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江湖》 引言 江湖,何谓江湖? 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是一种人的江湖,平淡无奇、碌碌无为是一种人的江湖,国仇家恨、无休相报是一种人的江湖,儿女情长、欲罢不能是一种人的江湖,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是一种人的江湖。。。。。 由此见,何谓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在人心,人心即江湖. 百年之后何又为江湖?不过南柯一梦罢了 第一节 楔子 一阵秋雨一阵凉。又是深秋了,时间过的好快。 连绵的细雨已经淋漓了几天,今天的工作依旧很忙,这个似乎是喧闹城市的人们唯一可以宣泄又不会有虚度光阴感觉的方法。拖着疲惫的身躯朝雷象往常一样一边脱掉身上的西装一边打开电脑,在机厢风扇的转动声中走进了浴室。十分钟后,一个裹者浴巾和蒸汽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顺手打开了往常的web迅速浏览一下朋友的留言,然后切换到网络日志上。今晚写些什么呢? 雨依旧在下,有点冷,远在故乡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样,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每天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满,是不是该放松一下了,明天就去请假。朝雷想着这些打开了音乐,轻柔的萨克斯慢慢贯穿了整个身体,好舒服。在袅袅的烟雾中,他给自己冲了一杯手磨的蓝山,香气穿过鼻孔和体内的音乐溶于一体,整个人都要酥掉了。算了,干脆打开平时玩的网络游戏,在激烈的厮杀中放松着自己劳累的身体。昨天得到了一件好装备,和同伴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超级boss杀死得到的。可贵的是团队中存在着绝对的公平分配,按需分配,有点共产主义的味道,这个也是一个魅力点所在。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陌生城市中,也许只有游戏中的友情才是最真诚和纯洁的,你的朋友兄弟姐妹可以为你去赴汤蹈火去赴险甚至去死。也只有在这样的虚拟环境里人和人之间才是最坦诚的,因为离开了这里就要戴上面具面对一切,好累,只有这里才可以彻底放松心灵,不知道如今这样的现实社会是该悲哀还是什么呢? “喂,阿飞,去把那个jy晕掉”。屏幕上打出来一行字,朝雷操纵的是一个叫飞了好久的兽人盗贼。 “老大,++++++++血呀,大姐,手脚麻利点,这里的怪很厉害,注意保护ms”。团队的队长打出来一行字。 朝雷熟练的隐身缓行晕人一气呵成,眼前的牛头武士在奋力砍杀着。在游戏世界里,武士就是名副其实的苦力和肉盾,要在关键时刻堵枪眼,而且它的伤害输出也是相当厉害的。不敢想象如果哪个团队合作的网络游戏里没有了武士这个角色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不知不觉闹钟那根短短的指针已经越过了十一。 “该睡觉了兄弟姐妹们,明天再见吧。祝好运”。朝雷不情愿的打完这行字,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看到朋友们的告别后关掉了游戏界面。 该写些什么呢?朝雷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在青烟中挠挠头,用力的伸一个懒腰。烟很快就烧完了。喝干了最后一口蓝山,朝雷意尤未尽的咂咂嘴,很快的摁灭了烟头,又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迅速脱掉睡衣钻进被窝,他还是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 “明天一定要请假休息两天,已经加了很久的班了,现在个案已经作好,可以休息了,一定,一定…………”在迷糊的睡梦中他还不停的想着这些事情。“哎,可怜的城里人,生活在古代多好,明天一定要请假…………” 第二节 "梦想成真" “什么声音哦?”朝雷被一阵阵鸟叫吵醒了,“谁家养的破鸟这么早叫个毛呀叫,晚上给它逮着红烧,讨厌。”一边梦呓的一边去摸电灯开关。怎么摸来摸去都摸不到哦,捣什么乱呀。朝雷钻出暖和的被窝干脆坐了起来要去摸香烟却发现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我靠,闹钟停了。糟了糟了,朝雷飞快的穿好衣服往厕所冲,但是他发现这个房间原本是厕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而且似乎东西也有所变化。以前好看的花纹棉被换成了绸缎的,床边上还多了些帘子之类的东西。再看房屋中间,以前眼前的电脑桌换成了圆圆的木桌,好象古代的那种。玻璃窗也变成了木头的,古代的那种。梦游??????朝雷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地板上,缓缓走到窗前被眼前所见惊呆了。一潭碧绿的湖水悠悠的在味道好极了的晨风里荡漾,鸟就在对面湖岸的杨柳树上卖力的叫着,远处是隐约的山麓。 “做梦,做梦,还没睡醒。”朝雷用力捏自己的脸,甚至用拧的。“哎哟。”疼痛阻止了他这种发疯似的举动。他傻了,彻底。 “客官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一个古装打扮的人,好象就是古装剧中店小二的模样。“这间屋子昨晚不是无人入住吗?”小二模样的人还在自言自语道,不断打量着朝雷一身看起来非常奇怪衣着。 “啊??这个???从何说起呢????呵呵,我可能是梦游呢,不好意思啊。你们这是拍的哪部古装剧呀?金庸的还是古龙的?是哪个年代的?我对武侠特别感兴趣。” “。。。。。。。。客官在说什么呀?小的听不懂。”小二模样的人还在盯着朝雷颈间的领带,“是不是犯人哦?但是这种锁链没有见过呢,好象是绸的。” “啊,这个。。。。晕,我还是回去吧。对了,这里是哪里呀?有没有公交车或者地铁之类的?或者出租车也行。”朝雷不禁担心这个荒凉所在肯定是哪个剧组在哪个荒野郊区的拍摄基地,有没有车回去还真是个问题。“糟糕,上班肯定迟到了,弄不好要给开除的,还是赶快回去吧。”朝雷一边自语道一边王外面走。 “唔。。。。。。。。。小的还是听不懂客官言为何物。此处就是长安呀,客官是外地人吧,怎么连这里都不知道呢?”小二模样的人似乎觉得自己言有所失,一边退出门去一边道:“我去给客官打洗脸水,再给您泡壶好茶来。” “长安?不就是西安咯,我靠,不是在上海吗怎么突然到这里了??晕倒,梦回家乡?”原来朝雷就是西安,哦不,应该是长安人了。“这个玩笑开大了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呀,怎么莫名其妙就到这里来了呢??????” 正想着,小二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掌柜模样的,朝雷还没有反映过来那个掌柜先是作一个揖然后道:“客官,昨晚此屋并不曾有人入住,是给鲁大爷留的。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的也不知情,您看是不是把今天的房钱先结清,您要是喜欢此处小的再给您安排另外一间您看如何?” “啊,这个,甚好甚好。唔,要多少银钱?”朝雷的陕西方言本来说的还不错,但是学着他们的腔调说出来就感觉很奇怪。“刷卡可以吗?我是什么没有那么多现钱。”他说着掏出钱包,顺手点上一根香烟。小二和掌柜的面面相觑,看着他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不知道他嘴上那根细细短短的白色东西是何物,更是被他手里的打火机突然冒出来的火苗吓了一跳。再加上朝雷这一身奇怪的装束就更是怪上加怪了。 “不知您所言何物,我看还是去官府说一声吧。对不住您了。”说着一挥手,身后跳进来几个大汉,不由分说架着就走。掌柜的还在后面一个劲的赔不是:“真是对不住您老了。” “哎,大城市的人素质就是好,对不明身份的人也是彬彬有礼。”朝雷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拍的是哪一部古装小说呀,看装束也看不出来是哪个朝代的。”大汉对他的自言自语并不理会,只是架着向外走。 朝雷被弄疼了,挣扎着道:“轻点轻点,演戏嘛,轻着点。” 掌柜的依旧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客官,不是演戏,不是演戏,是真要去官府的。”说着又笑眯眯的吩咐着:“你们都轻着点,这位客官随不明来路,但是看着不象歹人,你们对他客气一点。”大汉们道声是,手脚果然轻了许多。 朝雷心里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哦? 出了店门,街道上到是很热闹,满街都是人熙熙攘攘的。挑夫扁担里还带着露水的青菜晃啊晃的,不远处的豆腐脑摊子随着摊主揭开锅就冒出来热腾腾的白气,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的香味。朝雷的肚子开始打鼓了。 “这位大哥,吃点东西行吧?” “不行,一切等去了官府后您想干甚都行,现在我等要先把你送到官府盘问。” “哎哟,老大,我真的不是坏人呀,我昨天还好好的在家里床上躺着呢,不知道怎么今天就到了这里了。我也是西安,哦不,是长安人,在上海工作,真的。”朝雷似乎现在也相信了自己是在古代,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他们也不象是在开玩笑呀,再说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和自己开玩笑呢?莫不是真的是在古代了??朝雷现在脑袋越来越大了。 那店里的人也不答话,只管架着他走,不一会就到了官府衙门,门口还象模象样的的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戳的根电杆似的眼睛半天也不眨一下。 “站住,衙门重地,不得乱闯。”侍卫模样的人将腰里的刀哐啷一握道。 “嘿嘿,侍卫老爷,此人今朝不明不白出现在小人的店里,而且打扮的怪模怪样的。小的怕是不良之人所以就赶紧带过来。”掌柜的忙不迭的上前解释道。 “大清早为何吵闹?”从门里又出来一位侍卫,看样子象是个头目。 “报告李捕头,我们也并不知道,刚开门他们就到此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侍卫忙道。 李捕头围着朝雷打量了一圈道:“你是哪里人氏?” “啊?我就是这里人氏呀,您看我不是也说此地话吗?”朝雷忙解释道。 “胡说,本地人氏哪里有你这等打扮,看你项上戴有刑具,莫不是哪里逃来的囚犯?来,先给我带到牢里关起来,待老爷起身了再作定夺。”李捕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 “是。”门前两个人过来架了朝雷就走。 “哎,哎哎,李捕头,我真的不是坏人呀,我叫朝雷,就是此地人氏,在上海工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了,哎呀,别,哎哟,弄疼我了。”朝雷着急道。 “哦,原来如此。”李捕头道。 “嘿嘿,您知道上海?”朝雷心里一乐。 “什么上海下海的,本捕头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看你这个人大大的可疑,说话颠三倒四不知所云,服装怪模怪样,项上尚有刑具,定不是好人,如不想吃苦就乖乖的进去。”李捕头一挥手,两个侍卫连拉带扯将朝雷拖进门去。 “李捕头,您老累坏了吧?看您这脸色可真是不好,一会小的着人给您送点补品来。”掌柜的忙不迭的拍马屁。 “哎,还不是这两天那个飞天贼给闹的,昨夜又巡了一夜的城。”说着李捕头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补品就算了,本捕头保卫一方平安是分内之事,不劳薛掌柜的挂念。回去吧,我要忙了。”说着对薛掌柜一拱手,转身进了衙门。 “哎,您辛苦。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小人。”薛掌柜望着李捕头背影道。李捕头回身又拱拱手。 第三节 入狱 却说朝雷给三叉两架的扔到牢里,那股霉烂的味道他长这么大都没有闻过,身上又给摔的生疼,旁边人还鬼鬼祟祟的看着他,心里这个窝火呀。 “小子,新来的?”黑影里有个声音道。 “聪明,被你看出来了。”朝雷没好气的答道。 “火气还不小,”黑影里又道,“懂得规矩吗?” “什么规矩?老子不懂。”朝雷的火气彻底上来了,虽然他以前听进去过的朋友说过牢里有什么老大老二的分着,刚进去的人都要进贡,运气不好的就要被打,过不了两天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现在他一肚子的无明火正不知道往哪里发呢,他也压根就没有进过牢房,倔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也要对着干。 “好,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毛小子,有骨气,有种。”黑影里不阴不阳的又道。 “我靠你要是说话就出来说好不好?老躲在黑影里算什么?你属耗子的?”朝雷摘掉领带,脱下西装,随时准备着即将爆发的场面。 旁边的几个歪瓜劣枣呲眉瞪眼的就要上来。朝雷一直在练散手,摆开了架势等着。 “干什么?滚一边去。”黑影里的人慢慢走出来对着要动手的几个人叫道。那几个人乖乖的就退到一边。朝雷再看这个人,约莫有一米八的个头,黑漆漆的脸,身上的破衣服向外露着结实的胸膛,跟尊黑塔似的。 “爷们,你可是头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但是不知怎么的我一看你就很喜欢。看你这架势也是个练家子,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如何?”黑塔直言不讳道。 “晕倒,什么跟什么呀,第一次见面就要我跟你,神经病吧你。用不着你喜欢,想打就上来。”朝雷的狗脾气上来了。 黑塔被他这么一堵,脑门的青筋就爆出来了,拳头握的嘎嘎的响。半晌说了一句:“有种。其他人都靠边,我跟这爷们单独会会。”说着摆开架势。 朝雷把西装扔给旁边的一个瘦皮猴道:“给我拿着衣服,别想偷我手机和钱包啊。”那瘦皮猴楞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所谓的手机是什么东西。 黑塔眼睛里冒出了凶光,朝雷的双拳也嘎嘎作响,等在原地。黑塔一个虎扑,朝雷闪避开来,后脚跟稍稍抬起随时准备着应变。黑塔一看被他闪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记扫堂腿,朝雷又向旁边一跃。凡过招者必先看清了对方的路数才不会吃亏,朝雷对此甚是了解。黑塔见出了两招都挨不到朝雷的身,又见他的步伐奇特,手底下也谨慎起来。电光火石之间黑塔又踢出一脚,朝雷向后一个滑步。黑塔紧接着转身后踢,朝雷闪避不及只好用双手格挡,直震的两条胳膊生疼,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家伙好硬的骨头。挨一下够戗。”朝雷眼睛紧盯着对方盘算着,“必须竭尽全力一击奏效,不然他这么结实的身体我可耗不起。”正想着黑塔双拳分左右两边只捣朝雷的两边太阳穴。他一低头对着黑塔的肚子捣出一拳,虽然打中了对方却也被黑塔的一膝盖正中胸口。朝雷登时就撞在了墙上,嗓子眼发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黑塔丝毫不留情的紧跟上又是一记后脚踹在朝雷胸口。朝雷只听自己胸膛里面咯拉一下想是肋骨折断了,眼前就是一黑。黑塔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一下接一下片刻也不停留。朝雷双手护住头缓了几秒钟霎时间接住了黑塔的双拳向左右一翻,脑门狠劲的磕向黑塔的脸。黑塔在瞬间有点蒙,朝雷抓住机会一拳捣在黑塔的软肋,紧接着一肘就接上了对方的下颚,再接着手化作刀劈向黑塔的咽喉。黑塔登时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握着脖子嘎嘎的咳嗽,脸憋的通红,两个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朝雷这一劈只用了三成的力道不然马上就可以要了黑塔的命。看着黑塔痛苦的样子朝雷又心软了,坐在墙角呼呼的喘气。其他人看他们老大这个样子就要围上来群殴。黑塔一抬手制止了小喽喽。喘了好半天黑塔算是缓过来了,朝雷却是坐在墙角再也站不起来,嘴角的血还在。黑塔起身替朝雷擦干了血迹将他扶起来坐在刚才自己坐的地方,小喽喽们都纳闷的看着老大。 “大哥,你这个人够意思,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大哥,你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黑塔被朝雷的手下留情感动,当下就拜了这个大哥也不管他愿意与否,正经的西北汉子豪爽。 “黑塔大哥。。。。。” “黑塔???”黑塔听朝雷这么叫他,有点摸不到头脑,“虽然俺不是叫这名,但大哥给俺起的俺以后就叫黑塔,听到了没有?”黑塔又回过头对那群喽喽叫道。 “黑塔大哥,”朝雷接着道,“别这么说,是你先击倒我在先,你赢我输。”朝雷也是西北的汉子,看到黑塔性情直爽,为人也比较干脆,马上就对他生出好感,刚才的怒气早抛到九霄云外。 “大哥胡说,刚才你那一记手刀如不留情我黑塔早就上路了。”黑塔固执的接道,“对了大哥,能告诉俺你为啥进来吗?还有你身上的衣服俺看着真的很奇怪,从来都没有见过。还有你脖子上这条绳子,是他们给绑的吧?俺去给你出气。”黑塔说着就要起身。朝雷拉住他摆摆手,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胸中只感觉象被刺一样的疼,直疼的嘴里咝咝的声音不断。“好了黑塔,”朝雷也不再和他客气,他知道这种人都是认死理,他们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既然他拜了你当大哥就算你揍扁他,他也绝对不会回嘴还手的,干脆就这么着吧,先想想怎么脱离现在的困境再说。“你的问题等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还有,我感觉肋骨被你踢断了,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先接骨?时间久了老子疼也疼挂了。” “啊?挂???哦,快,去叫牢头,还有你们谁会接骨的快给大哥接。”黑塔一听他打断了刚认的大哥的肋骨,急的脑门上汗马上就出来了,着急忙活的吩咐手底下的人,后来干脆脑袋贴在牢房的木柱上杀猪似的喊牢头。 “娘掉井里了还是孩子让狼叼了?嚎什么嚎?”牢头气急败坏的吼道,“爷爷刚睡个回笼觉你奶奶的就嚎。” “快,俺大哥肋骨让俺打断了,快帮忙请个大夫,俺求你了。”黑塔对他的辱骂丝毫不生气,只是急急的喊道,“你帮俺这个忙俺出去了一定记着你的好。” 牢头摸摸下巴道:“你啥时候多了个大哥?我咋不知道呢?况且爷爷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呀?”想是这个黑塔在此地还算是个有点能力的地头蛇,那牢头听他一说有好态度就软了。朝雷想说不要理这种人但一动就疼的冒汗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看到黑塔对着牢头耳朵咬了几下,牢头嘿嘿一笑,马上又道:“张二子,你说话可得算话,我这就给你跟上面说去。” “哦,他叫张二子,是够二的(陕西方言里二的意思就是愣头青)。”朝雷不禁暗想到,“哎还是想办法快点出去然后再想办法怎么回去吧,这个世界我已经呆够了。” 不一会就有人来抬了朝雷出去,粗手粗脚的扯的朝雷直咧嘴。那个张二子,哦,现在应该叫黑塔看的都心疼,这人还真是实在,要是认了你割他的头当尿壶都没有半句废话。朝雷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暖意。 “你是怎么伤的?”等郎中接好了骨头那个官模样的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自己跌倒撞在床角上。”朝雷可不想给刚认自己当大哥的黑塔找麻烦,搞不好这个官去敲他一笔钱,这个家伙长的就是一副贪样子。 “哦,那我问你,今年多大年岁?从何处而来?要往何处去?在我们这里要逗留多少时日?又是怎么不明不白的出现在来聚阁的?”那官拿腔捏调的道。 “靠,我他妈的还想知道怎么来得这个鬼地方呢,奶奶的昨天晚上还在玩《魔兽世界》今天就到这个鸟不拉屎兔子也不拉屎的鸟毛古时代来了。原来我出现的那个客栈叫来聚阁呀,怎么跟我那个前辈结婚办酒席的酒店一个名字呀,哎,晕倒,彻底晕倒。”朝雷嘴里咕咕囔囔的抱怨着。旁人只见到他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对那官的问话却是不答。 “胡大人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呀?”旁边的李捕头道。 “哦,不好意思这位胡大人,我叫朝雷,今年28岁。昨天晚上还在上海家里的床上呢,今天一早醒过来就在那家客栈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大人,我冤枉呀我。”朝雷学着古装电视上那些被问话人的口气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其实他自己现在心里一直憋着都想笑,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电视上的镜头会发生而且是在自己身上发生,这些话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滑稽。 “本官只问你从何而来去向何处,又没有说样定你什么罪你喊什么冤枉呀?哎,看你有伤在身,来呀,看坐。”那胡大人到是通人情让朝雷坐下说话。“看你样子最大也就18岁怎么说28呢?在本官面前不可诳语否则刑法伺候。你说的那个什么上海本官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在何处呀?” “18??明明28呀。怎么还小了10岁?回到古代的后遗症??不管18还是28,出去再说。这个老家伙看着不爽人到是还不错。”朝雷暗道。“哦,那个。。。。是我赚钱养家的地方,小地方,大人您是见大世面的当然没有听过,您每天为一方百姓操劳辛苦,啊。。。。这个,就是个小地方。”朝雷前不搭后的又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是马屁拍到正点上了还是什么,总之这位胡大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看你一表人才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不象是奸恶之人怎么项上还戴着链锁呢?你的服装也着实奇怪,本官从仕这么多年自认作奸犯科的人见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象你这样的囚服却是从未见过。但是看着又不象囚服,你道是说出个一二三来。”胡大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哦,大人明鉴,小人这个不是囚服,是我工作的服装。我脖子上这个也不是链锁,这是领带,啊。。。。就是一种男人的饰品,是小人谋生的那个地方人的习俗。”朝雷慌忙答到,生怕慢了这个一脸贪官相的会利马翻脸不认人。 “哎呀,想我中华泱泱大国,这种闻所未闻的习俗道也不足为怪,想是那蛮夷之地未经过孔孟之道的教化。”胡大人摆摆脑袋又道:“好了,放你回去吧,本官也不再为难你了。” 朝雷楞了半天,怎么和电视上的不一样呢?不是还要写口供画押什么的吗?这就算是过堂了? “哎,大人放你回去怎么还楞在这里,还不谢过大人?”李捕头又叫道。“哦,谢过大人,小的真的可以回去了吗?”朝雷还是不敢相信。 “本官从不诳语,难不成你不想回去?”胡大人怪声怪气的又道,朝雷又联想到了贪字。 “哦,没有没有,小的谢过大人。”朝雷忙对着胡大人拜了拜,慢慢的捂着肋下走出衙门口去,举目四望,该往什么地方走呀,哎,我这倒霉催的。想起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是怎么今天就到了这里了呢?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小了10岁。朝雷越想越糊涂,漫无目的向大街走去。一天了还没有吃饭呢,朝雷的肚子唧咕咕的叫个不停,加快了脚步向不远处的馆子走去。 第四节 被困 这家馆子生意不错,满当当的全是人,只有墙角有张空桌,看样子也是刚刚才吃完的。 “小姐,点菜。”朝雷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一边叫到。 “这位爷,您来点什么?”小二模样的人颠颠的跑来问道,想是没有听到朝雷刚才的话,在那个年代让小姐为你服务那你是什么身份呀?呵呵,朝雷摸摸脑袋道:“先给我一碗面,然后炒两个拿手小菜来,快点。”小二应答着,也奇怪的打量着朝雷这一身奇怪的装束,走两步还回头看看,朝雷是饿急了也不理他,习惯性的把手机拿出来翻两下,居然信号是满的。不是吧?这里也可以打电话?朝雷试着拨了一个朋友的号码,居然通了。 “雷子,在公司吗?今天要不要出去哦?” “啊?我。。。这个,哎。。。” “什么呀,怎么了?公司不开心了?”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啊。。。。。。”手机突然没有了声音。“喂,喂,哎,我靠!”关键时刻居然又没有信号了,晕。朝雷丧气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周围的客人都停下来看着这个奇怪的人,穿着奇怪,举动奇怪,总之什么都是奇怪的。朝雷尴尬的摸摸脸赶快把手机装在了口袋里。这时朝雷也反映过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年代的通行的货币:银子。管他呢,吃完再说,总不能饿死街头吧,大不了在这里打点工先对付着。 不一会面条和菜都上齐了,还有一壶酒。朝雷管不了那么多了,狼吞虎咽起来,风卷残云过后桌面上杯盘狼藉,酒的味道也不错,原来古代的酒就是这个味道呀,呵呵。菜的味道也很好。下面呢?朝雷对着小二摇摇手,小二又颠颠的跑过来道:“客官您还要点什么?” 朝雷故做镇定道:“哦,恩,味道很好,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想跟他说几句话。”小二不解的看着他,一脸纳闷的跑去叫掌柜的。不一会,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满脸的笑容就堆上来了:“这位客官,可是菜的味道不好?或者是小店的招呼不周的地方您还多担待。” “不是,这个,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啊。。。。。我身上没有银子?”朝雷极其为难的说道。 “什么?没银子你。。。。。。。”店小二利马就不愿意了。到是掌柜的沉的住气,摆摆手道:“那这位客官您想如何解决呢?” “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在这里给您打工,顶我的饭钱,我什么都能干的。”朝雷索性一句话说到底。说完低下头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掌柜的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道:“客官说笑了,看您一身的装扮虽说。。。。。但是看也象是大户人家怎么跟小人开这种玩笑呢,呵呵。”说完又笑两声,丝毫听不出来有其他的意思。 朝雷更尴尬了,脸红到了脖子根,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不瞒老板您,我是从一个叫上海的小地方来的,而且具体怎么来的我跟您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真的没有银子,如果您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去把这身衣服当掉来还您的钱。”说着一拉小二又道:“你跟我一起。”那小二带着他左拐右拐就到了当铺门口。朝雷义无返顾的走进去,脱了身上的西装领带皮鞋扔在高高的柜面上道:“先生,您看可当多少钱?”当铺的伙计没有见过这样的服装,拿不定主意,叫了掌柜的来看。那掌柜的看看衣服的面料,再看看柜下只有一条裤子一件衬衣的朝雷然后又翻翻衣服,看看鞋子,道:“死当还是活当?死当三两,活当二两,当期七天,过后活变死。” 朝雷对这个到是明白,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到办法回去呢,就道:“死当。”掌柜的给了几颗零碎的银豆子。朝雷拿在手里掂了掂,原来古代的钞票就是这个样子呀,想着就问小二道:“饭钱多少?” “三十个大子客官。”小二见有了钱也就眉开眼笑了,“哦,客官,对面就是鞋铺。”店小二到是热心,看着朝雷光着脚就告诉他。 “哦,多谢。”朝雷不自觉的对他抱抱拳,晕,真的变成古代人了。哎,前途茫茫,以后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就这样在古代了却终生吧?没有汽车没有地铁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一切他所熟悉的东西都没有,日子怎么过呀?在不知道多少年后现代社会的亲人朋友怎么办?就这么不明不白人间蒸发吗?朝雷现在郁闷之极也无助之极。 朝雷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上根烟,路上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拿着奇怪的东西作着奇怪的动作。没有钱的日子他以前经历过好一阵子,那种感觉真的是太不舒服了。每天的每一分钱都要算计着花,什么地方多出去一点这个月就不好过了,然后就是到处去借。而且朝雷这个人在钱这方面还真的是有点iq零蛋,一样的钱在他的手里好象就要比别人少一半一样,就算他自己花一分钱也记帐到没有钱的时候还是不知道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晕。 郁闷啊!!!朝雷现在真的很想大声的喊出来。溜达了一下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到是被唧咕乱叫的肚子又带到了来聚阁。 “小二哥,来两壶酒,两斤熟牛肉。”朝雷一进门就大声叫到,依旧坐在了以前的那张桌子边,这里可以看到吵闹的街道。“哟,又是您呀客官,两斤牛肉两壶酒是吗?好的,马上来。”看到朝雷掏出一小块银两,小二马上就眉开眼笑了。 不知道这个究竟是朝雷的优点还是缺点,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照吃照睡,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酒肉去了大半,朝雷摸摸不再抱怨的五脏庙神向来聚阁的老板走去。 “啊。。。。。掌柜的。”朝雷摸摸鼻子道。 “哦,又是客官您呀,您的银子已经给了呀。”薛掌柜还是满脸的笑容道。 “我。。。我知道,我是想说,您这里缺人吗?我想在您这里打个杂工,我什么都能干的。”朝雷淡淡的道,怎么来了古代就有点说话没底气了,朝雷自己都奇怪。 薛掌柜的瞪大了眼睛看了朝雷半天才道:“朝公子,您就别开玩笑了,您那里象是下人呀。”这心里话就是了,看你细皮嫩肉的还不知道是谁家跑出来贪玩的公子哥儿,在这里打工屈着你了累着你了我们还活的了吗?再说就算你是真的来打杂,就这个身板儿能干什么? 朝雷的倔脾气上来了,一拍柜面吼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又不是白吃你的,这么着,我先干一天你看看,不行我自己走人。”说着就抢小二的桌布开始干活,掌柜的被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那个,况且他说白干一天,到时候找个借口支走他就是了。当下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叫原先那个小二给他身衣服换上。朝雷这一打扮还真象那么回事,甩开膀子就开干。扫地、擦桌、端碗、洗锅,象模象样的。掌柜的跟原先那个小二都傻眼了,看来这小子还真不是胡说呢,看着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粗重的家伙拎起来就走丝毫不费力气一样的,却不知道朝雷的肋骨还疼着呢,硬憋着。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桌椅,朝雷自己也觉得开心。薛掌柜看到朝雷能干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讲好了工钱,把今天也算在内。 “这个薛掌柜倒是个干大事情的主,懂得舍出的人才会得到。”朝雷不禁想道。 “朝大哥,你好厉害呀,以前我们几个人忙的手忙脚乱的,今天你一个人倒是应付自如呀,厉害。”原先那个小二竖起大拇指赞道。 “哪里哪里,分清楚轻重缓急就不会手忙脚乱了,改天再跟你们说吧,今天累死了要。”朝雷挥挥手淡然道。说完还没有来得及脱衣服就熟睡过去。 第五节 谋生 第二天朝雷被从魔兽的睡梦中摇醒,朝雷嘟囔道:“别吵,杀boss呢,搞定他再说。别吵呀呀呀呀呀呀呀。。。。。。。。。” “朝大哥,该起来干活了。”那小二道。 “哦,几点了?”朝雷还在迷糊着。 “几点?”那小二摸摸脑袋莫名其妙起来,什么叫几点呀,赌博吗?“朝大哥,快点起来吧,已经五更了,再不起来掌柜的会骂人的。”说着小二已经穿好了衣服去打洗脸水。 “五更?那是几点?”朝雷看看外面还黑着的天,“靠,周扒皮!” 忙忙碌碌天就亮了,朝雷哈欠连天了一早上,以前上班也没有这么早起来呀,朝雷现在是哭的心情都没有。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地大道。。。。。。。”不知不觉朝雷唱起来很久以前的一首老歌,特有的西北风味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不一会来聚阁门口就围满了人。朝雷一回头吓一大跳,紧紧抓着扫把挡在身前。 “小伙,你的歌听着挺来劲呀,听的人身上都是劲,再来几句。” “对呀对呀,不错不错。” “呵呵,不错,真的不错。”在众人七嘴八舌中,薛掌柜乐呵呵的踏着方步走出来,这个免费的广告可是好的很。“这就是本店新请的伙计叫朝雷朝兄弟,以后还请各位街坊邻居多照顾。”看着朝雷的歌讨了众人的欢喜,薛掌柜忙不迭的马上就是开始宣传上了,怪不得这个家伙的生意这么好。朝雷也配合的对一圈人拱拱手,接着干活。 “朝兄弟,把早上唱的那个歌再给咱来一段先。”朝雷刚干完手里的一点活马上就有人看在眼里。 “是呀,朝兄弟,客官让你唱你就唱一个。”薛掌柜可不想浪费这个宣传的机会,马上应和道,“你的活让小六子帮你干。”小六子就是早上叫朝雷起床的那个小二。 “哎,行。”小六子也喜欢朝雷的歌。 “好,那我就来一个再。”朝雷也不再推脱,扯开嗓子就唱了起来,还是早上那首,只是里面有句歌词是“喝了咱地酒,见了皇帝不磕头”被他省掉了,要是让衙门里的人或者多事的人听到马上就是一场灾祸。众人听的不断的拍手,唱罢还有人给他端酒润嗓子。门口也聚了好多人在听。 朝雷一时来了兴致,脱掉上身的长褂,跳到桌子上对底下的人拱拱手道:“既然各位街坊邻居喜欢,小弟就再唱个新的给你们听,保证你们没有听过的。”众人又是一阵拍手。薛掌柜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和流水价往上端的酒肉差点乐的抽过去。朝雷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一首《笑傲江湖》冲天而出,激情澎湃的嗓音和高亢的声调逗的众人象疯了一样呐喊挥手鼓掌,更有许多对音律稍通的人跟着唱,还有人马上买了纸笔当场在地上铺开就记歌词(桌子上都是人呐)。一直闹了两个时辰,朝雷的嗓子都哑了,酒也喝多了,晕晕乎乎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上狠狠吸两口,一缕青烟脱口而出。众人在一刹那间都傻掉了,不明白他嘴巴里的是什么东西,更不明白他手里那个小小的铁疙瘩为什么一按就会有火出来,比火折子还方便。 薛掌柜看着差不多了就道:“各位,各位,朝兄弟累了,你们看他嗓子都哑了,再不休息明天就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还想听明天请早。”众人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散了。小六子一把背起喝的大醉的朝雷向后院走去。另外两个伙计马上开始飞快的收拾店内的一片狼籍。不知情更不知道已经散场的人还在不断的走进来询问关于那个能唱好多不知名的歌的那个奇怪小伙子。薛掌柜高兴的一张胖脸都涨的红红的,自开张以来除过本任衙门的胡大人上任和此地大户鲁家嫁女儿在来聚阁摆过今天这样的大场面外就再没有了。这倒是让薛掌柜的想到了一个生财的好办法,但是就怕朝雷不同意,等他醒了再说吧。 现代社会时间:早上6:30分,在古代不知道是几更。朝雷习惯性的醒了,屋子里的小六子早就不见了,古代上班真是早哦。朝雷抓起桌子上的茶壶一通猛灌,昨天有点郁闷喝多了。 “哟,醒了朝兄弟,昨夜还好吧?您的酒量还真是厉害,一坛子让您一个人喝了个底朝天。”薛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朝雷身后。 “哦,对不住了掌柜的,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钱从我的工钱里扣但是您不要炒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朝雷似乎听出了薛掌柜的话外之音。 “炒。。炒你?我店了只炒菜哪里敢炒人呀,朝兄弟可真是会开玩笑。以后想喝就敞开喝。我看的出来,自兄弟你来到这里以后心情就没有好过。如果兄弟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以后我陪你一起喝。”薛掌柜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朝雷着实纳闷了一阵。 “这老小子想干什么哦,冷不丁的对我这么好。” “啊,是这样朝兄弟,其实也不好说出口,就是。。。。哎。。。。。”薛掌柜象是看出了朝雷的心思。 “小样,让我猜中了吧,老板哪里有这么好,管你是古代还是现代呢,靠!”朝雷斜了他一眼道:“薛掌柜,有什么话您就照直说,您看的出来我这个人是个直性子,拐弯抹角会觉得堵的。说吧,只要是我做的到的。” “哎,就是朝兄弟看能不能每天在大堂里唱一个时辰您的那些歌曲,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呵呵。”薛掌柜不好意思的笑道,要知道在古代唱歌就相当于是戏子,跟街边耍大刀卖大力丸、剃头匠一样,甚至夸张了说和风尘女子的地位已经很接近了,如果换了别人说不定当下就给他一脚。 “嗨,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呢,这个简单。但是这样会耽误我干活的。”