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书生英雄谱》 第一章 大难当头 东汉末年,张角自创太平道,与弟弟张宝张梁合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起兵作乱,加之百姓积怨已深,一时之间,举国遍是黄巾贼,流民四起,官军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史称黄巾之乱。 正史有云:“初,钜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呪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 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杨数万人,期会发于邺。元义数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未及作乱,而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车裂元义于洛阳。灵帝以周章下三公、司隶,使钩盾令周斌将三府掾属,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人;推考冀州,逐捕角等。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著黄巾为摽帜,时人谓之“黄巾”,亦名为“蛾贼”。杀人以祠天。角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 远处狼烟四起,官道上一队难民在斜阳下慢慢走来,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惧之色,不用说正刚刚遭受了磨难。这堆人中一队人马分外显眼,别人都是步行,这队人中不但有几匹马,更有一辆马车,让人暗暗称奇。 只听车中一老者唤道:“水页,离徐州还有多少路程?”。一少年催马上前,作揖道:“禀告父亲,此去徐州尚有三四百里,但路途上顺利的话,不出十日便可到达。”老者道:“幸得吾儿机智,老朽才得已脱身。水页辛苦了。”少年忙说:“父亲哪里的话,为父解忧自是分内的事,只可惜那黄巾贼势大,孩儿未能多杀几个狗贼,上报朝廷。”老者道:“吾儿不可勉强,待到各路官军汇集,便是那黄巾贼子灭亡之时。” 原来这一队人马是平原主簿刘氏一家,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可惜张角于巨鹿,广宗一带起兵,距离平原不过百里之遥,刘氏一家自是首当其冲,先遭其难,族人家丁死伤无数,不得已奔徐州表亲而去。这少年是刘家长子,名吉,字水页,自幼好游学,也小有几分武艺,只是生的太过白净,浑身上下又有一身书卷之气,外人见了只道是一弱书生罢了。突然之间,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黄巾来了!”百姓纷纷慌忙夺路而逃。要说对这黄巾百姓本是还报的一丝希望的,但黄巾一时之间就有了百万之众,粮草补给就成了大问题,只能与百姓间掠夺了。 刘吉定神一看,原来有二三百黄巾,不用说定是抢夺来了。只听一匪首模样的人指着刘吉说:“那一家是大户人家,肯定有金银美女,这下我们发了,大家跟我上。”刘吉心中一震:这几日多次遇到黄巾兵,虽都是有惊无险,但几次冲击下只剩二三十部曲家丁,而且人人身上带伤,又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可如何是好。眼见黄巾就要冲了上来,刘吉不再犹豫,对旁边一个还要年少几岁少年说:“水桦,你带大家先走,我在此拖住贼兵。”这个被唤作水桦的少年泣声道:“大哥,我们要走一起走!”刘吉把脸一横,怒道:“二弟糊涂,如此拖延下去,我们谁也跑不了,休做妇人之仁,父亲年迈,家中事情你要多多用心,我们兄弟日后定会重聚,快走!”最后这句几乎嘶喊出来的,而后就不再理会弟弟,召集十几个较有战斗力的部曲家丁,上马来战黄巾。 想起家园被毁,和亲人失散的痛苦,刘吉心中燃气一股熊熊怒火,对周围人说道:“当下黄巾作乱,对抗朝廷,祸害百姓,害得我们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现在又羞辱我们,大丈夫堂堂七尺之躯,不能杀贼报国,留此身何用!不过此番凶多吉少,不愿意的退下便是,我不会难为你们。”本来还有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打算一开打就脚底抹油开溜,但在刘吉这极富感召力的话下无不燃起一腔热血,士气大增,纷纷说道:“誓死追随大公子左右!”刘吉满意的说道:“好,随我会会那黄巾狗贼。” 这黄巾头目正在诧异,平时那些百姓看见我们无不四散而逃,腿软的就跪下来大呼饶命,今天怎么碰见一伙不要命的,不但不束手就擒,大有叫板的意思。领头的好像还只是个弱书生,更可气的是自己跟随黄巾不少时日,如今也算是个头目了还没有马骑,那小子胯下竟有一匹高头大马,不由怒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还不下马受降,大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兴许还能赏你条活命。” 刘吉冷笑一声:“哼,黄巾贼子,吃某一刀。”也不多言,拔出佩刀,拍马上前。那黄巾贼首还在奸笑:这下只要好了,有马骑了,说不定这回还能搞到几个美娇娘,晚上又可以爽一爽,哈哈哈。说时迟那时快,贼首还在淫思,只见一团黑影已经冲到眼前。刘吉人借马力,扬手就是一刀,这一刀虽没有千钧之力,但有几分雷霆之势,再加上正是怒火中烧,那贼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身首异处,做了刀下鬼。 周围的黄巾见那少年只一合变杀了首领,无不大乱,反观刘吉这边见大公子如此神勇,士气大振,纷纷上前一阵冲杀,刘吉这十几人反倒一时之间抑制住了二三百黄巾。刘吉也是心中也是大喜:这下父亲脱身是没问题了,说不定自己还能再次杀退黄巾。可惜愿望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黄巾兵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渐渐的稳住阵脚,把刘吉等人围在中间,听到周围家丁一声声惨叫,刘吉心如刀割,这时一家丁冲到刘吉身前:“大公子,我们顶不了太久了,小人掩护公子快撤。”刚说完便被一黄巾一矛串胸而过,刘吉嚎啕:“王二!”这王二是刘吉心腹之一,从刘吉游学起便追随刘吉多年,刘吉怎能不悲痛,刘吉的眼神已经变得暴戾,一刀砍死那持矛黄巾已是泪流满面,却在这时背后一凉,原来一贼兵趁其不备,一刀砍中其左肩,马上鲜血就染红了青衫。这一刀却将刘吉砍回到现实当中,现在的形式已经由不得自己再彷徨,自己的部曲家丁所剩无几。用刀荡开刺向自己兵器,双腿狠夹了下马腹,夺路狂奔,众贼兵哪里肯依,见那书生已受伤纷纷追上前来,要为首领报仇。 不觉之间刘吉腰间又中一箭,还好不是要害,刘吉忍痛拔掉箭矢继续狂奔,眼看就要脱离黄巾兵追击了,可胯下爱马被一流失射中,长嘶一声,将刘吉摔落下来,还好要说这这马儿也通些人性,自己中箭后没有一下跌倒,而是慢慢减速,所以刘吉也没有大碍,看着爱马已含浊泪要活命也只能靠自己这双脚了。 要说也是天不绝刘吉,右侧便是一小树林,刘吉一头猛钻进去,头也不回的死命奔跑,配刀也丢了,手捂伤口,样子十分狼狈。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后的喊杀声渐渐隐去,天色也昏暗下来,这时的刘吉身体也接进了极限,走路已是一步三晃,可坚强的意志告诉他不能倒下,可就在这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身体快速坠落下去,刘吉也失去了知觉。 (本人自幼喜欢三国,到了现在还是痴迷于各类三国游戏,更是喜爱三国里的英雄人物,无时不想自己也英雄一把,就算不能功成名就,过上一把抢钱,抢粮,抢地盘,美女成群的生活也是大大知足,试问各位是否有共鸣呢?只是现在国泰民安,就只能在本文里做上一回春秋大梦了。三国的历史博大精深,各位看客又口味不同,本文中犹若有与历史相悖的的地方大多是情结需要,但我还是尽量本着历史的根源出发,不求完美,只求更好,欢迎大家指点迷津,群策群力。 只是觉皇才学有限,写得不好还希望大家多多指证,多多鼓励。不过就是遭到再多打击也绝不和十常侍为伍,成了太监,各位还请多多支持。) 第二章 只身现世 八月的厦门,骄阳似火,热浪袭人。一个漂亮女生坐在树荫下,因为天气炎热,上身只穿了一件米色吊带t恤,下身配上一条蓝色牛仔短裤,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娇艳白皙的脸庞,无不让周围看到她的男性一下巴口水,只想冲上去圈圈叉叉一番,可对上那女生凶狠的眼神,又一想这大白天的也不好下手,只能在大脑里以各种姿势将她正法一遍。 “这小妞满正点的嘛,哇,怎么眼神这么凶,快走快走。” 真是头大。韩雪莺心里一阵埋怨:这系里的老师太恶毒了,暑假期间还布置什么论文,还要写3000字以上,算作下学期30,的成绩,这不是要老娘老命嘛。家里只想上网,跑到图书馆又遇到几个索要电话的臭男生,到这里也不让我清闲,真是扫兴。埋怨完老师,又将那几个色狼及其亲朋好友狠狠的问候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收拾东西,去喝杯冷饮去去火。又想到这淑女形象还是要保持的,这样上课不用占座,早餐又自己不用买,平时一些花痴男生还会请自己看个电影,吃个海鲜的,还哄得那些男生一愣一愣的,自己不损失什么,又可以过着滋润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暗暗夸奖了自己一通,韩雪莺正准备走,却听见身后“啊”的一声大叫,顿时吓得花枝乱颤。 再说这刘吉不知昏睡了多久,惺忪睁开双眼,左肩还是麻麻的没什么知觉,但血已经止住了,好在是古代的刀枪远不如今天的锋利,不然文章至此也写不下去了。刘吉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上有一丝亮光,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掉到一个洞里了。好在这洞并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有一定斜度的,刘吉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艰难的向洞口爬去,可到了洞口却瞠目结舌,这是何地,怎么有小山一样的东西在土地上乱跑,这里人的衣着为何如此怪异……看着眼前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每件新奇的东西都强烈的冲击着刘吉的大脑,于是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 这一叫不打紧,可把韩雪莺吓了一跳,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而且样子这么奇怪,披头散发,大热天却身着长衫,还脏兮兮的,仔细一看这人还是有点小帅的,脸庞修长相貌有点王力宏,不对不对,要比王力宏秀气一些,眉宇之间好象有闪着一股灵气。可一想这个人下了自己一跳,而且来历不明,幸亏老娘以前还练过,不然还不被你吓出心脏病啊,嚷道:“你是干什么的,大白天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是不是恐怖分子!”喊完又佩服了下自己,恐怖分子也想的出来。 韩雪莺这一嚷也倒把刘吉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咦,这里怎么站立着一女子,哇,这女子衣着好生大胆,只掩盖住关键部位,自己虽然受伤但身体某一部位也不听话的萌动起来,再看着女子容貌,眉若柳叶,唇红齿白,尤其一双美目,如皓月般明亮……咦,怎么这眼神好像不对,有杀气啊。难道自己刚才一叫吓到她了?于是拱手作揖,正色道:“小生初到贵境,只因心有惊奇,适才偏颇之处还望这位小姐见谅,敢问今日是何年月?” 刘吉这一开口把韩雪莺唬住了,这人到底干嘛的,怎么一口文言文,说的比我们系里的老师还正经,不过蛮懂礼貌的,又是鞠躬又是行礼的,好像也不是坏人,莫非是某个追求者莫名而来,恩,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既然给本小姐玩这手,本小姐就陪你玩玩。要告诉韩雪莺说这人是个汉朝人,她此时打死也不会相信。说道:“今天是公元2008年8月3日,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来自何方?” 公元2008年,好奇怪的年号,怎么闻所未闻,难道我来到了后世,等等,2008年,公元,这年号都没改过,难道当今皇上修得了长生不老之术,不过看这百姓虽有些奇怪但又都自得其乐,想必那黄巾贼子早已销声匿迹了,不由心中大感宽慰,于是收起那些疑惑,缓声道:“不敢不敢,小生姓刘名吉,字水页,河北平原人士,逢黄巾作乱,逃难至此,此地是否我大汉疆土?” 韩雪莺终于忍不住了:“平你个头啊,谁不知道河北那边是华北平原啊,还河北平原人,大汉疆土,我看你是历史剧看多了吧,这里是中华人名共和国福建省厦门市厦门大学,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再装了,再不老实我就告诉学校保安说你是恐怖分子抓起来。” 韩雪莺叽里呱啦一堆刘吉是一句没听懂,这现世语言也太难懂了,刚才对话凭着猜测还能明白,现在这女子语速这么快,那些好像地名的东西更是根本没听说过,不过看这女子相貌确实我大汉子民,那些东西可以慢慢了解,于是说道:“小生愚钝,小姐可否细细讲来?”,听到韩雪莺又是指着自己几里哇啦一堆,刘吉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女子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于是说到:“小生确是大汉人士,小姐为何不信?”又将自己的遭遇详细的讲了一遍。 韩雪莺就像听故事般的听他说了一通,不过心里还是不信,为了拆穿子这人的把戏,说:“既然你一口咬定你是古人,那我就问你几个你那个时代的问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然后有洋洋得意想到:我们历史系的易教授最精通这段历史了,而且还对当时的吏治习俗很有研究,我平时就经常和他谈论,一会儿问你几个专业点的看你还怎么装。听到那书生说这有何难时,韩雪莺就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起来,可令她失望的是这书生不仅对答如流而且还解答了几个教授都解答不了的问题,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有时空穿梭这回事,再一看那书生的衣着谈吐已是信了七分,不过嘴上还在硬撑。 刘吉的耐心渐渐快要耗尽了,想我处处以诚相待,这刁女好生霸道,任我苦口婆心,却还以轻蔑怀疑的眼神,怒道:“你这女子甚是刁蛮,吾衣衫可假,言语可诳汝,吾这刀伤亦是假?”撩开青衫,一条新伤赫然眼前,那伤口长约有一尺,深约寸许,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变得血肉模糊,甚是扎眼。那韩雪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差点呕吐出来,原本的七分信任登时加上五分。 也许是摄于刘吉的气势,韩雪莺一下没了刚才的凌厉,柔声道:“你伤成这样怎么还这么有精神,还是快跟我去医院吧。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见韩雪莺相信了自己,刘吉的怒气顿时下去了一大半:“这医院又是何物?” “就是可以治疗你伤情的地方,具体的我以后再解释,这刀伤拖不得,不然会感染发炎的,到时候你别乱讲话。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你是汉代人,除非你精力旺盛想多费些口舌。” “哦,吾当如何说辞,那,那恐,恐,,,恐部分子何如?” “……还敢说自己是恐怖分子,你这不找死吗?现世的恐怖分子比你那时的黄巾贼还可怕,还有你这满嘴的吾啊,汝呀,小生的也要改改,学着我这样说话。” “这现世话好生难说。再说现世也还有黄巾余孽?”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有人问起你来,你就说自己是演员,演历史剧的时候受的伤,现在头脑还有些不清醒。” “演员?历史剧?” “你不要乱说话,别人听到容易穿帮。” “……” “叫你不要乱说话不是不说话。” “……” “竖子,不足为谋。” “你这刁女怎么骂人呢!”……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医院,一路上刘吉惊奇万分,大呼小叫不表。只是韩雪莺想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这么有精神,现代人的体质确实是退化了,以后看来得少吃点垃圾食品了,她哪里知道这一路所见对刘吉来说就像一针针兴奋剂,只不过是精神鸦片在支撑着他而已。 刘吉被推倒手术室,暗道这现世人疗伤怎么脉也不把,只管把人推来推去,不过这一路上新奇的东西也太多了,刘吉也就顺其自然了。只看见一白衣男子手持一棒状物向自己走来,那棒长约半尺,粗如食指,头部细若发丝,刘吉正在暗暗称奇,那白衣男子却将那棒扎向自己左臂,刘吉哪里见过如此阵势,顿时背后一阵冷汗,再加上身体早已支撑不住,彻底的昏死过去。那大夫也觉得奇怪,我这还没给他打麻药呢病人怎么就睡着了,算了,也省的麻烦了。 手术室外韩雪莺正焦急的等待着:那家伙流了那么多血,整个上衣都染红了,又浑身脏兮兮的,就算挂不掉搞不好也要截肢,哎。。。 第三章 高人相救 一个多小时候后,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走出手术室,韩雪莺慌忙迎了上去:“大夫,他情况怎么样?”“哦,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已经把坏死的肌肉切除,伤口缝合好了,不过这人也是命大,流了那么多血还没大碍,一般人早休克甚至是脑死亡了。现在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不然我还以为他是超人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都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我看以他的体质,醒后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对了,你说他是演员?这年头这么敬业的演员太少了,哎。”望着大夫离去的背影韩雪莺松了口气:这家伙这么命大,简直就是一只小强。 缓缓的刘吉睁开双眼,心中暗喜,我还活着,我没有被那白衣男子谋害,定是有高人相救,而且轻挥了下左臂,竟然可以活动自如,疼痛感减轻不少。转头发现一女子坐在自己身旁,定睛一看不是洞外那女子还能有谁,肯定是她救了我,可惜我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刚想发问,却被韩雪莺的神态所吸引,没想到她还有此温婉的一面,那俏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 韩雪莺正在看书,突然发现刘吉醒了,本来心里挺高兴的,可却看见刘吉正在偷瞄自己胸部,没好气的说道:“你醒了?”刘吉吓了一跳,暗自羞愧:自己怎么能对自己救命恩人有此苟且之思。脸色猛地一红,问道:“小生冒昧,敢问小姐芳名?”“韩雪莺”“雪莺,小姐形容如瑞雪般鲜亮,声音如黄莺般婉转,真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韩雪莺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谁不喜欢听好的听话呢?没想到自己觉得很普通的名字也可以被说成这样,突然看见刘吉从床上一跃而下,拜倒在自己身前:“小生不才,今得雪莺小姐搭救,雪莺小姐就是某的再生父母,今后如有所托定是万死不辞!”韩雪莺吓了一跳,想这家伙肯定是把自己当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有那么老吗?赶忙把刘吉扶起来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做了些分内的小事而已。”“雪莺小姐果真乃仁义之人,前番小生竟然误会雪莺小姐,真是羞愧难当,今后定当以死想报。”“哎呀,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呢?再说你有那么容易死吗?流了那么多血都没死,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简直就像小强一样。” 小强?什么是小强?肯定是雪莺小姐在夸自己身强体壮吧,刘吉说道:“那还不是雪莺小姐医术高强。”这韩雪莺也是有苦说不出,这古人一较真起来还真没办法,还是随他去吧,当个救命恩人也没什么坏处,于是说:“好了,我也不和你争了,现在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出院吧。”“一切尊雪莺小姐定夺,只是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刘吉这一问倒是把韩雪莺问住了,自己拿刘吉怎么办呢,虽然这家伙伤是好了,但一个古人在这里没亲没故的,满嘴的之乎者也,放出去还不被城市管理者当精神病给关起来,想起昨天看到的一篇:城管一出,谁与争锋的帖子就否定了自己想法。不如把她领回家去吧,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但今天趁他昏睡观察一番身上都是肌肉,拉回去当个苦力,保镖的,以后逛街拎拎包,揍揍色狼的什么也不错,再加上这家伙不就是个活化石嘛,以后写个论文当然是没问题,说不定还能成个历史学家,想到这里韩雪莺的心情就像中了500万彩票一样,竟然捧腹大笑起来。 刘吉在旁边看着韩雪莺脸色的变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打扰她的思考,见她大笑起来终于忍不住问到:“雪莺小姐何故发笑?”韩雪莺强收起笑容:“没什么,我这人就爱笑。你在这里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我就帮人帮到底,不如你跟我回去,只要你好好干,我保你吃香喝辣,衣食无忧。”奄然一幅小太妹的嘴脸。刘吉慌忙说道:“多谢小姐指点迷津,水页焉有不从之理。”刘吉回答的如此干脆也是早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只身现世,环境又不熟悉,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这韩雪莺医术高强,为人仁义,虽只是一女子,但举手投足,言语之间所散发出的智慧又岂是大汉很多男子能比得了的,必定是一个高人。(其实刘吉到了现代看谁都会觉得是个高人,阅历教育摆着呢,没办法,只不过他先遇见韩雪莺先入为主了)。就算她不收留自己,自己也要想办法抱住这棵大树,现在她主动相邀,自己当然求之不得。况且这雪莺小姐天生丽质,身姿婀娜,假以时日必然……想到这里,刘吉告诉自己这是不该有的情绪。 现在占据刘吉思想深处的还是那些三纲五常,上报朝廷的道理,满脑子杀敌报国,俨然一个汉代愤青。可如果经过现代思想的淘理冲击,日子一长,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呢,又有谁能知晓呢,也许只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吧。 两人走出医院时已过黄昏,烈日早已隐去,习习的海风吹在路人的脸上很是舒服,就这样刘吉和韩雪莺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慢慢的朝韩雪莺的家中走去。 “现世很危险的,你千万不能一个人到处乱跑,一定要跟着我哦。”这可是钱袋子啊,以后发财就靠他了。 “那是自然,小生多谢雪莺小姐提点。”我还怕你跑了呢,刘吉暗想道,不过来到现世未见官兵,连一个手持武器的匪类也没看着,心觉诧异,于是说道:“小生观现世百姓安乐,居得其所,不知险从何来?” “你快看哪人,跑得多快,要是他把你抓走,我骑上快马都追不上。”韩雪莺指着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子说。 “那人步履如飞,只是不知胯下何物,还雪莺小姐为小生解惑。”刘吉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有些好奇。 这家伙不笨呢,虽然看似一个书呆子,却一语中的,这摩托车一时半会儿又解释不清,赶紧转移话题:“我不是给你说了嘛,不要讲古文,什么小生小姐的,真是啰嗦,以后我叫你刘吉,你叫我雪莺好了。” “直呼其名,这……” 要说这韩雪莺也是冰雪聪明,美目一转,诡计上头:“其实我们现世也有类似你们字的称呼的,叫做外号,只不过我们的字不是父母起的,而是亲朋之间为表亲近起的,但只能是关系亲近的人使用,外人是不能乱用的。你这字水页的放在现世太奇怪,我们也算投缘,我就给你起一个吧,看你生命力这么顽强,就叫你小强吧,以后你就是姓刘名吉字小强了,哈哈哈。” 这刘吉心想:这雪莺给我起字,按现实习俗以表亲近,莫非……刘吉没敢想下去。说道:“小强,果然好名字,雪莺真是聪慧,不知雪莺字什么?” 韩雪莺强忍住笑意,美目又是一转:“我啊,字美眉,美丽的美,眉毛的眉。” “人如其名,人如其名。” “彼此彼此,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刘吉要是知道事实真相估计得当场吐血。 “小强,你今年多大了?” “美眉,明年就可行弱冠之礼。” “小强,你比我还大上一岁,我今年十八。不过在现世你就行不了弱冠之礼了。” “美眉,这是为何?” “小强,……” “美眉,……” “小强,……” “美眉,……” …… 路人听到这两人对话纷纷的回头。一男人对另一男人说:“怎么还有人叫小强的。”“那个哥们喝多了吧。”“恩,看样子是喝多了,怎么留那么长头发,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是女的呢。”“看你大惊小怪的,现在这年头,没看春哥那么火,又是代言妻勃灰,又是代言什么的。”“恩,还是你有眼力,说定人家是个非主流,追随春哥的”“对对对,我看也是。” 现代国人的接受能力接确实是强,刘吉这样“怪异“的人走在路上竟然没产生混乱,别说混乱了,就连一个搬小马扎围观的人都没有。这也难怪,国人在四牛奶粉,孙丹红鸡蛋和毒小米的强力冲击之下早就培养出无坚不摧的坚强意志,见怪不怪了。更有人把见面的问候语改成:四牛奶粉,今天你喝了没有。 而刘吉韩雪莺两人自是没有注意到旁人这些话,惬意的说笑着。 第四章 发现秘籍 韩雪莺的家并没有在厦门市内,而是在鼓浪屿上,厦门岛又称鹭岛,与鼓浪屿隔鹭江一水相望,晚上时分两岸灯色琉璃,小有上海黄浦江两岸之意,但鼓浪屿本是临海就又别有风情了。这鼓浪屿也是风景秀美,要不然自古以来诸多文人骚客常作诗留词于此,更有甚者就干脆住下来不走了。只可惜成为旅游景点后,每日上岛游客千万记,要找寻昔日风味就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韩雪莺一家本是成都人,改革开放早年夫妻二人就来到厦门经济特区,几年打拼之下成了共和国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在鼓浪屿上买下了一处价格不菲的宅院。(鼓浪屿的一大特色就是有众多形式各异的洋房,多建于民国时期,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时候仔细留意一下。)而这夫妇二人并非奸商,更是相反,前段时间知道家乡天灾,就火速携大半家资参与灾后重建去了,至今未回。所以这韩雪莺也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虽然有时候倔强但骨子里是个善良的美眉。再说这韩雪莺的倔强叛逆也是让父母大为头疼,本来她的高考成绩是上得了北京那两所名校,自己也是神往已久,可父母却百般阻挠,老爸说反正你毕业以后也是要继承家业的,上什么学校不太重要,再说这厦门大学也是国家重点差不了多少。韩雪莺是家中独女,老妈自然想把这宝贝疙瘩留在身边,送到几千公里之外,那哪能放心,报志愿那两天是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雪莺没有办法,只能随了父母心意,但却没有报父母建议的经济法律,一个理科尖子却报了当下冷门的历史系,搞得老爸吹胡子瞪眼。韩雪莺老爸也是个狠角儿,你不是学历史吗,我就给你搞一书房历史书,上至盘古,下至共和,各类大家,无所不包。 可自己女儿却理也不理,打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三国志电脑游戏,还美其名曰立体的了解历史,历史也是需要实践的,要不是老妈拦着,家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好了,话不多说,归于正题。 刘吉一到韩雪莺家里又是一阵大呼小叫,东摸西看,紧张的韩雪莺追在后面生怕他弄坏什么东西。天色已晚,韩雪莺东奔西跑了一天,一会儿给刘吉解释这个,一会儿解释那个早生倦意,就对刘吉说:“我要睡觉了,你就住我书房吧,那里也有床,困了你自己休息便是了。”哼,反正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老爸买的一堆破书,搞坏了我才开心呢,韩雪莺暗自得意。 刘吉心想:这就是现世的书房了,这个就是刚才雪莺所说的椅子吧,坐上去真是舒服,咦,怎么还能旋转,这现世有趣的东西太多了,可怎么没看到笔墨砚台,更不见简牍锦帛呢?