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殇——睡在哥哥身边》 第一章 领养 划破天空的一道晃眼的白光,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响,惊得坐在后排的小女孩更加依偎进了一位少妇的怀里。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晶亮的双眸还没有找到焦距,她瑟缩了一下,轻声问道:“妈妈我们还没到吗?”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生于10年前的4月4日,人们都说那不是个好日子,但是幼小的她却觉得每年的这天就是她的天堂。因为在这一天,她会收到很漂亮的礼物,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和爸爸妈妈一家人一起去游乐园玩,一起度过生日。平日里,那个小家里,就只有她和妈妈二个人,爸爸一年难得回来几次。但是只要是她的生日,爸爸就一定会回家,所以她很喜欢这个4月4日。虽然爸爸难得回家,但是妈妈将家里打理的非常温馨,她还是觉得很幸福。更何况去年爸爸送了她一只迷你的棕色小贵宾,那宝宝好可爱,今日要不是游乐园内不能携带宠物,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宝宝独自留在家里。 “明桀,要不今晚随便找个旅馆休息一下,明早再赶回去吧。”美丽的少妇看着窗外那倾盆大雨,脸上满是担忧。 “不要,我不要!”还未等坐在前排操控着方向盘的男子回话,小女孩就任性地叫道:“我不管!爸爸我们一定要回家去。不然宝宝会怕的!” “琪琪乖,你看这雨下这么大,天又黑,听妈妈的话,明天我们再赶回去。”少妇搂着怀中的小娃,柔声劝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回去!”琪琪丝毫不肯妥协,甚至在她妈妈怀里挣扎起来。 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儿已经有些雾气的双眸,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后视镜里少妇那担忧的双眸道:“不要紧,我注意点,没事的。” “就知道爸爸最疼琪琪了。”小女孩脱离母亲的怀抱,身子冲向前,双手抱过父亲的头,就送上了一个香香的吻。 “小心!”少妇的叫喊还未滑出喉尖,就见一辆集装箱的车子从岔道拐了出来,‘砰’的一声巨响,在她失去意识前,她凭着母亲的本能已经将小女孩的身子紧紧地护在了怀里。 眼角瞄到急驶而出的车,男子猛踩了刹车,可是车子仍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司琪不安的挥动着双手,梦中她看到爸爸妈妈扔下她,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不要!”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惊叫出声。 睁开双眼,入目的都是清一色的白,那种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白,使她皱起了小巧的鼻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环顾四周后,她惊慌失措地跳下了雪白的病床,叫着:“妈妈!妈妈!妈妈~~~” 小手刚刚碰到门把手,耳边就传来了一段对话。 “对不起,司徒少爷。司徒老爷已经走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俊美却透着无比气势的男孩,硬着头皮道:“那个小女孩是司徒老先生的遗孤。您看我们把她送进孤儿院可好?”他不知道眼前平静的男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双眼只敢看着他的胸口处小心翼翼地道。 男孩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良久之后,他转过身一把拧开了门把手,用力推了进去。 司琪被突然推开的门震到在了地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拄着地面,睁着一双大眼,紧咬着下唇,直直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男孩。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校服,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笔挺的黑色西装裤使他的双腿更显修长。他很白净,也很英俊。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轻抿着,一双狭长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小女孩。 她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户服,她身材很娇小,一张苍白的小脸此刻正倔强地高昂着,一双大眼充满戒备地盯着自己,优美的唇型早已经被她咬的毫无血色。 他脸色一沉,走进了房内,顺手关上了房门。 司琪看到被他关上的房门,一跃而起,冲了过去。她的双手眼看就碰到了门板,然而身子却被那个高大的男孩一手夹在腋下。 “放开我,我要去找妈妈!”司琪奋力的挣扎起来,双腿双脚不停地胡乱踢着,想挣脱这个陌生人的钳制。 下一秒,她被他重重的摔在了雪白的病床上,看着挣扎不已的她,他一手紧紧地箍着她那两只纤细的手腕,高举过她的头,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似乎要将眼前的女孩烧死。 那眼中透出的恨意,使司琪忘记了挣扎,她瞪着大眼无错地看着这个让她心颤的男孩。 良久之后,他松开了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用那绝情的声音道:“你爸爸妈妈都死了!以后你再也没有父母了!”满意地看着床上的小女孩瞬间更加苍白的小脸,瞄到地上的粉色公主鞋,他嘴角牵起了一抹淡笑,一抹冷酷无情的笑:“以后你再也不是小公主了!” 他忽然欺近了床上的小人,冷冷地道:“记住,我叫司徒原澈!以后就是你的爸爸!” “爸爸?!”司琪呆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中一片空白。 在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后,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司琪平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瞪着雪白的天花板,眼角流出了涓涓泪水。 三日后,她终于平复了心绪,一脸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父母双亡的事实。从这一天开始,她知道世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她颤抖着双肩,娇小的身子在风中伫立。 医院的叔叔阿姨都说他能收养她,是她的福气,都一再叮咛她要乖,要听他的话。然而她却无法忘记那个只比自己大了5岁的男孩,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双眸中透出的恨意,那双充满恨意的眼一直在她脑中呼之不去。然而,她没有选择,因为她现在成了孤儿,唯一的选择就是被人领养,今天即使不跟他,在被送入孤儿院后也是等着被好心人领养。所以大人们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擅自替她做了选择。 她一言不发地做在副驾驶,感受到身边之人周身透出的冷意,她故意闭起了眼眸。 司徒原澈看着一夕之间似乎认命的女孩,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车子驶进了一座别墅,一个佣人早早地等候着。 司琪看着眼前这座漂亮的白色小楼,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艳。 司徒原澈将手中那少得可怜的行李递给佣人,冷眼看着那消瘦的身影,道:“这里并不是你生活的地方!” 第二章 地狱 倔强地咬着下唇,她默默地跟着他走进了这个装饰豪华的小楼。安静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司琪终于看到楼上走下来的换上了一身居家服的司徒原澈。她站起身,道:“哥哥,我可以做很多事!”她希望可以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美丽,更是因为那挂在墙壁上的爸爸的巨幅画报,只要留下来,她就可以看到这副画了。 “哥哥?”司徒原澈眯起了双眼,周身透着危险气息地走近了她的身旁,阴狠地道:“谁叫你叫哥哥的?” 司琪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看着犹如一只薄怒狮子的男孩,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朦朦胧胧中,听到了几个护士的叹息声:“这个小女孩真是可怜,还好她哥哥肯收养她!” 看着她紧咬着下唇,毫无畏惧地和自己对视着。司徒原澈愤怒地扬起了一只手,重重地甩在了她苍白的小脸上。 司琪身子一个踉跄,脚没站稳,身子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鼻子磕在了水晶茶几面上,鲜红的血涌了出来,滴落在晶莹的茶几镜面上,慢慢晕开成了一大片。她强忍着痛意,呼吸急促地看着那不断变大的红色,那艳丽的红在水晶茶几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妖艳。 “不要给我装死,起来!”看到趴在茶几上的身影久久未动,他懊恼异常地一把拽起了她。看到她身前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满脸的血迹,倔强地睁着大眼瞪着眼前的男孩。 司徒原澈抬高了她的头,扯过一旁的卫生纸,揉成细细长长的两条塞进了她的鼻孔内。然而,那雪白的纸巾没有一会儿便被浸成了红色,他皱了下眉头,又将她送进了医院。 医生处理完毕后,看着司徒原澈略带责备地道:“少爷,怎么回事?她的鼻梁都断了。” 司琪瞄了眼眼神躲闪的司徒原澈,娇嫩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和爸爸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听到她的话,司徒原澈的身子明显的震了一下,他看了眼那个瞬间长大的女孩,幽幽地叹了口气,拿起医生的开的药物,冷冷地道:“走吧!” 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街道,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家,穿过长长的铺着厚厚地毯的走道,她深深的不解看着眼前的背影。 “沈姨,以后她就交给你了。”司徒原澈指着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的女孩,面无表情地道。 “可是,小老板。”浓妆艳抹的沈姨走到司琪的面前,看着眼前她红肿的半边脸,娇小却挺直的鼻子上贴着纱布,一副异常狼狈的样子,双眸却透着无比的倔强的小女孩,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欣赏。转过身,道:“小老板,她虽然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年级似乎太小了吧。”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10来岁的小孩,怎么能留在这个复杂的地方。 司徒原澈晃动着水晶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仰起头一饮而尽,不容置疑地道:“我要她留在这里!” 沈姨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道:“小老板说怎么就怎么着吧。”她一招手,一个穿这笔挺西装的男子就将司琪带了下去。 司琪在那厚重的门被关上的霎那,看到了那个男子眼中的绝情和狠意。 “小老板,她这么小,怕是不适合接客。”沈姨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恨意,小心地道:“不如等她稍微长大点,我再安排她接客。” 司徒原澈微微一怔,转身站在落地窗前,沉吟半晌,道:“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接客,除非她自愿!另外你安排她去读书,但是除了读书的时间外,我要她都呆在金雁盏内。” 5年后,司琪早已经长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自从被丢在这里开始,她就用冷漠来伪装自己那脆弱的坚强。久而久之,到使她养成了清秀中透着冷漠的气质,那完美的五官配上一双勾人的眼眸不知道引来了多少狂蜂浪蝶。好在有沈姨的庇护,她才能在这个大染缸里洁身自律的安身立命。只除了两年前那次,这么多年来她的日子过得倒也算平静,至少是吃好睡好又有书读,她已经很知足。那个男人自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她心里多少有些暗自庆幸,最起码她不用再面对他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 放了学,她背着书包走进了金雁盏,这个城市里最大最豪华的酒家舞厅。因为时间还早,店内略显冷清,她快步走到走廊尽头,拐进了最里间,看到沈姨两支芊长的手指优雅的夹着烟,吞云吐雾着。她淡淡一笑,将书包轻轻地扔在了暗红色的沙发上,整个身子也窝进了沙发里。 沈姨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眸,看到司琪双脚毫无形象地架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她将手中的烟扔进了烟灰缸内,站起身道:“琪琪,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子要坐有坐相。” 只有在面对极少数人时,司琪才会卸下那冷漠的面具,她调皮的眨了眨眼,道:“沈姨,你不用一看到我就把烟也掐灭了。这金雁盏,到了晚上还不是烟雾缭绕,我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你这个丫头啊!”沈姨无奈的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对了,你的监护人说要送你到市内的司育学院读高中。” “什么?”司琪惊得站起了身,她万没想到那个她本来以为早已经将她忘记的男子,竟会心血来潮地想起了自己。她脸色一沉,耸了耸肩,道:“我不去!”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所著名的贵族学校不是她这种人该去的:“我会凭自己的实力考高校。” 沈姨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她的手指爱怜地轻抚过司琪那看似完美的鼻梁,脸上竟是无奈。 知道沈姨是担心自己,她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没得选择,她收起了不愿,扬起甜甜的笑容,道:“好吧,我去。搞不好我还能钓到一个金龟胥。”她一把搂住沈姨的腰肢,将头靠在她光裸的肩头,用她的脸颊磨蹭着,自嘲地道。 ‘哎!’沈姨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摸了摸司琪的小脸,道:“我要离开几日,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沈姨是按照惯例去乡下看望养母,司琪脸上的笑意更深,将头窝进她的怀里,道:“沈姨,在金雁盏,谁敢动我啊。” 沈姨还有两日就回来了,金雁盏这几日生意兴隆。而司琪也早已经接受了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安排,无论他是想羞辱她也好,还是想让她出丑,她都用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安慰自己。 手机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司琪拿出包内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句,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司琪救命啊!” “玥玥,怎么了?”司琪皱了下秀眉,道。 第三章 算计 当司琪背着包冲进银燕舞厅的大厅里,就见一群人凶神恶煞将李玥团团围在中间,她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脸色极为难看地盯着走进来的少女,冷冷地看着她们。 司琪蹲在跪在地上的李玥旁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玥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泪再次流了下来。 看到她被打肿的两颊,司琪只觉得血往上涌,她气愤地站直了身子,盯着那个女子,道:“就算她欠了你们钱,你们也不应该把她打成这样!” “哼!”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双眼眸中透着不屑,道:“居然敢骗我媚姨,今天我没划花她的脸就算不错了。” 司琪皱了下秀眉,望着一直流泪的李玥道:“到底怎么回事?”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住在酒店后面不远处的女孩一直都是纯净善良的,因此她们才能成为朋友,她喜欢她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你怎么会和舞厅扯上关系?” “怎么说不出来,那我替她回答你好了。”媚姨看了眼地上的人,道:“他爸爸收了我5万元卖了她的初夜。”她眼神一沉,面色极为难看:“在这个道上没有人能骗我媚姨,这丫头早就不是处女了!” 司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怔在了那里:自己心里的天使,其实也是肮脏不堪的! 李玥收起了泪水,她一把拽住司琪的手腕,道:“司琪,你要救救我!” 手腕处传来的痛意拉回了司琪的思绪,她甩开她的手,道:“我帮不了你。”话音一落,她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个丫头说她的处女之身是因为救你才没的,我之所以让她给你打电话,就是以为小姐你多少还会有点情义,现在看来那句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用在你身上还真贴切。”媚姨慵懒的声音中带着嘲讽。 “你调查我?”还未走远的司琪冲了回来,她看向一旁的李玥,道:“她刚才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玥笑了,笑声极为狂妄,眼角甚至笑出了泪水,她看着司琪那张愤怒却依旧美丽的脸,道:“记得两年前,金雁盏后面的后巷里,我曾经救过你吗?” 司琪当然知道,那日店里来了新的酒保,而沈姨恰巧不在,那个酒保竟将自己拖到后巷,欲对自己施暴,若不是李玥当时经过又很有勇气地冲过来,只怕自己早非完璧之身。沈姨知道这件事后,将那个酒保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赶出了金雁盏。 李玥还是在笑,她站起了身,神情有些失控地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酒保被赶出金雁盏,他没办法找你报仇,就在一天晚上截下了放学的我。”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凸起,双眼空洞。 司琪彻底地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竟然会害了这个善良的女孩。她忽然觉得心好痛好痛,一把将这个女孩拥在怀里,泪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你没有早点告诉我?” “他威胁我,要是我告诉你们,他就会杀了我。” 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停颤抖的娇躯,司琪紧紧地抱了抱她,她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泪水,转过身,看着媚姨道:“她爸爸收的5万我替她双倍还给你!” 媚姨笑了,一双凤眸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出落得美丽大方的女孩,身子虽未完全长开,却已经透出了魅惑人心的气质,她眼底地笑意更浓,道:“本来我买她的处子之身,是准备4月4日送给我们老板的,你说这还剩下1日,你叫我到那里找人替她。” “那你想怎么样?”司琪的双肩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 媚姨站起身,充满浓香的身子靠近了司琪,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道:“如果你肯替她,我就放过她,不然她今天就要伺候这个房里所有的男人。” 这围了满满一圈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李玥听到她的话,全身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司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这个满脸笑意的媚姨,道:“为什么选上我?” “你很聪明,看来沈佳将你调教得不错。”媚姨眼中闪过欣赏,道:“沈佳留着你的处子之身到今日,不就是要用你来讨好老板吗?你迟早要卖,在这一行没有人能逃过这个命运。” 她的笑容更深,红艳的双唇吐气如兰地道:“而我就是见不得沈佳好!” 司琪万没有想到,她竟会是因为沈姨才会千方百计地找上自己。她放开了李玥的手,深吸一口气,道:“放她走!我答应你!” 看着李玥颤抖地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司琪直直地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媚姨,毫不客气地将身子扔进沙发内,冷冷一笑,道:“媚姨,恐怕你弄错了一点,沈姨之所以没让我接客,不是要把我留给谁,而是因为我的鼻子受过伤,不能太激动更见不得太刺激的场面。”看到眼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容。 媚姨很快就平复了情绪,看了眼司琪,道:“不管怎么样,你明天都给好好表现,不然就不要怪我食言。” 4月4日,是自己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今天它更加要将自己推入地狱。多么可笑,难道说4的诅咒真的存在。 望着镜中这张浓妆艳抹的脸,看着身上只有舞女才会穿的大红色贴身短裙,司琪脸上扬起了嘲讽的笑容。她娇小的身子被这红艳的裙子一衬,露出胸前一大片的雪白肌肤,到也十足的像舞厅里那些娇艳的女子。她脸上的笑容更深:早在5年前不就知道自己已经堕入地狱了吗?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她视死如归地走进了那个房间。 这个套房内漆黑一片,司琪稍稍放下了心:看来雇主还没来。她刚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就听到一声沉闷的男声:“过来!” 屋内没有开灯,微弱的月光让房子里的每样东西都看起来朦胧不明,宽大的双人床上依稀可见一个男子的身影。司琪的心狂跳了一下,她放下了手,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过就是贡献一层膜而已,没什么的。她借着那昏暗的灯光,一步一顿地走向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什么,但是手心依旧出了汗。 第四章 初夜 不能回头了!司琪十指紧握,低着头颤抖地走了过去。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短短的路终于还是走完了。她无措地立在床前,不安地紧咬着下唇。 过了半晌不见眼前的女子有任何行动,男子有些不耐地道:“躺上来。”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在黑暗中听来格外阴冷。 “你付了多少钱,我,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男子暴躁地咒骂了一声,大手一抄将床头柜上的一个东西重重地摔了过来,‘嗖’的一声从司琪耳边飞过,她全身一僵。 “你要是不愿,叫媚姨换人来!”男子的声音中已经投出了极度的不悦。 要是能和媚姨说的通,自己今天还用来吗?司琪嘲讽地扬起了一抹笑容,从容就义地爬上了那张大床。刚才离得稍远,自己的鼻子又不是很灵,才没有发现床上的男子似乎喝了很多酒,欺近了身子,这浓烈的酒味使她皱了皱鼻尖。 男子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放肆地抚摸着她的身子,勾勒着她还略显单薄的身子。 “你很瘦!”男子的手抚上了她胸前的凸起,他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僵硬,失去耐心地抬高她的臀部脱下内裤,然后将颤抖的双腿往两侧扳开,毫不怜惜的举动使司琪双眼紧闭,两手不自觉得紧掐住床单。 感受到一个湿滑之物在她私处磨蹭了几下,然后不耐烦地往里推挤,轻微的刺痛使司琪双腿抖地更加厉害。 “嗯~~~”紧窒感让男子不得其门而入,他闷哼一声,坐起身一把拉过一旁空置着的枕头,垫在她的臀下,将她的双腿拉的更开,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建臀猛力往前一顶~~~~ “啊!” 异物冲破那层障碍,身体上传来的窒息般的疼痛感使司琪忍不住惊叫出声。她马上别过头,紧咬住下唇,眼角渗出了泪珠,全身更加僵硬。 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她听到过很多阿姨姐姐们关于客人的谈论。她们多半都是不好受的,但是为了让那些男人觉得他们都多行,却装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今日看来,这种事还真不是人做的! 她的窄小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分身,不断地收缩,似乎想把异物排解出去,他强忍住泄意,极致的销魂伴随着疼痛使他叹息出声。闭上双眼,他开始缓慢的律动起来。但身下之人的紧绷似乎丝毫也没有接触,她那里干涩无比。 为了让挺进更加通畅,他暂时静止不动,在黑暗中摸索到私处,找到交合处轻轻揉捏。 他的手指仿佛带着一股电流,使司琪全身一颤,一股热气直冲鼻孔,一股热流顺着鼻孔流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把流出的液体,羞耻感立刻灌满了她的大脑:不是不在乎的吗?为什么心理还这么难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不可背过身?”最起码,最起码她要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她不想带着满身的血迹离开。 男子默默地退了出去,抱住她的腰身将她翻了个。 司琪将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任由泪水和鼻血浸湿了雪白的枕头。感受到男子的手再次抚弄着下体,她渐渐地放松了身体。随着他手指的撩拨,从她的背脊处窜起了一股热气。身体产生了异样的酥痒感,腹部那空虚感越来越强烈,使她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起来。 “嗯~~~”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甩开那异样的感觉,紧咬的牙关溢出了轻不可闻的闷吟声。 手指强硬地挤进了她的体内,搅出了更多的激情。司琪忍不住尖叫出声,身体更加不安的扭动起来。身后叠着的身体更加炙热,娇嫩被无情的刮弄,硬是被挤开得不停颤抖着。 疼痛再次传遍她的大脑,无助、屈辱夹带着深切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彻底的明白今日她彻底的被毁了,她停止了挣扎,瘫软在床上,任由身后的男子用手玩弄着。 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湿意,男子迫不及待地挺腰,再次贯穿了她。男子皮肤紧贴着她,烫得她好像好烧起来,身体慢慢不受控制的随着他连续地抽动,一股热流回荡在体内…… 感受到身下人已经能包覆自己,男子猛烈地撞击起来,任由感官主宰着自己的灵魂。 初尝情欲的少女怎能忍受如此激烈的撞击,下体处似要被撕裂的疼痛使她面色苍白,她将头深埋在床单里,心不停地抽搐着。男根每次的完全没入,都撞得她眼冒金星,情欲气息在四周回绕。 一阵热潮从下腹倾斜而出,猛烈的收缩使男子更加疯狂的抽动起来。直到他达到高潮,激情瞬间迸射在她体内深处,他伏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他抽身缓缓起身倒在了一旁。 司琪这才抬起头,脸早已经被涨得通红。下体传来强烈的不适感,她依旧将头埋在床单内,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自己这样算不算被强奸呢?她有些自嘲的想着:就算是,也是自找的! 感受到身旁人双肩的抖动越来越大,他一把将她翻过了身,道:“怎么?想把自己闷死!”手指轻埋入她的秀发,感受到一阵凉意,他嘲讽地道:“刚才痛的半死不哭,现在哭还有什么价值?” 听着耳旁无情的话语,司琪吸了吸鼻子,深吸了几口气,翻身下了床,颤抖的双腿一着地就不受控制使她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该死!”她咒骂出声,伪装着强烈的不适。 男子‘啪’的一身打开了一旁的床头灯,看着少女赤身裸体地跌倒在床边,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道:“我不介意你休息一下再走。” “不要你好心!”司琪非常讨厌他那虚伪的话,一手扶住床垫,一手撑在地上,挣扎着像起身。然而双腿却依旧酸软无力,使她半撑起的身体再次跌落下去。 男子看到雪白的床垫上染满了血迹,瞄到那雪白的下体处隐隐流出的乳白色液体带着丝丝血迹,使他脑中的酒精瞬间清醒,脸色一沉,翻身下了床,边穿戴衣物边走上去一把将她抱到床上,平放在凌乱的大床上。 司琪紧闭着双眼,她不愿意看见那个夺去自己清白男子的容颜,无论他是帅还是丑,反正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怕自己见了哪天会忍不住找他报仇!所以她选择了逃避,紧闭着双眼不去将他的影像映入脑海。 这个女子虽然已经哭花了脸,却仍不难看出她有着完美的容颜,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一张小巧粉艳的双唇,下唇被紧咬出了丝丝血迹,高挺得鼻梁,紧闭的双眸。看到她鼻孔处流出的血液,他微微一怔,抽了几张一旁的餐巾纸,擦拭了一下。感受到她明显一僵的身体,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第五章 相遇 听到他的笑声,司琪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餐巾纸,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背过了身。 身后的男子在一愣后,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随便你什么时候离开。”当他发现自己对她仍有强烈的欲望,他心一沉,看到她苍白的脸上那抹令人疼惜的无助神色,他旋身走了出去:既然是出来卖的,自己又何必觉得内疚呢?甩开脑中的那丝愧疚,他大步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司琪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她冲洗了一个澡,穿戴整齐后,大步走出了这个酒店。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她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她没将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沈姨,她很清楚那个媚姨找上自己多半是因为沈姨的缘故,若是被沈姨知道了必会内疚自责,这五年来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少之又少,而恰巧沈姨就是其中一位,所以她不希望她知道自己被人陷害的事。沈姨对于自己剪去了养了好几年的长发,惋惜了好几日。 结束了漫长的暑假,她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骑着一辆单车来到了这所市内闻名的贵族学校。停好了车子,她快步走到新生报道处,将入学通知书递了过去。接待的学生看到她一身寒酸的穿着,一脸厌恶的表情,告诉她被分到哪个班级,就对她视而不见了。她冷冷一笑,将手中的书包甩到肩头,大步走向了教学楼。来到豪华的教室,换上刚才拿到手的校服,她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同桌的女孩是个长相清秀,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看到司琪坐在了自己旁边,大方地伸出了一只手,道:“我叫方嘉雨。” “我叫司琪。” 两个目光清澈的人相视一笑成为了朋友。 方嘉雨的双亲靠着自己双手的努力将她送入了这所高校,从她的口中,司琪知道了校内有三个男子和两个女子是不能得罪的。三个男子分别是大学部的司徒原澈、房信和高三的房息两兄弟。房息据说身体不好,甚少来学校。两个女子就是司徒原澈的未婚妻陈蓝鸾和迷恋着房家两兄弟的虞柏妮。乍听到那个男子也在这所学校内,司琪还是不小的震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非常多余的,高中部和大学部分别位于学校的不同方向,而这个学校又大的出奇,她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一周下来,在方嘉雨热情地介绍下,她渐渐的熟悉了这个校园。虽然她仍旧无法融入这些少爷小姐们的生活,倒也活得颇为自在。 结束了早上的课业,她和方嘉雨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大食堂。平日里,大食堂只有一些家境不太好靠着奖学金就读这所学校的学子,和一些家境一般的学子们用餐的地方。今日这里却显得异常热闹,就连班上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班花高思晨竟也出现在这里。司琪皱了皱眉头,走进了略显嘈杂的食堂。 打好了食物,她和方嘉雨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和美味的食物奋战起来。这里虽然不是小食堂,这饭菜的水准却非常高。正当司琪吃的津津有味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坐了下来,本嘈杂的食堂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司徒学长。”方嘉雨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心里虽然有着深深不解,但是依旧礼貌地叫道。 “司徒原澈?”司琪抬起头,嘴巴里还塞满了食物,直直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愣愣地讲不出话来。 司徒原澈早在三日前无意中看到一抹极为相似于那晚的女子时心里涌上的惊喜使他今日坐在了这里。她果然有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震惊,他心里微感诧异,那日她并未睁开眼看过自己,怎么这时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 他高了,气质也更加的成熟,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却更添一股吸引人的魅力,狭长的双眸里没有她梦中的恨意,却也冷漠异常。难怪会成为校内的白马王子,可惜有几个人知道他其实是个有些变态的恶魔呢。信手摸上自己的鼻尖,想起曾经有过的经历,司琪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说原澈,这位小姐看到你好像一副见鬼的表情啊。”一个戏谑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彼此间的注视,放信拉开一旁的椅子,高大的身形坐了下来。 听到他的话,司琪被口中的食物呛得急剧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食物吞入腹中,她捂着嘴,拼命吸气想平复肺快要爆炸的感觉。 一只修长的手端着一杯水递了过来,司琪拿过来一饮而尽,气息才慢慢平复下来。“谢谢!”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满脸通红地道。 房信一脸兴味地看着这个表情丰富的女孩,道:“原澈你认识这个小学妹啊?” 抬起头,司琪发现她们似乎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食堂里静得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司琪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位学长,你真会开玩笑。司徒学长怎么会认识我呢?” 她不敢去看一旁的男子,将目光落在对面的男子身上。刚才由于太过紧张,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子长得也很帅,古铜色皮肤,一头棕色短发,一双桃花眼闪着笑意,高挺得鼻梁仿佛艺术家手中的产物,性感的唇角微扬着。 “房学长。”方嘉雨适时地叫道,她一手握住司琪的手,看了她一眼。司徒原澈从进来开始,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司琪,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一会儿再找你算帐。 房信用手肘碰了碰一旁有些出神的司徒原澈,调侃道:“怎么看美女看傻掉了?” 司徒原澈发现这个女子眼神闪烁,似乎很怕自己的表情使他非常不爽,他冷冷地道:“吃饭!” 司琪早就食不知味,胡乱地耙了几口饭,她急急忙忙地拉起方嘉雨想要离开,那知一只长腿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解地转过头。 司徒原澈依旧低着头吃饭,他优雅地吃完口中的食物,充满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坐下吃完,你太瘦了。” 房信很不合作的将口中的饭菜喷了出来,宽大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他大笑出声,一手捧腹,道:“原澈你今天吃错药了,要是被蓝鸾学姐听到,她还不呕死。” 司琪全身僵硬,过了好半晌,才道:“那些饭菜都脏了,而且我已经吃饱了,两位学长慢用。”说完,赶忙拉着方嘉雨跑出了食堂。 司徒原澈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 第六章 道歉 跑离食堂一段路,方嘉雨甩开了被拉着的手,道:“琪琪,你和司徒原澈有什么关系?不要说你们没关系,我又不是白痴。” 瘫坐在草地上,她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方嘉雨,道:“对不起,嘉雨我不能说。”他应该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吧。虽然对于今天他有些失常的表现,她也很好奇,但是她可没胆去问他。而且依她所见,他看向她的眸光里,只有男人对女人那种发现猎物般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在金雁盏里有太多那样的目光。然而他的眼中丝毫也没有恨意,应该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他收养的小孩吧。 看到司琪苍白的小脸,方嘉雨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他是我们学院里公认的白马王子,而且是我们学校的大老板,是全校少女心中的向往,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 “你放心,对那个男人我会有多远躲多远。”司琪回想起那深刻心底的充满恨意的双眸,她的嘴角有些无力地轻扯起了一抹苦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憎恨自己,然而自己却没有憎恨他的理由,毕竟他给了她一个生存的环境,还让她读书。 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女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静默不语。 司琪刚推出自己的自行车,高思晨带着一帮人就将她团团围住。高思晨一把握住了她的车头,高傲地道:“你以后离司徒学长和房学长远点,不然我迟早叫你好看。” 司琪冷眼看着这些少女,挑了挑眉,道:“你说完了,说完就请放手,我还要回家。”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女孩非常不满她的态度,用力朝着她的胸口推去。 司琪侧身躲过了她的魔掌,脸色更为难看。因为两年前出的那件事,沈姨极为自责,所以让自己去练了空手道。两年下来,虽然自己的水平很一般,但是对付这几个柔弱的女孩还是绰绰有余,但是她没有忘记嘉雨的嘱咐,如果自己真的在这所学校里出了事,怕最伤心的还是沈姨了。她镇定了下情绪,口气清楚地道:“高小姐,你多虑了,我跟本就不认识你说的两个人,而且你也可以放心我对帅哥一向没有兴趣。”看到她眼中质疑的神色,她耸了耸肩,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凭我的身份,高小姐若是对我动手,怕只会脏了你的手。” 手机小叮当的铃声响起,司琪从包里拿了出来,听到对方的话,连忙回道:“我马上来!” 高思晨她们听到她的话,白着一张脸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真是有趣的姑娘。”房信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道:“原澈你怎么认识她的?”躲在暗处的两个人,看到已经散了的众人,走了出来。 司徒原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淡淡地转身离去。 赶到约定的地方,司琪见到了早已经等候一旁的叶丽,停好了车,问道:“今天这么好,请我吃麦当劳。” 叶丽将躲在电线杆后的人一把拉了出来,道:“玥玥,人我已经约来了,你们好好谈谈。” 李玥看到司琪阴沉的脸色,鼻尖微微抽搐了几下,双手搅在一起,道:“对不起!” 深吸了几口气,司琪紧咬着下唇,转身去开自行车的钥匙。叶丽看到落泪的李玥,赶忙冲过去拉住司琪,道:“琪琪,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三人认识五年了,也作了五年的好友,我真的不希望你们的友谊就这么完了。” 司琪自顾自将车推到了马路上,看着叶丽道:“告诉她,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但是现在的我无法再和她做朋友!”自己并非圣人,虽然明知道即使没有她,媚姨还是会找其他方法来对付自己,但是她真的无法在面对她,至少目前不行!甩了甩早在那日离开酒店时就剪短的头发,她头也不回地骑着车向金雁盏而去。 今晚的金雁盏依旧如往常般,纸醉金迷。淫靡的空气中充斥着烟味,酒味还有女人们那抢鼻的香水味。要不是自己的鼻子受过伤不灵,怕是很难在这个环境里多呆一秒吧。司琪边调酒边自嘲地想着。她对调酒没有什么天份,但是人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那些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又不是真的来喝酒,所以她还是每日有不少人点她调的酒喝。因此她才能在酒吧内不用出去应付那些毛手毛脚的客人。 “新的环境还适应吗?”沈姨抽了空档,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关心地问道。 “还好。”司琪手中的动作未停,轻声回道。 “见到他了吗?” 司琪全身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一顿,道:“嗯。” “我可是故意没有告诉他你以什么名字入学的,你们应该好好重新认识下对方。”沈姨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期望。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也不会有交集。”司琪低声道。她很怕很怕在面对他那强烈的恨意,更怕自己会再次受到伤害。 一个化着妖艳妆容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她有双极为寂寞的眼睛,她优雅地摇着手中的水晶杯,一杯接一杯地将红色的液体灌入肚中。她身旁已经围了好几头狼,然而她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无视那些男子求爱的眼神。看到她身型略显踉跄,司琪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打开了吧台的门,走出去,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架在自己肩上,环顾了那些男子一眼,道:“对不起,她不是我们这里的小姐。”看到那些男子不满的神情,她赶忙找了个借口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叫她来玩,没想到多喝了几杯。” 沈姨赶忙走上来,为她挡住了众狼的不满。而她趁机将喝得烂醉的女子,扶进了沈姨的办公室。吃力的将她放到在沙发上,司琪才发现这个女子很高,最起码有1米75以上,她长得很漂亮,有着浓密的睫毛,高挺得鼻梁似乎有着混血儿的气质。 也许是因为她那双寂寞的眼眸触动了司琪心底的某根弦,所以她做了五年来从未做过的事,将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从那些狼抓下救了回来。 第七章 猪猪 这个女子高大的身影极不舒服地窝在沙发里,她只是轻轻一个翻身,身子就翻到了在了地上。司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扶了起来,轻推开一旁沈姨的休息室,她将这个女子平放在床上。“今天便宜你了,要知道这张床平日里连沈姨都不进来睡的。” 这间休息室虽然设施齐全,然而沈姨除了每日叫人打扫外,却从不进去休息,因此这里的一切都依旧如五年前一样新。 关好了门,司琪悄悄地退了出去,走回吧台,人更多了,她又开始忙碌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店里打烊,早已经累翻的司琪早就忘了那个被她带进休息室里的人。 顶着两只熊猫眼,司琪强打起精神走进了教室。 方嘉雨看到她一脸的憔悴,有些担忧地道:“琪琪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她将书包塞进课桌,双手在桌上一趴,头就窝了进去。 “你怎么每天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方嘉雨有些好气又有些担忧地轻斥道:“你就不能早点睡啊。” “再让我坚持三年,三年后只要我成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个饱!”司琪一边会周公,一边轻喃道。 教鞭拍在课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师一脸愤怒地瞪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司琪,喝道:“给我出去罚站!一大早就知道睡!” 司琪耸了耸肩,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经过多年的历练,她功力极佳,竟然站地笔直睡得极香。司徒原澈走到这里,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还真是个可爱的宝宝。” 虚掩的教师门,很快就被老师看到门外的高大身影,他一脸献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同学们看到校内的第一大风云人物光临,也都好奇的聚集在门口。 “司徒少爷!”老师瞄到被罚站的司琪挺直着背靠在墙壁上睡得正香,他脸色一沉,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手臂。 “哎哟!”司琪捂着被拧痛的手臂,在原地连蹦了好几下。这才发现似乎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低下头,认命地道:“老师,要不你让我再睡一节课,放学后我甘愿打扫卫生。”本来她早已经习惯了晚睡早起,但是昨天客人特别多,而跟自己换班的人又请了假,现在的她全身无力,只要能让她睡觉,叫她干什么都行。 “你是猪啊!”老师忍不住猛敲了一下她的头顶,抬起头尴尬地看向一旁的司徒原澈。 “我要是猪就好了。”司琪脑子昏昏欲睡,沉重地让她神经都麻痹了。 “要是你以后让我叫你猪猪,我就让你继续睡!”司徒原澈看着她慵懒的表情,靠在她的耳边戏谑地道。 “你爱叫就叫好了。”妈的,昨晚到现在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以后再也不当好人!司琪昏昏沉沉地想着。 司徒原澈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站直身子,直视着老师道:“我替她请一个早上的假。”话音一落,他将那个低着头还游离在睡梦中的人,打横抱起,走出了大家的视线。 将怀中睡得天昏地暗的人放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的大床上,看着她睡成了一只熟虾般的形状,怀里还紧抱一只枕头,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都说这样睡姿的人最没安全感,她到底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门外传来急切地叩门声,他赶忙站起了身,拉开了房门,看到来人,他极为不悦地道:“你们来干什么?” 陈蓝鸾强忍下心理的不满,美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轻声道:“我是来找你一起去吃午餐的。”她一双大大的眼眸,若有似无地瞄向他的背后。 房信嘲讽地看了眼这个做作的女子,一把推开司徒原澈,走进了屋内。看到床上的女子将头深埋在自己抱着的枕头里,身上的校服整齐地穿着。只露出两截小腿,就连脚上的皮鞋也没有脱掉,房信脸上的笑意更深:“我说原澈,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司徒原澈退回到了屋内,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没想到我竟然看她睡觉看了几个小时。他自嘲的想着,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 虽然司琪还很想会周公,但两道充满怒气和鄙夷的目光使她逐渐清醒过来。