朝雷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老小子想怎么样呢。 “哈哈,只要朝兄弟你每天唱一个时辰,不用干活也行。哈哈哈。”薛掌柜的一听朝雷这么痛快就答应当下乐开了怀。“好了兄弟,你收拾收拾,我去前面了,收拾好就快出来,大堂已经等了一屋子人了。”说着薛掌柜乐呵呵的颠颠小跑的前堂。 朝雷心里更乐了,原来古代也喜欢流行歌曲呀,这个老小子倒是会揽客,不当龟公还真是可惜,呵呵,想不到我也有自己的fans了,哈哈,古代也挺爽的。乐归乐,朝雷手底下可不敢慢,急忙收拾停当奔向前堂。 一连唱了四五天,现在整个长安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会唱歌的奇怪小伙子了。但是可苦了朝雷,会唱的都已经唱完,不会的也凑合着对付过去,甚至有的就是瞎唱一通竟然也过关。但后面怎么办?这样不是办法呀。 “大哥,我可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呀。”这天朝雷好容易应付过了一个时辰,正喝水抽烟呢,冷不丁被进来的一个黑糊糊的象熊一样的人吓了一跳,连最后一根香烟也掉在了地上。正要开口骂人,才发现这不是前几天在牢里新收的那个打断自己肋骨的小弟黑塔吗?他高兴的一把抱住黑塔叫道:“我靠,你终于出来了,想死老子了,你个巴拉混蛋。”黑塔不理会他奇怪的话语,也抱着他呵呵的笑。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呀?”乐过了黑塔不禁问道。 “靠,我有什么办法呀?奶奶的现在是有家回不去,总不能饿死街头吧。”朝雷被提起伤心事顿时心情就郁闷了,这个二球哪壶不开提哪壶。 “以后大哥和我一起在街面上找饭吃吧,总强过在这里跑堂。”黑塔道。 “靠,老子不加入黑社会,我现在干的可是高级杂工,每天唱一个时辰就行了。”朝雷心里道,我可不想三天两头总往号子里跑,我可是本分人。 “黑。。黑社会??”黑塔一脸迷茫的看着朝雷不知其所云何物。“大哥,你是不是看不起俺?宁可在这里卖唱谋生也不愿意跟俺一起?” “卖唱?卖唱也是正经行业呀,你在街面上找饭吃?怎么找?不就是收收保护费,替人看看场子吗?整天为了所谓的地盘打的你死我活的,有意思吗?你觉得那个有前途吗?准备就这么一辈子混到头?”朝雷看黑塔有点恼便道,“兄弟呀,你人实在,但是要考虑自己的前途呀,你还年轻呢,我们还都年轻呢,以后的路还长呢。” “哼,俺知道你念过书,不就是认识几个字吗?你能跟那状元比?你念过书还不是在这里给人家卖唱。正当行业?我不知道大哥家乡那里是怎么样的,总之我们这里卖唱的是最下九流的行当,也就是比那剃头的青楼的好一点。”黑塔气呼呼道。 “啊??我靠,我就说那天薛掌柜的吞吞吐吐的半天憋出来这么个事,感情是让老子卖笑呀。我靠。”听完黑塔的这番话朝雷就火了,就要起身去找薛掌柜的说道说道,可是转眼一想,自己刚来这里无依无靠,是薛掌柜的收留自己,不管是怎么让他收留的。况且自己说了什么都肯干的,哎,失败,想来自己看的古书小说也不少呀,书上不都说了吗?自己没有想起来罢了怪谁呀? “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不想。这样,我在这里找点本钱,以后作点小生意,你也别去瞎混了,跟着我好好找点事情干,干出点名堂来。”朝雷口气软了下来。 “哼,总之俺就是觉得你看不起俺这个大老粗。”黑塔气呼呼的说完起身离去。 “这个死心眼。”朝雷无可奈何的说道,“哎,奶奶的,虎落平阳,这下我也知道滋味了。” 第六节 鲁府 “朝兄弟,朝兄弟呀。”薛掌柜一脸的笑容小跑的朝雷面前,朝雷现在怎么看他怎么象老鸨子,自己就是那当红的头牌,晕。“朝兄弟呀,你的运气来了,呵呵。” 朝雷斜了他一眼道:“薛掌柜的,别逗我了,我有什么运气呀。”你奶奶的,朝雷心里都掐死他n回了。 薛掌柜的也不在意,以为他是累了,依旧乐呵呵的道:“刚才鲁府的下人说鲁老爷子明天大寿,听说你的小曲唱的好,要你去唱呢,唱的好了赏钱可是不少哦。” “哪个鲁府?”朝雷心不在焉的问道。 “哎哟我的好兄弟哟,这你都不知道吗?就是本地的大富豪鲁文鲁老爷子呀,这里半个长安城都是他们家的。” “靠,真的假的哦?” “啊。。。当然是真的,大哥我还能骗你吗?你快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过去,咱们这个小店的招牌可全靠你了,把鲁老爷子伺候高兴了以后咱们的银子还不是流水价的来吗?” 晕,奶奶的当老子真的是鸡呀?还伺候好了,这是去唱歌呀还是去干什么呀?朝雷心里这个打鼓哟,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又摊上这档子事,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晕倒。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见机行事搞到钱再说,有了钱老子把这个酒楼买下来让你这个死胖子天天站在门口唱。不知什么时候朝雷睡着了,梦里正被自己n年后的老板骂的象孙子似的。 天刚亮鲁家的下人就来了,翘着腿在大堂里喝茶等着,时不时催促着薛掌柜。薛掌柜的就催着小六子,小六子只能前前后后的跑,累的一身臭汗。 “走吧。”朝雷收拾停当出来对眼前这个长相让他看了极为不爽的男子,看到他第一个印象就是耗子精。 “见了老爷面要作揖打拱跪下知道吗?回老爷话要低头,老爷赏你东西要跪下谢赏。这些都记着啊,你们这些乡下人要懂规矩。”耗子精在路上不屑的嘱咐道。朝雷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要是这只耗子精出现在21世纪,朝雷肯定给他的耗子屎都打出来,瞧他这副狗眼看人低的德行。乡下人,没有乡下人你连耗子屎都吃不上。“你听着没有呀?奶奶的看你的傻样,一会可别给老子办砸喽。”耗子精看朝雷低着头不吭声心里就不爽了,叫道。 “喊你奶奶个球你,再喊老子捏断你的脖子。”朝雷眼睛一瞪,伸手捏在耗子精脖子上稍用力他脸都白了,忙不迭道:“哎哟,大哥,放手,放手,大爷。我这不是想把事情办的漂亮点我们大家日子都好过点吗?您别动怒呀,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前面带路,别再废话连篇的。”朝雷不屑道,看着耗子精点头哈腰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天生的狗奴才,走快点。” 七拐八拐走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一座偌大的门廷出现在朝雷的面前,门口两尊石狮子威武的立着,铜铃般的眼睛庄严的盯着来人,张开的血盆大口似乎随时都会咬到你的头上,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慑。石狮一侧,约莫七八丈高比洗脸盆细不了多少的一根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杆子笔直的树立着,上挑一面火红的大旗:江海镖局。再看那朱红漆大门,六十四颗铜钉颗颗都大过饭碗,门框上挂着一块匾,仍旧是那四个字:江海镖局。 “好大的气派呀。”朝雷心里道,“这就是古代的镖局?比电视里的还牛看着,回去之前说不定还能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国武术呢,还没有失传那么多吧。” “朝公子,您请进。”耗子精看朝雷站在门口左看右瞧的没个完自己刚才吃了他一捏又不敢催他,只得低声道。 朝雷斜了他一眼道:“前面带路。” 耗子精前面走,朝雷昂首挺胸后面跟着。门口的两个护卫自朝雷看在眼里起就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似乎也没有眨一下,看来这里的主人很严厉呀,而且治理有方。进了大门七拐八拐走了半天方才来到一处园子,这里又是另一番风景。嶙峋的假山矗立在粼粼的人工湖边,各色花草树木在微风里徐徐摆动,阵阵花香幽幽荡荡的让人陶醉不已,各种鸟的叫声似乎在开斗唱大赛。朝雷彻底迷惑在这里,是梦吗?不会又做梦吧?我靠这里是人住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皇宫大院或者官宦王府了了呢。奶奶的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北京的钓鱼台国宾馆也没有这么漂亮。 “老爷,人来了。”耗子精对着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约莫四十开外的中年人道,应该就是鲁老爷了。 “恩,你下去吧。”鲁老爷摆摆手又道:“小伙子,听说你的曲唱的好,而且都是没有人听过的奇怪曲子,是吗?” “没错,我唱的曲子保证您没有听过。”朝雷直爽道。鲁老爷看他说话奇奇怪怪也不懂得礼数,但是给人感觉很豪爽,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欢喜之气。 “那你唱一段,唱的好了有赏。” 朝雷清清嗓子张嘴就来,还是那曲《笑傲江湖》,直听的那鲁老爷热情澎湃,连声叫好。旁边人看着老爷今天这么高兴脸上也都一展愁容。这鲁老爷从十六七岁开始就在江湖行走,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自然生就了一身的英雄气概。今天听这首《笑傲江湖》不由得激发了他的豪气,将近来的不快暂时一扫而空。原来鲁家的江海镖局在全国都有分号,在西北一带更是首屈一指。近来长安城不知怎么了总是丢东西甚至死人,但是大家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抓捕了。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皇上,他老人家嘴巴一张,一个月内破案,不然长安城的父母官也就是那个胡大人就得人头落地。这一转眼都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什么进展,胡大人吃不下睡不着的,求着他的至交也就是这位鲁老爷务必利用江湖上的关系帮他一把。可是鲁老爷也是丝毫没有头绪也没有线索,正在愁闷呢。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以前没有见过你呀。”鲁老爷子晃开了纸扇道。 “哦,小的是此地人,但是几年前去了外地谋生。刚回来没有几天。” “家里还有几口人呀?” 朝雷想了想道:“出去的时候四口,现在。。。。。。。。。。”朝雷在这里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家里人都在这里,只是不同的年代,难不成告诉鲁员外在千年以后的长安吗? 鲁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让管家拿十两银子给他。出去的时候朝雷悄悄的问管家鲁老爷子怎么看着好象心事重重的,管家叹口气却没有说什么送他出了大门。 朝雷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这么一个财大气粗又有权势的老爷在这里不就是跟皇帝一样吗怎么还这么唉声叹气。再想想自己,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哭都没地方哭去。朝雷蹲在墙角郁闷的要死要活的,手不自觉的在身上摸来摸去,半天才想起来烟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打火机在手里不甘的明明灭灭。 第七节 相识 “前面打架呀,拿着刀呢,快跑呀。”前面不少人匆匆的跑过去,朝雷逆着人潮看过去,一个黑糊糊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晕,不会是黑塔这个二球吧。”朝雷在拥挤的人群里奋力向前赶过去。真的是他,被十几个人围着,刀光剑影加棍棒一起向他招呼过去。恁的黑塔人高马大也浑身是血,手里握着半截碗口粗的木桩疯了一样舞动着。地上躺着几个应该就是他的手下了。 “黑塔,老子来救你了。”朝雷看清了情形不禁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奔向前去。手起拳落登时就倒下了一个。那些人看来了帮手马上分出几个来对付朝雷。在现代的社会里朝雷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分神背上中了一刀,长长的口子从肩膀到腰记,幸好躲的快不然膀子都没了。疼痛激发了朝雷心中的恶魔,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眼里只有来来往往的棍棒和利刃,只懂得如何去躲避和还击,这些都是下意识的,他已经没有自己,他现在就是一个夜叉,地狱无情的夜叉。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传说中看不到的速度,更没有传说中深厚的内功,只有简单快速的拳脚,只有沉重的打击,还有地上越来越多人的哀号。众人怕了这个手无寸铁却心狠手辣的陌生人一哄而散,朝雷兀自还要追上去将背运落在后面的倒霉鬼狠狠的摔倒在地,一拳,一拳,再接一拳。 “好了大哥,别打了,待会他们会叫更多人来,先避避。”满身是伤的黑塔扶着累脱力的朝雷趔趄的向前奔跑,不时的摔倒在地上。朝雷背后的伤口以为用力的缘故迸裂的更加深了,鲜红的血液已经浸透衣衫,滴滴答答跌落在青石板路上。刚转过街角就听到捕快呼呼喝喝的声音传来,杂乱的脚步分明是在到处搜寻漏网之鱼。黑塔拼尽力气将朝雷抗上肩头飞快的没入远处的巷道中。 “我靠,你小子浑身是血还跑的这么快,刚才是不是打架就没用力气偷懒来着?”躺在黑塔破烂不堪的炕上,已经上好金疮药缓过点气力的朝雷就打趣道。 “大哥见笑了,今天如果不是大哥舍命相救黑塔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黑塔今后跟定大哥了,大哥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再苦再累我也无怨无悔。”黑塔跪在地上严肃道。 “行行行了,你别惹我生气就万事大吉阿弥陀佛了。说的这么好听,真的才好。过来,过来我给你敷上点药。哎,这破玩意管用吗?会不会发炎感染哦。”朝雷听着心里热烘烘的嘴上却不留情,黑塔是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现在是兄弟,似乎他的命已经和自己的紧紧绑在一起。 第二天,朝雷一想起那事心里就打鼓。黑塔壮的象牛一样敷点金疮药就能跑能跳,现在出去找吃的去了。朝雷下炕来到院子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 “这个家伙就在这样的狗窝里过日子呀?还号称在街面上找饭吃,我看要饭还差不多,家里这个惨淡样子,以后得找个正经营生给他。”正想着,忽然门被撞开来,几十个凶神恶煞扑将进来。 “老大,就是他救走了张二,还打伤了咱们好些个兄弟,手底下狠着呢。”一个头上包着布带,一条胳膊吊在胸前,左眼仍旧乌青的人道,显然就是那天围攻黑塔的人之一。 “哦,看你小子干巴瘦的还挺狠,听我兄弟说你一个能打七八个?今天龙大爷我也来试试你的家伙。”那个被称为老大的龙大爷道。朝雷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龙大爷,个子不高却是一身的横练筋肉,胸口一个黑黝黝的龙头呲牙咧嘴似要跳出来吃人一般。太阳穴微微有些鼓起,好象就是传说之中内功到了一定境界的现象。 朝雷却也不是服软的主,嘿嘿一声冷笑道:“我不管你什么龙大爷狗大爷的,老子就是看不惯仗势欺人的杂碎,有本事你就亮出来。” 那龙大爷眼中精光一闪,双脚大踏着步冲向前来,震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这老小子不好惹,快点闪吧,古代人杀人跟杀鸡没什么分别。”朝雷正要脚底抹油却听见门外一声道:“龙威,多日不见别来无样呀。”龙威一听到这个声音脚步马上停住,一脸的不快却也有些微微的恐惧之色。再看这说话之人由门外摇着纸扇缓缓进来,是个白白净净的书生,也是一身精瘦,个头和朝雷差不多高,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两绺鬓发搭在胸前,炯炯的双眼不时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芒,好一个俊男子。 “原来是鲁公子,不知公子缘何来此。这种龌龊地方会脏了您的贵脚的。”龙威恭敬的一拱手,虽心有不甘言语上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原来这就是鲁文老爷子的儿子鲁刚。 “多谢龙帮主还记挂着小子。闲来无事凑巧看到帮主带领众手下着急赶路所以跟来看看是否可有用的着小子的地方。”鲁刚仍旧是慢条斯理道。 “此人昨日在街市打伤我众多兄弟,我这个作帮主的自然要替兄弟们出头讨回这个公道。不曾想却打扰了公子,恕罪恕罪。”龙威依然恭敬答道。 “这个鲁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个龙威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现在怎么跟拔了毛的公鸡似的。呵呵,不过现在有好戏看了,这不正好就是武侠小说里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咯。一场古代武术真人现场pk可不能错过。” 朝雷还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就听那鲁公子又道:“原来如此,但是以你龙帮主的功夫对付这么一个无名且受了伤的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龙威眉头微微一皱,双拳纂紧又松开道:“公子教训的是,等这位兄弟伤好了我再来讨教。”说完冷冷的扫过朝雷一眼,对鲁刚又是恭敬的一拱手道:“公子告辞。”头也不回带领众人走出门去。 鲁刚看着走出门去的龙威微微一笑走到朝雷面前一拱手道:“在下姓鲁,单名一个刚字,不知兄弟名讳。” 朝雷学着他也拱拱手道:“我叫朝雷,刚才多谢鲁公子帮忙。” “不妨事,不妨事。我与朝公子一见如故不如小酌两杯如何?” “好,好,只是我还有个兄弟没有回来,等等他一起吧。” 还没等鲁刚答话就看见黑塔急匆匆的跑进来一把抓住朝雷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才道:“大哥,刚才龙威没有为难你吧?我刚在街角看到他们从这里出去的。”言语间关切之情尽皆流露,这让朝雷感动不已。 “放心吧兄弟,多亏这位鲁公子,他没有敢为难我。只是。。。。”朝雷顿了顿又道:“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那个龙威这么怕鲁公子你呢?” 鲁刚哈哈一笑道:“酒桌上再说吧。”说着伸手作一个请字。 第八节 命案 酒过三巡,菜至五味。朝雷举杯又敬了鲁刚一次,突然想起家人心里一阵感慨,不禁悲从中来,举杯痛饮。鲁刚看出他有苦楚,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朝兄弟心中有事?可妨对我说上一说?” 朝雷叹了口气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家了。想我走时家中一片祥和,父母安康。可是现在。。。哎。” 鲁刚也叹口气道:“生死有命,不必太过挂怀。我和你一见如故,若不嫌弃的话愿结为兄弟,如何?” 朝雷听到心中激动万分道:“求之不得。”黑塔见大哥结了这么一个俊俏英雄的兄弟当然乐开了怀,举起一坛酒一饮而尽,大笑不止。 当下三人结清酒钱,鲁刚领着直奔江海镖局。朝雷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少年英雄竟然就是江海镖局的少东家,愣在大门口,直到鲁刚叫他才反映过来。二人在后院摆香案斩鸡头,拜了神明,道了生辰八字,原来朝雷比鲁刚要年长,当然为兄,鲁刚为弟。大事告成,二人相拥而笑。黑塔也嘿嘿傻笑不止。 “大哥,来,我带你去见爹爹和老娘。”鲁刚拉着朝雷向爹娘房中走去,临走当然不会忘记让下人好好招呼黑塔好吃好喝的管够,黑塔也乐的自在。 “爹,娘,孩儿来给你们道喜。”鲁刚一进门先对正在喝茶的二老道。 “哦?喜从何来呀?”鲁老爷子抬头道,看到朝雷立在鲁刚身后,对他点点头。 “孩儿和这位朝雷大哥结为金兰兄弟,这还不是喜事吗?大哥,快给爹爹和老娘磕头。”鲁刚呵呵笑道。朝雷忙不迭的就跪下给二老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呵呵,我初见这位朝公子时知道他日后定不是平凡之人,今天你有幸与他结拜是你的福气。日后你二人要兄弟同心,闯出一番事业来才是。”鲁老爷子对朝雷赞不绝口并出言勉励二人。鲁刚听了心中更是高兴。 鲁夫人赶忙上前扶起朝雷来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恩,果真是一表人才。念过书吗孩子?多大了今年?” “哦,以前在家乡念过。本来28,但是现在变成18了。对了鲁老爷子,小子有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朝雷直来直去道。 28变18?这让鲁家人都莫名其妙,鲁夫人身后的丫鬟更是捂着嘴偷笑。 鲁文呵呵笑道:“好啊,问吧,我最喜欢你这个小子直来直去,是个好汉子。你问吧。” 朝雷脸微微一红道:“您过寿那天我看到您老人家似乎有很大的心事,现在我和刚子是金兰兄弟,所以问问看能不能帮上鲁老爷子。。。。”鲁刚在后面拽拽他的衣角,朝雷方才反映过来忙接着道:“哦,是看能不能帮上爹爹您的什么忙。” 鲁文微微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将前后事情说个明白,朝雷想想道:“爹爹,您不必太过挂怀,现在还有差不多十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如果您信的过我就交给我来办,一个星期绝对破案。” 鲁文一愣,又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好小子,我有些累了,进去歇歇,你和你娘在这里说说话。“说完走入内室。朝雷从他背后看到的是压力和劳累。在堂厅朝雷陪鲁夫人唠了唠家常也退去,鲁刚带他到自己的房间。 古代的布置,朝雷看在眼里心中却不知道什么滋味,以前在电影上总是看到的东西今天突然变成了真的还真是有点难以接受。 “兄弟,说说这件案子的详细内容。比如丢东西的都是些什么人家,死的都是什么人,持续有多长时间了?”朝雷问道。 “恩,大概有一个多月了,丢东西的和死的都是一些官宦富豪,但是名声都不是很好。但也有三个声誉很好的。城南前任河南巡抚陈栋才陈大人,此人生前两袖清风,公正廉明。城西富豪蔡福,此人乐善好施,人称蔡佛。朱雀大街李万财,此人生前经营钱庄生意,财通四海,为人正直,仗义疏财。剩下的那些个都是平日里欺压良善的败类,死了算是活该。”鲁刚一一介绍完毕,朝雷站在窗前听了个仔细。 沉吟半晌朝雷又道:“如此看来基本上这一个多月来这小子就没怎么闲着。现在城里还有哪些富户官宦没有出事?他们的声名如何?都在什么地方分布?” “财大气粗的还有二十几家,声明有好有坏,防不胜防呀。为这事胡大人已经来找了爹爹好多次,爹爹也为此事找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黑道白道都找了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成效,烦闷的紧。”鲁刚坐在桌前闷道。 “别发愁,我们出去走走,你带我去逛一逛,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朝雷伸伸懒腰。 三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虽然连日来死了这么多人但是城里依然熙熙攘攘。 “一个多月死了十三个,而且没有人看到凶手的面目,看来这个人轻功绝顶高明。死的人多是大奸大恶之徒,看似是江湖上传说的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但是又有三个声誉很好的也惨遭毒手,晕,这个家伙想干什么呀?作案动机太模糊。”朝雷一个人闷头苦想,坐在酒馆里也是闷闷喝酒一声也不吭。鲁刚和黑塔看在眼里也都不做声。“武侠小说上说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江湖大侠所为,主要是除恶,不如从这里下手。”朝雷注意打定,左手拳在右手掌一拍道。鲁刚和黑塔看的莫名其妙,更不明白他所云为何。 “兄弟,告诉我城里现在还没有被动过的,名声最坏的人在什么地方。”朝雷道。 鲁刚愣了一下道:“北大街的龙威,此人武功很好,内外兼休,但是人品很坏。明里作的丝绸茶叶生意,但是私下开赌场放高利贷,逼良为娼,平日横行乡里胡作非为,但是上面有人所以官府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他似乎很忌惮你?”朝雷清酌了一口酒道。 “这个说来话长,主要是我的师傅闲云道长。” “哦?说来听听。” “师傅在太白山太白观出家,功夫自不必说。他还有个师弟在浙江温州 雁荡山,法名野鹤。在江湖上他们并称‘闲云野鹤,神鬼难挡’。” “啊?太白山???”朝雷惊道。 “怎么,大哥认识我师傅吗?” “啊,不是不是,只是听说太白山高入云,山上常年积雪不化。不说这个了。呵呵,对了,你的功夫怎么样呀?我一直很喜欢这个,但一直没有机会学,什么时候你教教我。”朝雷笑道。其实他在大学毕业的时候上过太白山,山上确实有一个太白观但听说是清朝的时候建的,和现在他所处的年代差了很多年。那时候他也见过一个四十岁开外的道长,不知道是不是鲁刚或者闲云道长的后辈徒子徒孙。 “大哥说笑了,如果你真的有兴趣我可以跟师傅通报一声收你入门,只要你勤学苦练肯定能成。”鲁刚直言不讳道。 “大哥,我看你那天身手不错呀,怎么说自己不会呢?”黑塔冷不丁道 “客星来访,老衲空明打搅则个。”朝雷正要回答却突然听见有人冒出来这么一句。三人回头一看,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僧,左手一根九环锡杖,右手一只小小钵盂,典型的云游僧人。 “大师不必多礼,若不嫌弃请过来与我等小儿同座如何?”鲁刚拱手道。 “施主说的哪里话来,一草一木皆为我佛。老衲不日前夜观天象知有客星到此故来寻访,不想今日有缘已然寻到。”那和尚慢道。 “哦,”鲁刚看看朝雷道:“那定是我大哥了,我三人中只有他刚来此地。” “不错,鲁施主果真聪慧,就是这位施主。”那和尚接过鲁刚的话又道。 “真的假的哦,这个都能从天上看出来?古代人的天文之数还真不是盖的呢。”朝雷想罢干脆直接道:“大师可是寻我?小子朝雷,给您施礼了。” 那和尚对着朝雷仔细看了看,伸手轻轻捏捏他的骨骼,微微点点头道:“恩,朝施主远道而来真是与我佛有缘。” “莫非这和尚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不会吧?那不成神仙了嘛。”朝雷暗道。 “大师知道我大哥是从何处来?可否说来听听。”鲁刚和黑塔都迫不及待道。 那和尚却摇摇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老衲看朝施主脑后突起,骨骼奇健,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材。不知施主可原与老衲同去修习,了却你与老衲的这段佛缘?” “练武奇材?是不是向段誉那样的?呵呵,我在金庸的小说里老看还以为是虚的呢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呀?”朝雷乐道。那和尚又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谁是段誉哪个又是金庸。 “我是很想去,这等奇缘我做梦都想遇到,但是二十多年只是在小说和电影里看到,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让我碰到了。”朝雷自顾自的言语,丝毫没有在意鲁刚和黑塔不解的面面相觑。 “老衲就在华山普光寺,施主可随时前来。告退。”那和尚说完双手合个十飘然而去。 三人起身回个礼。朝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愣在了那里。 “呵呵,大哥,这下好了,原本还以为我们可以再作师兄弟呢,看来不成了。不过大哥你的造化好呀,我听师傅说过华山佛光寺的空觉大师武功盖世,武林中人无人不敬。只是这位空明大师我却没有听师傅说起过,更不知道这个普照寺在华山什么地方。”鲁刚高兴的对朝雷说道。 “嗨,管他呢,到那里一问不就知道了。先把我们现在的事情解决了除去爹爹的心病再说。”朝雷道。 “哎,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为什么不把闲云野鹤两位道长和刚才的那个空明大师一起请来破这个案子呢?”黑塔咽下喉咙里的烧酒道。 “他们是修行之人那里能轻易因为这些江湖中事去打扰他们。”鲁刚还没有等朝雷说话就反对道。 “恩,我倒觉得黑塔的话有些道理。我们不一定非要请他们三位出山,听听他们的教诲也很好呀。他们都是江湖上的老麻雀了,吃过的盐比我们看见过的米还要多。听听他们的话总是有好处的,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带我去现场看看。”朝雷接口道。 说动就动,三人前去多处现场进行查看,胡大人自然已经吩咐留守众人尽力配合。现场查看完毕他们披星戴月在次日傍晚便赶到太白山下,时间紧迫,看来又要连夜上山了。黑塔从马包里掏出干粮饮水三人吃喝罢,饮好了马,趁着夕阳还没有落动身上山。 第九节 夜上太白 晚霞印红了整个西天,隐约中夕阳为艳丽云层渡上金边,更有些许阳光从云层中透露出来射向天际。这样的景象在n以后是看到过的,朝雷呆呆的立在那里眯着眼睛再次品尝并回味着这一刻震撼人心的美丽。策马荡江湖,快意英雄气。这不是朝雷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可是他此时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此刻的他非常的矛盾,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一次上的太白山。 “上路了大哥。”鲁刚道。朝雷点点头翻身上马,三人在林间小道奋力前行,微微的山风迎面而来,不一时就大起来,甚至有些寒意。夕阳眼看慢慢消失在远处更高的山峰下,天完全黑下来了。月亮渐渐亮起来,在林间撒下斑斑点点。三人丝毫不敢停歇一路或高或低或上或下或快或慢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此刻我才能体会的出此种心境。”朝雷不禁在马上感慨道,这里的景色和他n后上山所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远处隐约的七女峰好象更加壮丽。 “呵呵,果然是好意境。只可惜我们不是专意来欣赏此等美景,日后定要再次来访好好感受一番。”鲁刚道。黑塔只是静静地听,虽然不明二人所云为何,心中却也想起诸多往事,不免有些沉重。 “呵呵,感觉有点沉闷。我和你们说个故事吧。”朝雷朗声道。 “好啊,洗耳恭听。”鲁刚应道。黑塔仍旧是不声不响,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我上大学的时候,那一年………………。。”朝雷突然看到他们二人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方才想到他们这个年代是没有什么大学小学之说的,大学只是四书五经里的一本罢了。“啊,不是,是我求学的时候,那一年参加完年考,和几个朋友相约到重庆去玩……” “那是会试还是什么呢?重庆又是何地呢?恕小弟孤陋寡闻并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呀。”鲁刚又道。 “啊,不是,我那会上的学每一年完毕都有一次对学生的考试,只是对自己今年所学进行一次简单的测验,看看自己什么地方不足需要刻苦,什么地方擅长要更加努力。就是这样,当然,后来也会有大的年考来考取功名的,不说这个了,听我说故事。至于重庆嘛,只是一个地名罢了,充其量就是一个故事的发生地点,没有必要考究的那么仔细。”朝雷有点郁闷,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在鲁刚这个年代重庆应该叫做什么,也许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渔村吧。“那年我们考完就结伴到重庆去玩。那里有几条大江经过然后汇集入海,其中就有一条是嘉陵江。那晚也是这般山高月明。我们在江边的酒馆中临风而坐,烫壶好酒,三两盘河鲜。”朝雷可不能说喝啤酒,不然他们又要不明所以了。“最好的就是这个酒馆还有说书的先生,不是教书的啊,是说书的。讲的是三国赤壁蜀吴联手大破曹操,那一江的大火烧尽了曹军的百万雄师,要不是关羽念及当年曹操的厚爱之情放了他,说不定现如今的历史要重新谱写了。” “呵呵,关帝的义气一直都是被后人敬仰的,这个自不消说。如若孔明当时将关帝换作张翼德那曹操可就真的要销声匿迹了。”鲁刚笑道。 “恩,这个俺也知道,俺最敬重的就是关老爷。”黑塔终于张嘴了。 “听我接着说啊。三国讲完了又有人上来唱曲,唱的什么我也听不太明白但是很好听。吹着微微的江风,三两个好友对月举杯小酌,听着那柔柔弱弱清清淡淡犹如天籁之音的曲调,整个人都要醉了。江上尚有三三两两的渔火闪烁,如果还有姑苏寒山寺的钟声就更完美。” “听大哥这么一说我们日后一定要去一趟那个叫什么来着?哦,重庆的地方好好感受一番,这个可比那些莺歌燕舞好过太多了。” “恩,听的俺也动心了,但是俺还是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那样来的多爽快,那样才是江湖人日子。”黑塔又道。 “呵呵,兄弟呀,江湖并不只有刀光剑影和绿林豪气的。儿女情长,侠骨柔肠也是江湖呢。”朝雷和鲁刚不禁同声道,说罢望向对方相视大笑。黑塔还是不明白,在他的概念里,江湖就是刀光剑影和豪气万千的,不是有句话叫:儿女情长必将英雄气短吗?不明白,不明白。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半空,将真个天空照的透亮,一丝云彩也看不到。山谷中升上来的雾气还没有凝结就被山风吹散。随之而来的是不间断的狼嚎虎啸,更有不知名的怪鸟嘎嘎乱叫犹如地狱的鬼怪一般,黑塔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在马背上只哆嗦,就这样还说崇拜绿林?晕。朝雷看着他暗自好笑但是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身上起了不知道多少层鸡皮疙瘩,心里慌的要命,刚才的闲情逸致早飞到九霄云外。倒是鲁刚仍旧气定神闲丝毫不觉得什么。跨下的马儿也是稳稳的走着,想是这种场面见的多了吧。 “呵呵,二位哥哥不必恐惧,这些都是山谷里的狼虫很少到路上来。就算是来了我也管教它有来无回。我这几匹都是良种的战马所生,跟随爹爹走南闯北也有些日子。现下正当壮年,你们就稳稳的坐好放心吧。”鲁刚给他们打气道。 吼~~~~~~~~~~~~~~~一条吊额白睛的大虫从远处跳将出来,一声怒吼惊的本就不怎么会骑马的朝雷一个咕噜就滚下马背,黑塔也下的趴在马背上哆嗦。 “大哥你没摔着吧?”鲁刚看朝雷翻下马去慌忙跳下来扶起他。 “没事没事,没事才怪呢,我的魂都快没了。我靠以前也只在动物园见过一次真家伙,这回倒好,正面碰上。”朝雷颤抖道。 “别怕大哥,有我在呢。”黑塔连滚带爬的下的马来哆嗦着道。 “呵呵,一条大虫嘛,今天晚上我们可是有好东西孝敬师傅了。看我的。”鲁刚拍拍受惊吓不断嘶鸣的马匹,它们马上就安静下来,不愧是宝马良驹。鲁刚亮出兵刃,在朝雷看来那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但是从以前看武侠小说上的经验来讲他马上意识到鲁刚是一个打穴暗器的高手,以前的书还真是没有白看。 “兄弟,注意老虎的扑、剪、扫三招,三招一过没有效果它自己的锐气就马上减半。”朝雷虽然没有打过老虎,但是他是21世纪的现代人,以前的什么武松打虎呀,唐家打虎呀,李逵打虎呀看了不知道看了多少这方面的书籍和故事,指点一下还不是小菜一碟。但是黑塔看他的眼神就更加崇拜上面加崇崇拜,早忘记刚才朝雷滚落马下的情形。 “放心吧大哥,兄弟虽然不才但是对付这只小猫还是绰绰有余的。”鲁刚轻松道。朝雷再晕一次,小猫??你牛,你他妈真牛,古代人到底是不是爹生娘养的哦?对付老虎说收拾小猫,还是现代人活到现在已经退化的不成样子了?哎………。 那只吊额白睛的大虫可不管你是打穴暗器的高手还是其他什么,按按前爪,又是一声长啸,当真惊天动地,王者风范一览无遗。惊的朝雷和黑塔一屁股坐在地上。 鲁刚蓄势凝力,等着那大虫上前来。那大虫却也聪明,左走走右晃晃就是不进攻,似乎也在等鲁刚先出手,看来也是一个饱经沙场的老手,在防守中寻找对方的漏洞给予致命的打击。双方对峙了半柱香的功夫那畜生吧嗒吧嗒嘴,鲜红的舌头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极其的恐怖和怪异,它终于忍不住要进攻了。鲁刚仍旧站立不动,双目紧闭,不仔细听的话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就象是冬眠中的黑熊一样。那大虫晃晃脑袋紧跑两步飞身跃起扑向鲁刚。四颗短剑一般的犬齿已经可以看的清楚了,鲁刚双目猛睁精光四射,在那畜生眼看就要扑到自己的时候侧身滑步继而轻越起来扇尾在虎脑后用力一击,那畜生登时就有点晃悠,疼痛和眩晕让它怒吼连连。紧接着又是一剪,鲁刚又是侧滑跃起在它脑后用力一击使这畜生脚步开始蹒跚,吼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被冒犯王威的愤怒还有疼痛眩晕让它产生的恐慌。最后虎尾一扫,鲁刚又是侧滑跃起扇尾在其脑后用力一击。大虫再也坚持不住扑倒在地,但是仍旧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害,只是小脑受挫使四肢失去控制了而已。鲁刚要速战速决,不等大虫起身便翻骑在背上对准其后脑一阵猛击,又快又急,雨点一般。不知道敲了多少下听得鲁刚嘴中一声呼喝破空而出,最后一击狠狠打在那大虫的天灵盖,朝雷可以清楚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大虫口吐白涎双眼直翻,吼声越来越弱,乱蹬的四肢也慢下来,只能趴在那被自己刨出来的坑里只见的出气没有进气。这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万兽之王便只有待宰的份了。看的朝雷和黑塔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好了,差不多了。”鲁刚踢踢不能动弹的大虫道,“这畜生怕是在这山路上害了不少人命,刚好替百姓除一大害。出来吧你们都。”鲁刚将扇子收起来对着身后又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的草丛里,山林里,岩石后三三两两走出许多穿兽皮手握钢叉的猎户。朝雷马上想到《水浒传》中武松打虎后的情景,只是武松费了老鼻子劲手脚都脱力方才搞定,这个兄弟虽然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却比武松好多了。朝雷越发喜欢这个兄弟,也对中国的古代武术或者说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越来越痴迷和充满幻想。 “英雄好功夫呀,一个人就把这么大的一条大虫打死,莫非是神人下凡呀。” “这种事情以前听也没有听过呀,今天亲眼看到小人真是三生有幸了。” “。。。。。。。。。。。” “哎呀,这不是闲云道长的高徒长安江海镖局少东家鲁公子吗?