找找看吧。恩,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现世的书,上面的一些文字我是认得的,可更多都没见过,只是这文字所托之物质地柔软而不失韧性,上面字体墨迹清晰,而且又很轻便,真是造福世间好学之人啊。再看着一本,上面有大量的图画,文字少许,不知何书,莫非是内家功秘籍,啊,天助我也,我一定要勤学苦练! 韩雪莺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自言自语说道:“最近怎么回事,总是睡不踏实,睡眠可是美丽的天敌啊,不知道那书呆子在干嘛,我去看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刘吉还在苦读,朦胧的灯光照着他那气宇轩昂的面孔。还真是个书呆子啊,看书这么认真,不过没想到这家伙洗干净了竟是帅哥一条,这次掉到大鱼了,假以时日,呵呵。。。韩雪莺又马上告诉自己这是现在不该有的情绪。 不知过了过久,刘吉才发现韩雪莺站在门口,慌忙起身说道:“小强偷读雪莺小姐藏书,还望不要怪罪在下。” “哪里哪里,我看小强是好学之人,挑灯夜读让我很是佩服,小强但看无妨。” 刘吉见韩雪莺没有生气,心中石头一落,松了口气问道:“美眉过讲了,只是不知这是何书?” 韩雪莺看到刘吉指着的那本,差点没笑爬下,只见那书封面上赫然写着:葫芦金刚小兄弟。“原来你晚上在看葫芦娃啊,这种东西我小学就不看了,这都是哄小孩玩的。” 刘吉心中猛然一凛,慌忙说道:“这等功夫秘籍原来只是随便授与孩童,怪不得我观现世之人各个孔武有力。” “什么功夫秘籍啊,这叫漫画书,又叫连环画,讲的都是一些玄幻虚假的东西,供小孩子打发时间用的,哈哈哈。” 刘吉不由脸色通红,很是尴尬,见韩雪莺止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本又是何书?我观上面的图画仿佛蕴含着治国安邦,经天纬地的深理。” 韩雪莺这下子是真的崩溃了,因为这本书的扉页上写着;小学生十万个为什么。看来你也就只能在这个年龄层混了,不过后来一想这也不奇怪,那些十万个为什么上的道理虽然表面浅显,但在过去是不可能知晓的,这书生能单从图画就判断出这些,说明他即使不是天资过人也是个可塑之才,于是收起那些嘲笑之意:“美眉刚才失态,小强不要见笑。此书名曰:十万个为什么。讲的是现世间各种珍奇之事的由来,你若能看懂此书,很多事情就不必问我了。哎,跟你见面没多久,我说话怎么也文邹邹了。” “那此书真的可称得上秘籍了,多谢美眉指点,只是我看这书上的文字怪异,美眉可否教我?”“这个嘛,其实也不难,有了这本书就行了,这本古汉语大字典本来是写给现世人看的,上面有古语和现世字的的对照,不过你反过来用不就好了。”要说这古汉语大字典普通人不多见,但对于历史系这些要经常接触文言文的历史系学生来说,实乃杀人放火,郊游野炊的必备良器。 “那多谢美眉。” “不用客气,你一夜没睡,伤也没完全好,现在赶快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革命?本钱?这革命是什么,不过有了这古汉语大字典以后慢慢查就是了,这句话说的好像说得有几分道理,韩雪莺这小女子当真是不简单,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仿佛包含着深理,要是放到我们大汉定是一个王佐之才啊,刘吉想着:不过今天我得到了这本秘籍,只要勤学苦练,定能大有斩获,这现世真乃藏龙卧虎之地,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最起码不能被那个骑什么摩托的人捉去才好。只是我只身来到这里,不知道老父是否安全抵达徐州,水桦是否成长起来,想到战死的王二和陪伴自己多年的爱马自是悲痛万分,再说我怎么就阴差阳错的来到了现世,这现世是否还有和我一样命运的古人呢?还是老天爷只选中了我,我还能不能回到过去以尽孝子之心呢,即使要回去也要学些本领回去。刘吉眉目之间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想着想着刘吉就睡着了。 弦外之音:多么勤学好问的好孩子啊,也许正是这勇往直前,不耻下问的性格支撑着刘吉在今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一睡刘吉做了很多梦,梦见自己的老父病死在路上,梦见自己和水桦兄弟重逢,梦见自己重回到战马上怒斩黄巾,梦见自己被骑摩托的那个男子捉走,卖给异族当奴隶。。。 刘吉醒来感觉头脑混沉沉的,仿佛自己还在梦中。刘吉有时候真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还只是那个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小书生,云游四海,与世无争。可环顾四周一看,发现自己还在韩雪莺家的书房里,心中苦道:接受现实吧。不过在这现世我又能做什么呢,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刘吉推开房门,发现韩雪莺正在盯着一个黑盒子,刘吉再一看那黑盒子,顿时吓了一跳,大叫道:“这黑盒子之中怎么有人,又仿佛被人施了妖法一般,身形变小了?美眉莫要袖手旁观,快些搭救他们才是啊!” 韩雪莺笑道:“小强莫慌,这是电视,里面的人都是假的。” “美眉,这电视为何物?当中的人物棱角清晰,血肉分明,怎么会是假的?” “小强,你听说过海市蜃楼吗?”“略知一二,多见于西域和蓬莱。” “这电视的原理和海市蜃楼有些相似,你这么理解就好了。电视里演的多是现世风情,你快来看看,对你了解现世说不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美眉,何不早点告与小强,没想到你这里这么多宝贝。” 此后的几日刘吉不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研究十万个为什么这本秘籍,就是坐在电视机前,这些新奇的东西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韩雪莺劝了几次后也就不再管他,反正论文已经帮我搞定了,让他打扫房间做个苦力也是有求必应,韩雪莺甚至怀疑他偷喝了家里的过期四牛奶粉才这样行为怪异。 刘吉和韩雪莺一时之间比较和谐,相安无事。可是这古代人和现代人毕竟生活习惯不同,思想文化各异,两人能这样一直和平相处下去吗?各位看官请看下回:美眉战小强。 第五章 美眉战小强 这一日,刘吉正在专心看书(不必说定是那十万个为什么),伸了个懒腰觉得腹中已是饥肠辘辘,打算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韩雪莺房间传出一声怪叫“吕布这厮单挑也太假了吧,随便放了一个要害就把我赵云大帅哥打成红血了,云云表怕,一会儿我让关二张三给你报仇。”刘吉走近一看,原来韩雪莺正气鼓鼓地对着那个叫电脑的东西一阵操作,不解道:“美眉何故动气?” “哦,没什么。我正用刘大耳打董卓呢,刘大这家伙武统也太菜了,被搞了没两下就得跑路了,赵云又被吕布这个超级二五仔挑了,能不郁闷吗?还好我有关二张三。”看见刘吉还是云里雾里,韩雪莺又解释道:“我这是在玩一个叫做三国志的电脑游戏,游戏的历史情节就发生在黄巾之乱平定的后几年,虽然是倭人编的,但还是比较真实的。” “当真如此?”刘吉马上来了兴趣:“美眉为何要打董卓呢?” “董卓那死胖子把皇帝拐到长安去了,还把洛阳一把火烧了,不光是我要打他,他正被一群人围殴呢。” “美眉此话当真?董卓真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当然是真的,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那我这就想办法回去,誓诛那董卓反贼。”刘吉说罢就往门外冲。 韩雪莺急忙拉住他道:“你这性子怎么比张飞还急,董卓的干儿子吕布武力100,还有方天画戟的攻击加成,就你这两把刷子到时候肯定被秒,再说这现世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就走的?到现在不是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过来的。” 被韩雪莺这么一说刘吉渐渐冷静下来:我怎么变得这么冲动了,难道就让董卓这么得逞了,忽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说道:“这武力100是什么意思?” “就是对一个武将武艺高低的评价,最高是100,最低是1。快过来看,吕布100,张飞98,关羽97。。。” “吕布武艺果真如此高强?” “那当然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嘛。” “那皇帝的武力是多少?” “额。。。这里面没有皇帝。不过不过汉帝就一个傀儡,只管封封官,有没有都无所谓。” “美眉不可妄言,这话是要杀头的啊。”刘吉惊道。 “我哪里说错了,那皇帝宠信小人,分明是个昏君,他活该如。。。” “住口,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做此反逆推断。”刘吉脸色不悦,眼神中充满着怒气。 “妇道人家怎么了,现世早已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呢。”韩雪莺自是更不服气,小嘴撅得高高的。 “汝不闻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何来女子顶天立地,荒谬之极!”刘吉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收起你那假仁义道德吧,你那种说法只是帝王贵族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强加给老百姓的精神枷锁。男女虽然社会分工不太相同,那是主要是因为男女在生理上的差异,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女人照样可以,凭什么女人天生就要低人一等,我看你才是荒谬之极!”韩雪莺也气得眼睛瞪得圆圆的。 为什么女人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强加给老百姓的精神枷锁,这些说法刘吉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听起来大逆不道,但自己却难以辩驳。刘吉一时语塞。 看刘吉不讲话了,韩雪莺把头扬的老高,心想:小样,你就是块木头,我也要用自己的伶牙俐齿在你身上雕出花来。得意的说道:“理亏了吧,好了,本小姐不与你纠缠了,给你几本书,你自己看看那汉帝是不是傀儡,这《三国志》和《裴松之注三国志》确凿可信,这《三国演义》你就当看一乐儿吧。我去看奥运了,你也真会挑时间来,正赶上这奥运会。”说完就不再理会刘吉,只留刘吉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此时的刘吉大脑一片空白,韩雪莺刚才那几句话在眼前晃来晃去,他麻木的翻开一本书,却马上被上面的文字吸引:发矫诏诸镇应曹公破关兵三英战吕布,太史慈酣斗小霸王孙伯符大战严白虎,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曹操平定汉中地张辽威震逍遥津。。。这些都是真的吗,刘吉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 这《三国演义》虽然和汉朝文体大不相同,但情节回转曲折,人物描写栩栩如生,让人看后荡气回肠大呼过瘾,草草读完几卷,刘吉已是心情大好,来到韩雪莺身边:“适才小强失态,美眉不要见怪。不知我天朝今日战果如何,已夺几金。” 韩雪莺也不是记仇的人:“没关系,刚才我也太激动了。今天已经拿了7枚金牌了,高举金牌榜首位,太强势了。” “我天朝健儿如此神勇,让我来看看。”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很难想像刚才还是针锋相对。可是这韩雪莺看着刘吉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一时又说不上来。 哦,原来如此啊,韩雪莺恍然:这书呆子虽然穿上了现世的衣服,但留着发髻让人感觉很别扭,要带出去让小姐妹们看见了不就丢人丢大了,况且头发这么长得浪费我多少洗发水啊。于是说道:“现在天气炎热,你留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我带你去剪了吧。” 刘吉惊呼:“不可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自断。” “你就别拘泥于那些旧礼数了。”韩雪莺还是不死心。 “此事小强自有分寸,美眉休要多言。”刘吉固执的说,并把头一偏,不再看韩雪莺。 “我今天就是要改改你这古代陋习。”韩雪莺站起身来,寸步不让。 “不要再对我说这些歪理邪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刘吉也站了起来。 “今天你剪也得剪,不剪也得剪。”韩雪莺的倔强脾气一展无疑。 “你怎么这么霸道,美眉休要逼我。”刘吉也动了怒气,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逼你又能怎样?”韩雪莺挑衅般的看着刘吉。 想起刚才韩雪莺就处处相逼,现在又强迫自己剪掉这如此珍贵的东西。刘吉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只见刘吉先是后撤两步,然后握紧双拳,向韩雪莺扑了过去。想我自幼习武,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当我是软弱可欺。 刘吉来势汹汹,韩雪莺却不慌不忙,身体微微一侧,抬起右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刘吉扫到一边。心想:居然敢偷袭我,老娘这跆拳道黑带也不是假的,不然怎么敢把一个陌生男子领到家里,并且从武警总队的表哥那里学过几招散打擒拿,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老娘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见刘吉站起身来,说到:“小强,蛮经打的嘛,再来再来。” 刘吉却是有苦说不出,刚才被韩雪莺一脚击中面部,加上自己的冲力,导致现在是满眼金星。(有过搏击经验的书友应该知道被猛击鼻子的感觉是何其之爽啊)不过马上恢复过来,冷静的想道:这韩雪莺果然是武艺不俗,刚才那招式看似轻盈,杀伤力却惊人,自己还是太自负了。刘吉收起骄心,再次冲了过去,先是左腿横扫韩雪莺下盘,紧接着右手一拳猛击向韩雪莺小腹,势若猛虎,速如闪电。韩雪莺见状先是轻盈的躲过刘吉的横扫,而后柳腰一扭使得刘吉的这一拳只能擦身而过,随后马上借力打力勾住刘吉的右脚再用肩头一顶,把刘吉摔了出去。 看见韩雪莺笑着指着自己:“不打你个满脸开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刘吉咬了咬牙,再次站了起来,看来韩雪莺招式在我之上,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这次与你贴身近战,让你有招使不出。制定好策略,刘吉慢慢走上前去,在两人还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稍作调整,伸手向韩雪莺臂膀抓去。 韩雪莺见状顺势抓住刘吉左腕,快速向刘吉身后绕去,再按住刘吉右肩,将其左腕用力向上一提。只听刘吉惨叫一声,被韩雪莺一个标准的擒拿按倒在沙发上。韩雪莺把脸贴到刘吉脸前,美目放肆的紧盯着刘吉的苦瓜脸,戏谑般说道:“刘小强,你服是不服啊?” 刘吉被韩雪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奈的说道:“小强技不如人,但凭美眉发落。” 就这样,屈服于韩雪莺的武力,刘吉被“押解”到了理发店。 刘吉舌战肉搏双败给韩雪莺,输的那么彻底,受之父母之物也被剪掉了,对他这个从来自信满满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些对刘吉来说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作茧化蝶 话说这刘吉自从理发店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书也看不下去了,终日闷闷不乐。这不,又发起呆来:想我刘吉风光一时,今日却被莫名其妙的被剪了个“菠萝头”,气煞我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看你韩雪莺还不任我摆布。(这仇到底是怎么个报法呢?呵呵,希望像大家所想的那样吧,这春宫戏谁不想看,只不过不是不报,火候未到。) 可还有更让刘吉难以接受的:我刘吉自幼闻鸡起舞,日后更是勤学苦练,当下却非那韩雪莺一个弱女子三合之将,他武艺高强虽我早有预料,但实力差距怎么会如此之大?自己被打的百花齐放却连她皮毛都没沾到。我游学四方,所师之人虽非玄学大家,也都是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啊。今日怎么会被韩雪莺逞了口舌之利,自己仿佛被她捂住了嘴巴一般,在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无以辩驳?我一个堂堂大汉男儿如今却完败给了这个纤弱女子,真是让人羞愧异常啊…… “小强~~~吃饭了~~~”韩雪莺站在书房门外喊着,见刘吉没有反映,想道:怎么今天又没有动静,不就把头发剪了嘛,怎么比死了亲爹还难受,理成这个发型明显比以前帅多了嘛,不但不感谢我还整天板着张臭脸,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爱吃不吃,饿死你算了。就把一些食物放在书房门口,跑去打三国志了。 韩雪莺打三国志本来是为了对付老爸的,没想到越打越上瘾,里面武将的武统智政的数据倒背如流,竟然也成了平时的一大爱好。“终于灭了董卓这个死胖子了,又招降了吕小布同学和张小辽同学,日后看谁还敢和我大耳作对,不过小吕同学是个二五仔(方言,多见于广东。二五仔是反骨仔的另一种说法,意思即叛徒,吃里扒外的人),得赶紧找人结拜,免得临阵倒戈,就云云和超超吧,组成无敌骑兵三人组,还不突谁谁死,强条无敌。哈哈,下个灭谁好呢?阿瞒同学,哼哼,莫怪我辣手摧花哦,谁叫你家奉孝人长得帅,智商又高,抓过来再说(原来是红颜一怒为郭嘉啊,哎,可怜的曹操,刘关张、吕马赵够你喝一壶的了)。跟姐姐混,保你吃香喝辣,小三小四。”韩雪莺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心中大爽:不知道小强有没有偷吃东西,我去看看。 韩雪莺走到书房却见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大惊:小强逃跑了?这大晚上的,叫我怎么找啊,报警?那家伙连身份证都没有。不过这鼓浪屿也不大,量你也跑不远。韩雪莺抓起一件外衣,匆匆冲出门去,这时心里已经懊悔万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倔强和刁蛮会给别人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刘吉坐在沙滩上,抬头仰望着夜空繁星,任由海浪拍打着双脚,海风吹乱着发梢,也吹乱了自己的思绪,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却变得暗淡昏浊。忽然有人给自己披上一件衬衫,身后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 “小强,你怎么在这里,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乱跑的嘛,这里风大,小心受凉。” “屋里太闷了,出来走走。” “都怪我不好,逼你剪了头发,搞得你现在如此痛苦,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了。” “关于头发我已经想通个七七八八了,你也不用过分责怪自己,毕竟要入乡随俗的。我只不过在想你给我说的一些现世道理,却怎么也想不通。” “小强你看这鼓浪屿和厦门岛哪个繁华?” “这鼓浪屿每日游人如织,但比起厦门岛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观那厦门岛车水马龙,产业众多,人声鼎沸,自然是厦门岛更加繁华。” “没想到你能有此觉悟,这人心其实就像岛一样,各种想法就像这游人一样,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才使岛变得繁华,同理,正是接收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个人才活泼完整,如果他从心底里就排斥别人的想法,就如同一座岛固步自封会成为一座死岛一样,那个人的心也就死了,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心急,可以先把我给你说的和你从书本上电视上看到的道理记下来,然后慢慢体会,慢慢实践,在决定是否认同它不迟嘛。” 这些话在刘吉耳边就像惊雷一般炸开,他仿佛开窍了,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韩雪莺,好像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眼睛里也重回了灵气。 看见刘吉没有说话,韩雪莺指着远方,略含忧愁的缓缓说道:“离这里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还有一座岛叫做万态岛,上面的人本来和我们是一脉同胞,骨肉相连,我们提出四通的建议,和他们全面交流,他们却不予理会,还百般阻挠我们的人等岛,更有一伙人企图彻底从法理上切断与我们的联系,真是可气。”说到这里,韩雪莺长吁了口气。 “听美眉这么一说,他们不就是固步自封了吗?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当然不会有好结果了,他们那个大饼脸总桶前一段时间不就被捉起来了嘛,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也是活该,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吉喃喃的念道,商纣王暴虐,曾杀害忠臣,取其心脏,又刨开孕妇,取其子观性别,都只为自己一时享乐,最后被周武王杀死。秦二世鱼肉百姓,最后被陈胜吴广们推翻。这不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看来这古理和现理也有相通之处,可能是随着时代的变更,站不住脚的慢慢消亡了,想到这里,刘吉豁然开朗,虎躯一震。 看见刘吉又沉默了,韩雪莺不好意思的说道:“值此良辰美景,我却尽讲些煞风景的话,真是该死,我们今天只谈风月,不谈政治。” “哪有哪有,美眉刚才所言很有道理,小强深受启发,美眉今后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那当然没问题,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如这样,伸出你的右手小指和我的勾在一起。” “美眉,这是干什么?”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又不会害你,然后跟着我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刘吉呆呆的看着韩雪莺,发现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温柔,心中不禁一荡,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韩雪莺也看着刘吉,发觉刘吉焕然一新,刚才的颓废早就没了影子,换之而来的是一身坚毅之气,再次展现出自信的笑容,但少了一分毛躁,多了一分淡定,那气宇轩昂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迷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魅力?韩雪莺想着,她的心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萌动起来,四目相视,韩雪莺脸色微红,低下黔首小声说道:“算是一个承诺吧,我会在你身边帮助你的。” 小音(弦外之音改名了):想这韩雪莺几次捉弄我们的主人公,现在终于败在刘吉的魅力之下,真是大大的出了一口鸟气。 “美眉一言,驷马难追哦。” “恩。” “我发觉自己刚猛有余而温婉不足,做事冲动,日后必定深受其害,美眉一定要监督我改掉这个毛病。” “恩。” “还有我这人有时候是固执了点,但也不是不听人言,美眉千万不要失去耐心。” “恩。” “你怎么老恩啊,恩啊,恩啊……换个词行不行?” “啊?哦。” “我被你打败了……” 洁白的海滩上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摄人心魄。“哇,美女。”“往哪看呢,色胎。”一个吃醋的声音。“啊……”一个可怜的路人甲被老婆揪住了耳朵。 “没看到旁边坐着一大帅哥呢?就你那德性,平时就该在你脑门上挂个镜子,没事多照照。”“没差那么多好伐,好歹我上学那会儿也是校草呢。”“册那,跟人家比你就是武大郎,回头你也剪一个人家那样的发型,看,多帅。”“切。”“搓衣板没跪够是吧。”“我明天就剪,明天就剪。” 这一晚,刘吉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韩雪莺,韩雪莺也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刘吉,悄然之间,他们已经被对方改变,但这只是开始,改变将继续持续下去,最后他们将为了对方而改变。韩雪莺并不知道,自己早埋下了一个祸根,正是因为这个祸根,自己将会陷到漩涡当中,不能自拔。祸从何来?下回:化蝶飞敬请期待。(上面冒出两句上海话:好伐同好不好,册那同靠,槽{四声}) 第七章 化蝶飞 刘吉和韩雪莺海滩夜话,没想到谈的很是投机,直到第二天天明才回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的拉近了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没发生什么大事,无非是刘吉读秘籍,雪莺玩三国,有时候刘吉也会凑过来看看热闹,雪莺也会跑过去答答疑惑。只是在奥运会结束那天,两人跑到酒吧庆祝,刘吉喝得大醉不醒,各种失态不表。 刘吉这段时间很享受现世的安乐生活,又在韩雪莺的蛊惑下,甚至有了在此娶妻生子,安度一生的想法。这不,现在正嘴嚼口香糖,翘着二郎腿看《三国演义》呢。 “好个刘皇叔北海救孔融、吕温侯濮阳破曹操,这《三国演义》比那《三国志》写得好看多了,人物个性鲜明,跃然纸上,情节迂回曲折,扣人心弦(这何尝不是小醒的奋斗目标,可惜自比那罗贯中相差太多,革命尚未成功,小醒还需努力啊,但咱不学老罗只推崇蜀汉,要还历史一个公道啊。),过瘾过瘾。”刘吉心满意足的说道。 看见刘吉这滑稽的形象,韩雪莺掩嘴一笑:“小强你还真是乐不思蜀啊,把自己当现世人了。” “乐不思蜀是什么意思?” “说的是三国时期,刘备占据蜀地,建立蜀国。他死后,儿子刘禅继位。刘禅昏庸无能,在那些有才能的大臣死后,公元263年,蜀国就被魏所灭。刘禅投降后,魏王曹髦封他一个食俸禄无实权的“安乐公”称号,并将他迁居魏国京都许昌居住。魏王自己也无实权,掌大权的是司马昭。在一次宴会上,司马昭当着刘禅的面故意安排表演蜀地的歌舞。刘禅随从人员想到灭亡的故国,都非常难过,刘禅却对司马昭说:‘此间乐,不思蜀’。你看的那本书上会有的,现在看到哪一回了?”想起刘禅武统智政加起来都不超过20,韩雪莺不禁又是一阵捧腹。 “刚看完刘皇叔北海救孔融、吕温侯濮阳破曹操,正在读陶恭祖三让徐州曹孟德大战吕布。那《三国志》我草草的读了一下,觉得还是这《三国演义》好看,值得细品。” “不过这《三国演义》有些情节是罗老头杜撰的,《三国志》才是史实。不管你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去把糜mm嫁给小郭郭,让他智力早点成100,留给刘大耳也是浪费。” “美眉且慢,可有曹操屠徐州泄愤一事?” “好像有这麽回事吧。” “啊!”刘吉大叫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紧紧的抓住韩雪莺,吼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父母兄弟难道会命丧于此!” 韩雪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你的父母兄弟说不定转投他处去了,那会儿没在徐州呢。再者说来,虽然讲是屠城,不一定都会杀掉的嘛,会有幸存者的。” 刘吉面无表情,转过身去,慢慢的对韩雪莺说:“让我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你先出去吧。” 脑中却如翻江倒海:自幼父亲就对我疼爱有加,游学时更是大力支持,正是有了父亲的信任,我才能年纪轻轻就担当重任。母亲则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水桦和我情同手足,兄弟二人食则同案,眠则同榻。我怎么能在此贪图一时安乐,坐视他们命丧黄泉,我刘水页就是拼掉这条性命也回去救父母和二弟。事不宜迟,此地不可久留。 想罢刘吉走到韩雪莺房间,作揖道:“小强不才,承蒙美眉相救,而后又对我照顾有加,小强却无以为报,甚是愧疚。只是今日得知父母兄弟将遭此大难,血光之灾,小强自是不能见死不救。我去意已决,美眉不必挽留,现来此作别。” 