《少将的纯情宝贝》 第一章 进来容易出去难 “想取悦男人就得这样,这样。” 冷酷嘲讽的声音狠狠扎进左曼云的心里,她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整个人却陌生得可怕。 “你放开我!我……我不卖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左曼云奋力的挣扎,试图阻挡男人不断侵袭自己的手,可是她的力气根本不够!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怎么会如此作践自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送到男人面前! 只是为什么会是他! 本以为买主楚先生会是一个陌生人,却没想到会是她的初恋情人——周云浩! 他还对她如此粗暴! 她不卖了,与其在这里被他羞辱,不如另找他人,只要是个陌生的男人,只要能给她一百万,就好。 然而对方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冷的笑道:“是不想卖给我吧?怎么,决定把自己免费送给我?” 左曼云在他的眼神下,慌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脸色一变,厉声道:“我买下的女人,看谁还敢要!” 左曼云的心顿时一阵颤栗,一股悲凉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全身。 就连这最后一条路也行不通了吗? 那她该怎么办! 左曼云的安静让楚云墨非常满意,他凤眸微眯,眼里有一束危险的光在聚集。 “这样才乖,男人都喜欢乖巧的女人。既然出来卖,就别装清高了,我现在命令你,把衣服脱了。” 楚云墨冷酷的声音让左曼云犹如跌进冰窖。 她更加确定,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绝对不是只买她一晚这么简单! 一定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左曼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她是猎物,而他则是无情的猎人。 不行,她没有时间跟他耗,她得赶紧找到一个买主,然后拿到钱去救命! 左曼云猛的推开楚云墨,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我说了我不卖了,而且,我又不是你的兵,凭什么听你的命令!” 可惜她快,楚云墨比她更快! 就在左曼云几乎离开床沿的时候,楚云墨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倒拽了 起来。 “现在想走?晚了!” 听着楚云墨咬牙切齿的声音,左曼云简直要哭了。 她今天穿的可是短裙,这样子被倒拽着,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铁定被看光了。 “周云浩,你快放开我!” 左曼云拼命的挣扎,可是楚云墨不但没把她放开,反而用力一甩,把她整个甩到床板上,撞得她头晕眼花。 “我姓楚,楚云墨,你最好给我记住!”楚云墨怒气冲冲的说到。 他记得他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他改名叫楚云墨了!到现在都还记不住!真的是欠打! “啪!” 左曼云的脑袋轰然炸开了,这一声脆响…… 这男人竟然打她……打她的pp! “你就是欠打,看,现在老实了吧。” 左曼云羞怒不已,她那是被惊呆了好不好!她是要卖掉自己,可是坚决不会卖给他! 卖给别人,睡一觉就可以拿钱走人。 可是卖给他,却要承受他的羞辱和折磨。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逃不掉,卖给谁不是卖呢? 只要他肯给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现在只认钱不认人。 左曼云的忽然安静让楚云墨有些诧异和不适应,他以为她会继续反抗下去,他以为她会一直火力满满,而不是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像条死鱼! “赶紧起来取悦我!不会取悦男人,还妄想赚钱?” “我不卖了,你非要强买,那就麻烦你自己动手。” 喝!竟然敢顶嘴! 此时楚云墨的眼神阴鸷可怕。 “不想卖给我,那你想卖给谁?” “谁都可以,我只要钱,谁能给我钱,我就卖给谁!” 左曼云自嘲的笑了,反正就是睡一觉,跟谁不是睡。 只是这次楚云墨是真的怒了,他扬起巴掌就要打下来。 吓得左曼云眼睛紧闭,知道他恨她,就让他打吧! 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样子,楚云墨的巴掌终于捏成了拳头,狠狠的锤在床上:“滚!你给我滚!” 左曼云条件反射一般的从床上跳起来,不管是不是自己幻听了,总之她听见了!而且,他并没有阻止她离开,左曼云急忙的往外爬。 看着左曼云狼 狈的背影,楚云墨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森冷的吩咐道:“通知下去,谁敢给她介绍男人,直接封店!” 楚云墨绝对有这个能力! || 第二章 谁都帮不了你 a市就是一个边陲小城市,作为这个小城市驻扎部队的最高长官,楚云墨无疑是一方土皇帝,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就连他的侍卫官的话也无人敢违背! 他这一个电话,断送了左曼云的一切机会! 狼狈而逃的左曼云靠在电梯壁上,长长地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终于逃脱了。” 走出豪宇大酒店,她茫然地站在街头,看着流光溢彩的夜色,她的心里满是悲哀,这样冲-动地跑出来,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碟,三天内她不交清前面的费用,两个病人都将停止用药! 停止用药,就意味中其中一个人会马上离开人世! 她急切地需要一笔钱,可除了卖掉自己,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在三天之内凑够一百万! 除了身体,她已经一无所有。 左曼云沿着街道慢慢地走,她不敢回到租住房,那里一定聚了不少人,他们挥舞着拳头,叫喊着,辱骂着。 她的眼前出现了奶奶跪在地上向他们磕头的画面,她的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如果这三天不凑一笔钱送进医院,奶奶也许会被他们逼死! 走到一个公交站台,她坐在椅子上哭得浑身抽搐。 夜太晚,公交车已经收班了,又下着倾盆大雨,到处都没有人,偶尔开过来的几辆车也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左曼云的哭声渐渐响亮,混合在雨声中,是那么无助和悲伤! 一辆军用路虎无声无息地开过来,停在街道对面,穿着便装的楚云墨透过玻璃窗,默默地看着痛哭失声的左曼云。 从她背叛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要报复,他忍辱负重了四年,现在,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雨幕中飘过来的哭声,让他的心有些揪紧,但随之他的嘴角却挂上了更加冷酷的笑意。 哭了一会儿左曼云停了下来,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找钱! 远处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左曼云起身招手,出租车载着左曼云离开了,楚云墨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路虎后面还有两辆小车,车里分别是楚云墨的八大铁血侍卫之一的莫易凡和欧静宇。 左曼云在“夜帝”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往夜帝走,她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买主。 来到吧 台,左曼云摘下手上的戒指递给服务员说:“请再帮我介绍一个男人。” 她没有钱给中介费了,只能取下这个戴了八年的戒指。 戒指是十七岁那年奶奶给的,说是她妈妈当年留下的遗物,也是她唯一的纪念,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不料服务员的脸色十分惶恐,摇手说:“对不起,小姐,您是楚先生买了的,没有男人敢再接受您,否则,我们店就得关门。” 左曼云走出夜帝,她想不到楚云墨说的话竟然是真的,他买过的女人,没有男人敢再要! 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当兵的吗?为什么连夜帝这么大的夜店都会怕他? 路虎车里的楚云墨拿出一支烟点上,没有放进嘴里吸,只将烟夹在手指尖,青烟袅袅升起,他眯缝着眼睛透过烟雾看着左曼云。 左曼云走进了另一家夜店。 她还没进门,一个男人就过来搭讪:“小姐,一个人?能请你喝一杯吗?” 左曼云直截了当地说:“我未婚,如果你肯给我一百万,我马上就跟你走!” 楚云墨的心里忍不住冷哼,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急得要撞墙了! 冷冷一笑,楚云墨拿起手机说:“静宇、易凡,你们进去,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左曼云是他的猎物,他绝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 “是!”两个人齐声答应,下车走进夜店。 欧静宇将左曼云身边的男人抓起来甩开:“不想死就离她远点!” 左曼云看见这两个陌生男人如此粗暴野蛮,变了脸色,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是谁?” 欧静宇和莫易凡两眼平视前方,不看她,也不回答,一左一右成跨立姿势站在她身后,就像是她聘请的两大保镖。 没有男人敢过来和左曼云搭讪,她只得起身离开,又到了另一家夜店。 莫易凡和欧静宇寸步不离,她到哪,他们到哪里,始终以跨立姿势站立在她的身后。 就连她上洗手间,他们都在门外站岗! 有这两尊高大威武的门神,男人们纷纷敬而远之,谁还敢和她接近? 奔走了一夜,左曼云徒劳无功。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又一次从一家夜店失败地出来,左曼云垂头丧气地坐在石阶上,那两大门神一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 手机突然响了,左曼云看见是奶奶打的,赶紧接了,紧张地问:“奶奶,他们是不是又来逼您了?” 那边传来奶奶的哭声:“曼云啊,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回来,他们拿我这个老婆子没有办法,你千万别回来啊!” 左曼云的眼泪掉了下来:“奶奶,您告诉他们,我……我今天一定能借到钱,最迟,最迟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拿到钱……” 挂断电话,左曼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认识身后这两个男人,她也能猜到他们是楚云墨的人。 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看来,除了向楚云墨屈服,她已经无路可走! 他是能买她、敢买她的唯一买主,不卖给他,还能怎么办? 她站到欧静宇面前,说:“我要见他。” 欧静宇的手指指外面:“请上车。” || 第三章 自尊被践踏 左曼云跟着欧静宇和莫易凡来到豪宇大酒店三十八楼。 看着那个大大的“一号”,她心里苦笑,昨天晚上才发誓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不过一夜的时间,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欧静宇敲敲门,里面传出楚云墨的声音:“进来。” 欧静宇推开门说:“报告军座,左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欧静宇向左曼云做了一个手势:“左小姐,军座有请。” 左曼云走进去,欧静宇和莫易凡留在了门外。 看着楚云墨挺拔的背影,左曼云心里重复着欧静宇的称呼“军座”,她惊讶地想,她的初恋情人周云浩,也就是眼前这个楚云墨,居然是军长? 四年不见,他竟然是这么大的军官了,难怪走廊上会有那么多持枪士兵! 楚云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火红的太阳,冷冷地说:“来做什么?” 左曼云转回了思绪,就算知道他是军长,她也知道他恨她,既然恨她,他就不可能对她客气。 她回答:“找你。” “找我做什么?” “卖给你。” 卖给他,让他报复她,这正是他想得到的,而她也可以换来一笔救命钱! “你不是不卖了吗?”他转过身来,蔑视地看着她。 左曼云看着这张熟悉的俊脸,呼吸微微一窒。 昨天晚上因为灯光的缘故,也因为她太震惊,没有注意他有什么变化,现在才发现,他比四年前成熟了很多,却也冷漠了很多。 楚云墨的眸子寒冰一样看着她:“你不是要卖给别人吗?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不,”她回答:“我要卖给你。” 他那样逼她,她不回来,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我不买了!”他狭长深遂的凤眸里透出慑人的冰凉气息。 他不仅要逼她回来,还要逼她求他!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着,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可是走投无路的她,现在只能选择低头。 为了得到那一百万,她必须收起所有的锋芒,以最卑微的姿态求他! 她低声说:“楚先生,请你……帮帮我……” “怎么帮?” “你买……买下我……”左曼云 的大眼睛里含满泪水,盈盈欲滴。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你在求我?” “……是……” 楚云墨的脸上泛起浓浓的嘲笑,盯了她好一会儿,他转过了身去。 左曼云抬手悄悄抹了抹眼泪。 过了好几分钟之久,楚云墨才突然开口:“以前有男人碰过你没有?” 左曼云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涌起更多的难堪,默然了两秒钟,回答:“没有。” 楚云墨没有停留,很快问出下一句:“你要卖多少?” 沉默片刻,她说:“一百万!” 用自己的身体和买主讨价还价,她的自尊已经被他践踏在了脚底! 他转过身看着她,讥讽地说:“你值吗?” 左曼云沉默了,她并不知道女人的第一夜能卖多少钱,只是听夜帝的服务员说很值钱。 “回答!”他抬高嗓门逼问。 左曼云回答了:“值。” 他的问题又来了:“哪里值?” 对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他必须极尽羞辱才能达到报复的目的。 左曼云更加难堪,说不出话来。 屋里静了下来,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楚云墨的呼吸粗重,左曼云的细碎急促。 过了片刻,见左曼云不作声,楚云墨冷冷地再逼问:“我问你身上哪里值一百万,为什么不回答?” 这样的问题很难回答,左曼云只能沉默。 楚云墨在她面前踱着步,说:“如果你值不了一百万,我凭什么出这笔钱买你?” 左曼云依然沉默,她能说什么? 被他这样无穷无尽地羞辱,她心里难过万分,想要转身离开,偏偏又无路可去。 看见左曼云不回应他的羞辱,楚云墨勃然变脸,将手一指门:“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你不值一百万,我也没理由买你,滚!” 左曼云哪里敢滚?现在她滚出去,一会儿还得乖乖滚回来,到那时候,他会给她更多的羞辱! “我……我能值……值一百万……”她颤抖着声音回答。 “哼!”楚云墨冷笑:“你不就是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吗?你自己应该知道你有多脏,还能值一百万?” 左曼云的脸色刷地苍白起来,他竟然认定了她很脏! 他怎么骂她都可以,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字眼羞辱她? 她又愤怒又伤心,浑身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不……” “不卖了?”楚云墨脸色一变,指着门口说:“马上滚!” || 第四章 不准哭 “不……不是……”左曼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我是说,我不……不是破……鞋!” “不是?”他嘲讽地笑了,说:“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没有被男人破过,所以你能值一百万?” 左曼云卑微地点头:“嗯……” 楚云墨冷冷一笑:“你说了不算,要我验过后才知道!” 左曼云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很委屈?” “没……有。” 他突然暴吼:“不准哭!擦干眼泪!” 左曼云被他的吼声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擦干眼泪,不敢再哭。 楚云墨绕着左曼云走了一圈,就像一头猎豹在欣赏到手的猎物。 然后他停在左曼云面前,说:“看着我!”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这双熟悉的眼睛曾经满是宠溺,现在却冰冷无情,她又想哭了。 楚云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既然你这么着急地求我买你,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左曼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羞辱。 “我可以付你双倍的价钱,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让我达到满意,如果你的表现很差劲,那你只能得一半!” “一半是……五十万?” 楚云墨不回答,只说:“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我不用考虑。”她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 再说考虑一天又怎么样?会有另一种结果吗? “这么说,你很会取悦男人?”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是……”她回答得并不卑微。 既然他要这么认为,那她就承认吧! “做一遍。”他说。 左曼云茫然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慢慢喝干了杯里的酒,说:“先做一遍,我看看你怎么取悦我!” 左曼云紧张起来,对这方面,她没有一点经验。 她原以为卖掉自己,就是说好价钱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权利侵犯她,她不能反抗而已,却从没想过还要她主动取悦男人! 怎么取悦?她实在 一无所知! “还不动?”楚云墨的语气变冷:“十秒钟之内没有实际行动,就给我滚出去!” 左曼云吸了一口气,她不能滚出去。 咬了咬嘴唇,她下定了决心,抬手将宽大的外衣脱掉,又将t裇的下摆提起来,慢慢脱掉了。 然后……她身上,只剩下两样黑色的小物件。 楚云墨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她,这两样黑色的小物件包裹着她莹白的肌肤,给了楚云墨极强的视觉冲击。 他的呼吸有点困难起来。 这样的左曼云让男人非常有想像力,楚云墨的眼里跳动着簇簇火苗,那是要毁灭一切的火苗! 左曼云的脸红得像火烧云,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眼里有屈辱的泪水,但她不敢流出来! 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要继续脱,还是等他的指示? 屋里的空调调的是室温,不冷不热,但左曼云的身上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楚云墨喝干了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端着慢慢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说:“你用这样的招术来取悦男人,也想挣钱?” 左曼云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不说话。 “要想男人的钱,不是简简单单脱掉自己的衣服就可以,如果这么简单,那随便找个女人睡一晚都要花一百万了!” 左曼云仍然不说话,只默然地看着他。 “要想男人为你掏钱,你得有更深层次的动作,懂吗?”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得很厉害,她想哭,想狠狠大哭。 但眼泪包在眼眶里,她却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不要跟我说你不懂!” 楚云墨将杯子端到她面前,杯口倾斜,杯里的酒流下来,缓缓流进了她的罩衣里! 左曼云打了个激灵,她本来很热,这酒却冰得渗骨。 红酒穿过罩衣,向下面淌去,然后,她感到又粘又湿! 楚云墨一边慢慢倾倒,一边用他磁性的声音说:“四年前,你就成功勾引了上官弘,现在四年过去,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应该炉火纯青了?” 左曼云咬了咬牙,忍不住反唇相讥:“如果我勾引男人的本事炉火纯青,还用得着卖掉自己?” 楚云墨突然翻脸,“砰”的一声将杯子砸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 扯入怀里,面目狰狞地瞪着她说:“左曼云!现在我是你的买主!你敢用这种态度跟买主说话,钱不想要了?” 左曼云闭了嘴,她现在真的惹不起他! 他将她的头发再用力一扯,左曼云护疼地皱了皱眉。 “道歉!”他吼道。 左曼云默然片刻,低声说:“对不起,楚先生。” 楚云墨瞪了她一会儿,她的道歉也是如此不卑不亢,他有一种被蔑视的恼怒。 楚云墨突然低头,在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唔——”左曼云疼得叫了出来。 楚云墨放开她,说:“声音很勾魂。” 左曼云以为出血了,用手抹了抹嘴唇,没有血,但她还是感到嘴唇很疼。 || 第五章 难为情 楚云墨说:“如果你用这样蹩脚的招术取悦我,别说一百万,你连五十万也没资格拿走,顶多——五百块钱!”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五百,这点钱有等于没有,拣一副药都不够! “先把屋子收拾干净!”他命令她。 左曼云弯腰拣地上的玻璃渣,不小心被一块玻璃划破了手指头,她没有吭声。 “笃笃!”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楚云墨扬声问。 欧静宇说:“报告军座,赵参谋请您回军部开会!” “好。” 楚云墨拿过军服穿上,再戴上军帽,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里只剩下了左曼云一个人,她拣完了玻璃渣,把地上打扫干净了,走到茶几边扯过纸巾擦指头上的血,然后再擦试楚云墨倒在她身上的酒。 这个暴戾的男人,不仅把酒倒在她身上,还扯痛了她的头发,咬痛了她的嘴唇。 楚云墨以前的脾气就很暴躁,为了她多次跟人挥拳头,四年未见,他不仅比以前更暴躁,还变得残忍了! 只是以前他从不会对她发怒,而现在,他的所有怒气似乎都是为她积蓄的! “笃笃!”又有人敲门。 左曼云急忙把衣裤穿好,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莫易凡,他双手捧着一个包裹,说:“左小姐,这是你要换的衣服,军座让人送来的。” 左曼云接过衣服,打开看见是几套情趣内衣,顿时面红耳赤。 莫易凡说:“军座要你好好试试这些衣服,挑一套好看的穿上。” “哦。”左曼云不敢不答应。 莫易凡出去了,左曼云伸手拿起一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她从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一张脸羞得通红。 她想选一件保守一点的,只听哗地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了。 她弯腰拣起来,看见是一张光盘。 左曼云皱眉想,这光盘里是什么东西? 她想放下不理,又想起那个侍卫说,楚云墨要她好好试试这些衣服,莫非试衣服是假,暗示她看这张光盘才是真的? 如果她不看,万一一会儿楚云墨回来问她光盘里有什么,她回答不上来怎么办? 左曼云回头看了看,发现客厅里就有一台电脑。 她走到电脑面 前,放进光盘,点开电脑,看见里面出现了一对男女,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她听不懂,只看见他们笑得很暧昧。 说着说着,女人走到男人面前,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男人也回吻她。 左曼云的脸开始泛红,心跳加速,她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不想再看,但又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内容,万一楚云墨要问,她看了才知道怎么回答。 她像做贼一样,先起身到几个房间找了一圈,确信这套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才回到电脑面前。 视线刚一接触到电脑屏幕,她的眼睛蓦地睁大,脸顿时羞得通红,觉得反胃得厉害,想吐。 她冲进洗手间,呃呃呃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按着胸口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又用冷水洗了洗脸,心跳慢慢缓和下来,她出来接了杯水喝下去,心里好受些了。 她暗骂:“周云浩啊周云浩,你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啊?羞死人了。” 左曼云误会楚云墨了,这光盘不是楚云墨买的。 他只打电话喊内衣店送几套情趣内衣到豪宇酒店三十八楼,却不知道内衣店为了招徕回头客,还特意配送情趣光盘。 左曼云不敢再看,关了视频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她只不过想在这异地他乡用自己的身体换一百万元钱救人,可怎么就会遇上了楚云墨? 而且楚云墨明显知道到这里来的就是她,他怎么知道的? 左曼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楚云墨回军部开了两个小时会,散会后他直接就到豪宇酒店来了。 左曼云听见门响,心突然慌了,急忙抓起一套衣服跑进了淋浴间。 楚云墨走进来摘下帽子挂在衣帽架上,外套也脱了,感到还有点热,他把衬衫的扣子也松开了两颗。 看见左曼云不在客厅里,他伸手在沙发上按了按,沙发是暖和的。 他冷笑了一下,走到淋浴间敲门:“出来!” “我……我在洗澡!”左曼云说。 “五秒钟之内,站在我面前!” 左曼云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脱。 打开门,只见楚云墨像铁塔一样兀立在面前。 左曼云不敢看他的脸,视线平视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这发达健美的胸肌让她一阵心慌,她手脚无措地低下了头。 || 第六章 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 楚云墨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说:“过来!” 左曼云走过去,楚云墨看着她的脸问:“衣服试过了?” 左曼云的脸刷地红了,说:“试过了。” “习不习惯?” “……习惯。” “习惯一会儿就穿上好好表现。” 侍卫送进来了一个大托盘,里面有两份饭菜,他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出去了。 楚云墨指指其中一份,说:“那一份,你的,五分钟之内吃完。” 左曼云没有动,她没有胃口吃东西。 楚云墨端过自己那一份吃了几口,抬头看着她说:“你要一直表现到明天早上。”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没饭吃,如果她现在不吃,就要饿到明天早上! 左曼云红着脸坐在他对面,端过饭吃。 楚云墨吃饭如风卷残云,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左曼云就要慢得多。 楚云墨说:“你还有三分钟用餐时间,超出一分钟,扣十万!” 左曼云吓住了,她在家里吃饭一顿可以花半个小时,照他这样扣,吃十分钟下来,一百万就扣光了! 她慌忙狼吞虎咽,最后一口饭包进嘴里的时候,楚云墨说:“时间到。” 她又庆幸起来,刚刚好,最后十万也保住了。 侍卫进来收走了托盘,楚云墨说:“在这里想十分钟,一会儿怎么取悦我。” “不用了。”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跟他睡觉,完事了拿钱走人? “想二十分钟!”他继续下达命令:“想好了去洗澡!”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得坐在沙发上发呆,就算她不想想,也得让他以为她在想! 楚云墨的视线直盯盯落在她脸上,又在她的身上游移中,故意用他傲慢鄙视的眼神羞辱她。 左曼云的脸红到了脖子上,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初恋情人面前,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看见她的尴尬和难堪,楚云墨既解恨,又心动。 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的一切事情,知道她在d市一家大卖场上班,知道她被上官弘抛弃了,知道她父亲到a市打工来了,知道她奶奶患了眼疾。 当然也知道她父亲患精神病砍伤了人。 从 左曼云到a市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所以当左曼云要夜帝服务员帮她找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在豪宇酒店坐等她自投罗网来了! 四年前她怎样羞辱过他,今天他会加倍报复回来! 每当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心里就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他身上的军人气质就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野兽般隐忍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报复**! 左曼云的到来,将他的这种**催升到了顶点。 现在的他不是a市的最高指挥官,不是他的士兵们眼里威武冷静的军长,而是一个身上充满了可怕的兽性气息的惩罚者! 现在,该让他将她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底了! “洗澡,十分钟之内出来。” 左曼云迅速动作起来,不敢拖延时间,楚云墨拖得起,她是拖不起的,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左曼云半隐半现的身姿让他的身体瞬间胀满了**。 左曼云满脸通红,尴尬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下一个指令。 “楞着干什么?过来取悦我!” 左曼云走到楚云墨的身边,她看了光盘的前面,知道应该先为他脱去衣服。 她伸出纤纤玉手,解开了他衣服下面的三颗扣子,脱了,然后说:“楚先生,请你站起来,我帮你脱……” 裤子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你认为挣这钱很容易?”他睥睨地看着她说:“脱脱穿穿,就能拿钱走人?”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想快点和他做完就走人! 但他既然这样说,就说明他很不满意,他不满意,她就拿不到一百万!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他。 但他却将头偏开了,他的眼神是那么不屑,好象她是一个脏得令他厌恶的女人! 左曼云难堪地站了好一会儿,笨拙地在他的身上抚摸起来。 她并不知道怎么挑起男人的**,连抚摸都是在光盘里现学的。 不过她的抚摸真的有了效果,楚云墨的心被她撩拨得痒痒起来。 他想马上将她抱进去,狠狠吃光她! 但是,那样的话他就达不到折磨和羞辱她的目的! “够了!”他突然吼。 左曼云急忙收回 手。 他冷冷地命令:“脱!” 左曼云忙帮他解皮带扣,脱下了长裤,一眼瞥见迷彩短裤上支得高高的帐篷,她的脸上火辣辣起来,迟疑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把他的短裤也脱了。 “过来,帮我洗澡!” 他走进淋浴间去了。 左曼云跟过去。 虽然知道他是军官,左曼云也没有把他当军官看待,曾经在她眼里非常神秘、威武、气派的军服,穿在楚云墨的身上,她只感到普通。 她熟悉他的一切,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神秘可言! || 第七章 这个男人太危险 楚云墨洗澡一点也不费事,在军营里呆了十四年,他早已经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作风,洗澡也是快刀斩乱麻。 唯独对感情,他做不到快刀斩乱麻! 所以他要左曼云帮他洗澡,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使唤和羞辱她而已。 他原本就是众人眼里的野孩子,在军队里经过了十四年的打磨,他骨子里的那股野性依然存在! 一个野性的男人是危险的男人,而脱下了军装的这个男人就相当于褪去了伪装的野兽,有更强的攻击性,也更加危险! 左曼云的脸红得惨不忍睹,为他洗澡,她的视线就无可避免地要落在他的身上,她总是会联想起视频里的情形! 她害怕地想,他会不会这样对她? 呃!她又要反胃了!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的羞涩,四年前他很喜欢这张布满红晕的脸,每当看见这张小脸上腾起两朵红云的时候,他就特别心动,就想吻她、抱她。 现在她和他近在咫尺,她脸上的红晕却不是他希望中的爱情的颜色,而是尴尬和难堪! 但她艳丽的嘴唇却对他有着很深的诱惑,这张樱桃小口不抹口红却自然娇艳,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唇里的美好! “吻我!”他突然说。 左曼云楞了楞,她刚才想吻他,却被他硬生生拒绝了,现在又要求她吻他,是什么意思? “行动!”他加重语气命令:“吻三分钟!” 好吧,这人当兵当成职业病了,连接吻都有很强的时间观念。 左曼云只能接受命令,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视线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她的心慌得很厉害。 迟疑了片刻,她闭上眼睛,将嘴唇贴了上去。 嘴唇相接,她的心在颤抖,他的心也同样在颤抖! 这个吻,对于左曼云来说,是迫不得已的出卖,是背叛后的忏悔,也是心甘情愿的赎罪。 而对于楚云墨来说,却是报复和惩罚! 左曼云吻得很小心,也很投入,不管他有多恨她,今天她都必须顺从他的心意,希望能够达到他的满意! “够了!”楚云墨粗暴地一把推开她。 他身体里的能量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左曼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致命诱惑,她在挑战他的极限! “滚出去准备!” 左曼云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准备什么?她不知道。她的视线在客厅里游移,落在了那瓶楚云墨没有喝完的红酒上。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清醒的时候她无法放松面对他,那如果喝醉了呢? 喝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就可以彻底放纵一回了吧! 左曼云走到茶几边,抓起红酒,将瓶口对准嘴唇,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 左曼云喝得很快,一口气喝光了瓶里的酒。 怕不能醉,她又把另几个瓶子里楚云墨没有倒干净的酒全灌进她肚子里去了,然后端了一杯水喝,将嘴里的酒味冲下去。 楚云墨回到客厅的时候,没有注意茶几上的红酒,只冷冷瞥了左曼云一眼,说:“到卧室来!” 左曼云水若无其事地喝着水没有回答,她不想现在进去,想要等到酒意上来后再进去。 “左曼云!” 楚云墨突然转身暴吼:“我说话,你必须回答!” 身为军人,他最恨的是手下的士兵不服从命令。 左曼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惊得一抖,手里的杯子啪地掉地上去了,砰的一声响,碎渣飞得满地都是。 她看看地上的玻渣,又看看楚云墨,不知所措地说:“对……对不起!” 楚云墨的牙齿咬得很紧,如果左曼云是他手下的士兵,这么笨手笨脚地,他早就拍桌子大吼喊滚出去了。 “一分钟时间,打扫干净,进卧室!” “哦。” 楚云墨看左曼云不卑不亢的样子就来气,加一句:“超出一分钟,扣十万!” 时间与金钱挂钩,真是提高效率的好方法,左曼云立刻手脚麻利地干起来。 她急急忙忙冲进卧室的时候,楚云墨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左曼云小心地说:“我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脸上有点发烧,身上也有些发热,她觉得酒意要上来了,希望在自己没有醉得人事不醒的时候就跟他做完,把钱拿到手。 楚云墨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在冷笑,左曼云急于想和他做那事,想快点拿钱走人,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 “跑一圈。” “什么?”左曼云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从这间卧室开始,把 每个房间跑一圈,包括洗手间和淋浴间。” || 第八章 目无尊长,道歉 左曼云想问问为什么,又没有问,问了有什么用?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她说:“现在开始?” “开始!” 左曼云立刻转身跑出去,到客厅,到另一间卧室,到书房,到洗手间…… 她跑回来了,站在楚云墨背后,说:“跑完了,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心里很急,她感到越来越热,有些后悔刚才喝多了,应该只喝半瓶就好,如果什么都没有做就醉过去了,那这一百万就拿不到了。 其实左曼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刚吃过饭,喝了酒后又没有出去吹冷风,酒意没这么快上来。 楚云墨嘴角的冷笑更浓,说:“跑一圈用了一分钟,速度太慢。再跑二十圈,十五分钟完成。” “啊?” “做不到?”他的声音很冷:“做不到就滚!” 左曼云咬咬牙,转身就跑。 跑了一圈回到这里,他说:“谁叫你跑的?” 左曼云懵了:“不是你……” “我喊开始了吗?” 左曼云快晕了,这人什么毛病? 他转过身看着她:“一切行动听指挥,我没有下令开始你就跑了,这是目无长官!” 左曼云忍不住了:“楚先生,你弄错了,我不是你手下的兵!” “要做我的女人,首先要学会当好我的兵!” “我……我不是你的……” 她不是他的女人好不好? “如果不服,你马上可以走!”楚云墨强势打断了她。 左曼云胸脯好一阵起伏,压下心里的愤怒,说:“楚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目无尊长,道歉!” 左曼云心里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楚先生……” “叫军长!我现在是少将军长!”他有意提醒她,让她明白他的身份! 四年前的他很低调,怕她自卑,他从不在她面前提他的步步高升,结果她以为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兵,因而嫌弃他,跟了那个富二代。 现在他的身份和地位她只能仰视! “对不起,军长!” “你错了没有?” “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目无长官,没有听你的命令就擅自跑了。” 楚云墨冷笑,性子再烈的士兵,他都可以将他们驯得服服帖帖,何况这个欠了他情债的小女人! 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开始!” 左曼云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数:“一圈,两圈,三圈……” 怕超出时间扣钱,她跑得很快,二十圈跑完,只用了十四分钟。 不过她也累得够呛,虽然路程不长,但这种转小圈子跑比跑直路累多了,转得她头晕眼花的,回到楚云墨身边的时候,都脚步踉跄了。 她喘着气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楚云墨火大起来:“你除了迫不及待想跟男人做那事,就没有别的事做了?” 左曼云很无语,她只不过想早点拿到这笔钱送到医院去,怎么就成了迫不及待想做那事了? “做二十个俯卧撑。”他又下令了。 “什么?” “要我重复?” 不喜欢重复,这是他作为指挥官的第二个特征。 “可……可为什么?” 她是来卖自己的,只要陪他睡觉,她就拿一百万走人,可他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跑步就不说了,还做俯卧撑! 楚云墨一双黑眸冰冷地看着她,说:“五分钟之内完成,超出一分钟扣十万。” 他拿出手机调出秒表:“计时开始!” 左曼云想要抗-议,又怕超过时间了真的扣钱,如果扣她一百万,那她就白陪他上床了! 她慌忙爬下去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数:“一、二、三……” 他看着她起伏的身姿,眼前出现了一幅久违了的画面,耳边响着两个童稚的声音:“一、二、三……” 在十八年前,他们就学会了做俯卧撑,他说他长大了要去当兵,所以要多锻炼,她说:“那我陪你锻炼。” 那时候他十二岁,她七岁。而他那时候想去当兵的理由,是因为她喜欢穿绿色军服的叔叔。 左曼云数到十,动作明显慢了。 从楚云墨回到他生父身边后,她就没有再做俯卧撑了,这一停就是十四年,现在做十个已经十分吃力,可她还要坚持做二十个。 她不敢停,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做完了,只能咬牙坚持。 十五个了,她的胳膊酸疼得厉害,姿势已经明显不标准,但她顾不上了,只希望能赖活着做够二十个。 左曼云咬牙支撑着做俯卧撑的时候,她不知道楚云墨在想什么。 楚云墨回忆了一会儿他们以前的过往,很快就想到了她对他的背叛,就控制不住想要狠狠折磨她! 他收回思绪,视线落在她起伏的背上,这样的左曼云让他的心里窜起了一股邪火! || 第九章 不准乱动 他的视线邪恶地下移,落在她的前峰上,她的身体每向下一沉,前峰就几乎要挨上了地面,但是她很快又抬了起来,这时候他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内容! 他无法忍受了,突然弯腰一把抓起她,左曼云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拽进了淋浴间。 他放开水洒,温热的水兜头冲下来,做了这么久的运动,左曼云的身上全是汗水。 大量冲下的水很快淋湿了她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就像没有穿一样,她尴尬地双手捂住往半边躲。 “不准动!”他吼道,将她拽过去,扯过毛巾在她的身上擦拭。 左曼云慌忙说:“我……我自己来……” “手拿开!”他粗暴地吼。 “不,我不要你洗……”左曼云抬手护紧前峰。 楚云墨怒了,抓住衣服用力一扯,左曼云一声惊呼,衣服破成了两半! 左曼云手忙脚乱按住自己,他却将她一把抱起来扛在肩上,伸手一扯…… 左曼云只觉下面一下子空了,她无法想像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云浩!云浩!”左曼云急得拼命捶打他的背,双脚也乱踢,语无伦次地喊:“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叫楚云墨!”他一巴掌打在她的背上,暴吼。 “楚……楚……军长!”左曼云被他扛得高高地,又羞又气:“你……你放我下来!” “还乱不乱动?” “我不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着说。 他将她放下,厉声吼:“不准哭!” 左曼云忍住哭泣的声音,却忍不住眼泪。 现在她以这样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心里的屈辱感达到了顶点,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头撞死! “现在听我的命令!”他一脸威严:“擦干眼泪!”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抬手擦眼睛。 “手放下,立正!” 左曼云的眼泪又掉出来了,这样算什么?算什么? “立正会不会?”他的嗓门抬高:“双腿并拢!两手贴在大腿两侧!抬头!挺胸!收腹!两眼平视前方!” 左曼云按照他的指令做,眼泪拼命流! 她知道他恨她,知道他会折磨她,羞辱她,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 楚云 墨不管左曼云哭得泪流成河,不断发出他的指令:“向左转!齐步走!”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左转,向前走,刚跨出两步,他又喊:“停!向右转!齐步走!” 左曼云面向他走了一步,他又叫停了:“站在这里思过三十分钟,不哭了再向我打报告!” 他出去了,左曼云哭出声来。 此刻的她站在水洒中间,水一直放着,在她的周身流淌,如奶奶的手一样温暖! 淋浴间的门没有关,左曼云也不敢去关,她仰头痛哭,水喷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泪水不断冲走。 楚云墨站在客厅里,面向窗外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左曼云的哭声不断传进耳里,他有些心烦,但仍然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还是这么爱哭,小时候被别的小孩欺负,她就只会哇哇哭,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只会哭! 在得知左曼云要卖掉自己的时候,他原本想把她带到这里来直接占有她,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但当左曼云和他面对面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他为自己找的借口,就是应该多用些花样好好折磨折磨她。 所以他放她离开,却又逼她自己回来,他想占有她的心情很迫切,但他知道,一旦跟她上了床,就表明他们的交易完成了,那她就会离开他了。 他让她跑步,让她做俯卧撑,换着花样折磨和羞辱她,只不过想跟她多呆一会儿,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再次远离他! 哪怕她哭,他也不放过她,要让她呆到明天再放她走! 他看看时间,这女人还真能哭,足足哭了二十分钟了还不停下来,她打算哭多久? 楚云墨不知道的是,左曼云现在之所以哭得这么厉害,他羞辱了她固然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左曼云醉了。 大半瓶红酒现在才开始在她的胃里发生作用,因为醉了,她就倍觉伤心,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左曼云哭累了,停了下来,她有点困,头晕晕的,想睡觉。 酒醉加上洗温水澡,很容易犯困。 她将身子移到墙边,坐下去,头靠着墙壁,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三十分钟到了,楚云墨一边往淋浴间走一边问:“还哭不哭?不哭了打报告!” 淋浴间里只有水声,没有左曼云的声音。 楚云墨走过来,看见左曼云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的心突然一疼,她这样靠在冰冷的墙上睡觉,很容易感冒。 || 第十章 费尽心思 她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她有多困,这样也能睡着,也许从她得知父亲出事以后,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吧! 楚云墨进去关了水,拿过毛巾帮她轻轻擦干身上的水,取下自己的一根浴巾裹住她,将她抱进卧室放在了床上。 他又取过干毛巾把她头发上的水擦了,再换一根干毛巾包住,然后取下浴巾,帮她盖上了薄被。 他坐下来,看着这张他很熟悉的脸,现在仔细看,他才发现她其实比以前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瓜子脸的特征越发明显。 她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黑影,这说明她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经常熬夜。 他一面在心里为她疼,一面又恨她,如果那时候她不背叛他,跟他在一起,她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她有现在的遭遇,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左曼云还在梦哭,不时啜泣着,鼻翼轻轻扇动,红唇的蠕动牵引着楚云墨的视线,他心里一痒,低头吻下! 这一吻他立刻感到了不对劲,左曼云嘴里有浓浓的酒味! 他回想起左曼云帮他洗澡的时候吻过他,那时候她的嘴里是没有酒味的。 这么看来,是她从洗澡间出来后才喝酒的。 难怪她的脸一直红通通,难怪她急着想跟他上床,她是想借酒醉不清醒的时候赶紧跟他办完事就拿钱走人吧! 一边分析,楚云墨一边深吻左曼云,他原本就喜欢和她接吻的味道,现在她唇里有着红葡萄酒的甘冽,他更觉得美味无比。 接吻总是能让雄性荷尔蒙快速飙升,楚云墨想要左曼云的心十分迫切。 他已经控制了大半天了,如果不是有相当强的自控能力,左曼云早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的手探进薄被,这弹力十足的美好是他最渴望的芳华。 “唔——”左曼云呻-吟了一声,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睛,说:“云浩?” 楚云墨的手闪电般缩回来,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并没有醒,她已经醉了,进入了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楚云墨走进客厅,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然后他又有些好笑,他在逃什么?难道还怕左曼云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吗? 他的视线落在酒瓶上,发现酒瓶已经空空如也,这瓶酒 他打开只喝了一杯,她全喝了? 他又怒了,这女人为了能得到这笔钱,还真是费尽心思! 楚云墨站了好一会儿又走进卧室,把他的内衣找了一件给左曼云穿在身上,他不能让她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醒来就要钱走人! 左曼云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是来卖-身的,在淋浴间里被楚云墨极尽羞辱,她痛哭着,然后睡着了。 但是,她怎么会睡在床上? 她忙揭开棉被看了看,只见身上穿着一年男式内衣,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在卖场上班的时候她也听同事们聊过,说女人第一次被男人破会痛,还会出很多血。 现在她什么感觉都没有,说明她还完好如初。 她既松了一口气,又不由有些失望。 她很希望在她没有知觉的情况被楚云墨占有了,那她就不用羞愧,不用疼痛,也不用害怕了! 但他既然没有碰她,就说明他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他的钱也还不会给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抬头看看床头灯,从她醒来这灯就一直亮着,再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墙上挂着的一口钟,时针已经指在了九点半。 她的心里不由有些焦躁,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不把钱送到医院,父亲和那位伤者都将被医院停止用药! 她呼出一口气,暗想,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弄到这一百万! 左曼云下了床走出去,客厅里没有开灯,其他几个房间也没有人,看来楚云墨出去了。 她想了想,走到沙发边拿起那包衣服,另外挑了一件,把身上的男式内衣换下来。 她走进卧室,在穿衣镜前照了照,看见身上这套衣服比下午那件更暴露,不仅低胸,还是透-视装,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几乎等于没有穿。 如果在以前,打死她也不会穿这种衣服,但现在为了能成功“勾引”楚云墨,她只能这样打扮,希望他能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在镜子前站了很久,直到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了,她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楚云墨回来。 他已经羞辱了她这么久,他的怒气应该平息些了吧,只要她好好表现,他不会不给她拿钱! || 第十一章 口词不清,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左曼云急忙站起来,看见楚云墨阴沉的脸,她觉得他很不高兴,她的心里又不安了。 楚云墨的确不高兴,他本来可以早一点回来,但堵车了,更令他生气的是,堵车是因为两个男人打架。 而他们打架的原因,是为了争一个女人! 那女人要跟一个男人走,另一个追上来,将车横在路上拦住了,问女人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走。 那女人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这句话跟四年前左曼云说的话一模一样,令楚云墨的心情十分烦躁。 他原本一直不相信左曼云是一个势利的女孩,但他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爱情,跟那个富二代走! 看见楚云墨脸色阴沉得很厉害,左曼云不敢往他面前走了,怕他又要用什么可怕的方法折磨她,瑟缩地站在屋中间。 楚云墨本来有满腔怒火,但看见左曼云胆怯的样子,他又恨不起来了,想来下午对她的折磨可能吓着她了。 他注意到了左曼云的衣服,她穿着这前胸镂空的情趣内衣出现在他面前,勾引他的企图十分明显,但现在他很生气,所以无法对她产生欲念。 “过来!”楚云墨摘下头上的军帽说。 左曼云忙走过来,接过军帽挂在衣帽架上。 看见他在脱外衣,她又急忙接过来挂上。 “笃笃!”莫易凡在门外喊:“报告军座,您们的晚餐来了!” 楚云墨瞥见左曼云身上的情趣内衣,一摆头:“进房里去,一分钟后出来!” 左曼云赶紧跑进卧室,看着墙上的挂钟,直到秒针转了一圈才走出来。 “吃饭!”楚云墨说。 左曼云赶紧过去坐下,端起饭刚要吃,看见楚云墨没有动,她又急忙停下。 楚云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左曼云立刻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得呼噜呼噜直响。 楚云墨抬头看她一眼,说:“轻点!一个女人吃饭这么响,难听!” 左曼云差点被噎住,用力吞咽下嘴里的饭菜,说:“哦。” 不敢吃响,速度却不敢降下来,左曼云一边吃一边看楚云墨的饭,看见他快吃完了,她赶着把碗里的饭全扒拉进了嘴里,没怎么嚼直接吞咽了下去。 楚云墨放下碗筷的时候, 左曼云也放下了,两个腮帮包得满满的。 楚云墨说:“送出去。” “唔。”左曼云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把碗筷收进托盘。 她刚要往出端,楚云墨又说话了:“站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难看?嘴里吞完,嘴巴擦干净!” 左曼云只得停下,让嘴里的饭全下肚,再扯纸巾把嘴巴擦干净,看了楚云墨一眼,说:“云……楚……军长,我送出去了。” “口词不清,再来!” 左曼云只好重复:“军长,我把饭碗送出去了。” “要说报告,重来!” 好吧,这人当军官真的当成职业病了,谁跟他说话都要带报告二字。 左曼云忍气吞声地说:“报告军座,我把饭碗送出去了。” 楚云墨没有说话,只摆了摆头。 左曼云端着托盘刚走了两步,楚云墨又说话了:“站住!” 他的视线落在了左曼云的情趣内衣上,她穿成这样送托盘出去?外面那么多男人! 这女人还真是个马大哈! 如果不是马大哈,那就是她故意想出去显身材,那群男人用眼睛都会吃掉她! 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左曼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愤怒地站住,脸胀得通红,她快忍不住了,这人又要干吗? “向后转!”他发出指令。 左曼云的胸脯好一阵起伏,还是向后转了。 “齐步走!” 左曼云走了两步。 “放下。” 左曼云楞住了:“为……为什么?” “服从命令!” 左曼云咬咬嘴唇,放下托盘,她觉得四年时间没见,楚云墨的脾气已经怪得不可理喻,如此反复无常,不知道他是怎么升到军长这样高的职位的! 楚云墨不管左曼云在想什么,也不解释,继续发出指令:“向右转!目标:卧室!齐步走!” 左曼云快疯了! || 第十二章 不准撒谎 一边往卧室走,她一边在心里暗骂:“周云浩!你就是个怪胎,当了几年大兵了不起了?只要今天晚上一过,我左曼云绝不再跟你打交道!” 走进卧室,她甚至庆幸四年前没有答应楚云墨的求婚,要不然,天天跟他走正步,她早就疯了! 左曼云赌气般地往床沿上一坐,眼睛下垂,看见了身上的情趣内衣,马上明白了楚云墨的反复无常,不由脸上发烧了。 如果她穿成这样出去,外面那两排大兵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神看她…… 楚云墨叫门外的哨兵进来收走了托盘,他洗漱完了,走到卧室门口对左曼云说:“去洗漱!” 这一次,他总算没有规定时间了。 左曼云洗漱了过来,看见楚云墨不在客厅里,书房亮着灯,她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伸头偷-看。 刚伸出半个头,楚云墨突然发话:“有事打报告!” 左曼云一吓,头哧溜缩了回去,心咚咚狂跳。 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头伸出去,壮着胆子说:“报……报告……军座!我……我……” 忽然想起楚云墨讨厌她口词不清,急忙改口:“报告军座,我重新打报告。” 楚云墨没有说话,他背向着门口,很专注地看着电脑。 左曼云打好了腹稿,重新说:“报告军座,我已经洗漱完了。” “嗯。”他说。 左曼云楞了楞,“嗯”是什么意思? 楚云墨不再说话,左曼云有一种狗咬乌龟——找不着地方下口的感觉。 她想快点跟他做完好拿钱走人,可人家一点不着急,这可怎么办? 她寻思,不能这样死等,乌鸦等死狗,死狗迟迟不过来。 这是她奶奶常挂在嘴边的乡俗俚语,她觉得用在这里挺合适。 她决定主动出击,在心里谋划了好一会儿,又说:“报告军座,我想为你按摸。” 左曼云打的这些小算盘,楚云墨一清二楚,他知道她心里着急,急于跟他上床办事,急于拿到他的钱。 但她越着急,他就越不着急。 不过她主动表示要为他按摸,还是让他很动心。 “进来。”他淡声说。 “是。”她像他的士兵那样回答,然后走了进来。 左曼云走到楚云墨身后, 半握拳敲打他的肩膀,然后移到背部、腰部,在各个部位抓、揉、按、捏,忙得不亦乐乎。 楚云墨感觉很舒服,他觉得如果天天有这双手在背上敲敲打打,那会更舒服。 左曼云忙了好一会儿,小心地问:“军座,你觉得有没有舒服一点?” 楚云墨简短地“嗯”了一声。 “那,那要不要帮你按摸一下……前面?” 说出这句话,左曼云的脸就红了,这勾引的企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不用。”楚云墨淡然地说。 左曼云顿时泄了气,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跟她进卧室啊? 钱啊!钱啊!钱啊! 她又要疯了。 楚云墨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左曼云脸上抓狂的表情尽收眼底。 “急着想跟我做?”他冷冷地问。 左曼云无法回答。 “说话!不准撒谎!” “呃,是……”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 他转过了头,两手在键盘上敲打,过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自己去做好准备!” “哦。”左曼云转身往出走。 “知不知道怎么准备?” 左曼云又站住,她实在怕他再挑她的毛病拖延时间,如果他能给个明确的指示就好办了,可以一次搞定。 “我……不知道,请军座指示。”她谦卑地说。 他却不说话了。 左曼云也不敢催问,在他身后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墨突然开了口:“自己想。” 左曼云通红着脸,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去准备!”他说,声音平淡,不带感情。 “哦。”左曼云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次她决定一定要和他完成交易,绝不能再拖了,希望不要再出状况。 楚云墨回到卧室的时候,看见左曼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他不知道薄被下的她是什么样子。 “准备好了?”他冷冷地问。 左曼云的脸通红,低声说:“我……我已经……已经……” “口词不清!重来!” 左曼云的脸更红,两眼水汪汪的,清了清嗓子,说:“报告军座,我已经准 备好了。” “接下来怎么做?” || 第十三章 不能说的秘密 “我……不知道。”左曼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里含满了羞辱的眼泪。 楚云墨两眼冰冷地看着她,左曼云一看见他的冰冷就想放声大哭。 曾经他对她那么宠爱,可现在他对她只有恨! 楚云墨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左曼云无法承受这样无声的折磨,开口说:“我……我应该怎么做,请军座指……示……” 楚云墨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左曼云窘迫地将头转到了半边。 “头转过来,看着我。”他冷声说:“我要问你话。”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转过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楚云墨的脸距离她很近,他看着这双泪光盈盈的大眼睛,它是如此漂亮,每当它含满泪的时候,他就觉得它的主人楚楚可怜,就想吻去它的泪水!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金主不屑的眼神,可这个金主却是她的初恋情人。 楚云墨的目光在左曼云的脸上扫瞄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含满眼泪的大眼睛上,说:“如果撒谎,你应该知道后果!” 左曼云摇头,摇得泪花四溅:“我……不……不撒谎!” 楚云墨漫声问:“以前,你跟别的男人做过没有?” 左曼云摇头:“没有。” “为什么?” 左曼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你二十五岁了,为什么没有男人碰你?” 左曼云回答不上来。 楚云墨说:“回答!” “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二十五岁了就必须要让男人碰? “你跟那个富二代在一起,没有同居?” “没有。” “为什么?” 他不相信上官弘没有碰她,那时候她那样坚决地说她爱他。 “因为……我……”左曼云很艰难地回答:“我没有跟他……结婚……” 没有结婚,就不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男人,这是她曾经的心理底线,但现在,这种底线成了一个笑话。 她跟楚云墨也没有结婚,她却求着要给他! 楚云墨嘲讽地看着她:“他不是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为什么不能给你一场你想要的婚姻?” 左曼云无言以对,她实在不想提那场背负着耻辱和心酸的爱情,因为那场被欺骗的爱情,她背叛了她和楚云墨的爱情,那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承受的痛! 这是两场背叛的爱情,她背叛了楚云墨,上官弘又背叛了她。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和楚云墨的爱情背叛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她不会让楚云墨知道。 “回答!”他偏要她说。 左曼云只得回答:“因为他爱上了别人。” “就是说,他背叛了你,就像你背叛了我一样?” 左曼云不说话了。 “回答,是不是?”他抬高嗓门。 她不得不回答:“是。” “那你承认背叛我了?” “我……承认!”不管是什么原因,四年前她的确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这是事实。 “你应不应该受到惩罚?” “应……该……” “想让我怎么惩罚你?”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我不知道……”左曼云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事实上,她的声音一直带着颤音,因为莫名的害怕和恐惧。 “我的惩罚很简单,你无须担心,”他漫不经心地说:“但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准反抗,听明白没有?” “我……听明白了。”左曼云回答。 她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浓,她想,楚云墨所说的惩罚,就是跟她做那事吧? 她听别人说过,第一次做那事很痛,还会出血,她不知道有多痛,也不知道会出多少血,心里怕得打哆嗦,但到了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退路了。 不管他怎么惩罚她,不管有多疼,她都必须接受和坚持! 楚云墨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好象在很严肃地思考一件事,又好象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专注而冷凝。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这样的安静让左曼云心里慌得更厉害,却不敢出声。 她觉得他正在思考怎么折磨她,如果她开口,很可能会激怒他,那他会加重对她的惩罚。 楚云墨抬起眼眸,看着左曼云红润的小脸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淡然地问:“知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不……不知 道。”左曼云战栗着摇头。 楚云墨的手伸过来,轻轻按压她的红唇,说:“我会在今天晚上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他的动作让左曼云的心里一颤。 || 第十四章 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不会忘记,八年前,当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他最喜欢做的两个动作之一,就是用指腹按压她的嘴唇。 另一个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吻她。 那时候,他对别人总是很冷,唯独对她很热。 她的走神让楚云墨很不快,他的手抬起来,将她的脸一拧,冷冷地说:“说话。” “说……什么?”左曼云的眼神有点茫然。 楚云墨一字一顿地说:“说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 左曼云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来。 他的手忽然揪紧,左曼云的脸被他揪疼了,眼里又聚满了泪。 “说!”他命令。 左曼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说:“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说我的名字。” 左曼云闭了闭眼睛,眼泪流得更汹涌,说:“我愿意……成为周云浩的女人。” “楚云墨!”他怒吼,狠狠一揪。 左曼云疼得头抬起来,哭着说:“我愿意……我愿意成为楚云墨的……女人!” 楚云墨的手一松,左曼云重新倒下去。 他命令:“不准哭!擦干眼泪看着我!” 左曼云抽抽答答停止哭泣,擦干了眼泪,抬起眼眸看着他。 “要成为我的女人,”楚云墨慢慢地说:“会经历一些痛苦,也许会很疼,但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准干扰我的行动,听明白没有?” 左曼云含泪点头:“我听明白了。” “如果你反抗,”他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你会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不……不反抗……”左曼云摇头,战栗着回答。 左曼云话音刚落,楚云墨的身体突然一扑。 如一头凶猛的猎豹扑向脚下的猎物一般,楚云墨出其不意向左曼云撞了下来! 左曼云发出了一声惨叫,满脸痛苦地喊:“好……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 他才刚刚开始惩罚,她就在喊疼,她可知道,四年前,当她喊出“我不爱你”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疼? 四年了,他的心没有一天不疼! 他的心有多疼,他就要让她的身体有多疼! 他对她的报复**压抑了四年 之久,现在终于付诸行动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这个可恶的、可恨的、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又送上门来求他的女人,他一定要给她的记忆留下最深最痛的一页。 正如四年前她给他的记忆中也留下了最深最痛的一页一样!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忘了他,正如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她一样! 如风中飘零的落叶,左曼云的魂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飘荡,颤悠悠、孤零零,不断飘飞,又不断下坠,却久久都找不到根基和落脚点! 左曼云的头脑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她体内的一切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给抽空了,只剩下了疼痛! 她晕厥了过去,疼痛又让她悠悠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墨离开了,左曼云的魂魄却还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久久都无法回归到她的本位! 她的身体就像被车轱辘辗压过一样,又酸又疼,提不起一点劲来。 楚云墨又进来了,这时候左曼云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假装还在昏迷中,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楚云墨对她的表现是不是满意,不知道她能不能从他这里顺利拿到那一百万! 眼前有一团黑影,似乎有什么遮住了光线,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突然意识到是楚云墨在向她靠近,她不敢睁开眼睛了,现在的她不好意思面对他。 有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他的脸向她贴近了,嘴唇覆在了她的唇上,温柔地吻着她。 左曼云在心里发楞,现在楚云墨吻她的感觉和四年前他们热恋的时候一模一样,温柔,缠绵,深情! 吻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手伸上来抚摸她柔嫩的面颊。 左曼云被他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的表情很柔和,甚至可以说是宠溺,这是四年前她最喜欢的表情。 看这表情,他似乎心情不错,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左曼云觉得应该趁他心情好的时候,赶紧提说钱的事情,她的心里实在很着急。 “那个,云浩,呃,不是,楚……报……报告……”一开口就结巴,她恨不能掐掉自己的舌头:“报告军座,我重新报告。” 楚云墨没有笑,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脸上划:“说。” 这声音不严厉,左曼云的心情更放松了一点,急 忙说:“报告军座,请问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 第十五章 左曼云快崩溃了 楚云墨马上就知道左曼云在想什么,他的脸一沉:“不满意。” 她急于拿钱走人,他却不想这么快放她离开。 左曼云懵了:“为……为什么?” “自己总结!”他起身出去了。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 她原以为卖掉自己,就是跟一个男人上床,然后拿钱走人,就这么简单。 可遇到了楚云墨,这件原本简单的事情就大大地复杂化了! 她疼得死去活来,他还不满意,要怎么才能满意?再来一次?现在那里还痛得她发昏,再来还不要她的命! 她不想再来,那应该怎么办? 她回头又想想,他说如果他满意就付双倍,那就是两百万,如果不满意,就减半,也有五十万,要不然就拿这五十万先送到医院去应急。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她抬头看看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她胆寒的想,他竟然跟她做了这么久,难怪她痛得快死掉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能再耽搁了,早点跟他谈谈,好早作打算。 左曼云支撑着爬起来,先去洗了澡,然后走进客厅,看见楚云墨坐在沙发上喝酒。 她走过去,说:“那你说如果不满意……” 楚云墨头也不抬地说:“打报告了?” 又要打报告,在床上怎么不要求打报告?左曼云快崩溃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压下差点冲口而出的脏话,说:“报告军座。” “说。”他抬起眼眸看着她。 “你说如果不满意,就……就减半,那,那……”看着他墨黑的冷眸,左曼云有点心惊肉跳,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重来!” 左曼云先打好腹稿,然后鼓起勇气说:“你说如果……” “打报告!”他抬高嗓门。 左曼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吼得飞到了爪哇国,她楞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 “没话说?进去。” “不,我有话说!” 他厉声说:“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不,我还没有说完,”左曼云急了:“报告军座,你说如果你满意,就付我双倍,不满意,就减半,那你既然不满意,我就拿五十万好了 。” 楚云墨冷冷地瞪着她,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左曼云被他看得发毛,站了好一会儿,大着胆子说:“报告军座……” “再不滚进去,你一分钱都得不到!”楚云墨将酒杯砰地放在茶几上,厉声说。 左曼云不敢再倔,转身往卧室走。 “回来!”他吼道。 左曼云只得又转过来。 楚云墨说:“认错!” 左曼云心里再不服气,嘴里也不敢倔,低声说:“我错了。” 楚云墨的语气很严厉:“哪里错了?说完整!” 左曼云低声下气地说:“我……我没有服从命令……” “重来!大声点!” 左曼云只得抬高声音回答:“我没有服从命令!” 楚云墨冷笑了一声,问:“下次还敢不敢犯?” “不敢了。” 脸上很谦恭,左曼云的心里却在呐喊:“周云浩,我们没有下次,只要从这里离开,我就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记住三件事。”楚云墨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左曼云看着他,等他说完。 楚云墨站起来往她面前走: “这是我为你定下的三条军规:第一,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第二,向我说话必须打报告! “第三,说完要说报告完毕!记住了?” “记住了!”左曼云回答。 “错!重来!” 左曼云想了想,说:“报告军座,我记住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面无表情地说:“吻我!” “啊?”左曼云没有反应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楚云墨又不高兴了 “报告军座,我有听,报告完毕!” “我说的什么?” “报告军座,你要我吻你,报告完毕!” 楚云墨说:“别让我把一句话重复两次!行动!” “是,军座!” 左曼云觉得她现在就像一个演员在背台词,背得很轻松,心里没有紧张感了,她跨前一步搂住楚云墨的脖子。 嘴唇还没有贴上去,楚云墨说:“慢着。” 左曼云急忙放开:“报告军座,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楚云墨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说:“吻五分钟!” “是!” 五分钟的接吻,左曼云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全心投入,她渐渐忘记了现在所处的环境。 楚云墨的回应让她如痴如醉,这熟悉的热吻将她的思绪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 第十六章 有多远滚多远 八年前,他一句“曼云,我爱上你了”之后,突然揽过她就吻上了,她被动地接受着他的亲吻,心里有着颤栗地幸福。 在那几年里,只要他一回来,就会迫不及待把她带出去,带到学校后面那片山林里,抱住她热吻,吻很久都舍不得放开! 她喜欢他吻她,喜欢被他拥在怀里宠着呵护着的幸福,喜欢他揽着她的腰在街上慢慢地走。 楚云墨也同样陷入了甜蜜的回忆里,他对左曼云唇里的味道有着狂热的喜欢,他爱她很深,爱得恨不能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那时候,他觉得她还小,他想等她长大,然后向她求婚,娶她为妻,给她一个最完美最浪漫的的洞房花烛之夜! 但她那一连串“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的叫喊,将他的爱情梦击得粉碎。 每当他回想起她那尖利地喊叫,他就无法控制地想发疯,想把什么捏碎! 现在楚云墨耳边再次回响起了左曼云四年前的喊叫,一股恨意泛上心头,他一把推开她,吼道:“滚进去!” 陶醉在热吻中的左曼云被楚云墨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打了个哆嗦,一下就眼泪汪汪了。 她退开,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又没敢说,眼睛里的眼泪越聚越多,终于包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楚云墨冰冷地看着她,暴吼:“还不滚进去,还在等什么?” 左曼云转身默默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啜泣着抹眼泪。 “回来!”他又吼起来。 左曼云站住,咬咬嘴唇,又转身回来。 楚云墨瞪着她,恶狠狠地说:“左曼云!别做出你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你跟上官弘在一起的时候委屈过吗?跟我在一起就委屈了?” 左曼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刚刚抹干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你是不是认为我在欺负你?感到很委屈?”楚云墨的语气很暴戾,“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马上滚!” 左曼云的眼泪唰唰掉,动不动就叫她滚,他到底有多厌恶她? 可不管他有多厌恶她,有多恨她,现在她都不能滚,因为她还没有拿到钱。 “说话!”他更大声地吼:“你滚还是不滚!” 左曼云忍着哭泣,低低地开口:“不……” “我听不见!” “我……”她啜泣 了一声,调匀呼吸,将声音抬高一点说:“我不……不滚……” “你不是很委屈吗?既然觉得委屈,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有多远你给我滚远!” 楚云墨的语气暴戾得可怕。 左曼云哪敢滚,她已经被他夺去了身体,如果现在她负气“滚”出去的话,就白白牺牲了!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变化太大,他还是那个她熟悉的野小子周云浩吗? 从小到大,他总是保护她,一直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呵护着,从来舍不得对她这么大声说话。 可现在,他动不动就吼她,吼她的时候语气恶劣得就像在吼一只偷食的野狗,而她还得向他摇尾乞怜! 和他只分开了短短四年时间,她就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一般,这样大的反差,让她难过不已。 越难过越想哭,她抽抽答答地说:“我……我不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你哭什么?” “我……”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 她也不想哭,尤其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左曼云的眼泪没有打动楚云墨冷硬的心。 此时的楚云墨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因为心里对左曼云有太浓烈的恨意,就对她不再有一丝温情! 她的哭泣不仅不能软化他,还让他更愤怒。 他的手向门一指:“滚!” 左曼云闭上眼睛,哭得泣不成声。 她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见她只哭不说话,楚云墨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肩膀就往门口拖:“滚!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左曼云的身子拼命向下坠:“不……” 但她哪里拽得过楚云墨?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拖到了门口。 她跪下去抱住他的腿:“你把钱给我,把钱给我我就马上离开,以后就算我死了,都不再在你面前出现!” 一个“死”字,让楚云墨怒火万丈! 他暴怒地将她一把推开,左曼云仰头倒在了地板上。 他吼道:“你欠我多少?还敢跟我提钱?” 左曼云被他一骂再骂,羞辱了又羞辱,她也忍无可忍了。 不为钱,她来到这里干什么? 她 将眼泪狠狠一抹,猛然站起来冲着他吼:“周云浩!是你自己要买我的,买了就得给钱……” || 第十七章 这是惩罚不是交易 左曼云的突然强硬让楚云墨的心情好了起来,他讨厌她说死。 他冷冷一笑:“陪我上一次床就想要钱?你真认为这钱很好挣?”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她将牙一咬,说:“要几次?你要几次才肯给钱?来吧!我今天晚上陪你一个通宵!” 她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左曼云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再度激怒了楚云墨。 他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怒吼:“左曼云,你给我听好!我们之间不是交易,不是我买你卖!而是我对你的惩罚!是你背叛我应该付出的代价!你还敢跟我提条件?” 她对他的背叛,不是一次惩罚就可以抵消,她带给他的耻辱,惩罚她十次二十次都不算多! 她还敢跟他讨价还价,还敢向他提钱,她有什么资格? 她是他的女人,她的身体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可她还敢去卖掉,这也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 对于有极强掌控欲的楚云墨来说,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左曼云的两手抓向他的脸,骂道:“周云浩!我恨你!早知道你这么卑鄙无耻,我宁愿卖给任何男人,哪怕是强盗流氓都无所谓,就是不应该卖给你!” 左曼云的话挑起来楚云墨更大的怒火,他大吼:“左曼云!我杀了你!” 他的手指开始收紧。 左曼云的呼吸渐渐困难,她拼命挣扎,拼命反抗,却只是徒劳…… 几分钟后,左曼云终于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云墨松了手,左曼云的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 他的怒气渐渐消散,视线落在她身上,只见左曼云满脸都是汗水,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在那里,这样的她非常可怜。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还没有醒来,楚云墨的心忽然揪紧了,他将她抱进来回到卧室,放在床上后伸手掐她的人中。 不一会儿,左曼云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楚云墨抱起左曼云去洗澡,热水的刺激让左曼云清醒了一些,但她浑身无力,一动也不想动。 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她还没有还过阳。 楚云墨没有让她出手,他帮她洗干净了身上的汗液,再抱回卧室,然后搂着她睡觉。 左曼云又累又倦,头昏昏沉沉,窝在他宽厚的怀里,竟然觉得很 舒服,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楚云墨没有睡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轻轻抚摸,这个他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现在终于睡在了他怀里。 虽然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心里仍然有一种幸福感,他希望能夜夜这样搂着她睡觉,能随时嗅到她身上熟悉的体香。 冬天他们可以相互取暖,夏天他们可以聊天谈心,还可以不断快乐地爱爱…… 这样的幸福,他期待了很久很久! 左曼云睡得很香,她其实从小睡眠就比较好,每次被人欺负,刚刚哇哇哭过了,只要楚云墨把她带回去,守着她,她就可以很快入睡。 以前他就喜欢看她睡觉的样子,现在也一样,看她睡觉是一种享受。 楚云墨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只知道从他的心里有了爱情和婚姻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就认定了左曼云是他未来的妻子。 他以为她一定会嫁给他,两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男女,长大后恋爱、结婚,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 他的头低下,轻吻她的额头,用耳语似的声音说:“如果四年前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忘了我,就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那时候他总想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来索取,但四年来,这成了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觉得,如果那时候他跟她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那么这一次他这样强势地占有了她,她还能不能对他回心转意? 拥她在怀,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在不知不觉中,楚云墨睡着了。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了男人矫健的胸膛,知道自己睡在楚云墨的怀里,怕惊醒了他,她没敢动。 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耳边听着他均匀的鼾声,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二十五年来,她一直守身如玉,信奉不结婚绝不让男人碰自己的身体,想要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让心爱的男人跟自己一同分享那疼痛和幸福! 可现在,她不仅失去了女贞,还卖给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这会儿她什么也不敢想,她觉得现在的楚云墨特别反复无常,尽管心里很着急,她也不敢再向楚云墨提钱的事情了。 || 第十八章 对不起,您不能出去 昨晚就因为这个,他才大发雷霆,差点掐死她! 想起他的残忍,她就禁不住颤抖,现在她的身体都还有着清晰地疼痛。 左曼云这一下轻微地颤抖惊醒了楚云墨,他没有说什么,坐起来穿衣服。 左曼云也坐起来,看看情趣内衣,不想穿,但她的衣服还在客厅的衣帽架上。 楚云墨已经穿戴整齐,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左曼云,说:“穿衣服、洗漱,八点十六分到客厅。” 左曼云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十三分了,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她马上麻利地抓过情趣内衣穿上,跳下床就跑进了盥洗室。 左曼云把自己收拾整齐匆匆忙忙走进客厅,看见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鸡蛋、小菜、粥。 楚云墨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接触楚云墨的视线,左曼云的心就发慌,她觉得他在研究她,又好象要挑她的毛病。 害怕他再找她的麻烦,她急忙说:“报告军座,我已经穿戴完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面无表情地说:“坐下,吃饭!” “哦。” 左曼云不敢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敢提钱,她希望等楚云墨吃完饭后会主动给她拿钱。 早餐仍然吃得很快,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楚云墨已经习惯了风卷残云的吃饭速度,左曼云怕他发脾气,也狼吞虎咽,紧紧追赶。 但左曼云还是没有楚云墨快,因为她的顾虑太多,怕楚云墨说她吃饭太响,难听,怕他说她包得满嘴,难看…… 左曼云还没有吃完,楚云墨已经离开了客厅,她一边急急忙忙吃,眼睛一边跟着他转,看见他洗漱去了,她放松下来,赶紧吃完。 楚云墨从盥洗室出来,左曼云又急忙进去洗漱,但等她洗漱完出来,发现楚云墨已经不见了。 左曼云急了,她以为楚云墨吃完饭就会给她拿钱,谁知他一声不响就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左曼云想出去找楚云墨,刚打开门,门口的哨兵就向她敬了个礼:“对不起,您不能出去!” 哨兵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门拉拢了。 左曼云在屋里团团游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她对奶奶非常担心,不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围堵辱骂奶奶,也不敢打电话。 她更担心医院里的两个病人,不知 道楚云墨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今天不露面,那父亲和那位伤者都会被停止用药,那位伤者就有生命危险! 左曼云出不去,只能在屋里干着急,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快到中午了,屋里的气温高起来,很热,她没有开空调,热得全身不断冒汗。 但这汗却是冷的,她不是热得流汗,而是急得流汗! 她不断跑进盥洗室用冷水洗脸,心里焦燥,觉得口特别渴,她又不停喝凉水。 喝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还没有吃避-孕药,赶紧从包里翻出来吃了。 快中午了,她感到头疼得厉害,又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想睡觉,但不敢睡,只能强撑着在屋里走来走去。 门突然打开,楚云墨回来了。 左曼云急忙过去接过他的帽子和外衣挂好,尽管心里急得像有猫爪子在挠,她仍然不敢提钱的事情。 楚云墨转过身,看见左曼云俏脸通红,红唇鲜艳,他的心神一荡,将她一把揽入怀里,低头就吻。 一吻身体就有反应,他抱上左曼云走进卧室,左曼云预感到他又要对她做那可怕的事情,她恐惧得心里打颤,又不敢反对。 进了卧室,楚云墨将她放下,说:“上床!” 左曼云不想再被他侵犯,但又不敢挣扎和反抗,只有战战兢兢地爬上床。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取悦他,让他发泄,让他得到满足,这样她才有可能得到这笔救命钱! 楚云墨解着自己的衬衫钮扣,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左曼云。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站在床上,不知道是要主动脱自己的衣服,还是等他下命令后再脱。 楚云墨将衣服脱了,上床趴下,说:“给我按摸!” “按……摸?”左曼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要跟她做那事吗? 他那么恨她,左曼云以为他会跟她一直做个不停。 楚云墨抬头斜睨她一眼:“只让你按摸,你很失望?” “不,不,”左曼云慌忙摇头:“不失望。” “那你是不愿意为我按摸?” “不,不,”左曼云继续摇头:“我愿意,愿意。” || 第十九章 今天必须拿钱离开 “愿意就行动!”他将头趴在枕上,说:“你昨天晚上的按摸让我很舒服,继续那样做。” “哦。”原来如此。 左曼云立刻跪在床上,双手半握拳,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敲打起来。 左曼云的按摸技术并不专业,这一点楚云墨很清楚,他之所以让她做,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因为他很想跟她继续做那事,但左曼云的两次昏厥让他感到了心疼。 她的身体太差了,如果他见一次就要一次,她会受不了。 这是他想要一辈子留在身边的女人,他要娶她为妻,还要跟她生儿育女,所以他不能这么快就将她压榨干了。 左曼云的按摸并不专心,她不断想着钱的事情。 想着奶奶在望眼欲穿地盼着她回去,想着医院里两个即将停药的伤者,她心急如焚,偏偏又没法向楚云墨开口要钱。 楚云墨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这和昨天晚上的按摸差别太大了。 “专心点!”他开口提醒:“做得好你一会儿就可以离开,做不好就呆在这里,直到做好为止!” 左曼云不敢再走神,立刻集中精力认认真真地为他按摸。 她怕他不高兴借机囚禁她,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必须拿到钱离开!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只能努力迎合和取悦他。 这是一场持久的运动,左曼儿从楚云墨的肩膀一直按摸到他的腿和脚踝,然后又从下揉捏到上面。 不知道按摸了有多久,他都不喊停,左曼云的腿都跪麻了,也不敢声张。 左曼云的头疼得很厉害,两眼一阵一阵地发黑,她努力保持清醒。 只有半天时间了,她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昏迷过去! 楚云墨终于开了金口,说:“好了。” 他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卧室。 左曼云累得一pp瘫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撑起来,拖着酸疼的身子慢慢挪下床走进客厅。 侍卫已经送来了饭菜,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过来吃饭。” 左曼云没有味口吃,又不敢不吃,答应了一声,过来坐下,囫囵吞枣地吃了,全填在胃里,胃胀得很难受。 楚云墨说:“你可以走了,回去呆在你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要你的时候,会随时派人来接你。” 左曼云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着嘴唇说:“那,钱……” 楚云墨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递给她,说:“够不够?” 左曼云的身体发抖,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又忍,她还是骂了出来:“楚云墨!你……你卑鄙无耻!” 她转身冲了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听见楚云墨吼:“回来!” 左曼云没有理,门口的哨兵听见了,伸手拦她。 她抬头看哨兵一眼,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尖声喊叫:“你们是不是要我死在这里才甘心?” 哨兵吓得一楞神,手缩了回去,她一边哭一边冲出去了。 楚云墨原本想再急一急左曼云,如果左曼云求他给钱,他就可以逼左曼云这几天晚上都来侍候他,刚和她做了这事,他心里有很大的**。 不料左曼云并不求他,大骂他无耻后,穿着情趣内衣就跑了。 他吼了一声回来,她没有回来不说,还在门外大哭,他的心一疼,就没有再出声了。 既然楚云墨没有下令,也没有人再拦她,她一直冲进电梯,关上电梯门后,左曼云泪如雨下,痛哭失声! 想着被楚云墨折磨了两天两夜,被他强行夺去了第一次,原以为她忍气吞声被他羞辱,让他发泄和报复后,他会按照约定把钱给她,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无耻! 现在怎么办?清白没有保住不说,三天时间也浪费了,她已经没有第一次了,还有哪个男人肯给她一百万? 着急、伤心、愤怒、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左曼云的神经扛不住了。 加上她本来就有些中暑,哭着哭着,左曼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顺着电梯壁滑下,晕厥了过去。 电梯停下,几个等电梯的人正要进去,突然看见里面晕倒了一个女孩,还穿着情趣内衣,不由狐疑地对她指指点点。 楚云墨已经乘另一部电梯赶了下来,欧静宇和莫易凡紧跟在他身后,看见左曼云乘的那部电梯前围了一堆人指指点点,他的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欧静宇赶紧跨前一步分开人群,看见左曼云倒在地上,他正要上前扶起,楚云墨将他推开,一步跨过来抱起了左曼云。 || 第二十章 一定把钱送去医院 楚云墨载着左曼云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是中暑了,给她打了一针,又开了吃药,说回去让她睡一觉就没事了。 楚云墨把左曼云送到她的租住房,只见那里围了不少人吵吵闹闹,左曼云的奶奶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曼云说去借钱了,她一定会把钱送到医院……” 楚云墨皱皱眉,昨天才让欧静宇赶走了这群人,没想到他们今天又来了! 他把左曼云抱进去,奶奶的眼睛看不见,听见声音问:“是曼云吗?曼云回来了吗?” 楚云墨说:“她喝醉了,我们把她送回来。” 他怕奶奶担心,没有说左曼云生病了。 “哦,哦,你是曼云的朋友吗?” “是。” 楚云墨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想让左奶奶听出他的声音。 奶奶爬起来跟进屋里,一边照顾左曼云一边千恩万谢。 楚云墨把左曼云放在床上,出来对吵闹的人群说:“你们围在这里有用吗?今天她一定会把钱送到医院!” 人们看见他气度不凡,认为必定有钱,吵吵嚷嚷地说:“现在就要她拿钱出来……” 楚云墨突然变脸,两根手指在墙上一戳,抠下来一匹砖,抬手用力敲在自己头上,邦地一声闷响,砖断成了两段。 众人吓一跳,女人们叫出声来。 他拿着半截砖头,冷冷地说:“谁的头比我的硬,想不想试试?” 一群人傻呆呆地看着他。 他突然将手里的砖头狠狠向地上一砸,暴吼:“还不滚!” 前面一个胖子被他这一声大吼惊得腿肚子一软,扑地跪地上了! 其他人都吓着了,哗地一声,转身乱七八糟逃走了。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门前已经鸦雀无声,发了好一会儿呆,想着医院里的两个病人,她很无奈。 奶奶进来了,说:“曼云,你喝醉了,你朋友把你送回来的,他是不是答应给你借钱了?” “喝醉?” “是啊,不知道你朋友对那些人说了什么,他们就全走了,”奶奶满怀希望地问:“他是不是答应帮我们借钱了?” 她决定卖掉自己后,跟奶奶说,有一个朋友从外国回来了,他发了财,有很多很多钱,答应帮他们一把。 奶奶相信了,让她去试试 :“如果他肯借给我们,你就回来,如果他不肯借,你也别回来了,自己出去生活吧,走得远远的……” 她原以为她这三天真的能挣到一百万,那就能解燃眉之急了,可…… 看着奶奶满脸的期待,左曼云不忍心让奶奶失望,只好回答:“嗯,他答应帮我们,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左曼云打定主意,她被楚云墨白白羞辱了两天两夜,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都要去要回这笔钱。 如果他不给,她就死在他面前! 左曼云换上衣服出来,愕然发现莫易凡和欧静宇站在门边,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 她愤怒起来,楚云墨还打算把她软禁在这里? 她冲过来推欧静宇:“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欧静宇纹丝不动,没有楚云墨的命令,他不敢离开半步,只对左曼云说:“军座有令,请左小姐按时吃药。” “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们管!你们走!马上走!走啊!” “对不起,没有军座的命令,我们不能离开!” 左曼云赶不走他们,只能自己转身,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我要见你们军长。” 欧静宇回答:“军座吩咐,他在医院里,你要见他,就自己去。” “他在医院干什么?” “无可奉告。” 左曼云气哼哼地往医院走。 怕那位伤者的家属发现她,左曼云躲躲藏藏地上了楼。 刚转出电梯就看见楚云墨从那伤者的病房出来了,她急忙藏起来,等楚云墨离开了,她才跑过去。 往天对她恶声恶气的护理人员一反常态,眉开眼笑地说:“左小姐,刚才一位先生来帮您把前面的费用都结清了,还预支了两百万……” 左曼云呆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她反应过来,急忙乘电梯追出去,却没有看见楚云墨了。 她在医院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果追上了楚云墨,又说什么呢? 然后她又想,他折磨了她两天两夜,这是他应该付的报酬,难道她还要向他道谢吗?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平衡了,转身回家了。 左曼云的燃眉之急虽然解了,她的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她深信楚云墨很恨她,要 不然不会那样残酷地折磨她。 那么,他现在帮她结清了医院的费用,还预支两百万,就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她的耳边回响着离开豪宇酒店前楚云墨说的话:“回去呆在你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要你的时候,会随时派人来接你。” || 第二十一章 左小姐被人带走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之所以帮她预支两百万医药费,就是为了长期霸占她,折磨她! 一想起他的残忍,她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实在有些怕他了。 她整天都提心吊胆,听见车子声音就心惊肉跳,以为楚云墨派人来接她了,但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人来找她。 左曼云惊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想着她应该尽快寻找一条出路,以远离楚云墨,远离他的报复和折磨,但出路在哪里? 左曼云找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又找了早晚两份兼职,每天忙得陀螺似的团团转,一个月才五千多块钱工资。 这点钱对于每天高达三万元的医药费来说,起不到半点作用。 一个月过去了,楚云墨预付的两百万已经消失了一半,左曼云又焦灼起来。 怕到时候奶奶又被伤者的家属围攻谩骂,左曼云决定早作打算,她辞去了晚上那份兼职,再次走进了夜店。 楚云墨到军区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开了半个多月。 会议结束后,首长亲自召见他,向他部署了一项秘密任务,要他牵头组建一支特别调查组,彻查军队里的贪污**、行贿受贿等违法乱纪行为。 楚云墨接受了这个棘手的任务,首长要他安排好部队的工作后,先到军委党校学习五个月,再组建调查组。 楚云墨回来就着手安排部队的工作,把公事处理完,他叫过欧静宇问:“左曼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欧静宇回答:“她在一家超市上班,同时还做了两份兼职。” “一天做三份工?”楚云墨的眉毛一挑。 “是的,不过她最近辞了晚上的兼职。” “为什么辞了?” “她这段时间晚上在夜店……” “在夜店干什么?”楚云墨打断了他。 “她跟一些男人喝酒,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人?” 楚云墨冷笑了,她除了找男人,还能找什么人?这女人又想干什么?混夜店混上瘾了? 他给她预付了两百万,除了给那位伤者和她父亲用,还可以帮她奶奶的眼睛做手术,现在才花了一半,她又进夜店找什么男人? “她在哪家夜店?” “暗色。”欧静宇刚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 机看了看,说:“是保护左小姐的人。” “接。” 说保护,不如说是监视,楚云墨让欧静宇注意左曼云的行踪,欧静宇就安排了专人“保护”她。 欧静宇接完电话,神色凝重地说:“军座,左小姐被人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 “西门庆!” 左曼云在夜店晃,是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有钱男人愿意包养她。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处可以卖了,除了做有钱男人的情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男人长期为她掏大笔钱? 来请她喝酒的男人倒不少,但她一提条件,就都吓跑了。 今天晚上仍然是这样,她刚坐下,就有男人凑过来跟她搭讪:“美女一个人?我请你喝酒吧。” 左曼云说:“我不玩一夜情。” “那你要玩什么?” “我可以做你长期的情人。” “那好啊……” “你先听我说完,”左曼云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一个月能付我一百万,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那男人骂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卖就是卖的,还漫天要价……” 左曼云低头喝酒,不再理他,这几天被各种男人骂,她已经有了免疫力。 那男人骂骂咧咧一阵,转身找别的女人去了。 左曼云正要起身离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不过我们得签一份和约。” 左曼云看见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很帅气,不相信地问:“你能每个月给我付一百万?” “对。”他说:“只要你能满足我的要求,我每个月会按时把钱打进你的帐户里。” 左曼云知道现在有钱人多,但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遇到了这么大方的男人。 “如果你同意,现在就可以跟我去签约。” “到哪里签约?” “不远,就在前面宾馆里。”年轻人转身往出走。 这样好的机会,左曼云不敢错过,迟疑了一会儿,她跟了出去。 楚云墨得知带走左曼云的是西门庆,他的神色凝重起来,立刻起身说:“叫上易凡,跟我走。” 西门庆,本名张安庆,原本籍籍无名,因为在c市开了一家高档休闲会所“转角天堂”而名声 大振。 这张安庆算得上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之人,敲诈勒索、嫖娼贩毒,无恶不作。 但就是这样一个烂人,不知道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居然长期逍遥法外! 他的“转角天堂”也是烟花柳巷之地,里面出了两次命案,死的都是在“转角天堂”里工作的女人,据谣传是被到“转角天堂”玩的男人用极其变态的手法折磨致死的。 出过两次命案的转角天堂不仅没有得到惩治,生意还越做越红火了。 坊间传说,进入转角天堂的女人,就等于进了鬼门关、阎王殿,可以任由男人欺凌,不管是伤残或者死亡,张安庆都能拿钱摆平。 左曼云落到这个人渣手里,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一边往出走,楚云墨一边问:“张安庆为什么出现在a市?” 欧静宇回答:“据说他想在a市开一个‘转角天堂’。” 楚云墨心里冷哼,张安庆敢在a市开,不出一个月,他会要他自己关门走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楚云墨专惹这种仗势欺人的主,不管张安庆有什么后台,他都不惧! 现在他心里更焦虑的是左曼云,他怕赶不及救她。 虽然有保护她的人,但张安庆出门都会带一帮打手,而且他们很可能还有武器,一个士兵很难救下左曼云。 楚云墨的拳头撰得很紧,如果张安庆敢动左曼云一根手指头,楚云墨不弄死他也要叫他蜕层皮! 左曼云已经跟张安庆走进了宾馆,张安庆这人好女色,走哪座城市都要逛夜店。 当然他除了自己玩,主要是为“转角天堂”物色女人。 到转角天堂玩的男人很多,要求也很高,那些娇气的女人常常因为应付不下来而昏迷过去,搞得男人们很扫兴,所以他们随时都要物色女人。 张安庆长相帅气,出手大方,再加上嘴巴能说会道,但给人的感觉又不像虚猾之人,所以在他面前上当的女人很多。 