哎呀,我早就说鲁公子是仙人下凡你们都不相信,今天信了吧?”猎户中竟有认识鲁刚的失口叫了出来。 “哎呀,真的是呀。鲁公子呀,您可是为咱们此地的百姓作了一件大好事呀,这畜生这几天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人命,我们已经报官准备发下榜文悬赏击杀,谁知道今天竟然就被公子您给打发了,天意,天意呀,哈哈。” “过奖,各位乡亲过奖了,这是小弟运气好瞎猫碰上的死耗子罢了。况且我4岁开始在此山习武,多得众位乡亲平日的帮顾为太白观添油加米,这点事情是我应当做的。各位不要再客气了。山中寒气太盛快些抬了它下山去吧,我也要去拜会我的师傅去了。”鲁刚对各位拱拱手道。众人纷纷拜谢过要鲁刚先选块虎肉送给闲云道长。鲁刚也不再客气,拽拽已经死绝的大虫,自己动手开剥卸了一条虎腿下来。 “公子,够了吗?再拿多一些吧,虎皮我明天会送到山上给闲云道长的。”刚才那认出鲁刚的人又道。鲁刚摆摆手婉言相拒,一张好的虎皮足可以让这一群猎户好好的把年关过去,师傅是不会要这身外之物的。 与众人拱手相别,朝雷三人翻身上马又向山顶进发,中间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可不能再拖拉下去。 山风越来越大,朝雷不禁开始浑身发抖,单薄的衣衫已经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鲁刚从包裹里掏出一件披风给他穿上,但是效果不是很好。鲁刚这个倒是没有料想到。他自幼修习内功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二十三、四年的时间,一方面师傅教导有方另一方面鲁刚辛勤刻苦加上天资聪颖悟性很高,所以这点寒气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以前进山从来不带衣衫,今天多了朝雷、黑塔二人才带了两条披风来。他更想不到的是朝雷这个从千年以后的未来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传说中的内功什么的,那时侯的生活是他作一辈子梦也梦不到的。急忙之中鲁刚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朝雷又穿上。黑塔仗着自己皮糙肉厚身板好也脱一件下来,但是上身就只剩下一身毛。朝雷对二人抱歉的笑笑,还是把衣服还给他们二人,不然黑塔这个样子被猎户看到还以为是山魈呢。 “没有关系,我们走快点到了你师傅那里就好了。”朝雷虽然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凭着n以后的记忆他感觉已经不远了。 第十节 线索1 三人不再说话,策马奋力在崎岖的山道上前行。月亮已经开始向山下沉过去,再过一会天就要开始放亮。山中的风更加的急,雾气也开始浓起来。到大爷海已经是乌黑一片的黎明,三人将马放在湖边去啃草。上跑马梁的还是那条老路,一条基本垂直的山路。朝雷又回忆起千年以后自己也是从这里上到太白山的最高处心中不禁又开始感慨,难道这都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好的吗?现在我从这里上去,千年之后我还是要从这里上去。也不知道是朝雷领着鲁刚、黑塔还是鲁刚领着他们二人在黑暗中向着前方昏黄的油灯前进。 朝雷在黑暗中犹如瞎子一般摸索着前进,磕磕绊绊。鲁刚倒是轻松自如的如履平地,想他在这里学武多年一点也不奇怪。黑塔却也不含糊,稍微适应了一下也就习惯,说不定这个家伙以前是个砍柴或者打猎的呢。朝雷想到这里不禁乐出声来。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觉的到鲁刚和黑塔在黑暗中看他时那奇怪的表情。 “到了,我已经看到大师兄在门口呢,许是给师傅刚打酒回来。”鲁刚轻快的说道,言语之间流露出难以自禁的开心。“师傅,徒儿回来看您老人家了。”还没有进门,声音已到。 “你这个死孩子,什么老人家小人家的,我现在很老吗?”旧旧的屋子里传出来欢快又让人觉得口气有些奇怪固执的话语。“快点给我滚进来让我看看你,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亏你还记得我。”鲁刚亲热的和大师兄打过招呼就乐颠颠的跑进屋里去。朝雷痴痴地站在门口看,这里的院子还不曾破败,门口的青铜大钟也还挺新。屋子不想自己大学毕业上来时看着那么的破旧,如果照朝雷的时间推算也不过几年的时间但是现在站在这里却真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年。命运有的时候就是喜欢和人开这种残酷的玩笑。当年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去的家现在可能要骑马几天才可以到达,而且还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族人,自己真正的老祖宗,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表情呢?朝雷的脑袋就像是本大锤敲击了一样嗡嗡的作响。 “进来呀,外面风大。”鲁刚在屋里欢快的招呼着朝雷和黑塔。 “进去吧大哥,你这身衣裳在外面时间长了真的会生病呢。”黑塔也关切道。 朝雷身上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山里的风大还是心里的悲伤。 “这就是我前几天刚刚结识的大哥朝雷。一身正气,临危不乱,是一个江湖好汉。他后面的是黑塔,为人很是爽快,对人很厚道。”朝雷刚一进门鲁刚就忙不迭的向他的师傅闲云道长介绍道。那闲云也不起身,上上下下打量着朝雷和黑塔,直看得他们浑身都起毛。那双眼睛射出来的何止是精光,简直就是电光,让人一接触心里就有一种折服和畏惧的感觉。 “骨架倒是不错,就是有些太单薄。”闲云对鲁刚道,“人还看得过去吧,不是那种心存叵测的。”这最后一句让朝雷听起来很是不爽,但是碍于鲁刚的面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敬地站在那里听。“坐下吧,别都站着了。后面那个黑塔也坐,你的名字倒是跟你身量很象,但是日后还是不要在街面上和那些胡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小心走上邪路,到时候老道我可不管你是谁的朋友。”黑塔心里一惊,马上小心的点头应付着,心道这个道长怎么好象认识我似的。 “师傅,看徒儿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刚才路上碰到的好货,正好给您补身体。”鲁刚领闲云到门口去看他带来的虎肉,直乐的那闲云一个劲的夸他这个好那个好,什么不枉疼他一场呀没有白白教导呀,听的朝雷对这个修心不修口的老道印象又坏了几分。虽然他知道中国的道教虽然在吃喝上没有佛教规定的那么严厉但是闲云的这副嘴脸让他就很不爽,好象几辈子没有吃过肉一样,哪里有一点宗师的风范。 “修心,把火给我架起来在院子里,把我的那坛好酒拿出来,今天我要好好醉一番。”看见这么好的虎肉闲云心里象猫抓一样的急不可耐。朝雷心里又是冷冷的一笑,看来这个闲云道长也是对三清祖师尊敬的,不然估计直接就在里面开练了。黑塔仍旧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鲁刚看到师傅这样的高兴当然也是乐开了花。 不一时篝火就架起来,熊熊的火堆照亮了院子。朝雷穿着修心找来的道袍身上倒是暖和了很多但是总觉得怪怪的不自在。肉已经架起来烤,一会就有香味飘出来,整个跑马梁都浸在虎肉那特殊的味道里。百兽之王的肉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朝雷在心里暗道,口里已经满了唾液,他也有点急不可耐,饿了一天了。 肉好了,酒开了,香味又浓了好多。看着闲云和朝雷那急急的馋相鲁刚差点就笑出声音来。黑塔的肚子虽然也在这些美味的勾引下开始不安分的打鼓,但是仍旧恭敬的站在那里。 “来来,坐坐,别都站着。”闲云嘴上说这就开始下手,比收飞快的划过虎肉,烫的闲云抓耳挠腮但还是忙不迭的将虎肉往嘴里送。 “嗯,好,好。”闲云细细的嚼着不断的叫好,鲁刚在旁边不断的给他筛酒。朝雷也下手了,跟闲云一个德性。黑塔倒是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 “黑塔,不好吃吗?我靠我还是第一次吃老虎肉呢,真是好。俗话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今天再补上虎肉,哈哈,快哉快哉。”朝雷忍不住叫道。 “看来你对吃也很在行呀。小子,可曾学过武功?”闲云三碗酒已经下肚,面色微微泛红,听着朝雷的话语说道。 “哦,没有,自己练了一点皮毛的三脚猫,跟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学生和博士后的差别。没得比。”虽然闲云不知道他所谓的小学生和博士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是听着心里还是非常的舒坦。“废话,不过老道我很喜欢你小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子,不拘小节。今天我就收你做弟子了。看你骨架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好练到我这个岁数你肯定会时武林中的翘楚。”朝雷一听心里虽然高兴但是想起来前几天空明大师让他上山的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老道说。 看朝雷不说话闲云又道:“怎么,看不上我老道十吧?别人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跪个把月我还不收呢,小子不知道好歹。”闲云显然是动气了。这个修行的人脾气还真是古怪,说翻脸就翻脸。 “师傅,前几天我们在城里遇到了华山的空明大师,他已经收大哥为徒了,所以他才……….”鲁刚赶忙上来打圆场。 “哦,这样呀。你小子还真是好福气,能的空明那老秃驴的教诲管教你一生受用不尽。虽然他比不上我。哈哈。”闲云听到鲁刚的话又道,有点酸溜溜的感觉。朝雷嘿嘿干笑两声心里道,这个老杂毛看来不是空明大师的对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不过嘴上却说道:“哎,如果能得道长的教诲真是我三生有幸,只可惜………….哎。”这一句不起眼的马屁又拍到闲云的痒处,乐得他哈哈大笑,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道长,我的这个兄弟可是铁打的身板,如果能够…………….”自己有了出路,朝雷开始为黑塔打算了。 闲云斜眼看看在一旁细嚼慢咽的黑塔,鼻子里哼哼两声冷笑道:“让他开山劈柴还能用,练武就算了,资质太差,不被他累死也给他气死。”黑塔听了他的话心里凉透透的,脑袋更低了。鲁刚和朝雷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如果他有心的话在这里给我砍柴烧火跑腿,过个五七八年我老道闲来无事可以考虑考虑。”冷不丁闲云又冒出来这么一句。朝雷和鲁刚一听这话知道闲云有心要收他,只是碍于刚才被拒绝所以要找个人来消遣一下心中的郁闷。 “还不快点给你师傅磕头。”朝雷高兴的踢一脚在旁边愣愣的黑塔,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闲云是什么意思呢,一听朝雷说高兴得跪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下,磕的地上的青石粒子乱飞。闲云摇摇头,端起酒碗一饮而今,旁边的鲁刚看在眼里对黑塔努努嘴,黑塔马上会意,忙不迭的爬起来抱起那个号称是酒坛的酒缸给闲云到满,马上又立在一旁看着他。 闲云点点头又道:“真是个笨东西,有筛酒的酒漏不用非要自己抱起来。”黑塔这才把酒缸放在地上摸摸头嘿嘿的傻笑。 “修心,你也来吃吧,别在那里站着了,让他倒酒就行了。”闲云对站在身后的修心道。修心应一声就坐在鲁刚和闲云的中间,割来一块虎肉放在嘴里大嚼特嚼,看来还真的是跟他的法名一样:修心不修口。 酒过半晌,酒意正酣,众人在火堆旁说说笑笑,闲云也没有了宗师的谱,和这帮年轻小辈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多讲一些自己年轻时的英雄作为和当今武林局势发展。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不觉就说到长安城最近的盗窃凶杀案上来。鲁刚细细的将案子的前前后后说给闲云听,足足讲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闲云又干了一碗酒,黑塔再倒上。 “你所说的那个陈栋才、李万财和蔡福这三家有莫大的关系。当然这个很少有人知道,就是陈栋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与这两家人的关系,听我细细说来。”闲云在吃掉一块虎肉又干掉一碗酒后道。众人一听凑得更近了。也不知道是火堆太热还是什么缘故,黑塔脸上有点汗津津的。 “李万财和蔡福曾经是流落到西域的人,祖上也是朝廷的重臣。一百五十年前因为一件事情得罪了当时朝中重臣陈安国被陷害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这两家人一路饥渴劳顿,后面又有他陈安国派的杀手沿路追杀想要在路上就让他们九族绝迹。两族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西域但是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叫胡德海,就是李万财的爷爷。一个叫吉宏轩,就是蔡福的爷爷。二人在西域历尽磨难,不但要忍受异族人的欺辱还要想方设法的报仇。但是陈安国的追杀一天也没有结束。”说到这里,闲云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不但如此,后来越来越多的黑道包括西域、蒙古等地的江湖枭雄也开始加入到追杀的行列。” “不会吧?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呀?”朝雷听到这里不禁打叉道。 “看似没有没有什么关系,其实关系很复杂。因为他们两族人里有人找到了失传多年的《可汗帖》的线索。究竟这本《可汗帖》有什么作用江湖上众说纷纭,只能确定一点的就是这本《可汗帖》是当年蒙古第一位可汗铁木真所著并分发给其后代子孙。江湖上流传最多的就是《可汗贴》中记载了铁木真当年以及其子孙后代搜集的用以建国的所有宝藏。蒙古人找寻《可汗贴》无非是想拿回祖先的东西,如果真的有宝藏的话蒙古一族又可以重整山河。其他人嘛,为财罢了。更有的传说说《可汗贴》还有上古时代绝世武功以及天书的记载,关键就是其中的所谓天书。据说上面记载了上两千年后两千年的所有事情。如果有人得了此书会如何?”闲云说到这里倒闭口不言了。 “如果中国上下五千年全都记载在其中的话,那世界不就是象捏在得书人的手中一样吗?看来江湖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朝雷又插口道。闲云赞许的对他点点头。其他人痴一般都楞在那里。 “然后呢?那两族人后来的境况呢?”鲁刚道。 “两族人终日在躲闪中苟延残喘,最后没有办法躲到西藏的圣山中,那里是藏人的圣地,没有人可以从他们的眼皮下进入圣山。胡、吉二人才得以生存。”闲云又道。 “那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呢?后来又怎么有后人来到长安定居呢?到现在为止被杀害肯定是与那《可汗帖》有关。”鲁刚又问。“恩,那看来那陈栋才肯定是当时陈安国的后人了。但是如果是仇杀的话怎么连蔡福和李万财也死了呢?” “这个很简单,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蔡福和李万财串通买来的凶犯知道《可汗帖》的秘密与这两家人有关,所以杀人后再杀蔡、李二人夺取东西。第二种可能就是蔡、李二人在陈栋才卸任后还没有来到及动手凶犯就已经先动手,目的当然还是《可汗帖》。”朝雷接着鲁刚的话头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陈栋才买凶杀蔡、李二人结果连自己也折进去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据刚子所说的案情前后以及这三人的生活情形看来陈栋才在任时两袖清风当然不会在卸任后再去贪这批财宝,如果要贪的话在任时不是很方便吗?可以随便找些借口让官道的人就办了。况且如果陈栋才知晓蔡、李二人祖上与自己祖上的关系的话早就在任是将两个人收拾了。” “恩,小子说的有些道理,不去作捕快还真是有点屈才。”闲云又接口道。 “那我现在就是想问得闲云道长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闲鹤道长有点微烊问朝雷道。 “没有什么。闲云道长对陈、财、李三家的关系搞得这么这么清晰里面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江湖风雨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只是江湖风雨这么简单的话我想李、蔡二人或者他们的父辈早就不在人世了,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戏。”朝雷也不客气道。 闲云在嘴边的碗停了一停,马上一饮而尽,呵呵笑道:“那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呢?难不成是你小子怀疑我做的这些个?”闲云镇定道,言语之间却没有了恼怒之意。 “道长莫怪,刚才听我一说您的碗在嘴边停留了几秒钟,哦,就是一瞬。后又笑着问我,依照我对您的脾气来看这件事情和您一定有莫大的关系,不然您肯定刚才就翻脸了。道长,这些都关系到鲁刚以及鲁老爷子,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您做的但是如果您能够指点一二的话我想大家都会非常地感激您。”朝雷继续道,反正他已经豁出去了,如果能够从这里找到案情的突破口的话就算今天没有白来,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和干爹。 闲云又停留了片刻,将一只空碗对黑塔一伸,黑塔慌忙到满。闲云又是一饮而尽,捋捋胡须对着朝雷微微点点头道:“小子确实聪明。我确实和这三人有着莫大的关系。陈栋才论起来是我的叔辈兄长,但是我们族内的关系不是很好。他们官大权大,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当年陈安国陷害胡德海和吉宏轩两家也是为了《可汗帖》。一己私欲害的三家人提心吊胆。他们怕陈安国的追杀,我们怕日后胡、吉两家的报复。所以从我的父亲开始就隐居山林,极少涉入人世。可惜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双亡,只能跟着我的师傅玉虚道长上山学艺,这一晃已经是150年过去了,但是仇恨并没有消除。李万财和蔡福却是密谋雇凶杀人,一来报仇,二来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可汗帖》,却不想将自己也折进去。哎,人啊,比畜牲更加可怕,因为他们总是在吃饱的时候才害人。看来我老道要再入江湖,当年一部不知是真是假的《可汗帖》搞得人心惶惶,江湖血雨腥风。悲剧现在要重新演绎了。”闲云忍不住悲从中来,似乎已经看到了江湖人争夺《可汗帖》的那一幕。 “没有办法,历史就是这样的,有着惊人的相似性。人的一生就像是在演戏,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根本就没有彩排的机会。事情发生了后悔都来不及。只不过演同样一出戏的人在不断变化罢了。”朝雷听闲云叙述完毕也禁不住感慨道。 “嗯,小字的悟性果然是高。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现场直播和彩排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听得出来你内心对人世间愚蠢作为的悲悯之心。空明这个老秃驴这一生肯定要在你这样的优秀徒弟身上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了。”闲云又道,还是有一点吃不到葡萄的酸味。其他人在闲云的叙述中无不惊讶的张大了嘴,鲁刚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傅就是当年陈安国的族人。一部所谓的让人富可敌国称霸天下的《可汗帖》又要在江湖上挑起纷争,从此黑白两道又将有无数的人为此而丧生,可怜,可悲,可叹。 “多谢道长的夸奖。小子虽然不才,但是也愿为百姓尽一点微薄之力。造化弄人,人世间的事情是我们不能够左右的。毕竟这个世界上野心勃勃不可一世又狂妄的人太多。只有鲜血才能让世人暂时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但也只是暂时的,若干年以后还会有人如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演绎着前人经历过的悲剧。这就是人最可悲的地方。”朝雷又道,同时也为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根本就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到底还能不能够回去感到莫名的恐惧和伤感。 “嗯,好悟性。”闲云此时不禁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不可思议的年轻人,虽然他说得很多话都奇奇怪怪让人不明所以,但是解释通后往往透彻的让人大吃一惊,他的见解,他的思维方式和旁人都不一样,什么时候一定要去他所说的上海看一看,看一看那个他所说的小地方的人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都如他这样一语中的吗?朝雷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不自在的抓起一块肉开始狂嚼。 “长江后浪啊,年轻人,以后的江湖还要多靠你们才行啊。”闲云赞许的看看朝雷又看看鲁刚。然后接着道:“黑家伙,你在城里的一些所作所为老道心里都给你记着帐呢,虽然有些无赖但是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人还是可以的。以后不要和龙威那样的人混在一起,我也知道你给李万财和蔡福跑了不少的腿但是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李、蔡二人的死和你有丝毫的关系。”闲云的一席话听得黑塔脸上的汗更是如雨下,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怎么,黑塔,你跟李、蔡二人还有关系?”朝雷转头问道。 “大哥,莫怪小弟,都是以前为了自己和那帮兄弟混口饭吃,给他们看过家护过院跑过腿,但是其他的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大哥不信黑塔的这颗头你可以随时拿去。”他看到朝雷眼中有些不快的神色又慌道,其实他还是忧世情隐瞒了下来,因为他的祖先也是追随铁木真的一脉,在他的手里也有关于《可汗帖》线索。 “道长,能不能讲一讲着《可汗帖》的其他情况呢?比如说李、蔡两家人他们究竟找到了什么样的线索呢?”朝雷不禁又问道。 闲云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据说铁木真一生征战无数,临死之前统一了整个草原。他知道自己的子孙肯定会沿着他打下的疆土继续扩展下去,但是他同时也怕自己的子孙会从此在先人的功劳簿上永远的奢靡下去,所以将一生积蓄的财宝埋藏在某个地方。要自己的子孙后代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够开启渡过难关。他绘制了一张宝图分为四份,制定了四把开启宝库机关的钥匙。宝图分给了他麾下的四大将领,钥匙分给了自己的四个儿子。还有一把总开关的钥匙给了最钟爱的小儿子托雷。后来蒙古一族因为争帝而分裂,宝图与钥匙也就从此分散四处,宝库也就慢慢的变成了一种传说中的东西,因为从来没有人全部得到过宝图和钥匙也就从来没有人开启过传说中的宝库。” “那李、蔡二人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线索。有可能是图也有可能是钥匙,这个就无从考究了。他们似乎对家里人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情。”鲁刚道。 “嗯,陈栋才手中肯定也有。这样一来,杀死三人的凶手如果真的是为了《可汗帖》的话他现在手里至少已经得到了三份开启宝库必备的东西,说不定她自己手里还有。”朝雷接着鲁刚的话道。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这些个呢?线索似乎从这里开始,但是实际是从这里就断开了。”鲁刚对着火堆自言自语道,本想上山来求教师傅看能不能的出一些什么头绪来,谁知道越说越乱,不但案子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还牵扯到了江湖恩怨和传说中的《可汗帖》。 “勿要多说了,修心,明天一早你也和你师弟下山去巡查此案。做这个案子的是一个绝顶高手,一切都要小心行事。”闲云看众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新的东西讨论出来便吩咐修心道。 “那师傅您……..?”修心不禁问道。 “有这个黑家伙在呢,再说我有那么老吗?还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打酒买肉自然有这个黑家伙去料理。”闲云说完看着黑塔道,黑塔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称是。 交代完毕,众人又痛饮一番作罢,当然其中免不了朝雷引亢高歌。虽事在心头,朝鲁二人因有了修心的加入却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毕竟他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第十一节 线索2 次日清晨,天很早就亮,山顶的雾气白茫茫的一片,整个跑马梁笼罩在云中。闲云出来送行却不说一句话,只是站在千尺高崖上远远的看着朝、鲁二人和修心一点点消失在雾气里。朝雷忍不住回头看,那情景顷刻之间就敲动了他的心:那不是俨然几千年后自己和朋友们下山时山上的道长送别的身影吗?同样的道骨仙风长须飘飘,同样的千尺高崖,同样的雾气,只是没有了同样的人和道长身上的绿呢披风。 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浓浓的雾气里。朝雷脚下踩着不知道是否还是千年后一样的乱石路,感慨着一步步前行。 马还在大爷海,现在他们正聚在一起,也许是在相互取暖,也许是共同抵御了昨晚来犯的野兽。看到三人从远处走近,三匹良驹一起奋蹄嘶鸣,似乎在争先恐后的述说着昨晚那不为人知的一幕。三人轻轻拍拍马儿的头,摸摸他们的下巴,他们就安静下来。朝雷取出水袋,和前年后一样在大爷海灌满了清澈的湖水翻身上马。一声呼喝三人前前后后顺着来时的路奔腾下山。 连续几天的奔腾,刚一进城三人就直奔衙门。门口的守卫自然认识鲁刚,有人上前牵住了马,有人已经进去通报。三人对牵马的兵卫点点头,在通报人的带领下进入胡达人的书房。 “哎呀,世侄呀,你可来了,急死我了都要。昨天晚上又出事情了,明德门的钱掌柜又死了。这件事情如果让上面知道了你世伯我的脑袋算是搬定家了。上太白山有没有什么收获?快说来听听。来人呀,快上茶。”胡大人现在是一个头八个大,如热锅上的蚂蚁锅台上的耗子,急得团团转。 “世侄呀,你世伯昨晚上是烙了一晚的煎饼呀,鸡还没叫就让人在门口守着等你回来,这次能救你世伯的就只有你了。”胡夫人听说鲁刚从太白山回来了,匆匆忙忙也从内是走进书房道。 “快去给世侄弄点吃的来,这一趟肯定是马不停蹄挣命似的跑。”胡大人听她在这里絮叨心里不禁烦道。 “不用了,世伯,既然又有了凶案,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事不宜迟,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破了案子拿了凶犯您再好好请我吃一吨。”鲁刚耐心的听他们说完后才接口道。胡大人也不再客气了,着人备轿亲自带他们去。 明的门钱掌柜的府邸已经站满了兵丁,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搬家呢。朝雷三人直奔凶案现场:钱掌柜卧室。现场没有狼藉之像,屋内也没有被翻得很乱。 “金银钱财全部被盗,古董什么的却没有移动的迹象。凶犯似乎很熟悉钱掌柜内室的情况,一进来就直奔藏金银的暗格所以屋内没有被翻动的情况。”在鲁刚的询问下留在这里勘查的李捕头道。 “被什么凶器所啥有没有查出来?有没有中毒的迹象?”朝雷用一根细棍在钱掌柜的尸身上轻轻的反动了两下查找伤口却没有能够找到。 “你不是前几日的朝公子吗?你也懂得查案?”李捕头有些不屑道,但是基于鲁刚的面子他没有语气太重。 “呵呵,李捕头好记性。凤毛麟角,但是肯定是比不上您那么专业了。”朝雷听出了他的意思却也不恼,谦恭的答道。 “哦,是吗?那朝公子有什么高见呀?”李捕头又道,似乎要将他一军。 “那小子就斗胆在关公面前耍耍大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多指点。”朝雷还是谦恭道。李捕头点点头。“尸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似乎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我刚才用银针刺了他的喉咙和颈部的大动脉但是没有变黑。死者嘴唇没有变色也没有其他味道,和前面的几位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你所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什么是大动脉呢?还有钱掌柜的和前面的死者有什么不同呢?”李捕头不解道。 “哦,颈部大动脉就是我们人颈侧的最粗的也是最主要的血管之一,如果中毒了毒素会随着血液流动到心、脑以及身体的五脏六腑致人于死地。这个您比我更加清楚和内行,见笑见笑。至于和前面的死者有什么不同,您肯定看到了,前面的陈大人、李万财、蔡福三者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其他死者屋内却没有那么明显的痕迹,所以我认为作案的不是一伙人。杀死陈大人、李万财、蔡福的凶犯很可能是借前者来掩人耳目。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凶犯故意制造的迷雾,但这种可能基本没有,至于原因肯定是牵扯到江湖上的纷争,日后会告诉您的。”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害怕江湖上的纷争不成?”听到这话李捕头明显的不悦。 “您误会了,您是办案的,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到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我们帮您把这件案子查完后剩下的就让我们去办好了,见谅见谅。”鲁刚看到此情形忙过来帮朝雷打圆场,李捕头随看在鲁老爷子的面上没有明显的发作但是脸上还是十分的郁闷与不快。 “钱掌柜被金毛针所杀,伤口在头顶百汇穴。”很久不说话的修心仔细察看了钱掌柜的尸体后道,手中的磁石上有一根细如毛发的金针。 “嗯,和武侠小说上说得差不多少。”朝雷自言自语道,鲁刚已经习以为常,修心和李捕头却差异的看着他,不知其所云为何。“我想问问看江湖上有谁是金毛针这种暗器的?”朝雷又道。 “这下麻烦了,我听师傅和我爹说过,江湖上能够使用这种暗器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圣火叫得龙在天。他是圣火教四长老之手,武功出神入化,我师傅与其对阵也没有胜算。但是龙在天生性孤傲这种蟊贼的事情他是断不会去做的。”鲁刚接口道。 “圣火教?什么圣火教?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是不是邪教。”朝雷不禁又问道,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个教派可能就是歇脚,因为金庸老先生的小说里通常这些都是邪教组织为江湖各大门派追杀的对象。其他人都不解甚至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别,别这么看我,我不懂江湖事情的。”朝雷慌忙解释道。 鲁刚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平时奇奇怪怪,虽说不懂江湖事情但是有很多事情又说得头头是道,他现在也搞不清楚了,但是作为他的结拜大哥他也不能多问,该说的时候总是会说的。 “圣火教是起于汉代,本朝发展到最大。教派设立在天山,但是没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教主是独孤残剑,江湖称号很多就不一一细说了,他应该是第五十七位教主,师从何处无人知晓,只知道武功高强到无人可望其项背,可以说是江湖第一高手。此教确是邪教,为江湖各大门派所不齿。平日为害武林,是各大门派追杀的对象。教主下分四大长老:大长老龙在天,人称飞天龙,弹指神通和飞天剑法出神入化,内外兼修,轻功更是无人可及,最擅长的暗器就是金毛针。二张老肖苍云,人称啸山虎,外家功夫一流,传言有人亲眼看见他一拳打死一头八百多斤的吊额白睛猛虎,所以得此名号。三长老鸠摩珂,是西域人,人称毒阎王,密宗拳法随招式简单却诡异古怪让人防不胜防,更善用毒。四长老田笑生,人称水龙王,水下功夫了得,善使八卦离魂刀。在四长老之下还有十六护法,六十四堂主,一百二十八香主。另外还有五百圣火童子,专守圣火教的圣火令。其余各帮众不计其数。他们和江湖名门正派相斗绵延数百年,其中的是非曲直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只是见面就打,相逢就杀。”鲁刚细细的阐述了圣火教的情况,听的朝雷和李捕头目瞪口呆,修心只在一旁唉声叹气,想是为天下苍生怜悯吧。 “不知道这圣火教和后来的明教、太平天国有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似乎也都是张口闭口的什么火什么火的。”朝雷心下暗道,金老先生的各个著作在他心里又过了一遍。“原来古代真的有这么多是非恩怨呀,以前还以为真的只是小说罢了呢。” “那这件事情还真的是麻烦了,人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案子更无从下手了。”李捕头有些无奈道。 “我们应该再去其他案发现场查看,最好再将尸首细细查看。”朝雷突然道。 “对,上次我们去看的时候真的是没有看出来他们的伤痕在哪里,如果都是在百汇的话线索就有了。”鲁刚一拍手道。 说动就动,四人马上赶往前几处现场。果然不出所料,死者都是因为百汇中了细细的金毛针,案子终于又有了一些进展。 “难不成真的是龙在天所为?”李捕头、鲁刚和修心都道。 “不,不可能是他,如果只有陈大人、李万财和蔡福三人尸身是这样的伤痕的话我也会认为是他,但是现在连钱掌柜已经十四个人都是这样的死法那就肯定不是他。你们想一想,有哪个凶犯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线索让我们来跟踪?况且龙在天应该是非常聪明的人,那就肯定不是他,肯定是另有其人要浑水摸鱼。”朝雷又道。 “哼,小子不知所谓,但是你分析的还是很对,头头是道,我老头子很喜欢。哈哈哈哈”。突然,门外传来朗朗的声音。 “谁?”朝雷刚要跳将出去被鲁刚和修心一把扯住对他摆摆手对他小声道:“这是千里传音的功夫,不知道人在什么地方,贸贸然出去会有危险。” “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修心运气内功道。 “哼,你们刚才一直在说老夫现在怎么又不知道我是哪个了?蠢材。”那声音又道。 “龙在天??!?!!!!!!”众人惊道。 “小朋友,刚才你一直在为老夫说话,我很喜欢你,有空了老夫一定找你喝两壶,你的小曲唱的不错,到时候老夫可要再一包耳福。这个案子你们不用再查了,陈栋才、李万财和蔡福三人确是老夫所为,剩下的你们可以去找玉面双煞。这两个死丫头竟敢打着老夫的幌子出来吓人。但是如果你们硬要说是老夫所为也不怕,老夫都接着,尽管来好了。哈哈哈哈………。”那声音又响道,似乎就在耳边一般。 “前辈稍留,小子们还有一些不解之处要向您求教。”鲁刚也运气内力道,半天却没有回音,想是龙在天已经走远。想不到他竟然在做案后一直还在长安城里,还去听过朝雷唱曲,真是艺高人胆大。 朝雷又问道:“龙在天说的玉面双煞是何方神圣?” “两个女飞贼,到处做案,官府已经追拿她们许久了。”李捕头接口道。想不到龙在天一语道破天机,到是省了不少功夫,只是要追拿人犯就麻烦了。 “她们两个一个叫玉面阎罗扈颖辉,一个叫玉面判官汪丽。亦正亦邪,分不清楚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正时劫富济贫,邪时因为人家多看了她们两眼就将那人的双眼挖出。”鲁刚又道,引的李捕头多少有些不快:“好人也好,坏人也罢,犯了案子我的职责就是将她们绳之以法。” “且不管是真是假,现在既然知道了是她们所为我们就分头行动追查她们的行踪。我想龙在天声明显赫不会胡说八道的。”鲁刚又道,李捕头点点头回去布置。其余人等回江海镖局与鲁老爷子商量后定夺。 江海镖局,四个男人在堂前商讨。 “这么快就有了线索”。鲁老爷子高兴道,“恩,不错,后生可畏。大概的情况你们说的我也听的差不多了。说吧,要我怎么安排人手配合你们?” “爹爹,您再麻烦江湖上的朋友到处打探玉面双煞的踪迹,我和大哥还有师兄去一趟白马坡,那里是她们的老巢。兴许会有收获。我们飞鸽传输保持联络。”鲁刚道。 “恩,好。要不要再多派两个人手给你们,她们可不是吃素的。”鲁老爷子又道。 “不用了爹………。爹,”朝雷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毕竟这样的称呼已经在他的那个年代绝迹很久了,至少在他所接触的范围之内。“人多反而不方便,容易打草惊蛇。况且刚子和修心大师的功夫也是一流,虽然我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多少能帮上点忙。您放心吧。还有七天,我们一定会把她们捉拿归案的。” 鲁老爷子不再坚持,吩咐下人给他们收拾好了行装和武器,却不知道朝雷会使什么,便叫他自己去兵器房自己挑选,挑了半天朝雷的眼睛的都花了就随便选了一把匕首插在腰间。收拾停当,三人上路。 第十二节 暗访1 路上,鲁刚笑着对朝雷说:“大哥,你的眼力不错呀,你选的那把知道是什么武器吗?” “啊?就是匕首呀,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名堂不成?我就是看它冰冰凉凉的,还有淡淡的蓝光。觉得它与众不同所以就拿咯,不过挺象传说中的干将莫邪的。”朝雷一头雾水道。 “就是干将呀。”鲁刚又笑道。 “什么?就是春秋时期的干将和莫邪?”