睁开双眼,就见床头一个身材凹凸有致,长相甜美的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正盯着自己。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床上,她一跃而起跳下了床,红着脸道:“对不起,我不是占了你的床吧?”虽然记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到这张床上的,但是看这个女孩一脸不悦的表情,想必这床是她的! 房信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倒,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阿。” 陈蓝鸾的脸色更差了,她再也挂不住那抹牵强的笑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不好意思,我肯定是太困了,才会胡乱找个地方就睡下了,这床还给你,我先走了。”屋内因为没有拉开窗帘,光线昏暗,但她仍旧强烈的感受到眼前的女子极度的不悦。手刚碰到门把手,‘哗啦’一声,厚重的窗帘被人拉开,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怎么?一句谢谢都没有,就要走。”司徒原澈看着冲到门口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道。 转过身,司琪这才发现屋内竟然有三个人,本来以为自己占了人家小情侣的床,那个美女才一脸气死的表情。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她看到了落地窗前,一个身材匀称大的男子斜靠在厚重的窗帘上,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那俊美的五官在此刻看上去更加充满魅惑。被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注视着,她的心狂跳起来,当发现这个男子竟是司徒原澈时,她的心跳得更加剧烈起来,她赶忙拧开了房门,快步冲了出去。 看着她充满戒备地逃走背影,司徒原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将目光一沉,调向一旁的陈蓝鸾,冷声道:“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管我的事。” 陈蓝鸾十指搅在一起,垂下了双眸,咬着下唇道:“你今天的事做得似乎太过了。” “哦?”司徒原澈的眸光更冷,性感的唇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双手抱胸,道:“你应该知道,要想得到司徒夫人的名号,就要乖乖的知道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能过问。” 陈蓝鸾双肩轻颤,哽咽地道:“我知道。” “原澈你也要给蓝鸾留点面子。”房信看到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司徒原澈,有些看不过去地劝道。 “你先走吧。”司徒原澈冷冷地说道,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到娇小的抖动着双肩的陈蓝鸾消失在视线内,房信收起了笑容,道:“你不要老是对女人这么呼来唤去,小心那天有报应。”循着他的视线,房信看到了一个匆忙冲向食堂的身影,他有些诧异地道:“你好像对那个女孩特别注意。” 第八章 争吵 司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推门走进了沈姨的办公室,她将书包随手一扔,整个身子就倒在了沙发上:“沈姨离开店还有几个小时,我先睡一下。”因为今天好巧不巧好朋友来,她的面色更加惨白了,不过倒是让她安了心,最起码那个晚上的事情到今天为止,算是真正的安全过去了。 沈姨尴尬地看了眼如小猫般将身子窝在沙发内的司琪,快步走上前,推了推她道:“琪琪,你快起来,有客人。” 司琪不情不愿地坐起了身子,腹部隐隐传出的阵痛,使她皱紧了秀眉,抬眸顺着沈姨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美女,昨晚被她忘记在这里的美女:“你既然醒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走。” 沈姨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琪琪,你昨晚把人家锁在了房里,我刚才来才发现屋内有人。” 司琪弹跳而起,红着脸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昨晚要不是自己被忙晕了,怎么会忘记她呢?她只觉得这好事果然不能做,看这个美女留下来到现在还不走,分明就是要兴师问罪吗? “我叫cici,以后请多指教。”高大的美女一脸灿烂的笑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道:“昨晚谢谢你借给我睡的地方。” 司琪脸上扬起了尴尬的笑容,轻握住她的手道:“要不我请你去吃点东西。”虽然自己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把人家关起来饿了一整天,她这句‘谢谢’,司琪觉得非常的受之有愧。 cici看了看她的校服,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道:“你在司育学院读书。” “你怎么知道?”司琪睁大了双眼,猛然间反映过来自己还穿着校服,她的脸更红了。 cici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向沈姨点了点头,冲着司琪一笑,道:“昨天真是谢谢你,小琪,以后做个朋友吧。” “好啊!”司琪当然不介意多个美女朋友,大方地道。两人互换了电话号码后,cici就先行离去了。 “这个人不错,现在很少有人像她这么坚持一定要亲自向恩人道谢的。”沈姨望着她离去的优雅背影,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 “沈姨,很少听你夸人。而且更是很少见你不反对我结交出入这里的小姐做朋友。”司琪重新窝进沙发里,微感惊讶地道。 “你啊,这些年在我这里都白混了。”沈姨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道:“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你看看刚才那个人,穿着考究,动作优雅,一看就是个上流社会的人。”她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多交交这样的朋友,对你以后才有帮助。” 看到司琪的眼睛又要闭起来了,她叹了口气,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道:“你好好睡一觉,晚点出来。” “嗯。”司琪迷迷糊糊地应了句,翻身就继续会周公去了。 司琪和方嘉雨打好了饭,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就发现众人的眼睛似乎都在盯着自己,司琪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司徒原澈的身影,她轻扯了下嘴角:自己似乎对那个人有着过分的恐惧。甩了甩头,她笑看着对面的嘉雨,道:“开饭!” 方嘉雨的表情很怪,她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直直地投在司琪的脑后。 司琪转过身,就见一大捧的玫瑰花赫然入目。 “小琪,谢谢你。”化着淡妆的cici,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 “cici?”司琪震惊地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一把拉住这个美丽女子的手腕就向外冲。难怪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了,这么一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出现,众人当然会好奇了。 刚冲到食堂门口,她们就被两个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去处。司琪连忙急刹车,然而脚下的惯性仍带着她向前冲去,眼看就要撞上来人,忽然觉得手臂被向后一拽,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跌到一个略显单薄的怀抱里,司琪定了定神。 “没事吧。”cici一手搂住她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型,关心地问道。 “放开她!”司徒原澈的脸色一沉,双眸一暗,冷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 司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身后的美女搂在怀里,姿势极为暧昧,她脸色微红,稍稍挣扎了一下,道:“我没事了,你快放开我。”发现众多的视线投向自己,她更觉窘迫了。 cici并未放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让开!” 房信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本刚毅俊美的脸上此刻早已经被涨的通红,一双桃花眼直盯着cici,口气中透着气急败坏地道:“你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认识对方,司琪可不想卷入他们的纷争中,小声道:“cici,你先放开我。” cici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令司琪觉得更加无法动弹。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长大的高大还真是占便宜。司琪有些不服气地瞪了眼那放在自己腰际的手臂。 司徒原澈向前一步,阴冷的双眸扫视了一遍司琪,抬起头,道:“放开她,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cici讥笑出声,迎着他极为不悦的目光,道:“我可不是房信,你好像没有立场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你说什么呢?”房信看到司徒原澈的目光变得凛冽起来,赶忙上前抓住cici的手腕道:“你先放开。” 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拽开那只环着司琪腰身的手,房信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他沉声道:“你先放开她,我们回去再说!” 司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三个人夹在中间,而他们似乎完全没有顾虑到自己的意愿,完全当她是个布娃娃。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够了!”司琪大喝出声,双目圆睁。三个人终于对她有了反应,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她深吸一口气,道:“cici,你放开我。” “不要,我们之间有共同的秘密,当然要站在一条战壕里。”cici紧了紧手臂,有些无赖地道。 司徒原澈眯起了双眸,全身上下笼罩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房信挤眉弄眼地看着cici,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低声喝道:“你不想爸爸知道你穿着这样来学校,就给我放开她!” cici放开了司琪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看着他们道:“如果你想去告诉爸爸就去好了,反正房家不多我这么个人。”话音一落,他拽着司琪绕过他们向外走去。 第九章 人妖 房信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色苍白,道:“他被宠坏了,希望你看在房家的面子上,饶了他这回。” 司徒原澈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他不清楚自己心里为何会充满着如此愤怒的情绪:不过是个妓女,竟然让自己如此失常!他脸色更沉,转身走出了食堂。 “你是房家的人?”司琪甩开她的手,质问道。 cici面色一沉,点了点头。将身子靠向一旁的树干,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不希望自己是房家人。” 看到她如此寂寞又悲戚的神情,司琪口气一软,道:“任何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只要活得对得起自己就好了。”她不太懂得如何去安慰别人,只能呆立在一旁。 cici听了她的话,面色一缓,笑着道:“这么说,你还是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当然!”司琪发现这个女孩似乎比自己还要寂寞,心里一紧,赶忙道。 “以后我们会天天见面。”cici似乎下定了决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什么意思啊?”司琪也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心情不由得放松起来。 cici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道:“很快你就知道了,记得我们以后是朋友。” “对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守秘密阿。”司琪并不想让学校里任何人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她并不想遭受任何异样的目光。 cici双眸闪着耀眼的精光,道:“放心,那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一回到教室,司琪就发现同学们探寻的目光,方嘉雨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座位上,轻轻碰了碰同桌的手臂。 方嘉雨脸色臭臭的,笔直地坐在那里。 “我不知道cici认识他们。”司琪有些无奈地解释了一句,叹了口气,边坐直了身子。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叫你离他们远点!”方嘉雨转过头,压低声音道:“你迟早会知道认识他们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司琪看到她眼中的关怀,一把搂住她的一只手臂,撒娇地道:“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发现司琪并没有说谎,方嘉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为你好!” 日子在平静中过了几日,就在司琪开始适应平淡的生活时,一个五官完美得近乎雕塑般的男子笑着站在了自己面前。 司琪在怔愣了几秒后,饶过他,走到黑板前开始擦黑板。虽然这个男子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可以很确定自己应该不认识他。 手中的黑板擦被这个男子抢去,他开始接手自己的工作,旁若无人地擦起黑板来。司琪眉头微皱,道:“这位同学,你新转来的吗?今天我是值日生,你要是想劳动,叫班长为你安排好了。” 正擦黑板的身影快速转了过来,他弯腰看着司琪,一手捂着自己地胸口,道:“小琪,你太伤我心了,居然不认识我了。”绝美的脸上满是失望和受伤的神情。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司琪困惑地盯着面前这张脸,双眉皱成了一个结。 “他是房息!”方嘉雨一把拉过司琪,将她拉到身后,道:“房学长,你和司徒学长之间的战争不应该牵连旁人。” 房息明显一愣,他站直了身子,目光越过方嘉雨,看向司琪,道:“我们之间可是有共同的秘密,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会很伤心的。” “你,你是cici!”司琪不可置信地怪叫出声:“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身高长相,司琪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看来富人还真是变态的可以!”一个好好的帅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美女,完全的‘人妖’作风,还不是变态是什么?! “房息,你来这里做什么?”房信看到他剪去了一头长发,微微一怔后,问道。 房息收拢了笑容,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道:“我来这里干什么?还不用向你们保备吧。” 司徒原澈脸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司琪,沉声道:“圣诞夜的校庆晚会,你做我的舞伴!你最好趁着这段时间把舞蹈学学好!” 司琪听到他的话,愣愣地讲不出话来。 “司徒学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小琪已经答应做我的舞伴了。”房息将黑板擦优雅地放在讲台上,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道。 看到他们之间暗涌的危险气流,司琪瞬间分析了下情势,低声道:“司徒学长,对不起,我已经答应做房学长的舞伴了。”虽然这个人妖也够让人反胃,但是和司徒原澈比起来,他应该算是天使了。 “哦?”司徒原澈平静地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他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房息一把搂住司琪的肩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道:“小琪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 “你说什么?”司琪听到他的话,急得满脸通红。 房息在她耳际轻语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秘密。”满意的看到司琪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搂着,他脸上的笑容更深:“我和小琪之间有着共同的秘密,我想司徒学长是永远也无法明白的。”说完,他朝着脸色苍白的司琪眨了眨眼睛。 “共同的秘密?”司徒原澈嘴角上扬,眼底却丝毫也没有任何笑意,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一个妓女还会有秘密吗?” “你说什么?”房息气愤地放下了搭在司琪肩上的手,双目冒火地瞪着司徒原澈,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我以为你说的秘密是知道她不过是个妓女,原来不是阿。”司徒原澈将目光看向那个毫无色血的女孩,道:“你的秘密还真多!” 房息的拳头愤怒地挥了过去,司徒原澈给了他一个自不量力的眼神,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房息见一拳没有得手,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司徒原澈优雅地躲过了他的攻击,他高大的身子倒在了一旁的桌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够了!”司琪双手攥成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看到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她深了好几口气,双眼睁得老大,盯着眼前嘴角带着嘲讽笑意的司徒原澈,道:“如果你让我进这里读书的目的,就是要侮辱我,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挺直着背,大步向教室门口走去。 第十章 新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司徒原澈眯起了双眼,一把拽住她冰冷的手腕,冷声道。 司琪紧咬着下唇,全身僵硬地定在原地,好半晌后,才道:“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见到我,大可不必叫沈姨安排我到这里就读!” 司徒原澈只觉得眼前的世界被彻底的打碎了,他身型微颤,松开了拉着她的手,任由这个牵动了自己情绪的女孩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原来自己弄错了很多事情,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惧怕和躲闪的背后真相竟是如此!多么可笑!他失控地大笑出声,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教室里的同学们对这一幕看的似懂非懂,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多问一句。 司琪泪流满面地冲回了金雁盏,沈姨看到她这副膜样,吓了一跳,紧搂着她,双手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司琪终于哭累了,她将头埋在沈姨的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好久,好久之后,才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姨,恳求道:“沈姨,我不想去司育读书了。” 沈姨叹了几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如果心情不好,就先在家里休息两天。” 她很怕很怕再次面对司徒原澈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面对他!司琪红肿着双眼,哀怨地沉思着。 在金雁盏内窝了7日,司琪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里。除了在这里打工,就是到地下室去休息,日子竟也过得让她觉得麻痹。 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司琪竟觉得无比安心:看来我注定适合这里。司琪有些自嘲地想着,手中调酒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司徒原澈走进来就看到吧台内忙碌的身影,他面色阴沉,心里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疼痛:这就是我给她的生活!从媚姨那里知道了她卖身的经过,他气得重重摔了媚姨一个耳光,然而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在冷静了几日后,他终于忍不住走进了五年都未曾走进过的金雁盏。 沈姨看到他,脸上神情变了好几遍,将他迎进办公室,沈姨紧张地道:“老板,您今晚怎么有空过来。”看到老板一脸沉思的样子,善于察言观色的沈姨,赶忙道:“我去把小琪叫进来。”见老板默许地坐在真皮椅上,沈姨快步走了出去,吩咐人叫司琪进来。 司琪放下手中的工作,胡乱地甩了甩短发,快步冲进了沈姨的办公室:“沈姨,你找我?” 一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男子,她身形一僵,愣在了门口。 沈姨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悄然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响,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司徒原澈定定地看着这张苍白的小脸,心里五味杂全:再过几年,怕会出落得更加美艳。他眉头一皱,脑中闪过舞厅内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心里隐隐地觉得非常不高兴,他双眸变得幽暗起来,道:“坐吧!” 司琪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里的忐忑不安,做到了离他最远的沙发上。 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司徒原澈的眸光更深了,他压抑着自己心里升起的怒意,道:“这些年过得好吗?” “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很好笑吗?”对于他突来的问题,司琪就像一只刺猬,声音尖锐地怪叫道。 两人对视了很久,很久,司徒原澈终于认识到自己在这个女孩心中的形象,他漠视着心里涌上来的酸楚感,沉声道:“你随便收拾一下,明天我派人来接你。”看到她眼中深切地不解,他一挥手,吩咐道:“出去吧,把沈姨叫进来。” 司琪在沈姨的告诫下,住进了司徒原澈的别墅,那个自己很希望能住进的别墅,然而再次走进这里,司琪却觉得这里的美,让她觉得刺目,让她觉得讽刺:在她变成了一个妓女后,他却像良心发现般,让她远离那种生活。然而只要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即使只做过一天,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洗清了吧。 别墅里的佣人们都很懂礼貌,然而他们眼中的那抹鄙视却使司琪如坐针毡,因此她一来到这里就一头扎进了那个人给她准备的房间。 耳边传来叩门声,司琪站起身,一脸冷漠地走了出去。 “小姐,少爷叫你下去吃晚饭。”佣人讲完话,就率先走下了楼。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香气腾腾的饭菜,司琪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男子优雅地摆弄着餐巾。 “坐!”司徒原澈并未抬头看那个下楼来的女孩,他将餐巾放好,拿起精致的汤勺喝了一口香浓的鱼汤,这才缓缓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道:“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你也可以继续到司育读书。但是我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在没有我的允许前,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第二,我不喜欢房息,你以后离他远点;第三,只要你住在这里一天,就要遵守我的规矩,其中一点就是不能在外留宿。其他要注意的我会叫管家告诉你!”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司琪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平静地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司徒原澈定定地看着她半分钟,道:“没有!”话音一落,他继续拿起餐具,开始优雅地吃起了那些冒着热气的精美菜肴。 再次走进教室,司琪发现同学们的目光变得异样起来。她低垂着头,默默地绕过众人,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冰凉的手被一只娇嫩的手紧紧地包覆着,司琪抬起头,看到了方嘉雨真诚的笑容。 她用力地捏了捏司琪的手,给了她一个真诚的鼓励的笑容,道:“死丫头,这么多天不来上学,你想死啊。”方嘉雨扔过去一本笔记本,继续道:“我帮你记得笔记,记得欠我一顿饭!” 司琪眼眶微红,对于她的友谊感到无比的窝心,声音哽咽地道:“谢谢你。” “傻丫头,你要是考试不及格,会拖大家的后腿!别忘了我是学习委员,哼!”方嘉雨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道:“要是考试考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司琪看到了她眼中的善意,赶忙点头道:“我一定会考好!你忘了我也算半个天才!”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天才到底应该长什么样子,但是依她连连跳级,15岁就就读了高一来说,已经在不少老师眼中算得上半个天才了。 两个毫无间隙的朋友相视而笑,友谊在两人心中蔓延。 第十一章 夜不归宿 日子在平静中过的飞快,司徒原澈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提供良好的吃住环境,而且让她安心在司育内读书,虽然两人难得碰面,但是他却吩咐众人将她照顾的很好。而房息只要出现在她身旁,不到三秒钟房信就会像影子一样冷着一张脸,将他强行带走。房息因为身体还未完全发育,力气也远不如他哥哥,每次都只能是束手就缚。 司琪知道自己要想自由,就必须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换句话说一定要有钱!所以她并未安心的在家里当小姐,因为司徒原澈禁止她再去舞厅酒吧那种场所,虽然她听到他的话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却也不敢挑战他的权威,所以她选择了在放学后到这家位于学校和别墅中间地段的甜品店打工。收入虽然不理想,但是她坚信积少成多的道理,因此她做得很开心。 交好了班,司琪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后,走出了便利店,身了一个懒腰,刚骑上自行车绕道小道上抄近路向家赶去。 夜凉如水,司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蹬得更加用力。忽然瞥见一旁的小弄堂里传出打斗的声音,她停下了车,转头望去:三个男子正无情的殴打着一个已经毫无招架之力的人。司琪大叫起来,希望可以吓跑那些行凶的人。果不其然,那几名男子停住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她。因为他们背光而立,她看不清那几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的容貌。她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道:“你们还不走,我已经报警了!”说完故意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定定地看向他们。 其中一个男子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倒在地上的人,沉声道:“我们走!” 看着他们坐上路边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夜幕中,司琪这才停好了自行车,跑上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 还未跑近,一股浓烈的酒味就使她略微皱起了巧鼻:“原来是个醉鬼,居然喝这么多酒,连我这个废物鼻子都闻得出来。”伏下身,司琪看到这个男子胡乱地倒在地上,双手还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讲着‘走开,走开,我不回去。’司琪无奈地轻扯了一下嘴角,伸手推了推他,道:“先生,你快起来,回家去睡吧。”看到眼前的人毫无反应,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音量也变得大了起来:“你快起来,睡这里明天你肯定重感冒!”天已经入秋,夜晚的风透着凉意。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该多事,就算这个男子真的生病或者被人抢劫都不关她的事。然而骑着自行车刚骑了没两步,她终是不忍回了头。锁好车,她奋力地扶起了这个高大的男子,将他的一只手臂绕过脖颈架在自己的肩上,她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我说你稍微清醒点,不然我怎么送你去旅馆!”身旁的男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竟未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她身上。 司琪抬头略微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除了眼前竟无一家旅馆。她无奈地半拖半拉着这个男子走了一小段路,终于看到一家不大的小旅馆。她喜出望外,赶忙将他弄了进去。因为不方便搜他的身,司琪只能忍痛拿出了身上的钱,为他付了房租。 拿着手中的钥匙,好不容易找到房间,将他放在床上,她已经是气喘吁吁,全身是汗。而那个男子竟然倒头就呼呼大睡,司琪弯着腰,好半晌才缓过劲。她刚走到门口,却又为那些付出去的钱感到肉痛。想想要好几百呢,自己要在甜品店里最起码打半个月的工才能赚到,凭什么就白白送给一个陌生人。想到这里,她转身走入房内,找到开关‘啪’地一按,房内瞬间大亮。她快步走到床边,俯视着这个睡死的男子。 他古铜色的脸上有着两道浓茂的剑眉,上翘的睫毛整齐而又规则,刚毅的嘴角挂着满满地嘲讽。司琪微微一惊,挑了挑眉,自语道:“没想到竟是个帅哥,不过醉酒的帅哥我最讨厌。”她冷哼一声,开始在他的身上翻找起来。 睡梦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什么,一个翻身竟将正专注的‘上下其手’的司琪抱了满怀,一条钢臂环着她的腰,一只大腿横卧在她身上。顿时司琪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 “nd,你不要给我装死,快放开我!”司琪懊恼地咒骂起来,四肢也拼命地挣扎。然而压制住她的人呼吸平稳,依旧沉稳地睡着。在一番折腾过后,司琪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力气是无法撼动这个男子的,她翻了个白眼,双眼睁得老大,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要是无故消失一个晚上,司徒原澈肯定会找她麻烦。她挣扎地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赶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和管家柳伯说明自己今晚会在沈姨那里借宿一晚后,她挂断了电话。还好那个人没回家,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向他撒这个谎。 如鼻的酒味合着这个男子身上浓烈的烟草味,让司琪觉得异常紧张:“看来真不应该多管闲事!”她喃喃自语,全身僵硬,思想高度紧张。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哪知竟也沉沉睡去。 嘈杂的汽笛声使司琪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双眼,她脑中空白了三秒,就马上利落地翻身下了床。这才发现昨晚的醉酒男子早已经消失不见,除了留在床头的一沓钱外,竟连句‘谢谢’也没留下。抬起手腕看到指针,她惊跳起来:“完了,居然一觉睡到下午。”看看时间就算赶去上课怕也只能赶上最后一节课了,她无力的坐在了床边。 趁着下课的空档,她拨通了方嘉雨的电话:“嘉雨,你能不能帮我向老师请个假?” “司琪,我看你想死了。”方嘉雨接到她的电话,焦急地道:“老师的假我已经帮你请了。” 司琪赶忙连声说:“谢谢。”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告诉你司徒学长今天不知道那根经不对,已经来我们教室五次了。”方嘉雨虽然不知道他来教室的目的,但隐隐地总觉得和司琪未来上学有关,赶忙道:“他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每次来就是环顾一下教室,好像是在找人的样子,希望不是和你有关,不然你就好自为之吧。”听到上课打铃的声音,方嘉雨赶忙挂断了电话。 第十二章 惩戒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是司琪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走进了别墅。看到大厅内并无那个人的身影,她悬在喉咙口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小姐。”柳伯看到走进来的娇小身影,赶忙走上前,道:“少爷叫你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柳伯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小姐你小心点,认个错。少爷今天的脸色很差。” 硬着头皮敲了敲书房的门,司琪全身僵硬地站在门外。 “进来!”司徒原澈背对着房门,高大的身形坐在书桌前的皮椅内,似乎在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司琪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走了进去,轻声道:“对不起。” 真皮老板椅旋转了角度,司徒原澈双眸幽暗,盯着眼前的女孩,道:“你夜不归宿,竟然还有脸打电话回来!” 司琪微微一愣,怎么想他也不会去向沈姨求证。毕竟自己在金雁盏整整五年,他都是不闻不问,这次也不可能会例外。想到这里,她镇定了下情绪,道:“昨晚我路过金雁盏忍不住想去看看沈姨,哪知聊着聊着时间就晚了,沈姨怕我一个人会有危险,所以就叫我留宿一晚。”额头上隐隐地冒出一些细小的汗水,心里不停地祈祷着他能让自己尽快离开。 书房内很静,静得让司琪觉得心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小叮当的铃声,她赶忙拿了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琪琪,你搞什么?”沈姨责骂了一句,不安地道:“昨天老板深夜来了金雁盏,脸色极为难看,你不是给我惹什么麻烦了吧?” 听到沈姨的话,司琪脸色瞬间更加苍白,双手一抖,电话掉落在了地上,不停地传出沈姨的‘喂喂’声。 司徒原澈走上前,一脚踩在了手机上,脆弱的手机在他的踩踏下瞬间只剩下了残骸。他冷冷地看着眼前颤抖着的女孩,双眸更加黑暗幽深。他走到敞开的门前,一脚将门踹上,转过身阴冷地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司琪知道今晚肯定少不了被骂,她低垂着头,叹了口气道:“我无话好说。” 司徒原澈走到她身边,俯视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道:“你胆子不小,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想欺骗我!”他伸手捏住司琪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 司琪觉得下巴似乎就要被他捏碎了,对上他阴疟的双眸,她看到了他眼中那如猛兽般残暴的气息,心止不住狂跳起来。 司徒原澈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和男子的烟草味,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司琪强迫自己不能哭,然而下巴的疼痛感使她全身都颤抖起来。“你胆子真不小,看来是我对你太放纵了。”司徒原澈眯起了双眼,在她耳际低声道:“女人果然都是欠调教!” 他捏住司琪的手忽然用力一推,司琪瘦小的身躯因为承受不住突来的外力,而不受控制地撞向一旁的书桌。腰被桌沿用力一磕,瞬间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司琪一手抚着腰际,全身因为疼痛而仰卧在书桌上,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司徒原澈脸色阴沉,双眸如猛兽般盯着她,欺身向前,双手拄在桌上,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桌上,无视她错愕的神情,阴狠地道:“我会让你记住不听我话的下场。” 就在司琪因为他加重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他呼出的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而面红耳跳时,司徒原澈已经抽出了腰间的真皮裤腰带,他一手撕开她的衣服,另一只手已经毫不留情地挥下了皮带。 钻心的疼痛时司琪全身一颤,双腿不自觉地收到了桌上,看到眼前的男子双眸通红,整个人透出残酷的血腥味,司琪下意识地整个人向书桌的另一旁爬去。哪知还未爬离多远,脚环已经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 “我叫你跑!”司徒原澈阴冷地声音再次响起,手中的皮带在空中划成优美的弧度,再次袭向那颤抖的无助的人。 眼看皮带再次落下,司琪双手护在胸前,声音哽咽地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然而挥舞着皮带的人似乎失去了理智,连续抽打了好几下,这才停下,看着雪白的手臂上透出殷红的一道道,司徒原澈一把将她拉向自己,道:“说,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司琪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一时没了反映,眼看他脸上重新染上了暴虐之色,她赶忙道:“我昨晚在酒吧多喝了点酒,怕回来被骂,所以就借宿在了一个朋友家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自己老实说出实情,眼前的男子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忍着全身的疼痛再次撒了个谎。 “哦?!”司徒原澈俯身而下,轻而易举地吻住了她早已经毫无血色的双唇,在她因为诧异而微启双唇时,长驱直入,不停地吸允翻搅着。 司琪被他突来的亲吻,搞得头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任由他予取予求。然而在他强硬地带领下,她竟感受到了一丝愉悦,舌头也不受控制地和他纠缠着。 司徒原澈深吻着这张曾经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小嘴,全身都被一种疼痛地情欲折磨着。他忽然一手主抓了她额头那短顺的头发,将她拉离了自己的怀抱,眯起双眼道:“还真是个小妓女,不仅说谎面不改色,就连被人轻薄也乐在其中。” 撞入耳膜的无情话语就向一盆冷水彻底浇醒了全身燥热的司琪,她笑了,笑得张狂而刺耳。 “你说自己喝了很多酒,那个宿醉的人,嘴里是你这个味道的!”司徒原澈回想着她口中的甜美,语气更加地严厉冰冷。 听到他的话,司琪全身一震,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喃喃低语道:“我,我有刷过牙。”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谎言是需要众多的谎言堆砌的。 “我叫你还不讲实话!”司徒原澈越愤怒,脸色反而越加平静,他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皮带,朝着她落了下去。 皮带所到之处都留下了刺骨的麻辣辣的疼痛,司琪不安地扭动起来,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昏过去,然而身上一鞭鞭落在皮肤上的感觉使她无法抽离自己的思绪,她松开了紧咬着的双唇,呼着粗气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咳咳咳,我比较紧张,不知道这两章会不会被姐妹们通缉的说!! 第十三章 羞辱 听完了她的陈述,司徒原澈站直了身子,俯视着在书桌上不停颤抖的身影,冷冷地道:“既然你说你和那个男子没有发生任何关系,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什么?”司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呼吸更加地絮乱起来,看着眼前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眸,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挪下书桌,忍着疼痛闭着双眼,巍巍颤颤地脱下了早已经被他撕得破裂的衣服。全身只剩下了贴身的内衣裤,在他的注视下,司琪羞愧得全身都染成了粉红色。 雪白的酮体上,除了被皮带造成的一道道殷红的痕迹外,再无其他。夜已经深了,未开空凋的书房内,司琪因为刚才忍痛而全身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此刻被微凉的空气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到他的双眸落在自己的胸衣上,司琪虽然羞愧异常,但是还是抬起如千斤重的手臂想要解开胸衣。然而努力了半天,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双臂的疼痛使她无法顺利地解开那两个小扣。手腕被他的大手擒住,司琪的眉头因为手腕处传来的痛意而皱了起来。 “脱下它!”司徒原澈脸色冰冷,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发现他将自己的手引导在白色的内裤上,他炙热的手温似乎透过自己的手传到小腹上,司琪心跳如鼓,透着汗珠的脸上瞬间染成了驼红。 司徒原澈放开了抓着她的手,双手背在身后,阴暗的眼眸中有着一份令他自己都不解的坚持。 她垂下了双眸,深吸一口气,双手无力地轻扯下自己的内裤,缓缓地褪到膝盖,慢慢地抬起腿脱了下来。 望着眼前还未发育完全,却已经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司徒原澈的眼神一暗,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领会到他眼中的意思,司琪觉得全身更热了,在他的注视下,小腹升起了一股陌生的热气。妈的,就当是去做妇科检查!回想起自己曾经陪同店里的小姐去做妇科检查时的情形,司琪咬牙靠坐在了身后的红木书桌上。然而那深切的羞耻感,还是使她不敢张开双腿。 司徒原澈向前跨了一步,目光落着了那已经长满丛林的地带,眼眸更加地幽暗,声音低沉地道:“你这样我怎么检查?” 看到他眼中的坚持,她一咬牙,双腿向两旁分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打开双腿。她不停地做着心里建设。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的气体喷在自己的私处,司琪全身一颤。小腹更是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所占据,让她全身更加炙热起来。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司琪终于听到他说话了。 “穿上衣服回房去。”司徒原澈走到窗前,背着她冷冷地道。 司琪弹跳到地上,不顾身上的疼痛,迅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地穿在了身上,双手紧紧地将上衣拉拢,她红着脸,逃跑似地冲到了门前。 “我不希望还会有下次!”司徒原澈磁性的声音中透着严酷的威胁传到了已经扭开门把手的司琪耳中。 她全身一顿,脑中霎那间一片空白:“嗯。”应了一声,她人冲了出去,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间,她才靠着门虚脱地滑坐在地上。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个人是担心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对自己,毕竟他是自己的监护人。虽然心底隐隐地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然而她却无法理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不管了,等我读完高中,考上大学就自由了。将头深埋在枕头里,她一夜无眠。脑海里全是那个令她无比困惑的吻。 打了一个哈欠,司琪面色憔悴地趴坐在课桌上。 “怎么样?”方嘉雨推了一把脸色难看的司琪,关心地问道。 “啊!”司琪倒抽了一口气,赶忙坐直了身子,稍稍远离了一点方嘉雨,嘴角扬起一抹难看的笑容,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手臂上的伤处被她无心的一碰,瞬间痛了起来。司琪的脸色更加苍白。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女孩似乎隐瞒了些什么,但是方嘉雨并未多问,只是真诚地道:“有事就告诉我,别忘了我们是朋友。”这个女孩身上有着其他同学身上所没有的才气,独立,最重要的是她眼神清澈,丝毫也不见骄纵,所以方嘉雨才会让她如此容易的走进了自己的心。她生平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千金小姐,好像在她们眼中,她们都是蝼蚁。然而这个女孩身上却有着很多的秘密,这样的她就像曼陀罗花,让她既抗拒却又忍不住亲近。 下了课,司琪丝毫没有食欲,她绕过教学楼,悄悄地隐身在校内的树林里,靠着已经叶子枯萎的树干,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思绪全被那个人占得满满。 自从那日后,他每天都会带着不同的女子回别墅。虽然她告诉自己这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然而心底那种不舒服感却折磨得她每夜要靠不停地吸食烟草来镇定情绪。她掏出裙带里的女士香烟,点着,吞云吐雾起来。想来还真是搞笑,在金雁盏呆了整整五年,她都是排斥吸烟的,总觉得好女孩不该碰这个东西,然而不过是和他生活了短短几个月,她就自己急着学会了它。她略显苍白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极为嘲讽的笑容。她一只又一只地吸着,只有烟草的味道才能压下心里那澎湃的异样情绪。 “女孩子吸这么多烟不好。”高大的男子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画具,走到这个一脸清冷的女孩身旁,坐了下来。 司琪吐出嘴里的烟雾,并未看向一旁的男子,站起身拍了拍已经褶皱的校服,耸了耸肩,淡淡地道:“你最好少管闲事。”抬眸望去,这个穿着同校校服的男子带着一幅黑框眼镜,古铜色的脸上透着一份不羁,身形健硕比例完美。看到他身旁除了书包还有满满的画具,她淡淡一笑,转身大步离去。初抬眸时,司琪脑中升起了一股熟悉感,然而她却无法想起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困惑地回头望了一眼,她快速消失在了小树林里。 我丫是不是写的真的很差阿,居然都没人收藏也没人留言,打击啊太打击我了!!5555555555555~~~~~~~~~~~ 第十四章 神秘男子 刚绕过到无人的一幢教学楼后面,一双修长细腻的大手就捂住了司琪的双眼,对于突来的变化司琪微微皱了皱眉,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男声:“猜猜看我是谁?” 司琪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呼出一口气,道:“息少爷吗。” 房息放开了手,一脸挫败的表情,靠在墙上,道:“真没意思,亏我还专门甩掉我老哥,跑来找你,竟然被你一下就识穿了说。” 