可以说,只要张安庆瞄上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不被他的表面现象迷惑,也没有哪一个能逃脱他的黑手。 左曼云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线。 左曼云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却没有感到害怕。 这个单纯的女人不知道她前面的这个男人是真正的恶魔,更不知道他从不把女人当人看。 因为 在他的眼里,女人根本不是人,只是用来赚钱的工具! 左曼云的心里只有不再为医药费发愁的轻松,当情人就当情人吧,反正她这辈子也没指望还能嫁个好男人了。 张安庆打开门,左曼云看见屋里的陈设极为豪华,暗自揣测这里住一晚上大约要好几万,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钱。 两个人走进去,张安庆说:“钱不是问题,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有必要验一验。” 左曼云紧张地问:“验……什么?” 张安庆递给她一瓶饮料,他自己也开了一瓶喝了一口。 然后他看着左曼云说:“我有钱,我对女人的要求也很高,你的脸相我还满意,但不知道身材怎么样,所以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身材是不是符合标准。” 左曼云紧张得喉咙发干,却没有喝饮料,她清了清嗓子,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张安庆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说:“你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裸姿。” 左曼云的脸瞬间通红,说不出话来。 张安庆说:“我直说吧,一个月一百万包养一个女人,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女人不说万里挑一,至少也得有千里挑一的姿色,所以我必须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如果你的身材符合我的标准,我们可以接着谈和约的事情,但还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包养你,因为这只是第一步。” 左曼云谨慎地问:“那第二步,又是什么?” 张安庆回答:“第一步通过了,第二步就是验证我们床上的和谐度。 “如果你能满足我提出的一切要求,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达到我最大的满意,我们才能最后签约。 “你明白了吗?” “那,”左曼云想了想,问:“如果我不符合……” “不符合,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你可以马上离开。” 左曼云的脑袋里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觉得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光很羞辱,但每个月一百万对她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如果验证过关,她以后就再也不用为医药费发愁了。 她试探地问:“如果验证不过关,我是不是真的可以马上离开?” 张安庆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你如果现在反悔也来得及,我不会强人所难。” 左曼云的眼前掠过了奶奶的脸,也掠过了养父的脸,这么多年奶奶和养父非常辛苦地供养她却毫无怨言。 如果不是他们收养她,她早就呜呼了,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因为有她这个拖油瓶,养父后来一直未能娶妻,养父把她当亲生女儿抚养,现在是她报答他们的时候了,别说验验身材,就算要她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 第二十二章 真是气死他了 再说,她既然要想当人家的情人,那迟早是要跟男人上床的,不上床谁肯付钱给她? 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楚云墨,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为了养父和奶奶,再献身一次又何妨? 她很快就下了决心,说:“我同意验。” 张安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那开始吧。” 左曼云想了想,又问:“验了后,如果你满意,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 “对,”张安庆回答: “你的身材达到了我的标准,晚上我们接着验证在床上的和谐度。 “如果你今天晚上过关了,明天我们就签约,不过关的话,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 “当然,我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就算没过关,明天早上我也会给你拿十万,这是信用问题。 “所以你可以先跟你的家里人说明一下。” “哦,”左曼云说:“那我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 “现在打吧,”张安庆微笑着说: “就算你的身材不过关,我们也可以做朋友,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几个哥们儿。 “我的哥们儿也都是有钱人,也正需要女人。 “我的要求高一点,他们就没有我这么挑剔了。” 左曼云听他说得很诚恳,她的警惕性更放松了。 她没有有钱的朋友,如果这个男人肯帮她,不管做他的情人,还是做他朋友的情人,左曼云觉得对她都有好处。 左曼云听从张安庆的建议给奶奶打电话,撒谎说她的一个同事生病了,她送同事去医院,可能要守她一晚上,让奶奶别等她。 奶奶对左曼云的话深信不疑,叮嘱她注意身体,别感冒了,就挂断了。 “好了,开始吧。”张安庆说。 左曼云向四周望望,确信这房子里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她开始脱体裇衫。 张安庆见她很慢,有些不耐烦了,说:“对不起,我先说明一下,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因为我还要赶着验下一个女人。” 左曼云心慌起来,就是说,如果她磨磨蹭蹭的,人家很可能放弃她,她就没有机会了。 她不敢再拖延时间,急忙把体裇脱了,上身只有一件罩衣了,她想了想,决定先脱牛仔裤。 低头弯腰的左曼云没有看见 张安庆脸上阴险毒辣的眼神,他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左曼云的罩衣上,目测她应该是c罩杯,这让他很满意。 这种姿色和身材的女人如果弄进转角天堂,能为他赚不少钱。 他又看着她白晰的肩膀,想着如果在这白晰的肌肤上烙上排排血痕,一定非常漂亮,也很容易引男人为她发狂。 他的视线转了转,落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那里有一大堆东西,滴蜡、铁罩衣、马鞭…… 到转角天堂玩的男人都是魔鬼,他们喜欢以残酷的手段折磨女人,女人的惨叫声是他们下酒的好佐料。 张安庆更是魔鬼中的魔鬼,每一个被他诱骗的女人,都会被他用各种手段残酷折磨一遍! 他还能用他生花的巧舌说得女人们心甘情愿接受他的酷刑,就像现在的左曼云,为了钱,她一定会毫无怨言地接受他的折磨! 左曼云哪里知道她面对的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只管按照他的要求验身材。 她把牛仔裤刚往下脱了一点,“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她吓得停住了,急忙把裤子拉上来,惊慌地看着张安庆说:“有人来了!” 张安庆不理会敲门声,这时候敲门的无非是服务员打扫清洁或者换东西之类,只要他不叫进来,他们不会不识趣地自己开门进来。 所以他镇定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有三分钟。” 左曼云心里又急起来,只得继续脱裤子。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楚云墨威风凛凛站在门口。 他一眼看见上身只有一件罩衣的左曼云,背部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醒目地诱惑着他的视线! 而她还弯着腰在脱裤子,裤子已经脱了一半,他看见了她的三角小裤!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这男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滚出去!”就又直勾勾地看左曼云去了。 张安庆不把楚云墨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他当着楚云墨的面还敢如此色-迷迷地看左曼云,他就该死了! 左曼云抬头看见楚云墨,吓楞了,傻呆呆地看着他,就像偷-情被抓了现形一样手足无措。 楚云墨怒发冲冠,一步跨过来,甩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打在左曼云脸上。 左曼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来。 楚云墨厉 声吼:“穿上衣服滚出去!” 左曼云挣扎着爬起来,什么也不敢说,急忙把裤子拉上来,再拿过衣服穿上。 张安庆这时候才怒了,站起来指着楚云墨大骂:“你他妈是什么玩意?敢在老子面前撒野,识相地马上给老子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楚云墨二话不说,飞纵过去,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连甩了张安庆一串耳光,打得他口鼻来血,再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 张安庆疼得嗷地一声惨叫,栽倒在地上。 喘了几口气,张安庆扬头冲着屋内大喊:“出来!给我砍死他们!” 里面几道门突然打开,冲出来十几个男人,有的执大棒,有的举着明晃晃的大砍刀,挥舞着一起向楚云墨头上砸来。 左曼云吓得呆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屋里藏了这么多的男人! 门口的欧静宇和莫易凡冲了进来,还有跟踪保护左曼云的那个普通士兵,跟楚云墨一起和混混们打起来。 他们四个人对阵十多个歹徒,虽然赤手空拳,却也全然不惧。 左曼云惊恐地看着他们,每当看见有大棒和砍刀砸向楚云墨他们四个人头上时,她就大声尖叫。 她的叫声把张安庆吸引了过来,他爬起来往她身边走,骂道:“臭女人,你是有意接近我的是不是?给我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楚云墨回头吼:“左曼云,还不滚出去!” 左曼云眼见张安庆面目狰狞地向她走来,慌忙往出跑。 张安庆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哗地一声裂帛响,左曼云一声惊叫,她的体裇被撕破了,她掩着胸往出跑。 “臭女人!站住!”张安庆向左曼云追来。 楚云墨夺过一根棒甩手扔过来,砸在张安庆腿上,他扑地倒了。 左曼云逃到门外却并没有离开,她慌张地看着屋里的局势,又急忙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楚云墨他们对棍棒不怕,砍刀却不能不躲,那个普通士兵挨了一刀,倒在了血泊中。 左曼云的心吓得咚咚直跳,喊着:“你们别打了,快跑!” 楚云墨怒极,夺过一把砍刀就向一个歹徒头上砍下。 欧静宇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头儿,不行!” 这一刀砍下去,歹徒必死无疑,但会搭上楚云墨的前程, 不划算。 莫易凡夺过一根大棒,横着扫过去,倒了一大片,再一扫,剩下的也倒了。 欧静宇抢下了楚云墨手里的刀,递给他一根大棒,他狠狠一棒砸在那个砍伤了士兵的歹徒腿上,歹徒一声惨叫,疼得大汗淋漓。 楚云墨再回头向张安庆走来。 张安庆的腿被楚云墨扔过来的那一棒打折了,坐在地上,恼羞成怒地指着楚云墨:“你敢碰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楚云墨冷冷一笑:“那我就必须碰碰了。” 楚云墨手起棍落,张安庆一阵惨叫后,胳膊也折了。 楚云墨扔了棒往出走,张安庆在身后颤抖着声音说:“有种……你留下名字,我迟早……找你算帐!” “我的名字,你这种人渣不配知道,到时候我自然会找你!” 警察赶到了,楚云墨说:“交给你们了。” 为首的警察向他敬了个礼,吩咐手下:“把他们全部带走!” 张安庆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 楚云墨指指受伤的士兵对莫易凡说:“你立刻把他送到医院去。” 他走出来,看着傻呆呆的左曼云,冷冷地说:“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 左曼云的脸色惨白,还没有回过神,想起自己差一点就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脱-光光了,她后怕不已。 如果楚云墨不及时赶到,这群男人会对她做些什么?她不敢想像! 又想着他们为救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如果不是有功夫,只怕早就被这群人的大棒和砍刀砍翻了,那现在她照样没有好果子吃。 楚云墨不再说话,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将她一把提起来,横在肩上扛出去了。 楚云墨将左曼云一直扛到车边,欧静宇打开车门,楚云墨将她重重地扔在后座上。 左曼云的pp摔得生疼,龇牙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也坐进后排,将车门砰地关上,说:“出发!” 欧静宇应了一声:“是!”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左曼云半边脸红肿,有几个明显的指纹印,可见楚云墨盛怒之下挥出的这一巴掌力度够大。 不过和他打张安庆那几耳光相比,左曼云挨的已经轻多了。 左曼云偷偷地看了楚云墨一眼,只见他的薄唇抿得很紧,显 然他还有很大的怒气。 她不敢说话,只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楚云墨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坐过来!” || 第二十三章 他还会怎么惩罚她 左曼云没有动,她对楚云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害怕,以前他为了她跟别人打架,她就觉得他很可怕,现在他这么恨她,她更怕他了。 “还不动?”楚云墨瞪着她厉声暴吼。 左曼云打了个哆嗦,只得往他这边移了一点。 楚云墨说:“回去我再跟你算帐!” 左曼云低头看着脚尖,虽然害怕他,但她心里也是很感激他的,想起刚才在宾馆里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发抖。 那个男人倒底是什么人?他房里为什么藏了那么多男人?他哄着她脱掉衣服后会对她做什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 车子在豪宇酒店停下,豪宇酒店是楚云墨以朋友的名义开的,但他才是真正的老板。 楚云墨下了车大步往酒店里走,左曼云犹豫了一会儿,知道终就躲不开他,只能硬着头皮下车跟进去。 两个人进了电梯,楚云墨转身毕直地站在前面,左曼云绕过他缩在后面的角落里。 他冷硬的背影让她感到很压抑,短短几分钟,她却觉得有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电梯在三十八楼停下,楚云墨大步走了出去。 左曼云透了一口气,把他的衣服穿好,又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出来。 来到一号门外,门开着,左曼云站在门外踌躇不前。 “嘭!”地一声,一本书砸在门上,弹出来落在了左曼云脚下,她吓了一跳。 楚云墨大吼:“还不滚进来!” 左曼云赶紧拣起地上的书走进去,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楚云墨恶狠狠地瞪着她,那要吃人一样的眼神让左曼云的心里更慌,她不安地低下头。 他又吼:“关门!” 左曼云转身关上门,背靠门站立,她现在的心里满是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预见到有某种危险时的害怕,而是知道自己惹心上人生气了的慌张。 楚云墨不知道,他一直是左曼云铭刻在心尖上的爱人! 楚云墨看见了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这既是他的愤怒,也是她的羞辱。 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她最狼狈的一面,但她的每一次狼狈,却都跟他有关! 那重重的一巴掌让她知道他很生气,她并不想惹他生气,但是…… 他还会怎么惩罚她 ? 看见左曼云畏畏缩缩站在门边不过来,楚云墨怒气上涌,抓起鸡毛掸子大步走过来,拽过左曼云,扬手就在pp上抽了几下。 “啊!”左曼云想不到他居然把她像打孩子一样打pp,疼得叫出声来,急忙两手捂住pp躲闪。 她不躲闪还好,楚云墨原想抽她几下就算了,她这一躲闪,更惹怒了楚云墨。 他举起鸡毛掸子又抽,打在了左曼云的手上,她疼得啊啊喊叫,撒腿就跑,转到了茶几那边。 “过来!”他指着她暴吼。 “不!”她一脸惨兮兮地说:“你要打我。” 她又不傻,明知道过来要挨打,哪里还会往拢凑? “我数三下!一!二!三!” 他数完,她就拔腿跑,跑不出去,她只能在客厅里转圈,却哪里有他快,没跑两圈,他就捉住她了。 他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三两下扒了她的裤子,连三角小裤都扒了。 左曼云又惊慌又害羞,捂着pp喊叫:“周云浩!你要干什么?” 楚云墨不说话,将她的手捉过来用裤脚绑了,然后把她抱到茶几上放下来,光腚按趴在茶几上,拿起鸡毛掸子,直接在光pp上打起来。 “啪!啪!啪!” 这可痛了,左曼云疼得尖声喊叫:“啊!啊!啊!” 她拼命挣扎,但她哪里是力大如牛的楚云墨的对手? 楚云墨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挥舞着鸡毛掸子只管抽。 她越挣扎,他抽得越狠,左曼云挣扎不掉,被他按住在光腚上狠抽了十几下。 她疼得哭起来,骂道:“周云浩!你要死了!用这么大劲!疼死我了!” 听见她不断喊他的旧名字,楚云墨的怒气更大。 这女人把他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说过多少次了?她还叫错! 他又狠狠抽了几下,左曼云疼得放声大哭起来。 “不准哭!”楚云墨厉声吼。 “人家疼……”左曼云哭着喊。 打疼了,还不准她哭,哪有这个道理? 楚云墨又狠抽一下:“再哭试试!” “啊啊!”左曼云嚎了两声,pp上又挨两下,再嚎,再挨…… 她受不住了,虽然奶奶和养父不是亲生的, 但他们从没有打过左曼云,她小时候也就是外边的小孩子爱欺负她,但没有谁打过她pp。 现在楚云墨不仅打她pp,还扒了裤子打,她又疼又羞,挣又挣不脱,如果再倔,只怕pp会被他打烂,明天疼得没法坐凳子了。 左曼云不敢再哭出声,只有闭上嘴巴小声抽泣,眼泪却是唰唰唰掉个不停。 听见她没有哭出声了,楚云墨放开她,他本就是天底下最固执最强硬的男人,谁还能倔过他? 他带出来的兵都是一流的,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心肠有多狠,女人的眼泪根本打动不了他! 看着左曼云不断耸动的身体,知道她在压抑地哭,他的心肠也没有软一点,“起来!”他命令。 左曼云一边抹眼泪一边爬起来穿裤子,pp上火烧火辣的,她无法想像那里挨了二三十下后是什么样子。 “立正!”他又下令了。 左曼云的两脚成立正姿势,手不断抹眼泪。 “手放下!不准擦眼睛!立正!抬头!平视前方!”他的声音又严厉起来。 左曼云泪眼婆娑地看着前方,前方是他的胸膛。 打了她一气,楚云墨很热,他把衬衫的扣子解掉两颗,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健康又性感。 但左曼云却看不到这些,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pp疼,疼得她想哭,想狠狠大哭一场。 但这个比阎王还凶恶的男人不准她哭,她就只能忍着。 “思过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打报告!”他说完,转身进书房去了。 左曼云不敢哭出声,却控制不住不哭,眼泪不断往下掉,哭得浑身颤抖,她觉得很委屈,而这委屈还无处倾诉! 她知道楚云墨为什么生气,但她仍然觉得难受,她就算再错,他又有什么理由打她?又凭什么打她的pp?羞死人了! pp疼,脸也疼,他打那一耳光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可他还打她那么久! 越这样想越伤心,她哭得流泪成河,却不能发出哭泣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曼云哭累了,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小时,也不去管,他要她站,她就一直站好了。 过了很久,楚云墨出来了,走到沙发边坐下,说:“听我的口令:向后转!” 左曼云转过来,视线越过他的头顶看 着窗外,窗外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她忽然想起以前跟他在月下手挽手散步的情景,耳边回响着他柔情的声音:“冷不冷?来!到我怀里来就不冷了。” 然后他将她拥在怀里继续散步,他宽厚的怀抱让她感到既温暖又幸福。 那时候的他多可爱啊,可现在,他完全就是个恶魔! “看着我!不准走神!”楚云墨严厉地说。 左曼云收回目光移到他脸上,这张脸是那么熟悉,但他和她的相处方式却是如此陌生! “知不知道哪里错了?” “不知道。”左曼云赌气地回答。 “不知道?”楚云墨很火大:“就是说我刚才的惩罚还没有到位是吧?” 他站起来,拿上鸡毛掸子往她面前走:“没到位就继续!” “周云浩!”左曼云喊起来:“我家里……” “啪!”鸡毛掸子抽下来了,楚云墨厉声说:“我是楚云墨!” 这个女人对他真的一点都不上心,他那天晚上那样对她,都没能让她记住他现在的名字! 左曼云疼得双脚跳,喊:“楚云墨,我家里需要钱……” “你不是有上官弘吗?”楚云墨打断她旧事重提。 四年前,她声称上官弘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现在她却落魄到一而再,再而三出卖自己身体的地步! “周云浩!”左曼云一生气就喊错:“我知道……” “啪!”又挨上了,左曼云疼得呲牙咧嘴。 “你再叫错试试!” “周……” “啪!” 左曼云又要哭了,周云浩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埋了二十年,现在要她突然改口,哪里那么容易? “楚……楚……楚云墨!”左曼云别扭地叫出来。 “说!” “楚云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你一次又一次地提他,有意思吗?” “对你来说,过去了,对我来说,它就过不去!”楚云墨的嗓门也提得很高。 四年前,她把他的心伤得体无完肤,他现在只不过提一提,她就嚷嚷受不了,她为什么不想想,这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那你到底要干 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看来我对你的惩罚还真是轻了!”楚云墨又抽下来了。 左曼云跳着脚喊:“周云浩,你还要打多久?” “啪!”又挨一下,楚云墨冷冷地说:“再叫!” “楚……楚云墨,”左曼云的双腿被他打得疼麻木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你明说行不行?” 他用鸡毛掸子指着她:“你不是很喜欢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吗?现在你就给我脱个精光!今天不给你个深刻教训,你会一犯再犯!” 左曼云又忍不住了:“周云浩!就算我……” “啪!”又挨上了。 || 第二十四章 就是不想求他 左曼云被他打得发晕,急忙改口:“楚云墨!就算我在男人面前脱了衣服,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惩罚我?” “凭什么?”他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你说凭什么?” “我不知道!” “凭我是男人!” 他其实想说:“凭我是你男人!”但现在说这话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左曼云好笑地说:“那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就可以管我?” “因为我想管你!我管得了你!”他的语气不仅傲,还横,充满了霸气! 左曼云无语了,她觉得楚云墨还是多年前的那个野小子,蛮横得不可理喻。 “还不脱还在等什么?”楚云墨的语气陡然严厉:“脱!” “不!” “我数三下!”楚云墨冷冷地说:“不脱就先挨五十下,再光着罚站一个通宵!” 她可以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却在他面前装贞洁烈女,这让楚云墨极为愤怒,他决心要狠狠惩罚她的放纵。 楚云墨开始数:“一!二……” 左曼云的眼泪又往下掉了,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倔,她无论如何也倔不过他! 她赌气一般抓起他的衣服脱了,啪地扔得很远,又脱下裤子也远远扔开。 “跟我赌气是不是?”楚云墨抬手就是两鸡毛掸子,狠狠抽在左曼云腿上:“你错了还有理了?我还罚不得你了?” 左曼云疼得双脚跳,眼泪汪汪地喊:“人家脱都脱了,你还要怎样?” 楚云墨厉声吼:“拣回来!” 左曼云没有动,楚云墨的鸡毛掸子毫不客气抽下来,左曼云吓得飞快跑开,拣回衣服和裤子放在沙发上。 “过来站好!” 左曼云刚站好,他又抽下来了,楚云墨是言出必行之人,刚才没有打上,现在补也要补回来。 左曼云这会儿身上只有罩衣和小裤,鸡毛掸子抽在腿上,马上就起血痕了,她气得跳着脚喊:“周云浩!你到底有完没完?” 啪!再挨一下。 左曼云眼泪巴嗒巴嗒掉:“楚……楚云墨……” “立正!”口令又来了。 左曼云不敢不从,她觉得现在的楚云墨比以前的周云浩野蛮无情多了,简直没有一点人性,以前的 周云浩再野,是不会打骂她的。 “错没有?” 一边掉泪,她一边哽咽着回答:“我……错了。” “不准哭!擦干眼泪!立正!” 这个活阎王,他的人心倒底是不是肉长的?如此凶神恶煞对待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他就不怕遭天谴? 心里再诅咒,表面上还是要服从,左曼云按照他的口令站好,眼里有泪不敢往下掉,全装在眼睛里,看他的影子都是模模糊糊的。 左曼云只知道自己很委屈,却不知道楚云墨心里的火更大,他恨不得抽她个半死。 如果不狠狠惩罚她一顿,他今天晚上会气得睡不着觉。 他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走了好一会儿,站在她面前问:“哪里错了?” 左曼云说:“我……我不该到夜店去。” “说完!” “我不该到夜店去找男人……” “为什么要去找男人?迫不及待想跟男人上床,所以跟男人到宾馆就脱个精光?”楚云墨又想抽她了。 “不是,我……我想挣钱,我怕到时候没有了。” “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 左曼云默然了,她可以求任何人,就是不想求他! “回答!”他抬高嗓门。 “我……找不到你……” “撒谎!”楚云墨扬手又抽一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过,就算再过三十年、五十年,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左曼云给他打电话,就一定能找到他! “我……忘了……” 楚云墨狠狠抽了两下:“说实话!” 左曼云有超强的记忆力,楚云墨比谁都清楚,能背一千多位圆周率,能把每一个她认识的人的电话号码全背出来,楚云墨绝不相信她会忘了他的号码! 左曼云疼得眉头皱成了一团,不敢吭声了,她的确没有忘记他的号码,但她真的不想求他! “还不说!” 左曼云含着眼泪说:“我……我怕你不帮我……” “那些陌生男人又凭什么帮你?” “他们……”左曼云只能实话实说:“我是想给别人当情人,只要有人每个月给我拿一百万,我就跟他走……” “当情人?”楚云墨冷笑:“一个月一百万,你认为你很值钱?” 左曼云不说话了,骂她不值钱的男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楚云墨也不算什么。 楚云墨说:“左曼云,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让一个陌生男人为你每个月付一百万?” 左曼云低声说:“我可以满足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是吗?”楚云墨冷笑:“这么说,你取悦男人的本事见长了?” 左曼云又不说话了。 楚云墨转了话题:“你在宾馆里跟那个男人做什么了?” “没……没做什么。” “说实话!”他又抽一下:“你们在宾馆呆了那么久,你把衣裤都脱了,到底跟他做了什么?” “真的没有做什么。”左曼云眼泪汪汪地回答,应该说是没来得及做。 “他抱你没有?” “没有。”左曼云摇头。 “抚摸你没有?” “没有。” “接吻没有?” “没有。” “牵你手了?”那男人如果牵了她的手,楚云墨都会觉得恶心。 “没有。” “那他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 “他没有答应,”左曼云解释:“他只是叫我过去验一验,如果合格了才签约……” “验什么?” “验……我的身材是不是标准。” 楚云墨说:“还有什么?说完!” “还有……“左曼云硬着头皮说:“他说,如果我的身材符合他的要求,再验我们在床上的和谐度……” “在床上的和谐度!”楚云墨恼怒地瞪着她:“就是说,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跟他上床了?” 左曼云没法回答,她觉得,如果楚云墨不及时赶到,她真的有可能跟那个男人上床验证和谐度去了! 楚云墨气得一连串地骂:“左曼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 “居然当着那么多的男人脱衣服验身!你脑子里装的大便是不是? “还验证床上的和谐度,那么多男人,你跟谁验? “他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验证哪一个跟你和谐,你就做哪一个的情人? “那你是要跟几个男 人上床?九个还是十个?” 越说越怒,楚云墨的鸡毛掸子又抽下来了: “我跟你一做,你就喊疼,这会儿不怕疼了?还送上门去交给几个男人干!左曼云,我真想抽死你!” 楚云墨气得够呛,左曼云这一次的遇险,比四年前她喊“我不爱你”更让他愤怒。 从一个月前强占她后,楚云墨就认定了左曼云是他的女人。 在他的心里,她就像他的私有财产一样神圣不可侵犯,可他不过开了二十多天的会回来,她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差一点跟别的男人上了床! 鸡毛掸子抽在腿上很疼,左曼云不敢躲闪,只拼命哭。 她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楚云墨不赶到救出她,她也许真的会被那一伙男人强暴,很可能还得不到一分钱。 现在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她就不寒而栗! 楚云墨骂了好一阵还余怒未息,说:“去洗澡!既然你急于跟男人上床,我满足你。” 左曼云哭着进浴室去了,在浴室里又伤伤心心地哭了很久,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楚云墨冷冷地看着她,一说起上床,他身体里的**就快速飙升了,现在看着沐浴后的左曼云,他更想立刻进入她的身体。 左曼云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客厅里,还是主动进卧室去,踌躇了一会儿,她说:“我……我洗完了。” 楚云墨不说话,左曼云只得打报告:“报告军座,我洗完了,报告完毕。” “进去准备!” “哦。”左曼云转身走进了卧室。 楚云墨的身体里涌动着激情和渴望,他快速洗完澡回到卧室,立刻进入了左曼云的身体。 依然疼,虽然没有第一次那样疼得痛不欲生,但左曼云还是难受得厉害。 她咬紧牙关承受着他强有力的攻击,他的每一下深度撞击,都让她感受到他强烈的爱和恨! 如果他不爱她,就不会恨她,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楚云墨的身体在忙,他的思想也没有闲着,尤其想着左曼云今天晚上差一点睡在另一个甚至可能是几个男人的身下,他就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 喝问道:“你错没有?说!” 左曼云顺着他的心意回答:“我错了……” “以后还 敢不敢找别的男人?” “不……不敢了!” “左曼云!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敢和别的男人接近,我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说话!”他暴吼。 左曼云困难地问:“说……什么?” “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是你的……女人!” “你发誓,除了我,你不会再找别的男人!” “我发誓,除了你,我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左曼云累得气喘吁吁。 “如果你和别的男人接近,我就狠狠惩罚你!” || 第二十五章 吹一吹就不疼了 左曼云的意识有些昏沌,她就像被楚云墨催眠了一样,按照他的话机械地重复:“如果……我和别的男人……接近,你就狠狠……惩罚我!” 楚云墨低头吻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又是一场持久的运动,和上一次一样,楚云墨的兴奋就是左曼云的痛苦,她几乎快晕厥了。 战事结束,两个人都累得精疲力尽,楚云墨将左曼云拥在怀里沉沉睡去了。 没有睡多久,楚云墨就醒来了,他做了个噩梦。 对于楚云墨来说,做噩梦是一件有些可笑的事情,因为多年来他几乎不做梦,更不会做噩梦,可今天他的的确确做噩梦了。 他梦见左曼云被一伙男人劫持了,拖着她飞跑,他拼命追赶却来不及救她。 听着那些男人疯狂地大笑,听着左曼云惊恐地喊叫,他急得狂吼却发不出声音,就这样急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左曼云还睡在他怀里,他松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一点。 吻着她的发香和体香,他有些陶醉,他爱极了怀里这个女人,可她却一次次从他身边逃离,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回来? 如果让她对他的身体上瘾,让她离不开他,她是不是就能乖乖留在他身边了? 这样一想,他又想要她了。 楚云墨将左曼云平放,准备再要她一次,这时候他发现左曼云的半边脸肿得高高的,嘴角瘀青。 他的心一动,再向下一看,她的腿上有很多红色的血痕。 他再翻过她的身子,看见她的pp上也伤痕累累! 他的心一疼,这些伤都是他造成的,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打她? 昨天晚上他在愤怒之下出手教训她,虽然没有用全力,但他手上的力道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抵挡不住,娇弱的左曼云自然更惨。 楚云墨现在才明白,左曼云为什么哭得那样厉害,原来他真的打疼她了。 看着这原本漂亮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伤,他的心越揪越紧。 昨天晚上他的确决心要抽疼她,因为只有让她狠狠地疼,她才能记住他的惩罚,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现在看着她满身的伤,他却感到心很疼。 轻轻放下左曼云,他起身出去了。 他想去为左曼云买些药,这时候是凌晨两点过,附近的小药 店都关门了,他没有惊动侍卫,亲自开车到部队医院拿了药回来。 左曼云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脸上凉悠悠的,她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不知在她脸上弄什么,她慌忙让开。 “别动。”楚云墨按住她。 左曼云没有再动,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出楚云墨在为她上药。 把脸上和嘴角上了药,又为她腿上上药,左曼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他把她打伤了,又为她治疗,左曼云轻叹,他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太暴躁。 腿上上完了药,他说:“翻身!” 左曼云翻过身趴在床上,楚云墨继续把她后面腿上上完了,然后左曼云感到pp也凉悠悠起来。 她的脸上泛红了,心里很害羞,可回头想想,他连她身上最隐秘的地方都进出过了,她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时候她的思绪往回延伸,想起以前楚云墨——不是,那时候他叫周云浩。 周云浩以前为了她经常跟一帮孩子打架,他被打得一身是伤,没有药给他擦,她一边哭一边轻轻吹他脸上的瘀青,他笑着安慰她说:“好了,你一吹,我就不疼了。” 左曼云正在走神,楚云墨忽然说:“以前你用嘴为我疗伤,现在我还你的情了。” 左曼云的心一跳,原来他也在回想那些往事! 那时候他的伤总是因她而起,而她现在的伤,却是他造成的。 上完了药,楚云墨躺下,抱着她说:“睡觉。” 左曼云将头埋在他怀里,他把她往上抱抱,说:“抱着我的脖子。” 左曼云只得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这样就四目相对了。 “吻我。”他命令。 左曼云闭上眼睛贴上他的嘴唇,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有多喜欢吻他,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 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情,与其说出来让两个人痛苦,不如她一个人痛苦。 哪怕他恨她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过得比她好。 热吻总是很容易带动身体的激情,楚云墨又想要她了。 知道她还会痛,而且她满身都是伤,他不再粗暴。 但她一看见他的动作就紧张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怕怕的表情。 他说:“放松。” 左曼云哦了一声,眉头缓 缓展开。 他的温柔让她不再痛苦,他又引导她配合他的律动,两个人渐渐和谐,他也亢-奋起来。 但时间一长,左曼云就受不了了,不是下面受不了,而且她感到楚云墨的身体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还……还有多久?”她喘着粗气问。 “又怎么了?”他皱眉问。 “没,我……随便问问。”怕楚云墨不高兴,她没有说出来。 完事后,他说:“经过验证,我们具有很高的和谐度,所以,你是我的女人了。” 左曼云说:“一个月一百万?”这语气有些调皮。 “看你的表现!”楚云墨说:“我楚云墨的女人,在我眼里必定价值连城,但如果被别的男人玷污了,那就一不值了!” 左曼云默然了,她知道,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 楚云墨搂紧她,说:“睡!” 左曼云是被手机闹铃惊醒的,她急急忙忙坐起来穿衣服。 楚云墨睁开眼睛问:“你干什么?” “我要上班了。” 楚云墨转头看看窗外,天还没有亮,说:“这么早,上什么班?” “我在早餐店做兼职,五点过就要去。”左曼云解释。 “不准去。”楚云墨翻身压下:“今天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可……”左曼云急了:“我要上班……” “请假!”他毫不通融。 左曼云的半边脸肿这么高,去上班怎么向人家解释? “请假要扣全勤。” 全勤也是钱,她舍不得被扣。 “扣多少?我给!”他压着她,她就算想走也走不掉。 没有办法,她只好说:“那我打个电话请假。” 楚云墨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打。” 左曼云先想好措词,才拨打电话:“对不起,我今天来不了了,我不舒服,肚子痛。” 楚云墨突然揪了她一下,左曼云啊地叫了一声,慌忙说:“我肚子好痛,先不说了,我去医院。”赶紧挂断电话。 楚云墨阴险地笑:“撒谎的本事倒见长了。” 左曼云翻个白眼:“还不是被你逼的。” “这个也是我逼你的?”他邪恶地 一笑,用力一冲。 左曼云眉头皱紧:“你怎么又来了?” “又疼起来了?” “反正不舒服。” 别以为谁真的喜欢一夜七次狼,别人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反正她不想。 楚云墨健壮得像头公牛,做的时间一长,她就呼吸困难。 但楚云墨想要,她又不能拒绝。 “你需要锻炼,”他一边运动一边说:“做得多了,你就舒服了。” 左曼云蹙紧眉头不说话。 做完了,两个人又睡了一会儿,楚云墨起来,给左曼云的身上又上了一次药,然后叫她也起来。 吃过早饭,楚云墨坐在沙发上说:“左曼云听令!” 左曼云懵懂地看着他:“干什么?” “立正!”他喊口令了。 左曼云只得抬头挺胸,成立正姿势看着他。 看见她挺得高高的胸脯,他觉得她在故意勾引他,不悦地说:“胸脯别挺那么高!” “哦。”左曼云低头看看,好象是有点高,她忙低头含胸。 “立正!”他又喊起来。 左曼云神经质地抬头,胸再挺高。 楚云墨决定无视她的“勾引”,继续喊口令:“稍息!立正!向左转!齐步走!一!二!立定!向右转!稍息!” 两个人面对面了。 楚云墨说:“记下我布置的任务!” “什么任务?”左曼云莫名其妙:“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别插嘴!听我说完!”楚云墨声音陡然严厉。 左曼云嘟嘟嘴:“哦。” 楚云墨站起来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蹲马步二十分钟,做二十个俯卧撑,三十个下蹲运动,在所有房间里跑三十圈,所有项目上午和下午各做一次。 “做完后写检讨,五千字以上,用笔写,必须工整,不准出现错字,错一个字罚站半个小时! “语句不能重复,‘我错了’‘对不起’这两组词各用一次,重复一次罚做下蹲运动二十个。” 楚云墨认为,对她所犯的严重错误必须进行严厉惩罚,既要体罚,又要攻心,给她的脑海里打上重重的烙印,才能让她彻底臣服于他! 这是他当教官训练新兵的 时候常用的招术,经过数十年的验证,证明他的训练非常有效。 左曼云听得心里发毛,她又不是他的兵,训练她这些做什么?照这样训练,比她一天上三个班还累! “听明白没有?” “报告军座!”左曼云抗-议:“我不是当兵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训练我?” “你是我的女人!”楚云墨说:“只有先当好我的兵,才有资格当我的女人!” “如果觉得我没有资格,你可以取消……” 她巴不得他取消她的资格,做他的女人多累啊!白天训练体能,晚上训练床事,要命了! || 第二十六章 接受双倍惩罚 “我说出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楚云墨严厉地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你这一生都是,别想当逃兵!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先乖乖当好我的兵,再好好做我的女人!” 左曼云觉得现在的楚云墨不仅野气未减,还增加了霸气,她倔不过他,只能噘着嘴回答:“知道了。” “把今天的任务背一遍!” 左曼云心不甘情不愿地背诵:“蹲马步,做俯卧撑……” “重来!”楚云墨的声音又严厉了:“背错一个字,强度增加一倍!” 左曼云心慌了,急忙老老实实背:“蹲马步二十分钟,做二十个俯卧撑……” 背完了,一字不差。 楚云墨满意地说:“看来你的记忆力仍然超强,不错。” 他站起来走到客厅中央,说:“看我的姿势。” 楚云墨把蹲马步、俯卧撑、下蹲都做了一遍,说:“按照这个标准做。” 左曼云“哦”了一声。 该说的都说完了,楚云墨穿上外套往出走,一边走一边说:“马上开始做任务,我晚上回来检查!” “哦。” 门关上了,左曼云怕楚云墨这会儿就回来看她有没有偷懒,赶紧做任务。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念道:“蹲马步二十分钟。” 蹲马步,看似轻松,但要按照楚云墨的标准姿势蹲,那是很不容易的,左曼云双腿跨立下蹲,两手伸直平举,蹲了五分钟就难受了。 她的眼睛不断看门,又不断看手机,念叨:“怎么这么慢?” 蹲着蹲着就不标准了,两腿撑不起来,身体不断下沉,后来就完全蹲下去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 左曼云赶紧跑过去打开门,莫易凡站在门口,说:“左小姐,这是军座为您买的衣服。” 左曼云说声谢谢,接了过来。 回到客厅,她打开看了看,是几件外套,衣服裤子都有,都是她喜欢的体裇衫和牛仔裤,颜色也都是她喜欢的浅色。 她小声嘀咕:“你还记得我的爱好。” 拿了一件体裇换了,她把楚云墨的衣服拿去洗了,然后回到客厅继续做任务。 蹲马步实在太累,她蹲在地上,眼睛紧紧盯着门,只要门稍微一动,她就会马上恢复马步姿势,不会让楚云墨抓住她 的把柄。 二十分钟过去了,楚云墨没有回来,左曼云跑到沙发上躺下,喘着气自言自语:“当周云浩的兵真累,当他的女人更累!” 歇够了,左曼云继续第二个任务,做二十个俯卧撑,仍然是鸡公拉屎——头节硬,开始还注意姿势,到后面就胡乱做了。 看见楚云墨一直没有回来,左曼云也放松了下来,说:“他又没有守在这里,我不做他也不会知道。” 下蹲运动和在室内跑三十圈,她就纯粹敷衍了事,轻轻松松完成了任务,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下午什么任务也没有做,看电视看到四点过,怕楚云墨回来了,她赶紧关了电视写检讨。 检讨写得很费神,不就是“我错了”“对不起”吗?要反来复去写五千字,还要不重复。 正写着,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楚云墨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却是侍卫送晚餐来了。 她问:“你们军座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简单地回答:“不知道。” 侍卫出去了,左曼云先吃饭,吃完了再接着写。 绞尽脑汁咬嚼字,又不断涂涂改改,一边写一边计算有多少字了,花了三个多小时,左曼云终于把检讨书憋出来了,连标点五千个字,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她甩甩酸麻的手,长长一叹,唉,这工作比做运动还累。 然后她又忙着工工整整地抄写,写好了已经八点过了,楚云墨还没有回来。 不管了,洗澡,睡觉,如果楚云墨回来认为她检讨没有写好,那她睡着了,他总不会还找她的麻烦吧。 楚云墨回来已经深夜了,屋里静悄悄的,他按开灯,看见茶几上放着本子,上面是左曼云写的检讨,字迹很工整。 他翻了翻,差不多有五千字,他没有细看,放下本子先进卧室去看左曼云。 左曼云睡得很香,脸上的红肿消了一些,嘴角的瘀青也淡了一点。 他轻轻揭开薄被,看见她腿上的伤也好点了。 他拿来药给她擦,左曼云惊醒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回来了?” “嗯,别动。” 左曼云没有动,她瞌睡很香,也不想动。 擦完了药,楚云墨上床抱着她吻吻,说:“想我没有?” “嗯。”她含含糊糊地应道。 “想我哪里了?” “唔。”她继续含糊。 楚云墨深吻她,左曼云难受地仰起头,不得已睁开眼睛。 楚云墨继续追问:“想我哪里了?” “都……都想了。”左曼云红了脸。 楚云墨又问:“想要吗?” 左曼云不说话,脸胀得通红。 “要不要?”楚云墨继续挑逗地问。 左曼云仍然不说话。 楚云墨抬起她的一只腿,说:“要不要?不说话我就用力了。” “不!”左曼云忙喊:“疼。” “想不想疼?” “不想。” “不想疼就说你要我。”他诱惑她。 左曼云吭吭哧哧说不出来。 楚云墨威胁:“不说我就用大力气让你疼!” “我……我……”左曼云怕他太粗暴,只得说:“我要你……” 楚云墨笑起来:“要就准备好,我来了。” 左曼云的脸红得像火烧云。 “准备好没有?”他不急着进入。 “准备好了。”左曼云紧张地看着他。 “放松。”他看着她蹙紧的眉毛说。 “我……害怕……” 他低头吻她,说:“别怕,放松,我会轻一点。” “哦。”左曼云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突然介入,左曼云忍不住叫出声来。 “还疼?”他停下来问。 左曼云感觉不太疼,她摇摇头。 “乖,好好配合我,多做几次就不疼了。” 在楚云墨的引导下,左曼云学着配合他,跟上他的步伐,渐渐适应了他的节奏,两个人很快达到了兴奋的至高点。 但左曼云还是不能坚持到结束,她已经受不了了,喘着粗气说:“好了吧,我不想做了。” 真扫兴。 看她实在痛苦,楚云墨只得草草结束,说:“你还需要多多调教。” 左曼云喘息着问:“调……教什么?” “各方面,”楚云墨回答:“体能,思维,床上……” 左曼云的脸又胀红了,她知道她很笨,尤其是床上。 楚云墨 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问:“今天的任务做完了?” 左曼云的心一跳,说:“做完了。” “按照我的要求做的?” “是的。” 楚云墨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果撒谎,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左曼云的心狂跳起来,硬着头皮说:“我没……没撒谎。” 楚云墨不再说话,起身出去了。 左曼云不安地坐起来,拿过衣服准备穿,想了想又躺下去,闭上眼睛装睡。 楚云墨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他在客厅里安了摄像头,左曼云在客厅的活动全部被拍摄了下来。 看完视频,楚云墨沉着脸走进卧室,一把甩开棉被:“起来!” 左曼云急忙爬起来,心虚地问:“什……什么事?” “滚出去!” 左曼云急忙伸手拿衣服,楚云墨一把抓过去,将她光身拽下床,拖出去扔在客厅里说:“蹲马步半小时!” 左曼云急得叫:“我……我没穿衣服……” 楚云墨说:“偷懒!撒谎!你应该受到双倍惩罚!” 左曼云说:“我认罚,可我没穿衣服!” “你自己选择,不穿衣服蹲三十分钟,穿上衣服蹲一个小时。” 左曼云觉得很难选择,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不准穿了!做!”楚云墨暴吼。 左曼云没有动,这惩罚也太变态了! 楚云墨从包里掏出一根绳子,说:“我数三下,一!二……” 左曼云看见他手里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很细,软软的,不到一米长,她很奇怪他拿着这样短的绳子有什么用。 “三!”楚云墨数完了,走过来,把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一挥,另一头抽在了左曼云的背上。 左曼云一声大叫,急忙往后躲闪。 这绳子如果在普通人手里没有一点威力,但在楚云墨的手里就不一样了,他抽出来有相当的力度。 左曼云觉得就像是一根细藤条抽在身上一般,马上就感到背部火烧火辣的了。 绳子抽在身上很疼,却又不伤筋骨,这是楚云墨专为她准备的。 楚云墨指着她:“你再躲!” 左曼云不敢躲,一脸恐惧地看着他手里的细绳。 “还不过来做!”他扬起绳子吼。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蹲马步。 她现在心里只有后悔,后悔不该偷懒,如果白天认真做了,现在哪里会受这种罪啊? 可她又不明白,楚云墨怎么知道她偷懒了? 楚云墨白天罚她本来是希望让她得到深刻教训,当然也是想让她多锻炼锻炼以增强体质,上一次她在床上几次昏迷过去,他就想找机会训练她了。 这两天也是,多做一会儿就嚷嚷受不了,让他很不尽兴。 身体这么差,连床上都抗不过,如果有别的麻烦岂不是很危险? 但左曼云完全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为了逼她养成锻炼的习惯,他只能牺牲休息时间来罚她。 楚云墨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本子看了看,说:“背你的检讨书,错一个字罚双倍。” 左曼云蹲着马步开始背检讨书:“检讨书:爸爸的伤还没有好,被爸爸砍了的那人更严重,为了筹集医药费,我走进了夜店。我不该为了钱就进夜店找男人……” 左曼云的记忆力当真惊人,洋洋洒洒五千字的内容,她一字不差全背了下来,只是背完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凑够的五千字。 || 第二十七章 自觉性太差 楚云墨看看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过他还是叫停了:“起来!” 左曼云站直身体,她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蹲了这么久,而且感觉还不是太累。 楚云墨知道左曼云有惊人的记忆力,所以她能背下那篇检讨,他一点也不意外,他让她背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她蹲马步就不会觉得太累了。 “立正!原地踏步!”楚云墨继续喊口令 一边让她活动腿脚,他一边问:“为什么偷懒?” 左曼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做了一会儿,觉得很累,而且……” “而且什么?说完!”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就……” “自觉性这么差!”楚云墨生气地说:“怎么做我的女人?” 他心里想的是,左曼云不加强锻炼,床事怎么能让他尽兴?只是这话是不能挂在嘴上的。 左曼云心里也不服,嘀咕:“我又没想做你的女人!” 但这话也只敢在心里嚷嚷,不敢说出来。 楚云墨接着下令:“继续,二十个俯卧撑,三十个下蹲运动,在所有房间里跑三十圈,完事了就睡觉。”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在楚云墨的监督下做运动。 这一番折腾就深夜了,左曼云跑完三十圈过来,喘着粗气说:“报告军座,我完成任务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左曼云又报告了一遍,他还是没有反应。 左曼云狐疑地走到他面前,弯腰一看,他坐在那里睡着了。 左曼云想拍他的肩,手刚举起又轻轻放了下来,看着他的睡脸,她摇摇头,小声嘀咕:“这么困不上床睡觉,非要罚我,罚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站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进淋浴间洗澡去了。 左曼云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楚云墨还没有醒,她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睡脸有些失神。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张脸,也是让她最心疼的脸,这张脸夜夜都在她的梦里萦绕,她却不敢说出来! 楚云墨的眼睛突然睁开,正对上左曼云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这眼睛里有一种他读不懂的情绪,好象很伤感,又好象在回忆什么。 左曼云没想到他会忽然醒了,他的眼神就像要洞察进她的心底,她一下慌 了神,急忙移开视线往屋里走。 “站住!”楚云墨喊。 左曼云只得站住,转身问:“什么事?” “做完了?” “做完了,我都报告过了。” 楚云墨看见她围着浴巾,他再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过了,他摆摆头:“去睡。” 左曼云迟疑了片刻,问:“你呢?” 楚云墨起身说:“我们一起吧。” 第二天早上,左曼云醒来的时候,楚云墨已经走了。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连纸条都没有写一张,但左曼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想起他昨晚为了罚她熬夜,坐在那里都睡着了,她很心疼。 她可以想像,他应该是很累的,白天训练他的兵,晚上训练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虽然是他自找的,她仍然忍不住为他心疼。 她很认真地锻炼,上午下午各一次,再累都坚持,又自觉为昨天她的错误写了一篇检讨,仍然五千字,写得一丝不苟。 晚上她没有早早睡,而是坐在沙发上等楚云墨回来,但直到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楚云墨都没有回来。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仍然很晚,一进门就看见在沙发上歪着头睡觉的左曼云。 他没有惊动她,先进书房去看了视频,看见她今天的表现很好,他深感欣慰。 出来他又看了她的检讨,这份检讨和昨天的有明显区别,他能看出她写得很用心,字里行间是真正的后悔。 他微笑了,在心里说:“曼云,你已经有了明显进步!” 他弯腰抱起左曼云,左曼云惊醒了,睁开眼睛说:“你回来了?”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他抱着她往卧室走:“你今天表现很乖,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左曼云的脸红了起来。 左曼云在豪宇酒店呆了三天,白天请假说病了在医院,晚上给奶奶打电话说还在医院照顾同事,因为同事的家在外地,身边没有家人。 大家居然都相信她。 楚云墨白天没空陪她,但晚上不管多晚都会过来给她上药,当然最重要的是跟她爱爱。 他希望能让她快速上瘾,让她对他念念不忘,让她重新爱上他,然后他就可以娶她进门了。 三天后,左曼云身上的伤大好了,主要是脸上的伤全好了,她可以回去 上班了。 楚云墨给了她一张卡,说:“这里有两百万,以后我每个月按时打给你,但你给我记好,你如果再敢到夜店鬼混,我杀了你。” 左曼云说:“我不会了。” 借她十个胆也不敢了,那顿鸡毛掸子抽得她实在够疼。 不过看着手里的卡,她冒出一个疑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楚云墨说:“我一不偷,二不抢,更不贪污受贿,我的钱都来得堂堂正正,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十年前,他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开始在网上写小说,当时没什么钱,还不够零花,但几年过去,他有一本书突然火起来了,带动另几本书也火了,三年时间下来他竟然有上千万收入。 随着官职不断高升,他没有时间再写小说了,就投资开了豪宇酒店。 他又开了一个军事论坛的付费网站,按点击收费,访问量很高,他以前写的书每个月也还有收入。 这三样加起来,现在他月收入至少在五百万以上,所以每个月拿一百万出来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左曼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收下了卡。 楚云墨又说:“记住,每天蹲二十分钟马步,做二十个俯卧撑,三十个下蹲运动,还要坚持跑步。运动量要慢慢增加,下次见面我要检查。” “哦。” 左曼云刚要走,楚云墨又将她拉回去抱了一抱,说:“二十五岁的人,还不到九十斤,你这肉长哪里去了?半年内给我长到一百斤!” 左曼云噘着嘴说:“我也想长肉啊,可它自己不长,我有什么办法?” “坚持锻炼,好了,去吧。” 楚云墨要到军委党校去学习了,要半年后才能和左曼云相见,不过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左曼云,这是机密,不可泄漏。 临走前,他给欧静宇安排了一个任务:“静宇,你去找这个人。” 楚云墨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叫方世雄,找到他后……”他说了具体安排。 欧静宇领命去了,楚云墨走到窗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曼云,半年后,我们再相见!” 半个月过去了,左曼云没有再看见楚云墨,不过她相信他有派人暗中监视她,如果她进夜店的话,他一定会出现。 被人监视着过日子很不舒服,尽管知道楚云墨是为 她好,她也无法接受。 而且她还有一个心事,她和楚云墨不会有未来,楚云墨对她越好,越让她担心,所以她必须趁早斩断跟他之间的联系。 他卡里的钱她是不敢乱用的,怕用多了以后还不起,现在他预支的两百万还没有用完,这张卡她留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是怎么才能截断和他的关系?她不知道,也许除了嫁人,她别无选择! 但她能嫁给谁?谁又能帮她解决家里的这些困难? 左曼云想给奶奶的眼睛动手术,奶奶坚决不去。 她说:“曼云啊,我知道你孝顺,你有这份心,奶奶就满足了,我们的钱是借人家的,以后要还的,奶奶勉强还能看东西,不用医。” 奶奶实在不去,左曼云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她了。 养父要出院了,左曼云请假去接养父,把他送到精神科去检查,医生说他的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要预防他不再伤人,只能送精神病院。 左曼云满腹忧愁,如果送养父进精神病院,只有用楚云墨卡里的钱,因为她根本负担不起这笔费用! 而且养父要在精神病院住几十年,难道她不断向楚云墨伸手要钱? 想了想,她问医生:“那我们家没有钱送他进精神病院,如果让他在家里,他会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 医生说:“他的症状是反复的,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能认识家人,但发作起来就不认识了。” 左曼云不由皱紧了眉头,就是说,如果让养父呆在家里,奶奶也会有危险。 医生说:“这样吧,我给他开一些预防癫狂的药,你们只要天天记得给他吃药,可以控制他的病情,但是身边不要离人,要随时注意他的情况,以防意外。” 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左曼云开了药,把养父带回家跟奶奶说了情况。 奶奶说:“精神病院我们住不起,就让你爸爸在家里吧,我每天守着他,记得给他吃药,不让他闯祸。” 左曼云忧愁地说:“如果爸爸的病能医好就好了。” “唉,这都是命,”奶奶叹道:“只是连累了我们曼云,曼云啊,你看看有合适的小伙子就嫁了吧,别管我们,我们迟早要死的,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奶奶,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左曼云嗔怪地说:“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当 初……” || 第二十八章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左曼云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喊声:“请问左曼云在家吗?” 奶奶的眼睛不好,听力却非常好,忙说:“曼云,外面有人叫你。” 左曼云出来打开门,看见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很陌生。 她不解地问:“您找谁?” 中年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激动地说:“你是左曼云吧?” 左曼云点头:“我是左曼云,请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回答:“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左曼云懵了:“亲……亲生父亲?” 她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养父和奶奶把她抚养了二十多年,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亲生父亲? 左曼云的身世一直背负着母亲带给她的耻辱。 从左曼云记事的时候开始,她就总是被小孩子们追着欺负和打骂,骂她妈妈不要脸,当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还连她姥姥一起骂,骂她们一家三代都是狐狸精。 她一还嘴,就被孩子们打,常常被打得哇哇大哭,直到楚云墨出现,她才没有再被人欺负。 她原来并不明白小孩子们骂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她只记得小时候自己是跟姥姥生活的,大概四岁的时候,姥姥病死了,她就被左奶奶带回左家了。 左曼云的身世一直是人们背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当着她却从没有人提,这很大程度上是缘于人们对野小子周云浩的惧怕。 周云浩说:“谁敢欺负曼云,我烧了他家的房子!” 他有一次真的点燃了一家人的房子,幸好发现得早,没有酿出大事故。 虽然他事后被周家养父按住狠揍了一顿,但仍然霸气侧漏地吼:“谁敢再说曼云的坏话,我还烧他家房子!” 小门小户的人家惹不起这不怕死的野小子,见了他就绕道走,也没人敢再欺负左曼云了。 左曼云小时候一直向奶奶追问她父母的事情,奶奶总说她也不清楚。 直到她十七岁那年,在她再三央求下,左奶奶才告诉她,说她妈妈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生下了她,然后把她送回家让姥姥抚养。 “那我妈妈在哪里?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 奶奶说:“你妈妈……已经死了。” “死了? ”左曼云惊讶地问:“她怎么死的?” 左奶奶叹了口气,说:“你妈妈死的时候,你才两岁。” 左奶奶跟曼云的姥姥关系很好,姥姥病重之时,把曼云托付给左奶奶,并讲述了曼云的身世。 姥姥说,左曼云的妈妈生下她两年后,有一天跟那个有妇之夫发生争执,那个男人打死了她妈妈。 左曼云问:“奶奶,您是说,我爸爸打死了我妈妈?” “是的。” “那,那我爸爸……打死我妈妈的那个男人呢?” “他……”左奶奶摇头:“你姥姥说,他被枪毙了。” 左奶奶拿出了一枚戒指,说:“这是你妈妈把你抱回姥姥家的时候留下的,戒指里面刻了两个字:瑶瑶,这就是你妈妈的名字,你妈妈姓余,叫余瑶瑶。” 左曼云的母亲余瑶瑶把她送回姥姥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左曼云对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 但姥姥说那个有妇之夫因为打死了她妈妈,二十三年前就被枪毙了,那这个自称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左奶奶走出来问:“曼云,谁找你啊?” 中年男人说:“奶奶好,我叫方世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 “方……方世雄?”左奶奶手里的水瓢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完方世雄讲述,左曼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的母亲余瑶瑶年轻的时候贪图享乐,又极会交际,和本街的几个男人关系暧昧,邻居们对她很痛恨,尤其是女人,当面都骂她狐狸精。 余瑶瑶到县城玩的时候偶然认识了当时身为县长的方世雄,立刻用尽浑身解数勾搭他,方世雄被她的美貌吸引,两个人很快就同居了。 余瑶瑶生下女儿后,她自己不想带,把女儿送回家交给娘家母亲抚养,她却以女儿的名义整天向方世雄要钱。 方世雄后来得知,余瑶瑶染上了赌瘾,一个月输出去的钱高达五十万。 方世雄劝说她戒赌,余瑶瑶不听,两个人发生争执,方世雄失手打死了余瑶瑶。 左奶奶说:“曼云她姥姥不是说你已经被判了死刑吗?” “没有,”方世雄说:“她姥姥可能是恨我打死了瑶瑶,不想让曼云认我,才说我已经死了。” 方世雄投案自首,被判入狱十年,在狱中他积极改 造,得到了几次减刑,入狱七年后就释放了。 左奶奶仍然不相信,说:“你说你是方世雄,那你有什么证据?” 方世雄看着左曼云手上的戒指,说:“我送给了瑶瑶一枚戒指,戒指里面有瑶瑶的名字,曼云手上这枚戒指就是瑶瑶的,你可以取下来看一看。” 左曼云没有看戒指,她早就知道戒指里面有妈妈的名字,但是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对了,”方世雄突然想起来,说: “曼云还有一个胎记,你的左脚边指旁边有一个小红疙瘩。 “你妈妈说那是六指,她认为六指是怪胎,会给她带来厄运,不喜欢你。 “所以把你送回她母亲身边后,就从没有回去看过你。” 左曼云呆住,她的左脚真的有一个小红疙瘩,只是她想不到这是母亲不喜欢她的理由! 难怪她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原来母亲生下她后就没有回来看过她一眼! 左奶奶说:“这么说,你真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 方世雄老泪纵横地说:“是啊,是啊,我真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啊。” 左奶奶说:“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曼云?” 方世雄长叹一声,说:“我出狱后就去寻找过曼云,但因为曼云的姥姥已经过世了,我不知道你们领养了她,所以没有找到。” 左奶奶点点头,说:“你来了也好,既然你是曼云的亲生父亲,那你把她领走吧,希望你好好待她。” “奶奶!”左曼云的眼泪一下掉了出来,声音也哽咽了。 她知道奶奶是心疼她,想让她从目前的困境中解脱,可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自私,弃将她养育了二十一年的奶奶和养父于不顾? 她走到奶奶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哭着说:“奶奶,别赶我走……” 奶奶说:“曼云啊,不是我赶你,你本来就不是左家的孩子,没必要为我们承担责任,你跟你父亲走吧,让方先生帮你找个好工作,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生生过日子……” 左曼云哭得泣不成声:“奶奶,我不会离开您们,哪怕我乞讨,也要跟您们在一起……” 看着哭成一团的两婆孙,方世雄叹了一口气,说:“曼云,我不会拆散你和奶奶,人要知恩图报,奶奶养育了你,我也希望你为奶奶尽孝,为你养父尽 孝。” 左曼云停止了哭泣,抬起朦胧的泪眼问:“那您来是……有什么事?” 方世雄说:“我知道你养父出事了,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帮上什么忙。” 左曼云将信将疑地看着方世雄,他能给她帮什么忙? 方世雄说:“我虽然离开了领导岗位,但我以前的老部下现在都身居要职,我可以请他们帮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你工资高点,也能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再看看能不能申请医疗救助。” 听见方世雄这样说,左曼云的心里有了希望,问:“您真的可以帮我?”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骗你?我这几天先去打听一下,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方世雄没有食言,几天后,左曼云进入了y市东城警察局,做了一名户籍警察,一下成了吃皇粮的了。 左曼云想不到她的亲生父亲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好奇地问方世雄:“方叔叔,您是怎么帮我找到这工作的?” “我请省委副秘书长周志达帮的忙,他以前是我的老下级。”方世雄说。 周志达能从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坐在省委副秘书长的位置上,全靠当年方世雄的赏识和提拔,如果方世雄不为余瑶瑶入狱,现在他的官职必然在周志达之上。 所以方世雄请周志达为他女儿方小云安排一份工作,并提出最好在警察局,周志达欣然应允,给他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就办妥了。 方世雄对左曼云说:“你先好好上班,申请医疗救助的事情我再慢慢想办法。” 左曼云感激地道谢,却不肯叫他爸爸。 对于左曼云来说,方世雄是一个陌生人,尽管他很努力地在为她奔走,她仍然无法跟他亲近。 楚云墨很快就知道左曼云找到了工作的事情,他暗暗点头,事情正在按照他设定的方向发展。 方世雄去找左曼云,并帮她联系警察局的工作都是楚云墨在暗中策划,当然,左曼云是不知道的。 左曼云到警察局报道后,被分到户籍办管理户口迁移等工作,工作很轻松,她也干得很努力,平时住在局里,周末回a市看父亲和奶奶。 虽然有了稳定的工作,左曼云的心里却并不轻松。 养父什么都不能做,奶奶以前每天出门拣废品卖了贴补家用,现在为了照顾养父也不敢出门了,养家的重 担全落在了左曼云肩上。 || 第二十九章 婚姻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位伤者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只是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左曼云只能把楚云墨那张卡里的钱转到医院支付药费。 算一算,从第一次他付的二百六十万,到现在,左曼云已经用了他四百万了。 这是一笔巨款,左曼云不知道怎么才还得起,而后面还要继续用他的钱。 方世雄说的申请医疗救助的事情也迟迟没有消息,左曼云感到身上的压力十分巨大。 钱用得越多,她就越无法摆脱楚云墨。 婚姻,成为左曼云最后的救命稻草! 三个月过去了,左曼云转为了正式警察。 日历翻到了次年的一月,楚云墨结束了军委党校的学习。 首长再次召见他,特别强调,军队里的贪污**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和地方政府有密切联系,所以这支特别调查小组有极大的特权,可以调查任何组织和单位。 不管是什么部门,只要跟部队里的违法行为有关系,调查组统统可以彻查。 调查组的人员挑选由楚云墨全权负责,他可以从全国范围内进行挑选。 只要他发出调令,各个单位都会配合。 为了保证这次调查公正严明,首长要求他尽量选用基层人员,因为他们才不会跟这桩案子里的人物有关系。 楚云墨发了“保证完成任务”的铿锵誓言后,开始着手组建特别调查组。 左曼云成为他第一个点名要的人员,他挑中她的理由,是她具有超常的记忆力。 欧静宇和莫易凡跟了他多年,他把他们也调进来了,这样调查组就确定了连他在内的四个人选,其他的人就要慢慢找了。 快过年了,别的警察都比较忙碌,左曼云却很轻松,因为这段时间很少有人上户或者迁移户口。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有人进来喊:“方小云,局长找你,要你马上到局长办公室去。” 左曼云以方世雄亲生女儿的身份找的工作,所以她在警察局用的是方小云这个名字。 左曼云不知道局长找她做什么,急忙来到分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没有多说什么,递给她一纸调令,要她春节后到k市蓝盾大队报道。 “蓝盾大队?”左曼云懵了:“这是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局长严肃地说:“你 的这次调动是绝密的,不能泄漏半点风声,你对外就说是局里派你去学习。” “哦。”左曼云不知道这个调动为什么这么神秘,她一个从后门进来不到半年的新人,又为什么成为本局唯一被调动的人员? 局长说:“你的办公室和寝室都保留着,你可以随时回局里上班。” 左曼云明白,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不明白蓝盾大队是个什么所在,但左曼云得知,她调过去后,东城警局也会保留她的一切待遇,所以她将领双倍薪酬。 为了这双倍薪酬,她爽快答应了。 局长又和蔼地说:“从明天开始,给你放十天年假,你好好处理一下家务事,正月初九早上九点准时到蓝盾大队报道。” “是。” 左曼云从分局办公室出来,回她的寝室收拾东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个子高大的男青年,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 k市,蓝盾大队,楚云墨正在忙碌。 对于楚云墨来说,春节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平时更忙。 四年前他是很盼望春节的,因为春节他有探亲假,可以回老家看望心爱的姑娘。 但这四年春节对他就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了,为了不让自己想念左曼云,他不断找事做,把自己弄得特别忙碌。 这一个春节他原计划是要回到a市跟左曼云一起过的,还想见见左曼云的奶奶和养父,跟他们一起吃顿饭,并向他们表明他要娶左曼云为妻的愿望。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等他五个月学习结束就快过年了,他已经没时间回a市了,因为他还有许多公务要忙。 终于忙完的时候,已经正月初六早上了,他全身放松地说:“静宇、易凡,我们放三天假,去哪里玩玩?” 欧静宇说:“头儿,您应该去参加酒宴了。” “酒宴?什么酒宴?”楚云墨莫名其妙。 欧静宇说:“楚院长给您打的电话,说……” 楚云墨回过神,几天前,他姐姐楚玉梅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他的侄儿正月初六订婚,请他这个当舅舅的一定要回去喝喜酒。 楚云墨姐姐楚玉梅是y市中心医院的院长。 楚云墨将头一拍:“忘了忘了,这两天忙昏头了,现在订机票来不及了吧?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欧 静宇说:“机票已经订好了。” 楚云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不爱夸人的楚云墨,这动作是他对部下的最高奖赏。 楚云墨从k市乘飞机到达y市,再坐出租车往姐姐家走。 这个姐姐跟他同父异母,比他大了足足二十岁,所以姐姐的儿子只比他小三岁,舅甥两个走在一起,就像两兄弟。 楚云墨看着窗外的景物,他对y市不熟悉,但也来过一次,毕竟这里有一门亲戚在。 虽然他和年长他二十岁的姐姐感情不深,却和那个比他小三岁的外甥很谈得来。 他们之间没有长辈和晚辈之分,更像朋友,外甥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对他不服管束的野性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外甥眼里,他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每次看见他,都有说不完的话。 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嘴角挂上了微笑,正是这个外甥打来的。 他按了接听键:“喂。” “舅,你到了没有?” “到了,在出租车上。” “哦,那你直接到市中心的丰都大酒店,我到门口来接你。” “好。” 楚云墨挂断电话,告诉司机说:“到丰都大酒店。” 司机应了一声:“好的。”转过弯向丰都大酒店驶去。 前面红灯亮起,司机放慢车速停了下来,楚云墨转头看向窗外,看着看着,街边一个熟悉的人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摇开车窗,紧紧看着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她像极了左曼云。 距离有点远,女人又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脸,发型也不是左曼云习惯的马尾,而是短发。 她那身华丽的衣着和左曼云更是格格不入,但背影和左曼云非常相像。 女人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正在向她说什么,女人不断摇头。 楚云墨觉得,那个男人好象在向这个像左曼云的女人求婚,因为他说着说着,向她单膝跪下了。 大街上捧着鲜花向一个女人下跪,这不是求婚是什么? 楚云墨的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觉得那就是左曼云,左曼云是他的女人,可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向他的女人求婚! 他抬手就开车门,司机忙说:“喂!这里不能下车!” 与此同时,绿灯亮了,车子快速启动开了出去。 “停车!”他喊。 司机莫名其妙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大哥,我在这里停车会遭罚款的啊,你就别为难我了!” 楚云墨再回头看那个女人,已经看不见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今天是大年初六,左曼云放假了,一定在a市陪她奶奶和父亲过春节,怎么会出现在y市? 半年没有看见左曼云,他对她十分想念,不过想着再过两天就能跟她在蓝盾大队重逢了,他的心情又愉快起来。 车速减了下来,丰都大酒店到了。 楚云墨一眼看见外甥王初豪站在门口张望,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王初豪跑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舅啊!你可到了!我都想死你了! “我望眼欲穿地盼你啊,本来以为你会提前来,那你可以帮我参谋参谋出出点子。 “我第一次订婚,什么也不懂……” 王初豪喋喋不休地说。 楚云墨被他逗笑了:“臭小子,谁没有第一次?女朋友在哪呢?带过来让我瞧瞧。我看看是哪个姑娘能让我们的单身贵族改变信仰。” 一边问他一边东张西望。 王初豪一直自封是不婚主义者,还向楚云墨灌输单身的自由和快乐,被楚云墨称为单身贵族。 现在这个信奉不婚主义的单身贵族都有女朋友了,这实在让楚云墨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王初豪说:“她在做头发,一会儿就过来。” 两个人一边往里面走,王初豪一边说:“我姥爷不来,姨姥姥也不来,幸好您来了,要不然我今天多没面子,亲戚一个不来。” 王初豪嘴里的姨姥姥就是楚云墨的母亲肖秀英。 肖秀英名义上是楚玉梅的继母,实际上只比楚玉梅大五岁,楚玉梅把她叫阿姨,所以王初豪喊姨姥姥。 楚云墨说:“你姥爷怕吵,你姨姥姥不来也好,省得我们劝架。” 楚玉梅跟继母肖秀英一直不和,每年春节,楚玉梅带丈夫和儿子回娘家看父亲,都会和肖秀英发生争吵。 所以这两个女人在一起是楚云墨和王初豪最为难的时候。 走进大厅,楚玉梅迎了出来:“云墨,怎么这么晚啊?就等你呢。” 楚云墨客气地喊了一声:“姐姐好。” 楚玉梅乐呵呵地说:“好,好,初豪这婚事一确定,我心里的大事就放下了。” 楚云墨微笑着说:“看来姐姐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 楚玉梅笑容满面地说:“满意,满意,关键是初豪喜欢。 “云墨啊,你不知道,初豪的婚事太让我操心了。 “这些年相过不少的姑娘,他高不成低不就,不是嫌这就是嫌那,还说什么信奉独身主义,急死我了。 || 第三十章 他成了未婚夫的舅舅 “现在总算遇到他喜欢的了,我心里这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楚云墨说:“恭喜姐姐、姐夫,恭喜初豪。” “我们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对了,云墨,你也不小了,也应该说亲了。今天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有的话跟姐姐说一声,我帮你去提亲。” 楚云墨说:“谢谢姐姐为我操心。” “我为你操心也是应该的,你妈又忙,当姐的不管你,谁管你?” 楚玉梅这话是影射肖秀英的,因为肖秀英这几年迷上了打麻将,十次有九次找她,她都在麻将桌子上搓得哗哗哗地。 为此楚云墨的父亲没少发脾气,但她就是改不了。 楚父和肖秀英是老夫少妻,现年七十四岁高龄的楚父已经管束不了这个五十五岁的小妻子了。 对楚玉梅含沙射影的指责,楚云墨没有替母亲辩驳。 从小被拐卖,十六岁才回到父母身边,楚云墨对父母的感情跟这个姐姐一样有些疏离,亲近不起来。 他很少回家,一年就象征性地回去一、两次,因为回去跟父母也无话可说。 对于这个独立性很强的野小子来说,父母关心地问候让他感到特别别扭。 从三岁到十六岁,他都是独立成长,那些年他很孤独,只有左曼云能让他感受到一些关爱和温暖。 想起左曼云,楚云墨又想起了刚才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一幕,那个像左曼云的姑娘是谁? 有客人来了,楚玉梅和王初豪出去招呼,楚云墨去上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信步走到后院,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行,周啸同,我跟你说过了,真的不行。” 楚云墨猛然转身看过去,是左曼云! 她站在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里,背向着他,跟她说话的那个男人正是刚才在街上捧鲜花的年轻人! 楚云墨的脸色难看了,原来在街上他没有看错,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真的是左曼云! 他的目光落在这个叫周啸同的年轻人身上,直觉上很不喜欢,虽然他长得漂亮,眉清目秀的,但楚云墨觉得他身上缺乏男子汉的粗犷,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这时候周啸同还在向左曼云表白:“小云,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楚云墨冷笑,如果左曼 云会喜欢这种软骨头男人,那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了! 他正要过去,王初豪跑了进来,大声喊道:“舅,您怎么在这里?我找您好一会儿了。” 左曼云听见王初豪的声音大吃一惊,快速离开了。 同时那个男青年也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楚云墨满腹疑惑,左曼云为什么在这里?是谁邀请她来的?是那个叫周啸同的男青年吗? 他确信左曼云没有看见他,那她和那个年轻人分头离开又是在躲谁? 楚云墨回头问王初豪:“初豪,什么事?” 王初豪说:“我向你介绍我的女朋友啊,咦?这人跑到哪里去了?我刚才看见她到后院来了。” “是吗?”楚云墨狐疑地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 “云墨!”王初豪还没有说完,他父亲王子荣走过来打断了他,热情地和楚云墨握手:“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还好吧?” 楚云墨回道:“我很好,姐夫也好吧?” “还好,就是这小子让我操心。”王子荣回头对王初豪说:“初豪,你妈在找你,还不快去。” 王初豪答应着跑走了。 王子荣又问候楚云墨父母的身体好不好,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往前厅走来。 “舅!”王初豪过来了:“来,我给您介绍我的女朋友,她姓方,叫方小云。” 王初豪把身后的女朋友推到了前面:“小云,叫舅舅。” 楚云墨很震惊,这个叫方小云的女人,居然就是左曼云! 左曼云脸上的表情更吃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楚云墨。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和楚云墨相遇,他还是未婚夫王初豪的舅舅! 楚云墨的脸色很难看,除了震惊还有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半年后再见到左曼云,她居然成了他的外甥媳妇! 兴奋的王初豪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他拉拉左曼云的手说:“小云,叫舅舅啊,你别看他年轻,只比我大三岁,可他是我货真价实的亲舅舅!” 王子荣呵呵笑着说:“云墨别多心,小云害羞,这姑娘朴实,我和你姐都中意。小云,你别紧张,初豪他舅舅年纪不大,很随和。” 楚玉梅也过来了,说:“小云,这是我 弟弟楚云墨,虽然只比你大几岁,可你也得叫他舅舅。” 左曼云紧张得手心出汗,低下头不敢再看楚云墨,更不敢喊。 她无法预测楚云墨会怎么样,半年前他用鸡毛掸子狂抽她那件事还记忆犹新,她很怕他会当众抓住她暴打。 这个粗暴又野性十足的男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可以毁灭一切! 楚云墨的拳头握得很紧,如果王初豪是外人,他的拳头早就挥出去了。 但现在他的拳头捏得青筋冒也只能捏着,不能砸出去! 王初豪又摇摇左曼云的手,说:“小云,快叫舅舅。”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紧扣的十指上,他冲动地跨前一步,想把他们的手分开! 左曼云低着的头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脚的移动,她惊慌地后退,同时抬头,满脸乞求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楚云墨的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左曼云的眼里却是无助和可怜! 这眼神让楚云墨的心一动,他不知道左曼云为什么会成为王初豪的女朋友,难道是王初豪仗势欺人逼迫她了? 但现在他不能当着姐姐、姐夫和满堂宾客的面询问情况。 今天来参加王初豪订婚宴的客人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再冲动,也知道顾全大局。 “如果不愿意叫,那就不叫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不行,”楚玉梅说:“娘亲舅大,母亲最亲,舅舅最大,怎么能不叫呢?小云,快叫舅舅。” 左曼云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 楚云墨哈哈一笑,说:“好,很乖。” 左曼云的心一颤,她觉得楚云墨这笑声很可怕。 王初豪说:“舅,你跟我爸聊,我带小云去认识其他客人。” “好。”楚云墨答应着,看着左曼云僵硬的背影,他的目光很阴鸷。 左曼云的心里惊慌不安,楚云墨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她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初豪!”楚云墨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 “舅,什么事?”王初豪答应了一声,拉着左曼云转身走回来。 楚云墨的视线落在左曼云脸上,冷冷地说:“你们不合适!” 左曼云紧张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微微发抖。 王初豪不解地说:“为什么?” 楚云墨说:“你了解她吗?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过去吗?知道她曾经……” “舅舅!”左曼云突然喊出声来,声音里满是乞求:“请您成全我……和初豪!” “成全?”楚云墨冷笑了。 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的爱情! 王初豪问:“舅,您怎么知道小云的过去?您以前认识她?” 不等楚云墨说话,左曼云忙不迭地说:“不不,初豪,我和你舅舅以前不认识,我们从没有见过!” 左曼云嘴里对王初豪说话,眼睛却看着楚云墨,一脸地乞求,两腿也发软,如果楚云墨再往下说,她只能跪下来求他了。 楚云墨的眼睛里全是恨,左曼云一次又一次背叛他,他已经无法容忍了! “王初豪!”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大家都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长得很漂亮,打扮也很时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女子大步走到王初豪面前,将他一推:“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你这辈子不会谈婚论嫁吗?那她是怎么回事?” 楚云墨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说:“林佳玉来了,有好戏看了。” 他皱皱眉,这林佳玉是什么人? 门口又出现了一对中年男女,楚云墨认出男的是林副省长,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林佳玉是林副省长的女儿。 王初豪嬉皮笑脸地说:“我也不想谈婚论嫁,这不都是我妈逼的嘛,我只好现找一个堵我妈的嘴。” 林佳玉又推他一下:“那你也可以跟我假装订婚,阿姨也会放心。” “这……你是林副省长的女儿,我哪里敢跟你假订婚啊。” 楚云墨的眉头皱得很紧,怎么回事?王初豪这场订婚是假的?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王初豪不可能说出来。 楚云墨已经明白了,看来,林佳玉喜欢王初豪,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初豪不爱她,所以说这辈子不会谈婚论嫁。 林佳玉一脸鄙视地打量左曼云,说:“初豪,你这眼光怎么这么差劲,到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丑小鸭? “我怎么着也比她漂亮吧,你就是扮假订婚,不说找个闭月羞花的,至少也得赶上我,是不是 ?” 左曼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林佳玉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她丑,她的自尊心很受伤。 楚云墨忍不住就要发作,侮辱左曼云,就是侮辱他楚云墨! || 第三十一章 这一次准备卖多少 但王初豪已经发作了,他将左曼云搂进怀里说: “佳玉,小云是我的未婚妻,你侮辱她就是侮辱我! “如果你不愿意来可以不来! “既然你自己来了,就请你好自为之,别说些没素质的话!” 林副省长的妻子也喝住了他女儿:“佳玉,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快过来!” 楚玉梅迎了过来:“哎哟,佳玉,你来了?怎么这么晚?来,来,跟你爸爸妈妈先过来坐。” 林佳玉跺跺脚,走到她父母身边去了。 左曼云被林佳玉一通羞辱,心情很差,她觉得现在似乎所有客人都在嘲笑她,嘲笑她攀附豪门,草鸡飞上了高枝,心里更难受。 她对王初豪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王初豪体贴地说:“好,你慢点。”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跟了出去。 左曼云没有去洗手间,她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前走,来到休息室,她进去发了会儿呆。 然后转身刚要关门,却看见门外站着楚云墨,她吓得打了个哆嗦,躲他的本能让她砰地关上了门。 但楚云墨马上把门打开,走进来将门反锁了。 左曼云往后退,她很怕他现在打她,如果被他抽几耳光,打得鼻青脸肿地,还怎么出去见人? 如果楚云墨打她,她连呼救都不敢,因为她害怕楚云墨说出她跟他上过床,说出她的一切过去! 这些过去,王家人是不知道的。 楚云墨阴沉着脸往她面前走,左曼云惊慌地不断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 他继续往拢走,将她抵在了墙上,头低下来,嘴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问:“这一次准备卖多少?” 他磁性优美的男声灌入她耳鼓,左曼云却如听到了世上最恐怖的声音一般,紧张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嘲讽地继续说:“一个已经没有了初次的女人,还卖得起高价吗?” 左曼云的双手握着紧紧的,指节捏得发白,身体也颤抖起来,嘴里仍然发不出一个音。 “如果你不肯用嘴巴回答我的话,”楚云墨抬起头,冷冷一笑:“那我们就直接用身体对话!” 他的手邪恶地伸进她的衣服里,说:“有半年没有看你的身体了,我现在得仔细欣赏一下,长丰满了没 有?” 左曼云鼓起勇气推他,小声说:“你放开我!” “放开你?给我一个放开的理由!” 四年前放开她就错了,现在他不会再放! 她不得不屈服:“我……我回答你的问题。” “说!”他的手还按着。 左曼云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先回答哪一个?” 他重复问题:“这一次准备卖多少?” “一……一生。” “要多少钱?我买了。” “我……不卖。” 她可以卖给任何人,就是不能卖给他! “不卖?”他用力一揪,左曼云疼得叫出声来。 “好,不卖也可以,那我就不用花一分钱了!” 他凑在她耳边说:“不过你听好,从今天开始,你得做我的情人,我随叫你随到,否则,我会让你的婚姻成为泡影!” “不行!”她嘴唇颤抖得很厉害,说:“我今天,已经订婚了……” “订婚?”楚云墨冷冷一笑,话题一转:“我记得我们在床上有很高的和谐度,半年没有上床了,现在需不需要再验验?” 左曼云紧张地反对:“不……”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客人,如果被人知道她在订婚当天跟未婚夫的舅舅发生关系,她就别想活了。 “不准在我面前说不!”他怒声说。 他讨厌她说不,四年前就为她第一次对他说不,他的爱情这四年来都无处安放! 楚云墨不再跟她废话,捉住她的双手,左手握住擒在她头顶上,他的手如铁钳般有力,她用尽力气也挣扎不掉。 楚云墨讥讽地冷笑:“我半年没有回来找你,你是不是很饥渴?所以迫不及待找一个未婚夫!那好,现在我就来为你解饥渴!” 左曼云的嘴唇咬得发白,眼里噙满眼泪:“云浩,别这样……” 又叫错他的名字! 楚云墨大怒:“不这样?那你要哪样?” 他将她抱到了沙发上,说:“你是要站着还是躺着?” “云浩!云浩!别这样,求求你……” 紧张又恐惧的左曼云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叫错了,不断喊他的旧名字求饶,她越喊错,楚云墨越恼怒。 两个人正在纠缠, 左曼云的手机响了。 楚云墨从她的衣服包里拿出手机,看见是王初豪打的,他伸手就按了接听键:“喂!” 左曼云吓得花容失色,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下来跪了下去,抱着楚云墨的腿,仰头满脸乞求地看着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王初豪看见左曼云上洗手间这么久都没有过来,他打她的手机,不料对面却是男子的声音,一个简简单单的“喂”字让他无法辨别对方是谁。 “喂,你是谁?”他疑惑地问。 “我是楚云墨。” “舅舅?”王初豪不解地问:“小云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左曼云跪在楚云墨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哭得浑身颤抖,不断小声求他:“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答应做你的情人,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求你……” 看见左曼云吓得这么厉害,楚云墨的脑海里转了转念头,对王初豪说:“我在洗手间里拣了个手机,不知道这是你未婚妻的。” “哦,”王初豪信以为真,说:“那是小云落在洗手间的,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那我去找找。舅,你快过来喝酒哦。” “好的。” 楚云墨挂断电话,左曼云已经瘫软在他脚下了,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楚云墨冷冷看了她一眼,将她一把提起来摁在沙发上,说:“记住你说的话!” 他转身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左曼云浑身无力,却不敢耽搁,急急忙忙打开门出来,看见没有人,一溜烟跑进洗手间洗了个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眼,她很发愁,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楚云墨走进大厅,看见王初豪在东望西望,他走过去把左曼云的手机递给他,说:“初豪,这是你女朋友的手机吗?” 王初豪接过去说:“就是啊,小云真粗心,上个洗手间都会把手机落下,这会儿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楚云墨说:“她很可能不知道手机落在洗手间里了,会不会在到处找?” “哦,有可能,我再到洗手间去看看。” 王初豪走了两步又回头问:“舅舅,您刚才说小云曾经的什么事?您是不是知道她……” 楚云墨的眼前出现在了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说:“没有,我是问你对她的过去了不了解。” “哦,我了解啊,”王初豪 回答: “她爸爸以前当过县长,后来因为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就坐牢了。 “她妈妈跟她爸爸离了婚,她妈妈又把她弄丢了,被好心人收养,她父亲最近才找到她。” 楚云墨暗忖,这应该是方世雄教左曼云撒的谎。 他知道方世雄的事情,方世雄打死余瑶瑶入狱不久,他妻子就跟他离了婚,还带走了两个女儿。 但等他出狱后去找前妻,才知道前妻和他离婚不久就把二女儿弄丢了。 所以方世雄找到左曼云后,就假意说是他前妻生的二女儿找回来了。 “她有这样的父母,你还愿意娶她?” “这有什么,”王初豪说:“这是她父母的过错,与她无关,而且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我就是想给她一个家,好好爱她。” 楚云墨说不出话来,看王初豪这样子,他真的爱上左曼云了? “她父母没有来?”他忍不住问。 “没有,”王初豪说:“她母亲在国外,她父亲怕遇见老熟人尴尬,也没有来。” 楚云墨心里释然了,难怪他没有看见方世雄。 王初豪说:“舅,你先去喝酒,我去找找小云。” 楚云墨点点头。 楚玉梅走了过来:“云墨,来,我们姐弟喝一杯!” 楚云墨跟姐姐碰了碰杯,说:“姐,恭喜你。” 楚玉梅呵呵笑,说:“我第一眼看见小云就喜欢,她跟我一位老朋友有几分像。” “你的老朋友?” “是的,”楚玉梅点点头,说: “如果不是知道我这位老朋友只有一个儿子,我还以为是她的女儿呢。 “我那位老朋友出国二十年了,我几年才见她一次,所以小云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哦。”楚云墨明白了,难怪左曼云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能得到姐姐和初豪母子俩人的青睐。 王初豪跑到洗手间,左曼云正好出来,王初豪一眼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忙问:“小云,你哭了?” 左曼云摇摇头,勉强笑笑:“没有,眼睛里掉了灰尘。” 两个人走到大厅门口,王初豪站住,转头看着她说:“你不用瞒我了。” 左曼云心里一惊:“瞒你……什么?” 王初豪说:“我 知道,刚才佳玉的话让你伤心了,你放心,以后她不敢这样说你了。” 左曼云松了一口气,说:“谢谢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王初豪用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把她脸颊的头发捋过去别在耳后,露出了全脸,说:“我们进去吧。” “嗯。” 这一幕落入了楚云墨的眼里。 || 第三十二章 为什么选择了王初豪 看见王初豪帮她擦泪痕,拨弄她的头发,左曼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极度不爽。 她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在她头上动来动去,她竟然一点都不退让! 楚云墨生气地将脸别到半边,无意中看见了那个纠缠左曼云的男青年周啸同。 他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个角落里,一脸哀怨地看着左曼云和王初豪,大口大口地喝闷酒。 楚云墨的心里又升起了疑团,左曼云有什么本事,能让王初豪和这个男青年同时爱上她? 她又为什么选择了王初豪? 订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客人们自己取酒喝,取食品,楚云墨不喜欢跟人闲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 王初豪带着左曼云到处跟人敬酒打招呼,渐渐来到了周啸同面前,楚云墨注意地听他们谈话。 “啸同,”王初豪向年轻人举杯:“你和小云早就认识,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来,喝酒。” 周啸同低头看着杯里的酒,忧伤地说:“你们……非要这样对我吗?” 左曼云歉意地说:“对不起……” 王初豪说:“啸同,今天是我和小云订婚的日子,我爸爸妈妈都在,我不希望他们不开心,更不希望因为小云而让我们的友谊划下句话。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周啸同不再说话,仰头干了杯里的酒,说:“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没有跟楚玉梅和王子荣打招呼,就独自离开了。 楚云墨又冷笑了,现在的他和这个周啸同算是差不多的境遇吧,都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订了婚。 但周啸同选择了逃避,他楚云墨却不会逃。 他只懂进攻,从不当逃兵! 他说过左曼云是他的,他就一定会将她抢到手,不管那个男人是谁! 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左曼云跟楚云豪交往的具体原因,所以暂时不理会。 只要他们没有结婚,他就一定要让左曼云乖乖回到他身边! 楚玉梅陪林副省长一家三口闲聊了好一会儿,说: “佳玉,我一直很喜欢你,可惜你和我们家初豪没有缘份,所以真让我遗憾。 “不过我现在有个人选,比我们初豪还强哦,要不要阿姨帮你保个媒?” “我不,我就喜欢初豪。”林佳玉赌气地说。 林佳玉的母亲说:“这孩子,阿姨这么关心你,你还不向阿姨道谢?” 她又转头对楚玉梅说:“多谢楚院长费心了,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他叫楚云墨,是我弟弟,”楚玉梅指向楚云墨:“喏,就是坐在角落那一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林佳玉转过头,看见楚云墨比王初豪还帅气,不由两眼一亮,说:“阿姨,如果我跟您弟弟谈恋爱,那我是不是就是初豪的长辈了?” “没错,他得叫你舅母。” “那我就要他了,”林佳玉开心地笑起来:“初豪不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以后他得叫我舅母!” 楚玉梅笑道:“这就对了,你和初豪没有缘分,和云墨也许正好有缘分呢,走,我带你过去跟他认识认识。” 楚云墨没有吃什么东西,一直低头喝酒,他用耳朵捕捉着左曼云的声音,知道他们正在向他走近。 “舅!”王初豪带左曼云走到了他面前:“来,我和小云敬您一杯。” 楚云墨抬头笑笑,没有看左曼云,左曼云也不敢看他。 他举起杯,说:“初豪,祝你幸福。” 他有意说“祝你幸福”,不说“祝你们幸福”,因为他不要左曼云跟王初豪幸福。 左曼云自然也听出来了,她没敢吭声。 王初豪没有注意这话有什么问题,笑着说:“谢谢舅舅,我和小云也祝舅舅幸福,祝您早点找到另一半。” “你舅舅的另一半来了。”楚玉梅拉着林佳玉走过来。 站在楚云墨面前,左曼云浑身不自在,她想离开,但王初豪拉着她的手,她走不掉。 王初豪问:“妈,您这是要给我舅舅介绍对象?” “对,”楚玉梅笑着说:“云墨,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林副省长的千金林佳玉。佳玉知书识礼,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样样精通。” 楚云墨想起林佳玉刚才进门对左曼云说的那番话,语带讥讽地说:“林小姐原来是大家闺秀,我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 楚玉梅说:“云墨,你没看出来的地方还多呢,佳玉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是性情中人,心直口快。这么好的姑娘,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弟媳妇,我会遗憾终生的。” 林佳玉说:“我这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藏着掖着。 “楚云墨,实话实说吧,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帅又这么有男人魅力的男人,很希望能和你走到一起。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 左曼云忽然抬头看了林佳玉一眼,又看了楚云墨一眼,然后极快地低下了头,但楚云墨仍然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他看着林佳玉爽朗一笑:“好,我就喜欢爽快的女人。林小姐,冲着你的这份直爽,我同意跟你交往。” 说这话的时候,楚云墨瞟了左曼云一眼,看见她咬着嘴唇,他的心里掠过了一丝冷笑。 左曼云听见楚云墨要跟林佳玉交往,她的心里很难受。 她不反对楚云墨和别的女人交往,也希望他能早一点结婚,但是她希望这个人不要是林佳玉。 林佳玉刚刚才当众羞辱了她,楚云墨就答应跟她交往,左曼云无法控制心里的难过。 但是她没有资格说什么,只能把这种难过藏在心里。 王初豪意外地看着他们说:“佳玉,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要叫你舅母了?” “没错!”林佳玉傲慢地昂起头:“以后你和你的未婚妻都得叫我舅母!” “对,对,”楚玉梅趁热打铁地说:“初豪,佳玉是你舅母了,你不能再对佳玉直呼其名,没大没小的。小云,你也叫舅母。”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左曼云脸通红,没有叫出来。 “好!”王初豪取来几杯酒递到几个人手上,说:“小云,那我们就敬云墨舅舅和佳玉舅母一杯,祝他们白头到老。” 四个人碰杯,林佳玉说:“外甥叫了,外甥媳妇还没叫呢。”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好红着脸说:“小云敬舅舅和舅母。” “乖!”林佳玉说:“云墨,我们是长辈,要接受小辈的祝福,来,干了!” 楚云墨没有说话,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 林佳玉也喝了,放下杯子一脸得意地说:“哎,这当长辈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王初豪说:“舅舅,您陪舅母多喝几杯,我们到那边去。” “去吧去吧,”林佳玉老气横秋地挥挥手,“你们玩开心点,别担心我们。” 左曼云跟王初豪走了,但她的心里并不轻松,因为第六感觉告诉她,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冷冷地注视着她! 林佳玉到楚云墨身边坐下,伸手来挽他的胳膊。 楚云墨回头冷淡地说:“林小姐,我们认识不过五分钟时间,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林佳玉笑了,说:“楚云墨,你真的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楚云墨看着她:“什么意思?” 现在他面对的是她的侧脸,他忽然发现这林佳玉的侧面和左曼云的侧脸似乎有一点相像。 林佳玉转过脸来,楚云墨看着她的正面,又觉得和左曼云并不像。 林佳玉是大家闺秀的类型,大气而泼辣,左曼云是小家碧玉型的,温柔还有些怯懦。 楚云墨不由自嘲地想,他居然还产生错觉了,看见谁都觉得像左曼云。 林佳玉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同意楚阿姨跟你交往,是为了气初豪。” “气初豪?”楚云墨看看王初豪,他带着左曼云正在到处敬酒,春风满面。 “对,谁叫他不喜欢我,”林佳玉恨恨地说:“当不了他的女朋友,我就当他的长辈,以后照样可以使唤他。” 楚云墨很无语,他一个堂堂少将竟然被一个毛丫头女人利用了。 林佳玉又安抚地说:“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长得比初豪帅,没准我会真的喜欢上你。” 楚云墨冷冷地说:“不敢高攀。” “谈不上高不高攀,”林佳玉说:“你比初豪帅,也比他有男人魅力,但是比他冷多了,如果你对女孩子热情一点,你在女人里面一定很受欢迎。” “是吗?”楚云墨敷衍地说。 他心里在想,左曼云一再想逃离他的身边,难道就是因为他对她不够热情? 可要他像那个周啸同一样讨好女人,他做不来,他觉得,做男人做到那样低声下气的份上,还不如打光棍。 林佳玉说:“楚云墨,跟你商量个事。” “说。”他低头喝酒,眉眼也不抬地说。 “真冷,你眼前是一枚大美女,你就不能好好看一眼?” 楚云墨还是没有抬头。 