朝雷更加吃惊道。“不会吧?干将和莫邪不是两把剑吗?” “呵呵,看来大哥真的识货呢。干将和莫邪是两把剑没错,只是在后来纷纷折断,没有人可以修复。吴国被破两把断剑也不知所踪。后来听说被一位炼剑大师找到,但是只有和剑柄相连的部分,这位大师一生嗜剑如命,生平所愿就是将干将和莫邪重新打造。只可惜呀,所以就用两把残剑打造出了两把匕首,一把在爹爹多年前行走江湖时偶然所得,另一把现在仍不知何处。这就是这把干将和大哥你的缘分。这把干将在爹爹的兵器室内藏的很是隐蔽,却不知道你怎么找到的?”鲁刚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只是乱看乱看的,不知碰到了什么它就掉出来了。”朝雷拿在手中喜爱的把玩着,真是想不到传说中的两把利刃今天有一把就在自己手中,造化弄人呀,如果以后回去了这把神兵利器还不震惊世界吗?哈哈,发了发了。哎,人呐………. “这个白马坡在什么地方呀?”朝雷又问道,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好象是《三国演义》里面有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地方。 “在长安的东北角方向,不是很远,我们绕道到临潼再往北走两个时辰差不多就到。那是一个小镇,玉面双刹总是在那一带出没,听说她们的老巢就是在那里但是谁也没有见过。” “是不是在汉朝刘邦父亲的墓地附近?以前刘邦在那里建了城池的?”朝雷一听在临潼的北面不禁想到自己千年以后的家乡。 “恩,大哥以前去过吗?”鲁刚看他这么熟悉顺口又问了一句。 “哦,去过,去过。”此刻朝雷的心情又难以平复了,现在要去自己千年以后的家乡但是那里现在肯定又不是自己的家乡,这种矛盾的说法和心情任谁也难以平复的。鲁刚看朝雷又开始沉思也就没有了说话的心情,大家一路沉默。修心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鲁刚的这个师兄就是这样的闷葫芦,如果你不和他说话也许他这一年也不会开口的。 到了临潼,那里也是一个小的城池,千年以后震惊世界的兵马俑肯定还没有被人发现,到是唐明皇的行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什么时候去看看。 一路上风尘仆仆,三人马不停蹄的向白马坡赶。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就看见人越来越多,房屋也越来越多。一座小小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大哥,我们先找地方吃饭打尖吧,跑了这么就也没有好好的休息。”鲁刚道。朝雷点点头,四处环顾着这里的一切,妄图要寻找出千年以后的些许影子来。白马坡,古老的小地方。和千年以后朝雷的故乡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除了淳朴的民风之外。三人兜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象样点的客栈,取名:客归家。很好的名字,让许多在江湖漂泊的人感觉到了一点点久违的温馨。房间很干净,朝雷洗洗脸躺在床上,有种外地出差的味道。休息了一会就有小二上来叫门吃饭,不知觉天已经慢慢的黑下来。朝雷起身掀开鲁刚不知何时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 “醒了大哥。洗洗脸我们下去吃饭了。”鲁刚从窗前转过身来。朝雷晃晃脖子,手在脸上来回擦了几把去洗脸。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不要看这个地方小,但是夜里还是蛮热闹的,街上沸沸扬扬的小商贩在吆喝着,比白天的人还要多。 鸡鸭鱼肉,萝卜白菜,都是寻常的饭菜。店里人挺多,修心已经在座位上了,看到两人下来对他们点点头。 “小二。”鲁刚招呼道,“给我来一坛最好的西凤。”不一时,酒也上来。三人慢慢的吃,细细的喝,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着旁人谈论的事情想要找出一些线索来。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年龄和三人相仿,一袭白衣,背后背一把长剑,桌上一纸折扇,独自一人不紧不慢的品酒。 门外进来五七八个壮汉,坦胸露怀,面目或狰狞或猥琐。为首的已经喝的熏熏的。左晃右晃哐镗一下就重重的坐在书生的对面,拿起酒坛便喝。旁人一看情形都慌忙会帐走人。书生照样喝着酒,眼睛也不抬一下。 “掌柜的,出………出来。”为首的那个灌下一通酒后叫道。掌柜的慌忙拿着两个银锭出来点头哈腰道:“三爷,怎么还劳您大驾亲自来了,叫个兄弟说一声小老儿就给您送过去了。” “放…………放你娘的驴………驴屁。老子要不自己来你他…………他娘的还………还不知道啥时候给呢。我………我他娘………娘的要是今年不………不来你…………你他娘…………娘的今年也不会给………给的。”被叫做三爷的人断断续续道。 “嘿嘿,不会的不会的,三爷的钱我怎么敢呢。”掌柜的讨好道。 “量………量你他娘的也………也不敢。”说完将银子揣在怀里摇晃着就要走。 “等等,酒钱,我的。”半天不响的书生开口了,仍旧是不抬头,似乎他根本就不想看见那人的脸,好象看见了就会倒胃口。 “哎呀,你知道这是谁吗?喝你点酒是看的起你。识相点啊。我们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小鸡子生闷气。”一个斜眼歪鼻的人道,“哎,三爷,他背上这把剑不错呀,很配您的身份呀。” “恩,不错不错,小子,爷今天心情好,你的剑爷看上了,给你五两银子卖给我。”说着放下一个银锭伸手就要拿剑。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我这坛酒一百两。要不然留下你的手也行。”书生还是冷冷道。 “哎呀,在此地还没有人敢和我们也这么说话呢。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我们爷是………………” “你们爷是天王老子也要把酒钱给我,然后再和你算刚才拿我剑那笔帐。”书生仍旧是冷冷道,听的朝雷有点着急,心想这人怎么跟书呆子似的,不紧不慢。 “大哥,不用着急,今天这几个混蛋要栽大跟头了。”鲁刚冷笑道。 “哦,我知道了,这种人一般都是很厉害的,我在小说里看到过。象《书剑恩仇录》里的于鱼同呀,陈家洛呀………………”看到鲁刚和修心又在茫然的看着自己,朝雷马上道:“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哎我说你小子一根筋呀,不教训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你。来呀小子们,上手。”那斜眼歪鼻的喝道。众人撸袖子操板凳就要动手。朝雷本能的站起来喝道:“停爪。”一声犹如炸雷一般将众人喝愣当场。 “啥?啥意思你?”操板凳的那个不禁问道。 “哎哟,我说你连这个你都听不懂还出来混社会,我是说让你们的狗爪子停下。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你们还能叫人吗?所以说就是停爪了。”朝雷笑眯眯的走到书生身后道。那书生回过头看他几眼然后对他点点头。鲁刚早就笑翻了天,掌柜的和小二们硬憋着不敢笑,直憋红了脸。修心却仍旧吃菜喝酒,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这个家伙真的象块木头。 对方这才听明白被人骂为狗,怒气冲冲的照着朝雷就来。朝雷后脚跟踮起随时准备出招谁知道来人还没有到跟前就躺下了,哎哟哎哟的直叫娘,再仔细看每人腿上有个小洞汩汩的冒着血。 鲁刚轻摇纸扇走上前来道:“我大哥说的没有错,你们是狗,不对,说你们是狗那是对狗极大侮辱。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在这里讨便宜。这位兄弟如果没有手下留情你们早就上路了。”书生又回头对他也点点头,眼中有些诧异的神色。 “一百两酒钱。”书生还是冷冷道,此时对方才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了,为首的那个酒也醒了几分,恨恨道:“小子你别走,在这里等着你爷,谁跑谁是孙子。”说罢转身就跑,还没有出门口也倒在地上叫唤,腿上赫然也多了一个血窟窿。 “酒钱。”书生又冷冷道,“不给我酒钱今天你们就在这里了帐吧。” “快,快给他钱呀。”那号称三爷的人忍住疼哼道,吓傻的腿上还没有中招的手下慌忙掏出一个银袋丢在桌上架起地上的人没命的往出跑,生怕自己的腿上也多一个血窟窿。 书生伸手拿过银袋掂了掂唤过掌柜的道:“这个给你,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他的语气习惯性的带着命令,让人不敢有所推托。掌柜的千恩万谢的去了,只是心里人仍旧怯怯的怕那帮无赖再来捣乱。 “公子请了,可否这边说句话?”鲁刚对书生拱手道。书生点点头在他们的桌边落座。 “在下鲁刚,这位是我的结拜大哥朝雷,那位是我的师兄修心大师。”鲁刚介绍道。 书生对朝雷和修心点点头道:“在下姓展,单名一个盛字。” “原来公子就是书生剑,难怪那么俊俏的弹指神通,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鲁刚惊道。 “过奖了,鲁兄好眼力。闲云道长的高徒也不是一般角色,名师出高徒。鲁老爷子的威名也是江湖尽知。”展盛又道。 “展兄过奖,原来展兄早已经知道在下的底细了,厉害厉害。”鲁刚又是一惊,心下暗道:不知这位展公子是何来历,和龙在天又是什么关系呢?会不会也是来寻找玉面双煞,他是否与《可汗贴》也有染指?会对我们此行构成什么影响吗? “我也是猜测罢了,此地姓鲁的有谁家公子会武功?而且修心大师的师弟姓鲁的又会是谁?不过鲁兄不必担心,我知道你们在查本月的凶案,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刚好我也是同样的目的,我们可以通力合作。”展盛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道破。倒是让鲁刚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位展公子找玉面双煞做什么,难不成是爹爹找来的江湖朋友吗?要不就是和龙在天有莫大的关系。 “那还要劳展兄多费心了。”鲁刚又道。 “客气。我想出去走走,不知几位有没有雅兴?”展盛起身整理下衣装道。 “不胜荣幸。大哥、师兄,你们呢?”鲁刚道。 “好啊,一起去看看。”朝雷笑道。修心却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四人同往。 第十三节 暗访2 白马坡的夜晚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洋溢着温情的气息。所有人都带着和善的笑容,似乎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各式花灯下的小贩热情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过客,让人忍不住拒绝走上前去品尝各色小吃。好景致。 “不知道展兄来到此地多久了?”鲁刚突然问道。 展盛笑笑道:“三天,我已经得到一些消息,就是刚才那个无赖头子,晚上我就准备去打探一番。”鲁刚心里一惊,自己的心思似乎被他看得很清楚,自己想什么都瞒不过他,好厉害的人,如果他是敌非友的话真的是很麻烦。但他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来头呢? “这个人叫龙云,是长安城恶霸龙威的亲弟弟。此人仗着兄长的势力在这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似乎与玉面双煞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今天下午这出好戏就是我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探探他的底细,龙威手底下是有两下子,但没想到他却是草包一个。”展盛又道。 “我愿随展兄一同前往。不知意下如何?”鲁刚又道。展盛微笑着点点头,真的没有想到他还会笑。“师兄,陪我大哥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我和展兄去去就来。”修心点点头,道一声小心,早去早回。鲁刚点点头。四人在街上转了许久,夜色已深,就地分手。 不消片刻,鲁刚随展盛到了白马坡东北面一处宅子的墙外。很阔气的大院,门口挂着高高大大的红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龙字。正门仍旧熙熙攘攘的很多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进进出出。 “这小子看来有点势力在这里,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不知道那些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鲁刚道。 “我们从后门进,是什么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展盛对鲁刚眨眨眼睛微笑道,看来他很喜欢夜访,特别是这种败类的宅子。从他的眼睛里,鲁刚看到了猎人在追捕猎物时的兴奋。 夜越来越深了,云层挡住了淡淡的月光,四处一片漆黑。两条黑影如夜猫一般毫无声息得越墙而过,在树丛和假山的阴影里飞快的前行。 “展兄,我们分头行动,这里太大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鲁刚轻声道,展盛点点头,指指前面的大屋,意思是一会在那里会合。 鲁刚飞身上了眼前的大树,在茂密的枝叶中窥探着院中的一切。不一会,一个小童端着餐盘远远的走来,被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鲁刚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鲁刚一把抓住他的嘴顺势带到黑黑的树影里,张嘴吹灭了灯笼。 “说,龙云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敢喊或者有半句假话我马上送你上路。”那小童哆嗦着不能自已,带着哭腔道:“好汉饶命,我只是厨房里地下人。三爷他在,在中院最大的那个房子里,那是他的寝室。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受了伤,现在他正在调兵遣将说要去找什么人报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好汉饶我性命。”鲁刚在他脖子上轻一用力那小童登时就晕了过去,鲁刚将他背到假山后藏好向约定的大屋奔过去,片刻就到,翻身上房,展盛已经等在哪里。 “在中院的大屋里,他现正在调兵遣将,估计是要去找我们。”鲁刚道。展盛冷哼一声,对鲁刚指指中院的大屋。二人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影里,越靠近中院的大屋人就越多,灯火也越明。巡逻的护院一队队的走过,看来就是这里了。二人闪过几队护院窜上檐下的横梁。屋里传出吵杂的声音,俨然就是龙云。 “他奶奶的,人都齐了吗?那几个小子的功夫很了得,今天晚上多带点人过去务必把他们给我抓回来,抓不住活的带死的也行。” “三爷,恐怕不妥呀,玉面双煞那两个婆娘因为上次长安城里的几件事情扬言今晚要荡平我们龙府,如果人全都去找那几个小子玉面双煞来了可是不好对付。” “你们这些饭桶,平日里四处吹嘘自己武功如何盖世如何天下无敌,今天一有事情就全都软了。白浪费我的粮食。哎哟,你他妈的轻点。”想是龙云被触到了伤口疼的大叫。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省了我们不少事情。”此时二人心意相通相视而笑。 “便宜那几个小子了,大事情要紧。今晚吩咐他们好好布防,这两个女魔头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大家都小心点。现在扶我进去,多派几个人手给我。奶奶的今晚又没有安稳觉睡了。”众人都慢慢退出去开始忙碌。 待众人退净,只剩下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二人又在梁上闷了半个时辰,瞅准空隙闪身进了龙云的大屋。这里灯火通明,看来是龙云平日和他的手下议事的地方。青石面光滑如镜,当中一条鲜红的地毯直通三层台阶上的虎皮座,周围八根金柱依次排开,好不气派。这个草包真是胆小如鼠,一听说玉面双煞要来灯也不敢熄灭。突然,内室传来女人的淫荡叫声。展盛向鲁刚努努嘴。 轻纱帐缦内,碧玉罗床上,两个赤条条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男的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女的妙目微颤,娇若莺啼。黑的白的暴露无遗。鲁刚登时红了脸,展盛却冷冷的抽出长剑,微微的蓝光在灯下泛着诡异的色彩。手指轻弹,剑身颤动,犹若龙吟,好利器。 “谁?”龙云正起劲,突然听到异常地响动惊道。 “好兴致呀龙云,腿上的伤好了吗?”展盛笑吟吟的用长剑撩开轻纱,龙云更是惊的目瞪口呆,刚想开口大喊,长剑早已经抵在咽喉。“你叫便叫,我只一剑。”那女人羞怯拼命的将被褥向自己身上撕扯胡乱掩盖着羞处。龙云此时不知是羞、是恨还是什么,面部表情无以言表。 “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省得老子去找你们。”龙云仍旧恨恨道,身上却不敢动。展盛也不答话,只是将剑轻轻向前移送,血便顺着龙云汗津津的脖子流下来。 “好汉饶命,饶命。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偏要为难在下?”看到血龙云的口气马上就软了下来。“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留条路日后好走路。” “你是在威胁我们咯?”鲁刚轻道,“你大哥龙威日后我们也要去找他话话家常的。至于朋友嘛,我们肯定是没有你这样的废物朋友的,不要辱没了我们。”龙云见来人根本就不将龙威放在眼里,知道今天的跟头又栽定了,索性壮起胆子问道:“既然这样,我龙云认栽,有种的话留下个万儿。” “呵,想不到你还有这个胆量。我来问你,玉面双煞和你是什么关系?”展盛道。龙云现下心里开始犯嘀咕,到底他们和玉面双煞是敌是友?是敌就好办,今晚说不定可以帮上忙,是友就麻烦了。不过听他们的口气应该不像是朋友,赌一把。 “我们是死敌。”龙云说这番话时眼睛不住地在展盛和鲁刚的脸上扫过,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就要命丧黄泉。 “本月的几桩案子都是你和玉面双煞做的咯?你前前后后老老实实的都给我说明白,若有半句假话我可不客气。”展盛又道。 龙云心里又是一惊,怎么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如雨般下。 “是,是玉面双煞做的,我只是帮她们接应,其他的我可没有干,不过这些都是长安城里为富不仁的,死了也当给百姓除害。”他的眼睛仍旧是滴溜溜的转着看二人。 “你也知道为百姓除害?我看最大的害就是你和你大哥。没有其他的了吗?你大哥是不是在城里接应的?”鲁刚又道。 龙云知道纸已经包不住火了,顿时就瘫软下来。“是,玉面双煞根据我大哥提供的信息去作案,然后由我大哥负责运送出城,我负责接应。可是陈大人、李万财和蔡福不是我们干的,是别人浑水摸鱼陷害我们。” “今天晚上玉面双煞什么时候来?为何而来?”展盛又问。 龙云这下是彻底瘫在床上了,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花招,他们与玉面双煞如何计划、如何分赃、在城里如何作案而后又为何翻脸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下案情就明了了。鲁刚在一旁仔细记录让龙云在上面签字画押。 “正门口进进出出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鲁刚又道。 “是,是珠宝,玉面双煞的那份,他们今晚就是为这个而来。” 正说着,突然听到院中大呼小叫,想是玉面双煞来了。展盛冷冷道:“留你到底也是个祸害。”说着长剑向前一送,龙云的眼睛霎时间瞪的比鸡蛋还大,舌头登时就伸了出来,四肢拼命的在床上抽搐、颤抖。那婆娘早已经吓的昏死过去,展盛又在她身上补了一剑,成全了他们一对逍遥鬼。 “出去会会玉面双煞。”展盛一边用被褥擦着长剑上的血迹一边道,语气冷的让人发寒。 第十四节 玉面双煞 “哟,龙三爷还真是客气,安排这么多人来迎咱们。姐姐,看来今天我们要有的忙了。”听着外面娇滴滴的声音让人浑身都发酥。鲁刚右手握扇从门里跳将出来叫道:“三爷说了,看到玉面双煞格杀勿论。”众人看他从屋里跳出来想是龙云新找来帮忙的高手都呼喝着向前。 “哟,这个俊哥是谁呀?姐姐,你可别跟我抢啊。”那个娇滴滴的声音,正是玉面判官汪丽。 鲁刚脸上一红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功夫。”说着就跳上前去与汪丽斗在一起。那汪丽也不是省油的灯,嘴上虽不住地说笑,可是手上的判官双笔可是不含糊,见缝插针,也是打穴的好手。“呵呵,俊哥,好功夫呀,真是看不出来,不过你脸红的样子真勾人呐。”鲁刚又红了脸,手底下功夫施展的更快了,却有点乱了章法。汪丽仍旧调笑着鲁刚,直说得他心慌意乱左右难支。汪丽瞅准机会判官玉笔一条直冲眉心,另一条就奔百汇。眼看鲁刚要命丧笔下,突然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打汪丽一个措手不及,汪丽急忙收力还是被打到臂膀,马上就是一个血窟窿汩汩的向外冒着。 “弹指神通??!!”汪丽惊道,怎么龙在天和龙云也搅在一起了?本以为已经摆脱了这个煞神。“姐姐,风紧。”边说边退,弹指神通却仍旧扑面而来,一指接一指,一指快过一指。汪丽此时已经狼狈透顶多处中招。一直不说话在一旁应对龙家护院的扈颖辉操着两把鬼头罗刹刀已经摆脱纠缠飞身跃到汪丽跟前助她且战且退。弹指神通仍旧飞快的打来。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妹妹偷袭?有种的站出来说话。”扈颖辉也开始左右难支,龙家护院更是不失时机地一拥而上,更增加了二人的险峻。来人并不答话也不现身,仍旧是弹指神通招呼二人。鲁刚此时也稳住了心神再次加入战团。他武功本与汪丽不相上下,怎奈江湖阅历无法与汪丽相比被调笑乱了阵脚才破绽百出,此时将怒气一股脑的全发在玉面双煞的身上。 “我来也。”正当玉面双煞狼狈不堪之际,突然从外又跳将进来一位精瘦汉子,手持双锏,左冲右撞好不英勇。龙家护院一时间被他杀的乱了阵脚,片刻就杀到玉面双煞跟前。 “许兄弟,来得正好,快替我解决了眼前的小杂鱼。”玉面阎罗扈颖辉大叫道。那许姓汉子并不说话只是左支右挡,手中双锏舞得虎虎生风,碰着骨折,擦到筋断,犹如虎荡羊群不已时眼前就倒下一片。龙家护院看到此人勇猛异常都不敢上前送死,远远的前刺一枪后砍一刀。龙云召来的那些武师更是没用,都躲得远远的,当真是一群飞舞。“万人杰,可认得鲁刚?”鲁刚看到来人大声叫道。 那汉子愣了一下道:“原来是鲁兄,怎的也来搅这浑水?”原来这汉子是汉中好汉,全名许杰,绰号万人杰,有万夫不当之勇。鲁刚现下也顾不上玉面双煞了,既然是许杰的朋友那就快快脱身日后再说。 “脱身再说。展兄,出来扫平龙府,和玉面双煞的事情容日后再说可否?”鲁刚对这屋内叫道。屋内并没有答话,弹指神通仍旧嗤嗤的射出来,不过现在对的是龙家护院和那些武师。众人看着刚才还在为攻玉面双煞的人现在突然转攻自己都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躲闪被他打倒一片,剩下的一哄而散,那些武师早就没了踪影。厮杀半晌的龙府大院内此刻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惨不忍睹。展盛手持长剑从屋内缓缓走出来,冷冷得看着玉面双煞和眼前的两个男人。 “鲁兄和他们交好吗?” “这个我们回去再说,事情有点误会,反正龙云现在已经上路,剩下的我们直接找龙威就好。”鲁刚道。 展盛缓缓走下台阶,手中长剑仍旧嗡嗡的龙吟。“既然鲁兄出面作情,我暂且罢手,但是玉面双煞一定要给我一个妥当的交代。” “原来是书生剑,怪不得这么俊俏的弹指神通,栽在阁下手里我们姐妹俩不亏。但是如果想要我们妥协那是万万办不到的。龙在天来了我们认罚,你可是不行,来硬的我们姐妹也不怕你。”扈颖辉仍道。汪丽的血已经止住,附和着扈颖辉。许杰看看鲁刚又看看玉面双煞,自然的站在前者的身旁。鲁刚回头看着展盛,原来他和龙在天真的有莫大的关系。 “哼,我师傅没有闲工夫来招呼你们。不服气我们再来过。”展盛长剑微颤,龙吟之声更大,减退的杀气瞬时间又暴涨。 许杰双锏一撞挡到玉面双煞身前冷道:“我来会会你书生剑可是有江湖上说得那般厉害。”话音刚落便已出招。剑若飞龙上下翻飞,锏似双蛟铛铛作响。二人缠斗了三五十回合不分胜负,都暗道一声:好功夫。心下即刻便生出惺惺相惜之意。玉面判官汪丽恨他刚才所伤,舞起判官双笔就要再去缠斗,扈颖辉即刻跟上。展盛剑身一颤准备迎战。鲁刚在一旁不知该帮谁的好,一个是多年的好友,一个是一见如故的兄弟。许杰早已对展盛生出相交之意,正要阻拦却听空中朗朗道:“两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老夫来了,准备认罚吧。”声音未落人已到跟前。来者约莫六十多岁,一袭灰袍用束带扎在腰间,脚蹬麻鞋。脸盘不算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清瘦,但是眼光凌厉直逼人目,不怒自威。两个太阳穴高高的鼓起,可见内功深不可测。 “师傅,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回天山了吗?”展盛在老者面前作个揖道,原来老者正是弹指神通飞天剑龙在天。 “本来说要回去,但是现在有事情要去一趟江南,顺道来这里看看你。这两个死丫头我一天抓不住就心头有火。”龙在天冷冷道,就像展盛说话时的面容一般。 “你可以借我们混水摸鱼,我们当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了。”汪丽直到今天肯定是难逃一劫,索性硬到底。 “哈哈哈,你这个死丫头就是嘴花得厉害,似乎是你们一直以我的名义在作案吧?从长安城第一桩开始就用我的金毛针,你的那句话是我说才对。好了,不用再啰嗦,准备受死吧。”龙在天抬手就要发招。许杰和扈颖辉正要施援手准备与龙在天以死相拼,展盛的长剑再次颤动要挡住二人,鲁刚打定主意要帮许杰了,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一名身着道袍的道士横插进来,远远的还有一个后生边跑边喊道:“手下留人,留人,人……..人。”可不就是朝雷和修心吗?龙在天看着朝雷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路跑来大汗淋漓的挡在鲁刚身前道:“别,别打,龙先生,这个是我的兄弟,你不能伤他,不然我跟你玩儿命,命。”说着伸手就抓住龙在天的胳膊使劲的喘着粗气。龙在天笑眯眯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慢点慢点,我不打不打,你喘匀了气我再打。” “哦,谢,谢谢龙先生。啊?还是要打,你这个死老头玩儿我,我。”朝雷喘了半天才反映过来,张嘴就骂。展盛在一旁横眉冷目,长剑在手中更加响亮了。 龙在天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胆气,我没有看错人,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不打?如果你有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不打,不然连你一起打。” 朝雷愣了一下,方才发觉自己刚才失口,眼前这个可是出了名的魔头,不过事已至此,豁出去了。“这不是废话吗?鲁刚是我的结拜兄弟,和他站在一起的肯定是他的朋友,那你说还能不能打,打?” 龙在天又是大笑,笑声响彻天际,直笑得玉面双煞和许杰、鲁刚心惊胆寒,笑巴又道:“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嗯,你的这个理由够充分,那我就不打了。”众人又是大惊,怎么朝雷和龙在天很熟吗?而且三番五次对他出言不逊他反而一点也不恼怒,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龙在天劝住了?展盛更是脸都青了,只要看到师傅脸上有一点恼怒的意思马上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刺死在地,现在听了师傅这样的言语真正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师傅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小子手里吗?但师傅从来都不是怕威胁的人呀。一干人等都是一头的雾水。 “啊,真的?哈哈,太好了,真是不知道怎么谢谢龙先生才好。那我们先走了,您老忙。”朝雷自然更不知道为什么龙在天对自己这么好,越骂他越高兴,真是个贱老头。管他呢,趁现在他还没有改变主意,赶快闪人。 “怎么,就这么就想走?”龙在天突然又道,让众人有吃一惊。这个老家伙这么快就要改变主意?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你说好了不打的,你可是江湖闻名的人物,说话可要算话。”朝雷还没放下的心现在又悬了起来。 龙在天又是呵呵一笑道:“废话。老夫卖你这么大一个人情请我喝壶酒不过分吧?” “没问题没问题,别说一壶,您老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咱们今天一醉方休?”一场拼斗就这样烟消云散。 第十五节 华山狼 白马坡,客归家。 “龙前辈,之前我们多有得罪,这杯敬您。”玉面双煞双双举杯道。 龙在天摆摆手冷道:“不要谢我,谢谢我的小朋友吧,如果没有他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你们两个小妮子也难逃一死。不过能使我金毛针你们也算是不错。” “前辈说的是,这杯就敬朝兄。”玉面双煞又转向朝雷。 “不要谢我,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今天如果不是龙先生高抬贵手就凭我这个不知名的小子来十个也不管用。我们一起敬龙先生。”朝雷道,众人一饮而进。 酒过三巡,玉面双煞对众人抱拳道:“我姐妹二人就此离去。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说着有对朝雷道:“我们姐妹记下朝兄今日这个大情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我们二人的就请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说罢又对众人拱拱手,转身离去。 许杰意味深长的看看朝雷又看看龙在天一拱手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三人,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还请龙先生和朝兄示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在下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紧随玉面双煞而去。龙在天和展盛对他三人只是冷冷得点点头,朝雷和鲁刚毅同起身回礼,还是那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老话。 “小朋友,现在就剩我们四个了。一醉方休如何?”龙在天冷冷得面色有所缓和道。 “不胜荣幸。” 四人在觥筹交错之间不知喝了多少,朝雷越来越喜欢龙在天和展盛这两个脾气古怪的人,他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上让人闻名丧胆的魔头。鲁刚却完全是为了陪同朝雷,他对圣火教还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毕竟对方是邪教中人。 酒到正酣,朝雷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脱掉上衣,一曲《笑傲江湖》冲口而出,浑厚的嗓音将店内所有的人都震撼在当场。龙在天更是如沐甘霖,眯着眼睛不知道有多享受。展盛没有想到朝雷还有这么一手,听得他热血沸腾不能自已。众人闹腾了半夜才尽兴散去。第二天一早龙在天和展盛就去了西湖,朝雷去长安拜别了鲁老爷子和鲁夫人便向华山去,鲁刚直送他到山下因为还要处理龙威这才转回不然真有和他一起上山的意思。 鲁刚回去自然是召集衙门里所有的捕快,带上自家的镖师还有几个爹爹的朋友去围剿龙威,这些自不必细表。却说朝雷别了鲁刚一路走走停停的向佛光寺进发,一路上层峦叠嶂、秀色可餐,远远的不时就看见飞流而下得瀑布如银带般束在山腰间,更有数不胜数的珍禽异兽在林间穿梭怪叫。这些风景真是美得无法言表,只要是个人就恨自己少长了几只眼睛。华山离自己的家乡这么近但是却穿越千年才到这个地方来,造化弄人,弄得还真是不一般的夸张。 来这里已经有段日子,经历了很多以前只会发生在电视剧情节里的事情,朝雷似乎已经习惯古代的生活。冲杀、火并、死人、出神入化的中国功夫,一桩比一桩惊险;和尚、道士、豪客、山贼、地头蛇,一个赛过一个精彩。难道这就是江湖?快意恩仇,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恩仇或者就是更多得更加复杂的恩仇,没有电视上描述的那样简单。究竟什么是江湖?有的人一生只是为了报仇或者怎么样,但是到头来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的空荡。人总是这么矛盾,总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不知不觉,朝雷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佛光寺远远的就在阶梯的尽头。迎接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呢?传世武功?地狱训练?传说中的内功补药?吃一颗就可以比得上很多人一辈子的修为?一切都是未知数。佛光寺越来越近,朝雷不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既然来了就要学一些东西回去,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至少可以提高自己。朝雷是这么想的。 “您好,我想拜见空明大师。”朝雷对知客僧道。 “请施主随我而来。”知客僧双手合十道,前面引路。不一时就来到大雄宝殿。 “师祖,这位施主想要寻找空明十足。请您示下。”知客僧对一个正在打坐的年老和尚恭敬道。 “知道了,去看守山门吧。”那老和尚并不睁眼,只是轻轻一摆手,知客僧又是双手合十慢慢退出大雄宝殿。许久,朝雷腿都有点酸了但是仍就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没有移动过半步。老和尚终于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站起来先对朝雷一个合十鞠躬道:“师兄已经等你很久了,从这里的后门有一条小路上山,施主如果脚程快的话子时应该能到。不送。”说罢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朝雷双手合十还一个礼,快步走出大雄宝殿一路打听才走出后门,果然有一条小路,或者不能叫做小路,只是一条隐没在草丛间的羊肠小道,似有似无。朝雷沿着这条路越走越荒凉,约摸一个时辰以后竟然没有了人走过的痕迹,只有荒芜边际的杂草疯长着。天色眼看着就要黑了下来,朝雷心里这个急呀,到现在了一口饭还没有吃呢,在鲁府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光了。没有办法,绝对是不能够后退的,朝雷向上看看,如果顺着这个方向上去估计半夜也到不了,但是朝其它方向走的话根本就没有路的痕迹可以跟寻。朝雷犹豫一下就打定主意,就朝着这个方向走,就算一夜走不到明天就下来,当旅游了。 黑暗慢慢的爬满整个山谷,夕阳被夜晚狠狠的一脚踹到山沟里看不见了踪影,整个山林没有任何的光亮,朝雷下意识的从腰间拔出干将紧紧地握在手里心中方才有一点安全感。路依旧没有尽头,如果说还有路的话。草丛也是渐渐的爬过了小腿,林中的树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个年月,奇怪的伸张着各自的枝丫摆着恐怖的造型。山风响起来了,树木开始随着山风的节奏起舞,山谷中充斥着凄厉的、夸张地、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声音,朝雷的头皮开始发麻,一幕幕恐怖的镜头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播放,鸡皮疙瘩一身一身的起。他越走越快,已经慌不择路,根本就不敢向两边乱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总之是觉得林子越来越密,草丛越来越深。突然,夜枭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原本就已经风声大作的山林尖锐的刺穿朝雷的耳朵使他浑身一颤,这种恐怖的感觉就像是一条纤细的竹叶青,慢慢从你的心里钻出来瞬间就穿过身心到达头顶,狠狠地力道似乎要穿过天灵盖钻到外面去一般。朝雷紧紧靠在一棵树下大口的喘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怕的。还没有定过神来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刺到面前,又是一哆嗦。远远的竟然看到有两个明晃晃的小灯笼向这边飘来,朝雷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妖魔鬼怪,伸着长长的惨白的指甲戳到他的脸上、皮肤上,这回的鸡皮疙瘩一个差不多就够炒一盘菜了。 “冷静,冷静。”朝雷狠狠地喊道,强迫自己忘记害怕,或者超越害怕的极限而无畏,他作到过的。不过随着小灯笼的靠近,沙沙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喘息让朝雷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在离他大约四五米的地方,声音停了下来,那小灯笼比刚才更加明亮。 朝雷咽了口口水,右手紧紧地握住干将,左手在身上哆嗦的摸索着。他记得自己的打火机是随身携带的,虽然说已经没有了香烟但是点火还是很好用。 “噗。”一颗小小的火苗跳出来,将对面的小灯笼吓了一跳,紧张的后退几步。接着隐约的火光朝雷看清楚那是一条狼,血口利牙的华山狼,被火苗照成绿色的眼球中仍旧射出贪婪的光芒。 “我靠。”朝雷禁不住一声叫,手里的火苗瞬间就熄灭,想要再打着却怎么也不行了。随着沙沙的脚步声,两只小灯笼又开始靠近,隐约间还能听到吧嗒吧嗒舔嘴的声音。朝雷紧紧地靠着树干,盯着那两只小灯笼随时准备迎接它的进攻。现在的朝雷已经不怕了,因为怕也没有用。