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樊哙》 001章 梦游之境 “唉,生,容易,活,容易,生活怎么就如此不容易呢?老子好歹是牛b大学毕业的,虽说是三本,但也是有本本的人,比一本还多两本,怎么到这大城市,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的?我靠,这就是生活!” 陈子建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人才市场来到公园外的墙角边,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地方了,这里虽没有五星级酒店好,但总算可以避风遮雨,最主要的还可以在这里免费wifi,还有个破手机上上网。 他大学毕业到现在,已经在这陌生的大城市里找了半年的工作,仅有五十平米的房租也没有办法交,“看你年纪青青,成天不去找工作,窝在家里,不分白天黑夜,窝在家里,就搞你那破手机,你还没有半出息!” 每每想起那女房东,他不得不好笑,你除了奶,凭什么那么拽?老子有钱一定给你花tmd的几百万买冥币砸你脸上!看看你还拽不拽! 不知远方的她怎么样?他不敢联系她,自从看见她后,她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但他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爹不是李刚,女孩就是现实,他一个边远农村子弟,能读这个牛b大学,也算三生有幸了,现在身居公园外的围墙下,他又有何勇气去给她表白心思呢? “不,老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老子现在没有钱,但一定要做有钱人的祖宗!这样才能开着大奔来娶你!” “我们一起闯码头/马上和你要分手/催人的汽笛淹没了哀愁/止不住的眼泪流/不是哥哥不爱你/因为我是农村的/一年的收入只能养活自己/哪里还能顾得上你/我要为你去奋斗/再苦再累不回头/只要你耐心把我来等候/总有一天会出头/等我搬到城里去/开着大奔来接你/到那个时候把你搂在怀里/再叫一声亲爱的……”他不由得又一次哼起了大哲的《闯码头》,这大哲怎么就唱得这么好呢?真是唱出了自己的心声!每天夜里,他都会唱两遍这首歌!心里还停地问,“大哲,你现在倒走红了,你可以将心家之人搂在怀里,可以叫一声亲爱的,可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 满天繁星就像他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寂寞一样,他叹了口气,想着,今夜,不知今夜她是否会走到自己的梦里! 怀着沉重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躯,他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没有见到远方的她,出现的却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白胡子老头,只见此老头胡子眉毛头发全白,一看便知,这就是《西游记》当中的太上老君吧,只见他飘到陈子建身边,说道,“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子建道,“我靠,你既是神仙,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了?你这神仙也太失职了吧!” 白胡子老头儿道,“年轻人,何必如此大的火气,说吧,你最想做什么,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陈子建想了想,不会吧,怎么自己进入神话世界里了?你当我的三岁的小娃儿是不是?还拿这一套童话来哄我!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不会吧!你一定是拿我开心的,什么东东呀,你想玩我,那我就陪你玩玩。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真能满足我的愿望?” 白胡子老头儿笑了笑,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但只有一个!” 陈子建道,“那好,我要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你办得到吗?” 白胡子老头一听,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你的愿望?” 陈子建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愿望!你能办得到吗?” 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说道,“让我想想开如何才能是你实现这个愿望!” 陈子建心里十分得意,哼,哪里来的骗子,竟然骗到我头上了,我看你怎么回答我! 正在此时,白胡子老头转身笑了笑,说道,“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这也不难,若你真想如此的话,请跟我来!” 说着将他手中的白浮尘轻轻一摇,陈子建只感觉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陈子建去往何处?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002章 附身樊哙 陈子建一觉醒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家茅草屋里,四壁空空,什么家具也没有,几个衣裳褴褛的人看着自己,他猛地翻身出来,吼叫道,“你们……你们…这是……”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凑上来,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说道,“烦得很,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去了呢!走走走,我们哥几个喝酒去!” 另一人道,“你光喊他去喝酒,他已经睡了七天七夜了,还是让他休息吧!” 前一人道,“卢绾,你别费话,正因为他睡了这么多天,现在总算活过来了,不喝酒庆祝一下,对得起自己吗?走,烦得很,别听卢绾的!” “这……”陈子建饿得饥肠辘辘,听到有酒喝,当然高兴,但这此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一个叫卢绾,其它人呢?他们到底是谁,看这家壁四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他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自己怎么也跟他们穿得一样了呢?怎么也是粗布麻袋了? 正在此时,从内堂走出一人,只见此人腰粗如桶,臀肥欲流,手臂似锺,行动笨拙,走上前,看到陈子建后,大声喊话道,“哎呀,该死的,你终于醒了!”这人说话,才知道原来是个女的,正宗女音,天呀,世间竟然后会有如此富态的女人! 那身材魁梧的人见了,忙笑着说道,“我说妹子呀,你怎么能这样呢?烦得很刚刚醒,你就说人家该死,人家没有醒的时候,你成天又哭又闹,人家醒了,你却说人家该死,你到底是要别人死呢?还是要别人不死?” 肥婆吼道,“死刘三,滚开点儿,我两口子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什么?这肥婆……两口子……这不是开玩笑吧,陈子建差点儿就吓背气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肥婆,怎么就两口子了呢? 卢绾道,“嫂子,你就别吵刘三哥了,这七天七夜,他除了在曹寡妇家,就一直在这里守护樊大哥,你该感谢他呀!煎药找郎中,哪样不是刘三哥的事情?” 肥婆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心里记着呢,要不是你们,当家的可能早就……早就……” 叫刘三的人道,“切,这有什么,都是好兄弟,现在好了,这就是好事,走,我请大家喝酒庆祝!” 肥婆道,“刘三哥,这……樊哙刚好,这……” 刘三道,“这有什么,人死暖朝天,怕个屌!烦得很现在已经好了,喝点儿酒,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兴许他喝点酒就好了!走走走!”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将陈子建扶了起来,卢绾道,“嫂子,你放心,我们喝了,保证樊大哥不少任何一个部件就回来,包你们今天晚上七上八下高兴!” 肥婆抓起地下的稻草,狠狠地扔给卢绾,吼道,“该死的卢绾,我看你是找死,要滚就滚远点!” 三人见了,灰溜溜地挤滚出了茅草屋,来到了外面,只见外面全是低矮的木房子,两边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怎么来到了一个古镇呢?这是哪个旅游景区?这里人怎么都穿得如此破烂?这不像是游客呀?” 刘三道,“卢绾,去,去看看夏侯婴,萧何和曹参他们,就说樊哙醒了,让他们到曹家酒馆去喝酒。” 卢绾道,“好,我这就去!”说着,屁颠屁颠地走了。 陈子建百思不得其解,“刘三?卢绾?夏侯婴?萧何?曹参?肥婆?这古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他们又是哪里的人呢?这也太奇怪了吧!这刘三看样子也还仗义,何不趁现在问问他?” 陈子建准备上前问刘三时,对面走来一人,对刘三道,“喂,刘三,你欠我钱,什么时候还呀?” 刘三道,“你慌什么慌,等老子有了钱,自会还你,以后我当了皇帝,你想要多少我就还你多少!” 陈子建心里暗自好笑,天呀,这都是什么情况,怎么现在还有人想当什么皇帝呢?他是不是神机病呀?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了钱兮你要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现在没有钱,也不能装神机病骗别人呀? 此时,从路边跑来一人,冲刘三道,“刘三哥,今天手气如何?要不要去搞两把?” 刘三笑了笑,说道,“今日我樊哙兄弟大病初愈,兄弟们都去曹家酒馆喝酒了,改天再来!”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你呀,去喝酒是小事,你是想去曹寡妇那里吃好小肉馒头吧!” 刘三瞪了他一眼,说道,“滚!你看你,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那肉馒头本就是我的,该我吃的,关你鸟事呀!” 这刘三到底是什么人?这街上的人为何与他如此熟悉?不是问他要钱,就是邀他去赌钱,他到底是谁? 别问他是谁,自己又是谁呢?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这难道就是穿越?不会吧,这时空如何可能扭转?撮穿越,那都是现代网文小说写烂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在现实生活之中存在呢?但既然如此,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谁? 刘三一边与过往的人打招呼,一边带着陈子建来到了曹家酒馆,只见此酒馆并不大,低矮的茅草屋下,用莆草做的门帘,看上去哪里有酒馆的样子?走进酒馆,里面只有两三张长桌子,一个裹头巾的女子上前,正准备打招呼时,被刘三一把搂在了怀里,嬉皮笑脸地说道,“想我了吗?” 那女人挣扎开去,瞪了刘三一眼说道,“你这老不正经的东西,你也不看看,樊哙兄弟来了,你也不招呼他坐,反道来妨碍我做活儿!” 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听到别人叫自己为樊哙了,难道自己真的叫樊哙?樊哙?是鸿门宴当中刘邦手下的樊哙? 陈子建吓了一大跳,他读书历史并不怎么好,考试就是20分,那都他靠运气。但从电视剧当中,他知道有鸿门宴,知道汉高祖刘邦,知道有萧何樊哙,还知道有西楚霸王项羽,有霸王别姬的故事,这难道……难道真的是穿越? 刘三紧紧地搂着那妇人不放,说道,“我兄弟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和我做好事,这有什么?” 刘三二人还在那里卿卿我我,陈子建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一股疼痛涌了上来,真的痛呀,这可不是做梦,自己怎么就变成了樊哙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03章 谈论天下 正在此时,那个叫卢绾的人带来了几个人,只见这几人之中,有两人穿得稍微好一些,只见他们一进来,就围着陈子建看,说道,“好呀,总算醒了,谢天谢地,都已经七天七夜了!” “谁说不是呢?焦郎中都说已经要不得了,可樊兄弟就是命大呀!” ……这些人莫名其妙地说着,弄得陈子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三搂着那妇人,席地坐下,说道,“哎呀,怎么这么多费话,坐坐坐,你们都成烦得很了,来来来,为烦得很病好了喝上几杯!” 众人也跟着坐了下来,这哪里是坐,这分明是跪,跪在地上,陈子建看他们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了下来。 刘三端起酒,说道,“来,各位兄弟,好几天又没一起喝酒了,来,祝烦得很可以喝酒了,来,我们干!”众人端着奇怪的酒杯,喝了起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跟这些人喝起酒来? 喝酒场合陈子建十分清楚,你提议一杯,我来提议一杯,喝酒就是这个样子。 刘三道,“萧大人,最近都忙些什么东东呀,怎么没看你到这里喝酒了?” 那衣着稍稍整齐的人笑了笑,说道,“唉,吃人家饭,服人家管呀,最近朝廷又要拉丁了,去咸阳修什么长城,县老爷让我找三千苦力,我到哪里去找呀!” 卢绾狠狠地吼道,“他妈的,又拉丁,这年年都拉,哪有这么多的年青人呀?” 那个叫萧何的长叹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听说那个始皇帝呀,做了个什么怪梦,梦中说‘亡秦必胡’,胡嘛,就是胡人,匈奴!于是这个始皇帝就下令,修长城!” 陈子建惊呆了,大叫一声,“这就是万里长城?” 众人惊恐地看着陈子建,刘三道,“你这是…你该不会生病都疯了吧,哪里有什么万里长城,就他妈的几块破围墙,用来屯兵的防塞外胡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他们还不知道万里长城,陈子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举例而已!” 萧何道,“樊兄说得不错,如果始皇帝将七国的长城全连起来,至少也有一万里,他说万里长城,一点儿也没有错!” 曹参端了杯酒,自己喝了一口,说道,“万里长城,谈何容易呀,你当是拉屎那么简单呀?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呀,又不他一个人修,大秦天下,刚统一六国,理应修生养息,怎么还要大兴土木呢?”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他狗皇帝哪里知道这些?哪里知道我们老百姓的苦衷?老子要是当了皇帝,一定会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卢绾道,“你拉倒吧,就你那熊样?连大嫂都没办法娶过门儿,还当皇帝,你是不是白日做梦呀?” 刘三针锋相对道,“要是真让老子当皇帝,我一定先阉了你,免得你总说我这那的。”随后转身对怀里的女人道,“等我当了皇上,你就是我的皇后,到时再娶成千上万的妃子,生他们一堆又一堆的皇子皇孙!” 那妇人听了,咯咯地笑了,说道,“刘三,我可不要当什么皇后,你只要不嫌弃我是个寡妇,就迎我过门,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卢绾道,“嫂子,这算什么,等我大哥发达了,我们也可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像句人话,各位兄弟放心,等我有朝一日发达了,大家都有份,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来,喝酒!” 陈子建不由心里好笑,这都遇到了疯子,都什么时代了,还想着当什么皇帝,现在到街上,到处都是追着还钱的人,以后怎么发达呢?怎么能当皇帝呢?这不是疯狂了还是神机病? 正在此时,叫夏侯婴的人道,“不说了,各位,来,喝,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是万里长城还是半截长城,与我有何干系?若刘三哥真当了皇帝,相信天下就会太平了!” 众人喝了酒,萧何道,“各位兄弟不要吵,还请各位兄弟日后行事小心一些,现在新来了个县太爷,姓姜名昆,十分老套,什么事情都以朝廷说的算,从来不会给我们老百姓做事的,大家千万别栽在他手里!” “姜昆?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县太爷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他,看他横成什么样子!”刘三大声说道。 这可吓坏了萧何,他忙端起酒,说道,“刘三哥,你别说瞎话了,这样的话,要是被县太爷听到了,谁也救不了你,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一桌人这才打住了话,继续喝着小酒,伤感的人爱喝小酒,寂寞的人爱唱老歌,陈子建一直相信这句国际公理,在他不得意之时,他总是喝着二哥头,用酒精去麻痹自己,今日这伙人,他们人人表现出来的,没有不得意,也没有伤感,为何要喝酒呢?看着他们喝酒的样子,陈子建心里百感交集,他们为何能如此这般豪情万丈喝酒呢?他们喝酒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是纯感情,纯哥们的喝酒,与他们一起喝,没有任何顾及,也没有任何目的,“好,兄弟们,来,我们换大碗喝!”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对了,这才是烦得很兄弟的性格,来,换大碗!” 酒嘛,看起来像水,尝起来辣嘴,喝下去闹鬼,走起来绊腿,半夜里找水,醒过来后悔。 陈子建好久好久没有这般痛快喝酒了,他一直喝的,都是伤心的无可奈何的闷酒! 酒过三巡,饭过五分,每个人都长得一样,那酒精喝进去,多了就会醉,众人醉得一塌糊涂,刘三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说道,“各位,你们……你们也该回……回去了吧,别耽搁我……我的好事……” 众人听了,都站起来,说道,“好呀,就不打扰你们两的好事儿了,走,我们回去!” 说着,走出曹家酒馆,各自回家了,陈子建想着家里有肥婆,哪里还有心情回家呢?偎依在墙角呼呼大睡而去。 004章 现实残忍 陈子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那梦里,他又遇到了那白胡子老头,他生气了,冲他吼叫道,“喂,老头儿,你这是将我带到哪里去了?” 白胡子老头道,“你不是要实现你的愿望吗?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呀?” 陈子建道,“我靠,这怎么能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胡子老头儿道,“这是秦朝时期的沛县!你现在的身份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是秦末汉初的樊哙!” 陈子建哪里知道什么秦朝不秦朝的,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胡子老头儿,说道,“我这管你是谁,你得把我带回去,我才懒得在这个古老地历史里!” 白胡子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不是要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吗?在这里才能实现你的愿望呀!” “我呸,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我宁愿相信世界有鬼,也不会相信你的,我现在找不到工作,一无所有,你要下迷药也没有用,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你就放了我吧!”陈子建想起了读书时听同学们讲的迷药。 白胡子老头道,“你不是一无所有,你现在是秦朝的樊哙,你将帮助刘邦打天下,你是大将军!” “我靠,你怎么能这么耍我?我还大将军了?我现在连房租钱都交不起,你以为是网文世界,什么都有可能?位倒吧,我还是回到现实的好!” 白胡子老头道,“这是你的命,你注定要到秦朝,帮助刘邦打天下的,这怪不着我!” “命,命算个狗屁,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你还是快快带我回到现实,否则,我就灭了你这老头,你不嫌我小,我也不嫌你老!”陈子建狠狠地说道。 白胡子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你还这么拽,我告诉你,我已经找了几千年,才找到你这样的蠢货,你若不帮刘邦打下天下,你就休想回到现实了,这就是你的命!” 陈子建“霍”地站起来,抡起拳头就朝白胡子老头儿打去,他是学校有名的陈一拳,打架是他的拿手好戏,可万万没有想到,白胡子老头,不躲不闪,他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痛得他直喊娘! 白胡子老头道,“你别横了,你来到你梦里,不是来带你离开的,而是看你到没到达秦朝!” “秦你个头!”陈子建说着,又是一拳头打去,这白胡子老头就像影子一般,陈子建又一次没有打着,又一次打在了墙壁上。 白胡子老头笑了笑,说道,“你别这么恨我,恨,但不要太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怨恨仇人,他却不会因这怨恨而改变命运,反倒可能过的更愉快。怨恨等于牢狱,不要让自己的心坐牢。有时候,彻底忘记是最好的报复。你既然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那我就走了,你记住,你现在叫樊哙,陈子建没有在秦朝出现过,你尽心帮刘邦,也就是帮你自己,平定天下之时,就是你回到现实之日,你就放心做吧!” 陈子建见事情不妙,此白胡子老对看样子不是哄他的,他现在真真实实在秦朝,还什么始皇帝了,什么萧何樊哙了,他明白,这些都是秦朝的人,他见白胡子老对要离开,忙吼道,“喂,老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好歹也得把手机给我带来呀,你有所不知,我对历史一点也不知道,我好歹也拿手机百度一下,看看我现在在什么年代,我有哪里事情要做的呀?” 白胡子老头儿道,“手机?你见过秦朝人使用手机吗?这里没有wifi信号,你拿手机做什么?” 陈子建道,“没有手机,你叫我这个日子怎么活呀?” 白胡子老头道,“几千年的历史中,都没有出现过什么手机,你拿那货也没有用呀?要手机,这个要求我可不能满足!” 说着,白胡子老头轻轻甩了甩浮尘,准备离去,陈子建再次追了上去,说道,“不不不,你就算要留下我,将我丢在这里也样,可人家樊哙是有老婆的人,你看能不能帮我换个老婆呀!” 白胡子老头儿一听,哈哈大笑,说道,“你呀,尽想好事,你不是要打破老婆终身制吗?在这里就可以,以后该换的时候自会换的!” “不不不,你还是现在就帮我换吧,你看看她那样子,满身全是肉,要胸没有胸,要腰没有腰,分明就是一墩肥肉,这让我怎么活呀!”陈子建哀求道。 白胡子老头儿哈哈大笑,说道,“再丑的人也能结婚,再美的人也会单身,丑不是她的本意,你放心吧,有个总比没有强!” 说着,丢下陈子建翩翩而去,陈子建见了,大声喊话道,“喂,你这死老头儿,挂着白胡子白眉毛,到处招摇撞骗,你到这里来,什么也没帮我?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你信不信我把你头发、胡子眉毛一下焗上油,让你老婆都不认得你,你信不信?” 可白胡子老头儿哪里听他的话,飘飘然而去,陈子建还在后面追着,“喂,你给我站住,我操日绝你,你如此缺德,你就不担心生个儿子没**吗?站住,把我带走!” 陈子建在梦里追着白胡子老头跑呀,叫呀,可怎么也没追上,正在此时,从林里跳出一头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向他咬来,他惊恐万分,“啊”地一声醒了过来,此时,只见肥婆正在他身边,两眼流着泪,说道,“郎君呀,你醒醒呀,怎么能这样呢?你醒醒呀!” 原来,那血盆大口不是老虎嘴,而是肥婆的大手,见陈子建醒了,肥婆高兴万分,刘三与那女人也在,“烦得很,你没事儿吧?你怎么这点酒量?看样子你的病还没有好完,还得好好休息休息!” 不等陈子建发话,肥婆一把将他抓住,背在背上,说道,“谢谢刘三哥,没事儿的,我家郎君壮得如牛,没事儿的,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大步流星地回到了他们的茅屋。 005章 父子争吵 一连几天,陈子建都呆在茅草屋里,他已经明白了,梦中的白胡子老头没有骗他,他真真切切在是秦朝,在是沛县,他不知该怎么办,曾经的梦想,一筐的愿望,却等不到一颗流星,现在却到了这个鬼地方。 成天除了刘三、卢绾他们来看望他以外,没有别的人,这个肥婆倒也贤惠,对他百依百顺,他也算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这又有什么用呢?现在虽不着急去找工作,不着急去找房租,但这里除了寂寞空虚冷外,又留下什么给他呢? 寂寞就是有人说话时,没人在听;有人在听时,你却没话说了,他在茫茫大都市时,去找工作,“你们这里可要招人?”“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是大学毕业生!”……他讲了一大堆的话,却没有人听。现在肥婆成天在他面前,“这饭菜和你日胃口吗?”“这药凉了吗?”“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肥婆的嘘寒问暖,肥婆的精心照顾,让他无不感动,如此之女人,怎么就长这么挡wifi信号的身材呢?苍天不公呀! 他每天都盼着做梦,梦见那白胡子老头儿,可每天晚上都没有做到这样的梦,那个远方的她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她还是那么的温柔漂亮,还是那样的招人喜爱,但不知她自己在何方! “不,我要早点儿回去,我要帮什么刘邦打天下!这样才能回去?”他转身问肥婆,“你知道谁是刘邦吗?” 肥婆疑惑地说道,“刘邦?不认识,这里都是农民,不认识字,也不会取名字,大多数都取排行,刘老大,刘老二,刘老三,刘老四此类名字,要不就是猫狗之类的名字。” 看样子,刘邦并不在这里,这个白胡子老头儿说大话了,他恨自己读历史太少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呀,连刘邦人都不认识,怎么能帮他打天下呢?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正在他愚昧之时,卢绾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喂,樊兄,快,快,刘三哥与他爹吵起来了!” “什么?他们又吵起来了?”肥婆道。 听肥婆这个“又”字,他们可算是经常吵架了,“走,我们去看看!”说着,两人来到了刘三家。 看样子,年长的就是他爹了,只见他爹手拿一根棍子,大声吼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成天游手好闲,让你读书你不读,让你到田里干活你不干,成天就在街上,除了喝酒就是打牌,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都快四十了,连个媳妇儿也娶不到,成天就在曹寡妇那里鬼混,你都成什么样了?” 刘三道,“读书种地有何用?读书能当饭吃吗?你看看,县里的哪个读书出来的?种地能填饱肚子吗?你看看左邻右舍,都在种地,又有几家人能吃得上饱饭的呢?” 他爹气极了,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不读书你认识字吗?不种地,你吃什么?” 刘三道,“字我认识了,自小就认识了,我好歹也算读过几天书的,我不种地,我也可以有饭吃!” 他爹道,“你读书不如你哥,做庄稼更不如,你将来怎么办呢?” 刘三道,“你总是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伯刘仲有何了不起的,我刘季是真命天子,就是不读书,不劳动,也照常生活,有朝一日,我一定比他们两混得好!” 他爹提着棍子,追到刘三面前,吼道,“老子看你是什么真命天子,你看你那样子,还什么真命天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呀?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一个比刘三稍老的人窜了出来,一把抱着他爹,说道,“爹,你就放过老三吧,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呀!” 刘老汉大吼道,“老大,你给我让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你给我让开!” 看样子,那人是刘老大了,是刘三的大哥,只见他抱着自己的父亲,冲刘三喊道,“三儿,你还不快跑,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走,我不干出一番事业,我是不会回来的!” 说着,“砰”地关上门,扬长而去,刘老汉气得直喘粗气,“连媳妇儿都谈不到一个,还什么真命天子,气死老子了!” 卢绾也上前劝刘老汉道,“老伯,你就别生气了,三哥只是没有找到好的活儿做,现在这个事道,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呀,种庄稼还不够交皇粮,做生意又没有本钱,你让他做什么呢?” 刘老汉瞪了他一眼,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成天除了喝酒打牌,你们还能做点什么呢?你给我滚!” 万万没有想到,卢绾上前劝架也被恶狠狠地批了一顿,只能灰溜溜而去,陈子建见事不对,赶快撤退,紧跟卢绾走了出来。 一路上,陈子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刘三哥怎么就没有娶媳妇儿,老是说自己是真命天子呢?在街上,他听见刘三自己是这么说,在曹寡妇家喝酒,他也是这么说,今天,他与自己的老子吵架,也是这么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于是问道,“卢大哥,你说这刘三哥怎么就说他是真命天子呢?” 卢绾愣了他一眼,说道,“我说樊哙,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连这事你都不知道?” 陈子建忙说道,“就是就是,哥哥有所不知,自得病过后,我好多东西都忘记了,就连刘三哥的事情也忘记了不少呀!” 卢绾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我就告诉你,刘三哥可是传奇人物,他可是大有来历之人呀!我与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没有他的富贵之命呀!” 卢绾说着,长吁短叹起来,他开口讲起了刘三哥家的事情。 006章 出生传说 卢绾道,“我家与刘三哥家挨得最近,他家一共有四兄弟,老大叫刘伯,老二叫刘仲,老三叫刘叔,不满周岁就死了,老四叫刘季,也就是刘三哥,他在家排行本来是老四的,只因三哥死得早,大家就叫他老三了,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刘交。” 陈子建道,“伯仲叔季交!” 卢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就对了,伯仲叔季交,这是我们取名时的分的,伯就是老大,仲就是老二,叔就是老三,季就是老四,这个交嘛,自己是说五个人要团结在一起。” 陈子建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原来古人取名字还有这些名堂,他读书之时,最恨的就是那些古人,名什么字什么号什么的,他一个也记不住,什么孔子名丘,字仲尼,他一直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只能死记硬痛罢了,现在他算明白了,这个名,就是人的名字,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比如他们这些人,就没有名,字仲尼,那就是小名,仲尼,就是老二,所以,孔子,又叫孔丘,又叫孔老二! “可怎么说他是真命天子呢?”陈子建问道。 卢绾道,“这得从他出生开始……”说着卢绾说起了那段传说。 那日天气晴朗,刘老爹和他的妻子在田间劳作,他妻子道,“哎呀,今日不知怎么的,身体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刘老爹还以为她偷懒,说道,“你成天就这么,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做不完,明天再做!” 说着,将他的妻子扶到了一棵树下乘凉,刘老爹道,“你休息一会,我回去弄点儿茶水来!” 他妻子点了点头,在树下昏昏欲睡起来,正在此时,狂风大作,从空中窜出一物,那正是一条龙,只见此龙来到刘母前,俯身到了刘母身上,正在行男女之欢,刘老爹回来,见此状,十分生气,跑到跟前,只见那蛟龙早已无影无踪,刘老爹叫醒他妻子,吼叫道,“你这都成什么样了?” 他妻子道,“你吵什么吵,我正在做梦,梦见了赤龙到了我家……” 刘老爹哪里相信这些话,吼道,“成天就想偷懒,什么赤龙呀,我刚才分明看见有一大蛇要咬你,这才跑了过来,快,吃点东西,趁现在下凉了,我们再挖一阵土回去!” 卢绾讲到这里,秘密地说道,“这事没多久,刘母就怀了孩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三!” 陈子建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卢绾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不相信?” 陈子建哪里相信这套鬼话,他心里在想:这分明是有坏人藏在暗地,见刘老爹回家后,就批上龙身道具,趁刘母在树下打盹,就实施强奸,什么真命天子,那分明就是与不知名的坏人所生的私生子!陈子建越想越好笑,但又不敢说出,毕竟人家是古人,自己再怎么样也是现代人,好歹比他们要多进化几千年,这等事儿怎么能说呢? 卢绾见陈子建不相信,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过他左腿上的七十二颗黑痣吧,这黑痣可不是一般凡人能长得出来的,刘三哥就是真命天子!” 陈子建不好意思反对,只能点头说道,“是是是,刘三哥就是真命天子,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他说着心里都发慌,就凭他那熊样?在现代社会之中,就是一个地道的二流,不是他父亲说他游手好闲,就连陈子建也不相信,好酒好赌还好色,如此之人若真的当了皇帝,那定是一个千古第一的流氓皇帝! 卢绾叹了口气,说道,“正因为他的出生,他才不爱学习,我们从小一起读书之时,他总是说,当皇上的可以不读书;家里让他做点家务事时,他就说他是皇上,皇上怎么能做家务呢?于是久而久之,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与刘老爹,那可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呀!” 不读书,不劳动,还找了个“真命天子”的借口,这天底下竟然有这等事情来,真是奇葩到了极致!荒唐到了极点,“等我回去,我也说我是真命天子转世,看看那帮大学里有学霸们怎么看待!” 陈子建一边跟着卢绾走,一边想着自己心里的好事! “走,我们去找刘三哥,看看他到哪里去了!”卢绾说着,拽着陈子建风一般冲到了街上。 陈子建道,“他离家出走,会到哪里去呢?腿在他肚下,你上哪儿去找他呢?” 卢绾摇了摇头,说道,“亏你与他是兄弟,他除了到赌坊,一定会去曹家酒馆,现在他身无分文,怎么会到赌坊呢?我看呀,我们直接去曹家酒馆好了!” 说着,两人匆匆来到了曹寡妇家,刘三正搂着曹寡妇在那里喝着酒,见卢绾与陈子建到来,笑着说道,“你二人跑到这里干什么?我又没请你们来!” 卢绾道,“你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我替你说情,却被刘老伯大骂我一顿,你真是缺心眼呀!” 此时陈子建认真看了看这位传说中的真命天子,只见他高鼻梁,大眼睛,方面大耳,仪表堂堂,长大后还有一把十分漂亮潇洒的好胡子,是真正的帅哥一枚呀,这也难怪,人家是私生子,是杂交,自然长得好看,混血儿的品种呀! “唉,别提我爹了,他老是拿我与大哥二哥相比,这能有所比法吗?我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刘三大大咧咧地说道。 陈子建心里不由好笑:就凭你?你除了成天搂寡妇外,就是喝酒厉害,还要当皇上,相你的话,我不如相信这世上有鬼! 曹寡妇道,“是是是,你要当皇上了,你就做你的春秋百日大梦吧,你也不看看你,成天窝在这里,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哪里有当皇帝的命来!” 刘三奏过他肮脏的嘴,直朝曹寡妇白皙的脖子上去!说道,“放心吧,宝贝,你就等着当皇后吧!” 梦,这可是好东西呀,在梦里,什么都有可能,就像刘三所说,他要当皇帝一般,那可是梦呀,梦境怎么可成为现实?唉.枯藤老树昏鸦,学校不让回家,突击裸考,不挂,简直在说梦话! 007章 寻信陵君 一连数日,陈子建都在郁闷之中,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叫刘邦的人呢?边人影都找不到,又怎么能助他得到天下呢?本来刘邦就是汉高祖,我为什么要助他呢?我能助他,谁又能助我回到现实? 肥婆见陈子建郁闷的样子,有些担心道,“郎君,你的病还没有好吗?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何不找刘三哥他们散散心?” 肥婆真是善解人意之人,唉,这苍天呀,总是给人关上一道窗,却留下另一道窗,善解人意,贤良淑德的品质,为何要长如此引人注目的外表呢?烟花可以创造美丽的景象,而你可以创造丑陋的长相!“姐呀,你要知道,男人的大脑喜欢女人的内心,但是眼睛喜欢女人的外表,你这让我情以何堪呢?”陈子建内心不只一次地提醒着自己。 “樊大哥,樊大哥,走,三哥找我们有事!”正在此时,卢绾来了,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声喊起来。 “什么事呀?”陈子建真不想去,去就是喝酒,刘三的事情,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又不能带他找到刘邦! 卢绾道,“不知道,他让我来叫你,到曹家酒馆去!” 肥婆见陈子建有些不情意,忙上前道,“郎君呀,你就去吧,你看你病好了后,从来没有开心过,你就和他们一起,开开心心喝酒吧!” “这个傻婆娘,哪有将老公往外赶的?纵然赶去与朋友喝酒,哪有放在自己裤腰带儿上放心?”陈子建心里默默地想着。卢绾上前,拉着他说道,“走吧,嫂子都同意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搞哪样?” 说着,两人风一般来到曹家酒馆,夏侯婴,萧何都到了,就差他们二人,一酒桌的菜摆得整整齐齐的,刘三见他二人来了,右手端酒,左手怀抱曹寡妇道,“来,各位兄弟,今日我刘三请大家来,主要是向大家辞行的!来,喝!” 众人并没有喝酒,萧何问道,“喂,刘三哥,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为何要向我们辞行?” 刘三摆了摆头,说道,“大家也知道,我是在这沛县里,除了喝酒就是赌钱,大家都看不起我,就连家里人都瞧不起我,你们说,我在这沛县还有什么意思呢?” 夏侯婴问道,“那你打算到哪里去?” 刘三道,“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大地大,自有老子老三去的地方,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老子想去看看!” 听了刘三的豪言壮语,陈子建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想当年,也和刘三一样,相信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真正到了大城市后,才感觉到现实的骨感! 众人没有别离的话,也没有祝酒词,有的只是默默地喝着酒,萧何道,“听闻原信陵君门客三千,他死以后,有一张耳的人,也在学着信陵君的样子,广招门客,三哥何不前往试试运气?” 信陵君,什么战国四公子?陈子建听说过他们的故事,这些人在战国时期都是可上tv的不得了的人物,他们一定会找到刘邦的,于是说道,“对对对,就去找信陵君,他手下有很多门客,说不一定刘三哥去了,还能得到他的重用呢?”陈子建附和着萧何道。 刘三端着酒,看了看大家,想了想,说道,“烦得很,你也知道信陵君?” 陈子建笑了笑,声音低了很多,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过的,但没有见过本人!” 刘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你们的,到信陵君那里去当门客!” 刘三确定后,众人开怀畅饮起来,陈子建道,“刘三哥,你去能不能带上我呀?” 刘三看着陈子建,愣了愣,反问道,“你去做什么?” 陈子建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勇往直前,不怕风和浪!” 刘三连连鼓掌,说道,“好呀,真不愧是我刘三的好兄弟,好一个志在四方,来,喝!” 众人一起举杯,喝了起来,夏侯婴笑了笑,说道,“喂,我说樊兄弟,我就不怕你可爱的媳妇儿留下你?”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兄弟是手中,媳妇是衣裳,衣裳可以换,手足却不能,刘三哥要远行,我自然和他一起!” 卢绾一听,“啪”地拍了桌子一下,跪直身体,端了满满一杯酒,说道,“好,好兄弟,你的豪情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生病弄傻了,好,我和你一起去!” 酒过三巡,饭过五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萧何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兄弟,我萧何与曹参还有夏侯婴因公务在身,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闯荡,但你们放心,有我们在这里守护家园,你们就放心去吧,我们一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的!” 萧何是县里的官,他说的话自然让人信服。曹参道,“对了,今天晚上大家就早点儿休息,一会儿还要回家与夫人告别,今日就不耽搁你们的好时光了!” “对对对,你们还得回家交公粮,去去去!”刘三催促着大家,“明天清晨在这里相会!” “交公粮,我看你是想在大嫂这里吃馒头吧!”卢绾笑着说道,他们早已将曹寡妇看成是了刘三的夫人! “滚,卢绾!闭上你的狗嘴!”曹寡妇幸福地催着卢绾,大家都一哄而散开去! 陈子建独自一人走回家,“交公粮,这公粮怎么交呀!”想着肥婆那浑圆的身材,陈子建不知所措,这公粮怎么交呀!“可凭心而论,这么多天,自己白吃白喝,人家天天嘘寒问暖,操持家务,还要下地干活,任劳任怨,这可是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老爷生活呀,又何须挑肥拣瘦呢?自己已经活了二十五六,还没尝过那味道呢!” 陈子建不由想起了邪恶的念头!“啪”他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心里想到,“你到底想做什么呀?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能回到这两年多年前干这等事儿呢?万一生个孩子,回到现实生活,岂不成了古董?” 008章 为人之初 陈子建回到屋里,肥婆还在昏暗的灯下等着他回来,唉,这古代女子怎么就如此之好呀,自己老公外出鬼混喝酒,她还在家里苦苦地等待着,要是以后结婚,也有这样的老婆,那该多好呀?陈子建心里默默地想着。 “你回来了?感觉怎么样?又像上次一样喝醉了?要喝水吗?”肥婆不停地问着,弄得陈子建浑身不自在,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家里…家里有酒吗?我要你陪喝!”因为已经与刘三他们说好了要出远门了。 肥婆激动不已,忙说道,“有有有,我马上去准备!” 说着转身摇动着浑身发抖的肉,去准备酒菜了!看着她远去的影子,陈子建不知所措,自己,自己是樊哙,自己是别人的老公,是老公就得履行老公的职责,就得交公粮,哪怕,哪怕她再丑!可,可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唉,要怪就怪那个白胡子老头儿,等我下次再梦见他,一定把他的头发胡子眉毛一并给了焗成黑色,不,焗成大红色最好! 肥婆带来酒菜,给陈子建倒满,陈子建不知该怎么说,低声说道,“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肥婆恭恭敬敬地端上酒,甜蜜地笑着说道,“郎君,你有什么事,我听着呢?” 陈子建端过酒,看着肥婆那纯真的样子,说道,“刚才刘三哥带我们去,他要去找信陵君,我……我想和他一起去!” 肥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将酒杯奏了过来,说道,“郎君要去,自有去的道理,你去吧,家里有我,我一定会把咱们的家照顾好的!” 陈子建明白,爱情都是自私的,谁也不愿意别人去分享自己的爱人,可他在这里,在这里看到肥婆的如此大方,她先的那一“愣”,表示着她内心的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当她将把酒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决定,一切都由他来决定! 你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钞票可以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户口本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浓,房产证代表我的情。那是读书时,追求音乐系那个小女生所得到的经验,别去淡感情--伤钱,别去谈钱--伤感情! 可在这秦朝,在这沛县,在这茅草屋里,他找到了真正的“裸爱”,这里只有茅草屋一间,只有简单的家具,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没有太多的东西,却有肥婆浓浓的情! 他轻松地喝着酒,想着肥婆每天的影子,想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不无感动!他轻轻绕过她,替他满满斟了一杯酒,深情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如此体贴我,如此关心我!如此照顾我!” 肥婆绯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郎君怎么如此说我?说得我都怪不好意思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子建端起酒,真诚地敬了肥婆一杯!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老婆,你辛苦了,我敬你!” 肥婆绯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你叫我……你叫我……什么?” 陈子建身体的本能,男人的本能让他没有解释的机会,他猛地抱着她浑圆柔软的身体,两颗急促的心跳纠缠在了一起,四只贪婪的手游离于滚烫的身体上,他轻轻地灭了灯,全世界只剩下了一种感觉,只剩下了两个声音,“老婆我爱你!我……” 温情的嘴唇淹没了他的话,急促的声音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陈子建此时多么希望与他交好的是她日思夜想的远方的她呀,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是她的身影,那娇嫩的肌肤,那白皙的脸蛋,那酥软的胸脯……“郎君,你真好,你真棒,你真厉害!” “好!啊!好!用力!郎君好……” …… 一阵阵暴风雨后,两条赤裸裸的身体还纠缠在一起,她偎依着他,轻轻地亲吻着他娇嫩的肌肤,轻轻地说道,“你病好了,这个却增加了不少,真有你的!” 陈子建不知以前的樊哙怎么样,但他是真诚的,这是他的第一次,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人,自己的第一次却给了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女人,一个丑陋不堪的却温情万种的女人。也许这就是他成天想入非非最好的报应! 那一夜,他睡得很沉很香,连梦也没有,直到第二天卢绾在门外喊,“樊大哥,起床了,怎么睡得这么死呀!” 此时肥婆忙推他,两人才忙穿上衣服去开门,“哎呀,看你二人,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缠绵呀,我们不是就是找信陵君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不回来,你看你们,现在才起床!” 陈子建不好意思地整理衣裳,尴尬地笑了笑,肥婆却道,“关你屁事,死卢绾,你给我滚远一点!” 肥婆说着,抓起一个包袱丢了过去,转身一边替陈子建整理着衣裳,一边说道,“我说卢绾,我家郎君大病刚好没多久,你们在路上要多多照顾他,别让他做重活,别让他吃不干净的东西!” 卢绾惊讶地说道,“喂,我们大嫂,你看他樊哙如此身材,比我壮多了,你怎么还这么关心他呀?他不做重活?双能做什么呢?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关心我呢?” “滚!”肥婆说着,不知又丢了什么给卢绾,然后对陈子建说道,“郎君,出门在外,一切可都要当心,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在家一切都会好的,有他们照顾,一切都不成问题!” 陈子建面对肥婆的这般体贴道别之话,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保重!” 说着,转身拉着卢绾直朝门外而去,他倒离去了,身后却留下了一双依念的眼睛! 009章 出手救人 陈子建与卢绾来到曹寡妇家,现在的刘三,从来没有回他家了,他将曹酒馆当成了自己的家! “走吧!好男儿志在四方!” 三人在各位最亲的人的目送之下,离开了沛县。 走到城墙门口,刘三遥望沛县,振振有词地说道,“老子刘三不活出个人样儿,誓不回沛!” 我操,他还要活出个人样儿,也不看看他是什么样子,既不是富二代,又不是官二代,他爹更不是李刚,怎么活出个人样儿来呢?陈子建心里不由想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刘邦来,让他当皇帝,老子也好回去继续找工作,还要开大奔宝马去寻找那个远方的她!” 迎着轻风,三人各怀心思出发了,好久没有如此轻松了,陈子建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这里的山,延绵不断,这里的水清澈见底,想着想着,不由哼起了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刘三惊讶地看着陈子建,说道,“哟,烦得很,你在哪里学的这小调,唱得还真有点好听!” 此时陈子建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在秦朝,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嗨,这有什么,这是我自己想的。” “不错不错,这歌好听,烦得很,来来来,教我们唱!”刘三兴致十分高,扯着嗓子说道。 陈子建道,“这小调叫《好汉歌》,我教你也行,但日后你不能再叫我烦得很了,我叫樊哙,你怎么老是叫我烦得很呢?” 刘三听了,大大咧咧,哈哈大笑,说道,“都叫了这么多年,打小就这么叫你的,你一直也没有反对呀,再说,大家都是弟兄,叫什么不一样呢?” 卢绾道,“就是,叫什么不一样嘛,你怎么如此小气,要是刘三哥不这么叫,你还不习惯呢!” 陈子建想了想,这名字无非是个代号而已,再说这也不是他的名字,是樊哙的名字,关他鸟事呀!他笑了笑,说道,“好吧,教就教!” “大河向东流哇”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唱着,这歌给他们枯燥无趣的旅程增添了不少的趣味…… “喂,烦得很,你又没多少文化,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小调呢?这个说走咱就走呀,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这多有气势呀!”刘三那可算得上是歪嘴和尚念经--跑了调。 陈子建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想出这等小调呢,你别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看匾了,我好歹……” 陈子建差点儿又说漏嘴了,还好刘三抢着说道,“你好歹怎么了?你好歹到我们家看过我上过课不是?我告诉你,我是真命天子,就算我不读书,一样可以当皇帝!照样可以风风火火闯九州!” 妈呀,这人怎么了?别的什么不能想,怎么能想当这个皇帝呢?这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怎么就老想当皇帝呢?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看着二人得意的样子,陈子建不由遥头,不就是刘欢的一首老歌吗?他们怎么就兴奋成这个样子呢?在我们身边,三岁的孩子也会哼上几句呀!唉,没文化真可怕,无网络更可怕呀! 陈子建紧跟着二人跋山涉水,渐渐地,土地越来越少,路越来越难走了,看样子,他们远离了沛县,他们来到一山坳上,一股凉风吹来,让人爽到了极点,“他妈的,这么大的太阳,怎么赶路呀,算了吧,休息一会儿再走!”刘三一边说着,一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大树休息起来! 正在此时,只见路上出现了三四人,看他们穿着,像是萧何一类的“官”,反正比现在陈子建他们穿得要好得多,他们大概也是想到这里来乘凉的吧! 正在他们朝陈子建这里的山坳走来时,突然从另一边的山上窜下六七个人来,只见一个个手执木棍木杈,喊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卖路钱!” 呵呵,他们的,在秦朝还真有如此打劫的强盗? 那几人战战兢兢地的样子,说道,“各位好汉,饶命呀,我们身上没有什么价钱的,你们……” 那几个彪悍上前,将他们推倒在地,夺下他们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拿着里面的干粮就开始啃了起来。 真他妈的幼稚,提枪“啪”的一声,不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再说,到工商银行,那不更快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抢别人吃的,在大城市,老子半年没有找到工作,也没有去抢别人的干粮吃,就是要抢,也得抢点好的不是? “喂,各位,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都是落难之人,各位就请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三。 “我的好刘三呀,你怎么?唉,你可知道,以前弯腰扶老人,那叫帅呆,现在弯腰扶老人,那可是傻呆呀,你怎么跑出来惹这帮强盗呢?”陈子建心里虽不满意,但见刘三与卢绾直朝出事的地方而去,也跟着上去了。 那强盗说道,“喂,我看你们也是穷苦人,没劫你们,你们倒还好,管起老子们的事情了,识相的给老子滚开,否则老子不活剐了你们!” 刘三笑了笑,说道,“我看就算了吧,谁剐了谁还不知道呢!还是放了他们吧!” “放你个头,到嘴的肉,怎么会吐出来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讨打不是?”说着,抡起木棒就朝刘三劈去,好个刘三,侧身闪过,一把抱着那汉子,一个“顺手牵羊”,将那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没想到,这刘三还有两下子,那伙强盗见了,操起家伙就朝刘三而来,刘三以一对三,哪里是那伙强盗的对手,卢绾见了,也丢了包裹上前帮忙,却被两个大汉拦了去路,一下子被两个大汉压在了地上,刘三也被三个强盗按在了地上。 “这可怎么办呀,我可不想打架,我是好同学,我不打架的,但这又怎么办呢?”陈子建读书虽小错不断,但大错不犯,从来不打架,因为他明白,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烦得很,你在搞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呀,你愣着干什么?”刘三不停地喊话道。 “切,我救你,关我鸟事,我才懒得救你呢,你又不是刘邦,我要找的是刘邦!可如果他们被强盗打死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又到哪里去找这个刘邦同学呢?”陈子建左思右想,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还是先救人要紧,要不他们死了,我也没办法找到人呀!” 想着,他大吼一声,冲上前,左一拳,右一掌,打得那伙强盗人仰马翻,一个个磕头救饶,陈子建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正准备朝那强盗打去,却听到刘三叫了一声,“住手!” 陈子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刘三哥,他们可是强盗,你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呀?” 刘三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都是苦命人,如果他们家里有钱有东西吃,他们又怎么会来抢别人的东西,成天过这打打杀杀的生活呢?放了他们吧!” 六七个强盗听了,心里感激不已,连连磕头道谢,刘三道,“去吧,我刘三也是苦命人,要不也不会到此来的,你们就去吧,以后不要再来做抢人的勾当便是!” 众强盗一哄而散,夹着尾巴一溜消失得无影无踪! 010章 另辟蹊径 众强盗散去,那三四人过路的人从地上爬起,上前行了大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多谢各位相救!” 刘三忙迎上去,扶起三人,说道,“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出门在外,路见不平一声吼,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来,我们到前面的山坳上歇息如何?” “好好好,在下正有此意!”只见三人收拾了包袱,来到山坳上,只见其中长得眉清目秀,目光迥然,他双手一拱,说道,“在下张耳,这是我的两位兄弟张黡、陈泽,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张黡、陈泽施了礼,刘三还礼,笑了笑说道,“在下沛县刘季,这是我的两位兄弟,卢绾樊哙!” 卢绾行了礼,陈子建却理也不理,刘三道,“烦得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与别人打招呼!” 陈子建冷冷地说道,“人家谢的是你,又没有谢我!” 张耳、张黡、陈泽忙站起来,三个一齐向陈子建行了礼,笑着说道,“这位壮士,今日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恐怕我们早就成了强盗手下的冤鬼了!” 陈子建生气的不是别的,只是耽搁了他找刘邦这个人,理也不理张耳,转身到另一处了。 刘三听了,哈哈大笑,化解了尴尬的氛围,说道,“张兄客气了,我兄弟就是那牛脾气,犟得很,由他去吧!来来来,坐坐坐。”这个刘三,就是一个见面熟的人,看他那堆满脸的笑容,陈子建很想上去给他狠狠几个耳刮子,因为他们班上,也有一个这样的人,见面熟悉,贼讨女同学欢心,他远远的她不知是否也倾心这个人呢? 刘三问道,“不知三位仁兄去往何处?怎么在这里遇到了强盗?” 张耳长叹道,“唉,刘兄有所不知,我三人本是信陵君无忌公子手下的门客,只因信陵君无忌公子不得志,终日饮酒,最后与世长辞,驾鹤西归……” “什么?你们是信陵君的门客?信陵君死了?”刘三惊奇地问道。 张耳道见刘三如此吃惊,问道,“怎么?刘兄认识公子?”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三人也没什么本事,正准备去投靠无忌公子,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风轻轻地吹拂着山坳,他们各自的心里都不好受,张耳一行失去了主人,刘三一行却连主人的面也没见着! 刘三拍了大腿一下,叹了口气,问道,“那张兄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耳长叹道,“如今秦政苛刻,修筑长城,劳命伤财,民怨四起,六国后人,都在想着复国大计,在下不才,只想效仿无忌公子,广招天下英雄,共商大业,以报亡国之仇!” 刘三点了点头,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位张耳的雄心壮志,他仰望苍穹,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 张耳奇怪地问道,“刘兄为何叹气?” 刘三回过头,想了想,反问道,“张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耳道,“但说无妨!” 刘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皇帝老二虽兴师动众修长城,劳命伤财,可他毕竟雄兵在手,如果天下之人,都像张兄所言,要复国,你复你的魏国,他复他的赵国,齐人复齐国,燕人复燕国,如此力量,又怎么能敌得过秦朝的雄兵呢?再说,复国后呢?复国后又能怎么样?又是你打我,我打你,这有意思吗?这不是又和以前一样了吗?” 张耳听了刘三的话,不由跪直了身体,双手握着刘三的话,说道,“哎呀,刘兄真乃高人呀,可这六国旧部,又怎么能统一在一起呢?” 陈子建在一旁听了,心里不由好笑,“他妈的,还高人呢?老子虽没有学好历史,但秦朝过了是汉朝,怎么可能又回到战国呢?你两个脑残的,该吃药了!还在这里高人,有多高呀,有我手指高吗?真是两个笨锤!” 刘三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倒从来没有想过,我哪里想到那些东西呢?” 张耳道,“这样,刘兄,我见你见解不凡,两位兄弟又武艺超群,这样吧,现如今无忌公子已去,你们何不与我们一起,游走天下,访寻天下贤士,一起破解这天下难题,一起挽救这天下苍生如何?” 陈子建再也听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说道,“我说你呀,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拉我兄弟三人入伙呢?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三们当你保镖呀?” 张耳笑了笑,说道,“樊兄弟笑话了,不错,现在我们是身无分纹,但只要心中有复国之念,就是再难,也没有问题!” 陈子建道,“还是等你有了钱在说吧,这个世间,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万万不能!再说,你是寻访的英雄,我们算什么英雄呢?” 刘三听了,忙站起来,说道,“烦得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陈子建道,“刘三哥,那你要我怎么说呢?” 张耳见他二人吵了起来,忙站起身,说道,“算了算了,樊兄弟说得有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只能推磨死,现在还不是时候,相信有一天,你们会来找我的,放心,只要你们来,定是我的座上嘉宾!” 说着,三人扬长而去!卢绾上前对陈子建道,“你也是,去不去由我们,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陈子建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子,还什么‘相信有一天,你们会来找我的’哼,我找你,我脑袋被驴踢了差不多!” 卢绾遥了遥头,说道,“我看呀,你的脑袋真是被驴踢了,你看看,现在信陵君死了,我们现在又到哪里去呢?” 刘三提了包袱,背了起来,说道,“他要不是被驴踢了脑袋,他就是不烦得很了!” 说着,迈步而去,卢绾紧跟其后,问道,“三哥,这我们到哪里去呢?”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我哪里知道到哪里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卢绾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你有脸回去吗?就这样回去?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刘三道。 卢绾追上刘三道,“要不我们就追上那个张耳,跟着他们,好歹也有个伴不是?” 刘三笑了笑,说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懂吗?走,人死暖朝天,怕个屌!老子们到京城咸阳去溜达溜达如何?” “好,去看看京城!”卢绾同意了下来,两人并肩走了起来,却不见陈子建跟上,刘三转身喊话道,“喂,烦得很,这里可没有轿子,快呀,咸阳有美女等着你呢!” “等等我!”陈子建风一般跟了上去! 011章 吃白食的 咸阳城,这就是传说中的咸阳城?还是什么京城,我呸!还没有我乡下老家的集市热闹,更不要说什么北京上海了,看看,低矮的房屋,连座电梯楼也没有,那个李商隐也不知怎么样的,怎么来写出“咸阳宫阙郁嵯峨,六国楼台艳绮罗”?我看了那就是“晓风残月,泥巴墙!”陈子建看着咸阳城,不由心里感叹! 刘三见了,说道,“咸阳,老子终于来了!” 卢绾却说道,“刘三哥,我们来是来了,可到哪里弄点吃的,你听听,我肚子都在叫了呀!” 刘三道,“好,我们去找家酒馆喝上几杯,没人给我们接风洗尘,老子们自己来行不?” 陈子建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回应道,“外面金光闪闪,衣兜里阴风惨惨,肚子里雷公火闪,这可怎么呢?你看看,那里有混沌,那里有饺子,那里还有酒,可没钱怎么办?有了钱一切都是你的,没钱一切都不是你的!” 刘三笑了笑,说道,“走,人死暖朝天,怕个屌!活人不能被尿憋死,肚子饿了就得吃!” 说着,大步流星地朝一家酒馆而去,“老板,你们这里的拿手菜是什么?” 那老板一听,忙笑道说道,“客官,不瞒你说,我们店里的清蒸猪蹄,原锅牛肉,烧烤鸡,都是咸阳城里最有名的,不知客官要多少?” 刘三大大咧咧地放下包袱,从桌子上取了茶碗,倒满茶,笑了笑,说道,“那好,来个烧烤鸡,三个猪蹄,三斤牛肉,另加一坛酒如何?” 老板的瞪了瞪,说道,“客官,你们三个人,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尽管上就是了!一会儿我们还有朋友要来!” 老板听了,高兴极了,忙吆喝着走去准备。陈子建小声问道,“喂,你该不会想吃白食吧!” 刘三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是想饿肚子呢还是想吃上肉?闭上你的鸟嘴!” 陈子建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店家很快就将酒菜端了上来,刘三接过酒坛,说着,“来来来,三位兄弟,咱们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们先喝,一会老四来了再说!” 刘三的话,将卢绾、陈子建弄得莫名其妙,老四?什么地方冒出的老四?这也太玄了吧,但见刘三热情的样子,也堆了笑,端起碗喝了起来! 三人自离开沛县以来,一直没有这么嗨过了,不要说酒肉了,就是填饱肚子也是难之又难,此时见了酒肉,哪里顾得上衣兜儿里有没有钱的事情来! 整整一坛酒,整整一桌肉,连老板也不相信他们能吃这么多,可他们三人,他们三人就这样将其报销了,一个个满脸油脂,一坛子酒下肚,有些恍惚起来,陈子建自到深圳大都市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喝酒吃肉了,他恍恍惚惚地念叨着,“不愿穷来不愿有,但愿长江化美酒,一口肉来一口酒呀!好!” 刘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烦得很一病好后,居然有文采了,还会作诗,好,兄弟们,跟我刘三,一口肉来一口酒!干!” 三人还在继续喝着酒,老板看着他们如此嗨,悄悄地走了过来,刘三明白他想做什么,忙对陈子建与卢绾道,“两位兄弟,你们去看看那老四怎么还不来?我们都喝差不多了,他怎么还不来呢?” 陈子建与卢绾听后,明白刘三的话,忙站起来,提了包袱,说道,“好,我们去看看,他来迟了,一定要罚他三碗酒!” 刘三使了眼色,卢绾与陈子建走出了店门,陈子建小声地说道,“喂,刘疯子到底要做什么?他有钱付账吗?” 卢绾诡异地笑了笑,说道,“他是谁?他是刘三呀,什么事情他摆不平的,放心吧!” 陈子建还是有些不放心,躲在一处卖筲箕的老汉一旁,偷偷地看着酒馆里的一切。 不多一会儿,走进一位牛高马大的汉子,只见此人肥头大耳,膘肥欲滴,穿着绫罗绸缎,手执折扇,手指上还戴了不少玉石,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样子,他刚一进门,老板还没有上前打招呼,刘三忙迎上去,说道,“哎呀,兄弟,你可来了,来来来,相请不如偶遇,来来来,兄弟敬你!” 那肥汉子莫名其妙,还没有让他弄清楚是谁,已经被刘三的热情请到了桌子前,刘三端了酒,说道,“来来来,兄弟敬你一碗!” 两人双双喝了酒,刘三看了看狼藉的桌子,说道,“哎呀,你看,我们都吃差不多了,这样,我让老板给你重新弄几个拿手菜来!” 说着,站了起来,直朝掌柜那里走去,对老板说道,“照刚才的样子,再弄一份,我兄弟来了!” 老板高兴极了,忙吩咐小二去准备,刘三自言自语道,“哎呀,这两个该死的家伙,老四都到了,他们跑哪里去找了呢?我去看看!” 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出酒馆,陈子建见了,忙叫上卢绾,三人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唉,我见过猪发疯,也见过羊儿疯,就是没见你这头牛发疯,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那个肥货会上当呢?”陈子建不解地问道。 刘三哈哈大笑道,“你想想看,他长那么一身膘,不知要吃多少大鱼大肉,我请他喝酒吃肉,总比他自己掏钱强,他自然高兴,于是就上钩了!” 陈子建叹了口气,说道,“唉,天下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呀,这货也理应上当受骗,谁让他贪小便宜呢?” “天下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这话有道理,我看你的水平都要超过我了!厉害,你是怎么想到这些词的?”刘三笑着道。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是多读书吧!” “黄金是什么东西?”卢绾问道。 “唉,与这两个智障的人在一起,这岂不是对我智商的侮辱?黄金都不知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陈子建气得眼睛珠子都快要落下来了! 012章 打工生涯 “唉,能骗一顿是一顿,可我们总不能老是这样骗吃下去,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要是哪一天被逮怎么了怎么办?”陈子建担心地说道。 刘三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主要的是找个地方落脚,一会儿天黑了到哪里去歇息呢?” 卢绾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该找家客栈了!” 三人走到一家大客栈后,走上前,小二蹬蹬跑上前,还以为是三个大贵客,忙堆满笑容问道,“三位是住店还还是打尖儿?” 刘三笑了笑,反问道,“小二哥,你这里可需要人手帮忙?我们可是什么都可以做,挑水做饭,洗碗拖地,样样精通呀!” 小二的脸马上就阴了下来,唉,这商人的嘴脸怎么就古今一个样呢?刚刚还是笑容满面,此时一听是来找工作找活儿做的,马上就睛转阴,六月晴天,说变就变了,小二的拉长了脸,冷冷地说道,“我们这里有的是人,你们还是到别家去吧!” 刘三忙追上去,笑着说道,“哎呀,小二哥呀,你就行行好,我们从沛县而来,现在身无分纹,你就让我们先住下来,只要有个地方睡觉,有填饱肚子的,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小二理也不理他,没好生气地说道,“要住店可以,做活儿嘛,没有!一边去!” 刘三厚着脸皮上前道,“小二哥呀,行行好吧,就让我们哥儿仨人先住下来,我们替你们做工如何?” “有完没完,都给你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死皮赖脸的不走?如今这个世道,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你们这些乡巴佬儿呀,总以为到咸阳来后,遍地是钱,伸手就捡得到,你拉倒吧!这里什么缺,就是不缺人!” 三人无可奈何,被店家赶了出来,他们走了一家又一家,每一家都厚着脸皮去讲,去说情,可每一家都没有收留他们,陈子建早已明白了这送人上门的难处,他半年找工作的经历让他对这门儿艺术失去了信心,遭人白眼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了!从上海到广州,再到深圳,他哪里没有走过?自己没有手艺,更没有工作经验,文凭仅仅就是个大学三本毕业,谁会要你呢?这里与现实一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干活儿。 刘三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不管店家如何说,他都会与店家讲半天,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人家轰出来! 眼看天快黑了,卢绾见了,只能摇头,说道,“唉,看样子呀,今天晚上我们只能露宿这咸阳城了!” 陈子建却不想再露宿街头了,因为他已经在街上睡了近一个月,在那里,还有灯光,还有桥洞,还能蹭上免费的wifi,时不时还能看见对面的女孩儿,还能饱饱眼福,在这里呢?举目四望去,只有一片蜗居,就是一个贫民窟而已,哪里会有那样的五星待遇? 他想着想着,说道,“我可不想睡在大街上!”说着,走进了一家较小的客栈,他进一门,一位老年掌柜就走了上来,“客官,住店吗?” 陈子建小声地说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是到咸阳投靠亲戚家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亲戚家搬走了,身上的钱也用完了,我们三人可不可以在你店里先住下来,我们可以替你干活,劈柴挑水,拖地洗碗什么都行!” 老掌柜的见了,说道,“哎呀年青人有所不知,近年呀,逃荒的人特别多,四面八方的人都到咸阳来,可这咸阳只有这么大的地方,真没办法容这么多人呀!” 陈子建道,“老人家,我们只是暂时住下,当然,我们也不是白住,我们会替你干活的,不要工钱,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吃的就行,明日我们就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活,等我们有了回家的盘缠,我们就离开咸阳!” 刘三与卢绾听了,大吃一惊,这家伙,怎么连工钱也不谈,怎么会有如此大方的人? 老掌柜的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本来我们店里的生意就不好,那后堂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你们住吧,店里的事情也不多,我就靠这几间屋子,一天能收多少算多少,没有客人来也无所谓,你们就做下吧,明日再到街上去找活儿!” 陈子建高兴极了,连连点头,三人在老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堂的侧房,三人一间房,老掌柜的道,“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们弄点吃的!” 陈子建谢过后,高兴地跳上了床,“噢郁,总算不睡在大街上了!”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那硬板的床上,让疲惫的身体停顿下来,刘三却不一样,他瞪了一眼陈子建,说道,“给别人做工,不要工钱,还呕爷,真是贱命一条!” 陈子建听了,气得暴跳,吼道,“你厉害,你厉害怎么没找到住的地方?我们现在虽不要工钱,但人家让我们住了,好歹有个住的地方,那又怎么了?” 刘三道,“住在这里有什么好的呢?帮别人干活,他天经地义让我们住下来,天经地义给我们工钱,你倒还好,却不要工钱!” 陈子建道,“是,你说得不错,但人家不要你做活,你又能怎么样?随人家心喜欢,你又能怎么样呢?” 刘三道,“在这里有房住,有活干,那我们岂不要困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混出个头来?” 卢绾见两人吵了起来,站起来说话道,“好了,你们说得都有理,刘三哥,你得消消气,不错,现在天色已晚,何不在此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就去找活儿做,这岂不更好吗?