林佳玉不满地说:“你知不知道,跟人对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你看着杯里的酒跟我说话,是极不礼貌的。” 楚云墨觉得她说得有理,他抬头看着她:“说吧。” 林佳玉一呆:“哇,楚云墨,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没有。”楚云墨淡漠地回答。 他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呆在军营里,天天面对的不是上级就是部下,谁会跟他说:“哇,你的眼睛好漂亮”? “难道我是第一个发现的?”林佳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你的眼睛很大,很传神,很勾魂……” || 第三十三章 假装相爱 楚云墨笑起来,笑得有些无奈,如果他的眼睛真的能勾魂,为什么没有勾住左曼云的魂? 他转过话题说:“林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佳玉想起来,说:“哦,对,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 林佳玉挽住他的胳膊,侧过头将嘴唇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跟我演一出戏,假装跟我相爱,行不行?” “为什么?” 林佳玉说:“我就是想看看初豪对我有没有感觉,如果看见我们相爱他一点都不吃醋,那我也就死心了。” 楚云墨的心一动,那他跟林佳玉假装相爱,左曼云会不会吃醋? 林佳玉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帮你介绍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楚云墨冷淡地说:“还有比你更漂亮的?” “你觉得我很漂亮?” “还行吧。” “你还算有眼光,”林佳玉不无得意地说:“我是我们艺术系三大校花之一,不过我不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是嫦娥……” “嫦娥?” “是的,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月字,又最漂亮,所以我们叫她嫦娥。嫦娥跟我关系不错,你帮了我这个忙,我就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楚云墨稍微一沉吟,说:“成交。” 跟林佳玉谈一场假恋爱,林佳玉可以试探王初豪的感情,他也可以试探出左曼云对他是什么态度,何乐而不为? 林佳玉笑起来,伸手说:“击掌为誓,不得反悔!” 楚云墨觉得这林佳玉还真的有些可爱,他笑着跟她击了一掌。 楚云墨跟林佳玉的密切交谈落在了几个人的眼里,林副省长夫妇和楚玉梅都很开心。 左曼云和王初豪当然也注意到了,王初豪说:“死丫头,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不找,非要当我舅母。” 左曼云的心里只有难受,她了解楚云墨,他不喜欢跟女人相处。 以前在老家,只有左曼云能跟楚云墨说上话,他班上的同学有事找他,他都很冷淡,他的女同学只能找左曼云帮着传话。 四年前她跟他分手,也没听说他这几年交往女朋友,今天是她再次伤透了他的心,他才会答应跟林佳玉交往。 想着林佳玉的 漂亮和主动,左曼云觉得他们很可能发展成恋人。 也许不久的将来,楚云墨就会携着林佳玉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她的心突然一阵抽痛。 林佳玉接下来跟楚云墨商量怎么来做这对假恋人:“除了你和我,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我父母和你父母,更不能让初豪知道。” 楚云墨点头。 “为了表演得逼真一点,我们现在就去给长辈们敬酒。” 林佳玉挽着楚云墨的胳膊,将他带到了她父母面前。 左曼云跟着王初豪转,却心不在焉,楚云墨的意外出现,让她一直处于紧张中,无法放松。 她深知楚云墨不会放过她,却又无法预料他会怎么做,想着他的种种变态惩罚,她就不寒而栗。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跟着王初豪的脚步支撑到这场订婚宴结束! 楚云墨只要今天不再找她的麻烦,以后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没有怨言。 音乐放响了,王初豪向左曼云伸出手:“来,小云,我们跳第一只舞。” 左曼云的眼睛下意识地向楚云墨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他不在那里了,不由一楞,暗想他是不是走了? 如果楚云墨真的走了,她的心里就会放松多了。 她将手放在王初豪的手心里,王初豪将她牵到中央,两个人开始翩翩起舞,大家围着他们一边拍掌一边随着音乐节拍扭动身体。 左曼云一边跳一边在人群中寻找楚云墨,不一会儿就找着了他。 只见林佳玉挽着楚云墨的胳膊在跟几个长辈说话,她觉得他们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亲密,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楚云墨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左曼云只觉得他的目光如两柄锐利的剑一样直刺向她的心脏,她的心一抖,舞步顿时凌乱,一下踩在了王初豪的脚背上。 王初豪疼得呲牙咧嘴,但脚步没有乱,带着她继续舞蹈。 左曼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王初豪说:“你是太紧张了吧?别紧张,跟着我来。” 左曼云不敢再看楚云墨,急忙跟上王初豪的脚步继续跳。 楚云墨一边应付着姐姐姐夫和林副省长夫妇的谈话,一边看着左曼云,看着她快乐的舞蹈,他的心里再度愤怒。 但现在不是他爆发的时候,他只能如一只受到伤害的 老虎那样隐忍着,蛰伏着,等机会到来再狠狠反扑! 在楚云墨看来,林佳玉和他演的这场假恋爱戏,并没有收到他们预期的效果,不管王初豪还是左曼云,都很少关注他们。 只能说,王初豪真的对林佳玉没有感觉,而左曼云则是因为不敢看楚云墨才不关注他! 楚云墨提前告辞离开了,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好思考左曼云的事情。 看着楚云墨远去的背影,左曼云的身体就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一下浑身无力起来。 …… 正月初八,左曼云乘飞机到了k市,先去找了找蓝盾大队的具体地点。 蓝盾大队很大,戒备森严,门口两边各站了四名持枪岗哨,一共八个,威风凛凛的。 左曼云看得心惊,她觉得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可为什么把她调来? 现在不到报道时间,她没敢走近,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找宾馆住了一晚上,初九早上九点之前,她来到蓝盾大队报到。 先自我介绍,再出示证件,门口的岗哨检查完毕,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请到里面登记。” 左曼云走进去,里面有一张桌子,一个穿制服的坐在后面,她走到面前登记了,那人说:“三十八幢,‘尖刺’。下一个!”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想问问尖刺是什么东东,但人家已经不理她了,她只好收起证件自己进去找。 “笛笛——” 身后突然传来小车喇叭声,左曼云急忙让到边上,只见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威风凛凛地从她面前开了过去。 车里坐着楚云墨,他看见左曼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车子很快开远了。 左曼云没有看见车里的人,她继续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寻找,走了十多分钟才看到三十八幢。 走进大楼,她又寻找尖刺,一楼没有,二楼也没有,整幢大楼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她想打听一下都没有办法。 那些门上都写有“不得打扰”或者“不得擅入”的字样,她也不敢敲门询问。 上到三楼,她习惯性地向右转,一个人顺着走廊嗵嗵嗵走了老半天都没有看见门。 直到走廊尽头,她终于看见了一道门,门楣上写着几个大字:“尖刺大队”。 看来是这里了,她的心有点跳,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抬手敲 门:“笃!笃笃!” “谁?”里面有一个极为宏亮的声音。 “我,”想想不对,她又急忙说:“报告,我是y市东城警察局的方小云,奉命前来报道!” “进来!” 左曼云推开门,吓了一跳,只见屋里齐刷刷站了三排人,清一色全是男人! 她心一慌,急忙退了出来。 “方小云!”里面的人厉声喊道:“不进来还在等什么?” “我……我……”左曼云结结巴巴地说:“我进来了!” 她硬着头皮又走进来。 “方小云!”三排人前面站了一个人,他背向着左曼云,说:“为什么迟到?” 左曼云惶恐地解释:“我……我找不到……” “第一天就迟到,无组织无纪律!脱衣服!” “啊?”左曼云张大嘴巴。 “行动!”那人铁面无私地说。 “可……可……”左曼云急得说不出话来,这蓝盾是个什么组织啊,为什么迟到了要脱衣服? “一分钟之内,”他扔过来一套迷彩服:“换上这套衣服。” 左曼云看看那三排男人,他们全是清一色的迷彩服,她明白过来,不由满脸通红,原来只是要她换衣服。 左曼云急忙换了衣服,衣服很薄,她穿在身上不由瑟瑟发抖。 这时候她认出了这个发号施令的人,他是楚云墨身边的侍卫,她记得他的名字叫欧静宇。 欧静宇怎么会在这里?左曼云心慌起来,那楚云墨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急忙在那三排男人里面寻找,看有没有她熟悉的那张脸。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不是楚云墨,而是上官弘! 上官弘显然也认出了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些吃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左曼云的心里咯噔一声,上官弘又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有找到楚云墨,欧静宇又说话了:“方小云!归队!” “是!”方小云跑到第三排最后站着。 “立正!稍息!”欧静宇威严地把大家扫视了一遍,说:“我宣布纪律:所有私人用品一律上交检查,不上交的罚关禁闭!检查完后,可以归还的再归还。 “手机必须上交,不得私自跟外界联 系,违反的罚关禁闭! “每天早上四点五十吹起床号,五点在训练场集合,迟到的罚跑十圈! “早训两个小时,七点过十分早餐,七点半大厅训话,背诵保密条例,背不下来的,罚跑十圈! “八点例行出操……” || 第三十四章 报告,请求退出 欧静宇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堆,左曼云听得头昏脑胀,只听见早上不到五点就要起床,晚上十点才能睡觉,然后就是一大堆罚罚罚,好象不论做错什么都会被罚。 “立正!”欧静宇一声令下,全体唰地立正了:“稍息!现在把你们的所有物品上交到莫指导那里!” 左曼云看见男人们一个个把东西交到一个人手里,她认出那也是楚云墨的侍卫莫易凡。 她心里又慌起来,楚云墨的侍卫都在这里,他没有理由不在。 但她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楚云墨。 大家都交完了,应该左曼云了,她走到莫易凡面前,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递过去,钥匙、纸巾、银行卡、身份证…… 最后拿出手机,她犹豫地问:“手机交了,那如果我要跟家人联系怎么办?” “方小云!”欧静宇厉声说:“有事情要打报告!” 左曼云急忙说:“报告欧……欧……” 莫易凡低声说:“欧副队!” 左曼云感激地看他一眼,说:“报告欧副队,没有手机,我没有办法跟家人联系!” “先上交!” 左曼云只得交出手机回到队列尾巴上。 欧静宇喊了口令,说:“半个月内,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半个月后,有特殊情况要用电话的,周末到队长办公室。另外,如果有事要请假,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左曼云想问队长是谁,队长办公室又在哪里,不等她开口,欧静宇点她的名了:“方小云!” “到!” “出列!” “是!” “第一天报道就迟到,罚你到训练场上跑十圈!” “啊?跑……”左曼云呆住了。 这是什么单位,报道第一天,都不来个“下不为例”? “行动!”欧静宇严厉的时候和楚云墨不相上下。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问:“训练场……在哪里?” 欧静宇说:“下楼,后面!” 左曼云只得转身下楼,走到后操场一看,妈也,这操场也忒大了,跑十圈只怕要一个多小时! 后操场上的风很大,吹得呼呼呼的,k市原本就比y市气温低,要冷得多,她又穿得这么薄,马上就觉得冷得受不住了。 左曼云不敢怠慢,急忙撒开腿跑步,跑着会暖和的。 只是她觉得很委屈,大门口那人不把尖刺的准确房间告诉她,她又是第一次来,她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就是找房间耽误了时间才迟到了,却因此受到惩罚。 委屈也没办法,她迟到了是事实,除了认罚,别无选择! 冬天跑步很惨,冷风不断灌进眼睛里,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欧静宇对她的惩罚,她认为是楚云墨授意的,他在挟私报复她! 就是说,现在只是楚云墨报复她的开始,不知道后面他还会有一些什么手段! 报复吧,报复吧,我知道我欠你的,知道你恨我,如果报复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报复吧! 一边在心里念叨,左曼云一边泪流满面。 另一个房间里,楚云墨站在窗前,看着后操场上奔跑着的那个孤独的人影。 他不是挟私报复她,如果要报复,他也不必用这样的招术。 这一批调查队包括他在内有二十二个人,他们都有长处,也都有弱点,他要各个训练他们的弱项,让这支调查队的战头力提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他们是跟黑白两道、军地两方的人打交道,任务十分艰巨。 楚云墨深知,稍有闪失,这支调查队里就可能有人从人间蒸发,身为队长,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是他的第一要务。 左曼云除了记忆力超强,别的方面一无是处,体能更是弱项。 她当了半年警察,却只是在户籍部里坐办公室,完全没有进行过正规的训练。 鉴于这一点,楚云墨特别授意,欧静宇专门负责训练左曼云。 因此,从左曼云进入蓝盾大队,就有一系列的训练任务在等着她了。 左曼云在外面跑步,室内的男人们也没有闲着,他们需要总结各自的长短处。 上官弘的弱项是格斗,欧静宇指定格斗擒拿高手莫易凡亲自指导他。 上官弘不是楚云墨挑的,而是首长亲自推荐给他的,说他是电脑方面的高手,在调查的时候,电脑高手是必不可少的人才。 上官弘,在现实中默默无闻,但在网上,一说起“鬼影”,黑客帝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曾侵入m国五角大楼,侵入d国秘密情报站,侵入r**方总部…… 最绝的是,他 把所有国家政府网站的主页都改成了世界地图,醒目地标着:钓鱼岛是中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一年前,“鬼影”无意闯入了军方指挥所,发现里面有一处漏洞,他帮着修复了这个漏洞,又悄悄退出了。 军方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他,这样的人才,军方是不会错过的,所以他被特招入伍。 这一次成立调查队的事情军方高层相当重视,首长因此亲自把他推荐给了楚云墨。 当然,楚云墨也考查过上官弘的政治面貌,除了那年在他和左曼云之间横刀夺爱外,上官弘并没有别的不良记录。 楚云墨用人不会看私人恩怨,举贤不避亲,举贤也不避仇,只要用得上的人,他都敢要,况且上官弘还是首长推荐的,他更得用了。 左曼云的训练最艰苦,从这天开始,除了每天跟其他成员一起进行正常训练外,她还要把各项科目重复做几次。 每天她都累得筋疲力尽,晚上上楼脚步沉重得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星期过去,左曼云累得不行了,想退出。 她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以前只想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跟奶奶和养父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 现在她也只想为奶奶和养父求得安宁,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当警察,更没有想过要加入什么神秘组织,被人像警犬一样地训练! 退出尖刺,回到y市继续当她的户籍警察,轻松悠闲地过一生,有什么不可以? 人都是有惰性的,左曼云一有了退出的想法,马上就变得懒懒的了,训练提不起劲,精神也萎靡不振,什么都落在后面。 例行训练结束,欧静宇说:“方小云!” “到!”左曼云立正应道。 “出列!” “是!” 欧静宇说:“为什么慢这么多?” 左曼云没法回答,她不能当着这么多队友的面说想退出尖刺。 “你把所有科目重做两次!其余的解散!” 每天的例行训练结束后,其他的人就各自训练自己的弱项,只有左曼云要把这些项目反来复去地重做。 男人们都同情地看着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跟他们一起进行这超强度地训练,每天还比他们训练的次数多,就算素不相识,他们也感到心疼。 上官弘的眼神有更复杂的情绪,他 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等其他人都走了,他走过来帮左曼云求情:“副队,方小云训练了这么久,太累了,能不能让她休息两天?” 听见上官弘替她求情,左曼云没有看他。 对于她来说,这一生有两个人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第一个是楚云墨,第二个就是上官弘。 但现在这两个她最不想见的人竟然都出现了! 欧静宇看向左曼云,他知道左曼云是楚云墨喜欢的女人,但他不知道楚云墨为什么要把左曼云弄来跟他们一起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左曼云满脸的疲惫,连他都觉得心疼,他犹豫着要不要向楚云墨报告,给左曼云放两天假。 “静宇!”背后忽然冒出个声音,左曼云的心一颤,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楚云墨! 他果然在这里! “到!队长!”欧静宇立刻向他敬了个礼。 上官弘也急忙敬礼:“队长!” 楚云墨面无表情地说:“通知全体集合!” 欧静宇吹响口哨,队员们很快集合拢来了。 这是楚云墨第一次出现在尖刺队员面前。 一个星期了,大家都在私下打听谁是他们的队长,现在看见楚云墨,在军队呆过的都听说过魔鬼教官楚云墨的大名,一见他是队长,心里不由都有些发怵。 楚云墨严厉训话:“这里,只有军人,没有性别!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不准说情,不准交头接耳……” 巴接巴拉说完了,他将视线投在左曼云脸上,说:“方小云!” “到!” “出列!” “是!” 左曼云跨出一步。 楚云墨说:“训练消极,态度极不端正,所有科目重做三次!” 他又看向上官弘:“上官弘!” “到!” “出列!” “是!” “为消极训练的队友说情,同等处罚,所有科目重做三次!” “其他的人,”他将所有队员扫视一眼,说:“所有科目重做两次,等最后一个人做完了才准解散!” 说完,楚云墨转身离开。 所有科目重做一次,最快的队员也要一个半小时,左曼云的速度更慢,往往要两个小时左右,这三次做下来就 差不多六个小时了,就是说她连午饭都吃不成! 不光是她,大家还都得陪她挨饿! 左曼云愤怒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叫:“周云浩!” 楚云墨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周云浩!”左曼云追上去,跑到前面拦住他:“你罚就罚我一个人,他们又没有做错,为什么罚他们?” 害大家跟她一起挨饿,她很过意不去。 || 第三十五章 上官弘,出列 楚云墨当她是空气,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左曼云如果不后退,楚云墨就要踩上她的脚了,她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继续嚷嚷:“周云浩!你说话!他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罚他们?” 楚云墨仍然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前走,左曼云退不赢,被他踩了一下脚,疼得皱起了眉头。 左曼云绕到半边,跟着他小跑,继续大声嚷嚷:“周云浩,我得罪了你,他们又没有得罪你,你就是公报私仇!你卑鄙无耻……” 一群男人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他们,眼里全是对左曼云的担心。 楚云墨突然站住,喊:“方小云!” “到!”左曼云神经质地立正。 每天被点名的次数多达十次以上,一听见喊“方小云”,她就自然答应“到”。 楚云墨说:“有没有人教过你,跟长官说话要打报告?” 说完,他又迈步往前走。 左曼云楞了楞,跑到前面喊:“报告队长!方小云请求退出尖刺,请批准!报告完毕!” 左曼云这话一出,队员们全楞了,上官弘的眼里有更浓的担心。 “现在是训练时间!”楚云墨厉声说:“闲事训练完毕再报告!”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左曼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又追上去:“周云浩……” “方小云!”欧静宇出声了。 “到!” “归队!” 左曼云只得跑步回到队列里接受处罚。 三个多小时过去,其他人已经做完了,端端正正站在训练场上,等左曼云和上官弘做完了才能解散吃午饭。 左曼云在跨越障碍跑,一边做一边哭,从进入蓝盾后,一周来,她没有哪一天不哭。 训练强度大累得哭,摔伤了疼得哭,委屈了伤心哭…… 今天她哭得最伤心,从受罚开始就在掉泪,为她连累了大家难过得哭。 越难过越不敢偷懒,她拼命支撑着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眼泪流得唰唰唰的,哭得视线模糊,不断摔跟头,摔倒了爬起来又跑。 现在她第二遍还没有做完,后面还要再做一遍。 男人们都默默地看着她,上官弘还在陪她受罚,在她身侧一边跑,一边小声说:“曼云,别哭,这是最后一个科目 了,做完了就可以做第三遍了。快完了。” 左曼云没有回应他。 楚云墨站在楼上,看着哭得泪流成河却还拼命做任务的左曼云,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当他看向上官弘的时候,他的脸色却阴沉了。 按照上官弘平时训练的速度,他没有这么慢,这只能说明,上官弘是有意放慢速度在陪左曼云! 楚云墨拿过对讲机对欧静宇说:“上官弘训练消极,罚重做一次,其他人原地待命!” 又过了两个小时,上官弘和左曼云终于完成了第三遍,刚回到队里,欧静宇又下达命令了:“上官弘,出列!” 上官弘应声出列。 “训练消极,罚重做一次,其他人原地待命!” 大家面面相觑,左曼云刚刚干了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她知道是她害了上官弘。 “报告副队!”左曼云狠狠抹干眼泪,主动出列。 “讲!” “方小云请求再做一次!” 欧静宇没吭声,谁都看得出来方小云在赌气。 对讲机响了,楚云墨沉声说:“让她做,一百一十分钟内完成,上官弘八十分钟!” 欧静宇立刻下令:“方小云,一百一十分钟内完成,上官弘八十分钟!开始!” 男人们倒吸冷气,左曼云平时最快的速度是一百一十五分钟,现在她已经做了三遍,可以说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却还要再提速五分钟! 上官弘同样不轻松,他的最快速度是九十分钟,现在要他提速十分钟! 左曼云和上官弘已经极度疲劳,但军令一下,两个人还是立刻做了起来。 为了不再连累对方,左曼云和上官弘都很努力,尤其是左曼云,她没有再哭,咬着牙拼命向前,拿出最大的勇气,以最大的毅力奔跑和坚持。 上官弘也同样很努力。 队员们情不自禁为他们当起了啦啦队:“方小云!加油!上官弘!加油!” 一群男人的喊声很宏亮,在训练场上反来复去地回响。 左曼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更拼命地奔跑。 楚云墨在楼上默默地看着他们,这一幕是很感人的,连欧静宇的心里都觉得震撼。 但楚云墨十六岁就进入了少年军校,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十四年,这样感人的场景,他已经经历 了很多次了,所以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些微微的波澜。 八十分钟,上官弘顺利完成了任务,大家一边鼓掌,一边接着为左曼云加油打气。 在队友们的鼓励下,左曼云更努力地奔跑。 不付大家所望,一百一十分钟的时间,左曼云超常发挥,破天荒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科目! 当左曼云疲倦地向队列走来的时候,大家热烈的鼓掌,喊:“方小云!好样的!” 欧静宇也鼓掌了,上官弘鼓得最用力。 左曼云害羞地笑了,眼里却含满泪花,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哽咽着说:“谢谢大家的鼓励!对不起,我害你们挨饿了!” 楼上的楚云墨没有笑,他知道左曼云身上有巨大的潜力,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他会一点一点地帮她挖出来,把那个爱哭的小女人打造成一朵勇敢坚强的铿锵玫瑰。 欧静宇宣布解散,男人们都走了,左曼云说:“报告副队。” 欧静宇说:“说。” 欧静宇是楚云墨带出来的,跟了他近十年了,他的风格跟楚云墨特别像。 左曼云说:“我请求调离尖刺,回警察局去。” 欧静宇说:“这事你跟队长报告吧,人员调动必须得到他同意。” 左曼云问:“队长在哪里?” 欧静宇打开对讲机:“队长,方小云请求见您!” 楚云墨回答:“叫她饭后到我的办公室。” “是。”欧静宇转头对左曼云说:“饭后上三楼,左转,尖刺队长办公室。” “那,那下午的训练我请假,可不可以?”左曼云期待地问。 虽然想要离开,但毕竟还没有离开,如果不向欧静宇请假,她怕又受罚。 欧静宇说:“可以。” 左曼云高兴地敬了个礼,说:“谢谢副队。” “快去洗澡吃饭吧。”欧静宇和蔼地说。 左曼云洗完澡走进食堂,上官弘已经把她的饭打过来了,这些天如果她没有受罚,跟大家一起吃饭,上官弘总是帮她把饭打好,但左曼云一直冷冷地不理他。 今天上官弘为她挨罚,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微笑着向他说了声谢谢。 上官弘:“我们是队友,不必客气。”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吃饭的时间 很短,没有时间闲聊。 左曼云匆匆吃过饭,急急忙忙上三楼,来到了队长办公室外面。 伸手正想敲门,她又停下来,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才再次抬手敲门。 “进来。”楚云墨的声音传出来。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左曼云就心跳,还心慌。 她忽然后悔到这里来了,一想到楚云墨以前对她的种种变态惩罚,她就恐惧起来,不敢再停留,立刻转身逃走。 刚走了几步,门哗地打开,楚云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进来还在等什么?” 左曼云低头说:“我……没事了。” 和这个男人面对面,比艰苦的训练更可怕。 “你没事了?我有事,进来!” 左曼云实在不想进去,磨蹭着想找借口。 “方小云!”楚云墨嗓门抬高。 “到!”她神经质立正。 “向后转!” 听命令已经听习惯了的左曼云不敢迟疑,立刻向后转,眼睛对上了他的眸子。 “齐步走!” 随着他的口令,左曼云走进了队长办公室。 楚云墨关上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左曼云又紧张起来。 楚云墨站在左曼云面前,问:“为什么逃跑?” 左曼云回答不上来,她不愿意告诉他怕和他单独相处。 “回答!不准撒谎!” “因为,”左曼云嗫嚅着说:“我没有事情找你了。” “没事?你不是告诉欧副队要求见我吗?”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是怕见我吧?”楚云墨冷冷地说:“因为你做了亏心事!” “我……没有……”左曼云心虚地回答。 “还不说实话!”他厉声说。 左曼云心一横,立正说:“报告队长,方小云请求调离尖刺!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曼云觉得他似乎又要打她了。 她紧张地看着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如果他现在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就跑出去喊救命。 她不相信当着尖刺这么多队员的面,他还敢打她。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他的双拳握得很紧。 他费尽了心思才把她弄到身边,可刚刚才过了一个星期,她就又想逃走!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她这是在老虎嘴边拔毛,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楚云墨握紧的拳头放松,转身走到窗边说:“左曼云听令!” 左曼云楞了楞,怎么忽然叫这个名字了? “左曼云!”他回过身来:“为什么不回答?” 左曼云说:“报告队长,我现在叫方小云!” “我没有叫队员方小云,叫的是我的女人左曼云!” 左曼云茫然地说:“不都是我吗?” 她还没有明白“我的女人左曼云”的真正含义。 “左曼云!” “到!”她只能答应。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到住宿部尖刺一号报到。” || 第三十六章 迟到受罚 “住宿部尖刺一号……是哪里?为什么要到那里报到?”左曼云糊涂了。 “忘记我的三大军规了?”他说。 左曼云默然片刻,回答:“没有!” “背!” “第一,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第二,向你说话必须打报告!第三,说完要说报告完毕!” “还不行动?”他又补充了一句:“十分钟内,必须出现在一号门口,迟到要受罚!” “是!” 尽管满腹狐疑,左曼云也只能执行。 左曼云走出来小声嘀咕:“怪胎,住宿部尖刺一号在哪里?” 没有人可以打听,尖刺队员都在训练场或者大厅里忙,左曼云只能自己去找。 她到了住宿部,到男生部寻找尖刺一号。 左曼云的寝室和男人们不在一起,她在女生部,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男人们是两个人一个房间,她从不好意思到男人们的寝室串门,所以对男人的住宿区一点也不熟悉。 找完了男生部的所有房间,二号到二十号都有,唯独没有一号。 眼看已经十分钟了,左曼云还没有找到尖刺一号,她忍不住跺脚抱怨:“怪胎,这一号到底在哪里?” 欧静宇突然走了过来,左曼云急忙立正:“报告副队,请问住宿部尖刺一号在哪里?” 欧静宇说:“我带你过去吧。” 他接到楚云墨的指示,要他过来带左曼云到一号去。 左曼云松了口气:“谢谢副队!” 左曼云跟着欧静宇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看到住宿部背后有一幢独立的房子,门楣上醒目地写着:尖刺一号。 欧静宇说:“就是这里,进去吧。” “谢谢副队!”左曼云又敬了个礼。 欧静宇离开了,左曼云走到一号大门前,上下左右瞧瞧,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她高声说:“报告!尖刺队员方小云奉命报到!” 门上的扬声器传出声音:“进来!” 左曼云推开门走进去,看见是一个客厅。 楼上传来声音:“上二楼!” 左曼云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推开门,还是客厅。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但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必要的沙发、茶几 、电视柜等家俱,没有别的东西,简单得有些生硬。 “进来!”右面的房间有人说话。 她听出是楚云墨的声音,心里又慌了,这人不是在队长办公室吗?怎么又在这里?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右面的房间门口,看见是一间卧室,在窗边看风景的男人正是楚云墨! 左曼云心里一阵紧张,楚云墨把她叫到卧室来,想干什么? 楚云墨突然转身,眼神犀利地射向她,左曼云的心一阵剧跳,头哧溜一下缩了回去。 “左曼云!不进来还在等什么?”他喊。 左曼云的心咚咚直跳,她不想进去,又不敢逃,因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站在门外紧张地思考应该怎么办? “左曼云!”他的声音严厉起来。 左曼云不敢不应:“到!” “还不滚进来!” 左曼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站在门口心慌意乱地说:“报……报告队长,请问你……你……” “口词不清,重来!” 左曼云打好腹稿,重新说:“报告队长,请问你叫我到这里有什么事?报告完毕!” “你迟到了多少分钟?” 左曼云答不上来。 “罚做五十个俯卧撑!开始!” 左曼云没有动,她今天加起来做了几百个俯卧撑了,就算不累,她也做烦了,动不动就受罚,都要离开尖刺了还受罚! 楚云墨一转身,手里多了一根藤条,他冷冷地说:“要脱了做,还是现在做?” 左曼云变了脸色,现在这里没有人能听见她呼救,如果她不服从他的命令,一定会被他狠狠抽打,也许还会被他光着抽打! 她不敢再倔,趴下去开始做俯卧撑。 屋里的暖气有点高,左曼云做了十几个就开始冒汗了,做到三十个的时候,楚云墨说:“停!起来!” 左曼云站起来,楚云墨说:“把外套脱了。” 左曼云正热得不行,马上脱下衣服,身上只有一件黑色保暖内衣了。 “接着做!” 左曼云趴下去接着做剩下的二十个,楚云墨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从她的背部开始抚摸,向下到了她修长的腿部。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而滚烫! 只要跟左曼云 单独在一起,他就无法控制想要她的渴望,刚才在办公室他就差点无法忍耐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她叫到了这里。 左曼云把剩下的二十个俯卧撑做完了,站起来喘着气报告:“报告队长,我做完了,报告完毕!” “去洗澡!”他扔过来一件衣服:“洗完澡穿这件。” 左曼云接住,看见这是一件棉质睡衣。 “还有这个!”他又扔过来两样东西,一件黑色罩衣和一条蕾丝三角裤。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说:“为什么要穿这个?” 天又还没有黑,穿什么睡衣? “背诵三大军规第一条!” “是!”左曼云张口就背:“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 “左曼云!” “到!” “向后转!目标:浴室,齐步走!” 左曼云捧着衣服嗵嗵嗵进浴室去了。 背靠在浴室门上,左曼云吐了一口气,骂道:“怪胎啊怪胎,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再看看手里的衣服,她忍不住又吐槽:“还买女人的东西放在家里,你羞不羞?” 外面传来楚云墨的喊声:“五分钟,必须出来!” 好吧,她又不敢磨蹭了,反正一天洗几次澡,身上又不脏,就是洗洗汗液。 左曼云快速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例行报告:“报告队长,我洗完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 “过来!”他走到床边坐下。 左曼云走过去,距离他三步外停下。 “立正!”他喊口令了。 “齐步走!一!二!停!” 这距离就很近了,左曼云站着,楚云墨坐着,他的手突然伸上来解她的衣服扣子。 左曼云心慌地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左曼云!” “到!” “立正!齐步走!停!” 好吧,又回到他面前了。 楚云墨再次解她的扣子,说:“听好,如果你乱动,你就在这里脱了衣服罚站一天!” “你……”左曼云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他又补充:“上官弘不是说你累了吗?既然他帮你求情了 ,我就放你一天假,你脱了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 左曼云浑身发抖,颤抖着声音说:“周云浩!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别有用心地安排!” 难怪她一个靠走后门进入警察局上班的新人会被调到这个神秘的地方来! “终于明白了?”楚云墨冷冷一笑:“这说明你还不算太笨,像我的女人!” 他解开了她的一颗衣服扣子,接着解第二颗。 左曼云颤抖得很厉害,屋里开着暖气,不冷,是楚云墨的动作让她颤抖了! 楚云墨的脸上没有笑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上,说:“半年了,也没有长大一点,你的饭吃到哪里去了?” 左曼云羞怒地打他不规矩的手,义正辞严地说:“请放尊重点……”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楚云墨的手丝毫不放松:“我安慰我的女人,有什么错?” “我不是你的女人!”左曼云咬咬嘴唇,大声说:“舅舅!请你放尊重点!” “对,你不说我倒忘了,在你的订婚典礼上,你说过愿意做我的情人,今天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了?” 他解开了睡衣扣子,接着帮她脱睡衣。 “不……”左曼云往后退。 “在我面前,不准说不!”楚云墨一把将她拽到面前,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继续脱。 左曼云努力挣扎却挣扎不开,喊着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 睡衣被他褪到了肩膀下面,左曼云愤怒地说:“我不管你要干什么,我不会让你做!” 他盯着她,沉声说:“忘记我的三大军规了?” “军规……我……” 她讨厌他为她一个人制定的军规,很讨厌! “忘记没有?”他抬高声音:“忘记了就先受罚!” 又受罚! 一个星期来,左曼云被这个“罚”字整得快崩溃了,现在一听到受罚心里就发怵。 她赶紧回答:“报告队长,我没有忘记。” “背第一条!” 左曼云只得张口背诵:“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 “再乱动,我会加重处罚!”他继续脱她的睡衣。 左曼云咬了咬嘴唇,喊道:“报 告队长,方小云有事情报告!” “现在你是左曼云!” “报告,”她只得改口:“左曼云有事情要报告!” “说!” 左曼云停了停,鼓起勇气说:“你是我未婚夫的舅舅,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要对外甥媳妇动手动脚。报告完毕!” 楚云墨把左曼云的睡衣已经脱了一半,他的手停下,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动。 左曼云看见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一簇火焰,那是愤怒的火焰,是要摧毁一切的怒火! 她的心又开始发抖,她知道,她正在挑战这个霸道男人的权威! || 第三十七章 有多想嫁进豪门 楚云墨没有再脱她的衣服,而是放开她起身走到了窗边,左曼云急忙把睡衣穿好。 楚云墨再回身的时候,那根藤条又出现在了他手上。 他走到床边坐下,手里的藤条弯得像一张弓,说:“从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答对有奖,答错受罚。” 左曼云看着他手里的藤条,想像这藤条抽在身上不知道有多痛,背部不由一阵发麻。 “什么……问题?” 他盯着她的眼睛:“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跟王初豪订婚?” 左曼云的眼神躲闪着说:“因为我……爱他……” 楚云墨手一扬,唰地一声,藤条抽下去了,左曼云的腿上马上泛起一根细细的红印! 她疼得啊地一声叫,急忙后退,两脚乱跳着喊:“你干什么打我!人家说的是真的……” 楚云墨冷冷地说:“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跟初豪订婚?” “我就是爱他啊……” 楚云墨突然跨前一步,手一扬:“我叫你撒谎!” 左曼云来不及躲闪,又挨上了。 左曼云疼得撒腿跑,一边跑一边喊叫:“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楚云墨说:“站过来说!” “我不!”左曼云委屈地噘着嘴:“你要打我。” “你怎么知道我要打你?”他的眼神冰冷:“因为你对我撒谎了?” “我说真的,你也要打我!” 见左曼云还不肯说出实情,楚云墨怒了,跨过来捉住她,按在膝盖上,把她的睡衣撩-起来,噼里啪啦打起来。 这细藤条抽在蕾丝短裤上,跟抽在光腚上没有区别,疼痛绝对是火辣辣的。 一边抽他一边暴吼:“我叫你撒谎!叫你撒谎!你说不说实话?” 左曼云疼得受不住了,她原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女人,不仅爱哭,还特别怕疼,为了少挨几下,只得喊:“我说!我说!你别打了!我疼死了!” 楚云墨将她丢在床上,吼道:“你再撒谎,我抽死你!” 左曼云爬起来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地说:“我不了。” “说!” 看见楚云墨如此生气,左曼云不敢再隐瞒,说:“我和王初豪订婚,是……是……是他向我求婚的,他说,他喜欢我……” “他 喜欢你?”楚云墨冷笑:“他说喜欢你,你就以为他真的喜欢你?我问你,他喜欢你什么?你有哪里招男人喜欢?” 左曼云低头不吭声,她知道自己没什么优点,但谁说满身缺点的女人就不可以有男人喜欢?至少她长得还不算太丑吧? 楚云墨问:“你和周啸同又是什么关系?他是什么人?” “周啸同是周志达副秘书长的儿子,也是初豪的朋友。” “他为什么在大街上向你献花?” “他……他求我不要跟王初豪订婚,因为他……喜欢我……” “你还真有能耐!”楚云墨冷笑:“能让两个官二代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左曼云,我是不是应该夸你很有女人魅力?” 左曼云没有回答。 楚云墨说:“左曼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笨,很懒? “你这样又懒又笨的女人,你以为官二代会真心喜欢你? “人家无聊了跟你玩玩,一句喜欢你就让你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了?” 他突然伸手在她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左曼云仰面倒下。 她慌忙爬起来坐好,不服气地说:“我知道自己很笨很懒很穷,知道我不是什么优秀女人,但王初豪既然主动追求我,还愿意跟我订婚,他又怎么会玩我?” “左曼云!”楚云墨愤怒了: “你有多想嫁进豪门? “以前为嫁给上官弘那个富二代背叛我,现在为王初豪这样一个官二代,你再次背叛我。 “你三番五次地背叛,对爱情极不忠贞不负责任,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下地狱!” 说着他就火大起来,拿起藤条指着左曼云:“把衣服脱了!” 左曼云害怕地看着他手里的藤条,哽咽着说:“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楚云墨面目狰狞地说:“左曼云,如果我再放过你,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他抓起一个茶杯向地上砸去,砰地一声爆响,左曼云吓得打了个哆嗦。 楚云墨骂道:“你不是进夜店卖就是找情人,现在还干脆找了个未婚夫,你怎么这么水性扬花?你要给我戴多少顶绿帽子?” “什么水性扬花?”左曼云也愤怒了。 他骂她别的也就算了,居然用这么肮脏的字眼! 她叫道:“我跟你 又没什么关系,找不找男人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说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你敢说跟我没关系?”楚云墨更怒,又抓起一个杯子砸在地上,啪地一声爆响,左曼云又打了个哆嗦。 楚云墨吼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从你跟我上床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这一生都是我的女人,可你竟然敢背着我一次又一次找男人!”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楚云墨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在她跟王初豪订婚的时候,就预感到楚云墨会暴怒,现在他真的发作了。 “左曼云,如果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我楚云墨就不配做你的男人!” 他将手里的藤条扬起来,指着左曼云吼:“脱!十秒钟之内,给我全脱掉!” 看见楚云墨如此暴怒,左曼云心里很害怕,她感到今天这顿打是避免不了了! 害怕的左曼云无法想像楚云墨的愤怒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 半年来,他一直在为和左曼云相聚努力,为他们的爱情和未来努力,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左曼云会突然跟他的外甥订婚,将他的爱情梦击得粉碎! 十天了,他一直忍着不和左曼云见面,就是怕见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他每天都在楼上看她,看着她奔跑,看着她吃力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坚持,他的心里在疼,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今天左曼云一出操他就发现她不对劲,明显比往天懒散。 他意识到,如果再不狠狠教训她,她会当逃兵,这是他这样的魔鬼教官不能容忍的事情。 女兵跟男兵不同,他带男兵的时候,可以拿着皮带在后面抽着他们跑,抽着他们坚持,但如果在几十个男兵面前这样训左曼云,她会哭得更凶。 想了很久以后,他决定跟她单独谈谈,所以让欧静宇把左曼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看见左曼云后,他想要她的心情会如此强烈,如果今天不能要她一次,他觉得会影响他很多天的心情。 他把她带到卧室,她却不让他碰她,还叫他“舅舅”! 这一声“舅舅”,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楚云墨无法再向她靠近,但他心里的怒火却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让他对她动了心动了情,还让他对她的身体上了瘾,她却从不在乎他的感受 ,想跟上官弘就跟上官弘,想卖处就卖处,想找情人就到夜店找情人,还堂而皇之地跟他的外甥订了婚! 她的订婚,让他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视他的深情如粪土? 楚云墨不仅怒火中烧,还欲-火中烧,但是却没有人为他灭火,那一声舅舅,让他无法在左曼云的身上燃烧,于是欲-火也演变成了怒火! 这双重怒火堆集在楚云墨的心头越烧越旺,此刻的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狂狮,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满腔怒火的楚云墨不想再跟左曼云浪费口舌,只想在她身上狠狠发泄他的怒火,所以喝令左曼云脱掉睡衣想要好好教训她。 楚云墨的暴怒吓坏了左曼云,她哭哭啼啼解着睡衣扣子,楚云墨转身往窗边走。 这时候左曼云却突然跳下床往出跑,赤脚踩在了碎玻渣上,脚底疼得打了个趔趄,但她不敢停留,继续往卧室外跑。 楚云墨回头见左曼云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逃跑,更激怒了他,他大步跨过来,在卧室门口捉住了她。 “你放开我!”左曼云恐惧地尖叫,她从来没有看见楚云墨如此可怕地对待过她,她真的吓坏了。 楚云墨两眼血红,抓住她三下五除二扒下她的睡衣,将她扔在客厅地板上,挥舞着藤条打下来。 藤条抽在左曼云身上很疼,刚打了一下,她就疼得尖叫起来,这房子相当隔音,外面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喊叫。 暴怒的楚云墨不说话,举起藤条又打。 左曼云尖声喊叫:“周云浩!我恨你!你要打就打死我!打死我我就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 喊完,她号啕大哭。 楚云墨的手僵在半空,这一句“我恨你”让他的心碎掉了! 他突然扔了藤条,转身走到左边一间屋里,不一会儿,左曼云听见那边传来沉闷的响声,好象他在击打什么。 左曼云没有理他,躺在地板上伤伤心心地哭。 哭了一会儿,她听见那边的响声在继续,心里怕起来。 她爬起来走过去一看,只见楚云墨的双拳在墙上用力击打,墙上血糊糊的,他两只拳头也血糊糊的,她的心一疼,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一边哭,左曼云一边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你别打了!别打了!” “滚!”楚云墨将她狠狠一甩,左 曼云跌倒在了地上,他更狠劲地砸墙,一拳又一拳,每砸一下,墙上就多一个血印! 这沉闷的击打声听在左曼云的耳里,就像有人在拿大锤砸她的心,她疼得撕心裂肺。 他的心里有多难过,有多疼,才会这样伤害他自己? || 第三十八章 走投无路 左曼云爬过去抱着他的腿,大哭着说:“你别打了!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没有想背叛你,真的没有想背叛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是走投无路才跟王初豪订婚的……” 楚云墨的手停在了半空,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走投无路?” 左曼云呜呜哭,哭得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 左曼云哭得更响亮。 “不准哭!回答!”他又一拳击打在墙上。 左曼云坐在地上哭得啼泪滂沱,接不上气来,哪里有办法回答? 过了片刻,楚云墨弯腰将她抱起来搂进怀里,声音放低:“曼云,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走投无路?” 左曼云哭得浑身抽搐,看着他血糊糊的手,她的心疼得痉挛! 她知道楚云墨很爱她,因为太爱她,他才会痛恨她的背叛,才会对她这么恶劣,一次又一次暴打她! 而这一次他因为不忍心再打她,就宁愿伤害他自己,这更让左曼云心痛! 他的伤心,也是她的疼痛,他的每一次震怒,都让她心痛心碎。 今天他的愤怒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再不说出她跟王初豪订婚的原因,左曼云怕楚云墨会疯狂,会把他的双手打残! 看见左曼云哭得如此伤心,楚云墨的心疼起来,将她抱进卧室,拿过睡衣裹住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说:“曼云,别哭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初豪逼你了?” 左曼云哭着摇头:“他……没有……” “那到底谁逼你了?你说啊!”楚云墨又怒了。 左曼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没有……没有人……” “没有人逼你?那你为什么走投无路?到底怎么回事?” 楚云墨越急,左曼云越哭,他擦她的眼泪擦都擦不完,怕左曼云哭晕厥,他冷静下来,说:“你先歇一歇,我们等会儿再谈。” 楚云墨把左曼云放上床,给她盖上棉被,又端来热水为她洗脸。 左曼云哭着说:“你的手……要……要包扎……” “我的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去包扎。” “我……我给你……包……”她一边哭一边说,说得断断续续。 “不用,”他为她洗了脸 说:“你睡会儿,我去包手。” 左曼云闭着眼睛,眼泪不停往出流淌。 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出去了。 左曼云躺在棉被里继续痛哭,她的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和身体上的疼痛相比,她心里的痛才更让她无法忍受。 几年来,和楚云墨这份无望的爱情,总是让她痛得撕心裂肺! 楚云墨不知道她为他流了多少泪,他更不知道,她虽然爱哭,但有百分之八十的眼泪都是为他流的! 楚云墨的手经过了十四年的击打,已经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今天这种击打只伤皮,伤不了筋骨,所以他并没有包扎,只是洗干净了。 然后他开车出去了一趟,买了一些菜回来,他是可以带随军家属的,所以他的住处冰箱彩电等家用电器都有。 把菜放进冰箱,楚云墨进卧室看了看左曼云,她睡着了,满脸都是泪痕,棉被湿了一大片。 楚云墨取了一根新浴巾垫在她的下巴下面,又看了她好一会儿,看见她在睡梦中不断抽泣,他的浓眉皱得很紧,转身出去了。 楚云墨拿来扫帚,把地上的玻渣打扫干净,却意外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有一些血迹! 他急忙回到床边,揭开棉被看了看左曼云身上。 藤条抽在身上虽然有一些红色的血痕,但没有破皮,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他不明白地板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他把棉被全揭开,对左曼云的全身做了仔细检查,才发现左曼云的左脚底有一道口。 楚云墨的心又是一疼,马上转身拿来药箱,先用碘酒给她的伤口消毒。 “啊!”碘酒浸进伤口,睡梦中的左曼云疼得一声尖叫,脚忽地一下缩了回去。 楚云墨赶紧转身拍她:“曼云别怕,我给你上药,你忍一忍。” 左曼云睁开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又柔和地说:“你的脚底被玻璃划破了,我帮你擦药,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左曼云没有说话,点了一下头,又闭上了眼睛。 楚云墨给她上了药,包扎了,问:“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左曼云闭着眼睛摇头。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出去了。 左曼云又睡着了,从到蓝盾这一周,她没有一天睡醒过,每天艰苦的训练都让她极为疲惫,现在逮着睡觉的机会了, 她的瞌睡就特别多起来。 天已经黑了,楚云墨亲自下厨,做了左曼云最爱吃的几道菜。 楚云墨对左曼云的爱好、习惯了如指掌,也许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左曼云就更不知道了。 楚云墨走进来,轻拍左曼云:“曼云,起来吃饭,吃了再睡。” 左曼云睁开眼睛,打个呵欠坐了起来。 楚云墨帮她把睡衣拿来穿上,又把他的大衣拿了一件过来套在睡衣外面。 左曼云下了床,刚一走,脚就疼得趔了一下。 楚云墨想起了,说:“我抱你。” 他弯腰抱左曼云,左曼云忙说:“不抱,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楚云墨把左曼云抱进饭厅,将她放在椅子上,说:“你等一会儿,我去端菜。” 左曼云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她的眼泪又开始往出涌。 楚云墨把饭菜都端过来了,为左曼云盛好饭,又不断为她挑菜:“吃吧。” 左曼云的眼里含满泪,这些菜,全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菜啊!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可他却不属于她! 楚云墨破例没有规定吃饭时间,也没有催左曼云,看见她一边吃一边哭,他觉得她有很重的心事,说:“吃慢点,别噎着了。” 楚云墨仍然吃得很快,吃完了,他坐到左曼云身边,扯过纸巾帮她擦眼泪,说:“别哭了,会伤胃。” 左曼云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楚云墨将她抱回卧室,脱了大衣放进棉被里,没有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他收拾完锅碗再进来的时候,看见左曼云又睡着了。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女人的睡眠真好。 楚云墨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查看今天队员们的训练情况,莫易凡每天会做一个总结发给他。 今天大家的效率普遍比往天提高了,尤其是左曼云,她今天完成所有科目的时间已经和普通男兵不相上下。 楚云墨的嘴角泛起微笑,看来,让全体队员陪她一起受罚,还是很有好处的。 楚云墨又在电脑前忙了几个小时,直到更深夜静才关了电脑回到卧室。 他到床边看了看,左曼云的眼睛仍然闭着,但他知道她醒了。 “起来。”他说。 装睡的左曼云只得睁开眼 睛坐起来,掀开棉被准备下床,楚云墨阻止了她:“不用下来,就坐在床上。” 他拿过大衣披在她背上,说:“现在把你和初豪订婚的前因后果告诉我,还有那个周啸同,所有事情全都说清楚。” 左曼云低下头,她知道躲不过这一天,知道楚云墨一定会追问。 说起和王初豪订婚这件事,别说楚云墨不明白,连她自己都还糊里糊涂的。 事情还得从她的亲生父亲方世雄来找她说起。 方世雄为左曼云找到了在警察局上班的工作,就带她到周志达副秘书长家去当面道谢。 到了周志达家,左曼云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个年轻人。 方世雄先为周志达和左曼云做了介绍,左曼云向周志达鞠了一躬说:“谢谢周叔叔。” 周志达说:“不客气,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在左曼云跟周志达说话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不断打量她。 周志达叫过他们说:“初豪、啸同,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介绍……” 两个人走过来,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说:“不劳老爸费心,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姓周,大名周啸同,是周副秘书长的犬子。” 左曼云忍俊不禁,扑地笑出声来,又觉得自己很失态,赶紧捂住嘴巴。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说:“这位美女好漂亮,握个手?” 他向左曼云伸出手来,左曼云羞涩地伸手和他握了握。 他说:“我也自我介绍,姓王,大名王初豪。美女可以叫我初豪,但是不要叫我土豪。” 周啸同说:“人家是土豪金,他是初豪王。” 左曼云又扑地笑了。 “美女怎么称呼呢?” “我叫左……” “咳!”方世雄猛然咳嗽一声,打断左曼云说:“这是小女方小云,请两位公子多多关照。” 左曼云猛然醒悟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她紧张地看了周志达一眼,好在周志达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了,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 王初豪说:“方小云,好名字。” 周啸同问:“为什么方小云是好名字,我周啸同的名字难道不好?” 王初豪说:“当然是好名字,小云,像云一样洁白。” 左曼云的脸一红,她在心里难堪地想,她早 已经不洁白了! 王初豪接着说:“你啸同的名字好什么?周小桶,人家一听,这人的饭量倒底有多大?不如叫周饭桶算了。” “去你的,你土豪金才是饭桶。”周啸同抬手就是一拳。 左曼云笑弯了腰。 王初豪和周啸同的乐观风趣感染了左曼云,三个年轻人很快熟悉起来。 方世雄陪周志达看电视,电视里的新闻在讲要整顿党风党纪,方世雄注意到周志达的眉头皱了皱。 || 第三十九章 不能拒绝的婚事 新闻播完了,两个人闲聊,周志达突然想起一件事:“老方,我记得你女儿不叫方小云啊,叫什么美,小美,对,叫方小美,怎么又叫方小云了?” 方世雄说:“小美是大女儿,小云是小的,我进去的时候她才两岁。” “哦,哦,”周志达拍拍头:“我想起来了,你是生了两个女儿。” 方世雄的前妻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余瑶瑶正好生左曼云,所以他的二女儿跟左曼云差不多大。 方世雄出狱后去找前妻,前妻说小女儿早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弄丢了,身边只有一个大女儿,但大女儿不肯认他。 见到左曼云后,他就把左曼云假冒成他的二女儿方小云来找周志达。 方世雄对周志达讲了二女儿的情况,说:“老周你不知道,我出来后一直在找这个女儿,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年小云过得可真苦。” 周志达看着左曼云,说:“难怪这孩子这么纯朴,老方,我挺喜欢小云,你让小云没事过来多走走。” “行。”方世雄满脸堆笑,一口答应。 方世雄的笑容有点阴险,只是周志达没有发现。 方世雄的心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想让左曼云跟周啸同交往,如果能和周副秘书长结为亲家,那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为了促成左曼云和周啸同的婚事,方世雄时常催促左曼云到周家玩,还对她说:“小云,如果你想解决你养父的事情,就多到你周叔叔家走走,等你跟他混熟了,就好开口求他了。” 左曼云也急于想解决养父和那位伤者的事情,所以听从方世雄的话,来周家很勤。 熟悉了以后,她慢慢掌握了周志达的口味,时常下厨为他们父子做饭,周志达和周啸同都很喜欢吃她做的菜。 左曼云每次来周家,几乎都能遇见王初豪,王初豪对左曼云的厨艺赞不绝口,说:“哪个男人娶了小云就有福了。”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 王初豪的这句话让周志达的心一动,他抬头说:“初豪,如果你喜欢小云,就追她吧。” “真的?”王初豪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他马上转头对方小云说:“小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这话题来得太突然,她连怎么拒绝都不知道。 不等左曼云说话, 周啸同已经跳了起来:“不行,小云是我的。” 王初豪说:“啸同,你讲点道理,是我先对小云表白的。” “我比你先爱上她。”周啸同不示弱地说。 “谁能证明?” “我的心能证明,”周啸同一本正经地说:“我第一眼看见小云就爱上她了。” “那我的心也能证明,我在见到小云之前就爱上她了,这说明我和她是冥冥中有天注定……” “去你的。”周啸同推了王初豪一掌:“反正我喜欢小云。” 王初豪说:“你敢不敢跟我竞争?” “怎么竞争?” “小云答应跟谁交往,谁就赢了,输家要受罚。” “罚什么?” 王初豪想了想,说:“如果小云答应跟我交往,你得侍候我三天,并且任劳任怨!” 周啸同的脸一下子胀红了:“你这是什么赌注?” 左曼云的脸胀得更红,官二代就是官二代,无聊的时候就拿女人作赌注。 曾经她被人作为赌注伤得很深,现在她又一次沦为了别人的赌注! “你敢不敢赌?”王初豪激将周啸同。 周志达哈哈大笑:“初豪的这个赌注有趣,我平时使唤啸同总是使唤不动,我倒真想看看你行劳任怨侍候初豪是什么样子,啸同,你必须跟初豪赌。” 周啸同说:“那我赢了怎么说?” “你赢了,条件你随便提啊。” 周啸同想了好一会儿,说:“如果我赢了,我也可以使唤你三天,三天内我向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绝。” 周志达又哈哈大笑了,说:“我也想看看啸同使唤初豪的样子,不过你们说话可得算话,都得使全力追小云,别半途而废。” 王初豪说:“愿赌服输,我一定稳操胜券。” 周啸同马上叫起来:“那可不一定,稳操胜券的人一定是我。” “都说得这么有把握,好象小云已经是你们的囊中之人了,”周志达笑道:“别得意,说不定小云把你们一个都看不上。” 左曼云以为这只是饭桌上他们拿她开玩笑寻开心而已,她有求于人家,也不敢发作,只红着脸低头吃饭。 左曼云临走的时候,周志达把她叫到半边说:“小云啊,我们今天虽然是开玩笑,不 过我也真的希望能帮你说成一门亲事。当然也要看你和他们两个有没有缘分,所以你可以试着跟他们相处,这两个小子都不错,你不管跟他们哪一个,我相信你都会很幸福。” 左曼云红着脸说:“谢谢周叔叔。” 从这天开始,王初豪和周啸同同时对左曼云展开了爱情攻势,每天电话短信发个不停,鲜花、礼物,送得不亦乐乎。 左曼云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的甜言蜜语都不是真的,她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赌注。 因为无聊,不少富二代和官二代都喜欢拿女人作赌注,左曼云不幸也成为了王初豪和周啸同的赌注! 不管他们的甜言蜜语说得有多动听,左曼云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受他们糖衣炮弹的攻击。 当然,她也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真正爱上她,所以不管接谁的电话,她都是一种语气,不亲昵,也不疏远。 不能跟他们做恋人,做朋友却是可以的,再说,她也得罪不起他们。 左曼云嫌长头发戴警帽碍事,有一天下午,她到理发店把头发剪得短短的,这样戴帽子就方便了。 从理发店出来,左曼云走路往警察局走,王初豪从对面走来,一眼看见她,眼里露出诧异和惊喜:“这是……是小云吗?哇!你头发剪短了,变了个人似的,我都认不出来了。” 左曼云笑了笑,问:“你到哪里去?” “我到这边看一个朋友。” 他走到她面前,说:“我帮你把头发弄弄。” 左曼云问:“怎么弄?” 王初豪揭下左曼云的帽子戴在他自己头上,伸手把左曼云脸颊两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除了楚云墨,还没有哪个男人动过她的头发,她浑身不自在,又不便让开。 王初豪再把帽子给她戴上,说:“把脸全露出来,这样就漂亮多了。” 从这天以后,王初豪对左曼云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除了打电话,他还经常到警察局来找左曼云。 王初豪渐渐掌握了左曼云到周志达家的规律,她总是在星期天的中午来。 左曼云每周星期六上午回a市看奶奶和养父,星期天上午返回y市后再到周志达家去帮着做午饭。 王初豪了解这个规律后,他星期天中午就到警察局左曼云的宿舍去接她,每次看见她都要帮她把头发别 在耳后,左曼云甚至觉得王初豪好象喜欢上了她的头发。 王初豪跟左曼云的走近,让周啸同着了急,他也开始用各种方法接近左曼云,希望能比王初豪先打动左曼云的心。 对于左曼云来说,除了楚云墨,其他的男人在她心里都是一个样,都是外人,他们进入不了她的内心。 所以对这两个官二代,她都尽量保持距离,尽量不和某一个人的关系太亲近。 三个年轻人玩的这场爱情游戏,对他们自己来说影响不大,左曼云的心态一直平和,王初豪和周啸同则是无聊中玩的一种老掉牙的游戏,虽然有赌注,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实际的生活。 这三个年轻人也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未来。 但他们的爱情游戏,对于两个父亲来说,却不是游戏。 方世雄非常期待左曼云能和周啸同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在左曼云面前夸周啸同,竭力怂恿左曼云和周啸同相爱。 不过令方世雄想不到的是,作为周啸同的父亲,周志达却没有这个意思。 这天晚上,方世雄接到了周志达的电话:“老方啊,我想为小云保个媒,男方的父亲是组织部副部长王子荣……” 方世雄听完电话说:“老周,我很希望跟你结为亲家啊!我特别喜欢啸同,这孩子脾气好……” 周志达哈哈一笑,说:“我也很喜欢小云,可惜他们没有缘分,不过你放心,初豪比我儿子会体贴人,小云跟初豪在一起会幸福的。” 挂断电话,方世雄发了好一会儿呆,自言自语地说:“幸福?我为什么要她幸福?余瑶瑶把我害得那样惨,我只想报复在她女儿身上,可你居然为她找这么好一个婆家!” 他转念又说:“周志达,你比我还狠啊,这么好个姑娘,你不留给自己的儿子,却送给别人,为了向上爬,你真是不择手段!” 方世雄去看左曼云,和蔼地说:“小云,你周叔叔要为你保媒了,只要你同意跟王初豪交往,你就可以向周叔叔提你养父的事情,他一定会帮你解决。” “跟王初豪交往?”左曼云楞住了。 “对,”方世雄说:“王初豪的父亲是高官,你嫁给王初豪算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候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养父的事情也是小事一桩了。” “可……可是……” || 第四十章 她根本惹不起 方世雄打断了她:“小云,你记住,这门婚事你只能答应,不能拒绝,否则,你得罪的就不仅仅是你周叔叔一个人,还得罪了王初豪一家人,他们要找你的麻烦易如反掌!我没有关系,大不了再去坐几年牢,但你和你养父、奶奶他们怎么办?” 左曼云吓住了:“只……只能答应?” “对,”方世雄说:“你如果拒绝,会给你养父和奶奶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你答应的话,你周叔叔一定会解决你养父的事情,他只需要说一句话,你养父和那位伤者的医药费就可以全部免除!” “真的?”左曼云不敢相信地问。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怎么会骗你?”方世雄回答。 与此同时,周志达也给王初豪的母亲楚玉梅说了这件事。 楚玉梅前几年就在着急她宝贝儿子的婚事,几乎每个月都逼儿子相亲,但王初豪总是不来电,令想早点抱孙子的楚玉梅很着急。 楚玉梅听了周志达对左曼云的介绍还算满意,说:“老周,你知道的,我们家不看重家世和相貌,越是小门小户的姑娘,我越喜欢,只要姑娘善良纯朴就行。” “这个大姐可以放心,这姑娘的父亲以前是县长,不过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在官场走动了,家庭背景很简单。” 楚玉梅说:“有你把关,我放心,不过初豪这小子善变,不知道他到时候又会不会变卦,所以你先别点破,让他们多处一段时间再说。” “行,大姐放心,我一直把初豪当我的亲生儿子看待,对他的婚事,我一定多多用心。” 挂断电话,周志达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帮初豪娶回一个好媳妇,我到时候有什么事,他们还能不帮我?” 这才是他竭力促成王初豪和左曼云交往的真实原因。 左曼云哪里知道方世雄和周志达打的什么算盘,她只知道,她得罪不起周志达,更得罪不起王初豪! 现在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让生父求周志达为她安排工作,更不应该到y市来,跟这些高官打交道,她根本惹不起! 正在左曼云忧心忡忡的时候,周志达突然给她打电话,要她到他家去一趟,又特别说:“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初豪和啸同。” 左曼云请了个假,忐忑不安地来到周家,问:“周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周志达递给她几张纸说:“ 你来填一个申请表。” “什么申请表?”左曼云不解地问。 周志达说:“是申请民政救助的申请表。” 左曼云看了看,的确是因家庭经济困难申请民政救助的申请表。 周志达之所以让左曼云填这个申请表,是因为方世雄找他说情了。 几天前,方世雄找到他说:“老周,我有一事相求。” 周志达说:“老方,有事你说就是了。” “不是我的事,是小云的事。”方世雄说:“我在监狱的时候,小云她妈妈把她弄丢了,如果不是两个好心人收养她,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这孩子,小云不愿意去认她母亲,却对这两个收养她的人念念不忘。” “好啊,说明这孩子知恩图报,是个好姑娘。”周志达赞道:“初豪的母亲楚院长就喜欢善良的女孩,小云这么有孝心,她和初豪的婚事一定没问题。” 方世雄苦笑摇头:“老周,我很感谢你为小云保媒,但现在她养父有一些麻烦,如果不解决,她没法专心和初豪谈恋爱。” 方世雄讲了情况,周志达同情地说:“这孩子这些年真难啊,这样吧,她养父的事情我来安排。” 周志达对左曼云说:“你把这个表填了后,我让人安排一下,把你养父送进精神病院去治疗,你奶奶也可以进养老院,医院那位伤者的费用也帮你全部免除,以后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听了周志达这番话,左曼云觉得她肩上的担子仿佛一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卸掉了一般,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哽咽着说:“谢谢……谢谢周叔叔……” 周志达和蔼地说:“不用客气,只要周叔叔以后有事相求的时候,小云能帮我在王部长面前美言几句就行了。” 从周志达家出来,左曼云站在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往外走。 这天晚上,躺在y市东城警察局的寝室里,左曼云失眠了。 她的脑海里一直是楚云墨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她爱他到底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是她的心肝,她的灵魂,是她生命的全部! 她也知道他有多爱她,他的每一次愤怒,都像有人在用刀子剜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她的心疼得痉挛! 但是,她却不能嫁给他! 她的耳边响着一个声音:“你有一个极不光彩的身世,如果他执意娶你,他会失去他 的大好前程!” 就是这个声音,改变了她和楚云墨的爱情! 因为在那时候,她得知奶奶并没有把母亲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她母亲不仅是众人眼里抢别人丈夫的狐狸精、小三,还是城里一家夜店的坐台小姐! 应该说,她母亲余瑶瑶就是在夜店里认识方世雄的,然后离开夜店跟方世雄同居,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左曼云的出生! 一个坐台小姐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嫁给部队里的一个高级军官? 那时候左曼云就知道,她的恋人周云浩已经是一名师长了! 既然爱他,就不能害他,只要他能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她就会由衷地高兴,会永远在某个角落里悄悄为他鼓掌! 她一直在等他结婚的消息,四年了,他没有喜讯传来。 他对她的折磨,让她知道他的心还在她身上,如果她不结婚,他会一直等下去! 她不能再让他等了,他已经三十岁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早就应该当父亲了! 答应跟王初豪交往,订婚,结婚,是不是就能让楚云墨死心? 而且跟王初豪交往,她不用再为医药费发愁,养父和奶奶也都可以轻轻松松过完后面的日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是这样想,但左曼云却迟迟不能下决心。 周末了,左曼云回家的时候,看见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里。 奶奶说,养父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奶奶不肯去养老院,说要留在家里等曼云回来。 更令左曼云惊喜的是,奶奶的眼睛也可以免费医治,医生还要定期上门为她检查身体。 没多久,奶奶的眼睛就治好了,她再也不用磕磕碰碰地走路了。 领了周志达这么重的情,左曼云没法再犹豫,和王初豪正式交往了。 按照王初豪和周啸同的赌约,王初豪算赢了,但周啸同不服,说:“你们没订婚就不能算赢,我还有机会。” 从那以后周啸同缠左曼云更紧,但他不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要帮王初豪,他哪里还能赢? 只是左曼云也不敢得罪他,一边在王初豪和周啸同之间周旋,她一边担心着楚云墨,上一次他给了她那张卡后就没有再出现,但她总是怕楚云墨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左曼云的担心是多余的,从得知她 进入y市东城警局上班后,楚云墨就命欧静宇撤了保护她的人,她一个管理户籍的小警察,不会有什么麻烦,楚云墨也相信她不敢再去夜店鬼混了。 就因为这一点,才让现在的楚云墨追悔莫及。 年前,左曼云接到分局局长给她下的秘密调令后,她回寝室收拾东西,却看见王初豪站在她的门口等她。 他迎着她笑道:“小云,我妈要跟你谈谈。” “你妈妈?”左曼云不解:“她要跟我谈什么?” 左曼云和楚玉梅见过一面,她觉得楚玉梅虽然对王初豪有些过分宠溺,但人还算和蔼可亲,没有官太太的架子。 只是她这样的小人物还是有点怕跟那样的贵夫人打交道。 王初豪说:“当然是谈我们订婚的事情。” “订婚?”左曼云楞住了。 “是啊。”王初豪走过来把她的警帽摘下,将她的头发捋起来,习惯性地全部塞进警帽里面,这样的左曼云看起来像个男人,却唇红齿白,有飒爽英姿。 王初豪满意地说:“这样多帅。” 左曼云一直不习惯他在自己的头上动来动去,但王初豪坚持要弄她的头发,她没办法拒绝。 她真的不敢得罪他! 王初豪说:“你春节不是要放假吗?我妈说趁你放假,让我们把婚订了,我妈就是想跟你商量订婚的日子,然后还要跟你爸爸见见面。” 左曼云的心里很不安,说:“会不会……太急了?” “急?”王初豪失笑了:“你二十五岁,我二十七岁了,我妈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我已经四岁了,你说我妈急不急?” 左曼云红了脸,说:“我……我不知道跟你妈妈说什么……” “你不需要要说什么,听我妈说就好。” “可是……”左曼云努力想拒绝,虽然她一直想用婚姻来让家里摆脱困境,也想借婚姻斩断她和楚云墨之间的情丝,但当这件事真的提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又十分不安。 这场婚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王初豪看着她犹豫不决的脸,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左曼云问:“你妈妈现在就要跟我谈?” “不一定,今天、明天都可以,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左曼云说:“我……我想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啊?”王初豪有些急了:“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 第四十一章 你爱我吗 他解释说:“其实我觉得订不订婚没什么要紧,毕竟结婚才是关键,但我妈非要我们订婚,老年人就是这样,好象非要我们订了婚她才能放心。” “她……她不放心什么?” “她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我,”王初豪说:“我妈老说我花心,就是想用你拴住我。” 左曼云犹豫了好一会儿,打开门说:“你进来吧,我想跟你谈谈。” 两个人走进去,左曼云关上门,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王初豪一杯,问:“初豪,你说实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怎么了?” 左曼云低头看着杯里的水,说:“如果……如果我不是你心里想像的那种女孩,你怎么办?” “什么意思?”王初豪不解地问:“你知道我心里是哪种女孩?” 左曼云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你心里的女孩,应该是很纯洁的吧?可我不是了。” 王初豪释然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会儿,说:“小云,我们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东西?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可如果,”左曼云困难地说:“如果我对你,只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呢?” 王初豪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 左曼云的脸通红,她不知道对王初豪说实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现在不说,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到那时候,可能后果更严重。 王初豪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你干吗这么紧张?” 左曼云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 王初豪重新坐下来,说:“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跟我交往?”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 王初豪说:“小云,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左曼云也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说:“我小时候走失过,你知道吧?” “知道,方叔叔说前不久才找到你,这跟我们交往有什么关系?我父母不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身世。” 左曼云说:“这么多年来,我是被养父养大的……” 她说了养父和奶奶的情况,也说了周志达对她家的帮助,最后说:“周叔叔让我跟你交往,我如果不同意,我怕我养父 和奶奶会再陷入困境……” 王初豪点头:“我明白了,是周叔叔为了巴结我母亲,才让你跟我交往。” 左曼云不好说是,只回答:“所以,我跟你交往是迫不得已。” 王初豪的眉头皱得很紧,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左曼云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跟你订婚,对你太不公平了。” 王初豪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跟我订婚,我母亲一定会问你原因,你怎么回答?” 左曼云担心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害怕去见你母亲。” 王初豪又说:“正如你所说,如果你不跟我订婚,你养父他们会再陷入困境,到那时候,你又怎么办?” 左曼云一脸愁苦地抚着额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初豪伸手握住她的手,左曼云想抽回,但他握紧了,说:“小云,你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我跟你的感觉一样,我对你也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 左曼云的眼睛睁大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那,”左曼云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订婚?” 两个人只是好朋友的感情,不是恋人,怎么可能订婚? 王初豪苦笑了,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我妈逼我订婚。” 他放开她的手,站起来说:“小云,我也跟你说实话吧,虽然当初是以跟啸同打赌的形式跟你接近的,但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 “相处了几个月,我对你的喜欢与日俱增,也许这种感情现在还说不上是爱情,但我想有一天它可能真的会变成爱情。 “所以我原想继续跟你慢慢相处,等完全爱上你以后,再跟你谈订婚和结婚的事情。 “但我母亲很着急,她希望我们现在就订婚,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要我马上娶林佳玉。” “林佳玉?她是谁?”左曼云问。 “她跟我们也算是世交,她爸爸跟我爸爸原来在一个地方任职。” “她喜欢你?” “是的,她一直喜欢我,她父母和我父母也都想让我们结婚。但是,”王初豪摇头:“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跟她之间没有爱情,所以我没有答应和她的婚事。” “哦,原来是这样。”左曼云明 白了。 王初豪说:“所以,我们这个婚必须订,如果订了,就皆大欢喜,不订的话,你有麻烦,我同样有麻烦,被迫跟自己的妹妹进洞房,你可以想像那有多悲惨。” 左曼云蹙眉说:“那如果我们订婚后,你妈又要我们结婚怎么办?” “没这么快,”王初豪说: “至少也得等一年吧,一年后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也许那时候我们相互爱上了对方,那结婚就正合我们的意。 “也许我有了我真正喜欢的女人,那我们就可以解除婚约了。” 左曼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要订婚?” “这事已经不是你和我说了算了,”王初豪说:“是必须订。” 他又安慰她:“不过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会让我母亲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跟王初豪的这一场交谈,让左曼云下定决心跟他订婚。 她不敢去想如果楚云墨知道她和王初豪订婚了会怎么对她,但她知道,只有她嫁了,楚云墨才会对她彻底死心! 订婚,是出嫁的序幕,是她走进婚姻的第一步! 她对王初豪的确没有爱意,但谁又规定结婚必须有爱情? 再说,正如王初豪所说,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爱上王初豪呢? 楚云墨半年都没有出现,她希望他能再久一点不出现,最好等她结婚后再出现,那时候木已成舟,就算他暴跳如雷也没有办法了。 周啸同得知左曼云跟王初豪要订婚了,他更着急。 订婚当天,王初豪接楚云墨去了,左曼云做完头发出来,周啸同拦住了她,他手捧鲜花在大街上向她下跪求婚。 后来在丰都酒店的后院,他再次纠缠左曼云,直到左曼云跟王初豪订婚礼成,向他敬酒时,他才黯然离开。 左曼云跟楚云墨的讲述当然没这么详细,她不知道她生父和周志达的阴谋,只能讲明她和王初豪订婚的前后经过。 楚云墨听完,得知他们不是因为相爱才订婚的,他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他看着左曼云,问:“你跟王初豪交往,你生父方世雄没有反对?” “他开始是反对的,”左曼云说: “他一直要我跟周啸同交往,说周啸同脾气好,他家又只有两父子,对我不 会挑剔。 “但后来可能周叔叔跟他说了王初豪的情况,他就同意了。” 楚云墨有些怀疑地问:“你真的不爱初豪?” 左曼云摇头:“不爱。” “也不爱那个周啸同?” “嗯,不爱。”她点头。 “爱我吗?” 左曼云楞住。 楚云墨从没有问过她爱不爱他,以前在老家,他只说:“曼云,我爱上你了!” 他却从没有问过她爱不爱他! 她也从没有对他说过爱他,但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回答!”他的声音突然抬高。 左曼云仍然没有回答,她想说爱他,但不敢说。 如果告诉他,她爱他,她怕他们两个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云墨看了她一会儿,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垂着头不敢再看他。 他没有再问,取下左曼云背上的大衣说:“睡觉。” 左曼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躺下,楚云墨为她盖好棉被,出去了。 得知左曼云和王初豪没有相爱,楚云墨的心里有些兴奋,他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想着他和左曼云的未来。 走了一会儿,他兴奋不起来了。 虽然左曼云和王初豪之间没有爱情,但他们订了婚却是事实,如果他不抓住左曼云的心,也许下一次他收到的就是他们结婚的噩耗! 他走进了书房。 左曼云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已经睡过两觉的她现在很清醒。 她的脑袋里很乱,一会儿想着她和楚云墨这无望的爱情,一会儿想着她和王初豪订婚的不得已。 然后又想着楚云墨的暴怒,想着他将自己的双手弄得血肉模糊的惨状,她又开始泪水涟涟。 楚云墨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她闭上眼睛装睡,耳朵灵敏地捕捉着他的声音,听见他走到了床边,听见他上了床,她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但仍然没有动一动。 他睡在了她身边,右手伸过来,将她搂入怀里。 因为长年训练,他的手指和手掌都很粗糙,当这样的手在左曼云身上游走的时候,更有摩擦力。 他的两手如魔指般,让左曼云有一种既难受,又舒服,又无法准确地表达出这奇异的感受。 他顺利进入,左曼云嘤咛一声,两个人同时有一种满足感。 楚云墨的手撑在左曼云的头部两侧,她抬手去摸他的手,摸着手背很粗糙,就像烂糟糟的感觉,她的眼泪又开始往出流。 楚云墨低头吻她的眼睛,又吻她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哭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压抑了几个月的心事说开了,压抑了半年就彻底释放了。 楚云墨对他自己的伤害,让左曼云看到了他爱她有多深,爱得有多痛。 他宁愿在墙上发泄,宁愿让他自己伤痕累累也不舍得再打她,她又心痛又想狠狠地爱他。 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他们睡着了。 早上,左曼云还在睡梦中,就被楚云墨拍醒了:“起来。” || 第四十二章 爱情保证书 左曼云穿好衣服,楚云墨扔给她一双女式冬拖就出去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的脸色似乎又不好了,她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事,也不敢问。 左曼云走出来,楚云墨在厨房里,她洗漱了出来,楚云墨已经在饭厅等着她了。 桌子上有两碗黑米粥,里面有红枣、枸杞、花生等。 楚云墨说:“过来吃饭。” 左曼云走过去坐下,楚云墨把她碗里的枸杞一颗一颗选出来放在他自己碗里。 左曼云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她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楚云墨回到他生父身边的第二年,春节的时候,他回来看他们,买了黑米和红枣、枸杞、花生,跟奶奶说冬天煮这些吃了对身体好。 奶奶就煮了黑米粥叫楚云墨—起吃,这时候楚云墨十七岁了,左曼云刚十二岁,她一看黑米粥就嚷嚷:“这么黑,是什么东西啊?” 楚云墨给她解释了,她挑起碗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品尝,然后挑起一颗枸杞说:“我不要这个,不好吃。” 楚云墨说:“那你给我吧。” 两个人就一起把枸杞从左曼云的碗里选到楚云墨的碗里去。 后来楚云墨给他们买黑米回来的时候,就不再买枸杞了。 没想到过了十三年,他还记得她不喜欢吃枸杞! 左曼云拿起筷子,挑了一颗枸杞放进嘴里,哽咽地说:“我要吃这个。”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那你吃吧,枸杞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于是他又把他碗里的给她挑了一些回来。 吃完饭,楚云墨收碗,左曼云说:“我要洗。” 楚云墨“嗯”了一声,说:“今天我们回y市去。” 左曼云一楞:“回y市做什么?” “你去跟初豪把婚约解除。” 左曼云吓一跳:“解除婚约?” “你们之间又没有爱情,订什么婚?简直乱弹琴!一会儿跟我回去解除!” 左曼云说:“我们刚刚才订婚十天,现在又突然解除,那我爸爸和奶奶他们……” “他们的事情我来安排。” 楚云墨虽然不是地方大员,但他相信这样的事情他也能摆平,只是以前他不想求人,所以宁愿自己花钱。 现在为了左曼 云,他可以放下自尊和骄傲,亲自向首长开这个口,相信首长一定会帮他解决。 楚云墨转身往出走,左曼云急忙上前拦住他:“云浩,不行!” “怎么不行?” 左曼云说:“我跟初豪订婚,既是他在帮我,也是我在帮他,因为他不想跟林佳玉结婚,如果我跟他解除婚约,他就会被他父母逼着娶林佳玉……” “那是他的事!”楚云墨生气地说:“以前没有遇见你,他怎么没有被逼婚?一遇上你就被逼婚了?” 他怀疑地看着她:“你舍不得他是不是?不愿意让他娶林佳玉?” 左曼云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渐渐狠厉,往她面前逼近:“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是要嫁给他?” “不,不,不是!”左曼云一边后退一边拼命摇头。 楚云墨将她抵在了墙上,拧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仰高,狠狠吻下。 这惩罚性的吻差点让左曼云窒息,他将她的头抬得很高,吻得很强劲,左曼云的呼吸很困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说:“左曼云,你是我的女人,你敢嫁给别人……”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摇头:“没有,我从没有想要嫁给别人,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跟王初豪解除婚约,因为……”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一会儿就跟我回y市!” 他拔腿往出走,左曼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云浩,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嫁给他,但是,求你现在不要去找他,如果他爸爸妈妈知道我们骗了他们,他们一定非常生气……” 楚云墨站住,这是个问题,如果姐姐知道她的准儿媳妇竟然跟她的弟弟关系亲密,对左曼云的印象一定会变得很差。 那样一来,姐姐也会阻挠他娶左曼云,还会在父母面前说左曼云的坏话,那他们以后要结婚会困难重重。 他三岁被拐卖,十六岁才回到父母身边,缺失了十四年的亲情弥足珍贵,虽然和父母亲亲密不起来,但他知道父母很爱他,他不想因为婚事惹父母伤心。 以他对左曼云的了解,这个善良又有孝心的姑娘,如果知道他父母反对他们的婚事,她一定会选择逃避。 他不想让父母伤心,更不想让左曼云逃开他,所以他想要好好计划他和左曼云的未来。 楚云墨把左曼云抱到前面,让她面对他,问:“那你想怎么办?” 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别人的未婚妻,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左曼云说:“我和王初豪虽然订了婚,但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过一段时间他说不定就有他喜欢的人了,那时候我们再解除婚约……” “那他没有喜欢的人呢?” “那,那,”左曼云低下头说:“如果他没有,我就可以有,到时候,我就说我……爱上你了……” 楚云墨说这话原本就是试探左曼云的态度,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带左曼云回y市。 尖刺刚刚开始集训,所有队员这半个月内不许跟外界有任何联系,连电话都不能打,更不用说离开蓝盾了。 他身为队长,如果为私事擅离职守,以后又何以服众? 所以就算他要左曼云回去解除婚约,也得等集训结束后。 再说,刚订婚十天就让他们解除婚约,对他姐姐和姐夫来也说的确太突然。 姐姐会认为左曼云脚踏两只船同时在她的弟弟和儿子之间周旋,会对左曼云非常反感。 既然爱左曼云,他就必须保护左曼云的名声。 她已经背负了生母带给她的耻辱,如果她再被人指为脚踏两只船的女人,遭受污言秽语的攻击,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太不幸了。 他绝不让左曼云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楚云墨觉得,要保护左曼云,这件事只能缓一缓。 等再过几个月,左曼云向王初豪提出解除婚约后,他再亲自告诉姐姐,说他爱上了左曼云,那时候姐姐就算认为左曼云移情别恋,她也没有奈何了。 “好。”他说了这一个字,转身离开了饭厅。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楚云墨的背影,他从小就固执,不管什么事,只要他决定了,要说服他改变就十分困难,但左曼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 楚云墨的身影不见了,左曼云轻轻叹了一声,转身洗碗去了。 她的脚底伤得并不严重,穿着厚厚的冬拖走路也不疼,她把锅碗洗干净,回到客厅的时候没有看见楚云墨。 她在几间屋找了找也没有人,却看见了左边那间屋墙上的血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拿来抹布,将墙上的血迹细细地擦了。 然后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到训练场上 去,没有请假,楚云墨又没有答应她退出尖刺,按照规矩她就应该去参加训练。 左曼云换上自己的鞋走下楼,刚打开门,楚云墨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几张纸,阴沉着脸问:“到哪里去?” “我……”左曼云说:“我到训练场去。” “不准去,”楚云墨转身往楼上走,说:“上来。” 左曼云只好又跟着他上了楼。 两个人来到楼上的客厅里,楚云墨走到沙发边坐下,把手里的纸放在茶几上,说:“过来签字。” 左曼云不解地问:“签什么字?” 楚云墨不再说话,左曼云只好自己过去看。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爱情契约。” 内容如下:“我自愿做你的情人,三个月内保证随叫随到,三个月后,我与未婚夫解除婚约,跟你订婚。 “如有违反,你有权对我进行任何形式的惩罚,签字生效,誓不反悔。” “这……这个……”左曼云看完,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什么?” “为……为什么要签这个?” “没有为什么,签!” 这个女人太不听话,如果不用一纸契约束缚她,不知道她还会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左曼云没有动。 楚云墨厉声说:“签!” 左曼云无可奈何,只能签上自己的名字。 “两份,都签。” 左曼云又签了下面那张,楚云墨收了一份,说:“那一份是你的,你自己收好。” 严格地说,这个不叫契约,应该叫爱情保证书吧,因为只有左曼云一个人签字。 左曼云看着那张纸发呆,这份只签了她的名字的纸,对楚云墨没有任何约束力,她拿着有什么用? 楚云墨把那张纸拿起来,叠得四四方方地,塞进左曼云的衣服包里,说:“收好。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情人,在尖刺的这些天,你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到我这里来报道。” 每天晚上十一点来报道,他有什么企图,她心里明镜似的。 左曼云犹豫了好一会儿,从包里摸出一张卡递到楚云墨面前。 楚云墨阴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左曼云说:“这是……是你那张卡,我用了你四百多万 ,现在我爸爸他们不需要这笔钱了,请你收回。” 楚云墨将茶几一拍:“左曼云!你以为我是什么?你用得上就找我,用不上就退货?”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云墨很生气:“我楚云墨送出去的东西能收回来?” || 第四十三章 挑战耐心 他将她一把搂进怀里,逼视着她的眼睛:“左曼云,你给我听好!我送给你的任何东西,你都必须保管一辈子!你敢给我弄丢了,或者说退货的话,我卡死你!”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她,样子有点傻傻的。 “又用你这无辜的眼神勾引我!”他低头就吻。 吻完了,他又说:“记住我为你定的第四条军规:你呆在我身边是为你背叛我赎罪,我有权利随时对你进行惩罚!” 左曼云呆呆地看着他,为她一个人订下的第四条军规,成为他随时都可以侵犯她的理由。 “发什么呆?”楚云墨不满地说:“把四大军规背一次。” 左曼云只得背:“第一条,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我必须服从;第二条,对你说话必须打报告;第三条,说完要说报告完毕;第四条,我呆在你身边是为背叛你赎罪,你有权利随时对我进行惩罚。” 楚云墨又扔过来一个本子:“写五千字的检讨,检讨你为什么背叛我们的爱情!” 于是左曼云又开始憋检讨书。 检讨写完就中午了,楚云墨看了一遍很不满意,说:“先吃饭,吃完重写。” 在她憋检讨书的时候,楚云墨已经做好了午饭。 下午左曼云继续憋检讨,楚云墨出去了,天黑了才回来。 看完检讨,他勉强满意了,说:“左曼云,你再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要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左曼云听得很胆寒,她的脑海里划过了以前他在床上的粗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还楞着干什么?现在开始行使你情人的义务!” “做……什么?”不会要她现在又上床吧。 “去做饭。” 从今天开始,左曼云不光是他的队员,她的另一个身份就相当于他的随军家属,以后得侍候他的饮食起居。 左曼云走进厨房,不满地咕哝:“有食堂吃饭,为什么非要我做?” 她找着了米,又看见冰箱里有不少菜,出来问:“那个,做什么菜?” “会不会喊人?我是阿猫还是阿狗?”楚云墨很不高兴。 左曼云说:“报告军座,请问做什么菜?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你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哦。”她嘟嘟嘴巴,转身进 去把米饭蒸上,决定弄个土豆烧牛肉。 因为楚云墨喜欢吃烧菜,然后她再炒份小白菜,烧份酸菜粉丝汤。 听着厨房里锅铲瓢盆的响声,楚云墨的心里升起无限感慨,这套冷冷清清的房子里因为有了一个女人,就有了活人的气息。 左曼云把牛肉压在高压锅里了,其他的菜也备好了,暂时没有什么事做,但她不想出去。 她不想跟楚云墨呆在一起,只要跟他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无形中她就感到有一股压力,还有一种窒息感,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宁愿一个人在厨房里这里抹抹,那里擦擦,没事做了就看着高压锅冒出的烟雾发呆。 “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的问话声吓了左曼云一跳,她急忙转过身说:“没……没干什么。” “饭蒸上了为什么不出来?” 左曼云说:“我出来没事做。” “谁规定你必须有事做才出来?”楚云墨说:“记住你的身份!” “身份?”那契约上不就是说她是他的情人嘛,还能有什么身份? “你是我的契约情人,不是保姆!”楚云墨加重语气:“保姆以做事为主,情人以取悦男人为主,明白了没有?” 左曼云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说:“我宁愿做保姆。” “是吗?”楚云墨讥讽地笑了,说:“你是想做一个能在床上侍候男主人的保姆?” 左曼云无语了。 “还不出来?” 左曼云只得往出走,楚云墨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低头走到他身边,侧身往出挤。 楚云墨恶作剧地将她挤在门框上,嘴巴凑在她耳边说:“你宁愿挤,都不肯叫我让一让是不是?” 左曼云不卑不亢地说:“不敢,报告队长,请让一让!” “没有人教你应该怎么称呼情人吗?” “没有。” “那我来教你!”他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说:“叫老公!” 左曼云的心一颤,她一个未婚姑娘,怎么可能把男人叫老公? “叫!”楚云墨逼她。 “报告队长,”左曼云继续不卑不亢:“左曼云未婚,没有老公!” “虽然未婚,却已经上过床了,上过床就是事实上的夫妻,你叫我一声老公有什 么不可以?” 左曼云无语地看着他。 “叫!” “我们不是夫妻,我不能叫!” “是夫妻。” “我不承认!” “由不得你不承认,我说是就是!” “不是!不是!不是!”左曼云一叠连声地叫:“我不会承认!” “那好!”他一把抱起她:“我们马上证明一下我们的关系,直到你承认为止!” “周云浩,你……”左曼云着急起来,一着急就叫错。 “我叫楚云墨!”他凑在她耳边大吼,咬牙切齿地说:“左曼云,你自己想想,你把我的名字叫错了几次?我该不该罚你?” “楚……报告队长,我尿急!”左曼云胡乱撒谎。 “憋住!”楚云墨很怒:“你不肯叫我现在的名字,也不肯叫老公,我今天好好跟你算算这笔帐,看我们应该做几十次!” 他抱上她往卧室走。 “几十……次?”左曼云吓傻了,以前一晚上做三次就几乎要她半条命了,如果做上几十次,她还不被他活活干死! “不不不!”她惊慌地喊叫:“你放我下来,我不进你房间!” “不进我的房间?行,那就在这里做!”楚云墨转身把她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周云浩!你疯了!”好吧,一着急又叫错了。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楚云墨恼怒地扒她的衣服:“把我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左曼云拼命挣扎,两手乱抓乱打,嘴里也不断喊叫:“疯子!你放开我!不准碰我的衣服!周云浩!周云浩!” 她一着急就乱喊,周云浩这名字在她心里埋藏了二十年,要她突然改口,还要顺利叫出楚云墨这个新名字的确不太容易。 她越叫错,楚云墨越怒,很快扒了她的衣裤,左曼云就像被褪光了毛的刺猬一样,光溜溜躺在沙发上。 左曼云又羞又气,坐起来双手抱胸,身子屈成一团,满脸胀得通红地骂:“周云浩!你变态!你就是个变态狂魔!动不动就扒衣服!” 这是k市,是蓝盾,是尖刺,不是a市他的地盘! 还叫周云浩,楚云墨也怒了。 他将她一把提起来,啪地一巴掌拍在pp上:“左曼云!我不跟你废话,以后叫错就挨!”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左曼云疼得“啊!”地叫出声来,捂着pp喊:“周……” 楚云墨的巴掌又扬了起来:“你再叫错试试!” “周……楚……楚……报告军长,我要穿衣服!”左曼云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楚云墨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叫我!” 左曼云的手背被打得生疼,缩回手苦着脸喊:“你干吗老是打我啊?” “不打你,你不长记性!”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说:“人家要穿衣服,冷。” “叫我!不叫别想穿!”楚云墨毫不通融。 “队长!” “错!” “军座!” “错!” “楚……楚云浩……” 楚云墨的巴掌又扬了起来。 “不是不是,”左曼云捂着头叫:“人家喊忙了,楚云……楚云墨,这名字真别扭。” 是啊,叫云浩叫了十多年,现在突然叫云墨,真是别扭。 “叫十遍!” “楚……楚云墨!楚云墨!楚云墨……报告军座,十遍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还不放过她:“去掉姓,再叫十遍。” 左曼云愤怒了:“周云浩!你有完没完?” 楚云墨提起来又是一巴掌。 左曼云疼得捂着骂:“死云浩!没人性!” 楚云墨将她捉起来,趴着放在膝盖上,啪啪抽了两下,吼道:“你再叫错试试!” 左曼云呜呜哭起来:“我要穿衣服。” “叫我!”楚云墨厉声说。 “楚云墨!”左曼云大叫:“我要穿衣服!” “去掉姓,叫十次!” 左曼云抗不过他,只能屈服:“云……云墨,云墨,云墨……” “笃笃笃!”欧静宇在门外喊:“报告!” 左曼云吓一跳,说:“有人来了!”急忙伸手抓衣服。 楚云墨将她一把搂起来,扛上就往卧室走。 “衣服!我要穿衣服!”左曼云横趴在他肩膀上,急得不断喊叫。 “还没办事,穿什么衣服!” 楚云墨将左曼云扛进卧室,放在床上说:“等着,我叫你再出来。” 楚云墨出去了,左曼云急忙拖过棉被盖在身上。 欧静宇是跟楚云墨谈队里的事,说队员们昨天可能有些累,今天训练都有点消极。 楚云墨皱眉说:“嗯,我知道了,下午例行训练。” 两个人谈了一会儿,欧静宇走了,楚云墨走进厨房关了火,回到客厅向卧室喊:“出来!” 左曼云没有理他。 楚云墨走了进来:“要我扛你出去是不是?” 左曼云说:“人家衣服都没有穿,怎么出去?” “你刚才也没有穿衣服,不照样进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没有穿衣服,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楚云墨的语气很**。 左曼云要被他气死了,别过脸不理他。 楚云墨说:“还不下来?” || 第四十四章 主动点 “我不!”左曼云赌气地叫。 “不下来更好,那就先办事。”楚云墨掀开棉被,将左曼云拖过来横在床边。 左曼云慌忙挣扎:“周云浩……” 楚云墨又怒了,抬起她的pp狠拍一掌。 左曼云啊地一声大叫,强烈抗-议:“周云浩,你再打我pp,我跟你翻脸……” 楚云墨又给她两巴掌:“左曼云!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她一再叫错他的名字,说明她对他很不在意,更让他怒火中烧! 楚云墨的粗暴让左曼云很无奈,她放低声音说:“你让开……” 楚云墨将她的下巴狠狠一拧,吼道:“叫我!”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得屈服:“楚……楚云墨!” “又叫!”他将她的下巴握得更紧。 “楚云墨!云墨!你放开,我好疼!”左曼云满脸痛苦。 楚云墨的手放开,说:“叫老公。” 左曼云闭着眼睛,低低地叫:“老……公。” “又叫。” “老公。” 他伏下身子看着她的脸:“睁开眼睛,看着我叫。” 左曼云没有睁开。 楚云墨将她的脸一拧:“睁开。” 左曼云的眼睛忽地睁开,喊道:“我叫了你云墨,也叫了你老公,你还要怎么样?” 没喊完,她就哭了起来,眼睛里滑出了一串泪珠。 “老公”这两个字在她心里是极为神圣的字眼,就像“爱”一样,她不轻易对人说爱,“老公”更不能轻易叫。 她心里有一个男人,他是她梦中的“老公”。 他说:“谁敢惹曼云,我烧他家房子。” 他说:“曼云,谁打你,你跟我说,我揍他丫的。” 为了她,他成为那一条街无人敢惹的野小子。 为了她,他跟人打得头破血流,被周家养父关在外面不给吃饭。 为了她,他被学校点名批评,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开检讨…… 如果不是他陪伴她,她不知道她的童年会有多么孤独。 如果不是他保护她,她不知道她会受尽多少欺负。 如果不是他为她抹泪,她不知道她的委屈可以向谁倾诉…… 他是她的一片天,胆大、霸气、勇敢,小小年纪就有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气。 他是大人们眼里人见人厌的野小子,却是她心目中无惧无畏的英雄。 无数个暗夜里,她都在心里想像穿上婚妙做他新娘的那一天,那个叫周云浩的野小子,是她心里最完美的老公! 然而,四年前,她却将她最爱的男人伤得最深,他不会知道,在她喊出那句:“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的时候,她的心有多么痛! 爱他,刻骨铭心,伤害他,却是迫不得已! 眼前这个男人,他仍然霸气、野性,但他不再叫周云浩,而叫楚云墨。 她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改变而变了,而是有太多的不得已让她无法回头! 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想爱就可以爱的周云浩! 既然不可以爱他,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叫他老公? 