如果人类超越了恐怖的极限那就会变成无畏的勇者,任何妖魔鬼怪都会退避三舍。 终于,那畜牲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越来越响,朝雷此刻可以想象得到它现在是什么样的嘴脸。汗水已经被山风吹干,又是一声凄厉的夜枭惨叫,那畜牲再也按耐不住一声长嚎飞扑上来。朝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形容难听的声音都是鬼哭狼嚎,确实有如撕裂人心般的凄凉。 跃起的华山狼瞪着绿油油的眼睛从天而降,朝雷已经可以嗅到它嘴中那股腥臭的味道。电光火石之间,他闪过身用反手握着的干将笔直的从狼背上插下去。天太黑了,而且那畜牲竟然可以在空中借着朝雷的肩膀用脚一蹬闪开那致命的一击,就稍稍偏了那么一点,干将划开了那畜牲的皮肉让它一声惨叫。朝雷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尖锐的狼爪在他肩膀上留下几条深深地抓痕,如果看得见的话会发现血如泉涌,皮开肉绽,甚至快到了骨头,好狠的家伙。不禁让朝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吃了亏那畜牲就谨慎了许多,原本感觉张口就来的肉谁知道这么难缠,竟然还可以反抗伤害到自己。朝雷靠在树上呼呼的喘气,剧烈的运动和紧张让他透不过气来。这么机灵的狼还是狼吗?成精了已经快,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华山狼在几步之外来回得踱着,如果可以的话它会一晚上都这么走来走去寻找机会,这就是狼可怕的地方,极强的耐心和韧性,所以他们才可以在成群结队的时候无敌于山林。 许久,伤口被汗水浸入的朝雷忍不住颤抖,左手在血液的流失中慢慢的失去了感觉,头也开始有点晕呼呼的。那畜牲眼看着机会来了,喉咙里呼呼响着又跃起来直扑朝雷的脖颈。杀气唤醒了朝雷的斗志,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力气,左手在狼吻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飞快的抓住华山狼后脖颈上的皮毛狠狠地甩在身后的树干上死死按住。华山狼吃痛惨叫出来拼命的挣扎,怎奈朝雷受伤的左手如钢铁浇筑的一般丝毫没有可以被移动的迹象,握着干将的右手在华山狼后背上落下落下再落下。华山狼的挣扎越来越虚弱,惨叫声也越来越小。 终于,朝雷松开了手,大量流失的血液和爆发的力量使他在脱力和半休克状态下软软的顺着树干滑下去。黑,好黑,好静,这就是朝雷此时的感觉。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拼命的奔跑,奔跑,继续奔跑,可是永远也没有尽头。慢慢的,他觉得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我死了吗?看来我真的是死了,我的灵魂已经开始脱离肉体了,原来人真的是有灵魂的。”朝雷在自己的思想中向着黑暗的深渊飘落下去。 第十六节 拜师 只感觉到飘了很久很久,朝雷被耳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他缓缓得睁开眼睛环顾着四周,青灯、青砖、年岁已久的石柱。这里就是地狱吗?好像环境好了一点,朝雷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左肩剧烈的疼痛使他龇牙咧嘴的又摔在床上。 “你醒了?”一身青素佛衣的小僧端着餐盘轻脚进来道,“快躺下,不然你肩上的伤口会迸裂开的。我听太师祖说你昨晚独斗华山狼,好厉害呀。”那小僧放下餐盘为朝雷盖好被褥。朝雷呵呵一声惨笑,心想这个小和尚真是有意思。 “念空,小施主他醒了?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呢?”一名老僧了无生息的踱进门来,俨然就是空明大师。 “大师有礼了。”朝雷又挣扎着腰起来给空明行礼,却又被伤口疼得倒下去。 “好好躺着吧,你受了重伤,肩上的筋脉被华山狼所伤,又中了狼毒,要些日子起不了身了。”空明又道。 “哦,多谢大师相救。”朝雷安分下来,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现在还有点后怕,差点就穿越千年来这里喂了狼。 “昨晚我一直在旁看你独斗华山狼,如果你过得了这关那我肯定会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如果你过不了那就只好等你治了伤送你下山。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就让念空来照顾你。”说罢空明起身对朝雷合一个十转身出去。 “你真得很厉害呀,太师祖说半大牛犊一样的华山狼被你只用了两招就收拾了。你的功夫是在什么地方学的呀?以后一定要教我。如果太师祖真的收你做徒弟那你就是我的师叔祖了,可不能耍赖。”看着空明离去念空才滔滔不绝的对朝雷说道。朝雷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可能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家伙禁不住呵呵笑起来,笑得念空莫名其妙。直到朝雷对他点点头他才笑起来。“那我不打扰师叔祖你休息了。”他调皮的对朝雷吐吐舌头蹦跳着出去带上门,朝雷摇摇头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也许一辈子也回不去了。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四五天的光景,朝雷实在呆不住便起身下床。少林的疗伤药真是好的厉害,如果在21世纪开个药店的话每天数钱也能累个半死。正想着,念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来。 “哎呀,师叔祖,你怎么起来了。”念空慌忙把餐盘放在桌上伸手去扶他。朝雷摆摆手,轻轻晃晃肩膀,已经不怎么疼了。 “小家伙,以后别叫我师叔祖,好象我很老似的,听得怪别扭。”三两口吞下斋饭朝雷抹抹嘴道,看着念空刚要反驳马上又道:“如果不听话就不教你功夫。”念空马上就蔫下来紧紧的岷着嘴瞪大了眼睛。朝雷禁不住又开始笑。 华山之巅,走出房门的朝雷深深地吸一口气,好爽。西岳华山,有五岳最险之说,其中尤以西峰为第一。虽然朝雷没有上过华山更没有见识过西峰的险峻但是此刻站立的这座山峰应该不输于它。不知这普光寺是建在华山的哪座峰上。三面是千丈万仞的笔直峭壁,一面是弯弯曲曲只有五七尺宽的羊肠小道。 “朝施主气色好多了。”空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朝雷的背后道。 “好多了,多谢大师。您什么时候交我功夫呢?”朝雷急急的问道。“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开始了。”空明微笑着点点头。 “先耍一套全给我看看,会什么就耍什么。”空明笑眯眯的又说道。 “可是我不会呀,我的这点三脚猫只是在对敌的时候才能耍出来,没有固定的套路,随机应变。”朝雷为难道。空明点点头,先说一声小心。朝雷知道他要和自己对阵先摆开一个散手对敌时的站姿。空明又是微笑着点点头,左手握拳收在腰间,右手轻轻一掌平推过来。看似波澜不惊的一掌对朝雷来说确实迅捷无比。他急忙侧滑步闪开,右腿膝盖对着空明的肘关节就顶上去,同时右手凌空劈向空明出掌的手腕。空明手到中路转抓向他支撑的左腿关节,朝雷顶起的右腿借着腰力转踹向空明的出掌的关节,谁知道这一腿是虚招,瞬间有腿落下左腿飞起直功空明门面。空明微微一笑伸出的右手翻起挡下顺势一抓一扯朝雷就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呵呵,承让,不过朝施主似乎还没有尽全力,不过从你的招数来看虽然简单但是威力不小,随机应变也过得去只是还欠缺了一些力道和速度?和真正的对手过招难免要吃亏。从你的站姿来看攻守兼备,不错。”空明伸手扶起朝雷呵呵笑道。 “大师过奖,手下留情小子才得以和大师耍上一招半式,若大师和小子真正对阵的话小子半招也接不了您的。” “却不知施主的功夫有什么名堂吗?我看你出招完全是照对方的弊处但却没有固定的套路。” “我这个是在家乡和一位师傅学的,叫散手,讲求的就是以攻为守,无招胜有招。”这句话使朝雷看金庸小说上学来的,自己多加琢磨运用到招数上还真的是有很大的用处,虽然不知道金老先生会否武功但是对于武学还是很有自己的见地的。 “无招胜有招,无招便无弊端,无弊端敌手便无处可击,这样岂不是天下无敌?”空明若有所思道,“日后可否为老衲引荐你的这位师傅?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我想当今已无几人可望其项背,施主好渊源呀。” “这个…………。”朝雷十分为难道,总不能说他的师傅是千年以后在大学里的一个师兄吧?根本就不可能见呀。 空明看他面有难色又呵呵笑道:“若有不便就算了,只可惜不能和你的师傅多多讨教。” 朝雷有所不忍又道:“不瞒大师,我的师傅缥缈无踪,如果他不主动来找的话谁也找不到他。”就算他想找也不可能穿越千年来到这里呀,哎,又是造化弄人。 “哈哈,原来是得到的高人,难怪难怪。日后若有缘份自然会相见。”空明朗朗一笑道。“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开始教你,这些日子你先好好养伤吧。你的内力虽有但是还欠缺甚多,现下我先教你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对你的身体恢复也会有很大的帮助。”说罢空明拍拍朝雷的右肩。朝雷明白空明已收下自己这个徒弟,登时就跪倒在地磕头拜师。空明朗笑着一声,将调息内功的方法一字一句的口述给他便回房入定去了。朝雷自然喜不自禁又对着空明的背影咚咚的磕几个响头才乐呵呵的回房照着刚才所学的心法勤加练习。 少林的武学果然是博大精深,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朝雷夜以继日的修行领悟,等伤势好全再与空明过招时发现自己出全抬腿的力道和速度果然不能与前相比。天下武功出少林,真的不假。 现在朝雷每日的功课很多,鸡还没叫就爬起来腿绑铅块与念空二人下山去取三人一日的饭食,回来调息一个时辰的内息后便从少林最基础的长拳开始练习。吃过晚饭再调息两个时辰甚至彻夜入定。起初在山路上朝雷还是总远远落在念空的后面,来回要一天的光景,三个月后铅块重量虽增加一倍却以可以与念空同进同退。一年以后铅块已加到起初的四倍,身上也穿上灌沙的佛衣却已能健步如飞,不消三个时辰就可以一个来回。朝雷心里这个乐呀,把自己会的散手也一招不剩的教给念空,并让他牢记无招胜有招。这让念空在以后的武学造诣无人可及,多次出手帮朝雷料理了数不胜数的大事。 日月如梭,一转眼就是三年。朝雷在空明的调教和自己勤奋下已然脱胎换骨。 这一日,朝雷正在房前的平地上练习拳法,已经长成大小伙的念空颠颠得跑来看着朝雷打完一套后道:“师叔祖,太师租要见您。”朝雷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向空明方内走去。 “师傅,您找我。”朝雷在门口轻敲道。 “至静,”这是朝雷入门后的法号,在少林至字辈的出他外现在只有四个,都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你入我门下已有多久?” “回师傅,快四年了。”朝雷笔直的立在空明面前双手合十道。 “嗯,这四年你的功夫突飞猛进,比你的几个师兄当年胜出很多。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今天找你来只有一件事情,你已经将根基打得很牢,火候已到,所以今天为师教你最后两套武功。”朝雷知道,最后的意思就是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心下顿时涌出酸楚的味道。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只有鲁刚、鲁老爷子夫妇和黑塔可以说是他的亲人,但是却没有想出多久,倒是和空明相处了快四年的时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空明应该是朝雷在这个时代最最亲的人了。 “师傅,我……。。”朝雷眼睛不禁开始泛潮。 “至静,不要难过,始始终终,聚聚散散,这本就是人间的定数。佛本无相,我亦本无我。既然无我,何苦之有?你我有缘得以相聚这些年月已经是造化了,即便是终生相伴又如何?尘归尘土归土,每个人终究都有自己的去处。”空明轻抚着跪在地上朝雷的头顶道,“有缘的话自然会再相见,我想那时你已经小有成就了。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但是为人处事稍有浮躁,为师为你起个‘静’的法号就是想要你脚踏实地稳稳当当。你明白吗?”在空明的谆谆教导下朝雷早已泣不成声,只能点头应承。 “好了,起来吧。”空明又道:“今天教你的一套是‘斗转星移’,一套是‘龙棍’。这两套都是至刚至烈的功夫,我佛慈悲,不得以时不能出手,只求自保,不可多伤人。遇到妖孽可全力使出。你可记住了?”朝雷郑重的点点头,空明又道:“‘斗转星移’有七招,‘龙棍’有四招。虽然招数不多但是每一招中的变数无穷无尽,这个就要靠你自己的领悟了。你的悟性极好,这两套功夫很适合你。”说罢空明将朝雷带到房前的大院开始一招一式的教他,念空也早被空明支下山去。不知道往复了多少次但朝雷舞出来还是很生硬。 “招式就是这样,你自己领悟吧,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房里找我,必要时也可以找我和你对阵。”说着,空明拿出个紫幽幽的葫芦,双手将两头抓住一拧一拉中间竟然有一条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绳线,“这就是‘斗转星移’,当年我的师傅传给我的。”说着,空明转身离去,留下朝雷一个人呆呆得站在那里。 第十七节 虎目神捕 京城,青石板的主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井然有序的林立店铺映射着天子脚下必不可少的繁华和热闹,当然,还有规矩。 一匹青骢骏马翻着碗大的蹄子快速奔驰在这条街道上,马上人虬须布满了脸庞,一双虎目有如电光火石一般让人不敢正面对视。来人一身官衣,身背金环阔刀,金色的刀穗随风飘荡。一边飞奔一边喊道:“让路,让路。”那声音真如虎吼豹啸一般,路人纷纷闪避。突然,一名小童追逐着弹跳的皮球奔到路当中,看着飞驰而来的骏马顿时吓傻在那里。路人一声惊呼,更有一名妇女凄厉呼喊着奔出来将那孩子一把揽在怀里。眼看着母子二人就要丧身马蹄之下。马上人也是呼喝一声,用力一扯缰绳竟从二人头顶越过,好神骏。马转身,人翻下,突突的跑到二人跟前。 “大嫂,对不住,没有伤着你们吧?”那妇女只是紧紧搂着孩子呆呆得看着眼前这个虎声虎气的虬面大汉。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那大汉竟一时红了脸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局促的捏手捏脚。那孩子此时才放声哭出来。孩子一哭大汉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的赔礼。路人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远远的城门官带着一小队人急匆匆的跑将过来。 “什么事乱糟糟的,何人在此造次?”人还没有到跟前声音先到。路人都散开来去生怕热上什么麻烦。“原来是国大人。”城门官看清楚大汉的脸庞忙不迭的行礼道,“又有着急的案子等着出城吧。您先走,这里我来料理。”典型的马屁精。 “李大人,对不住啊,给您添麻烦了。刚才一时心急惊吓了这对母子造成混乱。”国大人轻手扶起那妇女又道:“对不住了大嫂,莫怪莫怪。这点钱给孩子买点零食吃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角塞在妇女的手里,又作一个揖这才翻身上马,转身又对那城门官李大人一抱拳道:“刚才惊吓了他们怪我,您好好安抚一下,我着急先走一步,回来请您好好喝两盅。”李大人连忙回礼,不等说话国大人已经拍马冲出城门去。 “哎,都是当官的,人家就这么威风。”李大人暗想,转身又对那母子冷脸道:“街上本就人多事杂,看好了孩子不要乱跑,今天是遇上国大人,要是换了旁的锦衣卫可就说不好了,去吧去吧。看好孩子别乱跑了啊。”那妇人忙不迭的点头道谢快快的离去。原来那虬面大汉正是锦衣卫左头领,人称虎目神捕国佩齐。如果这次不是江湖大害阴氏三兄弟在峨眉山一带又作下大案震怒了皇上怎么可能出动锦衣卫去指挥地方兵丁围剿。他先去打头站顺便探听虚实,争取一举歼灭。“大哥,就是他。”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猥琐至极的男人阴冷的对旁边另一个矮小如陀螺般的男人说道,声音犹如夜枭。陀螺男嘿嘿的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这下有的玩了,嘿嘿嘿。”站在最后靠在墙上的俊俏却极其让人不舒服的男人插嘴道。说他俊俏但是让人不舒服,是因为他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用现代话说就是神经质的光芒,而且是极端疯狂的那种。 起风了,要下雨了,狂风暴雨。 一路风餐露宿,饥渴劳顿,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峨眉山那巍峨又不乏秀气的山峰。国佩齐拴了马在路边的小林子里,从马背上的褡包里取来干粮饮水找一处粗大的树下盘腿坐下,看着前面的境况。再往前就是浓密的大树林,树木沿着斜斜的山坡长上去,路的另一边向下又是浓密的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久闯江湖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里的凶险。吃罢了干粮,他在思量着要不要继续前进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一连几天的快马加鞭让他有些劳累。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他决定还是先休整一晚。 往回走了很远才看到一个小小的村落,就在这里吧。 敲开一户人家的门,迎面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正待国佩奇开口时老者摆摆手道:“进来吧年轻人,看你一脸的疲惫该是赶了不少的路。”他抱拳道一声谢牵马拴在茅屋前的木柱上。 “老丈,家里就您一个人吗?子女不在身边呀?”国佩奇将这个不大的院子前后看看道,并没有见到有旁的人从屋里出来。那老丈像是耳朵不好,对他的问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让他进屋坐。刚进的屋来还不习惯此处阴暗的光线,过了片刻才适应。屋里只能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除了一张土炕,一张吱吱哑哑的桌子,两条长长很窄的板凳,一个不大破破烂烂的柜子就基本没有什么东西。炕上铺一层黄草,上面垫着一张破兰席子,靠窗边堆着一床分不清楚颜色的被褥。 “老丈,家里就您一个人住吗?”国佩奇调高了音调有问一遍。 “哦,是,是我一个人。”那老丈一边倒水一边平静说道:“老婆子死了很久了,女儿嫁人了,儿子去打仗到现在也没有音信,就剩下我了。”说着一碗水就端到他的面前,“年轻人来我们这穷山恶水得找人啊?” 国佩奇整整早就换上的江湖装道:“是啊。”他扶那老者坐下,人老了话就多,老者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讲的那个朝代的事情,他就在一边不断的点头,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谈了许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道:“累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早点歇息。”国佩奇忙道不用,从包里拿出一些干粮来与老者一起吃。那老者边吃边说很久没有吃到白面的馍馍了,年轻人是北边来的吧?他却道是从汉中过来寻亲的。老者点点头不再说话。 吃罢了夜饭国佩奇就跟老者一起睡在土炕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开始打盹,阔刀就枕在脑袋下。 风高,夜黑,月无光。 突然,几条黑影越墙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紧接着又是几条。青骢马早已经察觉奋蹄嘶叫提醒着主人危机当头。 老者突然很轻巧的起身,还没有坐直就听到呛啷一声道出鞘的声音,紧接着脖子上就是以震慑人心魄的凉气。 “老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呀?小心路黑闪着你的腰。”国佩奇反手握着阔刀冷冷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没等我去找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老者此时嘿嘿一笑,在黑暗中这样尖利如女人般的声音极其的刺耳和阴森,“不愧是虎目神捕,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国佩奇一声冷哼又道:“千面鬼阴冷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你似乎有点大意了,一个站都站不稳的老者怎么会走路没有声音呢?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似乎拎壶倒水的时候也应该颤颤巍巍的,你倒是稳如泰山呀。” “呵呵,虎目神捕果然名不虚传,这么一点小破绽也被你给看出来了。不过就看你过不过得了今天这一关了。”说着嘴巴里一声突的声音,一股劲风夹杂着一丝腥味直扑国佩奇的面门。他仰面躲过顺手在对方的脖子上划过去却划个空,这着实让他吃一惊,好快的身手。还没待他转过身来背后又是几股劲风打来。他反手背刀挡住暗器,一招力劈华山夹杂着一股呼呼作响的风声就对暗器来的方向砍过去。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快急忙后退,从左脸到右肩还是被刀带着的厉风刮得脸生疼,更有湿湿的粘液顺着脸庞就流下来。惊魂未定又来一刀,比刚才的力道还要大。阴冷雪一个难看的驴打滚勉强躲过去,那要命得刀却又阴魂不散的追上来,让他根本就没有逃脱或者还手的余地,看来刚才躲过项间的那一刀真是侥幸中的侥幸。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阴冷雪现在的脸色果真是阴冷的如雪一般,不过带着过多的死灰色。 在门外接应的人看里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却总不见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景况。 “老三台子压不住了,老二,去把他接出来。”黑影中一个陀螺一般的男人带着娃娃的奶腔道。他边上身形猥琐的一个男人从腰间抽出条弯弯的如钩子般的兵器从窗户窜进屋去。国佩琦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更是一刀紧似一刀的施展在阴冷雪的身上。阴冷雪此时已经伤痕累累,如果不是脚底下抹得快他早就毙命在刀下了。 猥琐男一进屋辨辨声音便呜呀一声将手里的钩子甩将过去,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锁链。国佩奇听得背后的动静急忙闪身躲过,趁此时阴冷雪一连几个滚滚到门边窜出去,狼狈不堪。 “老二,把他引出来。”外面的奶声又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似的。 几个回合下来,猥琐男一甩手中的钩子趁国佩奇格挡时从窗户里窜出来。 月亮出来了,冷冷得照着院中的十几条黑影,正如门口国佩奇冷冷的目光一般。 “阴氏三兄弟今天都出动了,看来我的面子不小呀。” “嘿嘿,你是谁呀,你可是虎目神捕呀,我们这等江湖草寇怎能大意,命就这么一条。”对方奶声奶气的答道。 “奶声奶气的鬼童子阴冷风,那刚才使飞龙索命钩的定是万鬼愁阴冷霜了。正好凑齐了让我一网捞。”国佩齐朗声道。 “别说废话,有本事手底下看,光练嘴皮子有个鸟意思。”声音如夜枭般的阴冷霜舔舔手中的铁钩桀桀笑道。 虎目神捕又是一声冷哼,口中怒喝着跳入人群左劈右砍前削后剁登时就放翻了四五个小喽喽,余下的都怯怯的不敢独自上前。阴冷风暴跳如雷,操着两把小镰刀皮球般就地滚来专攻他下盘,阴冷霜抓着索命钩就攻他上中两路,阴冷雪在外围瞅准空子专放暗器。小喽喽们在一旁呼呼喝喝的压阵脚,不时也上来过上几招,不过上来的小喽喽基本是有来无回。 国佩齐渐显不支,青骢马在一旁着急的跳脚挣脱着绳索要过来帮忙。终于被阴冷雪的手射中国佩齐的左臂,一阵算马。他知道暗器上喂了聚赌,急忙封住曲池的穴道却被阴冷风的镰刀砍在腿上。 “小子们,这点子不行了,加把劲除了他。”阴冷雪在外围看着有点摇晃的国佩齐对手下剩余不多的喽喽们叫道。确实,国佩齐渐渐感到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也慢慢出现嗡嗡的声音,左臂开始一点点的没有力气。千钧一发。这时,青骢马用力挣脱了缰绳飞跃过来抬脚踢飞两个挡在身前的喽喽对着国佩齐一声嘶鸣,国佩齐抓住马鞍翻身上去。青骢马又跃起躲过阴冷雪的暗器和阴冷霜的索命钩从阴冷雪的头顶跳过去落在院门前抬脚一踏整个木门连着些许土墙都塌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敌人甩在身后飞奔而去。气的阴冷风在后面直跳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佩齐离去。 “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就不信下次你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一间烛光摇邑的屋子里,堂下站的是阴氏三兄弟,烛光的暗影里隐藏着一个只能看见阴冷目光的男人。 “没用的东西,七天之内,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除掉虎目神捕,得到他身上的东西,不然,哼哼,你们自己掂量着吧。”男人冷冷道,张狂无比的阴氏三兄弟此时却如夹尾之犬颤颤的道声是慢慢后退着出门去。 第十八节 遇难呈祥 阴森森的青石板路,夜风吹得地上的草团咕噜噜乱滚。已经是深秋了,到处述说着无尽的萧条和落寞。 夜已深,风渐凉。百姓已经习惯太阳落山就进屋去,除了花街柳巷还有流连忘返的贵公子在灯红酒绿中沉醉、奢靡。 一条黑影蹒跚在空旷的街道,身后一匹高大的骏马紧紧跟着。黑影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得刀甩出去好远。骏马急忙上前用嘴拱拱自己的主人,没有动静。骏马干脆用嘴去拎他的脖领子,一下,两下…………。。终于,黑影手脚动动用力扒扶着身边的马站起来想要骑上去。骏马机灵的跪下来等黑影上的身再站起来慢慢的驮着他走。到了之前甩出去的刀跟前伸嘴去叼起来给马背上的人。走过三条街道后,黑影还是在一扇朱红的门前摔下来再也不动。身边的骏马还是用嘴去拱他,许久还是没有动静。骏马急不可耐的用前蹄去顶那朱红门。“崆崆崆”的声音极大,似乎那门就要倒塌下去一般。 “谁呀,大半夜的,谁呀?火上房了?好了别拍了,再拍墙都要倒了。”院子里终于有人踢拉着鞋出来的声音。“哎呀。”门刚一打开就看见地上趴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身后还有一匹高大的骏马。那人赶忙回屋叫醒两个年轻力壮的将黑影抬进去安顿好。 “八太公,他一身的血呀。”开门的是名老者,回头看看炕上的人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哪还是人呀,衣服上沾染的血已经变得污浊不堪,脸上一团黑气象是钻了锅底,不是虎目神捕国佩齐却是谁? “他这是中了毒了。快拿我的家伙什儿来。”说这话八太公急忙给国佩齐把脉象,杂乱无章。“中毒时候长了,幸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然早死了。身上还有刀伤,看他身上这口刀就知道他不是平凡人,许是哪个府衙里来的。”八太公一边察看着国佩齐身上的伤口一边自言自语道,旁边的小厮哪见过这个,哆哆嗦嗦的站不稳。八太公看他一眼又道:“去打盆热水来。”那小厮似得了赦令似的忙不迭跑出门去。 脱衣,烫针,刺穴,喂药,解毒………。。一系列的紧张程序下来,八太公一头大汗的长舒一口气。毒总算是解了,但是因为在体内太久的缘故还是伤害了内脏,如果挺不过今晚那就真的没得救了。八太公交待好两个小厮在旁侍候这才躺到床上去打个瞌睡,屁股还没躺热天就开始放亮。 “八太公,那人醒了。”还在迷糊着的八太公被跑进来的小厮吵醒。这老人家坐起身摸摸脸对来人摆摆手。片刻,八太公来到国佩齐的房内,虎目神捕此时已然醒转,定定的打量这房内。 “多谢老人家。”看着八太公进门来,国佩齐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八太公一把按在床上。 “好好歇着,昨晚你中了很深的毒,幸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然我都怕你挺不过来。”八太公吩咐小厮去打水准备饭食一并请老爷。不一时,小厮领着一名老者进门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许是这家的少爷。 “老哥,听阿牛说你昨晚救了名好汉。”没等八太公开口,来的老者急急问。他仔细打量一番国佩齐心下暗道:好汉子,好英雄。忙吩咐仆役们好生照顾便拉着八太公出去说话。随老者进来的年轻人却不走,饶有兴趣地看着国佩齐,当看到他那口刀时眼里竟然放光一般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着。国佩齐也看着眼前的人,瘦长的身躯似乎弱不经风,但是眼里却时不时放出精光。一双手似铁铸一般,摸在刀身上竟然有沙沙之响,这是铁砂掌练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到了晌午那老者又来看他,八太公也跟在身后,手里端了碗不知名的浓汤,厚厚的味道一闻便知是碗良药。那老者看年轻人还在屋里不禁鼻中一声冷哼,那年轻人慌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出门去。不一时就听后院传来呼呼喝喝练武的声音。 八太公扶起国佩齐喂他喝下那碗浓汤,厚重甘醇的汁液流经食道滑进胃里,一股热气顿时向四肢经脉流过去,暖洋洋的好舒坦。 “你不要说话,刚才给你喝的是老爷收藏的百年何首乌,再歇两天差不多就可以起身了,好好歇着。”八太公将碗转手递给身后的小厮又吩咐了几句,那老者对他点点头拉着八太公又出去。 过了几天。 这一天国佩齐很早就起身,扶着床沿走两步已然没有什么大碍,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在床上打坐片刻,将内气运行几周天无比的顺畅。这百年何首乌果然不同凡响。循着呼呼喝喝的声音他来到后院,年轻人穿着一身劲短服装兀自在打桩。仔细看来,那桩竟然是生铁铸就。看着国佩齐来到,年轻人收功走上前来。 “兄弟醒了?气色不错。在下周光山。”年轻人抱拳道。 “在下国佩齐。多谢周兄一家这些天的照顾,国某感激不尽。”国佩齐忙回礼道。 “国……国佩齐?”周光山眼露诧异目光,仔细打量他一番又道:“莫非你就是虎目神捕?”看国佩齐谦虚地点点头更加诧异,惊喜道:“哈哈,原来你就是虎目神捕?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造化,造化。哈哈。不行,兄弟,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和你结拜,除非你看不起我。” 国佩齐看他豪爽心下也生出欢喜之意,当下点头答应。周光山欢天喜地的拉着他一阵风似的跑进前厅大呼小叫道:“爹爹,快出来。” 老者怒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么大了一点正形也没有,以后叫我怎么把这个家业交给你?”一看后面的国佩齐,老者的怒意顿消,呵呵笑道:“壮士见笑。” 还没等他说完,周光山又道:“爹爹,你知道他是谁吗?虎目神捕呀,名动京城的虎目神捕呀。我今天要和他结拜,特地来请示爹爹。”那老者惊立在当地,眼前这个豪须怒张又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虎目神捕?造化,真是造化。怪不得老八一直跟我神神秘秘的说这个人。原来真的是有来头。不过从他身负之上来看似乎是惹上了什么仇家?万一………。。 “爹爹。”周光山一声呼叫把老者从思量中拉回来,老者前后思量罢暗道:是福不是祸,一切自有命注定。想罢喜滋滋的点点头,把个周光山高兴的上窜下跳,又招来一阵怒斥。 当天,二人斩鸡头,撮香柱,对天盟誓,结为兄弟。周光山年长为兄,国佩齐为弟。一家人欢欢喜喜庆贺了一天方才作罢。 此后几天,国佩齐与周光山每日习武对练。国佩齐暗自称道周光山的铁砂掌,周光山也佩服国佩齐的疾风连环刀。二人同食一碗饭,共寝一处榻,比亲兄弟还亲。 又过了几日,国佩齐伤势好全,心下开始思量如何将阴氏三兄弟缉拿归案。京城的锦衣卫想也该到峨眉山附近了。事不宜迟,他收拾好东西当天便向周老爷子辞行。周老爷子明白官务要紧也不再强留,吩咐周光山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二人即刻出发。 二人出的城来向峨眉山奔驰。国佩齐的青光如电,周光山的黑云似风。两匹骏马驮着两个英雄不到晌午就远远的看见峨眉山巍峨的峰峦。 “有人,当心。”国佩齐停下远远的盯着前面树林边上打瞌睡的老汉。周光山也觉察出一丝的不对劲。这里是凶险去处,区区一个老汉在这里打瞌睡不是太奇怪了吗?二人慢慢的靠近,左右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远远的一支袖箭如电般从山坡的林里射出,直奔国佩齐门面。金环阔刀横身一挡将袖箭拨在一边。紧接着又是数枚铁莲子飞出直奔二人坐下的骏马。好坐骑,知道有暗器飞来竟然平地向前高高跃起躲过,对着林中不断的嘶鸣。前蹄在地上咚咚的踩着,鼻中哼哼的喷出热气。只听身后哗啦啦的窜出来一片人,都作山贼打扮,手中刀枪剑戟棍棒钩斧什么都有。 “来者何人?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莫非是乌龟养大的只敢在壳中逞威吗?”周光山从马包内拿出一条银光闪闪的软鞭怒喝道。林内人却不答话,只是‘嗖嗖’的射着暗器。袖箭、透骨钉、飞刀、铁莲子、铁菱角………。。让人觉得似乎有许多人在一起放暗器一般。二人跳下马来左格右挡躲避着。国佩齐时不时担心地打量着那还在树下睡觉的老汉。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二人身后的喽喽们一哄而上将二人围在当中,都是亡命徒。 二人背靠背应付着来敌,还要时刻警惕林中不时射向空当的暗器。还好这些喽喽们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全凭人多。国佩齐的疾风连环刀破风斩雨迅疾无比,周光山的银龙鞭曲折凌厉诡异莫测。眼看着喽喽们渐渐稀少,剩下的只敢呼喊着叫嚣却没有几个敢再上前领死。 突然,林中又飞出一把连着铁链的钩子,可不就是飞龙索命钩吗? “好小子,果然是你们几个败类,爷爷今天就要报仇雪恨了。”国佩齐哈哈大笑道。 第十九节 凶徒1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国佩齐要缉拿归案的阴氏三兄弟。看清楚来人,国佩齐果断的放出传信焰火,锦衣卫应该已经在附近待命了,再支撑一会等到他们即可大功告成。 阴冷霜收回飞出的索命钩,口中呼喝着从林中跳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那陀螺一般的阴冷风,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黑乎乎的一团肉在地上滚动。周光山细细看看阴冷风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边招呼着阴冷风的小镰刀边道:“我说兄弟,你的这个对手还真是一表人才呀,哈哈哈,看那一脸的麻子,看那晃人眼睛焦黄焦黄的大板牙,我怕他咬我一口我一斤肉都没有了。哈哈哈,人才,真正的人才。你是我见过得最有才的人才。哈哈哈………。。”阴冷风最恨别人拿他的长相身材来讥讽,一听到周光山的这番话如疯狗一般大叫几声,两把小镰刀舞得虎虎生风,专对着周光山的下三路招呼,一时间竟然彼逼得他手忙脚乱。 “大哥,别小看这个家伙,手底下狠着呢。别顾着说笑了,仔细招架吧。”国佩齐道。 “呵呵,看爷爷的真功夫。”周光山忍住笑,左手持鞭右手暗暗运气内劲一掌拍向阴冷风的门面。那阴冷风看他手如铁铸,知道这一掌的利害,突的跳出战团,脸上却还被掌风刮的隐隐作疼。他身后的喽喽闪避不及胸口被拍个正着,只听‘卡拉’一声脆响,一口鲜血马上喷出,人飞出去三五米远近,眼见不能活了。好霸道的铁砂掌。 “怎么,铁掌太岁有了传人吗?小子,报上个万儿来不然爷爷都不知道杀的是谁。”阴冷风暗自一惊道,如果刚才这一掌拍在他脸上脑袋不也打个稀烂吗?这小子不足为道,但是如果得罪了铁掌太岁可是麻烦。 “叫我爷爷就是,什么万啊千的。有本事再来过。”周光山可不傻,他不想日后家里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过他好像对那个什么铁掌太岁很是顾及,不妨吓吓他。“爷爷的师傅就是铁掌太岁,不过跟他老人家没有关系,日后他也找不上你,有本事就招呼。” 阴冷风此时心中开始打鼓,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是铁掌太岁的徒弟那日后麻烦可就多了。虽然这老头子现在销声匿迹于江湖,但谁知道他是死还是活?这老小子生来就喜欢四处浪荡,真正的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让人防都不好防。但是如果今天不打发了他那就没办法从虎目神捕的身上得到主子要的东西,那后果…………。一想到自己的主子,阴冷风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日后事日后再说,先过了今天这一关。思量罢使出十二分的劲头和周光山缠斗在一起。 国佩齐对付万鬼愁阴冷霜绰绰有余,但是千面鬼阴冷雪的暗器就很讨厌,冷不丁的射将出来让人防不胜防。况且旁边树下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物,这么久还没有出手他在等什么呢?怎么其他的锦衣卫现在还不来?国佩齐心中暗暗开始着急起来,这么车轮斗下去可没有什么好结果。 远远的有马匹奔驰而来的声音,国佩齐脸上一阵喜,鬼童子却愁眉上头。近了,却不是锦衣卫,仍旧是江湖豪客打扮得一群人,约摸二三十个。国佩齐和鬼童子一眼看去都是一惊。 来人翻身下马,冷冷得看着战团里缠斗在一起的人。 “你们来干什么?我们自己能压住台子,别来捣乱。”鬼童子阴冷风对着来人道。 “哼,主子让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看来你还真是不行,这么久了连两个人也拿不下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大话。”