你想想,要是樊哙不这样说,我们又怎么能做得上店呢?” 刘三道,“可童瘦无欺,人理应诚信为本,人家这么一个老掌柜的,我们又怎么能在他面前欺骗呢?” 陈子建不服气地说道,“我哪里又欺骗老掌柜了?我是说我没钱,求他留下我们,我们做活抵店钱,然后我们抽时间再谋他路,你怎么能说我欺骗呢?” 两人吵得十分激烈,卢绾谁也不说,只能由他们去了! 正在此进,老掌柜的叫道,“三位客官,来,粗茶淡饭,随便吃点儿,没人住店,厨房的伙计回家去了,只有我老头子一人,没什么吃的,请三位不要嫌弃!” 刘三听了,从床上跳将起来,堆满笑容上前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这让我们如何是好呢?” 他搀扶着老掌柜的,走出了客房,来到大厅准备吃饭了。 013章 施粥善人 三人与老掌柜的坐了下来,又是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了,这里虽没有刚才的清蒸猪蹄与烤鸡,也没有酒,但老掌柜能给碗饭吃,这也是不错的了,毕竟这里吃起来放心,因为不担心钱的事情。 老掌柜的说道,“三位,说实话,若是三位都留在小店,那就太委屈你们了,小店的生意不好,也用不着你们三个人做什么活,你们今日在此住一宿,也用不着你们给房钱,我听闻城东有一黄善人,他专门为难民施粥,还招人去做工,若三位不嫌弃,可以到那黄善人那里去,看看是真是假!” 陈子建感激不已,不但可以在这里白住一宿,白吃一顿饭,这老掌柜还给大家指了一条明路,忙站起来说道,“多谢老伯,这怎么好呀,你给我们房子住,又给我们介绍工作,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呢!” 老掌柜笑了笑,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出门在外谁又会没有几样难事呢?没什么,只是不知这黄善人还在招人没有!”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他招不招人,明天我们去看看,这事还得感谢老掌柜的,不管怎么说,都得感谢你老人家,若有朝一日,我兄弟三人定前来感谢你的!” 老掌柜的幸福地笑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还能帮助三个外乡之人,自然感觉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陈子建起床时,发现刘三已经不见了,他已经起床,将这小小的酒馆打理得干干净净,只等陈子建与卢绾起床! 陈子建不得不佩服这个刘三哥,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内心很好,他为了表达对老掌柜的承诺,不声不响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心动不如行动,空想百遍,不如行动一遍,这就是刘三。 卢绾上前道,“你起来做活,也不叫我们一声!” 刘三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说道,“算了,我看你二人睡得像死猪一般,等把你们叫醒,可以我都已经打扫完了。” 正在此时,老掌柜的也来到了大厅,见刘三已经将屋子收拾干净后说道,“哎呀,年轻人,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刘三放下手中的帕子,笑着说道,“老人家,你帮了我们,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我刘三说到做到,给你拖地擦桌子,以此报答你给我们房子的恩情!” 老掌柜点了点头,说道,“好,年青人,识恩知恩感恩,你有此心,我就高兴了,不过,你们去城东,路程较远,你们要趁时间早,快快而去,出了小店,直朝城东而去,路上要抓紧一些,管他的,就当去试试运气,如果不成,实在找不到活儿做,就回到我这里来吧!” 刘三,陈子建和卢绾感激涕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店里,居然会遇到这样一个老掌柜,这掌柜没有太多的钱,因为他的生意也不怎么样,可他为什么偏偏生有如此一颗善良的心呢? 三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出了小店,直向东而去,他们看见了高大的秦皇宫,只见宫门前侍卫手执长枪,腰挂铜剑,一个个眼睛也不眨一下,陈子建道,“那个始皇帝就坐在里面吗?真气派!” 刘三听了,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哼,气派,气派个啥呀?有朝一日,老子也要到里面去坐上几天!” 卢绾听了,吓得面如土色,拽着陈子建与刘三朝东跑去,嘴里说道,“我说二位呀,我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乱说话呢?你知不知道,刚才你们的话,足足可以杀一百次头了,足足可以诛灭九族了!” 刘三笑了笑,说道,“三来就是,我是谁?我是真命天子,相信我,有朝一日,我定要将咸阳城底朝天,自己登上皇帝的宝座!” “唉,算了,看样子我们还是远离这咸阳城吧,呆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脑袋都不保的!”卢绾担心地说道。 三人匆匆直往城东而去,下午时分,终于到了,远远看到一大户人家,门前站了长长的队伍,直排到了屋里,刘三上前问排队的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衣裳褴褛,面黄肌瘦,说道,“你不知道吗?这是黄善人家,下午时分快到了,马上要施粥了,你也是外乡人吧,快快快,排好队!” 刘三三人不由朝前看去,只见前面排着各式各样的人,有高的,有矮的,有肥的,有瘦的,男女老少都有,不过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色,那就是衣裳破烂不堪。刘三他们也跟着队伍后面排了起来。 “这就是古装剧里的施粥吗?古代真有这样的善人?他们用自己的钱,煮好了粥,让逃难的,走头无路的人在这里有一口粥喝吗?真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在上海,在广州深圳为什么没有呢?有的只是收容所,有的只有政府所开的收容所,他们会对那些回不了家的人回家!”陈子建不由想起了在广州的那一次,他没有了盘缠,没有了房租费,倒在街头晕了过去,是收容所收留了他,后来还发了路费,让他回老家,可他不想就这样没有面子回家乡,“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沿海发达的城市!”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离开广州,来到了深圳! “我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呢?回到秦朝,还得去打工,还得去为了生活住宿而奔波呢?这个黄善人真的会给大家介绍好的工作吗?这古代就没有人才交易市场了吗?”陈子建紧跟着前面的队伍蠕动,可他们的后面,已经又多了不少人!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走进这个大门呢?走进大门,就有香喷喷的粥了,就有了工作的机会,就能拿到工钱,不再为一日三餐,不再为夜里住宿而愁了! 正在此时,突然刘三“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卢绾与陈子建不得不扑上前,大声喊道,“刘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刘三到底怎么了? 014章 争相报名 排队的人都惊恐不已,喊道,“有人晕倒了!” 从那宽大的院门前走来几个人,看了看刘三,又看了看陈子建与卢绾,问道,“你们与他是一起的吗?” 卢绾与陈子建连连点头,那人道,“想必是饿坏了,快,你们二人快快将此人抬进院里!” 陈子建与卢绾,和着那几个人,一起将刘三抬进了院子里,只见里面院子十分宽大,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对面则是一间有大木房子,院子里堆满了人,他们都端着大碗,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蹲着,在津津有味地吃粥! 他们将刘三抬到了一棵树下,放了下来,刚才说话的人道,“此人大概是饿晕了,你们去打碗粥来,让他喝一点!” 有人带着陈子建到了那木房子前,只见那房里前面用木板搭成的一字长案,让面放置着一盆又一盆的粥,有人在那里专门为那些排队的人舀粥,排队的人到了一头,领了大碗,顺着人群,就可以得到粥喝了,那人对舀粥的人说道,“那边有人饿晕了,先给他们!” 说着,几人动手,给他们舀了大大的三碗粥端到了刘三他们面前,说道,“你们两个,慢慢喂一点给他,等他醒了再喂,饿坏的人不能喂急了!不急,那里还有,不紧再来!” 卢绾接过粥,笑着连连点头称谢!那几人吩咐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安排着排队的人。 陈子建一手端粥,一手将刘三扶起,说道,“三哥,喝一点儿!” 刘三一只眼微微睁开,瞄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你看,还是我厉害吧,他们还在排队,你看,我们不用排就有粥喝了,还得到这到一大碗!” 原来,刘三装晕倒,这样直接就进了院子,不用排队!陈子建又气又恨,但又无可奈何,无奈的是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就真要出乱子了!小声说道,“人家黄善人施粥,为民服务,你却偷懒耍滑,你还是人吗?” 刘三小声道,“烦得很,你小声点,这样不好吗?你看,这么长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排完呀?要是排到我们,没粥了怎么办,岂不挨饿一天?” 埋怨有用吗?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埋怨顶屁用!三人偎依在树下,舒舒服服地喝起粥来! 他们从早赶路到现在,连一粒米也没有见到过,一碗粥怎么够吃呢?刘三向卢绾使了个眼神,卢绾点了点头,端着碗到了那看着舀粥的人,两人嘀咕了一阵,随后转身指了指刘三与陈子建,那人点了点头,又吩咐旁人舀了三碗粥端了过来。 三人高兴极了,端起就开始喝,刘三见陈子建狼吞虎咽的样子,踢了他一脚,狠狠地说道,“我说烦得很,你怎么这般吃样?这么多人面前,要斯文一点儿,你看你!” “我说刘疯子,你还说我,你没看见你吃的样子,不是一样?大哥不说二哥,大家差不多,斯文?你也配斯文二字?”陈子建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碗粥下去了,总算有力气说话了,他们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不说几句伤及对方,就不是他们的性格。 正在二人斗嘴之时,从木房子里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刚才说话的那人扯着嗓子喊道,“黄善人到!”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端碗的,喝粥的,都停了下来,黄善人上前一步,说道,“各位,大家吃好,这里不够,里面还有!” 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些难民听了这话,像有人指挥一样,齐齐跪了下来,齐呼,“多谢黄善人!” “好呀,真是好人!” “多谢了!” …… 他们三叩九拜,不停地呼喊着,那场面怎一个感人了得? 黄善人双手压压了,示意大家让他们停下来,众人声音前站了立刻停了下来,黄善人道,“各位,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来到咸阳,总是遇到了困难,一时半会儿没有吃,没有住,但请你们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一定会克服的!” 陈子建听着,感觉怎么这么耳熟呢?就像一位领导到灾区视察讲话一般。 黄善人继续说道,“大家放心,黄某不才,在咸阳也认识不少的人,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在我这里登记,我可以给大家介绍活儿,包吃包住,还有工钱,如果不愿意的,要在咸阳自己找活儿做的,也没有关系,你们就去找,找不到再回到这里,这里一日两餐供粥!” “好呀,谢谢黄善人!” “好,我要登记!” “我要报名!” …… 又是一阵感人的场面,黄善人再次示意大家停下,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少安毋躁,一会儿你们吃完粥,没有住处的,就住在这个院子里,我这里没有什么住所,但总比露宿街头要好的多,有住处的,你们回你们住处,一会儿有人来登记,你们就放心喝粥吧!” 黄善人的话,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又是磕头,又是高呼,整个院子沸腾不已,直到黄善人进入内堂,旁边那说话的年青人才喊道,“好了,大家起来喝粥吧!” 这样,这场感人的场面才停息了下来! 刘三三人一直躲在墙角,一动也不动,见着这感人的场景后,刘三叹了口气,说道,“等老子有钱了,也要救济天下贫苦百姓!”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就梦吧,梦里一切皆有可能,包括你的皇帝梦!” 刘三道,“你不相信?我一定会做到的,黄善人是人,我也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抬一人头,他能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呢?” 卢绾道,“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吵了,大家看,我们是去做工呢?还是在咸阳城里自己找活儿做?” 刘三道,“我看呀,这黄善人为人不错,他介绍的工作,一直也不错,我想我们还是去看看再说!去,人死暖朝天,怕个屌!” 卢绾道,“好,既然你三哥决定要去,我也去!” 陈子建本也想着去看看,因为他知道,自己去撞,自己去找工作,那是多么的不容易的事情呀!但他此来的目的不是找工作,而是找人,是找那个将来要当皇帝的刘邦,他该怎么办呢? 刘三见陈子建有些迟疑,问道,“喂,烦得很,你去还是不去?” 陈子建道,“去就去,人死暖朝天,怕个屌!” 三人达成了共识,太阳渐渐落山,喝粥的人也喝饱了,除了一些小孩和妇女外,绝大多数人留在了院子里,此时,那些负责舀粥的人将大盆抬走,拿来了笔和纸,那瘦矮的人扯着嗓子喊道,“愿意去的,就像刚才一样排好队,排成四纵排,一一到这里登记!” 众人稀里哗啦跑去排队了,只有刘三一动不动,卢绾问道,“怎么?你不去了?”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慌什么慌,这又不是去喝粥,早报名晚报名不是一样吗?让他们报完了再说吧!” 说着靠在树上,看着众人争相拥挤! 015章 打工进厂 “姓名!” “樊哙!” “哪里人?” “沛县人!” 登记的人看了陈子建一眼,示意他退下,叫了一声,“下一个!” “姓名!” “刘季!” “哪里人?” “沛县人!” 那人又瞄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刚才晕倒的那人吗?” 刘三道,“正是!” 那人道,“你身体没问题吧,能做活儿吗?” 刘三拍了拍胸脯,说道,“没问题,只要有饭吃,力气有的是!”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一边休息去!” 刘三三人是最后报名的,那人数了人数,站起来喊道,“好,登记的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人,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就在这里喝粥,然后赶路去工地!” 说完扬长而去,只听大门咯吱一声关了,这院子居大,但人多,还有高高的院墙,自然比露宿街头好得多!刘三他们选择的是靠墙角,这样风更小,还有棵树在那里,自然更舒服!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大房子里就已经有人出来了,他们抬来了大盆,又是粥,那人扯着嗓子喊话道,“各位,都起来了,喝了粥出发!” 院子里的人立刻起身,匆匆来到大盆前,排队分粥开始。 粥已喝完,一阵混乱后,十几人出来了,他们腰挂铜剑,喊话道,“好了,大伙跟我走!” 刘三三人混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出大门,直朝街道而去,他们出了咸阳城,朝郊外而去! 咸阳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郊外也是一样,荒凉的土地,连绵不断的山峰,弯曲的流水,他们翻了一山又一山,走过一水又一水,从天刚刚亮,一直走到了中午,炽热的太阳让人喘不过气来,肚子也饿了起来,前面带路的人喊话道,“前面就有粥喝了,黄老爷在前面设有粥铺!” 众人听后,想着前面有粥喝,腿又一次发力,朝前奔去。 他们又走了七八里路,总算来到了一个简易的茶棚,只见那里同样摆了一长排的桌子,上面放着几大盆粥,那领头的人道,“各位,大家排好队,这是黄善人为大伙准备的,大家吃后,稍作休息,继续赶路!” “这黄善人还真不错,想得这么周到!” “那是当然,他知道我们走到这里,一定没有东西吃,就在这里设了这个施粥的地方!” ……这一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直朝粥铺而去,不一会儿,又人另一处走来五六十人,那里的带路人喊话道,“大家注意了,这里也是黄善人设的施粥点,他们也是去做工的,你们就排在他们后面,抓紧时间吃粥,吃完后,我们要天黑前赶到做工的地方!” “这到底去哪里?这已经离咸阳越来越远了,我到哪里去寻找那个该死的刘邦呢?”陈子建心里盘算着,可又有什么办法,在这荒郊野外之地,又能到哪里去呢?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么多人在一起,至少有个伴儿不是? 此时的粥也太好喝了,人群喝了一碗又一碗,陈子建也喝了三大碗!那些带路人此时从棚里走了出来,喊话道,“各位,走了,赶路要紧,我们力争在天黑前赶到那里!” 说着,众人又开始走了起来,他们越往前走,越荒凉,荒凉得让人发毛,一路上高山深涧,树木茂密,走着走着,刘三几步走到领路人身边,点头哈腰地问道,“这位大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领路的人看了看他一眼,笑了笑,说道,“兄弟,你就跟着走吧,没错的,黄善人如此仁义,在城里施粥,还通过个人关系,给你们找到活做,你就放心吧,去了包你满意!” 刘三听了,想着黄善人的所作所为,点了点头,跟着大部队继续朝前而去。 走了一湾又一湾,过了一水又一水,太阳已经落山,终于看到了人,不,那是兵,身穿重甲、手执长矛的秦兵!只见他们做了一道山门,两边都是秦兵把守。 领路的人喊了一声停,众人停了下来,他走到那看秦兵前,从怀里掏出报名册,低声说了几句,随后跟着秦兵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秦兵喊话道,“念到名字的跟就上前来。” 那兵扯着嗓子喊起名字来,“张三,李四,王五……”念了三十人后,喊话道,“你们跟着他进去!” 三十人走了,又走了三十人,“刘季,樊哙,卢绾,周緤,雍齿甲乙丙丁……”又是三十人,在几名秦兵的护送之下,穿过山门,走了进去,里面光线十分暗淡,只见两边都是高高的木栅栏围成的房间,有几间里面已经住了人! 走到中间的一间,只见上面写都着个二百五十号,看样子,这是房号,“进去吧,你们三十人从今天开始,就住这一间屋子!” 秦兵说着,众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霉气刺鼻,没有床铺,只有地铺,里面除了稻草就是稻草! 三十人刚一进去,只听咔嚓一声,木栅栏就关上了!刘三忙上前道,“喂,这位官爷,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那秦兵瞪了他一眼,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着咔嚓咔嚓地走了,又听见隔壁稀里哗啦的声音,看样子,又有三十人走进了这木栅栏屋里。 三十人各自找了地方,坐在稻草里,陈子建不由纳闷儿起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这像是关的犯人呀,哪里是来做工的?难道这老板如此残忍,怎么让工人住在这种工棚里呢,好歹也该有窗户不是?这里,这里能做人吗?” 刘三四周看了又看,说道,“这黄善人到底给我们介绍的什么工作呀,怎么连饭也不管呢?一天只得了一次粥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管了,大概这就是秦朝的工棚吧,进来了总比没进来,在街上流浪强,明天自然就会知道了!”陈子建想着,倒地稻草堆里,疲惫不堪的身体让他很快就睡着了,片刻时间,鼾声四起,大家倒在稻草堆里,各自有各自的梦,睡着了! 016章 修筑长城 “起来了!起来了!,你们这帮死猪!” 人们还在熟睡之中,就有人大声喊话起来,陈子建、刘三、卢绾都爬了起来,揉揉眼睛看看是什么情况,只听“啪啪”的鞭子声,一群秦兵闯了进来,大声吼叫着,“统统给我起来了,死猪们,该干活了!” 木栅栏被打开,秦兵闯放,还没来得及起床的人被那鞭子很很地抽打了几下,那人一翻身惊醒过来,秦兵还不解气,又上前踢了几脚,吼道,“你们这帮懒猪,还不起来,开工了!” 众人被鞭子抽打着离开了木栅栏,直朝里面走去,那就像一个黑洞,他们从洞里走了出来,这里就是工地,只见工地上摆了不少锄头,抬杠,铁锤等之类的东西!地上摆着大块大块的石头,一个长着满脸托腮胡子的人喊话道,“你们是新来的,我告诉你们,你们是赵大人送来的徒役,这里一日三餐,大家可不要迟到了,迟到了可就没有了,大家早日修完,修完了就可以后家!” 那个叫周緤的人小声问了一句,“那我们的工钱呢?” “啪”一条鞭子直朝他身上抽打而去,“工钱?刚才胡班头不是说了嘛,你们是赵大人送来的徒役,管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工钱?” “我的天呀,这都成什么世道了,明明是黄善人介绍我们到这里来的,怎么就变成徒役了呢?”周緤叫叫喊着。 那个胡班头上前,说道,“这是奉皇上旨意修长城,各地官府都要送徒役来,什么黄善人黄恶人的!”“啪啪”又是几声,身体的疼痛让周緤不再敢说话了。 “你们听好了,这里不许偷懒,这里不许逃跑,不许对官兵无理,你们的名字都编在册子上的,你们都分到了各间屋子里了,若哪一间屋子里有人违反军纪,你们三十人,一个也不想活!你们今天是第一天,就抓紧干吧!”说着,众人被秦兵赶着,来到了工地上。 “天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大学毕业,怎么还要到秦朝来修长城呢?这修长城可是用白骨筑成的呀,难道我的命就在此休了吗?我还没有找到刘邦那小子呢,怎么就这么让我死呢?”陈子建不知道修长城的意思,但他知道孟姜女哭长城的事情,那是何等悲惨之事呀,他明白,要从这里走出去,那是何等不易呀! “快点!在那里磨磨蹭蹭做什么叫?”“啪”地一声,他的肩膀上被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鞭,一阵剧痛让他更加难受! 陈子建迈快了步子,挑着石头上了长城,只见漫山遍野全是衣裳破烂的人,他们挑的挑石头,抬的抬,有的还在开山凿石,那秦兵三步一人,五步两人,到处都是,他们手执鞭子,看到步子慢了的人,都会上前几大鞭子!看着已经砌好的长城,那若大的石头,足有三四吨重,那些人是怎么抬上来的呢? “快!快!”还没等陈子建看清楚,鞭子又朝他身上打来! “苍天呀,大地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也就罢了,怎么到这秦朝还在造如此之孽呢?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修长城呢?我虽未去过长城,但也不该让我在这个时候来呀!”陈子建心里酸痛不已。 一上午的活儿总算干完,胡班头道,“开饭了!” 众人一听,一窝蜂跑到前面,随后听到“啪啪”的抽打声,“你们这群猪,这是怎么回事?排队,知道排队吗?” 人群不得不排好队,蠕动着来到长桌前,“什么吃饭?饭呢?我的天呀,这分明是米汤呀!这……这……吃了这个,怎么能做活儿呢?你看看,这,就这么一点儿,还不够塞牙缝儿呢!”陈子建捧着手里的米汤,眼泪不由掉了下来! 刘三走上前,悄悄地说道,“烦得很,别激动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只有想办法才能解决!” 陈子建狠狠地瞪了刘三一眼,心想,要不是跟你来到这里,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卢绾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粥喝得精光,他看了看胡班头,上前道,“官爷,能不能再给了一点儿,我……” “啪”的一声,鞭子又来了,这里有理无理就是鞭子,胡班头恶狠狠地说道,“滚,你当这里是你家呀?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还要不要来二两烧酒呀?是不是将皇上御膳房里的东西给你端来呀?” 卢绾被打了,哑口无言,悄悄退了下去。“快,开工了,快快快!”米汤还在喉咙,胡班头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人群又被他们鞭打着走进了工地,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大地快要冒烟了,石头直发烫,可他们,他们还得在这烈日之下担抬石头。汗水成线地流了下来,他们身上早已没有干的,就像掉进了水里一样。 正在此时,一妇人倒了下去,一秦兵上前,“啪啪”数鞭下去,嘴里吼叫道,“给我起来,你们这群懒猪!”可躺在地上的妇人一动也不动,那秦兵继续抽打,妇人还是一动也不动,其中一人走上前,看了看,说道,“断气了!” 秦兵指了指陈子建与刘三,说道,“你们二人,将他抬到万人谷去!” 万人谷?那是什么地方?陈子建愣了愣不知所措,还没等他反映过来,秦兵的鞭子已经朝他头上打了,他一把抓住鞭子,狠狠地瞪着秦兵,很上给他几个耳光,正在此时刘三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官爷官爷,请息怒,我们二人都是今天刚到的,找不到万人谷在什么地方呀!” 那秦兵听了愣了一下,重新叫了一个老头道,“你带他们二人去!” 老头走在前面,陈子建与刘三抬着妇人走在后面,他们转过弯,来到悬崖边,老头说道,“这就是万人谷,凡是在这里死了的人,都从这里扔下去!” 我的天呀,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这就是万人谷?陈子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头儿见他迟疑,说道,“扔下去吧,年青人,见怪不怪,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过两天,还能过两天吗?肚子没吃饱,还要做这么重的活儿,能活两天吗?”陈子建心里想道。 陈子建不由想起教科书上所写,“长城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与勤劳的结晶!”我呸,结晶个头,这都是用生命换来的! 017章 赌钱抓奸 什么叫苦,什么叫苦不堪言?修长城,什么是累,什么是累得吃不消?修长城!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每天从天刚刚蒙蒙亮到看不见劳作,整整一天,中间两顿饭的时间,两顿加起来不到一小时,光是劳作时间,就有十二小时左右,做完工后,就回到这木栅栏小屋里! 这日,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木栅栏屋里,“这都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呀,怎么会来到这样的破地方?”那个叫周緤的人天天唉声叹气地说道。 陈子建道,“长此以往,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刘三冷冷地看着黑漆漆的过道,想了想,说道,“我看去探探路,看有没有出去的地方!” 说着,只见他伸手出去,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就将那大锁给打开了。“你不要乱跑,你可知道,要是你跑了,我们这里的三十人都会被杀头的!”雍齿不满地说道。 刘三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会让大家受罪的!” 刘三说着,蹑手蹑脚地往前走,陈子建、卢绾紧跟在后面,他们朝第一次来的方向而去,他们悄悄走过去,只见前面木栅栏高高立起,足足有两丈多高,这么高,怎么能爬得上去呢? 他们朝四下看了看,只见前面有一小屋,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他们三人走上前,只见胡班头与几个秦兵正在赌钱,“他妈的,真是倒霉,今天这手气!” 一秦兵笑了笑,说道,“你什么时候手气好呀?算了吧,班头儿,你钱多一些,我们钱少一些,你就当借一点给我们成不?” 胡班头道,“放你妈的屁,老子哪里有多的钱?” 那秦兵道,“赵大人给你的好处我们都知道,每一波人来,你每一个人都会收到他们一贯钱,这还不够吗?” 胡班头道,“你不要说,这个赵大人还真不简单,他想的这个办法还真不错,各州郡衙门都难完成苦役数量,他用什么黄善人施粥,居然轻而易举就将这难以完成的任务给完成了,真的不简单呀!” 一秦兵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这些当官的,谁没有两手儿?来来来,我押大!” “我押小!” “大大大” “小小小” …… 他们白天只负责鞭子抽打别人,晚上就聚在一起赌钱,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竟有如此大的差距呢?我们吃米汤,做重活儿,他们呢?吃香的,喝辣的,成天幺三喝四,抽这个,打那个,晚上还可以赌几把!唉,这就是命呀! “走,回去!”刘三小声地说道。 三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小屋,回到了木栅栏屋里,雍齿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三人能跑得掉呢!” 刘三瞪了他一眼,说道,“慢慢儿来吧,相信我,一定会改变的!” 雍齿嘲笑地说道,“你就等吧,一定会改变,等到改变的那一天,可能我们都死了,到万人谷下面去了!” 刘三蜷着身子,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的新的一天,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人们继续抬石头,挑石头,谁也没有注意谁,刘三却悄悄地摸到了胡班头身边,扶在他耳朵边说着话,也不知刘三说了些什么,只见胡班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发怒的公牛一般。 一天无事儿,又回到了木栅栏屋里,刚一进屋,胡班头便走过来,喊话道,“刘季、樊哙、卢绾你们三人出来一下!” 三人被带到了昨天晚上那里的小屋,小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三个菜,中间还放了一壶酒,胡班头道,“刘季,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季拿着筷子,笑了笑,大吃而特吃起来,说道,“班头儿,我刘三就是骗到天上去,也不可以骗你,那几个秦兵真的合伙使诈,骗你的钱,不信一会儿我抓他们个正着!” 陈子建与卢绾见刘三大吃大喝,也不客气,也奏上前,三人好久没有这般嗨过了,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功夫,桌上的饭菜就被他们一扫而光了! 胡班头儿道,“难怪老子每次逢赌必输,原来他们使诈!看老子不收拾他们!” 刘三笑了笑,说道,“班头不必生气,你们成天在一起,好歹也是兄弟,何必为了此等小事儿伤了和气,我看这样,你出钱,一会儿我替你搞上几把如何?” “这……”胡班头犹豫不决,陈子建道,“班头儿,真的,我刘三哥可是逢赌必赢的,你就放心吧!” 胡班头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们一次,若是不赢钱,我非要了你们的狗命不可!” 四人一同出了门,来到那些秦兵的屋子,一秦兵道,“班头儿,你怎么把这三人带到这里来了?” 胡班头道,“各位兄弟,有所不知,他们三人在工棚里赌石头,这个刘季还说他是赌中之王,我不相信,与他弄了几把,一把都没有赢,我与各位也是一样,从来没有赢过,今日我就找这个赌中之王来与各位领教领教,你们放心,他的钱由我出!” 秦兵看了看刘三三人,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来吧!” 四人开始赌了起来,摇色子比大小,这可是刘三的拿手好戏,他明白,这些色子都是特制的,里面灌了水银,想摇多少就摇多少! 比大,一秦兵摇了个666,最大了,其余的都败下阵来,刘三笑了笑,拿起色子就开始摇,哈哈,好个刘三,在沛县里,做得最多的就是赌钱玩色子,只见他猛地摇动,使劲地摇,当他开了色子后,里面是666还有一个三点,原来,他将色子摇破,其中一颗色子被一分为二了,点数自然比三个6大。 胡班头看了,生气极了,吼道,“好呀,你们竟然用假色子与我赌!”三个秦兵见事情败露,都吓得面黄土色,毕竟这里胡班头最大,他们哪里敢得罪班头呢? 刘三见胡班头儿恼怒了,忙站起来说道,“其实这个赌钱吧,谁也不是什么赌中之王,只要见得多了,了解清楚了,谁都一样,这事儿呀,我看就算了,在这偏远的地方,大家相聚就是缘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三位兵爷,不如用班头儿的钱,请他喝几次酒,以后大家公平一些如何?” 三位秦兵自然巴不得,胡班头也十分清楚,这里的一切还得靠秦兵他们呀,自己虽是班头儿,但毕竟要管这里几百人,独木难支呀!想着,他点了点头,他这一点头,可乐坏了刘三他们,因为又有酒喝了! 018章 长城倒毁 一来二去,一回生,二回熟,刘三与胡班头,与秦兵都成了好朋友,下工后,去喝上几杯,就连打粥时,刘三可以换成大碗,可以得到第二碗,甚至第三碗。 “tmd,马屁精!成天就知道在班头面前转!”刘三的举动,招到了同工棚人的忌恨,特别是那个雍齿,他看到刘三三人天天晚上都去与秦兵胡班头喝酒,自然心里不高兴。 这叫嫉妒,哈哈,不要嫉妒爸,爸只是个神话,不要小看妈,妈当年是村花!陈子建从收底里发笑。 近日,那鬼天气不知怎么了,天天下大雨,已经下了五六天了,不要以为下雨就可以停工,错了,下雨也照常上工。 那日,从山脚下传来了阵阵哭声,那声音一阵阵撕破人心,那是一个妇女的哭声,“我的郎君呀,你在哪里?我们结婚才三天,你就被抓到这里修长城,一去就是三年了,三年呀,你到底在哪里呢?我一路找来,还是没有你的踪影,你到底在哪里修长城呀!” 雨冰冷地打在所有人的脸上,打在所有人的身上,那不算太冷,可那妇人的哭泣声,那才叫揪心呀,她的哭喊声,勾起了所有人对远方家人的思念,谁会没有家呢?在这里都快一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就算是陈子建,他虽不是秦朝人,肥婆虽然丑,但自来到这里,她体贴温柔,她通情贤惠,已经离开她这么长的时间,不知现在他在做什么! 泪水洗刷着每个人的脸,每颗心都在不停地滴着血。 “快呀,干活儿呀,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胡班头喊着,秦兵提着鞭子走了过来,他扬鞭子正准备驱赶人群时,却被刘三牢牢地抓住了手,他冷冷地问道,“兵秦,你有家人吗?你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刘三的话,问道那秦兵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鞭子,他喃喃地说道,“我家里也有妻儿父母,我已经四年没有回家了!” 亲情永远是剪不断的思绪,每个人都离不开亲情,就连这些麻木不仁的秦兵,每天都看见生死的秦兵,他们心里也有数不完的思念之情! “苍天呀,这都是什么世道呀,郎君,你现在在哪里呢?这长城为什么不倒塌呀!” 山下的哭喊声还在不停地传上来,那多么揪心呀!正在此时,只听“哗啦”一声,长城上的石头崩跨了下来,只见乱石翻滚着,稀里哗啦地滚落下来,只见一块大石头,足足有两吨重的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直冲人群。 陈子建三人忙闪到一边,只见石头滚落着,直奔周緤而去,周緤还在没有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慢,只见刘三一个箭步,直奔而去,拽着周緤,闪到了一边,只见那石头从他们身边“嗖”地一声,飞驰而过。 长城倒了!长城倒了!他们刚刚修的长城倒了! 山上还有不少石块滚落下来,“快,快去抓住那妇人,就是她哭倒了长城!” 这哪里是妇人哭倒的长城,这分明是修建时出了差错,加上连连降雨,这才导致的长城倒塌,怎么能怪在那妇人身上呢? 刘三放下周緤,只见那大石头所经过之处,已经躺下了数十人,这些人没有来得及跑,就被大石头碾压而过,现在连人形也看不清了,雨越下越大,秦兵带着武器,准备出发去抓那妇人。 刘三走到胡班头身边,说道,“班头,这哪里是那妇人哭倒了,就凭她这么哭,也不可能哭倒呀,眼下我看还是想办法修长城才是!” 胡班头道,“你有所不知,这一半截长城是我负责的,让我四年完成,现在已经只剩下半年了,你看眼看就要修完了,可……可……” 刘三道,“纵然如此,就算你抓了那妇人,长城就会修好吗?我看还得想办法修完才行!” 雨下得更大,一阵又了阵的雨,冲洗着地上的血迹,“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姜女哭长城吗?故事真的就是这样吗?”陈子建并不熟悉历史,对于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他知道的只有一个名字而已,但今天看来,一切并非如此,要怪只能怪天气,只能怪天天下雨! 山下的妇人早已离去,不也许是被山上滚下的石头给砸了,谁知道呢? “干活儿,快快干活儿,要是半年之内修不完这段长城,你我都休想活命!”胡班头咆哮着,秦兵挥动着手中的鞭子,人群又开始蠕动起来。 瓢泼大雨里,谁也没有说话,每个人都十分沉重,他们默默地,拖着步子,一步步地蹒跚着。 这一天总算完了,回到了木栅栏房子里,三十人,丢了七人!周緤走到刘三面前,深深地鞠躬,说道,“感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成了肉饼了!” 刘三将其扶起,说道,“说哪里话,遇到这种情况,人人都会这么做的,兄弟,不要说这些了,大家能在一起,这就是缘分!” 刘三转过身,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兄弟,我们能到这里来,这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我们三十人,今天只有二十三人了,大家要相互照应,相互关心,相互帮助才是!” 雍齿坐在地上,冷冷地说道,“你和谁是兄弟呀,你能与胡班头儿他们去喝酒吃肉,你什么时候又当我们是兄弟了呢?” 周緤气愤地走上前,吼道,“你总是阴阳怪气的,你不服气?人家能去喝酒吃肉,那是人家的本事,关你鸟事!” 雍齿道,“是,是他本事,是他拍马屁的本事!他除了拍马屁,又有什么本事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刘三走上前,吼道,“好了,都是一根苦瓜藤上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这般吵架,有必要吗?” 两人听了,才停了下来! 019章 新的想法 连日来,工作更重了,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能看得见,都有人在不停地劳作,因为连日下雨,加上长城倒塌,他们不得不加快工期。 “各位,大家听好了,如果我们能半年将这段城墙修完,大家就会平安无事,要是修不完,不要说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一个也别想活,全部都得死在这城墙之上,大家可要抓紧时间呀!” 胡班头的话算是做动员讲话,在这里的三百多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因为人人心中都知道,这也许就是生命的尽头,这么艰巨的任务,怎么可能在半年之内修完呢? “啪”又是鞭子抽打的声音,秦兵追得更急了,因为他们的生命也在这半年的时间之内,“快点呀,你想死,我们可不想和你们一起死!” 人都是自私的,现在刀已经架在了他们自己的脖子上,他们自己害怕,追得更急了! 今夜有月亮,秦兵们再次将众人赶到了工地上,一干就是大半夜,月亮终于落下了山,他们终于可以回木栅栏的屋里。 “这怎么能行呀,这样下去,我们不等半年就会死的!” “就是,这都修的什么城墙呀,半年怎么能修得完呢?” …… 人们议论纷纷,陈子建心里十分清楚,如此巨大的工程,怎么可能在半年之内完成呢?他走到刘三跟前,说道,“刘疯子,看样子我们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刘三一句话也没有说,叹了口气,说道,“走,我们去找胡班头!” 三人站起来,直朝屋外走去,雍齿冷冷地说道,“还以为去了有酒喝,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胡班头不一样胡子眉毛胡子皱成一团,修不完,他的脑袋也保不住呀!” 刘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朝胡班头的屋子走去,只见胡班头脱掉身上的铠甲,正准备睡觉,刘三三人闯了进去。 胡班头愣了愣,说道,“你们三人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赌钱不是?” 自上次刘三帮胡班头赢钱后,胡班头每次赌钱,都会将刘三带来,让他替他赢钱! 刘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着急,可谁的心里不着急呢?军令如山,要是半年修不完,这里所有人都会被杀,想必班头儿也在为此着急吧!” 胡班头叹了口气,说道,“知我者,刘季矣,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别看我们平日比你们轻松,一旦无法如期完工,我们比你们还要惨,那可是诛九族在大罪呀!” 刘三道,“话非如此,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着急是不能完成工作的,我看你得如实上报朝廷,争取得到朝廷的宽恕,至少得延期一年!” 胡班头道,“上报朝廷延期,谈何容易呀,他们会听你的吗?罢了,眼下就只能任命了!” 陈子建冷冷地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怎么如此悲观呢?我看只要能好好想办法,一定能如期完成的!” 陈子建的话让刘三、胡班头和卢绾都感到莫名其妙了,他们好像是掉进了汪洋大海里快要死了的人,看见了一棵漂来的稻草一般,都想抓住稻草,能救上自己一命! 刘三道,“烦得很,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他们哪里知道,陈子建虽是三本大学毕业,但他所说的专业就是土木工程,专门干工程的!陈子建道,“正所谓,人心齐,秦山移,现眼目前,首当其充的是稳定人心,这是胡班头必须要做的!” 胡班头道,“可该如何稳定人心呢?” 刘三道,“这个我想一来要改善大家的伙食,一天两餐的稀饭,大家哪有力气做活儿呀!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稀饭吃了不经饿!” 胡班头道,“我又何尝不想提高大家的伙食,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朝廷给我们的物资只有这么一些,加上朝中一些人从中收刮,到这里的,已经是所剩无几了,能一天两餐的稀饭,这已经是再好不过了,若我们超过半年后,朝廷不但不给我们物资,还要杀头呀!” 刘三道,“这个没有关系,给大伙听明,也许大家会更加勤奋,与此同时,我们可以派那些老弱妇女,还有那些猎户到山上,采些野菜,打点儿猎物,这也可以解决一定的粮食问题呀!” 胡班头道,“这虽然能解决吃饭的问题,但又由谁来做工呢?” 陈子建道,“胡班头,你对我们一直不错,我们心存感激,如果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半年之内完工!” 胡班头疑惑地看了看陈子建,又看了看刘三,说道,“这真的能成吗?” 刘三虽不知陈子建能不能成,拍拍胸脯道,“没问题,放心吧,我们家里也还家人,也想早已回家,明天就你安排那些妇女和老头儿,还派几个猎户去打猎改善生活,做工的事情,一切就交给我们兄弟三人了!” 胡班头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十分清楚,人心齐,泰山移,如果所有人都尽心尽力,自然好办,他点了点头,勉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暂时试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到了工地上,胡班头道,“大家都知道,这段城墙只有半年的时间,现在我请刘季来说说,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刘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扯着嗓子喊话道,“各位,班头已经说了,半年修不完,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长城上,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吃没有吃饱,成天还要做这么重的活,谁也受不了,胡班头已经同意了,但凡妇女、病者,从今日起,你们就负责我们的生活,让大家吃饱,山上能吃的,你们都弄回来,加在稀饭里,这样我们也有力气不是?其余的都听从指挥,我们力争半年修完,回家与家人团聚,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听了当然高兴,一来可以吃饱饭,二来看到了希望,这希望虽然渺茫,但总比没有的好! “另外,这里有人会打猎没有?”刘三问道。 “有!”从人群里挤了几个人出来。 刘三道,“好,这里所有人的能否吃上肉,全靠你们了!” 众人更加高兴起来!胡班头道,“好,陈监军,王监军,你们两人带妇女病者挖野菜,张监军,李监军,你们负责带领猎户打猎,大家都听清楚了,要把活干漂亮,相信我们一定能半年修完这段城墙的!下面让樊哙来讲讲我们该怎么做!” 020章 简单机械 陈子建走上前,说道,“好,大家听我说,现在将人分成四组,第一组,去砍木材,尽可能要笔直的,由卢绾负责;第二组,去准备绳子,越多越好,绳子一定要结实,这组由周緤负责,第三组跟我,随我指挥;第四组开凿山石,由雍齿负责,你们只负责开山取石便是!” 胡班头有些疑惑不解,上前问道,“我们是开石运到城墙上去,你让我们准备木材绳子有什么用?莫非有了木材与绳子,石头就会跑上城墙不是?” 陈子建道,“放心吧,只要大家用心,半年之内一定能完成!” 胡班头见陈子建如此有信心,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大家就各就各位,就按樊哙所说准备!” 人群哪里管做什么,你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陈子建指挥着大家修起了路,从开石头的地方,一直修到了城墙脚下,木材来了,他指挥搭建起了远远高于城墙的三角大架,随后选了些笔直的木材,铺在路上,随后做了大小不一的木框,木框上还安放了木轮子。 此时绳子来了,他做成了滑轮组,他拉了拉说道,“好,大家继续努力!” 已经一天了,可一块石头也没运上城墙,雍齿笑了笑,说道,“喂,吹牛拍马屁的,看样子牛皮都被你吹破了,你看看,我们都开了这么多的石头,我看你们怎么运上城墙!” 陈子建心里暗自好笑,你算什么东东,这是机械,真是狗咬汽车,不懂科学,他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你那点只是小菜一碟!” 雍齿哈哈大笑,得意地说,“你说的,我们只负责开山凿石,到时我看你怎么运上去!” 陈子建道,“你开多少,我运多少,不怕你多,就怕我没有运的!” 两人吵着,开饭了,有了那帮妇女的辛苦劳作,有了那些猎户的努力,他们今天,今天他们终于吃到了肉,香喷喷的正宗野味呀! 陈子建想着,天呀,这古代人也太会享受了吧,他们吃野菜,吃野味,就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哪里像那些城里人吃的,他们花钱,买来的都是肥料做成的泡沫菜! 吃过饭,一切准备就绪,陈子建指挥着人群,将石头装在木框里,沿木轨道运到木架前,挂在滑轮上,下面人人轻轻地就其运到了城墙上! “好,这个轻松!” “这个就是娘妹,也能将石头弄到城墙上去!” “好,这下只要有一人在城墙上,一切都没问题了!” …… 运石头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就像赶集一样,你来我往,雍齿指挥开凿的堆集如山的石头,就这样一一运上了城墙! 半天功夫,只用了半天功夫,城墙砌了一大截,比以前多出三倍来,雍齿看傻眼儿了,刘三也看傻眼了,就连胡班头也看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用绳子,用木材,居然能如此神速,他走到城墙上,看了又看,又用力推了推,那厚厚的城墙坚如磐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喊话道,“各位,今天工程做得不错,今日就不用加班了,回工棚休息!” 众人一片欢呼,就像过年一样,又蹦又跳,高兴得不得了! 今天,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的光景,第一次吃到了肉,野鸡野兔,美味无比;今天,今天第一次吃饱了肚子,哪怕是野菜,他们也算填饱了肚子。 天黑后,胡班头第一次来到了250工棚,一进来就叫道,“刘三兄弟,樊哙,来来来,今日我给大家带来了好东西!” 他们打开了门,只见胡班头抬了一坛子酒,还带了几只野鸡野兔,众人不由挤了上来,胡班头瞪了他们一眼,说道,“干什么?在干什么?” 众人一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刘三笑了笑,说道,“班头能到我们250房,是我们荣幸,大家都围坐起来,一起喝上几口如何?” 众人听了,默不作声,胡班头儿道,“没听见吗?刘兄让大家围坐成一圈!” 那才就命令呢,二十三人围坐了下来,胡班头道,“我已经修了三段长城,从来没有人能在半天时间完成这么多,今日,我要敬刘兄弟和樊兄弟!” 刘三笑了笑,说道,“班头哪里话,我们同属于一根绳上的苦瓜,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救自己呀!” 胡班头拿碗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了刘三,刘三满满喝了一碗,又倒上,递到了卢绾手里,一只碗,就在人群之中转起来! 胡班头看了看陈子建,说道,“樊兄弟,真有你的,来,我敬你一碗!” 陈子建心里暗自好笑,tmd这算什么,在二十一世纪,早已有了塔吊,早已有了三十多层的高屋建筑,神舟号都已经上天好几次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胡班头敬酒,他自然高兴,这里毕竟有酒喝呀!这已经是最大的福利了! 众人满意地喝着酒,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到这里的第一次喝酒,大家自然高兴万分。胡班头道,“樊兄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陈子建想了想,说道,“刘三哥所安排的生活组不错,还可以加派一些人手,特别是打猎的,让他们多打一些,改善生活,另外,第一组负责木材和绳子,第二组运石,第三四组一并开山凿石!你看怎么样?” 雍齿有些不高兴了,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第四组一定会开足石料的!不用别人帮忙!” 这个雍齿,不知怎么的,总是与刘三等人过味不去,总是看着不顺眼!胡班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你得意个什么?你也不看看,你们开了一天的石头,人家半天就运完了,你还什么话可说?” 雍齿被胡班头说得哑口无言,刘三笑了笑,说道,“雍齿兄,你就别犟了,你比不过的,没了石头,那个木架子也没有办法把石头运上去,就让两组人开山取石!” 胡班头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实不相瞒,我修这里是第四段城墙,从来没有到工棚里喝酒,今日我才知道,光靠鞭子抽打,是难以完成皇命的,要不是你们,恐怕这就是我修的最后一段城墙了!” 刘三只了,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不成问题,大家只要齐心协力,一定能如期完成城墙的!” 陈子建暗自好笑,自己苦读书数十年,居然后所说的简单机械用到了秦朝,用来修筑长城! 021章 集体逃跑 有了那个滑轮组,有了明确的分工,有了丰富的生活,工程稳步推进,效率相当不错,短短一个月时间,工程就已经完成了一半,陈子建看着一天天变长的城墙,心里不由骄傲起来,“哈,在二十一世纪,连个工作也找不到的人,在这里,在这大秦帝国时期,居然还有用武之地,看看,这就是我所学的专业,所说的土木工程专业!什么叫专业?就是所学的东西,能够得到发挥,那就是专业!” 胡班头高兴极了,每天晚上都会来找刘三、卢绾与陈子建喝酒,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要不是这些人,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一个也别想活! 胡班头道,“三位,你们看看,这段城墙就要修完了,不知三位有何打算?” 刘三心里比谁都明白,胡班头那是在挖人,他明白,有樊哙,有他还有卢绾在,他所有的工作都减轻了不少,他笑了笑,说道,“班头儿,实不相瞒,我们是到咸阳投亲靠友,只因那朋友离开了咸阳,盘缠用尽,才不得不到黄善人那里喝粥过日子,万万没有想到,稀里糊涂就成了这里的徒役!” 胡班头儿道,“是呀,要不是这样,你们怎么会在此相遇呢?实不相瞒,这一年多来,与三位相处,特别是后面这两个多月来,那才就一个痛快,我一共主持修了三段城墙,只有在这里,在这里是最安逸不过了,你们看看,现在连鞭子都用不上了,那些监军都去弄吃的,去帮忙搬东西了,要不你们三位就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去修长城,长城修完后,我保证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子建想,我靠,还想用这个来诱惑我?我到这里,无非是找到刘邦,助他平定天下,这样我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才能找到我心爱的远方的她,在这里修长城,能得到什么呢?什么荣华富贵,连手机电脑都没有,在这里交通靠走,通讯靠吼,取暖靠抖,治安靠狗,我才懒得在这里呢! 此时刘三道,“哈哈哈,班头呀,你呀,这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完,怎么就想到别处去修了?你这活可不好玩,出门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几年不见老婆,那多没意思呀!” 胡班头冲刘三笑了笑,说道,“你呀,真坏,成天就想着的是老婆,要是有了荣华富贵,还担心没老婆?” 刘三笑着说道,“男人都是为女人而生,女人都是为男人而睡,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想女人,那才是怪事呢!” 四人边说着笑,边喝着酒,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酒肉饭饱之后,三人回到木栅栏屋,刘三小声地问道,“烦得很,你想跟着胡班头儿去修长城吗?” 陈子建道,“修长城,拉倒吧,我到这里,都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是修长城的人吗?” 刘三又问卢绾,卢绾道,“你们也知道,我什么也不会,离开你们,我什么也不是,你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去!”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们听好了,修长城是没有出路的,搞得好,可以得到褒奖,搞得不好,人头落地,诛灭九族,我是真命天子,我可不想留下!” 三人悄悄回到了木栅栏屋里,悄悄睡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墙已经接近了尾声,胡班头与那些秦兵也不再担心此事,但看得出来,刘三的心里装有事情,那日夜里,刘三对卢绾道,“你到外面去把风!” 卢绾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刘三将250房的人叫到了一起,小声说道,“各位兄弟,我有一事与大家相商,眼看这里的城墙就要完工了,官兵也没有以前严了,但如果修完了这里,胡班头让我们到别处去帮他,那可怎么办?” 雍齿道,“不可能,他不是说修完了这里,就放我们回家吗?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刘三道,“你相信那些当官的?你不如相信这世间有鬼,若他真要将我们全部拉到别处去,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也回不了家了吗?” 众人点了点头,周緤道,“大哥,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三机警地看了看四周,说道,“实不相瞒,各位,我们准备逃跑!” “什么?你……”雍齿准备说话,却被陈子建一把按了下去。 刘三道,“不错,眼看城墙就要修完了,他们也有所松懈,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给大家讲,就是怕连累了你们,这里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一人逃走,全部人遭殃!” 众人一片沉默,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如果真如刘三所说,他们如果被胡班头留下,让他们到别处去修长城,也许这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了,倒不如趁现在逃之夭夭。 周緤道,“行,大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捡来的,你说怎么办?”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大家都示个态,如果留下,万一胡班头怪罪下来,那可就惨了,到时就不要说我刘三没给大家说,咱们好话说在前面,下面大家表态!” 谁不想逃回家?金窝银窝,当不住自己的狗窝呀!一个个都同意了下来,刘三道,“那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准备好,我已经找了305号房叫周昌的人,一会儿工地上会起火,秦兵会一涌到后面救火,我们就趁此机会逃走!同意的都把手拿到这里来,从此时此刻起,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好,咱们生死与共!”一双双强大的手叠在了一起。 “好,现在睡觉,烦得很,去叫卢绾,让他回来睡觉!”刘三道。 陈子建走出工棚,将卢绾叫了进来!二十三人静静地躺着,每个人的心都砰砰直跳,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022章 患难兄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人人都明白,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一群默默挨打的小怪兽。不知这次有没有小怪兽,可千万不要每次都像灰太狼那拼“蛮拼”。 夜静得可怕,只见斜斜的月光倾泻在荒凉大地,刘三他们静静地等待着,突然,只听“着火了!着火了!” 他们一动也不动,正在此时,只见胡班头带着秦兵,直奔工地而去,见他们远去后,刘三吼了一声,“兄弟们,行动!” 他一声令下,二十三人猛地翻身而起,直奔大门而去,他们出了山门,这是他们进入这里来近两年第一次出这个山门!山门呀,我终于可以与你告别,不,永别,我永远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进入这山门的,又有多少人能从从容容走出这山门呢? 可时间不容许他们多停留片刻,因为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他们冲出山门,直奔山下而去!月光是如此的美好,空旷的天宇间,只有它,只有它光明正大地,无私地为夜间行走之人照亮脚下的路。 他们走呀,走呀,直到天边微微起了启明星,泛起鱼肚白,他们才停了下来,刘三道,“好,现在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大家休息一下吧!” 此时陈子建才回头,他看了看远方隐隐约约的大山,看着山与地相接的长城,他不由叹息道,“长城呀长城,真tmd长,谁会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人会到这里来修近两年的长城呢?谁会想到,那高高的城墙上,竟然会留下自己在大学所学的专业!要不是没有老子设计的机械,哪里会有这么宏伟的长城?”他一边想着,一边沾沾自喜起来! 此时,刘三问道,“各位兄弟,不知大家现在去往何处?” 是呀,虽从那魔窟里逃了出来,可现在又该到哪里去呢? 雍齿道,“唉,我的家里遭了旱灾,三年颗粒无收,本打算出来找点事情做,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骗到这里来做了两年的苦力!” “我是官府抓来的,当时抓的时候就是徒役,当我走的时候,家里人都以为我死了,还给我做了灵位,请了和尚为我超渡!” ……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这里的二十三人,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独有的故事,陈子建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家在那遥远的乡下,世代农业,他,他是村里第一个走出的大学生,他从小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走出大山,可学习怎么也赶不上城里的人,他要想买一本资料书,要买一支笔,他都是想了又想,才能作出决定,城里的同学有吃有穿,还有玩的,他们有手机,有电脑,还有家教,假期里的生活,都是用钱,用钱去请那些所谓名流老师上课,那些讨厌的老师,可恶的老师,居然在课堂上不讲课,非要到他家里补课才讲,这是何等可恶可悲,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衣兜儿里没有钱,只能靠自己,只能靠自已花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上了个三本! “好,大家现在已经从那地狱里走了出来,都回去吧,回去看看自己的亲人,看看自己的家!”刘三道。 雍齿点了点头,说道,“对,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家,那是多么温暖的字眼儿,能回家自然是好,周緤却支支吾吾,他小声地说道,“我……我没有家,能不能……” 卢绾道,“周緤,你有什么说直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周緤涨红了脸,说道,“我家是里什么人也没有,我能不能跟着刘大哥呀?” 周緤是个孤儿,从小一人吃饭,全家人饱,自小就住在岩石洞里,没有去处。 这里不止他一人是孤儿,共有七八人,他们与周緤一样,没有去处,这才到咸阳,才去黄善人家喝粥,才到了这里修长城!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好,如果大家没有去处,那就跟我一起,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刘三吃的,就会有你们吃的,你们就放心吧!” “好,我们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周緤等人齐声道。 “刘季兄弟,我们就此别边,咱们后会有期!” “各位兄弟,保重!” “兄弟,多保重!” …… 两年的木栅栏屋里,他们成天在一起,已经建立了浓郁的兄弟情! 雍齿道,“刘兄弟,实不相瞒,我一直瞧不起你,但在这两年中,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与胡班头他们交好,我们也不可能生活得这么好,特别是后半年!” 刘三道,“兄弟哪里话,他日若我发达了,大家来找我,我定让大家吃香的,喝辣的!” “好!”众人齐声呼喊道。短短两年时,浓浓兄弟情,人行江湖,无兄弟之情,兄弟姐妹之义,怎可闯荡? 雍齿等人依依不舍地离去,只剩下刘三、卢绾、陈子建、周緤、简五,李六、朱止、乔山、孙田等十人,却留了下来,刘三道,“大家看,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周緤道,“大哥,你到哪里去,我们就到哪里去,这辈子,我们跟定你了!” “对,刘大哥让我们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去!” “对!” …… 真没想到,这个刘三,在此两年多的时间,这些人居然如此这般爱戴他,竟然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好,我们就去咸阳,这个狗日的黄善人,摆着施粥的旗号,暗地里和官府勾结,给他们抓苦役,让老子们上当受骗,到这里来吃了两年多的气,走,老子们好好去收拾收拾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刘三大声吼叫道。 “对,就该好好地收拾他,看他还敢不敢欺骗人!” “就是,这个狗娘养的,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欺骗老子们,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他了!” …… 一提到那个咸阳城里的黄善人,人人都咬牙切齿,都要喝他的血,抽他的筋!众人欢呼着,一起涌下了山。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一阵阵的歌声连在一起,直奔咸阳而去! 023章 皇帝出巡 刘三十人一行,一边走,一边哼着歌,他们虽身无分文,但心里十分舒坦,这不证明了“富有不代表尊贵.学历不代表素质.形象不代表内涵.贫穷不代表自卑.年龄不代表自信”的话吗?哈哈哈,哥穷,穷得有型! 他们一边走,一边上山打猎,倒也逍遥快活!“烦得很,还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那日,他们在距离咸阳十里之外的山上又唱又跳! 陈子建哈哈大笑,“教你唱也行,但以后不能再叫我烦得很,我叫樊哙!我……”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你呀,还是那么小气,都是兄弟,叫什么不成呢?你看看我,这里有人叫我大哥,有人叫我刘三哥,还有人叫我刘季大哥,叫什么我都答应,谁叫咱们是兄弟朋友呢?” 卢绾在一旁,也跟着说道,“就是,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叫什么不是一样嘛,你瞧瞧你那熊样儿,叫你老樊,叫你烦得很,叫你个屁,只要是你,都可以,你怎么能这样呢?真是的,来来来,教大家哼小调,你的小调真不错!” 陈子建百般无奈,只能硬着皮头去教那几个粗汉子喝歌,他们却不会唱什么歌,但心里高兴,心里愉快,没有隔阂,没有半点私心,好,唱就唱!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你终有梦在心中/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陈子建教着大家唱起了周华建的《朋友》,一句又一句,句句唱在人的心坎上。 刘三笑了笑,说道,“好呀,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好,好呀,兄弟们,我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这一辈子,不离不弃,无论日后天涯海角,无论贫穷富贵,我们都是好兄弟,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今日我们没有酒,这顿酒,是我刘三欠大家的,日后一定补上!” “好,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众人高歌,一遍又一遍,陈子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大学,见同学们都外出去喝酒进ktv,只因自己连吃饭也成问题,拿什么去喝酒ktv呢?自己只能在静寂的宿舍里,只能在静寂的教室里对着自己那破手机喝歌,呵呵,还真没想到,自己学唱的歌,竟然在这里得以发挥。 “朋友一声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辈子,一生情,一杯酒……”众人在那山顶上唱唱跳跳,高兴得不得了。 人与动物之间的区别,在于人有感情,在于人有血肉感情,就是一首歌,唱出了他们的心声…… 正在大家高兴之时,周緤忙喊道,“大哥,快看呀,快快快!” 众人听周緤这么喊,都停了下来,只见山脚下,一长长的队伍走过,最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后面是金碧辉煌的车辆,只见一辆比一辆高大,面由六匹骏马驾驭,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四周还有不少秦兵紧跟着,他们高高举起红旗,始终围绕着车辆,一刻也不离开! “那是龙辇,大家看,那是龙辇呀!” “对对对,是龙辇,不错,是龙辇,你看看,又气派呀!” “那是皇帝出巡呀,真是热闹,真是气派呀!” 众人无不赞叹着,刘三看了看,说道,“大丈夫出行,理应如此呀!” 陈子建听了刘三的话,心里酸溜溜的,他见过那些在朋友圈里晒豪车晒豪宅,那是他想也不能想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大丈夫理应如此的豪情状语!当他听说美国国务卿康多利扎赖斯童年时因自己是黑人,不能入白宫之时,也同样冒出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那房子的主人”的豪言壮语!与这刘三怎么就如出一辙呢?切,这个刘三算什么?无非是一个地痞流氓无产者而已,怎么可能与人家康多利扎赖斯相比呢? 大丈夫理应如此,这不是痴人说梦吗?我还想当地球村的村长呢!要是说大话都能成功,那就不叫是成功人士了,那该叫牛皮人士了,什么叫有远大理想,什么又叫好高骛远?当年读高中的时候,还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那时他发誓,一定要做村里第一大学生,一定要考上985、211,那才叫一个痛快呢?可结果呢?结果自己只是上了个三本,那都是补录的!“成功者,叫有远大理想;失败了那叫好高骛远呀!”哈哈哈哈! 正在刘三他们高兴之时,突然见一群人猛地闯入了皇上队伍,只见此人举起偌大的一个铁锤,真奔那队伍而去,偌大的铁锤如同一颗炮弹般直入队伍,所到之处,只见人仰马翻,飞沙走石,那庄严的队伍立刻散乱一团,只见两个大铁锤如同两颗流星一般,穿梭在人群队伍之中! “好呀,此人如此大的力气,真乃万夫不挡之勇呀!”卢绾道。 刘三道,“不,他不是谋杀始皇帝的主谋,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才是!” 刘三话音刚落,只听山下响起了一阵号角之声,那拼杀的人群像潮水一般退了回去,两个铁锤也重重地横在了那人群与官兵之间! 等秦兵反映过来时,那人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緤哈哈笑道,“大哥,这下你可说错了吧,你看,他们就是一群流寇而已,没伤几个就夹着尾巴逃跑了,你看看,哪里有更厉害的角色呢?” 刘三道,“不,这里一定有文章,你看这堆人,他们进攻有方,退出丝毫没有慌乱之意,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挥着这场厮杀!” 卢绾见秦兵和那群人离去,说道,“走吧,拿别人的丧在这里哭什么呀哭,我们还得去咸阳城里弄死那个黄善人呢!”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十人唱着歌,了无牵挂地来到了咸阳! 024章 冤鬼索命 刘三十人来到咸阳,直奔黄善家,只见黄善人还在施粥,那门前还排着长龙一般人走投无路之人!刘三道,“tmd,还在披人面干坏事,看老子不弄死你!” 刘三正准备冲进去时,陈子建忙将他拉到了一边,说道,“刘三哥,你准备就这样进去?” 刘三道,“这……这不是这样弄,还怎么弄,难不成让他出来像死鱼一样摆在那里,等你去弄他吧!” 陈子建悄悄地说道,“就算如此,就算你将他乌龟王八蛋弄死了又能怎么样?今天有黄善人,明天又来个张善人,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人不一样到边外修长城?”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陈子建道,“我们不如……”他附在刘三耳边说了一通,刘三高兴地点了点头,最后喊道,“好,就这么办!” 刘三十人商议好后,来到了那老汉家,刘三道,“老人家,本想回来看看你,但你看看,我们……我们……” 老人看着这群衣裳褴褛的汉子,笑了笑,说道,“你们呀,就别客气了,这里虽没有多少吃的,但你们放心,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粗茶淡饭的,让我们去你们准备去!” 刘三忙将其拦下,说道,“不不不,老人家,这等事情就由我的兄弟们去做吧,放心,他们会弄好的!” 十人草草吃过饭,与老掌柜的说道,“老人家,我们有要事,需要出去了下,你可要保重身体,日后我们若有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说着,到了大街上,十人分头行动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黄家大院里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流民,他们也是到这里来喝粥的,也是到这里来得救济的。 此时,他们已经吃过粥了,正在此时,黄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喊话道,“各位,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来到咸阳,总是遇到了困难,一时半会儿没有吃,没有住,但请你们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一定会克服的!” 唉,居然是与当年一模一样。 黄善人继续说道,“大家放心,黄某不才,在咸阳也认识不少的人,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在我这里登记,我可以给大家介绍活儿,包吃包住,还有工钱,如果不愿意的,要在咸阳自己找活儿做的,也没有关系,你们就去找,找不到再回到这里,这里一日两餐供粥!” “我要登记!” “我要登记!” …… 此景为何和前两年一模一样呢?正在此时,从院墙的一边突然出现了一白影,只见其轻轻飘过,只见那影儿身长一丈有余,伸出长长的红舌头,披头散发,大声喊话道,“黄-善--人--我死得好冤呀!黄-善--人--我死得好冤呀!” “鬼呀,有鬼呀!” …… 院里一下子沸腾起来。 那声音如同一针针刺入了众人的心脏,黄善人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吼道,“你……你是……你是何人?” 那鬼道,“黄善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就是在你这里喝粥,被你介绍去修长城的人呀,黄善人,你怎么把我们骗去修长城呢?” 从院墙外又飘上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冤鬼,从东边又升了三四个,从正门又飘来几个,念念有词道,“黄善人呀,你怎么能与官府勾结,将我们送去补当苦役呢?修长城,成天只能喝米汤,一天到晚都要做工,我们是活生生累死在了长城之上呀!” 冤鬼的话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惊恐不已,他们正要报名去做工,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什么?去修长城,我就是为了躲避当苦役才到这里来的,怎么让我们又去修长城呢?” “就是,去修长城,九死一生呀!” “这黄善人将我们送去修长城,他怎么会这样呢?” “算了,不去不去!” ……院子里一片混乱,吼着吵着,开了门,“走呀,我们不去做工了,走呀,这个黄善人,披着人皮的狼,走呀,不去了!” 说着,一窝蜂跑开去了,黄善人手下的人,早已吓得混着人群,一哄而散了,孤零零的黄善人瘫坐在地上,冤鬼道,“姓黄的,拿命来!” 一冤鬼直朝姓黄的扑来,黄善人见冤鬼扑来,眼睛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刘三等人从正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来到黄善人面前,刘三狠狠地踢了姓黄的几脚,吼道,“狗娘养的,老子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几张纸糊的人儿,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真tmd窝囊!” 众人上前,都给这个表面慈善,心如蛇蝎的人狠狠踢上几脚,唉,做了亏心事,就算没有被吓死,也被他们踢死了! “走,进去看看,看看这姓黄的狗日的到底做的什么狗窝!”刘三说着,十人闯进了姓黄的屋子,周緤道,“切,这个狗娘养的,还真会享受,你看看,你们看看,他用几碗粥,把我们骗去,充当官府的苦役,tmd,他却在这里享乐!” 