楚云墨皱眉看着哭泣的左曼云,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晶莹的泪珠顺腮流淌,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爱怜不已。 “很委屈?”他伸手抹她脸上的泪,越抹越多。 左曼云只哭不说话,他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哭,她也不会说出来。 他低头吻向她的眼睛,左曼云的眼泪不断往出涌,湿湿的,热热的。 她的心里难受得厉害,知道不能爱他,知道和他没有未来,她却喜欢他吻她的感觉。 他的吻总是能轻易将她带回到四年前那些甜蜜的时候。 楚云墨的嘴唇下移,贴向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温暖,也很潮湿,他爱极了她唇里的美好。 左曼云终于没有哭了,楚云墨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说:“曼云,看着我。” 左曼云看着他,他比四年前成熟,他的眼神也比四年前老辣。 看着他深遂的眼眸,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楚云墨说:“叫我。” 左曼云的脸又泛红了,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他的声音放柔和,低沉,又带着磁性,魅惑地说:“曼云,叫我,叫老公。” 楚云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七岁那年,几个孩子骂她是狐狸精,她气不过,说:“我怎么是狐狸精了?” “你姥姥是狐狸精,你妈妈是狐狸精 ,狐狸精是你们家的祖传,所以你也是狐狸精!你姥姥是老狐狸精,你妈妈是大狐狸精,你是小狐狸精。” 左曼云努力争辨:“我姥姥不是,我妈妈不是,我也不是……” 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孩子跑过来推她一掌:“你就是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她忍不住回骂。 “这个狐狸精敢骂我,打她。” 几个孩子围过来推她,扯她头发,掐她的脸,她打不过,哇哇大哭,喊:“奶奶!奶奶!” “谁打曼云?” 楚云墨——那时候他叫周云浩,周云浩跑了过来,将左曼云挡在身后,指着几个孩子说:“谁打她?” 几个孩子都不吭声。 “是不是你?”周云浩推了一个孩子一掌。 那孩子坐在地上哭起来,说:“不是我。” “是不是你?”他又推下一个,下一个又坐下去哭。 他推一个,哭一个,然后几个孩子都坐在地上哭。 家长们惊动了,跑过来吼骂他。 周云浩不理大人们的吵闹,指着几个孩子说:“给曼云道歉!” 那些孩子都是有父母宝贝着的,见自己的孩子哭,家长们只会骂周云浩,哪里会让他们的孩子道歉? 家长们要带他们的孩子离开,周云浩挡住不准走:“给曼云道歉!” 一个男人冒火了,他就是那个比左曼云大两岁的女孩子的父亲,他骂道:“你个小野种!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也敢在这里撒野?还不滚开!” 周云浩不理他的辱骂,坚持:“给曼云道歉!” 他伸手拉那女孩子,男人挥手就是一耳光。 周云浩的嘴角出血了,左曼云吓得哇地又大哭起来,拉着他说:“云浩哥哥,我们回家。” 周云浩说:“曼云别怕,有云浩哥哥在,谁敢惹你,我烧他家房子。” 那男人火冒三丈:“你个小野种,敢!” 周云浩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血,他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说:“谁不向曼云道歉,我见一次打一次!” 那男人骂道:“你个小野种,敢威胁我?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他抓住周云浩拳打脚踢,十二岁的周云浩自然不是这个成年男人的对手,但他抱住男人的腰转 圈,男人只能打在他背上,伤不到他的要害。 周云浩一边转一边瞪着那几个孩子,说:“你们不向曼云道歉,我每天打你们一次,不信试试!” 那几个孩子见他样子很凶恶,吓得哭哭啼啼,大人们越加讨厌他,不来劝不说,还叫那男人狠狠打他。 左曼云拼命哭叫,她的尖叫声吸引了一些过路人,有一个穿军服的年轻人走过来劝说那男人放开周云浩。 男人正在火大,头也不回地骂道:“你他妈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老子今天非打死这个小野种不可。” 这男人是一个地痞,平时就喜欢欺负老实人,上街买菜总喜欢顺人家几根葱葱蒜苗啥的,说话也习惯出口成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不看是谁劝他,嘴一张粗话就来了。 他的出言不驯激怒了年轻军人,军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个肩背就将他摔过去了。 其他人一边劝说那男人一边拉着各自的孩子离开,周云浩又上前拦住:“给曼云道歉!” “你他妈有完没完?”那男人气得快吐血了。 “给曼云道歉!”周云浩坚持。 大人们被周云浩的固执和倔强弄得无可奈何,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被周云浩报复,最后他们只能教孩子向左曼云道歉。 那男人却还忿忿不平,指着周云浩说:“小野种,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收拾你!” 周云浩更狂,说:“你等着,我今天晚上就烧你家房子去!” 都以为他在说大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周云浩把左曼云送回家后,他回去就被周父按住,扒了裤子,用鞋底在光腚和腿上一顿狂抽,打完了叫他滚。 两家一墙之隔,左曼云听见那边打得啪啪响,她在屋里抽抽答答地哭。 每次听见隔壁这响声,她就知道云浩哥哥又挨打了。 听见周父把周云浩赶了出来,左曼云急忙跑出去把他拉进来,看见周云浩的腿上全是被胶鞋的鞋底打的伤痕,她又哭起来。 “我又不疼,你哭什么。”他很男子汉地说:“一点都不疼。” 这天晚上,周云浩是在曼云家吃的晚饭,然后跟曼云和奶奶挤在一床睡。 曼云的奶奶当时是街道的清洁工,每天早上两点她就起来去扫街。 奶奶走后,周云浩也起来了。 左曼云问他:“云浩哥哥,你到哪里去?” 周云浩说:“我去上厕所。” 但周云浩出去后就没有再进来,第二天,左曼云得知他去烧了人家的房子。 只是他点燃后,又大喊了一声:“着火了。”惊醒了那家人,没有酿出大事故。 后来,周云浩告诉左曼云,他并不是真地想烧那家房子:“我就是想吓吓他们,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所以我把火点燃后又叫醒了他们。”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就像魂飞走了一样,傻傻地看着他发呆,他皱眉在她脸上拍拍:“发什么呆?快叫。” || 第四十五章 跟他好好在一起 左曼云惊醒过来,眨眨眼睛,看着这张依然熟悉、也依然固执的脸,她确定自己倔不过他。 在心里轻轻一叹,她看着他,吐出两个字:“老公!” 楚云墨不悦地说:“这么幽怨,叫我一声老公,你觉得很委屈?” 左曼云垂下头,说:“我饿了。” “你是暗示想要?”他邪恶地一笑,将她的身子抱起来,说:“我喂饱你。” 左曼云的脸羞得通红,将头埋在了他胸前。 楚云墨的温柔让左曼云不再感到疼痛和难受,她渐渐接受了他的身体,不再有抵触情绪。 完事了,楚云墨将她抱出去洗澡,又抱进客厅,说:“吃饭。” “我要穿衣服。” 楚云墨说:“不穿,吃了饭还要接着做。” “我要穿。”左曼云噘起了嘴。 “那你叫我!” 左曼云看看他的脸:“报告军座……” “错!” “云……云墨!” “错!”他的脸冷了下来:“再叫错,明天一天都不准穿衣服。” 左曼云泄气地说:“老公。” “吻吻我,算是认错。”他得寸进尺。 左曼云觉得时隔四年和楚云墨重逢后,她就不像个正常人了,不是道歉就是认错,这楚云墨实在太大男子主义了。 知道反抗不过,她懒得再反抗,踮起脚吻了吻他。 楚云墨总算满意了,说:“以后主动点。” 左曼云伸手拿自己的衣服,他抓走了:“不穿这个。” “那我穿什么?” “进我房里去拿,衣柜里有。” 左曼云头大地说:“我……就这样进去?” “不去也可以,反正你穿不穿都没有关系。” 左曼云无可奈何地起身往他的卧室走,第六感觉告诉她,背后那双眼睛很狼! 打开衣柜,左曼云找了好一会儿,看见只有几套情趣内衣是女式的,并没有别的衣服,她的头又大起来,这个军长大人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找了一套穿上,他既然要她进来拿衣服,就摆明了是要她穿这个。 左曼云穿衣服的时候,楚云墨进厨房把土豆放入高压锅里,重新打燃火,再 压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回到客厅,看见左曼云穿着情趣内衣出来了,他两眼闪亮,将音乐放响,向她伸出一只手,说:“来,曼云,我们跳五分钟的舞。” “跳舞?”左曼云瞪大眼睛,这个军爷还会跳舞? “怎么了?”楚云墨的手还向他伸着。 左曼云不相信地把手放进他手心,他真的带着她翩翩起舞了。 他的舞步比较硬,不像王初豪那样柔和,他铿锵有力的舞步带着左曼云旋转,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脚步也变得铿锵起来。 左曼云很快就兴奋起来,跟楚云墨跳舞让她感受到一种非常独特的意境。 现在的她不像在舞池中,而像在战场上,像在训练场上,她整装待发,准备向下一个目标冲刺! 楚云墨突然放开她,说:“时间到!”转身进厨房去了。 左曼云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 这大爷,刚把人的热情调起来,她正想和他快快乐乐舞一场,他却说时间到了! 终于开饭了,穿上这样的衣服和楚云墨在饭厅吃饭,他的手就没有老实过。 明明隔桌对坐,他却命令她把凳子搬到他身边,然后干脆把她抱进怀里,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拿筷子吃饭。 他的手又不老实,不时在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左曼云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坐在他怀里,她明显感到后面竖着一根小棍,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东,一张脸胀得通红。 她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哼!这人白天在人前看着一本正经,这会儿跟个色狼没一点区别!” “在骂我什么?”楚云墨问。 左曼云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 她不知道她刚才无意中“哼”出了声。 楚云墨说:“在骂我色是不是?” “呃……”左曼云说不出话来,他不仅知道她骂他,还知道她骂了他什么。 他挑了一块牛肉放进她嘴里,说:“我首先是男人。” 好吧,这就是他对她骂那一句给出的答案。 因为首先是男人,所以他色得有理。 楚云墨又补充一句:“我是你的男人!” 因为是她的男人,所以他有权利对她色! 左曼云偏过头对他 翻了个白眼,这样子非常调皮。 楚云墨猛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左曼云“啊”的一声大叫:“你嘴巴上有油,弄了我一脸!” 她急忙扯来纸巾拼命擦脸,楚云墨的大手在她腰部一捏,哈哈大笑。 夜深了,躺在床上,楚云墨又开始挑拨左曼云的热情。 左曼云说:“又要来吗?” “怎么了?不愿意?” 左曼云嘟着嘴:“你那会儿才做了……” 楚云墨两眼冷气飕飕地盯着她:“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 “你说过那么多,指的哪一句啊?” “这一句,”楚云墨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敢和别的男人接近,我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记得吗?” “我记得,但是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近……” “你都成了人家的准儿媳了,还敢说没有?”楚云墨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左曼云的脸上出现了害怕的表情,傻傻地问:“你……你真的要跟我做三天三夜?那你上班怎么办?” 楚云墨忍不住想笑,这女人笨得可以,她还以为他是机器人呢,可以做三天三夜不停歇! 他满脸严肃地说:“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今天晚上让我达到满意了,我可以放过你,否则……” 左曼云突然伸手哈在楚云墨腰上,楚云墨痒得咕地一笑,没有说完,反过来按住左曼云猛哈痒痒,左曼云笑得在床上打滚,拼命求饶。 这是他们小时候常闹的游戏,那时候没有别的游戏玩,楚云墨不喜欢跟别的孩子玩,左曼云是别人不喜欢跟她玩,所以周末和放寒暑假的时候,总是他们两个在一起。 楚云墨不好动,除了锻炼身体,他一般都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左曼云喜欢蹦蹦跳跳,只要没人欺负她,她就总是显得很快乐。 通常是她跑到楚云墨身边哈他痒痒,然后反被楚云墨按住哈得笑得在地上打滚。 楚云墨见左曼云笑得喘不过气来,他停了下来,从十六岁那年回到生父身边后,他常常回忆和左曼云在一起的岁月,回想起她的笑声和哭声。 从四岁到十六岁,从童年到少年,十二年的时间里,他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只有左曼云的笑声让他感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和关爱。 四年前跟她分手后,她的哭声和笑 声就总是在他的梦里萦绕! 现在,他又真实地听到了她的笑声,这样快乐,这样生动,这样扣动他的心弦! 楚云墨吻她,吻得很柔情,左曼云也回吻他。 现在她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去想她应不应该跟他在一起,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他们,没有人会阻碍他们,那就让她跟他好好爱一场吧! 一曲和谐的双人舞在床上浪漫地展开,一波又一波的**袭卷而来,左曼云被这爱之浪潮淹没了…… 结婚了,左曼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新郎的胳膊,镁光灯不停闪耀,满头的鲜花飞洒,左曼云羞涩地笑,转头看向身边的新郎,却奇怪地发现看不清楚他的脸…… “啪!”左曼云背上一疼,啊地一声叫,一跟头坐起来,茫然地东张西望,美梦醒了。 “楞着干什么?”楚云墨掀开棉被:“还不快穿衣服,迟到了。” “啊?迟到?”左曼云才想起她现在还是尖刺队员,慌忙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云浩,我申请退出尖刺,你批准了吗?” “你叫的什么?”楚云墨瞪着她。 “云浩……不是,云墨,那个,我不是说要退出尖刺吗?” “退出尖刺,回到y市警察局,”楚云墨逼近她的脸:“回到你的未婚夫身边?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逃走?” 左曼云急忙说:“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楚云墨在床上狠狠砸了一拳: “左曼云,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 “你敢擅自离开尖刺,我处罚了你不说,还要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说完,楚云墨怒气冲冲出去了,剩下左曼云在床上发呆。 他突然又走进来吼:“还不出来!迟到一分钟就去给我跑二十圈!” 左曼云吓住了,赶紧穿上衣服跑出来。 她一边跑一边扣扣子,冲进盥洗室浇了些冷水在脸上就算洗了脸,蹲在洗手间里再绑鞋带。 冲出洗手间她一边向楼下跑一边用手抓头发,幸好是短发,五指梳很方便。 她只管自己忙,没有注意楚云墨在干什么,人家是队长,又不需要天天点名报道,她这个小兵可不一样,不敢跟这大人物比。 左曼云跑到训练场的时候,没有看见 楚云墨,上官弘迎过来招呼她:“曼云,你昨天没有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左曼云敷衍地点头:“嗯,有点不舒服。” 上官弘紧张地问:“那你医没有?是什么病?” 方小云正不知道怎么说,一眼看见楚云墨阴沉着脸走过来,她的心一慌,急忙说:“集合了。”匆匆跑进了队列里。 欧静宇集合了队伍,楚云墨说:“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们一起训练。” 男人们都兴奋起来,因为大家都想看看他们的队长到底有多厉害。 || 第四十六章 被关紧闭 左曼云却没有一点兴奋,还很紧张,她怕和楚云墨呆在一起,更怕有外人的时候跟他在一起。 别人不知道她和楚云墨的关系,但欧静宇知道,莫易凡知道,最主要的是,上官弘也知道! 上官弘虽然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但对他们以前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楚云墨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没有人注意她和楚云墨的关系,但现在他跟她天天呆在一起,她就觉得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至她能读懂他们眼里的潜台词:“方小云和队长有一腿……” 一腿! 想着这样的议论,她的脸就火辣辣的,在心里暗暗抱怨,别人有这种关系,避嫌都来不及,他还往拢凑! 不让她调走,他又不避嫌,以后他们要怎么相处? 早上的训练楚云墨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地方,他跑在队伍最前面,左曼云跑在最后面,欧静宇在旁边吹口哨喊口令,左曼云的心里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但跑着跑着,她慢了下来,她脚底被玻璃划伤的地方有点疼,不跑不觉得,跑久了就难受起来。 她没有声张,咬牙坚持着。 左曼云又落在后面了,往天她每天就落在最后,今天因为脚疼就更慢。 男人们已经全做完了,但都没有离开,因为队长没有走,副队长也没有喊解散。 似乎从今天开始,只要队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做完,所有人都得陪着挨饿。 大家很快都发现左曼云的脚不对劲了,上官弘满脸担心地看着她,如果楚云墨不在这里,他就找欧静宇帮她求情了。 但这个扑克脸队长在,他怕帮左曼云求情反而害了她。 楚云墨看见左曼云有些趔趄的脚步,才想起她的脚底还有伤,但他一言不发,只默默地注视着她。 左曼云今天破天荒没有哭,她怕楚云墨会当着这么多人骂她,所以忍着脚疼咬牙坚持,直到完成所有项目。 列好队,欧静宇宣布解散,楚云墨转身就走。 上官弘走过来,说:“曼云,你是不是脚疼?来,我扶你。”他伸出手来。 左曼云勉强笑笑,让开说:“谢谢,不用,我自己能走。” 上官弘跟在后面不放心地看着她,说:“你昨天是不是因为脚疼才没有来?” “是的。”她又敷衍他 。 “既然脚还疼,为什么不再请一天假?” 左曼云说:“我今天早上感觉没疼了,就出来了。” 两个人走到食堂外面,上官弘说:“你进去坐吧,我去帮你打饭。” 左曼云说:“好,谢谢了。” 她走进去,一眼看见楚云墨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边,其他的都是两个人坐一桌。 她悄悄走到距离楚云墨最远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了,在心里暗暗纳罕,怎么往天就没见他来食堂吃饭?难不成他有意躲着她? 不对啊,明明是她怕见他好不好? 上官弘把两份饭菜端过来了,递给她一份,说:“快吃。” 左曼云说了声谢谢,端过来赶紧吃,十分钟要把早餐解决掉,好在她现在吃饭也很快了。 上官弘问:“曼云,你怎么会来到尖刺?” 这个问题,在上官弘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想问,只是那段时间左曼云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爱理不理,所以他没有办法问。 上官弘对左曼云自然是了解的,知道四年前的她跟警察或者军队都没有关系,她又没有什么特长,也不会被特招入伍。 左曼云说:“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到了蓝盾会被分在尖刺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里,楚云墨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别说挣双薪,哪怕三薪四薪她也不会来! 楚云墨已经吃完了,他站起来,目光有意无意从左曼云的脸上扫过,左曼云觉得他目光如炬,她的心突然就慌了。 她隐隐感觉,她似乎不应该跟上官弘坐在一起。 楚云墨出去了,上官弘看着他的背影,问左曼云:“曼云,队长是不是有意为难你?” 四年前,年轻的上官弘一时冲动铸下大错,造成了左曼云和楚云墨的分手。 跟左曼云分手后,上官弘只知道左曼云一直没有交往男朋友,对楚云墨的情况却不了解,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情人关系。 那时候楚云墨的愤怒让上官弘知道,楚云墨是恨左曼云的。 所以来到尖刺,他意外发现左曼云也在这里,而队长正是楚云墨,就担心是不是楚云墨有意为难左曼云。 整个调查组只有左曼云一个女子,还天天被训得哭,这不能不让他怀疑。 左曼云摇头:“怎么会?他没有。 ” 吃完饭,两个人匆匆走进大厅,队员们都到了,背诵了保密条例,欧静宇正想带大家到训练场,楚云墨说话了:“方小云!” “到!”左曼云在队尾应声而答。 “出列!” “是!” 左曼云走到前面,楚云墨说:“昨天无故缺席,关禁闭三天,写五千字的检讨,带下去!” 左曼云呆住了! 上官弘也一脸不解,他以为左曼云昨天没有来是请假了,没想到她居然无故缺席! 莫易凡过来,说:“方小云,走吧!” 左曼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忍着没有掉下来,低头跟在莫易凡身后默默走了出去。 在狭小黑暗的禁闭室里,左曼云坐在那张窄窄的单人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昨天她本来是要到训练场的,是楚云墨说她不用来,结果现在却关她的禁闭! 这人倒底是什么物种,在床上跟她像夫妻,在他的住处还让她穿那种衣服,吃饭的时候他的手都不老实,今天一穿上那身皮,就翻脸不认人了! 左曼云哭了很久,一个人关在这里,也没有人来安慰她,直哭得两眼红肿。 中午有人从禁闭室上方的一个小洞里送了饭菜进来,她端过来扔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就坐在床上发呆去了。 下午气温突然下降了,左曼云觉得外面好象在下雪。 床上又硬又冷,只有一床棉被,也没有暖气,她越坐越冷,然后就爬到床上,把棉被裹在身上了。 晚饭她也不吃,就躺在床上发呆。 她什么也不愿意想,但却有许多想法自己钻进来,她觉得楚云墨是有意报复她,是为她跟王初豪订婚的后续惩罚。 要不然,就是看她跟上官弘坐一桌吃饭,他生气了,所以公报私仇关她的禁闭。 这男人表面上看着霸道大气,结果居然这么小心眼。 左曼云只能在心里恨恨地说:“小气鬼!幸好没嫁你,幸好没嫁你!” 现在她最想的人是奶奶,这么多年来,奶奶是最舍不得让她受委屈的人,她怕奶奶伤心,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告诉奶奶。 奶奶不知道这半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更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 如果奶奶知道这么冷的天她被关在这黑屋里受罪,她老人 家一定会伤心痛哭! 禁闭室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不时有几点雪花飘进来。 窗口的光线越来越暗,当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左曼云知道天已经完全黑了。 有十点过了吧,队友们应该训练结束了,都回宿舍睡觉了,可怜她还孤孤单单关在这黑屋里受罪! 这里这么冷,今天晚上可怎么睡得着? 唉,这都是小时候认识那个野小子带来的不幸啊! 左曼云正在自怨自艾,禁闭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左曼云睁开眼睛,外面的路灯光透过来,她看见是楚云墨,强劲的北风夹杂着雪花跟在他的身后直扑进来。 她闭上眼睛,扭头冲着里面躺着,不想看见这个小气包男人。 门关上了,屋里重新陷入了黑暗中,左曼云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来到了床前。 有电筒光照在她脸上,她没有睁开眼睛,在心里冷笑,楚云墨,你是想来看看我左曼云有多可怜是吗? 电筒光灭了,然后,她听见他居然上了床,还听见他在脱衣服! 左曼云的心里愤怒起来,他又想干吗?都把她弄到这地方来受罪了,难道还想再用床事惩罚她? 他的手伸进棉被里,一颗一颗地解掉左曼云的扣子,然后把她抱起来,脱掉了她的衣服。 左曼云知道反抗不过他,她懒得反抗,再说,她也不想在这里搞出太大的动静,让人知道她和楚云墨在禁闭室里床战。 楚云墨将她放睡倒,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左曼云不想理他,她以为只要她不想理他,他就无法挑起她的热情。 但她错了,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如此敏感,楚云墨几乎没费什么劲,她的身体就达到了饱和状态! 她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却又无法控制它们,在楚云墨的弹奏下,她的身体更听从他的指挥,而不听从她自己指挥。 楚云墨脱掉了她的裤子,翻身上来,很顺利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凑在她耳边轻笑,说:“如此润滑,迫不及待了吧?” 左曼云恨恨地瞪他一眼,好吧,黑暗中,他根本看不见,因为她也看不见他的脸。 这床不太结实,又是单人床,他一用力,床就咯吱咯吱响。 左曼云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觉得他们这样子就像在偷情,楚云 墨的力度越来越大,床也摇得越来越响。 左曼云忍不住了,推他说:“你轻点,外面有人。” “外面没人。”楚云墨说。 左曼云恍然大悟,他是队长,他要来和她干这事,一定会把哨兵调开。 楚云墨又说:“有人又怎么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和你做这事天经地义,你心虚什么?” || 第四十七章 腹黑的男人 左曼云不想理他了,嘴巴说得好听,他如果真的拿她当他的女人看待,会把她关在这冰冷漆黑的禁闭室里吗? “叫我。”他说。 左曼云没有理他,现在她没有心情取悦他。 “快叫!”他狠狠向下一冲。 左曼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楚云墨轻笑,说:“不是这样叫,是让你叫我!” 左曼云说:“周云浩,你烦不烦?” 楚云墨抬手就是一巴掌:“又叫错是不是?” 左曼云说:“你很烦。” “快叫!”他说:“你不叫,我就把门打开,让大家都听听你在床上的声音。” “周……楚……楚云墨,你疯了!” “你叫不叫?不叫我疯给你看!” 左曼云气得说:“你疯吧,你打开吧!你是队长都不怕人知道,我怕什么?” “好!”楚云墨突然起身,拿过大衣穿在身上,下床往门边走去。 左曼云没有理他,她知道这禁闭室距离宿舍很远,既然没有哨兵,那就算他把门打开,也没有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再说,她也会忍着不叫出来。 楚云墨打开了门,左曼云惊恐地听见门外传来欧静宇的声音:“队长!” 左曼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是虾米情况? 他不是说外面没有人吗?欧静宇不是人? 这个骗子!刚才他们在床上的声音都被欧静宇听去了! 虽然欧静宇知道他们的关系,可知道和亲眼看见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好不好? 左曼云觉得,他们刚才弄出的声音,就像欧静宇亲眼看见了她赤果果在楚云墨身下翻滚一样! 左曼云的脸上发烧,一下子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楚云墨走了回来,他真的没有关门,北风吹得呼呼呼的,雪花不断飘进屋里来。 他正要上床,左曼云惊慌地喊:“你关门,关门!” “不关!” 左曼云急得手伸出去拉他,却不知道抓着了什么,只觉得抓了一手毛。 她吓得手一下缩回来,着急地说:“你关门,快关门,我要叫你,要叫你!” “先叫。” “云浩……不是,云墨。” “错!” 左曼云咬咬牙,低声叫:“老公。” “我听不见。” 她只能将声音抬高一点:“老公,你先关上门好不好?” “早这样多乖?” 楚云墨转身去关门,左曼云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恨恨地骂:“这个又小气又腹黑的男人,是怎么爬到军长这样的高位的?” 两个人接着做运动,楚云墨突然听见咕噜噜一阵响,他皱眉问:“是你的肚子在叫,还是我的?” 左曼云在黑暗中翻白眼:“不知道。” 话音未落,她的肚子更大声地唱起了空城计,像在控诉她两顿不给它吃饭的痛苦。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做完运动,他起身穿好衣服,摁亮手电在桌子上扫了一下,看见了那两份原封未动的饭菜。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禁闭室,屋里重新陷入黑暗和冷清中。 左曼云的衣裤都被他脱了,她懒得再穿,光身躺在床上,将棉被裹紧自己,冷得蜷缩成一团。 感冒了更好,如果她病得爬不起来了,他还会这么折磨她吗? 禁闭室的门又打开了,左曼云没有动,除了楚云墨,她相信不会有人这时候到这里来。 她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走近,走到床那头,掀开了棉被,她的脚被握在了一只温暖的大手里。 左曼云仍然没有动,任他轻轻揭下她脚底包扎的药用纱布,为她擦碘酒,为她换药,再为她重新包上,然后再次离开。 夜依然很黑,她的心里却有了一丝丝的光亮,这个男人,似乎又没有白天那么讨厌了。 他总是这样吗?晚上有爱,白天却很讨厌!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曼云有点迷迷糊糊起来,门又打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来到床边,左曼云还闻到了杂酱面的香味。 小时候,左曼云从来没有吃过杂酱面,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家最经常吃的面条就是油醋味的。 楚云墨回到他生父身边后,在少年军校学会了煮这种面,回d市去看养父和左曼云的时候,他买齐了做杂酱面的调料,亲手为他们做杂酱面吃,结果大家赞不绝口。 尤其是左曼云,她把碗底都舔了个干干净净,说:“云浩哥哥,你以后每次回来都给我们煮杂酱面好不好?” 楚云墨说:“我教你做 ,学会了你可以天天煮。” 左曼云果然跟着楚云墨学做杂酱面,但她觉得自己总是做不出来楚云墨做的那种味道。 冬夜里的那碗杂酱面,成为左曼云生命里无法割舍的思念! 现在那熟悉的杂酱面味道不断飘入她的鼻孔,不用睁眼睛,她也能嗅出这杂酱面出自楚云墨之手! 她想流泪了,这个表面上冷冷的男人,白天对她总是很恶劣,晚上却又露出他柔情的一面。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两顿没有吃饭,左曼云原本因为生气不觉得饿,可这会儿闻着这诱人的香气,她竟然觉得饥肠辘辘,饿得无法忍受了。 她的眼睛猛然睁开,看见楚云墨左手拿着电筒,右手端着一个碗。 左曼云急忙坐起来,在隆冬的深夜,饥寒交迫的时候,心上人送来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她急着想吃面,却发现身上还未着寸褛,赶紧拿过保暖内衣穿。 这时候楚云墨把电筒放在桌子上,端起碗开始拌面,在他的搅拌下,杂酱面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左曼云穿好内衣,又披上外套,听见呼噜呼噜的响声,她转过头一看,吃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楚云墨已经自顾自大口吃起来,他的吃相不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而应该叫——狮子大开口! 他不像在吃一碗普普通通的杂酱面,而像饿狗扑食一般…… 好吧,因为生气、愤怒,左曼云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言来形容楚云墨的吃相了。 总之,她觉得他很狼,很馋,很饥不择食,很饿狗扑食……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将一大碗杂酱面全扫荡进了他的肠胃,半口都没有留下! 然后,他一句话不说,拿上电筒出去了。 左曼云气哭了,你说这人有多腹黑? 不给她吃就算了,还故意端到她面前来,她原以为他是心疼她没有吃饭,心里本来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结果人家就给她闻了闻香气! 又气又饿,左曼云的胃难受得痉挛,可除了倒下去生闷气,她一筹莫展! 门再次打开,楚云墨进来站在床边,说:“起来!” 左曼云没有动。 楚云墨的声音突然抬高:“方小云!” “到!”她神经质地答 应了才后悔,干吗要理他? 楚云墨严厉地说:“十秒钟之内没有起来,你就给我到训练场跑二十圈!” 他说完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吓住了,这会儿深更半夜的,训练场冰天雪地,去跑二十圈,还不要她的命? 她赶紧起来,整整齐齐穿好衣服,站在地上才想起,这么晚,他把她叫起来做什么? 灯突然亮了,禁闭室的灯开关在外面,左曼云在屋里是没法开灯的。 楚云墨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看着她问:“为什么不吃饭?” 左曼云低着头不回答,她还在生气。 “回答!”他声音严厉起来。 左曼云说:“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 “不舒服!” 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跟我赌气是不是?” “没有。” “没有最好,现在吃不吃?” 左曼云不说话,眼睛往楚云墨提来的盒子上看了一眼,她猜想那里面一定有吃的,但不知道是什么,会不会是杂酱面? 想起那香喷喷的味道,她就馋涎欲滴。 “说话!” “要。”左曼云的馋虫已经被他勾起来了,她无法再逞强。 “认错!” 左曼云噘着嘴说:“我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不吃饭。” “还有什么?” “我……”她咬咬嘴唇:“昨天没有请假。” 今天她已经想明白了,楚云墨尽管是队长,但她来报到的当天,欧静宇宣布纪律的时候就说明了,有事情要耽搁必须找他请假。 她前天只是给欧静宇说下午请假,昨天确确实实没有向欧静宇请假,所以是她错了。 “你该不该关禁闭?” “该。” 哭了一天,现在还是心服口服。 楚云墨说:“上床去。” 左曼云楞了楞,看了那盒子一眼,没有说什么,爬上床去了。 楚云墨帮她把棉被围在身子周围,又把桌子端到床边,他在床沿边坐下,拿过饭盒打开,左曼云闻到了水煮肉片的香味。 楚云墨递给 她说:“吃吧。” 左曼云忙接过来,看见里面加的都是她喜欢的蔬菜,香菇、青笋、还有一些绿叶菜,她急急忙忙吃起来。 “慢点,烫。”楚云墨说。水煮肉片上面有很多油,能保很久的温。 左曼云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将一盒菜吃光了,兴犹未尽地在盒子里继续捞葱花吃,没有饭,只有菜,她没有吃饱。 楚云墨问:“还想吃什么?” “杂酱面,”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看着他央求地说:“你去给我煮一碗,好不好?” 楚云墨笑起来,说:“叫我,我马上去给你做。” 左曼云的脸一红,她觉得自己刚才这语气真的有点像使唤老公的感觉。 左曼云脸上羞涩的红晕诱惑了楚云墨,他心神一荡,催促:“快叫,不叫我不给你做!” 左曼云心一横,叫就叫吧,反正先前已经叫过了。 她看着他嫣然一笑:“老公,帮我煮碗杂酱面,好不好?” 楚云墨愉快地说:“吻吻我。” “不,”左曼云捂住嘴:“人家嘴巴上有油。” || 第四十八章 无故失踪 “我不嫌,来!”他将脸伸过来。 左曼云看着他俊奕的侧脸,突然凑过去,恶作剧地在他脸颊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退开一看,楚云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红油印。 她仰头大笑起来。 楚云墨看她如此开心,也笑了,然后又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上,说:“嘘!笑这么开心?这是禁闭室!” 左曼云急忙捂住嘴,但看着楚云墨脸上的红油印,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楚云墨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左曼云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油印,楚云墨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左曼云说:“那你多煮点。” “好。” 左曼云并没有等多久,楚云墨就端来了面条,左曼云说:“太多了,我吃不完。” 楚云墨说:“我们俩吃。” “啊?你还要吃啊?” “我为你跑腿,忙了半晚上,又饿了。” “哦,哦,”左曼云拌好面条,刚要吃,又停下来喂给楚云墨:“来,你有功,先吃。” “叫我。”楚云墨要训练左曼云养成张口就叫他老公的习惯。 左曼云不再羞涩了:“老公,来,你吃第一口。” 楚云墨夸了一句:“很乖。”张嘴接住。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面条,左曼云满足地咂咂嘴:“真好吃。” “好了,你吃饱了,我可以走了?”楚云墨问。 左曼云心里舍不得他走,他走了,灯就会灭了,屋里就又黑暗冷清了。 但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再留一会儿,她可是在关禁闭,按道理说,他这样做应该是不合规矩的吧? “嗯。”她点头。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 “好,那我走了。”他转身走出去,灯灭掉了。 左曼云摸黑脱了衣服躺下,吃了一碗辣辣的水煮肉片和热乎乎的杂酱面,她现在暖和多了。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是楚云墨给他带来了爱和温暖,她的心里满是甜蜜。 门又开了,左曼云不解地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墨又进来了。 楚云墨没有开灯,他摸黑走到床边,脱了上床抱住左曼云。 左曼云小声说:“你怎么又来了?” 楚云墨问:“有没有暖和一些?” “有。” 两个人抱在一起睡,总比一个人睡暖和一些。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说:“你回去睡吧。” “你什么意思?不想跟我睡?” “不是,”左曼云说:“这床这么窄,棉被也窄,你会感冒。” “你在关心我?” “嗯。” “那你吻我。” 左曼云贴上去就吻,吻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推开她说:“好了,再吻我又控制不住了。” “那你快回去吧。” “不回去,”他搂紧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抱着你才睡得香。” “可是……” “没有可是,闭上眼睛,睡觉!” 左曼云不再坚持了,躺在他怀里,她也睡得很香。 次日早上,楚云墨早早起来离开了,左曼云这一天没有再闹脾气,乖乖吃饭,然后就在小屋里安静地想写检讨的事情。 晚上楚云墨来了,两个人先亲热了一番,然后楚云墨才为她的脚底换药。 他说:“等这三天禁闭关满,你的脚伤就全好了。” 左曼云的眼睛睁大,说:“你关我禁闭是为了给我养脚伤?” “瞎说!”楚云墨冷冷地说:“我关你禁闭是因为你无故缺席。” 虽然楚云墨不承认,左曼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个男人连关心她都用这样与众不同的方式。 三天的禁闭,成了左曼云和楚云墨的感情迅速升温的催化剂。 从禁闭室出来,楚云墨正式成为她的专职教练,对她的训练强度更大,要求更严格,不论晚上跟她有多缠绵温存,白天他依然冷漠威严。 左曼云怕他当众罚她,做每一个项目都很努力。 晚上训练结束,楚云墨看她一眼,那眼神就是一种约定,左曼云的脸一红,十一点前准时出现在天刺一号门口。 两个人表面看来相安无事,但楚云墨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满,因为每顿吃饭,上官弘都为左曼云打好饭,然后两个人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偶尔还小声聊几句。 队里的人,除了欧静宇和莫易凡,别人都不知道左曼云跟楚云墨的关系,他们白天除了喊报告、点名以外,没有任何交谈。 相反,为了避嫌,两人之间还比跟别的人在一起有距离感一些,大家都认为左曼云是怕队长。 相比之下,上官弘和左曼云反而还要亲近一点。 除了楚云墨和左曼云,也没有人知道上官弘结婚了,所以队员们都认为上官弘在追求左曼云,于是大家有意为他们制造机会。 吃饭的时候,只要左曼云一个人坐在那里,别人绝不过来跟她同坐,那位置就是给上官弘留着的。 上官弘也当仁不让,理所当然地跟左曼云坐在一起。 楚云墨觉得上官弘又在向左曼云献殷勤,四年前他横刀夺爱这笔帐楚云墨还没有跟他算,现在他又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 这天晚上训练结束,楚云墨喊了解散后,看见上官弘向左曼云走去,喊她:“方小云,等等,我给你说点事。” 方小云站住,两个人一边谈着什么一边往宿舍走。 上官弘突然凑在左曼云耳边说了一句话,左曼云扑哧一声大笑,又急忙掩着嘴。 楚云墨的心里泛起一股怒意,却不能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斥责左曼云,要不然他吃醋就吃得太明显了,只能快步回到一号等左曼云到来。 十一点过了左曼云都没有来,楚云墨心里的怒气更盛,那两个人有什么话非得这时候说?又为什么说这么久? 他想像他们一定没干好事,甚至想像他们在接吻! 十一点过五分了,楚云墨坐不住了,起身匆匆下楼,决心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楚云墨来到左曼云的寝室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楚云墨觉得他们就躲在这里,左曼云听见他来捉奸,吓着了,所以不敢开门。 楚云墨更怒,他身上有各寝室的钥匙,因为队长会不定期查寝,不过他还没有来查过左曼云的寝。 话又说回来,左曼云大部份都在他那里,他也没有必要查她的寝。 拿出钥匙打开门,楚云墨很快走了进去,屋里却没有左曼云的人影。 她床上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回来! 楚云墨心里的火大了,这两个人在外面私会? 他马上转身来到男兵宿舍,不知道上官弘住哪个房间,他只能用钥匙一间一间打开。 半个月了,队长真的来查寝了,队员们都吓一跳,立刻跳下床立正敬礼。 楚云墨看见上官弘在房间里,他心里更疑惑,却又不便问他左曼云到哪里去了。 他将目光投在上官弘床上,走过去拍了拍,床上没有人。 他转头看着上官弘,一本正经地问:“棉被薄不薄?晚上冷不冷?” 上官弘立正回答:“报告队长,棉被不薄,也不冷。” “嗯,休息吧。” 二十个男兵一个不少,欧静宇和莫易凡也在,独独少了左曼云,这女人到哪里去了? 楚云墨走出男兵宿舍,欧静宇跟了出来:“队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作为跟了楚云墨数十年的老兵,他很快就猜到楚云墨突然查寝一定事出有因。 楚云墨说:“方小云不见了。” 欧静宇一惊:“怎么会不见了?训练结束的时候她不是还在吗?” 楚云墨皱眉说:“嗯,训练结束的时候,上官弘叫了她一声,说有话跟她说,他们一起离开了训练场。” 欧静宇说:“上官弘在寝室里吧?” “在。” “那我去问问他。” 欧静宇转身要走,楚云墨叫住他:“静宇,上官弘不会对方小云做什么。” 上官弘既然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叫住左曼云,自然不敢对她做什么。 “那她会在哪里?” 楚云墨说:“你睡吧,我到训练场去看看。” “我也去。”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找了一圈,没有左曼云的人影。 楚云墨说:“静宇,你回去休息,我再到她宿舍看看。” 两个人分了手,楚云墨先回一号去,看见左曼云还是没有来。他又来到左曼云的宿舍,仍然没有人。 欧静宇走了过来,问:“队长,找到没有?” 楚云墨摇头,这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很紧张。 蓝盾防卫森严,外面的人不可能进得来,照理来说,左曼云不应该出什么事,但她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离开左曼云的宿舍往外走,欧静宇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房间。 尖刺的训练基地以前是一支反恐特警的训练场,反恐特警里有不少女警,这一排房子原来就是给那批女特警住的。 尖刺因为只有左曼云一个女人,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住。 两个人走到了洗手间附近,欧静宇的心一动,说:“队长,方小云会不会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她能在洗手间里蹲近一个小时? 楚云墨还是停了下来,向洗手间里喊了两声:“方小云!方小云!” 没有人回答。 楚云墨皱皱眉,转身走进了洗手间,一眼看见左曼云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急步上前拍她的脸:“曼云!醒醒!” 左曼云没有反应。 || 第四十九章 逼他向她道歉 楚云墨抱起她,只觉手上粘粘的,低头一看,她的迷彩裤上有很多血,在灯光下颜色暗黑,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他的心里更惊,抱着左曼云急匆匆向外跑,欧静宇冲到前面发动了车子。 楚云墨抱着左曼云上了车,将她搂在怀里,无暇查看她哪里受了伤,先用拇指用力按她的人中,想要让她早点疏醒。 他不知道她晕厥有多久了,只知道如果晕厥的时间太长,她会有生命危险! 欧静宇载着他们很快来到蓝盾的内部医院,楚云墨抱着左曼云冲进了急诊室。 十分钟过去了,急诊室外的楚云墨坐卧不宁,他不明白左曼云怎么会晕倒在洗手间里。 白天训练的时候她一直很正常,结束的时候上官弘跟她说话,她还在开心地笑。 可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昏倒在洗手间里,还满身鲜血! 医生出来了,楚云墨疾步上前,医生摇摇头,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我们这里没有血库……” “那怎么办?抽我的血行不行?我是o型。”楚云墨紧张地说 “请先过来进行交叉配血实验。” 实验结果,他们的能配上,楚云墨的血输进了左曼云的血管里。 医生再次从急诊室里出来,对楚云墨说:“她的生命体征平稳了,不过我建议将病人转到妇科去做一个全面检查。” “妇科?” “嗯,”医生说:“我们这里的设施不齐全,要做全面检查,只能到军部医院去。” 楚云墨走进去,看见左曼云的脸色还很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决定立刻转院。 左曼云被送进了k市军部医院妇科急诊室。 经过一系列全面检查,楚云墨终于弄明白了造成左曼云昏迷的原因。 左曼云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来月事了,但她没有声张,只是多垫了几张垫子。 今天的训练强度比较大,她一直坚持着,每次上洗手间的时候,血流量都非常大,她的心里很害怕,但是仍然没有跟任何人说。 队里全是男人,这种事自然不方便告诉他们,楚云墨白天在她面前又是一张阎王脸,她也不敢告诉他,只想着等晚上不能跟他做那事的时候再说。 晚上结束训练,左曼云跟上官弘说了几句话后,匆匆回到寝室,拿了护垫就往洗手 间跑。 在洗手间里,她感到血就像小便一样多,还有一些血块,她更害怕了。 蹲了很久血还在流,左曼云感到头昏昏沉沉起来,她不敢再蹲了,先用护垫垫上,就出来打算去找楚云墨。 但刚走出来就一阵天旋地转,她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左曼云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转头看看病床边的输液架,手背上有痛感,她抬起手看见手背上有输过液的针眼。 她抬起眼眸,只见楚云墨站在窗边,背向着她,似乎在沉思。 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这挺拔的背影,一直是她心里一道最美的风景! 楚云墨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突然转身,一双目光犀利地落在她脸上,左曼云的心一颤,就像自己做了错事一样,心虚地移开了眼眸。 楚云墨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许他的声音并不严厉,但她还是感到了一种压力,好象她真的又做错事了。 左曼云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嗫嚅地说:“我以为……以为没什么……” “以为没什么?”楚云墨很生气,声音抬高:“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一会儿发现你,你就没命了!” 楚云墨当真吓坏了,在洗手间里发现左曼云的时候,看见她身下那么多的血,他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左曼云咬咬嘴唇,勉强笑笑,说:“我……我不是没死吗?” “没死?”楚云墨火大了:“你要死了才高兴?” 左曼云赌气地说:“我如果死了,你就高兴了,没人烦你了……” 左曼云话没说完,楚云墨扬起巴掌暴吼道:“你再说,我抽死你!” 左曼云不敢说了,楚云墨可是真的要打人的。 “喂!你干什么呢?”一个护士进来,看见楚云墨要打左曼云的样子,吓一跳,冲过来一把推开他,吼道:“你没见她病得这么严重,还对她施暴?” 左曼云看见这个护士很年轻,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白大褂里面穿着军服,既帅气又漂亮。 楚云墨转头看了小护士一眼,放下手走到窗边去了。 小护士继续喋喋不休:“一个大男人,会不会怜香惜玉,没见她都病成这样了?公然在医院施暴,打人打习惯了吧?” 楚云墨转过头一声怒吼:“闭嘴!” “闭什么嘴?你有什么权利叫我闭嘴?”小护士也是个不怕势的,更大声地嚷嚷:“你都打人了,我还不能说你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她了?”楚云墨生气地吼道。 “我亲眼看见的!”小护士声音更大:“如果不是我刚好进来,她脸上这会儿就出现指纹印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叫你闭嘴!”楚云墨不想再跟她吵,他一介大男人,跟个小丫头吵嘴,丢人。 “我闭什么嘴啊?你打人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珍重女人?知不知道爱护病人?知不知道女人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知不知道在医院里病人就是上帝?知不知道……” 楚云墨很火大,他不过扬手吓了吓左曼云,竟招来这么个小丫头没完没了地抱怨。 不过这是人家的地盘,在病人和家属面前,医生护士就是权威。 “你要怎么才肯闭嘴?”他冷冷地问。 小护士直截了当地说:“你向她道歉。” “我道歉?”楚云墨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道歉,难道是我道歉?”小护士双手叉腰瞪着他。 “我凭什么向她道歉?” “凭你打了她……” “我说了,我没有打她!”楚云墨抬高嗓门。 “我问你,”小护士针锋相对地问:“你有没有冲她扬巴掌?” 楚云墨说:“我扬巴掌又怎么了?既然巴掌没有落在她脸上,就说明我没有打她!” “只要你冲她扬巴掌了,就表示你有打她的企图,既然有这个企图,就说明你想对她施暴,所以你就必须道歉!” “我不会道歉!” 从来只有他逼别人道歉,没有人敢逼他道歉,多年前的野小子周云浩是这样,现在的少将楚云墨更是如此! 小护士毫不示弱地说:“你不道歉,我就把你对女病人施暴的事情说出去!” “你敢!”楚云墨当真火了,他就不明白了,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威胁他! 左曼云先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她也不知道这个小护士是什么来头,但看她威胁楚云墨,她竟然觉得很解气。 是啊,总是楚云墨逼着她认错、道歉,她的心里一直很郁闷。 现在这个小护 士如果能逼楚云墨向她道歉,那她的感觉一定特别爽,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 小护士头一昂:“哼!敢不敢,走着瞧!” 她转身往出走,走到门口,楚云墨将她一把拖了回来:“站住。” “你干吗?还想对我动手?”小护士瞪着他:“我告诉你,别看你个子大,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云墨气坏了,爆出了粗口:“我说你他妈是什么玩意?” 小护士一怒,张口就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对女病人施暴……” 这一声叫喊,不仅把楚云墨吓了一跳,把左曼云也吓了一跳。 楚云墨一把捂住她的嘴,两眼喷火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我向她道歉了,你就不喋喋不休了?” “唔。”小护士点头,她似乎不在乎楚云墨向不向她道歉,就非要逼他向左曼云道歉。 看来,小护士是一个侠胆义胆的女豪杰。 “好,”楚云墨放开小护士,说:“我向她……” 楚云墨的话音未落,门外冲进来几个人,问护士:“谁对女病人施暴?” 左曼云吓着了,急忙坐起来喊:“没有,没有,他没有对我施暴。” 护士看着楚云墨一张阴沉得吓人的脸,狡黠地对他眨眨眼,转头对她的同事们说:“没有,刚才是我跟他打赌。” “打什么赌?” “我说我们医院的安保很严,他不相信……” “秦小婉!”为首的男人厉声斥责护士:“这种事能开玩笑吗?简直乱弹琴!” 几个人转身出去了,护士秦小婉对楚云墨说:“好了,该你了,向她道歉!” 楚云墨说:“你如果在我手下当兵,我不叫你写检讨才怪。” “你以为我不写?”秦小婉耸耸肩:“我一会儿回到护士办公室,就会被严厉批评,然后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交上去!” 左曼云睁大眼睛,五千字的检讨是她的噩梦,没想到就为护士喊了一句“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对女病人施暴……”也要被罚写五千字的检讨! 她很过意不去,向小护士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嗨!你道什么歉啊?” “我们害得你被批评……” || 第五十章 他不属于她 “小ks,”秦小婉弹了个响指,说:“只要能让他向你道歉,我写这份检讨还是值得的。” 秦小婉又看向楚云墨:“喂,你楞着干什么啊?快向她道歉啊!” 楚云墨说:“你先出去,我会向她道歉。” “不行,我走了,你不向她道歉怎么办?我必须监督你!” 楚云墨说:“你一会儿进来问她不就行了?” “不行,你这么凶神恶煞的,我出去了,你一威胁,她就被你吓着了,你没道歉,她也会说你道歉了。” 楚云墨很无奈,按照他的强硬个性,是绝不向女人道歉的,可今天他不低头,小护士再一声喊叫,那就真的麻烦了,他可不希望这事在首长那里挂上号。 秦小婉不断催促他:“喂!你快点啊,我忙着呢,别耽误我的宝贵时间。”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的脸色极为难看,明摆着他不想道歉。 她不想为难他了,说:“算了,护士妹妹……” “我姓秦,叫秦小婉,”秦小婉说:“你可以叫我小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小云。” “哦,那我就叫你小云,咦?”她笑起来:“我叫小婉,你叫小云,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小字,可见你爸妈跟我爸妈一样懒,取名字都不肯多动动脑子。” 左曼云笑起来:“是啊,小婉,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他没有想打我……” “这事你别管,”秦小婉大气地将手一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他如果还算个真正的男人,错了就敢认。如果不敢认,那他就不能算作是男人了……” 楚云墨被秦小婉这一激将,不道歉显然不行了。 “小丫头!听好!让我教教你怎么做才是敢作敢当!” 楚云墨转身向左曼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铿锵有力地说:“方小云同志,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举巴掌,虽然没有打着你,但我也要为我的不当行为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鲁莽!” 这男人,道歉的时候也像在向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一般,极为威风。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真的向她道歉了,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秦小婉说:“你道歉的诚意不够,小云不肯原谅你,所以你还得拿出诚意再道一次歉!” “是吗?”楚云墨看向左曼云的目光变严厉 了。 左曼云一吓,慌忙说:“没,没,够了够了,不用再道歉了。” 秦小婉还想再说什么,一个护士跑进来:“小婉,护士长找你,要你马上去。”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 秦小婉说:“我写检讨去了,小云,有事按铃。” 她收拾好体温计和血压计匆匆跑了出去。 左曼云看着秦小婉的背影,心里很为她担忧,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护士长狠狠批评? “得意了?”耳边传来冷冷的问话。 左曼云抬头看了楚云墨一眼,不说话,知道他不高兴,她尽量不招惹他。 “说话!”楚云墨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说……什么?”左曼云不能不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他是希望她向他道歉,生平第一次被人逼着向女人道歉,他面子上下不来,如果左曼云肯向他道歉,他就捞回一点尊严了。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突然向他露齿一笑,说:“老公,谢谢你救我。” 楚云墨不说话了,他本来很生气,想找个借口骂左曼云一顿,如果不是她乱说话,他会扬巴掌吓唬她吗?如果不吓唬她,那小丫头片子会逼着他道歉吗? 可这会儿看她这么乖,他又不忍心把火发在她身上了。 左曼云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但因为太虚弱,还需要输几天液。 她在医院里住了一周,楚云墨不能天天守着她,只有晚上过来陪她。 这一周左曼云最大的收获,就是跟秦小婉成了好朋友。 秦小婉比她小三岁,今年二十三岁,但胆子很大,说话直来直去,而且她对蓝盾似乎很了解。 秦小婉问她:“小云,你和那个阎王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恋人?” 左曼云急忙摇头:“不是,不是,他是我们队长。” “你们队长?什么队?” 左曼云想起保密条例,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她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蓝盾里的一个队长。” “蓝盾?”秦小婉撇撇嘴:“怪不得那么霸气。” 左曼云惊讶地问:“你知道蓝盾?” “我当然知道了,”秦小婉说:“蓝盾里的头儿一个比一个凶恶,这阎王大约还算好的,至少还向你道 歉了。” “凶恶?”在左曼云眼里,楚云墨就是最凶恶的人了,还有人比他更凶恶? “是啊,你不知道?”秦小婉奇怪地说:“你不会才到蓝盾吧?” “我刚到蓝盾没几天。”左曼云忙解释。 “哦,难怪,”秦小婉说:“我跟你讲,蓝盾里的头儿要打人的。” “真的要打人?” “真的啊,他们用皮带抽,不听话的挨得可凶了。” “皮带?”左曼云打了个寒噤,想起楚云墨用鸡毛掸子打她的时候已经够疼了,还用皮带抽?真难以想像。 “你们的阎王队长不用皮带抽你们吗?” “他不,”左曼云摇头,扬了扬手说:“他就爱这样吓唬人。” 秦小婉笑起来:“真的啊?我还以为他真的想打你,所以逼他道歉。那看来我冤枉他了。” 左曼云也笑起来。 次日晚上,秦小婉特意向楚云墨道歉:“喂,冷面煞神,我那天错怪你了,对不起啊。我都听小云说了,她说你从不打人,只是喜欢扬着巴掌吓唬人,没想到你这人外表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心底还不算坏。”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没有说话,怕秦小婉又叨叨个没完,他转身出去了。 在左曼云住院的时候,楚云墨在想一个问题,他和左曼云同居了这么久,她怎么没有怀上孩子?是她的身体太差了?还是有不孕不育症? 如果是她的身体太差,那好好补一补,以后她还能怀上孩子,但假如她不能生育呢? 楚云墨觉得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是楚家唯一的男丁,父母必然盼望他能为楚家添丁进口,一旦左曼云不能生育,母亲很可能逼她跟左曼云分手。 他摇摇头,就算左曼云不能生孩子,他也要跟她在一起。 左曼云出院了,楚云墨把她接回来,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她买了各种补身体的东西。 他希望能让她尽快恢复健康,更希望她的身体好起来后,可以早点为他怀个孩子。 不过虽然很想要个孩子,晚上他却不敢碰她了,现在的左曼云身体太虚弱。 他拥她在怀,胀得难受都只能忍着,其实他们可以分床睡,或者左曼云回她自己的寝室睡,只要不挨着她的身体,他就没那么想了。 但他想抱着她睡,再说他还要为她补身体, 在他这里做饮食比较方便。 左曼云这一次的意外吓坏了楚云墨,他仔细考虑了一下,为左曼云另外制订了一套训练方案,减少了一些高强度的项目,增加了慢跑。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他不需要左曼云有多厉害的功夫,因为他不需要把她打造成女杀手或者女保镖。 这个调查组本来就是临时的,他把左曼云调进来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等调查任务结束,他就要跟左曼云结婚,以后带她回军区做他的随军家属,他自然会保护她的安全。 所以现在他只要让她加强锻炼,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行。 在调整训练方案的同时,楚云墨还抓左曼云的营养。 每天早上,他提前起来,亲自为她熬一碗醪糟鸡蛋,里面加了红糖,医生说女人吃这些是补气血的。 然后他又赶着为她熬滋补汤,把料加进电高压锅里,定好时间,中午左曼云吃饭的时间正好赶上喝。 左曼云当然能感觉到楚云墨对她的爱和关心,她既感动又难过,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就偏偏不属于她呢? 怪只怪她投错了胎,为什么要成为余瑶瑶和方世雄的女儿? 母亲不仅是小三,还是酒吧坐台小姐,背着这样的身世,她永远无法成为楚云墨生命里的一分子! 队友们看见左曼云归队,都热烈的鼓掌,这一周少了左曼云,男人们都练得没兴致了。 吃午饭的时候,上官弘说:“曼云,欧副队说你生病了,你没事吧?” “没事,已经好了。”左曼云回答。 上官弘说:“欧副队说是队长亲自送你去的医院?” “不是,”左曼云纠正:“是队长和欧副队两个人送我去的。” 她实在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她和楚云墨的关系。 “你不在的这一周,大家挺想你的。” “是吗?”左曼云脸红红地抬头看了看队友们。 “是啊,都很担心你。对了,”上官弘转过话题说:“我那天跟你说的事……” “方小云!”楚云墨走了进来,左曼云急忙起身答应。 “去喝你的药。” “是。” 左曼云端上餐具离开了。 次日是周末,早训结束,楚云墨宣布休息一天,队友们散开了。 上官弘走过来问左曼云:“曼云,你要不要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要。” 她早就想跟奶奶打电话了,第一次长达二十多天没有跟奶奶联系,不知道她有多么想念她。 || 第五十一章 想念未婚夫了? 左曼云跟上官弘来到队长办公室,发现人太多了,大家都在排队等候。 她说:“我回去洗衣服,等会儿再来。” 左曼云转身走了几步,上官弘又追了出来:“曼云,那天我说的事……” 左曼云想起了,忙说:“哦,我都忘了,下午我来找你。” “好,那我等你。” 楚云墨坐在办公桌旁,眼睛盯着电脑,不时瞟一眼外面。 他看见上官弘跟左曼云进来,又看着他们出去,然后听见上官弘说:“好,那我等你。” 他的眉头不为人注意地皱了一下。 队员们打完电话一个个出去了,上官弘走过来,向楚云墨敬了个礼,说:“报告队长,我想打国际长途。” 楚云墨点点头,上官弘拿起了电话。 楚云墨很快就听出上官弘是给他妻子打的电话,他知道上官弘的妻子在m国。 上官家家大业大,在m国有一个分公司,上官弘对经商不感兴趣,他妻子倒是经商的好手。 上官弘出去了,楚云墨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上官弘三番五次找左曼云,他倒底有什么目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楚云墨了,他刚低下头,左曼云走了进来:“报告队长,我想打个电话。” 楚云墨抬头看了她一眼,仰身靠在椅子上,说:“打吧。” 左曼云走到他身旁,楚云墨问:“给谁打?” 左曼云楞了楞,说:“这个……要汇报?” 难道每个队员进来都要向他汇报给谁打电话? 楚云墨看着她:“别人不需要汇报,你需要。” 左曼云嘟嘟嘴,说:“给我奶奶打。” “打吧。” 左曼云拨通奶奶的电话,问候了奶奶,又问养父的情况,又说自己很好,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才挂断。 她正想离开,楚云墨说:“不看看有谁给你打过电话?” 左曼云站住,楚云墨把她的手机递过来说:“看完交回来。” 左曼云拿过手机打开,看见除了奶奶,王初豪和周啸同都给她打过电话,王初豪打得最多。 楚云墨已经看过她的手机了,还特意帮她把电充好。 虽然他不喜欢左曼云跟王初豪接触,但左曼云是王初豪名义上的未婚妻,于情于理 ,她都应该给王初豪回个电话。 左曼云看见王初豪还给她发了不少短信,问她到哪里去了,说他有急事找她。 看完短信,左曼云向楚云墨敬了个礼,说:“报告队长,我还要打个电话。” “给谁打?” “给……王初豪。” “想念未婚夫了?”他的语气没有不高兴,倒有点调侃的意思。 左曼云嗔怪地瞪他一眼,说:“没有。” “打吧。”他淡淡地说。 左曼云走到座机前,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 楚云墨又调侃了:“连未婚夫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左曼云脸一红,没有回答。 电话已经拨通了,她放在耳边,听见那边喂了一声,她忙说:“初豪,是我,方小云。” “小云?”王初豪在那边叫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手机天天关机,我快急死了。” 左曼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在外面学习。” “你学习为什么手机要关机?” “呃,是上面的规定,我们一起学习的手机都关机的。” “哦,看来你们这学习挺神秘啊。” “是……是管理有点严,”左曼云怕不小心泄露不该泄露的秘密,忙转过话题问:“初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初豪说:“对了,我下下周过生日,我妈说要给我搞个生日派对,还说一定要接你来玩,你能来吧?” “下周?”左曼云忙说:“下周恐怕不行。” “不是下周,是下下周,星期六,你能来吧?” “我……”左曼云看了楚云墨一眼,这事可由不得她作主。 王初豪打断她:“不许说不来,我妈说了,你必须来。” “可,”左曼云又看楚云墨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请准假……” “你那是学习什么啊?都一个月了,连假都不让请?” 王初豪很不高兴:“小云,我跟你说,这可是我妈的要求,你必须来,听见没有?如果得罪了我妈妈,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又补充:“小云,我的生日派对都是年轻人,没有什么讲究,很好玩的,你来好不好?” 左曼云一脸为难地看着 楚云墨,楚云墨向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如释重负地答应:“好吧,我来。” “好,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挂断电话,左曼云问:“队长,你是准我请假吗?” 楚云墨说:“看你的表现。” 又看表现! 左曼云不高兴地往出走。 “回来!”楚云墨喊道。 左曼云走回来:“请问队长还有什么事?” 楚云墨问:“你下午做什么?” “我下午想上街去,一会儿我就写请假条交过来。” “上街做什么?” “剪头发。” “为什么要剪?” “长了,梳起来麻烦。” 楚云墨起身走到她面前,揭下她的帽子看了看,忽然想起王初豪捋她头发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老大不舒服,说:“不准剪。” “啊?为什么?” 这人管天管地管太岁,还管到她剪头发来了。 “什么为什么?”楚云墨不耐烦地说:“我说了不准剪就是不准剪!” “可是……” “方小云!” “到!” “向后转!齐步走!” 将她赶出去再说,他不能说出不让她剪头发的理由,不想让她以为他在吃醋。 不一会儿,左曼云又回来了,递过来一张请假条,请假上街。 “还上街做什么?我说了不准剪头发。”楚云墨将请假条扔回去。 “我不是去理发,”左曼云解释:“我想去买一些东西。” “买什么?” “买……”左曼云的脸胀红了:“是女人用的东西。” 楚云墨想了想,答应了:“去吧。” 左曼云刚走到外面,楚云墨又喊起来:“方小云!” “到!” “回来!” 左曼云又嗵嗵走回来:“报告队长,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跟上官弘约着下午干什么?” 左曼云诧异地看他一眼,说:“没,我没约他。” “他约你干什么?” “他……他……”左曼云结巴起来。 楚云墨将 桌子一拍:“还不说实话!” 左曼云被这声“啪”吓了一跳,说:“他……他说要我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他的……他的衣服脱线了,请我帮他缝一缝。” “缝衣服?”楚云墨将信将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左曼云眨眨眼睛:“我们没有鬼鬼祟祟啊。” 楚云墨不喜欢上官弘找左曼云,只要一看见他们说话,就认为他们是在背着他说什么,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鬼鬼祟祟的。 下午左曼云到街上去了,楚云墨跟欧静宇开车出去办事,在街上走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左曼云在一家理发店里! 隔着窗玻璃,他还看见上官弘也在里面,两个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谈论什么。 楚云墨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左曼云明明说她和上官弘没有约着干什么,可他们居然一起来上街! 他说了不准她剪头发,可她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欧静宇也发现了,他看了看楚云墨的脸色,说:“头儿,我去叫方小云出来?” 楚云墨没有说话,欧静宇就进去了。 左曼云正在跟上官弘闲聊,突然听见欧静宇叫她,说队里有事,叫她马上回去。 上官弘还躺着在理发,忙问:“副队,我是不是也要马上回去?” 欧静宇说:“不用,你理完再回来吧。” 左曼云跟欧静宇出来走到车边,问:“副队,有什么事啊?” 欧静宇说:“队长找你。” 他拉开后车门,左曼云看见楚云墨阴沉着脸坐在车上。 左曼云小心地问:“队长,你找我?” “上车!”他冷冷地说。 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左曼云不敢再说什么,爬上车在他身边坐下,欧静宇将车子开了出去。 楚云墨回头瞥了左曼云一眼,只见她还看着理发店,他觉得她心里还在想着上官弘,一下就愤怒了。 他扭头瞪着她,说:“上来!” 左曼云不解地问:“上哪里来?” “坐到我身上来。” 他要她坐在他怀里,眼睛只能看他一个人,不准再看别的男人。 左曼云却不明白他的心思, 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 “我叫你上来!”他暴吼,同时伸手抓住她往怀里拽。 左曼云用力挣扎,嚷道:“楚云墨,你到底要干什么?你……” 这可是大街上,她坐在他怀里像什么样? 楚云墨冷冷地看着她,薄辱抿得很紧,左曼云只觉一身直冒冷气,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嘴唇微微颤抖,一张脸胀得通红。 她颤抖的红唇诱惑了楚云墨,他将她一把提起来,让她跨坐在了他身上。 左曼云觉得这姿势让她极为羞涩,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颤声说:“你……你要干什么?” “选择!”他说:“你主动取悦我,还是我惩罚你?” 左曼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颤抖得更厉害,说:“这……这是……车上……” || 第五十二章 这只老狐狸 这不仅是车上,车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欧静宇,当着他的手下,她怎么取悦他? 不管是她取悦他,还是他惩罚她,当着第三个人,她都无法承受! “要我重复?”他的语气更冷。 “我……不……不选择……” 她眼里的泪盈盈欲滴,脸通红,嘴唇愈加娇艳! 楚云墨忍无可忍,说:“你没得选择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吻她。 左曼云楞了楞,他的嘴唇和她刚挨上,她的心触电般一抖,猛然将头一摆,脸别在了半边。 楚云墨的脸一沉,将她的头按过来,狠狠吻了上去。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算再过份,左曼云都可以忍下来。 但现在这车里还有第三个人,他这样强吻她,左曼云觉得就像他把她剥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她很难堪! 左曼云拼命推他,但越推,他将她吻得越紧,最后干脆把她横放在腿上,搂住她大力深吻。 这惩罚性的吻让左曼云喘不过气来,她几乎快窒息了,没有力气再挣扎,楚云墨却还吻得不松劲。 他终于放开了她,将她拉起来,继续让她跨坐在他身上,说:“回答我的问题,答错了,我再换一种方式惩罚你。” “什么……问题?”左曼云喘着气问。 被他吻了这么久,她的脸红红的,心扑嗵扑嗵直跳。 “为什么撒谎?” “我……我撒什么谎了?” “还说没撒谎?”楚云墨当真怒了:“你跟上官弘约着一起上街,为什么说没有约?是不是真的要我现在就惩罚你?” “真的没有约,”左曼云急忙解释:“我走到那家理发店外面的时候,他在里面叫我,我就进去跟他说话,刚说了两句,欧副队就进来了……” “说的什么?” “他说:‘方小云,你上街啊?’我说:‘是啊,你理发吗?’就这两句。” “这是一句还是两句?” “他一句,我一句,一共两句。” 楚云墨转了话题:“你没打算剪头发?” “没有,”左曼云摇头:“你不让我剪,我不会剪的。” 听左曼云这一说,楚云墨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问:“那你买了什么?我看看。” 左曼云“啊”地叫了一声,说:“我什么都还没有买,你们就把我拉回来了。” “那你还去不去买?” “要啊,不买怎么行?没用的了。” 楚云墨把左曼云放下来,又叫欧静宇停车,说:“去买吧,不过我警告你,别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 左曼云忙摇头:“不会,我买了东西马上就回来。” 左曼云说到做到,很快就回来了。 她先找队长销假,楚云墨在住宿部尖刺一号,看见她回来得很快,他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说:“你不用过去了吧?” “要,我洗的衣服还没有收。” “你的衣服不是在这里吗?” “我那边也洗的有。” “毛病,为什么不全拿过来洗?” 左曼云嘟嘟嘴:“人家看见了多不好。” 楚云墨突然感到心烦起来,他们这样偷偷摸摸要到什么时候? 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手挽手堂堂正正走在人前? “滚!”他说。 左曼云看见他又不高兴了,她没法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楚云墨看着电脑心烦意乱,不断想着他和左曼云的事情,满以为很顺利的爱情,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自己深爱的女人成了他的外甥媳妇,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能把什么狠狠砸碎! 想来想去,他觉得事情似乎坏在了方世雄身上。 他早就查出方世雄是左曼云的亲生父亲,但因为痛恨方世雄和余瑶瑶的所作所为,他认为他们不配做左曼云的父母,不想让他们父女相认,所以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左曼云。 左曼云的养父发生不幸,楚云墨为了让她的心里多一份依靠,派欧静宇去找到方世雄。 欧静宇见到方世雄的时候,没有暴露他的身份,只说是受朋友委托帮左曼云调查她的生父,所以找到了方世雄。 “方县长,您女儿非常需要您的帮助,如果您现在肯帮她一把,她一定会和您相认。” “我能帮她什么?”方世雄问。 欧静宇按照楚云墨的要求,说:“您可以帮她找一份工作,比如让她进警察局上班,我知道您有门路,如果左曼云到警察局上班,对您和她都有好处。” 方世雄疑惑地说:“你为什么要帮她?” “我是受人之托,”欧静宇想了想,说: “这么说吧,我这位朋友很喜欢您的女儿。 “他想帮您女儿和您团聚,也希望帮您女儿解决她目前面临的困境,但他不方便公开出面,所以…… “你明白了吧?” 方世雄恍然大悟地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你这位朋友一定很有本事,我真替我女儿高兴。” 如果人家没有本事,就不会查到他头上来。 左曼云的确如楚云墨所愿被方世雄弄进了警察局上班,但他却没有想到,方世雄会竭力怂恿左曼云跟周啸同相恋,却又阴差阳错被王初豪以打赌的方式得到了左曼云! 这方世雄,他可真会算计,这种人就不该相信他! “老狐狸!”楚云墨骂了一声,狠狠一拳砸在电脑桌上,桌子一阵摇晃。 楚云墨静不下心来,起身出来,到左曼云的寝室去了。 门关着,他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在他看来,他和左曼云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他不需要敲门。 楚云墨一步跨进来,看见左曼云坐在床沿上,一脸惊慌地把什么东西往pp下面藏。 楚云墨的脸一沉,手伸出来,说:“拿出来!” 左曼云更惊慌,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楚云墨抓着她的胳膊一把提起来,看见她pp下面是一条迷彩裤,还有一条豹纹短裤,从鼓着的包上,他一眼看出那是男人的…… 他立刻愤怒了,将小裤裤一把抓起来,举到她眼前,咬牙切齿地问:“这是哪个奸夫的?” 左曼云惊慌地摇头:“不是,这是你的!” “你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楚云墨用力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吼道:“我有这种颜色的短裤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 不等左曼云说完,楚云墨又抓起那条迷彩长裤,裤子前面的拉链显示这也是一条男人的长裤! 盛怒之下,楚云墨抬手一巴掌就挥了过来。 左曼云早有防备,“啊”的一声尖叫,头一低躲过去了,并快速跑到了墙角,惊慌地看着楚云墨。 被强制性训练了一个月,她多少有点长劲。 楚云墨没有打中,他 也有些意外,但更怒,指着左曼云喝道:“滚过来!” 左曼云着急地说:“云墨,你听我解释,那条短裤真的是你的,但不是你穿过的,而是我刚才上街给你买的。” 楚云墨将信将疑,把地上的豹纹短裤拿起来看了看,果然还是新的,腰上的标签都还在。 但他不相信:“真的是给我买的?” “真的是,真的是。”左曼云拼命点头。 “为什么想起给我买这个?” “因为,”左曼云的脸红了,害羞地低下头:“我昨天晚上看见你那个……后面快烂了。” 楚云墨也有些尴尬了,他看不到后面,没有注意有没有烂。 他的视线一转,又拿起那条长裤:“那这又是谁的?你不会说也是你帮我买的吧?” “不是,这个,不是你的。” 这条明显短一些,楚云墨穿不合身,而且颜色已经洗得有点发白了,也不会是她给他买的新的。 “那是谁的?还不说!” 左曼云不得不说:“这是上官弘拿给我的……” “上官弘的?”楚云墨又愤怒了。 “不是,不是,”左曼云急忙解释:“是黄十的。” “黄石?谁是黄石?”他的队员里没有叫黄石的。 “黄启山,”左曼云说:“他们说他七加三等于十,所以叫他黄十。” 楚云墨差点笑出来,这帮混帐,居然给队友取绰号! 他饶有兴趣地问:“上官弘的绰号是什么?” 这两条裤子都不是上官弘的,楚云墨一下心情大好起来。 左曼云说:“下里巴人。” “为什么他是下里巴人?”楚云墨不解。 左曼云解释:“他们说,上官弘,上官红,反过来是下巴黑,所以是下里巴人。” 楚云墨笑起来,问:“欧静宇是什么?” “他是绝代单脚。” “这绰号又是怎么来的?”楚云墨奇了。 “说他的腿帅,他们羡慕忌妒恨,想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单脚跳。” 楚云墨大笑起来:“这些混帐。” 笑了一会儿,他又问:“莫易凡呢?他是什么?” “他是恐龙。” “他怎么又是恐 龙了?”莫易凡长得又不丑,为什么取这么难听的绰号。 左曼云解释:“他的擒拿格斗无人能敌,几个人都干不过他一个人,他们就说他的功夫很恐怖,所以叫恐龙。” 楚云墨又笑起来,问:“你是什么?” “我……没有……” “撒谎,”楚云墨看着她:“说实话。” 左曼云的脸通红,说:“走两步。” “什么?”楚云墨没听明白。 左曼云掩着嘴笑:“我的绰号是‘走两步’。” “为什么叫走两步?” || 第五十三章 我由你承包了 “因为,”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开始来的时候,每次喊集合,我都要落后两步,欧副队就喊:‘方小云!走两步!来快点!’他们就这样叫我了。” “哈哈哈哈!”楚云墨暴笑,他真佩服他的队员们,这些千奇百怪的绰号是怎么想出来的?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笑得如此开心,她也笑了,这说明关于裤子的危险已经解除了吧? “我呢?”他问。 “你什么?”左曼云不解地眨巴眼睛。 “我的绰号是什么?” “你没有。”左曼云的头摇得像拨郎鼓。 虽然她没有结巴,楚云墨也不相信,一声口令:“方小云!” “到!”左曼云习惯性立正站好。 “说,我的绰号是什么?” “是……”左曼云说:“大帅。” “大帅?我的绰号?” “嗯,”左曼云笑得一脸灿烂:“我们说‘大帅’来了,就是指你来了。” “为什么我叫大帅?” “因为你是老大,又最帅,所以是大帅。” 左曼云撒谎了,楚云墨的绰号并不是这个,她不敢说出他的真绰号,怕队友们骂她是叛徒。 “大胆!”他突然变脸:“你也这样叫我?” 左曼云吓一跳,慌忙摇头:“没有,我都是叫队长。” “你为什么不叫?”他的语气变严厉:“你不知道我们这是一个团队吗?” 团队就得有团队的精神,平时就应该习惯融入到团队中。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辩解:“我……我没在你面前叫,但是……” 楚云墨的视线一转,落在那条迷彩裤上:“你说这裤子是黄十……黄启山的?” “是。” “他的裤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上官弘拿给我的,他们两个住一个寝室,上官弘看见黄十的裤子线缝裂了,就请我帮黄十缝一缝,但黄十不知道。” 楚云墨拿起来,看见是裤子裆部裂了缝,怪不得左曼云和上官弘都鬼鬼祟祟的。 黄启山是一个有些腼腆的男人,他的裤子裂了缝,自己不会缝,又不好意思求人。 上官弘就跟左曼云说,哪天趁黄启山不注意的时候,他把他的裤子偷出来,请左 曼云帮他缝了再偷偷还回去。 但这事要保密,要不然黄启山会羞得无地自容。 楚云墨又看了看那条豹纹小裤子,说:“这个买了,为什么不放在我那边?” “我想拿过来把标签剪了,还要把缝在里面的标签都挑了,要不然扎肉。” 楚云墨明白过来,他的确错怪了左曼云,不过他是不会认错的,说:“你给我买裤子、帮队友缝裤子,都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左曼云低下头来,她知道楚云墨的怒气已经没有了,但错的还是她。 果然,楚云墨又说:“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为什么说你是帮上官弘缝衣服?衣服和裤子是两个概念,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左曼云低声回答。 如果不是上官弘叫她不要告诉别人,怕队友们取笑黄启山,她也不会这样遮遮掩掩了。 楚云墨得理不饶人:“你错了没有?” 左曼云只能认错:“我错了,对不起,以后不对你撒谎了。” “好了,快帮黄十缝好,给他还回去后,你把我的裤子拿到我那里来,”他的声音放柔和:“早点过来喝汤。” “哦。”左曼云答应了。 解开了心结,楚云墨现在心情很好,他回到一号,就忙忙碌碌为左曼云熬滋补汤去了。 目送楚云墨走出房间,左曼云的心里感到暖融融的,虽然又被楚云墨逼着认错了,她也不生气。 他就是这样独特的一个男人,能在一瞬间把你点燃,让你跟他一起熊熊燃烧,也能在一秒钟内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将你的热情化成一座冰山! 左曼云把裤子缝好,偷偷还给上官弘,又回到她房里收拾了一下房间,看天色晚了,才拿上那条新买的豹纹短裤到一号去。 楚云墨在书房里,左曼云进来说:“我已经把内标签挑出来剪掉了,我去洗洗。” “你才买的新的,洗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 “你刚才踩脏了。”左曼云跑出去用手仔细清洗干净,晾了起来。 楚云墨从书房出来,走进厨房看见汤已经熬好了,他尝了尝,味道刚合适,很鲜美,他盛好端进饭厅,叫左曼云赶紧趁热喝。 一边喝汤,左曼云一边问:“你为什么同意我去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因为你 乖。” 左曼云噘起了嘴:“你就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不能。” 他不说,左曼云也没有办法。 楚云墨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工作上的事情,绝不私下给左曼云透露。 第二周的周末,楚云墨带左曼云到医院去复查,再次碰见了秦小婉,她一见他们就嚷嚷起来:“喂,小云,你的包公队长还挺有人情味嘛,还亲自带你来复查。” 左曼云只能笑笑。 检查结果,左曼云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楚云墨放下心来。 载着左曼云回去的路上,楚云墨不断瞅她,左曼云问:“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楚云墨说:“没有。” “那你在看什么?”左曼云很不解。 “没什么。” 他停了车,左曼云下车走了,楚云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背影,想叫她回来,又没有叫。 这天晚上,左曼云刚一走进客厅,楚云墨就一把抱起了她。 “喂,你干什么?” “干该干的事。” 他把左曼云抱进屋放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胡乱挑-逗了她几下,就迫不及待进入了她的身体。 在医院里得知左曼云的身体好了的时候,他想要她的心情就十分急迫,只是白天左曼云到他这里来不太方便,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叫她。 左曼云知道他忍得很辛苦,每天晚上他抱着她,她都能感到硬硬地竖在自己身后的棍子,所以她理解他的迫不及待,很配合地跟他做。 楚云墨一边忙碌,一边低声问:“曼云,我们有多少天没有做了?” 左曼云的脸一红,说:“不知道。” “不准说不知道,马上算。” “我算不出来。”左曼云噘着嘴说。 “算不出来?我楚云墨的女人必须要够聪明!”他邪恶地说:“如果你不算,或者算错了,我们今天晚上就把这些天没有做的次数全补回来!” 左曼云娇嗔地瞪他:“你行吗?” “要不要试试?” “不要!” 左曼云住了一周医院,回来又养了一周身体,半个月没有行床事,这时候两个人都有极大的热情,不断翻滚缠绕,一次又一次, 向最高的兴奋点冲击…… 完事了,楚云墨拿过他的短裤仔细看,果然发现后面比其他的地方薄很多,都能照见亮光了,如果再继续穿,不出十天pp上就会出现一个大洞。 他拧了拧左曼云的脸问:“你怎么发现的?有意偷-看?” “才没有,”左曼云嘻嘻笑,说:“我前天晚上无意中看见你好象光着腚似的,仔细一看才发现你这后面薄得都能看见肉了,所以上街帮你买了。” 楚云墨也笑了,吻了吻她说:“不错,有当媳妇的样子了。” 左曼云觉得这是楚云墨在夸她,也开心地笑起来。 第二天晚上,楚云墨从阳台上把左曼云给他买的那条小裤子拿过来,说:“我穿上看合不合适。” 左曼云第一次给他买小裤子,他心里很是兴奋,要知道,一个女人肯给男人买小裤子,就说明他们的关系是相当亲密的了。 楚云墨穿上了,很合身,也很舒服,他转了一圈,问左曼云:“好不好看?” 左曼云捂着嘴笑,这个白天冷漠得不近人情的队长,现在像个想得到大人夸奖的小男孩。 “不准笑!”楚云墨瞪她一眼:“快说好不好看?” “好看。”左曼云大笑:“小裤子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再好看也只有我一个人看。” “士为悦己者容!”楚云墨一本正经地说:“我只给你看,别人怎么看我与我无关。” 左曼云一直以为,“士为悦己者容”是形容女人为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打扮的,没想到这句话从楚云墨的嘴里说出来,她听着也如此顺耳。 他为她而打扮,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裤子,也让她体会到了他爱她的深度。 楚云墨极为兴奋,吻着她说:“我喜欢你给我买的小裤子,以后我的小裤子由你承包了,好不好?” 左曼云笑得满脸通红:“那我不给你买呢?” “你不给我买,我就不穿,天天挂空档。” 左曼云差点笑抽过去。 十天后,早训结束,楚云墨突然宣布,从今天开始,尖刺的短期集训正式结束,休假五天,下周一早上九点回队部报道。 这次短期集训最主要的是考查他们的政治面貌,现在看来都没有问题,这群人对贪污**都深恶痛绝。 楚云墨刚说完,左曼云“啊”的一声大叫。 男人们一起向她看过来,左曼云的脸瞬间通红。 骤然听见放假了,她因为太兴奋就情不自禁叫出声来,竟然没发觉她这一声喊叫极为响亮。 楚云墨扫了她一眼,说:“方小云留下,其他的解散!” || 第五十四章 还笨得有理了? 大家纷纷回寝室收拾东西,上官弘看了看左曼云,又看看楚云墨,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男人们都走了,只有左曼云一个人还端端正正站在那里,楚云墨慢慢向她走过去,问:“你叫喊什么?很兴奋?” 左曼云低头不说话。 “抬起头,看着我!” 左曼云只好抬头看着他。 楚云墨问:“这五天假有什么安排?” 左曼云说:“我回家去看我奶奶和爸爸。” “还有什么?” “还有……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左曼云想了想,说:“还有,要去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这事不能不说,要不然他又认为她对他撒谎了,反正他知道这事。 左曼云说完了,楚云墨还不喊她解散,只皱眉把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左曼云自己也低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等了好一会儿,他还不说话,左曼云只好又问:“报告队长,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报告完毕。” 楚云墨说:“今天不准走。” 左曼云不解地问:“为……为什么?” “我说了不准就不准,哪那么多为什么!” 左曼云噘起了嘴,大家都走了,却不准她走,为什么啊? 楚云墨将头一摆:“你上街去,买一些k市的特产,明天给你奶奶他们带回去。” “啊?” “啊什么?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哦,哦,”左曼云高兴地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敬完礼就可以走了。” “是!”左曼云啪地一个立正,敬礼,然后撒腿跑了。 楚云墨看着她的背影,他看得出来,她很开心,但他的心里却不开心,还有一些不安。 只要左曼云没在他视线之内,他就无法对她放心。 楚云墨觉得,他和左曼云分开的这四年,让他和左曼云之间有了一些隔膜,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左曼云换了便装,走出蓝盾,坐街车到了城中心,下车后到处遛达,她并不知道k市有什么特产,所以只能一边走一边看。 走着走着,背后忽然有人喊:“喂,小云!方小云!” 她回头一看,是秦小婉,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部队医院外面。 秦小婉也穿着便装,跑过来问她:“你怎么在这里遛达?不训练啊?” 左曼云说:“我们放假了,你呢?今天不上班?” “我是请假出来的。”秦小婉问:“你放假了怎么不回家?” “我明天回家,今天想买点本地的特产带回去,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有一些什么特产。” “嘿,我知道啊,”秦小婉将她的手一拉,兴致勃勃地说:“走,我带你去买。” 秦小婉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左曼云带到了城郊的一个农贸市场,说:“你要买当地特产,就得到这里来,不仅是正宗的土特产,还非常新鲜。” 在秦小婉的指点下,左曼云买了一大包东西,走出市场,已经十一点过了。 秦小婉说:“走,我请你吃饭。” 左曼云说:“吃饭就不了吧,下回……” “什么下回,就现在,走!”秦小婉挽着她的胳膊就走。 左曼云问:“你请了多久的假?” “三个小时。” “啊?那差不多到点了吧?” “没事,大不了回去写检讨。”秦小婉毫不在意地说。 左曼云站住:“小婉,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写检讨很烦的,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每一次写检讨都憋得头大。 秦小婉头一晃:“不烦啊,套着一个模式往下写就行了。” “这么简单?” 楚云墨可没这么好糊弄,如果他不满意,会罚她一遍又一遍地写。 “嗯,很简单。” 左曼云还是不放心,说:“小婉,要不然我们就随便吃点好了,如果你回去迟到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秦小婉想了想,说:“行,那我下次请你吃大餐,今天我请你吃k市最有名的小吃。” 左曼云怕耽误秦小婉回医院,吃得非常快。 吃完饭出来,秦小婉又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抢着把钱付了,才向她道再见。 左曼云看着秦小婉跑走的背影,心里对她很羡慕,羡慕她的快乐,她的大胆,也喜欢她的热情和爽朗。 她好奇地想,秦小婉有一个怎样的家庭背景呢?想来她一定有一个非 常幸福的童年,从小就有父母娇宠她,所以她胆子很大。 敢逼楚云墨向她道歉,就凭这一点,就让左曼云对秦小婉佩服得五体投地。 左曼云回到尖刺,看见楚云墨站在那里看着她。 接触到楚云墨的眼神,左曼云情不自禁一阵心慌,她真搞不懂自己,晚上跟楚云墨亲近得如夫妻一般,为什么白天一见他就会心慌。 在她眼里,楚云墨就像会分身术一般,白天的他冷漠、严厉、不近人情,晚上却热情、宽容,对她恩爱有加。 她觉得穿上军服的楚云墨和晚上不穿衣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或者说,她的心里有一种错觉,觉得晚上那个人是周云浩,那是她一直爱恋的男人。 白天这个叫楚云墨,他是队长,是严厉的教官,令她望而生畏。 左曼云不敢看他,低头走过去,队员们好象都走了,尖刺的营部静悄悄的。 当她快要从楚云墨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楚云墨出声了:“站住!” 左曼云的心一阵怦怦跳,站住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左曼云把包提起来给他看:“我买了很久的东西……” “你不饿?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吃饭?” “我吃了。” “吃了?”楚云墨眉头一皱:“吃的什么?谁让你在外面乱吃东西?”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解释:“是秦小婉请我吃饭,她很热情,我不好拒绝……” “她为什么请你吃饭?又为什么对你很热情?” “我……不知道。”左曼云觉得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要跟楚云墨说清楚似乎不太容易!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跟秦小婉吃了一顿饭而已,这也没什么打紧吧,可楚云墨却上纲上线,好象要挖出什么重大阴谋一样。 “不知道?你连人家请你吃饭有什么目的都不清楚,就敢去吃?” 左曼云无奈地向他笑:“她不就是请我吃了一顿饭而已嘛,还能有什么目的?” “我问你,她怎么知道你在街上?又怎么约的你?是你主动找的她,还是她找的你?” 左曼云只能耐心地解释:“她没有约我,我也没有主动找她,我在街上走的时候遇见她了……” “遇见?你不觉得你们遇得太巧了?你放 假了,难道她也放假了?” “她没有放假,她是请假出来的……” “她知道你去找她,所以请假出来了?” 左曼云的头无限大,跟这个男人怎么就说不清楚? 她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看他,弯腰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啪地一个立正,流利地说: “报告队长,我乘公交车到了街上,到处找k市的特产,但我不知道k市有什么特产,也不知道在哪里买,就在街上胡乱转。 “正转着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喊方小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秦小婉。 “秦小婉说她请假出来办事,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想买k市的特产,但不知道在哪里买,她就带我到了城郊一个农贸市场,帮我选购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 “从市场出来,秦小婉说请我吃饭,我说她回去要迟到了,她说没关系,她写检讨就是了。 “她拉我去吃了k市品种最齐全味道最好吃的一家小吃,又把我送上出租车,她才急忙跑走了,我就回来了。 “报告完毕!” 她一口气说完了,看他还有什么毛病挑! 楚云墨说:“刚才为什么不一次说完?问一句答一句,什么毛病!” 左曼云哭笑不得,说来说去,还是她错了。 “什么名字?”他又问。 “什么什么名字?”左曼云莫名其妙。 楚云墨不悦地说:“那家小吃店的名字。” “哦,叫‘回头再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云墨瞪了她一眼:“饭店就是饭店,整什么歌名!” 左曼云说:“人家叫这名,不是我取的。再说,歌名是‘从头再来’,不是‘回头再来’。” 楚云墨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没有纠正,说:“我没说是你取的,你有这样的智慧吗?” 左曼云低头嘀咕:“我知道我笨,不需要你提醒!” “说什么?大声点!” 左曼云又啪地立正,大声说:“报告队长,我说我知道我笨,不需要队长提醒!” “你笨得有理了?我还说不得你了?” 楚云墨今天是逮着左曼云的小辫子不肯放了,叨叨个没完没了:“为什么人家能想到用歌名整店名吸引顾客的眼球,你就想不到?” 左曼云不服气地说:“我又没有开店,如果我开店,我取的店名也能吸引顾客的眼球。” “是吗?那现场考考你,”楚云墨立刻说:“如果你开服装店,取什么名?” 左曼云的头再次无限大,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往天白天他冷得像块冰,一天跟她说不上十句话,今天这一会儿时间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楚云墨又补充:“一分钟之内,想不出来,你的假期取消。” || 第五十五章 想让我怎么罚你 “啊?”左曼云一下急了,这个活阎王,他倒底要干什么啊?凭什么取消她的假? “十秒了!”他说。 左曼云后悔不该跟他说大话,她一个从没有开过店的人,哪里知道怎么取名字? “服装店,服装店……”左曼云一边念叨一边紧张地思索。 “还有十秒。” “有了。”左曼云急忙说:“叫‘绝代单娇’。” 楚云墨立刻想起了欧静宇的绰号,“绝代单脚”,变一个字成了左曼云服装店的店名! “理由。” “意思就是,本店的服装极具个性化,谁买了穿在身上都是独一无二的,绝代单娇。” 楚云墨说:“你认为你的这个店名很有特色?” “没有吗?”左曼云紧张地说:“我觉得还行啊。” 她真怕楚云墨取消她的假。 “饭店。” “饭店,饭店……”左曼云急得抓耳挠腮,这人脑子抽风了还是咋的,没事考她这些做什么。 “还有五秒钟!五!四!三!二……” “有了!”左曼云叫起来:“我如果开饭店,就取个名字叫‘那家的菜好吃’。” 楚云墨说:“解释。” 左曼云说:“饭店只要菜做得好吃,名字取什么都不重要,如果我们的菜本来就好吃,那谁都会说:‘那家的菜好吃,走,我们到那家饭店去吃。’ “有人就会问:‘哪家,什么名字?’ “人家就会回答:‘名字就叫那家的菜好吃’。” 左曼云刚说完,楚云墨突然抬手在她头上一拍,吼道:“你吃得饱饱的,我饿到现在,以后不准出去吃独食!” “啊?你……你还没有吃饭?” “你没有回来,我跟谁吃饭?” 他的手一搂,将左曼云拥在怀里,左曼云慌忙挣扎:“别!有人看见了!” “谁看见了?” 左曼云想起放假了,队员们都走了,她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队员们都走了,楚云墨也不会缠着她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叨叨,还考她的智商。 楚云墨将左曼云放在地上的包提过来,拥着她往尖刺一号走去。 这一直是楚云墨的渴求,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在人前,悠 哉游哉的漫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可惜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幸福竟然是梦想和奢求。 走上楼,左曼云吓一跳,只见欧静宇和莫易凡在客厅里,两个人一起向楚云墨行礼:“头儿!” 她慌忙从楚云墨的怀里挣出来,红着脸喊:“欧副队!莫指导!” 楚云墨扬扬手:“在家里不用多礼,吃饭吧。” 吃过饭,楚云墨跟欧静宇和莫易凡往出走,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左曼云说:“你就在家里,听见没有?” 左曼云说:“听见了。”她看着他们出去了。 她好想快点回家看奶奶,可楚云墨不让她今天走,她就毫无办法。 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她只能服从。 楚云墨突然又走了回来,说:“晚上别等我吃饭,你吃完早点睡。” 左曼云说:“你不回来吃饭?” “不。”他说完很快离开了客厅。 “你不回来,又不准我走,我一个人多无聊。”她走到窗边看着楚云墨的背影抱怨。 闲着无事,左曼云把房间打扫了,又把床单和被套拆下来洗了,楚云墨今天换下的衣服也帮他洗了。 一边忙,她一边在心里想,以前在d市卖场上班的时候,同事都爱说,女人找男人就是给自己找活干,因为从有了男朋友开始,女人就要为男人做饭,洗衣服,做家务。 她却觉得,楚云墨找了她,却是为他自己增加了不少活。 楚云墨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洗,他的房间也是他自己打扫,还为左曼云做饭、熬汤,在左曼云养身体的那一周里,他还帮她洗衣服。 唉,左曼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楚云墨是从小吃了不少苦的人,周家养父从人口贩子手里买回他后,开始对他还不错,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吃的穿的都不吝啬。 楚云墨六岁那年,周母生了一个儿子,从那以后,对他的态度就大变了,不是打就是骂,所有家务活都叫他做,如果菜炒得不好吃还不让他吃。 所以不到十岁,他就学会了做饭和炒菜。洗衣服、打扫清洁这种活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楚云墨的脾气虽然倔强,但也知道必须干活才能在周家生活,因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如果周家将他赶出去,他就可能沦为 乞丐,甚至冻死或者饿死。 左曼云觉得,虽然她和楚云墨都是在养父身边长大的,但她比他幸运得多,她的养父和奶奶对她是真的很疼爱。 但她不知道,如果左家养父那时候也娶了妻子,生了他自己的孩子,那她会不会也落到跟楚云墨同样的下场? 她暗暗摇头,就算养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相信善良的养父和奶奶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的思绪又回到楚云墨身上,他终于回到他父母身边,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气了。 她庆幸他拥有了美好的前程,但他的高飞,却要以断送他们的爱情为代价! 左曼云又叹气了,这一次,她又能在楚云墨身边呆多久?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很晚,左曼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放假了,明天不用早起,可以睡一个大大的懒觉,今天晚上也就不急着上床了。 听见楚云墨上楼的脚步声,她眯着眼睛装睡。 楚云墨手里提了四瓶红酒,进来就发现屋里变了样,有的东西移动了位置,看起来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怎么还没睡?”他走到茶几边放下酒,随口问了一声,不等左曼云回答就洗手去了。 左曼云偷偷瞄了他一眼,立刻又闭上眼睛装睡。 楚云墨洗完手出来,看见左曼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斜躺在沙发上,他走到面前看见她眼睛眯着,不过他一眼就看出她在装睡。 他抬手按在她额头上,左曼云“啊”的一声大叫,跳起来喊:“你的手好冰啊!” 楚云墨沉着脸说:“看见老公回来了,不起身迎接,还装睡?” “人家想跟你开开玩笑嘛。” “吃饭没有?” “吃了,你没有吃?”左曼云看着四瓶红酒:“你要喝酒吗?我去弄菜。” 左曼云起身往厨房走。 “我吃了。”楚云墨叫住她:“不弄菜,陪我喝点酒。” “不弄菜怎么喝酒?” “喝着玩。” 楚云墨打开电脑放响音乐,优美的歌声响了起来,这歌左曼云很熟悉,歌名叫《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 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听着这歌,左曼云心里一阵伤感。 她十七岁那年,二十二岁的楚云墨回来,对她说:“曼云,我给你唱首歌。” 他唱的就是这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唱完了,他问:“曼云,好不好听?” 左曼云脸红红地点头:“好听。” 十七岁的女孩,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明白楚云墨向她唱这首歌的意思。 楚云墨楞楞地看着她的娇颜,突然说:“曼云,我爱上你了!”揽过她就吻上了。 那一吻之后,他们正式进入了恋爱季,一年一次的相见,将思念的线拉得很长,将思念的心扯得很痛。 只有每一次见面的倾情热吻,能慰藉他们长长久久的思念。 歌声悠扬,曾经的两相思念化成了心碎和心痛,再重温这首歌,左曼云难过得想哭。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左曼云忙去搬椅子。 楚云墨打开红酒倒了两杯,说:“来!” 抬头看见她搬椅子,楚云墨说:“放下,坐这里!”他拍了拍身边。 左曼云的脸胀红了,扭扭捏捏地说:“不,我要坐椅子。” 她觉得楚云墨有阴谋,跟他坐在一起喝酒一定没好事。 “听话,过来!”楚云墨向她伸出手。 左曼云弯腰继续搬椅子。 “怎么不听话?”楚云墨走过来,将她一把抱起,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左曼云没有办法了,只能窝在他旁边。 “不听话要受罚,”他看着她:“你自己说,想让我怎么罚你?” 左曼云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眼睛眨巴了好一阵,突然凑过来,调皮地在他嘴唇上碰了碰,说:“就这个!” “用嘴?”楚云墨一脸阴谋得逞地说:“行,那就用嘴。” 他把酒端到左曼云嘴边,说:“喝。” 左曼云低头喝了一口。 楚云墨说:“喂给我。” 左曼云正在向下吞,突然听见这话,一下子呛住了,咳得喘不过气来。 楚云墨赶紧拍她的背,左曼云咳咳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 第五十六章 渴望得到他的赞美 楚云墨把水杯端过来喂了她一口,说:“你急什么?呛成这样!”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这是咳嗽累的。 楚云墨端起酒杯递在她嘴边:“这次慢点,喝一口喂给我。” 左曼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傻傻的。 “怎么不动?” 左曼云低头看看酒杯,说:“我……不会。” “这都不会?看着,我教你。” 楚云墨喝了一口酒包在嘴里,把左曼云的身子扳过来,放倒在怀里,头慢慢低下,凑近她的嘴唇。 左曼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挣扎起来,但楚云墨禁锢了她,她挣扎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性感的薄唇向她贴近! 他的嘴唇终于过来了,贴紧了她的嘴,她紧张地咬紧了嘴唇。 他用手捏着她的下颔,迫使她的嘴唇张开,将嘴里的酒缓缓地注入了她的唇内。 左曼云不得不吞咽。 他继续注入,一点一点地,直到将嘴里的红酒全部注入了她的唇内,然后他的舌伸过来,轻轻一卷,和她的丁香紧紧纠缠起来。 左曼云的脸通红,心跳得怦怦怦的,她第一次知道,酒还可以这样喝! 当然,她也知道,只有跟自己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用这样暧昧的方式喝酒。 白天的楚云墨刻薄古板得不近人情,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现在的他,竟然会用这样浪漫的方式和她嬉戏,她既意外,又兴奋。 吻了一会儿,楚云墨抬起头问:“学会了没有?” 左曼云脸红红地摇头。 “这么简单都学不会?”楚云墨不满地说:“我楚云墨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笨!” 左曼云嘟着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笨。” 楚云墨端过酒杯说:“我再做一次,你看清楚!” 左曼云看着他把酒倒进嘴里,向她低下头来。 这一次她没有让楚云墨捏她的下颔,而是主动张开嘴唇,等待楚云墨向她喂酒。 楚云墨怕她呛着,不敢喂太急,仍然一点一点地喂,喂完酒又接吻,然后问:“会了没有?” 左曼云摇头说:“没有。” 这个并不难学,但她不好意思给楚云墨喂酒,所以拖延时间。 楚云墨将她拉起来,把酒杯放在她 手里说:“你来。” 左曼云看看酒杯,又看看他,说:“你这么高,我怎么喂?” 他可以把她扳倒在怀里喂,她应该怎么喂他? “自己想。”他不高兴了。 