来人依旧冷冷道。 国佩齐目光扫过来人心里一惊,这人是死还是活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反而泛着幽幽的青灰,浑身上下是真正的皮包骨。十根指头似鬼爪一般,如果他不说话的话还真让人以为他是炸了尸的死人呢。对了,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叫索命阴魂的何死人。他的僵尸连环指剧毒无比,碰着就亡沾着即死,施展开了真如僵尸一般硬邦邦的上窜下跳,更夸张的是金钟罩已经炉火纯青刀枪不入,很是麻烦。江湖上的人基本都不愿意去招惹他。怎么他也搅进来了?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一个帮派里的,但是没有听说谁能把他招在手下。再看他身后的两个也是江湖上一提起来就让人头疼的人物。无影娘子丁芸的偷袭暗杀让人闻风色变,千指罗汉吴天的机关陷阱教人心惊胆寒。 鬼童子阴冷风不甘道:“什么不行,没看到他们已经准备束手就擒了吗?少在这里下掺和。”他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却不曾想过也许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哼!”何死人一声冷笑,招呼一声身后的二人就准备动手。形势危急,锦衣卫也不见来一个人,凶多吉少。 “哟,还真是热闹,搅了老子的好梦。”树下的老汉终于醒了,闷闷不乐道。“要打架找个清静地方嘛,在这里搅人好梦死了要下地狱的。”众人都惊诧,是敌是友? “老王八,找死也不选个地方。”阴冷霜恶狠狠的扬扬手中的索命钩依旧对国佩齐不要命的攻过去,生怕真的被别人抢了功劳。 “找死?哎,这社会有些人真是…………。哎,没办法说。一个嘛长得跟陀螺似的,脸像月球表面坑坑洼洼,一嘴的大板牙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家卖铲子没地方摆全塞你嘴里了。一个嘛一副奸相,尖嘴猴腮鸡胸驼背耗子眼烂牙花,哎哟,这还叫人吗这?来的这几个就更别提了,一个嘛人不人鬼不鬼,老摆着个死人脸好像谁欠你一百块钱不给你似的。后面那两个倒是还像人就不说你们了。但是我就不明白,好好的人非要去给别人做狗,看来真的是各有志向不可强求。还有一个缩头乌龟我都懒得说,死赖在林子里放暗器暗算别人连人都算不上。”阴冷霜只是说了一句就被抢白这么多,除了国佩琦和周光山外只要是个人都让他给恶心进去了,直说得这些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吞了这个不知好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老头子,倒是周光山听得哈哈大笑,连眼泪也笑出来了。国佩齐也暗道这个老人家嘴还真是够刁,得罪了他估计祖宗十八代都睡不安生。 “老混蛋,老子活劈了你。”阴冷霜甩开国佩齐索命钩就向那老汉飞过去,脸上早已经气得没有了人形,扭曲的程度只能用非常夸张来形容。那老汉看着阴冷霜的索命钩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呀,妖怪杀人啦。”跑两步还是忘不了从腰间解下紫亮亮的葫芦灌两口酒。但是任凭阴冷霜如何努力就是追不上他,本来精准万分的索命钩却对这个老汉一点作用也没有,总是打空。众人都道:这个老家伙手底下有活。 何死人冷冷得看着带着阴冷霜兜圈子的老头,更是定定得看着他腰间的紫葫芦,鼻子一声冷哼。没有了阴冷霜纠缠的周光山杀光周围的喽喽转而和国佩齐共同对付阴冷风,直打的这个鬼童子无力招架却只能是硬挨,他在何死人面前丢不起这个人。 “阴冷霜不是那老头子的对手,你去招呼他。”何死人看这老头腰间的紫葫芦似乎心有所忌所以让身后的丁芸先去探探他的底细,那丁芸也不是吃素的娘们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是她绝对不敢违背何死人的命令,恭敬的抱拳道声是即可翻身下马向那老头子掠过来,好快的身形,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跟前。 那老头子心里一惊,嘴上却仍旧道:“哎哟小娘子,这么俊俏怎么也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惜可惜。不如把你介绍给我家邻居的大牛吧,人老实又能干。哎对了,你有婆家了吗?” 国佩齐心道这个老者还真是会惹麻烦,无影娘子江湖上谁说谁不头疼呀?他还有心情在这里开她的玩笑。不过在江湖上似乎没有见过这一号的人物,难道也是浪荡江湖的世外高人?今天的事情太多奇怪,不过看来这老者至少不会对我们不利,有他在形势好了许多。 有无影娘子缠着阴冷霜的索命钩更快更狠的攻向老者,万一被她得手今天的脸就丢大了。“真是烦人,先打发了你再说。”老者眼中寒光一闪三两口喝完葫芦中的酒双手在两头抓住一拧一扯手中瞬时就多了一件不多见的兵器舞将起来顿时身边寒光闪闪让人近不得身。丁芸和阴冷霜都是一愣手底下更快起来。不过这个老者似乎没有什么破绽,而且专打他们的破绽,一时间竟然将这两人逼得手忙脚乱。不过七八招过去,阴冷霜冷不防被葫芦击中右肩一口鲜血就喷出来,稍一停顿又被击中左肩。阴冷霜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不知死活。阴冷风看在眼里又是一声怪叫势如疯虎根本就不管国佩齐和周光山的攻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们压不住了,该我们出手了。”何死人面无表情的翻身下马,眼中异光闪烁,双手平伸一跳一跳得扑向国佩齐,动作迅捷无比,绿油油的指甲和白惨惨脸庞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十节 凶徒2 周光山知道眼前这个人厉害的紧,当下收起心神专心迎上去。他左手操鞭,右手暗暗运气内劲。银龙鞭一甩开就噼啪作响寒光闪闪狠狠的抽在何死人的胸口,右手拍向吴天的面门。被银龙鞭抽中如果平常人早就皮开肉绽何死人却跟没事人似的依旧扑向国佩齐。周光山心中一惊,这人的金钟罩已经登峰造极。紧接着又甩开第二鞭抽向何死人后脑,右手继续和吴天缠斗。何死人一声冷哼反手抓住,周光山顿时感觉一股霸道的内力传过来马上运气内劲迎上去。两股内力撞在一起,周光山又是一惊。何死人诡异的冷冷一笑又加紧催动内劲。银龙鞭啪啪之声更盛,撑了没有多久就断成两节。吴天此时一刀砍在周光山的右肩。何死人将自己手里的这一段丢在地上又向国佩齐扑过去。周光山却是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出来,看着被何死人丢在地上的那一段银龙鞭竟然末端乌黑乌黑的。幸亏没有用铁砂掌,不然自己在这剧毒的面前霎时就可能丧命,僵尸连环指,好厉害,好霸道。吴天又是一刀砍向周光山面门,千钧一发。 国佩齐此时已经打翻鬼童子阴冷风对何死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和他缠斗。眼看着周光山吐血负伤,生命危在旦夕自己却被何死人缠的死死脱不了身,心中似油煎一般焦急。正在此时,林中射出一枚石子却是奔向吴天。吴天瞬时收力横刀挡下,趁此时周光山左手一掌拍向吴天的后背。吴天闪身躲过扭转腰身旋转踢出一脚正中周光山受伤的肩头,自己却也被周光山拍在腿上。 “没用的东西。”何死人见吴天趔趄着腿便冷喝一声,“连个受了内伤的人也收拾不了。”此时吴天却龇牙咧嘴疼得头上冷汗直冒,这一掌拍断了他的腿骨。这个人的机关陷阱在当今世上可以说无人能敌,但是武功却并不出众,如果不是要打发前面那群锦衣卫的话何死人也不会带上他。 周光山似乎被震伤了内脏又被吴天砍了一刀,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不知死活。国佩企也在何死人的僵尸连环指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无影娘子丁芸迅捷无比的速度是那老者不能相比的,一时间那老者也抽不出身来相救。吴天恨恨得蹦跳到周光山的跟前一刀插向他的心口。冷不丁那石子又射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矮矮胖胖拖着碗口粗细镔铁棍的中年人急急得奔过来,二人嘴中同时叫道:“凶徒休再伤人,爷爷来也。” 吴天被那石子从心口打个对穿,瞪着鼓鼓的眼睛摔倒在地,嘴角的鲜血慢慢流出来眼见不能活了。可怜这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千指罗汉竟被小小的石子要了性命。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却说何死人看着嘡啷啷拖着镔铁棍跑来的二人心中大是吃惊,怎么雁荡二侠这两个也来了?他们来了那野鹤那个老杂毛肯定就在后面。这老杂毛不好惹,看来今天这趟活没办法交差了。 这野鹤是谁呢?正是鲁刚的师叔,在雁荡山修行的道长。江湖上有句传言叫:闲云野鹤,神鬼难挡。就是这个野鹤道长。 “妖孽还不收手?等着老道来收你吗?”林子里传出一声宏亮的话语,一个身影渐渐从林中走出来,道骨仙风,长须飘荡。似太上老君临世上,如灵宝道人现凡间。何死人心神一凛,对着远处的丁芸道声走。无影娘子正和那老者缠斗的不可开交,也看到野鹤道长和雁荡二侠的身影却不敢私下退缩,只听得何死人一声叫登时收手飞奔过来。二人翻身上马,何死人看看死去多时的吴天鼻子里又是一声冷哼,飞驰而去。 国佩齐急忙跑到周光山的身前探探他的鼻息,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一粒雪白的丹丸给他喂下去用内力催动片刻周光山才又有醒转过来。此时雁荡二侠也奔到跟前,一个道:“大胡子,你刚才那个小瓶瓶给我看看。”另一个却道:“先给我看,我先看到的。”前一个又道:“既然你说先看到的就是已经看了还看什么?给我看。”后一个又道:“那不叫看,拿在手上看才叫看,先给我看。”国佩齐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矮胖的中年人如孩童一般逗着嘴却不知如何应付,待听得身后一声咳嗽二人才就此罢口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吭声了,却仍旧是挤眉弄眼伸长了脖子向国佩齐怀里看过去。 国佩齐双手抱拳拜倒在地对野鹤道长道:“在下国佩齐,多谢道长相救。”野鹤伸手扶起他来眯着眼睛看着他,国佩齐被看的心里直发毛。 “你就是虎目神不?嗯,果然一表人才。”野鹤看了片刻才道。“你的疾风连环刀很好,只是有些地方耍的太过死板。应该这样…………。。”国佩齐心中一喜知道这位高人要指点自己了恭敬的听着。雁荡二侠却去摆弄那刚刚醒转的周光山来。 一个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硬?看来是铁砂掌练出来的。”周光山内脏受伤无法站立,就在地上对二人抱拳道:“恩人好眼力。”那人听得被人称为恩人又称赞自己的眼力顿时得意洋洋起来。 另一个不服气道:“我早看出来是铁砂掌了,还没说就被你抢先,没羞。” 前一个又道:“你没说就是没看出来,没看出来还说什么?你才没羞。别人怎么不称你为恩人呢?说明你不如我,所以以后你见了我要叫大哥知道吗?” 后一个又道:“胡说,我才是大哥,你比我晚那么……。。那么一炷香的时间。还有你,叫我恩人。”说着又对周光山道。周光山也被弄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两个活宝还真是麻烦,但看他们手里碗口粗细的镔铁棍知道他们虽武功盖世却没有开启心智才如小孩子一般淳朴。嘴上却连声道是。看着那后一个洋洋得意的对前一个挤眉弄眼周光山直想笑,牵动了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前一个不甘心又来拉他的手像模像样的把把脉相道:“你的五脏都受了伤,幸好不是很重。你那个朋友从小瓶瓶里拿出来给你吃的是冰蟾雪精丸,不光可以治内伤还能解毒。不然你现在还坐不起来呢。”说完有对后一个挤挤眼睛道:“这个没看出来吧?所以我还是大哥。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比你晚出生一炷香的功夫?真是没羞。” 后一个急道:“我就是知道,是。。。。。。。是师傅告诉我的,你就应该叫我大哥。你要不服气我们就再来比过,输的人可不许跟师傅告状,还有以后要叫赢得人大哥。”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野鹤道长对二人道。国佩齐一脸的喜色看来受益匪浅。 这时那老者也来到跟前对众人施个礼,国佩齐又一声道谢。却见那老者笑嘻嘻的把身上的装扮一样一样的拿下来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后生。 “空明的高徒果然是不同凡响。”野鹤道长笑道,“一直听我的师兄说起你不想今日在这里见到,一表人才。难怪我师兄说让空明捡了个大便宜,到现在他还在恼火。” “原来是野鹤道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小子的造化。”这个化装成老者的人正是朝雷。 野鹤道长摆摆手又道:“山野之人,对名利如粪土一般看待,小兄弟莫要客气。好了,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这位小兄弟受了内伤要赶紧治疗才是。”说着对还在那里摆弄朝雷那些装扮家什的雁荡二侠挥挥手,二人看看朝雷又看看师傅舍不得把这些东西丢在地上。 “呵呵,二位大哥如果喜欢就送给你们吧,不过林子里的阴冷雪身上肯定还有许多比我这些好得多的东西。”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来阴氏三兄弟还躺在地上呢,那雁荡二侠一听阴冷雪身上还有好多眼睛都瞪得溜圆,只等师傅吩咐就要去抢夺。野鹤点点头,二人喜滋滋的去把昏死未醒的阴冷雪从林子里拖出来一阵搜摸,当真有不少的东西,二人又是一阵你争我夺。只看的众人哭笑不得,野鹤也是苦笑着摇头。 四川,青城山。 众人一阵寒暄入座,阴氏三兄弟早被穿了琵琶骨戴上镣夹关押在牢。周光山被送到后山养护,不再细表。 约摸三五日后,阴氏三兄弟被押到青城派一处厢房开审。众人一阵推让后,国佩琦高高在上坐在中央,朝雷、周光山并雁荡二侠在旁。 “你我都是明白人,痛快招供免受皮肉之苦。”国佩琦在上冷冷道,“供出幕后主凶我自会上表朝廷为你三人开脱罪责,袭杀本人之事我可以略过不计。你们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其他的不用我再细说。”阴冷风和阴冷霜仍旧是死不开口,阴冷雪却有点犹豫不决。国佩齐看在眼里一阵冷笑又道:“好硬骨头,果然是好汉。来啊,先打一百棍。”左右都是青城派的弟子,暂且充当一次衙役却谁都没有干过这等事情,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呼呼喝喝张牙舞爪将三人按倒在地,退下裤子就要开打。 冷不丁雁荡二侠跳将出来道:“我们哥儿俩来打。”说罢拖着碗口粗细的镔铁棍上前,众人看国佩齐没有做声便只管按着,倒省了不少力气。 雁荡二侠一左一右对着三人的屁股甩开膀子开练。这碗口粗细的镔铁棍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平常人挨那么三两下就受不了,国佩齐嘱咐二人下手留九分力,免得还没招供便被打死了。亏得阴氏三兄弟也是习武多年,硬是挨了二三十下,屁股蛋子早已经血肉模糊不成样子。再一棍子下去阴冷雪忍受不住忙不迭的叫道:“我说,我愿意说。”阴冷风怒骂一声软骨头,却被兴起的雁荡二侠一棍下去听得啪一声脆响打碎了胯骨昏死过去。阴冷霜一看大哥情形火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来却仍张着挂满血涎得大嘴怒骂。雁荡二侠一是怒起一起下辊,一棍打在屁股上,一棍敲在腰眼上,都是啪的一声脆响眼见是不能活了,就算活过来估计下半生也只能瘫卧在床。阴冷雪早吓得屎尿迸流,骚臭之气顿时满屋都是。雁荡二侠还要再打却被国佩齐喝住。先将阴冷风和阴冷霜拖下去,留下阴冷雪再加审问。 “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十一节 凶徒与真相1 经过多年的征战,草原上真正的雄鹰铁木真基本上统一了蒙古各个部族。已经年老力衰的他对于多年的征战生活渐渐感到疲惫。这一日,铁木真带着家将和卫兵又一次游猎草原,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的逍遥日子,现在大局已定,四方臣服,姑且休息一日吧。 草原的青草还是那么绿的艳丽,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似乎触手可及的白云,就像地上数不清楚的牛羊马群一般肆意流动。看着广阔无际的草原,无尽的牛羊和强大的蒙古部落,铁木真无比的满足和自豪,虽然他的幼年是在别人的脚下痛苦而卑贱的活着,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的。年老的英雄迷起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睛畅快的呼吸着草原清澈的可以洗净人灵魂的空气,他的手一挥,一个部族就可以在瞬间灭亡。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子孙在这一切之上将会崛起一个震惊整个世界的庞大帝国。这个帝国的崛起和四处征讨让原有的世界彻底的改变模样,蒙古族的后裔从那时候开始遍布世界各地。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铁木真的灵魂一定会畅快淋漓的欢快呼号,就像草原上的狼王。 “好大的一只雕。托雷,拿我的弓箭来。”成吉思汗将手一伸,自己最钟爱的小儿子早将一张铁胎雕狼头的乌木弓双手奉上。这把弓随铁木真征战一生,杀敌无数,是真正的王者之弓。老英雄从家将背后的箭壶里取出一只铁箭搭上弦,费力的拉却怎么也拉不开,真的老了吗?铁木真虎目瞪向正要准备上来帮忙的大儿子,拼劲力气终于将弓拉到满却颤抖着怎么也瞄不准。一箭射出,众人就等着大雕凄厉的叫声而欢呼时才发现那射出的箭连大雕飞翔的高度都达不到,只是从它脚底很远的地方歪歪斜斜的飞过去。雕依旧在高空翱翔,清亮的叫声传到铁木真的耳朵里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当然还有悲凉,无尽的悲凉。成吉思汗恨恨的将弓扔在草地上一把推开托雷的搀扶兀自向自己的战马走去。众人都默默的跟在后面,没有人说话,只有大雕依旧清亮的叫着。 是夜,铁木真面前的珍馐美味一口都没有被动过,老英雄只是呆呆的坐着,双目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灰灰的雾气。 “大汗,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托雷站立在一旁小声的劝慰,他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 “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铁木真低沉却无比威严的说道。托雷恭敬的推出帐篷。真的老了吗?怎么这么快呢?一股英雄迟暮的悲凉涌上心头。儿时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飞过,一个美丽的姑娘对着自己甜甜的微笑。转瞬间,姑娘变成了凶恶的敌人,张牙舞爪挥舞着弯刀向自己扑来还没有到跟前头颅已经高高的飞舞起来。画面又开始旋转,无数的臣民跪拜在自己的脚下,双手奉上最珍贵的宝物。突然间,无数的鬼魂在自己面前飘荡,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铁木真不禁打一个寒颤。又看到了,整齐的战队,领头的不就是自己吗?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对面的金人惊若秋蝉一般不堪一击。一夜就是这么过去。第二天的清晨,所有人都发现他们自爱慕和敬仰的成吉思汗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甚至走路都开始颤颤巍巍。 铁木真将众人召集到自己的大账内,四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威武的立在面前。身后,是追随自己一生的家将,现在也已经容颜苍老,弯腰驼背。 “我的日子不多了,”开口就是这样的一句话,铁木真对刚要开口说话的人抬起手阻止,“以后你们一定要团结,蒙古能够有今天的境况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团结的结果。一旦我们失去了团结,再弱小的部落也会轻易将我们击败。记住,团结的蒙古人会让世人在脚下颤抖,我们就是纵横的狼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们。反之,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铁木真歇口气又道:“金人如何?他们的财富比我们要多,他们的人比我们要多,他们的一切都比我们要好,但是,他们依然被我们才在了脚下。为什么?” “因为我们团结,就像一个人。”众人忘情的含着泪水呼喊,地动山摇。 “对,因为我们团结。我将一生的财宝都埋藏在了一个地方,但是我不希望你们轻易去开启,这样你们会躺在前人的功劳之上堕落下去,就像金人。只有蒙古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才可以去开启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永远记住,要团结,蒙古族是不可战胜的。” 众人的情绪此刻已经达到了巅峰,所有的人都开始呼喊成吉思汗,他们最敬仰和爱慕的铁木真。 不久,统一蒙古,谱写历史的一代天骄铁木真魂归腾格里。一个时代结束了同时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结束了成吉思汗的葬礼,铁木真家将之一的帖木儿坐在自家帐中呆呆得看着手中的宝图一角。该如何保藏它呢?它不光是藏宝图一角这么简单,它代表着深厚的意义。不久,帖木儿也追随铁木真而去,临死前将藏宝图交给了自己的长子铁木都。可是没有多久,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大约成吉思汗死去后很久,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或明或暗,或哄或骗,或偷或抢开始收集藏宝图和开启宝库的钥匙。一场血雨腥风不可避免的爆发,不光是蒙古族,还牵扯到了中原、西域、关外以及江南的武林人士。部族之争演变成为武林浩劫。不计其数的人死去,后面的人有不计其数的补上来。财富,名誉,地位,仇恨…………。。等等的一切将人性充分的展露然后扭曲,变态的扭曲。 铁木都无可奈何的看到了先人最担心看到的事情,遗憾的带领自己的族人悄悄远离这是非之地。然而,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同族人和外族人疯狂的追杀使这一族人几乎绝迹。但却没有人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因为聪明的铁木都定了一个规矩,宝图只传家中的长子,一旦有长子出生就会由手下最信任的心腹带着他离开部落不知所踪。而争抢的人们因为少了这宝图的一角就无法开启宝库,最后的争斗渐渐熄灭,在忽必烈的镇压下不得不熄灭。蒙古开始恢复昔日的团结,然后就是征服世界的战争。当时的蒙古人被称为旋风,恐怖的可以席卷一切的旋风,蒙古帝国开始真正的在世界崭露头角。心有不敢却无法与蒙古军队抗衡的武林人士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活动,渐渐的也失去信心。传说中的宝库也就真正的只是一个传说存在着。 却说铁木都的长子巴特尔由父亲的心腹雅克哈姆带着历经千辛万苦走出了草原来到中原在这里定居下来并有了汉姓:国。直到国佩齐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家中的传统依旧存在,除了长子之外如果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宝图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下场:死。就算是最亲的人也一样。成吉思汗的宝藏之争在过去了几百年以后又开始在江湖上藏头露尾的若隐若现。愚蠢的人们又开始前人的死亡游戏…………… 第二十二节 凶徒与真相2 为了国佩齐能够健康安全的成长,雅克哈姆的后人哈度费尽心血的照顾着少不更事的小主子。渐渐的终于看着他长大、学本事、考武举、中状元,然后凭自己一身的真才实学在皇宫大内多次受到嘉奖年纪轻轻就荣升锦衣卫左头领。 已经老迈的哈度在国佩齐当上左头领的那晚就将他的身世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并将那事关重大的宝图一角交给他妥善保管。原本以为成吉思汗宝库只是一个传说的国佩齐此刻才真正相信原来真的有宝库,而且自己还是成吉思汗贴身家将的后人。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惊天的,不知道是喜、是悲还是什么? 原以为自己是汉人的国佩齐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感觉到了肩头的压力,同时也感觉到了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看多了江湖上因为扑风捉影而引起的一场场大小争斗,说实话,他有点怕,怕自己无力承担这份重责,同时也怕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成人自己早已经将其视为生父的哈度会以为这些而受到牵连,他现在的汉名叫国古蒙。 在知道自己身世后的国佩齐更加努力的为当今皇上卖命,拼命的想要升官。只有得到了权势别人才不敢动你,这就是这个世界生存的真理,万古不变。现在他已经是锦衣卫左头领,但是他还是那么小心翼翼,对谁都是谦让三分。 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好卫兵,好下属,好长官,好朋友,好兄弟。对于宝图,国佩齐就当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但每夜的噩梦都会将他惊醒。该怎么办呢?也许人的命运真得不能够自己操控,至少在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上。 越怕鬼越遇鬼。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却依然被人知晓,派出的锦衣卫除国佩齐之外全军覆没。但是有一点让他非常的怀疑,虽然阴冷雪说他们从没有见过自己主子真正的面孔,每次都是在幽暗的房间内汇报工作和传达命令,但是这次的行动为什么地点、时间、路线都被他们了解得一清二楚?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朝廷里有人作怪。 想到这里,国佩齐不禁又是一个冷战,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如果被幕后黑手得逞那将是天翻地覆的结局。从一开始阴氏三兄弟震惊朝野的动作到这次的围剿分明就是一个套,阴氏三兄弟就是套中的饵,只等国佩齐和锦衣卫来上钩。 当然,他们都是有来无回,千臂罗汉吴天的机关陷阱让他们都魂断异乡。这就是棋子的作用,仅仅是棋子而已。生与死就在操棋者的一念之间。最可怕的是他将索命阴魂和无影娘子这样的绝顶高手都笼络在了手下,那么他手中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牌没有打出来?可怕的对手。这次的行动朝中上下有很多人知道,但是具体的安排却是皇上、老丞相和国佩齐密议之后定下来的。当时在场的还有太子殿下。就算是皇上确切知道自己手里有宝图他完全可以直截了当的要,如果怕自己不给的话也可以随便找一个借口来抄家然后得到。所以说皇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是丞相吗?没有可能啊。老丞相多年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百姓,没有可能是他。难道是太子殿下?等不及自己的父亲驾崩着急上位所以要得到宝藏然后造反?也不可能。现在他的太子之位非常的稳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荣登大典,那个时候自己成了他的臣下,也可以用君王的地位来得到想要的东西呀?但是除过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次的行动计划的具体路线。 究竟会是谁呢?至少可以肯定是朝廷里的人在作怪,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危险,要尽快回去。 阴冷雪的叙述让国佩齐冷汗淋淋。人的一己私欲是如何的可怕?轻则江湖血雨腥风,重则祸国殃民、乾坤动荡外加江湖血雨腥风。总之都是生灵涂炭。 “事不宜迟,各位,在下必须近日内赶回京城,晚了恐大内有所变故。本次捉拿凶犯多亏各位鼎立相助,国某再次谢过。日后有用的上国某的地方尽请开口,刀山火海国某定当在所不辞。”国佩齐起身对各位拱拱手道。 “国大人言重。此次回京定要小心行事。除过自己之外谁都不可轻信。说句大不敬的话,就连皇上和太子也要防范几分。江湖险恶,切记切记。”野鹤道长道,“我们在中原和江南地区查访,最好能够避过这场武林浩劫。” “恩,我自去蒙古草原探察线索,不管是否有消息,半年之后在嘉兴烟雨楼相见。”朝雷道。 众人商议完毕,当夜将阴冷雪关进牢房。阴冷风和阴冷霜早有人抬去医治。 青城派掌门又摆宴席给众人饯行,席间菜五味酒三巡觥筹交错杯来箸往五湖四海南拳北腿不再细表,总之就是两个字:热闹。 次日一早,分道扬镳,各奔前路。国佩齐并周光山自然将阴氏三兄弟带着上路,青城派掌门秋云海派出数十名弟子一路护送。阴冷雪自不必说,带了夹铐压在囚笼。阴冷风和阴冷霜虽已医治但估计如果不被开刀问斩下辈子也要瘫在床上。总之还是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虎目神捕国佩齐一行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的奔走了许多时日,虽然是舟车劳顿但大家各个精神矍铄谈笑风生。一来这是为百姓除害出的一份力,二来虎目神捕声明远扬是青年中的俊杰和榜样,大家都想结识或增加自己的见识或提高自身的能力当然也有不乏沽名吊誉之辈。所以这一路走来从国大人到国大哥众人与他亲热了许多,国佩齐自然高兴结交这么多的名门正派好友。周光山更是一路说笑逗的大家的心情大好。只是国佩齐时不时的隐隐担心皇上的安危,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差池。 话说这青城派本就是道教分支,自然以宏扬道法为住,传授武功为辅。道教在我中华大国据历史文献记录是最古老的本土教派,一说源于春秋老子,一说源于汉朝时期。但多以前者为信。在宋时全真教将道教文化宏扬到一个历史的颠峰,其中的许多人物都是各位耳熟能详的我就不在这里卖弄。 话归正题。青城弟子多是家中或贫寒或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投奔到教下无非是想有口活命粮。在强身健体的同时学习清心涤气的法门,修的成的人更是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得道成仙。当然,成仙一说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谁也没有见过。最主要的目的是修的一身本领可以为百姓为国家出一份自己的力,这是每一个男儿都有的雄大志向。至于那些为祸人间的奸邪之徒就不要去说他们了,自有人去收他们。 现在,大家跟着国佩齐终于可以为百姓和国家出一份力心里能不高兴吗?这一高兴所有的劳累就都成了过眼云烟一般。 却说这一日众人出了川境,一路上都是经过官府驿站所以没有遇到任何的情况,大家的警惕性也就慢慢降了下来。照这么走下去不日就可以抵达京城,众人的心情越来越好。 远远的就看到一处小栈,草屋边的杆子上高高的挑着一个大大的酒字,勾的众人肚中开始叽叽咕咕的乱叫,脚步不由的加快了许多。囚车中的阴冷雪脸色煞白没精打采,驮在马车上的阴冷风和阴冷霜就更不敢说了。 “店家,一人一碗面两个馒头一碗酒外加一斤肉。”屁股刚挨着凳子周光山便叫道。 店主人眼看着呼啦啦一群人瞬时就坐满了桌边,有山上的道爷,有江湖的豪客,还有囚车上的犯人,好奇怪的组合。有生意还管那些个,店主人并小二哥忙不迭的开始擦桌倒茶搬弄饭食,不一时就只听见唏哩呼噜吧唧吧唧的吃饭声,谁都没有了废话。青城弟子也没有那么些不准吃肉喝酒的讲究,一个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酒足饭饱,周光山摸摸滚圆的肚子,长长的打一个饱嗝。舒坦的就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众人也是难得有这么个休息的地方,大多也都开始靠着桌子打瞌睡。 看着这些比自己小的大多自上山就没有出过门的朋友的样子,国佩齐微笑着摇摇头汇了帐。说实话自己也有些犯困,暖洋洋的太阳照的人好疲乏,眼皮越来越沉,眼光也开始迷离起来。 “不好,怎么说困就困这么快。着道了。”国佩齐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的人都歪七扭八呼呼大睡。他用力的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些却仍旧软软的顺着桌子划到地上。 “倒了,都倒了。”刚才还笑吟吟的店家此刻马上就变了脸色,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声呼哨过后又从店了跳将出来十几个人。 “动作快,这小子不定什么时候就醒,救了三位当家马上走。”先前戴人皮面具的店家道。众人七手八脚开囚笼拉马车,一时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不知过了多久,国佩齐猛的睁开眼睛晃晃疼痛不已的脑袋,紧接着周光山也醒过来。看着一地还在呼呼酣睡的青城弟子和被砸开的的囚车,国佩齐恨恨的一跺脚,周光山此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喝一声一掌将眼前的桌子拍个粉碎。 回去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呀?死了这么多锦衣卫的兄弟,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国佩齐的心都凉了。 第二十三节 虎落平阳1 京城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热闹、规矩,但是国佩齐总是觉得有一种压抑在心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和城门官打招呼的时候也感觉他们的言词闪闪烁烁。国佩齐连家也没有回,只是让周光山去好好看护国古蒙,如果有什么变故马上转移。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什么事情都要防范于未然。如果朝廷里的那个人要借这次机会除掉他的话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自己早早的就钻进了对方设好的圈套中,现在犹如困兽一般心有不甘但是又无可奈何。如果从次要浪迹天涯他可以,但是已经入迟暮之年的国古蒙,也就是哈度怎么办?也要让他跟着自己吗?他已经为自己吃了一辈子的苦担了一辈子的心。虽然他只是自己家中的一名家讲,但是国佩齐早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父亲。 担心归担心,但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这才是男人的性格,是自己的错就勇敢地去面对,是死是活也是自己应该承担的。 “国大人,皇上召见,进去吧。”太监李公公转出御书房对等在门口的国佩齐道。国佩齐对他作一个揖跟着进去。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无处不显示出帝王的威势。一呼百应,人见人怕,所有的人都拜倒在你的脚下。怪不得从古至今无数的人宁可丢掉九族的生命也要争这个位。 “来了?赐坐。”皇上头也不抬道,仍旧在用心的批阅奏章。 “谢万岁。”国佩齐此刻已经没有了怕的意思,怕也没有用。 终于,皇上抬起龙头,龙目扫过国佩齐的面孔,仍旧让他浑身一颤,这就是帝王的威势。“锦衣卫除你之外无一幸免,你有什么话跟朕说吗?”冷冰冰的语调可以冻僵三伏天的炙阳。 “罪臣有负皇上厚爱,请皇上降罪。”国佩齐跪下道。 皇上轻轻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起身来到国佩齐的身前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我要的人没有带回来,这是负命。枉死了这么多的锦衣卫,这是失职。我听说除过阴氏三兄弟之外还牵扯到了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这是你失察。如果这三失发生在宫里那寡人纵有千条命也葬送在你手里。一个锦衣卫左头领竟然犯这么低级的失误,传出去寡人颜面何存?皇宫内院的安危如何得保?难道让天下人都笑朕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吗?”皇上越说越来气,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最最可气的是眼前这个忠厚的年轻人竟然始终瞒着自己是蒙古人并且手握蒙古可汗铁木真宝藏宝图的事情,难道他想谋反?得宝藏者得天下,如果真的让他得到了,那……………。。这后面的话皇上却没有说出口。“来呀。”思量罢,一声呼喝,从门外跳将进来几名锦衣卫,“拉出去,明日午时问斩。”皇上现在也是心痛不已,万分的不舍。但是为了自己的天下,为了自己的威信,十万分的不舍也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扼杀在苗头。“不要怪我,国佩齐,我也有我的难处。皇帝不好当啊。我自会厚葬你,每年都会亲自为你点一柱香。” 这变故太快了,国佩齐甚至还没有反映过来已经被五六个人紧紧抓住。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皇上,我……………。罪臣告退,来生再来侍奉皇上。”国佩齐没有任何的挣扎,眼前的这位是一代明君,他为社稷为百姓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如果……………。。哎。“皇上,小心宫内的人,特别是您身边的人,这次任务失败就是因为宫内有人作怪。皇上,您是一代明君,保重龙体。”走了两步,国佩齐还是不住的回头道。 皇上转过身摆摆手没有说话,他现在真的痛心疾首。毕竟国佩齐是难得的人才,还是自己一手提拔重用起来的青年才俊。可惜啊可惜。但是国佩齐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心头一凛。知道国佩齐这次行动的只有老丞相和太子,难道是他们中的一个?