司琪淡淡一笑,环顾了四周一遍,戏谑地道:“说起来,今天可是已经超过三秒钟了,你那个老哥居然没出现!”说完还一副夸张地难以置信的表情斜睨着他。 房息脸色微变,口气中有着强烈的失落:“等明年他们就都毕业了,恐怕也管不到我们了。” “明年?”这么快,那个男人就要从这里消失不见!司琪丝毫没有注意到房息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落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最近他对你好吗?”房息甩了甩头,回想起哥哥告诉他的话,看着眼前的女孩关心地问道。 “什么?”司琪傻傻地反问了一句。 “我哥哥说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房息的语气平稳,双眸清澈,似乎在问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司琪却满脸被涨得通红,硬着头皮“嗯”了一句。被朋友知道自己和一个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同居’的关系让她觉得很尴尬。 房息也看出了她的窘迫,嘴角微微上扬,淡笑着道:“要是他对你不好,记得找我给你出头哦。” 虽然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有能力为自己出头,但是他的话仍旧是深深的温暖了司琪的心。望着他漂亮的双眸,那真诚的神情使司琪眼眶微红。 “傻丫头。”房息摸了摸她的头顶,宠溺地道:“我要是有个像你一样善良的妹妹就好了。” 司琪到现在才明白眼前的男子对自己的喜欢无关男女之情,但是他又为何要故意在司徒原澈面前说出那番话呢?强压下心理的困惑,她笑着道:“好啊,我可不介意多个疼我的哥哥。” “不过人前不许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哦。”房息一脸正经地看着她,口气庄重地嘱咐着。 “好啊。”司琪点了点头,内心深处却是一头雾水:这个男孩也太怪了吧?!虽然自己刚才也想说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达成的这种友谊,但是? “我先走了,有事记得来找我。”房息俊美绝伦的脸上有着笑意,继续道:“我哥哥只是严禁我主动找你,可没说你不可以找我。你个小丫头,居然我不找你,你就想不到来看看我!”“嘿嘿。”司琪干笑了两声,无措地站在了那里。直到他彻底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这才回过神。也许想得太过出神,她一转身刚想跑回教室,就将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人仰马翻。只听‘啪啪’几声,地上瞬间飞满了许多的画纸。 司琪赶忙蹲下身边捡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当她将那些散落的画纸都捡拾起来后,刚整理齐想递给那个人时,这才发现那最上面一张雪白的画纸上画着一个闭着双眼,安睡的少女。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少女还面熟?司琪微微一怔后,这才想起这画中人分明就是自己!有了这项认知,她惊呼出声,抬起头看向来人。居然是刚才树林中的那个男子,可是他怎么会将自己入画呢?她刚想翻看一下其他画纸上都画了些什么时,那个男子铁青着一张脸,快速地将她手中的画纸都抢了回去。 男子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沉声喝道:“没见过像你这样毛手毛脚的女孩。”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径自走出去老远。 “有没有搞错,我都没质问你干吗拿我当模特!”司琪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叫嚣着:“不知道谁比较没品呢?”越想越觉得那画纸上的少女和自己很像,不过他画的还真好,连那个少女眉宇间的戒备都画得维妙维俏。司琪出神地望着那个神秘斯文却有才华的男子远去的背影。 刚走进教室,方嘉雨就将手中的外卖扔了过来。她叹了口气,在司琪的耳边,轻声道:“司徒学长专门叫我给你带来的。”看到司琪一脸呆滞的表情,她若有所思地道:“我还真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琪脸色微红,将那袋外卖顺手放进了桌洞内。 “小琪,他可是特意交待要我看着你吃掉。”方嘉雨从她的桌洞内将食物拿了出来,眼神暧昧地道:“你还是乖乖吃掉,免得某人找我麻烦哦。” 司琪无奈地将袋中的食物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刚吃了两口,耳边就响起了班话冷嘲热讽地声音。 “真是没有教养,竟然在教室里吃饭。”高思晨满脸鄙夷之色,阴阳怪气地叫道:“柏妮学姐,这种人你还来看她。” 一阵淡雅的幽香冲入鼻尖,司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去。一个身着大学校服的女子,满面微笑地看向自己。她有双动人的眼眸,在她转动眼珠时那晶亮的黑眸散发着如玛瑙般的光泽,一头波浪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使她看起来更加的柔美。 美女满脸的盈盈笑意,走上前,伸出那白皙玲珑的手,道:“我叫虞柏妮,听说你是小息的朋友,而我是他的表姐,希望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司琪赶忙站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也伸出了手。 虞柏妮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那略显粗糙的触感使她眼底的笑意更深,她优雅地道:“既然你在吃饭,那我就不打扰了。”她顿了顿,转过头扫视了众人一眼,道:“这周日,我在家里举行生日宴,欢迎有空的同学们光临。”她将目光调向司琪,继续道:“司琪,希望你能来噢。”说完,挂着无害的笑容,身姿优雅地转身离去。 高思晨紧紧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道:“学姐你干吗对她那么客气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小琪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好。”方嘉雨敏感地发现了那个女子眼中那丝嘲讽,虽然她掩饰的很好。 “应该不会吧。”司琪并未太在意,她一贯奉行万事随缘的生活态度,不管那个美女此行来的目的到底为何,目前自己并未受到丝毫影响,那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她重新和食物奋战起来,给了方嘉雨一个淡淡的微笑。 第十五章 课代表 上课的铃声刚响过,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们的班主任导师是个三十出头的老女人,据说至今单身,脾气古怪,却做事认真,最难能可贵的是她一向处事一视同仁,因此在同学们中威望甚高。司琪入学已经有段时日,却从未见过这个楼老师的笑颜,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古板样。 所以当司琪看到她满面笑容地走进教室,竟使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因为她想看看今天是不是下红雨了。窗外天空晴朗,阳光明媚。 “没下红雨啊。”司琪喃喃自语着,完全沉浸在她今天嘴角的笑容里。 一身古板暗红色教师服的楼老师看到思想开小差的司琪,走上前教鞭轻点在她面前的课桌上,轻咳一声。 司琪噌一下站了起来,道:“楼老师,什么事?” 同学们哄堂大笑,司琪这才知道自己犯了错,双颊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楼老师微叹了口气,重重一咳,成功地制止了那些笑声,道:“老师希望你能做储老师的课代表。” 司琪这才发现讲台上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在小树林里偶遇的男子,她心里暗暗叫糟,嘴上却只能是答应了下来。 楼老师转身走上讲台,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储老师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经举办过多次个人画展,有青年画家之称,你们以后要好好得跟着储老师多学点本事。” 同学们听到她的话,交头接耳起来。男生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而女生们却对这个长相俊美斯文的老师有着浓浓的兴趣。 楼老师交待完后,向储老师点了点头示意过后,走出了教室。 “我叫储栎凡,希望以后相处愉快。”他优雅地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似笑非笑地看着讲台下的众人,道:“如果喜欢上我课的,我很欢迎。不喜欢上我课的我也不会勉强,你们可以选择趴在桌上睡觉,或者不来上我的课。原则上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到我授课。” “好酷阿!” “好帅阿!” 他的话音未落,女生们全都是一副花痴的表情,惊叫出声。 “老师,不上你的课,那期末成绩这么算?”平日里一个默默无闻的男生,举了下手,声音洪亮地问道。 储栎凡嘴角上扬,充满磁性地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魅力,道:“班上我只要求课代表要认真上我的课,另外的同学我都会给优,无论你们有没有交出好得画稿。” “什么?”咋听到他的话,司琪赶忙出声道:“那我不要做课代表。”开什么玩笑,这个男子之前看到自己的恶行,要是做了他的课代表,不死估计也要被他玩晕。 整个班级再次安静了下来,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她。 “老师我愿意做课代表。”高思晨面色微红,站起身道。 “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最起码要信守自己的承诺。”储栎凡脸上的笑容只消失了半秒钟,他的目光看向司琪,淡淡地道:“如果老师没记错,司琪同学刚才应该已经有答应楼老师要做我的课代表。” 他的眼神使司琪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内心却觉得无比不安。画画她一向都不感兴趣,因为画中的东西都太过美好,而太美好的东西都不属于像她这样的女孩。 虽然司琪担忧了整整一节课,不过这个储老师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她的样子,整节课连看也未看她一眼,一副专心授课的样子。司琪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松懈下来:或许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了?她自我安慰的胡思乱想着。 下了课,司琪硬着头皮上前,帮他收拾起画具和讲课的教义,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向教师楼而去。她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跟在离开他五步的距离。 一走入安静的教师楼,储栎凡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他停住了身形。身后的人果然直直地撞上了他的背。他转过身,一脸冷酷表情地看着蹲在地上捡拾课本画具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对不起。”司琪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停下来,因此才一时不察撞散了手中的东西。刚理好手中的东西,她站起身看向那个眼前依旧不动的身影。这才发现摘去眼镜的他,全身散发着一中冷冷的酷意,和那个在讲台上斯文的形象相去甚远。 他大手一挥,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双眸定定地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神情,俯下身在她耳际轻声道:“我不喜欢抽烟的女生,戒了它!”他微转头,他的唇在离她的唇0。1厘米的上方顿住。 司琪心狂跳着,脑中一片空白,竟忘了将他推开。 “咳~~咳~~~咳~~”房信看到司徒原澈脸色已变,赶忙以手掩口,轻咳出声。 那声轻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储栎凡重新戴上眼镜,在她耳边低语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话音一落,他优雅镇定地站直了身子,从她手中接过物品,推了推眼镜,道:“谢谢司同学帮老师拿东西过来。”说完就像没事人般转身向身后的两人点了点,便迈开修长的腿,消失在走廊里。 司琪满脸通红,又因为他暧昧不明的话,心里更加困惑起来,双眼也不自觉地盯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 司徒原澈看到她通红的脸颊,那副样子在他眼中透出无限的娇羞,而那双始终未看向自己的眼眸在他看来似乎对那个离开的男子充满了依恋。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面色更显阴沉。他上前一步,将她圈在自己与墙壁中间,压抑地道:“看来我再怎么去改变你的生活环境,你依然不能成为一个淑女。妓女就是妓女!永远也无法改变那放荡的本性!”他强压下心里的愤怒,未理会她眼中闪过的那丝受伤的神情,转身离去。 他温热的气息似乎还停留在她的鼻翼间,然而他无情的话语却早已经又在她脆弱的心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她面色苍白,心头那股强烈的失落感使她蹲下了身,全身被一种冰冷所包围,她双臂紧紧地环住自己,将头埋在双膝间,她并未落泪。从十岁那年开始,她就不再轻易落泪,前段时间的那次已经是破例,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受这个恶魔的影响! 第十六章 宴会 司琪一回到家里,吃过饭就将自己关进了房内,柳伯除了无奈的叹叹气,对他们两人完全视对方为无物的做法,毫无办法。 司徒原澈似乎是累了,这几日竟按时回别墅,也未带女孩回来。吃过饭,他就将自己关进书房,往往到深夜也未见出来。而司琪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这几个晚上竟未再抽烟,甚至产生了以后都不再碰烟草的想法。她的睡眠质量也有所提高,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但周五来临,高思晨斜睨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般地告知她,周日一定要去参加虞柏妮的生日宴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会跳那些上等人们跳的舞,也没有能穿的出去的礼服,更何况背上还有一条条若隐若现的被皮带抽过的痕迹。 “怎么办?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懦弱也好,总之她鸵鸟心态地认为只要不去,就不会有问题。 “不去!你想死啊。”方嘉雨敲了下她的头顶,道:“虞学姐可是全校一半以上的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如果你不去,也就是说你得罪了全校一半的男生。再加上你和白马王子间的暧昧关系,已经得罪光了女生,我看你是不想好好混过高中三年了。” “白马王子?谁啊?”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不认识这么个人啊?司琪一脸困惑地望着翻白眼的方嘉雨。 “我不是告诉过你,司徒原澈是校内的白马王子吗?”方嘉雨对于她迷糊的表情,忍无可忍地翻了个大白眼。 “那个人也配白马王子的称呼?!”司琪不服气地反驳道。 “嘘!你小声点。”方嘉雨捂住她的口,叫道:“你想死啊。”看到她平静下来,方嘉雨这才松开了手。她嘴角上扬,伏在她的肩头小声道:“你说的对,这点我个人绝对赞同!”说完还不忘朝她眨了眨眼睛。 司琪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心头一松,脸上也有了笑意。 想到明天就是周末,司琪有些闷闷不乐起来,去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自己该穿什么去呢?她并不愿意为了一次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宴会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可是她又不想成为那些有钱人眼中的笑料,该怎么办呢?她脑子一转,偷溜进了别墅的储物间,果然在一堆没有用的东西里,找到了一套大小破为合适的黑色西装。虽然有些皱,但是上等衣物就是上等衣物,布料还是非常的光滑笔挺,最重要的是这套衣服竟然连吊牌都没有剪掉,是全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迫不及待地穿上身,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出现在镜中。看着合身的衣物衬托着自己消瘦的身材透出一股令人眼前一亮的气质,司琪脸上有了笑意。虽然不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不过穿在她的身上倒很贴身,尤其是抽口那颗心形的金色袖章设计,别出心裁又提升了整套衣服的品味。 周末风高气爽,天气好的出奇。司琪将穿上那身已经熨烫过的西装,配上她自己的那头短发,咋看一下倒真是雌雄难辨。如约来到虞柏妮家的别墅门口,敞开的门口站着两排保镖,方嘉雨早就等在了那里。一看到司琪的打扮,她竟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司琪阿,你要是个男生,我一定追你,你这装扮简直帅呆了,配上你冷冷的表情,活脱脱一个黑马王子阿。”方嘉雨勾住她的臂腕,好奇地道:“这主意你这么想到的?” 司琪尴尬地轻扯了下嘴角,总不能说因为自己穷,所以才捡人家扔在杂物间里的衣服穿吧。就在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时,房家两兄弟已经从那台加长房车里钻了出来,成功地转移了方嘉雨的视线。 “我告诉你,这种聚会最没劲了,要不是我爸妈一定要我参加,我才不高兴来呢?”方嘉雨一手挽在司琪的臂弯里,小嘴一噘,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声。 “那你还一定要我来。”司琪边配合着她的脚步缓慢地向人潮热闹的别墅花园而去,一边说道。 “你不一样,虞学姐特别点了你的名,她又没说我一定要来。”方嘉雨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她,眼珠一转,道:“就知道你不会带礼物,等下就说这个礼物是我们一起送的。” 看着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司琪脸色微红,十岁以后她就没有再收到过任何生日礼物,所以今日才会忘记了准备他人的礼物。她略微尴尬地道:“多少钱,我们一人一半吧。”话音未落,她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口袋中翻找着。 方嘉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佯装生气地道:“说什么呢?这礼物是我妈妈帮我准备的,又没用我的钱,你这样分明就不把我当成朋友吗!”看出她因为自己的一番话,面色更红,方嘉雨嘴角上扬成一个大大的弧度,拉出她的手,重新挽住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呢,找个机会请我吃顿饭吧。” 司琪知道她纯粹就是好心,有些释怀地松了口气,真诚地道:“谢谢你。” 今天的虞柏妮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公主纱裙,乌黑的长发被卷成了大波浪披散在雪白的香肩上,那洋娃娃般的妆容配上她头顶上那闪闪发亮的小巧皇冠,使她的公主气质更显卓然。 这个被布置成花的海洋的花园草坪上站满了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众人热络地寒暄着。许多俊帅的男子炙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今天唯一的主角,风度翩翩的男子们围绕着虞柏妮献媚着。而那个被众星拱月的女孩却一脸高傲之态,目光在会场内不停地扫视着。 “你说如果她失去她家的背景和房家的势力,你才还会不会有这么多的学长们围着她,把她当成公主呢?”方嘉雨仿佛洞熟一切般,调皮地靠在司琪身上,轻声道:“我去拿两杯喝的过来。” 房家两兄弟今日很有默契地都穿了深色的西服,当身形笔挺,举手投足中都透出明星风范的他们走入会场时,虞柏妮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那灿烂的笑容炙伤了司琪的眼。她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微微退向树后。 第十七章 失常 房息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被虞柏妮挽住的手臂,走向那个令他觉得熟悉却有些困惑的身影。 虞柏妮面色微变,却挽住房信的手臂,赶忙跟上了房息,重新挽住他的手臂后,甜甜地道:“息,你是要去和司琪打个招呼吧。”早在前面,她就已经看到了一身男装的司琪,她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理会那个女孩,也就是想让他们看看那个女孩不伦不类的穿扮。她脸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继续道:“我带你们过去好了。” 在司琪还没回过神来时,他们三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淡淡一笑,朝着房息点了点头。 房息看到她如此另类的穿着,本无趣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他甩开虞柏妮,上前一步,搂住司琪的肩头,颇有些志同道合地道:“没想到我们是同类人啊!” “什么?”司琪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异常的脸,脑子有些发胀。 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司徒原澈一身白色燕尾服,合身的剪裁更加衬托出他那高大修长的身形。他一脸温和的笑容挽着一身同样白色礼服的陈蓝鸾缓缓走了过来。陈蓝鸾化着精致的粉色妆容,高高挽起的发髻,使她雪白的脖颈犹如白天鹅般高贵典雅,她那樱桃小嘴此刻正挂着幸福的笑容。 “很般配吧?”房息看了眼房信,又看向司琪,轻声问道。 “天使和恶魔也能算般配吗?”司琪不以为意地嗤之以鼻,低声嘀咕了一句。 “哥,难怪你今天不肯让我穿白色的礼服,原来是早知道他要穿白色啊。”房息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落魄与不甘,他一副吊儿郎当之态,刚想搂着司琪离开,耳边就响起了房信微感惊讶的抽气声。 “你的衣服?”房信看到司琪被房息拉起的袖口上那颗耀目的袖章,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就在司琪迷糊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质问自己时,司徒原澈已经走上前,一把拽过她,冷着脸拉着她向别墅走去。 房息在愣了几秒钟后,冲向前一把拽住司琪的另一只手,冷冷地道:“放开她!” 司琪的双手被他们两人一人扯住了一只,一边要拉着她走,一边又不让走,两个男子似乎都毫无退让之意,这让司琪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冷汗。她不知道今天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然而刚才瞥见司徒原澈那阴暗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 房信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原澈,息,你们都冷静一下。” “信,叫他把手放开!”司徒原澈脸上的温和早已经隐去,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哼!”房息更加重了拽着她手的力道,嘲讽地斜睨着他道:“除了会遣使我哥,欺负女孩外,你还会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司琪总觉得这两个人很不对盘,似乎只要一见面,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地火星都可以令两人怒目相向。 看到司徒原澈的脸色已经泛白,房信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点,他使劲地给房息使眼色,然而这个弟弟却丝毫不领情。 司徒原澈率先放开了手,他半眯着眼看了看司琪,吩咐道:“到二楼的书房来见我。”说完,便迈开修长完美的长腿走向了别墅。 “不要理他!”房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无趣地松开了手,看向司琪道。 司琪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道:“我还是去一下好了。”不去,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对那个男子她有着很深的惧意。 她并未理会房息呆愣住的表情,抬腿向那个越变越小的身影跑去,手腕却被人拉住了,使她差点稳不住身形,懊恼地转过头,却发现拉住自己的人竟然是房信?! 房信一手拉住她,一手拿着手机在吩咐着什么。他关掉手机后,这才看向一脸怒瞪着自己的司琪,道:“我已经叫管家在客房给你准备了一身礼服,你先去换掉这身衣服,再去见原澈比较好!” “干吗要换掉衣服?”司琪甩开他的手,有些困惑地道:“我穿西装怎么了?谁规定女的就一定要穿得像个小公主!” “这话,我绝对赞同!”拿着两杯橙汁而来的方嘉雨马上加了进来,她看了眼房信,巧鼻轻轻一哼,道:“杀猪男人主义,小琪不要理他。要我说你也不用去理那个神经有点不太正常的白马王子。反正会有美丽的公主去安抚他的。”她的目光瞟向一旁脸色苍白的陈蓝鸾,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 司琪深吸了一口气,未再理会拌嘴的两人,快速跑向别墅。 “糟了?希望只是我多虑。”房信见她丝毫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 “我们的信王子不会也喜欢上我们的小琪了吧?”方嘉雨看到他脸上写满了担忧,戏谑地调侃道。 脑中满满的都是那个金色的袖章,那特殊的设计和材质自己绝对不会弄错!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白,他赶忙也冲向了别墅。 房息看到他如此失态的奔跑着,也快步追了上去。两个身穿正装的男子竟毫无形象地在布置精美的小道上撒足狂奔,看傻了众人。 虞柏妮甜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发狠地道:“司琪,你给我记住!”她转向一旁的陈蓝鸾,冷笑着道:“学姐的定力真是令柏妮大开眼界!”看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虞柏妮拉住她的手道:“学姐,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战线的!”看到陈蓝鸾的眼神一松,她赶忙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虚伪!”方嘉雨将手中的饮料放在一旁佣人的托盘上,快步奔向了别墅。 而另两个女子却依旧是一副高傲之态,风姿卓越地缓步走向别墅,达成同盟的双手紧紧地相握着。 司琪气喘喘吁吁地跑上二楼,站在佣人们说的书房门前,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渐渐平复了那不知因为运动还是紧张而起伏不定的心跳。 书房厚重的雕花门被缓缓打开,司徒原澈神色复杂地盯着门口显得如小兔般惊慌的司琪,沉声道:“进来!” 第十八章 珍贵的礼物 司琪站直了身子,咬着下唇看着眼前点着一根烟自顾自抽着的男子,心里的慌张因为这暴风雨欲来前的宁静而更加剧烈地跳动着。 “为什么穿这身衣服?” 终于一声冰冷的话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啊?”司琪怎么也没想到他今日的失常,竟然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这身衣物。她脸色绯红,吸了一口气,道:“虞学姐叫我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但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可穿,所以就~~”看到自己真不应该擅作主张去动他的东西,有钱人似乎都有些怪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去客房换掉,我会叫人送礼服过去。”司徒原澈强压下心里的那种愤怒与悲伤,阴沉着脸道。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件事不能怪她!他将手中的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喝道:“还不快去!” 司琪被他如猛兽般的神情吓倒,更因为他眼中又透出了那赤裸的恨意,而不由自主地抬腿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书房,连撞开迎面而来的房信都毫无所觉。 房息看到她惊慌失措逃跑的身影,赶忙追了上去。 房信叹了口气,推开半掩着的书房门,走了进去。他看着脸色异常暴怒的司徒原澈,叹了口气,道:“我想司琪穿的衣服可能只是像伯父送你的那套,你不应该对她这么凶。”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当年那件事情让你觉得很不愉快,但是你不应该迁怒于无辜的人。” 司徒原澈一拳砸在了书桌上,闭上眼全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轻声低语道:“你知道什么?小时候的我,从来都没收到过父亲送的生日礼物。10岁那年的生日我收到了父亲送的这身衣服,当时我是多么的开心。虽然父亲买的衣服小了,然而我却毫不怪他,甚至把这身衣服当宝贝似的藏起来。”他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整个人被一种深切的悲哀笼罩着:“然而在我15岁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原来自己所敬爱的父亲竟在外面包养着情妇,还因为给那个私生女过生日而出车祸死了!那时我才明白,父亲给自己买的衣服为何会小,因为他根本就没真正关心注意过我这个儿子!” 房信震惊莫名,他虽然一直和他在一起,一起成长却从不知道,他15岁那年的转变和成熟竟不是因为伯父的死,而是因为伯父死时所揭发的真相!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一向都如王者般掌控一切的朋友,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方嘉雨冲进来的身体撞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人呢?”方嘉雨环顾了一遍房内,却并未发现司琪的身影,她蹦跳着要冲上前去找司徒原澈要人,却被房信高大的身型挡住了。 房信脸色极为难看,他抬起一臂,指着门口,低声喝道:“出去!” 刚走到门口的虞柏妮和陈蓝鸾看到房信阴沉的脸色,不由得吓得不敢上前。 房信看着眼前的女孩毫不理会自己的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将她扔出了门外,当着她们三人的面,重重地摔上了门。 方嘉雨气得用力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脚房门,结果却把自己痛的呲牙咧嘴。 司琪无力地倒坐在床上,看着那被端正的平放着的淡紫色礼服,那礼服上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朵瞬间似乎变成了司徒原澈那带着恨意的双眸。她脸色异常的苍白,手抚弄着那礼服,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的恨我?” 房息在门外紧张地敲打和叫喊声,拉回了司琪的思绪,然而那悲切莫名的心却更加的酸涩起来。她站起身缓缓地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换上了这件礼服,却在无意间撇见化妆镜里,那残留着谈粉色鞭痕的背部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因为留了短发,这暴露在外的背竟无法得到任何遮掩。司琪在无可奈何之下,又重新换回了那套西装。她不想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不想在明日成为全校的笑柄和头条。 “等会儿只要我悄悄先离开,不要让他碰见就没问题!”给自己打了口气,司琪这才去打开了房门,迎上房息关切的眼神,她勉强地扬起了一抹无力的笑容。 房息微微一怔后,摸了摸她的头顶,正色道:“你不要理他们!” 方嘉雨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看到司琪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但是我想先走了,嘉雨你帮我和虞学姐讲一下。”司琪觉得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她话音刚落,并未理会他们诧异的神情,人已经冲了出去。因为怕走前门遇上那个人,所以她特意往人烟较为稀少的小道后门而去,却没有想到绕了半天竟没有找到出口!难道说这个别墅只能从前门进出?司琪有些懊恼地寻着来时的方向,依稀看着那白色小楼好不容易走回了别墅楼旁。因为剧烈的奔跑,她一手撑着墙壁,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当她平顺了气息,睁开双眸时,看到了一双男士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她在抬起头的霎那,心里暗暗叫糟!老天爷也太不眷顾自己了! 司徒原澈眸光深沉,他看着眼前这张因为奔跑而潮红的脸,望着她惊慌中带着恐惧的双眸,心没有来的一紧。他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强拽着她走进了别墅,又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带进了客房。狠狠地将她甩在客房宽大的双人床上,他声音平稳地道:“马上换下这身衣服!” 柔软的棉被凹陷了下去,司琪暗自咬牙,倔强地抬眸望向他道:“我不!” 司徒原澈眼中闪过诧异,但是很快就被一种幽暗和阴郁所取代,看着她小兔般惊慌的脸上眼眸里却有着无比的坚持,他的心一沉,将企图起身逃跑地她压制在身下,暴虐地道:“看来你又欠调教了!” “什么?”司琪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就像撒旦般的男子,全身不可控制地战栗抖动着。 第十九章 温柔 望进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眼底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司琪眼中的恐慌更甚,他用全身的重量压制着司琪不安的扭动,惊慌如兔的她脑中闪过了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意识,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向了他的胯部。 不期然的,司徒原澈被突来的攻击痛弯了腰,身体也向一边倒去。 司琪弹跳而起,双脚一着地,身体就向门口冲去。哪知衣角却被人狠狠拽住,司琪拼命地往前,而抓住衣物的人却怎么也不肯送开手。只听‘嘣嘣’几声,西装的扣子承受不住两股拉扯,终于阵亡。司琪在慌忙中两手一伸,那件西装就被身后之人扯下了身,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脱的时候,腰部被一只大手环中,一股粗焊地力量将她重新甩到了床上。司琪有些认命地闭起了双眼,呼吸不稳地道:“你就不能回家后再教训我吗?”要是在这里被打,明天她还怎么回学校,怎么见人?司琪第一次有了欲哭无泪的感觉。 司徒原澈看着她认命的样子,想起她刚才充满生气的反抗,眼底溢满了笑意。 久久没感受到预期中早就应该落下的鞭子,司琪略感不解地睁开了双眸,却望到了一双盛满柔情笑意的眼眸,那似水般的柔情深深地震撼着司琪惊恐不安的心。 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的呼吸将司琪紧紧地包围着,她不可抑制的双颊驼红,那暧昧不明的温热的呼吸扰乱了两人的思绪。 司徒原澈着魔般地倾身向前,然而司琪却在他的唇即将落在自己唇上的霎那,转过了头,他带电般地双唇轻滑过她柔嫩的唇角,他的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间。强烈的感受到他略带喘息的炙热呼吸声,司琪全身象是被注入了一股电流般,轻轻战栗着。 他的舌尖轻舔着她优美白皙的耳根,引来司琪更加强烈的轻颤,他的手从她的腰际滑动着,熟练地抚弄着,就在他的大手滑进她的衬衣内,覆上那团娇小的凸起时,司琪脑中闪过了他曾经无情的话语:妓女就是妓女,永远也改变不了放荡的本性! 她本迷茫的双眼瞬间染上了一抹痛苦的清明,抵在他胸口处的双手用力将他掀翻,弹跳而起,快速冲出了客房。这次,身后之人并未追来。司琪跌跌撞撞地跑向楼梯,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晚到的储栎凡因为在花园中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所以才走进了这幢别墅,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个衣衫不整的人。他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愤怒,一把拉住慌乱地只知道奔跑的女孩,双眉一皱,将她困在了自己与楼梯扶手间,面色阴沉地喝道:“你搞什么?” 猛然间入眼的愤怒的眼神,使司琪微微一怔,但她很快镇定了情绪,冷冷地看着他道:“放开我!”在潜意识里,除了对那个男人的恐惧外,另外的人在她眼中丝毫都形不成威胁。 储栎凡送开了手,双臂一张,两只握成拳头的手重重的锤在她的身体两侧,他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压抑地开口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难道你要这么副尊容冲下去!” 司琪从他戴着的眼镜的镜面上看到了自己凌乱的头发,褶皱的不成样子的衬衫领口,低下头想去整理一下,却发现衬衣领口上的两颗扣子早就不知道在何时被扯掉了。她胡乱地耙了耙自己的短发,随意地整理了下衬衣,便转身准备离去。 一件宽大的西装从身后罩在了自己的肩上,耳边传来储栎凡的声音:“披上吧。如果你不想明天成为大家的笑柄!” 司琪背部一僵,任由他双手搂住自己的肩头,一步步走下楼梯。他的衣服很温暖,宽大的西装带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温暖了司琪不安的心。 在楼梯的拐角处,储栎凡看到司徒原澈衣衫整齐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有着超出年龄地成熟与狠戾,他的眸光始终落在自己搂在司琪肩头的手上,那泄露出来的强烈的独占欲让储栎凡非常的不爽,如果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师,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他的观察力一向敏锐,他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些什么?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动作轻柔地将司琪更加带进自己的臂弯里,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身心疲惫的司琪在他为自己披上那件温暖她心的西装时,心里的防线早就溃堤,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 司徒原澈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身影,看着她并未拒绝那个男子的邀请与怀抱,他的心竟觉得苦涩无比,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让她离开,让她去接受恋情,这样无论对她还是对自己都是最好的,然而心底那想杀人地冲动却啃噬着他的灵魂。 坐上他黑色的轿车,司琪一言未发,双眸空洞地看着车外,看着那刺目的骄阳,身体却越发的寒冷,她不自觉地拉紧了身上那件给自己带来短暂温暖的西装,一双迷茫的眼眸中盛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悲哀。 储栎凡的心被她脸上的悲哀和苍白深深地镇痛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放下正事,走进校园,只因为他知道她在那里求学,只因为他忘记不了宿醉那晚从未有过的安心睡眠,只因为在那晚醒来的刹那这张充满戒备的小脸,他脸上充满了自嘲的苦笑。什么时候被杀手届称为阎帝的自己,变得如此多情了?感受到自己的失常,他眼中闪过了杀人时的那抹冰冷。 司琪感受到身旁之人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她赶忙道:“停车。”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她一把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抛还给他后,道:“我家已经很近了,谢谢你今天送我!”未等他有任何的表示,她已经转头跑向一条小道。 储栎凡阴沉着一张脸,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这才重踩油门,驱车离开。 第二十章 社团 一回到自己的房内,司琪第一时间脱下了这身让自己差点出丑的衣服,望着折叠好的衣物,她筹措不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它们送还给那个男子。毕竟他似乎很在意这身衣物,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们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司琪咬着下唇,轻轻推开了房门,她的眸光始终落在地上,道:“对不起,这衣服还给你。”鼓足勇气说完这句话,她冲到沙发旁,将手中的衣物放在茶几上,转身就飞奔出去。 司徒原澈看着她奔跑离去的身影,她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睡衣,暴露在外的手臂上隐隐地泛着粉红色的宽宽的鞭痕,他的眸光中闪过深切的怜惜与懊恼:“难道说是那天我下手太重了,所以才?”他的目光盯着茶几上折叠整齐的衣物,在这一刻,他才明白她为何不肯换下这身衣服。走向前,坐在沙发上,轻拿起那白色的衬衣,放到鼻尖轻嗅着留在上面的她特有的体香,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醉人的温暖的笑容。 打了个哈欠,司琪一脸平静冷漠地走进了教室。本喧哗的教室,在她走进的霎那,瞬间安静了三秒钟,而后同学们便小声议论嘀咕起来。她面色平静,深沉孤傲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你个小丫头,胆子真不小,今天还敢来。”方嘉雨虽然话语严厉,脸上却堆满了笑意,小声道:“你没看到昨天虞柏妮那张气死的脸,可真是可惜了。”她说的绘声绘色,更是边讲边做着鬼脸,眼底的神采感染了司琪。 司琪的脸上也扬起了笑意,那抹发自真心的笑容使她的脸立刻生动起来,洋溢着少女特有的纯真和淡淡的甜蜜。 方嘉雨看到她露出的这个笑容,眼睛眨了好几眨,怪叫道:“小琪,你真应该多笑笑,可真是应了那句一笑倾人国啊!”她一手轻佻地逗弄着她的脸颊,嘴里也没正经地道:“来,给大爷我再笑个。”说着还不住地摇头晃脑着:“好一个梨窝浅笑的美人!” 司琪被她一逗弄,‘噗哧’一声大笑出声。感受到一双炙热的专注的眸光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司琪略感不悦地寻着那道眸光望去。却看见了教室角落里,一个白净的少年正一脸无辜表情的看着自己。他在发现被自己发现时,竟腼腆的红了脸颊。他的眸光直接而清澈,整个人看起来纯净得宛如天使,金色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晕,竟使司琪感到炙眼,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上恢复了一惯的冷漠。 “对了,你好像都没报任何社团哦。”方嘉雨收起了调笑之姿,一脸正色地道:“再不报,小心期末拿不到社团的分数,你可就和奖学金没缘了。” 在方嘉雨的讲解下,司琪才知道要想拿到这所学校的奖学金就必须要参加一个社团活动,并且拿到优,不然就算成绩再好,也不能拿奖学金。这个政策美其名曰重视素质教育,要学生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可就为难了司琪,虽然在司徒原澈的严令禁止下,她一周只有两天时间在外打工,但是她一向不喜与人沟通,这无论参加什么社团似乎都不太合适。就在她苦恼地皱着小脸时,一张话剧社的报名表已经摆在了自己的桌上。 “我叫颜贺瞿,参加话剧社吧。”一个温柔的充满善意的男生响起。 抬眸望去,司琪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之色,竟是刚才那个纯净的男孩。 颜贺瞿看到她抬眸望着自己,白皙的脸上再次染上了红晕,他清了清嗓子,道:“话剧社工作比较轻松,而且不枯燥。” “对啊,小琪就参加话剧社,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方嘉雨很快隐去了脸上的吃惊之色,开心地道:“就这么决定了。” 司琪点了点头,将那张空白的报名单填好,递给了那个有些腼腆的男孩。 方嘉雨看到他已经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才转过头,小声对着司琪道:“怎么样,我们的班草很帅吧。” “什么?”司琪顺着她的目光,这才明白她口中的‘班草’指的是那个给人感觉像一张白纸般纯净的男孩,她敷衍地点了点头,脑中却掠过那张阴晴不定的俊脸。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有些出奇地想着。好像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没看到过他真心的笑容。想到这里,她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失落感。 看到她竟然和自己聊天聊到神游太空,方嘉雨翻了白眼,没好气地道:“等一下吓一跳,不要来找我!哼!”本来还好心的想告诉她,有关话剧社的一些情况,现在看来是自己一头热了。不过这样也好,等下就有戏好看了。方嘉雨脸上露出了一抹奸笑。 放学后,司琪在方嘉雨陪同下去话剧社参加面试。因为是贵族学校,每个社团都有自己的专门的活动教室。其中话剧社的教室在位于高中部和大学部的教学楼之间,看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多有探询和讥讽,司琪脸上的神色更冷。 走进话剧社的活动教室,已经有很多人正在排练着,俊男美女们对于进来的两人丝毫未注意,依然故我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也想参加话剧社,也不照照镜子!”虞柏妮一身中世纪的欧式公主的打扮,对出现在这里的司琪嘲讽着。 “虞学姐,是我请小琪过来的。”颜贺瞿挺身而出,迎着她充满蔑视的眸光,皱起了那两道略显秀气的眉毛。 虞柏妮本还想再讲什么,然而看到他后,竟住了口,恶狠狠地瞪了他身后的司琪,这才不甘不愿地转身去排练。 “你们去那边面试吧。”颜贺瞿转过身,那温和的笑容仿若天使般透明。 “什么?你要报编剧?”负责面试分类的几个女孩,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司琪问道:“你确定?”看到她点下了头,她们这才将她的报名表分入了一个空的档案夹内。其中一个女孩脸上堆着笑意道:“恭喜你面试通过了。” “什么?”根本就没参加任何的面试,眼前的女孩就说自己面试通过,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司琪有些失望地看着她们,看来也是一个敷衍人的社团啊。 方嘉雨换好了自己的排练服,跑了过来,知道她报了编剧,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看到她一副你死定的表情,司琪这才后知后觉得感到了不安,她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了?” “我就跑去换套衣服,你居然就把自己给卖了!”方嘉雨弹跳而起,一把拉住那个收拾资料准备走人的人,把住她的手臂,甜甜地道:“学姐,能不能打个商量,让小琪换个,她不要做编剧,随便给她报个什么其它的都行!” 那个学姐笑容很灿烂,摇了摇头,道:“嘉雨,你知道编剧再招不到人,社长是要拔了我的皮了,今天我要好好谢谢这个小学妹报了名。” 方嘉雨听到学姐毫无商量的语气,就知道一切都迟了。她看着司琪,头摇得仿似拨浪鼓,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小琪,不是我不帮你,谁叫你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第二十一章 画像 司琪觉得她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了,有些不太在意地道:“怎么了,报编剧组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报编剧组?”方嘉雨翻了个白眼,凑过来道:“因为吃力不讨好,还要被人往死里打击。”对上司琪不解的双眸,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现在编剧组里,就只有颜贺瞿一个人,另外的人都被咔嚓了。”她一边解说一边扬起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编剧组里所有的稿子都要送著名的小说家原祁澈亲自过目,但是除了颜贺瞿写的东西过过稿外,另外的都被悉数退回,而且听说那个人给的评语很是打击人。所以才造成今日话剧社人气鼎盛,而编剧组却人烟罕至的原因。” “希望以后合作愉快!”颜贺瞿看到司琪报了编剧组,嘴角洋溢着纯纯的笑容,伸出手道。 司琪出于礼貌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冰很凉,和他脸上那和煦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冰冷的触感使她心头一震,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要温暖这双手的冲动。她甩了甩头,松开了手。 