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光影同行》 第1章:惨案

这片沙漠靠近国境线。 温度太燥了,唐伶的嘴唇起了些干皮,她嘴唇微张正想舒口气,却有几支手指探了过来,直接将几片古柯叶塞进了唐伶嘴里:“咳咳……爸爸。” 中年人穿着普通的夹克外套,抬起手又为唐伶挡住了几缕毒辣的阳光。 “真不顶用。”唐中脸一侧,看着女儿一张被晒得惨白的脸,“还缠着我跟来这考古发掘现场?” “爸爸,我……”唐伶一怔,感觉喉咙里都被梗了一大口黄沙。 剧烈毒辣的日光就在头顶,唐伶很快便觉得头晕目眩。 “唐教授,这边!挖出宝贝来了!”考古小队有人在激动大喊。 “天啦……这,这周边几乎都是古文明的遗迹……这文物,怎么可能……!那个时期的人怎么可能掌握这么高超的工艺!” “装置!防氧化装置快拿过来!” “氮气!快把氮气充进去!” 唐伶中暑中得昏昏沉沉,听见几队汽车轰鸣声传了过来,一列外国人从吉普车上下来,各个穿着统一制服,面色严肃一脸煞气,端着复枪。 “砰!”这是第一声枪响,唐伶感觉到一阵潮热的液体喷在了自己脸上。 她一摸,是血。 “血?!”唐伶还未回过神来。 咔擦一声,上了膛的枪已经抵了过来,面色冷峻的外国人说道,“嘿,小女孩。” 一具宽阔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唐伶的面前----这是她的父亲! “爸爸。”唐伶失神开口。 “你们完成了任务。”外国人的保险一松,扣下了扳机,“死吧。” “砰!” 温热的血液已经溅在了唐伶脸上,父亲的身体已经轰然倒地。 “爸爸!” 唐伶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因为恐惧而颤抖。 朦胧之中,她听见那群外国人的声音很嘈杂:“这就是无价之宝?” 唐伶满目地憎恶:这些人,是来偷盗文物的?!他们不惜杀人,就是为了抢文物? “哼哼。这个眼神很好,像是张着爪子的小野猫。”外国人冷笑了一声,枪口抵住了她的额头,钢铁的温度冰凉,“我可真舍不得杀。” 而17岁的唐伶颤颤地说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傲慢的外国人微笑一昂:“我们是一群混蛋啊。” 灭顶的恐惧充斥着唐伶的身心,她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静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忽然背后一双大手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唐伶狠狠地摁在了地上,她整个人跌在沙丘里,吃了一嘴的沙子,背后的人利落地将她双手扭在背后,让唐伶感觉到一阵刺心的疼! 是谁?又是一个坏蛋吗? “16号,纪律!”背后的人声音里是满满的霸气。 杀了唐伶父亲的仇人,被称为16号。 “16号,雇佣你不是来满足你的杀戮瘾的。”唐伶背后的男人声音听起来20几岁,可是却将这16号制约得死死的,“你一枪崩了考古队的领队倒是爽快,资料呢?信息呢!” “是的,a先生。”16号讪讪地说道。 “滚!” 唐伶整张脸都被狠狠埋进了沙丘,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背后的神秘a先生,又将冰凉的枪口摁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第2章:活下去

恐惧到了极点的唐伶,怒极反笑:“你们这群坏蛋,连杀个人都要抢功?” “闭嘴。”a先生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唐伶恶狠狠地吐出三个字:“杀人犯。” “听着。”a先生的声音像是沉在了地底,“装死。” 唐伶一动不敢动。 “a先生!那女孩像是没死透。”另外一人说,“我来补一枪。” “你小子。”a先生的声音阴鸷至极,“是在质疑我的枪法吗?” “a先生……我……” “还不都滚去做事!”a先生一声怒斥,这些个耀武扬威的人全都灰溜溜散开了。 唐伶浑身发颤,a先生却蹲下了身子:“喂。” 唐伶一愣,可是心知肚明----他在救我。 “就算是有人在你身上补了一枪,也不要动,不要叫,安心地当一个死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唐伶的双手捏成拳头。 “我愿意。” “你为什么要救我。”唐伶的手指深深地陷入沙砾。 “我乐意。” 唐伶的声音嘶哑:“你是什么人。” “坏人。”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不介意你变成死人。” 原本抵在她后脑勺的枪口被移开了,抵在了旁边的沙地上。 “砰!”沙粒被巨大的冲击激得飞了起来,唐伶想要咳嗽,却被一张大手捂住了嘴唇。 “不要以卵击石,不要自不量力。”a先生的声音又沉又冷,“在今天,就现在,你就已经死掉了。” a先生站起身来,军靴陷在沙砾里,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脚印,唐伶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 唐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空气里一股子浑浊的血腥味,考古队一行15人,惨死在她的面前,而她只能屈辱装死。 直到那些人离开,唐伶才敢坐起来。 她看着父亲冰凉的尸体,觉得天都塌了:“爸爸……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她徒劳地推攘着父亲的身体,疯狂地叫道:“骗子!爸爸你是个大骗子!你答应过我的!妈妈过世的时候你说会好好照顾我,你不准死,你不准食言!” 眼泪跌落在沙砾里,唐伶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时她发现父亲的手掌下,留下了两行字。 上面是一串数字,这是一个电话号码,开头是美国的国际区号。 下面是用手指一笔一划留下的三个字:活-下-去。 “爸爸……”唐伶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扑进父亲已经冰凉的怀里,“爸爸……爸爸,我会活下去的。” 警局。 唐伶颤颤地拨通父亲留下的电话号码:“嘀……嘀……” “叔……叔叔,我爸爸……被坏人杀死了。” 一天后,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出现了。 他衣着考究,气质优雅,一看便是一位有地位的学者做派。 “唐伶。”中年男人将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她手中,“你可以叫我林叔,我是你父亲的好友。忘掉这一切,跟我去美国。” “嗯。”她握紧了拳头。 虽然悲痛万分,但是坚不可摧的信念,已经在她心中种下了:我要找到这些人。 不管花多少年,不管花费什么代价,我要找到这些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3章:7年后

就算是到了美国,就算是被林叔收为了养女,就算是顺利进了考古专业最优秀的大学,就算是已经跟平凡的生活融为一体,唐伶也没停止过寻找。 林叔果然也是考古业界内,有地位有名声的知名学者,这些年也一直对唐伶很好。 可是17岁那年的惨案,还烙印在她的骨骼里,当年的信念唐伶可一直没忘记过。 活下去,然后找到他们,让这些可恶的坏蛋付出代价! 那一年的异国惨案,只占据了当地报纸的一小段篇幅----因为对战乱连连的肯因国来说,这点部族被灭的屠杀,也可能是其他部族的复仇。 阴谋?掠夺?这些词语一概没有出现过。 这些年来唐伶一直在找线索,但是当年她还太小,都不清楚那片沙漠挖掘点,到底是哪片古代遗迹的遗址。 她隐约记得当年父亲是被某个公司雇佣,前往肯因国进行前期发掘工作。 这个公司,跟那群开着吉普车来虐杀的外国人有关么? 那群外国人盗走的珍贵文物,到底是什么? 唐伶不知道。 就连那个救了她性命的“a先生”,唐伶也只听过他的声音。 唐伶曾经想从a先生的声音入手,甚至去请求学习刑侦的同学请教,却被告知只要这位a先生有心隐瞒,那声音里流露出的年纪,性格,特性,都可以是假的。 就算过去了7年,就算唐伶已经用心寻找,却还是对当年的事情所知寥寥。 射击训练场。 “砰砰砰!”唐伶手握着枪,耳边戴着隔音的耳麦,疯狂地叩着扳机,子弹尽数打在靶子上,枪枪正中靶子假人的脑袋。 枪里的子弹已经被尽数击出,她仍然扣动着扳机----“叮,叮”! 养父林叔就站在她的旁边,他不由分说取下了唐伶的隔音耳麦:“阿伶,镇定!” 唐伶这才放下了枪。 “你父亲当年留给你的话,是什么?”林叔直视着唐伶的眼睛。 她只能吐出那三个字:“活下去。” “那就活下去。”林叔看着她,“别辜负你父亲的期望,不要再去查当年的事情了,很危险。” “可是……”唐伶刚要反驳,却已经被压下了话头。 “这些年,不管是在体能还是精神上,你一直都在锻炼自己。”林叔看着她,“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当年的线索,放弃吧。把自己融入普通生活里去。” “别再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没事跟朋友去喝喝酒,谈谈恋爱,做些年轻女孩儿应该做的事情。”林叔俨然是把唐伶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爱护,“如果你的父亲泉下有知,这才是他希望看见的场景。” “林叔……”唐伶欲言又止。 “答应林叔。”林叔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不要再查当年的事情。” 或许是这个眼神根本就不容拒绝,唐伶的表情一颤,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重复一遍。”林叔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唐伶,他知道这孩子太偏执了。 “我不再查……当年发生的事情。”唐伶咬紧了嘴唇。 听见了唐伶的承诺,林叔总算是表情一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下周我要去肯因一趟,大约一个星期,要去的地方信号不太好,你可能会联系不上。” 林叔说:“别担心。” 一开始唐伶确实不担心,可是7天过后林叔没有回美国,而且定位仪的讯息逐渐模糊。 10天后,定位仪的讯息彻底消失。 12天后,林叔已经彻底失踪了。 第4章:肯因

林叔是去肯因之后失踪的。 唐伶在林叔失踪的第13天,便马不停蹄地追去了肯因国内。 唐伶开着越野车,驰骋在暴雨的夜色里。车越开越偏僻了,手机已经彻底没信号了。 从地图上看,距离林叔失踪的红石镇,还有几百公里远。 夜色黯淡,倾盆大雨从天而至,打在车顶和车窗上,一片嘈杂。就算是远光灯,在这样的雨夜里能见度也低得可怜。 就算是再赶时间,路况本来就不好,都是些蜿蜿蜒蜒的山路,开半天遇不到一辆来车。现在暴雨视线又差,实在是很危险。 唐伶索性将车停在泥泞的路边,想等雨小一点。 “轰隆!”又一声惊雷划破了夜空。 唐伶挪了挪僵硬的腿,从座椅上坐了起来,正想开灯看地图之后的路线。却听见路上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束远光也映了过来。 “怎么会有人?!”唐伶心中一紧,警惕地将车灯都关掉了。 毕竟这里山远水远,十分偏僻,除了她唐伶这不怕死的女人进山里来找人,其他的就像是警察所说,不是劫匪就是黑帮,不是皮草贩子,就是毒品贩子进山里来收罂粟。 现在唐伶可拿不准是什么人,自然是避开最好。 果然,几秒之后一辆造型硬派的越野车,便开着远光灯大张旗鼓地冲了过来。 唐伶的车停得有些远,周边又很暗,在说雨夜能见度低,这人应该不会发现她。 可惜事与愿违,三秒之后本该驶离这个弯道的黑色越野,直勾勾开进了水坑里去。 “哗”一声,溅得泥浆乱飞,黑色越野的一边轮胎,几乎整个陷进去了,就连车的地盘也几乎陷进了泥泞里去。 唐伶的车距离那黑色越野,大概20几米远的距离,在它的斜后方。 看着这车,唐伶已经不自觉想起了17岁不悦的回忆,她慢慢地翻到了车后座去,将身子埋得低低的,警惕地看着那越野车,害怕又会从上面跳下举枪的人。 唐伶紧紧地盯着那车,手里已经握紧了防身的军用匕首。 只听见那黑色越野油门轰得一阵响,轮胎飞速转动,油门轰得个惊天响,还是没能从那巨大水坑里挪上来。 那越野车油门又轰了几次,轮胎还是没法从那水坑里爬起来,那黑色越野上的驾驶终于放弃了,黑色越野车门一开,一个精壮的黑色人影便利落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能看出是个训练有素的人。 “是什么人……”唐伶一刻不敢放松,她心里默念道,“有几个人?” 她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人再从车里出来。 唐伶缓下一口气,手里的匕首可一刻都没松过手:就算是劫匪之类的人物,只要是一个人就好办。 那精壮利落的人影,在越野车边转了一圈,淅沥的雨水淋在他的身上,将他浑身肌肉线条淋得个通透,简单的一件白色t恤穿在他的身上,硬是被撑得个荷尔蒙满满。 “轰隆!”----又是一声闪电从天上劈了下来,几乎照亮整个阴暗的夜色。 “喂,小姑娘。”这个人说话了。 唐伶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个男人能发现她的车不难,可是她明明躲在车的后排,整个身体几乎都藏在了里面: 天这么暗,雨这么大,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是个女的?! 第5章:男人

男人站在磅礴大雨里,漫开的灯光映照出他脸的轮廓来,即便是半张脸都还埋在阴影里,但明灭的光在他脸上已经有了形状。 这是一张十分英俊硬朗的脸,深轮廓高鼻梁,眼睛很深邃,此时唇角却一勾带起了戏谑:“小姑娘,快把你那可爱的小刀子收一收。” 唐伶这些年来一直在锻炼体术搏击,当她看见这男人身材,就知道他不是能简单对付的善茬----只看他浑身肌肉线条,就知道他是个武力高强的男人。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做作的姑娘。”雨水滴答落在男人脸上,顺着他的轮廓跌落到了地上,反而把他一身男人味勾得更浑厚了。 男人勾唇一笑:“看够了么?” 轻浮。唐伶眉毛一皱。 “小妹妹,虽说我也想跟你玩玩捉迷藏。”男人的手覆在了车窗上,“但是我车陷泥坑去了,帮个忙。” 帮忙?唐伶怎么可能会答应?这里本来就是荒郊野岭,她可没什么圣母心。 长得帅又怎么样?长得帅也不影响他们会拿着刀子杀人。 唐伶已经利落地翻到了驾驶位上,钥匙一拧点燃了发动机,两道远光灯一开,踩着油门开车就跑,飞速滚动的轮胎,毫不客气地溅了这男人一身泥浆子。 她方向盘一甩,准备迅速拐过弯道脱离这地方,却听见雨声里那男人漫不经心地说:“喂。那个水坑……” 唐伶有些在意:他在说什么? 但是她打定主意快跑,油门已经轰到了四挡。 又听见那男人嚷嚷了两句:“很深。” 男人话音刚落,唐伶便感觉车身一斜,整个人感觉一晃,自己的车轮胎居然也直接栽进了水坑里去。 “轰!”她踩动油门,轮胎轰隆隆转了几圈,也徒劳地歇了气。 完了,跌得比那黑色越野还惨。两辆车齐刷刷在这巨大水坑面前熄了火。 男人吊儿郎当地从背后走了过来,手一伸敲了敲唐伶的车窗:“咚咚咚。” 唐伶冷着脸摇下了车窗,看见男人睁着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在一边差点笑岔了气:“我刚刚正要告诉你,水坑很深。” 唐伶:“……” 原本磅礴的大雨小了一些,她背着防水背包从车里跳了出来,踩在石头上还是一脚的泥浆子印。山高水远的深夜里,不幸相遇的两个人,连谎都懒得撒,压根都没打听对方身份。 “小妹妹。”男人眯眼一笑,“这车熄火了咱们都走不了,互帮互助总是好的,你帮我忙,先把我车从坑里弄起来。” “怎么帮?”唐伶冷着脸,警惕可一点没减弱。 “喏。”男人的眼睛一斜,“一个人轰油门,一个人推车,应该能从这坑里起来。” 唐伶眼睛一垂,正欲跨上他黑色越野的驾驶位,却一把被这男人拽住了:“小妹妹,你搞错我的计划分工了。” 唐伶眼神一斜,看了这轻浮英俊的男人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男人深邃的眼睛一眯微微笑了笑,“当然是我轰油门,你推车了。” 第6章:血

唐伶的脸色已经垮到了谷底。 四束远光灯齐刷刷照了过来,还是映得她脸色惨白。 这时候轻浮的男人手臂一伸,居然唐伶连人带包,轻而易举就托进了驾驶位上去。 男人的一双手触在唐伶皮肤上,她脸色一变更难看了,却发现这男人轻浮程度丝毫不减,他笑眯眯地说:“骗你的,瞧把你吓的。” “你……”唐伶气结。 “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推什么车。”男人这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人,就像是要把人看到心里去一样,可惜他说的话却十分欠揍,“像你这样的小女孩,推个车估计都能掉水坑里去。” 唐伶正要反驳,男人却一转身到了车背后:“点燃发动机。” 她拧着钥匙重新点燃发动机,准备让车再预热一下,间隙中唐伶打量着车内,这车里还残留着一股子烟味,座椅已经稍显破烂,根本没有一丁点内饰可言。 这男人高大,座椅调得很远。唐伶伸了伸腿,感觉离合跟油门都踩不到底。 她摸索着调了调座椅,却摸到了一溜湿漉漉的东西。 “这是什么?”唐伶心中一声咯噔! 车内的灯光很清楚,唐伶伸手一看,自己摸到的东西竟然是血! 为什么会有血?是谁的血? 这男人浑身上下压根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这不可能是他的血。 难道……难道他果然是个什么在路上杀了人的坏蛋? 唐伶努力嗅了嗅,但是她闻不到车里有什么血腥气,全被烟气盖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难道……难道这烟味,就是这男人故意为了掩盖血腥味…… 巨大的危机让唐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那男人已经开了口:“小妹妹,我数到一的时候,你松离合轰油门。” 唐伶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她咬紧嘴唇面色发白:既然车已经陷进了水坑,先跟这人合作把车弄出坑再说! “三。”男人的声音在雨里有些模糊。 唐伶有些紧张,她从后视镜看不到男人的动作,于是扭头去看,却发现略显昏暗的车后排里,车座居然全都被卸下了,车后面载着四个大箱子。 这箱子里都是什么? “二。”男人数到了二。 唐伶摁开了车内所有灯光,瞪大眼睛去看大箱子,看了好半天终于窥探到了箱子一角。 是枪。 四个箱子里装着的,竟然都是枪! 步枪,手枪,复枪,猎枪,可谓是应有尽有。零零总总混在一起居然有二十多把! 而唐伶再仔细看,这些个大箱子的边边角角上,沾着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都是血。 唐伶眼睛已经瞪大了: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一!”男人说道,“踩油门!” 唐伶挂好了档位,离合器缓慢松开,再拼命地拉动油门,恨不得立马从这鬼地方逃跑。 轮胎轰隆隆地鸣叫着,刮得泥巴水一路飞溅,但是唐伶已经能感觉到车在动了----这男人果然是一身武力,竟然真的以一己之力推动了这越野车。 “吱!”尖锐的一声之后,轮胎已经顺利从水坑里起来了。 齐瀚已经被泥泞雨水溅得狼狈,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起来了。” 却看见这爬上了水坑的黑色越野,已经被女人越开越远。 10米。50米。100米。最后越野一溜烟跑了,几秒之后连尾灯都见不着。 “……”齐瀚沉默了半晌,微笑的桃花眼都收敛得没了丁点笑意,“她自己的车陷进水坑,最后把我的车开跑。” “解决问题的办法,倒是很有想象力啊。” 第7章:fbi

唐伶对“不法分子”可没一丁点同情心,轮胎起来当然一踩油门走人了。 重要物品都在随身的防水背包里,被抛下的越野也是租来的,大不了就赔个租金,也比她性命被这么个“雨夜杀人犯”夺去得好。 这周边杳无人烟的,那男人要是被饿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唐伶一扭头又看着车后座的四大箱子枪械:“饿死活该。” 副驾位上还扔了个包,刚一拉开一个徽章就掉了出来。 徽章很精致,上面是一只威武的白头鹰,而旁边的证件上写着一串英文: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 “这……”唐伶身子一怔,“美国fbi?” 可是更多的怀疑却涌上了心头:这贫穷偏僻的肯因小国,怎么会有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职能不对。 就算是真从美国混来的,那也是nsa美国安全局的人更合理吧。 再仔细瞧旁边这证件,照片是那男人没错,样子还是人模狗样,一缕阳光映了进来,那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既帅气又人畜无害。 白头鹰的徽章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英伟,唐伶的满腹怀疑又减轻了些----这肯因小国就算是能办假证,能把这fbi的徽章做得这么真? 很快,唐伶就发现自己有多愚蠢了。 因为她将这背包一拉,稀稀拉拉掉了一大堆徽章证件。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光是这fbi的证件,就足足有5个。照片都一模一样,名字可就花样百出了。 姓名从十分复杂逼格满满的tharivolgnodel,到充满了平民气息的aronlee,气质风格包罗万象。 再看这徽章职能,从联邦调查局到中央情报局,从中央情报局再到国家安全局,可谓是应有尽有,实在是个十项全能选手。 唐伶脸色一垮:“一背包假证。” 她再眯着眼睛在车里搜了一圈,不仅是车座下面,后排也沾着一大片飞溅的血迹。 “难道是走私的军火贩子?”唐伶拉开箱子里的枪械,这都是些用过的枪,四箱子种类繁多的枪械,但是她翻遍之后一颗子弹也没找着。 她一路卯足力气狂飙到天亮,惊喜地发现了一溜炊烟。她顺着炊烟找去,发现了一座小小的村庄,小孩子都起得早,几个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小孩,在村子外面追逐打闹。 这车里没一点储备资源,唐伶想去换点食物。 可是诡异的是,她这黑色越野一开过去,原本在地上嬉笑追逐的小孩,各个吓得哇哇大叫,年纪大的几个孩子撒开腿就跑了,只剩下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吓得哇哇抹眼泪。 “这是什么情况?”唐伶一凛眉毛。 她背着包从车里跳了下来,向小女孩走去,却看见小女孩哭得更渗人了,双腿在地上一阵乱蹬:“啊!妈妈,妈妈!又是这个黑色的车,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是被这车给吓的? 唐伶瞬间记起昨夜那男人的脸----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看来得是经常为非作歹,才能把这小姑娘吓唬成这样子。 一个妇女赶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唐伶,眼神又不住地往那黑色越野上飘,掩饰不住的竟然是害怕跟嫌恶:“我们村可没什么能给的,快走吧!” 第8章:团伙

唐伶心中又了然了三分:看来那男人倒是经常来搞抢劫。 “今天抢明天抢,把人招来了还想往我们村子里藏。”妇女又朝着唐伶骂骂咧咧,从地上抱起小女孩,就拍着哄着进了屋,都没有给唐伶开口的机会。 听见这副阵仗,好些人也打开破旧的窗,蹿出了个脑袋。一见那黑色越野车,这些人看着唐伶的脸,全都是嫌恶。 “呸!”老头又吐了口唾沫,“怂包蛋。” 唐伶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群村民可压根不给她解释机会,就差没拿着锄头就出来跟她拼命了,就这阵仗,唐伶可换不来什么物资。 没辙。 “离红石镇大概200多里路了。”唐伶脸色一黯,“换不了物资就算了,先撑到那再说。” 可是这车肯定还有猫腻,唐伶正想再仔细看看,却听见山路上又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在清晨的旷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唐伶的心中一紧,难道那男人追上来了? 她赶紧扭动钥匙点燃了发动机,一看后视镜,唐伶的心中一个咯噔---- 那开在最前面的车,正是昨夜被她开进水坑的越野。那个男人追上来了没错…… 可是那后面的两辆车又是怎么回事?!听这些村民的意思……应该是这黑色越野的主人,经常做些偷鸡摸狗,打砸抢烧的勾当。 而且他们不止几个人,应该算得上是个“团伙”。 看来昨夜里的那男人,也是这恶心团伙的一员了。 果然,再看到这追上来的三辆车,原本对唐伶怒目圆瞪的村民们,各个是吓得钻进了屋子:“快关门,快关门!” “这小丫头片子的靠山来了!” “切……这群人,仗着抢来的枪,天天就来欺压我们这些老头子……” 唐伶算是彻底明白了:“现在那男人纠集同伙,就是要找我算账了!” 不详的预感蔓延在唐伶的心中,她呜呜轰起油门,方向盘一打便疾奔而去。 昨夜里的大雨让山路又湿又滑,坑坑洼洼,还好天色大亮,不至于让唐伶再跌水坑里去。一路的加速,轮胎磕碰在石头上,蹦得唐伶一身都在震。 她可不敢松懈,这肯因国内部本来就是战乱频繁,自己又是从异国而来,就算是会些功夫,那也敌不过这群持枪的流氓,更何况这里哪有什么文明法律做约束,全由枪口跟拳头说话。 要是被这些人抓住了…… 要是被这些人抓了,她怎么死都不知道! “快停车!”追逐的车辆里面的人大吼道,“你男人都被我们抓了,你还想跑?!” “啊?” 我男人? 唐伶还没来得及深想,后面三辆越野车已经距离她只有20米远了。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旷野,就算她有心跟他们玩捉迷藏,那也压根没辙。 一辆车已经轰鸣着顶了上来,眼见着就要亲着唐伶车后的保险杠了,就听见后面那车里一阵嚷嚷:“傻的吗?!把车撞翻人撞死倒是没事,那四箱子枪可咋办!” “不准撞!包抄!” 第9章:追击

他们也知道车里有四箱子枪。 眼见着两辆车已经一左一右,夹住了唐伶这辆越野,如果真被困在中间,那她可就真成笼中鸟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脚踩着油门,眼神不断地扫视着车内:有什么工具能甩掉这些人? 枪?就算是有子弹,她也长不出第三只手来开枪。 那这一背包假证?得了吧。 唐伶一阵手忙脚乱,开始乱翻车内的箱子,一阵乒乒乓乓,她竟然从副驾那边发现了一大盒子钉子。 钉子……钉子! 唐伶的眼睛一亮,双手已经离开了方向盘,行驶之中她将车门一推,疾风吹得哗啦响。 “你……你要干什么?!”追击的人也愣住了,“你开车门做什么?” 便看见唐伶拿着那一盒子钉子,一倒,半盒子的钉子噼里啪啦撒了一地,一个个正好扎在左边越野的轮胎上。 “追追追!”左边追车的人一阵大叫,“几个钉子咋了?我不信还真能爆胎!” 这话音刚落,他们乘坐的越野就碾过一个大石头,原本陷进轮胎的钉子刺溜一声,彻底把橡胶轮胎划得个大洞,这车速又快路况又烂,车子一打滑竟然差点翻过去了。 “哼。”唐伶一哼气,将车门一关,就要解决右边的车。 唐伶又摇下了副驾的窗户,右边的越野的驾驶员也傻了,看着唐伶右手的钉子大礼包,颤颤问道:“你干嘛?” 结果一迎头,钉子大礼包已经被扔了过来。 “啊!”驾驶员吓得赶紧关窗户,手却撒了方向盘。 “喂喂喂,你可别乱开车啊!”车里的人自己先吵起来了,“你个傻缺,追上去啊!” “你才傻缺!我是司机我开车,你怎么不把你脑袋凑上去撞钉子啊?瞎嚷嚷谁不会?快滚开!” “方向盘给我使。” “给我使!” 车里的人竟然直接扭打了起来,眼见着那车歪歪扭扭地降了速度,一阵歪歪斜斜地乱拐,在一片泥泞地里差点翻车。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前排的人又龇牙咧嘴地扭打在一起:“都是你这蠢蛋,是你在那黑车里放的钉子的吧?你这脑子装的啥?狗屎吗!” 唐伶倒是没想到自己一盒钉子而已,竟然还能战成这样。 她长舒一口气正准备油门一踩继续跑,结果被追逐的越野迎头一拦,硬生生挡住了她的车头,唐伶一个急刹车,就算是有安全带绑着,脑子也差点撞玻璃上去。 一杆猎枪已经举到了她的脑门上,一个粗犷的胡子大汉抽了一口烟:“双手举起来。” 被抓住了。 她人都已经心如死灰了,心想这下指不定怎么死了。 持枪的胡子大汉将唐伶塞进后排,一点不含糊,直接将她揉了进去。 一个男人就在她面前。 “你……”唐伶语塞,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不就是昨晚那个不法分子吗? 他不也是这团伙成员?怎么被打得右眼乌青,双手被捆扔在这车后座当犯人了?! “啊?你!”唐伶一脸傻相地看着他。 “嗨。”男人眯眼冲她露出一个笑,“你好啊。我叫齐瀚,美女,交个朋友呗。” “……”唐伶,“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第10章:我腿长

车门一拉。这群匪徒便载着二人颠簸上路了。 唐伶一张黑脸看着这个齐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来肯因国找人的,不是来拍追车动作片的。 齐瀚感受到了她的恶意,却仍旧睁着一只乌青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脸:“缘分。” 我去你大爷的缘分! “这娘们儿够辣的啊。”一个混子拿着麻绳,将唐伶双手捆在背后,“差点搞毁咱两辆车。” 他手一抬,色眯眯地刮了刮唐伶的脸:“外面的女人长得就是漂亮。” 油腻腻的手抹在唐伶脸上,她的眼神一厉,脸一侧便狠狠甩开混子的脏手。 “哟。妞儿脾气可真大。”混子的兴致反倒更高昂了,他一双脏手胆大包天地往唐伶身上摸,“哥哥喜欢。” 唐伶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她脑袋一撞,狠狠砸在混子的鼻梁骨上! “啊!”混子惊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推开唐伶,“血,都是血,我的鼻子被这臭娘们撞断了!” 车后排的座都被拆了,但是空间仍然逼仄,混杂着一股子腐朽的血腥味。 “臭娘们儿!”混子怒急,他手一伸抓着唐伶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都落在了咱们手里,还真准备当贞洁烈女啊?!” 唐伶只感觉头皮被扯得剧痛,整张脸都被摁在了脏兮兮的车窗上。 “你跟那小白脸抢了大哥的货,没就地把你们办了,那是咱们对大哥的尊重!”混子瞪着眼睛,龇牙咧嘴,“你要是被我乖乖睡一睡----啊!” 齐瀚的长腿一踹,正中混子膝盖,发出了巨大的咔擦声。 混子痛得无暇顾及唐伶,他痛得全身发憷,发出了哀嚎:“我……我的腿,我的腿!” “真不好意思。”齐瀚头一侧,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我腿长,一不小心就蹭到你了。” 唐伶看着玩世不恭的齐瀚:他在救我? 混子狼狈极了,他既被唐伶撞断了鼻梁骨,又被齐瀚差点踹断了膝盖骨。 “臭小子!”他忍耐住双腿剧痛,拔出一把匕首,就朝着齐瀚扑过去,想用这匕首狠狠泄愤,“把你从泥巴地里捞起来,瞧你那卵蛋样。还真以为老子不敢动手?!” 前排的匪徒,瞧着这热闹看得津津有味:“阿财,可别把小妞的脸给划破了。” 阿财手臂大张,匕首寒芒闪烁:“去死----啊!我……我的手!” 明明是极其狭窄的空间,明明双手被麻绳捆在背后,而齐瀚却灵敏得不可思议!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是齐瀚攻击的武器!他用肩膀借力,阿财的手便被反拧在车窗上,匕首也应声落地。 齐瀚腿一蹬,直接将这个阿财抵得无法动弹。 “阿财。”齐瀚又是眯眼一笑,“都跟你讲我腿长,干嘛非要跟我挤呢?” “哎哟,阿财,别再跟这小白脸玩啦。”前排看热闹的匪徒还笑得开怀:“这小白脸这么怂,一见着咱们把脸伸过来挨打。就教训这弱鸡,你还真把自己演进去了?” 他们哪里知道阿财完全被齐瀚压制,他的五官已经被挤得扭曲了。阿财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拼命往后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开这桎梏! 第11章:50万要不要?

齐瀚的腿一抬,轻而易举地将匕首从地上踹了起来。 “叮!”一声,匕首刀尖死死定在了车内壁,距离阿财的脸只有一厘米! 阿财双目圆瞪,吓得吸了一大口气。 “这种危险的武器不要用。”齐瀚笑说,“让我们捡到就不好了。” 唐伶沉默地看着齐瀚,他的身手利落,动作简练没有丝毫冗余。 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亦或是,杀手。 “住嘴!”坐在前排的胡子大汉,终于被阿财无休止的惨叫惹烦了。 他身子一侧,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凶神恶煞地对准了齐瀚:“臭小子,你少耍花样。” “阿财跟我闹着玩呢。”齐瀚一耸肩一松腿,被摁在玻璃上的阿财才终于能呼吸了,“对吧?” “三哥。”阿财抹了一把脸上鼻血,讪讪地看了一眼内壁匕首,只得阴着脸说,“他说的对。” 这胡子大汉是胡三,他脸色一凛,拨弄着击锤将枪上膛:“老子既然找回了这四箱子枪,那你可没理由再活了。” 胡三壮实如牛的身子一探,浑身的匪气扑面而来。 他将枪口抵在齐瀚乌青的脸上:“你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我们运了枪?” 即便是枪口就抵在脑门上,齐瀚也一点不怵,他微笑着说:“顺手抢的。” “少跟我瞎闹!快说!”胡三将枪口一转,直接对准了角落里的唐伶,“不然我直接一枪崩了这女人!” 唐伶脸色黑如锅底----她全明白了: 这个齐瀚抢了匪徒四箱子枪,开着那黑色越野就跑。 结果她傻了吧唧,以为齐瀚是坏蛋抢了车跑,结果把这群匪徒招来了。 这下好了,匪徒以为她跟他一伙。 唐伶明明深入肯因,去往红石镇找林叔,怎么就卷入这破事里来了! “就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怎么会跑肯因来?你也是,一看就是混血小杂种!”胡三凶神恶煞地瞪着齐瀚,“快说!你们一伙多少人?居然跑来跟我们抢地盘?” 齐瀚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胡三被这笑容看得怒火中烧! 他一把将唐伶从角落里拽了起来,扯着她的头发便将枪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砰!”他朝上一扣扳机,车顶便被轰出个破洞来。 “臭小子,别以为我真不敢动手!” 齐瀚仍旧只字不言。 唐伶被胡三勒得生疼,原本白皙的脖子上都被拧出了五道指痕,冰凉的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火药味残留在胡三手上,锈迹跟火药味都十分难闻。 “快说!”胡三再朝车顶开了一枪,像是彻底没了耐性。 “三哥。”明明齐瀚右眼乌青,却没由来生出了可怕的气场,“我把我的生意让给你。” “你什么意思?” “五十万美元的生意。”齐瀚笑,“你要不要?” 一听这数目,车上的人都一愣----肯因国内战乱频繁,本国货币在混乱的国情下,通货膨胀很厉害根本不值钱,所以混乱的边境走私交易,大都以美元作为硬货币。 而整整五十万美元!这对这群匪徒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什么生意?”胡三听得眼睛发了光。 第12章:谈判

“我有个客户,人傻钱多。想弄一批枪。出价高,时间紧。”齐瀚笑着说,“这不,逼得我没办法,才胆大包天抢你们的枪。” “狗屁!”胡三大骂一声,怒声说道,“真当老子不懂行情的?!那四箱子枪就值五十万美元?!” “这四箱子旧枪当然不值五十万。”齐瀚眼神一飘,落在了唐伶身上,“这不,我特意添上这大美妞。五十万,妥妥的。” “你……”唐伶的脸一抽,真想扇这男人一巴掌:胡说八道!我认识你吗? 明明她跟这齐瀚压根陌生人,这下彻底被他搭上了! 胡三上上下下打量了唐伶一番,又瞪着齐瀚:“可我们明明在泥巴地里找着的你。” “这美妞半路抢了车就跑,把我甩泥巴地里。”齐瀚眯眼一笑,踢了一脚满脸血的阿财,“阿财,这妞性子烈,对吧?” 阿财痛得嗷嗷叫,却不敢再哀嚎,只得狠狠用眼睛瞪齐瀚。 “明天是我交货的日子。”齐瀚笑,“现在我把这五十万美元的生意,就让给三哥了。” 胡三的眼神微动,还是有怀疑。 “地方不远,就在前面60多公里的废农场。”齐瀚看着胡三,“只需要等一晚而已,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五十万美元可就拿到手了。” 金钱的吸引力是无穷的,胡三的眼睛发了光:五十万美元,如果被我私吞的话…… “三哥。”胡三的表情被齐瀚尽收眼底,他微笑着说,“这生意好做吧?” 胡三相信了。 三辆越野车再开了60多公里,果然有一座废弃的农场。 几个混子用麻绳,将唐伶齐瀚的双手双腿绑得死死的,直接揉进了仓库里去。 这废弃的仓库一股子难闻霉味,呛得唐伶直咳嗽。 嬉笑的匪徒将漏风的木门一关,破烂房顶好不容易渗下的几缕阳光,便是唯一的光明了。 而一缕金色的阳光,正巧刻在齐瀚那乌青的半张脸上。 唐伶看着他:“你是谁?” “嗯。”齐瀚略一沉吟,不正经地笑道,“我叫tharivollee,是联邦探员,这次前往肯因国,是来调查惊天大案。” 说谎! 唐伶阴着脸说道:“名字都记错了。” “啊。”齐瀚笑,“既然证件被唐小姐看见了,那为什么还问我?” 明明是一背包假证。 “按你的身手,是不可能被他们捉住的。”唐伶死死地看着他,“你是故意被他们捉住的。为什么?” 齐瀚眼睛一睁,乌青的右眼显得格外可怜,“我被打成了这样。唐小姐对我评价还这么高?” 唐伶一咬牙:这臭男人还在装! “你说的五十万美元的生意。”唐伶面色阴沉,“为什么骗他们?” “因为他们傻得可爱,拿钱诱一诱就上当。”齐瀚乌青的眼睛一闭,仍然语含笑意,“真希望我的对手都这么好骗。哎。美好的愿望。” 在见识到齐瀚卓绝的谈判技巧后,唐伶更觉得这个齐瀚不同寻常。而他此时说的话,更显得他神秘莫测。 “只有一晚的时间。”唐伶被气得够呛,“明天你的谎话一露馅,我们都会死!” “那今晚就跑啊。” “你……”唐伶被他的话堵得快噎了气,气哼哼地说,“说得倒是容易,敌人十几个,每个人手里一杆枪。怎么跑?” 忽然,唐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跟匪徒说……我是要给大老板的货物。”唐伶一顿,“是在保护我?” 因为唐伶也是“货物”,这群匪徒为了拿到这完整的“五十万”,必然不会动她。 齐瀚一睁眼,明媚的阳光移了个角度,映在他另外半张英俊卓绝的脸上,他的鼻梁高挺,微微下垂的桃花眼里深不见底。 他说:“你说呢?” 第13章:流氓

天色渐暗,夜色笼罩了大地。 匪徒中途运了些补给过来,十几个人都在仓库外,喝着酒吃着肉,幻想着即将到手的五十万美元,各个是喜笑颜开。 仓库的味儿太难闻了,没人愿意进来守着,每隔一小时就有人进来看看。 “吱呀”一声,木门又被人踢开了。 醉醺醺的混子看了一眼嘟哝道:“都被绑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跑。” 便关门又喝酒去了。 唐伶一天一夜没吃饭,饿得够呛,旁边的齐瀚倒是随遇而安----明天就要死了,他还睡了一天。 外面的人都喝了个烂醉,如果要逃跑,只能趁现在! 她挣扎着趴在地上,曲起双腿,双手探到靴子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藏着的薄刀片。唐伶两指夹好刀片,便开始割着麻绳。 这7年里她各类训练一项不落,可谓是特训小能手。这点麻绳,还不至于真绑住了她。 不多时,她的双手就自由了。 唐伶正要解放双腿,却听见“砰”的一声,木门竟然又被踹开了! 是谁?! 唐伶一慌,赶忙将双手藏在背后。 一个猥琐的人影走了进来,月光一映----是阿财。 白天他被这两个人揍得够呛,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唐伶不敢打草惊蛇,只得一动不动。 这阿财一瘸一拐走进来,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酒,径直走向了唐伶。 “大美妞。”阿财扼住了唐伶的脸,一股子难闻的酒气直冲她的脸,“三哥不让我来碰你,怕惹恼了明天的大老板,五十万美元就飞了。” “哼!”他气愤地冷哼一声,一手拽起了唐伶的脸,“我可不管什么五十万,我今天被你这娘们给臊了面子,我可得赚回来!” 还说着话,这阿财就开始扒自个儿裤腰带,一张恶心的脸凑上来就要亲唐伶:“小娘们儿,哥哥今天保准让你爽上天。” “臭老鼠!”唐伶脸色一黑,双腿一抬直向他要害抵去,双手也不再藏,掐着阿财的要害拧着他受伤的手腕,便轻而易举地夺过了他手中匕首! “啊……”阿财的惨叫声还没喊出来,嘴里就被人塞进了一大堆臭干草。 “呜呜……呜呜呜……”阿财的声音彻底被堵住,他挣扎着想吐出嘴里东西,却已经被人干净利落地反摁在地! 出手的人……是齐瀚!他什么时候松掉麻绳的?! 齐瀚只用一只膝盖,便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阿财,一击利落的手刀砍在他的后脑,阿财含糊地呜咽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小妹妹。”齐瀚的声音很低,“如果你不杀人性命,那就先干掉他的声音。” 齐瀚搜出阿财的枪跟匕首,利落地将他绑在了一边。 二人在黑暗中交换了眼色,正要离开这破仓库,却听见外面有人,扯着嗓门喊了起来:“阿财!阿财!” 还有人要进来! 唐伶霎时变了脸色,低低问道:“怎么----” 她话音还未落,整个人已经被齐瀚摁在了地上,而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太近了。 齐瀚硬实的肌肉抵在她的身上,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他的声音磁得像是最诱人的毒药。 他说:“装。” 第14章:耍流氓

唐伶一愣:装什么?! 实在是太近了。齐瀚呼吸的热气都喷在了她的脸上,可是很好闻。 唐伶要退后,却被牢牢桎梏,不得不呼吸着他的呼吸。 皎洁的月色从破烂的房顶落了下来,映在了齐瀚的半张脸上,勾勒出了他英俊得不似凡人的五官,俊得像是最野性的天神。 “你……”唐伶正要开口,却被他的手蒙住了呼吸。 “阿财!”叫嚷声越来越近,木门已经被推开了。 醉醺醺的匪徒眼前迷蒙,他看见一个男人正压在那妞儿身上? 这个男人,是阿财吗?他揉了揉眼睛,身形好像比阿财高大许多啊…… “装。”齐瀚在她耳边无声地再吐出了这个字。 所以到底是装什么啊?! “叫。” “啊?” “娇,喘。” 唐伶毕竟24岁,不是天真可爱的小白花,一下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你!” 他居然要她模拟野战现场?!这个臭男人什么脸皮! 门口的匪徒晃了晃脑袋,又看见旁边地上绑了个男人……这身形,跟阿财有些像? “阿财。”匪徒叫了一声。 一阵诡异的沉默,唐伶瞪着齐瀚,而齐瀚的一张脸,却罕见地没了一丝毫的笑意。 “阿财?”匪徒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他越走越近,要露馅了! 齐瀚皱着眉毛看了唐伶一眼,手一伸竟然直接摸进了她的领口,炙热的手掌贴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烫得她惊叫了一声:“啊!” 这男人……这男人竟然真的在摸她,而且手还触在她的胸上! “混蛋!”唐伶大骂了一声,手一起就要扇齐瀚耳光,“流氓!” 可是齐瀚另一只手只是一握,唐伶完全没法动弹。 一听见这动静,匪徒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阿财……见你都没动静,我还当你死了。看来是萎了啊。这小妞这么辣,注意一点啊。” 他又喝了一口酒,猥琐地笑了笑:“得,哥哥不耽误你办正事,哥还把门给你带上,待会儿记得换哥哥来。” “咔擦”一声,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带上了。 腐朽难闻的仓库里,再次回归到了黑暗。 齐瀚手一缩,便挪开了她的皮肤。 他利落地站了起来,对她的身体可没一丝毫眷恋。 唐伶拉紧了领口,满腹怒气正要说话,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被扔到了她的手里。 “刚刚……”唐伶不依不挠。 “刚刚我们俩差点死。”齐瀚的声音冷得像是冻铁,“因为你。” 唐伶也面色难看:“一个人而已。这就是你摸我胸,你耍流氓的合法理由?” “我说过什么?” 唐伶沉默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杀人性命,那就先干掉他的声音。”齐瀚背对着她,唐伶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你想让他的声音惹来所有人,愿意被打成筛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伶看着齐瀚的背影,只觉得渗透着可怕的杀意。 “可能你愿意。”齐瀚的声音冷到骨子里,“可是我不愿意。” 第15章:大佬?

“呜!”一声,车子发动了。 听见这逃跑动静,那边的匪徒才突然惊起。 胡三拿着枪大叫道:“他们跑了!上车快追!” 齐瀚一拳击碎了车窗玻璃,探出半个身子,扛着步枪扣动扳机,只一发子弹,直接击中了一辆车的轮胎。 在剧烈的摩擦力下,轮胎几乎报废。一辆车被顺利做掉了,还剩一辆车。 齐瀚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端着步枪,眼神沉得像是最冷冽的杀手。 “砰砰砰!”三发子弹击出,利落地将子弹击在胡三的轮胎上。 “停车。”齐瀚说。 已经逃了很远,胡三也从车里滚了出来,他的肩膀已经中枪了,瘫在地上气得龇牙咧嘴。 “臭小子!”胡三一声狞笑,“真当我是蠢猪?!” “对啊。”齐瀚笑。 “哼!”胡三咬牙切齿,握紧了手中的枪,“去死!” “一把沙漠之鹰,最多9发子弹。”齐瀚像是正在微笑的死神,“你猜你还剩下几发?” 胡三脸色大骇!疯狂地扣动扳机,可是却扣不出来,没子弹了! “你不爱数数的,对吧。”齐瀚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胡三大骂,“什么大老板,什么五十万,都是你骗老子玩的!” “也不全是假话。”齐瀚笑,“五十万美元假的,但大老板是真的。” “什么大老板!” 齐瀚眯眼:“我啊。” 唐伶皱着眼睛看他,压根不信。 “85版的沙鹰,0.44口径,堪称完美的原型枪。”齐瀚捡起胡三的枪,“可惜这一把膛线未改,精度不准,粗制滥造。在我的公司,这种枪都是劣等品被处理掉。” “小子!牛逼吹大发了。”胡三冷笑,“你的公司?还真当你是军火大佬?!” “军火大佬!尊贵的大老板。”胡三阴阳怪气地笑道,“您可看清楚了,我这虽然都是旧枪,可都印着imc的标示。imc知道吗?!” 唐伶一眯眼----这个军火公司她也知道,这几乎是在一国只手遮天的存在。 imc,近年来在几个中东战场上,赚得可谓是盆钵皆满。它就像是战争阴影中的一双大手,操控着国家战局,赚取了上百亿美元的利润。 “我当然知道imc。”齐瀚一睁眼,“我还知道这些枪,全都是imc本应处理掉的,97生产线枪支劣等品。” “为什么我知道呢?”齐瀚又笑了,“因为我就是imc的……” 唐伶瞪大了眼睛---- “技术骨干啊!”齐瀚哈哈大笑。 “啐!”胡三吐了口唾沫,狞笑说道,“技术骨干,要是把你给绑架了,我们得勒索多少赎金才够本?” “嗯……”齐瀚眯眼,“可能120亿吧。” “啊!”胡三一声惨叫,他的腿上已经被齐瀚补了两枪,一片血肉模糊。 “美元。”齐瀚笑。 正值此时,六道刺眼的光柱从背后追了过来----还有人追来了! 唐伶急得够呛,那追来的三辆车里都不是简单货色。 几辆车都坏掉了,周边都是路,旁边有一道湍急的河流,根本就无路可逃!如果这三辆车再追来,他俩都得被打成筛子。 怎么办? 唐伶头皮发麻:真要被交代在这了? 她的手臂已经被一只温热的手拽住了,齐瀚的声音磁得像是甜美的梦:“小妹妹,会游泳吗?” 第16章:东西掉了,怎么来压男人了?

唐伶一愣,点了点头。 随即她直接被拎起抱在了怀里,她整个人都被裹在了他炙热的胸膛里。 齐瀚浑身热气围住了她,熏得唐伶红了脸。 “臭小子!站住!”劫匪已经追了过来。 “全都给我开枪!” 噼里啪啦一阵子弹横飞,齐瀚抱着她跑起来,直接奔向了旁边那道湍急的河流! “等等!”唐伶恍然大悟,“难道你要跳……” 她话音还未落,整个人已经飘在了空中。 唐伶浑身细胞都绷紧了,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她怕得死死抱住了男人,像是八爪鱼一般将他缠得死死的,唐伶只听见男人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 下一秒,她已经沉入了湍急的水中。 “咳咳……”从高处跌入,唐伶呛了好几口水,齐瀚炙热的手已经将她拽住了。 河水太急了,直接推着二人一路往下,明亮皎洁的月色映在空中,唐伶终于瞧见了他们的“去路”。 “齐瀚我去你大爷!”唐伶大叫,“前面是瀑布!” “轰!”湍急的流水将二人推下了瀑布。 “啊啊啊啊!”唐伶只感觉被水撞得个七荤八素,她以为她要死了,嘴上还不忘骂人,“齐瀚!我挖了你祖坟还是怎么的,沾上你怎么一身霉运!我要死了我今天居然要死了……” 轰隆的水声,却没压住齐瀚的话:“抓紧我!” 唐伶在水流颠簸中,始终被炙热的手死死缠住:“你不会死。” 随即她就被水撞晕了…… 齐瀚背着唐伶上了岸,把火升起之后,天都快亮了。 齐瀚脱下湿透的t恤,湿漉漉的身体在天光下,显得更为性感。水珠勾勒出他强壮的肌肉线条,他的身躯完美得像是希腊古神。 他把唐伶扔在地上,背心湿透了,紧紧贴在她细腻嫩滑的皮肤上,勾出了一副十足的撩人的身材,再配上她清丽精致的五官,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十足的诱惑。 齐瀚附在唐伶身边,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眼神却透露着可怕的凌厉! 他的戏谑跟不正经都消失了,整个人都流露着卓然可怕的气场。 齐瀚看着她倔强的眉眼,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当看见她娇艳诱人的红唇时,他的心跳却霎时漏了一拍,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只与那诱人的红唇相距1厘米而已。 “咕噜……咕噜。”一阵尴尬的声音,把齐瀚从可怕的吸引力中拽了出来。 只见昏睡的唐伶紧皱着眉毛,瘪嘴捂着肚子:“好饿。” “肚子被饿得叫了……”齐瀚皱紧了眉毛,十分嫌弃地看着唐伶,“这种女人,我居然想吻她?” 真是脑子被水撞傻了。 唐伶醒了过来,看见了一个赤着上身的英俊男人,齐瀚。 她满腹恼怒! 唐伶一跃而起,直接将齐瀚踹在了地上,她用膝盖抵着他的身子,手勒住了他的脖子:“我的护照,我的卡我的钱,都没了。” 全落在那群匪徒那了。 “唐小姐好怪的逻辑。”齐瀚眯眼一笑,“东西掉了,怎么来压男人了?” 第17章:一百万

这男人还没个正经!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卷进这破事儿里来!”她怒目而视,一想起渺无音讯的林叔,她就着急地捏紧了拳头,“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去红岩镇!” “唐小姐,从一开始蠢的人就是你吧。”齐瀚笑着,却没有一点温度,“一个大城市来的娇娇小姑娘,还真以为学了点技能,就真能独身闯入战乱国?” “你……”唐伶气得发抖。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齐瀚被压在地上,却在气场上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唐小姐,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那群蚂蚁抓?” 唐伶一愣。 “我跟你不一样!”唐伶怒道,“你不也就是个偷枪的小贼吗?你有什么立场来斥责我?” “哦?”齐瀚眼睛一挑,笑容冷得发寒,“你当真以为,我看得上那点破枪?” “你觉得我真会被那群喽啰打肿了脸?”齐瀚的表情都不见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群匪徒扒了皮,吃得干干净净了!” “你!”唐伶浑身发颤----因为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齐瀚,她早被那群匪徒抓住,怎么玩都不知道。 “你跟我不一样?”齐瀚的声音跌入了谷底,死死地拽住了唐伶手腕,“你抢了我的车,我抢了那群喽啰的车。我们的三观难道不是很合吗?” “你放开我!” “你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傻了吧唧跑来肯因,还真觉得民风淳朴,人民热情啊?”齐瀚的手拽得更紧了,在唐伶的手上掐出了一道红痕,“看不起人的人,分明是唐小姐你吧!” “你放开我!” 唐伶拼命甩开齐瀚的手,却被拽得更紧了,她越是挣扎,越是被反制。 “我好心好意来救唐小姐,唐小姐却来骂我?”齐瀚一声冷笑,“我实在很心寒啊。” 唐伶也被激得动了怒,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少这样了!瞧你那一包假证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是雇佣兵吧?救我?不就是想让我付钱?!” 齐瀚的眼神冷到了骨髓里:“我是为了钱?” “你们这种雇佣兵,不都是一些道德底线模糊的人吗?”唐伶想起7年前那场惨案的雇佣兵,便气得瑟瑟发抖,“为了钱,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烧杀抢掠,不都是可以做的吗?!” 齐瀚死死地瞪着女人,最后嗤笑了一声:“对啊。我是为了钱。我哪有什么好心啊?” 唐伶还压在男人身上,抵在他棱角分明的肌肉上,他是浑身炙热,声音却冻成了寒冰:“所以请问唐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买你!”唐伶死死地咬住嘴唇,“一百万!” 父亲过世后的保险金,变卖掉的国内房产加起来,勉强够得上一百万。 后来照顾唐伶的林叔,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这一百万只要能找回林叔,她连眼睛都能不眨一下! “哼。”齐瀚笑了,“一百万就想买下我?唐小姐未免太小看我的身价了。” 第18章:我只要你

唐伶的手腕还被他死死扼住,她一咬牙:“你要多少?开个价吧!” “我给唐小姐打个0.1折吧。”齐瀚笑,“一亿。” “美元。” “你……”唐伶气得直瞪眼,“你是在羞辱我吗?” 唐伶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已经被齐瀚压在了身下,他炙热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身上,烫得她说不出话。 齐瀚一只膝盖屈在沙地上,一双眼睛像是深沉的大海:“是你在羞辱我。” 他赤着的上半身就这样覆在她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极了,齐瀚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将唐伶的脸熏得通红。 “帮我救人。”唐伶看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付得起,我都给你!” “真的?”齐瀚勾唇一笑,还湿润的头发淌下的水,一滴滴掉在了她的锁骨上。 “真的。”唐伶死死地咬着嘴唇。 “那我要你的**。”齐瀚手一覆,撩开了她的领口。 唐伶一清二楚: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他在羞辱她。 她紧抿着嘴唇,咬牙切齿。 而男人竟然得寸进尺,冷笑着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她的皮肤:“你给吗?” 唐伶仍旧不发一语。 “这就是你不同于我的地方吗?”齐瀚手上一顿,一双眼睛里充斥着嘲讽,“对,我都是为了钱,我无恶不作。可是唐小姐,你的诚意呢?” “手,你给我拿出去。”唐伶面色难看。 他却偏偏不,反而愈发放肆。 “你放开我!”唐伶挣扎着推他。 齐瀚只是冷笑,更是将她压得紧了。 孤男寡女,浑身湿透,几近于赤诚以待。气氛却只有剑拔弩张。 “你放开我,混蛋!像你们这样的雇佣兵,吸别人的血,做尽天下坏事!真应该遭到天打雷劈。” 这更激得齐瀚怒气陡升!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唐伶,瞧着这蠢女人的眉眼,听着这蠢女人侮辱的话语,让他的愤怒呈几何式增长。 他头一埋,狠狠地咬住了女人的嘴唇,将唐伶的话堵在了口中。 “呜!你要干什么!”唐伶发疯地要推开他,却被男人的荷尔蒙满满包裹。 这叫咬,不叫吻。 他愤怒地咬破了女人的嘴唇,直到尝到了甘美的腥甜气息,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 “对,像我们这样的人,不仅没道德,没底线,还喜欢占女人便宜。”他站起来,穿上了还湿漉漉的t恤,原本磁性满满的声音变得无比冷漠。 “唐小姐。”齐瀚嗤笑了一声,“只用**就能换我1亿的佣金,这样便宜的生意都不做,你可就吃了大亏。” 他身子一侧,只露出了半张脸的轮廓:“要是唐小姐想通了,还能再找我。” 齐瀚走了,连头都没有回。 而唐伶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齐瀚好心替她烤好的两条鱼。 “哗”,风一吹,全掉泥巴里去了。 “嘀嘀嘀”,电话响了。 齐瀚从湿透的腰包里,掏出了被防水袋包好的手机,还能用。 他的手一撩,头发都贴在脑后,灼人的气场再配上凌厉的眼神,霸道气势尽显。 “说。” “这边5亿美元的生意已经谈妥了,您的私人飞机也入境了。”那边毕恭毕敬,“请问您什么时候回国?老板。” 第19章:搭便车

“本来我来看肯因的非法黑市,没想到这流出了我们imc的处理枪械。”齐瀚的眼神冷得像冰,“有意思。” “老板的意思是?” “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齐瀚说,“让我怎么回国?” 那位胆敢羞辱我的唐小姐,还未跪在地上求着雇佣我。 叫我怎么回国? ……唐伶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没证件没卡,没地图没指南针,饥寒交迫,独自走在异国偏僻泥泞的路上。 “好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的双腿饿得发软,只能顺着泥巴路上的车辙找人家,希望能遇到些好心人。 可是一连走了4个小时,一辆车她也没见到。 总算是到了晌午,热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总算烘干了她的衣服,唐伶整个人凄惨又狼狈。 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了。她咬了咬牙,只能往前走! 饿了?先以水裹腹。 肯因边境的水质很差,碱性很重,味道并不好,可是唐伶可没有挑剔的立场。 “呜呜----”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唐伶眼睛一亮:有人,求救! 阳光太亮眼,唐伶去看那开来的汽车,却被刺得眯起了眼睛。 黑金两色构筑出了车身,大尺寸的进气格栅非常醒目,搭配镶有金边的前大灯和雾灯,整个前脸相当霸道且贵气。 dartz-prombron。 价值160万美元,犹如坦克一般硬朗的越野车。怎么出现在穷困潦倒的肯因国?! 由不得多想了,唐伶双手大张挡在了路中间,大喊道:“请帮帮忙!” 威武霸道的越野慢慢减速,最终停了下来。 越野车很高,唐伶只勉强看见司机的脸。 司机穿着一身妥帖的西装,戴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面孔粗粝不含善意:“让开。” 他嫌唐伶挡了路。 唐伶眼皮一跳,现在可顾不上脸皮:“先生,我被匪徒抢劫,现在车跟物资都丢了。” 司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像是在看最粗鄙的野狗:“让开!” “先生……”唐伶一急,“您把我载到有人的地方就好,求您了。” 车后排整个埋进了黑暗的阴影里,那里坐了一个人。 这张扬越野车的主人。 司机不耐烦地关上窗户,就要驱开唐伶:“你这样的女人也是拼啊,为了等到盛大少,巴巴地在这守很久了吧。” 什么盛大少? “真以为把自己搞落魄,就能上盛大少的车了?”司机嗤笑了一声,“快滚开!” 唐伶皱眉:贫穷得只剩下枪械炸药的地方,偏偏搞上了大少二少的名头?真好笑。 她的身子一撤,把路给让开了。这样的人她也懒得招惹,索性再等4个小时好了。 “算你有点眼力见。”司机斜了唐伶一眼,车便再次发动。 唐伶的登山鞋还湿漉漉地黏在脚上,很不舒服。 她索性坐在地上把鞋给脱了,看见那坚硬厚实的重型越野,轰鸣着前进了一会,停住了。 唐伶才懒得再求。 她抖了抖鞋子里的水,将草屑和石子都倒了出来,又瞧见那张扬的越野,一路倒了200多米,车直接一路倒到了她面前来? 迎接她的,还是司机那张被墨镜遮掩的臭脸:“上来!” 副驾的车门开了。 唐伶还光脚拎着鞋:“这?” “你踩到狗屎运了,臭丫头。”司机仍然没好脸色。 她也不矫情,直接钻上了副驾。 现在要拒绝兴许她真被饿死了呢? 况且她现在没财没色,除了身上两颗肾,别人应该也图不来什么。 第20章:盛大少

之所以司机让她上车,必定是后排的大人物开了口。 唐伶跳上副驾前,想见识见识这位“盛大少”,却只看见一道精致至极的门帘,上面的刺绣工艺及其精细,相比大城市里凤毛麟角的收藏品,竟然也是不遑多让。 “啧啧。”唐伶心道,“虽然身在肯因,但这排场倒真是国际范。” “盛大……先生。”唐伶道谢,“谢谢您。” 大人物未应声。 一路上是诡异的沉默。 拎着登山鞋光着脚丫的唐伶,狼狈得跟这奢华至极的越野豪车格格不入。 车开了半小时,停在了一片湍急的大河边上。 唐伶正纳闷,司机已经下了车,打开了后备箱。 就算是水声轰隆,唐伶也听见了人的呜咽声。 呜咽声?! 唐伶震惊地回头,才发现这车的后备箱里,竟然还关了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皆是浑身血污,鼻青脸肿,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 难道……这一路来,后备箱里都关着两个囚犯? 司机将二人扔在地上,扯出了塞在他们嘴里的抹布。 “盛公子……盛大少爷!”二人浑身战栗,疯狂地求饶,“我……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是有心私吞钱财,背叛盛家的。” 这位盛大少,仍然无声无息地坐在后排。 司机已经抽出了一条鞭子,扯了扯,微笑道:“你们从盛家偷的金子呢?” 唐伶看得额头渗汗----她只是想搭个便车而已,这样都能遇到帮派处置叛徒? 什么运气! “你们跟人约好在这河边接头。”司机扯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凶神恶煞的眼,“说!金子都到哪儿去了?” 他拽起一个人的脑袋,就往大河里推。 “啊啊!救命啊!金子……金子真的不在我们手上!盛公子,盛大少!求您手下留情。” 另外一个被绑的人却神情闪烁,最后抱紧了司机的腿:“我,我知道金子在哪儿!都是他们策划的,不关我事!如果我把金子的位置说了,盛大少,您是不是能放过我?” 神秘的盛大少,仍然坐在后排一言未发。 “金子还藏在红石镇的旅店里。”叛徒忙不迭地吐出信息,他眼含希冀地爬向汽车,“盛公子……盛公子,您是不是会饶恕我了?我将功补过,我能不能不死?”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诡异的死寂。 过了半晌,好听而磁性的男人声音传出来:“杀了。” 两个叛徒就算是哭天抢地,也没能躲过他们悲剧的命运。 衣着妥帖西装的司机,一手抓一个,直接把二人推进了湍急的大河里。他们还被麻绳捆着手脚,必死无疑。 唐伶兀自出了冷汗----这位盛大少,果然不是什么善茬。想必是这肯因边境,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车重新上路,气氛却更可怕了。 唐伶沉默地坐在副驾位上。刚刚的情况出言阻拦? 她不敢。 她怕自己也被这大佬扔进河里去,或许还真会把她剖开取了两颗肾。 “臭丫头。你真是接二连三的狗屎运。”司机说。 唐伶没搭腔,她可不觉得自己好运。 “少爷心肠好,每每抹了人之后,就会做点善事。”司机眼睛一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吧,想要什么?钱,珠宝,男人?” 唐伶一阵沉默。 “我想吃饭。” 第21章:日行一善

司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真是特殊的勾引技巧。” 唐伶:“……” 谁谁都是勾引,真是特殊的自恋技巧。 司机给了唐伶一些食物干粮,却听见后排神秘的盛大少又发话了:“还有呢?” 唐伶挑着高热量的巧克力,饿得脑子发晕没缓过来:“啊?” “一条人命,一个要求。” 今天这位残暴的盛大少抹了两条人命,“好运爆棚”的唐伶,自然能提出第二个要求。 唐伶心中一凛:这位大佬现在能救她,下一秒也能抹了她。 “盛先生救了我一条命,我已经非常感激了。”唐伶吞了口唾沫,“我没别的要求。” 一阵死寂。 唐伶忽然感觉一阵剧痛----司机健硕的大手扯着她的头发,直接把她摁在了挡风玻璃上:“少爷给你拒绝的权利了么?” “呜!”唐伶额头被撞得生疼,冷汗涔涔。 “要求!少爷让你再提一个要求!”司机凶神恶煞,右手压制着她的脑袋,“开口。” 这就是帮派的做派。 好心?日行一善?都是幌子。骨子里都是蛮横的强权。 唐伶被磕得脑门生疼,害怕这喜怒无常的大佬枪一掏,就把自己崩了,只得仓促说道:“钱!请盛先生借我些钱,我回国以后一定还您。” “哼。”司机冷笑了一声,手松了,“真以为提出这些蠢要求,就能让少爷对你刮目相看?” 大佬出手就是不简单,一提借钱,直接给了一箱子美元。 现在唐伶身无分无,护照证件都没了,这些钱无疑是天上馅饼,她不打算矫情,人家愿意给,她就愿意收。 钱箱子一来,她自然紧紧抱在胸口。 司机冷哼了一声:“以后你可别拧着还钱的借口,把少爷给缠上了。” 看来这位盛大少,着实是生活得水深火热。 “谢谢盛先生。”唐伶礼貌道谢。 “嗯。”男人的声音沉到了地上去。 …… 夜色降临大地,威武张扬的越野停在了补给区加油。 路况很差,距离下个城镇还有几百里。 司机正支在车窗抽烟,便看见唐伶谄媚一笑:“司机大哥,我去买些东西。” 她诚恳地把那箱子钱放在副驾位上。 “去吧。” 得到允许后的唐伶,蹦下了越野车,融进了补给区的夜色里。 五分钟后,唐伶没有出现。 十分钟后,唐伶也没有回来。 司机掐灭了手中明明灭灭的烟头,翻开了副驾上的钱箱子:“少爷,钱少了三沓。” “嗯。”盛大少的回应不咸不淡。 “那女人跑了,抓回来么?” “不用。” “可是……她这可是当着您的面子,偷了三万美元走。” “钱我既然给了她,那怎么处置是她的自由。” “可是……”司机还想说话,却见精致的帘子撩开了,即便是夜色撩人,仍然遮掩不住这位盛大少出众的面部轮廓。 他的凤眼一眯,薄唇微张吐出了一口烟圈:“更何况只要在肯因,她就跑不了。” “少爷的意思是……”司机正问着,却双眼一睁恍然大悟,“啊!钱上都有盛家的标记,只要她在肯因国内使用,依照盛家的情报网络,她跑到哪儿去也躲不掉。” 一缕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盛赢的脸上,将他如刀削如镌刻的五官,显露在了浓郁的夜色里,他的头微倾,一手抽烟,一手撑住了自己的脸: 唐伶,你可真无情。这样都没认出我的声音。 第22章:蛮荒地的钻石镇

这位帮派大佬盛先生的声音,让唐伶觉得很耳熟,像她在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位“老同学”。 “怎么可能呢?”她转念掐断了这可笑的想法,“怎么可能是盛赢呢?” 她压根没脸见他。 “如果是盛赢……他怎么可能就坐在后排?”唐伶眯着眼,“他会冲过来把我掐死才对。” 唐伶脸一僵,甩了甩脑袋:绑匪,齐瀚,盛少爷…… 发生的一切,都没能拦住唐伶的决心。 她用钱换来了一辆旧摩托,驰骋在凄冷的夜色里。 7年前的血腥惨案又历历在目,求饶声,血腥味,让她血液沸腾。 “林叔的失踪……会不会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一想到这,她便全身发热急得咬牙切齿,“如果是那些人……如果是那些人!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随即浓郁的悲伤席卷而来,唐伶喃喃自语:“林叔……” 你一定要活着啊。 三天后。 当唐伶骑着旧摩托,绕过一大片惨淡的山路,抵达红石镇外围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她以为这里就是个偏僻的补给小镇,却没想到这里建筑各色林立,十分繁荣。 红石镇。 这里地势平坦,位居肯因边界,各国人士汇集,像是贫瘠肯因国内的一颗璀璨钻石。 没有路? 反正对外交通基本靠飞机。 没有警察? 两大帮派栖息,虽说时不时发生火拼,但也算是乱中有序。 没有国家军队? 有大批量雇佣兵坐镇,谁敢放肆? 为了避过风头,唐伶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浑身的泥巴,是在塘里滚了几圈。旧摩托冒着浓稠的黑色尾气,声音破得像是抽风的喇叭。多的钱都被她藏在衣服里,压根不敢露富。 红石镇里只有两种女人。 一种戴着面纱裹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们大多是当地富人的妻子。 另一种穿着风骚摇曳的裙子,露着明晃晃的大腿,勾搭着外国来的富翁,娇艳且谄媚地笑着。这种大多是被人带来的花花小情人。 唐伶混在其中,实在是像个狼狈的叫花子。 林叔就是在红石镇失踪的,只能慢慢打听了,从旅馆开始打听是最实际的。 唐伶走进了一家朴素的旅馆。 “老板请问一下,您见过这个人吗?”唐伶将照片放在了柜台上。 服务员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只把她当做没钱的穷鬼:“啧啧,快走开!哪儿来的乡巴佬?臭死了。” 老板磕着瓜子,看着柜子上的彩色电视机,嬉笑了一声:“臭小子说什么呢?态度好点啊。小姑娘,把你这照片给我看看。” 唐伶有些狐疑,仍把林叔的照片交了过去。 “这个老伯啊。”老板嚼着瓜子壳,嘴巴一咧,“好像是见过。” 唐伶眼睛一亮:“请问是在哪里……” 她话音还未落,双手已经被那服务员扣住了! 服务员双膝一蹭,直接将唐伶摔到了地上。 “你这是!”唐伶怒目而视。 先前还一副笑脸的老板脸色一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外国人啊。怎么这么狼狈?是从黑市里跑出来的吧?” 黑市? “人口市场,那可是那群雇佣兵的场子。”老板吐了一地的瓜子壳,眯着眼睛笑,“小妹妹,你这虽然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咱混口饭吃的,可不敢不给那群雇佣兵面子。” 第23章:做人要有礼貌

唐伶明白了:怪不得这红石镇会这么发达,天上的飞机,接来的是各国来的富商,繁华区的产业,恐怕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黑市的人口市场? 当然是涉及到了贩卖人口。 “谁说我是黑市里跑出来的?”唐伶怒道,“我是从红石镇外来找人的!” “哼。”老板懒懒地搭在柜台上,转了转盘子里的瓜子,“哟,不是货物?那证据拿出来。” 男服务员也嗤笑了一声,夺过唐伶的包就要搜。 拉链一拉,服务员一股脑将东西都倒了出来,干粮水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老板,没有证件。”他还不死心地往地上扒拉,“这臭娘们,包里竟然一点钱也没有。” 剩下的美元,全被唐伶绑在了大腿上,藏在了宽敞的迷彩裤里。 “小姑娘。”老板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从国外来找人的?证件呢?护照呢?编着谎话还不红脸的啊。” 该死! 证件护照,不都落在了那帮绑匪那了吗?! 服务员一把扯住了唐伶的头发,就要把她摁在地上:“小娘们儿,本事够大的啊?能从黑市跑出来,还借着找人的名义逃跑呢?” “喂。”唐伶的声音冷得刺骨,“你说你见过林叔,是真的吗?” 老板撩了撩胡子,肥硕的手指垫了垫林叔的照片:“也不晓得你从哪儿搞来的照片,红石镇每天这么多人,我哪儿记得个老头啊!” 老板咬了口黄油,胡子都被糊了一半。 “你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唐伶的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 “切。”老板冷笑了一声,“小娘们做戏倒是做全套啊,都被抓了还叽叽歪歪。” 他还吃着黄油,脑袋一侧,将电话筒夹在了颈间:“喂,哥们儿啊,我这抓了个小娘们儿,也没护照证件,全身脏得叫花子似的----” “啊!”服务员发出了一声惨叫。 唐伶一跃而起,整个人骑在了服务员的肩上,她的身子灵活一翻,运用巧劲,竟然诡异地将服务员折在了地上。 服务员手脚全变了位置,整个人被折成了一团:“啊,痛痛痛,我的腰,我的腰是不是断了啊!” 老板不耐烦:“叫什么叫!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啊,痛痛痛!” 唐伶将老板的两手一锁,直接往地上掰。 老板本来就胖,哪里受过这种诡异的攻击? 他惨叫了一声,就已经被放倒在地了。 没有枪的威胁,唐伶终于可以放手出击了。 “呲!”一声,一柄锋利的匕首被刺在地面,距离老板的脸只有3厘米。 老板吓得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惹事的。”唐伶悠悠地叹了一声气,一用劲,反手压在老板被扯脱臼的手臂上,惹得他又是一阵哀嚎。 “我只是要找人而已。”唐伶将照片放在了老板面前,“你再看一眼,搜索一下你的记忆,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你胡说八道的话……” 唐伶笑了。 “你……你笑什么!”老板惊恐地叫道,“你会怎么样?” “这把匕首,可能会帮你的忙。” 她将匕首从地上拔了起来,再高高的举起了手,挥动了整只手臂的力量,将匕首刀锋捅进了腐朽的木头地板里。 “砰!” 潮湿腐朽的木头地板,被破出了一个大洞。 第24章:林叔的线索?

“你个疯女人!”老板咬牙切齿,“谁特么记得一个老头……” “是吗。”唐伶撩开头发,露出了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锋利的匕首刺在他的五指之间,“所以你记起了吗?” “对老子拿刀?你特么别以为你能跑得掉!如果不是老子没枪,你以为你能逞威风?!” “你们不都喜欢玩威逼利诱?”唐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数三声。” 匕首的刀锋直对老板手动脉:“三。” 胖老板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二。” 胖老板疯狂地挣扎,浑身关节却被压制得死死的。 “一。”唐伶眼神冰凉。 “啊!”胖老板吓得叫了一声,“我……我我见过!” “你说。”唐伶还在把玩手中匕首,“如果你说谎……” “大约两……三周以前,那老头来过我们旅馆的。”老板抱着脑袋,怕得睁不开眼,“他背了个大包,一个人,一看就是从外国来的穷鬼,你说穷鬼来我们红石镇干什么?” “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种外国人多好欺负啊,我看中他包,派了个妞去勾搭。那妞正啊,腰细胸大……”老板提起还有怨气,“切!估计那老头年纪大,萎了,居然把老子安排的妞给轰出来,还骂了我一顿?嘿!一个老头子敢骂我……诶诶!你干什么又按我骨头!” “抢劫犯!”唐伶凶神恶煞,“然后呢?” “嘿!然后那老头气冲冲地跑了啊!”老板被按得一头冷汗,“女侠……快,我事儿都说了,快把我放了。” “然后他到哪儿去了?!”唐伶专掐他脱臼的骨头,疼得老板是阵阵喊疼。 “诶诶!我怎么知道啊……他走都走了,我眼睛又没长脑袋顶上!” “说!”唐伶踩着他脱臼的骨头。 “我……我我真不知道啊!”老板痛得直哼哼,“没在我这住,估计找其他旅馆了吧?就他那穷鬼,估计就在这贫民区溜达……” “贫民区……”唐伶喃喃念道,一边用粗麻绳,将两个人都绑在了柱子上。 老板大嚎:“女侠,别绑了啊,我们又不敢再抓你。” “你当我傻?”唐伶冷笑一声,“我就这么走出去,你们不拿刀子捅我?” “个小姑娘,哪儿学的狠毒招数!” “哼。”唐伶又笑了一声,脑子里没由来想到了齐瀚那张脸,“有个人告诉我,狠不下心去杀人,就先干掉他们的声音。” 她将一大团抹布塞进了老板嘴巴里,食指放在唇边笑了笑:“嘘。” 一出大门,唐伶的眼神一滞:林叔……你一定要还活着。 唐伶离开十五分钟后,老板终于用舌头抵出了抹布,他脸上被涨得通红:“呸呸呸!臭娘们儿!” “老……老板,你说的那老头的事儿。”服务员面色闪烁,“你虽然骗了那女的,但那女的再杀回来怎么办?” “瞧你那臭德行!”老板大骂一声,“个娘们儿都把你吓成这样?当然是抱大腿,求雇佣兵拿着枪伺候那女的啦!” 第25章:我见过那老头

红石镇的贫民区很惨淡,穿着破烂的叫花子睡在破石路上,饥饿,病痛折磨着他们。 这里的繁荣没有对他们带来任何益处。 这大都是肯因当地人苟延残喘的地方。与那些发达繁华的赌区,只有一墙之隔。 唐伶要去找其他旅馆,寻找林叔的讯息,裤腿却被抓住了。 “姐姐……给我点吃的吧。”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抱着她的腿,“我好饿。” 小女孩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脸却因为饥饿深深凹陷,她的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一阵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唐伶心中一软,将大半的干粮都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怯怯地咬了一口,她的人生里只有贫穷和病痛,她一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唐伶眼神一滞:如果不是林叔的话,我也只会是一个落魄的孤儿,日日夜夜忍受7年前的噩梦。 唐伶拿出两张百元美钞,故意弄得皱巴巴地交给了小女孩:“藏好,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姐姐。”小女孩抱着了唐伶的手,她笃定地说,“我叫格桑,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嗯,乖。”唐伶欣然一笑,摸了摸格桑的脑袋,“你知道哪里有卖枪的吗?” 要防身,还是需要枪。 “镇上的枪……都被那些拿枪的叔叔管控起来了。”格桑怯怯说道,“大家的枪都被收缴了,如果私自卖枪,会被那些叔叔处决的……” 怪不得。 怪不得那霸道要抢劫的老板,居然没有一把枪,原来整个红石镇的枪支,都被帮派的人管控了。 唐伶从格桑那里了解到,整个红石镇内虽然帮派繁杂,但是为首的只有两派。 一派是盛家,一派是外国雇佣兵集团。两方水火不容,因为分赃不均经常争斗。 “盛家。”唐伶喃喃念道,“我在路上遇到的那位盛大少……” “切。”她又自嘲地笑了一声,“真是天上掉的好运气!” “姐姐……枪的话,在贫民区也有地方可买……” 唐伶从格桑那听来了所有讯息,她站起看着周边残破的屋子,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她决定先买枪防身。 在一个偏僻的街角,唐伶顺势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巷弄,有家其貌不扬的小店杵在这。 卖枪的地方就是这了,一个精瘦的男人懒洋洋地看着电视,时间仿佛都在他身上静止了。 男人压根不想搭理唐伶,直至她将百元大钞放在柜台上后,这位高高在上的老板才舍得斜了斜眼:“不够。” 怎么可能不够? 唐伶给的已经高出正常价一倍了。 但她是异国人,为了不引起注意,只得老老实实再加了一倍。 “不够。”老板还盯着那无声破旧的彩色电视机。 唐伶把价格出到5倍之后,老板才终于舍得从那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站起来。 他抱出一抬旧旧的验钞机,把唐伶给的那叠钱塞了进去。 “哗啦啦……”整个巷弄一片寂静,只剩得数钱的声音。 老板将钱来来回回验了十次以后,终于扔出了一把破破烂烂的手枪,唐伶脸色难看,却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像是赌一把,唐伶把林叔的照片拿给老板看:“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老板根本不搭理她。 但当老板将所有钱拿起来,放在手里掂的时候,原本死水一样的眼睛,唤出了一个诡异的眼神! 他的拇指磨砂着钞票左下角的一个s形蓝印,嘴角牵出了一个奇怪的笑:“我见过那老头。” 第26章:逼问

老板掏出个红丝绒的盒子,抽出了一根雪茄来,另一手摊开,意欲要钱。 唐伶一咬牙,只得再给了两张百元钞。 “西街那边的旅馆是黑店,专抢外国人,那老头傻啊,估计被骗进去了。”老板吐出一个烟圈,“大晚上的,那旅馆胖子要下手,结果被人给逃出来了。” 唐伶的眼睛一凛! 旅馆,就是先前她去的那家旅馆?! “那旅馆胖子贪心得很,怎么可能就让他跑了?”老板冷笑了一声,“看着那老头抱着个大包,怎么着也想抢钱,追了老头三条街,大半夜闹得个鸡飞狗跳。” 唐伶的眼皮一跳:旅馆那胖子骗我! 他说林叔把女人赶出来后就走了,他竟然还派人追了林叔几条街?可恶! 老板的手又伸了伸,还想要钱。 唐伶又递了两张,老板嘴角一勾吐了个烟圈:“那老头怎么跑得过胖子?被胖子追到后拳打脚踢,把他那包给抢了过去,还把老头给拖回去了。” “然后呢?”唐伶气得咬牙,眼前已经浮出了旅馆胖子油光满面的脸。 “后来这动静招惹来了雇佣兵的人,我也就睡了。之后也没见过那老头,可能是被胖子打死了吧。”老板事不关己地打了个哈欠。 “我去他大爷的!”唐伶怒骂了一声,捡起手枪就要找回旅馆去算账! 唐伶急吼吼地冲了出去,以为老板真的只是因为钱,就把讯息告诉了她。 “这女人拿着盛家的美钞。”精瘦的老板还抚摩着美钞上的s形印记,慢吞吞地拨通了电话,“哥们儿,盛大少吩咐找的女人,出现了。” “不动手,继续监视着?” “好。” 那破落的旅馆仍然伫立在那里,唐伶的脸色黑如锅底。 唐伶一脚踏进了一片狼藉的旅馆。 老板跟服务员嚷嚷了半天,也没叫来一个人,看着一副要杀人表情的唐伶,脸都吓青了。 老板强做镇定,还谄媚地露出了一个笑脸来:“小妹妹……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骗我。”她眼色低沉,“居然骗我。居然敢这么对待林叔?!”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板装蒜。 唐伶一把拧起了老板的额头:“你打了林叔。” 她将老板的脑袋狠狠撞在柱子上:“你抢林叔的东西。” “啊!”老板一阵鬼吼鬼叫,却遭到唐伶变本加厉地抽打。 “林叔人呢?!”唐伶厉声喝道。 “哎哟!”老板眼睛都被她打肿了,“那糟老头子怎么让我这么倒霉!” 唐伶眼神一垂。 “对,没错!我是把那老头暴打了一顿,但是被那群雇佣兵发现了!”老板挣扎怒骂道,“他们是谁啊?他们是罩我的老大啊!也不知道那老头包里藏着啥,那群雇佣兵一见着跟看着祖宗似的!不光把老头给抢走了,那包也都被抢了!” 雇佣兵? “所以呢?那群雇佣兵一般出现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老板鼻青脸肿地怒骂道,“那群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不是在欺负人,当然就是玩女人啦!” 所以……林叔现在是在雇佣兵那? “真的!”唐伶将手枪抵在老板的太阳穴。 “哎哟我的姑奶奶!”老板大骂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再编不出个什么答案来啊!” 唐伶正要思考,却听见外面哒哒哒传来了几双脚步声,还听见有人十分不善地骂道:“死胖子!你不是说你店里跑来了黑市的女人?老子来了,你还缩在店子里不出来?快带着那女人滚出来!” 这老板的救兵! 唐伶的眼神一凛,正要把抹布再塞进老板嘴里,老板已经不失时机地大喊:“救命!” 第27章:鸡飞狗跳

失误了。没能杀掉他的声音! 唐伶起身就跑,一路蹿到后门窗户夺路而逃。 “快快快!那女的从窗户跳出去了!肯定是从黑市里跑出来的,那女的抢了我的钱,还逼着我护送她出镇!” 老板满嘴的胡言乱语。 “几位大哥!你们抓住那女的,一定要好好凌虐收拾她,这样的娘们儿,不教训好了天天都要跑,怎么能让大家伙儿爽啊?!” “该死!”唐伶暗骂了一句。 贫民区是雇佣兵集团的势力范围,这群大老爷们儿全副武装,各个有枪,身体精壮。 唐伶哪儿打得过他们? “追!”七八个雇佣兵撒开了阵型。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任凭唐伶超水平发挥,在这偏僻巷子里再乱蹿,也很快被堵成了瓮中之鳖。 唐伶被围困在一个死巷子里,周边十分潮湿,青苔爬了一墙。 怎么办?怎么办! 这群雇佣兵可不是什么小喽啰,他们全副武装,背景势力壮大,如果真的被捉住了,那就真的没辙了。 林叔明明就在这里,她都没办法把林叔救出来吗? 无数个计划在唐伶心中掠过,她甚至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啪嗒。”脚步声音更近了,“这女的肯定被堵在这了!快来!” 那些人已经追来了! 唐伶缩在角落里,想尽量躲开那群人,但那群人如果一过转角,一眼就能看见她了。 根本就逃不掉! “哼哼,这小娘们挺会躲的啊。”一个男人满嘴的污言秽语,“怪不得能从人口市场跑出来。” 唐伶冷汗涔涔,恨不得自己能长翅膀从这里飞出去。 “嘿,咱们捉住了先不急着还回去。”另一个嬉笑着附和道,“还没能卖出去,多半还是个雏呢。” 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近。 唐伶握紧了拳头,将手放在了枪上:如果只有一个……也有趁乱袭击的可能性。 “呲啦!”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唐伶惊慌失措地回头,却看见两辆车黑色越野停在了巷弄口,正巧堵住了那群雇佣兵。 是谁? 一行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各个都是面色不善。 这些……是什么人? 那些雇佣兵也看见了,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盛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是要跟我们老大抢地盘?” “哼。”一个高大穿西装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我们少爷来这片见朋友,你们也插得上嘴?” 盛家?! 唐伶探出脑袋,定睛一看,发现一辆车便是那辆招摇的dartz-prombron。 盛大少?! “怎么?”穿西装的人冷笑了一声,“你们几个倒是胆子不小,真敢拦在我们盛家面前?” 几个雇佣兵纷纷面色不善,一张张脸被逼得铁青,只敢徒劳地抓着枪,却根本不敢还口。 “走……走了。”一个人拉扯着其他人,就要撤退。 唐伶傻了。 压根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盛家人,会直接将几个雇佣兵给逼退了。 但是这盛大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抓我的?不会吧。我只偷了三万美元而已,这位帮派老大会这么小气? 正当唐伶缩在角落,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刻,这两辆车又轰鸣着启动了,在整个贫瘠偏僻的贫民区里,显得格外不搭调。 “莫名其妙又这么走了?”唐伶傻了。 第28章:陪酒女郎

车上,盛赢吐出一口浓郁的烟圈,一双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少爷。”司机疑惑问道,“您何必亲自来这?” 他实在是纳闷:那卖私枪的小老板一个情报电话,怎么就真把这大少爷招来这了? 女人而已,要救她何必还鬼鬼祟祟的?直接拉出来绑了就是! 盛赢半张脸都沉在车内的阴影里,他的睫毛微微一动,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一言未发。 “少爷,前几天有个人物也来了红石镇。”司机报告,“像是姓齐,飞机都停在那伙雇佣兵的停机坪上,听眼线说,雇佣兵的头子艾伦把他巴结得很紧。” “嗯。”盛赢淡淡应道,他的眼神一瞥,落在了肮脏阴暗的巷弄里。 “少爷要去会会他么?” “作壁上观。” 一天后。 红石镇充斥着不法交易,自然也发酵着各式各样的**。 女人大都是从外面运来的,要么就是人口市场里转内销,不同于贫民区那些露着大腿的俗脂艳粉,赌场旁那家闪着粉色暧昧灯光的夜总会,倒是有些高级姑娘。 唐伶穿了件高分叉的礼服,在卫生间里涂出了娇艳的红唇,一抿,甚是灼人。 旅馆的胖老板说,林叔后来被雇佣兵的人抓走了,她出现在夜总会里,自然是冲着雇佣兵来的。 满心玩女人的男人,是最没威胁力的。 唐伶眼睛一垂,心中也有些害怕,但随即安慰自己:就算是失败要死,也比在外面乱枪射死得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有些干,眼睛也因为睡眠不足出了几缕血丝,幸好被廉价的粉底盖着,夜总会的灯光暧昧又昏暗,别人只看得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细小的瑕疵谁有心去注意? 隔间马桶里是被客人灌得烂醉的陪酒女郎,她抱着马桶吐得稀里哗啦,眼睛上的睫毛膏已经凝成了苍蝇腿,整个洗手间里一大股浓郁的香水气味。 唐伶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她怕吗? 她当然害怕。可是她没有资格软弱,只能硬着胆子往前走。 唐伶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一个喝得烂醉的雇佣兵扒住了肩:“小妞儿,今晚跟我睡吧。” 他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身酒气,醉眼迷离,也不顾是在走廊上,揉着手便伸进了窄小的礼服里:“嘿嘿,异国的小美妞,先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迎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唐伶直皱眉毛,但是男人已经猴急地扑将上来,抬手就要将她抱去包间,但是实在烂醉,走路都扭还怎么怀抱美人?! 唐伶被压得难受,但是她心知这是个好时机! 单独的空间,烂醉的男人? 匕首还被绑在她的左腿上,她有把握让这男人吐出些消息来。 于是唐伶强忍着难受,对着烂醉的男人发出一个谄媚的笑,任凭他的上下其手。 “忍。忍。忍。”唐伶咬牙切齿。 雇佣兵浑身都是扎实的肌肉,身子整个压唐伶的身上,让她根本喘不过气,他猴急地爬在她的身上:“宝贝儿别着急,哥哥这就让你爽。” 第29章:总是缘分

要玩脱了? 唐伶把手已经摁在了匕首上,身子不住往床下面缩。 灼人的酒气不住地往她脸上喷,唐伶心里开始着急:训练过的雇佣兵……难道我就真的打不过?! 男人的力气很大,已经在她手腕上掐出了一道可怖的红痕。 唐伶趁着男人脱裤子的空档,直接踢了他下面一脚,痛得男人哇哇大叫。 “好机会!”唐伶脱出身子,柜子上有现成的皮鞭道具,唐伶顺势一拿,身子一扭,顺势将男人的双手绑紧,把他摁在了床头上:“说!你们是不是抓过一个老头。” “噗。”男人的酒气被唐伶那一踹醒了七分,他狰狞着脸就要大吼,唐伶见势不妙,又直往他嘴巴里塞布。 锋利的刀尖对准了雇佣兵的脖子,唐伶故作凶神恶煞的表情:“别想嚷嚷,小心我剁了你!” “噗!”男人一张醉醺醺的大红脸上露出难忍的笑,一嘴就把布给吐了出来,“小美人儿,一见你就没杀过人。” 见男人这神情,唐伶心中荡出了不安的预感。 男人的双手一挣,竟然轻而易举将那皮鞭给挣脱了! “小美人儿,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会在身上藏武器?”金发碧眼的男人凶神恶煞地拿出了一柄刀来----他的身上居然也藏着刀! 不好! 玩脱了! 唐伶一跃而起就要逃命,纤细的手腕却被轻而易举地握紧了。 “糟糕!”唐伶暗骂了一声,拿着刀就往男人的手腕上捅。 男人惨叫了一声,扑过来就要抓唐伶,唐伶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去,玩命地往走廊上跑,一路狼狈地撞开了不少陪酒女郎,激得尖叫阵阵。 “你干什么啊你!” “快抓住她!” “快快快,那女的居然想杀我,还想跑!” 那男人的面目已经扭曲成了一团,疯狂地咒骂着唐伶。 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唐伶本就对路不熟,走廊的两头转瞬间已经被人堵住了! 前面是凶神恶煞的夜总会保镖,后面是那恼羞成怒的雇佣兵。 怎么办? 面前是一扇十分华丽的大门,唐伶慌不择路,直接用身子撞开了这屋子! “可恶,你个臭女人别进去!” “那里面是贵客啊!快出来,别进去!” 唐伶已经摔了进去,她双膝着地,整个人都摔在了馨香高级的地毯上,头发十分狼狈地覆在脸上,高分叉的礼服一露,便洒出了一大片春光。 好亮! 不同于屋子外面暧昧的灯光,这整个屋子亮得像是白昼。 唐伶苍茫地抬起脑袋,却看见一张圆形的会议桌,七八个气势凛然的男人围桌而坐,整个场子的气氛可怕又肃穆。 这里不是夜总会的吗?还会有人在这地方开会的?! 不容多想,唐伶已经被人架了起来,夜总会的保镖拽起了她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外面拖。 唐伶已经慌了,她玩命挣起来,横冲直撞直接摔进了谁的怀里。 管他是谁!先搭个男人脱身在说! 唐伶心里一横,脸都没看清,逮着个人就强吻。 男人的唇软软的,又炙热的。他的唇间有淡淡的烟草气,很好闻,只是他脸上的墨镜磕得她脸疼。 什么怪人啊!室内还戴墨镜的?盲人吗? 盲人也来逛夜总会,也是身残志坚。 她嫌墨镜碍着脸,用手强行扒开他的墨镜,却看见这个人脸上居然有一只乌青的眼圈。 这不是…… “唐小姐。”齐瀚笑,“亲我亲够了么?” 第30章:小妹妹,思想要纯洁一点

这房间好亮,还摆着一个气势十足的大圆桌,里面没有酒没有女人,哪里像是夜总会,分明就是个豪华会议室! 围桌而坐的是七八个面色不善的大佬……齐瀚为什么会在这?! 他脱下自己大衣,覆在了她裸露的肌肤上。 “闭眼。”他轻声说。 “啊?”不等唐伶发问,她的双耳已经被他捂住了。 唐伶被他揉在怀里,只得乖乖地闭上眼睛,所以血腥残暴的一切她都没有看见。 她没看见骚扰她的雇佣兵,颤颤巍巍地跪在了齐瀚的面前。 她没看见夜总会的保镖将那人揍得个半死。 她也没看见其他面色不善的大佬,就算是对唐伶恨之入骨,却只得收起了文件合同。 她只感觉到自己被齐瀚抱了起来,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被置入了软绵绵的床上。 她已经被抱进了一间豪华房间,被子上是好闻的气味,桌子是红木,墙上挂着欧美壁画,这地方虽说及不上五星的总统套房,但已经奢侈得夸张了。 唐伶赶紧睁眼,浑身吓得凛然:“你……你干什么?” “这里可是夜总会。”齐瀚眼睛一睁,“你说我要做什么。” 唐伶一愣,直直地看着他。 他身子一凑,整个压在了她的身上,齐瀚炙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你……” “我当然,是要对你做禽兽的事情。” 唐伶绷紧了身子,一双大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呲啦”一声,齐瀚撩开了她高开叉的礼服下摆。 “你……”唐伶的脸被羞得通红,“你真的要……快放开我!” 他的手顺势覆上了她的左腿,顺着她细腻的皮肤一路往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唐伶的脸色又红又白:如果说她跟醉醺醺的雇佣兵打一架,颇有胜算的话,那她跟齐瀚打,那就只能是一百种输的方式了。 “小妹妹,瞧你脸都被吓青了。”齐瀚撑在她的身上,眼睛一眯,又成了一道弯弯的笑眼,他左手勾了勾她的脸,炙热的右手一停,直接滞在了她固定匕首的皮带子上,顺势一扯,直接将她藏匿的匕首给卸了下来:“揣着匕首爬上床,是很危险的。” “你……”唐伶一愣,随即感觉身上的体重骤然一轻。 他只是为了把匕首扯下来? 齐瀚花样把玩着匕首,又坐回到了那古董沙发上,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唐伶青着脸看着他。 兴许是被这眼神看得发毛,齐瀚眼神一转,又哈哈哈地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唐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 看着唐伶怒目圆瞪的眼睛,齐瀚笑得更欢畅了。 那天尴尬的吵架,好像压根被他抛在了脑后。他身子一蹭,抬手拍了拍唐伶的脑袋:“小妹妹,思想不要这么污,纯洁一点。” 你特么把人摔床上来,你说我思想很污?! “你怎么会在这?”唐伶脸色阴沉。 “来夜总会,还能做什么?” 唐伶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当然是来跟美女交朋友的啦。”结果齐瀚微微一笑,“美女,我叫齐瀚,再交个朋友吧。” 唐伶瞪着他。 “傻。”齐瀚轻笑了一声,把被子掀她脑门上,“太晚了,快睡了。” 第31章:你是黑暗的一部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齐瀚的眼眸低垂,骨节分明的双手磨砂着光洁的纸面,“普通人。” 凭什么那些雇佣兵,会给齐瀚这么大的面子? “你是雇佣兵的老大?”唐伶试探,“多重势力打压,被挤出了红石镇,你这一回来,就重新呼风唤雨了?” “唐小姐很有想象力。”齐瀚抬眼笑了笑,“大家都喜欢我而已。” 齐瀚这个人,正邪不明,谎话连篇。 “你不是肯因国人,但是那些人却很敬重你。为什么?”唐伶眼睛一眯,“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能奴役人,一种是权利,一种叫利益。那些人,是为了利益尊敬你吗?” 齐瀚也眯起了一双桃花笑眼。 “被那群小喽啰追的时候,你知道那些枪是imc的废枪,imc是军火公司……”唐伶坐了起来,逻辑在她的脑子里开了一道口子。 她恍然大悟:“啊……刚刚那间屋子,你们果然是在开会……” 齐瀚微笑着看着她。 “我猜错了。”唐伶的目光一凛,脑子清明了一大片,“我从你的身上猜你是雇佣兵,不,你不是。你是imc的人。” “嗯,推理很精彩。”齐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可我一早不都告诉你了么?唐小姐。” 唐伶看着他。 “我是imc的技术骨干啊。”齐瀚扬一扬手中黑白分明的英文资料,假惺惺地说,“这些大佬说如果我不给最低折扣,就把我埋土里去。生意好难做。” 没错,他是说过他是imc的技术骨干,可那时候她不信,现在唐伶也不信。 唐伶看着他:“我傻?” 齐瀚摸摸她的脑袋:“是挺傻的。” “你是imc的老板吗?” 此话一出,齐瀚脸上笑意全无,气氛是阴沉的死寂。 “肯因这地方,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搭。”唐伶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也是来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齐瀚的手一掀,轻而易举将唐伶压在了身子下面。 昏黄的灯光映过花纹层叠的灯罩,刻出了深深浅浅的影子。 唐伶感觉到炙热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可齐瀚的一双眼睛里,却是彻骨的寒冷:“唐小姐,你是精神兴致太好,才会胡思乱想。” 唐伶的双手被遏止,她躺在床上,漆黑的头发散在被单上,凌乱,却仍然美得像是仙女。 “你也是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吗?” 男人的整张脸被埋在了阴影下,他沉默了五秒钟,又邪邪地笑道:“看来我得做些事情,让唐小姐没闲情胡思乱想。” 两个人太近了,气息相扰,肌肤相亲。 可是他只看着她,一双眼睛冷峻像狼。 “那天……”唐伶却开口了,“对不起。” 齐瀚看着她。 “我不该那么说你。”唐伶也无畏地看着他,“你是来救我的,我却迁怒给你。” 齐瀚浑身可怖的煞气消了些:“还有呢?” “我不该说你是为了钱,侮辱你。”唐伶承认错误,“那时候是我荒谬,我错了。” 他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还有呢?” 还有?唐伶傻了。 齐瀚长长的睫毛微动,邪气的笑容又绽在脸上:“还有唐小姐,要用**雇佣我吗?” 第32章:我是老板,我有病?

“你……”唐伶一愣,她压根没想到齐瀚还能提到这茬来。 齐瀚已经把脑袋埋在了她的颈间,唐伶觉得很沉,很重,她拽了拽身子,却怎么也脱不开这桎梏,唐伶气得脸红脖子粗:“齐先生,那天是我荒谬!我不该用钱来度量你的劳动,可我已经道歉了!” 齐瀚的笑埋在她的耳边:“所以你要雇佣我么?”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唐伶大怒,梗着脖子就要打人。 可是这男人怎么这么沉,她怎么都推不动。 唐伶一想起林叔还生死未卜,自己又被这臭男人占便宜,自己就怒上心头。 双手双腿动不了,唐伶探着脑袋就咬人!她这一大口直接咬在男人肩颈上,留下两排轮廓分明的齿印。 可这齐瀚硬是忍功了得,被这么一通乱咬之后,还能戏谑说一句:“唐小姐好狂野。” 唐伶气得还要哇哇咬人,结果齐瀚一挥手直接把她按床上,被子一盖懒懒散散说:“闹了一阵,你这精力应该也撒光了,快睡了。” 所以他又打发她睡觉了。 唐伶一愣:等等……我先前是问他什么来着?怎么被他岔到天边来了! “喂!”唐伶一下从床上蹬起来,“我问你是不是imc的高层。” 齐瀚又躺回了他那古董沙发上,眼神落在了文件上:“不是。” “那你……” “大财阀的掌权人,都忙着挥霍潇洒。哪有空来这?”齐瀚看着唐伶,“你说呢?” “可是……” “是。我们imc的老板年轻气盛,长得帅,虽说当年是靠爹上位,闹得也不太光彩。但谁没点黑历史?” “但是……” “老板身家百亿,全球乱飞,香车豪宅岛遍地。”齐瀚双腿一翘,懒散地看了唐伶一眼,“老板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肯因受罪,他有病么?” 唐伶噎住了,齐瀚说服了她:的确,怎么想都不可能。 “唐小姐年纪还小,想着天上掉总裁的美梦呢?”齐瀚笑了。 唐伶也觉得站不住理,倒没追问了,裹着被子一沾床,连日来的疲惫一拥而上。 倦意覆上了双眼,她还挣扎着想问些红石镇的内情,但抵不住大脑的昏昏欲睡。 看着女人睡着,齐瀚的睫毛微动:“我不就是有病么。” 他推开窗户,窗外是一阵浓稠的夜色,遥遥还能听见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夜总会红色的灯箱招牌,在整个冷淡的夜色里添了丝暖绒的暧昧感。 齐瀚拨通了电话:“查到了吗?” “红石镇两个派系争斗很严重,一个盛家,一个雇佣兵集团。”那边回答,“他们好像都在抢黑市这个盈利口。” “嗯。”齐瀚点燃了一支烟。 “老板,这个盛家管控挺严,我的眼线渗不进去。”对面说,“您在雇佣兵这边还安全么?我听说这个艾伦反复无常……” “哼。”齐瀚冷笑了一声,“当年一个小喽啰,居然像模像样地带个雇佣兵团。他能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对了老板,关于那个黑市……” “嗯。”齐瀚应了一声,眉眼一垂,吐出了一个烟圈。 “一个月后有一场大型拍卖会。”对面说,“您一直在查的那件文物……可能就在里面。” “知道了。”齐瀚桃花眼一眯,“再替我查个人。” “谁?” 齐瀚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唐伶。 “林又启,美国学者,几周前在红石镇失踪了。” 第33章:暗流涌动

暧人的桃红色灯管,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耀眼。 夜总会流光溢彩的灯管,组成了“love-me”的花体字,混杂着一股子女人的香水气,男人的荷尔蒙气,以及腐朽的铜臭味。 盛赢受不了这气味。 他坐在古董沙发上,舞台上跳舞女郎撩拨着献媚,一个女人扭着水蛇腰,不知死活地缠了上来:“盛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这。” 盛赢从来不来这,又因为他身份敏感,男人都警惕地看着他,女人都谄媚地缠着他。 跳舞女郎的手缠上了盛赢的脖子,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这豪门是进不去,但做个小情人也是够本的。 盛赢的眼睛一闭,他的司机向南就眼皮一跳。 “盛少爷。”女郎还不知死活地攀着他的脖子,“今天是您第一次来这,要是您选我的话……” 盛赢长长的睫毛落在脸上,形成了一道可怖的暗影:“手。” “啊?”女郎一愣,双手还搭在盛赢颈间。 他的眼睛一睁:“太脏了。” “哈?!”女郎整个人已经被盛赢的司机,扯下扔到了地上。 盛赢的司机向南,毕恭毕敬地问道:“少爷,怎么处置她?” “把她的手。”盛赢一顿,“砍了。” “啊!”女郎被吓得一声尖叫,却不敢求饶,疯狂地扯着不蔽体的衣服,找夜总会的保镖救援,“求求你,保护我,我……我还想要我的手!” 夜总会的保镖只敢埋着头,哪敢因为一个小小的脱衣女郎得罪盛大少?其中一个光头的彪汉子,竟然拧着女人的头发,就将她给扔了出去。 “盛少爷……盛少爷求你了……”她还在讨饶,却硬生生地吃下了一拳,瞬间没了声音。 司机向南也有些心惊,即便在盛赢手下做了几年,他还是摸不透这位少爷的脾气。 “向南。”盛赢的声音冷得像是地狱的魔鬼,“你跟我说她在这里。” 他抬起头来,一双狭长冷峻的凤眼,折射出了刺骨的寒光:“可是,她人呢?” 向南被这眼神看得脊背发凉,连呼吸都快停滞了:“唐……唐小姐……” 盛赢头一侧,气场却更显凶险:“你慢慢说。” “唐小姐……被人带进套房了。” 一阵可怕的沉默。 明明是暧昧**的夜总会,明明是四处沾着女人气的放松场所,却硬生生被盛赢带出了杀气:“是谁?” 一时间无人敢开口应答,生怕被这喜怒无常的盛大少怒气波及。 盛赢双眼一闭,沉沉地再问了一遍:“是-谁?” “哟,盛少爷。”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闯了进来,一个穿着白色t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进来,他怀里搂着两个暴露的美妞,一脸的笑意,“想点的姑娘被别人抢走了?” “艾伦。”盛赢面色阴鸷。 艾伦,雇佣兵集团的头子,老大。盛家的头号敌人。 “带走姑娘的,是我艾伦的贵宾齐先生。”艾伦轻佻地揉着怀中女人,他揶揄笑道,“连个夜总会的女人也抢,盛少爷,您可别失了面子。” 第34章:她睡了

雇佣兵的头子艾伦,金发碧眼,身高体壮。 他的轮廓很深,是最典型的外国人样貌,帅气,更多的却是匪气。他的眉角处有刀疤,露出的臂膀上也是深深浅浅的刀伤痕迹。 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硬角色。 “齐瀚先生是我的客人。”艾伦看着盛赢,“盛少爷,你想要一个女人而已。今晚这整个夜总会的女人我都给你用。” 再是狗咬狗的利益局面,也得把场面顾全了。 盛赢凤眼一眯,沉默地看着他。 “啧。盛少爷这么饥渴。”艾伦戏谑一笑,把怀中两个大胸辣妹也推了出来,“这两个也给你用,胸大肉软手感好。” 两方的领头人物齐出现,就算是以女人为蘸料,也缓不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的人,劫了我盛家两百万。”盛赢看着他。 “你杀了我十个手下,抵了。”艾伦笑。 “你的人,想劫我的货。” “喏,我再给你20个人杀,这不也抵了?”艾伦仍然笑。 气氛像是拧紧的弦,一触即发。 “三周前你毁了我两千万的生意,我没再屠你一百个手下,已经是仁慈。”盛赢看着他,阴沉的脸上也笑了,“现在我要一个女人,你也拦着我?” “这位唐小姐魅力非凡,同入了齐先生跟盛少爷的眼睛。”艾伦数落着怀里的女人,“你们都学着点,以后都把唐小姐当楷模。” 几个艳俗女子本就受了惊吓,现在被艾伦一指,各个忙不迭地点头。 “她在哪儿?”盛赢声音冷峻。 “盛少爷可得悠着点。”艾伦碧蓝的眼睛一扫,藏着的都是戏谑,“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打架不好看。” 他再逼近了一步:“她在哪儿?!” 艾伦眯眼一笑,挤出了一脸褶子,还煽动着陪酒女:“还不都主动点?今天盛少爷好凶猛,怕是憋了好久。” 先前的姐妹可是着实挨了刀子,就算是面前堆着座金山,这些女人哪儿还敢再上? 盛赢恼怒,他再逼近了一步,手一抓拧起了艾伦的衣服:“唐伶在哪儿?” 连暧昧磨人的音乐都顿住了,一片死寂。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出现了:“她在我这。” 盛赢一抬头,看见一个男人斜倚在回廊上,地上被拉出了一道修长的影子,齐瀚指尖还踮着未燃尽的烟头,俊逸潇洒的气场根本遮掩不住。 “齐先生。”艾伦眉开眼笑。 盛赢死死地看着这个“齐先生”,眼神里藏着的是诡异的愠怒。 司机向南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少爷何至于为个女人闹成这样?那唐小姐虽说有几分姿色,可少爷也就见了半天的工夫,这就一见倾心了? “你把她,怎么了?”盛赢的每个字,都咬在齿间。 齐瀚头一侧,懒散地吐出两个字:“睡了。” 又是一阵可怖的死寂。 “向南。”盛赢的声音仿佛跌进深渊,“把人都叫来,把他杀了。” 盛赢的浑身杀气,却未伤及齐瀚分毫,他还悠悠眯眼笑着抽烟:“盛少爷,你的电话该响了。” “嘀嘀嘀----”盛赢的电话竟然真的响了。 “接吧。”齐瀚笑,“是你老爸。” 盛赢心中恼怒,当他看见来电显示时,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这打电话的正是盛赢的老爸,整个盛家的绝对权力中心。 “父亲。”他接起了电话。 “齐瀚先生也是我的贵客。”那边的男声沉如泰山,带着绝对的威严,“胡闹什么,收手!” 盛赢看着齐瀚,像是把他恨到了骨子里,最后才咬着牙吐出了字:“走。” 第35章:清晨和阳光和你

盛赢还看见这男人颈间,有两排暧昧的牙印?梁子算是结大了! 这坏脾气的盛家大少一走,室内凛然的气息松了一大半,有野心的女人扭着水蛇腰再钻进艾伦怀里:“艾伦先生你好坏,都一周不点我的名了……” 她抿着红唇,眯着迷离的眼撒着娇,却被艾伦粗暴地扯着头发拽了起来:“齐先生,在肯因这地方,这女人算是高档货色了,人美活儿好……” “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齐瀚眼神冷得吓人。 “开会的。” 齐瀚眼睛一抬:“那你把女人塞给我做什么?”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繁复的窗帘,映在了唐伶的脸上,她的鼻尖动了动,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挠她? 她皱着眼睛晃了晃脑袋,不成想这手得寸进尺,直接捏住了她的鼻子。 “呜……”她被气憋得睁开眼睛,赫然看见一张男人的脸! 橙色的光芒撒在他的脸上,勾出他棱角分明的脸来,他的眼眶深邃鼻子高挺,如果忽略掉他乌青的右眼,他的嘴角一牵微微一笑,实在是俊朗如神祗。 齐瀚还恶劣地捏着唐伶鼻尖:“早。” “你……”唐伶的嘴角一抽,说起话来直结巴,“你怎么……我们我们……” 唐伶双眼一瞪:回想起昨夜,她迷迷糊糊,还主动贴过去抱住了人的背。 难道……难道我真的禽兽地把人给睡了?! “我们……”唐伶颤颤地问道,“我们没发生什么,对吧?” 齐瀚狡黠一笑:“我们睡了。” 唐伶拍开他的手,气得一蹦从床上跳了起来,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唐伶你在做什么!林叔还失踪,你巴巴从几千里外跑来肯因,就是为了跟个男人睡一觉?! 结果蹦出被子一看,身上礼服还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再摸摸里面,该穿在身上的都在…… 是不是,又被这男人骗了。 “我们?”唐伶眉毛一蹙,看着齐瀚这一身也穿得好好的,“压根没发生……” “唐小姐想到哪里去了。”齐瀚勾唇一笑。 “我明明没睡你,你想讹我?”唐伶拧眉毛。 齐瀚一手撑着脑袋,侧卧着身子微笑看着她:“唐小姐的世界好险恶。” “是你太险恶。”唐伶心有余悸地从床上跳下来,一眼看见梳妆台上的镜子,先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凌乱的头发,眼线花出了整个眼圈,愣生生成了两只熊猫眼,口红也从唇边蔓延开,活生生晕成了一张血盆大口。 昨夜没卸妆就睡了,现在妆花了一脸,实在是丑得惊人。 “我险恶吗?”齐瀚还有心逗她。 唐伶眼睛一飘落到了齐瀚的桃花眼里:“我丑这样还能面不改色地**,功力深厚。” 齐瀚一笑:“的确下不去手。” 她看了看房间,欧式风格装潢精美,墙边甚至还有个壁炉,浴室厨房一应俱全,几个古董花瓶摆在复古的茶几上,鲜花娇艳欲滴。 就这套间,在肯因算是总统级别待遇了,特别是这豪华浴室看得唐伶心里痒痒。 “我去洗个澡。”唐伶拿起了浴袍,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齐瀚,“齐先生,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好人?”齐瀚勾眉。 “一个不会在女性沐浴时闯进浴室耍流氓的,好人。” 第36章:这是我咬的吗?

这浴室果然豪华,不仅有淋浴头还有个豪华浴缸,唐伶遥想在贫民区的旅店里,洗澡都是在晚上,偷偷摸摸用水桶乘着,浇着冷水来洗。 唐伶将门一关,褪下这一身皱巴巴的礼服,曼妙的曲线立现。 虽说齐瀚总是叫她“小妹妹”,唐伶好歹24岁,胸是胸腿是腿,虽还及不上人间尤物的女人味,但混着一股子清新的冷感,她仍然是男人眼中诱人的美人。 热水淅沥洒下,唐伶整个人一松,就听见外面齐瀚在冲她说话:“唐小姐。” 他在说什么?唐伶耳畔都是淅沥水声,压根听不见。 “估计又是些**话。”唐伶索性没搭理。 当她洗完澡,裹着严严实实浴袍从浴室走出时,齐瀚正站在阳台,看着一片蓬勃的晨曦。 他不过穿着简单的t恤迷彩,却迸发着灼人的荷尔蒙气息。 这叫什么?这叫遮掩不住的男人味。 她忽然想起昨夜里,自己恬不知耻地抱紧他……除了抱他,我还对他做了什么吗? 唐伶的眼神偷偷摸摸落在他的脖颈,仔仔细细看下去:有牙印……是我咬的吗? 啊对,好像是我咬的。 那块红印又是什么?怎么看起来像吻痕……我弄的? 不会吧!唐伶脸烧得通红:这肯定不是我做的,应该是他的胎记。 再顺着他利落的肌肉线条往下看,怎么还有红印?这肯定也不是我咬的……这一定也是他的胎记,要不然就是他有神经性皮炎! 齐瀚一侧身,一勾唇:“唐小姐看够了么?” “浴室那扇门,从外看里面……”齐瀚眼神一斜,“是透明的。” 唐伶一个惊诧,回头看着浴室那扇透明门:果然!从这看浴室,一片透明,但从里面看外面,根本就是磨砂朦胧的啊! 那!那刚刚她洗澡,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齐瀚眼睛一抬。 啊!难道刚刚她一洗澡,齐瀚跟她说的话就是……门是透明的? 可是她压根就没听见啊! 那他现在站在阳台看朝阳,背对浴室……其实是为了避嫌吗? 唐伶脸上烧得跟猴屁股似的,自觉实在没立场指责别人,立马岔开话题:“昨……昨晚我对你……应该没做什么吧。” 齐瀚眼神意味深长:“你说呢。” 唐伶被这眼神看得发懵,只得再岔开了话题:“齐瀚,你说你是imc的技术骨干吧?” 齐瀚笑,还不正经地说:“也可以叫我办公室主任。” “你跟那些雇佣兵有交情吗?”唐伶咬了咬唇,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流露出的几许怜色格外动人,“我的养父被那些雇佣兵抓走了。” 齐瀚看着她。 “你能通关系,帮我找到林叔吗?” 自打来到肯因这一连串遭遇,让唐伶认清了现实。 现实就是没有钱,没有权,没有武力和野蛮,她在这红石镇就是食物链最底层的蚂蚁。 她现在的示弱,当然也是献媚,可是为了活命,为了林叔,她只能抓紧所有稻草。 “你能帮帮我吗?”唐伶咬了咬唇,“我回国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齐瀚的桃花眼一眯,静默了许久,最后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唐伶脸色刚一白,就看见齐瀚的脸上勾出了一个笑:“骗你的。” 他一伸手,拍了拍唐伶湿漉漉的脑袋:“我可以帮你打听情报,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唐伶连忙点头:“你问。” “你老公姓什么?” “啊?”唐伶莫名其妙,“我没结婚。” “那……”齐瀚笑,“你男朋友姓什么?” “你是虐狗的吗?”唐伶一皱眉,“我也没有男朋友。” “嗯。”齐瀚微微一笑,一双大手还按在唐伶的脑门上,“那你的前男友……姓什么?” 唐伶脸上略略有难色,最后愧疚地吐出两个字:“姓盛。” 第37章:她是一缕希望之光

唐伶感觉齐瀚的手一顿,她抬头看,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狡黠地眯成了一条线,像是有了坏主意的狐狸:“怪不得。” 唐伶哪知道昨夜的剑拔弩张?她莫名其妙:怪不得什么? 齐瀚又拍拍她的脑袋,像是在摸毛茸茸的宠物兔子:“我帮你查养父的事情,你四处跳跳,再去交些兔子朋友吧。” 他打发她走人了。 怪怪怪。 唐伶觉得今天真是怪死了。 她从套房里出来,从回廊下来走进夜总会,别人的眼神诡异得像是在看待怪胎。 现在是大白天,自然不是夜总会的营业时间,女人们稀稀拉拉地坐在沙发上,抽着廉价的香烟,不施粉黛的脸上皮肤粗糙,看着自己的眼神奇怪得很。 嫉妒,又夹杂着羡慕,还藏着一溜恨意? 唐伶哪知道自己现在是“傍了金枝”的大红人,反倒是喃喃自语:“是我这一身,看起来太像是要去种田的了?” 她可不想沁在这群女人的妒忌里,门一开就要离开夜总会,手腕却被人扯住了:“妹妹,你是怎么把大人物迷住的?” 金发碧眼的女人拉住了唐伶,满眼的渴望跟迫切:“你是用什么手段迷住盛少爷的?那个齐先生也是,你是用身体勾住他们的吗?” “……”唐伶一皱眉,“啊?” 这个齐先生是齐瀚,可是这盛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教教我。”女人用力钳住唐伶的手,“教教我,我……我不想再呆在这种地方了。” 她的眼神里充斥着红血丝,疲惫跟绝望爬满了她的眼角,年纪轻轻便生出了细纹。 “只要傍上一个阔少……不管是当什么,不管是小情人,玩物都好,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女人的声音变得沙哑,情绪却变得歇斯底里,“妹妹,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快告诉我。” 唐伶的手腕已经被捏出了红痕,可是她不忍心推开。 现在的自己,好像变成了她的一缕希望? “我……”唐伶嘴唇微动,却着实谈不出什么经验来。 “妹妹,我是被人劫来这肯因的,我……我根本不想呆在这鬼地方。”女人痛苦地捂住了脸,凌乱的头发垂下来,像是一个疯子。 她摇着唐伶的肩膀:“你是怎么迷住他们的?你是怎么把他们迷得团团转的?” 枯槁的陪酒女郎明明坐在光里,却埋在一片阴影里,她看着唐伶年轻的脸,看着唐伶清澈的眼,羡慕渴望全都化为了浓烈的嫉妒。 “你是靠这张脸吸引男人的吗?!”女人一跃而起,顺着唐伶的手腕掐上了她的脖子。 “装纯,天真,楚楚可怜。”女人尖利的指甲抵着唐伶喉咙,“就是这些东西让男人争抢你吗?” “我苦心把男人伺候的好好的,他们前一句话说爱我,给我钱,带我走。可是下一次呢?”鲜红的血丝迸上了女人的眼睛,像是看着最绝望的梦魇,“下一次他们会把你扔到地上,说腻了,说我老了,叫我滚。” 女人的眼睛沉入了最深的谷底:“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肮脏呢?” 第38章:错的是这个世界

唐伶学过自由搏击,这女人虽然掐住她的脖子,但她只要一拧手,就能轻易将女人制服在地。 可是她一动不动,由这女人疯狂地发泄着。 其余女人看得起了劲,在一边捂着嘴巴发笑,阴阳怪气地发笑:“抓烂这小妖精的脸。” “看这些大人物还会不会喜欢她。” 有这些嘲讽助威,女人的气焰更嚣张了,她顺着唐伶的脖子抚上了脸:“我这就抓烂你的脸!那些大人物……那些大人物说不准就会看我一眼!” 唐伶背对着光,眼睛半睁,满满都是寒意:“可笑。” “你凭什么说我可笑!”女人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臭女人,你凭什么说我可笑!” “你明明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却被糟践成了这样。你看看你的样子。”唐伶面无表情,“干枯,难看,丑恶。” “你胡说八道!”女人手一甩,就要甩唐伶一个耳光,唐伶脑子一偏,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一个女人而已,她还是对付得了的。 “你要是男人,会挑这样的女人吗?”唐伶看着她。 “你……你不过是刚刚来的臭应召女而已,你有什么立场说我?!”女人大喊,“我是被逼成了这样!我是被肯因逼成了这样,被红石镇逼成这样,被夜总会逼成了这样!” “呵呵。”女人一声冷笑,脸一片扭曲,“你呆得久了,也会变成这样。” 其余女人还抱胸看着热闹,全是麻木不仁。 “真的吗?”唐伶看着疯狂的女人一点不怵,“你真的是被世界逼成这样的吗?” 女人咬着牙齿狠狠地瞪着唐伶,喃喃说:“你也会变成这样……你也会……” “逼你干枯的是这个崩坏的世界。”唐伶嘴角一牵,扯出了一个冷笑,“而不是白粉吗?” 桌角边缘,还撒着白色的粉末,一个干枯的女人正卷着纸,贪婪地吸了起来,吸了一口,两口,还不知足地叫道:“想要……还想要……” 女人被唐伶看得心虚,她的神情涣散:没错,她早已经融进了这个肮脏的圈子,毒,赌,玩得畅快无比。 可是嫉妒,她还是嫉妒! 女人的怒火再被撩起,还想攻击唐伶,却看见一个宽厚的人影站在回廊口。 他身形健硕,肌肉厚实,光站在那,就挡住了耀眼的光影。 “大清早的倒是热闹。”那男人又走了几步,阳光勾出了他的样貌,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光着上身,上面七零八落的全是疤,脖子肩膀还有红色吻痕,浑身匪气一看就不是善类,这是雇佣兵的头子艾伦。 “艾伦……先生。”陪酒女的表情一变,慌慌张张地松开唐伶忙往后撤,“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到您的。” 她怕死了艾伦。 周边的女人也连番撇清干系,纷纷往后缩。 艾伦看着发疯的陪酒女,牵唇笑了笑:“过来吧。” 怎么回事……平日里脾气最坏的艾伦先生,怎么会对她笑?! 陪酒女诧异问道:“我……我吗?” “对。就是你,过来。”艾伦仍然笑,“你不是想跟我睡吗?” 第39章:梦是气泡,一戳就破

这对陪酒女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艾伦先生啊,雇佣兵集团的老大啊!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跟盛家大少同等重要的存在,多久以来她一直在觊觎,可这艾伦就算泡在女人堆里,也不会看她一眼。 现在……现在居然叫她过去! 陪酒女感觉浑身发颤,她哪里还管唐伶,忙不迭朝艾伦走了过去。 唐伶可不认识这雇佣兵头子,瞧着陪酒女的谄媚样,就知道是个大人物。 艾伦将女人一揉,就拧进了怀里,他的眼神一斜看着唐伶:“唐小姐,不送。” 这男人既满足了陪酒女的梦想,还替唐伶解了围,倒是个好结局。 虽说唐伶不认识他,还是冲他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夜总会。 她可没时间在这耽搁。 唐伶一出大门,踏入了光芒四射的日光里,整个夜总会就沉入了死一般的暗影。 陪酒女满心含着期待,想着一定趁这个机会,用身子好好地缠住这个脾气不好的大人物,他今天在笑,他的心情一定很好,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陪酒女怯怯地开了口说道:“艾伦先生。” 艾伦脸上的笑容却消得一干二净。 “艾伦先生?”陪酒女还不死心。 话音刚落,艾伦的一记重拳就已经砸到了她的脸上! “啊!”陪酒女凄厉地尖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已经被砸到了墙边。 艾伦的神情狠厉,周边一圈女人都被吓得躲到一边,根本不敢阻拦。 这一拳非常重,砸得女人开始吐血,牙齿都掉了两颗,她身上痛,心里却更加震惊:“艾伦先生……您……您为什么要打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艾伦走到了女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陪酒女:“你说,我的夜总会是你的噩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人吓得想后退,却根本无路可逃。 “砰!”艾伦再狠狠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他的脸色阴鸷十分难看,“你说这里是鬼地方,这里是最肮脏的地方?!” “呜……”女人痛苦地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说,你盼望着有一天,能靠着男人走出这里?”艾伦一脚踩在女人的脸上,厚实的军靴踏在她满是血的脸上,“呵呵,我满足你。” 艾伦的嘴角一牵,狠厉匪气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艾伦身子一斜坐在了沙发里,“把她扒光,扔到贫民窟去。” “啊!”女人听到这话,痛苦得尖叫了一声,她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艾伦先生……艾伦先生求你了,我不要被丢进贫民窟,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毒,没有钱,没有牌!不行,不行我活不下去的!” 陪酒女抱着艾伦的腿还想挣扎,却被不耐烦地踩开:“人呢,带出去。” 两三个保镖架着女人走了出去,根本容不得她反抗,整个街区都回荡着她的求饶,谩骂,嚎叫跟哭声。 “吵死了。”艾伦不耐烦地说道。 “老大。”他的一个部下问道,“那位唐小姐……就这么放出去了?” 艾伦抽着雪茄:“跟着。” 他的眼神一动,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白烟:“这个唐小姐,被齐瀚跟盛赢两个人争。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第40章:她的守护神a

这里是红石镇的繁华区域,夜总会跟赌场是配套设施,赌场又跟舞娘俱乐部相对而望,光着膀子的壮汉走在大街上,肌肉上是凶神恶煞的刺青。 每一个都不是善类。 唐伶走在阳光里,满是心事。 齐瀚已经答应她帮找林叔,那她就等。 但是,她得先解决一个问题:林叔,到底为什么要来肯因? 恐惧的阴影,一直在唐伶心中占据一隅。她捏紧了拳头:林叔的失踪,跟7年前的惨案有关吗? 惨案的地方是肯因最南的沙塔,而这个红石镇,几乎在肯因最北边。地理上明明毫不相干,但唐伶怕,非常怕! 是不是当年的坏人找到我了……是不是我害林叔失踪的? 和煦的阳光照在唐伶身上,她仍然浑身冰冷,惨案的血腥场景历历在目:如果我再害死了林叔,那怎么办? 她开始发抖,无孔不入的阳光像是针尖一样,刺得唐伶像一只慌张的兔子。 “不行……”唐伶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唐伶。冷静下来。” 她的脸色惨白,不能抑制地全身发颤,唐伶感觉自己快被阳光刺穿了!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唐伶双目无神,抱着自己的胳膊缩在了地上,“不能再复发了,唐伶。”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唐伶,你的病不能再复发了。林叔还没找到,你不能在这里崩溃!你没有立场崩溃。” 唐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缩成了一只无助的乌龟,可她头晕目眩,站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无法呼吸。 “对了……怀表。怀表。”唐伶慌慌张张地找东西,“怀表在哪,被我放哪儿去了。” “叮”的一声,一块貌不惊人的怀表掉在地上。 唐伶如获至宝地拿起来,紧紧地捏在手心里,紧绷的全身长舒一口气:“有怀表就好了……就他就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怀表,一面是行进的表盘,而另一面刻着一个字:a。 一看见这个字符,唐伶惊慌的心就注入了无尽的力量,针刺锋芒一般的阳光,也重新恢复了热度,唐伶释然地闭上了眼睛,将怀表紧紧捧在心口。 a. 这是对唐伶来说沾着魔法的字符。 a. 7年前救下自己的男人,成了她每每发病崩溃时的安全字符。 唐伶根本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可只要想象a先生在身边,唐伶就有无限的安全感。 “唐伶,a先生会救你。”唐伶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些坏蛋不会发现你的,那些坏蛋不会杀了你的。a会保护你的。” 渐渐的,紧张得即将崩溃的唐伶平静了下来。 她擦干额头上的冷汗,终于睁开了眼睛。 唐伶整理好情绪,她不允许自己只等结果。 她捏紧了拳头:不能逃避,我得去找林叔来这的原因。先从林叔最近的研究报告找,一定有线索,一定有他来肯因的原因。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睁开了眼睛,迸发出的全是笃定的光:林叔的研究报告,都存在云盘,我得找一台能上网的电脑。 唐伶一动,只听得背后“咔擦”一声,有人踩断了东西? 她回头一看,没有人啊? 第41章:蛛网之中

有钱果然好办事。 唐伶找到一间旧货店,买了一台旧笔记本电脑,足有两厘米厚,是10年前的款,又买了个破烂能用的u盘,接上了一顿三卡的网络。 但当唐伶将钱交给老板时,老板神色闪烁十分奇怪,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盛家的钱……” 盛家的钱?明明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美钞啊。 唐伶没时间顾忌,坐在缺脚的板凳上,就开始查资料。 林叔的研究资料都放在云盘,大多是论文以及图像资料,按照标记整理齐全,唐伶简单看了眼,大多是宗教信仰研究,混杂着些文物照片,资料十分繁杂。 她来不及细看,将资料通通下进了u盘,正急着离开,眼睛看着浏览器一滞,脑子里浮出了齐瀚的脸来:“imc的……技术骨干么?” 还是疑点重重。 她一咬唇,开始搜索imc的资料。但是毕竟是倚着政治的黑色企业,翻遍了整个互联网,也是资料寥寥,更不要想查出这庞然巨物的势力掌权人了。 “齐瀚说……imc的老板年轻,前几年靠爹上位。”唐伶喃喃自语,筛选着关键字,仍然搜不出有用的讯息来。 她叹了一声气放弃了搜索,一抬眼,正好撞见了老板的眼神! 这个老板……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像是,在看待一个囚犯。 唐伶心中发麻,但不敢轻举妄动,她把电脑装进背包里,便走出了旧货店。 她前脚刚出来,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也动了,他们神色冷漠满脸的阴厉,看着唐伶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粗壮的体格健硕的肌肉,这是练过的人,像是……雇佣兵。 他们……是在跟踪我。 唐伶心中咚咚打鼓,可是目标呢? 简单的抢劫?不可能。抢我能有什么钱。 夜总会的人报复我?可是我不是还顶着齐瀚小情人的名头? 旧货店的老板眼睛一转,嗤笑了一声:“盛家的人,居然在艾伦老大的地盘混,想死了。” “就是那个女人。”旧货店的老板冲那两个雇佣兵大喊,“那女人用的是盛家的钱,肯定是盛家的眼线!刚才上网也不知道在查什么,估计在给盛家传信呢!” 两个雇佣兵面面相觑,看着唐伶的眼神满是阴狠:他俩奉了艾伦的命令,一路从夜总会跟过来,这女人可算是露出破绽了。 “你胡说八道!”唐伶大喊一声,“你别血口喷人,谁是盛家的眼线?你凭什么这么说!” “哦。”旧货店老板讪笑着拿出了百元美钞,左下角的s形标历历在目,“这整个肯因,谁不知道s标是盛家的标志?” s标? 唐伶眼睛一睁----其实她也发现了这东西,但还是怀着侥幸,想着不会那么倒霉,结果还是栽了跟头! “啪!”老板丢出唐伶付的一叠美元,“这么多钱,全有s标!整个肯因,谁不知道我们艾伦老大跟盛家是水火不容?!小姐,你拿着盛家的钱,跑来艾伦老大的地盘里晃荡,你是蠢呢?还是故意来挑衅我们老大的?!” 两个雇佣兵已经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唐伶咬紧了嘴唇:怎么才能脱身呢? 她抱紧了背包里的电脑----林叔的研究资料都被下在里面了,不能被这些人夺去! 眼睁睁看着壮汉的逼近,唐伶满心恼怒破口大骂:“雇佣兵集团?呸!老子真是讨厌黑社会!” 第42章:我有特别的逃跑方法

一言不合,唐伶拔腿就跑! 这附近已经是红石镇的繁华边境,跑过那个拐角就是贫民区了:贫民区人多,就往那跑! 两个雇佣兵不屑地笑了笑,看着唐伶仓皇的背影,像是在看捏在掌心的弱兔子:“她能跑得掉?” 另外一个笑了笑:“那我们就追追看咯。” 两个健壮的男人如同猎豹一样迅捷,死死咬在唐伶背后。 人。贫民区放眼过去都是人,饿得趴在路边的,生了重病奄奄一息的,像是炼狱。 唐伶为了逃命,快速穿梭在贫民中,但追她的是两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她再跑得快,那也是瓮中之鳖。 “你们这些低等人,快滚!”一个雇佣兵谩骂道。 “想死吗?”另外一个恶声恶气地抬起了手臂,还想打这些可怜人。 想来雇佣兵霸道惯了,其他人忙不迭地往后退,生怕被这些大爷的怒气波及。 唐伶虽说身子灵活,能穿梭在细小的裂隙里,但快要被抓住了。 那两个人距离她,只剩下20米远了! 有什么办法能逃跑呢?有什么办法能绊下这些雇佣兵呢? 唐伶眼睛一亮:对了,钱! 从盛大少那拿来的钱还剩下1万多美元----我用钱来绊住这两个人。 唐伶手忙脚乱地掏出剩下的美钞,厚厚一叠钞票被攥在手里,唐伶一凛眉毛:我就不信用钱还绊不住你们! 她一转身,高高举起手里那一沓美钞,还大张手臂扬了扬,气沉丹田大吼一声:“看啊,这是钱!” 唐伶瞪大了双眼:看我,看我,都看我! 两个雇佣兵面面相觑,不知道唐伶这是什么路数。 街道两侧奄奄一息的贫民,则眼神灼灼地盯着那一沓厚厚的美元。 时机到了! “快来捡钱啊!”唐伶手一挥,竟然将钱都洒在了地上,劲风一来,竟然将钱都吹开了。 一张钞票飘到了贫民手上,他一睁开浑浊的眼睛,手指发颤:“这……这是百元的美钞。” “钱……”饿得瘦骨嶙峋的贫民眼睛发亮,“钱钱……” “钱!有了钱,有了钱就能去商业区买食物了。” 原本散在两边的贫民一轰而上,也不管是不是饿得站不起来,全都争抢起来。 “滚开!你滚开,这是我的钱。” “我都3天没吃饭了,你把钱给我!” 抢钱的贫民将狭窄的巷子堵得死死的,挡住了两个雇佣兵,这两人恼羞成怒再生气,也只得看着唐伶骂人干瞪眼:“臭婊-子!居然撒钱来堵我们。” 唐伶已经躲在了人群另外一头,看着伎俩生效,一抹狡黠的笑爬上了她的脸:成效不错,居然真把人给堵住了。 她举起双臂,得意洋洋地冲两个雇佣兵挥手:“拜拜!” 眼见着解决了麻烦,唐伶心情大好要再溜,刚一转身,就吓得惊叫了一声。 一个高大健壮一身匪气的英俊男人,正笑盈盈地站在唐伶面前,他穿着一身潇洒的长风衣,遮住了壮硕紧实的肌肉,他一站在面前,唐伶感觉光都被遮挡了。 这男人金发碧眼,双手插兜,嚼着泡泡糖吹出了一个粉色的泡泡。 “噗”一声,泡泡被吹破了。 艾伦将泡泡重新吞进嘴里,一脸都是笑:“你好,唐小姐。” 第43章:恶魔艾伦

这是夜总会里的那个男人…… 唐伶皱紧了眉毛,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知道我姓唐? 这人浑身匪气,不是什么善类。而原本周边汇聚的贫民,都怕极了此人,纷纷逃开了。 唐伶只想快抽身,右手胳膊已经被男人攥住了,他脸上笑容愈演愈烈:“唐小姐你好,我是艾伦。” 唐伶警惕地看着他,想抽出手臂,却被这力道狠狠钳制。 艾伦眼睛一睁,仍然嚼着泡泡糖,满脸的痞意:“唐小姐,我是齐瀚先生的好朋友,盛大少的死对头。” 唐伶一脸不善地看着他:“先生,请松手。” 艾伦不以为意,眼色一斜,看着唐伶紧紧抱住的电脑,笑容愈发可怕。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唐伶眉头紧皱。 “我的人告诉我……”艾伦又吹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你是我死对头的眼线,要把我的情报讯息,汇报给盛家。” “所以唐小姐。”艾伦的头一侧,笑容爬在满满匪气的脸上,“你是吗?” 唐伶明白了:这是雇佣兵集团的人! 她撒了一阵钱,以为跑得掉,敢情是前有拦截后有追兵? 趁着这阵说话的时间,那两个雇佣兵已经越过贫民,堵在了唐伶的身后,这两个人一看到艾伦,满脸的恐惧跟尊敬:“老……老大。” 老大? 唐伶眼睛一睁:这个人就是雇佣兵集团的老大? 那林叔……是不是就在这个人的手上? 无数个疑问汇聚在唐伶心口,让她一时间都忘却了自己的艰险处境。 “老大!我们这就把这女的给抓回去。”一个雇佣兵匆忙说道。 “对对……老大,我们本来要追到这女的了,我们不是渎职……”另外一个疯狂狡辩。 艾伦还不紧不慢地嚼着泡泡糖,他非常高,几近1米9,挡住了整片灿烂的阳光,投射下一片黑色的阴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眼里闪烁着寒光。 在肯因,在红石镇,所有人都知道雇佣兵头子艾伦,性情喜怒无常,嗜血残暴,没底线没道德没下限。 夜总会的女人怕死了他,他手下这一众雇佣兵也怕死了他,生怕只要这位老大心情不畅,就会把人丢去送死。 “老……老大。”雇佣兵已经声音颤抖了,“不要惩罚我们,我们已经要抓到她了!” “老大,请原谅我们。” 还好,今天的艾伦心情很不错。 他不光继续嚼着泡泡糖,脸上还嚼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要抓人,有时候用嘴巴吓吓就行了,何必跑得这么狼狈。” “这……”两个雇佣兵面面相觑。 一边的唐伶还死死抱着电脑,根本看不清这个艾伦的路数。 艾伦从腰间拨出了一柄手枪,将枪口指向了街边一个贫民。 “唐小姐,乖乖跟我走。”艾伦脸一歪,一双眼睛深邃而阴狠,“要不然我杀了他。” “啊……啊啊。”那贫民吓得喘着粗气,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生怕惹恼了这个恶魔。 “你!”唐伶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可以这样威胁她! “唐小姐,我并没有强迫你。只不过呢,这里所有的贫民都成了我的人质。”艾伦眯眼,扫了一圈害怕的贫民,“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 “那我就一个一个,杀给你看。” 第44章:他们都是我的人质

这个男人简单几句话,便把唐伶置于死地了。 这些贫民虽然跟她毫无瓜葛,但是唐伶能眼睁睁看他们送死吗?不能。 唐伶咬紧了嘴唇,死死地瞪着艾伦:“过分!” 艾伦不以为意:“我数三声。” 死寂,连细碎的风声都能听见。 “三。” 艾伦嚼着泡泡糖:“二。” “小姐!小姐……”那被枪指着的贫民冲唐伶叫道,“你快跟他走,你快跟他走吧!” 他不想死。 “噗”,艾伦的泡泡又被吹破了,“一。” 艾伦缓缓扣紧了扳机…… “等等!”唐伶咬紧了嘴唇,“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艾伦笑,冲着两个雇佣兵说,“对付心地善良的蠢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就范了,何必追得人遍街跑呢?怪累的。” “把你的枪放下!”唐伶死死地瞪着艾伦:好无耻的人! 艾伦手一翻,手枪就在掌心里打了个圈:“唐小姐还是太着急了,我都没上膛,这第一枪,是发不出去的。” 这个艾伦,存心在玩她! “你这样的人。”唐伶语气阴寒,“什么人都会杀吗?” “怎么会?”艾伦耸了耸肩,“我脾气很好的。” 这话听得两个雇佣兵心惊肉跳:这两边的老大都是数一数二的烂脾气! “我又不是盛先生,我不会杀我的手下的。” 盛……先生。 唐伶听他提起盛先生,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形还是沉在阴影里----可是这个盛先生,是残暴得要杀自己手下的人? “为什么?”一个雇佣兵怯怯地开了口,仿佛想听到艾伦的承诺。 “我真不会动你们。”艾伦宽慰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不像盛先生那么浪费钱,怪折腾。” “要成功培养好一个手下。”艾伦笑,“这成本多贵啊。” 就这样,手段阴险的艾伦,轻而易举地用言语恐吓了唐伶,让她只得乖乖跟他走。 她走在阳光里,心里却满盛着恐惧:这个艾伦,是雇佣兵的老大,他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唐伶昏暗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小小的火苗:不过……林叔就是被这帮雇佣兵绑走的!有没有机会再看到林叔呢?要不直接质问这个艾伦? 不行。太莽撞了,我连他的目的动机都不知道……况且,齐瀚已经答应帮我了。 唐伶以为自己会被带进可怕的地牢,被严刑拷打,逼问是不是盛家派来的眼线,然而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个艾伦,把她重新带回了夜总会。 但是唐伶心中好奇怪。 之前她离开这时,这些女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可是现在她一踏进去,枯槁的陪酒女们,根本不敢看自己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伦那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着实是把这些女人都吓得够呛----现在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大着胆子去嫉妒这“红人”,谁敢大着胆子去勾引这尊大神? 没有阴暗漆黑的地下室,艾伦把唐伶带进了一间豪华套房。 “砰”一声,他关上了房门。 “你……”唐伶心中大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你不也是我这夜总会的应召小姐么?”艾伦阴狠地笑,“我当然是要干你啊。” 第45章:野兽派

唐伶的心嘣嘣直跳,抱着电脑的手开始颤抖,双腿也开始发软:“你……你不是怀疑我是盛家的眼线?为什么……” 她不住地往后退,十分害怕地看着他:“你要问什么,我告诉你。” 就算是说假话骗一骗,那也比在这**的好。 “女人么。”艾伦露出了自大的笑,“只要在床上爽了,就会说真话了。” “还是说,唐小姐想跟我玩点刺激的?”艾伦拿起了几根红色的缎带,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暗示再明显不过,这个艾伦成天混迹在夜总会,估计有不少这类变态嗜好。 唐伶一咬嘴唇,余光一扫,整个房间唯一的门被锁住了,能逃跑的地方只有阳台:阳台! 她背起电脑转身就跑。推开玻璃门,阳光刺得唐伶眯眼,隐约还能听见街道上的熙攘声。 艾伦自然是身经百战,他只当这女人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眼睛一眯勾唇一笑:“这玩腻了靠床上功夫取胜的熟女,玩玩清新的小白兔也不错。” 唐伶刚走了一步,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扔在了软绵绵的床上。她瞬间被硕大的软床包裹其中,陷进了靡靡暧昧的气氛之中。 强壮的男人已经把她撑在了身下,在艾伦的面前,唐伶弱得像一只无害的蚂蚁。 “我不是你夜总会的人!”唐伶大叫,“你放开我!” “我不管。”艾伦高大恐怖的阴影,已经罩住了唐伶,“你不是?那也得是。” 鲜艳如血的缎带再次被艾伦攥在手中,他拎起一条了,暧昧地舔了一口,利落地拽起唐伶手腕,将她的四肢绑在了床柱上。 “变态,疯子!”唐伶大骂道,“你要问我问题就直说,何必摆出这副样子来!” 今天艾伦的心情很好,所以他没有拽起唐伶的脑袋扇她耳光,只是勾起了唐伶的下颚,手指走在她的轮廓上:“东方女人的触感就是好,怪不得那二位为了争你,都快撸起胳膊打一架了。” 他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开始评估唐伶分数:“你这脸,虽然比不上我的金发妞儿,但胜在五官精致有滋味,8分。” “这身材。”艾伦看着她的胸前,“显然也不上我那波涛汹涌的妞儿。” 大手一触,他的嘴角便浮出了戏谑笑容:“不过胜在纯天然,9分。”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唐伶脑袋一晃,恶狠狠甩开艾伦的手,“你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现在又是大白天,何必吓唬我,在我身上逞威风?” “严刑拷打多没意思。”艾伦手一抡,脱下了风衣,露出了浑身的结实肌肉,“把你睡一睡,你爽了说出秘密,我爽了还知道了真相。” 他手一张开,掐住了唐伶的下巴,笑眯眯地说:“双赢难道不好吗?” “哼。”唐伶怕极了反而笑了,她的四肢都被缎带打了死结,根本就动弹不得,“我可比不上你那群身娇体软,床上功夫爆表的宝贝。” “这你可说错了。”艾伦浪荡一笑,拍了拍唐伶的脸,“女人么,没睡过的才是宝。睡过了?那可就过期没味了。” “呵。”唐伶冷笑,“那我现在是你的宝贝?” “是。”艾伦也笑,“我没睡过的,都是宝。” “地头蛇大哥。”唐伶再笑了一声,“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就想要我传给盛家的资料?电脑里!” 第46章:老子当然是跑啊!

唐伶当然在说谎----电脑里的是林叔的研究资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唐伶是在想法设法地拖延时间。 “**一刻值千金。”艾伦微笑着,慢条斯理地挑开了她的衣领,“我不着急。” “哼。”唐伶可劲儿冷笑,“盛家又有两千万的货款生意能抢,你真不着急?” 她绷着脸,玩命儿在骗艾伦,只求争取时间。 两千万?唐伶自己都不信:我能有本事知道盛家两千万的生意?真当机密这么好打听? 还好这个艾伦极度爱财,一听到“两千万”的字眼,眼睛都快发光了----他虽然腻在了女人堆里,可从没把女人当做人来看。 在钱的面前,女人?靠边吧。 艾伦身子一撤,也没跟唐伶玩亲热,捞起被扔在地上的背包,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10年的老款电脑,让艾伦不信地眯起了眼睛:“女人,如果你骗我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弄死你吗?” “用刀砍死我?” “啧啧,太暴力了。”艾伦舔了舔唇,深邃的眼睛暧昧地眯了起来,“我会干,死,你。” 粗俗! 看到艾伦这副侮辱的样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快被玩死了,唐伶一口怒气涌了上来:“干你大爷!开你的电脑吧你!” 听到唐伶皱着眼睛也起了脾气,艾伦倒是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睛。 “我没有大爷。”他笑了,“唐小姐想干人?我行么?” 唐伶眼睛一皱:永远别想在这种人嘴里讨到便宜。 破旧的电脑开机足足花了两分钟,屏幕一开,还是古旧的xp系统,底座的风扇出了故障一般,嗡嗡嗡直响,实在是充满了年代感。 “我那个文件藏得隐秘。”唐伶满口谎话,就想搅晕艾伦,“首先得改电脑host,host的ip代码改成168打头,再切换登录用户。” 艾伦眼睛一抬:“……” 唐伶眉开眼笑:“哎,你不知道怎么改host吧?放着我来啊。” 唐伶心下催促:快快快,把我手松了! 艾伦眼睛一挑,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钱的魅力太大还是怎么,他倒真起身把红色缎带一抽,把唐伶从床上放了下来。 缎带一松,唐伶揉了揉手腕,白皙的手腕上都被绑出了几道红印子。 她警惕地将胸口扣子一系,接过了电脑,服务到位眉开眼笑地说:“地头蛇大哥,咱们术业有专攻,你专钻经营管理黑色交易,这种技术活就给我们这种小喽啰。” 唐伶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跳跃在键盘上,框架一开,她轻而易举地调出了宛如外星语言的代码来----还好她大学时的选修课是代码语言,要不连怎么忽悠都不知道。 这电脑里真有盛家的生意资料?怎么可能。 唐伶抿着双唇,指尖开始在键盘上轻盈地跳舞----但怎么继续拖时间呢?当然有办法! 用代码格式化,强制电脑关机不再重启!反正资料都已经传进了u盘里。 “哎。”唐伶假惺惺地看着突然黑屏的电脑,傻乎乎地摸了摸脑袋,“怎么突然黑屏关机了呢?啊对,一定是没电了。” 艾伦仍然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实在是看不出多的情绪来。 “地头蛇大哥,不着急,我把电源接上就好。”唐伶眯眼一笑,从床上跳了起来,摸出了插头,貌若自然地走向了阳台。 艾伦半眯着眼睛,声音沉沉:“你去阳台做什么?” 唐伶就着这两厘米厚好几公斤重的电脑,哐当一声直接砸艾伦脸上:“干什么?老子当然是跑啊!” 第47章:我在这,你跳吧

唐伶刚刚早观察好了,这楼也就4层,下面有两棵大树,从阳台这角度跳下去,能直接撞树上,最多也就骨个折,比**被凌虐好得多。 电光火石之间,唐伶翻身就要跳,大半个身子已经掉了出去,结果又是一双阴魂不散的手过来,直接拽住她的纤弱的手腕。 “呜!”一时间唐伶整个人都吊在了半空中,她双眼一滞,疯狂想拍开艾伦的手,“你放开我!” 唐伶的重量对于艾伦来说,就像是拎小猫,他打了个哈欠,也坐在阳台上。 艾伦一手拎着唐伶,一手抱着厚电脑,看起来十分惬意。而唐伶却痛苦得想死,手被这么强拉着,整个身子吊在半空中,重量都系在手腕:好痛…… 手快要断了! 街道上的人都看见被挂在空中的唐伶,他们奇怪为什么一个女人,会被半吊在楼外面。 随即这些人眼睛一尖,看到了挂着女人的艾伦。 生活在繁华区的人,各个都知道这脾气烂到爆的艾伦,还知道他这臭脾气,随时都在爆炸,大清早还把一个女人扒光扔进了贫民窟。 一见这阵仗,大家都只当是艾伦的新花样。 “看来今天这雇佣兵老大的心情很差……”这些人议论纷纷,“今晚上还是别去夜总会喝酒了,免得被牵连。” “哎,这红石镇的极品本来就少,这个艾伦今天收拾一个,明天毙一个,咱们能玩的可就少了。” 艾伦根本不以为意。 他快速在键盘上摁下几个键后,被唐伶用代码强制关机的电脑,竟然“叮咚”一声,沉沉开机了。 “怎么会?!”唐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把电脑重启了?” “不仅重启。”艾伦又从兜里掏出一块泡泡糖,不紧不慢地嚼了起来,“还把数据恢复了。” “你……”唐伶难以置信:这缩在肯因国的一介雇佣兵,身体力量强壮如牛,怎么还会玩计算机代码的?! 艾伦在空中翘起了腿,又吹出了个粉红色的泡泡,戏谑一笑:“唐小姐可不要急着寻死,东西还没找着呢。” 唐伶心中气急,疯狂地挣扎踹着墙要脱身。 “不着急。”艾伦敲着键盘,“唐小姐说要改host,再切换用户,好。我都改好了。” 他笑:“说吧,东西在哪儿?” “没东西,我骗你的!”唐伶视死如归,“你杀了我吧!” 艾伦捏着唐伶的手腕,像是要掐碎她的骨骼,偏偏脸上又都是笑:“哦。是吗。” “你凭什么这也会?”唐伶仰起脸,看着居高临下处于绝对地位的艾伦。 “知识就是力量嘛。”现在的艾伦看着女人扭曲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情尤为灿烂,“要控制人,可不是只靠杀人。” “来。说吧。”明明唐伶已经说是哄人,艾伦还在逗她,“你把这文件路径说对了,我就把你拉上来。” “我叫你松手!” “我不松。”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唐伶心中一怒,气沉丹田玩命大喊,“齐瀚我不是你小情人吗?我快跳楼见上帝了,你死哪儿去了!” 她愤怒叫骂的声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在这。” 唐伶一惊,忙往下看----是齐瀚! “我张开手。”齐瀚笑,“你跳吧。” 第48章:我可排着队等着你睡

这楼下正好就是齐瀚的套间,唐伶身子在楼外挂着,正好能跳进齐瀚的阳台上。 唐伶心中一暖:还好他在。 手腕被拉得好痛,唐伶都没觉得鼻子酸,但是一听见齐瀚的声音,唐伶就没由来地想掉眼泪:还好他在。 一听见齐瀚声音,艾伦的表情倒是有趣极了。 他先是脸色一黑,再是满面堆笑:“齐先生。” 齐瀚微微一笑:“她疼了,松手吧。” 唐伶只觉得禁锢自己的手终于松开了,身子急往下坠,随即背后一紧,已经被齐瀚接入了温暖的怀抱里,他的手一收,唐伶整个人便被他搂入了怀里。 她把头埋进了齐瀚的颈间,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唐伶甚至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糕了。 这个人身上……就是有一股让她安心的味道。 唐伶本以为安全了,哪知道艾伦轻而易举从楼上翻了下来,稳稳当当站在了跟前? 他来干什么?还是装鸵鸟吧。 于是唐伶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小甜心。”齐瀚却笑盈盈地捧起了她的脑袋,“大清早你不见了,我到处找不着你,一抬头就看你被挂在楼外面,真淘气。” 唐伶整个身子一僵,快被这语气恶心死了。 他的嘴唇已经近在耳畔,灼热的呼吸在发烫:“装。” 演就演! “人家走错房间了嘛。”唐伶娇滴滴地扶在他的颈间,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咪,“碰巧撞见了艾伦先生,他在跟我玩游戏呢。” 艾伦狐疑地看了唐伶一眼,嚼着泡泡糖,眼角的疤也因为眯眼而皱起。 “最近我喜欢她,容不得她受丁点委屈。”齐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顺猫咪的毛。 被齐瀚的气场一压,艾伦的脸色暗了暗,随即也笑了:“齐先生,据我所知这个唐小姐,跟盛家有牵连。而我,讨-厌-盛-家。” 齐瀚把唐伶从怀抱里掏了出来,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睛:“小甜心,你是盛家的人吗?” 唐伶装傻摇摇头,人畜无害地看着艾伦:“艾伦先生,我在跟您开玩笑呢。” 艾伦舔了舔唇,一张脸上神情变化莫测。 “艾伦。”齐瀚一双眼睛里透露着森森寒意,嘴上却在笑,“不要让我不开心。” 阴狠的神色在艾伦脸上一掠而过,他随即灿灿发笑:“齐先生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的大主顾。” “女人么,我当然喜欢。但我有耐心,可以等您睡够了再捡来用。”艾伦眯眼一笑,“男人么,要是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那还做得了什么大事?” 高大的艾伦往前一站,杵到了二人跟前,大手一抹,也抚上了唐伶脑袋。 “你……你干什么?!”唐伶条件反射地往后躲。 “唐小姐别激动。”艾伦手里耍魔法一般,变出了一块古旧的怀表来,“物归原主。” 唐伶的眼睛瞪大:这不是我的怀表?什么时候被他摸走了? 不过是艾伦在非礼唐伶时,顺手摸的东西罢了。 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雇佣兵头子,虽说这些年一直腻在女人堆里,刻在骨子里的身手一直都在。 “乖。小宝贝,这是信物。”艾伦眯眼一笑,俊朗匪气的脸上又笑出一脸褶子,“我可排着队等着你睡。” 第49章:创伤后应激障碍

一看见这怀表,唐伶哪里顾其他,脱开齐瀚的怀抱就要抓。 但艾伦好死不死看出了她的着急,手心一滞,直接拽回了怀表,胳膊一抬,竟直接将怀表给扔下了楼去! “不好意思唐小姐。”艾伦报复似的笑,“我手滑了。” “你……”唐伶气红了脸,感觉心脏快要蹦出了胸腔! 怀表,怀表,怀表! 唐伶兔子一般,直接从齐瀚的怀里弹了起来,直接冲开了房门,直往楼下跑。 “我的怀表!”唐伶失魂落魄地呢喃道,“在哪儿,在哪儿!” 怀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的精神寄托。 失去寄托的恐惧感,让唐伶的精神高度紧绷,若干回忆在眼前播着片段:血……无数的鲜血在她面前掠过,炙热的生命,一个一个在她的面前流逝。 唐伶在奔跑的过程中,手不自觉开始颤抖,她的呼吸加快,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 “别过来……”唐伶双目失神,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无数梦魇鬼魅一样在她面前闪烁,唐伶背后渗出了冷汗,将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怀表,怀表。”唐伶无意识地呢喃道,“找到怀表了,我的病就好了……有a的保护,我就不害怕,我就不会死,我的病就好了……” 几十秒的工夫,唐伶已经从4楼跑到了夜总会外。 她仓皇地寻找着,手心之中全是汗,唐伶浑身像是被火烧灼,又像是被沁入了寒冰。 在哪里?怀表究竟在哪里?! 如果没有怀表,没有寄托,我的病会复发的!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7年前,唐伶虽然在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中苟活,但血腥的印记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 在很长时间里,唐伶都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总做噩梦,总看见父亲在自己面前被杀,总看见那个嚣张的16号雇佣兵,拿着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叫嚣着他是坏蛋,他能把这些人都杀光…… 唐伶害怕,可是一闭眼这些东西一直在。那就不要睡觉好了! 之后伴生的状况是焦虑,极具攻击性,失眠……以及自残。 当林叔把她绑去看心理医生时,她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那时候……就是靠怀表,就是靠她对a的寄托,才熬过了最难熬的日子,从疾病康复。 唐伶只觉得眼前发酸,双腿一软扑在了地上:可是现在怀表不见了…… a也要不见了。 是不是……以后没有人保护我了? 看着反应剧烈的唐伶,一个艾伦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想不透一块破怀表而已,又不是扔掉一百万,她至于这么激动? 艾伦还想跟齐瀚攀谈几句,一转身发现他人早不见了。 “噗。”粉色的泡泡糖又破了个洞,重新被他收进了嘴里,“大资本家,真难伺候。” 至于这个唐小姐么。 艾伦眼色一低,看着楼下精神恍惚的唐伶,又吹出了一个粉色的泡泡:“这女人,倒是有点嚼头。” 第50章:你的胳膊也断了

一束耀光闪过,刺花了唐伶的眼睛。她眼睛一眯看过去,古旧的金色怀表反射了阳光,静静地躺在地上。 “是怀表!”唐伶支起身子冲过去,却没看到那是这条街的垃圾处理处。 一辆满载着恶臭的垃圾车长驱直入,叼着烟混混沌沌的司机,本来要来这收垃圾,手一摁,按错了开关,车上馊味混杂的垃圾都被倒了出来。 洋洋洒洒的垃圾一泄,全都倒在了唐伶的怀表上,全都盖在了唐伶的寄托上。 “啊。”唐伶一愣,双眼都没了神,“怎么会。” 怀表,被这堆到膝盖的垃圾盖住了。 司机一看摁错了钮,拿着啤酒歪歪斜斜地下了车:“哎呀,垃圾都掉出来了。” 唐伶脸色苍白,呢喃说道:“我的怀表。” “小姐,快让开吧。”司机吃吃笑了几声,“要是惹上了垃圾味,那大佬可不点你了。” 显然,他也把唐伶当成了夜总会的应召女郎。 唐伶充耳不闻,已经踩着塑料袋走进了垃圾堆里去。 臭,这一大堆垃圾实在是太臭了,过期的食物,乱糟糟的袋子,用过的生活用品,混杂在一起,经历了温度的发酵,混出了极其浓烈的臭味。 可是唐伶不管,她的身子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几乎不受控制,失去精神寄托会让她发病----她不想再做那些满满血腥的噩梦。 唐伶弯下身子,用手扒开这些臭烘烘的东西,用脚把它们都统统踢开,她要找到怀表。 “小姐。”司机过来拉她,脸上全是醉酒的红晕,“扒拉什么垃圾啊,只要让我摸一摸,我就给你10美元。” 唐伶挥手甩开他,失魂落魄地还要找。 “小姐,你是不是太饿了,想从垃圾里找吃的?”司机却变本加厉了,他举着啤酒瓶子再喝了一口酒,猥琐地说道,“哥哥有更好的东西给你吃。” “放开我!”唐伶疯子一样甩开司机,手脚全朝要害处袭击过去,“滚!” “啊!”司机被唐伶打得够呛,痛得快趴地上打滚了,酒都醒了八分,“臭婊子!不过是夜总会里被人骑的臭丫头,给你脸你还不要脸?!” 他瞪着眼睛抽着手,粗壮的胳膊一击就想拽住唐伶,却被她灵活一躲,唐伶借用擒拿功夫,借用巧劲,轻而易举地转过司机胳膊,竟然直接将他扔在了垃圾堆里去。 “呸呸呸!”司机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整个人都浸在了垃圾堆里,被这臭味熏得欲仙欲死,“臭女人!我今天要揍死你。” 唐伶哪里管他,还浑浑噩噩地睁着眼睛扒垃圾。 嗖一声,狼狈的司机瞪红了眼,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刀子来。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来,绕到了唐伶的背后。 “夜总会的女人。”司机神情凶恶,十分不屑地说道,“死不足惜。” 他高高举起胳膊,就要把这到插进唐伶的胸膛里去,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袭击过来,“咔擦”一声!轻而易举地折断了司机的手腕。 “咚。”刀子掉在了垃圾上。 “啊!”司机痛得冷汗连连,“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迎接司机的,是一张样貌极其好看,脸色却极其差的俊脸----是齐瀚。 齐瀚在拧断司机的手腕过后,漆黑的脸色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森森的笑来:“你搞错了。” 司机没见过齐瀚,但能从这夜总会里走出来的男人,各个都不是简单货色! 他嘴唇颤了颤,捂着手还想求饶,却听见齐瀚的声音如鬼魅:“不只是你的手断了。” 齐瀚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膀,他微笑着说:“你的胳膊,也断了。” 咔擦。 第51章:你已经很勇敢了

凄厉的尖叫声,只是这阴狠红石镇的助兴。 司机怕极了,他怕眼前这个陌生但强大的男人,他确切感受到了这男人浑身的杀意! 会死…… 如果反抗这个男人的话……会死! 司机不顾肩膀跟手都被卸断,连滚带爬地从垃圾堆里滚走:“疯子!没有法律约束的红石镇,都是些疯子!” 而刚刚的一切,在唐伶的面前都是恍惚,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混沌地扒拉着这些垃圾。 不顾恶臭,不顾肮脏,她只要找回那块怀表,以及那份安全感。 可是找不到,怎么找都找不到! 隐隐约约中,唐伶仿佛听到上帝都在嘲笑: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吗?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对啊。”唐伶抱紧了双臂,“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在她的精神几近崩溃的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唐伶从深渊的边界拽了出来。 他揉开了唐伶的手心,将一块小小的,暖暖的东西置在了她的手心:“在这。” 唐伶一愣:“这是什么?” 她还伸着脑袋要看,就忽然感觉自己额头被男人的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傻死了。” 齐瀚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他直皱眉毛,忙不迭地从垃圾堆里抽身:“脏。” 唐伶摸着手心里的东西,如获至宝地张开了手掌----就是她弄丢的怀表,没坏。怀表映着耀眼的光泽,在阳光下折出了一道金色的光。 齐瀚帮她把怀表找到了! 唐伶立时从自怨自艾中醒悟过来,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扑将着就要给齐瀚一个热烈的拥抱:“齐瀚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人还没扑过去,唐伶已经被齐瀚抓住了,齐瀚眼神一低,嫌弃地吐了一个字:“臭。” 就这么一通折腾,早引来了街道上众人注目。虽说齐瀚身份高,受尊敬,但毕竟是外来人,容易引来本地人敌意。 戏已经成了这样,自然还得继续演。齐瀚一手把将唐伶扛在了肩膀上,径直再走进了夜总会。 别人自然心领神会了:“看来是夜总会的姑娘要跑,刚出门呢,就被人给逮回来了。” “那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估计吸傻了,要跑路翻什么垃圾?” “我看是宝贝掉了。”另外一个人嫌弃说道,“有钱都不一定出得去肯因,没钱你能走得出红石镇?!” 结果翻来闹去,唐伶又回到了齐瀚的套间。 她洗完澡,换了件齐瀚的t恤,整个人都陷进了软绵绵的床上。 唐伶抱着枕头,露出了一小截胳膊,几道粉色印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这些全都是被刀割过的痕迹,虽然只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疤,仍然触目惊心,看得齐瀚微微凛了眉毛。 唐伶嗅着周边余留的齐瀚的气息,一股奇怪的安全感便升腾而出。 好奇怪。 为什么齐瀚这个人,能带给她这么强的安全感?仿佛拥着这气息,一切恐惧都烟消云散。 想到了这里,唐伶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攥住的怀表也被松了手,她呢喃说道:“好困。” 看着女人又扑在床上睡着了,齐瀚不自觉地笑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唐伶粉雕玉琢一般的小脸。 “噔。”齐瀚的手指一曲,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你已经很勇敢了。” 齐瀚从女人手中取出了怀表,怀表却忽然叮咚打开了。 一面是叮咚行进的表,而另外一面,镌刻着一个深刻的字符:a。 看见这个字,齐瀚原本的微笑尽散,脸上可怖的沉默,煞气在他浑身围绕。齐瀚像是想到了最厌恶的东西,神情都几乎扭曲:“a。” 他要烧掉这个字。 于是齐瀚掏出了打火机,火焰烧灼起来,跳跃的外焰快要触到了那个“a”字,金属的怀表上,也被熏出了一层黑烟。 这时候,在床上熟睡的唐伶却忽然笑了。 她露出了一个纯真而极尽信赖的笑容,喃喃地吐出了几个字:“谢谢你,a。” 齐瀚一怔,停了下来。 他将怀表再塞回了唐伶手中,看着她的眼神却愈发复杂。 “a。”他喃喃说道。 第52章:神迹和信仰

又是深夜。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暧昧的桃色灯管在发光,连风里都带着**的气味。 齐瀚说这里暂时安全,便索性将她安置在这,他留给了唐伶一台能上网的电脑,天色渐暗的时候就出去了。 唐伶独自坐在床上,电脑置在腿上,荧幕的微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皱着眉毛咬紧了嘴唇----研究资料,果然跟肯因国有联系。 现在的肯因国虽然贫穷落后,但曾经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国家。 几千年以前的肯因国民,以太阳为尊,供奉太阳为神,并修建了许多神庙供奉,7年前唐伶父亲带领的考古队,就是来发掘太阳神遗迹的。 那时候从遗迹挖出来的文物,必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是这些年来,全球合法交易市场里,从未流出过太阳神遗迹出的文物。 当年被盗的宝物,仍旧被埋在黑暗里。 对了! 唐伶忽然想起,被艾伦拿走的旧电脑里,她删除掉的研究资料都被恢复了…… “东西留在艾伦那,会有危险么。” 正这么想着,什么东西就从楼上扔了下来。 “砰!”一声,掉在地上支离破碎。 唐伶支着身子看,被扔下去的东西,居然正是她那台破电脑。 扔东西的人,显然就是艾伦了----应该是他发现电脑里什么都没有,一发脾气就索性把电脑给摔了。 唐伶重新缩回床上,看着电脑上的详尽资料,林叔的研究资料图片非常完整,对肯因的历史研究之深入,足以集结成册。 “林叔……一直禁止我查肯因的太阳神遗迹……”她喃喃自语,“可是……他却瞒着我研究了这么多。” “林叔叫我放弃追查,是为了我放下执念。”唐伶的眼神一垂,“而他却为了完善太阳神遗迹的资料,不惜千里迢迢来肯因调查。” 她心中的愧疚越来越重:“都是我,林叔才会陷入危险。” 都怪我。 唐伶又兀自握紧了怀表,每每心中有寄托时,才会让她不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在网络上向好友都报平安之后,唐伶便准备下线。结果手一抖,同意了一个视频请求,刚刚接通线路,对面的人就一通生气大吼:“唐伶,你还活着啊?!” 是林允奚。 林允奚是林叔的亲生儿子,22岁,混血帅哥,长了张阳光灿烂的脸,脾气却十分暴躁。这几年来,唐伶跟他的相处很融洽,完全将他当成了一个暴躁爱炸毛的弟弟。 “我说你怎么突然休学失踪,竟然悄悄跟去了肯因!”林允奚眼睛通红,林叔的失踪对他的打击也很大,“谁让你去找我爸的?快滚回来!” “可是我马上就要找到林叔了!” “肯因是什么鬼地方,我爸那老学究去就算了,你干嘛屁颠屁颠跟去?”林允奚脾气稀烂,“被那些怪人烤来吃了怎么办?你还想我给你收尸?” “允奚。”唐伶郑重其事地看着视频里的人,“我保证,我只要找到林叔,马上就回来。” “你……”林允奚气得够呛,嘴唇一颤还要骂她,唐伶却先他一步合上了电脑。 正在这时,紧锁的门被钥匙拧开了。 是齐瀚。 唐伶的手忙脚乱都被他尽收眼底,但是齐瀚的眼睛一挑,并不打算细问。 “唐小姐,”一个愉悦的笑容浮在齐瀚的脸上,“我知道你的养父在哪儿了。” 第53章:我不是坐怀不乱的男人

“在哪儿?!”唐伶眼睛一亮。 “在艾伦的手里,目前人很安全。” 唐伶一怔,从床上一跃而起,左顾右盼一番就寻思找武器,想上楼跟艾伦拼命,结果身子一轻,唐伶整个人都被扛了起来。 “齐瀚,我只要找到林叔,就立马离开肯因,一颗不留。”她上半身贴着男人后背,被灼得发烫,“你给我个卡号,我回去立马把全部钱都打给你。” 唐伶却感觉压在自己腿上的手一紧,男人的声音有些低:“你还要给我钱?” 那日瀑布下一百万的闹剧,仿佛还历历在目。 “毕竟……毕竟我们是陌生人。”唐伶嗫嚅,“人情太大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还。” “我们是……”齐瀚的声音更低了,“陌生人?” 唐伶身子没由来一阵颤抖,男人的体温让她浑身发烫,最终温度都蹿上了她的脸。 我的回答他显然不满意,该怎么回答?唐伶的心颤颤发跳。 “不对。”唐伶赶忙回了嘴,“是救命恩人!” 齐瀚沉默了,气氛像紧绷的弦一样慑人。 唐伶手一探,想攀着他的胳膊,从他的身上撑起来。结果手一触,摸歪了,直接碰上了他的脸,指尖游走之处,尽是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她冰凉的手一滞:多么英俊的男人。 这个暧昧的瞬间停了一秒,唐伶重新挣扎要从齐瀚身上爬起来,但是他这么扛着她,她很难保持平衡,只得一双手再试探着,又抵了抵膝盖,怎么都拖不出齐瀚双手的桎梏。 “齐先生。”唐伶的声音很冷静,“麻烦您放开我。” 齐瀚无声地放开了一只手。 “啊。”唐伶轻呼了一声,整个人差点从他身上跌下来,条件反射一样,唐伶一双白皙的双腿立时缠上了他的腰。 孤男寡女,**,十分暧昧。 “啊!”唐伶意识到自己缠在了他的身上,想赶紧撇清关系,正要松腿逃开,却重新被一只炙热的手揪住了。 他拦着她的腿,不让她跑。 唐伶的脸被羞得通红,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手忙脚乱地还要跑,却被齐瀚一双手缠得更紧了,二人像是斗智斗勇的柔术高手,你退一步,我进一步。 她每退一步,齐瀚的手便前进了两步,不多时,唐伶明明想逃,最后的姿势却是她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他的身上,被逼入了暧昧的墙角。 男人将她抵在墙上,唐伶的背倚靠着冰凉的墙壁,根本不敢看他,只得怯怯地再客气说:“齐先生,麻烦你把我放下来。” 二人呼吸相近,她呼吸着他的气息。 “唐小姐可真有意思。”齐瀚嘴唇一勾微微地笑了,“有事要我帮忙的时候,我是你的好朋友。我没了利用价值过后,就成了你口中一句‘齐先生’。” 唐伶一时语塞,还未回话,齐瀚就已经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 好痒。 男人的呼吸一下一下触在她的皮肤上,好痒。 她痒得想缩身子,却被他搂得更近了,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去。 “唐小姐。”齐瀚的嘴唇触在她的耳边,声音磁到了骨子里,“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男人。” 第54章:怎么会有这么会勾人的男人!