或者他们两个都有份?哎,高处不胜寒啊,无数的眼光都在看着你。好的,坏的,敬仰的,心怀鬼胎的。 看着国佩齐远去的背影,皇上甚至忍不住要招手叫他们回来。但是,他真的可信吗?谁才更可信呢?或者谁都不可信,人只能信任自己,特别是处在人之颠峰的位置上时。 大内的牢房里,幽暗的油灯随着从小的可怜的窗户里灌进来的风忽明忽暗。晃动的牢卒在灯光下犹如地狱中的小鬼影影绰绰。 三更了,其他人进展的还顺利吗?他们还都好吗?这样的变故也许国佩齐早已经预料到,伴君如伴虎,也许有一句话你说不对就人头落地,甚至是九族全灭。但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挤破了头想要挤到皇上的身边来?无非两个字:名,利。国佩齐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人,三更了,小的们备了点薄酒给您。”牢头还有一干狱卒不知什么时候恭敬的站在牢门外道。 国佩齐摆摆手,“你不怕惹祸上身吗?我可是皇上钦定的死犯。” “不怕,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大家平日里都敬重大人的所作所为,能跟您喝这杯酒就算明天死了也值当。” “国某在此谢过众位兄弟。”国佩齐起身拱拱手,牢头忙不迭的打开牢门一干人提着食盒鱼贯而入,鸡鸭鱼肉摆满一地。 “第一碗,敬大人精忠爱国。”牢头给国佩齐倒满道,而后一饮而尽。 “第二碗,敬大人铁面无私。”牢头又给他倒满,一饮而尽。 “第三碗,敬大人体恤下属,待下属亲如兄弟。”牢头此时已经有些醉意,双眼圈微红。一干人等也是必恭必敬。国佩齐大是感激。 “国某能得众位兄弟抬爱此生足以。人世间劳怨所为无非两个字,此时此刻众位兄弟却不嫌弃国某是个带罪之人来此为在下送行,国某当真足以。”国佩齐连干三大碗,情从中来,不禁感慨万千。“想我皇上一代明君千古少有,在下明日将赴黄泉,从此人鬼殊途,还望各位兄弟尽心尽力好生侍奉我主,让我朝千秋万世。” “大人果然是真汉子真英雄,人之将死却仍心系我主,我等真是不枉此生。日后您的家人便是我等家人,大人可放心上路。”牢头又道,众人附和。国佩齐此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心有不甘,那龌龊小人仍在暗地等待机会谋朝篡位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到此处,国佩齐干尽了碗中的烈酒,眼泪顺着坚毅的脸颊流下来。家中的哈度老爹还好吗?他有没有逃出城去呢?这么多年他担惊受怕忍辱负重,但到头来我却落到这么一个下场,别说复国了,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非常幸运。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地想要复国吗?有现实的意义吗?国佩齐一时间陷入了冥想。一干牢众已经酩酊大醉,站岗的兄弟机警的将他们一一抬出国佩齐的牢房,反手锁上门,看着曾经叱咤风云的虎目神捕此刻颓废的瘫倒在牢房的一角都摇摇头。他们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十四节 虎落平阳2 这一日早早的老天就阴着脸,灰蒙蒙的不时叹口气,吹得街上的旗子呼啦啦的响。 街上一行捕快押着一辆囚车从街道中央缓缓的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肃穆的表情,也许他们总是这样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囚车里的人的缘故。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不时有人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人敢像平时一样将一些臭鸡蛋菜叶子丢进囚车里的人脸上,因为他们都认得囚车里的人曾经就是皇宫里的人,而且是非常得势的那种。况且捕快们一脸的阴沉,如果谁说话的口气重了一点都会招来无数道可以杀死人的凶狠目光。 远远的就看到刑场,闪闪的刀光在刽子手的怀里贪婪的盯着将要轼向的脖颈。周围已经站满了护卫,每个人身前都立着一杆丈八长的蛇矛,冷冷的刃光让人看着都不自觉地颤抖。 杀气,肃穆的杀气,在越来越阴沉的天空下肆意蔓延开来。云层越压越低了,隐隐的开始有雷声响动。 刑台不远处有张桌子,后面坐着的就是此次的行刑官,正捻着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山羊胡须,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着自己平时下不了手的死对头此刻乖乖的呆在囚车里等着那午时三刻的一刀,心里那叫一个乐。此人一除,他背后的主子自然亏待不了他。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似乎已经捏在了手里。 午时三刻怎么这么慢呀?快点呀。山羊胡的行刑官眯着眼睛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香柱。 “陈三,今天的香是不是粗了点?”山羊胡对身边的侍卫叫道,“怎么今天烧得这么慢呢?” “禀报大人,已经是选得最细了,再细就说不过去了。往常的要比这个粗最少三成。”陈三一脸的谄媚笑道。 “说你喝猪奶长大的真是一点不假,你难道不会让香烛店里特意做一根吗?掺点料不就结了?滚远一点,看着你就牙痒痒。”山羊胡子啐了口口水,端起桌上的八宝茶细细的呷一口咂咂嘴巴站起身来踱到国佩奇身前。 “国大人,威风哪里去了?你也会有今天呀?真是老天开眼,叫我来收你的命。想想昔日你骑在老夫头上作威作福的自在样子。不过老夫我不是小器之人,人之将死,我不会跟你计较那些的。”山羊胡子一脸的奸笑,“临死前老夫让你作个饱死之鬼,黄泉路上有力气好走路。嘿嘿嘿。” 囚车旁边的护卫都是昔日虎目神捕的朋友或下属,一个个怒目圆睁得瞪着眼前这小人中的小人,恨不能一口一口活吞了他。 虎目神捕却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兀自闭了眼睛静静等待着。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是死前最好不要看到一些龌龊的东西,否则黄泉路上还不够恶心的,哪里还有胃口喝孟婆的忘魂汤?”国佩奇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哼,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一会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刀硬还是你的嘴硬。”山羊胡子自讨了没趣,恨恨叫道。 终于等到桌上的香烧到了柄上,山羊胡子拔出令牌在手里拿捏了片刻,淫贱的一笑扔向地上,口中大喝一声:“时辰到,开刀问斩。” 刽子手喝过了壮胆酒,摸摸国佩奇的脖子小声道:“大人,对不住了,我下手快一点让您不受罪。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给您烧元宝蜡烛的。大人莫怪。”说着手中的鬼头刀照着虎目神捕的脖子就砍下去,刺目的刀光让周围的人都掩上了眼睛。 国佩奇平静的闭上眼睛,过去的种种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串联起来。雅克哈姆老爹慈祥的脸就那样定格。刚刚结交还没有好好相聚的各位兄弟,国某先走一步了,来世再相逢。 我回来了,江湖继续更新!!! 不好意思各位,小飞在这里郑重道歉! 出差将近一年的时间在那个鸟不拉屎兔子不掉毛的鬼地方,一直都没有更新过作品,也许很多朋友以为这篇故事就这么tj了,现在俺回来了,所以大家尽可以打消这个顾虑,这篇小说是我的处男作,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把他好好的完成。 如果有什么大家觉得我可以修改的或者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尽可以提出来,小飞在此跪谢众位大虾。 比如故事的情节大家认为可以如何更好的发展下去,各种角色可以如何更好的去安排,敬请多提意见,多谢多谢!!!! 另外前阵子有朋友说小飞的作品中女人太少,只有三个其中还有一个老太太,但是仔细数数不是有四个吗?还有一个龙云的姘头呀。 呵呵,开玩笑的。这个方面是我的不足,下面的角色中会逐渐出现各种类型的女性,这样的作品才能完整嘛。 非常感谢那位朋友的提点,多谢多谢!! 第二十五节 虎落平阳3 鬼头刀“铛”的一声落在枕着的断头台上。 “死了吗?真快啊,真的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国佩奇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慢慢的飘起来,耳边又响起来众位兄弟朋友的呼喝之声。 别了。 “谁敢杀我兄弟。”一声怒吼将朦胧中的虎目神捕惊醒过来,还活着。睁开眼睛看看,刽子手早已经倒在身边,眉心正中央嵌着一颗小小的石子,伤口正在汩汩的冒着鲜红的液体,眼见是不能活了。刑场已经乱成一团,无数的身影向自己奔过来,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有官有民,有兵有匪。 押送自己的那一行人等都曾经是自己的朋友或者下属,现在拼命的冲上刑台来保护他免遭不明人等的加害。山羊胡子躲在后面早已叫嚣着身边的护卫也冲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取下国佩奇的项上人头。如果他的头不取到那自己的头就要不保了。 这奸佞小人摸摸自己渐渐发凉的脖子,似乎已经感觉到鬼头刀的冰冷杀气。想到这里他就叫得更加厉害,甚至歇斯底里起来。人摸狗样的官相早就抛到脑后,此时如疯狗一般。 场面越来越混乱。 一条银光闪闪的软鞭如神龙出海,两根碗口粗细的镔铁棍似狂莽出洞,一把拂尘像白虹落日,还有一件两头圆圆中间软金缠丝相连的软兵器虎虎生风的舞动着,俨然就是“斗转星移”。街上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四周的兵丁护卫个个胆战心惊的对付着眼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恶鬼魔头,一个不小心就命桑黄泉。 护卫国佩齐的兵丁见眼前人是来救他的心下都欣喜异常,尽力的阻挡山羊胡子手下人接近。三言两语竟然动起手来,叮叮当当的甚是热闹,胆大些的平头百姓远远的站了看,一时间有点摸不到头脑,这帮当兵的搞什么鬼呢?不去杀劫法场的人怎么自己人动起手来了?呵呵,热闹,好看。 “快给我杀了他,这是皇上的旨意。得国佩齐人头者赏银万两。”山羊胡子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对头,手下兵丁却缩手缩脚便拼命的在后面叫道,“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杀,给我杀。” 重赏之下自有勇夫,山羊胡子带来的人手底下立刻撇开先前的顾及凶狠的大开杀戒,利马就有三五个人倒下。一时间护卫国佩齐的兵丁竟然捉襟见肘应付不暇。 这五人便是朝雷、周光山、野鹤道长并雁荡二侠,此时都蒙了面。他们收拾眼前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不在话下,但看山羊胡子叫嚣的越来越厉害,竟然派人公然开始袭杀国佩齐心下大急。野鹤道长并雁荡二侠阻住兵丁,朝雷和周光山跳出战团直奔国佩齐而来。护卫国佩齐的兵丁一看来了帮手更加卖命,左砍右杀一泄愤恨。 里应外合。里面是一群不要命的兵丁,外面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山羊胡子的手下登时阵脚大乱。 “风紧,扯呼。”使镔铁棍的用黑话叫喊,远远的无数兵丁排着整齐的方队赶来,领头的俨然是锦衣卫右头领,这人同国佩齐一样的满脸虬须怒张,手提一杆紫金大锤,分量不下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背后背一张铁胎雕木弓,好不威风。 那人边策马加鞭边喊道:“兀那贼人,留下钦犯。 野鹤道长并雁荡二侠甩手撒出无数道暗器,登时面前便倒下一片,剩余兵丁想上又不敢上,呼呼喝喝在外围乱转却谁也不上前送死。 增援的兵丁越来越近,雁荡二侠一时兴起竟然迎着来人冲上去要缠斗一番却被野鹤喝在当场。 “快退,莫要节外生枝。” 众人杀光了山羊胡子派上刑台的喽喽,早有人为国佩齐解开绳子,塞一把朴刀在他手里说声保重。护卫他的那一干人等如今只剩下三五个,迎着来敌冲过去,瞬间便被淹没在人群中。虎目神捕心下一狠,大叫一声:“兄弟们走好,每年的今天我国某定为众位披麻带孝。”随五人向外围砍杀出去。 锦衣卫右头领将紫金锤交给随从们抬着,随手搭过背后铁胎弓取一支燕翎箭将弓拉到满弦射将出来。燕翎箭劈风呼啸而至,正中国佩齐后心从前面竟然穿出一半才停下来。虎目神捕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口鼻中涌出大量鲜血,好霸道的臂力。 野鹤马上点住他身上的几处要穴暂缓血液的大量流失,从腰间摸出一粒黑漆漆的丹丸塞在他口中。周光山红了眼睛大喝一声就要回身去拼命,朝雷一把拉住他道:“形势危急,如果你想我等都死在这里的话就去,如果你想你兄弟活命的话就背上他快走,这个仇日后再报。” 周光山恨恨的指着锦衣卫右头领叫道:“兀那虬脸大汉,你给爷爷记住今天对我兄弟的恩惠,日后定当加倍回报。”喊罢背起国佩齐飞快的向外围奔去。 前面自有朝雷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野鹤道长并雁荡二侠在后面不断撒着暗器支挡追来的兵丁。山羊胡子仍旧在叫嚣着让手下人冲上去,冷不丁一枚透骨钉飞来从右眼钉进去从后脑钻出来。这奸佞小人仰面倒地随着鲜血汩汩冒出来浑身上下不断颤抖,两条腿不甘的蹬着身下的黄土,两只手在脸上痛苦的抓摸,嘴张的大大的却是喊不出声音。挣扎几下便魂归黄泉,想是被牛鬼蛇神拖拉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锦衣卫右头领又拈弓搭箭,不过这次射出来的是三支,直对野鹤道长并雁荡二侠三人门面。三人纵使武功高强也是堪堪躲过,野鹤心下暗道:“这人好霸道的弓箭。不知与天山二老是否有关系?” 说句旁话。那天山二老是何许人物?一个在前面已经提过,就是铁掌太岁铁断山,一双铁砂掌横行江湖无敌手。另一个是神弓将张千秋,自身功夫虽不出众,但一张铁弓却让人闻风丧胆,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射断魂,只要他搭出弓来江湖上还没听说有哪个人可以躲过去,端的是霸道无比。这来的锦衣卫右头领使弓的手法和那股霸气隐约可以看到张千秋的些许影子。 只是这二人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近三十年,就算仍健在人世也差不多一百岁了。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他们二人有后或者有传人,怎么最近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使出来的法门都有他们的影像呢? 闲话少扯。却说周光山身背国佩齐奔向邻近的街上,朝雷在前开路,余人断后。这街上本来兵丁就不多,谁曾想在天子脚下竟敢有人公然劫持法场,像是疏忽了一般。看热闹的百姓早早得关了门窗,大胆些的偷偷开条缝隙向外张望。 眼看着六人就要逃出去,随虬面大汉同来的像是他的副官模样的人忽然从胸口掏出一件物事,吹燃火折点着引信对天空就放上去,“唿哨”的一道光窜上云霄然后“啪”的炸开留下一团红雾。各个街口呼拉得钻出来大队人马,或拈弓搭箭或操刀弄枪对着六人。 那虬面大汉看了副官一眼拍马上前,各路兵丁渐渐向六人围去。 朝雷收了斗转星移,从背后抽出一条短棍两端一拉一拧就变出一条齐眉棍来横握在胸前。野鹤并雁荡二侠也都握稳了兵刃将周光山和国佩奇围在中间,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官兵,杀气更加浓烈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刚才还在偷看众人的百姓现在干脆的缩回头去远远的躲开来念叨着不要打烂了自己的门窗。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枪剑戟,杀气腾腾的官兵,朝雷舔舔干燥的嘴唇,一股邪恶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是兴奋,骨子和血液里那种膨胀的感觉真好。 也许每个人的骨子里都存在一个邪恶的自己,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条件下就会跳出来充当主角,不管事后你是后悔还是后怕亦或者是更加的兴奋。 朝雷将棍子轻轻一插就立在了青石板的路上,合围的兵丁都是一愣,心下惊叹他武功超群的同时也更加戒备起来,谁知道困兽的下一步是想做什么呢?更何况眼前的都是凶猛异常的困兽。 他拉下脸上的蒙布,众人终于看清楚眼前这个人蜡黄的可怕的脸庞。一双不大但精光四射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笑容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死亡。一根奇怪的黑乎乎的小棍子被他叼在嘴里,手中一个火折子冒出火苗来燃着嘴上的小黑棍然后嘴巴一动一动鼻腔里就开始冒出浓烟来。 这一路领头的不知道朝雷在搞什么鬼亦或者是他心里害怕朝雷真的在搞什么迷烟之类的手段一拍身下的枣红马嘴里呼喝着冲向前来。 难道今天就要报销在这里了吗?我靠! 哦,卖狗的!! 穿越这么多年来送死,好壮烈呀。 希望可以像以前看的小说上一样突然跳出来一群不明所以的援军。 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个年代,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甚至我还没有结婚呢。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千年之前,但是现在看来我应该是处在明朝初年,现在的皇帝应该就是传说中奇丑无比的朱元璋,一个流氓出身的草根皇帝。 不要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我还没有结婚啊。。。。。。。。。。。。。。。。。。。。。。。 第二十六节 虎落平阳4 看着国佩齐的脸色渐渐变成金纸一般,呼吸也是渐渐的似有似无,周光山心急大叫道:“兄弟,好兄弟,你奶奶的,老子还没学会你的疾风连环刀法呢!不要死啊。就算你死了老子拼了命也要把你从阴曹地府给拉回来。”他现在的眼睛已经是布满血丝,咆哮的口鼻如野兽一般狰狞的盯着眼前慢慢围上来的那一队人马,看的来人都不禁有些胆寒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远处,锦衣卫右头领并其他街口的护卫兵丁也开始慢慢围将过来。 离朝雷最近的那名将领此时看到他口鼻中缓缓喷出的烟雾稍一迟疑马上就叫道:“小心,这厮放迷烟。” 朝雷鄙夷的一笑道:“蠢材,如果老子要放迷烟会自己先吞进去吗?手底下见真招吧。”话语刚落,手中的齐眉棍霎时间舞动起来,隐隐有龙虎之气泛出。 那头领被朝雷这么一抢白心下顿时大怒,抡起手上的方天画戟便迎上前去。 “龙棍”是至刚至烈的功夫,朝雷现在也才参透了两招并且参的还不够透彻,运用起来尚显吃力弄不好会变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怪不得当初空明大师不让他轻易使出。这路棍法在自身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实在是太也难以把握。但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似缓实急的一招夹杂着隐隐如龙吟一般的风声劈向眼前的护卫头领。 那头领本身功夫自是不弱,看朝雷那瘦削的身板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听到棍子由上而下劈将下来夹杂的声音时才知道自己太也轻敌,仓促间匆忙招架,却被朝雷的齐眉棍发出来的力道差点震下马去,一双手虎口全部迸裂,鲜血顺着戟身流下来。胸中一阵气闷,涌上来的鲜血被他硬硬的咽回肚中。马竟然也被震的后退了几步,开始不住的嘶鸣。 “找死。”在自己属下面前丢了脸那头领更是大怒,口中怒吼一声,双腿一夹胯下的宝马迎上前与朝雷战在一起。 四周的兵丁呼喝着开始涌上来。雁荡二侠并野鹤道长左挡右支,如虎荡羊群般游弋肆意的收割生命。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再厉害的猛虎也右力竭气短的时候,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拥有攻击性的山羊却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周光山早红了眼睛拼命忍住冲出去杀个痛快的念头,他要守护着如风中残烛般不堪一击的国佩齐。 朝雷此时满脸的笑意,但这笑意对于和他对阵的人来说确是心惊胆寒。 没有防守的招式,招招都是毙命的杀招。那头领早已经心生退意,怎奈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面前杀神的纠缠。一个恍惚右胸又被结实的击中,一口浓血再也忍不住喷将出来。朝雷仍是笑着由上而下一棍劈到,那头领登时脑袋就开了花摔到马下兀自还在抽搐。围攻的兵丁眼见这样的情景早已经惊的魂魄出鞘四散退开。 击杀了这路兵丁的头领,朝雷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鲜红色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呵呵,上来,一起来。” “逃啊,地狱罗煞呀。” 远处的人不少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此时被似流水一般的四处奔逃的兵丁一吼都心下大乱,隐隐都有想要逃走的趋势。头领们大声的呼喝也不管用。 锦衣卫右头领默不作声的搭起手中的弓拉满弦,右手一抖,三支夺命的雁翎箭劈开空气嘶吼着直奔朝雷。 这一切朝雷早看在眼里,嘴里嘿嘿一笑,借着街边的围墙跳将起来左手棍劈落一支,右手凌空一抄将还在劈风的两支雁翎箭抄在手里,借着没有逃离兵丁的人头轻轻一点,扭转腰身手一甩,这两支夺命箭又怒吼着奔向锦衣卫右头领。 右头领心中大惊,慌忙间在马上躺倒,两支箭贴着鼻子就飞过去,身后两个倒霉蛋的脑袋登时就各自多了一个血窟窿。雁翎箭的势头仍是未尽,只将两人拖拽着撞向后面的人群里又兀自钉伤几个这才停下来。 锦衣卫摸摸还在冒血的鼻尖,一身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想自己20岁初出江湖时就以这霸王雁翎箭扬名立万,迄今为止死在这箭下的亡魂没有一千也过八百,从来没有人可以躲过去。今天算是见识了,而且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后生。此下里他不知是什么心情,失落、惆怅亦或者是震惊。 这后生是哪位名师的高徒竟然如此的厉害?如若以后再次对阵自己有几分把握可以胜他?说不定假以时日再次对阵时自己就只有逃得份了。他再次看向在远处仍旧微笑的朝雷,只觉得那笑容中透射出的杀气如万年寒冰一般冻彻人心,那种笑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人的脸上?此刻用地狱罗煞来形容他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再看朝雷,微笑仍旧挂在脸上,但是握棍的左手虎口亦然崩裂,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棍子滴在青石板上。右手呢?更是凄惨,整个手掌的皮都被剥了去,鲜红的血肉在冷风中随着不断颤抖的胳膊跳动着。他知道,这条胳膊在一个月之内是别想再抬起来了。刚才那霸王箭的冲击力不但废了他的一整条右胳膊,所受的内伤更是严重,胸中涌上来的鲜血已经不知道被他强咽下去多少。他知道,如果此时一倒下的话结果只有两个:被就地正法或者是被抓后再被杀。野鹤道长并雁荡二侠也被朝雷身上的杀气所惊。今天已经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如果从这些朝廷爪牙面前逃走对他们来说虽非易如反掌但也绝对没有太大的困难,但是留下的人肯定是一个死字。 太仓促了,皇帝老儿不知受了何人的蛊惑竟然这么快就要将自己手下的爱将处死。他在想什么呢?或者说是这样做给谁看呢?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全天下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为什么要这么急? 惊慌的兵丁被各自的头领在击杀了几个妄图逃脱的人后稳定下来,在各头领带领下慢慢继续向朝雷等人围过来,但是已经没有了前面的肆无忌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心惊胆战的谨慎。 “哈哈,乖孙子们,都来吧,爷爷今天好好的跟你们耍。”朝雷故作轻松的笑几声道,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风大些都会被吹倒。但是,男儿大丈夫,宁可站着死,绝不横着活。临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奶奶的,老子还没有结婚呢,还没有尝过女人是啥滋味呢。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我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兔子也不拉屎的狗屁年代来啊?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啊?为什么………………你奶奶的,我fuck你老母一千遍呀!!!!!!!!!他妈的老子真的不想死啊。” 野鹤掏出怀里的疗伤丹丸除周光山之外每人口里塞一颗,吩咐众人快用内力化去,然后亮开招式准备迎战。 天空开始飘起雨来,越下越大,整个街道上都腾起淡淡的雾气。天越来越黑。 朝雷的伤口被雨水一浸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国兄凶多吉少,这里还是不要纠缠早早脱身为妙。” 但是看看眼前乌泱泱的人群,脱身?谈何容易。 人群越来越紧,朝雷的左手也抖的越来越厉害。至于右手,早已经失去知觉。看来老天真的要我等今天报销在这里,哎…………。 为了你 动人的一笑 穿越时空 我来到这里 只为看 那动人心魄的 一瞬间 这是朝雷很久以前闲来无聊写下的一首小诗。时空是真的穿越了,但是呢?别说动人心魄的美人一笑了,连个美人毛都没有见过。真是失败,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谁能比我苦啊?? 这档口还能够胡思乱想的除了朝雷之外旁人怕是干不出来的。 寒冷的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将不断落下的雨水蒸出雾气来,暴风雨来了! 天黑了。 第二十七节 牢笼得脱 近了,越来越近了,压迫在空气中漫延开来。 朝雷眯着被雨水冲刷的眼睛盯着眼前人。 “妈妈的,要死就死吧,十八年后仍旧是好汉一条。”朝雷仍旧笑眯眯的想着,“奶奶的这句屁话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被虫磕的人说的,下辈子还不知道托生个什么东西呢,好汉?好个毛啊。我现在还真的是好汗!!!!!” “点子不行了,兄弟们上啊,击杀一人赏银百两。”锦衣卫右头领此刻怒吼一声,一方面是给手下兵丁们打气,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打气。困中的斗兽是最可怕的。 眼看着刀光剑影就要落在众人身上,突然空气中一阵金光闪闪射向兵丁们,登时就有无数人倒下。 “腌臜们,想要我小朋友命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一阵犹如龙吟般的怒吼声从街面的屋顶上传来,那一丛金光就是这人所发。他身后还有一个蒙面的后生,一身书生打扮,提着一柄蓝盈盈寒气逼人的三尺长剑。 “金毛针???大哥,是你吗?哈哈!”朝雷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曾想半道里却真的来了救兵,而且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亲自来。 “大哥,俺来也。”不远处的城门被一阵力道冲的支离破碎,一个黑影挥舞着条熟铜棒在人群中冲将开来。那力道当真惊人,所到之处尽是骨断筋折的声音。跟着他后面的还有两个年轻的蒙面后生,一个使扇一个舞刀快速的向朝雷等人冲来。 “金毛针?!龙在天?”锦衣卫右头领惊呼道,胸中一口长气似有似无的呼出来,像是什么事情搁下了一般。余人听在耳中犹如炸雷一般,只要在江湖上行走过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而且也知道得罪这个人的下场一般都很凄惨。 “点子来救兵了,大家快将钦犯就地正法以绝后患。杀者赏银千两。”锦衣卫右头领的副官叫嚣道。右头领看着他怜悯的浅笑一下,瞬间即逝。 果然,还没等这副官的话音落地,右眼和额头就多出来两个血窟窿,整个人霎时向后翻去,腿都没有蹬就死绝在地。 “弹指神通,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招若是打在我身上哪里还有命在。”右头领又惊出一身冷汗,今天遇到的怎么都是棘手的硬骨头,哪个也不是好惹的。 “小朋友,就是你大哥我来了,坚持住。”龙在天几个起落就站在朝雷的面前,看着他一身的凄惨样子心疼的无法言表。朝雷看到龙在天的面孔后,嘿嘿一笑向后就软下去。龙在天一把托住他缓缓放在地上。 “兄弟,让你受苦了,老哥哥真是该死。”龙在天柔声说道,眼睛里竟然有晶莹的东西冒出来。 “哎哟,我的好哥哥,快点把这些杂碎解决掉我们好跑路,躲过这阵风了再感慨也不迟。救过了这场火我请你喝最好的酒。”朝雷仍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只是声音已经轻到听不大清楚的地步,体内硬撑着的那股气早散了去。 “伤我兄弟的那厮你听好了,老夫日后再跟你讨这笔帐。”说罢提起朝雷返身又是一丛金光射出,赶上来的兵丁死伤无数。 靠近城门的兵丁已经被那三个蒙面后生清理得差不多。 龙在天提着朝雷,周光山背着国佩齐,那三个后生在前面开路,野鹤并雁荡二侠断后。一干人等向城门飞快的冲将出去。沿途夺来几匹马并众人自骑来的“哒哒哒”的向远处冲去,片刻便消失在浓黑的雨夜中。 “点子跑了,大家快追。”右头领面上紧张的呼喝着,其实心中一阵窃喜。 在来之前皇上将他招进殿内如此这般的嘱咐过一回,要他故意将国佩齐放走好让幕后的黑手不敢轻举妄动,在追杀他的过程中自己露出马脚。这件机密除皇上和锦衣卫右头领之外谁也不知,甚至国佩齐也蒙在鼓里。苦就苦在自己那副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那幕后黑手的亲信,今天三番两次的越过自己私自下令,只可惜被龙在天杀死在地,想从他口中掏出点东西都已经不可能了。 哎,天数已定,是死是活就看虎目神捕自己的造化了。今天这一箭只是擦着他的心脉过去并未伤及,老天保佑吧。 还好龙在天来的及时,自己的一番苦工也算没有白费。现在尽尽人事就好了。 锦衣卫右头领大声呼喝着一马当先追在前面,余人不敢怠慢纷纷快马加鞭拼命赶上。只苦了那些跑腿的兵丁,一个个直累的口吐白沫也没有追到钦犯的影子。 “混蛋,眼看就要拿下,这点子的救兵来的真不是时候。”另一个头领恨恨的一甩马鞭道。 “不是时候?就凭他们几个没有救兵的话敢来趟这场梁子吗?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来路竟然连圣火教的大长老也找了来。”右头领故意说道,“韩忠,”他叫着方才发牢骚的那人道,“撒出人去好好查查这小子的来路,越快越好。我现在去跟皇上领罪。” “是,大人。”韩忠在马上一抱拳应道,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右头领挥手挡下。他知道韩忠想说什么,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兄弟好容易经过他的保举熬到一个头领作,他不想平白的让他去送死。自己回去皇上最多就是打他几百军棍再撤职然后限期将人追回给别人作作样子罢了。 右头领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旷野,叹口气轻轻的摇摇头拨马回城。随从众人中有悲也有喜的,不过是人心各有算盘而已,不再细说。 第二十八节 再聚首 昏睡了整整五天朝雷方才醒来,右手臂被白布缠的紧紧的上了夹板,轻轻一用力就撕心裂肺的疼。左手也被白布缠满,好在还能动弹。 “兄弟你醒了?”龙在天就这么一直在他身边坐着五天五夜,绕是他内功深不可测也稍显憔悴。 “我醒了。睡了多久了?大哥就这么一直坐着么?”朝雷裂开嘴勉强的笑笑,他心中感动异常,虽然自己和眼前这个老头仅仅是一面之缘,但是这人对他却真如亲兄弟一般,自己又曾经为他做过什么?顶多就是骂过他几句死老头罢了,却怎讨的他如此的关爱?这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头啊,杀人如同踩死蝼蚁一般的杀神此刻却如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辈。禁不住朝雷的眼泪就流下来。 在现代的社会里,这么真心的朋友还能有几个?大家都向着自己的前程奔,朋友间的关系如一层窗纸般吹弹可破。朋友对很多人来说如同茅坑里的粪土,能够利用的上时才会一脸媚相的跟你称兄道弟,一旦遇到困难就再也看不到人影。 哎,现实。 虽然在这个时代很多人也是这样,但总比现代社会要好上许多许多。 “你看你看,哭个什么劲呀?”龙在天细心的给他擦干眼泪,“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男儿大丈夫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像什么样子。” “嗯,大哥的教诲我记下了,以后我再哭就是王八蛋。哈哈。”朝雷哈哈一笑忍不住眼泪又流下来。 “你这个死孩子又来。” “哎哟!” “哎呀兄弟,真对不住弄疼你的胳膊了。” “你这个死老头想要老子命啊,哎哟。”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屋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刚转过眼又是朝雷痛苦的声音,但再转眼又是在笑。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肯定会被按上两个名号:白痴、神经病! “大哥,你醒了?哈哈,太好了。”屋外冲进一个体形如狗熊一般的黑壮汉子,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看样子也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 “黑塔??哈哈,怎么是你啊?闲云道长教你功夫了吗?看你现在比以前更壮实了。” “怎么,就认得这个黑家伙,我们都不要了吗?”门外一纸折扇晃晃悠悠的先进门来,来人不就是鲁刚吗?后面跟着的可不就是他大师兄修心还有书生剑展盛? “哈哈,你们都来了?” “大哥伤到脑袋了吗?我们不都来那日是谁救你们出困?”鲁刚笑嘻嘻的打趣道。 “难怪那天看着城门口冲进来一个黑熊一般的家伙跟坦克似的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我还以为眼花了呢。” “坦…………。。坦克?????” “啊,国兄怎么样现在?”朝雷连忙转移话题,他不想在关于坦克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还没有醒。你也忒的大胆,霸王弓罗飞虎的箭你都敢接?”展盛道。 “原来那人叫罗飞虎?奶奶的下次定叫他身首异处。”朝雷恨恨道,那日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当时也确是莽撞,不过那种情形下哪顾得了那么许多。 “大哥也许还不知道,通知我们来救场的就是他。”鲁刚又道。 “什么?是他?我说怎么你们都来了呢,想这罗飞虎早将我等的底细摸得清楚了。不过这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朝雷不解道。 “这谁知道,只能等国兄醒来告诉我们了。”展盛又道。 正在这时,外面扑棱棱飞进来一只白鸽落在桌上。龙在天一把抓在手里将鸽腿上的便笺摘下细细一看,眉头渐渐紧起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朝雷问道。 “教主让我回去。”龙在天的眉头更加紧了。 “那我去收拾行李即可便走。”展盛一听有事发生忙道。 “不用,没什么大事,想是教主要跟我商量什么,你留在这里。现在风头还没有过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我过阵子就回来。如果时间太久你知道在什么地方找我。”龙在天拍拍展盛的肩膀又对朝雷道:“大哥先行一步,你好生养伤。这里还有几颗天香丹,你每三日服一颗然后用内力化去,切忌千万不可提前或者多服,是药三分毒,记下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塞在朝雷枕头下。 “记下了,多谢大哥。” “屁话。我去也。”话音刚落龙在天已跃出门外,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真的不用跟去看看吗?”朝雷不放心的对展盛道。 “不用,师父说没事就是没事,私自跟去反而遭他骂。”展盛眉头紧锁,一脸的闷闷不乐。 众人不再说话,屋子里静下来。 “饿了吧?饭食已经做好,入座吧。”修心冷不丁的端着个大茶盘从外面跑进来,怪不得刚才只看见一眼就不见人,原来做饭去了。“咦,龙先生怎么走了?” “教内有事,刚走。”展盛叹口气不再烦愁,师父的脾气他很了解,从不托大但决定的事情也不容旁人反驳。干脆这些日子休养生息一番,一直都绷得太紧。 众人呼呼拉拉纷纷入座。 “你们都走了谁管我呀?我也饿了。哎!死人,快点扶我起来呀。”朝雷挣扎着半天起不了身急道。 “你们有口福了,修心师兄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我师父那般口味刁钻的人都对他的饭食赞不绝口。快尝尝。”鲁刚忙着给众人布菜,黑塔在一旁倒酒,大家似乎都忘了朝雷的存在。 “死人们,有没有喘气的?快扶老子起来呀。哎哟!!”朝雷闻到那饭菜的香味早已经按捺不住,越是着急越是起不来,扯的伤口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众人哈哈一笑不再逗他。黑塔早跳过去扶起他来,朝雷一把推在他毛茸茸的胸膛上叫道:“你小子出息了是吧?现在也敢来消遣你老大我?你这个死胖子。哎哟!!!”推在黑塔身上像是撞到了铁板一般,本就受伤的左手更是疼痛起来。 “你小子现在不错呀,练的铁打一般结实。”朝雷一边坐下一边道,黑塔嘿嘿的摸摸头笑笑坐在他旁边。 “这些年不见都好吗?”