结束了社团的活动,方嘉雨将半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道:“累死了,编剧组虽然残酷,不过能留下来的话,可是全社之宝。你没看到连虞柏妮都对颜贺瞿礼让三分,所以小琪你要加油哦!” 司琪倒是未太在意,就算被淘汰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也许除了那个男子的话语能打击到自己以外,另外任何人怕都无法打击到自己那颗坚若磐石的心了吧。想起那个男子,司琪赶忙站起身,道:“我要先回去了。”话音一落,她人已经冲了出去。 坐在方桌前,司琪埋头苦干着,不停地将眼前的食物塞入自己的口中。她没想到今天他竟会等自己回来吃晚饭,她有些受宠若惊。 “听说你报名参加了话剧社。”司徒原澈优雅地拥着晚餐,轻声问道。 “嗯。”司琪未敢抬头,蒙头猛吃,含糊不清地应道。 “你报了编剧组。”司徒原澈修长的手指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双手抱胸一双眼眸盛满了好奇地看着那个嘴里塞满食物的女孩,不经意地问道。 司琪一抬眸就对上了他探询的充满着好奇又带着一点点暖意的眼眸,一时不察竟被满嘴的食物呛得咳嗽起来。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部,将一旁的白开水递给了她。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滑入喉道,司琪终于平顺了气息。她抬起头,道:“谢谢。” 司徒原澈看到她嘴角有些残留着的食物痕迹,想也没想地拿起了桌上的餐巾,温柔地拭去了嘴角的污迹,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下次吃慢点。”充满宠溺的话,不仅惊呆了司琪,更是使司徒原澈自己全身一僵,他脸色骤变,漠然地转过身,走上了楼去。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司琪久久不能回神。 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司琪的思绪依旧沉静在那双带着暖意的眼眸里:难道说是我的错觉?昏昏噩噩中,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里,她奋力地奔跑着,在跌倒后她看到了妈妈如花般的笑颜,开心地伸手抓住了妈妈的温暖的手,一抬头却看到司徒原澈那张冰冷的脸。司琪满头是汗的醒来,无措地躺在床上,轻喃着:“原来只是场梦。” 换下满是汗水的睡衣,司琪穿戴整齐后,匆匆赶往学校。结束了一整天无聊的课程,放学铃一响,方嘉雨就拉着她向话剧社的活动教室而去。为了赶上方嘉雨小跑的速度,司琪也跟着小跑起来。就在经过一道人烟稀少的走廊时,司琪被一只手拉住了。她有些懊恼地瞪向来人,却看到拉着自己手臂的人竟然是储栎凡。她定了定神,乖巧地道:“储老师。” 储栎凡并未松开拽着她的手,他看向方嘉雨,道:“老师找司同学有点事,你和你们社长讲一下。”话音刚落,他就霸气十足地拉着司琪往自己的画室而去。 方嘉雨有些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转身又向话剧社跑去。刚跑进活动教室,就见里面挤满了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人?”挤开众人,她这才看到,教室的中央站着校内的几位王子公主:“难怪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刮什么风呢?” 房信看到她只身一人前来,赶忙上前,问道:“司琪呢?” “对了社长,储老师找小琪有事,他让我替小琪向你请个假。”方嘉雨看向来人,语气轻松平缓地回道。 房信没有想到她竟会给自己这样的答案,他心里一咯噔,暗暗叫‘糟’,转过身,果不其然地看到司徒原澈铁青的脸。 司徒原澈拨开众人,冷着一张脸,大步走了出去。 方嘉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地升起一股不太确定的想法:难道说他真的喜欢上了小琪。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不说他有这如此出色的未婚妻,就以他更换女朋友的速度,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真心。可是他每次因为小琪的事情往往都会有些出人意表的行为,或许这只是他大少爷一时兴起而已。方嘉雨甩了甩头,快步走向了更衣间。 司琪被他拽着拉进了他独立的画室,偌大的画室里,摆满了画具,一套沙发横陈在房间的中央,厚重的纱帘被拉开,夕阳金红色的余晖星星点点地洒在实木地板上,屋内充满着柔和的光感。 看到满屋子色彩灰白的画,司琪有些不解,微皱着鼻尖,道:“老师为什么都画灰白的画?”问出口后,才惊觉自己的唐突,她面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了头。 储栎凡摘下了眼睛,听到她的问话,他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将她拉到一幅蒙着白色布的画前,‘哗啦’一下扯下了遮盖的布,一副少女安睡的容颜栩栩如生的跃入司琪的双眸。 “这是?”这个弓成虾形,虽然沉睡但是眉宇间却透出戒备的女子,竟是和那日所见的素描画中的女子是同一个,而她那立体的五官,竟和自己是如此相像! “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完成它。”储栎凡看到她眼中的震惊,他望向画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老师,她是谁?”司琪并不认为那个画中的女子会是自己,莫说自己没有机会让他看到自己的睡容,就是真的说起来,她们其实也并非很熟。 第二十二章 打架 储栎凡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司琪垂落在额前的几摞短发,温柔的眼眸中透出一中莫名的痛苦,轻喃道:“你果然忘了。” 司琪被他的神情所震撼,呆立地望着他自嘲的俊脸,心里莫名地感受了一丝痛楚。 “为什么你如此轻易的将我遗忘,我却将你刻在心底。”储栎凡的脸上有着令人心碎的神伤,他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滑过司琪洁白的脸颊,久久的逗留在她微启的双唇上,那柔嫩丰满的触感诱惑着他全身的感官。 司琪被他眼底的柔情所震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傻傻地望着他。 看着她如此青涩而直接的表情,储栎凡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你真可爱!” 司徒原澈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她和那个道貌岸然的男子在一起,他的心就翻腾的厉害,就连周边的呼吸都变得稀薄。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画室的房门,就看见两人忘我对视的一幕,他面色更加难看,快步冲向前去,一把拉过一脸茫然的司琪,看着储栎凡的眼眸中充满了戒备。 司琪被他用力甩到身后,还顾不上手臂楚传出的疼痛感,就被司徒原澈全身散发出的那种令人恐惧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的双肩有些害怕地抖动起来。 储栎凡闭了下双眼,再次睁开后却显得温和而平静,他看向如刺猬般的司徒原澈,轻笑着道:“司徒同学这么迟来找老师,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彬彬有礼的表现和话语,司徒原澈双眼一眯,不冷不热地道:“希望老师自重!” 储栎凡并未被激怒,他动作优雅地转身,拿起一旁的眼镜,重新戴上后,转过身,道:“司徒同学若是没事,就早些离开吧。” 不经意地看到那巨幅的画像,司徒原澈的吃惊只在他的眼底一瞬而逝,换上的却是更加阴狠的神情。他转身看向司琪,爆怒的脸上带着无情,嘴角轻启道:“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这个小妓女!” 虽然在他轻启双唇时,司琪就感到他肯定要侮辱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大声而无情地说出那句令她痛苦万分却无法反驳的话,她全身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你说什么!”储栎凡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挥出了拳头,当他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时,拳头已经砸在了司徒原澈的脸上。 司徒原澈周身的气息更冷,他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迹,双眼一眯,就朝着储栎凡扑了上去。两个都有着不凡身手的男子在画室内大打出手,画架纷纷倒在地上,只剩下了一些残骸。司琪整个身子窝在角落里,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内心那强烈地涌上来的窒息般的痛楚感,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有那些‘噼里啪啦’的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和两人互殴时发出的肉体碰撞声。 房信远远地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他甩开众人,小跑着冲向前去。看到司徒原澈和储栎凡打得难分难解,他呆愣住了。 房息眼尖地看到了蹲在了角落里的司琪,他快步走向她,对上她空洞的眼眸,他心里深深一惊,将她拥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温暖的体温唤回了司琪远去的灵魂,撞入耳膜的打斗声使她觉得窒息,她挣脱房息的怀抱,站起身,闭着眼睛大叫道:“不要打了!” 陈蓝鸾看到司徒原澈如此失控地和储栎凡打得难分难解,她的心被紧紧地勒住了。她愤怒地瞪着司琪,妒嫉使她疯狂,她不顾形象地冲到司琪面前,扬起手就摔了上去。 司琪被突来的外力打得眼冒金星,身体也因为承受不住那力量摔倒在地上,她全身颤抖地看着眼神狠戾的陈蓝鸾,鼻孔一热,血就那么突然地涌了出来,伸出手抹了把流下的鼻血,望着手背上那鲜红刺目的血,泪水在这一瞬间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本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跌落在地上的女孩,率先反应过来的司徒原澈首先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快步向前,看到司琪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望着她脸颊上晶莹的泪水混合着鲜红的鼻血流淌着,他心像是被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疼痛莫名。他愤怒地瞪了一眼陈蓝鸾,拿出手巾走向前,轻柔地擦拭着司琪的脸,温柔地将她抱起,他冷冷地看向陈蓝鸾,道:“我们的婚约取消了!”无视众人的抽气声,他抱着怀中的女孩,迈开双腿向外走去。 储栎凡僵直着身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声地道:“你不配拥有她!”在他的手没有经过大脑就挥出去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女孩迷惑了,她不仅仅是引起了自己的好奇,恐怕早就已经驻进了自己那冰凉的心。 司徒原澈听到他的话,心沉的更低,抱着司琪的双臂却收的更紧。感受到怀中人不停瑟缩抖动着,他并未停下脚步,而是旁如无人地走出了校园。 房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司徒原澈,他嘴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房息看到了哥哥眼中闪过的那抹痛苦与妒嫉之色,他似乎有些明了了。他走向房信,望着他的眼眸专注而痛苦:“哥,我们走吧。” 房信任由他拉着自己,一步步走出了这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无比困惑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在亲眼看到他为了那个女孩如此失控时,自己的心会如此疼痛!难道说在他为自己赶跑那些流氓时,他带着伤的脸就已经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吗?房信俊美的脸在此刻透出了除了迷惘更多却是痛苦。 看到他眼底的挣扎,房息冷漠地道:“哥,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爱你!” “你说什么?”房信狼狈地甩开了被他拉着的手,慌张地想要躲开身后的视线。腰身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耳边传来房息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哥,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 房信震惊地睁大了双眸,全身僵硬地任由他从后抱住了自己。 第二十三章 甜品 在呆愣了两分钟后,房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身后之人的钳制,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起,他大手一挥将房息重重地推倒。房息因为这突来的力道,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房信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他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跌坐在地上的人,冰冷地道:“你给我记住,我永远是你哥哥!”话音一落,他转身迈开大步,毫不犹豫地走了。 房息看到了他眼中的厌恶和那足以冻结他心灵的冷意,他狂笑出声,全身止不住地乱颤着。他漂亮的眼角甚至笑出了晶莹的泪水,他绝美的脸此刻因为这笑容扭曲着,显得极为变态。 储栎凡冷眼看着他发狂的举动,忍不住走上前,扬起手狠狠地摔了他一个巴掌,看到他捂着自己的脸终于安静下来,他直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道:“无论你想要什么,你都要明白,首先你自己本身必须很强大!” 房息狂乱的思绪终于平复下来,双眼的瞳孔慢慢收紧,双手不经意间握成拳状,他平静地站起身,并未看向眼前的人,迈着平稳地步伐消失在了走廊里。 躺在雪白色的病床上,司琪被这入目的白色刺得微眯起了双眸,一手不适地档住双眼,幼稚地想遮去这令她的心非常不适的白,纯净的白。 “醒了。”司徒原澈挺直高大的身影靠在玻璃窗上,一双泛着流彩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盯着她,薄薄的唇角扬着一抹令人晦暗不明的笑容。 “医生说你只是思绪波动太大,又有些营养不良,所以才会体力不支在车上昏倒。”他平静地陈述着,那语气毫无温度。 司琪挣扎着要下床,有些固执地道:“我要出去!”脚刚沾地,一阵眩晕使她身型不稳地跌靠在床沿。在一下秒,她的身体被腾空抱起,睁开双眼她望进了那一潭清澈却深远的眼眸里,那黑暗的眸光深处闪着一些让她心颤的神采,她忘记了反抗,心不停地颤动着。 “不喜欢白色,是因为金雁盏吗?”司徒原澈一眼就看穿了她对白色的排斥,低喃着:“还是因为我而永远无法痊愈的鼻子?” 司琪闭起了双眼,将头深埋进他的怀里,那宽阔的怀抱温暖而结实,强而有力的心跳令她安心,她不习惯他的温柔,更加无法明白自己莫名升腾起的那一丝小小的雀跃到底为何。 休日了两日,司琪未理会司徒原澈那不赞同的神色,骑着单车再次来到了学校。同学们对于再次出现在教室里的她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然而他们看到都躲避三舍的态度多少还是令她心里非常不爽。 方嘉雨一看到她,马上就凑过来担忧地道:“你知不知道全校都在盛传陈学姐被司徒学长给甩了是因为你。” “嘿嘿~~~”司琪尴尬地轻笑了几声后,赶忙道:“开什么玩笑,这件事怎么会和我有关呢?”嘴里虽然撇的一干二净,但是当真的知道那个人为了自己而真的迁怒于陈大美人时,她心里还是大大地震撼了一下。怎么会这样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真的和你没关系?”方嘉雨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说辞,靠在她的肩头,说道:“那天我真不应该去换衣服,肯定错过什么好戏了。”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惊人,望着司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惘,她更加确定那天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忽然之间,司琪好想回去金雁盏看看,看看沈姨,也好想去看看那两个朋友。经过这么多时日后,她对李刖和叶丽有着一份深切的思念。至少和她们在一起时,我不会觉得拘谨,最起码她们三人在一起时是绝对的平等。自从进入这所学校后,她就觉得自己和身边人都有些格格不入,她讨厌他们流露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讨厌他们那副自以为是的面孔。 “嘉雨,放了学,我带你去认识两个朋友吧。”司琪强烈的想介绍她们认识,看到方嘉雨痛快地答应下来,司琪心里有些轻松的惬意。 给叶丽打了电话,约好见面的地点,一放学,她们就兴高采烈地赶了过去。 李刖看到出现的司琪,面色苍白,十个手指搅在了一起,低声道:“对不起。” 虽然她的声音细如蚊蝇,但是司琪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微微一怔后,一手拍在她的肩上,笑着道:“说什么呢?朋友间还对不对得起的多见外啊。” 李刖看着眼前放大的笑脸,一时间感动莫名,双眼微湿,盯着她久久讲不出一句话来。 叶丽一把搂住她们两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道:“太好了,我就说小琪肯定不会不要我们这两个好朋友的。” 将方嘉雨介绍给她们后,四个女孩一起走进了一家甜品店。看到司琪竟然点了一杯黑咖啡,方嘉雨不赞同地让服务员给她换了杯绿色森林。 看着眼前这杯甜腻的绿色饮品,司琪的眉头皱了起来。自从十岁以后,她就不再吃任何的甜品也不再饮用这些甜的饮料了。 “小琪,你小小年纪居然只喝黑咖啡,想早衰啊。”听到叶丽说她这么多年来只喝那些又苦又丑的黑咖啡,方嘉雨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指着她面前的饮品,不容置疑地道:“小琪,以后不许只喝黑咖啡,我们这个年龄当然要喝这种饮料才对。” “呸!”司琪看到她义正言辞的神色,望进她眼底的那抹坚持,她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那颜色漂亮艳丽的饮料,一种清香甜甜的舒爽感溢满了口腔。 “怎么样?不错吧。”方嘉雨献宝似的雀跃异常,看到司琪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她眼珠一转,双手托腮道:“告诉你,我的梦想就是以后开一家甜品店,亲手做各种各样的甜品,调制各种各样的甜饮。” 听着她的梦想,李刖和叶丽纷纷表示支持,并表示她要是真开,她们一定会关顾。司琪却陷入了沉思,如果没有十岁那年的变故,这或许也是自己的梦想。妈妈很会做各种的甜品,而她自小也对甜品有着一份特别的钟爱。然而自从那年的那天之后,她就告诉自己她不配去吃那么好吃的食物,她不配!想到这里,她面色极为苍白,双肩竟也有些克制不住地颤动起来。 李刖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异常,赶忙将那杯饮料端开,道:“小琪,不喜欢喝就不要勉强。” 三人都看到了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嘴角那抹牵强的笑容,她的额头渗出了丝丝汗珠,在这已经入秋的季节里。 第二十四章 强迫症 司琪觉得胃不适地抽搐着,全身都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她推开桌子,压抑地道:“我不太舒服,先走了。”话音刚落,她摇摇晃晃地跑出了甜品店。漫无目的地小跑着,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她终于拄着街旁的电线杆,身体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糟了,怎么办?”分头找了一圈了三人,气喘吁吁地跑回约定好的地方,李刖焦急地道:“我再去找好看。” “她跑这么快,应该没事吧。”方嘉雨虽然内心深处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担心不已,却在三人寻找无果后,有些自我安慰地着:“我打给电话给她看看。”拨通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这更加使三人紧张不安。 “要不我们去金雁盏看看。”叶丽猛然间想起,提议道。 “还等什么,马上走。”李刖快速奔跑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动作利落迅速地骑了上去。 “上来。”叶丽看出了方嘉雨的尴尬,细心地道。 颜贺瞿远远地就看到了她缓缓倒下的身影,心下大惊,赶忙吩咐司机停下了车,快步跑上前,将意识不清地司琪抱了起来。 司琪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看着她紧皱的双眉,苍白到另人心颤的脸庞,泛紫的双唇。颜贺瞿只觉得心似乎被箍住般,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少爷!”赶上来的司机看到他如此难看的脸色,惊呼出声。一双手急忙伸了过去,想将他手中的人接过来。 颜贺瞿双手紧紧地抱住司琪,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深吸了几口气,吩咐道:“去把车门打开。”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后座,颜贺瞿的脸色却更显苍白:“回家!” 车子缓缓地驶进一座幽静的别墅,家里的佣人早就等候着,一看到颜贺瞿长腿迈出车门,管家马上就迎了上来:“少爷,医生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颜贺瞿点了点头,转身将闭着双眼,额头上不停渗着汗珠的司琪抱了出来。 管家这时才发现车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他赶忙上前,道:“少爷,你身体不好,我来吧。” 颜贺瞿并未理会他,抱着怀里的人快步走进了别墅,看到厅内站着的花甲老人,他赶忙道:“严老,快帮她看看。”轻轻地将司琪放在宽大豪华的沙发上,他眼中难言担忧与焦虑。 严老打开一旁的器具,在仔细的检查了沙发上的人一遍后,抬起头,道:“这位小姐,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 “什么?”颜贺瞿声音略显激动地叫道:“严老,你有没有搞错,她当街晕倒,你说她没事?!” 严老仔细地端详着激动地捂住了胸口的颜贺瞿,开口道:“我看她没事,有事的人是你。” 虽然心脏处传来阵阵疼痛感,但是颜贺瞿倔强地扬起了头,深呼吸了一会儿,道:“管家,马上再去请几位医生过来!” 管家愣在了一旁,严老自少爷小时候开始就一直照顾着少爷的病,少爷平日里也都把他当成家中的长辈一样尊重,怎么今天会?他为难地看着严老,双手不停地搓着。 严老叹了口气,却并未表现出不悦,道:“管家,就有劳你去再请一位医生过来吧,不过要请一位心理学医生。” 他盯着颜贺瞿,吩咐人为他倒来热水,将一些白色药丸递给他,道:“你先把药吃了,才能有力气照顾她。” 颜贺瞿本抗拒的眼眸马上变成了顺从,他接过他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严老将茶几上的仪器收好,坐在了他的对面,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贺瞿,你的病不能太激动。这个女孩是谁?你对她似乎用了太多感情,我自幼就告诉你。” “够了!”颜贺瞿大喝一声,堵住了他的口。看到严老眸光一敛,只盯着自己,他撇过头,道:“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严老无奈地吩咐佣人端了杯热牛奶上来,掐了掐司琪的人中,看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帘,虽然空洞的双眼毫无焦距,但是人总算还是醒过来了。 听到司琪轻不可闻的呻吟声,颜贺瞿赶忙上前,望着她迷惘的眼神,他伸手将热牛奶送到了她面前,柔声道:“先喝杯热牛奶,医生一会儿就到。” 那张苍白纯净的脸就那么突兀地撞进了还混沌的眼眸里,司琪闭了下眼镜,再次睁开时已经清澈清明,她接过他手中的牛奶,轻声道:“谢谢。”虽然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肌肉依旧紧绷着,她将手中热牛奶原封不动地放回茶几上,看颜贺瞿道:“谢谢你,我已经没有大碍,就不打扰了。”司琪站起身就向门口而去。 “小姐,请等一等。”严老看到她刚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准备离去,心里倒多份了激赏:最起码眼前的女孩并不是看上贺瞿的财势。 司琪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望着眼前这个叫住自己的老伯,她心下满是疑团。 “司琪,你身体还没恢复,再休息会,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回去。”颜贺瞿没有想到这个透着一身清冷的女孩,醒过来竟连一杯热牛奶都不喝,就急着要离开:“就算要走,也先喝杯热牛奶,补充下体力。” 司琪听到他的话,脸色更白,望着那杯牛奶,她觉得自己的胃似乎又痛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胃,额头上再次冒出了汗珠。 刚进门的年轻医生,仔细地观察着她,望了眼茶几上的牛奶,心下有些了然,他走上去将牛奶端到她的面前,道:“你怕喝牛奶?” 司琪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他,绝强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挑眉,喝了一口牛奶,道:“这牛奶不错,口感浓滑又不甜。” 一听到他说不甜二字,司琪的脸色恢复了不少,她撑着身旁的墙壁,站起身。 “小姐,严老看过你的病,他既然说你身体没有问题,那么我想你应该经历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如和我聊聊,或许对你会有帮助。”他斯文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道:“我叫刘蚺。” 司琪就像刺猬般,全身长满刺,口气生硬地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刘蚺到并未在意,继续道:“刚才我看到贺瞿叫你喝牛奶,你全身都明显的不适起来,可是我告诉你这牛奶不甜时,你却明显镇定了很多,如果我没猜错,你怕是经历过不愉快的事或者心里压力过大,恐怕得了强迫症。”他看到她眼神慢慢沉浸下来,继续道:“强迫症是以强迫观念和强迫动作为主要表现的一种神经症。以有意识的自我强迫与有意识的自我反强迫同时存在为特征,患者明知强迫症状的持续存在毫无意义且不合理,却不能克制的反复出现,愈是企图努力抵制,反愈感到紧张和痛苦。它的表现分为很多种,小姐若是积极配合治疗,我相信假以时日,必不会在受其影响,但是如果你一味逃避,日后怕是会给你带来不小的伤害。” 司琪当然清楚自己有强迫症,在十岁那年被送到金雁盏开始就有了,但是这么多年了,只要不碰甜食,似乎就没有再犯过。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大意,就不可能会失态。她背挺得笔直,越过前面的这个心里医师,望着颜贺瞿,道:“对不起,要麻烦你送我出去。”刚才她匆匆瞄了一眼,就知道凭着自己的双腿走出去,不要说现在自己体力不支,就算有体力怕也要走上几个小时。因此她迅速地分析出了什么才是她应该做的。 第二十五章 相处 “沈姨。”李刖怯怯地唤了一声,她心里对于那日打电话之事内心深处是有着深深的自责,她很清楚沈姨一直把司琪当成自己的小孩一般关怀着,若是知道因为自己司琪曾经出过那样的事,今日怕不会对自己笑脸相迎了。 “你们两个小丫头,多少天没来看看沈姨了。”沈姨一边张罗着店员准备晚上开张的事宜,一边不忘调侃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在看到她们身后那张探头探脑充满着极端好奇的小脸时,她眼底的笑意更深:“这个小丫头是谁啊?” “我叫方嘉雨,是小琪的同学。”方嘉雨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同学和这种‘地方’有关,她难掩兴奋,心里想道:“小琪真是太酷了。” 沈姨一听,脸色微变。自从让小琪进入那所贵族学校之后,她就希望她能永远脱离这里,却没想到今天会让她的同学知道她和这里有牵扯。 看到沈姨立马变得阴晴不定的脸,李刖和叶丽都愣住了,竟忘了此行来的目的。 “沈姨,小琪呢?”方嘉雨倒是一派轻松之态,在环顾了一圈后,她有些担忧地问道。 “小琪怎么了?”沈姨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到这里来,似乎是找人的?难道说小琪出事了?沈姨眸光一沉,望向她们急切地问道:“小琪出事了?” 方嘉雨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她咽了口口水,身子在沈姨的盯迫之下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小声道:“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叶丽赶忙接口道:“就是小琪喝了一口甜饮,她就好像不太对劲地跑出去了。我们不太放心所以才找到这里来。” “甜饮!”沈姨怪叫一声,瞪了她们一眼,自我安慰道:“希望没事,希望没事。”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司琪嘴角轻扬,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谢谢你。”径自拉开车门,未理会颜贺瞿那充满担忧的眼神,她快步走到停着的自行车旁,动作熟练地打开锁,就骑了起来。 太阳早已经下山了,天色渐暗。栩栩秋风吹拂着司琪的脸庞,随着她双脚用力地蹬着自行车的踏板,她柔顺的短发迎风飞扬,竟有着说不出的飘逸。 颜贺瞿看着那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终究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身体本就没有问题,镇定了情绪又因为骑车而运动了下周身上下的神经,司琪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很多。她停好车,随意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快步冲进了金雁盏。 “好的柳伯,如果她回去了,请麻烦叫她给我来个电话。”沈姨刚结束通话,一个转身就看到了飞奔而来的身影,她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小琪,明知道你不能吃甜食还不知道多加注意!” 司琪当然知道沈姨虽然是在责备自己,其实是因为担心自己,她眼角上扬,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上前一把搂住沈姨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撒娇地蹭了蹭,叫道:“沈姨。” 从未见过她这副膜样的方嘉雨早就看傻了眼,心底却清楚地明白了她们之间那种别人所无法理解和介入的情感。 沈姨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吁了一口气道:“你啊,要学会照顾自己。” 司琪悄悄地吐了吐舌尖,连连点头。看到方嘉雨一脸歉意,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笑了笑道:“没事,都怪我自己太大意。” 三人窝在沈姨的办公室里,谈天说地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夜幕已悄然降临,司琪不顾她们的反对,坚持在开店前让她们离开。方嘉雨虽然嘴角翘的老高,却也莫可奈何,谁叫她还没成年呢!愤愤不平地走出金雁盏,她暗自发誓等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泡夜店。眼睛不经意地瞟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匆匆走入金雁盏,她在脑中搜寻了一下,那高大的背影真的很像一个人,眉头都打了一个结,还是没有像起那背影到底像谁。却在她刚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时,背后就传来了司琪的叫喊声。 “你放开我!”司琪奋力地想要挣脱被司徒原澈拽着的手腕,她不知道他为何一脸臭臭的表情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的怒气为何。然而人的自我保护本能却告诉她,现在跟他走肯定没有好事,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门口的一根电线杆。 沈姨看到两人的拉锯战,赶忙跑到司琪面前,劝道:“小琪,你先跟老板回去。” “不要!”也许是因为今天经历了精神的极度紧张后,她的脾气反而有些上来了,她桀骜不驯地迎视着他充满危险意味的双眸。 司徒原澈深吸了几口气,盯着她道:“放开,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当他一回到家里,听到柳伯说沈姨打过电话来,问她在不在家,他就无法再坐在家里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沈姨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然而当他冲进金雁盏时,却看到她正和一个调酒师聊得甚欢,他心里非常的不爽,所以才不顾她的反对,强制想带着她离开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沈姨,以后不准她在踏进金雁盏一步!”司徒原澈松开了手,率先坐进了等候在一旁的车内。 “喂!”听到他的话,司琪在呆愣了半秒钟后,冲到他的车旁,深吸了好几口气,一脸卑谦地道:“对不起。”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形势比人强,她可不想以后都见到不到沈姨。 “上车!”司徒原澈安坐在车座位上,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她,吩咐道。 司琪低着头,早在心里将他骂得体无完肤,然而身体却恭敬地坐进了车内。车子平稳地行使着,司琪看到了车外方嘉雨那张极为惊讶的眼眸,心下一惊:看来明天又有的好解释了。 顺着她的眸光,司徒原澈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张因为吃惊而张得老大的眼睛,他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意味难辨的笑容。 看到他的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平和,司琪大着胆子,道:“我以后可不可以还来看沈姨。”虽然她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但到底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对沈姨又有着深深的眷恋。 “不行!”司徒原澈将身子靠向椅背,口气不容质疑地回道。 司琪心里气得不轻,一手握拳愤愤不平地想打掉他脸上的那抹得意之色,就在她的拳头刚接近他的脸颊,还来不及收回来时,她的手就被一双大手包在了手中。他手上的热度慢慢地传遍她的全身,司琪的心狂跳起来,脸颊驼红,就连两只耳朵也热了起来。 “听说你不喜欢吃甜食,今天还因为喝甜饮身体产生了不适的反应。”司徒原澈径自包着她冰冷的手,轻放在两人之间的座椅上,闭着眼眸道:“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应该排斥甜食。” 司琪心头一震,心底的那份愤怨迅速窜了上来,她像是被刺猬蜇到般,奋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也往一旁挪了挪,微转过身,望着沿途的风景,双唇紧闭再不开口。 第二十六章 交换条件 第二日,司琪忐忑不安走进教室坐在方嘉雨身旁,哪知这个小妮子似乎完全未看到自己坐上了司徒原澈的车,竟是一副常态,也与平日里和自己打闹着。 看到颜贺瞿放在自己面前的甜品,司琪本轻松的心情霎时不悦起来,她盯着他坦荡的眼眸,冷冷地道:“拿走!” “刘蚺说你必须正视自己的心理障碍,这样才能克服它。”颜贺瞿似乎并未感受到她极度不悦的目光,温柔地道。 “多管闲事。”如果说以前对这个纯净的男孩心下有些好感,也在此时消失殆尽。司琪最讨厌他眼底透出的那种‘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的信息,桀骜地挑了眉头。 颜贺瞿嘴角轻快地飞扬,眼眸中尽是包容,柔声诱哄道:“你试试看,味道很好的。” 司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一把抓起面前的甜品,像是拿着极为恶心的物品般,毫不犹豫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看到那被抛出去的东西稳稳地消失在垃圾桶内,她扬起头,冷笑着道:“多谢颜少爷的好意,可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和帮助,尤其是不需要大少爷你的!”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讨厌他脸上那种自以为是的纯真,口出恶语道。 颜贺瞿呆呆地望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地道:“没关系,既然不喜欢吃这种甜品,那明天我带其他的过来。” 教室里早颜贺瞿走向司琪时安静下来,同学们看向他们的视线中除了好奇,更多的却是对司琪的敌意。 高思晨怨毒的看着司琪将那盒包装精美的甜品抛进垃圾桶,她下定了决心要帮助陈蓝鸾:只要有她在,自己永远也无法引起那些王子们的注意!“司琪,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这都是你逼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司徒原澈从沈姨的口中知道了司琪对甜食排斥的原因,内心深处涌现出了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硬是将她留在那个负责的环境里,或许她也不会有心理障碍了。他转身下楼,走到大厅内,吩咐道:“柳伯,今晚叫厨师做些甜食吧。” 柳伯虽然心理非常困惑不解,却仍是没有任何疑意地吩咐了下去。 放学后,司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向身旁的方嘉雨:“你不好奇昨天我为什么会坐上司徒原澈的车吗?” 方嘉雨清秀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亲切,她笑着道:“小琪,就算是好朋友,还是有隐私权的。我才不会无聊到去做八卦婆!”她朝着司琪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道:“不过呢,司徒学长是天之骄子,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幻想的对象。这只是我个人给你的忠告哦。像他那样的男子是无心的。小琪你要当心,千万不要上当哦。” 没想到她竟会调侃自己,司琪面色微热,刚想开口解释,就看到她已经朝着自己摆了摆手,利落地坐进了前来接她的小车内。 停好车,刚走进别墅的玄关处,司琪就发现他竟然端坐在厅内,似乎正等着自己回来。 “回来了,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司徒原澈看到她的身影,站起身迎着她道。在咨询了心理医师后,他明白逃避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所以他要帮她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对于他突来的友善和关心,司琪有些惶恐不安。她机械地换上了拖鞋,如木偶般洗好手,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偌大的餐桌前。 看着桌上的食物尽是些甜食,有红枣小米羹,还有各式各样的甜品,花花绿绿的一片,看得司琪一阵恍然。 “这些甜品味道不错,你尝尝看。”司徒原澈俊美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声音满是磁性地道。 这笑容曾经是司琪梦里的幻想,然而当他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司琪这才知道原来他笑,是因为他没安好心!她面色一黑,站起身,道:“我不饿,我先上楼了。” “如果你答应我吃了面前的这碗小米羹,我就答应每周六让沈姨来这里看你!”司徒原澈脸上洋溢着恶魔般的笑容,继续诱惑道:“而且就我所知,你似乎正在打工赚钱。在那种甜品店里打工你也应该不会有多少积蓄,我想你是很希望能早日离开这里吧。” “你什么意思?”司琪全身僵硬地立在楼梯口,缓缓转过身,看向那满脸笑容的男子。 “意思很简单,你的身体根本就没问题,你却对甜品产生心理上的抗拒,这对于一个15岁的小女孩来说,可不太好。”司徒原澈走上前,任由自己的气息包围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尖肖的下巴,双眸温柔似水地看着她道:“只要你以后每天吃一个小甜品,我就会给你报酬,这报酬可远远高于你打工所赚到的钱。” 司琪心跳如鼓,那‘砰砰砰’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只觉得全身都被一种莫名的热力所侵蚀着,她害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赶忙向后退去。抬起的脚却碰到了楼梯的台阶上,使她一时无法找到落脚点,身形不稳地向后倒去。 司徒原澈眼明手快地拦腰将她搂向了自己,眉头轻蹙,略带责备地道:“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如此毛毛躁躁。” 他的怀抱异常温暖,略显急促的心跳一声声地撞击着司琪脆弱而敏感的灵魂,她靠在他的怀里,忘记了挣扎。她贪恋着那抹安心的舒适感,那这五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平静的感觉使她忘记了这个怀抱并不属于自己。 司徒原澈静静地将她拥在怀里,内心升腾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那使他的灵魂舒心而愉悦。 柳伯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人相拥的情景,他轻咳出声,提醒道:“少爷,你看饭菜是不是撤了?” 司琪赶忙推开了他,面色通红地跑到了餐桌旁,拿起一旁的银勺,就将那小米羹喂进了自己的嘴里。小米羹清香不腻,淡淡的甜味极为适中,将让她吃下了大半碗而为感到自己有任何不适。 看到她匆忙吃完,跑向楼去的身影,司徒原澈嘴角的笑意更深,嘱咐道:“等下你多注意下小琪,晚些时候给她送碗面当夜宵吧。”她才吃了这么一点点,一会儿肯定会饿。司徒原澈吩咐完,继续道:“还有明天给她准备写甜品当点心。” 柳伯欢快地应了下来,他喜欢他们之间的转变,那种互不理睬互不干预的状态让他提心吊胆了数日。沈姨从小琪进入这幢别墅开始就恳求自己照顾她,如今少爷能真正接纳关心她,他非常乐见他们之间的这种改变。 司琪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或许是因为今晚的磁场不对,总之她吃下了那大半碗的小米羹,身体竟未出现任何的不适。 第二十七章 意外状况 当看到不能吃甜食的司琪书包里出现甜品时,方嘉雨第一个惊叫出声:“小琪,你~~~”她指着她包内的包装精美的甜品,双眼圆睁,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引来了很多同学的侧目。 感受到众人探询的目光,她觉得冷汗直冒,赶忙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方嘉雨仍旧张得老大的小嘴。一想起早上出门时,柳伯特意叫住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带上这个甜品,她就一肚子的火。可是又不能枉顾柳伯那关切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把它胡乱塞进了书包里。 反正这里是学校,就算我扔掉它,柳伯也不会知道。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快速地将那甜品拿出,一扬手就按照往常的记忆,直接向垃圾桶飞去。 只到听到同学们的抽气声,司琪才惊觉气氛有些不对。哪知她一抬头就看到司徒原澈铁青着一张脸,双眼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那奶油制成的甜品从他的头顶缓缓滑落,在他的额前留下一片乳白色的痕迹,将他那永远干净利落的形象摧毁殆尽。虽然司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是那奶油的残骸遗留在他前额,浓黑的眉毛,就连上翘的浓密睫毛上也沾了遗迹,这副滑稽的样子让司琪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笑,否则等下肯定死的很惨!为此她赶忙故作吃惊地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掩盖去了即将溢出的笑声,然而她却忘记隐去眼底的笑意。 司徒原澈就是担心她会不乖乖吃掉甜品,这才过来想警告她一下,没想到却被她弄得如此狼狈:最可恶的是这个小妮子非但不反省,竟还敢笑!虽然他是比较喜欢她充满生气的样子! “学长,你先擦擦。”方嘉雨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纸巾递了过去,眼睛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眼眼角藏不住偷笑的司琪。 司徒原澈凌厉的目光扫过那帮好事之人,看到本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的同学们个个正经危坐,他这才动作优雅地走到司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吩咐道:“给我清理干净。” “啊?”在呆愣了半秒钟后,司琪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推开桌子,冲到教室后面的储物间,拎着扫把畚箕和拖把就转身走到了那因为喷到阻挡物而阵亡在地上的甜品。 看到她动作熟练一气呵成地将地上的残骸收拾得干干净净,司徒原澈的脸都绿了。 方嘉雨怎么也没想到司琪居然会会错意,刚想悄悄提示她一下,就看到她被司徒原澈强拖着走出了教室。 因为身体不好而晚到的颜贺瞿,未理会同学们石化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地将手中的甜品放在了那个空桌前。 方嘉雨看着他放下东西后,自顾自走回座位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浪费,干嘛不送给我吃啊。” 司徒原澈用力的将司琪甩进了自己的休息室,他脸色极为难看,大步向前,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间,掩不住怒气地道:“你还真有本事啊!” 司琪这下彻底傻眼了,她虽然不是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但是眼前这张怒极的脸传递出的讯息,她还是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可是我不是按照他吩咐的将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了吗?那他干嘛还一副我欠了几百万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让他出丑了,将他的白马王子形象变成了小丑的形象,换了任何人都要火冒三丈。所以司琪赶忙一副乖顺小猫的表情,道歉着。 司徒原澈看着她那副知错的表情,怒极反笑道:“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司琪石化了三秒钟,不太确定地反问道:“你想我怎么补偿你?”她现在吃他住他用他,就连读书的钱都是他付的,她拿什么补偿他,不会是被那个甜品砸坏脑袋了吧。脑子刚想着,手就有自主意识般,抚上了他的额头,正常的体温传入手心:“没发烧阿,难道真的被砸坏了?!”她喃喃自语着,丝毫没发现眼前的男子越欺越近的俊脸,直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撒在她的脸上,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推开困住自己的胸膛。 “给我弄干净。”他高大的身形丝毫未动,双臂如钢铁般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与墙壁间,眸光暗沉地道。 愣愣地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司琪这才脸红的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自己帮忙把他脸上的残骸弄干净,她赶忙扬起一只手,朝着他的脸而去。 伸到半空中的手腕被他一把抓住,牢牢地举过头顶,固定在墙壁上。司琪困惑地望进了他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那眸光深处似乎有着一份令人心颤的情绪,仿佛一只困兽正努力压抑又不停挣扎。 “你想用收拾过垃圾的手给我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控地想要摧毁她眼底的不在意,他的心主宰了他的所有情绪,他任由那如脱缰野马般的思绪和渴望飞扬着。 “那,那你想怎么样?”这样的他令司琪的心狂跳不止,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侵蚀着,使她止不住战栗起来。她极力地想要甩开身体内不断升腾起的热力,有些结巴地道:“要不,要不我先去洗洗手,再帮你弄。”看来他估计是有点洁癖。司琪在混乱的思绪里寻找着答案。 司徒原澈嘴角轻启,靠在她的耳际低语道:“帮我舔干净。”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引来她的一阵轻颤。他暧昧不明的话语使她混乱的思绪马上停止了运作,她霎时只觉得全身发热,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双眸微张,清澈的瞳孔放大数倍,轻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司徒原澈欣赏着脸颊潮红,小巧的耳廓也红的艳丽,他压抑着心里的渴望,却无法漠视身体因为她这副傻傻地可爱样子而涨起的欲望,他着魔般地粗嘎声音带着一丝诱哄道:“如果我说你没听错呢。” “为什么?”