一听这话,唐伶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她侧过脸去看他,只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里面藏着些什么呢? 他的指尖游在她的后背上,激得她的身子一颤,咚咚的心跳就在耳边,唐伶的整个身子都软了。 齐瀚是个十足魅力的男人,她只看着他的眼睛,就仿佛被融在了荷尔蒙里,他性感得让她吞了口唾沫,本能的吸引让她口干舌燥。 她被他勾引了。 唐伶慌乱的表情消失殆尽,一脸的迷离和笑,双手捧上了他的脸,声音像是着了火:“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女人。” 看着女人的眼神也迷离了起来,齐瀚一勾唇笑了。 她将连脸埋进了他的颈间,轻轻舔舐这他的耳垂,炙热的小舌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 “该死。”齐瀚暗骂了一声,他的体温开始陡然提升----现在是他被她勾引了。 唐伶的脸停滞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只听见她轻笑了一声:“被我诱惑了么?” 齐瀚刚要回头,就感觉到肩膀一阵痛,这女人居然又死死地咬在他的肩上!疼得他被她勾起的那丝**烟消云散。 直至又在齐瀚肩上咬出个鲜红的齿痕,唐伶才松了口。两排齿挨个停在他的肩上,倒是和谐。 唐伶的眼睛一眯,就攀在他的身上顺势捧起了他的脸,一脸的得意:“叫你勾引我,我咬死你!” 齐瀚一双桃花眼,也轻轻地眯了起来。 “你这个人真的有问题!”唐伶瞪着他,“我一惹你生气,你就这样吓唬我,太幼稚了。” 齐瀚笑了。 “你这个做法也很危险。”唐伶还抱着手评价起来,“老这么勾引人,女人很容易爱上你。” “睡觉嘛,爱你的女人睡了你,那就是她赢啦。”唐伶拍拍他的脸,“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女人排着队的想睡你,你这样很吃亏啊。” 齐瀚光是看着她,就像是将她置于一片甜得发腻的湖泊里。 “那你呢?” “啊?” 齐瀚笑,一手攀上她略略发烫的脸颊:“你爱上我了么?” 唐伶摇头,脸却发了红:“没有。” “那你为什么脸红?” “我也是个成年女人好么。”唐伶据理力争,“被你这么勾引,谁都会有生理反应。” “生理反应?” “啊不!”唐伶眼睛一瞪,顿觉失言,“本能反应!” “啊不对!”还是觉得不恰当,“反正脸红就是正常的!” 瞧着女人慌乱的样子,齐瀚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他的头一低,一双炙热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却像是羽毛一样轻柔,甜得像是发腻的棉花糖。 “现在爱上我了么?”他看着她,声音里燃着火。 唐伶又被勾引得浑身发热,她嘴唇一咬心都快跳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会勾人的男人! 妖孽! 他的唇也一路下移,最后游到了她白皙的肩颈之间。 她浑身战栗。 却感觉肩上一阵疼痛,这男人居然狠狠地咬在了她肩上,疼得唐伶眉头紧蹙:“你……” 他故意的! 女人通红的齿痕印在女人白皙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惹眼,齐瀚很满意。 “你咬了我两次,我还了你一次。”他邪邪地笑了,“向你致敬,唐小姐。” “你……” 随即齐瀚松开了唐伶,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刚才暧昧炙热的气氛烟消云散。 “好困。”他又打了个哈欠,“不跟你玩了,今天可得早点睡。” 这死男人! “补好精力。”齐瀚揉揉她的脑袋,看着皱成了一团的小脸,“明天可有动作戏要演。” “啊?” 第55章:全球第二大黑市

林叔果然是被艾伦给绑架了,只是藏匿的地点不在红石镇。 按照常理来说,艾伦绑了人会直接扔黑市拍卖,年轻女人值钱,尤其长得漂亮的,在这荒凉的鬼地方那就是求之不得的宠物,从这个层面来说,林叔对他毫无价值。 但是艾伦不傻。 这可是一位在考古业界内十分著名的学者,敲诈显然更划算,所以林叔倒很安全。 现在齐瀚挖来了讯息,明天艾伦要把林叔转移到别处去。所以明天唐伶和齐瀚要做的“动作戏”,就是荒野截人! 第二天。 红石镇外的旷野十分贫瘠,唐伶越野车的副驾位上,被正午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零星的野草生长,荆棘蓬勃,几道车辙在泥泞地上。 唐伶将帽子压低,拿起了望远镜:“那些人什么时候过来?” 齐瀚撩起了袖子看表:“5分钟。” “艾伦那么奉承你,你不能直接去要人?”唐伶眯起眼睛。 “这可不行。”齐瀚笑,“我们imc已经跟肯因政府军勾结了,要一举拿下这群不法分子。我还得通风报信,可不能打草惊蛇。” 唐伶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就吹吧。” 大道上被布下了一道荆棘,铁丝拴着铁钉,裹成了一条长长的障碍,等到艾伦的人车开来,他俩把绳子一起,这道障碍物就会立刻刺破轮胎。 只要车停了,人就好抢了。 轰鸣的汽车声音压来,车来了。 林叔就在那辆车上! 可是当车逼近之后,唐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他们以为只会有一辆孤车前行,却没想到一行足足有五辆车。 灰色的越野走在中间,而旁边两辆车,居然还是重型的防弹越野车,这哪里是在押人?这样的守备,简直像是在搬运移动金库! 齐瀚也没料到会这样,他拿起望远镜看,每辆车上都有四个人,全副武装,拿着步枪。 就是顶级富豪前往这红石镇,艾伦也未必会拿出这样豪华的配置。 “怎么会这样!”唐伶失神。 绳子也扔掉了,让车爆胎的小把戏?那就是在这群装甲怪物上挠痒痒。 齐瀚放下了望远镜,眉间急蹙:“你养父……是知名学者,最近他在研究什么课题?” “肯因的古神信仰,太阳神遗迹。” 一听到这,齐瀚的脸色大变,他眼睛一眯看着唐伶:“艾伦知道吗?” 昨天被艾伦夺走的电脑里,都是林叔的研究资料,他知道。 唐伶点头,但是她想不透这其中的关联。 齐瀚倒在驾驶位上,食指按了按眉间:“天啦。” 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怎么了?! “太阳神遗迹的文物,十分……不,价值连城。”齐瀚的声音砸到了地面上,“一件文物古董,就是从千万开始起拍。” “可是市面上,从来没有流通过遗迹的文物啊!”唐伶涨红了脸。 “合法市场上的确没有,可是黑市有。”齐瀚睁开了眼睛,“你以为肯因是个小地方,红石镇是个小破镇?” “就这里!”齐瀚直指地面,“这里是全球第二大黑市!” 第56章:唐伶,你冷静点!

全球……第二大黑市! 怪不得,怪不得一个贫瘠的破镇却纸醉金迷。 怪不得,红石镇北面还特意修筑了一个机场…… “可是……”唐伶看着他,“可是这些天以来,我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富豪财阀?” “你以为大物件开市天天有?上亿物件成天拍?” 但是这跟林叔有什么关系?! “啊!”唐伶记起了一件事情,整个人如坠深渊。 林叔的研究资料里,提到了第二个太阳神古遗迹,可能埋有大量价值连城的文物。一旦挖对了地方,上亿美元的宝库就尽收囊中! 因为有资料的旧电脑,落在了艾伦的手里,所以他也知道了。 可能他本以为绑了个学者老头,却因为看见了那些资料,知道自己掌握了一件无价之宝! 怪不得……怪不得押送林叔,会采取这样夸张的阵仗,防弹车,装甲兵。不是因为像是押送着金库…… 而是现在的林叔,已经成为了一座无价的宝库! “都怪我。”唐伶脸色漆黑,捂住了脸,“如果不是我下载了林叔的研究资料……艾伦根本不会发现。” “齐瀚,你的讯息是没错的。”她的声音坠入了深渊,“可能一开始,艾伦只打算用一辆车押送林叔,可是因为他看到了电脑资料,知道了林叔的价值……” 都是我自作聪明,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现在怎么办?”唐伶失神地看着齐瀚。 “远远跟着。”齐瀚将望远镜扔给了唐伶,“我开车,你观察。” 旷野四下无人,跟紧了很容易被发现,车距隔得很远,还好到头来也就一条道,五辆车的阵仗这么大,也不会跟丢。 车内一片寂静,风从窗外撒进来,像是一记记耳光扇在唐伶的脸上。 “我蠢。”她气愤地捏起了拳头,“我真蠢!” 齐瀚一语未发。 “如果不是我擅自下载了林叔的资料,他根本不会这么危险!”唐伶说,“我不知道太阳神遗迹的研究,背后竟然藏了这么大的利益……如果我把林叔害死了……”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唐伶的双手捂着脸。 “不是你的错。”齐瀚说。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齐瀚,你有狙击枪吗?”唐伶的声音像是跌入了深渊,“我要杀了他们。” 等跟到了目的地,在远处一个一个将这些坏蛋都杀掉,把林叔救出来! 车的后座有枪,唐伶不等同意,身子一探就翻身拿枪。 齐瀚像是拽猴子一样,把情绪激动的唐伶拉回来,声音是难得的严肃:“别闹!” 亢奋的唐伶身手狡猾,竟然躲过了齐瀚的手,她将枪一摆弄,观察着瞄准镜:“这把狙击枪的射程有多远?” “200米以内的射程,我基本都能中。”唐伶面无表情,因为恐惧跟激动像是换了个人格,“爆不了头,大不了我就直射心脏。” 齐瀚没料到唐伶会这么冲动,不,不是冲动,是愤怒激发出了她骨子里的狂躁! “市面上的狙击枪,都被勒令改造不能连发子弹。”她把玩着狙击枪,像是在看待最亲密的朋友一般,“而这一把,能连发。” “齐瀚。”唐伶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我们去杀了他们吧。” 第57章:别杀人

“唐伶,你冷静点!”齐瀚一手执着方向盘,一手拽住她的肩膀,“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唐伶眼神像是一片死潭,“没有别的方法,等到林叔被转移了,会被看得更严。” 她将子弹都塞了进去,像是一只被玩坏的洋娃娃:“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7年前看了太多的鲜血,见了太多的死亡,让唐伶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就算让她奋不顾身,就算是要让她付出生命,她也不能让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林叔,再被拽住危险的漩涡! “现在林又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齐瀚凛眉,“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营救方式可以从长计议。” 可怕的表情在唐伶脸上游移,黑暗浸在她的眼睛里,像是一滩死水。 “啊。”她笑了,“确实还有一个营救办法。” 齐瀚看着她。 唐伶脸上可怕的笑容愈演愈烈:“把艾伦绑架了,用他来换林叔的命。” “啊。”黑暗的点子在唐伶的脑中生根发芽,“这样更安全。” 她的脸一侧,冲着齐瀚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选哪个呢?” 没有法律的蛮夷荒凉之地,彻底激出了唐伶骨子里压抑的恶性。 还没等齐瀚开口,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响:“砰!” 不是唐伶开的枪,是艾伦的部下发现了他们! 一辆越野车脱开了车队,速度减慢,要拦住唐伶他们的车。枪手探出了脑袋,枪已经支在了车顶,他一身强壮肌肉,是名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就是他,朝着唐伶他们的越野车上,开出了这第一枪。 “砰!”雇佣兵开了第二枪,子弹被卡在了前窗玻璃上,玻璃上立时出现无数裂痕,什么也看不清了。 “糟糕!”齐瀚眉头一凛,急急要转弯,可是玻璃上满是裂缝,什么都看不清。 一记拳头狠狠砸在玻璃上,在前窗破出了一口洞,视野立时清晰了。 “不用谢。”唐伶一笑,抹去了手被玻璃刺出的血。 齐瀚的眼睛一瞟,落在了女人身上----现在的唐伶这么慑人,阴暗,却又美得惊异。 两车距离只有20米了,而雇佣兵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唐伶支起了步枪。 “唐伶。”齐瀚终于开了口,没有一句劝阻的话,“别杀人。” 这声音,将唐伶从阴暗的地狱里拽起来了。 “三。”枪口一斜,她本已经对准了雇佣兵的脑袋,却将枪口移到了他的胳膊上胳膊,“二。” 枪上了膛。 “一……” “轰!”一声巨响! 这不是枪响,这是爆炸! 这爆炸抢在了唐伶开枪之前,一辆装甲越野车被炸翻了。 第一辆装甲越野车翻了,连着绊住了另外两辆车,原本全副武装的绝对防御,瞬间被瓦解了。 “是谁?”唐伶将枪一收,凛起了眉毛。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之后,几辆黑色的车将艾伦的部下困住了。 “这……”唐伶眉头紧蹙,“是盛家的人。” 盛家的人也在拦截艾伦,是他们用炸弹炸翻了装甲越野车! “狗咬狗。”齐瀚笑,“有意思。” 第58章:狗咬狗

数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黑色车里走出,他们拿着枪,训练有素。 艾伦的部下狼狈地从车底爬出来,已经是浑身的血污了,迎接他们的,只有漆黑的枪口。 盛家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所有人。 这时候一个健壮的男人整了整西装,走到了灰色的越野面前。而这个人,唐伶认识。 “是那位盛先生的司机。”唐伶说,“捎我去红石镇时我见过他,叫向南。” 向南拉开了灰色越野的车门,嘴唇张合着似乎说了几句话,但因为隔得远,唐伶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他们说的话不重要,因为下一刻,一个人从越野车里走了出来。 唐伶瞪大了眼睛惊呼:“是林叔!” 本来唐伶以为林叔受尽折磨,肯定会被艾伦手下那群人虐待,但还好,林叔还是林叔,他的样子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刻入了骨子里的气节却丝毫不减。 动荡的旅途,染白了林叔的发。 唐伶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她满心沸腾的只有开心。 “还好……”唐伶声音有些哽咽,“还好林叔还好。” 她想冲上前去,立即给林叔一个拥抱,现实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因为下一刻,向南的身子一弯,做了个请的姿势,就已经将林叔请上了另外一辆车。 而这辆车,正是盛先生那辆浮夸的,黑金相间的dartz-prombron,价值160万美元的豪华座驾。 “那位盛先生……居然也在这?”唐伶心中一紧:现在林叔又被这位盛先生带走了! “你们是不是盛家的人!”一个雇佣兵忽然蹿了出来,拿着刀子就透过破窗抓住了唐伶。 “这两个人,一定也是你们盛家的人吧!”这个被遗漏的雇佣兵冲盛家人大喊,“告诉你们,不准杀我,如果你们要动手,我就立马捅死她!” 他已经抓住了唐伶,但这位雇佣兵显然已经慌不择言了。 他只晓得自己掐住了唐伶的脖子,可不知道唐伶的枪口,也已经对上了他的胸膛。 “喂!”雇佣兵浑身冷汗,看着面前如死神一样静默的盛家人,“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不杀我,再给我十万美元,我立马松开这女人。” 这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雇佣兵,像是在看将死的怪物。 dartz-prombron后排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 “盛先生,听见我的要求了吗?!”雇佣兵脸色通红,“钱,给我钱!我要离开肯因这个鬼地方!” 坐在车后排的神秘盛先生发话了:“给他钱。” “这个声音好熟悉。”唐伶拧紧了眉毛。 而驾驶位上的齐瀚,侧过了脸,朝唐伶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 盛先生的司机向南,拎出了一个钱箱子,扣子一开,哗啦啦的美钞就掉了出来。 “钱钱钱。这么多钱……”雇佣兵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他手中刀子一掉,整个人飞扑而上,“谁还想呆在这破地方!我要去美国,我要去拉斯维加斯豪赌一把……” “砰!”一声枪响。 雇佣兵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就已经被子弹打穿。 第59章:请唐小姐务必赏光

雇佣兵的额头上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流了出来,他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是dartz-prombron后排的男人开的枪,盛先生的手探出了窗,手中握着一柄手枪,一缕白烟稍纵即逝----是他开的枪。 盛先生收回了手跟枪,声音像是着了火:“给齐先生。” 向南恭敬地点点头,便朝着齐瀚走来。他呈上了一张精致的白色信函,花纹缭绕工艺考究,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只有一个s标。 这是一封邀请函。 “齐先生。”向南毕恭毕敬,“盛家明晚的晚宴,还请您务必参加。这是老爷特意吩咐的。” 齐瀚一笑:“谢谢。代我问好。” 明明十分尴尬难以解释的场合,没人问话也没人解释。 明明车里枪械在手,齐瀚身为外来者又搅和进了深潭,这盛家却给足了齐瀚面子。 唐伶死死地看着那辆车----她只知道林叔在里面,就在那里,这么近。 她的嘴唇张了张,想出声问一句林叔你好不好,可是这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是善类。 艾伦是黑,这盛家只会更黑。 所有的话都凝在嘴边,唐伶却只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唐伶一侧身,就能看见齐瀚的脸。齐瀚的脸轮廓分明,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深邃。 “等。”他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伶总觉得那位神秘的盛先生,一直在看着她。 就算隔着厚厚的玻璃,就算是被拦在了阴影里,唐伶都能感觉盛先生的眼神锐利如刀锋,针尖一样刺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dartz-prombron后排摇下的玻璃微微上了些,这位盛先生又说话了:“唐小姐。” 他声音里的火熄灭了,或者隐藏了。 “嗯。”唐伶一怔,忽然想起那时她从盛先生那偷走的3万美元,“盛先生,那3万美元,等我回国我会还你的。” 他截了林叔,可是她是确确实实欠了这遭人情。 一码归一码。 一边原本面无表情的向南表情一抽,看着唐伶鄙夷地笑了:“劝唐小姐还是不要玩这种亲近的把戏,齐先生可还在这里。” 显然,向南将她当成了见男人就勾的女人:现在还想染指盛少爷?她做梦! “哼。”向南看着唐伶,十分不屑,“千里迢迢来到了红石镇,没勾上少爷就堕入了夜总会,恭喜你啊唐小姐,现在有一位齐先生愿意接手。” 满满的都是侮辱,十分难听。 她唐伶成了风尘女,他齐瀚成了接盘傻大侠。 唐伶虽然心里不爽,但她自己知趣,没打算嘴上逞威风,惹恼了这群黑帮人。 却没想到齐瀚径直握起了她的手,自然得像是心有灵犀的情侣。 “这就说笑了。”齐瀚勾唇一笑,炫耀一般拎起了紧握的手,“唐小姐是我的女朋友,她千里迢迢来红石镇是为找我,谁知道迷路蹿进了夜总会里去。” “还好。”他的手一勾,抚住了她的唇,“我找到你了。” 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默。 唐伶知道齐瀚是在解除僵局,却莫名感觉盛先生的眼神更刺骨了。 明明都没看见他的脸,却感觉被置入了冰窖。 “那明天的晚宴。”盛先生的话破开了僵局,他明明在笑,声音却刺骨,“还请唐小姐,也务必赏光。” 唐伶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这声音……” 她的眼睛一睁正要说话,却听见盛先生再开口:“走。” 第60章:b.06

红石镇外的赌场里,漂亮的牛仔女郎带着帽子,浓妆艳抹,露出一截性感的肚子,只穿着背心的金发男人靠在沙发里,眯着眼睛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了一口浓稠的烟。 “艾伦先生。”牛仔女郎将发的牌推到他面前,“该您了。” 几个漂亮的女人黏在艾伦身边,一个钻在他的怀抱里,一个蹭在他的脸颊上。 艾伦将牌摁在了女人胸上,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凛冽的笑:“宝贝儿,给我些赌运。” “哎呀,艾伦先生真讨厌。”女人笑靥如花,由着他放肆的手:今天的艾伦心情好得不得了,可得把这位财神爷伺候好了。 赌局已经白热化了。 “开!开!开!”周围的人大喊,各个都是灿烂兴奋的脸。 艾伦掀开第一张牌,脸色渐喜,第二张牌…… 一名部下脸色难看地站了过来:“老大……” “闭嘴!”艾伦不耐烦地说,“没看到我要开牌了?” “就是……”牌贴在女人若隐若现的胸上,十分性感,女人也不耐烦地说,“艾伦先生要开牌了,你还不快滚开!” “今天押送的那老头……”部下小声附在了艾伦耳边。 艾伦的脸上大变!由白转红,由红发青:“你说那老头,被盛赢给劫了?” 部下不敢直视他凶恶的双眼。 周边所有人都看艾伦脸色办事,看着他面色难看,再不敢起哄,全在他脸上捉蛛丝马迹。 只有那女人不知死活地蹭了蹭胸,嗲嗲地说道:“艾伦先生,快开牌啦。” 她还等着这位财神爷塞小费呢,女人又覆在了艾伦肩头,磨砂着他的后背:“咦……艾伦先生,你背后的纹身是什么意思?b.06……” 女人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脖子剧痛,她被艾伦拽着脖子拎在空中,像是在拎一只无助的小鸡仔。 “艾伦先生……我……我只是想要赚些小费而已。”女人被吓得一眼眶眼泪。 可怕的煞气在艾伦周身凝聚,他身子一起,一脚踹翻了赌桌,牌立时翻了一地! 斑斓的筹码全洒在地上,所有人都被吓得忘了呼吸。 “钱!”艾伦右手一张大掌,狠狠地扇在女人左脸,女人的脸立时红肿一片,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被打了出来。 “啊!!”女人被打得尖叫,却挨了第二个巴掌。 “钱!”艾伦一身蛮力打在女人身上,直接扇出了女人的牙齿,原本浓妆艳抹的妖媚女人,像是抹布一样被扔在地上。 艾伦凶神恶煞,将筹码美元全都摔在女人身上:“你没了几美元,就急得问我要?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他身子一蹲,揪起了女人的头发,脸上的肌肤气得颤动:“你知道我刚刚损失了多少钱吗?!” 没有一个人敢来拉住艾伦,所有人都吓得恨不得停止呼吸,生怕被狂怒的艾伦牵连。 “盛赢劫了我的人!你知道那个人值多少钱吗?肯因古遗迹挖掘,如果再开辟出第二个遗迹挖掘现场……”艾伦气得捏紧了拳头,拳拳砸在女人身上,“他妈的我没了百亿!” 第61章:他们

“啊!”女人的尖叫并没有拦住丧心病狂的艾伦。 她作为出气筒,被揍得浑身是血,几乎不成人形,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连一声哼气都没办法发出了。 艾伦的拳头上满是鲜血,他站了起来,眼睛翻了翻,眼球不断地在眼皮下攒动,理智终于回到了他的大脑。 他迈开了步子,甩了甩手,眉毛一挑:“毛巾。” 部下忙不迭地呈上了洁净的白毛巾。 艾伦擦净了手上血迹,手一扬,将凌乱的头发都抹到了脑后去,将染血的毛巾扔在了呜咽的女人身上。 艾伦的手扬了扬:“电话。” “请……请问您要拨给‘他们’吗?”部下战战兢兢地捧着手机。 “不不不。”艾伦眯了眯眼睛,“这种小事情,可不劳烦那些人知道。拨给齐先生。” 电话拨通后,部下毕恭毕敬地将电话呈到了艾伦手中。 “说。”电话对面的齐瀚声音很淡,但是这毫不影响艾伦的热情。 “齐先生。”艾伦俊朗的脸上又笑出了一脸褶子,“您背后的imc财团财大气粗,就算是当前国内的最高领导层,也都是imc财团一手扶植……” “所以呢?”齐瀚的回应非常冷淡。 “所以……”艾伦脸色讪讪,语气却极度谄媚,“能跟我一起搞死盛家么?” 齐瀚静默。 “盛家背后也有人撑腰,我只需要您站在我这边……” “你的请求我会考虑的。”齐瀚打断了他,“搞死盛家?没问题,先把详细的计划书发我秘书,让我先评估一下可行性。” “齐先生……”艾伦正要说话,对面却只传来了嘟嘟声,齐瀚已经挂断了他的电话。 艾伦捏紧了拳头,将手中的手机哗啦一声砸到了地上! “可恶!” 何其讽刺。 艾伦被盛赢摆了一道,居然想去找齐瀚寻求帮助? 他可不知道齐瀚也在劫人现场,虎视眈眈地也要倒插他一刀。 “老……老大。”赌场里的部下再呈上了一支手机,“还是要找‘他们’吗?” “找?找个屁!”艾伦面色狰狞,“让那些人掺一手,我还赚个什么劲?!瞒着。” 他手一指,凶神恶煞地看着在场所有人:“听着,如果有人把那老头的事情泄了出去,我就一个一个,撕烂你们的嘴巴!” 艾伦的眼神一垂,看见自己的背心上星星点点的都是血迹,不悦地拧起了眼睛。 他把背心一脱,露出了浑身健硕的肌肉,数道疤痕触目惊心,背后黑色的刺青b.06格外引人注目,工整简约的英文字形,凌厉又透露着杀气。 “都滚!”艾伦厉声说道。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退出了赌场。 硕大的赌场瞬间没了人,墙壁上的鹿头挂像在看着他。 艾伦独自坐在狼藉的赌场里,躺在豪华柔软的沙发里,整个身子都嵌了进去。 他抽起一根雪茄,袅袅的白烟从他指尖升腾而起。 “没关系。”艾伦吐出了一大口烟雾,“我就等。” 盛赢只是劫了那老头而已,他怎么可能知道老头的研究资料价值百亿? “我也是从那位唐小姐的电脑里得知。”艾伦舔了舔牙齿,面前浮出了唐伶的一张脸来,“本以为随便绑了个老头,结果得来这么大的惊喜。”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芯片----这是从唐伶那破笔记本电脑里取出来的。 “呲啦”一声,他手一握,芯片便被捏成了碎片。 “好了,资料没了。”艾伦又吐了口烟雾,“这下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了。” 第62章:星夜

白天的惊心动魄告一段落,唐伶仍然随齐瀚回到了红石镇。 天色太暗了,一楼的夜总会仍然歌舞喧嚣,暧昧与荷尔蒙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廉价的香水气味跟雪茄烟味混杂,一片奢靡。 大多数人来这只为纵情声色,这天台上倒十分清净。唐伶拎了一瓶啤酒,独自坐在顶层的天台,看着天上迷人的夜色,就着啤酒瓶喝了一大口酒。 肯因的天很漂亮,云层散开无数星光挂在天上,那么近那么亮,就像是触手可及。 唐伶又喝了一口酒,她仰着头看着天,慢慢地抬起了手臂。 齐瀚坐在她的身边:“介意我喝口酒么?” 唐伶把啤酒递给了他,眼睛仍然看着耀眼夺目的天空:“好美的夜色。” 此时的唐伶面色平静,仿佛白天神色大变的她是另一个人。 她微微仰着脑袋,长长的睫毛翘起,嘴唇嫣红,一缕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头顶映出一道暖暖的光,唐伶的眼里闪烁着微光,看起来诱人却纯洁。 “我以前特别喜欢看月亮。”她笑,“当我跟着林叔搬去美国那阵,每天晚上我都会拿着速写本趴在窗边画月亮。” 唐伶伸出手来,纤细的手指像是要去触及那轮弯月。 “上弦月,下弦月,满月。”唐伶笑,“我们住在郊外小镇,夜晚特别清净,风刮在脸上气味非常好闻。可惜月亮一会儿就画完了,我就开始画邻居家的房子,他们院子里的紫藤花。” “那时候林允奚特别讨厌我,啊对了,林允奚是林叔的亲生儿子。”唐伶双手撑着地,微微扬起了脸,“林允奚讨厌我没关系,我就不停地画画,一刻也不停。” 唐伶脸上希冀的光芒消失了,她侧头看着齐瀚:“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翻滚,性感像是原罪一样烙印在齐瀚身上。 “为什么?” “因为我不敢睡觉。”一层阴郁的黑色笼在她的眼里,“那时候我得病了。” 齐瀚看着她。 “创伤后应激障碍。”唐伶拿过齐瀚手中的啤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开始做噩梦,梦里都是血,枪,扫射,死人。” “我怕死。”唐伶说,“真的,我特别怕死。但是每个噩梦的最后,我都被一个金发的家伙一枪打死。” 此时此刻的唐伶,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悲伤,无助。 “睡眠严重不足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唐伶微微笑了,却笑得让人心疼,“焦虑,心悸,脾气暴躁。最后我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笑。可是我想没关系,只要能让我醒着,不睡着,怎么都无所谓。” “后来画画已经无法让我保持清醒了,怎么办呢?”唐伶侧着脸,一双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看着齐瀚:“你猜我做了什么。” 齐瀚静默地看着她,将一缕凌乱的头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唐伶掀起了袖子,胳膊上是几道浅浅的红痕,她用手指在那疤痕上比划着:“我就用刀,像这样一道一道地划在身上。” 第63章:月亮说的

月光映在唐伶苍白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留下了蝉翼一般的阴影。 此时的她脆弱得像是一张薄纸,一碰就碎。 “后来呢?”齐瀚看着她。 “后来?”唐伶轻笑了一声,将手覆在了额头上,“后来他们都说我病了,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可是我每天都恍恍惚惚,哪有精神跟心理医生说话?” “我分不清自己是醒的,还是睡着了。我总产生幻觉,总认为有人要杀我。”唐伶笑了笑,“医生说我伴生患有抑郁症跟妄想症,林允奚说我有觉不睡瞎折腾。” “那时候的我一塌糊涂。可是林叔没有放弃我。”唐伶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所以我也绝对不会放弃林叔!” 唐伶看着漆黑的夜色,闪闪的星光掉在她的眼里,让她的眼睛重新有了光芒。 唐伶直视着男人,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睛,诚恳地说道:“齐瀚,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为什么帮我,但你能为我做这么多,我非常感谢你。” 听到了女人的话,齐瀚的眼神却十分复杂,心疼,怜悯,还有一抹情绪叫做愧疚。 只是这缕愧疚一瞬而过,他的眼神又恢复成了一池深潭,深邃,却满是谜团。 唐伶看着他,一双眼睛灿烂宛若星辰:“明晚去盛家,如果我死了……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齐瀚拉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总有一种奇怪的魔力,温暖,炙热,却又隐忍,自制。 唐伶整个人都嵌入了他的怀抱里,一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后背,她是多么贪恋这一股温暖啊,这一刻令人心安的温暖,是连怀表,连唐伶想象中的a都无法企及的。 他的声音有魔力,诱惑着唐伶闭上了眼,整个身体却像是开了灵孔一般,感受到了整个自然。 感受到风吹拂在身上,清新而凉爽。 感受到月亮洒在身上,轻柔而温和。 感受到男人身上好闻的气味,性感诱人却让人感觉心安。 “瞎胡说什么。”齐瀚轻声,“你才不会死。” 唐伶噗嗤一声笑了,先前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谁说的?” “月亮说的。”齐瀚笑。 “嘘。”随即齐瀚在她的耳畔嘘了一声,“你仔细听。” 他的声音磁得像是最勾人的糖,气息触在她的耳畔,痒痒的,热热的。 唐伶随着男人的指引,仔细地倾听着,却忽然感觉到一双柔软炽热的唇,覆在了自己的眼睑上,齐瀚像是在轻吻一件心爱的宝物。 “你听见了吗。”他笑。 听见什么? 唐伶睁开了眼睛,仰着头看着他。 男人眯着眼睛舔着唇,用一双手覆上了她的眼:“你再听。” 唐伶感觉到他的嘴唇再附在了她的耳畔,轻言细语地吐出了几个字,可是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的气息又覆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再吐出了那几个字:“我是……” “你是……”唐伶拧起了眉毛,“什么?” 他的最后一个字节被风吹跑了,唐伶没听清。 “你是……”男人的一双大手覆在她的头上,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一双黑色的眼睛,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切。 盛赢看着唐伶,刻入了骨髓里的恨意爬上了他的脸。 恨,嫉妒,不满杂糅在一起,让盛赢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少爷。”向南将一把伞打在他的头顶,“真的要这么做?” 邪恶的笑容绽在了盛赢的唇边:“我怎么会让她独自幸福?” 幸福?她不配! 第64章:唐小姐,得罪了

这个星夜灿烂的夜晚,唐伶躺在床上,她做了一个埋在记忆深处的,遥远的,可怕的梦。 …… “啪!”有人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女人!” “你这种低贱的女人,凭什么去勾引他?!”梦里的女人尖叫着,一把将唐伶推到了地上去,“你凭什么勾走他的心?!” “你不滚?”梦里的女人狞笑,“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即女人的声音消失了,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唐伶,声音憎恶而又绝望:“我恨你。” 梦里的唐伶嗫嚅着,恳求着:“相信我……” 但是男人不为所动,原本有过的温柔都变为一腔恶毒:“我恨不得你去死!” …… “啊!”唐伶从梦里惊醒,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她却浑身颤抖心有余悸,仿佛回到了不愉快的那一天。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懒散地映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唐伶喃喃说道,“是因为盛先生的声音,太像他了吗?” 用了好一会儿,唐伶才回过了神。 原本睡在沙发上的齐瀚已经没了踪影,他在桌上留了张字条:“等我。” 他这个人神出鬼没,谎话连篇,估计又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今晚是盛家的晚宴,齐瀚有imc财团在撑腰,受到盛家的邀请很正常。 可那位盛先生,为什么会开口要她去? 唐伶抿紧了嘴唇,抹了一把头上热汗:“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 为什么?因为林叔在他的手上。 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只能静观其变再加以试探。 唐伶现在只能依靠着齐瀚这棵大树,才能稍微摸进真相那么一点。 惴惴不安的唐伶等到了下午5点,齐瀚却还没有声息,她正等得焦躁难耐,却听到“笃笃”的敲门声,有人毕恭毕敬地说道:“唐小姐。” 他不是齐瀚。 唐伶一怔,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开门。 “咚咚。” 敲门的声音变大了,男人的声音却依旧耐性:“请您开门。” 唐伶怎么会乖乖开门?她打开窗户往下看,周边已经被黑色的车团团包围,数名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拿枪正待命。 这是盛家的人! “什么意思!”唐伶拧紧了眉毛,“我坐个便车,都能招惹到盛家的人。什么臭运气!” 笃笃笃。 门外的人还在敲门:“唐小姐,晚宴快要开始了,如果再不动身,您会赶不上的。” 一见这阵仗,还怎么去参加晚宴?还怎么心平气和地套林叔的讯息? 必须等到齐瀚回来! 可是现在门外有人,楼下也是人,该怎么逃跑? 对了!唐伶双眸一闪:排气扇外面有个台子,可以顺着管道往天台爬。 楼下有人?那我往楼上跑啊! 她干脆利落地掀开窗户,轻巧地跳上了外面的台子,灵活得像是一只猫咪。 通往天台的管道很细,但好在唐伶也不是软弱的小绵羊,等她蹿上了两楼之后,就听见套间的门,终究是被盛家的人踹开了。 她哼哧哼哧地蹭上了天台,正想抹一把汗,却看见原本空旷宁静的天台上,又黑压压地站了一票人----还是盛家的人! “你们怎么会知道……”唐伶彻底傻了眼。 向南已经拿着麻绳走了过来:“唐小姐,得罪了。” 第65章:我是狗吗?

一根针管戳进了唐伶的血管里,唐伶本来浑身力气,瞬间化为泡影,连身子都无法站立。 “你……你们……”唐伶吃力地张合着嘴唇,一句多的字句都吐不出来,意识逐渐模糊,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唐伶,向南不屑地拧紧了眉毛:不过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少爷又何必为她花这么多心思。 女人嘛,只要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咬不着? 黑市里的货色虽然良莠不齐,但要说比长相,比这女人更好看的也不是没有。 明明对女人不甚感兴趣的少爷,怎么就栽在这女人身上了?! 想到这些,向南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挥了挥手:“带走。” 当唐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四壁是黑色的金属,坚固,无法撼动,她像是一只囚鸟,被拴进了铁笼子。 唐伶才刚醒来,受了药剂的影响,她的意识十分模糊,声音也嘶哑:“放我出去……” 这里一片昏暗,应该是在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像是被丢进了地狱。 “我到底晕了多久?”唐伶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开始捶打着笼子,满心的怒火,“放我出去!” 但就是无人回应。 “盛先生,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唐伶知道一定有人在监视,“想玩儿女人?找艾伦多讨教不就好了?” “把我当动物一样关在这,你变态啊!”唐伶情绪愈发激动,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四下张望,发现笼子外是房间里,四面八方都是摄像头,露出了红色的微光。 他一定在看! “我他妈不就是欠了你3万美元吗?”唐伶大怒,“我又不是不还你,你把卡号给我啊!” 隐隐约约中,唐伶感觉到看自己的眼神更凌厉了。 “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不玩,偏偏要来搞我?盛先生,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唐伶还在激怒这位盛先生,“怎么?你觉得我是齐瀚的软肋,想耍花招所以弄到我头上来了吗?” 她开始虚张声势,佯借齐瀚的派头:“盛先生,我知道你们盛家想跟imc做交易。可现在我是齐瀚的女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尊重,好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那边太暗了,唐伶只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盛先生。而且盛先生的脸色很烂,表情很难看。 难道是借齐瀚的名头奏效了?他还是忌惮着齐瀚的?那就把这当做突破口。 “盛先生。”唐伶努力压抑住内心怒火,“你到底想跟我男朋友做什么交易?” 这位盛先生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唐伶,看得她心底发慌,看得她心惊胆战。 一片长久的静默,可惜怒火很快就冲破了唐伶的恐惧。 “砰!”她一脚踹在这铁笼子上:“外面女人那么多,愿意巴结你跟你玩这嗜好的,从东排到西,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找存在感?!” 盛先生还是不说话。 看得唐伶更是一肚子鬼火:“把我关在这,你是想玩宠物调教啊?我是狗吗?” 一片死寂之后,一个隐忍冷淡的声音说:“你不是吗?” “你……!”唐伶怒不可遏。 而盛先生越走越近,越来越近,近得立在了笼子之外,手臂顺着空隙伸了进来,一把掐住了她漂亮光滑的脖子:“当年口口声声说着爱我,转脸却跟别人乱搞。” 唐伶面色一怔:“你……” “哼。”盛赢冷笑了一声,“当年处处留情水性杨花的你,难道不像狗吗?” 第66章:被关还是

漆黑的暗影一点一滴,从他的脸上移开了,唐伶终于看清了这位神秘“盛先生”的五官。 他有一双狭长的凤眸,瞳孔略微泛着茶色。他的轮廓好看得犹如刀削一般,是一张极尽完美的脸,若说齐瀚的长相是“邪”,那么盛赢的长相,就是“冷”。 “你……”唐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盛……赢。你……” 多的话一句都没法问出来,唐伶的言语已经被堵塞了。 盛赢的手指还掠在她冰凉的脖颈上,眼神却像是刺刀,狠狠地扎在唐伶的身上。 “怎么。”盛赢的声音冷如寒冰,“以为一辈子再遇不见我?” “我……”一见着是他,唐伶的气焰消了许多,“我……我。” 她什么话都解释不出来。 毕竟当年的事情唐伶确实做得难看,他没一手掐死她,就算是对得起她了。 可是……唐伶所认识的盛赢,为什么会出现在肯因的红石镇?! 为什么会是这大帮派盛家下的公子少爷?! 众多疑惑凝在唐伶胸膛,而一个惊喜的想法已经呼之欲出了。 男人的手还覆在她的脖颈上,唐伶却反而轻抚了上去,盛赢的眼神一滞,停留了一秒。 明明是黑暗之中,唐伶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晶莹的光:有救了,有救了!如果是盛赢的话……林叔就有救了! “盛赢!”唐伶兴奋地握住了他,“是你就好了啊,昨天是你救了林叔吧?太好了!这样林叔就安全……”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感觉左脸一阵剧痛----盛赢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这力气之大,让她几乎跌在了地上,唐伶疼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年是你叫我滚。”盛赢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现在我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又缠上来了?” 唐伶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没力气,只感觉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当年的真相梗在唐伶的唇边,她徒劳地张了张唇,一张歇斯底里的女人面孔就出现在了面前,所以她一句解释也不想说。 她满心想的都是把林叔找到,然后一起离开肯因这个地方,跑得远远的,回到有法律,有文明,有制度的安全社会。 在这么一个黑暗血腥,充斥着死亡的地方? “盛赢。”她的声音很轻,又很低,“林叔,是不是在你手里?” 她已经受够这里了,如果不是齐瀚的话…… 如果不是齐瀚的话,她肯定早已经崩溃了,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于是唐伶伸出了手臂,抓住了盛赢的裤腿,用几近于乞求的语气说:“盛赢,我求你了,你帮我跟林叔回国,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唐伶看着他,明明语气已经低声下气如此,眼睛里却迸发出了希冀的光。 “不管你是打我,折磨我,还是让我趴在地上求你原谅。”唐伶仰头看着他,“我都可以。” “我恨死了你。”盛赢冷笑,一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颚,“你觉得自己有立场跟我谈判?” “你……” “你只有两个选择。”盛赢一手扯开了领带,露出了一截性感的锁骨,“是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还是跪在地上求我蹂躏。” “选吧。” 第67章:你从我这里夺走的

“啪!”唐伶努力地挣开了盛赢的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之用力,打得她手都麻了。 侮辱的话语让唐伶头脑发热,等她冷静下来再要挽回时,却听见了盛赢的冷笑:“前一秒要跪在地上求我,下一刻你就拿出了气节?” 盛赢的笑容愈发寒冷:“唐小姐,好会演戏。” 唐伶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不过也是,常年混迹在男人的床上,总有些勾引的心得。”盛赢扭头命令,“开灯。” 一片黑暗的房间,霎时被刺眼的光线充斥,刺得唐伶捂住了双眼。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个房间的布置,竟然与三年前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一样的墙纸,一样的书柜,一样的床,连床单都一模一样! 就像是她穿越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这是……”唐伶看得双眼一滞,捏紧了手心,“你竟然把那天的样子,都照搬了过来……” 盛赢看着她。眼神如炬。 唐伶也看着他,却只吐出了四个字:“你魔怔了。” “这三年来,这个房间的情景就是折磨我的噩梦。”盛赢重新掰回了唐伶的脸,“而现在,我要你也活在这个噩梦里!” 唐伶的表情十分复杂,愧疚,隐忍,欲言又止,所有的情绪拧在一起,最后结成了一缕深潭般的眼神,她沉默地看着他:“盛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肯因,为什么会手握权力,可你不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唐伶认识的那个盛赢,是同学院哲学系的学长,出色,谦虚,干净,像是冬日里最温暖的一抹光,哪里会有浑身戾气? 只是这句话。却反而更加激怒了盛赢! 他冷笑如刀:“这都是拜你所赐。” 虽然唐伶现在立场卑微,应该乞求盛赢,但是现在蓬勃的怒气演化成了底气。 唐伶也笑了,冷笑:“我甩了你,你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来?盛赢,这个黑锅我可不背。” 盛赢死死地看着她。 “我在肯因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命令向南杀了人。”唐伶面色苍白,那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这几年来,你手里沾了不少血吧。” 这句话。正中了盛赢的软肋,他的眼神里快要迸发出了火。 “现在你要把你性情大变的源头,归结到我的头上来?”唐伶笑,“我多冤啊。” “盛赢,我没立场评判你,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唐伶冷得像是冬日冻结的湖水,“但是别把这杀人如麻的性情,扯到我身上来好吗?爱情没那么伟大。” 盛赢冷冷地笑了,他一双炽热的手穿过牢笼缝隙,死死地拧住了唐伶的衣襟。 “哦。”盛赢沉沉地应了一声,“所以你是说,我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了?” 唐伶看着他,笑了。 这更是激怒了盛赢,他的手一扯,唐伶的衣襟便被撕开了大半,露出了一截白皙诱人的肌肤,他狠狠地拽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卡在牢笼的缝隙上,嘴唇一覆,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呜----”唐伶拼命地挣扎。“你……你放开。” 可是盛赢的吻却越来越深,霸道得不容拒绝,在极尽地索取着她的一切。 这个霸道的吻让唐伶几乎窒息,她疯狂地推开盛赢,却看见盛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尽邪性的笑:“你认为我杀人如麻?不要紧。我还认为你是谁都能睡的风骚女人。” 剧烈的挣扎之下,让唐伶胸前的春光愈发诱人,她双颊通红,一手捂在了胸前,不想真的再跟盛赢扯上多的关系。 盛赢手一翻,立刻让她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唐伶。”盛赢摸着她狼狈的脸,“你觉得我真的想睡了你?” “不不不。现在齐瀚是你的金主。”盛赢的笑越来越深不见底,“而我,嫌你脏。” “要救你养父?想从这逃跑?”盛赢拍着她的脸,“下一次努力勾引我,让我睡得舒服了,说不准你就如愿了。” 撂下这话之后,盛赢走了。 而唐伶捏紧了拳头:盛赢只是存心要羞辱她而已…… “砰!”她一脚狠狠地踹在铁笼子上,“盛赢!你他妈变态!” 监视器后的向南,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少爷,实在摸不透少爷的想法:少爷先前都不近女色,怎么一来就养了这么重口味的嗜好? “对啊,我是变态了。”盛赢的手指触在屏幕上,像是在抚摸唐伶的脸庞一般,“但这都是你害的。” 向南心惊肉跳地看着盛赢,最后咽了口唾沫,迟疑地开了口:“少爷,关于从艾伦那接来的老头……怎么处理?” “关着。” …… 在唐伶冲着摄像头吼了二十次要上厕所之后,这铁笼子总算是开了。只不过是从小笼子到了大笼子,但总算不是被全方位监控了。 虽说房间布置跟当年一样,但是窗户都是封死了的,唐伶敲了敲墙面,都是实心的,这里应该是在地下室。 只有厕所没摄像头,唐伶站在马桶盖上,冲所有能逃跑的地方敲打了个遍,却没找到任何逃生的希望,她无助地捏了捏手心,眼前没由来地跳出了齐瀚的脸。 “齐瀚呢?”唐伶呢喃,“他会不会来救我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地被唐伶抛到了脑后,“不行!为什么要逃命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睡在了软绵绵的床上,清香的气味瞬间将她包裹其中。 “这气味……”唐伶一怔,捏紧了床单,“都跟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果然还是我太渣了。 感情的破烂事抛在一边,唐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杀人如麻的有旧账的盛赢,怎么都比杀人如麻高高在上的“盛先生”要好接触得多----至少林叔是安全的。 “不过盛赢……他知道林叔研究资料的价值么。”唐伶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兀自地捏紧了怀表,呢喃说道,“a……” 无数疑问积郁在唐伶的心口:我真的要去勾引盛赢吗? 就算是跟盛赢上了床。他真的会放我跟林叔走? 有人送来了食物,唐伶饿得够呛,才吃了几片面包,便感觉可怕的困意席卷而至,很快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面包……被下了药。” 监控室内,屏幕上唐伶趴在床上,已经陷入了深度沉睡。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邪恶地笑了。 其中一个倒有些害怕:“喂,这可是少爷要咱们看着的女人,这么做真的好吗?” “怕个屁!”另外一个骂道。“就你这怂蛋子,就一辈子当跟屁虫吧!” “可是……咱们要搞女人的话,去夜总会逛逛不好?何必伸手向少爷要搞的女人?” “我都快被憋死了!整个红石镇就夜总会的女人质量高点,夜总会又是艾伦的场子,咱们去露面就是被打。”另外一个摩拳擦掌,看着屏幕上昏睡的唐伶,眼睛里露出了炽热的光,“现在一个清白漂亮的女人就被关在这……” 两个人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没人,便蹑手蹑脚地前往了那屋子。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从外面打开了。 高个的男人笑容猥琐,看着毫无防备昏睡的唐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是当他再靠近,就有些表情讪讪了:“喂,你是不是下错了药啊?不是发情的药么,这女人怎么睡死了?” 矮个的男人有些迟疑,摁着唐伶的肩膀把她掰了过来:“糟糕!为了保险起见,我是混着安眠药一起下的……好像安眠药下多了。” 唐伶的衣服本就被盛赢撕裂,露出了一大片春光,这两个男人一看。自然是看直了眼。 “这少爷看上的女人……果然是好货色。”高个直啧嘴巴,一双手就胆大包天地覆了上去,摁住了唐伶柔软的皮肤,“可惜啊,就是安眠药下多了,这没点反应不完美啊。” 矮个的也不示弱,上来便扒掉了自己的皮带,十分嫌弃地说:“有的上就不错了,咱们抓紧时间,万一向大哥回来咱们就惨了!” 唐伶正睡得昏昏沉沉。她隐约是听见有人在说话,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感觉得到沉重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唐伶吃力地咬住舌尖,试图用痛觉让自己清醒,却感觉得到有人用粗糙的手磨蹭着她。 是谁?! 遥想到那被下了药的面包…… 是盛赢命令他们这么做的吗?不仅仅是要口头侮辱她,还命令部下下药侮辱她的身体?! 唐伶气得身子发颤,却还是动不了。 忽然一股奇怪的热力从血液升腾起来,让她燥热难耐,呼吸灼热,不安分地磨蹭了起来。 可恶,这又是什么?面包里还被下了什么药? 唐伶气急。心中念道:“盛赢!你真是不择手段,居然想到这种办法来羞辱我?” 但迷迷糊糊之中,她越是动,就越能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兴奋。 她怎么服气在这种地方,被莫名其妙的男人压在身子下蹂躏?! 唐伶再是狠狠咬了一口舌头,直至咬破了皮,磨破了血,才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这两个男人是谁?怎么裤子都快脱了?! “你让开!”唐伶怒道,疯狂地推攘着这两个人,但两个大男人的体重。她怎么推得开? 更何况现在身子中了两种药,整个人又是发烧又是混沌,糟糕到了极点! “小甜心。”搞个搂住了唐伶,“现在少爷可没工夫管你,乖乖把咱哥俩伺候好了,你之后的日子就好过些了。” “嘻嘻,就是。”矮个的插嘴,“别不知趣啊。” “妈个鸡!”唐伶被药熏得面红耳赤,却又气急败坏地骂出了声来,“快给我滚开!” 她一脚踢在高个的下半身。痛得他哇哇直叫,唐伶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那厚重的铁门外跑去! 马上就能出去了,马上就能跑出去了! 一双大手拽住了唐伶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扯了回来,狠狠说道:“小娘们儿,倒是挺野性啊,我们哥俩可没时间跟你玩!” 盛家的部下,各个都是训练有素,能跟艾伦的手下拼个来回。实力当然是不弱的。 唐伶的脑子浑浑噩噩,一个人能看出三个影来,十分狼狈。 矮个讪笑了两声,就要进入正题:“嘿嘿,这么漂亮的小娘们,用着肯定爽。” “咚!”一声闷响,灯全都灭了,屋子瞬间被黑暗吞噬。 “是谁!”矮个吓了一跳,浑身绷紧。 是少爷回来了吗?!还是向哥? 回应的只有高个的尖叫声:“啊!”便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矮个吓得浑身颤抖:“是谁?!” 一个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背后,这个男人笑道:“是我。” 话音刚落,矮个已经被他解决掉,昏迷在地。 唐伶爬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只觉得他的身材高大,很熟悉。 “好热。”唐伶覆住了自己的额头,“好热。” 她的全身像是着了火,可怕的热度从骨髓里蔓延出来,她快要燃烧起来了。这两个猥琐男人下的药生效了。 唐伶看不清这个男人是谁,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要逃出盛赢的手掌心。 可是人刚起身。就径自撞在这个男人的胸膛里。 唐伶本就热得快要发了疯,被这男人的体温一激,躁动的本性便迸发了出来。 在药效的驱动下,她的双手顺势缠上了男人的脖子,本能一般攀附在他的身上,还献上了一个缠绵的吻。 男人先是一怔,后来仿佛是被她的热情融化了,也炙热着回应了她。 后来发生的事情,唐伶都记不清了,她隐约记得自己的身子。仿佛化为了一滩春水,隐约记得自己也热烈地回应了他。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个吻已经印在了她的额间,男人说:“你在这更安全,再给我一些时间。” 所以你,到底是谁? …… 而当盛赢再回到这,发现电路被断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冷静,沉稳,心思缜密,这些年来沉淀的一切,都被他远远地抛开了。 “难道她跑了吗?”盛赢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难道唐伶又从我身边跑了吗?” 他疯狂地推开了铁门,被眼前的景象激得怒不可遏! 为什么唐伶会昏睡在床上?这两个监控唐伶的部下,怎么会昏迷在这里?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跟在盛赢身后的向南,被他的气场吓得心惊胆战,犹豫说道:“少爷……” 盛赢的眼神黏在唐伶的身上。 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房间,可怕的记忆又溯回在他的面前----这女人勾搭劈腿的情人,也睡在这床上,傲慢地躺在她的身边。 一想到了这,盛赢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给撕碎! “少爷……”向南闻了闻掉在地上的面包。蹙紧了眉毛,“这面包里被下了药。” 盛赢冰凉刺骨的眼神,转而掉在了地上两人的身上:“是他们。” 居然胆敢对唐伶动手! 这三年以来,向南从来没有看过少爷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可谓是狰狞到扭曲的表情! “杀了这两个人。” 盛赢的背影杀气腾腾。 “少爷……”向南还想为这两个人求情----毕竟肯因偏僻,好部下也不好找。更何况几周后黑市要开市了,又怕那个艾伦捣鬼作乱,多两个人总是人。 “我说----”盛赢侧身,眼神冰凉刺骨,“杀-了-他-们!” 他的杀意已决。 “是。”向南只得应声,他讪讪地看着昏睡的唐伶:这不知道这唐小姐哪来这么大魅力,让少爷居然生气至此。 “对了。”盛赢凉凉地说,“不是运了一批鳄鱼来助兴么?” “少爷的意思是……”向南一怔,最后吞下了惊讶,抑声说道,“我懂了。” “你退下。” 在向南退出房间的那一刻,盛赢便犹如饿兽一般拎起了唐伶:“唐伶你起来!” 催情药的药效减退,可是安眠药的剂量却大,唐伶睡得又深又沉,却硬是被盛赢掐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伶声音沙哑,她左顾右盼,没有那两个猥琐的部下,也没有那个神秘救她的男人,她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也好好地穿在身上…… 所以跟那个神秘男人的交融,只是一场春梦吗? 所以中了催情药跟安眠药,也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吗? 由不得她再思考,盛赢已经双眼通红地瞪着她了,他死死地拽住唐伶的手腕,像是要将她掐碎:“唐伶你告诉我,三年前的真相是什么?” 三年前被背叛的那一幕,就是盛赢的梦魇,多年来一直纠缠着他。 可是一提到三年前,唐伶的表情也极度不自然,挣扎着要收回手,脸色讪讪地说道:“哪有什么真相?盛赢,你魔怔了。” 但盛赢却从她的表现里看出了一缕希望的光。 他死死地攥住了她:“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把你养父放出来,我就把你们送出这肯因!” 这显然是个划算的条件,唐伶的双眼一亮,却又立即地沉淀了下去:“没有真相,真相就是你看见的那样。” 而盛赢呢?他还在捉一道希望。他疯狂地摇着她的肩膀:“一定有!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不对?” 他痛苦地皱紧了眉毛,捂住了紧蹙的额头:“真相一定不是我见到的那样。” 看着这样的声音,唐伶却冷笑了起来,她的手腕已经被掐出了一道红色的淤渍:“盛赢,你不用为我开脱,真相就是你看的那样。” “真相就是我为了治愈我的病,利用了你。”唐伶看着他,声音偏偏冷到了骨子里,“真相就是我根本没有爱过你,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理智一点一滴地从盛赢的脑子里脱出。他气得咬牙切齿,屈辱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你那天已经看见我跟别的男人在床上。”唐伶看着他,将心硬成了一块石头,“还能有什么真相?” 真相?唐伶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有些误会既然已经埋进了土里,那就没有必要再翻出来。 看着唐伶死活不开口,盛怒之下的盛赢只感觉无法控制:真相……一定有真相! 事情肯定不是他看的那样简单! 他拎起唐伶,一样东西咚的一声掉在床上----正是那块被唐伶看做生命一般的怀表。 唐伶面色大变赶紧去捡,却看见盛赢的面色铁青,他抢先一步,从唐伶手中夺走了这古旧的怀表。 “又是这个!”盛赢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咔擦一声打开了怀表,看见了上面的字迹:a。 “a!a!a!”盛赢心神不宁,愤懑难平,“在你心中的男人只有a!” “你还给我!”唐伶尖叫道。 “三年前你第一次向我提起这个人时,我只觉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的眼神几乎要喷出了火来,“却没想到过你对这个人的痴恋,你就做梦吧唐伶!” 盛赢挥起了胳膊,作势要把这怀表摔个稀烂:“我早看不惯这东西了!” “你住手!”唐伶的冷淡溃不成军。 “你在爱一个被你虚构的男人。”盛赢收回了手,用力一捏,巨大的外力便挤破了怀表的外壳,“我现在只是要把你拖回现实。” 这些年来唐伶的精神寄托,就这样被盛赢捏成了废铁。 唐伶怔怔地看着他,感觉充盈的内心都空了一大块。 却看见盛赢笑了:“恨我吗?恨我恨到了骨子里吗?” “很可惜,你只体验到了我当年痛楚的一丁点而已。”他摸了一把唐伶的脸,笑容似魔鬼,“不过我不着急,我会一步一步来。” 唐伶坐在床上,神情恍惚,眼神涣散,像是没了魂。 十秒之后开始疯狂地尖叫:“啊!”像是个崩溃的疯子一样。 可是盛赢却笑了,他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来,抚住了她的头发,声音温和,却毒如蛇蝎。 “你看,你这么爱a。”盛赢笑,“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早查出来这个a究竟是谁,我早知道当年杀你父亲的凶手是谁,幕后的组织是谁……” 唐伶涣散的瞳孔聚拢,惊愕地看着盛赢。 “来吧。”盛赢翘起了腿,笑得像最善解人意的商人,“是趴在地上扮狗,还是用你肮脏的身体取悦我,再选吧。” 第68章:冲破这炙热

唐伶怔住了。 “听到了吗?”盛赢拽住了她,“我知道a是谁!我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我知道那些人是什么组织,叫什么名字!跪下来吗?求我吗?” 唐伶的双目通红,紧紧地捏住了拳头,从未这样动怒过! “盛赢,你居然敢拿这件事情威胁我。” 她疯狂地扑了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用我父亲死的真相来威胁我?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对我影响多大,你还用这件事来威胁我?” 盛赢被她压在身子底下,他看着女人发疯,却一点也不动怒。 对他来说,唐伶就像是一只小野猫,不过是在伸着爪子撒娇,只要他轻轻一翻,他就能将她收入囊中了。 “怎么样?”他却在笑,“我都告诉你,你求我吗?” 而回忆他的,只有唐伶的冷笑:“盛赢,我不信。” 盛赢眉毛紧蹙。 唐伶用一种极尽厌恶的表情看着他:“你知道真相?你不就是要羞辱我吗?我告诉你。我压根都不信!”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破碎的怀表,只冷淡地说了一个字:“滚。” 明明在这里,盛赢才是主导者,而唐伶不过是被捉来囚禁的女人,但她浑身散发的气场,就是让他不得接近。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爱她。 看着她跟那个齐瀚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刺穿了。 “唐伶。”他又唤了一声。 “什么?” “你心心念念的a不是神。”盛赢说,“他是个杀人犯而已。” 而唐伶的下一句话却将他丢进了冰窖里:“难道你不是吗?” 盛赢笑了,笑得让向南怕得胆寒! 上一次少爷这么笑之后,下令把艾伦手下20人全杀掉了。这一次呢?这个没眼力见的女人,总算是要被少爷抹除了吗? “没错。”盛赢声音冷厉如鬼,“我就是杀人犯,我也不介意把你的养父杀掉。” “你敢。”唐伶的冷漠也是不遑多让,“只要你敢,我就死在你面前。” 盛赢背过了身子,又听见唐伶一声嘲笑:“盛赢,你的结婚戒指忘戴了。” “是订婚戒指。”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重新关上了。 “向南。”盛赢眼神阴鸷。“调取整个半山别墅的监控,看谁进过这里。敢闯进我盛家的地盘,不想活了!” 已经回到了红石镇的齐瀚坐在复古沙发上,腿一翘,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他背着阳光,光斜斜地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他的整张脸都笼在了阴影里。 他接起了电话:“夏秘书,黑进盛家的网络。把他们的所有监控都删掉。” “老板。”电话对面的夏秘书回道,“您出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会被监控拍到?” 齐瀚抽起了一根烟,袅袅白烟升起:“心急了。” 为了救唐伶,他心急了。 他从那两个猥琐手下救出了唐伶,却没有带她走。因为在现在的处境之下,唐伶呆在盛家那小笼子里,倒确实更安全。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就是乱了,脑海里在不停地质疑自己的决定。 “老板。”夏秘书说,“肯因的事情很烫手,您又何必再插手?您来找文物,我们拍卖会把文物拍回来就是了,您又何必为了唐小姐得罪两家?” 暗影在齐瀚的脸上游移,他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我欠她的。” …… 这几天盛赢都没再出现,唐伶仍然被扔在这可悲的铁笼子里。 在第四天,终于出现了转机----盛赢的部下向南出现了。 “唐小姐。”向南讥讽地说道,“好运气又砸到你头上来了。” 唐伶恹恹地看着他。 “提两个要求吧。”向南倚在铁门上。“都满足你。” 一说到提要求,唐伶忽然记起在肯因初遇到盛赢时,他在杀了两个人之后,也让她提要求……那时候她的要求是来红石镇跟要钱。 那么现在,他又杀了人?他又想在她的身上寻心安? “放我走。”唐伶毫不含糊地说。 向南翻了个白眼:“可能吗?换一个。” “那让我见我养父。” 向南接通了视频讯号,再把手机扔给了唐伶。 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唐伶终于再次见到了林叔。 因为林叔的失踪,她才会到这肯因来,她历经千辛万苦,受尽了折磨过后,终于再跟林叔说上了话。 她的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林叔……你没事吧。” 屏幕上的林叔苍老了很多,皱纹几乎爬满了脸,白色几乎染完了他的头发,可是他的气节未减,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慈祥。 “阿伶,你不该来。”林叔说。 “可是……可是林叔你是为了我才来的肯因,我知道……”唐伶的声音颤抖起来,她想起林叔那详尽的资料,“你是为了我,才研究肯因太阳神信仰的吧,你怕我胡思乱想,不准我再研究,可是你却悄悄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林叔长叹了一声气,没有再说话。 视频能看到林叔的半身,似乎是因为紧张,林叔的手指一直在无声地敲击着桌面? “林叔,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走出红石镇,离开肯因!” 向南听得一阵嗤笑:“做梦。” “林……”唐伶还想说话,手机却被向南拿走了。 “你看到了吧,活的。”向南掐断了视频,“好,下一个要求。” “把这支手机留给我。” “切。”向南再嗤笑了一声,“反正这电话也拨出去,给你吧。” 待向南离开过后,唐伶一遍一遍地回看着视频,终于发现了端倪----林叔果然在向她传递讯息! 那看似因为紧张无声敲击的手指,就是林叔要传递给她的信息。 根据摩斯密码的规律,唐伶拼出了字母:stop-allen。 阻止艾伦----这就是林叔想告诉她的讯息,还留下了一个经纬度的坐标。 林叔要她阻止那个疯子找遗迹,可她却还被困在这牢笼里。 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呢? 唐伶一抬头,就看到了四面八方的监视器,又看了看手机,最后她的眼神落在那堵厚重的铁门上。良久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性的笑:有了。 手机连上了盛家的局域网。而盛家的整个半山别墅,都是由局域网来控制,而这扇铁门,没有猜错的话,也是由电脑操控。 也就是说,只要黑掉了盛家的网络,唐伶就能够打开铁门逃出去。 而这一支手机,就是侵入网络的钥匙。 屋子里都是监控器,她不敢堂而皇之地捣鼓。只得在被窝里开始入侵。 “叮”一声,唐伶看着屏幕上飞闪而过的数字代码,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成功侵入。” 大学安全信息以及大数据反侦察的选修课,全年a的成绩,唐伶可不是白拿的。 “防火墙的数据,每五分钟更新一次。”唐伶的脸上映着浅光,心里也在嘣嘣直跳,“别被防火墙抓住,别被防火墙抓住。” 她的手指犹如在跳舞一般。飞速地在手机上摁下火星字母一般的代码。 “必须在五分钟之内做完。”希望的火种在唐伶的眼睛里迸发,而时间还在飞逝,“不然就会被抓住,前功尽弃。” 手机屏幕自然比不得键盘。 还剩下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唐伶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总服务器,总服务器在哪儿。” 无数条目在屏幕上闪烁,唐伶一目十行,她咬紧了嘴唇:“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叮----找到了! 接下来只要留下一串诱饵,唐伶就能随时控制整个盛家的局域网络! 她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飞快地键入字母。 四十秒……三十五秒…… 快,必须快!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开了! 是谁?! 唐伶整个人都绷紧了,却只得在闷在被子里继续装睡。 二十五秒……二十秒。 如果不再快点输入诱饵的话,这次入侵就失败了! 可是这个人是谁?被他发现了怎么办?管不了那么多了! 唐伶还飞快地输入着字母代码。 十五秒……十秒…… 唐伶摁下了确认键。成功了! 而与此同时,这个突然进屋子的人。掀开了她脑门上的被子。 唐伶一惊,感觉闭上了眼睛装睡。 “睡着了。”来人轻声说道。 是盛赢!他来做什么? 她能感觉到盛赢一直在看着自己,唐伶悄悄捏紧了手机,生怕被穿帮。 而这个恨她入了骨的男人,已经不动声色地躺上了床。他从她的背后拥着她,像是要把她搂进骨子里去,却再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盛赢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耳语一般说道:“唐伶,我好累。” 她不敢动。 良久后。唐伶感觉到盛赢一双温暖的手,覆在了她的发间,声音无可奈何至极。 “我恨你。”他的声音一顿,极其苦涩地说道,“却更爱你。” 唐伶不想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想让盛赢再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要再一次把他拉进现实里。 于是她假装梦呓:“齐瀚。” 她一顿:“我爱你。” 背后拥抱自己的男人浑身一僵,连气息都结了冰。 盛赢愤然离去! 知道他走了,唐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过去?她根本不想提过去。 真相?她也不想说真相。 她能说三年前。自己被他的未婚妻打得进了医院? 不能。 她能说他的未婚妻雇佣一群小混混,非法侵入了自己的屋子,差点将她强暴了? 不能。 她能说他的未婚妻一次又一次地恐吓自己,叫自己滚蛋? 不能。 唐伶能说她烦了,厌倦了,没那么多真爱让他的未婚妻折腾? 不能。 所以她演了一出好戏给他看,情愿自己滚蛋。 这些事情,就算是三年以后的现在,唐伶也不打算说。 因为最伤人的真相。唐伶已经告诉了他----她当年嫌招惹他麻烦,索性丢掉了他。 叮的一声,手机又响了。 唐伶的眼神一垂:“该逃跑了。” …… 盛家的半山别墅十分豪华,几乎半个山头都是盛家。 主体建筑呈现欧式风格,雕像,喷泉,甚至于森林一应俱全。就像童话里的古堡一般。 盛赢坐在沙发上,脸色黑如锅底。 “少爷。”向南呈上了电话,“您的未婚妻。黎小姐找您。” “说我不在。”盛赢不耐烦。 “关于前几天入侵了盛家的人……”向南面色难看,“所有的监控资料都被删掉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所有的监控资料都被删了?! 盛赢一怒而起:“带我去!” 监控室里的气氛冻结成冰,所有人都看着盛赢的脸色,各个是如履薄冰。 盛赢看着无数个监控小屏,森林里的,走廊里的,广场上的,最后眼神还是落在了唐伶的身上,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跟着她跑。 看着她坐,躺,发呆,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但是盛赢看着看着,发现了不对劲,是那屋子里的表,时间根本对不上号! 盛赢捏紧了拳头:“这段视频是假的!调林又启的房间监控!” 他的部下忙不迭地调出了监控,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那臭女人又跑了,她又跑了! 盛赢咬牙切齿:“把狗都牵出来。给我追!” 漆黑的夜色里,这片森林格外恐怖,但森林跟夜色恰好是逃跑的助力。 得跑,得赶快跑! 森林里,唐伶赤着脚很狼狈:“林叔,咱们快逃!” 林又启扶着树木十分虚弱,这些天来的折磨让他快瘦脱了相,年纪本来就大了,这一通折腾根本就跑不得路。 “阿伶……”林叔断断续续地喘气。“你先走,林叔跑不动了。” 唐伶咬了咬牙,弯下了身子:“林叔我背您!” “傻孩子。”林叔叹了一声气,“你怎么可能背得动,你先走,盛家暂时不会动我的。” “什么意思?”唐伶吃惊,“难道盛赢也知道了古遗迹的事情?” “不不。”林叔扶着腰直喘气,“古遗迹的事情,现在只有艾伦知道,他那边的势力很复杂,背后还有人,大事根本不是他说了算,现在他想占为己有。必须阻止他。” “可……可是盛赢为什么要抓您?”唐伶眼睛一睁,“难道是想报复我?” “不。”林叔摇了摇头,“黑市你知道吧,红石镇这边是全球第二大黑市,几周后的拍卖会,全球的各大收藏名流都会现身。而这一次,要拍一样价值连城的文物。” “价值连城的文物?难道是……” “没错。是肯因太阳神像,黑市里的货物来源都不明。”林叔眼神忧郁,“但是这一尊太阳神像,很可能就是当年屠杀你父亲那伙人,抢到的文物。” 那么失踪了多年的文物……终于还是露面了吗?! 唐伶的心里咚咚直跳:黑市,黑市!如果知道了这件文物的供货方,那么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查到当年的真相! 就能知道当年杀父亲的人,究竟是谁! “林叔,所以你这次,是为了这件黑市里的文物,所以才来的肯因?” “没错。” “可是文物……艾伦那边又在找遗迹。”唐伶按了按太阳穴,“先去哪边?” “先逃出盛家!”林叔狠狠地推了唐伶一把,“你不用救我,这次盛家也瞄准了太阳神像,盛赢希望我帮他鉴定文物,暂时不会伤害我。” 无数道光从远处照射过来,已经有人追来了! 汪汪汪!一阵犬吠。 “盛赢居然叫人用狗来追我!”唐伶咬牙切齿,又拉起了林叔,“不行,林叔咱们一起走!” 不远处映来了两束车灯,有车!应该是来盛家的客人。 有救了! 正好一个女人下了车,她撑了一把阳伞,正在抱怨:“本小姐大老远来红石镇这破地方,盛赢居然不来接我。” 为了逃命,唐伶已经蹿到了车前,一伸手拧住了这女人的脖颈。 “啊啊啊!鬼啊!”女人尖叫着。 灯光映上了二人的脸,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黎可依!” “狐狸精!” 唐伶可没想到这么巧,她这居然还能遇到盛赢的未婚妻,三年前几次三番折腾自己的女人,黎可依黎小姐。 不过现在紧要关头是逃跑,唐伶顾不得其他。 她死死拽着黎可依威胁司机:“下来,不如掐死她!” “啊啊啊啊!”黎可依拼命地大叫,淑女的风范荡然全无,“你这狐狸精!三年前勾引我未婚夫。我让你知难而退,现在居然还倒贴上来了!我……我我打死你!” 黎可依手一伸就要扇人,唐伶没心思跟她闹:“闭嘴!” 司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唐伶,有些犹豫。 唐伶只得再凶神恶煞,掐得黎可依直喘气:“下来!不然我真的杀了她!” “臭司机,你快下来啊,你真想看见本小姐被这狐狸精给掐死啊!”黎可依大骂道。 一听见这话,司机翻了个白眼,倒主动从车上下来了。 “林叔。你开车。” 眼见着林叔已经安全进了驾驶位,唐伶也退到了后排,身子一跃已经上了车,正要放开黎可依赶紧逃命,她手一松,这黎可依倒是不依不挠了。 她也顺势蹿上了车后座,发了疯一样地扇了唐伶一耳光:“你这个狐狸精,当年我好不容易把你从盛赢的身边赶走,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林叔,咱们快走!” 唐伶懒得跟黎可依折腾,一手拽住了她:“谁要跟你争盛赢啊!我求求你了,你们快结婚好吗!管好你未婚夫!” 黎可依是盛赢的未婚妻,她这亲自来了趟红石镇,就是要给盛赢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从盛家钻出来的唐伶,才是给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你个臭女人,狐狸精!我跟你拼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盛赢才一直不跟我结婚!三年了,这可都三年了!”黎可依一见到唐伶,就气得个张牙舞爪。 “啪!”唐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闭嘴!” 已经有车追来了,连狗吠也越来越近,唐伶本就心里焦急,这黎可依更是撞了个枪口。 “你打我?”黎可依气急,“你这种卑贱的女人,居然敢打我?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告诉你!当年我能把你搞得身败名裂,今天我一样可以做……” 她话还没说完,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唐伶一巴掌! 这一巴掌之重,直接在黎可依白皙精致的小脸蛋上,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你……你居然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这个臭女人,狐狸精!” “啪!”黎可依再挨一巴掌。 “我我我……”黎可依双臂一伸,“我跟你拼了!” “啪!”还是一巴掌,唐伶直接把黎可依给扇傻了。 “我叫你闭嘴!”唐伶哗一声拉开了车门,“不然姐姐我一脚踹你下去!” 车速本来就飞快,唐伶直接把黎可依整个上半身都按了出去,吓得她哇哇直叫:“疯子!你这个女疯子!快让我进去,你这个杀人犯!” 唐伶将她再拽了回来,一手拉住了黎可依的头发:“现在我叫你闭嘴,你能听话了吗?” 黎可依本就是个娇娇小姐,被这么一吓,她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她支支吾吾连话都说哆嗦了:“我我我……” 唐伶已经抬起手臂,作势还要打她:“你还不闭嘴?!” 黎可依赶紧捂住了嘴巴,一句话也再不敢说。 还好劫了黎可依的车,狗跟人都没再追出来,现在只要从这山上逃出去,这盛赢应该就追不上了。 下一步?下一步只要找到齐瀚,他一定有办法帮忙。 车已经到了山脚,这里有扇大门,有三四个部下在守卫,他们背着枪,看起来很不好惹。 从这里出去,就算是逃出了盛家的地盘! “别拦,别拦,别拦。”唐伶的心脏咚咚直跳。 “嘟嘟嘟”。 林叔按下了喇叭,唐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滞了。 只要从这里出去,她和林叔就自由了! 或许会再搜寻文物,或许会阻止艾伦,但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立即选择离境,离开这恐怖野蛮的地方! 一个守卫打着手电,严肃地看着车内。 唐伶脸色大变:难道穿帮了吗? 最后守卫脸色一松:“原来是黎小姐的车,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了。 守卫鞠躬道:“黎小姐,祝您愉快。” 唐伶长吁了一口气----总算能逃出去了! 却没想到这黎可依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被绑架了,快杀了他们!” 第69章:不要相信齐瀚

这些人全副武装,训练有素。. 下一秒钟一阵枪击,子弹已经击碎了车玻璃,唐伶急忙弯下身子躲子弹,还是被玻璃碎屑给溅了一身。 “啊啊啊!”黎可依哪里见过这阵仗,玩命地尖叫,“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杀了我吗?!” 大门已经开了一半,林叔急踩油门玩命向前冲。 “关门!”守卫大喊。 车头已经出去了一半,要是出去了就自由了! “哐!”一声巨响,大门急急锁住,居然将车狠狠地卡在了中央。 林叔冷汗涔涔,再拼命踩油门,却只听得见引擎的轰隆声,怎么也逃不出这大门的桎梏。 没办法了,难道真的没办法逃跑了吗? 几辆黑色的车,无声地追了过来,唐伶能感觉到盛赢就在里面。 唐伶心乱如麻,偏偏旁边的黎可依还在惊声尖叫。她手忙脚乱地拧开车门,狼狈不堪地从车里逃了出去:“盛赢,你快把这些人都杀了!他们居然敢朝我开枪。” 只隐约听到有人说道:“少爷,您来了。” 盛赢已经到了,他就站在外面。 “盛赢,你说话啊!”黎可依的声音陡然增高,“还有,你跟那小狐狸精什么关系?我们可是要结婚了啊!你怎么还跟她一起纠缠不清?” 盛赢没有说话。 唐伶甚至能感觉他的眼神已经刺破玻璃,透了进来。 “阿赢,你可别被这女的迷住了。”黎可依还在添油加醋,“你记得的,她有多歹毒难道你忘了吗?” 盛赢仍然没有说话。 林叔看着后视镜,担忧地看了唐伶一眼,欲言又止:“阿伶……” 见盛赢始终不开口,黎可依直接将唐伶从车里拽了出来,黎可依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到了盛赢的面前,明晃晃的大灯照在她的眼睛里。唐伶觉得刺眼。 黎可依还在泼脏水:“这个女人的心肠这么歹毒,阿赢,你快杀了她好不好?反正是在肯因,也不用付法律责任。” 盛赢的眼神一直系在她的身上,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将她牢牢锁困。 “三年以前,她不顾你已经订婚,就来勾引你。”黎可依愤愤地数着唐伶罪状,“后来呢?后来我出面叫她知难而退。她却找些小混混来教训我!” 一说到这里,黎可依仿佛因为伤痛,委屈地流下了眼泪:“那天,你明明都看见了……如果不是你赶到的话,我已经……我已经被那群小混混……” 一句句刺耳的话也钻进了唐伶的耳朵里,唐伶的脸色难看眼神阴沉至极。 “三年前你那么爱她,可是她怎么对你的?”黎可依语气激动,眼神里却是难以遮掩的得意,“她睡在别人的床上,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现在她怎么还敢来招惹你?!” 听到了这里,恼怒凝聚在唐伶的心中。 一幕幕画面在她的面前掠过,一张张全是黎可依狰狞的脸。 三年前的她软弱,大病初愈,不想跟黎可依争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受够了! 唐伶大怒:“闭嘴!” 黎可依被这气势吓得一惊,立马示弱地想要躲到盛赢背后去,还想要告状:“阿赢你看,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闭嘴!闭嘴!闭嘴!” 满腔的怒火全转为了勇气。她一把拽起了黎可依的头发:“黎可依,你张口闭口三年前,你是不是以为是你赢了?” “你……你你……”黎可依吓得支支吾吾。 “啪!”唐伶狠狠一巴掌再甩到了黎可依脸上,“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跟你争!” 黎可依的脸都快被扇肿了,这下她的眼泪是真的了。 “三年前?你特么好意思跟我提三年前?!”唐伶瞪着她,“你趁着盛赢去了欧洲,三番五次地找我茬,你扇了我二十一个耳光,踢了我五脚,直接把我踹进了医院!那时候我忍了,因为我当时真特么觉得愧疚,因为我不知道他订了婚,我觉得我是小三啊!” 盛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他先是惊讶,随即是对黎可依的震怒! “但是你还不住手。”唐伶的表情阴鸷,死死地看着黎可依,“你让一群小混混堵我,想扒了我的衣服拍我的裸照,真的,你挺有想象力黎可依,你差一点就得逞了。” 盛赢捏紧了拳头,浑身气得颤抖,冰凉的眼神死死地瞪着黎可依,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这些事情我真不想说的。”唐伶冷笑了一声,“黎可依,都是你逼我的。” “你……你你。”黎可依脸已经浮肿起来,整张脸又红又肿像是番茄,“你血口喷人!阿赢……你听说我解释,根本不是她说的那回事,明明是她这么对付我的……” 唐伶面无表情地站在盛赢面前,气场一点不弱,满腔的愤怒演化成了她对抗的勇气。 “盛赢,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唐伶的眼神里可没了一丝毫的情意,“你的未婚妻已经来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盛赢的面色苍白,他的嘴唇颤颤,只吐出了三个字:“真的吗?” 唐伶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阿赢……阿赢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明明已经跟个男人睡在一起,你看见了的!”黎可依惊声尖叫,力图抓住最后一丝稻草。 “哦,他啊。是林允奚。”唐伶微微一笑,胜利的愉悦充斥在她的心胸,“我请他演的一场戏。” 唐伶还要走,感觉后背一热。整个人都被盛赢禁锢入怀中,她要挣脱,却怎么都挣不脱。 “放开我。”唐伶冷冷说道。 “我不放。” “盛赢,你混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去。 唐伶吃力地转过了身,一双冰凉的眸子直视着他的眼睛:“盛赢,我得跟你说清楚。” 他也看着她,可是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情意。 “黎可依虽然撒了很多谎,但有一件事她说的是真的。”唐伶说,“我是利用了你。” “阿赢!你看吧。我说的是真的,她是别有用心的!”一边的黎可依还在凄厉地叫唤。 “捉住她!”盛赢的声音掷在地上,十分阴沉。 “你敢!我是你未婚妻!”黎可依脸色骤变,“我们两家是要联姻的,我不信你会撕破脸!” “我怎么不敢?我不只要抓住你,还要让你偿还当年欺负唐伶做的事!”盛赢命令道,“二十一个耳光,踢的五脚?给我还回去!” 向南赶紧来拦:“少爷,别这样。老爷一旦知道了……他如果知道,肯定得大发脾气!” “得罪了黎家最好?既然是父亲非要我回来,逼着我回来,我就要让他知道这是个多大的错误!”盛赢侧过了身,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可怕的煞气,“动手。” “是。” 健壮的部下一手拉过了黎可依,一记记耳光打得毫不含糊,疼得黎可依直叫唤。 她哭哭啼啼地骂道:“盛赢,你居然就为了这么个女人打我!当年我弄她有什么错?我是你未婚妻。她是小三的啊!我哪里有错……” 话还没说完,有结结实实地挨了个巴掌。 这男人的巴掌可不比女人,这一掌把黎可依直接扇晕了过去。 “你不是利用我。”盛赢看着她,“你没有。” “我有。” 盛赢何其地了解这个女人,他知道她又在拒绝她,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 他不想看到这冰凉的眼神,一点也不想。 “当时我生病了,我想用恋爱来转移目的。”唐伶冷淡地看着他,“归根结底。我得谢谢你。所以在知道你订婚之后,我愿意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还你一个温柔善良的未婚妻,一个充满希冀的未来。” 唐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地扎在盛赢的心上。 他觉得心痛,多年来的执拗扭在他的心里,已经生出了无限黑暗的力量,他几乎被这邪恶的力量压垮。到头来的真相却是这样。 盛赢明明应该高兴,高兴她根本不曾背叛自己,却因为现在唐伶的冷血,感觉透不过气。 于是盛赢别过了她的脑袋,再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唐伶快要喘不过气了。 “唐伶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还在颤抖,“我不该对你这样的,我……我魔怔了。” 他捧起了她的脸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把那些不愉快地都忘掉。” “盛赢。你变幼稚了。”唐伶笑了笑,“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盛赢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不可能!” 一边的向南看得直摇头:少爷啊……何必为了个女人搅成这样的局面。 这三年来少爷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挑起了盛家的大部分事务,多少女人倒贴都不要,却在这个平凡的女人面前彻底没了自尊。 “盛赢,我得告诉一件事。”唐伶的心冷得恐怖,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彻底斩断他的情思。 “你说。” “当年就算没有黎可依。我也会跟你分手。” 盛赢失神地看着她。 “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唐伶看着他,“我骗了你的感情,所以我才会对你愧疚啊。” 盛赢只感觉自己的心破了个大洞,风一吹来,呼呼地疼。 “盛少爷,请自重。”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唐伶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居然是齐瀚! 他终于来了! 一看到齐瀚,唐伶整个人都被破了防。心里暖暖的,又有一股酸意涌了上来,让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四束冰凉的车灯映了过来,而齐瀚就站在那里,光勾勒出了他的身形,像是暗夜的骑士。 “放开她。”齐瀚的声音很重。 “是你。”盛赢蹙紧了眉毛。 齐瀚踏着光,踩着影,一步步走了过来:“放开她。” “齐瀚!”唐伶一把推开了盛赢,一股浓烈的感情盘旋在她的心口,她整个人都扑到了齐瀚身上。 温暖,安全,齐瀚总是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盛赢气势汹汹,他捏紧了拳头就要来揍齐瀚,却被齐瀚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拳头! “盛少爷。”齐瀚脸上明明在笑,却是彻骨的寒意,“你搞错了吧,你抢了我的女朋友,怎么也是我打你。轮不上你揍我吧。” 盛赢看着他----这个齐瀚虽然身居高位,但先前一直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他倒从没料到过会看见这种眼神,这样浓烈的杀意。 “女-朋-友。”盛赢咬牙切齿,还想再揍他一拳。 齐瀚的眼神一垂没说话,面色冷漠。 这时候一个影子从车上下来了,他拄着一支拐杖,腿有些瘸,走得近了。才看清这是一位老人,鹰钩鼻,戴着单片眼镜,整个人不怒自威。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看着他。 而老人只沉沉地说了两个字:“阿赢。” 这正是这偌大盛家的家主,盛老爷。 一看到他,盛赢整个人都缩了气场,死死地压抑住了心中怒火,低着头恭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不过就是为了个女人,你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盛老爷拄着拐杖,慢慢地踱步到了盛赢面前,眼睛一睁,满是威严之意,“我告诉过你什么?” “是……” “道歉。”盛老爷的眼神阴鸷,“跟齐先生道歉。” 唐伶一怔,有些失神地看着齐瀚:他还能让盛家的掌门人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盛赢死死地看着齐瀚,紧抿着嘴唇不肯吱声。 而齐瀚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阿赢!”盛老爷加重了语气,“道歉!” 盛赢怎么肯? 眼见着盛赢气白了脸,盛老爷一手撑起拐杖。狠狠地打了他一杖:“倒是硬骨头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盛家的其余部下各个都不敢吱声,连眼神都不敢停留,各个忙不迭地移开了眼睛。 眼见着气氛实在是剑拔弩张,齐瀚却笑了:“盛老爷,我今天就先带着人回去了,可不耽误您教训儿子。” 他终于将唐伶带出了泥潭,就算是盛赢想将他给生吞活剥,却也无能为力。 齐瀚带着唐伶跟林叔走之后,气氛仍然静默而可怕。 “阿赢,你以为这个齐瀚是imc的傀儡?” “难道他不是?”盛赢抬起了眼睛,“空降去了imc的董事会,能有多大的能耐?” “哼。你以为他没有话语权?”盛老爷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挤下了imc董事会的那一群老油子,顺利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我看他,可不只有钱的能耐!” …… 夜色如水,是齐瀚开的车。 唐伶摇下窗户,将头探出了窗户,闻着新鲜的风,头发将她的发丝吹得翻飞,甚至搔到了齐瀚的胳膊上,齐瀚眼睛一皱,又邪邪地笑开了。 “阿伶,这位是?”林叔和蔼问道。 这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唐伶羞红了脸。 她还探着半个身子在外面:“我……我朋友。” 林叔对唐伶的回答自然是心领神会,出现的场合这么暧昧,又张口闭口“女朋友”。 “林叔,咱们先跟林允奚打个电话吧。”唐伶急急地转移话题,“林允奚都要急死了。” 林叔也笑了:“肯定指着我骂老学究,指着你骂胆肥,居然敢闯到肯因来。” 气氛却突然静默了下来,唐伶的声音很低,带着些颤抖的哭腔:“林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就怕……我就怕……” 齐瀚静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的。”林叔欣欣然一笑,“是我鲁莽了,自己跑来了肯因。害你们担心。” “林允奚都要骂死我了,我一来他还叫我快滚回去。”唐伶一想到自己那弟弟的表情,哭着哭着又笑了,“一回去他肯定挤眉弄眼要打我。” 林叔和蔼地笑:“你们姐弟俩啊,在一起就闹别扭要打架。” 整个过程中,齐瀚一言未发,他只是时有严肃地看着后视镜,注视着坐在后排林又启的脸,眼神不自觉地暗了几分。 而林又启也看见了。他扶了扶眼镜。也从后视镜的反射上看着齐瀚的眼睛。 两个人的眼神都很奇怪,像是各自心领神会,却又都心怀鬼胎。 “我没想到是你。”齐瀚笑。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你不该在这。”齐瀚眼神闪烁。 “那你呢?”林叔的眼神一滞,微微一笑,“明明你也不该在这。” 可怜唐伶一无所知,她太累了,靠在座椅上安心地睡着了。 …… 是清脆的电话声将唐伶吵醒的,她困顿地睁开双眼,觉得全身都钝钝的。 唐伶揉着眼睛抱怨了一声,蹭起身子从床上钻了起来:“哪儿来的电话。” 她正睡在一间旅店房间里,摆设虽然不比那夜总会的套间,但摆件也很不俗。 这是哪儿?应该是齐瀚把她安顿在了这。 唐伶迟疑地接起了电话,声音还懒洋洋的:“喂?” “阿伶。”电话对面的人居然是林叔! “林叔?” “齐先生已经安排我离境了。” “啊?”唐伶本来迷迷蒙蒙,一下蹭了起来,“怎么回事?!” “齐先生说我呆在红石镇很危险,先将我安排离境。”林叔笑道。 “那……那那太阳神遗迹,神像之类的事情……”唐伶欲言又止:明明林叔还要她去阻拦艾伦……虽然唐伶也希望林叔安全,怎么这次的离境会这么仓促?! “齐先生说会尽快安排你的离境。”林叔安慰道,“这里确实太危险了。” “可是……” 唐伶话还没说完,又被林叔打断了话。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这边先挂了。”林叔笑,“阿伶,自己保重。” “喂……” 电话已经挂断了,唐伶还坐在床上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怎么齐瀚突然就把林叔给送走了? 是,因为艾伦还对林叔虎视眈眈,是很危险,可是至于这么着急吗?就像是……就像是推着攘着把林叔弄走了,而且这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唐伶还徒劳地拿着听筒,整个人都傻掉了。 “笃笃笃”,有侍者敲开了房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送来了牛奶三明治,还有一套崭新便捷的衣服。 “请问……”唐伶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侍者并没有搭理她,放下东西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唐伶也确实饿了,她环抱着满肚子的疑问开始吃三明治。 当她一拿起盘子,一张纸条便飘了下来。 这是什么? 唐伶吃惊地展开了纸条,这是一句留言,行书字体十分漂亮。 没错的,这是林叔的笔迹。林叔这是要跟她传递什么消息?! 唐伶一字一字地读着纸条上的话,原本明晰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惨然的混沌:不要相信他。 不要相信谁? “哐”一声,门又被打开了:这又是谁?! 唐伶一惊,赶忙把字条塞进了被子下面,慌张失措地抬起了头----是齐瀚。 他穿了一件皮外套,右眼的黑眼圈早好了,只是微微一笑就帅得要命:“早。” 林叔的话扰乱了唐伶的心神,她一愣,有些怔怔地说:“这是在哪里?” “旅店。” “林叔他……” “你养父呆在这太危险了,你准备一下,我也安排你离境。”齐瀚拍了拍她的脑袋。 混乱的思想在唐伶的脑子里晃荡,齐瀚之后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清,只是怔怔地看着齐瀚的脸,看着他邪邪的笑,他英俊的五官,想着他一路过来的神秘色彩,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林叔叫自己小心的人,当然只有齐瀚了。 可是为什么要小心他?他三番五次地救过她,明明是个大好人啊。 如果他真的别有所图,何必为她奉献牺牲这么多? 唐伶的心中两个小人在打架,她脑子里混沌,脸上自然就傻了,直到齐瀚离开了房间,她才恍过了神。 她迟钝地从被子里掏出了那张纸条,已经被她捏得个皱巴巴的了。 回想一路过来的种种,一个可怕的疑问击垮了她。 抛开雨夜她抢了他的车不谈,大家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齐瀚凭什么就知道她姓唐?!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0章:她的告白

从一开始,齐瀚这个人就疑点重重。只是他三番五次地救她,那些疑点都被忽略了。 唐伶烧掉了字条,收拾好之后到了楼下。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笼罩着大地,像是消弭了红石镇的罪恶,街道上间或有小贩路过,也有人时不时地打量着唐伶,她闭上眼睛,风从她的呼吸渗入了血液。 “喂,上来吧。”一辆越野车驶到唐伶面前。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齐瀚的笑脸,他坐在驾驶位上,拉开了副驾的车门:“来。” “去哪儿?” 齐瀚单眼一眯,邪邪笑着说:“郊游。” 越野车驶离了红石镇,一路往北走,路开始变得崎岖起来,一如唐伶千辛万苦到红石镇时一样,错落的山,清澈的河流。没有罪恶跟血腥的肯因,看起来是多么美。 唐伶趴在车窗上,就算是美景也不能冲淡她的不安。 林叔留下的纸条已经被她烧掉了,但是那句话,像是烙印一样刻在胸中。 直接问他么?他也不会说真话。 犹豫了再三,唐伶试探地开了口:“你不是要带我离境吗?” “飞机晚上才到。”齐瀚笑。 路越来越陡,路本就不稳很容易塌,一路顺着别人的车辙走,好不容易翻过了一座高山,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唐伶隐约听见了水声。 当再穿过这片绿色之后,视野越来越宽阔,到之后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好壮观的一片湖水。阳光洒在湖面上,映照出无数道错落的蓝光,漂亮得仿若仙境。 “好漂亮!”唐伶坐在湖边,看着漂亮的湖水惊叹道。 齐瀚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笑容微微一笑:“是吧。” 又是一片静默。 太多问题凝在唐伶心中,她一时不知从何问起,鬼使神差的,她再开了口:“我的怀表。坏掉了。” 被盛赢捏坏了。 “你本来就不需要它。” 唐伶侧头看着齐瀚,看着这张英俊的脸,他的背后明明满是谜团,连林叔都警告她要谨慎,她就是无可救药地想相信他。 为什么呢? 因为盛赢三番五次地救了自己。 因为盛赢肯帮她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捡怀表。 因为……她就是想要相信他。 “说不准是林叔搞错了呢?”唐伶想道,决定把自己的恶意都藏到骨子里。 他之所以知道我的名字,说不准是我无意中告诉了他呢? 想到了这,唐伶一扫阴霾。 “昨天我跟盛赢……”唐伶不知为何就开始解释了起来,“我跟他……” 看见唐伶无端端红了的脸,齐瀚又笑了。他眼里含桃花:“我都知道。”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唐伶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我没想到盛赢会陷得这么深,我以为他可以跟黎可依结婚,好好生活……” “这不怪你。” “委屈死我了。”唐伶的声音无端端哽咽起来。 明明她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但只要齐瀚一在身边,她老是哭。 “什么深仇大恨啊!”唐伶的声音里哭腔越来越重,“他怎么就把我关笼子里啊!” 齐瀚一摸她的脑袋:“没事了。” 他的手在她的头顶,温润的体温渗了过来,让唐伶心乱如麻。 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就在耳边,这二十几年来。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她喜欢被他安慰,喜欢被他揉着头发叫笨蛋,喜欢他笑时候好看的桃花眼。 她喜欢他。 “其实这应该怪我。”齐瀚看着远方,“我知道了他是你前男友,却没想到渊源这么深。” “啊?” 齐瀚一伸手,捏住了唐伶脸颊:“是我没守好你。” “等等。”唐伶捏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前男友?” “你告诉我的啊。”齐瀚眯眼而笑。 “啊?” “还记得我问你的三个问题吗?” 唐伶眼睛一睁,更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三个问题?” “在夜总会,你让我帮你找你养父。”齐瀚说,“我问了你三个问题。” 唐伶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回忆起了那个暖洋洋的清晨。 “我问你老公姓什么。”齐瀚敲了敲她脑袋,“其实我在问你结婚了没有。” 唐伶一愣,红霞立时又飞上了脸。 “我问你男朋友姓什么。”齐瀚笑,“是……” “是在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唐伶恍然大悟。 齐瀚又递了一个傻瓜的眼神:“傻。” “但你最后问我前男友姓什么。”唐伶狐疑地看着他,“是在问……” 这时候齐瀚的眼神微微闪烁:“你自己说了姓盛的,我稍微思维发散了一下。” 一种暧昧的暖意涌上了唐伶心口: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难道,齐瀚也喜欢我吗? 想到了这里,唐伶感觉更暖了。 光芒映在身上,湖上的风吹了过来,和着青草的味儿,让唐伶的内心雀跃不已。 齐瀚看着遥远的湖水,戏谑的神情都不自觉的消散了,他的心中一片平静。 又是一阵寂静,静得只听得见风的声音。 “齐瀚。”唐伶忽然开口了,声音轻得像风吟。 齐瀚一侧身,就看见了唐伶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一阵风来吹散了她黑缎一样的头发,沁人心脾的香味就蹿了过来。 她那么美。 唐伶笃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齐瀚感觉自己的心停滞了一秒,一睁眼仍然看见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他失神了一秒钟,又听见唐伶问他:“齐瀚,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不是喜欢她呢? 三番五次地救她,玩世不恭地撩她,今天与其说是来散心,不如说是他想陪着她。 齐瀚还没说话,就听见唐伶的声音轻如蝶翼:“我喜欢你。” 下一秒钟,她已经过来搂住了他,这是唐伶第一次主动抱他。 她双手搂着了他的脖子,把下巴埋在他的肩上:“齐瀚,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肯因,我总觉得你背后充满了秘密,连靠近我都是有预谋的。” 唐伶一顿,贪恋一样闭上了眼睛:“但我喜欢你。” “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个流氓,总占我便宜,开口闭口叫我女朋友,还老是说些暧昧的话来欺负我。都怪你,你说着说着我就当真了。”唐伶感觉他的手也摁住了她,一丝笑容溢上了她的嘴角。“在被盛赢关的时候,我有很多时间,我总是在胡思乱想,我在想你。” “都怪你,你总是来救我,就把我惯成了这样。”唐伶嗫嚅着说,“我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我就是相信你会来救我。” 蓝色通透的湖水就在那,这个拥抱美得像是一幅画。 “要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很难很难,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唐伶抬起了头,睁着一双如水的眸子看着他,“所以齐瀚,你喜欢我吗?” 齐瀚没有回答。 她看着他的眼睛,但是同样一双桃花眼里,此时只有变幻莫测。 没有戏谑,没有笑意,也没有回应,可怕的静默让唐伶浑身都绷紧了。 唐伶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齐瀚,她的他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的背景可以是假的,身份可以是假的,那么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每一句玩笑话,都可以是假的。 她第一次看见齐瀚这样的眼神。 严肃,神秘,饱含着秘密。 唐伶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接下来齐瀚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的心麗了一分,最后一点点坠入了冰窖。 他的嘴唇一张,冷漠地说了三个字:“唐小姐。” 刻意疏离的语气,客气的称呼,每一个字都把唐伶丢进了地狱去:“是我的热心给你带来了错觉。” 每一个字,都镌刻着拒绝。 他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她,他把她纯洁的爱意抹得干干净净。 “给你带来了这样的错觉,是我的责任。”齐瀚还要说话,唐伶的手已经松开了。 她的眼神怔怔,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只听得见恍恍惚惚的风声。 唐伶捏了捏自己手臂:对啊,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齐瀚也喜欢我? 他无非是爱开玩笑些,我凭什么就当真了?甚至还傻乎乎地告白了? 她抿紧了嘴唇,整颗心像是裂了一道口子:报应,真是报应。 我残忍地拒绝了盛赢,每句话都像是一边刀子,伤得他遍体鳞伤,现在我也被齐瀚拒绝了,这果然是报应。 对啊,齐瀚凭什么喜欢我啊?他已经看到我跟盛赢纠缠不清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对,他救我不过是顺手而已,我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 “唐小姐,回去吧。”齐瀚说,“等到停机坪那边,飞机也该到了。” 唐伶舔了舔嘴唇,拼命地挤出了一个笑:“真是让你见笑了,齐先生。” 就算被拒绝了,也要面不改色。这是成年人的自觉。 于是唐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难看,尴尬地离齐瀚越来越远。 湖面上和煦的风,也都像是长满了倒刺一样,冷冰冰地刮在身上。 在归程上,唐伶的整个脑子里都是浆糊,来来回回地只有一句话:他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 齐瀚他不喜欢我。 她紧闭上了眼睛,坐在副驾位置上,不敢让他看见的眼泪,于是把头再侧向了窗边,悄悄地把眼泪都咽了回去,只是眼泪越擦越多,摸得她自己手背湿了一片,连呼吸都不畅了。 这么丑的样子,她才不想让齐瀚看到。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对啊,世事哪有那么顺利?凭什么他会喜欢我? 我傻,我笨,我自不量力,他是实在看不过去了,才会对我施以援手。 后来又开始不停地告诫自己:唐伶你在想什么!林叔安全之后就松懈了吗?棘手的事情还有这么多,艾伦的事情没解决,当年的文物没找到,杀父亲的凶手还逍遥法外,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谈恋爱?! 想到了这里,眼泪终于止住了。 她侧回了身子,冲齐瀚露出了一个疏离的,礼貌的笑容:“齐先生,把你的卡号写给我吧,你三番五次地救我,我必须得还你的人情。” 齐瀚的眉头凛了凛,沉默了良久,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 停机坪在红石镇的西方,几架私人飞机也停在这,一条长长的跑道周边都是荒芜的野草。这机场虽然不正规,但也经常有小型客机在这升降。 唐伶独自坐在等待室等飞机,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她一语未发。 恰好碰到一辆小型客机降落,一小批人走过,有些提着沉甸甸的箱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有的一路保镖作陪,戴着墨镜十分神秘,又有些人穿得破烂,紧张地窥伺周边。 忽然一个高高的人影从唐伶面前掠过,她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等等。这个人…… 唐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急急地朝那个人影追了过去,但那个身影很快就浸入了人群里。 “喂!”唐伶朝人群大喊了一声,“林允奚!” 刚刚那个人明明就是林允奚! 但是她左顾右盼了一番,除了惹来了几个白眼之外,什么都没见着。 难道是看错了?也对,林允奚明明还在学校,怎么可能会在肯因来? 唐伶恹恹地打消了自己念头,正要回座位,一双手就捂住了她的双眼,一个不爽的男声说道:“唐小伶,就你这观察力,就你这耐心,我看够呛。” 这声音熟极了。 唐伶一把扒开了男人的手,一睁眼就看见了个混血帅小伙。 他个子高高,大大咧咧地穿着帽衫牛仔裤,头发短短的,颜色有些泛黄,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全身都是阳光坏男孩的气息,眼眸一只蓝色一只绿色,唇角一勾就像只勾人的坏猫。 这就是林叔的儿子,林允奚。 林叔的妻子是美国人,生下林允奚之后就去世了。 唐伶跟林允奚的关系很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唐伶就真把他当成亲弟弟看。 林允奚故意一侧身子,手一撑就按在了唐伶脑袋上,坏兮兮地说:“哎哟,也不怪唐小伶没看到我,长得太矮了么。” 唐伶一眯眼睛。直扒拉他胳膊:“你才矮!” 结果林允奚直接把她拎起来了,把她转了一圈啧啧说道:“唐小伶这一趟吃了不少苦吧,瘦了一大圈,这成纸片人了,以后就真嫁不出去了。” “滚滚滚。”唐伶嫌弃地推他,“要你管。你来这干嘛?” “我爸都跟我说了。”林允奚直接拽起了唐伶胳膊,“你瞧你这么笨,还怎么拯救世界啊!” 这个林允奚老是这样,嘴巴毒,说起话来还颠三倒四的。 “听说唐小伶这一趟旅行。堪比虐恋大片啊。”林允奚拧着她脸蛋,一双眼睛笑成了猫眼,“在这都能遇到盛赢,你们这缘分剪不断理还乱啊。” 一说到这,唐伶就直挠头。 “还不都是你当年起的馊主意,差点害死我了!”唐伶伸手就要揍他,却被林允奚轻巧地避开了。 林允奚笑嘻嘻把手撑在她脑袋上:“来来来,唐小伶。跳起来打我膝盖。” “切!”唐伶蹭了蹭脑袋,“姐姐都把你爸给捞出来了,你才赶到了红石镇。怂包蛋怂包蛋怂包蛋!” 这一阵话还没说完,林允奚拽着她的手就跑。 “去哪儿啊?”唐伶直皱眉毛。 “我都听我爸说了,他在转机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是不是有个叫艾伦的,要跑去挖遗迹?”林允奚一双猫眼闪闪发光,“走吧!允奚哥哥罩着你,陪你去揍那个坏蛋!” “你少在称呼上逞强啊,你小我两岁呢!” “走,允奚哥哥罩你,带你飞!”林允奚灿烂地笑着,这男孩的笑容刺眼得很。 “那边很危险的。那些人都杀人不眨眼的!”唐伶直拽他胳膊。 “啧啧啧。”林允奚停了下来,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唐小伶怂了,怕死。” 唐伶实在没搞清楚这家伙干嘛这么兴奋…… 只看见林允奚眼神一皱,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她:“挖宝啊!咱们去挖宝啊!” 唐伶手一伸,双手捏住了这好动患者的脸颊,强行要他闭嘴:“兄弟,你真知道那有多危险么?” 林允奚一张脸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他也一双手起来,捏住了唐伶的脸颊:“要是被抓了,我就把你献上去。” 两个人像是傻子一样互相捏着脸对视。 “怎么去?”唐伶问。 “谁像你这么蠢。”林允奚嘻嘻一笑,手中变出了两张机票,“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带你飞。” 林允奚的提议,其实正中了唐伶的下怀。 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这一回去,下一次来肯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隐约之中,唐伶觉得这次的事件背后,就藏着当年的真相。 太阳神遗迹,黑市的文物,每一个事件都像是一个点。如果把它们挖开的话,肯定能找到其中的联系…… 黑市那场大型拍卖会还有几周,林允奚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提议。 自己在这边已经得罪了盛赢,齐瀚也忙不迭地要赶自己。不妨先离开这,去找第二个古神遗迹,说不准艾伦已经去了。 在这里她唐伶斗不过艾伦,那换个地方呢?大家都是新人,总不至于还被碾压吧。 时间还早,黑市的文物可以放放之后再查。 唐伶眼睛一亮:“走吧!” “等等。”林允奚一双猫眼笑着,贼贼地看着她,“叫一声允奚哥哥。” “你这外国人逻辑挺奇怪的啊!”唐伶眼睛一瞪,敲了敲他脑袋,“不一样都是brother,sister吗?你干嘛这么介意哥哥弟弟的?” “我就介意,我就介意!”偏偏这个人还幼稚得很。 唐伶太知道这林允奚的脾气了,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她嘴巴一瘪抽抽搭搭地说:“我……我我我失恋了。” 果然!林允奚眼睛一瞪双手掌住了她的双肩:“啊!就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还能喜欢人呢?我一直当你性冷淡呢。” “喂。”唐伶刚一皱眉毛,就感觉腰间一热,这傻小子已经双手握住将她抱了起来,林允奚眼睛晶晶发亮:“走!允奚哥哥带你飞!” 真是受不了这小子。 这边唐伶违了齐瀚的安排,跟着林允奚上了另一架飞机,这小子吵得她头疼,但也让她忘了下午时那场失败的告白。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恶劣的林允奚手一撑,又压住了她脑袋。 唐伶不满地叫道:“喂!林允奚你这什么臭德行!” “来,允奚哥哥给你一个爱的抱抱。”随即她整个人都被林允奚拥住了。 “林允奚,谁教你这么安慰女人的?”唐伶皱眉。 “不是啊,我安慰女人都是直接推墙上强吻的好吗。” “……”唐伶翻了个白眼,“那你这安慰方式是什么?” 林允奚笑了笑,又顺毛一样摸着唐伶脑袋,“唐小伶,我摸狗呢。” “……”唐伶,“滚,好吗。” 恰好,这个画面被不远处的齐瀚捕捉到了,他本来是要再去找唐伶,却不小心看见了这么个画面。 齐瀚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但他一眼就认出那个朦胧的影子是唐伶。 她怎么会在那? 她怎么会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 齐瀚的心中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包裹,让他涌起了一阵无名火来。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他凭什么抱着唐伶啊? 那女人也是!凭什么下午跟他告白,现在就投入了别人怀抱里去?这移情别恋的速度挺快啊!不就是被自己拒绝了么?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 眼见着飞机已经关闭了客舱,即将起飞。 “夏秘书。”齐瀚的声音里蕴含着愤怒,“让那辆飞机停下来。” 他要把那女人给揪出来! “啊?”夏秘书一皱眉毛,自从老板接触了这唐小姐,就老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还提出一些强人所难的要求。 比如说偷溜进盛家,也不知道老板去做了些什么,人没捞回来,但老板这一回来就净坐沙发上傻笑了。 比如说删掉盛家的监控视频,虽说这个盛家是戒备森严,但是按照老板的身手,再固若金汤的防御,都能轻而易举地被瓦解,这次居然还怕被监控拍到。 怪,怪,怪。真的怪。 夏秘书直皱眉毛:“老板,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了。” “我不管。”齐瀚一转身,“我就是要那辆飞机停下来!” 第71章:冲上云霄

齐瀚这一声令下,夏秘书的一记电话,小机场的指挥塔里就乱成了一片。%d7%cf%d3%c4%b8%f3 “呼叫客机01274,地面请求紧急停机。”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打断:“是要求!” “呼叫客机01274,地面要求紧急停机!” 可是通讯器的绿灯变红了,怎么也拨不通那客机上的通讯。 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走了进来,几个工作人员一看着阵仗,就知道是个位高权重的大老板。闯进这指挥塔的还能有谁?当然只有齐瀚了。 他光站在这就把人吓得不轻了:“怎么回事?!” “地面……地面通讯故障了。” 齐瀚的眼神阴鸷,只咬出了四个字:“那-修-好-啊。” 一边的夏秘书看得心惊肉跳:自己这老板随时都吊儿郎当,今天这是怎么了。 下午送唐小姐过来后,老板情绪就复杂得很,一会儿笑,一会儿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可以好好跟唐小姐道别,偏偏要呆在会议厅发愣。 舍不得唐小姐走就直说嘛,现在又大费周章要叫停飞机。真够曲折的。 其他工作人员被齐瀚这一吓唬,各个手忙脚乱开始检测设备,搞得本来要降落的飞机一直呼不进指挥塔,愣是在天上耗着机油,盘旋了三圈。 齐瀚看着跑道上滑行的飞机,脸色愈发难看:“夏秘书,我的飞机呢?” “您的飞机还在检修。” 齐瀚转身就走! “老板,等等!”夏秘书脸色大变,吓青了脸,“您要做什么?这车咱们可以追车去截,这飞机您还要开上天去拦呢?!” 夏秘书以为自己这老板急傻了,想开飞机去截机。 “通讯器!”齐瀚掷地有声地说。“用我飞机上的通讯,联系那架客机!” 夏秘书吁了一口气:看来没急傻。 可惜齐瀚跑到私人飞机的驾驶舱时,唐伶乘坐的客机早没了影子。 夏秘书看着齐瀚坐在主机位上,感觉他周身的空气都凝结了,做了齐瀚6年的秘书,夏秘书很懂得察言观色,比如现在自己这老板就生气了。 不对,是很生气。 “夏秘书。”齐瀚沉沉地开了口。 “嗯?”夏秘书正襟危坐。 “你说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呢?” “啊?”夏秘书没缓过来。 齐瀚的手指敲击着,声音冷得可怕:“前一秒钟爱你爱得不行。过几个小时就能立马钻别的男人怀里去。” 夏秘书听得呼吸都快冻住了,不用脑子都知道老板在吃干醋。 “夏秘书。”齐瀚翘起腿来,“你说是这女人太善变,还是那男人太有魅力?” 夏秘书额头直冒冷汗:这问题有毒!怎么回答? 既然老板这么喜欢唐小姐,不能向唐小姐泼脏水,那把问题都推那陌生男人身上好了。 打定主意后,夏秘书惨惨一笑:“应该是那男人太有魅力。” 结果这么一回答,气氛更冷了,夏秘书都怀疑自己这是在北极。 眼见着老板缓缓地侧过了身子,光掠在他黑色的眸子里,像是恶魔一样可怕:“哦。夏秘书的意思是,是我没魅力了?” 夏秘书呼吸一抽:老板这是什么怪逻辑,防不胜防! 还好,齐瀚并没有捏着话头再问,只是沉寂了几分钟之后,才缓缓问道:“那飞机是飞哪儿的?” “沙塔。” 一听见这地名,齐瀚的眼睛一眯,神色从冷漠变成了严肃。 “艾伦是不是已经去了沙塔?” “是的。” “那傻女人,我安排她离境她要跑,非要往枪口上去撞,要是让艾伦把她抓了怎么办?!” 夏秘书不敢答话。 良久的沉默之后,齐瀚长叹了一声气:“告诉艾伦,我答应他结盟。” 这边的齐瀚气愤地吃飞醋,那一边在客机上的唐伶,呼呼大睡了几个小时。 “阿嚏!”唐伶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醒来,她皱着眉毛揉了揉鼻子,困顿地看着窗外。 这客机很小,很古旧,一看就是旧型飞机,不过这是在肯因,那机场漂亮的全是私人飞机,自己这有客机坐就得谢天谢地了。 她这一喷嚏直接吵醒了旁边的小魔王。 林允奚枕着脑袋斜着眼看她:“唐小伶,你是喜欢上谁了啊?” 一提到这茬,唐伶的脑袋里就冒出了齐瀚的脸。但她僵硬地否认了:“我唬你呢,我……我谁也不喜欢。” “你眼睛肿了。” “那……那是我睡眠不足。”唐伶心虚。 “哭肿的吧。” “谁说我哭,我怎么会哭?!”她死不承认。 “啧啧。”林允奚斜着眼睛,“瞧你吓的。” 唐伶把身子一别,压根不去看这小子。 却听见林允奚不咸不淡地说:“你就骗人吧,脖子上还留着吻痕呢。” “啊?!怎么可能?”唐伶一吓,双手立马覆上了脖子,“我又没跟他睡过。” 话脱口而出之后,唐伶才反应过来了他试她呢。 唐伶讪讪地放下了手,转身看着林允奚:“骗子。” “谁骗你了。”林允奚眼睛一睁,手覆在了她脖子上,“这呢。” 唐伶眼睛一瞪,双手又去摸,脑子里混沌地想到了那个春梦:难道……难道那是真的? 结果眼睛一抬撞见了林允奚变幻莫测的一双猫眼:“瞧你吓唬的,我骗你呢。” 唐伶:“……” “唐小伶,你这作战挺失败的啊。”臭小子还戳她痛处,“相比被人睡了之后再甩,你这还没被睡就被果断拒绝……我感觉你这情况更惨啊。” 唐伶脸憋得通红,一拳捶在林允奚的心口:“臭小子,闭嘴!” 客机燃油不够了,在天上盘旋了一阵,最后停在了一个中转小机场,其余的乘客都在睡觉,广播跟灯光都没有开。唐伶坐得腿麻,她松开安全带起身,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走了几步,一阵凉风便急躁地刮了进来。 等等,风?舱门开了? 奇怪!按理说飞机在加燃油的时候,是不会开舱门的。况且这小破地方跟红石镇那机场差不多,根本不可能有半路要上机的乘客。 那舱门为什么会开?! 唐伶心中一紧,困意消弭了八分。 先前听到的奇怪声音又出现了,唐伶侧着耳朵仔细听,心中的不安急剧增加。 她听到了,有人在呼救:“救……救命……”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窸窸窣窣了一阵,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唐伶的眼神移了过去,那里是……驾驶舱? 她感觉不妙,还想往里观察:里面出了什么事? 正往那附近看着,唐伶赫然看见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来,吓了她一大跳! “啊!”唐伶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这才看清这是个女人。 她穿着空乘的制服,化着很浓的妆容,一张大红唇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像鬼,她朝唐伶不急不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奇怪……”唐伶心中想道,“这飞机上,是有这么一个女空乘的吗?我怎么没见过?” 唐伶的眼神往下挪,看见这女空乘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不详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小姐。”女空乘仍然笑,再次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唐伶一怔,赶忙回答道:“我……我找厕所。” 女空乘一指:“在那后面。” “谢……谢谢。”唐伶的手心爬满了冷汗,她嘴唇还徒劳地张着,就听见“哐”的一声。 客机的舱门紧紧地关上了。 唐伶赶忙后撤,本来想直接回座位去找林允奚,却感觉到女空乘的眼神,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她就站在那里,挡住了唯一的出口,脸上的笑容诡异得可怕。 在这可怕的监视下,唐伶只得钻进了洗手间。 这客机破旧,洗手间也有味儿,熏得唐伶晕头转向。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这个女空乘有问题,驾驶舱里也一定出了问题!必须要武器防身。 可是她这哪有武器啊? 必须抓住一切有限的资源! 唐伶咬紧了嘴唇,在这洗手间的柜子里翻来翻去。 佛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把佛像藏洗手间?! 不对。 卫生纸?也不对。 唐伶急得直冒汗:难道真没有什么能做武器的东西吗? “咚咚。”有人在敲门。 难道是那可怕的女空乘?她怀疑我了? “等……等等。”唐伶手忙脚乱,“没见过人催厕所的。” “咚咚。”又敲了两声。 唐伶吓得够呛,还想再气急败坏地骂几句,却听见外面的人戏谑暧昧地说:“甜心,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这……这是林允奚那臭小子的声音。 “甜心,你就喜欢玩这种刺激的。”那小子还在胡说八道,“快让我进来吧。” 等等,难道是林允奚也发现不对劲了? 唐伶赶忙打开了门,林允奚整个人就扑将了进来,直接将她撞进了怀里。唐伶用眼神余光去看,果然看见了那长着一张红唇,面色诡谲可怕的女空乘! 她还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真没办法!唐伶暗骂了一声,十分敷衍地亲了一口林允奚的下巴。 看见这亲密的行为,女空乘的眼神里很暧昧,对他俩的怀疑打消了一大半。 唐伶还凑着脑袋要看,结果林允奚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手一撑将她压制在了角落,另外一手勾住了她下巴,一副天雷勾动地火的样子,砰一声,门自然也顺势拉上了。 显然,他们这扮演的,是一对要在这飞机上“干”些什么的冲动小情侣。 这洗手间的空间很狭窄,林允奚虽然是个臭小子,但这体格却不小,他这一进来,就算他是假壁咚,也真把唐伶压在角落里喘不过气了。 “有问题。”唐伶轻声说。 “那女空乘身上藏着一把枪,两把刀。”林允奚淡淡地说,“发达的肌**格,不能小觑。” 啧啧,不愧是军校的学生。 唐伶觉得这臭小子离得太近了,忙不迭地推了一些:“臭小子离我远点,我快不能呼吸了。” 却听见林允奚啧啧了两声,十分嫌弃地说:“我就说你是性冷淡,我林允奚多受女孩儿欢迎啊。在你这全免疫。” “谁听你这些有的没的。”唐伶压低了声音,“我听见驾驶舱有人呼救,但是因为隔音很强,外面几乎听不清,但是舱门居然还开了……” 林允奚轻描淡写地定下了结论:“我们被劫机了。” 气氛陷入了沉默,唐伶嘴巴一张正想说话,“咚咚。”又有人敲门! 是谁?是那个女空乘吗?! 唐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就看见林允奚腿一抬,轻轻踹了门一脚。 随后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叫。” “啊?”唐伶一愣,立马回过了神,“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死流氓……” 她话还没说完,大腿就被林允奚狠狠地拧了一下,让她轻轻惊呼出声:“啊!” 随即林允奚脚一抬,又一轻一重地踹了门两下。 他在干什么?他当然是在模拟激情现场直播,创造一些真实感了。 果然,估计那女空乘觉得这里面激情四溢,做得正是酣畅淋漓,便真没来打搅了。 林允奚又象征性地踹了两下门。才终于确信那缠人的女空乘走了。 “没武器。”唐伶压低声音,“我都翻遍了,我们得趁飞机没上天,赶快逃出去。” “如果飞机上天了,确实就棘手了。”林允奚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在漆黑之中闪闪发亮。 他拉开了柜子,里面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卫生纸,陶瓷的佛像……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么大的佛像扔洗手间啊! 林允奚的眼睛落在佛像上,手一滑:“崭新的。” 他的神色越发狐疑,手捏住了底部,一扯,居然从里面扯出了好几袋白色的粉末。 这……这是…… “有人把佛像藏这洗手间,要走私。”林允奚轻描淡写地说道,“希望咱们能撞见好运气。” 他一蓝一绿的眼睛忽眨忽眨的,闪过了一丝惊喜的光:“果然!” 他手一晃,居然从里面掏出了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 想走私的人还藏了把手枪在佛像里,真是好运气。 林允奚卸下弹匣,一数子弹:“八颗。” 阳光灿烂的笑容溢上了他的脸:“够了。” “喂。”唐伶拉住他,“你虽然是军校的学生,也不要轻举妄动……” 谁知道林允奚手一动,直接把枪塞进了她手心里:“你拿着。” “为什么。” “你枪法比我好。” 唐伶一怔:“那你呢?这是手枪又不是狙击枪,比什么枪法啊!” 林允奚踩在马桶盖上,四处瞅了瞅,拉开了破旧的顶部,又四处找了找,直接拧下了一段手臂粗的铁管子来:“我用这个。” 唐伶把枪藏在了腰间,因为林允奚本来就穿着松松垮垮的套头衫,这一截铁管也顺利藏好了,这准备充分了,唐伶一股脑就要往外面冲,却生生被林允奚拦住了:“不像。” 唐伶眼睛一睁:“不像什么?” 这林允奚不由分说,一双手直接把唐伶的头发揉成了狗窝:“好了,这样就像了。” 唐伶:“我服你了。” 她蹭过林允奚还要拉门,结果又被他给拽了回来:“再等两分钟。” “等什么啊!”唐伶很着急,“飞机起飞就完了。” 就看见林允奚这臭小子眼神一垂。猫儿一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十分钟都没到,这关乎我男人的尊严好吗。” “你这还玩上瘾了。”唐伶翻了个白眼,直接推开了门,那一双可怕的烈焰红唇又立在了面前,又把她给吓了一跳! 难道她一直在这?一直在偷听?要不要这么变态。 见女空乘暧昧地朝自己笑了笑,唐伶这才松下了一颗心:看来她什么都没听到。 于是她放心地冲女空乘露出了一个笑:“他在你背后。” “什么?” “我。” 林允奚一棍子干净利落地打晕了她。 简洁,利落,没有发出一丁点杂音。林允奚的这一击可谓是完美。 还好大多乘客都睡得迷迷糊糊,这洗手间又在最后。没人注意到。 他俩把昏迷的女空乘绑到了角落里,一搜。果然如林允奚所预料,一把枪藏在腰间,两把刀绑在腿上。 唐伶跟他面面相觑:猜测果然被证实了,其他的匪徒应该已经渗进了驾驶舱。 简单利落地绑好了女空乘之后,他俩瓜分了武器,正巧一人一支枪一把刀。做完一切之后,二人正要回客舱,就听见了一阵枪响! “喂喂喂。都醒醒啊。”一个衣着乱糟糟的男人掏了掏耳朵,他斜倚在座椅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一个乘客,“还不醒的话,我就再杀一个咯。” 匪徒居然提前行动了。 唐伶与林允奚面面相觑,他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唐小伶,还记得我们以前做的训练游戏吗?” 他俩一个在军校,一个沉迷于各类竞技运动,这联合对抗是对谁也没输过。 唐伶点一点头,再一拍他脑袋:“叫姐姐。” 客舱内开了灯,乘客都醒了过来,一片混乱,却各个不敢尖叫,生怕再惹恼了这背着枪的恶魔。 匪徒舔着牙齿,歪着眼睛恹恹地说:“来,都自我介绍一下,从一排开始。” 乘客一片哗然。这小飞机里不过二三十个乘客。各个都吓得发抖。 “喂,你,开始。”匪徒枪一指,对准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 “我……我我。”那女人嗫嚅了一番,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砰!”匪徒扣响了扳机,子弹射穿了她的胸膛,流出了一大滩血来。 如果说刚刚还有躁动,那么现在就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面色苍白的看着匪徒。一动也不敢动。 匪徒拿牙签剃着牙齿,枪口一转:“来,第二个。” “我……我我。”第二个是大腹便便的商人,“我是来做走私生意的,我我我很有钱,你们别杀我!” “哎哟。这就对了嘛。”匪徒嘻嘻笑了一声,枪口一划,“去吧,坐着。” 商人吓出了满头汗。腿都在发抖,颤颤地坐了下来。 “来,第三个。”匪徒笑,“说吧,什么人,如果是草包的话,我一枪崩了你哦。” 第三个是个年轻男人,他浑身发抖吓得说不出话,眼见着匪徒已经不耐烦了,他枪口一动正要开枪,却被一个怯怯的声音拦住了:“请……请问……” 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匪徒顺着声音看过去,才看见客机那帘子后面居然还藏了个年轻女人,光看着她那张小脸蛋,就让他心神荡漾:天啦,多正的妞儿啊。 肯因的女人大多糙得很,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精致的东方女人? 匪徒被唐伶的脸蛋勾得心神荡漾,又见她楚楚可怜地说:“哥哥,你能过来一下么?” 这一声称呼。可勾得匪徒邪火难耐啊! 这样的极品,他真是恨不得立马拿下这女人! 黑洞洞的枪口一扔,匪徒已经心神荡漾地走了过去,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神黏在唐伶脸上,怎么扒都扒不掉,越来越近,越走越近。 眼见着这大美人就在跟前了,他真想立马摸一摸这美人儿光滑的脸蛋。 匪徒已经走到了唐伶面前,手一伸正想摸她,却看见她的嘴唇张合,笑眯眯地吐出了几个字:“他在你背后。” “什么?”匪徒听得一愣,“你说谁在我背后?” “我。”林允奚笑,“我在你背后。” “咚”一声,匪徒白眼一翻,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配合默契,完美! 接下来只要解决掉驾驶舱的匪徒,那就安全了。 二人已经走到了驾驶舱前,只需要骗里面的人开门就好了。 唐伶摁动了按钮,正要说话,就听见里面骂骂咧咧地说:“折腾什么!快去端着枪坐好,吓唬吓唬那些蠢蛋,飞机要起飞了!” 里面的匪徒话音刚落,唐伶就感受到飞机开始滑行了。 “怎么办?”唐伶无声说道,“硬闯?” 林允奚还没答话,唐伶就感觉到速度快得惊人,怎么会这么着急?! 这是起飞前夕,如果贸然闯入的话,飞机是要坠毁的啊! 还没等唐伶反应过来,机身已经倾斜了,没坐在座椅上,没系安全带,唐伶根本就禁不住这起飞的角度,角度越来越陡,唐伶整个人都往后面滑,几乎连滚带爬地跌下去。 没有能抓的东西,没有能躲的地方,唐伶整个人都陷入了不安全之中! 这时候一只稳稳的手拽住了唐伶,林允奚一双猫儿眼睛一眯,嘲笑道:“唐小伶,弱死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2章:追逐

林允奚直接将她拽进了怀里去,被他胸膛的热度一暖,反倒是让唐伶一惊:感觉这小子,突然长大了? 第一次见林允奚他才15岁,就是个烂脾气的好看少年,特别受小女生喜欢。紫you阁w.ziyouge. 他那性格差劲得不行,每个表白求约会的小女生,都被他毒舌得个体无完肤,各个都是哭着跑出去的。 唐伶特受不了他那嘚瑟劲,他也受不了她那忧郁劲,俩人就天天吵架。 结果这小子特无赖,她一揍他,他就摔东西。唐伶扇一耳光,他摔个盆,揍他一拳,他扔个瓶,经常瓷器碎一地。 按说要是普通人家就算了,锅碗瓢盆随便摔摔也不值几个钱,偏偏林叔又个收藏家,今天摔个盆10万美元。明天摔个瓶30万美元。砸得林叔肉疼,直接成为了二人对战的最大输家。 这7年过来,唐伶就只把他当小屁孩看。 现在林允奚煞有其事地拉着她,还把她拽进了怀里去,唐伶的心咚咚乱跳,颤了一颤,直接叫出了名字:“齐瀚。” 林允奚那双猫眼好像要吃人:“谁是齐瀚?” 真是灾难。 “呃……”唐伶一阵迟疑,“我是齐瀚。” “屁!”林允奚眼睛一瞪,前一秒还搂着她生怕她摔着,下一秒就把她扔出去了。 还好飞机已经升空,趋于平稳,不然被这么一扔,唐伶也够呛。 明明匪徒还在驾驶舱,几十个人的性命还受到威胁,结果这小子坐在座位上,就气势汹汹地要讨伐唐伶:“坐下!” “呃……”唐伶挠挠头,“你知道坏蛋还在机舱吧?” 林允奚腿一翘,一副问责脸看着她:“闭嘴!” 其余的乘客也懵了! 先前大家都被匪徒吓得够呛,都真当自己必死没了救,各个是心如死灰,却突然眼见着这个青年这么勇猛,三下五除二就做掉了两个坏蛋,这才升腾起了一点生命微光。 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这青年怎么就坐这理论起来了? “唐小伶,坐好!”林允奚怒目而视,“你先给我好好说明一下情况。” 其他乘客吓得不行,脸色惨白赶紧来劝:“小伙子,你先别问这姑娘了,现在坏蛋还在驾驶舱……” “对对,已经有人受到枪击了也!别这么拎不清啊。” 还有人要插嘴,却看见林允奚翻了个白眼。一蓝一绿的猫眼里迸出了可怕的怒火:“这杀坏蛋关我什么事?要上你们上!” 明明大家都是一架飞机上的蚂蚱啊! 可是被这么一吼,其余的乘客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了。 “唐伶,你怎么就喜欢这男的了?”林允奚瞧着座椅,像一只炸毛的黄毛野猫,“他比我还帅?不可能啊!” “你别胡闹了!”唐伶推他一掌,“快去做正事!” “你还没回答我呢。”林允奚这臭脾气一上来,怎么都拽不住,“他比我还帅?” “你这什么臭脾气,没发对时间吧。”唐伶也急眼了,“咱们不还得解决坏蛋么?!” 话音刚落,一个粗犷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唐伶背后,他背着一柄长枪,络腮胡子,一身健壮的身子像是小山一样无法撼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唐伶:“我还说怎么这么吵,哦,看来是有个妞儿想要干掉我们咯?” 气氛陷入了一阵死寂,飞机还平稳地天上飞行,飞行噪音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唐伶脸都黑了。 “手,举起来。” 唐伶只能乖乖举起手。用眼神杀了林允奚一遍又一遍:小屁孩,拎不清! “唐伶,你还没回答我!”林允奚这臭脾气一起,就像是好斗的小野兽,“你不是还没跟那人睡过么,怎么就喜欢他了?” 这一个尴尬的问题一问,所有人的眼神都诡异地落在了唐伶脸上----包括匪徒。 “喂!”唐伶急红了脸,“林允奚你说什么屁话!麻烦你看看场合好不好!” “我不管!”林允奚完全无视了紧绷的环境,急红了脸,“谁同意你喜欢别人的?你们又没睡觉,你不许喜欢别人。” 唐伶也被他闹得忘了环境。 “你这什么价值观,什么逻辑啊!”唐伶也跟他吵了起来,“睡没睡觉跟喜不喜欢有必要的联系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林允奚这臭脾气一来就撒泼,“这才多久啊,你就能叫错我名字,要是你以后跟别人结婚了,肯定都忘了有我这号人!” “你……你你……”唐伶气结,跳起来就叉腰跟他争了起来,“你气死我了!” “你你你!”林允奚故意糗她,“你结巴。” “你欠揍!”唐伶跳起来就要打揍他。 粗壮的匪徒看得直皱眉毛,黑乎乎的枪口转来移去,怎么都对不准这猴子一样蹦跶的两个人,他不耐烦地怒道:“快给我站住!” 两个人还在吵架。 “你不准喜欢他,谁准你喜欢他的?!” “你管我喜欢谁,你不是天天嚷我嫁不出去的吗?!” “我就要管你,我就爱管你!你管得着吗?” 匪徒气急,但这枪又不能乱开,要是射穿了窗户,这气流蹿进来够呛:“我管你们什么睡不睡觉喜不喜欢,全都给我停下来!” 他这一眼花缭乱,可没注意到林允奚已经从后面蹿了过来,手一拧脚一环,轻而易举地拧掉了匪徒的武器,下一秒他轻而易举地折起匪徒关节,明明满身被肌肉覆盖,像是小山一样具有威慑力的匪徒,愣是被林允奚修理得一愣一愣的。 这实力差距……叫做碾压。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画面,捂着嘴巴说不出来话。 好强的人! 同样是伸手数一数二的强者,齐瀚跟林允奚的攻击风格完全不一样,齐瀚的厉害身手。潜藏在十分普通的攻击招数下,一般人大约只觉得他力气大,看不出他令人发指的攻击细节,以及可怕的肌肉爆发力。 林允奚不一样,招式怎么华丽怎么来,怎么复杂怎么弄,特别讲究花样。 但真要唐伶评价谁的身手更好,她倒是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都没真正展示过实力。 击昏对手过后,看着摔倒在地的匪徒,林允奚说:“蠢蛋。” 其他乘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俩人不是拎不清,是在演戏呢…… 他俩半真半假地吵着架,转移了匪徒的注意力,林允奚再趁机收拾掉人,简单利落成本低,这是这两人玩袭击游戏的经典套路。 驾驶舱门已经开了,林允奚跳进去之前,又瞪起了他那一双猫眼,指着唐伶说:“等我解决掉这些人,再回来跟你算账。” 唐伶一翻白眼:什么烂脾气。 “对了。”唐伶问,“你学校那边办的休学吗?” “不知道。”林允奚手插裤兜,不以为意地说,“像是被开除了吧。” 唐伶一皱眉:你念的那所军校,普罗大众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 你这说开除,就被开除了? 这些劫匪也不怎么厉害,就是些小杂兵,平时总是拿肌肉唬唬人,抢劫讲究个出其不意,他们哪里知道今天这么倒霉,遇到了林允奚这尊黑脸暴力神。 只听见驾驶舱里一阵叽里呱啦,连枪击声都没传出来,剩下的三四个匪徒已经被搞定了。 可惜这起劫机事件一起,飞机就不能按照原计划前往沙塔,最终在距沙塔两千公里以外的地方迫降,气得唐伶肝疼! 两千公里啊!怎么去? “对了,你喜欢的那个齐瀚……”偏偏林允奚这小屁孩又凑过来闹她! “谁说我喜欢他了。”唐伶气急要揍他,“我不喜欢他了!” 既然他都那样拒绝我了,我要是再喜欢他,那还有自尊吗? …… 夜色里,齐瀚坐在酒店的大床上,一闭上眼睛,看见的影子全都是唐伶。 她笑的样子,她皱眉毛的样子,她发傻的样子,还有……她哭了还死不承认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把这些影子甩开,可是越是逃避,这些影子就越是肆意,越发真实,近得好像一触可及。 齐瀚睁开眼睛,几许星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他手一伸,就仿佛触到了她的体温。 她的体温…… 齐瀚犹记得她傻乎乎陷入夜总会的那一晚,她混乱地扑到了自己身上,慌不择路地亲吻着自己的唇,她的吻很温柔,又带着些甜蜜的滋味,那么诱人。 该死!他竟然开始怀念那个吻。 若说她的那第一个吻是羞涩的,那么那个晚上,那女人迷迷糊糊爬到自己身上来,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那傻女人可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毅力,忍耐了下来。 她啃他,吻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羞耻的痕迹,将他撩得个邪火难捱,这蠢女人就一翻身流着口水睡死了。 只管勾引不管降火,他也只能是忍了。 后来她被盛赢纠缠,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可他就是担心,害怕,明明这样光明正大地搭救他,违反了他一向的处事风格,这样会显得被动。 可他就是遮不住,掩不住自己那一颗躁动的心。 而今晚呢? 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危,才故意将那蠢女人轰走,想等自己处理完这一系列破事儿之后,再去找她,再强迫她将那一番告白重现,唐伶那傻女人却转身投入了别人怀抱。 想到了这里,齐瀚的面前又浮出了那个朦胧的阴影。 她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他们那么亲近!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心里的火焰一跳一跃,怎么都不能抚平。 唐伶那傻女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被我拒绝了,那就再努力一点啊! 一点持之以恒的恒心都没有,还怎么做大事? 齐瀚愤愤地想,仇恨转来转去又掉到了那陌生男人身上: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下了什么药,把那傻唐伶给哄住了啊?! 还是他长得特别帅,特别有魅力? 不可能啊!不可能有人比我还有魅力啊! 果然还是那傻女人遇到危险了吧! 齐瀚一个大男人,第一次体会到了焦灼难耐。 夜色再深再寂静,却怎么也睡不着觉,齐瀚捉起手机拨通了夏秘书的电话。 夏秘书的内心是崩溃的:“老板……什么事?” “我要去沙塔。” “可是老板……黑市的拍卖会几周后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还没做完呢,您得坐镇啊。况且那文物……咱们不就是冲着那文物来的么!” “我不管。”齐瀚的心脏跳动,“我要去沙塔。” 唐伶那傻女人一定是陷入了危险,她需要我,我要去救她! 夏秘书很无奈:老板这是中了什么邪! …… 红石镇,盛家。 整个半山别墅都被可怖的阴霾笼罩。 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户映了进来,盛赢站在窗边,身子被光线拉出了一道纤长的阴影。 他翻着资料,看着纸上那张证件照,愤怒凛然:“林允奚。” 林允奚,军校在读的高材生,因为入了军籍,更多的资料都不好查,但只要一看见这张照片这张脸,就气得盛赢牙痒痒! 就是这张脸。 三年前就是这张脸欺骗了自己。 那天齐瀚堂而皇之地拉走了唐伶,这就结束了么?当然不! 位置爬得这么高,肯定一屁股把柄,追女人么,慢慢来,急不得。 “盛赢!”黎可依冲了进来,她的脸肿得老高,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你居然为了那个低贱的女人这么对我,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却被盛赢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他的眼神是无比的鄙夷:“拉下去。” “是。” 西装革履的保镖们尽职尽责,把拼命挣扎狼狈不堪的黎可依拖了下去。 “盛赢。我要告诉我爸爸!他生气了你就完了!你爸也会收拾死你的!”她崩溃大叫道。 “哦。你爸这么厉害吗?”盛赢鄙夷一笑,“我怎么不知道?” 待她走之后,盛赢一颗一颗解下衬衫的扣子,先是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再是露出了健硕紧实的肌肉,一道可怕的疤痕横亘在他的心口! 它横跨在盛赢身上,狰狞丑恶,几乎越过了他的整个身体。 “唐伶。”他的眼神一垂,黯然却又含着那么一丝侥幸的希望,“我知道你爱我。” 盛赢的手一覆,摁在了狰狞的伤疤上:“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完。” “向南。”他命令道,“我要去沙塔。” 我要去把唐伶再逮回来! …… “阿嚏!阿嚏!”唐伶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没由来感觉浑身发寒,“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旁边的林允奚掌着方向盘,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说不准是人在想你呢。” 唐伶瞪他一眼。 “说不准是你的暗恋小情人齐瀚在想你呢。”林允奚阴阳怪气地说,“啊,按照盛赢那虐恋情深的戏码,说不准千里追来,要把你再关回去玩监禁游戏呢。” “滚!”唐伶翻个白眼。 他俩搞了辆越野,一路折腾过来,总算是临近了沙塔区域。 这边算是荒漠地区,周边已经有很多小型沙漠,但相比于红石镇那种地形,沙塔的路要好走许多。 沙塔几乎是肯因国的最南边,这囊括了很大一片区域,而接近国境线的最北最偏僻,还保有原始部落的地方……就是当年惨案发生的现场。 这车已经开了好几天,总算是到了沙塔机场的小镇上。 她本以为这就是个小镇。但当车驶入的时候,唐伶已经被小镇的现代化程度吓傻了。 人,许多人,各种各样的国籍都有,掺杂了好几种语言,各种各样的物资都有,货币依然以美元为主打,这地方甚至够得上“繁华”二字。 7年前唐伶来过这里,当时这地方十分破败,想找一间能洗澡的旅店也没有。不过短短7年而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比唐伶的怀疑,林允奚那傻小子要开心得多:“可以洗澡了也!” 就闹腾去了。 盘踞在唐伶心中的疑问,终于在吃饭的时候解开了:石油。 据说是这沙塔地区开辟了一片油田出来,这资源一起,经济肯定就跟上了。 “喂,听说了没啊?”隔壁桌的人吃着饭,聊着天,“imc的人也开始渗入肯因国了。” 一听见这话题,唐伶也来了劲。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瀚是imc的“办公室主任”。 “imc?”旁边的人狐疑说道,“不是军火公司么?这肯因又没打仗,武器怎么卖?” “人家财团那么大,那么有钱,又不只专营军火业务。我看要是imc有点良心,顺手把这没救的肯因国治治就好了。” 林允奚冷笑了一声:“傻子。” “我听过好多关于imc的谣言。”有一个压低声音说道,“这种大财团都是只手遮天的,人资源财力都渗入了政界,听说几年前上任了一个董事长,年轻得很,这些年都没见出过面,估计就是草包权利傻二代。” 齐瀚身为imc董事长,就是这所谓的“草包权利傻二代”。 “喂。”唐伶拉拉林允奚,也起了八卦的兴致,“你说imc的老板会是怎么样的人啊?天天环球旅行,香槟美酒的,肯定挺着好大一个啤酒肚吧。” 这大老板在她面前晃悠了好多天,俩人一张床上睡过,三番五次抱过,唐伶还是十分恶意地把这位大老板,揣摩成了“大啤酒肚色眯眯男”。 林允奚没搭理她,撑着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唐伶支着耳朵还想听些八卦,就感觉林允奚抱着她脑袋,直把她脸往心口上捂。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唐伶推他。 可惜这林允奚不走寻常路,掰着她脸蛋一侧,旁人看了直像是甜蜜接吻。 看得店里不少人不爽骂道:“什么世道!还有人在这破地方还有人秀恩爱呢。” “你干嘛啊。”唐伶拍他,“我还要听八卦呢!” 又听到这林允奚说:“唐小伶,我可真爱你,你爱我吗?” 唐伶一皱眉毛:这臭小子发什么神经! 她知道这小子的烂脾气,不想再被他骚扰,于是十分敷衍地拍开他:“爱爱爱,我爱得很。” 咦……怎么人不说八卦了? 唐伶狐疑地抬起头,正巧碰到了一张怒不可遏的脸! 这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这英俊至极的五官,这漂亮得无法复制的轮廓,不是齐瀚是谁? 唐伶整个人一震:他怎么会在这?! 那晚齐瀚的飞机连夜启程,顺利到达沙塔机场,哪里知道唐伶那么倒霉,坐个飞机还能遇到劫机事件,居然比他还晚到达这地方。 唐伶看着齐瀚的脸,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她嘴唇颤了颤。想从自己混沌的脑子里梳理一丝情绪出来:“额……” 话还没说,额头就被吧唧一声,林允奚一双猫眼笑得十分愉悦:“唐小伶,我也爱你!” 这话一来,齐瀚那眼神凶狠得就像是要吃人了,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可怕的煞气,吓得一边的夏秘书直抹汗:哎,唐小姐啊……你这要出轨,别让老板逮个正着啊。 齐瀚快要被这女人给气死了! 这男的是谁?一双眼睛一蓝一绿,碍眼! 什么嘛,这女人根本没有危险嘛,居然还能坐在这跟人**?!爱?唐伶凭什么对这男的说爱?她冲我表白的时候,都只说喜欢没有说爱啊! 越是这么想,他眼睛里的怒火就越可怕,夏秘书快无法承受了,生怕被这怒火波及,他赶忙退到了一边去。 “额……”唐伶瞧着这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齐瀚……好像很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啊? 那天被齐瀚狠狠拒绝以后,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收起自己爱慕的心,只跟他做朋友,这样谁也不会尴尬。 于是她展开了一个礼貌得体的笑容:“齐先生,好巧啊。” 这话听得夏秘书直翻白眼:这个唐小姐是有多傻! 老板连夜赶来沙塔,又在这机场小镇等了好几天,知道了劫机事件过后,每天在房间里蹦跶急得不得了,这得到唐小姐到达的消息,满心欢愉地赶紧追来,结果让老板看见出轨现场不说,还说一句好巧? 啊,天啦!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3章:幼稚vs弱智

唐伶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这齐瀚气势汹汹地坐了下来,他那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寒光,看着怪吓人的。 唐伶还被林允奚那傻小子搂着,这大庭广众的,不礼貌。 于是她身子一抽,要从林允奚那傻小子怀里出来,结果被他发现了,林允奚猫眼一吊,支着手臂就撑在了她头顶,反而把她箍得更紧了。 “你放开我,林允奚。” “我不放。” 瞧见这情景,齐瀚的眼皮一跳,又瞧见那傻女人在那毛头小子怀里钻了一阵,好不容易探了个脑袋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 齐瀚的脸色黑如锅底了。 “林允奚,我叫你放开我!耍什么无赖啊。”唐伶皱着眉毛推他,结果林允奚一双手臂又撑了过来。直把她头顶当桌子用。 “我不放我不放我就不放。”林允奚还把脑袋一蹭,搁在了她的头顶,更显亲昵。 夏秘书发觉自己这老板呼吸都快冻住了,赶忙再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老板的怒气波及。 齐瀚忽然沉沉地开了口:“夏秘书。” 夏秘书一怔,警惕地看着自家老板。 齐瀚睁着深不可测的眼睛:“唐小姐好像被困住了,你去帮帮她。” 夏秘书觉得很无奈:老板跟情敌过不去,干嘛要拉我下水? 他这一迟疑,却正好撞见了齐瀚严肃难看的眼神:“去啊。” 夏秘书再往唐伶那看,又恰好撞见了那小伙子一双吃人的猫眼。 林允奚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那一蓝一绿的眼睛分明在说:你敢插手,我就杀了你。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夏秘书十分难捱,他就感觉两边的眼神都像是刀子,一刀刀割在自己身上----可是搞错了吧!你们要抢的是女人啊,干嘛来为难我? 眼见着气氛沉入了冰点,对此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唐伶,总算是推开了林允奚的手,冲着齐瀚再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齐先生,这是我弟弟。” 一提到这茬,齐瀚的眼神缓了些。 林允奚是个猴子性情,他翻了个白眼:“你姓唐,我姓林,我怎么就是你弟弟啦?” 齐瀚的脸色又冷了。 唐伶不耐烦地敲开林允奚:“你是林叔的儿子,当然跟林叔姓啦!” 一听到这,齐瀚的表情再缓了些:哦,原来是林又启的儿子。 可惜林允奚一盆冷水浇头顶:“可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齐瀚的眉毛抽了抽。 “唐小伶,我们都在一起7年了,你说你什么我不知道?”林允奚恶劣地笑道,手一支开始数了起来,“你讨厌吃青菜,脑子笨蛋不会下棋……” 他正嘚瑟着,唐伶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大写的尴尬好吗?林允奚在发什么神经! 她一尴尬马上转移话题,挤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齐先生,你是来沙塔谈生意的吗?” 齐瀚瞟了她一眼,居然只是轻描淡写地瞟了她一眼! ……然后将仇恨的眼神投向了林允奚。 唐伶皱眉:这什么情况啊。 她为了缓和气氛,只得再狗腿地转移话题:“我刚听说imc的势力渗入沙塔了,你是去找他们谈生意的吗?啊……不对!齐先生你就是imc的嘛。” 夏秘书的眼神变化莫测:老板居然把imc的身份底牌都露给唐小姐了? 唐伶睁着一双无知的眼睛:“他们说你们imc的老板,是大腹便便的啤酒肚胖子也。” “……”夏秘书扶了扶眼镜,“这唐小姐傻得没救了。” 在老板本人面前丑化形象,这真的好吗?! 唐伶天真愚蠢地说:“还说是个草包!” “草-包?”每个字节,都是齐瀚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奇怪…… 唐伶摸不着头脑了:自己这好心缓和气氛,怎么感觉气氛更糟糕了? 夏秘书看着自家老板的表情变化莫测,由白变红,由红转黑,十分精彩。 最后才看见自家老板眼睛一闭,长呼了一口气,像是好不容易稳定住了情绪,挤出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笑:“没错,他就是个草包。” 夏秘书叹了一声气:为了追个姑娘,老板连尊严都不要了。 “唐小伶,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林允奚不满地嘟起了嘴巴,“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亲你啦。” 林允奚手一掰,正视着她的脸,含情脉脉地说道:“唐小伶,这七年里我对你了如指掌,你这个人不仅极度挑食,还讨厌早起,讨厌鸡叫,讨厌各种野外活动……” 唐伶觉得今天林允奚发病了:“你是不是荷尔蒙分泌失调,被甩了啊?” 林允奚骄傲得意地挺起了胸膛:“我连她内衣的颜色都知道!” “……”唐伶瞪着他,潮红立马蹿上了脸,声音陡然增高,“林-允-奚!”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林允奚!”唐伶一脚就要踹他,“这什么地方啊你就发疯,快闭嘴!” 林允奚左躲右藏地逃开她的攻击,嘴巴上却不饶人;“黑色。” 林允奚还在叽叽嘎嘎,还好周边人听不太懂他们语言,不然大庭广众下被讨论内衣款式,唐伶想拿把刀把林允奚活剥了! “她内衣黑色最多了,别看她平时假正经。豹纹性感的款式样样都有。” 这臭小子怎么知道的? 齐瀚快要被气炸了! “咚!”一声巨响,齐瀚狠狠朝着桌子拍了一巴掌,这一掌拍下去,桌子都快被拍烂了。 这动静太大了,周边的人各个瞧了过来,却也发现气氛剑拔弩张,没一个人敢来劝。 夏秘书赶紧再退了一步,冷汗都冒了出来:今天老板不会发疯吧…… 依照老板的破坏力,如果真丧失理智的话……安全起见,我还是再退远点好了。 齐瀚将记忆搜刮一通。这小子……竟然没有撒谎! 想到了这,他更是一通怒气到了头顶去。 唐伶也被气得够呛,她拧着林允奚的耳朵,气急败坏地骂道:“臭小子,有你这么泼我脏水的吗?我内衣都晾阳台上,特么你往阳台一站,当然什么都看得到!” 她一脚踹林允奚身上:“说得好像你真看过我一样,臭小子,死变态!” 就唐伶这一身小力气,怎么可能真打得痛林允奚? 他那灵活的身板一动,她怎么也奈何不了他! 林允奚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明明被她打得狼狈,偏偏得意洋洋一副胜利的样子,对齐瀚挑衅道:“唐小伶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种男人。” “哦。”完全被阴霾和怒气笼罩的齐瀚抬起了头,他直视着唐伶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死神般的笑容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唐伶一想起几天前自己那失败的告白,就觉得心中一紧。 尤其是再看见他的脸,一股苦涩便在唐伶心中蔓延开来----都被那样明确地拒绝了,她还有什么脸皮来死皮赖脸? 肯定只得收回一颗春心,收敛所有爱意,当一个礼貌的陌生人。 于是唐伶尴尬地笑了笑,根本不敢看齐瀚的眼睛,最后随口一掰说:“见……义勇为的人?” 遇到这女人小心翼翼闪躲的眼神,齐瀚不爽。 很不爽! 明明前几天才对自己告白,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好办啊!”一边的林允奚却唯恐天下不乱,他眼睛一瞪恍然大悟了一样,一手拿过了唐伶的背包,一转身就到了熙攘的大街上。 这一通闹腾,所有人都看着林允奚,就想瞧他到底要干什么。 唐伶也傻了眼,知道林允奚性格是个神经病,但今天这没名没堂地干嘛发病啊?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林允奚扬着她的背包,飞身就冲到了大街上去,直接拦下了一个骑摩托的人。 骑摩托的当地人长着一脸络腮胡,气急败坏地骂道:“小崽子拦什么路?!这么着急真不怕老子撞死你?!” 受到如此冷遇,林允奚仍然笑意盈盈。 他客客气气地说道:“大哥,我瞧你行色匆匆这么着急,赶时间吧?” “臭小子快滚开!” 林允奚不走寻常路,直接将唐伶的背包塞到了络腮胡手上,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里面还有1万美元,快走吧。” “这?”络腮胡傻了:哪有人这么送钱的? 林允奚不光是送钱,还指路:“往那,那地方宽敞,好跑。” 络腮胡回过了神来,露出个爽朗的笑:“哥们儿,谢谢了。” 一踩油门一溜烟就跑了。 “林允奚!”唐伶也回过了神来,跺着脚大骂道,“你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我的包!” “你不是喜欢见义勇为的男人吗?”林允奚嘴巴一咧,猫眼一眯笑得格外灿烂,“你的包被抢了,我再帮你夺回来,我这就是见义勇为啊!” 林允奚把她的包送给陌生人,就为了展示一次见义勇为的机会? 唐伶气得直跺脚:“啊!” 她这边正发狂呢,只觉得一个影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蹿了出去! 而这个影子,正是齐瀚。 唐伶看着那影子愣了一愣:他为什么要出去? 难道他……也要帮我拿回包吗? 难道他……还想做我喜欢的人吗? 被逼成了一滩死水的心里,重新冒起了几颗泡泡。但随即随即又被她自己否认了,唐伶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怎么可能呢,是我傻了。” 感情的波浪摇摆了一秒,随即平息了。 “他……他作弊!”林允奚气急败坏,看着已经追过去了的齐瀚。 “幼稚鬼!”唐伶凶巴巴地踹他。“快把我背包给追回来!真不把钱当钱啊?” 眼见着两个棘手的男人出去了,唐伶总算是能好好吃饭了。 她坐下来,喝了一碗黏糊糊的汤,虽然不合胃口,但也得补够热量。 旁边还有一位面色阴晴不定的夏秘书在,唐伶礼貌地冲他笑了笑:“咱们等他们回来吧。” 夏秘书被齐瀚那脸色吓得一惊一乍,自己跟了这老板6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幼稚…… 6年前老板空降imc董事会,受到了不小的排挤。 各个股东老油子抱团。就是觉得他年轻,挤兑他,当时老板本来已经手执最大份额股份,身居董事长的位置,却被各个股东的条条框框限制,受到了非常强的压力。 只不过短短1年时间,自己就眼见着老板运筹帷幄,将所有暗流涌动尽收眼底。 抽丝剥茧,分离派系,最后夺回了公司的决策权。 其间有过好几次大危机,一不小心就是全盘皆输,但每一次这样的大危机前,夏秘书从未看齐瀚慌乱过,他就是不慌不忙,不急不缓,手不见血地处理掉了所有危机。 在夏秘书的眼里,老板是淡然的,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在亿万之间运筹帷幄的老板,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幼稚! 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么? “哎。”夏秘书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唐伶一侧身,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是夏秘书吧?你也饿了吗?” 哎。夏秘书再叹了一声气:由着老板自己折腾,我就先吃饭吧。 夏秘书正要坐到唐伶身边去,就听到背后一个沉沉的声音命令道:“夏秘书,一边去。” 这……这不是自己那老板是谁? 唐伶也瞪大了眼睛:齐瀚,刚刚不已经跑出去,帮她找包去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齐瀚半睁着眼睛,看不出太多情绪来,也没拿着包。 他长腿一跨,坐到了唐伶身边去,不由分说拿起了她那碗黏糊糊的粥:“我饿了。” 齐瀚一在身边,唐伶便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说好了不喜欢,说好了要收敛,可是一片春心还是蠢蠢欲动。 “你……”唐伶的声音很低,“你……你不是帮我找背包去了吗?” “让你那傻弟弟折腾。”齐瀚喝了一口她的粥,“外面怪热的。” 唐伶没听明白:“啊?” 齐瀚一双桃花眼一飞,不咸不淡地说道:“等你那傻弟弟把包拿回来,我再抢他的。” 夏秘书眼睛一闭,十分感慨:老板,这么对付一个小朋友,真的好吗? 他喝着粥,喉结上下翻动,性感得一塌糊涂。 唐伶好不容易移回了自己的眼神,还是不敢跟他直视。 他已经那么明确地拒绝了我……如果我再纠缠的话,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可是这个齐瀚有那么饿吗?!”唐伶气哼哼地看着他喝着自己的粥,“有别的东西不吃,干嘛从我嘴里抢?!” 算了算了。我的就让给他得了。 “老板!”唐伶叫道,“再来一碗粥。” 她话音刚落,自己那碗粥就被他递了回来。 “你……”唐伶一结巴。 他也不看她,有些别别扭扭地说:“你就喝这碗。” 她有些纳闷,还是慢吞吞地接过碗再喝,才小小地抿了一口粥,唐伶的肚子还饿得咕咕叫,这粥就又被齐瀚给夺走了。 唐伶搞不清楚齐瀚到底什么想法,就看见他一通喝直接将粥喝光了,一个空荡荡的大碗就立在自己跟前,这臭男人微微眯眼,露出了一个笑:“我喝饱了。” 他的手指恶劣地摁住了唐伶的脑门,狡黠地笑道:“好了,你也饱了。” 唐伶又感觉心颤颤红了脸。 十分钟之后,门口熙熙攘攘闹成了一片。 “唐小伶,我先拿到你的包啦!”一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猴子性情的林允奚,他得意洋洋地说。“那傻子,我一出去就没见着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哈哈哈。” 没人回应他。 这林允奚可不高兴了,他继续兴高采烈地说:“那傻子,一把年纪了还跟我玩这个,幼稚死了,唐小伶你肯定不会喜欢他的对吧。” “喂。”一个沉沉的,磁性的男声拦住了林允奚。 “如果我是幼稚的话。”齐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那你就是弱智。” “啊?”林允奚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钳住了。 齐瀚出其不意的一个攻击,轻而易举地放倒了林允奚,干净利落地绑好了他,再从他的手里夺回了唐伶的背包,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漂亮。 “你作弊!耍赖!”林允奚的双手都被绑在了身后,他气得脸通红,气急败坏地大叫道。“唐小伶你看看这个人,随身携带着绳子,肯定是不法之徒!” 齐瀚压根没搭理他,他拿起唐伶那沉甸甸的背包,却没有交回到她的手上。 “唐小伶你看他想骗你钱呢!他肯定是个诈骗犯。”林允奚被这么一通算计,气得要死。 齐瀚还是没搭理闹腾的林允奚,他坐在唐伶的身边,自己背起了这个包。 唐伶刚要说话:“这……” 齐瀚看着她,桃花眼神深如海:“我是值得你喜欢的人,对吧?” 唐伶微微捏起了手,心脏再次开始狂跳,她自知自己是个冷血至极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果断地撇下了盛赢,可是在齐瀚的面前,她的心就是无所遁形。 齐瀚看着她,说出了下一句:“跟我在一起好吗。” 跟我在一起? 唐伶的心嘣嘣直跳,只感觉血液全往脸上灌去:这是告白吗?其实他不讨厌我的?或许……齐瀚是喜欢我的? 可惜下一秒,唐伶的一颗春心又碎了。 “你那傻弟弟一通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背包里有1万美元了。”齐瀚说,“跟我在一路安全些。” 什么嘛。完完全全的误会而已。 唐伶跳动的血液又恢复了平静,她鼓起勇气去直视齐瀚的眼睛,这是一双多么深邃的眸子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溺进去,那样惹人心神。 但是她讪讪地收敛了爱意:“可惜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齐瀚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悲伤地闭上了眼。 “谁是她弟弟,我不是她弟弟!”林允奚叫嚣,“我圈养着唐小伶,就等着收割呢,你个臭男人不准来抢!” 唐伶瞪他一眼:“谁是你圈养的啊。” 骂归骂,说归说,唐伶还是蹲下了身子帮他松绑,她感觉得到齐瀚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可是那是来自于朋友的善意吧? “跟我一路,好吗?”齐瀚的声音仍然那样诱人,惹人心魂。 唐伶深呼吸之后,好不容易稳定下了心神,她鼓起勇气,直视着齐瀚的眼睛,再次露出了一个疏离而礼貌的笑:“齐先生,还是不麻烦你了。” 好不容易在齐瀚脸上出现的笑容,消失无踪。 他的声音再度降至冰点:“为什么?” “我们不能一而再地麻烦您啊。”唐伶微笑着拉起了林允奚,“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家务事? 齐瀚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竟然轻描淡写的,将他给隔离出去。 就因为自己拒绝了她吗?不!那都不算是拒绝。 因为他根本没有说:不,我不喜欢你。 他根本就没有拒绝她! 这傻女人。 为什么她的疏远会这么伤人? 齐瀚往前站了一步,他想立即把唐伶拥入怀抱里。他想跟她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拒绝你,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反正我也不能再轰走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嘴唇微张,刚要说话,却冷不丁撞见了林允奚的眼神。 本来齐瀚认为这个傻小子的功夫不错,就是幼稚得很,但是此时此刻林允奚的眼神,甚至于让他齐瀚都起了几分寒意。 先前的幼稚都烟消云散了,林允奚的这个眼神里只包含了一串信息。那就是:不准靠近唐伶,否则我杀了你。 齐瀚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感受得到这一秒林允奚的杀意,是真实的血腥的杀意! 仿佛这小子的身体里,藏着一只嗜血的困兽,可惜这个能让齐瀚畏惧的杀意,只维持了一秒钟,下一刻就已经从林允奚眼里掠去了。 “谢谢你齐先生。”唐伶笑了,打断了他的愣神。 可是齐瀚还没来得及拥抱她。 唐伶从他手里取下了背包,冲了他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疏离而灿烂的笑:“再见。” 齐瀚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了大门,却只得看着她那道影子。 忽然……唐伶的背影顿住了。 齐瀚沉入了深渊的心一起:她改变主意了吗? 却只看见唐伶转过了身,再朝他挥挥手,温柔地笑道:“祝你幸福,齐先生。” 祝我幸福?这傻女人!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4章:多甜蜜的天谴