朝雷费力的用左手去夹菜,总是掉在桌子上,干脆将匕首抽出来去盘子里插,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用干将当筷子?这种事情除了朝雷估计没有人可以做出来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中餐西吃吗?改天煎个牛排让你们尝尝。快说呀,这些年好不好?”朝雷含糊不清的咕囔着。 “自你上华山后我便去太白闭关,前几日师父才叫我出来赶赴京城救你们的场。” “我每日给师父挑水打柴烧火切菜采买粮米菜蔬修葺房屋。” “我跟师父去杭州盘桓数日后也回了天山闭关,前刚出关下山便接到鲁兄差使等在山下人的书信,这才急忙赶到京城。” “我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你呢?空明大师教了你什么好功夫?”鲁刚问道。 “嘿嘿,这个………。哎,野鹤道长跟他那两个徒弟呢?还有周光山呢?”朝雷这才发现少了四个人。 “野鹤道长和徒弟回雁荡山了,周光山在照顾国佩齐。饭菜都在屋里吃。快说说你这些年如何。” “我,嘿嘿……………………………………………………。” …………………………………………………………………。。 (此处省略数十万字…………。) 众人听着朝雷如说书一般连比带划笨拙的张牙舞爪,一会目瞪,一会口呆,听到精彩处还不住的抚掌大笑。 夜色渐渐笼罩四野,万家灯火开始点燃。 银白的月亮慢慢爬上树头,静静的看着屋内几个年轻朝气的身影。 年轻真好! 第二十九节 饵1 “在此多日,大哥和国兄的伤也差不多了,我想回去看看爹爹和老娘。”这一日,吃罢早饭后鲁刚对朝雷道。朝雷点点头,是该回去看看自己的干爹和干娘,一别就是四五年,在这个年代他们就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了。 “我也该回去看看了,你呢展兄?”周光山若有所思道。 “我闲来无事,师父要我跟定朝兄,那我就随他去吧。” “现在风头还没有过去,官兵肯定到处在追拿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走的好。顺便也去周兄家里看看如何?”朝雷道,众人点头称是。 收拾停当,朝雷给国佩齐改变了妆容,一干人等即刻启程。 “对了国兄,为什么是罗飞虎给我们报信来救场呢?如果是一场戏的话这小子也演的太真了吧?差点就把我们报销在京城里。”在路上朝雷忍不住问道。 “此事我也前后思量了许久。峨眉之行发生的种种太也蹊跷,派出去的锦衣卫除我之外无一生还,肯定是皇宫里的内鬼搞出来的。敌暗我明,在没有看清楚形式的情况下皇上不好明目张胆的去调查此事,以免打草惊蛇。但是皇上也不能就这么放了我,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国佩齐在马上皱着眉头道,“罗飞虎此人平日与我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为什么派他来压阵我真是想不明白。行刑自有行刑护卫,派个锦衣卫右头领也太过夸张。难道是皇上和罗飞虎早就商量好的?” “这么说来情况就比较明了了。明面上你武功高强,如果再有强人前来劫法场恐怕多有所失,皇上派他来押解你就是做给人家看对你的必杀之心。再加上他射你的那一箭更表明了皇上私下已经跟他嘱咐过要把戏做足给别人看。旁人看了你这一箭穿心而过不死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谁曾想这霸王弓端的是精准无比,刚刚好擦着你的心脉过去。”朝雷边揉着太阳穴边道,“我看他那被我大哥用弹指神通射杀的副官很是古怪,每每都越过了他直接下令,想是幕后黑手派来监视罗飞虎的,所以才拖到行刑开始这罗飞虎也没有任何动静。” “嗯,朝兄所言极是。这罗飞虎除了霸王弓的绰号在江湖上还被人称为智多星,心思甚是缜密。他这一回也是在赌,他知道定会有人来救场。通知我们也只是给暗中的你们一个接应。他不知道你们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展盛接口道。 “没错,他也只是通知了我的师父让他想办法救人。我出关后师父已经把书信以我的口气送到了天山,还好展兄和龙先生没有外出,否则去救场还真不好说是什么样的结果。” “敌人没有看到我的尸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这件事情牵扯甚大,不得不慎呀。” “呵呵,好办法,就让我们来一场老鼠玩猫的游戏,哈哈。”朝雷自然知道国佩齐的想法,在马上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话分两头。 京城偏郊某处宅院内。 黑影中有一双眼睛在闪动着,堂下赫然跪伏着一片人,仔细看去都是江湖上的枭雄。何死人自坐在堂下右首,一双死人眼盯着堂下跪着的每一个人。 “国佩齐现下是死是活?”黑影中的人冷冷问道。 “应…………该是死了吧?我亲眼看到锦衣卫右头领罗飞虎的霸王雁翎箭对国佩齐穿心而过,穿心而过应该是不能活了吧。”底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头领摸样人说道,但是话音还没有落脸上就多了五条粗红的手指印,只打的他牙齿崩落嘴角流血。 这人愣愣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何死人,都不知道他何时怎么出的手,好恐怖的速度和力度。何死人仍旧目光冷冷的扫过一圈,鼻子里冷哼一声。 “这是一点教训。记着,在我面前不要说模棱两可的话,撒出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黑影里的声音透出浓浓的杀气,压迫的台下跪伏的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耐心很有限度,退下吧。” 跪伏的众人忙不迭的磕头谢安,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退出门外。 “何兄,有何高见?”黑影里的人继续道。 何死人坐着对黑影里的人抱抱拳道:“现在不敢说,罗飞虎不是我们自己人,究竟这一箭是否射死了国佩齐要等看到尸体才能算数。今夜我也自去寻找,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黑影人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道:“有劳何兄,有何需要只管去账房支取,愚弟等你好消息。去吧,我累了。” 何死人站起身对台上抱抱拳,面无表情的走出门外。背后一道冷峻的目光射出来。何死人仍旧鼻子一声冷哼,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通知龙先生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让他查一查劫走国佩齐人的底细。”黑影人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那人应一声消失在光线暗淡的屋内。 “哎,都是些酒囊饭袋,这点事情也办不好。何死人,哼哼,何死人,总有一天让你真的变死人。你的异心我会不知晓吗?等主人的时机成熟了叫你们一个个都生不如死。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黑影人想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人临死前被掐住脖子后发出的,本就阴森的屋内此刻似地狱一般。 第三十节 饵2 “江湖上这几天似乎不是很太平,许多明明暗暗的人物都或明或暗的出现在每一个他们本不该出现的地方,我们的饵似乎起到作用了。”鲁刚盯着楼下两个俊俏的公子哥儿说道,朝雷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两个是欧阳世家的人,左首的叫笑里藏刀欧阳春,右首那个是他的孪生兄弟口蜜腹剑欧阳雪。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大盗,轻功了得,善使短剑,平日里很少出现。详细的归属不明,据说听命于索命阴魂何死人。” 展盛冷哼一声:“最可怕的不是他们两个草包,而是他们的两个姘头一个叫赤炼蛇花迷人,一个叫五步蝎花醉人,跟无影娘子是师姐妹。这二人功夫一般,但使毒和摄魂功让人很是头疼,命丧在她们手里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既然他们两个出现了那两个女人肯定就在附近。听说他们四个一直在深山合练双修之术,现在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定是为了国兄。” “双修???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圈圈叉叉利用阴阳调和来提高自身功力?”朝雷好奇的问道,他以前在现代武侠小说里看到过这样的事情。 “圈圈叉叉??呵呵,朝兄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展盛禁不住被朝雷的表述逗乐,越和他待的时间长越是发现这个人虽然经常不知所云但是很多语言都很精辟,而且又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说法。展盛对他越来越是欣赏。 “那我们就把这根线再放长一点。”国佩齐一脸的大胡子早早剃刮只留了短须,背上仍旧背着把短背阔刀。 “那要不要跟着他们去看看?”黑塔愣愣道。 “不用,他们闻到味道自己就会来,这段时间我们观察观察江湖上的风向,顺便游玩一番。”鲁刚呵呵笑道,“钓鱼是要耐心的,我们就慢慢等吧。” “嗯,你修心师兄那么早回太白还真是无趣的紧,他总是这样吗?”朝雷道。 “是啊,他是从小被师父从山里捡回来的,跟着师父这么多年道行已经很深了,除了照顾师父的起居和醉心武学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挂怀。早早的回去也好,不然他又要不开心天天惦记着师父。”鲁刚又道。 “呵呵,说的也是,要是周兄不被他家老爷子硬留在家里的话这趟出来又要热好许多。”朝雷又道。 五人慢条斯理的吃喝完毕摇摇晃晃的走出门来,空气很好,阳光很好,这里的人也很好。 “大哥,爹娘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众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鲁刚突然问道。 “啊?还是相亲那件事情吗?不要吧………。。”朝雷一听鲁刚的话脑袋就大。这次回鲁府鲁夫人给他二人一人相了一门亲事,说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不成家不成体统非逼着二人去相那两位姑娘。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唐突。但你父母…………爹娘视你如同己出,向外人都说你是失散多年的儿子方才找回。他们对这件事很是上心的紧。” “那你相中了?”朝雷嘿嘿笑着打趣道,他心里很感动,虽然自己的爹娘都仍健在,但是…………… “我也觉得自己还没到时候,两位姑娘都不错,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跟咱们家也门当户对,但是……………。” “就是嘛,我是顶不喜欢包办婚姻的,我要自由恋爱,这样才来的有味道嘛。” “自由恋爱??婚姻乃父母之命,古之使然,这是圣人传下来的规矩。大哥说这样的话兄弟我可不敢认同。”鲁刚笑道。 “是啊,你们古代人就是………。。啊不是,我是说……。就是………哎,总之就是不行啊。”朝雷冷不丁的失口,慌忙间不知如何掩饰。 “我们古代人?”鲁刚大惑不解的看着朝雷。 “啊,前面有小吃,我有点饿了。”朝雷岔开话题朝前奔去。这一头的汗,都不知道跟他怎么解释。 美丽的女子任谁看了都喜欢,但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要?万一哪天回去了那娶来的姑娘怎么办?这不是坑人家吗?哎,苦啊,谁能比我苦啊。朝雷郁闷之极,狠狠的咬着手里的糖糕。 鲁刚看他这样子只道他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纠缠,毕竟婚姻是人生大事,勉强不来的。 “鱼游上来了。”展盛冷冷的看着前面不远处两个妖艳异常兀自在放荡调笑的女人。 第二章 闯江湖 第三十一节 饵3 “那是书生剑。腰间挂葫芦的就是近来初露头角的朝雷,华山空明和尚的关门弟子。紧跟着他的是鲁刚,太白闲云杂毛的弟子。那黑漆嘛乌的叫张二,听说也入了闲云门下。至于那个黄面皮的大汉不知道是谁,江湖上似乎没有见过这号人物。”酒楼上临窗的桌旁坐着两个人,俨然就是欧阳兄弟,说话的是欧阳春。 “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几个点子叫我兄弟二人遇上,这份功劳可是不小。”欧阳雪冷笑道。 “别小看了他们,当今武林三大巨头的徒弟哪个也不是省油的,光是他们的师父就着实叫人头疼。你我兄弟可别乱贪图这份好看不好拿的富贵,弄不好把自己也折进去。”欧阳春又道。 “哼,凭我们兄弟的本事怕他们个鸟,大哥总是这般前怕狼后怕虎。这点子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武林三大巨头不好惹,那我们的主子就是好脾气吗?大哥怕他们我可不怕。”欧阳雪冷哼道。 “看准了再下手吧,先去报信要紧。多叮嘱那两个婆娘,别坏了事情。”欧阳春又道。 二人说罢汇过了帐急忙忙的离去。 “小鱼去跟大鱼报信了,今晚必有事发生。大家做好准备。”展盛冷冷的盯着欧阳兄弟的身影道。再看那两个婆娘也不见踪影,想是一起回去了。 “呵呵,很久没有打架,骨头都懒了,今晚鱼儿若真来咬钩我们就好好的和他们耍耍。”朝雷舔舔嘴唇笑道,“黑塔,晚上不许偷懒啊。”完了还不忘调笑黑塔一番,黑塔嘿嘿的傻笑两声。 “今晚若真来定是场恶仗,说不定何死人也会来,那个魔头可不好对付,大家小心行事吧,从现在开始一刻都不要分开,鱼儿闻到饵的香味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也不用再多掩饰什么。”国佩齐道,众人点头。 正说着,却见远远的滚来一团毛茸茸白花花的球,近了才看出那是一只小狗,粉嫩嫩肉乎乎的鼻子挨个在五人的裤脚上嗅来嗅去。嗅了半晌似乎选定了黑塔。黑塔看的开心正要弯腰去抱,却被它抬脚浇了一泡尿,淋淋漓漓的湿了半个裤腿加整个鞋面,热乎乎的流到青石板路上。 众人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来,直笑的眼泪横流喘不上气。 黑塔黑乎乎的脸盘也透出些红,咬牙切齿的叫道:“小杂种,哪里尿不好偏在你爷爷我的裤腿上使劲,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着作势就要去抓那小狗。众人听他说的话更是笑的直不起腰,黑塔红着脸转圈抓那只狗。那狗也机灵,就绕着众人转,不一会黑塔就累的站在那呼哧呼哧喘粗气。那狗看黑塔停下来,竟然示威似的对着他“汪汪”乱叫,像是在调笑他一般,黑塔一怒拔腿又追,那狗又开始滴溜溜绕着人转。 “那黑脸汉子,为啥追着我的雪儿?那么大个人跟条小狗较劲,真正不要脸。雪儿快来。”正闹的不可开交,突然一声娇喝传来。雪儿听到召唤飞快的向那声音奔去,一边奔一边还回头对着黑塔“汪汪”乱叫。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却是个一身红袄手上缠条软鞭的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白净净的瓜子脸盘,标致的五官,头上扎两个羊角辫,被红袄映衬起来十分的好看。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怒视着一身臭汗的黑塔。 雪儿飞扑进那小姑娘的怀里呜呜的撒娇,小姑娘一口一个乖一口一个宝贝的把它抱在怀里不断的摸。雪儿就在她脸上用力的添起来,小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说,为啥欺负我的雪儿。”跟雪儿斗耍片刻,小姑娘瞪着黑塔怒气冲冲的问道。众人都捂了嘴强憋着笑。 “为啥?你自己看它干的好事。老子就这么一身穿的出的衣裳,被它这样一搞我以后怎么穿?”黑塔不甘示弱的怒道,眼睛瞪的比鸡蛋还大。 “哼,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小姑娘放下雪儿一甩手软鞭冲黑塔就抽过来,黑塔反应不及竟被抽在脸上,任他皮糙肉厚也被抽的红红的一条。 黑塔怒吼一声反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拉,那小姑娘脚底不稳踉跄着被拽上前眼看就要摔倒,却手上一借力腾空跳起就是一脚,黑塔手在空中一抄抓住小姑娘的腿轻轻向后一推,小姑娘手在鞭子上又一借力,扭转腰身又是一脚踢出,正中黑塔胸口。黑塔晃也没晃却将小姑娘震的坐在地上,两条腿乱蹬开始哭起来。黑塔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当地。那雪儿冲黑塔汪汪叫两声乖巧的钻进小姑娘怀里替她添眼泪。路人对这五人指指点点,满脸的鄙夷。 “小妹妹,摔疼了没有?”鲁刚走上前轻声问道,正要扶她起来,那小姑娘却突然又甩出一鞭,鲁刚一把抓住顺势拉她起来。 “哼,你们都不是好人,等我叫哥哥姐姐们来收拾你们,你们不许跑,谁跑谁就是小乌龟。”小姑娘见没有得手知道眼前人身手了得,抱着雪儿远远的跑开去搬救兵。 第三十二节 饵4 “没事吧你?”朝雷拍拍还愣在那里的黑塔问道,“那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有几下子。” “哦,没事。”黑塔摸摸红红的脸,隐约有点火辣辣的疼,“这小妮子下手还挺狠,不知道是哪家的娇小姐这般霸道。”这小子吃了闷气却又无法爆发,着实郁闷。 “呵呵,算了,跟小姑娘计较什么。走,我们去前面的天珍馆喝酒。”展盛拍拍黑塔的后背道,黑塔也只能作罢,闷闷不乐的跟着众人。 一桌美味,两坛好酒,五张馋嘴。 “嗯,不错,我早听说过天珍馆的酱爆驴唇和乾坤凤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尝尝,今天一饱口福,果然名不虚传。”展盛边吃边道。 “哈,我说你平日里像块天山化石冷冰冰的让人靠近不得,想不到你也是个馋嘴猫,哈哈。”朝雷指着展盛笑道。 “民以食为天,生就一张嘴除了说不就是吃吗?大哥你还不是一样。”鲁刚也笑道。 “都一样都一样,来来,喝酒。”朝雷呵呵的端起酒。 “嗯,鲁兄说的是,人生一世不过五七十年,如白马过溪一般,应尽欢时需尽欢。来,干。”国佩齐道,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黑塔的闷气在美食面前早不知道撇到什么地方去了,闷头大快朵颐,喝酒也顾不上,想是在太白之上也憋坏了肚里的馋虫。 “人生苦短, 百味俱全, 应尽欢时需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白首徒悲寒。” 朝雷冷不丁赋诗一首,博得众人喝彩。 “朝兄文采果真了得,短短的几句诗词便将人生真谛讲解的如此透彻,痛快。”国佩齐和展盛齐声道,大家再次举杯痛饮。 “哟,那不是刚才的小姑娘吗?真搬救兵来了。”黑塔不经意向窗外一望道,正好被那小姑娘看见,对他一指跟身边的四五个人说着什么,不一时那些人便上得楼来。 “刚才哪个腌臜欺负俺妹子的?”一个跟黑塔颜色差不多身量也差不多的壮汉嗵嗵的踏着脚步走到桌前怒道,那神色真如张飞再世,周仓还阳。 黑塔刚被小姑娘戏弄现在又被人称为腌臜,大怒道:“就是你老子我,你待怎的?” 那黑大汉怒目一张,抬腿就要将桌子踢翻。展盛冷冷一笑,筷子在他腿间穴道上一戳,那汉子登时就跪倒在地。 “哎哟,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磕的哪门子头呀?老子们可没有红包给你,要不赏你杯酒吧。”朝雷哈哈笑道端起面前的酒杯递过去,众人都笑。 那汉子怒极,脸上的虬须因怒而张,跳将起来退后两步道:“你们都别动手,今天我和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子单嘣,生死有命。来吧。”说罢亮开招式,看那双弯曲成爪一前一后的手就知道是虎拳。这拳法路数不多但威力极大,练到上乘时开山碎石如切豆腐一般。 朝雷看他这招式嘿嘿一笑,示意黑塔坐下方道:“这里不是地方,不如换到外面去,别搅了人家的生意。” “放屁,这里半边天都是我们姚家的,就算抄了他们的店面杀光他们的九族是看的起他们。你要是怕跪下来磕十八个响头然后挨个叫我们一声祖宗就放你过去。”那黑大汉后面的一个面目白净的瘦皮猴叫道。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黑大汉回手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原地打转。 “老子还没怎的哪里轮的到你在这里放屁。滚远一点,丢人现眼。” 那瘦皮猴捂着满是鲜血碎牙的嘴乖乖退到一边不再吭声。 “就是,江湖上讲究的是一对一,咱们不能坏了规矩。好哥哥,你去吧,妹子给你助威。” 黑大汉道一声请便跃出窗外,朝雷跟着跳下楼。众人都在楼上站定了看。 却看那黑大汉脚下的青石板已经碎成一片,可见这人分量不是一般的重,腿上功夫也甚了得。 “兄台如何称呼啊?”朝雷一边扎好前摆一边问道。 那黑大汉气呼呼的说一句:“赢了就告诉你。”说罢抡起虎爪攻上前来。 朝雷并不招架,惦着脚尖飞快的滑步。黑大汉双爪舞的呼呼作响,带起的风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这厮果然厉害,虎爪力度已算接近上乘。若不使‘龙搏术’跟他硬碰硬要吃亏,但还不知道他底细可不能乱用,伤人性命事情就大了。 “小子,你就会躲吗?有本事就跟老子硬碰硬的来。”黑大汉舞了二三十招还没有沾到朝雷的衣角便怒道。 “嘿嘿,那我就跟你耍耍。”说罢朝雷滑步又躲过黑大汉的一招,顺手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拉脚下一绊,那黑汉子就向前踉跄几步。待站稳后又急忙攻过来。 朝雷见招拆招,攻的都是对方的弊处。与那大汉打了几百回合也不落下风反而悠然自得。 大汉却也不含糊,这么多招下来大气也不喘一下,众人心下暗自称道。黑塔虽然入得闲云门下也有些日子,但平日里从来没有正经学过功夫,除了干活还是干活,要是他对上三两招之内肯定趴下。 “好了好了不打了。”朝雷跳出战团对黑大汉摆手道,“这么打下去打个十年八载也分不出胜负来。今天你我二人平手,要打改日再约如何?”那大汉见几百招之内处处落在下风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此刻这人却没有落便宜卖乖反而自认平手,这等气量说来就不俗,心下早生结交之意。 “好,在下自愧不如。同饮两杯可使得?” “使得使得,你不使得我都不高兴,哈哈,今天又交到一个豪爽的朋友,我做东。” 第三十三节 饵5 路人见没了热闹便纷纷散开,众人上得楼来重开一桌。那大汉尊朝雷在首座,自己在旁作陪。其他人依次坐开。 “在下姚天虎,兄弟高姓大名?师从何处?今天见得兄弟功夫真是开了眼界。”那大汉原来叫姚天虎,果真人如其名,虎背熊腰。 “呵呵,兄弟客气。在下朝雷,师从少林高僧空明大师。我只是仗着身轻取巧罢了,要比起姚兄来底子差太多。” “姚天虎?令尊可是狂虎姚破天?”鲁刚听到他名号惊道。 “原来兄台识得家父?” “何止识得。令尊定不会忘了长安鲁家吧?”鲁刚又道。 “你………你是鲁兄弟,哈哈,这么多年都不敢认了,那会我们还都穿着开裆裤呢。自你上了太白山我们就再没有见过了。”姚天虎高兴的抱着鲁刚大笑道。 “是啊,这么多年了。来我给你引荐。”鲁刚拉着姚天虎一一介绍。轮到黑塔时他嘿嘿一笑道声得罪,黑塔也不计较,喝过一碗酒就算了结。轮到国佩齐时鲁刚只是含糊而过并未露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想给刚刚相遇的儿时伙伴带来什么麻烦,况且多年不见,防人之心不可无。 “原来你是江湖双虎之一的公子,这么说来你我还真有些渊源。”展盛道。 “嗯,贵教的啸山虎肖苍云和家父是至交。论辈分我该叫你声师兄。”姚天虎也不客气,径直就和展盛称兄道弟。展盛笑笑,说声客气。 “那黑家伙不是好人,大哥别信他。”冷不丁那小姑娘叫道。 姚天虎哈哈一笑又道:“妹子哪里话来,黑塔兄弟是性情中人,定不是坏人。对了,忘记介绍这是俺家妹子姚佳媛。自小就是家中的宝贝,调皮的紧。” “胡说,我最乖了。那黑熊怪就是坏人,不然怎么欺负我的雪儿?”姚佳媛不服气道。 “你不是说欺负你吗?怎么又变成雪儿了?怎么回事啊?”姚天虎摸不到头脑,想他平日里也没少被这个机灵古怪的妹子捉弄。 众人一听雪儿都哈哈大笑起来,黑塔又红了脸垂在那里。姚天虎听得鲁刚与他细细道来顿时也哈哈大笑,伸手揽过姚佳媛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那姚佳媛兀自在那里赖皮不肯罢休。 “好了,明明是你的雪儿往人家身上撒尿人家能不追它吗?好了,乖,一会大哥给你买最好吃的糖糕好不好?”姚天虎爱怜的看着嘟起小嘴的妹子。 “黑熊怪如果让我骑大马我就原谅他。”姚佳媛撒娇道。 姚天虎作难正要发火教训她两句,却听得黑塔道:“骑大马就骑大马,今天你去哪我都扛着你,让你骑个够,不生气了啊。”姚天虎感激的看看黑塔。姚佳媛是小孩脾性,一听黑塔这么说自然嘿嘿的笑开来。 酒过三巡,菜至五味。 “在下与众位兄弟甚是投缘,如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可否来盘桓数日我等好好快活一番怎样?”姚天虎干完酒后道。 “多谢兄弟盛情,只是今天还有要紧事要办,过得几日如何?”鲁刚道。 “哦。”姚天虎显然很是失望,闷闷不乐。 “天虎兄弟也不要这样,我等确是有事要办,办完了事情定去叨扰。”朝雷嘿嘿笑道。姚天虎一听这话甚是高兴,忙吩咐家仆回去准备客房,他这般急性子逗得众人都摇头笑。朝雷更是喜欢的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天慢慢的黑下来,众人就此准备别过,姚佳媛还兀自赖在黑塔的肩膀上不肯下来,这小丫头现在跟黑塔已是好的很了。 “如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可来城西姚府,在城里随便找个人问他们都会带你们来,很好找。兄弟尚未尽地主之谊惭愧的紧,我这几日哪里也不去了,专等大驾。”众人说声客气,拱手别过。 “呵呵,黑塔,你爹娘是不是多生一个没告诉你呀?”众人找家客栈要了客房闲聊时朝雷冷不丁问道,黑塔莫名其妙。 “没有呀,大哥何来此等疑惑?” 看着黑塔傻乎乎的样子众人都笑。 展盛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觉得姚天虎跟你像的紧吗?哈哈。”众人又笑,黑塔连忙点头称是,自己也嘿嘿傻笑。 正笑着,门外突然有轻微的响动,展盛弹指神通“哧”的就打出去。门外一个女声嘿嘿冷笑道:“书生剑不过如此,有胆量就跟着来。” 众人跃出门外,一条黑影站在对面的屋顶上似在等他们。朝雷拔脚就要追,鲁刚一把拉住他。 那黑影嘿嘿的又是一声冷笑道:“我道尔等有多大本事多大胆量,原来都是一群鼠辈。也罢,怪我看走了眼。”说完一纵身跃向远处。朝雷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跃上屋顶追过去。众人拉他不住,自知是陷阱却没办法也追上去。 七绕八绕那黑影在一片树林里没了踪影,朝雷这才恨自己太也冲动。众人都竖起耳朵小心戒备。 突然呼啦啦的一片火把举起来将众人围在中间,看打扮都是江湖豪客,但从一个个的神情却能明显的感觉出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兵丁。 那黑影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分明就是白日在市集里见到的赤练蛇花迷人。 朝雷心道,难怪不能自控的追她而来,却是中了她的摄魂之法,跟现代社会的催眠是一个道理,但却比那个威力更加可怕。 “大家小心了,这婆娘邪门的紧,都敛住心神莫要被她迷惑。” “哟,这几个俊哥可是好的很,妹妹,你也出来挑几个晚上好好快活一番。”花迷人对着人群道,只见五步蝎花醉人笑嘻嘻的也走出来,后面跟着的就是欧阳兄弟。 大战在即,不可避免。 杀气随着雾气慢慢在林中开始肆意散逸。 第三十五节 饵7 “上啊。”吓怕了的兵丁们被同样吓怕了的欧阳春和花家姐妹催促着上前,鲁刚等人也跳入战团收割生命。 “哼,没用的东西。”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树上传来,紧接着一条人影跃下。惨白的月光照着来人更加惨白甚至泛着青灰的死人脸让整个树林更加恐怖。 “何死人???!!!!”展盛惊叫道。形势本就不容乐观,如果何死人现在插手那今晚肯定是凶多吉少。 “主人,这小子邪门的紧,我兄弟的手臂就是被他给扫断的。”欧阳春看到何死人心中大喜,他来了那么众人都不用死了,至少现在不会死。 “邪门?桀桀桀桀桀,在我面前还没有人敢称邪门呢。老子是邪门的老祖宗。”何死人如夜枭般的笑几声,“听说京城中有人使出了空明老秃驴的‘龙搏术’,今天老子倒要领教领教,看是你的‘龙搏术’厉害还是老子的‘蚀尸掌厉害’。” 话音刚落,何死人僵硬着双腿蹦跳着冲上前来,平伸的双手上绿油油泛着黑光的指甲渗的人头皮发麻。 “嘿嘿嘿,好。”朝雷微微一笑,棍子夹杂着龙吟似缓实急的横扫过去。何死人僵硬着身体平躺下来躲过,待棍子势末又直愣着双腿平地而起,双手插向朝雷的前胸。 欧阳春、花家姐妹和兵丁们见何死人来到也都大胆起来,纷纷叫嚣着冲上前。鲁刚等人急忙阻住。 初时朝雷与何死人战成平手,时候稍长便落在下风,渐渐不支。 “哼,我当多厉害。可惜啊可惜,空明贼秃的功法是厉害些,只可惜你参悟的还不够。纳命来吧。”何死人瞅准空挡一掌拍在朝雷后心,鲜血便如箭一般从他口中喷出,人也软软的单跪在地。何死人趁势就要插向他的天灵盖,一切危在旦夕。 “哧哧哧”展盛的弹指神通拼命的对着何死人射将过来,何死人稍一运气,指气在他身上便如泥牛入海了无踪影。 “哼,又是一个半瓶子醋。想破老子的功法再练上几百年吧。哈哈哈。”何死人大笑一声,展盛仍旧不甘心的发功,仿佛内力永远也使不完一般。虽不能伤到何死人却也叫他在朝雷顶上的这一掌插不下去。 “讨厌的苍蝇,老子便先打发你上路。”何死人放开已被他看作死人的朝雷转过身向展盛奔来。 国佩齐刀划过几人的脖颈也转过身向何死人扑来,一刀接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可不就是“疾风连环刀法”。 “哼,你小子命还真是大,被那罗飞虎一箭穿心也能活过来。不要急,今天叫你们一个个都上路。”何死人接到欧阳兄弟的报信便知道这黄面皮的大汉是国佩齐,不然他也不会亲自赶来。 朝雷仍旧软软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展盛和国佩齐两人对战何死人仍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鲁刚更是凄惨,被大群的兵丁和花家姐妹还有欧阳春围攻已是自顾不暇,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毙命。 这一切黑塔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突然跳将起来拖着熟铜棒嘴里大吼一声扫开扑向朝雷的兵丁却再也没有力气,干脆一俯身扑在朝雷身上。兵丁们的利刃对着他便砍下来。 一阵箭雨射来钉倒一片,远远的有个身量跟黑塔差不多的大汉呼喝的冲过来,他背后无数的火把忽闪着。 “哧哧”又是弹指神通,这下指气在何死人身上见了效果。 何死人一口鲜血喷出来,国佩齐趁机一刀划向他的脖颈。何死人勉强躲过,胸前的衣裳仍旧被刀锋带到。 “何死人,老夫今天便让你名如其实,敢对老夫的兄弟和徒弟下手,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一名老者站在树顶随风而荡,正是龙在天。 何死人一惊急忙退到兵丁们的身后,不甘心的看着即将擒获的五人却无可奈何。就是再多几个何死人也抵不过一个龙在天。 “退。”何死人率先跳上树顶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当中,欧阳春背着欧阳雪也拼命的施展开轻功向远处逃去,花家姐妹忙不迭的跟在后面。逃不多远被龙在天拦下,欧阳春自知即便是不背着欧阳雪也逃不过龙在天的脚步,索性准备一拼到底。 龙在天并不理会花家姐妹,只是对付欧阳春,三招两式便拿下。花家姐妹纷纷对龙在天使出摄魂功。龙在天一声长啸直震的二人花容失色,胸中一口鲜血涌上来。二人自知不敌,相互搀扶着踉跄向前逃窜。龙在天也不追赶,弹指神通“哧哧”两声花家姐妹便软倒在地。 兵丁们一看正主都脚底抹油也纷纷逃窜,却被赶来的姚天虎所带之人一一杀死在地。 龙在天跃到朝雷身边拉开伏在他身上的黑塔扔在旁边。眼见展盛并无大碍便对朝雷仔细查看一番一把抱起向姚府奔去。姚天虎看着眼前情形急忙吩咐众人或抬或扶。 到了姚府,姚天虎手忙脚乱的指挥下人给众人疗伤。龙在天已在给朝雷推宫过血。 一柱香的功夫,朝雷咳嗽两声又呕出几口黑血来。龙在天急忙从他身上翻出先前留下的天香丹和着茶水喂他服下又兀自在他身上推拿半晌方才停手。 龙在天抹抹额头的汗水,展盛早站在一旁侯着。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龙在天道,展盛说声是自退下去。 第二天朝雷仍旧没有苏醒,其余人等只是皮外伤,上了刀伤药便无大碍。龙在天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众人也不敢说话,大家都默默的等着。吃饭也是草草了事。 此刻朝雷只觉得自己又在无尽的黑暗中虚无的飘荡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想使劲也使不上。心中一急喊出声来,眼睛睁开一看,一副天仙般的面孔关切的在他身边看着。 为了你 动人的一笑 穿越时空 我来到这里 只为看 那动人心魄的 一瞬间 从这一眼开始,朝雷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第三十四节 饵6 展盛哼的一声冷笑,弹指神通登时发出,“哧哧”的声音好不惊人。 花家姐妹自知道这功法的厉害,不敢硬接。身后的兵丁可苦了,不一时被他射倒五七个。 “哎哟我的好乖乖,这法子好,以后你跟了我可得教我。”花醉人笑嘻嘻的说道,眼中勾人的光芒直勾勾的盯向展盛。 欧阳春没有急于出手,只是一挥手,身后豪客打扮的兵丁操起手中兵刃呼喝着冲上前来。欧阳雪却抽出短剑跃上前去。 展盛右手操剑,左手弹指神通“哧哧”的射向人群后的花家姐妹让她们不能专心摄人心魂。黑塔拖着碗口粗细的熟铜棒如天神下凡一般狂风扫落叶,片刻功夫便扫倒一片。招数不多只是横扫一下竖劈一下,但力量大的出奇,只要挨上的都是骨断筋折死于非命。朝雷的斗转星移呼啦啦的如风车一般作响,舞的是密不透风,经常有兵丁被从常人认为根本不可能的角度打来要了性命。鲁刚的折扇忽如利刃瞬时割断敌人的喉咙,忽如点穴笔封住敌人穴道,忽然又不断的射出无数夺命暗器,也端的厉害。再看国佩齐,虽然没有见到正主之前不能使出疾风连环刀法,但江湖上常见的地堂刀、八卦刀都被他信手拈来。 欧阳春看他五人厉害无比,大群兵丁加上花家姐妹并自己的兄弟都不能让他们落在下风心中大是惊讶,马上招呼花家姐妹和自己的兄弟回来,四人联手使出双修时一同参悟的一套功法——“乾坤鸾凤”。 此法一出,自是打了五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这套功法旨在乾坤互补鸾凤呼应,一攻一守一唱一和,厉害之极。还好初练尚未纯熟,每每的杀招总有这样那样的弊端被五人破解,却也逼得五人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这两对狗男女使得什么功夫?怎得如此厉害?”朝雷硬接了欧阳雪一剑,左臂被划出几寸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涌泉一般喷射出来。 “大哥。”鲁刚和黑塔看朝雷受伤,不顾一切的冲将过来,地府又多了许多恶鬼。 “不曾见过,当真邪门的紧。小心应付,抽空就走。”展盛低声道,五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哦,这就是传音入密了,听说内功练到了一定境界都可以的,呵呵,见识了。”朝雷兀自傻呵呵的笑,余人还道他中了花家姐妹的“摄魂功”,登时大急变乱了阵脚。黑塔胸前被欧阳春从左至右划出一条血口,右腿和左臂被兵丁的腰刀砍到,即使他皮糙肉厚那血也如泉水一般喷将出来,黑塔右腿一软单跪在地,右手拄着熟铜棒呼哧呼哧的喘粗气。朝雷看到眼里痛在心里,大喝一声手中的斗转星移舞的更加杀气四溢。 展盛一声长啸,清亮的声音穿出树林,惊的远处的飞禽走兽发疯一般开始四处逃窜。 “朝兄,没事吧?”看着朝雷一板一眼的攻守并无异常,心稍微放下一些。 “没事,走神害大家担心了。黑塔,好兄弟,撑住,我们马上带你出去。”朝雷现时如同疯了一般,脸上竟然又露出笑意来。其余四人心中马上寒冷一片,这厮又要发狂了。 果然,在数不清的兵丁、欧阳兄弟和花家姐妹的攻击下,朝雷竟然慢条斯理的收起斗转星移从背后抽出刚用精钢制成不久的短棍,同样的一拉一扭变成齐眉般长短。 “嘿嘿,好,耍的好。来吧龟孙子们。”朝雷的笑意更浓,却让看到的人都毛骨悚然。 “这厮莫不是气疯了吧?还是你们两个娘们将他迷的魔怔了?”欧阳雪不屑的撇撇嘴,反手抓着短剑一跃而起冲向朝雷。 “不要。”欧阳春早看出来朝雷的异常,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呀?在人世间是看不到的。野兽发狂的眼神是疯乱无常的,朝雷的眼神比发狂的野兽更加可怕但是却冷静异常。 可怕,这厮太可怕了,今天如果不把他毙于此地,日后他取这些人的性命便如同左手端碗右手吃饭一般容易。 欧阳雪冲到朝雷面前方才发现杀气如有形一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逼得自己险些就要跪倒在地。 朝雷笑盈盈的扫出一棍,夹杂的风声犹如龙吟。欧阳雪登时就愣在那里。 就是这么一愣,朝雷的棍子已经扫向他的左臂。欧阳春发疯一般冲过来,亏他轻功厉害硬是将欧阳雪在朝雷棍子扫到之前拉开,但棍子带的风还是挂到他,一条胳膊登时就以很奇怪的形状向外折过来。 欧阳雪还在发愣,霎时间疼痛如同万只食人虫附在了他的整条胳膊上啃食一般穿过心扉直冲脑顶,瞬间又从脑顶转回全身。欧阳雪先是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凄惨的嚎叫从口中飞出来撕裂了空气,直惊的那班兵丁都是一哆嗦,胆小一点的直接就软倒在地屎尿迸流。 “大哥,不可啊。”鲁刚看到朝雷使出了‘龙搏术’,顿时想起了那日在京城的情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嘿嘿嘿,来啊龟孙子们,老子的骨头很久没活动了,正痒痒的很。”朝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右手提着棍子缓缓走向人群。那般兵丁并花家姐妹、欧阳兄弟都如见到万分可怕的东西一般不住的颤抖着后退。刚才那一棍的威力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欧阳雪被打实了,岂不是连上半身都不见了?可怕的功夫,可怕的人。 “龟孙子们,不要怕啊,我就一个人而已,你们这么多人呢。嘿嘿。”朝雷右手一抬提着棍子跳入人群中开始疯狂的扫荡。惨叫声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中发出来的,连其余四人也冷汗直下,更别说眼前的敌人了。 此刻,朝雷就是厉鬼,厉鬼就是朝雷。 嘿嘿嘿,哈哈哈,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