她不认为他有变态的嗜好,然而脑中掠过那夜他未自己检查身体的一幕时,司琪眼中满是骇然,她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子,更无法明白他的想法,只能无措地僵直着身体。 司徒原澈看到了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害怕和抗拒,那毫无掩饰的情绪真实地反映在了她的脸上,却深深地震住了他,让他本热情似火的身子瞬间冷却了下来。然而他却并未放手,只是寒着一张脸,不容反驳地道:“我叫柳伯给你准备甜品是用来喂你的胃,可不是让你用来练习投篮的。” 第二十八章 房息的悲伤(一) “怎么,你想和我耗在这里一个早上!”司徒原澈看到她久久未动,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道。 望着他毫不妥协的神色,司琪嘀咕了一声,红着脸小生道:“你可不可以把眼睛闭起来。”要是他睁着眼睛看自己舔,那多怪异阿!她心绪不宁地胡思乱想着。 “好!”司徒原澈到未再为难于她,竟然乖乖地闭上了双眼。 司琪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在心理低咒一声,无可奈何地伸出了舌头:nd就当舔了头猪!她有些愤愤不平地想着,湿滑的舌尖胡乱地在他脸上扫过。 她的舌尖仿佛带着一股电流,让司徒原澈心里深深一震,另一只手臂紧紧地箍牢她的腰际,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的呼吸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迷惑着他们混乱的神经。听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她睁开的双眸里印进了他那双如同野兽般的深眸,心头警铃大作,怯懦地道:“我,我舔好了!”看着她那双如小兔般惊慌的眼眸,司徒原澈微微一怔,强迫自己将头移开,靠在她的肩上,气息略感绪乱地道:“放学后,和我一起去看看房息。” “房息怎么了?”一听到那个绝世美男出事,司琪早就忘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焦急地问道。 司徒原澈脸色阴沉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退开几步后,神色复杂地道:“房信也不知道搞什么,忽然说要出国留学,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多关照一下房息。可是这几日,那个小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都没来上学。” “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他,原来他根本就没来学校。”司琪低着头,担忧地自言自语着:“难道他出事了?”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色刷白。 “那倒没有,我打过电话给他们的管家,只是说房息那小子把自己关在花房里,不肯出来。”司徒原澈看到她流露出对房息那份真切的担忧,心里就像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隐隐地感到不悦,连带脸色也更加阴沉了:“你先回教室吧。” 司琪柔顺地应了声,旋身走到门口,手轻轻地放在门把手上,身后却传来了戏谑的轻笑声:“我想舔一头猪,肯定没有舔我这个帅哥来的味道好!” 司琪觉得自己此刻肯定是从头红到脚,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窘迫地扭开门把手,快步冲了出去。 回到教室,司琪发现同学们投注她身上的探寻与厌恶的目光更甚,她秉持着完全漠视的态度,走回了座位,然而心底那隐隐升腾着的苦涩,却使她看起来更加冷漠。 看到课桌上的甜品,司琪有些懊恼地将它扔进了书桌内。眼角瞥了颜贺瞿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多管闲事! 颜贺瞿倒是一副温和的表情,过分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暖暖的笑意。就是他脸上那笑意使司琪狠不下心再次当着他的面,扔掉他的关怀与好意。午休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他的要求下,吃下了那小半块甜品,但是在看到他眼角都洋溢着幸福而开心的笑容时,她的身体竟没有出现不适。 “颜贺瞿,我看你这副弱不经风的身体,恐怕就是你不长运动的缘故。”望着窗外在灿烂阳光下,尽情挥洒汗水的司徒原澈,她对着身旁的人道。 “司徒学长真的很厉害,他什么都强。”颜贺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篮球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语带寂寞地道。 回眸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司琪嘟了嘟嘴,道:“你的身高也不差啊。”拍了拍他的肩头,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道:“你真应该多多运动。” 颜贺瞿听到她的话,脸色更加苍白,那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眼角此刻却满是辛酸:如果我有颗强而有力的心脏,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下课铃刚响,司徒原澈就如幽灵般出现在了司琪的教室门口。司琪心底虽然讶异万分,但是依旧在同学变得更为厌恶的目光中,缓缓走向了他。 钻进他的车内,司琪再也忍不住道:“你可以告诉我房息住在哪里,我可以自己过去。”她可以忍受那些不相关的人的厌恶,却无法漠视对自己关怀之人那充满担忧的眼神。看到自己走向他时,她清晰地听到了方嘉雨的叹息声。 “没那个必要!”司徒原澈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那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情况,薄而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司琪静静地闭上了双眸,车内除了cd机发出的优美旋律,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车子缓缓地驶进豪华的别墅,管家一早就等候在了一旁。 “领我们过去看看吧。”司徒原澈看向管家,未等他开口就吩咐道。 在管家的带领下,他们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种着满满的玫瑰花的花房。房息高大的身影蹲在其中,不停的拾掇着。 “息少爷自从信少爷走后,就一直呆在花房内,我们怎么劝也不肯出来。”管家的脸上难掩担忧之色,无奈地道:“司徒少爷请您无论如何帮我们劝劝息少爷。” 司琪发现每次房息看到司徒原澈都充满敌意,她拉了拉正准备走进花房的他,小声道:“还是我去劝劝他吧。”万一房息看到他,两人一句话没说,又动起手来,那不是火上浇油吗:“你先去喝杯茶,如果我劝不动他,你再来好了。” 司徒原澈当然也知道这个房息与自己不对盘,好像从很早开始他就很不喜欢自己。他点了点头,退了出来,望向管家道:“那就让小琪试试看吧。” 司琪望着入目的各色玫瑰花,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很多都已经开始凋零,忍不住叹息地道:“要是它们能一直盛开着该多好呢。” 房息并未抬头,手上依旧翻着土,幽幽道:“你说它们像不像枯萎的爱情?” 司琪听到他如此忧伤的声音,心里深深一震,无言地走到他身旁,蹲下身拿起一旁的小铲子帮着一齐翻起土来。 “我是一个私生子,听说我的母亲是一个著名的影星。当年她生下我后,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程,就将我扔给了我的亲身父亲。”房息蹲坐在地上,低着头回忆着:“幼小的我忽然没了熟悉的家人,开始变得孤僻不安。父亲很忙通常都不在家,他除了给了我这个名字外,再无其他。大妈非常不喜欢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对我一直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第二十九章 房息的悲伤(二) 司琪出神的望着他那张绝美的脸庞在此刻却显得异常凄美,那种深深撼动人心灵的凄美使她内心充满了酸楚。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一直以来嘻嘻哈哈的男孩,内心深处竟是如此寂寞与不安。 感受到司琪疼惜的注视,房息干涩苍白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艰涩的笑容,继续道:“信大了三岁,虽然他是家中的长子又是众人眼中的宝,却对我一直都很关照,而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依赖着他。直到他上初三那年,带回了司徒原澈,我们的关系才发生了变化。”他眼神迷离,索性坐在了泥土上,好似望着这片残败的玫瑰花,低语着:“信从小就很喜欢玫瑰花,他说这些艳丽的花朵盛开时仿佛绚烂的笑容,而我就从那时开始将这个花房里的所有花朵都换成了玫瑰,因为我喜欢他看到这些花朵盛开时,眼角扬起的笑容。” 司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孩对平时见面就恶语相向的哥哥竟有着如此的眷恋,那充斥着整个花房的爱恋使她轻移到他面前也坐了下来,静静地倾听着他如泣如诉的话语。一颗滚烫的泪珠掉落在司琪正伸出去准备安慰他的手背上,震慑了她心:“你爱上了你哥哥?”如蚊般缥缈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一丝颤抖和难解。 房息听到她的话,不怒反笑道:“当我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追逐那个人的身影时,他却爱上了别人,现在他更是弃我而去,彻底地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那比哭还难听的声音回荡在花房内,久久不散。 司琪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张笑得有些扭曲的脸,感受着手背上慢慢冷却的泪水终于被风干,她将他搂在怀里,就那么搂着,直到他安静下来,终于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司徒原澈在大厅内,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浓咖啡,他终于坐不住,起身和管家向花房而去。夕阳下的花房笼罩在一片淡金色之中,竟有着一份超脱的朦胧美。在那纷纷凋零的花海里,一个少女轻拥着一个沉睡的美少年,仿佛画中的景象般那么不真实却撼动着他们的视觉。 司徒原澈脚下的步伐顿住了,他不知道心底为何会涌上那强烈的令他窒息般难受的感觉,他甚至有着冲动,想冲向前狠狠扯开那相拥的身影。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型,又慢慢地松开,他深深地望了眼那安详的相拥的身影,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道:“我先回去,你叫她自己回去。” 狼狈地逃离那令他困惑的地方,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打开敞篷感受着呼啸在耳际的风,那带着点刺人的凉风吹冷了他的身体,却无法平复那剧烈跳动的起伏不定的心。 看着管家将房息安置在了大床上,望着窗外已经有些朦胧的夜色,司琪深深地看了眼房息,背起书包不顾管家的挽留,却接受了他派人将她送回了她所居住的别墅。 闪着灯光的别墅里,安静而有序。她和柳伯打过招呼,便回了房,沉静在今日的感动里。不知为何她觉得房息的爱情让她觉得美的凄凉而绝望,她深深地被他那滴滚烫的泪水而震撼,以至于一晚上梦中都是那张绝望而凄美的脸。 顶着一双熊猫眼,司琪无精打采地走进了教室。就连颜贺瞿要她吃掉那精美的甜品,她就像是木偶娃娃般,没有反驳一句,反而打开包装,一勺一勺地送入了口中。 方嘉雨看着一早上都极为反常的她,眉头打成了一个死结,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两手托腮一副神游太虚的司琪,关切地问道:“你和司徒学长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什么?”司琪一头雾水地回过神,大脑反应慢了一拍地道:“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她眼珠一转,道:“今天中午我不和你一起吃饭了。”她话音刚落,人已经从座位上弹起,冲出了教室。 看到脸色苍白却平静的房息,司琪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走上前拉住他道:“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房息望着她,点了点头,站起身任由她拉着自己走进了食堂。 “小琪,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房学长在交往。”方嘉雨一脸‘不老实交待就要你好看’的表情,暧昧地看着司琪问道。 因为两人一起用午餐持续了快一个月,校园内到处都流传着他们在交往的消息。司琪淡淡一笑,并为正面回答,俏皮地反问道:“你说呢?”看着房息越来越有生气的脸,她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颜贺瞿一如既往地将带来的甜品放在她的桌上,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座位时,却听到了高思晨嘲弄的声音:“都已经有男朋友,还好意思接受别人的礼物。” 司琪本轻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已经到嘴边的“谢谢”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她尴尬地将桌上的甜品递给了颜贺瞿,脸色微红地道:“我自己有带甜品,你以后不用给我带了。”她知道他很关心自己,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何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那个心理病,但是这段时日以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全好了。虽然还是不喜欢吃甜品,但是最起码她已经不再排斥了。 颜贺瞿并未接过她手中的甜品,淡笑着看了她一眼,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房信走后,话剧社新任的社长变成了颜贺瞿。司琪虽然没做出任何的贡献,但是还是安然无恙的留在了话剧社内。那个传说中的小说家似乎也没有对她多有刁难,日子在平静中很快就到了圣诞前夕。整个校园都忙碌起来,同学们满身热情地积极准备着自己的才艺。话剧社也变得异常忙碌,只除了她这个编剧组里的米虫。就连她们正在编排的话剧到底是讲些什么,司琪都不太清楚。 结束了无聊的社团活动,司琪刚回到别墅,走进玄关,就听到了司徒原澈的声音。这个虽然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近一个月时间都未曾碰面的男子。她的停住了脚步,一时间竟愣在了玄关处。 司徒原澈望向她诧异的眼眸,冷漠地转身走上了楼。 看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司琪这才回过神,身边的空气似乎又恢复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次看到他,内心深处就隐隐地有着一份恐惧和排斥,她的第六感一再地提醒着她:不要去招惹那个男子,不要理他太近。然而一个月未曾谋面,在见到他那张冷漠的脸时,心底却还是泛起了小小的喜悦。 司琪坐立不安地捣鼓着碗里的米饭,眼角不时地瞄着对面正优雅用餐的男子,竟有些食不知味。 “圣诞夜校内会有狂欢活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练练舞蹈。舞蹈老师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司徒原澈在躲避了她整整一个月后,却还是忍不住想让她成为那晚最美的天使。他告诉自己,之所以会邀请她做舞伴,是因为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和她说过了。做人应该信守承诺。 呆愣了三秒钟后,司琪睁着双眼,小声道:“我已经和房学长在练舞蹈了。” 第三十章 圣诞礼物 司徒原澈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汤勺,双眼微眯地注视着前方面色略显苍白的女孩,在发现她低垂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恐慌后,他嘴角扬起了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道:“那就好,不要丢我脸。”他优雅地咀嚼着送入口中的食物,如常的面色丝毫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只除了了手心渗出的细微汗水,见证了他正极力隐忍的情绪。 面对这样如常的他,司琪反而感到了一丝紧张,她小声解释道:“息学长因为信学长出国留学很寂寞,所以我才。”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心理的想法说了出来,然而说出口后,她却觉得自在了很多。 一顿晚饭在两人默默无言中结束,司琪仰望着天花板,脑中不停地闪过司徒原澈那双幽暗的眼眸,竟是了无睡意。 圣诞节校内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话剧社的演出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扮演主角的虞柏妮很是风光了一把。 放在大礼堂的舞会在夜幕还未完全降临时,就已经人声鼎沸。司琪默默地整理着舞台上散落的道具,对于那灯火通明的礼堂,她有着一份小小的怯懦。虽然答应了要做房息今晚的舞伴,司琪却毫无自觉,依旧穿着一身校服。 颜贺瞿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礼服,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单薄的手上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他身姿优雅地走上舞台,拉起了依然埋头在一堆道具中的司琪,道:“好了,已经收拾了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司琪看着那一堆的东西,眉头微皱,不甚在意地道:“社长,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啊,干吗要留到明天呢?” 颜贺瞿微凉细腻的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地道:“今晚有圣诞舞会,我怎么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整理东西呢?”看到她呆呆的表情,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将手上地礼盒塞到她的手中,道:“拿去试试看。” 拆开那飘扬的粉色丝带,打了开来,入目的是一件蕾丝礼服,粉粉的颜色仿佛那可以滴出水来的蜜桃,撞击着司琪的心。她将盖子盒上,递还给他道:“我今晚答应了做房学长的舞伴,这礼服我不能收。” 颜贺瞿将礼盒按在了她的手上,面色温柔似水,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微眯着,道:“这只是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 感受到他的坚持,司琪脸色微红,深鞠了一躬,道:“谢谢你。”她很清楚他肯定是知道自己今晚没有礼服可穿,所以才会如此细心体贴的送了这件礼物给自己。但是同学早都认定了她和房学长之间的男女关系,那他又何必?难道说是自己会错了意,他从来都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妹妹吗?司琪的困惑写满小脸,在颜贺瞿的催促下半推半就地走进了换衣间。换上那粉色的礼服,看着镜中那完全陌生的身影,司琪眼底的困惑更深。镜中的少女甜美而纯真,露肩设计的粉嫩礼服衬托着她白皙优美的香肩更为动人,微微弯起的眼眸迷离却更添纯美。 “我就知道这件礼服会适合小琪。”颜贺瞿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掩去了初见她时眼底的那份悸动,温和地笑着道:“就是脸色还太过苍白。”他微凉颤抖的手指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化妆间内。 宽敞的化妆台上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他动作熟捻地拿起了那些香香的东西细致地为司琪上了一个妆。 这个粉色妆容纯秀而甜美,更突出了司琪那份纯净的美。看着镜中好似洋娃娃般的自己,司琪眼中盛满了惊讶和小小的雀跃。 “小琪就是今晚的公主。”颜贺瞿从后轻拥了一把司琪,在感受到她略显僵硬的肩膀时,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巧却异常精美耀眼的皇冠,将它固定在了司琪柔顺的发丝上。 颜贺瞿绅士地带着还处在呆愣状态中的司琪,来到了那个舞台上,一弯腰道:“公主,可否陪在下跳上一舞呢?” 被他俏皮的动作和话语所感染,司琪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他伸出来的大手上。没有音乐,司琪本就生涩的步伐更显凌乱。 颜贺瞿一手温柔地搂着她的腰际,全身都配合着她的脚步,总在她感到困窘时,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 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纯净而温和的男孩,司琪心理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如果那个人也想他一样温柔那该多好呢? 舞台上打着绚烂的灯光,舞台下一片昏暗。靠在门口的褚栎凡看着相拥而舞的身影,冷酷的脸上有着一份痛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努力的解决了任务,就因为想在圣诞夜赶回来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那个曾经让他以为和自己有着一样气质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公主。他熄灭了手中的烟蒂,深深地望了眼舞台上旋转着的身影,转身走了出去。 幽暗的角落里,司徒原澈已经站的有些僵直的身体变得更加紧绷。他冷眼看着这一幕,手中装着礼服的盒子已经被他捏的有些变形。演出一散场,他就匆忙赶来,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是如此多此一举。当他默默地看着他们一起走下舞台,关上了灯光,走出了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仅是无聊更是该死的有趣! 房息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斜靠在礼堂外的大树上,他仰望着天空,双眸空洞地看着并不明亮的夜空。 司琪看到他那副透着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今夜似乎触动了他心底的那根神经,那根他极力控制和压抑的情感的神经。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他走出那段无望的爱情,她向身后的颜贺瞿道了声歉,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白净粉嫩的脸上洋溢着一个甜甜的笑容,冲到房息面前,有些撒娇地叫道:“息学长!” 房息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面色微微一怔,空洞的眼眸中慢慢的闪现着惊讶:“小琪,你今晚很漂亮!” 被他这么一夸,司琪脸颊绯红,低着头傻傻一笑道:“谢谢夸奖哦。”她主动挽住他的臂弯,将身子靠向他道:“息学长也很帅阿!” 房息知道她希望自己振作,他就势宠溺地摸了一把她的脸颊,道:“我们进去吧。” 第三十一章 小小的交换 颜贺瞿看着司琪卸下心房,一副女孩家娇态地挽着高大帅气中透出致命美丽的房息走入了大礼堂。他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隐去,本清澈见底的双眸痛苦地半眯着,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自己这惨败的身体是无法给她幸福的!良久之后,他恢复如常地挂着温煦的笑容,缓步走进了礼堂。 喧杂的礼堂内,打扮的美丽动人的少女们,穿梭在俊帅的男子间。当司琪小鸟依人般地依偎着房息走进来的时候,人们的眼中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艳。 一身天蓝色晚礼服的方嘉雨看着他们,嘴巴张得老大,愣愣地惊叫道:“小琪,你们好配啊!” 有着中性美的房息站在散发着少女甜美气息的司琪旁,显得是那么和谐。他们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物,举手投足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司琪有些羞怯地红了脸颊,挽着房息手臂的手更加用力了。房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一手深深地勾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双眸中尽是安抚的笑容。 “你的皇冠好漂亮!”方嘉雨看到那小巧的皇冠中央那颗硕大的宝石,在灯光下闪耀着晶亮的粉色光芒,更衬托出司琪的甜美与高贵。她有些可惜地挽住司琪的另一只手臂,靠近她道:“小琪,这皇冠要是配上你的一头长长的秀发,那就完美了。”她眼珠一转,将脸凑到司琪的面前,道:“不管了,小琪从明天开始我要监督你,以后不准在理发!”她为自己的提议得意了一把,灿笑着道:“就这么办了!” “呸!”司琪听到她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一手不安地搅着裙摆。 “我觉得小雨的话很对,你还是把头发留长吧。”房息微俯底身姿,轻揉了揉她的发迹,在她身旁道:“我相信小琪留长发一定很可爱很漂亮!” “好,我留一年长发,那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这一年不再想起那个人呢?”司琪不喜欢这个如花般美丽的男子,眉头那淡淡的愁意,未经大脑的话冲了出来。 房息微微一怔,一手抚上了她散落在耳旁的短发,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就当是给自己一个重生的,冷静地机会!他温柔地望着听到自己回答的她,柔美的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意。 “今晚是圣诞夜,也是本校一年一度的盛大舞会,希望同学们能一起度过一个温馨快乐的夜晚。”舞池里,校董灿烂地笑容感染着兴奋的众人:“按照惯例,今夜午时,我们会选出今年的舞会皇后。得到这个殊荣的同学将可以作为司徒同学的舞伴,独占他后半夜!”他的话音刚落,全场便沸腾起来。 随着乐曲悠扬的声音响起,同学们纷纷滑向舞池,展示着自己优雅而高超的舞伎。 “无聊!”方嘉雨端着一杯饮料,落坐在司琪的身旁,不以为意地道:“每年都是这一招,也不嫌烦。” 司琪无法压抑心底那想知道有关他更多事情的渴望,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每年司徒学长都只有一个舞伴吗?” “那倒不是,你没听到校董说是可以独占他的后半夜,也就是说前半夜只要他愿意,可以换无数个舞伴。”方嘉雨小脸微皱,目光瞄向被众美女簇拥着的身影,困惑不解地道:“不过很奇怪,好像司徒学长从没邀请过任何作他的舞伴,就连陈学姐和他一起跳舞也是因为她得到了舞会皇后的荣誉。” 听到她的话,司琪很不雅观地将口中的饮料尽数喷了出来,身体也因为克制不住那呛人的咳嗽香肩颤抖起来。 房息优美的手指拿着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轻拭着她的唇角,另一只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来,慢慢呼吸,不要急!” 方嘉雨看着房息那醉人的温柔,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她看到司琪终于平复了心绪,她一脸羡慕地靠向司琪道:“小琪,我收回以前说过的那句话。”看到她不解地盯着自己,她满脸笑意地道:“不对,应该是把那句话给改改。息学长真的很温柔,我特别批准你可以招惹他!” 看到她一副‘我特别开恩的表情’司琪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垂了下她的肩头,低声道:“说什么呢你。” “这么说,小雨作为小琪的好朋友,是认可我这个小琪的男友了。”房息看到两个小女孩间的互动,阴郁的心情似乎晴朗了起来,调侃道。 三人互视一眼,低笑起来。 看着房息唇瓣的那抹笑容,司琪的心情也轻松愉悦起来。她站起身,学着绅士向女子邀舞时的样子,将手伸到房息面前,道:“美丽的帅哥,可否赏脸配我跳个舞呢?” 房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上扬的越来越大,连眼底也有了淡淡的笑意。他赶忙站起身,执起她的手,缓缓走向舞池。 在偌大的舞池内,小琪笨拙地迈着舞步,频频出错的丑态时她紧张得全身僵硬。房息耐心地带领着她,缓缓地旋转舞动着。想着根本就不擅于也不喜欢跳舞的她,刚才竟主动向自己邀舞,他动容地靠在她的耳际道:“小琪,谢谢你!” 司琪听到他的话,本紧绷的脸上有了丝笑意,无奈地道:“这么多人看着我跳,我看我还是不要出丑了!”不管怎么说,刚才总算见到了他脸上那久违的笑容,就算出了下丑,似乎也值得了。想到这里,司琪任性地拉着他离开了舞池。 虽然有很多同学前来邀舞,司琪对自己三脚猫的舞伎毫无信心,一概微笑着推辞了。方嘉雨却随着舞池里越来越高涨的气氛的影响而越跳越疯,那堪称高超的舞伎让司琪大开眼界。房息安静地坐在她的身旁,一晚上也未接受任何的邀请。 司徒原澈始终远远地注视着舞池那端的身影,随着午夜的到来,同学们的情绪高涨到亢奋的状态。 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晶高脚杯,迈着修长的大腿,缓缓地走向让他思想混乱了一夜的女孩。 陈蓝鸾不知何时档在了他的面前,她精致的脸上有着紧张和娇羞,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蛊惑地道:“学长,可不可以和我一起跳个舞。” 谁都知道接下来午夜12点整,按照惯例会场内的所有灯光会熄灭,同学们可以向自己喜欢的人送出祝福。 司徒原澈两道剑眉微蹙,声音轻柔却坚定地道:“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所以你不应该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他未理会她受伤的眼神,径直走向了司琪。 陈蓝鸾看着他毫不怜惜离去的背影,十指紧紧地搅在一起,低语道:“我会让你后悔的!”她美丽的眼眸此刻正怨毒地直视着毫无所觉的司琪。 司徒原澈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坐在司琪旁一晚的男子,道:“你哥哥的电话,圣诞夜作为弟弟总要说句圣诞快乐吧。” 房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呆滞地接过司徒原澈手中的手机,站起身快步向礼堂的角落而去。 第三十二章 温柔的吻 司徒原澈径自坐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表情有些尴尬的司琪,耸了耸肩。 司琪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见到他,全身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拼命地吸食着那醇香的饮料,双眸在他的注视下只能望着那越来越少的液体。 ‘啪’的一声,会场内的灯光瞬间都被关闭,只留下一室的黑暗,和同学们高昂的声音:“10、9、8、7、6、5、~~~1!” 会场进入了窒息的静谧,司琪只觉得自己的双唇被轻柔地碰触着,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让她惊讶的思绪瞬间混乱不堪。他的舌尖带着清冽的味道,温柔地吸允着她微启地娇唇。那动作轻柔的亲吻仿佛传递着他将她视为至宝的心意,让司琪的心颤动起来。 明亮的灯光刺伤了司琪的眼,她再次睁开双眸时,却发现身旁站了两个男子:司徒原澈和颜贺瞿。司徒原澈一派如常的面色,目光看向舞池。颜贺瞿的脸色微白,却在对上司琪的眼眸时,嘴角又扬起了温煦的笑容。 “今晚的舞会皇后就是~~~~”校董脸上挂着捉弄人的笑容,在同学们的催促中,拉长声音的道:“就是高一的司琪同学。” 司琪本就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被司徒原澈拉起,被动地任由他将自己拉向那受人注目的舞池。 “老师,我不服!”虞柏妮冷着一张脸,大声抗议道:“我对这个结果表示强烈的质疑。”她的话音一落,女生们就纷纷议论起来。 老奸巨猾的校董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脸上依旧挂着绚烂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投票箱,道:“如果虞同学对这个投票结果表示怀疑,老师特准你亲自验票。” 虞柏妮快步走到了那偌大的投票箱,随着打开的一张张票上出现同样的名字,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快就变成了猪肝色。 “既然虞同学没有疑义,那么就请司徒同学和司琪同学为我们跳新年的第一支舞。”校董洪亮的声音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 司琪木木地任由司徒原澈带着自己走进舞池,带着自己轻舞起来。她不解地看向眼前这张难得温和的俊脸,道:“为什么?” “舞会皇后,并不是以舞技来评选的。”司徒原澈望了眼投票箱,好心地道:“同学们的投票才是决定谁是舞会皇后的关键。”他平静地陈述着,仿佛那就是一个事实,却不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才能将她变成舞会皇后,只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她未能成为自己的舞伴,却可以和他们欢快地舞动。 “喂,原澈吗?”电话的彼岸响起了房信惊喜地声音。“哥,圣诞快乐。”房息强压下心理那苦涩的酸楚感,声音平静地道。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半晌后,轻声道:“也祝你圣诞快乐。”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出了‘嘟嘟’声。 “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不仅不愿意看到我,就连听到我的声音都令你难以忍受吗?”房息忽然间觉得心很痛,那痛得麻痹的感觉使他觉得礼堂内那热闹的景象让他觉得刺目,他快步跑向了暗夜。 全身紧绷地跳完了这曲舞蹈,虽然说司琪的舞步生硬,但是在这个紧张的状态下,她竟没出什么大错地顺利跳完了。 “圣诞快乐。”司徒原澈靠在她的耳际,声音轻柔地道。 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司琪白皙的脖颈处,使她微微一怔,双颊微红,头埋地更低了。 音乐一停,她率先松开了司徒原澈的手,快步走出了舞池,不时还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微汗水。 “跳的不错啊,好象这次错出的最少哦。”方嘉雨看到走过来的司琪,调侃地靠上前,娇笑地道:“我去跳舞了。”方嘉雨将手放在了前来邀舞的男生手上,走时还不忘朝着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司徒原澈本想跟上司琪,奈何手臂却被校董拽住了。他望了眼司琪所在的方向,无奈地转身跟着校董而去。 司琪坐了下来,刚平复了呼吸,就见颜贺瞿站在了自己面前,她脸上勾勒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小琪,陪我去外面走走吧。”颜贺瞿的面色很苍白,室内的空气混浊,不适合像他这样的人久呆。 陪着颜贺瞿逛了一段不短不长的路,两人始终默默无语。淡淡的月光下,司琪发现他的面色并未因走到室外而有所好转,赶忙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颜贺瞿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为自己担心,微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圣诞快乐。我先回去了。” “也祝你圣诞快乐。”司琪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扬了扬手,目送着他消失在昏暗的小道上。她刚转身准备走回礼堂,就看到了一张美丽却透着讥讽的脸。 “司琪,陈学姐找你。”高思晨一脸的鄙夷之色,漂亮的唇角不屑地上扬着。 她找我干吗?不会是因为跳了这么一支舞,就要给自己难堪吧。司琪脑中迅速地分析着可能出现的情况,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学姐说你可以不去,不过她说你肯定会对幸福之星感兴趣。”高思晨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犹豫,继续道:“学姐说她要和谈的事情和颜贺瞿有关。” “颜贺瞿?”司琪回想起那个纯净的男孩,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帅是帅可是那白净的脸上透出的总是令人担心的嬴弱,心下有些忐忑不安,道:“好,我跟你去。” 默默地跟着高思晨走到了一个无人光线幽暗的小树林里,司琪看到了背手而立的陈蓝鸾。她缓缓地转过身,轻声吩咐道:“高学妹,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的身影。司琪望着这张在月光下显得不太真实的脸,有些迷惑。 陈蓝鸾一派平静之色,她望了望司琪,轻柔地道:“你听没听过幸福之星的传说?”感到她不解的目光,她指了指她头上的皇冠,继续道:“这颗粉钻被称为幸福之星,据说它可以使人得到幸福的爱情,但是也可以使人得到诅咒的爱情。” 司琪眉头一皱,取下了头上的皇冠,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起来。一直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饰品,却没有想到那竟是真钻。在幽暗的月光下,那硕大的钻石仍旧散发着粉粉的光泽。 “这钻石价值连城,据我所知这是颜家传给历代儿媳的信物。”陈蓝鸾无视她目瞪口呆的神情,望着她道:“既然你接受了颜贺瞿的这件信物,我希望你以后能理原澈远一点。” 司琪根本就无心再听她接下来的话,一心只想将这个皇冠送还给颜贺瞿,她干净利落地道:“陈学姐,你恐怕搞错了一些事情,我和颜贺瞿是不可能的,当然和司徒原澈就更不可能。对不起,我先走了。”她话音一落,就朝着颜贺瞿消失的方向奔去。 却在还没跑出树林时,就被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挡住了去路。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双手就被人挟持到了背后,一条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挣扎的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绑架 幽幽转醒的司琪很快就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于身后,双脚也被绑住了,双眼被一块蒙着,就连嘴里也被塞着厚厚的布块,无论她如何努力挣扎,就是无法发出声响。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她深呼吸了还几次,这才使起伏不定的心稍稍安定下来:难道说自己被人绑架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司育学院里有得是富家子弟,想自己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他们的目标才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司琪缓缓地移动身体,靠到了一旁的墙上,心里不断地分析着各种可能。 黑暗的房间很快就被一群嘈杂的声音所取代,‘啪’的一声后,房间里明亮如昼。一个男子走上前扯下了司琪眼睛上的黑布,一手猥琐地捏着她的下巴,道:“是个好货色啊。” 他眼中满是下流的情欲,扭过头对房内的另几名男子,道:“真没想到有人出钱让我们玩这么漂亮的小妞啊。” 房内的其他男子都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其中一人附和道:“小妹妹,你可不要怪哥哥们,要怪就怪你不该去得罪女人。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司琪双肩不停地颤抖着,她双眼圆睁,看到眼前的五名男子,知道今晚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她强自镇定了一下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码,你们放我走。”虽然自己并没有多少钱,但是她很清楚目前首要的就是先离开。 “我们做生意的,要讲信用。”为首的男子看着她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哥哥不会弄伤你的。”他走上前,将司琪往肩头一抗,大步走向了房内的大床,他用力一甩,司琪就被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柔软的床榻瞬间陷了下去。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猪嘴,司琪这才有了慌乱的感觉,她下意识地退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双眼拼命地瞪着这个男子。 “大哥,我看还是给她用点药吧,省得兄弟们玩起来不爽。”一个男子讥讽地看着她反抗地神情,目露凶残地道。 怎么办?怎么办?司琪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全身不停地抖动着,双眼却仍旧倔强地瞪着那些人。“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司琪中气不足地叫道。 屋内瞬间响起众男子的大笑声~~~~ “小妹妹,哥哥还没疼你,你就不舍得离开哥哥了。”为首的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脱去了上衣,动作利落地脱下了长裤。 “啊!”看到他脱的只剩下一条男士内裤,司琪有些失控地尖叫出声。 就在那个男子欺身上前的时候,传来了激烈不耐的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成功地拉走了男子们的注意力。 “妈的,谁敢来坏老子的好事。”为首的男子不清不愿地停下了动作,示意手下去开门。 “你们在干吗,就算要做什么,也找个隔音设施好点的地方去!”储栎凡并就心里极不痛快,没想到跑到银燕舞厅喝杯酒,还被人打搅,他面色更加冰冷, “是,是,是!储哥。”开门的男子弯着腰,一脸献媚口吻地应着。 妈的,刚刚才升起的一丝希望这下也破灭了,没想到竟然是和他们一伙的。司琪本想喊救命的话,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一群禽兽!”司琪愤恨地咒骂了一句。 储栎凡本已经转身离去的身影在听到那声咒骂时,僵直在了门口。身为一个顶尖杀手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听觉视觉,那咒骂声虽然小,但是却无比的熟悉。他转过身,一手挥开档在门口的男子,大步跨了进来。 环形的暗红色沙发上,司琪四肢被绑地窝在一角,一个快脱的全身赤裸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如小兔般惊慌全身却透出无比倔强的她。储栎凡快步向前,一拳就挥向了那个男子。那个男子身形一个踉跄,不支地倒在了地上,撞到了一旁的茶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司琪看着突来的变故,看着眼前一脸冷峻的男子,刚毅的脸上透出了一股令人胆颤的狠戾,这张既熟悉又陌生无比的脸使她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的男子站起身,眉头一皱,看向储栎凡,道:“储哥,小弟我并没有得罪你什么,你当着我这么多小弟的面给小弟我难堪,不觉得过分了点吗?” 储栎凡双眼一眯,并未理会他,自顾自转身动作熟练地解开了绑着司琪的绳结。一把拉过她,就要带着她离开。 “原来储哥认识这个小妹妹啊。”那个男子边穿着手下拿过来的衣物,边让自己的三个小弟档住了他们的去路。虚伪地笑着,穿戴整齐后,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吐了一口烟圈,道:“储哥,我可是收了人家钱的,要是让储哥这么把人带走了,你说我们龙阎帮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啊。” “储哥,虽说你是帮主的兄弟,可也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道:“既然储哥对这个小妹妹感兴趣,那就让小弟做个人情,今晚就让这个小妹妹在这里好好陪陪储哥。”他使了一个眼色,看到属下都退了出去,他也退到门口道:“储哥,小弟可是已经很给您面子了,您也不要让小弟我为难哦。”说完未等他们又任何表示,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将门给关上了。 司琪奋力甩开被他拽着的手,快步跑到门口,使劲地扭着门把手,却发现这扇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她懊恼地用力砸了砸门,除了门发出响声外,似乎对目前的状况毫无帮助。 储栎凡冷眼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将身子扔在了沙发上,双手抱胸,道:“你就是把手砸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来开门。” 司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隐隐作痛,她瞄了他一眼,快步走到窗边,寻找着可以出去的路,却发现在厚重的窗帘外,所有的玻璃都被锁死了。 “刚才干吗不呼救?”储栎凡双眉紧蹙:想到刚才如果不是自己那超凡的听力,她怕是已经羊如虎口他心里就极度不悦。 “哼!真没想到为人师表的储老师竟会和这些混混是兄弟,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司琪全身是刺地讥讽道。 储栎凡听到她充满挑衅的话,双眼危险地眯起,站起身将她迪到墙角,轻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望着他骤然阴沉的神色,司琪紧咬着下唇,倔强地瞪了他一眼,将目光调向了别处。 第三十四章 王子的怒气(一) 储栎凡无奈地退开,重新坐到沙发上后,看着她道:“你到底得罪了谁?能请动龙阎帮办事的人,这价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还想知道是那个变态陷害我呢。”司琪内心似乎也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由得放松了身体,走到沙发上也坐了下来:“我不过就是陪颜贺瞿逛了下校园,没想到就被人给暗算了。”她下意识地隐瞒了被叫去见陈蓝鸾的那段,那只是她们女人间的谈话,说出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人知道自己和司徒原澈间的关系。 储栎凡到也未曾为难于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道:“那个小子应该送你回去!” “什么?”司琪因为并未听真切,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我们就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储栎凡闭气了双眸,一双长腿放在茶几上,双手抱胸就闭目养神起来。 司琪欲言又止地看着无视她存在的储栎凡,久久地瞪着他平静地容颜。 “帮派最重视的就是信誉,所以我不能现在就带你出去。”储栎凡感受到了她的疑惑,终于在无法漠视她的‘注视’下,开口解释道。 “哦。”听到他的解答,司琪叹了口气,将后背靠在了沙发上,双眼无聊地瞪着幽暗的天花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感受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司琪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不支地沉沉睡去。 屋内虽然有暖气,但是已经深秋的季节,夜晚还是透着寒意。储栎凡看着不断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无力地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沉睡的司琪似乎找到了温暖的源头,自然的将身子紧靠在他怀里。 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头,储栎凡心理涌上了强烈的不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宇,仿佛想要抹去她的戒备与忧愁。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储栎凡知道自己冰冷的心早就被这个善良却总是一脸漠然的女孩深深占据了,她眼底偶尔露出的那丝黑暗曾经轻易地敲开了他的心房。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挣扎的灵魂,却没想到她冷漠却让人感受到无比温暖的注视,竟会使他冰冷的心慢慢地溶化:“为什么你会有个这么独特的灵魂呢?”她挣扎,她漠然,她黑暗,她善良,她又顽强地生活着,似乎在向世人证明着自己的存在。那对立而又统一的灵魂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产生的呢?储栎凡专注地看着她不太安稳的睡颜,一夜无眠。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恼人的瘙痒,司琪挥出了一只手,想要驱赶掉那令人不适的源头,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扣在了脑后。司琪一下子惊醒过来,双眼圆睁,却发现自己被人压倒在沙发上,储栎凡的头正窝在自己的颈项处。司琪的惊叫声被储栎凡的大手捂在了嘴里,她不安地扭动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感受到他埋于颈部的唇亲吻着自己,司琪脑子里猛然一惊:nd,果然是个衣冠禽兽!