他说着,一把撕破了墙上的一幅字画,陈子建见了心里直发慌,周緤呀周緤,你怎么将这画给撕了呢?你想没想过,这画在二十一世纪,那值多少钱呀? 陈子建想着,忙上前劝解道,“周兄呀,别别别,我们将这些东西撕毁了,又有什么用呢?不如拿到街上去,多少能卖上几分钱,也好作盘缠用呀!” “刘大哥,快来呀,你看!” 一兄弟打开了一箱子,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大哥,这里还有呢!” 刘三看了看,说道,“这个狗娘养的,果然收了不少好处,好,老子们就将其分了!这些金银珠宝就算对我们这几年的回报吧!” “好,太好了,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没有?统统收到这里来,一并带走!”刘三哈哈大笑着,周緤等人抬了东西,稀里哗啦走出了大街。 025章 挥金如土 刘三等人从黄府出来,走到街上,兴高采烈地来到了街上,这十人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金银珠宝,眼睛都瞪绿了,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们高兴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子建心里十分清楚,这个人面兽心姓黄的,人家是为官府老爷办事的,打狗也得看主人,打老虎就得看你有没有胆量打了!现在你居然将这黄善人给吓死了,你想想,那官家不会来打麻烦吗? 陈子建想着,走到刘三身边,说道,“我说刘三哥,你可别得意,一会儿官府的人就会来的,咱们还是速速离开咸阳为好!”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刘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惊恐地说道,“对对对,我们得马上离开咸阳!”随后他想了想,说道,“各位兄弟,大家小声一点儿,这个姓黄的是官府衙门的一条狗,现在狗死了,主人会不来过问吗?大家小声一点,去躺小客栈,我们就立刻出咸阳城!” 卢绾道,“三哥,既然官府追得急,我们为何还要回那客栈呢?” 刘三哥道,“我们白吃白喝人家,当时答应别人的,要回报人家,现在咱们有钱了,就得给人家!” 谁说花钱要学习?好个刘三,刚刚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现在有钱了,就想着去花钱,去感恩,我看呀,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月光族! 来到老掌柜家,他从箱里抓了一大把钱,走进店里,说道,“老人家,多谢你两次相济,今天终于结了工钱,这些钱就是我们住店吃饭的。” 老掌柜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瞪得跟桃子一般大小,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刘三道,“老人家,好心有好报,这是你应该得到了,我们还有事儿,就此别过,他日若有时间,再来看望你老人家!” 说着,十人匆匆出了咸阳城,他们穿过街道,路过一破庙,里面挤满了男男女女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刘三将手一挥,唤停了陈子建他们,伸手到箱子里,抓走那些金银珠宝,呼啦啦地扔进了。那些躲进破庙里的人见满地都是金银珠宝,一个都不敢捡,刘三道,“各位,你们都是受苦受难的人,今日遇到我了,这些金银珠宝你们自个拾去,变卖后自个找个小本买卖做,好好生活,靠黄善人这样的人施舍是不成的,大家还是好好活着吧!”说着,十人偷偷出了咸阳城。 他们跑了一夜,总算离开了咸阳城,他们躺在地上,舒舒服服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空气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呀!自来到咸阳,自被姓黄的骗去修长城后,他们从来没有如此舒舒服服呼吸新鲜空气了! 他们在山坡上整整一早上,如此舒服的美梦,又有谁愿意醒过来呢?但肚子不争气叽叽咯咯叫了起来,“喂,兄弟们,起来了!兄弟们,起来了!” 十人整装来到了安邑,“哈哈,到安邑了!”众人高兴得一蹦三丈高。 刘三瞪了大家一眼,冷冷地说道,“乐什么?乐什么乐?有什么好乐的?” 众人并不知道刘三要做什么,九对眼睛瞪着他,他看了看大家,吼道,“走呀,进酒馆喝酒去!在这里乐有什么用?没酒穷开心有什么用?” 众人一听,更加乐了起来,抬头箱子走进了酒馆,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酒馆里嗨,店里所有人的好酒好菜,他们尽数要在了桌子上,此时的他们,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早已忘记了咸阳里的事情,早已忘记了修长城时的屈辱!人能到此境,还有何求? 酒过三巡,饭过五分,刘三道,“大家穿成这个样子,何不到街上去弄几身像相的衣物?” 众人一听,都乐翻了天,一溜烟来到安邑街道,挑的挑衣裳,选的选帽子,要的要腰带,不一会儿功夫,衣、帽、鞋、袜等物品,你一包,我一袋,他们早已脱掉了身上的破烂衣物,真有人靠衣装马靠鞍,此刻有了新的衣物,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个公子公门。所到之处,遇到贫苦百姓,遇到乞丐,都会将手伸进衣兜里,那金银珠宝像流水一般流出,换来的只是一身流光溢彩,一肚子的油水与肉食,换来的只是街上一群叫花子的齐声欢呼! 短短数日,刘三成了安邑这个地方远近闻名的人物,哪里有难,哪里有不平之事,哪里就有刘三的声音,哪里就有刘三的声音。 陈子建见了,心里十分好笑,好个刘三呀,你居然用黄善人收受的钱财,在这里搞慈善活动,真是难得,这个刘三,说什么好呢,有时像个叫花子,还到过黄善人那里喝粥,此时吧,此时就是大亨,有钱的大亨,懂慈善的大亨,要是我早点遇到这个慈善的刘三,也许高中时同寝室的阿山就不会死了。 阿山,陈子建同寝室的人,当年一同读高中,都是乡下的孩子,两人交往甚密,可高三复习之时,阿山得了急病陈子建将其背到医院,可没有钱交住院费,医院不收,阿山他…… 每每想到这里,陈子建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从此以后,他心里才真正地懂得了,什么是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的道理,他不止一次地说着,要做一个有钱的人,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只上了三本的学生,虽勤工俭学读完了四年书,但连个工作也没找到,这怎么能与“有钱”二字有关呢? “走吧,烦得很,想什么呢?你看看,你穿上这身衣服,那才叫一个好看是吧!”刘三笑着说道。 陈子建从遥远的回忆里醒了过来,看了看刘三,才知道他此时此刻他置身于秦朝,他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刘三道,“千好万好,不如回家好,走,回沛县,去看看你那个可爱的婆娘吧!” 众人齐动身,直奔沛县而去! 026章 寡妇情人 刘三十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沛县,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地方,谁不说俺家乡好呀,刘三、卢绾高兴得跳得八丈高,他二人跑到田里有人,拉着他们的手,说道,“大叔,你可认识我?” 那老汉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突然叫道,“你……你是刘三?” “是呀,我就是刘三!” “刘三回来了!刘三回来了!” …… 老汉这一叫呀,全村人都从屋里,从山上涌了出来,在这里,“刘三回来了”的消息惊动了所有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挤了出来,刘三一边走在人群之中,一边拱手还礼。 谁也不知道他在外四年来的事迹,谁也不知道他在荒郊野外修了两年多的城墙,谁也不知道他抢了黄善人的府上,才能够如此风光! “好呀,刘三终于有出息了!” “是呀,你看他衣裳,那衣裳至少也得几贯钱呀!” “要是我们家儿也像他这般有出息,那该多好呀!” …… 人们的啧啧赞叹之声,无不勾起了陈子建的梦想,要是自己哪一天回家,牵着貌若天仙的妻子,带着聪明的儿女,开着奔驰宝马回到家里,那该是一个什么样子呢?家乡的父老乡亲也会像这般一样赞叹不已? 哈哈哈,tmd都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置身于秦朝,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刘邦,什么时候才能助他得到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呀! “各位兄弟,大家先到曹家酒馆住下,我回趟家,然后与大家会合如何?”刘三道。 周緤道,“哎呀,我说大哥,到了你家门口,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府上看看!” “对对对,我们理应去府上瞧瞧去!”众人附和道。 “这……”刘三还想推辞点儿什么,却被那十人推推拉拉,只得回家。 四年多的光景,老人早已老去,刘老爹与刘老妈早已两鬓花发,刘三见了,“扑通”跪在了地上,响响的磕了三个头,那一声“爹”那一声娘让所有人眼里都渗满了眼泪,亲情,与生俱有,源于血缘,但又不囿于血缘。四年岁月的洗礼,会显现亲情的浓淡;物欲的考验,会证明亲情的真假。 刘父母双双扶起这个离家出走的不争气的孩子,他虽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分别四年,杳无音讯,哪里还有半点儿气来?刘父母高兴都来不及呀! 刘妈忙将其迎到了屋里,大伙那高兴劲儿呀,甭提有多感人! “大哥呢?”刘三问道。 刘老爹听刘三打听的消息,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原来刘伯大哥早在一年前就撒手人寰去了! 每每喜逢,必有丧事,谁又会想到刘伯大哥竟然…… 刘三哭号着,叫喊着,刘老爹拭了拭眼泪,说道,“好了,别伤心了,老大去了,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梦玲,快快快准备饭菜,你看,刘三的弟弟带了这么多的朋友前来,快快去准备饭菜!” 梦玲是刘伯媳妇儿,刘三的大嫂,看着刘三回来,很不高兴地走到厨房,准备起饭菜来! “来来来,兄弟们,你们能到我府上,自然是我的福气,来来来,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众人端起大碗的酒,吃着大块的肉,那怎一样逍遥二字了得,在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没有什么利欲熏心,也没有什么尔虞我诈,他们要的只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并不需要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他们只需要的是自由自在生活! 正在众人喝得起劲时,只听梦玲将锅弄得嘎嘎直响,人人都知道,这是梦玲的逐客令呀! 刘三见了,站起来,走到梦玲身边,说道,“大嫂,你这是何故?他们可都是我难得的好兄弟呀!” 梦玲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哪一次不是你好兄弟,好朋友?” 刘三还想说什么,只见梦玲将勺子“铛”地一声丢在了锅里,弄得周緤等人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卢绾早已见怪不怪,笑了笑,说道,“算了算了,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刘三丢了一大袋银子,走到众人前道,“不不不,今日喝得不高兴,走,我们走酒馆里去!” 一伙人涌出了刘府,直朝曹家酒馆而去! 刘三一边走,一边对卢绾道,“去,去把萧何、曹参他们叫来,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们怎么不知道我回来呢?” 卢绾高兴地朝县衙而去,刘三率众人直朝曹酒馆而去。 旧时情人,四年了,四年杳无音讯,曹寡妇早已知晓刘三荣归,她心里十分知道,刘三回到刘府后,一定会到她酒馆喝酒,她早已准备好了酒菜,等待着刘三的到来,曹寡妇刚一开门,刘三猛地抱住了她。 曹寡妇见了他,忙挣扎着说道,“去去去,你看还有那么多人,你怎么……” 她的挣扎是多么苍白无力,早被刘三滚烫的嘴唇淹没,那吻是多么的热情,多么的真诚,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来! 正在二人热情之时,从后屋蹒跚走出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走上前,抱着曹寡妇的腿,喊道,“娘!” 刘三二人才念念不舍地分开,刘三瞪大眼睛,看了看那孩子,刘三惊呆了,愣了半天,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 曹寡妇抱着了孩子,冷冷地说道,“这孩子怎么了?这孩子没爹!” 陈子建一听,一切都明白了,那是曹寡妇在埋怨刘三,埋怨刘三一去就是四年,一去就没有消息!他笑着走上前,说道,“恭喜三哥,孩子都会叫爹了!” 经陈子建这么一说,刘三恍然大悟,高兴极了,叫道,“这是我刘三的孩子?我当爹了?” 曹寡妇看着孩子,教孩子道,“肥儿,快快叫爹!” “爹!”那铜铃般的喊声让刘三喜出望外,高兴得一蹦三丈高,抱着孩子,高兴地叫道,“我有孩子了!我当爹了!” 四年的喜悦,四年的光景,刘三回到沛县,却当上了爹! “来来来,兄弟们,今日我刘三当爹了,来来来,喝酒!”刘三招呼着众人,左抱孩子,右搂曹寡妇,开心地喝起酒来! 027章 官府拿人 在沛县,刘三等十人倒也逍遥快活,他们住在曹寡妇酒馆里,整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刘三陪着曹寡妇和孩子,尽享天伦之乐。 陈子建回到了茅草屋里,肥婆惊呆了,她朝思暮想的郎君今日总算站在了她的身边,她一头扎进了陈子建的怀里,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男人却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敞开胸襟,可这肥婆并不是他心爱之人,他所爱之人在那遥远的地方,是在他读大学时所爱之人,只因自己是农村的娃儿,前无金钱铺路,后无靠山依赖呀! 肥婆甜蜜的嘴唇淹没了深深的思念,男人和女人,无论是富还是贫,无论是美还是丑,只要是真心相爱的,这也许就是爱情,爱情就像放屁,或余音袅袅,或余味无穷! 陈子建搂着赤裸的肥婆,心里却想着那个遥远的她,爱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饭、睡觉、数钱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会长久的。真正的爱情,就是不紧张,就是可以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打嗝、放屁、挖耳朵、流鼻涕;真正爱你的人,就是那个你可以不洗脸、不梳头、不化妆见到的那个人。 可那是如果,如果的事情怎么能说得清呢?现实就是现实,两人缠绕在一起,享受着那鱼与水的欢乐! “你为什么叫我老婆?我真有那么老吗?”巫山云雨后,肥婆偎依在他怀里,温柔地问道。 陈子建并不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别人是这么叫的,也就这么叫了,可这是在秦朝,“老婆”还没发明呢!他笑了笑,说道,“叫你老婆,就是想老了也能这样搞你!” 夫妻间,作业做完后,总有一些悄悄话和小动作要做,陈子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睡熟了,他竟然一夜无梦! …… 在这里,在这秦朝,陈子建过得也算舒服,有了肥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学习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不就于刘三他们在曹寡妇那里喝酒,走在街上,谁家有困难,“找刘三”已经是这里人的口头禅了,天呀,这个刘三,不要说两箱金银珠宝,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会被他一搬完的!谁叫他是刘三呢? “樊哙!樊哙!快快起来!快呀!”天刚刚蒙蒙亮卢绾就在门外喊了起来。 陈子建正与肥婆偎依睡在一起,应了一声,吼道,“大清晨,你在吼哪样?” 卢绾早已推开门进来了,陈子建的屋里,从来不需要锁门,因为他的家里就像洗过一般,就是小偷也不会来这里光顾的! 卢绾见两人还赤裸在床上,不好意思地转过身说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名堂,快快快,快到曹家酒馆,出事儿了!” 除了他与陈子建外,曹寡妇那里还有刘三等八人,会出什么事?陈子建一边穿了衣服,一边说道,“天塌下来了吗?你急什么?” 卢绾拽着陈子建,三步并着两步,直奔曹寡妇家去,刘三八人早已围着桌子坐在那里,还有萧何与曹参也在,陈子建见一个个拉长了脸,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们怎么……” 周緤将他拉坐下后,说道,“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我们在咸阳做的事情败露了,官府正在抓人,萧大人是来给我们报信的!” “什么?来抓人?他们怎么知道是我们干的?”陈子建道。 曹参道,“樊哙呀,你怎么这么傻呀,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你想想看,这个黄善人与官府本来就是一家的,他专门设施粥摊子,其目的就是替官府拉苦役,这你们是知道的!” 陈子建道,“是呀,我们知道这事,为此我们才装冤鬼将他吓死了!” 曹参道,“是呀,当官府到他府上去时,黄善人死了,你说官府会清查吗?”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们怎么查到这里来了呢?好不容易过上快活的日子,可不到一年,就被人家查到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可惨了! 萧何道,“谁叫你们如此张扬,你看看你们,成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挥金如土,哪家有难,你们都给钱,你们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呢?这不得不让姜昆县太爷怀疑,他已经下令抓人了,我与曹兄知道后,立即来找你们,你们看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官府要拿人,这些人能怎么办?穷不以富斗,民不以官争,他们只是一介平民,又能怎么样呢? 卢绾道,“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怎么就这么快走到我们呢?” 萧何道,“你们有所不知,你们装鬼所吓死的黄善人,是咸阳章邯郡长的死舅子,他所骗去的苦役,都尽数充在了这个郡长头上,这个章邯郡长因超额完成了征苦役的大事,屡受始皇帝表彰,你们将他死舅子给吓死了,你说他会善罢甘休吗?他向全国发了通告,要全国各郡县排查,这个姜昆见你们从咸阳回来,又见你们变得如此有钱,就怀疑上你们了,抓了你们,他可就成了立功之人!” “tmd,竟然拿老子们的命去邀功,真他好的不要脸!”卢绾道。 自古官场如战场,争权夺利杀伐忙,权利之战,文攻武卫,步步惊心,鸡鸣狗盗,闹剧连连!居然为了完成苦役的事情,弄出个黄善人,自己小舅子死了,可以发动全国捉拿凶犯,这难怪那些当官的越当越想当!人们流传着,要想富,当干部,不种地来不养牛,大笔一挥成了暴发户!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他要抓,我就来抓我好了,我看他能把我吃了不成?” 萧何道,“千万不要鲁莽,你死了,那倒没有什么,可你也该想想大嫂和你儿子,想想刘老爹,他刚刚失去了大儿子,难道你要让他再失去一儿子吗?你可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曹参道,“就是,千万不要以为你死了,就会得到什么好处,我看要不你们暂时不要出来,自己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说!” “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看我们还是到他乡去躲躲!” “我看成,要不我们去安邑如何?”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开始讨论起到什么地方了。刘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可不想再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你们要知道,千好万好,哪有家中好,我看就算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028章 投案自首 谁也没有办法,因为对方是官,官就是管,萧何道,“我看这样,你们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千万不要到街上去逛,一切听我和曹参的,现在姜昆还没有下令拿人,等他下令的时候再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试想想,“再说”,这个再说代表的是事情还没有完,还有下文,这可怎么办?萧何与曹参走后,刘三十人在曹寡妇那里,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过。 曹寡妇道,“哎呀,有什么嘛,现在官府又没来抓人,你们怕什么,来来来,喝酒吃肉!” 刘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对,来,喝酒吃肉,这有什么,人死暖朝天,怕个屌!何况现在还没有死!” 众人又开始喝起酒来,酒这东西呀,就是那个样子,喝前我是沛县的,喝后沛县是我的,谁也不管谁,牛都吹到天上去了,“老子还不相信,他狗日的章邯狗屁郡长能把我们吃了不成?” “就是,如果不是那个姜什么县太爷告我们,我们也不会被咸阳的章邯知道不是?” 唉,这些人哪里知道县官不如现管,现在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官场“门难进、人难见、脸难看、事难办”,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还是这里好过,老子明天不上班,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刘三十人在曹寡妇酒馆里,生活得像帝王一般,曹寡妇就像奴隶一般服务着他们,但她的心里幸福着,高兴着,因为她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 可好日子总是不长,那日中午,萧何与曹参慌慌张张地跑到酒馆里,说道,“不好了,姜昆下令拿人了!” 这就像一颗炮弹般,深深地扎进了静静的潭水,溅起了阵阵浪花! “这可怎么办?” “我们逃吧!” 萧何道,“要逃你们就尽快逃,快呀,要不一会儿官兵来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刘三端起一杯酒,笑了笑,说道,“各位兄弟,这事儿是刘三弄出来的,不关你们的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家哪里也不去,只要躲在这酒馆里,相信官兵也未必能找到,来,喝了这杯,我一人去会会这个狗日的姜昆!” “不,大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不能一个人去!”周緤道。 “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怎么能让你一人去呢?”卢绾道。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们也真是的,全部被抓,全部都死了,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我一人去,要杀要剐,老子刘三如果眨一下眼,就不是人,大家是好兄弟,但是好兄弟就非要一起死吗?” 我的兄弟呀,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可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呀!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为这帮兄弟好,想一人将这事情杠下来,这怎么能成呢?那毕竟是吓死人,抢金银的大案呀,你怎么能一人扛呢?你扛得起吗? 刘三喝了那杯笑,昂首阔步走了出去,那曹寡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所有人的眼里都闪动着泪花,默默地送着刘三朝县衙门走去! 他们,他们从修长城认识,走咸阳到安邑,来沛县,他们不是兄弟,胜是兄弟,刘三已经成了他们的大哥,是他们的主心骨,如今他为了大家,独自一人去投案自首,谁的心里会好受呢? “不,大哥不能去!”周緤抑制自己的感情,“嗷嗷”大哭起来,“大哥救过我,他现在有难,我们却躲在这里,这成什么话了?还什么一生情?还什么一杯酒?” “就是,我们不能让大哥这样去送死,我们要想办法,大为了我们去劫狱!” ……周緤、简五,李六、朱止、乔山、孙田都想着如何去救刘三,萧何双手拱了拱,说道“好了,大家心情我很理解,我与曹参也一样,我们与刘三是撒尿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今天出此等事,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现在事情还不明朗,还请各位不要冲动,让我与曹参一起去县衙门,看看情况再说。” 曹参道,“萧兄说得不错,大家不要乱来,如果大家冲动去劫狱,这岂不辜负了刘三哥的心意了吗?我看大家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们去看看情况再说,一有消息,我们立刻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 说着萧何与曹参匆匆离去,直回县衙门,此时刘三已经被抓到了县衙里,姜昆高兴极了,说道,“这下可好了,我就要升官发财了,说不一定呀,我还可以搞个大都京官来当当!” 升官发财死老婆,自古就是男人最喜欢的三件事儿,此时的姜昆,刘三来自首,自然是他最好不过的升官发财机会,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章邯面前摆功劳了,就可以因此而立大功了! “来人呀,将刘三好好给我看好了,若是他跑了,我定要你等脑袋!”下人忙跑去,加派了看守刘三牢房,此时的刘三,就是他姜昆升官发财的宝儿了! 萧何走上前,笑了笑说道,“姜大人,这刘三来自首,这未必是好事儿呀!” 姜昆惊讶地转过头,从万分兴奋里醒了过来,说道,“什么?你说什么?这未必是好事儿?这怎么讲?” 萧何笑了笑,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章邯郡长可不是好人,听闻他招了他的死舅子去施粥,让那些流落到咸阳的穷苦人去喝粥,然后介绍他们去当苦役!” 姜昆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我知道,刘三也是这么说的,为止他才想出了用冤鬼吓死章邯的舅子,抢走了他舅子的金银珠宝跑了回来。” 萧何道,“话虽如此,但大人可知这个章邯大人,他可是反阴复阳的小人,你将刘三送去,他高兴,可能给你点儿赏,若他不高兴,怪罪你管教地方不严,那大人可就得不赏失了!大人,嘴是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呀大人!” 姜昆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萧何所说不无道理,可这又怎么办呢?刘三来了,是送到咸阳呢还是放了呢? 029章 法不责众 刘三自首三天了,周緤他们一个个呆呆地坐在酒馆里,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此时的他们,除了沉默,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他们的大哥为了大家,主动自首,他们却在这里无能为力。 陈子建想着与刘三一起去咸阳,一起去修长城,一起去装鬼吓死人,一起唱“大河向东流”,一起唱一声朋友一起走,刘三看去大大咧咧,却十分懂得疼爱人,与他一起,但凡重的,但凡危险的活,都是他去做,从不要卢绾与陈子建去做,“不,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一定要救他!”陈子建下定了决心,就不怕牺牲,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家想不想救刘三哥?” 那不是废话吗?这里有哪一个人不想救刘三呢?一个个猛地弹坐起来,跑到陈子建面前,说道,“樊兄,你有办法吗?” 陈子建道,“办法有倒是有一个,但还需要大家努力!” 简五道,“你说,只要能救刘大哥,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陈子建道,“萧何他们去了,大概已经说动了姜昆,他将刘三哥关着,既不送走,又不放人,可能正在犹豫,只要我们给他加上一把火,相信一定能成功的!” 卢绾道,“你倒是说说,怎样才能救刘三哥呀!” 陈子建道,“好,我想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到衙门去闹,让他们放人,所有人都去,我看这个姜昆怎么抓人!这叫法不责从!” “好!我看这个办法成,他姜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全县所有人都抓去吧,我看这个办法可行!”简五他们高兴得跳起来。 “可这些人能愿意到县衙去吗?”周緤道,“刘大哥是我们的大哥,他们未必就卖账呀!” 卢绾道,“刘三哥这一年多,给乡亲们不少的好处,你看看,这家借百文,那家丢一贯,我想他们要是知道了刘三哥的事情,一直会前往的!” 唉,人呀,有时做点儿好事儿不得错,刘三平时挥金如土,常常救人于苦难之中,这本来没什么,但人家却记在心上的,人呀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呀,谁没有点儿难处呢? 周緤道,“我看这样可行,人总得感恩,感谢曾经帮过自己的人,刘大哥将所有金银珠宝都差不多送完了,如果这样他们还不懂得感恩,我看呀,那人一定是狗狼养的!” 陈子建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大家可不能这么想,当初我们去帮助别人时,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什么回报,大家去说服众人去衙门,要和气,不得出口伤人!” 众人点了点头,卢绾说道,“好,既然如此,大家就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去说,一个人一个人去说,就按樊哙所言,大家要和气,不得强来,人家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拉倒,强留的瓜不甜呀!” 众人分头开始行动,一人一条街,他们挨家挨户去讲,“张大婶呀,刘三犯事儿了,被抓到县衙去了!” “什么?刘三被抓了?这帮狗娘养的官老爷,怎么能这样呢?多好的人呀,他们凭什么抓他呢?” “唉,他们说他骗人抢了钱!” “我才不管这些呢,就算他杀了人,那人也该杀的,不管了,我就去叫上左邻右舍,非到县衙去将我们的恩人救出来!” 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你对我不好了,我却停不住了!这是何等之义,何等之德! 他们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第二天一大早,沛县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县衙门前,大声喊道,“放刘季!放刘季!刘季无罪!刘季是好人!” 那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吓得姜昆不知所措,忙招来萧何曹参,慌张地喊道,“这……这怎么办呀?你看看,你看看,这沛县的老百姓都在这里来了,这……这……” 萧何道,“大人呀,这是民心所向呀,如果不放刘季,这些老百姓若真是闹起来,冲进县衙,这可如何是好呀!” 曹参在一旁也趁机说道,“是呀,如果是他们冲击了县衙,皇上知道了,那可就不好说了呀!自己丢了官不要紧,如果来个诛灭九族,那可是大罪呀!” 萧何道,“是呀,人人都知道,这冲击衙门之事,这些老百姓是可能做得出来的呀!” “放人,再就放人,我们就要砸衙门了!放人!” “放人!” “放人!” …… 衙门外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一声高过一声,姜昆听得心里直发慌! 姜昆道,“可这……就这样放了?这……”他一方面想要升官发财,一方面又不想老百姓冲击他的衙门! 萧何道,“是呀,怎么能这么就放了呢?将其抓了,又将其放了,这衙门岂不成了儿戏?” 曹参一时不明白萧何话的意思,惊讶地问道,“那……那该怎么办呢?” 萧何看了看姜昆,说道,“大人,你看要不让这刘季到衙门里做点儿什么事情算了,你看看,他在这沛县的人缘这么好,何不让他在衙门里做事,这样一来,也好给这些百姓一个交待不是?” 姜昆道,“什么?他在咸阳装鬼吓死了人,又偷了别人的金银珠宝,我非但不抓他,还给他个差事?这成何体统呢?” 曹参心里暗自好笑,这个萧何,得寸进尺,居然后张嘴要什么差事儿!能救出刘三,已经是万幸了,他怎么还要让县太爷给他个差事呢? 萧何道,“刘三是犯了法,可他没有在我们管辖的地界里犯,大人该知道,就是将其押到咸阳,也未必是件好事儿,万一那个章邯大人说你治理地方不严,说你教化无方,给你定个罪,那就得不偿失了,如果你现在放了刘季,老百姓怎么看,我县衙门的威望又何在?” “放人!放人!刘季无罪,刘季是好人!放人!”衙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姜昆摇着头,心里如万只蚂蚁爬动,这让他如何是好呢? 030章 泗水亭长 衙门外人声鼎沸,屋里萧何、曹参正在帮姜昆想办法解决此事,曹参道,“我看萧兄的话不无道理,出去就说衙门不是抓刘季,而是让他到这里来,商量给他派个差事,这样老百姓的事情也就平息了,这刘季在咸阳犯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咸阳里又有谁人知道呢?章邯大人也不会知道这个事儿的!” 萧何道,“大人呀,这可怎么办呢?还是快快拿主意吧,万一这些民众真的冲了进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低头要有勇气,抬头要有底气!此时此刻,姜昆已经骑在了虎背上,但他心里十分明白,其实他关了刘季也没有用,放了吧,衙门面子也没地方放,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二位,你们看给刘季什么差事儿呢?” 曹参道,“这个刘季人缘广,深得百姓民心,我看呀,倒不如将他派去当泗水亭长算了,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相信一定会将泗水治理好!” 姜昆想了想,这个泗水亭长一直空着,大家都不想去,不妨让他去就是,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罢了!” 萧何与曹参相互看了看,唉,君子是泰然自若,不会骄傲;小人是骄傲自满,不能泰然。他们现在就真是小心得志了!萧何道,“那还请大人去当众宣布吧!这样也好稳定人心!” 姜昆哪里愿意去见这群闹事的人,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还是由你们两人去吧!事不宜迟,你们快快去处理!” 萧何二人点了点头,匆匆而去,他们从牢里把刘三放了,刘三道,“你们……是不是要送我去咸阳了?” 萧何道,“你的命好,不去咸阳了,去泗水!” 刘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这……我去泗水做什么?” 曹参道,“恭喜你,以后你就是泗水的亭长了!” 刘三笑了笑,说道,“喂,兄弟,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拿我穷开心?你要不告诉我那里有个大美女等着我呀?” 曹参笑着说道,“放心吧,你想得美,怎么就竟想好事儿呀?” 萧何道,“走呀,还在这里磨什么嘴皮子,万一门外的人真冲进衙门了,那我们的罪就大了!” 说着,拽着刘三直朝衙门外跑去,只见有衙门外人山人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来了,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手拿锄头、扬叉,嘴里吼道,“放人!放人!” 萧何曹参带着刘三走了出来,众人才停了下来,萧何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我们县老爷让刘季来,是和他商量,让他出任泗水亭长一职,你们怎么在为里闹呀?” “什么?衙门不是抓人?” “让请他来当亭长?” “这太好了!” …… 萧何双手按了按,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刘季就在这里,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泗水亭长了,大家要积极拥护他,将泗水治理好!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高兴地叫道。 萧何道,“好吧,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听了,这才散去,此时陈子建、卢绾等人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簇拥着刘三道,“大哥,当官了!” 萧何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这就离去,这里是县衙门,言多必失。” 众人这才明白,正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世上什么人都有,不是个个可倾心。更何况此时还有姜昆这个县太爷在里面呢,万一他反悔了,那可怎么办呢? 众人拽着刘三准备离去,刘三却笑了笑,说道,“大家不用担心,人死暖朝天,怕个屌!萧大人,这样,我任泗水亭长,你功不可没,不过,我大小也是亭长了,大小就个官了,你是应该到姜县令那里汇报一声不是?” 萧何一听,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你考虑得周到,大家先散去,我们随后就来!” 刘三刚走两步,突然转身对陈子建道,“烦得很,你与众兄弟一起去曹酒馆,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 这个刘三,刚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又想喝酒了! 刘三与萧何、曹参走进了县衙,曹刘二人等候,萧何进去通报,萧何来到姜昆面前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刘季求见!” “什么?他来做什么?”姜昆慌张地站了起来,问道。 萧何道,“这刘季听闻他当了泗水亭长,高兴得不得了,非要来见大人,非要当面感谢大人你!” 姜昆疑惑地问道,“他要感谢我?” 萧何道,“是的,这个刘季,重情重义,你给他如此好处,他自然应该来感谢你!” 姜昆松了口气,说道,“感谢的话就算了吧,让他好好治理泗水,将泗水这个地方管理好,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你就让他回去吧!” 姜昆见到刘三,心里就直发毛,他哪里想见这个罪犯头子呢? “姜大人,我既然来了,理应当面感谢姜大人的不杀之恩,还给我一个亭长当,我刘三这点恩情还是有的!”还没等他人传话,刘三已经窜进了堂内! 姜昆满脸不悦,但又拿这个刘季没有办法,刘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嬉皮笑脸地对姜昆道,“大人,大恩不言谢,刘三请大人喝酒如何?” 喝酒?这刘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起喝酒的事情来?姜昆疑惑不解,支支吾吾地说道,“这……” 刘三一把拽了姜昆,说道,“哎呀,姜大人,什么这呀那的,走走走,兄弟请你喝酒!” 姜昆哪里经得起刘三这般热情,被他拽着,直奔曹酒馆而去,卢绾他们早已备好了一大桌子酒菜,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刘三会将姜昆带来,都愣住了,刘三道,“兄弟们,这是姜大人,来来来,都是自家兄弟,来来来,大家就不是拘束了!” 众人这才坐了下来,萧何与曹参相互看了看,二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县太爷在这种酒馆里,和这样一帮人喝酒,萧何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姜昆大人身边。 刘三端起来杯酒,说道,“感谢各位大人抬爱,让我当了泗水亭长,请各位大人放心,我一定将泗水治理得井井有条!来,我敬各位大人一杯!” 第一杯下去,萧何笑着替姜昆倒上酒,说道,“姜大人一般不喝酒的,今日见了各位兄弟,这才破例喝酒,来,各位兄弟,我们一起敬姜大人!” 萧何呀萧何,你真是酒精沙场的老将呀,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那姜昆像不喝酒的人吗?你要敬酒,也得给我留个借口不是?陈子建心里明白着呢! “姜大人,来,我敬你一杯!” “姜大人,你能与我们兄弟一起喝酒,真是太好了,我敬你一杯!” …… 这酒呀,真是好东西,几杯下去,我是沛县的变成了沛县是我的,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也敢做,什么人都可以敬! 031章 请客吃饭 “各位兄弟,你们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泗水?”刘三从县衙里出来,在曹寡妇那里厮混几天后,总算要出发了! 周緤道,“我不管,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这辈子算是跟定你了!” 简五,李六、朱止、乔山、孙田他们不是沛县人,都一致同意与刘三同去泗水,“我也要去!”陈子建道。 刘三笑了笑,说道,“哈哈,你呀,怎么还不想在家看你可爱的媳妇儿呢?” 陈子建惭愧地低下头,说道,“别说笑了,带我去吧!” 刘三道,“一个破亭长,无非管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又不是去当县太爷,就是他们去,我也不知将他们安放在哪里,你就算了吧,等我去安置好后,日子过好了,我就来找你们!” 卢绾道,“好,相信三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你们就放心去吧!”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跟我去,但卢绾,樊哙,夏侯婴,你们这里还有家,大家就在家里吧,一个小小的泗水,老子一定三天让他大变样!” 卢绾点了点头,说道,“好,刘三哥,你就放心去吧,有什么难处,你就回来,告诉兄弟们一声!”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在家里,有什么事情,派人告诉我一声就行!” 刘三一行走了,沛县里空空如已,好像清冷了很多,陈子建回到茅草屋里,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肥婆虽百般体贴,但看着她,就像要把前年的饭都吐出来了一样!唉,人呀,倒霉的事情怎么都被我撞上了呢?在二十一世纪,只能默默地暗恋遥远的她,为何在这秦朝也只能看与这翻胃之女朝夕相处呢? 也罢,可又能做什么呢?除了吃,就是睡,这可如何是好?刘三呀刘三,你怎么就不带我去泗水呢?让我到那里去,总比在家强吧,至少眼睛要好得多呀,少受强波刺激呀!要不是我陈子建联动起哄,你有什么亭长当吗? 陈子建百般无聊,萧何、曹参、夏侯婴他们要上班,只有与卢绾一起东游西逛,这日,陈子建去了卢绾家,他一进门,就吼叫道,“喂,卢老大,你家的那个看门神到哪里去了?” 卢绾家养了一条大黑狗,不管谁去,他都会汪汪叫个不停,每次去他家,都得先打招呼,主人来了,他才停下。陈子建封他为卢绾家的看门神,卢绾道,“别提了,昨天不知怎么了,倒在地上,四脚一伸,死了!” 卢绾有些伤心的样子,陈子建却高兴极了,说道,“好,死得好,连我他都要叫,该死的,对了,你将他扔到哪里去了?” 陈子建突然想起了狗肉的味道,在老家曾经吃过几次,那味道真叫人回味无穷,可到了大都市,吃狗肉?你想得美,百元大钞,能得到一小锅,那就不简单了! 卢绾指了指门背后的竹篓,说道,“我刚准备背到后山坡上扔了,这不你就进来了!” 陈子建道,“别别别扔,交给我,我弄狗肉你吃!” “什么?你要吃狗肉?”卢绾大吃一惊,说道,“樊哙,不可能吧,我们从咸阳城里得来的金银珠宝就算用完了,你也不至少去吃狗肉吧!” 陈子建道,“吃狗肉怎么了?” 卢绾道,“吃狗肉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吃狗肉是最受人瞧不起的,是强盗所为,狗肉是酸的,不好吃,谁也没有吃过!” 陈子建“噗嗤”一声笑了,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称挂羊头卖狗肉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将狗肉看成是低级食品,可在他走过的大都市里,可能是挂狗头卖羊肉了,能卖羊肉也不错,还有可能是卖猪肉呢!还有可能是注水猪肉,他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弄来你吃,包你满意!” 说着,兴高采烈地跑到门后,背起竹篓,风一般回到家里,动手开始做起狗肉来。 肥婆见了,问道,“你这是……” 陈子建道,“你别管,去烧水,给我弄些柴火来!” 陈子建在家乡读中学的时候,见父亲弄过一次狗肉,他仿照着将毛烫后,架在火上,将剩下的小毛也给烧了,随后用清水洗尽,开膛破肚,一一弄好后,放在锅里炖了起来! 那狗肉是原生态的,那香料也是原生态的,自然味道十分香醇!陈子建上了街,在街上赊了一坛酒,来到县衙,请了萧何、曹参与夏侯婴到家里吃饭。 “喂,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请我们喝酒?”萧何明白,陈子建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怎么有钱请他们喝酒呢? 陈子建道,“兄弟哪里谈钱的事情,放心吧,一会儿下了工,就到家里,有好吃得等着大家!” 说着,回到家里,找来木板,放了石头,算是有了桌子,随后又到曹寡妇家,说道,“大嫂呀,我今天弄了些肉,一会儿请你去尝尝!” 曹寡妇“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哎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樊哙也会请我吃肉?” 陈子建道,“以往刘三哥经常带我们到这里喝酒吃肉,我也该请一请你了不是?” 曹寡妇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说吧,是不是没有酒喝了?来,拿一坛回去喝吧!” 陈子建接过酒,笑了笑,说道,“大嫂,是真的,一会儿萧何他们也去,你能不能借些碗筷给我,一会儿把好侄儿一并带来?” 唉,家中一贫如洗,想请客,连碗筷也没有!陈子建顾不上这些,回到家里,此时锅里的香味扑鼻,让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肥婆道,“真没想到,郎君还会弄生活,把烂狗肉也弄得如此之香!” 陈子建一边弄着碗筷,一边说道,“一会儿萧大人他们要来,吃人三餐,还人一席,一会儿你可不要说这是狗肉!” “什么?你用狗肉请客?”肥婆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你这……” 陈子建道,“这怎么了?用如此美味来招待他们,是他们的服气!一会儿你可不要多嘴!” 唉,这秦朝人都是怎么了?连狗肉也没吃过,真是不幸呀,算了,总得有人第一个吃螃蟹,看看我是怎么让他们吃狗肉的!陈子建得意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032章 杀狗为生 (求收藏推荐) “好,不错,真没想到,这烦得很竟然还会煮这么好吃的肉!”萧何端着酒,大口地吃着狗肉,说道。 夏侯婴连酒也不端,大口地吃着肉,在他眼里,这肉太好吃了,哪还有心思喝酒呀,一边吃一边说道,“樊哙,你煮这肉到底是什么肉呀,我从来没有吃过,太香了!” 陈子建明白,狗肉是端不上席的,笑了笑,说道,“好吃就多吃点,放心吧,我在里面没有放毒!来,别光是吃肉,还得喝两杯呀!” 曹寡妇也说道,“我开酒馆这么长的时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香的肉!” 曹参也猜不出这肉是什么肉,他只顾着埋头苦吃,随后问道,“对了,你怎么不把卢绾叫来呢?” 陈子建明白,将他叫到这里来,这狗肉就不好吃了,因为他知道这是狗肉,是上不了席的狗肉!他笑了笑,说道,“唉,别提了,我去叫他,他却说他肚子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萧何并不知情,说道,“唉,真是可惜,这么好的肉不来吃,唉,他这肚子痛也真不是时候呀!” 正在此时,隔墙家的王大爷提着一坛酒闯了进来,说道,“樊哙,你这里煮什么东西这么香呀,让我也来尝尝?” 陈子建高兴地从地上爬起来,说道,“王大爷,你来尝尝也就罢了,怎么带酒来了?” 王大爷笑了笑,说道,“哟,有肉,你有肉,我有酒,这岂不更好?” 一会儿对门家的张大婶也来了,她提了一袋小米,说道,“哎哟,我的樊哙兄弟呀,怎么弄这么香的肉来吃呀,我这里有一袋小米,来来来,我出米,你出肉,我们好好吃一顿!” 酒香不怕巷子深,肉美不怕茅草屋,来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提酒,有的提米,有的还提了鸡蛋,都挤进了这茅草屋里吃狗肉! “真香!” “味道好极了!” …… 人们吃得十分舒心,大碗的肉,大口的酒,“樊哙兄弟,不错呀,能弄出这么美味的肉来吃,真不错,要不你到我酒馆里去主厨算了!” “就是,要不你开家馆子,就卖这肉,相信吃的人一定很多!” “我看这行!” ……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都在替陈子建想办法,找出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反正现在身无分文,从咸阳带来的金银珠宝也早已挥霍一空,不如开家狗肉馆,也可挣点儿钱来用。可这是狗肉,这秦朝人是不吃狗肉的,杀狗是最低级的,差不多是强盗的职业,这能行得通吗?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这真的行得通吗?” “当然,当然行得通!如果你开到我曹酒馆旁边去,我的生意一定会被你抢去一大半的!”曹寡妇笑着说道。 萧何道,“大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屋两头坐,生意各做各,你担心什么?” 曹寡妇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怕?我会怕吗?你看他,连这些碗筷都是从我店里搬来了,这样,若是你真要开个店,我这些碗筷全部给你!” 肥婆果然没有出卖自己的丈夫,还真是夫唱妻和,她笑了笑说道,“太感谢大家了,我看只要家中有,只要大家不嫌弃,大家就来这里吃,只要喜欢就来!” 喜欢等于爱吗?哈哈,爱这一口的可不多,要是他们真知道这是狗肉,还这么吃,那才叫真心喜欢!陈子建想了想,说道,“你们真希望天天吃这肉?” 夏侯婴道,“当然,只怕你没有这么多我们吃!” 陈子建道,“这东西可是好东西,不瞒大家说,这可是你们天天都可以看到的东西!” 曹寡妇道,“哎呀,气死人了,你倒是说说,这肉到底是什么肉?” 陈子建定了定神,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是狗肉!” “什么?狗肉?” “不会吧!” “这是狗肉?” “你杀狗肉吃?” “你说这香喷喷的肉是狗肉?”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吃的正是狗肉。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正是狗肉,怎么样?好吃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会是狗肉呢?狗肉有这么好吃吗?陈子建自己说成是狗肉,还请大家吃,这不是飞蛾扑火是痛还是美?不,都不是,是找死!这狗肉,就是垃圾食品,怎么能当成美味佳肴招待客人呢? 唉,别跟地球人一般见识,他们是秦朝人,哪里知道,这狗肉有温补脾胃、补肾助阳、壮力气、补血脉的功效呢?他们吃了,今天晚上可要做些大事情! 萧何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樊哙兄弟,你真会开玩笑,这么好吃,这么香的肉,怎么可能是狗肉呢?” 陈子建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是狗肉,是卢绾家的那条黑狗!” 陈子建呀陈子建,你怎么就不懂呢?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呢?这么多人,除了你的朋友,还是就是左邻右舍,你明知这狗肉在他们眼里是垃圾食品,人家萧何是替你解围,你怎么就这个熊样呢? 众人又一阵沉默之后,曹寡妇道,“樊哙兄弟,我看你做的狗肉还真的香,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吃,就是狗肉我也吃!” 说着,舀了一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夏侯婴也跟着舀了一碗,一边吃一边说道,“还真的没有想到,这狗肉还真好吃,我说樊哙兄弟,以后你就做狗肉我们吃怎么样?” “对,以后你要是开店,我提供工具!”曹寡妇那才是真心喜欢。 众人又开始大吃而特吃起来!可怜的陈子建,将狗肉做成这个样子,弄得大家都不愿放下碗筷! 从那以后,沛县多了一个杀狗的,他叫樊哙,他弄的狗肉,声名远播,又可说成是名噪一时,“樊哙兄弟,弄条狗吃怎么样?” “樊哙兄弟听说你会做狗肉,来来来,把我家的狗给宰了,我们好好吃一顿!” 请他的人从无到有,从有到多,唉,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大学生,竟然落到去杀狗为生的地步!唉!这沛县里的狗可遭了殃! 033章 故人相逢 这日,陈子建正在家中为张大娘家杀狗,卢绾跑来,说道,“杀狗的,快快快,刘三哥回来了?” 刘三回来了?他去泗水当亭长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怎么现在说回来就回来呢?回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来?真是的!不呸,他哪有什么电话,这几天杀狗是不是都杀疯了? 卢绾拽着陈子建,来到了曹寡妇家,此次只有刘三和周緤回来!“哎呀,烦得很,听说你找到了个好生意?”刘三搂着曹寡妇,见陈子建进来,笑了笑说道。 陈子建明白刘三说的是什么,笑了笑,说道,“三哥取笑了,什么好生意?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玩意!” 刘三道,“听说你弄的狗肉好吃,是不是让我们也尝尝?” 陈子建老老实实地说道,“还真巧,今天张大娘弄了一条黄狗,胖得很,现在还在我家院里炖着,要不是弄一点来吃?” 刘三笑了笑,说道,“什么弄一点儿呀,全部抬到这里来,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大家好好乐乐!” 陈子建有些尴尬地说道,“这……这是张大娘家的……这……” 刘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张大娘家的,一会儿我去给他讲,明天再弄一条还给他家,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喜欢,我给你弄来,成千上万的都不成问题!” 有刘三发话,陈子建也没有办法,只能由他而去,刘三道,“卢绾,你和烦得很回去,去把狗肉弄来,听他们吹,马车都要飞,我就不相信,人人都不吃的东西,烦得顺会弄成什么山珍海味来。对了,顺便给张大娘说一声,明天还她家一条!” 卢绾与陈子建两人匆匆回到屋里,正巧张大娘在他家,正与肥婆说话,卢绾说道,“刘三哥回来了,听说樊哙兄弟正在炖狗肉,想弄去招待兄弟们,张大娘这……” 张大娘听闻刘三回来了,忙说道,“刘三回来了?好,他要狗肉,就抬去,他是做大事的人,就让他抬去吧!” 卢绾道,“三哥讲了,明天给你弄一条!” 张大娘道,“弄什么呀弄,我家这狗自己不争气,昨天还咬死了东边程大爷家的鸡,这狗养着也没有意思,樊哙弄的狗肉好吃,这才让他弄来大家尝尝,一条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里的人,就是大方,一条狗,这么大一条狗,至少也得值上几百文钱,如何加工炖好了,至少要值一贯钱!在上海广州深圳那些发达的城市,那可是原生态食品,少说也要值上五千元!这里的人,就随随便便一句话送给了别人!陈子建一边想着,一边将一大锅香喷喷的狗肉舀到桶里,锅里还剩了不少,陈子建道,“这就给张大娘留着吧!” 卢绾点了点头,两人辞去张大娘与肥婆,直奔曹寡妇家而去! 此时萧何、曹参、夏侯婴和姜昆他们都到了,曹酒馆一下子热闹起来,“来来来,姜大人,这是我樊哙兄弟的杰作,你尝尝!” 姜昆也不客气,早已和他们成了朋友,哪里还有半点拘束?“好吃,真好吃,对了,这是什么肉?” “这是……” “大人,你觉得这肉怎么样?”萧何忙打断了陈子建的话,问道。 姜昆道,“不错,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肉,不错,好!这到底是什么肉?” 刘三笑了笑,说道,“姜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樊哙兄弟有什么好肉来吃呢?这是狗肉!” “什么狗肉?”姜昆一下子愣住了,说道,“是吗?最近听闻街上有人吃狗肉,该不会就是说的你樊哙兄弟吧!”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姜大人果真厉害,这沛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家男的与哪家女的睡,哪家母狗下了狗崽子,你都摸得清清楚楚,这樊哙杀狗的小事儿,你也弄得这么清楚!” 萧何向刘三递了个眼色说道,“哎呀,刘亭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姜大人呢?” 姜大人摆了摆手,说道,“刘三兄弟豪爽,性子直,他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不过这好东西,人人都喜欢,我听说过街上有人吃狗肉,却不知是樊哙兄弟,来,为了这美妙绝伦的狗肉,我们干一个!” 众人齐举杯,喝了起来,大家你一碗,我一碗,大口吃起狗肉来!看着自己弄的狗肉,他们吃得这么香,陈子建心里甭提有多高兴,看着姜昆与这些人喝酒的豪情,陈子建心里总不是滋味,那是他找的第一个工作,在一个村委会,第一次进去,自然要请客吃饭,好不容易请了什么主任、支书去,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懂规矩,请到了一家小馆子里吃饭,当场主任就不高兴了,还调侃道,“哟,看样子我们得吃露天饭了!小陈呀,你就不担心下雨吗?” 当即陈子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却不敢说话,后来见上的菜,都是家常小菜,酒也是街上最普通的酒,支书说道,“哎呀,今天可得好好吃饭了,这饭呀,比酒菜都好吃!” 我的天呀,陈子建第一天上班,还没有得到半分薪水,就掏自家腰包请客吃饭,这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呢?本来一顿饭,却弄得个不欢而散,一个村,一个村的主任、支书尚且如此,何况那些更大的官呢?为止,陈子建一恕之下,念叨着,书可读,而官不可当的话,直奔大都市,走向了打工的道路! 这姜昆,大小是一县之县令,同学,他可掌管一县之人事、军事哟,比现在的县老爷可大多了!就是刘三这个泗水亭长,也掌管着十余里的地,也算得上是个乡长镇长之类的,他们吃了陈子建的狗肉,狗肉这样的垃圾食品他们都吃,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来,喝!”姜昆越吃越起劲儿,哪里还有半分县老爷的样子来?心爽了,人就爽,人爽了,吃什么重要吗? 034章 讨价还价 几杯酒下肚,三个屠户在一起,不说宰杀之事,那是怪事,姜昆是官场中人,三杯酒下肚,那官场上的事情就蹦了出来,“唉,别提了,现在真不好混了,上个月,才送去修长城50壮丁,现在又要修什么阿房修,又要加税100文了!”姜昆在这些面前诉起苦来,在这里他是最大的,自然要显示一下他官场上的得意之作了,透露一些官场中事来! 萧何拍马屁道,“这等小事儿,对于姜大人,就是小菜一碟儿了!” 姜昆道,“唉,别提了,我头都焦大了,对了刘亭长,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让你交壮丁,你说泗水人少,没有几个壮丁,就给你送来了一个,还是个病人,这也就算了,这税钱的事情你可得抓紧呀!” 刘三笑了笑,说道,“我说我的县老爷,你还要人活不?你可知道,我那一个壮丁,都是花钱请的人,还是自己的钱,你也知道的,泗水那个鬼地方,拉屎都不生蛆,穷得要死,你要我交税钱,那是三十贯呢?我到哪里去交呀,你看我值多少钱,干脆把我卖了,你看行不行?” 刘三哭穷的水平可是一流的,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他不向你要钱,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向他收税钱,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姜昆也不是吃素的,说道,“你呀,就会装穷,谁人不知道,这泗水这个地方,虽不说是富裕之地,但三十贯的税钱是不成问题的,以前也是交这么多,现在各乡里都加了税钱,你也懒得给你加,你就交三十贯算了吧!” 刘三端起酒,说道,“好,县老爷关照我泗水,我感激不尽,来,我代表泗水所有老百姓敬县老爷!” 哈哈,酒桌子上解决问题,这是刘三最拿手的好戏,什么时候喝酒,怎么喝,怎么敬酒,他可是老手了,此时姜昆喝着酒舒服,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了刘三已经记住了他的恩情。 喝了酒,刘三又给姜昆舀了一碗狗肉,说道,“大人,来来来,不成敬意,这烦得很不知使了什么怪招,将平日我们不吃的狗肉弄得这么香!” 姜昆点了点头,他笑了笑说道,“是呀,这么美味的东西,谁会知道这是狗肉呢?” 人们继续说着话,夏侯婴问道,“三哥,你到泗水怎么样?” 刘三道,“姜大人呀,各位兄弟,你们有所不知呀,这泗水虽小,可肝胆俱全,东家没土要找你,西家丢了鸡也要找你,这家媳妇儿与那家男人睡觉,也要来找你,真是烦死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萧何道,“看样子,这三个月,你在泗水学了不少吧!” 刘三道,“可不是?在那里什么事情都学做,平日看见你们县衙里的人东游西逛,还有几分羡慕,现在我看来呀,那是受罪!三个月,我走遍了各家各户,他们可比沛县人穷多了,连这种酒馆也没有一家!那些人穷得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白天男人穿着出去做活,晚上女人穿着做家务,真是穷呀,姜大人,要不你看县衙里需要扫地的不?我来县衙扫地算了!” 这个刘三,说得像真的一样,这秦朝真有这样穷的地方?依我看,他适宜写小说,最好写玄幻的,漫无边际的想像,他写出来,一定会超过三勺,西红柿他们的!陈子建心里默默地想着。 姜昆道,“泗水真这么穷?” 刘三道,“唉,我的县老爷,你天天就坐在沛县县衙里,哪里知道这泗水的苦与穷呀,以前的亭长都是打肿脸充胖子,我看呀,这泗水就是全沛县最穷的地方,你让我去交那三十贯,把我逼急了,我懒得干这个亭长了,回来天天在这里还有狗肉吃!” 好个泼皮无赖,他竟然逼宫起来,姜昆道,“不会吧,上任亭长不是好好的吗?从来没有说过泗水的穷呀!” 刘三惊愕地看了看姜昆,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县老爷,你不相信?你有时间去看看,若我刘三有半句慌话,你就是要了我这个吃饭的家伙,我也不会喊一声冤枉的!” 刘三信誓旦旦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姜老爷,姜大人,我的好大人,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回去后一定全力以赴征收税钱,万一我交不上来三十贯,我可不要抓我去坐牢哟!” 姜昆道,“不会吧,前任亭长都是按时交的,到你怎么就交不上来了?” 刘三道,“他那是打肿脸充胖子,是治大人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呀,你想想,兔子急了还咬人,那帮穷鬼万一逼急了,冲到县衙,那可就不是好事了!” 萧何听了,心里暗暗好笑,这个死刘三,这可是铁匠铺卖豆腐--软硬兼施呀!于是说道,“若泗水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姜大人一定会酌情考虑的!” 刘三忙双手端起酒,说道,“太好了,姜老爷可是天底下最后的县老爷,来,我刘三敬大人!” 看看,这刘三,将姜老爷捧上了天,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交这税钱! 姜昆喝了酒,说道,“好,既然如此,改日我亲自去泗水看看情况,倘若真的穷了,就如萧大人所言,给你考虑考虑!” 这顿酒呀,刘三可是赚大了,你看看,几杯酒,几碗狗肉,就把事情搞定了,真有他的。 “好,大人,我再敬你一杯!”刘三趁热打铁地举起了酒杯。 姜昆却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说道,“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儿,今天吃得真痛快,改天再喝!” 一桌吃桌,重量级的人站了起来,其余的人当然得站起来,刘三上前说道,“哎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大人,这么晚了还有事儿?哪有这么急的事情呀!” 姜昆摇摇晃晃地说道,“不,这不是公事,实不相瞒,我有一远房亲戚从外地来沛县,我得给他安排一下!到时还请各位前往探望!” 刘三惊喜万分,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你大人的亲戚,就是我们的亲戚,好,这样,定个日期,我们一定前往拜访!” “好好好,多谢刘亭长!” …… 一阵寒暄后,萧何送姜昆走了,剩下的人继续喝着酒,吃着肉! 035章 独进虎穴 曹参见姜昆与萧何走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很不高很地说道,“tmd,一个远房亲戚来沛县,也要请客,这都是什么世道呀!” 刘三笑了笑,说道,“不怕头头讲原则,就怕头头没爱好,放心吧,上门拜望的,想套近乎的,多你的不是人!” 夏侯婴道,“你也去吗?听说此人姓吕,在外地混不下去了,这才到沛县来的!” 刘三道,“去,当然得去,去了还有好酒好菜吃,为什么不去呢?” 夏侯婴笑了笑,说道,“我可没有多余的钱去,去的都是姜昆圈子里的人,不是官就是有算的!” 刘三端了酒,说道,“这钱不是问题,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他就是不问题,来来来,喝!” 几兄弟继续喝着酒,卢绾道,“三哥,泗水真有那么穷吗?如此一来,你去那里真是要了面子活受罪呀,不如回来,不做他那个亭长也就罢了,咱们可以天天吃樊哙炖的狗肉!” 刘三“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哎呀,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呢?我是不想交这税钱,你想想,每年都在增加税钱,这老百姓哪里有这么多钱呀?这个姜昆,上面放个屁,他都必须得闻一闻,是,当官得遵照上级的意思办事,可也得看看是不是可行,要是不行,你执行后只能适得其反呀,倒不如拿些事情不理会,看看情况再说!” 好个刘三,原来是哭穷,想赖这三十贯的税钱!不过他说得有理,人就得这样,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这税钱,能免就免,为何非要逼着老百姓交呢? 陈子建想着,问道,“那你交的一个苦役又是怎么回事儿?”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这呀,还得从刚刚到泗水说起!”于是,刘三说起了泗水的事情。 刘三刚到泗水,谁也不卖他的账,他们都知道,这亭长就是县衙门的鹰犬和爪牙,只知道收税拿人的事情,刘三去了,才知道,原来亭长是这么一个人,他十分恼怒,这与他心目中的亭长之职相差甚远,当接到县衙里招募壮丁时,刘三左右为难,刚刚上任,不可能就违背县令大人的命令,可抓壮丁,他十分清楚,这壮丁一去,几乎是十去九死,可怎么办呢?他与乡里的几个老者儿商议后,有人道,“亭长,只要你能除掉梁风山上那帮土匪,这壮丁的事情就不成问题了!” 原来,在泗水那个地方,有一个山,名叫梁风山,山上住了一群土匪,有事无事就往来到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刘三听后,说道,“岂有此理,竟然在老子管辖的地盘上作乱,是不是活腻了?好,让老子去会会这群土匪!” 乡里的那些族长劝道,“亭长呀,你有所不知,这梁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前些年,上面就有土匪出没,县衙里派了兵来围剿,还是没有成功,我看就算了,至于这壮丁之事,你看能不能到县衙去说一声,让他少给一些如何?” 刘三道,“去县衙去交壮丁是一回事儿,去剿灭那土匪又是另一回事,他们占山为王也就算了,可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这些平民老百姓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凭什么来抢劫?” 乡里族长说什么也没有说得通,刘三说走说走,他率周緤、简五、李六数人上了梁风山,周緤有些担心,问道,“大哥,就凭我们兄弟几个怎么上山呀?” 刘三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走,去了再说!来,咱们唱唱歌!” 他们一边走,一边唱着陈子建教给他们的歌,“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刘三唱歌,有一半儿是给自己的队伍壮胆儿,别一方面,他并不熟悉这梁风山,万一土匪有暗哨怎么办?他们闯放,不就等于是活靶子吗?与其偷偷上山,不如大摇大摆上山。 “站住!来者何人?”果不其人,他们还没有到梁风山,就从树林里窜出十几条汉子,一个个手执钢刀,一下子将刘三他们围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 刘三忙将众兄弟附在身后,忙说道,“各位好汉,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沛县人,我叫刘季,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只因在咸阳弄死了人,这才逃到这里来的,正准备回沛县呢!” 那数十人相互看了看,吼道,“你回沛县,怎么跑到泗水这里来了?” 刘三道,“兄弟呀,一言难尽,官府四处抓我们,我们四处流窜,这才迷失了方向,跑到这里来了!” 数人听了,不敢裁决,其中一人道,“这里不是你们要走的路,你们还是回去吧!” 刘三道,“这位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已经成了全国上下通缉的人,到哪里都一样,就是回到沛县,也是一样被抓去杀死,听说这里有个梁风山,上面住着泗水英雄,但不知各位可否知道到这梁风山该怎么走?” 数十人本就是梁风山上之人,一听他们是来找梁风山的,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一人道,“你们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道,转身离去,刘三还准备说点儿什么,那冰冷的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不大一会儿,那人回来了,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梁风山!” 说着,带着刘三等人,到了梁风山,这梁风山果然名不虚传,里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每个站岗的人都死死地盯着刘三他们,那人将他们带进了山寨山,直奔一木房子而去! 里面坐着一虎背熊腰的大汉子,只见他赤露两条水桶粗的胳膊,将一条腿搭在前面的桌子上,问道,“你们就是在咸阳装鬼吓死人的逃犯儿?” 刘三上前,双手一拱,说道,“正是!” 那汉子又道,“你可是沛县刘季?” 刘三回答道,“正是!” 那汉子“啪”地一声拍了大椅子,吼叫道,“来人呀,把这一干人拿下!” 刘三呀刘三,你这次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这可怪不着别人! 036章 泗水英雄 数十人直扑刘三等人,将其五花大绑起来,刘三却哈哈大笑,那汉子大吼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刘三笑了笑说道,“好你个强盗头子,我当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是个脓包小人,连我这个泗水亭长都怕,你还能做什么大事?” 刘三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土匪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泗水亭长,刘季在沛县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不让人知道都难呀!与其被别人戳穿,不如自己坦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呀! 那汉子哈哈大笑,随后脸立即沉了下来,说道,“你这朝廷的鹰犬,一个小小的亭长,竟然敢这几个人就跑到我梁风山上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刘三向四下望了望,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这里占山为王,那也是迫不得已,又有谁愿意来当个土匪呢?我在咸阳时,也像你们一样,身无分文,花钱比拉屎还容易,找钱比吃屎还难呀,没有办法,才装鬼吓死了那个黄善人,但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呀,杀人三千,自损八百,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你们一旦出了事,你们想没想过自己的家人,想过自己的妻氏儿女?他们又该怎么活呀!” 刘三的话,发自内心的,让众人无不感动,那头目也有些心动,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苦衷,那你为何还在到这里来?凭你一个小小的亭长,不可能是来剿灭我们吧,你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打听我们的虚实,好回县衙门里邀功请赏罢了!”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笑话,你把我刘三当成什么人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到泗水来当这个亭长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实不相瞒,我到这里来,就是要让你们不再起杀心,不要再去抢劫那些村民。” 那土匪头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你个刘季,真是矮子想登天--痴人说梦,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抢劫,我们不去抢,那我们又吃什么?” 刘三道,“你们想想看,你们去抢那些村民,你们又抢到了多少东西?他们都穷得叮当响,你们怎么忍心下手呢?我在咸阳,就干了一票,就得到了两箱金银珠宝,我们不但自己生活无忧,还给那些穷苦百姓帮助,那才是大丈夫所为,那才是英雄所为!” 那汉子听了,低下了高贵的头,思忖片刻后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这都是刀尖上生活,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怎么样,可没有办法呀,我们这帮兄弟都是被逼无奈,你看看现在的官府,他们今天要抓壮丁,明天要征收税钱,那赋税一天比一天重,我们是走头无路在到这里来的,这都不官府所逼呀!” 刘三道,“你说得一点儿不错,我们都是穷苦人,但你们这样抢劫穷苦老百姓,又与那些贪官污吏有何区别呢?我们都是穷苦人,穷苦人为什么要抢穷苦人呢?那咸阳城里为富不仁的人多如牛毛,那些贪官污吏腰缠万贯,我们为何不去抢他们呢?” 刘三的话无不让众土匪心动,刘三继续说道,“我们年轻力状,理应帮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为何还要迫害于那些穷苦之人呢?我们兄弟几人今天上山,一不为朝廷,二不为自己,主要是为了穷苦的老百姓与你们,老百姓无辜,你们无奈,何不重新选择做个好强盗?