左曼云说:“那你躺在沙发上好不好?” “不好!” 左曼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不躺,那怎么喂?” “谁说必须躺着才可以喂?”楚云墨生气地说:“你每顿吃饭是不是躺着吃的?” “不是……” “那你怎么吃下去的?” 左曼云无语地看着他,自己吃和别人喂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楚云墨突然出手,将她一把提起来,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这样左曼云的嘴唇就跟他的嘴唇差不多高了。 他端过酒说:“喝!” 左曼云低头喝了一口。 楚云墨说:“喂给我!”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他。 楚云墨皱眉:“你又怎么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学不会,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左曼云摇头:“我学会了。” “学会了怎么不喂给我?”他还没有意识到左曼云在讲话。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我喝了就吞下去了。” 楚云墨哑然失笑:“你这个小馋猫!重来!” 左曼云大大地喝了一口酒,伸手搂着楚云墨的脖子,将嘴唇贴近他。 怕喂不进去,她的身子不断往起撑,将楚云墨压倒在沙发上,快速将嘴里的酒全喂了过去,然后学他的样子抱住他接吻。 两个人终于分开,楚云墨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那一大口酒全灌下来,他不被呛住才怪。 左曼云觉得挺有意思,嘻嘻一笑,说:“又来。” 她端过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等等。”楚云墨喊。 左曼云忙吞了问:“怎么了?” 楚云墨说:“我怎么喂你的?你又是怎么喂我的?” 左曼云眨眨眼睛说:“你用嘴喂的我,我也用嘴喂的你,没错啊。” 楚云墨在她头上拍了一掌,说:“我怕呛着你了,一点一点地喂你,喂得很慢。你倒好, 一口全灌下来,你是着急把我呛不死是不是?” 左曼云缩了缩脖子,说:“我……这次慢点。” 楚云墨说:“你小心点,呛死我了,看还有哪个男人要你!” 左曼云娇嗔地瞪他一眼,说:“讨厌。” 看着她的娇俏,楚云墨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每次开句玩话,她就总是这样娇俏地瞪他,特别可爱。 楚云墨动情地抱住她吻了吻,说:“来,继续。” 左曼云喝了酒,小心地喂给他,总算达到了他的满意。 两个人你喂过去,他喂过来,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觉,两瓶红酒见底了。 左曼云醉了,她喝了有一瓶多,头晕乎乎的,脸上红得非常鲜艳。 酒精让她兴奋起来,潜藏的活跃因子这会儿纷纷钻出来,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胡乱摸,嘟着嘴唇说:“老公,我想吻你。” “吻吧。”楚云墨向她转过脸。 她吻了又吻,说:“老公,我想要……” 楚云墨把她的手拉出来,说:“看看你,喝一点酒就变成什么样子了?到处乱摸,你羞不羞?” “我要!我要!我要嘛!”左曼云撒娇地喊。 她真的醉了,如果不是醉了,她不会有这么大胆。 “好了,乖,”楚云墨好脾气地哄着她:“你先玩会儿,等我把这两瓶酒喝完。” “你喝吧,我玩我的。” 她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嘴唇在他的胸膛上不断亲吻,两手也上下游走,撩拨着楚云墨的激情。 楚云墨怕左曼云醉得失去了知觉,后面就不再让她喝了,由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这样的左曼云是他从未看见过的,热情似火,妖媚可人。 他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抚摸她发烫的脸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慢慢喝着。 软玉在怀,美酒佳人,楚云墨觉得他这会儿过的就像神仙般的日子,说不出的惬意。 左曼云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她抱着楚云墨的脖子,仰着头问:“云浩,我漂不漂亮?曼云漂不漂亮?” 喝多了酒的楚云墨没在意她叫的是他旧时的名字,他吻着她说:“漂亮,我的曼云最漂亮。”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曼云很漂亮吗?” 平时越内向的女人,心里 越渴望有人夸自己,左曼云也不例外,她特别希望得到心上人的赞美。 “真的。”楚云墨也喝多了,他的夸奖之辞极为吝啬,能说出“我的曼云最漂亮”这句话,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左曼云放开楚云墨,伸手脱掉了睡衣,又问:“云浩,我现在还漂不漂亮?” 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现在左曼云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罩衣和蕾丝小裤。 她原本如雪一样白的肌肤被红葡萄酒染红,白里透红的肤色看在楚云墨眼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眩目得让他呼吸不畅。 左曼云偏着头看着他,撒娇地追问:“我漂不漂亮,漂不漂亮嘛?云浩,你说话啊!” “漂亮!”楚云墨调匀呼吸,轻轻一笑,说:“很漂亮。” “真的吗?”左曼云开心地笑起来,说:“我想跳舞,我去跳个舞。” 楚云墨宠溺地说:“去跳吧。” 左曼云跳下沙发跑到客厅中央,张开双手转圈,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楚云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左曼云,认识左曼云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高调地在他面前展示她完美的身姿! 楚云墨一边欣赏左曼云的舞蹈,一边喝酒。 他本来是想为左曼云制造一些浪漫,让她度过一个开心的夜晚,让她永远忘不掉他们之间的过往,让她下决心留在他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他。 但没想到酒后的左曼云如此妖媚和可爱,她就像被下了某种药物一般,浑身都散发着激情和**。 从第一次吻她后,他们正式进入热恋,相恋四年,左曼云在他面前一直很羞涩,从没有主动吻过他,最多就拉拉他的手。 每一次的接吻,都是他占主导地位,所以他从不曾见过她有这样大胆的举动。 左曼云一边旋转一边说:“云浩,帮我拍张照好不好?把我最漂亮的样子拍下来。” “好。”楚云墨拿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咔咔咔给她照了好几张。 左曼云停下来,说:“我看看。” 楚云墨把手机递给她,左曼云看着自己的照片,没有一点羞涩,喝醉了的她现在只有兴奋。 她说:“好看,好看,我还要跳,云浩,再帮我拍几张。” 左曼云跑到电脑面前换了音乐,摇滚舞曲响了起来,强劲的音乐节拍让楚云墨的心脏也随之 颤动。 在这节奏强劲的舞曲声中,左曼云疯狂地扭摆起来。 楚云墨默默地看着她,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开放,从未见过她如此不害羞。 今天晚上的左曼云,颠覆了她在楚云墨心里二十多年的端庄形象。 她似乎一夜之间被魔法附了身,从高贵淡然的天使,蜕变成了乱人心神的妖精! 她的全身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魔力,眼神里有着致命的妖娆。 || 第五十七章 难舍难分 对于楚云墨来说,此刻左曼云的一频一笑,都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向他深情地召唤,召唤他向她靠近! 他本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夜晚,诱惑她深爱他,现在他却反被她诱惑了。 他相信,这一个夜晚对他来说,才是永生难忘的! 左曼云疯狂地跳着**的舞蹈,舞姿大胆而奔放,但楚云墨看得出来,她的舞蹈动作一点也不专业,是真正自编自创的原生态舞蹈! 这种随性而跳的舞蹈,是对长久生活压力的一种释放,她的狂热奔放,更像是生活重压下的苦苦挣扎。 楚云墨知道,从小到大,左曼云的心里积累了太多太重的压力! 她的亲生父母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的童年带来任何欢乐,相反,还让她一直背负着他们带给她的耻辱! 左曼云的舞步渐渐凌乱,摇摇摆摆起来,一张脸红得惨不忍睹,她真的醉了。 “我想睡觉。”她说,身子往地上滑。 楚云墨起身跑过去,将她抱起来吻了吻,说:“曼云,我爱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很痛,她这挣扎的舞蹈让他的心揪得很紧。 左曼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手指按着他的嘴唇娇媚地笑,有气无力地说:“云浩,我也爱你,我们是两朵云,两朵云一辈子都要在一起飘。” 这是以前楚云墨说过的话,他说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说明他们很有缘份:“我们是两朵云,两朵云一辈子都要在一起飘。” 所以回到生父身边后,他改回了父亲的姓,改了名字,却依然在名字里保留了“云”这个字。 楚云墨搂紧左曼云,看了她这样的舞蹈,他更为她心痛,想给她更多的爱。 酒已经全部喝完了,楚云墨也有了浓浓的醉意,他将左曼云拥在怀里吻了又吻,说:“曼云,我不放心你离开我的视线,你不要走好不好?” 如果不是喝了太多的酒,这样深情挽留的话,他一定说不出口。 如果左曼云在清醒的时候听见这句话,心一定会发软,但现在醉得晕乎乎的她搞不清楚状况,只嘟哝着说:“谁要走?我要睡觉了。” “好,我们去睡觉。” 楚云墨抱着左曼云进了卧室。 左曼云这一晚上的奇特表现,早已经让楚云墨忍无可忍。 他们开始了最热烈最浪漫的双人舞,这一夜的抵死缠绵,两个人都倾尽了极大的热情。 楚云墨带着左曼云走向一波又一波**,左曼云的表现更主动,她不知疲倦地索取着他的爱,直到他们都筋疲力尽! 左曼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她体内的酒意还没有散发干净,这酒精让她还有很强的**。 看见楚云墨还睡得很熟,性感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揭开棉被看了看他,咧嘴一笑,爬了上去。 楚云墨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左曼云爬在身上,他好笑地看着她:“你这瘾是不是太大了?” 左曼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准看。” “好,我不看,你自己努力。”楚云墨闭上了眼睛。 左曼云已经想不起她跳舞的事情了,只记得昨天晚上跟他嘴对嘴喂酒的情景,不由感到有点害羞,同时又觉得很甜蜜,忍不住贴上去吻他。 楚云墨也回吻她。 左曼云的手指在他的胸部划来划去,说:“昨天晚上好好玩哦,我从不知道酒可以这样喝。” 楚云墨突然推开她,说:“好玩?” 左曼云眨眨眼睛,点头说:“很好玩啊。” 他的脸色一沉,将她一把提起来放在旁边,坐起来严厉地说:“左曼云,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跟第二个人这么喝酒,我卡死你!” 左曼云胆怯地看着他说:“我不跟别人喝,只跟你喝。” “真的?” “真的!”左曼云忙不迭地点头,又举起手说:“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楚云墨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拉下她的手说:“发什么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 “我不会忘记的。” “好了,”楚云墨说:“你这次要离开我几天,希望你不会犯错误。” “我……不会。” 楚云墨的手伸过来,拥着她说:“如果你想做那事怎么办?” “哪事?”左曼云不解。 楚云墨翻身进入:“这事。” 左曼云的脸一红:“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我没看见你就不会想。”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他邪恶地一笑,说:“如果想做,就早点来,我会满足你。” 左曼云脸红红地“嗯”了一声。 吃过了早饭,左曼云准备出门,提着包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有,”楚云墨走过来说:“跟初豪解除婚约。” 左曼云一楞:“不……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你舍不得他?” “不是,”左曼云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是去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这个日子对他和他妈妈来说都是很开心的日子,如果我说这事,他一定很扫兴,他妈妈也会不高兴。” “你不跟他解除婚约,我不高兴!”楚云墨沉着脸说。 左曼云放下包,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吻他,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这事不能太着急,反正你放心,我一定会解除的。” “我要具体的时间表。” “你给我写的契约上不是说三个月吗?这才一个月,还有两个月,那时候我跟他说一定没问题了。” 楚云墨的脸色仍然很阴沉,他们的婚约一天不解除,他就一天不能放心。 左曼云又说:“他的生日派对一定会来不少漂亮女孩,我帮他看看,有合适的就叫他赶紧追,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你叫他追,他就会追?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听你的话?” “我没认为他会听我的话,我可以劝他啊,反正……” “好了,别说了,”楚云墨心烦地打断她:“听我说。” 左曼云眨眨眼睛看着他:“你还要说什么?” 楚云墨也知道,在王初豪的生日派对上叫他们解除婚约不现实,所以这事只能暂时往后推。 “听好,”楚云墨严肃地看着她说:“你这一次可以不解除婚约,但两个月内,你必须解除。” “嗯,”左曼云用力点头:“我保证。” “还有,”他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参加生日派对的时候,不准提前去……” “不准提前去?那我……” “别打岔,听我说完!”他声音抬高。 “是!”左曼云敬了个礼,样子有点调皮。 楚云墨严肃地说:“星期六上午到,下午必须回你家,不准在那里过夜。” 左曼云眨眨眼,等他说完。 “不准喝酒,不准和 初豪手拉手,不准他碰你的头发,不准让他搂你的腰。 “不准跟那个周啸同眉来眼去,不准向男人抛媚眼,不准和其他任何男人接触……” 左曼云一脸认真地听他把几十个不准念叨完了,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听清楚了。报告队长,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楚云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说:“从离开尖刺开始,你必须每天在心里念我的名字,念一声云墨,再念一声老公,说我爱你。早上起床念十遍,中午、下午各念五遍,晚上睡之前念十遍……” 左曼云再也忍不住,扑地一声笑出声来:“和尚念经啊?” “不准笑!”楚云墨瞪她一眼。 左曼云努力憋住。 楚云墨又严厉地说:“左曼云,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你再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左曼云说:“报告队长,你放心,我不会乱来了。报告完毕。” 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说:“再吻吻我。” “哦。”左曼云立刻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就吻。 她没吻多久,就被楚云墨反抱住吻起来,吻得极有深度,也很有力度。 吻了很久,他放开她,捏捏她红彤彤的脸说:“走吧,我送你到机场。” 楚云墨载着左曼云没有到机场,而是到了市中心的服装城。 左曼云问:“怎么到这里来了?” 楚云墨说:“买套好点的衣服,别给我丢脸。” 试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才找到一件适合左曼云穿的大衣。 左曼云说:“你要买一件吗?” “你给我买?” “嗯,”左曼云点头:“我买。” “行,去帮我选吧。” 左曼云帮楚云墨选了一件衣服拿过来。 他刚穿上,导购就笑起来:“这两套衣服很配套,像情侣装,适合你们穿,你们两个男的帅气,女的漂亮,真是天生一对啊。” 听着导购这话,楚云墨的心里很舒服,说:“就这件吧。” 楚云墨开车把左曼云送到机场,一直送进候机厅,左曼云说:“好了,你回去吧。” 他说:“我看看。” 左曼云问:“看什么?” 他捋了捋她的头发,左曼云的头发长长了,已经 留成了直发,她扎个马尾垂在脑后。 他说:“我再说一次,不准剪头发,听见没有?” “听见了。” 楚云墨满意地捧了捧她的脸,说:“长发漂亮。” 他转身往出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从包里拿出左曼云的手机递给她:“带上手机。” || 第五十八章 不准比他先挂电话 左曼云接过来装进包里。 楚云墨又拿出另一部手机递给她:“这个,是我们两个单线联系的,里面输入的手机号是我对你专用的号码,每天用这个手机至少给我打两次电话,不管我接没接。” 左曼云拿过手机说:“那你为什么不接?” “没空,”他又补充一句:“有空的时候我会接,我没时间给你打,你主动点。” “哦。” “好了,我走了,”他一边往候机厅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两天后见。” 左曼云说:“拜拜!” 楚云墨出去了,左曼云才回过神,自言自语地说:“他说两天后见?说错了吧,我要星期一才回来。” 她扳着指头数:“今天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就算星期天回来,也是三天后吧,怎么会两天后见?” 左曼云回到了家里,奶奶很高兴,拉着她问长问短,不断说:“曼云啊,你这到底出的什么差啊?人黑了这么多,也瘦了,是不是很累?” 左曼云的确比以前黑瘦了一点,整天在冷风里集训,自然会变黑,瘦则是因为肌肉经过锻炼长紧凑了。 她笑着说:“我没事的,奶奶,您看我现在多结实。” 她换了一件家居服,从包里把给奶奶买的k市特产一样一样取出来,一边取一边向奶奶介绍,正在忙,听见一阵音乐声。 这旋律她太熟悉了,情不自禁跟着哼哼起来: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哼了两句,她喊:“奶奶,您的手机响了。您的来电音乐换了?” 奶奶从包里拿出来,说:“没有啊。” “咦?那是哪里的音乐在响?” 奶奶说:“是你的手机吧。” “我手机不是这音乐,”左曼云拿出她的手机看了看说:“没有响。” 她四处张望,发现是她刚刚脱下的外套包里在响,忙走过去从包里摸出来一看,是楚云墨给她的手机。 屏幕上两个字跳跃不已,看见这两个字,她一阵脸红。 楚云墨把他的号输的是“老公”的名字。 左曼云回头看了看,奶奶正在忙着收拣她买回来的东西,没有注意她。 她走到窗边,按了接听键,屏幕上出现了楚云墨的脸,这竟是一部可视电话! 楚云墨眼神严厉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看见他的眸子,左曼云的心里就发慌,她想他一定也能看见自己,急忙解释:“我把手机装在衣服包里了,刚才换了件衣服,没有听见。” “你到家了?”他的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似乎在打量她周围的环境。 “嗯。” “到多久了?” “刚到一会儿。” 他停了停,说:“叫我。” 左曼云的脸通红,低声说:“我在跟奶奶说话。” “奶奶身体好不好?” “好。” 过了一会儿,他说:“晚上给我打过来。” “哦。”左曼云手指一摁挂断电话,楚云墨的脸消失了,左曼云长舒了一口气。 手机马上又响了,“老公”两个字跳跃不已。 她只得接了,看着他深黑的眸子,小声问:“还有什么事?” “不准比我先挂电话!听见没有?” 左曼云翻了翻白眼,什么毛病,还不准比他先挂电话! “你再翻白眼试试!”他狠狠瞪着她。 完了,她忘了他能看见自己。 “我……我……”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了?” “忘记你能看见。” “如果我看不见,你是不是就一直对我翻白眼?” “没有。” 楚云墨不再跟她废话:“晚上给我打过来!”他咔地挂断了。 左曼云看着他的头像消失,屏幕变黑了,她才狠狠翻了几个白眼,嘟囔着说:“就翻,就翻!你看不见,我还能不翻?哼!” 左曼云想到精神病院去看父亲,但太远了,现在去有点晚,她决定明天再去。 她先到医院去看被父亲砍伤的那位伤者,不料护士说,那人已经死亡了。 左曼云一呆:“怎么没有通知我?” 护士说:“这事你去问院长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左曼云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告诉了她情况。 原来,上一次医院接到通知,要求把这位 伤者的所有费用全部免除后,院长就知道左曼云一定搭上了什么关系,他很快得知是省委副秘书长周志达的秘书办的这件事。 所以伤者过逝后,伤者的家属索要一百万的赔偿,院长就给那位秘书打了电话。 他不知道秘书是怎么处理的,反正伤者的家属没再吵闹,就让尸体火化了。 走出医院,左曼云立刻给生父方世雄打电话:“方叔叔,您知不知道医院里那个……” “知道,知道,你周叔叔跟我说了,这事是他解决的。” “他怎么解决的?他报的帐吗?” “哦,这笔钱他没法报,是用他自己的钱给的。” “周叔叔给的钱?”左曼云惊讶地问。 “是啊,小云,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周叔叔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在疼爱啊,所以你以后跟初豪结了婚,一定要记得报答你周叔叔,比如在你公公面前帮周叔叔说说好话什么的,明白了吗?” 方世雄后面还说了什么,左曼云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她必须马上把这笔钱还给周志达,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她绝不能让这个高官替她给钱。 再说,人家跟她非亲非故,凭什么帮她支付这么大一笔钱? 只是要还这一百万,只能动用楚云墨卡里的钱,因为她自己显然拿不出来。 左曼云想了想,决定跟楚云墨商量商量,于是又给楚云墨打电话,但他没有接。 她不知道是他忙,还是他不喜欢她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他给的那部可视手机还放在家里。 晚上,左曼云等奶奶睡下后,她躺在被窝里给楚云墨打电话。 楚云墨很快就接了,屏幕上出现了他的脸:“叫我。” “云墨。” 楚云墨咬牙切齿地说:“左曼云,你再叫错,明天就给我滚回来!” 左曼云只能改口:“老公。” “嗯,睡觉了?” “正准备睡。” “想我没有?” “想了。” “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样想的。” “哪样?说清楚。” “就是……”左曼云觉得这个要说清楚不太容易:“反正就是我在心里念你呗。” “怎么念 的?” “云墨,老公,我爱你。云墨,老公,我爱你。就这样念的。”左曼云说着,脸红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对楚云墨说:“我爱你”! 那天酒醉的时候她说过什么,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楚云墨总算有点满意了,又问:“念了几遍?” “五遍啊。” “我叫你念五遍,你就只念五遍?就不能多念几遍?”他又开始责备她了。 “我……” “我什么我?晚上的十遍念了没有?” “没有。” “现在念。” “啊?” “行动!” 楚云墨实在很喜欢左曼云说爱他,虽然这句话是他逼她说的,他照样爱听。 左曼云不能不按照他的要求做,本来她就倔不过他,何况现在还有事要求他。 “云墨,老公,我爱你。” “停!”楚云墨改变了主意,“剩下的九遍你睡的时候再念。” 这样好听的话不能一次听完了,让她每天对他说一次就够了。 “哦。”左曼云没有追问原因。 “你下午给我打过电话?” “嗯。” “为什么不用这部手机?” “我那会儿在街上,没有带这个手机。” “有什么事?” “那个,嗯,就是……”左曼云忽然觉得说不出口了,她已经用了他那么多的钱,现在还开口要一百万,她感到自己很过份。 “口词不清,结结巴巴的,什么毛病?重来!”他竖起了眉毛。 左曼云组织好语言,说:“医院里那个人死了。” 楚云墨立刻问:“他们在找你的麻烦?” “没有,他们要一百万……” “给他们,”楚云墨说:“我给你的卡上不是还有钱吗?不够?” “够了,但是,这钱周副秘书长已经帮我给他们了。” “周志达?他帮你给?”楚云墨立刻想起了那个小白脸周啸同。 因为亲眼看见了周啸同向左曼云求婚,他心里对他很反感,因此对他父亲也没有好感了:“他凭什么帮你给钱?” “那个人死的时候我还 没有回来,他就……” “明天马上把这钱还给他!听见没有?” “听见了。” “你明天早点到y市,直接到周家把钱还给周志达,不准跟那个周啸同眉来眼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吻我。” 左曼云连白眼都不敢翻,乖乖贴在屏幕上吻了吻他冰冷的嘴唇。 “乖,睡吧,睡之前念十遍。” 屏幕黑了,左曼云长呼一口气,说:“无赖,我已经对你念了一遍了,还要我再念十遍。不念了,反正你听不见。”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看着“老公”两个字,左曼云很无奈,难不成他会读心术,知道她在抱怨? 按了接听键,她看着他的头像甜甜一笑:“老公,还有什么事?” || 第五十九章 你一点都不想我? 楚云墨眉头一皱,问:“你刚才在说我什么坏话?” 她笑得这么殷勤,明摆着心里有鬼。 左曼云吓一跳,拿下手机看看,难道这手机有窃听器,他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 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我……我只是说着玩的。”左曼云辩解。 “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 “把你刚才说的重复一遍!”他的声音变严厉:“错一个字,你明天就给我马上归队!” 左曼云只得重复:“我说:无赖,我已经对你念了一遍了,还要我再念十遍。不念了,反正你听不见。” 楚云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曼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虽然明知道他远在千里之外,但看着他的头像,她依然很紧张。 见楚云墨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左曼云急忙说:“我只是说着玩的,不会不念的,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念给你听:云墨,老公,我爱你!云墨,老公,我爱你……” “好了,”他打断了她:“明天不要到y市,后天去,后天到y市先到周家把钱还了,再到初豪家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 “好了,睡觉。”他咔地挂断了。 左曼云看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说:“就算我不念,就算我不说,谁又能说我就不爱你?” 她把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就算有,她也不认识,她这个从后门进入警察局的新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户籍民警,对监控类的东西一窃不通。 事实上楚云墨也没安什么窃听器,只是左曼云突然主动叫他一声老公,还笑得那么甜,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让他起了疑心,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 次日早上,左曼云还在睡梦中,手机响了。 她闭着眼睛拿过手机贴在耳边:“喂。” 来电音乐还在响,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手里拿的是楚云墨的“专线”,现在响的是她那一部。 她换过手机,看见是王初豪打的,接了:“喂。” “小云,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你回来了?”王初豪惊喜地说:“那快来,到我家来。” “啊?今天啊?你不是说星期六才是你的生 日派对吗?今天才星期五啊。” “是明天,但我想见你啊,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我望眼欲穿地盼着你回来,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赶紧到我家来!” 左曼云犹犹豫豫地说:“今天不行啊。” “怎么了?” “我刚到家,要陪我奶奶上街去买一些东西。” 楚云墨不准她提前去,她只好对王初豪撒谎。 “这样啊,”王初豪扫兴地说:“小云,我都想死你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左曼云楞了楞:“初豪,你不是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吗?” “普通朋友就不可以想了?”王初豪说:“再说,我们早就不算是普通朋友了吧,至少也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相互想念不是很正常的吗?” “哦。”左曼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感到王初豪当初说对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喜欢,似乎说的不是真话。 他难道真的爱上她了?不可能吧! 王初豪说:“小云,那你什么时候才来?” “明天,我明天一定会过来。” “那早点,九点之前到。” “九点之前?太早了吧。” “不早,就这么说定了。”王初豪挂断了电话。 左曼云发了一会儿楞。 “曼云!”奶奶在叫她。 “哎!” “起来吃饭了。” “好的,我马上出来。” 吃过早饭,左曼云跟奶奶到精神病院去看父亲,父亲的眼神是呆滞的。 左曼云觉得他的精神分-裂症真的治不好了,父亲再也不能跟他们一起正常地生活了,她心里一阵难过。 从精神病院出来,左曼云挽着奶奶在街上转,一边走一边跟奶奶闲聊。 这种感觉很温馨,就像以前在d市的时候一样,她休假的时候总是挽着奶奶逛街。 奶奶说:“曼云,你这次放几天假,抽时间去看看你生父吧,我们家能渡过难关,多亏他帮忙。” “嗯,我明天就去。” 奶奶又说:“曼云啊,你年龄不小了,如果不是我们拖累你,早就应该成家了,你看看有合适的男人,就处一个吧,不管对方有钱没钱,只要人实在就行。” 左曼云的心里一阵难过,因 为方世雄要求她对王家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她和王初豪订婚都没敢让奶奶参加。 她点点头说:“奶奶不用担心,我正在积极寻找呢,只要有合适的男人,曼云一定不会放过。” 奶奶说:“这就好,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别的没啥指望,就盼着你订婚、结婚,我就能阖上眼了。” “奶奶!”左曼云撒娇:“不许说丧气话,您还得帮我带孩子呢,我可弄不来小孩。” 奶奶笑着说:“好,好,我负责帮你把孩子带大,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左曼云甜甜地笑。 她知道奶奶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只要她幸福,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可她什么时候才能给老人这样一个安慰呢? 回到家里,跟奶奶吃完饭,左曼云把奶奶床上的被套和床单拆下来洗了,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终于忙完了,左曼云拿出手机给方世雄打电话:“方叔叔,我想把钱还给周叔叔。” “你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方世雄不解地问。 “我向朋友借的。” “你向别人借也是借,向周叔叔借也是借,不是一样的吗?” “我觉得欠周叔叔的不大好,所以想还给他算了。” 方世雄沉吟片刻,说:“那随你吧,你想还就还。对了,曼云,你要到我这里来玩玩吗?” 左曼云歉意地说:“对不起,明天是初豪的生日,后天我又要上班了,所以……” “后天?后天不是星期天吗?怎么会周末上班?” “星期天不上班,但我必须后天就到k市去,星期一上班才不会迟到。” “哦,”方世雄转念问:“你在k市学习?” “是的。” “哦,哦,那没事,工作要紧,以后有空来玩。” 挂断电话,方世雄自言自语地说:“左曼云在k市学习什么?” 晚上,左曼云想着明天就是星期六了,要先到周家还钱,不能睡过头了,她跟奶奶吃过晚饭,就早早爬上床睡了。 《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的歌声响了很久,左曼云终于惊醒了。 她急忙抓过手机打开,楚云墨看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皱眉问:“已经睡了?” 左曼云张了个呵 欠,说:“是啊。” “怎么睡这么早?” “我明天要早点起来。”左曼云揉着眼睛问:“你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楚云墨停顿了一下,说:“今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左曼云想起他要求她每天早晚给他打一次电话,不由吐吐舌头,说:“我跟奶奶玩得太开心了,就忘记了。我明天一定记得。” 楚云墨没有为难她,说:“睡吧。”挂断了电话。 左曼云后怕地拍拍胸口,说:“咦?他今天怎么这么善良,都没有骂我。” 被他骂习惯了,突然不骂,她反倒觉得很奇怪。 早上她又是被来电音乐吵醒的,王初豪催她:“小云,快起来,九点必须到。” 左曼云答应着挂了电话,看见还不到五点,不由嘟哝道:“这个急性子。” 又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了,听见厨房里传出洗锅的声音,知道奶奶已经起来了,她也赶紧爬起来。 穿好衣服,她给楚云墨打电话,电话通了,过了一会儿,楚云墨才接:“什么事?” 左曼云看见他的眼睛还眯着,不由吐吐舌头,说:“吵醒你了?” “嗯。” “哦,那你睡吧,我挂了。”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我起来了。” “要出发了?”他睁开眼睛看看,说:“才五点,急什么?” “不是,我跟奶奶做饭,吃了饭才走。” “哦,去吧。”他挂断了。 八点半,左曼云到了周家,周志达推辞了一阵,还是答应左曼云把钱还给他,两个人在网上完成了转款,左曼云再三向周志达表示了感谢。 周志达客套了几句,说:“今天初豪过生日,你要去吧?啸同已经过去了。” “哦,我一会儿就去。” 左曼云以为周啸同还在睡觉,没想到他已经到王家去了。 “好,好,那你早点去,初豪一定等急了。” 左曼云走出周家,王初豪打来了电话:“小云,你到了没有?” “我到y市了。” “在车站吗?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她不想让王初豪知道她来给周志达还钱的事。 “好,那我在门口等你。” 左曼云到王家的时候,王初豪果然在门口等着,周啸同也在。 这两个好朋友虽然在一起,但表情截然不同,王初豪一脸灿烂,周啸同则满脸忧郁。 看见左曼云从车里出来,王初豪快步跑过来,张开双手跟她拥抱,左曼云急忙躲闪。 楚云墨的几十个不准,就像紧箍咒一样,让她不敢违反。 王初豪一把拉住,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让人看出来了。” || 第六十章 你敢嫌我老了? 左曼云的身体一僵,正在不知所措,已经听见了楚玉梅的声音:“小云到了?怎么不给初豪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 左曼云不敢动了,当着楚玉梅,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暴露她和王初豪在假恋爱。 好在楚云墨没在这里,现在她和王初豪拥抱一下关系也不大。 楚玉梅拍了拍左曼云的肩,说:“一个月没见,你头长这么长了?” 王初豪的眼珠一转,说:“妈,您和啸同先进去,我带小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他拉上左曼云就走,来到附近一家理发店,不由发说把左曼云按坐下,对理发师说:“帮我女朋友把头发修一下。” 左曼云忙说:“不用了,我前几天刚修过。” 王初豪没有理她,对理发师比划着说:“帮她这样剪,越短越好。” “不行!”左曼云急了,楚云墨说过不准她把头发剪短,还说她留长发才漂亮,她无论如何都要为他留长发。 “你别动。”王初豪用力按着她的肩膀,说:“你剪短发最漂亮,我最喜欢看你留短发的样子。” “我不剪!”左曼云很生气。 这两个男人,一个要她留长发,一个要逼她剪短发,他们到底什么毛病?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的头发? 她扯下理发师围在她脖子上的围脖,挣开王初豪的手起身往出走。 “小云!”王初豪一把拉住她:“不是我要你剪短,而是我妈。” “你妈?”左曼云楞住。 王初豪点头:“我妈不喜欢女孩留长发,她说女孩子留短发显得干净清爽,有精神,你看她永远都是一头短发。” 左曼云的脑海里掠过楚玉梅的发型,她的确一直是一头短发,十分干净利落。 “所以,”王初豪拉着她恳求地说:“以后你留什么发型没有关系,但今天你一定要剪短,就当是帮我的忙,今天我是寿星,你尊重我一次,好不好?” 左曼云无法拒绝了,她本就是一个极善良的女人,王初豪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她,她实在不忍心让他为难。 王初豪见她不再坚持离开,立刻拉她回到座位上,在左曼云忐忑不安中,一头漂亮的直发被剪掉了,成了齐耳短发。 头发弄好了,左曼云站起来,王初豪仔细看了看,又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说:“很帅。” 左曼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很帅,像个俊俏的小男生。 可是楚云墨不喜欢,想着楚云墨发怒的样子,她就不寒而栗,星期一应该怎么面对那个霸道的男人? 她低低一叹,事到如今,想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初豪拉着左曼云回到王家,不断跟他的朋友打招呼、聊天,走进大厅,左曼云突然耳尖地听见楚玉梅喊:“云墨!你怎么才到?” 她对“云墨”这两个字特别敏感,虽然楚玉梅喊的声音并不大,连王初豪都没有听见,她却听见了。 她打了个激灵,楚云墨来了?不会吧? 她慌忙回过头,只见大厅门口出现了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那冷凝得如千年冰山似的表情,不是楚云墨还能是谁? 左曼云的心里咯噔一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楚云墨会来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她急忙转过身避开楚云墨的视线,背上冒出了冷汗,刚剪完头发就和楚云墨相遇了,她怎么办? 楚云墨迈着稳健的步子大步向楚玉梅迎过去,他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左曼云躲在人群后面,又背向着他,头发剪短了,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楚云墨和楚玉梅两姐弟亲热地聊着天,楚玉梅说:“云墨啊,以前一年都难得请你来一次,这段时间看来你不太忙,初豪一个晚辈的生日还能请动你。 “你不知道,他每次给你打电话都忐忑不安,怕你拒绝他,所以当得知你答应来的时候,他都欢喜得跳起来了。 “你有时间还是多来走动走动吧,我们就这么两姐弟,也没个多余的兄弟姐妹,应该走亲近一点,是不是?” 楚云墨微笑答道:“姐姐说得对,我以后会经常来看看姐姐和姐夫。” 楚玉梅转过来喊:“初豪,你舅舅来了,还不过来打招呼?” “哎,来了!”跟朋友聊天的王初豪这时候才听见。 他答应了一声,赶紧拉左曼云:“快,我舅来了,我们过去招呼他老人家。” 左曼云心知躲不过去了,低声说:“你不是说你的生日派对只有年轻人吗?怎么会来了个老人家?” 左曼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k市机场的时候,楚云墨要说:两天后见! 原来,那时候他已经接到王初豪的邀请了。 但可气的是,楚云墨一点都没有透露,说他要来参加王初豪的生日派对! 现在他的突然出现,给了左曼云一个措手不及。 王初豪失笑了:“小云,你不会忘了吧,我舅舅只比我大三岁啊,他难道不算年轻人?” 左曼云心里愤怒:既然是年轻人,你又为什么称呼“他老人家”? 王初豪的笑声吸引了楚云墨,他很快转过头来,一眼看见左曼云的头发,脸色顿时一沉,紧接着视线又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脸色更难看了。 左曼云慌忙想抽出自己的手,但王初豪握紧了,她挣不开,一颗心扑嗵扑嗵狂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楚玉梅走了过来,问:“初豪,笑什么呢?” 王初豪一边笑一边说:“我那天给小云打电话,说我的生日派对都是年轻人参加,叫她不用拘束,她今天看见舅舅竟然大吃一惊。” 楚玉梅也笑起来,说:“小云,舅舅虽然是长辈,但从年龄上来说,他仍然是年轻人,所以你们不用拘束。” 楚云墨听见这话心里更不舒服,哼!左曼云!你敢嫌我老了? 如果现在在尖刺,他非得好好教训左曼云一顿不可,至少也要罚她围着训练场跑十圈,晚上再狠狠收拾她! 现在是没办法出气,反正这笔帐他得给她记着,回去了再慢慢跟她算。 敢嫌他老,这女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看见楚云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左曼云很心慌,不断想将手从王初豪手里拖出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刚要抽出来,他就又握紧了。 王初豪说:“小云,我们去跟舅舅打招呼。” 他拉着左曼云走到楚云墨面前,说:“舅,你到了有多久了?” 楚云墨淡淡一笑,说:“刚到。” 王初豪摇摇左曼云的手说:“小云,叫舅舅。” 左曼云不敢看楚云墨,低着头叫了一声:“舅舅。” 楚云墨不冷不热地说:“嗯,乖。” 听见这个“乖”字,左曼云的心里又紧张起来。 楚玉梅说:“初豪,一会儿你舅母来了,你好好招呼舅舅和舅母他们,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 左曼云心里暗想,林佳玉要来? 楚玉梅又对楚云墨说:“云墨,你是长辈 ,多看着他们一点,别让他们疯过头了。” 楚云墨点头:“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楚玉梅转过脸,又特别夸了左曼云一句:“小云的头发一剪,精神多了。” 王初豪立刻兴奋地问:“妈,小云留短发是不是特别漂亮?” 楚玉梅点头:“嗯,漂亮。” 王初豪在左曼云肩上亲昵地拍拍,说:“看,我没有说错吧?不光我喜欢你留短发,我妈也喜欢。” 楚云墨冷哼了一声,声音极轻,但左曼云还是听见了,她紧张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云墨!亲爱的!”门口传来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楚云墨皱眉转过去,看见是林佳玉。 左曼云也转过去,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女子,一个是林佳玉,当她把视线落在林佳玉身后的女子身上时,顿时大惊失色! 楚云墨的视线也落在了后面女子的身上,那是一个光鲜照人的女人。 在她出现的这一刻,屋里的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了,包括左曼云! 这个女人漂亮到了极致,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眉毛如黛,细如柳月,双眼皮、长睫毛,两眼亮如星辰,白里透红的两腮,小巧挺直的鼻子,性感妖娆的红唇,精美绝伦的下巴。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这都是一张组合得十分完美的脸。 她的亮相,让所有男人都瞠目结舌,也让所有女人都羡慕忌妒恨! 她一双善睐的明眸左顾右盼,好象只是随意地从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却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她在看自己! 和左曼云一样,楚云墨看着这个女人也很吃惊。 他转头看了左曼云一眼,只见她满脸都是紧张,不断往王初豪身后躲,想要避开那女子的视线。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怜惜,尽管气她不听话,气她没有为他留长发,但当看到她不断往人后躲闪的恐慌和无助的时候,他脑海里窜出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想要帮她。 他想要把她拉过来拥在怀里,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要这么害怕! 但现在她是他的外甥媳妇,王初豪紧紧牵着她的手,他这个当舅舅的不能直接出面保护她! 林佳玉拉着那女子来到楚云墨面前,说:“亲爱的,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系的校花 嫦娥。” || 第六十一章 各怀心思 她又向女子介绍:“嫦娥,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楚……” 女子看着楚云墨,惊讶地睁大眼睛:“啊?你是周……周……” 楚云墨迅速截断他:“我是楚云墨,如月,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已经漂亮得不像凡人了。” “哦,对,你姓楚,叫楚云墨,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你了……”她一脸的兴奋。 林佳玉大吃一惊,打断他们:“等等,云墨,嫦娥,你们认识?” 楚云墨淡然地说:“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如月,今天能在这里和你相遇,我很高兴。” 他向她伸出手来。 这个女子,是左曼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佟如月。 佟如月对左曼云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就是左曼云怕她认出她的原因。 因为在这里本来只有楚云墨知道她不是方小云,但现在佟如月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是林佳玉的朋友,左曼云非常担心她的身世背景会全部曝光! 佟如月跟楚云墨握手,说:“你变了很多,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跟女生说话,没想到今天能跟我聊这么多。” 楚云墨微笑:“碰见老朋友了,怎么也应该聊聊,对不对?” 林佳玉不甘寂寞地说:“哦,我说云墨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原来是不爱跟女生说话?不过幸好要跟我说话,要不然我们也没法谈恋爱了。”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对林佳玉的自以为是,他心里很不以为然。 佟如月说:“以前他不喜欢女生,现在长大了,如果还不跟女生说话,不是会打一辈子光棍?” 林佳玉大笑起来。 楚云墨跟佟如月闲聊的时候,左曼云在紧张地思考怎么办。 只要佟如月过来跟她一打招呼,林佳玉就一定会追问她们怎么认识,她的身份就无法避免会暴露! 如果王初豪的父母知道她不是方世雄前妻生的女儿,而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一定会大怒。 不仅她奶奶和养父的生活要受影响,还会连累方世雄和周志达。 不过只有楚云墨注意到了左曼云的惊慌和紧张,别人都忙着跟自己感兴趣的朋友聊天,没有人在意她。 现在除了楚云墨,也没有人能帮上左曼云。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楚云墨转身对林佳玉说:“佳玉,我想跟你的朋友聊聊……” “不行,”林佳玉立刻反对:“我还要带她去认识其他朋友呢,至少也要先介绍给主人。嫦娥,来,我介绍你跟今天的寿星认识。” “等等!”楚云墨拦住她们,他绝不能让佟如月现在就跟左曼云见面。 那边,王初豪对左曼云说:“佳玉带来了新朋友,小云,我们过去迎接客人。” 左曼云慌忙说:“我……我想上一下洗手间。” 王初豪放开她说:“那你去吧,我等你。” 左曼云急匆匆跑进了洗手间。 林佳玉见楚云墨挡在前面,她伸手就推:“你等等嘛,等我介绍嫦娥跟初豪认识了,你再跟她聊。” 楚云墨坚持:“我先跟如月谈。” “真是奇怪,”林佳玉很不高兴:“你们早谈晚谈不一样吗?为什么非要现在谈?” “我只跟如月说几句话。”楚云墨回答,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楚云墨如此固执,林佳玉没有办法,只得说:“好,那你们先谈吧。” 楚云墨说:“如月,借一步说话。” 林佳玉又不干了:“你们说什么这么神秘,连我都不让听?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哦。” 楚云墨说:“我要向如月打听儿时的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儿时的朋友?你还真有兴致,”林佳玉打趣地说:“我还以为你要避开我追嫦娥呢。” 楚云墨说:“如果我要追如月,多年前她就是我的人了。” 佟如月大笑,说:“佳玉,你放心吧,我知道他是你的心上人,我不会夺人所爱的,我和楚云墨只是好朋友。” “好,”林佳玉挥挥手:“你们聊吧,我去跟初豪打个招呼。” 林佳玉向王初豪走去,扬手喊:“嗨!初豪。” 王初豪向她行个弯腰礼:“外甥见过舅母。” 林佳玉扑地一笑,在他肩上亲昵地打了一下:“讨厌,这一声舅母让我感觉老了二十岁。” “长辈就是长辈,外甥不敢造次。”王初豪一本正经地说。 林佳玉掐住他的脖子:“我叫你贫!” 王初豪惨叫一声:“救命!”甩开她就跑。 “死初豪,你站住!”林佳玉喊着追过去。 两个人一追一逃,像两个小孩一样玩开了。 王初豪的生日派对,来的大部份是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林佳玉也基本认识。 以前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却没想到王初豪突然跟左曼云订了婚。 但在他的朋友们眼里,几乎一致认为,王初豪是图新鲜跟左曼云玩玩,他的心迟早要回到林佳玉身上。 所以现在对他们的疯疯打打,没有人认为不合适。 这边,楚云墨指了指靠窗的一个角落,说:“如月,我们到那边坐吧。” 两个人走过去坐下,佟如月说:“你是要问我曼云的事情吧?我高中毕业后就离开d市了,对曼云的情况不清楚。 “你们分手的事情也是我前年回老家给我奶奶上坟才听人说起,还听说是曼云移情别恋了,爱上了一个叫什么上官弘的男人。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云墨没有时间跟佟如月详细谈左曼云的事情,直接进入正题,说:“她在这里。” “什么?”佟如月大吃一惊,立刻抬头四处张望:“你说曼云在这里?你和她又和好了?” 楚云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她在这里,但我们没有和好。曼云已经认出你了,只是她不敢见你……” “她为什么不敢见我?” “因为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佟如月满脸疑惑:“怎么回事?” 这时王初豪跑了过来,向楚云墨喊:“舅舅,您有没有看见小云?” 楚云墨摇头:“没有,她到哪里去了?” 王初豪说:“她说上洗手间,可过了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出来,打电话也不接,我都问了一圈人了,都没有人看见她,洗手间也没人。” 楚云墨说:“她可能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别着急,她一会儿应该就过来了。” 王初豪说:“我再去找找。” 楚云墨看着王初豪跑出了大厅,他拿起他跟左曼云的专线,发了一条短消息,然后对佟如月说:“他说的这个小云,就是左曼云,她在这里叫方小云。” “方小云?那她和刚才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他们订婚了。” “什么?”佟如月张大嘴巴:“曼云的未婚夫把你叫舅舅?” 楚云墨苦笑点头:“是,所以曼云现在是我的外甥媳妇!” “怎……怎么会这样?”佟 如月目瞪口呆。 楚云墨说:“事情说来很复杂,后面有时间我约你出来再详谈。现在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怎么帮?” “很简单,一会儿看见曼云,你装着和她完全不认识,行不行?” 佟如月想了想,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答应你。” 楚云墨起身跟她握手:“如月,很感谢你,改天我一定请你喝茶。” 佟如月握着他的手说:“别忘了,我们是朋友,你既然开了口,我一定会帮。” 这会儿的左曼云躲在休息室里,她总是这样,一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就先躲起来,直到实在没有办法逃避了,才迫不得已现身。 手机铃声吓了她一大跳,拿出楚云墨的专线,看见上面有一条短消息:“我已经跟佟如月说好了,她会装作不认识你,你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左曼云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楚云墨来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怎么应对。 门突然打开,左曼云吓了一跳,急忙把“专线”藏在身后。 王初豪走进来,说:“你果然躲在这里,我说你怎么上洗手间要这么久。” 他东张西望地问:“小云,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左曼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是不是嫌太吵?” 她急忙点头:“嗯,我感到有点头昏脑胀。” “你还没我年龄大,怎么会怕吵?” “我……不习惯这么多人。” “多玩几次就习惯了,”王初豪过来捋了捋她的头发,说:“客人都在外面,我们两个主人躲起来不像话。出去吧,佳玉说要介绍她的朋友。” “嗯。”左曼云的心事已经放下了,不再担心了。 她悄悄把专线装进包里,跟着王初豪走出来说:“你先过去,我去洗个脸清醒清醒。” 大厅里,林佳玉正在不满地向楚云墨和佟如月抱怨:“你们叙旧应该叙够了吧?我还得把嫦娥介绍给别人呢,云墨,你别老霸着她啊。” 楚云墨说:“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聊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佳玉说:“喂,你到哪里去?” 楚云墨没有说话,径直出去了。 林佳玉气得跺脚,说:“这人真奇怪 ,我也没说什么吧,还生气?” 佟如月笑起来,说:“他没有生气,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这是什么性格?太讨厌了。”林佳玉不满地说:“好歹我们是两校花,他都不露一点笑脸。” || 第六十二章 与他共舞 佟如月问:“佳玉,你跟他交往有多久了?” “没多久,今天才第二次见面。” “啊?”佟如月惊讶地说:“那你们一认识就开始交往了?难怪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对哦,”林佳玉转头问:“你跟他认识很多年了吧?”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什么时候空了你把他的过去跟我讲讲。”林佳玉看着楚云墨的背影,他站在外面,仰头看着远处发呆。 “好。”佟如月答应了,她也看向楚云墨的背影,这样帅气挺拔的背影实在很迷人。 “佳玉,”王初豪走过来说:“把你的美女朋友给我介绍介绍啊。” “来!”林佳玉立刻转过身说:“初豪,这是我们系的校花,她本名叫佟如月,我们都叫她嫦娥。” 佟如月很吃惊,她没想到王初豪就是楚云墨的外甥! 她的心思飞快地转动,暗想,那林佳玉跟楚云墨交往,不就成了王初豪的长辈? 也就是说,林佳玉的前男友变成了她外甥,楚云墨的前女友则成了他的外甥媳妇,真够乱的。 王初豪伸出手说:“佟小姐人如其名,比嫦娥仙子还漂亮,幸会,幸会。鄙人姓王,王初豪,今日得见仙子真面目,三生有幸!” 佟如月莞尔一笑,伸手和王初豪握了握,说:“多谢夸奖,王公子阅美人无数,小女子相貌粗鄙,一定入不得王公子法眼。” 林佳玉大笑起来,推了佟如月一把说:“搞什么鬼,叫你一声嫦娥,你就真以为自己穿越了,说话绉绉的。” 她又推王初豪一把:“初豪也是,突然变得这么迂腐,说话酸溜溜的,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王初豪说:“主要是看见嫦娥的美貌,小生惊诧了,怕粗言鄙语吓着了姑娘,所以特别变斯一点。” 佟如月的右手向上一抬,摆了一个优美的兰花指造型,说:“我也是听见王公子说话如此清斯,怕惊扰了公子,所以也特别变淑女一点。” 她再双手侧放在右腰,福了一福,说:“如有冒犯之处,望公子恕罪。” 林佳玉笑得前仰后合:“得了吧,你们两个活宝,笑死我了,都变回来吧,穿越的滋味太难受了。” 左曼云已经过来了,站在王初豪身后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虽然他们的表演很搞笑,她也不敢笑出 来。 佟如月笑着说:“王初豪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我在很久以前就听说了,只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能被佳玉惦记着的男人,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王初豪也大笑,说:“如月很可爱啊,来,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未婚妻。” 王初豪把左曼云推到前面:“她姓方,方小云。” 左曼云紧张地看着佟如月。 佟如月看了看她,微微一笑,用越剧的腔调唱道:“这位姑娘我却是在哪里见过的。” 王初豪和林佳玉齐声说:“你们见过?在哪里?” 左曼云的心跳骤然加快,几乎快晕厥了,心里暗暗埋怨楚云墨,他不是说佟如月会装着不认识她吗?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楚云墨在外面发呆的时候看见了郁郁寡欢的周啸同,眉头不由一皱。 他不明白,周啸同明明不想看到左曼云跟王初豪在一起,他为什么还要来凑热闹,这不是自找难受吗? 再回头想想,他不也是来自找难受的? 他转身走进大厅,正好听见佟如月说她以前见过左曼云,心里一惊,立刻向他们走过来。 佟如月没有管王初豪和林佳玉的惊讶,也没有管左曼云的紧张,她将右手缩进大衣袖子里,把衣袖抖一抖,像水袖一样挥舞着,嘴里唱道: “天上掉下个云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唱完,她停下来露齿一笑,说:“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是旧时友。我和方小姐虽然从未见过,但看着面善,却如旧时朋友一般,所以说这位妹妹是在哪里见过的。” 左曼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脸上红通通的,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合适。 王初豪拍掌大笑:“绝了,佳玉,没想到你的朋友里还有这等人才,这段越剧唱得太出彩了。” 林佳玉撇嘴:“你现在知道了?告诉你,我们嫦娥的绝活多着呢,她这朵校花可不光是以相貌取胜的,是真正的多才多艺。” 王初豪摇头叹息:“我原以为你已经够多才多艺了,没想到你的朋友比你还厉害,以前为什么不 带她来?” 楚云墨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对佟如月的这段越剧他也很赞赏。 林佳玉说:“我现在带她来难道晚了?” 王初豪说:“相见恨晚呐!” 佟如月的手从衣袖里钻出来,说:“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跟男人是握手礼,跟女人,咱们应该拥抱一个,来!方小云!” 她走到左曼云面前,抱住她,在她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句:“别担心。” 左曼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佟如月这三个字等于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纠结的心总算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个生日派对因为佟如月的出现而显得倍加热闹,她不仅漂亮,还相当活跃,跳舞、唱歌、演戏、表演魔术,每一次转身,她就会出一种新花样。 她的多才多艺不仅吸引了所有客人,连表情冷冷的楚云墨眼里都满是赞赏。 林佳玉不甘示弱,她也不断表演她的拿手绝技,琴棋书画一样一样地展示,每一次出手,都赢得了满堂喝彩。 王初豪悻悻地对左曼云说:“我的生日派对,成了她们两个的专场演出了。” 左曼云笑着说:“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好啊。” 舞会开始了,大家纷纷带舞伴走进舞池,林佳玉生拉硬拽把楚云墨拖进去了。 左曼云一边跟王初豪跳,一边看着楚云墨,他的舞步依然是铿锵的,但林佳玉却总是抱怨他跳得太僵硬:“你柔和一点啊,跟冲锋陷阵一样,拜托,我们这是跳舞,不是打仗。” “想跳柔和的找别人去。”楚云墨丢开她往座位上走去。 “你这人!”林佳玉被他当众甩开,面子上下不来,跑过来把王初豪一把抓过来:“我要跟你跳!” 王初豪回头一看,忙对左曼云说:“小云,舅舅生气了,你快去请他跳舞。” 左曼云只得走过去,向楚云墨低声说:“请我跳支舞,好吗?” “不跳。”楚云墨生硬地说。 佟如月在跟周啸同跳,她暗暗观察着他们两个。 左曼云难堪地说:“我……没有舞伴了。” 楚云墨看她一眼,明明她是在可怜他没有舞伴,可这样子却是她比他更可怜,因为她的未婚夫舞伴都被人家抢了。 楚云墨站起来,一句话不说,突然搂住她的腰,一个转身旋进了舞 池。 左曼云很快就跟上了他的节奏,两个人的舞步都很铿锵有力,踩在鼓点上特别有感觉。 王初豪看见左曼云果然请动了楚云墨,他高兴起来,说:“想不到我舅竟然愿意跟小云跳。” 林佳玉撇撇嘴:“你舅舅就是块大木头,不会讨女人欢心不说,跳个舞也**的,我说一句他就不高兴。你看他跳舞像走正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王初豪说:“不难看啊,你看他们的舞步多和谐。” 他的心忽然一动,对林佳玉说:“等一下,我去换一曲。” 大家正跳得高兴,舞曲突然换了,节奏有点快,但听在耳里非常有力。 不少人来不及转换,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只有楚云墨和左曼云没有停,他们跟着节奏走,舞步更加铿锵。 大家都静下来,站在周围一边打着节拍,一边看着他们跳。 他们的步伐坚定,身板挺直,不像在跳舞,像在操练。 王初豪自言自语地说:“我觉得我正踩着鼓点在**广场上走正步,胸中有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 林佳玉拐了他一手肘,低声骂道:“自豪感就自豪感,还强烈的自豪感!” 王初豪痛苦地弯下了腰。 林佳玉说:“还装是不是?”她的手肘又来了。 “啊!”王初豪叫了一声,指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说:“佳玉,快看。” “看什么?” “看他们跳舞啊。” “我在看,咦?”林佳玉说:“初豪,你看他们的衣服,好象情侣衫哦。” 王初豪一看:“还真是,小云的衣服怎么跟我舅舅的配对了?” “吃醋了?”林佳玉戳了他一指头:“你没发现他们才像一对。” “别瞎说,你跟我舅舅才是一对,你们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王初豪,你故意的是吧?千方百计想把我推给别人,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佳玉,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说的都是真的。” 佟如月目不转睛地看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跳舞,一曲终了,她率先热烈地鼓起掌来,王初豪也鼓掌,于是大家都啪啪啪拍起来。 “哼!”林佳玉狠狠揪了王初豪一把。 在王初豪痛苦的叫声里,她得意地一笑,跑过来对楚 云墨说:“云墨,我现在才发现,你跳舞的时候好帅哦。” || 第六十三章 一再触及他的底线 楚云墨转身往座位上走,对她的奉承话充耳不闻。 左曼云也低头回到了王初豪身边。 林佳玉气得跺脚,咬牙切齿地说:“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太讨厌了。” 佟如月走过来说:“佳玉,你还不够了解他,他这人是很不喜欢人家批评他的。” 林佳玉说:“不就是个当兵的吗?有什么可骄傲的!” 佟如月笑笑,没有再说话。 林佳玉跟楚云墨是同类人,都很骄傲,都不肯轻易低头,这两个人如果真的谈恋爱,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舞曲再次响起,佟如月往楚云墨面前走,但他起身出去了。 除了左曼云,楚云墨不想跟任何人跳舞,他觉得没有当过兵的人无法合上他的节拍。 佟如月笑笑,端了两杯酒跟出去,递一杯给楚云墨,说:“来,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楚云墨接过酒,跟她碰了一下,说:“谢谢你帮忙。” “应该的。” 佟如月说:“佳玉很喜欢王初豪,我以为他们会结婚,结果后来她突然说有了新男朋友,很帅,就是有点冷,要我来见见,我没想到是你。” 楚云墨笑笑,低头喝酒。 大厅里,林佳玉一边跟王初豪跳舞一边问:“初豪,你觉得嫦娥怎么样?” “漂亮。” “还有呢?” “多才多艺,性格好,温柔大方。” “很完美是不是?” “是,她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完美的。” 林佳玉别有深意地一笑:“她还没有护花使者哦,想不想追她?” 王初豪说:“怎么可能,她再完美也不是我的,你别忘了,我和小云已经订了婚了。” 林佳玉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的左曼云,说:“初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方小云哪一点了?” 王初豪说:“也许在你眼里,她一无是处,但我就是喜欢她,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她订婚了。” 林佳玉说:“初豪,我是真的为你好,就算你不肯娶我,我也希望你能娶一个更优秀的女子,方小云这样土气的女人不适合你,你跟她在一起太掉价了。” 王初豪嬉皮笑脸地说:“如果你早一点把佟如月介绍给我,我可能会爱上她,但现在已经 晚了。” 林佳玉瞪他一眼:“我一早敢介绍给你吗?那不等于我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机会?” 佟如月的漂亮和多才多艺让林佳玉深为忌妒,以前不敢把她介绍给王初豪,就是怕王初豪会移情别恋。 现在她有意介绍他们认识,又是希望王初豪能爱上佟如月,从而甩掉左曼云。 林佳玉认为左曼云一定用什么手段勾引了王初豪,王初豪才会鬼迷心窍跟她订婚,所以想利用佟如月来报复左曼云。 一曲完了,林佳玉走出来,看见楚云墨和佟如月,喊到:“喂,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佟如月说:“我们闲聊。” “聊什么啊,”她一边拉一个:“走,进去跳舞。” 林佳玉把佟如月推到王初豪面前:“初豪今天是寿星,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陪他跳舞。初豪,你是男人,主动一点,请嫦娥跳一曲。” 王初豪向佟如月伸出手:“能请仙子共舞,初豪三生有幸。” 佟如月笑答:“能陪王公子共舞,小女子也不枉此生!” 林佳玉哈哈大笑:“初豪、如月,我发觉你们两个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左曼云听见了这话,她的心里一动,如果能让佟如月跟王初豪相爱,她不就可以跟王初豪解除婚约了? 楚云墨走过来向她伸出了手,左曼云起身跟他走进了舞池。 楚云墨问:“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不高兴?” 左曼云摇头:“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左曼云看了看佟如月和王初豪,低声说:“我希望王初豪能爱上如月,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楚云墨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说:“这种事不是你能安排的。” 左曼云不说话了,她有什么能力安排别人的爱情?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说:“你一会儿就回去。” 左曼云“嗯”了一声。 舞曲结束,左曼云走到王初豪身边,说她要回去了。 王初豪大感意外:“这怎么行?晚上还有许多节目呢,你是女主人,你走了,我后面的活动还怎么开展?” 左曼云解释明天要帮奶奶做一些事情,然后就要去上班了。 王初豪拉着她的手坚决不让走。 林佳玉过来拉开 他的手:“初豪,人家方小云家里有事,你死缠着她干什么?你太不理解人了。” “她走了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是不是男人?不就是个生日派对吗?我和嫦娥都在,你瞎担心什么?” 林佳玉放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一通吼。 楚云墨走过来,拍拍王初豪的肩膀说:“方小云家里有事,就让她回去吧。” 舅舅大人发了话,王初豪没有办法了,只好让司机送左曼云到车站。 大家继续跳舞,楚云墨主动邀请佟如月。 佟如月很意外,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跟我跳。” “不是,”楚云墨说:“我跳得不好,怕踩了你的脚。” 佟如月笑起来:“那你轻点踩,只要不踩肿就行。” 楚云墨也笑了,他现在发觉,这佟如月当真很可爱。 一边跳舞,两个人一边闲聊。 佟如月说:“其实我今天原本没打算来。” “为什么?” “一个月前,佳玉跟我说她的男朋友被一个女人抢了,他们还订婚了,她气不过,要我帮她抢回来……” 佟如月讲述事情经过。 一个月前,王初豪跟左曼云突然订婚让林佳玉极为生气,她认定是左曼云抢了她喜欢的男人,发誓要报复左曼云。 她找到佟如月,要佟如月跟王初豪交往,把王初豪抢过来。 林佳玉恨恨地说:“我要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佟如月说:“这事我可做不来,再说,你的王初豪也未必会对我感兴趣。” 林佳玉说:“你不用花心思,就本色出演就行了。等初豪把方小云甩了后,你再把初豪甩了,然后我再去安慰初豪,他一感动,心就又回到我这里了。” 佟如月啼笑皆非,说:“佳玉,我觉得爱情这事,不是抢就可以抢到的,如果你真的喜欢王初豪,就好好跟他谈谈吧。” “没用,不让他受点伤,他永远不知道他有多爱我。” 佟如月不肯用这种方式帮林佳玉,林佳玉没有办法,后来就不再提了。 昨天她突然说要把自己的新男友介绍给佟如月认识,佟如月不便拒绝,只好来了。 佟如月讲完了,说:“我没想到抢了佳玉男朋友的人会是曼云,更没想 到佳玉的新男友是你。” 楚云墨的脸色明显不高兴,说:“曼云没有抢谁的男友,她也不用抢。” 在楚云墨眼里,左曼云是完美女人的化身,她不用跟任何人抢,也有不少的男人喜欢她,他就不说了,连王初豪和周啸同都为她争风吃醋。 佟如月笑了笑说:“我看得出来,你还关心着曼云,但你怎么会跟佳玉相爱了?” 她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各有了新的恋人,楚云墨还成了左曼云的长辈。 楚云墨沉吟了片刻,说:“你跟林佳玉是好朋友,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跟她是谈的假恋爱?” 楚云墨对林佳玉越来越没有好感,他这样骄傲的男人,从不喜欢女人对他指手划脚,林佳玉却一再触及他的底线。 佟如月睁大眼睛:“谈假恋爱?什么意思?我没听她说啊。” 楚云墨说:“她是为了气初豪假意跟我交往的。” “哦,”佟如月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嘛,她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男友。” 楚云墨淡然一笑,他想起一个月前在王初豪的订婚宴上,林佳玉说要把她的好友介绍给他,他没想到她嘴里的嫦娥就是佟如月。 佟如月说:“你跟佳玉不是真的在谈恋爱,也没有别的女朋友,那你是不是还在等曼云?” 楚云墨没有回答,他和左曼云的感情纠葛,他不想为外人道。 佟如月看着他的俊脸说:“曼云做出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爱她吗?” 楚云墨正视着她的眼睛:“如月,你和曼云是老同学,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 “你觉得我这是在说她的坏话?”佟如月笑了:“这么维护她,看来你果然还爱着她。” 楚云墨不说话。 佟如月低低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我有机会,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楚云墨说:“如月,我很感谢你帮忙,但我们仅仅是好朋友,没有别的可能,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舞曲停了,楚云墨放开佟如月出去了。 佟如月看着楚云墨的背影,就算在他生气的时候,他的背影也如此帅气迷人。 左曼云走了,林佳玉就一直黏在王初豪的身边,两个人一直跳着舞。 佟如月的大方给男人们留下了好印象,不时有男 人过来请她跳舞,她倒成了最忙的人。 楚云墨也告辞离开,佟如月送他出来,说:“周云浩,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生气吧?” || 第六十四章 为什么嫌我老 楚云墨说:“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生气。” 他跟左曼云的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分开。 佟如月说:“我跟你是朋友,跟曼云更是相交数十年的好朋友,我不会做撬好朋友墙角这种事,所以你不用对我有防范之心。” 楚云墨说:“这样最好,今天谢谢你帮曼云。” “谢就不必了,能把曼云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吗?我想找时间跟她聊聊。” 楚云墨微一沉吟,说:“你记我的号码吧,到时候我帮你联系她。” 佟如月笑了,说:“你对曼云看得真紧,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么?” 楚云墨不说话,他是担心佟如月会对左曼云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佟如月拿出手机,说:“你的号码是多少?” 两个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就分手了。 楚云墨回到a市军部,跟他的兄弟们喝酒喝到很晚,睡的时候给左曼云打了个电话。 睡梦中的左曼云被吵醒了,听见是那首熟悉的《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急忙接了。 楚云墨睁着醉眼看着她问:“在干什么?” “睡觉。” “明天早上九点,我到你家外面接你。” “啊?”左曼云忙问:“你在哪里?” “a市。” “哦,”左曼云答应了,说:“我知道了。” “嗯,睡吧。” 左曼云又楞了一会儿神,今天这人不要求她背“云墨,老公,我爱你”,也不要求她吻他了。 一个总是挑剔的人突然不挑剔了,也让人不习惯。 次日早上还不到九点,外面就响起了小车喇叭声,左曼云背上背包,跟奶奶说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来。 外面是一辆军用路虎,军部的司机送楚云墨到机场。 楚云墨打开后车门,左曼云爬上车坐下,车开了出去。 车里很安静,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左曼云偷偷-看楚云墨一眼,他闭着眼睛在养神,脸色阴沉,明显不高兴,她不敢说话,悄悄转头看向窗外。 昨天因为佟如月的出现带给她的担忧已经没有了,现在她最大的担忧,是楚云墨为她剪了短发生气。 左曼云的担忧没有错,回到k市,一走进住院部尖刺一号,楚云墨就 发作了:“左曼云,我说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左曼云低头站在那里,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她不敢辩解,否则他会更怒。 “你不是说你不爱初豪吗?”他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这个怎么解释?” 不爱他还那么听他的话,楚云墨的心里有着浓浓的醋意。 左曼云的头发被他扯疼了,她皱了皱眉。 “说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左曼云不吭声也让他火大。 左曼云低声回答:“没有。” “没有?你知道他喜欢你剪短发,你为了取悦他,一回去就把头发剪短,还敢说不爱他?” 他说过不准她剪头发,她嘴上答应,可一见到王初豪就把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还不说实话!”楚云墨狠狠一巴掌砸在茶几上,厚重的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左曼云吓了一跳,她的眼睛看向他的手,想像他的手一定很疼。 见左曼云不说话,楚云墨只当她真的爱上王初豪了,更生气,又大力拍向茶几。 他有一肚子的火,却舍不得打左曼云,只能拿茶几出气。 当他第二掌拍向茶几的时候,左曼云的手突然伸过来,楚云墨的大巴掌拍在了她摊开的手背上! 左曼云的手指立刻像被拍贴在了茶几上一般,好一会儿都断弹不了,疼得呲牙咧嘴,眼泪唰地就出来了。 楚云墨一惊,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看着她僵硬的手指大吼:“笨蛋!谁让你挡在下面?” 左曼云疼得眼泪哗哗流,五指摊开一动也不敢动,哽咽着说:“我……我怕你的手打疼了……” “你……”楚云墨看见她的手背通红,气得骂道:“你就是个蠢得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十四年的高强度锻炼,他的手掌早就长满了死茧,就算拍在石头上也不至于受伤,这个笨女人却用她那细嫩的小手来抵挡他,简直不要命了! 还好他和她的手都是摊开的,没有击打在某一个点上,筋骨不至于受伤。 但就算这样,楚云墨也知道她的肉皮打痛了,一定很疼。 左曼云原本就怕疼,挨了这重重一巴掌,疼得眼泪不断掉。 看见她哭得像个泪人,楚云墨更心疼,急忙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捧着她的手不断吹气。 没有 伤筋动骨,也没有破皮,没有必要医治,但疼总归是疼的,所以她哭成这样他也能理解。 楚云墨一边吹一边骂:“你说你有多笨?你能挨得住我一巴掌吗?” 左曼云一边哭一边被他骂,又疼,心里偏偏还很开心。 如果他不爱她,会这么紧张她吗? 楚云墨吹了很久后帮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以后别这么傻了,女人就是女人,生来是让男人保护的,别逞强,听见没有?” 终于不疼了,左曼云也不哭了,该交代的问题还是得交代。 “说吧,你是不是爱上初豪了?”楚云墨还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问。 左曼云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剪掉头发?” 左曼云解释:“我也不想剪,可初豪说……” “初豪说!初豪说!”楚云墨又火大了:“他叫你剪你就剪,我叫你不准剪,你当耳旁风?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她这一头短发,楚云墨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撩一撩:“你没发现你剪短发很丑很难看?” 左曼云被他吼得眼泪汪汪地,说:“我不是听他的话,是他妈妈说……” “他妈妈叫你剪短?” 楚云墨不断打断左曼云说话,费了好大劲,左曼云才说清楚她剪头发的原因和经过。 得知左曼云并不是为取悦王初豪剪的头发,楚云墨的气消了一半,又问:“为什么说我是老男人?” “啊?”左曼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是老男人。” “还说没有?”楚云墨很生气:“你跟初豪说他的生日派对是年轻人的聚会,问我为什么会出现,你不是嫌我老了?” 左曼云说:“不是,因为你是长辈,我没有想到……” “长辈就是老头?” “不是,不是,是……是这样的……” “哪样的?”他又打断了她。 “就是,是这样……”左曼云努力解释: “初豪说:‘我舅舅来了,我们去迎接他老人家。’ “我当时没有看见你,以为他说迎接别的什么老人家,就随口问:‘你不是说你的生日派对都是年轻人吗?怎么会来个老人家?’ “他以为我说的是你,就笑话我,却又被 你听见了。” 楚云墨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嫌我老?”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嫌弃老了,他很受打击。 “没有,我不会嫌你老,”左曼云摇着头说:“再说,你也不老。” “你真的认为我不老?” “不老,不是说,男人三十是一枝花吗?你现在正是一枝花。”左曼云奉承他。 “花什么花,我是男人!” 男人能用花比喻吗?真是。 “哦,男人三十是……是……” “是什么?” “是……一块砖!” “为什么是一块砖?” “一块……金砖,不仅有重量,还值价。” 楚云墨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少拍我的马屁。” “哦,我不拍了。” 她也不想拍好不好?可不拍他马屁,他要生气。 楚云墨看看她的手,问:“手还疼不疼?” 左曼云摇头:“不疼了。” “以后别逞能,男人的事别掺和,明白没有?” 左曼云看着他的手说:“那你别伤害你自己。” “如果你不气我,我怎么会伤害我自己?”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并不想气他,但是好象她又一直都在气他! “吻我,算道歉。” 好吧,不管怎样,好象都是她错了,在他面前,认错和道歉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她。 左曼云贴过去吻了吻他,说:“对不起。” 楚云墨心情大好起来,柔和地问:“饿了没有?吃不吃东西?” 左曼云摇摇头又点点头:“要吃。” 楚云墨说:“你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到底饿了还是没有饿?” 左曼云说:“我没有饿,但是想吃东西。” 楚云墨看着她:“没有饿,又想吃东西,是想吃我?” 左曼云的脸刹时通红,娇嗔地说:“讨厌!” 楚云墨大笑,说:“来吧,我喂饱你。” 一边说,楚云墨一边抱着她进卧室。 “不是,不是,”左曼云忙不迭地挣扎:“我不是要吃这个。” “先吃了这个再吃别的。” 楚 云墨不由分说把她抱进去,不一会儿,卧室里就响起了旖旎之声。 星期一,队员们都来了,几天没有见,大家很热情,一见面就喊:“嗨!黄师傅,早!” 这是黄启山的新绰号,从黄十演变成了黄师傅。 那边又喊:“喂,下里巴人,你下巴又变白了。” 更多的人在喊:“喂,走两步,看这里!” “走两步,头发又剪了?” “走两步,头发剪了没女人味了,不好看。” “瞎说,走两步剪短发特别帅气,明明很好看。” 大家为左曼云的短发争论起来。 || 第六十五章 错的那个人总是她 左曼云哈哈大笑,几天没有听见队友们喊这个绰号了,现在听见“走两步”这三个字,她倍觉亲切。 上官弘过来跟她打招呼:“曼云,来了?” 左曼云点点头,队里二十二个人,只有上官弘和楚云墨叫她曼云,不过她一点也不别扭。 上官弘问:“你爸爸和奶奶他们身体还好吧?” 左曼云微笑着回答:“还好。” “走两步!”有人在背后喊:“孤品太帅。” 左曼云脸色一变,小声说:“队长来了!”急忙跑到了队列尾巴上。 楚云墨过来正好听见有人说“走两步”,知道是左曼云的绰号,他心里暗笑了一下,但后面的孤品太帅他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左曼云并没有看见他,为什么听见“孤品太帅”这四个字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左曼云对他撒谎了! 他的目光凛冽地扫了左曼云一眼,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左曼云,空了我再跟你算帐! 左曼云接触到了他森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将身形藏在前排队友的身后,时至今日,白天她依然怕跟楚云墨的视线对接。 早训结束,楚云墨说:“早饭后到大厅集合。解散!” 队员们饭后到了大厅里,楚云墨才正式宣布尖刺的任务,大家得知这次调查是要严厉打击一批贪污**官员,竟然十分兴奋。 楚云墨讲了任务,又要求大家务必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然后把全队分成了三个组。 楚云墨和欧静宇、莫易凡任组长,他们各带一组,兵分三路,同时对三方面的人展开调查。 欧静宇和莫易凡两组各七人,楚云墨这个组是八个人,包括左曼云和上官弘。 楚云墨说:“我们前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把被调查人员的详细资料都已经整理出来了,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搜集具体证据。 “我们要保证不放过一个嫌疑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 “所以从今天开始,大家务必全力以赴,加班加点地完成调查任务。 “我再强调一点,这次调查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 “所以从现在开始,每周周末休息一天,其余时间一律坚持工作,明白了没有?” 大家齐声回 答:“明白了!” “另外,手机记得充电,保证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机,组员与组员之间要保持联系,有情况随时向你们的组长或者我报告,听清楚没有?” 大家再次齐声回答:“听清楚了!” “好,静宇,易凡,带你们的人出发!” 那两组嗵嗵嗵跑走了,楚云墨对本组的七个人说:“我们的第一个调查对象,是l省军区副参谋长房世昌,有人举报他很多地方违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对他进行调查取证。” 楚云墨在军委党校学习的那五个月,其实就是了解掌握一批重点嫌弃人的资料,以便后期展开具体调查。 楚云墨拿过来厚厚一叠资料交给左曼云:“方小云,你的任务是熟记他的资料,到时候用你的记忆库撬开他的嘴。” 调查容易取证难,尽管知道他违规,但没有证据,就无法对他绳之以法。如果能让嫌疑人自己交代,就容易多了。 左曼云没想到她的超强记忆力竟然还能派上大用场,立刻兴奋地敬了个礼:“是!方小云保证完成任务!” 电脑是上官弘的强项,他的任务就是侵入房世昌的电脑进入取证,只不过这样的证据不能公开,也只能由左曼云的大脑贮存记忆,调查的时候再旁敲侧击进行攻破。 从这天开始他们就很忙了,队员们全都化装出去,两个一组分头调查取证,上官弘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左曼云一边走一边背资料。 楚云墨自然跟左曼云一组,理由是左曼云是组里唯一的女队员,需要重点保护,也没有人质疑什么。 晚上大部份时间都只能住宾馆,泡个热水澡,再躺在床上,楚云墨一边跟左曼云亲热,一边分析白天的调查情况,两个人讨论得很热烈。 半个月过去,房世昌的取证结束了,嘴巴本来很硬的他,被左曼云口若悬河的陈述惊得目瞪口呆。 他想不到调查组对他的所有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精神防线土崩瓦解,不得不承认犯罪事实。 初战告捷,楚云墨很兴奋,这天晚上要跟左曼云欢庆胜利,左曼云却挡住了他的手:“不行,我来红了。” 楚云墨皱眉看着她:“曼云,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 左曼云问:“什么事?” “你有没有服用避-孕药?” “我……没有。” “说实话!”他声音抬高。 “以前有吃过,”左曼云怕他生气,急忙老实交代:“来尖刺后就没有吃了。” “真的?” “真的。” 楚云墨不说话了。 左曼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担心地问:“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她也在怀疑这个问题,从上一次大出血后她就开始为这件事不安了,只是不敢说出来。 她平时的经量很少,而且经期也没有规律。 楚云墨看她一眼:“瞎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生孩子?” 左曼云说:“我又没有吃避-孕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有怀孩子?” “你想怀?” “不是,”左曼云摇摇头:“但是,这总是不正常的吧?” 楚云墨将她抱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们每天东奔西跑,又操心又劳力,太累了,不能怀也是正常的。 “现在我们还不能要孩子,等我们结婚后,你休息一段时间,如果还不能怀孩子,我就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那,”左曼云担心地说:“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呢?你是楚家的独子……”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楚云墨推开她,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红唇,左曼云回应他。 吻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就算你真的不能生孩子,我也要跟你结婚,我只要你就够了,孩子对于我来说不重要,你明白吗?” 左曼云的眼里满是感动,点头:“我明白。” “那么多不能生孩子的人都可以很幸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说,如果你实在想要孩子,我们还可以领养一个,你说是不是?” 左曼云点头:“嗯。” “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嗯,不担心了。” “那睡吧。” 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床上,虽然不能做什么,心里仍然有着满满的幸福。 为了减轻罪行,房世昌主动检举揭发,于是一个又一个嫌疑人浮出水面! 有的利用军车走私,有的利用军车倒买倒卖,更有甚者,还有人利用军车跟地方官员勾结贩毒! 这是一张巨大的黑网,涉案人员从部队到地方,几乎每个省份都有官员卷入! 楚云墨把情况汇报到首长那里,首长拍案而起:“查!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你也给我揪出来!” 一场由尖刺掀起的风暴正式拉开帷幕,一个又一个嫌疑人被调查,被双规,被拆职查办! 尖刺的队员们都很累,但又觉得非常充实,周末休息一天,上午都在睡大觉,下午出去理发,或者买日常用品。 每完成一个调查任务后,三组人员就会回蓝盾来休整两天,总结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吸取经验教训等等。 这时候大家是很兴奋的,左曼云也很兴奋,到处都在喊她:“走两步”“走两步”…… 于是楚云墨又听见了“孤品太帅”这四个字。 这天晚上,左曼云刚一进门,他就喊口令了:“方小云!” “到!” “一百个俯卧撑!” “啊?” “啊什么啊,行动!” “可……可为什么啊?” 她又没有犯错,凭什么罚她。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楚云墨阴冷地看着她:“孤品太帅是什么意思?” 左曼云吐吐舌头,样子很调皮,说:“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我不知道!解释!” “就是……就是说,说你是绝世孤品……” “为什么说我是绝世孤品?”这么难听的绰号,谁想出来的! “因为天下唯你独帅。”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难得这个冷面阎王也幽默了一把,左曼云哈哈哈笑出声来。 “不准笑,回答!” “当然……当然是……是他们夸你!”左曼云一边笑一边回答。 “你认为我很丑?” “没有。” “为什么他们夸我,你不夸我?” “我跟你是自己人,哪有自己人夸自己人的,不成笑话了么?” 楚云墨很满意左曼云的回答,却还要刨根问底:“为什么对我撒谎?” 左曼云说:“我怕他们说我是叛徒。” “你宁愿背叛我,也不愿意背叛他们?” 左曼云嘟了嘟嘴:“你不是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吗?” “我跟你们不是一个 团队?” “是……” “认错!” 好吧,她又错了,反正在他面前,她就没有对的时候! “对不起,我错了!” “过来吻吻我,算是道歉。” 看看,就知道他会得寸进尺,她一认了错,就必须用吻赔罪,算是道歉! 只要被楚云墨抓住了把柄,左曼云就必须认错道歉接吻三位一体! || 第六十六章 撞破秘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吻把一百个俯卧撑免掉了,左曼云的心里也在偷着乐。 虽然楚云墨规定星期天休息,但他和欧静宇、莫易凡却是不会休息的。 这一天他们总是在电脑面前继续谈工作,汇总调查情况,确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左曼云周末下午洗完衣服就打电话,跟奶奶聊啊聊,总也聊不够。 王初豪经常打电话来,左曼云为了不影响工作,要他星期天下午打来,他果然每周星期天下午都打电话来。 左曼云怕楚云墨听见了生气,看见他的号码,就躲进洗手间接去了。 其实王初豪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就说些想啊念啊之类。 但最令左曼云啼笑皆非的是,他每一次都要问:“小云,你的头发长长了没有?长长了记得剪了,你留短发漂亮。” 她哪里还敢剪短?楚云墨每天都喜欢拨弄她的长发,她哪怕剪一寸寸,他都会发现。 她只能敷衍王初豪说:“我忙呢,没时间上街,等空了再说。” 有一天听见手机响,她刚想往洗手间躲,楚云墨就出来了,问:“谁打的电话?” 左曼云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王初豪打的。” “他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接。” “接。” 楚云墨坐在她身边,左曼云不敢走,只能当着他接听电话。 楚云墨听见王初豪嘻嘻哈哈地说想左曼云了,问她什么时候才去看他,又问她在哪里,他要来找她,左曼云敷衍着回答了。 然后王初豪问:“你把头发剪了没有?” 楚云墨看了左曼云一眼,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像以前一样梳一个马尾扎在脑后,显得很清爽。 现在他们出去调查都是穿便服,不用戴军帽。 左曼云说:“我没有剪,我不想剪,我想留长发。” 王初豪说:“小云,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你留长发真的不好看,短发多漂亮啊……” 左曼云说:“有人找我,我挂了,以后再聊。” 不等王初豪再说什么,她就急忙挂断了。 楚云墨伸手捋了捋她的马尾,说:“长发漂亮。” 左曼云回头一笑:“嗯,我知道。” “以后不准 再剪了。” “嗯,不剪。”左曼云承诺。 楚云墨去上了个洗手间,又进书房忙去了。 不知不觉间,尖刺的工作已经进行半年了,时节进入了深秋。 部队上的调查告一段落了,现在他们的重心转移到了地方。 现在查的是药品走私案,根据部队医院的调查情况显示,涉案嫌疑最大的是y市几家医院。 楚云墨带本组队员到了y市,分散住在几家宾馆里,他仍然跟左曼云住在一起。 他们日以继夜的工作,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去餐馆,只能吃盒饭。 调查的方向渐渐指向y市中心医院,楚云墨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他姐姐楚玉梅是中心医院的院长,如果中心医院有人跟药品走私案有关,那身为院长的楚玉梅将难辞其咎。 现在已经有证据显示,除了医院,省委一些高官也跟这起案件有关,其中就有省委副秘书长周志达! 想起周志达,楚云墨就想到了周啸同,于是突然想起左曼云跟王初豪解除婚约的事情。 原来说的三个月就解除,这一忙都过了半年了。 他想,这周周末就叫左曼云去跟王初豪解除婚约,不能再拖了。 首长突然给楚云墨打来了电话,要他去一趟,说要跟他谈点事情。 楚云墨知道,首长亲自召见,必然不会是小事,所以这一去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 这天晚上他对左曼云说:“曼云,我明天要去办点事,可能过几天才回来。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去找初豪把婚约解除。” 左曼云问:“我明天就去吗?” “明天、后天都可以,”楚云墨说:“只要跟他解除婚约就行。” “哦,我知道了。” 楚云墨吻吻她说:“等你和初豪解除婚约后,我们这边的调查工作也快结束了,到时候我就向你求婚,你一定要答应我。” 左曼云羞涩地一笑:“我答应你。” “我还没求婚呢,你就答应了?” “你不求婚,我也答应嫁给你。”左曼云一脸调皮地说。 “迫不及待想当少将夫人了?”楚云墨刮刮她的脸。 左曼云翻个白眼说:“谁叫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楚云墨翻身压下:“这是欺 负,不是勾引。” 左曼云再翻白眼:“欺负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你喜欢被我欺负,”他调侃地说:“看看你这一脸的享受样,满脸都写着:‘好爽啊,老公,用力啊!’” 他大力向下俯冲:“所以我得狠狠欺负你!” “啊!”左曼云叫了一声,娇嗔地骂:“讨厌!” 次日早上,左曼云将楚云墨送到门口,他又转身拉了拉她的马尾说:“记住,这长发一定要为我而留,不准再剪了。” “嗯,我记住了。” 楚云墨走了,左曼云先回a市去看了看奶奶,第二天才返回y市找王初豪。 她觉得要跟王初豪解除婚约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到了y市,左曼云给王初豪打了一个电话,但他没有接,她决定直接到他家去找他。 王初豪没有跟他父母住在一起,他有自己一套单独的房子,只要不是订婚、过生日这种大事情,他一般都呆在他的窝里。 左曼云来到王初豪的住处,敲了敲门,女佣跑过来开了门。 这个女佣是这里唯一的帮佣,帮王初豪洗衣服做饭什么的,因为只侍候他一个人,一个女佣就足够了。 女佣看见她热情招呼:“方小姐来了?请进。” 左曼云问:“初豪在家吗?” 她听见楼上在放音乐,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在,他在楼上呢,我上去帮你叫他。”女佣热情地说。 左曼云看见女佣手里拿着一把削菜皮的刀,估计她准备弄饭,忙说:“不用,不用,你忙吧,我上去找他就是了。” 女佣笑着说:“方小姐不是外人,不用客气,那你上去吧。” 左曼云上了楼,客厅里没有人,音乐声是从旁边的房里传出来的,在楼上听见这音乐声越发响亮。 她喊了两声初豪,音乐声盖住了她的喊声,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 左曼云自言自语地说:“这人在干什么啊,放这么大的声音。” 门没有反锁,左曼云握住门把轻轻一旋,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可能是因为窗帘没有拉开的缘故,左曼云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她看见屋里有两个人,还是两个不着衣物的男人。 当她明白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不由目瞪口呆! 屋里的人是王初豪和周啸同。 周啸同躺在床边,王初豪站在地上,将周啸同的左腿高高抬起,托在他的肩膀上。 周啸同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王初豪的背向着门这个方向,音乐声太大,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他们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啊——”左曼云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如果这床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左曼云还不会觉得有多难受,因为她对王初豪没有爱意,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滚床单都与她无关。 但是,偏偏床上是两个男人! 左曼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同性恋,现在突然撞见这一幕,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上下翻腾不已,难受得痉挛! 无法控制地发出尖叫声后,她转身就跑。 两个男人被吓住了,急忙停下来,王初豪匆匆忙忙穿上裤子就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小云!小云!你等等!听我解释!” 女佣看见左曼云往出跑了,王初豪一边忙着扣裤子扣子,一边往出追,摇头说:“年轻人总是这么性急。” 周啸同没有去追,他站在窗边,看着王初豪和左曼云的身影跑远,他的脸上又罩上了忧郁的表情。 左曼云听见王初豪追来,她又慌又怕。 她知道,这件事对于王初豪家和周啸同家来说,都是极大的秘密,现在被她撞破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她。 她惊恐之下,只想赶紧给楚云墨打电话求救。 左曼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她用的是她的手机,电话通了,他却好一会儿都没有接。 她急忙又掏出专线拨打,一手握一个手机,一起贴在两个耳朵上,心里不断念叨:“云墨,救救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王初豪快追上来了,左曼云慌不择路,冲上了汽车道。 专线里终于了楚云墨的声音:“什么事?” 左曼云喘着气喊:“救救……” 她刚说了这两个字,一辆车飞驶而来。 王初豪大喊:“小心!” 他扑过来一把拖住左曼云,用力一拽,两个人一起向后跌倒,左曼云的两个手机同时飞了出去。 小车司机虽然紧 急踩下了刹车,但由于惯性继续滑过来,车轮胎从手机上压过去,两部手机都被辗得粉碎。 万幸因为王初豪来得及时,将左曼云拉了摔倒在了地上,车没有辗着左曼云。 但她的头撞在了地上,头痛欲裂之后,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 第六十七章 怀上了孩子 首长找楚云墨去,是要他当面汇报对药品走私案的取证情况,当楚云墨说y市中心医院也有牵扯时,首长的眉头皱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首长说:“中心医院院长楚玉梅是你姐姐,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老首长的女儿,如果楚玉梅有什么事,我担心老首长的身体扛不住。” 楚云墨没有说话,首长嘴里的“老首长”就是他的父亲楚成泽。 首长踱了好一会儿步,停在他面前说:“这件事情你酌情处理,记住,一定不能让老首长受到刺激。” 楚云墨说不出话来,首长一直是一个严明公正的好领导,但现在为了他父亲,首长打算法外开恩了! 左曼云给楚云墨打电话的时候,楚云墨刚从首长办公室出来,他走到一个拐角处,看见没有人注意他,才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他听见左曼云声音急促,好象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但话没说完就停了,然后只听见小车的急刹声,还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他紧张地喊起来:“曼云!发生什么事了?左曼云!方小云!你说话!” 但那头信号中断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立刻拨打她的另一部手机,也没有拨通。 楚云墨回想着左曼云的那声喊叫,思索着:“她说救救,救谁?救她吗?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再想起那声小车急刹声,他的神经绷得更紧,不知道左曼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不断下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到y市。 他迅速拨打王初豪的手机,拨打了好一会儿,那边终于接了,他叫了一声:“初豪。” 那边回答:“我不是初豪。” “你是谁?” “我是周啸同。你是初豪的舅舅吧?” “嗯。初豪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他把手机落在我这里了。” “那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周啸同停了停,问:“舅舅,你找初豪有什么事?如果紧急的话,我去找找他。” 楚云墨说:“没什么事。” 王初豪和周啸同的手机是一个牌子一个型号,还是同一个颜色,他出来追赶左曼云的时候,匆忙中拿错了手机。 楚云墨挂断电话,立刻给楚玉梅打。 楚玉梅很快接了:“喂 ,云墨,好难得你主动给我打回电话,不会是想姐姐了吧?” 楚云墨有些尴尬,因为跟这个姐姐年龄相差太大,他跟她亲近不起来,再加上工作忙,平时的确很少联系她。 “姐还好吧?”他不得不敷衍着问候。 楚玉梅呵呵笑:“好,我和你姐夫、初豪都很好,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多保重身体啊。” “嗯,我会的,谢谢姐姐关心。”他的话峰一转,问:“姐知不知道初豪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他成天跑得不见人影。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方小云,方小云到y市找初豪来了,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你找小云?”楚玉梅很疑惑:“她是你的外甥媳妇,你找她有什么事?” 楚云墨听出了姐姐的怀疑,在男女关系上,女人总是很敏感,而对于一个当母亲的女人来说就更加敏感了。 楚云墨沉吟着,不知道怎么答复姐姐才最合适,他的心里有四个字一直在翻腾。 “云墨?”楚玉梅又叫了他一声:“怎么不说话?” 楚云墨冲口而出:“我……” 他想说我喜欢她,这件事迟早要说的。 但他刚说了一个字,楚云梅就打断了他:“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楚云墨疑惑了。 楚玉梅随后说出的这句话令楚云墨很吃惊。 她说:“你是不是要小云即刻归队?” 楚云墨楞了一瞬,立刻反问:“姐姐怎么知道?” 楚玉梅接着说:“半年前,方小云就调到了蓝盾,并进入了尖刺调查队,你就是这个调查队队长,我没有说错吧?” 楚云墨心里更震惊,嘴上不动声色地说:“姐姐的消息很灵通啊。” 楚玉梅哈哈一笑:“云墨,你可别小看了你姐,我既然关心你,自然会关注你的情况。” 楚玉梅的这番话,让楚云墨不敢再说出他喜欢方小云,这个姐姐如此神通广大,说不定早就在怀疑了,他很担心她会给左曼云带来麻烦。 “姐,那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方小云?”楚云墨问。 “让小云马上归队,是吧?” “是。” “行,我这就去找初豪问问情况。” 楚云墨稍微放心了一点,但 想起姐姐竟然知道他和方小云都在尖刺调查队,他的眉头又拧紧了。 他知道这个姐姐交际很广,y市中心医院的大院长,求她的人自然多。 但她是从哪里知道尖刺的消息的? 就算楚玉梅知道有尖刺,又怎么知道方小云在尖刺? 尖刺的调查一直是秘密进行的,他们出外调查的时候不仅化了妆,还都用了假名字假证件,方小云更是很少露面。 楚玉梅再神通广大,她有可能知道尖刺所有队员的名字,就是不应该知道方小云在尖刺! 方小云一直是楚云墨的重点保护对象,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暴露! 想来想去,楚云墨觉得很可能是方小云自己说漏了嘴,姐姐这么聪明的人,只要稍不注意,方小云就会暴露自己。 楚云墨一边在心里分析,一边快速跑出去招了一辆出租车。 他必须马上赶到y市去,一个是看左曼云出了什么事,另一个是抓紧时间对药品走私案展开彻查。 楚玉梅无意中漏出的这几句话让楚云墨的神经绷得很紧,他觉得很可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尖刺调查队的事情了,所以必须加快调查的进度。 楚云墨不知道,这时候的楚玉梅正和周志达坐在一家茶楼喝茶。 楚玉梅刚挂断电话,周志达就忙问:“方小云真的进入了尖刺?” 楚玉梅点头:“她突然调离东城警察局,说是去学习什么的,我就怀疑她接受了什么秘密任务,果然不出我所料。” 周志达说:“方小云也没什么特长吧,怎么有资格进入尖刺?” “你还不明白?”楚玉梅瞥他一眼:“尖刺要的就是这种看来一点都不起眼的人,如果不是初豪喜欢她,我也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周志达点头:“对,我也不会注意到她。” 楚玉梅拿起手机拨号,说:“我先给初豪打个电话。” 周志达皱眉问:“大姐,您说方小云这次回来是不是带着尖刺交代的任务?” 楚玉梅摇头说:“应该不是,就算是也不会跟我们有关系,要不然云墨不会给我打电话。” 周志达点头:“有道理。” 王初豪不敢送左曼云到中心医院去,他母亲是那里的院长,如果左曼云醒来把他的事告诉母亲,那他就完蛋了。 他只能把左曼云送到另一 家医院抢救,希望左曼云醒来后好好求求她。 只要她答应帮他保守秘密,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手机响了,王初豪拿出来打开,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是“王初豪”,才知道自己手里是周啸同的手机。 他接了:“啸同。” 周啸同说:“你在哪里?” “医院里。” 周啸同的语气马上紧张了:“怎么会在医院里?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小云出了车祸。” 周啸同哦了一声,说:“你舅舅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我舅舅?他有什么事?” “他说没什么事,大概是想问候你吧。” 王初豪说:“嗯,我这里没事,你先回去吧。” 停了停,周啸同担忧地说:“方小云会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等她醒了,我会跟她谈,”王初豪安慰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王初豪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周啸同又说:“你妈妈打电话来了,我怎么说?” 王初豪想了想,说:“你说我马上给她打过去。” “好。” 王初豪不知道母亲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他想应该和左曼云没有关系,所以很快就打过去了:“妈,我跟啸同把手机拿错了,啸同说您在找我,有什么事?” 楚玉梅说:“小云是不是在你那里?” 王初豪一惊:“妈,您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叫小云马上回去。” “回……回哪里?” “回她的单位,叫她马上走!” “妈,她没法回去,”王初豪只能说实话:“她出车祸了。” “什么?她现在在哪里?”楚玉梅忙问。 