韩雪莺长叹了口气:“你的心情我当然可以理解,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只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回去呢?”说完脸色木然。 “我想回到我们相遇的洞口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你也不要走得太急,可以先在现世做些准备,我这里你有什么用得上的尽管拿好了。” “多谢雪莺小姐了,雪莺小姐的大恩大德水页只有来生再报了。”说完拜倒在韩雪莺面前。 “水页快快请起。”韩雪莺把刘吉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眼角晶莹。 回到书房,刘吉沉思:我该带些什么东西回去呢?不能带的太重太多,这样会行动不便。刘吉环视了下四周,就带些书回去吧,这《十万个为什么》肯定是要带的,《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也带上吧,说不定会大有用处。。。 九月的一个清晨,朝阳还只是懒懒的挂在天边,把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厦大的校园里偶尔传来几声晨读,冷冷清清。一个女生对闺蜜抱怨道:“选中早上一二节课真是郁闷,不过也不用起这么早吧?”“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嘛,快随我杀向食堂。咦,你看那边小树林里怎么站着两个人?”“可能是正在分手吧,小心被误伤,快走快走。” 洞外,刘吉首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站了这么久,腿都酸了,我下去看看,说不定这就是个时空隧道,我如果没有上来,你也不必担心,大概是回到汉代了。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往脸上抹些化妆品,我看秘籍上说,那东西有毒的,对身体不好。”说完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几日下来竟有了不舍的感觉。“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是到了做别的时候了,你此去定是凶险异常,我这里有几样东西送给你,希望能有些帮助。”虽然韩雪莺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心中还是很纠结,慢慢吞吞的从包中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了刘吉。 “这是我从表哥那里弄到的武警内部资料,教的是些格斗技巧,虽然招式不如我教你的跆拳道漂亮,但是非常实用,甚至可以一招制敌,回去后免不了和别人厮杀,你不妨练练看。” “多谢美眉了,还是你想得周全,我一时心急如焚,没考虑到这个。” “还有这照相机你拿着,看到曹操、刘备、孙权就偷拍几张,如果是赵云、郭嘉、诸葛几大帅哥更要一阵猛拍,上厕所也别放过。等到你救了父母兄弟,再想办法把这个还给我。”韩雪莺的黑眸子突然一亮。 “这个不太好吧。” “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本人又不会明白你究竟干了什么。我就是好奇心很强,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我是不会随便给别人看的。”说到后面韩雪莺声音越来越小,显得底气不足,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接着韩雪莺不容纷说,硬要把相机塞给刘吉,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他扑了过去,两人没掌握住平衡一起掉进了洞里,抱在一起在洞中翻滚着。。。 刘吉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感觉呼吸困难,胸口憋闷,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背部好痛啊,刘吉先恢复了知觉,感到身下一物香香软软的,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端详原来是雪莺,只见韩雪莺也醒了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美眉,你没有受伤吧?” 韩雪莺活动了下身体,对刘吉娇声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头有点晕,我们是不是掉到洞里了?上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吧。”轻轻推开刘吉,向洞口爬去。 两人爬到洞外,韩雪莺兴奋的喊道:“这就是汉朝啊,天空好蓝啊!” 刘吉却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事先声明以下的都是些题外话,您要是忙的话就该打麻将的打麻将,该泡美眉的泡美眉。如果各位大大有时间,不妨听小醒啰嗦几句:文章写到这里就要就进入刘吉争霸的正题了,但我觉得前面现世的部分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双穿越的刘吉渐渐成长是本文的主线,和在现世的经历是分不开的,再加上一个现世韩雪莺,两人关系的发展也是本文的一大看点,隐约有些双猪脚的意思。小醒拜读过几位前辈的大作,发现很多都是回到三国一顿高科技,要不就是马上手下名将如云、圈地封侯,小醒不想苟同,想要先折磨下男猪脚,谁叫他的外号叫小强呢。这故事的大致情节,男猪脚的发展方向小醒心中已经有了框架,手里也压着几千字的存稿,但是不知道和不和各位大大的口味,又怕自己前面发力过猛,后面成了强弩之末,没敢随便更新,想先听听各位大大的看法,您不妨随便穿上件马甲,给小醒提提意见,故事情节,喜欢的武将都可,小醒先替刘吉拜谢各位大大了,一定会认真看书评的。要是不能博君一笑,小醒就当是自娱自乐吧。看到这里估计各位大大也烦了,作为回报,不妨把下一章的题目告诉诸位:我的老大是韩馥。冬天到了,望各位大大读书之余注意身体,小心感冒。最后小醒祝各位大大学习进步,工作顺利,情场职场,无坚不摧!) 第八章 我的老大是韩馥 “怎么了?你看前面那些行人的衣着,我们是到了汉末呀,难道你不是从这洞里掉进现世的?”韩雪莺不解地问道。 “这倒是不假,但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明明是秋叶飘零,现在却是满目春色,我在现世也只不过呆了一个月而已,这本来是一片小树林的,怎么也不见了?”刘吉一脸茫然的回答。 “那找个人问问吧。” 刘吉走上前去,抓住一个人劈头就道:“这位小哥,当下是何光景?” 那人先是一愣,旋又回答道:“自是中平六年(公元189年),观你二人衣着发式不俗,莫非我中土人士,不知从何而来?” “从东土大唐而来。”韩雪莺随口答了一句,就不再管那小哥,把刘吉拉到一旁说道:“中平六年离黄巾之乱已经过去了七年,怎么会差了这么多?” “沧海桑田!”刘吉大呼一句:“现世只呆三旬,大汉已过七年!”说完又做思想者状:不知我父母兄弟现在是否安好,在不在徐州,还好来得及时,曹操尚未发兵攻打,要是再耗费些时日,套用现世的一个俗语就是:黄花菜都凉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急着回去了,陪小强你在这汉末闯上一上闯。” 刘吉被韩雪莺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听到她不急着回去,心头一喜,赶忙说道:“小强自是求之不得啊,不过我包裹里只有男人衣服,你不如女扮男装成我的义弟,你这一个活泼的现世女子一直是女儿身的话我怕会出什么乱子。”于是韩雪莺化名为韩英,依旧字美眉,对外称刘吉的结拜兄弟。 “还有美眉对外还是得叫我水页,私下里叫小强没关系。我们准备上路吧。” “那是那是,不过别急,我照几张相先。”韩雪莺俏皮一笑。“啊!怎么回事,相机好像不能用了。” “我的秘籍也有问题!”刘吉翻开两本三国一看里面全是白纸,封皮上的字也消失了,赶忙把韩雪莺叫了过来。 “还好十万个为什么完好无损,不幸中的大幸啊。”刘吉长舒了一口气。 韩雪莺却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些事情将会被改变,这是福还是祸呢? 见韩雪莺还在愣神,刘吉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说:“别发呆了,你要是能亲眼见到真人,还照相干吗?这三国过也读过了,没就没了吧。我们快点去徐州找寻家父。” 韩雪莺回过神来,美目一转,拉住刘吉说:“别着急呀,现在离曹操打陶谦还好几年呢,不如我们现在先跟个好大哥,等于混出头,再把你一家接过来,不是更好。” “恩,也有些道理,我们投靠谁好呢?” “当然是曹操了,初期他最罩了,现在又缺人。我们忽悠住他,再结好他手下的能臣猛将,就等着升官发财吧。这样一来,你父母兄弟不就肯定没问题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曹孟德此人生性多疑,好猜忌,并非你我二人愚弄得了的。他后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虽非当日愚忠,可心里还是有阴影。刘玄德求贤若渴,又是汉室宗亲,日后还会雄霸一方,以美眉之才,定会大有作为,不如去投刘皇叔。” “不行不行,刘大耳优柔寡断,没事就哭哭啼啼的,听说还是个小白脸,一点都不男人,初期又东逃西窜的,我才不想在他手下干。” “江东孙氏父子如何?” “那孙坚现在长沙,离这里远着呢,走个一年半载不要累死啊。而且据说这家伙打仗不要命,从来都是一阵猛冲,我们跟他混,自己怎么挂的都不知道。” “河北袁绍四世三公……” “……” 这两人还在争论不休之际,耳边却传来一阵聒噪,只见一骑冲将过来,身后卷起一阵尘土,观那马上之人身材短小,仅五尺有余,下颚极长,天庭狭窄,再配上挤在一起的眉眼,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丑。此人虽形容猥琐但衣着鲜亮,再视其身后,十余散勇紧追不舍,为首一圆脸大汉浓眉密髯,形容甚伟,双手各持一玄铁大斧,耍的虎虎生风,手臂青筋暴起,脚下步履如飞,大喝一声:“狗官哪里跑?” 吓的那人从马上滚落下来,浑身颤抖,哀呼:“英雄饶命。” 韩雪莺还在看热闹,刘吉却跳了出去,抬头挺胸,不怒而威,朗声道:“这位壮士何故追杀朝廷命官?” 还没等那大汉说话,这官员模样的人就连滚带爬的躲到刘吉身后,抢先说道:“下官游猎至此,却遭袭于这帮黄巾余孽,二位英雄快快出手,为民除害。” 那大汉啐了口唾沫,怒道:“你这狗官马匹坏我良田,还想颠倒是非,先问问我这一双板斧答不答应,今日挡我者死!” 说罢,脚下生风,抄起一斧,朝刘吉头上砸去,大有泰山压顶之势。众人都以为刘吉肯定没命了,韩雪莺也是脸色惨白,只见刘吉头部猛地想后一扬,双脚跃起,那斧头正好从刘吉胯下擦过,身陷地中,并没有碰到刘吉。那大汉没想到刘吉还有这么一招,一斧落空,自是一个踉跄,刘吉见此破绽哪能放过,一掌猛击向大汉后脑,只听啪的一声,大汉扑倒在地上,刘吉见状骑了上去,用韩雪莺当年那招式制住了大汉,一声爆喝:“吾乃平原刘水页,岂容汝等小儿在此猖狂,速速报上名来!” 那大汉也没有挣扎,松开手中板斧,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关西周仓。” 周仓?!韩雪莺暗惊:大家都说这周仓是施老头杜撰的,正史上并无记载,难道果真有这么一号人?刚到汉朝就有此发现,只可惜相机坏了,不然…… “好个刘水页一合擒周仓。”那官员见周仓被制住了,站起身来,正了正衣冠,赞许道:“刘英雄果然勇猛,又如此忠心除贼,真乃朝廷之幸。” 刘吉听到这话却一阵心虚,要不是自己从奥运会上学了后空翻这一招,刚才十条命有九条也报销了,连擒住周仓这一下也是偷师于韩雪莺。再一想这周仓原本至死追随关羽,是一个大忠大义之人,今天一见更发现其武艺不俗,如今先到我刘吉,何不收为己用。 想到这里刘吉把周仓扶了起来,并捡起双斧交还给他,作揖道:“好个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板脚周仓之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周仓自是老脸一红,赶忙说道:“手下败将安能得此大礼,真是折杀某家了。” 那官员见状小眼一眯,干咳了一声说道:“本官乃冀州牧韩馥,见你二人都是当世勇士,是否愿意同本官回去,报效朝廷。本官乃宽宏大量之人,刚才的事,本官就不追究了。” 韩雪莺鄙夷的看着韩馥,小声嘀咕道:“这韩文节果然是个胆小如鼠,见风使舵的人,怪不得会死在厕所里。”(小音:韩馥,字文节。颖川郡人。韩馥担任过东汉的御史中丞,之后被董卓派为冀州牧;在各诸侯起兵讨伐董卓时,韩馥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当时冀州人民殷盛,兵粮优足,于是袁绍便用计夺取冀州,韩馥被迫投靠张邈;之后张邈与袁绍的使者见面,韩馥以为是要来杀害自己的,于是在厕所中以拆信用的刀自杀。) 刘吉见周仓崇拜的盯着自己,想了一想说道:“在下久闻韩大人威名,早有相投之意,只是未有良机,今得韩大人招纳,自当竭尽生平所学,以效犬马之劳。”又转向周仓:“吾观周壮士乃仁义之人,又武艺绝伦,何不早日报效朝廷,大展宏图。今日韩大人不仅不予追究,更是宽宏大量,收留我等,何等气魄,还不快快与我拜谢韩大人。”周仓本不情愿,但见刘吉这么说了,也就随了他。 韩馥被这一通马屁拍下来,那个high啊,趾高气昂的说:“刘水页果然明大理,周壮士更是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只要你二人忠心追随于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们。时日不早,随我回府吧。”“多谢主公。” 多谢主公?韩雪莺听到刘吉这么一说,心里那个气啊,赶紧趁韩馥不注意拉住刘吉说:“你丫脑子进水啦?丫韩馥就是三国里一特大窝囊废啊,投靠谁也比投靠他强啊。”(小音:丫,语气助词,可忽略。) 见刘吉笑而不答,韩雪莺怒道:“你丫就等着陪韩馥掉厕所吧。” “这个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现在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盘缠也不多,不如先跟着韩馥,说不定窝囊废也有窝囊废的好处呢。” 看着刘吉狡黠的笑容,韩雪莺揪紧的心舒缓了下来,感觉在刘吉身边是那么的安全。 第九章 与潘上将不得不说的故事 韩馥得知韩雪莺是刘吉的义弟,感觉也不是个普通人,就让他一同回去。韩馥一人骑马在前,飞扬跋扈,早没了刚才的窘态,刘吉一行人紧紧的跟在后面,刚才的十余散勇有几人也在其中,剩余作鸟兽散。 刘吉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仓:传说周仓出身贫贱,性情豪放,办事果断,待人赤诚,忠心不二,早年为生活所迫,经常到解州一带挑贩私盐,因而练就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一身好武艺,今日一见果然两臂有千斤之力,身形雄壮。 周仓还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刘吉:“吾观水页兄身手不凡,何故流落至此。” 刘吉无奈的叹了口:“吾本平原主簿刘光之后,逢黄巾作乱,与家人失散,幸得义弟韩英相助。” 周仓看了一眼韩雪莺,没有理会她诡异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周仓出道以来,鲜有敌手,今日竟为水页兄空手所擒,实在佩服,他日定要讨教几番,还望水页兄不吝赐教。” “哪里哪里,周壮士也是当世英雄,待我们到了邺城,定要与周壮士喝上一场,不醉不归。” “某家定会舍命陪君子。”说完两人放声大笑起来。 韩雪莺正在暗忖:周仓这家伙本是给关二爷扛大刀的,那冷艳锯重八十二斤,虽然汉代计量水分不少,不过也是一个好挑夫,这不跟沙和尚差不多嘛,长的也挺像,听书上说还没字号。美目一转,故意问道:“不知周壮士可有字号?” “周仓粗陋之人,未有字号。” “美眉心有一字,不知周壮士意下如何?” “美眉速速讲来。” “悟净。” “悟净,好字,好字。美眉兄果然乃有才学之人,悟净在此拜谢美眉兄。” 美眉兄,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此例一开,那以后还不,想到这里,韩雪莺赶紧说:“悟净不必言谢,叫我美眉即可。” 刘吉在旁边听的一脸惊诧:这悟净不是沙僧的法号吗,雪莺可真会捉弄人。他哪里知道自己早就被雪莺大大的捉弄着。 周仓本来就性格外向,又视刘吉为偶像,而刘吉又多有拉拢之意,两人有说有笑,再加上一个活泼好动的现世韩雪莺,这一路上好不热闹,只是一身官僚气的韩馥独自骑马在前,很不合拍。 这几人来到邺城,进了州牧府。刘吉从小就是高干子弟,当然是见怪不怪,只是韩雪莺和周仓这两个雏神色不太自然。前者好奇的东张西望。后者因为刚才大骂人家狗官,如今到了人家的地盘,祸福难料,惴惴不安起来。 一人见韩馥回来,迎了上去,说道:“公与听闻主公出游遇劫,恐遭不测,已让张校尉带兵出城找寻主公去了,不曾想主公安然归来,幸甚,公与办事不周,请主公治罪。” 刘吉一看那人身长约有八尺,形容刚毅,脸色坚决,虽是请罪,但说的不卑不亢。 韩馥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道:“算了算了,只不过遇到几个小毛贼。”说到这里瞥了周仓一眼,“又有水页、美眉二位壮士相助,自是有惊无险。”接着又对刘吉等人说:“此乃吾骑都尉沮授。” 韩雪莺听到这些咬牙切齿:这个韩老鼠,把刚才自己的狼狈态轻描淡写,好像自己多神勇似的,真是惺惺作态,要知道是这样早就该拉住刘吉,让周仓一斧头把他劈成两节。想起刚才沮授弯下腰来都要比韩馥高,韩雪莺又把韩馥鄙视了一通。再说这沮授不是以谋略见长吗,怎么会是个骑都尉?骑都尉相当于现世的骑兵旅旅长,是个武将呀。今天也算是见到个大号名人啦,这家伙智力有90呢,平时放个伪报扰乱也是一把好手。 韩馥把刘吉等人一一介绍给沮授,沮授眼前一亮,这三个人都不是平常之人,尤其是刘吉和韩英。这刘吉形容气宇轩昂,看似年纪不大,但一直都很淡定,深不可测,若藏龙虎。再看韩英,身形虽不如另两位高大,但眼睛里闪烁出桀骜不驯之意,言语灵慧,世属罕见。而这周仓步若响雷,膀大腰圆,定是武艺不俗。我冀州兵多将寡之患今可定已。不由高兴的说:“吾观汝等皆胸有大才之人,他日必是大有可为。主公真是慧眼识珠,公与在此贺喜主公,得此三人,真乃主公之幸,冀州之幸。不知主公有何安排?” 韩馥稍思片刻说道:“今日汝等投奔与我,吾自有公论,水页,吾念你今日之功,可拜一校尉。美眉,你自当相助水页,兄弟同心。至于周仓,也可任一城门吏。” 刘吉和韩雪莺刚想拜谢韩馥,周仓快步上前说道:“吾不求功名,今得刘吉饶吾性命,只愿在刘吉帐下做一小卒,已报大恩足矣。” 韩馥见状喜道:“周仓果然仁义,就依你所言。”本来给你个看城门的官还嫌大了呢,现在你自己不食俸禄,我巴不得落井下石呢。而且表面上看是给你面子,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 就在沮授惊诧的目光中,刘吉当了一个校尉,周仓也名正言顺的归到了刘吉帐下。 刘吉也暗自高兴:本来今天只是想见义勇为一把,没想到被政府表彰,树成典型,搞了个旅长干干,又收了周仓这个小弟,以后的日子就不用那么清苦了。谢过韩馥,和韩雪莺飞了个眼神。雪莺正在嘀咕韩馥的虚情假意,突然看见门外一将走来。 此将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大步流星,再加上一身锃亮玄铠,甚是威风,边走边说:“张校尉尚未归来,主公却先回来了,主公真是洪福齐天啊。” 韩馥站起身来,大笑道:“此乃吾上将潘凤,勇猛仁义,武艺卓越,举世无双,神将也。汝等今后皆归潘凤辖制。” 上将潘凤!刘吉和韩雪莺差点大叫起来。这名字也太有杀伤力了,这就是那泗水关前被华雄一刀砍了的倒霉蛋潘凤?神将?被韩馥吹捧的如此邪乎,怪不得下场很惨。想到这里刘吉有些郁闷:先是韩馥这窝囊废成了自己主公,现在潘凤又成了自己顶头上司,刚才喜悦的心情顿时无影无踪。韩雪莺没想那没多,觉得汉末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看见刘吉等人奇怪的表情,潘凤不禁问道:“尔等何做此状?” 刘吉平复了下心情,上前作揖道:“潘上将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乃当世虎将,万人敌也。故惶恐难安,丑态毕露,望上将莫要见笑。今我等有幸追随上将,定是鞍前马后,杀敌立功,不辱上将威名。” 潘凤闻之大喜,笑曰:“今后都是自家兄弟,无须这般客气。” 众人又是一阵吹嘘,唯有沮授立于一旁,并不插言,目视刘吉,暗忖:此人不简单,城府之深,吾不及也。日后定要会他一会,以探虚实。 攀谈之后,大家渐渐熟络起来,一些人的戒心也已经隐去,韩馥和沮授先行退下了,这州牧府里只剩下潘凤和刘吉等人。 “今闻水页贤弟有得几分武艺,他日定要和你切磋一下。”潘凤心情不错,都和刘吉以兄弟相称了。 刘吉忙说:“不敢不敢,水页非上将一合之将。” “哈哈哈,不知贤弟现居于何处?” “我等在此并无亲朋,方欲寻一客栈住下。” “我有大宅一座,客房数间,不如你等随我回去,住于我家。如何?” 刘吉起身拜谢:“多谢上将收留,全凭上将定夺。” “水页不必多礼,吾本好客之人,意欲广交天下英雄。” 走出州牧府,已是华灯初上,邺城内,商贩依旧未还。刘吉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心生感慨:邺城果然是个大城,城郭高大坚厚,百姓数以万计,黄巾之乱平定之后,百姓生活终于趋于安定,可是自己的父母兄弟还是不知身在何处,安顿好之后要尽快让人找寻。我阴差阳错的去了趟后世,又阴差阳错的带回一个韩雪莺,这是上天刻意安排的吗?是在向我传递着什么信息吗?我又该何去何从呢?啊,让人费解!既然我是回来搭救家人的,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每一个对我重要的人:父亲,母亲,水桦,雪莺。。。想到随后将会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百姓遭难,刘吉的心情不由沉重了起来。 看见刘吉沉默不语,韩雪莺捏了下刘吉的脸颊,问道:“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刘吉抬头望了望将要吞噬掉月亮的乌云,看着韩雪莺俏丽的脸蛋,轻轻的说:“要下雨了。” 第十章 小书生乱点英雄谱 话说这张校尉冒着瓢泼大雨,在邺城外整整找寻了韩馥一晚,第二天听说主公安然无事,不顾一夜劳顿,登门探望,可韩馥不但没有表奖,更是扣发了张校尉半年工资,气的张校尉差点当场骂娘,回家之后各种喝闷酒不表。诸位莫急问这张校尉何许人也,下文自有分晓。 再说这刘吉三人到了潘凤府上被待若上宾,书童小蜜,一应俱全,小日子过的,那是相当滋润。 这一日,韩雪莺起了个大早,跑到刘吉房间一看,发现他在专心看书(小音:我一笑而过)。说道:“小强起的真早啊,比应届高三生还勤奋啊。” 刘吉看见雪莺进来,合上书本:“你也不是一样,我昨天一直在考虑几个问题,晚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才睡着。美眉来得正好,你必有高见。” “同我也来这套,我看你这两天是马屁拍上瘾了,速速讲来。” 刘吉憨笑一声,说道:“我们久居于此也不是办法,韩馥胸无大志,胆小懦弱,却刚愎自负,不惜人才。终有一日为他人所灭,不是长主。但这几日潘将军待我不薄,离之不舍,这潘凤虽是一好大喜功,贪图名望之人,但待人诚恳,热情周到,又视我等为兄弟,他处恐难觅此落脚良土。” “是啊,就我们俩这些俸禄,要想买房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没想到潘上将在邺城广受欢迎,前番你我二人确实小看他了。小强刚才的分析比较到位,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当下之计,我们不如先求安稳,以静待动。” “以静待动?” “对,我们可先广交天下有才能之人,扩充部曲家丁,壮大实力,他日待天下有变,再伺机而动。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刘吉心中顿生一股豪气:“美眉说得好,与我不谋而合,况且我们有了十万个为什么这本秘籍。是否可以走些捷径,把现世的造纸,印刷,冶炼,火药之术拿过来一用?” “笑,你是穿越小说看多了吧,想的如此天真。原材料,厂房,技工,市场,销售等环节损一不可,汉代的生产力和购买力与后世相去甚远,今又正值乱世,战火纷飞,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四处流离,哪有功夫理你那些奇巧之物?再好的发明也是等到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用的,即使误打误撞出来也只能沾些小便宜,无关大局。小强莫作此黄粱美梦,踏踏实实的着眼于眼前才是正途。” “哈哈,美眉果然冰雪聪颖,小强刚才略一小试而已。” “你就是个坏人。”韩雪莺冲上去一顿粉拳。“好了,说正经的,我本也是有事而来,却被你抢了先。听说那张校尉就是张郃张儁乂,此人通晓应变之术,擅长布置营寨,预料战势、地形,一向准确,即使诸葛亮都对他有所顾忌。张郃虽为武将,却喜欢儒士,曾推荐同乡的卑湛,被皇帝下诏嘉奖,将张郃比作爱好儒学的东汉大将祭遵,并将卑湛提升为博士。(小音:三国志有云:拢郃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郃虽武将而爱乐儒士,尝荐同乡卑湛经明行修,诏曰:“昔祭遵为将,奏置五经大夫,居军中,与诸生雅歌投壶。今将军外勒戎旅,内存国朝。朕嘉将军之意,今擢湛为博士。”)后人所称的‘五子良将’之一,现虽无此功业,只在韩馥手下拜一小校,但定是才华过人,不如早日拜访。” “美眉正合我意,我这就让那周仓去做些准备。” “不急不急,我翻了下黄历,今日不宜拜客。” “美眉什么时候也迷信起来?” “我们不在乎,不一定别人不在乎啊,做事需谨慎。” “善。美眉大才。今日教诲,小强记下了。那你翻这黄历有没有发现上面说今天适合干什么啊。” “今天啊,宜远足,我们到街上逛逛去。” 看到雪莺莞尔,刘吉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但却是心甘情愿。 不知不觉,刘吉已经迈出了自己争霸天下的第一步,这条路能不能走下去,就要看这一步步迈的踏不踏实了。 来到街上,韩雪莺就像一只小鸟飞离了笼子,在各家店铺间东奔西跑,好不快活,时不时冒出几句:“哇,文物。”“哇,古董。”害的刘吉经常只能撇下一句“吾等自东土大唐而来”就赶紧把雪莺拉到一边。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一铁匠铺前,看到架子上的各种兵刃,刘吉说道:“现在我们于军中任职,少不了上阵厮杀,也要打造几样兵器才行。”韩雪莺暗想:本来我送别那天,给刘吉带了件东西,只因还没来得及给他就到了汉代,现在要不要说出来呢?算了,还不到时候。于是同意了刘吉的说法。 那铁匠见有两人走了过来,停下手中的活迎上去到:“不知二位客官有何吩咐,小人不是自夸,这邺城之内,找不出比小人打造的兵刃更好的了。” “于我选上等好铁打造一精枪,当如此这般。”随后朝铁匠一阵比划。 “给我打一把东洋武士刀,要打的比他那把兵器好才行。”韩雪莺也是不甘示弱,见那铁匠愣在那里,就解释起来,手脚并用。 看铁匠明白的差不多了,刘吉付了定钱,告之铁匠打好后送到潘府,就和雪莺回去了。为了打造兵器,两人已成了月光一族,也就没心思再转了。 刘吉自幼就用长枪,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雪莺则是觉得大件兵器用起来太累,所以铸了这么两样兵器。刘吉后来又在长枪上纹了一条龙,人称“盘龙枪”,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过了几日,刘吉叫周仓带上些礼品,拉上雪莺去拜访张郃。刘吉敲开张府大门,见一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问曰:“不知来者何人?” “吾乃刘水页,与儁乂兄同为校尉,今闻儁乂兄抱病,特来拜访。” “原来是校尉大人,有失远迎,我家大人现在后园,待我通报一声。” “不必了,我早已告之儁乂兄。”说完就不管还在发愣的管家,招呼雪莺周仓走了进去,心想:张郃你这病十有八九怕是装出来的,估计现在正在家生闷气呢。看这宅院远不如潘府气派,这官差一级就是不一样啊。 几步之间刘吉就到了后园,听到一声叹息,寻声望去,见一人站立园中,此人身长将近九尺,面如刀削,眉目张扬,肩宽臂长,有熊虎之资。这应该就是张郃,果然是河北名将。见张郃发现了自己,刘吉上前作揖道:“闻儁乂兄抱病,水页特略备薄礼,前来拜访,不知儁乂兄适才何故叹息?” “这。。。”张郃一时答不上来,脸色不免有些尴尬。 刘吉见张郃没有作答,说道:“吾昨日出城郊游,见一宝马耕作田间,后有一老农持鞭击打,此马声嘶力竭,吾不忍视,故。。。”刘吉故意顿了顿。 张郃闻之大惊,身躯一震,慌忙问道:“如之奈何?” “故告之那老农,此乃当世良驹,日行千里,岂可行牛骡之事。” 张郃听到这里已露惶恐之色,心中更是暗忖:这不是将我比作那宝马吗?这刘吉真是不简单,一眼就看出我现在的处境,更是揣摩到我的心机。早听公与(小音:沮授字号)讲此人不凡,胸藏龙虎,今日一见,更胜传闻。刚才讲话之时神色悠闲,只似闲谈。赶紧问道:“那后事如何,水页兄请速速讲来。” “可惜那老农刚愎,不听我言。吾趁那老农休息之时,私自放走了宝马。水页行此苟且之事,还望儁乂兄不要见笑。” 张郃听到这里已是满脸冒汗,上前作揖道:“水页兄大才,儁乂岂敢妄自尊大,早闻水页兄乃英雄也,可惜儁乂近日偶感风寒,未能尽地主之谊,今日自当小备酒席,以贺水页兄赴任之喜。”说完就要吩咐管家。 刘吉却笑曰:“多谢儁乂美意,只是潘凤将军还与水页有要事相商,只能先行告退,他日再来拜会。”于是就带着雪莺周仓走了出去。 张府外,韩雪莺不解的问道:“今天那张郃都被你震住了,何不趁热打铁,加深关系呢?” 