做个顶天立地的强盗?” 那土匪头子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泗水有你这样的亭长,这是泗水百姓的福气,好,既然如此,我们来一个交易,此次县衙要你抓十个壮丁,如果你能不征用壮丁,我就服了你!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抢劫平民百姓,你看如何?” 刘三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此话当真?” “一言为定!” “好,就这么办,你就看看我是如何抓壮丁的!但你该不会让我在这里绑着去抓壮丁吧!”刘三笑着说道。 那土匪头目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给刘三等人松了绑,说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姑且信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完成这十个壮丁的任务!” 刘三双手一拱,说道,“好,也希望各位英雄信守你们的承诺,若我抓了壮丁,你们可以直接去我那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三等人无功而返,一路走了山,简五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来办理此事儿呢?” 刘三道,“那些族长不是说了,让我去平息山上的土匪后,他们就帮我抓壮丁吗?我看他们这下该怎么办!” 周緤问道,“可这些土匪这里又怎么交待呢?”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这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完成了壮丁的任务,再作打算!” 刘三等人回到村子里,村里的所有人都前来看望,一族长道,“刘亭长,你真去了梁风山?” 刘三道,“当然!” “你没事儿吧!”族长关切地问道。 刘三笑了笑,伸出双臂,说道,“你看我有事儿了吗?” 一个个看了看刘三众人,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又看,刘三等人确实没有事儿! “那土匪的事儿办得怎么样?” 刘三笑了笑,随后转身,爬到一块大石头上,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大家放心,梁风山上的土匪不再来村里抢劫东西了,你们就放心吧!” “刘亭长真是英雄呀,就这么几个人,都敢上梁风山,真是了不起呀!” “是呀,这下我们泗水可好了,再也没有土匪了!” …… 人们议论着,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句,“刘亭长!英雄!”随后跟着调子,人们大声喊了起来,“刘亭长!英雄!刘亭长!英雄!……” 刘三成了泗水英雄! 037章 巧施大计 夏侯婴哈哈大笑,说道,“真没想到,刘三哥到泗水,竟然成了英雄!” 周緤道,“可不是吗?从那以后,那些乡亲们对我们可好了,又是送米,又是送菜的,还有送酒的呢!” 陈子建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好笑,好个刘三,两面三刀,完全是墙头草,一方承诺去剿灭土匪,一方又承诺抓壮丁,真tmd妙呀,妙得不可言,但抓壮丁可是关键,看他如何收场。 卢绾忙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事情怎么样?” 周緤高兴地喝了一碗酒,高兴地说道,“后来当然是大哥把事情摆平了!”说着,继续讲述着泗水的故事! 一连几日,梁风山上的土匪真就没来抢劫村民,村里异常宁静,可日子也紧跟着快到交壮丁的最后期限了。那日刘三来到族长家,族长十分高兴,说道,“哎呀,刘亭长可来了,来来来,请!” 刘三早已成了众人家中的贵宾,刘三也不客气,进去后,两人喝起了茶,刘三笑着说道,“族长呀,这土匪的事情我算是解决了,但不知族长承诺的壮丁之事怎么样?” 族长笑着说道,“刘亭长吩咐之事,老朽自然照办,只是……刘亭长,你也知道,抓去的壮丁,十去九不回,又有谁愿意去呢?你看……” 刘三想起了自己修长城之时的苦,为难地说道,“族长所说的,我刘三何尝不知,可这县衙里安排的事情也不得不完成不是?” 族长为难地说道,“刘亭长,你看看这泗水,这些年来,除了官府抓的壮丁,还有这土匪进村所杀之人,那都是村里的劳动力呀,现在剩下在家里的,不是老,就是小,不是残,就是病,哪里还有什么壮丁呀!” 这一点刘三早已发现,这泗水前的亭长,只要是县衙里安排的事务,都一字不漏地执行,弄得泗水这个地方的人越来越少了。 族长继续说道,“亭长,要不你把老朽抓去充数算了!” 刘三苦笑道,“哪里能把你老人家抓去,抓你不如抓个病的去!什么,等等,病的,对,就找个病的,最好是病得快要死的人去,我看县衙怎么处理!族长,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这种病人?” 族长道,“这样的病人有,但也没有十个呀!” 刘三道,“不管了,有一个总比没有强,你带我去他家!” 说着,站了起来,族长带着刘三,来到了一家茅草屋前,那屋前连门也没有,族长径自走了进去,刘三见那人头发蓬乱,面黄肌瘦,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族长上前道,“狗子,亭长来看你了!” 那叫狗子的人勉强从草堆里爬了起来,说道,“族长,亭长,你们来了,你看这……” 刘三朝四周看了看,那怎么一个穷字了得,这哪里是家,分明就是一个草堆! 听族长介绍,这狗子已经病了三年,家里什么也没有,全靠乡亲们救济,这才活到现在。 刘三道,“狗子,你能走路吗?” 狗子道,“能,只是走得慢!” 刘三继续问道,“一直以来,都是乡亲们救济你,现在有一件事情,得靠你帮乡亲们做点儿事,你可愿意?” 呵,狗子听了这话,高兴极了,说道,“乡亲们这般关照于我,我当然愿意,但不知我能为乡亲们做点儿什么事?” 刘三道,“县衙下令要在泗水抓十个壮丁,你是知道的,这抓壮丁可是有去无回的,你想让你去!” “什么?你让我去当壮丁?我去成吗?以前的亭长可是不要我的!”狗子吃惊地说道。 刘三道,“要,我只要你一个人,你去了后,你就给县太爷说,泗水这个地方有瘟疫,所有人都生病了,你是最强的一个,所以被抓来了!” 狗子惊讶地看着刘三,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能成吗?”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放心,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你保证不成问题,你放心,你去了,说不一定县老爷还会出钱给你治病,要不就会放了你,不过你一定要按我所说的话说,不能有半点差错!” 狗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是半条命的人了,全靠乡亲们帮助,才能活到今天,行,只要亭长你的办法能救乡亲们,我这就跟你去!” 于是狗子被征为了壮丁,刘三自己不送来,让他兄弟孙田送到了沛县,孙田到了县衙,将事情说了后,还说刘三也染病不起,只能派他来!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曹参道,“好你个刘亭长,竟然用这等方法,瞒天过海,居然这样就解决了十个壮丁的任务,你可知道,当你只送来了人,又是病壳子,又听了孙田的话后,那姜昆是怎么反应的?” 曹参学着姜昆的样子,说道,“啊!瘟疫?快,快,快将此人带回泗水,泗水的壮丁不要了,快,快,快回去!” 众人看着曹参表演,都哈哈大笑起来! 卢绾道,“那梁风山上的土匪怎么样?” 周緤道,“那山上的土匪?山上的土匪当然尊称我大哥为大哥了!” 却说孙田带着狗子回到了泗水,将姜昆免了泗水壮丁的事情说了后,所有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连狗子脸上都光彩无限,刘三从怀里掏出了几个子,走到狗子面前,说道,“狗子,这次你立大功了,来,这钱你拿着,好好找个郎中看病,把病看好了,好好替乡亲们办事!” 众乡亲都将刘三当成了泗水的救命恩人,那日,刘三率众兄弟又上了梁风山,那土匪头目早已听闻了刘三以病人充壮丁的事迹,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到门下迎接! “刘亭长,真有你的,万万没有想到,你能用这等方式,将那抓壮丁的事情解决掉!”那土匪头目双手扶着刘三的手,那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 刘三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我承诺你的事情可是办到了!” 土匪头子一边迎着刘三走进山寨,一边说道,“是是是,我彭越从来不信官府之人,今天我算是服了!若刘亭长不嫌弃,我就称一声刘大哥如何?” 刘三是个爽快人,笑了笑,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官府中人,好,叫大哥听起来舒服!” 他们来到大厅,大厅里早已摆好了酒席,他们分头坐下后,开始了另一场交流。 038章 逼上梁山 喝酒不在目的,在于交流,几杯马尿下肚,沛县是我的,那是喝酒之人常有之态,牛逼是喝酒的调料!“怎么样?我抓壮丁的事情完成得怎么样?”刘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彭越道,“好,真心的好,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抓丁了,大哥,来我敬你,来,各位兄弟!” 刘三喝了酒,说道,“对了,你的承诺怎么样?” 彭越拍拍胸脯道,“大哥,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你能将那抓丁之事处理得如此漂亮,我自然信守我的承诺,从今往后,我彭越绝不会抢劫那些穷苦的百姓了!” 刘三点了点头,端起酒,说道,“好兄弟,来,喝!” 众人端起酒,嗨了起来,刘三问道,“对了,兄弟,你怎么想着要占山为王呢?” 彭越叹了口气,说道,“唉,别提了,我们这里大多数都是钜野人,以打鱼为生,日子也算过得不错,可万万没有想到,县令司马欣派兵,要他们交税,还要每家出一壮丁,这打鱼之人,都是在风里来,浪里去的,哪里有什么多余的钱来交税?我们找他理论,他一怒之下,杀了我们打鱼的八人,大家实在没有办法活了,才狠下心,占山为王,做起了强盗的勾当!” 刘三点了点头,同情地说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呀,我知道,你们也是被逼无奈的,但不知以后有什么打算?” 彭越道,“大哥,这辈子我算跟定你了,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刘三想了想,这彭越手下有上百人,他跟着自己,那岂不要喝西北风儿?自己一个小小的亭长,怎么可能收留众多小弟呢?他笑了笑,说道,“不,你跟着我,没有出路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而已,你手下有那么多的兄弟,我哪里能承担得起呢?” 彭越明白刘三意思,说道,“他们愿意回家的回家,不愿回家的,就跟着你大哥!” 刘三道,“你这就是不负责任了,你既然是他们的老大,自然要为他们负责,你拍拍屁股到我这里来,你想想,他们又到哪里去呢?你是不是让他们像你一样,占山为王呢?这样岂不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那……” 刘三道,“你既然是他们的老大,就该带领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去杀富济贫,做道上的英雄好汉,不再欺凌穷苦老百姓!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 彭越喝了一碗酒,说道,“好,听大哥的,但这泗水这地方太小,哪有那么多的富人和大官?我们得离开此地,到有钱的地方,到有大官的地方去生存!” 刘三端了酒,说道,“这才是大丈夫所为!来,干!”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大哥有什么事情,通知小弟一声,小弟定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彭越振振有词地说道。 从此,梁风山的没了强盗土匪,在刘三的劝说之下,离开了梁风山,他们走时,将山上的家当全数交给了刘三,说道,“这些都是抢乡亲们的东西,现在全数归还,以后若能回来,定好好谢罪各位父老乡亲!” 刘三道,“放心吧,心地无私天地宽,只要兄弟日后杀富济贫,多为贫苦老百姓做好事,相信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彭越的离开,那是明智之举,在这泗水贫瘠之地,又有什么可抢夺的东西呢?就是要饭,也要到有钱的地方,人家有了,才会给你施舍,更何况是搞打家劫舍的勾当呢?他家里本就一贫如洗,你就算去光顾,也没什么油水可拿! 泗水百姓更加高兴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亭长,他不但用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去充当壮丁,还将盘踞在梁风山上的土匪给打发走了,众人自然高兴,乡亲们在族长的带领下,还给刘三他们修建了亭长室!这可是最高待遇了,试问哪个亭长有专门的亭长室? 卢绾道,“真没想到,三哥在泗水那里混得有声有色,来,喝!” 周緤道,“那是当然,现在我们兄弟在泗水,走到哪里,都会得到乡亲们的爱戴,都会有人招呼我们吃饭喝酒的!” 唉,为人不当官,当官是一般,可这刘三,一个亭长,就是一个乡长而已,竟然在泗水那个地方,弄得有声有色,这可真不一般,抓壮丁,平土匪,减税钱,他竟然能做出如此之事,老百姓自然拥护和爱戴他,货离乡贵,人离乡贱,他偏偏能在那个地方弄出这等受人尊重的事情来,真乃神人矣! 曹参道,“对了,刚才所说去拜望姜昆远房亲戚的事情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 刘三搂着曹寡妇,大大咧咧地说道,“去,为什么不去?人家可是邀请我的,我为什么不去?” 曹参道,“他邀请你?他哪个人没邀请?只要见了面,人人都去邀请,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了不得的亲戚!” 刘三道,“甭管他什么了不起的亲戚,就是始皇帝来了,我也要去,人死暖朝天,怕个屌!” 陈子建心里默默地想着,唉,这都是姜昆这个县令借机敛财的一种方式,要不说什么远房亲戚了,就是他家的母狗下崽,可能也要请请大家,这样也可收到好处不是?可怜的刘三,本来就没有什么钱,还要去应对这种差事儿,唉,这个亭长还真不好当,无官一身轻呀! 正在此时,刘三道,“到了那天,烦得很,卢绾和周緤与我一起去,去吃香的,喝辣的!” 哎呀,我的天呀,你刘三一人去就行了,干吗非要拉我二人下水呢? 刘三见陈子建与卢绾不发话,笑了笑,说道,“放心,不让你们出钱,吃喝是你们的,看你们的本事,钱由我出!” 这还差不多,去就去,你不是老说人死暖朝天吗?那我们又怕什么呢? 039章 重礼吃酒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子建做着他名噪一时的手艺,刘三则躲在曹寡妇那里,享受着天伦之乐,拜望县令大人姜昆远房亲戚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卢绾到陈子建家里喊道,“喂,今天还杀什么狗呀,走走走,三哥都等你好半天了!” 陈子建被拽着,直奔曹寡妇家而去,刘三见二人前来,说道,“走走走,去看看情况!” 曹寡妇上前,说道,“我们真的就准备这样去?” 刘三笑了笑,说道,“那你打算怎样去?” 曹寡妇道,“多少你们也该准备一点手礼,不是吗?为何非要这么寒碜呢?” 刘三道,“你有多少钱?你的钱有他姜昆县老爷的多吗?真是的,他不给我们送钱就已经不错了,我为何要送给他?他让我去拜访,又没有让我去送钱!再说,你就送上三五几贯,他姜昆县太爷会瞧得起吗?真是的!何况老子还没有三五贯的闲钱!” 刘三说着,带了陈子建与卢绾、周緤大摇大摆地去了县衙旁的吕府,吕府是刚卖下地房子,修得十分雅致,只见一波又一波的人走进了大门,刘三四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高高的院墙里面,有一不算大的院子,正对面是台阶,台阶后又是一道门,里面才是真正的院子,院子里早已人山人海,他们在里面说说笑笑,相互寒暄着。 萧何坐在台阶前,手里还拿着笔,每个人走到那里,都会停留片刻,人人都知道,他在那里是为了收礼金的。 台阶上面还站了一个人,萧何收了礼,他就扯着嗓子喊,“张亭长500钱!孙监军300钱,王员外1贯钱……” 刘三四人走上前,笑了笑,冲萧何说道,“哟,你这生意还不错嘛!”他拿起那簿子,一篇篇地翻着,“裘培2000钱,程功1000钱,万里300钱,萧何1000钱,曹参300钱,夏侯婴200钱……” 萧何小声地说道,“500钱以下者,从这边过去,500钱以上者,才从正门进,1000钱以上者,吕公才会来亲自迎接!” 刘三看了,笑了笑,说道,“哟,戴着草帽看猪逼,看不出来呀,你们都送钱了?你也是吕公亲自迎接的对象?” 萧何小声地说道,“哎呀,三哥,你就别取笑了,你们怎么也来了?” 刘三道,“我为何不来?人家都请了我,我怎么会不来呢?” 萧何道,“他哪里是请你,你一个小小的亭长,他怎么可能请你呢?他只是随便说说吧了!” 刘三道,“萧大人,你可不要站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看匾了,今天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万钱,写上!” 萧何明白,刘三早已将咸阳城里带回的金银珠宝全部挥霍完了,现在的他,又回到了解放前,不要说一万钱了,就是100钱,他也未必有,他小声地说道,“三哥,何必呢?算了,你们要骗吃骗喝就赶快进去吧,都快开席了!” 刘三拿着簿子,说道,“写上,刘季一万钱!” 萧何准备夺过簿子,却被刘三闪到了一边,拿了笔,自己写上,“刘季一万钱!”后面打了个括号,日后付清! 萧何百般无奈,只得由他去,那台阶上的人扯着嗓子喊道,“刘季一万钱!” 那门内院子里的人一听,都嘎然而止了,都将眼睛朝门外看来,他们想看看刘三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送上了一万钱,可他们哪里想到,一万钱的后面还有个括号--日后付清! 正在此时,从侧门走出一老者,只见此人清瘦高大,精神矍铄,上前并不说话,仔细地上下打量,从上到下看了三遍,又从下到上看了三遍,这还没看够,还转到身后看了又看,弄得刘三浑身不自在,他微举双手,自己也看了看自己,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呀,怎么这老头如此打量自己? 正在此时,姜昆从侧门出走了出来,对那老头儿道,“吕兄,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刘季刘亭长!” 原来这老头儿正是这院子的主人--吕文,姜昆的远房亲戚,吕文道,“好好好,欢迎刘公子光临寒舍!” 刘三双手一拱,道,“吕公客气,搬新家,好运到,入金窝,福星照,事事顺,心情好,人平安,成天笑,日子美,少烦恼,体健康,乐逍遥。” 吕文听了,更是高兴,他双手握了刘三的手,径自从侧门走了进去,里面坐了不少人,都是县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论官职刘三是最不成气的,他只是一个亭长而已,可吕文不知怎么了,抓住刘三的手不放,一直拉到了他的身边,这可是这些官员们望尘莫及的! 陈子建心里十分清楚,哼,这都是那一万钱的作用吧了,事后要是吕文见了括号里的“日后付清”,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在吕文的带领下,从侧门而进,来到了一大厅,只见里面稀稀拉拉数十人,刘三都认识,他们可都是县衙门里有头有脸的人,要不就是沛县里的生意人,刘三笑着,双手拱了拱,一一施礼见各位大人。 吕文十分欣喜,一直将刘三拉在身边,就像见了老朋友一般,刘三心里十分清楚,这只是表面的,万一他发现了那一万钱是假的,哪里还会这般亲热对待自己呢? 只见他亲密地看着各位大人,笑了笑,说道,“各位大人,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在此遇见了各位,真是三生有幸呀!” 一县丞头抬得高高的,一个小小的亭长,哪里会入他的法眼,他笑了笑,说道,“哎呀,这不是泗水的刘亭长吗?真是幸会幸会,只闻你们泗水起了瘟疫,是真的吗?” 刘三笑了笑,说道,“多谢张大人关怀,放心,早就好了,不过像张大人你这样的人去,一定会重新起瘟疫的!你可千万不能去泗水!” 这不明摆着说这位张县丞是瘟疫之源的灾星吗?这个刘三也真是的,人家也只是这样问问而已,又何必认真呢?水至清则无鱼呀,为何要这般让人家过味不去呢? 这张县丞哪里知道,这只是刘三不想抓壮丁的借口罢了,唉,大人的事情,小孩儿怎么能懂呢? 杨狱吏端了茶,笑了笑,说道,“听闻这泗水那地方拉屎不生蛆,不知刘亭长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刘三笑了笑,说道,“是呀,水泗水那地方就是这么穷,不过,那里穷虽穷,但那里民风纯洁,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这一点杨狱吏可要好好去学习学习哟!” 大概是因为刘三出了一万钱的贺钱,这些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他,给他难堪,给他小脚鞋穿!这帮人也真是够蠢的了,怎么可能与刘三磨嘴皮子?用他们的脾气来挑战刘三的个性,那会让他们死得很有节奏感! 040章 主动嫁女 一群人都围绕着刘三进攻着,他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成了大家随意可以奚落之人,众人酒肉饭饱之后,一一散去,刘三也站起来,准备起身,却被吕文拦了下来,说道,“刘亭长留步!” 刘三惊呆了,莫非那一万钱的贺钱被他发现了?不会吧,这么快?刘三心里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上的,脸上却微笑着,双手一拱,说道,“不知吕公有何要事?” 吕文看了看屋里,除了刘三、陈子建、卢绾外,其余人都已经散去,刘三笑了笑,说道,“吕公有事不妨直说,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没关系的!” 吕文看了看陈子建,又看了看卢绾,说道,“不知刘亭长贵庚几何?” 刘三笑了笑,说道,“回吕公,下在虚度整整四十!” 吕文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 他的连续三个好,弄得刘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吕公何以发笑?” 吕文道,“刚刚见到刘亭长时,只见鼻梁高耸,上额突出,老朽不才,曾说过几年相术,我所相之人,少说都有上万人,但从来没有见过像刘亭长这般富贵之人,还请刘亭长好自为之,另老朽有一女,也是福大命大之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与她相配之人,今日见了刘亭长,这才知道,你就是我女儿托付终生之人,老朽愿将小女嫁给刘亭长做扫地妻妾,不知刘亭长意下如此?” 我的天呀,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呢?刘三怎么就……怎么就被别人选作了女婿呢?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吕公可不是开玩笑吧,我可是一无所有的人,你就不怕我……” 吕文道,“与其说你一无所有,不如说你拥有一切,穷则变,变则通,通得久,刘亭长放心,老朽看相,十拿九稳!” 唉,尽信书呀,不如无书,这吕文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怎么说把刘三看成是大富大贵之人呢?论地位,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亭长,这亭长还是众乡亲逼宫所得,他怎么就就成了他女婿呢?陈子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心里想到,这吕文之女是不是有毛病呀,他爹怎么就看上刘三这样一个人呢? 卢绾道,“正好,刘三哥至今尚未娶亲,不成想到,原来这里还有好姻缘等着他呢!” 陈子建深受肥婆尊容所折磨,天底下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还能剩下什么好东西呢?他担心刘三也会遇到肥婆这样的事情,笑了笑,说道,“好呀,真是好事呀,吕公呀,何不让令爱出来相见?” 吕文点了点头,大声喊道,“来人呀,传大小姐来!” 不一会儿,从后堂传来了铜铃般的笑声,那声音圆润清滑,让男人听了就心动,正在此时,从后面走出了四个女子,吕文道,“娥姁,快快见过几位公子!” 吕文话音刚落,从四个女子中走出一人,只见她身材高挑,体态丰盈,言行举止端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小女吕雉见过各位公子!”陈子建、刘三、卢绾等人早已被这神态和悦娇媚的女子迷住了,哪里还有半点反应。 还是这个老丈人吕文懂事儿,他忙上前,介绍着,“娥姁呀,这是泗水亭长刘季公子,这是他的兄弟卢绾,这是樊哙!” 刘三几人忙欠身回礼,吕雉道,“爹,娘让我回后堂,我还有功课要做呢?” 吕文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那四人才离开了屋子,直朝后面而去,吕文道,“刘亭长意下如何?” 刘三呀刘三,见到美女,连口水都要掉出来了,在街上看美女,高一点就是欣赏;低一点就是流氓。你怎么将眼睛死死盯在那波涛汹涌的地方看呢?人家可是你老丈人,你怎么这般样子看别人呢? 刘三心里十分清楚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吕文定是看上了那一万贺钱的面子,这才愿意将女儿下嫁与他,若是没有那一万钱,他还会这样吗?世人呀,现实得很,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呀,可纸是包不住火,那一万钱“日后付清”,难道真要“日”后才能付清? 算了,将错就错,或者将计就计了,反正将就了,先应下来再作打算,这吕雉也算得上天生的美人胚子,就将就将就吧,刘三想了想,说道,“那好,我这就回去,与家父家母商量商量!” 吕文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等你前来提亲的消息!” 说着,刘三等人辞行而去,刘三呀刘三,你怎么就走这么好的狗屎运呢?踩到狗屎都是坨金子!卢绾道,“三哥呀三哥,你到底走了桃花运,这吕老头儿怎么就会看上你呢?” 刘三笑了笑,说道,“他看上我?你拉倒吧,他是看上我身上的钱了,我送一万贺钱,他把我当成有钱人了,就想把女儿嫁给我,要是他知道我那一万贺钱要日后付清,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三人哈哈大笑,刘三道,“走,到曹酒馆喝酒去!” 说着,又是一阵“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就出手……”的歌声唱了起来。 他们一边唱,一边来到了曹寡妇家,萧何、曹参、夏侯婴他们都在那里,萧何可是亲眼见到了刘三的把戏,他笑了笑,说道,“吕公留你下来,不知所谓何事?是不是你那一万贺钱,日后付清被发现了?” 刘三哈哈大笑,一把搂着曹寡妇道,“萧大人,这次你可大错而特错了!人家是要把女儿嫁给我当老婆!” “什么?不会吧,他要把女儿嫁给你?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萧何、曹参和夏侯婴谁也不相信! 卢绾道,“你们不要不相信,三哥所说句句属实,那个吕老头儿真要把女儿吕雉嫁给三哥!” 吃醋是女人天生的本事,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曹寡妇不高兴了,狠狠地将刘三推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人家既然要将女儿嫁给你,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人人都知道,这刘三与曹寡妇虽不是夫妻,但孩子都有了,自然有了夫妻之实!这下可要猴子上天宫,大闹了,刘三却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人家是看上我?笑话,人家是看上那一万贺钱,看上了钱!” 说着,一把又将曹寡妇搂在怀里,说道,“就算我娶了那吕雉,也不能忘记你呀,你可是我儿子的娘!” 唉,人不比人同,树不比花红,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刘三呀刘三,你已经占领了泰山,又何必窥视黄山呢?你怎么夹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呢?你就分一丁点儿给我们这些人吧,你呀,就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呀!你也不看看我家里养的那肥婆了,不要说上,就是看到了也想让呀!陈子建喝得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茅草屋里! 041章 择婿风波 刘三等人倒好,酒肉饭饱之后,擦擦嘴,拍拍屁股就闪人回到曹寡妇家去了,还嫌酒没有喝够,又约着人在那里话下酒。可吕家可不是一个平静的夜,吕文的妻子听说将女儿许配给了泗水亭长刘三,气得脖子比水桶还粗,“你,你成天就给别人看相,还说什么我女儿吕雉有大福大贵,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怎么将一个好好的女儿嫁一个不三不四的家伙?” 吕文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不三不四呢?人家一表人才,你看看他前额,再看看他后脑勺,前挖金,后挖银,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呀!” 妻子哪里肯依,说道,“你厉害,你不得了,你看看你,还前挖金,后挖银,都长成什么样子了?你看他家,一无书香之气,二无出众文采,哪里是什么挖金挖银的材料?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他除了整日喝酒赌钱,能干什么,又干得了什么?” 吕文并不想和妻子争吵,他一句话也不说,男人不说话,并不代表理屈,而是不想与女人吵架,他妻子见了,更是有理了,大声道,“你会看相,你怎么就没看你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呢?一辈子又有什么好的?” 唉,女人吵架就是这般样子,从这件事可以说到那件事,她们可都是发散思维敏捷的动物,吕文早已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对付女人这一招,早已有了法宝,那就是沉默,假如沉默是金的话,他家一定就是金山了。 他妻子见他不说话,继续吼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从安邑到这里,本是说好的投靠人家姜昆县令,还打算将吕雉许配给他儿子,你倒好,就凭你什么破相术,居然将女儿许配给了刘三!无论如何,这事都不成!” 吕文沉默,并不代表投降,见事情不按自己预定的方向走,才说道,“这哪里是你们妇人能看懂的?” 他妻子本已经平息了,万万没有想到吕文会反抗,吼道,“我们妇人不懂,你看看刘三,吃喝嫖赌,四类俱全,家无产业,身无分文,吕雉嫁过去,日子会好过吗?” 吕文道,“那姜昆的儿子又有什么好呢?” 他妻子针锋相对道,“姜昆是县令,如果他儿子要想当亭长,那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不要说亭长了,就是县丞县尉狱吏,还是他说了算吗?再说,人家是县令,在官场上认识的人比我们见过的人还多,他儿子会比县令小吗?你也真是的,你看看刘三的爹,地地道道就是个农民,他刘三哪有人家姜公子爬得快?” 这是个拼爹的年代呀,哪里还有个人发展的空间?瘦死的骆驼比马强,这刘三哪里能与姜昆家儿子相比呢?人家可是一节更比六节强! “看人不能看表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懂什么?”吕文冒了一句。 他妻子冷冷地说道,“既然人不可貌相,那你给别人看什么相?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自己所做之事,连自己也不相信,还自欺欺人!你被人家陷害,被迫从安邑迁到沛县,你算准了吗?你看相看清了吗?” 妻子叽叽嘎嘎地吼个不停,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去了,吕文站起来,吼道,“别说了,这事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怎么能混为一谈,这嫁女之事,还是我说了算!” 吕文的吼叫声早没有结束这场分争,反而像火药桶一般,一下子就点燃了他妻子内心的怒火,号叫道,“不行,吕雉不能嫁刘三,就算要嫁也只能嫁给县令的儿子!” 吕文的火从内心烧到了嘴上,吼道,“这吕府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还要不要我这个当家的?” 他妻子道,“当家?你当家?你当的什么家?都被人家欺负,迁到了沛县,你还当什么家?” 吕文道,“你懂什么?这不叫欺负,我是故意搬到沛县来的,要不是搬到这里来,我哪里能遇到我的乘龙筷婿?我来沛县,就是给吕雉找婆家的!” 他妻子差点儿没气死,“哪里来的谬论?被人家打肿了脸,还说自己生活充满阳光,还说自己长胖了,哪里来的这等道理?反正不管你什么道理,吕雉就是不能嫁给下三滥的刘季!” 吕文气坏了,吼叫道,“闭嘴!什么下三滥?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不是,这事没商量,吕雉必须嫁给刘季!” 看样子,吕文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非要将吕雉嫁给刘三。 他妻子“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老爷,你怎么就睁着眼睛将女儿嫁给刘季呢?你可知道,他送来的贺钱都是日后付清呀,他在沛县,早已和曹家酒馆的寡妇好上了,你怎么就这么忍心将我们的吕雉嫁给他呢?要是真嫁过去,我们的女儿吃什么?住什么?她又如何与那曹寡妇相处呢?” 吕文并不示弱,说道,“你别站在门缝边看人,把人看匾了,我告诉你,我给人看相,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么富贵之相,你相信我,现在他家是不怎么样,但不久的将来,你看看,他可要大发大贵!那曹寡妇怎么了?就算他们生得有孩子,但那顶多就是他们的私生子,我家吕雉嫁过去,至少也是明媒正娶的,再说,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你又何必在意这个呢?” “不行,你说什么都不行,我就是不想将女儿嫁给那个刘三,如果你要嫁,就让我死算了!”他妻子哭着,准备离开,却被吕文拦了下来。 男女吵架,女人永远是胜利者,这是世界公理,不需要证明的,因为她们都有至胜的法宝,那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吕文搂着她,说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让姜昆的儿子与刘季一起来提亲,看看谁的聘礼最重,最讨人喜欢,我们就将吕雉嫁给谁,你看怎么样?” 他妻子心想,这个刘三,连个贺钱都打的白条,怎么可能有贵重的聘礼呢?于是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 042章 群策群力 过了两天,陈子建正与刘三、卢绾、周緤、曹参、夏侯婴一起在曹寡妇家喝酒,正在他们喝得正欢之时,萧何匆匆赶来,对刘三道,“好消息呀!好消息!” 陈子建道,“哎呀,天上又没有掉馅饼,哪里来的什么好消息?” 萧何走上桌子,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真的是好消息,那吕公给我传话来了,让刘三去府上提亲?” “什么?有没有搞错?他怎么可能让你来传话?”陈子建他们早已将此事抛于脑后了,陈子建道,“这吕老头儿是不是发现那贺钱是白格条了,现在明说是让刘三哥去府上提亲,是不是想让三哥还那一万贺钱?” 卢绾哈哈大笑,说道,“杀狗的,你想多了,他可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吕老头儿想的是把女儿嫁给我们三哥后,那一万贺钱三哥就可得真的付,日后付清呀!” 众人一听,都明白卢绾“日后付清”的龌龊之意,曹寡妇拿了筷子,示意着敲打卢绾,笑了笑,说道,“流氓,如此下流,你还要不要脸?” 卢绾道,“可大嫂这里,就是日后也没付清呀!” 众人哈哈大笑,萧何却笑不出来,说道,“是真的,刚刚吕公匆匆跑到县衙,让我来给你传话,说他与他妻子商议好了,你与姜昆县令大人的儿子姜少华同一天去提亲,看谁拿的聘礼多,他的女儿就嫁给谁,这吕公让我来传话,他的意思是让你好生准备!”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奇哉怪矣,这又不是卖东西,怎么能谁给的聘礼多,就嫁给谁呢?这又不是买卖!”卢绾道。 陈子建道,“我看呀,这个吕公定是知道了三哥送的白条贺钱,故意安排这个相亲大会,让三哥在众人面前丢丑!” 周緤点了点头,说道,“我看有可能,这是他的报复行动,他明明知道我们拿不出聘礼,却还要立这么一个破规矩,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陈子建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男人的实力就是你兜里的钱,我看这事真的就没希望了,去吧,与这个姜昆的儿子姜少华是没办法比,人家可是有钱有势的,正宗的官二代,你三哥呢?无非就是个小小的亭长而已,如何能与县令大人的钱财相比?若是不去吧,可能他吕公就要笑话你了,说你有胆送白条贺钱,却没有胆量接招!” 夏侯婴摇了摇头,说道,“这又能怪谁呢?谁叫他打肿脸充胖子,非要送1万贺钱!” 曹寡妇却站了起来,走进后屋,提出了一些银两,“铛”地一声放在桌子上,说道,“他姜昆县令的儿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我就是把这酒馆给卖了,我也不输这口气!给,这里有十几贯,你拿去,卖了孩子买笼屉,不蒸馒头争口气!” 刘三看着曹寡妇,将她搂在怀里,笑着说道,“你真打算让我把那个吕雉娶回来?” 曹寡妇道,“不,哪个想与别人共享一男人,可总不能让自己的男人这般被人欺负,欺负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我的男人!” 从来没有发现,这曹寡妇还真不一般,女人,长得漂亮是优势,活得漂亮是本事,自己独自一人打理此店,还背着“不守妇道”与刘三来往,还替他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这哪里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如今,刘三就要去吕家下聘礼提亲,她非但不反对,还大力支持,她愿意违心地与别人共享一男人,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男人受半点委屈!陈子建呀陈子建,你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的寡妇?人人都说爱情是自私的,这曹寡妇怎么就这么放心让刘三去提亲呢? 陈子建心里总不是滋味儿,被曹寡妇的胸襟所折服,刘三更是激动得无以言表,一把搂着他,伸出了他粗糙的臭嘴,准备亲吻,这吻里代表不仅仅地爱,不仅仅是情,更多的是对曹寡妇的敬重! 曹寡妇推开刘三,给萧何等人倒了酒,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把钱拿去,好好准备!” 刘三道,“万一我真的把姜昆的儿子比下去,真的把吕雉娶回家,你会怎么办呢?” 曹寡妇凄惨地笑了笑,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是瞧不起我的身分,嫌我是个寡妇,不愿娶我过门,没关系,只要你心中还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多么凄凉的话!多么感人至深的情,无不让所有人钦佩不已,陈子建呀陈子建,要是你能遇到如此一个善解人意的寡妇,那该多好呀?他不曾想起那遥远的她来,他们情投意合,心有灵犀,快毕业之时,他向她倾吐了心声,从此以后,一切美好的暗恋之人成了悲剧。她是本市人,她高兴地带着他去了她家,他心里十分激动,毕竟是第一次见未来的老丈人,可万万没有想到,走过饭后,他父亲却问他什么时候离开,他内心的自尊冒了出来,笑了笑离开了她家,冒着大雪整整走了一夜,才回到学校,那是悲剧的开始! 刘三猛地喝了一口酒,将钱袋推给了曹寡妇,说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不就是去提亲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为什么不能去?来来来,兄弟们,为了这次能将那个县令大人的公子比赢干杯!” 萧何端起酒,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三笑了笑,说道,“放心吧,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挣的,放心,我不会给大伙丢脸的,到时你就是我媒婆,与我同往提亲!” 043章 挟人考试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三并没有将到吕平家提亲的事情放在心中,因为他明白,就凭他怎么也拿不出贵重的聘礼来,就算曹寡妇肯帮助他,但他的聘礼又怎么能与姜昆的公子姜少华相提并论呢? 这日萧何又来了,问道,“吕公问你聘礼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 刘三笑了笑,说道,“早准备好了,不知约的哪一天去提亲?” 萧何明白,刘三就是准备也是多余的,毕竟对手是姜昆,是姜昆的儿子,就好比65公斤级的与80公斤级的举重一般,简直就不是一个等次,这又如何能比呢? 萧何叹了口气,说道,“定了,三天后你与姜公子一天去,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免得丢人现眼!”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没问题,三天就三天,你就把你那生锈的心放回肚子里吧,‘算了’不是我刘三的个性!” 萧何只能摇着头离去,三天后,刘三叫来陈子建与卢绾,说道,“走,去找萧何做媒!” 三人来到衙门前,走到萧何处,萧何直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这个媒人不敢去呀,你们就这么空手去而去,一样聘礼也没有带,你们不怕丢脸,我却怕呀,还是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卢绾愣了愣说道,“萧大人,还是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杀头,不就是让你当个媒人,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若是让你去下聘礼,你岂不钻床脚?” 萧何道,“你们这岂不是去受辱吗?你们可知道这姜昆请谁去保媒?是四川郡的郡监董翳呀,你看看,人家保媒的都是郡级的人,更不要说人家准备的聘礼了,你们这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卢绾道,“四川郡监是什么鸟呀?这个董翳又是什么人呢?他怎么会到沛县来帮姜昆这老小子呢?” 萧何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连这个也不清楚呀,现在地方官制是郡、县、乡、亭、里,我们沛县就是属于四川郡,你看知道什么呀,那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呀,我怎么能去帮刘三保这个媒呢?” 陈子建总算明白了,这个秦朝的行政划分,就是郡、县、乡、亭、里,郡就相当于省,县就相当于地级市,乡就相当于县级,乡就是镇,原来秦朝人早说知道这个镇乡是一同一级别的,为些才有了这个称呼!亭就相当于村,刘三是泗水村的村长了,里就是生产队了,也就可以说成是四川省沛市xx镇(乡)泗水村xx村民组,这样可就搞清楚了,这个姜昆将省里的领导都请来保媒,看样子是势在必得了,是下血本的了! 卢绾听了,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这……这……我……我突然有些不太舒服,算了,我不去了,我得回去!” 说完,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刘三看着卢绾离去,笑了笑,指着卢绾远去的背影,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一听说郡里的官儿来了,吓得跟耗子一般跑了,真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台面,烂泥扶不上墙呀!” 萧何道,“刘三哥,我看就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何必非要去碰这个丁子呢?算了吧,都回去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回去好好喝上几杯,这样岂不更好?”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我刘三是算了的人吗?笑话,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刘三若是皱一下眉头,那就是狗娘养的!” 他转过身,对陈子建道,“烦得很,你意下如何?你若是怕了,也像卢绾一样跑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陈子建心想,老子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到这秦朝来,那白胡子老头让我辅助刘邦夺天下,到至今现在,刘邦还没有找到,何不趁此机会,去找找看,这刘邦到底藏在何处,若是不去,刘邦也不会自动出现在面前呀,管他的,去就去,他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与我,谁跟谁呀,去,你刘三哥去,我就去,要死要活,东风吹,战鼓捶,我是樊哙我怕谁!走!” 刘三拍了拍陈子建的肩膀道,“还是你不得了,说什么都有新词,东风吹,战鼓捶,我是樊哙我怕谁!好,就这样,萧大人怕得罪他的顶头上司,不敢去,也罢,我们两去!” 随后转身对萧何道,“你就准备好酒席,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说着,大步流星直朝吕府而去,进了吕府,看门的人见了,将其拦下,问道,“去去去,臭要饭的,我看呀,你们给我滚远一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陈子建生气极了,tmd,真是狗眼看人低,竟然这般怠慢我们,好,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帮家伙,只见他上前一步,说道,“好,你说我们是要饭的,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能回答我,我马上走人如何?” 那看门的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陈子建道,“当你一觉醒来,你脸上有一只死蚊子,你可知道那蚊子是怎么死的吗?” 看门人道,“可能是我打死的!” 陈子建道,“错!” 那人反问道,“那是怎么死的?”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他是自杀的!” 看门人不解地问道,“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陈子建“噗嗤”笑了,说道,“你还是去问问你家老爷吧,他一定知道答案的!” 看门的人想了想,吼道,“你这臭要饭的,竟然在这里诓我,滚!”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我告诉你,这是你家未来的姑爷,你竟然这般怠慢他,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鸟样子!” 那人一听是未来的姑爷在此,自然要再看看,他看了看陈子建,又看了看刘三,愣了愣,怎么看也不像呀,他们知道,今天是吕大小姐决定终身大事之日,他们只知道有两方前来,刚刚进去一方,可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上门提亲之人呀,于是说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了,还敢冒冲提亲之人,还不快快闪到一边去!” 陈子建气极了,上前一把抓起那看门的,就像手里提的一只小鸡一般,然后踢开大门,走了进去。 044章 考场PK 陈子建提着看门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厅,刘三紧跟其后,只见里面坐了不少人,吕公夫妇堂上坐,右边坐了一衣裳整齐,华丽堂皇,手持折扇的人,想必就是县令大人的儿子姜少华了,别一个大约五十来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们的后面站了数十人,旁边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全用红布包上,这大概就是他们所带的聘礼吧! 姜少华见刘三与陈子建进到大厅,笑了笑,说道,“刘亭长该不会是提着这人前来提亲吧!” 陈子建抢着说道,“不,这是我提来的,此人答不起回题,非要让我带来见吕公!” 说着,将那看门人放在了地上,吕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子建准备将此事说明清楚的,刘三抢着上前双手拱了拱,道,“在下刘季拜见吕公,这是我兄弟樊哙,初人一个,有得罪之处,还请吕公海涵!” 吕文看着刘三,从心底里高兴,忙笑着说道,“刘亭长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刘三笑着,坐在了姜少华对面的椅子上,陈子建也不客气,跟着坐在了一旁。 吕文看了看姜少华,又看了看刘三他们,笑着说道,“好,今日两位才貌出众的英才都到我府上提亲,还各自请了保媒的,好,这样吧,我们按事先所约定的,看看谁下的聘礼最为贵,小女就嫁给谁,董大人意下如何?” 董翳径自喝他的茶,看也不看一眼吕文,冷冷地说道,“那现在就开始吧,还等什么呢?” 姜少华淡淡地打开折扇,笑了笑,说道,“这还用比吗?哈哈哈!” 刘三也跟着笑了笑,说道,“那好,不知姜公子聘礼为何物?” 姜少华得意地看了看身后的人,只见身后的人打开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一边打开,一边念道,“聘金10万钱,绸缎一百匹,玉帛两箱,手镯、耳环、耳坠各一对……” 陈子建听了报单,心里不由有些疑惑,这聘礼也下得够狠的吧,比那些土豪还要土豪呀,吕文始于微笑着,看得出来,他的微笑只是一种表情,与快乐无关。 姜少华的聘礼下完后,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刘亭长,你下的聘礼有这么多吗?” 刘三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不错,姜公子果然出手阔绰,但不知这些聘礼有何贵重之处?” 姜少华哈哈大笑,说道,“这你也看不出来?你看看,聘金10万钱,绸缎一百匹,玉帛两箱,这些该值多少钱呢?” 刘三笑着说道,“不错,放在街上去,确实值不少钱,可这是下聘礼,吕公要的是最贵重的礼物,而不是最有钱的礼物,最有钱不等于最贵重,你那些聘礼之中,又有多少是自己用劳动创造出来的呢?钱不是万能呀,姜公子!” 姜少华哈哈大笑,说道,“如果有钱是一种错,我愿意一错再错!” 刘三针锋相对道,“如果钱财是粪土的话,你就是姜县令的化粪坑,你只会用你爹的钱,可当姜县令一旦不在人世的那天开始,你又靠什么生活呢?我看你,也许比我不如!” 刘三将姜少华说成是了啃老一族,姜少华气得暴跳,还想说点什么,董翳轻轻地咳了两声,姜少华立刻就停了下来,董翳道,“吕公呀,老夫受姜昆县令之托,前来替贤侄提亲,这聘礼也下来了,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看还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吕文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说道,“董大人说得是,可刘亭长他的聘礼还没拿出来呢,要不你让他也将聘礼拿出来如何?” 董翳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他?他能拿出什么聘礼?你看看他,这不是说笑话吗?” 这董翳傲慢的样子,哪里是来提亲的,分别是来抢亲的!陈子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傲慢之人,记得他刚刚大学毕业,为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为了给她梦中情人有力的回击,他心里十分清楚,最好的复仇就是成功,于是他决定留在了yy公司,这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因为他所说的专业是土木工程,而在这里,在这里与他所说的专业格格不入,但心中有梦想,“只要留在大都市,就一定有出路,就一定会成功的!” 他玩命地学习财会,努力地学习着公司的管理,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总经理从来不正眼看他,他所提出的设计方案,所规划的图纸,所计算的结果,经理都不会正眼去瞧,“小陈呀,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两间屋子打扫干净,别的你就甭操心了!” 喔靠,居然有这等事情发生!老子辛辛苦苦学习、整理、计算的东西,他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天底下哪有这等不识货的人!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他两个山字一叠,闪人! 陈子建忍无可忍了,冲董翳道,“你别狗眼看人低,吕公不是要最贵重的礼物吗?我们带来了!” 陈子建的话引起了不小惊动,就连一直不正眼看人的董翳都抬起头来看他了,他上下打量了陈子建,随后轻蔑笑了笑,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带来的是什么聘礼!” 陈子建看了看刘三,说道,“我们带来的是人!刘亭长本人就是最贵重的礼物!”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陈子建,就连刘三也不相信他会这么说,片刻安静后,董翳哈哈大笑,说道,“我当你们带的是什么样的礼物,原来就是他本人,一个一文不值的泗水亭长而已!” 陈子建不以为然,冷冷地说道,“不错,人,那才是最贵重的礼物,生命为天,钱财是命,关键是人,连人都没有,又淡什么贵重不贵重呢?” 两人拼聘礼娶媳妇儿,双方媒人居然pk起来了,吕文听了,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不错,这钱财是人找的,要是没了人,没了生命,就算找到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呢?” 董翳道,“就算他说得有道理,但来提亲的也不至他一人,姜公子不也到这里来了吗?” 陈子建道,“他虽来了,但他未必是真心来的,他可能是不是真心而来,恐怕他心里想着的是别家的姑娘吧!刘三哥可不一样,他从见过吕小姐后,回去朝思暮想,无时不刻提及小姐,看得出来,他可是真心对吕小姐好的!” 董翳冷冷地说道,“理是方的,嘴巴却是圆的,你又不是姜公子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呢?你又拿什么来证明刘季对吕小姐是真心的呢?捉贼拿脏,抓奸抓双,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是呀,这岂不是白口无凭吗?怎么能证明刘三是真心而姜公子则是虚情假意呢?陈子建这岂不是空口说白话吗?他该如何化解这一难题呢? 045章 生死选择 陈子建一时不知该如何证明才好,你说你真心喜欢,你拿什么来证明?女人的选择不外乎两种:要么选择一个没有钱但对自己真心的穷光蛋,要么选择一个有点钱但不是真心对自己的王八蛋。这个世界太可怕,只有骗子才是真心的,因为他是真心骗你的 刘三见了,笑了笑,不谎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说道,“好,既然我与姜公子如此有缘,那好,这样,我这瓶里只有两粒药丸,一粒有毒,一粒没毒,既然你说你是真心喜欢吕小姐的,我也说真心喜欢,口说无凭,这样,你任选一粒,若是有毒,你自是死去,若你选择的是没毒,那我也只能死去,你看如何?” 刘三这无疑是以死来证明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喜欢吕家小姐,唉,刘三呀刘三,你这又是何苦呢?大丈夫何患无妻呀,好拳不赢头三手,自有高招在后头。为人何必争高下,一旦无命万事休呀,人都死了,就算别人知道你是多么的爱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同系的小王保长,为了追求那个矮一级的百富美,竟然公然偷偷跑到五楼上的广播室里,对着广播喊,“肖莉娜,我爱你,我爱你,请你听到通知后,立即到广播室,我要见你,若你一个小时不来,你看到的只有我赤裸裸的心!” 人人都以为是假的,都认为那无疑是恶搞,可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他从五楼顶上跳了下来! 生命曾可贵呀,刘三同学,你怎么也跟着这么做呢?姜少华见了,吓得面如土色,这生与死只有50%的选择,这怎么能成呢?他退缩了,第一次收起了他高贵傲慢的姿态,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怎么能行呢?” 董翳“啪”地拍了桌子一下,说道,“够了,好你个刘季,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威胁于姜公子,你这是要闹出人命的!”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心喜欢吕小姐的,是我只是一个亭长而已,但亭长怎么了?亭长也是人呀?是人就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既然姜公子也是真心喜欢吕小姐的,可只有一个吕小姐,总不可能分成两半儿嫁给我们吧,我们又何必让吕公左右为难呢?这里两粒药丸,我也不知道哪一粒有毒,吃下去,我们两人就只能剩下一人,这样吕公也就不会这么伤脑筋了不是?” 他得意地转身,对姜少华道,“姜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你真心喜欢吕家小姐,你该不会连选择的勇气都没有吧,来来来,选一粒怎么样?” 自古以来,有钱的怕没钱的,没钱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脸的,不要脸的怕贱的,因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刘三可是什么都占了上风,姜少华哪里能与他叫真儿! 董翳义正词严地对吕文道,“吕员外,在你这里提亲下聘礼,如此闹下去,要是真出了人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与姜县令交情笃厚,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在你这里中毒身亡吧!” 董翳的话里,既有投降的意思,也有威胁的意思,吕文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那,依董大人之意,这该如何是好呢?小女若是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自然是好,可如今刘亭长说得也有道理呀!” 吕文一直看重的是刘季,自然替他说话,董翳道,“这是你的事情,我是来提亲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陈子建明白,这吕文心里是真心喜欢刘三的,至少他有意偏向去刘三,于是上前对姜少华道,“我看姜公子呀,你印堂发黑,两眼无光,肤色难看,你是不是时感焦虑,四肢无力,有时还睡不着觉呀?” 时感焦虑,睡不着觉,这是人之常情,凡人都会有些症状的,特别是姜少华这种人,因为他爹是县令,在家衣食无忧,自然劳作过少,当然就四肢无力了。 可陈子建的话却将姜少华吓了一大跳,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陈子建道,“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给你打个赌,你可愿意?” 姜少华一直在沛县都是争强好胜之人,打赌的事情,他自然高兴,说道,“说吧,你赌什么?” 陈子建道,“我赌你一个月长出一条尾巴出来!”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人怎么会长出尾巴来呢?姜少华笑着说道,“你呀,真有你的,好,我赌了,要是一个月我没长尾巴,你输什么?” 陈子建道,“一个月若你没长出尾巴,刘季就不再来提亲,吕家小姐你娶迎进门便是!要是你长了尾巴,那就请你别再来妨碍刘季兄弟与吕家小姐的婚事儿,你看怎么样?” 姜少华哈哈大笑,说道,“好,我应了,不过我还想加点儿赌注,要是我长了尾巴,我给你2万钱,要是我没长尾巴,你给我什么?” 人家出赌注2万钱,陈子建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呀,他笑了笑,说道,“好,姜公子够豪情,但公子,我没有钱,要是你没长尾巴,我出10文钱如何?但你放心,我愿卖身给你,终身为奴!” “好,就这么定了!”姜少华拍了桌子一下,站了起来,说道,“我就喜欢这样豪爽,好,就这样定了,我看你怎么卖身为奴的!哈哈哈!” 看着姜少华踌躇满志的样子,陈子建道,“好,今天是四月初三,五月初三,我们就在县衙大门前见证!” “好,一言为定,你就准备好给我当奴隶吧!哈哈哈!”姜少华笑得更欢了。 陈子建转身对吕公道,“吕公,相信你也不会将那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吕家大小姐,你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长有尾巴的怪人吧,我看今天这下聘礼之事就到此结束,下个月再作决断吧!” 吕文听了,虽不明白这陈子建心里想的什么,但他对刘季二人有信心,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双方都如此定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下个月再说吧!” 董翳站起来,信心满满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下个月再来提亲!” 说着抬着他们带来的东西,径自离去! 此时,吕文的妻子也离开了大厅,刘季二人也准备离开,吕文却十分担心地问道,“刘亭长,这真的能成吗?” 陈子建道,“放心吧,吕公,此姜少华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仗势他爹是县令,专横跋扈,我早想收拾收拾他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一个月不到,他就会离开沛县的,不要说刘三哥的事情了,他离开后,对这里的老百姓也是一件好事儿不是?” 吕文点了点头,说道,“话虽如此,但这始终不妥呀,万一他没长尾巴怎么办?”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我还没有笨到想给别人当奴隶的份上呢!” 046章 走为上策 陈子建与刘三回到了曹家酒馆,卢绾他们早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消息,刚一进门,夏侯婴就上前问道,“怎么样?赢没有?” 刘三骄傲地坐下,喝了一口酒,反问道,“你说呢?” 萧何叹了口气,说道,“这还用问吗?你看他们二人,像打霜的茄子一样,肯定是吃了闭门羹了!”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萧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一直把你当兄弟,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损我们,若我告诉你,此事成了,你会怎么样?你该不会找豆腐撞死,打面条上吊吧!” 萧何道,“不可能,除非这个吕文是傻子差不多!” 陈子建道,“这个世间骗子太多,傻子太少,不够用,但今天我们就找到了一个,姜少华就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傻子!” 众人弄得莫名其妙,陈子建将吕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通,说道让姜少华选药丸之时,陈子建道,“对了,三哥,那两粒药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三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哪里有什么药丸?我有钱买药丸吗?那是昨天晚上吃馒头时,我捏的两颗,其目的是吓死姜少华!” 真是无敌了,刘三居然用假药蒙骗这个姜少华,刘三继续讲着打赌的事情,“对了,烦得很,你怎么与他打这等赌,你要知道,人哪里会长出什么尾巴呢?你这不是输定了吗?” 萧何点了点头,说道,“樊哙的主意真不错,人是由猴子变的,进化到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也不会长出尾巴了,但他姜少华敢赌,却不可能在衙门前验证!” 陈子建道,“萧大人就是萧大人,把我的心思看穿了,我量他怎么也不敢当众脱裤子验证他长没长尾巴!”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对对对,他不当众脱裤子,又有谁能证实他长没长尾巴呢?他可是县令大人的儿子,怎么可能当众脱裤子呢?” 大家都得意忘形起来,萧何却说道,“事情并没有完,我们还得帮樊哙一把,这样,我们分头准备,大家去四处扩散,就说姜公子五月初三会在县衙门前,当众脱裤子!大家要通知到每一个人,让沛县所有人都来看热闹!”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各位,我樊哙要不要给姜少华当奴隶,全靠大家了!另外,萧大人,曹大人,还有夏侯婴,你们天天在县衙,要时常提醒点拨县令大人,给他澄清事情的严重性!” 萧何点头道,“看样子樊兄弟一场大病后,更加聪明了,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事务!” 众人哈哈大笑,吃过酒,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沛县大街小巷里,都传着县令的儿子姜少华五月初三要在衙门前,当众脱裤子! “这怎么可能呢?这姜少华虽不是什么官,但他爹却是县令,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儿子当众脱裤子呢?” “就是,我不行!”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要去看热闹,白看白不看,又不拿一文钱!” “对,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倒看看这姜少华怎么可能当众脱裤子!” …… 几天后,萧何匆匆跑到县令大人书房,说道,“姜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昆道,“不知你所问的是什么事情?” 萧何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市井中传言所说的公子会在五月初三当众脱裤子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样子,姜昆已经得到了消息,说道,“萧何呀,你有所不知,姜少华与泗水亭长刘季一同去吕府提亲,那刘季的媒人樊哙与我儿打赌,说我儿一个月内要长尾巴出来!这事儿呀,把我搅得好乱呀,我儿天天就在后院,成天就看屁股,看长没长尾巴,弄得他茶不思,饭不想,每天晚上都做梦说他没有长尾巴!长此以往,我儿哪里受得了呀!” 萧何笑了笑,说道,“天底下哪有长尾巴的人?这分明是樊哙设的诡计,长不长尾巴,那是小事,他关键是想让公子当面脱裤子,丢丑呀!他在外面又开了不少赌局,又与别人打赌,说公子会在五月初三当众脱裤子,大家不相信,他就开始与别人打赌了,看样子,他是赢定了!” 姜昆脸拉长了一半,心里怪怪的,自己的儿子当众脱裤子,那是何等丢脸的事情,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何道,“大人,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公子离开沛县,以你在朝廷中的地位,托董翳大人在四川郡里找份好的差事儿,应该不成问题吧!” 姜昆道,“可这样一来,五月初三,姜少华就会输掉赌局呀,这样怎么给吕文交待呢?” 萧何道,“输了赌局,不就是两万钱嘛,吕公那里,在下去给他说清楚,娶不娶吕家小姐不要紧,以公子的人品相貌,不要说一个吕雉了,就是十个也不在话下,关键是不能让公子当众脱裤子呀,这一脱,虽是赢了赌局,但丢了面子,你县令大人的颜面何存呢?” 姜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过几天,曹参也来报告此事,大体内容差不多,都是劝说让姜少华离开沛县。 又过几天,夏侯婴也来报告,唉,三人轮翻上阵,弄得姜昆六神无主。 时间一天天逼进了五月初三,姜昆每走一处,都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们在背后议论着,“听说他儿子长了尾巴,不知这姜昆大人长没长?” “依我看呀,这龙生龙,凤生凤,儿子长尾巴,老子肯定也长得有!” …… 人们越传越神,小小的沛县里,都是“当众脱裤子!”“长了长长的尾巴”之类的传说! 姜昆百般无奈,终于决定了,他叫来姜少华,说道,“看样子,这沛县你是没有办法呆下去了,你还是去四川郡吧,去找你董伯伯,以后就别再回沛县了!” 姜少华说道,“我又没长尾巴,我脱给他们看还不成吗?” 姜昆“啪”地拍了桌子,恶狠狠地吼叫道,“你嫌你丢的脸还不够吗?怎么可能当众脱裤子呢?” 姜少华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被陈子建狠狠地算计了一枪,他狠狠地朝那桌子拍了一掌,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巨响,那无辜的桌子就瘫了一地!他恶狠狠地说道,“樊哙、刘季,我记住你们的名字了,老子若不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姜昆道,“去吧,先躲过这一阵子再说,不要老想着报仇的事情,大丈夫,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你就去四川郡吧,你董伯伯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047章 贪得无厌 姜少华主动退出,吕文如愿以偿,但他妻子还是有些不太愿意,说道,“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姜公子,就这样稀里糊涂被迫离开了沛县,这叫人如何是好呀?” 吕文心里得意着呢,他认定刘季就是他的乘龙快婿,pk聘礼,那也是走走过场而已,他笑了笑,说道,“既然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比也比过了,我们总不能出尔反尔吧,依我看,我们只能将吕雉嫁给刘季了!” 他妻子埋怨道,“都怪你,成天看什么相,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得丁当响的人!” 吕文道,“夫人,一切都成定局了,谁叫那个姜少华如此不堪一击呢?再说,如此聪明之人,今后我家吕雉一定会大福大贵的,你放心吧!” 刘三等人将姜少华逼走后,高兴得不得了,至少他们为沛县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弄走了一个欺压百姓的无赖!“来,喝!” 他们正在曹寡妇家喝着酒,周緤还是没有弄明白,说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姜少华真就长了尾巴了?” 刘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真是笨到家了,人怎么可能长出尾巴呢?” 周緤道,“他没有长尾巴,怎么可能输了,不敢出来验证呢?” 卢绾将手指指在周緤的脑袋上,说道,“你呀,这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也不动动脑筋,他怎么可能当众脱裤子验证?若是你,你可能要脱,因为你光屁股,什么也不怕,他却不成,他是县令的儿子,他要脸不要屁股!” 周緤此时才明白,打赌是小事,关键是验证。 刘三道,“这个狗娘养的,打赌输了,却不给钱,走,到县衙去要那两万钱去!” 说着,一伙人放下酒杯,大步流星地朝县衙而去,刚到县衙门前,就撞到了萧何,萧何道,“你们这么多人,到县衙来做什么?” 刘三笑了笑,说道,“姜少华打赌输了,却不卖账,愿赌就得服输,他怎么能藏着不见我们呢?他还要给两万钱才行。” 萧何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真是贪得无厌呀,姜公子早就去了四川郡,你已经赢得了吕家小姐,怎么?你们还想要那两万钱?” 刘三笑了笑,说道,“萧大人,你也真是的,他打赌输了,理应给我们两万钱。” 陈子建得意地哼起了那英的《愿赌服输》“你残酷的言语/在耳边呼啸/这一次我决定不逃/就算不懂和你争吵/也要说清楚谁是主角/你怀疑的眼神/在四处闪烁/想找个完美的借口……” 萧何挥了挥手,说道,“停停停,你鬼吼什么?哼得直叫人难受呀!”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这首歌叫愿赌服输,他姜少华和我们打赌,输了就得给钱!” 萧何道,“亏你们说得出口,你们这是什么?这是欺骗知道吗?不管姜公子长不长尾巴,你们都胜券在握!” 刘三道,“骗子,骗子遇到傻子,才会叫骗子,谁上他上钩儿呢?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我得找姜县老爷给我评评理,看看他姜少华该不该给这两万钱!” 说着就要往衙门里挤,萧何忙将其拦了下来,说道,“不不不,你们怎么能这样进去呢?你想想看,他是县老爷,俗话说得好,衙门两扇门,有理无钱莫进来,更何况现在姜老爷正在气头上,你们去,岂不是自讨苦吃?再说,你还是泗水亭长,你就不怕他拿小脚鞋给你穿?快快回去吧,去准备娶吕家小姐!” 刘三道,“萧大人,你是不是官官相护呀,人死暖朝天,怕个屌!我非得找这姜县老爷说个清楚不成!再说,我哪里能娶吕家小姐,你就别拿我穷开心了,要了这两万钱,那才有娶媳妇儿的资本,你若真想让我娶吕家小姐,就快快让开,让我进去找钱娶媳妇儿!” 谁都清楚,打赌虽把姜少华赢了,但娶吕家小姐之事,谁也没有当回事儿,因为刘三真就没有娶媳妇儿的能力,家中虽有房,但那房还没有曹寡妇家的酒馆好,虽有官,那只是个村长而已,俸禄就不说了,连酒钱都不够,虽长得不吓人,但已是四十岁的人了,吕家小姐如花似玉,怎么可能下嫁与他? 周緤趁萧何不注意,一抱将其抱住,说道,“大哥,你们进去,我陪萧大人走走!” 说着,牢牢抱起萧何,走出了衙门口,萧何道,“刘季,你别无理取闹,要考虑后果呀!” 刘三等人哪里管得了这些,径自朝衙门里走了进去!他们直接来到了姜昆的书房,姜昆见了刘三等人,愣了愣,说道,“刘亭长,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刘三双手一拱,笑了笑,说道,“县老爷,青天大老爷,你可要替小的申冤呀!” 姜昆很不高兴地看着刘三等人,说道,“刘亭长,不知这沛县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是烧高香了,你……” 不等姜昆说完,刘三道,“我的县老爷呀,青天大老爷呀,你有所不知,我与姜少华打赌,结果他不信守赌约,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姜昆听了,更加生气,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你们……”他气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指着刘三,陈子建等人,“居然还敢到县衙来闹事儿。” 陈子建道,“县老爷,我们哪里是来闹事儿呀,我们只是想让青天县老爷来帮我们评评这理,这到底怎么办?我们早就听说了,姜老爷铁面无私,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刘三忙走到姜昆身边,小声说道,“姜大爷,你可要想好,这赌约之事可是和你儿子定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这人呀,可不能言而无信,若是传出去,说姜大人的公子失信于人,那可就不好了!” 姜昆狠狠地瞪了刘三几眼,巴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几个该死的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气归气,但理还是那个理,他是县老爷,要是真像刘三所言一般,那可如何是好? 陈子建道,“两万钱,对于姜大人来说,只是沧海一粟,但这失信于人,可就损失大了,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嘴巴会说出这事!” 姜昆明白了,他们要的是那两万钱,他猛地将手一挥,说道,“行,都别说了,愿赌服输,来人呀!” 从屋外闪进来一人,姜昆道,“带刘亭长他们去账房,给他们两万钱!” 