沙塔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刺眼的光从天而至,笼罩着整片大地,没有一处荫蔽处,实在是无路可躲。 “艾伦先生,求求你饶了我吧!”一个男人跪在沙丘上,苦苦哀求道,“我不是故意欺骗您的!” 他四周围着好几个雇佣兵,都是背着枪的能手,各个都热得脾气暴躁,但碍于老大艾伦在,也只得忍着不发泄。 “艾伦先生!”狼狈的男人扑过去抱住了艾伦的裤腿,“不不不,我……我是真的知道路的,我不是骗您的,我只是找不到那地方而已!” 黑洞洞的枪口就在他的脑后,他想拼命地逃开这死亡的阴影! “艾伦先生,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可以找到正确的路的!前面一片区域全是沙漠,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定会迷路的。”男人语无伦次地求饶。 站在最前面如恶鬼一般高大的男人,不是艾伦会是谁? 他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立在面前。整张脸都陷入了可怕的阴影里,身体上骇人的伤疤像是一个个可怕的笑。 艾伦手一伸,拧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以性命担保?” “嗯嗯!”狼狈的男人忙不迭的点头。 “可你的性命值几个钱?”艾伦抬起了头,脸上恐怖的暗影消散一空,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来,“我们来玩更好玩的好吗?” 艾伦抽出了一柄锋利的军刀,笑眯眯地看着男人:“离我要去的地方还有多少公里?” 男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热腾腾的汗水流淌了一脸,掉落在沙丘上化为了一溜烟。 “20……差不多20公里。” “好。”艾伦微笑着说,“从这里算起,如果20公里之后还没找到的话……” 男人恐惧地瞪大了眼睛。 艾伦用光滑的军刀磨砂着男人的脸,脸上那缕魔鬼般的笑容越发肆意:“每多跑1公里,我就砍你一刀。” 男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他现在真想狠狠地扇自己耳光:人给钱叫带路就跑来……哪里知道这群人是这种狠角色。叫你贪钱!叫你贪钱!就为了几千美元就要丧了命!这什么20公里都是他随口乱说的,他压根都不知道往哪儿走! 这个被艾伦用金钱雇来的向导,一股子蛮横的怒气冲上了大脑,大骂道:“你们这群烂人!你们就算是躲躲闪闪,我还是察觉到了,你们就是来这找遗迹的!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们根本不可能在这沙漠里挖掘到太阳神遗迹!” 艾伦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里,包裹的都是冰寒的杀意。 “你们这样的人,就算找到了遗迹也会遭到报应的!”男人双目圆瞪地叫嚣着,他站起来疯狂地想要扑向艾伦,“你们会在这沙漠里迷路至死,你们什么都找不到!” 艾伦眼角一皱,眼神示意男人身后举枪的部下。 “砰!”一声枪响,男人腹部受伤应声倒下,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在沙丘上,染出了一片难看的红色。 “报应?”艾伦蹲下了身子。揪起了男人的衣领,“我会遭报应?” 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气息从他的喉管发出来,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太阳神会谴责你……你会得到天谴……” “哼。”艾伦冷笑了一声,“我他妈最看不惯什么宗教信仰了,天神?庇佑?报应?要是这世上真有报应,我早他妈死了!” 他扯起男人的头发,男人已经精神恍惚了。 “神?鬼?报应?”艾伦哈哈大笑,也不顾男人的血几乎溅到了他的身上来,“几年前我倒是遇到了一桩‘灵异事件’。” “那几乎是一件必死的任务。”艾伦笑着说。“前一晚我睡在行军床上,向上帝祈祷我能活着回来,然后我感觉有人在推我的床。” “当时压根没别人,几乎所有的同伴都阵亡了。”他眼睛一睁,湛蓝的眼珠子看着男人的眼睛,“你说,推我的人是上帝吗?” 男人奄奄一息,因为疼痛一张脸极其扭曲,他嗫嚅着嘴唇说道:“是……是……” 艾伦笑着甩下了他的脑袋:“是地震。” ……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跟遗迹跟文物牵扯在一起了。 黑市还未开市,文物的线索是断的,按现行的状态,唐伶只得跟着沙漠的遗迹走。 被林叔发现的遗迹经纬度,在沙塔南边的一大片沙漠里,现有能搜罗的地图上,对那片区域的描述都是空白的,要去那,不得不说是一场冒险。 或者说是送死更贴切。 还好这小镇够发达,唐伶二人轻而易举备齐了所有的补给,便往沙塔南的沙漠出发了。 这日光太灼人了,唐伶被晒得受不了,她戴着副墨镜坐在副驾上,手里拿着指南针跟地图,还带了全套能绘图的装备,做好了完全准备。 道路在荒漠面前渐渐没了影子,越野车行驶在沙丘上,一眼看过去是茫茫的黄沙,既凄凉又壮观。 “我们在里面迷路了怎么办?”林允奚怀疑地说,“死里头了吗?” “傻子。”唐伶取下墨镜瞪他一眼,“真以为沙漠里就一片荒漠了啊?有村的。这!” 瞧着唐伶拿地图,林允奚直翻白眼:“看不懂。” “你就装吧。”唐伶说,“你天天做野外生存训练的,告诉我你看不懂地图?” “我还当你不关心我呢。”林允奚又一手撑唐伶脑门上,一阵乱刮,“万一我爸提供的坐标有问题,那怎么办?” “就撤啊。”唐伶没抬眼,“错的最好。省得被那个艾伦发现。” “一个破遗迹,真能挖出宝贝来啊?”林允奚的猫眼怀疑地眯了起来,“文物什么的东西,我看着就是一堆破烂,真搞不懂你怎么这么宝贝,还有那什么艾伦的,还跑来争?有毛病。” 唐伶又瞪他一眼。 “我爸也是,家里摆些瓶瓶罐罐,我看着都碍眼。”林允奚恹恹地说,“要我说,就是摆些什么鹿头虎皮的,那也比这些破玩意霸气。” “……”唐伶看他一眼,“林叔是学者,把你这儿子教成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都是傻子。”林允奚啧啧嘴巴,“一个瓶卖几十万,一块石头卖几百万,还你们这找的什么太阳神遗迹,太阳神?这名字听着就不洋气。” “你跟当地人去挑战人家信仰吧。”唐伶翻个白眼,“人家肯定不会打死你。” 白天沙漠的温度太高了,车晒得跟铁皮罐头似的,烫得不行。还好不是肯因最热的季节,不如得把他俩晒干,他俩是接近傍晚时分出发的。 在沙漠里前进了几个小时,用一双肉眼在沙漠里根本辨不清东西南北,间歇的仙人掌是唯一的绿意,gps讯号也时有时无,所以唐伶始终用指南针确定方向,倒也没绕太多弯路。 沙漠的夜晚有些凉,唐伶跟林允奚躺在车顶上,仰头看着漫天的璀璨繁星。 唐伶看着天略一恍神:上一次看星星是跟谁呢? 啊对,是跟齐瀚。他现在还在镇上吗? 干燥的风吹在身上,吹散了唐伶一袭黑色的发,她手一伸想握住闪烁的星星,一想起未来,只觉得满心郁结。 “唐小伶。”林允奚忽然说话了,“他侧在唐伶身边,月亮跟星星,仿佛都落在了他那双猫眼里,“这次的事件告一段落后,你就放下过去,好不好?” 他看着她,他好像从未这么认真地看过她。 “告一段落?”唐伶笑了一声,“什么叫做告一段落?” “不管能不能找到那破烂遗迹,能不能在黑市上,追到那破烂文物。你都把当年的事情放下好不好?”林允奚看着她,“七年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唐伶沉默了。 “生活在往前,你却一直在滞后。”林允奚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这次是我爸有病,非跑来了肯因将你惹了过来,答应我,把这些都放下好不好?” 唐伶的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神一黯,还是一言不发。 “就算你能找到元凶,你能拿他们怎么办?”林允奚手一伸,覆住了她的脸,“七年前这个罪魁祸首有本事雇佣一票人,那么这七年来,他们可能已经成长为了盘然大物!” “你呢?”林允奚说,“你就算顺着文物的线索找到他们了,你能拿他们怎么办?” 这话戳到了唐伶的痛处。 是的,即使她找到了当年的元凶,她又能怎么办呢? “是你在不自量力。”林允奚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一蓝一绿的猫眼里,闪烁着深邃的神情,“你是当年的幸存者,万一那些人想要把你除掉怎么办?你明明可以过得很幸福,为什么要把自己往深渊里推呢?” 林允奚说的每一个字,都戳到了唐伶的心上。 他的每一句怀疑,都是这些年来唐伶每天质问自己的话语。 但是问到了最后,她还是不知道。 “还有你的救命恩人a。”林允奚晶亮的瞳孔绽放着微光,“万一他根本就是个大坏蛋,他杀了很多人,只是因为一时良心发现。饶了你一个。” “你却一厢情愿地把他当做精神支柱。那你怎么办?”他温热的手指摸在她的脸颊上,“有时候真相很血腥,很不友好,即使这样,你也要追求真相吗?” 唐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 风吹开她散漫的长发,拨开了她的脸颊,而她却只能声音颤颤地说:“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面对可怕的敌人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再次面对死亡怎么办,我更不知道如果a是个大坏蛋,那我该怎么办。”唐伶紧紧地攥起了手,最后却无声地松开了,她喃喃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死寂,风带来了一阵干燥的沙子。 等唐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情已经变得无比淡漠:“你还是走吧,林允奚。” 林允奚瞳孔蓦地收紧了:“你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跟我一起冒险。”唐伶看着他,“你应该回国去。” “哼。”林允奚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睛慑人得可怕,“唐小伶,跟我玩对付盛赢那套呢?一言不合就赶人走啊。” “林叔也已经回去了。”唐伶说,“你没有理由呆在这。” “唐小伶,我认识你7年,我太了解你了。”他把唐伶的头发掀开,让她的表情无处可藏,“看,就算你装得再体贴,也掩饰不了你的内心,你骨子里就是冷血,你就是在叫我滚蛋。” 唐伶看着他。 “唐小伶,我千里迢迢跑来这破烂地方。愿意陪你去找那破烂遗迹,你就想这么赶走我?”林允奚半眯着眼睛,那一双猫眼像是要吃人,“你要回去找那个齐瀚?只要有人能帮你找真相,你就无所谓他是什么人,对吧?” 唐伶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别这么说。” “你真的准备抱着你那可怜兮兮的仇恨,就这么过一辈子?”林允奚坐了起来,声音也越发硬了起来,“你真的要把所有关心你的人,全部都推开?!” 唐伶不想跟他争,她从车顶翻下去:“我们现在就返程。回沙塔机场,你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 林允奚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眼睛:“跟我回去。” “我不。”她推开他的手。 “放弃掉这破烂地方,跟我回去!”林允奚气急败坏,一股脑的坏脾气都涌了上来,“我真特么看不惯你这忧郁劲!全世界都欠了你是吧?你就是不把我们的关心当关心,对吧?” 林允奚的力气很大,攥得唐伶手腕通红:“你真以为你的仇恨,能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别自大了!” 他直接将她从车顶拖了下来,一把将唐伶塞进了车里去,还用安全带将她捆得严严实实。 “林允奚你干什么!”唐伶骂道,“给我松开!” “跟我回去!”林允奚点燃了发动机,“不准再提那什么破烂遗迹,破烂太阳神,破烂文物!再也不准来肯因了!” “林允奚你这什么破烂脾气!我叫你走,你干嘛绑我走!” 唐伶越是骂,她身上的死结就越是被绑得紧。 这臭小子可是念军校的,各种绳结能把她绑得生不如死,又有力量压制,唐伶压根就斗不过这个林允奚! 唐伶本想这臭小子不辨方向,肯定开不出这沙漠,结果他愣是有本事从星象看方向,活生生一本行走的野外指南,回程的路途居然花的时间更少了。 “我爸有毛病!没事研究这什么破烂遗迹啊,这些资料肯定也是假的,唬人的,就把你这种人哄得团团转。”林允奚一路骂骂咧咧,“唐伶你这个人也是大写的不自量力!先是一个人孤身闯肯因,现在又是要抛下我,一个人闯沙漠?你够可以的啊!” “回去!你这蠢女人立马跟我回去!”林允奚听不得她反驳,直接塞了个大饼堵住了她的嘴,一路把她拉回了沙塔机场。 来时这么慢,走时这么快,这小子先前是在故意拖时间! 林允奚这小屁孩雷厉风行,直接把唐伶绑在了机场的等候室。 “明天天亮我就买机票!”林允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凶巴巴地威胁她,“回去!你要是再敢来,我就把你绑家里,要是还跑,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喜怒无常,激不得的猴子性情林允奚。 看着这臭屁小孩的样子,唐伶知道争不过他,只得先服软:“你松开我,我去洗手间。” 林允奚不依不挠:“我陪你去。” 唐伶脸色一变,死死地瞪着他:“你要看着我上厕所?” “那……”林允奚似乎也觉得不妥,“我在洗手间门口等你。” 看着他这副样子,唐伶就大怒:“那边走廊一望就到头了,我还能飞上天不成?!” 但她就是能“飞上天”。 前几天她到这边机场的时候,无意中观察过,这机场洗手间有个窗户,虽说狭窄,但是以她的身形完全能翻出去,这洗手间外面就是小镇,到时候唐伶她随便一躲,林允奚绝对找不着。 唐伶轻车熟路地翻过了洗手间的窗户,外面一片黑暗。往下跳大约3米高,也还好。 唐伶翻身一跃,便潇洒地跳了下去! 世界这么大,她唐伶大不了躲一躲林允奚,最多再躲个艾伦。就这么回去了? 这或许是她能靠近真相最近的一次!她不甘心! “蹦!”一声,她感觉自己砸到了什么人身上,这人一身肌肉硬邦邦的,被砸的人一点事没有,砸人的唐伶反倒是被硌得慌。 唐伶生怕被林允奚发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就要跑路,整个人却轻而易举地被攫住了。 是谁?! 唐伶一转身,看见了一张俊朗的,可怕的,熟悉的脸来。 他一头黄发。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眼角有一道刀疤,他很高大,浑身都是狂躁的杀气。 是艾伦。怎么会是艾伦?! 他一站起来,阴影就完全将唐伶笼罩住了,她连一丝光就见不到。 艾伦的眼睛微微睁开,一张傲慢的脸上露出个笑来:“唐小姐,今天才有个人咒骂我,说我会遭到天谴,你就从天上掉了下来。天谴?多甜蜜的天谴。” 他捆住了唐伶的身子,像是抚摸宠物一样揉顺了她的头发:“难道你就是我的天谴吗?” 艾伦既像是坚不可摧的树,又像是滋滋吐着舌的毒舌,恶毒,凶险。 “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出现在女厕窗户外面? 唐伶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机场墙外算是别有洞天,这算是一片繁华的红灯区,夹杂着几间破旧的小酒馆,醉鬼们拿着酒瓶打着嗝,整条街上都蔓延着酒精的气味。 艾伦能在这干什么?当然是喝酒跟玩女人啦! “我为什么在这里不重要。”艾伦笑得一脸褶子,夸张得难以自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的了。” 唐伶还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就已经被艾伦给扛了起来,他的胳膊很壮,只是一摁她腰,就将她摁得动弹不得。 他三下五除二将她塞进了车里。 “我来这破烂地方找遗迹,一缺向导,二缺女人。”艾伦一手扼住了唐伶的下巴,笑盈盈地说道,“唐小姐,你的出现真是缘分。” 艾伦猜到她可能有同伴,直接开车将唐伶带离了那片红灯区,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小巷,直接扛起她将她给扔了进去。 这里没有人声,一片昏暗,唯一的光芒来自天空的微光。 艾伦一手覆住了唐伶的脖子,另外一手从后面扼住了她的脊椎,只要他想,唐伶就能像只小蝴蝶,在他的面前折断了翅膀。 “唐小姐。”艾伦的笑容在月下带着可怕的森寒意味。“你为什么没跟齐瀚在一起?他不是宝贝你得很?” 他提到了齐瀚…… “齐先生?”艾伦的眼睛一睁,冷笑了一声,声音忽然弱得朦胧了,“我可真是嫉妒死了这位齐先生。” 唐伶没听见,只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艾伦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那一天,唐小姐的英姿还时时在我面前浮现呢。”艾伦原本扼住她脊椎的手一松,拂开了她的额发,冲天的酒气熏上了唐伶的眼睛,“当着我的面格式化资料,以为凭我这无脑的智商,一辈子也不可能发现对不对?” 唐伶一怔----他说的就是她无意将林叔资料,泄露了的那一天。 “如果是那群蠢蛋,你可能就成功了。”艾伦这一脸褶子格外吓人,“可我艾伦呢,毕竟是被派去红石镇坐镇的人,可不是那群乌合之众能比的。” 被“派”去?被谁派去? 他不是那群雇佣兵的老大么? 艾伦看着唐伶,轻浮地笑了:“这破地方的女人,质量哪儿有我红石镇的夜总会好?跟着个傻缺在沙漠里转悠了几天,好不容易回了镇上。我都快要被憋死了。” 这个艾伦,果然就是个只有女人跟暴力的男人。 眨眼之间,他就从身上掏出了几根鲜红的缎带。 这缎带……这缎带不就是那时候,他把自己绑到夜总会的床上,想要弄的套路吗? 唐伶看得怔住了:那天自己的手脚已经被这邪恶的缎带捆上,好不容易逃离了他的魔爪,却没想到我一个矫情,又给一头栽了进来。 瞧见唐伶此时的表情,恶魔艾伦眯眼笑了。 “唐小姐,我这缎带想缠到你的身上去。”他牵起鲜红的缎带,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邪恶的光,“你是愿意被它缠上手脚让我爽,还是愿意被缠住脖子,被活活勒死呢?”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5章:他的荣耀

“你有病吧!”唐伶大叫道。. 鲜红的缎带已经缠到了唐伶的手上,她被艾伦的身子紧紧地钳制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阴影笼罩在艾伦深邃的轮廓下,湛蓝色的眼睛发出了邪恶的微光:“要叫救命吗?”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偏僻地方,周边根本就没人,怎么求救? 力量的碾压让唐伶根本无法还击,她死死地瞪着艾伦,恐惧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冰凉。 “唐小姐,我们总是在碰面。”艾伦将她死死地摁在墙上,“你说,这是缘分吗?” “去你的缘分!”唐伶瞪着他。 她是追着阻止艾伦来找遗迹的!她本来是要阻止艾伦的。 “我也觉得不是缘分。”艾伦邪邪地笑着,用鲜红的缎带一圈一圈缠在唐伶身上,“一开始我怀疑过你是间谍,可惜你的功夫太差劲了。” 他手一扯,死死地将唐伶的上半身禁锢起来:“如果是间谍,哪会有你这么差的身手?” 唐伶一语不发,无声地看着他。 “对啊。”她想,“现在是多好的时机啊。” 唐伶强掩住自己紧张的心跳。脑子在急速地运转着:“我没办法在一群人里面杀死艾伦,现在我们一对一,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一定有办法除掉他,一定有办法! 想到了这里,唐伶笑了:既然现在艾伦需要女人,那她就乖乖扮作他需要的那种女人。 猴急的艾伦头一覆,用脸蹭着唐伶的脸,他的皮肤炙热难耐,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嚷着需要,他半扯下唐伶的衣服,微弱的月光照在唐伶的脸上,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是那么诱人。 他的眼睛一红:他想要!他要这个女人。 “哎。”笑容绽放在唐伶的眼角,唐伶的手指覆住了艾伦的嘴唇,她说,“别急嘛。” 她抬起了被缎带捆住的手,故意用牙齿慢吞吞地咬着,撕着,每一个神情都是大写的勾引,她楚楚可怜地说道:“帮我松开好吗?” “哼。”艾伦脸上邪恶的笑容更甚了,他双手桎梏住唐伶双手,一扯,将那缎带捆得更紧了,他将她的双手推了起来,粗糙的双手盖住了她滑腻的肌肤,“你说呢?” 却见唐伶眼神一狠,一脚踹住艾伦的下半身,整个身子突然跃起。一个翻滚翻到了艾伦身后,并用双手的缎带死死地捆住了艾伦脖子! 她整个人骑在他的身上,眼神凶狠:“你到底知道多少?!” “呜!”艾伦的脖子被骤然一捆,他翻了个白眼,双手扯住了缎带。 唐伶灵活地躲避了他的几击,用自身的重量来扼他的脖子:“说!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却见艾伦眼色一沉,左手直接扯掉了捆住脖子的缎带,右臂一起直接将身上的唐伶扯了下来,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唐小姐,你这些猫挠人一般的动作,可能对付得了我几个喽啰手下,骑在我身上要勒死我?” 他的牙缝之间咬出四个字:“痴-人-说-梦。” 艾伦的手力气很大,他是要真的杀她! 唐伶被掐得难以呼吸,四肢拼命地挣扎着。 “唐小姐,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人?”他笑,“大块头,却只会赌钱玩女人,这一身肌肉都是装在身上好看的。对吗?” 在艾伦的面前,唐伶的生命像是盈盈一握的小火,一掐就灭。 他扯住了唐伶的一只手,强行让她抚摸着自己的后背:“摸着了吗?” 唐伶的脸已经被掐得发青了,她咿咿呀呀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字句。 艾伦的手一松,差点被掐死的唐伶从终于呼了一口气。 “咳咳咳……”唐伶脑袋一垂拼命地咳嗽着。 她的一只手还被艾伦死死握住:“摸着了吗?” 她摸到的只有肌肉,伤疤,他想让自己摸什么? “啪!”艾伦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唐伶脸上,凶神恶煞地说,“摸到了吗?” 这一巴掌差点把唐伶的血扇出来。 唐伶的脑袋被扇到一边,她虚弱地答道:“肌肉……” “很好。”艾伦笑了,“还有呢?” “伤疤……”唐伶咳嗽:“咳咳……” 艾伦抓回了她的脸:“还有呢?” 她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唐伶只有恐惧,她拼命想往后缩,却轻而易举地被艾伦箍住了:“还有刺青。” 刺青怎么可能摸得到? “10年的雇佣兵生涯,我去过战场,去杀过很多人,出生入死过很多次,都没赢来这象征着荣誉的刺青。”艾伦微微眯起眼睛,“前几年最臭名昭著的几场侵略战争,我都去过前线,我们就是棋子,踩在战火上。” 他的手抚在唐伶红肿的脸上:“几年前,我参加一次必死的任务。我的同伴都死掉了,那天我睡在行军床上,我正在做梦,我梦见了自己各种各样的死法,被枪击,被刀刺,被炮弹轰死,我向上帝祈祷着:求你了,让我活下来。” 艾伦咧嘴一笑:“你猜之后发生了什么?” 唐伶冷冷地看着艾伦,一语未发。 “啪!”艾伦又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唐伶身上,打得她疼得脑袋一片空白。 艾伦咬着每个字:“你猜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唐伶虚弱地回答,“我不知道!” “然后我的床动了起来。”艾伦笑。明明一张俊朗的,轮廓深邃的脸再次笑出了可怕的褶子,“其他人都死掉了,只有我一个人睡在那片废墟里,你说是谁摇动了我的床呢?” 眼见着艾伦的巴掌又要打过来了,唐伶冷笑了一声:“上帝都被你感动了。” “没错,上帝都被我感动了。”艾伦抚摸着唐伶的脸,“是地震。” “大地震震碎了管道,输送的危险气体发生了大爆炸。我要杀的目标,也死在了那场大地震里,刺青是我的荣誉,我仅仅依靠运气,就得到了这个荣誉。b.06,这是我最大的荣誉。”艾伦霸道地亲在唐伶的脸上,研磨着在她的耳边说道,“连我这个大坏蛋都能受到上帝庇佑活下来。” 他邪恶地笑道:“你向上帝祈祷,说不准会立马显灵解决掉我。” 怎么可能。 没辙了吗? 唐伶的心如死灰,难道真的没办法赢过艾伦? 他几乎扒掉了她的上衣,骑在了她的身上。 灭顶的恐惧几乎压垮了唐伶: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无数个念头正在唐伶的脑中飞过,而艾伦的吻覆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肩颈上,一路再顺着往下……这暧昧的**,像是要把她推到地狱里去。 而这样的**显然不是艾伦的风格。 他爱每一个风骚的女人,他爱每一个有料的女人,可惜每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都跟橡胶皮娃娃没两样,顶多比橡胶皮娃娃的手感更好。 他喜欢单刀直入,他不会去吻那些夜总会的女人,他嫌脏。 可是在月光映衬下的这个女人,她的皮肤是那么诱人,让他难以自持地想要亲吻。 艾伦看着唐伶:这样可口的女人,以后把她圈住只供自己玩,倒也是个办法。 想到这里,他更是邪心四起,这些天来一直在沙漠里瞎转悠,快要把他给憋坏了。 唐伶只感觉到彻骨的凉意,手凉,浑身凉,她想到了齐瀚,如果齐瀚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把身上的男人一脚踢下去,根本不让艾伦欺负自己。 如果齐瀚在就好了。 她那么无助,艾伦亲在她的眼睛上,而她只觉得恶心。脑子里盘旋的都是这个想法,可是齐瀚怎么可能在呢。 齐瀚救过她太多次,她已经对他形成了依赖。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呢? 只能自救! 一个念头在她的心中升腾起来:你不是要去找遗迹么?我就拿这来当诱饵! “艾伦。”她唤了一声。 瞧见唐伶根本不挣扎了,艾伦顿住了,他邪邪一笑:“回心转意了?” 唐伶眼神冰凉地看着他:“你是来沙塔找太阳神遗迹的吧。” 一听到这,艾伦的炙热的眼珠子骤然一冷,他停了下来,眼神凌厉地看着她。 “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小镇上。”唐伶毫无掩饰地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是因为就算看了我养父的资料,也根本找不到吧?” 这戳到了艾伦的痛处。他睁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养父?那个老头是你养父?!古神遗迹,你还知道什么?” “哼。”唐伶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还知道你是个蠢蛋。” “你……”艾伦脸上的咬肌轮廓明显:他咬牙切齿! 心里头的那些邪火都捆在了胸中,他死死地拽住唐伶头发:“叫我蠢蛋?!你胆子倒是不小!” “你是想找我养父的吧?”唐伶嘲笑,“找不到不是吗?已经被盛赢给抢走了。” 她身子一近,靠在了艾伦的耳边,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养父已经顺利离境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艾伦沉默地看着唐伶,浑身都是可怕的杀气。 “你就算拿着资料又能干嘛?”唐伶嘲笑。“你看得懂吗?” 月光映在艾伦湛蓝的眼睛里,却只有煞气,已经抡起了拳头。 唐伶温润的手捂住了他的拳头,微笑着说道:“我看懂啊。” 她在向艾伦传递一个讯息:自己是有价值的。 “我就是学考古的。”她笑,“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艾伦的眼神一动,眼里还有疑虑。 “我能带你去。”唐伶笑,“只要你不动我。” 听到了这里,艾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握住了唐伶的皮肤,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我完全可以把你上了,再拿枪顶着你的脑袋,逼你带我去!” 听到这话,唐伶也笑了,仿佛也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手一撑抵住了艾伦的脸:“艾伦先生,我们要去的可是沙漠,如果你真的惹恼了我……” 唐伶的右眼一眨,狡黠地笑了:“你真不怕我把你往死路里带啊?” 艾伦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闪烁:“可那样你也会死。” 她笑:“为了杀你,我可能会不怕死。” 就像是一个宝库已经放在了艾伦面前,他只缺少一把钥匙。 而现在的唐伶,就是一把能打开宝库的钥匙。 金钱的诱惑骚动着艾伦的每一个细胞。 钱,钱,钱。 有钱的话,他就能彻底脱离肯因这烂地方! 有钱的话,他就能到最舒服的地方去潇洒! 有钱的话,他就能脱离掉背后那只黑手,得到最大的自由。 钱。艾伦的眼神发着精光,只要有钱。 唐伶紧绷的心总算是松懈了下来。用钱来勾引,果然能让艾伦放手。 他这样的人的思维方式很简单,无非是钱和女人。钱是雪中送炭,女人是锦上添花。 艾伦闭上了眼睛,他只思考了几秒,就已经得出了答案。 “明天补给,后天出发。”艾伦的腿一跨,从唐伶的身上站了起来。 唐伶长吁了一口气,他相信了就好。 她的计划已经了然于心了,先利用艾伦的力量进入沙漠,在找到遗迹前阻止他……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艾伦太高大了,他光是站在这,阴影就能将唐伶牢牢地笼罩起来。 他斜着身子看了唐伶一眼,又要脱衣服。 “你……”唐伶被吓得一惊。 “你衣服被我撕坏了。”艾伦脱掉了外套,扔到了唐伶身上,冷冷笑了一声,“我能保证我不动你,可不保证其他人也不动你。” 其他人?指的是他手下那群雇佣兵吗? “起来吧。”艾伦的眼神泛着冷漠的微光。“你是要让我把你抱回去?” 唐伶赶紧穿好了外套站起来。 那鲜红的缎带还被捆在了艾伦的手上,他寒寒一笑:“唐小姐,如果你骗了我的话……” 他扯开那条满满暗示的可怕缎带:“我可不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坏事来。” 艾伦将唐伶带到了一间旅店。 他手下这一行人也住在旅店里,大约十几个人,三辆车。 这次他很低调,他没拿出自己红石镇那些浮夸的装甲车,反而选了几辆最为普通破旧的小越野,这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老大!” “老大!” 其他人一见着艾伦。立马狗腿地回应打着招呼。在这些人面前,艾伦有绝对的领导力和威望。 这些人也看到了他身后的唐伶,唐伶披着衣服紧跟在艾伦身后,这些雇佣兵的眼神里充盈着鄙视和笑意:“老大这次找的女人,看起来倒是很干净。” “哼。”有人冷笑,“干净又怎么着?还不是被人干的命?” 有人猥琐笑着道:“老大,等你把这妞干厌了,能扔我玩玩嘛?” 这人之所以敢这么说,必定以前是有先例的。 他的眼神打量着唐伶,像是要把她吃掉:“啧啧啧,这妞。我在这沙塔的红灯区里,怎么也找不着这么正的。” 这手下却没料到自己这老大翻了个白眼:“闭嘴!” “老大今天吃了火药了……”部下悻悻说道。 另外一个摁住了他:“你傻吧?这个女的你不认得了?” “夜总会那一晚记得吗?这可是那位盛少爷跟齐先生争的女人!你敢去惹?” “哼。”一个雇佣兵嘲笑道,“再抢手还不是被玩腻了吗?这不,到咱老大手上来了。等老大睡够了,我们也能睡一睡啊。” 唐伶被这些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这些人的眼神像是有毒,各个都黏腻在自己身上,真是恶心死了。 这时候她被一股力道扯了过去,艾伦将她给拉了过去,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艾伦皱着眼睛看着那群喝酒的部下:“听着,最近几天她跟我睡,别打她主意。” 有艾伦这句话,其他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暂时也不敢去染指唐伶了,一双贼眼就算是在她身上乱蹿,也找不到落脚点了。 “最近几天”。 显然,有了利用价值的唐伶,让艾伦也愿意动动嘴皮子。唐伶吊在天上的心也安了些。 正这么想着,唐伶已经被扯进了房间里去,本来她心一紧,又要吊到天上去,却看见艾伦打了个哈欠将床单扔到了地上。 “你……你要干什么?”唐伶看不懂艾伦的行为。 “你睡地上。” 唐伶拍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睡地上可安全多了。 “呲啦”一声,艾伦推开了窗户,高大的身子几乎探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唐伶实在是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 艾伦微微侧过身:“找女人。” “老子都快被憋死了。”艾伦翻了个白眼,“唐小姐不让我上,我当然得去红灯区转转了。” 这里可是三楼,他非要从窗户跳出去找女人? “怎么着?”艾伦看着唐伶,又泛出了一丝邪笑,他扒在窗户上的手掌顿住了,“唐小姐舍不得我走?” 这尊瘟神要走,唐伶当然求之不得了。 唐伶敷衍地笑了笑:“您请。” 待艾伦跳出旅店之后,唐伶心中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在手下面前说跟我睡,是为了保全我。现在他憋不住了要去红灯区,却从窗户跳走……是害怕被那群部下发现后,他们会来找我麻烦。 所以艾伦跳窗。是为了保全我了? 唐伶洗漱完以后睡在地上,满心的忧愁跟焦虑。 不知道林允奚怎么样了。 也好,我这次跟艾伦进去沙漠很危险,他是林叔的独子,他不该去。希望他自己先离境,不要太担心我。 不知道齐瀚怎么样了。他应该到哪里都能风生水起。 明明她知道不该担心齐瀚,却还是在心里一遍遍地想他。想着他戏谑的笑,想着他满嘴不正经的谎话。 爱意总是无法控制,得用时间来封住。 唐伶看着漆黑的夜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艾伦来沙塔,为什么会这么低调呢?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他是有权利的,也是非常有钱的。 红石镇黑市的成交额巨大,是各国家隐形富豪洗钱的天堂,他从中赚取的差额佣金,是上亿的级别,但是艾伦现在隐蔽掉所有的锋芒。 唐伶已经猜测到了:他要先找到遗迹,然后再独吞,不让任何人知道。 唐伶看着旅店里这些虎视眈眈的雇佣兵,心里已经了然了几分:这些人,包括我自己,一旦艾伦找到了遗迹,一定会把我们都干掉。 通通干掉。 “在找到遗迹之前,我得先干掉他。”唐伶轻声说道,兀自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不用硬功夫,下毒也是方法。 想到了这里,唐伶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可真是一个漫长的一天。 困意席卷而来,唐伶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了,却忽然听到了轻微的窸窣声。 唐伶紧张地眼睛一睁,就看见了黑暗中那双湛蓝的眼睛----是艾伦! 他怎么回来了?他是从窗户那爬上来的。 艾伦沉默地看了唐伶一眼,便眼睛一斜走开了。 “要……开灯吗?”唐伶问。 “不用。”艾伦走进了浴室。 “你怎么……回来了?” 艾伦拧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作响:“怕你跑了。” 他洗漱完,只穿着一件背心睡在了床上,压根没再看唐伶一眼。 还好,他虽然是个喜怒无常的魔头,但还是守信用的。 轻微的月光映过来,唐伶也看到了他背后的刺青,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荣耀”的刺青。 b.06. 这字母加数字到底什么意思?奇奇怪怪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了唐伶的咽喉----7年前的那一场惨案,动手的都是些雇佣兵。这个艾伦现在看起来二十七八,那么在7年前,他是不是有可能在现场呢? 现在唐伶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天,只记得起杀害父亲的,那个被称为“十六号”的脸。 那么艾伦呢?他会是当年的其中一员吗?! 唐伶的心中颤颤,连呼吸都加速了,她想问,她特别想问。 “艾伦……”她问出了口。 “嗯。”他的声音很冷漠。 “你说你当了10年的雇佣兵。”唐伶咽了口唾沫。“7年前,你来过沙塔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6章:齐老板,该续费了

“来过。.” 短短的两个字,已经把唐伶的心揪了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几乎要瑟瑟发抖。 “你……也是来杀人的?” “对。”他的回答轻描淡写。 “你们杀的人……是谁?”唐伶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哼。”艾伦一声冷笑,声音在夜色里像是尖刀,“唐小姐若是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艾伦先生,你可真爱开玩笑。”唐伶的声音冷如寒冰。 她的话音刚落,艾伦手一拎已经将她拽了起来,霸道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呜!”唐伶吓了一大跳,她猛的一手推开他,踉跄地往后退结果一头撞在了柜子上,“啊!” 艾伦还拉着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所有的情绪都转为了一抹笑:“现在我亲了你,就能告诉你答案了。” 唐伶的脑袋还撞得生疼,她是真的搞不懂这喜怒无常的家伙。 只听得艾伦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凑在了她的耳边。恶劣地吐出了几个字:“嘘,我签署了保密协议,你得靠我更近点。” 他将唐伶的脸扯到了面前,最后邪恶地笑道:“我杀了这么多人,你问我7年前的事儿?” “杀过什么人?”艾伦哈哈笑道,“我早忘了。” 真的吗?他真的忘了吗? 撒谎! 齐瀚实在是太忙了。 他在见过唐伶那一面之后,便马不停蹄坐飞机前往了肯因国的首都。 “齐先生。”肯因持有军权的将军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他对齐瀚仍然是毕恭毕敬,“我知道您已经去红石镇考察过了,我们的提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是至高机密的会议,连翻译也不在现场,大家既然坐在这开会,当然是要达成某些协议了。 但是夏秘书看得出来,老板就是心不在焉。 老板在想什么?当然是在想那位唐小姐了。 “齐先生?”将军看着发愣的齐瀚,连番问道,“齐先生?” 齐瀚的手撑着下颚,这才眼神一转缓回了神,他的嘴角一勾,便露出了一个自信迷人的笑:“将军,老实说,我们imc不想干涉肯因的政治。” 话是这么说,像imc这样的财阀大鳄,怎么可能不插手干预政治? 将军自然听懂了,他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我们肯因政府请imc帮忙,当然少不了给好处,您要什么,尽管说?” 齐瀚笑了,他头一侧撑在手上,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层薄薄的烟圈:“你们肯因的财政有困难,我能理解。军火武器么,我当然能给最低折扣,不,免费送您,连载运费都我们来承担。不过么……” 将军看着齐瀚,他等待着齐瀚说出他的要求。 “沙塔不是有一大片油田么?”齐瀚微微一笑。“我要那个。” “可是那片油田已经被……” 叮咚一声,齐瀚的电话响了,是一则讯息。 他半睁着眼睛划开了手机,发信人是艾伦,随即一张照片映入了眼帘。 竟然是唐伶的照片。 艾伦怎么又把她给找着了?! 夏秘书看见自己老板的脸色以可见的程度在变黑,一股莫名的杀气满溢而来。 这还谈着大生意呢,他起身就走。 将军也是一怔,以为自己的讨价还价惹得这位财阀公子生气了,夏秘书心中叫苦不迭,连连扑火:“将军,请您先等一等。” 齐瀚打通了艾伦的电话,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什么意思?” “齐先生别急着生气,我昨晚并没有动唐小姐。”艾伦胆大包天地笑道,他的声音一压,“可不保证今晚上,也不动手。毕竟唐小姐么,身娇体软诱惑力好强。” “闭嘴!”齐瀚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怒火,“你要什么?” “钱。”艾伦说,“我要钱。” “哼。”齐瀚冷冷一笑,“占据着红石镇吃着黑市的脏钱,你这傀儡老大不是当得挺好?你管我要钱?怎么?想跑路了?” “一百万一晚。”艾伦不惧齐瀚的嘲讽,“打入我巴拿马的秘密账户,不然今晚上,我可不保证我不动她。” 话筒里是可怕的死寂。 齐瀚并没有正面回答艾伦,但是艾伦心里清楚得很,这唐小姐可是块宝贝----不只能带他去找遗迹宝藏,还能拿她当人质,敲诈一把这齐大老板。 “齐先生,我就当您是答应了。”艾伦笑。 “艾伦。”齐瀚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如果你敢动她。” 他警告道:“你就死了!” 艾伦挂断了电话,心情好到爆棚。 他是跟唐伶达成了协议,在找到遗迹之前不碰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拿着唐伶去敲诈齐大老板。 他心知肚明:只要握着这唐小姐,齐老板一定会毫不吝啬地给钱。 果然,手机传来了一条讯息:一千万已到账。 “哼。齐老板可是一点也不吝啬。”艾伦笑。 艾伦算齐瀚的半个旧识,他也知道,如果这次自己再被齐瀚逮着了,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现在的齐瀚成了齐老板,洗掉了他那浑身的血腥味。但是这齐老板的骨子里,可是不比他手软的杀手恶魔。 想到了这里,高大如艾伦也打了个寒噤:还是先跑吧! 艾伦笑着舔了舔牙齿:“反正钱去了账户里,我人也去了沙漠里,这齐老板哪儿可能找得着我?” 唐伶对自己成为“人质”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可不知道齐瀚为自己掏了一大笔钱。就为保全自己不被艾伦这家伙动手。 她只知道这艾伦突然转了性子,像是卷铺盖跑路一般,说走就走。 一股罕见的冷空气降临了沙塔,原本炎热的天气瞬间冻结,这对于艾伦一行人是个好消息,炙热的沙漠实在是太难熬。 按照资料,唐伶进行了简单的测绘,第一个歇脚补给的地点是个村子,这里靠着水源而建,形成了一小片绿洲。 其实艾伦的手下对整个行程,都充满了怀疑。 他们在艾伦背后喋喋不休:“那破地方真的会有那什么遗迹吗?” “我看那遗迹屁用,又不可能真的埋了黄金!老大怎么就对那些瓶瓶罐罐感兴趣了啊?” “我也觉得,就算有那什么遗迹,挖出来肯定就一堆破烂,值得让咱去沙漠里冒险?” “还有那女的,怎么就听那女的话了?老大这也太反常了。女人么,不就是拿来用的?” “嘘嘘嘘。”一个雇佣兵赶紧捂住了他嘴巴,“这女人可不一般,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得打你嘴巴。” 唐伶拿着望远镜,看着遥远的沙漠边线。 因为冷空气的来袭,炎热也去了大半,倒确实是进沙漠的好时机。 在顺利进驻到第三个村落之后,一路都非常顺利,但是汽油不够了。 本来一行三辆车,艾伦让把另外两辆车的储备汽油都换到一辆车上,让其余两车人都留在村里等候。 而这一晚,自然就是在村里睡了。 唐伶这一路风尘仆仆,只觉得每个毛孔里都塞着沙子,难受得不得了,这村子周边是一条河,水倒是不缺,她终于能洗一次澡了。 这几天艾伦倒没看过她一眼,倒确实是兑现了承诺,只不过今天倒是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一句:“齐老板该续费了。” 齐老板? 续费? 什么意思? 唐伶偷偷洗完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她坐回到车上去,开了车内灯,再开始研究地图。 其实林叔告诉过她,遗迹的地点只是推测,可能有误。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况且距离林叔推测的坐标地点越来越近,她得想好对策了。 想好甩掉艾伦的地点,想好怎么回去的对策。 无数个念头在唐伶的脑子里盘旋,她也被自己心中的黑暗吓了一跳。她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看着手中的图纸:安全起见,还是在回程的路上,再甩掉艾伦。 沙漠里的星空也尤为好看,无数个星星它们在空中一晃一荡,像是一伸手就能握住。 艾伦遥遥地看着车内微弱的光,一眼就见着了唐伶的影子映在了车窗上。 其实一开始,艾伦一点也搞不懂,为什么那盛家心比天高的少爷,还有这跨国大财阀的老板,非对这女人情有独钟。对他来说。女人么,只有身材有料与否的区别,还能对女人倾注感情? 但他遥遥瞧着唐伶认真的侧脸,好像领会了那么一丝让那两个男人痴迷的点。 一想到这,艾伦仿佛想起了唐伶嘴唇的甜味一般,这让他蠢蠢欲动起来,于是他打开了车门。 “艾伦。”唐伶连头也没抬,“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五天之后。就能到达遗迹周边。但是范围太大了,确认都需要不少时间。” 艾伦已经一跨坐到了车上,他侧脸一笑:“唐小姐,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在昏黄的车内灯光下,艾伦一双湛蓝的眼睛,隐隐地发着绿色。 唐伶看着他,没错,她有事情想问他,很多很多事情哽咽在喉咙里想问他。 “对。”她毫不隐瞒地点头。 这正中了艾伦下怀。 他笑:“来玩牌吧。” 他甩出了一副扑克:“德州扑克。会玩吗?” “定个规矩吧。”艾伦笑,“我输了,你就问我问题,我有问必答绝不欺瞒。如果你输了……” 唐伶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输一局……”他的眉眼一弯,露出了邪恶的笑,“就脱一件衣裳。” 艾伦可谓是个赌棍,唐伶在他的面前,那丁点赌博技巧就像是小女孩。但她就是认为艾伦跟7年前的事情有关,而现在,是机会! 唐伶咬了咬牙,同意了。 德州扑克么,不只是关乎于运气,还关乎心理博弈,唐伶本以为必输,却没想到竟然赢了,她一抬头,就撞见艾伦的笑。 她反应过来了:他让她的。 让就让!她要知道真相。 “7年前。”唐伶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抢过神迹的文物?” “我没有抢过。”一丝笑容绽放在艾伦唇边。 唐伶一怔:难道艾伦真没有参与7年前的事情吗?! 却听到艾伦一笑:“但是跟我同伴的人有没有抢过呢?” 唐伶的心又骤然绷紧了----他果然在耍她! “继续吧。”艾伦笑着洗牌。 艾伦就像是在钓鱼,让唐伶赢了第一局给了些甜头,就接二连三地让她输。 第二局唐伶输了。 “脱。” 唐伶只得脱下外套。 第三局她又输了。 “脱。”艾伦笑。 她只得再脱下挡面的纱巾。 第四局她仍然输了! 这可怎么办?要是再脱的话,她就只剩下内衣了。如果真变成了那样,眼前这个恶棍不就立马朝她扑来了吗?! 这场赌局本来就是艾伦给她设下的套而已,他就是把她当成老鼠来玩。 唐伶咬紧了嘴唇,对真相的渴望让她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艾伦设下的套。 “脱-啊。”艾伦抓住了她的衣服。 “你得保证不对我动手!”唐伶双目圆瞪。 “哎唐小姐。”艾伦头一歪,“你这是天真得可爱,你说你再脱,我会不会碰你呢?” 唐伶整个身子发硬,看着艾伦的眼睛满是恨意。 “脱啊!”艾伦揪紧了她的领口,原形毕露。 唐伶也上来了脾气,她灵巧地一动,直接从艾伦的腰间取下了手枪。 “呵!”艾伦冷笑,“唐小姐要用我的枪来对付我?我如果动手,你连开枪打我的机会都没有。” “哼。”唐伶也冷笑,“谁说我要用枪杀你?” 唐伶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赌局结束,不然我自杀。” “唐小姐可真会耍赖。”艾伦舔了舔牙齿,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杀人,“你要自杀,对我有什么威胁?” “这里是沙漠!”唐伶看着他,“如果我这向导死了,别说什么遗迹,你这一辈子也转不出去了。” 死寂。 艾伦一双眸子冷漠:“我如果真的动手,你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一个戏谑却愠怒的声音蹿了过来:“哦。真的吗?” 这声音…… 艾伦的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找到这来? 他微微转身,便看见了一张黑到了极致的脸:这竟然是齐瀚! 唐伶也震惊了:他……他怎么会找到了这来? 她还正愣着神,齐瀚就已经把艾伦从车里扯了出去,一拳狠狠地揍到了他脸上去! “呜!”这是一拳到肉的声音。唐伶隐约听到了咔擦的声响。 “噗!”艾伦吐了一口血唾沫,高大的身子已经扑到了地上去,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肋骨折了,他正要起身,却感觉到零零洒洒的扑克牌落到了地上,他抬头一看,只看见了齐瀚一张极致愠怒,却微笑着的脸:“你这么喜欢玩牌,那我就好好跟你来玩一局。” 唐伶从未感觉到如此诡异的气氛。 “我每输一局,我给你一百万。”齐瀚满脸阴鸷的笑,“你每输一局,就断一根骨头。怎么样?” 这根本是容不得拒绝的赌局。 艾伦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心中有侥幸:论赌技,谁赢得过我? 再说了,这齐老板就算再厉害,现在也只有一个人,我要是一翻脸,子弹可不长眼睛。 于是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不无骄傲地坐了起来:“来就来!只是再加一条。” 齐瀚死死地盯着他,艾伦却再吐了一口血唾沫,笑看着在一边傻脸的唐伶:“为了唐小姐的公平,我每输一局,再义务向唐小姐提供一条线索。” 其余雇佣兵都围了过来,都想来看这热闹,不过各个都神色迥异。 “发牌。”齐瀚冷冷地看着艾伦,一把将唐伶拉到了自己身边。 唐伶还傻傻地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自己是在发梦,不住地揉着眼睛。 齐瀚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傻子。” 第一局。 艾伦竟然赢了? 第二局。 艾伦仍然赢了,周边的雇佣兵各个都吹着口哨大笑。 唐伶焦急地看着齐瀚侧脸:果然要赢艾伦还是太勉强吗? 艾伦舔着血嘲笑:“齐老板,我做生意不如你,但是这打牌,你可就输我一头了。两百万了,希望齐老板不要耍赖,得认账。” “哦。”齐瀚抬起眼睛,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袖子里的牌露出来了。” 艾伦的眼睛一眯:他竟然看出我出老千?!不可能。 “骗你的。”齐瀚脸上笑容更甚了。他的指尖夹出了一张牌,“你袖子里的牌,都被我抢了过来。” 三张a,三张k……统共九张牌都从齐瀚的指尖渗出。 这下艾伦的脸色是真的苍白! 他自认自己耍老千的技术无人能敌,但没想到这个齐瀚竟然借着输了两盘的赌局,已经把自己藏在袖子里的牌都弄到手…… 这个齐瀚的速度,究竟是有多快?! “好了。”齐瀚微微一笑,扔掉了手中的牌,“再发牌。” 唐伶仍然担心。不自觉地握住了齐瀚的手,而他的手也回握住了她。 总是这样,齐瀚总是从天而降,总是让她安心。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齐瀚碾压。 “好了。”齐瀚微笑地揉了揉拳头,“来吧。你欠我三根断掉的骨头。” 可怕的阴霾降临在艾伦脸上:骨头……真的要断三根骨头吗?怎么可能! 他齐瀚只有一个人,我可有十几个人?他就算再厉害,怎么斗得过我? 艾伦脸色大变,翻脸就不认人:“所有人上!杀了齐瀚!” 可是这些部下一动不动,齐瀚脸上满是自信从容的笑。 “你们上啊!”艾伦一手拎起了一个部下,将他直接拽了起来,“上啊!杀了他!反正这破地方哪有什么权利不权利,在这杀了他没人敢找你麻烦!” 这个雇佣兵仍然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上啊!”艾伦起来抓住另外一个,凶神恶煞地说,“快给老子上啊!” 但是这个人仍然不动,他沉默地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看艾伦的眼睛。 “你们为什么不动?!”一股可怕的预感席卷了艾伦全身,他疯狂地拽着这些部下,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推攘起来,“你们快动手啊!” 可是没有一个人行动,他们看着艾伦的眼神十分闪烁,十分复杂。 “为什么……”艾伦看着周边十几个人,“为什么你们不听我的命令?你们要造反吗?!” “艾伦。”齐瀚也站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睁,一双桃花眼里是满盈的杀意,“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雇佣兵有绝对的忠诚吧?” “难道……”艾伦瞪大了眼睛,“难道……” 这时候齐瀚的眼睛一眯,从容而又淡然地说道:“动吧,抓住他。” 有了齐瀚这一声命令,这十几个人一哄而起,直接将艾伦死死地摁住在地! “你们……你们为什么听他的话?!”艾伦大怒,整张脸都挣得通红,“都给我让开!给我滚开!” “让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齐瀚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是一尊神一样高大,“因为我给了钱,而我雇佣他们的钱,比你的,要高那么一点点。” 齐瀚笑着伸出了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比:“就这么一点点。” 唐伶看着齐瀚:原来……原来他在来揪艾伦以前,就已经收买了他的部下。 齐瀚……现在齐瀚的地位,是碾压。 他一把将她攥进了怀里:“傻姑娘。” 唐伶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嵌入了他的怀里。 这十几个部下将艾伦摁得死死的,只等着齐瀚的下一个命令。 “兑现赌注吧。”齐瀚微笑,“三根骨头,不多不少,免得说我欺负人了。” 艾伦只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受到了重创!十几个人的拳头纷纷砸在了自己身上。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愚蠢部下,给摁在地上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的内心受到了重创。 艾伦看着被搂进了怀里的唐伶,心中涌出了蓬勃的嫉妒:不,齐瀚,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如愿的。 “住手!”艾伦大喝了一声,被这威严的声音一吓,这十几个部下竟然真的住了手。 “唐小姐,我兑现对你的承诺。”艾伦阴狠地发笑,“我告诉你三条机密。” “一,你这位心爱的齐老板,曾经也是一个杀人机器。” 一听到这,齐瀚的脸色发白,从容的笑容消失不见!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7章:因为我想你

只可惜齐翰的失态只持续了两秒,戏谑自信的笑就再度出现在他的嘴角:“艾伦,挑拨离间?那可就不好玩了。%d7%cf%d3%c4%b8%f3” “齐翰,你穿着再昂贵的西装,也掩不住曾经做过的那堆烂事。”艾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头一昂看着惊魂未定的唐伶,“你不就是要在这唐小姐面前装绅士?” “我哪儿是什么绅士。”齐瀚笑。 “哼。”艾伦一声冷笑,嘴角全是鲜血。“唐小姐,你就没感觉这个齐先生身份神秘?” 他一句一句把唐伶一路来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他到底为什么来肯因?”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追到这沙漠里来?” 连唐伶也微微挣脱开齐翰的手,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的脸:艾伦说得没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是来肯因赚钱的。至于为什么我能找到这里来。”齐翰眼睛一眯成了一双笑眼,“因为我有钱。” “你这么大本事,在沙漠转悠到了这里来,问你怎么来的,你就说一句你有钱?”艾伦嗤笑了一声。“齐先生真是会避重就轻。” “真的?你真的想听这些无聊的细节?”齐翰眼睛一眯,“gps定位而已。” “你敲诈我时用的那支电话被扔掉了,但是没关系,你不是有巴拿马的秘密账户么?我反向从账户那查到了你的电话。”齐翰的眼睛里噙着笑容,这是胜利者的骄傲,“这沙漠里根本没手机信号?也没关系。只要能收到卫星讯号就能定位。” “这里是异国,我没办法调动自己公司的卫星?”齐翰打了个哈欠,“也没关系,因为就是肯因的军用卫星也能被我调用。” 周边的人眼睛瞪得老大,吃惊地看着齐翰。 他们知道齐翰的身份高,有钱,但是没有一个知道他还这么有权! “我能找到这里来。”齐翰居高临下地看着艾伦。“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有钱?” 艾伦?完败。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愧是imc的大老板。” imc的大老板? 唐伶抬起头只看见齐翰英俊的侧脸,她的心一震还是感觉不可思议:“你……” 这个猜测她其实一开始都有,如果不是这么高的身份,凭什么艾伦跟盛赢都这么怕他? 齐翰轻轻一握唐伶的手,微微笑了笑:“是的。” 这一次,他承认了。 “怎么?接下来打算在这杀了我?”艾伦冷笑。 “怎么会?”齐翰松开了唐伶,他蹲下了身子直视着艾伦鲜血淋漓的脸,“这就是我跟你不同的地方。” 齐翰一字一顿地说:“我怎么会杀-人-呢?” 然而这个眼神里的杀意,也只有艾伦才读得懂。此时此刻他已经撞上了齐翰可怕的眼神,以及他无声吐出来的两个字:闭-嘴。 齐瀚实在是太累了,虽说卫星定位到了地点,他再根据地图推测出了唐伶一行人的大致路线,但为了赶上唐伶的进度,齐翰几乎是日夜兼程,根本没怎么合过眼。 一看到唐伶这傻姑娘还好。他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艾伦被绑住了,扔角落里让别人守着。其余的雇佣兵看了唐伶,各个是眼睛都不敢抬。 先不说这女人之前跟老大有牵扯,现在看齐老板的举动,这女人肯定跟齐老板也关系匪浅,看了齐老板对付老大的招数,这谁还敢惹? 处理完这一通闹腾事情过后,齐翰总算是站在了唐伶的身边。 他俩坐在车顶上,看着天空上闪闪烁烁的星星。 唐伶明明是一肚子疑问,却根本无从开口,却听到齐瀚淡然而笃定地说道:“我陪你去找遗迹。” 沙漠的深处藏着危险,可能还会有死亡,所以这一句看似平淡却笃定的话语,对现在的唐伶来说,简直是最动人的告白。 沙漠的夜晚吹拂来的风,干燥而冷漠,夹杂着沙砾拂得脸脏脏的。 百般的情绪全涌在唐伶的心里,她想问好多好多问题,却全被埋在了肚子里。 她咽下所有的问题,只颤颤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只是齐瀚身上重重的谜团。让她越来越看不清他了。 她蠢蠢欲动的少女心虽然叫嚣着喜欢他,相信他,可是残存的理智,却在不断地挑拨她。 “齐瀚。”唐伶看着他,“你为什么来这?” 也是像艾伦一样,想通过我找到古神遗迹,再进行抢先发掘,得到巨大利润吗? 齐瀚的头微微一侧,星光都落到了他的眼睛里。 他说:“因为我想你。” 然而唐伶不信。 …… 另外一边的艾伦被绑在破屋子里,周边几个雇佣兵对他仍有忌惮。 这毕竟是他们的前老大,威严和可怕都深深地印在了这些雇佣兵的骨子里----刚刚在齐老板面前还好,这单独面对艾伦。他们各个都怕得要死。 “给我一根烟。”艾伦舔了舔牙齿。 谁都没想到艾伦直接使唤起人来,仿佛压根没有狼狈地被揍过。 一个雇佣兵忙不迭点燃了烟,送到了艾伦的嘴巴里。 “齐瀚给了你们多少钱?”艾伦脸上还挂了相,此刻却毫无压力地吞云吐雾。 没人敢说。 “我给的两倍?三倍?”艾伦眼睛一睁,明明还被绑着,却有着可怕的冷静和威严。 总算是有人开口了:“五倍。” “老大……”有一个已经立即倒戈了,“那什么破遗迹,真的值那么多钱?” “可是……空有价格没人买怎么办?” 艾伦吐了一口烟圈:“你们当老子傻?黑市里经我手的货那么多。我会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价?几周后黑市开幕,里面有一件重头竞品,就是这么一尊太阳神遗迹的古神像。” 其余人大都噤声不敢说话了。 “只是现在那东西被盛家那伙人捂得紧紧的,保密着呢。”艾伦翻了个白眼。“要不我花这么大心思跑这来。” 只是有人的眼神里发出贪婪的精光,有些人仍然有怀疑,心思各异。 “遗迹是钱,但是现在钱可堆在了你们跟前。”艾伦邪邪一笑,湛蓝色的眼睛里都染出了墨绿的光,“你们是猪吗?” 雇佣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大都是些心思邪恶的人,这一言点破,当然知道艾伦语言中的玄机。 钱堆在面前? 这位富可敌国的齐老板就在那,没一个保镖护身,还出现在几近无人的沙漠土地上。多完美的犯罪条件。 抓了既可以玩勒索,又可以玩绑票。玩法多样,各种姿势来致富。大家齐心协力来动手。那位齐老板哪儿反抗得了? 这三言两语,直接将人煽动得起了邪心,艾伦一颗愤然的心总算是舒坦了。 他的肋骨还生生地疼,那是真被齐瀚给打断了。 就这么了结了?怎么可能! 艾伦的表情骄傲而扭曲:不食人间烟火的齐瀚。这里可是沙漠啊,这一伙人团结起来搞叛变,你真能招架得住? …… 这边都煽风点火了,第二天却听到齐瀚只带两车人继续进沙漠。 这让艾伦有些慌神。怕是有人告密,结果听到齐瀚竟然还带上自己,偏偏他齐瀚带的雇佣兵,还各个是深受艾伦教唆的。 听到这等好消息,艾伦的内心是难掩的鄙夷:傻子。 加上唐伶艾伦齐瀚,一行筛选后还加了六个人。 因为齐瀚有钱开了挂,靠卫星讯号进行三角定位,他甚至手绘出了一幅地图来,路线也进行了优化,齐瀚还雇佣了一名当地村民做向导,钱自然是流通不了了,用了食物做酬劳。之后就再上路了。 天气越来越诡异,明明是肯因炎热的季节,气温却节节下降,可疑的冷空气盘踞在空中。沙漠里昼夜温差特别大,唐伶已经裹上了厚外套,还是觉得风艰涩难忍。 行车期间唐伶一直在看林叔的研究资料,太阳神的信仰始于肯因千年以前,只是当年的神殿被埋进了历史的洪流里,而古时肯因曾经有一段繁荣的王朝,而当年遗落的古神遗迹,自然就成为了历史的见证。 但越是看林叔的资料,唐伶就越是疑窦丛生。 资料乍看之下有理有据,很有可信度,但是如果将年限时间一一比对,总会发现一些无关痛痒的错漏。 按照林叔的作风,理应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偏偏唐伶越较真,越细看。就越发现一些论据是站不住脚的。 她当然是想问林叔的,可是这茫茫大漠里,哪儿来的手机信号啊? 唐伶问当地人向导,但是这向导磕磕绊绊的,都说的是更古的语言,好多词汇她压根听不懂,只知道一问及太阳神信仰,这当地人就欲跪地膜拜。 问齐瀚呢? 他只笑:“你是专业人士,我只负责看坐标找路。” 风越来越大了,夹杂着可怕的寒气,吹拂来的沙砾刮在脸上,既痛又粗糙。 天色越来越暗,为了节省能源,也为了维持直线行进方向,他们尽量不在晚上开车。 简单地扎了个营,唐伶打着手电继续看资料,完全没注意到周边雇佣兵邪恶的眼神。 艾伦使了个眼色,他们今晚就要动手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8章:危机四伏

“不知道这样剧烈的风还会吹多久。”唐伶说道。 话音还未落,就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动手的是一个雇佣兵,他的眼神挑衅轻笑了一声,扭头问艾伦:“老大,怎么处置?” 艾伦的眼神一挑,慢腾腾地说道:“绑住。” “在这沙漠里,女人又没什么用,装着她还不如多装两桶水得好。”雇佣兵大喇喇地说。 一边的艾伦的眼神变得难看:“滚。”。 他的绳子已经被人松开了,艾伦看着站在沙丘上齐瀚的背影,他只看到金灿灿的钱。 齐瀚这样的人多好命啊,不过也只活在今天了。 “上!”艾伦狠狠地下了命令,其余几个雇佣兵便如离弦之箭,直接冲上了沙丘去。 他们本想要缠斗住齐瀚,却没想到一阵剧烈的风沙刮来,齐瀚慢慢地转过身子。见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一点也不惧怕,反而笑道:“终于要动手了吗?” “什么意思?”艾伦面目凶恶,他捏紧了拳头,“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艾伦又松了松自己的肩膀,这几天被绑得他全身难受。 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将齐瀚团团围住了,他像是瓮中之鳖。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艾伦的脸上是胜利的笑容,“大老板,你把我搞得这么惨,我今天可要叫你双倍奉还。” 齐瀚像是没听见,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淡漠地说道:“这个天气太差了。” “什么?” 凭什么?!明明齐瀚已经被围住了,穷途末路毫无转机,却还说出这样事不关己的话来。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能忍这么久才动手。”齐瀚在微笑,风却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艾伦嘲讽道。“你少来!我根本就不信!” “真的吗?”齐瀚笑,“既然你能认出我来,在7年前我的级别就比你高太多。” 他抬起了眼睛,满眼的不以为意:“你凭什么以为这六个人就一定打得过我?” 艾伦微笑着把枪给掏了出来:“就凭我有这个。”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没人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来说,这样的绑票太多富豪已经下跪求饶,打电话哭着喊爸爸要钱了,怎么这个齐瀚还有这么大的自信呢? 齐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色:“风已经越来越大了。” 唐伶是被风给吹醒的。随即感觉到后脑勺的剧痛,她一摸,还好还没有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地站起身子,才看到不远处的沙丘上站着一排人,中间是齐瀚。 “难道那些人又反水了?”唐伶皱紧了眉毛,“这些人果然没什么节操。” 雇佣兵。 当年惨案的执行者就是雇佣兵,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眨着眼睛就能三番两次地出卖人。 怎么办呢?齐瀚已经被困住了。 “齐瀚救了我这么多次。这一次我也要救他。”唐伶狠狠地捏起了拳头,这是她的决心。 可是怎么救呢? 我一个人怎么去对付那六个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艾伦。 模糊之中艾伦的身影,好像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唐伶回忆起艾伦恐怖的压制力,将她牢牢桎梏住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她的双手竟然不自觉开始颤抖。 对了! 枪,还有枪呢!这是她唯一能制胜的武器。 手枪实弹的最远射程是25米,距离太近的话,反而会被那些雇佣兵察觉。这里会有狙击枪或者复枪? 唐伶跳上了车耐心地找寻着。 可怕的念头萦绕在她的心口。 唐伶害怕,她害怕齐瀚就这么被那些人伤害。即便是她自己落难,她都没有如此恐惧过。 明明唐伶只是远远看着齐瀚的影子,便觉得心被揪紧了。 枪!这里居然还有一把狙击枪。 唐伶找到了一柄枪,打开了弹匣查看,这枪不能连发。 这不太好。如果一出手就被那边察觉可怎么办? 也由不得她多想,她直接跳上了车顶,将枪托好瞄准了沙丘上的人。 准星已经对准了艾伦的后脑勺,她的手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可是没由来的,那一天齐瀚的制止还了然于心----那一天齐瀚告诉她不能杀人…… “对。我不能杀人。”唐伶眼神灼灼,“不然我就变成跟那些人一样了……” 她将准星对准了艾伦的胳膊。 可是风越来越大,这样的强风根本就不利于狙击。就算是完全瞄准了,风也能把子弹给拽走。 那怎么办呢? 她眼看着艾伦在跟齐瀚说什么话,两个人在对峙。 艾伦好像生气了?他们究竟到底在说什么? 周边的几个雇佣兵也面露难色,情况十分诡异。 奇怪……明明是齐瀚被围在中间,但是他的地位却好像更高,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越来越大的风吹得唐伶呼吸急促,越来越多的风沙砸在脸上,让她感觉生疼,沙丘上的沙砾大多都被卷了起来,飘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黄色的雾。 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唐伶的心头。 他们请的当地人向导,已双手合十地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地在膜拜他的信仰。唐伶听不太懂,只隐约听到他提及了“白骆驼”。 白色骆驼唐伶知道,这在肯因古神文化里,是吉祥的象征。 但现在她更多感受到的,是当地人向导的惊慌。 “难道说……”唐伶抽起了一口气,她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天色。 “这是……”唐伶瞪大了眼睛,疯狂地跑上了齐瀚所在的沙丘。 “你们都快回来。都快过来!不要再讲什么钱钱钱了!”唐琳发疯地喊道。 但是风实在太大了,她的嘴一张直接吞下了大量的沙砾。 唐伶根本就管不得这个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子里,疯狂地朝齐瀚跑去:“快下来!快上车咱们快跑!” 那些人仍然没有听到她的喊叫,这让唐伶心急如焚。 因为是顺风,齐瀚等人的交谈,总算是被风带了过来,推进了唐伶的耳边。 她隐隐约约听见艾伦说:“齐瀚,你别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我看了恶心!” 艾伦啐了一口唾沫:“你不过就是想补偿她而已,干嘛非要跟唐小姐做出一副卿卿我我的样子?这么撩小妹妹,我看着都会动春心。” 这个问题的答案,唐伶太想知道了。 可是齐瀚回答的是什么?唐伶没有听见。 她又听到艾伦说:“你家里不是还养了一个女人吗?你养了她足足5年,怎么,这个唐小姐你准备从今天开始养起吗?” “什么意思?”唐伶只感觉心中一沉,好像被撕成了两半。 什么五年? 原来他已经有了女人? 这就是齐瀚拒绝我的原因吗? 唐伶的心沉入了谷底,但是剧烈的风容不得她多想。她咬紧了嘴唇跳上沙丘大叫:“都快点走,都快点走!别闹了!” 疯狂奔跑的唐伶,总算是被一个雇佣兵给看见了。 这个不耐烦的雇佣兵,直接掏出手枪给了一枪。 还好这剧烈的风,直接吹偏了子弹,子弹被风拽了一阵儿,直接陷入了沙砾里。 “咱们快跑!”唐伶焦急地喊道,却看见齐瀚已经一拳,就将开枪的雇佣兵打下了! 唐伶顾不得其他,拉起脚往上踩:“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些人总算是重视了她的话:“什么来不及了?” 唐伶直接把望远镜扔到了齐瀚的手中。 当齐瀚举起望远镜一看,脸色就已经沉入了谷底。 所有人都清楚看着这变化,但是很快,所有人的眼神从齐瀚身上移开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遥远的天空。 广袤无垠的沙丘全被风给卷了起来,跟天连成了一条线。 恐怖的剧风凝聚在空中,掺杂着黄色的泥沙,形成了一道可怕的风卷。 “我的天啦……”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这……” “那是什么?!” “是沙暴,快跑!” 这时候谁也顾不上什么钱不钱的了,这里毕竟是严峻的大自然,能够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其他的雇佣兵纷纷从沙丘上跑下来,有些人把枪都扔下了,嫌太重了跑得慢。 齐瀚还不知道刚刚的话,被唐伶听见了多少。在生死攸关面前,这些浅薄的猜忌,疑惑都只能抛到一边去。 唐伶抓紧他的手说道:“快跑!” 他们疯狂地从沙丘上冲了下去。这是在跟风赛跑。 剧烈的风卷已经形成了,如果再慢的话,就会被这可怕的狂风给吞没。 一个雇佣兵气急败坏地拽起了老头:“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有沙暴为什么不说?” 当地人向导嗫嗫嚅嚅地说:“这都是报应,这都是你们要去找遗迹的报应了!” 艾伦大骂了一声:“老子不信这世界上有报应两个字!” 他本来已经跳上了一辆车,但瞧见唐伶还在后面跑,艾伦索性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想等她。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想等着她。 两辆车都已经点燃了发动机。 剧烈的风还在头顶刮着,能见度已经越来越低了,唐伶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沙丘上,就看见一辆车飞箭一般蹿了出去,但是那车上很快停了下来,司机已经被艾伦给摔了出来。 艾伦骂骂咧咧一脚踢下司机,凶神恶煞地瞪着唐玲:“磨磨蹭蹭干嘛,快点过来!” 她没想到艾伦会救她。 “快点!”艾伦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一声。 唐伶赶忙跑过去,却感觉到一脚踏进了泥潭里。 明明是沙漠,哪里来的这样软塌塌的感觉?!唐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吸引力。 这股诡异却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唐伶拽了进去,不过眨眼之间,唐伶的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沙子里,被可怖的力量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这是流沙! 齐瀚眼疾手快,赶紧攥住了唐伶的手。 唐伶往身子下面看,就看到沙子像是漩涡一样扭曲起来,一圈一圈的直往下塌陷。 流沙已经拽住了她的双脚,她泥足深陷。 “别乱动!”齐瀚的嗓音沙哑,显然急红了眼。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见齐瀚惊慌失措的样子。 流沙,唐伶心知肚明。 这个是沙漠里最隐蔽的自然陷阱。不能乱动,如果胡乱挣扎,整个身子都会陷进去! 如果一陷进去,就会瞬间被这些沙子给活埋! 唐伶感觉到心都快被吓掉了。流沙的概念她也只是在书里看过,哪里真的经历过? 她只得轻轻地甩动双腿,试图分离自己的双腿跟流沙,别被这些泥沙紧紧攥住。 齐瀚拼命地拽着她的手,想将唐伶从流沙里面扯起来,但是下沉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要从流沙里徒手扯起一个人来,相当于要使出徒手掀一辆车的力气。 现在情况这么恶劣,哪儿可能轻易地将她给救起来? 唐伶也吓得面如死灰: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满心都在想这个问题,却咬紧了牙关不敢问出口。 不行,她不能打断齐瀚的思路。 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现在的唐伶只能相信齐瀚了。 随后齐瀚的脸上都起了青筋,手臂上的肌肉轮廓也全部显现了出来。他已经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来抓唐伶。但是流沙的力实在是太大了,唐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断地下陷。 本来腰以下陷进了留上,现在却已经到了腰以上。 一股生死的感觉迎上了心头。 害怕吗?当然害怕。很怕很怕!但是唐伶知道不能轻举妄动。 一霎那之间,无数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飞过:难道今天我就会被交代在这里吗? 不过也算了,我现在的这一条命,都是7年前侥幸活下来的。 如果把齐瀚拖在这里,说不准他也会被卷进来的! 于是唐伶诚恳地昂起了头,看着齐瀚说道:“谢谢你拉我,但是你放开我吧?” “我不放。”齐瀚看起来很生气。 “你会死的!”唐伶的情绪有些难控,但还是拼命压制住了自己的哭腔。 “你在想什么?你只需要抓紧我的手,其他都不要乱说话!” 可是不只是流沙,前所未有的巨大沙暴正在飞速地席卷而来。 就算是齐瀚把唐伶给拽了起来,但时间所迫,他已经被唐伶拖累,困在了这里。 唐伶胸以上都快陷入了流沙里,眼看着漩涡越来越大,齐瀚随时都会被扯进来。 唐伶叫道:“你走啊!” 唐伶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生出的力量。 求生的本能在抓住他,像是在抓最后救命的稻草。可是理智却在拼命推开他。 因为唐伶就是想要齐瀚活着,好好地活着。 “齐瀚我谢谢你,你已经救过我许多次了!这次是我自己跑来沙漠里,自作自受,死了活该!你不应该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齐瀚说道:“你闭嘴!” 这是齐瀚第一次对唐伶这么凶地说话。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抓紧我的手!” 齐瀚用尽力气去拽她,眼见着唐伶被抓起了一寸,却又陷下去了两寸。这个流沙仿佛是个无底黑洞,死神正在里面召唤。 一辆车已经开跑了,剩下的一辆车子已经发动了。 唐伶脸色难看,拼命地想推开齐瀚叫他快走:“你的身份不一样!我来这里死掉了,那是我自作自受。你不一样,你是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你能做得比我做的多多了!” 齐瀚被这傻女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见过求生意志这么薄弱的人! 但是他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唐伶。 明明是在生死关头,唐伶脑子里却跳出了小家子气的疑问。 齐瀚是有女朋友的吗?他养了一个女人五年,他也会对那个女人这么好吗? 如果那个女人也陷入流沙的话,他也是像对我一样,根本不放弃吗? “真的。你快走吧。”唐伶已经快哭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真是见不得你们这肉麻的样子!” 唐伶抬起眼睛看,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是艾伦。 他居然从车上下来了? 艾伦伸出了一只强健的胳膊。抓住了唐伶的另外一只手。 “你怎么会来?” “我他妈看你是糊涂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我这个?”艾伦嘴角一咧,翻了个白眼,“我们先把唐伶给拽起来好吗?!” 这是当务之急,流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我说你,我们一起用力!”艾伦又翻了个白眼,“三,二。一,用力!” 唐伶只感觉到自己的膀子都快被这两个人扯下来了。 一寸两寸,10厘米,30厘米……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真的被他俩给一下一下抬了起来。 “再用力!” 唐伶也已经看到了希望。 齐瀚跟艾伦一起齐心协力,终于顺利地把唐伶给拽了起来。 活下来的希望,很快萦绕在唐伶的心中,这是劫后重生的感觉。 幸好这个流沙的范围不是很大,不然的话唐伶必死无疑。也幸好这两个男人力气很大,在她被流沙活埋之前,赶紧将她给拽了出来。 三人赶紧逃离了流沙范围,飞快地往车那边跑。 风沙越来越大,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他们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清前路。 唐伶勉强地用纱巾蒙住了自己的脸,好不容易挡住了飞来的风沙,只感觉到两只手都暖暖的,两边都被牢牢地牵着,抓得她都有些疼了。 一只手是艾伦的,一只手是齐瀚的。 漫天的黄沙席卷而来,像是一层密不透风的墙一样,风墙压了下来,他们什么都快看不清了。 齐瀚问道:“你怎么让那些人停下的?” 如果按照那些雇佣兵的作风,他们应该早跑了,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怎么还可能稳稳当当的停在那里? 艾伦眼皮一跳,不屑地说道:“还能怎么办?杀了啊。他们怎么可能听话?” 原来艾伦为了挡住那些雇佣兵,居然一口气全解决了…… “我只留了一个有用的,那个当地人向导,他应该没胆子开车。”艾伦揉了揉眼睛,进了一眼睛沙子,眼睛疼得可怕。 那车子距离五米远,只要上了车……只要上了车就一定能够逃了! 就算是比不过风的速度,但是可以安全一点,现在暴露在沙砾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眼见车就在面前了,安全空间已经摆在面前了……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却看见那车的4个轮子一动,像是飞箭一样飞快地窜了出去! “怎么可能?!”艾伦的脸色难看。 刚刚一张嘴巴,便吞进了一嘴的沙子。 “我明明只留了一个有用的向导,他不过是个当地人,怎么可能会开车?” “这车是自动挡的,看着看着就会了,他怎么可能不会开?”齐瀚翻了个白眼。 眼见着那个车子越跑越远,已经没了影子,根本就追不上。 怎么办? 往前是黄沙往后也是黄沙,要跑根本无路可跑。 “快找避难所,找一个能够躲沙的地方!”齐瀚说道。 这风实在是太大了,唐伶感觉自己几乎被这风给吹走了。 在能见度太低的情况下,齐瀚害怕唐伶走丢,他一手攥着绳子拴住了她的腰。 可是蒙蒙黄沙一片,能够藏的地方是哪儿呢? 如果就地趴下,很可能会被沙子直接活埋,直接在里面给闷死了。 怎么办? 现在他们面对面说话,都必须要用吼的才能听见。 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难道没有被流沙困住,我却要拖累齐瀚,死在这一场沙暴里吗?”唐伶咬紧了牙关。 像世界末日一样的气氛席卷而来。 “不!坚决不能放弃!”唐伶大喊道,“找!我们找避难所!” 继续再找,这里肯定会有废墟之类的地方,只要能找到隐蔽的地方,那就能够活下来。 隐隐约约之中,唐伶在这一片黄沙里看到了一抹白色。 这是什么? 唐伶十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莫名窜出的一头白色骆驼。 白色骆驼? 唐伶听那向导念叨过,也知道这是肯因古神神话里的吉祥象征。 跟着白色骆驼走,预示着吉祥平安。 唐伶是个无神论者,但在此时此刻,她却不自觉地相信了这股力量。 唐伶大叫道:“快走,跟着骆驼走!”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9章:冷战

“咳咳咳。.”风沙吹得唐伶不停咳嗽。 能见度已经非常低了,甚至看不清五米以内。 他们跟着那白色的骆驼影子,居然真的找到了一片小小的废墟! 齐瀚一把将唐伶拉了进去,他们三人钻进了废墟下的隐蔽处,还好顶上还坚固,不至于被风沙吹倒,他们又用外套,挡住了即将被风沙灌入的洞口。 三个人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唐伶不知道谁挨着自己,谁又碰着自己。 外面是肆虐的风沙,风像是恶鬼一样嚎叫,沙子像是魂魄一样无孔不入。但是唐伶只觉得自己被炙热的体温烘烤着,既温暖又心安,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当她咳嗽着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唐伶感觉自己躺在一具炙热的身体上。 这人是谁?! 她的脸一红,赶紧想缩到一边去,可是这个地方实在太狭窄,就算是缩也缩不到哪里去。 正往后退。唐伶又头一昂,直接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去。她霎时被炙热的气息包围了:“唐伶。” 齐瀚的声音磁得让人心脏嘣嘣跳,扑面而来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他首先从废墟里钻了出去,他抛开了洞口外的风沙,用胳膊抬起了头顶的矮石墩,站在了外面。 光线勾勒出了他的身形,齐瀚英俊的轮廓被风沙遮盖,显得有些狼狈,但却显得跟更有男人味了。 唐伶看得有些愣神,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花痴。” “出来吧。”齐瀚说,“天气放晴了。” 这时候唐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被艾伦紧紧地攥在怀里? 她抬起头一看,只看到艾伦一脸的坏笑:“舒服吗?唐小姐。” 艾伦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平日里狠厉的气息消弭了大半。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死?”唐伶狐疑的看着他。 “更何况我是雇佣兵,极地,沼泽。什么恶劣的条件我没见过?”艾伦也从废墟里钻了出去,“对吧?齐先生。” 他说自己当过雇佣兵,又跟齐瀚有什么关系? 唐伶正狐疑着,又听到艾伦说:“只要我跟唐小姐在一起,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伶不想搭理他。 齐瀚深深看了一眼艾伦,随后一脸不爽地探了进来,一只手直接拽着唐伶,把她扯了出去。 “风已经停了。”齐瀚说道,眼神又狠厉地看着艾伦。“你,闭嘴。” “齐老板好霸道。”艾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齐瀚一双手把唐伶拽到了他那去,无声地宣示着主权,“你昨天碰了她多少次?” “哟,齐老板你这问题好霸道。就那么小的地方,我不挨着唐小姐,非要扑过来碰你吗?”艾伦吹了一声口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齐瀚,“虽然齐老板很有魅力,但我暂时不打算改变性向。” 齐瀚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可是唐伶看着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她有些犹豫跟迟疑:他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他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一丝嫉妒跟一丝苦涩还萦绕在心里。但现在情况危急,生死的问题还没解决,哪有问题去思考感情呢? 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我就不该再接近他。 想到了这里,唐伶不动声色地从齐瀚的怀里脱了出来,却又撞到了艾伦的怀里去。 艾伦实在是太高大了,光是站在那儿,几乎就挡住唐伶所有的光线。 “谢谢你。”唐伶对艾伦道谢。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艾伦出手相助,就算有齐瀚拖着她,她也陷入流沙里被活埋,“齐先生,也谢谢你。” 听到这个称呼,齐瀚气极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的逻辑是什么? 自己千辛万苦跑到这沙漠里了,就是为了来找她,就是担心她。可是她现在却叫自己一声“齐先生”,对一个艾伦这么亲近,怎么就把自己推得这么远了? 唐伶有意避开,齐瀚的眼神却像是刀子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敢注视齐瀚的眼睛,只是扯了扯艾伦的衣服说道:“咱们走吧。” 看见这女人,居然毫不忌讳地钻到了艾伦的身边去? 齐瀚生气,他很生气! 可是这情况已经够惨了,他没有必要再来内耗,首先是要活下去,然后再收拾他们俩。 经历了狂风的天色转了晴,好像先前的波涛汹涌都不见了。 已经过了一整夜,唐伶好饿。 “咕噜噜。”她的肚子先开始叫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车被开走了,没有水也没有沙漠,周边是一片茫茫的沙漠。 如果找不到食物跟水,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可是现在,既没有指南针,也没有导航地图。就算是走,也不能走出一条直线来。 象征着吉兆的白骆驼已经没了影子,周边只有一片茫茫的大漠,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在那场沙暴之后,气温明显上升了。 唐伶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阳光给蒸发了,水分不断地从自己体内消失。 齐瀚捡了一根木棍,在沙丘上画下痕迹,用这个笨办法来检验他们走的是否是直线。 他在来之前,已经在卫星通讯的信号里。构筑了一个大概的地图。 齐瀚脑子好用,早已经把地图塞进了脑子里。 “我们这个地方,离能够补给的村落都非常遥远,如果只靠双腿,是不可能走到的。”齐瀚一顿,“不过不远处,可能倒真的有一小片绿洲。” “凭运气吧。”齐瀚说,“我带路。” 走了几小时之后,唐伶被这太阳晒得不行,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头,肚子又饿又渴,也累得浑身发麻,沙子早已经蹿进了鞋子。手一摸脸,全是沙。 “等等。”她的声音都哑了,“我抖下沙子。” 唐伶赤脚将沙子都抖了出来。 “我背你。”不由分说,齐瀚已经在唐伶面前蹲下了,“上来。” 唐伶心里还在闹别扭: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干嘛来管我。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毕竟自己跟齐瀚没关系。但该怎么拒绝呢? 唐伶正混乱着,就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已经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在了背上。 这是艾伦。 艾伦像是拧小鸡一样,把她背在身后。 “齐老板,唐小姐看来更喜欢我。”艾伦笑嘻嘻地说道。 齐瀚只用一双眼神去逼退他:“放开。” “齐老板好霸道,我这背的好好的,你还跟我抢人?”艾伦笑,“唐小姐明明跟我相处得更好,请齐老板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听到了这里,齐瀚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的眼神缓缓注视到了唐伶的脸,唐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避重就轻地说:“还是让艾伦背我吧。” 齐瀚的眼神,俨然是要吃人了。 “齐老板,我跟唐小姐两厢情愿。你干嘛来中间插一脚?”艾伦还不知死活地说。 “你给我闭嘴。”齐瀚看着他,随即眼神转向了唐伶,“我来背你。” 这句话说得坦然。 唐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着齐瀚棱角分明的五官,心里一颤,还是拒绝了:“还是让艾伦背我吧。” 艾伦是个多会煽风点火的人,他嬉皮笑脸:“齐老板,有些女人也是用钱买不来的。” 这话从艾伦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讽刺。 他玩的每一个女人,要么是他用钱买,要么是别人愿意卖,现在他倒是说出一副真爱的理论了? “真的吗。”齐瀚没有搭理艾伦,一双眼睛真挚地看着唐伶,“你真的选他?” 唐伶心说:你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她心里别扭得很,于是嘴上应道:“嗯。我选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伶觉得齐瀚此时的眼神,有些受伤? 但是这股伤心只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了。 她伏在艾伦宽阔的背上,艾伦这个人身上的肌肉很结实,很硬。她就这么伏在他的身上,感觉像是睡在一块石头上。 艾伦的双手环住了她的双腿,肌肤相亲处十分暧昧。 唐伶悄悄地看了看齐瀚,试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吃醋的情绪。 可惜她什么也没发现。 好不容易撞上了齐瀚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冷漠。 “齐老板,你没必要来这里跟我抢生意。你这么有钱,何必再亲自跑这遗迹来?”艾伦半真半假地说,“你千辛万苦跑来这儿,想跟我说是来找女人的?” 艾伦笑了一声:“唐小姐,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唐伶的心中一滞,在心里替齐瀚辩解道:那个晚上,他已经告诉过我,不是为了遗迹来的……他说,他只是想我。才来的这里…… 唐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齐瀚一口承认了。 “对。”齐瀚冷漠地回应道,“我也是为了那个古神遗迹才来的。我都是为了钱,才来到这破地方的。” 原来,他也只是为了遗迹来的? 那天晚上,他果然是在骗我? 听到这里,唐伶的心沉入了谷底,风呼啦啦地刮在脸上,阳光很辣辣的晒在身上。唐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齐老板,你已经这么有钱了,居然还以身犯险来沙漠拿钱,果然不愧是大富翁,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艾伦的语气半真半假,又像是嘲弄又像是崇拜。 齐瀚冷笑了一声,眼神冷冰冰地瞥着趴在艾伦身上的唐伶:“商人嘛,都是逐利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跑来这地方来送死。”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齐老板讲真的。如果咱们不死的话,运气再好一点,真找到那遗迹的话,你估量一下,能赚多少钱?”齐瀚一眼也没再看唐伶,“东西还没见到,要我怎么估价?” “七年前,我曾经见过一尊太阳神像。”艾伦说道,“本来我也以为。那破烂玩意儿能拍个多少钱出来?还被那群老头子,神秘兮兮地保护着……切。结果居然拍出了几亿的天价!” 艾伦的声音越来越兴奋,眼神里也发出了精光:“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些个破烂玩意儿,原来也是有市场的!” 他眼睛一抬看着齐瀚:“齐老板,要不我也把我那什么雇佣兵军团,都给解散算了,我也不给那群家伙当什么傀儡了,我跟着你混!” “要是能找到那个遗迹,我自己也没能耐甩这么大的盘子,那群老家伙都还死死盯着我呢。” “哼。”齐瀚冷笑了一声,“可能吗?这钱我就这么扔给你赚?” 听到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嘴里都是对那遗迹的渴望,都是对金钱的期盼。 唐伶怒火中烧。 她回想起这一路来,齐瀚的所作所为…… 难道从一开始都是有预谋的吗? 或许跟他的相遇是偶然,但齐瀚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文物,遗迹的讯息。 从这时候开始,我一阴差阳错地搅和进来,这之后的事情,都是齐瀚的预谋吗?! 对,这样就都说得通了。 不然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我呢?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已。 唐伶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愤怒,她把脸埋进艾伦的后背,想忍住不要尖叫:利用都是利用! 他就是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的。 而齐瀚看到那女人将整个身子,都快嵌进了艾伦的后背,他的心中无名火也越燃越旺! 对齐瀚而言。他的身价这么高,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怎么可能真是为了这遗迹而来? 就算是为了遗迹而来,又怎么可能亲自深入沙漠?! 还不是为了找到这傻女人! 他动用肯因军方卫星的力量,这虽然是靠钱办到的,但是放下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他欠下这么大的人情,就是为了找到这傻女人,生怕她被艾伦吃干抹净。 而现在呢?这傻女人却抛开了自己的手,一头钻到了艾伦的怀里去? 这一路来我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这让齐瀚怎么不生气?怎么不乱说话? 但是现在,他看到唐伶深深埋进艾伦的后背,心里便一阵一阵的刺痛。 而艾伦呢,他这个人当然什么都看出来了,偏偏还要添油加醋。 他嘴角一咧嘻嘻笑道:“齐先生,我看唐小姐人很好,她跟我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我尊重她,我喜欢她。” 齐瀚不知道艾伦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自己生气,很生气!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 可是又看到那女人忙不迭地往艾伦的背上钻,心中那一团燃烧的火,都被瞬间浇灭了。 “哦。所以呢?”齐瀚冷漠地答道。 唐伶抬起了头,此时此刻齐瀚说出的话,像是一柄柄刀子一样插在了心口,撕碎了她最后的侥幸:他听到艾伦说这样的话,都毫不在意的吗?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看着齐瀚的眼睛,而同样的,齐瀚回应一个冷漠的眼神。 他们像是陌生人,他们像是从来没有暧昧过,没有亲吻过,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一切都是梦,都是利用? “唐小姐,我喜欢你。”艾伦说,“以前我总是对我没睡过的女人有喜欢,可现在不一样,我还是这么喜欢你。” 这样的话,就是艾伦在拐弯抹角地说,他跟唐伶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但是唐伶什么也不想解释了,她说:“哦。” 听到了这话,齐瀚咬紧了牙齿,他狠狠地瞪着艾伦。 艾伦却说道:“齐老板,这是我跟唐小姐的私事,我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时光。” 艾伦还在添油加醋:“谢谢齐老板带我找到了真爱。” 齐瀚想从唐伶的脸上看出一丝不适来,却什么都没有。 很多话语哽咽在他的喉头,他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齐瀚发现:那天拒绝了唐伶之后,事情就以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他很生气,但更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立场插嘴?! “齐先生,为了不欺骗您的钱。”艾伦狡黠地笑道,“我退还您一百万。” 他拐弯抹角地在跟齐瀚撒谎:我跟唐小姐睡过了。 唐伶自然不知道这一夜保她一百万的事情。 她突然探起了身子,兴奋地说道:“那个黑色的点,那是不是你的车?” “我瞧见了!咱们快过去看看。”唐伶推了推艾伦。 那车正是当时被当地人向导开走的车。 齐瀚深深地看了一眼唐伶,随即便移开了眼神,再不注视她。 三人慢慢靠近过后,发现居然真的是被向导开走的车? 有救了。能活命了! 齐瀚拉开车门,发现车钥匙还在里面,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还好后备箱里的水跟食物都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伦踩了一脚轮胎说道:“可能是爆胎了?那傻子估计觉得奇怪,怕被恶鬼诅咒,吓得半死才从车里跑出去吧?估计后来又遇到了大风沙,直接被沙子给活埋了。” 车子倒是还在这里,轮胎以下几乎都已经陷进了沙子里。 唐伶从艾伦的身上跳下来,艾伦则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拿出矿泉水交到她的手上:“喝吧。” 还拧开了瓶盖? 唐伶看着艾伦干裂的嘴唇,又看着他竟然先给了自己? 这吹的什么风? 唐伶的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感动:可能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坏? “谢谢。”唐伶轻声道谢。 这两个人这样的举动,倒真像是一对正牌情侣了? 齐瀚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们一眼,怒气只凝聚了一秒钟,便烟消云散。 食物,跟水都有了,车上地图跟指南针都在,只要有车在,就一定能够走出去。 唐伶悬在天上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这车轮胎虽然漏气爆胎了,但还有备胎。 艾伦这样的人肯定什么也会,更不用说齐瀚了。 艾伦轻而易举地换上了备胎,又稍微检查了一下车身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咱们走吧。” “往哪儿走?” “当然是往遗迹走了,都已经到了这儿难道还回去吗?” 储备的汽油还剩的不少,但是气温已经越来越高了,再热下去车会有不良反应,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沙丘。 艾伦是个10项全能的雇佣兵,而齐瀚虽然是个大老板,但好像什么也会。 有这两个外挂在身,唐伶什么都不用怕。 她只是热的不行,脱得只剩下背心跟短裤。 而艾伦呢,他脱下了背心露出了半裸的上身,健美的身子跟肌肉,让他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具有诱惑力。虽说有伤疤在身,但是难掩的仍然是他的男人味。 唯独是齐瀚,已经接近四十度的温度,他怎么还穿着外套? 就算是热的满脑子汗,怎么都不换? 唐伶看着艾伦背上的刺青,遥遥记起他以前说过有特殊含义。 “你这刺青字母什么意思啊?b。06,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了这个问题,艾伦的眼神一飘看向了齐瀚:“齐老板更清楚,你可以问他。” 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是相识已久,颇有渊源。 但是唐伶去问:“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都打哈哈,齐瀚压根不想提,而艾伦则是胡说八道:“我是小蚂蚁,齐老板是大老板。我跟他怎么会认得呢?” 可是……那时候艾伦明明说齐瀚以前是杀人的恶鬼…… 一路无言。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唐伶满脑子混乱。 利益跟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地浇灭了对齐瀚的倾慕之情。 脑子里还回响着林叔的警告:不要相信齐瀚。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林叔那时候就在警告自己,要离齐瀚远一点…… 可能就是猜测到了他在利用自己,而我还傻乎乎的陷入了情网? 真傻! 唐伶气急,可是理智又告诉她:就算发现了遗迹,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想找的是真相,而他们要的是金钱,从本质上来说,是不冲突的。 对,其实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想到了这里,唐伶总算是开了口:“齐老板,如果真找到遗迹的话……我希望能参与研究?我不管你以后会怎样开发这些东西,也不管会不会被倒卖进黑市,被赚取巨额的利益……我只希望能参与其中。” “好吗?”唐伶认真地问道。 齐瀚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这女人对自己的称呼,已经越推越远了…… 一开始是齐瀚,后来是齐先生,现在是齐老板,每一个称呼都在将他推远。 明明我是为了把她救出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现在他们俩,看起来才更般配呢? 唐伶看不见驾驶位上齐瀚难受的神情,只听到他冷冰冰的回答。 “好。”他说,“我答应你。”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0章: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怪,非常怪。 当他们在沙漠里再驰骋时,一条公路,居然出现在唐伶一行人面前? 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在唐伶的心中升腾起来。 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公路?一穷二白的肯因政府,怎么可能有钱修沙漠公路? 她侧头一看艾伦,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只有齐瀚一声不吭,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唐伶低头一看手中资料,林叔的研究资料往深处看,其实错漏百出。 如果前面的论据都错了,那推出来的结论呢? 遗迹的坐标位置,是不是压根也错了?亦或是根本就没有这什么遗迹?! 想到了这里,唐伶不敢说。毕竟他们是用命换来了这里,经历了流沙沙暴,她拿什么脸说一句:我养父的资料是错的? 艾伦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他抱着手,不断地敲击着手臂,不住地吞着唾沫。连热汗的流速都加倍了。 忽然嗡嗡的声音袭来,唐伶抬头看,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朝他们的方向飞来。 也不像是军方的飞机,这是哪儿来的? 那飞机在他们的车顶上盘旋了很久,也瞧不出有什么威胁来,后来又缓缓离开了? “这飞机……”唐伶想问,一侧头就是艾伦一张惨白的脸,只得把话都咽了下去。 顺着公路一路往前开,又行进了3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渐渐变暗。 距离坐标的地点越来越近了,诡异的是,朝着这条笔直的沙漠公路前进,居然对那坐标是笔直的一条路线…… 一阵风吹来,将沙丘上的沙都卷了起来,形成的一片黄色的雾气。远方一片巨大的阴影隐藏在雾气之后,像是怪物一样,张牙舞爪地怒视着他们。 “前面那一堆,是什么东西?”艾伦的脸色很难看。“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居然已经在这里开发了吗?” “不可能啊!”他又否决一声,“按照我的情报来说,怎么可能?” 那一片建筑看起来有些稀疏,但是伫立在沙漠上,便像是庞然大物。 “难道那里还有城市的?海市蜃楼?鬼市?”艾伦的情绪上下起伏,“就是鬼市也好,老子宁愿遇到了鬼,也别是那地方被抢先开发了!” 齐瀚看起来仍然冷静,他从跟唐伶冷战之后,就一声不吭,炎热的车厢里只听到艾伦叽叽歪歪:“居然有人抢先来做这件事情……先前明明一点风声都没有……” “妈的!”艾伦又大叫了一声,愤慨地捉住了头发,“老子抛开了黑市的生意没做,跑到了这里来寻宝,结果东西已经被人抢先了?” 车又行驶了20分钟,那片迷蒙的庞然大物便揭开了面纱。 唐伶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这是……” 她张大了嘴巴:“怎么会这样……” 艾伦也气得牙痒痒,热汗一股脑从脑袋流下来:“该死!” 最先看到的是一片机械管道,一排防弹越野车并排而停,穿着装甲衣的保镖走走停停,手里还拿着枪。 这群保镖身后密密麻麻的管道,在空中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网络,随即又钻到了地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艾伦大骂道,“老子都抱着被那群老头怀疑的风险来这儿,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石油。”齐瀚总算吭声了,“他们在挖石油。” “什么?”艾伦厉声叫道。 “石油,烷烃、环烷烃、芳香烃的混合物。你开车用的汽油就是从里面提取出来的。”齐瀚冷眼打趣道。 “我是雇佣兵,特么又不是文盲!知道石油是什么。我没问你这个!”艾伦气急败坏,这宝藏在自己面前飞走了,这表面上对齐瀚的尊重都没有了。 他恶狠狠地回头看着唐伶:“不是说好是遗迹吗?不是百亿宝库吗?!那老头子不是知名学者吗?钱呢?!钱到哪里去了?” 关乎利益,艾伦的打趣跟幽默都消散一空,他的眼神几乎长成利爪。 “这些石油,不也是钱么。”齐瀚眼睛一翻,不咸不淡地说。 “这怎么会开辟这么大的油田出来?!”艾伦气炸了,“我不信!” “这里一直都有原油储备,只是你不知道。”齐瀚冷眼看着他,“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你蠢。” “屁!”艾伦又骂一声,脸胀得通红,“老子费尽心思跑到这,亲自来这沙漠里来探险,你特么告诉我这里都是油田?哄傻缺呢?!” 艾伦骂骂咧咧地跳下了车,直往铁丝网里面冲去:“肯定是这群家伙,把遗迹藏了起来,他们想独吞!快把老子的钱吐出来。” “你们是谁?”铁丝网外围的一群保镖,他们穿着防弹衣手里端着枪,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艾伦,“通行证!快把乔纳森财团的通行证拿出来,不然都滚。” 唐伶也没料到这情况,她疑惑地看着齐瀚:“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油田?” “这里根本没什么遗迹。” “什么?”唐伶一怔。 “资料是错的。”齐瀚仍然没有看唐伶一眼,“沙塔,你还记得吧?那个小镇发展起来是靠石油经济,你只听说周边有石油,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 他一指地面:“就是从这来。” 唐伶看着他:如果齐瀚一开始就知道资料是错的,遗迹是假的……那又为什么跟来了沙漠?他口口声声说是利用我,就是为了瓜分遗迹…… 这说法不是自相矛盾么? 难道他说他利用我的事情,也是在骗我? “这一片都是乔纳森财团的地方。”齐瀚指着那群保镖身上的标志,“jonnathan。” “放屁!”艾伦气愤地说,他一双眼睛几乎要把唐伶生吞活剥了,“什么乔纳森财团?肯定都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了!” “那沙漠公路,跟刚刚的飞机……”唐尼缓过来了,“都是乔纳森财团的东西。” “我不信!这里一定还留有遗迹,一定还会有大量的宝藏。”艾伦骂骂咧咧地上前纠缠。 钱已经让他丧失了神智。他就是爱钱。 艾伦的情绪十分激动,他要冲进去看具体情况。保镖的枪口已经对准艾伦:“先生,请不要强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的枪,恐怕连子弹都是塑料的吧。”艾伦眼睛一睁,不屑地说道,“爷爷教你来玩儿枪!” 他一把抓过一柄枪,对准了一个保镖的脑袋。 “等等你住手!”唐伶想制止,只听到碰一声,果然是空发。 “没劲。”艾伦把枪一扔。 “他怎么知道里面是空的?”唐伶吃惊。 “艾伦这样的老油条,经验丰富得很。这地方的油田很偏僻,压根没外人过来。这些保镖虽说是拿着枪,但是为了避免跟工人起血腥冲突,一般还是没子弹,只是为了震慑。”齐瀚似笑非笑地说,“毕竟是正经企业。” “你一直……都知道这里根本没有遗迹?资料是错的吗?” “我用军用卫星调取卫星地图的时候,就都知道了。”齐瀚淡淡地说,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些保镖虽然多,但是他们哪里拦得住艾伦? 艾伦三下五除二,全把他们推在了地上,咯咯咯,全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打人记记拳头凶狠,简直是狠下杀手! “财宝!老子要财宝!当年的东西都能拍几亿,如果我占了一座遗迹的话,里面的财宝就都归我!你们不要想独吞。”艾伦大骂道,忽然他的脚下一顿,高大的身子转了过来。 他这恶魔一般血色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唐伶。 “唐小姐。”他嘴角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 他一步一步朝唐伶走去,整个人身上阴霾的影子,都罩在了唐伶的身上:“来,咱们再重新算算坐标位置,你一定是搞错了。” 没有错。 唐伶在路途上来来回回算了好多遍,现在的位置跟林叔资料的经纬度,基本是一致的。 这一大片区域,全都是遗迹坐标的地点。 “我没错。”她梗着脖子回道。 “唐小姐,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艾伦的脸上哪里像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唐伶无畏地看着他,“没有就没有,你得不到钱,你活该。” 他一只炙热的手过来,直要把唐伶给掐死的阵势。 “哈哈?我活该?”艾伦嘴角拧起狠笑,“我特么拼搏了这么多年,为那些老头出生入死,好不容易用命换来了个傀儡来当,我就是想逃开这厄运,你说我拿不到钱。是我活该?” “我拿不到钱我活该?”他的手拧住了唐伶细弱的脖子,“那么唐小姐你呢?你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了,你是不是活该?” 这些天连日折腾,唐伶本就没什么力气,现在被艾伦凭空捏在空中,她连挣扎都没什么力道,她努力想说服艾伦,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钱。 他的眼神里是钱,声音里也满满灌注着金钱。 他就是爱钱。 “放……放开我。” “来。唐小姐。你要是不跟我开玩笑,我也不跟你开玩笑。”艾伦笑,“咱们再拿纸笔好好算算,你这路带错了,我不怪你,我们接着走就是了。” “咳……咳咳……”唐伶感觉自己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砰!”一声枪响。 一个男人站在高处,俯瞰着艾伦,他这一击子弹直接击中艾伦肩膀,他顿时鲜血如注,手一软直接松开了唐伶,唐伶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一抬头,还是只看得见齐瀚一张冷漠的脸。 开枪的人影子有些朦胧,唐伶也没看清是谁,只觉得熟悉。 艾伦脸色难看,直捂住伤口:好家伙,如果不是我避得快,这一枪对准的是我的心口! “先生,请不要擅闯。”一个保镖上前来,脸上是遮掩不住的讥笑。 “请快些离开,这里是我们乔纳森财团油田的开辟地。”另外一个也端着枪笑,“你们这样的野路子,可别想钻什么空子。” 乔纳森财团唐伶是知道的,这是在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家族财团。 众多占据霸主地位的财阀,imc算一个,乔纳森财团算另一个,都是垄断地位的霸主,只是imc非常低调,而乔纳森财团多年来以慈善的名义,博得了很多赞誉。 但是……是谁开的枪? 艾伦的胳膊上被打打出了一个洞来。 “是谁在阴我!”他咬牙切齿地朝着影子骂道,“还不快滚下来。” 唐伶也知道此地不善,想撤退,这时候只感觉到什么冰凉的地方抵住了自己背后。 是枪口。 谁已经用真枪对准了自己? 之后一双炙热的手,握住了唐伶的胳膊上,她猛然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可怕的脸。 是盛赢! 这里是乔纳森财团,这里是沙漠。他怎么会在这里?! 唐伶在沙漠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天,早已经是满脸风沙,一身狼狈,面前的盛赢却仍然完美得像是高贵的王子。 大热的天气里,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脸上没有一滴汗,他淡定而从容地冲唐伶微笑:“好久不见。” 唐伶蓦地想起那一天在盛家的种种,一股凉意从她头顶浇了下来…… 黎可依,林叔。我,齐瀚…… 被我打的黎可依还是他的未婚妻,而齐瀚,当时借着他爸的力量羞辱了他,可是现在…… 这是可是沙漠。 如果盛赢真的要报复的话,自己倒是算了,可是齐瀚怎么办? 唐伶只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赢笑道:“我家跟乔纳森财团有些生意上交流,我当然可以在这里。” “齐先生你也在。”盛赢微笑着看着齐瀚,“谢谢你这些天来对唐伶的照顾。” 他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唐伶只感觉手上一热,他的手已经从胳膊上攀附下来,直接握住了自己的手。 她这一路从40多度蒸了过来,浑身黏哒哒的,他居然还有能耐握住自己? 唐伶已经自嘲地想道:倒是真爱。 “你放开我。”唐伶的声音很冷漠。 “我不放。”盛赢说道。 “那天晚上在你家,我们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一拍两散!”唐伶不想拖泥带水。 “是。”盛赢微笑,“咱们一拍两散。那天齐先生对我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今天怎么不像了?” 盛赢何其敏锐,他已经洞察到了二人之间古怪诡异的气氛。 他光观察到了还不要紧。他还嘲笑道:“齐先生,这么快就玩腻了我的前女友啊?” “对呀。”艾伦身上鲜血如注,现在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说,“现在唐小姐是我的女朋友了。” 前一秒要把她给掐死,下一秒宣布是他的女朋友? 艾伦真是够精神分裂的。 “滚。”唐伶安骂了一声,“别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 “唐伶,今天你也以为,我是想跪下来求你说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吧?”盛赢勾起了她的下颚,“这一次可不一样,这一次你会乖乖地自己求我。” 盛赢脸上的邪恶笑容越来越盛。 “你什么意思?”唐伶冷漠说道。 这一次她一脚踏入了盛赢的陷阱,却压根没有向齐瀚求救的打算了。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了。”盛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你看。” 唐伶一看那手机,便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画面里的人是林叔! 画面里的林叔被绳子团团绑住,看起来狼狈不堪。 “林叔怎么又被你抓了?他不是已经被齐瀚送回国了吗?连林允奚都说了,他跟林叔通过电话的。”唐伶紧紧地反握住了盛赢的手,“你这是骗我的吧?这是不是当时在你家录下的视频?” 唐伶怒火中烧:“你别想拿这个东西来迷惑我!”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盛赢的笑容骄傲,而不可战胜,“你再仔细看。” 唐伶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这一次画面里的林叔跟那一天根本不一样。 衣服不一样,样子不一样,相比于被关在盛家半山别墅时胖了些。 而且,背景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别墅里面。 视频里的林叔对她说:“阿伶你听我说,你别管我!盛赢一定会拿我,来当你的把柄,他根本不关注什么文物。什么遗迹,他一定会逼你答应不合理的事情。你不要管我!” 唐伶回身看着齐瀚,齐瀚也很错愕。 想起那一天,齐瀚口口声声地告诉自己一定会保护林叔,唐伶怒火中烧:“你骗我!” 唐伶一转身,死死地看着齐瀚:你口口声声说的,会保护林叔的安全!现在他又落在了盛赢的手上,你骗我! “你明明说会把林叔安全地送回国,你那么着急把林叔给绑了去!结果他又落入了盛赢的手上,你骗我!”唐伶狠狠地推了齐瀚一把,“你什么意思?” “意思当然是他不爱你喽!”艾伦还在一边煽风点火,“盛少爷,麻烦帮我包扎一下。你这一枪够狠啊,咱们虽然是死对头,但你没必要真把我弄死在这儿吧。我就是个傀儡,听人吩咐做事的,别跟我过不去啊。” 艾伦倒是想得开,他叽叽呱呱地反驳:“盛少爷您现在抱得美人归,也法外开恩一下喽。” 唐伶心中气急,可是她又咬紧牙关,护住了自己的怒火:对,他根本没有立场帮我,我为什么要指望他? 她的眼睛一闭,紧紧地咬住牙齿,在睁眼的时候,对齐瀚说的却是:“对不起齐先生,我不应该冲您发火,我应该冲盛赢讨论。” 齐瀚拧紧了眉毛:她连发脾气,都懒得冲他发了。 “说吧!你什么要求。”唐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是从什么时候下的手?”齐瀚打断了唐伶的话,狠狠地看着盛赢,“你跟我做对手,有必要吗?” “齐先生虽然做事谨慎,但还是大意了。从肯因出去必须要转机,您的飞机安全的抵达了转机的地点,可难不住我的人啊!至于我为什么要把你做对手?” “您搞错了齐先生,一开始就不是我有心找茬。而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碰我的女人。”盛赢也是一身戾气,“我还没有找您理论,你却三番五次地来打我脸,我这不是找茬,是反击!” 此时此刻的盛赢,脸英俊得像是天使,而心却恶毒的像是恶鬼。 他死死地瞪着艾伦说道:“还有,你刚刚说什么?” 艾伦捂住肩膀上的血,呵呵一笑,还是好脾气:“我没说什么。” “我听到你说现在唐伶是你的女朋友。你对她做过什么吗?” “哟,盛少爷别吃醋,我对唐小姐做过什么?你还要还给我不成,如果我把唐小姐给上了,您莫非要上我?”艾伦还是口无遮拦的粗鲁样子。 “我没本事上你。”盛赢居高临下地看着艾伦,“可我能够花点钱找人来上。” “你不是还喜欢钱吗?我还能让你自由自在地躺在钱上,被人上。”盛赢的声音冰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艾伦,“说吧,你跟唐伶之间有过什么?” 这可是在盛赢的地盘上,艾伦哪还敢胡说八道啊? 他眯眼一笑:“我跟您开玩笑的盛少爷,我跟唐小姐之间什么都没有。” 盛赢的一把枪已经对准了艾伦的头:“真的吗?” “咱们这位齐老板有钱的很,一百万一晚就为了要我不碰唐小姐,我哪敢动手啊?”艾伦这人好精明,只把矛盾往齐瀚身上拉。 果不其然,盛赢压根没再搭理艾伦了,只是眯眼一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齐瀚:“劳您费心了,齐老板。” 听到这件事情,唐伶稀里糊涂:什么100万,什么保护我不受骚扰? 艾伦眼睛一飞一手的血:“唐小姐啊,齐老板对你可是真爱哟。” 艾伦吊儿郎当的笑:“一百万一晚的砸钱。” 唐伶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她想在齐瀚眼睛里查证,却已经被盛赢拽进了怀里:“唐伶跟我走吧。” 他一双眼睛无比真诚的看着她,嘴里说的却是威胁:“毕竟你的养父还在我的手上,况且你来这儿,不就是来找遗迹文物的吗?这里虽然压根没有什么遗迹,但是我有文物的线索。” 他在用自己的方法跟唐伶谈判。 “如果我还是说不呢?”唐伶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亲爱的。”盛赢摸着她的脸,将她头上的灰拍了拍干净。 他手中枪已经对准了齐瀚:“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1章:爱

三年前,盛赢第一次看到唐伶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女孩子? 她头发松松垮垮地扎在脑门上,戴着一副大框眼镜,仍没遮住她脸上那圈浓厚的黑眼圈,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跟牛仔裤,手上抱着一大堆书,那堆书几乎比她人还高。 不光看起来傻,行为也傻。 盛赢眼睁睁看着她跌在自己面前,手上那一堆书完全成了凶器,直接砸青了他一只眼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抬起脑袋,看起来就是个书呆子。 自己眼睛都被她书砸青了,她却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很久,脸先红了。 花痴,这是盛赢对唐伶的第一印象。 他第二次看到唐伶的时候,还是在图书馆。 她实在是很显眼----土的显眼。周边的外国人很多夜店动物,女生大多**开朗,这个东方女生在其中。反而成了异类。 那时候盛赢为了攻克一篇论文,泡在图书馆里查文献。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女孩子傻乎乎的眼镜,又是一张红的像番茄的脸。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她直直地盯着他,“你长得好好看。” 这一次盛赢对唐伶的印象,低到了谷底:土,难看,还肤浅。 盛赢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他见过这样的女生不计其数,她们要么爱着自己的脸,要么爱着自己家的钱。 这花痴不过是其中之一。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最土的那个。 盛赢压根就没有搭理她,只想继续攻克自己的论文。 他在这论文上遭遇了一个瓶颈,他思考了很久也无法解开,这时候这花痴手一指,写了一串书名:“这本文献上有相关资料,图书馆里有。” 随即她又写了一串专有名词。 盛赢狐疑地看着她,将这串名词输进了电脑用网络查,这时候他倒发现这女生倒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是个有脑子的书呆子。 无声地经过了半小时,只有按键盘的声音,盛赢终于抬起头时,看见她还是一张红的像番茄的脸。 “就这么红了半个小时?”盛赢眼睛一耷心想,“她的血液循环倒是挺好的。” “谢谢。”盛赢很敷衍地道谢。 这一句话刚脱口,便看到她的脸这下直接红到了耳根。 “我叫唐伶。”她扶了扶自己的大眼镜,笑眯眯的伸出了手,“我们做朋友吧!” 盛赢是何其高冷的人,他起身就走了。 本以为再也遇不到这个唐伶,却发现自己的论文缺了最重要的文献,去图书馆一查,发现被人借走了,这本文献很古老,里面的资料其他渠道都没有。眼看着论文的,期限要到了,盛赢心急如焚。 这时候她又出现了。 欢欢喜喜地蹦到自己的面前,抱着砖头一样的文献,厚颜无耻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借它!” “拿来吧。”盛赢伸出手。 “等等。”唐伶赶忙护住了书,贼贼地笑说,“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 这一次盛赢对唐伶的印象,算是跌进了深渊:土,难看,肤浅,还特别有心机。 “我不要了。”盛赢起身就走。 “这门选修课,你已经挂过了吧?” 盛赢没想到这么个土包子,居然还能露出这么邪性的笑容:“如果这次再过不了的话……学分凑不够了哟。” 唐伶奸笑着说道:“你确定要放弃吗?” “好无耻的人!”盛赢气急,转身又看到那张涨得通红的脸。 一个人怎么可以一边羞涩一边耍奸诈?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唐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我弟弟回来了,他快要把我笑死了,说我压根没人要……好吗?” 一个星期? 盛赢皱了皱眉,这一次他妥协了。但是他打心底里,厌恶这个唐伶。 做她男朋友的第一天,唐伶就拽着他说要出去野餐。 结果差点把草坪给烧了,野餐彻底变成了救火行动。 当她男朋友的第二天,被唐伶拉着出去划船,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游湖的人不少。 结果她特别有能耐,直接把船给划翻了,这就算了。 盛赢湿漉漉地站在岸边,看见唐伶还玩命地刨水? 得。她还不会游泳?于是划船变成了救援。 当她男朋友的第三天,唐伶拉着他说要去买书。 结果唐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追着一个小偷就跑了三条街,又被小偷指着枪回追跑了一条街,最后他们阴差阳错跟个小团伙缠上,人一伙被拉警局里去了。 后来案情明朗,因为唐伶的见义勇为行为,在最后还获得了荣誉市民称号,他作为“男朋友”,顺带上了一次报纸。 当她男朋友的第四天,盛赢算是受够了,想着无论唐伶怎么说,他也不会跟她出去。 结果唐伶先销声匿迹了,他终于清静了。 当她男朋友的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唐伶完全消失了,这时候盛赢的心里犯嘀咕了:她到哪儿去了? 怪异的是,这场赌注明明已经告一段落,他怎么反而在意了? 盛赢回过神来时想去找唐伶,却发现连她的手机号码也没有,他居然对她一无所知。 于是他就在图书馆里等,他等着她出现,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直到第十五天,一个穿着红裙的东方美女直盯着他看,这几天他总看到她。 这漂亮女生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一双晶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璀璨,五官精致得像是小女孩玩的洋娃娃。美人他虽然见得多,但是这漂亮女生仍然让他眼前一亮。 她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他看,盛赢正要不耐烦,却听到她说:“盛赢,你怎么在这?” 这声音? 盛赢一愣,不就是唐伶吗?! 眼前这个美女是唐伶?他实在没办法把眼前的漂亮姑娘,跟那个扎着头发大眼镜。稀里糊涂的傻瓜唐伶联系在一起。 “啊。”美女眼睛一眯有些埋怨地说,“我是唐伶啊,你的记性好差啊。” 盛赢:“……” 自己来这等了这么多天,结果她早就出现了,只是自己没认出来? “你怎么……样子变了?” “没有啊。”唐伶有些诧异,“我一直这样的啊。” 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啊!”她眯眼一笑,“你说我衣服什么的吗?你赶论文,我也赶啊。先前觉都不够睡,肯定懒得化妆啊。” 让盛赢气得牙痒痒的是,这时候唐伶反而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他:“你这几天都来图书馆干什么?你也是过来写论文的吗?” 这傻女人左顾右盼,偏偏没把重点说出来,好像压根没有当他是男朋友一样。 “你前几天哪儿去了?”他有些不爽。 “啊?那个啊。”唐伶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我弟弟回来了嘛,本来我想把你溜出去嘚瑟一下,结果他把我抓家里玩儿了一星期游戏。” 一股诡异的感觉占据了盛赢的心情,他不爽。他不爽只是被她当做溜出去的工具。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说:“我们走。” “去哪儿?”唐伶看着他,“我还要预备功课。” “去补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一个星期还没完!” 就这样,他们俩在一起了。 盛赢自小就很厌恶自己的家庭,偏偏在那么一个贫穷惨淡的国家,做那些邪恶的事情,将本来就惨的人民榨得血肉都不剩了。 他自小就有大把的金钱可以花,可是他的父亲对他的压力非常大,这让盛赢拼劲了全力,只想逃开那个可怕的家。 求学期间,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家世。盛赢曾经以为自己能融入正常的生活。 但是父亲仍然将他的未来步步紧逼,未婚妻,继承家业,回到红石镇。 他毕业以后的路,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 他的父亲按着他的脑袋,用枪指着他,要他必须回肯因,必须回红石镇,必须接受黑市,必须做黑色的生意。 他不想,他厌恶。 他只想跟唐伶在一起,这个女人傻乎乎的,有时候却很聪明。 他无数次问唐伶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她避重就轻:“因为你长得帅呀。” 他再逼问她,她会说:“因为我有病啊。” 在甜蜜的时候,她会邪邪地摸着他的脸说:“只有你能治。” 那时候盛赢不明白她的意思,到最后却发现他确实能治----但不必须是他,唐伶只需要一段爱情来治。 他想听她说一句“我喜欢你”,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在跟唐伶交往的时间里,盛赢已经抛开了自己的过去,他想脱离自己的家庭,跟唐伶组成一个普通的家。 他会娶她,他们以后会有孩子,可能一个可能两个,不,这些都她说了算。 他未来的蓝图里全都是唐伶。可是盛赢却没意识到,唐伶的蓝图里没有自己。从一开始,都没有自己。 他们闹过两次分手,每一次她都平静得可怕:“盛赢,这对你不公平,我们还是分手吧。” 在知道了唐伶的过去之后,他心疼她,每一次都是他在挽留她。 唐伶从来不会做出承诺,从来不会吃醋。 他隐隐地怀疑过,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不爱自己。他感觉得到唐伶随时都在准备离开。 那一次盛赢去了欧洲。就是要跟自己的父亲谈判。 他信誓旦旦地冲自己的父亲发下毒誓,说一定不会回红石镇去,你抱着你的那堆钱继续作恶吧,我要跟唐伶在一起,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 那时候他的父亲冷笑着嘲讽:“爱?爱是什么?能吃吗?” 他被父亲毒打之后,浑身的伤痕,就算父亲用枪指着他脑袋威胁,他也绝不妥协。 在从欧洲回去的飞机上,盛赢身上虽然痛得要命,但是满心都是期待跟希冀。 父亲已经彻底断了经济来源,不过这不重要,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在社会上生存下去,还能活得很好。 他买下了一对戒指,他决定了,要向唐伶求婚。 他想要用余生去守护这个女人。 他相信自己的爱是能打动她的。 他怀揣着兴高采烈地一颗心,想要告诉唐伶:我用我的反抗让父亲妥协了,他同意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但是迎接盛赢的,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的画面----她跟另外一个男人躺在一起。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发凉。像是陷入噩梦,但是浑身的疼痛让他知道这是现实。 这个男人是谁? 盛赢浑身的伤疤还在发疼,却掩盖不住撕心裂肺的痛。 他甚至低声下气地对唐伶说:“只要你说不是,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唐伶却说:“我们分手吧。” 这时候,他的那名未婚妻黎可依出现了,那天出现的黎可依楚楚动人,温柔以待。 她温和地抚慰他:“阿赢,我不怪你,你现在跟她分手吧。我们结婚。” 盛赢闭上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他看着一脸冷漠的唐伶,听到她冷冰冰地说:“你知道的,我没有爱过你。” 盛赢气急,他冲出了房门,冲到了街上,他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片。 自己对父亲的承诺就像是笑话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子,直接扔了出去。 但是扔出去之后,他的心更痛了。 他要捡回来。 盛赢拼命地冲过去捡戒指。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辆车朝自己疾驶而来,震耳欲聋的是刹车的声音…… 唐伶没有告诉盛赢,自己被他那未婚妻找茬,被未婚妻打进了医院,被未婚妻的言语刺得发了病,她以为自己是个“第三者”。 她懒得纠缠,便直接把林允奚拉来,当了一次“奸夫”。 而从那一天开始。盛赢就消失在了唐伶的世界里。 他在病床上昏迷了3个月,经过抢救,身上还留了一道伤疤,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上半身。而这铭刻在心上的伤疤,就是唐伶对他的伤害。 每个夜晚,他摸着胸前那道伤疤,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唐伶的怨恨。 在昏迷的3个月里,他辗转反侧的每一个噩梦,都是唐伶跟那男人躺在一起的画面。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睛一蓝一绿,他不认识他是谁。 可是盛赢知道,唐伶彻彻底底地背叛了自己的爱情。也掐碎了他想成为正常人,融入正常生活那一丝希望。 父亲嘲笑他说:“看吧,这就是你要的爱情。” 他回到了肯因,回到了红石镇,成为了一个是杀人如麻的盛少爷。 他冷漠,冷血,没有一丝同情,完全换了一个人。 这样的自己,才是父亲希望长成的样子。 当盛赢再次见到唐伶的时候,他满心的复仇。 当他看到唐伶跟那个齐瀚在一起时,他原以为自己满心怨恨,却意识到里面还有嫉妒,而这份嫉妒,来自于不灭的爱意。 他忌妒齐瀚,他不想她跟齐瀚在一起。 那个夜晚,当他听到当年的真相,终于知道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做戏,一切全是黎可依的阴谋时,盛赢的心是在狂喜的。 原来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 我跟唐伶还有机会,我还能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 没错。 在盛赢的眼里,唐伶已经等同于他对普通生活的渴望。 所以这一次,这一次他要紧紧地攥住她,紧紧地将唐伶攥在手里。 过去的一幕幕还在盛赢面前放映,他现在紧紧地攥着唐伶的手:“这一次,我抓住你了。” 这一整片区域,全是乔纳森财团的油田,哪里可能还有什么遗迹在? 盛赢直接把唐伶塞进了直升机里,将她带回了半山别墅去。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唐伶很困很累,心里很担心齐瀚跟艾伦,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又担心林叔,又担心林允奚,整个人都陷入了惴惴不安的状态。 唐伶被打了针,在房间里睡了很久很久,隐约之中她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这是盛赢的声音:“我受够了!” 他吼道:“我受够了红石镇!我受够了这些事!我要离开这儿,我要跟唐伶离开。” “哼,你这个臭小子,当真以为自己能撒手吗?你这一手的血腥,还真以为自己能洗得干净?那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可眷恋的?”是盛家老爷的声音,“你的未婚妻还在这儿,上次闹腾的事情你还嫌不够大吗?” “我不管你要玩几个女人,你只要不娶她,养她一辈子都可以!”盛老爷说道,“你忘记了3年前的事情吗?3年前,你口口声声跟我保证,会跟这个女人天长地久。结果呢?” 盛老爷嘲笑:“结果你被戴了绿帽子。” “不!”这些都是误会,盛赢吼道,“这些全都是黎可依的阴谋。这次不一样,我会跟唐伶有很好的未来的。” 唐伶听得头很疼,她整个人蜷缩进了被窝里,她感觉自己在担心很多事情。 她担心齐瀚,担心艾伦,担心林叔,担心林允奚,唯独不担心自己。 不知道他们又吵了多久?她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盛赢走了进来,将她抱了出来。 盛赢看着现在的这个唐伶。相比于几年前,唐伶的头发变长了,那时候她的头发大约只到肩膀……对,只要把她变成了当年的样子,她就会继续爱我了。 直到今天,盛赢都还记得图书馆里穿着红裙的女孩子,那个女生漂亮,自信,她看起来像是一道阳光,更重要的是。她爱自己。 盛赢给她穿上了红裙子,找人给唐伶剪短了头发,甚至找来了一副大黑框眼睛,他执拗地像是摆弄洋娃娃的小孩,把当年的一切元素,都堆在了她的身上去。 “盛赢。”唐伶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恍惚之间确实像极了当年。 “嗯。”他环住了她的肩颈。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没由来的,盛赢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盛赢说,“图书馆。你抱着书……” “不。”唐伶说,“我早已经见过你了。” 盛赢拧起了眉毛。 “那时候我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唐伶抬起头,“创伤后应激障碍,伴生抑郁症。我想死,我特别想死。” 可是在他记忆里的那个唐伶,总是笑靥如花。 “林允奚骂我,他说我连恋爱都没谈过,还不配自杀。”唐伶扭头一笑,“他说我必须把你追到手了,才批准我死。” “那图书馆……”盛赢惊愕。 “假的。”唐伶说,“你是林允奚给我挑的目标,他料定我没办法追到你。” “我查到你的课程记录,料定你会去图书馆,便在那里等你。”唐伶看着他,“我先装作书呆子的样子接近你,让你留下印象,再假装自己是个特别温暖的女生,毕竟这样的特别惹人爱。” 盛赢的手顿住了。 “还记得我们七天的约会吗?”唐伶笑了,“第一天,我烧草坪。第二天。我翻船,第三天,我拿命去追小偷,你猜我本来是要做什么?” 抑郁的气息萦绕在盛赢心头:“……寻死。” “我失踪的那四天,是林允奚骂我。”唐伶轻笑了一声,“他说我连死三次都没死成,已经没资格自杀了,于是你又看到我开开心心地跳在你面前。” 盛赢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原本美好的回忆,一点点被她抹上了黑暗的印记。 “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唐伶叹了一声气,拍了拍盛赢的手背,“你爱的那个我,压根就是个假人。我这个人脾气坏,玻璃心,爱钻牛角尖。你爱的人不是我。” “不!”盛赢拧起了眉毛,“我爱你。” “你连我有病都不知道。”唐伶温和一笑,“又谈什么爱呢?我了解你,你讨厌现在的生活,你不想手沾血腥,向往普通的生活。所以你把这些愿望都往我的身上填。” 盛赢握紧了双手。 “可是盛赢,我扛不住。知道吗?”唐伶看着他。 一片静默。 “盛赢,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唐伶一脸真挚地看着他,“是你把我带出了抑郁症的阴影,真的,那三年我特别开心。” 她说:“但是咱们放手了,好吗?” “不好。” 盛赢一颗一颗地脱开了自己的衬衣,唐伶脸色大变:“你干什么?” 他一手握起唐伶的手,将她的手指按在自己胸前:“你摸到了吗?” 唐伶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一层伤疤。 这是什么? 唐伶的手越摸越深,发现这道伤疤,居然贯穿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这是你欠我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2章:我还能当个好人吗?

盛赢胸口上的伤疤,像是恶鬼一样狰狞,唐伶看得有些心惊,手一颤:“你怎么了?” “在离开你之后,我遭遇了一场车祸。”盛赢直直地看着唐伶,他觉得现在的唐伶,漂亮得像是世上最动人的旋律,“我的肺被撞破了,内脏损毁十分严重,还好心脏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他面色惨白,回忆起了那些日子里的惨痛:“我陷入了沉睡,整整3个月,我一直在做噩梦。” “我一直在梦到你。”他看着她,“我梦到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想逃离这些可怕的幻影,可是它们紧追着我不放。” “我试着想起跟你一起甜蜜的时光,但是梦境的最后都是那个画面。你知道吗唐伶,你知道你对我的伤害有多重吗?”盛赢摸着唐伶的脸颊,却感觉到她后退了一步。 这让他愤怒。 “在昏迷的时候,其实我是有感觉的。”盛赢看着她。“在深度昏迷时,我感觉得到那些人在我身上,开刀,缝合。我听得到周边人说话的声音,我听到了我父亲对我的怒骂。” “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盛赢看着她,一双眼睛里都是忧郁,“悲惨的是,你伤害我这么深,我却还是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出现在我病床边的人有你。” 唐伶一愣,在那天盛赢离开之后,她确实没了盛赢的任何消息。 她也担心过,可是学校已经毕业,电话打不通,连家也已经搬了。所有认识盛赢的朋友都说,他是一夜之间蒸发掉了。 她真的不知道盛赢遇到了这么悲惨的事情,她以为盛赢已经跟黎可依离开,完成了既有的婚约。 “唐伶,你多冷血啊。”盛赢揪住了她的后背,一口咬在了她的肩颈上,像是要把这些年来的苦难与忌妒,都宣泄在她的身上。 “痛。”唐伶吃痛想要推开,却感觉他的牙齿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肉,咬出了淋漓的鲜血。 “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盛赢看着她,眼神里的忧郁将她围困其中,“我最恨你的,是我在病床上躺了3个月,这整整3个月你从没出现过。” “更可悲的是,我还对你心怀幻想。”盛赢死死地钳住她,“在病床躺了三个月,我有些肌肉萎缩,我在医院又复健了三个月才恢复。” “加起来整整半年的时间,你呢?你在哪儿?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盛赢的眼睛里全都是恨意,“我以为你在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你懂我有多恨你吗?” 唐伶心里很愧疚,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对盛赢的人生,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所有的语言在此时此刻都是苍白的。 “对不起。”她说,“我没想到会这样。” 盛赢的嘴边还有一口她的鲜血,他舔了舔,露出了一个极其违和的微笑来。 他将她紧紧地纳入怀中。呼吸着她身上的热气,一时间似乎忆起了三年前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他很干净,他没有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个好人。 “回到红石镇的第一年,我也找过很多女人。”盛赢说,“那时候,我疯狂地想要在别人身上找你的气息,可是我找不到。” 盛赢摸着唐伶的头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个人像你。” 唐伶咬紧了嘴唇,欲言又止:“盛赢……” “我把这些都告诉你,就是想跟你重新开始。”盛赢认真地看着她,“我不想隐瞒你。” “回到红石镇的第一年,我很懦弱。”盛赢说,“作为一个空降的人,没有一个人服气我。我的命令执行不下去,连一个管家的话都比我管用。” “但那时候,我还有良知。”盛赢看着她,“我想,做这种生意不一定要用黑暗的手段,我非常天真。对整个红石镇的人来说,我就是个笑话。他们都笑我蠢,读书读傻了脑子,心地善良过了头。” “那时候我谁都相信,内奸把我们的货抢走了,我还好言好语地放过了他,我家就这样损失了几百万几千万的生意,上亿的合伙投资,也这么被我搞没了。我父亲气死了,但我还是不愿意杀人。”盛赢的声音低到了谷底。 唐伶感觉现在的他,像是垂丧的一只小狗,非常脆弱。 她欲言又止,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话能安慰到现在的盛赢。于是便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盛赢感觉到了,他说:“我现在,都还在做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现在的唐伶,声音很温和。她想安抚他。 “我第一次杀人时候的画面……我不想杀他的。”盛赢的声音很低,低到有些颤抖,“我真的不想动手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的眼神。” “我相信他,我特别相信他,我知道他是逼不得已,才会盗取了我家的交易信息。但是我劝说他反去把艾伦的交易讯息偷来。他相信我,他也成功了……”盛赢紧紧地抱着唐伶,像是要把她拉进骨子里去,他很脆弱。 “可是我的父亲不相信,他只信那个人背叛盛家。”盛赢说,“我父亲绑了3个人,一个是他,和他的妻子女儿。我父亲要我处决叛徒,父亲把枪交到我的手上,告诉我。如果我不杀了那个人……那么父亲就会杀死他的妻子女儿。” “我知道他不是叛徒,可我就是没办法保住他。”盛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人对我非常失望,他唾弃我,可是他还是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拽着我的裤腿说:杀了我吧,不要动我的妻子女儿,杀了我吧。” 唐伶又叹了一声气,对他的无奈十分动容。 “父亲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那个人的妻女,我知道这些都是幌子,我父亲就是在逼我动手。”盛赢说,“我父亲说,如果我不杀了那个人,那么他就会亲手杀死另外两个。他逼我破除我的道德底线。” “你动手了吗?”唐伶的声音很轻。 “没有。”盛赢的睫毛颤抖,浑身发冷,“我的父亲开枪了,他的妻女,当场死亡。” “然后呢?” “然后那个人就用一种眼神看着我,是失望,唾弃,厌恶杂糅在一起。他看着我,把我的枪口含进了嘴巴里。他按着我的手,扣下了扳机。”盛赢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我不想的,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 在这一刻,唐伶才终于从盛赢身上找回了当年的一丁点影子。 这才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清澈高尚的人,而不是一个杀人恶魔。 唐伶张了张口还是无从安慰,只觉得这些年来的盛赢真的很可怜。 而且很大程度上,这都是自己造成的…… 唐伶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是我把他逼成了这样。 “对不起。”盛赢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在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想把他们3个都保住的,可是没想到都死在了我的面前。” 盛赢的声音絮絮叨叨,掉在了地上:“唐伶……” 他挣开了唐伶的怀抱,一双眼睛里泛着一丁点光亮:“你说,我是不是个邪恶透顶的坏人?” 这一点唐伶无法安慰,她只能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看着面前的盛赢,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淡,最后陷进了地狱。 “唐伶,你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当一个好人?” 唐伶看着盛赢眼睛里灼灼的白光,这时候,她才发现,他竟然哭了…… 唐伶从没想到盛赢居然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当年的高尚道德,成为了现在他的枷锁。两重人格在他体内互相争斗,最后高尚虽然败下了阵来。却成为了可怕的负罪感,在他的心中盘旋。 “唐伶,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盛赢的眼睛里,是诚恳的光,“我们在一起,我会变的,洁白如初,我会变成一个正常人,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盛赢说:“我想跟你一起,我想当个好人。” “盛赢……”唐伶第一次主动拥抱了他。试图以自己的怀抱来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可是唐伶知道,自己是祸害,她不想再给盛赢无谓的希望,让他在泥潭里深陷,不能自拔,她需要一次两次三次,坚决地斩断盛赢对自己的爱意。 “我先要谢谢你。”唐伶说,“谢谢你在3年前,给了我非常快乐的时光。让我走出了抑郁症的阴影。” “然后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是一个诱因。把你逼到了红石镇,逼到了黑色的漩涡里。可是我要告诉你。”唐伶说,“你把我等同于你的希望,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就能返回到当年……” 她叹了一声气:“可是这一切的中心点并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你。” “你如果真的厌倦了现在的一切,想要拥抱正常的生活。你何必拿我当理由呢?” 听到了这里,盛赢的身子一愣。 “我不会评价现在的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唐伶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评价你,能够划清界定的。只有你自己的心。” 唐伶抬起了头,握住的是盛赢的手:“你相信自己,而不是把期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想走,那就走,如果你想留,那就把你身上的愧疚感全部抛开。” “当年跟我交往的那个男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坚强的人。”唐伶看着他,她说的是真心话,“我相信你。” 对,这才是他当年爱的女人。 盛赢看着唐伶的脸,看着她璀璨晶莹的眼睛,她总是能这样给人安抚的力量。 直到现在,每每忆起当初,盛赢都能想起,唐伶在自己身边时那一种平和,稳定的幸福感……这是到现在,他都念念不忘的东西。 在唐伶的面前,他好不容易构筑的千层外壳,全都不复存在。 他浑身的刺全都能松懈下来。这就是当年他爱她的原因。 这时,他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终于缓和下来。盛赢躺在唐伶的腿上,像是当年一样。 他把这些年来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告诉她,告诉她,痛苦的事开心的事,难过的事,逼不得已的事。 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来的变化,他们像是多年的好友。 而浓厚的愧疚感,让唐伶倾听他的内心。 盛赢一直说,唐伶一直听,一晃眼便是好几个小时。 当唐伶听到这些年盛赢的事情之后,她身上的愧疚感就越发浓厚。 怪自己辜负了他当年的一片真心,又恨自己阴差阳错之下,把盛赢逼到了绝路。 可是过去已经是过去,重要的是现在。 重要的是现在自己的态度,唐伶对此心知肚明。 将这些年来黑暗的回忆全部清除之后,盛赢感觉阴郁的心,撩开了一个洞口,总算是找到了呼吸的节奏。 到了最后。两个人陷入了一片静默。 盛赢躺在唐伶的腿上,心情是那么安稳,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阳光。 他满心欢喜: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我能够和唐伶一起回归到正常人的世界了。唐伶已经接纳我了。 “唐伶。”盛赢看着她,“你果然爱着我的,对吧?” 这个问题让唐伶沉默了。 而其实盛赢问这个问题,也是有私心的。 他就是想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听到一句:我爱你。 他现在就是在用唐伶的愧疚来进行勒索。 唐伶沉默,她的眼睛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再睁开,似乎想不到既得体又合适的话。 “我的确喜欢一个人。”唐伶决定说实话,“可是对不起,不是你。” 只这一句话,就把盛赢满心的安稳驱散,他满腔怨怒睁开了眼睛:“是谁?” 是谁?! 他盛赢花费了整整三年,都没让唐伶开口说一句喜欢,现在是谁轻易掠走了她的心?! 唐伶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不愿意多说。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齐瀚。但唐伶知道不应该把齐瀚拖进来,她觉得自己的喜欢一文不值,是一厢情愿。 “是-谁?”盛赢的声音咬牙切齿。他一下蹿了起来,拧住了唐伶的衣襟,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了身子下面,一双眼睛像是噬人的恶鬼,“你不可能喜欢别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别人?!” 此时此刻的盛赢再没了当年的影子,他又变回了这样一个嗜血的恶魔。 盛赢狠狠地握住了她的身子,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不可能,你不可能喜欢别人。” 他咬在了她先前的伤口上,咬出的全都是血。 他恨,他恨到了骨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不懂我的爱?! 盛赢抓住了她的身体,一双眼睛里是愤怒而起的**:“我要你。” 唐伶躺在床上,气氛难堪暧昧到了极点,可是她仍然睁着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他。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抚了抚盛赢的脸:“盛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如果甘愿变成了这样,还怎么去当一个好人?” “我不管!”盛赢盛怒! “反正我已经变成了这样,我再不想去当什么好人了!”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生,他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善良。最坚强的人。”唐伶直直地看着他,“非常幸运的是,我跟他谈了三年的恋爱,虽然结局不顺畅,但是我相信没了污浊的我,他会跟未婚妻一起,继续做一个最好看,最善良,最坚强的人。” 她就是在说盛赢。 “盛赢。”唐伶说,“你不要变成现在这样,好吗?” “你曾经喜欢……”盛赢的动作一滞,眼睛里的怨恨少了一大半,“你是喜欢过我的?”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表白,讽刺的是“曾经”。 但是这就够了。 盛赢停了下来,他没有再强迫唐伶,反而将被子覆在了她光洁的身上,睡在她的身边搂着她,将她狠狠地嵌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会让你再喜欢……不,再爱上我的。”盛赢轻轻笑了一声。 没由来的,这句话在唐伶听来,只听到了满满的寒意。 “盛赢你……” “嘘。”他将头埋在唐伶的颈间,“你会爱上我的。” …… 第一趟直升飞机带走了盛赢跟唐伶,第二趟直升飞机带走了齐瀚。 盛赢压根没搭理艾伦,艾伦倒是生命力顽强,死乞白赖地跟在齐瀚背后,浑身是血地求着带着回红石镇去。 “你敲诈了我不少钱,真的有脸皮再赖我?”齐瀚一睁眼。 艾伦笑嘻嘻地说:“那是前一笔生意,咱们合作良好,我怎么就没脸皮了?” 齐瀚的眼睛一闭:“上来吧。” 艾伦浑身还流着血,但是他经验丰富,已经把周边的血管简单勒住止血,但仍然够呛。 他轻巧地坐在齐瀚身边:“齐老板,你这飞机上有镊子吗?” 他要把子弹给取出来。 齐瀚吊着眼睛:“没有。” “急救箱呢?”艾伦是厚脸皮,之前还跟他斗个你死我活,现在为了要活下去,低头再多也愿意。 “没有。”齐瀚的心情很糟糕。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地方根本就没有遗迹,从调取的卫星地图上来看,他早知道这一大片区域,全都是乔纳森财团旗下负责开发的油田。 但是他还是跟来了,就是为了唐伶。 他料到这一路来的最坏结果。imc跟乔纳森财团虽然是宿敌,但也有合作,也不会太为难自己,连这直升飞机,都是齐瀚提前安排好停在这边的,却没想到盛赢居然先自己一步,直接等在了这里,居然还已经把林又启绑走了。 这是他的失算。 一想起唐伶被盛赢带走,他心里就瘆的慌。 齐瀚的眼神凝视着天上云朵,心情更臭了:早知道直接跟唐伶说没遗迹,就算那臭丫头脾气硬不相信,我绑都先把她绑回去! 气死了! 旁边的艾伦没脸没皮,还喋喋不休,他说:“齐老板别那么灭绝人性嘛,如果你再不帮我,我这条胳膊就废了。” “活该。” “关于唐小姐……”艾伦的眼睛一眯嘴,嘻嘻地笑道,“有些事情我没告诉你。” 一听到与唐伶相关,齐瀚终究是搭理他了:“什么事。” “这个嘛……”艾伦笑,“医药箱。” “给他。” “难道齐老板不好奇,我跟唐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听到这,杀气便从齐瀚的眼睛里泄露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艾伦眯眼一笑,赶忙退开了两步,“其实我就是挑拨离间了一下。” “挑拨离间?” 艾伦捂着脸:“我把你跟莱莉的事情告诉唐小姐了,但是……唐小姐好像想歪了。” 艾伦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责任推开了----明明是他故意挑拨的。 齐瀚一手攥住了艾伦,他衣领上都是血。 “你都说了什么?!” “嗯……我说,你养了莱莉有5年……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齐瀚脸上突然冒出一抹冷笑来,“你把挑拨离间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在这里动手杀了你?” “您不是已经洗手不干吗?怎么可能还会杀人呢?您别哄我了。” “哦?”齐瀚笑,“我不杀人。是不在唐伶的面前杀人。” 齐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的脾气,并没有比7年前好多少。” “但如果齐老板在这里把我给怎么了……那谁来帮您解释呢?”艾伦笑得卑鄙。 明明是些小手段,但既然唐伶成了他的软肋,那他就是没法对他怎么样。齐瀚脸色难看,一松手直接把艾伦扔到了座上去。 “齐老板,您对唐小姐是真爱吗?”艾伦笑道,“还是只是像是对莱莉一样?” “这关你什么事?”齐瀚眼睛一睁。 “如果齐老板,不参与竞争的话,那我先下手了哟。”艾伦真真假假地说,“怎么办,我也爱上唐小姐了。” “少来。”齐瀚不想搭理他,“又变着法要坑我钱?” “虽然我老是想杀她……”艾伦似笑非笑,“可我就是爱上她了。” 齐瀚眼神一睁,极其冷漠,阴鸷地看着他:“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飞机上丢下去,你信不信?”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3章:宫斗小能手

那天之后,盛赢便再没有出现过。紫you阁w.ziyouge. 唐伶自知并没有时间耽误在这里,林叔被绑架,遗迹的事情是误解,但黑市即将拍卖的文物却是真的。 黑市还杵在那,如果能跟林叔交流的话,探寻黑市,走文物那边倒是一条线索。 可惜她被关在这剩下偌大的别墅里,这里非常冷清,除了几个照顾她的女佣之外,整个别墅听不到任何声音。 每天都有人守在门口,她根本出不去。这是软禁。 唐伶不知道这几天盛赢在干什么,但是仍然对他抱有不安。 那天的谈话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反倒是让盛赢重燃了希望。 红石镇的黑市,是由盛家跟艾伦那边的雇佣兵势力合力举办的。 拍卖会会场设在红石镇外的一个剧院----没错,就在这么一个贫瘠的地方,偏偏修一座豪华精致的欧式剧院,当然,配套的当然还有酒店赌场夜总会,一应俱全。 只是在拍卖会未开的时候,主要的两栋建筑都搁置了,只有在特定的拍卖期间才会开启。 虽说唐伶被锁在盛赢家的别墅,但这一次,她的待遇好了不少,至少有电脑有网络,她倒不至于太难熬。 盛赢肯定知道黑市的讯息,而且他告诉过自己,他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可唐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再纠缠住他,否则羁绊越来越深,根本就脱不了手。 这不是明面上的拍卖会。当然不会在全球内大肆宣扬,但肯定有一套独有的通讯系统,用以联系各路买家卖家。 先前她隐约听艾伦说过,这一次肯因古神文物被捂得很紧。但既然有通讯,有网络,那就一定会有讯息线索。 网络,就是一个突破口。她就不信了,自己真查不出来要拍卖的这宝贝是什么? 唐伶坐在窗边抱着笔记本电脑,正想登陆深网查询线索,就听到“咚”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她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劝阻:“黎小姐,请不要进去。” “黎小姐……黎小姐。” 争吵一路闹到了门前,唐伶听到有一个女声说:“你们都给我滚开!我可是你们家少爷的未婚妻,我会跟你们少爷结婚的,以后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谁敢拦我?” 一听这飞扬跋扈的声音,这高亢骄傲的论调,就只能是黎可依了。 果不其然,她一抬起头就看到黎可依那一张脸。 黎可依是富家千金,家族跟盛家肯定有生意上的合作往来,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肯定受不了肯因的气候,更别说红石镇的条件了。 衣服不能买,派对没法开。这也够难为黎可依呆在这了。 她是坐着私人飞机来的,几大箱子全带的是衣服和化妆品,结果还是被这边的太阳晒得够呛,生怕是晒粗了皮肤,惹得她成天呆在这别墅里面数时间。 “喂。”黎可依看到了唐伶,“一起喝杯咖啡吧。” 她举起手中的咖啡杯,骄傲地说道:“我带来的可是高档货,你肯定没喝过。” 唐伶有些没搞清黎可依的路数。先前她还飞扬跋扈地要弄死我,现在怎么还冲我笑了? “喂,你们。”黎可依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吩咐道,“快抬张桌子出去,你们的桌布茶具都难看死了,全都换上我带来的,我要跟唐小姐喝下午茶。” 讽刺的是,有这么一位情敌开了金口,唐伶总算是被获准了,终于能呼吸到屋子外的空气了。 桌子被抬在草坪上,铺上了小清新碎花的桌布,摆上了琳琅满目的茶具,倒确实氛围十足。 阳光映照在唐伶身边,勾出了几许金色的光芒。 黎可依命人在旁边打了一把洋伞,她躺在椅子上,拿着精致的小扇子,呼呼摇着手腕扇着风:“我带来了上好咖啡豆,这是现磨的咖啡。” 黎可依的眼睛一挑,有些轻蔑地看着唐伶:“你这样的穷人,肯定没喝过。” 唐伶笑了笑,倒没把这千金大小姐的嘲讽当一回事。相反,她还得感谢黎可依让自己总算能出来放个风了。 她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倒是好味道,口感醇厚,浓而不腻。 在享受方面,她千金大小姐倒确实不含糊。 唐伶对黎可依的目的,当然是了然的。 现在我这不清不楚,因为盛赢的暧昧态度,搞得我顶了个“情人”的身份,她黎可依可是盛赢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能来找我干什么?肯定是找茬啊。 更何况,唐伶第一次逃出半山别墅的那个夜晚,她还狠狠地打了黎可依好多巴掌。 不怀恨在心?那肯定是假的。 唐伶本以为她会先发表对盛赢的爱情宣言,让自己知难而退直接滚蛋,却没想到她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盛赢。” 黎可依的眼睛一睁,手指划着茶具上精致的花纹:“我是天之骄女,我家很有钱,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我就有什么。” “要说盛赢之于我,像是什么东西?嗯……怎么比喻呢。”她用精致的刀叉,叉起了一块甜腻的糕点,“就像是这一块蛋糕。好看,好吃,我很喜欢。可惜,也就仅仅是一块蛋糕而已,我未必有多喜欢他,未必会真的为他要死要活。” 黎可依轻轻舔了一口蛋糕,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你懂吗?” 这下唐伶糊涂了,这黎可依什么意思?套路不对啊。 3年前她来搞破坏的时候,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在面前耀武扬威,逼着自己离开盛赢,现在怎么就看开了? 唐伶有些狐疑。 “像我这样的有钱人,婚姻就是利益,就是抱团。”黎可依又咬了一口糕点,将一颗殷红的草莓,咬在了唇间,“目的是抱团,婚姻是手段。至于出轨么,情人么,无可厚非。”她笑着说,“盛赢跟我结婚,其实我也允许他在外面养你做情人,况且除了盛赢之外,我也有养我的小情人。” “你是平民,大概不懂这样的概念。”黎可依精致的一张小脸,在阳光下显出了满满的傲慢,“其实我根本不介意这事,但问题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什么?”唐伶一时没缓过神来,“我抢你的东西?” 黎可依亲手为她递上了被冷落的那杯咖啡:“没错,你抢了我的东西。” 唐伶接下了这咖啡杯,黎可依的品位倒确实很不错。 咖啡杯上精致的花纹活灵活现,欧式的金色花边唯美优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唐伶再抿了一口咖啡,觉得这咖啡里,除开香醇的咖啡味,好像还掺杂着其他东西,这让她皱了皱眉毛。 “你别装了,我挺看不惯你这劲的。”黎可依嗤笑了一声,“盛赢又没在这,装什么清纯洒脱呢?” 唐伶凛眉毛。 “你这样的平民女孩子我见得很多。”黎可依傲慢地说,“我看到过很多想攀上枝头的灰姑娘,她们以为自己顶了一张好脸蛋,就真能嫁入了豪门?别做梦了。” 唐伶是真不想跟黎可依扯这些破事! 先前遗迹的事,文物的事儿,全让唐伶感觉到焦头烂额,况且盛赢还折腾进来,她正觉得这一锅端太混杂,没想到这黎可依。还真能满脑子情情爱爱。 “装什么装!”黎可依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你已经可以蛊惑盛赢去对抗他老爸,现在他吵着闹着要娶你为妻,你既然做得出来,干嘛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样子?!” “看着我!”黎可依的语气愠怒,她微微撑起身子,眼神里带着的全是不甘心,“你现在威胁到了我的位置,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做什么呢?” 她想,这个笑容盛放在黎可依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渗人。 “跟你讲一个小故事。”黎可依说,“小时候,我有很多洋娃娃,因为我家很有钱,我甚至能用一间屋子来堆放她们。我的洋娃娃甚至有专门的衣柜,就算我每天只跟一个娃娃玩,一年365天也不会重样。你觉得我会记得每一个娃娃的样子吗?” 黎可依微微笑道,她撑起身子,看着唐伶的眼睛:“不会。但这并不会妨碍我的占有欲。倘若有任何人,胆敢动我的洋娃娃,那么我,会让她去死。” 黎可依端起手中的咖啡杯,直接洒了唐伶一脸的热咖啡。 唐伶也是臭脾气,她正想发怒,却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眯着眼睛看着黎可依,正要说话又被她打断了。 “你知道吗唐小姐,现在盛赢就是一个我的洋娃娃。我未必有多喜欢他,可能我就算得到了,也只是放在屋子里堆灰。但如果你想抢?那不可能!” 她看着唐伶露出畏惧的表情,黎可依十分自信,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击垮这个没钱的女人!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唐伶的脸,想从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去观察她是怎么失败的。 可是唐伶笑,她只是笑。 她一把撩起了湿漉漉的头发,她明明浑身被泼满了咖啡,居然并没有让她气势萎靡,显得狼狈。 “黎小姐,你的智商肯定不高,文化程度也不怎么好,因为你从始至终,就搞错了比喻对象。”唐伶摁着太阳穴,微微睁着眼睛看着她,“洋娃娃?你把盛赢比作放在角落堆灰的洋娃娃?” 黎可依脸色难看,她直勾勾地看着唐伶,却听见她恶狠狠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来:“你-有-病-吧!” 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涌入了唐伶的内心,听着黎可依的这一番话她就是气! 盛赢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在这黎可依的嘴巴里,就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了? “如果要真的说谁是洋娃娃……”唐伶探出身子,一把拧住了黎可依的头发,恶狠狠地看着她,“盛赢不是,你,就凭着连英文都溜不转,在肯因也只能呆在安全壳子里面的你,才能配得上‘洋娃娃’这头衔。” “哦,不。”唐伶冷笑了一声,“或许你现在的这一张脸,都还配不上当那么一个洋娃娃。” 黎可依被唐伶拽得生疼,她怒气爆表! 她本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回自己的自信,可为什么她就是能在气势上碾压自己? 黎可依深深地记得,那一天晚上自己被唐伶扇的那些巴掌。 这是她的耻辱!她爸都没舍得打过她。 黎可依正要反击,却忽然觉得自己脑门儿一热,温热的液体已经溅了一身,没想到这女人竟敢也朝自己泼咖啡? 她哪知道现在的唐伶满肚子怨气,正找着人等发泄,谁知道这黎可依撞着赶着来躺枪口。 唐伶把这精美的咖啡杯往地上一掷,碎出了一地的碎屑。 “还有,你要是真那么有能耐,就把你的洋娃娃理论冲着盛赢说,你在我面前逞威风,是个什么名堂?!” 唐伶一抹头发,将湿漉漉的头发都抹到了脑后去,看起来霸气十足。 她在脾气坏的时候,从来不是什么傻白甜,怒气藏都藏不住。 “不能在盛赢那找存在感,一个劲地来找我茬,一看你这混乱的逻辑,就知道你是没什么脑子的千斤大白痴!” “你!”黎可依气得手发抖,“你别胡说八道,你给我闭嘴!” “我谢谢你请我来喝这下午茶,我正闷着找不到人说话。”唐伶还想跟这黎可依玩玩,忽然感觉到脑子一阵钝重,她的眼神一垂,看着桌上的咖啡,忽然缓过来神了。 “这咖啡里……” “没错。”黎可依抿唇一笑,“下了药。” 唐伶的脑子越来越晕,眼前一切都开始朦胧起来,隐隐约约她看见黎可依摸了摸小腹,然后一脸平静而幸福地说:“你知道吗?我怀孕了。” “是盛赢的孩子……” 刚听到这里,唐伶已经晕厥了过去。 黎可依看着晕厥在座位上的唐伶,不屑地飞了一个眼神:“浪费我这么多口舌,终于昏迷了。” 至于“孩子”? 黎可依翻了个白眼,盛赢这些年里连碰都不碰她,躲她就像是躲害虫一样,怎么可能真的能让她怀孕? 她之所以这么告诉唐伶,不过就是要拆散这两个人而已。 “把她送出去。”黎可依吩咐。 “黎小姐。”一边的手下,有些战战兢兢。 “听我的。”黎可依翻了个白眼,“我以后可是这里的女主人,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还有,把她那什么叔叔养父也给送出去。”黎可依翻了翻眼睛,“我真是受够他们这些无聊的把戏。” …… 拍卖会两周之后就开始了,这次拍卖的物品里,有一件文物很可能跟当年有关。 盛赢做过很多调查,几乎确信这件肯因太阳女神像,就是7年前唐伶遇上惨案,被抢夺那件价值连城的无价文物。 这些天来,他一直心急火燎地想要把资料搜集齐全,给唐伶一个惊喜。 他好不容易忙完了。回到了半山别墅,却听到手下仓皇地说:“唐小姐不见了。” 一听到这里,盛赢手里的文件夹哐当掉在了地上。 随即黎可依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的右脸颊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掌印。 她哭着扒着盛赢的手臂,委屈地说道:“阿赢,都怪我。要不是那个唐伶把我当人质,她也不可能跑的出去。” 黎可依哭得梨花带雨:“她好像还把她的什么养父叔叔,也带了出去。” 黎可依满脸的泪痕,哭得十分可怜:“我本来好心好意,邀请她一起喝下午茶。却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我……我根本就打不过他。” 一想到唐伶第一次逃离这别墅时,是怎么劫持黎可依的…… 盛赢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黎可依倒是很有实力,堵住了这件事的所有嘴巴。 唐伶惹了她,她肯定要报复! 她气不过,她就是要拆散这两个人,就算她黎可依真得不到盛赢的心,那她也不会让这两个人好过! 一想到这里,黎可依的脸上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但这个笑容转瞬即逝。 黎可依说:“她还告诉我,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盛赢的脸色苍白,像是一张白纸。 盛赢的双手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无法想象唐伶又一次离开了他。 在他好不容易袒露心结,以为已经跟她没了隔阂……却没想到,唐伶再一次逃跑了。让他丧失了最后的侥幸。 “唐小姐告诉我……”黎可依收敛住自己那颗奸诈狡猾的心,“她已经怀孕。” “怀……孕?”这两个字像是针一样,扎在了盛赢的心上。 盛赢想起来在红石镇上,唐伶跟齐瀚种种亲密的画面…… 他怒不可遏!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碰过是唐伶,就是对唐伶的尊重! 却没想到她的抗拒,只是因为怀了齐瀚的孩子而已…… 盛赢好不容易放晴了的一颗心,此时此地陷入了无尽的地狱。 他恨,他非常恨! “阿赢,我们不管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黎可依依靠在盛赢的肩膀上,“我们结婚好不好?” 盛赢感觉到女人炙热的身体,可是他根本没无暇顾及。 他一把推开了黎可依,转身就走。 向南战战兢兢地问道:“少爷,要去把唐小姐追回来吗?” 他可知道自己这少爷,爱死这位唐小姐。 此时此刻,向南看到盛赢缓缓睁开了一双眼…… 他从来没有在少爷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可怕的眼神。 杀戮,怨恨以及死亡。 好不容易在盛赢心中苏醒起来的那一点善良,全都消散殆尽。 盛赢低垂着眼睛,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追。” 一听到这,向南诧异地看着盛赢,心想今天少爷怎么变了脾气。 “还没到时候。” “什么?” “我会让唐伶跪着求着回我的身边的。”盛赢在一瞬之间,像是化身成了恶魔,“我会让她记起当年我们的爱情,然后哭着跪着,回到我的身边。” 听到了这里。黎可依的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自己得不到盛赢的这一颗心,又怎么样? 反正唐伶你,也不可能再得到了。 …… 这一次黎可依的服务倒是做的到位。 当唐伶困困顿顿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到了齐瀚。 虽说也不知道黎可依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一次,她打心底里佩服黎可依。 唐伶的心情很复杂,在听到盛赢的告白之后,说实话,唐伶的心是有波动的。 毕竟有3年的感情在,就算是再冷血的人。也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这些年来的盛赢过得很惨,他说的话确实让她心疼,动摇,产生了一丝毫重回他身边,支撑起他信念的念头。 但是黎可依的一句怀孕,让唐伶彻底打消念头。 他们既然有婚约,她既然已经怀孕,那他们是应该在一起的。 “你还好吗?”今天的齐瀚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潇洒。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起来这些天一点也没有睡好。看到齐瀚没事,唐伶也终于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这一笑,像是历经了千山万别:“我还好,你还好吗?” 齐瀚看着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脑子里去一样,他没有问一句盛赢做过什么,只是轻声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自大,想着你有我的庇护,你就不会被盛赢抓走了。” “这不怪你。” 没想到齐瀚猛然将她拽进了怀里去。像是要把她揉到肉里去,禁锢得她差点没法呼吸了。 “喂……”唐伶忙拍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 “听着。”齐瀚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收养了五年的那个女生,叫做莱莉。她现在十八岁,性子很文静。” “这……”唐伶没搞清楚他想说什么。 “我虽然不能告诉你,我跟她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我当她是妹妹。”齐瀚说,“不,如果你非要误会,我把她收作养女都行。” 唐伶蓦然反应到,记起了自己先前耿耿于怀的事。 对,艾伦用极尽暧昧语言所说的那个女孩儿……那个被齐瀚养了五年的女孩儿,原来叫做莱莉,她没想到齐瀚会这么直白地告诉自己。 “所以我请你,还继续喜欢我。”齐瀚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好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4章:预热