周仓更是一脸疑惑:“潘将军与主公本无事相商,昨日主公也不曾出过邺城啊。” 刘吉笑了下说:“今日之事,点到即可。听说那铁匠已经把我们的兵器打造好了,不知道送到府上没有,我们快去回去看看。”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回到潘府,刘吉看见潘凤正在把玩一枪,此枪长约丈二,乌黑锃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潘凤见刘吉归来,眉飞色舞的说道:“好枪,好枪,水页今得此枪,如虎添翼,速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见刘吉略显难色,抢言:“水页休要推辞。”就不容纷说的把刘吉拉到一片空地上。 潘凤首先发难,抡起大刀朝刘吉砍来,刘吉挥枪迎住,金属交接,噼啪作响,火花四射,战不几合,刘吉枪法大乱,败相尽现,只见刘吉虚晃一枪,拜倒在潘凤身前,正色道:“上将神勇,乃当世虎将,吾不及也。”潘凤放声大笑。 回到房间,想起刚才和潘凤比武,刘吉的嘴角不禁闪过一丝微笑。随手拿起一本书来,心中叹息:好好的一本三国,就这么没了,只留下一堆白纸,真是可惜。于是提笔在封皮上写下三个大字:英雄谱。 第十一章 英雄的心是彩色的 刘吉的目光停留在白纸上,有些呆滞。过了许久,白纸上出现了一长串名字,与其他名字不同的是,沮授和张郃的名字上多了一个圈。 得到长枪,刘吉兴奋了好一阵,一有空就找周仓比武,刚开始还是旗鼓相当,渐渐的刘吉就完全占据了上风,每每打得周仓只能狼狈招架。刘吉进步之快又是让周仓一阵佩服,不由也勤加练习。但刘吉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水平离一流高手还差得很远,就连身边的张校尉自己也没有战胜的把握。 今天又想到这些,刘吉心里不由的有点烦躁,想要找个人聊聊,就朝韩雪莺房间走去。进去一瞧,发现韩雪莺正在饶有兴致的摆弄一些瓶瓶罐罐,便不解的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平时常见之物,有什么好研究的?” “你不懂,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文物,很有价值的。今天又是找我比试跆拳道的?” “当然不是,我才不想像前几次一样自讨没趣,事后让周仓那家伙嘲笑。我过来是因为有些心结,导致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 “说来听听。”韩雪莺放下了手中东西,一手轻托着下巴,仔细的盯着刘吉。 “今日我为韩馥效力,免不了以后对上强将,远的关羽张飞不说,近的颜良文丑,恐怕我也不是对手,近期苦练也不见大的长进,现世那些火器又用不上,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啊。”韩雪莺低下头,继续把玩着一个陶罐。 “原来就是这个?这难道还不够让人头疼的?美眉可有高见?”刘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高见谈不上,不一样的看法倒有几个。”韩雪莺站了起来,翘臀倚着桌子,看见刘吉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不妨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从上古黄帝战蚩尤,到现世二次世界大战,中间大小战斗千万记,规模兵器不一,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谋略和人心。不管科技再怎么发展,个人再怎么英勇,决定战争胜败的不是几件先进武器,而是掌握武器的人。后来能够雄霸一方的曹操刘备,哪一个是武艺超群?他们成功的关键在于知人善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于计谋得当。上阵不一定就要单挑嘛。” 看见刘吉点了点头,韩雪莺有些得意的说:“人心的相背往往会左右大局,拥护你的军队会更有战斗力,小强你也不要小视了老百姓的作用。想要成功,心就一定得狠,王者的心都是黑色的。” 听完,刘吉走到窗前,看着园中花圃,意味深长的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但英雄的心是彩色的。” “你想当英雄?”韩雪莺吃惊的问道。 “我更愿当一个书生。”刘吉转过身来,笑道:“我们拿着朝廷的俸禄,总不能整天窝在这里看这些陶陶瓦瓦吧,跟我来,到军营走走。” 喊上周仓,三人来到了军营。黄巾之乱平定后,冀州就再也没有大的战事,这些士卒虽然装备不错,但军容散漫,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刘吉看见这些,额头慢慢出现一个川字。 一个眼尖的军侯看到刘吉,大吼一声:“刘校尉来了,大家列队!”接着就是一片嘈杂,穿盔甲的声音,拿兵器的声音,不绝于耳。 点兵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上千士卒,刘吉心中顿生豪气。韩雪莺在现世只有站在下面的份,自是把小腰肢挺得直直的。周仓更是喜上眉梢。 台下,士卒们紧张的注视着台上三人,不知道新来的刘校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张望之下,见中间一人身长八尺有余,气宇轩昂,身着一套银白色盔甲,体形并不雄壮,但威气逼人。其右一人身长七尺,美姿颜,着一身红色铠甲,略显瘦弱。其左一军侯模样的人比那白甲儒将略矮,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密髯。 众人还在交头接耳,只听那白衣儒将朗声道:“尔等皆冀州勇士,平寇有功之人,我刘水页能做此校尉,深感荣幸。然黄巾余孽未平,天子脚下,仍有乱兵,尔等窃不可如此悠闲,当磨兵利马,以某战功。今汝等跟随与我,他日必荣归故里,光宗耀祖!” 刘吉讲得慷慨激昂,下面却听得呆若木鸡。这也难怪,士兵们大多出身低微,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更不明白刘吉在说些什么。韩雪莺见有些冷场,上前说道:“刚才刘大人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们跟着刘大人好好干,以后肯定能吃香喝辣,小三小四。”见众人又是一愣,韩雪莺赶紧补充:“小三小四就是三妻四妾的意思。” 众人听到这个,一下就炸开了锅。以前自己当兵,无非是想混口饭吃,这回还是头一次听说干得好还能娶小老婆,个个摩拳擦掌。再一听说那刘校尉改善伙食,住房条件等种种举措,都乐呵呵的跟着周仓操练起来。 刘吉见目的达到了,也就多理会韩雪莺怪异的口号,和手下的几个军侯攀谈起来。(小音:军侯,汉代官职。如果说刘吉是旅长,那军侯就是营长。)各个军侯都有讨好新长官之意,纷纷崇拜刘吉的勇猛,更有人说刘吉从为了救韩馥一人击退一千贼兵,听的刘吉很是头大,只有一个叫李猛的人说话比较中肯,也算是今天的一个收获。 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军营里回荡着嘹亮的口号:“左,左,左右左,吃~香~喝~辣~,小~三~小~四~~~~~~” 听到这些,刘吉无奈的摇摇头,轻弹了下韩雪莺的脑门,笑道:“美眉,你这脑袋里鬼主意怎么这么多。” 周仓在一旁附和:“美眉之才,真是让悟净好生佩服。” 韩雪莺娇笑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肚子都咕咕叫了,我们回府吧。”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万物一片金黄,路人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一切都那么的安详。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盯着一个白袍军官的背影,淡淡的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华神医,我们该上路了。”老者的沉思被打断,渐渐地消失在人海里。 又一日,秋风萧瑟。潘凤府中,比武场上,有两人站立其中,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一人持枪,一人持斧。只见持枪之人首先发难,向对手刺去,枪上红樱上下翻飞,气吞山河。那持斧之人面无惧色,马步稳立,左推右挡,虽落于下风,但稳扎稳打,招式不乱。 两人相战正酣之际,旁边传来一笑声:“好一番龙争虎斗,刘校尉武艺令公与好生佩服。” 刘吉停下一看,正是沮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上前说道:“我和周仓小试身手,让公与兄见笑了,不知公与兄何故到此?” “吾本与潘将军有事相商,可潘将军未在府上,方欲还,却被水页武艺吸引。适才打断二位,纯属无意,莫要见怪。” “岂敢岂敢,此处风大,不若到我室内一叙,如何?” “公与正有此意。” 刘吉换了件衣服,来到外厅,见沮授正在喝茶,问道:“不知公与同潘将军所商何事?” “为云梦山贼寇而来,闻云梦山中有一伙贼寇盘踞于斯,故来和潘将军相商。不知水页对此有何看法?” “此事水页并不知晓,还请公与兄道来。” “那伙盗贼本是黄巾余孽,黄巾之乱平定久已,各州郡虽有些小叛乱,也都不成气候,等这些叛乱一定,我大汉自可恢复武帝时的昌盛。不知水页意下如何?” 刘吉暗忖:沮授这个老狐狸,今天分明是来借此试探我。略作调整,沉声道:“公与所言,水页不敢苟同,表面上天下太平,但仍有隐忧。” 沮授眼睛一亮,问道:“这是为何?” “今手握重权之人,并非都一心忠于汉帝。大汉江山已内忧外患,内有宦官蒙蔽圣上,趁机渔利。” “那这外患莫非黄巾余党?”沮授插言道。 “此言差矣,黄巾余孽那些自是小杂碎,难成大器。一些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已生不臣之心,恐时日不久,将天下大乱。” 听到刘吉这些话,沮授心中一惊:这刘水页果然不凡,这些论断我也只是略有感悟,没想到他竟早有定论,看来今日终于找到一个能为我解惑之人。 沮授又问了几个问题,刘吉稳健作答。谈笑只见,沮授已手心是汗。 两人说的兴起,传来几声吵闹,原来是潘凤回来了,沮授起身作揖道:“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只是公与今日身有要事,不便长谈。水页之才,远胜于我,他日还望水页教我。” “公与过谦了,恕不远送。”刘吉的脸上露出了刚才没有的笑容。 初平元年春(公元190年),冀州牧韩馥令大将潘凤,起马步兵两万,辖长水校尉张郃,骑都尉沮授等众将,分六路人马开赴云梦山剿匪,刘吉托病未出。在沮授的献计下,先锋张郃三败贼军,一月之内,冀州军大破贼兵主力,缴获军资无数,韩馥名震海内。 第十二章 弄巧成拙 “听说潘将军等人刚打了胜仗,主公为何在此偷享清闲,平日里不是常对我说大丈夫要抓住机会建功立业吗?”周仓有些不满的问道。 看着周仓虎头虎脑的样子,刘吉笑了笑说:“并不是我不想建功立业,只是时机未到。再大的功劳也是韩馥潘凤等人的,就算张郃沮授仗打得再漂亮,这功名又与他们何干呢?我也一样,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哪有资本和潘上将抢功。悟净莫要着急,不久将天下大乱,也是我等建功之时。” 刘吉停了一下问道:“那些派往徐州打听我父母下落的人可有回音?” “属下无能,那些人尚未打探到老爷下落。不如周仓亲自带人前往找寻。” “不必了。”刘吉说完黯然神伤。 一士卒突然冲了进来,拜倒在刘吉身前:“启禀校尉大人,韩牧守有要事相商,请校尉大人速到州牧府一趟。” 刘吉听罢,赶紧随那士卒前往州牧府。周仓有些不知所措,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雪莺:“美眉,大事不好,主公刚被那韩馥叫去了,难不成发现主公诈病,怪罪下来。真要是这样,俺这就到州牧府劈了韩馥那厮。” “悟净不必惊慌,水页兄机智过人,事情就算真的是这样,也能化险为夷。而且我认为这次韩馥召见,是另有他事。你我在此安心等待就是了。”韩雪莺因为知道历史的发展,所以并不着急。 “希望是这样,不然俺定饶不了韩馥那狗匹夫。”周仓忿忿的说道。这几个月里,刘吉对周仓“关爱”有加,又是教周仓行军布阵,又是教他散打格斗,更把自己的亲兵交给周仓管理,周仓自然也就成了刘吉的死忠,谁要敢对刘吉不利,周仓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过了两个时辰,看着周仓提着一双大斧在自己眼前绕来绕去,韩雪莺差点就晕了过去,见刘吉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问道:“韩馥与你所说何事?” “该来的终于来了。董卓专权,欺君害民。曹操自陈留起兵,召集十八镇诸侯,推举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发矫诏于天下,统雄兵数十万,正向洛阳进发。如今檄文已传到邺城,韩馥故与我相商。” “那韩馥怎么说?” “一开始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不过最后被我晓以厉害,同意发兵共讨董卓。军情紧急,让我回来快做准备。周仓,你拿着一对大斧干什么?”刘吉看见周仓滑稽的样子,失声问道。 周仓摸了摸脑袋,憨笑一声:“我还以为那韩馥要加害主公,所以……” 刘吉拍了拍周仓的肩膀,哈哈大笑:“好个铁板脚周仓,果然忠义,不枉我对你的信任,你这就持韩牧守兵符,去军营召集人马。美眉,我们也要各自快做准备。” 初平元年正月公元190年,潘凤大军刚刚结束剿匪,未作休整,就折返邺城,与韩馥兵马合作一处,共计三万大军,开赴汜水关前线。 官道上,锦旗飘扬,一队兵马延绵不绝,从地平线的一端走出,又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其中三将分外扎眼,这三人都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中间一白袍儒将面目清秀,英武不凡:其右一将身着火红亮铠,腰挎一把怪异长刀:其左一将背负一双大斧,肩扛一杆钢枪,甚是威猛。 刘吉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们躲在邺城养精蓄锐,现在可是要大干一场了!” “好你个刘小强,口气不小啊。”韩雪莺嬉笑道。 “不知道潘凤会不会真的被华雄斩了,他对我们也算有恩,看他落得如此下场,我心有不忍。” “你要救他一把?”韩雪莺有些吃惊。 周仓在一旁低头不语,这些话他听不懂,不过以前刘吉和韩英的对话他大多都听不懂,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觉得自己主公料事如神,语出惊人。 “虽然借华雄之手,除了潘凤,对我以后在冀州的崛起,大有好处。但我心存仁义,不够狠毒,可能注定成不了王者吧。”刘吉呵呵一笑。 看了看自己身旁二人,看了看身后的冀州大军,刘吉大吼一声:“董卓吕布,华雄李儒,十八路诸侯,我来了!”声如虎啸,气冲九天。 “哈求!”洛阳太师府内,董卓打了个喷嚏,骂道:“妈的,不知道是谁又在说我坏话。袁绍曹操这帮臭小子竟敢和我的几十万西凉铁骑做对,不自量力。华雄,与你大军十万,增援汜水关,提袁本初曹孟德人头来见。” “诺。”阶下一大将得令,轰然起身离去。 韩馥的冀州军因为剿匪耽搁了些时日,竟是最晚到的一路人马。由于来的实在太晚,没被分到任何任务,悉数临中军大营下寨。 一军帐里,烛光摇曳,潘凤正在擦拭自己心爱的大刀,见一人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吉,放下大刀,笑道:“是水页贤弟啊,这么晚了,来我这里作何。明日还要冲关,我们又是旅途劳顿,怎么还不休息?” “水页来此,是有要事禀告上将,明日一战,上将当托病不出,切不可上阵。” “这是为何?” “水页今日小卜一挂,上将明日运势,大凶啊。” “果真如此?”潘凤大惊,看着刘吉坚定的脸,起身说道:“贤弟大恩,潘凤记下了。” “分内之事,何足挂齿。上将早些休息,水页告退了。” 离开潘凤大帐,刘吉仰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苍天啊,我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吗?真的可以改变历史吗?不管了,时间会替我证明的。终于就要见到那些英雄了:曹操孙坚刘备……”想到这里,刘吉松了口气,回到自己帐中,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十八路诸侯在中军大帐站于两列一字排开,袁绍站在盟主位前,先是把董卓及其祖宗十八代大骂了一遍,接着又列出了大家共讨董卓的种种必要性,最后强调了下众人应齐心协力,赏罚分明。 下面的诸侯大将听的群情激昂,刘吉心想:袁绍这家伙口才不错啊,挺能忽悠人的,我要是没到过现世,估计马上就要拿枪出去找华雄拼命了,不到后世搞个传销邪教什么的,真是白瞎了这张嘴了。 韩雪莺看的一脸兴奋:一下就见了这么多大号人物,真是赚大了。可惜没发现什么帅哥呀,孙坚开会也不把自己儿子带上见见世面,传说孙伯符美姿颜啊。曹操长的果然和易教授说的一样,又矮又丑,不过气质还不错。刘大耳的耳朵也没那么大嘛,猛张飞的智力真的只有30吗?看起来挺沉稳的。关羽的脸倒是超级红,昨天晚上喝多啦?还没缓过劲来,一会儿怎么斩华雄,难道是醉拳?…… 韩雪莺还在遐想,忽探子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来寨前大骂搦战。”绍曰:“谁敢去战?”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曰:“小将愿往。”绍喜,便著俞涉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众大惊。绍曰:“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刘吉看到孙坚正蠢蠢欲动,暗忖:正史上说,华雄是被孙坚所斩,果不其然。却见身前韩馥跨出一步,说道:“吾有上将刘吉,可斩华雄。” 刘吉听到这话,差点吐血:马勒戈壁得,不是上将潘凤吗,怎么成我了?韩老鼠,你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天八成要成了那潘凤的替死鬼,苦啊。 袁术因为爱将被杀,在众人前损了了面子,冷笑道:“无名小校,也敢妄称上将?” 曹操却没在意袁术的质疑,斟了杯酒,上前说道:“吾观刘校尉,英雄也。今日定能斩了华雄,孟德特为刘校尉饯行。” 刘吉一愣:我都不敢说能杀了华雄,你怎么这么肯定,再一想曹操本来就会拉拢人,作揖道:“多谢曹大人,等我斩了华雄再饮此酒不迟。”说完提枪上马,来战华雄。妈的,拼了,弄不死你也要让你掉层皮。 来到汜水关下,见一员大将手持大刀,挑着俞涉的头颅,在阵前大声骂战。此将身长九尺,面目狰狞,声如巨钟,体形有熊虎之资,不必说,定是华雄。 刘吉暗叫不妙:这华雄果然是个硬茬。 第十三章 死战华雄 华雄正骂得口干舌燥,见对方阵中冲出一将,心中稍有兴奋,但仔细一看,竟是一员小将,不悦道:“袁绍阵中无人乎,竟派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辈前来送死,快快报上名来。” “吾乃冀州牧韩馥麾下破虏校尉刘水页。今董卓荒淫无道,挟持汉帝,祸害百姓,你却为虎作伥。我见你也是一员大将,何不早降?”两军交战,攻心为上,刘吉心想:最起码也能煞煞你的威风。 “满嘴胡言,小儿拿命来!”华雄可是老江湖了,自然不吃这套,大喝一声,跃马上前。 “既然你死心塌地为董卓反贼效力,也休怪我此枪无情了!”刘吉嘴上也不落下风,催马上前。 只听马声长嘶,两团影子就冲到了一起。先下手为强,刘吉卯足了劲向华雄刺去,只见刘吉手中钢枪犹如蛟龙出海,直取华雄命门。 华雄见状,低手一刀,击中枪头下部。两马交错,刘吉长枪略微弹起,斩落华雄帽盔些许白缨。华雄不惊反喜,回首道:“有些本领,再来再来。” 这回轮到华雄先攻,华雄大吼一声:“呔!”,伴随着这震耳欲聋喊声而来的,是那把大刀,华雄猛劈向刘吉胸口,速若闪电。刘吉挥枪相迎,兵刃相撞,刺耳的声音传遍战场,仿佛兵器在怒吼,在低鸣。 勉强挡下这一刀,刘吉已是被震得双手发麻,见华雄回马冲来,刘吉只能再次挺枪上前。 战罢三十回合,外人看来胜负未分,刘吉心中却是叫苦不迭:本来想和华雄速战速决,这厮体力竟如此充沛,我拼的精疲力尽,他却越战越勇,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命丧于此。 “过瘾过瘾,与我再战五十回合!”华雄又喝一声,挥刀砍来。刘吉把心一横,将手中长枪掷向华雄,要与华雄拼个鱼死网破。 华雄大惊,慌忙收刀侧身,躲过刺来的钢枪。这钢枪虽没有刺中华雄,但刺中了华雄胯下战马的屁股,只见此马长嘶一声,后蹄高高跃起,甩掉身上的长枪,发了疯的向汜水关冲去。华雄紧紧地抱住战马颈部,才没有跌落下来。 刘吉捡起钢枪,大吼一声:“贼将休走。”追了过去。双方士卒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华雄跑了,都以为刘吉打败了华雄。联军纷纷跟上前冲杀,董卓军则是兵败如山倒。汜水关守将看败军退入关中,就马上关上大门,朝关下一顿猛射。一时间,箭矢如蝗,联军靠近不得。 回到中军大帐,众人喜色毕现,韩雪莺更是激动地小脸红红的。曹操手持酒杯,走到刘吉面前说道:“好一出刘水页温酒败华雄,退敌归来,此酒尚温,虽让那华雄侥幸活命,刘吉你也立头功。我曹孟德敬你一杯。” 刘吉饮罢,袁绍也走上前来:“刘校尉,虎将也。明日再战,必斩华雄。只是那汜水关高大坚固,我等也要商讨一番败敌良策。” 袁绍身旁一谋士模样的人说道:“田丰今有一计献上,有斥候报曰,汜水关南,有密林一处,明日可令一员大将引军潜伏于此,待刘校尉斩了华雄,就冲出和大军前后夹击,敌军必败。但是此军深入敌后,如果被发现,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绍曰:“善,谁愿前往?” “末将愿往。”众人一看,原来是长沙太守孙坚。于是商定,孙坚带兵埋伏在汜水关南面的一片树林里,等华雄一死,就插到董卓军背后,先控制住汜水关,再堵住董卓军的退路。众人商讨完细节后,就各自回营。可大家都忘了,这一仗胜负与否,全要看刘吉能不能斩了华雄。 刘吉跟在韩馥身后,低头不语。韩馥没察觉到这些,开心的说:“你今日为我立了大功,明日再斩了那华雄,等回到邺城我定重重有赏。哼,到时候看还有谁敢小视我韩馥。”“多谢主公。” 华雄和自己的实力如何,刘吉心里自然清楚地跟明镜似的。刘吉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想到十八镇诸侯的成败,孙坚大军的生死全系于自己一身,不由满脸愁云,心如苦海。回到帐中,刘吉就绞尽脑汁,苦思杀死华雄的方法。连“快看,天上有飞碟”这样的招数都想出来了,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小强,你今天好猛啊。我听到韩馥说让你出战,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你竟打跑了华雄,太厉害了。” 刘吉抬头一看,原来是韩雪莺,叹了口气说:“美眉有所不知,华雄逃跑是因为被我刺伤了马匹,明日再战,恐怕凶多吉少。” “我说呢,你平时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打的过华雄。想到什么计策没?” “能想的都想了,明日生死,就看天意了。” “不要这么悲观嘛,我有一物,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说完韩雪莺从身后拿出一把刀来。 “这是何刀?”刘吉问道。 “这是把蒙古战刀,吹发可断,削铁如泥。是我爸妈到蒙古经商时买的,本来想送别那天交给你,可我也随你来到汉代,就拖到现在。” “果然是把宝刀。雪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刘吉握住韩雪莺的手,激动得说。 韩雪莺脸色微红,小声说道:“你忘了?那天在海滩上,我不是答应过你,会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的吗?” 刘吉捧起韩雪莺的俏脸,仔细的看着,眉目晶莹,肤若凝脂,红唇微启……刘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俯身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怪叫:“主公,你这是做何?” 刘吉一看,原来是周仓来了,强忍住掐死他的欲望,说道:“美眉刚才眼睛里进了沙子,让我看看。悟净来此何事?” “今天晚宴上见主公面色不悦,周仓窃以为主公为明日一战,有些担心,故为为此而来。” “悟净此言不虚,我若要斩那华雄,当费上些功夫。” “不如,明日周仓随主公上阵,助主公一臂之力。”周仓上前说道。 “悟净忠勇,我心领了,但此计不可行。” “这是为何?” “有悟净助我,定能斩了华雄,但胜之不武,恐遭天下人耻笑。明日一战,是我刘水页扬名立威的大好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我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誓杀华雄,名震四海!” “好一个誓杀华雄,名震四海,水页果然大志。”刘吉寻声望去,只见帐外走来两将。 “公与,儁乂,怎么是你们?”刘吉失声道。 张郃说道:“公与和我对明日汜水一战有些看法,故来相告水页。” 刘吉喜道:“但讲无妨。” 沮授先开口说:“华雄此人自恃武力高强久矣,今日新败,定是不服,明日恐以死相拼。此人也是有几分本领,更是董卓的心腹大将,明日再战,水页不可大意。” 刘吉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 张郃接着说:“华雄虽猛,但少谋,明日水页当智取,忌强攻。” 刘吉作揖道:“多谢二位提点。” 张郃忙说:“哪里哪里。水页大才,忠义仁厚,胆色过人,武艺高强,儁乂佩服久矣。以后还需水页多多指教。” 沮授也还礼道:“今日水页挫了董军的锐气,拔得头筹,已是大功之人。他日功成名就,还望帮扶我等。” 刘吉谢过张郃沮授,又支走了周仓,帐内只剩自己和雪莺两人。见韩雪莺脸色有些不自然,刘吉说道:“刚才的事,有些唐突……” “那件事不用提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韩雪莺幽幽的留下一句话,走了出去,只剩刘吉一人愣在那里。 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刘吉心情舒畅了很多: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我,华雄,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翌日,两军于汜水关前列下阵来,尽遣主力。据后来参加过汜水一战的人说,那阵势,是彩旗飘飘,人山人海…… 华雄在阵前大声叫骂:“刘水页小儿何在?昨日被你略施诡计,今日吾当加倍讨还!” 刘吉大吼一声:“取我兵器来!”周仓双手递上钢枪,韩雪莺在一旁大叫:“小强,加油”。张郃则是亲自为刘吉击鼓助阵。 扬鞭打了下马臀,刘吉纵马冲去。这一战,他赌上了自己的荣誉,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更赌上了以后的前途…… “华雄狗贼休要猖狂,你死期将至!” 华雄见刘吉出阵,也不多言,舞刀上前。助威声,呐喊声,兵器撞击声,汇聚成一曲美妙的交响乐,回荡在战场上。 此战刘吉打得很聪明,只守不攻,每次化解华雄攻势即可,斗罢二十余合,华雄见自己凌厉的进攻没什么成效,心浮气躁起来。华雄大喝一声,挥刀猛劈向刘吉,刘吉见状一反常态,举枪相迎,无奈于华雄强悍的膂力,刘吉手中的长枪被震落下来。华雄大喜,将刀刺向刘吉,刘吉躲过这一刺,握住刀柄,与之相持。华雄大怒,发力一拉。刘吉的嘴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顺势跳到华雄的战马上,骑在华雄身后,拔出腰间的蒙古战刀,向华雄的颈部抹去。 刘吉高举华雄的头颅,爆喝一声:“华雄已死!”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传遍战场上每个角落。董军见自己斩将如麻的首领华雄被杀了,方寸大乱,又听到身后一声炮响,斜刺出一支兵马,顿时溃乱成一盘散沙。诸侯联军见自己计谋得逞,士气大振,纷纷上前猛冲猛杀。 汜水关一战,最后以联军大捷,董军丢下几万具尸体,仓皇逃窜告终。 第十四章 吕布一出 谁与争锋 诸侯联军大胜,刘吉自然就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声名大噪。一时间,刘吉帐前门庭若市,道贺的,拜访的,看热闹的,络绎不绝。只是有两个人引起了刘吉的注意,一个是曹操,此人其貌不扬,但博学多才,谈笑中,可以看出他胸怀大志,心计甚多。又赠以金钱玉帛,多有拉拢之意。另一个是刘备,现在的刘备虽然寄人篱下,但巧舌能簧,大谈江山社稷,言语间悲天悯人,胸中若藏龙虎。只是说到动情深处,哭哭啼啼起来,引得刘吉一阵侧目。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帐中终于只有刘吉雪莺周仓三人。 韩雪莺开心的说道:“小强,你这下可出了名,今天真的强挑了华雄,武力也差不多上90了,以后再玩三国估计就有你这号人物了,看来我以前是小瞧你了。” 周仓虽然不明白三国是什么,却也见怪不怪了,附和说:“是啊,主公。你看今天来的人多多,都崇拜主公的勇武,周仓真为主公高兴,韩牧守还说回到邺城重赏主公呢。” 刘吉苦笑道:“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被人当猴看,刚才还听到有人说,刘校尉,笑一个。” “动物园?”周仓失声道。 “我以前游学到过东土大唐,就是他们关动物的地方。”刘吉把解释不通的东西全推到东土大唐上。 