刘三他们真的去把钱领到了手,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卢绾道,“真有这么多钱?我这辈子,做梦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呀!” 刘三笑了笑,说道,“真没出息,不就是够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的,走走走,喝酒!” 048章 刘三悔婚 有钱能说话,无钱话不灵!刘三陈子建等人从姜昆那里将两万钱拿到了手,自然可以“嗨”了,他们成天游荡于沛县,除了在曹寡妇家喝酒,就是到赌坊去,看着可怜人,自然将手伸进兜里,取上一把钱,递给那可怜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刘三等常干之事,而且还不写日记! 这日子也算过得逍遥,数日来,平淡出奇,那日萧何来到曹酒馆,说道,“刘三哥,来来来,我找你有事儿!” 刘三正搂着曹寡妇,逗着刘肥,正与陈子建他们喝酒,刘三看了看萧何,说道,“怎么了?萧大人,这些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萧何道,“急事,快跟我来!”说着拽着刘三走出了酒馆。 刘三道,“萧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不能在酒馆里说?” 萧何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去吕府提了亲,人家吕家也应下了这门亲事,可你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 刘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提亲,无非是想和那个姜少华一比高低,人家吕家说让我去,无非是看在那一万贺钱的份上,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将那么漂亮的女子下嫁于我?” 萧何道,“别老不正经,人家嫁女,岂同儿戏?你倒好,拍拍屁股闪人,不闻不问,这吕家颜面何存?” 刘三道,“你也知道,我虽未娶妻,但与那曹寡妇早有夫妻之实,这不,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可不想再娶那吕雉了!” 萧何道,“你既然看重曹寡妇,就不该去提亲,现在倒好,人家吕公找到我,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将吕雉娶过门!” “什么?真有这么回事?”刘三哪里相信天上会掉林妹妹? 萧何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明白,这曹寡妇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我才将你带到门外来说此事,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总不能在吕家毁婚吧!” 刘三道,“不,我纵然要娶妻,我也只娶曹寡妇,你也知道,他曹寡妇早就是我的人了。” 说着,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回到了酒馆,紧搂着曹寡妇继续喝酒,萧何也跟了进来,陈子建问道,“你两人神神秘秘的,有什么阴谋?” 刘三道,“杀狗的,我与萧大人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刘三要娶你们曹大嫂过门了!” 众人一听,高兴极了,曹寡妇不好意思地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娶不娶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是图你什么明媒正娶,只要开心就好。” 萧何道,“大嫂真够好,能如此这般体谅刘三哥,刘三哥有你,是他的福气呀!” 曹寡妇道,“我一个寡妇又有什么呢?只要他喜欢就行,更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娶不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男人,不要名份,只要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陈子建心中不由更加佩服这个曹寡妇了,她善解人意,无私的爱着刘三,一个男人,能遇到这样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呀! 萧何道,“不过刘三哥现在不能娶你,他要去娶吕雉为妻!” 好好的一顿酒,被萧何的一句话给搅黄了,人人都盯着他,萧何继续说道,“我明白,这事对大嫂你来说,是不公平,可刘三哥非娶吕雉不可,吕府已经派人来找过我,让我传话!” 曹寡妇茫然地看着萧何,眼睛里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一个女人,无论是谁,无论她是多么的伟大,都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刘三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切,失去了他,他什么也没有。 刘三道,“萧大人,我都给你说了,我不会娶那吕雉的,你纵然要娶,也得娶这里曹美人儿,你怎么还在说这事儿呢?” 萧何道,“上门提亲你也去了,人家也应了这门亲事,这事儿大嫂也是知道的,你总不能毁婚吧!” 刘三道,“那只是闹着玩的,不就是上门提亲,我又没有说要娶她为妻,这关我什么事儿?” 萧何道,“是,上门提亲,你无非是想出口恶气,收拾收拾那个姓姜的,但人家既然应下了这门婚事儿,你就不得不娶人家过门儿,如果你不迎娶吕雉,人家吕家面子往哪里搁?” 陈子建道,“刘三哥与那吕雉只见过一面,又没有感情基础,你干嘛非要让三哥娶那娇滴滴的小姐过门儿呢?” 萧何瞪了陈子建一眼,说道,“去,去你的,关你什么事儿,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好了。” 随后转身对曹寡妇道,“大嫂,我知道,这事对你不公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三哥去提亲,你也是支持的呀,我看事已至此,就让三哥娶了吕雉吧!” 曹寡妇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他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是个寡妇,与他刘三有什么关系,他愿娶谁就娶谁,与我无关!” 刘三笑了笑,说道,“我说萧大人,你怎么非要让我娶这个吕雉不可?人家是大家闺秀,我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你为何非要让我娶一千金小姐进门,那女人能做什么?” 萧何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去提亲,这都是你自己惹下的祸事,与别人有何干系?”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刘三哥,你不娶,要不就让给我吧,我可不挑食!” “去!有多远滚多远,你那里不是有个如花似玉的肥婆在吗?干吗吃着锅里的,却看着碗里的?”卢绾道,“倒不如给我,三哥,我可现在还是庙门前的旗杆,光棍一条呀!” 陈子建道,“你呀,尽想美事,就算你娶回家去,恐怕没过三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要不还是我娶回来好了!”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们谁爱去娶就去娶,反正我不要!” 萧何道,“你们这成何体统?你当是菜市场买菜,可以讨价还价?真是的,你们也不看看,人家吕公看上的是刘三哥,哪里轮得到你们?” 刘三道,“去去去,你这个贪官污吏,成天就只知道欺压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娶媳妇儿是我自由,我想娶谁就娶谁,我想睡谁就睡谁,关你什么事?” 萧何百般无奈,说道,“好,你天下第一,行了吧,可你要记住,这秦朝律令,婚姻之事一旦定下来,就不可悔改,否则是要杀头的,你就等着吧!”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这始皇帝远在咸阳,他哪里知道我悔婚?再说,他管理这么大一个天下,怎么还会有闲功夫管我娶妻生子?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萧何说不过刘三,只能摇头喝酒! 049章 被逼无奈 过了几日,萧何匆匆来到曹寡妇酒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快,快,快,刘三哥,快快离开这里,姜老爷下令抓你来了!” “什么?他凭什么抓我?”刘三莫名其妙地说道。 萧何道,“只因你悔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姜昆和吕文是好朋友,你悔婚,让吕文颜面无存,姜昆自然要找你的麻烦!”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这算什么事儿呀,这县令大人也管得太宽了吧,怎么管到我娶妻生子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陈子建道,“就是,他是官,就可以胡作非为是不是,这还有王法吗?” 萧何道,“王法?什么是王法,他姜昆说了就是王法,你们当真是没有在官场混过,官场如战场,甚至比战场还要残忍,死你一个不要紧,就怕连累大家,落得个诛九族的大罪!” 刘三将袖子撸了起来,说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我就不相信他姜昆能一手遮天,走,老子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萧何连将其拦了下来,说道,“刘三哥呀,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已经将那姜昆得罪了,他正在找你的岔儿,你非但不避嫌,还要去招惹他,你是不是阎王上吊,嫌命长了?”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萧大人说得不错,正所谓民不以官争,穷不以富斗,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曹寡妇叹了口气,拉着刘三的手臂说道,“刘三,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不想娶吕雉,但这由不得你,你就娶了那吕家姑娘吧,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哪像我这种残花败柳?” 刘三搂着曹寡妇,说道,“不,要娶我就娶你,我是不会娶别人的!” 曹寡妇的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水,说道,“不,你这能这样,得罪了官府,又有什么好呢?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若你拒绝了这门亲事,那我们可就真的成了亡命天涯的苦鸳鸯了!” 刘三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就算做亡命夫妻,我也愿意!” 真爱就像ufo,都只是听说过,但没人见过,今天,陈子建在秦朝这里,在这个经济并不发达的沛县看到了,他看到了有情有义的一对苦命鸳鸯,看到了不畏官府所迫也要在一起的苦命恋人,女人的选择不外乎两种蛋:要么选择一个没有钱但对自己真心的穷光蛋,要么选择一个有点钱但不是真心对自己的王八蛋,曹寡妇选择的是前一种,可为什么自己没有遇到呢?我陈子建也是穷光蛋呀,为什么就没有女孩子选择我这个蛋呢?陈子建感慨万分! 萧何道,“这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走极端呢?既然吕公要你娶,你就娶呗,先将吕雉迎娶过门,然后再迎娶大嫂不就结了?” 刘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娶你娶,反正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说着,拉着曹寡妇坐了下来,这可急坏了萧何,他上前说道,“三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等死?我从县衙过来之时,姜昆已经亲点了人,这会可能已经到了路上,快要到这里了,你还是去躲躲吧!” 刘三道,“区区几个秦兵,有何害怕的,我看他来也是白来,老子娶妻生子是我的自愿,他凭什么前来指手画脚?” 曹寡妇道,“萧大人说得不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依我看,你还是去躲几天吧,等几声过了再说!” 在曹寡妇和众人的劝说之下,刘三才从后门离去,他刚一离开,酒馆的门就开了,一群秦兵闯了进来,曹寡妇忙迎上去,说道,“哎哟,是什么风儿把各位兵老爷给吹来了,来来来,要吃什么,本店免费请各位兵老爷!” 一秦兵上前道,“听闻泗水亭长刘季经常在这里喝酒,你可曾看见他?” 萧何见了,忙站起来,对秦兵说道,“孙兄弟,辛苦了,来来来,喝几杯如何?” 姓孙的见萧何在这里,忙施了礼,说道,“萧大人也在此?” 萧何道,“我也刚刚才来,闲得无事,到这里小饮几杯!” 姓孙的道,“好,既然萧大人在此,我们就不查了,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还得到别家去查!” 萧何忙上前道,“不不不,孙将军,你有公务在身,要不以为我在这里就不查,查,肯定要查,免得县令大人问起来,还以为我与那刘季一伙的!”他随后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可得仔细查找了,这可是对我萧何的负责任呀!” 姓孙的道,“萧大人不必如此,下官清楚,萧大人是不可能放走刘季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们还要去刘季家,县令大人发话了,抓不到刘季,就抓他全家到衙门!” “什么?他要抓刘季一家?”萧何大吃一惊。 姓孙的道,“不错,县令大人说这刘季总不在家,要抓他十分困难,只有抓住了他全家,他才会乖乖到衙门自首!” 萧何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好,孙将军,你既然有公务在身,那我就不留你了,祝你马到成功!” 两人同为县衙里的人,自然熟悉得很,一阵寒暄后,秦兵走了,萧何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真是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出现,这个姜昆,怎么能下令抓刘季一家呢?” 卢绾“霍”地站了起来,说道,“他敢,老子量他也不敢,成,我现在就去刘三哥家,我看谁敢抓刘老爹他们!” 说着,准备朝门外而去,萧何大吼道,“你准备到哪里去?你还嫌不够乱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看呀,此事谁也怪不上,要怪只能怪刘三哥不识时务,怎么讲他也不听!” 此时,刘三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狠狠地将一酒杯砸在了地上,吼道,“这个姜昆,老子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怎么会这般对我爹娘,抓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抓我爹娘?” 亲情似水,与生俱有,源于血缘,平淡无奇,可一旦有事儿,心里总是想着的爹娘,谁动手打我朋友,我会毫不犹豫上前帮忙,谁打我兄弟,纵然你是我朋友,我也会帮我兄弟,谁打我爹娘,纵然是我兄弟,我会毫不留情往死里打他! 刘三心里十分难过,一句话也不说,萧何道,“你看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该怎么办呀!” 卢绾道,“哎呀,这可不是埋怨的时候,事情已经出了,主要是靠什么来解决呢?这官府呀,是他们说了算,刘老爹他们如果被抓,那可不是件好事儿呀!” 周緤道,“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可能让刘三哥去衙门自首呀!” 萧何道,“上次去自首,得了个亭长当,这次可不一样了,他姜昆打着为吕公讨回公道,实际上是公报私仇呀,上次打赌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呢?”卢绾道。 陈子建道,“办法不是没有,这事儿可能只有这么办了!” 说着,一桌人围着桌子说起了悄悄话来! 050章 娶一要二 刘三、陈子建、卢绾、周緤四人大大咧咧地走到大街上,购了些礼品,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吕府,这下看门的一眼就认出了刘三他们,忙笑着迎他们进屋,陈子建走到他身边,坏坏地笑了笑,问道,“兄弟,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蚊子会在你脸上自杀了吗?” 那看门的是个粗人,他哪里知道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赔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我哪里会知道呢?” 陈子建哈哈大笑,说道,“那我告诉你吧,那蚊子自愧不如,因为你的脸皮呀比城墙还厚,连眼珠子里,都被那皮包了,他无处可咬,于是就在你脸上自杀了!” 原来陈子建是说他脸厚,没有眼光,可这些都是未来的姑爷,他们看门的下人明知被别人奚落了,又能怎么样呢?只能赔笑而已! 刘三等人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大厅,吕文早就迎了过来,说道,“哎呀,你们可算来了,来来来,请里屋坐!” 刘三双手一拱,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婿刘季拜见岳父大人!” 吕文忙上前扶起刘三,说道,“贤婿快快请起,不必多理!” 刘三等人坐了下来,吕文道,“不知几位从何处而来,到我府上提亲已三月有余,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刘三道,“唉,别提了,吃人家的饭属人家管,身为泗水亭长,也只能到泗水那个鬼地方去应对一些事情不是?” 吕文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不知今日贤婿此来可否是定婚期?”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吕公果然是神人,一猜便中,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向你商议这婚期之事的!” 刘三干咳嗽几声,示意陈子建不要多言,吕文见了,问道,“贤婿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三抬起头,笑了笑,说道,“多谢岳父大人抬爱,小的家无寸瓦,身无分文,但岳父大人却说我面相好,是你看相人中最有福气之人,听闻吕雉还有一妹妹,岳父大人,既然你将我看成了大福大贵之人,何不将吕雉的妹妹一并嫁予小婿?” 我的天呀,这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可是你的岳父大人,你怎么能这般无理取闹呢?怎么能娶人家两个姑娘呢?陈子建心里不由好笑,这就是他的主意,与其躲避,不如让主动上前去将事情搅黄,开口娶人家两个姑娘,又有多少人会愿意呢? 吕文异常平静,他看了刘三,又看了看卢绾、陈子建等人,然后笑了笑,说道,“这并不稀奇,可你并没见过小女吕媭,要是他相貌一般,那你接受吗?” 姜还是老的辣,谁也没有想到,这吕文会如此大方,竟然同意将他的两个女儿一并嫁给刘三做老婆,刘三、卢绾、陈子建、周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明明是打主意让吕文生气,让他主动悔婚,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既然吕公同意了,何不让吕二小姐出来一见如何?” 吕文点了点头,唤来下人,“去叫二小姐到这里来!” 这秦朝人都怎么了?这吕老头儿居然将两个女儿嫁一个丈夫?他是不是得了老年臆想症?是不是脑残得连打针都不成了?唉,古代的人真会玩!两姐妹共享一男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这就是白胡子老头儿让我到这里来见证“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不会吧,竟然真的有此事? 此时,在一群小丫头的带领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只见一身粉红翠烟衫,肩若削成腰若素,肌若凝脂气若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似清波,一根金簪缀紫玉,香娇玉嫩比花艳。指如葱,口似丹,颦笑动,人魂飞! 不,这身影太熟悉了,不错,正是她,正是远方的她,对,就是她,虽换了古装,但她的一颦一笑,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对,就是她,我心爱的人儿,你怎么跑到秦朝来了?陈子建兴奋极了,站了起来,眼睛动也不动一下,走上前去,说道,“真的是你吗?” 陈子建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这般莽撞行事! 吕家二小姐吓得忙躲在了那群丫头的后面,刘三见了,忙喊道,“樊哙,你在干什么?” 刘三的话才将陈子建从二十一世纪拉到了秦朝,不,那真是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陈子建的举动虽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吕文却并不计较,他笑了笑,对刘三说道,“这是小女吕媭,贤婿,你看如何?” 刘三不知如何是好,一口气娶俩个老婆,本不是他的本意,本是好好气气这个吕文的,万万没有想到,却事与愿违,人家就真的同意了,开什么玩笑?天底下竟然有这等好事儿?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果,我也就只能将就了!” “不,这不可以!”陈子建突然冒出来,用他狮吼般的声音咆哮道。 卢绾上前,拉了拉陈子建,说道,“杀狗的,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坐下!” 陈子建将他手甩开,说道,“刘三哥不能娶吕媭姑娘!” 卢绾、周緤和刘三都呆呆地看着陈子建,不知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位了,吕文客气地笑了笑,问道,“樊壮士,你有何意见?” 陈子建忙双手一拱,说道,“吕公,我樊哙不才,能否将吕媭小姐许配与我?” 天呀,这陈子建到底是陈子建,他才不管那刘三等人的想法,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心里话。 吕文笑了笑,说道,“刚才我已经答应了刘亭长,现在……” 陈子建道,“岳父大人,哪有两姐妹一起嫁给一个人的?我虽不才,但我是对吕媭真心的,要不……” 周緤一把抓过陈子建,说道,“兄弟,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你怎么能公开跟大哥抢女人呢?” 陈子建道,“这吕媭哪里是他的女人?这不还没定下来嘛,我喜欢吕媭小姐,我见到她,早就被她牢牢吸引了,三哥娶吕雉,我娶她妹妹,这不更好吗?” 看着陈子建老实的样子,众人不由笑了,吕文道,“这事儿呀,还真不好办,你想想,你们是好兄弟,在这个世界上找个好兄弟不容易,有人说,前事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这种兄弟情谊怎样能够不在乎?你们可别为了小女伤了和气!” 陈子建坚持地说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吕媭小姐!” 刘三见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笑了笑,说道,“好吧,既然烦得很有如此想法,也好,这样一来,我们就亲上加亲了,只要岳父大人愿意,那请放心,我们兄弟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因为我们是好兄弟。” 吕文点了点头,说道,“成,既然你们是好兄弟,能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当就好,不过,我还得与孩子她娘商议一番才是!” 几人在吕府大吃而特吃后,才回到了曹寡妇那里! 051章 娶妻之难 刘三等人回到曹寡妇家里,卢绾还在埋怨陈子建,说道,“杀狗的,你到底是几层意思?让三哥去娶吕雉,随便气气这吕文,你怎么?……唉,我怎么说你呢?我们明明说好了的,不是真是去定婚期,而是去想办法让吕文退了这门婚事,你怎么反而要娶吕媭了?” 在真爱面前,沉默并不是金子,沉默多了,心爱之人早就跟别人跑了,陈子建失去了争取的机会,“你在这个大都市里,没车没房没工作,你怎么能与我闺女在一起呢?你们在一起,靠什么生活?靠我们养活你们吗?”她父亲的话深深地刺伤了他,谈感情、伤钱!谈钱、伤感情!你若非真心、勿谈情! 在十分骨干的现实面前,他退缩了,只能默默地在那陌生的冰冷城市里东奔西走,结果到现在一事无成! 她与她怎么长得如此相似?怎么长得如此一样?难道世间真有轮回?二十一世纪的她到底是吕媭的多少次轮回?她们怎么就长得如此相像呢? “不,我一定不会放弃,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在二十一世纪无法与你在一起,在这秦朝,我无论如何也要和你在一起!”陈子建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道。 陈子建不顾他们的劝解,说道,“不,吕媭我是娶定了,我不是跟三哥争什么女人,我只是真心喜欢他!就算三哥要打要骂,我也绝无怨言!” 刘三拍了拍陈子建的肩膀,说道,“好兄弟,难得你找到了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我明白,你家的肥婆我也清楚,男人这一辈子,若能找到真爱,那就是幸福之源!生命中能遇到几个这样的知己?亦有多少人与你相坦以对?人生中能有几个这样的兄弟与你天涯相随,有此兄弟夫妇何求?放心吧,三哥看好你,你就大胆去追求你的幸福吧!” 兄弟不是一幕短暂的烟火,而是一幅真心的画卷;兄弟不是一段长久的相识,而是一份交心的相知,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陈子建终于读懂了古代之人的结拜之礼,古人之重情重义。 他点了点头,感激得一塌糊涂,刘三为其拭去眼泪,笑了笑,说道,“去吧,这事儿呀,得和你那口子说清楚,然后再与吕公说,免得人家同意了,你却后院失火!” 陈子建点了点头,兴奋地离开了曹酒馆,回到了茅草屋里,肥婆见他回来了,兴奋地跑上来,说道,“哎呀,这几天你都到哪里去了?吃饭没有?来来来,我给你端酒去!” 看着贤惠的肥婆,陈子建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好好与她说一声,毕竟是夫妻!毕竟家里要多一人,这个“家”是她撑起的,就凭他杀狗的那“工作”,无非是讨几口肉吃而已,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肥婆在张罗,可……可这吕媭也实在太像她了,他压抑不了心中的思念,纵然肥婆千般的好,还是无法取代吕媭在他心中的地位。 “郎君,来,你最喜欢的酒!”肥婆已经端上了一碗酒,跪在陈子建面前,陈子建接过酒,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你就长得这般模样呢?为什么不能稍微,哪怕一丁点儿的顺眼儿呢?他喝着酒,这错,这酒味确实不错,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吕媭。 风轻轻地吹着屋里的稻草,那稻草四处飞扬,肆意地追逐着风,不知是风的无情,还是稻草多情,稻草始终没有追上风,慢慢又落在了墙的一角! “郎君,今天你怎么了?”不管陈子建心里有什么事情,肥婆都能第一时间发现,有时陈子建都在怀疑,她是不是真有什么妖法,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不,那是她太意他了,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陈子建心里七上八下,“算了吧,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她,又有何求呢?上天关闭了她美丽的容颜那扇窗,却给了她开了贤惠、善解人意的另一扇窗,既然如此,我也就将就罢了”! 另一个声音又以他心里响着,“不,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花开甚折折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技,少时不知精宝贵,老来就要对b空流泪呀,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天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刘邦,天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也许这个吕媭真就是遥远的她的几十世前生,既然在二十一世纪不能得到她,为什么不在秦朝得到?” 他想着想着,说道,“我……我今天与刘三哥去了吕府,我看上吕家二小姐……” 陈子建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肥婆却笑了笑,说道,“太好了,我们家里又多一个可以照顾郎君了,真是太好了,郎君,你什么时候将她娶进门呀?” 天呀,天底下真有如此这般大方的女人?真有这般可以容纳别人分享自己男人的女人?不会吧,她是不是说的反话呢? 陈子建疑惑地说道,“你真的不介意我嫁吕媭?” 肥婆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你喜欢的,自然就是我喜欢的,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我为什么要介意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知道,我的容貌比不上别人,但我始终是你大的个,她吕媭只能是小,我为什么不高兴呢?” 这真让陈子建感激涕零,在现代社会当中,都说新世纪女性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可这个肥婆呢?你看看人家的胸襟与气度,哪里需要斗得过二奶? 还是古代女子好啊,什么都为自己的男人作想,要是天底下的女子都这般大方,又何来什么小三小四呢?陈子建激动的放下酒碗,向肥婆扑去,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两颗心紧紧地帖在一起,急促的呼吸淹没了一起! “郎君,你真好!呀,太好了!啊,用力!太好了!” 肥婆兴奋极了,陈子建尽情地畅游在幸福的二人世界之中,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道,“纵然娶了吕媭,也一定要让肥婆爽上一辈子!” 052章 吕府风波 却说刘三等人前来写婚期走后,吕府里可就不平静了,那吕文的妻子听闻陈子建提亲,更是不依不饶,吼道道,“我不知这两个女儿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这般对待他们?那刘三他们用欺骗的方式,将姜少华逼走,让吕雉不得不嫁给他,这也就算了,事已至此,也就罢了,可这吕雉的事情还没有完,你却要将二女吕媭嫁给那杀狗的,这怎么能成呢?” 吕文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哪里知道,这个樊哙将来一定是个大将军,在这乱世之中,拳头就是硬道理,能给小女吕媭找到樊哙这样的人,自是他的福气,至少不被人欺负!” “欺负?只有弱者才被别人欺负,若是吕媭能找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君,就像县令大人那般,又有什么人能欺负他呢?他樊哙再有力气也是枉然,他能抵挡得了县令的千军万马吗?”吕文的妻子哪里愿意让吕媭下嫁给那个杀狗的人? 吕文道,“你呀,给你说过多少次,人在要发展的眼光,给吕媭的夫君,那是一辈子的事儿,怎么能看眼前?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阅人无数,吕雉嫁给刘季,那是吕雉的福气,樊哙看上我们吕媭,更是吕媭的福气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道我学的相术当真无用?我们吕家日后的飞黄腾达,全靠这两个女儿了!” 吕文的妻子哭笑不得,她心里早已对吕文的相术不相信了,说道,“你什么都会算,什么都知道,但你怎么就没有算得到自己今天逃到这里来呢?你怎么没到朝中做官呢?” 吕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此事我给你说过多次,我是故意到沛县来的,只因寻找贤婿而来!” “不行,吕雉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吕媭就更不要说了,你若真要将吕媭嫁给那个杀狗的樊哙,我就死给你看!”吕文的妻子甩了狠话,狠狠地关了门,匆匆而去。 这是女人特有的反抗模式,这都成了套路,一哭二闹三上吊,吕文气得暴跳,“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妻子早已离开,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叹着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死婆娘,怎么能断送自己女儿的幸福呢?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两个女儿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呀!” 吕文独自一人在屋里,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渡着方步,心里不停地想着事情,“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完美之事儿,不可能让那个有眼无珠的妇人给毁了,我得另想他法!” 他左思右想,随后找来了吕雉和吕媭,说道,“女儿呀,爹想听听你们对自己婚姻之事怎么看?” 吕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爹,你已经将我嫁给了那个刘亭长,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吕文语重心长地说道,“吕雉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爹将家搬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什么避难之事,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你们姐妹两找到一个好婆家,依我从相书上所看,你们姐妹两都是富贵之相,你们可要好好听爹的话呀,这刘季现在是个小小的亭长,但你放心,不出多久,你就会知道爹爹的用心良苦了!” 吕雉点了点头,说道,“但我还是没有见他有什么好的!” 吕文也不作多大解释,说道,“雉儿,相信爹,你一定会有大福大贵的一天!”他说着,转身对吕媭道,“媭儿,你呢?你有何想法?” 吕媭是他最小的一个儿女,一家上下,对她都是百依百顺,她的性格自然开朗得多,她笑着扑到吕文跟前,说道,“爹,你怎么老想把我嫁出去呀?” 吕文高兴地说道,“女儿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如此,今日在大厅里,你对那个樊哙有什么看法?” 吕媭笑了笑,说道,“爹,你怎么就起他来?一个杀狗的,长得五大三粗的,要人才没有人才,要文采没有文采,你真要把我嫁给他吗?” 吕雉灵机一动,毕竟是两姐妹,她可不想吕媭嫁到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那里,至少刘季比樊哙长得好看,她笑了笑,说道,“我看这樊哙呀,虽长得不怎么样,但老实忠厚,为人仗义豪爽,加上他又钟情于你,一个女人,若是找到一个钟情于自己的男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呀!” 吕媭开心地笑了笑,说道,“不错,我不想找我爱的男人,这样可以幸福一辈子,可这樊哙也太难看了点儿吧!” 吕雉道,“这人呀,可不能只看外面,那画上的男子,好看,可中用吗?你看那姜少华,虽说比刘季我樊哙都要好看,可中用吗?还是被他们二人像耍猴一样耍了,丢了两万钱不算,还差点儿当众脱裤子,丢人现眼了!” 吕雉说着,吕媭“噗嗤”一声笑了,转身对吕文道,“爹,这女儿的婚事,能不能让女儿自己做主呢?” 吕雉扯了扯妹妹,小声说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你怎么……” 吕文心想,他的那个死婆娘死活都不肯将吕媭嫁给樊哙,何不将计就计,要是吕媭她自己愿意嫁给樊哙,那又何说的呢?到时看那死婆娘怎么说,他点了点头,迁就吕媭说道,“好,听你的,此事不急,你自己选择,等你选好了丈夫再告诉我,爹相信你的眼光,你一定会选上那个杀狗的樊哙的!” 吕府的风波并未停下,吕雉嫁给刘季,这事儿虽定了下来,可让吕文的妻子咽不下这个口,又冒出了吕媭的婚事问题,这可真是乱上加乱呀! 053章 大闹县衙 (成绩不好,换个姿势写写看)刘三他们从吕府回来,立即来到县衙大门前,直接进了衙门,走进姜昆的书房,狠狠地朝姜昆桌子上拍打道,“姜昆,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扣押我家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昆见刘三怒气冲冲,退了几步,说道,“刘季,你身为亭长,难道不懂规矩了?你怎么能直接跑到我这里大喊大叫,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三道,“我还没有问你,你抓我家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什么地方招惹你了?” 姜昆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想想看,你明明去了吕府提亲,人家吕公也应下了这门婚事,你为何不去迎娶,你是几层意思?人家吕公都找到县衙了,你又不在家里,我不抓你家人,我抓谁呢?” 刘三气得暴跳,抡起拳头,准备狠狠给他几下,却被卢绾与萧何拦了下来,萧何道,“刘三,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动手打人了?” 刘三道,“如此县令,徇情枉法,吕家与他是好友,就替他说话,下令抓了我家人,这种人不好好修理修理他,他还不知道是什么马王爷有几只眼!” 刘三同学呀,你是怎么混的亭长呀,要是你平时懂得起点儿,要是你懂得什么是“提钱”汇报工作,哪会轮到今天呢?火不烧山地不肥呀,你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姜昆有点害怕了,退到了书桌前,着急地吼叫道,“刘季,你……你想做什么?” 刘三道,“我想做什么?我想抽你,你知道吗?我想狠狠地抽你!你这乌龟王八蛋,别以为你是县令,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三尺头上有青天,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你呀,就是当县令就已经够意思了,还能怎么样?你徇私枉法,祸害百姓乡里,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刘三同学呀,你怎么能这般与你的顶头上司顶撞呢?你要知道,你那个亭长在县令的眼里,连只苍蝇不都不如,他要下你,随时随地都可,他要是想弄死你,你连知道也不会知道的,民不以官争,穷不以富斗,你抢了别人的儿媳妇儿、还拿了别人两万钱,那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公然与他对抗呢?你这不是找死吗? 姜昆站在书桌后面,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大吵大闹,你还是不是泗水亭长了?懂不懂点规矩?” 脑残的姜昆呀,你那个县令是花了多少钱得来的?好歹你也是个县令大人呀,你怎么能这般怕这个刘三呢?他就是你手下一个小小的亭长而已,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呀?你手上还有兵呀,你吆喝一声,就是十个刘三,也不可能走得出这个书房呀,算了,姜昆,人甭当什么县令了,你还是回去治治病吧! 萧何见事情不对,忙上前,扶起姜昆,说道,“姜大人别生气,这刘亭长也在气头上,将心比心,谁的家人被抓了,都会着急的,他也是气头上呀,你大人有大量,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 萧何的话,就像心灵的鸡汤,滋润着姜昆幼小的心灵,萧何来了,他自然心里的自尊找回了一些,说道,“太不成体统了,要不是看在平日里大家你来我往,我非将他抓进大牢,将他充军!” 刘三听了,更是火冒三丈,吼道,“你凭什么呀,我们正在吕府谈论婚期的事情,你却抓了我家人,你这当官的都成什么体统了?” 萧何明白,这样下去,两人非打起来不可,忙说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刘亭长,这姜县令也是为你好,你去吕府提亲,姜大人见你与那吕家姑娘有缘,有意撮合你们,当吕府到县衙壮观状告你悔婚之时,姜大人一直在为你周旋,后来派人去找你,可是没找着,他将你的家人接到县衙,也是为了找你呀!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你却去了吕府,去定婚期了,早知如此,想必姜大人也不会请你的家人到衙门来呀!” 萧何一边说着,一边向卢绾使眼色,卢绾会意着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刘三哥,姜大人可是为你好呀,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你看看你,跑到这里,将姜大人气成这个样子!” 他自然要替姜昆说话,因为他是今天最大的官儿,不替他说又替谁说话呢?萧何见二人都平静了下来,说道,“算了吧,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大家还是好朋友不是?来来来,我请大家喝酒!” 说着,吩咐曹参将刘三的家人放了,随后,手挽手,拉着姜昆,带着刘三,走出了县衙,来到了曹寡妇家,萧何道,“来来来,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天我作东,大家好好喝上几杯!” 刚才还是像两头发恕的公牛,眼瞪眼准备大干一场的,现在有了酒,有了那些下酒的话,一切又恢复如初了,“来,我们一起敬姜大人!”这算是萧何的抛砖引玉了,他想引出的,自然是刘三了,他想将他两人之间的矛盾化解开! 众人高举杯子,一起喝了起来,人人都有提议酒,人人都有下酒话,酒席就这样开始了,刘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心里十二分不喜欢这个姜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官呀,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呀,不服官,可得要服管呀,萧何为了这一点儿,还低三下四地请他吃饭呢,他总不可能就这样不理不睬吧,刘三想着想着,不得不端起来,跪直身体,说道,“姜大人,不好意思,刚才都是我太鲁莽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老人操你先人,逼我娶亲,抓我家人,老子就是操你祖宗十八代也不为过! 姜昆哪里知道刘三心里想什么,他高傲地端起酒,说道,“好,刘亭长,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尽在这酒中,来,喝!” 友情不是靠酒喝出来的,但是可以用酒来回味!如果说你不装b的话咱们还可以做朋友!这就是刘三与姜昆的关系式。 054章 柳下相会 刘三的风波停了,陈子建的心却早已被吕府里的吕媭给迷住了,他三天两头去吕府,只要功夫深,铁棒也可磨成绣花针,陈子建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今天送上一只鸡,明天去弄一坛酒,只要想办法,总有说不出的理由去。 吕文早就看出了樊哙那简单的心,他可是过来人,每次樊哙去吕府,他总会对吕媭的事情闭口不提。我操,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呀! 这可急坏了陈子建,这吕文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到底想不想把吕媭下嫁给他呢?陈子建心里没有谱,更没有半点法子,可他越挫越勇,越是这样,他越勇敢执着,这日,他又去了,正巧碰到了吕雉,陈子建忙施礼叫道,“嫂子好!” 吕雉“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呀,别叫得这么甜,你叫我什么都不成,你是来找吕媭的吧,明天早上,你到外面的河边柳树下等吧!” 陈子建听了,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吕雉安心想捉成他的美事,他高兴地去了大厅,在那里与吕文闲谈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吕媭的事情! 那一夜,陈子建辗转反复,难以入睡,他心里惦记着吕雉的话,“她怎么会帮我呢?她们毕竟是姐妹,她们该不会是合伙来骗我吧!”陈子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不会呀,吕雉没有理由骗自己,为何要去那河边柳树呢?管他的,老子就不相信她会把我吃了,这么大一个人,还怕他吃了不成? 天刚蒙蒙亮,陈子建起身直奔到河边的柳树下,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一点声音也没有,河面腾起阵阵水雾,山间的小鸟开始起巢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吕府出来的路,等待着那个人影儿的出现。 “我是一棵孤独的树,千百年来矗立在路旁,寂寞的等待,只为有一天你从我身边走过时为你倾倒,砸不扁你就算我白活了。”陈子建心里十分着急,希望越高,失望越大,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为何还不见那人影的出现呢? “我操,为何要相信女人的话?女人的话你也相信?难道世上真的有鬼?”他抓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进了河里,荡起的阵阵浪花冲击着他内心深处的无奈!他心里暗骂着,“tmd,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怎么会上这个吕雉的当呢?算了,还是回去吧!”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不,我不能假装沉默,如果不主动,那好白菜都快要被猪拱了,再等等吧!” 他又一次地坐了下来,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炽热的光照在陈子建身上,让他快要窒息了,正在此时,从吕府的那路上漂来了一个人影,来了,真的来了,吕媭穿着洁白的衣服,来了,真的来了! 陈子建心里激动万分,他忙迎了上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媭笑了笑,说道,“哟,你真在这里?今天不杀狗?” 陈子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今天……不杀狗!” 吕媭迈着轻盈的步子,说道,“听爹爹说,你隔三差五就到我们家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不是废话吗?妈的,我为何到吕府,你心里难道还不明白吗?不管了,就实话实说好了!陈子建鼓足勇气说道,“你不该会不知道我为何到吕府吧!” 吕媭并不吃惊,她突然转过身,对陈子建道,“樊哙,你老实说,那天你与刘季他们来定婚期,你所说的都是实话吗?” 陈子建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上下像触了电似的,他激动地说道,“不错,自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美丽给迷住了,我很笨,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心中对你的感觉。我知道牵手容易,但是牵一辈子,是很难的。可是我就是想和你牵手一起走过每个人生的路口,我不敢说我可以给你一切,但是只要是我可以给的,我都愿意而且无怨无悔。” 吕媭听了,“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让人无法忘记,那笑容是如此甜蜜,她撩了撩头发,说道,“还真没想到,你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竟然有如此口才,男人的花言巧语,本不可信,但听起来竟然如此这般顺耳,实不相瞒,那天你能在大堂之下,不顾刘季的感受,勇敢地提出要向我家提亲之时,我是多么的感动呀,在这人海茫茫之中,能有如此深爱自己的人,人生又有何求呢?” 吕媭哪里知道,陈子建勇敢提出提亲要娶她,那是因为她长得与那遥远的她真的相像,要不他也不可能在这秦朝来娶妻生子呀!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吕媭已经认同了他,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了,他心里得意着,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已病入膏肓,因为不知道怎么了,我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你的身影,耳朵里只能听得到你的声音,脑海里只有你的记忆,心中塞满了你的名字,而这绝症的解药,恐怕只有你天天陪在我身边!” 吕媭再次笑了,她笑得是那么开心,那么甜蜜,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陈子建会有如此的口才,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家中有妻子,人们都称她为肥婆,可我嫁到你家,又有什么呢?” 陈子建道,“贫穷也是幸福,它让你清楚地看到除了金钱之外你还拥有许多可贵的东西。贫穷自在,富贵多忧。” 吕媭道,“你说话比爹爹说得好听,他给我们姐妹两说的是‘穷是暂时的’,但不知这个暂时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女人都是现实的,她们看到的只有眼里的东西,陈子建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两个人在一起,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只要心中有你,只要心中有你,不管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又有何关系呢?” 陈子建自己说着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深知,爱情的背后,还需要黑面包,在那茅草屋里,怎能容得下三个人呢? 吕媭道,“我并不要求什么,我只要有一地方,不被风吹,不被雨淋就行!” 这已经是现实的问题,一个女人,并没有要求什么,她只要求有一地方,不被风吹,不被雨淋,这有何过份呢?可陈子建如此才能改变这一切呢? 吕媭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陈子建道,“这里有些首饰,你将其变卖了,把那屋子弄好一点儿,这样也要好得多呀!” 天呀,她真的给钱?陈子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说道,“不,我不能要你的东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相信我,一定会将那屋子收拾好的!” 吕媭笑了笑,说道,“你别介意,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身外之物,我敬仰你的不是你的钱财,而是你对我热诚的心,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是一颗单纯的少女之心,她所追求的爱情,就像在童话里一样的美好,她不知当家才知盐米贵,她的爱情世界里,有陈子建的爱就够了! 陈子建激动不已,他走上前,猛地将拥抱着那柔弱的身材,滚烫的嘴唇淹没了一切,吕媭想挣扎,却没有挣扎的勇气,两颗急促的心跳与波光粼粼的河水相互辉映,四只游离的贪婪大手游离于滚烫的肌肤上,两条灵巧的舌头相互缠绕着,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轻轻地滚动在草地上。 陈子建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遥远的她的影子,他那贪婪的大手从那润滑的下颌移动到了丘陵地带,随后来到了狭长地区,她贪婪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切,那是她的第一次,她躺在草地上,尽情地享受着陈子建给她带来的快乐。 “啊!用力!呵,好!” …… 一阵阵的呻吟声将二人带到了广阔的苍宇,此时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巫山云雨后,吕媭偎依在陈子建怀里,余韵未尽地说道,“你与你那肥婆也这般疯狂吗?” 陈子建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年轻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肉,笑了笑,说道,“也许吧,但我从未感觉如此快感!你与在一起,那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你知道吗?自见你第一次,我日日夜夜睡不着,就是睡着了,眼前浮现的都是你的身影!” 陈子建所说的一点儿不错,他日日夜夜想着的是遥远的她,自白胡子老头将他带到这秦朝后,他渐渐地渐渐地将她淡忘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吕媭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酒越陈越香,情越久越浓!他又怎么不想起她呢? 陈子建想着,再次将手移动到了那酥软的地方,说道,“我要一辈子与你疯狂,让你幸福得像花儿一样,‘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捧你在我手心,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永远永远不要怀疑。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如此形影不离,我大声说我爱的就是你……’” 陈子建说着,小声地唱起了王力宏的《爱的就是你》,吕媭听得认真,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歌,真好听!” 陈子建道,“好听吗?好听就天天和我一起唱!” 吕媭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不和你唱又和谁唱呢?” 陈子建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一辈子对你好,我要让你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太阳照得两人直流汗,但他们并不在乎,因为两个相爱的人来说,这点太阳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055章 结婚前夕 河边的柳树成了陈子建与吕媭的天堂,他们几乎天天都会在这里大战三百回合,陈子建道,“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吕媭道,“吕雉是我姐姐,总得有个先后顺序不是?不可能我先嫁人,她才嫁吧,这个刘季,也不知到底是几个意思,他就是不来我家说婚期的事情!” 陈子建心里十分明白,刘三极不情愿娶吕雉,只是介于姜昆那个县太爷的高压政策,他才不得不同意,自然他不会到吕府说婚事的事情,可这却耽搁了他与吕媭的好事儿呀,在这里大战,虽有意思,但哪有天天在家里好的? 陈子建道,“这事儿我得去催催,可别耽搁我太长时间!” 与吕媭缠绵一阵后,陈子建直接去曹酒馆找刘三,刘三正与曹寡妇纠缠在一起,陈子建进去看,大吼道,“你两也太不成话了吧,这大白天的,怎么干这等事情?快快起来,我找你有急事!” 刘三整了整衣裳,笑了笑,说道,“烦得很,你真会挑时间,你来得不是时候呀!” 陈子建道,“快呀,少废话,这事一点儿也耽搁不得,快起来,跟我走!” 刘三穿了衣物,与陈子建走出了酒馆,陈子建道,“三哥,你到底要不要娶吕雉呀?人家吕家都等得不耐烦了!还托我来说,若真要悔婚,他们就到县衙去告状!” 刘三笑了笑,说道,“这几天你天天跑吕府,情况怎么样?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牵手没有?” 陈子建白了他一眼儿,说道,“说你的事情,你怎么说到我头到了?吕公问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吕雉的事情?”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娶那个死婆娘,你也知道,我当初去提亲,只是为了出一口气,万万不曾想到会娶她,现在好了,还必须娶不可,我娶了她,曹寡妇怎么办?” 陈子建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心里所想的是快快让刘三娶了吕雉,自己也好娶吕媭!唉,人呀,就是不一样,有人想娶,却娶不到,有人不想娶,别人非逼着他娶,这都成什么世道了? 陈子建跟着叹了口气,说道,“可现在怎么办,亲是你去提的,你可不能去悔婚呀,姜昆可不会饶恕你,你想想他与吕文的关系,他怎么会放过你呢?” 刘三看了看天空,无助地说道,“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娶吕雉了,我这就去找我爹商量婚事的问题!” 事情总算说定,刘三转身准备回酒馆,陈子建却追了上去,说道,“三哥三哥,等等,还有一事与你商量!” 刘三看了一眼陈子建,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就直说,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陈子建不好意思地说道,“三哥,你看能不能借点钱来用!” 刘三纳闷儿了,平时,陈子建从不向他借钱,没酒就去曹寡妇家喝,他拿钱也没有多大的用,他惊奇地问道,“你?你借钱做什么?” 陈子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那茅草屋,漏雨,我想借钱修一修,补一补,你看……” 刘三听了,哈哈哈大笑,说道,“看样子,你与那吕媭的进展不错,这下我明白了,原来你追我娶吕雉,其目的是为了自己,你想早点娶吕媭,你呀,真坏!” 刘三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借钱,就是修修补补房子,好迎娶吕媭过门儿?” 陈子建把头埋得很低,说道,“我不该在吕府那样求婚,吕文最初是想把吕媭嫁给三哥的,我……” “那有什么,我们是兄弟,你何曾谈这些问题,放心吧,哥哥心里有数,我提出要娶他姐妹俩,本来就是你的主意,你是想气气吕文,可万万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有气倒,反而要我娶他两个女儿,你帮我解决掉一个,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要不你把吕雉一并娶进门?”刘三打断了陈子建的话,开玩笑地说道。 陈子建道,“不不不,这哪成?我娶吕媭就够了,吕雉是你三哥该娶之人!” 刘三道,“行,走,我酒馆里还有些钱,姜昆给的两万钱还有一些,走,去让你大嫂取给你!” 陈子建拿了钱,回到茅草屋里,只见四壁空空,他与肥婆每日只能在那堆草里厮混,肥婆见陈子建回来,忙迎上来,嘘寒问暖,说道,“郎君,你回来了?吃饭没有?我给你弄吃的?” 陈子建道,“别别别,来来来,我给你商量一下,你看看我们这屋子,都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我们将其修一修?” 肥婆愣了愣看着陈子建,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陈子建会提出修房子之事,一个女人,当然想做宽大舒适的房子,当然想做得好一些,可这么多年,这是陈子建第一次提出修补房子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陈子建见肥婆惊愕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肥婆这才从惊愕里走出来,说道,“原意,当然愿意,但我们哪里有钱来修补房子呢?” 陈子建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钱,扬了扬,说道,“钱不成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肥婆接过钱,看了又看,她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她掂量掂量,又看了看茅草屋,问道,“郎君,你从哪里得这么多的钱呢?” 陈子建道,“这钱是从刘三哥那里借的!” 肥婆道,“不,我们不该借这么多的钱来修房子,这么多钱,我们什么时候还得起呀?” 陈子建道,“这钱是从姜县令那里骗来的,三哥说了,这钱不还,让我好好修房子!” 肥婆听了,打心底里高兴,她小心翼翼地将钱放在一个缸子里,随后喋喋不休说起来,“这里,这里加上木板,还加道门,这里要修一间床,我不想睡稻草了!” 陈子建不敢说他修房子是为了迎娶吕媭,他不想让肥婆伤心,只是连连点着头,“好,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 说着,找来卢绾和村里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开始动手修起房子来! 056章 刘三娶妻 刘三的婚期终于定了下来,下月初五,这个消息不径而走,“刘三终于要娶亲了!刘三终于要娶亲了!” “早该娶媳妇儿了,都四十的人了,怎么还不娶媳妇儿呢?成天跟着一个寡妇混,这成何体统?” 刘老爹这下可高兴了,他带着刘老妈,准备着油盐柴米酱醋茶,整日东奔西走,忙碌张罗着。 刘三却没有别人高兴,因为娶亲的另一人不是曹寡妇,是吕雉,曹寡妇虽嘴上说没关系,脸上憋屈得厉害,不是每一句的“对不起”后面,都会有一句“没关系”,此等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可以了事儿的! 大婚那天,沛县热闹非凡,可以说提到刘三大喜之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简五,李六带着泗水的一大群朋友也赶了过来,整个沛县拥堵不堪,那刘家的大院里,早已站不下这么多人,很多人都站到了街上!刘老爹看着这一切,心里甭提有多高兴,“老三娶媳妇儿了,终于娶媳妇儿了!” 吕家送亲的来了,姜昆大摇大摆,成了证婚人,他的到来,无疑给吕家增加了不少颜色,陈子建却不关心这一点,他在人群里寻找着他自己心爱之人,看到了,她就在人群之中,就在吕雉的身边,是她,真的是她,她今天打扮得十分朴素,但犹显漂亮,他很想冲过去,狠狠地亲他几口,可今天万万不能,今天不是他能亲的日子,还是等等再看吧! 鞭炮声,锣鼓声响了起来,刘三穿着大红花,将吕雉等人迎了进去,看着漂亮的新娘,大家可高兴了,直接进了堂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亲一个!亲一个!” 那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从堂屋传到了院子,从院子传到了大街,“亲一个!亲一个!” 刘三笑了笑,吼道,“亲一个,必须的,但不是现在,也不会让你们看到的,你们起什么哄呀?有本事你们也娶一个亲,走走走,走院子里喝酒去!” 院子里酒菜早已上席,刘三端起酒,挨桌喝了起来,“三哥,恭喜你!来喝一个!” “大哥,什么时候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呀?” …… 各种祝福的话,各种兄弟间的情,都在那满满的碗中,陈子建却一点儿不在意,他偷偷地跑到吕媭身边,两人会意了,悄悄地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来到了陈子建弄的“家”里,“看看,这里该不会有风有雨了吧!” 原本的一间茅草屋,活生生被陈子建弄成了新房,四壁都用木板相上了,三间屋子,正中间为会客之用,还有一间厨房,陈子建用石头砌成的,还用泥将其糊得浑圆,另一间则是一间大床,陈子建在街上花了不少钱,才弄了被子和床单。 吕媭点了点头,说道,“弄得还不错,没想到,你这么短的时间……” 陈子建不等他说完,抱着她那骄柔的身体,轻轻放在了床上,那滚烫的嘴唇淹没了她的赞美,那是对他赞美声最大的奖励!她也跟着他的节奏,滚动在那宽大的床上,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地上的草划伤身体了,不一会儿,两条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了一起,急促的呼吸与心跳淹没了一切。 “等等,你的肥婆会回来吗?”吕媭担心地问道。 刘三轻轻地说道,“会!当然会回来,但不是现在!她在刘三家看热闹呢!” 吕媭摸着陈子建宽大的胸脯,撒娇地说道,“你真坏!” 陈子建翻身上来,抓住吕媭的关键部位,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 两人滚动着,很快就忘记了一切,“啊,呀,好!用力,真不错,好!再来,再用力……” 今日的吕媭异常兴奋,一阵又一阵的暴风雨袭来,二人的世界里,哪里还有别的事情?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余韵未尽地缠绕在一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吕媭道。 陈子建抚摸着她柔弱的身体,说道,“不错,这就是我们暂时的爱,但以后我们会有更大的房子,会有更大的院子!” 吕媭幸福地偎依在他的怀里,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有什么更大的房子,更大的院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陈子建听了此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要是遥远的她也如此这般体贴,这般善解人意,那该多好呀! 两人缠绵一阵后,吕媭催促道,“快快起了,要不一会儿他们回去了!” 陈子建将其搂在怀里,笑了笑,说道,“你说,今夜你姐姐会怎么样?” 吕媭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调皮地说道,“你呀,真坏,还能怎么样,他虽说是姐姐,却享受在了我后面,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陈子建道,“提亲就免了吧,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必要弄这个形式上的东西吗?” 吕媭穿好了衣物,取出几贯钱,说道,“我知道你没钱,这些钱就当我给你,你去准备聘礼吧,实质的东西要,但形式的东西也不能少呀!” 说着,偷偷离开了陈子建家,悄悄回到了刘三与吕雉的婚礼现场。 再丑的人也能结婚,再美的人也会单身。刘三的贵族身份就这样被取消,他名义上已经有妻子了,他的妻子不是给他生孩子的曹寡妇,而是吕雉! 吕家送亲的人走了,陈子建默默地相送着,他的魂都被那美丽的人儿给勾去了,刘三则不一样,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喝得连走路也东倒西歪,还在院子里喝着,吼叫着,“来来来,喝,是……是兄弟就喝!” 他喝的不是酒,是苦水,他心里的苦水无以言表,这门婚事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富有传奇色彩,是多么的无可奈何,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结婚了,却新人不是自己所爱之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已经发生,他除了喝酒,又能怎么样呢?这吕雉,他不娶都不成,不但自己不好过,就连家人也要受牵连! 他醉了,醉得不醒人事! 057章 苦水婚姻 刘三结婚当天晚上,他醉得不醒人事,呼呼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却来到了曹寡妇酒馆里,卢绾、周緤以及泗水的简五李六等人都在那里,卢绾道,“三哥,你怎么大婚之日跑到这里来?” 刘三看了一眼曹寡妇,只见曹寡妇脸拉得老长,他心爱之人结婚,新娘不是她,自然心里不好受,刘三也懒得去理会,端起酒,说道,“虽大婚,但兄弟们难得一聚,来来来,喝!” 卢绾道,“好呀,三哥将嫂子丢在家里,却到这里来与我们喝酒,好!兄弟们,咱们喝!” 刘三哪里是因为想起兄弟才跑出来的,他是不想在家里,看着那吕雉,他有说不出来的负罪感,他眼里时时刻刻想着的都是这里的曹寡妇!众人兴奋不已,哪里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个刚刚过了新婚之夜的男人,却跑到这里来喝酒,这是何等悲摧之事呀!爱,也是人存活世间的证明。在一起的人未必不相爱,相爱的人却被迫分开,这是人生无常,也怪很多人自己没有努力。爱应该是一种忠诚和无私的付出,一种勇敢而无畏的表达,这是我们作为人的权利,千万不能只当儿戏。吕雉与刘三的婚姻,只是吕文的一厢情愿,刘三上门提亲,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而已! 吕雉独自一人在家中,早早起床,却不见刘三踪影,她默默起床,看着刘老爹与大嫂收拾院子,于是收拾好新装,立刻投入在了繁忙之中,刘大嫂道,“哎呀,你刚新婚,理应好好休息,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刘三呢?” 吕雉笑了笑,说道,“他去与那些兄弟们喝酒去了!” 刘大嫂是过来人,她明白,昨天晚上这个刘三并没有履行洞房之事,笑了笑,说道,“我家老三就是这种人,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家里还没有收拾妥当,就去见他那帮狐朋狗友了!” 刘老爹明白刘大嫂的意思,说道,“去忙你的,快快去帮老四做饭!” 曹寡妇酒馆里,笑声依旧,刘三家里,忙碌一片,各有各的事情,各有各的快乐! 连连数日,刘三并没有回家,一直住在曹寡妇家中,吕雉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偷偷地来到了曹寡妇家里,看着刘三搂着曹寡妇,与陈子建、卢绾等人喝着酒,此时的心里,可想而知,一个女人,一个结婚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搂在一起,心里是何等的滋味儿? 她猛地冲了起去,杀气腾腾地闯了进去,陈子建、卢绾、周緤见事情不对,赶紧撤退,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刘三瞥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你到这里做什么?” 泪水早已淹没了吕雉的双眼,自结婚到现在,她还没有得到过刘三的一句话,更不要说一个动作了,冰冷的泪水流在了她伤痛的脸颊上,她抽噎了一下,说道,“爹让你回去!” 刘三道,“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着,理也不理吕雉,端起酒喝了起来,吕雉却一动也不动,刘三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先回去,你没听见吗?” 她静默地看着刘三,看着一只手搂着曹寡妇,一手端酒杯的刘三,看着与她结婚的男人,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吕雉的心碎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就是她爹所说的大福大贵之人吗?这就是她爹看相所给她找的夫婿,可又不什么办法呢?这已经成了事实,她无从改变! “啪”的一声,刘三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掷在酒桌上,吼叫道,“我让你先回去,你听见没有?” 吕雉哭了,真的哭了,一个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在家时她说了算,现在却什么都不由她了,就是一夜之间,改变了这一切,她脑袋里嗡嗡作响,转身飞一般奔跑起来,为什么?为到底是为什么?与自己结婚的男人,结婚当天酩酊大醉,第二天一大早就不知所踪,还在蜜月之中,就到老相好的一起厮混,谁的命有如此之苦呢?可又有什么办法,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强留的瓜不甜,强摘的花不香,吕雉此时才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尴尬位置上,“不,我不甘心,我的丈夫怎么可能让别人占据?我是他结发的妻子,凭什么让你们在一起,我却只能在这里咽苦水?我不甘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等着吧!” 酒足饭饱思***饥寒窘迫起盗心,吕雉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天空,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她夜夜守空房,日日盼着刘三回归! 他终于回来了,进门就问,“爹,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老爹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你那帮兄弟走了?” 刘三道,“走了,回泗水去了,他们去帮我打理泗水的事务!” 刘老爹心里十分清楚,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负了吕雉,说道,“既然走了,今天你就别回去了,在家好好迟顿饭,你看看,那竹篓都破了,你还是补补吧!” 刘三道,“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儿,你让老四弄吧,他比我会弄!” 说着,转身就走,刘老爹见了,大吼一声,“老三,你给我站住,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刘三一边走,一边说道,“爹,我真的有事儿,明天再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像风一般掠过大街,又回到曹寡妇酒馆了。 曹寡妇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三道,“我为什么不回来?家里又没有什么事情,我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呀?” 曹寡妇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她虽不是刘三名义上的夫妻,但实质比夫妻更加恩爱,一个女人,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寻到如此情郎,此生又有何求呢? 同是女人,一个是刘三的结发夫妻,一个则是他的红颜知已,一个天天只能在家中操劳,一个则天天与其厮混,为何相差就这么大呢? “好个曹寡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每天夜里,吕雉想着同样的话,她不甘心独守空房,她不甘心一个人夜夜看星辰! 058章 以死相逼 刘三与吕雉走着不同的路,却成了夫妻,而陈子建天天朝河边的柳树而去,他与吕媭走着同样的路,却还未成为夫妻,两人巫山云雨后,陈子建道,“你姐已经结婚了,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提亲呢?” 吕媭偎依在他怀里,小声地说道,“你先别急,反正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我回去看看爹是怎么想的?” 陈子建道,“算了,还是别问了吧,万一你爹不同意我们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吕媭道,“我不比大姐,我的事情,我说了算,这也是爹爹答应我的,我的婚事由我作主!” 陈子建担心的不是别的,他与遥远的她也是一样,两人心心相印,却换来的是他爹的不同意,“小陈呀,天色已晚,你还是回去吧!”这句话不知在他耳边说过多少次,那是血淋淋的现实问题,她爹将他赶出了家门,为什么爱情的路上,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坎坷?