仿佛前一秒钟,唐伶还在盛赢的怀里,下一秒,又被拽入了齐瀚的怀中? 唐伶觉得有些错乱。%d7%cf%d3%c4%b8%f3 她双手一撑,推开了齐瀚,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齐瀚,我现在很乱,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唐伶实在没有心情。 她觉得错综复杂的关系真是烦死人了,她现在只想赶快把事情解决,离开这里。 林叔已经安全地住在齐瀚手下的酒店,经过一番折腾,艾伦也彻底成为了齐瀚的狗腿,忙前忙后,笑颜相迎,十足的投机分子。 林叔也知道了他们在沙漠那一行的结果。 他说:“先前我是根据古代肯因的宗教信仰进行的推断,因为宗教信仰星辰,我就以遗址定位,没想到出了错,这是我的失误。” “其实在去之前。我就没有抱太大的信心。”唐伶说。 不过也是,真正被伤害的人,是艾伦才对,他那一腔宝藏彻底成了空。 林叔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半人高的神像,雕刻精美,五官惟妙惟肖,看起来就是价值连城。 “这是……”唐伶震惊地说道。 “七年前你遇到那场惨案的时候,只有十几岁,也没有正眼看到被抢走的文物。”林叔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背地里查。就像是齐先生所说的,在市面上正规拍卖行里,确实没有出现过肯因遗迹的文物。就算是加上这七年在黑市里流通的文物。也只有这件最符合。别的文物都太小太碎,这座神像完整,价值很高。” “那如果……查到这座神像的来源的话……”唐伶吃惊地看着林叔,“那样就已经知道当年下手的人是谁了?” 林叔叹了一口气:“事情没这么简单。黑市的信息来源本来就隐蔽,大多走了海外公司做掩护,就算是东西拿来拍卖,也很难查的。” “这次负责神像护运流通的。是盛家。”齐瀚开了口,他侧在一边说道,“但就算是盛家的人,恐怕也不知道这神像的卖家讯息。” “那怎么办?”唐伶的心悬了起来。 齐瀚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你相信我。” 唐伶心里很乱。 她觉得自己跟盛赢之间不对劲,跟齐瀚之间也不对劲,乱死了。 距离拍卖会只有两个星期的情况下,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唐伶想查这次拍卖会的其他讯息,因为这是不合法的拍卖,很多讯息都被保留在地下网络,但是既然会联系买卖两家,那在网络上,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网络,叫做深网。 这是通过层层加密之后的非法网络,上面充斥着大量不合法的讯息。 其实这些年来唐伶一直在关注,她刨除了那些劣质讯息,最后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非法流通平台,全是流动的非法文物买卖。 如果这红石镇的黑市真的有这么大……那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可能会在深网上留下线索。 她打开电脑,进入洋葱网络,登上了交易平台。 唐伶正浏览着上面讯息,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哎哟,唐小姐倒是很有文化嘛,居然还会上这种东西。” 是艾伦的声音。 这些天来他好像没怎么走动,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呼来喝去一大群人,完全成了齐瀚的乖乖小狗腿,他的手臂还挂着绷带,笑嘻嘻地坐到了唐伶身边,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唐伶往边上退了退,十分嫌弃地说道。“我们很熟吗?” 谁知道艾伦脸皮这么厚,他一点也不避讳,直接把胳膊搭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唐伶的屏幕:“哟,唐小姐这潜伏的够深啊,还会用这个。不过瞧你id这一串乱码,就知道你要么是个菜鸟,要么是个穷逼,要么是个变态老手。” 艾伦分析得唐伶直皱眉毛。随即他又点着屏幕说:“这,这,这,这都是我手下的手搞的。” 看来这艾伦的业务范围还做得有声有色,他提的那几个人,都是手里握有大量的资源的非法大卖家,估摸着平日里就做了不少黑生意。 艾伦好像看透了唐伶的想法,他哈哈一笑:“生意么,讲究多元化。虽然战略上,我脑子不如齐老板好使,但是我努力啊。” 就他以前那天天玩女人,搞赌博的德行,也真是好意思说一句努力。 见到艾伦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一边的齐瀚皱起了眉毛,他直接将艾伦推到了一边去:“玩你的女人去,别在这捣乱。” 艾伦翻了翻白眼,但是作为一只可爱的小狗腿,他哪里跟齐瀚对仗? 他灿烂地笑了笑,便甩着手臂出去了。 齐瀚对先前唐伶的拒绝只字不提,他只是指着网上的数据说:“你看这些,有moc字母的,都是这次提前透露的拍卖品讯息。还有这,其实看似非常无序的字母,都是有价码跟安好的。” 这倒是说通了唐伶的死结,她关注了这些东西很久,却看着里面颠三倒四的英文字母糊涂,原来都是特定暗号。 “其实盛赢跟艾伦,他们两边都会提前把讯息发出来。找到了。”齐瀚打开了一个文件,上面是详细的拍卖品讯息。 果然,压轴的便是林叔照片上的肯因太阳女神像。 “肯因遗迹的太阳女神像,只此一尊,留存着千年以来的文化历史。制造精美,五官情绪栩栩如生。”齐瀚念着文件里的讯息,“不过,一般这样规模大的黑市,他们会把邀请函直接发给大买主。” 唐伶抬头看着齐瀚的侧脸,他懂好多…… 就好像,他本来就涉足其中一样。 对此齐瀚毫不掩饰,他的眼神一垂,落在了唐伶的脸上:“现在你知道,我来肯因的原因了吧。” 他的侧脸轮廓完美得如同雕像。 “其实……你是来黑市买这太阳女神像的?” “没错。”齐瀚看着她,眼神像是要把唐伶整个人腻在水里一般。 这个凝视持续了很久,齐瀚才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傻。” 如果唐伶没听错的话,这个字里带着的是宠溺。 宠溺? 唐伶难以置信地看着齐瀚的眼睛,却看见他露出了一个略为无奈的笑。 “你说我神秘,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他看着她,“以后我就把事情一桩桩都告诉你,好吗?” 没由来的,明明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唐伶听出了一片柔情似水。 明明乱糟糟的一颗心,又开始悸动乱跳。 唐伶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你好好地呆在这,现在我去查讯息。”齐瀚轻轻地覆住了她的手,“你只需要相信我,好吗?” 唐伶的眼神微愣:好奇怪,齐瀚这个人……为什么我一靠近他,就觉得安全呢? 就好像,就好像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他已经默默守护了我很久一样…… 他总是会带给她这样的错觉。 待齐瀚走后,唐伶还没有退出深网,唐伶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她还是想一己之力去寻找。 而且她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盛家负责女神像的运输管理,那么他们肯定会向大买家发出邀请函,如果从大买家的源头来查,可能也会有线索。 但是唐伶的黑客技术三脚猫,破破没安全防护的网络系统还行,这种要追根溯源的黑客功夫?她还远远达不到这水平。 要说她认识的最强电脑高手,那就只得是林允奚了。 可惜自己上次欺骗了林允奚,害得他直接一怒之下回了国。 这次自己再死皮赖脸地求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想到了这里,唐伶还是恬不知耻地打通了电话。没人接。 唐伶想了想,又打了家里的电话,他还是没接。 “他还没消气呢。”唐伶有些发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通讯工具上疯狂腾了林允奚两个小时之后,他总算没好气地发来了一段声音:“你不是私奔去了吗?还找我干嘛?” “对不起啦……”唐伶先道歉。 “你不是已经跟那什么齐瀚双宿双飞了吗?”林允奚没好气地说道,“哟,这想起我来了?怎么,这是要结婚了,邀请我发喜糖呢?” 林允奚劈头盖脸一顿说,听得唐伶只得连连赔不是:“对不起啦……”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啊?你知道我那天晚上有多尴尬吗?”林允奚冷嘲热讽,“我一个大帅哥,深夜三更在机场女厕外看了又看,别人都当我是变态,我呢?我还害怕你是掉厕所要把你捞起来。” 说到了这里,林允奚更生气了:“最后我在厕所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居然为了找你,人生第一次进了女厕所。你知道吗?女,厕,所!你知道我感受到的羞辱了吗?” 林允奚喋喋不休还要说话,唐伶马上打断他:“好好好……我知道了,委屈你了。帮我做一件事。” “你……你这人什么脾气,我话都还没说完就找我帮忙了。”林允奚更生气了,随即又念念叨叨了一阵,最后说道,“什么事,说吧。” 不愧是林允奚,他这一出手,轻而易举地查出了所有的邀请函流向。 一看到这份名单,唐伶还是有些震惊。 全都是那些个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集团首领,没想到他们都参与其中了? 难道大家都喜欢搞些黑色买卖?还是说这红石镇貌不惊人,却不愧是这全球第二大黑市? “能查到买家资料,那卖家呢?”唐伶问,“不能查到是谁持有这女神像的吗?” “嘿你这人!”林允奚气死了,“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你做出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情,你居然还得寸进尺了,还一副我无能的样子?” 听着这臭小子要发脾气了,唐伶只好连连夸奖:“谢谢你,林允奚,你特别棒,你技术特别好,真的。” “这还差不多。”林允奚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我真查不到。” “真的?” “真的!”林允奚不耐烦地说道,“我做不到,你另请高明吧!” 唐伶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不告而别,翻厕所窗户而逃,结果落入艾伦手中,林允奚那天应该确实担心坏了。 想到了这里,她还真是有些愧疚。 “对不起。”唐伶说。“那天晚上害你担心了,我不应该这样的。” 一听到唐伶道歉的信息,林允奚好不容易平息下的火气又蹿上来了:“我就受不了你这烂脾气!” 林允奚说:“你一定觉得只要你道歉了,我就一定会原谅你对不对?我告诉你,我就不!我就不原谅你,我气死你,我气死你!” 林允奚还是这么幼稚…… 一听到这些孩子气的话,唐伶就知道那些算是缓过来了。 距离拍卖会开幕还有7天了,这些天里,整个红石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所有的穷人都被赶出了镇上,各式各样的私人飞机,络绎不绝地降落在机场。 时不时还能看到三四成群的有钱人走在一起,谈笑风生。 各个人种的富人都有,他们大多穿金戴银,各个国家宗教信仰的富人都有,而且都不怎么低调。一时之间,这小小的红石镇上充斥着各种富豪。 要说把这些个大富翁一口气都给绑了,这身家全加起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要是这一绑架,三分之一的经济体得玩完。 当然了。盛家跟艾伦的雇佣兵军团,早早预料到了这些。他们作为承办方,肯定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全程保持戒备,不允许丁点错漏发生。 一时间红石镇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十分热闹。 当然了,也有很多顶级富豪自己不会现身,都是他手下养的收藏团队,拿着预算报表,直接来进行收购。 而这段敏感期间,齐瀚倒也是见不着影子,估计去跟他那堆富豪圈的人套近乎去了。 为什么?他平时再低调,再不爱炫富,那也是imc的大老板。 盛赢从始至终再没露过面,估计也忙着黑市的事儿。 唐伶好心情地想:估摸着黎可依这怀了孕,盛赢跟她的心结也就解开了。 两人和和美美的,就这么在一起了,也挺好。 想到这里。唐伶倒是舒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这些天原本应该忙前忙后的艾伦,却天天在她边上晃悠,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不赌博了,也不骂人了,也不玩女人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唐伶知道艾伦这个人,他脑子里从不装什么好事儿。 这天晚上,艾伦却忽然拿了两瓶啤酒。把唐伶带到了屋顶上去。 唐伶本有些犹豫,害怕他又在打什么馊主意,但是艾伦看穿了她的想法:“唐小姐,我现在喜欢你,所以我暂时不会动你。因为只要是我上过的女人,我全都不喜欢了!” 这是什么怪逻辑?! 唐伶知道艾伦这逻辑狗屁不通,但是鬼使神差的,她也跟他到楼顶去。 “唐小姐,我要死了。”艾伦喝一口酒大喇喇地躺在椅子上。 “什么?”唐伶忽然没缓过神来,“什么你要死了?” “你难道没发现。从沙漠里回来之后,我就特别无所事事是吗?” 唐玲当然发现了,按理说艾伦从来都是一副呼风唤雨的得瑟样子,现在却好像一时间都没了什么事儿? 这是什么预兆,这就是失势了。 “我,被你家的那养父叔叔给坑死了!”艾伦没好气地说道,“我自作聪明跑去沙漠一趟,直接丧失了那一群老头的信任。” “老头子?”唐伶皱着眉毛,“你是受了那些人的委任,才会留在这里吗?” “那是当然。”艾伦睁着眼睛,“不然,以我这资历,还真有钱带领着一群雇佣兵啊?” 艾伦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睛看着唐玲,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忽而一笑:“我也只能趁着齐老板不在,来跟你说说事情,要是齐老板知道我把你拐到了这偏僻地方来,他肯定会跟我拼命。” 他又在说齐瀚,唐伶的眼神一软。 那天齐瀚抱着自己,要求自己重新喜欢他…… 可是唐伶自己知道,她跟齐瀚之间,有着这不可逾越的鸿沟。 就算她解释了那个叫做莱莉的女生,可是有些事情过了就过了。 那天在湖边,自己的告白遭到了拒绝之后,那最佳的时间就已经过了。 唐伶实在是没办法一边安慰盛赢,一个劲地说要他往前走。 一边自私地自己撞入爱情,投入别人的怀抱。 她没办法,她没办法对盛赢这么残忍。 “唐小姐,那次在沙漠里我只告诉了你一件事情。我只说齐老板曾经是个杀人狂魔,我还欠两件事儿没告诉你。“ 唐伶忽然想起在沙漠里,艾伦在被其他雇佣兵打时,说过的话。 他说是要额外赠送自己三条信息秘密…… 没错,现在还剩下两条。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第二条秘密,就是……” “什么?” “好多人都在骗你。”艾伦微笑着,平静地看着她。 这什么似是而非的话? 唐伶有些听得不明白:“谁在骗我?” 艾伦睁着一只湛蓝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很多很多人都在骗你。” “你想知道都是谁在骗你吗?来,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艾伦嬉皮笑脸地说道。 本来唐林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结果他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艾伦在开玩笑,没个正经了。 艾伦嘻嘻笑着,还要跟唐伶继续开玩笑,这时候听到一阵非常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艾伦一听到这俨然如恶魔的声音,就打了个寒战,知道是齐大老板。 他是个狗腿子,赶忙摆着手说:“齐老板,你可别生气。我就是跟唐小姐开开玩笑呢,我正在帮你说好话呢?” 艾伦的眼一眯,冲着唐伶使了个眼色:“对吧,唐小姐。我正说道齐老板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还家财万贯。是个不得不可多得的结婚人选!一定要好好珍惜。” 唐伶没搭腔。 齐瀚拎着酒瓶,直接坐在了两个人中间,将唐伶跟艾伦分割的开开的。 “喝酒啊。”他说。 怪。真的好怪。 明明在沙漠,他们3人算是斗得个你死我活, 齐瀚还一拳打碎了艾伦的肋骨,各种折腾,结果沙漠后期遇到了一场沙暴,唐伶自己遭遇了一场流沙,怎么3个人的关系就变了?相处也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培养出来的友情吗? 现在3人坐在房顶上,气氛就是这么平和又静默。 “齐老板,你看天上的星星。”艾伦说,“那是不是北极星啊!” “北极星是吧?是北边那边,是不是北边啊?”艾伦兴奋地说。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文盲啊。”齐瀚眯起了眼睛。 艾伦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哎哟,齐老板我又不像你这么能干,有时侯我脑子是笨些吧!” 唐伶听到这两个人,开着玩笑。心里一片豁然。 真是难得的平和。 她也打着哈哈说:“艾伦小伙子,多学习学习,还是有望成为文化人的。” 艾伦转身就握住了唐伶的手:“唐小姐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你长得特别像我的初恋。” 艾伦睁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表演着睁眼说瞎话。 “你少来。”齐瀚翻了个白眼。 “真的。”艾伦说,“那一年我17她也17。” 齐瀚压根不想听他胡诌。 “那齐老板呢?你的初恋呢?”艾伦嘻嘻笑的,“你敢不敢跟唐小姐坦白?别看齐老板清心寡欲的样子,说不准已经谈了32场恋爱!” “恋爱?”齐瀚冷笑了一声,“我请你分给我一些时间好吗?你真以为我像你这么闲。” 唐伶迷迷糊糊地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地靠在齐瀚的肩膀上睡着了。 艾伦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唐伶。这才收敛住了一脸的嬉皮笑脸。 “齐老板。”他看着齐瀚说道,“当年你是怎么逃出组织的,我也想跑。” 齐瀚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浓厚的烟圈:“我那哪里算逃?” “对。”艾伦也笑了一声,“齐老板你有钱。所以你能得了个名头,就能轻而易举地退出组织,我却不行。现在那群老头子,估计等着杀我呢。” “齐老板,你得赶快抱着唐小姐下去,说不准,这狙击手就藏在对门呢。” 听到这么一说,齐瀚一把抱起了昏睡的唐伶,一言不合直接走人。 “齐先生,齐老板!”忽然间艾伦在背后叫住了他,他的声音灼灼十分着急,“你是唯一脱离组织的人,你一定知道其他脱离组织的方法。” “如果不跑,我真的会死的!你告诉我好吗?”艾伦说道,“齐老板,齐先生,哦不对,或许我应该叫你a。”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5章:你有多少女朋友?

齐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毛微微一皱,最后漠然说道:“我不是。” “但你曾经是。”艾伦的眼神一垂,“你做过的事情,可抵赖不掉。” “真是好笑。”齐瀚笑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可你怕唐小姐评价你。”艾伦的眼睛一睁,“你不怕我在跟唐小姐透露些什么吗?” “不。你不会说。”齐瀚冷漠地笑了一声,“因为你不敢。” …… 唐伶在睁眼的时候,正巧撞上了齐瀚的一双眼睛。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他正注视着自己。 “喂。”唐伶有些愣神,“男女授受不亲啊。要说以前咱们那什么什么……那是迫不得已。但你现在还躺在我床上,是个怎么回事?” 漆黑之中,唐伶仍让人能看到齐瀚一双璀璨的眼睛。 他一笑,手一伸直接捏住了唐伶的鼻子,让她呼吸不了。 “喂……你……”唐伶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恶作剧地拧得更紧了。 “我就喜欢盯着你,你管我?”齐瀚笑。 唐伶咬了咬唇,又红了脸,但是想了想,还是困顿地直起了身子,“我还是去睡沙发吧。” 结果齐瀚直接用被子把她给裹住,直接扔了回来,眯眼一笑:“看,被子舍不得你走。” “你这个幼稚鬼……”唐伶哑然失笑。 看着黑夜里这么一个男人躺在身边,就算是再坐怀不乱,也让唐伶红了脸:“你不怕我趁夜把你怎么了吗?” “不怕。”齐瀚流氓地双手一张,微微笑道,“我欢迎。” “你这个人……”唐伶抱怨了一句,还是抱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直接用行动来抗议。 二人沉默了许久。唐伶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 毕竟她醒了,又跟这么一个很有诱惑力的男人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不心动? 她吞了口唾沫,感觉整个人在发烧。 一阵静寂。 唐伶想起先前艾伦的话,怎么都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实在是想问…… “艾伦说,你交过32个女朋友。这是真的吗?” 一听到这话,齐瀚哑然失笑:“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觉得女人都会喜欢你。 但这简直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赞美……唐伶才不会说出来让他得意。 于是她脖子一梗说:“因为一看你就是花心的样子。” 她越是想,说出来的话就越阴阳怪气:“先前是谁说,imc的老板天天美女香车环游世界。买个小岛直升飞机全球乱游,你肯定有很多女朋友,你们一起……” “对。”齐瀚桃花大眼一斜,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跟这些美女一起……” 唐伶一听,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我就是喜欢,做必须很多人一起做的一件事。” 什么?!跟那些美女? 唐伶没搭腔,却被他的话头吸引了过去。 “以前吧,我经常做的事情。就是跟很多人一起呆在一间小屋子里……”齐瀚暧昧地说道,“特别隐蔽,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到,也不知道我们里面在干什么。” 唐伶毫无防备地想歪了,她的脸胀得通红,一口气直接梗在了喉间:“你……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对,没错。”齐瀚笑,“我们还喜欢在这个狭窄的小空间里,进行肮脏的交易。” 和那些美女,在一间狭窄的黑屋子里做肮脏的事情? 唐伶要被气死了。 结果齐瀚身子一起,直接将唐伶挤在了沙发上,把她逼着在沙发一角。 “你猜猜看,我们在做些什么?” “你……你……”唐伶语塞,“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原来你跟艾伦一个样。” 唐伶一张脸胀得通红,浑身发热,却感觉到一双炙热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一双晶莹灿烂的眼睛看着自己。 微弱的月光照在齐瀚的脸上,形成了一道晶莹的轮廓,他长长的睫毛在英俊的脸颊上印下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没错,我就是跟艾伦一样,喜欢做一些跌破底线事情。”齐瀚眨了眨眼睛,偏偏说得一脸真诚,“我还喜欢跟很多人一起玩这个游戏。” 听到了这里,唐伶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齐瀚跟一群女人在一起,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唐伶她气死了,一股没由来的嫉妒感涌了上来。 眼看着齐瀚就在面前,唐伶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这个人好恶劣!” “对,我就是这么恶劣。”齐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邪邪地笑道,“但是这些事情,其实有很多人都在做,不止我一个。唐小姐又何必对我这么苛刻。” 唐伶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前些天还跟我说要我再喜欢你,现在……现在你却这么说……艾伦肯定还知道你更多黑历史,我……我得去问他。” “唐小姐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齐瀚狡黠地笑道,直接将唐伶罩进了自己身体的阴影里,“你为什么还在意?” “我我我……”唐伶都话语颤抖,“你管我!” “好了。”齐瀚揉了揉唐伶的头发,“你要知道我爱做的那件事,是什么吗?” “你个流氓!我才不要听你说。”唐伶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要从沙发后背翻过去,却一把被齐瀚拽了回来。 “我喜欢做的,一群人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做成黑暗交易的事情是……”齐瀚凑在了她的耳边,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开会。” 开会?! “开会,不都是一群人在一个黑屋子里,把房门关得紧紧的,生怕被人听见吗?”齐瀚贼贼地笑,“大家再签签新合同,做些肮脏的生意,大家不都爱做这吗?” 一听到这些话,唐伶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讨厌。”唐伶想直接推开他,却咚的一声,自己从沙发上跌到了地上去。 “唐小姐的思想……啧啧啧。”齐瀚恶趣味地捉弄她,“好污啊。” “明明是你故意乱说!”唐伶揉了揉头发,从地上爬了起来。 沙发已经被这个恶劣的男人占据了,她只得再回到床上去。 “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唐伶气哼哼地说话,“除了你的名字之外,我对你一无所知。” “嗯。”齐瀚笑,磁性的声音像是动人的旋律,“你想知道什么?你问。” “你有多少个女朋友?你不准再绕话题!”唐伶抓住了话头。愤愤地说道。 她就是想知道,就是想知道! “嗯……那你先给我一个标准,我来看看怎么才算女朋友?”齐瀚轻笑,“拉过小手的就算女朋友吗,还是亲过才算?或者是在一张床上躺过的才算?” 眼见着这男人说的话,越来越无下限。 听到了这里,她又想到了跟齐瀚的种种,这让唐伶不自觉又羞红了脸:“牵手就算!” “哦,这样的话……我的女朋友好像还真不止32个?” 听到这里,唐伶又要被他炸毛了:明知道他在忽悠自己,可唐伶就是生气!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唐伶气愤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种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齐瀚的事情,唐伶就变成了玻璃心跟小心眼。 就是嫉妒就是小气,就是小女生习性! “来,我给你说说。”说到了这里,齐瀚恶趣味地掰起手指,“幼儿园的时候,我就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小女孩,你知道这些外国小女孩,漂亮得跟天使似的,我跟小天使3岁的时候就手牵手,我们还一起睡觉,我还偷偷亲过她的。” “谁叫你说这些的。”唐伶能被齐瀚给气死!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吃一个小女孩儿的醋,况且她还不知道,这是不是齐瀚又给编出来的。 遥想黎可依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说好多话来讽刺自己,她唐伶还不皱一个眉头。 却没想到在齐瀚这边,一听到他提些陈皮烂谷子的事情就炸毛。 这也是区别待遇。 “那只牵手不算!”唐伶说,“接吻,接吻算女朋友。你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 “嗯……”齐瀚略为沉吟,又好像故意将话题转到一边,“小时候我爸养了一只德牧,他让我也挑一只狗来养,我选了一只小金毛,小金毛特别可爱,一双眼睛汪汪地看着你,眼珠黑溜溜的。” 他说狗干什么? “你别看我现在挺酷的。但我小时候特别爱亲我的小金毛。”齐瀚笑,“特别,爱,亲,它。” 唐伶:“……” 她快要被齐瀚这折腾人的功夫,给气疯了。 问他接过吻的女人有多少,结果他说他亲过一条狗? “照他这种糊弄的架势,一定是有过32个女朋友!”唐伶气哼哼地想,便闭着眼睛侧过了身子不再搭腔。 见唐伶不说话了,齐瀚也停了下来,隔了许久寂静之中,齐瀚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我没谈过恋爱。” “什么?”唐伶当然不信,“你这撒谎撒得太美妙了,骗子。” 唐伶嘴上说骗人,但还是想听齐瀚解释,可是他偏偏不解释了? 这让唐伶心里着急得有如住了一只猫,猫还在玩命地在用爪子挠她! 难道他,真没谈过恋爱?不可能吧?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唐伶不信,却又存着侥幸,可是这死男人就是不说话了…… 唐伶快要气死了,她又实在想知道答案,于是她身子一起,直接蹲在了沙发上,掰过了齐瀚的正脸看着自己:“真的吗?” 又是一抹皎洁的月光映在他清澈的眼眸里,像是一片洁白落入了忧郁湖水里。 “假的。”他说。 “什么啊?”唐伶算是真被他耍的团团转,“我又被你耍了。” 她正起身要走,却被齐瀚一把攥住了手,身子一压直接将唐伶覆在了底下。 “假的吗?”唐伶又反问了一声,却看到齐瀚一双眼睛微微一眨,狡黠地说道:“真的。” 根本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一股暧昧的情绪在空气中慢慢发酵。 唐伶咽了口唾沫,只感觉心脏在耳边咚咚直跳,像是要蹦出胸腔一样,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喜欢他,可是就是按捺不住自己这颗心。 这个对视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唐伶只感觉自己已经按在了这宠溺的眼神里。 “文……文物。”唐伶不敢再看他,于是岔开了话题。 “嗯,文物。”一说到这个,齐瀚原本戏谑的眸子归于了平静,眼睛里冒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艾伦最近怎么了?”唐伶说,“他好像被架空了一样,他说‘老头子’什么的,老头子是谁?要杀他吗?” 唐伶冒出一股脑的问题,她没发现到齐瀚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最后好不容易泛起的粉红色泡泡,全都化作了泡影。 “神像已经运到肯因了。”齐瀚说,“在盛赢的手里,拍卖会已经不久了,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 他没有正面回答唐伶的问题。 唐伶觉得一直艾伦跟齐瀚之间有特别的联系,可是见齐瀚现在的样子。他显然不愿意说。 男人的一张脸就在面前,两个人实在是很近,他的呼吸触摸在了他的脸上,让她感觉到慑人的诱惑。 齐瀚叹了一声气,缓缓地说道:“先睡吧。” 唐伶没想到这个话题这么快结束,她感觉到自己被按进了一个炙热温暖的怀里,一记轻吻落在了额头上。 睡吧。 …… 明天就是拍卖会了,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齐瀚便老是不见人影,估计又跟他的那些商业圈子有关。唐伶倒也乐得清静,只想等待明天的拍卖会。 林叔也一直在艾伦手下的酒店里,经过几次三番的绑架折腾,唐伶跟林叔说,不要再轻易出去,特别是现在拍卖会这事如火如荼的时候,风头千万要低调。 艾伦倒是得闲,天天跟她打牌喝酒吹牛。 艾伦好像转了个性子,以前是个爱耍老千的烂赌鬼,这跟唐伶一打牌。完全没了那兴致,说是只靠牌技,都能把唐伶赢得呱呱叫。 今天牌打完了,艾伦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走,盛赢的货物全都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做最后确认了,我们去看看。” “提前一天去看看情况,打入一下敌人内部。”艾伦说,“说不准,有特殊的讯息……” 这就把唐伶拐到了剧院去。 红石镇的大剧院现在已经开幕,短短几周的时间,便做得一派繁华,所有的高档用品都是用飞机,从国外空运而来。 就是为了把这些大富翁招待得周到。 穿着华丽的美女也越来越多,大多是陪这些大老板来的,老板不敢带老婆来,倒是把小三小四的小情人们,带来了这地方度假。 “哎呦,亲爱的,如果这次出现了什么大粉钻,你可要拍给我哟。”一个女人依靠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怀中,“你可答应了我的。现在我跟你家里那个管家婆带着一样的项链,抽死了,好老土呀!” 胖子叼着雪茄,呵呵笑了笑,手环在女人的腰上,亲昵地说道:“亲爱的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对会做到的,反正都是黑市。我可以用手段,走公司的流程来买。我家那个管家婆,可发现不了我给你买的这个钻。” “哎哟讨厌,咱们在这儿就不要说她了。” 这样的场景倒是有很多。 “还有这什么地方?你看连那种平民都来的。”这话说着,美女的眼神已经看到了唐伶,“就这样子,肯定不是什么来竞拍的,不是说好是最顶尖的拍卖会吗?这种人怎么都能混进来的。” “哎哟,乖宝贝乖宝贝,咱们不看她呀。可能是哪个没眼力见的老板养的,小七小八吧!也可怜,都会带来了这偏僻地方,却都没搞些钻石来送。” “估计也就是跟着。来见见世面的。” 说完两个人便讪笑地离开了。 唐伶有些语塞,这都能被躺枪。 一边的艾伦却笑得嘻嘻哈哈:“哎哟,快叫齐老板给你买一串大钻石项链,就挂在脖子上,不然被这么看轻,也太亏了!” 推着箱子的工作人员,都在往仓库赶,所有的拍卖品大多在仓库就位了。 “看。”艾伦这时候扯了扯唐伶的衣服说。“走,咱们进去看看。” “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不太好,但是唐伶确实想提前看看情况,说不准能听到什么内幕消息。 那神像,也不知道被盛赢保管在哪儿。 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肯定有非常严密的安保。 但是二人居然轻而易举地跟着工作人员,溜进了仓库里面去,还一人搞得一身灰色的工作装,扮作工作人员入内。 “喂,你们。”一个工头说。“里面进去看看,还缺不缺人!” 这人居然没认出艾伦的样子了,估计也是他这一身戾气消失了。 这刚把两个人差遣走,工头就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怎么女人也会在那做工?浪费工钱,贫民那么多,多招几个有力气的不好吗?” 各种各样的箱子堆放在仓库里,都是用木头盒子严密保存着的,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有一些木头箱子外贴着标签,唐伶坐着,眼睛看了一眼。 大多写着拍卖品的名字地点和类型,以及最低售卖价格和编号。 艾伦这时候像看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直接说:“那边那边。” “什么?”唐伶好奇地看过去。 “你看那边仓库,有非常严密的监管。” 果然,4个保镖守在那扇门前,玻璃是防弹的,就像是一个保险库。 “那是……”唐伶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说不准神像在里面。” “咱们进去看看。”艾伦又怂恿道,“可是人家那边拿着枪。” 唐伶眼神一过去,就被人呵斥了:“看什么看?快做事。” “说不准那箱子的标签外面,会有卖家信息的。” 卖家信息,这就是唐伶最想知道的答案。 当年事情的始作俑者……他们究竟是谁! 这个诱饵直接将唐伶钓上了钩。 “没错。”艾伦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4个人算什么?我能帮你进去。”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唐伶狐疑地看着艾伦,总觉得在看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狐狸。 最近又是转了性,又不爱赌博也不玩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总感觉,不对头。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唐伶疑惑地看着他。 一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也没发烧啊! “因为,我悟了。”艾伦似笑非笑地说道,随即左顾右盼了一遍,一番发现周边的人都在搬运着货物,压根没人注意他俩:“快进去快进去。” “还磨蹭什么?如果晚了被发现,跑出去了也得被枪毙。” 也不知道艾伦怎么搞的,直接呜呜一声警铃大作了! 整个仓库瞬间忙活起来,警惕了起来。 “哪里的防火警报响了,快去找明火,这些东西可是贵重货物,怎么能着火呢?“ 有人吩咐道。 一时间乱作一团,连那四个保镖也走了。 唐伶没想到这么简单?! 她刚刚进去。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怪的很。 里面怎么回事?难道没在搬东西吗? 这时候便听到咔嚓一声,铁栏杆从上而下关了起来,灯光大亮,她这才发现面前是一扇巨大的玻璃,这边是她自己,另外一边是盛赢。 里面根本没有货物! 根本没有! 这里,唐伶又被困在了里面,这又是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就好像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盛赢故意设下的一个陷阱,在慢慢的等她走进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盛赢坐在沙发上。 他微微侧着脸,一双丹凤眼眯起来,却是彻骨的冷意。 他那忽然觉得他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他忽然想起,艾伦鬼鬼祟祟地催促,难道,唐伶睁大的眼睛,艾伦那个狗腿,把我怂恿过来的,是你让他。真把我带来的吗唐伶说。对呀,声音骚,可你们不是死对头吗?哪有永远的敌人呢?婶轻蔑一笑,只有永远的利益,来吧,来谈谈我们之间的利益。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6章:你应该更痛苦

唐伶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看着眼前的盛赢,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 那天她虽然是被黎可依给弄出来的,但唐伶没有把握在自己离开以后,黎可依会怎么诋毁自己。 现在气氛肃穆,一扇巨大的玻璃横亘在二人中间,盛赢独自坐在玻璃后面,一张偌大豪华的单人沙发上。 “你要谈什么?”唐伶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真是后悔死了!干嘛要听艾伦的怂恿,跑来这地方? 现在自己就像是落网的老鼠一样,毫无胜算。 “你要跟我谈什么?在我以后,黎可依又对你说了什么?”唐玲没把握地再了一次。 “我想跟你谈什么?哼。”盛赢冷笑了一声,“黎可依对我说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盛赢的笑容发冷,他看着唐伶说道:“来,我们先做一个游戏吧。” 这时候唐伶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边,有一块屏幕。 显示屏一闪忽然出现的画面。 这是什么? 唐伶睁大了眼睛,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显示屏画面中,有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倒有些眼熟…… 唐伶仔细从记忆里搜寻人物,忽然记起是刚刚到肯因时。遇到的一个小女孩。 那时候唐伶给了小女孩200美元,倒不是因为她抠不想多给,而是怕给多了坏人会盯上了她,为什么现在小女孩会在这个画面里? 她警惕地看着盛赢:“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跟你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盛赢冷笑一声。 唐伶还记得小女孩儿叫格桑,她才注意到格桑被层层的绳子捆住,她的周边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人,他西装革履,满身杀气。 “你怎么会知道我见过这女孩,难道……”这时候唐伶才唤起了久违的记忆,“那时候你就在跟踪我吗?” “那是跟踪吗?”盛赢的眼睛一睁,一双漆黑的瞳眸里是面无表情。 “你要干什么?”唐伶问道,“为什么要把格桑抓起来?” “你这个人,不是一向圣母吗?”盛赢笑,“我当然是要戳你的软肋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回忆起应该记得的事情而已。”盛赢坐在玻璃的另外一头,点燃了火机抽起了一支烟来。 “我想有一些压力,你会记得很多事的。”盛赢笑,“不,你必须记得很多事,不然这个小女孩儿可就……” 他的声音一低,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唐伶:“你不是保有一颗圣母心吗?肯定不愿意她受伤了。” “来吧,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吧。” “谁要跟你玩儿?”唐伶怒道,“我不知道黎可依是怎么跟你说的,但你不应该仇恨我,是你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哦,是吗?”盛赢压根不想回应这个问题,“动手吧。” 他冲话筒里面命令,这时候唐伶便眼睁睁看着这站在格桑身边的男人,拿出了一柄刀走了过去。 “你要……”唐伶目瞪口呆,“你想用格桑的命来威胁我?” “没错。”盛赢笑,“这最有效,不是吗?” 唐伶死死地咬着嘴唇,狠狠地看着盛赢:“好,我跟你玩,玩你这所谓的游戏?!” 两个人明明曾经亲密,又明明坦承过,但此时此刻,二人分别站在一扇玻璃的两侧,相隔的间隙就像是悬崖那么远。 “很简单。”盛赢说,“我问问题,你来回答。如果你答错的话,这个小女孩……” 盛赢的话头一低,微微眯起的眼睛,就像是恶魔的瞳眸一般渗人。 “齐瀚到底是什么人?”他问。 一听到这个问题,唐伶哑然失笑:“我倒是想问问你,齐瀚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他一无所知。” “那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你?” 一说到这,唐伶都能感觉到盛赢的语气生硬了起来,仿佛饱含怒气。 “哼,我怎么会知道?”唐伶自嘲地笑了一声,“可能是他爱助人为乐。这种事情你得去问他。” “你是因为他,才离开我的吗?”盛赢的一双眼睛里面,满是阴鸷,“是因为他吗?” 他重复了一遍,不甘心恼怒全都蕴含其中。 唐伶又笑了一声,她坐在地上,微微扬起头来看着盛赢:“3年前我为什么离开你?当时的原因可能是齐瀚吗?不是。” “而我3年前离开你的原因,就是现在,我依然要离开你的原因。” “借口!”盛赢一怒,原本淡然的脸色拧了起来,“你骗我。” 唐伶看着现在的盛赢,她觉得面前现在这个男人,真是悲哀极了。 他明明应该在更大的地方,获得更大的成就,而不是可悲兮兮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质问自己跟齐瀚的事。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盛赢。”唐伶忽然唤了一声,“你看看你现在多可怜,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 这次轮到盛赢冷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你口中那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善良的男人。” “哼!”盛赢的笑容越来越可怕,“又是一些唬人的话,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不。”唐伶看着他,“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 “你把自己逼在这么一个可悲的角落里,还强迫我来说非要离开的理由?你难道不是在自欺欺人吗?你以为,把理由都推到齐瀚的头上去,就能抹杀掉一切吗?盛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想到盛赢又冷笑了一声:“唐伶,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的脸在白色的烟雾后面,氤氲了一圈,模糊了一团。 “你以为我问你齐瀚的事,就是因为我忌妒他?不,你错了。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盛赢笑,“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困在这里?” “你现在是齐瀚的软肋了,我想对付齐瀚,自然先拿你开刀了。”盛赢又吐出了一口浓厚的烟圈,“你真以为,我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吗?” 他说到了这里,就算是已经极力隐瞒,但是唐伶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无奈来。 “不。我不是那样的男人。我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绑架格桑来威胁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唐伶瞪着他。 “我只是想要看你痛苦而已。”盛赢说。“你给了我这么多痛苦,我当然要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才乐意。” “来吧。”盛赢掸了掸烟灰,“我们来继续玩吧,我问你答。” 唐伶一言不发,一阵短暂短暂的沉默之后,盛赢睁开眼睛说道:“你跟齐瀚,睡过吗?” “哼。”唐伶笑道,“这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要跟我说这,都还不是妒忌?” “这当然不是。”盛赢看着她,“如果你们睡过,那么我可以再编出很多理由来糊弄他,比如说什么你意外怀了孕,被我折腾流产之类。”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可怕:“到时我再用一些条件让他去换,我赢的筹码,就是两倍了。” “说吧。”盛赢看着她,似乎想看清唐伶眼睛里的所有情绪,“你们睡过吗?” “你猜呢。”唐伶偏偏不让他知道,偏偏不让他得意。 她实在是生气盛赢的这种做法:“你猜我们睡过没有?” 没想到盛赢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下了命令:“给小女孩一刀。” 他要给格桑一刀! 画面里的男人又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朝格桑走了过去。 “你别拿这套来威胁我!”唐伶见不得这画面,“你不是这么无耻的人。” “哦?我不是这么无耻的人?”盛赢森然笑道,“我怎么不知道?” 直到这一刻,唐伶才惊觉,盛赢他是真的变了。 或许是被红石镇改变,或许是被这冷酷残忍的黑色交易链所逼迫,但他早就不是记忆里,那个世界上最善良,最聪明,最好看的男孩子。 唐伶觉得很悲伤。 “我现在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不就正好掐中了唐伶你的7寸吗?”盛赢说,“所以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你反问我。” 盛赢,他要掌控绝对的地位优势。而现在的他也做到了。 “一对孤男寡女,又是成年人,你说我们睡过没有?”唐伶非要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来折磨盛赢。 其实在唐伶的记忆里,他们的确是在一张床上躺过,但确实没有做出那种事。 果然,一听到唐伶的话。盛赢原本冷漠的脸皱了起来。 唐伶看到他右手一捏,直接将烟折了断在地上。 盛赢的头一低,像是陷入了巨大的阴影里,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个问题问的更是荒唐,唐伶根本没有跟齐瀚开始过。 就算是昨天晚上,那也是齐瀚在撩妹,自己虽然心动,但也没上当。 但是她知道,在盛赢的眼里,一切都是板上钉钉,就算现在问自己,也不过是问个证明而已。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从你一开始看到他三番五次地救我,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唐伶盯着他,“好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所以,我跟你敞开心扉之后,你安慰我的话,也全部都是谎话。”盛赢睁开眼睛,他的话语已经开始出现了颤音。 要说在别墅里唐伶安慰盛赢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 她发自真心的觉得愧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把盛赢一步一步地逼上了绝路。 可是现在,她面对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盛赢,也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对,没错,我告诉你的都是谎言,我从来到红石镇以后,就已经跟齐瀚在一起了。我后来跟你的一切,都是吊着你,玩弄你,欺骗你,够了吗?” “咚”的一声,唐伶忽然看到盛赢一拳头砸在了墙上。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份沉默持续了10分钟之后,盛赢才慢慢地转过身,一张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再问你几件事情。”盛赢看着她,“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你那天差点烧了草坪,我救完了火,你倚靠在我的身边,厚脸皮地说想一直跟我在一起,那是假的吗?” “那是假的。” 唐伶已经铁了心,要跟盛赢划清界限。 “我们第二次约会的时候,我们去划船,那时候你不会游泳跌进了湖里,在湖里大声喊救命,扑腾着划水的时候,是我把你拉了起来。”盛赢看着她,“你在岸上昏迷了过去,别人都让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但其实我察觉到你根本没有呛水,可我还是吻了你。” 盛赢看着她:“你醒来之后,靠在我的身边说,以后想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那是假的吗?” “那是假的。” 盛赢的眼珠子,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来。 “第一年,我们纪念周年的时候去爬山,那天夜晚遇到了山洪,你差点被石头埋在里面,我好不容易拖着你走出来。你的脚却受了伤没法下山,我背着你在雨夜里,你帮我举着手电,我跟你说着故事,那时候,你抱着我的脖子,跟我说真想一辈子都被我背在背上。”盛赢仍然看着她,“那也是假的吗?” “那是假的。” 唐伶没想到盛赢把这些过往记得这么清楚,可是这些都应该消失掉。 盛赢语气里的颤音越来越重,可是他的脸却越来越冷漠。 “那么前几个星期。我躺在你的腿上跟你说,我想重新开始,我想当一个好人,你告诉我说,只要我有心。我就可以重新开始,而且没有人能够评价我,能让我跨出这一步的只有自己。”盛赢说,“你说的,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 唐伶认真地看着盛赢的眼睛,她是打心底里希望盛赢走出过去。摆脱一身的包袱,从阳光里走向光明。 “我已经作出决定了。”盛赢说,“我想让你见证的我的决定。” 唐伶有些紧张地看着盛赢,不知道他接下来做些什么。 “你看。”盛赢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这是我对你的真心。” “这是……”唐伶略微迟疑,这才看到文件夹上大写的卖家信息,“这是……” 盛赢说:“神像的卖家信息,就算是我,也花了很多功夫在调查,神像的卖家线索,因为这些生意大体不合法,大家都喜欢走很多流程来做伪装,那天你告诉我要重新开始,我也已经下定了决心,并且告诉父亲,我要甩掉这身臭担子,等拍卖会结束,我就立马要跟你远走高飞。” “这是我,那一天的决定。”盛赢的声音沉了下去,“可我回来的时候。你又不见了,你一次一次地抛下了我,这一次我厌倦了。” 唐伶一时震惊,她看着盛赢手中的资料,心里仿佛有一只花猫在挠一样。 盛赢现在手中的文件,是唐伶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是她这7年来,一直想要努力寻找的线索,当年的线索就在里面! 当年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就在里面! 当年作出了一系列惨案,惨绝人寰案子的罪魁祸首。就在那里面! “没错,我都查出来了。”盛赢仿佛看出了唐伶激动的情绪,“我花了很多功夫,布下了很多眼线。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都查到了。” 盛赢坐在沙发上,一页页地翻看着文件,像是在看自己手里最珍视的东西一样:“我花了很多很多功夫,我知道你想寻找当年的仇恨源头,我就帮你查,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想要帮你。” 盛赢翻看着文件,眼睛里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宠溺。 “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想的事是,你看到时该有多惊喜……我每次都在期望着,你应该会出现的那副表情……是喜出望外,然后紧紧地抱着我,说谢谢我,那是我想看到的画面……” 唐伶惊讶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把那个给我!告诉我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些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赢没有搭腔,仍然一页页地翻看着画面:“没错。我都查出来了。下手的人,他们的目的,还有这神像,对,这次压轴的太阳女神像,就是当年那些坏人从你父亲手里抢来的东西。” “那你告诉我!”唐伶大喊,声音陡然增高。 盛赢手中一顿,仍然没有搭理她。 唐伶一跃而起,直接扑到了玻璃边上拼命地捶打着玻璃,想要把这块玻璃给敲碎:“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知道了,那全都告诉我!” 唐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7年前的惨案又历历在目,血腥惨叫,枪声,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自己。 这些年来的噩梦里,总是少不了零碎的画面,血腥惨叫,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长成了现在这样。 “对,没错,我就是想看你现在这样发疯的表情!”盛赢睁着眼睛,一双恶魔一样的瞳孔看着唐伶,像是在看世界最大的笑话一样,“对,再多给我一些渴望,还不够。” 盛赢继续翻看着目录:“当年的事情多精彩啊,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总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刺激唐伶,惹得她心中更好奇了:“你告诉我盛赢!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父亲,到底是谁雇的大批雇佣兵来抢神像!还有艾伦。艾伦是不是当年也参与了这个项目。” “这倒是被你猜中了一点。”盛赢微笑,“我就友情告诉你这一点吧,艾伦确实参加了那次的惨案,他是被雇佣的雇佣兵之一,不过当时也就是个小喽啰而已。他之后几年能爬的这么快,做到了红石镇来那批雇佣兵的首领,倒是很励志。” 艾伦。 唐伶的心中一愣,他居然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情! 早知道自己就赶快去追问他。 不,不对,艾伦这个人满口谎话。就跟齐瀚一样,就算我去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只是,唐伶这时候再想起艾伦说的两个秘密,心中的分量不觉加深了很多。 “艾伦说,所有人都在骗我,那是什么,意思……”唐伶情绪越来越亢奋,咚咚地捶着玻璃,可是这玻璃很厚怎么都打不透。“你告诉我!” 盛赢漫不经心地掏出了打火机,用那火苗飘着文件夹下面的内容。 “你……你要干什么!”唐伶惊讶道,“你要毁了这些吗?” “没错,而且我要在你面前毁掉。” 被火一烧,文件夹里面的纸很快都燃烧了起来。很快,这厚厚的文件全部都被引燃了火,加上火势越来越大,最后燃烧成了一片黑色的飞絮。 “你……你住手!”唐伶怒道,“你住手!你把那个给我看!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伶已经语无伦次了,她不断地敲打着玻璃,试图想让盛赢停下来,可是盛赢始终不搭理她,到最后唐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希望,在面前化为乌有。 盛赢看到她崩溃,看到她倒在地上却笑了。 “没错,这就是我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表情。”盛赢笑,“崩坏的表情。你让我痛苦,那我就加倍让你痛苦,答案就在面前,却无从得知,这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吧。” “不,不对。这世上最大的痛苦是我尊重你,我理解你,你可以把我推开,可你却笑嘻嘻的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这是更大的痛苦。” 盛赢眼光落在地上,泼灭了燃烧着的火势,最后一地纸变成了焦黑,唐伶的希望也全都被泼灭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唐伶的声音都哑了。 “我要做什么?”盛赢笑道,“我要你呆在这个可怜的小地方,期望着盼望着等待拍卖会的情况,就算你的仇人出现了,你却不知道是谁,就算你的杀父仇人就在面前,你可能还对他笑。” “我要什么?”盛赢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这些年来的苦痛一样,“我要让你知道,自己穷其一生追求的东西,与自己擦肩而过,到底有多么痛苦。”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7章:新鲜出炉的坏蛋

要让唐伶痛苦? 事实上盛赢这次做到了。 他让唐伶,焦虑,急躁,在屋子里抓心挠肺。 盛赢摁下按钮,屋子里边出现了一个隔间,倒是有洗手间跟一张小床。 他微笑地看着唐伶说:“你好好在这呆着吧。”便离开了屋子。 “咚!”唐伶狠狠一声,锤在玻璃上,死死地瞪着他,“盛赢,你这个畜生。” “不,我哪是畜生啊?”盛赢冷淡地看着她,“我还没有在你面前,真把那小女孩给杀掉呢。” 灯光一暗,盛赢已经离开了。 这个仓库的小隔间十分隐秘,唐伶是被艾伦给骗过来的。 她不知道,艾伦到底跟盛赢达成了怎样的协议,这段时间他先是性情大变,然后跟自己打牌喝酒套近乎。说穿了,就是为了接近,来达到欺骗的目的。 “原来蠢的,只有我而已。”唐伶无奈地叹了一声气,眼睁睁看着玻璃后面化成了一滩灰的资料,心里后悔莫及。 第二天,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盛赢为了折磨她,甚至在显示屏里进行现场直播。 拍卖会的现场布置很豪华,她看着这些衣着华丽的高等人群,喝着香槟寒暄,举着牌子将一件又一件的拍卖品,喊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价位。 但是唐伶始终没有看到齐瀚。 唐伶甚至看到了艾伦,他静默地坐在拍卖会的一角,漠然地看着这些高调的人群。 但是仍然没有看到齐瀚。 “难道他在找我吗?”唐伶心中一阵愧疚,“我真是个猪队友。” 她焦躁地等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感觉空气都是狭促的。 唐伶根本不知道盛赢接下来还会做什么,但她知道,他还会折磨自己。 已经拍完了二十几件拍卖品,唐伶不知道太阳女神像什么时候会出现。 “5000万。” “5500万。” “6000万。” 这些富翁说出的价格实在是令人咋舌。 这时候唐伶注意到了一个中年人,他一头金色的头发,看起来气质儒雅,穿着一身西装坐在前排,身边是几个秘书,虽然低调但是派头十足。 唐伶认识这个人,他在财经报道上经常出现。那个在沙漠里开拓油田的大财阀,乔纳森集团的董事长,乔纳森先生。 他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但看起来没有其他富人臃肿的肥态。 在唐伶的印象里,这一直是位公众形象很好的富翁,没想到也会来红石镇。 又过了一个小时,主持人这才宣布道:“下面这件拍卖品,具有非常高的文物价值,想必大家都知道肯因是文明古国,它的历史追溯到千年以前,千年以前的遗迹,已经毁得差不多了,大家一定以为这个文化断掉了。” “但是在7年前,肯因曾经发掘过一个古城遗迹。” 听到了这里,唐伶死死地看着屏幕。 主持人说的,就是那时候父亲带着考古队去的遗迹…… “这件珍品就是从那个遗迹出土的,这些年来辗转多少多次,价位升高,那来我们先呈上这件拍卖品。” 唐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陡然被提到了半空中。 她的心跳就等同在耳边回响,多年前的记忆又浮了出来。 “这是一件旷世珍宝啊!” “无价之宝!” “快!快用氮气。避免它的损坏!” 当年遗迹出土时,考古队员说的话,还在唐伶耳边回响着…… “所以,这件文物到底有多么珍贵呢?”唐伶紧紧地盯着显示屏幕,看着文物被推了出来…… “这是一件多么美丽的宝物,对吧。”一个声音在唐伶的耳畔响起。 她这才发现盛赢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背后。 “你……”唐伶一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是想来看你焦虑的样子了。”盛赢微微一笑,还是那副贵公子的做派,但是他的冷漠像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它多美啊,当年抢这件宝物的那些坏人,都是很有眼光。”盛赢说道,“而当年的坏蛋,今天也已经到场了。” “你……”唐伶说不出话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策划了那些坏事?!” 盛赢被唐伶扯着衣领,却仍然冷漠地看着她:“那个人就在视频里,就在现场,你自己看。” 唐伶怎么看? 这场拍卖会有几十个人,怎么样的富豪都有,还不乏国际上声名显赫的大亨,很多也是收藏界的精英专家。 唐伶真的不知道,可能是谁? “齐瀚也想要神像吧,难道你不好奇他为什么想要吗?”盛赢看着唐伶,“是不是他心里有鬼呢?” 他笑道:“是不是齐瀚做过很多无法无天的黑心事呢?” 这些问题全部都刺进了唐伶的心口去。 其实唐伶一直都有一个怀疑:如果,艾伦是当年惨案的参与人。 而他认识齐瀚。那么有没有可能,在7年前齐瀚也是参与人呢? 唐伶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是不是齐瀚,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盛赢坐定,一声冷笑,他捧住了唐伶的脸:“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惊慌失措,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呢?” 盛赢流露出了一丝无奈:“有没有可能齐瀚,就是杀你父亲的人呢?有没有可能,齐瀚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呢?” 盛赢睁大了眼睛:“有没有可能,齐瀚早就想把这件神像据为己有。所以悄悄地靠近你,想从你身上谋取福利呢?唐伶,你真是太傻了。” “不!”唐伶低下了头,整张脸埋进了一片阴影里,“齐瀚没有必要接近我,因为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笃定地看着盛赢:“如果靠近我是手段,那么他也得不到什么利益。更何况,我相信他。” 盛赢一张脸重新冻成了冰块。 拍卖会还在进行,盛赢却执着地看着唐伶的一张脸:“想要我告诉你吗?我知道的真相。” 这个筹码实在是太重了。 唐伶动心了。 可是下一句话,盛赢却把她推到谷底里去:“来吧,来跟我睡觉,我就告诉你,不,我要你怀上我的孩子,我才告诉你。” “你有病!”唐伶面目狰狞,一把挣脱开了他,“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哦。那你是怎样的女人?难道你不是一个水性杨花,见谁都能贴上去的女人吗?”盛赢冷笑了一声,他一把拉过了唐伶的身子,把她拽到了跟前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冷血女人吗?” “我要跟你对抗,那我也只能扔掉自己的心,不是吗?”他说。 唐伶身子一挣,脱出了盛赢的怀抱。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显示屏上的画面,拍卖会上的肆意起价,现在已经拍到了1亿美元的高价。 一件文物,一亿美元! 还有人继续拿着标牌在喊,五百万一拍。 “1亿500万。” “1亿1千万!” 一个人举起牌子追道。 唐伶顺着显示屏幕的画面看过去,她睁大的眼睛。 追价的人,那是齐瀚! 他现在看起来非常疲惫,但是他紧抿着双唇,看起来坚不可摧。 “哼。”盛赢冷笑了一声,“其实这座神像,真的值得了1亿美元吗?” 唐伶听不懂盛赢为什么说这个,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她总觉得盛赢知道些内情。但是他不说。 一听到这高价,其他人都犹豫了。 大家都在权衡其中价值,毕竟收藏这个行当,说白了也是一种投资。 这东西的价值,在于下一个接盘人愿意出多少,而这1亿1千万美元,无疑已经太高了。 一阵沉默。 主持人挥着小锤说:“1亿一千万一次,1亿一千万两次,1亿一千万三……” 一个低沉的男音加入了进来,他举起了牌子,声音浑厚地说道:“1亿5千万。” 因为监视屏幕隔得比较远,唐伶看不太清,但是她知道这就是那位乔纳森集团的掌权人,乔纳森先生。 也倒是他有钱,能够跟齐瀚那样子比价较真。 “1亿6千万。”齐瀚冷漠地说道。 看来他对这神像势在必行。 所有人都看着,乔纳森集团的老板。 1亿6千万已经太高了,不知道这位齐瀚还会不会再加价。 “以前没听说imc的董事长爱玩古董啊。” “人家有钱,爱砸钱。有什么不可能?实在不行,人家就把神像摆集团里每天拜拜,那也是得了那什么古神的庇佑。” 一边的人已经讨论开了,因为这二位加入了战局,价格一路飙升得太离谱了。 “1亿8千万!”齐瀚说。 这下全场噤声了,当代拍卖价格最高纪录,是毕加索的一幅画,当时拍下了1.79亿美元的高价,而现在齐瀚的出价,已经破了最高纪录! 大家只等着看这两位老板较劲,只见乔纳森先生拿起牌子:“2亿。”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天价! 所有人都看着齐瀚,看他还会不会高出这个价码来。 一阵静默。 “2亿一次,2亿两次,2亿三次。”主持人喊道。 乔纳森也看着齐瀚,表情有些凝重,他的眉毛一皱,却始终没听到齐瀚再出声。 一股诡异的气氛溢了出来。 “啪啪啪!”齐瀚忽然站起身子,带头鼓掌起来。“乔纳森先生果然好大的财气,只要是看准了,那就没人能从你手底下拿到东西了。跟你争,我甘拜下风。” 齐瀚当然是认识乔纳森的,这两个人的社会地位那么高,肯定也能称得上是一句熟人,此时郑乔纳森面色凝重,像是被中了套。 可是已经喊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可能收回手来。 “成交!” 现场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说:“不愧是乔纳森先生,就是有钱。” “你说什么呀?人家瞧乔纳森财团底下一个子公司,一年的利润罢了,当然说买就买了。” 虽说这神像是重磅,但是接下来自然还有拍卖品。 但是有了刚才的价格较劲,现场显然冷淡了许多。 唐伶的眼睛还死死地看着屏幕,但是神像已经被推了下去。 “我倒没想到,这神像还能被乔纳森老板给买过去。”盛赢的脸色倒是有些诧异,还有些好笑。仿佛里面还藏了些深意。 他一把将唐伶拧了回去,二人的相距不过只有5厘米。 “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对你屈服的。”唐伶看着他。 “可是现在神像可被乔纳森先生给拍了过去,你这辈子,可能也再也不会见到它了,你的线索就在这里断掉了,你甘心吗?” 唐伶当然不甘心,但是她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做这种无耻的交易。 “你不愿意,可是我能让你愿意。”盛赢的眼神里充满着可怕的**。他一把抓住唐伶的手,将她压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在唐伶的身上,笼罩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他一低头,直接强吻住了唐伶的嘴唇:“既然你能跟齐瀚睡觉,那也能跟我睡不是吗?” “滚开!”唐伶大骂,她拼命的挣扎,却感觉盛赢越抱越紧。 “你给我滚开!”唐伶再没了先前的一点温柔,她甚至懒得用以前的话去感化他,因为不会起作用了。 盛赢直接咬住她的嘴唇,这让唐伶一阵吃痛,呜呜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盛赢包裹住了。 “你别这样!放开我。”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盛赢的脸上满是可怕的气息,“不会。” 唐伶只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他咬住,直接咬破了她的皮,在那伤口上,再咬出了一口鲜血,他那么狠。对她那么恨。 唐伶只觉得这一次,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这一次终于还是要被盛赢给强迫了。 她都已经绝望了。 这时却听到了外面一阵响动,咚的一声巨响! 是谁? 难道是齐瀚吗?唐伶一惊。 接着却是又是一阵枪扫射的声音,直接把外面的门打出了一个个弹孔来。 碰! 有人直接踹开了大门,是谁? 这绝对不是齐瀚,齐瀚不是这样的作风。 一股可怕的预感,萦绕在唐伶的心中。 而盛赢也面色凝重:“是谁闯了进来,我的保镖们呢?都被这些人解决了吗?” 这时候一行雇佣兵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金发的男人,他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这个人不是艾伦。 但是身后的雇佣兵,明明是红石镇手下的那一派…… “哎,神像难道不在这儿吗?”金头发的人说道。 他看着屋子里的盛赢跟唐伶,嘴角起了一个可怕的笑容了:“我是不是打搅了什么?” 他笑道:“您2位继续。” “你是谁?”盛赢狠狠地看着这个金发男人。 “我是谁?”金发男人反问了一句,随即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我是坏蛋啊。” 他手里还拿着枪:“你就是红石镇盛家的那位盛少爷吧,哎哟,格调很浪漫啊,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这儿跟女人玩这些事。” “先前艾伦,可真是个蠢蛋。”金发男人吐了口唾沫,“跟你们盛家对抗这么久,那么多的兵力居然还只能持续个五五开?” “哼。”他冷笑了一声,“我看艾伦就是个废物。” 这个人也知道艾伦,唐伶看着这个金发男人。 他到底是谁? 难道艾伦这段时间失势,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吗? “你们要干什么?”盛赢站了起来。 “我们要干什么,嘿嘿。”金发男人狞笑道。 他的声音是那么邪恶,像是魔鬼的本源一般:“我们当然是抢劫啊!” “你们怎么敢?!”盛赢双目一瞪,狠狠地说道。 他浑身气场:“这些年来。红石镇一直都持续在平衡的状态,你现在是要带领雇佣兵一派,跟我们盛家撕破脸了?” “火。”金发男人抽起了一支烟,旁边的人忙不迭把打火机给迎了上去。 “平衡,谁稀罕啊?”他吐出一口烟圈来。 “可是这里有全球第二大的黑市,你们打破了平衡,就不要怪盛家不客气了。” “哎哟,大家不都有合作伙伴吗?”金发男人笑道,“你背后有人,我背后当然也有大哥了,现在我们雇佣兵背后的老大要动手了,难道还要征求你们的同意吗?”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抢走所有的拍卖品吗?” “哎哟。”金发男人大笑道,“当然了。” “大哥,咱们还费什么话?直接把这小子给废了!” 这个雇佣兵以前是吃过盛家亏的,现在忙不迭地想找盛赢报仇,他的手枪已经举起来。想要在这个时候报仇。 “等等。”金发男人训斥道,“虽说艾伦是个废物,把雇佣兵都管得像是怂包,但是咱们也不能随便得罪人啊,说不定咱们还能把这些破事,全推到盛家的头上去呢。” “反正我身上有火!”雇佣兵一脸的气愤,“如果不给他点面子瞧瞧,我没法平息我的怒火!” “盛赢身边那个女人呢?”金发男人说,“杀了她吧,意思意思。” 唐伶这时发现金发男人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要杀自己。 盛赢原本冷淡的一张脸,狠狠地拧着:“住手!” “哟喂,盛少爷很上心啊。”金发男人狠狠地笑了一声,“但是你说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举起了枪来,已经对准了唐伶的身子,毫不留情直接按下了扳机。 碰一声枪响,唐伶以为自己会应声倒地,却没想到盛赢快自己一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盛赢……” 盛赢居然用身体替她挡住了子弹,现在子弹正中了他的腹部。鲜血如注。 “真是一出爱情好戏啊。”金发男人拍了拍手,“咱们可没机会再跟这儿看好戏了,走吧,抢东西呀。” 金发男人转身就走。 “盛赢,你没事吧?”唐伶担心地问道。 可是她知道这是个废话,盛赢的腹部全都沾满了鲜血,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很是渗人。 “盛赢,你干嘛要为我挡枪!” “哼。”盛赢冷笑了一声。却不承认自己的爱意,“那是他打歪了。” 唐伶长叹了一声气:“必须先给你止血,这里面有没有急救箱。” 盛赢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但现在必须马上处理伤口,唐伶把盛赢带到了洗手间,用毛巾清理盛赢腹部的血迹伤口。 可是子弹嵌在里面,必须取出了,现在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可怖。 唐伶看的手都在颤抖。却被盛赢一手握住:“别怕。” 唐伶的心一挣,感觉到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 这时候忽然听到显示屏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伶目光看向显示屏,这才发现拍卖会场也已经被那些人给占领了。 这些人全副武装,将会场团团包围住,把所有的贵宾都圈在了里面。 而那个戴着墨镜的金发男人,也已经走到了拍卖会场的舞台上。 他拿着话筒,笑嘻嘻地说道:“各位富翁,大家下午好,喜欢我带给你们的这个惊喜吗?”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要随便乱叫哦。” “嘘嘘嘘,再叫的话我把你们都杀掉了。” 这时候有人瘫软在地上,根本没法动弹。 “你,你是那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吧?你别怕,我不会杀有钱人的,绑架不比杀人好?来,咱们慢一点,你别着急。” 唐伶看着屏幕,心中一阵震惊。 帮盛赢清理伤口的手也一顿。 这些人到底是谁? 看来是艾伦背后的那些人发威了,艾伦被架空以后,派来了这么一个金发男人,看来他们是早就想动手了。 “那你们的人呢?”唐伶问道,“你们盛家的保镖呢?” “恐怕全部都被这些人给放倒,我们确实没想到这些雇佣兵,能够来这么一出。”盛赢的眉头紧皱冷汗,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可见是多么刻骨的疼痛。 唐伶咽了口唾沫,帮盛赢擦净的血迹,找出了急救箱来。 有镇痛剂一根镊子和纱布,她用棉花清理掉伤口周边的血迹,然后着急地看着他:“我先帮把子弹取出来。” “你会吗?” 唐伶摇摇头:“我不会。” 但是她双手拿起来,全是捏着镇痛剂:“你忍一忍,好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8章:我选这个

盛赢的头上冷汗涔涔,唐伶已经帮他打进了两支镇痛剂,这让他的痛觉稍微麻痹了一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看起来很渗人,稍加不注意,新的鲜血又蔓了上来。. 唐伶看着他这因为自己而中的伤口,感觉到十分愧疚。 盛赢看出了唐伶的愧疚,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还是我自己取子弹吧。” 可是他已经打了镇定剂,眼前画面有些模糊,连手都无法拿稳镊子了。 “还是我来吧。”唐伶说,她吞了吞唾沫,努力回想起自己看过的医疗知识。 这时间拖不得。 这是盛赢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开了免提,对面声音十分惊慌。 是他的司机向南的声音:“少爷你没事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盛赢问道。 “雇佣兵那边,突然带着好多人过来,直接把别墅这边都围着,我们这边根本没有消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父亲呢?”盛赢问道。 “我护送老爷已经到了备用机场,那里有一架小型飞机,他想要尽快离开肯因,也要少爷你快赶过来。” “好。”盛赢说,“我马上来。” 他挂断了电话。 唐伶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终于在盛赢的体内,把那颗子弹给取了出来。 她帮盛赢将伤口处理好,用纱布裹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伶,马上跟我走。”盛赢说道,“这边全乱了,不知道这些人还有什么计划,非常危险。跟我走。” 唐伶心里想着齐瀚,还挂念着林叔,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这里? 但是见到盛赢现在的样子,她也没办法撇下他不管,必须把盛赢安全带到机场再说,于是唐伶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往哪儿走呢? 还好大量的雇佣兵都去了拍卖场,这仓库周边倒是没什么人在守着。 唐伶将盛赢用身子撑着,他的身体整个依靠在她身上。几步还好,但是远了唐伶的力气毕竟有限,她的脸上冒出了涔涔汗水。 明明这一刻危险至极。但是在盛赢的心里却是那么温暖。 他看着唐伶狼狈的脸,却仿佛看见了看到了3年前,自己最爱的那个她。 她在此刻不离,他便一定不会放弃。 这一刻,盛赢甚至在心中想到,红石镇的一切抛弃掉,钱都不要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吧。 想到这个层面,他倒是要谢谢那群雇佣兵了。 “这里还有一个秘密的备用出口,那些人都不知道。”盛赢说。“往那边走。” 这条道路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坏蛋,道路一片宽阔,盛赢规划出了一条最佳路线,在备用出口处甚至还有几辆汽车,以供逃跑,倒确实是准备充分。 唐伶抬头看了盛赢一眼:“原来盛赢无时无刻都在做着,跟死亡对抗的准备。” 她叹了一声气,把他扶上了车。 “咱们先走。” 车子发动,唐伶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背后,齐瀚还在。林叔还在! 把盛赢送走,我就马上回来! “那个取代艾伦的男人究竟是谁?”唐伶问道。 “其实,在红石镇上,我们盛家之所以跟雇佣兵保持平衡,就是因为我们背后都有其他势力在做支撑。”盛赢说,“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艾伦背后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那个金发男人跟艾伦的恶毒如出一辙,但是性子却更是暴力,不把人命当命。 他戴着墨镜,唐伶压根没看出他长什么样,但是现在一回想起那个金发男人说的话,以及行为举止…… 唐伶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奇妙的熟悉感:这个人,我见过。 唐伶的脸色一沉,面色发白。 他们避开了所有的车,一路奔向了备用机场,很快,唐伶已经远远看到了一架小型飞机。 就是这儿了。 她将盛赢从车上扶下来,把他送到了门口。 唐伶一松手便转身要走,却忽然被盛赢给拽住了:“别走。” 了解唐伶如盛赢,他早料到了这个女人的想法。 她知道她为了稳住他,才送自己来这,自己一安全,她肯定还会再回去。 于是盛赢直接禁锢住了她,想要强行把唐伶拖走。 “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别回去了。”盛赢目光炯炯,“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我们走好吗?” 唐伶的心里咚咚直跳,她担心着齐瀚,又担心着林叔,怎么可能有心思跟盛赢双宿双飞? 她说:“盛赢你先走,你不要管我。” 可是盛赢怎么可能不管她? 红石镇的天空仍然是一片蔚蓝,白云朵朵飘在碧空之上,看起来像是最清澈的宝石,温热的暖阳照在大地上,仿佛清洗这个红石镇下所有的罪恶。 “不,我不可能走。”唐伶也反握住了盛赢的手,“你得赶快离开,我还有我的事要做。” 盛赢还想抓她,但是他现在受了伤,实在是很勉强。 唐伶刚刚转身便听到,身体倒落在地的声音。 “盛赢!”唐伶心中一着急,又跑了回去,“你没事吧。” 她看到盛赢倒在地上:“难道是失血过多了吗?” 唐伶的手覆盖上盛赢的额头,他的体温很高,现在受伤之后很容易会引起发炎,发炎则会引发高烧。 唐伶一咬牙,吃力地把盛赢给抬了起来:“快走。” 她刚刚把盛赢扶起来,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张望着。 这就是盛赢的司机,向南。 “少爷!你没事吧!”向南疾步跑了过来,接住了盛赢。直接将他给扶住了。 唐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刚刚要走,却听到盛赢沙哑低沉地命令道:“向南,把唐伶抓住。” “这……”向南一愣,又看向了傻了的唐伶。 “动手。”盛赢再命令。 “是。” 向南自然是一身好力气,直接禁锢住了唐伶。 “盛赢,你又骗我!”唐伶自知上当受骗了,“你倒在地上,也是为了把我留住吗?” 盛赢的嘴唇发白,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可是随即的动作,让唐伶无法发声了。 盛赢挥开了向南的手,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他掰开盒子,一个戒指便躺在其中。 戒指。 这是一个样式简洁的戒指,既没有浮夸的钻石做点缀,也没有太繁琐的设计。但它看起来那么美。 “嫁给我吧。”盛赢真诚地看着唐伶。 这戒指,正是3年前他买给唐伶的那一枚。 就算是出车祸后,他都一直把这戒指死死地攥在手心里,而这3年来,他也从来没有一刻丢下过。 他直直地看着唐伶,眼神是深不见底的柔情。 “嫁给我吧,唐伶。” “这是……” 这是求婚。 唐伶愣住了。 这显然不是个求婚的好地点,也不是个好时机,剧院的拍卖场上,恐怖的事情还在继续,但是盛赢居然在这里向自己求婚了? “盛赢你……”唐伶正要说话,却又被盛赢给打断了。 “3年前,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在求婚时应该对你说什么。”他看着她,“我编排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我可能会在我们认识的图书馆向你求婚,又或者是我们约会的花园。怎么也不可能会在这里。” 说到了这里,声音自嘲地笑了笑:“唐伶,我对这些天来,我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我们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嫁给我吧!”他诚恳地看着女人,“就算是之前你跟齐瀚有过什么,就算是你怀上了齐瀚的孩子,但是嫁给我吧。” “哈?!我怀上了齐瀚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唐伶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二人在这时转念一想。都明白了是黎可依的抹黑。 “盛赢,你知道我现在……我,林叔还在危险之中,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回答你这种事。”唐伶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起来好吗?你现在受伤了,应该接受治疗才对。” 一边的向南也看到盛赢,他没想到这冰山脸少爷,居然会有这种低声下气的表情,会在这里,跟这种不是家族大户的女人求婚。 这到底是怎么了? “盛赢,我现在必须回去。”唐伶说,“你收起你的戒指好吗?” 这是一种拒绝。 所有的深情又在盛赢的脸上转瞬即逝,他的面色一变,轻轻地咬了咬牙,命令向南:“把她带到飞机上去。” 虽然没办法征求唐伶的同意,但是他绑,也要把这个女人带走。 盛家老爷已经坐在直升机之内,从这里去看,唐伶更是感觉到他身上一股,令人恐惧的气场。 盛老爷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像是可怕的秃鹫一样……唐伶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被看穿了,毫无隐瞒。 “父亲。”盛赢虚弱地说道。 “嗯。”盛家老爷点了点头。 向南已经把盛赢给扶上了飞机,也一把将唐伶给拽了上来,怎么也不让她走。 “爸爸。”这时候盛赢叫的是“爸爸”。 “我要跟唐伶结婚。” 只看见盛老爷的面色难以看清,直升机的机翼已经呼啦啦转悠了起来,这时盛老爷看着盛赢,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 在这时候的两父子,似乎真的有了一丁点亲情。 “爸爸,我已经决定要娶她了。”盛赢说,“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经把唐伶看作是我的女人了,我告诉你,那也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在征求意见。” 唐伶没想到盛赢的话会这么坚决,她其实看得出来,盛赢很害怕这位父亲。但是为了自己,盛赢居然一次又一次地顶撞他的老爸。 唐伶心中有些苦涩,一种说不清来的情绪蔓延上来:我的爸爸呢! 盛老爷的表情,从严肃慢慢变成了柔和。 他再拍了拍盛赢的肩膀,可怕阴鸷的眼神都消失了:“好。我同意。” “爸爸……”盛赢蒙上了阴翳的眼睛,这才有一片阳光普照。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有心爱的女人,有憧憬的未来。 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离开了这里,那么幸福的未来,就已经在等待着他了。 “走吧。”沈老爷头一转,看向了向南。 向南正要关门,却看见盛老爷将拐杖一立,狠狠地抽在了盛赢的伤口上,面容狰狞地命令:“把这女人给我扔出去!” 唐伶根本没料到这突然的变脸,就只感觉自己身子已经被向南丢了出去,直接滚到了地上,她刚刚爬起来,就看见直升机已经离开了地面。 唐伶就算是有心离开,但她也没能猜到这走向。 直升机发出了巨大的噪音,但是唐伶也能听到盛赢的嘶吼,但是他的父亲直接再将拐杖,打到了盛赢的腹部伤口处,让他疼得面色扭曲。 “臭小子。”盛老爷骂道,“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了?你还在跟我说男欢女爱,我就教出了你这样的儿子吗?” 蹦! 又是一声,他狠狠地打在了盛赢的身上,本来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直接将绷带给染的鲜红。 “威胁我,你还嫩了点儿。” 飞机已经很高了,但是唐伶还隐隐约约听得到盛赢的声音,但是他现在受了重伤,向南又是听盛老爷的话,现在的盛赢不过是被囚禁的一只,小花猫。 汽车还在,唐伶马上就走。 她顺着原路一路返回,在心里不断地默念道:“你一定要没事啊,林叔,你也一定要没事,齐瀚。” 她还是从备用出口返回的,这条道路上最安全了,监视器上的画面还在,唐伶还能看到,现在现场的状况。 既然是在肯因这样的地方,自然就不用抱有什么警察来救的希望了。 这里本来就是法律的阴影处。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次的黑吃黑会这么干净利落。 齐瀚呢?唐伶不断地在画面里找齐瀚的影子,可是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根本就不存在。 据盛赢所说,林叔是被关在了西边仓库的隔间里。 去那里必须经过拍卖场,如果先从拍卖场找到齐瀚,说不准能够帮助自己,更安全地离开。 想到了这里,唐伶决定先找到齐瀚。 还好这群穷凶极恶的雇佣兵,现在只是在找文物,对人质方面,还看得不那么紧,而那个戴墨镜领头的金发男人也不在这儿,也不知道在哪儿去了。 这让她能轻而易举地溜进去。 唐伶好不容易钻进了人质的群体里,左顾右盼地想要找齐瀚。 人质周边乱成了一团。 一个富翁养的小情人,在玩命地抱怨:“都是你,都是你非要把我带来这鬼地方,说是要拍卖个粉钻给我玩儿玩儿,你看现在成什么样了!我讨厌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哎呦乖宝贝儿,听话啊。”富翁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但仍然好脾气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他们就是要钱而已,咱们给他们些钱就是了,这些人应该也是有原则,按规章做事的。不怕。” 这二位,赫然是先前嘲讽唐伶的人。 那女人一眼认出了唐伶,尖利地叫道:“你是谁呀?你是不是也是那群雇佣兵的奸细啊?你这种穷酸鬼怎么会到这儿来。” 唐伶知道这女人是吓得够呛,以为自己好欺负,便把怒火朝自己身上扔。 唐伶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闭嘴。” “什么闭嘴啊?”女人反倒是大叫了起来,“你根本不是宾客,为什么要到我们这儿来呀?就算我们是被绑架了,那也是你融不进的圈子里!” “喂!你们,你们这群雇佣兵!” 看守人质的有3个雇佣兵,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人。 “快把这女人给杀了!”小情人玩命地大喊道,“她根本不是我们的人,她是不是来杀你们的啊……” 小情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雇佣兵拧着眉毛问道:“你谁呀?你是集团董事长吗?” 女人一惊:“不是。” 但是仍然趾高气扬地说道:“可是我上了集团董事长。” “切,不过是个蠢女人罢了。”雇佣兵吐了口唾沫,“吵死了闭嘴。” 咚,一声枪响,他直接打在了小情人的胳膊上。 “现在,总能闭嘴了吧?” “啊!!”一声尖叫,小情人倒落在地,血液流淌了一地。 “好痛啊,好痛啊!”小情人带着哭腔,“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要离开这儿!” “吵死人了!”雇佣兵又是一脸的不耐烦。他举着枪对准了小情人,“你还想再吃枪子儿吗?” 一听到这话,小情人赶忙住了嘴,就算是痛的神经都快撕裂了,但仍然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哎哟,我的宝贝儿,宝贝儿。”富翁着急死了,“你们有人能救救我的宝贝儿吗?有人吗?” 富翁着急地说道:“如果再让她这么流血下去的话,她会死掉的。” “切,不过是个女人。死了就死了,老板你可真的念旧情啊。” 雇佣兵呵呵呵地笑成了一团。 唐伶看着这女人疼的打滚,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处理盛赢伤口时,剩下的急救用品。 她也没有管这女人先前是怎么嘲讽自己的,只知道一条人命就在面前,有能力,却不救的话,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遗憾。 趁着雇佣兵根本没注意这边,唐伶把剩下的纱布都拿了出来。 “先消毒。”她压低声音。 小情人满脸的惊讶,她根本没想到唐伶会来帮助自己,毕竟先前自己曾经那么嘲讽过她,说她没钱,说她穷酸,说融不进富翁圈子的烂泥。 可是她竟然无私地帮助了自己?! 小情人痛的面色发白,但是嗫嚅地说道:“谢……谢。” 唐伶倒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能有道谢的心。 她有些吃惊,但还是应了下来:“不用谢。” 这在恐怖的气氛里,像是一针暖心药剂。 唐伶刚刚帮女人取出了子弹,正在帮她裹纱布。 “你们知道齐瀚在哪吗?”唐伶压低声音问道,“我正在找他。” “齐……齐老板。”那富翁用手帕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我刚刚还看到了齐老板,奇怪……” 他左顾右盼地说道:“现在我倒还真没看见啊。” 唐伶拧了拧眉毛。 “还有人失踪吗?”唐伶看着这胖胖的富翁问道。 “有,乔纳森先生好像也是被带走了,这两位都是顶级富豪,不知道这群匪徒得拿着他俩勒索多少钱。” “你知道,齐瀚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哪儿吗?” “就是……好像就在那个门口。”富翁指着一个出口,“难道是齐老板,逃跑了?” 说到了这里,富翁也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哎呦,这群人,这时候还相亲相爱起来了。”一个雇佣兵发现了这边情况。看见唐伶正在给小情人包扎。 “镊子纱布一应俱全哦?你倒是有一颗菩萨心啊。”雇佣兵嘲讽道,“哎,你也是这富翁的养的小情人吗?” 唐伶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混进来的,瞧见富翁面色发白,吱吱呜呜地应了一声,算是帮唐伶搪塞了一句:“对,她是我带来的。” “我真是有些搞不懂你们东方人的思维了。”雇佣兵拿着手枪指着唐伶,“既然你俩都是这老板的小情人,那我杀了这个,你不应该高兴吗?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包扎呢!” 唐伶的面色一僵。 “呵呵。”雇佣兵笑了笑。“我觉得我可以帮你做件好事儿。” 他的枪口已经重新指向了小情人:“我现在就帮你,把她解决在这儿,以后你跟老板双宿双飞怎么样啊?” “住……住手!”富翁吱吱呜呜地阻止道。 可是这声音细若蚊蝇。 “老板脚踏多条船,这事不对的。”雇佣兵居然还假模假样地教训了起来,“来,我帮你解决一个。你选谁呀?” 枪口不断地在唐伶跟小情人之间游移:“哪个?” 富翁面色发白,唐伶看到他的嘴唇在颤抖。 自己心里一片清明。 富翁肯定会选他的小情人,罢了,自己居然在这儿被一个喽啰给打死了,也算是时运不济。 唐伶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着最后一枪,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选哪个?我选这个。” 砰!一声枪响。 雇佣兵,倒地而亡。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9章:心灵相通

“齐瀚!”唐伶惊呼了一声。 果然是他,齐瀚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一把将唐伶拽了起来,眼看地上是三四个被放倒的雇佣兵:“剧场里还有一条秘密通道。” 齐瀚指挥着其他人往那边走,这次唐伶再看到了齐瀚,终于是放下平了一颗心。 “那边没坏人吧?”有人问道。 “走。” 很快,齐瀚就把这些人全都赶走了,这时候那被唐伶救下的富翁跟小情人也正要走,女人的手臂上还全都是血,但还好已经被止住了。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唐伶,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踟蹰了几秒钟,她从富翁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脸上又有倨傲又有诚恳,看起来无比别扭:“你虽然是个穷人,但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穷光蛋? 一听到这个,唐伶还好,但是齐老板可不乐意了。 他直接将唐伶抓到怀里,猝不及防的唐伶就被亲了一口,被盖章了。 “这……这这……”女人的脸都青了,她当然也是知道齐瀚的,这只手遮天财阀的继承者……居然,居然跟这穷光蛋女人…… 她仔仔细细地将唐伶看了又看:这女人怎么傍上这imc老板的?! “哎哟,我的宝贝儿。”富翁忙不迭地将女人拉了起来,“快走吧!走!” 这边的人群慌慌忙忙的逃出去,很快留下来的。就只有唐伶跟齐瀚了。 齐瀚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唐伶:“你没事吧?” 唐伶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刚刚的发生的一切,让唐伶数次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还好,他还在这儿。 她一看到他,只觉得百感交集。 没事就好了,最后没事就好了。 唐伶整个人已经扑了上去。狠狠地抱住了齐瀚,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你没事真好。” 她能感觉到齐瀚的怀抱一僵,随即也温柔地将她搂入了怀中,他好听磁性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但是没有多说一句其他,这是一种心灵相通。 “对不起,把你卷进了这样的麻烦事里。”齐瀚轻轻地叹了一声气,天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大的决心,拒绝了唐伶的告白,一次又一次想把她赶出肯因,可是这女人就是头倔驴,怎么都不听劝。 “不。”唐伶狡黠一笑,“是,命运把我们搅在了一起。” 唐伶挑唇一笑,眯起了一双璀璨的眼睛,看得齐瀚一时心神恍惚。 她从齐瀚的怀中探起了身子,一把捏住了他的鼻尖:“盛赢说,林叔被关在另外一边的仓库,我得去救他,你呢?” 齐瀚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那些文物。现在事关紧迫,他可能会先去追文物,对于这一点,唐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齐瀚没有犹豫一秒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走,我们马上去。” 看着男人坚决的眼神,唐伶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暖的热流。 事情紧迫,二人匆匆跑到仓库门口,却看见又有几个人守在那儿,但还好,都是些收尾工作,大部分的文物全都被运了出去,所以这些人都是小喽啰。 齐瀚低声说道:“我去救,你留在这。” “等……”唐伶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整个人再次被揉进了怀中。 齐瀚在唐伶的唇上留下了重重的一个吻,这个吻,又缠绵又温柔,像是把昨夜里的担心,全都化作了一汪春水。 唐伶感觉整个人,都被这样的深情给腻住了。只是一个怀抱和一个吻而已,唐伶就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 “等我。”齐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下一刻就已经急蹿而出,他的身手比往常还要厉害迅捷,轻而易举地把那些人放倒在地,连一声枪响都没有。 唐伶远远看着齐瀚进了仓库。身形慢慢消失了踪迹。 她以为齐瀚最晚5分钟,就能带着林叔出来。 可是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 她能感受到时间1分1秒地度过,唐伶的心一次一次被猫抓紧了。 难道齐瀚遇到危险了吗? 唐伶心中不住地想道:“还有林叔,难道林叔已经……” 她整个人站了起来:反正那些雇佣兵被放倒了,我得再进去看看! 唐伶从倒在地上的雇佣兵手里,抢过了武器,正要一头钻进仓库,却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遏制住:是谁? “嗨。”背后是一个戏谑的,熟悉的笑声。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把她骗来这,哄得团团转的艾伦! 艾伦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眼角有一块伤疤,但并不妨碍他身上那股俊朗的匪气,他很高,只是站在那,就好像挡住了唐伶所有的光。 艾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唐伶更正开口,嘴巴已经被艾伦紧紧地捂住了。 艾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唐伶给打晕了。 “女人晕倒了,才好办事儿。”艾伦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仓库的阴影里。 “哎。”又是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艾伦,你没死啊?” 这个人赫然是戴墨镜领头的金发男人,这个轻而易举取代艾伦地位的人! “16号。”艾伦狠狠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他已经将唐伶给拧了起来。“我用筹码给你换,你帮我谈判,告诉那群老头,留住我的命。” …… 唐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椅子上,旁边还被绑了一个林叔,林叔看起来狼狈不堪,这一路来算是被折腾得够呛。 一见到唐伶醒来,林叔关切地说道:“阿伶,没事吧?” “我没事。”唐伶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剧院的舞台上,而这正是拍卖场的主舞台,其他人都逃跑了,偌大的会场之内,还摆放着那些奢华的装饰物,红酒甜点都在桌上。 虽然有些狼藉,但看起来还是甜腻的色泽。 斑斓的灯光就照在头顶上,唐伶觉得脑子有点晕。 “这地方不错吧?”16号笑道。 唐伶死死地看着这个戴墨镜的男人。 “我喜欢这儿,这里一看就是有钱人才呆的地方,这还能让我抢很多钱。”16号闭眼一笑。艾伦则站在他的旁边一脸的漠然。 “艾伦……”知道是艾伦把她带来的,唐伶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本想指责他是墙头草,但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他的生存本能吗? 于是她腮帮子一鼓。本想骂人,但最后却作罢了。 16号站在舞台的边沿,不停地按着各色的灯光:“我得挑一个最棒的灯光,这样才配得上这价值连城的神像。” 神像还在这儿?! 唐伶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她左顾右盼这才发现。身后那座半人高的神像正立着。 这是一尊千年以前的古物,现在在这样的灯光之下,显得那么迷人。千年来的古韵流淌而出,这就是文物的价值,历史的魅力。掩盖出了因它而起的血腥和罪恶。 就是因为这座太阳女神像。在七年前,才会让整个考古队陷入血腥惨案。 就是因为它,爸爸才会遭到杀害……那些人就是想要抢到它,就杀了所有的妨碍者。 唐伶的心中涌出无尽的怒火来,她看着16号。又不屑地看着艾伦:“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相比那些个大富翁,我们可没什么价值。” “当然有价值了!”16号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怎么会这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吗,我们也怕盛家捣鬼,万一他拿个赝品来充数,这可怎么办?” 明明是邪恶的罪犯,现在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来大师,这边请。”16号割开了林叔身上的绳子,“您看看这尊神像是不是,盛家搞来的赝品。要是我给弄错了带回去,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更何况……”16号抬眼看着艾伦,“艾伦在这破地方呆了有5年吧,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宝贝,却被我一来就搞到了手。丢人。我得在他面前炫耀炫耀。” 艾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闭嘴!” “啧啧,又恼羞成怒。”16号讪讪地笑了两声,一把将林叔给拉了起来。 “大学者,您搞鉴定,需要什么东西啊?咱显微镜没有放大镜总有,来,您看看。”唐伶知道这伙人,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根本猜不透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现在的林叔又陷入了危机! 如果一言不慎,就可能被这丧心病狂的男人给杀掉。 “让我来吧!”唐伶自告奋勇,“让我来鉴定。” “你?”16号摇头晃脑地笑了笑,“年轻小妹妹,你来给我鉴定我可不放心,真的说成是假的,假的说成是真的,我要拿回去得被人笑死了,到时候我就是把你从坟里面挖出来,那也解不了恨啊!” 满满的鄙夷和满满的歧视,还有那居高临下的傲慢…… 这个16号,真是糟糕到了骨子里。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0章:编号

林又启这些天来的遭遇,可谓是跌宕起伏。 现在被16号给盯住,再是无奈,他也变得镇定自若了起来。 他看着太阳女神像,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这样的花纹跟工艺,倒确实符合之前出土的零星文物。” “那这是真的吗?”16号十分着急。 林叔的嘴唇一抿:“我得仔细看。” 这每一分钟在唐伶的心里都是煎熬,她看着这个场景,生怕16号再蓦地再拔一枪。 这个16号跟艾伦,一个不近人情一个杀人狂魔没底线。 “大爷,我可没什么耐心。”16号狠狠地说,“我得按规章程序办事儿,要不这样吧,你好像是个什么知名学者对吧?你给我写个什么鉴定,我再盖个章,就直接就把东西给运走了。” 他找来了纸笔。全都塞到林叔的手里:“来,写吧。” “哼,没文化。”艾伦嘲讽地笑道,“你不就是个流氓吗?流氓谁都会,让人家写一纸鉴定书你就信。你傻啊?” 16号的脸色一变,大骂道:“艾伦,你有什么本事跟我逞能?已经要死的人,还在这里耀武扬威?你悄悄跑到了沙漠去不留音信,真以为老大不会杀你?” 艾伦笑:“但你,不可能随便杀了我。” 一阵诡异的沉默。 “烦死人了!”突然听到16号一声大喊,他一把拧住了唐伶的头发,把枪口对着她的太阳穴,“艾伦,我现在没得到命令,杀不了你。既然我也杀不了这位专业大师,那我杀个女人泄愤总行了吧!” 冰凉的枪口,再一次抵住了唐伶的太阳穴。 这三番五次的死亡威胁,让唐伶还是不习惯恐惧。 她咬住嘴唇,尽量将尖叫声都吞到了肚子里去。不想再惹怒这两个疯子。 “你放开我女儿!”林叔说道,“不然……不然我就把这鉴定书给撕掉了!” “大爷,还真当我吃你这套啊?”16号眼睛一眯直接走到了林又启面前,“这鉴定书不愧是专业学者写的,就是不一样啊。” “来。签字。”他笑眯眯地看着林又启,但是林又启巍然不动。 “来,我来帮你签个字!”16号毫不在意,他笑嘻嘻地拎起林叔的手腕。 “写啊!”他的眼睛一睁狠狠地命令道,在这样蛮横不讲理的条件下,林叔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潦草的签名被写上了,还被摁下了拇指印。 “这不错。”16号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地看着鉴定书,“好,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16号一掌抓起了唐伶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呢?没有价值的人,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了。” 冰凉的金属枪口,正中唐伶的太阳穴。 唐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冲撞,艾伦居然一拳把16号打在了地上。 艾伦说:“快走!” 话音刚落。这两个人瞬间扭打到了一起,两个都是受过训练,经验丰富的雇佣兵杀手,每一拳都是实打实的砸在身上,拳拳到肉! 唐伶赶快把林叔给扶了起来:“咱们快往外面跑!” 林叔的腿上受伤,唐伶只得把他扶着走,还好艾伦已经纠缠住了16号,不然他们压根就走不掉。 在离开剧院的时候,唐伶往后看了一眼艾伦:他怎么会救我? 前面有追兵,来路也全被堵住了,唐伶拉着林叔慌不择路地往剧院外面跑。 但是这边的路线很混乱,她并不熟悉,又因为总是躲避那些追来的坏蛋,唐伶在不自觉中居然绕到了一个死角处! 远方那里,再往下面看是陡峭的悬崖,无路可逃。 艾伦暂时把16号打在地上呻吟,紧随其后地跑了过来,一看到唐伶选择的路线大骂道:“傻女人!你这带的什么路啊!” “都给我追!”16号大骂。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从后面围了上来,唐伶都不知道他俩有这么大的威胁力,可以让人都追过来? 16号的脸上被艾伦打的青一团紫一团。全都是血,但他还戴着那墨镜。但艾伦也受伤的不轻,左眼完全肿了起来,嘴唇也被打破了,全是血。 逃不掉了。根本就逃不掉了。 后面是悬崖,前面是拿着枪的追兵。唐伶感觉到了彻骨的绝望。 在这样的生死面前,唐伶忽然抛却了所有的害怕。 她站起身来,勇敢地看着16号:“在7年前的时候,你已经看到过这件神像了,是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16号的眼皮一跳,他摸了摸一头金色的头发,露出了一个狰狞地笑:“对,你是谁?” 唐伶死死地看着他,已经确认了这16号也是参与当年惨案的人员。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你们做过的事!” “啊,你说的那件事,是7年前的那场抢劫吗?”说到的这个,16号总算是恍然大悟。“啊,难道你是当时的幸存者吗?你的命可真大。” 16号哈哈地笑了笑。 有一个问题,唐伶实在是想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死期,好奇的**更是强烈----当年救下自己的a先生,究竟是谁? 于是她开了口:“当时的a先生,是谁?” 一提到这个a先生,16号脸色一变,仿佛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恶鬼一般,满是惧色。但是他随即脸色一变,嗤笑说道:“a?他早就已经脱离组织了。” 16号轻蔑地笑了一声:“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混着走?身手再厉害什么用,胆子小得跟兔子似的,好像说什么罪大恶极,跑路了?!” “哼。而且,就算他当时是地位最高的杀手。但后来,不就已经有人取代了吗?” 取代了? 唐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艾伦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制止了16号的爆料:“你闭嘴。” 艾伦为什么要让他闭嘴?a究竟是谁? “当年的a是组织里最厉害的那个杀手,后来却成了个怂包蛋,也不知道是怎么迷了心窍,直接就跑了。”16号根本不搭理艾伦的阻拦,“这些年来,虽然登上a级别的人寥寥,但是总有。” a级别? 当年的一声a先生,只是一个级别吗? 唐伶忽然想起艾伦背后的纹身。b.06,意思就是b级别的么? 在沙漠的时候,艾伦曾经跟她说过,背上的纹身是他的荣耀……这纹身,果然是“组织”里的一种排序方式吗? “好了。更多的事情你已经不用知道。”16号嘴唇一牵,笑了笑。 唐伶咬了咬嘴唇,她实在是想在16号的口中,听出更多的秘密。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我们?”16号嚣张大笑,“我们是黑金公司的啊。” “黑金。什么黑金?” “哈哈,你要加入我们公司吗?我们公司也培养女性雇佣兵哦。”16号举着枪吊儿郎当地笑道,“邮箱地址发给你,你直接把简历投过去,看看能不能过我们的筛选吧。” 黑金……公司? 这时候唐伶才突然想起了一个黑金公司,这是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公司。 她原本以为面前这批人会是更隐蔽的组织,但恰恰没想到是属于黑金。 黑金,可谓是世界上最大的雇佣兵公司,在多次现代侵略战场上扮演了重大的角色,这公司十分高调。 官网。宣传,新闻一个不落,就算是被告上了联邦法庭去,那他们也冠冕堂皇地说着大空话,就差没做个纪录片。把自己的公司意识发扬光大了。 唐伶没想到这群人,居然都是来自于黑金。 “简单来说,我们是黑金里最优秀的杀手部队。”16号说“我,b.16,这就是我的编号。” 果然。艾伦背后的刺青,也是这个意思。b.06,也就是说艾伦是b界别的6号。他同属于黑金旗下的这支杀手小队。 “你们明明是一家合法公司,却在这里做着非法的事情。你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唐伶瞪着16号。 “小妹妹,你故事书看多了吧。”16号心情愉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黑金能在短短几十年内,发展得这么壮大吗?法律?道德?这些东西都约束不了我们。我们只是顺应潮流而已。” 明明是群大坏蛋,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唐伶恨死了这些人,只觉得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7年前。也是你们黑金抢了神像。”唐伶死死地看着他,她想把背后的雇主问出来。 因为黑金说到底是雇佣兵公司,他们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背后是有人雇佣他们来抢夺神像的。 “对呀。”16号坦然回答道,“生意而已嘛。” “那你们的雇主呢?” 可能是16号才抢完神像,觉得立了个大功,所以心情格外愉悦,倒是乐于向唐伶回答这些繁琐的问题。 但对于这个,他却闪烁其词地嘘了一声:“那可是位大买家,我可不敢乱说话。不过悄悄告诉你哦,就连这次的抢劫,也是他们雇佣的。” 怎么会?! 唐伶有点搞不清楚逻辑,本来就是被这幕后黑手给抢去的神像,现在怎么还要再抢一次? 难道是因为辗转多次之后,当年的雇主觉得亏了本,所以想抢回来再卖一次吗? 就算是16号再好的心情,也经不住唐伶这样乱问。 他的手挥了挥:“上去吧,把他们都杀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1章:艾伦之死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盘踞在红石镇的雇佣兵集团,全部从属于这个黑金雇佣兵公司。 现在的黑市是他们操控的,文物是他们抢劫的,但是指挥这场行动的,却另有其人,这群雇佣兵的雇主,跟7年前是同一个人! 16号的话音还未落,就已经被艾伦给紧紧地截住了。 艾伦出其不意的攻击,让16号完全没有防备之力。艾伦是致死的攻击,他直接掐着16号的脖子,把16号作为了人质:“你们不准开枪!” 这追来的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16号脸色阴鸷,气急败坏地骂道:“艾伦你有毛病啊,你来抓我干什么?你特么不是想我去帮你谈判?你不是想活命吗?!” “怎么?现在怎么想要救漂亮姑娘了,你也是被美色迷了眼睛吧?”16号的声线陡然提高。 唐伶确实不知道艾伦怎么会救自己。 刚刚是第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但是来不及多想,艾伦已经拽着人站在了自己后面。 “你们走。”艾伦威胁着包围的人,“让开路!让他们走,不然我杀了他!” 这个威胁还是很有用的,16号冲着那些雇佣兵大骂:“滚开!你们真的想我死啊?” 可能是因为他的气场太狰狞。又或许因为艾伦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些人吃了瘪一样,纷纷退开,竟然真的让唐伶跟林叔走出了包围圈。 而艾伦也退了过来,他等在唐伶二人身后,亦步亦趋。 有艾伦的反水和帮助,唐伶他们倒是有希望逃跑的。 “艾伦,你为什么会帮我?”唐伶问道。 “可能因为我,善心大发吧。”艾伦深深地看了唐伶一眼,又自嘲地笑了笑,还扯着16号的脖子。 16号脸上非常镇定,只是这一张脸上,像是黑成了黑锅。 忽然他的眼睛一飞,看向了遥远的地方,忽然发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来。 “你知道吗艾伦,这次被派来红石镇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艾伦有些吃惊。 “瞧,他就在那儿!”16号笑嘻嘻地指着远处的一个黑点。 那里有一团朦胧的人影----站着一个人! 艾伦心中一紧,赶忙往后冲唐伶大叫:“快趴下!” 却感觉到胸间一阵刺痛,从远处飞来的一发子弹。正中了他的心脏。 是狙击枪。那个遥远的人影用狙击枪打中了艾伦。 艾伦轰然倒地,鲜血像是艳丽的红蛇一样,汩汩地从心脏处流了出来。 唐伶被现在的场景吓了一跳,艾伦他……倒下了? 她瞪大了眼睛,根本来不及再逃,赶快去扶住了艾伦,但是艾伦实在是太重了,他的这一身肌肉,根本让唐伶抬不起来。 艾伦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心脏中弹让他遭受着巨大的疼痛。 “你……你为什么……”唐伶只感觉到了无助。 第一次盛赢为了救她,腹部中了枪。 现在艾伦为了救她,心脏中了枪。 “难道我……是死神吗?!”唐伶几乎要垮掉了。 可是艾伦吃力地睁眼,直直地看着唐伶,一双眼睛里却满是自嘲。他咳嗽了两声,吐出来的却全部都是血:“看来,我还是没命活啊。” 唐伶触摸到艾伦的身体,双手触及之处,一摊开来全部都是血。 如果说盛赢的伤口在腹部,能因为即使救治而活命,那么现在的这一发子弹正中艾伦心脏。他的背后已经被轰出了一个血肉淋漓的大洞。 艾伦,他必死无疑。 唐伶没想到艾伦会救自己,现在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死亡的境地。 齐瀚不见了,盛赢顺利离开了,艾伦?明明凶神恶煞,满是冷血,出卖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艾伦,居然要死了。 唐伶回想起这些天跟艾伦的相处。 她还记得一开始看到艾伦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在唐伶的人生里,除了7年前的那群恶鬼。她从没见到过这么立体全面的坏蛋。他狡诈又隐忍,他没底线却一再帮助了自己。他曾经三番五次威胁要霸占她的身体,但却在很多可以动手的时机,压根没有再动手。 比如说前些天,艾伦笑着跟她玩牌的时候,嘲笑说,跟她打牌不赌脱衣服,他都不屑出老千。 以及后来他把唐伶引来了仓库,让她被盛赢困住…… 艾伦这个人是立体的,却又是看不透的。 唐伶能想通盛赢为自己受伤,却万万想不通艾伦会为救自己,被中伤了心脏。 “你……为什么要救我?”唐伶的眼神一垂,眼眶里不觉涌起了泪水。 她心中满是自责,她觉得自己是死神,对周围的人只会带来灾厄。 “你想多了。”艾伦嘲笑,他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我不是救你才死的,是我必死无疑。” 因为艾伦私自去了一趟沙漠,就已经因为信任问题,被黑金公司的高层给除名了,所以后来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一枪崩了,还三番五次墙头草,就是为了拿到别人的庇护。 “可是,可是你明明有筹码跟16号交换……为什么还会救我?”唐伶看着他,眼睁睁看着这最具有灼灼生命力的男人,生命地逐渐消失…… 她真的,看不透艾伦。 艾伦仍然睁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他吃力地抬起了一只手,摸了摸唐伶的脸颊。 他不是第一次摸她,先前也曾经三番五次地强迫她,每一次都被唐伶拼命挣脱,而现在这唯一一次唐伶的静默,却是因为他要死去了。 唐伶原本白皙的脸上,沾满了艾伦的血迹。 “你为什么要救我?!”唐伶的眼里饱含着泪水,她不想看到别人一个又一个,因为自己而不幸,她的声音陡然增高,又是埋怨又是愧疚:“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要别人因为我死!”唐伶的声音颤颤,浑身都在发抖。“我不要别人因为我死!” “齐老板说的话,你总是信。而我说的话,你总是不信。”此时的艾伦,眼睛蓝得像是一片深深的湖水,浑身的戾气消散一空,他像是褪去了一身血腥,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青年一样。 “我才不是因为你死的,为女人而死?我没那么弱鸡。”艾伦勉强的牵起一个笑,他的瞳孔已经不受控制了,可是仍旧深深地看着唐伶的脸,“听着,我是因为惹恼了黑金的高层,所以被除名了,我,必须死。” 越来越多的血淋漓地流了一地,唐伶的衣服全被血液浸湿了。 唐伶能感觉到艾伦的气息越来越弱,像是随时会化为空气。 “我……还差你一个秘密没告诉你。”艾伦的声音微弱,随时可能被掐灭。 艾伦告诉唐伶的第一个秘密,是齐瀚曾经是个杀人魔。 第二个秘密,是所有人都在骗她。 现在他要死了,他要告诉唐伶这第三个秘密了。 “我……喜欢你吊在夜总会楼外的样子。”艾伦邪邪地笑了笑,却被血呛得咳嗽了起来,“还有……你自以为是,在我面前要清掉数据的样子……傻死了。” “我喜欢……看你被我吓得惊慌的样子。”艾伦的声音断断续续,全是颤音,非常吃力地说道,“我喜欢在沙塔沙漠里……那辆狭小的车子。我喜欢……那个跟齐老板,跟你在屋顶上喝酒的夜晚……” 唐伶的眼睛越来越湿润了,那些画面也在她面前掠了过去。 在当时明明那么惊慌地怕着艾伦,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坏蛋,更何况他确实是7年前惨案的参与者。可是现在他要死了,为什么唐伶就觉得他洗清了罪恶呢? 艾伦吃力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固执的女人……明明弱得不行,却偏偏要往危险处跑,可是……又充满了韧劲。” “我喜欢所有……我没上过的女人。”他气若游丝,他的瞳孔在慢慢地放大,刺眼的光线已经无法映入了他的眼,他露出一个笑,“第三个秘密就是,我喜欢你,臭女人。” 说到了这里。艾伦的瞳孔扩散开来,他的呼吸,已经停滞了。 他死了。 “啪啪啪。”16号鼓掌笑道,“哎哟,真感人。” 他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在他的眼睛里可看不到一丁点怜悯。 唐伶浑身震怒,她放下了艾伦的尸体,使出浑身的力量,一巴掌抽在了16号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直接将他脸上的墨镜打到地上。碎了一地。 在这时候,唐伶才终于看清楚了16号的脸。 只这一瞬间,唐伶握紧了拳头浑身发抖发冷:“怎-么-可-能!” 这个人的脸……这个人,这个人是在她的噩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金发,混蛋,放肆的男人,同样,他们都叫16号。 7年前杀掉了她父亲的那个混蛋,就是这个16号! 这是她的杀父仇人! 一股热血涌上了唐伶的头脑,她死死地瞪着16号,看着他的眼睛,看他的鼻梁,看着他的整个人,唐伶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了他。 杀他……杀他! “女人,你居然敢打我?”16号一伸手将唐伶悬在了空中,“你知道不就是个女人吗?顶多,就算是个把艾伦迷了个七荤八素的女人。” 唐伶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她在慌乱中一脚踢在了男人的下半身上。 “啊!”他惊叫了一声,痛得他龇牙咧嘴。“臭女人!” 这疼痛没有让他撤退,反而激起了他的火气,他的手臂更用力了,死死地掐住了唐伶的脖子,睁着一双邪恶的眼睛说:“用枪多没劲,我要把你掐-死。” 唐伶被掐得七荤八素,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呼吸是那么的可贵。 迷蒙之中,她的眼睛一斜看着远处,瞧见了那个枪击艾伦的黑影。 这个人是跟16号一起来的杀手。他还没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伶直觉那个杀手已经瞄好了方向。 唐伶在混乱之中双手摸索着,从16号的腰间夺过了一柄手枪,这一次,她没有一丁点犹豫,直接朝他的要害处打去。 “啪!”的一声枪响,火花四溅。 “啊!”男人又尖叫了一声,“我的腿!” 唐伶这一枪直接击中了16号的大腿,他痛得龇牙咧嘴,本想举起枪要再攻击唐伶,却被唐伶一脚踹翻在地。 “杀人凶手!”唐伶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她举着枪对准了16号,“你这个杀人凶手!” 唐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多年前的画面反复在眼前翻滚。 血液,尖叫,慢慢消失的体温。 她的父亲,就是被这个人渣杀害的! “我要杀了你!”唐伶狰狞地尖叫道。 周边围过来的雇佣兵看着,都觉得只是热闹,一时间,所有的枪口都已经对准了她。 “你杀不了我,你也要死。”16号痛得一脑门子汗,却偏偏咧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 “我死算什么?我要你死!”唐伶的声线越来越难以控制。“你杀了我爸爸!” “哼,哈哈哈。”16号丧心病狂地大笑,“我杀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哪个是你爸爸,而且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爸爸。” 16号轻蔑,鄙夷,完全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砰砰砰!”唐伶泄愤一样疯狂地枪击着地面,全部打在16号的身边,火光四溅,却没有一发子弹真的打在他的身上。 “你这个疯子!”唐伶咬牙切齿。 “我们。都是疯子。”16号的大腿上全是鲜血,他一时之间站不起来,坐在地上,微微扬着脑袋看着唐伶,“怎么?你还想让我记着每一个我杀的人,全写在一个小本子上,以后再一一给他们家属道歉吗?” “哈哈哈。”16号笑道,“啊,倒确实有个人那么做过,他除了不跟家属道歉之外,其他全方位服务补偿,钱那是必须的,关怀也肯定有,一帮人养家属,最少能养个5年。你俩可以凑一对。圣母配圣父,绝配!” 唐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觉得浑身被热血充斥。 “笨蛋。”16号鄙夷地看着唐伶,“我压根就不用真对你做什么,你就得立马缴械投降。” 什么意思?! 唐伶立刻反应过来了----她能够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跟这个16号拼个生死。但是林叔还在这里,不能让林叔死在了这儿。 显然,16号已经看中了唐伶的软肋。 “你再靠近我,我就杀了那老头,你看这个局面,你必输。”他睁着眼睛,“我就算给你机会,你也报不了仇。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老是抱有天真的幻想。” “哼。”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拖着身子走到了艾伦的尸体旁边,将他翻了过来。 艾伦背后的刺青b.06,看起来格外刺眼。 这个他曾经的荣耀,现在都慢慢丧失了温度。 “现在艾伦死了,我就能升到b.06了,说不准还能早早晋升a级别,好开心啊。”对于艾伦的死,这个人却只有笑意。 其实唐伶跟艾伦并没有太深的纠葛,可是她为他鸣不平----他至少救过她两次命。 “我杀了你!”唐伶的声线陡然增高,枪口重新对准了16号。 “我杀了他!”16号眼睛一瞪。将枪口移向了林叔。 “你这个疯子!”唐伶咬牙切齿。 “你也不差。” 两个人对峙着,气场好像是不相上下,但是唐伶已经处于了绝对被动。 现在被团团包围,她必死无疑。 她死不要紧,只要手刃了凶手,她只想要林叔活下来。 唐伶一侧身,立即看到远处的那个杀手做了什么动作? 一发子弹,遥远地袭击而来---- “是那个杀手要杀了我吗?”唐伶心中冷笑了一声,“真是大材小用,我本来死定了,何必用上狙击枪呢?” 却没想到,这一发子弹直接命中的,是16号的心口。 16号一声惨叫,立即躺倒在地! “怎么会?!”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他这一受伤,全部雇佣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处的那个杀手,跟16号是一伙的,那这子弹为什么又会正中他心口?! 这一发子弹直达16号的心脏,就像是艾伦的伤口一样。 简洁,漂亮,强得像是神一样可怕的狙击实力。 “为什么这个杀手会杀16号,而不是杀我?”唐伶错愕,“难道是失误?” 不对,不可能。 是失误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穿心一击? 但他为什么要杀16号?他究竟是谁?! 唐伶去看那个影子,却发现这一次,他消失了。 作恶多端的坏蛋,浑身鲜血地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他感觉自己心口被炸穿了一个洞,愤愤不平地骂道:“说我是疯子?说艾伦是疯子?特么都不如这个人疯!” “杀我?他居然杀了我?”16号的情绪十分激动。“鬼面居然杀了我?!” “鬼面?远处的那个神秘杀手,叫做鬼面?”唐伶心中有疑问,但也不甘心这个16号----这个最混账的坏蛋,她的杀父仇人,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她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7年前的雇主是谁?今天要泡制同一场惨剧的雇主,究竟是谁?!” “呵呵……你真以为我要死了,你……就能从我嘴里讨到真相吗?”16号的嘴角一斜,哈哈抽搐地笑道,“做梦。” 也许是因为情绪过于起伏,致使他立即暴毙。 唐伶只听说了一个“鬼面”的名字,就看见男人的瞳孔涣散,已经停滞了呼吸。 短短数分钟之内,艾伦跟16号都相继死亡。 而出手的人,就是远处那个神秘的杀手,他被称之为“鬼面”。 他应该也是黑金公司的人才对,那又为什么要干掉自己的同伴呢?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面帮助了她。如果不是这个鬼面出手,唐伶已经躺在了16号的枪下。 这个人,是故意救的我。还是顺手帮的我?唐伶想不通。 情况不容许唐伶多想,雇佣兵的两位首领相继死亡。群龙无首下,只会创造出更多的混乱。 他们窃窃私语。 “钱都在哪里?不说这红石镇是第二大黑市吗?肯定还有金库!” “傻逼,拍卖会的转账流程都走的地下钱庄,这里怎么会埋着大型金库?!” “多的文物都被运走了,但是总有些残留……” 这雇佣兵两个老大一玩完,盛家父子撤离,整个红石镇的治安,就陷入了彻底混乱。 普通人也就算了,偏偏这还是一批没有道德底线,受过专业训练的可怕流氓。 眼见着几个流氓,面带猥琐地朝自己走了过来,唐伶的心中再次涌起了一阵寒意,她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甚至能感觉他们的体温,正在慢慢流失。 “嘿嘿嘿,美人儿,让我们来好好玩玩你吧。” 这个人唐伶见过,是先前在艾伦手底下做事的人,当时还一起跟去了沙漠里。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我就是好奇了,这么多老板怎么就都看上你了。难道是你的那个功夫特别**?” 一说到这儿,其他人全都哄笑了起来:“那让咱们也尝尝味道呗。” 一个流氓不要紧,可是现在整个红石镇,被带来的是一大群流氓。 怎么办?所有人都是敌人。 唐伶也不知所措了,她朝林叔的位置退过去。 正当浓郁的恐惧凝聚在她心口的时候,远处一架直升飞机飞近了。 这是军用直升机。 “军用?”这些个流氓脸色一变,“肯因政府怎么会插手黑市的事情?” 直升机门一开,一个人顺着梯子跳了下来,直接稳稳落到了唐伶跟前。 “这……”唐伶也看傻了眼,“怎么会……” 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这个出现敌人,是齐瀚。 “哟。这不是齐老板吗?”其余的雇佣兵哄笑道,“怎么,一个人也敢来英雄救美啊?” “先前艾伦老大还活着,他尊敬你咱们不敢动手,现在你不过就是个孤零零的肥肉而已,真当我们不敢动手?” “找来了一架军用直升机,就想把我们都吓走?”他们的脸上嘲讽,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齐瀚压根不搭理这些人。 他一把将唐伶拽进了怀里,捧起了她的脸颊:“害怕吗?” 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了面前,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或许是齐瀚给的安全感太浓郁,唐伶死死守住的泪水,在此时此刻终于决堤了,她的眼泪从脸上哗啦啦地滚了下来:“艾伦死了。” 她捂住了脸:“他好像是因为救我……才死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2章:谁是赢家

之后发生的事情,唐伶就一片迷糊了。%d7%cf%d3%c4%b8%f3 她只知道朦朦胧胧之中,来了大量肯因军方的人,轻而易举地将这群暴乱的雇佣兵给逮捕了,整个混乱的红石镇,很快都被镇压了下来。 过程或许很残忍,但唐伶没看到。因为她始终都在齐瀚的怀抱里。 一个一个人倒在唐伶面前,她开始瑟瑟发抖。 看到了太多血腥画面,实在是让她无所适从。 齐瀚跟她说了很多话,但是唐伶一句也没有听见。 她还记得艾伦死时的眼神,还记得16号死前的狂笑。 “血,好多血。”唐伶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本来是来红石镇找寻林叔,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看到了这么多残暴的场面,唐伶意识模糊,晕厥了过去。 她一直在做梦。 有艾伦的脸,有16号狰狞咄咄逼人的脸,有他们在自己面前中枪的可怕场面,跟那一地的鲜血,温热的液体好像还溅在她身上一般。 唐伶快要被这些可怕的场景给逼疯了。 还好在朦胧中。她感觉到一双手臂,始终温和地抱着自己。 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说:“不要怕,有我在。” 这声音就像是魔咒一样,让唐伶颤动的心平静了些。 是齐瀚吗? 是齐瀚就好。 有他在,一切都好。 唐伶在辗转反侧之间,终于睁开了眼睛,恰好撞到了齐瀚的一双眼睛。 齐瀚本就在盯着她看,到底他看了自己多久呢? 唐伶不知道。 齐瀚的眼神就像是一汪深深的湖水,将她沉溺在其中。 可是她还是怕,唐伶还是怕。 她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眼前那些血腥可怕的场面,一幕一幕地在面前上演。 那么多人想要杀自己,而新的敌人却就在远方,根本看不清脸。 那个鬼面是谁? 他杀了艾伦跟16号,会来杀我吗? 我也是他的猎物吗? 一想到这里,紧张的唐伶浑身震颤,连齐瀚都握不住她。 一种可怕的感觉将唐伶占据了,而她也明白过来了:完了,我要发病了。 创伤后应激障碍,又要复发了,唐伶觉得意识重新恍惚了起来,齐瀚说的话也飘渺不清。 “唐伶,唐伶你清醒一点。” 可是齐瀚根本握不住她了。 “要是怀表还在就好了,要是怀表还在就好了……”唐伶不住地呢喃,她在发抖,极度紧张,“如果a在就好了。” a,就是她的信念。 恐惧快要将唐伶吞噬了,一个炙热的怀抱忽然将她笼罩了进去。 唐伶感觉到一双炙热的唇,狠狠地附在了自己唇上,既温柔又炙热,又像是在攫取养分一般,疯狂地在自己身上掠夺着。 唐伶的紧张消散了一些,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齐瀚的脸。 他正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最怜惜的人一般。 齐瀚用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细声说道:“闭上眼睛,接吻的时候不认真,就是不听话。” 这个吻具有可怕的魔力,直接打消了唐伶浑身的恐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他。 她想要他。 这个吻越来越深,唐伶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而她也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她主动地搂住齐瀚的脖子,用身子将他压在了下面。 唐伶觉得很刺激,她想要抓住面前这个人。 他是能解救她的救命稻草,她需要从可怕的疾病中解脱出来。 就算是**,她也得抓住! 唐伶的热情让齐瀚都有些吃惊,但只愣了一秒,便用同样热情的回应着她。 她就像是化作了一只小兽,啃着他,吃着他,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全都碾碎一样。 齐瀚不知道唐伶还有这么一面。 不?可能在唐伶露出黑化情绪的时候,就猜测到了她也有歇斯底里的时候。 但现在?女人的热情正合他意。 只是女人这模糊的意识,让他有些不爽。 于是齐瀚轻轻地捧住了唐伶的脸,问道:“你喜欢我吗?” 这像是女人才会问的问题。 唐伶觉得整个人都在燃烧,她不想说话,于是又像是小兽一样扑了上去,直接用吻来做回答。 “你喜欢我吗?”齐瀚却不依不挠。 唐伶不知道他究竟在固执个什么?她睁着一双欲求不满的眼睛,无言又无奈地看着他。 可能是被女人这样的眼神逗笑了,齐瀚直接翻身在上,压住唐伶的两只手,一双眼神里全都是迷人:“你不喜欢我。” 他吻上了她的唇:“因为你爱我。” 她想要他,而他也想要她。 唐伶感觉整个人都要化了,她要化在他的怀里了。 热情的烈火一直都在燃烧,却整晚都未曾燃尽。 …… 第二天,唐伶觉得浑身都在疼,腰好像是要断了一样。 “痛。”唐伶轻轻叫了一声,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怀抱紧紧地搂住了。 暖暖的,热热的。 “他?” 唐伶一转身,立刻红透了脸。 昨天晚上…… 她小心翼翼地再回头去看,将男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齐瀚长得那么好看,一双桃花眼只是闭着,都像是要勾掉女人的魂一样。 他的轮廓精致,每一个五官都像是画出来一样完美,一双睫毛长长的地垂在脸上,留下了一片浓郁的阴影。 这看得唐伶双颊发红,她隐约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也隐约记得自己中途好像又哭又笑,惹得齐瀚还得又安慰,又亲吻,根本忙不过来。 再看齐瀚的脖子以及肩膀,唐伶被自己吓了一跳…… 那全是她给咬出来的痕迹。 她在齐瀚肌肉分明,性感的身上,竟然留下这么多痕迹? “真是罪过……”唐伶暗暗骂了自己一声,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对待他。 不知不觉,她光看着齐瀚的脸,又看得入了迷,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这时候,才看到齐瀚的薄唇一启,轻轻笑着说:“看够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唐伶梗着脖子说。 在齐瀚的面前。她的智商就归了零。 “因为我好看。”偏偏齐瀚睁开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笑盈盈地看着她。 “还是这么自恋,跟不要脸。”唐伶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傲娇地说。 她四下张望着想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衣服被丢了一地…… 尴尬着想要捡起来穿,刚刚挪了挪身子,却一把被齐瀚给揪了过去。 “再睡一会儿。” 唐伶这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睡得下去?都快给饿死了。 “我睡不着……”唐伶说。 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瀚…… 他们又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就睡在一起了呢? 应该非常大方的说,一切都没发生过? 还是应该,特别委屈地说都是意外? 什么都还没想出来,唐伶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再让我抱一会儿。” 齐瀚的呼吸喷在她的颈后:“你可真软。” 唐伶的脸又红了。 齐瀚的怀抱很温暖,让唐伶迷失了方向。 她想要一辈子都呆在这安全的怀里,该多好啊。 没有威胁,只有安稳。 “你该给我个什么名分?”齐瀚睁开眼睛,戏谑地看着她。 他俩的距离这么近,唐伶的脸越来越红,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 “你都已经把我给睡了,你说你应该怎么办?”齐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一双桃花眼眯成了月牙,满满都是戏谑跟柔情的笑意。 “精……精神损失费?”唐伶结结巴巴地说道。 “傻女人。” 她却又已经被揉进了怀里去。 “你如果亲我一下,我就不逼你。”齐瀚眯着眼。 “逼我什么?”唐伶没明白过来。 “逼你亲我。” 他的话音刚落下,已经在唐伶的唇上印下了轻轻一吻:“早安。” 齐瀚侧着身子,一缕温润的阳光照了下来,勾勒出了他的轮廓,他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金色。 他俩像是最心有灵犀的情侣一样。 唐伶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地跳动,就在耳边。 二人的凝视太长了,满满的都是不舍的爱意。 唐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脸又缩进了被子里去,可是又忍不住地想看齐瀚好看的脸,又探了个脑袋出来,却正好撞到了齐瀚的身子,逼得她直接成了红番茄。 原本占据了她意识的恐惧和可怕,都被忘到了一边去。 唐伶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刻。 她爱此刻的阳光,又爱这个美妙的清晨,又爱这个温情暖暖的怀抱,更爱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爱他。 唐伶想到了这里,她又要融化了。 这一次她主动地靠近了齐瀚,虽然有些犹豫,但仍然坚决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再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唐伶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贴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去,便听到了齐瀚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那么响亮。 “听到了吗?”齐瀚扬起嘴唇,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它现在为你而跳。” 唐伶觉得自己的这一颗心,都要化了。 …… 混乱的红石镇,全部都被政府军给镇压了下来。 大量的肯因政府军从外面赶来。将所有余留下的雇佣兵,全都给逮捕了。 奇怪的是,盛家那边剩下的保镖,也全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既没有被政府军给逮捕,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撤退的。 他们就像是变成了空气一样,凭空就失踪了。 但是盛家别墅里的产业跑不掉,盛家所有剩下的产业,全都被肯因政府收缴了,而以艾伦为首的雇佣兵军团,旗下的一系列产业,也同时被收缴。 当然,利益最大的黑市,也被肯因军队收入囊中。 所以说,盛家跟艾伦的雇佣兵军团互争的结果,就是给政府军捡了便宜。 其实唐伶有些搞不懂,整个红石镇混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些军队迟迟不出兵,让他们在这里继续作恶? 后来再一想,政治里的关系千丝万缕。事情太复杂。 现在整个红石镇上,全都是正规军。接盘了黑市以后,政府军能够用这些钱,发挥更大的作用,总算是有一个好结局了。 艾伦的尸体被埋在红石镇旁边一座山的高处。 虽然艾伦生前劣迹斑斑,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为了救唐伶而死的。 于是第二天一清早,唐伶便去看艾伦的墓碑。 墓碑很简洁,只有一个名字:艾伦。 因为所有人都对他一无所知。大家都只知道他叫做艾伦。姓什么?有中间名吗?家住哪里? 他的一切都是谜。 这几个月来,再加上在沙漠里的那些惊险的经历,唐伶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对艾伦一无所知。 他属于黑金公司,这些公司中,雇佣兵的档案保密得非常严格。 但是在艾伦死前,他们是成为过朋友的。 而唐伶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他除了最爱女人,就最爱打牌跟喝酒了。 于是唐伶拎着酒跟一副牌,走到了艾伦的墓碑旁边。 “喂,我来看你了。”唐伶将酒放在了地上,还把牌给洗好,自己发了5张,又放在地上5张,就像是他们还在玩扑克一样。 “红石镇上没有花店,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喜欢花。”唐伶笑了笑,“我就把这副牌留给你玩了,反正你这么爱赌博。” “明明16号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老觉得不对劲呢?” 唐伶叹了一声气,又像是在倾诉,又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能解开我好多疑惑,虽然你总是不说真话。” 唐伶淡淡地笑了笑,她站起来摸了摸墓碑的边沿,像是在拍艾伦的肩膀一样:“希望你下辈子当个好人。” 她刚刚站起来,几只鸟儿便从树林上惊起。 从这个方向往下面看,几乎能俯瞰整个红石镇。 “虽说你总说这里是个破镇,但你在这儿留了这么久,总归是有感情的吧。”唐伶俯瞰着整个小镇,“现在好了。整个红石镇都是你的了。” 她站在这看了很久,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看着红石镇,觉得和平真好。 “喀吱。” 突然,唐伶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唐伶浑身警觉地往后一看:“是谁?” 但是谁都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唐伶自言自语,她狐疑地再往深处看,还是没人。 直到唐伶转身走了,一个黑色纤长的影子,才从树上利落地跳了下来。 他有些高,又有些瘦,他带着一个可怕的鬼魂面具,像是隐身在了整个葱郁的树林里的魔鬼。 他直直地看着唐伶背影,知道她越走越远,变成了一个小点,最后真的消失了,这时候,他才走到了艾伦的墓碑前。 这个男人,看着墓碑前的牌跟酒,嗤笑了一声:“哼。艾伦,真是没想到。像你这种,我以前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喽啰,都能被这样祭奠。” 这个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总之很奇怪。 男人坐在地上,直接将酒瓶打开,猛地灌了一口酒。 “艾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你?”男人睁着眼睛,“你真的以为是你不听话,那群老头就能命令我出手杀了你?” 带着鬼魂面具的男人,再次嗤笑了一声:“那群老头子可命令不动我。我杀你,不过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他捡起唐伶留给艾伦的纸牌,用打火机一张一张全部都烧掉了。 “还有16号,也是个怂包蛋,满脑子想升位,却不带一丁点脑子,我看他还不如你。” 直至这些扑克牌,全都化为黑色的灰烬之后,男人鄙夷地用脚踩了踩,直接将它们践踏在地。最后他蹲下身子,才用锋利的刀尖,在墓碑的左下角刻下了一行字:“别惹我。” 署名:鬼面。 …… 唐林刚刚回酒店,就被林叔叫住了。 林叔的脸色很为难,但还好现在平静的红石镇也让他恢复了元气。 他把唐伶带到天台上,跟他一起看着遥远的山脉。 “阿伶,其实是我不该来这的。”林叔再叹了一声气,“如果我不来,你也不会来肯因,就不会跟来这红石镇,就更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情了。” 确实,这几个月来唐伶遭受到的一切,比别人20年遇到的坏事还要多。 “林叔,就算你不来,我迟早也会来这儿的。”她笑了笑,也很无奈,“如果不把事情查清的话,我就无法向前。” “可是现在已经查清了。”林叔看着他,“现在杀你父亲的16号,也已经死掉了。咱们回去之后,就把这些事情都忘掉,你好好学习,认真工作,努力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好吗?” “把这些事儿都翻篇吧。” 但是唐伶却有些犹豫了。 其实按理来说,事情好像完美解决了。 虽说太阳女神像再次失踪,但是唐伶已经报了7年前父亲的仇,16号也已经遭到了报应,他死了。黑金在红石镇的余党全部被除掉,整个洪市镇都恢复了太平,皆大欢喜。 可是,自从16号最终说出来了黑金雇佣兵公司后,唐林又看到了一座可怕的黑色大山。 事情还没有解决,笼罩着的全都是阴谋。 16号死了,但当年的坏蛋没有死。 当年雇佣黑金来做坏事的那个幕后黑手,也还没有死,我应该就此放弃了吗? 唐伶有些黯然,她心中老觉得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就算再往深处查,她连线索都没有,又能查到哪儿去呢? 只知道一个黑金雇佣兵公司,接下来呢?她要对抗整个可怕的集团吗? 这是螳臂当车。 “7年前那个古遗迹,现在也被开发成了油田。”林叔说,“过去的一切,就都成了历史,咱们往前看了好吗?” 又是油田? 唐伶不自觉地拧了拧眉毛。 想起在沙塔时遇到的,本该是第二个遗迹的地方也成了油田。 这是巧合吗? “那片油田是……” “那是乔纳森集团的。” 乔纳森集团? 也是沙塔那片油田的开采权售卖权所有者。 这些都是巧合吗? 唐伶抿了抿唇,她还想深入思考,却听到林叔的话语陡然严肃起来。 “咱们马上回去,然后再也不去见那个什么齐瀚了。” 为什么? 唐伶一听到齐瀚的名字,惊讶地转过了身。 林叔为什么总对齐瀚充满敌意呢? “傻孩子。”林叔叹气。 唐伶实在是想不通,是齐瀚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而且就算是他有利可图,那自己身上也根本没有让他能看中的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林叔就总叫自己要提防着他呢? “你觉得肯因的军队,为什么会来红石镇?” 这把唐伶给问住了:“难道……不是他们终于良心发现,所以出兵的吗?” “怎么可能?”林叔的眼神逐渐走远,“这里就算是有个流水很大的黑市,但是肯因军队一直没有装备,没有军火来夺下红石镇。因为以前的盛家跟雇佣兵集团,实在是太强了。” “那现在……”唐伶一愣。 “现在整个局面,谁成了最大的赢家?盛家跟雇佣兵集团交火,两方俱损,现在整个红石镇被政府军接手。” “当然是政府军成了最大的赢家?”唐伶看着林叔。 “不对。”林叔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 那…… “最大的赢家,是imc集团。” imc?不就是齐瀚手底下的军火集团吗? “这些正规军是齐瀚找来的,他们手里用的武器,装备,军火。全是齐瀚卖给他们的,是齐瀚,一个人操控了全局。” 一个人……操控全局? 唐伶难以置信。 她又忽然想起在沙漠时,齐瀚曾声称他有能力调用肯因的军用卫星。、 难道……齐瀚如林叔所说,一直都跟肯因的政府军有联系? 一股可怕的感觉将唐伶牢牢地笼罩住了。 齐瀚的样子,突然在她面前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难道,齐瀚是想利用这场冲突,顺手把军火全部卖给军方,好坐着数钱吗?”唐伶浑身发冷。 “不对。”林叔摇了摇头,“肯因最有利可图的东西是什么?” “是油田。” “没错。其实齐瀚一开始。就已经瞄准了油田,整件事情被他一手操控,现在我们只看结局。” 林叔说:“盛家,原本在肯因只手遮天,现在呢?没了。雇佣兵军团,黑金公司,原本驻扎在这边以平衡盛家的势力,也被全部剿灭了。” “结果是谁赢了?”林叔的眼神闪烁,“是齐瀚赢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3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不。%d7%cf%d3%c4%b8%f3”唐伶说,“我不相信。” 即使是林叔这么说,她也不相信齐瀚是这样的人。 “我不信。”她笃定地说道,眼神坚定。 看到这样的唐伶,林叔也只得叹了一声气离开了,唐伶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广阔的天空,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她就是愿意相信齐瀚。 现在唐伶的整颗心都充盈着齐瀚这个人,她明明不是一个粘人的人,却恨不得每一秒钟都跟他在一起。 她回到酒店房间,齐瀚还懒洋洋躺在阳台的椅子上。 他长得可真好看。 唐伶笑着靠近了他,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幼稚地说道:“猜猜我是谁?” “一只大脸怪。”齐瀚笑。 “你才大脸怪!”唐伶的脸胀的通红,讪讪地松开了手。 却没想到手腕一把被齐瀚捉住了,他转过身来,一双深邃好看的眸子盯着她:“原来是只小猫咪。” 说着他就像真是捉了只小猫一样,用脸磨了磨唐伶的脸,惹得她脸红得像是番茄,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正在这时,唐伶听到一个轻轻的声音说:“我喜欢你。” 唐伶心跳如鼓:这是告白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唐伶心肝乱颤。 她还没回应。齐瀚就眯着邪邪地笑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迷人的笑意,刻意做出了为难的样子:“怎么办,我捉了只小猫咪,却还是喜欢大脸怪。” “你……”唐伶撅了撅嘴,红着脸老半天,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讨厌。” 齐瀚看着她,一手捧住了唐伶的脸。 两个人四目相对,金色的阳光洒在齐瀚的侧脸上,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格外迷人。连他长长的睫毛上也噙着笑意。 齐瀚身子一探,碰到了唐伶的嘴唇上。 这个吻像羽毛一样温柔,暖暖地覆盖在唐伶的唇上,让唐伶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浑身都软绵绵的。 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唐伶又不禁红了脸。 男人一手勾起了她的下颚,呼吸处在她的耳边:“你可真爱脸红。” 唐伶只会在他的面前脸红,就是因为她心动? “所以我喜欢。”齐瀚又呼了一口气。 唐伶只觉得现在的空气都在发甜,她整个人都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真好。 她倚在齐瀚的怀中,只有在他的身边,唐伶才能毫无忌惮地放下过去。 甚至在他的怀里。唐伶已经忍不住地开始计划未来了。 她想一直开心地跟他在一起,以后可能会结婚,然后一起生几个可爱的小宝宝,每天都坐在这样的阳光里看着他,就这样一辈子,多好。 男人吻她的呼吸越来越重,唐伶也越发情动。 她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蹭着他的脸颊。 “小傻瓜。”齐瀚的声音里也满满带着宠溺,“你是在勾引我吗?” 女人睁着一双情动的眼睛看着他,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 “我错了。你不是大脸怪,你是小妖精。”齐瀚笑。 “对呀。”唐伶眯着眯着眼睛用脸蹭着他的脸,“你上钩了吗?” “真是一只惹人爱的小妖精。”齐瀚重新勾起了唇角,两个人距离只有5厘米,连呼吸都透露着一股诱惑的味道。 “怎么办?我又想要你了。” 唐伶在这甜蜜的爱里,像是坐在了蜂蜜罐子里。 她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角,满满都是遮掩不住的爱。 齐瀚也情动无比,一翻身,覆了上去。 云收雨散过后,唐伶面对着齐瀚,一双手覆在了他的脸上,又用额发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温柔地看着他:“齐瀚,我相信你。” 就算是林叔警告我要小心你,就算是你到这里来,真的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但只要你说爱我,我就愿意守着你。 这些话全部哽在唐伶的喉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爱意这么浓郁,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已经化在了他的眼神里。 “我知道。”齐瀚一手捉住她的手,看着她精致的五官,脸上还带着迷人的红晕。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那神秘莫测的过去。 他只是低下头来,又轻轻啄啄她的额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有些事情,我总会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唐伶便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齐瀚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犹如蝉翼:“我会都告诉你,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已经又睡着了,齐瀚一个人倚在阳台上,上半身还光着,露出了健美的肌肉。他微微一侧身,就看见唐伶还困顿地睡在床上,睡得口水就流了出来。 “真是傻死了。”光是看着她,齐瀚在不自觉中,脸上全是宠溺的笑。 嘟嘟嘟,电话响了。 他一手接了起来,原本一脸的幸福瞬间消失无踪,全是可怖的冷意:“说。” “老板,这次咱们连手肯因军方,果然捞到了大好处,合同已经签好了。” “这次的事情做得很完美。” “谢谢老板。” 因为唐伶已经睡着了,所以她没有看到齐瀚背后的那个纹身:a.01。 …… 红石镇的混乱虽然已经被平息了,但总有很多收尾的事情要做。 之后齐瀚就一直很忙,老是不见人影。 齐瀚不在的时候,唐伶老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是谁呢? 她走在路上的时候,会这么觉得。站在天台上看山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唐伶总觉得这双眼神,暗含着一种非常可怕的情绪,但要她具体说是什么来,她也迷迷糊糊。 虽然这双可怖的眼神如影随形,但她怎么也没发现这个人。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唐伶自言自语。 回想起艾伦跟16号的死因……都是那个神秘的鬼面出的手,唐伶还是有些害怕。 她也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只要离开了红石镇,那就没事了。 明天就要离境了,再也不会来到这地方了,唐伶忽然想看一看红石镇最后的风景。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虽然有些军人看起来很可怕,但这里总归是没了以前的黑暗与混乱。 想到当时被盛赢带走,并且用来威胁自己的小女孩格桑,唐伶决定再去贫民区看看她。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虽说贫民区仍像以前一样破,但现在有政府军接管救济,总算是有了些希望。 “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唐伶一转身,果然是小女孩格桑,没想到她先找着了自己。 小女孩格桑的头上还扎着小辫儿,眼睛弯弯的笑成了月牙:“姐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没事吧?”唐玲看着她,蹲下身子来温柔地看着格桑,“盛赢……不,那些黑衣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格桑睁着一双明亮璀璨的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那些黑衣服的叔叔对我很好。” 她摸了摸脑袋:“虽然开始有些吓着我了,但是后来把我安全地送了回来,还给了我父母好多好多钱,以前我哥哥得了重病,已经要死掉,但是因为有那些钱,现在哥哥买得起药了,好了很多。” “那就好。”唐伶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摸了摸格桑的脸。 钱应该都是盛赢给的,没想到盛赢…… 格桑很高兴,她兴高采烈地拉着唐伶的手,要把她往家里带:“姐姐,我带你去看我家,现在我家多了好多东西,以后说不定我们就能搬出贫民区了!” “好,好。”唐伶笑,“带我去看看吧!” “现在我家再也不用饿一顿饱一顿了。”格桑说,“妈妈说那笔钱,甚至可以在繁华区里买小楼,但是爸爸不同意,说要把钱都拿来食物,可是那么多钱全去买吃的,一间屋子都装不下。” 说到这里,格桑满是幸福的笑:“谢谢你姐姐。” “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还说,要我努力地长大,长成一个独立有魅力的女性,好好地撑起这个家。”说到这里,小女孩格桑的脸。起了一阵红晕,“我好喜欢大哥哥,但是他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格桑好像有些沮丧,但是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又盛放在她的脸上:“可是没关系,因为大哥哥说,他喜欢的人就是姐姐你,那我就放心了!” “我?”唐伶有些惊讶。“这个大哥哥是……” “大哥哥说他姓盛。” 是盛赢吗?唐伶难以置信,她没想到盛赢竟然会亲自出面。 想起当时跟盛赢的剑拔弩张,再想起他的求婚,和他被强行带走之后……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姐姐,以后你要和大哥哥好好的在一起哦。”格桑脸上蔓延着灿烂的笑容,“大哥哥好像很喜欢你,他跟我说了好多姐姐的事情。” “我的事情?” “对啊,大哥哥说姐姐你又懒,又怕麻烦,有时候特别聪明。可更多的时候却更笨。”格桑说,“大哥哥还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吵了架才会分开,但是他会排除万难,会说服他的爸爸,然后跟你在一起的。” 听到这些,唐伶很难受,想到盛赢最后被他父亲打得伤口崩裂,她很难过,心也被揪紧了,盛赢经历了这么多,却还存着这么一颗温柔的心。 这让唐伶更加愧疚了。 “姐姐,大哥哥好像受了很多苦。”格桑拉着唐伶的手,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你一定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其实……”唐伶的话哽在嘴边,“其实姐姐已经有喜欢的……”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突然蹿出一个男人,一把将格桑揪了起来。刀子已经放在了她的颈间,这个男人的双颊凹陷,眼神死死地看着唐伶:“就是你给这丫头家里钱的吗?” 他看起来是个有走投无路的贫民:“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给我,都给我!不然我就把这些小丫头给杀掉。” 本来洪水镇上横行作恶的雇佣兵,已经被除掉了。 唐伶没想到这些最普通的平民,也会因为走投无路,而做出这些极端的事情。 其实唐伶能够轻而易举地打败他,因为他实在是太瘦弱了。 但是她怕这男人一激动,就伤害了格桑。 于是她决定缓一缓:“你要钱吗?我给你。” 唐伶说着,就从身上掏钱。 一提起钱。这男人的眼神晶晶发亮,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他咽了一口唾沫:“快点,快点,钱,我要钱!” “你们竟然给这小丫头家里那么多钱,怎么不给我?”他憎恨地说,“你们要救济,当然要救济整个贫民区的人,为什么偏心!” 原来格桑家中暴富。早就被盯上了。 现在这人看着格桑对唐伶的样子,就以为唐伶是金主。 唐伶抿着唇,想趁着这男人放松的时候,一脚踹掉他手中的刀。 这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感受到了那一股灼热的视线! 是谁? 是真的有人在跟踪我吗? 唐伶下意识地转身去看,但都是平民而已。 “难道跟踪我的人,隐藏在其中吗?”唐伶不自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快点!磨蹭什么?”拿刀的男人大怒道,“钱,我要钱!我已经饿了两天了。我要吃饭,吃饭!” 说着他就作势要上来收拾唐伶,唐伶已经把美金拿在了手上,正要跟他说话。 “咻”的一声,突然一发子弹,从唐伶身后飞过,无声地穿过了男人的额头。 “啊!”周围发出了阵阵尖叫。 “是谁?是谁?怎么回事?” 他们尖叫着:“难道那群雇佣兵又回来了吗?” 唐伶也被这可怕的场景吓坏了。 这枪法那么准,一发爆头! 男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当场暴毙。 “为什么又是这样的场面?!”唐伶的眼前发黑,她转过身去看,那股灼热的视线还在。 出手的人,还在!他是谁? 他是杀掉艾伦跟16号的人吗?他是那个鬼面吗?他为什么要杀这个平民? 格桑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也吓得哇哇直叫,直接扑进了唐伶怀里:“姐姐,姐姐我好害怕!咱们快走。” 唐伶抓住她的手:“快,回家去。” 唐伶警惕地在看背后,那股诡异灼热的视线消失了。 那个人走了。 这个人,是那个黑金公司的鬼面吗? 他到底要做什么? 唐伶把格桑带回家之后,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酒店,她准备把遭受的事情都跟齐瀚说一遍,齐瀚什么都知道,他一定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唐伶跌跌撞撞地跑的回去。 “齐瀚,齐瀚。”她一直在心中默念道,“你要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刚跑回去,进入了酒店大厅,一眼看到了酒店的会议室。 会议室都是玻璃的,所以她能轻易看到里面的场景。 会议室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齐瀚,而另外一个是林叔。 他们俩怎么会站在一起? 唐伶好奇地看过去。 他们两个在说话,表情都十分难看。 “难道……难道林叔在警告齐瀚不要接近我吗?”唐伶走得越来越近,刚想开口,却被一位保镖给拦住了,“小姐,请不要靠近。” 这是新保镖,他不认识唐伶。 “放开我。”唐伶说,“那是我养父,那是齐瀚……我……” “我们不管这么多。”保镖利落地拦住到唐伶,“老板有事情要说。” 这个保镖是齐瀚的手下……他奉命行事。 “你放开我!”唐伶努力挣脱。 会议室的玻璃是隔音的,所以她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但能看懂两个人的表情。 现在两个人的情绪都非常激动,林叔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在激烈的说着什么,甚至一掌拍在桌子上? 但实际上,齐瀚又笑了。他又在笑什么? 唐伶从来没看到过林叔如此动怒,他的整张脸几乎都扭曲到了一起,儒雅的气质全都消失了。他甚至挽起了袖子,伸直了胳膊,好像要跟齐瀚拼死拼活一样……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唐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拼命地想推开保镖,但是这保镖身高体壮,甚至比艾伦那些雇佣兵更难缠! “小姐,老板正在开会,请不要去打扰。”保镖面无表情,“如果您真要见老板,可以先进行预约。” “你放开我!”唐伶想要甩开保镖的手。 这时候,让唐伶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她眼睁睁看着林叔拿起了一把手枪,而这一把手枪,居然是齐瀚递给他的手枪! 齐瀚的脸上还在笑,嘴唇一张一合。还在说什么。 但是林叔的情绪已经从暴怒,变成了死寂。他的脸上全是可怕的白色。 “林叔!”她拼命地叫他,“林叔!” 可是他没有听到。 于是唐伶又再喊:“齐瀚,齐瀚!” 齐瀚也没有回头,两个人的对话显得那样的剑拔弩张。 随后唐伶看到林叔慢慢地,慢慢地举起了枪。 怎么回事?!林叔要干什么?唐伶的手都握在了一起。 林叔已经把枪,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林叔!把枪放下。”唐伶拼命地想要扑过去,但是整个人都已经被保镖给禁锢住了。 “小姐请别动,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齐瀚看见林叔举枪,却还在笑。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还说了什么话。而那可怕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林叔缓缓地扣动了扳机----鲜红色的血迹,全部都黏在了隔音玻璃上! 林叔……他居然,自杀了。 而且是因为在跟齐瀚吵闹了什么…… 他自杀了……林叔自杀了?! 唐伶一脚踢在保镖的下半身,拼命地跑了过去,踢开了大门。 “唐伶!”一看到唐伶,齐瀚原本自信骄傲的神采一扫而空,“你怎么回来了?” “齐瀚……”唐伶的一张脸上全都是可憎的记恨,“在干什么?!” 这一枪实在是太狠,林叔当场而亡。 “唐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该看到这些。”齐瀚一张脸上陡然变色。 “齐瀚,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唐伶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窖。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个人三番五次地救了她,让她一点点地爱上了他,让她可悲地想要用一生来拴住他。 而这个男人,直接导致林叔自杀。 “你究竟跟林叔说了些什么?”唐伶的心如刀绞,眼泪簌簌地掉在了地上。 齐瀚的脸色惨白,嘴唇紧紧抿住。却一言未发。 她的一双手,抓住了齐瀚的衣领,一张脸上扭曲在了一起:“你到底说些什么?!” 但是齐瀚只是摇摇头,无声地叹了一声气,他不说。 他什么都不说。 唐伶的眼泪越掉越多,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给朦胧掉了。 “你知道吗齐瀚,林叔曾经警告过我不要靠近你,不要接近你,你很危险,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但是我不信。”唐伶边哭边笑,“我不信,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你!”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地上:“我那么相信你。” 她一步步地向后退:“而你呢?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齐瀚面色苍白地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唐伶的手:“唐伶,你再相信我一次。” “你害死了林叔,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唐伶的声音颤抖。她一把甩开了齐瀚的手,“我讨厌你,我恨死了你!” 唐伶看着齐瀚精致的轮廓,好看的五官。但是此时此刻,勾不起她一丝一毫的甜蜜,爱全部转化成了恨。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唐伶步步后退。 “老板,这位小姐……”那个保镖慌慌张张地说。 “滚出去!”齐瀚大怒。 “唐伶,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齐瀚牢牢地抓住唐伶的手。他想要重新将这个女人温暖,“你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不!”唐伶抽噎着,泣不成声,“林叔就死在你的面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不知道你跟林叔说了些什么,但是林叔在这些年来,都像是我的父亲一样。” 她又一次狠狠地甩开了齐瀚的手:“但是你,你让他自杀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唐伶的双肩一直在颤抖,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我那么爱你,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笑,可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4章:我们相依为命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是风卷残云。 唐伶整个人浑浑噩噩,她知道齐瀚跟自己说了很多话,但是她一句没有都没有听进去。 齐瀚还想解释,他握住她的手时,唐伶完全无法接受。被背叛的感觉,让她觉得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林允奚也赶到了这里。 林允奚不可遏制地跟齐瀚扭打在一起:“你这个混蛋!你杀了我爸爸。” 他崩溃地大喊道:“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告诉我!” 说着林允奚重重地在齐瀚脸上打了一拳:“你告诉我啊!” 齐瀚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他完全没有还手,却还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 只不过他努力地想跟唐伶交流,但所说的话都是要唐伶再相信他一次。 唐伶太累了,她不想听,她觉得自己太蠢了。 这时候唐伶遥想起齐瀚先前的种种行为,都觉得非常可疑。比如说,不经她的同意,飞快地把林叔送出境,但是却在一次转机的时候,被盛赢给扣留了。 再比如林叔一次又一次的警告,却都被自己当成耳旁风,唐伶非常自责。 她跟林允奚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带着林叔的遗体离开了肯因。 林叔的葬礼那天,天上下着异常可怕的暴雨。 仪式结束以后,其他人都撑着伞很快离开了墓地,只剩下林允奚跟唐伶两个人。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整个天空被可怕的阴霾笼罩住,激起阵阵惊雷,雨水浸湿了唐伶的腿。 她呆呆愣愣地站在墓碑面前,献上了一束捧花。 花也被蓬勃的雨水打得七零八落,花瓣散了一地,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心一样,一片狼藉。 林允奚站在唐伶的身后,静默地看着她。 “对不起。”唐伶的声音在激荡的雨声里,显得那么微弱,“对不起,如果我不爱上齐瀚的话,如果……如果我们尽快离开肯因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些天里唐伶的泪水都快要流干了,她的声音沙哑,整个人毫无神采。 她已经数不清因为自己。而死去了多少人。她就是个扫把星而已! 林允奚却是罕见的严肃:“不,这不关你的事。” 他虽然这么说,可是这怎么可能不关唐伶的事呢?这一点也没有安慰到她。 “对不起。”唐伶再道了一声歉,“我让你也变成了孤儿。” 林允奚摇摇头,英俊好看的少年脸上,有一股非常深邃的情绪。 “杀人的不是你,是齐瀚。” 唐伶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直觉:难道……难道林允奚也去找齐瀚报仇吗? 可是齐瀚身居高位,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 况且离开肯因之后,他们距离高不可攀的齐瀚,就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唐伶认真地看着林允奚的脸:“林允奚,答应我,不要去做偏激的事情。好吗?” 林允奚的眼神阴沉,他一语未发。 几丝雨珠渗了进来,淋湿了林允奚的头发,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上。 “我不知道。”他回答。 唐伶知道复仇的可怕力量,就是这股力量,将她带到了肯因,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现在她累了:真相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她付不起。 从现在开始,她已经决定要珍惜眼前了,不再做那些无聊的复仇。 “林允奚,你看着我。”唐伶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他的手,“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好吗?你搬回来,我们一起住,直到你的心情好一些。学校那边也可以先休学,你说呢?” 这次的事情,对林允奚的打击很大,她决定先安抚他。 唐伶扯开了一个笑脸:“咱们可以先去旅游,散散心,学校那边我也继续休学。” 林允奚这时候才抬起了眼睛,他看起来很疲惫,明明是一双好看的猫眼,却肿得像是小狗眼一样,让唐伶心疼得不得了。 她伸出手来,温柔地抚了抚林允奚的脸颊,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当然了,假如你已经跟小女朋友约好了要去玩,你可要告诉我。免得我打搅你了。” 看见女人脸上难看的笑,林允奚眉头一松,终于也笑了。 “为了去肯因那破地方找你,我跟莉莉分了手。”林允奚摸了摸下巴,“你见过的,那个长得特别妩媚的女孩子,你一跑,我好不容易回来修复感情,之后又为了去接你,我跟黛西又大吵了一架,黛西,你也见过的,那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女孩,也把我给甩了。” 唐伶咧了咧嘴:这臭小子,还在脚踏两条船。 “你看,就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姐姐。搞得我这个风华正茂的小帅哥,成了没女人爱的呆瓜。” 听到林允奚这么说,唐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懂得讲笑话了。 “傻小子。”她笑了一声,一手拧住了林允奚的脸,“天天玩弄女性,小心女人报复。” 林允奚眼睛一抬,小狗一样的眼睛总算缓和了些,露出了光芒:“假如你喜欢我,我才不去招惹其他女人呢。” “又说这种好笑的话了。”唐伶压根不以为意,她敲了敲林允奚的脑袋,“我是你姐。” “姐怎么了?你又不是我亲姐姐。” “好好好。”唐伶敷衍地揉了揉他脑袋,“知道。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好了吧!” “切。”林允奚嗤了一声,“你老是不当一回事,我说的喜欢,跟你说的喜欢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你对我的喜欢就像是喜欢小狗,我对你的喜欢,是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不一样。” 听到林允奚把自己给比喻成狗,唐伶真有些无语凝噎:“傻小子。” 她推了他一把,手也捶在了林允奚的胸膛上,感受到了他硬硬的肌肉。 她没想到这小子有这样真正的肌肉了,在唐伶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个十几岁的,撒泼任**吃醋的小弟,现在他好像真的长大了? 看着他的眉角,现在雨水浸湿了他的轮廓,在他的脸颊上淌下一滴一滴滴雨珠,林允奚的眼睛充满了年轻的神采,以及少年那样天地不怕的骄傲感。 再加上他这混血儿的好看脸颊,一蓝一绿的眼睛更是罕见,怪不得女孩子都喜欢他。 “怎么了?爱上我了吗?”林允奚贼贼地笑了。 “你说什么呢!”唐伶又揍他一拳,但这一拳差点没把她自己给弹到地上去。 “不愧是军校的学生。”唐伶叹了一声气,“打不过啊,打不过。” “你的方式不对。”林允奚狡猾地张开了双臂,“你应该抱抱我,而不是打我。” 他俩好不容易恢复了情绪,刚开着玩笑,却看见墓地外围,有一辆张扬的林肯车出现了。 是谁? 唐伶疑惑地看的过去:“难道也是参加葬礼的人吗?” 林肯轿车……林叔生前的交友圈里,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车门一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先撑好了伞,恭恭敬敬地从车里迎下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看起来气质非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贵族气质。 而这个人,唐伶认识! 这是之前在肯因拍卖场出现过的,乔纳森集团的董事长,乔纳森先生。也就是那个在沙漠里满是油田,做着暴利生意的乔纳森。 “他怎么会来这儿?”唐伶正这么想着。就看见这一行人走了过来。 乔纳森走在最前面,手里抱着一束捧花,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林叔的墓碑跟前来,无声地将花放在了墓碑前。 林叔居然认识乔纳森? 唐伶有些吃惊----这毕竟是天边一样大人物。 她又忽然想起:既然乔纳森会亲自出现在黑市,那应该也是文物的大收藏家,可能在学术方面跟林叔是认识的。 “我的老朋友。”乔纳森看着墓碑,他一声叹息十分无奈,“没想到你是这样结局。” 老朋友?怎么回事? 唐伶本想还在乔纳森口中听说更多的事,但是乔纳森只站在这里,静静地默哀了3分钟。随即他身子一侧,看到了唐伶:“我很遗憾,唐小姐。”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唐伶虽有些疑惑,但想到既然林叔是乔纳森的好友,可能先成就听说过自己的事情。 “谢谢您今天能来。”唐伶十分礼貌,“乔纳森先生,我都不知道您跟林叔是老朋友,所以函都没有发给您,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 “不不不。”乔纳森虽然是顶级富翁。但看起来十分谦和,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先前在肯因唐伶没看清,现在她能看得近了,才发现乔纳森的眼睛,居然也是一只蓝色一只是浅浅的绿色。 这差异非常微弱,但是仍然有。 一蓝一绿,就像是林允奚的双眼一样,据说这是一种遗传学上的缺陷。 “其实,我跟你养父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他先前没跟你提起。应该是碍于我的身份,毕竟做富翁的朋友,总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乔纳森笑了笑,“我们是密友,你的养父帮了我很多忙,我很感激他,却很可惜,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乔纳森面露遗憾,他亲切地看着唐伶:“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你们姐弟俩可以来找我。” 他递给了唐伶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号码,不会通过我的秘书。” “好的,谢谢您的关心。”唐伶礼貌地回答,收好了名片。 眼见着乔纳森离开,唐伶转过头去看林允奚,却看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十分厌恶地看着乔纳森离开的背影:“我真是讨厌这群有钱人,假模假样,是要救济我吗?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真假。” 这倒让唐伶有些疑惑了:“你仇富的吗?” “怎么会。”林允奚的脸上还是难以抑制的厌恶,“我只是讨厌他而已。啊不,再加上一个齐瀚。所有的有钱人,我只讨厌他们两个而已。” 一提起齐瀚这人,唐伶又垮了脸。 在距离墓地遥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貌不惊人的灰色小车,车上坐着两个人。 司机是夏秘书,而副驾上的人是齐瀚。 “老板。”夏秘书脸上带着为难,“没想到乔纳森先生,居然真的会来。” 齐瀚的眼睛看着远方,瞧着雨中那一抹深邃的身影。 “您为什么不把真相,全都告诉唐小姐呢!” 齐瀚没有说话,仍旧抑郁地抽着烟,他的脸上还有被林允奚打出的痕迹。 “您对唐小姐的用心,被这样误会了。真的好吗?”夏秘书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气。 “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连我也没有把握。”齐瀚眼睛一抬,看着遥远的唐伶那抹微小的身影,“我是想告诉她,可还不到时候。” 夏秘书也看着那个把唐伶护在怀里的林允奚。 “现在,您可是把唐小姐推到了别人的怀里去。” 齐瀚的目光阴沉。一双眼睛里全都是鲜红的血丝。 这些天里他一直难过得心如刀绞,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要不是有夏秘书做事利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撑过去。 在齐瀚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起唐伶对他说过的话…… 他不知道唐伶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爱情会带来这么大的魔力吗?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 一片沉沉的静默。 叮叮叮,电话响了,但是齐瀚根本就不想接听,他把手机按到关机。 3分钟过后。夏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您好,莱莉小姐。”夏秘书看了齐瀚一眼,“什么?老板的电话打不通吗?” 夏秘书故作惊讶:“我也联系不上老板。” “莱莉小姐,你不要担心,老板应该只是太忙了而已。”夏秘书说,“好的莱莉小姐,等我联系上老板之后,一定会敦促他给您回电。” 他挂断了电话。 齐瀚仍然心神恍惚地看着唐伶。 脑子像是变成了一台机器,不断地回想着跟唐伶甜蜜的时光。 她的笑,她的撒娇,她的不服输跟倔强,她身上的韧性…… 还有她倚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每个场景都在面前游移。 “老板……老板。”夏秘书打断了他的回想,“是莱丽小姐,她在找您。” “嗯。” “老板,明天是莱利小姐18岁的生日,您确定不出席吗?” “帮我选份礼物给她吧。”齐瀚心不在焉,再去找唐伶身影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走吧。”他下了命令。 其实夏秘书看着这样的老板。也非常焦急。 这些年来他一直跟在老板的身边,从未看到过他这样无精打采,他的焦虑,都是为了唐小姐。 诚然,在肯因发生的一切,公司确实占了巨大的便宜,本来在资源的博弈上,imc已经落了乔纳森集团的下风,但这一次精彩的红石镇之战,直接把资源地盘给重新找了回来。 但是夏秘书心知肚明。老板一开始去肯因,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时候连计划都没有制订,当时老板之所以会到肯因,独自一人深入沙漠,只不过是为了唐小姐而已。 或许那时候只是为了愧疚,但现在,他却是为了爱意。 …… 唐伶跟林允奚回到了家中,他们把伞放在玄关的筒子里,但是身上已经踩满了水花。 整间房子里全是阴暗,就算是开了灯光,也驱散不了。 暴雨还在屋外蔓延,恐怖的惊雷还在。 唐伶刚要换衣服,林允奚已经把一张毛巾给扔了过来,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大堆的零食,拿了张大毯子缩在沙发上:“喂。” 他抬起眼睛,像是等待人关注的小狗一样,林允奚把脑袋探出来:“过来。” “嗯?” 林允奚大方地张开了毯子:“看电影。” 在阴雨天里看恐怖电影,也算是这两个人的怪癖了。一开始他俩就是因为一起看恐怖片,结下了古怪的友谊。 看着同样一部恐怖片,一个人尖叫,一个人哈哈大笑。 可惜反了,尖叫的人是林允奚,哈哈大笑的倒是唐伶。 “好。”唐伶一笑,揉了揉头发,也坐在了沙发上。 已经有3年了吧……自从林允奚进入军校以后,他俩就再没有进行过这样保留节目了。 林允奚这个人奇怪的很,明明是军校的高材生,但是却极度怕鬼。 什么鬼都怕,从电视里钻出来的鬼,从井里爬出来的鬼,从电梯里跳出来的鬼,每一个都能吓得他尖叫,这一次唐伶十分坏心眼,找了一部集三者于一体的可怕鬼片,已经做好了被林允奚叫聋耳朵的准备。 她刚握着遥控器,按下播放开关,整个人就已经被林允奚给拖进了毯子里。 两个人紧挨着肩,让唐伶一恍惚间,觉得回到了7年前。 那时候真好,暴雨天配上恐怖片,真是绝佳的搭配。 林允奚手里咬着薯片,吱嘎吱嘎地吃着,结合着外面簌簌的雨声,唐伶在此时此刻觉得那么安稳。 在红石镇上发生的可怕状况,都恍如梦境。 唐伶也看得认真,她正得瑟地指着电视说:“你瞧吧,10秒钟以后,鬼肯定要从那出来吓人了,来,你快闭上眼睛。” 她手一伸,孩子气地捂住了林允奚的眼睛,她本以为林允奚会像以前一样闹她,但他此时却一阵静默,甚至将头一侧,乖乖地倚在了她的肩膀上。 “唐伶。”林允奚的声音低低的,“你真是个大-傻-瓜。” “嗯?”唐伶有些懵。 “不过你一直这么傻也好,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林允奚抓住了唐伶的手,小狗的眼神不见了,又变成了一双狡猾的猫眼,他牢牢地盯着唐伶,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像是最灿烂的星星。 他什么意思?唐伶没听明白,觉得他怪怪的。 “你害怕吗?”他又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怕什么? “我不怕。”唐伶指着鬼片,“我已经猜到鬼什么时候出来,为什么会怕?” “我不是说恐怖片。”林允奚抓着她的手,“在红石镇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的病有没有发作过?” 他认真看着唐伶的样子,在一瞬之间充满了男人的魅力。 “没有。”唐伶违心地说。 她明明发作过一次,而那一次是齐瀚让她镇定了下来。 用**。 一想到齐瀚,唐伶的情绪又跌到了谷底,而林允奚也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直直地看着唐伶:“艾伦,他又对你做了些什么吗?” “艾伦,你怎么会知道艾伦?”唐伶有些疑惑,遥想在红石镇的时候,自己跟林允奚分散过后,他应该就已经出境了,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没有。”唐伶摇了摇头,电视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只鬼,可怕的趴在屏幕上,一张脸上全是狰狞的血水。 像极了16号死前狰狞的脸。 “啊!”唐伶在一瞬间,又回想起了那个画面,她惊叫了一声,忙往沙发后退去,结果整个人已经被毯子里的林允奚给攫取住了。 “还有,你真的爱上齐瀚了吗?”他说的这句话冷冷的,根本不像是林允奚会说出来的话,“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唐伶像是打霜的茄子一样,直接焉了:“没怎么样。” “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林允奚忽然激动了起来,“你撒谎的时候也不认真一点,你能走心一点吗?!” 唐伶语塞。 林允奚却又起了脾气:“你有毛病!我早叫你走的时候,你不走?结果现在闹出了更严重的精神病。” 他的脸忽然扭曲了起来。 “对不起。”唐伶一愣,“对不起,对不起……” 电影里的画面还在闪烁,主人公被鬼吓的到处追逐,惊叫连连。 迎合着这样的画面,唐伶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迷了心窍,爱上了齐瀚,林叔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爸爸就不会死。” 林允奚的脸色,在黑暗的屋子里阴晴不定。 他忽然不像是那个张扬跋扈,深受女孩子喜欢的小年轻了。 一股奇怪阴暗的神色,充盈在他的脸上:“那时候你都没有爱过盛赢,但是你现在,是真的,爱上齐瀚了吗?” 她真的爱上了。 所以她只能一遍一遍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5章:莱莉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林允奚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唐伶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三番五次地救过自己,可能是因为他长得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可能是因为他总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出现。 “因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林允奚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唐伶,“我也可以。我们只需要重来一次就行了。” 什么重来一次? 唐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受够了。”林允奚看着唐伶,“我本来以为只要不允许你去,你就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是我错了。” “以前我只是被动接受,但现在我要改变策略了。” 什么意思?唐伶听不明白了。 但是看着林允奚的眼神越发坚定,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在唐伶心中:“难道你……要对齐瀚……” “傻女人。”林允奚原本缓和的神色狰狞了起来,“你这个人在想什么。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你不过是因为还喜欢他,所以害怕我伤了他吗?” 林允奚总是能一针见血,说出唐伶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是,齐瀚是伤透了她的心,背弃了她的信任。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就是让人无法自拔。 林叔因为齐瀚而自杀了,但她仍然没有办法看到齐瀚去死。 当她听到林允奚第一次说要复仇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在摇摆。 她真是鄙夷透了自己,却怎么也揪不起这颗心上的情绪。 以前唐伶一直无法理解盛赢的偏执,却在这时候感受到了盛赢的无奈。 炙热的爱情就像是火焰,烧灼了理智。 “你不就是担心齐瀚而已。”林允奚的一张脸上,是难以言喻的仇恨,“但是你别担心,我哪杀得了他呀?他可是个大老板。我不过是军校的一个小喽啰。” “那……你说要改变策略的意思是?”唐伶看着他。 “黑金公司,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艾伦跟16号不都是黑金旗下的杀手?”他看着她,“当年的雇主是谁,难道你不想知道了?” 对,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 可哪有那么简单,这个黑金雇佣兵公司。是全球最大的雇佣兵集团,在几次侵略战争中,因为国家政府的合同而取得了暴利。 大量退役的特种兵军人,为了荣耀跟金钱,加入了这个庞大可怕的组织。 而艾伦,16号,跟当年的a,都是黑金集团中最可怕的一群杀手。 这次在红石镇发生的事情,已经这么危险了,怎么可能真的深入去查黑金?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林允奚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应该掺合进来。”唐伶心知肚明,不能把林允奚给拖下水。 林允奚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函,这是一张精美的信函,上面有一朵黑色的标志,金色的花纹,漂亮的黑体字写着“黑金”。 “这是?”唐伶惊愕地看着他。 “咱们不是不知道黑金的基地在哪儿吗?”林允奚得意地说道,“现在他们招募了我,我们渗透进去,直接到基地里面查。” “可是……”唐伶看着他,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你怎么会拿到黑金的邀请函?” “我可是军校的高材生。”说到这里,一股卓然的优越感,盛放在林允奚的脸上,“我发简历,他们雇佣我了,就这么简单。” 林允奚本来以为。按照唐伶这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性子,一定会追查事情到底,却没想到她咬了咬牙,一脸地严肃说:“我拒绝。” “为什么?”林允奚惊诧。 “因为你更重要。”唐伶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现在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这句话,林允奚心里像是开出了花,紧绷的脸都缓和了下来,他高高兴兴地一把按住了唐伶,像是小狗一样把脸凑了过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傻瓜。”唐伶一把推开他。 林允奚的眼睛转了转,露出了一个贼贼的笑:“对了,明天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生日,开派对,你也一起去吧?” 林允奚知道追女生了,唐伶总算放下心来了,还好他恢复过来了。 “喂,你追女生带我去是个什么梗?” “你去不去?”林允奚说翻脸就翻脸。 “这小鬼……”唐伶只好说,“去去去。我去。” 这些天来唐伶一直没怎么睡好,精神衰弱。 就算是看着恐怖片,听着可怕的音效,也没法让唐伶保持清醒,只过了几分钟。她便闭着眼睛睡着了。 林允奚看着唐伶的脸,瞧着她消瘦的脸颊,心中有些心疼。 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瘦了很多,明明一张美得恰好的脸。硬是瘦了一大圈,看起来更显得倔强了。 唐伶明明靠着沙发一侧睡着,却硬是被林允奚掰了过去,他把唐伶的脸放到了自己的胸膛里,感受到了她恬静的呼吸。 看着她缺了血色的柔软嘴唇。林允奚的心中,平静得像是一汪沉静的湖水。 又过了几分钟,林允奚的表情一变,再没了昔日的少年气息,一种可怕的沉稳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半睁着眼睛,一蓝一绿的眼珠子像是猫咪一样狡猾。 他微微低着脑袋,轻轻地吻在了唐伶的嘴唇上,感觉到甜甜的,酥酥的。 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林允奚便松开了她。 他侧着身子,好看深邃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脸上,良久,他微微舔了舔嘴唇,仿佛还在回味这个吻的甜味。 “叮”一声。他手机响了。 林允奚把手机划开,看到了发来的讯息,脸上狡黠的笑容更显腹黑。 他回答:“莱莉,我明天会带她来派对的,你最好也把戏演得精彩一点。” …… 第二天一大早。唐伶就已经被吵了起来。 这小子叽叽喳喳的,兴奋得很,唐伶眼睛一斜很埋怨:“瞧你这么高兴地去泡小妹妹,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她困顿地躺在沙发上:“你自己去。” “不要!”林允奚的一张脸皱在一起,一张猫眼不悦地看着唐伶,“你这个骗子,你明明答应我要去。” 他一把将唐伶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你去不去,去不去?” 林允奚任性得不得了:“你不去,我就帮你换衣服,然后把你绑着去!” “你这个小鬼!”唐伶半睁着眼睛,“好好好,我去我去,把我放下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下你。”林允奚恬不知耻地抬着脸,眼睛晶晶发亮地看着她。 “滚。” …… 这小女生的派对,是在高档酒店里举行的,这周边到处是金碧辉煌。 唐伶穿着小礼服,而林允奚也穿得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像是风流倜傥的小王子。 在去派对的路上。唐伶在手机上划着看新闻,却猝不及防地看到的一则广告。 “钱,荣誉,枪,权利!男人一切的向往。加入黑金。你会成为正义的使者,和平的缔造者!” 广告结束之后,画面上是一个巨大的熊爪标志,这正是黑金的标志。 明明在红石镇各种暴力统治,在广告里却被粉饰成了和平的维护者? 唐伶没想到这个黑金。居然这么厚脸皮,打着这种光明正大的招募? 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杀手公司,偏偏还把自己包装成了美梦?可笑! 想想红石镇发生的混乱,唐伶就感到极致的厌恶,她不悦地关掉了广告,这时候已经到酒店了。 六星级酒店,门口的音乐喷泉看起来像模像样,档次水准极高。 来来往往的都是百万级别的豪车,唐伶他俩坐着出租车来,实在是寒碜。 正好一对穿着小礼服的小青年。也瞧见了唐伶二人,嗤笑地看着他俩笑:“真是什么人都会来。” 林允奚是急脾气,他直接翻了个白眼,唐伶怕他跟这些人吵起来,忙去拉他。 “一群傻子。”林允奚脸色难看。 派对的会场是在5层,他俩一进电梯,又恰好碰见了那对男女。 女的还是那副鄙夷的神色:“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牌子也像是真的,不过估计等亮相完毕,还得把衣服给退回去。真寒碜。” 男的也刻薄地附和道:“就是,真以为凭长相,就能混进咱们的圈子吗?天真。” 林允奚一直翻着白眼,要不是唐伶按着,他已经打过去了。 叮一声。5楼很快就到了,无巧不成书,看来这对小青年,也是来参加派对的。 “您好,请出示一下请柬。”侍者非常恭敬地说。 那女的把请柬一亮。骄傲地看着唐伶说:“这下,有些人可混不进去了吧。” 侍者已经走到了唐伶面前:“先生小姐,也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请柬。” 这俩小青年看着唐伶2人,只等着看他俩的笑话。 果然,林允奚根本就拿不出来。 “你这小子。”唐伶叹了一声气,“想来勾搭小妹妹,结果准备工作都没做好,你这行动力不行啊,走吧。” 唐伶倒是无所谓,但那一对小青年已经捧着肚子笑开了:“唉呦。丢脸了吧,想着怎么都能混进来吧?” “就是,今天可是莱莉小姐的成年派对。哪是你们这种小市民能进来的?” 林允奚翻了个白眼,直接掏出了电话:“喂,莱莉,过来!” 莱莉?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6章:全是套路