她强烈的感受到自己被人给欺骗了,眼角有了丝湿意。 储栎凡看到她不再挣扎,终于坐起了身,对上她愤恨的双眸,他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冷酷地道:“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让他们相信我们,我怕一会儿他们还会找你麻烦。” “死变态,死色狼!”司琪逃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口没遮拦地咒骂着。 门被打开,那个男子领着几个属下走了进来,看到司琪窝在角落,一手紧紧揪着衣襟,雪白的优美脖颈处有着一个深深的吻痕,那个男子一副了然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走上前,献媚地道:“储哥,小弟我是收了人家的钱财,这才没办法。希望储哥你大人大量。” 储栎凡并未接过他递上来的香烟,站起身一把拉过全身戒备的有些战栗的司琪,看着那个男子道:“现在你们知道她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打她的主意,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家伙不认人。”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一个小喽罗不服气地‘呸’了一声,道:“大哥,你说他拽什么拽,不过就是老板养的一条狗而已。” ‘啪’的一声,为首的男子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道:“你们以后接任务给我了解清楚,要是昨晚我们真的动了他的女人,你以为我们今天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储栎凡刚将车在学校门口停住,司琪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自己的车,他苦笑了一下,有些痛苦地眯起了双眸。 颜贺瞿远远地就看到了在晨雾中小跑着的身影,他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有些憔悴的司琪。 司琪看到他时,紧绷的神经瞬间崩塌,双腿有些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颜贺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轻拥着她站了起来,并未多问什么,搂着她走进了话剧社的更衣室,轻柔地道:“先把校服换上。” 换好了衣服的司琪镇定了很多,走出更衣室,对上颜贺瞿充满担忧的眼神,她扬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颜贺瞿默默地站在她的身侧,陪着她一路无语地向教室走去。 楼老师远远地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来的身影,眉头一皱,上前道:“小琪,你们昨晚去干吗了?校董和司徒原澈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一整夜。” 司琪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站在门口的身影僵直着。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清晨的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贺瞿,你昨晚把小琪带到哪里去了,明知道后面还有授冠仪式,你们啊!”校董回想起昨夜司徒原澈那阴沉的脸,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颜贺瞿并未开口解释什么,他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矗立在司琪身后。 “你们就是这么做学生的,夜不归宿,一早还一起返校。”司徒原澈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司琪,却对校董说道:“校董,我们的校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松散了?” 校董脸色微变,喏喏地讲不出话来,尴尬地立在了原处。 第三十五章 王子的怒气(二) 司琪面色如土,不敢直视那看似温和暗藏着怒气的眼眸,只能无措地立在了原处。 颜贺瞿看了看司琪,纯净的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昨夜都怪我不好,本来是想带小琪出来透透气,哪知身体却感不适,害得小琪送我回去。后来我见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让她独自回来,所以我就安排小琪在我哪里住了一宿。”众人听到他的解释,无不暗吸了一口气。他俏皮地露齿一笑,道:“不过请校董放心,我们分睡两个房间,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司琪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面带笑容,镇定地男孩,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说谎呢? 司徒原澈双眼微眯,视线始终缠绕着眼前的两个人。他站起身,不温不火地道:“校董,虽然他的说辞很完美,不过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径还是应该严惩。否则日后同学们都竞相效仿,这学院还如何管理。” “这~~~”校董微微一怔后,赶忙应道:“不如就给他们记个小过,以示惩戒。”看大司徒原澈微点了点头,校董舒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 司徒原澈走到司琪身边,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双眼却带着严厉的神色盯着颜贺瞿。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怒气为何如此难平,然而他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失去往日的风范。他扣住司琪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司琪心里忐忑不安,虽感到不适却也不敢挣脱。 司徒原澈拽着她大步走出了教室,力道之猛使司琪身形一个踉跄。她一手赶忙扶了一把教室的门,这才稳住了前倒的身体,脚下条件反射地小跑着赶上来了他的步伐。 “你也真是的,你们这么做昨夜不是让司徒原澈下不了台吗?”校董无奈地看了眼若有所思地颜贺瞿,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贺瞿并未理会校董离去前的念叨,脑中不断地盘旋着昨夜她到底去了哪里?又碰见了什么事情,为何今早会如此的狼狈?为什么司徒学长温和的脸上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怒意?难道说仅仅只是因为昨夜小琪没有参加授冠仪式而让他出了丑吗?他离去前那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琪和他?他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绪不断地缠绕盘旋着。 一走进他的休息室,司徒原澈就像是拽着极为厌恶的东西般,将司琪狠狠地甩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司琪,口气阴郁地道:“说,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司琪捂着被他拽得已经暗红的手腕,看着他那双慢慢变暗的眼眸,心下的惊慌更甚,一时间竟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你以为颜贺瞿的那套说辞我会相信吗?”司徒原澈那如野兽般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带任何温度的语气中有着令人心颤的魔力:“看来上次的教训你已经忘了。” 司琪的脸色瞬间惨白,迷惘的双眸中那乌亮的瞳孔霎时放大了数倍,坐于地上的身体也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她紧咬下唇,一言不发地承受着他嗜血的眸光:他不相信!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 伏下身的司徒原澈在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只有夜店舞厅才有的混浊气味时,他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隐忍,他粗鲁地拽起了她,拖着她走进了浴室,愤怒地将她甩到浴缸前,他打开了莲蓬头照着她就冲了下去。 “下次记着,再去那种地方给我洗干净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跳跃的,直冲脑门地怒气从何而来,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此时他不将那怒气发泄出来,他会恨不得杀了这个女孩!当‘杀’字直冲脑门时,他停下了手中粗鲁的动作,愣神地望着趴跪在浴缸边沿的女孩,莲蓬头‘哐当’一声落在了雪白的浴缸内。 司琪倔强地咬着下唇,强忍着心里升起的委屈,双手紧紧地抓着光滑的浴缸壁,任由那冰冷地水从头顶慢慢地滑落下来,淋湿了全身。 看着她始终不曾讨饶的倔强的背影,司徒原澈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却意外地看到了那被淋湿的白色衬衫下那隐隐浮显的暗红色的吻痕。他本已经恢复如常的眸光瞬间幽暗无比,他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领,将她强拽到镜子前,指着那清晰可见的痕迹,愤怒地道:“看来你昨夜过的很愉快吗?”想到自己像个白痴一般打电话给柳伯和沈姨,他心里的愤怒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看来不去金雁盏,你还是能去很多地方吗?你就这么贱,非要去当妓女不可吗?” 他那厌恶的眼神无情的话语冲击着司琪脆弱的灵魂时,她强忍地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混合着头发上滴落的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水晶台上。 司徒原澈看到她掉落的晶莹的泪水,面色一僵,然而她脖颈处的‘草莓’深深刺激着他的灵魂,刺痛了他的眼。他一手捂住了她的口,低下头张口就咬了下去,即使感受到了那带着甜香味的血液的味道,他也未曾松开。 司琪的泪水掉落的更加厉害,脖子处那钻心地疼痛感燃起了她心里那小小的反抗情绪,她毫不客气地咬住了极力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大手,用力的狠狠地紧咬着,仿佛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悲哀和委屈才能得到缓解。 司徒原澈站直了身子,冷静地看着那娇嫩却略显苍白的双唇紧贴着自己的手,那坚硬的贝齿正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直到咬出了鲜红的血液,那双带着强烈挣扎情绪的双眸这才慢慢的变得清澈起来。 流入喉咙的血特有的味道,使司琪瞬间安静了下来,望着那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她心里一个‘咯噔’,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身旁静默不语的男子,她愣愣地讲不出话来。 “怎么?终于懂得反抗了。”司徒原澈抬起自己的手,伸出舌尖缓缓地舔过那被她咬伤之处,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反抗就能使我收手,我看你是要失望的。” 司琪脑中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极度困惑的男子:为何他刚才的动作竟会使自己心跳叫速?回想到他舔着被自己咬伤的手时的样子,司琪竟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苍白的脸瞬间变成了樱桃色,那脖颈处的疼痛感竟也消失不见。 司徒原澈宽大的手指轻轻地勾勒着她脖颈处被他咬出的齿痕盖过了原来的痕迹,双眼微眯满意地道:“我咬了你一口,你也回敬了我一口,我们就算扯平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不想再被我调教,就老实告诉我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第三十六章 痛苦的真相 脑中闪过书房的那幕,司琪只觉得寒气罩顶,声音略到颤抖地交待了昨夜发生的一切。看到听完一切后静默无语的他,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我要说的都说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银燕舞厅查!”一想到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说辞,那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她倔强地抬起袖口擦了一把那潺潺不断的泪水,紧咬着唇角,挑衅地瞪着司徒原澈。 司徒原澈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底瞬间升腾起的怜惜使他缓缓地低下头,双唇温柔地吻去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感受到她全身瞬间僵硬,他面色一白,站直身道:“你最好没有骗我。还有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你最好不要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再有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话音一落,他走出了浴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套整齐的衣物走了进来,道:“冲洗完毕,换好衣物下去上课。” 看着关上的门,司琪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望着镜中那深深的齿痕,她不解地皱起了秀眉。当他温暖的双唇落在眼角使,为何自己会感到了震撼和幸福?那个魔鬼般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感到幸福呢?她打了一个寒颤,‘哈咻’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了她的思绪,被淋得湿透的身体感受了阵阵凉意,她甩了开了脑中那混乱的思绪,赶忙跑到浴缸里,拧开了热水的开关。 混混沌沌的上完了一天的课程,当颜贺瞿欲言又止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司琪这才猛然间想起那个价值连城的皇冠。在搜遍自己的全身毫无所获时,她这才惊觉那个皇冠很可能在她和那些人拉扯时掉在了那个包厢里。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匆匆地交待了一句,未理会颜贺瞿眼底的担忧,她强撑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跑出校门打了个的,向银燕舞厅而去。 “小朋友,你不能进去。”门口的保安大手一横,拦住了正往里冲得司琪,阻止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未满18岁,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司琪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抬眸望着一脸正气的保安,不屑地道:“妈的,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她非常不喜欢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如果这里真的是不满18岁就不能进,那为何自己却被硬是逼迫着进去了两回呢? 那个保安听到她的粗话,双眼不可置信地圆睁。 趁着他楞神的霎那,司琪弯腰快速地冲了进去。无视身后保安那气急败坏地咒骂声,她寻着朦胧的记忆,一间间地翻找着。 “怎么?今晚的主题是学生之夜吗?”陆陆续续赶来上班的小姐们看到身穿制服的司琪时,无不自言自语了几句。 那些装璜都极为相似的包厢使司琪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昨夜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个,找了好几个后竟无丝毫收获,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心底烦躁感也快速地膨胀起来。 “老板,这是昨夜所有的录像了。”媚姨看着深色异常平静的司徒原澈,心里却越发的慌张起来。 当屏幕中闪现出司琪被几名男子强绑着带入包厢内时,司徒原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深吸了一口气,道:“包厢内的录像呢?” “老板,为了尊重顾客的隐私,我们一向不在包厢内装摄像头的阿。”当她看清那个无意识的像是布娃娃般的女孩竟是害自己被老板扇了一巴掌的女孩时,她心里隐隐感到了不安和恐惧,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昨夜客人比较多,我不知道他们会带着被迷晕的女孩进来。” 司徒原澈看完那整卷录像带,看到司琪和储栎凡单独被关了一夜后,被他带出来时,他再也无法克制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了那个偌大的屏幕,发出了一声巨响,不仅吓坏了站在一旁的媚姨,也让垂手而立的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微蹙了一下眉头。 刚在隔壁房内翻找完的司琪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站直了身子,忍不住好奇地走了过去。 “老板,我~~~”媚姨从未看过老板如此震怒的表情,赶忙退开一步。 被杯子砸中的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冒着黑烟,司徒原澈眯着双眼,吩咐道:“去查查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是。”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恭敬地应了一句。 司徒原澈睁开了双眼,望着垂首而立的媚姨道:“媚姨,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比较看重沈姨吗?因为她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看到媚姨双肩抖动的更加厉害,他的脸色更冷,语气更硬地道:“下次要是被我发现在银燕舞厅内出现类似情况,我看你可以提前退休了!” 司琪愣愣地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心剧烈的起伏着:媚姨口中的老板难道是?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推开那扇门,然而手却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早就扶上了门把手。 随着门把手被转开,司琪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容颜,她空白的脑袋瞬间炸开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眼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直直地看着那个一脸错愕的男子。 司徒原澈万没有想到司琪会出现在这里,他强压下心里的震惊,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快步向她走去,眉头微皱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来这种地方吗?”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司琪终于明白为何他会一再的说自己是妓女,泪再次决堤而出,为了自己那卑微的灵魂,如今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更加的卑污不堪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在五年后让我离开金雁盏了。”司琪心底涌上了莫名的令他感到窒息的悲哀,她有些失控地叫着:“我应该叫你爸爸,还是叫你哥哥,或者现在的我只是你养的一个可以供你消遣的妓女。”当想到自己的初夜对象竟是他时,她彻底的崩溃了。从被丢在金雁盏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如他所愿沦为一个妓女,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他胜利了。 司徒原澈在听到她声嘶力竭的质问时,他忍不住扬起手重重地挥了下去。 司琪娇小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耳中全是五年前无意间听到的那句‘还好她哥哥肯收养她’,她的泪掉地更凶,脑子就像要炸开般使她无力思考。 司徒原澈在她倒地的刹那,就深深地后悔了,他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泪流满面地她,竟无法开口。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司琪空洞的眼眸中只有他冷冷的俊脸,她啜泣地望着他。 司徒原澈伸到半空中的手,僵直着,久久无法落下。 第三十七章 相拥而眠 司徒原澈双眸幽暗无比,他俯下身轻抱起一脸崩溃的司琪,将她放在沙发上后,挥退了众人,直视着她道:“不是!”不是应该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吗?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心理所想呢?是因为无法忍受那双清澈的眼眸被蒙尘呢?他的思绪纷乱无比,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阴冷。 望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黑暗的瞳孔中似乎有着极力压抑的情绪,司琪泪眼朦胧,她无法再去求证更多,鸵鸟般地认为他给的答案就是她想要的真理,她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容:“那就好,只要你不是我哥哥就好!”司琪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即使会被他看不起,也总好过乱伦!情绪渐渐镇定地司琪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她频临崩溃的情绪慢慢地沉淀下来,她面色依旧苍白,但是那双眼眸却慢慢地回归冷漠。 看出她的疲惫与听到他的回答时,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司徒原澈本紧绷的神经竟因为她的表情而暗自松懈了下来:就这样吧,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此时的他心底也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刚才的回答是正确的!他点了一根烟,烦躁地转过身,不去看身后之人,语气平静却难藏压抑地道:“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什么?” 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回想到那夜她只觉得异常的尴尬,双手搅紧了裙摆,轻声透着胆怯道:“我好像把颜贺瞿借给我戴的那个皇冠给弄丢了。” 司徒原澈本就暗沉的脸此刻更显骇人,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媚姨等人唤了进来。然而在媚姨战战兢兢地找寻下,那个皇冠却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并未出现。他面向众人时脸色满是暴怒:“去给我查清楚,我限你7天之内把皇冠给我找回来,不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颜家是正当商人,是有头有脸的大富之家,那个皇冠的来历他很清楚,如果找不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小琪将会成为颜家的媳妇呢?这样不是更好,如果司徒家和颜家联姻,就能彻底的漂白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丝毫感受不到喜悦反而纠结的令他感到无比的疼痛呢?真的能把司琪交到其他男人手上嘛?想到这里,他的心绪更加郁结。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过在意那个女子,他的脸色煞白。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让我回金雁盏。”司琪鼓起勇气,无视那似乎要爆炸的大脑,道。她不认为在自己知道了他竟是买下她初夜的男子时,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他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然而她却永远无法忘记他眼底的那直刺她心底的恨意。即使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们怕也无法成为情人。然而有了肉体关系的男女又能平心静气地共同生活吗?她不确定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那根深蒂固地想法却在提醒她,他是在侮辱她,让她每日生活在羞愤之中。 司徒原澈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那一阵白一阵红不停变化的面部,他狠下心,冷声道:“我不希望有人质疑我的决定,你记住就算有一天你能离开,那也是我同意的情况下,否则你永远只能生活在我给你天地里。”他顿了顿,口气仿佛可以冰冻人心:“五年前是,以后更会是!”漠视她听完自己的话时,那抖动地仿佛暴风中花朵时的身影,强迫自己调开了视线,吩咐人将她送回了别墅。 夜已经很深了,即使是灯红酒绿的舞厅,身旁围绕着妖娆的美女仍旧无法使他的心麻痹,那强烈的令他感到无力而骇人的占有欲却越见清晰。 一身酒味的他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门口看到一个渴望出现却又不应该出现的身影。司琪微闭着眼眸,双手环胸,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坐在他房门口的地毯上。 司徒原澈的酒被吓醒了一半,他蹲下身轻摇摇了她的双肩,道:“醒醒,你搞什么?”看着眼前的少女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他加大了手上了力道,声音也不自觉得地提高了几分:“快起来,睡在这里要着凉的。” “爸爸。”陷入梦中的司琪并未因他紧皱的眉头,生硬的话语而清醒过来,口中迷迷糊糊地低喃着:“爸爸,不要丢下小琪,我会很乖的。” 听着她的呢喃声,望着她因为害怕而微颤的眼帘,他本伸出去想拍醒她的手轻柔地扶上了那泛着异常红润的面颊,炙热的体温瞬间通过他的手心传到他的大脑,他慌张地贴上了她的额头,那烫人的触感惊得他失声大叫:“柳伯!柳伯~~~”他抱起司琪快步推开了房门,将她放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他失措地看着那个呓语不断地女孩,心被强烈的慌乱惊吓得仿佛窒息了一般。 直到家庭医师帮她量好了体温,挂上了点滴,他仍旧呆愣着,感到她的小手微微动了一下,他赶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那瞬间充实的感觉让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少爷,您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小姐的。”柳伯看到他苍白的面容,担心地道。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照顾她。”司徒原澈自然而然的脱口道,仿佛照顾她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般。他的灵魂挣扎着,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个女孩,然而另一个灵魂却紧紧地拽着他,让他无法松开那紧握着她的手。 “爸爸~~~妈妈~~~”司琪的额头渗出细微的汗水,双脚不安地踢蹬着。 “乖,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早已经为她拔下了点滴,看着她极不安稳的睡态,司徒原澈很是无奈的轻哄着,大掌再次不放心地探测着她的额头,确认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他嘴角淡淡地勾勒出了一个安心的浅笑。 睡梦中的司琪感受到了额头上那充满温暖的大掌,本皱起的眉头渐渐的舒缓下来,那被包在温暖中的手轻轻一动,翻个身另一手紧紧地将那条给她带来温暖的手臂抱在了怀中。 司徒原澈弯着身子,看着她天真又充满依赖的举动,本早已经感受不到温暖的心,此刻却被一种难以言喻地感觉撼动着,仿佛那被他筑起在心房外的冰墙一角慢慢地溶化了。轻拥着挂着甜甜笑容的少女,他的心无比的安宁。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在自己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后,因为无法再面对自己而移民后,他的心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宁。 曙光倾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司琪不安地往那给她带来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强而有力的心跳惊醒了她的大脑。睁开双眸,入目地是司徒原澈含笑的俊脸,司琪放声尖叫:“啊~~~” 第三十八章 藏于心底的爱恋 “早。”司徒原澈对她杀猪般的叫声听而不闻,动作优雅地下了床,面带微笑地道。 “你~~你~~你~~我~~”司琪看着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竟忘记了尴尬,心微微一动,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双颊绯红。 司徒原澈看着她红润的面庞,担忧地伸手探触着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他的手很柔很温暖,就像记忆中爸爸的手一样,给了司琪无限的安全感。在这一刻,她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带着无限眷恋地望着他道:“以后我叫你爸爸好不好?” 双手拖着塞,司琪全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早就后悔了,从她问出那句话时,她就深深地后悔了。或许是因为昨夜的温暖也或许是因为早晨的磁场不对,总之她似乎做错了事情。在他们好不容易有的那个平静而充满温馨的早上,就因为她不经大脑的一句话,把他们之间的气氛再次带向了冰点。她清楚的记得当她问出口时,司徒原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望了她半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哎~~~”在看到操场上司徒原澈一个三步上篮投出一个完美的球时,司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心不在焉。 方嘉雨看着身旁唉声叹气了一早上的司琪,狡黠的双眸灵动的一转,靠在她身上,神秘地道:“小琪,你不是被息学长给甩了吧?”看到司琪暗淡无彩的双眸,她更加确定了心理的揣测。她有些气愤地拉起了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孩,不理会司琪的意愿,强拽着她向操场而去。 午休时间的操场上满是运动着的同学们,有打篮球的,也有玩排球的,更有很多美女站在球场的边缘为那些在阳光下挥洒汗水的帅哥们加油呐喊的。 直到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满是汗水的司徒原澈俊美的脸庞时,司琪这才回过神来,她不安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小雨,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小琪你来看男朋友打球都不知道带瓶饮料啊,这可不行哦。”房息随意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越过司徒原澈走到她们身旁道。 一旁的一个女生双颊通红,腼腆地将手中的饮料递给了房息。房息动作自然地接了过来,刚想拧开瓶盖,就被方嘉雨用力一拍,手中的饮料便掉在了地上。球场上的视线瞬间集中了过来。 房息不明所以地瞪着满脸气愤的方嘉雨,美丽的双眸微微眯起,淡淡地投出一股不悦。 “小雨,你干什么?”司琪也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拉住她的手腕,问道。 “你还问我干什么?”方嘉雨气愤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司琪,指着房息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叫你离他们远点,你不听还跑去和他谈恋爱,现在好了吧,被他甩了吧。” 司琪听得一头雾水,却也隐约感到她似乎弄错了些什么,她窘迫地低下了头,道:“我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还是走吧。” “听不懂!”方嘉雨的分贝高了几分,声音尖锐地道:“本来还以为息学长是个温柔的好情人,没想到原来也是和他们一样。小琪,我看你还清醒点,不要执迷不悟了。像他们这种有钱的花花公子又怎么会对感情认真呢?” 司琪此时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蚂蚁,她满脸通红,不安地想拽着她离开。奈何方嘉雨似乎铁了心要让她明白些什么,竟然身形丝毫不动。 “小雨你误会了,我和息学长没什么?”司琪感受到司徒原澈射过来的那两道极为阴冷的眸光,更是慌张无措。 “没什么?没什么你一早都在心不在蔫!刚刚还看着操场唉声叹气!”方嘉雨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咄咄逼人地道:“你看看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就知道不可靠了,还要和他谈恋爱,不是明摆着要被甩!”方嘉雨看到司琪被自己逼得眼眶都有了湿意,这才惊觉自己的态度似乎太过了,她赶忙收起了张牙舞爪之色,轻声道:“对不起,小琪,我~~~”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却没想到反而让司琪更加的难过,方嘉雨深深地自责,满眼懊恼。 房息在听到她的质问和看到司琪那瞬间苍白的面色时,他心里深深一惊,一把拉过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司琪,快步向无人的地方而去。 方嘉雨的质问似乎触动了司琪深埋在心底的某根神经,跃上大脑的真相使她恐惧不知所措:难道说我喜欢上了司徒原澈?!她被自己脑中的答案惊吓得全身仿佛都失去了意识。 房息在她眼中看到曾经出现在他身上过的那份感情,在他发现自己爱慕着房信时,他也曾像她一样露出过这种令自己都无法信服的神色。 无人的树林里,风吹得光秃秃的树枝‘吱吱’作响。房息叹了口气,轻声道:“小琪,你恋爱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司琪心里极力的否认着,她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那是方嘉雨看错了,想多了。然而当房息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承认了内心的感情,她反而镇定了。露出一抹苦笑,她仰起头看向房息,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你的肩膀靠一靠。”看到房息温柔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用力地抱住了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将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里,眼角的泪无声无息地潸然而下。 千不该万不该,她都不该喜欢上那个男人,那个恶魔般存在的男人。司琪在心理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感情产生了变化呢?难道说真的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吗?她的脑袋混沌不明,就像一团浆糊,搅得她头昏脑涨。 房息轻环着怀中低泣的女孩,即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忘了它吧,没有爱情我们依然会生活的很好。”或许是旁观者清,他多少也看出怀中的女孩那冷漠的面具只有在面对司徒原澈时才会崩塌,然而那个根本无心的男子会给她幸福吗?答案显然是很明显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低语道:“他根本无心。” 司徒原澈眯着双眼看着那相拥的身影,心越来越沉,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学长我们还继续吗?”旁边的一个小学弟看到他阴沉着脸,战战兢兢地硬着头皮道。 司徒原澈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时面色又恢复成了如常的温和,他摇了摇头,道:“你们打吧,我还有事。”交待完毕,他僵直地离开了操场。 第三十九章 脱轨 弯弯的月牙静静地挂在半空中,司琪叹了口气,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地不去注意那个依旧亮着灯光的书房,心却还是鼓捣着,走过了书房的双腿再也无法前行,她终于忍不住倒退了两步,悄悄地望了眼门缝后面的景象。司徒原澈高大的背影矗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在灯光的拉伸下显得尤为孤独而寂寞,那带着点阴郁的寂寞深深地撼动了司琪心理的某根神经。她呆愣着,就那么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呆立着。 再也无法忍受身后的视线,司徒原澈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突凸,泛着骇人的白,手心也渐渐地渗出了细细汗水。从她走进别墅开始,他就一直注视着她。无论怎么去否定心理的感觉,他还是无法放下她。站在落地窗前痴等了数个小时,他更加看清了他那不可救药的卑劣的灵魂。 身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视线一再地提醒着他,她的存在,那另他开始憎恶自己的存在。脑中闪过下午的那幕,他的心更沉了。想是打定了主意般,他坚定而优雅地转过身,看着门缝外那个娇小的身影,似笑非笑地道:“看够了没,看够就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那磁性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拉回了司琪游离在太空的思绪,她的如小鹿乱撞般地狂跳起来,不安地拉了拉衣角,她低着头红着脸乖巧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司徒原澈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轻品了一口后,身子靠进了沙发背里,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水晶高脚杯,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在晶莹的杯沿晃出绝美的弧度却无论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挣脱杯子的束缚时,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一抹极淡却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 司琪看着他那淡淡的笑容,心跳的更快了。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她就知道他很帅气,却没想到他笑起来的样子竟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邪魅的魔力。完全不同于房息那过于中性的阴柔美,也不像颜贺瞿那纯净的笑容,更不同于储栎凡那充满威胁冷酷的笑容,他的笑容可以说带着一份邪恶,带着一份引人犯罪的嗜血与堕落,却是那么令司琪着迷,甚至于希望永远沉浸在他那淡淡的笑容里。 “听说你和房息在交往?”司徒原澈半阖着眼帘,淡漠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在他的视线内,司琪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跳跃着,使她的大脑无法正确地接受消息。她有些迷惘地眨了眨双眼,困惑地望着等待着答案的司徒原澈。 久久未得到她的回答,他有些不耐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强硬地勾着她的下巴,直直地望着她躲闪中带着惊慌和一些他无法读懂的情绪的双眸,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轻声道:“房息已经正常去上课,你对他的关心也可以适可而止了。” 他带着葡萄酒特有的甜香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她的周围,充斥着她那不太灵光的鼻翼。司琪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心里的渴望更深。 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艳的性感樱唇,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有那么一瞬间,他强烈地想要狠狠地蹂躏这无比甜蜜的双唇,然而理智适时地制止了他的幻想。 看到他乌黑的明亮眼眸里,只有自己那羞涩的倒映,司琪顺从了内心的渴望,双手快速抬起准确无误地抱住了他的脸颊,下一秒,她已经将自己的双唇膜拜似地印在了他因为错愕而微启的双唇上。大脑自然而然地凭借着唯一一次由他教导的亲吻经验而做出了最原始的指令,她将自己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与他嬉戏着。 那带着香甜大胆而又透着怯懦的丁香小舌就像带着一股电流般激地司徒原澈全身一震,他一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插在她顺滑而凌乱的短发里,将她的头更带近了自己几分,本能地加深了这个吻。 司琪只觉得体温瞬间升高了,那被他掌控地带着情欲的湿吻让她不安地全身燥热起来。感受到腰身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一想到是自己先经不住诱惑而主动吻上他时,她只觉得鼻尖一热,炙热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流进了他们彼此交融的口中。 司徒原澈被这突来的一幕弄了傻眼了半秒钟,看着她满面通红,被鼻血洗礼过的双唇更显娇艳,而她因为无措懊恼的神情,使他嘴角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笑意。 他抽出了一些面纸,轻柔地为她清理着。含笑温和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她,道:“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的献吻当成是你爱慕着我的表现呢?” 暧昧的话语撞入司琪的耳膜,她的心瞬间一冷,垂下眼眸望着那笔直的长腿,道:“你别做梦了,我只不过不像和息学长亲吻时被他嫌弃技巧生涩。”她并未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清醒过来的大脑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就是不能让他找到机会讽刺自己。她无法理解刚才自己的失控到底为何,但是她脑中清楚地印着他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眸曾经是如何厌恶地看着自己。她本滚烫炙热的体温瞬间冷却下来,驼红的小脸也渐渐地被一抹苍白所取代。 司徒原澈本因为她主动靠近而飞扬的心在听到她的回答时,僵在半空不到一秒,就盘旋着跌落了下来。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明亮的眼眸慢慢地拉向了黑暗,冷冷地道:“滚!给我滚出去!”他无法克制地朝着她喝道,想到自己竟被她耍弄的一头栽在那个吻里,他的心情就无比阴郁。 司琪默然地转过身,木纳地想门口儿去。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刹那,身后传来了仿佛来自冰窖的声音。 “我不介意你下次来向我学习床上的技巧,毕竟要做一个出色的妓女是应该要好好学习怎么服侍男人。”司徒原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伤害她至深的话,但是那把她亲手插在他心上的刀折磨得他只知道拉着她一起坠落。 司琪狠狠地握着门把手,强破自己僵直的双肩慢慢地松懈下来,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柔美地道:“司徒大少爷怎么尊贵,我看我是高攀不上,不过请您放心,我会找人练习,会如你所愿成为一个令人称赞的妓女!”自暴自弃的话脱口而出后,她快步奔出了书房。 司徒原澈愤怒地一脚踢在了水晶茶几上,美丽的茶几发出最后的抗议,‘哗啦’一声碎了一地。晶莹的水晶碎片上,流淌着如献血般红艳的葡萄酒,仿佛五年前少女曾经流下的鼻血,刺激着他的心,刺激着他的灵魂。 第四十章 颜夫人 下课的铃声一响,同学们就纷纷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司琪感受到众人暧昧不明地注视,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就看见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笔直地矗立在教室门口。她的心微微加速,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到底为何,但是她心里还是充斥着小小的喜悦。 “司徒学长,我们走吧。”高思晨羞涩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挽着司徒原澈的臂弯道。 司徒原澈嘴角微扬,俊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顺从地点了点头,就带着她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同学们的目光变得极为怪异,司琪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却无比的酸涩。 方嘉雨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司琪的肩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司琪敛起了那令她自己都极为困惑的苦涩,垂下双眸,继续整理着书本,轻声问道。 “整个学院都在盛传司徒学长喜欢上了高思晨,还不惜为她而甩了陈学姐。”方嘉雨看着教室门口,有些困惑地道:“本来我和很多同学们都以为司徒学长对你是不同的,没想到却大跌众人的眼镜。” 司琪窒息的心无法在容纳下太多的信息,她内心越是挣扎这脸上的表情却越显冷漠,想起自己本来准备放学后去看看已经两日未曾来校的颜贺瞿,她强压下心里的不适,低着头道:“小雨,我还有事,先走了。” 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令她极为神伤和困惑的一幕,她看到了曾经来过一次的颜家别墅。按下门铃,很快就走出一个佣人帮自己打开了门。 “管家请您进去。”开门的佣人似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未等她开口,就侧过身,迎她进去了。 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很快就看到了别墅小楼,走进玄关,那日的管家已经恭敬地等候在一旁。他看到司琪,道:“司琪小姐,您是来看我们少爷的吧?”看到司琪点下了头,他面部表情仍旧毫无波动地道:“夫人让我先请您去书房一趟。” 夫人?难道是颜贺瞿的母亲?司琪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夫人’为何要召见自己,但是处于基本的礼数,她还是乖巧地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那个书房。 偌大豪华的书房内,一个穿着高贵仪态典雅的贵妇,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领进来的司琪,优雅地道:“我是颜贺瞿的母亲。” “阿姨好。”眼前的贵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虽然司琪并不太喜欢眼前人,但是她仍是很有礼貌的问候着。 “坐吧。”颜夫人示意她坐下后,双眼上下打量了她足有三分钟的时间。终于在司琪不驯地抬眸直视着她时,嘴角微微一扬,道:“听管家说贺瞿曾经带你回来过。”还未等司琪有任何表示,她便自顾自地道:“你是他唯一带回来过的女孩。” 看出司琪听到她的话是,身子因为窘迫而微微一僵时,她继续道:“贺瞿把镶有幸福之星粉钻的皇冠也送给你了?” 司琪听到她看似不经意地问话,全身更加的紧绷起来。 “今天你来是为了送还那个皇冠吗?”虽然明知道她手中并未带任何东西,颜夫人还是明知故问地看着她道。 “不,不是。”