为何要有那么多的现实问题,车子,房子,工作,一切都没有的他,只能一个人悄悄地躲在墙角唱《单身情歌》! 吕媭见陈子建不说话,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 陈子建这才从回忆中醒过来,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儿,我会到你家提亲的!” 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河边柳树,吕媭回到家里,走进了他爹的书房,吕文道,“你这丫头,到哪里去了?” 吕媭笑了笑,说道,“我去郊外看花了,爹,你说这樊哙会不会到我家提亲呢?” 他爹是过来的,知女莫如父,他早就发现吕媭与樊哙的事情了,他笑了笑,说道,“怎么,你担心他不会来提亲?看样子你是真心喜欢上他了?有点儿迫不及待嫁给他了?” 吕媭红着脸,撒娇地说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姐姐才刚刚嫁出去,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吕文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爹虽上了年纪,也希望你们姐妹两好好过日子,但这总不能耽搁你们的青春不是?放心吧,要是樊哙来提亲,我一定会同意的,只要我女儿开心就好!” 吕媭开心地离开了她爹的书房,她怀着幸福的心情,走到了自己房中,自河边的柳树下开始,每天他都想看着陈子建,每时每刻都想着他温柔的双手和宽大的胸脯,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了床上,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正在此时,突然后到楼下她娘的声音传来,“不行,让我的闺女嫁给一个杀狗的,不行,这事没有商量!” 另一个声音传来,“怎么不行了?杀狗的怎么了?我看他身体强健,壮得像头牛,我家吕媭嫁过去,又有谁敢欺负她呢?”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看看,杀狗的也就吧了,长得五大三粗,怎么看都不像个人样儿来,吕媭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呢?”她娘吼叫道。 她爹道,“好看有用吗?好看能当饭吃吗?如果能当饭吃,能过日子,如果能的话,为什么不到街上去买一幅画来呢?那上面什么人物没有?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她娘哭了,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嫁给你,你怎么就睁着眼睛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呢?你看看吕雉怎么样?成天在家操劳,而那刘三呢?死性不改,还是一如既往在外与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你还想将我吕媭嫁给樊哙,他可是有妻之夫,怎么能让我的女儿去给别人当妾呢?这样的日子她会幸福吗?” 吕文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富人思来时,穷人思眼前,善似青松恶似花,看看眼前不如它,有朝一日遭霜打,只见青松不见花!你懂什么呀,成天就只知道哭哭哭!” 吕媭她娘哪里听得进这些大若天空的道理,她只看到樊哙家里一贫如洗,只看到现在是杀狗的,只看到他是有妻之夫,吕文所讲的一切,她都没有办法听进半句,她发疯般吼道,“我不管,你要是真把吕媭嫁给樊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吕文忙上前吼道,“哎呀,夫人,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吕媭的娘,我是她爹,我们谁不想让她过得开心幸福呢?你这又是做什么呢?” 此时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样子吕媭她娘此次可是动了真格的,随后又听见她爹吼叫,“放下!把刀放下!” “我不管,你若真要将吕媭嫁给樊哙,我就死给你看,你滚开!” “放下,你听我说,我们当初说好的,吕媭的婚事,她自己作主,若她看上了樊哙,那就让她嫁给樊哙,若是她看不上,我们也不勉强她,你看这样如何?”吕文心里十分清楚,经过他法眼坚定,吕媭早已与樊哙好上了,早已举行了夫妻之实,只是没有夫妻之名吧了! 吕媭她娘并不知情,说道,“问就问,我就不相信这个吕媭睁着眼睛会找这个樊哙!”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吕文和他妻子一并走进了吕媭的房间里,吕媭忙从床上爬起来,叫了一声爹和娘,此时不管他叫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娘上前,问道,“闺女,我倒问你,你的婚事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刚才她爹和她娘的争吵她听得清清楚楚,吕媭低下了头,说道,“娘,爹说得没错,嫁人最主要的是可靠,就算他有妻室,只要他对我是真心好,那就够了,总比结婚后他再去拈花惹草强,我不要什么达官贵人,只要她是真心的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你……你真的看上了樊哙?”吕媭她娘哪里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再三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后悔?他可是一无所有的人,他可是有妻室的人呀!吕媭呀,你可不要太单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一个家庭里,怎么相处呀!”吕母那不是在支持,而是在善意地劝解,她不希望自己的闺女与樊哙一起受苦受累!那是一个母亲的规劝,她不懂什么相术,她只看到的是樊哙现在的样子,如此样子,没有正当工作,更无祖上遗产,这怎么生活呢?更何况,他还有一位美貌如花的结发妻子呀!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一个好人家,他们相互争吵,他们苦口婆心,他们虽观点不一,但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对儿子注入了深深的爱!俗话说,世若无佛,善事父母;事父母即是事佛。原天下之人,皆怀感恩之心,感激父母给予生命,感激父母哺育成人,感激父母教诲之意,感激父母……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059章 私奔离去 吕媭并没有理解她母亲的话,她只是被一时的真爱所感动,“不,爹娘,你们曾给我说过,我的婚姻我作主,可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嫁给樊哙呢?” 吕母道,“孩子,你喜欢他什么?论人才,他有什么人才?满脸的胡子,衣裳破烂不堪,无非就是一个汉子而已;论家产,他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家产可言;论能力,他比刘季还不如,刘季好歹也是个亭长,他是什么?就是一个杀狗的!你嫁给他有什么好处?” 爱情不会国国籍,不分种族,不会贵贱,不会年龄,那些都是鬼话,拉板车的人怎么能嫁到公主?阎王爷的闺女怎么能嫁到天庭去?太阳怀孕,真是月亮惹的祸?他们兴趣爱好,知识广度都不一样,怎么能结合在一起呢?那些都是小说、电视、穿越剧里的东西,只有骗吕媭那样的少女差不多。 但吕媭还是坚信着自己的爱情,她毅然决然地说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樊哙,他虽没有钱,也没有势,但他爱我,这就足够了!” 吕媭孩子呀,爱情的背后还需要黑面包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爱,在金钱与权势之下,又算得了什么呢?成天拥有着爱,肚子里却饥肠咕噜,那又怎么能天长地久呢? 吕母道,“不,吕媭,你不能这般任性,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和你爹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但这也太不成话了吧,你瞧瞧他家,三间屋子,就算你过去了,三个人又怎么能生活呢?” 吕媭哭了,哭得十分伤心,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三间屋子的事情,她也不需要考虑,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非樊哙不嫁! 吕文见女儿如此伤心,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你也少说两句吧,你看看孩子都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 吕母正浑身找不到擦痒的地方,见吕文接嘴了,大声呵斥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提起那樊哙,要不是你同意他来提亲,要不是他也不会三天两头到我吕家来,都怪你,都是你惹的祸,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欢迎那个姓樊的到吕家!你要是再提起此事,我就和你没完!” 可怜的吕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伤心地说道,“不,娘,你不能这般绝情,樊哙对我是真心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将我们分开!” 吕母正在气头上,她狠狠地说道,“真心相爱?还什么真心相爱?我看他就和那个刘季是一丘之貉,当初刘季来提亲,也是这般说辞,可现在怎么样?他还是与那曹寡妇纠缠在一起,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谁知道你过门后,他樊哙又会对你怎么样呢?” 泪水淹没了吕媭的眼睛,她见说不过母亲,绝望地摇了摇头,慢慢站了起来,抽噎了一下,说道,“我不管樊哙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今生今世,我非樊哙不嫁!” 吕母气极了,她大声哭了起来,又一次哭丧起来,“天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了,家里谁也不听我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吕文看了看吕媭,示意她不再说话,他走过去,对吕母说道,“孩子他娘,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总不能拿自已的眼光去左右孩子的幸福呢?” “幸福?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这也是幸福吗?不行,无论如何吕媭也不能嫁给樊哙!除非她不是我女儿,她不认我这个做娘的!”吕母毅然决然地说道。 吕媭明白,她母亲所说的话,她是没有办法说服她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不管,我就是与樊哙在一起!” 说着,猛地冲出大门,发疯般狂奔而去,“媭儿,你到哪里去?你别这样!媭儿……”吕母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吕媭却头也不回地奔跑着,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母见孩子跑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狠狠地捶着地面,嘴里不停地数落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两个女儿的命怎么就这么相同呀,苍天呀,你到底是为什么呀?我一向敬重与你,你为何对我不公呀!天呀……” 吕文见她这般号叫,忙上前扶起她,轻声地说道,“你呀,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般脾气呀,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你怎么能这般数落她呢?算了吧,由她去吧!” 哎呀,吕文呀,枉你还说自己会看相,你怎么就没把你日日夜夜共枕眠的妻子给看准呢?你这会儿鼻子里插葱,是不是自讨没趣呢?只见吕母猛地将他的手甩开,恶狠狠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看看,你非要看什么相,你看的都是什么相呀,吕雉嫁给了一个轻薄的刘季,吕媭又与一个有妻之夫好上,你这都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我的女儿就只有这种苦命的日子吗?你这老不死的,还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还主动找别人,人家不愿意娶,你还要去找姜县令帮忙,你这不是老糊涂了吗?我恨你!我和你没完!” 吕母一边数落着吕文,一边拼命般地将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将她心中的不平与委屈,一古脑地发泄在了吕文身上! 一起种地,两家合伙,除了老伴儿,不分你我。少年夫妻老来伴,人到老了,只有自己的老婆老公才是可以依赖的。这话还真说对了,任凭吕母如何捶打,吕文始终不离不弃,还在那里搀扶着她,因为那是他的老伴儿呀,老伴儿老伴儿,老来的伴,任凭那是只母老虎,也同样是伴儿呀! “好了,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也怪不着别人,只要她能找到终身依托之人,就算吃点儿苦,受点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吕文不停地安慰着他妻子。 什么跟他没完,什么死给他看,那都是女人说来吓死人的,渐渐地,渐渐地,吕母停下了哭泣,停下了吵闹,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着,孩子,自己的孩子离家出走了,她现在伤心已经不是孩子不听话了,而是孩子的安危问题,“也不知她独自一人,会到哪里去呢?” 吕文心里十分清楚,吕媭除了到樊哙那里,又能到哪里去呢?他淡淡的说道,“你呀,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在冲她发脾气,把她吵走了,现在你却在这里为她担心!” 吕母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担心她,又有谁担心她呢?” 母亲永远是母亲,无论她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她永远无私地为自己的儿女着想!至少她的出发点是这样! 060章 两女共男 却说吕媭离开家后,直奔樊哙家去,此时樊哙与肥婆两人正在家中商议着提亲的事情,吕媭撞入后,一头扎进了樊哙的怀里,嗷嗷大哭起来! 樊哙见了,大吃一惊,忙安慰道,“吕媭,你这是怎么了?” “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呜呜……”吕媭哭得更加伤心了,她从家里跑出来,这个世界就只给她剩下了樊哙,此时见了,自然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倾吐出来! 陈子建一切都明白了,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人呀,也许这就是命,在二十一世纪他就已经有幸遭遇过一次,为什么到了这秦朝来,事情还是一样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命吗? 肥婆这时才知道,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是陈子建所要娶的吕媭,她忙站起身,走上前,轻言细语地说道,“你就是吕媭妹妹吧,来来来,快快坐下!” 吕媭见有外人在此,才松开了陈子建,肥婆将其扶起,来到桌前,扶其坐下,倒了水,笑了笑,说道,“妹妹呀,别担心,有我们呢!” 吕媭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倾诉了一遍,肥婆道,“好了,妹妹,难得你不嫌弃这个家,从今天开始,这个家就是你的家了,只要你开心就好,来,喝茶!”说着,端上了一杯茶,递给了吕媭,随后说道,“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狗肉,我去弄一些来!” 陈子建不知该如何与吕媭说话,忙站起来道,“我来吧!”说着,他钻进了厨房,心里暗暗地想着,要是二十一世纪的她也像吕媭一样,也像她一样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陈子建同学呀,你怎么总喜欢白天做梦呢?你可不是好,上课可要专心呀,这是秦朝,这里还有三间茅草屋,你在二十一世纪有什么?除了有一个三本的学历外,剩下的可就是光棍一条呀,你怎么还想着别人跟着你私奔呢? “姐姐,我到你家,你会不会不高兴呢?”厨房外,肥婆与吕媭正在讲着话。 肥婆笑了笑,说道,“妹妹哪里话,樊哙说要娶你的时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成天在外奔波劳累,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呢,你来了正好,我们也好有个伴儿不是?你别多想,你到这个家,那是迟早的事情,既然你与他已经商量好了,现在来,岂不更好?” 吕媭万万没有想到,肥婆竟然这般大方,这可是天底下第一奇葩女呀,一个女人跑到自己家中,要与自己共享男人,她却如此大方,大方得有些让人受不了,有些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陈子建心里十分清楚,肥婆所说的是真话,她是直性子人,从来同有与自己有半句顶嘴的话! 吕媭羞愧地低下了头,说道,“谢谢姐姐!以后你就教我做事吧!” 天呀,和别人共享男人,仅仅就是一个“谢谢”俩个字就了得了?肥婆笑了笑,说道,“我们姐妹俩,哪里说什么谢不谢的,只是这家什么也没有,不比你吕家,你可是千金大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不,只要能与樊哙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要劳烦你教我!” …… 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就谈得如此投缘,真是奇葩呀,人家都说,一山容不了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可她们两个女人,共处一室,怎么会相处得如此之好呢? 陈子建端上了狗肉,这是他最拿手的手艺了,三人坐在一起,相互谦让着,吃得津津有味起来,“来来来,妹妹,这是我们郎君做的狗肉!” “姐姐,你多吃一点儿!这儿,这个好吃!” …… 陈子建看着她们两谦让的样子,心里不由酸溜溜的,平日肥婆就是这般照顾他的,可今天却被吕媭抢了风头儿,但他心里也有甜味儿来,哈哈,老子陈子建终于可以娶到两个女人了,怎么样?虽说在秦朝,但这很重要吗?二胎放开了,老子陈子建二房都放开了!想着想着,心里不由美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该是睡觉的时候了,肥婆与吕媭收拾完碗筷后,肥婆笑了笑,说道,“今天妹妹第一天到我家,我还有点儿事情去找刘大婶,你们早点儿休息,别等我了!” 说着,笑着离开了家,肥婆呀肥婆,你真好,真的很懂事,她竟然离开家,还轻轻地关上了门,将时间和空间交给了陈子建与吕媭。 肥婆走后,淡淡的月光斑驳地洒落在地上,陈子建看着吕媭,吕媭看着陈子建,两个身体里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陈子建猛地抱走吕媭娇柔的身体,朝屋里走去,两条舌头不由自主地缠绕在了一起,四手贪婪的大手游离在滚烫的身体上。 “小宝贝儿,从今天开始,你正式就是我的人了!”陈子建咬着吕媭的耳朵,小声地说着话。 吕媭亲吻着他宽阔的胸脯,娇滴滴地说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怎么今天才说这话呢?” 陈子建亲吻着她的耳根,亲吻着她圆润的锁骨,轻轻地说道,“以前不一样,以前我们只能打野战,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正大光明了!” 两人悄悄地说着情话,急促的心跳与滚烫的身体交织在一起,一阵阵的呻吟淹没了一切。 “啊……你太厉害了……啊……好……用力……啊……快快快……就这样……好” ……两条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一起,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了! 暴风雨后,吕媭偎依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摆弄着他的胡须,说道,“你说姐姐现在在哪里呢?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儿呢?” 陈子建也感觉不太好,毕竟她也是自己的妻女,自己理应履行自己的丈夫职责,他笑了笑,说道,“是呀,可这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她一旁观战吧!” 吕媭道,“要不我们在后面再建一院子,你与姐姐快活的时候,我就到那院子里去,我与你快活的时候,姐姐就到院子里,你看怎么样?” 陈子建理弄着她那敏感部位,说道,“不,我要天天与你快活,我要与你快活一辈子!” 说着翻身又来了一阵小雨! 061章 真命天子 陈子建的生活充满了阳光,白天肥婆与吕媭在一起,她们有说有笑,商量着将农活家务弄得井井有条,晚上,肥婆总是借走这家那家离去,陈子建再次到刘三那里,借来了三百钱,就在房子的后面不远处,搭建了个临时的草棚,从此以后,肥婆总是在天还没有黑之前,自己到后面的茅草屋里睡去,给陈子建与吕媭提供了时间与空间。 这天天刚刚大亮,卢绾突然跑来,大喊大叫着进了院子,说道,“樊哙,快快起床了,你看看你,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怎么还在睡觉呢?” 吕媭催促着,陈子建不慌不忙地穿了衣物,走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儿呀,一大清早的!” 卢绾道,“你呀,自从吕媭到你家后,就没有一天早起的,有那么好玩吗?”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别得不到葡萄吃就说葡萄酸,那当然好玩呀!” 卢绾道,“别贫了,快快和我一起去曹酒馆!” 陈子建明白,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要不卢绾也不会这般着急叫他,他匆匆地跟着卢绾来到酒馆,只见刘三搂着曹寡妇,夏侯婴、周緤、曹参和萧何他们都在,他们破天荒没有喝酒,一个个围着桌子,都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陈子建走进去,问道,“怎么回事?”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只好自己找了位置,席地而坐了,陈子建见大家这般严肃,心里更加着急,吼道,“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我就不相信他们会找到我!” 曹参道,“哎呀,要是始皇帝,他当然找不到你,可你想想这个姜昆,他是县令,只因你与姜少华的赌局,你将他得罪得不轻,他会放过你吗?他巴不得将你抓去邀功请赏呢?” 他们的话让陈子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何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有了美女忘了我们兄弟,你可知道刘三哥是真命天子?” 这事陈子建听说过,说他腿上有七十二颗痣,还说他是龙的后代,刘母与龙那个了才生的他,这也正是他自已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的理由。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又有什么呢?三哥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吗?怎么了?” 萧何道,“樊哙呀,你有所不知,这始皇帝的观天师说天相异常,东方出现了异常云层,必会出反叛之贼首,欲将始皇帝取而代之。由是始皇帝下令,从东方查找异常之人,这刘三哥总是自诩自己是真命天子,这岂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陈子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天气云层变化,那是自然之理,怎么能以此来推断有无人造反呢?真是愚蠢!” 周緤道,“这可不好说,大哥一定是非常之人,说不一定这观天师所说之意,就是指的他!” 刘三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并没有造反呀!” 曹参道,“这始皇帝自是迷信,他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造反了,只要他所担心之事,就宁杀三千,不放走一人呀!听闻他下令后,还亲自东游,要亲自捉拿那真命天子!若是三哥落在这始皇帝的手里,那就是诛连九族在大罪呀!” 有钱就任性,无钱只能认命,这始皇帝是一国之君,是最大的一个,他要杀谁,那只是一句话的生意,又有谁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儿呢? 唉,刘三同学呀,老师是怎么给你讲的?你让做人要低调,可你非要尖叫,现在好了,被别人盯上了,现在看你还能撑多久! 屋里一片静寂,没有人说话,谁能与那始皇帝作对,他可是皇帝呀,天底下最牛逼的人,他要找的人,又有谁不帮他呢?要不说这个老想升官发财的姜昆,就是一般人,都会抓住刘三这条大鱼,也许用他就可一步登天了,那刘三就只能成别人踩在脚下的基石了,唉,妈的,这都成什么世道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就是这个样儿,谁叫他自己装逼遭雷劈呢?自吹什么真命天子,这真命天子是谁都能当的吗? “tmd,老子就不信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沛县不让我呆,我到别处去不成吗?”刘三无可奈何地说道。 “就是,怕他姓姜的,趁他还没有发现时,我们就逃,逃得越远越好!大不了逃到我们那里去,那里偏远,谁也找不到!”周緤第一个举手赞同! “对对对,我们都逃走,看他姜昆能把我们怎么办!”卢绾、夏侯婴他们也跟着起哄了。 陈子建听了,心里直发慌,你们逃了,可我怎么办?我还有吕媭呢?她总不能跟着我东躲西藏吧!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这逃也不是个办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刘三看了看大家,说道,“你们急个什么呀,他始皇帝要找的是我刘三,又没来找你们,你们急什么呢?” 曹参叹了口气,说道,“刘三哥呀,你有所不知,这始皇帝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到这里来,发现你是他所说的真命天子,不要说我们与你经常有来往的人,就是整个沛县的人都要遭殃呀,这叫连坐,知道吗?” “天底下哪有这等道理?他一人是真命天子,也要将我们全部杀了?这都是什么规矩呀?”陈子建愤愤不平地说道。 萧何道,“曹参说得不错,是这么回事儿,但愿没有人将刘三哥的自诩真命天子之事说出去,要不大家都要受牵连!” 夏侯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纸是包不住火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皇帝要抓人,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呢?如果有办法,大家又何须在这里静静地等死呢? 什么办法总比困难多,事到头,不自由,都是扯淡的大话,空话!现在,就是现在,皇帝要抓人,能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呢? 062章 押送苦役 人总有低谷的时候,低谷时,再刚猛之人,也会低下他高贵的头,纵然他爹是李名刚!刘三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周緤道,“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刘三道,“管他md,既然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人死暖朝天,怕个屌!来来来,去弄几个小菜,我们喝上几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曹寡妇心痛地说道,“你这要,大家都在为你担心,人却还有心情喝酒?” 刘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那你让我怎么样?哭吗?哭不是我的本性,我可不想当一个会哭的男人!” 陈子建最喜欢的就是刘三那个豪气冲云天的性子,他冲是去,说道,“现在那姜昆不是还没有发现吗?就算发现了,那始皇帝不也没来吗?担心有何用?倒不如躲进酒馆成一统,管他王子升天不升天,来,喝酒!” 刘三道,“还是烦得很懂我,就算他人来了,我们也不怕他,来就来呗!” 愁是一天,苦也是一天,与其愁眉苦脸,不如坦然面对,开开心心过好当下。曹寡妇没有办法,只能挪移着步子,到厨房去弄酒菜了。 萧何可不是那种得过且过之人,他叹了口气,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也有一个,只是这个办法也未必是最好的办法!” 刘三笑了笑,说道,“既然有办法,管他管不管用,你倒学学,我刘三这个死劫怎么能解开?” 萧何道,“最后沛县里从各个乡里征来了几百苦役,说是要去郦山修皇陵,姜昆昨天还在说找谁押送去郦山!” 曹参惊讶地叫道,“你是让刘三哥押送苦役到郦山去?” 萧何道,“不错,趁现在姜昆还没有发现刘三哥是真命天子,不如将其派到郦山去,就算他后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都去了郦山,他就是要追,也追不上呀!” “不行,这太冒险了,万一路上那些苦役逃走了怎么办?万一送去郦山后,上头嫌人手不够,将其扣下来,那可怎么办?”毕竟曹参在衙门里当差,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萧何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刘三哥这就逃走,那沛县的人一定会受牵连,如果是押送苦役而去,就算姜昆知道真命天子的谣言,那这里的老百姓就有活命的机会,只是苦了三哥你!这押送苦役之事,可不能有半点马虎,万一有人逃走,那就不好交差了!” 刘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要不牵连乡亲们,行,我这就去押送!” 曹参看了看刘三,一脸严肃地说道,“三哥,这可是件苦差事儿呀,衙门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意押送,十有九个押送的人,都被留下了,要么修长城,要么修宫殿,此次又要修什么皇陵,这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呀!” 刘三道,“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还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就算我留在沛县,万一真被姜昆查出来后,这里的父老乡亲都脱不了干系呀!与其让大家受牵连,不如我一个人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刘三此时可是装逼,这是没有第二个办法了,也只能如此。周緤“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押送苦役,这又有何难,押就押,我和大哥一起去!”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当是去菜市场买菜呀?你当是去喝酒?你跟我一起去,修长城难道你忘记了?这是我刘三个人的事情,理应由我个人来解决,此次你们就甭去了!” 周緤走上前,说道,“大哥,你是我们的大哥,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修长城都挺过来了,还怕他修个什么皇陵?” 刘三道,“你也知道,这些苦役没有一个是自愿去了,一路上,万一有人跑了,误了期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周緤笑了笑,说道,“杀头算得了什么,要不是遇到你们几个,恐怕我们早就死在了长城之上,樊哙,那调是怎么哼的?‘一生情一杯酒一辈子’呀,我们可是在咸阳城外结拜过兄弟的呀!” 周緤说得十分激动,还唱起了陈子建教他们的《朋友》。 这就是兄弟情呀,何为兄弟?兄弟就是在千军万马于前,与你平肩而立。九曲黄泉中,和你笑谈风声。万里江山,与你共之分享。即使应对天下人的刀锋剑雨也决不言弃。兄弟不是一幕短暂的烟火,而是一幅真心的画卷;兄弟不是一段长久的相识,而是一份交心的相知。 每每看到兄弟们这般情,这般义,刘三无不感叹,自己从小学到实中,从高中大学,为何自己就没有一个真正两肋插的兄弟呢?很多时候,他都在感叹,感叹着朋友满天下,知音有几何!刘三能结交周緤、卢绾如此之人,已经他命中之福了!押送苦役去郦山,分明就是一项凶多吉少的活儿,但周緤、卢绾他们却争行恐后抢着去。生命中能遇到几个这样的知己?能有此兄弟情深,夫有何救? “去,都去,我也去!”陈子建被周緤、卢绾的情深义重感染了,毅然决然地说道。 卢绾笑了笑,说道,“算了吧,你还是与你吕媭好好在家吧,这一去,不是一年都是半年,你可不能亏待了吕媭哟!” 陈子建瞪了他一眼,吼道,“滚,妻子如衣服,弟兄似手足,你懂哪样?” 卢绾哈哈大笑,说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穿他衣服。谁穿我衣服,我剁他手足!你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人!” 陈子建气得暴跳,说道,“卢绾,你这个龟孙子,只有你才是这种人,是,谁想去做这个差事?可这也没有办法,就是我们不去押送那苦役,等姜昆知道三哥是是真命天子时,我们也一样吃不了,兜着走呀,我看了,除了萧大人,曹参外,其余人都去押送,好歹也有个照应,就算打架,也有这么多人帮忙不是?” 萧何点了点头,说道,“事情也只能是这样了,但愿经过押送苦役,能逢凶化吉!” 刘三道,“管他王子升天不升天,人死暖朝天,怕个屌!去就去,你们也各自回去准备,萧大人,还请你快快去姜昆那里,看看情况,如果他真听闻了我是真命天子之后,你可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也好做准备!” 萧何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063章 衙门之事 却说萧何与曹参回到衙门,却不知该如何向姜昆说事,萧何想道,“要是主动提出让刘季押送苦役,这个姜昆一定不准许的,该用什么方法去说呢?” 他左思右想,最后与曹参前往姜昆书房,萧何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呀,这四百五十名苦役已经招齐了,我们什么时候派人押送到郦山呢?” 姜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呀,这苦役是招齐了,可派谁押送而去呢?” 萧何道,“前面押送去修长城的苦役,到现在一个也没有回来,我看还是等他们回来了再说吧!” 姜昆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程百万押送苦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看多半是逃跑了!” 曹参叹了口气,说道,“唉,这程百万也真是的,好歹也得回来报告一声,怎么这么久了也不回信呢?他到底押送到没有?情况到底怎么样?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姜昆道,“你们二位又不是不知道,这押送苦役之事,可是非同小可,这些苦役没有一个愿意去的,这苦役在路上开小差逃跑之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你们也知道,要是逃跑了苦役,这可是死罪的,如果押送未按规定时间到达,也是死罪的,这前面衙门好几波人,都是因为如此,一个也没有回来,我看呀,多半是被问罪了!” 萧何与曹参又不是傻子,同在衙门里,没有吃过猪肉,难道没看到过猪跑吗?他们只是想办法帮刘三而已! 萧何叹了口气,说道,“是呀,这可如何是好呢?派谁押送呢?” 书房里一片静寂,谁也没有更优秀的人选,姜昆看了看萧何,又看了看曹参,说道,“二位可是我在沛县的左膀右臂,衙门中的大小事务,你们帮我打理了不少,不如你们二位帮我押送吧,现如今这衙门里,我只信任你们二位了!” 萧何、曹参忙站了起来,双双跪在地上,萧何哭丧着说道,“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呀,我两虽无德无才,未能帮大人做好县衙中事,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大人,你怎能将我二人送去押送苦役呢?” 姜昆忙上前扶起萧何与曹参,说道,“二位大人,快快请起,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快快请起!” 萧何与曹参两人站了起来,姜昆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也舍不得你们二人去,但这押送苦役之事,非同小可,不得不派得力的人去做押送呀,你看看,我们从沛县送去的苦役,又有几次是真正完成任务的?每次郡里都在说我们办事不力,不是超期就是少人,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才招齐这四百五十人,可怎么才能安全的送到郦山去呢?” 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最后萧何叹了口气,说道,“依在下看来,此事呀,还得派泗水亭长刘季去!” 姜昆大吃一惊,说道,“什么?让他去押送?这怎么可以呢?他刘季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哪里会做这个苦差事儿?这个差事儿风餐露宿不说,还是预防苦役逃走,同时还要如期赶到郦山,他刘季能成吗?” 萧何道,“这个刘季是个懂得江湖义气之人,前些日子,他因咸阳犯了死罪,是大人你帮他,他非但没有被问罪,还当上了泗水亭长之职,你对他好,他心里十分感激,若以此为理由,让他出手去押送这批苦役,相信他一定会将任务完成的!” 好个萧何,用这种推荐的方式,将话题引入了正轨!唉,这人呀,就是听不得好听的话,这刘季是什么样的人,姜昆难得不知道吗?为了吕雉的婚事儿,他们可闹了不少矛盾,不但让自己儿子丢尽了脸,还下令抓过他的家人,这才过去多久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呢?但听了萧何的话,姜昆心里十分清楚,他暗暗地下定决心!此次我不好好收拾你,风餐露宿不说,如果苦役跑了,如果没有按期到达,都是要问罪的! 姜昆心里盘算着,嘴角露出了淡淡狡诈的笑,说道,“可押送之事,并不是刘季的活儿,他会同意吗?” 萧何道,“大人放心,只要你将他召到县衙门来,给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姜昆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好吧,我让人召他到县衙,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说着,吆喝了一声,让人去将刘三带到了县衙门。 刘三一进书房,姜昆忙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说道,“刘亭长最近过得如何?” 刘三冷冷地说道,“托大人的福,我吃得饱,睡得好,还算可以!” 萧何在一旁说道,“刘亭长呀,你这亭长之位,想必你并没有忘记是怎么来的吧,要不是姜大人,你可有泗水亭长之职?” 刘三心里十分清楚,萧何那是在让他尽可能得到押送苦役的差事儿,他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萧大人所言极是,想当初,我在咸阳犯了大罪,要不是姜大人庇护我,可能我早已成了刀下之鬼了,哪里有今天?” 姜昆点了点头,说道,“刘亭长不必记在心上,一看刘亭长,那就是大福大贵之人,其它的就不必说了,只是现在本县要送一批苦役前往郦山修皇陵,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之人押送,刘亭长经验丰富,有胆有识,相信一定会帮我完成这个差事儿的!” 刘三忙站了起来,双手拼命地摆手,说道,“不不不,大人,我可做不了这等大事,你还是派别人去好了!” 姜昆道,“刘亭长呀,只要你能如期将这批苦役送到郦山,回来后,我就将你调回县里,你也知道,这泗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呀!” 刘三心里暗暗骂道:tmd又来这招,这分明就是封官许愿呀,让老子去搞这趟差事儿,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万一没有按期到达,万一有人逃走,这都是死罪呀,你就让我当你爹,我也未必有这个命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万一被你发现老子曾说自己是真命天子,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呀,我去押送,大不了死就死我一人,与家人无关呀! 刘三听了,说道,“不不不,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派别人去吧!” 曹参上前说道,“刘亭长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是姜大人瞧得起你,不就是押送一趟苦役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知道,多少亭长里长想到县衙来,都没有门路呀!” 萧何也上前劝说道,“就是呀,刘亭长,这是姜大人对你的寨栽培呀,你可不要辜负了姜大人的一片心意!” 曹参、萧何二人轮翻轰炸,弄得刘三没有理由拒绝,只能说道,“好好好,天呀,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呀,不听你们的,我恐怕要被你们拖出去找变形的,行,不过我有个要求,这沛县去郦山,可远着呢,我可不想一人押着去,可否叫上我的好朋友樊哙和卢绾他们一起去!” 姜昆当然高兴,这些人在沛县里,只会给他找麻烦,如果刘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现在刘三提出要找他们一起去,正在他心中所想的,姜昆连连点头,说道,“这当然没有问题,无非就是多带点儿粮草而已,这有什么。”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人你对我好,你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你也知道,我就是爱的那杯酒,这到郦山,天远地路,又压了这么多的人,你看能不能多给我点儿跑路钱,这样路上也不至于寂寞!” 姜昆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平时押往咸阳的,一趟是100钱,你看你要多少?” 刘三听了,笑嘻嘻地说道,“真没想到,我们的姜大人竟然是个老夹壳,铁公鸡,100钱,一顿饭就吃完了,这怎么够呀,我总不能为了朝廷做事,还搭上自己的钱吧!” 姜昆道,“你要多少?” 刘三道,“除去每个苦役的生活费外,每天至少要给我50钱,这可不过份吧,一个来回至少1个月,那就是1500钱,你看如何,我可没有漫天要价呀!” 萧何心里暗暗叫道,“好你个刘三,竟然在姜昆面前讨价还价,真是胆大包天了!” 万万没有想到,姜昆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行,依你的,不过,你可要记住,我将这四百五十人给你,你要如期全数送往郦山,你是知道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逾期未到,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会人头落地的!” 这无疑是军令状,刘三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尽力而为,不,全力以赴,至于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要是真没有如期到达,还请各位大人好好看待我的家人,毕竟我也是为沛县做贡献而死的!” 刘三虽大大咧咧说得话,但话里蕴含着的那份痛伤,还是流露了出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毕竟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要不是为了那“真命天子”之劫,刘三就是打死了也不愿意接这趟差事儿的! 姜昆点了点头,说道,“刘亭长,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在,一切都不会有事儿的,那就拜托了,明日我为你等饯行如何?” 刘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明日可不成,也不至于迟这两天,我还没给我那帮兄弟商量,后天出发,你那饯行的酒菜就省下来,算成钱,一并给我如何?”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萧何心里十分欣赏这刘三,明明是自己为了那“真命天子”之劫,却还不动声色地漫天向姜昆要价,实在是高呀,高人呀!还让这个姜昆感激涕零,毕竟给他解决了一大难题! 064章 惜别之情 “各位兄弟,这次押送到郦山,这可是一次生死未卜的差事儿,我不想大家跟着我去送死,如果要留在家的,我也不会怪你们。”在曹寡妇酒馆里,刘三正与众人喝着酒壮行。 周緤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在咸阳时就已经结拜成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死,我们兄弟也不可能分开的,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来喝!” 兄弟情深,喝酒就看得出来,众人端起酒,二话不说就喝了起来。 卢绾放下碗,笑了笑,说道,“你们与三哥求不了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才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既然如此,我理应一起去,能与三哥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果能与他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我卢绾的福气,他到哪里,我卢绾就到哪里,绝无二话!” 这就是兄弟情,它不是亲情,却比亲情更亲,人人都知道,此去可能是一条不归之路,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紧跟其后,这就是刘三的兄弟。 陈子建本不想在这小小的沛县,因为这样一来,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刘邦,什么时候才能帮他定天下,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个落后的时代,没有现代网络,没有手机电话,没有电视新闻,就连穿的,都是粗布衣物,于是他站了起来,说道,“好,我喜欢这种爽劲!来,不管今后如何,喝了这碗酒,我们大胆走!” 众人又端起酒喝了起来,卢绾道,“喂,杀狗的,还是你唱个歌我们听吧!” 陈子建趁着酒兴,说道,“好,我就教大家唱个《兄弟无数》” 只见他扯着嗓子,拿着筷子,唱了起来: “兄弟一二三四五 兄弟个十百千万 兄弟一二三四五 兄弟个十百千万 兄弟相逢三碗酒 兄弟论道两杯茶 兄弟投缘四海情 兄弟交心五车话……” “好!太好了,兄弟情深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好,来来来,再来一遍!” ……众人拿着筷子,一个酒馆里桌上,瞬间变成了音乐的海洋,他们尽情地唱着,虽没有什么伴奏,但每一句都发自内心,每一句都唱出了心声,每一句都是他们想说的话,这是真正的兄弟情,才有可能唱出来的心声,没有半点儿掩饰,没有半点儿虚伪,有的是心与心的沟通,有的是坦诚相见!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声音渐渐小了,他们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有的爬在桌上睡着了,有的斜靠在墙上,有的仰天躺着,鼾声四起,陈子建醒后,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看着狼藉一片的屋子,开心地笑了笑,随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穿出酒馆,直奔自己家门而去。 夜深深,情也真,眼看就是离开这里,到遥远的郦山去,陈子建唯一放不下的是吕媭,因为她就像遥远的她一样,需要有人呵护,需要有人爱抚,她能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与自己在一起,就凭这一点,怎叫人不让人忧伤?怎不叫人牵挂? 陈子建匆匆回到家,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直朝屋里走去,悄悄摸上了床,这可吓坏了陈子建,这床上怎么有两个人?他正在纳闷儿时,吕媭“啊”地尖叫了一声,此时从床上跳出另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肥婆,只见她抡起拳头就朝陈子建打去,陈子建侧身闪过,吼道,“你是谁呀?” 此时肥婆才知道是陈子建回来,忙叫道,“郎君,是我呀,肥婆,你怎么回来了?” 原来吕媭见陈子建没有回来,就将肥婆叫到一起,两人同睡一床,两人也好有个说话的,肥婆忙上前问道,“郎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子建道,“我们在曹家酒馆喝酒,现在才散!” 肥婆穿了衣物,说道,“我回后院歇息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陈子建一把抓住他,感激地说道,“不,今晚你就别去后院了,我正好有事与你们说!” 肥婆愣了愣问道,“郎君,什么事?” 陈子建道,“我与各位兄弟商量,要与刘三哥一起押送苦役去郦山,来回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肥婆与吕媭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们都舍不得陈子建离开,毕竟是一个月呀,又没有电话微信,要想看到对方,那只能是回来的事情了! 吕媭伤心地问道,“你非去不可吗?” 陈子建道,“我们兄弟都商量好了,明天就启程,人不可以言而无信!” 肥婆二话没说,站了起来,掌了微弱的灯,只见她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慢慢儿地走到一木柜子前,弯下腰,打开了抽屉,从里取出了一个黑布口袋,小心翼翼地提到了陈子建身边,说道,“郎君,此去路途遥远,这是我们这么多年的积蓄,你带上吧!出门在外,没钱可不成呀!” 陈子建愣了愣,问道,“你哪里来的钱?” 肥婆道,“这是妹妹给我的钱,她将她的首饰全部变卖了,将钱给了我保管!” 女人的首饰就是女人的命根子,吕媭竟然将其变卖,并将钱交给了肥婆,这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情呀,她们本该是死对头,让陈子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能如此融洽相处,这让他感觉到在秦朝,在这个两千多年的历史中,还有那么一份和谐与融洽! 这是他陈子建这一家人的积蓄,陈子建哪里肯收,将其推了回去,说道,“不,你们两人在家,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你留着吧!我们去,县衙里会给钱的!” 吕媭哭丧着脸,说道,“我不想让你去,你可以不去吗?” 这可为难了陈子建,在酒馆里,他已经答应了刘三他们,怎么能不去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刘三哥他们,没事儿的,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你们两人在家,我也就放心了!” 肥婆走到吕媭身边,拍了拍她娇柔的肩膀说道,“妹妹,我们的郎君是为了这个家,才去押送苦役的,放心吧,家里还有我呢!” 吕媭还是不肯罢休,抽噎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才去四处奔波的,但我们并不需要这些,我只想天天能看着大家,有钱就真的能幸福吗?” 吕媭是在富有家庭长大的,钱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个符号,她从小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在她眼里,每天能看到陈子建,那就是最大的快乐! 陈子建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有肥婆在,她半搂着吕媭道,“妹妹,我们不能这样,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不能将自己的郎君死死地绑在家里,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情,你放心吧,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个同样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却有用两种不同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爱意,这让陈子建感激涕零,不知是上天对他二十一世纪所吃之力的补偿,还是自己的运气好,能得到这两个女人深深的爱! 065章 她也很美 却说陈子建离开了曹酒馆后,曹寡妇悄悄地到刘三跟前,推了推他,说道,“快天亮了,还是上床吧!” 刘三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曹寡妇后,在曹寡妇的搀扶下,准备进后堂歇息,曹寡妇却说道,“你这么一走,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说不一定又像前次去修长城那样,一去又是几年的时间,你还是回去吧,一来给刘公刘母道别,二来你家里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发夫妻呀,你总不可能丢下人家不管吧!” 刘三看了看曹寡妇,笑了笑,凑过嘴唇说道,“你当真舍得我走?我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曹寡妇推开刘三,心痛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滚,老不正经的,你去咸阳城,一去就是几年,我不也照常能过?你想想,你在我这里,成什么样子?刘府那才是你的家,你还是回去道个别吧!” “不,我只向你道别,今夜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你这里!” 曹寡妇推开他,说道,“不,你还是回去吧,你已是有妻之夫了,不要老是这样,就算你不给她吕雉辞行,也该与刘公刘母道别不是?快回去吧,要不天就要亮了!” 在曹寡妇的再三催促下,刘三踉踉跄跄地走回了自己的家门,这真是他的家吗?他爹刘公总是说他没有出息,大嫂说他不务正业,就是娶了个媳妇儿在家,也从未碰过,因为那不是他的真爱,他宁愿天天躲在曹寡妇酒馆,也不愿意回来,不是因为吕雉不够漂亮,而是因为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他悄悄地进了屋,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错,那正在他与吕雉的新房,他悄悄地走将进去,脱了衣物,直接上床睡去,吕雉醒了,她既激动又紧张,她不知自己的丈夫为何半夜三更会回来! 刘三上床后,趁着酒精,呼呼大睡起来,吕雉听着鼾声,心里默默地流着眼泪,“这真是自己的丈夫吗?这真是自己的结发夫妻吗?为何倒上床就睡去呢?难道我真不够漂亮吗?我真比不过那个寡妇吗?” “不,我不甘心!我不能输给一个寡妇!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着想着,身体里的雌激素慢慢儿涌了上来,她向他伸出了滚烫的手,轻轻地摸着他宽阔的胸膛,慢慢儿地,慢慢儿地朝他的“小弟弟”抚摸而去。 刘三早已进入梦乡,他梦见自己正在与曹寡妇进行着男欢女爱,身体里的荷尔蒙慢慢刺激着整个身体,他醒了,他一把抓住吕雉,翻身上前,抓起那高耸的部位,用那滚烫的嘴唇寻找着黑暗里的别外两片嘴唇。 黑夜里,两颗急促的心跳紧紧地帖在一起,此时的刘三,早已失去了人的理智,恢复了动物的本能,他尽情地摆弄着身体,她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用那雌雄动物的本能性抽动都会身体。吕雉从未尝到过他男人的好处,此时的她,早已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暴风雨很快结束,刘三拖动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倒床呼呼大睡起来,吕雉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会对她如此的态度,她还余韵未尽,想抚摸他赤裸的身体,可手怎么也不敢接近他,“这是为什么?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般对我?为什么?难道我连一个寡妇也不如吗?” 吕雉含着眼泪,眼睁睁地看着天亮!唉,不管怎么样,他总算良心发现,总算回来了,回来了就是好事! 第二天,刘三醒来,只见吕雉正在穿衣物,看着她娇柔的身体,原来,她也很美丽,不过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穿上衣物,匆匆走出了房门,来到大厅里,刘老爹和刘母早已起床。 他爹冷冷地看了一眼刘三,一句话也没说,刘母见刘三从新房里走出来,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忙上前道,“老三回来了?饿了吗?我去给你们煮点儿东西吃!” 刘三道,“不,不饿,我还有事儿!” 刘老爹听了,“啪”地拍了桌子,吼道,“你把这家当成什么了?成天不着家,你还有脸回来?” 此时吕媭也走出了房门,刘母见了,忙上前对刘老爹道,“他爹呀,你怎么这样对待老三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呀,只要他们过得幸福,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刘母是过来人,昨天夜里,她就在隔壁,刘三与吕媭的事情,她一清二楚,他们总算圆了房,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刘三整了整衣裳,说道,“这次县里让我押送苦役到郦山修皇陵,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说着,就准备迈步走出大门,刘老爹大吼一声,“你回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讲这个?你还有完没完,你与吕雉商量过吗?你就这样走了?” 刘三道,“这是县衙里安排的,我也不想去,可又有什么办法?” 吕雉心里咯噔一声,原来他是回来辞行的,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要不是他回来给爹娘辞行,也不可能与自己…… 吕雉强忍着眼泪走出了大厅,直朝厨房而去,在她的眼里,一切都变得如此冰冷,她听信了自已父亲的话,说刘三是大福大贵之人,可这是什么福呀,嫁到刘家,不是做别人的妻子,而是做了别人家的佣人,成天只有干活劳作,连自己的丈夫都难得看上一眼,要不是昨天夜里她的主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圆房!才能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她哭了,可眼里却没有半滴眼泪,因为她深深地清楚,在刘三面前,眼泪是没有用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只是可以含着眼泪向前跑。成熟不是心变老,而是,当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时却还保持微笑。她将自己所有的遭遇都转嫁到了曹家寡妇身上! 066章 情深义重 卢绾、周緤、萧何、曹参、夏侯婴、陈子建早已到了酒馆,却不见刘三,曹寡妇明白刘三回到了家,说道,“他回家与刘太公及家人告别了!”这及家人,包含得太多了,当然也应该包括吕雉! 吕媭与肥婆都来到了酒馆,她们要送陈子建,陈子建拦也拦不住,三人聚在一起,说着离别的话,这三人,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郎君,一路上要多多保重呀!” “放心吧,有这么多人去,不会有事儿的!”陈子建大大咧咧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这么长的时间,怎不叫人担心呢?“我走了后,你们在家要相互照顾,有事情就找萧何、曹参和夏侯婴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吕媭,你就回吕府,相信你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吕媭的眼里早已充满了离别的泪水,她抽噎了几下,说道,“放心吧,有姐姐在,我不会有事儿的!” 肥婆将包裹递给陈子建,说道,“放心去吧,以前你去咸阳城,我一个人在家也过去了,现在还有妹妹,你就安心去吧,能否有钱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三人正在那里谈着悄悄话,卢绾却不知趣地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喂,不至于吧,无不来就是出趟远门,搞得如此隆重做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嫉妒有两个大美女送你!” 陈子建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呀,看看你长得,腿是不像腿,脸不像脸的,哪里会有人疼你爱你,不要说女人了,就是我这个样子的人,也会看不起你的,远看想上,近看却想让呀!” 卢绾摇了摇头,说道,“樊哙呀樊哙,也不知怎么的,你一场大病后,不但歌唱得好听了,就连说话的水平也高了不少,要不我也病一场算了!这样说不一定吕媭妹子也会看上我的!” 吕媭红着脸低下了头,说道,“卢大哥哪里话,像你这种忠肝义胆之人,何愁找不到红颜知己?” 卢绾并不介意说什么,只要说话,心里就很高兴,他点了点头,说道,“你看看,樊哙,妹子说得才是真心话,哪里像你杀狗的,你的嘴里,哪里能长出象牙来?” 陈子建追着卢绾吵闹着,其实他们心里十分清楚,此去凶多吉少,他们只是不想让那心里的郁闷传染到家人,假装轻松而已。 正在此时,刘三回来了,众人见了,都迎上去,埋怨地说道,“三哥呀,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呢?” 刘三笑了笑,说道,“给老爹老娘道个别,你们慌什么慌,又不是去娶媳妇儿,急什么呢?” 萧何道,“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快快到县衙去吧,姜大人等着呢!” 刘三走到曹寡妇面前,抱着儿子刘肥,说道,“好儿子,听娘的话,要好好在家读书写字,等老子回来就教你打架!” 刘肥已有五岁,对大人的事情不太懂,牙牙地说道,“好,我好好读书,等爹爹回来教我打架!” 父子情深,眼看就要分离,有谁不心痛呢?就连刘三的眼里都闪动着泪花,孩子是曹寡妇给他带大的,就连出生之时,他也没有在她身边,刘三转过身,对曹寡妇道,“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好自己!” 曹寡妇眼睛湿润了,脸上却笑着说道,“你去你的,关我什么事情,来肥儿,到娘这里来!” 曹寡妇抱着孩子,她是想用刘肥的身体挡住自己眼里的泪水罢了!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这是自然法则,谁也逃脱不了如此磨难! 刘三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走了,有什么难处,你就去县衙找萧何曹参他们,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说着,转身就走,头也不敢回,只是扯着嗓子喊话,“兄弟们,走了!” 陈子建、吕媭与肥婆,三人抱成了一团,他们挥洒着眼泪,正在说道道别的话! 他们不想分离,但这了刘三哥这个朋友,他们选择了暂时的离开,与刘三一起去郦山,去押送苦役,人人都知道,这是一项风险的活儿,但他们没有退缩,而是义无反顾地跟随着刘三而去!他们瞒着家人,只当是去做一项简单的活儿一般! 陈子建心里也曾矛盾过,如果去了郦山,万一有人逃跑,或许路上耽搁,那可是杀头的罪呀,这样一来,岂不负了吕媭与肥婆?但如果不去,又怎么对得起刘三他们这帮兄弟呢? 在兄弟情与夫妻情之间,他选择了兄弟情,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他还要去寻找刘邦! 正在此时,从一侧窜出了几个人影,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简五,李六、朱止、乔山、孙田他们,刘三见了,问道,“你们也来替我们送行?” 任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上前道,“不,大哥,我们不是来为你送行的,我们是来跟你一起去郦山的,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去押送苦役这等事情,你也不带上我?” 任敖是刘三当泗水亭长认识的,他是泗水长乐里的里长,是刘三为数不多的部下!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就是,大哥,这等好事儿,你也不叫上我们,要不是我们听到消息,恐怕就赶不上了,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你也是的,早点告之我们也好呀!”简五,李六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刘三的不是。 刘三道,“不不不,兄弟们,这可使不得,你们可曾知道此去的难处?” 简五道,“大哥,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自咸阳到沛县,我们早已决定下来,这一辈子跟定大哥你了,你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就是,我们可是结拜过的!” …… 他们一个个义正词严地说着,任敖上前道,“大哥,不说了,你离开了泗水,我也不想在那里呆了,简五李六说得对,你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带上我们吧!” “对,带上我们!” …… 明明就是一趟苦差事儿,为何还有这么多人相随相伴呢?这刘三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论钱,他没有钱,论权,就是一个亭长,大不了就是个村委头头儿,这又有什么权呢?他为何得到这么多人的追随?陈子建百思不得其解! 067章 动员讲话(4000大章) 刘三等来来到县衙门,姜昆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刘三会找来这么多的人帮忙,忙迎上去,说道,“刘亭长,你这阵容也太豪华了吧,你看看,这押送的人比苦役还多呢!” 刘三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姜昆是巴不得刘三将这一帮人全部带走,要不是这帮兄弟,特别是陈子建,自己可能就因咸阳城的事情,现在可能坟上的树都长一人多高了,他笑了笑,说道,“你大人吩咐我的事情,我岂敢怠慢?自然当成大事情来做,感谢各位兄弟前来帮忙,这下大人你可放心了吧!” 姜昆点了点头,说道,“好,放心,既然各位好汉主动来帮刘亭长,本县令也绝不会亏待大家的,请大家放心,路上所要用的粮物都准备齐全了!” 刘三走上看,附过耳朵对姜昆道,“大人可准备有酒?” 姜昆笑了笑,说道,“知道,你好的就是那一杯,这个你放心,两车,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准备这么多的!”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唉,谁不知道我们的县太爷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看看,我们这么多兄弟,两车怎么能够呀?我看呀,最多两天,这两车酒就没了,你看能不能再给我两车?” 姜昆道,“你就别哭穷了,以往都是一车酒,我见你们人多,才给的两车,已经够多了!”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你看这么多兄弟,他们可都是我请来帮忙的,若连酒都不让他们够,他们还会帮我的忙吗?这四百五十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萧何也跟着上来,说道,“我看可以给他们两车,毕竟路程有这么远,少则一个月,多则要三个月,这两车酒确实也太少了一点儿!” 刘三趁火打劫道,“就是,大人你放心,你的酒也不是白吃的,你让我们喝好了上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会将任务完成的,你不让我们吃饱喝足,哪有力气去完成工作呢?” 姜昆无可奈何,说道,“好好好,都依你的,你呀,只有你才能在我县衙里讨价还价不是?你看看,又有谁像你一样,到了这里,总是要将县衙门里的灰都要带着!” 随后姜昆吩咐道,“来人呀,再给刘亭长准备两车酒。” 刘三听了,高兴极了,连连说道,“好好好,还是姜大人会痛我们当差的,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姜昆听了连连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怎么听到你说好话,我就害怕呢?再要也没有了,这可是看在萧大人的面子给了!时间不早了,还是将那苦役带上来吧!” 曹参忙带着人,从后院里带来了一帮苦役,一排又排地站得整整齐齐,姜昆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根据郡衙里的安排,要我们出四百五十人去郦山修皇陵,你们有幸被抽到了,为我们的皇帝修陵墓,这是大家的荣幸,大家要常怀感恩之心,皇恩浩大,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还请各位遵守本份,听从指挥,不辱使命,尽快完成修皇陵的重任!” 这个姜昆,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为了皇命,什么为了遵守本份?一切都是教科书上写的,他们两的对话,就像神一般,刘三有刘三的打算,姜昆有姜昆的算盘,两人就在那里相互打着哑迷!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代表的是我们沛县,此去后,一定要遵从上面的安排,按时到郦山,按时完成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替我们沛县争光,替我们沛县长荣耀,我在这里拜托大家了!”看样子,这个动员性的讲话,并非现代产物,自古有之,这姜昆真振振有辞、口沫四溅地讲着大道理,讲得好像离开了这些苦役后,世间地球都不会转动了! “此次去郦山,让泗水亭长刘季刘亭长带队,下面请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刘亭长讲话!”随着姜昆的鼓动,下面有那几声可怜的掌声,这也是算对得起刘三的了。 刘三转过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刚才大家都听到姜县令说的了,这是上面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要按时到达郦山,否则后果大家都知道,筲箕装胡豆,一个也跑不了!各位乡老父亲,大家知道,我也是沛县人,接到任务后,我很高兴为大家带路,大家放心,在路上,有我刘三听的,就有你们吃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里赶到郦山,大家说好不好?” “好!”苦役们像小学生一样,齐刷刷地回答道。 刘三转过身,对姜昆道,“大人,你看还有什么交待的没有?” 姜昆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样,没有了,出发!” 四百五十人,在刘三、陈子建、卢绾、周緤、任敖、简五,李六、朱止、乔山、孙田等十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走出沛县衙门,直朝郦山方向而去! 刘三带着四百五十人,离开了沛县,他们的身后,则是一双双的眼睛,吕媭、肥婆、曹寡妇、萧何、曹参、夏侯婴眼睁睁地看着刘三他们远去的影子,心里却不说不出的话,直至沛县的路上没了行人,他们才渐渐散去。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送行的人群里,有一人悄悄地躲在那街道的墙角处,她不是别人,正是吕雉!她关心的不是刘三等人,而是注视着曹寡妇的一举一动,当曹寡妇带着儿子回去后,她紧跟其后,来到了酒馆。 曹寡妇放下儿子,收拾起刘三他们留下的残羹剩菜,吕雉却闯了进去,她轻蔑地问道,“我倒你是什么美人坯子,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为何要勾引我丈夫?” 曹寡妇转身,才发现酒馆里多了吕雉,她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夫人,你说话也不怕烂了舌头,谁勾引你丈夫了?” 吕雉抡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朝曹寡妇扔去,说道,“我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却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你分明是耐不住寂寞,勾引了刘季,你还说我烂舌头!” 曹寡妇侧身躲过杯子,说道,“请你不要在这里发疯,谁不要脸,这个还难说清,我与刘季虽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不足以说明我与他之间才是真正的夫妻吗?总得讲个先来先到,你怎么后来还这么霸道?” 吕雉再次抓起桌上的东西,狠狠地砸向曹寡妇,只听砰砰的声音,酒馆里杯子、盘子、碗、筷都飞扬起来,好不热闹,吕雉一边扔着,一边吼叫道,“你这不要脸的骚货,像野鸡一般,到处打蛋,你这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怎么证明是姓刘呢?” 吕雉将长时间积压在心里的不平,全都撒在了那些杯子、盘子、碗、筷,好像将这些东西扔出去,就能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一样,可怜的不是曹寡妇,而是那些杯子、盘子、碗、筷呀! 曹寡妇并不示弱,她的东西虽被砸了,但心里高兴着呢,因为她见到吕雉的发怒,一种占有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她争锋相对道,“野鸡?好个鸡呀,你的名字不就是雉吗?哈哈,怎么能说别人是鸡呢?”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两只母老虎,怎么能共处一酒馆呢?两人你一句,我一言,你说我是骚货,我说你是野鸡,骂声四起,不堪入耳。 “你怎么就这么骚呀,自家男人死了,也不放过别人的男人!你到底睡过多少男人?” “睡了又怎么样?安逸,你呢?成天独守空房,滋味儿怎么样?来跟一个寡妇争抢男人,你又算什么呢?名字里都有鸡,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刘三不想要你!” “放你娘的狗屎屁,老娘们可是正经人家,哪像你这野鸡一般,我看你还乱说,我不撕烂你的嘴,老娘就不是人!” 两个女人,从扔东西,从吵架开始,现在进行第三项,抓、扑、滚、打,吕雉一个箭步跑到曹寡妇跟前,上前就抓住了曹寡妇的头发,死劲儿地朝后面拖,曹寡妇哪里肯示弱,她也上前,紧紧地抓住吕雉的头发,两人都在使劲儿,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嘴里还不停地喊话道,“看我不打死你这骚货!” 