“居然对莱莉小姐这么不尊重?”这俩小青年眼带鄙夷,“那位小姐,可是齐先生的心头好。” 齐先生?唐伶一愣。 “最顶级的隐形富翁世界,像你们这样的土包子,肯定也不会知道的。”那女的又笑了一声,还想嘲笑他俩。 “林允奚!”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来,从会场里走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她穿着一身夜空一样的礼服,美得像是深夜中的月亮。 长得这么漂亮的女生,怪不得林允奚会喜欢。 “臭小子。”唐伶戳了戳林允奚的腰,“审美不错。” “莱莉。”林允奚闷闷不乐地看着她,手一指着那对小青年:“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狗腿子,怎么也能混进来?” 这话直接逼得那俩小青年一脸惨白,他们面面相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咦,你们是?”莱莉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这对小青年,“我不认识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来我的派对?” 这俩小青年脸色难看,男的支支吾吾说:“莱莉小姐,是您的朋友送给我们的邀请函。” 莱莉长得很好看。就像是纯洁的天使一样。 她眨巴眨巴一双美丽的眼睛,歪着脑袋笑道:“可我不认识你们呢。” 这俩小青年脸色一白,他俩哪儿能想到,这坐出租车跑来的平民,竟然真的认识了莱莉?! 他俩费劲心思花了大价钱,买来了邀请函,就是想趁着这机会接近一下高等富翁的圈子,却没想到被主人彻底打了脸。 “莱莉,把他们赶出去。”林允奚倒是居高临下地先命令了。 唐伶倒是看得奇怪了,这林允奚是来追人家的,怎么一副他是主人的样子? 莱莉笑吟吟地说:“请吧。” 这俩小青年慌乱地说道:“对不起莱莉小姐,我们不认识您的朋友,冒犯了,可是……可是我们……” 他俩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林允奚给打断了,他熟练地翻着白眼:“滚。” 整个会场布置成了一片粉红色,像是少女梦一样美,有气球,有乐队,还有许多穿着高档西装的同龄人,唐伶瞧着这群小孩子兴奋的样子,再想起之前在红石镇发生的一切。 跟这里一比,岂止是差了两个世界那么远? 乐队演奏着轻音乐,舞池里的人翩翩起舞。 这大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富家子弟,林允奚自在得很,一把将唐伶抓进了舞池里:“跟我跳舞。” “你这小孩子。”唐伶皱着眉头,“你是来追小女生的,跟我耗着是个什么意思?” “哼。”林允奚昂着脑袋偏执地说,“我喜欢。” 不由分说,唐伶的双手都被林允奚握住了。腰也被他扶着,在别人看来,倒真像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你真好看。”林允奚的目光闪烁。 “你小子把这话留给小姑娘听吧。”唐伶拧着眉毛。 悠扬的音乐蔓延在整个会场之内,闪烁的灯光映在脸上,落在林允奚一蓝一绿的猫眼里,他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猫咪。 “你不要再喜欢别人好不好?”林允奚一伸手,静默地握住了唐伶的脖子。 唐伶皱眉毛:“你这是什么逻辑?” “不然,我就杀了你哦。”林允奚的一双猫眼里,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一样。 “你这小子。”唐伶翻个白眼,“我看你是太饥渴了。” 林允奚的眼神只维持了10秒钟,很快便消散无踪,他嘻嘻一笑,揉着她的脑袋说:“好啦,我骗你的。我费劲千辛万苦,从大坏蛋的手里捏住了你的命,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臭小子。”唐伶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音乐停了下来,所有的灯光聚焦在了粉红泡泡的舞台上。 莱莉站在那里,像是受尽宠爱的公主一样,她微笑着,像是最幸福的玻璃娃娃:“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派对。我今天特别高兴……” 说到了这里,莱莉整张脸上都是兴奋:“因为……我居然把他给拉来啦!” 他? 莱莉蹿到了舞台下面,从人群之中拽起了一个人,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像是要把整个人都揉进他怀里去。 而这个人,唐伶无比熟悉。 光是看着他的轮廓,唐伶就能认出他是谁来----齐瀚。 那这个莱莉…… 齐瀚没有看见她,他今天穿着一袭海蓝色的风衣,浑身都是自信的气场,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气息。 齐瀚被莱莉拖了上去,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 唐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齐瀚,你给我带了什么生日礼物?” 听到这个称呼,齐瀚皱了皱眉毛,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爱:“告诉你多少次,叫哥哥。” “讨厌。”莱莉娇嗔地直往齐瀚怀里扑,“我就喜欢这么叫你。” 唐伶兀自握紧了手,一腔嫉妒,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礼物礼物!我要礼物!” 齐瀚递给她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莱莉惊喜地打开一看,是一条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 “这是粉钻。”下面的人先看出来了,“不愧是齐老板,宠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我最喜欢你了,齐瀚!”莱莉又把自己往他怀里揉,而齐瀚这个人,压根就没有一丁点要推开的迹象! 唐伶的心在颤抖,她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回想起红石镇发生过的那一切,想起林叔因为齐瀚的原因,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时候他还假模假样,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相信?这就是相信他的结果吗? 唐伶的心中在饱受苦难,而他呢?跟漂亮的小女孩呆在一起,还精心挑选送了项链。 “骗子。”唐伶想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也对别的女人说过。 他对自己露出过的笑,也会对别的女人那样笑。 唐伶的心如刀绞,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切割一样。 慑人的灯光让齐瀚有些睁不开眼,台下的人也根本看不清。 等到聚光灯移开的时候,他才终于看清了台下,才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不就是唐伶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齐瀚的心中一震,直接跳下了舞台。想去找她,胳膊却瞬间被莱莉给捉住了:“你不准走。” “莱莉,你乖,放开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准逃。”莱莉的眼神一变,哪里还有一点纯真的影子?她深深地看着齐瀚,轻声,却一字一顿地说:“你,不,准,走。” 唐伶眼睁睁看着舞台上两个人腻在一起,她看着莱莉攀在齐瀚的身上,如坠冰窖。 齐瀚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莱莉,他想要的是唐伶! 却猝不及防的,他直接被莱莉给亲了一口。 莱莉甜甜地依在他的身上,任何人去看,也只看得见两个人之间粉红的泡泡。 齐瀚心中叫苦不迭,却猛地看见唐伶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这是林允奚,林允奚在冲他笑,甚至无声地向他吐出了四个字:“她,是,我,的。” 齐瀚想要把莱莉推开,脖子上一重,却又被她给缠住了,莱莉的一双眼睛水水汪汪地看着他,一眼眶全是眼泪:“齐瀚,你明明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现在要去哪儿?” 现在的莱莉,像是易碎的娃娃一样,但是齐瀚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莱莉,你该找男朋友了。” “齐瀚你……”莱莉一失神,便已经被齐瀚挣脱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会场里暗流涌动:“据说齐先生跟莱莉小姐,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些年来,齐先生一直对莱莉小姐呵护备至……” “啧啧啧,肯定是真爱。” “就是,瞧瞧齐先生送的礼物,这么舍得钱,肯定不简单!” 唐伶没办法面对这一切,她一转身跑了出去。 齐瀚已经要去追,却一把被林允奚给拧住了。 之前齐瀚见过林允奚,当时只觉得他是一个幼稚的小孩,但在此时此刻,他瞧着林允奚的眼神……却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卫的本能。 怎么可能……面对一个林允奚而已,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人非常危险? 林允奚的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泽:“别追了,你追不回她的。” 这个林允奚……是不是没有那么简单? “你故意把她带来的。”齐瀚冷冷说道。 “没错。”林允奚笑眯眯地说道,他甚至把脸给伸了过去,“你要打我吗?” 齐瀚浑身都是可怕的冷意,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我如果打了你,唐伶只会更恨我而已。” “哎呀,你可真聪明。”林允奚笑眯眯地说道。 在气场上,他甚至不落齐瀚下风。 其他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齐瀚急急地追了出去,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看不懂了,这齐先生为什么会突然离场? 而且大家都认识他,齐先生一直以冷血沉稳的面貌著称,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这样焦虑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面面相觑。 而先前还一脸纯真的莱莉,已经阴着脸走到了林允奚的面前。 她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拦着齐瀚。” “根本就不用我拦。”林允奚脸上满是骄傲。 莱莉脸上所有的天真跟温柔,全都消失了:“你倒是骄傲。” “那当然。” 莱莉手中还捏着齐瀚送的粉钻项链,她眼睛一睁,像是居高临下的公主一样,冲林允奚下命令:“喂,abner,帮我戴一下项链。” “莱莉,你找错人了吧。”林允奚翻了个白眼,“要找男人,找你的齐瀚去,干嘛使唤我,他把你当公主捧,我看你是一身公主病。” “你!”莱莉脸色难看,“那你呢?还不是抓不住那女人的心,你还一副骄傲的样子?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林允奚再翻了个白眼:“齐瀚养你快5年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搞得定他?丢人现眼。” “哼。”莱莉不甘示弱,扯着嘴唇笑了笑,“我也不像你,傻乎乎的,说是要循序渐进。” “结果呢?想走姐弟路线吧,关系是好了,却摘不掉弟弟的帽子了。”她抄着手臂捏着项链,“你想着要你的唐伶姐姐知难而退,就差赶着鞭子扇人了吧?结果直接把她推齐瀚怀里了,也不知道傻的人是谁?” 气氛剑拔弩张,明明看起来是密友的两个人,却句句是戳心的讽刺。 没错,林允奚早认识莱莉了,虽然不是因为感情纠葛才成为朋友。但命运就是这么凑巧。 一个爱齐瀚,一个爱唐伶,这俩人就凑成了合谋,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俩蓄意策划的,就是要彻底齐瀚跟唐伶的可能性。 “你不去追你姐姐,我可要去找齐瀚了。”莱莉抬起了漂亮的眼睛,“我几个月没见他了。” 莱莉拎着裙子想追出去,却被保镖给拦住了:“莱莉小姐,请不要随便离开。” “让开!”莱莉面容扭曲地说道,“你给我让开!” “对不起莱莉小姐,我们直接听从老板的命令,得罪了。”他拦住了莱莉。 后面看热闹的林允奚笑得前俯后仰:“莱莉,你也是有想象力,想得到齐瀚的关注,居然就去装抑郁症?没错,关注是都来了,但齐瀚压根儿就没把你当女人看。” “小女孩,现在连自由都没有,还有意思嘲讽我呢?”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莱莉皱着眉毛。一把将手里的粉钻项链扔到了地上,“可恶!都怪你,你怎么没把你那蠢姐姐给拴好?!” “我说你那姐姐也真是够傻的,一点没看出你这么阴险狡猾。” “傻才好,我喜欢她傻。”林允奚笑。 “哼。”莱莉冷哼了一声,“我看是傻到了骨子里才对,我们认识得早,那会儿三年前?我记得你也搞过破坏吧?” 林允奚一双猫眼笑意全无。 “嫌你姐姐自杀倾向太麻烦,随随便便指了个人去叫她追。”莱莉抱着胳膊,一脸冷笑地看着林允奚,“却直接把人给推到别人怀里去了,那个人,是姓盛对吧?” 林允奚的脸色更冷了。 “我好像听说,那个姓盛的未婚妻来捣乱,结果把俩人搞得分手。”莱莉漂亮的眼睛眯在一起,戳了戳林允奚的肩膀,“悄悄把未婚妻引来的人,是你吧?” “知道人家一对有情人误会而已,偏偏要跑姐姐床上去装假情人。”莱莉笑,“林允奚。你的套路玩得好深啊。” “闭嘴。” …… 酒店外的出租车很少,因为这里出入的大多都是有专人司机接送的富翁。 所以唐伶还没走太远,就被齐瀚追上了。 唐伶正在跑,却感觉整个人被一双手臂给攫取住了。 她轻易地陷进了齐瀚的怀抱里,这个温暖的怀抱相隔已久,在红石镇那些甜蜜的回忆,好像还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那些可怕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唐伶只愣了一秒,便从齐瀚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 齐瀚也瘦了,以前他脸上是满满的邪气,现在因为瘦削了许多,邪气削减了大半,全都变成了跟盛赢一样的冷漠。 光是看着,就像是要把人冻坏了一样。 “你还想要跟我说什么?”唐伶看着他。 而这个眼神,让齐瀚感觉到心在抽痛,他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表情来看自己。 “唐伶,你听我说。”齐瀚握着她的肩膀,唐伶虽然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出他的手心,她越用力,越是被齐瀚掐得紧。 “你要告诉我什么?” “有些人对你好,并不是真的对你好,或许只是为了监视你。”齐瀚看着她,“有些人在你面前自杀,却不一定是因为我说的话。” 齐瀚说的解释,唐伶根本就听不懂。 她看着齐瀚闪亮的眸子,无奈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又要化掉了。 讨厌,这蠢蠢欲动的一颗心。 讨厌,怎么都没法克制的爱意。 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面前的男人,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 “唐伶,你听我说。事情很复杂,我现在都没有完全查清,所以不能贸然告诉你。”齐瀚诚恳地看着她,“但是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现在肯因的神像,已经流入了黑金雇佣兵公司,据我的调查,因为红石镇的事情闹得很大,幕后的始作俑者也不敢太快接手,这是个契机。”齐瀚说,“而我这次,就是要去调查黑金雇佣兵公司。” “黑金?” “没错,就是黑金。” “所以唐伶,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会告诉你真相的。”齐瀚说:“所以,我能请你继续喜欢我吗?” 唐伶静默地看着齐瀚的眼睛,只是看到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林叔尸骨未寒,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倒戈了?这让林允奚怎么办? 齐瀚眼睛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缕希望,熄灭了。 他的手一松,放开了她。 …… 唐伶混沌回到家里的时候,林允奚已经在家了,他拿着手柄正在玩游戏。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叫莱莉的女孩子,唐伶就觉得心被牵走在了。 全都是嫉妒。 “林允奚,那个叫莱莉的女孩子,跟齐瀚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可是这没道理啊,你说你喜欢莱莉,我才陪你去。如果你知道莱莉跟齐瀚……” “怎么不合道理了?”林允奚冷淡地转过头来,“我就是喜欢挖墙脚,我就是喜欢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唐伶觉得无法跟林允奚进行交流。 “算了算了。” 这时候唐伶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齐瀚说的话。 她算是无可救药了,齐瀚就算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她的心又被动摇了。 虽说口头上拒绝了齐瀚,但是新的希望已经燃烧起来了。 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呢? “黑金……”唐伶喃喃自语。 真相还没有揭开,如果顺着神像查到黑金,是不是就能解开误会呢? 先前林允奚说拿到了黑金的邀请函。而现在,齐瀚也要去…… 唐伶涌起了一个危险可怕的念头。 “林允奚。”唐伶的声音犹豫。 “你说。” “你要我跟你一起去黑金公司……是真的吗?” 听到这里,林允奚慢慢地转过了身,一双眼睛里神色闪烁:“当然了。” “这次有我在,你一定很安全的。”林允奚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黑金公司在哪呢?”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是黑金的总基地,其实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国里。” “小国?” “没错,毕竟黑金的雇主,都是些动乱地方的财阀,做生意嘛,讲究就近原则。”林允奚满不在乎地开着玩笑,“你想好了吗?一个不小心,或许会死的哦。” 林允奚满面笑容,说的却是很可怕的话。 巧了,唐伶就是不怕死,但她又怕拖累林允奚再受伤。 她略微犹豫之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应该去那里,太危险了。” “切。”林允奚扬了扬两张机票,“我都搞定了,还有你那丢的护照,全都搞定。” “只不过……咱们没什么钱了,得省着点过去。”唐伶不自觉就被带歪了。 “这怕什么?”林允奚骄傲地说道,“老头子在家里那些锅碗瓢盆,全卖了得了!” 一屋子的古董文物,被林允奚说成是“锅碗瓢盆”…… 林允奚这个人说风就是雨,唐伶还真害怕他把文物都卖掉,于是她马上转移了话题:“机票是什么时候的?” “明天。” “明天?!你这也太快了吧。” “我这邀请函都快过期了。”林允奚翻着白眼,“你以为我那么能干?全世界都在等我报道?” “可是……”唐伶很懊恼,“如果我跟去黑金公司……以什么身份呢?” 她虽然身手对付寻常男人还可以。但真要进入高强度训练? 扛不住。 “虽说是血气十足的黑公司,大家虽然都在走前线,但总需要搞后勤的嘛。”林允奚满不在乎,“你去当个煮饭婆子,人家说不准还是要你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7章:古尼国

又是说走就走。 如果说肯因只是经济混乱,但至少有一个不那么摇摇欲坠的政府。 那么这黑金基地所在的古尼国,就算是深陷苦海了。 经济虽说还好,但是政治上一团糟,军阀割据,势力非常混乱。唐伶想不通这黑金公司的基地,为什么会建在这里。 对此,林允奚只是鄙夷地看着唐伶:“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这里不是正混乱着吗?大家都爱买雇佣兵来打人,你打我,我打你,结果一看,嘿,大家敌我双方都是同事一场,这多有意思。” 黑金雇佣兵公司说到底,也就是个工具。太多恶人能拿它来作恶了。 “我真的能混进黑金?”唐伶非常怀疑。 他们的审核标准,照理说是很严格的。 “怕个屁。”林允奚倒是毫不在意,“你有我在。” 整个古尼国充斥着各种宗教信仰,算是百花齐放。唐伶跟林允奚还摇曳在抖抖嗖嗖的列车上。 戴着头巾的当地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很有敌意。 也难怪,对于当地人来说,唐伶一个黄皮肤,林允奚一个混血儿,算是彻头彻尾的异类,更何况因为国家混乱,他们本来就对这些外来人充满了敌视。 还好当地人只用眼神鄙夷他俩。没真的凑上来找麻烦。 虽说林允奚的拳头硬,但是刚来这势力繁杂,唐伶不想一来又跟地头蛇较劲。 列车破破烂烂地走在铁轨上,吱嘎吱嘎的响,走廊上还躺着一些穿着简陋的平民。好多套票的人还扒着杆子,坐在列车顶上。 黑金公司的招募地点,就是在甲斐。只要顺利到达了甲斐这个城,黑金公司的人就能顺利把林允奚接走。 这一路上唐伶惴惴不安,她觉得就算是来了这里,自己也就是个拖后腿的跟屁虫,毕竟林允奚还有正当理由混进黑金,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黑金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唐伶坐在颠簸的座位上,喝了一杯水,水里的沉淀物很重,涩涩的。 “广告里不是说了吗?”林允奚笑了一声,“有梦想。有钱赚,充满希望能够实现梦想的完美公司。” 奇怪的是,他俩只要一提到“黑金”,当地人对他们投射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如果说原来的敌意是10,提到黑金后,他们的敌意就变成了100. “难道是因为国家混乱,所以当地人很讨厌黑金的人吗?”唐伶轻声地扯了扯林允奚。 林允奚翻了个白眼,他才什么都不管。 “他们对黑金仇不仇视我不知道,但如果甲斐这真的是黑金的总基地,那么肯定会有近十年的客户资料。”林允奚说,“7年前你爸的事情,当时抢劫的坏蛋资料。肯定都记录在案。” 唐伶隐隐约约地考虑过,这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她还是想不通。 是,7年前那坏蛋抢走的文物,但他们只是为了夺取宝贝吗? 唐伶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再想起红石镇那一团糟的战局……唐伶想得直皱眉头,只觉得整个事件背后,有一张可怕的大手,而她,说不准也只是这只手上的小蚂蚁。 “喂。”林允奚叫醒了她,“你在想什么呢?” 他冷着脸说:“又在想齐瀚?” 还没来得及等唐伶答话,林允奚翻了个白眼:“没劲。” 唐伶对他的情绪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这小子一向都喜怒无常,她也没有深究。 列车很慢,等到甲斐最快都得是明天了,天色越来越暗,列车的声音又沉又重,像是要压垮铁轨,旧得像是要散开了一样。 唐伶吃了些干粮,便倚在座椅上要睡觉。这一路她倒时差都倒不过来,白天困,晚上醒,受不了。 等明天到甲斐要做正事。必须保持精力。 列车里点的是煤油灯,灯光一片昏黄,有些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俩,可能还觉得黄种人是瘦弱的软脚鸡。 “对了。”唐伶忽然想起了莱莉的脸。这些天莱莉这个女孩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口,虽说这个问题不合时宜,但她就是想问林允奚:“莱莉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林允奚一睁眼,眼神在烛光之下十分暗淡。他的眼睛都藏在了黑色的阴影里:“还能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笑:“当然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女孩子,娇弱温柔好看听话乖巧好推倒。” 听得唐伶皱眼睛:“够了够了。” 这么多形容词,听得她脑子晕。 林允奚却偏偏还要说:“不像某些人,死脾气。水性杨花,颠三倒四,心理脆弱,玻璃心。自不量力,还老爱矫情。” 他还能说谁?这不就说的是唐伶。 “臭小子。”唐伶骂了他一声,但好奇心太旺盛了,“齐瀚……真的养了莱莉五年?” “对啊。”林允奚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抬头见低头见,白天见晚上见,感情深得不得了。” “为什么齐瀚会……” “我怎么知道?!”林允奚忽然来了脾气,“你怎么不问我齐瀚的生日血型,星座爱好,爱吃甜还是爱吃辣,喜欢豹纹还是喜欢制服?” 唐伶闭了嘴巴。 看着唐伶眼神黯淡,林允奚光用脚趾头,都知道这傻女人在想什么。 林允奚一脸不善地看着她:自从她认识齐瀚以后,就越来越蠢了。 “热死了!”林允奚翻了个白眼,脱掉了外套,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肌肉。肩颈后面的一块刺青露了出来。 “你什么有刺青的?”唐伶第一次瞧见。 灯光太暗了,唐伶看不太清这刺青样子,像是个s的花体字。 “大姐,我这纹身纹了至少有3年了。”林允奚一张脸算是臭成了锅底,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我纹了这么夸张的刺青,你今天才看到呢?对啊,因为你从来都不关心我嘛。” 唐伶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还有。”林允奚一脸的嫌弃,“这是蛇,不是s!” 唐伶刚要答话,就听到“咚”的一声,她的身体因为惯性。直接撞到林允奚怀里去,但林允奚完全没事儿,唐伶的额头算是撞成了重伤。 列车停下来了。 桌上的光摇摇晃晃,差点全都滚到地上去。其他人都挤得满满当当的,探着脑袋全往窗户外面去,一片恐慌。 “怎么回事?” “怎么车停下来了?” “不会是遇到抢匪了吧!” 林允奚不耐烦地扒开人,想看看外面情况,眼睛一瞥,就看见了外面是一片火红的光。 “这是……”当地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又是这群强盗!” 强盗? 唐伶也想看情况,却被林允奚给抓了回来:“你想死的慌!” “什么强盗?”唐伶问一个戴着面巾的妇女,妇女十分害怕,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一顿一顿的全是恐惧。 “这片区域很乱,那些强盗经常把铁轨炸烂,逼停列车,强抢货物。” 正是因为古尼国的政治混乱,导致强盗横行。 “把物资都交出来!”外面那群强盗拿着喇叭叫嚣。 “物资?这个车不是光装人的吗?”唐伶轻声问林允奚。 林允奚当即翻了个白眼给她看:“我怎么知道?!我是抓走私,搞货运的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8章:哪个a?

林允奚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也没什么同情心。. 他一把将唐伶扯了回来,冷着脸说:“这也不关我们的事,这些抢匪爱闹闹,要抢抢,反正我也没钱。” 唐伶犹豫了一下,也回到了座位上。 想着这些劫匪只是为了钱,应该不会闹出人命。 再说了,他们不过两个人,怎么去对付这十几二十个劫匪? 况且对方有枪,就算打起来他俩真不受伤,混战下子弹不长眼,受伤的也是当地人。 列车长迟迟不出面,竟然是等到气急败坏的乘客,直接把列车长给推出来的。 周边很嘈杂,当地人的语言混乱,什么口音都有,全部夹杂在一起,一时间唐伶也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却看见林允奚突然站了起来,直接把唐伶给拎了起来:“咱们逃。” “怎么了?”唐伶把握不住林允奚的情绪。 “前面的铁轨被炸了,现在那些人就算顺利抢了钱,我们也走不掉,不如先跑了。”林允奚抓着唐伶,一路往没人的车厢走。 好些人胆子笑,已经从各个车厢跑了出去,但有些出口被堵住了,下去就是被抓,林允奚倒是一点不着急,挑了截不起眼的车厢,一把就将唐伶地推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劫匪正在抽烟,冷不丁地瞧着一个女人蹦了出来,还没戴头巾,一看就是东方人。 “东方人有钱啊!”劫匪心里。心中已经燃起了抢劫的**,正准备就地行动,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瞧,这女人傻不傻?” “什么女人?什么傻不傻?”劫匪没反应过来,就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钝痛,自己的手臂关节骨骼,竟然全部都折断了,一股钻心的疼痛将他整个人笼罩了。 他疼得直叫,却感觉到一把冰凉的刀子抵住了他的后背。 说话的人,正是林允奚:“闭嘴。不准叫。” 劫匪死死地盯着林允奚:“你也是黑金的人吗?” 黑金?这些劫匪难道不属于黑金? “原来只是些野路子。”林允奚翻了个白眼,“黑金?你猜我是不是黑金的?” 这劫匪一抓,林允奚已经顺势将他拖到了列车的后面,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直接隔绝开匪徒能呼救的范围。 “说,这附近是个什么情况?”林允奚就地逼问,“黑金的基地呢?确切位置是在哪儿?” 也是,这些劫匪的讯息,说不准是最正确的。 只看到这劫匪支支吾吾了一番,林允奚不耐烦,直接抡起胳膊再给他点苦头吃吃,劫匪才开的口:“别别别!黑金的人,我们都惹不起。我们只是混点小利益而已,这样的列车最好抢了,一半载着人一半载着物资,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搞到枪。” “果然就是些小喽啰。”林允奚的眼睛一睁,十分不屑。 一听到诋毁自己的组织,这劫匪倒是有了脾气:“你凭什么说我们就是小喽啰啊,你们黑金了不起啊!不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要是老子有那么大的资源,老子也能干起像黑金一样的事情!” “蠢蛋!”林允奚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你这样的人。” “看到别人有钱。就嫉妒地说那人傻逼,肯定都是继承爹的钱。”林允奚冷笑,“想着要是我有那么多钱,肯定比他厉害。但事实是什么呢?” 林允奚扯着劫匪被卸掉的胳膊,疼得他嗷嗷叫。 “结果就是,你连黑金的录取函都拿,不,到。”林允奚拿着那录取函,一下一下地敲着劫匪的脑袋,“丢人现眼。” 谁让这劫匪撞上了林允奚脾气不好的时候? “你……你究竟是黑金什么级别的人?” 看来黑金在这古尼国,倒是有很大的知名度。连这群小劫匪,也知道他们内部的等级划分。 “你也是b级以上的人吗?” 唐伶忽然想起了死去的艾伦跟16号,他们都是b级的杀手。 “对不起。”林允奚翻了个白眼,“我可攀不上b级的名头,我只是个小新兵杂鱼而已。” 林允奚又嘚瑟地拿着录取函,展开说道:“刚刚还一副你智商很高的样子,我都把这录取函给你看,你还问我是不是b级?” “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 眼见着又有两三个人巡逻过来,劫匪的眼睛一转,扯着嗓子正要呼救,却感觉后脑勺一阵举动,林允奚一记手刀,直接把他打晕在地,昏迷不醒。 “怎么办?”唐伶看着他。 “走啊!”林允奚指着铁轨的方向,“咱们沿着铁轨走,大不了后天到甲斐。” 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多管闲事。 “你呢,圣母白莲花。又想去拯救世界吗?”林允奚又嘲讽她。 唐伶还没开口,就听到人多聚集的地方,想起了一记枪声。 那劫匪的老大大喊道:“快,大家都动动!把东西都给我挪出来。” 原来有一节车厢,怎么都打不开,外面的大锁被崩了,但是里面像是焊住了一样,就算拿着火箭筒去轰,却还是一点破损都没有。 看到这样的情况,那老大不怒反笑,哈哈地说道:“这么严密的措施,肯定装着不少好东西。” “快!把列车长给我抓出来,他一定知道怎么打开这节车厢。” 一片混乱,为了得到讯息,坏蛋竟然开始残忍地鞭打一些求饶的妇孺。 唐伶听得心里有火:这群坏蛋,怎么能这么坏? “走吧。”林允奚可没一丁点同情心,“管什么管,又不给我发钱。” 他扯着唐伶就要走,但是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蠢姐姐,你知道你的悲剧源头在哪里吗?”林允奚的声音很冷淡,“因为你太弱。” 他的这句话,戳在唐伶的身上,像是刀子一样。 但是唐玲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曾经以为,自己有力量跟勇气对抗邪恶,却没想到邪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力量的差距,道德的差距。这两样直接把现实跟理想分隔开了。 “你连自己都救不活。你怎么还想去救那群人?”林允奚的嘴巴很毒,也像是在发泄满肚子的怨气,“你明明知道红石镇的结果是什么,你现在再去插手?那就是人蠢而不自知。” 林允奚说的,其实很对。 那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全都缠在了一起。 或许以前这些劫匪只抢东西也不拿命,但是现在有了宝贝的苗头,他们就开始丧心病狂了。这些当地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对抗全副武装的坏蛋呢? 一些人双手合十,嘴巴里默念道:“希望神能来拯救我。” 还有一些年轻人不耐烦:“还等什么神来拯救,要是黑金的那些大佬能来拯救我们,那就谢天谢地了,你把他们就是神!” “就是就是,这群小劫匪,哪里是黑金那群大哥的对手呢?!” 奇怪…… 在这些年轻人的口中,那个明明臭名昭著,在红石镇犯下一系列罪行的黑金公司,反倒成了大善人。 林允奚压根没那么多兴趣,他只想快点把带去甲斐,再快点把事情解决,根本不想耽搁。 于是他扯着唐伶手腕就走。 对于他俩来说,这样的危机简直不是事儿。 唐伶看着列车那边的火光,心里却十分难受。 一阵小女孩的哭闹声传了过来----那老大把女孩儿给扯了起来,威胁列车长说:“你快点!把那车厢打开,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照理说,这样的列车不会运送太高级的东西吧?”唐伶很怀疑。 “哼。”林允奚冷笑了一声,“这你就太蠢了,真以为所有的宝物都藏在防弹车里?” “什么意思?”唐伶盯着林允奚,“难道那车上,真有什么宝物吗?” “古尼国政治混乱这你知道,如果大喇喇地开着一辆张扬的防弹车,那不是告诉所有的坏蛋说。我这里面藏着宝贝,快来抢吗?”林允奚说,“觊觎的人那么多,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看着这列车烂得不堪一击吧,但人家藏得好着呢。” 林允奚倒好像经验很丰富? “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倒霉的话。” “你的意思是?”唐伶盯着他,“那车厢里,真有宝贝?” 林允奚的目光越来越深邃:“那车厢内里,全被改造成了防弹设备,你说呢!” “快点!”那劫匪老大抓着小女孩的头发,把她凭空捏了起来。 女孩疼得一张小脸上满是扭曲:“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来吧。”首领看着列车长,“如果你不告诉我怎么开车厢的话,我就一枪崩了她。” 列车长的脸上泛着冷汗,脸色一红一白,他声音颤颤地说:“这些乘客的死活,关我什么事?你们要杀就杀,最好把我也杀了。我绝对不会替你们开门的!” 那小女孩被抓得直哭,眼泪鼻涕流了一点,她抓狂地扑腾着,只想往列车长那跑去:“爸爸,爸爸,救救我!我不想被他杀。” “你看。”劫匪狡猾地说道,“神都在保佑我,这都能把好牌发我手里来。” 列车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捏紧了拳头。 “你还不来救你这乖女儿?”那劫匪眼睛一抬,笑了笑,“还有,把你袖子里的枪拿出来,别以为我没看到。” “你还看!”林允奚扯着唐伶的脸,“快走吧!” 但是这一次,林允奚却感觉怎么也拉不动她了。 他瞧着唐伶的脸,整个埋藏在了夜色里,一点也瞧不清。 “林允奚,可能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个十分烂俗的危机现场。”唐伶说,“但是对我不一样。” 她的声音很冷,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地上,像是掉进了冰湖里一样。 “你什么意思?”林允奚看着她。 “这小女孩正在经历的一切,就像七年前的我一样。”唐伶抬着头,一双眼睛映射着宝石一样的光芒,“七年前,一群坏蛋杀了我爸,就是为了要夺取宝物。现在这群坏蛋。想要杀了列车长,也是为了得到宝物。” 唐伶看着林允奚:“难道我跟小女孩儿的处境,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允奚一张鄙夷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当年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有a先生在保护,他把我从那群坏蛋的手里救了出来,让我活到了今天。”唐伶的眼神很笃定,“那么现在,我也要去当这个小女孩儿的‘a’。” 唐伶的眼睛里全都是坚定。 她不想看到悲剧重演,当年的自己已经17岁,尚且不能承受。更何况现在的小女孩,顶多就是六七岁而已。 唐伶反手握住了林允奚的手:“咱们去帮帮她好吗?” “怎么帮?”林允奚的脸上虽然还是不爽,但总算是松了口。 “还记得咱们在飞机上做的事情吗?” “飞机上,啊。” 当时在红石镇的时候,他们去沙塔时被劫机。 “这次我们,再做一样的配合吧。”唐伶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天上的星星像是掉在她的眼睛里一样,“好吗?” 劫匪那边,小女孩儿已经哭得震天响,满脸都是泪痕,鼻涕流了一脸。 “说吧。”劫匪老大居高临下地看着列车长,“那车厢里。到底运的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列车长咬着牙。 可是一边的列车员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说:“哎呀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那东西是黑金公司委托我们运送的,那里面肯定都是好东西。” 一听说到黑金,劫匪老大的眼神很复杂,他又是高兴又很犹豫。 如果是黑金的东西,那一定都是好宝贝,可能会是武器,说不准里面还运了金子。一想到这里,老大的满脸都亢奋了起来。 但是黑金又是个非常不好惹的公司。就像是一朵浓郁的黑云,笼罩在整个古尼国的头顶,他们根本就惹不起那群人。 “富贵险中求!”抢匪老大吐了一口唾沫说,“老子今天,就是要把东西给抢了!” 他扯着女孩,冲列车长嚷嚷:“快,快说怎么打开那节车厢?!” 眼看着场面趋于白热化,一个怯懦的声音参了进来:“请问,我能够代替那小女孩当人质吗?” 所有人都看着一个东方女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穿得普普通通,可是这一身休闲简单的装扮,更是她浑身气质衬托出来,身材也被勾勒得一览无余,一张巴掌小脸上的五官那么精致好看。 可是抢匪老大可一点没被**冲昏了头:“姑娘,我现在可是有这列车长的女儿在手里,他可能会为了救女儿背叛黑金,可能会为活命背叛黑金。” 他看着唐伶:“你告诉我,他可能会为了救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女人,而背叛黑金?” “我怎么就是不知名的女人了?”唐伶的眼睛一睁,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漂亮的不得了。 “你看。”她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封精致的信函。上面的标志,是一个霸气的熊爪。 “这……这就是黑金公司的标志!” “你是黑金的人?”抢匪老大根本就不相信,他从来没有在黑金见过女杀手,更何况这世界上的女人,真的有本事当杀手吗?不就是一堆煮饭生娃的工具吗? “老大,怎么办,她好像是黑金的人!”旁边一个劫匪有些心慌,“是不是其他黑金的人都已经赶来了呢?” 那个列车长看着唐伶,也有些慌张,他的声音很低:“姑娘,你真是黑金派来接应的吗?” 这封信函,当然就是林允奚的录取函而已,没想到这么管用。 看来这黑金在古尼国的威慑力,远比她想象的大。 那抢匪老大的注意力,完全从小女孩的身上转移了。 他紧紧地盯着唐伶的脸:“只有你一个人吗?其他黑金的人呢?” 唐伶睁着一双漂亮眼睛说:“你傻吗?我们已经把你团团包围了。” “什么?”抢匪老大被吓了一跳,他左顾右盼,但是周边只有一群惊慌失措的当地人而已,哪里有黑金那群人的影子? “你他妈骗我!”老大一肚子怒气,想要直接攻击唐伶,却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一个鬼魂一样的影子已经绕在了他的背后。 而这,正是林允奚。 原来唐伶刚刚跳出来。对这老大进行一阵嘲讽,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而林允奚的身手出色,已经绕到了老大的背后。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这一招漂亮地制服了抢匪老大,直接就把局面翻转成了必胜。 林允奚冷淡地说:“把枪都放下。” 那些劫匪面面相觑,却听到面色苍白的老大说:“都给我放下!” “果然也就是些小喽啰。”林允奚说,“真弱。” 但是局面远没有唐伶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劫匪把武器全都扔到了地上,这些贫困潦倒的当地人却一拥而上了,直接把武器都捡了起来,甚至还发生了殴打。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自然的心知肚明,他们也知道了,车厢里有宝物。 贪婪的心是无法控制的。 他们在想:到底是什么宝物? 拿了武器的平民,再给武器指向了列车长:“车厢里,究竟藏着什么?快告诉我们!” “就是,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你还再帮他们运那些高档货,不公平!” “这根本就不公平,你必须把那些宝贝,全都分给我们!” “对!”那些平民举着手,高喊道,“对对对!平均分!平均分!我们都要宝贝。不能被你给独吞!” 整个场面全失控了。 唐伶根本就没料到现在的状况。 “你看,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救。”林允奚嘲笑说道,“你真是太蠢。原本是十几20个人握枪,现在想要握枪的人,却是几十个人。” 为了得到宝物,他们必须掌控住武器,所以整个画面乱成了一团。 “不过这,也不关你什么事了。”林允奚的眼睛一斜,“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劫匪老大直接叫住了林允奚,“其实,你才是黑金的人吗?” 林允奚拉起录取函,荡着风当扇子扇:“算半个吧。” “那……那你知道内部情报吗?” 什么内部情报? 唐伶拧着眉毛,看着林允奚,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们听说了,几天后甲斐会……”他的话音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刺耳的轰鸣声袭击了过来。 一队越野车突然出现在周边,将他们包围在了一起。 原本还在狂欢的,当地人看着这些,车直接淹了,这,就是,黑金的人,黑金,唐伶看过去这才从那些越野车上看到了一个,标志每辆车上都有大大的熊掌,这果然是黑警。我想多得,保护的平民,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已尽到,这群,人竟然欢欣鼓舞起来。黑金黑金的人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他们一定会把这些坏蛋全都打倒,天啊,这黑金在这些人眼里怎么能这么高的地位,唐伶想不明白,这些越野车,产生了一股,极为震撼的作用,直接将。混乱的场面压制住了,而他们竟然,只是立在那儿什么都没做。过了好久,才终于从里面,下来了一个人。这个男人很高大,浑身肌肉紧实的贴在身上,还抽着一根雪茄。慢腾腾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半张脸上的络腮胡子在他的脸上竟然形成了一股诡异的男人味,他的轮廓很深,是个典型的外国人。其他妇孺见了他,都纷纷,躲在了一边不敢说话,而只是这个男人,在那儿一站。就是一股无名的气场压了过来。他究竟是谁?唐伶好不容易捉住了一个人来问,那妇女吱吱呜呜的一直解释不清楚,连个字都吞吞吐吐说不清,唐玲听的,直,犯糊涂?就看到那男人走到了列车长面前,拍了拍,列车长的肩膀说,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长得很壮的时候说,列车长的女儿的小女孩,惊喜地一下扑到了。男人的身上,这肯定是黑心的人啊,想一想爱伦跟16号她们那怪德性,唐玲,生怕这男人会一脚踹开生女孩,没想到,这男人真人,一把,将小女孩抱了起来。慈祥友善的很,这什么情况还能搞不明白了。东西还在,列车长都脸色发白。只是现在铁轨都被炸断了,不知道怎么,没关系,那男人,一首跳的跳骚女孩的头发,小朋友乖快告诉你爸爸一切都没事儿。这男人竟然还真跟小女孩吊起来了。这次是我的失误,明明应该快点来接应确认,没想到被这群小喽啰给钻了空子,男人,害怕,厌恶,雪茄吧,小女孩唱着,直接,给熄灭了。你这个人脾气怎么会这么好?唐伶惊呆了,这时候,才听到,列车长。缓缓的说道。谢谢你a先生,a,哪个哎?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9章:格雷

这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几岁,胡子拉渣,却显得落拓,非常有成熟的男人味。紫you阁w.ziyouge. 他睁着一双温柔的眼睛,还抱着小女孩在逗她玩。 成熟的男人与可爱的萝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萌点。 唐伶正睁着眼睛奇怪地看着这男人,就听见他说:“别叫我a,叫我格雷。” 这个男人叫做格雷。 林允奚当然看出唐伶变来变去的脸,他就用脚都知道唐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林允奚不乐意地扯着她的手,就要把她带出去,没想到这个格雷先移了一步,直接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看着唐伶:“你不是黑金的成员,对吧。” 唐伶看着格雷,瞧见他只要微微一笑,眼角便会有些笑纹,但却更多了几分诱人的魅力,只要他一看,就像是能把你瞧到心底去。 既然已经被怀疑。唐伶干脆地回答:“对,我不是。” “在黑金的女性非常少。”格雷将小女孩放在地上,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好好听你爸爸的话,要乖。” “好!”小女孩笑开了花,还黏着格雷撒娇说,“笑起来很好看的叔叔,我答应你做个乖乖的小孩!” 这人……真的是在黑金的杀手吗?! 格雷把女孩拍了回去,终于又转过来看着唐伶:“虽然也有女性杀手,但没有东方人。” 林允奚看着格雷,眼神有点奇怪,带着些诡异的仇视。 格雷也看着他,两个男人眼神对峙着,唐伶只感受到一股浓厚的诡异,但是这奇怪的对视只维持了一秒,便都移开了。 “小伙子,你才是黑金的人,对吧?”格雷微笑着看着林允奚。 林允奚翻了个白眼:“没错。” “铁轨已经被炸坏了,列车没法前进,我去趟甲斐就回基地,你们跟我一起吧?”格雷主动邀请了唐伶二人,“我们有多余的空位。” 这个格雷,怎么会这么温和? 唐伶不敢轻易答应,又听见他说:“毕竟是你们帮我争取了时间,不然车厢里的东西,就真会被这些小抢匪给偷走。” 那车厢里,果然运的是黑金的货。但是唐伶又不傻,也不可能真去问,这要运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林允奚眼睛翻了翻:“好,我们跟你走。” 这边正在交谈。列车那边已经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 格雷带来的那群手下,神神秘秘地打开了车厢,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车厢里运了出来,包裹得严实还不算,上面还盖着一层厚厚的黑布。 就算是有人能透视,也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那些有心暴乱抢劫的平民,这下看着有黑金的人,也就只能眼睁睁地放弃了,就算有贼心,也彻底没了贼胆。 这一威慑,所有的武器都被黑金的人收了,抢匪也都被抓住了,他们干净利落地收拾完所有尾巴,格雷将唐伶邀请上车:“走吧。”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唐伶坐在后排,眼睛牢牢地看着格雷的背影。 在前7年里,唐伶一直把救命恩人a,当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就连那块写了他名字的怀表。也仿佛具有神奇的力量,能把她从绝望里拖出来。 她一直在寻找着a先生,只是在认识齐瀚之后,这个执着的念头才被动摇了。 因为所有人都告诉她一个可能性:万一这个a不是英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呢? 她本来已经把a压在了心底,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没想到现在愣是从天上,掉下了一个a先生在自己面前。 “这个格雷,究竟是不是7年救自己的那个人呢?”唐伶咽了口唾沫,眼神始终挪不开格雷的后背。 一边的林允奚自然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真是不该多管闲事,没想到这么一闹,倒是把你的盼头给找来了。” 只是这一路上,唐伶都觉得怪,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怪到骨子里去了。 遥想红石镇的艾伦,一直是嚣张跋扈的形象,杀人不眨眼,自私到了极点。 他是黑金的人。 再一想她那个杀父仇人16号,疯起来足以媲美真的精神病,谁都能杀,压根就没把人命当成命。 他也是黑金的人。 而现在这个呢? 这个格雷能像个温柔的父亲一样,抱起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还开心地逗她玩开玩笑?他真的不是那小女孩的亲爹? 而且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平民,对格雷这一群黑金的人,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如果说红石镇的黑金人称得上一句苦大仇深,那么格雷带领的黑金人,那就是如沐春风。难道作风好坏都是看领导? “而且……”唐伶默默地抬起了头,看着格雷的背影,“他究竟是不是那个a呢?” 这么一通闹腾,时间已经非常晚了。 中途格雷把运着宝物的越野车,单独安排了别的路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最后大家都累,便先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了。 小旅馆有些破,木头地板很旧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要是重了一脚,还能踩到坑里去。但这只是路边的歇脚处,唐伶也不会计较条件差。 先前都能从沙塔的沙漠里熬过来,这点小环境还真算不了什么,至少有水喝,有饭吃,死不了。 房间有限,唐伶跟林允奚一间房,关上了房门,林允奚一屁股坐在床上,情绪非常不好,他那原本神采飞扬的猫眼,也暗沉沉地盯着唐伶,一句话也不说。 他好像一遇到格雷之后,整个人都焉了一样。 就好像……就好像他以前认识格雷…… 林允奚只顾着发脾气没吃饭,光坐在床上生闷气,小孩脾气一个,唐伶怕他真饿了又闹腾,觉得还是买些食物稳妥。 她人一到一层,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这群黑金的人已经拿着啤酒喝开了。 一个大汉抱着个酒桶,昂头就灌,非常豪迈。 这一层的环境愉悦快乐得很,而那个格雷呢? 他独自坐在一个旧沙发上,跟手下在交代些什么,唐伶从旅馆老板那,买了些简单的食物,正要给林允奚带过去,眼神一瞥,又不自觉地撞到了格雷的眼----他也正在打量着她? 唐伶觉得尴尬,虽然心中的好奇已经要蹦出来了。但是场合太微妙了。 敌我不分的情况下,怎么能打草惊蛇呢? 万一这个格雷就是个坏人呢? 唐伶咬了咬牙,决定忍住自己的好奇,却没想到格雷先开口了:“唐小姐。” 他举着一杯酒,微微笑看着唐伶:“你要喝一杯吗?” “我?”唐伶正想拒绝,却听到格雷说:“这家小旅馆虽然貌不惊人,但是老板调制的苹果酒特别好喝。” 他的眼色一飘看着老板:“老板,给唐小姐一杯苹果酒。” 这柔软的办法,让唐伶怎么拒绝? 她只得心怀心事地走了过去,刚坐在格雷对面,他就点燃了一支烟。 白色的烟雾袅袅地升了起来,在空中打着旋,跟浓郁的酒味混合在一起,熏出了奇妙的喧嚣感。 格雷的一双眼神十分深邃,像猎鹰一样锐利,又像是大海一样深不见底。 “请坐,唐小姐。”格雷说。 如果说齐瀚是邪,那么盛赢就冷,艾伦是傲,那么这个格雷? 他就是满满当当的“稳”,光是坐在这,光是看着她,唐伶就感觉到了卓然的气场,不一样的是,他身上没有丁点的戾气跟杀意。 苹果酒已经被端了上来,唐伶抿了一口,甜甜的酸酸的,果然很好喝。 “虽说古尼国是个偏僻的国家,但你也没想到,能蹭到这样的好酒喝吧?”格雷仍然笑。 唐伶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好喝。酒味似乎还真在她的舌尖打转,轻盈得仿佛在跳舞一样。 “唐小姐,你对黑金公司是什么印象?” “黑金?”唐伶犹豫。 在她的认知里,残酷的艾伦跟16号,就已经足够代表了黑金了。 她一直以为黑金是个在哪里都臭名昭著的公司,从来没想到同样一个黑金,居然还能这么受人民欢迎? “一个……造梦的公司吧。”唐伶按照他们官方的辞令来说,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唐小姐好温柔。”格雷眯眼一笑,“说的都是些动听的话。” 唐伶更尴尬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我们黑金就是冷血无情,只赚黑金钱,根本不考虑道德的公司。”他看着唐伶,“对吧?” 唐伶倒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 他的手下都还在周边喝着啤酒,压根没注意他俩在说些什么。 “你觉得黑金,是这么可恶的公司吗?”格雷轻声微笑。 唐伶略为迟疑,然后重重地点点头。 “没错。”格雷笑,“其实黑金的确是这么烂的公司。” 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黑金是盈利公司,为了钱,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选拔低等雇佣兵的时候,高层也会刻意选没有道德的人。” 没有道德的人? 唐伶忽然想到了林允奚:他也是没有道德的人吗? 不。不是。 “我们也只是工具而已。”格雷又吸了一口烟。 唐伶有一点搞不懂他的套路是什么? 格雷……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还是格雷就是7年前的那个a,当年他救了我,现在他已经认出我来了?难道他正在等我承认吗? 无数个念头在唐伶心中涌起,她却不敢确认一个。 “其实这些平民喜欢我们的理由很简单。”格雷说,“强盗坏,我们黑金更坏,我们把那群小喽啰给赶跑,因为瞧不起平民那点好处费,也懒得从他们那榨取钱财。” 他吐了一口烟圈:“我们只是要做自己的事。却莫名其妙为平民扫清了劫匪,就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说到了这里,唐伶更搞不清楚他的动机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唐伶不想拐弯抹角,“我们根本就不熟。” “我也不知道。” 骗人。 他的眼神一晃,又笑出了笑纹:“大概是因为唐小姐你,让我有了倾诉的**?” 骗人。 “大概是因为,我只想讲话而已?” 还是骗人! 旅馆的灯光昏暗,映在苹果酒里。 青色的苹果酒荡了荡,映了一些红色看着浑浊。 唐伶再晃了晃酒杯,又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精,只为攒起一股勇气来。她直直地看着格雷:“你能把你的后背,借给我看看吗?” 这个话显然有歧义,一边其他手下听见了,都朝唐伶投来了赞许的光: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胆子这么大,光明正大跟格雷先生提出这样的要求? 格雷的眼睛一睁,倒是没有丝毫调笑的意思,他看着唐伶,就像是在看一个未成熟的小姑娘一样,跟刚刚对待6岁女孩时,没有丝毫偏差。 格雷一句话不多说,直接脱下了外套。他身子一侧健壮的背部肌肉露出。 昏黄的灯光照了过来:果然,上面是一个漂亮工整的刺青。 字是英文花体字,数字是阿拉伯数字。这风格唐伶看到了太多次----格雷的编号是:a.05。 艾伦是b06,16号是b16,而这个格雷是a.05。 所以a,果然只是个等级而已。 a等级的所有人,都会被尊称为a先生。 唐伶目光炯炯地看着格雷,他的嘴角噙着笑容,身子一侧又转了回来,重新披上外套腿一翘,将健壮的身子倚在了沙发里。 唐伶慢慢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十分紧张:“你是七年前的那个a吗?”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是什么?” “七年前……你去过肯因,你去抢过文物吗?” 参与了当时行动的人,还有艾伦跟16号,那么当时的a,会是格雷吗? 一听到这个,格雷倒没太大的反应。就算是唐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也思考了足足两分钟。 每一秒的时间仿佛都被拖长了,唐伶等得内心颤颤,这才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也不知是敷衍还是谎话。 他简单地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不知道?唐伶不信。 唐伶死死地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她只得猛地喝起了酒,感觉酒劲慢慢在血液里融化,又是一阵尴尬的静默。 “你的弟弟……”格雷忽然开口了,“是叫做林允奚?” 唐伶没想到他会突然扯到林允奚,她点点头:“对。” “他的英文名是?” “abner。” “你们……”格雷大眼一眯,“不是亲姐弟吧?” “不是。”唐伶摇头。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格雷会对林允奚这么感兴趣? 真要对他有兴趣,他就睡在楼上,直接把人扯下来问比较好吧? “我认识他,也大概7年了。”唐伶将手肘撑在桌子上,“那小子虽然看起来很冷血,但实际非常有热心肠。” 她微笑:“每次我遇到麻烦,他总是会出现来帮我。” 一听到这个,格雷的眼神微微一动,又出现了那个诡异的情绪。 唐伶捕捉到了,可是看不懂里面藏着什么? 她本想再问,却看到坐在对面的格雷,面色骤变! “你怎么了?”唐伶被吓住了,她眼看着格雷的血色在消失。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痛苦。 因为疼痛,格雷的握紧了拳头,手臂的肌肉上的也狠狠地聚集了起来。 “你……”唐伶正想叫其他人来,却被格雷制止了,他额头疼出了青筋,“不要。” 他在撑,不想让自己手下看到异常的状态。 照理说像格雷这样的高级别杀手,不管是训练还是任务,肯定会遭受很多疼痛,能把格雷疼得满头冷汗。他到底是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没事吧。”唐伶要去扶格雷,却看到他整个人几乎蜷缩在沙发上,“你不要……让我的手下们知道。” 他这是发病还是怎么了? “那边的箱子里有个红色盒子,这是钥匙。”格雷给了唐伶一把钥匙,“你拿给我。” 格雷的呼吸声十分钝重,唐伶立即帮他取回了盒子。 这个红色的盒子是长方形的,还带着两圈金色的丝带,看起来十分考究。 等她跑到格雷面前时,格雷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他的半个身子都被阴影笼罩着,直到唐伶一把盒子递给他,他才缓缓地抬起头。 天啦!唐伶被格雷现在的样子吓坏了! 他的右脸上出现了一圈非常诡异的淤青,几乎蔓延了他半张脸! 这是什么?! 格雷将盒子打开,里面有3只小型针筒,针筒上没有任何标志,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药,里面的液体是蓝色的,他飞快地把针筒扎进了手臂,一针推送完所有的液体之后,他的呼吸才慢慢地缓和下来。 诡异的是,他脸上的那一团奇怪的淤青,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消失! 格雷得病了?这个针筒是疫苗? 唐伶不敢多问,又等了20分钟,他再抬起头时,脸上的淤青全都消失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但是格雷却不解释,反而问道:“你会不会觉得黑金很蠢?” “什么蠢?” “我们都是黑金出身经过重重选拔,才升上了a级杀手,名额非常宝贵。”格雷的呼吸还是很重,“杀手的黄金年龄是18到25,很多杀手还没到达b级,就已经过了年龄。” “对于黑金的人来说,a级别那就是至高的荣耀。” 唐伶想起那时候的16号,在艾伦死后,他确实疯狂地大笑,说着能夺取艾伦的位置。 “所以,你们黑金公司到底有多少个a呢?” “不多。”格雷又点燃了一支烟,“只是现任的这些杀手名单是机密,我不可能告诉你。” 那么7年前的a……是不是不是“现任”了呢? 唐伶的心咚咚直跳,困扰了她7年的疑惑,仿佛就要在此刻揭开了。 “其实在7年前,爬到了a这个位置的人,也只有一个而已。” 一个?!唐伶不自觉地握起了手:只有一个,那么范围就已经缩到很小了! “那个人是?” “那个人,在7年前已经脱离了黑金。”格雷将针筒重新放进了盒子,脸上又是无奈又是自嘲,“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呢?虽说是脱离,但也不见得是真的离开。还不是得苦巴巴地续命。” 啊? “那他究竟是?”唐伶还想问,却又被格雷岔开了话题:“唐小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奇怪?” “我们都是a等级的杀手,照理说应该维持最高机密。但是黑金的人。却逼迫我们在肩上刺了的刺青,这不是在向全世界的人宣告,只要背上有刺青的,就全是杀手吗?” 对,这完全就是一个愚蠢的悖论! 随即格雷又笑了:“还好我们不用去色诱,狙击或者说近战打个出其不意,也能得手。” 狙击? 唐伶忽然想起杀死艾伦跟16的那个人。 那个称作鬼面的杀手,他就是精通狙击,一枪毙命! 格雷也认识这个鬼面吗? “7年前那个杀手离开黑金以后,在案的记录全被他维持着,直到3年前,一个终于能取代了那个a,并且数据高于那个a的杀手诞生了。” 比救我的a,还要厉害的杀手? 唐伶打了个寒战:“难道……是鬼面?” 听到这个名字,格雷的眼神更怪了,他将唐伶瞧来瞧去,最后才说:“没错,就是鬼面。” “外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只要他真正出手,活人都已经死了。” 多的话,格雷也不愿意再透露了。今天唐伶从他这里得到的讯息,几乎是7年的总和,而他们也仅仅今天才认识而已! 唐伶更奇怪了:“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这不都是黑金的机密吗?” 格雷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眼睛一转,看向了2楼林允奚的房间。 他露出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可能……只是因为我今天遇到了惊喜,所以才想告诉你而已。” 惊喜? 没由来的,唐伶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真话!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0章:静谧

之后一路都有格雷的护送,唐伶二人很轻易到了甲斐,现在既然得了格雷的便宜,他俩自然不用费劲找地方去黑金基地了。 越野车还在甲斐城外,就听到城里热闹喧嚣的声音。 甲斐是一座大城,分东城区跟西城区,东城区是平民区,西城区好像住了一些有权有势的军阀。 “你们运气真好,撞上庆典了。” “再穷的国家,也总会卯起劲来做成一件事。”格雷说,“这是一年一度的节日庆典,虽说是当地人的宗教节日,但还是有些意思。” 唐伶从天窗探出脑袋看,就瞧见好多穿着蓬蓬裙礼服的女人,她们大多戴着假面在跳舞,很多充气的骷髅娃娃站得很高,被风吹得一摇一摆的。 音乐声很大,在城外也听得见,好多人都伴着音乐翩翩起舞,这庆典就像是个巨大的盛装舞会。女人们化着黑白的骷髅妆。带着很酷的骷髅面具。 “这盛典要举行三天,你们要去玩玩吗?” 唐伶倒是真的有些兴趣,但是她怕耽误行程,她还得跟着林允奚去黑金。 “没关系。”格雷笑了笑,“本来我们就要在甲斐呆几天,你们可以先去城里玩玩。” 唐伶很有兴致,林允奚这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唐伶想转换一下他的心情,便扯着他进了城。 城里面的人非常多,东城区要热闹很多,虽说都是平民,但是这节日是他们一年一度的大节,全都穿着骷髅主题的礼服,在街道上唱歌喝酒跳舞。 有人热情地给了她可爱的骷髅面具,她感兴趣地戴在头上,拉着林允奚想融入节日里,不要一直苦大仇深。 却没想到林允奚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昨天,格雷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唐伶思来想去,都是些朦胧的讯息,“没有啊!” “所以呢?”林允奚冷冷地看着她,“那个格雷,是不是就是a?就是你那个救命恩人,大英雄,白马王子,你要嫁给他?” 林允奚的声音淹没在了人海里,唐伶听不见。 “你说什么?” “我说!”林允奚放大了嗓门儿,“你是不是立马就要嫁给那什么a?” “啊?!”唐伶还是听不见。 道路上热情的狂想曲,已经卷走了唐伶的神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允奚的一张脸拧在了一起,他揪着唐伶,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嘴唇覆在她的耳边大吼道:“我很生气!” “我知道你很生气啊。”唐伶莫名其妙。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找到了a,就要利索地钻到他怀里去?!” 这什么跟什么啊? 唐伶眯起了眼睛:这臭小子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 她还是把林允奚的爱意当儿戏。 唐伶也凑到了林允奚的耳边,大吼道:“不会!” 她的话音刚落,前面拥挤的人群忽然传出了一阵骚动,唐伶有些没搞清楚情况,就看到一些人被推倒在地。 怎么了? 她警惕地看过去,却看到一匹白马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人一慌乱有些人就被顶到了地上去。 这是哪儿跑出来的马? 这是一匹烈马,撞得人群都被割裂开了,一堆人被撞得跌在地上。 本来街上人就多,这骚乱一起,直接将唐伶跟林允奚分开了,唐伶想去找被人海淹没了林允奚,却冷不丁瞧见一堆穿着黑衣服的人。 那体格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们面目匆匆的,凶神恶煞地在人群里找人。 热闹的音乐声,人群的欢呼声,喧哗声吵闹声全部都搅在一起,搞成了一片混乱。 人实在是太多了,唐伶被这些人挤到一边去。她莫名其妙地被人推攘到了墙角,一屁股撞在了飘摇的骷髅气球上。 那些人究竟在找谁?林允奚去哪儿了? 唐伶揉了揉背,从地上站起来,垫起脚想找林允奚的下落,却又看到了一大片人潮,她索性先躲去了小巷子。 刚一进去,唐伶就感觉到背后一热,一个重重的东西跌到了她的身上! 唐伶差点被这东西压垮,她忙不迭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大活人? 他埋着脑袋,白衬衣上全都沾着血。 “喂,你没事吧?”唐伶想把他扶起来,可是这男人有些高很沉,她压根就扶不起,周边也没什么人,唐伶蹲下身子看着他:“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等到这个男人一抬起头,马上把唐伶给吓了一跳:这……不是盛赢吗? “盛赢!” “唐伶?”两个人都惊叫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儿?”唐伶眼睛低垂,看到盛赢衬衣上的血迹,“你怎么了?” 还来不及等唐伶详细问,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是那群看起来很可怕的人! 他们已经追了过来,甚至一个个把人给掀起来看。 “难道他们是……”唐伶瞬间反应过来了,她看着盛赢的脸说,“他们是来找你的?” 盛赢吃力地点了点头,他的手覆住腰间的伤口。 他在被追杀? 唐伶反应过来了,但是时间紧迫,这奇妙的重逢不能让他们万语千言,这小巷子外面都是人,能跑的路只有这堵矮墙。 “盛赢,你能爬过去吗?”唐伶看着他。 盛赢摇了摇头,他的呼吸声十分重,似乎蒙受着巨大的痛苦。 外面已经堵满了黑衣人,如果这些人现在就冲进来,一定会立马抓走盛赢的。 现在怎么办? 唐伶心跳如鼓,盛赢还吃力地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唐伶左顾右盼这小巷子里,压根就没有隐蔽的藏身地方。 “快找,快找到盛先生!” “婚礼已经要开始了,快点。” 盛先生?婚礼? 从这些黑衣人的话语里,唐伶知道了为什么盛赢出现的原因。 “你……逃婚了?”唐伶看着他。“因为逃婚,所以之前在红石镇受伤口,也崩开了吗?” 盛赢脸色苍白,他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唐伶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急促地说:“快把衣服脱了!” 盛赢没搞清节奏,上身沾满了血迹的白衬衣,已经被唐伶给脱了下来。 唐伶用手帕将盛赢的伤口堵住,然后将衬衣拧好,并且清理了他身上的血迹。 “我们去那边找!”那些人要进来了。 唐伶抓着盛赢的时候,把他扶了起来:“快!” 唐伶手忙脚乱地也扯下了自己半边衣裳,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肩颈。 “盛赢,你先站起来,靠在我身上也行。”唐伶严肃地说,“待会儿你一句话也不要说。”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这婚礼上,只听说过新娘逃婚的,这盛家的公子哥,怎么也有这么大脾气,现在临时跑了路,搞得盛老爷大发雷霆,说是如果找不到人,不能完成婚礼的话,就拿他们的命! 可是这盛典里人这么多,怎么去找一个人? 终于,他们搜罗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这儿很偏僻,也没什么人,藏在这里不就是瓮中捉鳖吗? 一个黑衣人狠狠地笑了笑,他一脚走了过去,却隐约听到了什么? 他贴近再去听。居然是一个女人在娇娇地喘着气,口中还发出了一些羞于启齿的声音。 黑衣人紧皱着眉毛:这什么情况?有人在室外……这里民风很保守,这女人当街做这种事,恐怕得被人绑去烧死了。 他一拐进了小巷子里去,果然看见那羞耻的画面。 唐伶一瞧见黑衣人进来,立时发出了一声尖叫,露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听着声音像是要哭了:“你们……你们是谁。” 黑衣人的眼睛一斜:真是,原来是外国人,怪不得这么没羞耻心,当街就做这种事。那男的也够怯懦,连身子都不敢转? “切。”黑衣人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春天到了,就回家去,不要当街就做这种事情,看着我恶心。” 黑衣人转身就走了,他刚一转身,唐伶的声音骤变:“好了,安全了。” 盛赢却还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呼吸钝重,触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他不愿意从她的身体上起来。 唐伶不自觉地红了脸:“喂,你!” “就一会儿就好。”盛赢说,“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很轻:“我已经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唐伶手一抬想推开他,没想到盛赢一离开她身体,完全已经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唐伶系好了扣子,赶快将他扶了起来。她的手刚刚碰上去,就碰到了盛赢满身的血。 “你的伤口……” 盛赢的意识都混沌了。唐伶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他的呼吸很重,从粗喘到了微弱,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因为得不到盛赢的回应,唐伶非常着急,眼看着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渗出了好多血来。 怎么回事?怎么办? 过了这么久,这伤口根本都没有愈合,而且变得这么严重!如果不立即处理好伤口,盛赢可能会死掉的。 唐伶很担心。 但是这外国外地的,应该去哪儿搞些药呢? 她着急地左右看了看,现在盛赢的身体状况这么差,她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出去,但是又把他放在哪儿呢? 唐伶的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她穿好衣服,用手按压盛赢的腹部,想要尽力抑制住出血。 这时候意识迷糊的盛赢,忽然苏醒了,他握住了唐伶的手。 他的声音很轻很微弱,气息吐在唐伶的耳边说:“唐伶,别着急。”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着急? “你要死了啊!”唐伶都气得急眼了。 “不能带我去医院。”盛赢说,“他们在医院有眼线。” “那纱布跟消炎药呢?”唐伶说,“附近有药店吗,我去帮你买。” “也不能去。”盛赢吃力地摇摇头,“他们知道我受伤。料定我肯定会找药,如果你现在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啊?谁对你逼得这么狠。”唐伶一愣,“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还能是谁?”盛赢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还不是我的父亲。” “那怎么办?” 唐伶慌张得很,想到林允奚在就好了,至少能帮去找些药物了。 唐伶准备试试。电话能不能打通,却被盛赢按住了手:“我知道一家黑酒馆,你把我带到那里去。” 唐伶吃力地把盛赢扶到了一个大桥下,周边看起来一片荒芜,还好,因为庆典人多,那些黑衣人都没有瞧见他俩。 这大桥下有一个铁门,唐伶敲敲门,就看见门上的小孔开了,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她:“密码。” “云……”唐伶有些紧张地说。 直到看到这人一点头,铁门大开,才知道自己这算是过了关。 这样的黑酒吧,一般都是熟人介绍,每次进入都有密码。 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庆典的原因,现在酒馆的人很少,这是个不怎么大的空间里,一块小黑板立在吧台上,上面大多都是赌局。 名字?赌的多少钱? 而内容,居然是在赌这些人的死期。 果然不是什么正直的地方。 但那酒保的眼神,在唐伶身上转了又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盛赢递给酒保一张纸条后,冷着脸的酒保,才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大门一开,酒保冷淡地说:“有急救箱,也消过毒。” 这酒保将他俩带进去之后,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你给他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唐伶刚把盛赢扶到了床上去,就好奇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盛赢虚弱地说,“当然是支票。” “这种非法酒馆很隐蔽。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追不过来。”盛赢吃力地说。 唐伶看着他腰腹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直是皱眉毛:“你的伤口裂得很吓人,必须再缝合一次,可是这里没有止痛针。” 上一次唐伶顺利帮盛赢取下子弹,也是在有止痛针的前提下。 不止痛,不麻醉,要帮他缝伤口,这得让盛赢受多么大的痛? 但如果不缝伤口的话,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小房间里的灯光太暗,还好配备了一支小手电筒。 “盛赢,以你的流血量来看,可能这些纱布都不够多,我如果帮你缝合伤口的话,你能忍住吗?”唐伶说,“不然我就只能简单帮你止血而已,但是……” “你帮我缝针吧。” “可是……”可是唐伶有些害怕。 她既怕盛赢痛,又怕自己出错,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 盛赢何其了解她,他只是轻轻地握着唐伶的手:“听着唐伶,我相信你。” 他笃定地看着她:“上一次,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而这一次,我也相信你。” 他的眼神那么坚定。明明盛赢的体温,都因为失血过多而骤降了…… “可是你能忍住吗?” “只要你看着我。”盛赢微笑,“我就忍得住。” 唐伶帮他消毒了伤口,之后又花了好多功夫,才勉强能看清伤口的样子,唐伶用手电筒将光束都聚在伤口上…… 盛赢腹部的伤口,狰狞得可怕。 “你怎么这么会受伤。”唐伶直皱眉头。 盛赢苦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唐伶开始下手了,她的手有些发抖。毕竟不是专业医生,现在的条件又这么差。唐伶这刚一下手,就明显看到盛赢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肯定很痛。 但是他咬着牙坚持着,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唐伶。” “嗯,我在。” 唐伶也轻轻地应了一声。 盛赢看着女人认真的侧脸,他以为现在都是一场美好的梦。 即使这个梦里,自己身受重伤,但是有她在就好了。 上次红石镇的骚乱,有非常严重的后果。盛家的权力被消减了大半,前有齐瀚狙击,后有政府军的咄咄逼人,所有的仇家全都挤在了一起,让他们腹背受敌,他父亲实在是顶不住重压,最后再把他拖出来当牺牲品。 要再联姻! 还害怕这一纸合同飞了,所有的手续都没办,直接就准备在甲斐举行仪式。 先前盛赢已经抵抗了非常久,但是无能为力。 他的父亲何其狠毒,要困住他,就迟迟拖着他的伤口不让愈合,这么一搞,他的身体非常差也跑不了,就连这一次逃婚,都是算尽了心机,才好不容易逃出了礼堂,如果不是遇到了唐伶,他肯定就真的被捉回去了。 唐伶…… 在盛赢眼睛里,现在的唐伶的头顶上,好像戴着一圈金黄色的光环,她像是天使一样。 唐伶知道情况非常严重,如果处理不好盛赢的伤口,他的伤口周边已经会长出腐肉。 怎么办? 唐伶咬紧了嘴唇。 “别害怕。” 明明需要缝合动小手术的人是盛赢,他却反过来安慰她:“我相信你,所以别害怕。” “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也宁愿死在你的手里。”这句话哽在他的喉间,他却没有真的说出来。 唐伶本来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沉寂了下来:“那我开始了。” 盛赢点了点头。 唐伶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看到盛赢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已经失血过多了。 可怕的痛觉折磨着他的精神,才让他不至于晕厥过去。 盛赢感受到腹部剧痛,但是他咬紧了牙关,一直都看着女人的脸,只是看着她,盛赢就好像充满了浑身的力量一样。 他张了张干裂的唇,情不自禁地又唤了一声:“唐伶。” “嗯?”唐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干嘛?” 结果盛赢又微笑着叫她的名字:“喂,唐伶。” 就好像他一直在确定,唐伶究竟在不在一样?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唤着她的名字,但只要他唤一声,唐伶就必定会回答一声。 “唐伶。” “嗯。” “唐伶?” “嗯。” 唐伶,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嗯。” 明明狭小的一个房间,灯光一片昏暗,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盛赢却只感觉到温暖来。 对于盛赢逃婚的事情,唐伶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盛赢腰腹的伤口,唐伶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她把伤口都包扎好以后,唐伶用毛巾,体贴地擦干了盛赢额头的冷汗:“现在你需要休息。” 盛赢的嘴唇惨白,可是却笑了:“以前你不这样。” “怎么样?” “一脸温柔的样子。”盛赢的眼神里都是笑。 “哦?”唐伶笑了,“那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我说我饿了,你却给我外卖电话。”盛赢笑,“我出汗了,也只扔给我一条毛巾,一点耐性也没有。” “唔……”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唐伶还是有些害臊,“行啦,别看我啦!” 还好药箱里有些基本的抗生素,这样一来,盛赢应该没有大碍。 帮他解决好了一切,唐伶准备离开,毕竟林允奚可能还在四处找她。 她刚一起身,盛赢就睁开了眼睛:“唐伶。” 他的声音沙哑。 “什么?”唐伶转过身去,看着盛赢的一双眼睛。 以前盛赢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严肃的,严谨的,冷酷的,更何况后来他做的那些囚禁的事情,更是让唐伶把他推得老远……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脆弱。 他的声音很轻:“你过来,我想靠靠你。” 这触到了唐伶的心口,她的心一软,坐到了床边,她把盛赢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偏偏不听话,躺在了她的腿上。 盛赢的脑袋有些发烧,因为出血过多。 唐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额头,这个感觉让盛赢那么熟悉。 以前他们总会在学校草坪的一棵大树下晒太阳,因为她总是那么懒。 可那时候两人的位置却调换了,是她,懒懒地躺在自己的腿上,像是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在我这么虚弱的时候陪我。”盛赢声音很轻。 唐伶哑然失笑:“多少来说,是我害你受的伤。” “过了这么久,你还好吗?” 这些天你都还好吗? 唐伶轻轻地笑笑,抚了抚他的头发,一时间两人的角色好像调换了过来:“我好得不得了。” 在这狭窄黑暗的房间里,时光忽然变得那么静谧而美好。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1章:坦诚

盛赢闻着女人身上好闻的气味,感觉自己像要融化了一样。就算是身受了重伤,他觉得都是值得的。 今天逃婚是值得,因为能遇到唐伶。 一直以来拖着受伤的身体反抗,也那是值得,因为上天派了她来帮助自己。 这些年来一开始他爱她,后来他很爱她,再后来他恨透了她。 所有的情绪在盛赢的身上,全来了个遍,但是此时此刻,盛赢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唐伶温柔真诚的侧脸,在这一刻,他是这么爱她。 “唐伶。”盛赢忽然说话了,“我很难过。” “怎么了?”唐伶抚了抚他的头发。 “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掌握。”盛赢的声音很轻,他的嘴唇有些干,看起来十分憔悴,“我掌握不了你,我掌握不了事业,我看不到我的未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甚至掌控不了我自己。” 唐伶沉默地看着他,静静地听他说话。 她知道盛赢这个人,总把所有的烦恼都隐在心里,像个不断膨胀的定时炸弹一样,但负面情绪这种东西需要定时拆除。 以前她跟盛赢谈恋爱时,就算遇到他闷闷不乐,但他一句话话也不说。弄得她每次都像个侦探一样,拐弯抹角,查尽线索才知道他不开心的原因。 他总这样。 “其实盛家一开始,不只有我一个儿子。” 这是唐伶第一次听见他说这内情。 “在一开始对于我父亲来说,我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而已。”盛赢说,“他有完美的家庭,他有漂亮的妻子,有4个孩子。” 他的声音很低:“盛家的家业很大,产业也很复杂,但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但是我爸选出了他一个儿子,作为得意的候选人培养。” 盛赢闭上了眼睛:“平心而论,我小时候是很幸福的,我妈带着我在欧洲生活,我父亲只会在每年给抚养费。我直到7岁,都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父亲的样子。” “但是我很憧憬,和我玩的小伙伴都有爸爸,就我没有。”他说,“我妈总给我些美好的谎言,渐渐的,在我的想象里,我的父亲比超人还要厉害。我那么崇拜他。” “嗯。”唐伶轻轻应道。 “可惜,一切都因为一场事故而改变了。” “事故?”什么事故? “只是一次简单的车祸,却剥夺了五条人命。” “五条人命?” “我父亲当时的妻子,和他那4个孩子,全都死了。”盛赢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我爸穷尽半生来培养的候选人。就这么被醉汉的车祸,给直接带走了。” “你说多可笑。”盛赢嘴角一牵,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在我7岁之前,整整7年,我爸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但是在事故之后,他瘸了,还不能再有后代,理所当然的,我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原来……是这样。 “后来我的学业基本也是在欧洲完成,直到大学才遇到的你。”盛赢重新睁开眼睛,“但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去过红石镇了。” “你知道吗?”他看着唐伶的脸,“在去红石镇之前,我非常崇拜我的父亲。因为在我的想象里,我的父亲是个超人,他是绝对正义的存在。在我爸来接我前的那一晚,我兴奋得睡不着觉。” “嗯。”唐伶看着他,“然后呢?” “我父亲看到我的时候很惊喜,他说:这才是我的儿子。”盛赢一声苦笑,“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做我爸最厉害的儿子,让他为我骄傲,于是我很努力,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努力长成我父亲希望的样子。” “直到……直到我去了红石镇。”盛赢握住了唐伶的手,“我看不起他。做出那么多坏事,还草菅人命,我真的看不起他!” “于是我要跑出他的手掌心,他把我安排在欧洲,我偏偏要去美国,他把我安排去学金融,我偏偏要去学哲学。”盛赢嘴角一牵微微笑了笑,“多么愚蠢的反抗。” 唐伶摇了摇头:“这不愚蠢。” “那时候我甚至会想,之所以我那4个兄弟姐妹,会在一场事故中全部身亡,肯定都是报应。”他的笑容越发可怕起来,“报应父亲做过的一切坏事。” “可是后来呢?我便得跟我爸一模一样了。我每天都很惊慌,或许什么时候。我也会遭到这种可怕的报应。”盛赢嘴唇一闭,陷入了一场持久的静默。 “盛赢。”唐伶一开口,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知道盛赢对他父亲的态度是十分矛盾的:他尊敬他,又害怕他,他对他父亲的安排反感至极,却根本反抗不了。 “一开始,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双手沾满了鲜血,赚的全是黑心钱,我十分愧疚,那种感觉几乎压垮了我,再加上父亲对我的重压,我告诉过你的。”盛赢看着她,“在那段时期,我找过很多很多女人。” 他在坦诚。 盛赢将手抬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唐伶的轮廓,像是在看自己最珍爱的宝物一般:“唐伶,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有那么多女人长得像你。” “每个女人在晚上,在灯光下,她们都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只要不说话,我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我只要瞧着她们,就仿佛看见了你。”盛赢叹息一声,“可是,只要到了清早,神奇的魔法就消失了。” 他看着她:“每一个,都不是你。”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长得相像的人? 不过是因为盛赢想她,想到了骨子里,所以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她而已。 “盛赢。”唐伶把手放在他的肩颈背后,让他更舒服一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她又唤了一声,“盛赢。” “嗯。”盛赢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真想她用一辈子来这么唤他的名字。 “谢谢你那么爱过我。”唐伶抿唇一笑,一时热流涌上了心间,她的头一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谢谢你。” 只是简单的一吻,盛赢却感觉内心雀跃,心脏砰砰跳动,让他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一样,心像是扑上了一层蜜一样甜。 他躺在女人的身上,想把这一刻永远地停下来。 在这个不浪漫不温暖的小房间,盛赢就想把这一刻,永远留存下来。他想要把她一直拴在自己身边,他想要一直留着她,但是这非常自私。 他还爱她,他还在原地踏步。 可是唐伶已经走得太远了。 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陷入痛苦吗?他舍不得。 “唐伶,我还记得你很多事情。”他说,“我记得你爱吃甜。却懒得自己买糖。你怕做了坏事被我骂,就自己闹失踪,你说谎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挠鼻尖。傻姑娘,你总是那么不擅长说谎,就因为这样,你才老是说实话吧……” 唐伶也会心一笑。 “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了。”盛赢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不再跟你讲过去。” 唐伶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唐伶,你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你值得拥有自己的选择。”盛赢非常认真地说,“回忆虽然美好,但我没有资格把你困在过去。” 唐伶看着现在的盛赢,这个男人终于把固执放下了。 “你知道吗,唐伶。”盛赢的眼睛里泛出了一丝水光,“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可能也会是最后一个。我爱的女人坚强,勇敢,善良,她有责任赢得一个幸福的未来。” 在这一刻,他已经决定放手了。 “唐伶。”他露出了一个俊朗,帅气的笑容,那么释然:“你能做到吗?” 唐伶的眼睛里也泛出了泪光。 盛赢吃力地撑起了身子,与唐伶相对而坐。他深深地看着女人的眼睛,像是怎么也看不尽,却怎么都想印到脑海里去。 他看不够她。他怎么也看不够她。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用一辈子来看够她。 可是命运的巨轮却把他们越推越远。 在最后,他轻轻的,轻轻的地在她的嘴角吻了一下:“祝你幸福。” 他那么舍不得,可还是决定放手了。 “谢谢你。”唐伶也哭了。 唐伶再帮盛赢检查了一下伤口,就准备离开了,却忽然听到门外咚的一声,有人踹了一脚!随即是利索开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 唐伶脸色大变:难道那些人已经找来了吗? 她不敢乱动,四下看了看,但这是一个密闭空间,根本没有其他的出口。 只花了3秒钟,锁利落地被解开了,一群黑人进入。将整个屋子占据的满满当当,从这群黑衣人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人,他的眼神猛地像是鹰隼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浑身凛然的霸气,让人感到非常大的压力。 而这就是盛赢的父亲,盛老爷。 一看到他,盛赢的脸色大变! 他连声音都嘶哑了:“父亲。” 盛老爷仍然戴着单片眼镜,拄着拐杖,整个身子有些佝偻,看向唐伶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敌意。 “父亲,你不要动唐伶,你不要动她好不好?”盛赢脸色惨白,声音里满是渴求,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父亲杀掉唐伶。他正再要替唐伶求饶,却看见女人勇敢地站了起来,一张脸上虽然有恐惧,但却是满满的坚定。 唐伶断直直地看着盛老爷的眼睛:“你要做什么?” 听到唐伶的说法,盛老爷嗤笑了一声:“我要做什么?我要带着我的儿子回去结婚!” 他一手杵着拐杖,一下一下地蹬在地上:“我要带我的儿子去结婚,你说我要做什么?!” 面对盛老爷的盛气凌人,唐伶毫不畏惧,更多的勇敢冲了上来,她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盛赢:“如果你真的是他的父亲,现在盛赢的伤口这么严重,他快要死了,你不带他去医院,你要带他去结婚?!” 说到这里,唐伶的神情都狰狞了起来。 这是盛赢第一次看到这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在用生命维护着自己。 盛赢的心中,再度涌出了一股热流:你总是这么做,让我怎么才能放下你? “我有什么资格?”盛老爷的眼睛一开,看着唐伶,满眼都是鄙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问我凭什么?这里的所有人只要开一枪,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残忍的死法,你或许体验不到。” “但是今天。我倒是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盛老爷的面容也越发狰狞了起来。 他拄着拐杖,走到了唐伶的面前,一手扯起了她的衣领:“你在我面前教训我,说我没资格教训我儿子?!” “当然。”唐伶睁着一双眼睛,“你有哪一点,像是盛赢的父亲?” “你!”盛老爷的声音陡然升高,他拄着拐杖的手,马上就要打到唐伶的身上去! “你儿子要死了,你要把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搞死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唐伶瞪着眼睛,指着在床上面色苍白,几乎奄奄一息的盛赢:“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被你打出来的吗?你为了逼他结婚,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死掉吗?” 唐伶丝毫没有被盛老爷的气场给压制住。居然反手也抓住了盛老爷的衣领,气势汹汹地说:“如果今天不是我遇到的盛赢,他就已经死了。” “你不配当他的父亲!”唐伶的气势也越发惊人,“他那么崇拜你,你却这样对他?” “滚!”盛老爷从牙缝里挤出了字,“你给我滚!” 唐伶偏偏不,还用身子挡在了盛赢的面前:“我不滚。如果你要带走盛赢,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呵呵。”盛老爷发出尖利的冷笑,“你还真当我不敢杀人,你这种小把戏,也就只能哄哄儿子吧?真当能把我骗过去?” 他扯着唐伶的脖子,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都怪你!就是你这个女人,让我在培养阿赢的时候出现了偏差,在我的计划蓝图里,阿赢是多么完美的孩子!”盛老爷的音调陡然变高,“完美的继承人。盛家家业的完美继承者!冷漠,冷血,毫无感情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被你影响成了这鬼样?!” “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变成什么样!” “你胡说八道!”唐伶的情绪也起伏巨大,虽然她的脖子已经被拧出了红痕,但是她一点也不惧怕,唐伶大声吼道:“谁把你儿子变成这样的?是你自己!你没有资格要求盛赢必须按你的计划去走。” 啪! 盛老爷一巴掌打在了唐伶的脸上:“我没有资格?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儿子!他必须听我的话。” 唐伶一张脸胀得通红,她不允许盛赢被这样辱骂! 在她的认知里,盛赢一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为什么这样的盛赢。会被他的父亲折腾成这个样,还被贬得一文不值?! 她生气!她不允许! 整个狭小的室内空间,紧绷得像是在一根弦,一绷就会彻底断掉一样。 盛赢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生怕下一秒钟就会直接处决掉唐伶。 他害怕,又高兴。 他害怕女人会死,却高兴女人的挺身而出。 这样一个瘦削的身影,居然毫不畏惧地挡在了自己面前,敢于向父亲的威名挑战? 没有人敢这么做。 可是现在,偏偏是唐伶站了出来。 盛赢心中激荡,明明他决定彻底放开手,却在此时此刻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扎根在了自己的心脏。要是一拔,全身便受到了牵累。 盛赢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害怕父亲下一秒会拔出枪来。 女人挡在他面前维护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盛赢的心中。 他决定了,他就要用一辈子来爱她。 房间里安静得就算掉根针,都能听到。 “杀了她。”盛老爷说。 “等等!”盛赢吃力地撑起了身子来,他的整张脸毫无血色,像是随时都要昏迷一样,“父亲,如果你杀了她,我就自杀。” “哼。”盛老爷发出了一声冷笑,“阿赢,连你也在跟我玩儿这种小孩子的游戏?现在你要躺在地上撒娇。要玩具吗?天真!” 盛老爷的手一放,把唐伶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盛赢的面前,瘦骨嶙峋的手压在了他的腹部伤口上:“我告诉了你多少次,这个是社会上利益,利益才是第一!听懂了吗?就算你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带给我一点利益,那我也能杀了你!” 此时此刻盛赢的脸上,却开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我就是知道你只看利益,所以你肯定不会允许我自杀。” “如果我死了,谁来当你的棋子,替你完成家族联姻呢?现在你别的孩子都死了,你只剩下我这个工具了。”盛赢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 这些年来。他心知肚明,自己在父亲的眼里就是一个工具。 而现在,他为了救下唐伶的命,愿意赌自己作为工具的重要性。 果然,说到了这里,盛老爷的脸色大变! “阿赢,你看看你成了什么窝囊样?居然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来威胁我?”虽然他嘴上说着凶狠的话,但是盛赢知道,他的威胁奏效了。 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呼吸声,盛赢吃力地撑在墙壁上,却又感到一阵痛楚,好痛,他要晕过去了。 唐伶发现了,她赶忙去扶住了盛赢,想看他的伤口是不是再次崩开。 “真的”我真的太讨厌这个女人,是脑炎,时时都看着他们呢,都是他,都是最佳的工具,如果,没有出现那一丁点偏差,盛赢作为自己为现在唯一,并且非常优秀的儿子,将是圣家的骄傲,在他的蓝图里,盛赢僵硬。领导身价去到更高的荣耀,得到更高的地位,说不准还能彻底洗白,心情做的,黑暗交易,可惜一切都被这个女人而狡猾,还气到了极点。沈老爷的一张脸上胀的通红,他咬着牙齿,狠狠的看着,盛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回不回去?盛赢,笃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回去。会不会回去承担下圣家的重任。上岛也几乎是咬牙切齿,然而,盛赢仍然,坚决地摇头,我不要,我只要他。哼,没想到圣岛夜话音一转,一声,鹰隼一样的眼睛,看着唐伶你呢,你想不想她回去,完成婚礼,他们没料到就像老爷还能来这一出。他那我一秒之后觉得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很尴尬,但是他说,这是圣人的决定,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你看,儿子,这就是拒绝,沈老爷,你开了一个笑,阴阴的看着盛赢。我不在乎,盛赢一点也没有被这样的挑拨打倒,我只要看着他。这些我都不在乎,哼,生了也再次发生了,一声冷笑。他,拐杖一支,直接对准了,盛赢腹部的伤口,他们那面,母亲海,你要干什么?我,盛老爷耶,看着他呢,这次我当然是要给你选择了,你,现在离不离开盛赢,唐玲摇摇头,笃定地说,我不离开,下一秒钟,盛老爷爷手中的拐杖死死的抵住了他的伤口,盛赢的脸上立即露出了非常痛苦的神色,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额头上大量冷汗凝聚,滴滴掉落在地,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样呢,你走不走?省道也威胁他呢,他用,盛赢,自己亲儿子的安全跟痛苦,来威胁汤里。唐伶,面目惊骇,虎毒尚且不食子,但这个盛老爷爷是不是真的要把生意往绝路上逼。盛赢的伤口,刚好缝合,如果再收到,外界刺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他真的会死,我只给你5秒钟的事情。无,四,三,平时,我早。唐伶厉声呵斥道,你快把手放开我走。他为了剩余的生命,决定离开。他没想到这个父亲,真的能因为这种,理由,而为难亲生儿子。我走,唐伶说,但是你要好好的让他活下去,你在瞎说些什么话,省农业,翻了个白眼,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让她活下去,唐伶,盛赢,想要唤住他,可是连盛赢都痛的发不出来,大量的鲜血从绷带中一的出来,伤口工,果然是崩坏了。在离开之前,唐伶几次回头,去看盛赢。那张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他以为盛赢会,沮丧,暴怒,就像以前一样,但这一次,他的脸上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虽然背痛的,几乎晕厥过去,但是,他,费劲吃力,咬着牙齿。向唐伶,吐出了,3个字,谢谢你,他说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2章:争执

唐伶本忧心忡忡地以为,林允奚肯定到处都找不着自己。 却没想到一走出这桥底的小酒馆,不远就瞧见林允奚。 他半睁着一双猫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唐伶,嘴里嚼着泡泡糖,吹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泡泡,他穿着简单的连帽衫,将帽子戴在头上,在桥墩上坐着,英俊细致的一张混血脸上,全都是不满和不耐烦。 “你怎么会在这儿?”唐伶又是惊疑又是高兴。 林允奚眼神一斜,看着酒馆外面站了好几排的黑衣人,悻悻地说道:“我在街上瞧见这些是盛家的人,他们在找你的旧情人,我猜你可能喜欢去玩复合,而且像你这样的圣母白莲花,不是最乐于助人吗?我就跟来了。” 林允奚眼睛半睁着,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 一提到了盛赢,唐伶又不自觉地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那些黑衣人眼神咄咄逼人地盯着她。好像随时都可以给她一枪。 林允奚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快走吧!” 林允奚直接拽着唐伶,语气不善地说:“你什么时候又喜欢上盛赢了。” 唐伶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小子的思路,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前一秒喜欢齐瀚,下一秒就可以喜欢盛赢。”林允奚的语气很难听,“那再下一秒呢?你还能去喜欢别人。” 唐伶拧住眉毛:“你怎么了,林允奚。” “我问你。”林允奚的脸色十分难看,“你是不是老喜欢去爱其他男人。” 唐伶听得莫名其妙,她先前总觉得林允奚就是自己的弟弟,虽然性格恶劣了些,但怎么也是个别扭但善良的孩子。怎么现在老是咄咄逼人的? 还莫名其妙地诋毁她,问些她不想说的感情问题? “你跟盛赢,到底在酒馆里发生了什么?”林允奚的脸色难看,“你是不是被齐瀚一甩,就马上要回去找备胎,马上要跟他复合?” 林允奚的话越来越难听,唐伶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唐伶本来就十分难受。怎么现在蹿出个林允奚,也是在逼她? “你为什么要逼我?”唐伶严肃地看着林允奚,“我喜欢谁,真的对你很重要吗?就算我跟盛赢要复合,那又关你什么事呢!” 林允奚的脸惨白:“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跟盛赢复合了?” “你的重点抓错。”唐伶直皱眉毛,她冲这喜怒无常的孩子说,“林允奚,你该去交个女朋友了。” 唐伶甩开了林允奚的手,径直往前走,所以她没有看到林允奚脸上,那一种因为忌妒而扭曲的可怕表情。 她心情很不好,前一秒钟跟盛老爷对峙,起冲突成了那样,明明是命悬一线,好不容易做出艰难的决定,决定自己离开让盛赢好好治伤。 一出来,明明是惊喜地见到林允奚,却哪里想到他又在逼继续逼自己? 唐伶觉得很累,脑袋很痛,她想休息。 林允奚就在她的身后,但是迟迟没有跟上来。 唐伶并没有回头看一眼。所以她也没有听见盛家人对林允奚说的话。 “谢谢你,先生。”盛家的黑衣人说,“谢谢你把我们带来的这里,不然我们根本找不到少爷。” “没错,我们没想到少爷居然会躲到这里来。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林允奚吐着泡泡翻白眼:“我用眼睛看的。” 对于这些黑衣人来说,眼前这个神秘青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讯息来源,他们明明已经跟丢了盛赢,结果这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说是知道少爷在哪。 正是这个人,正是林允奚,一步一步地把这些黑衣人带了酒馆。 此时盛老爷从小酒馆里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阴鸷眼神也变为了寒冰,他看了一眼林允奚,敷衍地说:“年轻人,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他掏出了一本支票簿:“我们盛家是有格调的,这信息费,我自然要还给你。” 盛老爷眼睛一抬,看着林允奚说:“开个价吧。” 林允奚却翻了个白眼,掉头就走:“我想要的东西,你开不起。” 还没等盛老爷大发雷霆,林允奚已经离开了,他走在桥面上,唐伶的背影已经只剩下一个微小的黑点了,林允奚死死地看着那个背影。 就这么死死的看着,像是要看到骨子里去。 为什么? 为什么唐伶这女人这么反复无常。 可以深爱着盛赢,又可以爱上齐瀚,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不能爱上自己? 林允奚的一张脸几乎扭曲在了一起。 他站在桥面上,吹着凛冽的河风,即使闭上眼睛,也不能抚平他心中的愤怒:“到底是哪一点做错了?我该怎么撤掉我这弟弟的帽子。” 林允奚半眯着一双猫眼,里面居然是决然的杀意。 他沉默地在桥上站了一会儿,唐伶的影子已经不见了,融入进了那群喧闹的人间里。 “出来吧。”林允奚冷冷地说道,“偷看我,有意思吗?” 这时候从桥底,走出了一个胡子拉扎三十几岁的男人,他的眼睛一笑,便眯出了几缕笑纹----这是格雷。 “不愧是你,这样都能把我发现。”格雷说。 “难道不是你懒得隐藏,才故意被我发现吗?”林允奚再翻了个白眼。 他俩的关系看起来很微妙,亦敌亦友,关系不近,但是却也不远。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格雷看着林允奚,“在古尼国遇到你,我可非常吃惊。” “尤其……我还看到你居然跟个女人在一起。”格雷意味深长地笑。 林允奚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说话:“所以呢。” “为了不打扰你,所以我装不认识你。这配合得够好了吗?”格雷仍然笑,“只是我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来了古尼国,你不是最讨厌这的么?” 林允奚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大家毕竟同事一场。”格雷眯眼,“为什么不关我的事?” “谁跟你是同事!”林允奚翻了个白眼。 “你要搞隐藏,弄了个黑金新兵的邀请函。”格雷说,“我们怎么就不是同事了?” 林允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是凛然的傲慢:“我跟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一样。” “哦,确实不一样。”格雷脸上的笑纹越发深刻,“为了争风吃醋,居然放低身段,做这些没品格的事情。” 格雷一睁眼,眼神里也透露了杀气:“我们倒确实不一样。” “你。”林允奚一点不怵,二人之间剑拔弩张,“闭,嘴。” …… 过后两天,唐伶一直闷闷不乐,林允奚也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状态。 就连外面一连三天的盛典,也丝毫没有调动起他俩的情绪,光是这一屋子气氛,那就是一片阴霾。 林允奚光看着唐伶沉默的背影,他就一肚子怒火,一想起这女人又跟旧情人有了牵连,林允奚的一颗心里,就像是喷出了火一样。 “这女人是不是高度近视,瞎了眼睛,怎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看我?”林允奚眼睛一闭。 但是他跟盛赢不一样,就算女人不看他,他也不会悲伤。 对,没错,林允奚没有悲伤这种情绪。 如果说是盛赢。他发现唐伶别有所爱,那么折腾一番最后还是会放手,就算留着痛在心口,默默舔着,也不会再束缚唐伶。就像先前他在他父亲面前,做过的事情一样。 可林允奚不一样。 如果唐伶不看着他,那他就会把她的脸给拉过来。 如果唐伶被其他人给拽走,那他就会把那个人给踢开。 如果说唐伶怎么也不回头来看他一眼,那么他就会用尽一切手段来破坏。 比如说多年前耍些小手段,把盛赢的未婚妻引了过来。再花言巧语骗了唐伶,让她跟盛赢结下了深仇大恨。 他原以为这么大的矛盾,他俩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对方。结果世事无常,他俩怎么就能复合了? 林允奚把那些盛家的黑衣人,全引到酒馆去。 在他的计划里,最佳结果是盛赢在冲突中死掉,但这个计划在一开始,也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唐伶,也许也会死掉。 但那没关系,死了就死了,反正他就是容不得唐伶心中占着别人。 不允许!他就是不允许。 关心不行,喜欢不行,亲近不行。 爱?那更是不行! 明明他把唐伶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爱上自己,没想到这里偏偏有这么多熟人? “不行!”林允奚眼睛一定,“我不能再让事情超出我的掌控。” 于是他一站起来,一把拿起了唐伶:“我们走,我们马上离开这,回家去。” 唐伶没搞清楚林允奚的想法。 一开始让她来这儿的人,是他。 现在让她走的人,也是他。 “可是现在来了古尼国。你连黑金的门都没摸到,就这么回去?”唐伶不解地皱眼睛,“事情还没……” 不等她说完,林允奚霸道地说:“走!” 他拉着唐伶的肩膀就要走。 “林允奚,你要干什么!”唐伶的火气一下子窜了起来,“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 “我任性?”林允奚的一张脸黑成了锅底,“为什么是我任性?你莫名其妙地在较劲,你莫名其妙扑进盛赢的怀里去,难道不是你任性?” “还有齐瀚!他在你面前杀了我爸,你心里还是忘不掉他。”林允奚看着她。“你说我任性?!” 唐伶的脸也白成一张纸:“林允奚,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林允奚狠狠地捏住她,“我要带你走,回家去!别再碰什么黑金,什么文物,什么幕后黑手,都给我回去,安安心心地念你的书。不准再跟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往。” “莫名其妙?” “不管是那个齐瀚,还是现在的盛赢,都是莫名其妙!” “我看你才莫名其妙!”唐伶大怒。她看着林允奚,“林允奚,以前我都当你还小,说些任性的话就算了,但是你要搞清楚,我只是你姐姐,你并不能干涉我的想法。我喜欢谁,应该跟谁在一起,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我无权干涉?”林允奚的脸彻底垮掉了。“为什么我不能干涉?我就是讨厌你跟他们在一起!” “林允奚,你年纪不小了,以前我都当你是占有欲强,爱粘人,但是这真的不对劲,你要搞清楚,就算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们总会分开的,对吗?” 唐伶努力想要跟林允奚解释,却只看到他难看惨白的脸。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小孩。知道我喜欢跟你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立马跑进我怀里?”林允奚的语气越发难听,“你居然在嫌我干涉你?!” 他直接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眼睛在此时此刻,迸发出的是奇怪的杀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把我当成是你弟弟?” 唐伶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拳头,搞得有些受惊。 “因为你本来就是我弟弟。”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但你就是我的弟弟!”唐伶一点也不退让。 林允奚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一手把唐伶按在了墙壁上,这时候唐伶才赫然发现,这小子什么时候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 他有一张英俊的脸,十分讨女孩子喜欢。一蓝一绿的猫眼。漂亮得像是璀璨的宝石,若是让任何女人看见,都很容易被沉溺在里面。 但是唐伶就是不会。 她只是冷着脸看着林允奚:“你要干什么?” 林允奚半眯着妖精一样的眼睛,距离越来越近。 唐伶有些慌:“你要干什么?这不好玩!” 慢慢的,慢慢的,林允奚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唐伶的肩颈里。 他一言未发,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一张脸上暴雨转多云:“还好不多。” “什么不多。” “盛赢的气味,并不多。” 唐伶喝然:“你属狗的吗!” “什么嘛。你跟盛赢根本就没什么。”林允奚的一张脸居然又多云转晴,笑得像是一朵灿烂的花一样,他一把扳过了唐伶的脸蛋,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像是在对待小狗一样:“真乖。” “什么?” 唐伶真是一点也搞不懂: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说的也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反正你也不可能在跟盛赢在一起了。”林允奚眯眼一笑,总算松开了唐伶的手臂,低头一看,他竟然已经把她捏出了一圈淤痕。 “我们不走了。”林允奚笑,“我们继续去找黑金,去找那什么幕后黑手,你只需要乖乖被我保护,那就好了。” 他拍了拍唐伶的头。 “奇怪。”唐伶看着林允奚:怎么好像他成了哥哥,我成了妹妹? 这一通闹腾过后,林允奚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不知道盛赢怎么样了? 唐伶想到这里,她的眼神看向酒店外盛典的人群。 已经过了两天,不知道盛赢的伤,有没有被治好? 她刚到大厅去坐好,就遇到格雷回来了。格雷的心情好像很好,他笑眯眯地看着唐伶:“明天咱们就要离开甲斐,去黑金的基地了。你不再去外面转转吗?” 这倒说得唐伶有些心动了,如果明天就要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那不是什么都没看到过? 林允奚呢? 她本想叫林允奚一起去,那小子神出鬼没不见了,她只得自己去了。 于是她朝格雷眯眼一笑:“谢谢你。如果林允奚找我的话,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唐伶走上大街,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看着街上跳舞的人群,接过了一块骷髅面具,她想要顺着音乐翩翩起舞,有了合适的心情,却没有合适的礼服。 今天是盛典的最后一天,似乎有变装游行。 唐伶跟着大部队的人群往人潮里冲,根本用不了自己走路,就已经被推得老远了,她一路顺着游行的队伍,经过主城区。繁华的商业街,到处都是漫天散落的彩带,唐伶在一瞬间,也被这欢快的情绪给感染了。 但是当她一个侧身,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只一眼,唐伶就从人群里将他认了出来。 他跟平时不一样,他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礼服,只露给了她一个背影,唐伶也认得出来,这样的肩膀,这样的身形,这样的气场,都像极了齐瀚。 那时候齐瀚说要去调查黑金,难道他已经来了?唐伶的心中生出了一股雀跃感,随即追了上去。 只是人潮那么挤,根本由不得她朝那边去,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拼命地拨开那些人群,就是要着急朝盛赢走过去。 她其实也不知道,真的追到了盛赢,应该跟他说些什么。 但她就是想靠近他,看看他。 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终于,她离齐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他走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酒店。 唐伶飞快地追了上去,却没想到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一把给撞到了地上,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这妖艳的女人也走上了高高的台阶,冲着齐瀚走了过去……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唐伶的心头。 不等预感,只等到下一秒,唐伶的整颗心,就仿佛已经停滞了。 这个穿着红裙,妩媚热情的女人,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手臂,两人像是一对自然而然的情侣,他们天生一对,看起来那么般配。 唐伶愣住了: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摇着裙摆,跟男人攀谈着,并发出了动听的笑声。 “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个男人不是齐瀚!”唐伶的心情复杂,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求证,居然退了一步,想要重新走进人潮里。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那像极了齐瀚的男人居然转过了身子,露出了半张脸来。 从唐伶的角度上看过去,将他的轮廓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男人,不是齐瀚还能是谁?! 那这个女人呢? 难道我果然被骗了?难道这场恋爱,也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唐伶能感觉自己的一个心,被匕首插了个稀烂! 一时之间周边喧闹的欢笑声。好像都成了悲伤的哀乐。 她眼看着齐瀚跟这个女人走进了酒店。 他们为什么要去里面? 他们要做些什么? 每一个问题唐伶都忍不住,无数个可能性在她脑海里蔓延。 我不信! 我不信! 唐伶咬紧了牙齿:我不信他是骗我的! 她站了起来,站在阶梯上重新看着这富丽堂皇的酒店:我必须亲口问清楚,就算是被骗,我也要被骗得明明白白! 想到了这里,唐伶软弱的背脊挺直了。 她推开旋转玻璃门,侍者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样子,竟然真的没有拦住她? 她眼看着齐瀚带着那女人去了二楼。 唐伶也着急地跟了上去。 2楼2楼…… 没想到一到2楼,唐伶便被里面复杂的结构给绕晕了。 这酒店2层全都是会客厅,而且构造十分复杂。环形的回廊,每扇门都紧紧闭着。 到底齐瀚他们到哪去了? 唐伶左顾右盼,看着这些紧闭的大门。 “到底到哪去了?”她想去问侍者,但是侍者不会说。 唐伶决定追着声音走过去。 果然,她站在一扇门外,听到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说话! 唐伶一想起先前跟齐瀚的甜蜜,他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 还有他的解释他的承诺,他要自己相信他……全都是骗局! 所有的勇气,哽咽在唐伶的心口,扭曲在了一起。 她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声说道:“齐瀚,你这个大骗子!” 门一打开,唐伶傻了眼。 几十个穿着古尼**装的人,正看着她,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样子,一看都不是什么善茬。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地位十分高。 “难道……这是什么古尼国的军阀?”唐伶感觉脑子嗡的一声,知道自己是踩上了地雷。 “不好意思……”唐伶赶忙道歉,想要脚底抹油跑路。 所有人看着唐伶的眼神,都那么可怕,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3章:落跑新娘

难道他们是在开什么秘密会议吗? 唐伶努力镇静下来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坐在中间那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她,像是可怕的怪兽舔舐着她一样。 “统领,我立马就把这女人给带下去!”一个男人站出来,直接要把唐伶带走,要是被这人带走,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唐伶扭头就跑。 那位高权重坐在中间的男人眼睛半睁着,冷冷淡淡地说:“今天的会议内容,可不能走漏一句。” 他站了起来,旁边的人赶忙递上了军帽。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什么,但还是杀了她。”那统领下令。 唐伶看到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全都快速地接近着自己。 到处都是人,不可能再从楼梯下去,唐伶心中焦急----自己本来是抓齐瀚。却莫名其妙地又卷入了政治事件? 这古尼国的派别她什么都没搞清,怎么现在又被拖入泥潭了? 唐伶心中焦急之余,一眼望到了一面窗户。 “对!我从窗户这跳出去。”唐伶咬了咬牙,“二层而已,不至于摔死。” 她推开窗户。直接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却没想到迎头撞上了一大堆花----一个穿着像伴娘的人,正抱着一大堆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她冲着唐伶翻了个白眼:“让开!快让开!婚礼就快要开始了,别来挡我道啊!要是耽误婚礼了,你赔得起啊?” 什么?婚礼? 唐伶站起来一看。 上面的酒店里,那些穿着军装的恶徒还在巡视,而这下面正在举行婚礼。 这是谁的婚礼? 这边是酒店的另外一头,应该是专门用作举行婚礼的大礼堂。周围宾客来来往往,大多穿着价格不扉的西装。 很多穿着礼服的漂亮姑娘。看起来也不是本国人。 唐伶再往外看,发现外面都堆着漂亮的鲜花气球,不管是布置还是规模,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的婚礼。 这是个完完全全的西式婚礼,端着香槟的侍者。牧师,教堂,鲜花。 而布置的其他摆件,每一样都是极尽奢华。 唐伶有些搞不懂了,既然有钱,婚礼做得这么顶级,又何必在古尼国举行婚礼?难道这是古尼本地的大土豪? 但是瞧着这些宾客,大多又是外国人? “奇怪……”唐伶看得皱了皱眉。 唐伶虽说没有穿礼服,但好歹有一张好看的脸,就算是穿着普通的便装,别人瞧着她,也没有多盯几眼,也只当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唐伶害怕那些恶徒还在追,急急忙忙地融入了人群。 还好,那些人还没有发现她,他们已经从酒店里出来了,各个都左顾右盼,但是没有一个注意到婚礼来。 唐伶心中正闷闷不乐,就听到周边的宾客在说话。 “也不知道今天这婚礼,能不能顺利举行。上一次……” “嘘,别说。” “上次听说是新郎跑了也……今天这事要再来一次……” “啧啧,这可真是够丢人的了。” 三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一眼见到唐伶,瞧着面生,以为是婚礼的工作人员:“喂,先前小黎一直在找人,你快去看看呗。” “对,好像说是婚纱出了点问题吧?” 唐伶被叫得莫名其妙,但是眼睛一抬,看见居然有几个恶徒已经混进了婚礼来,偏偏他们又穿着古尼**装,没有一个人敢拦。 他们在找人,当然是在找自己了! 唐伶赶忙顺着这几个女人指的方向,就往后场跑去。 她心里乱得很。还对齐瀚的事情耿耿于怀。 “臭男人。”她一想,还气不过,想到那妩媚的女人跟齐瀚勾肩搭背,唐伶就气得不得了,一缸子醋全打翻了。 “骗子!大骗子。”唐伶又骂了几声。 想着自己本来要求证,结果又撞进了大佬的会议…… 自己这是什么臭运气啊? 她在人群里走来走去,莫名其妙的,居然真走到了后场化妆间里去,这边人很少,看来早已经准备就绪。新娘应该就呆在里面。 唐伶看见这大门一顿,也不想将自己这一身怨气,全泼到了别人的婚礼上来,于是她掉头就走,没想到一转身,看见那些恶徒居然已经找了过来! 而且还一个一个把人拧起来看?! 唐伶的退路被堵死,前面就只有这化妆间,于是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本以为不会被回应,却听到一声:“进来。” 唐伶为了躲过这些人,便立即走了进去,想着见招拆招,结果已经一眼看见一个穿着婚纱的漂亮新娘子。 她正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流光溢彩。 新娘是个东方人,却有一身亚麻色皮肤,一看就是从小国外长大的abc。整个人身上充满着一种活力感。 她穿着的这一身纯白婚纱,自然也是由大牌设计师设计。 每一处剪裁,都能彰显出细节的品质,虽说看着简洁,但是在细节处的钻石。肯定都是一颗不落。 “你是谁呀?”新娘子眼睛一眯,看着唐伶。 唐伶不动声色地把门一关,也对新娘子一笑:“是您的朋友让我进来帮你的,小黎小姐。” 她本想要蒙混过关,却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 “难道是那些恶徒找来了?”唐伶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唐伶的表情被新娘尽收眼底,她脸上仍然笑,随即站起来,直接打开了门。 “你好,金小姐。”恶徒对这新娘居然毕恭毕敬,“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东方女人。” 此时的唐伶已经躲在了门的背后,门外的恶徒只要再走一步,就能轻易看到站在门后面的唐伶,一时之间气氛紧张,唐伶与新娘子四目相对。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下来了。 “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呢?”新娘子微笑地看着恶徒,“你说说看。” “这……其实我们也没看太清楚,只知道是个东方女人。” “那她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呢?”说到了这里,新娘子的眼神一动。又撒在了唐伶的身上,唐伶被她这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那女人……当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哦。”新娘仍然一笑,“那你们,是要在我的婚礼上杀人了?” 一听到这个,恶徒的脸色大变,冲着新娘连连摆手说:“金小姐,这不是我们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那还不赶快滚?!”新娘眼睛一睁,便将门狠狠一关,这就彻底把那些恶徒关在了外面。 只是唐伶看见新娘的做法。心里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揪得更加紧了:这新娘是要威胁我了吗? 果不其然,新娘的眼神一动,斜斜地看了唐伶一眼:“你过来。” 唐伶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走了过去。 “帮我把这头纱给取下来。”新娘子说。 可是婚礼已经要开始了。大概还剩下二十几分钟。这新娘子现在要取头纱? 唐伶没有多考虑,倒真的开始帮她取头纱,新娘一头黑色的头发披在脑后,昂贵的头纱工工整整地扎在头发里,唐伶很费了些功夫。才帮新娘把头纱给松开一点。 “那些人,在找你吧?”新娘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镜里的唐伶,“是你吗?” 唐伶倒也没有否认,也笑了:“对,是我。” 随即是一阵沉默,隐约之中,唐伶能听到礼堂里的管弦乐队,已经在演奏着婚礼的曲子了,整个礼堂里到处都洋溢着幸福感。 当她终于帮新娘把头纱给取下来后。新娘又说话了:“帮我把礼服,也换下来。” 换下来? 这头纱可以取,但是这礼服一脱,婚礼可没办法顺利举行了。 但是这也不管唐伶什么事,她自然也没多吭声。 礼服的穿戴非常复杂,一个人换还真没办法。 “笃笃笃。”有人敲了敲门,“金小姐,十五分钟之后,仪式就要开始了,请您准备好。” 而这时候的新娘。在唐伶的帮助下,已经换下了头纱礼服,甚至卸掉了那脸幸福的桃花妆,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裙。 “喂。你。”新娘挑着眼睛,骄傲地看着唐伶。“现在,你只需要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我就保证不会把你扔给那些人。” 新娘光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便能看出她骨子里的居高临下。 “你说。”唐伶看着她。 新娘子金黎抬起了眼睛,两个女人四目相对。 “把你的这一身衣服,换给我。” 什么?换衣服?事情到了这里,唐伶当然猜到了她的想法:“金小姐。你,不想结这个婚?” “那当然。”金黎眼睛一眯微微笑道,“我的那个未婚夫,前一次婚礼放了我的鸽子。我跟他又不熟,他居然这么扫我的面子,让我受这个卵气?别人排着队笑话我呢。” 她看着唐伶:“这一次我也得礼尚往来,你说对吗?” 唐伶看着金黎,心里莫名其妙想到了盛赢:不过,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落跑的新郎和新娘啊?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4章:替嫁

“生在有钱人的家里,倒确实很轻松。紫you阁w.ziyouge.”金黎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讲起了这件事,“不缺钱,不缺教育,不缺人爱。不缺人玩,但是这一说到结婚,就没意思了。” 她打了个哈欠,冷淡地说:“我不想结这个婚,我连那倒霉未婚夫都只见过一面,阴沉沉的,不爱说话,还对我不感兴趣。” 说到了这里,金黎有些生气:“我干嘛要嫁给一个对我不感兴趣的人。就算长得好有什么用?” 看来这金小姐是闷了一肚子的气。 “从小到大追我的男人,从北京排到加拿大,我真是搞不懂,凭什么我要受这种鸟气。”金黎愤愤不平,“我那未婚夫,受不了家族安排想逃婚,我还想逃婚呢。” 她翻了个白眼:“上次他先来了逃婚这一招,搞得我颜面尽失,这次我也得治他一次。反正我爸要找我麻烦,那也是他先逃婚,各打30大板谁怕谁?” 说到这里,金黎更生气了:“喂,你见到过我爸这种人吗?生怕生意被搅黄,居然在这鬼地方给我举行婚礼,我的好多朋友都没办法过来。” “我这一生一次的大事,就这么给我凑合过了?我可气不过!”这女人的情绪是越说越不稳定,想来这个金黎憋了太多怨气,这唐伶一来。她的抱怨就像汹涌的海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还有,你猜我爸是怎么把我弄来这破烂国家的?”金黎气得捏拳头,“他把我给绑过来的!告诉我说,叫我来这边视察一下工作,以后把继承权给我。结果呢?把我绑来了婚礼现场。未婚夫还跑了!” 她这又扯到了这一点上来。 笃笃笃,门外又有人敲门了:“金小姐,您好了吗?” “等等。”金黎不耐烦地说,她的脑袋一侧看着唐伶。“你跟我的身材相近,我那倒霉爹,跟新郎那烦死人的老爸,好像又在哪儿开会,根本不理会我们这边。我真逃了,他们也发现不了。” 金黎握住了唐伶的手腕:“喂。你,帮我替嫁吧。” 啊? 这完全出乎了唐伶的意料,她知道这金小姐想逃婚。却没想到她要把自己给扯进来。 “你的衣服给我,我的婚纱给你。”金黎手一指,“你不是在躲那些人吗?你能顺利躲过搜查,我能顺利跑路,皆大欢喜。” 金黎明明还穿着衬裙,但已经开始把唐伶的外套脱下来了:“快点,没时间了。” 唐伶皱起了眉毛:“我衣服给你是没问题,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我还有3个男朋友等着我临幸呢。”金黎眼睛一跳,眉飞色舞。“我怎么可能跟那么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在一起?” “对我不感兴趣?不感兴趣结什么婚?”金黎翻了个白眼,“喂,快点。” …… 时间不等人,婚礼仪式已经拉开了帷幕。 伴奏的是管弦乐队,他们弹奏着婚礼进行曲,粉红色的花瓣都洒在半空中,落在圣洁的白色石板上,这里阳光充足,从窗外落了下来,照在地面上,流出了漂亮动人的影子来。 新娘在伴娘的引导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红毯,虽然面上的白纱遮住了她的整张脸,但是光看这一身皎洁白纱所裹着的曼妙身材,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了。 一个女人看得皱眉:“奇怪。金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了?” 果然,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婚姻,双方的父母都没有露面,就是在马不停蹄地谈生意以达到共识。 婚姻是商业利益的筹码而已。 唐伶穿着婚纱,心中十二万分的紧张。 又是怕被观礼的人发现,又是怕被那些穿军装的恶徒发现。 奇怪的是……居然真的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来,因为能找出新娘破绽的人,都不在。 真正的新娘金黎,已经顺利跑出了教堂。 几个穿着军装的恶徒,还正襟危坐地站在远处,还在找寻唐伶的影子。 她不敢轻举妄动。 面前的白纱有些厚,唐伶迷迷糊糊的看不太清楚,耀眼的日光正巧晒在她的眼睛里,新郎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了,光是看一个朦胧的影子。唐伶就知道这是一个挺拔的男人。 回想起金黎向自己说,这个人又冰又冷,而且死气沉沉? 感觉气质不搭呀。 但确实的,这个人站在自己身边,连一句话都没有。并且刻意保持着距离,好像多走一步,都是对他的亵渎一样。 这对唐伶来说倒是件好事,免得被穿帮。反正双方父母都不在,她正想着赶快结束仪式。自己也好跑路走人,最好谁都发现不了。 神父站在他俩面前,说着那些海誓山盟的诺言,一男一女两个花童站在他们的身边,都漂亮得像是一对天使。 一个晃神之间,唐伶甚至觉得这像是自己的婚礼一样。 太真实了。 只是她真正的婚礼上,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其实她不确定。 幸福的音乐声还在耳边,神父说:“新娘,以后不管贫穷还是富贵,生病还是健康,你愿意跟新郎一起共度终生吗?” 唐伶微微点头,不敢出声怕被穿帮。 神父虽然不悦,但已经转身看着新郎:“新郎,以后不管贫穷还是富贵,生病还是健康,你愿意跟新娘一起共度一生吗?” 新郎迟迟没有开口,足足等了三分钟,等得坐下宾客尴尬不已。 他才说了话:“我愿意。” 等等,这个新郎的声音……好耳熟! 一股诡异的预感,充斥在唐伶的心间,她的心脏咚咚直跳,却始终不敢真的转过头去看一下…… 难道……难道他是…… 但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他不是受了重伤的吗? 他不是被他的父亲抓走了吗?! 而且……他的未婚妻,不应该是黎可依吗? 好多疑问全部都裹在唐伶的心里,只是她吓得双目失神,都不敢往旁边再看一眼…… “天啦,这是老天爷在玩我吗?!” 这个新郎……这个新郎,明明就是盛赢啊!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5章:今天我不离开你

唐伶心跳如鼓,回想起金小姐跟自己说的一切,当时还感叹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落跑新娘。紫you阁w.ziyouge.没想到,这俩人根本就是一场婚礼!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盛赢看出来。 不知道他的伤口怎么样了?唐伶下意识去盯盛赢的腹部,他穿着衣服,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今天的盛赢非常虚弱。 神父看着这一对貌合神离的新人,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仪式的流程还是要走。他看了这对新人一眼,继续说道:“那么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这场婚礼对座下的宾客来说,真是大写的尴尬。虽说布置豪华,处处彰显着名流阶级,但是这一对新婚夫妇,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现在神父居然要让这两人亲吻?就看这盛少爷也不会给面子啊! 唐伶害怕得不行,生怕这面纱被揭起来,被盛赢发现。 本来他俩的事儿搅在一起就够复杂了,现在自己这送上门来跟他结婚?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尴尬,大写的尴尬! 但是神父坚持要完成仪式,便再说了一遍:“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唐伶怕得闭上眼睛,感觉到面纱一动,难道是盛赢要揭开了吗? 她不敢想,也不敢看。 又等了20秒钟,这面纱却迟迟没有揭开。唐伶终于忍不住好奇,睁眼一看却发现盛赢手一放,转身就要走。 这在其他人看来,都在心疼新娘,却让唐伶终于松下了心----至少不会被发现。但是……盛赢身上的伤口仍然很严重,他好像都有些站不稳。 盛赢的身子晃了晃,直直地就要往地上跌下去,唐伶一着急,害怕他的伤口再崩开,也不管其他,赶忙去拉他的手!却没想到因为裙摆太长,二人直接扭在了一起。 坐下的宾客一片哗然。 而盛赢明显带着厌恶的神色,一把推开了她:“你让开。” 他是彻彻底底把唐伶当成了金小姐,所以才会这么嫌恶,唐伶不敢发声音,便拎着裙子要起来,没想到这婚纱的裙摆着实太长,她又踩着高跟鞋,刚刚一站起要上阶梯,结果碰的一声,又撞到了地上去! 这简直是成了闹剧。 下面的宾客真是没看过这么奇怪的婚礼,一对夫妻貌合神离就算了,还跌得这么难看。真是看得无比尴尬…… 但是又碍于这两家都是有势力的家族,根本没谁敢开口说话。 唐伶本来想仪式赶快结束。也没想到闹出这样的剧情,她赶忙站起来,却没想到脑袋上的头纱被压住,她这一起身,原本挡得好好的头纱,便整个被扯了下来,唐伶的一头黑发散落开来,全都披在了肩膀上,而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也露了出来。 唐伶很害怕,她不去看盛赢怕被发现,然而她想太多,盛赢还是一眼都没有瞧她。只是吃力地撑起身子就要走。 这场仪式,简直是一场灾难。 唐伶赶快背过脸去,想要离开现场。再往底下的宾客看,又瞧见了那几个恶徒,面露疑惑地瞧着自己的脸。 “他们在怀疑我吗?”她赶忙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因为刚才二连摔,这婚纱几乎都要被脱掉了,拉链全挤开了,面前一片春光就要乍现。 她赶忙捂住胸前,却忽然感觉肩膀一阵温暖,原来盛赢把外套脱下来。直接扔在了她的身上,帮助她度过了难关。 而这一系列动作,他都仍然没有瞧自己一眼。 盛赢,是已经心如止水了的盛赢。 正是因为红石镇一阵的惨败,盛家失去了很大的权势,所以盛老爷很快转移了目标,物色一个新的合作伙伴,也就正是金家。 两方一拍即合,决定联姻表明合作态度,于是匆匆忙忙地举行婚礼。 上一次婚礼仪式,是盛赢跑了。那时候他被唐伶发现,唐伶将他带去小酒馆,却最后还是被带走,而今天就是第二次婚礼,没想到正牌新娘金小姐满腹怨言,感觉自己被逃婚一点没面子,她也干脆来这一出,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直接把唐伶给推了进去,所以才会造成现在尴尬的局面。 因为婚礼仓促,认识金小姐的人很少,况且他们都觉得外国人都长得像,所以这头纱被取下,唐伶露了脸,都没引起大的轰动。 随着盛赢的离开,尴尬的婚礼终于落下了帷幕,管弦乐队也非常识趣地再揍起了曲子,就算这是个婚礼一片粉红,但没有一丁点幸福的气息。 唐伶看见那些恶徒已经走了,她也准备找个地方换下婚纱溜掉。 她走到候场区,却看见一个人影正坐在墙角,而这,正是盛赢。 他非常痛苦地坐在地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他痛苦地解下了扣子,露出了腹部,果然,那一圈一圈的全都是绷带,但是因为伤口太重,今天仪式又太勉强,所以伤口又裂开了,一片血渍在绷带上散开。 他看起来十分痛苦。唐伶有些犹豫,现在她能走,但是盛赢仿佛饱受痛苦。 她想了想,重新戴上了头纱,又拎着裙子走到了盛赢的旁边去。 盛赢看见新娘靠近了自己----这个女人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了吗?他不愿意。 可是为了保住唐伶,他不得不结这个婚。 他也知道这个金黎小姐也不乐意结婚,但是他俩都是棋子而已,现在金小姐想靠近自己,他想要推开她,却没有力气。 于是盛赢冷冷淡淡说道:“金小姐。” 女人没有说话,她拎着裙摆蹲下身子来,仔细地看着他腹部的伤口。 唐伶压低声音说道:“还有干净的绷带吗?你的伤口出血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 盛赢抬起头,也只看见一片白沙。他也没什么意愿要真的揭开。 “不用。”他挣扎地站起来又要走,完全拒绝了女人的好意。 没想到扶着墙角走了几步,盛赢整个人却顿住了,面前的人,又是他的父亲。 这个他永远都无法超越的人……永远压住他无法翻身。 盛老爷看了一眼新娘,又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就是这臭小子还念想着那个女人。所以对新娘子冷冷淡淡吗? “刚刚的仪式那么闹腾。”盛老爷脸色难看,“扫了面子也就算了,你现在好好跟金黎呆在一起。” 唐伶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着前几天,这盛老爷还在拿枪威胁自己,现在因为戴着头纱,他把自己认成了金黎。 “你先带金黎回酒店去。” 盛赢想说话,但是压根没有插嘴的余地,盛老爷拄着拐杖翻了一个白眼:“快去。” 唐伶以为盛赢还会反抗,没想到他转过身子,站在自己面前冷淡地说道:“走。” 有车,有司机,他俩很快被带去了西城区。 这边都是富人区,不光是得有钱还得有权,治安也要安全得多,但是相对的,庆典的气氛这里是一丁点也没有。 唐伶跟盛赢坐在一起,二人的距离很远。 “看来盛赢,是真的连一眼都不想看金小姐。”唐伶心里也着急,这下被带走了,她该怎么回这东城区来? 只得到了酒店,再想办法脱身了。想到这里,唐伶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都是沉默,唐伶不敢说话害怕露馅,也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 等了良久,盛赢才终于开了口:“金小姐,以后我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嗯?”唐尼压低了声音。 “金小姐,我知道你也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盛赢说,“我有一个深爱的女人,我以后不会干涉你,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 唐伶压根没想到盛赢会这么直白……他可是在面对他以后的妻子啊。 “深爱的女人,是我吗?”她暗暗地想。 “我很爱她,非常非常爱。”盛赢继续说话,“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非常恨他,恨到了骨子里。但是这世界上哪有莫名其妙的恨呢?” 他叹了一声气:“不过是因为爱太深罢了。” 他俩又沉默了,只是唐伶怎么也想不到,盛赢会在自己的新婚妻子面前,直接交代这些事? 唐伶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她,根本不爱你。对吗?”唐伶说。 盛赢像是被戳中了一样……他沉默了很久,闭上了眼睛:“没错,她不爱我。” 他像是一个没了最心爱玩具小孩子,沮丧,像是落入了无尽的深渊一样:“对,她不爱我。” 因为盛赢对金小姐没兴趣,所以他始终没发现自己的新娘,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唐伶。 顺利回到了酒店,他俩的房间是一个豪华的总统套间。 盛赢已经说了要撇清关系,所以根本不看唐伶一眼。 这倒好,她也准备找机会溜了。 但是必须先换下这一身婚纱,唐伶找了找,还好有金小姐的行李,所以勉强先换下了一身,她刚取下头纱,礼服也脱了一半,却听到房间里“咚”的一声。 盛赢,昏倒了。 唐伶跑去客厅一看,只见盛赢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已经没了知觉。 她吓得一大跳,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直接坐到了男人身边,她想打电话去找医生,却发现这屋子里的座机,居然都打不出电话? 而盛赢身上,居然连一部手机也没有。 看来这个盛老爷,生怕他再逃跑,索性切掉了一切联系工具。 没有医生,现在在怎么办? 唐伶摸了摸盛赢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这是因为他腹部枪伤太严重,发炎导致的发烧。 唐伶拧紧了眉毛。她吃力地把盛赢拖到了床上去,也不管自己会不会穿帮,简单换上一身便装,就跑去酒店大堂找人,可诡异的是,偌大一个酒店,她居然谁也没找到? 唐伶的心中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但是盛赢的情况不等人,因为西城区是富人区,反倒没有遍地的医院跟药店,她只能再回到房间去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了药箱,里面倒是有抗生素跟退烧药。 唐伶拿出药丸,倒了一杯热水,全都往盛赢的嘴里喂,却没想到他发烧实在太严重,一喝水就吐,药根本就吞不下去,意识也非常模糊。 看来先前在婚礼上,他已经撑到了极点,而现在因为感觉无望,精神也几乎垮掉了,所以才会这么脆弱。 她看着男人苍白的脸,感觉一阵心疼。 按理说,其实都怪自己。才会把盛赢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当年自己任性,自私,不去招惹他,或者早点断开联系,肯定不会把事情演变成这样…… 她继续想在喂盛赢咬,可是一喝水就吐,她根本没办法。 唐伶摸了摸他的身子,也滚烫得吓人,找出温度计一查,居然直逼39度。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唐伶一咬牙。索性自己吞下了退烧药,然后把嘴唇贴到了他的唇上,盛赢的嘴唇那么热,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一样,她含着药丸,正要撬开盛赢的嘴唇去喂药,但是盛赢已经有了意识,他拼命地推开了唐伶,迷迷糊糊地说道:“你让开,你不是唐伶,你让开!” 唐伶的心,仿佛都要化掉了。 即使是盛赢意识模糊,也一心一意地念着自己…… 药丸含在嘴里,已经要化掉了,唐伶赶紧又坐到了盛赢的床边去,还要用嘴唇喂他药,可是这次嘴唇再碰到他,仍然被他一手推到了地上去,盛赢还在迷迷糊糊地说:“你不是唐伶,你让开,不要碰我!” 唐伶没办法,先用冰水敷在了他的额头上,想要给他退烧。 但是这治标不治本。 唐伶取下的盛赢腹部的绷带,再用热水清洗伤口。帮他重新包扎一下,还好这期间,他迷迷糊糊睡着没有乱动,可是这发烧必须要解决,持续39度的高烧,非得把脑子烧坏了不可。 必须把这退烧药给喂下去。 唐伶重新吃下了几颗退烧药含在嘴里,再次吻了上去。 只是盛赢意识模糊地还想推开她,嗫嚅着说道:“你不是唐伶……你不是唐伶……” “别说了……”唐伶终于开了口,她捧住了盛赢的脸,“盛赢,你睁眼看看我。” 盛赢还想推她,但是唐伶紧紧地捉住他的手说:“盛赢,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谁。” “我就是唐伶。” 盛赢的手顿住了。 “你看看我。”唐伶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虚弱的脸,“你看着我。” 盛赢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他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唐伶又是谁? 可是这是自己烧糊涂了吗? 唐伶怎么会在这里? 盛赢看得苦笑,直摇头:“不,你不可能在这里,你是我的幻觉而已。” 唐伶听得心里也发苦,她握住了盛赢的手:“没错,就是我,你仔细看看我。盛赢。” 盛赢的手被唐伶捉起来,她把他炙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你摸摸我,我是真的。” “不,你不是真的。”盛赢还要推开他,他绝望地捂住眼睛,“你不是真的。” “是真的。”唐伶说得眼睛闪了光,“我是真的。你摸摸看,我是真的。” 盛赢闭上了眼睛,他既悲伤又绝望。 “你不要推开我了。”唐伶的声音里,几乎是带着哭腔。 但是盛赢还是难以置信,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真实的幻象,还没来得及再推开她。盛赢便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他:“盛赢,你不要推开我,好吗。” “我是真的。”唐伶说,“你相信我。” 盛赢仍然摇头苦笑:“不,你不是真的。”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感觉到女人炙热的唇,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个吻,是多么熟悉。这终于挑起了盛赢的回忆。 以前跟唐伶恋爱的时候,一开始是他非常冷淡,而这傻女人很热情。 就算是接吻这种事情,都是唐伶在主动,要么她把他压在墙上吻。要么她死皮赖脸抱着自己吻,要么就算他在认真看书,也会被女人推到地上去。 总之,他只扮演一个冷冰冰的男朋友,都是唐伶在主动。所以之后的事,简直像是在报应一样。 而现在的这个吻,让那些久违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他的呼吸急促,感觉女人翘开了他的嘴唇,她将药丸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个梦境多真实,这个幻想多完美。盛赢几乎舍不得醒来了。 他吞下了药丸,怎么也舍不得女人的吻离开。他想亲她,他怎么也亲不够她。 他感觉到女人探起了身子要离开。可是盛赢不愿意。 即使是幻象,其实都是梦境,只要是唐伶就好了。他的脑子迷迷糊糊,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腕,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到了身子下面去。 唐伶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而男人的吻越来越深。吻得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仅有的理智也快要失去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发软,他的手滑在她的肩颈之间,那么烫,那么热。 唐伶努力地挣脱了他的吻。还有药得喂。 唐伶吃力地翻身,将桌上剩下的退烧药都含在嘴里,一股脑全往男人的嘴里喂。热吻越来越缠绵,唐伶感觉整个人几乎要化掉了,她的心脏咚咚直跳,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但是荷尔蒙全汇聚在了大脑里,她要融化了。 正当二人缠绵之际,唐伶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重,盛赢整个人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盛赢,盛赢!”唐伶吓了一跳。去探他的呼吸,还好,好像只是睡着了。 唐伶捂住自己紊乱的心脏,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吃力地拖出了自己身体,想要继续打些冷水来帮盛赢换毛巾,却感觉到盛赢原本炙热的身体开始发冷,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嗫嚅说道:“冷,我好冷,冷。” 唐伶去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冻得像是冰块一样,手里也充满了虚汗,忽冷忽热,这是发烧的症状。 唐伶赶快在这屋子翻箱倒柜,想找出多的被褥来,因为这里是夏天,就算被子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唐伶把所有的被褥都找来,全盖在盛赢身上,但是他还是冷:“冷,我好冷。” 他还是冷得发抖。 唐伶去接热水给他喝,他还是喝不下。 怎么办?唐伶眉头紧锁。 这时候盛赢像是在寻找温柔的热源一样,亲昵地靠近了唐伶的身子:“你让我抱一抱,好吗?” 现在的他,卸下了浑身的防御,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 唐伶于心不忍,于是睡在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拥住了他:“你还冷吗?” “冷,我还冷。”盛赢的身子一直在颤抖,于是唐伶原本宽松的怀抱紧了紧,死死地圈住了他的身子,男人健壮的身子被她这样罩住。 盛赢贪恋着这股气息,一直靠近着她,将头埋在了唐伶的怀抱里:“这样,我好些了。” “盛赢,对不起。”她轻轻地说道。 但是盛赢始终没有回应,只是紧紧的,紧紧地抱着唐伶:“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唐伶以为他在说胡话,却忽然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漂亮俊美的轮廓沾满了汗水,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唐伶一怔,没有回话。 盛赢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他俩隔得这么近,他的呼吸就触及在唐伶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盛赢再次开口,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唐伶,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唐伶不敢乱作承诺,她咬了咬牙,摇了摇头。 “唐伶。”盛赢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他将头埋在了唐伶的怀里,“就算是我在做梦,你还是这么无情吗?” 他对唐伶是有多绝望,才会到现在也以为是在做梦? 而这一次,唐伶回话了,她抚摸着盛赢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好,我不离开你。” 她埋下头,在盛赢的发间印下了一个吻:“今天,我不会离开你。”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6章:完成仪式