见周仓信了,刘吉继续说:“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阵前拼命,韩老鼠这家伙却在后方安乐,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韩雪莺安慰道:“韩馥那副嘴脸,你不早就看清楚了,牢骚两句算了,别动气。你关下一战,有什么心得?” 刘吉脱口而出:“我发现啊,这单挑嗓门一定得大,先把你吓一哆嗦再说,我刚开始就挺不习惯,心想打就打呗,没事乱吼什么,后来终于领悟到了,才斩了华雄。” “哈哈,主公真会说笑,回头俺老周也试试”周仓憨憨的说:“韩馥无能,今天那曹操给主公带来重礼,此人比韩馥强上百倍,又以诚相待,主公要不要投他而去。” “不必了,我在冀州呆的挺好的。”说完刘吉哈哈大笑起来。 这有人喜就有人忧,话说华雄兵败,守将李肃慌忙写告急文书,报知董卓。董卓急聚李儒、吕布等商议。儒曰:“今失了上将华雄,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袁绍叔叔袁隗,现为太傅:倘若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可先除之。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卓然其说,唤李催、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将袁隗首级拿到关前悬挂。卓遂起兵二十万,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军马到关,卓令吕布领军三万,去关前扎住大寨。卓自在关上屯住。 袁绍闻之大怒,将士带丧,领诸侯联军于虎牢关外五里下寨,双方广筑沟壑,大战一触即发。 一日,探马报曰吕布前来搦战。十八路诸侯齐出,布在高冈上,遥望吕布一簇军马,锦旗招展,一大将位于阵前。刘吉定睛一看:此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韩雪莺也是看得发呆,心中暗惊:这吕奉先好有气势,身高差不多有两米,不去打篮球太可惜了,要是到了现世的nba,什么大鲨鱼奥尼尔,小皇帝詹姆斯,都白扯,全是浮云。 正虑间,吕布已来冲阵,绍曰:“谁敢出战?”身后一将,纵马挺枪而出。众视之,乃河内名将方悦。两马相交,无五合,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刺穿喉咙。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战到十余合,一戟砍断安国手腕,武安国弃锤于地而走。白马将军公孙瓒挥槊亲战吕布。战不数合,瓒败走。众大惊。 就在大家惊恐之时,一人却跃跃欲试,正是潘凤。潘凤暗忖:前番我卦象不好,让刘吉斩了华雄,抢了头功。如今机会来了,刚才让你们看看吕布身手,现在我斩了吕布,岂不威名大振。想到这里,潘凤舞刀跃马而出,来战吕布。 凤喝:“吕布小儿,休要猖狂,不闻我潘凤大名?” 吕布冷笑一声:“无名小辈,也敢挑战我手中的方天画戟,好狂的口气。” 凤怒:“小儿如此高傲,我要让你知道,你今日之败,就败于你的高傲。” 布曰:“你也很高傲,但你今日之败,并非败于你的高傲,而是你我之间,实力的差距。” 吕布大吼一声:“死!”挥手一戟,将潘凤连人带刀砍成两截。 众惊呼:“吕布神力!”刘吉暗道:装a装c莫装b,装b被人劈,现世的这句话太有道理了。揣摩中却发现周围人都对自己投来期待的目光,刘吉心说:不好,难道大家都想让我上阵,果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为难之时,只听身旁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三姓家奴休狂!你家爷爷在此!” 布怒:“何人叫嚣?” “燕人张翼德!”正是张飞。 吕布观此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飞马冲来。布抖擞精神,挥戟来迎。二人酣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布喜:“爽!”又斗二十回合,张飞枪法渐乱,败相已生。只见张飞大叫起来:“啊呀呀”小音:您要问介是干嘛那,介是要玩命啊。打不过你,老子跟你拼四声了,张飞介是给自个儿壮胆儿呢。 关羽见状,把马一拍,手提八十二斤冷艳锯,来夹攻吕布。张飞见二哥来助,定下心来,与关羽双战吕布。吕布见来者身长九尺,红脸长髯,手握大刀,丹凤眼一眯,杀气腾腾,知道此人不凡。平时阵前斩将犹如切瓜砍菜,今天终于遇到了高手,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吕布心中战意大起,手中神戟,舞得虎虎生风。阵前三人酣战,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再战一百余合,关张二人竟被吕布一把方天画戟死死压制,占不到任何便宜。 刘备不甘示弱,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三人围住吕布,如走马灯似的轮攻。可刘备上来像是帮倒忙的,毕竟和另三人武艺相差太多,害的关羽张飞还得分心照顾大哥,吕布也发现了这一软肋,只攻刘备。刚才还能说是势均力敌,可刘备一上,形势成了一边倒。又战几十合,刘备双股剑仅剩一把,身上早已挂彩,关张也气喘吁吁,反观吕布却还生龙活虎。 就在这时,虎牢关上观战的董卓见天色已晚,恐吕布有失,鸣金收兵。吕布回去各种抱怨不表。 联军大帐,众人先略微夸奖了下刘关张的胆色,就为今日阵前大挫忧愁起来。 绍曰:“吕布果乃虎狼之将,今日连折我数员大将,竟飘然而去,气煞我也。” 曹曰:“然。吕布,万人敌也。虽我等有上将刘吉未出,亦难轻取。” 绍曰:“诸公可有良策?” 融曰:“吾有一计,吕布骁勇好战,明日可令一将于吕布寨前搦战,吕布必出。此将可诈作不敌,吕布必追,我等再以伏兵击之,吕布定败。”原来是北海太守孔融献计。 绍喜:“善,何人愿往?” 惇曰:“末将愿往。” 绍曰:“帐下何人?” 惇曰:“谯国夏侯元让。”众人一看,原来是曹操身后大将夏侯惇。 绍喜:“善。” 众人于是商定让夏侯惇明日引兵骂战,然后诈败给吕布,再在夏侯惇撤退的道路上布上伏兵,围歼吕布,见到吕布,就让弓箭手发箭乱射,敲定完细节,各自散去。刘吉被分配为伏兵中的一支。 回到帐中,想起潘凤惨死的场面,刘吉心有余悸的说道:“吕布不愧为天下第一武将,我们的无双上将潘凤,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吕布砍成两端,太骇人了。” 韩雪莺点点头说:“是啊,这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名号真不是盖的,可怜的潘上将连个全尸都没落下,哎,看韩馥哭的那样子。” “还好那帮诸侯们识货,知道我打不过吕布,要是让我明天找吕布死磕,估计现在我早卷铺盖卷闪人了。”刘吉嬉笑道。 韩雪莺美目一转:“小强也别被吕布吓住了,再厉害的人也是有弱点的。” 刘吉来了兴致:“美眉难道知道吕布的软肋?” 韩雪莺笑道:“小强你应该知道王允的美人计,吕布为了貂蝉最后杀了义父董卓,可见貂蝉在吕布心中的地位,这个也许就是吕布的软肋吧。” 刘吉脱口而出:“貂蝉?四大美女之一,国色天香啊。我们攻破了虎牢,说不定就能遇上貂蝉。” 韩雪莺娇哼一声,走了出去。 刘吉没在意身边的变化,认真的想着:貂蝉现在应该还不认识董卓和吕布,只是个舞女吧。传闻洛阳城豪门众多,美女如云,听说蔡邑之女才艺俱佳…… 第十五章 群殴吕布 翌日,夏侯惇引兵五千,同族弟夏侯渊来到吕布寨前骂战。 “吕布狗贼,你这弑父求荣的狼心逆子,快出来与本将军决一死战,莫做缩头乌龟!”夏侯惇骂的正起劲,却看到寨旁过来一队人马。 “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我家将军。曹性在此!”原来是吕布部将曹性,今天在寨外巡逻,正好撞上。 “哪里来的杂鱼,今天饶你不死,快回去叫吕布小儿出来。”夏侯惇根本就没把曹性放在眼力。 曹性听到这话,气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把手伸向背后,方欲拉弓搭箭,身后却冲出一队骑兵,一火红神驹一马当先,马上之人,正是吕布。而紧随吕布的,则是南征北战多年的并州铁骑。吕布本来正在睡懒觉,听说有人骂自己缩头乌龟,马上火冒三丈,点兵备马,出来教训下不识相的人。 布怒:“不知死活的小贼,敢打扰本大爷的美梦,快快报上名来。” 惇曰:“吾乃谯国夏侯元让,奉命取你项上人头。” 布曰:“有此本领之人,尚未生于世上。看戟!”吕布本来昨天就没打够,今天正好解解手痒。 惇喝:“看枪!”遂挺枪出马。夏侯惇心想:张飞这种山野村夫都能和吕布战上五十回合,吕布哪有孟德说的那样可怕,出征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倒要看看吕布这厮有什么本事。 可夏侯惇真的小看了吕布和张飞,斗罢二十余合,惇招式全无,只能疲于招架,惇虚晃一枪,拨马欲逃,吕布纵赤兔马赶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眼看赶上,布举戟望惇后心便刺,傍边一将,舞一长刀冲来,正是夏侯渊。吕布见了,弃了惇,便战渊。夏侯惇也杀了个回马枪,兄弟二人,双战吕布,再战几十回合,无奈于吕布霸道的武力,二人渐渐不支。夏侯惇大叫一声:“快撤!”引兵退回。因为刚才假戏真做,吕布不知有诈,纵马追去。惇渊二人诈败成真败,五千士卒在吕布上万并州铁骑的摧残下,溃不成军,但夏侯兄弟也非潘凤之辈,与吕布且战且退,慢慢向联军布下的伏击圈退去。 草丛中,一员大将低伏着身体,目视前方,面容刚毅,脸上可以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此人正是有江东之虎之称的孙文台,孙坚身后埋伏着五百弓箭手。见吕布离自己只有几十步之遥,孙坚大吼一声:“射!”可身后一片安静,孙坚抓住一个弓箭手怒道:“怎么还不射?”那士卒惶恐的说:“怕误伤夏侯将军,射不出来啊。”孙坚夺过那士卒的弓箭,说道:“你不射,我射!”就在这时,几队耐性不好的伏兵已经冲了上去,与吕布军混战在一起。孙坚只能丢弃弓箭,拔出古锭刀,冲了上去。 另一处的草丛里,刘吉也在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只见吕布乱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杀,所到之处,无一合之将,心中暗道:这也许就是对万人敌的最好诠释吧。想罢,刘吉转身大喝一声:“冀州的儿郎们,随我冲!”伙同雪莺周仓,朝离吕布较远的敌军杀去。 吕布发现自己中计,马上命令部队撤回,但自己军队已被分割成几段,敌人数倍于己,无奈身陷其中,困兽犹斗。吕布的并州军虽然被围,但大多都是骑兵,又身经百战,一时间与联军杀的难解难分。 刘吉擦了把敌人溅到脸上的血水,说道:“都说西凉骑兵勇猛,也不过如此。”周仓劈翻一个敌兵,点头说:“是啊,俺老周一斧一个,真是没趣。”韩雪莺笑了下说:“你们别大意,他们兵力比我们少很多,还能坚持这么久,可不是鱼腩啊。”说完挥刀朝一个敌兵砍去。 刘吉一看,这些骑兵果真作风顽强,处境危险却并不慌乱,自己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训练部下士卒。正虑间,身后传来一声大笑: “刘水页,你让某家找的好苦啊,听说就是你斩了华雄,快来与我吕奉先大战三百回合!” 刘吉回头一看,正是吕布,心说:坏了,什么时候被这瘟神盯上了。被你那大戟砍三百下,我不成饺子馅了。我的马又没他的赤兔跑得快,逃也逃不掉了。不过就算死在他戟下,也不冤此生。想罢说道:“难得奉先有此兴致,就陪你过上几招。”布喜:“爽快!” 雪莺周仓此时已与吕布部将侯成高顺捉对厮杀起来,抽身不得,刘吉只能硬着头皮与吕布单挑。 战罢二十余合,刘吉铠甲已被吕布划破,所幸没伤到身体。吕布挥手又是一戟,刘吉挺枪相迎,枪头竟于吕布画戟小枝卡在一起,刘吉见状拔出腰间蒙古战刀,朝吕布砍去。吕布摆脱刘吉纠缠,把头一偏,冠上长缨被刘吉砍掉一根。 吕布不怒反喜:“有点意思,再吃我一戟!”这一戟带着风响,势如千钧,向刘吉头上劈来。刘吉慌忙举枪抵住,可吕布力道太大,刘吉这一下如螳臂当车。 “水页莫慌,儁乂来也!”危难时刻,一将冲来,帮刘吉挡下这一戟。 吕布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会被化解,心中一凛,问道:“来者何人?” 郃曰:“张郃张儁乂!” 布喝:“好胆!” 刘吉见张郃来了,如同见到了救星,心中大振,全力死战吕布。吕布打得正爽,见又来了一个高手,水平完全被激发出来,方天画戟在他手中犹如一条金龙,所到之处风声鹤唳。刘吉张郃虽拿出看家本领,也渐渐不敌。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三姓家奴休走,你家三爷来也!”刘吉定睛一看,正是张飞,再看张飞身后一红脸将,不是关羽还能有谁。不过这次刘备并没上前,远远地躲在一边看热闹,关张二人的加入,马上让战局起了变化,四将牢牢的把吕布围在中间。吕布本来就是个状态型武将,遇强更强,一把方天戟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并没有马上败下阵来。可吕布毕竟是人不是神,在四将的轮攻下,狰狞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刘吉暗忖:这回让你插翅也难飞。得意之时,又有一骑冲来,边冲边喊:“奉先莫急,文远来也!”小音:张辽此时与吕布同是董卓的下属,故不称吕布主公。刘吉一惊:难不成是张辽?再观此将,身长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手提大刀。 张辽听说吕布受伏,赶忙带兵前来营救。 吕布看到张辽,怪笑一声:“你快去帮高顺侯成他们,我吕奉先斩将,从来不需要人帮忙。”心里却说:哥们儿,你来的太及时了,这四个人太猛了,我快扛不住了,尤其是张飞那个家伙,真是玩命整啊。 关羽见此人来势汹汹,舞刀敌了上去。吕布发现这一漏洞,倒拖画戟,飞马便回。张辽见吕布脱身,没有恋战,招呼高顺等人,护着吕布朝虎牢关方向逃去。 众人方欲追赶,刘吉说了句:“穷寇莫追。”又对关羽张飞作揖道:“今日多谢云长翼德二位英雄相助。” 关羽惊道:“我等身份低微,怎可妄称英雄。刘校尉勇武,云长仰慕久矣。” 刘吉笑道:“云长此言差矣,英雄不论出身,吾观汝与翼德,皆大将之才,昨日力敌吕布,胆色过人,可惜功亏一篑。”说道这里瞟了眼面带愧色的刘备。 张飞没想那么多:“俺就看吕布那兔崽子不顺眼,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关羽呵斥张飞道:“三弟不要胡言。”又对刘吉说:“我家三弟心直口快,刘校尉不要见怪。” 刘吉笑道:“哪里哪里,翼德性情豪爽,我刘水页就是欣赏这样的汉子,有机会定要与翼德喝上一场。不知二位英雄何处高就?”刘吉明知故问。 见关羽语塞,刘备上前圆场道:“此二人都是我的义弟,我等现在公孙将军帐下。” 刘吉叹了口气道:“委屈汝等了。”留下一脸惊愕的刘关张,领雪莺周仓等人收兵回营。 这一战,联军虽然没能杀死吕布,但消灭了董卓手中的精锐骑兵上万人,狠狠打击了董卓吕布的嚣张气焰。此后双方进入了拉锯战,你来我往,互有胜负,几万将士在虎牢关前相继倒下,身躯慢慢的腐烂…… 就在双方在为打破僵局苦思冥想之际,董卓的第一谋士李儒来到他的身旁。 第十六章 洛阳觅艳 儒曰:“主公何故苦思?” 卓曰:“袁本初小儿竟如此顽强,死战不退,可有良策?” 儒曰:“十八路诸侯虽来势汹汹,并非铁板一块。若形势有变,必生异心。” 卓曰:“如之奈何?” 儒曰:“我等可弃洛阳,奔长安而去,贼兵若追,可以伏兵击之。此以退为进之计。” 卓曰:“洛阳繁华,岂可拱手让与他人?” 儒曰:“可大火焚之,献帝百官也当一并带走。” 卓曰:“善。” 于是董卓挟持献帝等逃往西都长安,并焚烧洛阳宫庙、官府和居家,强迫居民数百万口随迁,致使洛阳周围二百里内荒芜凋敝,无复人烟。 袁绍得到消息,命令连夜急行军,奔赴洛阳,到了洛阳一看,泱泱大都,已被付之一炬,众人无不捶胸顿足。袁绍与众帐内议事,商讨对策。 绍曰:“董卓逆贼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人尽诛之。可惜我等大战多时,兵马劳顿。当休息几日,再作商议。” 操曰:“万万不可,如此这般,岂不是纵虎归山。当引兵追之。” 术曰:“本初所言极是,现粮草已有不济之象,不如先在洛阳休整一番。” 操怒:“竖子,不与之谋!吾当自引本部兵马讨贼。” 坚曰:“孟德大义,文台愿助你一臂之力。” 曹操见大家犹豫不前,独自引兵前去追赶董卓。长沙太守孙坚敬佩曹操忠义,也领本部兵马相助。 回到自己军帐,刘吉和雪莺周仓讨论起今天的事情。 周仓先开口道:“董卓所为,人神共愤,可那些诸侯太守却畏缩不前,真是恼人。” 韩雪莺接着说:“没想到曹操在此事上表现的如此忠烈,阿瞒的形象在我心里大大改观了。” 刘吉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本该早有预料的,可前段忙于战事,竟把这忽略了,懊悔万分啊。” 韩雪莺安慰道:“你不必这样自责,董卓做得突然,把大家都蒙了,我们也不知道火烧洛阳的准确时间嘛。” 刘吉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周仓跳了起来:“俺这就叫兄弟们抄家伙。” 刘吉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要嘱咐曹操一下。” 帐外,马嘶人沸,军侯们正大呼小叫着,召集自己的士兵,处处洋溢着紧张的气氛。远处,曹操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目视着人间地狱般的洛阳城,愤怒的神情布满在脸上,他身后的将军们也是同样的表情。 刘吉走上前去,对曹操说:“曹大人,水页今日有一事相告。” 曹操看了眼刘吉,淡淡的说:“是刘校尉啊,如果你也是来劝我不要追赶的话,就请回吧,我意已决。” “曹大人误会了,大人忠义之举,水页深感佩服,怎会加以阻拦。” 曹操略微一惊,问道:“那你所说何事?” “董卓虽逃,但元气未伤,数万西凉精骑尚在。而且董卓手下谋士李儒诡计多端,望曹大人谨慎行事。” 曹操哼了一声:“尽是些乱臣贼子,看我曹孟德如何收拾他们。”说完大吼一声:“出发!”扬鞭跃马,引兵冲向远方。看着曹操的背影,刘吉想到:狡诈多谋的曹操竟也有如此单纯的时刻,他的忠心确实令人佩服,可惜兵败已经不可避免了。 三月的北方,春寒料峭,夜风吹在枝头沙沙作响,一只壁虎小心翼翼的在树干上爬着,却被身后一条青蛇一口吞下,小命呜呼。 高岗上,站立着一骑,冷艳的月光洒在他张扬的面孔上,显得格外吓人,看到岗下走来的一簇人马,高傲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就凭这点人马,也敢和义父作对。”单手举起画戟,对身后的几千骑兵说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一个曹军小卒浑浑噩噩的走着,突然看到山岗上有一团黑影冲来,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已经来到了跟前,惊恐的叫道:“死神来了,大家~~”话还没说完,就结束了他平凡而短暂的一生。 “是吕布,我们中埋伏了!”曹操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不过与周围人的慌乱不同的是,他继续冷静地指挥着自己的部队:“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你们去挡住吕布。李典,乐进,去稳住阵脚。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赶快撤退!” 哭喊声响彻整个山谷,肉块在半空中飞舞,分不清是人身体的哪个部位。曹军在吕布骑兵的铁蹄下,象羔羊一样,被肆意的宰割着。 曹操看着周围的景象,僵如木刻,感到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一声高喊把他惊醒:“孟德莫慌,文台来也!” 原来曹操行军在前,孙坚行军在后,听到前面的喊杀声,孙坚意识到曹操中了埋伏,赶忙和程普黄盖等将引兵前来救援。曹操大喜过望,重新振作起来,奋力抵抗着吕布军。另一侧的山岗上又冲下一军,李催、郭汜见敌人上钩了,也冲出来围剿曹孙二人。曹操和孙坚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 孙坚怒火中烧之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主公,末将无能,没能斩了吕布。”说他熟悉,因为自己辨得出那是乡音,说他陌生,因为那只是微弱的呻吟。孙坚四下寻找起来,发现是传自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将,走过去一看,正是部将祖茂。 孙坚抱起祖茂,嘶哑的喊着:“大荣,你坚持住,我这就杀了吕布,给你报仇!” 祖茂摇了摇头,举起右手,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说道:“主公且慢,末将发现了这个。”说完头就垂了下去。 孙坚拿起祖茂手中之物,借着月光一看,大惊:“玉~”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充满了血腥的杀戮,直到天明才结束,山谷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血流成河。曹操孙坚虽然侥幸逃脱,但曹操差点就丢了性命,孙坚更是折了大将祖茂,两人的上万大军仅剩下几百随从。与曹操不同的是,孙坚认为这一战还是值得的。 曹操孙坚回到联军大营,众人非但没有同情他们,更有人嘲讽其一意孤行。曹操愤然离去,孙坚也领兵回到长沙。曹操离开洛阳那天,在刘吉的军帐外徘徊了许久。 各路诸侯见董卓已跑,觉得自己也算是赢了,纷纷打起了退堂鼓,相继离去。冀州牧韩馥当然也不例外,见曹孙两军一撤,马上招呼刘吉张郃等将准备回邺城。 临行前,刘吉总觉得有些心事未了,就和雪莺周仓,带上几十亲兵,到军营之外走走。 看着满目的断壁残垣,褴褛流民。刘吉感慨说:“战争的灾害实在太大了,许多人一生的希望和寄托,都毁于一旦。” 韩雪莺也双眼蒙雾:“是啊,要是能早点结束战争,天下太平就好了。” 刘吉无奈道:“我只是韩馥手下一个小小的校尉,又能做点什么呢?” 周仓愤愤的说:“要是让俺抓到那董贼,一定要扒皮抽筋。” 刘吉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我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韩雪莺转过头,对刘吉说:“你已经改变了历史,试着掌握自己的命运吧。” 刘吉沉思之际,官道上走来一队车马,勒令刘吉等人让开道路。 周仓怒气冲冲的对那家将模样的人嚷道:“何人如此嚣张,不闻我家刘校尉之名?” 那家将也毫不退缩:“不就是斩了华雄的刘吉嘛,看看我身后大旗上所书何字。” 周仓怒道:“王字又如何?再敢叫嚣,一手劈了你这厮。” 那家将看了下周仓手中的大斧,战战兢兢的说道:“英雄且慢,这车中所坐乃是王允大人。” 刘吉一惊:司徒王允!怎么在这里撞上了。刚想喊周仓住手,一老者走下车来,问道:“谁是刘水页?” 刘吉刚忙下马作揖:“吾乃平原刘水页,敢问尊驾是否司徒大人?适才冒昧之处,望大人恕罪。” 王允哈哈一笑:“刘校尉,好眼力,你的名号我早有所闻,原先只当是一莽夫,今日一见,温文尔雅,英雄也!刘校尉,不必多礼。” 刘吉说道:“多谢司徒大人宽宏大量,大人这是奔何处而去?” 王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自是奔长安而去,董卓作孽,我虽位居三公,也无可奈何。” 刘吉揣摩到了王允的心思,上前说道:“董卓反贼,人尽诛之,司徒大人如有所托,末将万死不辞。” 王允喜道:“天下如果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汉室就有望了。不过我们现在不宜过多接触,还是就此作别吧。” 刘吉犹豫了一问道:“司徒大人府上是否有一舞女,名唤貂蝉?” 王允说道:“并无此人。” 刘吉等人目送王允远去。 回到车中,王允喃喃的说:“貂蝉,好名字啊。” 韩雪莺觉察到刘吉失望表情,没好气的说:“行啊,小样,花花肠子不少啊。” 刘吉感觉到了醋意,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没其他意思。” 雪莺迷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你啊。”刘吉说完哈哈大笑。 周仓则疑惑不解:怎么感觉气氛这么奇怪呢? 第十七章 明升暗降 回到邺城,韩馥没有食言,封刘吉为别驾从事史。因为刘吉的战功有目共睹,大家觉得也是理所当然,但韩馥的侄子韩桶寸功未立,却被封了个虎贲中郎将,统管邺城近半兵马,有些人不免不平衡起来。 张郃:“韩桶那毛头小子,资历甚浅,只因是韩牧守的侄子,就官升三级,我等死战沙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沮授:“儁乂息怒,韩牧守此举另有深意。” 张郃:“愿闻其详,公与快快说来。” 沮授:“韩牧守自是怕刘吉功高盖主,所以把自己侄子提拔上来,牵制刘吉。” 张郃:“水页忠勇仁义,反遭韩牧守猜忌,是何道理?我要给水页说理去。” 沮授:“儁乂莫要鲁莽,如此这般只会吃闭门羹。我也为水页暗暗叫屈,水页才华远在你我二人之上,应该会有应变良策的。” 张郃:“恩,公与言之有理。韩馥昏庸,要不是看在水页的面子上,吾早投他处去了。” 沮授:“儁乂不可妄言,小心隔墙有耳。希望刘吉可以给冀州带来些改变吧。” 邺城刘府(小音:潘凤阵亡后,刘吉就把潘府低价买来,作为自己的居所,趁火打劫了。),刘吉雪莺周仓三人也正在讨论着邺城的人事变动。 周仓兴冲冲的说:“贺喜主公了。” 刘吉没精打采的说:“何喜之有?” 周仓:“主公今日迁别驾从事史,在邺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难道不是大喜?” 刘吉哼了一声:“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表面上是升了,实际上却被夺了兵权。以前好赖也掌管一校人马,现在只剩下个虚名,韩馥这招真是狠毒啊。” 周仓怒道:“主公为韩馥拼死效力,这厮却在背后捅暗刀,俺这就去劈了那厮!” 刘吉赶紧拉住周仓:“别动不动就劈人劈人的,解决问题不能只靠蛮力,要学会动脑子。还好我及时推荐你接替我的位置,我们也没受什么损失。” 周仓脸色一红:“悟净莽撞了。美眉远胜于某,为何不让美眉接替主公。” 韩雪莺皱了下眉头:“我最怕麻烦了,在那尘土飞扬的军营里训练士兵,我才不干呢。我现在的主要工作是给水页出谋划策,当个狗头军师,哈哈。” 刘吉紧锁的额头舒展了开来:“也就你还能笑得出来。不过也好,气氛不用那么闷了。既然你说要当个狗头军师,那给我出两个好点子。” 韩雪莺自信满满的说:“小强,你想要的是哪方面的点子?” 刘吉想了一想说道:“两关一战,我发现冀州士卒的战斗力明显弱于董卓的西凉兵,有什么好计策吗?” 韩雪莺美目一转,说道:“办法倒是有,不过你现在也就指挥得了手下的几百亲兵和周仓的一校人马,不用着急。不如先在亲兵中搞个试点,好的话再推广开来。” 刘吉胃口被调了起来:“美眉快快说来。” 韩雪莺缓缓的说:“决定军队战斗力的主要是四个因素:意志,装备,团队合作和单兵技能。这意志是最重要的,要让士兵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并相信自己的战斗是正义的,必胜的。要让士兵绝对的忠于你,不但要进行些洗脑,更要辅助以物质奖励。冀州兵的装备在众诸侯中已算上乘,再稍作改良,就大可放心了。如果战场上的每个士兵都知道有兄弟在保护着自己的后背,顾忌一没,定会战力大增,这也就是团队合作。前面所说的要见成效是需要时间的,最后一条实施的好的话,就可以马上看到结果,我们可以借鉴些东土大唐的范例。”说到这里,韩雪莺瞟了眼周仓:“可以传授些格斗,擒敌技巧给他们。” 刘吉兴奋的说:“美眉果然大才,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抄录下来,作为练兵纲领。” 韩雪莺微微一笑:“是不是又要写到你那本什么英雄谱上?说来也怪,你那上面怎么那么多人名,有的还画圈,什么意思?” 刘吉故作玄虚:“天机不可泄露,日后定会告诉你们。” 周仓略有难色的说道:“我现在当上了校尉,又要训练亲兵,怕顾及不周,主公可不可以给我找个帮手?” 刘吉想了一想说道:“我做校尉时,部下有个叫李猛的军侯,人很机灵,也比较可靠,可以把他找来。” 李猛到了刘吉府上,得知自己被大功臣赏识,委以重任,感激涕零,当下立誓效忠。刘吉也不含糊,让他住到自己府上,待若手足。 刘吉觉得贵精不贵多,就只让周仓选出64名士卒,分成八个小组。把这个任务交给周仓,自己就和雪莺两人郊游打猎,不理政事。当然,这样做也是给韩馥看的,证明自己对他没有威胁。 一日,周仓把刘吉拉到比武场上,检阅下自己挑选的士卒。 “你们是谁?”周仓大声答问道。 “刘吉亲卫,誓死效忠!”马上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回应。 “主公会不会亏待你们?” “吃香喝辣,小三小四!” 刘吉看了看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满意的说道:“刘某虽然不才,但绝对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你们只要跟着我好好干,以后定会立下不朽功业。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士卒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周仓说道:“这帮亲卫还没命名,望主公定夺。” 韩雪莺看着眼前这些人,暗忖:这帮家伙,编制,训练什么的,都是山寨后世的。于是脱口而出:“山寨军。” 刘吉愕然:“为何叫山寨军呢?” 周仓也摇头道:“这名字一点都没气势,还不如叫山鹰军呢。” 韩雪莺呵呵一笑:“你们这就不懂了,名字太过招摇,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这山寨暗含神鬼莫测,出其不意之意。” 