两人你抓我一爪,我拉你一下,打得难分难解,吓得刘肥嗷嗷大哭,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哪里见过如此宏伟的场面! 吕雉始终嫩了点儿,哪里经得起曹寡妇的摧残?只见曹寡妇抓起吕雉的头发,猛地转身,那吕雉一个踉跄被扔到了一边,正正落在了刘肥的跟前。 吕雉冲上前,一把抓起刘肥,吼道,“你这小野种,在这里哭丧呀?看老娘不摔死我!” 吕雉呀吕雉,你怎么就这等德性呢?刘肥还是个孩子,孩子无罪呀,你打不过他娘,怎么对此四五岁的孩子痛下毒手呢?这可是刘三的亲骨肉呀! 曹寡妇这下可慌了神,大声吼道,“吕雉,我警告你,放了肥儿,你有什么就冲我来,这孩子有什么错,你怎么能对他下毒手?” 吕雉这下可得意了,她笑了笑,说道,“我卑鄙?你勾引我男人,还生了野种,还说我卑鄙?今天我就是让这野种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道,高高举起刘肥,准备扔在地上,说时迟,那时慢,只见曹寡妇猛地冲上前,用母亲本能的力量,抱住了刘肥,狠狠地朝吕雉胸前踢去! 吕雉明白,这孩子就是曹寡妇的死穴,要想战胜她,就不能放了孩子,两人四只手抱着孩子,四只脚不停地相互踢着对方! “吕雉,我现在才知道,刘三为什么不喜欢你了,你蛇毒心肠,连你丈夫的亲骨肉你也不放过,如此女人,又有谁会喜欢呢?” “刘三不喜欢我?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你呢?你只是一只野鸡而已,别以为你给他留下野种,他就会喜欢你!” 曹寡妇气极了,狠狠地说道,“吕雉,你放手,伤了刘肥,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的,等刘三回来,我看你如何交待!” …… 正在此时,从门外闪过两个人影儿,他们不是别人,正在吕媭与肥婆,她们目送走了刘三、陈子建等人后,双双回去,路经酒馆,听见里面的吵闹声,才走了进来。 只见满屋子里,杯子、碗、筷子狼藉一片,吕雉与曹寡妇正扭成一团,孩子嗷嗷大叫。 吕媭与肥婆忙上前,一人抓一个,吕媭道,“姐,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成什么话?” 吕雉像得到了救星一般,说道,“吕媭,你看看,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骚货,是她抢了我男人!” 曹寡妇和刘肥被肥婆拽到了一边,说道,“抢你男人,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连自己的男人也看不住,关我什么事?” 肥婆忙劝着曹寡妇道,“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吧,怎么能在孩子面前大大出手呢?刘三他们才走多长时间,你们就在这里打架,要是刘三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 吕雉骄傲地说道,“我爹与姜昆县令是朋友,要不是这层关系,刘三他能去押送苦役吗?他能得到这个差事儿吗?” 曹寡妇听了,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看样子,你真不知刘三他们为何要去押送这苦役,说你傻,你还真不够格,你可知道,这趟差事儿,要是他们能如期到达,这也就不错了,要是耽搁了时间,要是跑了苦役,他们就甭想回来了,多少次押送苦役的人没回来?你一个井底之蛙,还好意思在那里说这等话,你真正关心过你男人吗?你真正帮助过他吗?你替他分过忧吗?这不能怪他不喜欢你,只能怪你自己不懂得他!” 吕雉被说得哑口无言,是的,不错,自己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刘三,可刘三要她关心了吗?新婚之夜就玩了大醉,从第二天开始,就躲在了曹寡妇这里快活,她有机会关心他吗? 曹寡妇的话并没有引起吕雉的注意,却引起了吕媭和肥婆的关注,吕媭问道,“听你这么说,他们此去十分危险了?” 曹寡妇道,“我们都是这帮押送之人的女人,他们是怕我们担心,才不告诉我们,但从他们在这里喝酒可以看出,他们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呀!” 曹寡妇将他们在酒馆里喝酒时所说的真命天子之说,押送苦役的权宜之计一一说给了吕家姐妹、肥婆! 068章 任敖之事 “说走咱就走呀,你有我有全都有呀!” …… “兄弟兄弟三碗酒……” 有陈子建,行程也不算寂寞,他教着所有人唱着歌,大踏步前行,“喂,烦得很,你是怎么想到这些好听的歌的?我们走累了,只要唱着这歌,心里就有劲儿了!” 陈子建心里暗暗笑道,“tmd,老子要是有这个本事写出这样好的歌,我还愁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唱的,他们都是大腕级的!真是脑残!刘欢他们这些大侠们哪里想到,我陈子建不是明星,但在这2000多年前,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嗨呀,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陈子建能将他们的歌带到这2000多年前的秦朝来。”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好听就行,以后我还教大家更多的!” 任敖道,“在泗水时,常听人讲起樊大哥之事,听刘大哥说,你力大无比,还会哼小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别听三哥所说,那都是大家想来的,要不是我能想得出来这么好听的歌,也不至于去杀狗呀!我只是随便唱唱而已!”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一点儿不错,都是生活所迫,任敖也一样,他身为里长,却始终想剿灭山上的彭越土匪,却没有成功!”刘三说起了任敖的事情来。 任敖也算得上泗水一个有名望的青年,当彭越危害乡里时,他就发誓要将其赶走,“我发誓,我一定要将土匪赶出泗水去!” 可梁风山易守难攻,任敖所带的人都是泥腿子出身,以做农活儿为主,哪里懂得什么剿灭土匪之事来?他屡败屡战,打得筋疲力尽,直到刘三到泗水当亭长,还是没有能攻下梁风山。 任敖实在没有办法,去找了当时的泗水亭长,当时的亭长却爱理不理,说这事他管不了,要找县令才可以解决。任敖百般无奈,来到沛县,找到了姜昆,可姜昆说那里山高路陡,没有办法行军,无法剿灭土匪! 任敖生气极了,在县衙里当场就与姜昆大干了一架,他吼道,“你这是什么东西县令?你不能为我们老百姓作主,怎么配当这个县令?” 姜昆生气极了,将他关押起来,长达一年之久。 刘三到了泗水后,任敖从沛县回去,但剿灭梁风山上土匪的志向从未改变,他报着试试的想法,找到了刘三,“刘亭长,我知道,这泗水亭长好多人都不愿意来当,穷得要死,你却来了,既然来了,就得给乡亲们做点事儿,那梁风山上土匪猖獗,刘亭长能不能帮我们做点儿好事?” 刘三听了,大吼一声,“tmd,这土匪真是不要命了,敢在老子的地盘上作虎扬威,你放心,老子不管他是什么来路,定要将其赶出泗水!” 任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亭长,手上又没有兵,怎么能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但他心里高兴着,因为毕竟有人愿意管这事儿了,这就是好事! 任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感谢刘亭长,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代表乡亲们感谢你了!” 刘三不以为然地说道,“起来吧,别总是磕头,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起来吧,要谢就等我赶走土匪后再说!” 任敖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刘三采用了一石二鸟之计,让彭越心甘情愿地离开了泗水,从此以后,刘三说什么,任敖就做什么,刘三这个泗水亭长也就当得十分轻松了! 这人呀,要别人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得有别人跟着的实力,刘三用那一石二鸟之计,既让泗水父老乡亲得到了安宁,又让彭越心甘情愿离开,这就是实力,这就是本事! 陈子建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刘三来,说道,“正因为如此,任兄弟听闻我们要去郦山押送苦役,就跟了过来?” 任敖道,“人嘛,有所为,有所不为,刘大哥对我们恩重如山,赶走土匪,拒交壮丁,减粮减税,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同睹的。现在大哥去押送苦役去郦山,人人都知道,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儿,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诛灭九族!大哥遇到了如此之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于是就来到沛县找你们,幸亏来得及时,要不也遇不到你们!” 这是刘三种下的善果,善德所收获的恩情,他在不经意间,替别人办了好事善事,别人却感恩戴德,播撒了情,就会收获很多恩,若刘三跟前任亭长,跟姜昆他们一样,见任敖求情,置若罔闻,那今天恐怕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刘三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感谢大家的信任,但这趟差事儿非同小可,也不知结果如何,要是不能按时到达郦山,要是有人半路跑了,或许生病了,到时候交不出来四百五十人,那就不好说了!” 任敖道,“放心吧,我们有十来个兄弟,怎么可能有人跑呢?只要按时到达即可,我这就让大家出发!” 任敖是个急性子人,说道就站了起来,拿了鞭子,走上前吼道,“起来了,都起来了,快快起来赶路,像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郦山呀?” 只听鞭子“啪啪”地抽打着,任敖是担心这一干人不能按期赶到郦山,只能用鞭子抽打了! 刘三走过去,夺过鞭子,说道,“你在做什么,怎么能这样打人呢?” 任敖委屈地说道,“不催紧点儿,就无法按时到达郦山,那可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呀!” 刘三道,“是的,可就是要杀头,要诛灭九族,也得让大家休息好不是,你这样催,是催命吗?” 任敖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刘三转身对那肆佰伍拾人喊话道,“大家别与我兄弟一般见识,他是想按时将各位送到郦山,以免遭受杀头,大家都知道,若是没有按时到达,不要说你们了,就是我也难辞其咎呀,但大家放心,我们都是穷苦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们都不想死,如果休息好了,大家就上路,没有休息好,就再休息一会儿!” “我可不想死,走,走,走,我们可不想死,我们都休息好了,走!” ……刘三凭着几句话,敌过了任敖高高举起的鞭子!陈子建与任敖面面相觑,都默默地佩服着刘三! 069章 初遇张良 高压的鞭子,有时很管用,它可以震慑那些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可以将那还没有萌芽出的念头打消!可那解决不了根源问题,因为人都是有思想,会思考的,它区别与别的动物,就只有一个--思考和感情。 要想解决基本上的问题,还得解决思想上的问题,思想问题无疑是最大的问题,别人不主动,你就是鞭子又能怎么样?你总不能天天拿着鞭子抽别人吧! 在刘三不经意间的谈话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鼓动了所有人的勇气,他们穿过森林,越过大山,淌过一条又一条的河水,没有人累,也没有人叫着休息,他们三更做饭,五更准时出发,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阴雨绵绵,他们从不休息,体强的带着体弱的,一步步朝前走着!他们无疑就是一条船上的,生死与同着,不相互帮忙也不行呀! “说走咱就走呀,你有我有全都有哇……”他们齐声唱着陈子建教给他们的《好汉歌》直奔郦山而去。 “烦得很,唱那个兄弟兄弟三碗酒!”刘三带着队伍,大声喊道。 陈子建应了一声,起了个头,一阵气势磅礴的歌声回荡在荒野里! 正在此时,从正面走来两人,其一人高大威猛,长得虎背熊腰,其一人长得眉清目秀,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 两人见刘三他们过来,闪到了一边,听着歌,不由赞叹道,“好歌,真是好歌,兄弟情深,唱得荡气回肠,气冲云天呀!” 此时已是晌午,大伙早想歇息片刻再走,难得在这荒郊野外遇到路人,刘三挥了挥手,住了个停的动作,上前搭话道,“这位兄弟听懂我们的歌了?” 那人道,“好歌人人听,这当然能听懂,真是难得,这么多人唱这歌,真是惊动天地呀!” 刘三听了别人的赞美之声,当然高兴,笑了笑,转身对陈子建道,“烦得很,让大伙歇息,现在太阳当头照,tm头都晒晕了!” 陈子建应了一声,招呼大伙围着一棵大树坐下来乘凉!刘三道,“二位不知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那眉清目秀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反问道,“不知你们这是去哪里?” 刘三道,“我们是沛县来的,我是亭长,押送这四百多号人到郦山修皇陵去!”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送他们去修皇陵?” 刘三大大咧咧地说道,“是呀,怎么了?不对吗?” 那人回应道,“你押送他们去修皇陵,这本是一件苦差事儿,你可知道这修皇陵要多少年才能回家吗?” 这一点刘三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去寻找信陵君,却误打误撞去修了长城,那上面的苦,那上面的累,怎能用语言来表达? 那人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去修皇陵的苦役呀,九个能回来一个就错不算了,已经修了五年,还没有完工,还在征收苦役,这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呀!” 那人的话,惊动了那些苦役之人,他们可不知道这修皇陵的苦,问道,“去当苦役没有工钱吗?” 那人道,“工钱?你真是太天真了,能有饱饭吃,那就算对得起你们了,去的人没昼没夜劳作,你们可知道修长城?毫不夸张说,那是用人骨头堆起来的呀!” 众人沉默了,他们又没有去修过长城,怎么知道当苦役的难呢?那人惊奇地看着他们一脸茫然,反问道,“怎么?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押送你们的人也没有给你们讲吗?” 看透不一定要说透,刘三气得要死,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呢?若这些人知道去郦山修皇陵九死一生,他们还会心甘情愿跟着他去郦山吗? 其中一人走上前,问道,“刘亭长,你为人仗义,在路上给我们吃,给我们喝,我们也知道,你是沛县里有名的大善人,你倒说说,这去当苦役真的就有可能回不来吗?” 看样子姜昆在招苦役之时,并没有给他们讲清楚,当然,他也不可能讲,讲清楚了又有谁主动来当这个苦役呢?四百多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等待着刘三的回答。 刘三站了起来,说道,“不错,我不该瞒着大家,这朝廷所抓的壮丁苦役,不管是修长城的,还是到咸阳修宫殿的,还是去修坟的,几乎都没有回来,我们也去修过长城,侥幸才活着回来的,我们亲眼看到工地上的情形,没有饱饭,生病没有药物,不管严寒酷暑,都必须要上工,那里做工的人,时间长的能坚持两到三年!”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就是,这个县太爷,怎么不给我们讲清楚呢?” “给你讲清楚了,你会来吗?” ……苦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刘三将手一挥,按了按,说道,“是的,我说内心话,我不想押送这趟差事儿的,我不忍心让各位兄弟去郦山修什么皇陵,但我也没有办法呀,这规定你们也是知道的,如未按时到达,全部人都要被杀头,包括我们押送的人!如果你们其中一人跑了,我们也要被砍头,甚至诛灭九族呀!” “刘亭长,这不怪你们,你也是被迫无奈,你不押送,也有人会来押送的,那可能我们就没有歌声,没有酒喝了!” “就是,算了,去就去,死就死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稀稀拉拉几个人说道,听了这番话,所有的苦役都开始动摇起来。 那路过之人哈哈大笑,对刘三道,“刘亭长真乃当世豪杰呀,能将实情告诉你的兄弟们,你就不怕他们逃吗?” 刘三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说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砍头无非碗口大的疤而已!对兄弟们,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敢问天下之大,有如此胸襟之人,又有几何呢?敢问刘亭长尊姓大名?”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什么真姓大名呀,我叫刘季,他们都叫我刘三,有叫我大哥的,也有叫我刘三哥的,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刚才从歌声里已经听出来了,刘亭长是个豪气冲云天之人,在下张子房!” 刘三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房子,哈哈哈,看样子你爹生你的时候一定是没有房子,于是就给你取名叫张子房了,哈哈哈,房子!张房子!” 陈子建“噗嗤”一声笑了,在他老家里,说房子就是妻子或者情人的意思,开玩笑说所的,分正房偏房,搭个偏房就是收编小三之意! 那人倒也不生气,解释道,“在下名叫张良,字子房!” 什么?他是张良?陈子建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此人就是张良?他虽并不熟悉这段历史,但张良是刘邦的重要谋士,可以说没有张良,就不会有刘邦平定天下,这一点儿他还是记得,因为老师讲过。 070章 皇帝驾崩 陈子建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张良这样近似于神仙般的人物,传说他功成名就之后,退隐山中,信奉黄老之术,最后修炼成了仙,陈子建听说此人是张良,便随之来到其身边,想看看这个传说几千年的人物。 刘三笑了笑说道,“好好好,管你是张良还是张子房,我就觉得叫房子好,有了房子,就能娶媳妇儿,就能成家立业,连房子也没有,难呀!” 张良笑着说道,“刘兄所言极是,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成,只要对方知道就行,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刘三笑了笑,说道,“我叫刘季,大家都叫我刘三!” 张良点了点头,说道,“好,刘兄,你生性豪爽,但此趟差事儿恐怕凶多吉少呀!” 刘三道,“人死暖朝天,怕个屌!一切都听老天爷安排吧!” 张良道,“刘兄有所不知,我从咸阳而来,始皇帝已经驾崩!” “什么?皇帝老头死了?”刘三等人不由尖叫起来。 张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出门多时,得不到上级的消息,我刚从咸阳而来,始皇帝真的死了!” 张良讲起了始皇帝驾崩之事来。 始皇帝的观天师说东方出现了帝王之气,于是下诏天下,要捉拿异像之人,他自己也御驾亲征,向东而来,这些都是萧何已经告诉给刘三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接押送苦役的这当苦差事儿! 始皇帝一路行走到了一个叫沙丘的地方,就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立即下诏书,准备让太子扶苏继位,他将诏书交给了赵高,赵高与扶苏一直不和,扶苏最恨的就是赵高那些阴谋跪计,在皇帝面前耍小聪明,赵高心里十分清楚,若是扶苏继位,他的好日子也就算过到了头,于是开始打起了改诏书的主意来。 始皇帝有个二皇子胡亥,这个胡亥昏庸无能,不成器,但十分乖巧;而扶苏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虽常反对修长城,建宫殿,弄皇陵,屡屡以始皇帝作对,但始皇帝还是立了扶苏为太子,赵高多次劝立胡亥也无济于事。 赵高心里直发慌,他来到了胡亥帐前,直言不讳地说道,“公子,你可知道我手中是何物?” 胡亥里哪管是什么东西,笑了笑,说道,“赵大人手里肯定拿的不是吃的东西!” 赵高摇了摇头,说道,“公子错了,这就是吃的,而且是吃人肉!” 胡亥听后,大吃一惊,说道,“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可能要吃人肉呢?” 赵高阴险地说道,“现如今皇帝大限将到,这是他下的诏书,若是他让扶苏太子继位,你想想扶苏会放过你吗?这会不会吃你的肉呢?平日你也看到了,扶苏太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胡亥自知自己平时沉迷酒色玩乐,他哥哥太子扶苏最瞧不起他,赵高的话,胡亥被吓得心惊胆颤,他战战兢兢地问道,“这……这该如何是好呢?” 赵高道,“事到如今,只能取而代之,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要想不被别人吃,最好的方法就是吃掉别人!” 赵高的话吓得胡亥连连退了好几步,他从来没有想过取而代之的事情,他只想自己舒舒服服过自己的日子!赵高见了,笑了笑,说道,“眼看皇帝已经快要结束了,而诏书就在我们手里,只要稍加修改,这大事定成!” 胡亥怀疑地看了看赵高,说道,“这就成了?” 赵高道,“是呀,这么就成了!” 胡亥还是不相信,问道,“那扶苏太子与丞相李斯,将军蒙恬怎么办?” 赵高道,“此事全全交给我,你现在就在龙辇上,守着皇帝,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任何人不得接近龙辇!” 两人立即分头形动,赵高先找到了随行的李斯,说道,“丞相,现在有大事相商,快快快!” 李斯是始皇帝的开国大臣,深得始皇帝依赖,也得所有将士文武百官的爱戴,赵高将李斯带到一无人之处,着急地说道,“丞相,大事不好了,我看皇帝大限已至,但现在远在沙丘,不比宫中,你看……” “什么皇帝他……”李斯听后,十分激动地问道,赵高忙上前,将他的嘴牢牢捂住,小声说道,“你小声点儿呀,你是不是要所有的士兵都知道此事?” 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说李斯了,每个人都会吃惊的,皇帝归天,那是何等大事呀,李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高道,“你不是当朝丞相吗?你的主意最多,我就是来找商量对策的!” 李斯道,“赵大人关心得甚是,这远在沙丘,这太子又远在北方边关与胡人作战,若皇帝驾崩之事传到咸阳,咸阳就会大乱,这可如何是好呀!” 一丝阴险的笑从赵高脸上掠,不过瞬间就消失了,他上前道,“事到如今,首先要封锁皇帝驾崩之事,此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咸阳城不保了。” 李斯道,“赵大人所言极是,但这个天气,皇帝的尸体若是臭了怎么办?” 赵高道,“这还不简单,让管御膳房的人多购些鱼,放在车上,这样就不被人怀疑了!” 李斯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赵大人早已准备就绪了!” 赵高忙摇头道,“李丞相可冤枉我了,这都是李大人的功劳,我哪里能想到这些呢?” 李斯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还是,要派人火速到北方边关,将太子扶苏迎回咸阳,准备好继位之事!” 赵高道,“此事李大人大可不必担心,皇帝已经下了诏书,我已经派人前往边关了!” 李斯点了点头,说道,“好,但愿能瞒过去,等到了咸阳,太子继位后,一切就顺当了!” 唉,李斯呀李斯,你是不是该吃药了?御医是不是没给你开脑残粉呀?身为丞相,怎么就没看破赵高心里想的什么呢?你这个丞相是怎么当得,当得真是太窝囊了,他赵高与胡亥早已商议好了的呀! 071章 扶苏之死 却说太子扶苏,机智勇猛,冠勇三军,深得朝中文武百官爱戴,他与始皇帝政见不和,两父子两个性情,常常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一日,始皇帝梦见一神仙,始皇帝问道,“天下谁是英雄?” 神仙告诉他说,天下英雄曾为秦,*****矣! 第二天早朝之时,始皇帝在朝堂之上说起了这个梦境,大家都挖空心思地想这梦境中的“胡”是什么,丞相李斯道,“胡者,就是北方的匈奴,近年来,北方匈奴屡犯我大秦边境,皇上之梦是否指的这个?”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北方匈奴确实可恨,他们仗势着自己骑在马背上,骁勇善战,到我大秦边关,若无人之境地呀!” 赵高道,“现如今我秦朝统一六国,国富民强,这匈奴纵然可怕,如果我们将六国的长城连起来,加以修缮,他的马纵然跑得快,也未必能跨过长城,这修长城之事,迫在眉睫呀!” 赵高小儿不知进谏多少次了,太子扶苏道,“赵大人所言并非属实,如今大秦初定天下,各地烽火连连,正在生养休息,哪里来的国富民强?连六国长城,修缮长城,这需要多少钱?需要多少人?” 赵高在太子面前,自然不敢多话,只有心里耿耿于怀,笑了笑,说道,“太子所言甚是,现如今确实还没有实力修这长城戎边关,该是生养休息的大好时机,可北方的匈奴并不给我们机会,他们的铁蹄又怎么让我们生养休息呢?我们又怎么能发展生产呢?” 扶苏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一时被赵高说得哑口无言,蒙恬站出来,说道,“我是一名武将,打仗之事我懂,但这匈奴的仗还真不是那么好打的,没有长城,靠我们血肉之躯是无法与之抗衡的,我建议,一边戎关,牵制住匈奴来犯,一边尽可能修长城,一年一点儿,总有一天会将长城修好的!” 蒙恬出身名将世家,自幼胸怀大志。蒙恬曾攻破齐国,现在已经拜为内史,深得秦始皇的尊宠,当时与其弟蒙毅号称“忠信”,他的话得到了始皇帝的赞许,始皇帝道,“好,就按蒙将军所言,一边修长城,一边戎关,双管其下,这样一来,可保我大秦江山!” 众臣连连点头,他们大多数并没有认真思考这事情的严重性,大家知道,这戎关打仗,动不动就是钱儿的事情,那修长城也不是随便就能修好的! 始皇帝继续说道,“那谁愿意带兵到边关与匈奴作战呢?” 赵高道,“太子扶苏智勇双全,我看可以这帅,蒙恬大将军身经百战,长期与胡人作战,有较强的作战能力,若能任蒙将军为上将军,辅助太子,北方胡人定不会踏进我大秦半步!” 好个奸臣赵高小儿,明明是自已想搞点动静出来,却就什么解梦之说,让皇帝替他拍板儿,大凡有野心的当官儿人,他们都想的是搞点儿动静出来,那街道上也是一样,前任领导挖,后任领导填,一挖一填就赚钱!赵高可算是读懂此话了!加上他抹的蜂蜜,又将朝中与自己屡屡作对的蒙恬与太子扶苏赶走,这才是真正的用意!耍阴谋,得逞者为智慧,不成者,再接再厉! 蒙恬和太子到了北方,这才有胡亥陪伴始皇帝一出,要不是赵高,胡亥哪里能与皇帝出巡? 太子扶苏与蒙恬大将军来到边关,奋力抗战,他们亲临阵地,面对强大的匈奴,毫不示弱,特别是太子扶苏,他一马当先,奋勇杀敌,短短数月,他们攻占了九府十三亭,直到上郡! 他们正在上郡修整之时,却传来了皇帝的圣旨,扶苏与蒙恬高兴极了,忙整改军队,跪接圣旨,见呀圣旨上写道,“太子扶苏,大将军蒙恬,二人不思进取,不感皇恩浩大,妄自菲薄,迟迟不能赶走匈奴,贻误战机,以至劳命伤财,理应处死,就地正法!宣示朕旨,加恩赐令自尽。钦此!” 扶苏与蒙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辛辛苦苦换来的不是褒奖,而是赐死的圣旨! 扶苏接过圣旨,泪水早已成线流了下来,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营帐!“不,父王,我没有错,你为什么会赐我于死?不!” 他伤心地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边关打仗,换来的却是一道赐死的圣旨,他“铛”地拔了剑,准备自刎而死,蒙恬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夺过剑,说道,“不,公子,这不可能是皇帝的旨意,他不可能赐我们于死地,我已经派人去咸阳,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皇帝被逼无奈才下此圣旨呢?如果真是皇帝要我死,我蒙恬决无二话可说,我蒙家世代忠良,我岂会退缩?” 正在此时,从帐外走来一队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离,他一进帐,冷冷地说道,“不必了,你们不必怀疑,你派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大将军,公子,蒙恬,你们就自便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赵高在沙丘做好了手脚,他与胡亥伪造了诏书,改成了赐死的圣旨,将蒙恬、扶苏的兵权也交给了王离! 扶苏就这样自尽了,他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此时他的父王早已撒手人寰,此时他的二弟胡亥正在沙丘,与赵高一谋划着登基之事! “蒙恬也跟着去了,世代忠良之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公子扶苏而去!”张良一边说着,一边叹息道。 刘三道,“看样子,你也是性情中人,遇到这等事,无不叹息几声,但我并不同情于他,他那叫愚忠,知道吗?你看看,这秦朝天下都成什么样子了,老百姓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还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帮他修什么宫殿,修什么长城,还要去攻打胡人,你说说,这样的人不死,谁会死呢?” 张良笑了笑,反问道,“刘亭长,你觉得这赵高李斯怎么样?” 刘三道,“两个王八蛋,吃里爬外的狗娘养的,李斯这个丞相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他是丞相,怎么就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呢?我看多半是你张房子给忘记讲了,他肯定是参与的。” 张良并不责怪他,继续问道,“你觉得赵高怎么样?” 刘三将手里的一酒坛猛地扔在了一边,激动地说道,“这纯粹不是人做的,为了自己一已之利,他要当官,这是他的事,为什么将若大的天下交给一个庸俗无为的胡亥手里呢?为了一已之私,将贤明的扶苏给弄死,扶了个胡亥来当皇帝,真是坏透了油!”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也不完全怪人家姓赵的,要是这个死皇帝不信什么梦,不信什么观天师,他就不可能到沙丘去,就不可能死在半路,也就不可能将诏书交给那个狗日的赵高手中;还有,这个皇帝老头一定是老糊涂了,如此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在他身边,他难道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他真是瞎了眼了,瞎了眼的人当皇帝,我们老百姓自然是苦不堪言了!” 刘三最恨的就是什么观天师的说法,说什么东方祥云之内的,这才害得他来接这趟差事儿。 072章 前途渺茫 刘三与张良侃侃而谈,他们对始皇帝,对扶苏,对赵高、李斯等人进行了彻头彻尾的评判,卢绾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一个皇帝你们也敢评论他们的是与非,真是要人命呀!” 刘三道,“我评论他又怎么样?至少可以在别人的身上找到答案,总结经验,自己不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呢?” 卢绾并不服气,说道,“你们评论也就罢了,怎么有对有错,始皇帝能统一六国,这本来就是一件害人之事,让六国之人无家可归,这难道还不算错吗?” 刘三道,“这世间之事,不是光有对与错两种答案,他始皇帝统一六国,一定程度上伤害了六国的人们,但他统一了度量衡,统一了文字,这就是奇功一件,让所有人都使用上了标准一样的东西,这样就是到了全国上上下下,都不会饿饭了,这岂不更好?” 张良点了点头,说道,“刘亭长说得精妙,这世间之事,如同茫茫之水,岂有对与错之分,利于民者,即为好,害于民者,则为祸水,同样一个人,在不同的事情上,也是不一样的,有利必有弊!” “哎呀,不管了,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不过这始皇帝死了,死得好!反正死了就行!”卢绾说不清楚事情,一句话就概括了! “好,死得好,现在始皇帝真成了死皇帝了!” 众人欢呼起来,刘三见众人这般高兴,心里不由也有一丝高兴,因为始皇帝死了,定然不会追查什么真命天子之事了,他瞪了一眼卢绾他们,说道,“人家死不死,关你什么事儿?跟娶媳妇儿似的,有这么开心吗?” 卢绾道,“这个始皇帝,修长城,建宫殿,还要搞什么皇陵,你瞧瞧,这赋税一年比一年多,这苦役也一年比一年多,现如今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怨声载道,啼饥号寒,流离失所,颠沛流离,百姓早就没有活路可走了,他不死,天下难平!” 周緤道,“你看到过乌鸦有白的吗?就算始皇帝死了,但总会有人当皇帝,恐怕还要来个狠的,百姓一样没法生活呀!” 刘三道,“那不一定,听房子说,这胡亥当了皇帝,到底他会怎么对待天下老百姓呢?这个我们还只能拭目以待!” 张良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刘亭长以为胡亥该怎么当这个皇帝呢?” 刘三道,“不管谁当这个皇帝,眼睛一定要看事儿,不要成天坐在宝座上,只听下面的大臣说什么就是什么,不顾及百姓死活,一句话,只要为天下百姓做事儿的,替天下百姓着想的,就是好皇帝,谁当我都不反对!” 陈子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谁当你都不反对,那是因为你反对无效呀,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能反对吗?你以为你是赵高?你能将太子拉下,扶一个不成器的胡亥上台当皇帝?” 陈子建的话,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弄得刘三怪不好意思的,他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我说烦得很,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嚼舌头的泼妇了?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呀!” 陈子建道,“不是我说话难听,而事实就是这么残忍,你知道吗?这皇帝可不是谁想反对就能反对的!” 刘三笑了笑,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反对没有用,但如果天下所有老百姓都出来反对,你想想看,这会成什么样子?” 张良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如果全天下老百姓都站出来反对你这个皇帝,那这个皇帝还能当得下去吗?” 一个老百姓无法反对皇帝,十个老百姓反对也没有用,如果成千上万的人反对,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不知是哪个皇帝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经典语句,那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事实证明刘三所说有理。 周緤道,“你们都扯到哪里去了?还是顾眼前吧,你们想想,这始皇帝都已经死了,我们可就不需要去郦山了,他已经死了,还修皇陵做什么?” 张良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兄台,你说错了,正因为皇帝已经死了,所有才要你们加紧时间赶路,要抓紧时间修完!据我所知,胡亥与赵高已经下令,要提前三个月完工,所有苦役工匠都必须提前一月到达,你们走得比较顺利,但要提前一个月到达,恐怕是难呀!” “什么?要我们提前一个月到达,他当是骑马走跑不是?你看看这么多人,这么多的东西,这怎么可能提前一个月能到达呢?”任敖一直负责行走速度的控制! 张良道,“这个他们当官的可不管,他们说什么时间要,就是什么时间要,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去迟了,那就只有一条路--砍头!” 这可为刘三左右为难了,他深信张良所说不假,这胡亥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与赵高狼狈为奸,又有什么事情办不下来呢? 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卢绾站起来,说道,“提前一个月,走就走,明明就知道可能完不成,为何还要在这里停留呢?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呀,走不一定能走到,但在这里瞎吹牛不走,就一定不会如期到达的,趁上面还没有来催,我们就加紧前行吧!” 卢绾的话提醒了刘三,是该上路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不还没有人来催,还是赶紧前行吧,他站了起来,对张良道,“房子,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不过哥哥有事,不能与你同行,我还得把这帮兄弟送到郦山,他日有缘,我们定能相会!” 张良双手一拱,笑了笑,说道,“好好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相信咱们一定会再次相逼的!” 说着,大家准备着行礼,准备出发了,陈子建忙跑到张良身边,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张先生,你见多识广,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张先生方便不?” 张良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樊大哥,有事儿你只管问!” 陈子建小声地问道,“张先生可否认识有一个叫刘邦的人?” 张良愣了愣,随后笑了笑,反问道,“樊大哥为何要问起此人?” 陈子建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知张先生可否认识?” 张良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过樊大哥,此人你可以不用找,迟早有一天你会遇到他的!” 陈子建道,“不知张先生此去何处?可否带上在下?” 张良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到处寻游,漫无目的,你是刘亭长的好朋友,怎么可能离他而去呢?” 说得也是,怎么可能在刘三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呢?陈子建不忍心,也不可能离他而去,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切皆随缘吧!” 说着,两来客套几句后,匆匆别去! 这张良是刘邦的诸葛亮,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刘邦是谁呢?他为何不让自己跟他一起游走四方寻刘邦呢? 073章 有人逃跑 陈子建为了兄弟情,并没有为了寻找刘邦而离开刘三这个队伍,紧跟着队伍继续前进,“说走咱就走呀,你有我有全都有哇……”歌声继续着,队伍继续前进着,但自张良来介绍了情况后,各自的心里都不一样了,他们都明白了,去修皇陵是九死一生的活儿,十有九人都回不来的。 “他妈的,狗娘养的姜昆,还骗老子们说什么有工钱,包吃包住,真没想到,原来征用的苦役都死了,狗日的姜昆还骗老子们说他们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还说他们不想回家了!” “就是,要不是老子才不来这里呢!” …… 苦役们私下议论着,心里都憋了一口气,步子虽和以前一样,但心里却早已成了两样,因为他们现在才知道,当苦役的命是什么了。 “大哥,不好了,今天发现少了五六人!”第一个晚上过后,第二天清晨,任敖在清理人数的时候,发现已经少了五六人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多天都没有少人,怎么会有人逃走呢?”刘三“霍”地站了起来,丢了苦役,同样是死罪呀! 任敖道,“真的,一共少了六人,昨天夜里我与樊哙查过,四百五十人,一个不少,可今天早晨我去清理人数时,发现少了六人!” 这可不是好兆头,少了人,等于就宣判了刘三等押送之人的死刑,刘三几步蹿到前头,看了看他们睡觉的地方,那地方的草上早已有了露水,看样子,他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刘三气极了,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大家一向不薄,我们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县衙里给我们的粮草,我从来没有亏欠过大家,大家为何要逃?” 为何要逃,这不需要别人回答,人人都清楚,因为当苦役本来就跟死刑一般,他们的一线生机,就是希望自己命大,不生病,不出意外,能遇到像刘三这样关心他们的监军和工头! 陈子建上前,说道,“刘三哥大家都是认识的,他的为人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你们被征来当苦役,这本不是他的本意,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朝廷要如此,上级要如此,他押送大家去郦山,这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你们看看,这一路上,他从来没有把大家当成苦役来看待,而是把大家当成了兄弟来看,就算要走,也得打个招呼才走,你们走了,刘三哥如何向上级交待?他岂不要人头落地!” 陈子建的一番话,让众人都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任敖摆了摆手,吼叫道,“还不快快收拾东西,快快出发!” 众人又是一阵忙碌,收拾起东西,继续赶路起来。 陈子建心里十分清楚,这只能管一时,管不了一世,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这些人感激刘三,也不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于是,他几步走到刘三面前,对刘三道,“三哥,这可不是好办法,今天有人逃走,明天也有人走同样的路,你看我们是不是想个办法看着他们呢?” 刘三道,“看着他们?怎么看?腿在他们脚上,白天还好,都看得见,晚上又有谁来看呢?总不能将他们绑在一起吧!” 陈子建得意地笑了笑,附在刘三耳朵边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三哥你忘了我们去修长城时所住的250工棚了?他们怕我们跑,将我们划整为零,分别关押在各自的工棚,一个工棚有人丢拾,全体人受罚,这样他们就能相互监督了!” 刘三想了想,说道,“这里可没有工棚,这方法奏效吗?” 陈子建道,“我们一共有十人,将这四百多人分成十个组,我们各自看一组,这样人人都有事情做,相信一定能行的,如果哪一组的人丢了,那看守的人也要受到处罚,这样一来,各自就会全力以赴看守各自负责的苦役!” 刘三摇了摇头,说道,“不,这可不成,你把我当成始皇帝了?只有他才能想到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欺压我们,若我用了这等方法,岂不和他一样?” 陈子建道,“刘三哥呀,你对他们客气,可他们才你客气了吗?真是的,我替你急,你却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怎么舍得惩罚我的兄弟们呢?我将这些苦役交给他们,万一真的有人跑了,我该怎么处罚大家?这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忍心去处罚他们呢?” 陈子建心底里更加欣赏起这位刘三来,他居然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兄弟们考虑,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又有几个人不佩服的呢? 队伍继续前行着,无论是押送的刘三他们十人,还是那四百多苦役,没有一个不疲惫的,都是血肉之躯,又怎么会不累呢? 又过了几日,又发现有十余人逃走了,这可慌了刘三,他将陈子建、卢绾、任敖等人叫在一边,说道,“兄弟们,又少人了,这可怎么办?” 卢绾道,“少人是再所难免的,自那个张良来了后,给众人讲了苦役之事后,我就发现有人开小差了!” 周緤道,“这开小差准备跑的事情,这是再所难免的,大家难道忘了修长城之事?要不是樊哙想的办法,恐怕我们现在还在那里修长城呢?” 卢绾道,“现在还在修,那倒没有什么,我看呀,十有八九现在已经被扔到万人谷去了!” 任敖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怎么办?大家看看,前前后后已经丢了快二十人了,长此以往,可能走到郦山,所剩下的就不多了!” 卢绾猛地想了一个办法,兴奋地说道,“我有办法了,逃了多少个,我们就在这附近的村子里抓几个来充数,反正上面看到的是人头儿数,又不管他们是哪里的人!” “对对对,我看行!” ……不少人支持着卢绾的话,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假如你是这村里的人,被我们抓去郦山,你会有什么想法呢?我们这样,与土匪双有什么区别呢?再说,跑一两个可以这么解决,可万一全跑了,我们是不是要去抢四百五十人呀?” 陈子建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刘三,说道,“三哥,你不能不理会这种事了,还是分组来管吧,万一……” 刘三将手一摆,说道,“烦得很,你这是哪里话,要去追问我的兄弟们,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我们是兄弟,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众人商议半天,还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有人逃跑,“tmd,这个该死的张良,谁叫他多嘴多舌,我见到他,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周緤生气地吼道。 刘三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说道,“走吧,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此事怪不得别人,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这些人都会知道的,走吧,赶路要紧!” 说着,他们准备好队伍继续前行! 074章 可怜之人 任敖与陈子建、周緤他们加强了防范,每天夜里,轮流看护着苦役们,丝毫不敢怠慢,苦役再也不能逃走了,如果逃走了,他们的命运还加渺茫! 这天夜里,刘三与简五几人喝了酒,今天夜里,该是陈子建守候了,他提着铜剑,大步流星地在营地里转悠,此时,那可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四百多人的队伍,都睡在草地上,一天的疲惫让陈子建有些吃不消了,他仰望着星空,无不怀念起沛县的生活来,“也不知吕媭与肥婆现在怎么要,她们会想我吗?”他心里盘算着那远方的人儿。 “她们为什么想自己呢?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这个死白胡子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到现在为此,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就算一次,就算要去帮刘邦定天下,可也该有些提醒呀!如此人海茫茫,我又到哪里去寻找这个刘邦呢?” 白天,他无法静下心来想这些,此时,面对着静寂的夜晚,他终于有时间梳理心里的事情来,这找人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到底到哪里才能找到刘邦呢? 一天的行路让他疲惫不堪,他没有办法再走下去,围绕着营地走了几圈,躺在地上睡着了,风轻轻地吹着月亮,夜静得可怕,正在此时,只见六七个苦役从地上慢慢儿地爬了起来,不错,是苦役,他们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悄悄地朝跨过躺在地上熟睡的人,悄悄地朝前走,他们要逃跑,要开溜了,突然,只听“啪”地一声,一个逃跑的人不知怎么了就栽倒在了地上。 陈子建从梦中惊醒,看着逃跑的人,大吼一声,“站住!干什么?” 几个人见陈子建冲了过来,撒腿就跑,只听“啪啪”数声,几个人都栽倒在了地上,陈子建冲上前,哈哈大笑,说道,“跑呀,我让你们跑呀!” 原来陈子建在睡觉之前,就在四周布上了陷阱,这几个逃跑的人哪里知道,一脚踩上去,就被牢牢地困在了地上。 陈子建上前,像拾地瓜一样将逃跑的人一一绑了起来,“走!”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七个人屁股上踢去,就像赶鸭子一般将他们赶到了刘三他们睡觉的地方,“三哥,有人逃跑!” 陈子建将人带到那里,大声喊叫着,刘三等人从梦中醒来,任敖提着剑直朝逃跑的人走去,“铛”地拔了剑,明晃晃的剑架在了一个逃跑人的脖子上。 只见那人高大魁梧,此时见明晃晃的剑架在了脖子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刘亭长,我逃跑是我不对,但这不能怪我们,你们想想看,去郦山修皇陵,迟早是个死,可去修皇陵而死,我死不瞑目呀!” 卢绾道,“你怕死,为何又要来将苦役呢?” 那人道,“我们要是知道这苦役会是这种下场,我们也不会来当什么苦役的,都是县衙的人叫我们来的,他们骗我们说去修皇陵,有工钱,还包吃包住,我们这才来的!” 任敖道,“你不想去就逃跑,你逃了,我们怎么办?你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那人道,“已经逃了近百人,你们也无法交待此事,长此以往,又有多少人会逃走呢?我看你们是去不了郦山的了,去了也是一条死路!” 这时周緤已经点燃了大火,刘三走上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在下周勃,沛县卷东人!只因家中一贫如洗,没有办法,这才被亭长抓来当了苦役!” 刘三走上前,让任敖收起铜剑,将那七人的绳子给松开,说道,“唉,都是苦命的人,没有办法,只因这天下不太平,出了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皇帝而已,也罢,你说得不错,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现在已经逃了这么多的人,就算如期到了郦山,也是死罪一条,我们都是可怜人,你们逃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要怪就怪我们自己,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接了这个任务,就等于是找死!你们也不必逃了,睡觉吧,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大家好好吃上一顿,大家都逃吧,看样子,我们也得逃!” 众人听了,都惊呆了,逃跑的周勃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刘三却没有加以责罚,还让大家都去睡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任敖愣了愣,问道,“大哥,这就让他们去睡了?” 刘三道,“不让他们去睡,你让他们晚上就离开吗?这荒郊野外的,你让他们去哪里?” “这……”任敖还想说什么,刘三却挥了挥手,说道,“什么都别说了,睡觉着,明天再说!” 人们还没有离开,刘三躺在地上,侧身呼呼大睡起来,这个刘三,他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有人逃跑,却不去责罚,难道他真是不想干这差事儿了?他到郦山又如何交待此事儿呢?难道他就不怕砍头吗?逃走了苦役,这可是死罪呀!众人担心着,但见刘三如此淡定,也不好多说,纷纷离去,倒在地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三集合起队伍,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扯着嗓子喊话道,“各位,大家都静下来,听我说!” 四百多人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专心地听刘三说话,“我知道,大家都是无可奈何,才来当了这苦役,前几天那个过路人所说的一点儿不错,不管是去修长城的,还是去郦山修皇陵的,还是去咸阳修宫殿的,都是个苦差事儿,不要说没有工钱,就连吃饱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家心中想的,无非就是一个逃字,我们从沛县出发,四百五十人,到今天为止,已经逃走了102人,我也不想拦大家了,我不想让大家去郦山白白送死,你们都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我们也要逃了,再也不可能回沛县了!” 押送之人,被押送之人,现在都居然成一了条线上的蚂蚱了,谁也离不开谁。 陈子建听了,激动得要死,他万万没有想到,刘三竟然为了这苦役之事,居然公开放他们离开,自己却要背上一个逃跑的罪名来,他上前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刘三哥可是为了大家活命,而不顾自己的生死,才选择的这条路,看样子我们都得逃,如果大家愿意留下来,跟我们一起逃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自个儿离开,从今往后,大家就各安天命了!愿意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走出了队伍,转身离去! 周勃现在才知道,原来刘三是在放他们,他站了起来,喊话道,“各位,刘亭长为了我们,不顾自己的生死,我们要懂得感谢他,要不是他这样不顾自己生死来保护我们,我们恐怕就会被押送到郦山,累死在修皇陵的地方,我看呀,大家也别走了,留下来,刘亭长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只要不是去修皇陵就行,再说,我们逃,能逃到哪里去呢?” 周勃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儿上,是呀,这人生地不熟的,能逃到哪里去呢?众人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开始小声音讨论,最后都决定下来,“好,留下就留下!” 刘三吩咐李六他们做饭,吃完饭,众人都留了下来,可他们这么多人,该何去何从呢? 075章 芒砀山上 四百余人,到哪里才是好呢?刘三不知,谁也不知道,卢绾道,“三哥,这么多人呆在一起,这可不是件好事,万一被秦兵发现,那可就不是好事儿了!我们得想到办法才行!”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么多人在一起,不被人发现,那才是怪事呢?问题是我们现在到哪里呢?”刘三有点儿像自言自语。 周勃道,“大家少安毋躁,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处山,叫芒砀山,那里雨水多,长有很多蛇,又叫蟒山,那里三面有山,易守难攻,如果到那里去,相信那秦兵也不会到那里去的!” 周緤道,“那里有蟒蛇,去安全吗?” 陈子建道,“有蛇总比有秦兵强,这些秦兵来了,可比蛇要厉害得多,再说,那蛇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招惹它,它是不会咬你的,可秦兵不一样呀,他们可比蛇厉害多了,被他们抓住,可没什么道理可讲,我看还是去那蛇山吧!”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烦得很说得没错,秦兵猛于蛇,我们还是去蟒蛇山,人死暖朝天,怕个屌!走!” “说走咱就走呀,你有我有全都有哇……”歌声再次响起,刘三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既不去郦山,也不回沛县,而是上芒砀山! 芒砀山果然名不虚传,山虽不高,但树木茂密,一棵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陈子建看了,不由想到,如此原始森林,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里,一定会成为人们旅游的好地方! 可现在不是,现在是借着这片茂盛的森林躲避秦兵,是逃命,人们哪有心情参观这美丽的一切呢? “大家小心一点儿,这里的蛇可多了,大家一定要跟紧点儿!”周勃在前面带路,他一边用木棍敲打着草丛,一边朝前走去,后面的人紧紧地跟着进了森林。 他们走进那茂密的树林,直朝山上而去,只见山上云雾缭绕,他们直奔山顶而去,找到了一处平坦之地,周勃道,“好了,我看这里差不多了,这里地势高,又比较平坦。” 刘三看了看四周,这里三面是悬崖绝壁,左侧还有一溪水潺潺而流,中间则是平坦的开阔地,他笑了笑,说道,“好,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我想那秦兵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吧!” “好,就在这里!”人们早已累得不成人形儿了,放下简单的行李,躺在地上休息起来! 陈子建十分清楚,在这里安营扎寨,这可是野外之地,这原始森林之中,除了周勃讲的蟒蛇外,一定会有更大的猛兽,这可是野外最大的危险,他看了看参天有大树,心里暗暗叫喜,他取来刘三的铜剑,开始在周围找起树滕来,他将那碗口大小的树滕编织成了梯子,直上那大树,在那大树杈间,搭建起房屋来! “喂,烦得很,你该不会要在那上面做窝吧!”刘三抬起头喊话道。 陈子建一边搭建着他的空中房屋,一边应道,“大家都找到这种大树,在上面搭建房屋吧,在地上小心着凉!” 卢绾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呀,是不是杀狗变傻了?怎么会到那树上做窝?这么高,摔下来可就惨了!” 陈子建慢慢儿爬下树,走到刘三他们面前,说道,“我看这林子大,可能有老虎之类的猛兽,大家可要小心,最好不要在地上歇息,这地面也太潮湿了,容易生病!”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好,不错,烦得很说得不错,大家最好像他一样搭建房屋,在树上要安全得多!我上去看看他建得怎么样!” 说着,沿着树滕爬到了陈子建的房屋里,说道,“不错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不但可以防豺狼猛兽,还可以看到山下的情况,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陈子建也跟着爬了上来,说道,“不光如此,我们还得考虑吃饭的事情,在这大森林里,除了吃的,就是住的,这可大意不得!”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你一定有更好的主意!” 陈子建道,“这四百多人,如果每个人我们都是管,这就难管了,还是前面我们所说的那样,将这四百余人分成几个组,由各组组长带领导,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们就找组长联系就行!” 刘三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样,一会儿你来安排!一定要考虑周全,不知我们要在这里做多长的时间,一定要有长远打算!”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这你大可放心,靠山吃山,你放心吧,这森林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资源,相信我们在这里一定会过得舒服的!” 陈子建与刘三二人从树上下来,陈子建爬到一块石头上,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大家安静一会,现在我们要分一下组,大家按各自熟悉的人站在一起,每40人一组,大家都站好了,分成10个纵队!” 众人听了,并没有回应,“樊哙,你到底要搞什么?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你在那里瞎吼什么?” “就是,他倒还好,自己爬上树,做了窝,现在又来找我们的麻烦!” ……没有人理他,陈子建看了看,又一次说道,“大家都听我说,这四百多人在一起,总得有个计划,要不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这怎么能成呢?我们分成十个组,每个组有每个组的任务,这样,才能长期呆下去!” 可还是没有人理,刘三见了,爬到石头上,说道,“大家都停下来,既然大家选择跟我们在一起,那就得听我指挥。” 这个刘三,总是爱抢镜头,说来也奇怪,他这么一喊,大家不知不觉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刘三对陈子建说道,“烦得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tmd,他一句话,大家就停了下来,自己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却没有人理会,这是什么回事呢? 陈子建将众人分成了10个组,分别由卢绾、周緤、周勃、陈子建、简五,李六、朱止、乔山、孙田、刘三带着,“各小组自行负责建自己的营地,建在一起,大家在建营地之时,一定要离地远一点儿,这林里十分潮湿,地上对人不好,刘三哥一组负责全体人的安全警戒,周緤组负责做饭,其余人由各组带队,到林中寻找吃的,果子,野物,野菜都行,只要能吃的,都带回来!” 周緤道,“樊哙,你做的狗肉都那么好吃,你的手艺是一流的,我能不能与你换一下?” 陈子建道,“没问题,对了,各位弟兄,大家会做饭的,都可能到我这一组来,我们要把生活给大家弄好,让大家吃了都舒服!” “好,我来!我来!”从队伍里窜出十几个人,他们都是做菜高手,陈子建将他们编在了自己的小组里。 刘三道,“好,都调整好了,我们一共408人,这是个吉利数字,大家要相互照应,相互帮助,分工合作,这样才能长期生活下去!大家开始行动吧!” 各组组长带着全体人,开始建起自己的房子来! 076章 误入虎口 刘三等人带着众人,在芒砀山中一住就是近一月,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分工,有负责生活的,有轮流警戒的,有外出林子摘果子打猎的,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们没有退缩,他们成天唱着歌,做着事,生活过得如神仙一般! 在这里,钱已经不重要,就算你腰缠万贯,也是多余的,因为这里需要的只是吃饱穿暖,最难得可贵的是孙田,他懂得一些医术,每次进山摘果子,打猎,他都会带回一些山中的草药,“孙田,你带那么些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这是我家祖传手艺,但不是现在,等你生病了,这些东西就是救你命的!” 陈子建十分清楚,人吃五谷杂粮,自然会生病,他走上前,对刘三说道,“三哥,看样子,我们得组建一支医疗队伍,在这深山老林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会不生病呢?” 刘三点了点头,趁着夜色,扯着话喊道,“各位兄弟,有没有懂医的?站在这边来。” 过来了十五个人,陈子建一一问他们在哪个小组的,然后叫来,将孙田的三十八人分到了别的组,这十五人与孙田一起,组建了一个新的组,刘三道,“你们十六人为一个组,你们的任务不再是去找吃的,你们主要是采药,负责我们全体的人生病受伤,你们看有什么问题?” 孙田道,“这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我们采来的药材要放在干处,这能受雨水打湿,二是我们的盐太少了,大伙儿不吃盐,这就很容易生病!” 刘三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后来,他发现在悬崖处有一洞穴,说道,“孙田,你看那里,地势较高,那洞穴虽然不大,但放置你们的药材没有问题,至于盐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周勃道,“这附近只有砀郡这一集镇,不如我带兄弟去看看有没有盐!” 刘三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几贯钱,说道,“明日你和烦得很一起带你那组的兄弟去砀郡,记得多带些盐回来!” 孙田道,“能不能带回点儿药回来,这里药材不限,我担心的些病我们无法治疗!” 刘三点头道,“没问题,你与他们一同前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众人点了点头,回去后分头开始准备起来!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周勃、陈子建与孙田带着四十多个兄弟,准备出发了,周勃道,“大家小心,这林中的蛇虫特别厉害,大家要紧跟着我的脚步前进!” 这个周勃,就像是丛林专家一般,对这丛林了如指掌,他拿着木棍,将前方的草丛打开,这样就能看清楚前面的路,以不至于掉进大坑或踩到蛇之类的东西! 他们走出森林,来到了官道上,大摇大摆地朝前走着,陈子建上前问道,“兄弟,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路呢?” 周勃道,“我曾是猎户出身,以打猎为主,这一片丛林我来过,这砀郡我也来过,当然熟悉!”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为何不将我们打来的猎物带到集市上卖呢?” 周勃笑了笑,说道,“那些兽皮还不够我们四百人用,哪还有多余的卖呢?走吧,去了砀郡再说!” 他们一路走来,来到砀郡,砀郡不愧是郡级,自然比沛县大得多,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众人到集镇,他们大多数没有来过这么大的集镇,自然感觉到新鲜,总是停不下来,东瞧西看,什么都感觉到新鲜,此时陈子建才明白,带他们来是多么的错误,在这集镇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祸上身! 果不其然,他们刚到街上不久,对面就来了十余个人,只见带头的人身着洁白绸缎,手拿折扇,上前问道,“喂,你们是哪里来的?到这里有何事情?” 周勃不愧是老江湖的,他笑了笑,说道,“小的是路过这里,家乡遭了大旱,我们打算到咸阳去,路过这里!” 那人笑了笑,说道,“哈哈,你们这么多人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吗?” 周勃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我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只因家乡大旱灾,没有办法活下去,这才逃了出来!” 那公子模样的人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说道,“好,本公子最爱做好事儿了,你们是逃难之人,这正好,我家正在施粥,不防在我心吃点儿东西吧!” 此时众人早已饥肠辘辘,但听到施粥,陈子建心里就直发毛,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呀!还没等他说话,周勃高兴地答应了下来,那公子道,“走吧,跟我来!” 说着,转身带头周勃往前走去,陈子建走到周勃身边,小声地说道,“兄弟,天下不会掉馅饼的,掉下来的一定是陷阱呀!” 周勃胸有成竹地说道,“走吧,我们四十多个人,难不成怕他们不成?” 众人跟着走了过去,来到一处大院落,那公子上前吩咐看门的道,“去,告诉老爷,有外乡人来砀郡,他们是逃难之人,快快准备粥!” 看门的人听了,蹬蹬地跑了进去,那公子道,“各位,请吧!” 周勃点头哈腰地谢过后进入了大院,只见那院子宽大无比,足足可以容纳五四百人,四周是高高的院墙,院子正面是高大的院子,陈子建怎么看都像咸阳城里的黄善人的院子! 不一会儿,从侧面唧唧咯咯地推来了几辆独轮车,车上放着若大的两个大盆,里面装了不少粥,那公子道,“各位,我爹常说,谁没有落难之时,你们都是受苦之人,既然来到了砀郡,大家就不要客气,排好队,粥有的事喝的,大家就放心用吧!” 陈子建怎么看这公子也不是好人,既然是施粥,怎么不在大街上去呢?为何要在院子里?他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到了独轮车前,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米饭了,在芒砀山里,哪里有什么米饭来?众人见了,都狼吞虎咽起来! 陈子建见大家吃得香,也跟着吃了起来,“大家慢慢享用,不够我吩咐厨房再弄一些!”那公子笑着说道。 周勃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太感谢公子了,好,我们就不客气了!”他已经连续喝了三碗!众人真就不客气了,喝了一碗又一碗,却不知怎么的,他们一边吃着,一边倒在地上就睡着了,陈子建努力想睁开眼睛,可那上眼皮如有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一跟头栽倒在地睡着了! 077章 故人相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子建总算醒了,等他醒过来时,只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着,他看了看周勃,又看了看孙田等人,只见他们出被五花大绑绑着,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被下了蒙汗药,这才昏迷不醒了,陈子建喝得最少,醒得就越快,他呆呆地看着一切,心里空空如已,什么也没有想,还有什么可想的呢?已经被别人骗到这里,又被人下了药,被人绑得跟粽子一般,又有什么想的呢? 此时周勃与孙田一一醒了,他们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与陈子建一样,被绑得严严结结的,脑残的孙田醒来,吼道,“喂,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子建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恭喜你,你被别人下药了,这会儿就像菜板上的肉肉,任人宰割了!” 孙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恭喜我了,你不也一样被绑得像个粽子吗,哈哈,你还好意思说我!” 周勃笑了笑,说道,“你两个是不是被药给毒坏了?都被别人绑成这个样子了,还在这里喋喋不休,真有你们的!”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你想让我哭吗?我哭他们就能放了我们?你就做你的美梦吧!” 周勃点了点头,淡定地笑了笑,说道,“兄弟真看得开,好!我喜欢,不过你放心他们不可能杀我们的!” “杀你们?我为什么要杀你们呢?”正在此时,那个翩翩公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他带着一帮人,得意地渡着方步,来到了院子里。 周勃道,“这位公子,我们身上可没有什么钱财,你将我们下药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呀!” 那公子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我们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没有办法,本公子遇到难题了,还将各位帮我解决,我又不好开口说,只能用这等手段来请各位帮忙了!” 陈子建见了,哈哈大笑,说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知道,进入到你这个院子,就没有什么好事儿的,说着,你要老子们做什么?” 那人道,“实际上非常简单,我爹是砀郡衙门的,这新皇帝下了旨,要我爹征壮丁五千送去修皇陵,我爹没有办法,见你们四十余人,那就只能委屈你们了!” 陈子建哈哈大笑,他本是押送人去修皇陵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却成了别人押送的对象,他笑了笑淡定地说道,“尔等为了完任所谓的皇命,不顾老百姓死活,还下药抓我们,你们的心到底是被狗吃了还是被狼叼走了?” 那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你说得一点儿没错,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皇帝天天要拉壮丁,要苦役,从哪里来这么多呢?你们倒还好,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也算老天有眼,加上你们,刚好奏齐五千人,这怪不着别人,别日一早,我们就押送大家到郦山,到了郦山,是死是活,那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说着,转身离去,这些衙门里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工作任务,欺上瞒下,咸阳城里的黄善人,这里的这个郡衙门里的人,都是如此,可这又能怪谁呢?谁让自己倒霉,误打误撞入了虎口? 周勃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贪心那一顿粥,我们也不可能落到这个田地!”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换句话说,就是命中注定要吃求,哪怕你做在城里头,罢了,要死不得活,还是省省力气吧!只是刘三哥此时该是着急了!” 周勃道,“刘亭长是个好人,够义气,为了不将我们送到郦山当苦役,他自己也跟着逃跑,在那深山老林里吃苦!” 陈子建道,“知道就好,这也许就是命,刘三哥就是这样的人,他为了手下的兄弟,他可顾不上自己的性命!” 陈子建自然要说刘三的好,说刘三的好,也就是自己的好!“算了,不说了,也许这就命吧,一切都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风呼呼地刮进了院子里,高大的院墙外,斜斜地射进了两三方明亮的月光,谁也没有想到,那月光越来越明,越来越亮,看到了,终于看到了,他虽不及太阳耀眼,但在这漆黑的夜里,尤显明朗,陈子建一直没有睡着,他脑海里始终呈现出那白胡子老头的样子来,“死老头,到底要不要来帮我?我明天就要被抓去郦山修皇帝的墓了,我到底能不能顺利地找到刘邦呢?” 此时他,可真算得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了,万一自己被抓去修皇陵,死了,那吕媭怎么办?那肥婆怎么办?二十一世纪的爹娘怎么办?那遥远的她又怎么办?我发誓要开大奔去娶他,可现在……大奔,拖拉机都没有一辆呀!这是秦朝,哪里来的拖拉机呢? 正在他心里思绪万千之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有人从围墙上跳了下来,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十余人,他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小声地喊话道,“樊哙!樊哙!孙田!孙田!” 他们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陈子建小声地应了一声,一人跑了过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雍齿,“怎么会是你?”陈子建差点尖叫起来。 雍齿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绳子除去,陈子建说道,“快,快给他们松绑!” 雍齿等人七手八脚将周勃等人身上的绳子解开,雍齿道,“走吧,小心一点!” 陈子建却挥了挥手,小声说道,“等等,我们不能走,要走也要等到白天才走,这个狗娘养的,要害老子们,今晚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帮畜牲!” 说着,他指挥着,留下孙田几个人看门,然后与周勃、雍齿等人一起,拿着绳子,蹑手蹑脚地朝那庭院走去,他们每到一间,只听嗷嗷几声后,就没有动静了!他们从东侧房到西侧房,从一楼到二楼,将整个房子走了一遍,终于找到了那个年轻的公子,只见他舒服地躺在一个女子身边,睡得正熟,陈子建从看门的那里抢来了一把铜剑,他对准那公子的胸膛,狠狠地刺了进去,那年轻的公子连啊都没有叫一声,就去见了阎王! 那女子吓得直哆嗦,陈子建抽剑就要刺,却被雍齿拦了下来,他笑了笑,说道,“樊哙,手下留情,这么漂亮的妞儿,给杀了,太可惜了,不如留给我!” 陈子建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兄弟,这个就交给你,不过你得将其绑起来,以后慢慢用,现在要打扫这院子才行!” 陈子建吩咐着众人,“将这院子里,能拿走的都拿走,凡是粮食,盐,兵器,不管多少,该拿走的拿走!” 