当盛赢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感觉自己的头脑钝重,腹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昨天昏昏沉沉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他迷糊之间还记得昨天的事情,他看见了唐伶,知道自己在发烧,而昏迷的时候,正是唐伶出现在自己身边。 盛赢苦涩一笑:“都是幻想而已。” 却忽然感觉臂弯之间,居然真的拥抱这一具软软的身体…… 盛赢心中一惊,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难道我把那位金小姐,认成了唐伶吗? 他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浑身无力。 可是在看着怀中女人的脸时,盛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张小小却精致的脸,不正是唐伶吗?! 她长长的睫毛落在脸上,光在她的脸颊上忽闪忽闪,她沉沉地睡着了,和衣而睡,看起来好像很累。 她怎么会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还睡在自己的怀里?! 盛赢很震惊。这才察觉到昨晚的事情是真的。 女人睡得很沉,呼吸很慢,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拧起了眉毛来,盛赢伸出手来,轻轻抚平了女人的眉头。 他心里很热,很暖,他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当唐伶迷迷糊糊醒来了,她揉了揉眼,一睁眼就撞到了盛赢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热,很软,他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一丝杂念,这让她的心脏嘣嘣直跳,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办? 昨晚到半夜之后,盛赢的高烧就已经退下来了,唐伶本来想走,但是实在照顾他折腾一夜。实在是太累了,这男人又把自己给抓进了怀里,唐伶本想脱身,可是困的不行,倒头就睡了。 原本想着早些起来好溜,却没想到盛赢先醒了过来,还把自己抓了个正着。 “嗯……”唐伶一阵沉吟,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正想解释些什么,却已经被盛赢的怀抱搂得透不过气来。 “我在做梦吗?”盛赢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她的脸完全被盛赢揉进了心间,“唐伶,是我在做梦吗?” “不,这不是梦。”唐伶被他捂得呼吸急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让我再抱抱好不好。”他已经把她抱得透不过气了。 等到唐伶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一听到事情真相,盛赢吃惊得眼睛都快闭不上了:“昨天……昨天的新娘,是你?”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幸运。他都想给金黎发感谢函了。 可是昨天……他竟然没有真的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连头纱都没有取,扭头就走了。如果不是他发烧晕倒的话,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阴差阳错中,他是真的跟唐伶结过婚了。 他这眼神熠熠发光,看着女人像是看着心头的至宝一样。 “走,咱们走。” “走去哪儿?”唐伶有些不自在,想要退一步。 毕竟是假结婚而已,她害怕自己又给盛赢一些不该有的期待。 “我……我得走了。”唐伶说。 明明是还在找黑金,他们今天应该就要离开甲斐了。 “我……我得马上走。” 盛赢的眼神很快黯淡了下去,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 唐伶的心里一软,于是拉了拉他的手:“说吧,你要带我去哪儿?” 盛赢的眼睛又发光了,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换下了一身衣服,今天的盛赢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他牵着唐伶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化成一缕烟一样。 盛赢带着她,直接奔向了东城区。 因为庆典已经结束了,所以一点也不堵。路上还剩下些庆典留下的垃圾,因为是大清早,所以满城还没有太多的居民,盛赢又开车直接前往昨天的教堂。 “你把我带来这儿做什么?”唐伶心里了然了几分。 却只听见盛赢说:“10分钟,你只需要再给我10分钟。” 他推开了教堂大门,昨天婚礼的布置已经全都被撤下了,神父正坐在念圣经,就已经看着一对年轻人站在了教堂里。 这不正是昨天那对貌合神离的新人吗? 怎么今天两个人的样子完全变样了? 昨天明明这新郎一脸不乐意,现在怎么像是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盛赢诚恳地看着神父说:“神父,我想要再来一次。” “什么再来一次?”神父搞不清楚这新郎说些什么。 “仪式,仪式我要再来一次。” 神父主持过许多场婚礼,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请求,明明这对新人昨天已经结过婚了,虽然全世界都瞧出他俩不乐意,但确实已经结了,怎么还要来一次? “不行,怎么可能这样儿戏。”神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唐伶也觉得很不妥当,毕竟他们没有真结婚,如果说昨天都是阴差阳错,可以解释,那么今天要再来一次,那就真的成了一对夫妻啊。 于是唐伶拼命地脱开了他的手,也说:“盛赢,昨天的结婚是假的,你知道的。” “对,我知道。”盛赢的眼神一沉,“但是,我还想再来一次,昨天我们还没有顺利完成仪式。” 他恳求地看着神父:“神父求你了,我只需要把昨天没做完的仪式。继续完成。” 看到盛赢的要求降低了,神父便也勉强同意了,他真是搞不懂这一对,昨天还全都不愿意,怎么今天完全变样了。 “戒指呢?没带戒指怎么交换戒指?” 唐伶也面色尴尬地说:“就是,没戒指,仪式还是算了吧。” 但是盛赢就是掏出了一对戒指…… 而这,是他3年前准备求婚的那一对,也是在红石镇,他求婚时用的那一对,没想到还被他带在身上…… 唐伶觉得十分不妥,还是想拒绝,却听见盛赢说:“唐伶,你只要圆我一个念想。” 还没等唐伶拒绝,盛赢已经拽着她走到神父跟前,将戒指交了上去。 神父说:“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唐伶本来还是想逃,但是手已经被牢牢捉住了,盛赢把那对小巧,精致,朴素,并没有很多钻石点缀的戒指,套在了唐伶的无名指上。 他把自己的那个戒指也放在了唐伶手心,看着她说:“该你了。” 唐伶一顿,又看见了他那个不容拒绝的眼神,稍作一番挣扎之后,唐伶还是将戒指套在了盛赢的无名指上,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唐伶感觉很不合适,她想退一步,但是身子也已经被他给圈住了,盛赢紧紧地抱着她。随即在她的额间印下了一吻:“我爱你,唐伶。” 唐伶的心仿佛被猫抓了一样,不知从何感想。 一场婚礼仪式算是正式结束,盛赢握着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橙红色的阳光映照在盛赢的眼神里,她看着光芒勾勒出盛赢完美精致的侧脸,唐伶在一瞬间,又看见了3年前自己喜欢过的那个男人。 自信,温柔,完美。 在这一刻,原本已经被时光塑造的冷漠,无情,黑心的男人,重新变回了他应有的那个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盛赢。 唐伶的心一暖:“我知道。谢谢你。” 盛赢的眼神始终落在唐伶的戒指上,他轻轻一笑,仿佛所有的寒冰都融化了一样:“我不勉强你。” 他说着,抚摸着唐伶无比之上的戒指:“如果有一天,你接受了我的爱意,那你就真正地戴上这枚戒指,好吗?” 唐伶的心中一软。看着这个跟自己度过3年恋爱的男人。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含着闪烁的泪光。 “我知道现在我还没办法跟我父亲抗衡。”盛赢说,“但是你给了我力量,如果自己不站起来,又有什么资格跟我父亲谈判呢?” 盛赢微笑着:“你等我好吗?” 唐伶不敢轻易许下承诺,只是眼含泪光地看着他,盛赢松开了紧紧握住唐伶的手,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重新变得清澈起来,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世上最亲密的爱人一样。 他眼睛里也微微闪烁着光:“我等你。” 唐伶微微犹豫。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他俩都没发现,远远的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神情冷峻地检视着这一切。 而这个人,是齐瀚。 …… 二人分别以后,唐伶想尽快找到林允奚。今天是离开的日子,唐伶不想迟到,可是刚出教堂才走了两条街,她又看见了那些穿着军装的恶徒,而且非常多。 奇怪,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唐伶的心中涌出了不好的预感,想起一开始在列车上,那些匪徒就说着什么甲斐会发生事情…… 而黑金的人,知道城里要发生什么事。 而且昨天西城区里,一片死寂,人几乎都没了,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唐伶心中有不安,但还好这边东城区有些人气,总算让她安心了些,再想起那些穿军装的恶徒,唐伶搞不懂整个古尼国的局势是什么? 她想要避开这些人。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非常成功的避开两队恶徒,酒店已经很近了,没由来的,唐伶又看到了那天那堵桥。 桥上一个人也没有,清静一片。 桥底的酒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鬼使神差的,唐伶走向了桥底,她想敲开门,却想起自己不知道口令,但是门居然吱呀一声就开了。 怎么回事? 唐伶心中咯噔一下。按了按身上的匕首,难道这些人,都被盛老爷给解决了吗? 不,当唐伶走进去之后,发现这里面虽然一片凌乱,但是没有打斗的痕迹,一丁点血迹都没有。 只是所有价值的物品,都已经被不见了,像是紧急避难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伶很好奇,她想继续往里面走,却忽然听到后面有声音! 她转头一看,已经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堵在了门口,正是穿军装的那些恶徒。 他们居然跟来了这里?! “哎呦小姑娘,你倒是能跑。” 另一个说:“其实你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消息,毕竟今天已经要发生了,你得了消息却没跑,你傻吗?” 什么要发生了?唐伶听不明白。 “但是你惹到了统领,统领下令要解决你,那我们就没办法了。”男人摆了摆手。一副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唐伶还想多套点话出来:“为什么路上,会有那么多你们的人?” “我们的人?”恶徒一笑,“我们也是有名字的。” 他们……难道不是军阀手下的军人? “我们全都属于圣组织,全归统领调配!” 圣……组织?这又是什么东西? 唐伶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讯息,忽然想起来了。 啊对,国际新闻里这个圣组织,是出现过的一个词汇……他们是不安分的极端组织,喜欢去搞些大新闻,先前占据了几处油田,便有了资金,起了势头,到处去占据别的国土,并自立为国。 总之,这个圣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伶仔细地打量着这些人,还好这些人跟黑金的雇佣兵比,不过就是些大块头而已,差得远了。 唐伶心中倒是有些把握,于是她假意投降,想抓紧机会直接一击必胜。 “哼,跑得跟个小兔子一样。但也这么快就投降。”一个男人说道,“统领叫咱们来抓这么一只小兔子,还真是浪费时间。” 唐伶想起一路过来的诡异景象……街道上都是些圣组织的恶徒,他们不是在找我,而是要搞占据,搞暴乱! 昨天她误闯酒店,遇到这群恶徒开会,他们就是在讨论这件事,所以那统领才会对自己下黑手! 西城区昨天都没了人,因为军阀提前得到消息。撤退了。 现在这酒馆没人,应该也是有小道消息,知道暴乱即将发生,所以提前带着东西都跑了! 唐伶只是想来找黑金,没想到卷入了这臭名昭著的组织里来…… 不容多想,“咚”的一声,唐伶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挥在了恶徒脸上,她一脚踹住男人下面,痛得他龇牙咧嘴:“臭女人,开枪!” 另外一个男人拿起了手枪。但唐伶已经灵活地窜了出去。 这小酒馆里面地形太狭窄了,打起来子弹可没有眼睛。可没想到唐伶刚刚窜出酒馆,就看见五六个恶徒堵在了门口。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她根本就打不过,唐伶的心如坠冰窖,这个甲斐如果真的被这群暴徒占据,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哼,幸好咱们只等命令,街上到处都是咱们圣组织的人。”被唐伶踹得哇哇叫男人凶狠地说道,“快把这疯女人给抓住。我要给她些颜色瞧瞧,他居然敢这么对我!” 男人高高地举起了拳头,就准备要揍唐伶,眼看着这男人的拳头,就快要到她的脸上了,忽然这男人一声惨叫:“啊!好痛,是谁?!” 唐伶已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今天穿着风衣,仍然那么英俊好看,只是今天他的身边。没有那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了。 而这个人,就是齐瀚。 齐瀚半眯着眼睛只用一只手,就已经把暴徒打得哇哇直叫,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其他人的枪口纷纷都指向了齐瀚:“你究竟是谁?快说!你是要跟我们圣组织作对了?!” 齐瀚的一双眼睛只看着唐伶,他一眼就已经瞥见了唐伶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一片寒冷:“我是谁?我是要拿你们命的人!” “你吹什么牛啊?”一个暴徒说,“你就一个人而已,而且你倒霉,撞上咱们今天圣组织要做事,咱们这么多人。你怎么打得过?!” “哼。”齐瀚冷笑了一声,“圣组织。这地方能成你们生长的土壤了。” 听到齐瀚的嘲笑,这些人个个面色大变,浑身都是杀气,黑洞洞的枪口全部都对准了齐瀚,齐瀚的表情很难看,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但是这么多敌人在这儿,齐瀚可要死了! 唐伶心中一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压低声音问:“齐瀚……这个什么组织,他们今天。真的要占据甲斐吗?” 齐瀚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他那冷得能杀人的眼神看着她。 唐伶被看得莫名其妙,只头疼这又多出来一股势力,搞不明白其中联系。 眼看着枪战一触即发,齐瀚因为心情糟糕到极点,便直接出了拳头,每记拳头都狠狠砸在这些暴徒的脸上! 只听到他们骨头断裂的声音,而这些匪徒的枪……几乎跟不上齐瀚的速度。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齐瀚……以前虽然知道他身手非常厉害,但是他都没有出全力,而现在的这个男人,好像有一腔怒火在燃烧,所以全部发泄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这些人完全被揍得体无完肤,鼻青脸肿。惨叫以及求饶声不绝于耳。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齐瀚,像个饿鬼一样,没有一丁点同情…… 他的整张脸上是可怕的冷酷…… 不到一会儿,这群人已经全都被齐瀚教训了个遍,但没想到桥上又聚集了十几个暴徒,准星全部都对准了齐瀚…… 这下必死无疑了! 唐伶却只听到齐瀚呵呵冷笑:“在我面前玩狙击?真是班门弄斧。” 她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拽住,已经被齐瀚拖到了墙角处,直接躲开了那些不长眼的子弹,而齐瀚也黑着脸坐在她的身边,那些子弹打得砰砰直响,但她实在是不知道齐瀚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但她是第一次看到齐瀚这么生气……她还以为他只会笑。 枪声还在耳边哧啦哧啦,唐伶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声:“齐瀚,你怎么会这么及时的出现救我?” 齐瀚黑着一张脸,不愿意答话。 “齐瀚,齐瀚。”她又叫了两声。 “我都看见了。”隔了很久,齐瀚才忽然张开了嘴唇。 “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你跟盛赢在一起了。” 唐伶的心咯噔一声,也沉默了下来。她没什么好跟齐瀚解释的,想起这一路来磕磕绊绊的误会,她不还跟个妩媚的女人在一起吗? 看见唐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齐瀚的一张脸更是难看。 当他看到女人的时候,他的心本来惊喜得快要跳出来,但是很快,他却看见牵着唐伶的人,是盛赢。 鬼使神差的,他就是一路跟去了教堂,看见了心塞的那一幕。 看见他们交换戒指……看见他们的亲吻,齐瀚只感觉自己的心要被捏碎了。 果然……在红石镇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真的无法在一起吗? 齐瀚很生气。 他本想直接放弃跟随,却莫名其妙地还是跟来了这里。他看见唐伶遇到了危险,难以抑制地出手了。 齐瀚很不高兴,他看到她跟盛赢在一起,他非常非常不高兴。他快要爆炸了。 很快的,那些枪声都不见了。 齐瀚走了出去,桥上的暴徒全部倒在了地上,被杀了。 没错,他还带了些人,这些人应该轻松解决了暴徒。齐瀚本来心安,却忽然注意到远方桥面上的一个黑影。 奇怪……出手的,难道不是自己的部下吗?齐瀚的心中涌起一股可怕的寒意。 他看见自己部下,也全部都倒在地上…… “这个黑影,杀掉了圣组织的人,也杀掉了我的人。他是谁?”齐瀚非常不安,“难道他要杀唐伶吗?” 原本的愤怒,全部都变成了惊恐。 他害怕唐伶受伤,害怕,非常害怕。 他赶忙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女人,却感觉后背一阵剧痛! 他已经中了一枪。 唐伶眼看着齐瀚在自己面前倒下,太多可怕的记忆,全部浮现了出来……艾伦的事,16号的事,都是被人远程狙击而死掉的。而当时出手的人,说是叫做鬼面。 鬼面……那么现在用同样套路,开枪要射杀齐瀚的人,也是他吗? 他到底要干什么? 唐伶全身都在颤抖,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齐瀚,害怕这个鬼一样的鬼面再开一枪。她看着齐瀚身上的鲜血直流,吓得不行,她拼命地摇着他的肩膀:“齐瀚,齐瀚!你醒醒,齐瀚!”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7章:命在旦夕

“齐瀚!齐瀚!”唐伶拼命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血越来越多,汩汩地流了出来,全都撒在地上,唐伶被吓得六神无主。 那些人死去的画面,都在她的面前重现。 如果……如果齐瀚也是被射中心脏的话,唐伶不敢想。她只是摸着他温热的身体,摸出了一手的血。 那个鬼面,幽灵一样的男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唐伶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整个护住了齐瀚,她绝望地抱着他的身体,想着如果鬼面还要伤人的话,自己大不了跟齐瀚一起死! 她视死如归了。 但是闭着眼睛等了好久,那一枪却迟迟没有来。 她转身去看桥上那个黑影,这个人一动不动,枪还架在桥上。 这个鬼面究竟要做什么? “为什么他跟鬼魂一样?总是要杀害我身边的人,却不一枪杀了我。”唐伶搞不明白。 “齐瀚,齐瀚……你也要死掉了吗?”唐伶的声音快要崩塌了。 她无法接受一个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掉……她就是灾星,总是给这些人带来不幸。 齐瀚痛得闷哼了一声,唐伶用手去扶他,还是一手的血。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齐瀚……他没了一丁点光环。受了伤,变成了最普通最弱的平凡人。 唐伶一想到齐瀚会死掉,就心痛得难以自制,整个人都浮在齐瀚的身上哭泣:“你不要死好不好?你睁眼看着我!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但是齐瀚没有回应她。 唐伶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被冻住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生气,气到了极点! 唐伶站起来,对着墙上那个黑影大骂道:“你要杀就杀我,你这个胆小鬼!” 那个黑影一定听得见,但是他仍然站在桥面上,沉默地盯着她。 距离太远了,唐伶实在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她恨这个人,恨到了骨子里:“杀人犯!” 她继续骂道:“满手血腥!你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杀死我身边的人?你凭什么?!” 虽然唐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寒意,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鬼面浑身的杀气。 “不对……不对不对。如果我没有挡住齐瀚的话,这个鬼面……他一定还会再补一枪。”于是唐伶重新坐在地上,将齐瀚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妨碍鬼面的视线。 齐瀚面色惨白,呼吸很重。还好,他没有死。 唐伶光是看着他,眼眶里又充盈着满满的泪水。大颗大颗全都掉在齐瀚的脸上。 “你的眼泪,太重了。”齐瀚吃力地睁开眼睛,还不正经地说,“砸得我好痛。” “你……你这个人。”唐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她整个人都伏在齐瀚的身上,也不管他一身血污,哭得差点就岔了气。 “傻女人。”齐瀚轻声地说出口,嘴唇一勾,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哭什么,我又还没死。” “我喜欢你齐瀚,我还喜欢你,你不能死!”唐伶的整张脸皱在一起,她捧着齐瀚的脸,心里对鬼面的恨意又迸发了出来,她转过身继续朝着那个诡异的黑大骂:“你要杀,那就杀了我啊。你动手啊!我大不了跟齐瀚一起死!” 只是那个黑影站在桥面上,还是一动不动,像是成了一桩木头。只是唐伶感觉得到,鬼面就是在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 局面处于了一个僵局,齐瀚受了重伤,但是唐伶不敢贸然转移,害怕那个鬼面再来一枪,可是怎么办?就这么坐在地上等死吗? 不,不行。 还好,唐伶注意到齐瀚的伤口不是在心脏,不然就已经像艾伦跟16号一样,被一击毙命了…… 难道这一次,这个百发百中的狙击手鬼面,也歪了吗? 不,关于这一点,齐瀚心知肚明。 当时齐瀚很害怕唐伶受伤,便用身体去护住她,而他去挡的这个动作,恰好逃开了鬼面的致命一枪----正因如此,子弹才没有直接命中他的心脏。 鬼面的准星没有一点偏差,如果刚刚自己一动不动,就会被一枪毙命! 所以说这个鬼面,压根就不想杀唐伶,从始至终他要杀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 这个神秘的黑金公司s级别杀手鬼面,他究竟是谁? 唐伶还在拼命地嘲讽鬼面:“你开枪啊!大不了你杀了我啊!” 但是子弹迟迟没有来,那个男人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什么动作也没有。 正当局面处于僵局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唐伶面前的大桥轰然倒塌! “这……这是炸弹。” 巨大的桥面崩塌,扬起了可怕的灰尘。站在桥上的杀手鬼面,自然也消失了踪迹,可能是直接坠入了河里。 这座大桥是连接东城区和西城区的必经之路,这桥一断,整个东城区就陷入了死局,唐伶本来已经心如死灰,想着干脆跟齐瀚一起死在这儿算了。 但是她一低头,看见齐瀚强忍疼痛的脸,她一阵一阵的心疼:不,齐瀚还能活着,我要带他一起活,我们都不能死! 齐瀚的伤口在背上,唐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回头又看到了那间小酒馆,唐伶的心中起了一个主意:对,当时盛赢受伤的时候,这小酒馆里有应急药品,现在应该也有! 唐伶吃力地把齐瀚给拖了起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小小酒馆,刚一进来,又听到咚的一声,桥面彻底崩塌,被炸开的巨大石块,纷纷砸了下来,全都挡在了小酒馆的门口! 还好,因为小酒馆建在地下,不然肯定会被砸得粉碎。 巨大的飞尘扬了起来,震得唐伶一阵咳嗽,她害怕齐瀚也吸入了这些烟尘,急忙用自己的手挡住了他的口鼻。吃力地将他往小酒馆里带。 当他俩一踏进小酒馆地面,又是一阵轰隆,一块巨石直接砸在了门口,挡住了他俩的退路,唐伶不及多想,将齐瀚带进了一间有床的小屋,让他背着身卧着。 齐瀚背部中枪疼得不得了,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唐伶看着男人身上的重伤,觉得这些伤口也在自己身上,这些血,也都是自己流出来的一样…… 她害怕,她害怕齐瀚也会一点一点的消失掉生命…… 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找急救箱,还好,因为这小酒馆本就不是什么合法的地方,经常会有受伤的人来避难,虽然说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了,但是药品还有,电线路暂时还没断,唐伶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这让齐瀚背上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了。 还好她先前帮盛赢处理过伤口,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可怕的伤口…… 唐伶咽了一口唾沫,眼泪流得越来越多,几乎是难以自制,她帮齐瀚脱下上衣,还是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她一边哭,一边用毛巾擦净男人背上的血,但是怎么也擦不完,血汹涌地流了出来,越来越多。 齐瀚身上很烫,呼吸很弱,生命仿佛一缕烟那么轻。唐伶看得心都要碎掉了。 必须先把子弹给取出来。但是这里也没有镇痛剂。光是看伤口,唐伶就知道子弹很深,高速旋转的弹头引发的冲击力,在齐瀚的体内留下了非常大的创口,唐伶只是看,就觉得渗人。 不行,不能再拖了!齐瀚的生命危在旦夕。她必须马上把子弹给取出来。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我,我必须坚强起来。”唐伶擦开了自己满脸的眼泪,咽了口唾沫,“齐瀚救了我这么多次,这一次?我也要让他活下来!” 虽然想要忍住眼泪,但是唐伶仍然哭得要抽过去了,一边哭一边帮他整理伤口,足足花费了3个小时,唐伶才勉强帮齐瀚把伤口缝合好。 但是齐瀚已经不省人事了。 接下来就是他最重要的24个小时,如果熬过这24小时,齐瀚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是最关键的24小时! 如果细菌在这时候进入齐瀚的伤口,那么他很容易就会因为感染死掉。 唐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这里没有无菌病房,唐伶只能用抗生素,只能守在他的身边。其他的,只能交给命运来解决了。 唐伶找出这小酒馆的所有储备物资,还好,还有烈酒,这些都可以用作消毒。 急救箱里的消毒液有限,她又找来了一些水跟食物,能让他们在这地下撑上7天左右,除了不见天日以外,这小酒馆倒确实是个避难的好地方。 因为没有镇痛药,就算是昏迷,齐瀚也处于非常大的痛苦之中。唐伶坐在床边,看着他痛得眉头紧皱,她也只能心疼而已,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半夜里,齐瀚也开始发烧,他浑身忽冷忽热,热的时候出了一身虚汗,为了照顾他,唐伶拖下他的衣服,用热水擦干他的身体,血还没有被止住。唐伶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背上还是一片血污,唐伶回想起跟他发生过的一切…… 像是在红石镇的时候,像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就算是在林叔死去以后,他俩的争执吵架,唐伶说再也不见的时候…… 所有的东西,都交织在唐伶的脑子里,只是她越想越恐慌,越想越哭得厉害。 她生怕失去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能再看见有人死在面前了。 “不!别过来,你们都给我走开!”齐瀚忽然开口了,他的眉头拧得很紧,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噩梦,“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唐伶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梦,但他陷入了痛苦,她用手握住齐瀚的手,努力想要安抚他的情绪,但是这于事无补。 齐瀚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他在说谁?他在怕些什么? “齐瀚,齐瀚。”唐伶想要唤醒他,可是只有他一挥手,直接把唐伶给甩了出去。“黑金的人,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想做这些烂事!” 黑金?他在拒绝谁? 直觉告诉唐伶,这跟他的过去息息相关。 一直以来,齐瀚的过去就像是一团迷雾,那么神秘。 但是此时此刻齐瀚说出来的话,唐伶确信,就是他的过去! 她想倾听,她想追问,但更怕他的伤口被崩裂,唐伶必须先安抚他。于是她伸手去握住他,可惜根本没用,齐瀚的情绪越来越激烈,一次一次都挥开了她的手:“滚!你滚!” 他跟盛赢不一样,盛赢在发烧意识朦胧的时候,只要唐伶。 但是齐瀚呢,他拼尽全力地拒绝所有人,不让任何人靠近……齐瀚的内心,谁也看不见。 唐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忽然看见齐瀚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居然醒来了? 唐伶惊讶地看着他,但是齐瀚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没有认出她来:“你走开,我是不会听你命令的。” 齐瀚的眼神恍惚,应该是意识模糊,而没认出唐伶来,也不知道是把她当成了谁? “我绝对不会听你们的吩咐。”齐瀚笃定地说着,直接甩开了唐伶,他甚至挣扎地站起来,只是背后的伤口让他痛得睁不开眼睛,唐伶赶快去扶他,又被他摔到了地上:“滚!你们都给我滚!” 齐瀚的眼神很空洞,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你以为你们把我绑架了,我就会乖乖听话吗?你们都错了!” 绑架? 齐瀚曾经被绑架过? 他明明这么厉害,又有谁可以绑架他? 齐瀚到底经历过什么? 很多疑问都凝聚在唐伶的心口,但是现在齐瀚意识模糊,就算是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伶担心他,要把他重新扶到床上去,但是齐瀚就是没有认出她来,一次又一次的挥开她的手,齐瀚整个人伏在墙上,努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疼痛让他无法站立:“你们大不了去找我爸要钱,我是不会听你们吩咐的!” 齐瀚还在说话,但是他究竟在跟谁说? 是谁绑架过他?又是谁曾经逼迫过他? 这一切唐伶都不得而知,她只想赶快把这男人给带到床上去睡好,他现在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原本情绪激动的齐瀚,忽然整个情绪都变了,明明他又激动又愤怒,整个人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忽然他浑身气场一消,看起来非常沮丧。 “对不起,对不起莱莉?” 莱莉,这不正是他收养了5年的女孩,那个在生日宴会上,对齐瀚爱得不行的女孩…… 他对不起她,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愧疚,所以才会收养这女孩儿吗? 唐伶忽然感觉到,自己对齐瀚的一切,全都一无所知。 现在的他没了往常的意气风发,看起来很沮丧,像是一只没了精气神的小狗一样:“莱莉,我对不起你,莱莉。” 对不起莱莉? 听到了这里,唐伶的一颗心像是被针扎了1千次,1万次。 “那我呢?” 盛赢在意识朦胧的时候,还在一遍一遍的念着我的名字,而我魂牵梦萦的你呢?就算意识模糊,喊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孩的名字? 唐伶很心痛。 但是她舍不得齐瀚去死,她违心地说:“齐瀚,我就是莱莉,你来抱抱我吧。” 她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话音一落,齐瀚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他甚至努力地撑着身子,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唐伶:“对不起,莱莉。我对不起你。” 什么对不起?! 唐伶又想起了那天的生日宴会,果然,在齐瀚的心里面装着的人,是那个小女孩吗? 唐伶很伤心,她的心很痛,每一句话都刺在了她的心口。但是她强忍住自己的痛苦,要把齐瀚安抚在床上休息。 她握着齐瀚的手,假装自己就是莱莉:“你听我的话,在床上乖乖躺好。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齐瀚已经倒在床上,彻底没了力气。 他又意识模糊地晕了过去。嘴唇嗫嚅着,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伶心中的一腔爱意,全都被撕得粉碎。 其实在给齐瀚缝合伤口的时候,唐伶已经取下盛赢给自己的戒指。 而现在,她重新把戒指拿在手心。 昏暗的灯光映在上面,小小的戒指上流光溢彩,像是今天早上的婚礼上,盛赢对自己的笑一样。 她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齐瀚,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的心,往盛赢的身上偏了。 “齐瀚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唐伶的话语冰凉,“他说的话……都是在骗我,而且他还导致了林叔的死亡。” 每一个点,都像是压在唐伶身上的稻草。让她把自己深爱齐瀚的一颗心,一刀一刀全部割掉。 她转了转手里的戒指,又想起了早上在教堂时,盛赢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要是接受了他的爱意,就真正地戴起这枚戒指…… 回想起跟盛赢发生过的一切,唐伶心中五味杂陈。 再想起3年前,跟他很快乐幸福的过去,那时候的盛赢总是很冷淡,像是一块冰,唐伶看不惯,就总是喜欢去捉弄他。 比如说她老是在盛赢认真看书的时候,去骚扰他,挠他的胳膊,亲他的脸。就是不让他认真看书,害他第一次挂了学分必须重修,害他完不成团队作业,害他没拿到导师的a评价没拿到奖学金。 大学时期的唐伶性格非常恶劣。她就是喜欢捉弄她,喜欢看见他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不是像盛赢说的一样,我跟他可以回到以前呢? 是不是我跟盛赢在一起,大家都会很快乐呢? 就是在今天早上,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盛赢的爱意。 “对不起,莱莉,对不起。”躺在床上的齐瀚又发话了,而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伶决定了,她要接受盛赢。 在把齐瀚治愈以后,她要找到盛赢,然后对他说:“我愿意一直陪你走下去。” 想到了这里,唐伶戴上了他送给自己的戒指,心里是满满的决心。 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整个甲斐陷入了一片动荡,因为唐伶二人被困在小酒馆,门口被大石给堵住了,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局势。 大桥是被圣组织的人炸掉的,这是这场暴乱的开始。 因为东城区的出入点全部都被切断,物资运输通道已全部被上组织的人占据。对平民的食物供给也全部断掉了,而大桥的炸毁就是这场暴乱的开始。 而现在的唐伶也不知道,这场可怕的暴乱居然可以维持这么久? 流血事件频发。街道上都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对于平民来说,就像是地狱一样,白天圣组织的人挨家挨户敲开居民大门,去要资源去抢劫。 古尼国本来就政治不稳,现在闹出了这样的大事,政府军根本无力支持,如果说当时的红石镇,是有了齐瀚的帮助,才能顺利让政府军摆平黑市跟盛家。 那么这个甲斐城,就像是一座孤岛一样,无人救援。 唐伶与外界彻底断掉了联系,她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么可怕。 她在洗手间帮齐瀚洗去衣服上的血渍,也想多洗一些毛巾出来,用以替换。 她的心很难受,但是又充满光明。 她已经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了----不要再深入可怕的黑金公司,回去,带着林允奚先回去,然后笃定地站在盛赢的旁边,陪着他,把多么难熬的难关,全部渡过! 最后认认真真,彻彻底底地与他走完终身。 对,这就是她选定了的道路。 但是首先,为了报答齐瀚这么多次的救命之恩,她必须等到齐瀚康复,必须让他变得活蹦乱跳。 她才会告别这混乱的一切,安然地投入盛赢的怀抱。 因为她在洗手间里洗毛巾,哗哗的水声掩盖住了齐瀚微弱的声音,所以唐伶什么也没有听到。 如果说,齐瀚念莱莉的名字10次,那么他念唐伶的名字100次。 如果他对莱莉说了10次对不起,那么他就对唐伶说了100次对不起。 但是这些道歉,唐伶一句也没有听到。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8章:我要你滚

过了3天,不管是食物水源还是药物,都已经所剩不多了。. 食物还好,唐伶能忍着饿,多撑几天,但是消炎药跟抗生素,已经完全没有了,齐瀚顺利地熬过了24小时,虽说发烧一直断断续续,但是身体是在恢复。 但如果抗生素跟消炎药一断,可能又会引发感染,先前的救助也就功亏一篑了,必须从这小酒馆里出去才行! 但是大门已经被石头堵住了,该怎么办?唐伶很烦恼。 齐瀚一直没醒过来,她准备再搞些药品过来,她努力用身子去推大门,可是这门被大石头压得死死的,就算是用出吃奶的力气她也推不动。 难道他们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唐伶拼命地敲了敲门,想要引起外面的注意,可是什么回音也没有。她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食物有限,药品有限。他们现在被困在了这酒馆里面出不去,长此以往,肯定会死掉的,必须想办法推开门外的大石头。 唐伶坐在门口,所有的恐惧都涌上了心头了:齐瀚受伤了,门被堵住了,食物不够了,他们要死了----但她必须把齐瀚的命给保住! 想到了这里,唐伶又有了勇气? 她准备再从酒馆里找些东西来,利用工具撬门,但是突然,她听见外面有了声音。 “有人来了!”唐伶心中雀跃,正想敲门请求救援,却听到外面说:“咱们的人,怎么都死在了这里?” 咱们的人?死了? 唐伶忽然想起,在大桥坍塌之前,有些圣组织的暴徒包围了他们,当时这些人全都被齐瀚放倒了----但当时这些暴徒明明没死。 难道现在,那些人死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伶心中一惊,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站在桥上的黑影鬼面:又是被他杀掉的吗? 好可怕。 冷汗直接打湿了她的后背。 “可恶!”外面的人说道,“老三,老三,你快醒醒,你怎么会死在这里了!” 现在外面的人,还是那群坏蛋组织的人。 “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唐伶想了想,还是决定噤声。 外面的人情绪非常激动:“老五,老五,起来!我们已经把东城区都占领了,现在只等谈判了,你们还活着吗?怎么都会死在这里!” “你们是被谁杀掉的?” 暴徒的声线越来越高,他甚至向着天空鸣枪:“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你们?” 是鬼面。 唐伶一直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人发现了这小酒馆:“老大你快看!这里好像还有个屋子,但是被石头给挡住。” 他发现了。 唐伶起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现在齐瀚身受重伤,她也根本没有武器,一听外面,至少有七八个人的声音。 要是真的被他们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必死无疑! “快,把这石头给砸开,说不准里面还有咱们的人!” “快点。” 唐伶呼吸紧迫,虽然她想出去,但不是被这些人给带出去! 被这些暴徒发现了,那跟死有什么区别?怎么办?怎么办? 她实在是慌了,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想在这小酒馆里找出别的武器来防身,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但是这几天,她早已经把这地方给搜刮了个遍,真的找不出别的东西来了。 外面的动静非常大,几个大男人轻松地移开了挡路的石头。 “用力,快点!”外面还在叫嚣:“快点把这大石头给移开!” “说不准里面有线索。” “到底是谁把咱们的兄弟给弄死了?!” 唐伶很紧张,心跳如鼓,在很快的时间里,她的脑子里已经过了十几个方案,但是没有一个可行,硬拼打不过,逃跑跑不过……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 “必须得抓紧时间。”唐伶想了想,赶快跑回了屋子里。 她想先把齐瀚给藏起来,但是这地方很狭窄,哪里有多的地方藏下一个大男人呢? 实在没办法,唐伶把他扶了起来,想把他往床底下塞。结果一扶起男人,齐瀚居然突然醒过来了! 他足足昏迷了3天,现在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他仍然很虚弱,呼吸很喘,但是意识已经恢复:“痛。” 这些天他喝不下水,齐瀚的声音非常很沙哑,他皱着眉毛看着唐伶:“到底……到底怎么了?” 唐伶来不及解释,只是用瘦弱的胳膊把齐瀚给支起来:“你藏在床底下去,等下他们要是进来了,我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把他们都引开!” “他们?什么他们?”齐瀚一时没明白过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说123,咱们一起用力,老子就不信把这石头给弄不开了!” “一,二,三,用力!” 这些人虽然不是专业的雇佣兵,但是青壮年的男人体力很足,力气非常大,几个人合力,很快就能把这些石头都给移开----他们很快就要进来了! 唐伶的心咚咚直跳,但已经有了计划。 而齐瀚很快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还是没有太大的力气,但是他死死地抓着唐伶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你藏在床底下。”唐伶看着他的眼睛,“我要还你的救命之恩,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 没错,如果要让齐瀚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唐伶跑出去,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但是这些人是暴徒,丧心病狂,他们一旦发现了唐伶,会做出什么样的坏事呢? 唐伶自己也不敢想,但是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不行。”齐瀚抓着她不放,“不行,你不能出去。” “可是,那些人已经要进来了……” 那些暴徒还在说话:“快点再用力,一,二,三。快点,这石头动了,动了!” 外面发出了惊呼声,本来抵在门口的大石头,是他俩的死亡之门,现在却成了最后一面安全墙。 门一开,他俩必死无疑。 “你听着。”唐伶认真看着齐瀚的眼睛,“我要你活下来,我把你的命保住,你必须要活下来。” 齐瀚看着她,眼神在黑暗里发亮。 “我不管你以后到底会做什么?会跟谁在一起。”唐伶一顿,像是在交代最后的遗言一样,“但是你必须要活下来。” “不行。”齐瀚眉头紧拧,反手将唐伶给拖了进去,“要活下去的是你,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别开玩笑了!”唐伶怒道,“你的命比我值钱,你必须要活下来。” “什么我的命更值钱?”齐瀚也没由来地生起了气,“我要你活下来,就必须你活!” 他们正在这边争执,却听到咚的一声,石头已经被推开了。 齐瀚立马抓着唐伶往角落里躲,三五个人已经走了进来,久违的光线立即充盈了整个屋子,两个人都躲在了床下面,唐伶很紧张,但是他在身边紧紧地挨着她。 唐伶心里忽然很感伤:讨厌,总是这样。明明已经决定要避开他,为什么齐瀚还是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但随即紧张的情绪扑了上来:要死了。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就都要死了。 果然,那些人又是踢又是找,想要从这小酒馆找出别的人。 “切!”一个人吐了一口唾沫,“我当是什么地方?什么都没有。估计人都跑了!” “但是咱们老三老五的仇怎么办?究竟是谁杀了他俩。” “说不定还有人躲在里面。” “找,都给我继续找!” 这些恶徒凶神恶煞,手里都拿着枪,现在齐瀚受伤,唐伶没有武器,根本没办法跟这些人硬拼,整个局面陷入了僵局。 “怎么办?怎么办?”唐伶整颗心都被揪紧了,她微微一侧身,看见齐瀚也躺在她的身边,脸上仍然是因为疼痛而皱紧的脸。 “不行。他救了我的命,不管我死不死,我必须让他活下去。”唐伶想到了这里,身子一动,她决定马上冲出去,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 不然他俩都要死在这里! 她也害怕,她也恐惧,她怕被那些子弹打中会很痛,她怕死,可是她欠齐瀚很多条命,如果要丢掉爱他的一颗心,就必须把这些欠下的命都还回去。 唐伶深呼吸一口气,准备从床底下钻出去。却感觉肩膀一紧,她整个人都被扼住了,是齐瀚,他还死死地抓着她的肩膀,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不,准。” “我不准你出去。” 可是就算都藏在这里,也只是坐以待毙! 唐伶浑身发抖,她不想死,她更不想齐瀚死。好不容易看清了一颗心,怎么能死在这里?! 有脚步声临近,一个暴徒已经走了进来。他环视着四周,嗅了嗅,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有股消毒水的气味。” “难道他会发现我们吗?”唐伶的双手都抓紧了,呼吸急促。 但是很快,唐伶颤抖的手,都被齐瀚给握住了,他握得非常用力,像是在用这种力气告诉她:我们会没事的。 暴徒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走到了床边:“咦,有床。” 他身子一低。伸手想探床。 “完了!肯定还有温度。如果被发现还有人在,那就完了!”唐伶心里吓了一跳,整个都漏了一拍。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外面有人在说:“老二,快出来,统领发话了,赶快回去开会!” 统领? 唐伶想起了,那个在酒店里,坐在中间穿军装的男人。 那个人看起来四十几岁,浑身都是可怕的气场,有大胡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他就是这个什么组织的老大吗? 还好,这个声音阻止了暴徒的动作。 “知道了。”暴徒瘪了瘪嘴,然后从屋子里走出去了。 唐伶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这些人终于都走了,还好没有发生冲突。 直到听到声音彻底不见,唐伶才赶快爬出来,飞快地把铁门锁好,生怕他们再回来,齐瀚还在床底下,没办法自己出来,唐伶吃力地拖着他,把他重新往床上放。 她刚把齐瀚放躺在床上。却没想到齐瀚的手一捉,直接把她裹在了怀里,两人缠在一起,都卧到了床上去。 男人的体温就附在她的皮肤上,唐伶吓了一大跳:“你……” 她连话都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狠狠地握住了。 一片静默。 这个温暖多熟悉,唐伶想起在红石镇发生的一切,那些有阳光的清晨,那些他们的缠绵,一幕一幕全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但是不行,她已经戴上了盛赢的戒指,所以不行。 于是她无声无息地从男人的怀抱里滑了出来,而齐瀚的眼神一侧,也看到了唐伶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时候他也在教堂外面,也听到了盛赢的话,齐瀚自然知道这戒指意味着什么。 “你要接受盛赢了吗?”齐瀚的声音又沙哑,又冷漠。 唐伶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齐瀚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他只是非常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原本紧紧握住的手,也悄无声息的松开了。 “我会一直跟你呆到你身体康复的。”唐伶的声音很轻。“至少我要还你这一条命。” 一阵死寂,可怕的沉默将两个人都淹没了。 过了很久很久,齐瀚才终于说了话:“我不要你还,你走。” 他要她走。 唐伶没有听清齐瀚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在你康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但是齐瀚又一次拒绝了她,这一次声音带着愠怒:“你走!” “我不走。”唐伶十分倔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在你康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我不要你救。”齐瀚的声音带着怒火,“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你能救得了我吗?”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见齐瀚发火,但她认为应该是疼痛导致的,于是她紧紧地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可是齐瀚说:“我要你滚。” 在印象里的齐瀚,一直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而且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但他现在就几乎是指着唐伶骂:“我要你滚!” 唐伶很生气,但是更难过。 明明已经决定不爱他,但是被齐瀚这样恶语相向,她的眼眶里很快就堆满了泪水,但是她一动不动。还是不走。 看见女人像木头一样杵在自己面前,齐瀚又是气愤又是难受:为什么?为什么我误会她跟盛赢的时候,她不会解释一句? 为什么?她恨我恨到连解释也不愿意说了? 明明看到这两个人在教堂里举行仪式,齐瀚都没有现在这样难过。 因为看见他们在教堂的仪式,他还能想,唐伶是被迫的。但是现在他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而且她毫不隐瞒地承认接受了盛赢? 齐瀚的心很难受,背后的伤口,也没有心口那么痛。 他只想把这女人给赶开,不想再多看见她一秒钟!但是唐伶就是站在面前,怎么也不走! “你已经选了盛赢,那你就到他的身边去。”他还说,“我不要你救,我就算是死在这儿了,我也不要你救!” 唐伶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还欠你的命没有还。” “你照顾我,说要陪我,也只是想还我一条命?”齐瀚的眼神像是碎掉了。 唐伶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是吗?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欠我。”齐瀚说,“你什么都不欠我!” 他因为情绪激动,甚至开始咳嗽起来:“咳……咳。” “我就是还欠你命!”唐伶的声线也陡然增高,“在你康复之前,我就是不会走。” “我就是个大坏蛋。你根本什么也不欠我!” “你不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是我让你养父死掉了。”齐瀚冷冷地看着她,像是一头极具攻击性的雄狮,“你帮我包扎伤口,你帮我清洗伤口,难道你没发现我背上有什么东西吗?” 齐瀚死死地看着唐伶的眼睛。 他的背上,有东西?唐伶整个人都呆住了,先前齐瀚的背一直被血污藏着,她一直擦,却一直流血,所以一直没注意,这时候她才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齐瀚的后背。 这是有着诱惑肌肉的后背,他的**一直是这样,充满了荷尔蒙和野性的诱惑力,这样的身体被枪击中,留下了可怕的伤口,一个黑色的刺青被血污沾染。 刺青上是熟悉的花体字:a.01。 a?! 唐伶想到了格雷,格雷是a05,他是黑金的a级杀手。 而齐瀚……他是a.01? 他的编号比格雷还高?那按理说,他在黑金的杀手地位,也比格雷更高! “但是……但是……”唐伶一时语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为什么我明明是imc的董事长,却是黑金的杀手吗?”齐瀚看着她,“难道你从来没有奇怪过,我的身手为什么会这么好吗?” 对,唐伶好奇过,但是自从知道齐瀚老板身份后,就没有想这么多。 “你……你也是黑金的人?”唐伶感觉浑身发软,想起艾伦,想起16号,想起红石镇上发生的一切,虽然很不合常理。但是唐伶想通了很多事。 艾伦会齐瀚毕恭毕敬,那么狗腿。因为齐瀚是a级,他只是b级。 所有的事情都混杂在一起,唐伶不知所措:“根本不对啊!如果你是黑金的人,为什么会在红石镇跟艾伦对着干?” 齐瀚并不解释:“我就是黑金的人,我做了很多坏事,也杀过很多人,我就是个大坏蛋,所以你压根就不欠我一条命。” 信息量太大,唐伶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却听到齐瀚冷漠地说道:“所以,你可以滚了吗?” 唐伶浑身颤抖,已经感觉自己站不稳了,她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不,你救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坏人,我也要等到你康复才会走。” “哼。”齐瀚冷笑了一声,“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养父说的对,我靠近你就是要利用你。” “为……为什么?”唐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脚下一软。已经瘫在了地上,眼睛里还闪烁着侥幸的光:“你没有利用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不,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但是……我根本没有利用价值啊。”唐伶已经哭出来了。 “谁说你没有利用价值的。”齐瀚不遗余力地要撕碎她的心,“你还记得7年前的事情吗?” 7年前的事情…… 唐伶抖得停不下来,一股可怕的预感,在她心里蔓延出来。 7年前,在沙塔的沙漠里。7年前,那群来自黑金的雇佣兵。7年前,好不容易侥幸活下来的自己。 唐伶的脸色苍白,她颤颤地看着齐瀚说:“难道……难道那时候。我就见过你。” “没错。”齐瀚冷漠地说,“那时候的a,就是我。” 对,格雷说过,7年前a等级的人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齐瀚?格雷还说7年前,那个传说中的a已经脱离了黑金…… 传奇杀手,却又脱离了黑金的人,就是齐瀚吗? 她这七年来心心念念的a,居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他这背上有刺青,自己却一直没看见? 怪不得。怪不得在沙漠里再热,齐瀚也不会脱外套,怪不得,怪不得就算是在床上,他也不会给她看到后背。 唐伶的声音都哑了:“但是,但是你救了我不是吗?7年前你救了我,7年后,你也三番五次地救我?” 唐伶的眼神里,全都是侥幸的光芒:“你不是利用我,对吗?” 然而齐瀚的整张脸,都被可怕的冷血的光环笼罩住:“你怎么这么傻?唐伶。” “你以为7年前,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唐伶摇了摇头:“别说,你不要说了。” 她甚至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我求求你,你不要说了。” 但是齐瀚还是拉开了她的手,将可怕的事实告诉她:“因为,当时的计划是由我负责的。” “你以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不,我不是。”齐瀚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个字砸在地上,全都砍在了唐伶的心口,“亲手杀掉你父亲的人,的确是16号,但是是我把那些人带去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换言之,我,才是你的杀父仇人。”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09章:混乱

唐伶又是愤怒,又是悲伤,所有的情绪全都凝聚在她的心口,她泣不成声,嗫嚅着说道:“求求你,不要说了,别说了。” 本来唐伶抱着最坚定的决心,要守在齐瀚的身边,直到他康复,可是现在,她确实做不到了。 唐伶的信仰几乎崩塌了。 齐瀚看着她:“所以现在,你可以滚了吗?” 唐伶真的没办法再面对他了,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暴露在了一片光线之下:a先生是假的,救命恩人也是假的,自己笃定相信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她不想再看到齐瀚了!一眼也不想了。 唐伶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往哪里去,想先去找林允奚,却发现不过几天整个世界就变了样:混乱,到处都是混乱。 她只是远远地走在大街上,就看见大街门户紧闭。前几天才有的节日盛况,全都烟消云散。 到底是怎么了? 唐伶忽然想起那天在对峙的时候,知道那什么组织是要暴乱,但刚过3天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先找到了一户偏僻的人家,敲了敲门:“笃笃。” 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应答。 “请问有人吗?”唐伶再敲,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把耳朵附在门上,听见里面有声音,这里面确实是有人的。 她再走到侧面去看,发现整个屋子的窗户全都被木板钉的死死的,他们在防谁?在防那些恶徒吗? 她往街角再走去,又敲了敲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还是没有开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屋子里面叫嚣:“你是谁,快滚!我们没有多的食物!” 多的食物?怎么了? 唐伶敲开第三户人家,她也做好了不被人搭理的准备,没想到门吱呀一声,居然自己开了。但是一进屋子,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就扑面而来。 整个屋子里非常凌乱,都是打斗的痕迹。血迹到处都是,一看就发生了流血事件,这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里面没有一个活人,还好,也没有一个死人。 唐伶心中非常难受,也不敢瞎猜,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挑衅那些暴徒,于是直往偏僻的地方走,再走到街角,唐伶看见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蹲在角落。 一个小女孩战战兢兢地看着她。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又有恐惧又有害怕,最后她克服了恐惧,小女孩小心翼翼走到了唐伶的面前,抓紧了她的手:“姐姐,姐姐你有食物吗?” “到底怎么了?”不过是两三天而已,怎么平民连食物都没了? “那些……那些人……”小女孩嘤嘤开始哭泣,“那些什么组织的坏蛋,他们……他们抢走了所有的食物,我家里穷,本来就没什么储备。找不到东西吃的。” 她哭得抽泣:“没了治安,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流氓,不吃东西,我……我们快要饿死了。” 只不过短短三天,整个甲斐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唐伶不得而知,但是就算她有意帮忙,却实在没有食物可以救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林允奚和格雷,但是联络彻底中断,要找到他们也非常困难,唐伶决定多探听些线索,于是看着小女孩说:“那些坏蛋,还做了些什么?” “他们……那些人说……如果想要吃东西,就必须加入那个圣组织。”又是这个邪恶的词汇。 旁边一个看起来也虚弱的少年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他们说加入了这个组织,就要遵循他们的教义,他们才会发点东西给我们吃……” 唐伶心里很难受,心里明知道这个圣组织,就是个极其邪恶的团体,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这群小孩要活下去,只能投奔这个邪恶组织,才能换得了饭吃。 于是她问道:“那你们又为什么不去呢?” 小女孩的眼睛闪了闪:“我们……我们已经去过了,可是……可是那些大人拼命地抢名额,就为了得到吃的,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少年的鼻尖动了动:“我们……我们连加入这个组织的机会也没有。”小女孩也大哭了起来。 明明前几天的盛典,大家都那么开心……为什么这些坏蛋会这么坏,这么恶毒?比红石镇的雇佣兵还要可恶! 唐伶的心情十分沉重,她想帮他们,可是无能为力,她现在自身难保,必须先找到林允奚和格雷才行,他们黑金的人…… 啊对了! 黑金是雇佣兵公司,只要雇佣他们,给了钱,他们就一定会出动。如果是黑金的人,肯定能很快把这群暴徒给赶出去! 只是甲斐东城区彻底被阻断了,政府军管不上,谁能出钱去让黑金动手?整个城市都陷入了危机,有足够财力的人,就只有一个齐瀚而已。 “对了……齐瀚。”唐伶呢喃说道,“酒馆里早就没了抗生素跟消炎药,齐瀚还身受重伤,他把我给激了出来,要是再来了那些暴徒,他可怎么办?” 可是……他明明就是黑金的人,他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唐伶的心冷淡了下去,但是很快她的眼神又变色了:“不行,我得回去!” 先不管齐瀚说的那些话,什么a,什么杀父仇人,什么a等级杀手?都通通都不管! 整个城市危在旦夕,齐瀚也命悬一线。她现在……就要保住齐瀚的命!而且只有齐瀚活了下来,他说不准能保住甲斐,赶出那群暴徒。 “不仅要回去。还要先弄些药再回去……”想到这里,唐伶决定再到街上看看,买些药跟补给。 她问小女孩:“街上的药店,也全都关闭了吗?” 小女孩的眼睛里噙着眼泪,她擦着通红的眼睛说:“自从那些坏蛋叔叔占据城市之后,整个甲斐就全乱了,其他人……其他人,都成了流氓。” 少年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他挽起袖子,露出肩膀上的淤痕:“他们开始打砸抢,药店,商店,所有都不例外!我家里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还被赶了出来!” 现在的事情,远比唐伶想象的要复杂。因为圣组织的注入,平民也演化成了流氓。 唐伶紧皱着眉毛:“那还有其他地方,能搞到药品吗?” “嗯……”小女孩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有一个商人叔叔,我看见,有些大人在跟他换东西……可是那个叔叔,都不不让我们接近,嫌我们脏,说我们没钱。” “商人。”这对唐伶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能从商人的手里顺利买到药,倒是一个便捷的方法,况且她身上还有几千美金,买些抗生素跟消炎药肯定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她稍微安了安心。 瞧着女孩楚楚可怜的眼神,唐伶翻遍了身上想找点食物,发现只有一颗糖,这才想起,这是那天在婚礼上,她随手抓在手里。不知怎么就揣在身上了? 唐伶把糖塞到小女孩的手里:“加油,活下去,” “嗯。”小女孩虽然不太明白唐伶的情感,但是点了点头。 商人。唐伶根据小女孩提到的地方找去。 她说那个商人是在河边出现过……那些居民会在河边跟商人进行交换。 唐伶循着路线走过去,但是什么人也没有,看来还不到时候。 因为白天整个城市太动乱了,流血事件频发,商人为了自身安全,出现的时间也很不定,唐伶只能躲在草里面,一直盯着河岸边等人。 她等了很久很久。大约两个多小时过后,终于等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带着一个帽子,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还拿着一柄枪。 商人是他。 唐伶心中一着急,想赶快买下药后回酒馆,于是她赶紧冲了上去:“你是商人吗?” 男人看着莽撞冲出来的唐伶,倒是吃了一惊,枪口也已经应声对准了她:“你是谁?” “我来买你东西的。”唐伶指着他的背包,“我要买药。抗生素,你有吗?” 一提到这个,男人嘴巴一咧,露出了一口黄牙:“药?我当然有。但是小姑娘,你买得起吗?” 唐伶身上还有几千美金,怎么可能会买不起几盒药? “多少钱?” “钱?”那人笑了笑,“如果说美金的话……”他伸出了5根手指。 “什么意思?500美金吗?”唐伶盯着他。 “小女孩,这点价格我可不会卖给你。你瞧瞧,这已经是什么世道了,变天了!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药搞出来的吗?你只给我们500美金,连佣金都不够!” “那你的意思是……五千?” “嘿嘿嘿。”男人咧着一口黄牙笑开了,“没错,就是五千。” “你这是抢劫啊!五千美金买下几盒抗生素,怎么可能!” “不买就算了。”这男人看起来也不乐意了,他身子一斜,背着背包就要走。 “等等!”唐伶还是沉不住气,她想起齐瀚痛苦的样子,咬了咬牙,“五千就五千!那镇痛剂呢?你这里有镇痛剂吗?” “没有,只有吗啡。你要吗?” 少量吗啡是可以用来止痛,但唐伶害怕这东西剂量不合适会成瘾,也就算了。 “抗生素,你到底要多少?” 就这样,两盒抗生素,一卷绷带,足足让唐伶丧失了五千美金,但是没办法,城市动荡,整个东城区的联系都被切断了。 花了这么多钱,唐伶决定多从这商人口中探听些讯息:“你都是在这里进行交易的吗?” “没错。”商人数钱数得啧啧有声,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唐伶,邪恶地笑,“小姑娘,没想到你身上倒是有很多钱。” “那你还能搞到些什么东西?除了药。” “我能搞到的东西可就多了,药品食物绷带,水果咖啡豆,应有尽有,想要什么我就能搞到什么?”商人笑,“就看你有没有钱来买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局势?”唐伶问道。 “局势?当然是整个东城区都被那些人给占领了。”商人一声嗤笑,“那些个军阀,平时耀武扬威,结果提前得到消息,知道那组织要来搞占领,炸弹还没送上门,这甲斐全都送出去了。人全都给跑了。” “现在……没有军队,没有抵抗军,整个城市就被拱手让人了?”唐伶难以置信。 “对啊。”商人一笑,“所以小姑娘,你挺聪明的,这些药现在值五千,后天就值六千,再过一个星期,说不准可就值一万了。” 动荡。难道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唐伶不愿意相信,但是没办法,现在唯一的希望好像只有黑金了。 通过雇佣黑金公司,把这群人给赶出去!不过很讽刺,明明黑金很邪恶,却要用邪恶来对抗更邪恶的东西……幸好黑金的基地就在附近,如果用钱把他们请动了,那应该很快能把这组织的人赶出去。 想到这里,唐伶稍微安了安心。 “如果……我有东西能拿给你换吗?”唐伶问。 “当然可以,我什么都行,食物什么的,也支持以物换物。”商人讪讪地笑了笑,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唐伶,“而且小姑娘,如果说你用身体来换的话,我也是能接受的。” 恶心!但是唐伶现在没有其他资源,不敢贸然跟他闹翻脸。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翻了白眼,转身就走。 “小姑娘!”商人突然叫住了她,“我劝你还是多买些食物吧,以后肯定会越来越贵的。” 唐伶顿住了脚步:“什么意思?你知道这场暴乱还会持续多久吗?” 商人他剔着牙,笑呵呵地说道:“知道哦。” “如果没有人来管甲斐的话,那被占据,那可就是一辈子那么久了。” 现在所有的食物都被暴徒控制住了,靠着仅有的库存过日子,也不能支撑太久,唐伶心知肚明,要打破这个窘境,必须要赶走这个圣组织。 “你要罐头吗?”商人摇了摇手里的罐头,“看你买了这么多东西,罐头可以大减价哦。” 唐伶想到齐瀚,自己饿还好,但是齐瀚受了伤,必须有食物来补充能量。 “多少钱?” 却看见这商人又张开了5根手指头。 “又是五千?五千美金买个罐头,怎么可能!”唐伶转身就走。 “哎哟,小姑娘。慌什么慌。”商人笑道,直接把罐头扔了过来。“看你这么实诚,这罐头就送你了,以后要买药,记得再找我哦。” 唐伶有自尊心,但是更想活下去,于是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罐头。 这是一个水果罐头,看起来平淡无奇,快要过期了,要是在平时,这样的罐头她都不会看一眼,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有这么一个罐头,都是奢侈品。 她忽然想起那小男孩跟小女孩,她小心翼翼地返回原路,找到了他们,将罐头交给他俩。 小女孩的眼睛晶晶发亮,又要哭了:“姐姐,谢谢你,这样妈妈就有吃的了。” 唐伶看得心里一软,指了指酒馆的方向:“姐姐就住在那,如果真的有困难,你就来找姐姐吧。” 出去的这一趟,唐伶多少得到了讯息,知道现在甲斐的情况。 现在所有的供给都被控制了,医药,食物,所有供给都被控制在暴徒手里,而唐伶也大致知道了这些仓库,大概在城市的位置方向。 她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小酒馆,坍塌的大桥就在面前,这里实在是格外凄凉,一片废墟。唐伶踩过大大小小的石块,拨开掩埋,好不容易走进了小酒馆。 她着急地敲开门,本以为门已经被锁,但没想到这样一声,就直接被打开了。 “怎么回事?!”唐伶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难道,齐瀚已经走了吗?” 不对,他受了重伤,不可能走出去。 那门怎么开了?难道又有暴徒来了吗? 唐伶害怕极了,她连呼吸都不敢太沉重,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举起了一个木棍,直接往齐瀚躺着的房间走…… 果然,里面有声音!那些暴徒都回来了吗?! 正在这时,她听到一个男人说道:“切,这里根本就没有食物,人也没有,怎么抢劫呀?!” 不对,这些人不是暴徒。 “再搜搜,说不准还有剩下的。你看这里都还有酒,肯定还有其它补给。” 他们是来找东西的,应该是平民组成的流氓。 齐瀚呢?应该还好。唐伶放下了一颗心。 一个流氓已经傻乎乎地走了出来:“我来这边找。” 唐伶悄无声息地埋伏到了墙角,一直看到这男人走了过来,她一木棍直接把人给敲晕了。 果然是平民,应该是都没了补给,所以才会跑出来抢劫。 这边发出了声响,里面的另一个人也发觉了,他拿着刀子走了出来:“喂,你人呢?回答我一声?” 唐伶心中非常生气,她想到齐瀚可能会被这些人伤害,她就气得不行! “我在这儿。” “女人?”听到女人的声音,流氓非常诧异,“你是谁!” 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刀,唐伶气得着急,她猛然窜到了男人的身后,一木棍也打在了他的脖颈上:“我是谁?我是死神!” 还好这些平民虽然是男人,但是跟红石镇上那些雇佣兵比,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唐伶处理好这两个人,准备把这两人直接扔出去。 她吃力地刚一开门,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影。站在自己的身后----还有人! 唐伶心中一惊,觉得下一刻他的刀子就要插进自己的身体了! “咚!” 没想到这个流氓突然倒地,发生了什么事? 唐伶好奇地转身去看,看见齐瀚苍白的一张脸,还好,他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活活得好好的。 唐伶心中一喜,却又努力按捺住,她吃力地把这个高大的流氓扔出了酒馆,把门锁好。 还好,这是个铁门,只要关上铁门,就算是用蛮力也不可能打开。 她刚锁好门,就听到齐瀚的声音冷冷响起:“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唐伶说,“我把抗生素给你。” 唐伶有些尴尬,毕竟他一遍遍赶自己走,而自己厚颜无耻。 但她决定先抛开这些纠缠,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要先让甲斐恢复正常才行,她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转述了一遍。 齐瀚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 难道……他知道这个圣组织会暴乱? “现在怎么办?”唐伶问道,“整个城市都已经被攻陷了,所有的逃跑的路都被堵截了,东城区现在成了孤岛,根本就逃不出去。” 齐瀚沉吟了许久,最后却冷淡说:“你应该去找盛赢,他那应该安全。” 唐伶的脸色一垮。 一阵沉默,两个人之间是可怕的尴尬,唐伶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对黑金的计划咽下去:既然齐瀚决意要我走,那我就走吧。 唐伶刚要走出门,却听到门外砰砰的声音----这是那些平民流氓,他们居然醒过来了,因为打不开铁门。他们只能愤怒的骂道:“快开门!臭女人,快让我们进去,就是你那里一定有物资对不对?都给我们!” “我们要食物,食物!” 铁门非常坚固,他们闹了一番怎么也打不开,唐伶始终紧张地听着外面的一切,害怕这动静会把那些暴徒给惹来,平民就算了一点也不足为惧,但是圣组织的人就不一定了,他们有武器,是武装,根本就打不过。 还好这些人折腾了十几分钟,应该也是怕被发现,便悻悻要走:“我们就是走了,也不会让你们爽!” 一个人恨恨地说道:“砸,兄弟们,把着铁门给我们砸到变形,让他俩也根本打不开这个门,就饿死在里面!” 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没想到他们真的拿起石头,全往铁门上砸!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终于停歇之后,唐伶等了很久再去推门,发现门真的被堵死了,那些人丧心病狂,真想要把他们堵死在这儿! 怎么办? 她的面色苍白,别说是要找黑金,现在又自身难保了,出都出不去。 食物只能再吃3天,真的要被饿死在这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0章:我要吃了你

忽然一阵嗤啦的电流声,就连头上的点灯也灭了----电路被断了。紫you阁w.ziyouge. “怎么办?”唐伶的心中很着急,她忽然想到了盛赢,她忽然意识到----他的父亲这么着急替他举办婚礼,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暴乱? 如果早知道还好,至少盛赢肯定是安全的。 唐伶稍微安心了,至少盛赢没事,现在她只需要解决眼前的麻烦。她决定先跟齐瀚商量商量。 “齐瀚。”她刚开口,就看见齐瀚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他已经吃下了药,但是看起来情况还是非常糟糕。 “齐瀚,你转过来。”唐伶惊慌地找出了手电。 但是齐瀚根本就不听她说话:“你别管我。” “齐瀚。”唐伶死死咬住嘴唇,“你的伤口是不是崩开了?你快给我看。” 齐瀚还是不配合,唐伶心中焦急也不管其他,直接按到了齐瀚的身边,把他掰了过来。 “天啦。”唐伶想到了,当时齐瀚为了救自己,好像又被平民给砸中过背部。 没有食物,电路中断,极端恶劣的环境像是要压垮唐伶一样,她整个人都在崩溃。唐伶看着汹涌的血液流了出来,害怕得又想掉眼泪,齐瀚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哭什么?你走。” 先不说门被堵死,他已经成了这样,唐伶怎么可能走? 齐瀚用尽所有办法,就是要唐伶赶走,让她去找盛赢才是最安全的方式,但是没想到伤口崩裂得越来越厉害,齐瀚慢慢感觉意识迷蒙,眼前一片发黑。 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他只听得到女人拉着他的手一直在哭:“齐瀚……齐瀚……” …… 东城区沦陷,整个西城区也陷入了静寂,西城区的一处酒店里,林允奚独自坐在阳台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椅背。 他看起来非常生气,一蓝一绿的猫眼盯着远处坍塌的大桥,死死地捏住了拳头:“桥断了,可恶!”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他背后走了过来,抽着烟,不声不响地坐在林允奚的身边:“你女人呢?” 这人正是格雷。 格雷看着他笑:“也被困在了东城区?” 林允奚面色阴沉。年轻的一张脸上全都是不合年纪的阴狠:“那个什么圣组织真是讨人厌,我看着碍眼!” 一边的格雷笑容却愈演愈烈:“但是以你的身份,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吧。” 林允奚的眼睛一挑,翻了个白眼:“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让唐伶出去?如果她不出去,就不会碰到盛赢,不碰到盛赢,就不会遇到齐瀚,不遇到齐瀚,她现在就该在我身边!” “哼。”格雷好笑地盯着他。“你这推卸的水平我给你一百分。” 林允奚一张脸阴沉沉的:“当然都怪你。” “好,你这么舍不得你女人,怎么没有一路跟去?”格雷抽着烟似笑非笑,“你自己让事情超出掌握,却在别人身上找责任,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格雷可一点不惯林允奚的臭脾气:“而且以你的能耐,明明能自己混进去,干嘛在这怨天尤人啊?” 林允奚没搭腔,一双眼睛看向了黑夜:“你们都知道暴乱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格雷笑:“圣组织的那个统领叫诺顿。今天引发暴乱,这不是全世界都该知道的么?” 林允奚睁着一双冷淡的眼睛看着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因为你总是神秘兮兮的吧。”格雷吐了一口烟圈,“因为除了几个人,以及黑金的高层管理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谁吧。你不闻不问,经常失踪,又让我们怎么告诉你?”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允奚冷冷地瞪着他。 格雷却一点不被他的气场所压制:“你既然没有问过我,我怎么会主动告诉你?” 他又吐了一口纯白的烟圈站了起来:“我今晚上要回黑金了,你走吗?” “我要你帮我把唐伶给找回来。” “林允奚,你虽然有身份在。但是命令不了我吧。”格雷的嘴角一挑,不咸不淡地看着她,“你这么厉害,自己把你女人找回来啊!” “哼。”林允奚睁眼也笑了,“对了,你是因为时限要到了,所以必须赶回黑金吧?” 一提到这件事情,格雷的眼神变得非常古怪。 “你说我跟你同事一场?但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样。”林允奚睁着那双猫眼盯着他,“你们算是再努力,也不可能跟我一样。比如你今晚上必须回黑金拿疫苗,而我,就不用。” 格雷面色阴冷,他将嘴里的烟一扔,踩灭在地上:“我可真讨厌你,特别是你那双眼睛!” “哼。”林允奚冷笑了一声,没搭腔。 最后在格雷离开之前,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林允奚:“林允奚,我可真好奇。要是你女人知道你真实身份之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林允奚的脸色瞬息万变。 “真-实-身-份?”林允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咬着这4个字,用牙齿研磨着,“我是林允奚,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 “好吧林先生。”格雷又点燃了打火机,“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直到格雷的背影淹没在了夜色里,林允奚才把一双猫眼移开,沉沉地看着遥远的东城区,他嘴里不停的叫着一个名字,那就是唐伶。 “唐伶,唐伶,唐伶。我明明在大魔王手里保住了你,你为什么偏偏这么傻呢。”林允奚的眼神一变,骤然演化出了杀意,“齐瀚。你该死的,齐瀚。” 他捏紧了拳头:“你明明该死掉的。” …… 枪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是因为告诉运转的子弹一击中,便会造成可怕的**创口。 在齐瀚被鬼面一枪击中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就非常严重,好不容易在唐伶的及时抢救下,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情况仍然不容忽视。 虽然已经吃过了抗生素,但是伤口又崩开了,唐伶没办法,只能一直守在齐瀚的身边,他又意识朦胧了。 唐伶去测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如果说前几晚是断断续续的发烧,那么今天就是一直烫得可怕。 一想到因为自己,不管是盛赢还是齐瀚,都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不测……唐伶的心里十分难过,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直守在齐瀚的身边。 但是电线已经被切断了,整个酒馆里的电路完全不能用,一片漆黑。还好她还找到了一些蜡烛,把蜡烛塞在酒瓶子里点燃,在暗淡的烛光里,她一直守在齐瀚的床边。 上次盛赢发烧,她有找到退烧药,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唐伶只能一直用冷水给他降温,但是他的发烧是受伤引起的,根本无济于事。 他烧得迷迷糊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也变得非常困难,唐伶真的害怕他会死在这里。 齐瀚身上温度越来越高,但是这小酒馆里,根本没有别的方法降温,唐伶非常害怕,她甚至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慢慢消失。 没有办法,唐伶忽然想起降温的偏方,想用捂热排汗的方法帮他降温。 唐伶就到处去找被子。但在酒店里都找不到多的被褥,这小酒馆又怎么可能有?她把自己的外套都脱下来,全部都盖在齐瀚身上,但是他身上还是一阵恶寒。 也抱他吗?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吗?可是很不合适。 但是瞧着齐瀚痛苦的样子,她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用跟盛赢如出一辙的法子,但是她刚刚抱住他,就已经被齐瀚推开了:“你走开,你们全都走开,别靠近我。” 他的声音嘶哑。 在他的噩梦里。到底是谁在靠近他?齐瀚到底经历过什么?他到底……是个好人吗? 唐伶又想起那一晚,自己用莱莉的名字让他平静下来,于是她一咬牙故技重施,说道:“我是莱莉。” 一听到莱莉的名字,激动的齐瀚竟然真的平静了一些…… 他说:“莱莉……莱莉……” 唐伶这下,算是真的心如死灰。 她没想到自己被推开,念着另外一个小姑娘的名字,却能靠近齐瀚? 她叹了一声气,决议不再计较这些,反正等他康复以后,便再也不会看见齐瀚了,她用双手抱住了齐瀚,努力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他,却听到齐瀚的声音很低,嗫嚅着说道:“对不起莱莉,我也不想你的父母都死掉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违抗命令。” 命令? 莱莉的父母……也死掉了?这就是他愧疚的原因吗? “那么我呢?”唐伶又突然想起,齐瀚说他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唐伶心中五味杂陈:“那我呢?你也对我愧疚吗?!” 又是救命恩人,又是杀父仇人,又是深爱过的人,她实在没办法分清齐瀚的位置。原本她已经失望到了谷底,却没想到齐瀚忽然叫了一声:“唐伶。” 他的意识仍然迷迷糊糊:“我对不起你……唐伶。你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我不想做那些事情的……我不想进入黑金的,7年前我根本不想去沙塔的沙漠里,可是我……我没有办法抵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看起来那么脆弱。 奇怪,他明明是imc的董事长儿子,在红石镇漂亮的一战,就已经证明他的实权有多可怕……到底谁有资格命令他?! 齐瀚在唐伶的眼中,就像是尊神一样,总是运筹帷幄。总是这么骄傲,自信地掌控全局,7年前,他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格雷说过的话……7年前的那场抢文物案结束以后,当年的那个a就退出组织了,当时退出的人,就是齐瀚吗? 之后齐瀚又呢喃着开始说话:“这些年里我非常难过,我一直想补偿,一直在找当年还活下来的人……但是我只找到了莱莉,没有找到你……” “找我?”唐伶听得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瀚的回忆里到底藏着什么? 她还想多问,忽然看见齐瀚睁开了眼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升起了一团水雾,不知道是梦还是陷入了魔怔:“唐伶对不起,唐伶。”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多,你现在又对不起我什么?”唐伶看着他,努力想从他口中问出话来,但是齐瀚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嘴唇张了张,一个字节都没有吐出来。 “齐瀚你告诉我。”唐伶直直地看着他,“你到底对不起我什么?” 却没想到齐瀚一盯着她,明明无力的手忽然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如梦初醒:“唐伶,是你。” 因为他生了病,意识反反复复,所以搞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在齐瀚的意识里,唐伶已经被自己撵走了……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这是梦吗? 身体的疼痛击垮了齐瀚的伪装,压碎了他的云淡风轻。他牢牢地握着唐伶的肩颈,将她死死地拥在怀里,唐伶只觉得男人的气势很强,一呼一吸全扫在自己的脖子里,他好闻的气味也是铺天盖地笼罩了过来,她这才注意到齐瀚的气息里有非常重的酒味…… “我走的那会儿,他喝了酒?”但是唐伶已经选择盛赢,她就不会再接受这样的暧昧。 于是她努力想挣脱开齐瀚,但又怕用力过猛再让他受伤,这一退一进,整个气氛都陷入了僵局。 齐瀚怔怔地看着唐伶无名指上的戒指,酒精让他冲破了理智,竟然直接发声说:“你不要选盛赢好不好?” “啊?”唐伶吃惊地看着他。 齐瀚失掉了他一贯的自信和骄傲,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唐伶去看角落,发现这小酒馆里储藏的一半酒,居然全被他给喝光了?! 齐瀚用手握住了她的手,要把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给扯下来:“你不要选盛赢好不好?” 也许就是因为伪装被撕碎,他的真情实感才会流露出来。 “可是你明明赶我走。”唐伶看着他,“你明明不需要我,你说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很恶毒,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选盛赢?” 这句话直接问到了齐瀚,他的眼睛一睁,头昏昏沉沉。酒精跟疼痛纠结在他的脑子里,这是他第一次舌头打结,他看着女人手指上的戒指,就是气不打一处,他就是生气,他就是不准许别的戒指出现在唐伶的手上! 齐瀚直接把套在唐伶手上的戒指给取了下来,咚的一声扔到了角落里,任性又执拗地说:“我不管,你就是不能选他!” 他喝醉了。 齐瀚一手拽住了她。他已经伤成了这样,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唐伶想不明白,人就已经被重新扯到了他的身子下面去,齐瀚阴沉地看她:“你要去找戒指吗?” 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的恶狼一样,齐瀚重复了一遍,死死地抓住了唐伶的手腕:“你要去找戒指吗?” 唐伶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愤怒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吗?” 听到这里,齐瀚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情绪沮丧到了极点…… “对呀。杀父仇人。”他沉沉地呢喃。 气氛一时尴尬。唐伶正准备松开他的手,却没想到又被齐瀚给紧紧攥住了:“不行,我不准你跟他在一起。我就是不准。” 他真的醉了。 唐伶叹了一声气,低低地说道:“齐瀚你醉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搞错了。” 却没有想到齐瀚不由分说,再次把她扯到了身子下面去,直接用手拨开了她的衣服,露出了一截光洁的皮肤,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唐伶只感觉一阵冰凉,齐瀚火热的体温就已经笼罩住了她……就像是在红石镇一样。 他的身体这么热,体温曾经那么高,现在却又骤然变冷。 唐伶被冷得颤抖了一下,男人就已经死死地咬住她的肩膀,固执生气地说:“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喜欢别人。” 唐伶被拉得衣衫不整,听得非常生气:“凭什么?!” “你就是不能喜欢别人!”本来齐瀚已经压抑住了自己的一颗心,就算是她要选声音,他便拱手相让。但是他喝醉了,感情冲破了重重的理智,他改变主意了,他就是反悔了! 明明他已经费了这么大劲赶她走,一次又一次地赶她走,她偏偏就是一次一次地又贴了回来。 “怪你。”齐瀚整个脑袋都埋在她的颈间,喃喃自语说:“都怪你。” “怪你要回来。”他说。 “怪你不恨我。”他说。 “怪你忍着眼泪,委曲求全,去跟那些流氓争斗,也不背弃我。”他说,“怪你见到了我最惨的时候,怪你偏偏就是不离不弃,就是要守在我的身边!” “都怪你!”齐瀚盯着她。 朦胧之中,唐伶感觉到他的灵魂都好像在发烫。 唐伶愣住了,她的眼眶里又噙满了眼泪,他压在身上,她要推他:“你放开我齐瀚,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你不能这样!我只守你到康复,我要走的!” 但是这番话激怒了齐瀚。 他抬起头来。一张英俊完美的脸上都是愠怒,他一字一顿地说:“不,你是我的,你不会走。既然你已经在这里了,你就不能走!” “你放开我。”唐伶推不开他,也不敢用力,她想跟齐瀚讲道理,“我已经选择盛赢了,我们之间没可能了,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要求我还喜欢你?” “不对。”齐瀚仍然压着她,沉沉地覆在她的身体上说道,“不对。这不对。” 唐伶也生气,她不停地说着以后的事:“等到你康复之后,我会回到盛赢的身边去,既然金黎小姐也不愿意结婚,我会再去正式跟金小姐谈一谈,讲清楚,只要这场婚姻名存实亡,就算是我暂时得不到盛赢父亲的认可。但我也愿意站在盛赢的身边陪着他,渡过难关。” 唐伶的眼睛熠熠生辉:“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陪在他的身边。” 说到了这里,她本意是要撇清自己跟齐瀚之间所有的关系,但是却更加让他失控了,他浑身都是酒气,将她桎梏。 唐伶只感觉自己的胸前一痛,没想到男人狠狠地咬着自己……他的牙齿死死地咬在她的皮肤上,唐伶一阵吃痛:“你在干什么?!” “你不要想离开我。”齐瀚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不要想离开我。” 今天的齐瀚性情大变,可能酒精激发出了他的黑暗面。可能是疼痛让他宣泄出了本我,但是唐伶被他咬得很疼,身上也立时起了一圈暧昧的痕迹。 齐瀚好醉。唐伶怎么都推不开他,心情怒到了极点:“你干什么?盛赢。” “盛赢?”齐瀚的脸色彻底变了样,“你为什么叫出了他的名字。” 唐伶的目光凶狠,瞪着他的脸:“因为我选择他呀!” 如果说在红石镇两个人是缠绵绯恻的,那个齐瀚是温柔强大的,那么今天的齐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暴怒。生气,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在唐伶的身上咬出了很多暧昧的痕迹。 记忆里的a先生,冷漠,无情,冷血。现实里的齐瀚,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而这两个影子,偏偏组成了同一个齐瀚。 真的是酒精让他迸发的么?唐伶不知道。 “你放开我!”唐伶被咬得很痛,她用力挥开齐瀚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出他的怀抱,这明明是个重伤员,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唐伶想不明白,她正要挣扎,男人火热的手掌已经触摸在她的腰间,热度像是要把她烫得融化了一样。 唐伶被吓得不轻,在烛光的交叠下,两个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齐瀚握着她的后背,直接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唐伶大惊:“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齐瀚睁着一双朦胧又清澈的眼睛:“我要吃了你。”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1章:齐瀚的骄傲

齐瀚从小起,骨子里就刻着两个字:骄傲。 骄傲与优秀相生相伴,他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的父亲是跨国财阀imc的董事长,几乎身处世界的中心。 他从小就被作为精英被培养长大,在齐瀚的人生里,理应一帆风顺。 就读名校,接手父亲事业,长成那些西装革履侃侃而谈,会在酒会上觥筹交错的上层人,这才是他应该有的人生。 骄傲,严谨,优秀,这些全都是他的代名词。寄宿学校里的同学朋友,个个都是钱权后代,这是他们的圈子。 在齐瀚人生的前15年,现实依照着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甚至进行得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他非常聪明,在学校时连跳两级,15岁便顺利读完了所有的中学课程,被大学录取,即将翻开他人生的下一篇章。 这就是他应该有的精英人生,终生在数字的背后运筹帷幄,掌握着世界的节奏,永远都不会沾染上血腥的东西----至少,他自己的手上不会真的沾上人命。 但是这一切,都被一场车祸毁掉了----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而是蓄谋已久的。 当齐瀚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丢入了一个黑暗的房间,这是齐瀚第一天见识到血腥与黑暗的世界。 命运伸出了一双黑手,生生的把他从光明的精英生涯里,拖向了无尽的黑暗。 他遭遇了这场惊世骇俗的绑架案----而负责动手的,正是黑金公司。 那一年的黑金刚刚成立,却有一颗厚颜无耻的心,将他绑架过后索要10亿赎金,即便等到赎金到账以后。黑金也没有放他回去。 单纯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公司黑金,肯定不敢跟imc这样斗----这场绑架案的背后有一双黑手,正是这双黑手指使黑金绑架了他。 他在牢房里挨过了一个月,几乎死掉,那牢房又脏又臭,像是地狱一样。 里面还关着其他败类,社会的渣滓,他们身材高大,面目不善。在这里,他从精英社会里学来的优秀与骄傲,全被撕得粉碎,他是用他的拳头让那些人屈服的。当他杀气腾腾地揍完牢房里的12个渣滓以后,自己也早已经鼻青脸肿。 年仅15岁的齐瀚,从那一天起,就从精英社会里死掉了。 黑金却没有杀他,限制他的自由,软禁他,毒打他,将他训练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杀手,从精英社会里死掉的齐瀚,在黑金重生了。 这一年的黑金才刚刚成立,规模非常狭窄,得益于齐瀚父亲所缴纳的10亿赎金。再加上世界上几场侵略战争的外包军费,黑金就像是海绵浸了海水一样,膨胀,发酵,迅速扎根全球。 黑金伪造齐瀚的死亡录像,让他父亲彻底绝望,以为他已经死亡,所有搜救都因为这死亡录像而停止了。 这一场价值10亿,惊世骇俗的绑架案,在报纸上却没有留下丁点讯息,在时间的洪流里,陷进了沉寂。 而那之后。齐瀚在黑金度过了几近地狱的3年。 他整个人都变了,从本来光明的精英人生,进入了可怕的黑暗世界,他整个人都几乎被黑暗腐蚀掉,染黑了,他骨子里的骄傲和优秀,全都被这些血腥和人命给抹去了。 与其说黑金的人是在训练他,不如说是在试验他,把所有奇怪路数都用在他的身上,齐瀚的命本来早就该完结,却硬是被他骨子里的骄傲和硬气,续到了今天。让他绝然于那群社会渣滓,长成了一个合格优秀的杀手,冠上了最高的等级a,在那一年的黑金,最优秀的杀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a。 所有人都尊称他一声a先生。 他咬着牙用拳头得来了命,却还是受黑金掌控。他的命还是被黑金死死地捏在手里,他逃过,却没逃掉。 7年前齐瀚第一次见到唐伶时,对这么个小丫头没大印象。觉得她不过一个普通,愚蠢,胆小的少女而已。 连救她都只是顺手而已,那时候16号已经瞄准了她,只需要一枪,她的生命就会立马消逝掉,对于齐瀚来说,那一年的唐伶没什么特别,只是他任务里的一个移动靶子而已。 但就是鬼使神差的,就在那一分钟,那一秒钟,他就是不想杀人了,他想救人了。 于是他拽着唐伶的头发,把她埋进了沙粒里,想要救下这一条人命。她只要敢尖叫一声,齐瀚也会立马一枪解决掉她。 还好,她没有那么蠢。 这一天对唐伶来说是天翻地覆的一天,对齐瀚来说也是,因为他早就烂掉的良心忽然觉醒了,他想从黑暗的泥沼里爬出来,走到光明里去。 齐瀚虽说在黑金身份地位高,但是对于整个黑金公司来说,他也不过是个打手而已,自然触及不到黑金的利益链,更别提隐秘的客户信息了。 他的任务是杀了所有碍眼的人,去抢夺那座太阳女神像,但是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他不得而知。 他只是因为受控,被迫隐匿在黑金,他不服气,想找到蛛丝马迹,将黑金整个端掉,虽说黑金眼线众多,但是架不住齐瀚的心思缜密,在他周密的计划里,终于联系上了imc。 虽说齐瀚仍然受控于黑金,但是世界上有一样东西能解决所有事,那就是钱。 他的父亲将他从黑金里“买”了出来,而他就是第一个。真正逃离了黑金的人----其他没有一个人主动离开过黑金,因为他们知道太多了,只要离职,那就等于死。 所以红石镇的艾伦,在失去黑金信任之后会那么慌张,一个劲地问齐瀚能顺利逃脱的原因。但是他又能有什么逃脱的原因,不就是家里有钱吗? 在顺利脱离黑金,回到imc之后,他发现自己像是成了游魂,再不被精英社会接受,他那些旧友假惺惺地来安抚,说些漂亮话,但背后讨论的却是他早已经在家族争斗里失了势,以后没钱也没权,根本没有交往价值。 他想回到光明,却悲哀地发现他已经做不到了。 在黑金地狱一样的3年,让他学来的只有阴狠狡诈而已,还好,这些东西在利益上是互通的。 所以很快他开始接手imc的业务,那时候他作为空降,受尽了阻挠,董事会的老头利用层层条款来约束他,但是他就一一用黑金的手段,把那些阻碍的小石头,给统统甩掉。 这多讽刺,他恨死了黑金,但却用黑金教会他的东西往上面爬。 事隔这么多年,黑金背后的利益链已经非常复杂了,齐瀚本想利用imc的地位去铲除它,将它连根拔起!可是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了。 整个黑金就像是织出了一张复杂的蛛网,各种利益链层层结合,联合了国家,政界,商圈,太可怕了。 这些年来交错的人生。让齐瀚的性格变得非常古怪。 每一种性格都是他的面具,他骨子里的骄傲隐匿了,邪恶和嬉皮笑脸成了他的面具,齐瀚自己都已经不知道他的本我是什么了。 没有一个女人能看清楚他的本质是什么----就算是现在的唐伶,也不可以。 齐瀚成了一座货真价实的孤岛,周边都是茫然无际的海洋,没有人能靠近他,没有人能看穿他。 他抑郁过吗?他没有。 因为他是齐瀚,他骨子里就刻着骄傲。 他既在光明里茁壮过,也在泥潭里挣扎过,再没有什么情绪能击倒他,董事会夺权。家族夺势,在有了黑金的经历过后,他甚至更驾轻就熟了。 他是天生的王者。 但是自从救下唐伶之后,齐瀚重生的那一颗愧疚之心,却越来越可怕,他决定赎罪。 他把当年因他而死的死者家属名单找来,只要是跟他扯上过关系的事件,他通通赔偿,齐瀚把那些幸存者都找到,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给了他们足够的钱作补偿,此生无忧。 反正他有钱,有很多很多钱,齐瀚想用钱来弥补这些年他做过的血腥事,但是没用,他心中愧疚的黑洞越来越大。 对齐瀚来说,唐伶真的不算是特别的那一个。 救下唐伶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但他在那7年间,甚至不知道有个人叫做唐伶。更不会知道,唐伶对这个所谓的a先生念念不忘,甚至把他当成了精神支柱。 他用钱安抚完所有人,甚至用收养来安抚莱莉,唯一漏掉的幸存者,却是唐伶,在那一天,齐瀚是接近于解脱的。 要是再找到这个唐伶,把她安顿好,让她衣食无忧,用钱去解决她的烦恼,是不是所有的愧疚都会消散无踪了? 只要找到这最后一个幸存者,他的黑历史,是不是能全抹消了? 他查到了唐伶的背景资料,看见她在那场惨案之后,被接到美国收养,之后进入过疗养院,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在医生报告里已经逐渐稳定康复,就读于名校考古系,虽然曲折,但是似乎已经走出了阴影。 这是齐瀚看着这一份趋近于完美的报告,心里却生出了非常奇怪的情绪,作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有蹊跷。 到底哪里有蹊跷? 收养唐伶的林又启,是知名的考古学者,他还有一个混血儿子,叫做林允奚。 但是当齐瀚一看到林允奚的照片,特别是他那双一蓝一绿的猫眼时,他心里的疑惑跟不安越来越重,但是他找不出能串联在一起的讯息。 怪。可到底是哪里怪? 特别是当他一拿到唐伶的报告之后,这位知名学者就在肯因国失踪了。 于是他决定亲自跟随着这个唐伶,深入肯因国。 他本以为唐伶就是个娇娇小姐,一到肯因,肯定就会被流氓给吃干抹净,在他的计划里,就想着找些茬把这女人给扔回去就了结,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一个人就敢深入红石镇。 有意思。齐瀚忽然对这个胆子很大的女人有了兴趣,于是他临时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跟唐伶创造出交集点。 去往红石镇的路只有一条,齐瀚早就已经看准了她必经之路,于是就在那个暴雨交加的夜里,他提前等在了黑夜里,甚至故意把车开进了水坑里,就为了拦截住唐伶。 吊儿郎当是他的保护色,本来在齐瀚的计划里,只要摸清楚这个唐伶的近况以后,就会悄然离开她的生命,但是事情慢慢朝他未曾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这女人很有想象力,居然就这么把他的车开走了? 有意思,她倒确实很有意思。 齐瀚来肯因的初衷,确实是因为唐伶,但是他一来了红石镇,既然再看到了当年的手下艾伦,全球第二大的黑市就在面前,肯因政府军,黑金雇佣兵,盛家三方都在虎视眈眈,机会就甩在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要? 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齐瀚就先放下了对唐伶的关注,去联合肯因掌握军权的将军,一手推进了红石镇那一场战斗的胜利。 油田经营开采权到手,军火倾销,顺利与肯因的掌权将军结成了利益同盟。 大赚! imc大赚。 如果说一开始对唐伶的在意,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那么在红石镇一战大赚之后,他就应该脱出唐伶的世界,但是他的内心就是蠢蠢欲动,他就是不乐意了。 那么到底他对唐伶的爱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究竟在哪呢?他也看不到。 要说唐伶独立,黑金也有女杀手比她更独立。 要说唐伶有趣,但是她那性子阴晴不定,哄起来比什么都费劲,又哪里有趣? 要说她长得漂亮,她确实漂亮,但是齐瀚作为站在名流圈的人,阅人无数,自然瞧过更漂亮的女人。 为什么单单就是这个女人,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呢? 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让他不惜深入沙漠,也要从艾伦手里把她给找出来呢? 不知道。 齐瀚想了很久,最后想出了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愧疚。 因为唐伶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只要把人情还给她,以前的罪孽就一笔勾销了,是这个理由吗? 他真的不知道。 后来齐瀚索性也不想了,他开始一次又一次地保护她,一次一次忍不住地在意她,明明冰凉的一颗心,仿佛长出了千万根柔软的细丝,他却还不明白是爱。 所以他才会暧昧。却又若即若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活在一个世界里,他还在孤岛,四面是海,没有谁能靠近他,没有谁能懂他。 但在唐伶向他表白的时候,齐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居然颤动了,他真的想接受唐伶的告白,他真的想跟她在一起。 可他必须拒绝,然后把唐伶给送出去,因为他的一番运筹帷幄。他早就知道红石镇将会遭遇一场可怕的变故,他得先保护她的安全。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本来已经安排妥当,用私人飞机让她离境,齐瀚根本没想到,唐伶会跟她那个弟弟赶上另外一班飞机,遇上了一场空中抢劫。 在得到消息之后,他心急如焚。 焦虑?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 前半生,他优秀冷静,中期做杀手时,冷漠冷血。 焦虑?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自己的这一颗心,快要蹦出来了一样? 神像是其次。生意是其次,已经达成的合作都是其次,他只要这个女人活下来而已。 直到得知唐伶平安无事之后,齐瀚也一直苦恼于这种混乱的情绪。 他不想让这样的情绪左右他,焦虑,慌张?这是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的。 于是齐瀚决定找出唐伶吸引自己的那个点,然后把她身上的那个闪光点消灭掉,这样是不是就能不爱她了? 他可是齐瀚,他不能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我为什么会在意她?”这时候齐瀚想到了一个答案,“只是普通的性吸引吗?” 于是他们睡了一觉。 齐瀚本以为那一夜之后,会完全切断他对唐伶的牵盼,却没想到一番灵肉交融之后。他竟然更在意她了。 她的影子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再也搬不进其他的女人了。 更可怕的是,他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叫嫉妒的情绪----他居然开始嫉妒盛赢? 开始嫉妒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纯真爱情。 开始嫉妒盛赢有可能夺走她。 开始嫉妒所有他们之间未发生的可能? 再后来,红石镇的混乱顺利解除,齐瀚成了那个最大的赢家。 而林又启呢? 其实那时候的齐瀚,已经摸到了他的狐狸尾巴,他只是想找林又启对峙,证实一下真相而已,却没想到那一番话真把他逼死了。 死亡算什么?他在笑。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画面竟然被唐伶看见了。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修葺起的爱情泡沫,瞬间化得粉碎。齐瀚看见唐伶一次一次地拒绝他,推开他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颗冷漠的心,被炙热的火浇燃烤化。然后再被尖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刺开了。 痛。就是这么痛。 这就是爱么? 其实齐瀚手里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这次前来古尼国,只是来黑金证实而已。却没想到会在教堂里看见唐伶。 而且她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不是自己。 他看见唐伶跟盛赢在教堂里举行仪式,除了神父外,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没有鲜花,没有喧哗,但就这样,还是深深刺痛了齐瀚的眼睛。 而现在呢? 当他看见唐伶手指上的戒指之后,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彻骨之痛。 这样的痛苦跟他背后的那个创口比。还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特别是当看见唐伶微笑说,她已经决定选择盛赢,微笑着对他说再见的时候,齐瀚再也受不了。 他受不了。 能在他脆弱的时候出现,不离不弃,就算是看见他一身鲜血,还能紧紧地抱住自己,就算害怕,也能一边哭一边为自己缝伤口的坚强女人。 齐瀚已经没办法了把她推开了。 在先前他让唐伶滚以后,他喝了很多很多酒,一是要麻痹掉背后的痛,二是想浇灭心中的火,却没想到究竟燃起来的火焰太剧烈,直接引燃了他压抑在心脏底下的兽性。 他不管什么愧疚感,不管什么最优处理方式,他只要这个女人而已。 现在小酒馆里的烛光非常黯淡,影影绰绰地映照在墙上,整个东城区沦陷,所有的危机将他们围困在这地底。 这里像极了当年黑金的那个地狱,当年他用拳头从泥潭里爬了出来。 现在齐瀚却感觉温暖了,因为唐伶在他的身边。 “唐伶,我爱你。”他咬在女人的皮肤上,喃喃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迎接他的。却不是女人好听愉悦的声音,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及唐伶泪水满盈的失望眼神:“齐瀚,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想上就能上的女人?” 不。不是的。 “齐瀚。”唐伶的眼泪大颗大颗淌过脸颊,“我对你非常失望。” 他的身子顿住了,冲上大脑作祟的酒精,也焉了。 她不明白齐瀚一次又一次地糟践她的真心后,为什么又借着酒精来做这种事。 “你耍我好玩吗?”她的眼睛里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鼻子红红的,哭得根本就止不住眼泪,“你玩弄我的真心,好玩吗?” 唐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声线也陡然增高:“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好玩吗?!” 她咬着嘴唇,狼狈地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坐在床上大哭,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因自己而死,眼睁睁看着林叔因为齐瀚而死,眼睁睁看着整个东城区沦陷,几近于用钱求来抗生素,这些事情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中……而刚刚齐瀚一句“我爱你”,则是压垮唐伶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哭得狼狈。脸上全都是泪水:“齐瀚,你反复无常,把我的心丢在地上踩,这真的好玩吗?!” 齐瀚的身子一僵,慢慢的,慢慢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唐伶没有拒绝,她趴在齐瀚的肩膀上放声大哭:“都怪你!要不是你保护我,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枪伤,伤重得快要死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要死了,我又怎么会呆在这里?”唐伶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都怪你……要不是你说一句爱我,我怎么会又动摇了。全都怪你……” 齐瀚一怔,背后的疼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女人就埋在他的身上,他却感觉心要化了一样。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2章:善良已死

两人又被困在地下五天了,这几天唐伶每天只能吃几块饼干果腹,还好体力消耗不大,水源也还够,还能勉强支撑下去。紫you阁w.ziyouge. 除了饼干这样的干粮外,她在酒馆里还发现了几块罐头,罐头唐伶全都留给了齐瀚,想让他快些康复。 出去的铁门已经被人弄变了形,要出去的话只有找其他道路,还好,这样的小酒馆总是聚集非法之徒,为了躲避警察的盘问,酒馆在建造时都留了些后手的。 肯定还有别的出路。 唐伶这几天在酒馆里翻了个遍,到处敲打墙壁,非常幸运,她很快找到了一块中空的墙----果然那后面有东西。 她顺着声音推测,成功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密道,唐伶的心情非常愉悦:能出去了,不用再躲在地底了。 这条密道很紧窄,还好她的身形本来就纤细,能够轻而易举在密道里穿梭,很快的,他顺着密道走到了酒馆的另一个出口,密道的尽头是一扇门。 刚一推开,刺眼的光线立刻刺痛了她的眼睛。 唐伶在黑暗里呆了好几天,根本就睁不开眼,急忙用手遮住了阳光,虽然闭着眼睛,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整个城市不绝于耳的枪炮声。 这到底怎么了?前几天还一片死寂。 东城区不仅是沦陷了,还开始战争了吗? 唐伶听得有些迷糊,她在阳光下闭了好长时间眼睛,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想睁开眼睛看着世界,却再次被面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不只是塌陷的大桥,整个东城区的建筑,都被炸得稀稀拉拉。 遥远的子弹声不绝于耳,混杂着平民的惨叫声,这个地方真的像地狱,人间地狱。 唐伶有些慌神,她刚从酒馆走出去,却听到了背后有响动。 是谁?!又是匪徒流氓吗? 她警惕地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面黄肌瘦的瘦弱女孩,而这个女孩她先前见过----就是那个告诉了唐伶商人讯息的小女孩。她叫切西。 那时候唐伶从商人那多得了一块罐头,她给了切西。 而现在切西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可怜了,到底怎么了? 切西十分狼狈,浑身都是泥巴,她怔怔地看着唐伶,一双大大的眼睛全都是惊喜,她朝唐伶走近了两步,又还有些害怕,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 切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总往后面瞧,仿佛害怕有圣组织的人追来。 “切西。怎么了?”唐伶连忙问她。 “姐姐……姐姐……”切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她浑身衣衫褴褛,整个扑到了唐伶的怀里面,切西紧紧地握着唐伶的手,“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我只能来找你了。” “怎么了?”唐伶的心中一紧,柔声问道。 “姐姐,那天你告诉我你在这之后,我找了你好久,今天……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唐伶有些惊讶,前几天她一路从这边走到城区里,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她惊讶这么一个小女孩,居然在枪林弹雨之中,自己找来了这。 唐伶心里一软:“你找我做什么?” 切西抹了一把眼眶的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唐伶:“姐姐,我听商人叔叔说过了,你在他那里买过抗生素对不对,你能给我一些吗?” “商人?抗生素?” “对。”切西忙不迭地点着头,“我去找商人叔叔,我……我想买抗生素,我拿着你给我的罐头去找他换,可是……可是他却要赶我走。” 切西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而且其它来交易的人,那些人好坏,他们看见我手里的罐头。就……就全都来抢我的东西,我……我打不过他们。” 说到这里,切西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唐伶才注意到,切西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手臂上肩膀上全都是淤青。看来都是被那些平民给揍的。 “我实在没办法了。”切西抽噎着,“姐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那个商人叔叔说了,你这里有抗生素,我才拼命地来找你。” “到底怎么了?”唐伶看着她。 “姐姐……我的妈妈,我的妈妈生病了,他们都说妈妈会死掉,可是我们……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我还是想找药。但是……但是没有人有药,我偷都偷不过来。”切西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那个商人叔叔说,叫我来找你要。” “姐姐……”切西攥着她的袖子,“你有药吗?” 唐伶当然有药,但是现在她沉默了,没有回答切西。 切西看着沉默的唐伶,鼻子红红地说:“姐姐,如果你有药的话,你给我一些……我……我的妈妈就要死了。” 她的脸皱巴巴的:“他们说,只要有了抗生素,妈妈就能活下来,求求你了,给我一些药好不好?” 切西的手一松,甚至跪在了地上求唐伶给药。 但是唐伶还是迟疑了。邪恶自私的心开始在她的心中愈演愈烈。 当时买下的抗生素,全用在齐瀚身上,虽然现在还剩下一盒,但是她必须保住齐瀚的命,她看着切西拼命恳求的表情,她是非常心痛,可是却无能为力。 不。确切来说不是无能为力。 而是她不想。 她要把所有的药用来保住齐瀚的命,所以她不想。 于是唐伶压抑住自己愧疚的心说:“没有,我没有药。” “姐姐……你骗我!”切西扬起脑袋,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商人叔叔明明说你很有钱,你一定有药!而且,而且你能把罐头给我,姐姐你一定很有钱!求求你了姐姐,只要你给了我药,我妈妈就能活下来。” 唐伶的心被揪紧了。但是她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即便手在颤颤发抖,她还是沉默无声地看着切西。 “姐姐……你可以救我妈妈一条命的,你给我药吧!”切西甚至发疯地开始搜罗唐伶身上的衣兜,想从她的身上找出药来,“你给我吧,姐姐!你给我,反正你那么有钱,那个商人叔叔说过了,你给了好大一笔钱来买药,你一定不缺这些的!” 唐伶的衣服几乎被切西脏兮兮的手抓烂了,即便这样,她也必须把药留下来。 私心像是个鬼一样,缠在唐伶的心中:药? 就算是只有一颗药了,她也必须留给齐瀚! “你走吧。”唐伶看着切西,她的声音冷血无情,再也没有那么一点善良的光辉,“你走。” 切西哭得难以自制,她跪在唐伶地面前,一下一下地冲她磕头:“姐姐,你跟那些坏蛋不一样,你是会帮助我的人……那时候,那时候你都已经把罐头给我了,你一定非常善良。” “求求你了!”切西用额头撞在地上,“我求求你了!” 她甚至虔诚地向唐伶跪拜,这个姿势是古尼国人在信奉神明时候,才会用的跪拜姿势,她现在把唐伶当成救世主一样跪拜:“姐姐,我求求你了!” 切西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给我药吧,给我药。” 可惜唐伶的心,黑掉了。 如果说她一开始还有善良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却全被逼得死光了。 东城区沦陷,出路被断。齐瀚受伤,所有的困境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不能因为愚蠢的善良葬送齐瀚活命的机会。 不能。 切西跪在地上,这样乞求都没能得到唐伶的救助,她忽然从地上抓起了一块石头,狠狠地朝唐伶砸了过去。 “坏蛋!”切西疯狂地叫道,“你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你也见死不救,你也是坏蛋,你会下地狱!” 切西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跑掉了。 唐伶的心里非常难过,当她看见切西走了一路,那些建筑上居然还有狙击手。她这才知道切西为了找到自己,究竟费了多大的劲。 那些子弹打在地面上砰砰作响,这些圣组织的狙击手就像是疯子一样,以别人的人命为乐。 唐伶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的嘴唇一张,一股情绪就要迸发出来,她想叫住这女孩,然后给他几颗药。但是邪恶的情绪,却将这好不容易激起的善良给压灭了。 “不行。”邪恶的念头告诉她:“你必须让齐瀚活下去,别人死,那都不关你的事。” “对。”唐伶突然也心神恍惚了起来,她抬头看着耀眼的太阳,喃喃自语说,“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食物不多了,钱也几乎没有了,唐伶必须再去换取食物。 当时用5000美金买了几盒药,现在不知道药物又疯长到了什么价格? 现在唐伶没有钱,只能以物易物,她在酒馆里能找到的,也只有酒而已,一瓶一瓶的伏特加,全都是烈酒。 唐伶想了想。找到了一个背包,背了些酒去想换些东西回来。 她是趁着齐瀚睡着时出去的,最近几天齐瀚总是很嗜睡,这是好事,说明他在恢复。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枪林弹雨,容易被流弹击伤。但是唐伶没有选择:走在路上可能被子弹杀死,但是躲在这里,之后却会百分之百被饿死。 整个东城区已经岌岌可危,陷入了无尽的人间地狱。 唐伶要去找商人换货,她顺着前几天的路线,好不容易到了河边,她的运气非常好,正巧看到那大腹便便的商人,他嚼着泡泡糖站在河岸边,他手里还拿着威武一柄的枪,背上背着大包。 枪是用来防身的,大包是用来交易的,一路过来,唐伶看见不少瘦骨嶙峋的人,躺在街边痛苦呻吟的人。 混乱激发出的,只有人性最深的恶毒。 那些人看着唐伶背上的背包。眼睛里全是垂涎的神色,光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唐伶就知道他们想抢劫自己。 还好,她有武器,她的手里有匕首,那些有心犯案的歹徒,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明明这一路过来,所有的人民全都在接受苦难,但这个商人看起来却满面红光,十分自得,样子过得非常滋润。 商人一见着唐伶。还笑眯眯地招呼:“哟,小姑娘,又有钱来买东西呀,我这里可以应有尽有。” 商人的周边还有些来交易的人,这些平民看起来很惨,骂骂咧咧地指责商人说:“你这什么奸商!东西卖的这么贵。” 商人翻了个白眼,还抽着烟笑道:“不然呢?” 瞧瞧,这些天里更多的人连饭都吃不饱,但是这商人还能潇洒地抽烟。 “你一定是跟圣组织的人勾结好的!”有平民指着商人骂道,“不然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商人拿着枪,吊儿郎当地看着村民:“万一这些。都是我一路抢来的呢?” 他掰了掰手枪示意道:“万一这些东西,都是我从你们手里抢来的呢?” 平民看着手枪,嘴唇动了动,又害怕又十分气愤:“你肯定就是跟那群坏蛋一路的!你们搞暴乱,把我们的家园都给占领了,还让我们去信奉你们的教义?!” “抢走了我们的东西,现在拿着我们的东西卖给我们,你们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商人掏了掏耳朵,看起来十分不耐烦:“滚滚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商人一扭脸。看着唐伶又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小姑娘,上次花了5000美金,这次是不是又带了这么多钱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好客人。” 一听到5000美金,周边的平民眼神灼灼地看着唐伶,又像是嫉妒,又像是愤恨,更多的人,却是把唐伶当作一只待宰的猎物。 从这些人的眼神里,唐伶一个弱女子,外国人。多好抢劫啊。 唐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就是想来抢劫我? 当人类的准则在混乱的环境下,弱肉强食的生命本质,又体现了出来。 唐伶咬了咬牙,把匕首给亮了出来:“我没钱。” “小姑娘,这你就谦虚了,这几天跟我做过生意的人,就你最有钱。”商人说着还打开了背包,“怎么着,今天还来买抗生素啊,上次我占了你这么多便宜,真不好意思。” 商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又从包里掏出一盒抗生素了:“来,今天这盒就是送给你的赠品,我人好吧!” 不过短短几天而已,抗生素的价格从唐伶买时起,又涨了很多,甚至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商品,所有人都对着药品虎视眈眈。 现在这商人居然又给了唐伶一盒药?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药品。”他们的眼睛里全都燃烧着,野蛮的兽性火焰蓄势待发。 唐伶知道,只要一离开商人的枪击范围,这些人会拼命冲上来抢劫。 她虽然不知道这商人用意何在?但是唐伶还是接过了抗生素。 因为有足够的药和绷带,齐瀚才能活下来。她现在不管那么多,她只要齐瀚活下来。 “我不只还需要药。”唐伶说,“我还要食物。” “哟。”商人又一笑,“小姑娘,你想用什么东西给我换,钱吗?这几天钱可都不值钱了,像我这样的良心商人可少之又少。” 唐伶说:“我用酒给你换。” “酒?呵呵呵。”商人笑开了,“小姑娘,现在的硬通货是食物跟药品,你拿酒跟我换食物?那我不是亏死了。” “我已经给了你这么珍贵的抗生素,你却想拿酒来跟我换食物。”商人摇了摇头,“太不够朋友了吧?” 唐伶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看着手里面的药物,决定先回小酒馆再说,齐瀚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需要再跟他商量一下。 于是她攥紧了手里的药,急匆匆地要往回赶,那些平民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唐伶的身上,但是她顾不得其他----现在她必须回到齐瀚的身边去。 回往小酒馆的大路周边,建筑物上全都有狙击手。 唐伶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为什么会杀人为乐,但是她十分厌恶。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死气里,更可悲的是。因为只要加入圣组织就会得到补给品,明明是东城区的平民,全都挤破头,都想加入这个恶心的圣组织。 一旦加入了这个圣组织,得到了必需品,药品和食物都有了保障,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 有的平民加入了,立马变得趾高气昂,拿着发下的必需品开始倒卖。就为了必需品,他们对这个夺走家园的圣组织没了愤恨,全都转为了跪舔。 唐伶走在偏僻的路上,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拿出了刀,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她心里也害怕,害怕这些平民里有枪。虽说在体力上她有自信打过平民,但只要对方有枪,她就毫无胜算。 人怎么可能比子弹还快? 唐伶的心脏咚咚直跳:“回去!必须马上回去。” 但是不能把这些人引到小酒馆去,要甩掉他们。 唐伶故意去走复杂的路,专门挑选偏僻曲折的道路,就是为了甩掉这些威胁,那些三三两两的平民拿着棍子和刀,果然冲了上来。但是他们看起来都饿了,个个头昏眼花低血压,根本就跑不过唐伶。 唐伶虽说也饿,但是这几天消耗少,她的体力自然比这些人好许多,三下五除二的,她就甩掉了这帮子人。 那断桥就在面前了,唐伶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她要冲到酒馆的后门,刚刚搬开了一块石头,唐伶又看见了切西。 切西躲在大石头后面。抱着膝盖嘤嘤地哭,一看见唐伶她的眼睛就发了亮! 她赶忙朝唐伶跑了过来:“姐姐,刚刚我也看到了,我看到那个商人又给了你一盒抗生素,你给我吧!” 原来刚刚唐伶在河边时,切西也在。 只不过唐伶后来为了甩掉跟踪者,故意绕远路,没想到切西先一步守在了这里。 切西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希望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她紧紧地攥住唐伶的袖子:“姐姐,就算先前你的抗生素都被吃完了,但是现在你有多的药了。” 切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唐伶的背包:“姐姐,你给我吧,我的妈妈活过来,我就把你当成神。你拿那么多药,根本就没用啊,反正你只是为了囤货,也跟那群人交易,想卖高价对不对?” “姐姐,我求你了,你善良一点,你把药给我吧!”切西的声线越来越高亢。 药被唐伶紧紧地捏在手里。切西的话一句一句砸在她的心上,但是她的心中仍然有考量:一边是求救的切西,一边是她的私心。 对,其实按理来说,现有的药物已经够用了,但是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现在唐伶没有钱,没有能跟别人交易的东西----如果他们的干粮吃完了怎么办?她要把这盒药物当本金,跟别人换取货物。 现在整个东城区人心慌慌,都靠着药品跟食物交易,现在的这一盒抗生素,成了唐伶手里的救命稻草----如果干粮吃完了。她还能靠这去换两个罐头,留给齐瀚吃。 对,齐瀚。 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齐瀚:所以,只要齐瀚能够活下来,那么切西的妈妈死掉,那也没关系。 邪恶的种子在唐伶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切西看着唐伶再次拒绝自己,从伤心悲愤,到了现在的怒不可遏。 她的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凶神恶煞地看着唐伶骂道:“恶魔!你跟那些人一样,都是恶魔!你们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你们都应该去死!” 切西面目狰狞:“你见死不救。” 她的气息都开始冲动。她再一次从地上抱起了一块石头,朝唐伶扔了过去。 如果说她第一次朝唐伶砸的,只是指头粗的小石子,那么现在就是拳头一样的大石头。 “碰”的一声,切西用石头直接砸在了唐伶的身上:“恶魔去死!你见死不救,你明明手里有多的东西,却不给我!你跟那些人没有区别。” 切西愤怒不已,她又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唐伶的脸砸过去。 唐伶没有躲,所以这块石头生生地砸在她的额头上,立刻青紫了一大块。 唐伶吃痛的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到切西猛地蹿了上来,支撑在她的身上掏东西,切西已经疯掉了,她要从唐伶身上强行抢走药品。 “你给我!”切西扯着唐伶的衣服,拉开了她的背包,“你把药给我!” 背包里全都是唐伶里带出来的伏特加,碰的一声碎掉了,酒液全洒在地上。 切西的眼睛越来越热,她又哭又气愤,以一双脏兮兮的手直接抓着唐伶的脸上:“你把药给我!” 她从身侧又举起了一块石头,直接抓住了唐伶的脖子,狠狠地说道:“如果你不把药给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3章:躁动的心

唐伶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吃痛地想推开切西,但又害怕伤着她,她把切西的胳膊遏制住。. 切西死死地抓着唐伶的脖子,想要真的掐死她,却无奈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没办法对唐伶的生命造成威胁,于是她又举起了一块石头:“你就应该死!你这样的恶魔就应该死!” 眼见着她又要用石头去砸唐伶的脸,切西却忽然眼睛一瞪,满脸的恐惧,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随后就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伶疑惑地往后一看,竟然是齐瀚。 齐瀚站在阳光下,他半眯着眼睛,因为伤口隐隐作痛,于是他只得半撑在墙壁上,----原来切西是看到了齐瀚,见着这么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这才会惊慌失措地跑开。 说到底,其实还是欺软怕硬。 唐伶的手中还捏着抗生素,刚刚发生的一切,想必齐瀚都看在了眼里。 唐伶的心中很难过:我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且还被齐瀚发现了。 她不敢看齐瀚的眼睛,齐瀚仍然略侧在墙壁上,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扶我。” 唐伶一怔,去扶着他的手,将他带回到了酒馆里去。一进入这黑暗无声的酒馆,气氛非常凝重,跳跃的火焰也燃不起一丝波澜来。 唐伶的心中在胶着,无数个事件凝聚在她的心口:万一切西的妈妈病情恶化了怎么办?如果因为,我不给她药,她妈妈真的死掉怎么办? 一开始葬送得干净的善良,现在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唐伶开始坐立不安。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药,想要把这药交到切西的手里去……但是心里的邪念仍然在叫嚣着:这是你的钱,你们的命,你怎么可以把你们的命拱手让人? 唐伶看着齐瀚,她想向齐瀚问意见,但又害怕被他看作是一个毫无同情心冷血女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个人无声地呆到了夜晚。 二人分开睡在单人床上,唐伶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无尽的黑夜,喃喃自语道:“这场暴乱,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不会结束。”齐瀚的声音在黑夜里,透露着磁性,“只要没人来插手,就不会结束。” “真的没有人会来救我们吗?” “整个东城区沦陷了。”齐瀚说,“除非那些军阀良心发现,但是古尼的军阀个个都是软柿子,知道圣组织要来搞占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那些资产全都拱手让人。” 他一顿:“现在西城区之所以没有被占领,原因是……” “原因是什么?”唐伶看着他,可是齐瀚却不开口了。 又是一阵静默,唐伶又想起了切西绝望愤怒的脸,和她指责自己的样子…… 唐伶的心中躁动不安,她说:“我做错了吗?” 唐伶的心里非常迷惘,她等待着齐瀚的话,却又害怕他说自己大错特错。 还好,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齐瀚说:“你没有错。你只想要生存。” 他一顿,又笃定地说了一次:“你没有错。” 就算被这样安慰,唐伶还是开心不起来:“万一她妈妈病情恶化了怎么办?” 齐瀚说:“如果她妈妈的病真有那么严重,你这一盒抗生素也救不回来。如果没那么严重,那你这一盒抗生素不给她,她也能活下来。” 齐瀚本来就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唐伶的心中十分复杂,她既庆幸齐瀚没有看低自己,但又对自私的自己感到失望,就算是在黑夜里闭着眼睛。她也根本睡不着觉。 前几天是因为饥饿饿醒了,现在却因为体内蓬勃的愧疚感,她辗转发侧,实在是睡不着。 “7年前,我救了你,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齐瀚忽然又开口了。 唐伶痴痴地看着他。 “当年我救了你,称不上是对。当年如果我不救你,也说不上是错。”齐瀚缓缓地侧过了身子,静默地看着她,“现在你不把药给切西,没有人有资格评价你的对错。能衡量的,也就只有你自己的良心而已。” “对啊。”唐伶的心中一声咯噔:7年前,齐瀚救我的情况,就像现在我就救切西一样……齐瀚承担了风险,有能力救我,于是他救了我。我也能承担风险,有能力救切西的妈妈,但是我没有救她。 “虽然齐瀚没有指责我,但是我根本就……”唐伶的心脏怦怦直跳,热烈的血液在体内流淌着。 她从床上蹭了起来,想要立马从酒馆里出去,齐瀚看见她激动的样子,也只是微笑地闭上了眼睛,枪伤让他太虚弱了。 “夜晚那些叛军不打架,就算唐伶现在过去,也是安全的。”想到这,就算是唐伶已经走出酒馆,齐瀚也非常安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唐伶要去做一件冒险的事情。 她打开了大门,看着漆黑的夜色,手里拿出了一柄匕首----她既要保全下留给齐瀚的抗生素,也要让切西的妈妈活下来! 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去抢。 去哪里抢药?去救助站。 现在所有的医疗药品,全都被圣组织的人拦截在救助站,唐伶先前听商人讲到过,也知道在东城区的救助站,分布于哪些位置。 “现在是深夜。”唐伶喃喃自语,“我是有机会偷出药物的。” 但是那里非常危险,唐伶的武器只有一柄匕首。如果她要去偷救助站,那么谁都帮不上她,她既不了解周边的环境。也不知道那有多少圣组织的人,更不知道那些药品被藏在救助站的哪里。 但是她咬了咬牙,决定以身犯险:齐瀚要活下来,要活得好好的,但是切西的妈妈也要活下来! 唐伶下定了决心,于是小心翼翼地朝救助站的方向走去。 白天的城区里充斥着人们的惨叫,夜晚的街道犹如死寂,像是地狱一样安静,这边的很多屋子都被砸碎了,玻璃破了一地,萧瑟的风吹过来,看起来一片破败,像是一座孤城一样。 三三两两也有一群平民聚集在一起,想趁着夜色偷东西,但是唐伶身材瘦削,很容易隐匿在黑夜,所以轻而易举地躲过那些暴民。 她决定去的那个救助站,在东城区的西侧,这里距唐伶最近,她必须用最近最快的方法偷出药品来。 她远远地看着救助站,明明整个东城区电路都被切断,但是救助站仍然灯火通明。 有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守在救助站面前,他们应该是为了防止那些暴民来偷东西,都扛着枪。 “那些平民怎么有胆子来?”一个守卫打了个哈欠在外面巡逻,“咱们有枪,他们能干什么?” “对啊。来就是死。”另外一个喝着一瓶酒,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听说没,现在外面的药物价格高得可怕。哎哟,要不咱们趁着清点货的时候……偷偷拿走一些?” “我也听说了。现在市场上药物要贵得多,咱们在这救助站里当巡逻,可真是大肥的差事……” 唐伶躲在墙角边,听着这些人在细声说话。 “嘘。”一个守卫说道,“你悄悄说着话,跟我说这些就算了,但别让老大给听见了,要是被组织的人知道咱们中饱私囊,那就是被砍头的命!” “对呀,就是得冒这么大的风险。从咱们手里出去的药,必须卖得更贵才行。”另外一个压低了声音,“现在老大他们都在仓库里点货,咱们要是马上把钥匙弄到手,说不准能偷走一大堆……” 喝酒的那个心动了,而唐伶心中也是跃跃欲试……但是她不敢贸然动身,因为这两个男人手上有枪,而且看起来也比较健壮,虽然比不上黑金的那些雇佣兵,但是唐伶仍然心有余悸:命只有一条,她可不能鲁莽的上。 眼睛盯着这两个人越走越远,唐伶找机会缩到了救助站外的一面矮墙处。 “仓库……他们的老大在仓库……”唐伶心想,“既然在清点货物,那仓库肯定戒备森严,跟着这两个人去偷药品,说不准要轻松得多。” 想到这里,唐伶就捏过了匕首,蹑手蹑脚地接近了他们,要是贸然进入,两个打一个。她肯定打不过。 唐伶咬了咬唇,开始仔细观看周围的环境,想要找找退路----如果没有方法逃跑,就算是顺利偷到了的药品,也会被这群人抓住。 “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我的后果……”根本就不看设想。 唐伶一直知道这个圣组织,他们在国际上的声誉非常糟糕。 在肯因事件结束之后,唐伶替林叔举办葬礼那期间,世界上发生过几起圣组织搞出来的事故,但是那时候。唐伶只觉得这个圣组织相隔遥远,什么抢了油田,侵占土地,自立为国,这些东西她都根本没放在心里----原本在天边的东西,现在却突然蹿到了面前? 唐伶实在没想好该怎么对付这个圣组织,她只能在周边看看环境。 这救助站周边一片平坦,一点遮蔽物都没有,除了刚才躲避的矮墙,根本就藏无可藏。这时候她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圆形的盖子,这是下水道。 这盖子非常轻,根本比不得国内的公共设施,如果仔细去观察那盖子,发现还已经缺了一角,能够用棍子直接撬出来。 唐伶试了试,觉得撬开是可行的。 她吃力地拉起盖子往下面看,一片漆黑。她的手机早就在路途中没了,这下水道里可能会有沼气,如果不想爆炸而亡的话,就别在下面用打火机。 唐伶只能借着微薄的月色往下面看,但是什么都看不清。 她捂着鼻子被这臭气熏得不行,她也没想真从这下水道里爬来爬去,只能说是作为一个逃生的后备选项。 唐伶刚把盖子拖到一边,听到又有人的声音,她赶忙往那扇矮墙跑去藏好,这才发现又是刚刚那两个人。 看来因为仓库卸货,大部分的兵力都过去了,这一路巡逻竟然就真只有这两人----唐伶的运气很好,这反倒是抓住了一个好时机! 他们的手脚很迅速。这还没多长时间,已经从救助站里偷了不少东西,全藏进了一个大背包里。 “喂。”一个人压低声音怯怯说,“咱把这背包藏在哪?先挖个坑埋起来吧。” 这些人中饱私囊偷东西,自然也怕被组织的人发现,肯定不能把包放在救助站里。 “等到明天换班,咱们再悄悄把这些东西从土里拉出来,你看怎么样?” “这样确实安全一点。”一个人点点头,“换班的时候,老大还要找人搜身的,要是搜身那会儿被发现咱们偷的东西,那就完蛋!” “也是,你知道上次被发现那人的下场不?”一个人心有余悸地说,“被斩首了。” 那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他们过来了,朝着唐伶躲藏的矮墙过来了! 唐伶的心中一个咯噔! 她现在藏的地方虽然隐蔽,但是却没别的逃跑路线,要是被这两个人撞见,那就是正面冲突了! 唐伶咬紧嘴唇,身子整个覆在墙壁上,咽了口唾沫。非常害怕。但是她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握紧匕首贴着墙壁,不发出任何声响,作出最后的准备。 近了,更近了。 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暗之中,唐伶仿佛都能听到枪的闷响,她非常害怕,但是她想到的切西……想到切西责骂自己,控诉自己跟那群恶魔一样的时候……唐伶的心里莫名就有了勇气! 唐伶咬了咬牙,那些人越来越近了,只有20米了,10米,5米。 唐伶咽了口唾沫,心想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冷汗从她的头上滑落下来,她咬紧牙关,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 这时候却听见了一声刺耳的口哨声! 那两个人变得比唐伶还要惊慌:“怎么回事?” “难道是被发现了?”那个喝酒的人把手里的背包,紧紧锁着。 另外一个惊慌地左顾右盼,刚刚这一背包的药金子一样值钱,但现在却变成了火药包,他把东西推到了另外一个人手上:“你先拿!你拿着!” 那口哨声刺破了宁静的夜。 “要集合了,快过去!” “那这药可怎么办?这么多东西,可值好多钱啊!” “要是咱们被发现了,这命可就没有了!”拿酒的那个骂骂咧咧地说,“我看那地方,很隐蔽有座墙挡着,咱们先把这背包扔了,明天换个班,再把东西拿回去!” 他们说的地方,正是唐伶隐藏的这破墙之后。 唐伶非常害怕这些人会跑过来跟自己撞个正着。却突然感觉到脑门一痛,一个巨大的背包砸在了她的身上……这……这比金子还值钱的药,居然从天而降,就这么砸在了她的头上?唐伶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好运气! “好奇怪,这声音不对啊!”两个巡逻兵说道。 一个好奇地想要走过来看,另外一个却怒骂说:“看什么?赶快去集合了,肯定是咱们被偷药的事情发现了!” “先都闭嘴,什么都不许说。” 两个人骂骂咧咧地跑了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远,唐伶手中抱着背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药,简直是老天爷送给她的! 唐伶的心高兴到了嗓子眼里去,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去看,发现救助站里人影攒动,有十几二十个人,幸好没有硬闯。她要是跟这些人正面对拼,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里面怒骂的声音传了出来:“少了货!快说,是你们谁偷了东西?” 那些人都不承认。 “好,你们都不说是吧!那我就一个一个搜!东西都是今天晚上才丢的,我就不信你们能把这东西给运到哪儿去!”那个老大大骂道,“现在交出来,还能让你们不死!” 唐伶心知肚明,现在是最佳逃跑的时机,要是这事情一吵完,那些人说不准会追出来,她背起背包,这包能有半个她高,里面有好多药! 唐伶的心快要蹦出来了,她非常开心:有了这些药,齐瀚的伤口会好,而且……而且切西的妈妈肯定也会平安无事的。只要把这些药,平安顺利地带回去就好了。 唐伶心中雀跃。 她跑得很快,明明肚子饿得不行,根本没有多的体力,现在却浑身是劲。 她的面前闪烁着齐瀚跟那切西的脸:现在有了药,那么大家都会好了……皆大欢喜,只要把药送出去…… 唐伶心中念念有词,她脚下飞快地奔跑着,心急中摔了几个跟头,却一点不在意。那些人因为在室内,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她。 而那两个偷东西的人,又自以为把药物都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反而是为唐伶逃命争取了时间。 唐伶飞快地在夜色中狂奔着,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现在风都仿佛在笑! 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解决了,我的愧疚都解决了,两全其美!以后能成交的东西也有了,还能换食物,又能把他们都救活……太好了!太好了!” 唐伶满脑子都被兴奋的情绪占据。她顺着记忆很快跑到了见切西的地方。 因为已经过好多天,有些人死掉,散发出了种种恶臭,唐伶现在却一点没有被这样的环境给吓倒。 “切西!切西!”她拼命地叫着切西的名字,想把她叫出来,“我把东西给你,你快出来!” 她不敢贸然说自己拿到了很多药:“快出来吧!我都给你。” 唐伶的声音里全都是高兴:“我能够救她的命了,切西的妈妈没有因为我的自私而去世……” 她非常畅快,脸上被石头砸青的伤也一点不痛了,可是她喊了很久。也没有把切西给喊出来,反倒是一个少年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这个少年唐伶认得,也是那天见过的。他好像是切西的哥哥。 少年在眼神怯怯地看着唐伶,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妹妹呢?”唐伶抓住了少年的手,“我把东西带来了,你把她叫出来。” 少年置若罔闻,他呆呆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唐伶,随即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唐伶原本愉悦的心。骤然冷却下来。 这时候切西的身影出现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唐伶,像是要把唐伶生吞活剥一样,唐伶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神。 切西的眼睛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恨。 “你来干什么?!”切西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个恶魔。现在才要来假惺惺的装好人吗?!” 唐伶赶忙把背包都拉开了,她慌张地说:“药,我这里有药,你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抗生素,还需要别的什么药吗?我现在这里都有。” 唐伶惊慌地想要把背包里的药都倒出来,但是月色太浅,根本看不清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 切西却猛然一推,将唐伶推到了地上去。唐伶一下没站稳,药也稀稀拉拉洒落了一地。 唐伶一怔,但是她还是不责怪切西,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药都塞到切西的手上:“快,把这些都给你妈妈吃!你妈妈一定能好好的活下来的。” 她心怀侥幸地看着切西:“现在我把药都弄来了,你母亲肯定能活下来的。” “啪!”的一声,切西脏兮兮的手打在了唐伶的脸上:“你滚!你滚!” 切西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在她脏兮兮的脸上流成了两片泪痕。 唐伶傻眼了: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切西拖着唐伶的衣服,将她揪了过去,这时候她才看见那破落的墙角里,还有一个漆黑的影子,再走近看,这是一个年轻的妇女。 虽然生下了切西跟那个少年,这妇女看起来也才20几30岁,非常年轻,现在这个妇女蓬头垢面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像是断了呼吸一样。 她已经死了。 唐伶的心像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切西又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你这个恶魔,你这个畜生!你快拿着你的药,给我滚!”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4章:齐瀚,我要保护他们

其实齐瀚一开始安慰唐伶的话没错,如果是病情严重,抗生素救不了一条命。.几个小时之后便横死,切西的妈妈显然是患了重病。 但是唐伶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捡起了那些药,全都塞进了背包,她想把背包都留给切西,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要,还指着唐伶的鼻子骂道:“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恶魔,你比那些人还要坏!你见死不救。” 唐伶的心已经快要停止了,她不敢看切西妈妈的尸体一眼。 这样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一个人因为她的自私自利而死? 她脑子昏昏沉沉回到酒馆,看着里面闪烁跳跃着的昏黄烛光。唐伶面无表情,嘴唇干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齐瀚本来以为唐伶只是去送药而已,却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他非常担心,本来已经准备去找人,却看见唐伶行尸走肉一样回来了,还背着一个半人高的背包。 齐瀚愣了几秒,看出是出了什么事情。唐伶还痴痴呆呆的,她把包一放,直接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没了力气。 也说不出为什么,唐伶只觉得支撑着渡过难关的一股精气神,全都没了。 她现在好厌恶自己。 齐瀚看着唐伶非常狼狈的样子,又瞧见她脸上青紫的痕迹,他也很难受。 “痛吗?”他轻轻摸着唐伶的脸,还没来得及安慰唐伶,却感觉到她摇了摇头,再低头看唐伶的脸,已经看见两行泪痕挂在脸上。 唐伶把眼睛睁得很大,她吃力地想要忍住这些眼泪,却忍不住。 眼珠子大颗大颗全往下掉。 “齐瀚。”唐伶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齐瀚应了一声:“嗯。” “齐瀚。”唐伶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非常低。 齐瀚又应了一声:“嗯。” 他的背上伤口仍然很痛,但是他吃力地半蹲着身子,直视着唐伶的泪水。 她的越来越多,大颗大颗地掉在地上。唐伶痛苦地捂住了脸,愧疚的情绪迸发了出来:“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知道。”齐瀚看见她掉眼泪,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她的眼泪就像是变成了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身上一样,比他背后的枪伤还要痛。 “齐瀚。”唐伶又唤了一声,现在的她像是无助的兔子一样楚楚可怜。 “嗯。”齐瀚又应了一声,唐伶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这些天里她吃的东西非常少,瘦了很多。现在的唐伶很憔悴,根本不像以往那么漂亮,那么光彩夺目,她现在特别瘦,看起来非常脆弱,仿佛碰她太用力,她就会碎掉一样。 “你抱抱我好吗?齐瀚。”唐伶无辜得像是在讨要棉花糖的小孩一样,他怎么可能拒绝? 齐瀚长叹了一声气,张开了双臂无声地拥抱住她,唐伶整个人都躲在齐瀚安全的怀抱里。 齐瀚抱过她很多次,但是这次不一样。 以前的齐瀚完美得像是王子,他的身上随时都是好闻的气味,满满都是诱惑。但现在的他受了枪伤,上了药,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药味和血腥气,这些是清水洗过再多次也没有洗净的。 但是唐伶却觉得,这个怀抱比以前的任何一个怀抱都要温暖。 她只要缩在齐瀚的怀抱里,就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这里这么乱,她再也不要出去了,她再也不想面对那个可怕的世界了。 “我想回家……”唐伶一边哭一边说,“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好可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是哭腔,所以声线非常不稳。 饶是唐伶再具有坚强的心,也没办法看着人一个一个死去。而这一次死去的人,却是因为唐伶的自私自利。 唐伶的眼泪越流越多,全部都落在了他们的衣襟上。 “齐瀚,我想回家。”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齐瀚摸着她的头发,他感觉现在怀里的唐伶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虽然先前看过她很多脆弱的时候,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嗯。”齐瀚揉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想回家。” “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我只想回学校去……我只想继续念书……我只想这些都没有发生过。”唐伶哭得越来越厉害,齐瀚的温柔反倒成了她哭泣的助燃剂。 “你乖乖等到我伤口好,我带你回家。”齐瀚向她承诺。 虽然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常复杂,但只要唐伶想,那么他就必须把她带回家去。 “我怎么那么坏……”唐伶嗫嚅着说道。 一想起切西妈妈死去的样子,她就一遍一遍拷问着内心:“我怎么这么坏啊?是我让她死掉的,如果不是我自私的话……” 她喃喃自语,已经泣不成声了。 齐瀚只能用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安慰她:“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发动暴乱的人的错。如果不是东城区陷落,那么药物就不会被卖出天价,就算是切西的妈妈得了重病,也有被治愈的希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惨死在街道上。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齐瀚重复道:“你已经尽力了。” 唐伶紧紧地抱住齐瀚,她感觉他身上的温度融化了自己。现在齐瀚就像是她能抓住的一根稻草,虽然先前跟他发生过那么多事情,现在她却都不想过问,只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唐伶太脆弱了,她泣不成声。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齐瀚牢牢地抱着她,却没有一丝毫别的动作,他抱了唐伶很久很久,久到唐伶以为自己跟他化为了一个人之后,她才终于缓过了神。 哭到了最后,唐伶的眼睛已经红肿成了桃子,却迸发出了坚强的光。 “齐瀚,我要保护其他人。” 齐瀚不明白唐伶要说什么? 唐伶牢牢地看着齐瀚的眼睛:“齐瀚,在你康复之后。是不是有办法把这群坏蛋给赶出去?” 齐瀚的眼睛动了动,沉默了5秒,随即笃定地说道:“对,我有办法。” “那么现在,我只需要帮你争取时间了,对吗?”唐伶看着他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 “我不仅要保护你。”唐伶的眼睛,像是夜空里璀璨的宝石一样,“我还要保护其他人。我要保护他们,保护到直到你能把坏蛋赶出去为止!” 齐瀚看过唐伶很多美的样子。 像是在莱莉派对上,她那令人惊艳的魅力,又像是在红石镇上,她不加以掩饰的朴素美丽,又像是当他俩灵肉交融时,她撒娇可爱的表情那么迷人,可是都不如现在这样吸引人。 虽然现在她很瘦,她的脸上有淤青,她没有穿着漂亮华丽的衣服,却一点没有掩饰住她与生俱来的光芒。 在很久以后,当齐瀚再回想起今天这一刻时,才惊觉这个一点也不美丽的夜晚,成为了一个分界点。 是,从这一刻起,他的心仿佛只为唐伶而跳动的起点。 …… 第二天唐伶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她将已有的医疗用品都整理分类,她怕自己再自私,将这些药品倒卖出去换食物,于是索性把背包里的药物包装都撕开了。 纱布和医用棉花都还有一些,唐伶收拾好这些东西之后,帮齐瀚把药换好。 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先前看起来无比狰狞。而现在缝合好的伤口虽然丑丑的皱皱的,但是康复得非常好。 唐伶帮他穿好衣服之后,笑了指着他背后的伤口:“你这个伤,像是蜈蚣。” “还不是怪你。”齐瀚也挑着眼睛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满都是蜜意柔情,“谁让你把我当窗帘缝了。” 2人都非常配合地回避了先前的不愉快,他俩都已经决定了,先共同熬过这个难关。 街道上还有很多被流弹击中的人,这些人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伤口会恶化。导致死亡。 因为医疗资源被阻断,现在有能力救他们的人,也只有唐伶而已了。 唐伶在盛赢跟齐瀚身上,炼制了一手缝伤口取弹药的好技术,再加上昨晚阴差阳错,取回了一大包药,现在唐伶手上的医药很足。 但是街上那些人全都小心翼翼,对于陌生人,通通都避而不见。 唐伶只能一户一户地敲门问:“请问,你们有人受伤吗?有人需要治疗吗?” 这些平民都把门封得死死的,前几天还有窗户可以看见里面的人,现在因为街上抢匪横行,不只是圣组织要抢人,还要防盗贼,更多的人已经把窗户用木头给堵住。 “笃笃。”唐伶敲了敲第23住户的门:“你好,请问你们有人受伤吗?我可以帮你们治疗。” 仍然没有人回应唐伶,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人自危,他们害怕是唐伶假装医生,骗开大门,从而进行抢劫。 他们一个个。都睁着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唐伶,并对她指指点点:“看,她居然背着个背包,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但是她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可能安全拿下这些东西的?” “对,她一定是什么抢匪里面的人!千万别开门!” “一定有人藏着,等偷袭我们呢!” 有这样的反应,唐伶也并不怪他们。毕竟发生了很多起惨案,现在人心惶惶,看着谁都得多长几个心眼。 但是唐伶不气馁。她继续走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不厌其烦地敲门,问道:“有没有人需要帮助?” 唐伶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去保护他们,她不愿意自己再缩在壳子里等待救助。这样的情况,除了自救之外别无他法。 撇开齐瀚就是始作俑者不谈,就像是七年前齐瀚救下了自己一样……唐伶也想尽自己所能,再救下更多的人。 虽然这边街道,并没有怎么受到圣组织人的残害,但是相对的,暴民也就多了。有人鬼鬼祟祟地看到唐伶的背包。心里起了邪念。 唐伶虽然也有心低调,但还是没发现已经被跟踪。 直到她敲了敲第15户人家的门,却还没有一个人开门时,她沮丧地拐过了一个小巷,这才注意到,她已经被七八个人团团围住了。 这七八个都是些年轻人,看起来十几岁,手里都拿着棍棒刀子之类的武器,恶狠狠地看着唐伶:“喂,小妞,你一个外国人,居然有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到手的呀?你是那什么圣组织的人吧。” “来,给哥哥瞧瞧,你背包里都是些什么?” 可谓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唐伶,看见这七八个小青年,心里倒一点也不怕。 “你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我。”唐伶咬着嘴唇看着他们,“你们的目标,应该是侵占了你们家园的那群坏蛋。你们应该拿着武器,去找他们报仇!” 一听到唐伶说这话。几个年轻人都哈哈哈地笑开了:“什么啊小妞,你倒很会转移仇恨啊。圣组织?对,我也知道,前几天我抢着名额上,想加入,却没轮到我头上。” 另外一个也哈哈地笑开了:“小姑娘,说吧,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你果然是那群坏蛋养的女人吧?” “抢来的。”唐伶一点也不怕他们,笃定地说道,“我就是从那些你们怕死了的坏蛋手里抢来的!” 这些人都以为唐伶是在说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小姑娘。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 “怕是还没靠近,就被人枪杀了吧。” “瞧,我们都没搞到枪,刚刚暴乱时,那些坏蛋挨家挨户,从平民家里把枪都被收了去,现在谁敢对抗他们呢?” 这件事情唐伶才刚刚知道:“怪不得。” 怪不得,古尼国本来禁枪,但现在却只有那群坏蛋手里有枪。原来圣组织的人,早就害怕平民暴乱了。 有人要去抢唐伶的背包,唐伶手忙脚乱地推前面的人,没留意,背包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医药箱应声倒地。 没想到这医药箱一露面,这几个青年纷纷变了脸色,惊诧地说道:“医药箱,这姑娘居然有医药箱!” 唐伶以为这些人要抢,帮忙把箱子紧紧抱住:“你们别想!这些医药箱根本就换不了几个钱。” 却没想到一个青年睁大眼睛,原本的鄙夷跟不屑,都变成了闪烁的希望:“你……你带着医药箱,你是不是医生?” “怎么了?”唐伶看着他。 “我……我们老大,前几天被流弹击中,一直没取出子弹来……” “现在伤口在左臂上。”另外一个说道,“我们找了很久,一直想找医生,但是救助站被占领了,医院也早已经成了圣组织的资源,所有的医生都被他们所用,要是再这么下去……老大可要死掉了。” 唐伶看着他们,然后点了点头:“对,我是医生。” 一听见这话,其他几个也眼睛噌亮:“来,快快快!快把她带去见老大!” 唐伶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却已经被这些人推了过去,一阵七七八八,唐伶被带到了一个废墟小楼前。 再一次细看,她发现这小楼里居然躲着很多人?自从暴乱之后。他们就一直藏在这里?里面老弱病残都有,当然,还是年轻人居多。 唐伶吃惊地发现,他们的食物供应居然也很充足。 虽然这些人看唐伶的眼神都非常不善,但是被解释说是医生后,各个都变了脸色,对唐伶非常尊敬。 这些都是当地人抱团,非常团结。看到这里,唐伶心中暖暖的:还好,在这个地狱里。也不止全部都是自相残杀而已。 唐伶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房间,光是一开门,她就已经闻到了一大股腥甜的气息。 旁边一个人说道:“咱们老大前几天受了伤,我们已经找来了很多纱布,手忙脚乱地给他裹上,血是止不住,但是老大脸色越来越难看。” 果然,唐伶去看这个伤者,脸色一片苍白,再看他的左手臂,果然是被流弹所伤,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取出弹片的话,这手臂很有可能会坏死。 唐伶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但是她也能勉强判断出自己来的时间恰到好处。 “你叫什么名字?”这伤者老大看着她。 唐伶根本没有时间跟他解释太多,不由分说走了过去,已经拿出了抗生素跟消毒液,唐伶手一张,直接往这个人嘴里喂了抗生素:“没有止痛药,可能有点痛,你忍一忍。” 这伤者是这群人的老大,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九二十岁的样子。但是非常有声望,现在特殊时期,居然能把大家都集合在一起,团结互助,他真的很厉害,唐伶很佩服。 她认真地帮伤者处理好伤口之后,已经浑身是汗了。过了两个小时,她总算是结束了包扎,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准备离开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这伤者老大问道。 “唐伶。” “我叫罗尼。”这伤者老大看着唐伶,一双眼睛里全是坚毅。“我会把那些人给赶出去的。” 这句话唐伶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可能是罗尼向自己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牛,但她这在小楼里巡视了一圈,才发现罗尼真的很厉害。 他收留了很多人,就算有好些平民都被流弹给重伤,他也没有放弃他们。他用自己的能力,收下了很多老弱病残,大家都呆在小楼里,而且罗尼还能让他们不挨饿,这已经非常伟大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尼已经做到了古尼军队应该做的事情,唐伶现在非常敬佩他。 唐伶决定帮伤者一一治疗,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但是命就在面前,她必须放手一试,而这些平民也早已经以为自己肯定没命,也乐意让唐伶包扎。 等到唐伶把几个受了重伤的人伤口都处理好后,恍然之间,已经从大白天变成了深夜,现在的光线非常暗。唐伶很累,想先回去。 今天她救了很多人,终于冲淡了唐伶心中残留的愧疚,她很开心,压在心底的大石头也挪开了。 罗尼挂着纱布拦住了她:“你住在哪儿?” 他严肃地看着她:“现在躲在我这里更安全,圣组织的人还没有发现这里,而且他们的人里有我们的眼线。如果那些人真的要过来做坏事,我们也能及时逃跑,我这里最安全。” 罗尼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面色也恢复了。他缺个医生,而现在唐伶就在面前,伤者还有这么多,他必须留下她。 唐伶笑了笑婉拒了:“我还是回家。” 她要陪齐瀚。 “你明天还会过来吗?”罗尼看着她,这个年轻人长了一张非常坚毅的脸,眼神也非常坚决,有着领袖应有的光彩。 “会的。”唐伶说。 她看着小楼里的其他人,仿佛看见了这东城区的一缕希望一样:“只要你们需要,我一定能过来帮你的,只是下次能别这么霸道,让人拿着刀子叫我过来,好吗?” 罗尼也笑了笑,唐伶转过身正要走,却觉得眼前发黑,这几天她吃的东西非常少,本来就营养不良,今天又费了一天的神。 “消耗过度了。”唐伶揉了揉眉心,可是眼前还是发黑,脚下一软,她差点晕厥过去,她定了定神,努力地从稳下了身子,扶着墙壁想要走出这破旧的小楼,骤然一回头,却看见了齐瀚好看的脸。 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一双好看迷人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齐瀚……你是什么时候……”唐伶正要问。 一边的罗尼却先开口了:“你的丈夫早就到了,你在给伤者治疗的时候,他一直在看着你,只是你太认真了,没有发现而已。” “丈……夫?”唐伶有些吃惊,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跌到地上去,还好被齐瀚握住了。 他眯眼一笑,好看得像是和煦的春风一样,他朝唐伶伸出了手:“走吧,回家。” 现在那阴暗森森的小酒馆,就是他们的家。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5章:进退与共

这场暴乱已经持续27天了,东城区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再到现在的一片死寂,一开始流民和绑匪乱窜,而现在白天压根都见不到活人,流血事件也少了许多,整个城市一片死寂的阴霾。 唐伶和罗尼保持了友好的合作关系,她会帮罗尼庇护的人治伤,相对的,他也会给唐伶提供食物,互帮互助。 这些天齐瀚的伤恢复得非常快,也许是他的体质本就很好,小楼里的流民受伤情况也越来越少,一切事情好像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但是经历了27天,药物再多也经不住这样消耗,这场暴乱还会持续多久呢? 唐伶不得而知。但她知道这样下去,药物一旦断了,相当于咽喉上悬了一把匕首,她向罗尼说了这件事之后,罗尼也表示无能为力。 上次救助站被唐伶捡便宜偷了过后,药品就变得更加金贵了,比食物还贵,还好现在是古尼国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话,恐怕还得冻死一大批人。 齐瀚虽然有很强的能力影响局势,但现在整个古尼国的通讯线路都被切断了,能够联系外界的装置,已经被圣组织的人控制了。 整个东城区被孤立,根本无法获取外界的消息,局势十分胶着。 “小姑娘。”唐伶温柔地对一个受庇护的小女孩说,“乖,今天姐姐帮你换药之后,你很快就会好了。不会痛了。” 小女孩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笑了,她看了一眼齐瀚,又看了一眼唐伶:“医生姐姐,你跟齐瀚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这把唐伶的记忆,一下拉到了几个月前,又想起了那个风雨交加的雨夜。 她莞尔一笑:“我走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匪徒……” 她还没说完,小女孩就兴高采烈地说:“啊!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齐瀚哥哥看到你遇到困难,所以帮你解决掉,对不对?!” 唐伶身子一转,也看着齐瀚说:“是你的齐瀚哥哥故意把那些匪徒带来的。” “是我对你的唐姐姐一见钟情,然后故意惹些麻烦让她陷入困难……”齐瀚笑。 “啊!我又知道了。”小女孩大笑道,“然后齐瀚哥哥就跳出去英雄救美对吗?!跟故事里发生的故事好像啊!” “以前爸爸妈妈在我睡前,总会给我讲些故事。”一提到这里,小女孩的眼神一暗,“可是现在,我的爸爸妈妈都死掉了……在混乱的暴乱中死掉了。” 气氛陡然一暗,唐伶想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但是这样沉重的悲伤,哪儿那么轻易扭转呢? 齐瀚现在已经能正常行走了,但是身手肯定不如先前利索,伤口恢复得非常好,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可以拆线了。 唐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才能联系到外面呢?” 齐瀚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古尼国有自己的权势,只有跟外界联系之后,才有可能摧毁掉这占据城市的极端组织。 齐瀚看着唐伶:“现在城里的信号塔都已经被毁掉了,能用的卫星电话,全部被圣组织的人掌管,我还需要时间。” 唐伶点了点头,眼神却更黯淡了。 齐瀚看出她很担心,只好安慰她说:“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唐伶忧心忡忡地说:“我担心林允奚。” 林允奚。一提到这个名字,齐瀚原本放松的神经绷紧了。 他的眼神一动,包含着许多情绪,但是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且……”唐伶说,“没有药了,我想再去偷些药来。” 现在正是危急时刻,罗尼手下的人为了守住这座小楼,有时会跟上圣组织的人起冲突,免不了会受伤。必须妥善治疗他们的伤势,现在天气炎热,伤口非常容易恶化。 一提到再偷药,齐瀚的脸色也黯了,他显然不同意:“上一次你是侥幸拿到药物。” 一提起这种事,他现在都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这女人运气好,早就被打成了筛子,圣组织那些人根本就没有道德可言,他们遵循一种古老却霸道的教义,认为人人有罪,不信的人死了全算是活该。 “不能再去了。”齐瀚说,“上次丢失药物过后,他们的监管严了很多,你如果再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唐伶看着他,“难道我们只能坐在这里等营救吗?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们早全死掉了。” 齐瀚不听她的话:“你不许去。”态度笃定而坚决,根本不容拒绝。 唐伶的脸色难看,她还想争取,但是正要说时,齐瀚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唇:“唐伶,这件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唐伶看着他。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齐瀚说,“等我查清他们的底细,再将他们击溃。” 唐伶非常相信齐瀚的能力,红石镇那漂亮的一仗,所有的幕后操作都有齐瀚完成,她相信即便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齐瀚也能说到做到。 但是她仍然很担心。 二人暂时分开以后,唐伶带着小姑娘去小楼外面转了转,晒晒阳光想舒缓一下她的啊心情,这外面有罗尼的人在轮班守卫,都带着武器。 他们藏在这,很害怕被圣组织的人发现----如果那些人发现这容纳了这么多人,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那些人可容不得团结的力量。 唐伶这些天在小楼里,算是得到当地人的尊敬,大家都对这位外国姑娘十分有好感,因为她无私奉献,不要酬劳,而且提供了药品,所有人都非常喜欢她,这让唐伶的心灵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心里对切西的愧疚也减轻了许多。 “唐小姐。请小心一点。”轮班的小伙子说,“那些坏蛋到处都有狙击手,大白天最好不要暴露在阳光下面,很容易受伤。” “好。”唐伶一笑,蹲下身子对小姑娘说:“咱们回去找齐瀚哥哥玩。” 她话音刚落,一转头,居然看见了切西! 切西正蜷缩着身子,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仇视地看着唐伶,更用那眼神恶毒地割在小姑娘身上。唐伶的心咯噔一跳,赶忙嘱咐小姑娘快回小楼里,她看着切西,想要追上去。 切西年纪又小,现在孤单一人十分危险,她想把切西接到这小楼里,至少这不会饿死。 现在切西看起来比先前还瘦,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但她居然可以在恶劣的条件下活下来。 “切西!切西!”唐伶叫着小姑娘的名字靠近她,可是切西睁大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唐伶,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了什么话,唐伶一句都没听清。 她冲上去,想要追上切西,但切西像是灵巧的小猫一样,在废墟里上蹿下跳,唐伶根本就追不上她,气喘吁吁地跑了几条街,仍然没有找到切西的影子。 那天晚上切西妈妈的死状,还印在唐伶的心头,虽说过去这么多天,唐伶仍然经常做噩梦,还好,在小酒馆里有齐瀚在。多多少少遣散了她的恐惧。 唐伶心中很愧疚,还是想追上切西,毕竟现在外面太危险,但是她身子一动,手腕却被抓住了。她转身一看,是齐瀚。 “别往那边走了。”齐瀚说,“昨天有人在那条街上受伤了,说不定还会有埋伏,不要去。” “可是……”唐伶说,“切西还在那儿。” 她手指一指,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这些人还说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古语?唐伶听出来了,这就是那圣组织的教义。 这全都是圣组织的教徒,齐瀚一把拽住唐伶,藏到了墙角。 果然不一会儿,那些扛着枪的人越来越近,检视着这边方向,还在说话。 “老大说,这地方附近藏了很多人,但是一直没找着地方。”一个人说道,“这样的情报……咱们来找,也不清楚啊!” “对呀。好像还说那些人居然自己有武器,统领好像很生气。” 听到这里,唐伶自然知道圣组织的人在找罗尼他们。 “我看都是谣言吧。”一个人说,“那些人怎么可能抱团?不过都是些进不了圣组织的老弱而已,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这都二十几天,早都饿死了吧。” “先前不少人跪在一起,说是求食物呢。还不全都被扔一边去了吗?” “我看啊,那些人就算抱团,也是一群废物。” 唐伶愤怒地咬紧了牙关:这些人,怎么能说自己的国人是废物?这些反叛加入了圣组织的当地人,才是正正经经的废物叛徒! 齐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这些人果然没什么耐心,草草地看了看就走了。 “走吧,哪有人啊,估计都是谣言。” “就是,不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吗?能起什么幺蛾子,只要不管他们,几天就饿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些人走掉,齐瀚拉着唐伶的手回到小楼里去,明明破破烂烂的小楼,有这么多人团结的在一起,好像真的什么都能挺过去。 唐伶刚进去。就被慌忙的年轻人给拉住了:“医生姑娘,咱们有个兄弟回来的时候中枪了,现在大出血,你得赶紧去看看!他好不容易才逃回来,你肯定一定要帮他,帮他捡回一条命啊!” 唐伶赶紧过去,发现情况果然很严重。药只有一些了,唐伶花费了很久的功夫,才用仅有的工具,帮这小伙子包扎好,但是这天气太热,细菌很容易引起感染,必须用药。 罗尼也知道这件事,但他也没办法,让大家不挨饿已经很费心了。 “要去救助站偷药。”这让唐伶更加坚定了决心,不管是齐瀚同不同意,她都必须再去一次救助站。 这几天齐瀚也总是神出鬼没,应该是去查探圣组织的底细去了,唐伶趁着夜色,看其他人也没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现在的夜晚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她也不敢盲目照明。会死。这些天因为道路封锁,唐伶对路线实在是不清楚,所以她只能去上一次去过的救助站。 她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救助站外,果然,巡逻的人比上次多了很多。 上次外面只有两个人,这次却有十几个人,唐伶非常着急,她躲在矮墙后面观察,想要找出一点漏洞。 可是这些人两两分组,一直在不同的方向巡逻着,丝毫没有漏洞让她钻。 唐伶很着急。眼看着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会亮,天一亮,就更没办法了! 这时候,她听到巡逻的人在埋怨:“要不是上次这救助站里东西被偷,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大半夜还被派来站岗!” “对啊。”另外一个也是怨气冲天,“要不是有人中饱私囊,偷了一大堆东西,咱们现在还在睡大觉呢!” “真是傻,也不知道是谁偷的。好像说哪里都没找到,外面搜了一大圈,就差点把地都翻起来了!” 因为药全被唐伶给偷走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偷的。就这件事情,好像还惊动了统领。” “统领?也就一丁点药品而已?” “好像统领说,这是有人心不齐,会触怒教典里的神祗之类,才不是什么小事。” 唐伶躲在围墙下面,忧心忡忡。她身子贴在墙面上,却还是被扑面而来的焦虑搞得大汗淋漓。 救助站的灯光仍然明亮,怎么才能进去呢?怎么样才能溜进去呢? 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好办法。 但是,如果不再偷些东西出来……受伤的那个小伙子,肯定熬不住的。 正想到了这里,一只手无声地牵住了她! 唐伶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一只温柔的手掌已经提前捂住了她的嘴唇。 “嘘。”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唐伶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赫然发现竟然是齐瀚! 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他,却听到齐瀚在她耳边细声说:“我给你争取10分钟的时间。” 这什么意思? 唐伶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看到齐瀚迅速地跑到了另外一边去,他的手里有枪。 “碰!”一声枪声,直接点燃了死寂沉闷的夜。 一听到这枪声,救助站巡逻的人纷纷变了脸色:“怎么回事!都快去看看。” “是不是有人要抢劫!”一时间十几个巡逻的人都跟了上去。 这是齐瀚的调虎离山之际,唐伶赶忙趁着机会溜了过去。而这一次,她的目标是救助站的仓库。上次听那两个坏蛋说,药都堆在仓库里面。 齐瀚发出的枪声是第一枪,后来众多枪声交织在一起,应该是那些坏蛋开枪了,唐伶心中也很担心,但是她知道,不能耽误齐瀚给自己争取的时间,必须快,更快! 管仓库钥匙的是个中年人,唐伶悄无声息地躲起来,趁着那人不注意,在他后面偷袭了他,抢过了钥匙,打开了仓库门锁。 还好,因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齐瀚抢了过去,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边,唐伶才会这么轻松。 仓库的电灯大亮,唐伶一进去便吃惊了----全部都是药。 这些在外面比人命还珍贵的药品,就这么被他们零散地堆在那?! 来不及犹豫,也来不及选择,唐伶赶快打开那半人高的背包,把药全部都往里面灌!她很害怕。却也更着急。 害怕有人会回来,着急不能带走更多的药物,直到药把大背包全都装得满满当当,她也没有发现一个人悄然溜了进来。 这个人蹑手蹑脚,显然也有坏心思,这个人也是圣组织的人,他嘴里喃喃自语:“那些笨蛋,都跑去枪林弹雨,不知道来这仓库再偷些东西,傻瓜。” 那人骄傲地一笑:“现在这仓库里好多东西,都又是我的了。” 他摩拳擦掌,又气哼哼地说:“要不是上次撞了鬼了,丢在墙后面,我整个背包都会不见了?!还好……还好今天有这个机会。” 这人一走进来,便一眼撞见了唐伶! 唐伶也被这突然闯入的男人吓住了,而这人,正是上次被唐伶偷了东西的倒霉鬼。 倒霉鬼惊讶地看着唐伶:“你是谁?” 在看着唐伶手里的背包之后,他恍然大悟:“混沌!是你上次抢了我们的东西?我还说是撞鬼了?怪不得我怎么搜,都没把那些药找回来。” 倒霉鬼气哼哼地骂道:“你居然还拿着我的包,来再抢劫一次?!” 那男人恶狠狠地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枪:“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女人,快点!把上次偷走的东西,全都给交回来。” 唐伶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个正着,倒霉鬼枪在手,她只好双手举起,示意投降。 她的心咚咚直跳,又听见外面一阵激烈的枪声,自己被抓了,她也担心齐瀚,本来他的伤就没有好…… 倒霉鬼一过来,好像还要泄愤,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你知不知道!上次我和兄弟为了偷那些东西,费了多大的风险?要是被抓住,那就是被斩首的命!你居然悄悄偷走了我们的东西?” “是不是都被卖出去了?!钱!我只要钱。”他一把将唐伶摔在了地上,唐伶吃痛,感觉整个人都已经被摔蒙了,而这个倒霉鬼显然分不清轻重缓急,不知道快点偷东西,反而对唐伶展开了报复。 “快说,你的同伙是谁?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倒霉鬼转头一看,又瞄向了那边激烈的火光枪声,“难道……你跟那群人是一伙的吗?” “哎哟!那我得快点把你抓好,抓着人,升个官当当,也比偷这些东西的好!”他一把再抓住了唐伶的衣襟。恶狠狠地骂道,“快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唐伶一咬牙,一脚踹在了这倒霉鬼的下半身,倒霉鬼吃痛地大叫了一声:“你这臭女人!” 拿着枪就已经扣下扳机,电光火石之间!唐伶真以为会死在这里。 “碰!”一声枪响,火药味很重,唐伶以为这一枪会直接射穿自己的头颅,却没想到这一枪直接走火,射向了屋顶。 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她就听到了一阵骨骼扭曲的声音。她吃惊地睁开了眼睛----没想到齐瀚已经赶了回来。 齐瀚拧着倒霉鬼,把他全身骨头都折得吱嘎吱嘎响,倒霉鬼被这痛苦折磨得睁不开眼,想要求救,却被齐瀚一手打晕。 齐瀚的脸色非常难看:“敢动我的女人。” 来不及多说,齐瀚一手拽起了唐伶,又一手托起了背包,就把她往外面赶。 “那些人要发现了!快走。”但是唐伶跑不动,她被那坏蛋拧了脚,走能行,跑却动不了。齐瀚因为背部受伤,也没办法背唐伶。 眼看着那些人已经叫嚣着追了上来:“到底有多少人啊刚刚!” “我也没看见,不知道怎么就一团烟雾过来了!” “我只看见一阵光,眼睛就花了,听到对面开枪,我也开枪了……” 这当然都是齐瀚的障眼法,毕竟是执行过多次暗杀的顶级杀手,对付这些个小民兵简直易如反掌。 但齐瀚再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人,唐伶现在跑不了,何况还拖着沉重的背包。 根本就跑不掉。 四周还是一片平坦,只有一面矮墙能躲,但是现在去那儿,等于是玩小孩捉迷藏,一眼就被看穿。 怎么办?怎么办? 唐伶一把推开齐瀚:“你先走!你不管我!你把这些药都拿走!” 但是齐瀚怎么可能留下她,他一咬牙,恨恨地看着女人说:“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电筒的光越来越近,全部朝着2人的方向过来,唐伶很害怕,不自觉又抓住了齐瀚的手,齐瀚也回握住了他。 这一次,连一向运筹帷幄的齐瀚。也没了主意。 根本无路可逃。 这时候唐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她来这边的时候,发现了有一个盖子能通向地下水道。那会儿她把盖子打开,虽然臭气熏天,但是里面既然是大通道,应该能藏下人。 唐伶赶忙指着那方向说:“快点!咱们藏到那下面去!”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6章:星河与月夜