司琪只觉得面脸黑线,要是皇冠还在自己手上,那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送回来,可惜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皇冠到底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里。 “哦?”颜夫人眼底泛着一幕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道:“想必你应该知道那个皇冠对颜家的意义吧。” 生性敏感的司琪,当然感受到了她眼底的不屑与厌恶,她正了正神色,不卑不亢地望着颜夫人道:“请夫人放心,我会将皇冠原封不动的还给贺瞿。” 颜夫人显然没想到面前的女孩会给自己这么个答案,两道秀眉微微一蹙,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会看上这个有着复杂身世背景的女孩了。她极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望向她的眼中多了一份友善道:“你应该感觉的出来,我们家贺瞿很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司琪听到她如此直接的问话,一时间不太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只能凭着感觉道:“颜贺瞿是个好人,我也很喜欢他。” “那就好,你应该知道我们贺瞿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颜夫人并为去深究她那句‘喜欢’的含义,温和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三日后你送回了皇冠,那么我就当是你拒绝了我们颜家的提亲,如果三日后你收下了皇冠,那么我会找个时间去向你的监护人提亲,让你们成为正式的未婚夫妻。” “什么?”司琪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双唇,一时无法消化她话中的含义。 “管家。”颜夫人对于她震惊的神色视而不见,召过等候在门外的人道:“送司琪小姐去看看贺瞿。” 司琪在无意识下被带到了颜贺瞿的房内。躺在床上修养的颜贺瞿看到走进来的身影时,难掩惊喜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对着他如此绚烂的纯真笑容,司琪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有心事?”颜贺瞿发现坐在床边的女孩双眉微拢,有些着急地道:“你是不是见到我母亲了。”他有些生气地道:“你不要理她,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他有些激动地神色,司琪赶忙道:“没有,阿姨只是告诉我说你身体不好,谢谢我来看望你。” “真的吗?”颜贺瞿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一只手紧拽着她的手臂,焦虑地道。 “当然是真的。”司琪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激动,安抚地看着他,故作轻松地道:“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老是旷课?” 颜贺瞿颓然地送开了手,本坐直的身体无力地靠向了身后的靠枕上,闭了闭双眸,镇定了下情绪后,淡笑着道:“我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为去注意身旁的神色,他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继续道:“医生说我很可能活不过18岁。”看到司琪瞬间悲哀的神色,他眯了下双眼,嘴角的笑容却更加绚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轻松地道:“不要安慰我,也请不要为了这个而困苦,我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望着他极力使自己看起来‘我很好的’的面容,司琪眼睛还是有了些湿意。她从未想过这个纯净的宛若天使般的男孩竟只能拥有如此短暂的生命。难怪他的面容总是苍白无力,难怪他无法向同龄人般自由的挥洒自己的汗水,难怪他的手总是那么冰冷~~~~司琪知道自己不应该落泪,然而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为了他灿烂笑容下的坚强。 第四十一章 逃学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了颜贺瞿的房间,心却在他轻拥着自己温柔地安抚着自己时更加地疼痛起来。为了不使他难过,她很快就拭去了泪水,以从未有过的笑容和他交谈着。然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心底的悲哀和疼痛:为什么?为什么真正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却总是要离自己而去呢?她甚至有些偏激地想到会不会是自己本来就是不幸之人才会给身旁的人带来厄运。 睡过一觉,仔细地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司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和颜夫人之间订立了某种契约。 虽然她是很喜欢那个纯净的男孩,但是那种喜欢无关乎男女之情。“看来一定要找到皇冠送回去才行。”司琪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连上课都走着神。 看到司徒原澈出现在教室门口,等候着高思晨一起去吃午饭。方嘉雨看了看司琪更显憔悴的神色,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小琪,你不是喜欢上了司徒学长吧。”仔细想来,这个可能性似乎颇大。自从司徒学长和高思晨的交往公开化后,房息也未再来找过小琪,难道说他们以前交往的消息其实只是做给某人看的?现在既然某人已经有了公开交往的对象,那他们也就没了再演戏的必要,所以小琪每次总会说‘我和房息没什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方嘉雨睁大双眸看着教室门口相拥离去的身影。 司徒原澈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角却望着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孩。之所以会选择和高思晨交往,就是为了忘记她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力,但他却未去深究自己为何偏偏挑选了一个和她同班的女孩交往。当他发现司琪对他们视而不见时,他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地翻腾起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未直达他的眼底。他有些懊恼地拥着身旁的高思晨离开了嘈杂的教室门口,心里却堵得异常难受。来到无人的地方,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匆匆和身旁的女孩交待了一句,便疾步离开了。 方嘉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紧皱着眉头的司琪,在她耳旁大呼一声,“小姐,回魂了!” 司琪被她突来的叫唤吓得坐直了身子,困惑地望着她。 方嘉雨虽然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之态,不过却也有着少女特有的敏锐,她并不想看到身为同龄人的司琪整日愁眉苦脸,因此笑着道:“小姐,你才几岁,老是皱着眉头,小心长皱纹哦。”她伸出那娇小细腻的小手,直觉的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被她温热的手指轻轻碰触,司琪想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般,弹跳而起,道:“小雨,麻烦你帮我向老师请个假,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未等方嘉雨回过神,她人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因为是贵族学校,所以校内的保全措施做的极为严密,相对的对与想要翘课的学生也是一种挑战。司琪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大门口出去,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翻墙出去了。 看着眼前高出自己许多的院墙,司琪有些退缩了。可是一想到如果错过了今日,那么就只剩下两天时间,难道说自己真的跑去和颜贺瞿订婚?如果在不知道自己喜欢上那个人时,或许这是一个好的选择,然而当明知道自己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时,她知道自己无法带给那个纯净的男孩幸福,更不想以一段带着欺骗色彩的婚约来玷污他的纯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司琪走向一旁的树林,找到离墙壁最近的一棵树,她动作利落地爬了上去,敏捷地跃上墙头,望了眼下方,她微微有些心悸。要是这么跳下去万一把脚给扭伤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划算。司琪冷静地分析着,在瞄到自己刚才借助过的树木时,她有了一个可以减轻伤害可能性的办法。站起身拉过一旁翘过来的树枝,扯动了一下确认应该不会很容易阵亡的情况下,她紧紧握住树枝的一端,双脚退到了墙边,用力一蹬,那树枝因为受力而瞬间变成了一个弧形。因为练习过空手道的身体还算敏捷,所以她虽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却也显得非常镇定。 在双脚蹬着墙面几次后,眼看自己就要大功告成的司琪并未去注意手中的树枝是否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就在她露出一抹即将胜利的笑容时,只听‘卡崩’一下,那被她用来借力的树枝硬生生地断裂了,她的身体没了支撑点迅速地向后倒去。 心思混乱的司徒原澈缓步走出了校园,他需要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整理一下总是失控的情绪。却没想到远远地就看见了司琪那不要命的行为,他低咒一声,快步冲向前,却只来得及让自己给她当肉垫。 完了!司琪只来得及在心里哀号了一句,身体已经降落了。本以为这次不死也要重伤,却发现身体并未传来任何疼痛感。司琪有些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她身上压着被她拽下来的树枝,松开手将树枝扔到一旁,坐起身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疼痛感:怎么回事?难道说刚才树枝断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着地了? “该死的,你还不给我起来。”司徒原澈铁青着一张脸,爆喝一声。 乍听到他的声音,司琪反射性地扭过了头,只见他一脸阴狠地瞪着自己,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双手撑住身体两侧,一跃而起。 司徒原澈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竟然会撑着自己的胸口和大腿跳起身,刚才被她一压,现在又被她这么一撑,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块去了。他好不容易坐起身,深吸了好几口气,尽量使自己平稳地站起来后,再也忍不住咒骂道:“该死的你搞什么?” 看到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司琪咽了口口水,退后几步,道:“我只是出去有点事情要办。”看到他抬起了手臂,司琪赶忙转身狂奔而去。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挑战他的权威,不过她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反正总是要死,就等自己办完事回去再说好了。她边跑边安慰着自己。 “你!”半空中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司徒原澈看着越来越小的身影,目光变得极为锐利。要不是身体被刚才突来的冲击弄得疼痛不止,他绝对要抓到她狠狠地教训一顿!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第四十二章 画廊 不安地走进一家还算隐蔽的网吧,司琪本来还以为他们会要求察看身份证,却没想到工作人员只是给了她一张卡,将她领到一台电脑前就离开了。她微微舒了一口气,打开电脑查询起有关储栎凡的信息。既然银燕舞厅内找不到皇冠,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皇冠被储栎凡带走了。这两日在学校内并未见到他的身影,那么就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他其他可能去的地方了。 网页被点开,偌大的标题写着‘本市最负盛名的天才青年画家—储栎凡’,一张他戴着眼睛的照片赫然入目,司琪很快就看到了他在本市有家画廊,很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这家画廊的地址。按照抄来的地址,司琪很快就在位于市内有名的有着艺术长廊之称的街道上,找到了这家画廊。推开玻璃门,她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店员看到她时,明显一愣,“小姐你?” 司琪并未理会她吃惊的神色,道:“我找储栎凡。” “储先生他这几天都没来过。”年轻的店员忍不住多望了她几眼,回道。 听到她的回答,司琪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在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呢? “请问小姐你找储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店员看着她的神色更为古怪。 “我是储老师的课代表,有些课业上的事情想请假一下他。”司琪虽然对她流露出的古怪神情直犯嘀咕,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道。 “请让一让。”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 司琪侧过了身,让那几名男子将手中的画送进了店内。 “你们店长呢?这是他特别吩咐叫表好的画。”其中一个男子拿出一张单据,走上前道:“请他出来签收一下。” 里面的门被打开,一个老者步履稳健地走了出来,在看到司琪时,他也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接过了那张签单。 送进来的几幅画被工作人员打开了。司琪震惊地看着那几幅被表的精美的画作,心微微地跳跃起来。 送来的一共有三幅画作:一幅是一个少女靠着树干紧闭着双眸,纤细的手指上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她的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微翘的嘴角却透着一份倔强。另一幅是舞厅的包厢内一个少女安然地拥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沉睡时的睡颜。那睡颜放松而安详,在那幽暗的包厢内竟显得尤为突出。最后一幅是灯光绚丽的舞台上,头戴耀眼皇冠的少女和一个依旧是看不清容颜的男子翩翩起舞。少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 看着画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司琪的心被震撼了。她不知道他为何一再将自己入画,她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其中一幅画前,指着头顶上的皇冠看着那个被称为店长得老者,道:“老伯,请帮我转告储栎凡,如果有看到这个皇冠,请他务必告诉我在那里可以找到。”话音一落,她无视那些吃惊的人,转身准备离去。 “小姐,请等一等。”老者迅速地在签单上签好了字,急切地叫道。 转过身,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那个老者。 “我不知道小姐和储先生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小姐有没有发现这三幅画是储先生画的唯一带色彩的画。”老者在清理了现场后,望着那三幅画作道:“储先生的画虽然一直都画得很出色,不过缺少了色彩的画作,总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和一些莫名的黑暗。不像这几幅画,有着一份温馨和淡淡幸福感。” 望着那三幅色彩斑斓的画作,司琪脑中掠过了学校内画室里满满的灰白色。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者,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想小姐既然能给储先生灰白的画作里涂鸦上绚丽的色彩,那么我相信你会是他黑暗的人生中给他带来光亮的天使。”老者双目炯炯有神,定定地望着司琪,仿佛想将她看穿。 “天使?”司琪第一次听到父母以外的人说自己是天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道:“老伯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天使心理也住着恶魔,当恶魔觉醒的时候就是堕落!而我心里的恶魔早在五年前就觉醒了。”未理会老者眼中闪过的那抹震惊之色,她旋身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街道上阳光灿烂,但是已经入冬的季节还是使她感到了一丝凉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缩了缩脖子,脑中满是那三幅让她震惊的画。她没有想到那个有些冷酷的男子竟然一直都在注意观察着自己!一种被偷窥了的感觉袭上心头,心底虽并未有强烈的反感,却对那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有了一份特殊的感觉和排斥。 “知道回来了。”司徒原澈坐在沙发上已经整整等了这个女孩一个下午,就在他情绪频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她终于出现了。他竟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下午她的逃课行为和被自己撞见时匆忙逃离的背影使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脑中不停地回放着她逃离自己时的背影,仿佛总有一天她会真的只留给自己一个逃离的背影。这样的想法不停地盘旋在他的脑中,令他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 抬眸望了眼神色不定的男子,司琪自顾自地向楼梯而去。今天的她很累,或者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怒气,然而她却没了说谎的自觉,也或许是知道谎言在他面前总是不堪一击,那自己又何必再傻傻地去费神想那套说辞呢? 司徒原澈发现她竟然视自己为无物时,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迈开大步,顺利地拽住了她的手臂,让正准备走上楼梯的司琪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怎么?今天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了?”司徒原澈眯起了双眼,一边尖锐地质问着,一边强拽着她走上了楼梯。 用力摔上书房的门,他将她甩到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道:“说,今天下午为什么要翻墙出去?” 司琪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地将双腿翘在茶几上,双手抱胸,轻哼一声道:“司徒大少爷你不是忙着约会吗?怎么还有空管我的闲事呢?”虽然心里明明知道不该去轻易地挑战他的权威,然而脑中闪过他拥着高思晨的影像时,她的心骤然一紧,不驯地话脱口而出。 第四十三章 无力地选择 看着她那副完全自暴自弃的样子,司徒原澈愤怒地坐在了她的一旁,轻松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顺势翻过她的身子,脑中满满的都是她因为树枝断裂而坠落时的情景,大掌毫不客气地挥了下去。 屁股处传来疼痛感,耳边是‘啪啪’的声响,司琪却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打自己的屁股,像一个长辈惩罚做错事的小孩般教训自己。她因为惊愕而双眸圆睁,内心却觉得悲凉无比,在这一刻,她宁可他抽出皮鞭来抽打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像个小孩般被他教训!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倔强地未曾讨饶,在他因为她的逆来顺受而停下了动作时,她才幽幽开口道:“打完了吗?没想到司徒大少爷还真想做我父亲,难怪5年前不准我叫你哥哥了。”她嘲讽的语气中满是挑衅。 司徒原澈愣愣地看着被自己压在腿上的少女,久久讲不出话来,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交待完毕,他将她抱起放到了一旁了沙发,在她不明所以的困惑的眼神中,有些慌张地逃离而去。 被打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很痛,然而司琪却愣愣地窝在书房的沙发内,看着那半开的门口半晌回不过神来:他什么意思?他是因为我翻墙所以才打我?当发现他的怒气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来时,司琪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开来,阴郁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 “喂,你今天没吃错药吧?”方嘉雨看到司琪整个早上都是满脸笑意,调侃道:“说,昨天下午逃课干什么好事去了?今天这么开心。” 心情很是飞扬的司琪在听到她的问话时,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找到人。她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教室。 “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去哪里啊?”方嘉雨没想到她竟然会又玩‘闪人’这招,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直犯嘀咕:“搞什么?搞得神神秘秘。” 司徒原澈拥着高思晨一走进食堂,用餐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都向他们投去了注目礼。 “学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啊?”高思晨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他要坚持在大食堂吃饭,却又不敢坚持去吃小食堂,只能嘟着嘴。 司徒原澈对她的问话听而不闻,率先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周,发现司琪并未来食堂,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不免有些不爽:那个小妮子不是又要逃课吧。 看到司徒原澈阴沉的脸色,高思晨赶忙一副乖巧讨好之态,静静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司琪跑遍了全校储栎凡有任课的班级,可惜却是一无所获,她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食堂。 “这里。”方嘉雨一看到她,就招手叫道,看到她垂着双肩做下来,非常好奇地道:“你搞什么?搞得好像失恋一样。” “谁失恋了?”房息因为连日来都没看到司琪主动找自己,而又听到她今天到处问人找储栎凡,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才来食堂堵她。 看到司琪一脸懊恼之色,他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 司琪叹了口气,面对他们的关心,勉强自己扬起一个笑容,轻声道:“没事,吃饭吧。” 然而第二天全校内就风风火火地传出司琪暗恋储栎凡的新闻,校刊更是将她到处询问储栎凡去处的照片登上了头版头条。 司徒原澈看着校刊脸色极差,他强迫自己要镇定,然而心底不断翻腾的感觉搅得他双腿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司琪的教室门口。 “小琪,你不是真的暗恋储老师吧?”方嘉雨虽然觉得校刊登的有些夸张,然而在她的印象里,一项自制带着点冷漠的司琪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这急着到处找人的事发生在她身上还是让方嘉雨充满了困惑。 “说什么呢你。”司琪知道同学们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在她们这里,甚至有好事之人将她会选择房息还是储栎凡做了赌注,她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看到颜贺瞿出现在教室里,同学们更加安静了。 “小琪,今晚放学后我妈请你去吃饭。”几日未来上学的颜贺瞿并不知道教室内暗涌的紧张状况,苍白的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 司琪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回道:“好。” “那我马上打电话给我妈。”颜贺瞿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司徒原澈的眼眸在听到她的回答时,瞬间更加的暗淡,他强自镇定地转身离去。 一看到颜贺瞿坐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方嘉雨就忍不住靠近司琪小声道:“你有没有搞错?知不知道接受长辈邀请的含义啊?” 司琪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当然很清楚颜夫人今日邀请自己的目的,然而两手空空的她已经失去了回答‘不’的权利。 放了学,她乖巧而无力地坐上了颜贺瞿的小车,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她就被颜夫人单独叫到了书房内。 “小琪,坐。”颜夫人今日的态度和善很多,她温和地看着一脸不太自然的司琪,道:“我想你已经给我答案了。谢谢你。” “我?”司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只能无措地低着头。 “你放心,只要你陪在他身边两年,两年后如果他走了,我不会用这段婚约来要求你做什么。”颜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自从医生宣布他最多只有18年的生命时,为了怕自己伤心,我就故意将他独自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伤感而动情地一把抱住司琪道:“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为他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看着她悲恸的美丽双眸充满了雾气,司琪根本就忘记了拒绝,只能任由她误会自己接受了她的安排。 坐在回家的车上,司琪微眯着双眸,脑中闪过颜贺瞿听到自己愿意与他订婚时脸上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天意。 疲惫地推开房门,柳伯恭敬地等候着。他看到司琪,轻声道:“少爷书房内在等你。” 点了点头,她有些无力地走上了楼梯,推门进入书房,书房内静得可怕,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坐在真皮老板椅内,背对着自己,久久不语。 就在司琪认为他可能已经睡着,而准备离去时,他转过了椅子。 司徒原澈深吸了好几口气,定定地望着眼前脸色略显苍白的少女,冰冷的语气中毫无温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我身边?” 当他接到颜夫人的电话,说是要上门拜访,而她拜访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向他这个监护人提亲时,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得狂怒着。 第四十四章 曝光 司琪愣愣地看着他的双眸,那眼底透出的强烈的悲凉和痛苦使她的心揪痛起来。 “怎么?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可以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了?”司徒原澈双掌拍在红木书桌上,全身因为愤怒而站了起来,一双幽暗的眼眸微眯着:“你说要是颜家知道你曾经为了钱而不惜出卖肉体,你觉得你还能顺利地嫁进颜家吗?还能顺利远离我吗?”他心里本来是想说那个颜贺瞿根本就是个短命鬼,她跟着他不会有幸福,然而面对她的沉默他失去理智的只知道不断的伤害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永远都无法摆脱自己。 面对他的质问和那副不屑厌恶的表情,本就身心疲惫的司琪就连哭的欲望都消失不见,她默默地转身,在离去前,赌气地道:“没错,我是不惜一切代价要远离你。” 司徒原澈全身僵硬,在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后,愤怒地将书桌上的杯子砸在了书房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心在颤抖,在滴血,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在看到他眼中的厌恶时,她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已经被剥离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更不知道自己怎么沉入睡眠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合过眼。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他伤害的无法再走进校园,却没想到第二日,她就同往常一样醒来,平静地骑车进了学校。 两日后,当她被储栎凡堵在走廊里时,她只是冷静地望了他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开。 储栎凡发现面前的女孩气质更冷了,他拽住她的手腕,眉头微皱道:“听说你在找我?” “请储老师自重。”司琪冷冷地看了眼那紧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粗糙大手,平静地道。 感受到她筑起的疏离的气息,储栎凡的心一紧,放开了她的手腕,道:“对不起,我因为有事,所以这几天不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她解释,然而当他知道她曾经那样迫切地找过自己时,他心房外筑起的冰墙再次出现了裂痕。 “储老师要是没事,我先告辞了。”司琪不认为现在她和他还有什么话要讲,反正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储栎凡心理充满了困惑,不免懊恼起自己不应该在她需要自己时却无法帮助她。 默默无语地坐在方嘉雨身旁吃着午餐,司琪第一次明白了‘食不知为’的含义。 “怎么?司徒学长就这么急着扩张自己的势力吗?”房息尖锐的声音在食堂内响起,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司徒原澈本就阴沉的脸,在听到他的质问时,更加的铁青。 房息因为出于对司琪的关心,更是因为上流社会,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社交圈内没有什么秘密,所以他知道了司琪这几日失常的原因。司徒家的养女和颜家独子即将联姻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如果说学长觉得和颜家联姻会给司徒家带来利益,那么我想和我们房家联姻也会带来相同的利益。”房息无法不去理会那个曾经给了自己关怀和温暖的女孩,说出了令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最起码我不会像颜家那个病鬼那么短命。” 司徒原澈瞄了眼依旧低着头吃饭的女孩,嘴角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道:“要和谁联姻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话音刚落,他人便向绕过房息。 房息绝美的脸上有着骇人的怒气,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喝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她为了你的野心而牺牲?” 司徒原澈幽深狭长的目光落在司琪身上,嘲讽的笑容再次在嘴角泛开:“我想息你似乎管的太宽了。” “既然你无法回应她的感情,那么就把她交给我吧。”房息无法忍受她像货品般被他送入颜家,无法想象在两年后她所要面对怎样的绝境:“你应该知道颜贺瞿只剩下了两年的生命,难道你真的要毁了她的一生。” 当他有些失控的吼出这句话时,就像是在食堂内扔下了一颗炸弹,同学们瞬间都被炸得抬起头望着他们。 储栎凡拿着皇冠走进食堂的时候,就看到众人屏住呼吸望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子身上。他越过他们走到了司琪身旁,将手中的皇冠递给她,还未等他开口,司琪就用力扔掉了手中的筷子,苍白着一张脸用力地拿过那耀眼的皇冠,冲到那两个对视的男子面前,道:“息学长,你弄错了一件事。”校内很难藏得住秘密,更何况是人多嘴杂的食堂,她知道这次她真的没了任何退路。她很庆幸,很庆幸颜贺瞿因为身体不好没有来学校,不然怕是无法承受他们如此不堪的谈论。 “小琪,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他把你卖去颜家。”房息挑衅地瞪着司徒原澈,道:“颜家可以帮你拓展欧洲市场,我们房家同样可以。” “你同意了颜家的提亲。”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当她亲耳听到他没有异议的同意了颜家的提亲时,心还是像是被紧紧箍住般,让她呼吸困难。前几日他还口口声声质问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远离他,那时的自己多少还是抱着一个渺小的希望,希望他会留下自己。那个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希冀果然只是自己的奢望。她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她的笑容绚丽到仿佛飘落的樱花,道:“息学长,并不是哥哥他要让我嫁给颜贺瞿的,是我自己喜欢他,所以才同意了颜家的提亲。”她很佩服自己,很佩服自己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做出了最好的回答。扬了扬手中的皇冠,她平静异常地看着房息道:“早在圣诞夜我收下贺瞿送的颜家信物时,就已经答应他了。”无视房息因为错愕而瞪大的双眸,更加无视那些投落在自己身上的过分‘关注’的视线,她平静地走出了食堂。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司琪再也无法冷静地狂奔起来。 储栎凡向着她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在到达司徒原澈身旁时,他停下了脚步,在他耳边轻声道:“真没想到你对做西泽尔有兴趣。”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他本一贯冷静地大脑还是被震得停止运作了几分钟,身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观察力敏锐的男人,他当然看得出司徒原澈望着司琪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眼神,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在的几日竟然会把司琪逼入绝境。 第四十五章 失踪事件(一) “西泽尔,那个拿自己妹妹来扩张领地的毒药公爵。”房息看着脸色阴沉铁青的司徒原澈,不怕死地走近他身旁怪声道:“没想到你居然想成为那样一个野心家!” 面对房息挑衅的眼神,司徒原澈嘴角微微上扬,冰冷的脸上有着一抹不太协调的温和笑意:“我对当西泽尔没有兴趣,更不会有机会让自己成为西泽尔第二。”他微笑着讲完,未理会房息僵住的脸色,率先转身离去。 司琪终于跑累了,她喘着粗气,弯着腰一手扶着树干,深吸了好几口气后,缓缓地滑坐在树下:明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为何自己的心却这么难过?!她一手捂着胸口,拿着皇冠的手越捏越紧,反复地问这自己,想要找到缓解那窒息般疼痛感觉的办法。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心死了,它依然会跳动,所以生活还是会继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皇冠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储栎凡冷峻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望着眼前那张苍白而毫无生气的脸,他的心一紧,定定地看着她道:“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我不明白储老师话里的意思。”司琪早就为自己筑起了一道心防,他担忧的目光令她觉得有些难堪,她匆匆站起身,道:“我还要去上课,就先告辞了。” “太善良的人是无法拥有的幸福的。”储栎凡眯着双眸,对从身边而过的身影道。可惜我摒弃了善良,依旧无法拥有幸福。望着那略微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储栎凡自嘲而痛苦的想着。 镇定而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司琪淡漠地坐了下去。 “小琪,对不起,真没想到你和司徒学长是这个关系。”方嘉雨想起曾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讨论她和司徒原澈的事情,就觉得有些抱歉。 乍一听那个名字,司琪的心还是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她强忍住内心的不适,摇了摇头,道:“是我不好意思,没早点告诉你我们的关系所以才害你误会。” 还没等方嘉雨开口,一桶水就‘哗啦啦’地罩着司琪淋了下来。 “你干什么?”方嘉雨在呆愣了三秒钟后,奋力推开那个一脸狂怒而狰狞的高思晨。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高思晨娇美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指着司琪的手颤抖着,尖锐地声音失控地指责着:“司徒学长不要我了,陈学姐失踪了,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她空洞的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疯狂的气息,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司琪早已经被淋湿的短发,奋力地撕扯着,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她心中的怨气。 被淋湿的短发在她双手的拉扯下,依然会滴落一些水珠,顺着她的额角脸颊慢慢流进她的脖颈。头皮被扯得生疼,却使司琪的脸色更冷,她站起身双手轻轻一拨轻易地将眼前发狂的女孩推到在地上。 高思晨怔愣地看着她一秒钟,很快就重新站了起来,再次扑了上来。 “够了!”司琪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腕扣住,制止了她一再挑衅的行为,沉着脸道:“如果你闹够了,就给我滚!” 同学们被司琪仿佛冷血战士般的眼神深深震住了,竟无人想到上前拉开她们。 “我不会放过你的!”高思晨美丽的双眸里滚了一行晶莹的泪水,被钳制住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司琪。 “第一,你和司徒原澈分手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司琪冷静地看着这个在自己怀中不停挣扎的女孩,道:“第二,陈蓝鸾失踪就更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高思晨听了她的话,狂笑出声,道:“没有关系,司徒学长给我的分手理由是他喜欢你这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孤女!” 司琪震惊地松开了对她的挟制,愣愣地看着眼前显然还未镇定下来的女孩。脑里全是她刚才吼出的那句‘他喜欢你这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孤女!’,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被眼前的女孩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 方嘉雨看到司琪脸上那明显凸起的五指印,眼见得发现高思晨似乎还想再打她一巴掌,赶忙将司琪向后拉了一把:“你够了!你自己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就不要想个疯婆子一样在这里撒泼,真是丢我们女生的脸!” 高思晨愣愣地望着被方嘉雨紧紧抓在半空中的手,泪决堤而出,那凄惨的哭声声声敲击着司琪那脆弱的灵魂。 走上前,拉开了方嘉雨的手,她直视着高思晨道:“我很快就会成为颜贺瞿的未婚妻,他不过是利用我来甩掉你!” ‘啪啪啪’教室门口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司徒原澈斜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琪,道:“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人,就是比较聪明。”他温和的脸上带着一抹和煦的笑容,将目光调向那个依旧泪流满面地女孩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甩了你吧,因为你太笨!”他嘴角的笑容更深,向司琪伸出手道:“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司琪总觉得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非常刺目,那笑容似乎透着一股噬血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知道反抗只会给自己带来难堪,所以乖巧地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他温暖的大手上,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了他专属的休息室。 偌大的休息室里,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他们彼此间的呼吸声。司琪紧咬着下唇,默然地站立着。 司徒原澈眯着双眼,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那略显肿胀的脸颊,温柔地道:“疼吗?” 感受着他轻柔的碰触,耳边充满他磁性的声音,司琪怔默而困惑地望着眼前这张瞬间温柔无比的脸,久久不能回神。这张对自己充满疼惜的脸仿佛是梦,梦中自己曾经幻想了无数次的存在。 司琪的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抚上了那微皱的眉头,想要抚去那细小的皱纹。 她的手很冰很凉,唤醒了司徒原澈迷离的思绪,他的双眸慢慢暗淡下来,只剩下一片黑暗。收回了手,他冷冷地道:“进去把衣服换了吧。” 看着他此刻的脸色,司琪咬了咬牙,转身走进了浴室。看来刚才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望着那粉嫩的内衣,司琪只觉得满脸黑线,从10岁那年开始她就不再穿这种梦幻色的衣服了,这其中也包括内衣!挣扎了几分钟后,她还是无奈的换下了已经半湿的内衣,伸手拿起了那粉色的内衣。 西泽尔 波尔金,罗马教庭的最高统治者亚历山大六世与罗马妇女的私生子,意大利的瓦伦丁公爵,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差不多掠夺了整个意大利北部的土地,用施毒暗杀的手段除去一个个政敌,包括自己的兄弟,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与亲妹妹乱伦,却又把妹妹当成工具,一次次远嫁联姻,又一次次派人杀死妹妹的丈夫,再次把她掠夺回来,这个被后世史学家用手段残忍、凶狠、恐怖这些字眼来形容的毒药男人,正是西泽尔 波尔金。 第四十六章 失踪事件(二) 换好衣服出来后,司徒原澈背光立于玻璃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笔挺的背部透出一份孤高。 司琪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内的气氛静地令人觉得窒息。 “如果我说我对高思晨所说的话并不是要甩掉她的借口,你会怎么办?”司徒原澈眯着眼,眺望着远方,飘渺的声音仿佛在向空气寻找着答案。 “我,我先去上课了。”司琪不知道他所说的话里到底包含着什么含义,怕被伤害的直觉让她选择了逃避。 司徒原澈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着,仿佛要捏碎些什么:“我说过除非我愿意让你离开,否则你只能生活在我给你的天地里!司琪看来你的急性确实不太好!”他紧眯得眼角扬起了嗜血的笑容。 回到教室,一切如故,同学们神色正常,仿佛那出闹剧根本就没发生过。如果不是高思晨的位置空着,司琪会以为自己只是趴着睡着了,做了一个被害妄想症的梦。 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司琪刚将自行车推出来,就被面无血色的高思晨拉住了车头。她颓废的带着祈求地望着司琪,泛白的双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想说什么?”司琪看着一身狼狈的高思晨,内心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忍,深吸了一口气,停好了车,走上前,道:“我想你既然来找我,想必不是就是为了看我几眼吧。” “下午的事对不起。”高思晨似乎幡然醒悟了,低垂着眼帘,十指绞缠在一起。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带着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不可以帮帮陈学姐?” 回想起下午她说陈蓝鸾失踪的事情,司琪淡然道:“如果陈学姐被人绑架了,那么你应该去报警而不是来找我。” “我~~~”高思晨被她的一番话堵得面色更加苍白,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前几日司徒学长问过我圣诞夜的事,我把陈学姐找过的你的事告诉了他,没想到第二天陈学姐就不见了。”她的眼中有着深切的惶恐:“虽然我不应该怀疑司徒学长,可是~~~”她就像溺水的人忽然看到浮萍般,紧紧抓着司琪的手臂,道:“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司徒学长,或者请学长帮忙找找看。” 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有着不可理喻的能力,司琪也隐隐地觉得陈蓝鸾的失踪会和司徒原澈有关,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笑她不要自我抬举。 深吸了一口气,她望着高思晨,道:“你先回去,我会去调查看看。”好不容易安抚着她离开,司琪并未急着走,反而转身走进了教室楼。 看着眼前的画室门,司琪筹措半晌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手。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储栎凡冷峻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我以为你准备站一晚也不会敲门了。”早在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在走廊上时,储栎凡就知道是她:“进来吧。” “储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一走进画室,司琪就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储老师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有打交道,我想请储老师帮忙找出陈蓝鸾的下落。” 储栎凡两道剑眉瞬间皱了起来,望着她道:“你知不知道那次出钱绑你的幕后主使就是她。” “真的是她?!”虽然司琪也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她,但是当亲耳听到时,内心还是不小的震惊了一下,忽然想到如果真是她那~~~她略显激动地抓住了储栎凡的手臂,焦虑地道:“储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她找出来?” 储栎凡看着她急切地神情,叹了口气道:“即使知道是她陷害了你,你还是决定要帮她吗?”看到她在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后,就重重地点下了头,储栎凡忽然明白为何自己无法放下眼前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却无比善良的女孩的原因。他舒了一口气,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帮你。” 一个小时后,储栎凡面色凝重地告诉司琪,道:“人在银燕舞厅。” “那我们快去啊。”司琪弹跳而起,率先冲到了门口。 “但是今晚银燕舞厅被一个黑帮老大给包场了,而且听说守备森严。”储栎凡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道:“不如等明天再说吧。”他很清楚如果等到明天一切就都太迟了,但是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去得罪这里最大的黑帮老大,那个被称之为撒旦的男人。所以他选择了欺骗司琪:“他们应该只是想要钱,我想等白天他们戒备松懈下来,再找机会进去一探究竟吧。” 司琪眉头微蹙,向外冲得身影微缓,道:“储老师,那我先回去了。”她虽然表面上并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媚姨多少也应该看出自己和司徒原澈关系不一般,想必如果自己一定要进去,她也无法阻挠吧。 储栎凡对于她如此轻易的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总觉得不妥,因此尾随着她,没想到却看到她绕道银燕舞厅的后巷内,要从后门进去,却被两个看门的人堵在了门口。 “叫你们媚姨出来。”司琪故意装出一副丝毫不将档住自己的人放在眼里的样子,趾高气扬地叫着。 “小丫头,快走!”穿着笔挺黑色西服的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企图吓退眼前的小女孩。 司琪刚想叫嚣,嘴就被一双大手给捂住了。“大哥对不起,小妹喝了点酒,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麻烦了。”储栎凡眼明手快地在他们发怒前,陪着笑脸硬是拉着她走向了巷子深处。 一获得自由的司琪静静地瞪着储栎凡,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储栎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短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居然对‘敌人’的事情还这么热心。” “谁是敌人啊,陈蓝鸾怎么说也是我的学姐。”司琪不知道自己的坚持究竟是因为想去救陈蓝鸾还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司徒原澈绑架了她,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不想他们任何人犯下错误! “就算要进去,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储栎凡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很快就有了决定。他指了指一旁建筑豪华的酒店,道:“我们先去开个房间。” “开个房间?”司琪不自觉地退开一步,戒备地望着储栎凡,嘲讽地道:“真没想到储老师以前的风度都是装出来的。” 第四十七章 失踪事件(三) 储栎凡又好笑又好气地望了她两眼,本想开口解释的话在看到她眼中那深切的戒备时,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道:“要不要跟来随便你,不过如果你不跟来我肯定不会帮你去找陈蓝鸾。” 望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司琪咬咬牙,低咒一声:“nd就赌一把了。”快步跟了上去。 储栎凡很快就要到了他想要的房间,拉开窗帘,观察了一下地形,他看了眼躲在门口的司琪,眉头不仅好笑地挑了挑,朝着她招了招手道:“你觉得如果我真是心怀不轨,你都进了这个房间了,躲再远还是在房间内阿。”他刚毅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不能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过来吧,我们从这里过去。” 司琪明白自己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叹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爬窗过去?!”虽然这个房间离银燕舞厅很近,楼层也不是太高,可是爬窗?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储栎凡轻挑了下眉尖,双手抱胸道:“这个办法最直接最简单。你总不希望我们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那样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把人转移哦。” 罢了,反正只有三楼,就当是爬树了。司琪想通过后,未等储栎凡有所表示,就率先爬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利落地爬到了银燕舞厅的顶楼。司琪的脚刚一着地,耳边就传来了储栎凡略带赞叹的声音。 “你还真是令人吃惊,我想没有一个名门闺秀会如此动作利落的爬窗吧。”储栎凡内心深处第一次对别人的成长环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既然是司徒家的养女,纵使要养人鼻息生活,但是生活不是也应该很优渥,不是应该被教养成淑女吗?但是眼前腰着身子的少女哪里有一点淑女的影子。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吗? 司琪回眸睨了眼不太专心的储栎凡,用手肘撞了撞他,道:“储老师你专心一点行不行,不然我们怎么找到陈蓝鸾。” 今晚的银燕舞厅内显得格外的寂静,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喧闹。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掩饰下一个包厢挨着一个包厢的搜寻着。 储栎凡看着她地毯式的搜索方式,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无视她的惊诧,道:“其实根本就不用这么搜。”他指了指前面拐角处站立的两个人影,压低声音道:“看到没,那里既然有人守着,就说明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他将司琪拉向身后,压抑的嗓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道:“我过去看看,你就躲在这个包厢里等我。”他根本就没理会司琪不赞同的目光,继续道:“记住如果十五分钟后,我没回来,那么你就先离开。” “可是~~~”司琪对于他要单独行动多有微词,皱起眉头望着他。 “你跟着我只会让我分心,你放心我答应一定会找到陈蓝鸾。”储栎凡送开了她的手腕,轻捋过她垂在额前的一撮短发,口气无比认真地道:“记住我的话。” 司琪多少也明白自己跟去很可能会坏事,因此她沉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琪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看表了,然而这个夜晚依旧很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储栎凡没有回来,而他消失的方向也没有出现任何打斗的声音,这种状况却使司琪感到更加不安。 “难道说真地要功亏一篑。”司琪本来沿着原路返回的脚停住了,虽然理智告诉她应该接受他的建议转身离开,然后再去寻找救人办法,可是双脚却还是又转了方向。“就当我脑壳坏掉了。”低咒一声后,司琪猫着身子双目炯炯有神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发现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人似乎好一会儿没再逛过来,司琪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耳朵紧贴在门上,隐约地可以听到屋内似乎有些声响。 “您何必跟一个小女生一般见识呢?”储栎凡平静地站着,看了眼被绑在沙发上的少女,开口道。 “我到没有想到你做了老师就连心肠都变得善良起来了。”幽暗的灯光下,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私笑非笑地道:“看来阎帝并不像传说中般无血无肉,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吗。” 储栎凡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嘴角反而扬起了一丝笑容:“您真会说笑。” 戴着面具的男子幽雅地晃了晃手中的水晶高脚杯,抬眸望着他,道:“既然你为她而来,要是让你空手而回,多少也说不过去。”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就卖你一个面子,明天我会让人送她回去。” 储栎凡知道这已经是他给自己的极限,因此也未再讨价还价,微微颔首道:“谢谢您。”这个被称之为‘撒旦’的男子虽然戴着面具却也难掩他卓然的俊美气质,那面具反而更加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极致之美。 听到储栎凡的妥协,司琪想也没想地转动了门把手,没经过大脑就作出了甚为鲁莽的行为:“不行,储老师我们要今晚就带她回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大汉在愣了仅仅半秒钟后,就动作利落地架住了司琪。 “你们放开我!”司琪的两只手臂被他们一边一个架起,双脚已经无法着地,她张牙舞爪地叫道。 储栎凡面色瞬息间变化万千,他怎么也没想到司琪竟然会不怕死地冲进来,如果不是刚才太过于关注眼前的男子而忘记了时间,这件事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戴着面具男子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去找储栎凡帮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到两个属下粗鲁地架着她,他皱了皱眉头,道:“放开她。” 一获得自己有的司琪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因为恐惧还是挣扎而狂乱的心跳平复了许多。她抬眸望着那个出声的男子,那面具下幽暗的眼眸使她产生了错觉,脑中闪过有着一双同样眼眸的男子面容。怔愣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司琪终于在储栎凡略带责备的声音中回过了神。 她冲到那个男子面前,深鞠一躬道:“你可不可以放过她?” “放过她?”男子眯起了双眸,望着那水晶杯中艳红的液体,道:“可以。” “你真的答应了。”司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会这么好讲话,有些难以置信地傻望着他,看到他点下了头,她嘴角裂开了一个笑容。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男子望着她的眼眸中有着一份压抑,更透着一份残虐,冷冷地道:“你留下来替她!” 第四十八章 ‘撒旦\’男子 司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望着他嘴角那嘲讽的笑容,她浑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了。她知道自己应该转身就走,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好,我答应你。”她当然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无法漠视身后那两道极度惊恐的视线,更无法忘记陈蓝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着怎样的希冀。最最主要的是,面具下那双眼眸让她困惑,她急切的渴望见到那面具的容颜。反正自己早已经是残花败柳,脑中猛然间闪过自己曾经朝着那个男子叫嚣着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妓女,就当是免费练习好了。她面色苍白,薄薄的唇角挂着自厌的笑容。 “你疯了。”储栎凡一把拉过司琪,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到她撇开了脸,储栎凡压低了声音道:“你就不怕被颜家知道?” 知道了不是更好,那婚约怕是会取消吧。司琪直觉地在脑中想着:难道说我之所以答应,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真地离开那个人的身边?!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双眸中充斥着痛苦和令她自己都困惑的怔鄂。 “我们走。”储栎凡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向门口而去。 “放开我。”司琪双脚一动未动,冷冷地道:“储老师,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储栎凡冷酷的脸早就铁青,瞪着她道。 “我本来就是妓女,储老师还是请不要为我担心了。”司琪抽回自己的手,平静的仿佛和他谈论着他人的事情。 “你!”储栎凡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气得忍不住拂袖而去。在他走到门口,稍稍冷静下来时,戴着面具的男子却下了逐客令。 看了眼冥顽不灵的司琪,又望了眼那个男子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对他的惧意还是真的被司琪气昏了头,竟然走出了银燕舞厅。 男子放下了酒杯,走过去搂住了司琪僵硬的肩头,将她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包厢。感受到怀中人绷得笔直的身体,他残酷地一笑,示意跟进来的手下打开了墙壁上的一个开关,瞬时一块大玻璃跃然入目,玻璃的那面赫然是陈蓝鸾被绑的房间。 司琪不解地回头望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却只见他扬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过来。”男子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吩咐着。 茶几上摆放着一瓶上好的红酒,两只水晶酒杯在灯光的折射下不时闪着耀眼的光芒。 司琪默默无语地走向他,任由他将自己拥进怀里,他的怀抱熟悉而温暖,使她感到了困惑地眯起了双眼,偷偷地斜睨着他。 “我请你好好看场戏。”他的气息喷射在她的耳际,引得她身体微微一颤。 当司琪看到两个男子开始解自己的衣物时,就是白痴也明白他要请自己看什么了。她愤怒地转过脸,瞪着他道:“你答应我放过她!” “幼稚的女孩。”男子冷冷一笑,伸手摘去了自己的面具,满意地看着她极为惊慌的神情,道:“如果你刚才拒绝了我,或许我会放过她!”他不知道自己在听到她说‘我答应你’时心理升起的那强烈到令他都无法克制的愤怒为何?既然无法真地毁去眼前的女孩,那么就让他们一起看着别人被毁灭吧。 “司徒原澈!”司琪望着近在咫尺的带着撒旦般笑容的男子,惊诧异常心却又仿佛早就知道那面具下的容颜,在证实了内心的揣测时,她的心因为喜悦而跳动着。他绑了陈蓝鸾,是不是说明他多少还是有些喜欢呢?想到这里司琪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司徒原澈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道:“不要以为你是救世主,更不要以为你的牺牲会有价值。”他之所以要绑了陈蓝鸾就是为了要给她一个教训,一个她毕生难忘的教训。在他查到她竟然用钱买通小混混要毁了司琪时,他就发誓要让她尝尝那种被毁的感觉。没有人,没有人能动他的东西!他说服自己,他的愤怒和坚持仅仅是因为司琪是属于他名下的‘东西’,仅此而已。 在他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司琪看到了自己在这个男子面前的狼狈,她垂下了眼帘,想要掩饰那强烈的悲哀。她似乎更加厌恶自己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在他面前出丑!更加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自己似乎对于能在他面前出丑似乎也并不排斥。 猛然间明白他就是要不停地践踏她的自尊,她紧咬着下唇的贝齿慢慢松开,道:“我没兴趣看真人a片。”话音一落,她冷静异常地站了起来。 “死丫头,你不想活了。”一旁西装革履的男子瞪了她一眼,喝斥道。在看到老大不悦地望了自己一眼时,他本来上前的动作顿时停滞,身体又退到了门边。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司徒原澈未阻止她站起来,倾身拿起一只酒杯,动作优雅地饮了一小口道:“这酒不错,你也尝尝吧。”他端起另一只酒杯,递了过去:“求人是要有诚意的。” 司琪紧绷的身体此刻早已经感到麻痹,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望着那鲜红的液体,道:“是不是我喝了它,你就放过她。” 司徒原澈微微一愣,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痕,道:“你觉得呢?” 司琪想也没想就灌下了手中的葡萄酒,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超出她的负荷,下意识地她觉得或许这酒精能使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一些。 看到她一仰头就喝了个精光后,还自动自发地又为自己斟了慢慢一杯,司徒原澈无奈地摇了摇头,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重新将她纳入怀中道:“傻女孩,这酒不是这么喝的。”也不想想看这瓶红酒值多钱,要是都像她这么喝,那还了得。 她一向滴酒不沾,据说是因为有一次她调酒说是要尝尝看自己的手艺,结果喝了一杯,然而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自己毫无印象,但是自那次之后,沈姨就严禁她沾酒了,这也是她调酒始终调不好的关键所在,一个不会喝酒的调酒师。 “那应该怎么喝?要不你教我。”司琪混沌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瞬间松弛下来。 司琪的面色渐渐红润,双唇在酒精的作用下红颜无比。司徒原澈轻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压下她的头,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清甜的红酒充斥在司琪的口中,她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她有模有样地学着他也喂他喝了一口酒,未理会司徒原澈石化的表情,两只小腿不雅地甩掉脚上的鞋后放在了茶几上。迷离的双眸看到玻璃后面那个被松了绑的女孩惊慌失措地躲避着两个壮汉的追逐,她赤脚跑到玻璃前,敲打着那面玻璃墙,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在发现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突破那面墙时,她转身寻求帮助。 司徒原澈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恳求自己帮她砸碎那面玻璃墙,好去帮助那个该死的陈蓝鸾,他笑了,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再喂我喝口酒,我就帮你。” 第四十九章 醉酒 早就被酒精控制的司琪,一张粉红的小脸上那笑容更加眩目,她乖巧地执起酒杯,含了一口酒,印在了他的唇上。 司徒原澈按住了她想抽离而去的头颅,不受控制地加深了那带给他无比愉悦的吻。他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贪婪地吸允着她的甜美。感受到怀中人呼吸越加急促,感受到自己瞬间紧绷的身体,他放开了对她的蹂躏,将头埋在她的耳际道:“不管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醉了,今晚我就放过她。”罢了,想到这是司琪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司徒原澈的心情溢满了难言的喜悦,为了宠溺她,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司琪只觉得全身都燥热无比,甩开那个神色有些异常的男子,傻傻地笑着,手还解着自己身上的校服,眼看她已经脱去了外套,小手还不安分地扯着羊绒背心。 看着她脸上那单纯的傻笑,双眸涣散着,司徒原澈满脸黑线,遣退了属下,压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打横抱起。 怀中的少女痴痴地笑着,一双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乱摸着,当摸到他的胸肌时,司琪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双眼迷离地望着他,傻傻地道:“你好帅啊,真的好帅。”她挣扎着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看到他望着自己时,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在酒精的作用下,司琪眼中的男子不再是那个处处为难自己羞辱自己的司徒原澈,她的监护人,而仅仅是一个她认为上天派来拯救她坠入恶魔之手的天使。因此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他怀里汲取着温暖,一双小腿摇晃地更加厉害。娇艳异常的双唇里不时吐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歌词,她的神情异常愉悦,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冷漠而充满戒备的样子。 司徒原澈看到她的手不断地扯着他的衣服,似乎想要将那些衣物都脱下来,他哭笑不得。看来这次自己是失算了,而且失算的很彻底,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不到两杯的红酒,就会让她变成这样。虽然她此刻的样子娇美动人,她的纤纤玉指在他身上播下了无数火种,他却不能动她分毫!越来越难以控制的体温和内心深处的渴望折磨着他的理智,他第一次有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认知。车子平缓地驶进了别墅,司徒原澈抱着怀中依旧兴奋异常的女孩,将她送入房内,刚想离去,却被她紧紧地拽住了手臂。 “天使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继续喝酒,我知道哪里有酒喝。”司琪看到他欲转身离开,摇摇晃晃地坐起了身子,两只手臂像八爪鱼般攀在他身上。 “天使?”司徒原澈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忽然间发现她红彤彤的脸颊,嘴角那灿烂的笑容竟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司琪根本就不管他的意愿,眼巴巴地瞅着他,撒娇地要求着:“唱吗,唱吗。” 司徒原澈全身一僵,微叹了一口气,道:“你先下来躺好,我就考虑一下。”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你唱吗!”司琪任性地双脚着地,松开挂在他手上的双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他的一只腿,叫道:“妈妈都会唱歌给我听,你也要唱吗。” 司徒原澈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就走,吩咐佣人进来照顾她就可以了,但是双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竟然无法移动半步:“从明天开始,要是有人在让她喝酒,我就扒了他的皮。”他似乎忘记了今晚就是他自己诱哄外带恐吓地让她碰了酒精。 看着司琪如小狗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司徒原澈只能无奈地也坐在了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重复哼着他那不熟悉而遥远的旋律。 “你唱的一点也不好听,我唱给你听好了。”一曲还未哼完,司琪就抗议地捂住了他的嘴,道:“我唱一句,你唱一句哦。” 一整个晚上,司徒原澈被她逼着学会了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曲,只到他能完整地唱出那首歌曲,靠在怀中的少女才慢慢睡去。他自己也或许是太累了,哼着哼着就沉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带着淡淡的金黄色,透过纱窗倾斜在相拥着的男女身上。司徒原澈双臂紧紧地将少女拥在怀中,司琪被他安置在双腿之间,他的背抵着床板,眉头深锁,或许是这样的睡姿令他感到不适。 司琪的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仿佛她做了一个美梦,让她藏不住笑意。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她意外的发现腰部似乎顶着一根硬物,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了一把,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双眸豁然睁了开来,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所抓之物。 被她一抓而吓走了所以得睡意,司徒原澈望着在她手中迅速抬头的欲望,双眸瞬间染上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对对对不起。”反映过来的司琪立刻松开了手,连滚带爬地退开他好几步,在他充满‘关爱’眼神的注视下,她慌乱地翻身爬起,快速冲出了房门。关上身后的房门,深吸了好几口清凉的空气,司琪带着点迷茫而疼痛的大脑这才恢复了运作。走了几步,她猛然间发现,身后那个房间似乎是她的! 脑中断断续续地回放着昨夜的一些片断,司琪第一百零八次垂下头颅,在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琪,你今天又怎么了?”方嘉雨看到她一直自言自语又唉声叹气,一张小脸一会儿潮红,一会儿又毫无血色,终于忍不住敲了她一下头顶。 “没,没什么。”司琪揉着被她敲疼的头顶,目光闪烁地低声道。 “算了,你啊。”方嘉雨看了看她,颇为无奈地道:“知道不,陈蓝鸾转学了。” “什么?”司琪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双眼不自觉地睁大了许多。 “司琪,请你出来一下。”高思晨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望着她诚恳而充满感激地道。 跟着她走到校内的无人的树林里,司琪见到了陈蓝鸾。她一袭蓝衣,面色苍白,目光却坚定。 “谢谢你昨晚没有放弃我。”沉默了半晌,陈蓝鸾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知道这声对不起有些晚了。” 司琪不在意地轻扯了下嘴角,刚想说叫她不用放在心上,就听她娓娓而道:“但是我依然恨你。” 第五十章 逃避 “虽然我一开始弄错了你和原澈的关系,但是我很清楚你在他眼中绝对不是一个收养的‘妹妹’那么简单。”陈蓝鸾的目光虽然并为盛满恨意,却有着满满的嘲讽:“我走,是因为昨晚的事让我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没把我印在心上,即使他让我成了他的未婚妻,那也只是他的需要而已,他需要一个名门闺秀的未婚妻,仅此而已。”她的泪流了下来,静静地流淌而下,消失在泥土里:“我却那么傻,居然到昨晚才知道!” “这么说,你知道昨晚绑架你的人是谁?!”司琪颤抖地望着她,口气不稳地道,心瞬间忐忑不安,对司徒原澈充满了担忧:“你可不可以不要告他?” “告他?”陈蓝鸾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无力而心伤地道:“昨晚的一切只是让我认清了自己,让我的心死了。”她的目光飘向远方:“你放心,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不是想要放过他,而是我们陈家不可能会将这桩丑闻公诸于世,不说昨晚最后他放了我,就算我真的出了事,我的家族也不会帮我讨回公道,这或许就是身为社会名流的悲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盯着司琪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恨意:“知道我最讨厌你那点吗?就是你这副乖巧的面孔,昨晚你真的是出于好心要来救我还是你其实和我一样一早就知道了绑架我的人是谁?而你去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你那小小的虚荣心!”她笑了,那笑声尖锐无比:“可是就算他替你出头,又能代表什么呢?你以为他会真的喜欢上你进而爱上你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司琪怎么也没想到陈蓝鸾居然会跑来这里质问自己的内心,她一时间只能愣愣地看着她那双充满悲伤的美目,因为自己迷惘的心在她声声质问下竟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 “司徒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一直经营着黑道生意,我和他认识也是因为我父亲有求于司徒家,而我只不过是被送去的一个礼物。”陈蓝鸾似乎很满意司琪此刻的表情,声音平顺了不少,继续道:“原澈的父亲据说是被老爷子收养的一个义子,因为老爷子没有儿子,而他的女儿自然就成了唯一的继位者,可惜一个女子如何能管理一个国内最大的帮派,所以他就将她嫁给了他觉得最得意的义子。可惜五年前,两夫妻却莫名其妙地双双失踪,而只有15岁的司徒原澈就成了继承者。”她望向司琪的目光毫无焦距,仿佛在自言自语:“其实我被当成礼物送到他面前时,我爸爸就告诫过我不可以爱上那个男人,因为他根本就没心。”陈蓝鸾又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点幸灾乐祸:“我想你一定很感动于他昨夜的所做所为吧?反正我也要走了,就好心告诉你吧。那个男人最喜欢把女人当成宠物,当成玩具。他曾经亲口对我说‘你想想看,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训练成自己的玩具、禁脔,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 陈蓝鸾当然看得出来司琪在那个男子的眼中是不同的,看到她听到自己的话时,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满意地转身而去:既然我得不到的,我也绝不允许别人得到!她的背影优雅而高傲。 司琪对于听到的消息一时间难以消化,整个人都傻傻的,她心思恍惚的上完了课,却没有急着回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那个男子。 就在她低着头为自己该去哪里而苦恼时,她撞到了一堵肉墙:“对不起,对不起。”抬眸望去,却只看到储栎凡冷漠而去的背影。 对于他好象完全没有看见自己的样子,她的心多少还是感到了不悦。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她独自一人跑去了颜贺瞿家。 颜贺瞿看到她来,显得异常高兴。他的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着,却执意要带着她去逛他家的花园,执意要亲自为她推秋千。 夕阳的余晖下,司琪坐在秋千上,随风飞扬,困扰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咳咳咳~~~”不停地推秋千耗费了颜贺瞿不少的体力,他弯下腰努力地吸气想要平复那呼吸困难的感觉。 司琪跳下秋千,一手扶住他,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推秋千的。”看着他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颊,她感到更加的愧疚了。 “没事。”颜贺瞿揉了揉她的短发,朝着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道:“是我不好,不应该带着这副身体遇见你。” 司琪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将头靠近他的怀里,感动地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好人,你怎么能这么温柔呢?”明明是因为自己而害得他身体不适,他却毫不犹豫地将错拦在了自己身上,那份用心使司琪的心一暖。 她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惭愧,想到昨夜竟然希望让他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而让他放弃婚约,想到自己昨夜一丝一毫也没有去考虑他听到消息时的感受,司琪的心羞愧难当。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不能伤害这个如天使般纯净的男孩!! 因为不想回去,司琪接受了颜夫人的提议,住在了颜贺瞿旁边的客房里。虽然那个人曾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自己不可以在外留宿,不过这个‘准未婚夫’可是经过他首肯的,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吧。 回想着白天见到陈蓝鸾的那幕,司琪内心再次涌起了深深的悲哀。脑中不停地盘旋着陈蓝鸾那句‘你想想看,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训练成自己的玩具、禁脔,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那么在他心中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虽然仔细想来,那个人对自己也算不错,不错到让自己对他心生爱慕。难道那真的又是他的一个诡计?一个让自己成为‘玩具’的诡计! 接下来的几日,司琪在学校内躲着司徒原澈,一放学就往颜贺瞿家跑,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颜贺瞿虽然早早的就看出了她的反常,却体贴的装作不知,苍白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 “小琪,你哥哥的电话。”颜夫人按照惯例,礼貌地打电话到司徒家知会他们一声,司琪今晚要留宿颜家,哪知司徒原澈却反常地要求司琪接听电话。 “喂。”司琪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从颜夫人手中接过了电话。 “手机为什么关机?”听筒内传来司徒原澈平静的声音:“今晚沈姨过来吃饭,你要不要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听筒,耳边是‘嘟嘟’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司琪在呆愣了一分钟后,道:“颜阿姨,今晚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和他们道了别,司琪坐在送她回去的小车上,内心既兴奋又有些紧张。好久未曾见到过沈姨了,她有着深深的期待。 第五十一章 受伤 一走进别墅,她就迫不及待地叫道:“沈姨,沈姨。”环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沈姨的身影,她极其失望地垂下了双肩。 看到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翻看报纸的司徒原澈,想起陈蓝鸾的话,她忍不住怨恨地瞪了他一眼,跑上前质问道:“你干吗欺骗我?小人小人小人。”或许这几日被颜贺瞿捧在手心上宠爱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陈蓝鸾的话激起了她的反抗情绪,她多少流露出了一些少女的任性妄为之态。 柳伯听到她的话,赶忙赶了过来,将她拉向一旁道:“小琪,过来帮柳伯一个忙。”他害怕她挑起少爷的怒气,笑对着她低声道:“沈姨一会儿就会过来。” 不可否认,这几日她虽然极力避开他,然而再次见到他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真正的去恨他。这项认知让她恼羞成怒,因此口不择言。 “柳伯,你不用骗我,他会这么好心让沈姨来看我!哼!”司琪内心隐约也笃定眼前的男子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胆子大了不少,叫嚣地道。 司徒原澈抬眸定定地盯着她,他吩咐道:“柳伯,你打电话去,告诉沈佳,让她不用过来了。”知道这个小泥子故意躲着自己,他很有耐心的隐忍了一夜,却没想到她变本加厉,竟然连续三天都留宿在颜家,这让他的怒气越来越无法控制。因此他放下身段打电话叫沈佳过来,他很清楚她们之间的感情,果不其然,她一听到沈佳来吃饭,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司琪惊呼出声,虽然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却怎么也无法恳求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司徒原澈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却对柳伯道:“晚餐晚点开饭!”未理会司琪地挣扎,他强拽着她走进了书房。 “你在颜家呆的很开心。”一走进书房,司徒原澈就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关好房门,声音冷冷地道。 “那是,贺瞿哥哥对我可好了。”因为对着司徒原澈背影的缘故,司琪并未看到她说这句话时他那瞬间冰冻的脸色。 司徒原澈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在几秒钟后又松开了,他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转过身望着她道:“是吗?” “当然了,贺瞿哥哥可比你好多了。”司琪或许是记恨他不让沈姨过来的事情,也或许是陈蓝鸾的话起了作用,未经大脑的话就直直地冲了出来。 “哦,这么说你巴不得都呆在颜家了!”司徒原澈的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双眸却冰冷无比。 “没错,既然沈姨不来了,那我要回颜家去!”倔劲上来的司琪根本就没考虑到捻老虎须的后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瞪着他。 “回颜家?!”司徒原澈重重地扣住她的手腕,幽暗的眼眸里闪现出嗜血的暴虐:“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怒气,司琪霎时知道自己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怕是要付出代价!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司琪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腰顶在了书桌上,她有些害怕地撇开了脸,低声道:“我要回房了。” “回房?”司徒原澈嘲讽般地斜睨着她,那双带着残虐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看来你果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司琪被他的双眸盯得有些发怵,然而看到他满脸的嘲弄,她咬了咬牙不驯回视着他道:“我什么身份,难道不是司徒少爷你养的妓女吗?” “你还知道你是我养的妓女!”司徒原澈双手拄在书桌上,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司琪不敢再去望他那似笑非笑的脸色,撇过头望着他的手臂道:“少爷请放心,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妓女本来就该千人抱万人骑。”她讨厌他眼中那抹轻蔑的神色,更讨厌自己在他眼中就像蝼蚁般渺小而令人厌恶。她全身的细胞都扩张着,仿佛刺猬般维护着自己筑起的那小小自尊。 时间仿佛禁止了,司徒原澈面色铁青,十指紧紧地抓着桌沿,关节凸起泛着骇人的白。他垂下了眼眸,强迫自己调开了视线,他怕自己忍不住又对这个女孩动手:“滚!”一直以来,他都想好好和她相处,但是貌似每次自己那傲人的自制力总会被她轻易的摧毁殆尽。 司琪强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感,推开他就向门口跑去:“我宁可成为妓女,也一定不会如你所愿,成为你的玩具禁脔!”她不知道这么作践自己到底是否值得,但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注意到自己,哪怕只是注意到自己那卑劣的‘挑战与宣言’。 司徒原澈心底那被强压着的愤怒再也无法克制的爆发出来,他抄起书桌上的东西就狠狠地砸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司琪,看到那些书本文件砸在她身上后掉落在地上,他心里的愤怒依旧无法平息。随手抓起那个玉制的笔筒,他再次砸向了那个停下脚步的女孩。 司徒原澈看着那玉制的笔筒朝着女孩飞去时,女孩正好转过了身~~~ 头痛得无法言语,血顺着额角缓缓滑落,司琪仿佛无意识的娃娃般抬手触摸了一下鲜红而炙热的液体,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司徒原澈苍白着一张脸,快步走向前,一把将目瞪口呆的司琪拉入怀中,低下头审视了一下被砸出来的伤口,在确认了那伤口只是细小的擦破了皮后,他本高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地落下来:“干吗要转身,干吗不一直跑出去!”如果她没有停下脚步,没有转身,那么这个东西就不可能会伤到她。 他低头轻舔过着那依然渗出鲜红血液的伤口,带着腥味的血液透着醉人的芳香,深深地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看着司琪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反映过来,拉着她去拿出了柜子里的医药箱,他异常温柔地为她处理着伤口。 初时的疼痛早已经消失不见,司琪望着那个高出自己许多,正无比温柔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男子,竟然感到一丝丝幸福。我这样算不算犯贱呢?被他不断地伤害,心却只是把他的印象刻的更深,更深! 他的气息侵占着自己的领土,司琪在看到他异常认真而俊美的侧脸时,心跳如鼓。那剧烈的心跳使她深深地厌恶起自己来,明知道他的温柔,他的认真都是有目的的,自己为何还如此傻呢? 她奋力推开面前的男子,转身狂奔而去。 司徒原澈怔愣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看着桌上那沾染了血迹的药棉,他忽然意识到那个少女对自己来说竟然是不一样的存在。 第五十二章 误会 一夜无眠,司琪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这里她可能就会发疯,或者忍不住做出疯子才会做的事,所以接下来的双休日,司琪连交待一声都省了,直接跑去颜贺瞿家。 当颜贺瞿看到她额头上的大号创可贴时,两道剑眉紧蹙着,清澈的眼眸写满了担忧。 “没事,我不小心磕了一下桌角。”司琪不愿意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自我调侃地道:“放心,我不会破相的。不过就算我破了相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有你这个帅哥未婚夫了。” “你的熊猫眼很厉害,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颜贺瞿心痛地看着她顶着那两只熊猫眼,真诚地道:“说说吧,即使我帮不上忙,最起码你也可以好过点。” 司琪在他那温柔如春风般的注视下,产生了一丝希冀:如果我喜欢上的是面前的男孩,那该多好!她一时动容地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单薄的胸膛,听着他起伏的心跳,冲动地问道:“贺瞿哥哥,你为什么会要我做你的未婚妻呢?” 颜贺瞿无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轻笑着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我?”司琪眨了眨眼睛,垂眸低语着:“你喜欢我什么呢?” “傻女孩,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颜贺瞿一手环着怀中的少女,神情专注,声音温柔地道。 “可是你这个理由好像太牵强了吧。”司琪有些不满地抬起双眸,盯着他道:“这个不算!” 颜贺瞿被她看的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润,腼腆地挠了挠鬓发,道:“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你,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你因为拒绝当司徒原澈的舞伴而被他出口侮辱,那时的你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反击他,那盛满泪水的眼底却透出令人无法忽视的‘我要坚强’的信息,也许就是那副明明很弱小,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令我震撼吧。”他的脸颊更显红润,透出了属于少年特有的羞涩。 司琪的心却因为他提起当日之事而不得不再次面对被她一直强调不应该存在于心理的男子。那么我自己呢?又是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男子呢?陷入沉思的她任由颜贺瞿拥着自己。 司徒原澈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属下递上来的照片,他的眉头再次深锁。夕阳下,纯净的男孩挂着腼腆的笑容,温柔地拥着看似一脸娇羞的女孩,那淡淡的金光余辉倾泻在他们身上,仿佛一幅美丽的和谐的画作。 挥退了佣人,他静静地坐着,直到拿着酒杯的手感到了麻痹,望着窗外那已经升到半空的月亮,他终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拨下了那串早已经铭刻于心的数字。 “喂?”睡意朦胧的声音透了过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司琪胡乱地接听了这个电话,刺眼的灯光点亮了少女的房间,她伸手揉了揉双眼。 颜贺瞿看着一副睡态的司琪,轻笑着道:“快起来,你忘记了你说今晚要看流星的。”因为无意中在电视里看到今晚会有流星,司琪眼眸中透出了一丝好奇和兴奋,所以他体贴地主动邀请她陪自己看流星。 司琪早就忘记了这么一件事,翻了个身将棉被拉高,含糊不清地道:“不要了,我要睡觉。”昨夜几乎没有闭眼,虽然她对看流星有着好奇,但是此刻对她来说还是会周公更为重要。 “你真的不看,流星很美还可以许愿哦。”颜贺瞿脸上的笑容不减,附在她的耳边诱惑地道。她甜蜜的睡颜使他一阵恍惚,那少女特有的体香充斥着他的鼻翼,使他那脆弱的心脏狂跳起来,那强而有力的‘咚咚’声让他感到了生命的价值。他俯下身,略显苍白的双唇印在了她微扬的娇唇上。 “你干吗亲我!”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能看流星的愿望,使她终于决定告别周公,却没想到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压在自己唇上的颜贺瞿,她一把推开他,不解地喝道。他的吻轻柔无比,他的吻完全没有司徒原澈那震撼着自己灵魂的感觉。 颜贺瞿因为被她一吓,支撑身体重量的手一时无力,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吗压着我,好重啊!”司琪不满地双手顶住他的胸口,叫道。 颜贺瞿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压着她的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竟然无法顺利起身,他的脸孔瞬间潮红,全身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气。 司琪看到他迷惘的眼眸,睡意霎那间都清醒过来,她用力推开他,拥着被子坐起了身子。 颜贺瞿被她一推,身体向旁边翻去,那个被司琪接通而忘记挂上的电话被他压在了身下,也切断了和对方的联系。 司徒原澈愤怒地将手机砸向了落地窗,防弹的窗户没见任何变化,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只手机却在于玻璃接触的霎那阵亡了。仰起头,将手中的酒灌入口中,他双目变得血红。 “对不起,我刚才~~~”平顺了呼吸的颜贺瞿一脸诚恳的歉意,低着头像是做错事般的小孩,忏悔地道。 “没事,没事!”司琪干笑两声,掩去了尴尬。跳下床,因为要看流星所以她只是脱下了外套,她不免暗自庆幸自己想偷懒所以没有换上睡衣,不然现在可能就不是一个小小的错误了。男人的雄性荷尔蒙一旦分泌那还是很可怕的,即使那还只是个男孩,所能造成的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她庆幸地拍了拍胸脯,率先冲出了房门。 寂静的夜空,繁星闪烁。望着那美丽的夜空,司琪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看了眼坐得离自己有好几米远的颜贺瞿。看见了朦胧月光下,他一脸的懊悔之色,她心生不忍,主动移向他身边,道:“我知道刚才你只是想学睡美人里的王子那样吻醒沉睡的公主,虽然我不是公主,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请我来看流星。” 颜贺瞿对她善解人意的说辞抱以衷心的一笑,望向她的目光更显温柔和坚定。 “快看,流星!”看到一抹耀眼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坠落下来,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司琪兴奋地跳了起来。 “看到流星要赶紧许愿啊。”颜贺瞿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感化,也渐渐走出了刚才的尴尬。 司琪赶忙十指交握,脑中闪现的愿望,竟然是希望那个男子喜欢上自己。当她意识到自己许了什么愿望时,嘴角的笑容瞬间跨了下来。 因为发生了昨晚的意外,司琪这才领悟到颜家并不是她的避难所,所以她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回去了。 观看了半夜的星星,虽然牺牲了一些睡眠时间,但是却让她好命地看到了流星,所以她的心情还是有些许雀跃。 和柳伯打过招呼,她直奔自己的房间准备补眠。推开房门,随意地脱去外衣,她动作不雅地跳上了自己那张大床,刚翻身拉过棉被,就对上了司徒原澈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