周仓拍手叫道:“悟净粗陋了!” 刘吉暗自庆幸自己没说出天虎军的想法,不然就丢人丢大了,于是同意道:“好,就叫山寨军。” 韩雪莺没有料到,刘吉的山寨军最后还是名扬天下,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看着周仓李猛训练的山寨军慢慢展露锋芒,自己和雪莺的关系仿佛也向某个方向靠近,刘吉渐渐把被韩馥算计的不快抛之脑后。当然,不顺心的事还是有的,刘吉的父亲依旧不知下落。 又一日,张郃沮授来访,刘吉把他们迎到大厅议事。 “今日一见,刘大人风采更胜往昔啊。”沮授笑道。 “公与怎么如此见外?再要这样,莫怪我恼了。”刘吉假怒。 “哈哈,水页果然把我们当自家兄弟,公与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嘛。”张郃帮沮授解释道。 刘吉笑道:“平时只知公与刚正不阿,没想到也有此顽劣之时。来尝尝这南国的橘子。” 沮授站起身说道:“水页还在这里吃橘子,不知我冀州已有大忧?” 刘吉剥开一个橘子,淡淡的说:“袁绍?” 沮授一惊:“水页早有预料?” 张郃赶忙说道:“袁绍窥觊我们富饶的冀州久矣,手下能臣猛将众多,估计时日不久,恐对我冀州发难。” 刘吉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儁乂既然知道袁绍势大,那你说凭韩牧守的能耐,挡得住袁绍的虎狼之师吗?” 张郃没想到刘吉会这么说,心中一凛:“那水页的意思,难道要让我们投降?” 刘吉突然站起身来,正色道:“大丈夫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若袁绍来犯,水页愿以八尺身躯,拼死守护冀州百姓。” 沮授被刘吉触动,动容道:“水页兄豪情壮志,我沮授果然没看错人,今后事等愿听水页兄定夺。” 张郃说道:“水页兄心怀众生,不记个人得失,何等仁义?我张儁乂愿追随水页兄。” 刘吉赶忙站起身来:“我刘吉何德何能,竟被你二人如此看重?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韩馥气量狭小,看我们之间如此亲密,定起疑心,你二人还是叫我水页吧。” 沮授说道:“韩馥虽然无能,但为冀州上百万百姓着想,也要劝告他早作准备。” 刘吉说道:“好,我们三人这就到州牧府面见韩馥。” 来到州牧府,正好新任虎贲中郎将韩桶也在,五人便一起商讨起来。 韩馥懒洋洋的问道:“汝等所来何事?” 刘吉上前说道:“今闻渤海太守袁绍招兵买马,恐对我冀州图谋不轨,望主公早作准备。” 韩桶冷笑道:“别驾大人多虑了,袁绍先前还是我们盟友,共讨董贼,现在怎么会背信弃义?” 张郃反驳道:“袁绍表面上虽是盟友,但人心隔肚皮,今日磨兵利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韩将军不可忽视。” 韩桶斜了张郃一眼:“张校尉不必如此胆小,真若这样,我韩桶定会为叔父分忧,让袁绍有来无回!”韩桶故意在校尉上加上重音,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沮授说道:“韩将军不可逞一时之勇。” 韩馥不耐烦的说道:“够了!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你们也没有证据,只是乱猜测而已。我侄韩桶,熟读兵书,武艺高强,定会保邺城安然无事。曹孟德刚给我送来几个西域美姬,我要去看看,你们散了吧。” 韩馥走出几步,回头对刘吉说:“看你闲着没事,就帮我去老家省亲吧,我那老父也有几年未见了。” 刘吉等人听罢面面相觑。 第十八章 颍川之行 回到府邸,韩雪莺听刘吉把事情一说,气的牙痒痒:“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那韩老鼠不听忠言,落不得好下场!” 刘吉到没有太在意雪莺的抱怨,说道:“这韩馥也有些本事,怕又是调虎离山之策,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吧。” 韩雪莺平复了下心情,分析道:“那到不至于,韩馥还没聪明到这地步,再说,他现在也没有必要除掉你。你走了,张郃沮授还可以照应一二,不必担心。” 刘吉点头道:“言之有理,但不可不防,要叮嘱张郃沮授小心行事。美眉,你知道韩馥故里是哪吗?” 韩雪莺没好气的说道:“谁关心韩老鼠的老家是哪?” 刘吉笑道:“是颍川,那可是藏罗卧虎之地哦,你平时经常唠叨的郭嘉大帅哥说不定就住那里。” 韩雪莺兴奋的说:“真的吗?那你一定的带我去。” 刘吉经不住韩雪莺死缠烂打,说道:“原本还指望你看家呢,看来只能另找别人了。” 韩雪莺说:“这事交给周仓不就行了?” 刘吉说道:“周仓另有任务。”转过身对周仓说:“你去义阳找一个叫魏延的人,明日就动身。颍川离义阳很近,我拜访完韩馥老父,就去与你会合。” 周仓自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找他作甚?” 刘吉说道:“他是个人才,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多问。找到人后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到了再作打算。” 看周仓迷迷糊糊的准备去了,韩雪莺嬉笑道:“没想到,你还想顺路调条鱼。” 刘吉抬头看了看南行的大雁,说道:“又到了收获的时节,你不调,别人就调走了。” 十月里,菊花飘香,沁人心脾。一队人马,沉醉于眼前美色,肆意的说笑着,为首的是两位衣着青衫的青年男子,一气宇轩昂,一相貌清秀,身后跟着十余随从和几车物资,与两位青年轻松的神情不同的是,这些随从各个膀大腰圆,神色警惕。 “大哥,小的估计那队人所带之物定有值钱的东西。”远处,几双眼睛死盯着眼前的猎物。“不错,我们今天就好好的干他一票,叫小的们抄家伙。” 刘吉正和韩雪莺开着玩笑,忽然看到有百十号人围了上来,感觉不妙。身后的两组山寨军也把手摸向腰间兵刃,只等刘吉发号施令,就大开杀戒。 连我都敢抢,刘吉偏着脑袋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喝道:“干什么的?” “打劫!”为首一人毫不退缩。 “光天化日,胆子不小啊!” “哼!我们只谋财,不害命,把东西放下,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们有一百多人,你们也就二十来个,别做无谓的伤亡了。” 只谋财,不害命?有些意思,刘吉打量了这人一番。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身形虽不魁梧,但很精悍。问道:“你是何人?”“朗陵李通。”这人名蛮熟悉的呀,难不成是那个魏国大将,传说此人少年好游侠,是个b社会分子。现在看来混成b社会头子了,带小弟出来抢劫,应该就是他了。 李通此时也在打量刘吉:这家伙很冷静内向嘛,局势这么不利,还沉得住气。身后随从各个孔武有力,今天怕是碰上个硬骨头了。 韩雪莺憋不住了:“你们这些小毛贼,连大爷的主意都敢打,也不问问大爷是谁?” 李通问道:“你是何人?” 韩雪莺说道:“我可能你不太熟,但我身边这位你肯定听说过,他就是冀州别驾刘吉。” “刘吉?”“就是那个斩了华雄的刘吉?”“这下完了,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劫匪,一听到刘吉名号,顿时软了下来,方寸大乱,李通也是一愣。 刘吉不温不火的说道:“不错,我就是刘吉,你们现在有三条路:一、我们打一场,你们赢了,东西归你们。二、李通,你和我单挑,你赢了,不但东西归你们,我刘水页也任凭你处置。三、无条件投降!” 好生摄人的气势,李通心中敬意大起,拜倒在刘吉身前说道:“小人狗眼无珠,因一时贪念,冒犯大人,望大人放过我身后弟兄,李通愿一命抵罪。” 刘吉扶起李通,笑着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看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之事,就不予计较了,不知你可愿跟随与我?” 李通激动的说:“蒙大人不弃,李通定誓死相随。这些兄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恳请大人一并收留。” 刘吉说道:“这个不难。只是我今有公务在身,不便带这么多人,令他们到邺城刘府找一个叫李猛的人,你随我上路便是。” “多谢主公!”众人齐呼。 安排好众人,刘吉带上李通继续赶路,一路上,李通对刘吉斩华雄的事迹敬佩不已。刘吉感到有些意外,以前怕出名后,吕布那种变态找自己单挑,没想现在随便报报名号,就可以收个猛将。 又一日,眼看就要到了颍川,刘吉一行人却遇见件奇怪的事情。原来路上碰到一车乘,芳香无比,李通认定其中必有美女,见众人不置可否,上前打探,却发现体香竟出于一男子,刘吉等人便无耻的过去围观。 此人身形略显清瘦,仪容甚美,谈吐儒雅,让刘吉暗自佩服。韩雪莺激动地问:“你是不是郭嘉?” 那人先是一愣,马上平静的说道:“吾乃颍川荀彧,不知汝等何人?” 荀彧,这名字可不逊郭嘉啊,没想到郭嘉没见到,却遇见了荀彧。刘吉上前作揖道:“吾乃冀州刘吉。颍川八龙之后,果然名不虚传。”(小音:荀彧的祖父是荀淑,为朗陵令,是东汉末年名士。荀淑有八子,号称八龙。) 荀彧也没想到眼前的会是刘吉,观察起来:听闻刘吉温酒败华雄,只当他是一五大三粗的猛子,没想到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儒将。说道:“大人过讲了,刘别驾关下之勇,文若自叹不如。” 刘吉呵呵一笑:“都是众人以讹传讹,水页未能诛杀董贼,甚是惭愧。吾一介武夫,怎能与文若兄相比?” 荀彧心中一凛,问道:“别驾大人位高权重,何出此言?” 刘吉淡淡的说:“水页虽勇,只斩得华雄一将。董卓谋士李儒,略施诡计,曹操孙坚上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早闻文若兄有王佐之才,又是我怎么比得了的?” 想起荀彧是曹操的小弟,刘吉心中郁闷了一下,问道:“孟德兄现在可好?洛阳一别,也有半年了。” 荀彧一愣:“吾不识曹孟德,别驾大人与曹大人有旧?” 这回轮到刘吉发愣了:什么,不认识曹操,这不搞笑嘛,难道书上写错了?明明初平二年,荀彧从曹操啊。刘吉恍然:现在是初平一年,还有一年呢,怎么把时间忘了? 刘吉定了定神说道:“吾与曹操也算是有一面之缘,那曹孟德乃当世英雄,假以时日,定成大业。” 荀彧说道:“别驾大人难倒不觉得四世三公的袁绍更有潜力?那曹孟德洛阳新败,兵少地寡,四面又都是强敌。欲成大业,难上加难啊。” 刘吉反驳道:“文若此言差矣,袁绍虽是世家之后,门生故吏遍天下,但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反观曹操礼贤下士,不论出身,现在没有出头,只是时机未到。” 荀彧暗惊:这刘水页目光真是敏锐,才华不在我之下,刚才恐怕是故作谦虚,深藏不露。荀彧决定再试上一试:“别驾大人既看出曹孟德必成大事,又和他是故交,为何效力于韩馥?难道觉得韩牧守比曹操要强?” 刘吉此时正在后悔:我刚才说的话,不是明显把荀彧往阿瞒身边推吗。略作思索,说道:“孟德之才,十倍韩馥。然孟德好猜忌,喜怒无常,并非一个好主公。韩馥虽弱,却是我刘水页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这里面话中有话啊。这刘吉仪表堂堂,为人谦逊,胸中若藏龙虎。。。 刘吉见荀彧正在沉思,怕他在想投曹操,赶紧一把抱住荀彧说道:“今有幸相逢文若,心中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一定要和文若兄好好交流一番。” 荀彧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感觉这人身上毫无官僚气,平易近人,顿生好感。 于是乎,荀彧也加入了刘吉的探亲大军中,一路上与刘吉谈天说地,很是投机,尤其被刘吉那些东土大唐的见闻吸引。只是韩雪莺一直和荀彧勾肩搭背,问他用什么牌子香水,搞得荀彧头皮发麻:难不成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爱好?龙阳断袖? (小音:荀令留香史载荀彧为人伟美有仪容。好熏香,久而久之身带香气。《襄阳记》载“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之后“留香荀令”与“掷果潘郎”一样,成为美男子的代名词。) 第十九章 巧斗虎痴 来到颍川,荀彧和众人作别,回家去了,刘吉也没有强留。这颍川城临颍水而建,故得名颍川,秦朝时,是颍川郡的郡邑,就已经相当兴盛。 到了目的地,刘吉自然就找寻起韩馥的父亲韩善。本以为儿子是封疆大吏,这韩府应该在颍川繁华的地方,可众人几经周折才打听到韩善住在不起眼的城西。等到了韩府门前,众人又是大吃一惊,韩家祖宅竟只是一处小小宅院,尽显破落之象。 叩开大门,说明来意,刘吉等人被一名中年男子迎了进去。此人是韩馥大哥韩实,韩桶之父。来到大厅,拜过韩善,几人攀谈了起来,这厅里仅七八人,但已略感拥挤。谈话间,韩善对儿子关爱溢于言表,不停地问长问短,刘吉听的有些神伤,一方面是伤于杳无音信的老父,一方面是伤于韩馥这个不孝子。刘吉见天色已晚,告别韩善。临走前韩善拿出一个密封的木盒,并再三叮嘱刘吉要亲手交给韩馥。 离开韩府,刘吉寻了一个客栈住下,一夜闲话不表。 第二天,有人来报,周仓找到了魏延,刘吉决定准备前往义阳。 “那我们不找郭嘉了?”韩雪莺有些失望的问道。 “我们有了荀彧,还怕你的郭帅哥跑了?”刘吉不怀好意的看着韩雪莺。 “你怎么知道荀彧会投靠你?人家只是说和你有点共同语言而已。”韩雪莺不服气的说。 “荀彧会来的,等他一到,我们就动身去义阳。”刘吉没有回答韩雪莺的问题,自信满满的说。 就在这时,李通进来说道:“启禀主公,昨天那个香水男来了,说要见你。”香水男?不用想,肯定是韩雪莺起的外号。 刘吉站起身来,激动地说:“快让他进来。” 荀彧来到刘吉身前,作揖道:“文若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主公,请受我一拜。” 刘吉喜上眉梢,赶忙扶起荀彧,说道:“早闻文若大才,今得文若,如吾之子房。” 韩雪莺不解的问:“香水男,他一没权二没钱,你跟他混有什么前途?” 荀彧有些诧异的看着韩雪莺,说道:“美眉此言差矣,吾观主公胸有大志,年纪轻轻就官居高位,威名远扬,问世人有谁能比肩主公?吾与主公昨日一谈,茅塞顿开,很多哲理,让文若深受教诲。美眉,你说主公一没权二没钱,那你为何死心塌地的跟随他?” 韩雪莺语塞,暗忖:这个香水男嘴皮子好厉害,今天不和你斗,改日再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刘吉说道:“我这义弟韩英心直口快,但并无恶意,文若不要见怪。今日我得文若,甚喜。李通,招呼店家摆下酒席,今日一醉方休。” 几杯下肚,大家熟络起来,没有了开始的拘谨,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翌日,刘吉等人在周仓信使的引领下,前往义阳。路上,荀彧问刘吉,为何亲访一个不知名的魏延,刘吉解释道,亲自拜访,才能显出诚意,这礼贤下士的精神让荀彧感到没有跟错人,对魏延也有了几分好奇。 到了周仓安排的住所,刘吉又相互介绍了一番,李通见周仓好像有些武艺,上前挑战,二人酣战几十合,不分胜负,众人饶有兴致在一旁观看,刘吉暗道:这样做可以加深部下武将关系,以后机会合适了,要建立起个机制来。 稍作休整,刘吉便带着众人去拜访魏延,来到魏延家,见院门大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蹲在地上玩耍,刘吉走上前去,问道:“孩子,这里可是魏延魏文长家?” 那孩童答曰:“正是,你找我爹爹作甚?” 刘吉暗忖:魏延都有孩子了?他现在应该很年轻啊。说道:“我找你父亲有些事情,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童答曰:“魏容。”说完,朝房内大喊:“爹爹,有人来了。” 少许,一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此人身长九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那汉见家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警觉的说道:“我就是魏延,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刘吉笑道:“吾乃冀州别驾刘吉,特来拜访文长。” 魏延一惊,说道:“原来是别驾大人,有失远迎,文长乃一介草民,不知大人何事?” 刘吉说道:“听闻文长武艺过人,今特来相识,文长何不同我前往邺城,一展宏图?” 荀彧看魏延身材魁梧,行事淡定,觉得是个人才,也说道:“堂堂大汉男儿,自当报效朝廷,施展才能,岂可苟居山野,聊此一生?” 魏延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伤感的说:“吾妻早亡,容儿年幼。吾虽有此志,但抽身无力,想等容儿成年,再作打算。” 刘吉见魏延已经动心,果断说道:“这个不难,你和容儿都可以住到我府上,我会视若亲人。” 魏延听完,泪流满面,颤声说:“大人大恩,魏延无以为报,如有所托,万死不辞!” 荀彧笑道:“还不快叫主公。” “主公!” “文长快快请起。” 。。。 圆月当空,游子自醉。刘吉看着夜空,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运气来了,真是关上门都挡不住,本来只想招一个魏延,没想到先得了李通,又收了荀彧这个著名的谋士,这进度比我预期的快上很多啊,这样一来,离我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刻已经不远了吧。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荀彧会归附你?” 刘吉回头一看,原来是韩雪莺,说道:“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你不是在现世学过心理学吗?有些相通的地方,收人就要琢磨透他的心理。你这后世人可能对汉代人思想有些不了解,汉代的人,大多希望出仕,也希望跟随有才能的人。有的人钦佩比自己武艺高的人,有的人钦佩比自己聪明的人,有的人钦佩胸怀大志的人,投其所好就好了。” “哇,小强你心思不少啊。”韩雪莺吃惊的说。 “值此花好月圆,我们不如饮上几杯。”刘吉坏笑道。 “我很忙的,还要找荀彧熏香呢。” 看着韩雪莺的背影,刘吉用力的跺了下脚。 停顿两日,众人一同折返邺城,一行欢声笑语,路人见了,竟当是家族出游。刘吉正和荀彧吟诗作对,一士卒来报,说一大汉拦住去路,已经和李通打了起来。 刘吉走过去一看,大道当中,有两人扭打在一起,一人正是李通,另一人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李通用力推着那汉,双脸憋得通红,大汉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李通喝道:“我家刘吉大人在此,还不快快让开道路!” 那汉嚷道:“这路俺行走多年,从没给别人让过,别人怕他刘吉,俺许褚却不怕。” 虎痴许褚!刘吉一惊:看这家伙,两臂有千斤之力,武艺深不可测。 正虑间,许褚大吼一声:“呔!”猛一发力,举起李通,如提孩童。李通惨叫一声,被甩到一边。 魏延见状,挽起袖子,打算教训下许褚,却被刘吉拦住。 刘吉朗声道:“我就是刘吉,壮士神力,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下。” 韩雪莺赶紧拉住他说道:“你疯了,许褚武力96,可生撕虎豹啊。” 刘吉笑了笑说:“怕啥,吕布武力100,不都没打死我嘛。” 众人也恐刘吉有失,但看见刘吉自信满满的笑容,又想见识下主公的实力,都没有阻拦。其实刘吉叫阵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许褚唤起了他好战的欲望而已。 许褚见刘吉走上前了,说道:“爽快!吃俺一招!”言罢,脚下生风,硕大的身躯像小山一般向刘吉冲来,刘吉暗道:没想到这小胖子跑起来这么快。定下心来,等许褚出招。许褚在离刘吉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抡起右臂,猛击向刘吉。刘吉见碗口大的拳头向自己打来,并不惊慌,身体向左一侧,抓住许褚右臂,再伸出腿来,绊住许褚后脚,将许褚摔了出去。由于巨大的惯性,许褚在地上滚了十多米才停下。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就欢呼起来,荀彧心想:主公真是智勇双全啊。魏延暗道:主公一招制敌,吾不及也。 刘吉把许褚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说道:“拳脚无眼,没伤到壮士吧。” 许褚脸色一红,说道:“仲康自恃勇武,没想到天外有天,让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壮士天生神力,不知何处高就。” “仲康乃一介草民。” “我想招纳仲康,不知你意下如何?” “仲康哪有不从之理。多谢主公!” 荀彧见状,上前说道:“贺喜主公,又得一虎将。” 许褚憨憨的说:“过奖过奖,日后还望主公多教俺几招。” “好说好说。”刘吉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说: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事了,幸亏我刚才反应快,不然说不定真被这家伙生撕了,冲动是魔鬼啊! 第二十章 袁绍来袭 回到邺城刘府,刘吉把众人的职能重新分配了一下。许褚和李猛成了刘吉亲卫山寨军的统帅,魏延被安插到军中,帮助周仓,刘吉又让李通把带来的一百多弟兄和山寨军二线队整合起来,成立起一支秘密部队,唤作火星军,荀彧则在刘吉身边踏踏实实的做起幕僚,虽然有些大材小用,好在大家都没有怨言。这些人全住在刘吉府中,每日好吃好喝好招待。 渐渐的,刘吉觉得养活这么一大帮人,有点力不从心,就把荀彧和韩雪莺找来商议。 刘吉先开口问道:“猜猜我找你们所商何事。” 韩雪莺笑着说:“口袋里缺钱了吧。” 刘吉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韩雪莺撇了下嘴:“这还不简单,餐桌上的荤菜明显比以前少了嘛。” 刘吉脸色一红,说道:“美眉果然聪慧,不知二位可有良策?” 荀彧想了想,说道:“现今名门大家,收入来源主要是两种,一是封邑,二是经商。第一种途径的话,文若觉得不太现实,主公不妨考虑下第二种途径。” 韩雪莺附和道:“不错,开公司最赚钱了,文若好主意。” 荀彧蒙了,问道:“这公司乃是何物?” 韩雪莺慌忙解释道:“这公司是脱离于官府的一种独立商业组织,分工严密,可分为材料供应,运输,生产,销售等多个部门,统一由一个叫做经理的人负责。也是我前些日子胡乱想出来的,文若不要见笑。”韩雪莺把父母经营的拿出来搪塞了一番。 荀彧大惊:“美眉大才,主公有义弟相助,必成大业。” 刘吉笑道:“他鬼主意最多了,那美眉说说,我们经营什么好呢?” 韩雪莺美目一转,说道:“如今正值乱世,当然是发战争财了。我们可广招铁匠,打造兵刃,好的留下来自己用,其他的卖给远方的诸侯们,还可以把北胡的良马贩到中原,把他们所缺之物贩回,诸如此类。” 刘吉拍了下大腿:“此计大妙!不过要做的隐蔽些,别让我们成了众矢之的。洛阳时,曹操送我的贺礼,我还没舍得动,正好当做本金。荀彧,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安排妥当后,就不用事事躬亲,可交给手下人去做。” 于是,荀大经理就走马上任了,主业是倒卖军火,前一段还闲的无聊,现在整天焦头烂额,忙的不亦乐乎。 过了月余,刘府的各项事业都步上了正轨。山寨军和火星军在许褚李通等人的魔鬼训练下,又配上经韩雪莺改良过的装备,个个以一敌十,山寨军尤为出众。公司也被荀彧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日,刘吉府中,比武场上人头攒动,原来第三届刘府争霸赛正如期举行,上届擂主许褚正在接受魏延的挑战,这一赛事一经推出,就广受大家欢迎,不仅刘吉家将踊跃报名,张郃等高手也参加进来,不上场的荀彧沮授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说起这刘府争霸赛,就不能不提韩雪莺琢磨出的赛制,参赛选手单循环两两捉对大战,获胜次数最多的人成为擂主,每一战又分兵器、肉搏、摔跤三个小项,三局两胜。 许褚和魏延一战已是最后一场,刘吉和韩雪莺又是同时染上风寒,不能上场,让众人扼腕叹息。只听许褚爆喝一声,一个漂亮的侧摔,把魏延放倒在地。刘吉宣布了最终成绩:许褚以全胜战绩蝉联擂主,魏延第二,张郃第三,周仓第四,李通第五,李猛第六。。。 魏延佩服说:“仲康兄果然神力,那日,主公还对我讲:‘仲康,吾之樊哙也’。” 许褚蝉联擂主,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却谦虚道:“刚才文长和俺对战兵器,不也打得俺老许好生狼狈。俺刚才那一下,是主公教的,要是主公无恙,擂主花落谁家,还不好说呢。” 荀彧在一旁调侃道:“也就是你仲康相信,主公真的又染上风寒。” 众人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距邺城两百多公里的渤海城发生了一件事,将打破刘吉等人的平静生活。 初平元年十二月,渤海太守袁绍起马步兵十一万,号称二十万,领颜良文丑等将扑向冀州,志在必得。消息传来,邺城上下,惶惶不安,冀州牧韩馥紧急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韩桶:“探马报曰,袁军先锋颜良,已突破巨鹿,直逼广平。” 张郃:“广平乃是邺城门户,广平有失,邺城必危,末将愿领兵前去镇守。” 韩馥:“袁绍大军二十万,猛将如云,我们不可硬拼。袁绍还放出话来,如果不降,必取我等人头啊,不如。。。” 沮授:“主公不必惊慌,冬日出兵,就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况且袁绍出师无名,仅以士卒失踪说辞,不得人心。我军只要死守广平,敌军必退。” 刘吉:“公与所言甚是,我愿与张校尉同守广平。” 韩桶:“叔父莫急,趁袁绍大军未至,侄儿愿领兵打掉先锋颜良。” 沮授:“万万不可,颜良久经沙场,武艺过人,固守才是正途啊。” 韩馥:“公与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侄韩桶熟读兵书,勇冠三军,区区一个颜良怎么比得了?韩桶,与你精兵三万,即日前往广平,提颜良人头来见。” 韩桶:“诺。侄儿必立头功。” 韩馥:“今日就议到这里,诸公请回吧。” 州牧府外,张郃愤怒的说:“我看那韩桶就和古之赵括一样,只会纸上谈兵,必败于颜良。” 沮授叹了口气:“广平一失,邺城危矣。” 刘吉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道:“公与不用那么悲观,虽被韩桶带走三万,邺城尚存三四万大军,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你我也要早做些准备,水页先行告退了。” 张郃和沮授看着刘吉的背影,相视苦笑,现在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启禀将军,袁军大将颜良,已于广平城北十里处下寨。” 韩桶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副将龙涛甲,说道:“来的到挺快,有多少人马?” 龙涛甲:“大约两万兵马,我们要不要趁其立足未稳,夜袭一把?” 韩桶:“这么点人也值得本将军偷袭?明日,本将军要堂堂正正的打败颜良。龙涛甲,你派人前去约战。” 颜良中军大帐,几将正在商讨军情。 “报~颜将军,敌军派人前来约战,说是要于明日午时与颜将军决一死战。” 颜良一惊,问道:“广平守将可是刘吉?” “回将军,并非刘吉,乃是韩馥之侄韩桶。” 颜良怒道:“毛头小子,也敢小视我颜良。约战,太天真了吧。高览何在?” 高览:“末将在。” 颜良:“与你三千人马,埋伏在城门东侧。淳于琼何在?” 淳于琼:“末将在。” 颜良:“也与你三千兵马,埋伏在城门西侧,听我号令,一齐杀出。” “诺。” 翌日午时,两军于广平城外,列下阵来。袁军刀盾兵在前,弓弩手在后,轻骑布于连侧,中军长枪兵,井井有条。韩军则是骑兵在前,看来,韩桶是打算斩了颜良,就发起冲锋了。 韩桶轻蔑的说道:“颜良那厮,麾下仅万余人马,怎么挡得住我三万冀州勇士?” 龙涛甲:“将军不可大意,那颜良武艺高强,号称河北第一名将。” 韩桶:“河北第一名将?笑话,今天我要让他看看,谁是河北第一名将。” 说完纵马上前,喊道:“颜良狗贼何在,快来与本将军一决高下。” 颜良冷哼一声:“幼稚。”也拍马上前。 韩桶只走了三合,就被颜良砍伤右手,拨马欲逃,颜良哪里肯依,追上前来,龙涛甲见主将受伤,前来营救,被颜良一枪刺于马下。颜良见状,命令大军冲杀,并燃起狼烟,高览、淳于琼看到信号,一齐冲出掩杀。 韩桶发现中计,命韩军速退。可冀州军原本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撤退起来,骑兵的机动性施展不开,步兵被身后骑兵踏死踏伤者,不计其数。冀州军阵型大乱,丢盔弃甲,再加上三面受敌,更是兵败如山倒。韩桶逃回广平,带出的三万精卒只剩两万残兵。 听说侄子战败负伤,韩馥大病不起。 第二十一章 四世三公 听说韩馥病倒,刘吉等将前往州牧府探望。大夫告知众人,此病乃惊吓所致,虽无大碍,但需调养些时日。于是冀州别驾刘吉代行州牧职权,统管兵马人事。 刘吉立刻起兵两万,带上许褚、魏延、张郃、荀彧等将,赶赴广平,只留韩雪莺一人在邺城接应,意欲同袁绍死战到底。 刘吉赶至广平的第二天,袁绍的大队人马也到了,与先锋颜良合作一处,扎下阵来,十万大军,营垒延绵不绝,气势逼人。 广平县衙,冀州军的指挥部里,刘吉坐在堂上,张郃荀彧等战将谋士分列两旁,刘吉第一次有了虎视天下的感觉。 刘吉问道:“李通,军情如何?” 李通横跨两步,说道:“回禀主公,我已探明,袁绍大军共计十万兵马,战将数十员,皆于广平以北下寨。”李通的火星军以侦察,奇袭见长,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刘吉说道:“做得不错,继续监视。