左曼云只是头撞在地上昏迷了,经过抢救,没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医生松了口气,说:“没事了,母子平安。” 左曼云的脑袋昏昏噩噩,茫然地问:“什么?” 医生出去了,一个护士笑着说:“医生说你没事了,胎儿也没事。” “胎儿?”左曼云的眼睛睁大了: “你是说……” “你怀着孩子啊,你不知道?” 左曼云的嘴巴张大,半天没有阖拢。 急救室外,王初豪看见医生出来,急忙问:“医生,请问我未婚妻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醒过来了,还好胎儿没有事,你要当父亲了,恭喜!” “胎儿?”王初豪也目瞪口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左曼云的肚子里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谁的? || 第六十八章 因为爱你,所以伤害你 急救室里,左曼云在求护士:“护士小姐,能不能请医生帮我拿掉这个孩子?” 护士说:“要拿掉也不是现在啊,等你伤好了到妇产科那边去拿掉吧。” 左曼云被推进了病房,护士出去了,王初豪马上质问她:“方小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因为撞破了王初豪的秘密,她原本就惊慌不安,现在得知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她更紧张。 王初豪一脸气愤:“你跟我订婚半年,我从没有碰过你,可你居然怀上了孩子,还没结婚就给我戴绿帽子!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左曼云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现在她也很懊恼,和楚云墨同居了几个月都没有事,她以前还担心自己没有生育,哪里知道现在突然就说肚子里有孩子了。 仔细想一想,她才发现上一次的经期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这半年时间尖刺一直忙着调查取证,左曼云跟着楚云墨东奔西跑,作息时间没有规律,又经常熬夜,经期比以前更紊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时候该来。 结果该来的大姨妈没有来,不该来的孩子反而来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王初豪越说火越大:“我爸爸妈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他们的准媳妇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说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对同事朋友?” 左曼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知道,王初豪的父母都是高官,她这样的草民哪里惹得起? 再说,未婚先孕,怀的还不是名义上的未婚夫的孩子,这件事本来也够丢脸了。 她悔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对不起,”左曼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们……我们可以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你一句解除婚约就没事了?” 王初豪原本是想求左曼云不要把他和周啸同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现在抓着了左曼云的把柄,他反而占了上风。 “你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左曼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她和楚云墨的关系。 王初豪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管他有什么来历,敢睡我的未婚妻就是找死! “以我父母的能力,捏死他如踩死一只蚂蚁! “我不仅要让他一无所有,还要把他送进监狱,让他一 辈子都翻不了身!” 左曼云吓住了,楚云墨只是军队里的一个少将,他有什么能力跟身为组织部副部长的王子荣抗衡? 而且他们这种关系本来就属于不正当关系,只要王初豪向部队上一告,楚云墨被开除部队都还算轻的,很可能还要上军事法庭! 那她就葬送他的一生了! 虽然楚云墨是王初豪的舅舅,但左曼云深知,在这件事上,身为母亲的楚玉梅一定会偏向她的儿子! “快说,那个男人是谁?”王初豪再次逼问。 左曼云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以为我就查不出来?”王初豪咄咄逼人地说:“方小云,我告诉你,对于我父母来说,要查出孩子的父亲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病房外突然传来喊声:“初豪,小云!” 是楚玉梅的声音! 左曼云吓得变了脸色,王初豪也马上住了嘴。 楚玉梅推门进来,来到病床边说:“小云,怎么会出车祸?” 左曼云紧张地看向王初豪,王初豪也紧张地看着她,两个人都怕对方说出自己的秘密。 楚玉梅又转头责备王初豪:“初豪,你二十七岁的人了,还不会照顾人,小云怀着孩子,你跟她出门也不小心一点。” 左曼云的脸色更惊慌,楚玉梅竟然知道她怀上孩子了! 王初豪的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这里除了他和左曼云,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楚玉梅说:“既然已经有孩子了,那就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也好早点当奶奶。” “结婚?”左曼云和王初豪一起叫出声来。 “不结婚还能怎么着?难道要等到孩子生下来才办婚宴?你们年轻人不在乎,我和你爸爸可丢不起这人。” 楚玉梅到了医院就先去了解左曼云的情况,得知左曼云伤得不重,还怀上了孩子,她大为惊喜。 她之所以催促王初豪结婚,就是盼望能早点抱孙子,盼了几年,现在这个孙子终于来了。 “对了,”她又叮嘱:“小云怀上孩子这事可不许说出去,我和你爸都是老干部老党员,如果被人知道我们的准儿媳未婚先孕,影响不好,听见了没有?” 王初豪赶紧点头:“知道了,妈,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楚玉梅说 :“那小云安心养伤,医院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怀孕的事情不会有人泄露。你单位那边我帮你请假,初豪好好照顾小云,等小云出院了,我们再商量你们的婚期。” 楚玉梅出去了,左曼云和王初豪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问:“我们……真的要结婚?” 王初豪皱眉说:“我妈已经知道你怀上孩子了,不结婚还能怎么办?” 左曼云说:“可我们并不相爱啊。” 王初豪在病房里来回走动,说:“不相爱,我们也必须结!” “可是……” “没有可是,”王初豪停下来,说:“方小云,我跟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跟我结婚,我保证不说出孩子的真相,但你也必须为我保守秘密。” 左曼云连连摇头:“不,不,不行!” 答应跟王初豪结婚,如果楚云墨知道了,还不活活卡死她! 想着楚云墨暴怒的脸,左曼云就害怕,她更怕他伤害他自己。 “方小云,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王初豪的声音大起来。 左曼云现在最后悔的是两件事,第一不该撞破王初豪的秘密,第二就是应该采取避孕措施,防患于未然啊!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只能听王初豪说完。 王初豪看着她说:“不管哪个女人怀了孩子,都会急着结婚,你坚决不结,我父母一定会追问原因,你怎么解释? “如果你说孩子不是我的,我父母会马上把你那个男人送进监狱! “相反,如果你跟我结了婚,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对女人没有兴趣,所以我们结婚后,我绝不会碰你。 “你可以继续跟你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我保证不干涉,不过问,连他是谁我都不再追问。 “我也会继续跟啸同保持关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知道我们只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你生下的孩子,我保证视若己出,将他好好抚养大,我不知情的父母也会把他当亲孙子看待,送他上最好的学校。 “你自己想想,这是不是两全齐美的事情?” 左曼云半晌没有说话,她不愿意这样,不想偷 偷摸摸跟楚云墨来往,她想要光明正大做他的妻子! 以前他们聚少离多,她对楚云墨更多是精神上的爱恋,这半年两个人朝夕相处,她从精神到身体都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她无法想像,如果不能跟他长相厮守,那样的日子该有多么难过! 王初豪说:“你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结婚,另一个是让你爱着的那个男人进监狱!” 左曼云又一次感到她无路可走了。 她那么爱楚云墨,怎么能因为这个孩子断送他的大好前程? 再说,她自己的身世本就不堪,嫁给楚云墨也只会给他带来耻辱,不如就这样跟他彻底断了吧! 只是一想到楚云墨的震怒,她的心就揪紧了一般的疼! 亲爱的人啊,因为爱你,我才不得不这样地伤害你啊! 左曼云答应结婚,王初豪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对于他来说,能找一个不需要上床的女人做妻子,既能瞒天过海掩人耳目,又能和周啸同继续保持关系,倒真的是两全齐美的事情。 不过左曼云提出了一个要求:“在没有确定结婚日期之前,我不希望我们的婚事有任何人知道。” 她希望楚云墨知道的时间越晚越好,能瞒一天就能让他多开心一天。 她可以肯定,楚云墨一旦知道她要结婚了,他的脸上就再也不会有开心的笑容了。 “这个你放心,”王初豪说:“我妈也不会说出去的。” 楚玉梅离开医院就给楚云墨打了电话:“云墨啊,小云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能马上归队……” “方小云出了车祸?”楚云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过还需要住几天院,所以不能马上归队。” “嗯,我知道了。” 左曼云怕楚云墨着急,想要给他打个电话,但不敢当着王初豪打,好不容易等到王初豪出去了,她赶紧用病房里的电话打过去。 楚云墨已经到机场了,手机一响,他拿出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马上猜想可能是左曼云,立刻接了:“喂。” 听见这声熟悉的“喂”,左曼云想着以后再也不能陪在他身边了,她的心一酸,眼泪掉了出来。 “是……是我……”她吸了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 常。 但楚云墨还是听出她在哭,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你没事吧?伤得如何?” || 第六十九章 不是头疼,是心疼 左曼云是水做的女孩,特别容易掉眼泪,听见他这关心的语气,她的眼泪流得更汹涌,哽咽着回答:“我没事……” “伤在哪里了?” “头,头在地上撞了一下,没多大的事。” 虽然左曼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她吐字清楚,楚云墨觉得她可能伤得真的不重,放心了一点,说:“我要上飞机了,一会儿就到。” 左曼云急忙说:“你别过来。”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左曼云解释:“初豪在这里。” 楚云墨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他挂断了。 左曼云听着那边的芒音,哭得更厉害。 这时候她很无助,好想躲在他的怀里哭泣,想要他给她一些安慰。 但是,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情? 哭了好一会儿,左曼云才慢慢平静下来。 王初豪进来了,左曼云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守在这里,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王初豪说:“那好吧,希望我们能相互为对方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没那么八婆。” 王初豪怕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左曼云更怕被人知道她未婚先孕怀的还不是未婚夫的孩子。 夜深了,左曼云躺在病床上发呆,王初豪真的离开了,不过给她请了一个特护,左曼云没有怨言。 他们本就不是心心相印的恋人,王初豪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不错了,她没指望他做得更多。 只是想到这桩婚事,她就满腹愁肠,她和楚云墨真心相爱,却一次又一次背叛他、伤害他,现在还要跟别人结婚。 如果她跟王初豪举行了婚礼,她和楚云墨的爱情是不是就彻底终结了? 门突然推开,左曼云转过头,看见楚云墨走了进来。 她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这时候看见他,她的心里有更多的痛。 楚云墨走到床边,用手探了探她的头,说:“疼?” 左曼云摇头:“不……” 她疼的不是头,而是心! “不疼怎么哭这么厉害?” 他扯过纸巾帮她擦眼泪。 左曼云哽咽着说:“我以为……以为……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她出嫁了,是不是就会再也见不着他了? 他会不会刻意离开,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傻瓜,”楚云墨低头吻了吻她,说:“怎么会出车祸?又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求救?” 左曼云早就想好了谎言:“我不是打电话求救,我是叫的舅舅。” “为什么突然叫我舅舅?”楚云墨狐疑地看着她。 左曼云说:“我快到初豪家的时候,下了车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我用我的手机打,你没有接,我又用你那一部打。 “但初豪突然出现在面前,我急忙想挂断,你已经说话了,我心一慌,就脱口喊了一声舅舅。 “这时候一辆车子撞过来,初豪扑过来将我一推,车子没有撞上我,但我的头撞在了地上,就昏迷了,手机也摔坏了。” 楚云墨的眉头展开:“是这么回事?” “嗯,初豪把我送进医院后,我才醒过来。” 楚云墨想了想,没想出有什么漏洞,但他的心里有点不安。 中午从姐姐的嘴里得知她知道左曼云在尖刺,左曼云就出了车祸,楚云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候的楚云墨自然想不到这场车祸另有隐情,他的职业敏感让他把车祸和尖刺调查队的工作联系了起来,考虑得更复杂,反而忽略了真正的车祸原因。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浓眉深锁,似乎对她的讲述很怀疑,她不由提心吊胆起来,怕他仔细追问细节。 如果楚云墨知道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一定不会同意她嫁给王初豪,就算脱掉这身军装,就算坐牢,他都会坚持跟她在一起! 但她又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爱她,愿意为她牺牲一切,那她爱他,当然也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爱情! 楚云墨果然开始追问车祸细节了,好在左曼云出事的地段的确就在王初豪的家附近,他又不可能去向王初豪求证,所以左曼云的讲述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漏洞。 楚云墨沉思了好一会儿,说:“曼云,你觉得这桩车祸会不会是人为的?” “人为的?”左曼云不明白:“怎么会是人为的?” “那个司机会不会是有意撞你?” 左曼云摇头:“不会吧,他踩了刹车,而且车子也没有撞上我,只把手机辗烂了。” 楚云墨暗想,也可能是什么人想给尖刺一个 警告,所以没有撞伤左曼云。 如果他去找交警队查一查这个司机,再找司机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那左曼云的谎言就全揭穿了。 但楚云墨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查药品走私,如果为左曼云去找这个司机,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左曼云回答:“我没多大的伤,随时可以出院。” 楚云墨点点头,说:“那你先休息,我明天晚上再过来。” 离开医院,楚云墨回到宾馆马上跟欧静宇和莫易凡开视频会议。 他讲了左曼云出车祸的事情,并说出了他的分析和判断,要求调查组全力以赴查药品走私案,争取在短时间内收齐所有证据。 第二天晚上,楚云墨给左曼云送了一部手机过来:“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几天后,左曼云办理了出院手续,来到另一家医院,到妇产科要求拿掉孩子。 她已经想好了,为了保护楚云墨,可以跟王初豪做假夫妻,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 医生本着对孕妇负责的态度,说:“我们要先对你的身体做一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医生遗憾地说:“你可以拿掉孩子,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拿掉。” 左曼云问:“什么事?”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你的体质偏寒冷,怀上孩子的几率非常小,这次能怀上应该说是非常幸运的,但如果拿掉的话,以后能不能怀上就很说了。” 左曼云呆了呆,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拿掉这个孩子,以后有可能再也不能生了?” “有这个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有意外情况,我觉得你这次能怀上就是一个意外。”医生看着她:“怎么样?要不要拿掉?” “我……我先想想。” 左曼云心乱如麻地走出了医院。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如此来之不易,如果拿掉,她就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是她的孩子,也是楚云墨的孩子,如果楚云墨知道他有孩子了,一定会非常高兴,可她却想拿掉他,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想了很久,左曼云决定,不管能不能跟楚云墨结婚,这个孩子她都必须留下,为楚云墨,也为她自己。 孩子的事情决定了,现在她愁的就 是怎么面对楚云墨了。 她给王初豪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已经出院了。” “那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回单位了。” 王初豪停顿了片刻,说:“那我们的婚事……” “你们决定日子吧,定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反正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婚礼,什么时间举行,用什么方式举行,她都无所谓。 再说,王家家大业大,婚礼怎么办当然是他们说了算,她能有什么发言权? 左曼云又给楚云墨打电话:“我出院了。” “好,你到清悠居,报周海的名字,叫服务员帮你开门,三楼,二十三号。” 左曼云出事后,楚云墨回来就转移了住处,搬到了清悠居。 左曼云打出租车来到清悠居,发现这里是一家普通宾馆,但是装修得像书香门第,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左曼云很顺利地进了三楼二十三号,看见这是一个套间,她的行李楚云墨都帮她带过来了,她的衣服也一件一件整整齐齐地挂在壁橱里。 左曼云的眼里又含满了泪,这个表面上冷漠严厉的男人,对她的事情总是很细心。 她看见书桌上有一叠厚厚的资料,拿起来一看,是应该她熟记的内容,她立刻坐下一边看一边默记。 但是她的心里很乱,脑袋里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会儿是王初豪跟周啸同在床上的情景,一会儿是王初豪逼婚,一会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会儿又是楚云墨深沉的黑眸……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什么也没有记住。 楚云墨回来的时候非常晚,带了两盒盒饭,看见她还在用功,说:“还没吃饭吧?过来吃。” 她答应着过来吃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忽然间都不说话,只有咀嚼饭菜的声音,这让左曼云感觉很怪异。 她不说话是因为有心事,她的心里总在想她和王初豪的婚事。 这件事楚云墨迟早要知道,可应该什么时候告诉他,又应该用什么方式告诉他才最合适呢? 她想现在告诉他,又觉得太早了,这么早就让他知道,她不忍心看到他的愤怒和伤心。 但现在不说,她又怕楚玉梅先给楚云墨打电话请他参加婚礼,到那时候他会更加愤怒。 想起 上一次因为她跟王初豪订婚,他把自己的双手在墙上砸得血肉模糊,她就非常担心。 这一次,他又会用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伤害他自己? || 第七十章 他们还有以后吗? 左曼云不知道楚云墨为什么也不说话,按照她的想像,他今天一定会追问她跟王初豪解除婚约的事情,但他竟只字不提。 她不断偷-看他,只见他的双眉拧得很紧,好象有很重的心事。 左曼云想问又不敢问,怕他的皱眉跟自己有关。 楚云墨终于说话了:“曼云。” 左曼云的心一跳:“嗯?” 她抬头看他,他却并没有看她,低头扒了一口饭,一边吃一边说:“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的心跳得更厉害,该来的,是躲不过的。 “如果你最亲近、最尊敬,或者对你有大恩的人,”他抬头看着她:“犯了法,你会怎么办?” 左曼云呆了呆:“犯……犯什么法?” 她最亲近、最尊敬、对她有大恩的人就是奶奶和养父,他们能犯什么法?养父是因为精神分-裂才杀人的,人家说了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就是我们查的那些,贪污、受贿什么的。”楚云墨说。 “哦。”左曼云松了口气,尖刺调查队主要是查当官的,她奶奶和养父一介平民,贪污受贿跟他们根本不沾边。 她扒拉了一口饭,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抓就抓呗。” “你真这么想?”楚云墨怀疑地看着她。 “当然啊。” 在左曼云眼里,贪官不是什么好鸟,她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对贪官很痛恨,巴不得抓尽天下贪官。 楚云墨点点头,转过话题问:“你的伤全好了?” “好了。” “头还痛不痛?” “不。” 他突然一笑,说:“快吃,吃完饭好办事。” 他的笑容极其暧昧,暗示意味很浓,左曼云的脸突地一红,急忙低头扒饭。 他的手伸过来,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说:“几天没见,还害羞了?” 左曼云的头埋得更低。 左曼云的羞涩让楚云墨极为心动,以前的她是比较害羞的,但这半年来,她在他面前更多的表现是怕,而不是害羞。 虽然他的本意不是要她怕他,但她总是能激怒他,让他生气,让他怒不可遏的惩罚她。 吃完了饭,左曼云把书房的资料收拾好,回到客厅就被楚云墨抱住了。 他将她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解她的扣子,一边说:“我看看。” 左曼云的心慌得厉害,在决定要嫁给王初豪后,还跟楚云墨这样亲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守妇道的坏女人一样,这样的行为令人不齿! 她也怕楚云墨会发现她肚子里有孩子,虽然医生说只有四十多天,但如果脱了衣服仔细看,说不定楚云墨还是会发现。 越想越慌张,她开始推拒他,楚云墨说:“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体。”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羞涩,矛盾,难堪,自责,担忧,惊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忍不住用力推他:“不,不要……” “不要?”他轻笑:“等我脱完了,你再说要不要。” 他捉住她捣乱的手,快速剥掉她的衣衫,说:“起来,站好,我看看!” 左曼云不肯站起来,她缩进他怀里,说:“我要穿衣服。” “方小云!”他喊口令了。 “到!”左曼云本能地答应了不说,还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一!二!停!向后转!” 左曼云满脸通红地成立正姿势站在他面前,眼里已经含满了眼泪。 这泪水不是委屈,不是羞愧,不是愤怒,而是难过。 如果他知道她要嫁给别人了,还会这样命令她吗?还会用这样的眼神欣赏她的身体吗? 以后,他们还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彼此吗? 他们还有以后吗? 楚云墨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看见她的右胳膊上有一点擦痕,他抬起她的手肘仔细看,这应该是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擦伤的,不过不严重。 他用手轻轻抚摸,问:“这里还疼不疼?” “不。”左曼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哭了?”楚云墨走到她前面,指腹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泪水盈盈的大眼睛,皱眉问:“为什么哭?” “我……”左曼云有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像是在……做梦。” 这样的美好时刻,以后只能出现在梦中了吧! 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爱……他的一切一切,以后都只能在梦中重温了吧! “做梦?”楚云墨看了她好一会儿,将她拥进怀里 ,说:“你是吓坏了,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嗯。”左曼云开始抽抽答答地哭。 “傻瓜,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楚云墨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眼泪,吻上她的红唇。 左曼云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楚云墨没有发现她怀上了孩子,他也许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吻了好一会儿,楚云墨放开她说:“老婆,我们去洗澡,让老公好好安慰安慰你,嗯?” “老公”两个字再次戳中了她的泪点。 以后,她再也没有资格叫他老公,他又将成为谁的老公? 楚云墨将左曼云抱进了浴室,水流声响起,没多久,浴室里传出了左曼云的叫声:“啊!” 随后是楚云墨的笑声:“有没有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且活得很爽?” 楚云墨的强势穿插,让左曼云欲罢不能,他的突飞猛进,迫使她配合他共舞,没有精力再去想她那无奈的婚事。 左曼云的思想渐渐放开,既然楚云墨还不知道,那就再好好陪陪他,再好好享受几天爱恋的美好。 她开始主动索取,疯狂地索取,楚云墨满意地笑起来:“对了,这才像我的女人,该主动的时候就要主动一点!” 和谐的双人舞,在浴室里奏出了最华美的乐章。 回到卧室,又一番缠绵,左曼云身心俱疲,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想动了。 楚云墨拥着她,他的爱抚让左曼云的心很安宁。 在迷迷糊糊中,左曼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楚云墨的问话:“跟初豪的婚约解除了吧?” 她的心里警觉起来,但却不敢说话,索性装睡着了。 楚云墨起身看了看她疲倦的脸,没有再问,关了灯拥着她睡了。 早上楚云墨叫醒了左曼云,他没有再问左曼云解除婚约的事情,他笃定她已经办好了这件事。 再说,他非常忙,对药品走私案的调查取证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期,他不能分心考虑私事。 所以他很快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左曼云也不敢走神,怕楚云墨察觉她有心事,拼命用功背资料。 次日楚云墨把一个人的资料递给左曼云,她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周志达的! “周叔叔?他……他也有问题?” “他不仅有问题,问题还相当严重。” 左曼云终于明白那天楚云墨说那话的意思了,问他:“你那天说我最亲近、最尊敬,对我有大恩的人犯法,就是指的他?” “嗯,”楚云墨说:“他对你有恩,你是不是想对他网开一面?” 左曼云摇头:“我有什么能力对他网开一面?” 她只是一个小虾米,自身都难保。 “再说,”她停了停,说:“他虽然对我有恩,但他既然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如果到时候要你正面接触,你怎么办?” “我?” 每一个嫌疑人抓捕前,都是由他们的上级以谈话为名约请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再由尖刺调查队的人出面进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面接触。 目的就是用掌握的大量证据对嫌疑人进行攻心,迫使他们承认犯罪事实。 这个正面接触基本上是由楚云墨和上官弘、左曼云三个人一起完成的。 左曼云把她记忆库里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地翻出来,总是惊得嫌疑人汗如雨下,他们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最后主动交代全部罪行。 尖刺队员一离开,特别行动队就马上实施抓捕,所以知道尖刺调查队的人都已经被严密控制了。 外界的人只知道他们被抓捕被双规了,却没有人知道尖刺在里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因此楚云墨对他姐姐居然知道尖刺的情况才会感到吃惊。 现在左曼云面临一个选择,和周志达的正面接触,她要不要出面? 楚云墨并不难为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出面,那他的资料就由我来记。” 周志达的资料多达一百多页,有关他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详尽,在正面接触的时候,讲述这些事情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就可能满盘皆输。 楚云墨如果用心记,也能背下来,但左曼云知道他很忙,分心的时候比较多,不像她,只管记资料,别的什么心都不操。 如果让他背,他很可能几个通宵都不休息,这段时间他已经睡得够晚了,左曼云不忍心让他太劳累。 她说:“我可以。” 法不容情,既然周志达做出了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事情,将他绳之以法也是应该的,左曼云不用问心有愧。 左曼云想要跟周志达正面接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这份资料上看到了她妈妈 余瑶瑶的名字! 这个给了她生命,却带给了她更多耻辱的名字,她一看见心里就震动了。 虽然对母亲没有一点印象,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她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 第七十一章 法不容情 左曼云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竟然跟周志达也有关系! 而且从资料上标注的时间来看,余瑶瑶认识周志达在前,跟她生父方世雄接触在后,左曼云想从周志达这里了解更多一点关于母亲的信息。 楚云墨也知道余瑶瑶跟周志达有关系,这才是他让左曼云决定要不要跟周志达正面接触的主要原因。 …… 方世雄没事就到周志达那里转悠,这天他坐出租车到了周家外面,还没有下车,就看见周志达的车开出来,往东边开走了。 他的心里一动,对出租车司机说:“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车。” 方世雄跟踪周志达的车来到城郊一家农家乐,他奇怪地想,周志达到这里来做什么? 周志达的车开进去了,方世雄从出租车上下来,前后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副食店,带卖一些报纸,他走过去,拿着一张报纸翻看,同时注意着农家乐的动静。 方世雄怀疑周志达是到这里来会什么人,他想抓住他的把柄,以后可以借机要挟周志达。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里下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方世雄惊讶地发现,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是左曼云! …… 周志达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末日会这么快来临! 他接到林副省长的电话,请他到这家农家乐来谈点私事,他来到约定的房间,不料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却是楚云墨三个人! 当左曼云将他的过去一件一件提出来的时候,他恼羞成怒地说:“方小云!你忘了你是怎么当警察的了?如果不是我,你能穿上这身皮?” 左曼云冷静地说:“法不容情,对不起,周叔叔。” 该说的都说完了,在铁的事实面前,周志达无法狡辩他所犯的罪行,只能承认,他参与了药品走私。 楚云墨说:“我知道你上面还有人,那个人是谁?” 周志达冷笑:“如果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你敢抓吗?” 楚云墨笑得更冷:“没有我楚云墨不敢抓的人!” 周志达沉默了,他拒绝再开口。 三个人起身准备离开,左曼云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周叔叔,我想请教您一个私人问题,这个问题您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说。”周志达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 “ 二十六年前,您的妻子过世了,您跟一个叫余瑶瑶的女人有过十分亲密的接触,你佯称爱她,却又没有娶她,为什么?” 周志达冷笑:“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夜店的坐台小姐?那么脏!” 左曼云的脸有点泛红,点点头说:“谢谢周叔叔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她刚走了两步,周志达又叫住了她:“方小云,你是从你爸爸那里听说了余瑶瑶这个名字吧?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方世雄为了报复我,把你安插在我身边?” 左曼云不解地回过头问:“他为什么要报复你?” “方世雄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周志达冷笑: “余瑶瑶害你妈妈跟他离了婚,又害他坐了牢,他出来必定恨跟余瑶瑶有关系的所有人。 “就因为我跟余瑶瑶好过一段时间,他也就恨上了我,是这样吧? “我原以为我帮你安排了工作,他会对我网开一面,没想到……” 左曼云摇头:“他有没有恨你,我不知道,但他并没有安排我在你身边做什么。你应该知道,那时候他一直想让我嫁给你儿子周啸同,想跟你结为亲家。” “他想跟我结亲家,一定也有什么阴谋,”周志达大力摇头:“方世雄就是一只老狐狸,他不可能不恨我!” 他们走出来,特别行动队冲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方世雄看着左曼云他们出来了,他没有离开,继续守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一群便衣带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戴着头套,他看不见脸,但他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周志达! 他拨打周志达的手机,台上提示已经关机,这更证实他的推断是正确的、 方世雄冷笑出声:“周志达,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左曼云和楚云墨回到清悠居后,她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在想,如果当初周志达娶了她妈妈,那她的命运会不会发生改变? 应该会吧,从周志达对周啸同的溺爱,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好父亲,这样的父亲也一定会爱他的女儿吧。 只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是余瑶瑶和方世雄苟合之后的意外产物,既然有这样的父母,就注定了她不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因为有那样不堪的母亲,也让她不能拥有她想要的爱情,不能陪在她最爱的人身边! 楚云墨 已经观察她好一会儿了,看见她细细的眉毛蹙得很紧,满腹心事的样子,他就心疼。 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她拥进怀里,左曼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她的心暖了起来。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楚云墨拍拍她的背,问:“好了没有?” “嗯,好了。” 这无声的安慰让她的心里暖融融的,但同时她又想着以后她再也得不到他的安慰了,她又想哭。 虽然周志达没有说出他上面那人是谁,楚云墨还是查到了。 查出来的结果不出他所料,y市药品走私案主要犯罪嫌疑人,的确是他姐姐楚玉梅! 现在楚云墨就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军队里的药品走私会跟地方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云墨的父亲楚成泽以前是部队高级军官,曾任某军区总参谋长的要职。 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他退了下来,但还是军事顾问。 楚成泽的女儿楚玉梅年轻时参军入伍做了一名护士,后来慢慢做了军医,进军事院校深造后,成了某部队医院的院长。 楚成泽从总参谋长的位置退下来不久,楚玉梅也申请转业,到y市中心医院做了院长。 所以楚玉梅在部队里面有相当强大的关系网,为她参与走私药品提供了方便。 搜集的证据越多,楚云墨的心情越沉重,他预感到姐姐的罪行很严重。 如果姐姐被抓,他不知道七十五岁高龄的父亲能不能扛得过去。 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楚云墨却不敢把姐姐的资料拿给左曼云背。 左曼云太善良,如果知道要抓楚玉梅,她很可能会同情王初豪。 他自己也还没有做好和姐姐正面接触的思想准备,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国法,他感到矛盾重重。 姐姐犯了罪,抓是应该抓,但是怎么才能让父亲承受住这个打击? 在他被拐卖的十二年里,姐姐是父亲最大的精神慰藉,如果不是姐姐陪在父亲身边,也许父亲的身体会更差。 所以他非常了解父亲跟姐姐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首长的话也在他的耳边回响:“这件事情你酌情处理,记住,一定不能让老首长受到刺激。” 但是,难道为了父亲的身体,他就真的要让姐姐逍遥法外吗? 楚云墨的心里受着煎熬的同时,左曼云也在受着煎熬。 楚云墨的电话一响,她就心惊肉跳,害怕是王家请他赴婚宴。 虽然她也知道,按照道理来说,如果王家决定了婚期,王初豪应该首先通知她。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楚玉梅要先请楚云墨呢? 她自己的手机响她也心惊肉跳,婚期一旦定下来,她就必须跟楚云墨摊牌了。 到那时候,她不知道楚云墨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只有晚上更深夜静的时候,她的心情才能放松,因为这时候王家不可能打电话来说这件事。 想着只要订了婚期,她就再也不能陪在楚云墨的身边了,左曼云就难受得想哭。 她趴在他的身边拼命索爱,想要和他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 左曼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她肚子上有一个微小的包块。 好在已经进入冬天了,k市是北方城市,冷得比较早,她穿得也厚起来,所以白天还看不出来。 楚云墨每天很忙,白天忙了不说,晚上回来他还要在书房的电脑上忙很久。 他通常都让左曼云先去睡,为了不引起楚云墨怀疑,左曼云洗完澡就穿着宽大的睡衣躺在床上。 等楚云墨上床后,她总是马上关灯并主动索爱,这样他就会很快进入状态,不用开着灯细细观察她。 事实上,累了这么久,就算是铁打的汉子,身体也扛不住。 楚云墨晚上很疲倦,跟左曼云匆匆干完就很快进入梦乡了,所以完全没有在意左曼云有什么变化。 这天早上,左曼云还在睡觉,楚云墨就起来了,她迷迷糊糊地问:“你要上洗手间?” 楚云墨说:“我要回家一趟,你今天不用工作,就在这里休息。” “哦。”左曼云答应了。 楚云墨回家看他父亲去了。 中午十二点过,楚云墨走进了那个对他来说并不很熟悉的家。 跨进院门,楚云墨就听见二楼传出了哗啦啦的声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母亲刚吃过午饭就又开始搓麻将了。 原本想上二楼,走到楼梯转角处,他停了下来。 母亲打麻将正酣,除了惊喜地叫他一声外,没有时间跟他多聊什么,她的麻友们也只会不断奉承 :“哎哟,肖大姐的儿子好俊啊,娶媳妇没有啊……” || 第七十二章 跪在床边 他转身下楼,看见保姆阿姨沏了一壶茶从厨房出来,他接过来说:“阿姨给我吧,请帮我煮一碗面条。” 阿姨笑着答应了,楚云墨提着茶壶往后院走去。 如果没有猜错,为了躲那些麻将声音,父亲这时候一般都呆在后院里。 他猜得果然没错,看见后院坐在凉椅上发呆的父亲,楚云墨的心一酸。 他无形中觉得,父亲非常孤独。 他这个当儿子的长年在外,一年中难得回来一次两次。 姐姐也只是在春节的时候回来看父亲一眼。 母亲每天陪她的麻友们乐呵呵地搓着麻将,唯有这个老父亲天天孤独地呆在后院里。 楚云墨在心里想像,如果有一个孩子陪着父亲,父亲一定会快乐很多吧。 孩子! 他暗想,等尖刺的工作一结束,就带左曼云回来,把她正式介绍给父母,他们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然后他再带左曼云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只要找到她不怀孕的原因,对症治疗,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了。 那时候,最开心的会是老父亲吧? 楚成泽坐在后院里晒太阳,自从因身体原因从参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后,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就多起来。 开始肖秀英还兴奋,每天跟他聊东聊西,后来没什么聊的了,她就又回到麻将桌子上去了。 对这个小妻子很早以前就染上的麻将瘾,楚成泽曾经发过火。 但肖秀英哭哭啼啼,说他上班不在家,她又没有儿子陪在身边,她很孤独,都快得抑郁症了,如果不是有几个麻友陪着她,她早就憋疯了。 在儿子走失这件事情上,楚成泽对肖秀英怀有很深的歉疚。 因为二十六年前,正是他女儿楚玉梅的粗心,才造成了儿子楚云墨的走失。 也因此导致肖秀英很长一段时间都郁郁寡欢。 后来只要肖秀英一提起儿子,楚成泽有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了。 楚云墨回来后,肖秀英戒了一段时间麻将,后来又开始了。 她说已经上瘾了,戒不掉了,楚成泽也懒得再管,每天自个儿在后院躲清静。 楚成泽正在闭目养神,忽然觉得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而且还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 他的头猛然转过来,父 子俩的目光相遇了。 楚成泽看见儿子突然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云墨,回来了?” “嗯,爸!”楚云墨走过去,给父亲倒上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您身体还好吧?” “好,我没什么事。”楚成泽慈祥地看着他:“你怎么有空回来?不忙?” 楚云墨说:“不太忙,回来看看。” “跟你妈妈打招呼了吗?” “没有,她忙。”楚云墨回答:“我一会儿去。”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叫阿姨给你煮。”楚成泽站起来。 楚云墨忙拦住父亲:“爸,您坐吧,我已经给阿姨说了。” 父子俩都不说话了,低头品着茶,虽然不说话,楚云墨的心里却有一种安宁感,这种安宁感是父亲给他的。 在部队,他是能独挡一面的少将军长,在尖刺,他是一言九鼎的调查队队长。 而在家里,他是最小的成员,是父亲全力呵护的爱子。 楚成泽放下茶杯,说:“云墨,这段时间很累吧?工作有没有压力?” “不累,”楚云墨摇头:“没有压力。” “那就好。” 阿姨端来了面条,楚云墨一边吃,楚成泽一边慈祥地问:“云墨,你的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楚云墨迟疑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楚成泽看了楚云墨一眼,没有再说话。 能做到总参谋长这样的高级军官,自然有相当的智慧,儿子突然回来,却又什么都不说,他就预感到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楚云墨不说,他也不便追问,对保密条例他也是背得滚瓜烂熟的,知道该说的儿子才说,不该说的他是绝不会说的。 楚云墨把茶重新给父亲添上,楚成泽端起来抿了几口,说:“云墨,你的能力,我没有怀疑,你只需要记住你肩上的责任就行,别的,一概不用管。” 楚云墨深深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这句话,说明他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让楚云墨记住他肩上的责任:“别的,一概不用管!” 这句话简单,却也有力! 楚成泽又说:“我知道你忙,一会儿去跟你母亲打个招呼就早点回去吧,工作要紧。” 楚云墨陪父亲又坐了一会儿,才起 身到楼上跟母亲打招呼,然后告别父母离开了。 在回y市的途中,楚云墨反复回想着父亲的话,觉得父亲一定预感到姐姐或者姐夫有问题,他就这么几个亲人,很容易想到这方面。 父亲既然这样说,就说明他有了思想准备,他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一点。 这时候的楚云墨还不知道,y市有另一重打击在等着他。 清悠居,左曼云的手机响起,王初豪三个字一映入眼帘,她的心就开始剧跳起来。 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拿起手机,颤抖着按了接听键。 王初豪没有过多寒暄,说:“小云,我妈说婚期定在十月初八。” 左曼云楞了一下,说:“十月初八?一星期后?” “是的,”王初豪说:“我妈找人看的日子,这个日子最近,如果再往后拖,你的肚子就太明显了。” 左曼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小云?在听吗?”王初豪问。 “在听。” “那你看……” “可以。”这个婚礼早晚都要举行,再拖也躲不过。 “好。”王初豪说:“那我们明天就去订做婚妙,拍婚妙照,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你能不能请假?” “我……我不知道。” “你尽量请假,要不然来不及了。” “好的。” “还有,你爸爸那里,是不是我们一起去请?” 左曼云说:“不用,我跟他打电话说就是了。” 挂断电话,左曼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 她现在特别担心楚玉梅会给楚云墨打电话请他参加婚礼,怕看见他一回来就一脸震怒。 天快黑时,楚云墨回来了,左曼云看见他的脸色虽然不算很好,但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她稍微放心了一点。 她忙着到餐厅买了饭菜端上来,跟楚云墨一起吃了,楚云墨进书房忙去了,她心不在焉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跟王初豪结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必须今天晚上告诉他。 楚云墨在看他姐姐的资料,从上一次对姐姐产生怀疑后,他就命欧静宇、莫易凡和上官弘收集楚玉梅的资料了。 现在看见姐姐竟然做出了这么多违 法乱纪的事情,他不仅为姐姐心痛,还非常气愤。 他把这些资料按主次归类,再打印出来,这样明天就可以交给左曼云背诵了。 忙到半夜,终于弄好了,他把装订好的资料放在书桌上,回到了卧室。 左曼云躺在床上,她的脸红通通的,因为着急,因为害怕,她的心一直跳得很急。 楚云墨说:“脸怎么这么红?”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他放下心来。 楚云墨刚一上床,左曼云就关了灯,爬在他身上拼命吻他。 楚云墨笑起来:“这女人,才一天没见面,就猴急成这样了?” 左曼云不说话,她跟他合二为一,一边做,一边在心里哭:“云墨,老公,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恨我?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恨吧……” 她很卖力地索取,似乎想在一夜间做个够! 楚云墨睡着了。 左曼云没有睡,她爬起来跪在了床边。 楚云墨睡了一觉后,翻了个身,习惯性去握左曼云的腰,手伸过去却抓了个空,他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没摸着人。 “曼云!”他喊,他以为左曼云上洗手间去了。 左曼云不敢应,她跪在床边,在黑暗中让泪水无声地流! 楚云墨又躺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他摸了摸身边,确实没有左曼云,扬头又喊:“曼云。” 他按开了灯,抬头看见左曼云跪在床边。 楚云墨莫名其妙地伸手拉她:“曼云,你在干什么?” 左曼云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眼泪。 楚云墨的心瞬间揪紧:“曼云,怎么了?快起来!” 左曼云只哭不说话,眼泪牵流不断线地掉下来。 楚云墨跳下床抱她:“起来!” 他将她抱起来放上床,她又爬下去跪下,就是不说话。 楚云墨生气了:“曼云!我叫你起来!有什么话你就说,你这样跪着,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什么?”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眼泪不断滑下来,哭着说:“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答应你什么?”楚云墨的心里掠过不祥的预感:“你起来再说!”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楚云墨 不知道她跪了有多久了,这样冷的天,穿着睡衣跪在地板上,他真怕她感冒。 他不知道她要他答应什么,但他明白,左曼云一定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才长跪不起! 他不再废话,将她抱起来放上床,抱住她睡。 她的肌肤凉凉的,楚云墨的心很疼,将她的睡衣撩开,让她的肌肤和他的紧紧挨在一起,这样她可以快点暖和起来。 || 第七十三章 痛苦不堪的情侣 左曼云一直在他的怀里哭,直到哭得睡着了才停下来。 楚云墨也放心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左曼云又跪到床边去了! 楚云墨的头无限大起来:“左曼云,你到底要干什么?” 左曼云哭着说:“求求你答应我。” “好,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 “让我……让我……”左曼云艰难地说:“让我跟……跟王初豪……结婚!” 楚云墨的拳头猛然撰紧,两眼瞪大,咬牙切齿地说:“左曼云!你再说一遍!” 左曼云不敢看他的愤怒,眼睛闭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说:“求你……让我嫁给王初豪!” 楚云墨的拳头扬起,对着她的太阳穴,如果这一拳头砸过去,左曼云一定会当场晕厥。 左曼云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拳头,她脸上没有害怕,眼睛重新又闭上了。 如果他能一拳打死她,她也许就真的解脱了! 楚云墨的拳头捏得颤抖起来,他跳下床,冲进客厅,抓起一把椅子狠狠向电视机砸去,砰地一声巨响,电视机碎了! 这声巨响吓得左曼云发抖,她爬起来跑进客厅,只见楚云墨就像发疯了一般,抓着椅子见东西就砸,屋里不断稀哩哗啦地响。 左曼云被楚云墨疯狂的举动吓得心惊胆战,哭着跑过去抱他的胳膊:“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你打我吧!打我吧!你打我吧!” 楚云墨甩开她,继续砸东西。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宾馆的服务员一边拍门一边喊:“先生,打坏东西要赔的!” 楚云墨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砸在门上:“滚!” 左曼云打了个哆嗦,外面的服务员不敢再喊,楚云墨继续狂砸。 不一会儿,服务员喊来了老板,老板在门外大力拍门,喊:“先生,你再不停下,我报警了!” 左曼云死死抱着楚云墨的腿:“求求你,别砸了,别惊动警察!” 楚云墨甩开她,穿上睡衣打开门冲了出去。 老板进来,看着满屋的狼藉,气愤地说:“你们搞什么名堂,砸坏这么多东西。” 左曼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加倍赔偿。” 她匆匆跑出去找楚云墨。 楚云墨跑到了宾馆外 面,他想拦辆出租车去找王初豪,但现在太晚了,这一个段没有出租车。 他甩开大步往前走,听见身后传来左曼云的喊声:“云墨!云墨!你回来!” 他没理,但身后突然啪地一声响,他的心一跳,回头看见左曼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疾步跑回去,喊:“曼云,曼云你有没有事?别动,我马上打急救电话。” 左曼云爬起来说:“我没事,别打电话。” 她只是胳膊和膝盖擦破了皮。 楚云墨想上前看看她有没有伤,又没有动,她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云墨,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楚云墨说:“你回去,我去找初豪。” 他转身又走。 “云墨!云墨!”左曼云跑到前面再次跪下,抱着他的腿喊:“求你别去找他!你先回去,先回去好不好?” “滚起来!”楚云墨火大了,动不动就跪,什么毛病! “你回去,你回去我就起来。”左曼云跪在地上不动:“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 “你先回去,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楚云墨绕开她就走,左曼云爬起来跟在他身边一边跑一边喊,跑了好长一段路,楚云墨听见她跑得气喘吁吁,似乎很累。 按照左曼云集训时候的状态,她不应该才跑这么一点路就累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左曼云跑得一瘸一拐,他的心一疼:她似乎受伤了。 楚云墨站住,回头厉声吼:“不准跟着我!” 左曼云又跪下了:“云墨,求求你,别去找初豪……” 楚云墨大为震怒:“左曼云!我叫你滚回去!” 左曼云哭着说:“你不回去,我不起来!” 楚云墨气得直喘粗气,真想甩手走掉,又怕她在这里跪到天亮。 她的腿不知道伤得如何了,他又生气又担心。 楚云墨站着,左曼云跪着,夜已经很深了,到处都没有人。 路灯尽责地照亮街头,也照着这一对痛苦不堪地情侣!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楚云墨转身嗵嗵嗵大步往宾馆走。 左曼云爬起来跟着他,楚云墨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恶狠狠向她冲过来,左曼云吓得站住了。 楚云墨走到她面前,腰一弯,将她一把抱起来,往肩上一搭,扛进去了。 走进房里,楚云墨用脚踢上门,把左曼云扛进卧室,扒下她的睡衣,看见她的胳膊肘和膝盖处都破了皮,血肉模糊。 他的心又一阵疼,拿来碘酒和药用胶布,给她消毒、包扎。 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忙碌,她知道他爱她有多深,她也同样爱他很深,可她却不能嫁给他! 楚云墨给她包扎完,左曼云又跪下了。 楚云墨怒发冲冠地瞪着她:“你还想跪多久?” 左曼云哽咽着说:“你答应让我嫁给王初豪,我就起来。” “我不会答应!”楚云墨怒不可遏地吼:“左曼云!你死了这条心!” 这两个人倔上了,楚云墨不答应左曼云嫁给王初豪,左曼云就不起来。 她不起来,他也不答应。 楚云墨躺在床上生闷气,他不想追问原因,不管左曼云有什么样的理由,只要她说要嫁给别的男人,他就非常生气。 左曼云跪在地上,她仍然穿着睡衣,包扎着白色纱布的膝盖裸露在外。 她也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求楚云墨同意她和王初豪的婚事。 天亮了。 楚云墨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姐姐楚玉梅打的。 他看了左曼云一眼,按了接听键:“姐,这么早,有事吗?” 楚玉梅笑呵呵地说:“是啊,就是因为有事才找你,我怕你一会儿上班了没空接我的电话,所以早点打给你。” “哦,姐姐有什么事?” “你外甥要结婚了啊,你这个当舅舅的可得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楚云墨狠狠瞪着左曼云,他们都要结婚了,她才求他答应! “云墨?”楚玉梅叫了他一声:“你在听吗?” “我在听。” “哦,我以为你又睡着了。”楚玉梅的声音里满是喜气: “初豪和小云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八,还有一周的时间,我想请你给小云放几天假,让她跟初豪把婚妙订了,还要拍婚妙照……” “姐!”楚云墨打断她:“我不能给方小云放假,我们现在很忙。” “啊?可他们的婚期只有七天了啊……” “婚期可以推后。 ” “推后?这哪行?日子已经看好了,推后不吉利。” 楚云墨不说话,只狠狠瞪着左曼云,左曼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楚玉梅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每天小云下班的时候,我让初豪来接她,虽然晚上拍婚妙照效果不太好,但她工作要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样可以吧?” 楚云墨不能再拒绝了,只能说:“下班后怎么安排是她的自由,只要不耽误上班就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初豪给小云打电话。” 楚云墨正要挂断,楚玉梅又喊了他一声:“对了,云墨,你和佳玉也把婚订了吧,要不就着初豪他们的婚礼一起办?” 楚云墨说:“不用,我不想结婚。” 左曼云听见这句话很难过,他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想跟别的女人结婚吧! 挂断电话,他冲着左曼云吼:“滚起来,准备工作!” 左曼云知道,不管他们再怎么闹,工作都必须完成。 她站起来,换上衣服收拾房间去了。 那边楚玉梅挂断电话后,微微一笑,说:“云墨,你不想订婚,我也要你订婚。” 她回娘家去了。 周志达神秘失踪后,楚玉梅很快就猜到他出事了,她预感到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因为她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她,这说明她已经被监控了。 她知道自己逃不脱法律的制裁,想在被抓捕前办完她儿子的婚事。 下午,楚云墨接到了楚成泽的电话:“云墨,你姐姐说初豪要结婚了,还说你也有女朋友了。 “初豪结婚的时候,你把婚也订了吧,我这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我得看着你娶个儿媳妇回来才能入土为安啊。” 楚云墨想起父亲在后院孤独发呆的样子,心里一酸,低声说:“父亲请姐姐帮我安排吧。” 他心爱的女人要嫁人了,他还有什么可等的? 楚成泽说:“好,好,我这就跟你姐姐说。” 楚云墨以为父亲要挂断了,却听见他又说话了:“云墨,你姐姐……”他的声音有点伤感。 停了停,他似乎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又换了语气,说:“只要看到初豪结了婚,看到你订了婚,我就放心了,你姐姐也会放心。” 楚云墨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老人家是希望等王初豪结婚后,再对她姐姐实施抓捕,算是让他的宝贝女儿得到一些安慰吧! 挂断电话,楚云墨仰天长叹,在现在这样的时刻,如果他告诉父亲和姐姐,说左曼云是他喜欢的女人,对他们的打击是不是太大了? 可谁又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在承受着怎样大的打击? || 第七十四章 心又痛又恨 自己心爱的女人跪着求他同意她嫁给别人,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为了忘却这些伤心事,楚云墨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工作上,这一次他决定不带左曼云,由他和上官弘出面跟姐姐谈,所以楚玉梅的资料就由他自己来记忆。 抓捕姐姐是迟早的事情,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姐姐被抓捕前,让她达成心愿,让王初豪娶左曼云为妻! 既然左曼云自己想嫁给王初豪,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们? 左曼云的生活颠倒了,白天她无事可做,因为她唯一的工作就是背诵资料,现在楚云墨根本不给她资料,她就无事可做了。 下了班她却忙得不可开交,王初豪载着她订做婚妙,买结婚戒指,拍婚妙照,每天回来都很晚。 王初豪知道她住在这家宾馆,却不知道楚云墨也住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们就住在一个套间里。 虽然是假夫妻,王初豪对她却仍然很关心和体贴,有点热就让她取下围巾,他帮她拿着,一吹风又急忙把围巾帮她围上。 上下台阶,他都很小心地扶着她,嘴里还不断说:“慢点,别葳了脚。” 一会儿问饿不饿,一会儿问渴不渴,买吃的,买喝的,从头到尾,王初豪都忙得不亦乐乎。 王初豪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他们看起来都像真正的情侣。 王初豪又开始缠着她剪短发,这一次她坚决不同意:“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但头发就让我自己作主,行不行?” 楚云墨喜欢她的长发,既然不能嫁给他,那就从现在开始,她要为他留下一头长发! 王初豪不好再勉强,只能同意。 左曼云还从王初豪嘴里得知楚云墨要跟林佳玉订婚了,她的心里一阵难过,她希望楚云墨幸福,就是不希望他跟林佳玉在一起。 左曼云一拖再拖,结婚手续还是办了,王初豪把她的证件拿过去,楚玉梅院长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从得知左曼云要跟王初豪结婚后,楚云墨再没有跟左曼云说过一句话。 白天她买来的饭菜,他连看也不看一眼,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她为他倒的水,他连杯子一起砸了。 晚上她回来得不管有多晚,他都还在书房里忙,她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她坐在沙发上等他,他不睡,她也不睡。 他出来了,走进卧室就砰地关上了门,左曼云默默地到另一间卧室躺下,想着楚云墨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自己,她的心疼了又疼,眼泪流了又流! 早上起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给她一句关心的问候。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晚上哭过,因为他压根不看她。 林佳玉每天都给楚云墨打电话,要他去接她到y市来,陪她上街,陪她买衣服,陪她做头发…… 楚云墨一律说没空。 林佳玉当初原本是想借跟楚云墨谈假恋爱来气王初豪,但楚云墨对她的冷淡反而让她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林佳玉是一个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女子,因为家世好,人又长得漂亮,追她的男孩子自然多,这让她的虚荣心极度膨胀。 她养成了习惯,好象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应该追求她,给她送礼物、送花、写情书,如果哪个男人不主动巴结讨好她,她就十分不舒服。 她对王初豪的念念不忘,一个是因为王初豪从不巴结讨好她,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真的喜欢王初豪。 王初豪的突然订婚让她大受打击,一气之下她马上把目光转移到楚云墨身上。只是楚云墨比王初豪更难以驾驭。 王初豪虽然不追求她,但对她的其他要求几乎从不拒绝,比如她要他陪跳舞,他可以陪她跳一晚上,这也说明王初豪的确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楚云墨却是不肯迁就她一点点,一句话不对,即刻调头走人,这让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很受伤。 但越是这样的男人越让她难忘,所以她既讨厌他,又不肯把他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上一次参加完王初豪和左曼云的订婚典礼后,林佳玉又从佟如月那里听说了楚云墨小时候的许多事情,说他爱打架,经常一个人跟几个孩子打,打得头破血流他都不求饶。 他不喜欢女生,但爱打抱不平,只要看见大孩子欺负小孩,或者男生欺负女生,他冲过去就动手,打了还逼人家道歉。 为人家不肯道歉,他还烧人家的房子,差点酿成大祸。 在学校里他是人见人怕的魔王,在那一条街他是人见人厌的野小子,谁都躲他远远的。 但在女孩和弱小的孩子眼里,他却是英雄,在他们被欺负的时候,最希望出现的人就是野小子周云浩! 楚云墨的这 些典故,对于在父母身边被娇宠着长大的林佳玉来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对楚云墨不仅好奇,简直还有些崇拜了。 她从没有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大的兴趣,楚云墨特立独行的个性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这样的野小子自然是难以驾驭的,但林大小姐有信心,这么些年来,跟男人相处,她就没有输过,她深信,这个冷漠野性的楚云墨,她一样能征服。 所以在得知王初豪要结婚了,父母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愿不愿跟楚云墨订婚的时候,她马上就答应了。 对于林佳玉林大小姐来说,订婚跟过家家酒差不多,就是用一种形式来束缚住那个男人而已,却是别想束缚住她,只要她不干了,随时可以一拍两散。 只是她虽然很积极地约楚云墨,那个冰山男始终不来电,让她既生气,又发誓非把他钓到手不可。 明天就是十月初八了,左曼云和王初豪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初七晚上她不用再出去,王初豪让她早点休息。 下午,左曼云给方世雄打了个电话,说她明天结婚,请他来参加她的婚礼。 左曼云并不想让方世雄来,但是几个月前的订婚礼因为没有家长来,就遭到了一些客人的质疑,如果现在结婚父亲还不出现,就太说不过去了。 方世雄答应了,又问:“你有没有请你奶奶?” 左曼云说:“没有。” “怎么不请?你奶奶养大你不容易。” “我奶奶身体不好,她也不喜欢太吵。”左曼云只能这样撒谎。 “哦,哦,那行,我明天早点过来。” 挂断电话,左曼云发了很久的呆,她多希望奶奶能参加她的婚礼啊,如果奶奶亲眼看着她最疼爱的孙女儿结婚,她老人家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是,她有太多的隐情,实在不方便让奶奶出现。 她低低地说:“奶奶,对不起,请原谅曼云不孝,等结了婚,曼云再带丈夫回来看您!”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左曼云按照楚云墨喜欢的口味买回来了饭菜,走到他身后小声说:“云墨,先吃饭好不好?我买了红烧排骨和水煮肉片,你过来趁热吃吧。” 楚云墨充耳不闻,他的手指不时在键盘上哒哒哒地敲打。 左曼云又央求:“云墨,这是我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你就陪我吃好不好?” 楚云墨仍然不理。 左曼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这一周以来,她几乎没看见他好好吃过一顿饭,有时啃面包,有时拿一包干方便面在啃。 她看着他拼命工作,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憔悴,看着他冷漠得像座冰山,她除了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站在他身后,哭得浑身抽搐,他都不肯转头看她一眼! 楚云墨听着身后的哭声,他的心又痛又恨。 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爱他,却要嫁给别人! 如果不爱他,她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可如果爱他,她又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左曼云哭了很久,楚云墨都不回头,她哭着说:“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如果她死了,就没有人再追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楚云墨的前程,没有人能够把他送进监狱! 如果她死了,能为他换来前程、安宁和幸福,她宁愿死去! 听见这个“死”字,楚云墨的心如被钢针狠狠扎了一下一般,痛得痉挛!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问:“为什么要嫁给初豪?你爱的是我对不对?既然爱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左曼云哭着说:“我想要一个安定的家,我不想再东奔西跑,不想再为我爸爸和奶奶的事情到处求人,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不想再为吃穿奔忙……” 楚云墨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白眼中,在鄙视和辱骂中长大。 她想要借一场婚姻来提高她的地位,让人尊敬她,羡慕她,她还想借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就是说,她爱他这个人,但更爱王家的地位和权势!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虽然他不是什么大权在握的人,也不愿意轻易开口求人,但他能给她最多的爱。 为了她,他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一些人! 左曼云摇头:“云墨,你能娶到一个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人,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 第七十五章 他要的爱情,她给不起 “我不要别人!”楚云墨又怒了,大声吼:“我只要左曼云,你到底懂不懂?” 她不是不懂,可她如果不嫁给王初豪,就会给楚云墨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她不想让他有事,就算受再多的委屈,她也要尽最大努力来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左曼云哭着说:“对不起,云墨,你要的,我给不起,请你放过我,让我嫁给王初豪!” “滚!”楚云墨咬牙说:“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左曼云的眼泪哗哗流:“云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能马上死掉……” “左曼云!”楚云墨发怒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揪到面前,恶狠狠地说: “你敢再在我面前说一个死字,或者你敢做出自寻短见的事情,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都不会原谅你!” 左曼云流着泪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也不会自寻短见,可是,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她说不下去了,哭着转身走进她的房间,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棉被里痛哭失声! 听着她压抑的哭声,楚云墨的心不断抽痛,她说,他要的,她给不起,他只不过要她的爱情,她为什么给不起? 和他相爱,真的很难吗? 这一个晚上,两人一夜无眠,楚云墨一直坐在电脑前发呆,左曼云趴在床上发呆。 天还没有亮,王初豪就打电话来了,他已经到了宾馆外面,要接左曼云去做头发。 左曼云换了衣服,走进书房,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泪又掉了出来,轻声说:“我走了。” 楚云墨没有动,左曼云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身往外走。 她听见背后有了动静,楚云墨扑过来,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狠狠吻下! 左曼云看见楚云墨的眼里含着眼泪! 这个霸气的男人,这个白天总是很冷漠,晚上却热情似火的男人,这个曾经令老家的邻居人见人怕的野小子,从小到大,左曼云没有看见他哭过。 今天,她却看见他为自己流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的心已经痛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为心爱的女人流下眼泪? 左曼云的心更痛更伤感,她拼命吻他,两个人吻了个昏天黑地。 手机再次响起,王初豪在催她了。 楚云墨说:“曼云,别走,嫁给我,好吗?” 左曼云的心颤抖不已,她也想嫁给他,能够嫁给野小子周云浩,能够嫁给霸道军长楚云墨,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但是,她如果答应嫁给他,就会害了他! 她摇头:“对不起,云墨,初豪在等我了。” 楚云墨深深地看了她很久,仿佛要将她这一刻的容貌铸成永恒。 然后他骤然推开她,转身走进书房,大力关上了门。 左曼云看着书房门发了一会儿呆,手机再次响起,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书房里,楚云墨给调查队发布了一道命令:“今天放假一天。”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今天是左曼云结婚的日子,是他订婚的日子,但他没有告诉一个队友。 对于楚云墨来说,这不是喜事,不值得炫耀。 …… y市云都大酒店,车来车往,人潮汹涌,王副部长和楚院长的爱子大婚,各路客人纷纷前来道贺。 楚玉梅原来没想将婚事大办,左曼云怀上孩子这件事,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客人一多,难免会有好事之徒发现。 王子荣也反对大操大办,说结婚领个证就行了,没必要铺张浪费,所以楚玉梅原计划是在家里举行婚宴。 但没想到客人非常多,不到九点,家里已经坐不下了。 楚玉梅很奇怪,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初豪的婚讯的? 从来道喜的部分客人的嘴里,她听出好象有人替王家请客。 她百思不得其解,谁这么多事,把儿子要结婚的事大张旗鼓地透露出去了? 王子荣以为是楚玉梅背着他请的客,冲着她发脾气,楚玉梅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事已至此,两个人吵闹也解决不了问题,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楚玉梅没有办法,赶紧紧急联系酒店。 云都大酒店刚装修完毕没几天,客人还不多,所以就将婚宴挪到这边来举行了。 左曼云化好新娘妆后,王初豪就直接将她载到了云都酒店。 因为没什么陪嫁,所以也不用再出现接亲这个环节了。 左曼云一下车就感到了一双冰冷目光的注视,她不敢抬头看。 楚云墨今天跟林佳玉订婚,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楚云墨的身边站着林佳 玉和佟如月,林佳玉挽着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甜蜜表情。 几天来,林佳玉几乎打爆了楚云墨的电话,他一直很冷淡。 但当林佳玉要求楚云墨今天到y市机场接她的时候,楚云墨居然答应了,并亲自来接她,这让林佳玉心里大感安慰。 林佳玉不知道的是,楚云墨之所以肯来接她,是因为她在电话中说佟如月要跟她一起过来。 左曼云坚持要嫁给王初豪,令楚云墨的心情极度郁闷。 他想要找个人聊聊左曼云,聊聊他跟左曼云这场总是失败的爱情,佟如月就成了最佳听众,因为只有佟如月最了解他和左曼云的过往! 坐在车上,林佳玉很兴奋,问:“云墨,如月说你以前喜欢跟人打架,是不是?” 楚云墨没有吭声。 佟如月歉意地说:“云墨,对不起,佳玉对你的过去很好奇,所以我就跟她说了一些。” 林佳玉抢着说:“有什么对不起啊?我和云墨是情侣,他这人话少,什么都不肯跟我讲,我不找你打听,找谁打听啊?再说,我打听他的过去,还不是因为关心他嘛。” 佟如月看着楚云墨的脸色说:“是的,佳玉很爱你,所以才向我打听你的过去。” 楚云墨淡淡地说:“没关系。” 他从不怕人知道他的过去,只要不涉及到左曼云,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他。 于是林佳玉就更开心地追问他以前是不是爱打抱不平,是不是烧了别人家的房子,他养父是不是对他不好,经常不给他吃饭…… 楚云墨不说话,但他很注意地听林佳玉讲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见她提左曼云的名字,他的心就渐渐放下了。 看来,佟如月讲他的过去的时候,刻意绕开了他和左曼云的故事。 虽然左曼云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林佳玉的嘴里,但她讲述的每一件事都让楚云墨联想到左曼云。 是啊,他在周家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和左曼云有关! 他们到云都大酒店不一会儿,王初豪就载着左曼云回来了。 看着穿着婚纱的左曼云,楚云墨感到一阵晕眩,这个美丽的新娘,本来应该是他的,可现在却成了他的外甥媳妇! 王初豪一眼看见了他,对左曼云说:“舅舅来了,小云,我们过去跟舅舅打招呼。” 方小云被他牵着, 一步一步来到了楚云墨面前。 “舅舅!”王初豪喊道:“祝您和舅母百年好合。” 林佳玉立刻说:“谢谢,初豪,我很感谢你,如果你那时候选择了我,我就没机会跟你舅舅在一起了,我原来不知道你舅舅是一个大英雄,我爱死他了。” 王初豪哈哈笑:“我早就知道我舅舅是大英雄了,我特别崇拜他,你现在得到他了,心里乐开花了吧?” “当然,你没发现我跟你舅舅郎才女貌吗?” “发现了,我妈都说了,说你们是金玉良缘啊!” 楚云墨看着左曼云,左曼云低头看着脚尖,佟如月暗暗观察着他们,她觉得这两对新人很怪异。 王初豪摇了摇左曼云的手,说:“小云,你还没有叫舅舅舅母。” 左曼云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舅母。” 楚云墨淡淡地“嗯”了一声,停了停,突然又说:“新娘很漂亮。” 左曼云的心一痛,他在夸她漂亮吗?可惜这漂亮不是为他打扮的! 林佳玉说:“是婚纱漂亮。” 为了遮住隆起的肚腹,左曼云穿的是腰上有褶皱的婚纱,这让她的身材看起来很曼妙。 楚云墨当然明白林佳玉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他却不能帮左曼云说话。 “佳玉!”有人叫林佳玉。 林佳玉抬头一看,惊喜地叫出声来:“表姐!你回来了?” 楚云墨和左曼云都回过了头,看见一个跟林佳玉的面貌相似的女子走过来,令他们吃惊的是,女子背后竟然跟着上官弘! 上官弘看见穿着婚纱的左曼云也很吃惊:“小云,今天的新娘是你?” 不等左曼云说话,林佳玉已经喊起来:“来,来,云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姐陆美玉,这是我表姐夫上官弘。” 她又向那两人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楚云墨,他可厉害了,是个大英雄。” 上官弘本来应该向楚云墨敬军礼,但尖刺是保密的,他不敢在公众场合和他打招呼。 陆美玉说:“今天你订婚,初豪又结婚,我怎么着也应该回来参加你们的喜宴啊。” 王初豪跟上官弘握手说:“美玉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不过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巧生了一场大病,没能来,所以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上官兄。” 他又看了 看方小云,奇怪地说:“不过我不知道上官兄原来跟小云认识。” || 第七十六章 她是冒充的 上官弘说:“我跟小云是朋友。” “哦,难怪!” 陆美玉的头转了过来:“什么?阿弘,你和新娘是朋友?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上官弘说:“我们以前就认识,只是我不知道今天是小云结婚。” 林佳玉给佟如月也做了介绍,佟如月看着她们俩说:“你们长得好像,就像亲姐妹一样。” 林佳玉哈哈笑,说:“她妈妈是我妈妈的亲姐姐,你说我们像不像?” “原来如此。” 楚玉梅非常忙碌,不断跟客人打招呼,看见陆美玉,她忙过来问:“美玉,你爸爸妈妈回来没有?” “没有,”陆美玉回答:“我和阿弘代表我爸爸妈妈回来参加初豪的婚礼,阿姨不要怪罪哦。” “怪什么罪,你们只要能来我就高兴了。” 那边上官弘在问左曼云:“你结婚怎么没有通知我们?同事一场,大家应该来祝贺你才对。” 左曼云摇头,勉强笑笑,说:“不过是结个婚而已,没什么好祝贺的。” 上官弘说:“你就是偏心,只请队长,不请我们,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左曼云只能低声解释:“不是,我没有请他,他是初豪的舅舅,而且今天也是他订婚的日子。” 上官弘吃惊不小,队长订婚,队里唯一的女队员结婚,居然把大家都蒙在鼓里! 陆美玉过来了,一脸疑惑地问:“阿弘,你和新娘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也不怕新郎吃醋!” 左曼云看了楚云墨一眼,她不怕王初豪吃醋,却怕楚云墨吃醋。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心就咚咚狂跳起来,楚云墨竟然一直看着她! 怕被人发现,她慌忙别过头,走到王初豪身边去了。 陆美玉也走了过来,说:“初豪,我特别想知道,你的新娘哪里比我表妹强,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表妹?” 王初豪哈哈一笑,说:“我不喜欢你表妹,但是喜欢你的亲妹妹,也一样啊。” 几个年轻人都不解地看着王初豪。 陆美玉说:“初豪,你什么意思?什么亲妹妹?” 王初豪看了看左曼云,左曼云也一脸莫名其妙。 他拍了拍头,说:“哦,我说忙了,我是说,我一直把佳玉当亲妹妹看待,所以没法接受她做妻 子。” “不对,”陆美玉敏感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明明说不喜欢我表妹,但喜欢我的亲妹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你的新娘是我的亲妹妹?” “好吧,”王初豪无可奈何地说:“那我只能说了。” 他拉过左曼云说:“美玉,我先给你介绍,我的新娘姓方,叫方小云。你明白了吧?” 楚云墨冷眼看着这边,他预感到有不好的状况要发生了。 “方小云?”陆美玉似乎明白了,左曼云却一点也没有明白。 “你说她是……”陆美玉难以置信地追问:“她是我的亲妹妹方小云?” 左曼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她惊慌地想,这个陆美玉,难道就是方世雄的前妻为他生的大女儿? 王初豪哈哈大笑:“聪明,所以你说我娶她有没有娶错?” 左曼云的心里非常惊慌,她没有想到,真正的方小云的姐姐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想赶紧躲起来,匆忙说道:“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 “你站住!”陆美玉一把拉住她:“你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我妹妹?” “冒充?”王初豪楞住了,转头看着左曼云问:“小云,你还没有跟美玉的母亲相认吗?美玉的母亲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左曼云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走了过来,尽管左曼云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外甥媳妇,如果有人敢欺负左曼云,他仍然会为她挺身而出。 上官弘在那边打电话,队长订婚,左曼云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觉得很有必要通知队友们,不敢告诉其他人,欧副队和莫指导还是应该报告的。 欧静宇和莫易凡接到上官弘的电话,都懵了。 打完电话,上官弘转过身,看见他妻子竟然对着左曼云大吵大闹,慌忙跑过来拉开:“美玉,你放手,放手,怎么回事?怎么跟小云吵起来了?” 陆美玉不肯放,抓着左曼云说:“她是个冒牌货,冒充我妹妹跟初豪订婚。” 王初豪说:“美玉,你误会了,小云没有冒充,她真的是你的亲妹妹。” “没有冒充?我问你,你怎么认识她的?” “你爸爸介绍我们认识的啊。” “我爸爸?方世雄?” “对,方叔叔一 会儿要来,不相信你问他。” 陆美玉仍然不相信:“是方世雄自己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小女儿方小云?” “当然,他自己不说,我们哪里知道?”王初豪说: “你这些年没有跟方叔叔联系吧?你妹妹丢失后,方叔叔前几年才把她找回来,你们一直在国外,所以不知道……” “瞎说!”陆美玉生气地打断他:“我妹妹根本没有丢失,是被我妈妈送给我姨妈了。” 她把林佳玉拉过来说:“这就是我的亲妹妹!” “什么?”王初豪吃惊地问:“佳玉不是你的表妹吗?” 林佳玉也惊讶不已,喊道:“表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你的亲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陆美玉说:“我以前也不知道,以为我妹妹真的丢了,前不久我妈妈跟姨妈打电话,我无意中听见,才知道你是我的亲妹妹!” “可,可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把我送人啊?”林佳玉喊起来。 “佳玉,你别急,你的事我后面慢慢告诉你,”陆美玉指着方小云说:“我们现在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冒充你!” 左曼云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想不到林佳玉竟然是真正的方小云,接下来的戏她应该怎么唱? 楚云墨的心里自然也是震惊的,他的脑海里急速思考,怎么来帮左曼云摆脱困境。 必须给左曼云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才能让她有台阶下,可是应该给她什么身份? 王初豪则很茫然,他想不到左曼云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的秘密! 佟如月看着陆美玉、林佳玉姐妹和左曼云吵闹,好看的眉毛蹙得紧紧的,冷眼旁观着。 林佳玉是个急性子,现在突然得知自己不是林家父母的亲生女儿,急于知道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 她拉着陆美玉喊:“表姐,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真的是你的亲妹妹吗?那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陆美玉被缠得没法,只好先回答她,说:“美玉,我们真的是亲姐妹,你原来不姓林,我原来也不姓陆,而是都姓方!” 左曼云想借这个时候离开,但她前后左右都围满了人,陆美玉的眼睛又死死盯着她,她的脚一挪动,陆美玉就会发现。 “我们都姓方?”林佳玉睁大了眼睛:“那我们的爸爸是 谁?” 陆美玉说:“我们的爸爸当然姓方,不过他不配当我们的爸爸,所以我们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跟他离了婚,带我们离开了他。 “那时候,我叫方小美,你叫方小云,我五岁,你两岁。 “妈妈跟爸爸离婚后不久,姨妈出了车祸,她的孩子死了,姨妈也是一个女儿,跟你同岁。 “这场车祸让姨妈失去了生育能力,妈妈看见姨妈很伤心,为了安慰她,就把你送给了姨妈。 “为了不影响你成长,妈妈对外说把你弄丢了,跟我也这样说,我信以为真。 “然后姨父又调动工作到了另一个城市,姨妈也带着你去了。 “我跟着妈妈出国了,就没有人知道你是姨妈收养的了。 “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年了,你比两岁的时候变了很多,我认不出你了。 “如果不是前不久听见妈妈跟姨妈讲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但我没有想到,居然有人钻这个空子来冒充你。 “如果我今天不回来,这个冒牌货就利用你的名字和身份成功嫁给初豪了!” 陆美玉越说越愤怒,指着左曼云说:“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妹妹?” 这边的吵闹声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左曼云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陆美玉的责难,只能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的脸色卡白,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云墨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拉住左曼云的手:“你进去!” 左曼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关键时刻,只有他能帮她! 陆美玉却不让她走:“不行,这个人来历不明,不弄清楚她的身份,初豪怎么敢娶她进门?” 楚云墨大怒,吼道:“不敢娶,他就不要娶!” 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楚玉梅,她跑过来连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陆美玉立刻喊:“阿姨,这个方小云不是我妹妹,她是个冒牌货,快查查她的来历!” 她又把林佳玉推到前面:“佳玉才是我的亲妹妹,也就是真正的方小云。阿姨,您一定要相信我。” 这时候,欧静宇和莫易凡到了,他们很快来到了楚云墨身边。 楚玉梅说:“哦,美玉原来 是关心我们家初豪啊,这个你放心,不管小云是什么身份,既然初豪喜欢她,我就认定这个儿媳妇了。” || 第七十七章 我爱的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冒充我妹妹啊!”陆美玉急道。 楚玉梅说:“她并没有冒充你妹妹,只不过她的名字正好也叫方小云,又是你父亲给初豪做的媒,所以可能大家就误会了。” 陆美玉半信半疑:“阿姨,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她的身世我很清楚,初豪是我儿子,我对他的婚事很慎重,所以你放心好了。” 楚玉梅息事宁人地推王初豪:“初豪,快带小云进去,准备典礼了。” 左曼云的手还握在楚云墨的手里,她不为人注意地轻轻抽走了。 王初豪过来拉左曼云:“小云,我们进去吧。” “曼云!”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左曼云全身一震,脸霎时雪白! 楚云墨的心里也暗暗吃惊,这是左奶奶的声音! 左曼云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奶奶越来越近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初豪看着陌生的老奶奶,皱眉问:“小云,她是谁?” 左曼云低声回答:“是……我奶奶。” 楚云墨听见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颤音。 “是收养过你的那位老奶奶?” “嗯。” 这时候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但左曼云却无法逃避! 她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握着奶奶的手,低声问:“奶奶,您怎么来了?” 左奶奶说:“你今天结婚,怎么也不告诉我?要不是你爸爸把我接来,我还不知道!” 左曼云的心跳加剧,方世雄以前再三叮嘱她不能让王家知道她和左家的关系,现在他又为什么把奶奶接来? 左曼云预感到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现在她的脑子里乱得一团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楚玉梅过来了,问:“小云,这位老奶奶是谁?” “这是……” 不等左曼云说完,方世雄的声音在人群后出现了:“这是方小云的奶奶!” 方世雄走过来,对左曼云说:“小云,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之日,我很希望听到你能叫我一声爸爸。” 陆美玉冲了过来:“爸爸,她不是小云!佳玉才是我妹妹!” 方世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肯叫我爸爸了?” 方世雄出狱后就去找过前妻,希望把女儿接到身边 ,陆美玉却拒绝认他。 她说:“我没有你这种父亲,又养小三,又是杀人犯,我跟着你,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陆美玉楞了一瞬,说:“爸爸,她不是您的女儿,您为什么要让她冒充我妹妹?” 方世雄说:“她是我的女儿,只不过不是你妈妈生的!” “什么?”陆美玉呆了一呆,立刻喊起来:“你说她是余瑶瑶那个贱女人生的?” “对,她是余瑶瑶的女儿!” 楚云墨目光阴沉地看向方世雄,他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到底是在帮左曼云,还是在害她! 陆美玉发疯一般向左曼云扑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女人!你妈跟我妈抢男人,你又跟我妹妹抢男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母女两个都是贱货!” 楚云墨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陆美玉的手,陆美玉没有打上。 但林佳玉却从背后冲过去,抓住了左曼云的头发,用力一拖,左曼云仰头向地上倒下。 欧静宇快步上前,扶住了左曼云的腰,她没有摔倒在地上,但头发还拽在林佳玉的手里,左曼云两手紧紧护住头发,无法动弹。 楚云墨丢开陆美玉,过来捏住林佳玉的手:“放开她!” “不放!贱女人跟我抢男人,我非破了她的相不可!”林佳玉喊道。 楚云墨的手一用力,林佳玉一声惨叫,放开左曼云的头发,大哭着骂:“楚云墨!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一个贱女人把我的手拧断,你怎么这么狠心?” 那边陆美玉又冲过去打左曼云,上官弘一把抱住。 陆美玉反手一个耳光,骂道:“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那你去啊!今天晚上你就跟她去睡啊,这狐狸精见一个男人勾一个,真不要脸!” 左奶奶想不到她一来就看到左曼云被这么多人打骂,又急又气,喊道:“你们别打我孙女……” 众人乱哄哄的吵闹声淹没了老太太的喊声。 楚云墨对莫易凡说:“易凡,你去扶住曼云的奶奶,别让人撞伤了她。” 莫易凡立刻过去扶住左奶奶。 众人正在乱哄哄的时候,一声锣鼓响,鞭炮齐鸣,盖过了众人的吵闹。 原来,楚玉梅看见现场太乱,赶紧授意主持人主持婚礼。 礼乐声过后,主持人说:“请新人的父母到前台 就坐。” 左曼云的心里乱糟糟的,她原来以为楚玉梅得知她是方世雄的私生女,会中止婚礼,没想到婚礼仍然照常进行。 王初豪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了,我们过去吧。” 对于王初豪来说,他娶的妻子只是放在家里做摆设,所以方小云有什么样的背景根本不重要。 林副省长夫妇、王子荣、楚玉梅、方世雄和左奶奶都被安排在了前面,还空了两个位置,是给楚成泽夫妇留的。 主持人接着说:“今天有两对新人要完成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 “一个是王初豪先生和方小云小姐的结婚仪式,另一个是楚云墨先生跟林佳玉小姐的订婚仪式!” 楚云墨突然发话:“我不跟林佳玉小姐订婚!” 大家都一呆,在订婚现场突然宣布不订婚,这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楚玉梅急了:“云墨,你瞎说什么?” “我没有瞎说,既然订婚,当然得跟自己爱的女人订婚,我不爱林佳玉小姐,所以不能跟她订婚!” “舅舅,那你爱谁?”王初豪张口就问。 “我爱的是……”楚云墨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左曼云紧张得发抖。 她刚刚才经历了被揭穿身世的狼狈和羞辱,如果再被楚云墨宣布他爱的是她这个准新娘,她只能当场晕厥! 楚云墨往左曼云面前走,越来越近,左曼云紧张得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楚云墨的拳头握了握,走到左曼云身边,将佟如月拉了出来,说:“我爱的是她——佟如月!”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佟如月自己! 林佳玉震惊之余,指着佟如月愤怒地说:“佟如月!好!好!真有你的!我跟你朋友一场,没想到你竟然抢我的男人!” 佟如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楚云墨拉到了前面。 左曼云终于没有倒下,她的震惊也不亚于任何人。 但见楚云墨没有跟林佳玉订婚,而选择跟佟如月在一起,她又感到很安慰。 林佳玉又愤怒又委屈,转身冲了出去,林副省长夫妇也觉得女儿当众被甩很没面子,借追女儿跟出去了。 林副省长走到外面,遇见了楚成泽夫妇,肖秀英出门的时候才去理发店做头发,所以他们迟到了。 楚 成泽和林副省长握手,问:“不是马上要举行婚礼了吗?你们怎么往外走?” 林副省长的妻子说:“我们女儿高攀不上贵公子,这门亲事当没有提。” “怎么回事?”他忙问。 林副省长苦笑:“你进去问问你儿子吧,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失陪了。” 林副省长一家三口匆匆离开了。 肖秀英问:“云墨怎么了?不是说他和这姑娘订婚吗?” 楚成泽摇头:“想知道原因,就进去看看吧。” 王初豪眼尖地看见了楚成泽,忙喊:“姥爷、姨姥姥,您们怎么才来啊?” 楚玉梅、王子荣和楚云墨都迎了上去。 肖秀英忙着问:“儿子,我的儿媳妇呢?怎么走了?” 王初豪赶紧指着佟如月说:“姨姥姥,我舅母在这里,我舅舅刚刚说,他爱的是她。” 肖秀英走过来仔细端详佟如月,点着头说:“不错,不错,虽然配我们云墨差一点,不过在女孩儿中也算上等姿色了。” 楚成泽不悦地说:“你瞎说什么?你是娶儿媳妇还是选美?” “当然是娶儿媳妇,可选儿媳妇跟选美有什么差别?谁愿意娶个丑得无法见人的儿媳妇放在家里,多影响味口。” “你给我闭嘴!”楚成泽真要被这个小妻子气死了。 楚玉梅笑着说:“爸爸,您也别生气,三十年前我就说过,有的人素质太差,不管您怎么努力也提升不起来,那时候您不相信,看看现在您受了多少气。” “我素质再差,辈份上你也得叫我一声姨。”肖秀英毫不示弱地说。 楚玉梅针锋相对:“那是你沾了我爸爸的光,辈分再高,素质高不起来也是枉然!” “都闭嘴!玉梅,你也给我闭嘴。”楚成泽更生气。 楚云墨无奈地摇头,这两个女人吵起来,完本不顾忌脸面,这么多的客人也要相互打击。 楚成泽看向佟如月:“姑娘姓什么?” 佟如月弯腰行了个礼,说:“叔叔好,阿姨好,我姓佟,名叫佟如月,大家都叫我小月。” 肖秀英说:“瞧这孩子多静,我真是喜欢。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w省公安局副局长,妈妈是高中教师。” “哦哟,”肖秀英诧异地说:“难 怪这姑娘这么有教养,原来父母都不是普通人啊,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是部队工团的编舞老师。” “啊哟哟哟,”肖秀英两眼放光:“这么年轻就当编舞老师了,这孩子好有出息啊!” 佟如月微微一笑:“谢谢阿姨夸奖。” || 第七十八章 生父之谜 楚云墨看了他母亲一眼,心里有点不安。 他原本是想当众说明他爱的是左曼云,但看左曼云紧张得要晕厥的样子,他的心一软,就拉出了佟如月。 所以他并没有爱上佟如月,只是利用佟如月摆脱了林佳玉。 他想等婚礼结束后向佟如月说明情况,她应该能体谅。 但看母亲这态度,似乎已经认定佟如月是她的未来儿媳妇了! 楚成泽问:“小月,你爸爸妈妈来没有?” 佟如月摇头:“没有。” 肖秀英说:“你父母没有来,这婚怎么订?” 楚玉梅插话了:“云墨突然说他喜欢佟如月,根本来不及准备,所以他们的订婚只能延后再进行了。” “延后就延后吧,”楚成泽说:“订婚就是一个仪式,只要他们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就行。” 肖秀英说:“对了,初豪,我的孙儿媳妇呢?怎么不向我们介绍啊?” 左曼云从一开始看见肖秀英,就不断往后躲,这张脸她太熟悉了,连她说话的刻薄语气,她都记忆犹新! 但现在她躲不过去了,王初豪把她拉到了肖秀英面前:“小云,这是我舅舅的妈妈,按照辈份,我们要叫她姨姥姥。” 左曼云没有办法了,只能低头叫了一声:“姨姥姥。” 肖秀英说:“头低着干什么?不好意思见人啊?就算长得丑,也得让我看看丑到了什么程度不是?” 楚云墨知道他母亲不是针对左曼云,但看见母亲为了气楚玉梅就羞辱左曼云,他还是很生气。 他走到肖秀英面前说:“妈,您到前面坐吧,这么多人看着。” 肖秀英说:“对啊,你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新娘的模样,就我没看着,我要求看一眼,难道这要求过份了?” 左奶奶不乐意了,喊:“曼云。” 左曼云的头一下抬了起来。 左奶奶说:“你怕什么,头抬起来让她们看,我孙女儿漂漂亮亮的,哪里丑了?” 楚成泽听见左奶奶说话的声音,他的头猛然转过来,惊讶地看向她:“你……你是……” 但左奶奶在生气,没有听见他说话。 肖秀英看见左曼云的脸,眼睛瞪大了:“咦?这不是那个什么……” 王初豪忙说:“姨姥姥,她叫方小云。 ” “姓方?”肖秀英皱皱眉:“不对,她不姓方,刚才这位老奶奶叫你什么?曼云?曼云!对,我想起来了,你姓左,叫左曼云!” 楚云墨又震惊了:“妈,您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怎么会不知道?想当年,如果不是我……” 她突然住了口,狐疑地看向楚玉梅:“玉梅,左曼云怎么会成为你的儿媳妇?” 那边的陆美玉嘴里也在念叨:“左曼云?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见过。” 她转头看了上官弘一眼,突然叫出声来:“阿弘,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跟你的朋友打赌,说能让一个女人爱上你,我记得那女人就是叫左曼云,是她吗?” 楚云墨目光锐利地看向上官弘,上官弘跟别人打赌骗了左曼云的感情?他的拳头握紧了。 但上官弘摇头:“不,不是她。” “你敢说不是她!”陆美玉拧住了他的耳朵,骂道:“难怪你们一见面就眉来眼去,原来你是旧情不忘,说!你们还干了些什么勾当?” 上官弘被她拧着耳朵无法动弹,只能连声说:“美玉,美玉,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陆美玉因为是生意场上的好手,上官家相当重视这个儿媳妇,所以对她也极为维护,上官弘就成了妻管严了。 楚玉梅没有理会肖秀英的问话,见现场又乱了,马上转头对婚庆主持人说:“时辰差不多了吧?婚礼可以开始了。” 主持人点点头,宣布结婚典礼正式开始,人们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一通煽情的演说后,进入最重要的环节:新郎新娘宣誓并互换戒指。 这时候的楚云墨无法镇定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戒童送上来的两个戒盒。 当王初豪取出戒指为左曼云戴的时候,他喊出了声:“曼云,你们不能……” 除了他身边的佟如月,没有人听见他的喊声,因为有更大的喊声从外面传进来打断了他:“王初豪!你们不能结婚!” 这个声音很凄厉,大家都吓了一跳,转过去一看,是周啸同! 周啸同的脸通红,似乎喝了大量酒,他踉踉跄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向着王初豪喊:“初豪!王初豪!你们不能结婚!” 大家都看着他,虽然不明白周啸同这时候来吵闹是什么意思,但今天这场婚礼出现了太多的意外,一波接着一 波,大家的神经经历过数次震惊后,已经有些麻木了。 周啸同跌跌撞撞地走着,嘴里不停喊叫:“初豪!你真的不能娶她!她是个坏女人!” 楚玉梅皱皱眉,说:“啸同,你先过去观礼,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周啸同大力摇头:“不,初豪,你不能跟她结婚!方小云嫁给你,是为了报复我们!” 王初豪不解地问:“啸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云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报复我们?” 周啸同的神情如疯癫了一般,语无伦次地叫喊着: “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们! “跟你结婚也是为了报复我们! “因为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她恨我爸爸! “所以她不仅把我爸爸送进了监狱,还要继续害我们!” 犹如一声惊雷从天空划过,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左曼云更是一脸茫然,她的脑袋胀疼得厉害,耳边不断回响着周啸同的喊声: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 “怎么回事?”陆美玉不解地看着周啸同,问:“你爸爸是谁?她又怎么会是你爸爸的私生女?” “她就是……呃,她真的是……”周啸同两眼通红,打着酒嗝说。 陆美玉看向方世雄:“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方世雄亲口说左曼云是他的女儿,还要她当众叫他爸爸,现在周啸同又说左曼云是他爸爸的私生女,左曼云的生父到底姓方,还是姓周? 方世雄站了起来:“我来说吧,周啸同说得没错,方小云是他爸爸周志达的私生女!” 楚玉梅也楞住了:“老方,方小云不是余瑶瑶给你生的女儿吗?” 方世雄冷笑:“都以为余瑶瑶给我生了个女儿,我也一直以为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所以那两年她借孩子的名义向我要了大量钱财,但我没想到,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二十六年前,余瑶瑶先认识了周志达,两个人很快成为床伴。 不久后,周志达介绍她认识了他的上司——当时身为县长的方世雄。 余瑶瑶表面上做了方世雄的情人,但实际上跟周志达一直暗中有来往。 余瑶瑶怀上了孩子,方世雄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后,跟余瑶瑶同时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方世雄很想要个男孩,但不知道他妻子和余瑶瑶哪一个肚子里是男孩,所以没有让余瑶瑶做掉孩子。 两个女人差不多同时发作,他只能先照顾妻子,妻子生了二女儿后,他在医院里守了几天,才找借口去看余瑶瑶。 余瑶瑶在他为她买的一套小公寓里,她生的也是女儿,方世雄没有盼来儿子,心里很失望。 怕被人发现他有个私生女,他很少到余瑶瑶那里去。 后来余瑶瑶告诉他,她已经把孩子送回老家去了,他放下心来,两个人又重新和好了。 余瑶瑶迷上了赌博,不断向方世雄伸手要钱,方世雄不胜其烦,他无意中发现余瑶瑶跟周志达还保持着关系,这让他极为不满。 有一次,余瑶瑶又向他伸手要钱,方世雄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向周志达要?” 余瑶瑶呆了一呆,说:“你都知道了?” 方世雄怀疑地说:“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不是?” 余瑶瑶冷笑说:“你总算知道了,不过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方世雄说:“余瑶瑶,你骗得我好惨,从今天开始,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 余瑶瑶说:“行,我不向你要,我找你妻子要就是了。” “你敢!” 方世雄的妻子本来就多疑,以前他没有做对不起妻子的事,妻子都整天疑神疑鬼,如果余瑶瑶真的去找他妻子,妻子一定会大吵大闹。 方世雄一气之下,用力一掌把余瑶瑶推过去就离开了。 不料余瑶瑶的头撞在茶几角上,撞出了一个大洞,昏迷了过去。 等到邻居发现屋里有血流出来的时候才急忙报警,警察赶来,发现她已经死亡了。 方世雄因此以过失杀人罪被判了刑。 方世雄从牢里出来后,的确去找过左曼云,想把对余瑶瑶的仇恨报复在她女儿身上,但因为左曼云被左奶奶带走了,并改了姓,所以没有找到。 欧静宇找到他,把左曼云的地址给他,他真是欣喜若狂。 方世雄一心想让左曼云跟周啸同结婚,他期待看到这亲亲两兄妹结婚后生下几个崎形儿的惨状,计划在看到周家两父子和左曼云都悲痛欲绝的时候,再向他们揭 开真相。 但周志达却为王初豪和左曼云保了媒,令方世雄复仇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 第七十九章 你们不能结婚 那天无意中看见周志达被捕,方世雄的心里冷笑不已,周志达还不知道他是被他的亲生女儿送进监狱的,方世雄决定找机会揭穿左曼云的身世。 