铺天盖地的臭气冲了上来,齐瀚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果然有路藏,根本就来不及犹豫,齐瀚一把将背包甩进了下水道,唐伶也跳下去,轰然的臭气全涌了上来,唐伶快要晕过去了。 重新盖上了下水道盖子,这下面臭气简直惊人,外面的光线一点都透不进来,龌龊的水在沟里流淌,唐伶被这臭味熏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人在叫嚣:“快点!人都到哪儿去了?” “仓库被人抢劫了。快点找!” 齐瀚显然也受不了这味道,他咬着手电筒,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将鼻子给堵住,这才好了一点。 还好现在是旱季,臭水并不深,还有老鼠在叽叽喳喳地叫,滴答滴答的水声流动下来,唐伶二人走在这狭窄的通道里,倒也能从下水道找另外一条路回去。 这下水道里错综复杂,别说是他俩外国人了,就算是本地人,也根本搞不清里面路线,齐瀚只能大致凭借地面记忆,带着唐伶前进。 只是这下水道实在是太臭了,还好,没有酿成什么可怕的毒气。他俩还能勉强在里面走,一些老鼠迎合着腐臭的气息,充盈着整个下水道。 唐伶虽然不能跑。但还能勉强走动,齐瀚一手拿着背包,一手拉着唐伶,沉默地走在最前面,他叼着手电筒,压根不得空。 唐伶看着齐瀚的背影,最后又沉默了下去。 “为什么,救我的人总是你……”她心里默默想,一抬手,看到空荡荡的无名指。想起盛赢给自己的戒指,被遗落在了小酒馆再也找不到…… 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还好,只在这地下水道走了十几分钟,齐瀚就已经找到了一个出口,他撑开一个盖子,拉着唐伶,把她给拖了出去。 一到地面上,天色仍然昏暗,结合四处观察了一下,齐瀚发现这边没什么人在巡逻。应该更多人都往救助站的方向去了,现在这一带倒是比较安全。 但是回酒馆跟庇护所的近路,已经被封锁了。要是直接回去很容易被发现,他只能带着唐伶绕远路返回。 唐伶挣扎着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她皱着眉毛抱怨了一声:“好臭。” 闻着自己身上皮肤,唐伶总觉得一大股臭劲,被自己脏得不行:“好难闻。” 齐瀚看着女人的样子笑了笑,还好,这远路边上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可以暂时清洗一下,唐伶这些天被折腾得厉害,这有清水能洗,她直接躺到了小溪里,只想把自己这一身臭气给冲跑。 齐瀚也坐在溪边清洗身体,在黑金的几年,他什么事情都见识过,恶臭的下水道倒也算不了什么。 天色昏暗,漂亮璀璨的星河点缀在天空上,落在小溪里,映出了几分倒影。 唐伶拢了拢湿透的头发。坐在小溪边,她用手指拨了拨水,那星星月亮也都荡开了,这才舒缓了一下她焦虑的心情。 “唐伶。”齐瀚忽然叫起了她的名字。 唐伶心中一动,但是她不敢看齐瀚的脸,只是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齐瀚忽然抬起了手掌,握住了她湿漉漉的脸颊说:“你瘦了。” 只要他轻轻一触摸自己,唐伶就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她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又应了一声:“嗯。” 齐瀚就坐在她的身边,距离她只有几厘米远,两个人坐得那么近,他浑身也被溪水浸泡了个透,他看着唐伶的眼睛,眼神看起来那么透彻:“唐伶,我们走吧。” “走?”唐伶正要起身,却又一把被齐瀚抓住了。 “我不是说回那小楼里。”齐瀚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那……其他人?”唐伶睁大的眼睛,“庇护所里,罗尼他们那群人……” 齐瀚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唐伶就懂了。 他用清澈冰凉的水清洗着她的脚关节,看她没什么事,这才安心了些。 “对不起唐伶,先前我让你给我些时间找方法。”齐瀚叹了一声气,“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唐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这是罗尼他们的城市,要赶出那些坏蛋,也只有靠他们自己。对于这一点其实唐伶也有心理准备,毕竟她跟齐瀚归根结底,在这地方也是外国人。就算是齐瀚在本国再有能耐,也没办法插手这样的政治事件。 “我联系到外面的人了。我能带你走,你跟我走吗?” 齐瀚的言下之意,唐伶当然明白。只有抛弃这些当地人,他俩才有可能脱身,他们本就不属于这里,要不是唐伶那善心大发,根本不会跟当地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就算他俩真走了,于情于理也没什么。 唐伶沉默了。 这个话题暂时陷入了僵局,皎洁的月亮就在空中,璀璨的星星闪耀着白光。映照在唐伶漆黑的头发上,披上了一层柔软的光。 齐瀚心中一软,手一伸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叹了一声气:“其实我很自私,唐伶。” 唐伶眼睛一抬,沉默地看着他。 齐瀚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但是我不想。” 他深深地看着唐伶:“因为只要一离开这里,你就会投入盛赢的怀抱,我不愿意。” “跟你一起待在这儿,我很开心。”齐瀚悄无声息地握着她的手,“我本来想跟你继续待在这儿,呆到你再爱上我为止。” 他的眼神一柔,深深地看着唐伶,手指一撩,拨起了她的一丝头发:“可是没想到,我却把你爱得更深了。” “你很坚强。”齐瀚笑,“我受重伤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你不只来救了我,还去帮助其他人。” 他的眼神一斜,瞥着那大背包:“比如说,你自己来偷药。” 唐伶又把头埋得低低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不是一旦离开这里,你要把我当成仇人了?”齐瀚看着她,但是关于她养父的死亡,他还是不透露一句话。 唐伶自己也不知道,于是她只把眼神看向清澈的河水。 “可我还是希望能带你走。”齐瀚再叹了一声气,“因为这里已经看不到希望了,我宁愿到了外面的世界。你继续恨我,也不能再把你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唐伶的嘴唇一张,刚刚想说话,就已经被齐瀚拉进了怀抱里。 “唐伶,你要知道一件事。”齐瀚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不是所有人,你都能救得了的。” 她的眼神遥远地望着那鼓鼓胀胀的背包,到最后才吐出3个字:“我想想。”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能听见的只有萧瑟的风声,唐伶觉得齐瀚的怀抱非常温暖。烫得她几乎就要融化,于是她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颈间,又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好闻的荷尔蒙气息。 因为背上的伤口好了许多,所以消毒水跟药的味道几乎消失了,又变成齐瀚----又变成了这个对她具有无限吸引力的齐瀚。 唐伶闭上了眼睛,连声音都在发颤:“我知道。” 在她心里什么都知道,这些天里积压的脆弱,全部袭击到了她的脑子里,唐伶只能抓着齐瀚的手,也将他抱得紧紧的。 总是这样。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带给她安慰。 “齐瀚。让我再抱抱你,齐瀚。” 齐瀚看着唐伶的眼睛,只觉得她的眼里住着星光,他的头皮微微一麻,便吻上了她的唇,唐伶被这个吻引得头脑发烫,浑身发麻,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她甚至无力推开他。 与齐瀚的缠绵画面历历在目,她连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正当唐伶被这**惹得意乱情迷的时候,齐瀚却松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唐伶。”齐瀚撑住了额头,“这些天里,我也一直在尝试其他方法,想要把所有人都保下来。” 可是要把这个圣组织赶走,又谈何容易? “他们已经在古尼地区生根很久了,前身是叛乱古尼政府的革命军,他们本来没什么势力,但是国际上有的是想指点江山,坐收渔翁之利的人。这不是简单能找人解决的事件,这是一起政治事件。”他叹了一声气:“imc虽然能影响政治局势,但在国内是通过两院议会,通过立法决策,在肯因能行得通,红石镇大获全胜,是能与当权人合作,最后双赢。现在古尼的处境,是没人能结盟合作的。古尼政府靠不住,分裂的军阀靠不住,就连西城区,也被……那些人分了一杯羹。”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到齐瀚在自己面前露底。 皎洁的月光映在他的头顶,在他长长的睫毛下照出了一小团阴影:“我尽力了。” 唐伶的心一软,这一次,是她伸手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 “谢谢你,这些本来都不关你的事。”唐伶将头埋进了他的颈间。 唐伶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自己,齐瀚才会把这些人的性命当做是他的事。 她看着齐瀚,忽然觉得他像是一只脆弱的小狗一样。 “我不想你不喜欢我了。”齐瀚看着她。 现在他还哪有一点霸道邪气的影子?就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你还能继续喜欢我吗?”齐瀚盯着她。“就算我们走出了东城区,你还能继续让我这么抱你吗?” 她不知道。 唐伶只知道,先前勉强压抑在心里的情感,此时此刻全都迸发了出来。两个人那么近,像是在红石镇一样,那么近。她抱紧了他,而他更抓紧了她。 在短短二十几天里,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唐伶的情绪非常脆弱,全绷在一根细弦上。仿佛一挑就断。 压力都积在心底,迫切地找寻着一个冲破的出口,她忍不住了。 唐伶浑身都因为跌进溪水,而湿漉漉的。明明水珠还沾在她的皮肤上,却又迸发着热情的火焰。明明是最恶劣的环境,而这一次,却让两个人体验到了最极致的快乐。释放的压力,成为了激情的助力,让这一场欢愉酣畅淋漓。 齐瀚拢起了唐伶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她好看却略显瘦削的脸颊。觉得一辈子也看不够她,唐伶面泛潮红,本就漂亮精致的五官,更是显示出了一股媚气来。 他说:“我爱你。” 她说:“我知道。” 直到激情被释放了个透,两个人躺在青草上,吹着略显冷漠的风,唐伶困顿得要睡着了,齐瀚给她披上了没有弄湿的外套,深深地看着她的睡颜,想用一辈子去看她。 本来唐伶双眼紧闭。仅仅拉着齐瀚的手臂就要睡着了,却突然眼睛一瞪,十分慌张地看着齐瀚:“这次我们……没有……没有……” 她红着脸说:“保护……措施……” 她好不容易把后面的话给吐出来,就红着脸披好外套,去翻了装满药物的背包了,月光很微弱,那些药盒上文字又非常小,唐伶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药,她眯着眼睛想仔细看,却感觉后背一暖。整个人直接被扑住了。 唐伶耳朵发烫,这时候理智才回来了一些,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在他面前她总是忍不住,就是鬼迷了心窍。 “你在找什么?”齐瀚的声音有些发冷。 “避……避……孕药。”唐伶的声音越来越低,越发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听到“避孕药”3个字,齐瀚的脸色更加变了,他说:“你不准吃。” “可是……”唐伶语言一滞,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脸,“万一……万一怀孕怎么办?这对你来说也是麻烦吧。” 唐伶挠了挠头,她也没想自己会怎么样,就开始替齐瀚分析:“你怎么也是大财团的继承人,我要是给你弄个私生子出来,那名声多难听。” “我不要私生子。”齐瀚的声音越来越冷了。 唐伶听到这,赶忙弯下身子继续找药,却感觉腰肢整个被齐瀚禁锢住了。 她有些困惑了:“你……又不让我吃药,又不想要私生子,你让我怎么办?” “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孩子,又怎么会是私生子?”齐瀚咬着她的耳朵。 这又让唐伶十分不知所措了。 “可……可是……”她还想说话,却硬是被齐瀚打断了。 “没有可是。”他霸道地说,然后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唐伶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说:“难道你想把我用了以后,就直接扔掉吗?” “这……”唐伶哑然失笑,这不应该都是女人的台词吗? 不由分说,齐瀚又轻轻地咬住了唐伶的皮肤,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红痕:“我不准你再有抛下我的想法。” 齐瀚炙热的皮肤几乎要融化了她:“不准,一丁点想法也不准。” 话说到了这里,他用手轻轻拨开唐伶脖子上的青丝,久违的邪气笑容浮了上来,他的手指轻轻按在唐伶的酒窝上:“你也可以用小孩来拴住我,不是吗?” 唐伶眼睛一睁。正要说话,却没想到齐瀚眯眼一笑,又啄了一口她的嘴角:“我说错了。” “是我用孩子拴住你,不是吗?”他笑。 直到天色渐渐亮了,他俩湿漉漉的衣服才都干透了,唐伶穿好衣服,一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还是羞得通红脸,她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样纵欲过。简直是索求无度。 “真是奇怪。”唐伶瞧着男人:“明明是伤员,怎么还有这么多力气可以使。” 齐瀚一手拉着包,一手拉着唐伶的手,两个人走在路上,微微亮的天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晨曦一片橘红,暖得不行。 这二十几天里的严肃跟紧张消散一空,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齐瀚,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齐瀚迷人一笑:“红色。” “为什么?” “因为你穿红色最好看。” 唐伶又转了转他的手:“你最喜欢吃什么?” 齐瀚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你说呢?” 唐伶一下没回过神来,却又被齐瀚咬了一口。 “齐瀚。”唐伶又晃了晃他的手,隔了许久才开口:“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听到这个问题?齐瀚的心里甜滋滋的,他也转头看着女人小巧精致的脸颊,红色也在她的脸上现出了一圈温暖的光:“因为你长得好看。” 唐伶一听到这个,倒有些急眼了:“万一遇到比我更好看的人呢!” “那我就不喜欢你了。”齐瀚笑。 “讨厌。”唐伶把脸转到了一边,齐瀚又去哄她,两个人说说笑笑,根本不像是在暴乱的城市边缘,就像一对普通亲热的小情侣。 一看到唐伶难得出现的娇羞和忌妒,齐瀚心里更是乐开了花:“骗你的,我最喜欢你。” “喜欢我?我才不喜欢你。”唐伶别扭地重复道。“我才不喜欢你。” “对。”齐瀚亲昵地用下额蹭了蹭她的头发:“因为你爱我。” 这是20天来难得欢愉的时刻,他俩手牵着手,很快就要到了庇护所,但是今天的庇护所却非常诡异,平时外面随时有人巡逻,现在却一个没有。 整个小楼里居然也是一片死寂,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唐伶的心口:难道…… 难道庇护所被发现了? 那些坏蛋难道都过来了吗? 唐伶非常害怕,而且齐瀚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唐伶想冲进去,齐瀚却一把拽着她的手,果然,不一会好多圣组织的人出来了,不过小楼里都是些老弱,年轻人跟有武装的人都不在,罗尼也不在。 唐伶跟齐瀚一起,悄悄躲着地观察了许久,还听到那些圣组织的人在说:“没想到这还真躲了人。” “这些老头子老太太,怎么没被饿死的?” “这次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告密找到这儿的,没想到这里还藏了这么多人。”一个人吐了口唾沫,“不过。都是些老弱病残而已,根本没什么武装力量啊。” “听说没,昨天晚上,救助站那边发生了枪战事件。又被偷了一大堆东西。” “怎么这么乱?!” 唐伶下意识看了看背包,昨晚闹出的事情看来影响还不小。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唐伶很紧张,她想仔细看,却被齐瀚一把拉了回来。 因为庇护所里都是些老弱病残,这些坏蛋压根都没有带回去的兴致,搜索了一番过后,什么没搜出来。就都悻悻地走了。 一看到这些人走,唐伶赶忙走出去,想冲进庇护所里去找罗尼,刚刚出来,却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是切西。 切西手里抱着一个破烂的洋娃娃,嘴里露出了一个可憎的笑容来。 她看着唐伶,像是在看世上最仇视的敌人一样:“咦,姐姐,你没被他们发现啊?” 唐伶一愣:刚刚那群坏蛋说,是被一个小女孩带到这里来的。 小女孩……难道是切西吗? 唐伶看着切西的脸……她的仇恨居然这么深。 因为她的母亲过世,所以切西恨死了唐伶,还要把所有人都拉来当垫背! 唐伶内心也很难过,她走过去正要跟切西说话,却被齐瀚一手拉住了。 切西转过脸来,骄傲地朝唐伶做出了一个鬼脸,满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恶魔,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唐伶很难过……先前在庇护所见到切西……她是故意来找位置的,就算为了把庇护所的确切位置,透露给圣组织的人。 唐伶双手在颤抖,她走到庇护所里,看到有老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还好,那些人没有用枪,只用了棍子,但是有些人骨折了。 如果不是自己自私,就不会让切西失去母亲。 如果不是切西失去了母亲,就不会把这些坏蛋引过来。 “喂!”切西甚至跳出去,想把那些坏蛋叫回来,“叔叔们!你们还漏了人!这里还有年轻的女人,你们应该把她带回去献给统领的啊!” “你这样年轻的女人,他们最喜欢了。”切西怨毒地盯着唐伶,“他们应该把你凌辱致死,这样才对!” 第117章:把我们留下吧

如果切西再吵的话,声音肯定会把那些坏蛋再引来,但是唐伶已经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切西得寸进尺,凶神恶煞地还想再骂,却已经被齐翰给拎了起来。 齐瀚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直接将她拽进了庇护所里去。 “你放开我!”切西吱吱呜呜地叫了几声,却压根就闹不过齐瀚。 齐瀚虽然长得好,但是凶狠起来,一看就不好惹,切西剧烈地挣扎了两声,全都被齐瀚控制在了手掌里,一拖进小楼,齐瀚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切西扔到了地上。 切西吃痛得尖叫了一声,刚刚爬起来又想往外跑,却立马又被齐瀚抓了回来。 “你这种人。太恶心了,看见我是小孩还欺负我!”切西指着齐瀚骂。 齐瀚冷眼看着她,可压根没有一丁点同情:“就算是唐伶真害死了你妈,从数量上恶劣程度上,可远远比不上你去告密。” “别把年纪小当挡箭牌,也只有善良的人。才能被你这点小伎俩压住。”齐瀚对小孩不客气。 唐伶脸色铁青嘴唇发白,看着庇护所里的情况,她双手抱着手臂,非常担心。 “你这个恶魔!”切西看欺负不过齐瀚,转而又要去攻击唐伶,却一把又被齐瀚给抓住了。他的眼神很冻人,直接把切西抓了起来。 “听着,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保护你。”齐瀚冷眼看她,“更何况……” 他的声音一顿,阴沉沉地看着切西:“别真以为唐伶好欺负,就老用这件事来压她的良心。真的是因为唐伶没有给你药,你母亲才死的吗?” 一说到这里,切西脸色变了变,但是她马上又打滚大闹起来:“我不管!就怪这个恶魔姐姐,就是她,都怪她!我妈妈才会死掉的。” 庇护所里的其他人,都纷纷侧目过来。 大家都认识唐伶。这些虽都是些老年人,却都很喜欢她。大家的眼神转移过来,让唐伶觉得非常难受,她双手抱着手臂,只想逃开这目光,她拉了拉齐瀚的衣服说:“别管了……别管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齐瀚瞧着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担心她的病要复发。 切西却变本加厉地跳过来,指责唐伶说:“要不是你自私,我怎么会把那些坏蛋叔叔都引来?如果这些人都死掉,那也全都是你的错!” 切西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啪”的一声清脆巴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一时之间,整个庇护所都静寂了下来。唐伶抬起眼睛看,发现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抡着手臂狠狠打了切西一巴掌。 “切西。”老太太看着小女孩的眼睛,“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 显然,这老太太是认识切西的,她抓起了切西的衣服,战战巍巍地说:“你妈是饿死的,不是病死的!抗生素可不能填饱你妈的肚子。” 一听到这,切西死死地咬着嘴唇,浑身战栗。 她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尖叫:“啊!不是!我妈妈不是饿死的。只是因为没有药,没有药……所以妈妈才病死了。” 老太太先前跟切西住在一个街区,是后来才进入避难所的,她对于这件事情心知肚明,老太太干瘦的手指指着切西骂:“就是那群坏蛋,让你妈被饿死,你却引狼入室,把这些人都招来,想杀死更多的人?这还不都是你妈给惯的!” 老太太的情绪亢奋起来,甚至气得咳嗽:“以前就算了,你家是有些家底,但是现在非常时期,怎么还在耍小性子。” 先前唐伶一直不还手,就是觉得切西还是个孩子,现在老太太出手帮她,唐伶这才缓过了神:“饿……饿死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切西跟我住在一个街区,先前她家的情况我也清楚,他爸是军阀。提前逃到了西城区去,没把他们娘几个给带出去,结果家里东西被砸,全被抢了,切西妈妈是个弱女子,什么都保不住。” 老太太叹了一声气。也很无奈:“切西他们,一直都对那军阀老爸回来抱有希望,哪里知道她们老爸走了,就一直了无音讯,东城区整个陷落,把她们娘几个。全丢在这里送死。”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摇了摇头:“造孽呀!” “才不是!”切西发疯地大叫道,她跺了跺脚,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才不是这样!我妈妈不是被饿死的,不是因为爸爸把我们丢下才饿死,我妈妈……我妈妈是不小心得了瘟疫。只要有抗生素……只要有抗生素,就能活下来的!” “全怪她!”切西指着唐伶:“全怪她不给药,不然妈妈能够活下来的,我们一起能等到爸爸回来。” 切西蹲下身子,捡起石头还想去砸唐伶,却一把被齐瀚给揪住了。 老太太也实在对这不懂事的女孩没了耐心:就是切西去告的密,才惹得非常安全的庇护所,搞成了这样,被那群坏蛋发现了这。还好罗尼他们撤得快,不然圣组织那些人发现了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老太太更气愤了,她抓着切西的手,又打了她一巴掌:“切西,别胡闹了好吗?!你瞧瞧,这都被你胡闹成了什么样子!你爸不会回来了。” “多亏你跟那群坏蛋告的密,这下咱们都得死在这里了。你也要死了。”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指责着。 一听到这个,切西脸上的肉抖了又抖。她的声音颤抖:“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爸会回来的。” 切西大声地哭泣道:“我爸爸……不会丢下我们的,一定会回来的。” 从始至终,齐瀚一直在冷眼旁观,他也不愿意去欺负一个小姑娘。 “是,就算你爸爸会回来。但现在也被那群坏蛋拦在了路上。”老太太心中有气,还想教训切西,“有心回来又怎么回来?真是多亏了你。” “骗人!”切西哭得泣不成声,“你们全都骗人!” 她跺着脚跑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影子,唐伶还想把他拉回来。但是这庇护所也没了安全,保不住她。 其他的老人受了不小的伤,齐瀚回握住唐伶的手掌,想让她稳定一下躁动不堪的情绪,他们本来带着药物,想回来跟罗尼说之后的想法。现在怎么办? 彻底断了线吗? 唐伶正在原地发愣,又被老人们痛苦的呻吟给唤了回来。这些老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被那些人殴打过,有些人骨折了。 唐伶虽然有包扎外伤的经验,这骨折了,她根本无计可施。 怎么办? 唐伶看着一片惨淡的情况。完全没了主意:应该怎么办? “咦……唐小姐?”这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唐伶转头一看,竟然是罗尼手下的人?他们还好好的。 这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个口袋,都是些食物,应该都是罗尼让他带过来的,小伙子一看见唐伶,眼睛一亮,又对齐瀚点头示意。 “昨晚上,老大收到紧急情况,说是圣组织那群人发现了咱们。连夜先带年轻人迁了出去,老人们都走不了,腿脚不方便。”小伙子解释说,“我们找到了一个新地方避难。老大叫我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还真遇上了唐小姐。” 唐伶这才安心了些,大家都没什么事儿。 “把大家都转移过去吧!”小伙子看了看老人们,显然罗尼仍然没有放弃这些老人,想把这些老人都带走,但是这些老人都摇了摇头。谢绝他们的好意。 先前帮唐伶的老太太,也叹了一声气说道:“我们都是些老骨头了,把我们放在这里,倒还好一些。” 另外一个老人也点了点头:“没错,现在那群坏蛋还在找你们,我们一过去。很容易暴露。别管我们了。” 唐伶想把老太太给扶起来,却又被老太太给拒绝了:“小姑娘,你不是我们本国人却还这么尽心,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 老太太拍了拍唐伶的手背,满脸都是诚恳的敬意:“昨晚上,我孙子受了重伤,谁都以为必死了,但是只有你那么认真,救回了我孙子一条命。而且……而且你为了我孙子,还跟你丈夫,亲自去救助站拿药。”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一圈:“我们太感谢你了。” 原来昨天受了枪伤的年轻人。是老太太的孙子。 听到了这里,唐伶也红了眼圈,她的鼻子一酸就想落泪,可是她一咬嘴唇忍住了,这些天来的情形,全都历历在目。 这些老人对她很好,非常善良温和。现在说的话更加让人心疼。 唐伶用手一擦,抹掉了眼眶里的泪水,想把老人再扶起来,老太太却仍然摇了摇头,执意松开了唐伶的手:“小姑娘,我们一把老骨头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没被瘟疫弄死,没被天灾害死,没想到……现在却被**,给害成这样。” 齐瀚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老太太紧紧地握了握唐伶的手:“小姑娘。你已经非常努力了,这是我们的城市。” 她拍了拍唐伶的手背:“就算要夺回来,也只能靠我们自己的意志。” 老太太一脸很多皱纹,看起来却那么和蔼,她温和地笑了笑:“我们这群老骨头,可不能拉了你们的后腿。” “没错。”一个老头子也说话了:“我们是需要你,可是我们的年轻人,更加需要。” “对。就把我们放在这儿吧。”老太太笑了笑,“死不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8章:黑之金

罗尼他们新的庇护所,居然是圣组织遗弃的一个小基地,相比先前的小楼,这新庇护所倒还更安全一些。%d7%cf%d3%c4%b8%f3 唐伶刚刚被年轻人带进去,居然还先听到了收音机沙哑的声音,二十几个年轻人都在里面,有些在擦着枪,有些在数子弹,有些在迷茫地看着外面的天。 现在是大白天,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好像这个地方的血腥事件都不曾发生一样,几个年轻人坐在窗边,听着收音机,面容非常迷茫而绝望。 不知道哪里的电台,还在讲着外面的局势,这个圣组织的发展十分迅猛,不仅在古尼国搞了这么大的骚乱,在其他国家,也进行了或大或小的袭击,不过,对发达国家,也都是做一些欺软怕硬的事情罢了。 搞不过强硬政府。便去骚扰平民。这群坏蛋也就只能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现在古尼国的暴乱,世界上都清楚,已经有不少和平爱好者,开始呼吁进行人道主义干预。 一个年轻人先看到了唐伶,向她点头示意说:“唐小姐。” 随后声音低沉哀伤地说道:“这场暴乱,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唐伶又想起刚刚那群老人的表情,是啊,可怕的暴乱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唐小姐。”罗尼先看到了她,从里间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跟他们一起站在这一溜珍惜的阳光下。 “昨晚上救助站发生了那么大的骚乱,我本来以为你们已经……”罗尼的话音一顿,显然以为他们已经遇难了。 罗尼面容闪烁,没有掩饰住心中的高兴:“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把药都给偷了出来。” 齐瀚略微颌首,唐伶的内心却非常挣扎。 本来在今天早上之前,唐伶已经被齐瀚说服了,准备离开这里,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又重新把唐伶的一颗心给抓了回来。 所有的情绪都哽咽在唐伶的心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俩没事,可真是太好。”罗尼眯眼一笑,年轻的脸上却非常疲惫,“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实在带不走那些老人。” 他叹了一声气,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只听见收音机在空气里吱吱呀呀的声音,而这一次采访的对象,居然是乔纳森集团的董事长,乔纳森先生。 先前唐伶两次讲过乔纳森,第一次是在红石镇的拍卖会上,第二次是在林叔的葬礼上,很显然,乔纳森财团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声誉,之前做过许多慈善,名望非常高,他表示对现在世界各国发生的灾难非常痛心,也一同呼吁un联合国进行人道主义干涉,解救被困的人民。 一边的年轻人听得血气方刚,非常气愤:“那群圣组织的人,到底要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占领东城区?他们搞暴乱,就是为了让我们难受吗?!” 另外一个年轻人掩面哭了起来:“我才出生不久的女儿,她才3个月……现在我的老婆孩子,都在这场暴乱中失踪了……我哪也找不到她们。” 说着说着,年轻人的眼泪全掉下来。泣不成声。 这场暴乱,为太多人带来了惨剧,不只是面前的年轻人失去了家园,就连那个作恶的切西,也是因为父亲抛弃掉了她跟母亲,让她的母亲被饿死,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唐伶的心情非常沉重,她低垂着脑袋,一把握住了齐瀚的手,低声说道:“齐瀚,你能不能雇佣黑金公司。把这群坏蛋给赶出去?” 其他人听到了这个话,眼睛微微一睁。 “先前我跟林允奚过来,就是知道黑金基地就在这附近。”唐伶睁着眼睛,几乎用求饶的声音对齐瀚说,“黑金那群人,只要是为了钱,不就什么都做得到吗?你能不能用钱把他们买来,全都对抗这群坏蛋!” 说到了这里,唐伶的眼睛里迸发出了一丝希望的火焰:“对啊!黑金的总基地离这里这么近,只要雇佣了他们,他们肯定很快能把圣组织的人给赶出去!” 黑金,一提到这个名字,其他东城区的小伙子也知道。 他们的眼睛闪闪发亮,也有了希望:“对啊!黑金的人他们那么厉害,肯定能轻而易举把那群坏蛋给赶出去!” “只要把这群坏蛋赶出去了,咱们的家就回来了!”年轻人兴奋的声音,一时压过了收音机沙哑的信号声。 但是听到了这个话的,罗尼和齐瀚却高兴不起来。 “你们都太天真了。”罗尼叹了一声气。 而齐瀚沉默地伸出手来,张开手掌一看,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徽章,上面是一个黑色的熊爪印记,英文写着ckgold,黑金。 “这是……”唐伶的眼睛一睁难以置信。 “这是我从圣组织的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唐伶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那西城区……先前你一直说,西城区没沦陷是因为……” “没错。”齐瀚点了点头,“西城区早就被黑金的人占了。” 黑金公司不是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吗?他们当然会给那群坏蛋做牛做马了。 这件事情显然唐伶也知道,但一听到这个,其他小伙子却炸毛了。 “那个黑金,以前不是这样的!” “黑金不是有个a级的雇佣兵,说叫格雷人很好吗?!先前还帮我们干掉了劫匪,而且……而且他的名声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跟圣组织的人同流合污?” 说到这里,齐瀚却笑了:“同流合污?黑金一直都是污。” 别人还是不信:“要雇佣黑金公司非常贵,那群坏蛋哪来那么多钱啊!” “他们不是占据了油田吗?不是还自立为国吗?有的是人给他们送钱。”罗尼慢慢地开了口,他看起来十分绝望,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真相,才会这么绝望。 “齐瀚……难道你一直知道,黑金也参与其中?”唐伶盯着他。 “没错。”齐瀚叹了口气点点头,“这个圣组织的前身是革命军,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在他们自立为国之前,就已经跟黑金扯上了关系。” 其他人的眼神全落在齐瀚的身上:“你怎么会知道?” 齐瀚是黑金的第一个a级别杀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在事情越来越复杂的现在,非要带唐伶离开。 唐伶整个人都迷糊了,先前遇到的人到底是正是邪?黑金是坏的,格雷却又是正邪不分?而且……而且林允奚现在跟格雷在一起。林允奚会不会受到伤害? 唐伶一心慌,想到了很多,脑子里面成了一团。 其余的年轻人听得也陷入了绝望:“天哪……以前我们居然还抱有希望,认为自己……能把那群坏蛋都给赶出去……” 没想到可怕的坏蛋组织,后面横亘着这样的大山,根本就毫无胜算。 收音机还在滋滋地响着,明明鲜艳的阳光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暖意。 “我们简直是在找死!”一个年轻人颓丧地说道,“我们根本就打不过那些人。” 他扔掉了手里的枪:“不如现在就去投靠圣组织算了,接受他们的庇护,信仰他们的教义,也去当坏人,反正活一天是一天,反正根本就没有希望!” 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个年轻人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这些天来他们一直都试图积极的,去跟那些坏蛋对抗,但是……但是现在看起来毫无胜算。 他们会死,只要继续跟圣组织,跟黑金对着干,他们肯定会死。 现在收音机里的电流吱吱呀呀的颤抖了一阵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了,这个声音带着绝对的权威,浑然的气场压制着一切:“大家好,还活在东城区里的幸存者们,大家好。我是圣组织的头领诺顿。” 一听到这个,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被注意了过去,没想到这圣组织老大,会用这样的方式跟他们进行交流。 “能够活到现在的人,都非常不容易。”明明是始作俑者,却带着评价的口吻说:“我相信你们都是天选之人,我们圣组织的教义里,非常欢迎天选之人的加入,相信有你们加入。我们才会早日迎来圣战的一天,” 圣组织统领继续说:“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才终会建立!” 他随即高亢地说道:“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为神献身!” 吱吱呀呀的电流一颤,讲话又断了,但是这番话,无异于撩动着他们的心弦。 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匆忙地要跑出去说:“我要去投靠圣组织。” 另外一个人也站了起来,他把手里的刀也扔掉了,说道:“我也不管了!反正都打不过,活一天是一天,我只要活下去!” 第一个人想要当逃兵。他已经冲到了门口。 唐伶的心情非常难受,这是她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的时候,但她看见有人要投靠圣组织,却无法阻拦,她没有立场。 能阻拦住逃兵的人唯有坚硬的拳头。 “碰”的一声,罗尼直接把第一个逃兵,狠狠地揍到了地上,直接打破了他的嘴唇,吐了一口血。 逃兵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吱吱呜呜地说:“你在干什么?!” “逃!逃!逃!就知道逃!”罗尼的声音非常气愤,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指着逃兵大骂道:“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所以我们没有一个给我们安全的政府,没有一个愿意跟圣组织斗争的首领,没有一支能够更圣组织强行对抗的军队!所以我们才会变成这样,没有家,没有家人,全都是死亡和流血!” 罗尼年轻的脸上被胀得通红,那逃兵也被骂得气急败坏说道:“不当逃兵怎么办?硬碰硬吗?那就是死!你还真以为现在打仗能靠信仰啊,那群人都是些什么人啊?黑金的人都是怪物,怪物知道吗?!他们都经历过最严厉的训练,有最先进的武器。他们知道怎么把我们打的落花流水,我们根本还不了手!” “会死!会死的好吗?”逃兵的声音也非常高亢,“罗尼,抛弃掉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吧,我们根本就打不过。” 被这样反驳,罗尼的脸色突然从涨红变成了铁青。 “投靠了圣组织,投靠了黑金,然后呢?然后,眼看着这群坏蛋把我们的城市给占领,把我们的家给拆散,然后把我们的国家通通覆灭,变成他们的一个所谓国家吗?”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让逃兵抛弃掉他的想法,他捂着脸上的血,挣扎着要站起来,却重新被罗尼揍在了地上:“你告诉我!你知道投靠那些坏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奴隶,道具,死!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反抗会死,投靠还是死,为什么不死在反叛的战场上呢!” 仍然是一阵死寂,其他内心蠢蠢欲动的人纷纷都看着罗尼。仿佛被这些话给触动了,连唐伶也被触动了。 她长这么大,经历过许多,经历父母双亡,经历了红石镇暴乱,经历了一系列人的死亡,却从来没有被这样的信念给震撼过。 没错,她一直在异国,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恐惧:一个城市覆灭了,因为这个国家很弱,所以整个国家可能也会覆灭掉。 唐伶从罗尼身上看出了一种伟大。她非常佩服罗尼,即使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他还是没有放弃掉那些老人,他仍然用自己的方法找来食物,让大家都还活着,没有死掉。 打从心底里起,唐伶非常佩服这个年轻人! 她转头想去看齐瀚的反应,而齐瀚却始终面无表情。没错,他应该是那个最清楚局势的人。 那个逃兵还想跑:“罗尼!我在你手下做了这么久,你打我,我也不想再还手,我只求你给我一条路。” 逃兵站了起来,他把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你给我的,我还给你,我只求你,不要再阻挠我去加入圣组织,加入黑金!” 罗尼紧紧咬着嘴唇,他的浑身都在颤抖。 没错,他没有办法去阻止这样一个心已不在的人。他只能眼看着这个人走出了庇护所。 罗尼把头埋得低低的,忽然对其他人骂道:“还有谁?还有谁都要走,快趁现在都走吧!你们要去当叛徒,当叛国贼的人。快都走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犹豫地放下了手里的枪,有人嘴巴一张想说话,可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这时候,冰冷的阳光才散发出了一丁点热量。 有人开口了,说道:“如果罗尼你愿意,我陪你战斗下去。” 这是第一个开口的年轻人。 “没错,罗尼,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连反叛的精神都没有了,很快就会被那些坏蛋消亡的。”另外的人也发声了,带动了更亢奋的情绪。 “没错!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一定有办法赶走他们的,就算黑金的人再厉害,我们也有办法,把这群坏蛋给赶出去!” “因为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国家!我们应该团结一起,把那群坏蛋给赶出去。” 知道了可憎的真相,却没想到他们会更加团结,看到了这里。唐伶也被这样的情绪给触动了,她握着齐瀚的手,转头再去看齐瀚的脸,想从他的脸上再瞧出一丁点多的端倪来,就看见齐瀚的嘴角轻轻一勾,他笑了。 这个笑容不是冷笑,而是敬佩的笑,难道齐瀚也被触动了吗? “赶走他们!”罗尼也被这群小伙子给感动了,他举着枪大声地说道,“我们团结在一起!” “赶走他们!” “赶走他们!”其他人也纷纷回应:“我们找到其他剩余的年轻人,团结在一起。把他们通通赶出我们的家园。” “赶走他们!没错,赶走他们!” 气氛越来越高亢,唐伶的心中也越来越感动,看着现在这二十几个年轻人,积极却又无所畏惧的心,她非常感动。 莫名其妙的,眼睛里居然冲出了许多泪水来。她把找来的药全部都拿给了罗尼:“这些药你先拿去用,不管是卖还是拿去救助,总之你用你的办法,把它们都顺利的运用起来,我不走了。” 唐伶看着罗尼的脸。非常认真地说道:“我想一直帮助你们,也帮你们赶走那群坏蛋。” 说到这里,唐伶非常紧张,她转过身想去看齐瀚的表情,以为他要阻止自己,却没想齐瀚英俊好看的轮廓上,仍然洋溢着一种自信满满的笑。 “罗尼,我有办法帮你。”齐瀚居然忽然开口了,他认真地看着罗尼的眼睛。 一听到齐瀚说这话,罗尼显然也非常诧异,虽然这些天来他一直对齐瀚的身份非常怀疑,但是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光从他的行为举止以及身手素养来看……罗尼一直都知道这个人,不同寻常! “齐先生,您请说。”罗尼非常尊敬。 齐瀚的手里仍然捏着那枚徽章,他拎了起来,放在那群人面前说:“这个圣组织现在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黑金是他们的助力,就是因为有黑金的基地在附近,假如我们砍掉圣组织这一条大腿……” “什么意思?”其他人面面相觑,通通看着齐瀚。 闻到接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当然是把黑金给赶出去,8个黑金这条大腿从圣佐治的身上砍下来,这对其他人来说我也是,天文,意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玩那群,这么厉害的人赶出去,一直以来很近在,孤立国的风评就非常可怕,在他们的眼里这群受过专业素养的杀手,简直是。杀人机器,以前他们还非常尊敬为,这群人会帮。他们杀掉劫匪并不会对他们做非常恶劣的事情。现在这位谢先生,居然轻而易举的说能办,蜘蛛一样的黑金给赶出去,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其实我的方法跟唐伶提出的,没什么不一样,即汉成立的摸了摸唐伶的头发,黑金吗?归根结底是雇佣兵公司,收钱就做事的打手,只要我给更多钱。他们不就,归我用了吗?其实人生你的意思是,用钱把他们收买,可是,可是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啊,就是听说还要雇佣,黑金一个c级别的杀手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嫉恨眯眼一笑可是我有钱啊!虽然现在的嫉恨仿佛胸有成竹,但唐伶,却暗自抓了一把冷汗,他心里有数。先前齐瀚,非常,无奈的说没办法帮忙,那肯定就是,砍掉黑金是一桩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他现在却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唐伶紧张地看着他。其他人又问,就是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黑金的总基地在哪里?虽然一直都知道在附近,但是非常神秘,其他又笑了,没关系我知道啊,所有人看着其他人的眼神,都非常,亚姨,为什么?耀眼的金光照耀在齐瀚的眉角处,他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一种。今天射的多呀,因为按照辈分来说,我可算是这群黑金小崽子的,祖宗哦。这句话显然点燃了这群人的希望,他们都欢呼了起来,只有罗尼仍然有些忧心忡忡说道,齐先生曾小姐,这件事情本来不关你们的事,本来。的确不关我的事,最恨这眼睛一睁,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神里救人变成,变成了狂风暴雪,只是我已恨死了黑金,现在我对黑金有顾虑,但是现在有机会摆在了我面前,又为什么不用呢?唐伶没有听懂齐瀚的意思,她紧张的看着他,害怕他哟,非常危险的,计划。齐瀚之时,温柔的,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用一种足以听话他的眼神,看着他说,相信我,我有办法的。罗尼,虽然眼神有闪烁,但也在此时此刻相信了齐瀚。他激动地说,只要黑金,这一条大腿被砍断,那么我们,没错,只要你们,整个东城区的人团结起来,是有胜算的,齐瀚看着他,这时候的萝莉仿佛有了一些不自信,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记住,记恨,认真的看着罗琳说,我是被你触动才会决定做这件事,相信你自己,他拉着唐伶的手走出了庇护所说,我们现在去黑金,希望等我们回来之后,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19章:追寻

“是这吗?”林允奚不耐烦地眨着眼睛,他的一双猫眼在明媚的阳光下,却晕成了可怕的光,格雷笑眯眯地站在他的旁边,看着面前破败的小楼说:“要不你站在这儿?把你那姐姐给喊出来。.” 林允奚眼睛一斜。 “啊对。”格雷这才赔笑,“是你的女-人。”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林允奚不耐烦地走进了破旧的小楼,刚一进去,只看见全都是些老弱病残,一个个都坐在地上,看起来可怜得要死,他们看着格雷和林允奚,都非常恐惧。 两个人看起来身形都很有威慑力,气场十足。 林允奚笑,却是阴狠的笑。 格雷笑,也丝毫没有降低他浑身的戾气。 “请问……请问你们是谁?”一个老太太战战兢兢地问道。她看见林允奚和格雷手上没有枪,这才鼓起了勇气,“你们也是……城里的年轻人吗?” “唐伶呢。”林允奚没什么耐心直接问道,“你见过她吗?” “唐小姐?”老太太的眼睛一睁,皱纹也开了一些。却欲言又止地说:“不,我没有……没有见过。” 一听到这拙劣的谎话,林允奚拧起了眉毛,他的一双猫眼变得杀气凌人。 “喂,你这么老了,我可不想逼供一个老太婆。要是被唐伶知道,不定把我记恨成什么样子?” 整个小楼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老太太怎么也不说话,林允奚翻了翻眼睛,又抓起另外一个老头说:“喂。唐伶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害怕林允奚是坏蛋,不愿意向他透露任何唐伶的线索。 格雷却在一边笑得开心:“林先生,你的人缘不太好啊。” “不就是人缘不好,才非要抓着你这讨厌鬼一起来吗?”林允奚翻了一个白眼,他站起来重新走到了老太太身边,“我是唐伶的弟弟,先前走散了。” 一听到这个,老太太的眼神一愣:没错,先前是听唐伶说过,她跟弟弟走散了。但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混血,长得跟唐伶一点都不像。 老太太的脸上全都是怀疑。 “我姓林,叫林允奚。”他不耐烦地翻白眼,“那个死女人,都没提过我的名字吗?” 一听到林允奚的名字,老太太才消散了怀疑,她犹豫地看着这个戾气十足的年轻人,觉得他跟善良的唐伶……根本搭不上边界。 但是说的名字,的确是对了。唐伶是在老太太面前提到过弟弟叫林允奚。 “唐……唐小姐应该是去西边的庇护所了,她应该是去找罗尼了。” “罗尼又是谁?”林允奚又变了脸色,“那死女人怎么这么会招惹男人。” 格雷在一边看着直笑。 林允奚不耐烦了:“笑!笑!笑!笑个屁笑!” “她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老太太说,“她才走了一个多小时,你现在去的话,应该能找到她。” “而且……”老太太眼睛一睁,说道:“唐小姐跟她丈夫在一起,应该会很安全的。” “丈夫?!”林允奚整张脸都垮掉了。又炸毛了,“她什么时候有丈夫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她能有丈夫吗?!” 林允奚仍旧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连帽衫,浑身散发的气场却很可怕,但是格雷仍然不忘嘲笑他:“看来林先生,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啊。” “她那个什么丈夫姓什么?”林允奚脸色难看,“姓盛还是姓齐。” 老太太这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这唐小姐的弟弟,连姐姐跟谁先前谈恋爱都不知道? “姓齐。” “他怎么还没死啊?”林允奚翻了翻眼皮,“明明我带唐伶来这里,是要她爱上我,怎么又让齐瀚捡了大便宜!” 林允奚非常不高兴,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命令格雷说:“走,跟我去杀了齐瀚。” 老太太跟其他人……实在是看不懂林允奚的立场,但是有一个却认出了格雷。他们不知道这次的事件有黑金加入,格雷的声望又高,纷纷激动地说道:“格雷先生,这次……这次你们会不会,帮我们把那些坏蛋给赶出城去。就像是对付那些土匪一样。” 格雷笑了笑没有说话,林允奚却见不得他们崇拜格雷,于是他阴阳怪气地说:“不好意思,格雷先生可是个大坏蛋。” 其他人都对林允奚的反应莫名其妙,但没有一个人敢反驳林允奚。却也不屑去看他:“格雷先生,这次……这次您能帮帮我们吗?整个城市都被圣组织的人占据了。” 林允奚听得烦人,直接出了门去,嘴里骂道:“一群蠢蛋。” 格雷轻而易举地走出了围堵,又站在了林允奚身后。 “喂。这次帮圣组织的人。不就是你们吗?怎么这么厚脸皮,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坏蛋啊?”林允奚阴阳怪气地笑:“脸皮挺薄的。” “是啊。”格雷脾气非常好,他慢吞吞抽起了一支烟,打火机的火光在阳光里一闪一闪的:“这次当然黑金是坏蛋,但是a级别以上的人。还不至于要参加这种低层次的暴乱,自降身份。” 林允奚却又诡异的笑了笑:“没错,自降身份,你都自降身份了,更何况我呢。” 林允奚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刚刚走到小楼,就看见一群圣组织的暴徒过来了,他们穿着黑色的袍子,看起来面目不善,手里都拿着枪。一副倨傲的样子:“赶快投降,通通抓起来!” 这小楼被发现以后,那统领就怀疑有诈,觉得一群老太婆不可能活这么久,肯定还有其他线索。又把人给派来了,结果把林允奚跟格雷撞了个正着。 这些人是小城里才加入的新鲜人,个个被分配到武器跟食物,自以为高人一等。 “喂!我问你们是不是早上躲起来的人,快点把我们带到你的同伙那里去。”这些不长眼的暴徒,竟然敢威胁林允奚跟格雷? 格雷觉得有些好笑,他仍然抽着那支烟,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口烟圈,林允奚却没这么好的脾气了,他的头一侧,一双猫眼折射出了可怕的寒光:“你们在跟我说话?” “不就是在跟你说话吗?”这匪徒拿着枪,指着林允奚脸。 林允奚的心情非常烂,听到唐伶还活着是好事,但是齐瀚活着却是大坏事! “烦死人了,烦死人了!”林允奚很心烦。这些撞到枪口来的人,成了他泄愤的好工具。 他的头微微歪着,斜着眼睛看着这群人:“你们是在跟我说话么?” 看见林允奚这么不屑搭理,这群匪徒到有些生气了,这些天来他们好不容易加入了组织,怎么一来,这不识好歹的外国人,居然敢不尊重他们?居然敢这么挑衅?! 带头的那个非常生气,直接走了上去,举着枪说:“快!双手举起来,把我们带到你的同伙那里去,你们都藏哪儿去了?” 他这个时候,仍然没有发现林允奚一身的杀气。 带头的这个男人,眼睛上下扫视,觉得林允奚身上根本没有武器。 年轻又怎么样?何足为惧。枪才是硬道理。 林允奚露出了一个阴森可怕的笑。又重复了一句:“你刚刚,用那种语气,在跟我说话?” “我当然是在跟你说话了!”带头的那个声音陡然增高,他一手抓起了林允奚的领口,一手将枪压在他的太阳穴上:“快点把我们带过去。耍什么花招!想拖延时间吗?还真以为计划能奏效呢?” “就是!统领早就料事如神,知道你们还有其他同伴,快点!把我们都带过去。” 站在林允奚身后的格雷看着好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群人是新增收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是黑金的人,他们不认识林允奚就算了,居然连格雷也不认识。 “快点!”那领头的手肘一用力,紧紧地锁着林允奚的太阳穴,“你快点!” 所有人都看到林允奚以难以捕捉的动作。直接脱离了控制,轻而易举地夺过了枪,也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这枪被你这么用,我真是替它感到悲哀。” 林允奚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即他开始翻着这枪。仔仔细细看着型号。 “切。”他嗤笑了一声,在枪柄的末端发现了imc的字。 “这imc,不是齐瀚手底下公司造的吗?那随便你们糟蹋喽。”林允奚翻着眼皮,不屑地说:“反正他是个烂人,他们造的枪也是烂枪。” 其他人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人想要把林允奚给围堵起来,但是又被林允奚的眼神吓退。 “乌合之众。”林允奚不耐烦,“滚,都给我滚!” 他的声音陡然升高。发出了凌厉的杀气。 “不对。”他的音调又突然一变,归于了平静,睁着一双面无表情的猫眼,看着这群人:“都给我留下,我现在很生气,我要打你们泄愤。” 这时候这群人才感觉到了危机,纷纷想要逃! 一个跑了,被林允奚抓了回来,直接揍成了骨折。 两个跑了,直接被林允奚拿枪袭击,砰砰两声轰然倒地。 三个人颤抖着拿钱想阻击,却被林允奚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切。”他说,“这么烂的枪法,也就只配玩玩imc的烂枪了。” 四个人恐惧地看着林允奚说:“你……你是谁?” “下次用枪,我建议用乔纳森集团的,虽然一样是坏蛋富豪,但是有品质,有品位,也有层次。”林允奚半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用枪砸着他们的脑袋:“说不准,也能变得像我这么厉害哦。”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0章:前往黑金

其实齐瀚带唐伶离开东城区的方法,非常简单。 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熊爪徽记----这正是黑金公司的标志,这徽章一亮相,圣组织的暴徒们一看,个个面面相觑,知道惹不起这大爷,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连一声怀疑的话都不敢说,放着他俩离开。 瞧着齐瀚牵着唐伶越走越远,圣组织的暴徒却十分不爽:“切,就知道玩女人!这些黑金的人一点也不合群,找到年轻漂亮的极品货色,却也不让我们玩玩。” “这可不!先前我也认得一个从黑金调来的小子,一副拽上天的样子。” “就是!我也瞧见过。真当是以前什么特种兵退伍,就吊得不行。看着就生气!” 当然,这些话也只得私下来说。只要齐瀚眼睛一斜,这些欺软怕硬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唐伶仍然有些后怕,但是齐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恐惧一扫而光。 整个城市本来就陷入了混乱,黑金的管理也不像军队那么严明,齐瀚又借着黑金的旗号,带着女人。拿了武器,取了车,居然直接走出了孤岛一样的东城区。 这方法倒确实是简单粗暴。 不过,相对的,这冒充。也就只能带走一个唐伶而已。 道路上林林总总的,还是有圣组织的人在检查,但还好,齐瀚这货真价实的高冷样子,轻而易举得到了信任。没一个人敢质疑他不是黑金的人。 就算是真质疑,他那外套一脱,a.01的身份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二人还坐在车上,迎面而来的清风,却并没有给唐伶带来什么好心情,她侧身一看,齐瀚的脸在金色的阳光上,晕出了一道轮廓来,真是好看。 2人之间明明有那么多误会,却因为现在的环境被逼得都丢掉。 唐伶移回了眼神,重新闷闷地坐在了副驾上,越野车里还播放着音乐cd,烟嗓的女人沙哑地唱着陌生的歌谣,唐伶听着听着,意识就飘远了。 她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太遥远,这些血腥,这些暴乱,还有这些坏蛋……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唐伶轻轻地问道。 “该结束的时候,就会结束了。”齐瀚微笑。 唐伶侧着脸。又看着齐瀚:“我真的搞不明白你。” 她看着他:“你明明是大富豪的孩子,怎么又是黑金里的杀手?女人,金钱,时间,这些东西你都有,为什么偏偏跑来这里受罪?” 齐瀚微微一笑,一张脸上满满都是邪气:“那你呢?有学不上,有恋爱不谈,偏偏来到这洗澡都麻烦的地方来受罪,还要帮当地人治疗,解决困难。” “你又是为什么呢?”他说。 唐伶讪讪地转过头,低声说道:“你这是转移话题。” 齐瀚笑了笑没搭腔。 “喂。”唐伶良久之后又问道:“我真的看不懂你。” “看不懂我什么?”齐瀚微笑地看她:“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回答你什么。一句假话也没有。” 一时间,所有情绪都萦绕在唐伶心口,她想问很多。却嗫嚅地一个问题都没问出来,却没想到齐瀚率先开口了:“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她很想问。唐伶不知道,但这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人当年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又害死了林叔。现在他却安然地跟自己坐在同一车厢里?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我对很多人都很糟糕。”齐瀚说,“但你要相信,唐伶。” 唐伶看着他。 “我对你,是用一百分的诚恳。去做一个好人。”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什么? 唐伶盯着他:“你……你……” 唐伶稍微犹豫了,问不出问题了,最后一颗蹦跳的少女心,居然占据了她的脑袋里。 “我……”唐伶决定问关于自己的事情:“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算我……最在意的人。” 这仍然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对我来说算什么?”唐伶又问。 “仇人?”齐瀚云淡风轻地一笑。“但我希望,我是你最喜欢的人。” 唐伶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有搭腔。又过了几秒钟,唐伶再问道:“我最喜欢什么?” 齐瀚正开着车,他的表情一顿。随即温柔地化开了:“你最喜欢我。” 唐伶抬起头,把眼神死死地盯到齐瀚的眼睛里去:“那我最喜欢你什么?” “傻女人。”他宠溺地笑,揉揉唐伶的头发,摸得乱七八糟的:“你当然是最喜欢我……整个人了。” “可是……”唐伶打断了他的话:“我根本不了解你这个人。” 齐瀚的眼神微微黯淡下去,但又随即打起了精神。他侧眼一笑:“这次我带你去黑金,你就会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离开甲斐3天之后,他们面前的路况就完全变了。以前是荒野和沙漠,但是经过短短3天的路程之后。眼前的环境却让唐伶吓了一大跳。 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夏日干旱的一个国家,居然有这么大一片泥沼地? 唐伶光是远远看着,就觉得这片沼泽地,像个小型的热带雨林。 “这到底是……”唐伶非常吃惊:“黑金……在里面吗?” “对。”齐瀚点点头,他的眼神非常深邃,记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在里面。” 可是根本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唐伶有些搞不明白。 齐瀚开着车已经不能沼泽地了,因为树木太多了。 “准确来说,这里并不算一个基地,而是训练场。”齐瀚说。 “训练场?”唐伶更听不明白了。 “你知道黑金每年要训练许多优秀的杀手,虽然黑金每年吸纳的,很多都是退役特种兵,但是为了维持高质量,还是保持高强度训练。所以……” “所以……”唐伶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沼泽地,觉得这一片墨绿色。快把自己给吸了进去:“所以这里面,就是保持高强度的训练场地吗?” “没错。”齐瀚点点头。 整片沼泽地里,听到了许多飞禽鸟叫的声音,唐伶看着外面,还瞧见了许多以前都没见到过的生物。唐伶学的是考古,也会学生物学,唐伶居然在这片沼泽地里,看到了原本灭绝的生物,这让她非常吃惊。 “你看这棵树。”齐瀚拉着唐伶的手。直接把她拽到了一棵参天大树面前,唐伶看得见树木纵横,实在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品种,它的枝干紧紧缠绕在一起,是个庞然大物。 齐瀚的一张脸上。居然罕见地露出了惊喜。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你了。”齐瀚看着大树。 “这树上有什么吗?”唐伶很好奇,已经被齐瀚拉了过去,齐瀚拿出了一个小型铁锹,直接拍拍土壤,最后确定了一个点,就去松土了。 “你在干什么?”唐伶看不懂。 “以前训练场没有那么严,虽然都是在监视,但我经常能够跑到这来,到这棵树就是极限了,再跑就会被那群坏蛋发现了。”齐瀚眼神一垂。拍了拍巨大的树干,像是在看待一位老友一样。 “基地里的东西,每天都在搜身,总是藏不了。我就算有信心要逃跑,图纸计划什么的。也必须藏好。这棵大树最远最安全,我就把我的秘密都藏在这。”说着,齐瀚继续松动土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伶,你过来看!” 这是一个盒子。红色的铁皮,上面已经全是锈斑了。因为湿气很重,还散发着一种潮湿的霉气,齐瀚一手把这铁盒子给打开,唐伶就看见里面寥寥几张纸。 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 “这是什么?”唐伶问。 “这是一张联络单,名字后面都是联络讯息。我在这破地方呆了3年……”齐瀚笑,拿起了这张白纸:“我要逃出黑金费很大的劲。一开始,那些人都在监视我,我没办法直接联络我爸,所以费尽周折。” “那这张联络单……”唐伶看着他。 “没错,这不只是一张联络单,更是一条线。”这张纸上已经开始模糊了,“是我一步一步如何逃出黑金的事件。” “你那时候在黑金……这么惨?”唐伶看着他。 “对呀。”齐瀚云淡风轻地笑着,“因为我是被绑架的嘛。没死,就已经是黑金对我有爱了。” 绑架?! “当然,也许是我爸给的十亿赎金。让绑匪对我充满了爱。”他还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绑架让唐伶很吃惊,她先前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了?” 齐瀚却一点也不在意,从盒子里翻着其他东西,像是在看久远的记忆一样,这时候一张照片从里面飘了出来。 唐伶帮他捡起来。就是一张合影。有5个人,齐瀚站在最中间,一脸全是自信冷酷却迷人的笑,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都佩戴着熊爪徽章。 都是黑金的人吗? 唐伶仔细看这些人的脸,除了齐瀚之外,唐伶居然还对两个人眼熟! 一个站在他身边吊儿郎当叼着烟的,是格雷。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1章:爱意抹不去

另外一个,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唐伶曾经见过,这妖娆婀娜的身姿,唐伶就只看到那么一眼,却深深地记在了心底----这分明是在甲斐庆典时,陪齐瀚进酒店的女人。 她也是黑金的? “这些人是……”唐伶问。 “对。都是我的伙伴。” “伙伴?”唐伶又重复了一次,忽然想起那个声望很高的格雷。 格雷跟艾伦,以及16号,在名声上简直是千差万别。 格雷既然是齐瀚的伙伴,那他的人格……也是受了齐瀚的影响吗?唐伶不知道。 她只是心里一瓶嫉妒的醋,全泼到地上去,看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根本都挪不开眼睛,憋了好久,唐伶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问题憋到了心里去。 “这女人是谁也不关我的事。”她心里安慰自己说,“反正……反正离开了古尼国,反正暴乱一结束,我跟齐瀚就再没了瓜葛。” 看着女人脸上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齐瀚当然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他偏偏有心思要捉弄她。 “她。”齐瀚指着照片上的女人,笑眯眯地说:“她是我以前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唐伶心中一声咯噔,眼睛瞪得老大:“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唐伶气得没忍住,直接骂了出来,看见女人这副吃醋的样子,齐瀚又是眯眼一笑,亲昵地揉了揉她头发:“傻瓜。她是我前同事。” 同事?这么美的同事。 唐伶眼睛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又想起了那天她一身红裙,飘逸迷人的样子。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都招架不了这么妩媚的女人。 “那天我明明看见你们去……”唐伶的声音越来越低。 “去什么?”齐瀚微笑盯着她:“唐伶你大声点。” “去酒店……”唐伶说。 “什么,我还是没听清。”齐瀚恶作剧地笑了笑,“你再说大声一点。” “去酒店!”唐伶眯着眼睛,就差点跺脚了,“我明明看见你们去酒店!” “哦,对啊。”齐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跟她一起去过酒店。” “你!”唐伶的脸瞬间涨红,嘴唇抖索地说道:“你……你你,你这个变态!花心大萝卜!大骗子!还说喜欢我?” 齐瀚最喜欢看唐伶抓狂的样子了,这个女人在别人面前压抑了心性,老是一副成熟冷静的样子,比如说在庇护所那群人面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镇静的模样,虽说那样的唐伶他也喜欢,但是他最喜欢看唐伶吃醋抓狂。红着脸话都说不清的样子。 见着男人这么盯着自己,一张好看的脸笑得像是狐狸一样。 唐伶瘦得腮帮子鼓起来也只是瓜子脸,她气愤地说道:“你怎么不解释?你这个大骗子!” “解释什么。”他还是笑,“我本来就跟她一起去过酒店的。” 他还在逗她:“你不是用眼睛都看到了吗?” 一片死寂。 唐伶眼睛气愤地盯着他,偌大的沼泽里只听到青蛙呱呱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唐伶眼睛都气红了,“我真傻。” 唐伶气得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了:“我居然信你的话,我真是个傻蛋!你就是那种有钱,然后玩女人的坏蛋!” 唐伶语无伦次地说起了话:“你这个坏蛋,坏蛋!” 齐瀚没想到居然直接把唐伶给气哭了,他赶紧去哄唐伶:“傻姑娘,我骗你的。” 他的手刚刚伸过去,却被唐伶猛地推开了:“骗子,你这个骗子!你以后都是我仇人,你离我远一点。” 唐伶这一说话,眼泪直接崩了出来,跟潮水似的,完全控制不住。 齐瀚没料到唐伶这么坚强的人。居然就因为这个小玩笑,哭成了这样:“傻姑娘,我骗你的。我跟她确实是去了酒店,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唐伶气得就要叫出来了:“那你倒是给我解释啊!” 瞧见唐伶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齐瀚又坏心眼了起来:“其实黑金的每个高级别杀手,都有一个代号。她呢,代号是叫红。因为她穿红色特别好看。” 唐伶突兀地想起那个月夜,这男人才夸过自己穿红色最好看…… 唐伶气得不行,明明齐瀚的手还搂着她,她拧着劲地推他:“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我穿红色最好看。” 看见唐伶这样生气,齐瀚的心里就是高兴,他就是喜欢看见唐伶吃醋,就是喜欢她在意自己的样子。 “对。她穿红色好看。” “你还说!”唐伶说,“你还跟我说这个!” 齐瀚笑眯眯地说:“但你穿红色更好看。”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骗子!”唐伶直接拿着外套的袖子擦眼泪,哭得快抽过去了:“然后呢?!你说啊!” “然后……红特别聪明漂亮,是黑金第一个a级别的杀手,非常难得。” “怎么你还在夸她呀!”唐伶气得边擦眼泪边说,“重点!重点!你不是要跟我解释的吗?” “我在黑金的几年,跟红一直是同事,我们的关系非常友好。”他还笑。 “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抹眼泪。 “就算是我离开黑金之后,也一直跟红保持着友好的联系。” 唐伶气得不想搭理他了,转身就要走,却被齐瀚牢牢地抓住了手腕,齐瀚这伤员恢复得好啊,顺手一拉,直接把唐伶拉入了怀中。 “傻子。”齐瀚微笑,“她是我放在黑金的卧底。” “卧底?”唐伶这才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睛里还是有怀疑,“那你们干嘛去酒店。”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去酒店难道不是最安全的会面地点么?”他还在说这种惹人厌的话! 唐伶气得不行:“你再说!你再说!” 齐瀚拖长了音调,好笑地看着唐伶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你猜,我们在酒店还做了什么?” 唐伶的脸色垮得是山崩地裂:“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唐伶又骂道,她一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做的错事……一股怒气又冲上脑门去:“那……那你还跟我做不该做的事!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傻女人。”齐瀚一把将唐伶捞到怀里去,口吻温柔得像是糖:“跟你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事。” “你这个变态。花花公子,油水嘴滑!”唐伶拼命地用手拍他,却又怕把他伤口给拍开了,这也没没什么力气,看起来实在是欲拒欢迎。 齐瀚眯眼一笑,重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捧起了她的小脸:“瞧瞧你,哭得可真丑。” “我又没让你看!”唐伶侧着脸,怎么也不让他看。 “你去看那个又厉害又聪明,还能跟你做不应该做事情的红小姐啊!”她的语气里满是醋意:“你放开我!” “我才不会放开你。”齐瀚用好看的手指,轻轻擦开了她那满脸的泪水,却发现唐伶是个爱哭鬼,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一样。 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那么镇静,明明在照顾自己的时候那么坚强,现在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这么惹人爱怜。 他轻轻地吻了吻唐伶的额头说:“我找红去酒店,是为了调查圣组织的事情。” 圣组织? 这让唐伶想起了回忆:啊,没错,那时候,我是因为跟踪齐瀚进酒店,这才撞到了圣组织的人。 “那你们是去……” “对,红一直是黑金里的人,所以她向我提供了黑金加入圣组织的情报,我呢,为了获得最新的情报,先带红一起去酒店。却被傻瓜你瞧见了。”齐瀚敲了敲她的额头。“却没想到被你撞个正着。” 唐伶仍然盯着他,怎么也不信。 她的余光瞧着照片上的女人,这个红小姐看齐瀚的眼神,分明就带着爱意! “她明明就喜欢你。”唐伶看着他,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说,“她这么看着你,明明就喜欢你!” “那你呢?”齐瀚捉住了唐伶的手指,又轻轻地吻了一口,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像是糖果一样俏皮:“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你。”唐伶说。“因为你是个大骗子,你现在说的话也是在骗我。” 偌大的沼泽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青蛙呱呱的叫着,实在没什么浪漫的气氛。一阵风吹来,带来的都是泥土气息。 “傻姑娘。”齐瀚仍然捧着唐伶的脸,想要把她每一处轮廓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微笑的时候好看,她生气时候。皱紧的眉毛也那么好看。 “唐伶。”他轻声说道,忽然探过去轻轻地吻在了唐伶的嘴唇上,这个吻轻得像是羽毛一样,轻轻的拂过去,根本没有一丁点存在感。 但是唐伶却尝到了一种味道,好甜,这个吻好甜,像是蜜。 唐伶的理智想要推开这总欺负自己的男人,可是身体总是诚恳地向他靠过去。 不自觉之间。她又想起了在东城区的那个夜晚……那个缠绵悱恻,让人羞红了脸的夜晚。 “讨厌,怎么跟他在一起,我脑子里总会想一些色色的事情。”唐明十分懊恼。 这懊恼的表情看在齐瀚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种可爱,他喜欢得不得了,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爱意,于是又吻了上去,这个吻不一样。刚刚的吻是蜜,现在的吻却霸道,又细腻。 “流氓!”唐伶想推开他,又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她的一张脸被吻得通红:“你不是伤员吗?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句话才让齐瀚稍微停下自己的动作,面朝着她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齐瀚捉着她,靠在了这颗巨大的树旁,他看着怀里挣扎不得的女人。心里的爱意泛滥不清:“我爱你,或许你感觉不出来,但是我真的爱你。” 他的声音很轻,唐伶听着这句话,却分不清他究竟是真是假。 她闭着眼睛,想要相信他,她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荷尔蒙全都凝聚在自己的脑里……那天脸红心跳的事情,又不受控制。全都凝聚在了她的心口。 讨厌,明明是仇人。 讨厌,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为什么这股爱意就是抹不去! 不自觉之间,唐伶也拥住了他。这时唐伶忽然感觉自己流了些鼻涕。 “讨厌。”她抬起手想用袖子擦掉,男人却一副强忍笑的表情盯着她。 “怎么了?”唐伶恼羞成怒:“我流鼻涕,你就不喜欢我了啊?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还说最喜欢我!” “傻姑娘,你都在想些什么?” “什么?” “在想些色色的事情吧。”他眯眼贼贼一笑,手指从她的脸上划过,抹起了一溜须血迹。 奇怪,她的脸上怎么会有血? “亲爱的。”齐瀚抱着他的珍宝,像是揉猫咪一样贼贼地笑道:“难道你是对我想入非非了么?” “你……你你……” “你流鼻血了。” “我……我……”唐伶一时语塞,一张好看的脸又羞得通红,她垂着脑袋,慌乱地擦鼻血,却莫名其妙把血擦了一脸。 齐瀚看着好笑,不再捉弄她,从背包取出了毛巾,再用水浸湿帮唐伶盖在额头降温,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放轻松。” 唐伶声音细弱蚊蝇:“我……我才不是因为想奇怪的事情,才会流鼻血。” 瞧这女人这样子,齐瀚又笑了:“傻瓜。” “你流鼻血,是缺乏维生素。”他笑,“不是吃了一个月饼干么?” “那……你说我。”唐伶一时激动,“你说我想入非非……你又逗我。” 齐瀚拂开她的一缕头发:“这你也信。” 唐伶长时间没有摄取过新鲜蔬菜,缺乏维生素,所以才导致流血。本来齐瀚准备了许多干粮,但是唐伶脸色看起来很差,这沼泽地是天然的果园,齐瀚左右看了看,随后背起了包:“你先留在这儿,我到处去看看。” “可是……”唐伶还没说完话,齐瀚便转身了。 唐伶犹豫地看看四周,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我害怕……” 没想到这话刚一落地,齐瀚居然转回了身。不由分说,拉过唐伶的手。 “你……”唐伶抬头看着他。 “我带你先回车里去。”齐瀚说,“沼泽里的动物很危险。” 这让唐伶又起了鸡皮疙瘩:“动物,这都有什么动物?” 她吓得不行,跟着齐瀚快步找到了车,忙不迭地钻了进去。齐瀚看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脸正要去找食物,唐伶马上把他的手又捉了回来,一双眼睛里晶晶发亮:“会有奇怪的大蛇吗?” “傻姑娘。”齐瀚笑。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来,在车的周边撒上了一些粉末:“这东西能暂时防住蛇。” 可唐伶还是害怕,抓住齐瀚的手怎么也不放开:“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去采果子。” “嗯……”齐瀚略一沉吟,微笑着看着唐伶的脸:“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让你一起去?” “因为……嫌弃我?” “既然你知道。”齐瀚摸摸她的脑袋,“就乖,坐好。” “真是的。”唐伶沮丧地垂下了头,还觉得害怕。“喂,你快点。” 沼泽地里的动物叽叽呱呱地叫着,唐伶分不清会有什么奇怪生物,她只能把车窗车门锁得死死的,害怕有毒虫之类的东西。齐瀚先前准备的防蚊虫液,唐伶几乎把全身都涂上了,虽说她心里坚强,但毕竟是城市来的娇娇女,还是受不了这些东西。 她看着那些五彩的生物。就打心里害怕。 唐伶手里还抱着齐瀚那红盒子,她开始继续看里面的东西,除了这张旧照片之外,其他都是些意义不明的纸张,齐瀚当时为了避免东西被发现,所以用了很多暗号,唐伶看了又看,只觉得前言不搭后语,实在看不出他的思路来。也就放弃了。 只能最后捏着这张5人合影,猜测着齐瀚的过去。 他被绑架,他被黑金绑架,但是黑金又为什么要培养他成杀手呢? 而且齐瀚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直接把黑金一锅端呢? “奇怪。真奇怪。”唐伶翻了翻这个红色的铁盒,最后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针管,这塑料针筒已经很旧了,最上面的细针也早就生锈了,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唐伶仔细地瞧着这细小的针筒,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唐伶忽然记起刚来古尼国的那一晚,遇到格雷的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跟林允奚和格雷一起呆在小旅馆里,格雷身上忽然起了变化,脸上青筋暴露,出现了奇怪的斑点,他看起来也非常痛苦的样子……最后还是因为唐伶帮他取来了一根针管,他才恢复了过来。 仔细看这个用过的针管,跟格雷用的那一只,从剂量上倒是很像。 “难道这……真的有关联吗?”唐伶想不明白,决定等齐瀚过来后再问他。 她的目光又放在了那张照片上。 “讨厌。”她只要一看到照片里笑容妩媚的女人,就从心底里嫉妒吃醋。 “讨厌。”唐伶又骂了一声,但是在骂自己:“我怎么这么讨厌,齐瀚到底怎么样,又关我什么事?” 因为这些天里一直没有睡过好觉,之后去黑金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唐伶把头一歪准备睡觉,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树影婆娑的声音。 有人! 唐伶吓得眼睛一睁。齐瀚不是从那走的,这肯定不是齐瀚,那是谁? 会是黑金训练场的人吗? 如果有大批雇佣兵的话,唐伶这个擅闯者出现在这儿,纯粹就是找死! 她心里一清二楚,非常恐惧地往声音的方向去看,但什么也没看见。 一阵剧烈的风吹过来,风里带着的都是青草的气息,唐伶打开车窗,仔细地去看那片声音所在地。 “难道……不是人,是我的错觉吗?”她很怀疑,却不敢随便发声。 越野车就藏在这里,虽然有迷彩色做掩饰,但只要人眼睛不瞎,就能看见。 这怎么办? 她很慌张,最后一咬牙干脆从车里钻出去了,她绕道了车的尾部,手里拿着一把防身的匕首。将身子整个藏在后面。 一个人影果然出现了,这个人影看起来很精瘦,不如格雷那么高大,但是只看身材,就知道这个人跟圣组织里的那群人不一样。 这个人,不是善类。 这个男人从树影里钻了出来,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短发平头,有些矮。唐伶眼睛一眯。想仔细看这男人的细节,却看见他颈上戴着一个项链,而这项链,正是黑金的徽章。 “糟糕,是黑金的杀手!要是他把我抓走怎么办?”唐伶心中很害怕,还好她的身形很灵活,直接闪到了一边的树丛里去。 男人显然看到了越野车,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糟糕!”唐伶心里很害怕:“齐瀚在就好了,讨厌。齐瀚到哪儿去了?!” 唐伶以为这平头男人看见车以后,会拿着枪直接袭击,却没想到他看看车牌号,只是淡然地说:“什么嘛,怎么又有人乱开车,把车停在了这儿。” “啊。”唐伶想起来了,因为这车是齐瀚借着黑金的名头搞来的,让这男人以为是同伙,倒也并不奇怪。 “喂。有人吗?”男人大声地问道,“你们是从甲斐回来的吗?现在事情怎么样了?现在诺顿还在问黑金要人。” 他不耐烦地说:“这可真讨厌,手下人就只有这么多,要是老大丧心病狂把我们这些中层都派出去,那就烦人了。” 平头男人看起来十分不情愿:“谁愿意去做这种低级的事情。” “喂!说话,没人吗?”男人语气十分不悦,“乱停车就算了,人呢!” 唐伶被吓得不轻,但是从这人的话语里,明显知道了:黑金果然跟圣组织同流合污。 为了钱,做这种丧心病狂的坏事! 而先前自己居然妄想,要这群人去保护东城区?真是作孽。 唐伶对黑金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忽然这男人看见了地上的白纸,上面沾着血迹,这是唐伶擦过鼻血丢下的。 “有人。”男人眼睛一抬,已经摸出了枪。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2章:罪恶起源

男人对着空无一人的越野车说道:“出来。.” “砰”一声剧烈的枪响,男人直接打碎了越野车的防风玻璃:“快出来!到底是谁!” 唐伶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儿里去,她蹲在草丛里,害得颤抖。 这个人跟格雷和齐瀚不一样……格雷和齐瀚都是a级别的杀手,但是性情并不暴力,忽然间唐伶又想起了红石镇的艾伦跟16号,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也像他们的话……唐伶不敢乱想。 这男人忽然没声音了。 “到底怎么回事?”唐伶按捺不住,蹑手蹑脚地探起头,从草丛里钻了起来,想看看情况,却忽然感觉到,冰凉的枪口堵住了自己的后背。 这男人居然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去,像是幽灵一样。 “喂。你是谁?”男人歪着脸看着唐伶:“你为什么有黑金的车,还闯入了我们的基地?” “快说。你到底是谁?” 唐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脑子里急速运转,随后说道:“我……我是被带来的……你们黑金的一位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把我抓来了这儿。” 唐伶满口胡说,眼泪说着说着就往下掉:“然后……然后那位先生,忽然把我抛下,就去森林里了。” 男人的眼睛一眯,不怎么信:“好,好,你是被抓过来的。” 他说:“那你跟我说说,是谁把你抓来的?他姓什么,叫什么,是黑金什么级别的人?” 唐伶忽然想到,黑金里面的级别非常森严,就算是当时同为b等级的艾伦跟16号,对于齐瀚的事情都知道得非常少。只有同等级的格雷才知道齐瀚的事…… 这时候,如果搬出来a级别的话,说不准能压一压他的势头。 于是唐伶咽了一口唾沫,害怕地说:“我……我不知道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但我看见他背后的纹身上面,写的是a。” “a?”果然,这男人皱起了眉头,但对唐伶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哪个a?” 齐瀚是a01,格雷是a05,那中间…… 唐伶准备生搬硬套:“好……像是a02。” “好啊。”男人轻蔑地一笑,“02号那位。这半年来一直在国外执行任务,你现在告诉我,是他把你抓来了这儿?小姑娘,编谎话,总要动些脑子。” “那……”唐伶一着急,没想到这男人对a级别的人这么清楚? 难道他也是a级别吗? “那,是a05。”唐伶说:“是格雷先生,格雷先生带我来的。” “哈!”男人又大笑了一声,“格雷先生才回了基地,我出来时才撞见了他。” 这谎话又被无情戳破了。不过还好,男人的枪倒是没有发动:“不过,你居然知道格雷先生是a05,倒是知道些内情。” 唐伶心中一缓,觉得自己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却听见他说:“说吧,你是谁派来的间谍。” 间谍?唐伶被吓傻了。 “不……不……”她连番拒绝:“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带你来的。”男人的话音一落:“是谁?” “是……是a01。” “屁!”男人又咒骂了一句,语气却从刚刚的好笑,变成了气愤。 唐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她一转眼,看着这平头男人一脸的怒气:“你要编谎话就算了,a01?你知道01是谁吗?” a01……不就是齐瀚吗?唐伶没敢说出来。 “他在3年前,就已经离开黑金了!你现在告诉我,他带着你来黑金?” “怎么不可能!”唐伶反驳道,“他3年前退出了,现在回来又怎么不对了?” “根本不可能!”男人的声音陡然一转,像是跟齐瀚有什么渊源一样:“他肯定不可能再回来的,你居然拿这个来骗我!” 他很生气:“我现在就要让你死。” 唐伶这段时间,被一惊一乍吓得很多,现在这男人又凶神恶煞地逼迫自己。她脾气一上来直接说道:“齐瀚怎么了?他怎么就不可能回来了!” “你……知道他叫齐瀚?”说到这个,男人把手里的枪取了下来,惊诧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叫齐瀚。” “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他带过来的。”她闷闷地说,“你怎么不相信我?” “那……”平头男人声音一顿,“那齐先生现在人呢?” “他找果子去了。”唐伶说,“我们上车吧,等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不等着男人同意,唐伶直接松开他的手,坐到了车里去。 她本以为这男人会恼羞成怒,却没想到他居然乖乖地坐到了副驾上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很犹豫,“你真的认识齐先生。” 她不只认识他,还睡过他。 当然,这话可不能直说。 “没错。我认识他。”唐伶没想到自己一提齐瀚名字,这平头男人就生出了一脸的敬佩来,眼睛里散发着憧憬的光…… “你是怎么认识齐先生的?” 这实在是说来话长,唐伶皱了皱眉毛,最后选择了折中的表达方式:“走在路上,遇到的。” 男人对唐伶的这番话十分不满,眼神又立刻凶恶了起来。 唐伶眼神一瞥,这才发现这男人身后也有刺青,写的是b03,这个人是b级杀手。虽说同是b等级,但是他的排行居然比艾伦还要高。 现在这人又不信她了,唐伶害怕她又把枪掏出来,只好讨好地将红色盒子拿出来:“喏,你看,这都是他的东西。” 果然,这人一看到铁盒里的照片,眼神一愣,怀疑消减了大半:“你真的认识齐先生。” “我怎么不认识啊?”唐伶戳了戳照片,“他是齐瀚,他是红小姐,他是格雷。” “那……”男人居然像个小粉丝一样,激动地说道,“你知道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再等等吧。”唐伶奇怪得很,刚刚这个人对唐伶还有怀疑,现在完全信任,全是托了齐老板的福气,这齐老板……怎么这么有名? 唐伶皱了皱眉。她的眼神一瞟,又看到了盒子里的针管:对了,说不准这人知道针管的事情。 “你知道这针管,是什么东西吗?” 一瞧见针管,男人的眼神变了变,果然是知道什么内情,但是他的嘴唇闭得死死的,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我不会告诉你这个。” “没劲。”唐伶叹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你也认识齐瀚?” “我……”他微微犹豫说道,“齐先生……以前都叫我小谢。” “小谢。那你是怎么认识齐瀚的?” 这个小谢对齐瀚一副崇拜,这个人肯定知道齐瀚以前的事,她想知道,她想问齐瀚身为杀手的过去。 但是小谢一张嘴严得不得了,又拒绝了她:“我不会告诉你的。” 唐伶脸色讪讪,坐回了座椅上,没说话。 忽然小谢的身子一探,高兴得直接从车里跳了出去,朝着出现的人影大声说道:“齐先生!齐先生!” 俨然一副小粉丝追星的模样…… “这到底是……”唐伶真的看不懂了。 齐瀚背着背包,兜着一大堆野果,一眼认出了这平头的小伙子:“小谢。” “没……没想到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小谢十分激动,好像快哭了。 “我……我……”他开始语无伦次,“齐先生,你怎么又回到黑金了,难道是因为那个疫苗……” 疫苗?唐伶听得奇怪,眼神又看向了盒子里的针管。 一听到疫苗两个字,齐瀚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冷声说道:“不是。” “那您……”小谢说,“为什么会再回到黑金?” 齐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现在黑金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小谢吞了口唾沫:“现在黑金已经派出了大部分雇佣兵,他们不是占据了甲斐的东城区吗?这都是一小撮人,黑金的大部分人还在别处。” “别处?”齐瀚骤紧了眉毛。 “这次黑金算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小谢说。 “黑金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赚了圣组织给的钱?” 现在国际上已经把圣组织,定义为了极端组织。明令禁止任何集团企业为他们工作。 “如果这次,黑金被圣组织买了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听到这里,齐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唐伶知道,这家伙又抓住把柄了,但是这些事她不想管,她只想怎么把东城区的人解放出来,怎么把圣组织赶出去。 小谢跟齐瀚显然是旧相识,而且他还把齐瀚崇拜得不得了,只要齐瀚有问题。他绝对回答。 “金老板在吗?” 金老板?黑金的老板姓金? “嗯。”小谢略一沉吟说道,“这次黑金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出去了,现在很缺人手,听上面说,好像b级别的也快要派出去了。” 小谢叹了一声气:“这次黑金雄心壮志,为了钱彻底无下限。” “齐先生……你这次来,难道是要……”小谢眼睛瞪大,欲言又止,“是要把黑金一锅端了吗?但是就算是您把黑金消灭以后。如果拿不到疫苗血清的话,你……” 他没再说话了。 疫苗,又是疫苗? 唐伶看着铁盒里的针管,又想起了格雷那一晚痛苦的脸。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呢?”齐瀚眯眼一笑,“小谢你总是这么爱说笑。” 大家都心知肚明,齐瀚现在说的,才是在说笑。 也不知道当年齐瀚对小谢有什么帮助,小谢简直是在献宝,他说:“齐先生,最近几年这边训练基地变了。路线也换了,而且多增加了几个训练场,如果你们要悄悄潜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撞见他们。我带你们过去吧。” 2人欣然同意,这越野车是不能再往里面开了,里面的道路非常狭窄,车根本进不去,小谢指着一个方向说:“大概再往这边走个一天一夜,应该就能到了。” “一天一夜?”唐伶睁大了眼睛,“这沼泽地有那么大吗?” “那当然。”小谢一副看着乡巴佬的样子。“这里可是黑金藏的地方,怎么可能没那么大?” 小谢对齐瀚崇拜得不行,虽说齐瀚不介绍,但他就压根不觉得这女人能跟齐瀚有什么关系,虽说这女人长得是漂亮,但一看就没什么大脑。 这一路上,小谢对齐瀚说了很多,包括这些年黑金林林总总做过的坏事。其中还不乏抱怨:“这次圣组织的任务,大伙儿都不想参与。” 小谢叹了一口气:“咱们虽然要赚钱,但也不愿意穿这种没什么节操的钱。前几年的侵略战争就算了,国家利益之间的角逐嘛,总有牺牲者,咱们就是棋子我倒想得通,但这个圣组织。” 小谢别了别嘴:“恶心,我瞧着真的是恶心。” 唐伶倒没想到,这个小谢有这么强的正义感,她眼睛一眯盯着小谢,小谢当然察觉到唐伶的情绪,也没跟唐伶一般见识。 “就是因为这次。大伙儿都不想做这事儿,所以黑金的日薪给的很高。一天是2万美金,虽然是不待见圣组织,但是又不上战场又不打仗,就是杀杀平民,当然也有些败类愿意去做。” “2万美金?一天?”唐伶咽了一口唾沫:“这么高。” “齐先生,你也知道这个圣组织的前身是革命军,那时候他们没钱,压根都没钱,怎么可能雇得起黑金呢?一开始那个诺顿,来找过金老板,金老板压根不愿意理他,说没钱叫他滚。” “那……后来?”唐伶听得好奇了。 “其实更仔细的细节,咱们也不知道。”小谢说,“但是后来,也不知道那个诺顿,怎么就变出来一大笔钱,还新成立的这个圣组织,一副脱胎换骨的样子,腰杆硬了,直接把支票拍到了老板的脸上,要雇佣黑金的人去做事。” “呵。”齐瀚一笑,“这两年大国没几个打仗欺负小国的,几十亿军费赚不到,金老板又贪心。” “然后呢?”唐伶盯着他。 “然后,我们大家伙儿,一开始都以为诺顿要去占个城什么的,没想到他的胆子倒是够大,一开始就雇佣一大批人,直接占了一个大油田。再占据了一个大金库。” “油田,金库?”唐伶忽然想起国际新闻里说的话。 没错,这个圣组织,就是一开始占据油田跟金库以后,得到了大笔的资金,上亿美元的收入,才会拔地而起。 “之后呢。”唐伶听得认真,“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这个圣组织迅速发展扩大了,一开始的打手,都是咱们黑金的人。他手下根本没几个人,后来莫名其妙的,靠这些教义什么东西,收了一大帮脑残的小孩,闹哄哄地说要加入,说要自由,要解放世界。”小谢嗤笑了一声,“大家都知道的,小孩儿嘛,最好哄最好骗了。要培养,要搞自杀袭击的,当然是要从小抓起了。” “这个……”唐伶的心中一沉,想到了甲斐东城区的状况。 那个圣组织占据甲斐的原因,其实就是在一步一步扩大权威。 “之后那个诺顿,说是要自立为国,还画了好大一个版图,把其他国家土地都画了进去,也是好意思。全世界都他家。”小谢笑了笑,“虽说黑金的雇佣兵干活儿。都没什么道德,但毕竟很多人是从大国的特种兵退伍,为了钱来到的黑金,也受过军法教育的,做这些事儿,大家良心都有谴责。” 齐瀚没搭腔。 “但是良心谴责又怎么了?一天2万美金,谁不去做?还一点危险都没有。”小谢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这事儿我不愿意沾染,现在不知怎么的,人手不够了。说是要把b级的人都给派出去,执行些秘密任务。鬼知道那个诺顿还会做什么?挺恶心的。” 唐伶也觉得,恶心,这个诺顿,这个圣组织,真是恶心透进了骨子里! “可是现在黑金已经跟这群混蛋脱不了干系喽。”小谢摇了摇头,“齐先生,我都想着要退出黑金了,不过……” 他一叹气,之后便没再说话了。 不过唐伶还是没想通。一开始诺顿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不是说他一开始没钱吗?怎么忽然就变出一大笔钱来了。 唐伶想不明白这个,一边一直沉默的齐瀚却开口了:“其实有很多种方式都可以拿到钱。” “很多种方式?”唐伶看着他,“什么意思?难道是有那种大企业的人……专门赞助了诺顿吗?跟他达成了某些协议,说如果占据油田,会分多少好处吗?” 唐伶脑子转了又转,却只能想到这个。 “虽说很多富豪大企业,心都黑得令人发指。”齐瀚笑了笑,似乎带着些无奈的意思,“当然,也包括我们imc,大家都干过不少手段,都不怎么光明正大,但是大家钱一来,都想洗白,一般人不愿意干资助圣组织这种事的。” 富豪老板现身说法,开始讲这件事情的利弊:“毕竟违反国际法,一开始能给出这么多资金,肯定也瞧不起圣组织开出分成利益,就是些蝇头小利,却冒着犯国际法的风险,这不是找死么。” “是啊,万一我去投资这么一群坏蛋,他成功地臭名昭著了,全世界都讨厌他,结果被人发现,我这个企业跟坏蛋有一腿。”齐瀚接着解释。 唐伶听明白了:“会被联邦政府,罚得倾家荡产。” “没错。”齐瀚点点头,“倾家荡产。” “那黑金……现在不就是跟这群坏蛋有一腿吗。”唐伶惊诧地说。 “没错,所以只要抓住证据,就能绊倒他们。” 小谢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笑了笑:“走钢丝啊!” 但是说了这么多,唐伶还是没搞明白,诺顿的钱是从哪来的? “你说不是,不是企业赞助的钱。”唐伶瞧着齐瀚,“那这钱是谁给的?谁给钱给这群坏蛋的?” “唐小伶,你真的想听我给你讲政治吗?”齐瀚笑了笑,“傻瓜。” “你只要知道,只要抓住黑金的证据,我们就能把他们打垮。”齐瀚揉着她的脑袋:“就行了。” 唐伶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瞧着小谢,唐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s级别的杀手,鬼面。 他到底是谁?说不准小谢知道。 于是她问了出来,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小谢却没有太多情报。 他说:“s级别的这位鬼面先生,大家都有所耳闻。” 小谢挠挠头:“黑金的级别是一级一级晋升的,c级的基本水平,是大国特种兵退役的水平,到达b级,已经淘汰了一大批人,b级到a级那简直是对天赋的挑战了。” “至于到s级,那肯定难如登天。但奇怪的是……”小谢的声音一顿。“这个鬼面没有经受任何晋升,直接空降。成为了史无前例的唯一一个s级别。到底是谁?多少岁?在哪里做什么任务?全都是最高机密。” 唐伶听得心里慌了神:在红石镇的时候,鬼面三番五次地出现在我身边……他不仅杀死了艾伦,还杀死16号,还有当时想抢劫我的路人……在东城区的时候,还一枪射中了齐瀚的后背,让他受了重伤…… 这个鬼面,真的像是鬼,阴魂不散,更可怕的是唐伶对他的目的一无所知。 这个鬼面一直藏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根本像是在跟影子打架。 毫无胜算。 唐伶抬起头想看齐瀚的脸,他面无表情,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不知道什么?总之,他嘴唇紧闭,一句话也没有说。 “关于鬼面。”小谢说,“我倒是还听了一些谣言。” “谣言?”唐伶问:“什么谣言?” “嗯,说他是神枪手吧,狙击非常厉害。就算是一通出过任务,同组的都从来没见过他,神出鬼没的,人都不现身,直接一杆狙击枪打天下,所以才这么神秘。” 对于鬼面神枪手这件事,唐伶心知肚明。 还好自从大桥断裂,东城区沦陷之后,鬼面就没在她的身边出现过了。 “难道这个鬼面……跟圣组织也脱不了关系吗?”唐伶越想越复杂,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成了渣。 “那这个鬼面。”齐瀚略一沉吟,“他是不是,也受到了药物控制。” 也? 唐伶看着他英俊的脸,非常诧异。 小谢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齐瀚低着头,叹了一声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药物控制?“也”受到药物控制? 难道齐瀚……受到了黑金的药物控制?那红色盒子里的针管?格雷那时候注射的东西? 唐伶把这些线索糅合在一起,却不敢得出一个结论来。 这时候齐瀚的脸色骤然一变,有些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渗下来,像是饱受着什么痛苦。 怎么了?难道是背后的伤口在痛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3章:关于齐瀚

唐伶很担心,当唐伶要问他,却看见齐瀚猛然站了起来,直接往沼泽地里走去:“我先到处看看,你们呆在这儿别动。.” “齐瀚!”唐伶要叫住他,却眼看他的背影直接消失在了沼泽之中。 唐伶转身去看小谢,他看见齐瀚远去的背影也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唐伶问他。 小谢的表情换了又换,但最后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出来:“没什么。” 两个人就地坐在地上,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小谢看看天色说:“齐先生还没回来,今天先休息一晚吧,晚上的森林不好找路。” “而且……还带着你。”他鄙夷地看着唐伶一眼,俨然把她当成了后腿。 他拿着小斧子,熟练地砍下了荆棘之类的东西,都稍微砍平整后,拿出小帐篷铺在了地上。还顺势找来了干草树枝,点燃了火堆,真不愧是黑金的人,个个都是野生生存高手。 唐伶看着小谢。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知道齐瀚过去的人……她也有好奇心:“你跟齐瀚,以前就认识吗?” “当然认识。”小谢拿着树枝,烤着火堆。 “那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小谢盯了唐伶一眼,“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唐伶略为犹豫,却说不出原因来:“我就是想知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小谢完全就不买账,他的忠诚仅限于齐瀚。 唐伶不死心,还是想把小谢的口风撬开:“齐瀚,也救过你吗?” “也?”这果然勾起了他的兴趣,小谢不屑地看着唐伶说:“齐先生,救过你?齐先生……会救你这种无关的人吗?” 这是什么意思?在小谢的眼里,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唐伶盯着他:“那你为什么对齐瀚这么尊敬?” “我尊敬,当然是因为齐先生厉害。”小谢眼睛一睁说道,“3年前的齐先生,是整个黑金里最厉害的人!身手,领导力,号召力,全都是数一数二。他几乎是早期黑金所有人的偶像!” 这跟唐伶的想象……不一样。没想到,他是完全因为齐瀚的个人魅力折服。 “然后呢?” 小谢却没继续说,一双眼睛怀疑地看着唐伶:“等等,为什么齐先生会出手救你?齐先生当时冷血是出了名的。” “那会儿,所有人都说齐先生只有一个表情。”小谢笑了笑,“那就是没有表情。” “没有表情?”唐伶回想这一路来,齐瀚的表情,他总是在笑,眯眼笑,邪气地手,逗趣地笑,他虽然也有面无表情的时候,可都非常少。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唐伶的心里一沉:难道我一辈子也看不透他吗? 小谢仿佛回忆起和齐瀚的那段荣光:“所有人都很害怕齐先生,但又尊敬他。就算黑金后来,吸纳了很多从战场上退役的特种兵,那些人心气很高的,却个个对齐先生心服口服。” “不过……虽说大家都认为齐先生心狠手辣,但我却觉得他很有人情味。”小谢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个笑容来,“那会儿……我还是预备役,刚来黑金,受到其他人欺负,然后……” “然后齐瀚出手救了你吗?”唐伶盯着他。 “没有。”小谢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电视看多了吧。” 那是? “齐先生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找到了我,也找到了欺负我的那些人。” 唐伶认真地听他讲。 “然后……齐先生让那群人再继续揍我。” “啊?!”这发展,完全出乎唐伶的意料,“齐瀚什么?” “当时我也想不通。”小谢笑了笑,他用树枝弄了弄火堆,蹦了一些火星出来:“就像你想的那样,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差点残废,黑金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被齐瀚这么对待……弄得这么惨,这个小谢都能把齐瀚当偶像? 唐伶真是看不懂了,真是奇葩的三观…… “后来呢?”唐伶。 “后来……后来我躺在病床上,那时候我虽然是预备役,连等级都没有,但是跟黑金刚签了合约,在一年内都不允许离职,相对的,我也拿了一大笔钱。” 他苦涩的一笑:“毁约的话要赔钱,我根本就赔不出那么多违约金了,走不掉,逃不掉,又天天被欺负,我只能在黑金里面等死,我躺在病床上,天天心如死灰,觉得来了黑金,是做了一生最坏的决定,然后有一天,齐先生走到了我的面前了。” “齐瀚?” “对,就是齐瀚。”小谢笑,“齐先生还是那么冷酷。” “他鼓励你了?” “他给了我一把刀片。” “啊?” “他说看我一副烂泥的样子太恶心了,叫我快点去死。” “啊?!”唐伶听傻了。 “大家都说齐先生没有表情,但那天不一样。”小谢说,“齐先生把刀片给我以后,我怕得发抖,他却看着我笑着说开玩笑的,就把刀片收了回去,然后他跟我说了一些话。” 唐伶看着他。 “齐先生说,要改变被欺负的现状,只有用拳头打回去。”小谢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崇拜,“齐先生说,只有用拳头打回去,让那些欺负我的人感受到我的力量,他们才会惧怕我。” “他还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弱肉强食,为了不被吃,只有主动去咬人。但是那会儿我并不明白,只觉得齐先生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要跟他打一架。” “打一架?”整件事情都不符合唐伶的猜测,“然后呢?那会儿你受伤了他还揍你?” 小谢点了点头。 “他又把你给狠狠打了一顿?他欺负伤员。这么可恶啊?”唐伶真是听不明白了。 小谢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从上面的痕迹来看,这把匕首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在火光的映照下,还发着锋利的冷光。 “齐先生把我揍得鼻青脸肿之后,又给了我这一把匕首。嗯……我本来以为,我顶撞了齐先生,他会直接处决我,毕竟在黑金里面根本没有王法,以齐先生当时的身份,就算把我怎么样也无所谓。” “在黑金里,没能力的人连狗都不如,狗还能守门呢。” “那齐瀚……究竟为什么把匕首给你?” “齐先生说,如果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去死好了。他还说,如果觉得没勇气捅自己一刀,那就割腕。”小谢笑,“割腕也要专业一点,要挑开筋,割到里面的大动脉。” “齐先生还说。要送死就专业一点,当自怨自艾的烂泥实在是太难看了。”小谢说,“齐先生说完这些话之后,又笑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齐先生说,这不是玩笑。” 唐伶看着他。 “其实现在想来,我非常感谢齐先生。”小谢的眼睛璀璨发光,像是看着最遥不可及的偶像:“虽说对齐先生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但是他对我做的这些事,却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他叹了一声气:“当时的我,的确是走投无路。为了钱加入黑金,结果脱不了身,要不要继续奋斗下去,要么就去死。齐先生给了我一条寻死的道路,但是我做不到,我就下定决心,要勇敢认真地活了下来。” “然后呢?”唐伶听得认真,“然后齐瀚,帮你训练了吗?” 小谢的眼睛一斜,又露出了你真是个傻瓜的表情:“你还真以为是在拍励志电视剧呢?绝望的时候就有人必定拉你一把?就算是齐先生真有心帮我训练,他也根本没时间,他非常忙。” “那你……” “那我就认真地跟我的对手们学习喽。”小谢笑了笑,说到这里他骄傲地扬起了嘴唇,满脸都是得意的表情:“然后……然后我就跟那些欺负我的人,一个一个继续打架,一开始断了几个肋骨,装上以后再打!” 唐伶听得吃惊。 “后来,我也能打碎了他们的骨头了,就这么天天打夜夜打,那些人都被疯狗一样的我吓住了,再没人敢欺负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居然拿到了b级的升级资格。”小谢瞧着她,“你不知道,黑金的体系有多严,每个等级之间的待遇完全不一样,c级别的人,就必须对b级杀手毕恭毕敬,对a就更不用说,当我一脚踏进b级别之后,就彻底跟软弱的自己说了再见。” 回忆到现在,小谢整个人豁然开朗:“的确是齐先生给了我现在,不然我到现在,也不过是一滩烂泥。” 齐瀚……是在以他的方式帮助人么? “但是这些都是一两年之后的事了,后来我拿到b级资格,就非常兴奋去找齐先生,想谢谢他给我的帮助。” “嗯。”唐伶盯着他,“然后呢?” “那会儿时间恰好,齐先生刚好回黑金,我在会场外面一直等到他开会结束,已经是半夜了,他瞧着我坐在走廊里,我拿着徽章资格,正想告诉他……” “嗯!”唐伶看着他,“然后齐瀚跟你说的什么?” “然后齐先生,看了我一眼,说……”小谢一顿,又有些失望,“他说: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这又出乎了唐伶的意料,“他完全忘了你?” “对。”小谢说“齐先生完全没记住我。” “那你不是很伤心吗?”唐伶盯着他。 “这有什么?!齐先生这样站在高处的人。也不应该会记住我这种人。”小谢的眼睛一垂,好像又有些自卑,“不过后来,我就一路跟着齐先生,参加过很多任务,这不,终于用自己的实力,让齐先生对我留下了印象。” “这倒是。”唐伶想起小谢看到齐瀚时兴奋的表情…… 果然,他是真的把齐瀚当成偶像。 从小谢的口里,唐伶感受到了一点真实的齐瀚。 小谢拿着照片,又兴冲冲地指着上面的人说:“格雷先生也非常厉害,他那会儿跟齐先生一个队里的,经常执行任务,但是那会儿格雷先生,也没到a,后来在齐先生脱离黑金以后,他才晋升为a,但是排名已经到了05。” “05,那前面的三个呢,a级别到底有多少人?”唐伶疑惑地问道。 小新却露出了一副看傻瓜的表情。他指着照片说:“这,a级的5个人,不都在照片里吗?” “都在照片里?连这位妖娆漂亮的红小姐,也是a级别?” 没一点征兆的,唐伶又开始吃醋了。 “这段时间,红小姐倒也出现过,不过a级别的人行踪都非常飘忽。我倒没怎么见过红小姐。”小谢挠了挠头,“不过……按当年的事情来说,好像齐先生跟红小姐,确实有些什么。” “骗子!”唐伶心中的一缸醋又被踢翻了。“真是个大骗子。齐瀚那臭男人,果然跟这美女有什么。” 没办法,齐瀚太优秀了,总是让她没什么安全感,再说唐伶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爱胡思乱想。 齐瀚这个人又神秘,根本就让人看不透,唐伶怎么能不乱想? 更何况,这位红小姐跟齐瀚在黑金当同事那么多年……相处的时间,肯定大大多于自己。唐伶心中酸酸的。觉得整个人都酸成了一片。 “那当时,齐瀚跟这位红小姐?”唐伶还是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知道的情况也很少……”小谢正要答话却恍然大悟,睁着眼睛非常不屑地看着唐伶说:“小姑娘,你还是别多想了,以齐先生的身份能力,确实容易让女人想入非非,但你……” 他倒没有说更多了。 这欲言又止的话快把唐伶气死了。 不过她倒确实没想到,齐瀚居然跟格雷是老相识,也难怪。自己一路过来,也没见过这两人见面,只是不知道林允奚,跟格雷在一起……现在怎么了? 唐伶很担心他。 沼泽地到了夜晚,动物的声音此起彼伏,唐伶怕蛇。 小谢有野外经验,早就用药粉撒了一圈。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位唐小姐,跟齐先生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是既然是齐先生带来的人,那他就不能怠慢。 这一番谈话。一不小心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齐瀚还是没有回来。 唐伶很担心,她探着身子想去找他,却看见树枝动了动,齐瀚居然已经回来了,他的脸色仍然非常难看,就算是火光闪烁,看上去也是一片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掉了下来,浑身都是虚汗。 “到底怎么了?”唐伶吓了一跳,赶忙上去扶住他。说着就要把齐瀚的外衣脱掉,看他背上的伤口。 “这!”小谢看得瞪大了眼睛,想这一贯以冷酷齐先生的性子,说不准会直接崩了这女人吧…… 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真把齐先生外套给脱下来了,还一副自如的样子,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谢被吓了一跳,回想起三年前,在齐瀚手下的时期,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接近齐先生…… “这到底……” 唐伶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她看着齐瀚的背后伤口,先前因为恢复得非常好,她已经帮齐瀚拆线了,现在伤口也没有发炎的情况,那他到底是为什么? 唐伶用毛巾擦干齐瀚身上汗水,握着他的手,却感觉他浑身冰凉:“喂!你到底怎么了?齐瀚!” 唐伶很害怕,觉得齐瀚的生命气息缩减了一大半:“齐瀚!你到底怎么了?” 齐瀚一语未发,只是把头埋在了唐伶的颈间,一个大男人的身躯却被一个小女人的扛住,一边的小谢惊讶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先前虽然看齐先生跟红小姐出过任务,他俩为了完成目标,假装过夫妻,但是那都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那二位扮演夫妻任务,当时居然还差点失败,就是因为目标不信,觉得哪有一对这么冷淡的夫妻……还不就是因为齐先生太冷,根本不配合。 就连那么漂亮的红小姐……齐先生都能觉得是豺狼虎豹。 那么这个女人到底…… 齐瀚把身子靠在唐伶的身上,好像感觉又有了力量,这一路过来,总是唐伶在照顾他,总是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用自己的肩膀挑起了大局,不知不觉,齐瀚已经愿意在她的身上依靠了。 “齐瀚!”唐伶抱着他的后背,仍然非常担心,“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是发烧了吗?” 唐伶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你快告诉我,你究竟哪里痛?” 齐瀚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痛得说不出来。 唐伶看出他现在饱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却无能为力。她着急得不行,就快哭出来了,一边的小谢看着两个人亲密关系……真的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小谢这才回过了神,看着齐瀚现在的样子,他明白了什么。 小谢赶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来,塞到了齐瀚的手里说:“齐先生,这个东西虽然不能解决根本,但现在您先将就一下。” 齐瀚不由分说,直接把药一口气全吞了。 “这药是什么?”唐伶拿着空掉的药瓶看,但是这塑料瓶子根本没有标签,什么都没有贴…… 奇怪。唐伶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齐瀚,先前就算他受了那么重的枪伤,也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痛……他到底怎么了?这个药是治疗什么的? 她把齐瀚扶进了帐篷,又用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汗,像在东城区的小酒馆里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吃了药丸以后的齐瀚,显然减轻了巨大的痛楚。没过多久便抓着唐伶的手睡着了,唐伶确实很担心,她把齐瀚安抚好过后,悄悄地钻出了帐篷,想从小谢的口里问出内情。 本以为小谢也会非常担心,却没想到他比想象中要淡然得多,虽然有忧愁,但是并不焦虑。 小谢,肯定知道些什么。 唐伶没由来的,又想起了在那铁盒里面的针管。那时候格雷发病的状况……跟现在的齐瀚非常像。 “齐瀚到底怎么了?” “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小谢没头没尾地说,“既然齐先生不愿意让你知道,那我也不应该多嘴。” 唐伶被噎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直接冲上去拧住了小谢,按理说,他的武力值跟艾伦或者16号相等,但是唐伶一点也不害怕。 她睁着眼睛,又担心又害怕:“快告诉我,齐瀚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黑金让他生了什么病?” 小谢不说话,怎么也不告诉她。 “你快告诉我!”唐伶的音调陡然提高,“快点!你快告诉我,到底齐瀚什么了?他为什么这么痛?” 小谢还是不说话,他坐在地上,眼睛盯着那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 “齐瀚不是你的恩人吗?难道你就眼睁睁看他痛苦吗?!你快告诉我,我才能帮他,让他别这么痛苦啊……”唐伶快哭出来了,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失控。 “你快告诉我好不好,快告诉我……谁让他生病的……”说到了这里,唐伶哭得几乎说不出话,这才有些触动了小谢的心。 小谢抬起头:“难道你不奇怪吗?a级的杀手这么厉害,黑金到底用什么东西控制他们。” 唐伶忽然又想起了格雷,想起来格雷也在经受了一阵剧烈痛苦之后,似是而非的问自己,为什么黑金会在所有杀手背后刺青,这难道不是故意暴露目标吗? “你快说啊!”唐伶很着急。 “黑金的报酬非常丰厚。”小谢说,“a级别的人,很多都是最高机密的任务,出勤一次,说不准就能拿到百万美金。钱这种东西,根本就控制不住他们。” “那黑金究竟是用什么控制的?你快告诉我!”唐伶根本没有耐心,“黑金到底让齐瀚生了什么病?” “是……”小谢张开嘴巴正要说话,一个严肃的声音却插了进来说:“闭嘴。” 小谢惊讶地抬头一看,看见齐瀚一张脸上拧在了一起:“小谢,你闭嘴。” 听到齐瀚这样警告,小谢当然不敢说话。 唐伶看他没事,一颗悬上去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也不管为什么齐瀚不让小谢说真相,她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埋进了齐瀚的怀里:“讨厌,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唐伶的声音里都是哭腔,她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弱啊?我这是求求你了,你不要死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4章:秘密潜入

“傻瓜。.”齐瀚摸着唐伶的头发,安抚她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死?” 唐伶抬头一看,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看来小谢给的药物起了作用。 小谢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唐伶感觉到了小谢的目光,她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是他的……嗯……” 她略一沉吟,但是好像真找不出自己的定位来。 “女朋友。”齐瀚说。 “你……”唐伶要说话,已经被他拉进了怀里。 小谢的三观已经要被震碎了:为什么,为什么齐先生会找这么个有脸没脑的女人当女朋友…… 天色已经很黑了,沼泽地到了夜晚温度降了很多,这周边都没什么人,小谢瞧着这一对情侣,也不好意思当电灯泡,于是就要自告奋勇说四处去看看。 两个人坐在火堆面前,篝火映红了他们的脸。 唐伶的脸哭成了一个花猫,这段时间她老是哭,齐瀚越安慰她越哭,最后哭得累了,鼻涕眼泪全擦在齐瀚身上,瞧着女人这样,他心里很暖。在黑暗的泥沼里呆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他。 “唐伶,你会不会觉得我身手很厉害?”齐瀚忽然说道。 唐伶抬起头,那是当然。 齐瀚是她见过身手最厉害的人,虽然他的动作来看好像并不花俏,但是每一击都攻击明确,直取目标,从不炫技。 就算是后来遇到艾伦,16号,他们虽然更壮实,但身手都比不过齐瀚,齐瀚藏得深,她能看得出来,不过倒是有一个人的身手,可能会跟齐瀚有一拼,就是林允奚。 林允奚3年前去军校那会儿,身手就已经很厉害了,虽说一般也不露手,但是总能靠一对拳头,把那些小青年制服得服服帖帖的,后来去军校呆几年,应该也是更厉害。 只不过当年林允奚去军校之后,也不知道他是忙着训练还是泡妞,这姐弟俩的联络就少了很多,直到唐伶跟盛赢分手,林允奚军校那3年,几乎都没有回来过。所以当他背后都纹了一个蛇形纹身,唐伶也不知道,反倒受到了林允奚的嘲讽。 “我是独子。”齐瀚说,“我小时候什么都学,语言,金融,经济,我唯独没有学的就是打架。” “那你现在……” “我在15岁的时候,本来是要去海边度假,但是我遭遇了一场车祸,这是有人蓄意的,之后我就被黑金绑架了。”齐瀚说,“直到我被绑来了这,我还是一点功夫都不会。” 唐伶有些吃惊:“那你后来是怎么……” “打出来的。”齐瀚笑。“那时候,我被那群社会渣滓用拳头揍。黑金那会儿关着不少坏蛋。虽说都是些社会渣滓,不过这些人对黑金来说,可是想笼络的人才。” 齐瀚嗤笑了一声:“那群人,可不讲什么么王法,也不讲规矩,谁拳头最狠谁就能当老大。其实一开始,我用了很多种方法想站稳脚跟。” 齐瀚盯着篝火,眼神里是一片深不见底。 “拉帮结派,玩心机,我那时候也算是一个佼佼者,轻而易举把那些傻瓜玩得个团团转,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拳头不硬,什么用也没有。”齐瀚说,“再用利益拴住他们,没有拳头支撑,根本站不稳。” 齐瀚伸出了手,他双手紧握成拳,他骨节分明的手非常好看,这本来是一双应该弹钢琴,应该做斯文事情的一双手。 “没办法了,我就练拳头嘛。”齐瀚笑。 “然后……然后你很快就变得特别会打架了吗?”唐伶看他。 “于是我被打得躺了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齐瀚云淡风轻地说这些,唐伶有些心疼:“然后呢?” 齐瀚说:“然后我也做了些阴险的事情。还好,这些人都是些社会渣滓,罪犯,跟这群人耍阴招,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 唐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盯着他。 “我本来以为,我会死在那个泥潭,那个烂地方,但是我不甘心。我那么优秀,我是天之骄子,我以后应该是站在世界最顶端的人。”齐瀚笑,“我那时候就是这么骄傲,才让我从污泥的泥潭里活了下来。” “一开始,我恨死了黑金。”齐瀚说,“但是很快我意识到,黑金不是主谋。黑金是个工具,到底是谁在使用这个工具呢?” “你的意思是,当时是有别人要绑架你?” 齐瀚点点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查,不管是在黑金里,还是离开黑金之后,一直都在查。” “那这次,我们如果进了黑金的总基地,说不准能发现这些秘密了?”唐伶看着他。 “其实我不该带你来这的,但是东城区一样危险。我更希望你在我身边。”齐瀚摸了摸她的脸颊。 “我们明天……”唐伶有些害怕。 毕竟要去的,是一个龙潭虎穴的地方,个个都是狠角色,十分危险。 “放心吧。小谢已经说了,现在黑金大部分的兵力全都在外面。守卫应该会薄弱很多。”齐瀚安慰她。 唐伶这才稍微放了心,又回想起了东城区那些居民的惨状,她心里想,一定要把黑金这个毒瘤去处!一定要马上阻止这群坏蛋,并把他们绳之以法! “正义总是会来的。”齐瀚微微一笑,“只是稍微会晚一些,正义总是爱迟到。” “嗯。”唐伶重重地点点头。 “你呢?”齐瀚侧脸看着她,“你这几年,又是怎么过的?” 这是他俩第一次聊彼此的过去,唐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心里很复杂。 她咽了口唾沫,决定撇开那些艰难的部分:“我这7年,一直跟林允奚的关系很好。” 说到林允奚的名字,齐瀚眼睛一睁,变得严肃起来。 “林允奚一看,就是混血的长相,林叔是亚裔,林允奚妈妈就是美国人,但是在生他不久以后就去世了。之后林叔一直抚养他,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就把他养成了这副骄傲跋扈的样子,臭脾气又任性。”唐伶一想起林允奚,便牵唇笑了一声:“但是他人很善良。” “善良?”一听到这个词,齐瀚的眼神更复杂了。 “以前我刚去那会儿,天天跟他吵架。”唐伶笑着说,“什么都吵,吃什么吵,用什么吵,但是现在想想,也真挺奇妙的。” 她挠了挠头:“不过关系是怎么变好的,要真说这转折点的话……” “好像都挺顺其自然的吧?”唐伶笑,“后来他去念的军校,念军校之后我们的联系就非常少,他那小子整天只知道打架泡妞。我那会儿,好像也在跟盛赢谈恋爱。” 唐伶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啊,是不是那个时期?我有些记不清了。” 一听到唐伶提起盛赢,齐瀚的脸色又变了变,不过是从刚刚的严肃变为了嫉妒,但唐伶也傻,非要在齐瀚面前提盛赢的事情。 “现在想一想,那会儿的恋爱,真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瀚捉住亲了一口,他吻着唐伶的额头低声说:“不好。” 唐伶的脸窘得发红,又听到齐瀚轻声说:“不是跟我在一起,都不好。” 她的心底涌出了一阵热流,她又慌了,只好随口说:“不过我也没想到,盛赢的家的产业那么大,藏得好深啊,他可把我骗得团团转。” 说到这里,齐瀚的声音一低,忽然真诚地说道:“要是还有人骗你呢?” “还有人骗我?”唐伶没听明白,“啊?” 齐瀚噙着笑容点点头:“要是有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结果却是大坏蛋。” 唐伶勾唇一笑:“你吗?” 她像是一只小猫咪,蹭了蹭齐瀚的皮肤:“你们骗我没什么,但是我的家人,一定不会骗我的。” 瞧见女人这温存的笑,齐瀚的眼神一暗,不再往下挖掘,只是轻轻地搂住了她。但是唐伶却恍然一愣:“齐瀚在说谁?” 她又忽然想起艾伦跟自己说过的话:他也说所有人都在骗我。 “对,齐瀚在骗我,瞒住了他复杂的身份。盛赢也在骗我,他也掩藏了身份,但是还有谁呢?还有谁骗了我?”唐伶想不明白了。 不过命运真奇妙,要是按照这她跟齐瀚原来的生活轨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一次面,他俩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但是一个个阴差阳错,硬是把两个人的命运拧在了一起。 唐伶在齐瀚怀里窝了很久,忽然乱问说:“那你呢?你会不会跟盛赢一样?也有一个未婚妻。” 齐瀚听得哑然失笑:“你怎么想到这了。” 唐伶沉默了很久,然后慢吞吞吐出了两个字:“害怕。” “我总感觉你们这样的人,肯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更何况你又是独子。”唐伶的声音越来越低,齐瀚听得笑眯了眼:“傻瓜。” “但是……”唐伶还想问,但又顿觉失言。 “唐伶。”齐瀚抱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受到控制吗?” 唐伶摇了摇头。 “弱者,才会受到控制,因为盛赢不够强,才会受到他父亲的控制。” “是我在imc站稳脚跟,是我在跟老头子斗智斗勇,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人能栓得住我。”齐瀚说:“因为,我够强。” 唐伶想起了盛老爷那副强势的样子,她没由来非常同情盛赢。她听得很不是滋味,于是从齐瀚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你别这么说他。” “如果这些事都顺利结束,我送你回家以后,我们……”齐瀚的话音一顿,像是落到了尘土里去:“你能再等等我吗?” “等什么?”唐伶看着他。 “等我,把一切真相都查清楚,然后告诉你,我做那些事的原因,好吗?” 唐伶没有搭腔,一直以来,她心里一团乱麻。 本来想好要陪着盛赢,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但却阴差阳错,鬼迷了心窍,又跟齐瀚睡到了一起去,这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自己也不知道。 若无其事地回盛赢身边?怎么可能,她没那个脸皮。 选齐瀚?齐瀚虽然就在面前,她还是觉得远在天边。 其实唐伶已经决定了,事情结束以后她谁都不选,乖乖回学校念书去,然后顺其自然。 “不然……”齐瀚抬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唐伶。如果你在黑金遇到了盛赢,你能先不要选他吗?” 唐伶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盛赢怎么会在黑金基地? 先前黑金跟盛家是死对头,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但齐瀚就是忧心忡忡:“你能不跟他走吗?” 唐伶没有答话。 齐瀚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铁圈,她握住唐伶的手,用手指一节一节地分开她的手指,然后又轻轻地握住了她们。 “这个好像有些小。”他瞧着那个铁圈,用手又掰了掰,做成了一个小小的铁环戒指,这个铁环戒指实在朴实无华。 齐瀚轻轻握住唐伶的手,把这铁环戒指带着她的无名指上:“这里没有别的能当戒指了。你先将就一下。” 齐瀚牵着她:“只要我们平安回去了,我再送你最漂亮的戒指,好吗?” “这是什么?求婚吗?!” 先前盛赢给她的戒指,已经被齐瀚扔在了小酒馆里,也找不到了。 唐伶想把无名指上的铁环戒指取下来,但是被齐瀚遏止了,齐瀚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光:“唐伶,我知道我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你,但你相信我。这是为你好。” 他叹了一声气:“我不想让那群坏蛋伤害你的心情,比谁都强烈。所以请你也相信我,再给我一些时间,不要投入盛赢的怀抱,好吗?” “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太难得了。”他真诚地看着她,“你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喜欢的女人。” 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其实唐伶看不透他。 “我们俩,也不知道是缘分够还是太够。”齐瀚笑了一笑,“我明明有很多钱。轮到自己求婚了,却只能送你这么寒碜的戒指。” 求……婚? 唐伶还是要取下铁环戒指,齐瀚的眼神一暗,只得用一根链子拴着铁环,做成了一个小小的项链,他把这项链戴在了唐伶的脖子上。 而这一次,唐伶并没有拒绝。 …… 第二天,天色还没亮,小谢就带着两个人出发了。 沼泽地里的环境很雷同,小谢对路线非常熟悉。完美地避过了一切的危险,直接穿过了这片可怕的沼泽。 当唐伶2人好不容易穿过最后一片丛林后,唐伶还是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这里……居然有这么大一片铁丝电网,像是集中营似的。虽然已经有些生锈,但是看起来仍然很夸张。 “到了。齐先生。” 这是黑金基地的一个小门,往上面一看,仍然有一个大大的熊爪标志,放在最顶看起来威武霸气。 “这道门的监控坏掉了。”小谢说,“好像是因为电路老化的原因,一直没有修好。所以会安全一点。” 小谢拿出两张黑金身份卡,放在一个仪器上,便听到“滴”的一声,铁丝网下的一扇小门打开了。 小谢一路上,一直在告诉齐瀚黑金内部结构变化,齐瀚自己也胸有成竹。 就算小谢再崇拜齐瀚,之后的事情他也不能再帮忙了。 “齐先生,我也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了。”小谢将两张身份卡塞到了齐瀚的手中,诚恳地说:“希望您能把那些坏蛋都通通抓住!” 他咬了咬牙:“我真的很讨厌圣组织的那群混蛋!至于疫苗血清……” “小谢!”齐瀚立马打断了话头。 小谢顿觉失言,马上闭嘴。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齐瀚这才缓和了语气。 对于小谢这脑残粉来说,齐瀚的一个笑容比什么都重要,他心满意足地向他俩挥了挥手,为了避嫌,又往沼泽深处走了。 整个黑金基地里,蔓延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 小谢帮他们搞来的两身衣服,能够先顺利乔装,避人耳目。 基地非常大,有些建筑看起来有些旧了,但是却蔓延着让人不安的气味,一路往里面走,还有不少训练场,有枪靶基地,以及各种障碍训练场,唐伶一路看过去,倒也有不少新兵在练习。 黑金的人员很繁杂,各色人种肤色都有,语言也参差不齐,但都以英文为主,大不了有些口音带着咖喱味,有的带着披萨味。 虽说唐伶是个女的,黑金也有会一些女兵,她倒也不是太显眼。 齐瀚在三年前在这制霸,而当时那一大批人,要么退役,要么升了高层,不会在这全是新兵的地方撞见。他俩一路经过了训练场,又看到许多学员训练的宿舍楼,又乘车很远,最后发现这铁丝电网里面,居然还有一层围墙。 “高层都在这里面。”齐瀚指着墙内。 再往里面看,唐伶看到了一大栋宏伟的建筑,这便是黑金的基地堡垒。 “该怎么进去呢?”唐伶看着他,“也用小谢给的身份卡吗?” “权限不够。”齐瀚摇摇头。 “那……” “等晚上。” …… 黑金的基地控制室,24小时都有人在监控,这时有人注意到了两张身份卡。 “咦,怎么会有人从那道门进来?”一号监控员。 “那门虽然一直没废弃,但是几年都不见人走的。” “但是……这两张身份卡,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二号监控员不以为意,“不就走了个小门么,不要大惊小怪了。” “但是……这从小门进来的两个人,好像很防备,就算在监控区域,也看不清长什么样。”一号监控员皱了皱眉。 “但是每扇门不都有监控么?”二号说。 “这扇门监控早坏了,一直没修。” “那怎么……” 另一个不耐烦了:“废话!你以为就只是烂了一个摄像头啊?电路出问题了,咱们早已经报备,但是怕影响到电网,这不才一直拖着吗?好了,别疑神疑鬼的了。谁敢潜入黑金啊?” “就是。”有人说:“不就是两个新兵蛋子吗?” …… 齐瀚跟唐伶两个人。借助小谢的帮助,顺利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而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天色已黑,齐瀚带唐伶来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明明高大的墙看起来坚不可摧。但这基地的第二堵墙,齐瀚是知道有漏洞的。 他跳下了一个大坑,用手一扒,将周边的野草都撩开,居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三年了,这居然一直没修?”齐瀚看着墙角,“黑金是有多么自恋。” 唐伶也跳下了大坑,还是觉得意义不明,随即问齐瀚说:“我们这次就算顺利潜入堡垒,究竟是去里面找什么?” “找到黑金跟坏蛋勾结的证据。”齐瀚说,“只要有证据,我就能让联邦政府把黑金罚得倾家荡产。” “只要黑金倾家荡产,就无力支付高额报酬,手下的这群雇佣兵,自然也就散了。” “对。” “而且……只要找到黑金的客户资料,说不准当年雇佣黑金杀掉我爸的人。”唐伶咬着嘴唇,“说不准,也能找到。” “没错。” “不过这洞像是……”唐伶犹豫。 齐瀚打断了她的话:“前几年,黑金也搞过不少项目,还要养猎犬。想弄正规军队那一套。” 齐瀚笑:“有好一阵,黑金里到处都是狗。” “狗……” “对,什么品种的狗都有。”齐瀚戏谑一笑,“那会儿黑金倒也有些研究精神,按狗智商来买狗试着训练。” “但是……”唐伶努力回想,“今天一路过来,根本没看见有狗啊?” 一条也没有。 “没错。”齐瀚笑:“黑金底下这些人,大家都是看钱吃饭的,哪有什么情怀正义感。” “那这些狗……” “没错。都被他们吃了。” 唐伶:“……” “那这个洞……”唐伶瞪大了眼睛。 “没错,狗洞。” 唐伶:“……” “钻吧。”齐瀚笑。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5章:全世界皆熟人

黑金这第二面墙后的堡垒,需要很高的身份权限,但是这一钻狗洞,他俩轻而易举就进入了看似严密的建筑。%d7%cf%d3%c4%b8%f3 齐瀚完美地带唐伶避开了所有的监控,直接潜入了堡垒,但是这建筑里面的结构非常复杂。 因为黑金调走了大部分的人,所以在里面巡逻的人确实很少,间或有几个夜间巡逻的,都只是随便照照,没人觉得有人能潜入黑金。 齐瀚先带唐伶进入了一间冷冰冰的档案室,里面全都是机械仪器,唐伶看不懂,齐瀚叼着手电筒操纵器械。 唐伶在一边观察起来,忽然她注意到最里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电梯。 她拿着电筒走去看,发现这电梯非常狭窄,她刚刚一过去,电梯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她有些犹豫,想去问齐瀚。但是齐瀚看起来非常专注。 唐伶刚走电梯,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直接关上了。 她吓得一惊,赶忙再去摁按钮,却发现这里面居然没有任何按钮? 唐伶吓了一大跳,她刚想发声,但是这电梯已经启动了,飞快地往上蹿。 “奇怪。” 这是要带她到哪儿去?唐伶虽然害怕,但是她不敢发出声音,她呆在电梯里,想应该怎么跟齐瀚取得联系,这地方可都是些豺狼虎豹……要是被别人发现自己潜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她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竟然打开了。 这一层的样子跟下面迥然不同,从装饰来看,这一层像酒店摆设,应该是高层居住的地方。 唐伶不想从电梯出去,指望着坐着电梯再回到档案室,但是她在里面足足又站了两分钟。电梯始终一动不动。 这电梯里的灯光映在整个灰暗的回廊里,显得格外刺眼。 唐伶不敢再呆了,害怕这光线把其他人引过来,她只得先从电梯出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的心脏咚咚直跳,“早知道就不应该进来了!” 唐伶后悔得不得了,知道自己是个大笨蛋:早知道就不应该乱看了! 但是现在后悔没有用,必须想办法再找到齐瀚,唐伶刚咬牙下定决心,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奇怪,那儿怎么会有光?”有人走了过来。 他的体型很强壮,典型的雇佣兵身材,面对这样的对手,唐伶压根没有胜算,她躲到了回廊之后,藏在了一片黑暗里。 这个佣兵手里还端着枪,仔仔细细地看着电梯:“奇怪,电梯根本就没人,难道又出故障了?” 他“切”了一声,再四处看了看。 还好……暂时没有发现唐伶。 他往四周看了看,边摇头走了:“这都什么破系统,老是出问题。” 这一层的结构并不复杂,整个回廊布局像是酒店,如果藏到这些房间里……就肯定不会被发现。 每个房门口都有密钥,唐伶拿出之前小谢给的身份卡去刷,却听到“滴”的一声报错,随即机器的声音说道:错误,认证错误。 糟糕!是因为权限不够吗? 报错的声音在寂静夜晚里格外刺耳,很快,就被其他巡逻人员注意到了。 “什么声音?”有人走了过来。 唐伶听着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脚步声在整个回廊里荡来荡去。她很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她的整个身子嵌入了门后。 “是有人入侵了吗?”那些人在说,“快到处看看!可别让金小姐受惊了。” 金小姐? “啊。”唐伶忽然想起了,先前小谢说黑金的老板姓金。 原本一片黑暗的回廊灯光全被打开,根本没有一点死角,唐伶害怕地攀在门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冷汗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那些人越来越近。 “快往那边看!千万别打扰到了金小姐。”噪音越来越大。 唐伶吞了口唾沫,想着如果被抓之后……应该讲什么样的谎话。 “喀嚓”一声,没想到唐伶背后的门忽然打开了,唐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恐惧地转身一看,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吓了一跳。这……这女人她认识! 这女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一张脸上五官虽然并不完美,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别有风情,唐伶先前见过她----金小姐! 这正是先前在甲斐,要跟盛赢结婚的那个新娘金黎。 她不是落跑了吗?她怎么会在这? 金黎睁着眼睛,看着面前有一个人也吓了一大跳:“啊!” 但是她定睛一看,居然也认出了唐伶:“你不是……那天我结婚时候的……” “对。”唐伶点了点头。 这时候其他巡逻人员都过来了,金小姐还没多问什么,直接把唐伶抓到了房间里去,那些巡逻人毕恭毕敬地看着金黎说:“金小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金黎凶巴巴地说,“这都多晚了,你们能不能别吵我睡觉啊!吵死了。” “嗯。对……对不起。”一个巡逻兵说,“真是抱歉,金小姐,之前我们听到奇怪的声音,以为有人入侵。” “谁入侵啊?快滚。别打扰我睡觉好吗?”金黎撩了撩头发,非常不耐烦,“走吧!” 听到金黎这么说,这些人当然不敢造次,就真的离开了。 金小姐……金黎,跟盛赢结婚的人……金家,黑金…… 这些关键字组合在一起,把唐伶吓了一大跳:天哪!这个金小姐,难道就是黑金老板的女儿吗? 那盛赢,当时是跟黑金的千金小姐结婚? 可是在红石镇的时候,盛家跟黑金不是势不两立吗?怎么突然就联姻了。 唐伶的脑子里一团浆糊,金黎把灯拧开,这屋子一看就非常奢华。跟整个贫困的古尼国比来,简直是另外一个次元的布置。 金黎穿着一身昂贵的真丝睡衣,就算是在这贫瘠的地方,也丝毫没有减弱金黎的生活品质。她坐在沙发上,抽起了一支烟,手肘撑在扶手上,侧脸看着唐伶:“你怎么会在这儿?” 唐伶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说是来偷黑金资料的? 唐伶的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本以为这金小姐会逼问自己,但是金黎显然对她的目的没太大兴趣,她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唐伶:“唐小姐,真是缘分啊。” “先前……我告诉过她我的名字吗?”唐伶一愣。 金黎打了个哈欠,吐出了一团烟圈:“那天我跑了,然后又被抓回来了。” “我爸讨厌得很,我本来已经坐飞机离境了,他硬是把我给弄了回来,还说什么要给我点教训,就把我锁在这儿!” 看来当时金黎确实没有跑远。 “哎。”金黎摇着头叹了叹气,“真讨厌。这里根本没什么玩的地方,但是我爸又说什么,哎呀那边暴乱什么的,让我暂时别出去乱喝酒,真讨厌。” 既然金黎在这,那么盛赢呢? “唐伶,先前你是跟我那什么未婚夫结婚了吧?” 啊……对,那时候在教堂里,她确实是被金黎抓去假结婚了。 “可盛先生,不是你丈夫吗?”她话音还未落,又被金黎给打断了,金黎眼睛一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唐伶说:“我又没跟他结婚,我们又没有手续,他怎么就是我老公了?” “我跟他,不都是被逼婚的吗。”金黎不耐烦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联姻?有毛病。我爸说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是被imc给整惨了,就要抱团。烦死了。” “那么盛赢……”唐伶想问,但是忍住了。 对于唐伶出现的原因,金黎没再追问下去,反而扯了一床被子塞给唐伶说:“今晚你睡沙发吧。” 金小姐把没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唐伶没搞明白:金黎就这么收留我了?明明我们没什么交情啊! 金黎睡在了床上,没头没脑地说道:“明天吃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伶傻掉了。 “哎。”金黎又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声气,“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怎么有我这么好的队友。” 啊?! 可能金黎确实被在这地方被憋得太久,终于盼来了一个女人能说话,第二天一直叽叽呱呱地在跟唐伶抱怨:“哎,这什么破地方啊,外面男人虽然多,我也瞧上了几个,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但是人家一听我姓金,怕得不得了!” “本来都能把人带上床了,各个躲我跟躲害虫似的。烦死了。”金黎很不高兴,“假老公也不搭理我,也没男人可以睡,也没派对能泡,我真是快被憋死了。” 这位金小姐,倒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派对动物…… “气氛这么干燥,化妆品补水怎么都补不过来,而且吃的也不新鲜。水果什么的,水分不够干巴巴的……”金黎抱怨,“在这破地方的女人呢,又各个糙汉子似的,那肌肉瞧着都可怕,这地方……真是闷死我了!” 然后金黎细细打量着唐伶的穿着打扮,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瞧瞧你,多漂亮的姑娘。也被这地方折腾成了这样,快来点保湿霜,这人一被晒出了斑,得养多久才回得来啊。” 金黎一看手表:“啊,快到时间了。” 快到时间? 她打开了衣帽间,取出了几套特别好看的小礼服,每一件不用看吊牌,唐伶都知道是上了6位数,全都是奢侈品。 她又打开了抽屉,拿出她那一堆一堆的首饰,还帮唐伶挑着说:“唐伶,其实我觉得你穿红色最好看。” 她挑出了一件红色的露肩小礼服,在唐伶身上比了比:“这一件?你快去试试。” 唐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她还得去找齐瀚,如果向金黎求救的话,说不准能找到齐瀚在哪?可是这金小姐完全不听解释是什么情况? 她根本不让自己好好说话,还把珠宝首饰在她脖子上比了比:“这一件也试试,其他的你等会儿再说。” 这就被金黎推进了衣帽间里。 这不情不愿的,唐伶还是换好了衣服,她带好项链首饰,穿着一身红色的露肩小礼服,在镜子面前,又恢复了光彩夺目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灰头土脸的模样。 看着现在的唐伶,金黎站在她背后开心地笑了笑:“你果然漂亮,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 唐伶眼睛一睁:他是谁? 唐伶还是一句话没问出来,又被金黎摁在了化妆台前,还一股脑把那些化妆品全塞在了她的手里:“快,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你得配个好妆啊!” 这简直没完没了啊! 唐伶感觉说:“金小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好好好。”金黎非常敷衍地回答,说着就把化妆水给倒在了唐伶的手里,就差拿着粉底亲自给她化妆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再跟我去吃一顿饭,我就帮你忙。好吗?” 唐伶看着金黎好看的笑容,总觉得看不透。 先前在盛典上,这金小姐就能把一个陌生女人,直接推给未婚夫逃婚,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唐伶真看不懂她的套路。 “快点!快点!”金黎催促她,“快点,我给你一个惊喜哦。” 随即金黎手肘一撑。撑着脸颊懒懒地说道:“我可真是个好人。” 这到底什么情况?! 等唐伶化好了妆,换好了衣服,还被迫换上了高跟鞋,然后就直接被金黎给拉了出去,金黎看起神采奕奕,好像心里又打了些坏主意。 唐伶虽然觉得不能跟金黎走太近,但是在这个地方,跟着金黎反倒是最安全的方法,在找到齐瀚之前,先依靠着金黎这棵大树……肯定不会死掉的! 想到这儿。她才稍微安了安心。 金黎直接把唐伶带到了餐厅,这个餐厅装潢是欧洲古典风格,不管是从装饰的细节,还是整个气氛的把控,都非常漂亮精致,但是看见这么豪华的地方,金黎仍然不屑地别个别嘴:“这什么破地方。哎,也就只能这样了。将就吧。” 餐厅里有精致的雕花长饭桌,桌上是漂亮的桌布,墙壁上还挂了一些画。 唐伶仔细去看,被这些画吓了一大跳,这些画全都是收藏界里赫赫有名的名画!唐伶一不留神职业病发作,走得离那些画非常近,想看是不是真迹。 她仔仔细细地瞧着画的笔触,以及颜料色彩的细微差异…… 按照唐伶在学校里学过的知识来看,这些画,非常像真迹。 可如果全是真迹的话……这里最便宜的一幅画,也被拍出了几百万美元高价! 昂贵的画……就这么挂在餐厅里? “哎呀,都是些假的。复刻版。老头子就爱搞这些没用的。”金黎发现了唐伶在想什么,直接把她拉回来坐好,一些女佣战战兢兢地看着金黎,摆上了昂贵精致的菜肴。 明明在同一个国家,东城区的人饱受饥饿,大片平民被饿死。 黑金里的这群始作俑者,却仍然过着奢侈的生活。唐伶心里郁结一口气,但也不是针对金黎,她只是仇视整个黑金而已。 金黎压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翘着腿抽着女士烟,挑着眼睛吩咐女佣:“去把人给带过来吧,说是我捡了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给他天大的惊喜。” “还有谁要来吗?”唐伶看她。 “来了,你就知道了。”金黎眯眼一笑,“你也认识,我也认识。” 唐伶的心里……立刻有了一个名字。但是她有些害怕,不敢正视。 另外一个客人还没来,门口有几个巡逻的守卫率先看见了唐伶。唐伶算是个凭空跳出来的人,他们当然起了疑心。 有一个过来问道:“金小姐,请问这位小姐是……” “关你们什么事!”金黎眼皮一翻,指着这些人说:“快走。” 这些巡逻兵面面相觑,还是没有走开:“金小姐。这位小姐究竟是……” “我朋友。”金黎不耐烦地说,“我被软禁在这儿,找个朋友来陪陪怎么了?也全要给你们报备吗?!” “但是您的这位朋友,是什么时候来的基地?又是怎么进的基地?”巡逻兵的眼神死死看着唐伶,满眼都是怀疑。 “这关你们什么事啊?!”金黎一拍桌子,气愤地指责雇佣兵说道:“问问问!真把我当犯人来审啊!听清楚,我可是你们老板的女儿,你们要想拿好工资,就全听我的话,怎么还问呢?快滚吧!” 被金黎这么骂了一通。这巡逻兵仍然不松口。 他更怀疑唐伶了,一字一顿地说道:“金小姐,请您快告诉我,这位小姐究竟是谁?她是怎么进来的?” 金黎抽着烟,斜着眼睛说:“当然是我让人带进来的,怎么着,我朋友还能长个翅膀飞进来,你们这地方多厉害啊,多不容易入侵啊!” 金黎阴阳怪气地说:“这总行了吧!” 巡逻兵仍然不依不挠:“那金小姐,请您告诉我,是您吩咐哪一位雇佣兵,把您的朋友给带来的呢?” 真是像狗一样,死死地咬住话头不放。 唐伶有些紧张,她看着金黎,已经很感谢金黎这么为自己说话了,但是这谎应该怎么编下去?唐伶非常不安。 她看着金黎,看着金黎仍然漫不经心地抽着烟:“我想想,你们这儿的人这么多,你让我想想。” “您想。” 唐伶咽了口唾沫,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她害怕金黎直接翻脸,说她就是侵入黑金的人,那样的话……唐伶就必死无疑了。 她都没机会找到齐瀚,没机会抓住黑金的证据,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这儿了。 唐伶非常紧张,她看着金黎,金黎却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金小姐,请问您是派的谁,把您的朋友带来的。”男人继续问道。 是谁?金黎当然也清楚,如果这谎话编不好。一问就戳穿。 “如果您实在说不出来的话……”这男人直接把唐伶给拉了起来,“那我可就把她给带走了。” “等等!”金黎皱了皱眉头,“是……是……” 气氛一阵尴尬沉默,紧张到了极点,唐伶很害怕:就要这么死在这儿吗?我不甘心! “是……”金黎开了口,但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一个沉稳的男声接住她的话头:“是我。” 唐伶抬头一看,被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男人她也认识----这是格雷。 格雷怎么也在这? 他狂野气质未减,浑身都是浓烈的荷尔蒙气味,大大咧咧地抽着烟,穿着一件皮衣,笑吟吟地朝逼问的巡逻兵说:“是我把她带进来的。” “金小姐这段时间不是闷闷不乐吗?就吩咐我把她朋友给带来了。”没想到格雷居然帮唐伶解围了! 因为格雷的级别非常高,这个佣兵只能作罢,他可不敢顶撞格雷。 金黎不耐烦地说:“还不快滚!” “是。”巡逻兵就退下了。 唐伶看见格雷,忽然想起那张照片上……格雷是认识齐瀚的! 如果跟他说想找齐瀚的话,说不定他能带自己找到齐瀚! 唐伶的心情豁然开朗,结果格雷一句话没多说,看着唐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又向金黎点头示意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以金黎的爆炸脾气,居然没向格雷找茬? 唐伶好奇地去看,只看见一向性子开放的金黎,脸上居然起了一抹红晕,她扯了扯唐伶的衣服:“你认识他?” 她被格雷迷住了。 这也无可厚非,虽说格雷没有齐瀚那种精致完美的五官,但是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厚重的荷尔蒙气息,对于好这一口的女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这不,居然把一向挑剔脾气坏的金黎都给迷住了,她轻咬嘴唇,眼神里媚意喷薄而出:“我要睡了他。” 唐伶:“……” 这时候一个冷漠的声音出现了:“金黎,你找我做什么?” 这个声音冷漠……却又那么熟悉。 “哎呦,咱们再怎么看不顺眼,不也是夫妻么。”金黎从花痴状态醒来,她牵唇一笑,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瞧瞧,惊喜吗?” 唐伶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猜出来了,却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盛赢。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6章:三赢

盛赢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看来在黑金基地,他确实好好养伤了,不像先前那么消瘦,唐伶看到他这样,心里也放心一些。 盛赢一看到是唐伶,也眼睛一睁十分诧异。 唐伶一边的金黎抽着女士烟,翘着腿幽幽笑道:“怎么样?我人好吧,你对我这么坏,我还把你的小娇妻送上门来。” “你什么意思?”盛赢直直地看着金黎,眼神非常不善,“你为什么把唐伶带到这里来?” “哟。”金黎看到盛赢生气的样子,她笑了笑,“盛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咱们一起被关在这儿软禁,我哪儿来的能力把你魂牵梦萦的姑娘给带回来?”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话里有话,唐伶听得是心惊胆战。 “先前东城区那么乱,你那么有能力的人,费尽心机都没能把唐小姐给弄进来,我哪行?”金黎说。 “难道这金小姐,知道我跟盛赢过去有一段?”唐伶想。 实在是太微妙了。 一对新婚夫妇,以及一个阴差阳错的假新娘,假新娘还正好是新郎的真前女友。大家同坐在一张长桌上,金黎看起来倒一点也不生气,她摊开餐巾,优雅地系好之后,对着盛赢微微一笑:“边吃边说。” 盛赢非常担心唐伶,他抓起唐伶的手,就要把她带离这儿。 金黎吐了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地说:“盛先生,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还被软禁着吧。当着我的面私奔,我虽然不说什么,但别人不会同意呀。” “软禁?”唐伶看着盛赢,“你们被软禁在这儿?” 盛赢的面色一变,讪讪地把唐伶带回了餐桌,坐了下来。 金黎为唐伶倒上一杯红酒,晃了晃酒杯:“就是嘛,淡定一些。咱们是同一线上的蚂蚱,我可不会害你。” 盛赢紧紧地抓着唐伶的手,像是再也不想放开一样:“这些天里,你还好吗?” 他看着唐伶。唐伶还没发声,盛赢的眼神变得那么温柔,他的手抚了过来,轻声说道:“你瘦了。” 唐伶觉得非常尴尬,再怎么,他名义上的妻子还在这儿,这样的举动不好吧。 一边的金黎倒不介意,她笑眯眯地说:“不要着急嘛,有话慢慢说。” 她端起精致的红酒杯,举起来对另外两个人说:“来,为我们今天的缘分干杯。” 盛赢一点也不买账。温柔的眼神只限于唐伶,看着金黎的表情骤然变冷,根本不配合她,唐伶看气氛实在是尴尬,便举起自己的酒杯与金黎碰了碰,金黎也不生气,她微微一笑,收回了杯子抿了一口红酒:“盛少爷,我让给你的新娘漂亮吧?那天的婚礼,还满意吗?” 盛赢仍然冷漠地看着她:“你想拿唐伶来要挟我什么?” “怎么在你眼里我这么坏?”金黎眼睛一睁,还是不生气:“我跟我爸可不一样。你跟你爸也不一样,咱们都是被放在这儿的棋子,他两个老爷子搞联姻,把咱们给拖下水,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金黎翻了一个白眼。 盛赢坐得距离唐伶非常近,手微微一动,便能触摸到她的皮肤。 唐伶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是那么炙热,一不小心的身体接触,就让唐伶想起来他俩发生过的事……唐伶又有些不自然了,她往后退了退,但是被盛赢的手牢牢禁锢着,一动也不能动。 盛赢的脸依然那么英俊,浑身冰冷的气息丝毫没有减,或许盛赢这一辈子的热情,全都燃烧到在唐伶的身上,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团冰。 他所有的温柔,全都留给了唐伶,他脸一侧,温柔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唐伶:“唐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个月前发生暴乱之前,盛赢真的一无所知。 虽然整件事都有黑金参与,但他对那场暴乱真的一无所知,他根本不知道东城区会陷入混乱,也不知道这早已有预谋,就这么把女人给放了出去…… 他后悔莫及。 还好,还好唐伶没有受伤。就算后来他被禁锢在黑金基地,他也用了自己的全力去找她,可惜混乱之中,他出不去,也找不到。 一想到这儿,盛赢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直接把唐伶拉到了怀里去,唐伶在盛赢的胸膛里,他俩隔得那么近,仿佛都能听到他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盛赢身上好闻迷人的气味,就萦绕在她的周身,唐伶被他的温度烫得快睁不开眼了。 唐伶根本没有脸皮,再投入盛赢的怀抱,于是她低声说道:“这不好。” “哪里不好?”盛赢的声音很低,听不出别的情绪了,抱她的手臂更加用力了:“这哪里不好?” 今天穿着红色小礼服的唐伶,看起来那么迷人,盛赢一恍神之间,又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他们,那时候唐伶不像现在这么瘦,不像现在这样让人心疼。 盛赢光是这么拥抱她,就感觉她的身体太瘦弱。 光是抚摸着她的后背,盛赢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在东城区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放她出去。早知道会发生那么多烂事,就应该一直把她圈在身边才对。”盛赢心想。 唐伶挣扎了一会儿,却没从他的怀里挣扎出去,反倒是被他越箍越紧,她觉得有点害羞又窘迫,毕竟金黎还在。 她低着脑袋又呢喃着说:“盛赢。放开我。” “我不放。”盛赢。 看着这么一幅深情款款的画面,一边的金黎倒是见怪不怪。 她挑起一小块牛排,慢慢地抿进嘴里,慢条斯理地说:“快别抱了,这牛排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盛赢本来不想放开她,但知道这地方本来就不安全,他便轻轻松开了唐伶,但是抓她的手,却怎么也不放。 “金黎,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阴谋论呢?”金黎眼睛一睁,终于有了些不满,“你这个人,能不能换一种思维来做事。是,我肯定别有所图。” 一听到这,盛赢的眼睛一眯:“你想要什么?” “得,得。多亏红石镇那场闹剧,咱们家底都受了重创,大家半斤八两,你能给的我也不想要。”金黎可没什么好脾气,她的手肘撑着桌,半眯着眼睛看着盛赢说:“我早就想走了但走不掉。非得在这破地方,对着你守活寡,你以为我乐意啊!” “你有话快说。”盛赢的语气仍然十分不善,他对金黎充满了警惕,想来也是,这黑金以前一直是盛家死对头,之后还被迫与她联姻,虽说金黎自己也不乐意,但是他被强行跟她捆在一起,盛赢本来就很不满。 金黎眯眼一笑唇角一勾,又拿起了红酒杯:“其实我一开始,真不认识唐伶小姐,在咱们第二次结婚那天,我真的很看不惯你,于是逃婚了。” 金黎看着盛赢说:“就是这么凑巧,我玩了一个替嫁新娘的把戏,却没想到把你心爱的唐小姐,给送到了跟前来。” 一听到这,唐伶跟盛赢的脸色都变了变。 “金黎,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哎呀。”金黎笑着说,“我虽然不参与黑金的事务,但毕竟家里老爷子搞这个的,多少有些门路,我觉得盛赢你很怪,你这种大冰块,谁都不搭理的人,那天婚礼居然因为前一天不圆满,你第二天还去教堂补办……这种事情都做出来,我就感觉,这个唐小姐不一般。” “啊不。”金黎笑,“我当时就感觉,这个唐小姐对你来说,非常不一般!” 盛赢讨厌任何人拿唐伶来威胁自己:“你想说什么?” “我嘛……就悄悄地查了查,结果没想到……”金黎漫不经心地用刀割着牛排:“我真的没想到,居然一不小心插足了,你们这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 这句话听在盛赢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讽刺。 看见盛赢不悦的目光,金黎也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敏感?我是真佩服你跟唐伶小姐的爱情故事。像你这种**禁欲大冰块,居然因为误会,被车撞昏迷三个月?而唐小姐,被你那前任未婚妻欺负成那样,居然什么都没说。” 金黎拍了拍手:“我是真佩服!” “金黎,我警告你。”盛赢将手中杯子一放。蹭的一声差点震得粉碎:“没有任何人,能用唐伶来威胁我,我爸不可以,你,更不可以。” “真是狗咬吕洞宾。”金黎翻了个白眼,“谁乐意淌你们这浑水呀,爱得这么深,我就算真有心插足,那也根本没缝钻啊!” 金黎的音调陡然增高,也是被盛赢给气着了:“我巴心巴肝,把你心爱的女人送到面前来,给她打扮,还给她漂亮衣服穿,还原你梦中情人的形象。你对我怎么这么差?” 她抱怨着。 盛赢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害怕金黎拿唐伶来做挡箭牌。 毕竟这里是黑金的地盘,而且他太紧张唐伶了,所以关心则乱。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这么揣测,金黎也实在生气了,她脸色一变:“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我提条件,那我就说了。” “唐小姐,你认识刚刚那个男人吧?”金黎眼睛笑成了猫。 “你是在说……”唐伶看着她,“格雷先生吗?” “他叫格雷吗?”金黎眼睛一亮,虽说她是黑金的千金小姐,但对组织内杀手身份,她也真不怎么清楚,但就是对格雷一见钟情了。 金黎拿起红酒杯来,碰了碰唐伶的杯子:“你帮帮我,我要睡了他。这就是我的条件。” 听到这,盛赢不悦地皱了皱眉毛:“这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金黎笑,“既然咱们都不愿意结这个婚,都被困在这破地方,你跟唐小姐恩恩爱爱。我跟那位格雷先生,也在谱写一段浪漫恋曲。咱们谁也不耽误谁,对吧!” 唐伶觉得这不现实,毕竟盛家跟黑金合作,他俩的联姻是必不可少的基石,这两个人的父亲,都不可能允许他俩胡闹。 “那就演一场戏啊。”金黎翻了翻白眼,“这还真不允许人离婚了啊?” 她指着盛赢说:“这唐小姐就在这儿了,你今晚就给整出个儿子来,让唐小姐给你生个私生子出来,我再一哭二闹三上吊,跟我爸说这私生子都有了,我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这一离婚,咱们俩拜拜。” “私生子?”唐伶脸都白了。 而盛赢一听到这话,脸居然红了?! 一阵非常尴尬的沉默。 金黎是一个外向主义者,她看着这俩人的表情,觉得真是好笑。 “喂,你俩表情反了。”金黎这么一说,唐伶忽然感觉浑身一热,血全涌到脸上来了,也红得像个番茄一样。 “喂喂喂,你俩装什么纯啊!”金黎抄着手看着他俩。“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不好意思啊?” 唐伶是真觉得自己配不上盛赢,本来决定要跟盛赢在一起,但齐瀚受伤之后,自己意志不坚定,跟他发生过几次关系……这金黎现在要让他俩搞个私生子出来? 唐伶真觉得,自己是玷污了他。 她一慌,马上说话:“不行!” “怎么不行啊?”金黎眼皮一抬,狐疑地看着唐伶,“你俩不是都谈过3年恋爱,难道没上过床?” 唐伶脸更红了,盛赢的脸色倒缓和了些。 “床都没上过,算谈恋爱?”金黎狐疑地看着盛赢,“是上过的吧?” 唐伶:“……” 她真觉得,没跟金小姐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唐伶一慌,奇怪的话脱口而出:“这……万一这孩子不是盛赢的呢?” 盛赢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金黎眼睛一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唐小姐,可以啊,原来还有另外的男朋友呢!是谁呀,怎么样?长得帅吗?比盛少爷还帅呢?活好吗?” 这惹来了盛赢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闭嘴!” “你这脾气!”金黎不乐意了,“得得得。盛公子吃醋了。真是,你要不平衡,你也去找几个女人嘛,干嘛对我发火?” 金黎敲了敲桌子说道:“怎么样?同不同意我的提案,先不管,就整个孩子。私生子都弄这,我就不信我爸还把我关在这儿!” 唐伶真的搞不懂金小姐的逻辑。 她忽然一回头,一不小心撞到了盛赢的目光,却被他眼睛里的寒光吓了一跳,她不敢直视,便想挣脱出手,她再退了退,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抓得好紧,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喂,你轻点。”唐伶很没底气地说,脸还是一片通红,她觉得自己身上好热。 奇怪……怎么这么烫?自从喝了红酒之后,她身体就一直开始发热,还发软,煮开水似的快开了。难道先前被饿了一个月,连体质都改变了?变成了晕酒体质? “来,来,来,唐小姐再喝一杯酒。”金黎又替唐伶倒上了酒,跟她碰了碰杯,“唐小姐,说实话,我是真觉得你跟盛赢之间感情难得,要不是他先前那位姓黎的未婚妻,你们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要怪,就怪盛赢命不好,没早遇到我这么好的未婚妻,要是我……”金黎骄傲地说,“我肯定放你们一片自由啊,我这人最好了,最喜欢看大团圆了,哪会舍得拆散你俩这对鸳鸯,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金黎看着盛赢,但是盛赢一直盯着唐伶,还现在刚才的话里走出来。 他面若冰霜,死死地看着唐伶的眼睛:“你,你跟齐瀚……” 唐伶没说话。 “嘿!盛赢,你可别大男子主义啊,先前你是跟唐小姐结了个婚有个仪式,但你自己不给力呀。”金黎盯着他,“你要是早点把唐小姐追到手,给她安全感,她肯定不会找其他人啊。之前不是听说东城区那么乱吗?唐小姐在那么混乱的地方生活下来,肯定不容易。“ “你自己不在人家身边,为什么怪人家跟其他人发展一些关系啊?” 显然,这位金小姐,真是位大女子主义者。 盛赢的脸色仍然非常难看,他看着唐伶说:“你跟齐瀚真的?” 唐伶也不想骗他:“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盛赢给握碎了,一边的金黎也看得干着急。连声说:“唐小姐,你怎么这么老实啊!这话要咬死不承认,他能知道啊?” 盛赢重重地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金黎就差跳起来了,“唐小姐么,肯定是因为太无助,才跟别人发展了一些超友谊关系。你自己不在那儿,凭什么怪罪唐小姐啊?这样,这事儿过了就过了,你以后对她上心一点,好一点,不是结了吗?翻篇翻篇啊!” “不是。”唐伶不想骗他。 “什么不是?”盛赢盯着她,“你是不是,没有跟齐瀚……” “哎。”一边的金黎看得直叹气,“真是痴男傻女。” “我不是因为太脆弱,就跟祁汉那个的。……”唐伶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是因为……还喜欢他……” 盛赢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冰雪淹没了,一片发凉,但唐伶却觉得自己浑身炙热,总觉得喝了两杯红酒以后,身上怎么这么热……奇怪。 “喂喂!”金黎看得直皱眉,她觉得不能再放任气氛恶劣下去了,她抓住盛赢的肩膀说,“快快快,唐小姐喝醉了,别管其他的了,快把唐小姐给扶回去。” 盛赢这才注意到唐伶奇怪的脸色,她脸上发着红晕,浑身都在发烫。 他看到了桌上的红酒杯:“难道这酒里有?” 现在盛赢只有愤怒,他一只手上去直接卡住了金黎的脖子:“你对唐伶做了什么?” 金黎被盛赢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赶忙说道:“你别这么用力呀,我这是给你们做好事!” “好事?”盛赢拧着眉。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金黎扯开盛赢的手,“我叫你俩搞个私生子出来,我们好正式离婚!” 搞个私生子…… “我药都帮你下好了。你还要我帮你怎么样啊!” “你在唐伶的酒里加的什么?” “嗯……”金黎支支吾吾,:“吃了……能让人浑身发烫的药。” “到底是什么!” “嗯……致幻的……药物。” 盛赢直接抓起了金黎的衣襟:“到底是什么!” “哎呀,你这个人情商怎么这么差?”金黎也生气了,她骂道,“我都帮你到这儿了,你还问我干什么?春药!春药知道吗?!” “赶紧去办事儿吧,快点搞个儿子出来,我可不想呆在这儿!” 盛赢一愣,松开了她。 “我他妈都帮你到这了,你还不快去!我要不要帮你把唐小姐的衣服给脱好啊?”金黎不耐烦地翻翻白眼,“跟我较什么劲啊!她跟别的男人睡了又怎么样?你用床上功夫把她给赢回来呀!现在唐小姐不就在你身边吗?你搞个儿子出来,我也能解脱,你也能捆住唐小姐,这不是三赢吗!” 盛赢脸色黑如锅底。 “你瞪我干嘛?”金黎说,“男人就在**上征服女人嘛,这么好的机会,你瞪我干嘛?你快去啊!” “唐伶身上有药效,你现在跟唐小姐发生些什么,肯定是加倍爽,还不抓紧时间去!”金黎推他一把,却撞见盛赢十分不善的眼神:“我不是那种男人。唐伶也不是那种女人。” 唐伶根本没听清他俩在吵些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响,浑身烫得不行,眼前也开始发花了,根本瞧不见面前的男人长什么样? 只感觉浑身滚烫,想找人降温…… 有谁碰到了她的皮肤,唐伶便本能地靠了过去,这个人,好凉,好像河水一样。唐伶不自觉地将他抱紧了,她显然感觉到男人浑身一颤,却没有抱紧她。 这药效实在是太强了。 随即她就被男人给抱起来了,唐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好像用手攀住他的脖子,好像用脸蹭了上去,但是这男人推开了她,把她按在怀里一动也不许动。 “烫,好烫。”唐伶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要被吞噬了,神经都仿佛在震颤,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盛赢抱起了唐伶,看着她现在毫无意识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 他狠狠地瞪着金黎说:“你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多。”金黎很没有底气。 “到底放了多少?!” “额……如果说要迷倒一个人,剂量是1的话……那我就放个10。” “你!”盛赢瞪着她。 “你瞪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金黎赶忙躲起来,真害怕这盛赢急眼了,真会上来打人,“你快去做正事啊!你还真因为唐小姐跟别人有过那么一段,就不碰了啊?你真当自己圣人啊!” “闭嘴!”盛赢说,“我的事,又关你什么事?如果唐伶出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唐伶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什么意识都不清楚,她滚烫的手抓住了盛赢的衣襟,殷红的嘴唇呢喃说道:“烫,我好烫。”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7章:他忍不住

女人这么亲密地磨蹭过来,盛赢难免心动,看着唐伶微微颤动的睫毛,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就触在身上……盛赢除了跟唐伶分手后那荒唐的一年,至今一直是个禁欲的男人,但对唐伶,他总是忍不住。%d7%cf%d3%c4%b8%f3 一边的金黎看得发笑,催促道:“那,床就在那?要我给你们守门吗?” 唐伶的身上太烫,盛赢非常担心,她浑身滚烫的皮肤贴过来,腻腻地粘在他的身上,盛赢有些受不了了。他把唐伶打横抱回房间。 而她一直抓着他的衬衣领口,怎么也不放手。她的一双手,像是燃烧了一样,**辣地贴在他的身上。 “热,好热。烫,好烫。”唐伶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一片白茫茫,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本能地朝一个男人贴了过去。 是,盛赢是忍不住,可他觉得,如果现在他俩真发生些什么,那就是对曾经感情的不尊重。 唐伶也紧紧地搂着他,浑身不老实,一会儿动手一会儿蹭脸的,是撒娇的猫咪一样。唐伶一挣上去,就立即被盛赢按了下来,再一扑上去,又被他给推开。 唐伶越是动,越是被他禁锢住,到最后根本就动弹不得,她浑身发软又滚烫,她吃力地抬起头,想跟眼前的男人说些什么,可她就是抓不住他,唐伶感觉一身血液都在体内沸腾,快要爆发了,浑身已经被煮沸了。 她脑子烧成了一片。完全没了意识。 “唐伶,唐伶。”盛赢叫她,金黎下的剂量太大了,他害怕唐伶身体挨不住。 果然,药效太可怕,她浑身开始颤抖,一个劲儿地发抖根本就停不下来。 “热……好热。”唐伶呢喃。 她的手伸过去,想抱住他却不如愿,她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好热。” 盛赢看她难受,但是又不想趁虚而入。 密闭的房间,宽阔的大床,梦寐以求的女人,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就摆在面前,而且这女人还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自己……盛赢再是禁欲,也敌不过面前的诱惑,但他还是站到了门口,离她远远的。 唐伶一个人蹲坐在床上,她什么也看不见,面前迷蒙一片。 刚刚抱着她的男人消失了,她只想把浑身的温度降下来,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她就像是被扔进了深渊一样,明明身上滚烫,可怕的孤独感却趁虚而入,将她牢牢禁锢住。 唐伶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起来。 她好难受,好孤独。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没有一个人了?为什么整个世界都要抛弃我了。”唐伶悲伤地哭了。 盛赢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人,她现在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看起来像一只无害的兔子,天知道他多想抱着她。但是不行。现在跟唐伶发生什么,都没有意义。 “不行,我不能动。”盛赢捏紧了拳头,却怎么也不能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不行,我必须忍住。我不能动。” “有人吗?”唐伶一直哭,泪水很快流了一脸,把妆弄得脏脏的,她越哭越难过,越哭越大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唐伶边哭边说:“为什么我我努力了这么久,到最后……到最后谁都失去了,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她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我,我真的是灾星吗?” 她的眼泪簌簌掉落,精致的妆容完全毁掉了,现在只像是一只无助的小花猫。 “我这么努力……为什么到最后,身边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唐伶掩面而泣,悲伤的话听在盛赢的耳朵里,他的心都要碎掉了。可是他不敢走上去,他害怕一触摸到她,自己就会控制不住。 但是唐伶嗓子都要哭哑了,药效太强,直接左右了唐伶的情绪。她得过抑郁症,本来荷尔蒙分泌就不稳,现在这强药一下,直接把她的情绪扰得一塌糊涂。 盛赢调查过唐伶的病例,他知道唐伶几度自杀过,虽然现在已经几乎痊愈,但是他怕这药又会扰乱她的情绪荷尔蒙。 他咽了一口唾沫,走了上去,轻轻地抱住了唐伶的身体:“我在这儿。” “我在这儿。”他低声说道。 唐伶只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却听不清是谁。 “你是谁?”唐伶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她拼命地擦干眼泪,想看清呆在身边的男人,却什么也看不见,还是一片朦胧。 唐伶一边哭一边问:“你是谁?你会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天知道盛赢是有多想,用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 唐伶又感觉浑身发烫,整个人都在沸腾,盛赢的皮肤就像是救命的冰泉一样,冷冷的,凉凉的,唐伶凑了上去,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皮肤,她觉得浑身滚烫,又用脸蹭着他的脖子想降温。 “热,我真的好热……”唐伶迷迷糊糊。眼泪流了一脸,妆容模糊在脸上,实在看不出一丁点可怜样,丑死了,但在盛赢看来,偏偏那么楚楚动人。 他的心跳咚咚加快,盛赢快要忍不住了。 唐伶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贴着他的后背。深深地陷了进去。而盛赢呢,他不想放手。 唐伶磨蹭着想要解下扣子,却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根本就解不开。 盛赢还想推开她,却感觉到一条软软的东西,溜进了自己的唇间,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还是记忆里那勾人的味道。 他忍不住了。 他想不管等唐伶醒来后会怎么样,他不管了。 他的手附在唐伶的脖子上,唐伶也看着他,用一张丑丑的脏脏的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但是盛赢的眉头骤然一紧! 他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唐伶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很不和谐的项链。 这项链在她的脖子上,衬着这价值连城的礼服,实在是格格不入,这不是金黎给她的首饰。 链子是男款,光从做工上来看就价值不菲,但是链子却串着一个铁环,就像是5块钱的铁环。串在10万块的项链上,实在是格格不入。 这个铁环,是什么呢? 盛赢捻着它,一个可怕的想法刺入他的心里:这个铁环是戒指,或许是……齐瀚送给她的。 盛赢很难过,他抓着唐伶的手,想要从唐伶手上找出自己送的那枚戒指,可是没用,根本就没有!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就算是唐伶热情的手掌覆了过来,盛赢也再没了心思。 齐瀚……又是齐瀚! 唐伶本来还乱抓着,却忽然被制住了手,整个人就已经被拎了进来!本来浑身炙热,却忽然感觉一阵沁人心脾的冰凉,她睁眼一看,自己被丢进了浴缸里,里面全是冷水。 她舒服地长叹了一声气:“好舒服,这些水好舒服。” 唐伶把头都埋了进去,咕噜咕噜地发出水泡,盛赢又得替她把脑袋拉出来,又怕她溺水。明明在一边看着她。心像是被刀刺一样……明明那么难过,但就是忍不住要关心她。 一颗深爱的心,又怎么能轻易丢掉呢? 盛赢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把冷水都浇在唐伶的身上。一浴缸的冷水直接浇灭了唐伶躁动的火焰,她感觉舒服了很多,泡了十几分钟,连模糊的意识也恢复了。 唐伶用冷水把脸洗了又洗。才终于看见了眼前的男人,盛赢。 唐伶的记忆断了片,她晃了晃脑袋,浑身都湿漉漉的,觉得头很痛。 “刚刚怎么了吗?”她揉着太阳穴看着他。 盛赢的心情非常复杂,先前这个女人对自己万分求助,万分讨好。都是想要他,而现在……对,用冷水是带回了意识,可是原本的亲近立即变成了疏离。他很难受。 心里一生气,他也进入了满是冷水的浴缸,这浴缸并不大,两个人挤在里面,空间显得狭小又暧昧,唐伶被吓了一跳,她想赶紧从浴缸里出去,但是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撑不起身子了,虽然这一股燥热是没了,冲动没了,但力气也全都没了。 唐伶看着盛赢现在的脸色,她有些后怕,下意识地向后退,将身子紧紧贴着在浴缸上,湿漉漉的水勾勒出了她的曲线。盛赢直接一手把她抓了过去,将她的头重重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唐伶被这么一撞,吓了一大跳,突然感觉肩上一阵剧痛! 盛赢居然狠狠地,狠狠地咬在她的身上……奇怪,这个人怎么总咬她啊。 因为药效还没有全散,所以唐伶没有感觉太疼痛,这亲密的接触,没由来又勾起了她心中鬼火……天知道现在这副身体多么难控制,几乎要成为了**的傀儡,唐伶自认不是意志坚定的人。 不然,不然就不会接二连三地跟齐瀚…… 她在齐瀚的怀里就是忍不住,闻着那一股诱人的气味,她就是忍不住。 “天哪。”唐伶忽然很害怕,“难道在盛赢面前,我也会这样吗?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太害怕了。 盛赢用冰冷的眸子看着她:“我给你的戒指呢?” 那戒指早已经被齐瀚丢掉,遗落在了东城区的酒馆里。但她不敢直说,害怕引起盛赢跟齐瀚的矛盾,便讪讪地撒了一个谎:“当时东城区太乱了,我实在吃不起东西,就把戒指给当了。” 这个理由算是死无对证。 听到这里,盛赢原来寒冰一样的眼神,略微松动了一些:“真的吗?” 唐伶微微犹豫,然后点点头:“真的。” 盛赢却哀伤地闭上了眼:“你总是那么不会说谎。” 一阵沉默。 “但是没关系。”他又睁开眼,用手摸一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只要是你说的,那我就相信你。” “既然你把齐瀚给你的戒指挂在了脖子上,那就证明……你还没有接受他。”盛赢看着他,“所以我,还有机会,对吗?” 唐伶还没回过神。头就已经被盛赢给抚了过去。 盛赢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更多的,以后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这时候,唐伶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进入黑金基地之前,齐瀚就曾经忧心忡忡地对她说,如果在黑金基地再遇到盛赢,千万不要投入他的怀抱…… 原来盛家黑金联盟的事情,齐瀚一早就知道了。 所以……所以在齐瀚中枪之后。他才拼命地赶走自己,说跟盛赢在一起更安全----他料定盛赢一定在黑金基地。 齐瀚他到底……还背负了多少秘密? 她还恍然地被盛赢埋入胸膛里,却听到“砰”一声,门开了! “谁来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8章:做不到就滚

一个面色如鬼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杵着一支拐杖,鹰钩鼻,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慑人的气场。. 这个人唐伶之前看到过,这正是盛赢的父亲。 两个人还湿漉漉地坐在浴缸里,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看起来实在是像被捉奸,尴尬得很。 盛赢下意识把唐伶护在身后,面色讪讪地说了一声:“父亲。” “盛赢。到底在干什么?!”盛老爷的声音也像鬼。 透过那条门缝,唐伶看到金黎在外面似笑非笑。 盛老爷说:“你这臭小子!难得金小姐也对你也有意,你们俩婚都结了,你怎么还对这女的不放手!” “金小姐,对盛赢有意思?”唐伶再看了金黎一眼,金黎在死角里朝她挥了挥手,眼睛眨了眨:“嘘。” “如果不是金黎叫我来,你难道要跟你这个小情人私奔?!”盛老爷拿起拐杖,直接朝盛赢给扔了过去! 唐伶吃惊地看着金黎:继下药之后,她倒让盛老爷亲自来捉奸? 盛赢只是沉默地挡住了拐杖,一声没吭。 盛老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手扯起了盛赢的衣襟:“盛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根本没有大局观!这次被imc搞得那么惨,我们跟黑金好不容易说好要合作,你偏偏要搅浑?!” “你养情人以后悄悄养就是了,你非得这么搞?逼得我真的要杀她吗?”盛老爷有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他死死地瞪着唐伶,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太碍事了,要不是黑金基地的枪支管理太严格,外人不允许持枪。他肯定一枪把这女人给崩了。 真是祸水,大大的祸水! 金黎适时地钻了进来,一边用手抹着压根没有的眼泪,假惺惺地说:“叔叔,虽然我跟盛赢结了婚,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根本不碰我,现在……现在,他跟他的小情人搞在一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黎的演技,非常浮夸。 对于金黎这说翻脸就翻脸的表现,盛赢倒是不震惊,他冷冷一瞥看着金黎:“别装了,哭什么?你还真以为你当个弱势方,你爸那边就不会罚你了。” 金黎作势还抹着眼泪,听到盛赢说这话,索性也把手一抽,面无表情地懒得装了。 盛老爷当然也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但是他真是见不得这场面:“快把衣服换了!成什么体统!” 换好衣服擦干头发,两个人又坐在了那张长桌前,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位客人,盛赢的父亲,盛老爷。 金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坐吧。” 她手一撑,把托盆给了女佣:“这牛排已经凉了,让厨师再做。” 金黎又推了一盘蔬菜沙拉给唐伶,微微一笑:“补充点维生素。” 唐玲警惕地看着她。金黎还笑:“放心吧,这次里面没有药。” 气氛真是怪极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盛老爷。诡异,相当诡异。 盛老爷早就看唐伶不顺眼了,要不是自己这儿子三番五次阻挠,他早已经动手把这女人给除掉了,真是眼中钉! 金黎在一边,又假惺惺地说:“叔叔,你可要为我做做主啊,现在……现在我好像倒成了第三者。反正我跟盛赢就没什么感情基础……您就答应我们离婚吧。” 金黎先下药,故意让盛赢二人发生点什么,再把盛老爷给叫过来,耍那么多小聪明,归根结底,还是想自己做一个受害者,假装可怜地离婚。 “对。”这次盛赢没有逃避,直直地看着他的父亲说:“我和金黎没有感情基础,我也要离婚。” 盛老爷冷笑了一声:“小孩子才讲感情,大人只看利益。你在红石镇呆了这么多年,现在退化成了小孩子?别开玩笑了!” 明明多么好的继承者,生生被这个女人掰成了这样?! 盛老爷心中真是恨死了唐伶! 一边的金黎还煽风点火:“叔叔你可要跟我爸爸说好,不是我不配合,我特别配合,都是你儿子的原因,你儿子不喜欢我。现在……现在都已经把小情人带到我面前来秀恩爱,我提离婚,这完全是受害者。” 金黎极力撇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当一个纯粹的受害者:“叔叔,你可要跟我爸说清楚。不然……不然我爸误会了我,估计他还得把我再关个三五年。” 原本沉默的盛赢,一脸的冷若冰霜,他冷淡地看了金黎一眼:“你还继续装?我麻烦你做出一副成年人的样子,好好来谈这件事。” 金黎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哼,你是成年人。” 唐伶身处漩涡的中心,实在是很无奈,她到黑金是要来找证据的,明明是想求金小姐。帮自己找到齐瀚,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又搅成了一团乱麻。 唐伶不说话,现在也不敢说话,盛老爷的眼睛冷冷地扫在她的身上,像是刀子一样。割着她的皮肤,非常瘆人。 如果他身上有枪的话,唐伶不知道自己吃多少子弹了。 还好,盛老爷手里只有一把切牛排的小刀。 他接过了一盘新鲜出炉的牛排,用刀顺着脉络切开来,像是在把唐伶碎尸万段一样。 “父亲,我看不惯黑金,看不惯你们的做派,我要离婚。” 盛老爷没有搭腔。 “这次黑金的做法,完全越界了。为了钱,居然就去那群坏蛋的打手,他们干的可都是丧心病狂的事。” 一边的金黎倒听得不高兴了:“我们黑金的业务,客户是谁,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来干涉黑金?说黑金丧心病狂?好像你多干净似的!” “金大小姐我麻烦你看看实情。”盛赢的眼睛一睁,冷冷地看着金黎说,“你知道黑金到底在做些什么吗?” “呵呵。”金黎冷笑了两声,“不管我知不知道我家业务,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没资格评判黑金的善恶!” 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唐伶着实不好插嘴说什么。 但一提到这次圣组织的暴行,她看到的画面都太惨烈了。 多的描述全都哽在喉咙里。唐伶开口:“很多当地人都死掉了。” 金黎确实是个纨绔的大小姐,前二十几年从来不参与黑金的经营,但这毕竟关乎她家的声誉利益,她听不惯盛赢这么诋毁黑金。 “大家同样做坏事,半斤八两好吗?” “半斤八两?”盛赢也冷笑了一声。“金小姐,你真的搞清楚黑金到底做了些什么吗?杀人!杀的是无辜的人!无差别,毫无缘由地杀人!是,我虽然是恶毒,但远远比不上你们黑金的丧心病狂。” “闭嘴!”金黎更生气了:“谁稀罕!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不就是这些偏僻国家的当地人吗?反正他们这么能生。死多少算多少喽!” 唐伶被金黎脱口而出的话震惊了……对于这个娇娇小姐来说,东城区里被饿死,被子弹杀死的人,全都是蝼蚁一样渺小。 在她的世界里,死掉的人不过是个单薄的数字。他们死那就是倒霉,活该! 一想起东城区的惨状,唐伶现在手都在发抖,她生气,她知道金黎没有参与黑金经营,但她仍旧忍不住的愤怒! “金小姐!”唐伶说,“我希望你能尊重他们的生命。” “哼。”金黎眼睛一撇,冷冷淡淡地看着唐伶:“唐小姐,我尊称你一声唐小姐,是因为你是盛赢的小情人。在我的眼睛里,你的命跟他们没什么差别,你别跳出来跟我说什么尊重生命,我听着恶心!” 唐伶一股怒气直往头上涌:“就因为他们的国家贫穷,他们的政府没办法保护他们,所以这些人就应该死吗?” 唐伶瞪着金黎,金黎忽然被唐伶可怕的眼神镇住了。 她没想到这么柔弱的女人,会发出这么坚毅可怕的眼神。 但是金黎才不会惧怕,她眼睛一挑,嘴里吐出的一个浓浓的烟圈:“对啊,所以他们该死了。” 她的唇角一勾:“唐小姐,我好心好意撮合你跟盛赢,没想到你倒反过来冲我生气?咬我一口?盛赢对我生气就算了,是,他是盛家的大少爷。人家就是任性!但你?你凭什么冲我瞪眼?” “就凭你这扭曲的价值观!” “呵呵。”金黎冷笑了两声,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唐伶,轻蔑地说道:“跟我讲这些?唐小姐,麻烦你先把身上我的首饰,都给拿下来好吗?” 拿就拿! 唐伶直接取下了身上没来得及取的链子耳环。全都扔在了桌上:“还给你。” “呵呵,虽然我很不稀罕。”金黎笑着继续说,“但你能把我的丈夫,也还给我吗?” 她说的,当然是盛赢了。 没想到被唐伶这么一刺激。金黎也不打算放手了。 “我压根没打算参与你们的恩怨纠葛。”唐伶拧紧了眉毛:“我求求你们,别没事儿把这些破事儿往我身上扯,我很无辜好吗?” 金黎继续冷嘲热讽:“唐小姐,你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我说了,在我的眼睛里,你跟那群死的当地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一群蚂蚁,死了就死了。” 碰的一声!盛赢一手掌拍在桌子上,直接打断了金黎的话。 盛赢冷冷地说:“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喔唷,盛少爷你好大的脾气,先把你老爹搞定吧!”金黎翻了个白眼,她抄着手,侧身对着盛老爷说:“叔叔,哦不,爸爸,我麻烦你把你儿子该管一管,怎么忽然就把情人带到我面前来嚣张了?!” “盛赢,你可以离婚。”盛老爷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来。 盛赢一愣,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条件呢?” “你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对吧?”盛老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盛赢笃定地点点头。 “好啊。”盛老爷一手把切过牛排的刀,扔到了盛赢的手上:“那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杀了她呀!” “碰”的一声,盛老爷也一掌狠狠桌子上,被震的一声巨响。 “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别称哭天抢地说要离婚。杀不了这女人?杀不了她就给我滚!”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29章:你这是杀人!