这袁本初还真是人多势众啊。” 沮授接过话题:“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部下能事者极多,我们一定要小心应对啊。” 张郃点头道:“公与所言不虚,听说袁绍麾下有两员大将,颜良和文丑,皆武艺高强,勇冠三军。” 刘吉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四世三公的名头挺有吸引力的嘛,听韩桶说,那颜良号称河北第一名将,出道至今,从无敌手。”刘吉想故意激下部下的战意。 许褚果然中招,怒道:“那韩桶就是个饭桶,我倒要看看颜良这厮有什么能耐。” 荀彧笑道:“仲康勇武,依我看来,不输给任何人,要是能再多上些计谋,日后定能成为一员独挡一方的大将。当下之计,固守广平才是上策,不可盲目出击。袁绍来势汹汹,首战一定要搓其锐气。” 刘吉站起身来,朗声道:“好。文若之言,正合我意。明日,你等就随我去会会这四世三公的袁本初。” 次日,袁韩两军对阵广平城北。刘吉远远望去,敌军阵中,一人锦冠玉袍,英俊威武,身后帅旗迎风招展,左右两旁各列十来员战将,心想:这就是袁绍吧。倾巢而出,想一口气吃掉我,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袁绍军中冲出一员骁将,阵前大骂:“吾乃吕曠,刘吉小儿快快下马受死。” 刘吉见身边诸将纷纷投来期盼的眼神,脸上流露出请战之意,说道:“李通,你去和那吕曠较量下,倘若搓我军威,提头来见。” “喏。”李通高叫一声,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跃马而出,心中兴奋不已:平时总被许褚魏延压着,今天一定要砍了这厮,立下头功,遇上我李通,算你倒霉。 想罢大喝:“小贼休要猖狂,朗陵李通在此!” 吕曠见来的不是刘吉,有些失望,舞刀上前。李通扬起手中长枪,直刺吕曠面门,吕曠挥刀挡下这一枪,惊呼:“好膂力!”不敢再有些许怠慢。战罢十余合,李通抓住破绽,枪挑吕曠。 吕翔见兄长被杀,心中大怒,手持大斧,要为哥哥报仇。李通暗喜:来得越多越好。战不几合,吕翔不敌,拨马欲逃,被李通一枪刺穿胸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被李通连斩两将,袁绍大惊,忙唤大将鞠义出战。 刘吉笑道:“没想到李通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有些本领嘛。袁绍此将何许人也?” 沮授答曰:“乃大将鞠义,此人地位不在颜良文丑之下,连白马将军公孙瓒都忌惮他几分,李通现在是真的遇上敌手了。” 听完沮授解释,刘吉的目光重新回到战场上。李通鞠义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袁绍没料到心腹大将鞠义竟然没占到任何便宜,顾不上面子问题,令高览上去帮忙。 刘吉见状给身边的周仓使了个眼色,周仓心领神会,大吼一声:“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快来吃俺一斧。”手舞玄铁大斧,拍马冲出。高览只能弃了李通,来战周仓。 阵前四将,捉对厮杀,战况激烈,把众人看的眼花缭乱。文丑耐不住寂寞,上前助阵。刘吉轻唤一声:“儁乂。” 张郃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挺枪跃马而出,喝道:“敌将休走,张郃来也!” 文丑一愣,喜道:“虎牢四虎之一,张郃张儁乂。来得正好,我们枪上见高低。”(小音:当年虎牢关下,关羽张飞刘吉张郃四人群殴吕布,被后人称作四虎战吕布。) 高手对决,永远是激情四射,张郃一杆白蜡枪,上下翻飞,文丑一柄红缨枪,枪花朵朵。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之际,颜良冲了过来。不等刘吉招呼,许褚扬起一鞭,挥舞着狼牙棒,杀向颜良,边冲边喊:“颜良小杂鱼,爷爷等你很久了!”许褚本来不用狼牙棒,可从韩雪莺那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就爱的一塌糊涂,这精钢打造的狼牙棒重九十三斤,也只有天生蛮力的许褚舞得起来。 颜良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杂鱼,顿时火冒三丈,手提大刀,对上许褚。 许褚暴喝一声:“着!”抡起狼牙棒,砸向颜良。颜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骇人的兵器,气势上先减了三分,举起长刀硬挡这一棒。刺耳的金属撞击过后,颜良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四蹄紧抓地面,愣是在土地上留下几条一丈多长的划痕。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许褚一棒下去,竟把颜良连人带马打出去三四米远,好恐怖的力道。颜良此时已被震得双臂发麻,虎口迸裂,心中苦道:这厮是人是鬼?刘吉军中怎么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被动防守,只会被砸成肉泥,还不如豁出去了。颜良抖擞精神,想做殊死一搏。许褚自己也被这全力一棒的效果吓了一跳,见大刀劈来,抡起狼牙。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颜良手中大刀端成两节,愣神之际,又被许褚一棒击中腰间,口吐鲜血,跌下马来。袁军士卒慌忙上前营救,颜良这才侥幸捡了条性命。 袁绍见颜良重伤,赶忙鸣金收兵。刘吉领军追杀一阵,便撤回广平。 广平县衙,刘吉初战告捷,众人都是喜气洋洋。 许褚乐呵呵的说:“那颜良不是号称河北第一名将吗?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刘吉假怒道:“仲康不听军令,擅自行动,本应军法处置,念你今日之功,就不予追究了,下不为例。” 许褚赶紧说道:“仲康知错了。” 荀彧笑道:“仲康天生神力,勇冠三军,处事能再冷静些,就锦上添花了。” 刘吉点头道:“文若之言,仲康当谨记。李通今天表现也可圈可点,连斩两将,为我立了头功。” 李通说道:“主公过奖了,吕曠吕翔小辈,不值一提,倒是那鞠义,颇有本领。” 沮授捻了捻胡子,上前说道:“鞠义虽猛,但有些恃才傲物,时日一长,袁绍必不容他。” 张郃说道:“这四世三公的袁绍手下,猛将辈出,那文丑武艺不在我之下。我们虽然初战告捷,但袁绍筋骨未伤,不可大意。” 刘吉见大家聊的兴起,只有魏延沉默不语,笑道:“文长是不是在埋怨我今日没让你上阵?” 魏延被刘吉猜透了心思,慌忙说道:“末将不敢。” 刘吉安慰道:“我没让你出战,是因为另有重任。” 魏延来了精神,问道:“是何任务?” 刘吉缓缓的说:“袁绍势大,我们不宜正面对抗,奇袭骚扰才是上策。魏延,与你八千兵马,子夜时分,在袁绍大寨外叫战,吸引住敌军注意即可,不要贪功。李猛,与你两千弓箭手,多备些油毡,在袁绍大寨西侧高地埋伏,魏延战事一起,你便以火箭点燃袁军粮草辎重,然后速速撤回。魏延,若见李猛得手,你也一并撤回。现在就去准备吧。” 魏延李猛齐声说道:“喏!” 荀彧说道:“这样一来,袁军必然疲于奔波,战力大减。” 刘吉说道:“此乃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之计。” 遣散众人,刘吉靠在椅子上,思索着:一年前,别人指挥着我上阵杀敌,现在,我指挥着别人上阵杀敌;一年前,我称别人为英雄,现在,别人称我为英雄。。。真是始料不及啊。手起刀落,人命归西,人生的终点在哪里?人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第二十二章 瑞雪兆丰年 李猛向双手吐了口哈气,用力的搓了搓,已经冻得僵直的十指渐渐恢复知觉,抚摸着身边的四尺硬弓,弓弦在残月下泛着白光。李猛看着爱弓,深情的说:“今晚建功立业就靠你了。” 李猛是个孤儿,一家老小都在死于战乱,只有他顽强地活了下来。他永远忘不了山贼袭村的那一夜;忘不了血泊中,父亲把这张弓塞到自己稚嫩小手中的那一刻;忘不了父亲生命中最后的那句话:“猛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爸爸会在天上看着你。”就是这句话,几次把李猛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山贼的屠刀下,黄巾的长矛里。。。支撑到现在,连李猛本人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李猛也曾有一弓射遍天下的豪情壮志,但早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磨的干干净净,乱世之中,能生存已属不易。李猛认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挣扎着,活着。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刘吉,终于明白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陌路人也会有温情。 李猛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荀彧的头脑,没有张郃的武艺,更没有许褚的神力。所以他知道自己能回报刘吉的,是绝对的忠诚,绝对的服从,绝对的勇敢。李猛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他还有手里这张弓。 “猛哥,什么时候开射?弟兄们都快冻痿了。”一个士卒问道。 “沉住气,等魏延大人那边干起来,我们再射。” “一会儿一定要他娘的多射几次,不能白挨冻了。” 李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死死的盯着袁军营寨。此时的大寨,一片安静,士卒们睡得正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兵还在值更。忽然,鼓声大作,军营里骚乱起来,裨将军侯们大声吼叫着,召唤起自己的士兵,列队向寨门集结。过了少许,寨门方向杀声震天,大寨又恢复了平静。 一个值更的小兵在刚才的紧张过后,又打起了瞌睡,寒风袭来,他打了个冷战,骂了一句:“真倒霉,居然让老子来值三更天。”刚抱怨完,就被一箭射穿了喉咙。李猛发完一箭,回头大喝:“射!”这个值更的小兵也是个孤儿,也杀过黄巾,只可惜,他站错了队。 霎那间,两千只箭组成一面火墙,向袁军大寨飞来。十二月的北方,天干物燥,北风劲吹,几轮连射过后,袁绍军营,一片火海。可韩军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依旧火矢漫天飞舞,似乎要把刚才受冻的怨气都发泄到敌人头上,袁绍士卒无处躲藏,哀嚎遍野。 见目已经达到,李猛命令道:“大家撤。” 袁绍正准备合围魏延,突然看到身后大营火光冲天,问左右道:“怎么回事?” 谋士郭图上前说道:“怕是中了刘吉的调虎离山之计。” 袁绍见煮熟的鸭子飞了,长叹一声:“可恶,速速撤军,回救大营。” 魏延见袁绍撤军,虚张声势的掩杀一阵,便打道回城。此役,刘吉仅损失了不到一千兵马,却烧死袁绍三四千人,更烧毁了袁绍近半粮资。袁军为了灭火,忙活了大半夜,疲惫不堪。袁绍发现自己被耍了,暴跳如雷,一面命令手下加紧攻城,一面修书给留在渤海的田丰,催运粮草。 接下来的几日,刘吉白天坚守不出,晚上则派出小股部队骚扰袁绍。袁绍大军被死死的拖在广平,动弹不得,苦不堪言。 一日黄昏,刘吉走上广平城头,察看军情。刘吉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打退袁军进攻了,城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刚才惨烈的战斗。周围的冀州兵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有的瘫坐在地上,有的斜靠在城垛上,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弛,人也有了虚脱的感觉。 刘吉擦了把铠甲上的血渍,自言自语的说道:“真不知道还能顶多久。”一片雪花飘落下来,顽皮的落在刘吉的鼻尖上,化开,清爽的感觉传遍全身。原本死气沉沉的城墙上,一下子活跃起来,一场冬雪,竟给身心俱疲的士卒们带来了活力。 荀彧走上前来,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刘吉一愣,问道:“何喜之有?” 荀彧笑道:“大雪一至,袁军必退。” 刘吉依旧摸不到头脑,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袁军这几次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况且袁绍已经在广平损失了上万士兵,肯定不甘心灰溜溜的回渤海。” 荀彧说道;“文若心有一计,可退袁绍。” 刘吉喜道:“文若速速讲来。” 荀彧不紧不慢的说:“袁绍大军深入冀州,粮草补给自然吃力,大雪一下,道路难行,更是雪上加霜。我军要是再能威胁到袁军粮道,袁绍焉有不退之理?” 刘吉思索道:“此计甚妙,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威胁到袁军粮道,还望文若教我。” 荀彧看到刘吉谦虚的表情,不再卖弄,把计策和盘托出:“广平东北八十里,乃是馆陶,仅有袁绍外甥高干三千兵马屯驻,此人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不难击破。占据馆陶后,再作势抄袭袁绍后路,袁军必撤。” 刘吉大喜,唤道:“张郃、沮授。” 两人上前答道:“末将在。” 刘吉正色道:“与你二人五千兵马,今夜暗中从南门出发,务必在十日之内,拿下馆陶。而后骚扰袁军粮道,不得有误!”“喏!” 张郃沮授得令而去。刘吉心情大好,喃喃的说道:“瑞雪知时节,必是丰年到。”荀彧听罢,赞许道:“主公吟得一首好诗啊。”两人相视而笑。 另一日,袁绍坐在帅位上,脸色铁青,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帐内众人。文臣武将分列两旁,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袁绍怒道:“一帮废物!我十万大军,竟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广平。” 许攸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息怒,吾观那刘吉,在我军连日攻打下,已是强弩之末。广平城防,也已摇摇欲坠。” 文丑上前说道:“末将愿立军令状,明日必克广平!” 突然,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卒冲进袁绍大帐,喊道:“报~~主公,大事不好,馆陶已于昨日失守。” 袁绍大惊:“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股敌军?” 郭图分析道:“怕是邺城韩馥的援军,馆陶一失,粮道不保。我军前番被刘吉偷袭,损失大量粮草,田丰大人的军粮尚未运至,粮草一尽,军心必乱,早日撤军为妙啊。” 许攸也说道:“倘若馆陶援军来袭,与广平守军两面夹击,我军危矣。当令大军速速撤回渤海。” 袁绍怅然:“惜吾军师田丰未至,元皓若在,何来今日之败。” 郭图说道:“主公并未战败,只是和刘吉打了个平手而已,当早回渤海,重整旗鼓。” 初平二年正月,袁绍误以为邺城韩馥派出援军,怕陷于腹背受敌的境地,兼之粮草不济,无奈的撤回渤海。广平刘吉仅剩不到两万人马,已经萌生退守邺城之意,见袁绍撤军,乘胜追击,顺势收复冀州重镇巨鹿与清河。 初平二年二月,刘吉凯旋而归,韩馥病愈,携邺城官员百姓出城五里相迎,冀州军终于得到喘息之机。于此同时,也发生了几件大事,江东之虎孙坚中伏,被刘表大将祖茂杀死,幼子孙策子承父志,立誓报仇。回到陈留的曹操,不断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对周围虎视眈眈,终于同东郡刘岱兵戎相见。其他各诸侯间也摩擦不断,乱世的阴云已布满天空,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风暴边缘的冀州此时却像湖水一般平静,大家都正在休养生息,有两个人却觉得生活太平淡了,向湖面投了块石子。 州牧府内,一处暗厅站立着两人,正是冀州牧韩馥和他的侄子虎贲中郎将韩桶。 韩馥:“没想到这刘吉确有本领,真的把袁绍打退了。” 韩桶:“正是如此,冀州百姓都把他称作冀州的英雄,冀州的守护神。” 韩馥:“哼!他的名声岂不是连我都超过了?” 韩桶:“要不要找个机会除了他?” 韩馥:“不可不可,刘吉党羽众多,不好轻易得手,更何况他对我还有用处。” 韩桶:“侄儿今有一策,保刘吉从此对叔父服服帖帖的,言听计从。” 韩桶对韩馥耳语了几句,韩馥眼睛忽然一亮,大喜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做。” 第二十三章 订婚涩月 一日,刘吉正在校场练习枪法,听说虎贲中郎将韩桶来访,将其迎到大厅。 二人坐定,刘吉说道:“韩将军来尝尝荀彧从江南弄到的极品龙井,此茶气味宜人,饮过之后,口留余香。” 韩桶喝了一口,说道:“果然好茶。” 刘吉笑道:“既然将军喜欢,我让周仓送几箱到将军府上,将军尽情品尝。” 韩桶喜道:“韩桶怎可夺人所爱?” 刘吉说道:“不妨不妨,不知韩将军所来何事?” 韩桶一愣:今天本是来收买他的,险些让他把我收买了,差点误了正事。赶紧说道:“韩桶今日是来给别驾大人贺喜的。” 刘吉不解道:“何喜之有?” 韩桶笑道:“闻刘大人尚未婚配,韩牧守有意将爱女许配给大人,特令我前来说媒。” 刘吉呛了口茶水,心中骂道:大哥,你这不玩我的嘛。看韩馥贼眉鼠眼的样子,生个女儿肯定比如花还如花,简直就是想谋杀老子,日你大爷的! 韩桶看到刘吉的举动,猜透一二,说道:“韩牧守膝下无子,仅此一女,视若掌上明珠。我表妹涩月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刘吉心中苦道:这韩家人说话向来没谱,鬼知道他女儿长什么样子,但我现在又不能得罪韩馥,只能说道:“婚娶之事,本应父母做主,可我那老父尚无音信,可否容我思量几日?” 韩桶见刘吉没有拒绝,觉得肯定还有戏,就顺手牵羊的拿走几箱茶叶,给韩馥报信去了。 刘吉郁闷地一个人在大厅里呆了两个时辰,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把众人叫来商议。 韩雪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韩馥此举,是想把你牢牢的绑在自己身边,为他效命,小强万万不可答应。” 刘吉叹了口气说:“韩馥的目的,我也早有察觉。只是推掉这婚事,韩馥必然大怒,恐对我们不利。” 许褚怒道:“那韩馥还能逼婚不成?真若这样,我们就反了他。” 刘吉呵斥道:“仲康不可鲁莽,这样就是起兵作乱,我以前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础,将会毁于一旦。”许褚只能唯唯诺诺的退到一边。 荀彧深思了一下,说道:“虽然不能断然拒绝,但也不能让韩馥就这么得逞。” 刘吉心中一震,问道:“文若可有妙计?” 荀彧说道:“妙计谈不上,缓兵之计倒有一个。主公可表面答应,但推脱老父尚未找到,无法成婚,如果韩馥催得紧,就先订婚。这虽有其名,但无其实,对韩馥也算有个交代。”刘吉看了下韩雪莺哀怨的眼神,闭上双眼,吐出一句:“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韩桶三天两头的望刘吉府上跑,比逛青楼还积极。刘吉只能答应先和涩月订婚,等找到家父再举行正式的结婚仪式。韩馥感觉刘吉的理由很充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同意下来。韩雪莺见大局已定,也就不再软磨硬泡,终日对刘吉不理不睬。 初平二年四月初八,刘吉订婚了,订婚宴就举办在邺城州牧府。全府上下,张灯结彩,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宴席上,韩馥红光满面的说道:“我韩馥戎马一生,走南闯北,心无遗憾,只是小女的婚姻大事,一直没有着落,令老夫牵挂不已。刘水页忠勇仁义,武艺卓越,才华盖世,又为我击退袁绍,立下大功,特将小女许配于水页。大家敬水页一杯。” 刘吉站起身来,回礼饮罢一杯,心说:这韩馥夸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被韩馥夸过的人好像都没有好下场,希望我别步潘上将的后尘。 主簿龙涛乙拍马道:“刘别驾今后可得叫岳父大人了,主公今得贤婿,如虎添翼啊。” 韩馥笑道:“有刘吉闲婿相助,我可安享天年了。” 龙涛乙说道:“主公正值当打之年,阵前杀敌斩将,不在话下。当年黄巾之乱,主公一人独退八百黄巾,何等威风。” 韩馥哈哈大笑:“没想你还记得此事,不过今后上阵杀敌之事,还是交与水页他们吧。” 龙涛乙说道:“大家快看,涩月小姐出来了。” 刘吉心里咯噔一下:如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碰上了。硬着头皮一看,立刻呆住了。要问这涩月生得如何,后有诗云:一视涩月回眸笑,不看貂蝉艳姬舞。 一旁的韩雪莺也愣了,第一个反应是,涩月大美人一个,第二个反应是,韩馥戴绿帽子了。 刘吉一下从地狱飞到了天堂,感觉这次订婚,一个字来形容的话:值!两个字:很值!三个字:太值了!四个字:真他妈值!五个字。。。可惜涩月只做了个万福,就回房休息了,众人一片叹息。 可另一个人的心情,却从天堂飞到了地狱,韩雪莺喝的酩酊大醉,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众人都以为刘吉韩英兄弟情深,这是为兄长订婚高兴所致,纷纷夸他们情同手足,义比金坚。没有人知道,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阵痛,只有一碗碗的烈酒才能麻醉那颗碎裂的心。 宴至丑时,众人才散尽,刘吉醉眼环视四周,发现桌子上还伏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韩雪莺。刘吉心中一阵阵酸楚涌了上来,抱起雪莺,准备回府,却对上她通红的双眼。 “你哭了?” “怎么不说你早已成婚?” “那妻子是谁?” “我啊。” “别傻了,我们差异太多了,根本不合适。” “你不喜欢我?” 看着雪莺晶莹的双眼,刘吉大脑一片空白,把双唇贴上韩雪莺的樱桃小口,香香软软,甜津四溢。。。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和涩月只不过是政治婚姻,而且也是有名无实。”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你还是早点回后世吧。” “为什么?” “我说不定哪天就命丧沙场,你难道愿为我守寡?” “我会一直牢记沙滩上的誓言。” “忘了我吧。” “不!” 韩雪莺哭着跑开,看着她的背影,刘吉心如刀割。 虽然订婚,涩月还是住在州牧府,刘吉却没心思看望。放着这么一个娇美人不理不睬,让周围人很是诧异。刘吉还是经常会碰到雪莺,但总是相视无语。 一日,韩雪莺坐在石凳上,看着满园的桂花,哼唱起来: 无论怎么讲我都觉得虚伪 陪伴你那么久你说是受罪 从前到现在当我是谁 你这花心蝴蝶 昨夜陪你醉伤到我心碎 你竟说我和你不配 完全忘记往日为何 能与我彻夜缠绵 和你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 让我把虚情假意当作最真心的亲吻 怪自己来不及区分 你对我是酷爱是敷衍 我想问问问问问我该怎么脱身 你却说花花世界不必当真 多么伤人让我爱上薄情的红唇 拿什么心肠面对我的善良 能不能想一想你让我多伤 。。。。。。 你吻得太逼真我已无法脱身 最后悲剧发生我爱的深你没责任 都怪我太认真把薄情的红唇亲吻 唱到伤心之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妙,实在是妙!” 韩雪莺回头一看原来是荀彧,说道:“随便哼唱几句,文若兄见笑了。” “此曲格式新颖,旋律动人。只知美眉谋略了得,不曾想你还精通音律。” “文若兄过讲了。” “适才听得几句。不知是不是见兄长订婚,美眉也动了思春之心?” “文若兄误会了,我只是偶感而发。”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美眉不必羞愧。不知看上谁家姑娘,文若帮你去提亲。” “你这香水男,怎么不相信人呢?” 。。。 不管韩雪莺怎么解释,荀彧一口认定她是想女人了,并积极的为她张罗起来,搞得韩雪莺很是无语,后来甚至闹出一段笑话。经荀彧这么一折腾,原本尴尬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订婚之后,韩馥对刘吉倍加信任,邺城大小事等都交给他去办。刘吉的得势,让一个人失落了很久,就是小舅子,虎贲中郎将韩桶。但韩桶低迷了一阵,就和主簿龙涛乙走的很近,重新活跃起来。 第二十四章 荀田斗智 刘府争霸赛还是每旬一届,荀彧雪莺还是终日斗嘴,不过好日子过了没多久,就又被老对手搅了。 初平二年六月,袁绍起马步兵十万,兵分两路,再攻冀州。一路由大将文丑率大军三万,从南皮攻向高唐,另一路由袁绍亲率大军七万,屯于信都,意在清河。 冀州牧韩馥加封刘吉为荡寇中郎将,令其起兵迎敌。刘吉立刻命张郃,李通领兵两万,驰援高唐,自己则带上荀彧魏延等将,引军三万,赶赴清河。 经过几日的急行军,清河近在眼前。刘吉问道:“清河守将何人?” 沮授答曰:“乃是审配。” 刘吉若有所思:“审配?” 沮授说道:“审配,子正南,传闻此人忠烈慷慨,清廉正直。” 刘吉沉思:记得后世《三国志》记载,曹操围邺,审配拒守数月不下,后其侄审荣开门迎敌,审配死战,被徐晃所擒,拒不投降,北跪受刑,引颈就刃。这审配是一个忠义之士,也是一把守城好手,怎么之前不得重用?岳父识人用人的能力,真是不敢恭维。 刘吉还在愣神,沮授说道:“审配已在城门迎接我们了。” 众人打过招呼,在审配的引领下,来到清河县衙议事。 刘吉问道:“正南,清河情况如何?” 审配回道:“禀将军,清河原有五千守军,滚木礌石早已备足,没想到将军带来三万大军,粮草可能略有不足。” 刘吉说道:“我也随军带来些粮草,坚守上两三个月不成问题,眼下已近秋收,正南不必过虑。你做的不错,不要松懈。”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军侯冲了进来,报道:“属下无能,巨鹿失守。守将龙校尉死战不退,命丧沙场。” 刘吉大惊,没想到刚来清河,就遭到当头一棒,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那军侯答曰:“前日,巨鹿城外突然出现三四万袁军,我等措手不及。”说完便晕了过去,被士卒扶下。 荀彧说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大张旗鼓地准备攻打清河,真实目的是拿下巨鹿,袁本初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沮授说道:“此次袁绍的随军军师是一个叫田丰的人,据说这田丰颇有才干,三步一谋,五步一计。巨鹿清河唇亡齿寒,巨鹿一失,我军形势不妙啊。” 刘吉说道:“这田丰我是见过的,当年诸侯联军就是用了他的计策,才拿下汜水关,说来也是老相识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袁绍拿下巨鹿,信都兵力必然减少。” 李猛说道:“火星军探得一军情,信都以东十里,有袁绍军寨一处,大将鞠义七千兵马屯驻。” 沮授说道:“难到想与信都形成掎角之势?” 荀彧说道:“我们不如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大军先猛攻信都,然后掉过头来,拿下鞠义。” 刘吉说道:“好!审配,留你本部兵马,固守清河。其余人等,明日随我兵发信都!” “喏!” 信都,袁绍府邸,一干文臣武将聚在一起。 袁绍笑道:“元皓妙计,使我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巨鹿,有汝相助,何愁冀州不定?” 逢纪说道:“元皓大才,吾不及也。” 田丰说道:“主公过奖,元图过谦了。” 一士卒报曰:“刘吉领大军三万来攻。” 田丰阴笑一声:“刘吉还太嫩了,以为信都空虚,哪里知道主公攻打巨鹿的大军已于昨日调回。” 袁绍笑道:“好,就让他们大吃一惊,随我出城迎敌。” 半年之后,信都城下,刘吉袁绍再次对下阵来,只不过这一次,进攻的一方换成了刘吉。骑兵胯下的战马喘着粗气,嘶叫着,步兵手中的兵刃闪着亮光,舞动着,几万大军,刀剑出鞘,作势厮杀,令人窒息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战场。 阵前,一员战将正在搦战:“吾乃高干,谁敢前来一战?” 刘吉冷笑:“仗着自己舅舅家四世三公,就敢起名叫高干,文长,你去会会他。” 魏延得令,舞刀跃马而出。魏延人借马力,劈头就是一刀。干挺枪相迎,硬挡这刀,虽躲过此劫,却险些震下马来,干惧,手心手背,汗流不止,枪杆打滑。魏延手中大刀,左劈右砍,攻势凌厉;高干乱枪相迎,惶恐不已,方寸大乱。战不十合,高干被魏延砍断头颅,颈中鲜血,喷出丈许。 袁绍大悲,令颜良出战,为外甥复仇。颜良见韩将不是许褚,抖擞精神,纵马上前。二人酣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又战三十余合,颜良渐渐不支,袁绍遂遣高览相助。 魏延被两将夹攻,落于下风。刘吉见状,对身边道:“仲康,去会会你的老朋友。” 许褚手提狼牙棒,大喝道:“颜良小杂鱼,拿命来!”颜良见许褚冲来,心中大惧,掉头就跑,袁军士气大挫。刘吉抓住时机,命大军上前冲杀,袁绍不甘示弱,也挥军向前。 袁绍参战兵马约有五万,加上刘吉的三万,八万大军混战在一起,任何阵型在人海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前一排士卒刚倒下,后一排士卒就立刻补了上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杀死面前的对手。