昨天接到左曼云的电话,得知她今天举行婚礼,方世雄立刻开始了他的一系列行动。 他先给许多高官打电话,以王家的名义请他们赴婚宴,所以楚玉梅看见客人这么多才感到吃惊。 天黑以后,他到了周家,告诉周啸同,方小云是他爸爸的私生女,她之所以出现在他们身边,就是为了报复他们,并说明他爸爸已经被抓捕了。 方世雄离开后,周啸同喝了很多酒,醉得睡着了,今天中午才醒来。 他又喝了大半瓶酒后,才坐出租车到云都酒店来。 方世雄的讲述,让左曼云的神经几欲崩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这个母亲要给自己的身世再蒙上什么样的耻辱? 勾引有妇之夫,当夜店坐台小姐,同时在几个男人之间劈腿,天呐,她左曼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让她摊上这样一个母亲? 周啸同瞪着通红的眼睛,跌跌撞撞往前走,说:“方小云,你想踩着我和我爸爸的尸骨嫁进豪门,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面对周啸同的指责,左曼云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她并没有有意报复周志达,但此时此刻,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左曼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楚云墨的心很痛。 现在他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让欧静宇去找方世雄,可他又哪里知道方世雄竟然不是左曼云的亲生父亲? 除了已经死亡的余瑶瑶,这个秘密只有方世雄一个人知道,连周志达都不知道! 左奶奶已经坐不住了,她也没有想到,方世雄之所以把她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左曼云的身世中最丑陋的一页! 她的太阳穴胀疼得厉害,眼前不断发黑,但她努力保持着清醒。 现在孙女儿最需要的是来自亲人的关怀,这里只有她是左曼云唯一的亲人,所以她一定不能倒下! 周啸同走到了左曼云身边,他恶狠狠伸出手来,想要卡左曼云的脖子。 楚云墨抬脚就往左曼云身边走,但王初豪已经先一步把左曼云挡在了身后。 “啸同,”王初豪说:“我不管你和曼云有什么恩怨,但她现在是我的新娘……” “王初豪!”周啸同不顾一切地喊起来:“你醒醒吧!方小云是女人!她是女人!你不要以为她剪短了头发就把她当男人!” 周啸同的喊叫震住了全场的人,楚玉梅生气地喊:“快来两个人,把周啸同带走!” 周啸同继续喊叫:“初豪,你明明不喜欢女人!明明爱的是我,为什么要娶她进门?” 楚玉梅气极,吼道:“谁说初豪不喜欢女人?如果他不喜欢女人,小云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为了不让客人把王初豪当同性恋怪物看,楚玉梅只能说出左曼云怀上孩子的秘密。 “什么?”惊讶地不只是周啸同,还有楚云墨! 两个酒店的保安跑过来抓周啸同,周啸同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把刀子比在自己脖子上,喊道:“谁过来,我就马上死在这里!” 王初豪急了:“啸同,你干什么?快放下刀!” 周啸同流泪满面地看着他:“初豪,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你说过,不论有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要跟我在一起!可我没有想到,你的甜言蜜语,原来全是谎言!” “我没有骗你!”王初豪疾步往他面前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先放下刀听我解释,好吗?”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连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希望?初豪,没有你的爱,我活不下去,如果你喜欢女人,来世……来世我变成女人再爱你!” 周啸同痛哭着,手颤抖得很厉害,刀尖划进了肉里,殷红的血浸了出来。 王初豪紧张得额头上浸出了汗水:“啸同,那不是我的孩子,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把刀子给我,好吗?” 周啸同摇头:“初豪,我都要死了,你还要骗我是不是?她是你的未婚妻,阿姨说她怀上了孩子,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真的不是我的,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此刻的王初豪眼里只有周啸同手里的刀和脖子上的血,他只在乎周啸同的生死,说出的话完全没有为左曼云考虑! 他的手向周啸同伸过去:“啸同,你把刀给我,我不结婚了,你相信我!” 左曼云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王初豪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她的脖子上套绞索,套了一圈又一圈,她的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咕咚! 左奶奶再 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昏过去了。 不等楚云墨吩咐,莫易凡立刻把奶奶的身体平放,对她按压胸腔进行急救,同时欧静宇拨打了急救电话。 左曼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迈动脚步,一步一步挪到奶奶身边,跪下喊:“奶奶!”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哭得泣不成声。 奶奶有什么错?她老人家又对不起谁了?为什么要在这里陪着她被羞辱? 那边王子荣已经拍案而起了:“初豪!过来!小云是不是怀上你的孩子了?” 楚玉梅急忙说:“子荣,你别吵吵……” “什么叫我别吵吵?”王子荣生气地吼:“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玩同性恋不说,做了事还不敢承担!你这个妈怎么当的?” 王子荣长年在外工作,王初豪一直在母亲身边长大,所以王初豪的身上出了问题,楚玉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玉梅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别在这里吵吵好不好?我们到里面去谈……” 王子荣将桌子再一拍:“就在这里谈!是初豪错了,他就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如果他敢不承担责任,我亲自将他送到警察局!” 王子荣向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如果自己的家人犯了错,他从不姑息。 曾经他姐姐的儿子因为参与打群架被抓,他父母叫他帮着想办法弄出来,姐姐姐夫也求他,他没有帮忙往出弄不说,还让严查。 结果发现这个侄儿还强-奸过一个女人,被判了好几年。 王子荣光明磊落,刚直不阿,他觉得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弄大了方小云的肚子,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承认,很生气,所以要儿子当面给方小云一个交代。 楚玉梅没有办法,只得说:“小云真的怀上初豪的孩子了,上一次她出车祸查出来的,现在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王子荣吼道:“初豪!小云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你敢不结婚?必须结!” “爸爸!”王初豪喊起来:“她是怀上孩子了,但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王子荣看向左曼云:“小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初豪的?你别怕,不管是谁的,你只要说出他的名字,我一定为你作主,将这个人绳之以法。” 楚成泽也和蔼地说:“说吧,姑娘。 “如果孩子是初豪的,我们一定让初豪对你负责。 “如果是别人坏了你的身子,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样会将他抓住。 “该判刑就判刑,该坐牢就坐牢,该枪毙就枪毙。” 楚云墨走过来扶左曼云,在她耳边问:“你真的有孩子了?是我的,是不是?” 左曼云猛烈摇头:“不是!没有,孩子是我的!” 她不要楚云墨被抓,不要他被判刑,不要他坐牢! 楚玉梅说:“傻姑娘,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孩子是初豪的对吧?” 那边王初豪已经把周啸同手里的刀子拿走了,正在帮他处理脖子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不一会儿就止住血了。 楚玉梅喊:“初豪,啸同既然没事了,你赶紧过来,你和小云还没交换戒指呢。” 王初豪握着周啸同的手说:“妈,我不能娶方小云……” “你说的什么混帐话!”王子荣怒吼:“初豪,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娶小云!” 楚成泽摇摇头,说:“初豪,男人敢作要敢当,姑娘既然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不娶她?” 肖秀英说着风凉话:“唉,子不教,母子过……” “闭嘴!”楚成泽生气地吼:“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王初豪喊道:“我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您们为什么不相信?” 王子荣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反正我从没有碰过她,不相信你们问她自己啊!” 左曼云只摇头,不说话。 楚玉梅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初豪,别闹了。 “我知道你和啸同是好朋友,担心他。 “但你别忘了,今天是你和小云结婚的大喜之日,不管有天大的事情,都等举行完婚礼再说。 “好不好?”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他看出这里面还有重大隐情,所以暗暗观察着。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护士进来抬走了奶奶,莫易凡跟着到医院去了。 左曼云尽管担心奶奶,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走不掉。 王初豪以前一直很听母亲的话,今天他却倔上了,可能是周啸同自杀的举动让他很紧张。 || 第八十章 当年的真相 “妈,这个婚我不能结,”他握着周啸同的手,目光坚定: “您知道我跟啸同相爱,但为了您们的脸面和荣誉,非要逼我娶一个女人放在家里,您这是在扼杀我的爱情! “再说,方小云也不爱我,她心里另有他人……” 那边陆美玉又对着上官弘嚷嚷起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说!” “你瞎说什么?”上官弘着了急:“这种事能乱说吗?” “我乱说?你看看你这着急的样子,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你有多担心她?” 上官弘说:“你别添乱行不行?没见他们已经够乱了!” 的确够乱了。 先是真正的方小云出现,接着左曼云私生女的身份被揭穿,随后又冒出她的生父是周志达,然后新郎又是同性恋,现在新娘未婚先孕不说,新郎还不承认孩子是他的! 大家都在等待揭开这个最大的谜:是谁弄大了左曼云的肚子? 楚成泽对王子荣说:“把几个当事人叫到屋里吧,这件事事关姑娘的名声,别弄出事情了。” 王子荣听从岳父的吩咐,说:“初豪,小云,你们跟我来。” 王子荣走进偏厅,王初豪拉着周啸同的手一起进来,左曼云浑身无力,楚云墨扶着她进去。 楚成泽说:“云墨,你进去干什么?出来。” 楚云墨说:“这件事与我也有关系。” 陆美玉叫道:“我也要听,看我们家阿弘跟这个假方小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子荣索性请楚成泽夫妇、上官弘和陆美玉、佟如月都进去,楚玉梅和方世雄、欧静宇也进去了。 楚玉梅先问王初豪:“你说小云不爱你,你也不爱她,那你们为什么同意结婚?” 王初豪回答:“因为她发现了我和啸同相爱的秘密,我也知道她怀上了孩子。 “我们都怕对方对外泄露我们的秘密,所以我跟她约定假结婚,做一对表面上的夫妻。 “婚后我可以继续跟啸同保持关系,她也可以跟她的恋人在一起……” “简直乱弹琴!”王子荣气得抓起茶杯砸在了地上。 楚玉梅看向左曼云:“方小云,你可以说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吧?” 左曼云摇头:“没有……没有别人……” 肖秀英 摇头:“玉梅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眼光也太差劲了,你看看你挑的好媳妇,还没过门,就怀上别人的种了,这要结了婚,还不天天红杏出墙?” 楚云墨忍不住了,跨前一步,将左曼云拥入怀里,说:“你们别胡乱猜了,曼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如果说,前面不断出现的意外是投下了一枚又一枚手榴弹的话,那现在楚云墨的这句话就等于是投了一颗原子弹了,所有的人都被炸懵了! 外甥媳妇怀上了未婚夫舅舅的孩子,这样的消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是极大的刺激。 肖秀英首先跳起来:“云墨,你逞什么英雄?你同情她可以,可这种黑锅能乱背吗?” “我不是同情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曼云一直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真心相爱,她会怀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再说,”肖秀英一脸鄙夷地说:“这种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的女人,她拿什么证明孩子是你的?” “我说了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需要别人相信!更不需要什么证明!”楚云墨跟母亲杠上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肖秀英气得推楚成泽:“你说话啊!你看看这个儿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楚云墨以为父亲一定很生气,但他竟然没有,而是平和地看着他,说:“云墨说孩子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吧,既然初豪和姑娘没有相爱,那云墨跟姑娘交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什么?你竟然同意?”肖秀英气得喊道: “你知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在几个男人之间劈腿,到处勾搭有夫之妇,还是夜店的坐台小姐!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种女人生的女儿,你也敢娶她当儿媳妇?” 左曼云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楚云墨拥紧她,说:“妈,您不用说了,我不管曼云有什么样的身世,总之我娶她娶定了!” 肖秀英拿楚云墨没办法,只能推楚成泽:“他爸,你说话啊!” 楚成泽淡然地说:“她母亲是她母亲,她母亲犯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来背?你就少操点空心吧。” 肖秀英说不服这父子俩,着急地东张西望着,寻找可以帮她的人。 她看见了楚玉梅,喊起来:“玉梅,你说话啊,你以前不是就反对云墨和这个姓左的女人在一起吗?她母亲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我的,现在怎么 不说话了?” 楚云墨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他意识到,几年前左曼云跟他分手,似乎另有隐情! 楚玉梅冷笑了:“没错,左曼云的母亲当过坐台小姐这件事的确是我告诉你的,所以你才去找左曼云,逼她跟云墨分手,是吧?” “是啊,我儿子怎么能娶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进门?那不是会毁了云墨的大好前程?”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楚云墨看向母亲,却更紧地拥住了左曼云,他的心已经痛到了极点! 难怪她明明爱自己,却总是要逃避,原来是被母亲逼的! 肖秀英想了想,说:“不对,玉梅,当初你说左曼云出身不好,叫我别让她跟云墨在一起,那你又为什么让初豪娶她?” 楚玉梅默然片刻,说:“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用再隐瞒,就全说了吧。” 她看了楚云墨一眼,说:“云墨,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查我。” 楚云墨不明白:“姐,你为什么认为我恨你?” 楚玉梅苦笑一声,说:“你四岁那年,是我有意把你扔掉的,你知道这一点,所以回来后你只字不提那年走失的情况,却一直在想办法报复我。” 楚成泽陡然看向楚玉梅,他的脸色冷峻得可怕。 肖秀英叫起来:“什么,你有意把我儿子丢掉?为什么啊?他那时候那么小……” “为什么?这得问你!”楚玉梅冷冷地说: “如果你不勾引我爸爸上床,能怀上云墨吗? “如果没有怀上他,你一个没化又没素质的保姆,有资格嫁进楚家成为我的继母吗?” 楚成泽阴沉了脸喝道:“玉梅,闭嘴!” “爸爸,为什么我一说这件事,您就让我闭嘴?”楚玉梅喊道: “我妈妈走了十多年,您都没有再婚,为什么那年突然娶她? “把她娶进门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一个足月的孩子,难道不是她先爬上了您的床,您才不得不娶她的吗?” 肖秀英无言以对。 楚玉梅接着说:“从云墨一生下来,我就极不喜欢他,但爸爸却非常爱他。 “爸爸越爱他,我越讨厌他,所以在他四岁那年,我带他和初豪出去玩的时候,就有意把他丢掉了。 “他十六岁那年,您们把他找回来了,看见秀英阿姨那得意的样子,我很生气。 “我想让云墨恨你,想让你过得不那么称心如意,所以经常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但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我得知他喜欢一个姑娘,就特意去查了这个姑娘的情况,发现这姑娘不仅是一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女,而且她母亲还是夜店的坐台小姐。 “这种身份的姑娘自然不能嫁进我们楚家,那会给我爸爸丢尽脸面。 “我马上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你,让你阻止他们来往。 “我原以为你会直接骂云墨,要他断绝和那姑娘的关系,那云墨就会跟你翻脸。 “只要云墨恨你,你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这么称心如意。 “但我没想到你很狡猾,不骂云墨,却直接去找了那姑娘。 “我更没想到,那姑娘竟然听你的话,不吵不闹就跟云墨分了手,还没有向云墨提到你去找过她,所以云墨仍然很尊敬你。 “周志达为方小云和初豪保媒,虽然他说是方世雄的前妻生的二女儿,丢了又找回来的,但我并不相信,所以我还是去进行了调查。 “调查结果,这个方小云就是以前云墨喜欢过的那个姑娘左曼云! “这种身世的姑娘,我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是初豪喜欢,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我知道初豪的性取向有问题,他跟周啸同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正常朋友的范畴,我委婉地劝说过他,但他不听。 “为了改变他的性取向,我一直很努力地托人帮他介绍女孩子,我觉得只要他对哪一个女孩子有感觉,就能改变他的性取向。 “我惊喜地看到,他对方小云特别好,跟方小云在一起的时候表现也很亲昵,很像一对恋人。 “我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那些家世好又漂亮的姑娘,他对人家没有感觉,偏偏喜欢这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我决定让他们交往一段时间,也许方小云能改变初豪的性取向,那他就会喜欢别的女孩子,到那时候再把方小云甩了就是了。 “但我突然得知方小云怀上孩子了,你们不会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那欣喜若狂的心情! “因为这说明我儿子已经完全正常了啊,说明他真的是喜欢女人的啊。” || 第八十一章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一层子人都鸦雀无声,楚玉梅的讲述让所有人都震惊。 原来,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为了纠正她儿子的性取向,她才利用左曼云! 楚玉梅并不管大家怎么想,她继续讲述: “当然,我也发现初豪跟周啸同的关系依然比较密切,我想,也许初豪就是有的人说的那种什么双性恋吧,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 “这没关系,只要他肯娶个女人进门,再生个孩子,那就不会有人怀疑他和周啸同的关系不正常了。 “说实话,我也怀疑方小云怀的不是初豪的孩子,因为我知道,这大半年方小云一直跟云墨在一起工作。 “我猜测他们还相爱着,但我知道,有秀英阿姨在,方小云一定不敢答应嫁给云墨,秀英阿姨也不会让她进楚家的门。 “我试探地叫初豪跟方小云结婚,没想到他们都没有反对,所以我以为方小云怀的真的是初豪的孩子。 “当然,现在初豪已经说明白了,孩子不是他的,既然云墨承认孩子是他的,那我就只能恭喜秀英阿姨,你要当奶奶了。 “虽然方小云的身份不好,但她肚子里确确实实怀的是你的孙子。 “只可怜我爸爸,您这样的高级军官,最终还是要背上儿媳妇给您带来的羞辱!” 听完楚玉梅的讲述,楚云墨和左曼云明白了,他们这对原本可以好好相爱的恋人,都中了人家的计! 左曼云被方世雄报复,楚云墨却被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报复。 他们的所有报复,现在全集中了一起,所以才让他们经历了一桩又一桩的震惊。 室内鸦雀无声,然后又议论纷纷起来,嗡嗡嗡响成一片。 楚云墨开口了,朗声说道:“没错,孩子的确是我的,我要娶曼云为妻!” 左曼云抬头看向楚云墨,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总是他为她撑起一片天! “呵呵呵!”那边突然传来方世雄的冷笑:“真精彩,左曼云,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恨我破坏了你嫁进豪门的美梦。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会找到你的?” 楚云墨的心里开始发慌,沉声说:“姓方的,希望你管好你的嘴!” 方世雄说:“怎么?你怕了?你不敢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方世雄!”楚云墨咬牙切齿:“你敢乱说话,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方世雄仰天大笑:“楚云墨,我本来还不相信是你策划的,但你现在的语气,已经不打自招了!”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起来:“方……方世雄,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策划?” 楚云墨拥着她走:“曼云,他是个疯子,到处乱咬人,我们走,不要听他乱说。” 左曼云拽开楚云墨的手,一步一步往方世雄面前走过来:“你说,什么策划?” 楚云墨越不让左曼云知道,她越怀疑。 方世雄说:“很简单,我之所以能找到你,就是楚云墨派人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并授意我找关系把你弄进警察局上班。 “所以你能到y市来,并跟王初豪订婚结婚,其实都是他在暗中策划。 “他这样做当然是因为恨你,想让你身败名裂……” 楚云墨一声怒吼:“方世雄!我叫你瞎说!”他冲过去狠狠揍了方世雄一拳。 方世雄被打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说:“左曼云,我不敢说了,再说我就没命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分析吧!” 左曼云看着他往出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他派的人来找你?” 方世雄头也不回地说:“他派来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你们身边!” 左曼云回头看向欧静宇,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相信方世雄的话! 她的脸色发白了,看向楚云墨的眼神开始变得陌生,身子慢慢向后退走。 楚云墨的心里满是恐惧,他从没有看到过左曼云这样的眼神,很冷,冷得吓人! 楚云墨伸手拉她:“曼云,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别碰我!”左曼云冰冷的语气让楚云墨不敢动弹,他的手伸在半空,找不到落脚点! 方世雄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他的脸上有着诡秘而残酷的笑意。 余瑶瑶,你害得我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一无所有,我也要让你的女儿跟我一样走投无路,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了你女儿的身世,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一个下贱的坐台小姐的私生女,她有什么资格嫁入豪门,又有什么资格享受荣华富贵?更不配得到男人的宠爱和呵护! 她只配跟你一样,进夜店当一名坐台小姐, 任由无数男人骑! 你怎样毁灭了我,我就怎样毁灭她! 这场婚姻的闹剧,打击的不光是左曼云和楚云墨,还有两个老人——左奶奶和楚成泽! 左奶奶已经进了医院,楚成泽此刻也坐不住了,他握着茶杯的手剧烈颤抖,抖得杯子在茶盘里磕磕磕地响,然后咕咚!哗啦!老头栽倒在了地上! 楚玉梅惊喊了一声:“爸爸!” 楚云墨回头看见了,慌忙奔过去喊:“爸爸!” 他又抬头喊欧静宇:“快,打急救电话!” 屋里的忙乱,左曼云视若无睹,她转身,慢慢往出走。 她原以为答应跟王初豪结婚,就能让她和楚云墨都摆脱困境,却没想到这场婚姻不仅没有让她登上天堂,反而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一心想要保护楚云墨不被伤害,却没想过,她只是一个渺小得微乎其微的小女人。 她的生命如尘埃,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 她倾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却设了一个圈套让她钻,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走投无路!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也悠悠…… 走到外面,看着天空中那轮苍白得没有一点色彩的太阳,左曼云头痛欲裂,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倒了下去。 救护车呜呜叫着驶了进来,楚成泽和左曼云都被送进了医院。 几天后,楚玉梅的末日到了,看着走进来的楚云墨和上官弘,她淡然一笑,说:“你们不用问了,我就全说了吧。” 楚玉梅说了她参与药品走私的全部情况,说:“云墨,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记恨子荣和初豪,也请你帮我照顾他们,还有爸爸……” 她哽咽了:“我不在爸爸身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以后多去看看他,他年纪大了,很需要亲情……” 她哭了起来。 楚云墨默然了片刻,简短地说:“你放心。” 楚玉梅哭了好一会儿,停了下来,说道:“你们出去吧。” 楚云墨顿了顿,说:“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楚玉梅说:“你说吧,什么事?” “你不缺钱,也不缺任何东西,明知药品走私是违法行为,你为什么还要以身试法?” 楚玉梅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逼你?” “没有,”楚玉梅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楚云墨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走回来:“姐,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曼云在尖刺?” “她一个新人能进入蓝盾,这很容易猜到。” “那你又怎么知道尖刺调查队的?怎么知道我是队长?” 楚玉梅说:“别人告诉我的。” “谁?” 楚玉梅看着他:“一个你最信任的人!” 楚云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最信任的人,而且知道他是尖刺调查队队长,这个人只能是…… 楚玉梅苦涩地一笑:“你不用多想,他向我透露这个秘密,不过是希望我们能尽力照顾爸爸,不要让爸爸受到刺激。” 楚云墨的耳边回响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件事你酌情处理,注意,不要让老首长受到太大的刺激!” 楚玉梅又说:“他本来是希望我收手,也可能希望我能自首吧,但我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你们查不出来。再说,一旦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要想收手也不容易。”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出走。 “云墨!”楚玉梅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楚云墨站住:“姐还有什么事?” 楚玉梅颤着声音问:“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 “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楚云墨转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姐,你知道我在那十二年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 “没有人把我当人看,谁都骂我是没有父母管教的野小子,是狗崽子。我经常饿肚子,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经常被赶出家门,蜷缩在街边睡觉…… “在那十二年里,我很孤独,很低贱,活得没有一点尊严,活得像一条狗! “在那十二年里,只有左曼云和她的奶奶、养父给了我温暖和关爱,是他们让我知道我的未来还有希望! “回到家里,回到父母身边,有姐姐和姐夫关心的问候,有初豪兄弟般的友谊,对于一个像狗一样被贱踏了十二年,没有一点尊严地活了十二年的野小子来说 ,家,就是他的天堂! “我不恨任何人,包括虐待过我的养父母,又怎么会恨我的亲姐姐?” || 第八十二章 她爱他到底有多深? 楚云墨说完,转身出去了,楚玉梅痛哭失声! 特别行动队冲进去,楚云墨看着他姐姐被蒙上头套带了出来。 走在冬日的阳光下,身上暖暖的,楚云墨的心情却很压抑。 左曼云、父亲和左奶奶都还在医院里,王初豪和周啸同双双离家出走,姐姐被抓捕,姐夫称对家人管教不严,不适宜再担任领导职务,引咎辞职,但组织上没有批准,只对他降了职。 楚云墨在左曼云的事情上也犯了错,他主动写了检讨,并向首长请求撤消他的职务,首长同意,但要他继续代理尖刺队长一职,将功补过,直到调查任务完成。 对王子荣和楚云墨的处理都是内部进行的,首长尽最大努力不让此事扩散,降低了不良影响。 左曼云走后门进入警察局的事情自然也曝光了,对她的处理是尖刺调查组将她退回东城警察局,随后东城警察局也将她除名了。 从此,左曼云又做回了普通老百姓。她和王初豪的结婚证也换成了离婚证。 楚云墨来到了医院里。 他先去看了父亲,楚成泽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儿子和女儿双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尤其楚玉梅说那年是她有意把楚云墨弄丢的,更让老头的心脏无法承受。 经过急救,楚成泽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但身体还相当虚弱,医生建议他在医院里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出院。 肖秀英在照顾他,哭哭啼啼的,楚云墨心里叹息,平时母亲对父亲一点也不关心,现在父亲出了事她就只会哭。 然后他去看了左奶奶,左奶奶已经没事了,在睡觉,他没有惊动老人家,来到了左曼云的病房里。 佟如月在照顾左曼云,看见他进来,她站起来说:“云墨,你来了?” 楚云墨点点头,看向左曼云,只见她侧向里面躺着,楚云墨看不见她的脸。 楚云墨问佟如月:“曼云一直睡,没有起来?” 佟如月摇头:“她去看过她奶奶,过来就一直哭,哭了很久,现在可能睡着了。” 楚云墨的心痛起来,这个爱哭的女人,她的每一次流泪,都能揪痛他的心。 “她……有没有跟你聊过什么?”楚云墨问。 佟如月给楚云墨接了一杯水递过来,摇头说:“没有,她不说话,除了睡觉就是哭,去看她奶奶也只哭不说话,奶奶怕她哭 坏身子,让我把她扶了回来。” 楚云墨捧着水杯喝了一口,他的喉咙有点硬,吞咽起来也有点困难。 佟如月看着他说:“云墨,我一直不明白,你和曼云怎么会分手?你们的感情那么好。” 楚云墨摇摇头说:“那年我向她求婚,她说她不爱我,向我提出分手。” 佟如月立刻叫起来:“不可能!” 楚云墨看着她:“为什么不可能?” “周云浩,你一定不知道曼云有多爱你,但我知道。”佟如月一回忆过去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叫他的旧名字。 “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的?” “她没有说,”佟如月说:“但我看得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 佟如月说:“我跟她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对你们的事情自然也了解。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还是同桌,从上高一开始,她就经常发呆,手握着笔无意识地在各种书和本子上乱画,画的全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对,她写的全是‘云浩’、‘周云浩’。” 佟如月回忆说:“从高一到高三,每天我都看着她写这几个字。所有的书的空白处,都被这两个字反来复去填得满满的,满得没有人能认出她写的是什么。 “老师总是批评她在书上乱涂鸦,画些谁也看不懂的图画,她从不解释。 “只有我知道,那是一个又一个的‘云浩’和‘周云浩’重叠在一起构成的图画,不美,却有撼人心魄的感动!” 楚云墨听得发呆,左曼云喜欢写他的名字?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佟如月看着他说:“周云浩,你说别的我都相信,但你说曼云不爱你,打死我也不相信! “如果她不爱你,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写你的名字? “她写的时候完全是无意识的,好象随手一画就是这两个字,可以想像,你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她爱你一定爱到了内心深处!” 楚云墨很震惊,他从不知道左曼云爱他,他一直以为是他在主动追左曼云,左曼云只是被动地接受着他的追求。 左曼云上高一的时候刚刚十六岁,那时候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爱上她了。 他以为她还小,还不懂,但在他以为她不懂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各种纸上写他 的名字,正如佟如月所说,她爱他到底有多深? 楚云墨说不清楚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跳得很急。 他转头下意识地看向左曼云,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象真的睡得很熟。 佟如月又说:“我那年回去,听说曼云跟你分手是因为对一个姓上官的移情别恋了,但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楚云墨说:“是真的。” 他的耳边又想起了那年左曼云的尖叫:“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 他说:“也许曼云以前是爱我的,但我们长期两地分居,她移情别恋也不是不可能。” 佟如月摇头:“周云浩,如果你也相信谣传,认为曼云爱上了别的男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楚云墨解释:“是曼云亲口告诉我,说她从没爱过我,她爱的是上官弘。” “她自己说的?”佟如月沉吟片刻,说:“如果曼云真的对你说过这话,那我也不相信她移情别恋了,我宁愿相信她有难言之瘾,有不得已的苦衷!” 楚云墨也怀疑是他母亲去找过左曼云,对左曼云说了什么。 但他又想知道,左曼云和上官弘的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陆美玉所说的打赌又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也可以问上官弘,但他不想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 再说,关于左曼云的过去,他更愿意听左曼云自己讲述。 楚云墨想起他利用佟如月气走林佳玉的事情,向她道歉:“如月,对不起,我让你和林佳玉产生矛盾了。” 佟如月微笑着说:“没事,我知道你是拿我做挡箭牌,你当时本来是想拉曼云吧?” 楚云墨点头:“我是想拉她,但看见她很紧张,我怕她晕厥,就把你拉出来了。” 佟如月认真地说:“不过你当时说喜欢的人是我,真的吓了我好大一跳,自己暗恋的人突然向自己表白,就像做梦一样……” “暗恋?”楚云墨打断她,怀疑地看着她。 佟如月睁大眼睛:“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一直暗恋你啊!” 楚云墨看向左曼云:“如月,我心里只有曼云。” “吓着你了?”佟如月大笑:“不用害怕,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佟如月好歹挂了一个嫦娥的名衔,不会嫁不出去吧?所以我不会夺人所爱,更不会跟曼云抢男人!” “如月,”楚云墨真诚地说:“谢谢你帮我照顾曼云。” “谢什么,你别忘了,我跟你是朋友,跟她也是朋友,照顾她是我份内之事。” 楚云墨没有再说话,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左曼云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们交谈。 佟如月又说话了:“对了,那个方世雄说,曼云的事情都是你在策划,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墨说:“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 楚云墨说:“我很早以前就查出方世雄是曼云的亲生父亲,但我不想让她的生活受到影响,所以没有告诉她。 “她养父患精神分-裂症砍伤人后,曼云整天都在为医药费发愁。 “我怕她精神崩溃,就让人找到方世雄,把曼云的情况告诉了他,希望方世雄作为曼云的生父,能给曼云一些精神上的关照。 “为了能和曼云在一起工作,我叫方世雄想办法让曼云进入警察局上班……” 佟如月叫起来:“要想让曼云进警察局上班,那你找我啊,我爸爸是公安局副局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楚云墨苦笑:“那时候不是没有联系上你嘛!” “对哦,所以你就找了方世雄,结果这老东西根本不是曼云的亲生父亲,还因为恨她妈妈对曼云进行报复,把曼云害得这么惨,当着那么多的人羞辱她,把奶奶也气得昏迷过去了!” 佟如月一口气说完,骂道:“方世雄就应该坐一辈子牢,应该枪毙,这人心肠太黑了!” 楚云墨说:“也要怪我自己,我没有调查清楚他的情况……” “你查不出来!”佟如月打断他:“曼云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除了曼云她妈妈,就只有方世雄一个人知道,曼云她妈妈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方世雄自己不说,谁能查出来?” 左曼云将两个人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里,她知道楚云墨虽然找了方世雄,并授意方世雄让她进入警察局上班,却并不是抱着报复她的目的。 他只不过因为爱她,想让她进入尖刺,想要跟她在一起工作,想每天都能看见她,他才这样做,他有错吗? || 第八十三章 别再折磨我了 是她没有看出方世雄别有用心,被方世雄和周志达撺掇着跟周啸同和王初豪交往,并成为他们的赌注。 后来跟王初豪订婚、结婚,都不在楚云墨的掌控中,所以是她错了,是她太笨! 她辜负了楚云墨的真爱,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她就是该死,如果不是她这么笨,怎么会被方世雄利用和打击? 佟如月的话又飘进了她耳里:“云墨,你和曼云这事,对你的工作没有影响吧?” “没什么影响,”楚云墨回答:“只是撤了职。” 左曼云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原以为她怀上了楚云墨的孩子,会害楚云墨坐牢,现在知道他不会坐牢,她揪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但想着他被撤消了队长职务,她还是很难过。 楚云墨听见了病床上不寻常的声音,他大步走过来,拉开棉被,看见左曼云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他心痛地将她抱起来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曼云,别哭,我们都没有事。” 佟如月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出去了。 左曼云哭了很久才慢慢安静下来,楚云墨没有放开她,他坐下来,将左曼云拥在怀里,一边拍她的背,一边轻轻哼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谣: “小时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来,你的哭声是我最心痛的节奏。 “我走了,在遥远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恋的思念;深夜里,在我的心房里,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长大,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为你披上洁白的嫁衣,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长大,长大了,请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你最完美的婚礼,许你一世的幸福和爱恋。 “心爱的姑娘,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长地久!” 楚云墨以前从不唱歌,进入少年军校后,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内向的他也学会了唱歌,但平时唱得很少,唯独爱唱这首《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 以前他唱这歌满含着憧憬和激情,唱完就吻她,左曼云陶醉在他的歌声里,也陶醉在他的热吻里! 现在他唱的依然是这首歌,但他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沧桑感,就像历尽了人世间的许多艰辛,历尽了千百次痛彻心扉 的爱情! 唱完了,他捧着她的脸,柔声说:“曼云,嫁给我,好不好?” 左曼云两眼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曼云?”楚云墨的眼里满是担心:“你还恨我?” 过了好一会儿,左曼云缓缓摇头:“我不配,我是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眼泪再次聚满她的眼眶,慢慢爬出眼睑,顺着两腮往下-流。 楚云墨吻向她的眼睛,吻干了她的眼泪,再印向她的嘴唇,然后抬头看着她,轻声而坚定地说:“我爱的是你,是叫左曼云的女人!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身世背景,我只知道,你就是你,你就是我楚云墨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 “你跟余瑶瑶无关,跟方世雄无关,跟周志达也无关,跟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跟我有关! “曼云,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心,还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情? “我只要你!曼云,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带你远走高飞!” 左曼云又开始哭,这个水做的女人,总有流不完的眼泪,受伤了哭,委屈了哭,心疼了哭,感动了哭,高兴了,她也会哭! 楚云墨为她抹眼泪,说:“曼云,答应我,嫁给我,别再折磨我了!” 左曼云闭上眼睛,她从来没有想折磨他,但她似乎一直都在折磨他! 折磨他的同时,也在折磨她自己! “曼云!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们好好相爱,过我们的日子,结了婚你就跟我去部队,那里没有闲言碎语,没有人用有色眼睛看我们,我们带着孩子,成为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左曼云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柔声说:“老公,吻吻我。” 楚云墨狂喜,拥住她深吻下去。 左曼云跟楚云墨重归于好,佟如月向他们表示祝贺,还打趣地说:“曼云,我原来以为凭我的脸蛋能和你竞争一下,今天才知道,只要有你在前面,我就永远入不了云墨的法眼,他已经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了。” 左曼云半信半疑地说:“如月,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你不知道啊?我已经暗恋他很多年了,”佟如月半真半假地说:“但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你的心里眼里也只有他,我就算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别 想插-进来,所以我就不白费力气了。祝你们幸福、快乐,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左曼云张开双手跟她拥抱:“如月,谢谢你,希望以后我们能常联系。” “常联系就不必了,”佟如月说:“你们亲亲热热浓情蜜意的,我孤家寡人一个,难受。” 左曼云楞楞地看着她:“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拾友谊……” 佟如月哈哈大笑:“曼云,你跟云墨一样开不起玩笑,我随便说句话,你们就都当真。” 她拍拍左曼云的肩膀说:“你们要热恋了,恋爱中的人都是重色亲友的,顾不过来招呼朋友,这一点我很理解,所以平时你们不用理我,如果关键时刻需要我出现,比如你们吵架了,发生矛盾了,尽管找我,以便我乘虚而入,哈哈哈……” 佟如月大笑着往外走。 左曼云忙喊:“如月,你的电话号码给我留一个。” 佟如月回头指指楚云墨:“他那里有,你找他要。”她离开了。 左曼云看向楚云墨:“你有如月的号码?” “有。”楚云墨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翻出佟如月的号码说:“这个。” 左曼云用她的手机拨通了,听见那边正是佟如月的声音。 佟如月说:“曼云,云墨是一个好男人,他很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如果再跟他闹小脾气,他可就被别人抢走了,你一定不知道,不少女人都喜欢这种又帅又酷的冰山男。” 左曼云说:“哦,我知道了。” 楚云墨坐在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柔地抚摸,脑袋贴着她的耳朵偷听她讲电话。 左曼云挂断电话,狐疑地抬头看着他:“楚云墨,你怎么会有如月的号码?” 楚云墨皱皱鼻子,说:“我好象闻到了醋的味道,我闻闻。” 他贴过去吻她,左曼云推开他的脸:“你讨厌,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云墨大笑:“这女人终于学会吃醋了。” 左曼云和奶奶出院了,楚云墨亲自将奶奶送回a市,认真向奶奶请求,请奶奶把左曼云嫁给他。 奶奶抹着老泪说:“云浩,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曼云小的时候,你就对她好,一直照顾她。 “你不知道,我这心里盼望你娶曼云盼得啥似的,但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几年你再也 不回来了。 “我是黄泥巴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不定哪一天就走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曼云,现在你能说出这句话,我的心里很安慰,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让人欺负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楚云墨郑重地点头:“奶奶放心,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曼云,爱她一辈子,给她永远的幸福!” 奶奶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的婚事还应该跟你父母商量好,希望他们都能接纳她。” 楚云墨说:“我会的,奶奶,我想跟曼云把婚事办了。” 他不敢拖了,怕再出什么意外,只要结了婚,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奶奶说:“你先回家跟你父母商量吧,只要他们同意你娶曼云,你们随时可以办婚事。” 楚云墨说:“我父亲还在住院……” “那就等你父亲出院后再说吧,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我也不希望曼云结婚后受委屈,所以我希望你们的婚事一定要得你父母的同意。” 那天肖秀英说左曼云的那番话,让奶奶的心里很不痛快,她觉得左曼云摊上这样一个婆婆,以后一定会受委屈,所以坚持他们的婚事要得到楚云墨父母的同意。 楚云墨说:“那等我父亲出院后,我请他亲自来向您提亲,那时候奶奶能不能放心把曼云交给我?” 奶奶说:“只要你父亲亲自来提亲,我一定把曼云交给你。” 虽然楚云墨迫不及待想跟左曼云结婚,但奶奶的意见不能不尊重,所以他只能等父亲出院后再说了。 虽然担心母亲的态度,但他知道父亲一定会帮他。 楚云墨带左曼云回到了k市蓝盾大队尖刺调查队的营地,曼云不是调查队的成员了,所以她现在是以楚云墨家属的身份来的。 事实上,“家属”二字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但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y市的药品走私案已经调查结束,首长让他们休一周假后,再调查领导干部吃喝嫖赌等违法乱纪现象。 || 第八十四章 秀甜蜜:公开手牵手 首长还特别交代,为了掩护他的调查行动,他可以带女眷随行。 楚云墨很感谢首长的关心和体贴,这是首长变相为他开的后门啊。 队员们都回家探亲去了,营地里静悄悄的,楚云墨先载左曼云上街去买菜,回来后他就忙着做清洁,打扫灰尘,扫地拖地,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屋里到处都是灰。 左曼云要帮忙,他立刻把她拉到沙发边,说:“乖乖坐在这里,不准动!” 左曼云看着他忙碌,又开心又感动,这个好男人终于是她的了,他这么爱她,一定会给她最美满的幸福,她一定要好好跟他过一生,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宝宝。 楚云墨打扫卧室去了,左曼云跟进来,噘着嘴说:“我不好玩,我也要做事。” 楚云墨抬头看看她,说:“那你检查一下,看我哪里没有打扫干净。” 左曼云的嘴唇噘得更高,楚云墨做事从来就干净利落,他打扫清洁,她能挑出毛病么? 楚云墨见她不高兴的样子,过来拥住她说:“曼云,我怕你累坏了,你现在怀着宝宝,要多休息。” “他还这么小,有什么关系?我怀着他都没有感觉。”左曼云据理力争:“再说,你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我却玩得无聊透顶,既然我们是恋人,那做家务就应该一起做啊,你不让我做,就是看不起我,歧视我!” 楚云墨笑起来:“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你就是看不起我,歧视妇女儿童!”左曼云给他扣上了更大的帽子。 “好,好,我不敢歧视你了。”楚云墨息事宁人地说:“那这样,你把这些桌子、柜子和茶几等地方的灰尘擦一擦,行不行?” “行!”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楚云墨拉住她:“不准爬高,不准搬重东西,干活不准太用力,如果不听话,你将被取消资格。” 左曼云调皮地敬了个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她的调皮让楚云墨心襟摇荡,他揽过她吻吻,才说:“去吧。” 左曼云高高兴兴地忙去了。 打扫完清洁,两个人又齐心协力做晚饭,楚云墨只让左曼云摘摘葱葱蒜苗,其他什么也不让她碰。 左曼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楚云墨腰上系着一个短短的花围裙,不断转来转去,洗菜、切菜,忙得不亦乐乎,她的心里盛满了温馨。 她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帅气漂亮,这个军营里的铁血长官在做家务的时候,也有着铿锵的节奏,她爱极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爱极了他的每一个表情。 楚云墨做的是炖菜,左曼云看着他把猪蹄、山药、老姜、花椒、当归一一放进锅里,盖上高压锅盖,打燃火,然后收拾案板。 左曼云轻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 她是如此爱他,但从没有这么直接地向他表达过她的爱,在这一刻,她再也无所畏惧,再也无所顾忌,她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跟他一起走下去,不管有什么样的艰难困苦,她都要跟他一起面对! 楚云墨好一会儿都没有动,身后这个小女人的拥抱,让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她对他浓浓的爱意,她真的爱他! 以前她因为自卑,因为害怕拖累他而一直压抑着这种爱恋,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楚云墨心潮澎湃,这样心心相印的爱恋一直是他最大的盼望,现在左曼云的主动,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柔情。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分开,转身低头吻她,她热烈地回应,高压锅突然唿唿唿响起来,陶醉在热吻中的左曼云吓了一跳,一下推开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慌地东张西望。 楚云墨看着她不断眨巴的眼睛,这惊恐的样子让他既好笑又爱怜,他拍拍她的背说:“这也能吓得发抖,我这老婆胆子有多小?” 左曼云看见高压锅冒着气泡,她才放松下来,想着自己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一定很丢脸,又觉得在楚云墨面前丢丢脸也不要紧,于是既害羞又咯咯咯笑起来。 楚云墨将她抱起来往客厅走,左曼云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下巴,下巴上有胡髭,硬硬的,她说:“你老了,成小老头了,都长胡髭了。” 楚云墨说:“还没结婚就嫌我老了?” “不嫌,老了才没人跟我抢,谁会喜欢老男人啊。” “我不老也没人喜欢。” “怎么没人喜欢?如月暗恋你,还有那个林佳玉,都叫你亲爱的了。”她学着林佳玉的腔调喊:“云墨,亲爱的!” 楚云墨哈哈大笑:“我老婆原来是个大醋坛子,以前把醋藏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不告诉你。”左曼云娇俏地噘嘴。 楚云墨来到沙发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捏了捏她 的小鼻子说:“没事,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这说明你真的在乎我,以后有醋尽管吃,但不许偷偷吃,得让我知道,听见没有?” 左曼云的头鸡啄米似的不停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知——道——了,亲——爱——的——老——公!” 楚云墨觉得左曼云可爱极了,他说:“来,吻我!” “好。”左曼云的嘴唇贴过去啄了他一下就退开了,咧着嘴嘻嘻笑。 “调皮。”楚云墨拥住她深吻。 没有了芥蒂的一对恋人不断倾情热吻,一次又一次,总也吻不够。 吃过了晚饭,左曼云说:“我们出去走一走好不好?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好。” 楚云墨牵着左曼云下了楼,进入尖刺一年了,两个人既是恋人又是同事,却只能偷偷摸摸地爱,第一次这样公开地手牵手,左曼云的心里既幸福又安宁。 她想,以后,他们会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吧,走到老,走到岁月的尽头。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想起以前在这里集训的艰苦,左曼云不由感慨万千。 楚云墨转头看着她说:“还记不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每天训练都在哭,从早到晚,眼泪就没有干过。” “你怎么知道?啊,”左曼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你那时候天天躲在哪里偷-看?” 楚云墨笑起来:“我不用躲着偷-看,就在办公室里也能看见,你一边做项目一边哭,男人们都一脸心疼地看着你,尤其是上官弘,一有机会向你献殷勤,我特想揍他。” “还说我爱吃醋,你才是大醋坛子!”左曼云翻他一个白眼。 “我就爱吃你的醋,怎么了?”楚云墨一脸怀疑地说:“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哭来吸引男人的注意?” “我哪有!”左曼云不好意思地说:“刚到尖刺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习惯,每天被训练得跟狗似的,又苦又累,还挨骂……” “谁骂你?” “还能有谁?欧副队呗。” “欧静宇?他敢骂你?” “怎么不敢?他多听你的话啊,你要叫他骂我,他还有不骂的?”左曼云逮着机会了,狠狠抱怨。 “傻瓜,”楚云墨捏捏她的手,说:“我爱你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骂你?” “哼!”左曼云撇嘴:“你那 时候恨我跟初豪订了婚,想折磨我,就把我弄到这里来,借集训惩罚我。” 楚云墨抱住她:“你还有理了?你跟初豪订婚前为什么不主动找我?我满以为把你调入尖刺,我们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哪知道你突然就成了我的外甥媳妇,我能不生气?” 左曼云低着头说:“我也没有办法。” 楚云墨看她不开心了,赶紧转移话题:“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到我身边,你居然还想当逃兵,要求退出尖刺。” 他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我是魔鬼教官,再不成器的兵,我都能将他训练成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从没有人敢在我手里当逃兵,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说你胆子有多大?” 他没有用力,左曼云的头仍然被他戳得仰了一下,差点跌倒。 “小心!”楚云墨急忙将她拉进怀里:“你还真是弱不禁风!” 左曼云嘻嘻笑,她刚才是故意吓他的,看着他为她紧张,为她着急,她心里就有着满满的幸福。 被心爱的男人呵护着的感觉真好! “好了,我们回去吧,冷。”楚云墨说。 “你背我。”左曼云仰着头,撒娇地看着他。 “好。”楚云墨弯下腰:“上来。” 左曼云的两手按着他的背,楚云墨太高了,她爬不上去。 她拍拍他的肩说:“蹲下来,蹲下来。” 楚云墨蹲下,左曼云爬上来,两手抱着他的脖子,说:“驾!” 楚云墨在她pp上拍了一掌:“天还没有黑,就想骑了?” “你讨厌!”左曼云拧他的耳朵。 楚云墨一本正经地说:“想骑就骑吧,不是你骑我,就是我骑你,只要不骑别人就行。” “流氓!”左曼云挥着两个小拳头在他肩上捶打。 “我只对你流氓,你也只准对我流氓,不许对别人乱来,听见没有?” “你讨厌!讨厌!讨厌!”左曼云更用力地捶打。 楚云墨哈哈大笑。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安静下来,左曼云趴在他背上问:“老公,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恨我才把我弄到尖刺来训练,狠狠折磨我的?” || 第八十五章 被呵护的感觉真好 “当然不是,”楚云墨回答:“我把你弄进尖刺,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爱你。” “哼!我才不信!”左曼云说:“你如果不是想折磨我,为什么把我当狗一样地训练?” “曼云,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难听?我训练你还不是想让你身体强一点……” “不信!不信!不信!”左曼云一叠连声地嚷嚷:“你不仅把我像狗一样一训练,还关我禁闭,那么冷……” “不准说自己是狗,再说我收拾你!”楚云墨的嗓门突然抬高。 他一凶,左曼云就不吭声了,她还是怕他发怒。 停了停,楚云墨声音放柔和:“你关禁闭的时候,我不是陪你睡了吗?还冷?” “哼!那你还故意气我,煮一碗杂酱面只让我闻闻香气,你就呼噜呼噜吃完了,把我气得……” “我不是又给你端了水煮肉片来?还重新给你煮了面,如果不爱你,我会对你这么好?” 两个人吵着嘴已经回到了楼上,楚云墨把她小心地放在沙发上,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训练你?” “因为你恨我,就用这种方式报复和惩罚我。”左曼云仍然坚持她的想法。 “错,”楚云墨说:“我训练你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差,在床上不能持久,总是在我还没有尽兴的时候就不断喊不来了,让我很扫兴。” “啊?”左曼云睁大眼睛:“就因为这个,你就把我像警犬一样地训练?” 她不说自己是狗,改成警犬了。 楚云墨又好气又好笑,拧着她的脸说:“我说,你今天不提狗和犬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左曼云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恃宠而娇,得寸进尺了,楚云墨对她一好,她就不断挑他的毛病,急他。 她的嘴唇凑过去啄他一下,说:“我想洗澡了。” 他放开她说:“去洗吧。” “你抱我去,”她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你帮我洗,我要跟你一起洗!” 深埋了几年的爱恋在今天开始彻底释放,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 “好,我们一起去。” 楚云墨将左曼云抱进淋浴间,帮她脱去衣服,说:“我先看看我们的孩子。” 左曼云很骄傲地挺立着,说:“看吧。” 他蹲下来,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 腹,伸手轻轻抚摸,又贴在她的肚子上聆听,左曼云吃吃笑:“这么小,哪里有动静?” 楚云墨吻了吻她的肚子,说:“我现在才知道,怀着孩子的女人最漂亮。” 左曼云说:“我现在才知道,野小子周云浩也会说甜言蜜语。” “周云浩不会说,只有楚云墨才会说。”楚云墨特别补充:“我的甜言蜜语只跟左曼云说,不会跟第二个女人说。” “我知道,我相信。”左曼云一脸幸福地回答。 洗完澡回到卧室,两个人准备爱爱,楚云墨担忧地说:“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有。”左曼云回答。 “什么影响?” “他说:‘有外敌入侵……’” “什么外敌,我是他老子。” “哦,他说:‘有人私闯民宅,快报警。’” 左曼云说完,哈哈大笑。 “调皮鬼,”楚云墨也笑了,说:“我去守护我儿子。” “你怎么守护?” “派我的兄弟进驻,”楚云墨的分身就进入了左曼云的身体,一边运动一边说:“我会轻一点。” 左曼云说:“他还这么小,不会有影响吧。” 楚云墨调侃地说:“你是怕不能过瘾是不是?放心,我会做到你求饶为止。” 左曼云没有求饶,虽然楚云墨做了很久,但他很温柔,特别照顾左曼云的感受。 所以她不仅不感到难受,还很惬意,一脸享受地说:“刚开始做这个很痛,做的时间久了却要上瘾,一看见你就想。” 楚云墨刮刮她的脸:“以后还想不想逃离我身边?” 左曼云摇头:“以后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我不会赶你走。” 楚云墨现在心里满是兴奋,为了让左曼云恋上他的身体,他一直在努力,现在终于成功了。 结束了,两个人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神经都很兴奋,没有睡意。 “曼云,”楚云墨吻了吻她,说:“想睡吗?” “不。”她也吻他。 “那我们聊天好不好?” “好,聊什么?” “跟我说说那一次你跟我分手的原因是什么,”他强调:“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还有上官弘,他拿你打赌又是 怎么回事?” 楚云墨永远也忘不了左曼云跟他分手的那一幕。 二十二岁那年,他回去向十七岁的左曼云唱《长大了,我要娶你回家》,然后向她表明心迹:“曼云,我爱上你了。” 左曼云羞涩地红了脸,他抱住她吻下,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初吻,他以为这一吻以后,他们会相爱一生,一直到老! 四年后的春节探亲假,为了给左曼云一个惊喜,他带几个战友回去,突然向她求婚:“曼云,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但此时,左曼云的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拥着她说:“曼云不会嫁给你,因为他爱的是我!” 楚云墨想也没想,挥拳就揍出去了,谁敢跟他抢曼云,谁就是找死! 男人被打倒在地,左曼云却扑过来挡在前面,泪流满面地喊:“周永浩!我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我爱的是上官弘,是阿弘,你明不明白?” 他的心跳几乎停止,颤声说:“理由!” “因为……”她哭着说:“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他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而跟你……我无法忍受一年才见一次面的痛苦!” 他楞住了,因为她小时候喜欢穿军服的叔叔,他回到生父身边后,才向父亲提出了唯一的要求,要求参军入伍,父亲于是将他送进了少年军校。 他以为穿上军服后,他就能成为她最喜欢的男人,没想到现在却成为她爱上别人的理由! 他不相信她这么绝情,暴怒地狂吼:“是他勾引你的,是不是?” 他冲过去要揍那个叫上官弘的男人,脾气暴躁的他只想用拳头解决问题。 左曼云拼死护在他前面:“周云浩,如果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 楚云墨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在战友的力劝下,才把他拉走。 他的爱情,就这样成为了一个笑柄! 楚云墨周家的弟弟告诉他,上官弘是富二代,家里相当有钱,半年前,上官弘就狂追左曼云,给她送了大量的礼物,制造了无数次浪漫的邂逅,左曼云一直无动于衷。 但在上官弘快要放弃了的时候,左曼云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意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就正式交往了。 楚云墨以为左曼云被上官弘的糖衣炮弹击中了,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伤心地离开d市,从那以后四年都没 有再回去。 后来得知左曼云被上官弘抛弃,成了落难的丑小鸭,二十五岁了都没有嫁出去,他的心里又痛又恨。 每每想起她护上官弘的那一幕,楚云墨的心里就有万丈怒火。 他一直以为是左曼云移情别恋爱上了上官弘才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在左曼云跟王初豪的婚礼上,他才意识到左曼云隐瞒了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他迫切希望解开这些谜。 左曼云默然了一会儿,现在这件事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楚云墨也应该知道其中的细节了,她在楚云墨温柔的抚摸里,慢慢开始讲述。 左曼云虽然记忆力超强,但对数理化的理解力有限,高中时严重偏科,再加上因为想楚云墨而整天走神,升学考试失利,没有考上大学。 毕业后她进入d市一家卖场当售货员,这时候的左曼云虽然爱着当时的野小子周云浩,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 她原本就觉得自己的出身背景不好,配不上他,再加上没有考上大学,这种自卑感就更重了。 她对他们的未来不敢抱有希望,也不向别人讲她的爱情。 在卖场里上班后,有不少男人喜欢她,向她接近,请她吃饭,或者约她看电影什么的,但她的心里只有野小子周云浩,所以对男人们一律敬而远之。 不久她就得到了一个绰号:冷玫瑰。 左曼云就是在这家卖场认识上官弘的。 这家大卖场实际上是上官家的产业,上官弘被父亲派过来学习管理,没多久,他就开始对左曼云展开了攻势。 左曼云自然是拒绝的,上官弘却不肯放弃,锲而不舍地追了她半年,用尽了各种办法她都没有松口。 进入冬天后,左曼云就开始盼周云浩回来,一年一次的相会,是她最大的期盼。 但在周云浩回来之前,却有另一个人来找她了。 这个人就是楚云墨的母亲肖秀英,她把左曼云约到一家茶楼里,自我介绍说她是楚云墨的母亲,然后就开始盘问左曼云的身世。 面对咄咄逼人的肖秀英,左曼云不敢撒谎。 再说,她以为是楚云墨跟他母亲说的,所以她把母亲余瑶瑶的事情全说了。 但肖秀英随后说的话对左曼云的打击很大:“你知不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什么职位了?” 左曼云摇头,她只知道楚 云墨做了军官,却不知道他这官到底有多大。 || 第八十六章 揭开真相,心疼痛难忍 “云墨现在是师长,”肖秀英不无得意地说:“他手下有一万多名士兵,喊一声立正,一万多人齐刷刷地,那有多威风,你知道吗?” 左曼云只能在心里想像那壮观的场景,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在电视里看见那种画面,她觉得很热血。 肖秀英说:“一个带领一万多名士兵的高级军官,如果娶的妻子是一个私生女,而且还是夜店坐台小姐的私生女,你想过会给他的前途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左曼云呆住:“阿姨,您说什么?坐台小姐?” 肖秀英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母亲是夜店的坐台小姐,她就是在夜店里认识你父亲的!” 左曼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母亲不仅是众人眼里抢别人丈夫的狐狸精、小三,还是夜店的坐台小姐! 肖秀英说:“你有一个极不光彩的身世,如果我儿子执意娶你,他会失去他的大好前程!这些你为他想过吗?” 左曼云说不出话来,她原本就有的自卑感,在听到肖秀英这番话后,又加重了几分! 肖秀英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最后说:“只要你跟云墨分手,我可以给你付一笔钱,你要多少?” 左曼云摇头:“我不要钱,我也不会再跟他来往,请您放心。” 肖秀英的话对左曼云的打击极大,虽然早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周云浩,但现在真的面临着与他分手,她还是非常痛苦。 上官弘很快发现了左曼云的闷闷不乐,他再次约她,说带她去划船。 左曼云已经想好利用上官弘来让楚云墨误会,让楚云墨以为她移情别恋,从而跟她断绝关系,所以从这一天开始,她答应跟上官弘约会了。 楚云墨求婚不成反受辱,愤然离去,左曼云痛哭失声,上官弘这时候才知道,左曼云答应跟他约会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而是为了气走楚云墨! 在左曼云最痛苦的那几个月里,上官弘一直陪着她,他的体贴入微让左曼云的伤心得到很大缓解,虽然没有爱上他,她还是很感谢他的陪伴。 上官弘很认真地向她表白,请她做他的女朋友。 也许是为了填补感情的空窗期,她答应了。 他们的交往渐渐明朗,左曼云的同事都知道了,常常开他们的玩笑。 有一天,左曼云的主管开生日派对,也请了左曼云和上官弘,但上官弘迟迟没 有来,主管叫左曼云去找找他。 左曼云来到上官弘的住处,门没有关,她正要敲门,忽然听见屋里传出说话声。 “阿弘,你真的打算跟那个左曼云交往?” 这是卖场总经理的儿子陈阳的声音。 上官弘说:“当然。” “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左曼云惊呆了。 陈阳又说:“你不会假戏真做,对她动真情了吧?” 上官弘没有出声。 陈阳接着说:“我们当时只是拿冷玫瑰打的赌,没想到你真的攻陷了她的心,让她做了你的女朋友,我承认你赢了。 “不过你终就要回去跟阿美结婚,所以跟别的女人玩玩就算了,你们的婚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吧?” 上官弘“嗯”了一声。 陈阳又说:“我虽然喜欢阿美,但她的心里只有你,所以我不希望你伤阿美的心,你早点跟左曼云说明白,回去好好对待阿美。” 上官弘没有再说话。 左曼云有些失魂落魄,虽然她对上官弘还没有爱意,但现在卖场的同事都知道她在跟上官弘交往,现在突然得知她只是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一个赌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突然失重了一样,找不到落脚点支撑! 两个男人走出来,看见门外的左曼云,一下慌了手脚。 他们没有想到左曼云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弘一阵慌乱后,试图向她解释:“曼云,我……” 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别说话。” 现在不论他说什么,她都只感到恶心。 她转身匆容地离开了。 次日左曼云没来上班,她请假了。 第二天,她仍然没有来,上官弘却来到了她家里,要求跟她谈谈。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左曼云跟上官弘出来到了一家茶楼。 上官弘说:“曼云,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但请你先听我说完。 “我的确是跟陈阳打赌才跟你接近,因为他说你很冷,不跟任何男人接近,我不相信,也很好奇,就跟他打赌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虽然你答应跟我交往了,但你的心里只有那个人,我一直没能进入你的心里,所以其实我输了,不是输给了陈阳,而是输给了你。 “你没有爱上我,但我却爱上了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影子已经遍布了我心里的角角落落。 “我特别怕伤害你,所以我虽然想跟你说明我们打赌的事,却不敢说,怕你伤心,怕你再也不理我。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左曼云一直不说话,只低头默默地喝着茶,就像他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这些故事与她无关,所以她不需要哭,也不需要笑,更不需要附和着他说什么。 上官弘沉默了一会儿,说:“曼云,我虽然有一个未婚妻,但那是父母给订的,是商业联姻。 “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说是恋人,不如说是朋友更确切一些,我以前几乎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以为我跟她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曼云,我爱上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答应,我明天就回去跟她解除婚约……” “对不起,”左曼云站起来:“你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要回去了。” 她往外走,上官弘赶过来拉住了她:“曼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 左曼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许上官弘真的爱上她了吧,但她既然知道他有一个即将成婚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拆散他们? 她知道失恋的痛苦,跟楚云墨的分手虽然是她提出的,她仍然难受了这么久,她又怎么能当第三者让那一个女人陷入失恋的痛苦中? 她离开了上官家的卖场,跳槽到了另一家,上官弘也离开了d市,不久就传来他结婚了的消息。 左曼云讲完了,楚云墨的心很疼。 他紧紧拥住她,在她那样痛苦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这个娇小的水做的女人,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那些年,你是不是经常哭?”他哑声问。 “嗯。”左曼云没有隐瞒,反正他是知道她爱哭的。 “是因为痛苦?” “不是,”她摇头:“是想你。” “想你”三个字戳中了他的泪点。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夜夜泪千行,却不是因为痛苦和难受,而是因为“想你”。 夜夜想你泪千行! “ 曼云,以后,不要再哭……” 话没说完,楚云墨的喉咙硬了,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动不动就流眼泪。 左曼云抬头看着他,看见他的眼里亮晶晶的,她的心也疼起来。 她凑过去吻他,说:“不哭,我以后不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墨的情绪稳定下来,说:“以后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但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准自己一个人担着,听见没有?” “听见了,”左曼云的心里又涌满了幸福感,说:“老公,我爱你。” 楚云墨抱紧她,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左曼云又说话了:“老公!” “嗯?”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把孩子拿掉。” “什么时候?”楚云墨抬头看着她。 “跟王初豪结婚前。” “对了,”楚云墨问:“这件事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跟初豪结婚?他逼你吗?” 左曼云点了点头,说:“我无意中发现了王初豪和周啸同的秘密,他来追我,我摔倒在地上,差点出车祸。” “那次出车祸是这个原因?” “嗯。” “然后呢?”楚云墨安慰地抚摸着她:“接着说。” “王初豪把我送进医院后,医生救醒我,说了一句:‘母子平安。’我吓懵了。 “王初豪很生气,逼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说不管是谁,他只要告诉他父母,就一定会把这个人送进监狱。 “然后王初豪的妈妈来了,得知我怀上了孩子,要求我们马上结婚。 “王初豪也抓住这一点要挟我,说要么我跟他结婚,要么他就把我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情告诉他父母。 “他还说,只要我跟他结了婚,他就不再过问孩子的事情,我可以继续跟我喜欢的人来往,他也跟周啸同保持关系,我们互不干涉。 “但是假如我不跟他结婚,他就把孩子的真相告诉他父母。说他父母只要查出孩子的生父,这个人不死也要蜕层皮。” 楚云墨心疼地看着她:“你怕连累我,所以答应了他?” 左曼云说:“你是高级军官,我是你的外甥媳妇,我怀上你的孩子,一定会给你带来大麻烦,我怕你不仅会被部队开除,还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楚云墨的眼里满是疼:“你宁愿我恨你,都不肯对我说出实情?” 左曼云含泪点头:“如果你知道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宁肯坐牢都会保护我,你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不为你着想?” || 第八十七章 老公,笑一个 “傻丫头,”楚云墨柔情地将她拥进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说:“就算我姐姐告我,我也不会坐牢,因为我后面有人保啊。” “真的吗?”左曼云睁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现在为什么没有坐牢?”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说:“可我那时候不知道啊。” “傻女人,”楚云墨捏了捏她的脸,说:“你和初豪只是订婚,没有结婚,我们这样不算违法,如果我姐姐找我的麻烦,我最严重也只会被调离和降职,不会坐牢。” 左曼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姐夫和周志达是高官,我怕他们找你的麻烦。” “我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楚云墨安慰她。 “嗯,我不担心了。” 楚云墨又追问:“你说差点拿掉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左曼云回答:“那时候我嘴上答应和王初豪结婚,出院后,我就到另一家医院去想拿掉孩子,医生检查后,说可以拿掉……” “你就准备拿掉了?”楚云墨打断了她。 “嗯,我是准备拿掉的,只要孩子没有了,我就不用跟王初豪结婚了,他也不能再威胁我。” “然后呢?又为什么没有拿掉?”楚云墨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隆起的腹部让她看起来很有女人味。 “医生说,我是寒性体质,不容易怀上孩子,这个孩子怀上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如果我拿掉的话,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怀孩子了。” 楚云墨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你是说,我们的孩子来之不易?” “是的,”左曼云点头:“医生的话让我很害怕,我怕以后真的不能再怀孩子了,所以我没敢拿掉,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也为了不连累你,我只能跟王初豪结婚。” 楚云墨抱紧她:“曼云,你很爱这个孩子是不是?” “很爱,”左曼云点头:“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他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 “嗯,生下来,”楚云墨说:“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最完整的家,让他有一个特别快乐的童年。” “对,他不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受尽欺负,”左曼云忽闪着大眼睛热切地看着他,说:“老公,我们要保护他,爱他,要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好不好?” “好!”楚云 墨吻着她说:“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当然得保护他,爱他!” 这一个夜晚,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吃过早饭,楚云墨问:“曼云,今天想到哪里去玩?” 左曼云说:“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好。” 楚云墨载着她到了街上,放好车,两个人手牵手在街上漫步,左曼云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楚云墨见人多,怕她被人撞上,将她搂在怀里,用他宽厚的肩膀护卫着她前行。 路边有个老头蹲在地上,面前摆一张红纸,嘴里念念有辞地说:“抽签,算命,抽签,算命。” 左曼云童心大发地说:“老公,我们来抽签玩玩,好不好?” “你还相信这个?”楚云墨说。 “不相信,玩玩嘛。” “那你抽吧。” 老头问:“你卜什么?前程还是姻缘?” “姻缘。” 老头递过一个竹筒,里面有一把竹签,削得跟筷子似的,她端起竹筒摇了摇,一支竹签跳出来,左曼云拣起来看了看,念道:“两次婚姻,半途而废,历尽波折,功德圆满。” 楚云墨说:“这个我来解释,就是说我们虽然历尽波折,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意思。” 老头点头:“是这意思。” 左曼云说:“你只解释的后半段,前半段‘两次婚姻,半途而废’是什么意思?怎么会两次婚姻都半途而废?” 楚云墨说:“笨,人家说的是你一共有两次婚姻,其中有一次半途而废,你跟初豪不就是半途而废了?” 左曼云想了想,问老头:“大爷,他的解释对不对啊?” 老头说:“对,是这样解释的。” 左曼云高兴了,说:“给钱,给钱。” 楚云墨给了老头十块钱,两个人继续逛街,左曼云说:“下一次我们的婚姻就功德圆满了。” “是。”楚云墨回答。 在楚云墨看来,这种抽签原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能让左曼云心情好,他也很开心。 是啊,现在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相爱呢?功德圆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两个人来到了游乐场,左曼云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天天带 他到游乐场玩,好不好?” “好。”楚云墨的眼里满是宠溺。 左曼云以后不用穿军服了,楚云墨就想把她好好打扮一下,他带她来到时装城,让导购抱了一大堆衣服让她一件一件地试,不管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穿在她身上,他都觉得漂亮,于是全打包买了。 往回走的路上,楚云墨问:“曼云,你要不要跟周志达做个亲子鉴定?” 左曼云的生父是一个谜,以前他们都以为是方世雄,但方世雄亲口说出周志达才是左曼云的亲生父亲,这让她的身世变得十分扑朔迷离。 因为谁也无法肯定方世雄说的是不是真的,余瑶瑶生前和不少男人有牵扯,左曼云到底是不是周志达的亲生女儿,也许连余瑶瑶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要。”左曼云回答。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是她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不管谁是她的亲生父亲,只要这个男人跟余瑶瑶在一起睡过,就注定只会给她带来耻辱! 楚云墨搂了搂她的腰,说:“不要就不要,我会比你的亲生父亲更爱你。” 左曼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占我便宜是不是?” 楚云墨笑了:“没有,我真的很爱你。” 过了一会儿,左曼云说:“我有奶奶,有爸爸,只要能跟他们在一起,我就很幸福很幸福了,不需要什么亲生父亲。” “跟我在一起不幸福?”楚云墨故意找茬。 “你不一样,”左曼云说:“我奶奶和爸爸是娘家人,你是婆家人。” “什么婆家人,我是你男人。” “男人也是婆家人!”左曼云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不是我娘家人!” “说你笨,你这会儿倒分得很清楚了。”楚云墨调侃她。 回到尖刺住宿部已经傍晚了,楚云墨又开始进厨房忙忙碌碌,什么都不让左曼云碰。 左曼云闲得无聊,拿出手机给他咔咔咔地拍照。 她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帅气,她拍了一张又一张,还不时喊:“老公!看镜头!” 楚云墨就回头看一眼。 “老公,笑一个!” 楚云墨再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照够了,她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慢慢欣赏。 楚云墨过来了,问:“好看吗?” “好看。”她拿给他看:“你看,好帅好帅哦。” 两个人头挨头地欣赏照片,左曼云不高兴了:“你太帅了,我这么丑,配不上你,我自卑了。” “谁说你丑?你可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我哪里漂亮?哪里漂亮?我怎么没有发现?” 她好想听听楚云墨赞美赞美自己,哪怕是假的,她也爱听。 楚云墨拥着她,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点:“这里,又光滑又白晰。” 他的手一点一点下移,嘴里继续点评:“眉毛弯弯,眼睛很大,鼻子挺直,嘴唇性感……” 说着说着,他就吻下去了。 两个人亲热了一会儿,左曼云说:“那你给我也照几张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我这里有你的照片,你可以看啊。” “在哪呢?你什么时候照的?我怎么不知道?”左曼云狐疑地问。 楚云墨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递给她:“你看吧,很漂亮。” 左曼云看见照片,啊地一声大叫,两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照的?怎么这么丑?” “哪里丑了?” “衣服都没有穿,还不丑?羞死人了,删了!删了!” 楚云墨拉开她的手说:“不丑,你好好看看,这是我最喜欢的照片,删了多可惜。” “不嘛,不嘛,删了删了!人家没脸见人了!”左曼云跺脚嚷着。 楚云墨笑道:“你想删就删吧。” 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进厨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楚云墨伸出头看了看,只见左曼云在悄悄翻他的手机,他暗暗笑了。 左曼云其实很想看看自己的身姿是什么样,但当着楚云墨的面不好意思看,等他进厨房了她才偷偷-看。 看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这些照片应该是那次跟楚云墨喝醉酒拍的。 看着照片上自己大胆而暴露的舞蹈动作,她非常害羞,想要删除,又觉得删了有点可惜,这组照片也许是她唯一的大尺度照片了。 如果不醉得一塌糊涂,她不可能有这么奔放。 楚云墨出来了,拥着她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左曼云脸红红地说:“羞死人了。” “不羞,你的裸姿我 可是看过多次了,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害羞?” 左曼云想想也是,他们两个相互可是看过很多次了。 她看着楚云墨说:“我也要拍你的照片。” “你不是已经拍了吗?” || 第八十八章 又是她认错 左曼云说:“我要拍你的裸照,也保存在我的手机上,这样才公平。” “不行!”楚云墨一口拒绝:“你一个女人手机上存着男人的裸照,像什么话?” “我又不给别人看,就我自己看,有什么关系?”左曼云抱着他撒娇:“拍一个嘛,拍一个嘛。”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楚云墨嗓门抬高了。 不管有多爱她,在原则问题上,这位少将大人绝不让步。 左曼云委屈地撇嘴:“不拍算了,凶什么凶。”她低下了头。 楚云墨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见她两只大眼睛里满是眼泪,他的心一疼,皱眉问:“怎么又哭了?我也没骂你……” “还说没有,”左曼云带着哭腔说:“人家只不过想拍张你的照片,你就凶人家……” “我说了不行,你为什么不听话?”楚云墨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说: “曼云,你想想,虽然你不给别人看,但万一手机被小偷偷了,照片流出去了怎么办?不是会被人把你老公看光光?” 左曼云噘着嘴说:“那你说明不就是了?还凶人家……” “我没凶你,”楚云墨不承认:“我现在说明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 “你有这种想法就是错误的,”楚云墨严肃地说:“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在手机上放男人的裸照?” “那你为什么要放我的?”左曼云不服气地说:“你的手机万一被小偷偷了,那我的照片不是也会泄漏出去被人看光光?” “我的手机小偷偷不了,哪个小偷敢偷我的东西?” 左曼云噘着嘴,她知道楚云墨说的是事实,心里早就服了,但嘴巴上不愿意承认,谁叫他凶她? 楚云墨认真地说:“再说,我的手机有加密系统,就算小偷偷走了,也没有本事打开,所以不会有人看见。 “但你不一样,我如果给你买一个有加密系统的手机,太高档了很容易引起小偷的注意。 “他们只偷你的手机还是小事,万一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怎么办? “那时候你是保命要紧,还是保手机上的照片要紧?” “我知道了,”左曼云怕了他的叨叨:“我不拍了还不行吗?” 楚云墨还不放过她:“你错了没有?” 左曼云无可奈何地回答:“我错了,对不起。” “吻吻我,让我看看你道歉有没有诚意。” 现在的少将楚云墨跟以前的野小子周云浩一样倔强,左曼云别想倔过他。 当然她也意识到在她的手机上存放楚云墨的裸-照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自己确实错了,所以只能认错加道歉。 事实上,左曼云最怕楚云墨生气,尤其怕他发怒。 小事她可以使性子,耍耍脾气,大事大非上,她除了服从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来,她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她吻他,再道歉,然后撒娇:“我饿了。” 楚云墨邪恶地一笑:“哪里饿了?” 左曼云抡着小拳头捶他:“我要吃饭!吃饭!吃饭!” 楚云墨哈哈大笑,抱起她说:“走吧,吃饭去。” 两个人很开心地玩了几天,楚云墨惦记着他父亲的病情,对左曼云说:“曼云,我们去医院看看我爸爸,如果他老人家身体好了,请他去向奶奶提亲,我们得赶着办婚礼了。” “这么早结婚,我还没玩够呢。” “结了婚一样可以玩啊,还比现在更好玩,我们可以顺理成章地嘿咻,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你讨厌!讨厌!讨厌!”左曼云大叫着捶他。 楚云墨哈哈大笑。 两个人来到y市中心医院,走进楚成泽的病房,肖秀英满面笑容迎上来:“云墨,来了?你的未婚妻呢?” 左曼云尴尬地站在楚云墨身后。 “这里,”楚云墨把她拉到前面,正式介绍:“曼云,这是我妈。” 左曼云低低地叫了一声:“阿姨。” 肖秀英充耳不闻地说:“错了,错了,你的未婚妻不是那个什么月吗?个子高高的,很漂亮那个,她父亲是w市公安局局长的,她叫什么来着?” 肖秀英很努力地思索,嘴里念念有辞:“什么月?好象姓佟,佟什么月?佟小月?不对,佟月月?也不对。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佟如月! “佟如月才是你的未婚妻,那天你牵着她的手向我介绍的。 “那姑娘人又漂亮,家世也好,父亲是公安局长,母亲是教师,和你正是天生一对,我和你爸爸都喜欢,她人 呢?” “妈!爸爸!”楚云墨郑重其事地说:“我给您们介绍,这是左曼云,她是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喜欢的女人,在我眼里,只有曼云最漂亮,所以这一生我只会爱她一个女人,非她不娶!” 肖秀英怒了:“云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非她不娶?你还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就敢说这句话?” “妈,要结婚的人是我!” 左曼云看着楚云墨,在他的亲生父母面前,他也是这么倔! “我是你妈!”肖秀英生气地说:“佟如月哪里不好?你不喜欢佟如月,那林佳玉也不错,你想娶谁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左曼云的脸胀得通红,虽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准备接受肖秀英的责难,但现在面对这样的羞辱,她还是难过得无地自容! 楚云墨也怒了:“妈,您知不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如果您真的爱我,把我当您的亲生儿子看待,就应该跟我一样爱曼云!” “你说的什么话?”肖秀英勃然大怒: “你本来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什么叫我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会管你吗? “哪怕你娶个街边的叫化子回来,也与我无关! “我这都是为你好,为你的名声和未来考虑,你怎么就不明白?” 楚云墨更倔强:妈,“您不是为我考虑,而是为您自己考虑,您只想争您的面子,您在乎过我的感受吗?知道曼云对我有多重要吗?” 左曼云拉拉他的手:“云墨,你别说了。” 肖秀英的目光落在左曼云脸上,鄙视地看着她:“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开个价吧!” 左曼云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曼云,我们走!”楚云墨拉上左曼云就走。 “云墨!”楚成泽说话了,他躺在病床上,一直看着他们。 楚云墨的脚步一滞,他差点忘了,病床上还躺着父亲。 楚成泽对肖秀英说:“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谈谈。” 肖秀英生气地出去了。 楚成泽看着楚云墨和左曼云说:“来,你们过来。” 楚云墨牵着左曼云的手过来,左曼云看见楚成泽七十多岁的人了,跟她奶奶的年纪差不多大,觉得叫叔叔有点别扭,但又 不能叫爷爷。 她的脑海里打了无数个转,也不知道叫什么才合适,结果就没有叫。 楚成泽倒没有在意,他慈祥地看着左曼云,说:“云墨,这姑娘姓左?” “是,爸爸,她叫左曼云。” “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二十年,”楚云墨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五岁,我十岁。” “哦,哦,”楚成泽点头:“你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吧?” “嗯,”楚云墨顿了顿,说:“我找不到饭吃的时候,就在他们家吃,找不到地方睡的时候,就在他们家睡,她奶奶和养父都对我很好。” “找不到饭吃?”楚成泽皱眉问:“你怎么会找不到饭吃?” 楚云墨没有回答,回到父母身边后,他从不讲他在周家受过的委屈。 楚成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儿子被拐卖的那十二年里,吃了多少苦! 左曼云看看他,忍不住说:“他爸爸对他不好,总打他,不给他吃饭,晚上经常把他赶出来,不让他回家。” 楚云墨纠正:“是我养父。” “嗯,”左曼云点头:“是云墨周家的养父。” 楚成泽的嘴唇颤抖起来,这个儿子回来十四年了,从来没有讲他那些年受过什么苦,楚成泽一直以为他过得还不错! “云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成泽坐起来,楚云墨忙过去搀扶他,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养父也不是恨我,只是他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对我另眼相看也是正常的。” 楚成泽对左曼云说:“姑娘,谢谢你和你奶奶、父亲对云墨的照顾。” 左曼云摇头:“他帮我帮得更多。” 楚成泽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你们从小就相互帮助,所以产生了感情,是不是?” “是。”两个人一齐点头。 楚成泽对左曼云说:“姑娘,我想喝碗热粥,你能帮我去买一碗吗?” 左曼云急忙答应:“好的。” 她转身往出走,楚云墨说:“曼云,你慢点。” 他知道父亲要避开左曼云跟他说话,所以他不方便陪她去。 左曼云出去了,并关上了病房门。 屋里只剩下父子俩个,楚云墨问:“爸爸,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楚成泽点点头,说:“云墨,你姐姐对不起你,她把你丢掉,害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替她向你道歉。” 楚云墨伸手握住父亲的手:“爸爸,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从没有恨过姐姐。” || 第八十九章 痴痴地守候 楚成泽又说:“云墨,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帮这姑娘才说孩子是你的?因为你对她感恩……” “不是,孩子是我的。”楚云墨肯定地说,又补充:“这半年我和曼云一直在一起。” 楚成泽说:“那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对。” “你有什么打算?姑娘的奶奶和父亲同意吗?” “她父亲患了精神病,住在精神病院里,她奶奶同意,但是要请您亲自去向她提亲。” 楚成泽点头:“好,我出院了就去。” “到时候我送您去。” “不用,你工作忙,不能为私事耽误工作,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个儿去就行了。” 楚云墨说:“曼云她奶奶现在住在a市。” 他说了具体地址,又说:“爸爸,我妈……” 楚成泽说:“你妈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讲。” 楚云墨点点头,不再说话,两个人忽然沉默了。 过了片刻,楚云墨又开口了:“爸爸,我对姐姐没有恨,而且我还很感谢她,如果我不是被人口贩子拐卖到周家,就不会认识曼云了。” 楚成泽慈祥地看着他:“云墨,看来你对左曼云真的很喜欢。” 因为喜欢左曼云,楚云墨不仅不恨故意将他丢掉的姐姐,还很感恩,这种爱有多深厚? 楚云墨回答:“她是我唯一爱的女人。” 楚成泽点头:“你放心,我出院前就到她家去提亲。” 父子俩又聊了一会儿,左曼云把粥买回来了,楚成泽喝了粥,肖秀英进来说:“云墨,你爸爸要休息了。” 楚云墨拉着左曼云出来,安慰她说:“曼云,你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我们结婚后,你跟我回部队去,不跟我妈呆在一起,不会受她的气。等我们生了孩子,她就会改变态度了。” 左曼云点头:“嗯,只要你爱我就行了,别人怎么看我不重要。” 楚云墨说:“你以前如果这么想就对了。” 左曼云说:“以前我不敢这么想。” 楚云墨又说:“你公公说了,等他出院了就去找奶奶提亲。” “哦。”左曼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我公公?” “我的父亲大人,”楚云墨哈哈大笑:“你这个未来儿媳妇不叫 公公叫什么?” “哼!”左曼云红着脸推他:“谁说要嫁给你了?” “嫁不嫁还能由得了你?我娶定了!”楚云墨把她的手牵起来在唇边吻吻,说:“只要你公公跟你奶奶见了面,我们就可以筹备婚礼了。” 左曼云翻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话题说:“婚礼简单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婚礼都不重要。” “嗯,我也一样,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左曼云按按肚子问:“云墨,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楚云墨看着她的肚子说:“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左曼云一脸憧憬地说:“如果一胎能生两个就好玩了,我最喜欢双胞胎了。” 楚云墨笑着拧她的脸:“你看你傻得,你家有生双胞胎的亲戚吗?” “没有。”左曼云摇头。 “你家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家也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们又怎么可能生双胞胎?” 左曼云嘟嘟嘴说:“人家就是想嘛,想想不犯法吧?” “想想不犯法,如果你真的生了双胞胎,那就犯法了。” 左曼云撇嘴:“你也说了不可能,我怎么会生双胞胎?” 楚云墨说:“等孩子大点了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补的。” “好的。” 楚云墨揽着左曼云的肩,左曼云搂着楚云墨的腰,两个人手牵手一脸恬静幸福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病房里,楚成泽在语重心长地教育肖秀英:“云墨的婚事,你不要干涉,他三十岁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肖秀英说:“我不喜欢这个左曼云,她这种身份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云墨?佟如月哪里不好?论家世论人品,这姑娘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有什么用?你再喜欢,就算你把她娶回来,云墨不跟她进洞房,你能当奶奶吗?” 肖秀英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云墨咋就这么倔!” 楚成泽叹了口气:“他知恩图报,是好事。” “什么知恩图报?”肖秀英不解地问。 “你不懂。” 楚成泽没有把楚云墨在周家的遭遇告诉她,一个是怕她伤心,另一点,也怕她跑去找周家的麻烦。 虽 然周家对楚云墨不好,但好歹他在周家呆了十二年,人家给了他一口饭吃,没有让他活活饿死,就凭这一点,也没必要再找他们的麻烦。 再说,如果楚云墨记恨周家,他早就说出来了,既然他没有说,说明他也不想再追究,楚成泽又何必再为儿子增添新的烦恼。 “总之,”楚成泽叮嘱肖秀英:“云墨的婚事你不要再过问,只管等着当奶奶就行了,听见没有?” 肖秀英说:“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我当什么奶奶。” “我问过了,云墨说是他的。” “嗯,他就是个傻小子,不知道帮谁顶缸。” 楚成泽看了她一眼:“你说谁傻?” 肖秀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陪上笑脸:“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说说。你饿没有?要不要吃个水果?” 楚成泽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去了。 尖刺的假结束了,队员们回到了蓝盾,看见左曼云,都打趣地喊:“嫂子,走两步!” 左曼云红着脸笑得乐不可支,魔鬼教官楚云墨的表情也不再冷冷的了。 楚云墨带着队员们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这一次他们来到了w市,w市和a市、c市呈三角形分布。 他们在w市住的宾馆也叫清悠居,跟y市清悠居是一家,环境也和那边一样,有一种书香气息。 不再是尖刺队员的左曼云就没什么事了,她每天跟着楚云墨跑。 楚云墨出去调查,她就在街上瞎逛,买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还买一大堆零食,怀着孩子的她胃口很好,看见什么都想吃。 下午她就在门口眼巴巴地盼着楚云墨,等着他回来跟他一起共进晚餐。 楚云墨一下车就看见心爱的小女人站在宾馆门外,痴痴地守候着他,他的心里暖暖的,快步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问:“饿了没有?” 左曼云点头:“饿了,我想吃辣辣的东西。” “好,那我们去吃水煮鱼。” 两个人来到餐厅,坐在一个间里,水煮鱼上来了,左曼云用力吸吸鼻子:“嗯,好香,我要吃了。” “吃吧。”楚云墨宠溺地说。 他把筷子递给她,把鱼头挑给她,说:“鱼头你全吃,营养价值丰富。” 左曼云又挑半个鱼头给他:“你也吃。” 楚 云墨又说:“鱼肚给你,没有刺,又有营养。” 左曼云放进嘴里美美地吃,说:“好香,好好吃。” 两个人一边相互喂鱼,一边闲聊。 左曼云不断讲她在街上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楚云墨一脸笑容地听着,虽然只有两个人,气氛却十分温馨热烈。 这样的甜蜜每一天都在上演,这两个历尽艰辛终于走到一起的恋人,尽情的释放着他们的爱和热情,尽情地拥抱、缠绵和热吻! 左曼云说:“如月说她爸爸是w市公安局局长,那她是不是也在这里?” “有可能,”楚云墨回答:“你没事找她玩玩吧。” “我打电话问问。”左曼云马上拿出手机给佟如月打电话:“喂,如月。” 佟如月说:“曼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左曼云咯咯笑:“嗯,想你了。” “想吧想吧,”佟如月一如既往地幽默:“欢迎你和你家那位随时想我。” “他没有想你,只有我想了。”左曼云看着楚云墨偷笑。 她这调皮的样子让楚云墨大为心动,他伸手拧了拧她的脸。 “哼!重色轻友!”佟如月骂道。 “我没有重色轻友啊,我不是想你了吗?”左曼云辩解。 “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周云浩那死小子重色轻友,有了左曼云,他就不搭理本美女了。” “哈哈哈,”左曼云大笑:“他是有点重色轻友,我一会儿帮你骂他。” “一言为定哦。”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先说说你怎么骂他。” “我骂:‘嗨!楚云墨!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你看看如月都骂你重色轻友了!