“大爷,她死不死,这话可不是说你算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紫you阁w.ziyouge. 唐伶抬头一看,居然是林允奚! 林允奚怎么会在这儿? 唐伶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还好,林允奚身上没有受一丁点伤,看来东城区的混乱,并没有影响到他。应该是格雷一直照顾着他,所以才会把林允奚也带来了黑金基地。 不过这地方权限这么高,格雷能进来是无所谓,但是林允奚?他不就是个新招来的人吗?这也能进来,这后门也开得太大了。 难道是格雷的身份太高,所以压根就不管?果然,格雷就笑盈盈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是谁?”盛老爷眼睛一瞥看着林允奚。 林允奚丝毫不惧怕,抽开椅子就坐在唐伶身边,显然金黎也不认识他,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林允奚:“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也是我带进来的吗?”格雷冲着他们微笑,“我每天工作不做事,专门带人来参观了。” 还好这桌子够长,不然还真坐不下这么些人。 林允奚猫眼一挑,一副主人的样子冲女佣说:“我也要牛排,三分熟的。” “三分熟?”女佣问了一句。 “没错。”林允奚一笑说道,“我喜欢吃血淋淋的东西。” 但盛赢看着林允奚,不堪回首的记忆往事又涌上了心头来。 他自然也察觉到了盛赢的目光,他伸手冲盛赢打打招呼:“嗨,笨蛋唐伶的前男友。” 真是乱透了。 “你怎么在这儿?”唐伶赶忙抓住了林允奚的手,他翻了翻眼皮,不耐烦地说:“不都说了吗,格雷带我来这儿的。” “对。”格雷虽然在笑,但是语气里显然不高兴。“我特别欢迎人来玩。” 盛老爷认得格雷,阴狠地问道:“你怎么会把这种小屁孩儿,带到总基地来?” 他又皱起了眉毛:“还有那什么唐什么的,不也是你带来的?” 格雷点燃了一支雪茄,漫不经心地说:“唐小姐是我带来的没错,不过这林允奚么,我哪里管得到他,我就是借口这么说说。你们别当真。” 林允奚狠狠地瞪了格雷一眼。 “是格雷发现我在这儿,所以把林允奚给通知过来的?”唐伶心里这么想着,无声地看着林允奚。不过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得很。 唐伶生怕被拆穿了,想一想自己跟林允奚,都是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既然找到了林允奚,那就赶快离开这! 出去了,再想办法,借着格雷这条线把齐瀚找到! 想到这里,唐伶赶紧抓起了林允奚的手,就要带他走。 “急什么?”林允奚漫不经心地抽开了唐伶的手,“我的牛排还没上呢。” “牛排。”唐伶一眯眼。“回家,回家了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林允奚眼睛却止直勾勾看着盛赢,吊儿郎当地说:“我不要,我就要在你这前男友面前,跟你一起秀秀恩爱。” “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唐伶皱眉毛。 林允奚一把将唐伶攥进了怀里,笑吟吟地看着盛赢说:“盛先生,既然你都结婚了,还玩什么纠缠前女友的把戏呀。” 他在冷嘲热讽。 盛赢眼睛一睁,也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金小姐。”林允奚看着金黎,笑眯眯地说。“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却还没有把盛赢给勾到手,是不是因为你一点也不努力呢?是不是你应该加强一下自己的魅力呢?” 金黎眼睛一眯,十分不爽地看着林允奚:“你是谁,这关你什么事?!” “我?”林允奚一手拽着唐伶,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满的意气风发:“我是唐伶的监护人。她总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纠缠,这不,我不得出来帮她解决一下麻烦吗?” 林允奚一双手,直接扯上了唐伶的脸蛋:“这个人啊。总让我不省心。” 唐伶一把将他的手拍了下来:“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走!” 她刚站起来,结果林允奚顺势一拉,又把唐伶给拉来坐下了,他头一扬,冲着女佣说:“牛排,我的牛排还没好吗?饿死了。” 唐伶低声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咱们快走。” “我当然是……要好好的把这一餐牛排给吃完了。”林允奚笑。 “格雷,你到底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来。”盛老爷不满地说,“这种小屁孩儿也来捣乱?快把他带走!” 格雷好看的眼睛一眯,满满都是荷尔蒙诱惑的气息:“他?我压根管不了他。说起来,他的地位还比我高一些。” “对啊。”林允奚笑眯眯地看着唐伶,握紧了她的手:“我的地位,比格雷还高,但是你不信啊。” 唐伶当然不信,明明就是刚拿了黑金邀请函的一个小屁孩儿,格雷在黑金呆了很多年,是跟齐瀚一批的“老人”,林允奚怎么可能地位比格雷高? 格雷无奈一笑:“对啊,你们都不信啊。” 盛赢直勾勾看着林允奚,一脸的敌视:“3年前,是你从中捣鬼吗?” “从中捣鬼?”林允奚眯眼一笑:“盛先生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3年前,是你挑拨我跟唐伶的关系吗?” “啊。我是听唐伶说过,不是你那个前未婚妻从中作梗,你俩爱情不坚定,关我什么事?现在说什么,是我捣鬼?也太冤枉我了吧!”林允奚一蓝一绿的眼珠闪烁:“自己意志不坚定,关我什么事?” 盛赢阴狠一笑:“你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哼。”林允奚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你说啊!你告诉唐伶啊!她信吗?” 这劈头盖脸的话,唐伶听得莫名其妙的。 什么意思?盛赢知道什么林允奚的事情? “是你,把黎可依给招来,是你故意让她破坏唐伶跟我的关系,是你故意睡在唐伶的床上,装作她劈腿的对象,对吗?”盛赢看着他。 唐伶听迷糊了:事情是这么没错,但是林允奚有参与? “当年明明是你,从中作梗。”盛赢指着林允奚说:“是你,惹来的黎可依。是你处心积虑破坏我们。” 林允奚面不改色,双手撑在桌上,侧着脸看盛赢说:“前男友,难道不是因为你有婚约。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才能得逞的吗?” 他一笑,竟然没有否定了:“难道不是因为你不相信唐伶,才会气得一走了之?难道不是因为你傻,所以才会遭遇车祸,躺在医院3个月里没醒来?” 林允奚阴森一笑,像是一个恶魔:“所以说,不要总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想一想自己,想一想为什么不相信唐伶,为什么你傻。” 唐伶听得震惊,吃惊地看着林允奚:“你……你招来的黎可依?” “没错。”林允奚干脆承认了,他手一伸摸摸唐伶的头发,他明明比唐伶小2岁,却一副照顾她的模样说:“我还不是怕你受伤?” 唐伶一愣,虽然事情都过去了,但还有些五味杂陈。 林允奚还笑:“为什么后来你还耿耿于怀?还要拉着唐伶不放手,况且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哼。”盛赢冷哼了一声:“你真以为,你做的其他事我不知道吗?” 林允奚笑:“来呀。你说来听听。我做了什么,你全都告诉他们。” 盛赢也笑了,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阴森的情绪:“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真,实,身,份?”林允奚冷冷地咬着这4个字,脸上笑意全无,他一拍桌子,冷冷地看着盛赢说:“你倒是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说来听听,你就问唐伶信不信!” 唐伶听得莫名其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关我什么事?” “快走吧。”她小声拽着林允奚的手说:“咱们快走,要是被黑金的人发现我们,都非法出现在这儿了,肯定要被打成筛子。” 林允奚却扯着她的手,把她狠狠摁在了椅子上,指着盛赢说道:“快,你告诉唐伶,我到底是什么人!你说,你就看她信不信。” “噗。”一边的格雷忍不住,笑的扑哧一声,林允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格雷忙不迭地摆摆手,脸上仍然是一副憋不住笑的表情:“来,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 他吐了一口烟圈,实在是憋不住笑:“这戏码真好看。” 盛赢紧紧地咬着牙齿,还阴狠地看着林允奚。 “是。”盛赢说,“我是知道你杀手的身份,但是我还知道其他的事情。” “杀手的身份?”唐伶疑惑地看着盛赢。又看了一眼自己这弟弟:他明明才加入黑金,怎么就有杀手身份?难道是臭小子在军校的时候,已经是按照杀手被培养的? 唐伶没听明白。 “对啊。”林允奚拿起酒杯来,摇了摇杯中的红酒,笑眯眯地说:“我的身份比格雷还高,格雷是a级杀手,我比他还厉害,那我肯定是s级嘛,但是黑金有s级的杀手吗?” s级的杀手?唐伶心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鬼面。 那个在红石镇杀死了艾伦跟16号,在东城区一枪击中齐瀚后背的男人……那个神出鬼没的可怕杀手----鬼面。 “唐伶。”林允奚摸着唐伶的脸颊,轻柔地说道,“我就是鬼面。” 唐伶被吓傻了,心一下沉入了深海里,但随即林允奚“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来,他捂着肚子说:“天哪,怎么可能啊!” 他看着唐伶被吓白的脸,又拍了拍唐伶的脑袋说:“唐伶,你傻吗?怎么什么都信啊!” 格雷也哈哈地笑出了声,他拍拍掌说:“林允奚,你可真厉害。” 唐伶被林允奚这一句话,吓得心脏都快崩裂了,这时候才好不容易缓神了。 怎么可能?对啊,林允奚怎么可能是鬼面?他年纪这么小。他比自己都小两岁,怎么可能会是鬼面?况且他以前一直呆在军校的,这不才加入的吗? 看着唐伶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盛赢脸色一白,但他随即话锋一转:“林允奚,你这一蓝一绿的眼睛,真是像一个人。” 原本一脸得意的林允奚,听到这话以后,脸色才真正的垮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一双特别的眼珠子,真是像死了一个人。” “你真以为我没查你吗?”盛赢看着他,“我知道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一直没有说,只是碍于唐伶的面子。” 唐伶真是听着莫名其妙,他们都在说什么? 什么林允奚的真实身份?什么他的眼睛像谁? 林允奚是林叔的儿子,当然应该像林叔啊!虽然因为林允奚混血,所以五官并不那么像林叔。 “闭嘴。”林允奚阴狠说道,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样,他死死地看着盛赢说:“你闭嘴!” “哼。”盛赢冷笑了一声,看着他:“坏事做的太多,所以心虚了吗?” 格雷在一边,更是笑得乐不可支,结果又平白无故被林允奚迁怒了:“笑什么笑,快闭嘴!” “鬼面先生,你好爱多管闲事,连我笑你都要管。”格雷笑说。 林允奚脸色一白,死死地看着他:“对啊。你再笑,我崩了你!” 没想到格雷又提到这个名字----鬼面。 没错,格雷一定知道鬼面是谁,但他竟然顺着林允奚的话柄,继续把他聊成了“鬼面”? 唐伶的心,忽然沉入了海底。 “林允奚,烂事做得太多,总会被人抓住把柄的。”盛赢笑,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挑:“报应这个东西,说来就来。有时候还会让你最爱的人受不了。” “我他妈叫你闭嘴!”林允奚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手一掀,直接将桌布给扯了下来,桌上的菜全掉了一地,哗啦啦摔了一地的碎片,林允奚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激怒,整个人都蹿了上去,直接扯住了盛赢的脖子说:“你再说,你再说我掐死你!” “林允奚!”唐伶赶忙制止他,“你在干什么?快放开他!” 林允奚眼睛一斜。冷冷看着唐伶:“我不放。” “你究竟在做什么?这里可是黑金的地盘!别闹事。”唐伶冲过去,就要把他扯起来,却被林允奚顺手一推,直接撞在了地上:“你走开!” “你到底在乱发些什么疯?”唐伶瞪着他:“快放开盛赢,你真要把他掐死的!” 林允奚是军校毕业,力气很大,虽然穿着一件貌不惊人的连帽衫,但是浑身的肌肉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盛赢是真的打不过他。 唐伶狼狈地站起来,又去拖林允奚的手:“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臭脾气。你要发火冲我来,别闹事,别针对盛赢!” 林允奚依然不搭理她,还死死地掐着盛赢的脖子:“我要让他闭嘴,永远的闭嘴!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唐伶看着盛赢的脸色都快青了,但是一边的盛老爷,居然怡然自得地看着他俩打架?唐伶真是搞不懂了! 她一慌,直接拿起了盛老爷的拐杖,去打林允奚的后背:“你放开他!” 唐伶的力气不大,但是这一击打在他背上,却惹得他脸色铁青。 林允奚一手制住了唐伶手中的拐杖,冷冷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唐伶再也抽不回拐杖了,她也冷着一张脸看着林允奚:“你放开他,你这是杀人!你真的要在我的面前杀人?!” “我是在问你,你在干什么!”林允奚的手松开盛赢,直接冲唐伶翻脸了。 盛赢坐在地上,吃力地喘着气,非常难受。 “林允奚,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唐伶拧着眉毛看他,“你以前任性就算了。但是你现在要杀人,你要当着我的面前杀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允奚的脸扭曲在了一起:“你宁愿打我,你也不愿意伤着他?” “你可要置他于死地啊!”唐伶气愤大叫。 一边的金黎早就看不惯这出戏了,虽然看上的格雷还在这儿,但是她一起身直接走了,还嘟哝:“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允奚的手扯上了唐伶的脸:“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保护你的吗?你现在居然要在我面前,保护他?” 保护我?唐伶更是听懵了。 “什么保护我,这些年来不都是林叔在抚养我吗?而且前几年。你一直在军校,什么保护?我有什么值得保护的?”唐伶的脸被林允奚掐的生疼,他非常用力,掐得唐伶痛得快要流眼泪了:“你到底在做什么?林允奚!” 一边袖手旁观的格雷,又笑眯眯地说起了风凉话:“林先生,追女孩儿啊,欲速不达!你别着急。” “给我闭嘴!”林允奚恶狠狠地说道,他一手抓紧唐伶的衣襟,竟然抡起了手掌:“你搞清楚,你选谁。” 唐伶直接蒙了,她明明是来找黑金证据,现在是要找齐瀚的……这怎么搞出了这么狗血的一出戏来?还怎么收场啊? 现在闹成这样,黑金的人肯定知道他们这是非法侵入……之后肯定得死了! 怎么林允奚还在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我们好好从这里活着出去不好吗?你在纠结些什么啊?!”唐伶看他,“你放下我。” 林允奚没有搭腔,冷眼看着他。 唐伶又重复了一遍:“你放下我。” 林允奚咬了咬牙,抡起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唐伶脸上,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够鲜明的手指印:“这一巴掌,就是你救下的盛赢的命。” 唐伶傻眼了。 “打女人的男人,可不讨人喜欢。”一个戏谑的声音出现了。那么熟悉,那么有安全感……唐伶一回头,恍惚地看着门口那个魂牵梦萦的影子----是齐瀚! 就是齐瀚! 齐瀚随意靠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嗨,我打扰你们了吗?” 得,这人算是来全了。 齐瀚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剑拔弩张的怒火。他就站在那,气场却强大得无人能敌。 盛赢冷眼看着他,而林允奚眼睛里却是可怕的杀意:“你怎么还没死?” “既然你活着。我又怎么能死?”齐瀚眯眼一笑,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齐瀚,你没事?”唐伶睁大了眼睛,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想拥紧齐瀚的怀抱里,她的身子已经探出去了,却一把被林允奚给扯住了。 林允奚看着唐伶,咬牙吐出了两个字:“坐下。” 齐瀚淡淡地看了盛赢一眼,又冷漠看了一眼林允奚:“看来我错过了不少好戏。” “齐瀚。”格雷冲他点点头。 齐瀚也报以一笑。 “怎么食物都落地上去了。”齐瀚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了桌布。重新布在桌面上,又从一边的酒柜,拿起了一瓶红酒来,像是一位怡然自得的主人:“咦,没有开瓶器吗?” 他直接把酒瓶的颈部一摔,又砸了一地的碎片,漏出了不少酒来。 齐瀚重新拿起几个高脚杯,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才铺好的桌面上,递给了盛赢说:“请。” 盛赢冷淡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然而盛老爷明显认出了齐瀚,他情绪激动:就是这个男人,让盛家失去了权势!就是这个男人,在红石镇里动了手脚,让他们丧失一大笔钱和权!他打心底里恨死这个男人。 如果他手里有枪,恨不得一枪把这男人给崩了,就让他死在这! 即便是沐浴在这么仇恨的眼神里,齐瀚还是怡然自得,他也没忘记盛老爷,也为盛老爷倒了一杯酒。还微笑说道:“这黑金什么都不好,住的不好,待遇不好,伙食也不好,但是这金老板藏的红酒,味道却很好。” 他把这一杯酒递给了盛老爷:“盛先生,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儿?”盛老爷冷眼看着他,“这次你又要把我盛家跟黑金怎么样?现在我们连为一体,根本就不怕你了!” “盛老爷,话不能这么说。”齐瀚也一笑。他坐了下来,默不作声地握住了唐伶的手:“做生意嘛,弱肉强食,您输了,反而来怪我太强,不厚道吧。”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0章:钱的仓库

盛老爷还没有搭腔,一边的林允奚却按耐不住怒火了。%d7%cf%d3%c4%b8%f3 他拧起了切牛排的餐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齐瀚身后! 要是再快一秒钟,他就能把这把餐刀直直地插进齐瀚的背后,但是他就是慢了一秒。齐瀚迅捷地躲开了他的袭击,翻身遏止住了林允奚的手。 “我不会再中一次你的袭击。”齐瀚冲着他笑。 “再中一次?”唐伶疑惑地看着他。 她刚想问话,齐瀚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说着齐瀚手一松,把手里的酒放到格雷的面前,在自己举起一杯酒:“好久不见,格雷。” “好久不见。” 齐瀚怎么会在这儿?但更奇怪的是……现在这会面,算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一堆人,全聚集在黑金的餐厅里!但意外的是,黑金的守卫竟然一直没有出现,就任他们在这里面吵架,打架? 反倒是一开始身为主人的金小姐半途离席,让他们这一群客人留在餐厅里,算是怎么回事? “吓到了吗?”齐瀚在唐伶身边轻声说。 唐伶傻傻地摇摇头,她看着齐瀚的脸,就感觉那么心暖:“你没事就好。” 齐瀚点了点她的额头。回以一笑:“是你,没事就好。” 虽然唐伶还想问齐瀚是怎么来的,但她知道现在气氛不合适,一点也不合适,毕竟有虎视眈眈的一群人,还有一个面目冷淡的盛赢,再加上一个臭脾气,不知道下一秒还会做出什么动作的林允奚,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齐瀚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慢条斯理地为每一个人倒上一杯酒,笑盈盈地举起了杯子:“来,让我们先干一杯。” 不善的眼神,全部都盯在了齐瀚的脸上,唐伶也很害怕----害怕下一秒他们都会被射成筛子,但只要齐瀚还握着她的手,她心里就充满了勇气。 “来,举杯。”齐瀚还在笑。 格雷微笑着举了起来。 盛赢面无表情地举了起来。 盛老爷心机深沉地举了起来。 林允奚凶巴巴地举了起来。 唐伶虽然一迟疑,但也将手里的杯子举了起来。 却又听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闯入:“这儿,这还少了一个人吧?” 又是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声音成熟稳重,唐伶没有听过,她抬头来看,发现门口站了一个儒雅绅士的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一位学者。一身的儒雅气息,没有一丁点杀气。 “金老板。”齐瀚微笑,“好久不见。” 金老板?唐伶一惊! 黑金的老板姓金,这个金老板……就是这整个黑金公司的大老板?! 唐伶背后渗出了冷汗,她害怕地看着齐瀚----要知道齐瀚可是脱离了黑金的人,现在莫名出现在这儿,居然还被老板逮了个正着? “这下我们真的得死在这儿了!”唐伶脸色惨白,但是齐瀚轻轻地回握了她的手说:“乖,没事的。” 金老板的背后,站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金老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后退。 “齐老板,好久不见。”金益虽然身上没有杀气,但是仍然有一股压迫的气场在,他也潇洒地坐了下来。淡淡地环视一圈笑着说:“齐老板,你不经我同意拿了我最爱的一瓶酒,不给我也倒上一杯吗?” 其他人显然都认识金益。 但本该作为手下的格雷,此时却露出了一脸的不耐烦,金益看林允奚的眼神也非常微妙:“abner,你回来了。” abner是林允奚的英文名,他怎么会认识林允奚?唐伶又拧紧了眉毛。 一直以来,林允奚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现在怎么所有的证据,都直指他一点也不简单?没由来的,唐伶心里生出了恐慌。 齐瀚倒是大方,他为金益斟上一杯酒,笑眯眯地说道:“金老板,这些年来,你可让我吃了好多苦啊。” “齐老板,不正是因为我为你制造了这么多苦难,才让你成长得这么优秀吗?”两个人虽然在平缓的对话,但是唐伶听出了其中的暗流汹涌,她很紧张,但其他人没一个紧张。 “而且,要不是黑金把你培养得这么优秀,你怎么会这么漂亮的打个翻身仗?” “翻身仗?”一边的林允奚不屑地笑了,“你好意思啊,金老板。说得好像你原来就能跟齐老板匹敌一样,本来手里有筹码不用,非钻进了钱眼里去,有毛病!” 唐伶听着林允奚这番话,心脏都拧紧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样激怒金老板的话,说不准……说不准这个金老板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这可是他们的地盘! 唐伶想要揪住林允奚,让他别胡乱说话,但诡异的是就算被这么嘲讽,金益仍然在笑:“对,abner,你说的对,本来黑金就没资格跟imc对抗,本来我们也不打算跟imc对抗,齐老板,是你不厚道啊,老是在跟我们作对。” 齐瀚原本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却冷了下来:“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跟我作对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一直不放过我,就算我脱离黑金以后,还要利用我的把柄来赚钱?!” “没错。”金益笑:“那可是一大笔钱,我就是爱钱。” “什么把柄?”唐伶更是听傻了,她觉得这一桌子人的话,她没一个听明白的!但是为什么其他人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金益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酒:“齐老板,昨天晚上我们黑金丢了一样东西。” “丢了一样东西?”唐伶的心脏一跳,看着齐瀚。 “我们的资料被偷了。” 资料?对!昨天自己跟齐瀚潜入的时候,她唐伶阴差阳错遇到金黎……难道,难道齐瀚已经顺利把黑金的资料都偷到手了? 唐伶的心中一阵雀跃:这下有救了!这下东城区的那些人有救了! “金老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齐瀚笑。 “我在说,我们黑金的绝密资料,被偷了。”金益的语气可没了丝毫笑意。 “被偷了?”齐瀚又笑了,“金老板,你家东西被偷,关我什么事?自己监管不力,想找我来背黑锅,不厚道吧?” 金益没有被齐瀚的话激怒,仍然平和地笑道:“没错,昨天你刚跟这位唐小姐秘密潜入黑金,晚上我们的绝密资料,就非常凑巧地消失了。” “对,这些都是巧合,都是意外。”他一低头,表情却悄然变了:“毕竟我们齐老板,这可是黑金一手打造的人才!怎么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就算我们黑金没了这绝密资料,会立刻被国际法庭告得个倾家荡产,一个子儿也不留下,但是我相信齐老板的人品,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对吧!” 唐伶的每一个神经都牵了起来----显然。这金老板是在说反话,他已经料定东西是齐瀚偷的,而实际上,说不准东西就是他偷的!这正是他们来这儿的目的,现在好了,被抓个正着了,真得死了。 餐桌上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微妙,唐伶觉得自己才是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她想走,她想带着林允奚跟齐瀚赶紧走,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对啊,金老板,你得相信我的人品了。”齐瀚笑,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也不惧怕金益的话:“黑金这种正义的组织,自己收编了一群坏蛋作战力,又为国家服务,现在又为手里很有钱,但就是缺点人的圣组织服务,为他们开辟一个个市场,为他们制造一场场争端。” 齐瀚啧啧笑了两声:“黑金啊黑金,真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公司啊!” “哈!”金益的面色变得略为狰狞,“咱们半斤八两,谁也不说谁好吗?” “是吗?”齐瀚冷眼盯着他,“我可认为我们imc干净多了。” “对,我也这么认为。”金老板举起手来,来打了一个手势,瞬间便有无数武装保镖,从各个门走了进来,所有的枪口全都对上了齐瀚!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最后还是在死在这儿! 唐伶被吓得发抖,黑洞洞的枪口全部都指了过来,他们这下真的插翅难飞,逃不出去,必须死在这儿了! 唐伶慌忙地看了一眼齐瀚,他仍然不慌张,一边的林允奚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纵观整个餐桌上的人,被吓坏的人,又只有自己而已…… 唐伶真觉得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只有她压根没搞清状况。 金老板又慢条斯理地为齐瀚续了一杯酒:“交出来吧。” 金益说:“把你偷来的黑金资料,全都交出来。” “我听不懂。”齐瀚桃花眼一挑,不慌不忙。 “上!”金益却再不跟齐瀚装友好了,“把他按住!” 金益这一下命令,还恶狠狠地瞪了格雷一眼,格雷装作没听见,还靠着椅背,慢悠悠晃着手里的酒杯说:“老板我喝醉了,站不了,按不住他。” 这放水放得。 “得,你们是好队友,好伙伴。”金益深深地笑,他看着齐瀚:“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想法。” 金益说:“咱们无冤无仇,是,就算是黑金以前绑了你,但后来不都一笔勾销了吗?而且……而且你的命还在我手里,你不怕我真的不卖疫苗血清给你?你何苦为了东城区那群人,千辛万苦到这来丢掉自己的命?” 齐瀚冷漠地看着他。 “咱们都是资本家,何苦为了这些人。丢掉自己的利益呢!”金益笑,“小孩儿才讲情怀,咱们大人只讲利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能够把这群人脱离苦海吗?” “哎。”他摇摇头,把手摊出来:“交给我吧!” “真的。”齐瀚说,“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砰!”的一声,金老板把酒杯摔了个粉碎,又为杂乱的地面添了一抹色彩,他的儒雅全没了,恶狠狠地看着齐瀚说:“装!你再给我装!你死到临头了。还跟我装!” 金益原形毕露:“快点,快把东西交出来!” “是,拿着东西跑到国际法庭上去告我,我就能倾家荡产,但前提是----你得走得出去!” 唐伶被这紧绷的气氛吓住了,脸色苍白。 齐瀚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别怕。” 明明现在都这样了,她怎么能不怕? 唐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怎么办?” “嘘。”齐瀚忽然把食指放在唇间,“等一等。” “等什么?”唐伶的眼眶里都是眼泪。 “快交出来!”金益又是一拍桌子。 “三。”齐瀚说。 “二。” “一。”齐瀚温柔地捂住了唐伶的耳朵。 “砰!!”一声巨响!爆炸了! 一阵巨大的烟尘涌了出来,唐伶被呛得咳嗽。他俩坐的这一圈地面,被炸了一个大洞,墙板地面全被炸穿,他俩便顺着这大洞掉到了下一层去了。 原来齐瀚在等爆炸。 飞起来的烟尘直接模糊了视线,因为金益还在里面,所以其他保镖根本不敢开枪,唐伶只感觉被摔得屁股疼,就已经被齐瀚给牵了起来。 “快走。”齐瀚说。 原来齐瀚早就在这下一层布好了炸药,他等的就是爆炸!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靠这场爆炸来脱身。 唐伶看了一眼楼上,还很担心。 “林允奚这个人,他吃不了亏的。”齐瀚说:“我们先走。” 没错,现在齐瀚手里还有黑金的绝密资料,现在他成了所有人的目标,必须快走!唐伶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所有兵力都被移到了餐厅周边,所以这下一层,反倒没什么人巡逻,齐瀚轻车熟路找到了秘密通道,就要带唐伶走。 在奔跑的过程中,唐伶问:“你已经把资料都拿到手了吗?” “对。没错。”齐瀚说,“只不过,我还想再拿一样东西走。” “拿什么?”唐伶忧心忡忡。 “跟我来。“齐瀚带着她,把她牵到了一个巨大的门前停了下来。 这门非常厚重,光是从外面看,就像是坚不可摧,巨大的圆形大门,光是这金属门,看起来就有几十厘米厚! “这是……”唐伶吃惊地看着他。 “没错。”齐瀚说,“金库,这是黑金的金库。” 齐瀚并不缺钱,为什么要来金库? “我要找一样,比金子贵重得多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齐瀚来不及解释,就开始解锁大门,他手里还拿了一把钥匙。 “这钥匙是?” “我刚刚从金益身上偷走的。” 原来刚刚趁着倒酒的机会,齐瀚顺手偷走了金老板的钥匙,怪不得……怪不得他还在偷走绝密资料之后。偏偏参加了那场诡异的餐会后,还要再来偷东西。 “哐当”一声,大门被轰然打开了,唐伶被里面的样子给镇住了! 钱,全部都是钱! 唐伶眼神所及的地方,全都是钱!她这辈子从来没想象过,一个地方能堆这么多钱。这不是金库,简直就是钱的仓库! 一捆一捆的美金被扎成堆,整整齐齐地被放在这巨大的空间里面。 还有金子,金子一堆一堆叠放在角落里,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贪婪暗黄的光。 这金库里到底藏了多少钱?越往里面看,这金库的空间越大。唐伶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不管眼神怎么晃荡。所到之处,全部都是钱。 钱! 这里的钱多达千万,上亿,十亿! 这里的钱,多得甚至堪比一个小国家的中央银行! 唐伶直接被吓懵。 “这些全都是黑钱。”齐瀚见着这么多钱,显然不会像唐伶这样失态,他皱着眉毛在找东西:“奇怪,难道不在这儿吗?” 他到底在找什么? 金库的空间一望就到底,除了美金跟金子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因为黑金做的很多不合法的生意。所以都是用现金做交易。”齐瀚解释说,“这些钱没办法存进银行里,这样的大额现金流,必定会受到反洗钱机构的监控。” “现在的瑞士银行也签署了新的条约,在必要的情况下,会向各国司法机关提供客户资料,把钱都存瑞士也根本不保险了。”齐瀚继续说,“巴拿马的非法账户,就算是有,但也很难应对这么大笔黑钱。所以……” “所以他们干脆就把这些钱。都扔在这金库里发霉?”唐伶说。 “没错。”齐瀚还在找东西,他说:“这些可能还是圣组织,付给他们黑金的钱吧!” “你到底在找什么?”唐伶问,“证据不都是被找到了吗?现在咱们在金库里,很快被他们发现的。” “我知道。”齐瀚说,“但如果现在不找的话……我的命,就一直被他们捏在手里。” “什么命?” 唐伶先前就很在意了。 “金老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掌握着你的命?”唐伶认真地看他。 而且先前在那片沼泽地里,齐瀚好像犯过什么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齐瀚不说,唐伶也知道不简单。她一担心,眼眶里全流出了泪水来。 “你告诉我。我也帮你找。” “一个箱子。”齐瀚叹了一声气,“箱子里装着解毒剂。” “解毒剂?!” “没错。”齐瀚面无表情,“在我进入黑金的第一秒开始,我的体内,就被注入了一种病毒。” “病毒?!”唐伶被吓了一跳。 “这是黑金秘密开发的一种病毒。”齐瀚叹了一声气,“定期复发。先前你看我发过病的。” 没错……唐伶的心揪紧了。 “黑金的所有人,都中了这种病毒吗?”唐伶恍然大悟,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这就是黑金控制你的方式吗?怪不得……怪不得你离开黑金以后,也没办法绊倒他们……原来,原来你一直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 唐伶非常难过:天啦,到底齐瀚都背负了一些什么? 他被绑架,他被训练,他被迫从泥潭里走出来,好不容易走到了光明里去,却还是被黑金握住了生命! “黑金的所有人,都被注射了这种病毒吗?” “不。只有a级别的杀手,才全都被注入了这种病毒。”齐瀚惨然一笑,他站起来,宽慰地抚了抚唐伶的脸,“没错,这就是黑金控制我们的方式。” 唐伶忽然想起来……刚来古尼国时,遇到格雷的那个夜晚……他也发了病! 格雷也是a级别的杀手,他也被注入了这种病毒。 齐瀚微微一闭眼,眼睛里都是忧郁:“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没有洗掉背上的纹身吗?” “那不是纹身。”齐瀚摇摇头,“那就是病毒,洗不掉的。” 怪不得……怪不得格雷也说a等级的杀手,为什么各个在背后弄编号……原来,原来这都是病毒! 唐伶的整个心都仿佛坠入了冰窖里,她心疼地看着齐瀚。却一句多余的安慰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最后只悲伤地说了一句:“齐瀚……” “这病3个月会发作一次,这些年我一直在黑金买疫苗血清,所以才能活下来,但是黑金给我们的疫苗,不能彻底解毒,只是延缓发病……”齐瀚叹了一声气,“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解毒剂偷出来,那我一辈子都会受控于黑金。” 原来……刚刚林允奚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他说金老板有齐瀚的把柄。明明能控制齐瀚,却非钻到了钱眼里去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但是林允奚又怎么会知道a级别的杀手,全都中了毒呢? “解毒剂应该就在金库里。”齐瀚说,“我要找到它。” 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 整个空间里充斥着钱的臭味。 唐伶吃力地翻开一捆捆的钞票,想在这一叠钱底找箱子,但是没有,全部都是钱。 钱!就是这个东西,让黑金疯狂。让黑金彻底丢了节操。让黑金陷入了黑暗的世界里去。 钱。他们只能把这些钱丢在金库腐烂。 一想起东城区的人,民不聊生。被饿死,被枪打死,就是因为这些邪恶的钱!唐伶心中就充满了厌恶。 但是根本来不及厌恶,她必须马上帮齐瀚把解毒剂找出来! 可是没有,根本就没有,找遍了这地方,除了钱跟金子以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唐伶心脏怦怦直跳,却忽然听到背后“哐当”一声巨响。 背后那巨大的金库大门,轰然关闭了。 他们被锁在里面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1章:烈火焚情

是谁是谁把金库大门关上的? 唐伶飞快跑过去,想把这巨大的门给撑开,可是外面一阵咔嚓的声音,金库的门被死死地锁住了。%d7%cf%d3%c4%b8%f3 唐伶傻眼了,齐瀚倒还在笑:“追来了。” “噔”的一声,金库的墙壁变作透明,金益就站在对面,仍然是一副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样子,他站得笔直,背后全都是持枪的保镖。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齐老板。”金益笑。 “哼。”齐瀚冷笑了一声:“解毒剂在这,我当然就在这。” 金益笑着,双手一张,满脸的陶醉:“齐瀚,你看,你面前这些都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齐瀚英俊的桃花眼里是深不见底:“钱么?” “我所追逐的钱,都在这里了,光是看着它们,就觉得赏心悦目。”金益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为了这些钱,我做多少坏事都乐意。” 齐瀚脸上看不出更多表情,但是唐伶心中却充满了愤怒。 “钱,对。这些都是钱!”唐伶义愤填膺地说:“外面的人,在成片成片的死,你却守着这些黑钱发臭,腐烂。” “这位小姐,你倒是很有正义感。”金益扶了扶眼镜,指着一边的金子说:“可能对你这样的平民来说,钱太多反倒是没了实感。” 他摇摇头,一脸鄙夷地看着唐伶:“你不一样,跟我和齐瀚不一样。” “哼。”齐瀚又在冷笑,“金老板,我跟你一样?” 金益脸上是一股优越感,他看着唐伶说:“小平民,今天会是你这短短一生最幸福的时刻,这么多钱就堆在这里,你能看到,你能摸到,都是你的荣幸。” 唐伶厌恶地看着他。 “那,那都是我的金子,你摸摸看,你摸摸那沉甸甸的手感。”金益眼睛一眯,仿佛是自己在摸那些金子,“那光滑,厚重的感觉,我真是一辈子也摸不够,这些都是我一生以来的追求。” “全世界的人都在追逐的东西,我却有这么多。”说到这里,金益甚至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恶心!”唐伶看着他,“我觉得你真的好恶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心里都是怒火,所以唐伶没了一丁点害怕,她手指着金益说:“就是因为这些钱,让你签下合同,去帮那些坏蛋做事的吗?” “就是因为这些钱,你就把自己的良心都抛弃,眼看着那些人民遭受苦难,看着他们的城市被破坏,被占据,被那群恶毒的人侵占吗?”唐伶瞪着眼睛。 “这有什么不对吗?”金益眼睛一睁,“而且我不光会帮圣组织占领甲斐,我还会帮他们占领油田,金矿,那群坏蛋会变得很有钱,但是没关系,反正我会变得更有钱。” 齐瀚笑着说:“不愧是我认识的那个黑金。真是没有一丁点良心。” 金益毫不气恼:“我追逐我的理想,我为我的理想奋斗,我赚的钱很多很多,全部放在这里。” “黑钱多得洗不干净,干脆放在这里腐烂,发臭?”齐瀚冷笑。 “是,我是存不进银行,但没关系,我光是看着,我就觉得爽,真爽!”金益瞪大了眼睛:“齐瀚。真是可惜,我以为你会跟我有一样的追求,你为什么总要跟我对着干?” 这些钱上沾着的全都是眼泪,鲜血和死亡,但是在金益的眼睛里,他看到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好了,既然你们是黑金的客人,我也给你们这个荣幸,在死的时候能有这些美妙的钱陪伴。”金益笑了,“这是你们的荣幸。” “齐瀚,我真的非常痛心。”金益看着他,“我把你培养得这么优秀,却又要把你亲手葬送在这儿。” 唐伶抓紧了齐瀚的袖子,可是很奇怪,明明这么紧张的环境下,只要有齐瀚在身边,她就一点也不怕。 一点,也不害怕! 齐瀚用温暖的手握住了她。 “真是太可惜了。”金益取出一张手帕来擦了擦眼镜,随即叹了一声气,“不过也没什么,你生在这黑金,又死在黑金,倒也算死得其所。” “你是我培养的最完美的杀手。”金益双手背在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齐瀚,“要不是当年你爸给我一笔难以拒绝的数目,我根本不会放你走。” “哼。”齐瀚冷笑,“我什么时候被你放过了?就算我走了,你不也一直用疫苗血清来牵制着我吗?” “我喜欢你,a.01。你是黑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杀手,我非常喜欢你。”金益笑,“喜欢到,我真的都舍不得一枪打死你,这对你来说是亵渎。” 他挥挥手,一团奇怪的白气从通风口里钻了进来。 “这是……”这是毒气!唐伶反应过来了。 “你看,我让你看着我的荣光而死,这对你来说是多大的荣幸啊!” 金益要用毒气把他们杀死在里,闷死在里面。 四面八方的白气都从通风口注入进来,唐伶不知所措地靠在齐瀚身后,但是齐瀚却一点也不着急,他居然还在笑,一双桃花眼里全都是沉稳的笑意,漆黑的眸子里都是自信。 “金老板,说实话你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商人。”齐瀚抬起眼睛。一脸阴鸷地看着金益:“你手里明明捏着我的命,你明明可以用来威胁我,敲诈我,但你没有,只要我给钱,你就愿意将疫苗卖给我。” “其实,我在红石镇做那些事情之后,你明明可以反过来,利用疫苗血清来威胁我,但你没有。顶多就只是涨价而已。”齐瀚笑,“真的,你是一个特别有信用的商人。” “那是自然。”金益也笑,“真可惜,我看着你成长得这么优秀,却要用这双手再来埋葬你。” “不不不。”齐瀚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可惜。” “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可惜。”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打火机来。 金益脸色大变! “咔嚓”一声,齐瀚点燃了火,弱小的火苗在偌大的金库里,显得那么局促。 唐伶懂了,她也笑了。 一见到火,金益脸色苍白。茫然无措:“你……你要干什么!” “我?你说呢?”齐瀚笑。 他弯下身子来,拿起一叠钞票来,他取出一张钞票来:“钱么,真是一种好东西,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对吗?” 金益双拳紧握,咬紧了牙齿:“你……你!” “钱,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齐瀚笑,“它不仅轻便,快捷,燃点还很低。相较于这一点,金子就落了下风。” “你……” 齐瀚点燃了一张钞票:“看,就这么轻轻一点,它就烧起来了。” “只要轻轻一扔。”齐瀚扔掉了手中燃烧的钱,“那就会长成熊熊烈火!” “你快住手!不要烧我的钱!” “你又舍不得给金库安防火系统。”齐瀚指了指金库顶层,笑眯眯地说,“因为水会弄湿你心爱的钞票,对吗?因为你绝对不会把你关进金库,所以绝对自信金库不会失火,对吗?” 很快,这些崭新的钞票全被火给引燃了。 金益大惊失色:“快住手!” 齐瀚压根就不听他的,唐伶的心里也燃起了畅快感,她也把大堆大堆的钞票都扔了进来,熊熊的火光顿时把金库映得一片通红,白色的毒气都不能蔓延得那么快。 “钱是你的生命。”齐瀚笑,“现在的这堆火,就是你的生命之火了。” 他双臂一张,整个人站在烈火前,一脸的自信:“金老板,这股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畅快吗?” “肯定非常畅快。”唐伶倚着他,也笑了。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金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色。他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你们也会死在里面的!你们也会被烧死在里面的。” “那我们就打个赌吧。”齐瀚笑,“赌你会先开门,还是我们先被烧死。” 这些可都是金益的钱!都是他的命根子!这些诱人的钞票慢慢被火烧得焦黑,变为灰烬。金益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钱,被齐瀚给糟蹋了? 白色的毒气越来越多,但是熊熊大火也越烧越旺,金益面色苍白,死咬着嘴唇骂道:“齐瀚,你会被火烧死,你会被烟给呛死!” “那有什么关系?”齐瀚将唐伶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周边烈火太旺,温度也慢慢提高,唐伶的脸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她被齐瀚拉进了怀抱里,整个人都被齐瀚嵌入了怀中,她只要微微一仰头,就能看到齐瀚的下颚,她只要靠在他的胸膛里,就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 “你怕吗?”齐瀚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唐伶摇了摇头:“不怕。” 她一点也不害怕。 金益在外面已经面目憎恶,气得咬牙切齿了! “我不管,我不管那些钱,我只要把你烧死在里面!” 齐瀚抬起头来:“那我谢谢你,能让我跟心爱的女人一起死。” “更何况你不就是要杀我吗?”齐瀚笑。“可惜呀,可是你的钱全得陪着我们一起死。用几亿美金来陪葬,我倒真是也死得其所。” “金钱,爱人。”齐瀚看着他,“我死得多悲壮。” 烟雾越来越浓,白色的毒气加上灰黑火烧的烟雾,萦绕在金库里面,视野一片模糊,从外面看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 现在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等,等金益打开金库大门。赌的就算金益爱财如命的一颗心。 唐伶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周边又热,又难受,可是她还是一点也不怕。 齐瀚压根也不看金益了,他一低头,深深地看着唐伶的脸:“对不起,把你卷入了这场争端里,我不该带你来的。” “不。”唐伶摇了摇头,也深深地看着他:“你能让我陪着你来,我很高兴。” 齐瀚撩起了她的一缕发丝,看着她被汗浸湿的脸颊,眼神一时间化作了春水。 周边的火光越来越旺,全都映在了齐瀚的瞳孔里,她看见齐瀚眼里火光闪烁,那么明亮,那么动人。 如果说以前唐伶一直在怀疑,怀疑齐瀚是不是别有所图,那么现在死亡就在面前了,唐伶才感觉到了他金子一样的心。 如果说以前唐伶一直在摇摆不定,那么现在,她的心这么坚定。 “齐瀚。”唐伶紧紧地牵着他的手,“如果我们被烧死在这……” “嗯。”齐瀚看着她。 “那下辈子,我们还会见面吗?”唐伶看他。 “嗯。”齐瀚点头。 “那下辈子,你也会来找我吗?” “嗯。”齐瀚再点头。 “那下辈子,你也会这么爱我吗?”唐伶笑。 齐瀚的眼神化作为水:“嗯。” “那下辈子,我怎么才能认出你呢?”唐伶的眉眼也噙着笑,“你告诉我一个暗号好不好,只要你一说,我就知道是你,你一定在。” 齐瀚微微怔住了,他的嘴角盛放着诱人的笑意:“傻瓜。” “以前,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你的守护神吗?”他看她。 “啊。”唐伶霎时想起了以前,在自己发病的时候,总是捏着有a的项链,用他来驱赶自己的恐惧,命运弄人,不知不觉间,a已经悄然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揉了揉唐伶的头发:“不用你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先找到你的。” “嗯。”唐伶甜甜地笑了。 “你以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齐瀚也笑着看她被热气熏红的脸。 唐伶看着他。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会喜欢你。” 齐瀚一低头,深情地吻住了唐伶的嘴唇,这个吻热得发烫。就像是他倾尽自己的生命之火一样,炙热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甜腻的红酒味道那么诱人,唐伶感觉到他的气息醉人。 周边的火焰全都燃烧成了生命烈火,将死的恐惧全部顺着火焰烧成了热情,她也以自己的全部来回应着他。 “你准备好了吗?”齐瀚低头看着她。 将死的恐惧在此刻去化为了缠绵的甜蜜。 “我准备好了。”就算是要跟齐瀚一起死在这儿,她也准备好了。 金益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烈火几乎快把整个金库被点燃了…… 他失控地咬着牙齿,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我要齐瀚死,可是……可是钱,我的钱……可是……可是如果灭火的话,我的钱……我的钱……” 他语无伦次,快要坚持不住了。 “快开门,快点打开,快灭火!”他疯狂地叫道,“快点把我的钱都抢着出来,快一点!” 轰然一声,大门打开了。 里面雾气缭绕什么都看不清,第一个保镖冲了进去,便受到了一记重击,晕倒在地。齐瀚的身手利落,像是厉鬼一样,轻而易举地将人遏止住。保镖什么都看不清。怕伤着队友,一时也不敢乱开枪。 齐瀚趁乱牵着唐伶的手,飞快地把她给扯了出来,烟雾毒气弥漫在一起,全从金库大门里涌了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又爆炸了!地塌陷了。 “这些爆炸到底是哪里来的?”金益儒雅的样子完全消失了,他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崩溃地叫道:“快点!快点把我的钱给抢救出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埋下的这些炸药!”金益大叫道,“你们快点把齐瀚抓住!快点把齐瀚给我抓回来!” “是谁埋下的炸药?”一个人走了过来,他还抄着手叼着烟:“当然是我了。齐老板再厉害,也不可能有分身术吧。” 是格雷。 “齐老板一找到我。光是说了计划,我就兴奋得不得了。当然马上站在他那边了。扰乱监视器的是红,帮忙埋炸药的是塞恩。你看金老板,大家都多喜欢你啊。”格雷半眯着眼睛,胡子拉渣的一张脸满是笑容:“惊喜吗?” “格雷!你别忘了,你的命也捏在我的手上!”金益咬牙启齿,“你们a级5个人的命,都捏在我的手里。” “金老板,你也别忘了,人固有一死,你,是被自己的贪婪给害死的。”格雷盯着他,“你知道我们有多恨你吗?” “快!把这个人给我抓住!把齐瀚也给我抓回来!”金益冲身后的人都下了命令。 这些人面面相觑,有一些人是新兵不认识齐瀚,但是留下来的这些精英,却各个都很尊敬齐瀚,当年的传奇杀手a先生。 一个小队长停了下来,并且命令手下说:“不许动,不许开枪,不许追齐先生。” “什么?”金益彻底崩溃掉了,“你在说什么?快点!快点把他们给我抓住!我的钱全都被他们给烧掉了。” 小队长却还是一动不动。 手下的人虽然有迟疑,又面面相觑,但是又碍于格雷的面子,也没动。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金益疯狂地扯住了这位小队长,一把夺过了他的枪,“我叫你们抓住齐瀚!抓住他,快去啊!” 但是小队长仍然一动不动,最后凌厉地看着他:“齐先生以前帮过我,所以,我肯定不会用枪来对待他的。” 他紧抿着嘴唇,一脸的坚毅。 “你们其他人。”金益大声指挥着那些手下,“我叫你们快去抓他们,只要抓住了。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我给他钱,一百万!” “哼。”格雷笑了。 其他人都看着格雷,或许是因为这些人曾有军人出身,对于命令服从,相对于老板,更倾向于长官。相对于金益,他们更听强大的格雷的话。 格雷看着这些蠢蠢欲动的新人:“如果你们这么想要钱,现在就去里面抢啊,金库可就在这,门还是开的,金子都在里面着了火,现在不抢,还等什么时候?” 这话显然煽动了这群人。没错,现在能赚钱,又何必冒险再去抓人? “你他妈也要给我造反了!”金益瞪着他。 格雷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恐惧是你控制我们的工具,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比你强大得多。” 他直接一记手刀,将金益砍晕在地。其他人都被格雷的做法给镇住了。金库里烧成了一团,熊熊大火几乎快要烧出来了。 “你们还来看什么,灭火。”格雷一挑眼,“把火给灭了,你们能抢多少是多少。” 这些人的眼睛发亮,根本没有一个人去追齐瀚,没有一个。 “完了。”格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下为了帮齐瀚,我也真被扯进去了。我这条命现在也算是豁出去了。” 他盯着地上的破洞,自言自语道:“齐老板,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一个人影却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是林允奚。 “喂,你为什么帮齐瀚?”林允奚阴沉地站着格雷身后,他半倚在门边,用连帽衫盖着头,但是即便这样,也能感觉到他浑身阴寒的气场。 “因为齐瀚是我朋友。”格雷笑。 “那如果我命令你去抓他呢?” 格雷翻了翻眼皮:“林先生,你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金老板我都敢打在地上,更别说你了。” “是吗?”林允奚撑着身子,冷淡地说道,“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格雷冷笑,“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我瞧你对你那心心念念的女人,也根本没有客气过。怪不得追不到手啊,不是对手太强,是你太弱。” “闭,嘴。”林允奚声音阴沉。 “哦?不是吗?”格雷盯着他,“刚刚你女人在这金库里被烧,你不也站在外面看?” 林允奚阴沉地看着他。 “林先生,恋爱不是这么谈的。”格雷吐了一口烟圈,“真的,我劝你还是退出竞争吧,人家烈火见真情的一对,你可根本插不了足。” “是吗?”林允奚盯着他,“我只要把齐瀚给杀了,她不就又到我的掌心了吗?” “啧啧啧。”格雷啧啧两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允奚:“林允奚。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变态。” “我,那,是,爱!”林允奚瞪着他,“我为了唐伶费了多少心机,你懂个屁!”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2章:我说到做到

咚,咚,咚。 整个黑金基地都回荡着警报声,其他的巡逻兵都被集结起来,要去抓捕一个曾经是黑金的叛徒。 黑金基地实在太大,他们关闭了每一个出口。 唐伶被齐瀚牵着走在走廊上,虽然有几个人发现了他们,但这些人根本就敌不过齐瀚,被轻而易举地打在地上动弹不得。 但是因为最高级别警报被拉响,就算齐瀚解决掉守卫,大门都已经被锁死了,根本就出不去。 “怎么办?”唐伶心情慌乱,但就算这么危急的情况下,齐瀚仍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经过很多复杂的走廊之后,他把唐伶带到了一扇小门前,这里非常偏僻,那些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过来。 唐伶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一把被齐瀚抓到了怀里去,铺天盖地的温暖将她紧紧包裹起来,她跑得气喘吁吁。感觉在齐瀚的怀里快要喘不过气了。 齐瀚的眼神里全都是爱意,深深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太深了,即便是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唐伶忍不住羞红了脸。 齐瀚柔声说:“别害怕。” 唐伶笑:“我才不害怕。” “刚才你一点也不怕吗?刚才如果被火烧死的话?” 唐伶笃定地点点头:“我一点也不害怕。” “可是你……”唐伶的表情转而忧郁起来,“刚刚金老板说,你身上中了病毒,现在我们没有找到解毒剂,如果你发病的话……” 唐伶担忧地看着他:“如果你发病了怎么办?” 齐瀚牵唇一笑,他的手先紧紧握成拳,然后在女人面前慢慢张开,一瓶小小的药剂就在他的掌心。 “这个是……”唐伶惊讶地看着他。 “我偷到了。”齐瀚骄傲一笑。 “是刚刚在金库里……”唐伶吃惊地看着他。 “没错,其实这解毒剂就在金库,只不过我发现了却装作没发现。因为金益一直都在监控我,我先让他骄傲一点。”齐瀚桃花眼一睁,“现在只需要等待了。” “等待?等谁来?” “嘘。”齐瀚伸出食指来,又轻轻地嘘了一声。 他看着左腕上的手表说:“他们该来了。” “三。” “二。” “一。”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墙全部被轰开了,唐伶被灰尘呛得不行,她用手拍开飞扬的灰尘,好不容易看到了出现的3个人影。 一个身材婀娜,是个女人。另外两个身材都很强壮,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 等到烟尘尽散,唐伶才看清了眼前的3个人,这全都是那张照片上的人。 这3个人,全都是黑金a级别的杀手! “嗨。”一个男人吹着泡泡糖,笑嘻嘻地冲齐瀚打招呼:“齐老板,这么久没见,我好想你。是不是迷失在了资本主义的海洋,这都忘记了咱们这群伙伴了。” “去去去。别乱说话。齐老板该生气了。”另外一个说道。 “原来……齐瀚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唐伶一笑。 原来齐瀚早已经部署好了一切,联合几个当年的伙伴,目的就是要搞垮黑金,他才不是有勇无谋,单单带着唐伶就要闯进这黑金基地里偷证据。 没那么简单。 红小姐坐在一辆越野车上,笑盈盈地冲齐瀚挥了挥手:“嗨。格雷呢?” “格雷在我身后,忙着擦屁股呢。”齐瀚也笑了。 另外一个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唐伶,戏谑地吹了个口哨:“哦哟,我们的禁欲大师齐先生,居然也带了个女人来?这还是头一次吧,而且是个根本没经过训练的女人。” 另外一个也笑了:“齐瀚。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滚,滚,滚。少乱说话了。”齐瀚故作生气。 “诶诶诶!齐老板,这次我们帮你这么大忙,利用了我们的威信力,直接震慑住了这群小王八蛋,你不得谢谢我们,还叫我们滚?好伤心啊。” “就是,要不是我们,齐老板你就是能通天。也得被打成筛子。”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齐瀚无奈地笑笑,随即把唐伶塞进了越野车里。 这时候唐伶才回过神来:“可是林允奚跟盛赢还在里面。” “林允奚?”一个男人皱起了眉毛,“是abner?” “对啊。”唐伶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全世界都知道林允奚的这英文名? 虽说齐瀚的脸色没怎么变,但是红小姐这表情,却变得有些好笑了:“林允奚,你说的是林允奚?” “没错。”唐伶点点头。 “噗。”红小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娇媚的红唇一勾,怎么瞧怎么妩媚,怎么瞧怎么漂亮,实在是妖艳照人:“小姑娘,你可压根不用担心他。” “怎么了?”唐伶诧异地盯着她。 “他厉害得很。”齐瀚慢悠悠地说道。 厉害得很? “哈哈,就是料事如神的齐老板,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红掩面又笑了,“也不奇怪,abner藏得深。” 唐伶忽然又想起刚刚在餐厅,林允奚说的那番话……他说他是鬼面。 可是,根本就对不上啊?林允奚先前三年虽然跟她没什么联系,但一直都在军校里,他哪来的时间跑来这加入黑金?果然是胡说八道的吧。 还没等她想清楚,越野车已经冲了出去,基地的守卫很森严,按理说肯定逃不出去,但是有这三位大神坐镇来接应,层层筛选根本形同虚设。 再加上这三位a级杀手放了点乱子,现在基地里面一团乱麻,根本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几个一通里应外合,居然轻而易举地逃出了黑金基地。 在越野车上,唐伶心里别扭的很,毕竟格雷还在黑金,他被留在那儿,万一被处置了怎么办? 红小姐显然看出了唐伶的想法:“你可别担心他。” 红抽了一支烟,吐出了一口妖艳的烟圈。 “可是现在……”唐伶欲言又止。 “现在咱们拿到了解毒剂了,这黑金可关不住我们了。”齐瀚说道。 “绝密资料已经传出去了,黑金的覆灭是迟早的事。”齐瀚说,“只不过现在要搞垮黑金,也还需要时间。” “这怕个屁。”前面那个高个的,叫赛恩,他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只要说一句。黑金结不出款来了,那些人跑得比风还快。”塞恩说,“是,是有些人跟风想要去杀人,但是真没钱了,也没那么畜生。” “而且齐老板,只要你的钱一出手,那还怕个什么?” “就是。”红也附和着笑出了声,“有齐老板在,你给他们些钱,他们立马供你使唤。” “对了。”唐伶忽然想到齐瀚的解毒剂,慌忙地说,:“快,解毒剂,不然……不然又发作可怎么办?” 没错,先前在沼泽地里,齐瀚的病发作过一次,那时候是小谢用药物,暂时缓住了他的病情。 齐瀚把那药剂要丢到了红的手里:“你先看看。” 注射的剂量跟比例都不知道,就算拿到了解毒剂。也不能轻举妄动。 红仔仔细细地看着这瓶药,上面贴着标签,都是些难懂的化学式字母,红的表情却骤然变得难看。 “等等齐瀚,你这个是从哪里偷出来的?” “金库啊。”齐瀚说,“我在金库地下发现了一个隔间,趁机偷出来,那个箱子里就只有这么一瓶药剂。怎么了?” “难道这药剂,不是解毒剂?”齐瀚也严肃起来。 红犹豫着说:“是解毒剂,但如果按照我的想法,这剂量不够。” “怎么不够?” “这只够解一个人的毒。” 但是中毒的有五个人。 齐瀚勾唇一笑:“这怕什么?只要一离开这儿,到实验室里一分析,再把东西做出来就是了。” “可是……”红担心地看着他,“可是3个月一发病,你这不是该发病了吗?” 齐瀚的表情也沉了下去,塞恩也收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每次黑金给我的剂量,都很有限,我这没有多余药物。” 显然另外两个也是。 齐瀚可能会发病,但是药就只有这么一瓶。如果他在发病时忍不住先用了,那其他4个人,就可能再也不能解毒了。 气氛一时间又紧绷了起来。 沉默了几秒之后,齐瀚微笑着打破了僵局说:“怕什么?我熬一熬就算了,只要咬紧牙关,等到把这瓶药拿回实验室去,那咱们就都有救。” “可是……”红担忧地看着他,“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熬过发病时的痛楚。” 没错,唐伶能想到格雷发病时的样子…… 就连强大如格雷,在发病的时候也痛苦不堪,而且……而且唐伶想到在沼泽地时。齐瀚发病时的样子,她就后怕。 那时候他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借口去巡逻,实际上……实际就是要瞒着唐伶,不让她担心。 唐伶的眼睛再一次忧郁地看着他:“怎么办?” 所有人都担心地看着故作轻松的齐瀚,齐瀚一把将小药瓶子放进了唐伶的手心:“帮我保存好它。” 齐瀚认真地看着唐伶:“就算是我痛得在地上打滚,也不要把它用在我的身上。解毒剂就只有这么一瓶,以前黑金给我们的疫苗,都只是暂缓疼痛而已。这一瓶不一样。这是我们生命的希望,也是唯一的一小瓶。” 齐瀚握紧了唐伶的手:“唐伶,我相信你。所以我愿意把我们的命,都交在你的手里,不要让我们失望,好吗?” 唐伶没有一丝毫犹豫,她也认真地看着齐瀚的眼睛。 “即便我看起来好像要死掉了,你也不能把这瓶解毒剂,用在我的身上。”齐瀚一顿,认真地看着唐伶:“你知道了吗?” 其余3个人全都看着唐伶,显然他们不能理解。毕竟这一小瓶药,牵动了他们的心。 虽说心里不乐意。虽说他们几个不信任这个陌生女人,但既然齐瀚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没有一个人阻拦。 唐伶能感觉背上被压了一块巨石,但她没有感觉到压力。这是齐瀚对她的信任。 唐伶捏紧了手里细小的瓶子,重重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她隐约感觉得到,这几个人都是齐瀚的挚友,也难怪,这都是他在生命最低潮时,患难与共的朋友。 “齐老板,说说你跟这位小姐的浪漫事情咯。”塞恩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笑嘻嘻地说道,“我们都好奇得很。” “就是。”另外一个也说,“想当年,你跟红去演对夫妻,就能人让人给认出来,现在想一想,那次任务危机,居然也是你杀手生涯的唯一一次危机。” 红再优雅地抽起了一支烟:“这可不怪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a先生是个禁欲大师,我费了多大劲啊,都没撩拨起他的火来。” “你没想到吧红,你这是路线走错了。”塞恩开着车,“人家齐老板喜欢人美坚强型,你还差那么点。” 这话越说,唐伶听得越不好意思了,脸也羞红了。 “唐伶。”齐瀚介绍说,“我女朋友。” “啧啧啧。”塞恩哈哈哈地笑开了,“真是没想到啊,我还以为齐老板会孤独终生呢,没想到等不到那一刻了,好失望。” “开你的车去。”齐瀚眯眼,“闭嘴。” “齐老板好凶,自从当了老板以后……脾气越越发见长。” “对啊。”齐瀚看他,似笑非笑地说:“脾气坏得你再说话,我就……” “就什么?” “就挠你!”说着齐瀚就动手了,唐伶在一边看愣了…… 没想到啊,齐瀚居然还有这一面呢? 他们把齐瀚跟唐伶送回到东城区,便先告别了。 塞恩打了个哈欠说:“哎,现在黑金肯定一团乱麻,咱们作为领导,还不得去擦屁股。” 另外一个也笑了笑说:“你是想趁乱去拿钱吧?” “钱有什么不好?”塞恩眼珠一转,“多多益善,反正黑金都要垮了,趁现在多捞点钱,我好退休养老了。而且……齐老板不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没做么。” 也是。现在齐瀚虽然拿到了证据,但还有些善后工作得做。 另外一个看了一眼红小姐说:“你跟他们一起留在这儿。” “齐瀚发病的时候……”他一顿,看了唐伶一眼,“发病的时候,有你看着也好一些。” 虽然唐伶心中有点矫情的小忧虑。害怕红小姐跟齐瀚曾经有过什么……毕竟两个人老队友,俊男美女,经常在一起出任务,她就是醋坛子,就是害怕会发生些什么,但是唐伶心里知道,如果齐瀚发病,又恰逢遇到抢匪来抢劫的话,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办法保护他。 所以他们的担忧是正确的,不管是为了齐瀚的安全,还是为了解毒剂的安全,有红小姐在身边正好。 但是齐瀚却阻拦了他们的想法。 齐瀚看着红说:“你跟他们一起走吧。” “什么?”红看着他,“可是你发病的时候……” 她欲言又止。 “没事的。”齐瀚一手抓住了唐伶的手,“只要有她在身边,我什么都能坚持过去。” 唐伶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一暖,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可是……可是我们也担心你。”红很认真地看着齐瀚。 “不用担心。”齐瀚认真地看着其他两个人说,“我一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吞掉解毒剂的。” 听到这话,三个人都不高兴了。 “齐瀚。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怀疑我们有这种想法?” “既然我们帮你,那你就知道,我们是豁了性命在帮你。” “我们根本没有担心过这种事!” “我知道你们没有这个意思。”齐瀚说,“但是我必须给你们这个承诺,认真的承诺,我齐瀚,就算是痛死了,也绝对不会私吞解毒剂的。” “齐瀚……”红小姐也插嘴了,皱着眉毛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们是担心你的,我们都知道在发病时,会承受多大的痛楚,我们明明……我们明明没有一个人能承受的住,你不要逞强。” 齐瀚微微一笑,拍了拍红的手说:“我知道。” “但我希望,你还能帮我做更多的事,不是吗?” 红咬了咬嘴唇,脸色一白,好不容易才缓下了脸色。 塞恩翻了翻白眼说:“真是的,我真的搞不懂了。齐瀚,这些人也不是你的国民,你干嘛这么上心啊?” 另外一个也很疑惑:“没错,为什么这次你这么上心?解毒剂的事情偷就偷了,但何必留在这里,跟那群圣组织的人对抗?” “就算你救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处拿吧。” 其实这些话说得一点没错,唐伶也看着他帅气完美的脸。 见齐瀚不答话,塞恩挡下了质疑,眉毛一挑笑着说:“算了,多管闲事的齐瀚,不正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齐瀚吗?” 另外一个也咧嘴一笑:“没错,多管闲事,以天下为己任,非要拿出自己一条命去折腾的人,不就是咱们的好伙伴,齐老板吗?” 红仍然在生气,她紧蹙着眉毛,在狠狠地瞪了齐瀚几眼,最后好不容易平静下心神。叹了一大口气说:“没错,要不是你非说什么这些人可怜,圣组织可恶,咱们打倒黑金吧!这种异想天开的话……如果不是从你齐瀚的嘴巴里出现,我们根本就不会听的。” 唐伶看着齐瀚,心里也很受震动----原来他在暗地里,已经做了那么多事…… 先前已经跟他们会面过了,怪不得里应外合的事情,全都计划妥当,再想起那些炸药,显然都是经过会面之后,精密策划的。 他们暂时告别了。 不过是离开了东城区几天而已,街道却更加萧条了。 原本在街上讨饭的乞丐,大部分被饿死了,还活着的,都是抱团活着人。 贫苦百姓好多已经死了,青壮年也因为诺顿的煽动,不少直接加入了圣组织,整片天空,都埋在了一片阴霾之下。 但是唐伶心中燃起了希望。 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没错,就是齐瀚。 在他的努力下,圣组织已经少了一个最强力的帮手,罗尼他们已经有更大的胜算!他们一定会夺回来东城区的。 其实红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齐瀚做了的这些事,明明跟他没有一分钱关系。他完全可以跟黑金保持良好关系,继续跟金老板交易,没有必要跟他撕破脸,搞烂黑金,就算黑金倾家荡产,他也得不到什么实际利益。 相反的,他还赌上了自己一条命。 但齐瀚就是这么做了,为什么呢? 唐伶看见齐瀚脸上闪烁的光,瞧着他完美英俊的脸,觉得他内在的灵魂更加让人心动。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高洁的灵魂。 唐伶忽然想到在那一晚,自己求过齐瀚的话…… 那时候,她希望他能拯救东城区的人,把那些坏蛋全都赶出去。 “难道……难道全都是因为我的那一句话,齐瀚才会豁出性命,亲自到达黑金,做出这么精密的策划吗?”唐伶心中想道。 她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仿佛看清了唐伶的想法,齐瀚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傻瓜。” “齐瀚……”唐伶睁眼看着他,“其实这次摧毁黑金的事情,你根本得不到什么实质利益的,对吧?” 齐瀚的一双眸子,漂亮得像是天空上璀璨的星辰:“万一,我只是想拿到解毒剂呢?我身上有病,你知道的。” “是,你是能拿到解毒剂,可是你根本没必要跟金老板撕破脸。你跟他撕破脸的代价更大。”唐伶也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 齐瀚仍然温柔地看着她,眼神化作了水。 “要说这次摧毁黑金,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罗尼他们。”唐伶看着他,“难道……是因为我希望你救他们,所以……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周密的计划?联合起a级所有杀手,索性把黑金做掉?” 齐瀚没有答话,但是唐伶已经心知肚明了。 一股暖流在她的心里晃荡,将她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即便她还是一点也不懂齐瀚,即便林叔死去的误会还在,但她再一次,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 齐瀚的桃花眼里噙着笑,光都掉进了他的眼里:“既然我答应了你要把他们救下来,要把那群坏蛋赶出去。” 齐瀚的声音一低那么温柔,他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我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3章:失望的不是我,是齐瀚

经过了几天的雨水以后,东城区终于又迎来了阳光,惨淡的阳光映照在整个城区,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 以前唐伶呆过的庇护所,已经被那群坏蛋给占了,虽然老弱病残都还在,但是都被监控了,唐伶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地现身,更不敢再回到那里去。 于是她跟齐瀚直接去罗尼的地盘找人。 沙沙的收音机在空气中留下的,全都是躁动。 “罗尼,罗尼听到没?!”他手下的一个小伙子兴奋地说道:“收音机里说,黑金的好多人全都撤了。” “对呀!”另外一个年轻人也拍手欢呼,“前几天咱们还不相信,觉得广播里说的是假话,但这几天到路上一看,果然少了好多人啊!” 黑金的人都不见了,全都撤了。 其他人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以后,也全都倍受鼓舞。 “没错,黑金一撤的话,咱们一定很有胜算。” “对!”另外的人全都怂恿罗尼说:“罗尼。咱们快点,咱们快趁这个最脆弱的当口,直接一击,把圣组织的人全都赶出去!把那些恶心的革命军,全都赶出去!” 罗尼却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黑金的人都撤离了,为什么呢?” 当然是齐瀚以及几名杰出杀手的杰作了。 “罗尼,现在情况怎么样?”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他抬头来看,居然是唐伶。 “唐小姐。”罗尼恭恭敬敬地对她说,也同样对身后的齐瀚点头:“齐先生。” 旁边的年轻人,都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齐先生,唐小姐,现在黑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全都给撤了,咱们有机会了!只要把那群坏蛋赶跑,补给站全部落到我们手上,那整个城市很快就能恢复生产了。” “对!没错,我们有救了。”其他人都纷纷雀跃起来。 罗尼的情绪却很低沉:“不行。” 他说:“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黑金的人会撤退,万一他们突然又出现了呢!” 站在齐瀚的立场,当然不希望自己身份传得众人皆知,于是唐伶替他开口说:“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回来,好像是黑金内部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确实是那群坏蛋最脆弱的时机,你们是有机会的。” 正因为唐伶先前帮忙治疗伤员,所以她的声望非常高。 唐伶这么一说,更是点燃了年轻人的希望之火。 “没错,罗尼!咱们一定会把那群坏蛋赶出去的,现在正是最佳时机,我们立刻去马上去,马上把其他地方给攻下来,咱们有武器。有人,难道还怕他们吗?” “我们根本就不怕!” “没错!”其他人纷纷应和:“我们根本就不怕!” 唐伶这时候认真地环顾四周,却惊讶地发现现在的人,竟然比他们离开之前少了很多,齐瀚当然也瞧见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唐伶低声问齐瀚。 齐瀚说:“私下找他谈谈。” 好不容易安抚下躁动的年轻人,唐伶二人终于跟罗尼单独谈话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唐伶严肃地看着他。 “现在黑金所有人全都给撤了,的确是最好的情况,但是以现在你手下这些人,不够。” 齐瀚说的话更加刺耳:“不是不够,是完全不够。我们在走之前,你不是再三保证,会把年轻人都团结起来吗?现在那些年轻人呢?” 罗尼看起来也非常沮丧,他说:“自从诺顿开始煽动以后……我们就,我们就根本没办法再招纳更多新人了。” “他们只是想找一份工作,想要活下去。”罗尼失望地摇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辛苦撑到现在的罗尼,却动摇了。 听到了这个话,唐伶虽然非常同情,但是齐瀚却是满脸的冷漠。 唐伶看出来了,他在生气。他非常生气。 站在齐瀚的立场来看。他为了甲斐的当地人,帮他们挥刀直接砍掉黑金这条大腿,现在罗尼却退缩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唐伶眼看着齐瀚的眉头越皱越紧,齐瀚的呼吸钝重几分之后,直接挥手走了。 唐伶不想让他的努力白费,于是找罗尼,问一下症结所在。 她是个善于倾听的人,于是从罗尼口中问出了现在的情况。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罗尼沮丧地捂住了脸,“我真的很努力了,我下定决心要带领大家推翻那群混蛋的统治,国家不管我们没关系,政府不管我们也没关系,我们靠自己,我们有枪,可以打出一条生路来……” 唐伶看着他。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罗尼失望地摇摇头,“在饥饿跟金钱的面前,我没办法留住他们的心。你们走之后,诺顿一直通过收音机煽动他们,所以走了很多人。” 罗尼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唐伶说:“唐小姐,我们坚持到现在,真的有意义吗?” “食物就快要吃完了,虽然我们已经尽量避免跟他们直接冲突……但真的就要龟缩在这里一辈子了吗?” 唐伶听到这番话也十分生气! 她想起齐瀚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才把黑金搅成这样,他赌的是一条命啊。 齐瀚花了这么大的心血,想回来看到强大积极的人群,结果罗尼却这么对他说? 齐瀚失望,他当然有资格失望了! “唐小姐。”罗尼说,“我建议你跟齐先生,还是快离开这儿吧。” 唐伶笑了,觉得有些讽刺。 “罗尼。”唐伶看着他,“你是不是,想从我的嘴里听到安慰的话?” 罗尼也直视着唐伶的眼睛。 “在我们离开黑金之前,你答应过齐瀚什么?” 罗尼没有搭腔。 “你答应会把这些人团结起来,会带给他们信心。”唐伶看着他,“所以齐瀚才会对你有信心。而你呢?你给齐瀚看到的是什么?” “唐小姐。”罗尼看着她,“你对我失望了吗?” “真正对你失望的不是我,是齐瀚。” 罗尼的借口都哽在喉咙里,他想一条一条全都告诉唐伶,他想说这一切都是自寻死路。可他刚刚一看到唐伶的眼睛,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说到这里,罗尼才忽然缓过神来:“难道黑金的忽然撤退,跟你们有关系?” 唐伶没有明确回答这个问题,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地看着他。 罗尼很羞愧,他还想解释:“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唐伶冷漠地看着他:“真的吗?” “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已经够努力了吗?”她面无表情。 “可是……”罗尼还想解释。 唐伶已经站了起来:“罗尼,你知道吗?其实从一开始,齐瀚就能够离开这里的,可是他没有走。” “是,一开始他是因为受伤走不掉,可后来他铤而走险,在毫无底牌的情况下,带我秘密潜入黑金。”唐伶说,“真正打动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不,确切来说,是你们的信念。” …… 唐伶再找到齐瀚的时候,他坐在窗边。无声地眺望着蓝天白云。 他面无表情。 “你的病情……”唐伶非常担心,“要不然先回国,去实验室调制出更多解毒剂以后?” 这群当地人不努力,他们两个外国人再热心又有什么用? “以前我被关在黑金的时候,经常偷跑出来。”齐瀚说。 “偷跑?”唐伶疑惑地看着他。 “没错。一开始我还太弱,天天被关在笼子里,根本就逃不出去。”齐瀚说,“但是没关系,我住的那笼子里有一扇窗户,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阳光。” 齐瀚一伸手,仿佛抓住了灼热的日光。 “那时候,我每天都受很多伤,但就算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只要瞧见窗外的世界,我就充满了力量。” 唐伶听得心疼。 “但其实很奇怪。”齐瀚牵唇一笑,“在我被黑金绑架之前,我一点也不喜欢太阳,而当我只能拥有这片蓝天白云时,它们就成为了我的信仰。” 唐伶看着他,齐瀚的一双眼睛在日光的映照下,泛出了一层水光。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么漂亮,挺直的鼻梁,看起来那么英俊,看得唐伶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这个男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完美了,唐伶一晃神,看得居然有些痴了。 “信仰这个东西太神奇了。明明是虚的,但又能给人力量。”齐瀚笑,“为了逃出去,我遇到了很多困难。” “后来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东西,支撑着我活了下来。” “是什么?”唐伶看他。 “是对自由的追求和希望吧。”说到这里,齐瀚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看着庇护所里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声气:“我以为他们也会有。” “只要拥有强烈的意志,那么就有一线生机。但现在这群年轻人,活生生变成了一汪死水。”齐瀚一顿,“我以为这些是跟我一样,有强烈意志的人。” “我非常失望。” 唐伶听得实在心疼,她将头埋在齐瀚的颈间,放肆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一时忍不住,抬起头来亲了他一口。 “齐瀚,要不然我们离开这儿吧。”唐伶说,“我们仁至义尽了。” 齐瀚的眼神一垂,没有说话。 “你生病了,而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齐瀚仍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咱们马上就走吧。”唐伶抓着齐瀚的手,“我们一刻也不耽误,马上回国,把解毒剂放进实验室里。” 唐伶不希望看到齐瀚发病。她不忍心。 看着女人一脸担心的样子,齐瀚微微一笑,他将唐伶重新抱回了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再等一晚。” 他还要再给他们一晚的时间。 “嗯。”唐伶自然尊重他的决定。 这是一个难得静谧的清晨,因为这里是混乱的东城区,这个清晨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唐伶将自己揉进了齐瀚的身子里,她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全都跟齐瀚融为一体。光是看着阳光勾勒出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轮廓,唐伶的整颗心都已经被爱融化了。 “齐瀚。”唐伶轻声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好?” “啊?”齐瀚微微眯眼,一双桃花眼精又笑成了月牙,在对唐伶的时候,他总是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在你看来,我这么好吗?” “嗯。”唐伶点点头,“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善……良吗?”齐瀚微微一顿,自嘲笑道,“唐伶,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还害死了林又启……” 他的话还没说完。唐伶已经打断了他,直接用自己的拥抱回应齐瀚,笃定地向他说:“没错的,你就是我遇到的世界上,最善良的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齐瀚心里也暖暖的。 他轻轻低头一吻,吻在了唐伶额头上,鼻息萦绕着的,全都是女人的香气。 “我相信你了。”唐伶低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 “没错。”唐伶深深地看着齐瀚的眼睛。“我相信就算你对林叔说了什么……”她的语气痛苦一顿,随即又充满了坚毅跟信任:“但是齐瀚,因为你是齐瀚,所以我无条件地相信你。” “我相信,一定是出于什么可怕的原因,你才会隐瞒我。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唐伶握住了他的手,像是看待世间最虔诚的爱人一样。 只要齐瀚在自己面前,她就忍不住想要投进他的怀里去。 “我爱你。”唐伶看着他。 齐瀚骨节分明,好看的手指触在她柔顺的头发上:“我知道。” 随即他温柔一笑:“我也爱你。” 女人软软地亲了一口他的嘴角:“我也知道。” “唐小姐。齐先生。”后面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唐伶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人,这是罗尼的手下。 “其实……其实罗尼临阵退缩,是有原因的。”他说。 “什么原因?”唐伶从齐瀚的怀抱里脱了出来。 她很好奇,但是齐瀚却一点也不想知道。 “你们不在的时候,罗尼指挥的一场行动,因为失误,所以死了很多人……”年轻人的情绪低沉,“全都被那些坏蛋给打死了……” “而且……而且这件事之后。又走了很多伙伴。所以,他现在才变成这样。”这个年轻人着急地说,“真的不能怪他。” 齐瀚的脸色却仍然冷淡。 “现在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了!黑金的人都已经撤退了。”小伙子非常急迫,“唐小姐,一直以来都在你在帮助我们。求求你了,你再去劝劝罗尼好不好?” 小伙子真挚地看着唐伶的眼睛:“认真地听他说,告诉他,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当伙伴的,愿意陪他去冒这个险!因为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是要回我们城市的唯一机会。” 齐瀚仍然是面无表情。 “唐小姐,你一定要去劝一劝罗尼,说不准你的话,他是会听的。”年轻人继续说道,“告诉他……只要我们把那群坏蛋赶出去,所有的苦难就都结束了!罗尼是珍惜我们的生命,才不想让我们去冒险。” 唐伶也不想齐瀚的努力付诸东流。 “如果是这样的话……”唐伶迟疑地说,“我再去找找他吧。” …… 在庇护所找到罗尼的时候,他一直在抽烟。现在烟是紧缺品,这是简单包过的水烟,一抽,全都是呛人的气味。 罗尼看起来非常沮丧,他的眼睛里看起来全都是血色,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唐伶沉默地看着他,罗尼也没有开口,仍然抽着那呛人的卷烟。 直到唐伶的眼神看得够久,罗尼才说了话:“你来干什么?你也是来劝我,要集合人去攻打诺顿的吗?” 唐伶没有说话。 罗尼抬着眼睛看着她,他以为这个女人会用柔和的语气,来跟他谈判。 已经有很多人找过他,希望这次能去全力一击,直接把那群人赶出去,但是都被他否决了。 不用想,现在的唐伶,肯定也是来劝自己的。 唐伶的话直截了当:“出兵。” “出什么兵?” 唐伶没说话,继续用一种强硬的眼神看着他。 罗尼被这个眼神刺得不行,一想起这些天来积郁的怒气。莫名其妙地点着了火,他一把将抽的卷烟摁在桌上,桌面立时被烫出了一个痕迹来。 “你知道诺顿他们有多少人吗?”罗尼狠狠地看她,“你知道他们手上的武器有多先进吗?你知道如果这次行动再失败,我们全都会死掉吗?!” 唐伶看着他,嘴唇微微一动,吐出了3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黑金的那群雇佣兵走了后,西城区全都空出来了。罗尼的手下经过扩充,有几百人,但是摇摆不定,核心战力是几十人。”唐伶看他,“武器精良,是,他们的武器是很精良,但这次攻击,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黑金虽然退出了,但是他们肯定还会雇佣别人。”唐伶说:“你确定那时候,你们能在那群人手里活下来?” “死,如果失败的话,我们是真正会死的!” “死?”唐伶冷笑了一声,“你知道齐瀚为了给你们争取一次机会,去黑金基地,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吗?他难道没有想过死?” “你现在当个懦夫,你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吗?” “你说……你们就两个人,混进了黑金的基地?”罗尼十分惊讶,随即又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可能,我不信。你们俩根本不可能进去,那里戒备那么森严。” “是。黑金的戒备是很森严。但是你错了,恰恰是因为关键时刻,黑金的基地反倒没几个人。”唐伶看着他。“如果齐瀚跟你一样,这么害怕这么胆小,黑金现在还盘踞在那儿,还对你们耀武扬威!还拿着枪,威胁你们的性命!” 罗尼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我……” 齐瀚来了,他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尼。 “唐伶,别说了。”齐瀚说,“如果一个人战斗的决心,都要靠别人鼓励的话,那不要也罢。” 唐伶了罗尼一眼,便走到齐瀚的身边去。 这时候罗尼咬着嘴唇,迟疑地问道:“齐先生,黑金莫名其妙的撤兵,真的是因为你?” 齐瀚沉默地看着他,没有答话,一向戏谑吊儿郎当的眼神也没有了,全都是严肃。 “我真的承受不住!我真的承受不住,我手下这群兄弟再去送死了……”罗尼痛苦地捂住了脸,“我到现在,晚上都在做梦……全都因为我的失误,才会让他们葬送了性命……他们那么信任,都把命交到我的手里,相信我会带领他们夺回这个城市。可是……可是他们全都死了。” 罗尼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在一起。 “是吗?”齐瀚冷漠地说道,“那你就窝在这里,让他们咒骂一辈子吧。” 罗尼被齐瀚给激怒了,他眼睛一瞪,狠狠地看着齐瀚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队友在你面前倒下的感觉吗?你知道他们浑身是血,看着我的样子吗?你根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那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指着齐瀚怒骂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理解不了这些痛苦,你没资格指责我!” 听到罗尼的指责,齐瀚缓缓地抬起了眼睛:“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我只知道一个懦夫,连抓住机会的勇气都没有。我只知道一个懦夫,看着自己伙伴倒下,却没有勇气去复仇。” “我只知道一个懦夫,把自己的城市拱手让人。却口口声声拿着同伴受伤为借口。躲在这里。怨天尤人。”齐瀚的话越发刺骨。 或许是齐瀚的话太冷血,罗尼被刺到了痛处,他忽然站起来,暴怒地用拳头攻击齐瀚,但是他哪里打过去齐瀚?齐瀚轻松一躲,反手就用拳头狠狠,砸在罗尼的脸上。 这一拳的力气实在太大,罗尼吃痛地坐在地上不能动弹,脸上直接被揍出了青紫的痕迹。 齐瀚甩了甩手,仍然冷漠地看着他:“把你的力气,留给你真正的敌人吧。”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4章:真正的意志是不会被击败的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一个小伙子冲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对罗尼说:“不好了,现在诺顿正式向我们宣战了!” “什么宣战?” 小伙子把望远镜递给了罗尼,他拿起望远镜往外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捏着拳头在颤抖。 唐伶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接过望远镜,却被看见的残忍情景吓住了。 尸体……全都是尸体。 圣组织占据的地区外挂了好多具尸体,全都被吊死在铁丝网上。死相凄惨。 “呕……”唐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她丢下望远镜就开始吐,可是因为什么也没吃,根本就吐不出来。 这些都是无辜的人。 都是受了诺顿蛊惑,从避难所走出去投靠他们的年轻人。 这些饱含希望的年轻人,却死状凄惨地被挂在铁丝网上! “混账!”看到的人无一不气愤。 “疯子,这都是些疯子!”罗尼气得嘴唇颤抖,他认出好几个,都是从他手下出去的人……昨天还活生生,怀抱着希望去活的年轻人。现在却被当成垃圾一样,挂在铁丝网上。 收音机里的音频都被阻断了,所有的频道都只能播放诺顿的话,他在残忍地笑:“东城区的小虫子们,我知道你们都听得到。被神庇佑的我们,是被派来拯救你们的。而挂在铁丝网上那些,都是渣滓。” 所有年轻人都听得气愤:“他放屁!” “是,我们的神是会拯救众生,但对于这些诋毁神祗,存有异心的人,必须用他们的命来洗涤信仰。”诺顿还在发表他那番陈词滥调:“你们说黑金撤了兵,我们就不堪一击了?大错特错!” “我们有神庇佑,我们都是天选之人,注定是来颠覆这个世界的。”他说,“小虫子们,你们也别抱着武器躲在洞里了,都乖乖出来吧。要不然……挂在外面的死人,就会是你们的下场。如果你们现在缴械投降的话,神可能还会原谅……” 齐瀚直接关掉了收音机,不屑笑道:“虚张声势。” “可是……”有人却听得怕了,“难道就算没有黑金,那群坏蛋真的有神在庇佑?难道……难道世界真的要被颠覆?” “诺顿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罗尼眼神黯然,双拳紧握:“明明……明明这些人都已经投靠那群坏蛋了……为什么还会被杀?” 那片死亡场景实在太残酷,众人都是一片死寂,死寂过后又是灼热的愤怒: “那群混蛋!” “如果我们反抗是死,投降还是死,为什么不用命去拼搏,去反抗呢!” “罗尼,快带我们去,快带我们去弄死他们!” “我要替他们报仇。” “可恶,复仇!” “复仇!” “把他们都赶出去!” “赶出去!” 被这片死亡的场景震慑,罗尼的眼里再没有了迷惘。 他把手中望远镜狠狠一握,咬牙切齿地说:“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到了这时候,齐瀚冷漠一张脸才缓和下来。唐伶敏锐地察觉到:他笑了。 “嘟嘟----”庇护所下忽然想起了喇叭声。 其他年轻人都谨慎地端枪,却被齐瀚喝住了:“等等。” 一辆卡车停在了楼下,一个男人从里面探出个头来,挥了挥手大笑道:“哎,齐老板,我把东西都运来了!” 这个人是塞恩。 唐伶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问齐瀚说:“运的什么?” “哗啦!”卡车后车厢一打开,黑亮的一片,全都是武器。 枪,子弹。防弹衣……一应俱全。 所有人都被震惊得屏住了呼吸:“这些……这些都是……” “东城区的武器都被圣组织给拦截……这些武器都是从哪里来的?” “齐先生?这是?” 齐瀚笑:“送你们的。” “对付坏蛋,就是要以暴制暴。”齐瀚看着罗尼说:“联合其他还活着的人,告诉他们一句话。” 罗尼紧紧地盯着他。 “真正的意志,是不会被击败的。” …… 在东城区抱团的小团体,不止罗尼他们这一批,而诺顿的那场屠杀,是压死民众怨怒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终于联合了起来。 黑金这条大腿被砍,圣组织招募的当地人见局势逆转,很多都不战而降。 那一场屠杀,是整场攻防战的开端,经过三天的腥风血雨,局面陷入了僵持,五天之后,局面占优。十天之后,圣组织落荒而逃。 唐伶并没有参与其中,她一直呆在庇护所里,以一己之力帮受伤的人上药包扎。齐瀚一直陪着她。 等到第十三天的时候,东城区被夺回来了,诺顿率领一小部分人潜逃。 …… 这一折腾十几天,唐伶觉得自己快被自己臭死了。 她来古尼这一趟,确实被折腾得够呛,黑眼圈,红血色。全都找上她来了,再加上这古尼沙尘本来就重,唐伶觉得每个毛孔都被堵住了,虽说是吃苦耐劳,但是二十几年也没吃过这苦。她还是娇气了些。 她刚替人换好纱布,就感觉背后一暖,直接被齐瀚给抱住了。 唐伶脸颊一红:“我臭死了,也丑死了,别抱我。” 齐瀚的气息就触在她的颈间:“嗯。是挺臭的。” “喂!”唐伶脸更是被羞红了,毕竟是陷入恋爱的女孩子,“你……你你……那就离我远点。” “大傻瓜。”他掀起她一缕头发,“我骗你的。” “你……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唐伶还是害羞,周边伤员这么多,大叫都瞧着呢。 齐瀚牵唇一笑:“那就让他们多瞧一会儿。” 唐伶还要掰开他的手:“我……我不好意思。” 齐瀚却顺势将她抱得更紧了:“这样,他们才不敢来跟你抢我了。” 唐伶的心一甜,脸上羞得更红了。 “走。”他牵起了她的手。 “去哪儿?” “今晚你的时间,是我的了。” 这黑金一走。西城区一空,齐瀚直接带她去占了间酒店的大房间住,唐伶这些天累坏了,站着都能睡着觉,现在局面暂时平稳。她总算能安心睡上一觉了。 刚一进房间,齐瀚就从背后抱住了她。 唐伶被他发丝挠得痒,被咯吱得直笑:“讨厌,痒。” 这边酒店的电路跟水都通,唐伶总算感觉回到了现代社会。这些天来忙着帮人包扎止血,难得空闲,见了浴缸开心得不得了。 她动了动筋疲力尽的四肢,一放热水,粉红色的幸福感全在冒泡泡。 可她实在太累了,蹲在地上放着热水,人就已经靠在浴缸外睡着了。 等她好不容易再睁开眼睛,准备把钝重的身子挪进去时,却发现齐瀚已经坐在浴缸里了,清澈的水叠在他的皮肤上,将他线条分明的肌肉衬得更为诱人,唐伶光是悄悄看着,还觉得害羞。 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部轮廓,一滴一滴落在浴缸里。漂亮的桃花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浴缸里蒸腾的水蒸气迷了她的眼,荷尔蒙的气息太诱人,直接驱赶了唐伶那困顿的睡意。 她看着看着……却也不敢再往浴缸水下看,唐伶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地想再看。 就这样,唐伶就色眯眯瞧了他十分钟之后,终于听到齐瀚戏谑的一笑:“色女,看够了么?” “我才没看!”唐伶赶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小骗子。”齐瀚炙热又湿漉漉的手,触上了她的手,拨开了她的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暧昧的水珠游移在她的脸上。 唐伶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她就是害羞地不睁眼。 “你不看?”齐瀚的声音含笑。 唐伶忙不迭地紧闭着眼睛摇头:“我不看!” 可她的一双手,已经完全被齐瀚攫取住了。 他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在她的耳边暧昧地轻言细语:“你真的不看?” 唐伶咽了口唾沫,被这死男人勾引得不行,但是她就是哽着脖子说:“就不看……”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他吻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灯光太强烈,她就是害羞,就是紧张,紧张得牙齿闭得紧紧的,惹得他不满地闷哼一声,含糊地说道:“张嘴。” 她偏偏不让他满意。所以就捂着牙齿,任凭他的挑逗。 齐瀚轻笑一声,也容得她这小小的情趣,湿漉漉大手一张,就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唐伶又闭着眼又捂着唇,没料到他这一手,吃痛地惊叫了一声,随即他的吻便趁虚而入了。 唐伶心中不满:总是他诱惑她。这死男人怎么这么会勾人! 明明她已经被吻得身子都软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装冷静。 明明被撩拨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硬是用深呼吸来稳住心神。 这个甜蜜柔情的吻,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唐伶被吻得眼神迷离,终于睁开了她紧紧闭上的眼睛,唐伶被他性感的眼神看得浑身酥软,软绵绵地说了一句:“纵欲不好。” “我总忍着不吃你,你却说我纵欲。”齐瀚轻笑一声,“我好委屈。” 唐伶听得好笑,又被他的眼神勾得跟猫挠似的:“那你怎么才不委屈?” 她话音刚落,就已经被齐瀚湿漉漉的手拉到了温润的热水里去。 “一口一口地吃掉你。”他手一勾,游移在她的皮肤上,引得唐伶一阵战栗:“这样,我才不委屈。”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5章:再陷危境

酒店的灯光是黄色的,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唐伶觉得累极了,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幽阁 齐瀚将她拦腰抱回了床上,唐伶被他逗得咯咯笑,直接导致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上,齐瀚用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得像是在对待小猫咪一样。 唐伶的头发湿润,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珠,他俩的距离那么近,唐伶心中一动,捧着他的脸玩心大起地想用睫毛搔他的脸,笑嘻嘻地说:“痒吗?” 结果又被一记温热的吻给制住了,被这么一吻,唐伶整个人都软掉了,被这么一通折腾之后,齐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她的发丝。 唐伶也直直看着齐瀚的眼睛,感觉一片星空都掉在了他的眼神里。 这个夜晚是这么静谧,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俩一样。 唐伶环住齐瀚,一不小心便摸到了他背后的伤疤,那个子弹穿过的疤痕。 唐伶有些心疼,她轻轻抚着那个结痂的伤疤,微笑着说:“喂,以后你这疤痕成了蜈蚣状,就太丑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是吗?”齐瀚撩开她一缕头发,“还不是你缝窗帘似的给我缝伤,你得负责。” “你才缝窗帘!”唐伶把脸埋进了齐瀚的颈窝里,“你没死就不错了,我是你的再造救命恩人好吗?” “是吗?”齐瀚一双桃花眼里满满都是笑意,“那我得用什么还呢?救命恩人。” 唐伶脸一红,拧了一把她的腰,声音越来越低:“用你这个人来还。” “什么?”齐瀚坏心眼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唐伶把唇覆在齐瀚的耳边。放大了音量:“我说,用你的人来还!” 齐瀚轻轻一笑,他一把抓住唐伶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爱拿什么还,就拿什么还。” 这死男人的力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把她足足折腾了一晚上,唐伶摸着腰皱紧了眉毛:我怎么觉得,是我亏了?! 天光刚刚破晓,这一次唐伶是清醒的那一个,昨晚太纵欲,她浑身不少暧昧的痕迹,站在镜子面前,唐伶害羞得红了脸。 不过,折腾了这么多天,昨天终于洗了个澡,今天真的是神清气爽。 唐伶换好衣服,刚坐在阳台上,却听到街道上有动静,唐伶有些慌:难道又是圣组织,或者黑金的混蛋回来了吗? 她一转身,看见齐瀚难得睡这么沉,也不忍心叫醒他,就想先去看。 想了想。唐伶又把随身携带的解毒剂,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她小心翼翼等了很久,始终没有听到枪声,这才安心下来:应该不是那群坏蛋,那会是什么?难道东城区的居民,开始陆陆续续过来了吗? 唐伶有些疑惑,这时候,一个冷不丁,一个小女孩扑到她的身上,唐伶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这小女孩不是别人。又是切西。 切西眼睛都哭肿了,哭哭啼啼地抓着唐伶的裤子说:“姐姐,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哥哥这次我哥哥也生病了,他饿得很厉害,你帮我去看看他吧!” 切西是怎么找来这儿的?唐伶心里虽然很疑惑,但看到小女孩哭成这样,实在不忍心逼问,唐伶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 切西说:“姐姐,我求求你了这次,这次我哥哥如果在死的话,我就真的成孤儿了,你帮我去看看他吧,他就在不远的地方” “就在不远的地方?”唐伶心中更疑惑了,这里西城区,她是怎么过来的? 切西的哥哥饿得不行,又怎么可能在这附近? 唐伶的心中有很多疑问,她左顾右盼,哪里都没瞧见人。 “难道是我的戒心太重了吗?”唐伶心中想到。 看见唐伶这样,切西却更慌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唐伶说:“姐姐!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胡闹,我妈妈死都不是你的原因,都是那些坏蛋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快跟我去看看我哥哥吧!我我不知道我们在赶去的时候,哥哥哥哥会不会已经” 切西泣不成声。 唐伶还是谨慎地退了一步说:“我先去找齐瀚商量一下,如果是真的,我跟他一起去看你哥哥。” 一看到唐伶这样的反应,切西又生气了,她的眉头拧作一团,转身就跑:“算了!你们都不理我,哥哥死了,我也去死算了!” 切西跑得像风一样,几乎就要消失在西城区的街角了,唐伶还想去叫齐瀚,但是又害怕切西跑得不知所终,她心里一慌,也不想再发生她母亲那样的遗憾,于是也没再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切西!切西!你等等我,我这就陪你去看你哥哥。”唐伶说,“你快停下来,不要乱跑!现在说不定还有坏蛋,碰到坏蛋咱们就全完了!” 唐伶的话音还没落,突然一个大麻布口袋,直接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唐伶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扛到了肩膀上。 唐伶察觉到了不对劲,扯着嗓子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但是这是空旷的西城区,当然没有人回,唐伶后悔得不行,就感觉后脑勺一阵钝重,有人一棒子把她给敲晕了。 唐伶昏迷了很久,还觉得后脑勺剧痛,当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周边还有其他的人,大家都是瘦骨嶙峋的样子,也只有她这一个外国人。 这些这些难道都是圣组织的人质吗? 唐伶心中一惊。这时候看到屋子里拿着枪的守卫,全是穿着圣组织的教徒服装,他们是利用古怪的邪教做信仰,控制并且洗脑手下。 历史书上都学过,宗教,总是统治阶级用来奴役人民的工具。 唐伶吃痛地坐起来,其他还活着的人质,全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都没了希望,但是唐伶还不想放弃,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就不能放弃! 趁着看守换班吃饭,唐伶抓紧时间问其他人:“这里这里是圣组织的地方吗?” 有人看了一眼唐伶,点点头。 本来罗尼他们鼓动了其他人做斗争,把圣组织一行人消灭得差不多,却没想到他们早早盘踞在了西城区,躲了起来,留下的全都是精英,还抓了不少人质。 没由来的,唐伶想起了十几天前,看到那些挂在铁丝网上尸体的惨状 那些人,就是人质的下场。 唐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到来了。 “他捏着我们根本没用。”唐伶说道,“现在他们的手下。人本来就很少,眼看东城区就已经要解放了,他捏着我们这些人质,能换来些什么?根本没有道理呀!” “我不知道有没有道理。”一个老头看唐伶一眼,“示威。” “示威?” “我们只知道,昨天从这屋子里抓出去的5个人,被砍头了。今天上午被抓出去的3个人,被录下视频,也被砍头残忍杀害。”他叹了一声气:“现在,估摸着快了,咱们也快到了,都得死了。” “你这新来的,估计会多活几天吧。” 有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唐伶说:“年轻女人,总能换到更多筹码。” “住嘴!”守卫进来了,他把枪敲着铁门,敲得嘣嘣响,“全都给我住嘴,人都要死了,还废什么话?!” 唐伶只得噤声。 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有些人怕,有些人怕得发抖,但是有些人,活着却像是已经死了。 唐伶紧抿着唇。心里忽然有一些事:还好,还好我把解毒剂塞给齐瀚了。就算我死在这儿,他应该也没事 “不行!”唐伶握紧了拳头,“我不能死在这儿!” 可是怎么出去呢? 紧闭的小房间,自己这又被五花大绑,守卫拿着的是真枪实弹,根本没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这些人脾气也很暴躁,因为黑金突然退出,而东城区势力被罗尼等人直接攻下,他们的地盘越来越小,这些手下心里当然也慌了。 这一慌,当然喜欢拿着人质出气了。 所有人质都没敢吭声,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很容易被当作出气筒。 虽然不至于拿枪把他们直接打死了,但是又踢又踹,能把人骨头给踹断,那就是生不如死。 唐伶一回想起自己被抓的过程 是切西把她叫出来的,而且而且在那埋伏的人,好像早有计划。 不祥的预感,在唐伶心中滋生出来:难道难道我被抓,都是切西的主意吗?所以她说的话,才那么错漏连篇。只怪自己头脑一热,就追了上来。 唐伶眼睛一闭,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地念着那个名字:齐瀚。 可是不能每一次都让齐瀚来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圣组织的人绑架了这一次,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情况这么危急,唐伶却根本没有实感。 或许是昨晚太幸福,冲淡了她对危险的预警,唐伶知道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心里虽然有一丝毫的侥幸在叫嚣:齐瀚肯定会来救我的,他每一次都来救我。 但是现实摆在她的面前,她也有最坏的打算。 一片死寂。 忽然一个老头子咳嗽了两声:“咳咳” 这引来了看守的极度不满,一个守卫把手上的枪一扔,狠狠地站了起来:“咳嗽什么?闭嘴!” 但是老头子这一慌乱,咳嗽得更厉害了,拍着背,几乎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这当然,让守卫更生气了。 一个直接站了起来,走在老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叫你闭嘴!” 这咳嗽怎么能控制得住? 而且这老头一脸被憋得通红,皱纹纵横的脸上全是慌乱,根本就停不下来。 “咚!”一声,侍卫狠狠踹在老头身上,“我他妈叫你闭嘴!” 老头子被踹得骨头喀嚓一声,谁都听见了。 他想惨叫,可是却把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声尖叫。怕把这些丧心病狂的看守惹得更怒了。 “你们这些渣滓!”守卫直接把老头子给拧了起来,“你们这些渣滓,为什么能够跟我们斗士抗衡?为什么要抗拒神的召唤啊?我们创造的,是崭新的未来,我们都是要去天国的。” “你们这些无知的群众,为什么要阻止世界的进步?那些什么科学,都是迷信!他们否定了神,那都是邪恶!”这个守卫直接把老头当成了假想敌:“以后世界是要一统的!天国大门,会向我们打开,只要把现在这个世界破坏得稀巴烂,我们的神就会从把我们接到天国去!” “现在现在我们大计才在统领的领导下,才进行了一小半。就已经被你们破坏成这样?混蛋!”守卫又狠狠一脚,踹在老头的骨头上,又是一声咔擦,老头肋骨怕是又断了三四根。 “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要拖我们的后腿啊?”另外一个守卫也加入了。 明明是故事书,却被人当了真,这就叫做邪教。 越贫穷的地方,越容易被洗脑。越没文化的人,越容易被控制。然而这群被控制的力量,却是最残暴,最没人性,最容易被忽视的力量。 唐伶看到老头被踢成那样。实在心疼,她一开始也不敢吱声,但是看被打成了这样,她的理智一时没控制住,直接叫了出来:“你们不能这样!” 守卫的眼神狠狠地劈在唐伶的身上:“不能哪样?” 唐伶知道不能跟这种人硬碰硬,于是试图用他们信仰的教义来说服他:“你是要上天国的人,你这样对待别人,你的神不会原谅你的。” “我的神?”守卫哈哈大笑,“你这个外国人,知道些什么?你们都是恶魔,都是要下地狱的,你们阻挡了我们的进程,我们杀了你,那是杀恶魔!天神又怎么会惩罚我们呢!” 他走到了唐伶的面前,一把将她拧了起来:“小姑娘,你以为用我们的天神阻止,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我不傻!” 唐伶狠狠地瞪着他,她的四肢全都被绳子五花大绑,根本没办法挣扎。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小蚂蚁,就算死在了这里,外界也不会有人知道。”守卫说,“哦,不对,统领下令了。要把你们斩首的画面都给录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力量。你会被全世界的人都记住的。” 守卫丧心病狂地一笑:“怎么?你要帮老头子出去?那你来,接我这拳头啊!” 守卫已经把拳头给抡了起来:“你这么善良,你这么受天神喜欢,那你就把这拳头给吃下去啊!” 他的双眼通红,一拳紧紧地朝唐伶的脸上揍去! 眼见着拳头就快过来了,却听到紧闭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面相斯文的人站在门口,一个极为现代化的人,站在这蛮夷面前,显示出了极大的落差。 而这个人。唐伶认识,这正是黑金的老板,金益。 “住手!”金益的声音里全都是威严。 一听到这话,守卫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只得把唐伶松开,然后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金老板。” 看来这黑金跟圣组织的关系,比唐伶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连这种小杂鱼,都知道而且认识黑金的金益,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肮脏而且复杂。 只不过,唐伶实在没想到金益还站在这儿。 上次齐瀚对黑金做的事情。算是让他俩不共戴天了,现在黑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土崩瓦解?那基地里呢?唐伶不知道,但是金益的表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镇定。 毕竟是烧了他钱的大仇人,唐伶以为这金益,会直接过来亲自动手揍自己,却没想到金益还假惺惺地点点头,礼貌微笑说:“你好,唐小姐。在这里还习惯吗?” 唐伶眼神一晃,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小女孩切西。 她还嬉笑着唐伶挥了挥手,看来自己被抓,果然就是个计划。这年纪小小的女孩。能在战乱中活下来,当然没一个是傻白甜,这是唐伶自己蠢了。 “金老板。”唐伶慢慢地说道。 金益的背后还跟着两个保镖,应该是黑金剩下的残党,金益眼睛一瞥,朝着那守卫说:“这小子居然这么不长眼,敢打我们齐老板的女朋友?这要是把唐小姐的脸给破坏了,齐老板不得拿着枪杀了我?” 这显然是反话,明明金益就已经把齐瀚恨到了骨子里,却偏偏这么说。 唐伶呵呵冷笑了两声:“这倒是谢谢你了,金老板。” “这个守卫,真是没一点眼力见,这要是造成了我跟齐老板之间的误会,他就是用命,也赔不起的。”金益笑。 一听到这话,守卫的脸色变了变,慌忙着想摇头狡辩:“金老板,我没有想把她怎么样,我都还没揍她,什么都没发生!你别你别这样!” 金益却一点也不含糊,他的眼神一瞥:“杀了他。” 他背后两个人,怎么说也是黑金的精英,连枪都没有用,直接拿着刀割喉。 像是杀蚂蚁一样,血溅了遍地。这守卫直接倒地死了。 其他所有人质都看到了,人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唐伶已经心中有数了,看来用套路把自己绑来这儿的,就是金老板。 虽然唐伶跟圣组织的人有些过节,但是他们肯定不认识自己,压根没必要这样搞针对。设下圈套,把唐伶引来的,从一开始就是金益。 “你到底要做什么?”唐伶看着他,“你把我当人质?你想从齐瀚手里换到什么?” 金益笑了笑:“唐小姐冰雪聪明,根本就用不着我来解释。” 金益笑眯眯地说道:“我?我想要齐瀚的什么?你猜猜看。” “你想要他的什么?”唐伶看着他,“钱,齐瀚虽然更多。但是你也有,仇恨?你是想拿我做人质,替自己被烧掉那些钱报仇吗?” “不不不。”金益连番摆手,“我以前是爱钱,但我自从你们在我基地搞了那么一大通事情,不光直接把我黑金搅得稀烂,还直接让我手下几名最得力的杀手叛变,呵呵,我真是喜欢齐瀚。” “我真是喜欢齐瀚!”金益狞笑着说,“我现在成天晚上失眠,害怕被国际上的人抓了,天天做梦,梦到黑金被压垮,被罚得一分钱也不剩下!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做什么也没心思。这不,多亏了你的齐老板,直接让我脱离了对金钱的低级趣味。” “我想要的,才不是钱!” “那你把我抓住人质,想从齐瀚的手上拿到什么?”唐伶沉沉地看着他。 “命。”金益嘻嘻一笑,“我要齐瀚的命。” “你休想!”唐伶冷笑了一声,“现在你们已经要垮了,东城区已经被夺回来,你的势力也土崩瓦解。你不要再虚张声势!” 唐伶看着他:“你根本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拿到齐瀚的命!” 一听到唐伶挑衅的话,金益脸都白了,但是只过了5秒钟,他冷哼了一声:“唐小姐,你跟齐老板果然还是差了一些格局,你真的以为你们赢了吗?” “什么意思?”唐伶拧紧眉毛,“现在明明大势所趋。” 黑金没了,圣组织的人全被赶走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有胜算? 东城区的人全都团结在一起,把这群坏蛋给赶出去了,现在胜利在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唐伶越发失神的双眼,金益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真的以为,圣组织只雇佣了我们黑金一家?” “你真的以为,只有我们黑金帮着圣组织,去抢油田,抢金库,抢地盘,搞走私?” “你什么意思!” “呆在甲斐城内的人,只是一小撮人。”金益看着她,“现在其他地区的支援,马上就要过来了。” “其他地区的支援?”唐伶浑身战栗,“什么时候,会来多少人?!” “唐小姐,既然你有好学的一颗心,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金益看着她,“明天,上千人。” 上千人?! 唐伶一听到这个数字,直接垮掉了。 虽然现在罗尼他们团结在一起,有武器,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抗衡! 上千人! 没有正规的军队,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 死,必死无疑。 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却没想到被这么一句话,给打进了地狱里。 “明天会搞一个可爱的仪式。”金益笑眯眯地看着唐伶说,“唐小姐。我只能靠你,把我们受万人爱戴的齐老板,给请出来了。”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6章:有一种国,叫做un联合国

诺顿再一次通过广播,把唐伶被抓的消息,给传递了出去。. 而且光明正大地说,会在明天12点,在西城区的广场,对唐伶斩首。 这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更可怕的是,这不只是一个针对齐瀚的陷阱! 唐伶心知肚明:金益用自己逼迫齐瀚现身,而诺顿,利用自己逼迫罗尼现身。 毕竟唐伶在罗尼的庇护所很有声望但是罗尼他们并不知道,圣组织还有后手,还有援军! 罗尼必定会带人过来救她等到他们所有人都到西城区,圣组织的援军进行包夹,罗尼他们全军覆没。 他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唐伶只因为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却被用来做了这么大的文章,她非常后悔。 她后悔得认为,只要自己死了,可能就不会造成这么可怕的结果! 但在此时此刻,更让唐伶感到绝望的是:就算她现在真的自杀,消息也不会散播出去,也不会让齐瀚他们知道的的 他们仍然会中这个陷阱。只要他们一到,所有的斗争,所有的希望全部熄灭,整个甲斐城会化作一片黑暗。 正午的阳光就晒在唐伶的头顶,**辣的,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她的身后站着刽子手,这是圣组织跟金益,专门为她做出的表演台,于是人质,也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明明是现代社会,却还有这么蛮荒的地方。还有这么恐怖的邪教,仿佛是跟现实割裂了一样。 热烈的阳光就在她的头顶,唐伶被汗水浸湿了一身,她希望齐瀚不要来,她希望罗尼也不要来,她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在这! 就算是一只卑微的蚂蚁,可怜地被斩首在这里,也不希望他们进入这个陷阱里来。 正午11:50,离12点只剩下10分钟。 而西城区的整个广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除了圣组织的人之外,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 这时候着急害怕的人,就不是唐伶了,而是金益跟诺顿。 金益恼羞成怒:怎么可能?难道这女人对齐瀚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可是在基地的时候,齐瀚对这女人的表现明明就极为重视他怎么可能不来?难道难道他藏在哪儿吗?” 因为齐瀚在多年前,可是他们黑金的顶级杀手,所以金益就不可能轻视。 他害怕齐瀚会在高楼上,直接用狙击枪来对付他们,所以早就派人把附近高楼通通搜索个遍,但现在压根就没有人来报道齐瀚没有埋伏,但是根据线报,东城区的那些小蚂蚁也没有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午的日光。也把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金益,给晒得十分狼狈。 旁边还穿着军装的诺顿也生气,他质问金益说:“这计划是不是根本不奏效?不能把那群蚂蚁印出来一网打尽?!” “什么不奏效?”金益的脾气自然也不好,“我就是跟你共用一个人质好吗?我想引来的只有齐瀚而已,你自己判断失误,高估了这个女人对那群蚂蚁的影响,关我什么事儿?!” 诺顿不能在金益身上找到安慰,便死死看着唐伶,像是在看待待宰的猫狗一样。 看到大家都没有来,唐伶心里却更加舒坦。 对,没错,她心里是有一丝失望,原来自己对罗尼他们一群人,并不那么重要。而且齐瀚而且自己对齐瀚,可能也不那么重要。 但是他们不来,那就最好了。 只要不中这个陷阱,只要大家都还活着,那么要死的只有她一个,那也没有关系。 距离12点,只剩下8分钟了。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唐伶的脸颊掉在地上,温度太高。很快便化作了一溜烟。 只剩下5分钟了,诺顿抽着烟,气哼哼地把烟头一脚踩在了脚下:“那些,蚂蚁,那些人怎么还不来?!究竟在做什么!” 金益也不淡定了,但是他没搭腔,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信!我就不信齐瀚你不来!” 只剩下3分钟了。 又是煎熬,又是死寂。 唐伶紧紧闭着眼睛,眼前的场景千变万化,一幕一幕都是她跟齐瀚过往的曾经。 在去红石镇的路途天降暴雨,遇到他的那一晚,那一晚暴雨临盆,他对她笑的样子,那么好看。 后来再遇上他,也只觉得他是个骗子,小痞子,青着右眼,偏偏要冲自己嬉皮笑脸,明明故意从那群混蛋的手里救下自己,却只说是一句顺便。 可那时候,唐伶只当齐瀚还是个弱鸡而已,却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 要死了,所有的回忆一幕一幕就在面前掠过。 她想到这里,所有的恐惧悄然消散,嘴角还勾出了一个笑来。 还有齐瀚带自己去看湖水的时候,她第一次对齐瀚的告白。 没错,唐伶那时候不知道齐瀚就是a,明明他像是换了一个性格,但她就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这是命吗? 再遇到齐瀚之后,她早已经把当年那个a抛到了脑后。 齐瀚到底是不是a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瀚,他就是她爱的齐瀚。 唐伶被这些记忆充满,感觉十分温暖,只这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全都是勇气,一点也不害怕。 只剩下一分钟,刽子手看着诺顿,战战兢兢地问道:“统领,我们应该怎么办?” 诺顿的脸色一白,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一到12点,那就杀了她。斩首,记得录像。” 森寒的大刀,已经举在唐伶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挥,她就会立即死去。 生命在这种蛮夷的地方,是那么脆弱。 嘀嘀,像是死亡宣告一样,12点已经到。 “杀了她。”诺顿的眼睛一翻,骂骂咧咧地说,“还真以为能把那群小崽子给引出来,想太多了。” 唐伶紧闭着眼睛,只求这一死。 “哄!”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广场后方的一栋建筑垮掉了,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建筑被炸掉,飞扬的石头滚落一地,有些人被砸在了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顿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但是金益却喜笑颜开:“来了!齐瀚来了。” “快,快上去看看,快把齐瀚给抓住,我要活的。” 咚!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另外一栋建筑也垮掉了。 “这些炸弹到底是哪儿来的?”诺顿气急败坏。“快去看看。” “统领,统领!”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跑过来,“罗尼那伙人已经到了,就在后面!” “真的吗?”一听到这个,诺顿喜笑颜开,拿着指挥器下着命令说,“那群小崽子全都来了,把他们全都包夹住!将他们一举拿下,不管死的活的,全给抓住。” 咚!又是一声巨响,第三栋建筑垮掉了。 但是这一次,金益却自信地笑着,没有再着急找齐瀚,只是站在唐伶的身边。 周边飞扬的尘土巨大,飞尘扬起来,根本就看不清有什么人。 “有这么好的人质我不用,我脑子有病?”金益微微一笑,一把拽住了唐伶,自信地大声宣布道,“齐瀚!我知道你来了,快出来吧!” 没有回音。 咔嚓一声,金益直接拿枪指着她的脑袋说:“你再不出来。我直接一枪爆她的头!” 周边全都是一阵混乱的声音,因为巨大的爆炸,可见度也非常低。 “齐瀚!你女人可就在这儿,你别耍什么花招,你再不出来,你女人就死掉了!” “哦,是吗?”一个魅惑的声音出现了。 他笑了:“我怎么觉得,是你应该死掉了。” 一个人已经出现在金益身后,金益大叫保镖:“快点,抓住他!待命的射击手,射击!” 一阵枪林弹雨,但是却不敢朝这边打过来。 这些全都是金益为了抓住齐瀚布下的陷阱,而齐瀚早就料到了。 他肯定金益会派射击手,以防自己逃跑,所以才会搞出炸弹这一手,直接降低可见度,他们谁都看不清,这群雇佣兵也怕误杀死了老板,这没钱结账,谁愿意做事? 这不?人出现了,下命令,他们却都不敢动手了。 金益再会赚钱,但始终不是上前线的人,当然没料到齐瀚会用这手段了。 他被齐瀚轻而易举地钳制住,直接一脚踹在了地上,压根没了一丁点西装革履的斯文风范。 “唐小姐!”这是罗尼的声音。 罗尼他们也来了?唐伶心中一惊,被一股巨大的暖意包围住了。 “他们都来救我可是这是陷阱啊!”唐伶焦急地说道,她冲过去抓住齐瀚的手,哭丧地说道,“齐瀚,罗尼,这些都是陷阱啊!你们不应该来找我的。他们有援军,他们故意引你们过来的!” “哈哈哈哈哈!”那边的诺顿。已经发出了放肆的狂笑声,“他们全都来了,快通通把他们都抓住!” 果不其然,诺顿的援军都来了,都埋伏着,他们轻而易举把整个西城区全都包围住了。这在人数上,是压制性的胜利,根本没有一丝赢的希望。 大片大片的人,黑压压的出现,包围住了一片混乱的区域。 根本不用真枪实弹的打。曙光就已经熄灭了。 “齐瀚!”唐伶直接哭得泣不成声,她抱着他说道,“你不应该来救我的,你们都不应该来救我的!现在我们都被包围了,我们都会死了,是我害死了你们。” 根本逃不掉了。 唐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自己蠢,追着切西来到这里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应该来的,这些都怪我。” 唐伶哭得快要晕厥过去了,齐瀚浅浅地笑了一笑,没看出他别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齐老板。”虽然还扑在地上,但是金益放肆地大笑着说,“齐老板,没想到吧,这些都是我们的陷阱,你们都要死,死了!全都得死在这儿。” “哦,是吗。”齐瀚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毫恐惧。 他一把将金益扯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说吧,当年命令黑金绑架我的人,究竟是谁。” “怎么着,就算偷了我们黑金的客户资料。也没有查出你想要的答案吧!”金益的声音更加放肆了,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胜利在握,席卷而来的胜利感,已经将他淹没了。 他没有一点点戒心,就算现在齐瀚处在上风,但是他就是料定了,齐瀚他就算是长了翅膀,那也飞不出去! “这次你想引我出来,其实并不是要杀我吧。”齐瀚看着他,“也是当年绑架我的人授意的吗?” “哈哈哈哈哈!”金益笑道,“不愧是我黑金培养出来的第一杀手,就是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抓你,而不是杀你。” 唐伶却听得惊讶了:什么意思?当年齐瀚被绑架,黑金只是工具,那么主谋是谁?主谋是连齐瀚都不知道的人? “真是过誉了。”齐瀚笑,“黑金不是还有个s级别的杀手,叫鬼面么。他比我厉害。” “不不不。齐老板,你也别谦虚。”金益挥手笑道,“他虽然狙击技术是一溜,但级别比你还高,那算是走了后门,要说最厉害的人。还得是你。” 齐瀚冷笑了两声:“是吗。” “齐老板,其实你真的应该特别感谢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也没夸张。”金益一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他看着齐瀚说:“你知道吗?当年雇佣我们绑架你的人,早就想弄死你了。要不是我看着你确实厉害,在那群渣滓里杀出重围,极力保下了你的一条命,你早就死了。” “哼。”齐瀚冷笑了两声,“要我给你写感谢信吗?” “不用不用不用。”金益连连摆手,“这次我抓住你。再把你上交过去,你肯定死了。你这感谢信就算给我,那我也用不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吗?我们真的会死吗?”齐瀚忽然诡异地笑了。 看到这个笑容,金益原本的狞笑顿住了。 他太了解齐瀚了,他知道齐瀚这个人深不可测,现在他的嘴唇一哆嗦:“你什么意思?是在对我虚张声势吗?现在这么多人,你们根本就插翅难飞,不可能还有转机。” “真的吗?”齐瀚牵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十分可怕。 不良的预感,爬满了金益的全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把你手下几个a级别的杀手,全都策反了,他们这一消失,你就不好奇,我让他们干什么去了?”齐瀚的笑容愈演愈烈,“格雷他们现在跑哪儿去了,这件事情你没有查过吗?” 金益无声地看着他。 齐瀚指了指天空:“他们已经快来了。” “噗嗤!”金益哈哈大笑了出来,“你以为带着几个我的顶级杀手,就能够扭转战局吗?齐老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不不不不不,是你,金老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齐瀚一笑,“格雷他们不是援军,他们只是把援军带来的引路人而已。” 援军? “嘘。”齐瀚邪邪一笑,又指了指天空,“这场暴乱,马上就要结束了。” 罗尼那边的气氛,已经陷入了极端的压抑。 诺顿已经被胜利给冲昏了头脑,他的手下抓住了罗尼,把他扔到了诺顿面前来:“你们这群混蛋,真以为自己能摆脱我们的控制吗?异想天开!现在你们全都死了。全都要死了。” 他眼睛一瞥,看着罗尼说:“就是你么?就是你集结了其他人,要把我们给赶出去吗?异想天开,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幼稚,太幼稚了!你们这样的人,连我们都天神都不屑于让你们加入。” “哼。”罗尼冷笑,“就你们那样的天神,我根本就不屑加入,口口声声说着天国,重生?全都是混蛋!” “你们自己不把自己人当人命,来这践踏,流血,还占据自己的地盘?别拿着什么天神当幌子了,你不就是个独裁者吗?别用什么神不神来当遮羞布了。恶心,真的恶心。” 听到罗尼这样挑衅的话,诺顿气得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枪抵在他的额头上:“说!你再继续说!你看看,这下面你们的人,全都被我们抓住!你们费尽心机,真以为能扭转战局呢?你真以为在东城区,就已经把我们赶走了吗?” “哈哈,那一丁点小小的胜利。就把你们冲昏了脑袋?忙不迭地送在我手里来送死?你瞧现在多好,你们想把我给一网打尽,我却把你们给一网打尽了!现在整个甲斐城就都是我的了。” 然而罗尼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不是这样的。”他晃了晃脑袋,“幼稚的不是我们,是你。” “你什么意思?”诺顿的脸色一变化,没由来的,心里生出很多恐惧来,“我们有上千的人,你别虚张声势!” “不不不不不。”罗尼笑了,“其实一开始,我压根没什么打算要搞反抗,我只想跟我的伙伴抱团,好好活下去而已。你们这群人实在是太无耻,我又不想加入,没想到人越来越多,越做越大。” “后来齐先生跟我说,应该把你们这群坏蛋赶出去,把我们的城市给夺回来。”罗尼看着他。 诺顿听了,也只是嘲笑:“胡说八道。” “对对对,没错。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就是胡说八道。我都已经快要放弃了,因为我的伙伴全都投在你的手上。我觉得我就算再努力,也根本毫无胜算。”罗尼看着他的脸,“可是齐先生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然后告诉我一句话。” “你人都要死了,还能说些什么话?”诺顿笑眯眯地看着他,“来吧,告诉我,你们这群可悲的小老鼠,还能说些什么可笑的话?” “齐先生对我说,真正的意志。是不会被击败的。” 诺顿冷笑了一声:“真正的意志?” “对,真正的意志。” “全是说些虚无缥缈的梦想,废话!”诺顿狞笑,“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意志吗?真正的意志就是,这个城市被我占领了,我们圣组织的势力会发展得越来越大,我会新建一个国家,总有些脑残的年轻人,会来加入我们的阵营,我们会越来越强大,这个世界就应该陷入混乱。” 他一顿:“一到那个时候。我说的话,那就是真正的意志,我说的话,那就是天神应该说的话。” “哦,真的吗?”当烟尘散尽,齐瀚也已经站在诺顿的面前。 他笑吟吟地看着诺顿说:“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神,那也不可能是说你这样的废话。” “你是谁?” “我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齐瀚眯眼一笑,“只是诺顿先生,看来你确实不怎么关心国际新闻。” “你什么意思?”诺顿看着他。 “要做大事呢,就得眼光六路耳听八方。” “你究竟什么意思!” 齐瀚指着湛蓝的天空说:“天上有什么?” 明明什么都没有! “天上有导弹。” 诺顿的脸色骤变! “骗你的。如果是导弹,也会把我自己炸死的。”齐瀚笑,“是援军。既然你们有援军,我们当然也有。” “你别开玩笑了!”诺顿看着他,“我查过了,所有的雇佣兵公司,最近都没有接到大笔的订单,你们根本找不到援军。” “所以我才说,要多看点国际新闻。”齐瀚看着他,“诺顿先生,这个世界上,不只是用钱买才能有援军的。” 齐瀚眯眼一笑,满满的都是自信:“虽然国家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纠葛,但是对待你们这群混蛋,大家的战线还是统一的。” 诺顿察觉到了什么,他的嘴唇气得哆嗦发抖:“难道不可能啊!?” “是。对付你们这样的混蛋,以私人的名义,确实搞不定你们。毕竟这么流氓,抢了金库,又占了油田。还靠着占据的油田可持续走私。”齐瀚笑。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援军,叫做人道主义干涉。”齐瀚笑,“有一种国,叫做un联合国。”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137章:落下帷幕

援军来了。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狂风骤雨一样,一片混乱。 但是唐伶知道,这场暴乱,马上就要结束了。 爆炸后的大楼,烟尘又扬了起来,震耳欲聋的,全都是攻击战斗的声音。齐瀚害怕唐伶被流弹所伤,很快把她拉出了重灾区。 广场周边的建筑,又开始了新一轮范围的爆炸,飞扬的沙尘轰开,周围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 唐伶匆匆忙忙地被齐瀚扯走,根本没搞清现在的状况。 齐瀚把她带到了一个相对偏僻安全的地方,这里没什么人。 唐伶跑得气喘吁吁,但是刚刚一坐下来,唐伶却看到齐瀚的脸色开始发白。 不祥的预感从唐伶的心中升腾起来:难道这是要发病了? “齐瀚!”唐伶叫他的名字。 但是齐瀚脸上汗珠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唐伶对这样的表情并不陌生,先前在沼泽地她看到过。 那一次齐瀚是用药物勉强缓和了下来,而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怕。 齐瀚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他的眉头紧皱,直接坐在地上,瘫软地站不起来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发作? 唐伶很着急,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暂时安全,但是这是一场混战,援军虽然来了,但是说不定还会有坏蛋误闯进来。 唐伶很着急:“齐瀚齐瀚你没事吧?” 他怎么可能没事?光看着齐瀚痛苦的表情,她就仿佛自己也在痛。 然而这一次。她看着齐瀚很痛,却根本无能为力。 “解毒剂呢?”唐伶说,“我昨天临走前,在你手里塞的解毒剂呢?” 齐瀚很吃力地说:“我已经解毒剂寄送出去,带到实验室了。” 也就是说,齐瀚必须硬扛这可怕的疼痛了 现在的甲斐城,外面都是枪林弹雨,什么东西都没有。唐伶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别那么疼痛。 齐瀚脱下外套,唐伶看到他背后的刺青开始发红发青,明显的发病症状。 唐伶很害怕:我该怎么办? 她看着他:“齐瀚,你怎么样才会舒服一点?” 而齐瀚痛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体上的疼痛是那么难捱,唐伶知道,但是无能为力。 “齐瀚,你告诉我。怎么样会让你好受一些?” 齐瀚瘫坐在地上,终于十分吃力地开了口说:“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把我打晕。” 这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可是”唐伶看着他。 “快点!把我打晕。” 唐伶舍不得。 但是看到齐瀚痛不欲生的表情,她更加舍不得,于是她拿起了一块石头。砸上了齐瀚的后脑勺 还好,一次他就晕厥了过去。 唐伶很心痛,但是外面震耳欲聋的都是爆炸声,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她必须齐瀚昏迷的这个时间段里保护他。 现在这个地方倒还比较安全,说不定能在这把这场暴乱给躲过去。只要这场暴乱结束了,那群混蛋就是真的被赶出去了。 她只要现在把齐瀚保护好,只要现在保证他两个没事那一切的苦难,就全都结束了。 齐瀚本来很多肌肉,很沉,唐伶扛不动,只能想办法把出口掩埋住。 她刚找了几块石头,想把出口堵住,却突然看见几个圣组织的坏蛋,也慌慌忙忙地藏了进来。 一个身上流着血,受了枪伤。另外一个好手好脚,就是想活命而已。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唐伶,他们的手里还有枪。 唐伶的心都被吓慢了半拍,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已经知道如果他们开枪,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齐瀚还在晕厥,唐伶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于是他身子一侧,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齐瀚的面前,害怕这些丧心病狂的混蛋用机枪扫射。 果不其然,这群混蛋看到了唐伶,就仿佛看到了出气筒一样:“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把我们害成了这样!” 另外一个好手好脚的愤恨地看着唐伶,也怒气冲冲地说道:“既然这次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那你也必须死!” 但是他俩的话音还未落,就遭遇了两记无情爆头。 唐伶吓得脸都白了,这时候才看到一个人影闯了进来,而这个人她认得。 是格雷。 唐伶原本吊起的一颗心,终于放在了地上。 “唐小姐,齐瀚怎么了?发病了?”格雷快步走了过来。 “齐瀚齐瀚他很疼,所以我先用石头把他砸晕了。”唐伶看着他,“格雷,你有办法救他吗?” 格雷拿出了一剂针管:“这还有一管血清,你先注射在他的静脉里,他很快就能醒来了。” 唐伶含泪点点头,格雷再将一把手枪扔给了唐伶:“你先用这个防身,我还得出去一趟。” 唐伶点点头,格雷很快消失在了出口。 原本陷入昏迷的齐瀚,因为这一针血清,很大程度缓和了症状。 他背后发红发青的刺青,也变回了原状。唐伶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场面仍然不轻松,她害怕外面还有人闯进来,于是拖着身体想找石头,把出口再次堵上。 幸运女神总是爱开玩笑。 唐伶刚刚探出头去,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匪徒在上。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正是因为穷途末路,所以更加丧心病狂。 他的刀拿了起来,对准了唐伶 “啊!”唐伶惊叫了一声。鲜红的血已经洒到了她的脸上。 这是——匪徒的血。 此时此刻,一股熟悉恐惧感顺着她的骨子,爬满了她的全身。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像是幽灵一样如影随形,跟在自己背后,像鬼一样的男人,鬼面。 先前黑金陷入了这么大的危机,鬼面都没有出面,然而,在唐伶一次一次陷入危机的时候,这个人却拿着狙击枪,冷血地把一个又一个人全都杀光。 唐伶忽然认识到一个问题。 鬼面这个人,有1千次1万次机会来杀自己,但是他没有。 相反的,除开齐瀚,他杀的都是对唐伶造成生命威胁的人。 “难道难道这个鬼面是在保护我吗?”唐伶愣住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我。他是要保护我。” 那齐瀚呢?齐瀚怎么算?鬼面差点把齐瀚给杀掉 一如唐伶所想,之后还陆续出现了几个倒霉的匪徒,无一例外全都被子弹给杀掉,这个鬼面太可怕了,他的狙击技术炉火纯青,连一颗子弹都没有浪费。 一颗都没有。 一击就直接致命。 唐伶没由来的,忽然想起了在黑金基地里,林允奚所说的话 他说,他就是鬼面。 唐伶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冰冷的触感将她紧紧包裹:可怕,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临死的恐惧,大大地将唐伶的记忆激发了出来,她想到了很多事。 在刚刚来古尼国的时候,在列车上,她看到林允奚背上有刺青。 那时候她说那是s,但是林允奚却不认账,只说他的刺青是一条蛇,而且林允奚还反过来埋怨唐伶不关心他。轻易把这件事情给磨蹭过去。 s. s级杀手。鬼面。 现在想起来,那个s的字形风格,分明跟齐瀚他们背后的字形一模一样。 而且当时在黑金基地,林允奚竟然能毫无障碍地直接跟他们会面 当时唐伶以为是格雷带来的,而事实上格雷也这么说的,现在想起来,却疑点重重 但是唐伶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可能。 不对。时间根本就对不上。林允奚,就只是林允奚而已,他不可能是鬼面。 如果他真的是的话那唐伶是有多么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弟? 唐伶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这时候齐瀚已经醒来了。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唐伶。” “齐瀚。”唐伶的声音开始颤抖,齐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声音非常古怪。 她看着他,慢慢地转过脸来,一脸的苍白。 唐伶的嘴唇动了动然后说:“齐瀚,你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一件你们明明都知道,但全都瞒着我的事。”唐伶看着他。 齐瀚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紧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林允奚,他到底是谁?” 齐瀚没有吱声。 “他就是你们的鬼面,对不对?”唐伶的声音颤抖。 齐瀚严肃地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是。” 杀艾伦的是他,杀16号的人也是他。在桥上对齐瀚动手的,也是他。 唐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怪不得怪不得在红石镇时,闹剧结束之后他那么快就能找到我。我以为他回了国。没有,他一直没有他一直待在红石镇,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所以格雷认识他,金老板也认识他所有黑金的高层都认识他。” 更可怕的是,在黑金基地的那一餐上,林允奚一招说反话。自称自己就是鬼面,他发现唐伶已经在怀疑,料定了唐伶的心理,知道他只要一承认,唐伶绝对不会信。 一个生活了7年,任性但是知根知底的弟弟,却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怕的杀手。 唐伶的嘴唇抖了抖,看着齐瀚说:“你从一开始都知道?但一直没有告诉我?” “不。”齐瀚摇头,“我离开黑金之后,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我是后来在遇上格雷时才想通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唐伶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齐瀚长叹了一声气,缓缓地抱住了她:“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震惊,并且崩塌的这副模样。 没由来的,唐伶又想起了艾伦告诉自己的那件事。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骗我。”艾伦像是一语成缄。 所有人都在骗我,那谁没有骗我? “可是,那天在桥上林允奚为什么要杀你?”唐伶看得齐瀚,双目失神。 齐瀚只是长长地再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说呢。” “所有人都在骗我”唐伶的声音低了下去,“所有人都在骗我,所有人都在骗我。” 她扑到了齐瀚的怀里去,抓着他的衣襟,抬头看着他的脸:“齐瀚,你不能再骗我了。好不好?” “好。”齐瀚点了点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而且这次的事件我已经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了。”齐瀚说。 等到混乱告一段落,齐瀚带着唐伶走了出去。但是唐伶还是很担心。 “万一林允奚又对你” “没事的。”齐瀚摸摸她的头发,“他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没想到刚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被压在爆炸后的石块之下,唐伶走过去看着她,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切西。 那个一次一次把唐伶的善心当做消费品,最后竟然把唐伶引进了虎口里的小女孩,切西。 切西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石头给埋住了,根本脱不开身。 她奄奄一息地看着唐伶,也认出了齐瀚。 唐伶走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却没有多的表情。 还没等唐伶说一句话,切西却先开口了,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脸上居然会露出这么一个可怕的笑容来。 她阴狠地看着唐伶说:“怎么?你现在看着我要死了,觉得自己就赢了吗?你这种满嘴仁义道德的圣母,现在是要告诉我,我死后会上天堂?呵呵。告诉我天堂一点也不痛,让我安心吗?” “不,不不。”唐伶蹲下身子来,直视着切西的脸:“没错,我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不是骗你说,你这种人会上天堂。” 切西看着她,满脸都是憎恶。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这样的人。罪有应得。” 耗时53天的暴乱,终于落下了帷幕。 黑金被送上了法庭,不过是秘密法庭,所有的信息都没有公开,但是唐伶知道,只有有齐瀚在,他们绝对脱不开身。 齐瀚是被他的医疗队匆匆接走的,临走前,齐瀚笃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唐伶,这次他们一个都逃不掉了。不管是当年害你父亲死亡的真凶还是当年绑架我的人他们,一个都逃不掉了。” 回国一个月之后,电视新闻里,偶尔甚至会看见齐瀚的脸,一瞧见他,唐伶就觉得跟齐瀚在一起发生过的事情,都像是做梦一样。 那么多危险可怕的事情,就经历在自己身上? 像是做梦,唐伶就是没有实感。 林允奚却忽然失踪了。回国以后,她一直都在家里等着林允奚回来,但林允奚,就像是预料到唐伶会说些什么,怎么也不出现。 他的电话打不通,她的信息林允奚根本不回,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 “齐瀚。”她也很想齐瀚,可是他一直很忙,没有出现。 脱离危险之后,唐伶很快又变成孤身一个人了。 她一个人睡在大房子里。有时候会做那些可怕的噩梦,新闻上关于古尼国的事情,也只是匆匆一句新闻而已,没有人像她体会得那么深刻。 知道林允奚是鬼面的事情以后,唐伶回来查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去念的那所军校,可是在军校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学籍。 根本没有他的名字,英文名abner,中文名林允奚,都没有。 这下唐明心知肚明了,之所以这3年来,林允奚一直没什么音信,说是在念军校,其实他一直呆在黑金。 这多么可怕。明明以为是知根知底的人,却忽然变得根本就不认得了。 等到唐伶,一个一个找到林允奚曾经女朋友时,每一个人都对唐伶恶语相向。 一提起林允奚这个人,她们如果越是喜欢他。对唐伶的憎恶就越严重。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俩,明明不是亲姐弟,还在玩什么姐弟情深。” “我就是看不惯林允奚对你好的那副模样。” “林允奚一直都喜欢你,你不知道?!” 林允奚的每一任女友,对她说的,都是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林允奚喜欢的人,只有唐伶一个而已。 “我真是求求你们俩了,你们在一起吧。” “林允奚喜欢你,喜欢得几乎成了病态。” “你们两个神经病就在一起吧,别来折腾我了。” 这时候唐伶回想起这几年来,跟林允奚相处的一切。 他好像确实不止一次地说过喜欢自己,可是那不都是玩笑话嘛? 唐伶根本不认为他说的是真的,事实上她也只把林允奚当做自己的亲生弟弟而已。 新闻上关于齐瀚的新闻,从一开始的一句两句的简短播报,变成了大幅度的长篇专访,而新闻的内容,却是关于乔纳森集团腐败。洗钱,贪污的事情,而且其中还涉及了很多内线交易。 乔纳森 明明在古尼发生的一切,都是黑金在作祟,为什么齐瀚牵头搞出来的,却是乔纳森财团? 那个在肯因,古尼都有开发油田的乔纳森?! 新闻媒体的播报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探出更多的信息了。 唐伶察觉到林允奚就是鬼面之后,可怕的感觉将她紧紧包围。 林允奚背后藏着身份。盛赢背后藏着身份,齐瀚的背后,也藏着身份。 那么抚养了自己7年,最后在齐瀚面前自杀的林叔,他的背后是不是也藏着什么身份呢? 唐伶被这个可怕的想法惊呆了。 又到了她父亲的忌日。 唐伶拿着花,去祭拜自己的父母,当她走近墓碑,忽然发现已经有一束花摆在那儿了。 “原来已经有人来看过爸爸妈妈了?”唐伶欣然一笑。 她将花束拿起来,这时候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便签。 “便签?”唐伶紧蹙着眉头。往便签内容上面看,眉头却已经紧紧地拧住了。 这张小小的便签纸上,只有一行字: 对不起老朋友,你将女儿托付给我,我却一直没有找到你女儿。 这张便笺纸上也留了一个名字。 而这个人,也姓林。 一股可怕的感觉流遍了唐伶的全身,唐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但是她难以置信。 唐伶拿着便签,疯狂地想要找到也姓林的这个人,但是墓园的工作人员,却都说不清这个人到哪去了。 唐伶花费了很大的功夫,始终没有把这个人给找到。 但是当她将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时,心里已经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有齐瀚能告诉她。 当天晚上,她接到了齐瀚的电话。 “唐伶。”他轻轻唤了她一声,“一切都要结束了。” “什么?” “我要把一切真相,全都告诉你。”他一顿,声音温柔得像是要掐出水来,“你准备好了吗。” 唐伶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人敲开了她的大门。 而这个人,唐伶认识。 红石镇出现过,林叔死后也出现过。这个企业家看起来还是那么儒雅,风度翩翩,穿着得体的高定服装,十足的一个老派绅士。 这是现在在新闻里臭名昭著的乔纳森先生。 “你好,唐小姐。”乔纳森非常绅士地对唐伶露出一个笑容。 在林叔死后,唐伶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乔纳森时,就已经注意过他的这双眼睛了。 一只眼睛的颜色是蓝色,而另外一只眼睛里却是浅浅的绿。 这一蓝一绿的一双眼睛,跟一个人比起来,是多么的相似。为什么她以前就是没有注意到呢? 唐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对乔纳森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乔纳森先生。我也正在等您来。” 大结局

“唐小姐,终于察觉到了吗?”乔纳森不请自来,直接走入了屋子。 外面一排人,全都是乔纳森带来的保镖。光是站在那儿,唐伶就被那种可怕的气势所震慑。 “我一招失误,却没有料到会输得这么惨。”乔纳森坐在沙发上,冷淡地看着唐伶,“你也看了新闻吧,我现在被限制出境,现在那群人还在外面监视我。而这些,都拜齐先生所赐。” 唐伶看着他。 “我有一个非常叛逆的儿子。”乔纳森说,“他小时候,什么都看不惯,老是要跟我作对,我想捏死的人他不同意,我要做的事他不同意,就要去阻拦。” 昨天在电话里,齐瀚什么都告诉她了,她当然知道乔纳森在说谁。 “我要让他继承家业,他不同意,老是要在外面乱闯,还加入了黑金,自称什么s级的杀手鬼面。其实黑金的后手一直是我,他跑去当什么杀手,又有什么意思?” 本来唐伶以为乔纳森会更婉转,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摊牌了。 “唐小姐,我真的不知道abner为什么会喜欢你。” abner,林允奚的英文名。 唐伶以前一直以为是abner-lin,却没想到是abner-jonasson。 林允奚,姓乔纳森,他从始至终,都不是林又启的儿子。 林允奚是混血,以前唐伶以为是林又启亚裔,他妻子欧美裔。 但事实上呢?是乔纳森欧美裔,他妻子亚裔。 他们有一双一模一样,只来自于遗传学缺陷的眼睛。 “哦。对了,下令黑金杀你父亲的人,也是我。”乔纳森说着这种可怕的话,却仿佛是在拉家常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乔纳森说,“我打一开始就不想隐瞒,也根本不想铺这么长的线,我一开始就想杀了你。” “可是那个时候,齐瀚已经救了我。”唐伶看着他。 “不不不。”乔纳森摇摇头,“唐小姐,你果然不聪明,才会被我儿子给骗了这么久,abner也是用心良苦。” “难道在几年前,你以为从黑金的手下逃了出来,我就放过了你?你就真的活下来了?” 唐伶无声地看着他。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齐瀚知道,盛家那位公子也知道,我儿子当然也心知肚明。”乔纳森说,“恐怕在世界上,唯独不知道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哦,对了。你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猜一猜。” “从你找人冒充林叔开始。” 一听到这句话,乔纳森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来:“没错,从那时候开始。” “不过,倒也说不上是冒充,只不过我恰好认识这么一个学者,也姓林。”乔纳森说,“这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让他收你做养女,根本就不让我出什么手,你就一直在我的监控范围之下了。” 他叹了一声气:“但其实说实话,我根本用不着兜那么大的圈子,还不是因为abner。” “我儿子啊,太叛逆了。什么都跟我对着干。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件事,非要跑来搅局,一开始欺负你好玩吧,后来死活不让我动你。”乔纳森说,“我溺爱他,这不,还专门为他捏造了一个身份。让他好好待你身边。本来我以为你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威胁。” 乔纳森长长地叹了一声气:“但是很可惜,你居然跟齐瀚撞了这么大的反应,现在好了,我已经被他毁了,顺着黑金的线索,他查到了我,证据确凿。黑金跟极端组织的烂摊子搅在一起,其实我没有插手,但被他害得不能脱手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唐伶看着他,已经气愤地咬着嘴唇,却仍然装出的镇静的样子。 “你说。”乔纳森也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找人杀掉我的父亲?因为那个文物吗?” 扑哧一声,乔纳森居然笑得出来。 “不不不。”他笑,“唐小姐,可能你不太了解我们的世界,其实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齐瀚知道,盛家那位公子知道,我儿子也猜出来了,恐怕被蒙在骨子里的人,又只有你了。” “其实那个什么文物,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洗钱用的工具而已。”乔纳森笑,“世间洗钱的方法千千万,但是古董投资这一条,没有风险,还稳赚,非常不错的选择。但是我想洗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小数额根本就满足不了我的胃口,所以,我必须把这批假冒伪劣的文物,抬到一个天价去。” 他微微一顿,脸上仍然是笑:“其实,整个文物界的专家,基本上跟我都有那么些关系,只要我下令,没有一个人敢说东西是假,但是还不够。” 乔纳森站了起来:“我还得为这些文物,创造一个非常传奇的故事。” “比如说,这件文物一出土自带厄运诅咒,让挖掘遗迹的考古队莫名死亡。这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故事,还能把我的文物炒到一个非常高的价钱。”乔纳森站在窗前,冷淡地回头看了唐伶一眼:“其实我用这种手段,做了很多类似的事故,不,准确来说这根本不用我授意。你不是第一个,但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却是让我栽跟头的一个。” “你是说……我父亲的死亡,只是你抬高你那批假货的手段而已!”唐伶气得发抖。 “没错,只是手段而已。” “所以所有查出了遗迹的地方,全部都被你买了地?还直接在那儿开发的油田?!” “不不不。”乔纳森又笑了,“唐小姐,开发油田是大投资,我可不敢胡来,这倒都是顺带的而已。” “哼。你现在来做什么?”唐伶看着他,“我看了新闻了,现在你们已经快要倒台了吧,舆论造势这么大,你来见我做什么?不应该好好保护你的集团吗?” “哎。”乔纳森叹了一声气,“还不是我太爱我这个儿子,他从古尼回来以后,我把他关起来不让他见你,他快得抑郁症,这不,我乖乖把他给带来,我觉得只有你才能治好他。” “你不恨我?你不怪我把齐瀚招来惹你?让你现在身败名裂?!” 乔纳森冷笑了一声:“唐小姐,你,还轮不上?” 唐伶也冷笑了一声:“那么你,罪有应得。” 乔纳森起身,径直走到了屋外去。 “abner,你过来,你不是有话要跟她说么。” 林允奚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很憔悴,不过一个月没见而已,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都消失了。 碰一声,门关上了。 他俩还像以前一样,还在这间屋子里,还是一对关系好的姐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唐伶恍然之间,记起一开始林叔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让自己不要去追究真相了。 如果她一开始不那么执着,是不是事情都不会演变这样,她还会跟林允奚是关系良好的姐弟,她跟林叔也是关系很好的父女。 但是林叔在一开始,又为什么会独自前往肯因,拉起了一切的序幕呢? 那一天林叔在齐瀚面前自杀,是不是就是为了拦住她,避免她一直往深处挖掘出这样的庞然大物呢? 唐伶叹了一声气。 “林允奚。”唐伶沉默,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真相终于大白了,但是她这几年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这件事情其实齐瀚知道,盛赢在红石镇的时候,也早就知道了。 他俩都是因为不忍心让唐伶的信仰崩塌,毕竟足足7年,林又启对她是很好的。难道他们反过来对唐伶说,一直对你好真心待你的林叔,其实从始至终就是监视你的坏蛋? 所以他们都瞒着她。 乔纳森财阀体系是黑金背后的黑手,所以势力庞大,齐瀚从一开始没办法把黑金给捏死,一直忍辱负重。 新年前,乔纳森为了利用古董文物洗钱,作假造了一个考古现场,而唐伶父亲,正好去了那个现遗迹场,并且挖出假文物来。 接着考古队全员被屠,却只是为了创造出一个更好的故事,提高文物的价钱而已。 唐伶那时候因为齐瀚活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是幸存者,然而这件事情乔纳森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兜了一个大圈子,并没有杀唐伶,反而是派了一个林又启,去照顾唐伶。 这一照顾就是7年。 而林允奚呢?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林又启的儿子,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林又启。 林允奚是混血,没错,乔纳森是彻底的美国人,而他母亲是亚裔,所以是混血。 直至现在,唐伶才忽然明白了,林允奚当时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是他林允奚,从大坏蛋手里救下了唐伶的一条命。 那时候唐伶不懂,现在她却全都明白了。 不过,过去了,就都过去了。 “林允奚。”唐伶忽然开口,顿了一顿然后说道:“谢谢你保护我。” 林允奚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死死地咬着牙:“你什么都知道了?” 唐伶点点头:“我什么都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 “7年前,瞧你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又懦弱,又可怜,像是一只小老鼠,怕得要命,倔强得要命,却根本没力气抗拒。”林允奚说,“这7年来跟你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开心,不快乐!我只是好玩,就因为好玩才离家出走的。我根本没有保护你!” 唐伶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林允奚的语调却忽然变得非常古怪。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林允奚忽然站了起来,他没头没脑地开始发飙,“我根本就讨厌你!讨厌你讨厌得不得了!你又蠢,又笨,看了齐瀚就走不动道,我根本就不想保护你!” “我爸那是胡说八道!他胡说。”林允奚夺门而出,“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虽然林允奚极力隐藏,但是她看到林允奚的眼眶通红,像是哭了。 而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林允奚了。 …… 又过了一个月,新闻报道越来越多,重磅新闻持续播放了出来。 什么乔纳森财阀体系,多年以来不为人知的黑幕,洗钱内幕,还跟黑金联合,跟极端组织分子有不可告人的联系,每一条都足以把乔纳森财阀这个庞然大物,击得粉碎。 然而这些新闻在平常人的口中,也只是骂骂咧咧几句世事无常,全是贪污罢了。没有一个人会有唐伶这样的实感。 外面又是天降的暴雨,天阴沉沉的。 就像是,唐伶第一次见到齐瀚的那个夜晚一样。 唐伶心里很沉重,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全都压在心口上,像是做梦。 她走在路上散步,却忽然大雨倾盆而下,不过一会儿,她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唐伶把手举在头上,想快点回家,这时候却听到后面有车嘟嘟的声音。 一辆车就在她的背后,一个人影斜斜倚靠着车身,雨太大了,她看不清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唐伶只想快点回家,根本不想搭理他。 这时候却听到这个男人说:“喂,美女,我的车陷进水坑里去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唐伶带到了跟齐瀚见面的那个夜晚。那时候……齐瀚也是这么说的。 她一愣,震惊地抬起了头。 天上大雨倾盆,滴滴答答坠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而在唐伶看来,此时此刻一切都静止了。 雨静止了,风静止了,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已。 齐瀚头微微一侧,也被大雨淋得湿润,但是他桃花眼的笑意却一丝未减。 “唐伶。”他微微启开薄唇,声音磁性得坠在唐伶的心上,他双臂微微一张,像唐伶伸出了怀抱,宠溺地笑道:“过来。” 完结!

谢谢看完的小伙伴,这篇文真是……严肃。 我已经尽力写得不那么严肃,掺杂了很多狗血,也难为你们看到了这里来。 这完全是一篇成人童话了,唐伶齐瀚走了那么多路,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事件走到现在,终于顺顺利利在一起了,结尾还是比较开放式的。 他俩都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肯定会一辈子不分开的。 其实结尾还是仓促的,因为原本计划黑金篇完结以后,还有乔纳森财阀篇。 讲齐老板是怎么把乔纳森拖下神坛的,但是应该会大量商战,而且确实成绩不好,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就顺着黑金一波势头,就正好完结了。 谢谢坚持到这里的小伙伴。 本来也想写番外的……不过懒,算了。 其实林允奚也是爱得深,其实从头看来,有很多线索都直指女主一直被蒙在鼓里。 艾伦说所有人都在骗唐伶,他的确说了实话,但虽然所有人都在骗她,但也有真心对她好的人。 关于都市的灯红酒绿…… 哎呦,你们想一想,以齐老板的背景,,跟军方各种合作,直升机张口就来的根正苗红大土豪,说这些就太俗了。 终于完结了,各位白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