众人立刻忙了起来,他们将粮食,盐,衣物,兵器,都搬到了院子里,雍齿真就将那女子绑着,嘴里噻着手帕,装在麻袋里扛了出来。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来到了陈子建身边,喊话道,“樊哙兄弟,你可认识我?” 陈子建借着月光,看了又看,“哈哈,原来是你呀!” 陈子建一把搂着那人,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咸阳修长城时,住在305房的周昌! 两人见了自然高兴,但这毕竟是还是危险之地,周勃道,“原来你们认识,这太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将这些东西装上车!” 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东西多,还备有车!人多力量大,众人将东西装上车后,此里天边有了一丝亮光,眼看就要天亮了,陈子建大声叫道,“各位,换上衣服,一会儿少说话,大家打上火把,出发!” 众人打开了门,伸起“苏”字大旗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那个院子。 078章 逃亡之路 众人出了院子,走在大街上,陈子建、周勃、雍齿、周昌还有孙田都骑上了高头大马,走在了大街上,他们来到了一家盐商处,陈子建将手一挥,叫停了队伍,上前“咚咚”地擂着大门,吼叫道,“死猪快快起来了!” 只听门内人有应道,“谁呀,这么早,还没有开市呢,叫什么叫呀!” 陈子建猛地踢门,大吼道,“放你娘的狗屁,还不快快开门!” 门开了,那人从门缝里看了一下,一下子被陈子建推倒在地,大吼道,“看到没有,我们要出发了,还不快快拿些盐来?什么开市不开市的,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你有几颗脑袋?” 那人看了是官兵,吓得屁滚尿流,忙叫道,“原来是苏府的人,好好好,我马上就派人装车!” 陈子建将手一挥,吼道,“不用了,等你的人起床,我们可能已经到咸阳了,来人呀,快来搬盐!” 雍齿听了,挥了挥手,派了几个直了店,搬了三袋盐,放在了车上,雍齿还要搬,陈子建道,“够了,不用了,我们到了咸阳,自己就有盐了!” 说着,转身离去,他们又用同样的方式,来到一家药铺,孙田进入到药铺里,将里面的药材尽数装上了车,陈子建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求财恨不多,财多害自己。你怎么这么贪心呀!一会儿在路上,你怎么能搬得动呀!” 孙田笑了笑,还了两袋,他们装上车,匆匆朝城门而去,只见城门紧闭,陈子建扯着嗓子喊道,“开门!” 看城门的士兵看了看,他们在城楼上,哪里看得清城楼下,陈子建大发雷霆,吼道,“瞎了你的狗眼了是不是,还不快快开门!” 那看门的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了“苏”字旗号,吓得忙开城门,城门一开,陈子建率众人快马加鞭,风一般朝城外而去! 陈子建道,“大家抓紧时间!不要掉队!” 那是在逃命呀,若是遇是砀郡衙门的人看到,那可是就惨了,他们一路奔走,直到天已大亮,陈子建道,“孙田,你速速去芒砀山,让刘三哥与兄弟们到外面的迎接我们!” 孙田得到消息,狠狠地抽着马屁股,风一般朝芒砀山方向而去,随后陈子建转身对周勃道,“兄弟,你与众兄弟去,我在后面,一定要抓紧时间!” 周勃道,“不,还是你带队伍,我来断后!”人人都知道,这断后是最为艰巨的任务。 陈子建道,“你熟悉路,你带着大家快快离去,这些粮食,这些药物都是我们在芒砀山上最需要的,你要保护好,可不能有半点儿损失!” 周勃心里很清楚,说道,“不,还是由你带大家回去吧,我来断后。” 陈子建道,“这又不是去当新郎,你磨磨蹭蹭做什么,快快准备!” 周昌道,“我与樊哙兄弟断后,你们去吧!” 说着,将马拉到一边,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定了,兄弟,一定要将这些粮食药运到芒砀山去!” 周勃点了点头,说道,“兄弟,一路上要小心呀!” 陈子建与周昌没有应声,转身就朝回走,他们刚走没多远,只见砀城方向鼓声震天,看样子,衙门里的人已经发现了,正朝他们追来,陈子建看了看四周荒凉的山坡,又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车轮印痕,不知如何是好! 周昌见了,说道,“这下可完了,他们随着这印痕很快就会找到我们,这可怎么办呢?” 陈子建不由想起了《三国》里张飞吓退曹操的事情来,他跳下马,取出宝剑,砍下两棵大树枝,将大树枝绑在马尾巴上,说道,“随我来!” 他快马加鞭,狠狠地抽打着马,马飞驰在路上,树枝刷刷地将那车轮印痕给淹没了,只见黄沙满天,飞驰在另一方向。 那秦兵见了,大喊着,“快,他们在那里!追!” 秦兵飞一般直朝陈子建和周昌二人追去,喊杀声惊天动地,陈子建二人哪敢怠慢,他们飞一般在那山坡上跑着,树枝在地上刮起了阵阵黄沙,可怜的周昌连眼睛也睁不开,说道,“兄弟,这样行吗?能骗过秦兵吗?” 陈子建道,“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一会秦兵的剑戳你屁股时,你就知道管不管用了,还不快点儿?” 他们一前一后,每走一处,黄沙漫天,秦兵哪里看得清有多少人?他们足足跑了半个多时辰,已经到了一处下坡处!周昌道,“兄弟,这可不是好办法呀,他们迟早会追上我们的,这可怎么办呢?” 陈子建勒住了飞驰的马,跳下来,看了看四周,眼前上下坡,芒砀山方向有几棵大树,陈子建拍了拍那儿,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马儿呀马儿,你就是我祖宗呀,我求求你,一定要忍着,帮我跑到对面的山上去!” 说着,他抽出铜剑,拉着马尾巴,猛地朝马尾巴挥剑而去,只见那马长啸一声,飞一般直朝山下而去!随后他又将周昌所骑之马也同样砍了尾巴,那马被砍了尾巴,痛得要命,只能拼命地朝前跑,只见马跑之处,飞沙走石,黄沙漫天。 看着两匹马远去的影子,陈子建与周昌高兴地点了点头,两人徒步直朝芒砀山方向的树林而去! 不一会儿,秦兵就追了上来,他们从陈子建、周昌身边而过,直追两匹马而去!他们哪里知道,那只是两匹空马,两匹没有尾巴的马! 周昌点了点头,说道,“兄弟,真有你的,这么简单就将秦兵给甩了!我怎么就想不出这样的办法呢?” 陈子建暗自好笑,这秦朝之人就是好骗,这都是三国时期张飞的计谋,哪里是自己的功劳,读书之时,他就是个电视迷,这都是电视上看到的,没想到,在这里却用上了张飞的把戏,还得到周昌如此赞许!他笑了笑,说道,“走吧,还是快快离开这里为好!” 说着,两人穿过树林,直朝芒砀山而去! 079章 陈胜起义 陈子建与周昌一路行走,他们穿过树林,淌过溪流,终于看到了芒砀山,陈子建兴奋极了,指了指芒砀山,说道,“看,我们找到了,你看看,那是周勃他们!” 不错,是周勃他们,他们也快要到芒砀山了,陈子建与周昌奔跑着,比奔跑兄弟跑得还要快,他们飞一般追上周勃他们,正在此时,孙田带着刘三等人,也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快快快,快进山!”刘三迎接着众人,走进了芒砀山,来到了他们的营地!周緤吩咐着将粮食药品卸了下来。 周昌、雍齿上前,握着刘三的手双双跪在地上,说道,“大哥,我们可算找到你们了!” 刘三大为吃惊,“是你们?你们怎么在砀郡?” 周昌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呀,自修长城后,我们就没有回过家,与你们合伙逃走后,我回到家里,可家已不成家,什么也没有了,四下无处可藏身,我们四处流浪,来到了阳城,本以为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却万万没有想到,又被抓去当了苦役,说是去渔阳城镇守边关!” 雍齿道,“我也周兄的遭遇一样,自咸阳城一别,我们回到家,家乡早已不成了家乡,但凡年青力壮的,都被抓去,要么去修长城,要么被抓去修阿房宫,要么就去修皇陵!我们没有办法,与乡里的几个人一起,来到了阳城,也被抓去渔阳当兵了!” “你们被抓去渔阳,怎么会到砀郡呢?”周緤问道。 周昌道,“我与雍齿兄明白,被抓去当兵,比修长城更难活命,二人不期而遇,一共900人从阳城出发,直朝渔阳城而去,押送我们的是两个官差,还有两个屯长,一人叫陈胜,一人叫吴广……” “陈胜吴广起义?”陈子建尖叫了一声,众人不由看了他一眼,刘三道,“烦得很,你在那里瞎说什么?起义是什么意思?” 陈子建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在秦朝,陈胜吴广起义,是他在中学读书时历史老师听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他伸了伸舌头,说道,“我去砀郡城时,听见有人小声地议论,说什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 周昌点了点头,说道,“樊哙兄弟说得没错,他们真就在大泽乡起义!” 说着,周昌开始叙述起当时的情形来。 原来900人在两位官差的押送之下,来到了大泽乡,却万万没有想到,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队伍无法前行,当雨停了过后,前方的路却被雨水冲跨了,无法通过,两个官差吼道,“大家抓紧时间修路,要是修不好,没有按预定的时间赶到渔城,大家一个也别想活!” 众人开始动起手来修路,可这路太陡,加上还在下雨,无法修复,队伍又耽搁了几天,此时两个屯长可慌了神,因为如果他们不能按时达到渔城,一样是死,两人私下走得特别紧密。 突然有一天晚上,天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突然从山中传来了“嗷嗷”叫的狐狸声,隐隐约约传来了“大楚兴,陈胜王”的人语,那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人人都担忧起来。第二天一大早,苦役们看见陈胜,与往日大不一样,只见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唉,这狐狸说人话,只有在神话里才有,这都是陈胜吴广为了迷惑那些不懂科学的人,才出的如此主意,其目的就是让这些愚昧之人相信,陈胜是他们的王!陈子建心里不由暗自好笑,他们要造反,都要假借什么天子之说,都要借什么征兆之类的话,陈胜带着大家继续修路,他们都将眼睛看着陈胜,陈胜的一举一动,都成人900人的焦点! 正在此时,只见两名官差来了,他们上前就用鞭子抽打着后面的人,嘴里喊道,“快呀,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 “啪啪啪”的鞭子声抽打着那些行动缓慢之人,吴广上前,一把抓住那官差的手,说道,“官老爷,你看看,他们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么滑的路,怎么能快得起来呢?” 那官差抽手就给吴广一个耳刮子,吼道,“你呀,别以为你是屯长我就不敢打你,你不好好带他们干活,还给他们偷懒的借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扬起鞭子就朝吴广身上抽去,只见吴广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冲上前,将那官差推倒在地,拔了他的宝剑,狠狠地刺进了那官差的胸膛,那官差眼睛一瞪,腿一伸,就一命呜呼了!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吴广道,“居然打我们,你成天喝香的,喝辣的,我们连饱饭都吃不上一口,还用鞭子抽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齐呼一声“好!杀得好!”陈胜忙走上前,说道,“大家小声一点儿,还有一个官差,可不能让他跑了!” 说着,安排人将那官差的尸体围了起来,陈胜大步流星地走到官差所住的住所,在帐外叫喊道,“官爷,路修好了,可否赶路?” 他叫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反应,他提高了嗓音叫着,帐内传来声音,“你喊什么喊?老子听到了,陈胜,你快快集合队伍,我这就出来!” 陈胜道,“队伍已经集合好了,大人,就在帐前!” 帐内应了一声,只见那官差走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陈胜吴广和几个苦役直扑官差而来,将他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官差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大吼道,“你们……你们胆大包天,你们……” 吴广道,“你叫什么叫,到现在为止,你还在叫,我让你叫不出来!” 说着,抡起拳头,狠狠地朝那官差头上打去,那官差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哪里禁得起吴广的拳头呢,只见他头一偏,“哇”地一声吐了一地的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陈胜走到一石头上,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兄弟,我们今日被困在这大泽乡,已经无法如期赶到渔阳城了,就是去了,我们也只能是死罪,与其死在秦兵刽子手中,不如我们竖起旗子,团结所有受苦受难的人,王侯将相难道都是祖传的吗!冲进咸阳城,杀了那鸟皇帝如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众人昨天晚上已经听到了狐狸传话的“大楚兴,陈胜王”预言,自然愿意跟着一起干!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好,我们愿意与你一起杀皇帝!“ 080章 不是时候 正在陈胜那里搞演讲之时,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家快来看呀,快来呀!” 众人来到营地,只见几个苦役抬了一条大鱼,说道,“今天一早,我们去捕鱼,却捕到了一条大鱼,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你们看看,这鱼怎么会说人话呢?” 众人走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又听,没有呀,这鱼没有说什么话呀,那苦役道,“你们看看他的嘴,他正在吐字呢,我不认识字!” 正在此时,那鱼肚皮开口了,只见里面有一东西金光闪闪,大伙不敢走近,吴广走上前,伸手到鱼肚皮里,猛地一拉,拉出了一块长长的黄丝巾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上面用朱红书写着“陈胜王”三个字,吴广将布拿在手里,走到一块石头上,对大伙喊道,“各位,当今朝廷无道,四处招收苦役,苛捐杂税日益增加,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早就该推翻了,现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有数日了,想要如期赶到渔城,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上天在旨意,要我们推翻这暴政,大家看,这是鱼神给我们的旨意,要陈胜为王!” 正在此时,又有人从鱼肚子里取出了一条白布,上面写着“陈胜为扶苏,吴广为项燕,大楚兴,陈胜王!” “原来陈胜就是扶苏,吴广是项燕,难怪他们能杀死那官差!” “对,我看成,这都是上天的旨意,他们以后一定会成为皇帝的!” ……人们立即议论纷纷起来,于是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大声呼喊着,“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 这可比历史书有趣多了,陈子建听得入神,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大泽乡陈胜吴广的起义,原来是这个样子! “好呀,太过瘾了,现在终于有人敢反抗这秦暴政了!”刘三对陈胜吴广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是大快人心之事,对于他们的义举,又有谁不佩服呢?周緤问道,“那你们怎么又离开了他们呢?” 周昌看了看雍齿,说道,“都怪他,非要去看看陈胜吴广的帐营,当我们来到他们的帐营外时,听见吴广和陈胜在里面小声讲话!” “你这招托狐狸人言真是绝了,要不是这样,这些人不可能信我们呢!” “你还别说,学了一晚上的狐狸叫,还真把我累坏了!” “辛苦你了,等打下了江山,你就是我的丞相,对了,那几个抓鱼的人怎么样?” 吴广道,“都收拾好了,他们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周昌雍齿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狐狸人言,鲤鱼托书,都是假的,他们还将造假之人给杀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尖叫,就不可能被他们发现,我们也就不会逃到砀郡来!”雍齿埋怨地说道。 周昌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当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是骗人的,于是叫出了声,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就只能逃命了!” 原来他们是逃跑,才到了砀郡的!“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那苏府呢?” 周昌道,“当你们进入砀郡城后,我们就已经发现了樊哙与孙田,本打算和你们打招呼的,正在此时,你们就撞到了砀郡城里有名的无奈苏仁杰,我们见你们进了苏府,知道你们又上当了,又不敢前来劝说,只能等到晚上才动手!” 原来他们从大泽乡逃走后,就来到了砀郡县,他们生怕暴露了自己,于是躲在了砀郡城的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原来如此呀,多亏了你们,要不我们也要被送去郦山修皇陵呀!”孙田感激地说道。 周昌道,“这也没什么,只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正在此时,突然听见外面叽叽喳喳吵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是你的人,你怎么……” “那又怎么样?露天的饭呀,人人有份,他能用,我为什么不能用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此笑声不是别人的,正是卢绾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刘三问道。 陈子建站起来,走了出去,打听才知道,这个卢绾在收拾打劫之物时,发现了雍齿捉来的女子,非要拿去自己享用!这才于雍齿的兄弟起了争吵! 陈子建不由摇头,叹息道,“唉,这个骚公牛,哪个女人你不上,非要上人家雍齿的女人,人家可是从大老远抢来的呀!” 看着卢绾抱走了那女人,陈子建无可奈何地走了回去,刘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子建看了一看雍齿,一句话也不说,他想,此时卢绾正在与那女人进行着鱼水之欢呢,又何必要打扰别人呢? 刘三见陈子建不回答,知道事情有些严重,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他出了门,问明了情况,直奔卢绾去的地方,只见卢绾正与那女子在草丛里疯狂地抽动着,刘三见了,大吼一声,“卢绾,你这是做什么呀,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他是雍齿从砀郡抢回来的,你怎么?” 卢绾见刘三闯了进来,忙收拾了衣物,尴尬地说道,“大哥,你可来得不是时候呀,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呢?” 刘三生气极了,“你难道不知道雍齿吗?他也是我们的兄弟呀,你怎么连他的女人也要搞呢?你……” 卢绾道,“我……我这不是……不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吗?三哥,出门这么久了,连个女人的味儿都没有闻到,你说……” 刘三道,“好,你要女人,你要搞女人,就不顾兄弟情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抡起一根棍子,直扑卢绾而去,卢绾见了,他哪里敢和刘三打架,提了裤子,从后门溜走了! 刘三追了半天,他哪里追得上卢绾,只能摇着头回到了营地,他看了看雍齿,说道,“兄弟,这事儿……” 雍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气极了,摇了摇头,说道,“大哥,这都成什么了?他卢绾怎么能……怎么能搞我的女人呢?” 人怕伤心,树怕剐皮呀,这个卢绾一时的冲动,让雍齿心里十分不爽呀,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兄弟给上了,又有谁心里会高兴呢? 刘三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地走开了,他能做什么呢?都是两个好兄弟,他能怎么样呢? 081章 你打我吧 这个卢绾真是了得,他竟然挖了雍齿的墙角,捷足先登抢先一步,将雍齿从砀郡抢来的女人搂在了怀里,这对于谁都无法接受,雍齿哭丧着脸,跑去找刘三,“大哥,你是我们的头儿,你可得为我作主!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就是这样欺负我们老百姓的吗?” 刘三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放你娘的狗屁,他卢绾犯了事儿,你理应去找他评理,你怎么来找我了?当官的,我哪里当什么官,现在不也和你一样落草为寇吗?你怎么说话这么损呀?” “我……”雍齿还想说点什么,刘三将手一挥,说道,“我可没有功夫管你们的屁事,你们自己去处理吧!” 说着,屁颠屁颠走了,这是他明智的选择,见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是非朝朝有,不听自然无。他离开,才是最好的! 雍齿本想找刘三帮他断个是非曲折,可万万没有想到,刘三却撒手不管了!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你们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报这一箭之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就等着瞧吧!” 唉,这个雍齿也真是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再说,那女人虽是你从砀郡县城里抢来的,但她脸上并没有写你雍齿的名号呀,你怎么非要认定是你的呢?天下美女无数,哪个又是你的呢?你在那里生气,气坏了身体又有什么用呢?有谁会同情你呢?唉! 却说刘三离开雍齿后,径自来到了孙田营地,问孙田道,“孙田呀,你这里的药材够多了吧!” 孙田在家中学了一些医学的皮毛,但一直家贫,没有得到好的药材,再好的大夫,没有好药材,也是巧媳妇儿难为无米之炊呀,此次从砀郡那里抢来的药材,是孙田平身第一次最高兴的事情,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这么多的药材,他见刘三来了,忙迎了上来,说道,“大哥,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药材,有如此的药材,当然是好事儿,不是我吹,有了这些药材,就是半死之人,我也能救活他们!” 刘三哈哈大笑,说道,“你就吹吧,你吹,牛皮都要被你吹破,我且问你,一般的外伤你有把握治吗?” 孙田胸有成竹地说道,“当然没有问题,怎么,大哥,有人受伤吗?” 刘三笑了笑,说道,“不,没有人受伤,但你们去砀郡城里,已经得罪了那个姓苏的官府人家,你们杀死了人家儿子,他岂能善罢甘休?我想他们一定会找到这芒砀山上的!” 孙田道,“这森林易守难攻,就算他砀郡城里的所有秦兵来了,我们有这么多的人,又有什么可担心得呢?大不了像周昌所说的那样,学学陈胜的做法,拉起旗杆,也来个起义,看看他姓苏的会怎么样?” 刘三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哪里话,那可是造反,那可是灭三族的大罪,我可不干!” 孙田道,“难道大哥真想一罪子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吗?” 刘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这里,只是等风声过了才出去,其余之事以后再说,他姓苏的不来,我们就不去理会他,看他能把我们怎么办!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各种各样的药材,将那些懂点医术的人都教会,让他们成为天下最有名的医生,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怕生病了!” 刘三说着,离开了孙田那里,来到了陈子建的营地,大声喊道,“烦得很,你去通知各营地的组长,让他们到这里来,对了,让那个狗日的卢绾也到这里来,把雍齿抢来的女人也带来,让老子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陈子建知道要出大事,于是立马前往通知,不一会儿,周緤、简五,李六、朱止、卢绾、周勃、周昌都到这里来了,刘三磕了磕鞋的泥,说道,“卢绾,站出来!” 卢绾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刘三召集大家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那件抢女人的事情,“我让你站出来,你听见没有?”刘三突然大吼一声,吓得卢绾浑身发抖,他从来没有见过刘三发如此大的脾气,他战战兢兢地站到了人群中间,小心翼翼地看着众人。 刘三看也不看一眼卢绾,说道,“雍齿,这个卢绾抢了你的女人,你说该怎么做?要打要杀,全凭你一人自治!” 刚刚雍齿还在埋怨刘三不管他的事情,现在刘三却将主动权交给了他,他却不知所措了,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刘三,刘三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只是不停地剔着鞋上的泥! 他又看了看卢绾,直朝卢绾走去,卢绾弯腰下去,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棍,雍齿见了,“铛”地一声拔了剑,众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他们真打起来。 陈子建见了,忙上前,横在了他们中间,说道,“停停停,都是难兄难弟,何必呢?难道你们忘了,我们曾一起唱过歌,兄弟相逢三碗酒,兄弟情深呀,你们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大大出手呢?我看就算了吧!” 刘三听了,大声吼叫道,“烦得很,你给我滚开,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你不必管他们!” 陈子建还在犹豫,这种夺飞碗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纪可多了,就是结了婚,也有绿帽子的,要不哪里会有爱国爱家爱师妹,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呢? 还没等他想清楚,刘三再次吼道,“你听见没有,让你滚开,有多远滚多远,你在那里做什么?” 陈子建听了,百般无奈,只能离去,雍齿咬牙切齿地说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卢绾,休要怪我!” 说着提着剑直朝卢绾而去,正在此时,卢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地举起那木棍,说道,“雍齿兄,你就打我吧!” 我的天呀,这个卢绾今日是怎么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呀,你怎么能向一个向你拔剑的人下跪呢?你不觉得丢脸吗?真是的! 雍齿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卢绾会有些举动,会向他低头认错!他高高举起的剑在空中停了下来!“你……你这是……” 卢绾道,“我抢了你抢来的女人,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控制自己,这才……” 人家都向你跪下了,你怎么忍心下手呢?雍齿放下剑,接过木棍,高高举起,可怎么也下不了手打去! 082章 可打欠条 时间定格在一个动作上,卢绾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雍齿举起木棍,一动也不动,良久,还是没有动静,刘三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雍齿,你还愣着干什么?他让你打他,你为何不打他呢?打呀!” 雍齿转身看了看刘三,那手中的木棍却怎么也放不下,刘三继续说道,“他抢了你的女人,你理应狠狠地揍他才是,你怎么不打呀?” 雍齿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刘三接过话,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什么你,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他卢绾抢了你的女人,理应你来处治他,你才能出此恶气,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众人都看着雍齿,看他如何对待这个已经下跪的卢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卢绾再有错,错不在于他,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要说女人了,就是母的活的也很少见呀,除了见到那满山跑的动物以外,剩下的都是这帮难兄难地,那东西,哪个男人又不喜欢呢?卢绾只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将雍齿抢来的女人给上了,这能怪他吗? 再说,他再有错,现在已经跪在了雍齿的跟前,这已经达到了极点,雍齿又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陈子建看着这一切,忙上前对雍齿道,“兄弟,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都已经给你下跪了,你就饶了他吧,再说,就算你打死他,又有什么用呢?能改变事实吗?再说,那女人你连碰也没碰,还算不上你的女人,如果他真是你女人,就算借他卢绾三个胆,我想他也不敢动呀!” 陈子建看着雍齿犹豫的样子,忙上前,将他的木昆慢慢儿放了下来,说道,“好男儿何患无妻呀,以后我,我看到好的,一定会给你弄一个,怎么样?” 此时如果陈子建不上前劝解,这雍齿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毕竟他已经高高举起了棍子,开弓没有回头箭呀!他怎么能放下他手中的棍子呢?看见卢绾跪在自己面前,他已经不再那么恨他了,可总不能这样就算了吧,幸亏有陈子建上前劝住。 “好了,就原谅他吧,我们可都是老朋友了,你看看,前几年我们一起在咸阳外修长城,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这么多年,老天又安排我们在一起,这足以证明我们的缘分不浅呀,为了一个女人,两兄弟相互闹矛盾,这又是何苦呢?我看了,你停下来,消消气吧!” 陈子建一边说着,一边将雍齿带到了一边,站在了刘三的边儿上,刘三看了看雍齿,又看了看卢绾,冲他吼道,“起来吧,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人家雍齿大人有大量,哪像你这样不要脸?自己抢不来女人,却霸占别人抢来的,你还有没有出息?” 卢绾一句话也不说,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刘三看了看各位,说道,“把那个女的带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看看雍齿从砀郡里抢回来的女人像什么样子,看看卢绾看上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他一边说着,从左侧,几个卢绾的兄弟带着一个女子走了上来,只见那女子换了平常人的衣物,从砀郡城里,雍齿抢来的时候,还是光着身子的,现在该是卢绾找的衣物吧,人靠衣装,那妩媚的女子换了衣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比平常人头发长些,比这里的所有人的脸都要白皙一些,并没有其它奇特之处! 刘三瞟了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当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原来也只是一般货色,如此这般货色,值得你们两抢来抢去的吗?看看你们那眼光,真是的!” 这是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呀,他刘三倒好,家有如花似玉的吕雉,酒馆里还有风韵多姿的曹寡妇,这卢绾、雍齿可是难得尝到了次女人的滋味儿呀!这眼前的女人虽一样货色,但也是地道的母的活的呀! 刘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只能做出了断了,这女子本是雍齿兄弟从砀郡县抢来的,理应归随雍齿,但偏偏卢绾捷足先登,今天各位兄弟都在这里,我们就来个快刀斩乱麻,这女子总得要归一个,雍齿,你说说!” 这还用说吗?白菜都给猪拱了,还能怎么食用呢?可这毕竟是活的母的,又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呢?雍齿心里十分纠结,他不知该让还是不该让,让给别人,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陈子建拉了拉他的衣裳,说道,“依我看,这女子既然已经和卢绾睡了,我看就给卢绾算了,你觉得呢?雍齿兄!” 陈子建都这么说了,雍齿又怎么说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刘三道,“烦得很,我问你了吗?这女子归谁,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我又没有问你,你能做主吗?多事!” 雍齿终于抬起了头,说道,“既然卢绾喜欢,就送给他吧,反正都是他的人了!” 刘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你可是你自己说得,好,当着大家的面,我们得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以后大家兄弟的钱财可以同享,衣服可以同穿,但这女人,大家可不要乱来!”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有人开玩笑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怕兄弟们去嫂子那里讨吃的?哈哈哈……” 一场争抢女人的斗争,就在这谈笑中逝去,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刘三笑了笑,说道,“你们也太不要脸了,怎么打起你们嫂子的主意来?兄弟之妻不可欺!就是这个卢绾,这也只是暂借雍齿一个女子,日后必须得奉还!” 天呀,这只算得上借?这不是老母猪借豆渣吗?在秦朝怎么能说借就借呢?不过这借总比偷要来得文明一些,那二十一世纪,不知有多少人偷多少人家的老婆,这里只是借,打借条借的,名正言顺!试问,我可以借一个吗?哈哈! 083章 砀郡来兵 大树林里的日子倒也开心,他们分工合作,打猎、采摘果实、做饭、警戒等,日子也过得十分安逸舒坦,但陈子建心里十分清楚,长江好玩,但非久留之地,这坐吃山空的道理再明白这过了,他与刘三商议道,“三哥,这样长期下去,这山上的野物也快吃光了,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 刘三从来没有考虑,他成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听陈子建这么一说,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是呀,在这里除了他们去砀郡抢来的粮食物品以外,就只有山上的野物和果子了,他心里十分清楚,但嘴上却说,“这又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让大家去衙门自首吧!” 两人正在商议之时,突然从外面来了一个人,那人说道,“不好了,山下来了很多秦兵!” 刘三“霍”地站了起来,爬上了高高的树上,那正是陈子建做的窝,陈子建也跟着上去了,只见山下有无数的秦兵,直逼树林而来! 陈子建只有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古代打仗的阵容,哪里会在这里看着热闹?刘三道,“快,叫你做饭的兄弟们都去后山,通知所有的兄弟,让他们准备好,秦兵来了!” 陈子建连滚带爬地下了树,立即招唤着手下的兄弟,“大家要抓紧时间去通知所有的兄弟,让他们速速到这里来集中!” 众人听了,都吓得面如土色,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打过仗,连看也没看到过,一听秦兵来了,都吓得双腿发软,“大家快去,放心,他们在山下,就是要到这树木里来,也要打一段时间,快去!” 在陈子建再三叮嘱之下,那些人才开始行动起来,不一会儿,打猎采果的人都回来了,别看这里有四百余人,但没有一个会打仗的,他们是地道的下力人,都是被秦兵给欺压的对象,现在听说有无数的秦兵到这里,哪有不害怕了? “这怎么办?秦兵找到我们了,这可怎么办?” “我们逃吧!” “对,这是砀郡衙门的兵,上次我们去洗劫了砀郡衙门里姓苏的,看样子,他们是来这里寻仇的!看样子,我们只能逃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刘三从树上爬了下来,他瞅了瞅众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吵够了吗?” 众人一下子就停住了声音,只见听山下秦兵的呐喊声,众人却一句话也不说,刘三镇定地看了看众人,说道,“我当初怎么说来着?你们要回去,我不拦大家,选择跟我刘三一起,自然就会与秦兵有过招的时候,你们要走,我不拦你们,但如果你们逃去做了秦兵的走狗,带着他们来的我们,我告诉你!”他突然将声音提高了几十倍,继续说道,“我刘三绝不放过这种叛徒!我抓到你们,一定会生剥了他的皮!若不起与我在一起,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陈子建再次爬上了树,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正在往山上爬的秦兵,随后回到了地上,此时刘三正在动员讲话,这是他第一次作战所讲的话,自然十分重要,“我们本来是去郦山修皇陵的,只因大家不想死在郦山,这才到了这芒砀山,我们为想与秦兵打,但没有办法,这秦兵找上门儿了,我们不可能逃,再说,我们逃,能逃到哪里去呢?逃到哪里,秦兵都会找到我们的,我们只能想办法对抗他们才行!” 陈子建到了身边,说道,“其实这秦兵也不是怎么可怕的怪物,他们也是人,他们中间,也有很多像老子们一样的,从来没有打过架的,两个肩膀抬一人头,有什么怕的,他们从山下而来,我们在山上,这树林里,我们比他们熟,这是天时地利都在我们这一方,就算他们来了,我们也能打垮他们!”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座着说话不腰疼,人家毕竟是兵,手里有武器,而我们呢?手无寸铁,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呢?你让我们赤手空拳去对抗那些兵?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雍齿不以为然地说道。 周勃听了,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什么呢?他们又怎么了?他们当兵又有几天,无非是四处抓去的壮丁而已,你以为他们就会打仗了?你们不也差点儿去渔阳城当兵了吗?” 陈子建明白,这个雍齿在修长城时就是那个样子,总是阴阳怪气的,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个词语,什么你们当官儿的,听起来就刺耳,不由得说到,“别理他的,他就是那个样子,我看这样,大家不防看看这地形,他们在山下,我们在山上,只要我们找到足够的石头,堆积而成,他们一旦攻上来,我们投下石头,这样他们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大家看如何?”他还想造机械,但没有办法,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些劳动力而已,只能用石头了! 周勃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这主意不错,对就这样,别外,选二三十人到林里,去找来些好木材,我们做成弓箭,只要他们上来,我们就放箭!” 刘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卢绾带一队人,准备弓箭,就算不打秦兵,以后打兔子总是可以的!其余人按分组,都去找石头,在险要的位置堆放好,只要他们敢上来,我们就投头石,砸死他们!” 说着一群人开始准备忙碌起来,刘三、周昌、周勃、陈子建一路查看,指点着各组的堆放。 这树林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居高临下,随便投下一块石头,下面的人要么死,要么伤,定然上不来这陡峭的芒砀山。 周勃看了,不由点了点头,说道,“樊哙兄真是神人,竟然想出用石头作武器的办法来!” 陈子建笑了笑,骄傲地说道,“这不算什么,在行军打仗中,不要说石头,就是水,气,火,只要利用得当,都是厉害的武器!” 周昌道,“这次我们可算是惹急了秦兵,以后这样的事情少不了,看来我们得会打仗才行!” 刘三叹了口气,说道,“这砀郡衙门可不管你会不会打仗,他们可不听你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国际公理,谁让他们误打误撞进了砀郡,抢了苏家呢?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是规律!这惹可不是月亮惹的,而是你陈子建与周勃干的! 084章 只有前进 各给正在准备之时,秦兵却直逼山上而来,这可急坏了刘三等人,“大哥,不好了,秦兵攻上来了!”周昌大声喊道。 刘三站了起来,问道,“你们准备的石头都准备好没有?” 周勃道,“还差一点儿,不过这弓箭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将弓箭抬了上来,陈子建看了,哈哈大笑,说道,“你那哪里是弓箭,分明就是烧火棍,弓箭被你弄成这个样子,怎么能打仗呀!”陈子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弓箭,只见一根碗口粗的树枝,这如何才能使用呢?就算再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拉开这弓呀! 周昌走上前,将准备好的一根大拇指粗的棍搭弦上,只见使足了劲儿,猛地一拉,只见那削得十分锋利的木棍“嗖”地一声,直朝山下的秦兵飞去,只见那木棍所到之处,秦兵倒成一片,陈子建可看杀了眼,这只是在那些抗日侠中才能有的东西,居然在这秦朝也有,就在这身边就有! “好!”刘三见了不由拍手称赞,“如果有十支这样的弓箭,那秦兵就是成千上万也没有办法攻上来!” 周昌道,“大家抓紧时间,力气大一点儿的,到这里拉弓射箭,力气小一点儿的,就拿一下东西!” 众人看到了一线希望,只见大拇指粗细的木棍铺天盖地向山下的秦兵射去,只听山下“妈呀娘呀”的叫声连成了一片! 战斗不到半个时辰,山下的秦兵就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地跑了!看见秦兵远去的影子,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他们就用木棍弓箭将秦兵赶走,谁的心里不高兴呢?刘三道,“各位兄弟,大家看看,我们胜利了,我们把秦兵打跑了,来来来,大家喝酒!” 四百余人聚在一起,喝酒的喝酒,说话的说话,但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笑,那就是幸福,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将秦兵赶走,心里自然高兴。 陈子建却不然,他想,这深山老林里,靠这种木棍做的弓箭,只能取得一时的胜利,但时间长了会怎么样呢?他站起来,说道,“各位兄弟,这只是一次胜利,这次秦兵吃了亏,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大的进攻还在后面,我们该怎样打退他们呢?” 卢绾听了,瞪了他一眼,说道,“那秦兵有何惧哉,你看我们不也将他们打败了吗?只要他们敢上来,上来一次,我们就打一次,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这样才好!” 陈子建听了,说道,“你这个脑残的卢绾,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你想想看,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这次他们是不熟悉地形,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一定会想办法攻上来的,我看还是想办法御敌吧!” 陈子建的话无疑像冰一样的冷,刚刚还兴致高昂,现在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怎么办?” “秦兵追上来,那们可都是犯了灭九族的大罪呀!” “就是,我看还是逃吧!” ……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刘三见了,端起酒,笑了笑,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担心,这秦兵虽然多,武器也比我们好,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群策群力,相信一定能像这次一样打退他们的,来,人死暖朝天,怕个屌!喝酒!” 刘三呀刘三,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天醉,陈子建心里不由嘀咕着,他十分痛恨着这种事情,这秦兵如果真上来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死在这里,他不甘心,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会死在这秦朝呢?可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呢?他后悔没有带挺机关枪来,这个该死的白胡子老头儿,你怎么就不给我一挺机关枪呀!就算要帮刘邦,也得武器才行,你这让我如果帮他平定天下呢? 这帮脑残的家伙,只顾眼前喝酒取乐,他们哪里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呀,陈子建一边喝着酒,一边退出了人群,悄悄地走到树林边,享受着晚风吹拂,也许是这最后一晚看星星,明天一大早,那秦兵可能就真的攻上了山。他想着他心中的那个人,想着吕媭,想着肥婆,想着与他们鱼水之欢的时候,想着与他们共渡良宵的时候,心里不由更加凄凉! “在想什么?”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三,只见他手提酒壶,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 陈子建白了他一眼,心里不由暗说道,“好一个酒囊饭袋的家伙,带着这么多人,盘踞在这芒砀山上等死!” 刘三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错,在这芒砀山上,我们的处境十分艰难,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有武器,就是弓箭也只能是用树木做成的,真要打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下山更难,我们连一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 刘三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在这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我们不能退缩,退缩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只能继续前进,刚才你的担心是对的,但我们不能对兄弟们这么说,如果说了,他们会担心,担心会被困死在这芒砀山上,这样我们这个队伍就不攻自破了!” 好个刘三,原来他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他是在长远谋划,他担心陈子建的话会动摇军心,陈子建此时才明白刘三的意思,他心里更加佩服起这个刘三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子建问道,“我们总不能在这芒砀山上坐以待毙吧!” 刘三道,“这当然不成,这事还得以静制动,在这树林里,总比在山下强,至少我们可以凭借着树林的掩护,可以抵挡秦兵,如果下了山,恐怕我们连躲的地方也没有了!” 陈子建此时才明白过来,这刘三可不是一般人,他并不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在脸上,刚刚看着他喝酒取乐,还以为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前途,可陈子建错了,刘三一直都在想着芒砀山的安危,一直在想着这帮兄弟的出路。 陈子建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做防御和作战准备,要不明天秦兵上来,那就惨了!”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相信这些秦兵有什么了不起的!” 085章 生死存亡 没过两天,秦兵再次来到了山下,吃一堑,长一智,他们这次可不是贸然上山了,他们在山下安营扎寨,将芒砀山唯一下山的路口堵得死死的,刘三道,“兄弟们,秦兵又来了,大家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要他们敢上山,我们就叫他们有去无回!” 每个人的心都绷得紧紧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秦兵,一营紧挨着一营,在山下围得密密麻麻的,看样子,这次秦兵已经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这可能是砀郡衙门里所有的兵力,看他们的阵容是非要让收拾了刘三他们才安心。 也许是他们上次上山被打怕了,他们知道这上山的危险,于是只顾在山下安营扎寨,却不上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子建跑去问刘三,刘三正与周勃、周昌、卢绾他们在一起喝酒,陈子建一进去,吼叫道,“喂,你们还真行,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只顾自己喝酒,秦兵都已经打到山下了,你们还在这里喝酒!” 刘三笑了笑,他那笑,多么带有讽刺意味儿呀,说道,“秦兵攻上来了吗?” 陈子建瞪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攻上来,你们还能在这里喝酒吗?” 刘三道,“来来来,坐坐坐,烦得很,我们正在商量到底该怎么来收拾这次秦兵来犯,来来来,说说你的看法!” 陈子建坐了下来,端起酒喝了一口,说道,“此次秦兵围而不攻,其目的十分简单,他们是想围困死我们,让我们在山上没吃没喝,活活将我们饿死!” 周勃道,“樊哙兄弟所言极是,可这又有什么办法破解呢?” 这又是一个疑难问题,对于这帮手中只有几件从砀郡城苏家抢来的铜剑外,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木棍与石头,这可如何是好呢? 陈子建道,“他们围而不攻,堵住我们下山的路口,这是上上之策,看样子,敌人的指挥官十分了得,如此险要的山,他们是不会贸然进攻的!但不知我们的粮食可以吃多少时间!” 周緤道,“眼看就要进冬天了,这山上的果子,野物也被我们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还真没有多少可吃的,最多能坚持半月之用!” 周昌道,“半个月,是少了一点儿,不过总比没有强,我看这样,他们在山下安营扎寨,我们就去骚扰,他们打过来,我们就退回山上,他们回营地,我们又去骚扰,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这不是典型的游击战争吗?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好主意!陈子建道,“我看这个办法好,在敌我双方之间开展一次拉据战,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周勃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但秦兵手中有马匹,他们万一追起来,我们步行可不成!” 周昌道,“他们的马上不了山,我们每天晚上轮流去骚扰他们,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刘三道,“我看可以,我们将兄弟们编成五个组,每组也有七八十人,分批进行骚扰,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打退他们,而是将他们打怕,让他们不敢轻易上山。” “好!”众人一致同意了这个办法,于是开始分工,将以前的十个组,编成了五个组,各自80人,分别由周昌、周勃、周緤、陈子建、雍齿指挥! 第二天一大早,山上可热闹起来,各组人员开始准备起来,陈子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带兵打仗的时机,他带着简五,李六等80人,准备着棍棒、弓箭、石头之类的东西。 第一组是周昌所带的朱止、乔山他们,周昌走到陈子建身边,说道,“兄弟,你看能不能与我们一同打第一仗?” 陈子建也担心着自己能不能带兵打仗,这次与周昌一起,打赢了,自己可以学到打仗的方法,打输了,那是周昌指挥的,与他无关,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没有问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三扯着嗓子喊话道,“兄弟们,狗日的秦兵已经打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在山下盘踞,他们在那里,无疑是最可怕的,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攻上山呢?现在我们要去赶走他们,但硬拼是不成的,我们想了个办法,叫什么来着,算了,我不解释,你们就听从指挥,要速战速决,不要恋战,我们的武器装备不成,硬拼是要吃亏的,周昌、朱止、乔山你们要带好兄弟们,一定要小心,周勃卢绾,你们可要做好接应工作,要埋伏在路上,一旦秦兵追来,你们就要负责接应!其余人要好好休息,等他们回来,我们进行第二次的进攻。” “是!”众人纷纷开始准备着各自的工作,陈子建与周昌,带着80余名兄弟,悄悄地摸下了山。 “樊哙兄弟,你看这一仗该怎么打?”周昌一边走着,一边问陈子建道。 陈子建道,“这我可说不好,我们这只是去骚扰他们,论人数,论兵器,我们与他们都没法儿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昌道,“实不相瞒,打架我可以打,但这带人打仗,这还是第一次,我心里没有底呀!” 陈子建不由想起了那句老话,“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是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是我们的首次作战,我们一定会赢的,这秦兵在山下安营扎寨,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去偷袭的,只要我们做得够隐蔽,相信就一定会成功的!” 山间的夜里,万籁俱寂,一点声音也没有,天空一片明朗,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外,什么也没有。陈子建他们悄悄地来到了秦兵的营地,只见秦兵三三两两生着火,借着夜色,在草地上喝酒。他们一步一步走进了,只有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连那些秦兵说话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了,周昌看了看四周,选好了后退的路后,正准备下令时,却被陈子建给拦了下来! 086章 首战告捷 “等等,看看再说!”陈子建将周昌拦了下来。他向四周看了又看,只见这秦兵安扎的营地如同长蛇一般一字排开,若有一处受到攻击,所有帐篷里的秦兵都会起来,一举进攻,这样攻击的难度就大多了。 陈子建小心地比划着,示意周昌不要从这里攻击,周昌似乎也看懂了这一切,于是队伍悄悄地从那“一”字长蛇的一端悄悄移动。 突然陈子建发现了秦兵营中有一地方,他们用木栅栏围着,里面没有帐篷,陈子建示意他们周昌停下来,小声说道,“周昌兄弟,等一会儿,让我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周昌一把抓住陈子建,小声道,“不,还是由我去吧!”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于是,他带着朱止、乔山,三人蹑手蹑脚地朝那木栅栏摸去,我的好乖乖,这里不是别的,而是秦兵的马匹,骚扰秦兵,最难的就是速度,如果秦兵骑上马,直追过来,人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呢? 陈子建不动声色,退了回来,兴奋地对周昌道,“兄弟,这下咱们可发了!” 周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不会吧,这秦兵再傻,也不可能将钱财放在那木栅栏里呀,我们怎么能发呢?” 陈子建摇了摇头,说道,“不,那里不是钱财,但比钱财还要重要,那是用财钱买不到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呀?”周昌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子建道,“兄弟,那是秦兵的战马呀,我们不是一直担心秦兵骑马追咱们吗?现在好了,他们的马立即就要成为我们的马了!” 周昌笑了笑,说道,“樊哙兄弟,你该不会是让他们将马送给你吧!那是敌人的马匹,怎么会成为我们的呢?” 陈子建笑了笑,说道,“这样,你带五十人过去,走到营地的尽头,然后点火烧他们的帐篷,一旦点着,你们就迅速撤回树林中,记住,你们一定要先看看地形,不适宜逃跑就不要下手,寻找好逃跑的地方进攻!” “你呢?”周昌担心地问道。 陈子建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给我留下三十个会骑马的兄弟就行,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说着,二人分头行动起来,周昌带着五十余人,朝侧面而去,陈子建与朱止、乔山以及二十多个会骑马的兄弟猫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山间的夜里,十分吓人,黑漆漆的山峰,冷风四蹿,夜太静,静得真tmd吓人!陈子建等人一动也不动地猫在山坳里,等待着周昌的动静,这等待的时间让人窒息。 周昌来到别一侧,悄悄地拔出了剑,大吼道,“杀!”只见兄弟们手执木棍,铁叉,蜂拥而至,直奔帐篷而去,秦兵正在熟睡着,他们哪里想到,此时此刻周昌会出现在帐篷前?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一个帐篷已经被周昌等人掀翻,他们奔过秦兵的铜剑,直刺他们的胸膛,我的乖乖,他们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已经倒在地上,到阎王殿报道去了!周昌点燃了帐篷,只见火光满天,其余秦兵见了,忙操起家伙就往周昌扑来,周昌大吼一声,“撤!” 众人听了周昌的号令,转身就跑,正在此时,陈子建率众人冲出丛林,直奔马圈而去,将所有的马都赶了出来,随后翻身上了马,直朝树林而去,秦兵见了,干着急也没有办法,那马腿比人腿快多了! 他们回到山上,刘三等人见了,高兴得不得了,说道,“好呀,真有你们的,怎么将秦兵的马也给夺了?” 周昌笑了笑,说道,“这多亏了樊哙兄弟,是他想到的主意!” 他眉飞色舞地讲着刚才的一仗,让众人听了,都赞叹不已。 陈子建道,“我们是弱者,若与他们硬拼,我们肯定是要吃亏的,只有偷袭,这样才能侥幸得胜,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这是我们对付他们的法宝!” “好,总结得好,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我们就用这个方法,累死他们!” ……人们啧啧地赞叹着。这是秦朝时期,他们哪里知道,这是游击战打法,“这马匹是最重要的,他们就是想追我们,也没办法追得上!”周勃道。 陈子建道,“以后我们打仗,不管是什么东西,能拿走的都要拿走,兵器马匹粮食,什么都要,只有这样,才能将我们这支队伍带强大!” “拉几匹马回来,就以为将秦兵打光了似的,看我们的!”那个阴阳怪气的雍齿一直没有发话,他见陈子建说起道理来,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周昌笑了笑,说道,“好呀,马上就该你去进攻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这分明是不利于团结的话,陈子建走过去,说道,“雍齿兄弟,去打秦兵,并不是要取多大的胜利,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无法将他们赶走的,去的目的就是去消耗他们,让他们坐定不安,千万不要与他们硬拼!” 雍齿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丢脸的!” 说着,率五十余人直奔秦兵而去。 087章 四人军团 雍齿率着队伍,悄悄地下山了,刘三等人侧聚在火堆旁,等待着雍齿他们的消息。 周勃道,“我看这秦兵也不过如此,你们仅仅用了五六十人,就将他们打成这个样子,我不明天我们直接冲进大营,将他们一一消灭干净!” 这个脑残的周勃,怎么想起决战之事了,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陈子建忙说道,“不可不可,这秦兵不可小瞧,我们只是去偷袭,这才成功,要是与他们硬拼,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周昌道,“樊哙兄弟所言极是,这秦兵可不是豆腐做的,想要将他们消灭,还得费些力气。” 周勃道,“你们呀,怎么能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呢?你看看,你们用五六十人,就将他们的马匹夺了过来,如果我们全员出动,一定会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的!” 陈子建道,“这里的秦兵虽然不多,这芒砀山易守难攻,他们不敢贸然进山,只能在山下围困我们,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将他们消灭掉,目前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骚扰他们,让他们坐定不安,就算我们将他们赶走,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去砀郡?去沛县?去咸阳?那里有秦兵可比这里的秦兵厉害多了!” 正在此时,雍齿回来了,只见他浑身是血,手里的剑还在不停地抖,刘三问道,“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雍齿没好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你们趁秦兵没有防备,就去偷袭,现在秦兵有了防备,你们就让我去!” 周勃上前,看了看他的伤势,问道,“你没事儿吧!” 雍齿摆了摆手,说道,“这伤没什么大碍,可兄弟们……” 陈子建借着篝火,看了看他身后稀稀拉拉的几个兄弟,只见他们相互搀扶着,有的断了手,有的伤了脚,陈子建大吼道,“雍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六十人,你怎么就带回来几个人?” 雍齿道,“你们烧了两个帐篷,我们刚冲上去,秦兵早已有了防备,见了我们,直扑而来,兄弟们没有打过仗,一见秦兵,腿都吓软了!” 陈子建道,“雍齿,有你这么带兵的吗?你怎么能冲上去,这不等于上兄弟们送死吗?你怎么能这么笨呢?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要给秦兵一点儿颜色吗?你怎么对得起这些兄弟呢?” 陈子建气得直咬牙,雍齿听了,也不示弱,大吼道,“你吼什么吼,我不也受伤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你们倒好,将秦兵帐篷给烧了,他们早已有了防备,让我们去送死!” 陈子建气得暴跳,大吼道,“谁是当官儿的,谁让你与秦兵硬拼的,你当你是三头六臂的神?你当你能将秦兵赶走?你出发的时候,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陈子建很想上前,给这个狗日的雍齿两个大耳光,却被周昌拦了下来,“好了,樊哙兄弟,雍齿兄弟这不也是想将秦兵赶走嘛,事情都成这个样子了,又能怎么样呢?” 陈子建大吼道,“他雍齿就是草菅人命,不把兄弟的性命放在眼里,他受伤,活该!谁让他不听劝告呢?” 刘三见陈子建要打雍齿,慢慢儿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你们闹够没有?” 刘三发话了,才让雍齿与陈子建停了下来,只见他走到雍齿跟前,看了看他的伤,小声地问道,“雍齿兄弟,你的伤没问题吧!” 雍齿道,“大哥,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刘三转身说道,“快将受伤的兄弟们带到孙田那里,让他一定要好好给兄弟们治好!” 周緤听了,忙上前,将受伤的人都带去了孙田那里,刘三回到篝火旁,一句话也不说,向火里丢了几截柴! 周勃道,“樊哙兄弟,你不该这样训斥雍齿!毕竟他也想将山下的秦兵赶走不是?” 陈子建摇了摇头,说道,“他?就凭他?就是我们山上的四百人一并加起来,冲到秦营地,也没有办法将秦兵赶走的,你可知道,他们是兵,他们成天干的就是打仗之事,而我们兄弟呢?我们有几个人会打仗?有几个真正上过战场?他倒好,为了逞英雄,不顾兄弟的性命,哪有这样打仗的?” 周勃道,“可雍齿他也是好心呀,你没看到他,他也受伤了的!” 陈子建不服气地说道,“他受伤?没死就算他命大的了,他这样下去,迟早要丢掉他的小命儿的,让他只骚扰秦兵,他偏偏要去与秦兵硬对硬的拼,那有不失败的道理?” 刘三一直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说道,“烦得很说得不错,这个雍齿也太不像话了,带着弟兄们,怎么能这样去拼呢?依我看,这必须要改变,我们已经与秦兵水火不相容了,以后少不了与秦兵交战,如果每个人都像他狗日的雍齿一样,一次就丢几十个兄弟,这如何了得?” 周昌道,“大哥说得不错,我们现在只有四百来人,以后可能还有更多,只要有一个人不听指挥,就有可能一败涂地。” 陈子建不由想起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话来,说道,“只要我们我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走出这芒砀山的!” 周昌道,“樊哙兄弟说得不错,人心齐,泰山移,但人多嘴杂,我们必须要有一套能制约大家兄弟行为的东西来,要不像今天雍齿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陈子建道,“周昌兄弟所说的是军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以后打仗的事情,我们四人要好好商量才是,若遇到雍齿这样自视清高之人,一定要想办法整治才行!大家说说,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周勃道,“这芒砀山并非我们久留之地,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大规模与秦兵作战,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主要是训练,将这些没有当过兵,没有打过仗的人训练成拿武器上战场的人!” 周昌道,“还有就是训练他们打打仗的能力,若不是樊哙兄弟,我们怎么也不可能从敌人手中夺过马匹来的!” 陈子建道,“以战养战,大家在打仗的同时,还得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实力,要壮大自己的实力,一是要有打仗的经验,像雍齿这样的猪头,怎么也不可能打胜仗的,二是要有精良的装备,这马匹,兵器,粮食都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只有在这断与秦兵战斗之中才能壮大自己。” 周昌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从砀郡回来,我就知道樊哙兄弟非一般之人,我想我们有你在,一定会壮大自己的!” 刘三点了点头,说道,“好,只要大家有信心,我们就一定会胜利的!” 088章 军令如山 第二天一大早,刘三下令将所弟兄召集起来,来到大草坪上,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兄弟,经过昨天晚上的大战,大家都明白了,这秦兵不是大家想像的那么难对付,只要我们团结用心,就一定会打败他们的,大家也看到了,就连他们的战马也被我们牵上了山,断了他们骑马追我们的念头。” 好个刘三同学,这分明是在鼓励大家,这种用事实说话的鼓励,最让人接受。 可他话锋一转,又说起了败仗来,“但是我们有很多人,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能将秦兵一网打尽,不听从安排,与秦兵硬拼,这秦兵可不是泥巴做的,可不能小瞧他们,一切都必须听从指挥,谁不听指挥,就不要出战,这关乎着兄弟们的性命问题,连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打仗可言?我们要打仗,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行!” 刘三同学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脑残的雍齿,他也该打针吃药了,明明给他讲过怎么打游击战,他偏偏不信,非要去逞英雄,此时的他,就像冬天的茄子一样,萎缩着身体,依靠在一棵树前,默默地接受着刘三的批评,他除了接受以外,又能做什么呢?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兄弟归樊哙、周昌、周勃和任敖来指挥,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这个刘三同学,他想要搞什么名堂,明明说好的他也要指挥,怎么临时换人了?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只见他继续将人一一分成了四个队,“现在有战马30匹,全归樊哙一队!” 此时别人听了,都张口结舌,刘三见大家有些不服气,说道,“你们不要不服气,除了粮食外,其余的战利品都归你们自己队伍,这马匹是樊哙打来的,自然归他,要不谁还想捞点儿好处呢?” 这可是一把双刃剑,让各自的队伍收缴的东西归自己,这当然是件大好事儿,可以鼓励各自队伍不断壮大自己,但这也滋长了队伍中各自为阵的风气。 刘三继续说道,“各位兄弟,我们有缘聚在一起,不求名,也不求利,我们今天走到这一步,分明就是始皇帝太苛刻,要不是他让我们去修什么皇陵,我们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大家既然都是受苦受难的人,只有将所有像我们一样受苦受难的人聚在一起,用手中的武器,让皇帝老二知道利害才行!” 我靠,这分明就是起义嘛,当真要起义?陈子建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话,他到这秦朝来,其目的是寻找那该死的刘邦,可现在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呢? 还没等他想清楚,刘三喊话道,“樊哙,你过来,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子建看了看全场鸦雀无声,此时的他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行,陈子建走上前,像大领导一样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兄弟,我们被逼无奈,才到这芒砀山上,我们的势力与强大的秦兵比起来,简直是沧海一粟,若真与他们硬拼起来,自然我们得不到半点儿好处,我们依靠这芒砀山,秦兵不敢贸然前进,这是我们占优势的地方,但若是放在山下,我们在强大的秦兵面前,就像一只该打的羔羊一般。当务之急,我们必须保存自己的实力,不能与秦兵硬拼,我们分组对秦兵进行骚扰,把他们打痛,打怕,让他们不敢贸然进攻我们,另外,我们还要学会打仗,不能蛮干,蛮干我们要吃亏,这样,我们四个队,每个队负责一天的骚扰敌人,其余人就在山上练习厮杀,这打仗不练习是不行的!” 众兄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樊哙说得有理,我们只知道去打仗,可这到底该怎么打,如何才能杀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呀?”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刘三见了,扯着嗓子喊道,“好,这样,卢绾、孙田,你们两人就负责后勤,所有人的吃喝拉撒,还有伤,都由你们负责,其余的人,就按编好的队伍,每天轮流去骚扰秦兵,先说清楚,只是去骚扰,能带点儿好处回来,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带,也要平平安安回来才行。若谁不听从指挥,白白丢了兄弟的性命,休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你让弟兄们丢了性命,我非叫你赔命不可!” 刘三同学此时有些像班长,一字一句,毫不含糊!这是军令,既然tmd已经是军令了,就必须服从,所有人都必须服从,只有这样才能打胜仗! 第一天是周昌队去骚扰秦兵,他带头队伍去了,陈子建与周勃,还有任敖指挥着队伍练习,陈子建走到周緤跟前,问道,“兄弟,你看看怎么练习打仗?” 周緤笑了笑,说道,“这打仗我不太懂,但要论打架,自然得有力气,没有力气,自然不成。” tmd,不这是费话吗?若人人都会七十二般变化,人人都能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还需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拼死拼活吗?真是的! 周緤笑了笑,说道,“兄弟放心,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了,练习力气的事情就交给我,打仗时,你指挥就行!” 陈子建从来不懂带兵,更不懂什么练兵之事,他只得点了点头,“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练习,平时在战场上练好了,上了战场,就能保住性命。” 周緤转身喊话道,“大家听到没有?平时练好了本领,在战场上才能保住性命,想要保命,就得拼命练习,平时多出汗,战场就少流血!” “多出汗!少流血!多出汗!少流血!多出汗!少流血!”自古以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起哄,这是自然法则,不知是谁在下面喊了一声,紧跟着就是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不过,那声音才能将这士气喊出来,周緤道,“好,大家听我的,去捡来石头,用布包裹在腿上,记住,每人每只脚上至少要有一斤,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绑上!” 呵呵,这周緤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不是练腿力呢?陈子建不知所措,但既然周緤已经说了,就得做,他也跟着找来石头,绑在小腿上,天呀,这哪里是人做的事情?那沉甸甸的石头绑在腿上,简单让人寸步难行。 周緤走过来,笑了笑,说道,“樊哙兄弟,打仗你点子多,练兵却不然,你绑得太多,受不了的!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从今天开始,除了上阵打仗外,所有时间都要绑石头!” 好个周緤,你怎么不早说呢?但既然已经绑在腿上了,当着这么多的兄弟,又怎么能取下来呢?陈子建苦笑道,“没关系,就当我多一份吧,这样我练的本领一定比你们强!”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训练开始了,一会儿是爬山,一会儿是拼木棍,一会儿是徒手厮打,累得直叫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