以后要继续发扬哦。’” “臭曼云!”那头佟如月笑骂她,这边楚云墨又拧她的脸了。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佟如月说:“曼云,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晒幸福吧?” 左曼云说:“当然不是,我们在w市呢,想找你请我们吃饭。” “啊?”佟如月说:“怎么不早说?我在国外啊……” “国外!”左曼云捶胸顿足:“国际长途啊!我的话费啊!” “你个吝啬鬼!好不容易给我打次电话,还心痛你的话费!” 笑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又归入正题,佟如月说:“曼云,你们要在w市呆多久?”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这边访问演出,大约半个月回来,对了,我回w市后,我们工团要在w市为当地驻军表演节目,到时候你们来看我们演出好不好?” || 第九十章 她不见了 “好啊,”左曼云高兴地说:“我跟你讲,云墨特别喜欢看你跳舞。” 楚云墨凑在她耳边凶:“我什么时候喜欢看她跳舞了?” 左曼云向着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那边佟如月半真半假地说:“真的啊?那等我回来了,专门为他跳一场,把他的魂勾到我身边来,到时候你可别吃醋。” 她在那边咕咕阴笑。 “嘿嘿,你勾不走,他的魂已经钉在我身上了。”左曼云不无得意地说。 “臭曼云,还说你没有晒幸福,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来气哀家的吧?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等哀家回来,非把你们灌醉不可!” 在愉快的笑声中,她们挂断了电话。 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尖刺调查队员们很辛苦,楚云墨每天早早就出去了,晚上回来得很晚,吃过晚饭,他还要在电脑前忙到深夜。 左曼云想陪他,却被他命令回房休息,说她在面前晃,他的工作进度提不起来。 也是,左曼云一走到身边来,他就忍不住要拥她入怀,吻她、抚摸、拥抱,缠绵了又缠绵,哪里还能专心做事? 左曼云只好给他倒一杯热水来,然后回房等他。 爱情顺利的楚云墨心情大好,工作效率很高,忙完工作就回到卧室,搂着左曼云狂亲,两个人温存了又温存,怎么也爱不够。 这天早上,楚云墨早早又出去了,左曼云睡到十点过才爬起来,腹中的孩子快三个月了,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嗜睡。 出去吃了早饭,她在街上悠哉游哉地遛达,遛达到一点过,她看见了一家冒菜馆。 从孩子上身后,她特别爱吃辣味,现在看见冒菜,不吃觉得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肠胃。 她要了一碗冒菜正在狼吞虎咽地吃,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出来看见是奶奶打的,赶紧按了接听键,嘴里包满冒菜,含含糊糊地喊:“奶奶。” “曼云,你赶紧回来。” 奶奶的鼻音很重,好象在哭,左曼云慌了,急忙问:“奶奶,发生什么事了?您是不是不舒服?” 奶奶带着哭腔说:“你先回来再说。”奶奶说完就挂断了。 左曼云的心里慌得厉害,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哭? 在她的记忆中,想不起奶奶什么时候哭过, 哦,奶奶以前哭过一次。 那是她五岁的时候,姥姥过世了,把她托付给奶奶,奶奶一边哭一边答应,说会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 那一次是因为姥姥过世了,所以奶奶哭了,那今天奶奶又为什么哭?难道是养父…… 左曼云急忙给奶奶拨过去:“奶奶,是不是我爸爸……” “不是,你爸爸没事,你快回来吧,回来我再告诉你。” 左曼云这一次很清楚地听见了奶奶的哭声,当她想要问个明白的时候,奶奶又挂断了。 左曼云非常着急,她一边匆匆往宾馆走,一边给楚云墨打专线,但他没有接。 左曼云估计他很忙,他忙的时候就会把专线调成静音。 她也不敢打他的工作电话,作为曾经的尖刺队员,她知道工作的重要性。 回到宾馆,左曼云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又打了一次电话,楚云墨还是没有接。 她不敢再等了,怕奶奶出什么事,给楚云墨留了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开了。 w市到a市不远,坐客车从高速路回去也只要三个多小时。 左曼云回到a市,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坐上车,她马上又给楚云墨打电话,终于通了。 “喂,老公……” 不等她说完,楚云墨就打断了她:“曼云,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回宾馆,你早点睡,盖好棉被,别感冒了。” “哦。” “你下午打过电话?有什么事?” “我奶奶……”左曼云话没说完,听见那边有人喊:“报告队长,黄启山来了。” 楚云墨打断了她:“曼云,我现在很忙,你先休息,明天我回来再跟你说。” “哦。” 楚云墨很快挂断了。 左曼云觉得楚云墨真的很忙,反正他今天晚上不回宾馆,那明天再跟他说也一样,说不定明天下午她就回w市了。 楚云墨这两天真的很忙,因为他们在调查官员吃喝嫖赌等违法情况时,一个名字不断出现在资料里,这个名字就是“转角天堂”。 “转角天堂”的老板,就是人称西门庆的张安庆。 那一次他诱骗左曼云在宾馆脱了衣服验身材,被楚云墨打折了胳膊和腿,又送进了警察局。 但那家伙的通天手段让他在不到一天的时间 里就被放出去了。 楚云墨知道,却也无可奈何,他不能擅自干涉地方的事情。 “转角天堂”跟他的老板张安庆一样,名声极为响亮,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当然,也是臭名远扬! 这些被调查的领导几乎都在“转角天堂”留下过足迹,楚云墨暗想,这些人在转角天堂里倒底做过什么?为什么调查资料上写他们只是普通的消费? 他认为“转角天堂”里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摧毁这个毒瘤,将老板张安庆绳之以法。 要找到“转角天堂”犯罪的证据,必须派人打入他们内部,但派谁去,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欧静宇和莫易凡的功夫好,他们原本是当卧底的最佳人选,因为谁都知道卧底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工作,稍不注意就可能搭上性命。 欧静宇和莫易凡如果当卧底,他们的身手足能自保。 但那一次左曼云被张安庆骗进宾馆的时候,楚云墨为救左曼云,把欧静宇和莫易凡都带去了,也就是说,他们都跟张安庆照过面了。 现在他们几个别说进入转角天堂,只要在c市一出现,就会引起张安庆的警觉。 楚云墨和欧静宇、莫易凡三个人开了一个白天加一个通宵的会,商议派谁去,他们把所有队员一个一个地筛选后,结果发现只有黄启石是最合适的人选。 黄启石是少林俗家弟子,他的功夫仅次于莫易凡,他又特别低调内向,几乎查不出他任何有价值的资料,不容易引起张安庆的怀疑。 而且黄启石原本就是从特工队里调过来的,对干特工有比较成熟的经验,所以他真的是打入转角天堂的不二人选。 这工作始终有极大的危险性,虽然定好了人,楚云墨却迟迟不敢下令,如果发生不测,这有可能是他向黄启石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这是他视若兄弟的队员性命攸关的事情,他自然要把全部精力放在黄启石身上,所以左曼云的专线和另一部私人手机他都调的静音。 在吃晚饭的时候,他拿出来匆匆看了一眼,给左曼云回了一个电话,没等她说话黄启石来了,他就赶着挂断了。 原来是欧静宇跟黄启石谈话后,黄启石主动来请缨。 送黄启石离开后,楚云墨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和欧静宇、莫易凡又反复研究,打算再派个人去协助 黄启石。 三个人一直讨论到凌晨,把所有队员都挨个筛选了一遍,最后考虑到生面孔太多,容易引起张安庆的警觉,反而会给黄启石带来麻烦,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 然后他们又对黄启石的行动做了更仔细的研究,确保他能顺利打入转角天堂内部,并没有明显破绽,才结束了会议。 这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了,欧静宇和莫易凡劝他回宾馆睡一觉,他才回到宾馆,却发现左曼云没有在宾馆里。 他走进房间,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老公,我奶奶打电话要我马上回去,她哭得很厉害,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所以先回去看看,如果奶奶没什么事,我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吻你。你的老婆:曼云。” 楚云墨立刻给左曼云打电话,但令他惊讶的是,左曼云的手机关机了! 他的心里发懵,这是什么状况? 他看见自己的私人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父亲打的,还有一个是佟如月。 楚云墨先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您给我打过电话?” 楚成泽说:“是,云墨,我今天出院了。” “哦,爸爸的身体好了吗?” “好了,我现在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爸爸多保重身体。” 楚云墨正想挂断,楚成泽又说话了:“云墨,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我去向左曼云她奶奶提亲,她奶奶同意了,等你空了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 楚云墨很疑惑:“爸爸,您昨天去的?” “是啊。” “什么时候?” “我到她家的时候十点过。” “那您什么时候离开的?” “十一点过。” 楚云墨奇了怪了,左曼云昨天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是下午一点过,就是说他父亲离开两个小时后,奶奶才给左曼云打电话,左曼云接完电话就匆匆赶回去了。 而且左曼云的纸条上说她奶奶哭得很厉害,可父亲向奶奶提亲,奶奶既然同意了,这应该是喜事,她老人家为什么会哭? 左曼云的手机又为什么关机? 楚成泽听见楚云墨没有挂电话,又久久不说话,问:“云墨,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墨说:“曼云不见了,她的电话关了机。” 楚 成泽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 第九十一章 晴天霹雳 楚云墨默然片刻,说:“爸爸,您先休息,我去查一查。” “好,不过你记住,不能为私事耽误工作。” “我明白。” 楚云墨刚挂断父亲的电话,佟如月就打过来了。 楚云墨猜想佟如月知道左曼云的情况,马上接了:“如月,曼云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总算接了,”佟如月叹息了一声,说:“曼云不在我这里。” 楚云墨一阵失望,但佟如月随后的一句话又让他充满了希望:“不过她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时候?她说什么了?”楚云墨急迫地问。 “今天早上五点过,她……”佟如月伤感地说:“她一直在哭。” 楚云墨的心一阵刺疼,眼前出现了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她的每一次哭泣,都能让他的心揪紧。 曼云啊曼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墨刺疼的心才好受了一点,他调整了情绪,问:“如月,曼云为什么哭?” “她说,她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楚云墨的心如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般,猛然向下一坠,他沉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好,左曼云为什么忽然就说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她没什么事,”佟如月叹了口气,说:“是她奶奶不让她跟你在一起。” “她奶奶?”楚云墨不明白了,左奶奶一直很喜欢他,一直希望把左曼云交给他啊。 “是的,因为左曼云不肯答应奶奶,奶奶还上吊自杀,曼云吓坏了,所以……” “可奶奶为什么要反对我和曼云在一起?”楚云墨心急地问。 佟如月在那边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不让你们在一起,但是奶奶也亲口跟我说了,说反对你们交往,她还说……” 佟如月停下来了,楚云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奶奶还说了什么?” “奶奶还说,曼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佟如月很艰难地说完:“已经……拿掉了!” 仿佛晴天霹雳,楚云墨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的孩子,他辛辛苦苦播的种,他和左曼云共同孕育的宝宝,竟然没有了? “云墨,云墨,云墨你没事吧?” 听见那边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佟如月担心地不断喊:“云墨,曼云很担心你,拜托我过来照顾你,你千万别让她担心……” “她……还说了什么?”楚云墨头昏脑胀,机械地追问。 “曼云哭得很厉害,她没有说完,她奶奶就把电话拿过去了,奶奶说让你别再缠着曼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马上拨打,曼云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佟如月还说了什么,楚云墨都听不见了! 他的眼前只有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想着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就消失了的孩子,他的心疼得很厉害。 不知道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可怜的孩子,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看爸爸妈妈一眼,就这样离开了! 这个孩子的离开,左曼云才最痛苦吧,可他却不在她身边,不能拥抱她,安慰她,不能给她爱的力量! 楚云墨的心疼得痉挛,想哭,却掉不出眼泪! 他不知道左曼云的奶奶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还狠心地逼曼云拿掉孩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了好一会儿呆,楚云墨再次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您向曼云奶奶提亲的时候,她真的答应了?” “嗯,”楚成泽说:“她开始有一些顾虑,说她的孙女配不上你,我劝说了一阵,她就同意了。” 楚云墨相信父亲不会骗他,但奶奶为什么先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又突然变了? 就是说,在父亲离开后的两个小时里,奶奶那里很可能出了什么状况,导致奶奶改变了态度! 楚云墨立刻给a市军部的一名侍卫打电话:“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楚云墨说完了,侍卫应道:“是!我马上去查,有情况立刻向您汇报!” 楚云墨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现在他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但静不下心来,左曼云的事情总能让他坐立不安。 半个多小时后,侍卫打来了电话:“报告军座,那家人婆孙两个今天早上一早就离开了,房东说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但没有退房。” 听见左曼云她们没有退房,楚云墨安心了一点,左曼云的养父还在a市的精神病院里,她们没有退房,就一定会回来,也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暂时离开了吧。 想了想,他又说:“你再帮我查一查,昨天有什么人去找过她们。” 过了一会 儿,侍卫回报:“昨天有两个人来找过她们。” “两个人?”楚云墨眉头一皱:“两个什么样的人?” “房东说,有一个老大爷,大约七十多岁,跟主人聊了很久。老大爷离开后不久,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又来找她们,主人跟客人发生了争吵,最后主人赶走了客人。” 楚云墨很容易就猜到在父亲之后去找左曼云奶奶的是他母亲! 母亲对奶奶说了什么,把奶奶气得叫他们分手不说,还逼曼云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左曼云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楚云墨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没法静下心来思考。 一辆从a市车站开出的长途汽车上,左曼云头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从跟着奶奶离开a市后,她的精神就一直恍恍惚惚,窗外各种景物不断闪过,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的眼前只有楚云墨的脸,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萦了四年的脸,现在又只能在梦里出现了! “云墨,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想着楚云墨那双凝望她的黑眸,左曼云的眼泪再次涔涔而下! 不过短短十多个小时,左曼云的生活和爱情,却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次的变化来得之凶猛,左曼云始料未及,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昨天下午,当左曼云赶回家里的时候,看见奶奶红肿着双眼站在门口焦急地向外张望。 “奶奶!”她跑了过去。 奶奶一把拉住她:“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进来。”奶奶把她拉进去,左曼云惊讶地发现屋里变了样。 “奶奶,您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要搬家吗?” “嗯,你快看看你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赶紧收拾收拾。” “奶奶,要搬到哪里去?” “你先收拾,我们马上就走。” “马上走?”左曼云惊讶不已:“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要搬家?还搬这么急?又要搬到哪里去?” “我们回老家。” “回老家?”左曼云急了:“可我还没有给云墨说……” “曼云!”奶奶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周云浩断绝一切关系!” “啊?为什么啊?”左曼云急得晕头转向:“ 奶奶,您不是一直很喜欢云墨吗?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往了啊?” 奶奶不解释,只说:“曼云,你现在可以选择,要么跟我马上回老家,要么你去找周云浩,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就当你没有奶奶,我也不再有你这个孙女儿!” “奶奶!”左曼云大哭起来:“曼云哪里做错了?或者是不是云墨做错了什么?我们到底哪里错了,您告诉我们啊,我们会改,求您不要拆散我们……” 奶奶说:“行,我不拆散你们,你走吧,去找他吧。” 奶奶转身往她的卧室走,左曼云看着奶奶的背影,她走得踉踉跄跄,似乎极度伤心。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跑过去推奶奶的门:“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眼看见奶奶站在床上,风扇的钩子上挂了一根绳子,圈成绳套,奶奶正往绳套里面钻。 左曼云大惊失色,尖声喊叫:“奶奶!奶奶您不要这样!” 奶奶淡然地说:“曼云,你帮我收了尸,火化了,再去找周云浩吧,也不枉我养了你一场!” “不!不!不!”左曼云扑过去爬上床,用力抱住奶奶的腿,惊恐地喊叫:“奶奶!奶奶!奶奶别丢下曼云,曼云听您的话,跟您走!我不要云墨了,不要男人,我只要奶奶!奶奶!奶奶!求您别丢下我!” 奶奶停下来,说:“曼云,你能发誓不再见周云浩吗?” 左曼云痛哭不已:“奶奶!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您告诉我好不好?” 奶奶冷静地说:“曼云,你选择吧,要么我现在就吊死,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后你过得好不好,我都不用再操心……” “不!不!奶奶!我要您!曼云要您啊!” “如果你想要我活着,你现在就发誓,跟周云浩断绝一切来往,如果你偷偷跟他联系,奶奶将不得好死!” 左曼云的眼泪汹涌而下,哭得说不出话来,含混不清地喊:“奶奶!奶奶!曼云要听话,不跟楚云墨再来往,求您别让我发誓……” “好!”奶奶的声音很严厉:“你不发誓,我发!” 她扑嗵跪在床上,高声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如果左曼云偷偷跟周云浩联系,我高晓红将不得好死!死之前要受尽千般苦!万般痛!不被车撞,就坠悬崖!” || 第九十二章 哭得悲痛欲绝 “奶奶!”奶奶的毒誓就像一声惊雷在左曼云的头上炸响,她头痛欲裂,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唯有大哭:“奶奶!奶奶您不要发誓……” 奶奶站起来,扶起左曼云说:“曼云,奶奶没有害你之心,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可是,”左曼云哭得收不住:“这到底是为什么?奶奶,您告诉我原因好不好?” 奶奶说:“你别问原因,如果你认为我不让你和周云浩来往是在害你,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奶奶,我知道您爱我,不会害我,我不问了。奶奶,您别赶我走……”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 奶奶叹了一声,说:“好孙女,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左曼云趴在床上呜呜痛哭,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楚云墨的爱情会受到奶奶的阻扰。 从小到大,奶奶一直很疼爱她,从来舍不得打骂她,那几年她和楚云墨谈恋爱的时候,奶奶很开心,他们分手了,奶奶虽然叹息,也没有抱怨什么。 后来她和上官弘走到一起,奶奶仍然很高兴,然后她又和上官弘分手了,奶奶也没有责问她一句。 可这一次,奶奶坚决反对她的婚事,为了阻止他们来往,还发了那样重的毒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奶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奶奶抚摸着她的头发,左曼云哭得浑身抽搐,奶奶的手也颤抖不已,叹息着说:“曼云,别恨奶奶,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左曼云没有说话,她的心都快碎掉了,一边是辛辛苦苦养大她的奶奶,一边是她爱到骨子里的爱人,要她放弃哪一个,都像在用利刃割她的心! 左曼云哭了一会儿,奶奶又说话了:“对了,曼云,别哭了,我们赶紧到医院去。” 左曼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奶奶:“奶奶,到医院去做什么?” 奶奶说出的话让左曼云震惊不已:“去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现在去还来得及,一会儿下班了。” 左曼云的眼睛瞪得很大,难以置信地喊:“奶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外孙啊,您不喜欢曼云的孩子吗?” “我喜欢曼云的孩子,我也巴不得早点抱孙孙,”奶奶摇着头,一脸悲伤地说:“可你还没有结婚,怎么能生孩子?” “奶奶!”左曼云泪如雨下,跪下来求奶奶:“我保证不见云墨,求求您,让我留下这个 孩子好不好?” “曼云!”奶奶语重心长地劝说她:“未婚生子会受尽白眼,难道你希望你的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一生下来就受尽别人的白眼和羞辱吗?” 奶奶拉她起来:“曼云,听奶奶的话,马上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你必须拿掉,不然周云浩会对你继续抱有幻想!” 左曼云不肯起来,更伤心地痛哭:“奶奶,我不能拿掉这个孩子,不是我舍不得,而是如果我拿掉的话,我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 奶奶不相信,说:“你不肯拿掉孩子是舍不得周云浩吧,你还想回到他身边是不是?那你走吧,以后别再见我……” “奶奶!”左曼云又大哭起来:“我听您的话,明天,明天就去拿掉好不好?现在太晚了,医生忙着要下班……” 奶奶看着她哭得啼泪滂沱的脸,左曼云哭成这样,到了医院,只要她不答应,只怕医生也不敢做。 奶奶只能无奈地摇头,说:“那就明天吧,明天回老家去拿掉。你先起来。” 奶奶把左曼云拉起来,为她抹眼泪,说:“曼云,别怪奶奶心狠,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左曼云的眼泪牵流不断线地往下掉,说不出一句话来。 奶奶说:“现在晚了,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只能明天早上再走,我去弄饭,你收拾你的东西。” 奶奶煮了两碗面条端过来,左曼云一点胃口都没有,眼泪不停往碗里掉,以泪泡饭,更让她难以下咽! 勉强吃了几口,她摇头:“奶奶,我吃不下去了。” “放下吧,”奶奶端过来一碗面汤:“你喝碗面汤。” 左曼云一边喝一边继续哭。 这一个夜晚,婆孙俩都没有合眼,左曼云一直哭,奶奶收拾完了过来抱着她,陪着她哭,嘴里不停念叨:“我可怜的孙女啊,可怜的孙女啊……” 天快亮了,左曼云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感到自己的眼泪几乎流干了。 奶奶说:“曼云,出发吧。” “奶奶,”左曼云哀求地看着她:“我想打个电话。” “给周云浩打?” “不是,奶奶,我不会再跟他联系,您放心。”她悲伤地说:“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我想让如月去陪他,如月一直暗恋他。” 奶奶摇头叹息:“你打吧。” 左曼云拨 通佟如月的电话的时候,佟如月还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喂,谁啊?” “如月,”左曼云喊了一声就哽咽了,她努力忍住,说:“我要走了。” “曼云?”佟如月惊醒了:“你怎么了?要到哪里去?” 左曼云不回答,自顾自讲她的:“我不能跟云墨在一起了,请你去照顾他,他还在w市……” “等等,等等,”佟如月打断她:“左曼云,你在说什么昏话?” 左曼云的眼泪掉出来了:“如月,你跟云墨说,我对不起他,请他忘了我,请你帮我照顾他……” “打住!打住!”佟如月喊起来:“左曼云,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离开周云浩?” “是……是奶奶不让我跟他在一起……”左曼云泣不成声地说:“我不知道原因,但我如果不听奶奶的话,她就要自杀,她昨天晚上差点就上吊了,我不能没有奶奶……” 左曼云哭得说不下去了。 佟如月很震惊:“曼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严重?” 佟如月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对左曼云疼爱有加的左奶奶为了不让左曼云和楚云墨在一起,竟然走上了自杀这条路,她老人家出了什么状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左曼云一边摇头一边哭着说:“如月,请你去照顾他,请你爱他,请你让他开心,让他快乐,让他别想我,别找我……” 左曼云说不下去了,哭得悲痛欲绝。 听她哭得这么伤心,佟如月也眼泪汪汪起来,哽咽着说:“曼云,曼云,你别着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去看他,因为我不仅跟你是朋友,跟他也是朋友,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佟如月这话没有说错,在老家,除了楚云墨,佟如月是左曼云另一个最好的朋友。 佟如月的家境比较好,她父亲在外地当警察,母亲因为要照顾她奶奶,所以留在老家,她也就在老家读书。 上学的时候,她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从小学到高中,左曼云被欺负的时候,除了楚云墨帮过她,还有就是佟如月。 佟如月打架不行,她通常是跑去报告老师,或者跑到左家找左奶奶或左曼云的养父,求他们快去救左曼云。 后来更多的时候是跑去找周云浩,只要她喊一声: “周云浩,有人打左曼云。”周云浩总是跑得飞快。 每次放寒暑假的时候,佟如月就跟妈妈和奶奶到她父亲上班的地方去玩,开学的时候再回来,所以左曼云的有些事情,佟如月是不知道的,比如她跟周云浩谈恋爱。 左曼云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女孩,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佟如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能从左曼云的一言一行里揣摩出她的心思。 周云浩跟左曼云相爱,也是佟如月无意中发现的,她看见了他们幽会,但她没有在左曼云面前点破。 这两个姑娘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左曼云从得知她的身世后,她的心里就有强烈的自卑感,对谁都隐藏着她的心事,包括佟如月和楚云墨。 但在佟如月的心里,她从没有看不起左曼云,而是一直把左曼云列为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谢谢……谢谢你,如月!”左曼云哭着说。 “曼云,”佟如月说:“可你不是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吗?” “孩子……”左曼云哭得说不下去了。 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她比谁都伤心。 奶奶从左曼云手里拿走电话,贴在耳边说:“如月,我是曼云的奶奶。” “奶奶,您好,曼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同意她跟周云浩在一起,孩子已经拿掉了,请你转告周云浩,叫他不要再纠缠曼云。” 奶奶想用这番话彻底断掉楚云墨的念想,孩子迟早要拿掉,没有了孩子,楚云墨还有什么理由再接近左曼云? 不等佟如月再说什么,奶奶就利落地挂了电话,并关了机,说:“曼云,你的手机我帮你保管,到了老家我再给你买一个。走吧。” 奶奶拿走了手机,左曼云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 当然她可以到外面用公用电话给楚云墨打,但奶奶发了那样重的毒誓,她哪里敢跟楚云墨联系? 万一这誓言真的应验了,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内疚一辈子! || 第九十三章 想你,泪如雨下 跟着奶奶离开家,她站住,说:“奶奶,我想去看看爸爸。” 奶奶叹了一声,说:“曼云,你别拖延时间了,我昨天下午去看过你爸爸,说了我们要回老家,但他什么都听不懂,就会傻笑。走吧,我们赶时间,以后你再回来看他。” 左曼云没有办法,只能跟奶奶到了车站。 一切都是奶奶在忙,左曼云恍惚得厉害,她不知道奶奶买的哪里的车票,更不知道她已经被奶奶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到站了,旅客朋友们请按次序下车,不要拥挤,请拿好自己的行李。” 售票员一遍又一遍地招呼,左曼云充耳未闻,她想楚云墨,想得心尖儿痛,痛得浑身打颤。 云墨!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云墨!这一生,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吗? “曼云!曼云!下车了!” 奶奶的喊声惊醒了左曼云,她急忙抹掉眼泪,回头一看,车里只剩她和奶奶了。 婆孙俩下了车,左曼云四处张望,发现这是一座极为陌生的城市,她惊讶地喊:“奶奶,您不是说回d市老家吗?这是哪里?” 奶奶说:“我不是说回d市老家,而是回你姥姥的老家。” “我姥姥的老家?我姥姥的老家不也在d市吗?” “不是,这是你姥姥的娘家。” “我姥姥的娘家?”左曼云睁大红肿的眼睛看着这座陌生又繁华的大城市,问:“那这是哪里?” “c市!” 左曼云跟着奶奶走出车站,她从不知道姥姥还有一个老家,但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奇怪了,姥姥当然也是有娘家的人。 左曼云打起精神,一边走一边看,问:“奶奶,那您的娘家是在这里吗?” “不是,”奶奶回答:“我的娘家就在d市。” “哦,以前从没有听您提起过。” “我娘家已经没人了,我也多年没有回去过,提也没什么用处。” “那您现在怎么想回到这里?” “为了你不再被周云浩纠缠。”奶奶回答得很干脆。 左曼云默然了,看来,奶奶是绝意要让她和楚云墨永远不再见面了,楚云墨再聪明,他又怎么能想到奶奶会把她带到这个与她和奶奶都没有一点关系的c市来? 走着走着,奶奶忽 然站住,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左曼云抬头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座豪华的大厦,五十层高的楼层,上面有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转角天堂”。 左曼云问:“奶奶,您在看什么?” 奶奶说:“你姥姥的娘家,以前就在这里。” 左曼云惊讶地问:“我姥姥的娘家很有钱?” “不是,”奶奶摇头:“以前这里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我几十年没有来,这里已经全变了。” “哦,”左曼云问:“奶奶,那您是怎么认识我姥姥的?” 奶奶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姥姥结婚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那是不是我姥姥结婚后回娘家,您跟她到这里来过?” “是的,我只来过一次。” 奶奶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说:“现在都变了,她娘家已经没有人了,房子大约都充公了。” 两个人走了很久,奶奶站住了。 左曼云发现这里是城郊,奶奶说:“这里的房租可能便宜一点,我们先去租间房子。” 要切断跟楚云墨的一切关系,左曼云不敢再用他卡上的钱,她把自己这一年挣的工资拿出来租房子,置办家俱,就所剩无几了。 忙了好几天,才安顿好了住的地方,奶奶说:“曼云,你要另外取个名字,取个周云浩想不到的名字。” 左曼云说:“另外取名字没有身份证,我没法找工作。” “那就别工作,我出去工作就行了,你就在家里呆着。” 左曼云很无奈,奶奶宁愿她去打工白养着她,都不让她再跟楚云墨有任何联系。 她只得问:“那取个什么名字呢?” 奶奶想了好一会儿,说:“跟你姥姥姓吧,姓余,叫余什么。” “余小云?” “不行,不能带云字。” 左曼云想起了佟如月,说:“那就余如月?” “也不行。” 左曼云想了好一会儿,说:“那叫余诗云吧,诗人的诗。” “名字里有云字。” “奶奶,您叫曼云已经叫习惯了,名字里带一个云字,您继续叫曼云,才不会让人怀疑。” 奶奶想想也对,念了两遍“余诗云,”说:“叫徐诗云吧,如果姓余,也容易让人联想到 你母亲。” “行,那就叫徐诗云。” 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奶奶接着说:“曼云,明天我们先去医院拿掉孩子。” “奶奶,我……”左曼云想求奶奶留下这个孩子。 不能跟楚云墨在一起,就让这个孩子陪着她也行啊,奶奶年纪大了,她老人家总有一天会离开,到那时候,左曼云身边至少还有个亲人,不至于让她太孤独。 奶奶打断了她:“曼云,奶奶已经发过誓了,你是不是想看着奶奶死?” “奶奶,”左曼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答应您,明天就去……” 左曼云不知道奶奶的心肠为什么变得这么硬,逼她跟楚云墨分手不算,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就算她和楚云墨做错了什么,可孩子又有什么错?他还没有看见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缕阳光,就要被残忍地扼杀了! 楚云墨抽不出身,托他的战友到左曼云的老家d市去找左曼云,又让军部的侍卫在a市帮着找,连左奶奶的娘家都找过了,但都没有找到。 找不到左曼云,楚云墨既担心又难受,他怕遗漏了什么,把佟如月约出来详细谈了谈,但佟如月说的跟那天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因为她没有见到左曼云,无法知道她离开的细节。 楚云墨说:“我妈去找过曼云她奶奶,我估计是我妈说了过份的话。” 佟如月说:“我们认识左奶奶这么多年了,她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不至于为你妈妈的几句话就逼曼云跟你分手,更不会因为这个就逼曼云拿掉孩子。” 楚云墨看着她:“你的意思是,奶奶这样做是另有隐情?” 佟如月点头:“很有可能。” 楚云墨皱皱眉,说:“我回去跟我父母谈谈,看看他们到底对奶奶说了什么。” 佟如月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她解释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你遗漏了的地方,我会发现。” 楚云墨同意了,他知道佟如月很聪明,而且女人有女人的敏感,也许她真的能发现什么。 楚云墨带佟如月一起回到家里的时候,肖秀英大为惊喜:“哎哟哟,小月啊,你来了?快请坐!快坐!” 肖秀英本来在玩麻将,这时候忙着喊麻友们:“不打了,不打了,我儿媳妇来了,散了散了。” 几个女人把楚云墨和佟如月“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地好一阵夸奖,才告辞离去。 肖秀英又忙着喊保姆阿姨沏茶,洗水果,她亲自捧出糖果放在果盘里,不断叫佟如月吃。 母亲对佟如月毫不掩饰的热情,让楚云墨很无语。 佟如月的应对很得体,既不过份亲热,又不疏远。 楚成泽听见保姆阿姨报告后,也回到了楼上。 四个人围着茶几而坐,寒暄了几句后,楚云墨言归正传:“爸爸,那天您跟曼云她奶奶是怎么说的?” 楚成泽说:“我从医院到了她家,跟她说了你和她孙女儿的婚事,她开始不答应,说她们高攀不上,我保证不会让她孙女儿受委屈,她才勉强同意了。” “您十一点过离开的?” “嗯。” “您没有在她家吃饭?” 左奶奶热情好客,她不会不留楚成泽吃午饭。 楚成泽回答:“她有留我吃饭,我觉得不方便,就到你的军部去看了看。”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过了。” 楚云墨转头看向肖秀英:“妈,您对曼云她奶奶说了什么?” “我?”肖秀英眨眨眼:“我哪有对她说什么?你爸爸一个人去的,我又没有去……” “妈!”楚云墨的嗓门突然抬高,眼神很可怕:“您知不知道,因为您,曼云和她奶奶失踪了,我再也找不着她了!您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怎么回事?”楚成泽看向肖秀英,眼神也严厉起来。 楚成泽知道儿子既然敢这么质问他母亲,就说明他有十足的证据证实肖秀英到过左曼云奶奶家! 屋里很安静,这安静的气氛却又十分诡异,佟如月情不自禁感到有些紧张,她觉得空气中有浓浓的火药味在漫延,她的心情很压抑,但此刻她不方便说什么。 如果现在换成是左曼云坐在这里,只怕已经吓得眼泪汪汪的了。 这是两个当过兵的男人,两个都是军队里的高级军官,他们在几万士兵面前一站,随随便便扫一眼,全场会立刻鸦雀无声。 这样两双凌厉的眼睛同时投在一个人的脸上,那声势就更加骇人了。 肖秀英也慌了,楚成泽尽管平时不太管她,但在 关键问题上,她还是有些怕他的,他是不怒则己,一怒必然会大动肝火! “我……我就是叫她别让她孙女儿跟你来往,我错了吗?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肖秀英强辞夺理地说。 || 第九十四章 旧情不忘 楚成泽严厉地盯着她:“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肖秀英说:“那天云墨在医院里跟你说她家地址的时候,我在门外听见了。” “你去做什么?嗯?”楚成泽更严厉。 “我就是叫她管住她孙女儿,别来缠我们云墨,我说我儿子有女朋友了,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叫佟如月……” 佟如月很尴尬,她有点后悔自己跟来了。 楚云墨沉声说:“曼云的奶奶早就认识如月,如月跟我和曼云从小就在一起玩。” “啊?你们从小就认识?”肖秀英先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又眉开眼笑:“那更好啊,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怪不得云墨喜欢小月,不喜欢佳玉……” “妈!”楚云墨打断她:“您还说了什么?” “我没说别的什么啊,就说了这几句。 楚云墨忍不住冷笑:“妈,我对曼云的奶奶,比对您更了解,因为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整整十二年!” 四岁被人口贩子拐卖到周家,他就认识了邻居左奶奶,一直到他十六岁离开d市,他在左奶奶身边的的确确生活了十二年,和左曼云在一起呆了六年。 虽然他回到父母身边有十四年了,但聚少离多,十四年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年,这自然没有跟左奶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肖秀英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妈……” 楚云墨打断她:“曼云的奶奶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很大度,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两句话,就气得逼曼云跟我分手!您知不知道,曼云的奶奶被您气哭了,曼云也哭了很久……” 他的喉咙硬了,想起曼云眼泪汪汪的眼睛,想起她泣不成声的悲伤,他的心就揪紧了又揪紧。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楚成泽一掌拍在茶几上,砰地一声巨响,佟如月和肖秀英都吓了一跳。 楚云墨立刻想起他那一次发怒拍桌子,左曼云拿手挡在下面,他差点把她的手拍断的事情,想起她哭着说:“你别伤害你自己。”他的心里更加难过。 左曼云有多爱他,现在他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体会,他可以想像,在被奶奶逼着离开他的时候,那个小女人有多么难过和悲伤? 所以她给佟如月打电话的时候,才会一直哭一直哭! 肖秀英不敢再隐瞒,索性说道:“对,我就是去找她 了,我说只要她让她孙女儿离开我儿子,我可以给她拿一笔钱,可她不要钱,还把我赶了出来……” “钱钱钱!”楚成泽很生气:“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玉梅说的真没有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素质怎么就没有提高一点点?” 肖秀英的脸胀红了,在佟如月这样一个生客面前,被楚成泽批评她没素质,她的脸上下不来。 “哼!楚成泽!”肖秀英忍不住冷笑:“你也知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一见到老情人,就把我抛在了脑后,背着我偷偷去见老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混帐话!”楚成泽重重一拍:“什么老情人?肖秀英!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说的是假的吗?”肖秀英变了个腔调,说:“晓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楚云墨疑惑地看向父亲,他知道左曼云的奶奶名叫高晓红,母亲这句话明显是在学楚成泽的语气! 楚成泽的脸色变了,颤抖着手指着肖秀英:“你……你果然跟踪我……” 肖秀英撒泼地喊叫:“我是你妻子,我跟踪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让我知道?我如果不跟踪你,我能知道你去偷会老情人吗?难怪你一心想让那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嫁给我儿子,原来你是旧情不忘!” “你!你!”楚成泽指着肖秀英,气得全身哆嗦,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楚云墨怕父亲气出病来,忙上前安慰他:“爸爸,您别着急,妈说话口无遮拦,您别放在心上。” 佟如月端过来一杯热茶:“叔叔,您喝茶。” 楚成泽颤抖着手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我和曼云的奶奶,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但并不是像秀英说的那样,是什么老情人。” 楚云墨忙问:“您怎么跟奶奶认识的?” 楚成泽放下茶杯,开始讲述。 楚成泽去找左奶奶的时候,因为怕妻子乱说话得罪人,就没带她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楚成泽敲开左奶奶的家门,自我介绍说他是楚云墨的父亲。 左奶奶把他让进屋里,关上门后,左奶奶为他泡来茶,楚成泽说明他的来意:“大姐,我是为我儿子和你孙女的婚事来的,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我也很喜欢曼云这姑娘,希望跟你结为亲家。” 左奶奶说了她的顾虑:“我看得出来,你妻子不喜欢我孙女儿,他们两个如果结了婚,你儿子当兵,我孙女跟你们住在一起,夫妻俩两地分居不说,我孙女还会受委屈。” 楚成泽说:“他们结婚后,曼云不用跟我们住,因为云墨可以带随军家属,她跟云墨到部队上去生活就行了,所以不会受委屈。 “再说,云墨也不会让曼云受委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至于我妻子,我会慢慢教育她,只要曼云生下孩子了,她当了奶奶,自然就喜欢曼云了。” 楚成泽不知道,这时候肖秀英也到了,早上他一离开医院,肖秀英就躲躲藏藏地跟来了,但她没有敲门,而是躲在门外偷听。 楚成泽终于说服了奶奶,奶奶答应把曼云交给楚云墨。 肖秀英正想敲门冲进去吵闹,忽然听见楚成泽说:“我冒昧问一句,大姐是不是姓高?名叫高晓红?” 左奶奶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闺名?” 肖秀英的手停了下来,满腹狐疑地继续偷听。 “你真的是晓红?”楚成泽激动不已:“我是楚成泽啊,晓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楚成泽刚说到这里,肖秀英就打断了他:“看看,还说不是老情人?‘晓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喊得多亲热啊!” 肖秀英的语气里满是醋意。 楚成泽瞥了她一眼:“你偷听了有多久?” “我刚听了这么一点,一个老女人问我找谁,我怕你发现了,说走错门了,就离开了。” 楚云墨再次追问:“爸爸,您跟曼云她奶奶是怎么认识的?” 楚成泽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我是插队知青,高晓红也是,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楚云墨明白了,在那场上山下乡的大运动中,来自各个大城市的青年们被下放到边远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父亲楚成泽和左曼云的奶奶高晓红就是当时一千六百多万下乡知青中的一员。 肖秀英继续嚷嚷:“果然是老情人,四、五十年前就勾搭上了……” 楚成泽将茶几猛力一拍:“闭嘴!什么勾搭?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肖秀英不敢再大声嚷嚷,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默然了一会儿,楚成泽接着说:“在那个村里,只有 四个下乡知青,我和高晓红,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我们知青和村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平时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所以我们四个人就成了好朋友,相互帮助,相互鼓励,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三年后,我应征入伍,最先离开那里,后来得知他们也都先后回了城。 “一转眼,四十八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那天在初豪和左曼云的婚礼上,我看见左曼云的奶奶很面熟,十分惊讶,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 “到她家后,我一边跟她谈话,一边仔细观察,发现了她后颈部的一道青色的疤痕,在当知青的时候,她就有这道疤,据说是胎记。 “我叫了她的名字,她没有否认,但却不敢认我,直到我说我是楚成泽,她才惊讶地叫出声来。 “我说我们以前就是朋友,现在结为亲家更合适,请她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孙女,她才答应了。” 楚成泽讲完了,楚云墨皱眉说:“按照爸爸所说,奶奶对我和曼云的婚事应该不会反对。” 他抬头看向母亲:“妈,您到底对曼云她奶奶说了什么?” 楚成泽也看向肖秀英:“说吧,我离开后,你去找她说了什么?” 肖秀英含含糊糊地说:“我……我说给她拿钱,她贪心,嫌钱少,不要……” “妈!”楚云墨打断了她:“您知不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 他的喉咙硬了,眼前出现了左曼云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她一定很痛,很伤心,一定哭得肝肠寸断! 那个可怜的、怕疼的、爱哭的小女人,当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当医生将她腹中的胎儿化成血水流掉的时候,她哭得会有多惨? “孩子没有了?”楚成泽震惊地直起身来,看着楚云墨问。 佟如月看见楚云墨难过得说不出话,她代替他回答:“曼云不肯拿掉孩子,她奶奶上吊自杀,曼云怕奶奶真的寻短见,只有同意。奶奶在电话中告诉我,说孩子已经拿掉了。” || 第九十五章 最大的遗憾 楚成泽怒了,抓起茶杯狠狠砸在肖秀英脚边,砰地一声爆响,肖秀英吓得打了个哆嗦。 “肖秀英!”他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说!” “我……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会这样?又不是我叫她拿掉的,你干什么冲我发脾气?” 楚成泽抓起茶壶又砸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杀死了你的孙子!你杀死了你的亲孙子!” “我怎么知道啊?我哪里知道会这样啊?”肖秀英竭力为自己辩解。 楚云墨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妈,您到底说了什么,会气得曼云她奶奶逼她拿掉孩子?” 在楚成泽和楚云墨的逼问下,肖秀英终于说出了全部实情。 那天肖秀英偷听楚成泽和左奶奶讲话,刚听出他们是老熟人,就被房东出来看见了,问她找谁,她忙说走错门了,转身出去了。 肖秀英躲在外面,看见楚成泽离开后,她再过来敲门。 左奶奶打开门看见她,很意外。 肖秀英不请自入,直接走进房里,到处张望了一阵,一脸嫌弃地说:“这么穷,是急于找个有钱孙女婿改变生活现状吧?” 左奶奶看见她如此不友善,也不客气,说:“我们是穷,但这么多年我没有找孙女婿,我婆孙俩也没有饿死!” 肖秀英被左奶奶的软钉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指着门外说:“对不起,我们这穷门不欢迎富客,你有话就说,没事请出去。” “哼!”肖秀打鼻孔里哼了一声,鄙夷地说:“别以为我稀罕你这脏兮兮的穷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我儿子,你就算用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来!” “那真是委屈你了,”左奶奶讥讽地说:“大贵人有什么事请直说,我这个穷老婆子没时间跟你磨叽。” 肖秀英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说:“你孙女儿千方百计黏着我儿子,不就是为了钱吗?只要你叫你孙女儿离开我儿子,这五万块钱全给你们。” 左奶奶淡然一笑,说:“既然你知道我孙女儿是为了钱才跟你儿子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你儿子,让他离开我孙女儿?” 肖秀英语塞了,如果楚云墨肯听她的话,她又何必大老远跑来找左奶奶的麻烦? 左奶奶说:“拿上你的钱走吧,我这里脏,别污了你的贵脚!” 肖秀英 冷笑:“高晓红,今天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和我老公勾搭的事情说出去,让我儿子看看他父亲为老不尊的丑态,年纪一大把了,还在外面勾搭野女人,勾搭的还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奶奶! “也让你的孙女儿看看她有一个什么样的奶奶!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左曼云的妈就不是个好东西,这都是你带坏的! “你们勾搭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代代相传,你勾搭了我男人,你女儿勾搭了周志达和方世雄,还勾搭了数不清的男人,你孙女儿又勾搭上我儿子……” 这会儿的肖秀英为了能气住左奶奶,张口乱说,明知道余瑶瑶不是左奶奶的女儿,还胡乱编派把余瑶瑶的错归到左奶奶头上。 左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你走!马上走!我孙女儿不会嫁给你儿子!我不会让她落到你面前受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肖秀英立刻抓住话柄,说:“如果你聪明的话,就最好带你的孙女儿远走高飞,如果我发现她还跟我儿子有来往,那你别怪我的嘴巴多事,我可不是个能守口如瓶的人!” 左奶奶将她连人带钱推出去:“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孙女儿也不会再跟你儿子来往!”她砰地关上了房门。 肖秀英大功告成,将钱装入包里,满脸得意地走出来,看见房东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她没有打招呼,径直离开了。 肖秀英说完了,说:“我就是吓吓她,其实哪里可能把你和她的事说出去?我再没有素质,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屋里的三个人都不说话,楚成泽和楚云墨的心情十分沉重,尤其是楚云墨。 他知道奶奶不是小心眼的人,别人得罪她没有事,但是如果有人要伤害左曼云,奶奶就会不顾一切来保护她,哪怕以最极端的方式也在所不惜! 这才可能是她逼左曼云拿掉孩子的最佳理由! 肖秀英看看他们,说:“云墨,我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妈妈,难道还会害你?如月和佳玉哪里不好,她们都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坐台小姐的私生女?” 楚云墨站起身,看了母亲一眼,摞下一句狠话:“除了左曼云,我楚云墨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如果她嫁人了,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楚云墨说完转身就走,肖秀英追着喊:“云墨,你说什么昏话? ” 佟如月起身向楚成泽弯腰行了个礼:“叔叔,告辞了。” 楚成泽点点头:“姑娘,让你见笑了。” 佟如月含笑摇头:“叔叔不用担心,我会劝劝云墨的。” 肖秀英也转过身来,对佟如月说:“小月,你看看云墨,他脑袋是出问题了吧,这么好的姑娘不要……” 佟如月赶紧打断她:“阿姨,我去追云墨了,以后再来看您们。” “去吧,去吧,”肖秀英说:“你帮我多劝劝他,叫他别死脑筋了,啊?” 佟如月跑走了,肖秀英回头又冲楚成泽嚷嚷:“你看看,你看看,他怎么就跟你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发脾气,如月到底哪里不好?他非要喜欢那个姓左的……” 楚成泽很生气:“是他娶老婆还是你娶?你只顾你的感受,为什么就不为他想想?” “我这不都是为了他好吗?” 楚成泽不再理她,起身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楚成泽有多想要一个孙子,没有看着楚云墨长大,没有亲手把儿子抚养成人,这一直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 在王初豪的婚礼上,他女儿楚玉梅亲口说出当年是她有意把楚云墨丢掉的,令楚成泽对这个儿子怀有更深的歉疚。 得知左曼云怀上了楚云墨的孩子,他非常高兴,希望在孩子生下来后,他能为这个孙子尽一份力,算是对楚云墨丢失十二年的补偿。 可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就可以抱孙子了,现在却没有了! 他已经进入风烛残年了,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想抱孙子的心情自然十分迫切,这个孙子没有了,以后他还能不能看到楚云墨的孩子出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年届七十的老人心里的难过,他那个五十多岁的小妻子是无法体会的。 楚云墨从家里愤然离开,佟如月一直陪着他,不断安慰他:“云墨,你不要生你妈妈的气,她真的很爱你,只是方法不当。” 楚云墨沉默了很久,转头看着佟如月,喉咙硬硬地说:“如月,曼云她……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佟如月呆住:“什……什么意思?” 楚云墨痛苦地闭上眼睛,说:“她不容易怀上孩子,这个孩子能上身,本生就是个奇迹!” 佟如月发了好一会儿呆,自责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情况,要不然 她打电话的时候,我一定会努力求奶奶……” 楚云墨摇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沉地说:“不怪你,我没有关系,只是曼云……她非常非常爱这个孩子,当她拿掉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哭得有多惨……” 他说不下去了,将脸别向了窗外,佟如月还是看见了他眼里滑出的一大滴眼泪! 她的心里很震撼,这个以前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男人,也有掉泪的时候! 除了左曼云,还有哪个女人能得到他这珍贵的眼泪? 佟如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合适,过了好一会儿,佟如月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楚云墨没有回头,看着窗外说:“就算她不能生孩子,我也要娶她,只要她回来了,我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佟如月点头:“曼云一定会等你。” 她心里想说:“如果你爸爸妈妈知道曼云不能生孩子了,他们会同意你娶曼云吗?”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两个人回到w市,临分手的时候,佟如月说:“云墨,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楚云墨的脑袋里一直晃动着左曼云泪流满面的脸,心乱如麻的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只机械地问:“有什么蹊跷?” 佟如月蹙着眉说:“你母亲那些话的确很过份,曼云的奶奶怕她在你和曼云面前乱说奶奶和你父亲的事情,不让曼云再和你来往,因此生气地逼曼云跟你分手,这个是有可能的,但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逼曼云拿掉孩子。” 楚云墨喟然长叹,说:“奶奶是不想让曼云未婚生子吧。” “这也不合情理,”佟如月继续分析: “左奶奶可是非常喜欢孩子的啊。 “你还记得吧,我们小时候到她家,她没有别的东西招待我们,烙几个葱花饼都要让我们吃。 “我特别喜欢奶奶烙的葱花饼,现在还记得那味道。” 楚云墨没有忘记,他小的时候,吃了左奶奶多少葱花饼,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 第九十六章 震惊:怀的是双胞胎 如果不是左奶奶,他不知道会饿多少顿饭,冬天被养父赶出家门的时候,他也许会冻得生病。 当然,他更明白,如果左奶奶不喜欢孩子,当年就不会把左曼云像亲孙女一样抚养成人。 这样善良的老人,居然以寻短见这样极端的方式来逼自己的孙女拿掉孩子,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真的不像左奶奶的行事作风。 佟如月接着说:“奶奶如果怕曼云未婚生子被人嘲笑,可以等曼云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出去,但不应该在肚子里的时候就逼曼云拿掉,还逼得那样厉害。那天早上曼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知道她哭得有多惨……” 佟如月的眼睛湿润了,楚云墨的心也一阵抽痛。 过了一会儿,佟如月接着说完:“奶奶那么善良的人,曼云哭得那样厉害,她都还硬着心肠逼曼云拿掉孩子,我怀疑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楚云墨吐了一口气,说:“难道我父母说了谎?” “这倒不一定,”佟如月摇头说:“奶奶逼曼云跟你分手,逼她拿掉孩子,但始终不说原因,我估计除了左奶奶,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楚云墨的眉头皱得很紧:“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找到奶奶,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坚决阻止我们在一起?” “对。” “可她们到底在哪里?” 佟如月摇头叹气,说:“既然奶奶逼得这么厉害,就一定会带曼云躲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现在要找到她们还有些困难,不过我相信曼云一定也在设法联系你。奶奶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她吧?”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她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佟如月叹了一声,说:“她拿掉了孩子,心里一定很难过,可能觉得现在见到你会更伤心。” 楚云墨默然了,左曼云总是这样,有再多的烦恼和伤心,她都宁愿一个人扛着,不肯跟他分担,这个爱哭的小女人总是为他着想,怕他难过,怕他伤心。 可这个傻女人,她怎么就不明白,两个人分担这份伤心,总比独自一个人独自伤心要好一些? 佟如月又安慰他:“云墨,你也别急,等过一段时间,曼云情绪好一点了,就会主动找你了。” 楚云墨点点头,说:“如月,如果有曼云的消息,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当然,这是必须的。”佟如月回答。 这时候的楚云墨和佟如月都不知道,并不是左曼云不想跟楚云墨联系,而是奶奶发的毒誓困住了她,所以不仅现在左曼云不敢找楚云墨,以后也不敢! 他们的等待遥遥无期,与其说等左曼云主动联系他们,不如说等待奇迹的出现,这样或许还有希望一点! c市。 晴空万里,天气非常好。 吃过早饭,左奶奶亲自带左曼云去医院检查,准备拿掉孩子。 左曼云亦步亦趋地跟在奶奶后面,连着几天的悲伤让她很疲惫,现在她有一种心如死灰一样的麻木。 医生为左曼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仍然说左曼云是寒性体质,怀孩子不太容易,如果拿掉的话,以后很可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左奶奶很意外,看着左曼云木木呆呆的样子,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医生问:“你们考虑好没有?要不要拿掉?” 左奶奶想了好一会儿,摇头说:“不拿了。” 她怕拿掉孩子会让左曼云受到太大的打击,如果左曼云以后真的不能生育,奶奶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会内疚不安,因此不敢再逼她了。 “这就对了,”医生接下来说的话令她们大吃一惊,她说:“多少人想怀双胞胎都怀不上,你们居然还想拿掉。” “什么?双胞胎?”木木呆呆的左曼云猛然一震,失声问。 医生看看她:“你以前没有检查过吗?你的子宫里有两个胎心,所以你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左曼云在y市医院打算拿掉孩子的时候,那医生只说她不容易怀上孩子,却没有说她怀的是两个。 是因为那时候孩子太小没有检查出来,还是医生忙着招呼下一个孕妇忘了告诉她? 左曼云跟奶奶面面相觑,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医生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情绪不好?三个月大的胎儿应该有胎动了,但你这个胎动不明显。” 左曼云说:“我有天哭了一晚上,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那天晚上哭过后,第二天她的肚子隐隐有些疼,但她没有告诉奶奶,这几天又没事了,她就没管了。 医生摇头:“怀着孩子怎么还长时间哭?” 奶奶叹了口气,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很伤心,请问医生能不能给她开一些保胎的药?” 既然不能拿掉,那当然就得尽量保了。 医生说:“孩子现在还小,影响不是很大,我给你开些中药,你回去熬着喝,以后记得要注意控制情绪,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做重活,多休息,多运动,但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哦,我知道了。”左曼云点头,只要不拿掉孩子,她的心里就有了希望。 回到家里,奶奶忙着熬药去了,左曼云跟进来问:“奶奶,我姥姥的娘家或者婆家是不是有人生过双胞胎?” 左奶奶摇头:“没有。” 左曼云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那可奇怪了,不是说双胞胎是遗传性的吗?云墨说他们家也没有人生过双胞胎,我怎么会怀双胞胎?” 她耳边回响着以前跟楚云墨的对话: “云墨,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如果一胎能生两个就好玩了,我最喜欢双胞胎了。” “你看你傻得,你家有生双胞胎的亲戚吗?” “没有。” “你家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家也没有双胞胎遗传史,我们又怎么可能生双胞胎?” “人家就是想嘛,想想不犯法吧?” “想想不犯法,如果你真的生了双胞胎,那就犯法了。” “你也说了不可能,我怎么会生双胞胎?” 满以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成了真的,这该如何解释? 奶奶也困惑地摇头,说:“难道你的生父那边有遗传史?” 左曼云摇头,她跟王初豪和周啸同在一起呆了半年时间,从没有听说周家有双胞胎亲戚。 她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也许周志达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那是一个有双胞胎遗传史的男人! 左曼云打了个寒噤,她到底遇上了一个怎样的母亲啊?她背负了母亲带给她的耻辱不说,她的孩子还要继续背负这种耻辱!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拿掉孩子,可是又怕以后真的不能再生育。 她是女人,她也渴望当母亲,尤其是她又有过那样不幸的童年,小时候对亲情的渴望,让她特别希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想要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后用她全部的力量来保护他,爱他,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孩子! 如果不能生孩 子,会成为她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如果现在拿掉这个孩子,也会成为她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痛! 喝了中药,又休息了几天,左曼云觉得身体好多了,当然主要是她的精神好了,虽然不能见楚云墨,但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很开心。 左奶奶很快找到了工作,在一家饭店帮着洗碗,下班后到处拣废品卖了贴补家用。 左曼云也不敢闲着,她怀有身孕,又没有假名字的身份证,工作很难找,好在奶奶跟房东大嫂混熟后,请房东帮左曼云找一份工作,那大嫂就介绍左曼云到她亲戚的超市上班。 因为是熟人介绍,人家也没有看她的身份证,左曼云就以徐诗云的化名去上班了,还隐瞒了她怀孕的事情。 腹中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好在天气越来越冷,她穿得厚厚的,别人看不出来。 超市附近有一所大学,还有一支驻军部队,顾客很多,左曼云的基本工资加销售提成,一个月有三千块钱左右,每周还能轮休一天,对这份工作,她很满意。 上了几天班,左曼云有点感冒,轮休的时候,奶奶催促她上医院去拿药。 超市附近是c市驻军的部队医院,可能跟楚云墨有关,左曼云觉得部队医院比较放心一些,不会乱收费,她就到部队医院去拿感冒药。 挂了号,一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左曼云的脚被对方踩住了,她站立不稳,一pp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力道不小,pp重重地撞在水泥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神。 “对不起!对不起!”耳边传来男子的道歉声,声音浑厚,带有磁性,好听得让人沉醉。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左曼云莫名地觉得这只手跟楚云墨的手很像,很粗大,也很粗糙,似乎经过长时间的锻炼。 左曼云的视线落在他的裤子上,这是一条草绿色的军裤,脚上也是草绿色的军鞋。 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个人果然也是当兵的! 那只手还伸着,他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是不是撞伤你了?” 左曼云犹豫着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他的手心很温暖,这样的温暖也让她想起了楚云墨。 || 第九十七章 撞上一个妖孽男人 他握住左曼云的手,轻轻一带,左曼云站了起来,看见这人个子很高大,上身穿着便衣,戴着一副大号墨镜。 左曼云看不见他的全脸,不过就从她能看见的部份,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 他的帅和楚云墨截然不同,楚云墨戴上墨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冷很酷,这个男人却是有些妖孽的。 他的嘴唇薄而微红,性-感得不像男人,下巴却又如刀削般,坚硬得像雕塑,鼻梁很高很直,眉毛跟楚云墨一样粗黑,却又比楚云墨的弯一些。 这样的五官说确切一点,不是帅,而是漂亮,男人一漂亮了就显得妖孽,所以他比楚云墨妖孽。 左曼云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下结论。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也在观察她。 唇红齿白,小脸干净清爽,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受看,五官分开看没有特别之处,但组合在一起倒也还算完美。 一件大红色的中长羽绒服裹住了她的上半身,拉链拉得很高,全身上下包裹得如此严实,他看不出她的身材如何。 在现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女人都以露身段、露腰腹、露脐眼为傲,即使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即使在医院,也随处可见衣着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 所以骤然看见一个穿得如此保守的年轻女人,反倒让这个男人感到了惊讶。 “对不起,对不起!”他再次道歉,说:“我撞伤你没有?” 左曼云摇头:“没有,我没事。” 男人还是不放心,说:“这样吧,我陪你过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她虽然一再推辞,那男人还是坚持把她拉到一位医生那里,喊:“乔老爷,来,帮她检查一下。” 郑乔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说:“新女友?” 左曼云顿时红了脸,忙说:“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别瞎说,”男人拉左曼云过去坐下:“我刚才不小心撞伤了她,你帮她检查一下,看伤得严不严重。” 郑乔木说:“秦花少,你还在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泡妞?这是第十三次还是十五次?” 秦非扬屈起五指在郑乔木的头上敲了一个栗爆:“我叫你别瞎说,我真的撞伤她了。” 郑乔木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左曼云,说:“ 你也换个新鲜的吧,现在还上你这种低档次骗术当的,那绝对是单纯得像外星人的女人了,骗这样单纯的女人,你于心何忍?” “你还说?”帮非扬又敲了他个栗爆。 左曼云如坐针毡,起身说:“我真的没事,不用检查……” “坐下,坐下!”秦非扬双手按在左曼云的肩上,说:“你别紧张,乔老爷嘴坏,心不坏,他的医术很好。” 郑乔木过来为左曼云拿脉,左曼云才发现这位年轻的大夫居然是中医。 秦非扬一脸紧张地看着郑乔木,问:“乔老爷,她有没有事?” 郑乔木皱眉说:“有。” “怎么?”秦非扬忙问:“伤到哪里了?” “肚子。” 左曼云吓一跳,忙说:“我肚子没事,只是pp在地上坐了一下。” 秦非扬也说:“是啊,我只是撞得她pp坐在地上了,跟她肚子有什么关系?” 郑乔木瞥了他一眼,说:“秦花少,你装得可真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看,你不是撞疼了她的pp,是撞大了她的肚子!” “什么?”秦非扬吃惊地看着左曼云:“你怀着孩子?” 郑乔木反敲了他一个栗爆:“你装什么装?她有没有孩子,你会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秦非扬哭笑不得:“我认识她还不到半个小时……” “认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上床了?”郑乔木一副大跌眼睛状:“你们这也太神速了。” 左曼云的脸红得惨不忍睹,虽然知道这两个男人是开玩笑,可她毕竟跟他们不熟,他们开玩笑,不应该把她这个陌生人掺杂在里面。 她起身往出走。 秦非扬终于火了:“郑乔木!你再胡说我跟你翻脸!” 郑乔木立刻堆上笑脸,只要秦非扬叫他的大名,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他快步过去拦住左曼云,说:“这位同志,对不起,我是跟秦花少开玩笑的,请过来我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左曼云红着脸说:“不用了,我没事。” 郑乔木看了秦非扬一眼,秦非扬的脸黑得像锅底,摆明了不高兴。 郑乔木预感到如果不把左曼云拦下,他今天会吃不了兜着走,这花花大少翻脸比脱裤子快,得罪了他,会有不少的麻烦。 他一步跨过去,严肃地对左曼云说:“对不起,本着医生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我必须提醒你,你患了感冒,如果不及时治疗,感冒一旦加重,会对胎儿造成不良影响。” 左曼云说:“我去买些感冒药就是了……” “同志!”郑乔木更严肃:“你知不知道,怀孕的时候不能乱吃药?尤其要少吃西药,副作用太大。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秦非扬适时过来了,两手扶上她的肩,将她推回来说:“坐下吧,我用人品担保,乔老爷的医术是一流的。” “你的人品……”郑乔木想说:“你的人品太差劲了,用你秦花少的人品担保,别污了我郑乔木的人品。” 秦非扬恶狠狠甩过来的眼神将郑乔木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改了口:“你的人品,代表着c市最高军界长官的人品,那自然是极好的,所以这位女同志可以放心。” “c市最高军界长官?”左曼云不解地看了秦非扬一眼,心里暗忖,难道郑医生嘴里的这个秦花少,是c市部队的高级军官? 郑乔木很认真地为左曼云把了脉,开了药方,秦非扬带着她到大厅,帮她划价、结帐、取药,一切办理得妥妥当当的,然后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左曼云的头摇得像拨郎鼓:“不,不,不用,我家就在前面,我走路就回去了。” “那行,”秦非扬把她送到医院门口,说:“我能用用你的手机吗?” 左曼云抱歉地摇头:“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秦非扬很惊讶,现在还有没有手机的人,真是少见。 他看看她的肚子,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是怕手机辐射对孩子有影响吧?” 左曼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是,我的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奶奶把她的手机没收了,她不敢要,也不敢偷偷去买。 “哦,原来如此。”秦非扬说:“没事,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留一个。” 他拿出身上的便签本,写下他的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左曼云,说:“你回去后如果觉得有哪里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左曼云不接,摇头说:“我没事,你没有撞伤我。” “拿着。”他拉起她的手,把纸条塞进她的手心,说:“刚才乔老爷是开玩笑的 ,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左曼云向他摇摇手说:“谢谢你,再见。” “不谢,后会有期。”他也向她挥手。 左曼云刚走了几步,他又追了上来:“哎,忘了告诉你,我姓秦,叫秦非扬。” “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左曼云犹豫了一瞬,说:“我姓徐。” “徐什么?” “徐诗云。” “徐诗云,诗云,好,我记住了。”他再次挥手:“诗云,再见!” 左曼云转过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初次见面,就叫她诗云,是不是太随便了? 不过再想想郑医生称呼他为秦花少,她又觉得不奇怪了,花少,花少,花花大少,自然是见人熟的。 郑医生不是还说这秦花少经常用撞伤人这种手段泡妞么?“十三次还是十五次?”郑医生跟他是朋友,对他的劣迹自然极为清楚。 难道他撞自己也是故意的? 左曼云淡然地笑笑,喜欢泡妞的男人也许是不择口味的吧,只要看见是单身的就想泡一泡,不过今天他却撞错了对象,撞到了她这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所以大失所望,那么,现在他一定去找下一个目标撞去了。 她看看手里的纸条,摇了摇头,除了楚云墨,她对任何男人的电话号码都不感兴趣。 走到一个垃圾桶边,她将纸条揉碎丢了进去。 秦非扬看着左曼云走远了,转身回到医院,却见郑乔木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过去给了他一拳:“死乔老爷,笑得这么淫-荡,拣金子了?” “精子没拣着,我看你倒好象拣着卵子了!”郑乔木诡异地贴近他耳边说:“我发现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处-女吃腻了?改攻孕妇了!” “去你的!”秦非扬将郑乔木的手反剪着押进他的诊疗室,将他按坐下,说:“你不好好坐你的诊,跑出去干什么?” 郑乔木说:“我下班了,不能出去?” “你这工作太清闲了。” “这就是我当年选择学中医的原因。” 两个人瞎闹了一会儿,郑乔木的手伸出去,说:“封口费拿来。” 秦非扬干脆地回答:“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 第九十八章 痞子秦非扬 郑乔木阴阴地笑:“你不给,我就把你的事告诉那姑娘。” “去告诉她吧,”秦非扬耸耸肩:“我无所谓!” 郑乔木怀疑地看着他:“不是吧,你没打算泡她?” “我什么时候打算泡她了?” “你不泡她为什么撞她?还把她弄到我这里来医,你不知道我很忙?” “你忙?没看出来!”秦非扬说:“我不弄到你这里来,怎么知道她是孕妇?” “好你个秦花少!”郑乔木指着他:“你果然心怀不轨,故意撞她的。” “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如果他不是故意的,怎么会刚好踩着了左曼云的脚。 “不过我不明白,你看上她哪一点了?”郑乔木皱眉说:“这女人虽然有几分姿色,但绝对不算特别漂亮,应该不适合你秦大公子的味口。” 秦非扬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她的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为什么……” 秦非扬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撞她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在那里排队挂号,什么也没有干……” “废话,你也说了她在排队挂号,还能干什么?” “她没有玩手机,没有打电话,没有聊qq,没有摇微信,她前后的男女都在忙,连老大爷都在喂喂喂地讲电话,唯独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脸忧伤地站在那里。” 秦非扬停了下来,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左曼云的脸,那张脸不算漂亮,但他第一眼从她脸上掠过的时候,她就吸引了他。 他觉得这个女人淡定得超乎常人,和这世俗的人群有点格格不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他恶作剧地想要听到她尖叫,或者想要看见她撒泼骂人的样子。 好吧,秦大少爷今天有点无聊,想找点乐子。 不是无聊,是心情不好。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找个方式发泄一下,比如让别人骂他一顿,然后他再恶毒地反击。 现年二十七岁、c市军界最高长官、拥有少将军衔的秦非扬是一个绝对的另类,他的言行举止不像军官,更像地痞! 十二岁进入少年军校后,秦非扬就是一个极有争议性的学员。 他有着出类拔萃的成绩,有着敏锐不凡的洞察力和辨别能力,但是,他又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的行为举止 乖张另类,在军校里,这显然让教官们无法容忍。 如果不是因为有强大的靠山罩着,他也不可能混到c市军界一把手这样的高位。 当然,在工作上,他的能力也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他曾经干过两件轰动全军的事情。 第一,五年前,他把一个连司令员都头痛的痞子连队训练成了全军出名的精英连队。 那是一支由官二代和军二代里的劣子劣孙组成的连队,这群人因为从小受到家里人娇惯,长大了到处闯祸不服管教,**不犯,小法不断,家长们深感头痛,才送进军营里来锤炼。 这群人因为含着金汤匙出生,落地之后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的父辈都是身居要职的高级军官,他们自然不把普通的营长、团长放在眼里。 这群人说教不听,又不能打骂,以前他们分散在各个连队,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给其他连队带来了极坏的影响,让高层领导个个都头痛不已。 于是秦非扬建议将他们集中在一个连队,由他亲自来训练。 半年后,这支人见人厌的痞子连队旧貌换新颜,一跃成为全军赫赫有名的精英连队。 司令员问他是怎么成功的?要他在全军大会上介绍经验,他痞里痞气地说:“您确定要我介绍经验?” 司令员感到他话中有话,于是让秦非扬先单独向他汇报。 秦非扬汇报完了,司令员脸一沉,再也不提这事了,他却乐得哈哈大笑。 秦非扬到底是怎么把这支连队训练成精英连队的?虽然有不少人都在打听真相,却没有一个人解开这个谜。 秦非扬另一件在全军引起哄动的事件,就是在一个夜晚,突然带领他的士兵把“转角天堂”围了,然后砸了个稀巴烂。 这次事件闹得自然也很大,秦非扬的后台硬,那张安庆的后台也不弱,闹到最后,居然又是不了了之,但司令员向秦非扬严令:“不得跟转角天堂明着来!” 那张安庆自然也得到了后台的授意:“你谁都可以惹,就是别惹痞子秦非扬!” 秦非扬为什么会砸转角天堂?他和张安庆之间又有什么过节?这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不过从那次事件后,秦非扬和张安庆果然井水不犯河水了。 秦非扬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母亲又给他打电话逼婚来了。 每次接到逼婚的电话,他就要出来发泄,或者散心。 发泄好办,他直接找个朋友打一场,他的朋友自然是有功夫的。 要散心就是来医院找郑乔木了,他换了便衣,先在街上找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女人撞一下,如果女人态度不好,骂他,他反骂几句就扬长而去。 如果女人态度好,他就带到郑乔木这里来检查,顺便看能不能跟人家发展关系。 撞了十七、八个女人了,一个都没有发展成功,秦大少爷的眼光实在太高了,味口也实在太重了,很难碰上真正合他味口的。 秦非扬今天撞左曼云倒真的不是想跟她发展关系,他故意踩她一脚,就是想看到她怒目圆睁的样子。 不过把左曼云撞在地上后,左曼云却没有发怒,她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这反倒令秦非扬担心起来。 得知左曼云怀有三个月的身孕,秦非扬很意外,他觉得左曼云看起来很年轻,不像已婚女人,没想到她已经是准妈妈了。 郑乔木看见秦非扬走神,他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了好一会儿,秦非扬回过神,啪地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 郑乔木“哎哟”叫了一声,骂道:“秦痞子,你能不能轻一点?我这手被你废掉了,还怎么把脉?” “走了。”秦非扬的心情已经好了,他大步走出了医院。 楚云墨找不到左曼云,他只能埋头在工作中,以繁重的工作来排解对左曼云的思念。 肖秀英给楚云墨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接,对这个母亲的所作所为,楚云墨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无语! 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无语至极! 母亲扼杀了他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赶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无法原谅母亲的所作所为,至少现在无法原谅! 肖秀英得不到楚云墨的回应,只能给佟如月打电话,拜托佟如月去看看楚云墨。 佟如月给楚云墨打来了电话:“云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坐坐好吗?” 听见佟如月的声音,楚云墨就想起了左曼云,他想要跟佟如月聊聊左曼云,聊聊他们这伤心的爱情。 在露天咖啡厅里,佟如月为楚云墨要了茶,为她自己点了咖啡,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所以为你要了茶。” 楚云墨看了她一眼,说:“谢谢。” 他不知道佟 如月怎么会了解他的爱好,但他却完全不知道佟如月有什么爱好。 两个人默默地坐着,各自端着自己的杯子喝茶和咖啡,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说:“你……” 佟如月笑笑,说:“你先说。” 楚云墨问:“你有曼云的消息吗?” 佟如月摇头:“没有,我每天都打她的电话,也发她的短消息,希望她开机的时候能看见,但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楚云墨低下头来,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除了工作,只要有一点空,他都会拨打左曼云的电话,他是从不爱发短消息的人,以前他觉得那是小女孩才玩的幼稚行为,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晚上发短消息。 “曼云,你在哪里?你开机好不好?” “老婆,你快回来,老公想你。” “曼云,孩子没有了没关系,我只要你,你回来,我会陪你一辈子!” …… 发出的上千条短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音信! 佟如月看着他的憔悴,说:“云墨,你不能这样,如果曼云回来,看见你瘦成这样,她会哭得很伤心。” 楚云墨说:“她如果还知道心疼我,就应该回来找我。” 佟如月叹息着说:“一定是奶奶把她看得很紧,就算她能跑,但她又怎么敢惹奶奶伤心?” 楚云墨也默然了,左曼云太善良,她不愿意让奶奶伤心,也不愿意让他伤心,现在的她不知道有多为难,她的心在他和奶奶之间受着煎熬。 “奶奶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他捶了捶桌子,茶杯和咖啡杯一起颤抖。 佟如月摇头,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佟如月没有提到肖秀英给她打电话的事情,怕秦云墨反感。 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静静地喝茶、喝咖啡,佟如月不时看楚云墨一眼,他一直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她想,他是在想左曼云吧,除了左曼云,谁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超市的工作比较轻松,但左曼云有时要爬到高高的货架上去取东西,每当这种时候她就特别小心,生怕摔下来。 怕什么来什么,这天她搭着梯子爬到上面去取一床棉被,梯子突然向半边滑倒了,她惊叫了一声,连人带梯子倒了下来。 || 第九十九章 痞子相救 左曼云的脑袋一阵晕眩,然后成了一片空白,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的孩子……” 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她只听耳边唏哩哗啦一通乱响,其他的服务员和顾客都喊叫起来。 左曼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看见脸上方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戴着的军帽上,红色的五角星闪闪发亮。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这是楚云墨,楚云墨在a市当军长的时候,他就总是戴着这样的军帽,军帽上的五角星非常亲切。 男人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说:“你没事吧?” 左曼云眨眨眼,幻像消失,这不是楚云墨,而是一个陌生军人。 左曼云的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束金色橄榄枝加一枚金星,跟楚云墨的肩章一模一样,说明这也是一位拥有少将军衔的年轻军官!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的左曼云才摇头回答:“我没事,谢谢你。” 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说:“是你?徐诗云?你还记得我吧?” 左曼云困惑地摇摇头:“你是?” 他说:“我是秦非扬。” “秦……非扬?”左曼云想起了秦花少这个绰号。 那天秦非扬戴着墨镜,她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所以现在没有认出来。 秦非扬帮着把梯子扶起来,又跟左曼云一起把东西收起来摆好,左曼云不断道谢,说:“会不会耽误你工作了?” 秦非扬说:“没事,今天周末。” “哦,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 秦非扬看了看,说:“这里有没有剔须刀?” “有。”左曼云把他带到放剔须刀的货架旁:“这里都是,你喜欢哪种自己挑吧。” “你帮我挑,”秦非扬说:“帮我拿最好的。” 左曼云一边帮他挑,一边介绍,秦非扬看着她的侧脸,又看了看她肚子,说:“你怀着孩子……” 左曼云大吃一惊,一脸紧张地向他摇头,示意他别说。 秦非扬奇怪了,凑在她耳边低声问:“这里的人不知道你怀着孩子?” 左曼云点头。 秦非扬说:“怀着孩子不是喜事吗?为什么怕人知道?” 左曼云无奈地摇头。 秦非扬明白了:“你怕失去这份工作?” “嗯。” 秦非扬诡异地笑:“那你是希望我为你保守秘密?” 左曼云点头。 他摇摇头说:“我的嘴巴向来不紧,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 “啊?”左曼云睁大眼睛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秦非扬看左曼云这表情虽然有点傻傻的,却很可爱,他觉得逗弄她很有意思。 秦痞子秦花少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喜欢招惹女人。 他一脸认真地说:“我的意思就是,你如果请我吃顿饭,堵住我的嘴,我就不会说漏了。” 左曼云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暗忖,这人原来是想骗吃骗喝?他是假军人? 她再看看他的肩章,没错啊,跟楚云墨以前的差不多,不像是假的。 不过就算他的肩章是假的,她也未必能认出来。 秦非扬见左曼云不断瞅他的肩章,他笑了:“你怀疑我是假军人?” 左曼云没有否认,说:“你这军衔挺高的,为什么还自己出来买东西?” “因为我喜欢逛街,每周周末我都要出来走一走。” 街上美女多啊,喜欢撞美女的秦痞子哪有不出来的道理? “那你为什么没有带一个侍卫?” 楚云墨以前一出门就带着欧静宇和莫易凡两个侍卫,威风凛凛的,特别帅气。 不过当了调查队队长后,他反而不带侍卫了,就带她这个跟班。 秦非扬说:“我不喜欢带侍卫,再说我也不需要人保护。” 他要撞美女,带上侍卫多不方便。 左曼云不说话了。 秦非扬说:“我刚才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左曼云点头:“是,谢谢你。”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左曼云只好问:“那……那你要吃什么?” “随便。” “可我要上班。” “没事,等你休假的时候再请我。” “哦,那行。” “你休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只要你说请我吃饭,我保证随叫随到。” “好的。”左曼云随口应道。 秦非扬拿上剔须刀出去了,左曼云舒了一口气。 她对秦非扬的身份仍然是怀疑的,但是她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让他骗的,不就是请他吃一顿饭吗?他今天救了她,要她请吃一顿饭并不过份。 随后的几天里,秦非扬没有再出现,左曼云渐渐忘了请他吃饭的事情。 佟如月和楚云墨见面的时间渐渐多起来,佟如月这段时间比较闲,她下班后,就给楚云墨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她请他吃饭。 楚云墨一般都说他很忙,叫她不用等他,她就把饭菜买好打包送到楚云墨住的宾馆去,楚云墨盛情难却,只能坐下来陪她一起吃。 一边吃饭两个人一边聊天,佟如月随意地聊她的工作,楚云墨安静地听,两个人这段时间不再提左曼云了,只要一提她的名字,气氛就会变得压抑起来。 不提不等于不想,楚云墨晚上躺在床上,总是翻开手机看左曼云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疼。 看着她挣扎的舞蹈,他低语:“曼云,你不要我了吗?再也不回来了吗?” 这天,佟如月给楚云墨打电话,说:“我明天不过来了,我们工团要到c市去为当地驻军表演。” “c市?”楚云墨立刻想起了张安庆和他的转角天堂,也想起派黄启山打入转角天堂内部做卧底的事情。 他得到消息,黄启山已经成功打入了转角天堂,只等他把张安庆犯罪的确凿证据拿到手,他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佟如月点头说:“是的,你有没有时间一起过去玩玩?” 楚云墨摇头:“我没有时间。” 就算有时间,他也不能在那里出现,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 佟如月说:“那你每天记得吃饭,要照顾好自己哦,大家都很担心你。” 她的潜台词是:我也很担心你。但这话不能明说。 “嗯,我会。”楚云墨简单地应道,挂断了电话。 又到左曼云轮休了,奶奶担心胎儿,催促左曼云再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奶奶也向老板请了假陪着她去。 奶奶说:“就在部队医院检查吧,这里距离我们住的地方近,医生对你的情况熟悉了,以后生起来也方便。” 左曼云觉得有道理,就跟奶奶到了部队医院,在妇产科诊疗室里,奶奶不断问医生,胎儿有没有事,正不正常。 医 生说胎儿很正常,奶奶仍然忧心忡忡。 她们从妇产科诊疗室出来,门口站着秦非扬,他把奶奶让出去了,却堵住了左曼云,左曼云往左,他也往左,左曼云往右,他也往右。 左曼云站住,说:“你干什么?” 秦非扬似笑非笑地说:“医病。” “你医病?”左曼云奇怪地眨眨眼:“这是妇产科……” “对,我检查一下我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左曼云扑地一笑,说:“你是男人,怀什么孩子?” “没有男人,女人怎么能怀孩子?” 看着他别有深意地笑容,左曼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找她的茬了,顿时胀红了脸。 奶奶喊起来:“曼云,怎么还没有出来?” “哎,来了!”左曼云急忙小声说:“我下周请你……” “下午!”他仍然堵着她。 “行。”左曼云无暇多说,随口答应了就急忙绕过他往出走。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我等你的电话。” “嗯。”左曼云匆匆出去了。 秦非扬摇晃着来到郑乔木的诊疗室,郑乔木瞥他一眼,说:“不是说跟你没关系吗?怎么还是赶过来了?明明想吃葡萄,却非要说葡萄是酸的。” “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她的。” “哟,你有这么好?郑某真是不胜荣幸!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能想起来看看我郑乔木,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郑乔木刚才无意中看见了左曼云,就给秦非扬打电话调侃说:“喂,我看见你的重口味女友了。” “别瞎说,她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早说嘛,害我巴巴地给你打电话。” 郑乔木挂断电话没多大一会儿,秦非扬就来了。 秦非扬开始没打算过来,但他突然想起,左曼云这时候怎么会在医院里?说明她可能在休假,既然她在休假,那就得会会她了,秦大公子现在正无聊。 高级军官中,秦非扬可能是最闲的,他特别会用人,对属下又放心,所以大事小事都交给别人去办,他就清闲得天天到处找乐子。 反正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就是一方土皇帝,没人管他。 左曼云跟奶奶走出医院,奶奶回饭店忙去了,左曼云看着奶奶的背影,想起 奶奶在饭店洗碗,衣袖都打湿了,这样很容易患风湿,她就到街上给奶奶买了两个皮围腰和几双皮袖套,送了一副到饭店给奶奶,剩下的拿回家里。 走了这么久,她觉得有些累,又困得厉害,喝了一杯水后就爬上床睡着了。 佟如月跟着工团的同事们来到了c市。 她是编舞老师,但并不是只编舞,因为在军营里,每个人都是多面手,她也不例外。 || 第一百章 美女斗妖孽 除了编舞,佟如月有时候也要兼做打杂,递什么道具啊,或者上街采买东西啊等等。 现在她就需要去买一些东西,她编的一个舞蹈要用红绸缎。 佟如月换了便装走出军营,她打听到军营前面不远就有超市,就步行过去了。 秦非扬满以为下午会等到左曼云打电话请他吃饭,结果左等右等,左曼云都没有打电话来,他怒了。 想他秦大公子还没有这样被人瞧不起过,他给不少女人留过电话号码,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接到女人的来电,他撞了人家,人家还给他打电话道谢,然后请他吃饭什么的。 左曼云对他的漫不经心,让这位花花大少大为不满了。 他遛达着来到超市,想看看左曼云有没有上班,在超市里没有发现她,这说明她真的在休假,他更生气,愤愤地想:“这女人真抠门,让她请吃顿饭是给她面子,她还推三推四!” 秦非扬从超市出来,无聊地四处张望,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视线钉在了她的脸上,只觉得这个女人美得惊心动魄,真的让他有一种如从画中来的震撼! 泡妞无数的秦痞子不得不承认,他还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不上前搭讪,那不是秦花少的痞子风格。 不过如果让这么漂亮的女人摔一跤可不好看,得换一种方式。 秦非扬迎着佟如月走过去,扬手喊:“嗨,美迪!” 美迪是秦非扬未婚妻的乳名,用未婚妻的乳名和陌生女人搭讪是秦痞子的第二种泡妞方式。 佟如月也注意到了秦非扬,她之所以注意到他,是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过于招人眼。 不能否认,这个男人非常帅,比楚云墨还略胜一筹,但他和楚云墨的气质大不一样,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 楚云墨是典型的冰山男人,又冷又酷,这个男人却长得十分妖孽,尤其那双桃花眼,比女人的眼睛还勾魂迷人! 佟如月比左曼云大胆,她敢直接盯着男人的眼睛看,左曼云却是不敢的,又羞涩又自卑的她跟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低眉顺眼,在陌生男人面前更羞涩。 所以她没有认真观察过秦非扬的眼睛,佟如月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佟如月正在打量的时候,突然看见这个男人向她扬手打招呼,还喊出了她的乳名! 她一楞,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除了父母和几个长辈,没有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乳名,包括左曼云都不知道。 可在这遥远的c市,这个在街头偶遇的陌生男人居然喊出了她的乳名,他还长得如此妖孽和帅气! 这是虾米状况? 看见佟如月发楞,秦非扬暗笑了,本公子出马,再美的美女都能电得她晕乎乎的。 他上前亲昵地揽她的腰,说:“亲爱的,你专程来看我?” 佟如月转头看着他,她确信以前没有见过这张妖孽的脸,张口问:“你是谁?” 秦非扬皱眉看着她:“怎么了?美迪,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男朋友阿飞啊!” 佟如月的心里冷笑了,又是一个见了美女就装腔作势套近乎的登徒子!还阿飞!流-氓阿飞? “你认错人了吧。”叫她的乳名叫得这么亲热,她还以为真的遇见熟人了。 “认错人?”秦非扬搂在她腰上的手一直不松开,这纤纤细腰让他心襟摇荡,他不悦地说:“美迪,你又跟我开玩笑,我认错谁都可以,怎么可能把女朋友认错?” “是吗?”佟如月看着他笑笑,说:“那请问我姓什么?有什么爱好?我是什么专业毕业?我现在在从事什么工作?” 秦非扬回答不上来了,哈哈一笑,说:“美女,我虽然不知道你姓什么,有什么爱好,但这并不表示你就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前不是,以后一定是,对不对?” “对!”佟如月看着他嫣然一笑,笑容极美。 秦非扬忍不住呆了一呆,纵然阅美女无数,秦花少也不能不承认,他从没有见过比佟如月的笑容更美的女子! 佟如月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温柔柔地说:“老夫子说:对登徒子的恶作剧,一定要以礼相待。” 她猛然转身,头发突然一甩,马尾的发梢从秦非扬的眼睛上刷过,如果不是他闭得快,眼睛非疼死不可。 同时,佟如月狠狠一手肘撞在他心窝上,秦非扬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再中招,正待伸手抓她,佟如月再飞起一脚踢在他命根处,秦非扬手忙脚乱,急忙凌空一个后仰,翻了出去! 亏他躲得快,否则秦家的子子孙孙就堪忧了。 佟如月快速退开,两手竖起成掌刀横在胸前,右掌在上,左掌在下,这是散打的防守招式,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嘴里却轻轻松 松地笑着说:“老夫子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秦非扬好笑地看着她:“那你现在是要退还是要进,或者要打?” 刚才他是没有想到这个漂亮得像花瓶一样的女人居然会功夫,连头发都能作为进攻的武器,所以着了她的道,被弄了个手忙脚乱,现在她要想占他的上风就没那就么容易了。 佟如月高中毕业后回到父亲身边,缠着父亲教她功夫,父亲很乐意地教了她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女儿在外面行走,她父亲哪能放心。 大学毕业她进入部队工团,经过集训,又学了一些散打,功夫更高了一点,但也只能对付普通的男人,跟高手过招讨不到好。 所以她很低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她的身手,这样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对手防不胜防,以便她抢得先机。 秦非扬第一次遇上这么辣的女人,虽然差点命根不保,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对佟如月大感兴趣,说:“好,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玩,或者我们赌一局,如果谁输了,就由对方任意处置,如何?” 他们在街头的这一场过招,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围观者,大家都乐呵呵地看起了热闹。 “你跟我赌?”佟如月哈哈大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秦非扬脸一沉:“哪里可笑了?难道你认为我必败?” 他不过是让她而已,她还真以为她打得过他?对这种不自量力的女人,他觉得有必要狠狠教训教训她。 “你说呢?”佟如月淡然一笑,说:“老夫子还有一句话你听过没有?” “哪一句?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秦非扬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漂亮女人每当要说什么名言的时候,就笼统称为“老夫子说”。 “no!”佟如月摇手,一本正经地说:“老夫子的最后一句经典名言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话音刚落,佟如月已经转身快速离开了。 刚才秦非扬的凌空后翻,让佟如月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如果硬来,她显然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然得脚底抹油,先溜为上。 佟如月一边疾步离开一边回头喊:“想跟我赌,等下次吧。” “有种你别走啊。”秦非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去抓她,万一被她大叫,说他非礼她,或者说他对她耍 流氓,那多难听。 佟如月说:“本姑娘没空,不奉陪了。” 秦非扬看见佟如月走远了,有好事者喊:“快去追啊。” 他说:“追什么追?谁喜欢母老虎谁去追吧,我不拦着。”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秦非扬转身走了。 佟如月瞎逛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进超市买红绸,刚才她跟秦非扬打斗的时候,超市的店长和售货员都看见了,对她很佩服,她一进来,大家就热情地跟她谈笑。 一个售货员说:“你好厉害,那个人是当兵的,还是一个军官,你都敢跟他打架。” 佟如月笑道:“我们没有打架,只是切磋切磋。” 说完她自己已经笑起来,她这种三脚猫功夫,哪里敢跟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切磋啊?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她必定会吃大亏。 佟如月买了几根红绸就离开了,可惜左曼云休假,现在在家里睡大觉,要不然她们今天就遇上了。 左曼云这一睡就是大半天,她醒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起请秦非扬吃饭的事情。 事实上她一直都没有把秦非扬的话放在心上,请吃饭哪天都可以,不是非要今天吧。 再说她也不记得秦非扬的电话号码了。 晚上,一家酒店里,郑乔木和秦非扬在对坐饮酒。 郑乔木抱怨:“秦大少爷,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喜欢女人的人,怎么就不想去看看工团美女们的表演?” “有什么好看的?”秦非扬端起酒杯喝酒,说:“工团的表演千篇一律,都是健康向上的,没一点特色……” “有特色能上台吗?大哥,这是部队工团,不是电视台选秀……” “得得得,”秦非扬打断他:“别给我上政治课,要讲政治,我比你会说,喝酒!” “老大,不是我说你,每次工团的妹妹们来,你这个最高长官不在欢迎仪式上露面,也不致欢迎辞,多打击妹妹们的心呐……” “有副军长和参谋长欢迎他们,还用我露什么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