一个冀州兵刚踹了一个袁卒一脚,就被扇了一巴掌;一个袁卒刚砍倒一个冀州兵,就被一矛刺穿胸膛。。。 刘吉还是首次经历这等规模的大战,热血澎湃,一杆钢枪,上挑下刺,耍的虎虎生风,一袭银铠,分外扎眼,闪着耀眼光芒,所过之处,鲜血四溅。周仓李猛紧随身后,左冲右杀。 双方恶战了一个多时辰,发现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各自鸣金收兵。 回到中军大帐,刘吉问道:“今日战况如何?” 沮授答道:“今日一战,我军阵亡与重伤者,约有五千。” 刘吉眉头紧锁:“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没想到信都有这么多兵马?张郃那边情况如何。” 荀彧答道:“儁乂差人报曰,已及时赶至高唐。儁乂有勇有谋,又有李通相助,主公大可放心。这田丰倒有些能耐,袁绍抽调大军,估计是他的计策。” 刘吉点头道:“文若此言不虚,以免夜长梦多,我决定今夜奇袭鞠义。众将听令!沮授、李猛,与你二人三千兵马,留守于此,多燃些火把,以壮声势。魏延,与你五千兵马,伏于信都和鞠义大寨之间,若袁绍派兵来救,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他们,我灭了鞠义自会前去帮你脱身。其余人等,随我夜袭鞠义!传令下去,让大军抓紧时间休息,今夜子时动身,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喏!” 初夏,夜已深,鞠义大寨,鼾声此起彼伏,只有精力旺盛的蟋蟀,还在卖弄着歌喉。 榻上,鞠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骂了句:“他娘的,我随主公南征北伐,立下战功无数,今日大战不让我上阵,却命我在这荒郊野岭守着,真憋气!”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敌袭!”鞠义一个激灵,翻身下床,抓起大斧,冲到帐外。 看着周围的火光,鞠义立刻判断出自己被袭了,而且是被一大队敌军攻击,冷静的指挥着:“快去信都报信,请主公派出援军!把粮车推到寨门,堵住入口。给我死死顶住!” 刚开始,冀州军通过突然袭击,把袁军杀得大乱,但在鞠义的合理指挥下,袁军渐渐稳住阵脚,依托地形,拼死抵抗,冀州军虽然兵力占优,却进展缓慢。 这一切,刘吉看在眼力,急在心里,暗道:这鞠义果然是个人才,看来擒贼还得先擒王。于是说道:“仲康,你带上两组山寨军,给我干掉鞠义。” 许褚应了一声,领着十六个精悍亲卫,舞起狼牙,朝鞠义冲去。凭借超强的武艺,许褚生生得在乱军中冲开一条血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鞠义面前。 许褚大喝:“鞠义!你已身陷重围,没有退路。我见你也是一员大将,何不投降我家主公?” 鞠义见识过许褚的蛮力,心头一紧,仍咬牙说道:“忠臣不侍二主,吃我一斧!” 许褚也不多言,轮棒相迎,众人还没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见鞠义扑倒在地上,五脏俱裂。许褚有些忧伤的说:“俺许仲康敬佩你的忠义,但今天俺必须取你性命。”言罢,一手托起鞠义,爆喝:“鞠义已死!” 袁军折了主将,群龙无首,顿时大乱,战死的战死,逃跑的逃跑,被冀州军杀得大败。 刘吉见大局已定,欣喜的说道:“文若果然妙计!” 荀彧却疑惑道:“鞠义被袭,袁绍却未派出援军,疑其有诈,主公当令大军速速撤回清河。” 刘吉一惊,马上派人通知魏延沮授等将,连夜撤向清河。 与此同时,信都袁绍,也收到了求救战报。 袁绍高坐在帅位上,说道:“鞠义受袭,诸公以为如何?” 逢纪说道:“军情紧急,主公当速速发兵救援。” 袁绍哼了一声:“鞠义自恃功高,有时竟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此番让他受受教训也好。” 逢纪见袁绍意志坚决,便不再做声。 田丰暗忖:主公难道是想借刀杀人?眼睛一眯,心生一计:“主公,刘吉领大军攻我信都,后方必然空虚。机不可失,我愿领兵攻下清河。” 袁绍大喜:“善!” 次日中午,田丰大军来到清河城下,却见城头锦旗招展,士卒遍布,田丰大惊。 一相貌俊秀,身姿儒雅的人朝城下喊道:“田大人,文若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田丰心中一凛,问左右道:“此乃何人?” 一人答曰:“乃是荀彧,传闻此人有王佐之才。” 田丰喃喃的说道:“荀彧?王佐之才?有趣。” 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蝉 田丰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个王佐之才有什么本领,攻城!” 一旁的高览赶紧劝道:“元皓兄莫要意气用事,敌军早有准备,当速速撤回信都。” 田丰怒道:“难道我身后的两万大军是假的?谁敢违令,军法处置!” 凡是有才能的人,多少是有点怪癖的,荀彧一个男人,却没事总要撒点“香水”,诸葛亮腿脚健全,出门却总喜欢坐“轮椅”,田丰当然也不例外,他的怪癖就就是极度的自尊和固执。前两位的怪癖无伤大雅,但田丰的,却是致命的。 高览苦劝无果,只能硬着头皮,指挥士兵强攻清河。清河是小城,没有邺城那样的大城才有的护城河,袁军架起云梯,前仆后继的向清河城头攀去。军令如山,虽然城上箭如雨下,袁军士卒还是高举盾牌,一波又一波的冲了上去。 城墙上的冀州军也不甘示弱,巨石,燃烧的圆木,滚烫的油锅倾泻而下,箭矢更是铺天盖地。被烫死的,烧死的,射死的袁绍士卒不计其数。 在高览的嘶喊声中,终于有袁军士卒登上城墙,与冀州军近身肉搏,田丰看到了希望,恨恨的说:“就是用尸体堆,我也要堆上清河城。” 就在这时,田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炮响,冲出一簇军马,为首一将高喊:“袁贼休走,审正南来也!”正是审配和他的五千守军。原来,荀彧料到田丰不会轻易撤退,特意让审配的五千守军在城外埋伏,待袁军攻城疲惫之时,伺机杀出。 审配守军休整多日,状态正佳,而袁绍士卒远道而来,久攻不下,疲惫不堪。冀州军如虎入羊群,横冲直撞,把袁军打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高览脸色死灰的跑到田丰身前,喊道:“元皓,撤军吧,不然这里就是你我的丧身之地啊。”田丰已恢复了理智,下令撤军。见田丰撤退,清河城中刘吉大军冲出,与审配合作一处,一路追杀。袁军兵败如山倒,田丰回到信都,仅剩三千残兵。 清河一败,是田丰人生中的第一次战败,而且败得很惨,这让他的自尊深深受伤,也因此牢牢地记住一个名字:荀彧,田丰一生的敌人。 得知兵败,袁绍勃然大怒,当场就要斩了田丰,在众人的苦苦劝说下,才让田丰戴罪立功。袁绍遂令巨鹿守将淳于琼即刻起兵,同自己合攻清河。 此后的一个多月里,两军谋士计策百出,相互斗法,大小战斗数十次,难分胜负,战争进入拉锯阶段。 与此同时,东线战场,张郃与文丑战事胶着,双方互有攻守,僵持不下。 一日,清河县衙,刘吉和众人商讨军情。 刘吉叹了口气说道:“与袁绍大战已有两月,未得破敌良机啊。” 沮授也面有苦色:“袁军行动越来越谨慎,不肯轻易中计,我们还需耐心等待机会。” 刘吉说道:“可是时间不等人,我军余粮仅够一月之用,周围的庄稼也被袁绍一把火烧了。” 周仓愤愤的说:“那韩桶的军粮都送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没送到,等回到邺城俺一定要找他算账。” 李猛进来报道:“火星军探得一敌情,袁绍长子袁谭引三万援军,不日将抵清河。” 刘吉听罢说道:“事已至此,当困则思变。” 荀彧略作沉思,开口说道:“我们既然得不到内援,只能寻找外援了。蓟侯白马将军公孙瓒,与袁绍有隙,文若愿前往游说,劝其发兵相助。” 刘吉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缓缓的说道:“公孙伯珪雄踞幽州,对渤海一带,素有野心,袁绍与我大战,他必愿趁火打劫。我这就修书一封,文若,你带与公孙将军,说我冀州愿同他结盟。此去北平,路途遥远,又要穿越袁绍所控制地,想必困难重重。仲康,你带上四组山寨军,务必保证文若安全。” 荀彧感激的说:“多谢主公,文若定当不负重托。” 许褚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请主公放心,有俺许仲康在,没人伤的了文若一根寒毛。” 沮授此时上前说道:“受文若启发,公与也有了些想法。公孙将军出兵,袁绍自然腹背受敌,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需想些办法。” 刘吉眼睛一亮,这沮授沉默了半天,肚子里肯定有货,赶紧问道:“公与可有妙计?” 沮授呵呵笑道:“黑山军。” 刘吉一愣:“黑山军?” 沮授还是面带笑容:“不错,正是黑山军。自张角败给皇甫嵩将军后,部下黄巾并未被清理干净,各自为战,大部十数万人,小部六七千,这黑山军正是盘聚在冀州黑山一带的一部。黑山军原来的统帅是张牛角,牛角死后,换成了现在的张燕。此人身手矫捷,剽悍过人,有‘飞燕’的绰号,在他的带领下,黑山军已发展到十万之众,韩牧守几次想发兵清剿,都有心无力。” 刘吉有些迟疑的说道:“私通黄巾余孽,乃是重罪。” 沮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与其暗中沟通,明面为敌,私下为友。官军遭到黄巾余孽偷袭,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袁绍遭到攻击,很难怀疑到我们头上,即便怀疑到我们头上,也很难找到证据。” 刘吉喜道:“此计甚妙,可怎么才能让黑山军为我们效力呢?” 沮授见刘吉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些许得意的说道:“这个不难。黑山军多是些贪婪之辈,又人数众多,补给困难,料草还可掠夺周边,但兵器奇缺。我们可暗中送与他们些兵刃,黑山军尝到甜头,自然会让袁绍头疼一阵。公与愿前往黑山,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燕。” 刘吉大喜:“有文若、公与相助,乃吾之大幸,冀州大幸。我也修书一封,公与带给张燕。然黑山军皆残暴之徒,此行凶险。周仓,你也带上四组山寨军,一定要保护好公与。” 周仓上前说道:“俺必不辱使命!” 这样一来,刘吉的两大猛将和八组亲卫均被掉空,让荀彧沮授很不放心,刘吉却再三坚持,这种体恤部下的行为,不仅感动了荀彧沮授,也感动了周围人。临行前,荀彧叮嘱刘吉,田丰狡诈,一定要小心提防,坚守不出。 几日后,袁谭三万大军抵达清河城下,改变了战场的均势,袁军东北西三面围城,日夜猛攻,刘吉焦躁难安。 清河县衙,刘吉、审配、魏延、李猛四人议事。 刘吉一拳猛砸在案几上,怒道:“韩桶的军粮怎么还没送到!” 审配劝道:“将军息怒,我再派人前去催促。” 这时,一士卒进来报道:“启禀将军,抓到袁军细作一名,缴获书信一封。” 一旁的魏延拿起书信,看了一下,说道:“是巨鹿守将淳于琼写给袁绍的信件,说今夜将有一批军粮从巨鹿起运,送往袁绍大营” 刘吉脸色由阴转晴,笑道:“此乃天不亡我,我意引兵出城,夺下淳于琼军粮,以解燃眉之急。” 审配说道:“清河四周,袁军遍布,将军千万小心。” 李猛请战道:“何劳主公费心,末将愿意前往。” 刘吉正色道:“诸位好心,水页心领了。战机稍纵即逝,等袁军将清河围死,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我决定今夜领兵五千,从南门出城,前去劫粮。你等三人,留守清河,遇事多多商议,加固城防,不得有误!” “喏!” 仲夏,习习的夜风吹着,还是那么的闷热,知了在枝头喋喋不休,让人烦躁不安。月亮,斜挂在半空,懒懒的看着大地,月光显得异常冷艳。地面上,一团黑影蠕动着,悄无声息,正是刘吉前去劫粮的五千兵马。 刘吉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马背上,却心潮澎湃:巨鹿,一个古战场,四百年前,霸王项羽就是在这里一战成名,此战,项羽以少胜多,几万楚军大败王离数十万秦兵,项羽英名世代留传。淳于琼,一员战将,史书记载,枭雄曹操就是烧了他的兵粮,才赢得转机,官渡一役,大败袁绍。。。 可惜,刘吉既不是项羽,也不是曹操。残月,阴笑着。 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还是元皓兄老谋深算,刘吉果然上钩了。” 第二十六章 黄雀在后 田丰笑道:“话说回来,韩桶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颜将军,你我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颜良哼了一声:“瞧好吧。”拨马离去。 轰隆隆的,大地闷响。 华北平原,平的一望无垠,一把黄土的另一边还是一把黄土,如果没有树木的遮拦,一眼根本看不到尽头。刘吉由于是打算暗袭淳于琼,并没有点燃火把,全凭淡淡的月光行军,一时之间,难以判断发生了什么。 那声响越来越近,变得有节奏起来,啪嗒,啪嗒,脚下的土地也开始颤抖。骑兵!大队骑兵!刘吉反应过来,能有这等规模骑兵的就只有,袁绍!刘吉背后一凉,大吼:“结阵!”空旷的平原上,刘吉的五千步兵根本无处躲,为了避免任由敌军铁蹄肆意践踏,只能结起密阵,殊死一搏。 袁绍为了杀死刘吉,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派出二十营兵马。二十营兵马什么概念,依照汉朝军制,一营兵马两千人,二十营兵马就是四万大军,袁绍手下的四营精锐骑兵,更是倾巢而出。此时,向刘吉冲来的就是颜良和八千骑兵。 渐渐的,刘吉可以看到一大团黑影快速移动过来,成片的马蹄声,震荡着他的耳膜,刺激着他的神经。刘吉明白,他不能慌乱,作为三军统帅,他就是士兵的精神支柱,冷静的指挥着:“长矛手在前,刀盾手在后,弓箭手居中!”“不要乱,听各自军侯曲长指挥,大家紧紧靠在一起!”“弓箭手搭箭,准备第一轮齐射!”。。。 见敌军进入射程,刘吉吼道:“射!”几声闷响,已经有一些袁军骑兵中箭坠马。“搭箭!”“射!”又是一阵闷响。“再射!” 虽然前面的骑兵倒下了,后面的骑兵依旧源源不断,射过三轮,明晃晃的马刀已经出现在冀州兵眼前。第一批的骑兵撞上长矛,惨叫着,可第二批第三批骑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继续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冀州军顶不住连番的冲击,军阵被撕开了几个缺口。后续的袁军步兵也冲了上来,把冀州军团团包围。 看着身边士卒接二连三的倒下,刘吉意识到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高喝一声:“冀州的儿郎们,我们现在不只是在为自己而战,而是为身后的百万冀州父老而战!袁军残暴,突破清河,诸位的兄弟妻子必会遭殃,今天我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杀啊!” 言罢,扬手一鞭,朝敌军冲去。身陷绝境,刘吉内心深处的血性被彻底唤起,手中钢枪犹如蛟龙出海,所到之处,鸡飞狗跳。白袍白铠已变成了暗红色,分不清是敌人鲜血还是自己的。刘吉机械地突刺,拔出,再突刺,再拔出,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手臂酸痛也浑然不觉。 如果刘吉是超人,可以一飞冲天;如果刘吉是蜘蛛侠,可以几步就跳出重围;如果刘吉是绿巨人,可以一巴掌把眼前的骑兵扇出老远。刘吉是超人吗?不是,所以肩膀中了一箭;刘吉是蜘蛛侠吗?不是,所以,大腿被刺了一矛;刘吉是绿巨人吗?不是,所以背后被砍中一刀。 刘吉手扶长枪,任由滚烫的鲜血从指尖滴下,头盔早已脱落,胯下战马也不知所踪。一个军侯来到眼前说道:“将军,快换上士卒的衣服,逃吧。” 刘吉一愣:逃?怎么逃?往哪里逃?四处都是袁军,根本不可能脱身。哼,我死了,一定会被袁绍割下头颅,挂城三日吧。没想到我这么年轻就要挥别尘世了,雪莺,涩月。。。也罢。抓过一件士卒的衣服披在身上。 袁军士兵好像越杀越多,砍倒一个,又来一双,刘吉握枪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鲜血让他原本气宇轩昂的脸庞变得格外狰狞,刘吉正被十几个袁军士卒围在中间,困兽犹斗。 忽然,胸前一凉,月光怎么变成了红色?刘吉慢慢闭上了双眼。 巨鹿一战,刘吉五千兵马,全军覆没,几乎全部战死,俘虏寥寥,世人皆叹冀州士卒乃忠义死士。第二天,袁军清理战场时,并未找到刘吉的尸体。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和一个童子来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冀州士卒前。 老人说道:“还有脉搏,快给他止血。” 童子说道:“华神医,您要救他?” 老人说道:“两年前,还在邺城,我就很看好他,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刘吉惺忪睁开双眼,心说:我难道还没有死?周围一片狼藉,看来我既没有上天堂也没有下地狱。怎么有人给我包扎好了伤口?虽然还有些麻木,但四肢已经可以活动了,此人医术真是高超啊,不过,是谁救了我?又为何不辞而别呢?怎么有一封信? 刘吉展开信来一看,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画,画上一个鲜血淋漓,风尘扑扑的男子站在悬崖边上,手里紧紧握着一块玉。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不由陷入了苦思:这幅画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此时已是黄昏,一抹斜阳渐渐从地平线上隐去。 刘吉把画揣进怀里,摇了摇头,自嘲道:还是不够聪明啊,看了半天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当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能再重蹈覆辙。说来也怪,怎么总觉得这次败得莫名其妙,多有蹊跷。袁绍为何三面围城,独留南门?我奇袭淳于琼,悄无声息,怎会中伏?那韩桶的军粮要是早点送到,我也不至于冒险劫粮。那个抓到细作的士卒当日神色也不太对劲。怎么感觉是别人事先布好了口袋让我钻?回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害我的人,我要让你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想到这里,眼睛闪出暴戾之色。 刘吉捡起身边的钢枪,当做拐杖,踉踉跄跄的朝清河的方向走去。老者看着刘吉的背影,舒了口气说:“年轻人,勇敢的走下去吧。” 回到清河,魏延等人又悲又喜,喜的是刘吉并未阵亡,悲的是刘吉此战伤的确实不轻。过了几日,沮授荀彧也陆续归来,带回的都是好消息,公孙瓒张燕答应出兵,这让清河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一日,刘吉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召集荀彧魏延等议事。 刘吉面带苦色的说道:“当日我呈一时之勇,不听文若建言,出城而战,导致巨鹿惨败,不但损失了五千弟兄,自己也差点搭上性命,真是惭愧啊。” 魏延说道:“这怪不得主公,当时是形势所迫,军中缺粮。现在要不是从张郃那调来些粮草,我军早已断炊了。” 沮授捻了捻胡子,说道:“总感觉此番战败多有怪异之处,袁绍怎么会料到我军劫粮,这韩桶爬的比蜗牛还慢,两月时间,都够我到邺城走上十几个来回了。” 荀彧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恐怕有内奸。” 沮授一惊:“内奸?是谁?” 荀彧说道:“文若也只猜测,并没有证据。但总感觉,我军动向被袁绍掌握,和韩桶脱不了干系。” 刘吉点头道:“不错,我也怀疑他有问题,等回到邺城,要好好的调查一下我那小舅子,不过此事一定要暗中进行,今日所谈之事各位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走漏风声。好了,气氛这么压抑,我说点高兴的话题吧。” 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刘吉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虽然输了战术,却赢了战略。” 荀彧眼前一亮:“赢了战略?愿听主公高见。” 刘吉说道:“渤海袁绍,四世三公,势力庞大,并非我冀州一家可以力拼。冀州周围,群雄林立,倘若与袁绍长期交恶,他人来攻,冀州危矣。现今,袁绍北有公孙,西有张燕,南有我们,分身乏力。袁绍树敌众多,战略上就已经输了。今后我冀州尽量隐于幕后,将公孙瓒和张燕推到前台,与袁绍周旋。我们自可韬光隐晦,蓄势而发。” 荀彧拍手叫道:“主公高论啊!” 刘吉笑道:“哪里哪里,这还是当日受到文若的启发,才有此思。文若和公与为我们战略的成功立下了大功啊!” 众人开怀大笑。 袁绍在三面夹击之下,排兵布阵日益捉襟见肘,遂派谋士许攸到邺城讲和,并愿意归还先前所占的巨鹿,获得韩馥同意。在恶战数月后,袁韩两家罢兵,各自退回战前地界。 第二十七章 刘吉班师回邺,欢迎庆贺自然少不了,众人一片喜气洋洋,但韩桶和龙涛乙总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旁人忙于欢愉,没有察觉,刘吉却都看在眼里,密令李通以其手下的火星军暗中监视。 回到刘府,刘吉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把战场上得到的那幅画悬挂在卧室墙上,另一件是在自己的钢枪上纹上了一条龙。 秋天,一个惹人喜爱的季节,没有了夏季的酷热,阳光也变得温馨,适合收获,也适合繁衍。 刘吉屋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韩雪莺心中怨道:涩月这个小狐狸,没过门就这么殷勤,居然亲手给刘吉煲了参汤,刚才还一口一个美眉小叔,美眉小叔的,嗲的老娘一身鸡皮疙瘩。哎,也怪我心太软,倒掉不就得了,干嘛还帮她送来。 轻轻推开朱漆的木门,只见刘吉站在一幅画前,眉头紧皱,雪莺走上前去,轻声说道:“这画工倒是很精美,你哪里弄到的?”刘吉看到身边冷不丁的多出个人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把事情的原委给雪莺讲了一遍。 雪莺纤手托腮,嘟着小嘴,看了许久,说道:“我也看不出这画里有什么玄机,只是认为给你疗伤并留下此画之人,绝非凡人,他可能是想指点你什么吧。” 刘吉发现雪莺带来的瓦罐,打开一看,乃是参汤,激动地说:“美眉,你太体贴了,真是手巧心惠。” “其实这是。。。”雪莺刚想解释,看见刘吉欣喜的神色,一股醋意涌上心头,说道:“本来以为你伤得不轻,会卧床不起呢,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拍了刘吉一下,扭头就走。 “好痛!”刘吉惨叫一声。 雪莺以为打到了刘吉的伤口,慌忙回来察看,却发现自己被骗了,嗔怒道:“你个小强,竟敢骗我。” 刘吉抓过雪莺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紧盯着那双乌黑的眸子,深情地说道:“看见你转身,我这个地方,真的很痛。” 雪莺触到刘吉火热的胸膛,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双眼迷离,两颊微红。 刘吉一把揽过雪莺的水蛇细腰,对上她香艳红唇,雪莺只象征性的挥舞了下粉拳,就不再挣扎,两条舌头缠绕在一起,来回伸缩,上下纠结。 激吻过后,刘吉把雪莺抱至榻上,轻解衣衫,粗糙的布衣掩盖不住下面丝滑的肌肤,一摸酥胸,白皙细嫩,两颗樱桃,鲜艳欲滴。片刻功夫,二人就已赤身相对,抚摸着,揉搓着,呻吟着,娇喘着。刘吉流水拍开雪莺双股,腾身上去,雪莺开始还有些抵抗,但炮已上膛,焉有不射之理?雪莺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突破,欲拒还迎,一时之间,满屋春色。 一只公鸡第一次离开鸡窝,高昂着头颅,翻过两座高耸的大山,穿过一丛密密的灌木,一不小心,一头栽进一处洞穴,那洞穴潮湿而闷热,说深不深,说浅不浅,鸡头和身子都已没入,两只爪子却还露在外面。公鸡挣扎着,想摆脱困境,可紧紧的洞穴把它的身体夹得越发坚硬,那洞穴仿佛有一股魔力,公鸡只能上下跳跃,抽身不得。搏斗多时,公鸡不敌,口吐白沫,松软了下去。休息片刻,公鸡不服,再次昂首挺立,浴穴奋战,可每次都只能多留下些白沫而已。 几轮战罢,两人相拥而眠。 刘吉醒来,发现雪莺还在熟睡,像小猫一般蜷缩在自己身旁,玉体横陈。床单上,几朵梅花,方法在诉说着刚才激烈的战斗。松散的头发,掩不住雪莺俏丽的面容,刘吉俯下身去,亲吻着她的耳珠。 雪莺睁开双眼,略含羞涩的细语道:“做了可要负责。” 刘吉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只不过现在,我有个地方,有点痒。” 花径不曾缘客扫 蓬门今始为君开 满园春色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与此同时,刘吉的小舅子,虎贲中郎将韩桶,也是大汗淋漓。不同的是,刘吉是爽的,韩桶是吓的。 邺城将军府,韩桶和主簿龙涛乙正在商量对策。 韩桶在屋内急得团团转,反复念叨着:“刘吉活着回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一旁的龙涛乙安慰道:“将军不必惊慌,他刘吉也不能把将军怎么样。” 韩桶说道:“前一段我运粮延误,凭这一点,就能致我的罪。” 龙涛乙踱了几步,烛影下,露出阴险的笑容:“将军可推脱,近期普降暴雨,道路难行,路途上又多次遭盗贼袭扰,故而延缓。将军是韩牧守的侄子,位高权重,量那刘吉也不敢轻举妄动。” 韩桶松了口气说:“我还有一虑,如果那报信士卒被刘吉抓去盘问,将你我之事交代出来,恐大事不妙啊。” 龙涛乙眼神邪恶起来,阴笑道:“将军放心,那士卒早被我灭口了,刘吉要想追问,只能去阴曹地府去找了。” 管家报曰,袁绍使节许攸来访,韩桶赶紧把许攸请到大厅。 许攸行礼道:“韩将军之功,我家主公牢记于心,特命我略备薄礼,前来道谢。”说完,命手下抬进一箱珠宝。 韩桶看的两眼放光,笑道:“袁绍大人太客气了,刘吉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子远兄快快请坐。” 许攸坐定,瞟了眼韩桶,缓缓说道:“不知韩将军是否清楚,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韩桶一惊,慌忙问道:“还望子远兄教我。” 许攸说道:“刘吉巨鹿惨败,愤恨不已,早就怀疑到将军头上。将军虽为韩馥之侄,那刘吉也是韩馥之婿,况且此人心怀叵测,即便现在隐忍不发,难防他日对将军不利啊。” 许攸这话可是说到韩桶心坎里了,韩桶站起身,拜倒在许攸身前说道:“请子远兄救我!” 许攸得逞,面露得意之色,说道:“快快请起,将军昔日有功于我家主公,我家主公怎会见死不救?” 韩桶喜道:“多谢袁大人。不知有何妙策?” 许攸说道:“我家主公不但愿意就你,而且还想帮将军高升一把。我这次来冀州,带来几十死士,将军可择日邀请韩馥与刘吉出城游猎,我于途中击之,将其一网打尽。我家主公夺了冀州,定不会亏待将军,自当上表朝廷,拜以高爵。” 韩桶面露难色:“那刘吉死不足惜,可韩牧守乃我族亲,我下不了手啊。” 龙涛乙见许攸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上前煽风点火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将军莫要做妇人之仁。” 韩桶看着眼前的宝箱,咬牙说道:“好,就按子远兄说的办。” 龙涛乙拍马道:“韩将军有此魄力,必成大业,龙某愿鼎力相助!” 摇曳的烛光下,三个的影子晃动着,精心准备着他们的阴谋,虽然各自的目的并不相同,却一样的贪婪。有时候,贪婪可以使人送命。 将军府后门,许攸悄悄地溜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一处墙角,闪出一个黑影,对身后说道:“你们继续盯着,我去回禀主公。” 温柔乡里的刘吉还不知道这一切,经过又一轮的酣战,他有些倦了,但并没有睡去,把玩着眼前美人的发梢,指尖滑过她娇红的脸颊,忽然心头涌上一丝不安,翻身下床,披上件衣服,走向书房。 推开房门,墨香迎面,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暗影斑驳,刘吉来到书架前,伸手从最里面一格取出一本书来。封皮上,英雄谱,三个大字赫然醒目。坐在书桌前,刘吉翻开一页,在韩雪莺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钩,又翻到另一页,原本画着圆圈的韩桶,被刘吉打了大大的一个叉。 合上英雄谱,放回原处,刘吉手提盘龙枪,走到校场,耍了起来,行云流水,气势夺人。耍到尽兴之处,刘吉举枪高指天上明月,狂吼一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本章写得有点yd,给位看过之后,一定要淡定,可多吃些生梨,去去火气。欲看从速,翠花,上河蟹!) 第二十八章 阴谋阳谋 第二天刘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榻上只有自己一人,雪莺不知所踪,片刻,荀彧李通前来叩门,说有要事相商,几人来到书房议事。 见二人都有焦虑之色,刘吉开口说道:“昨夜苦练枪法,有些嗜睡,你二人所来何事?” 李通说道:“昨夜我探得一个重要情报,想要汇报给主公,没想到主公不在,所以先告知了文若兄,文若兄也觉得事情紧急,故一同前来。” 刘吉见李通面色凝重,赶忙问道:“是何情报?速速说来。” 李通说道:“前夜,我在韩桶府外盯梢,发现袁绍使节许攸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火星军探一路跟踪,还发现许攸所住客栈内有二十余彪形大汉,操渤海口音。” 刘吉有些诧异的问道:“许攸本是为议和而来,如今事情早已办妥,为何不回渤海,逗留于此,还夜访韩桶?” 荀彧缓缓的说道:“那就说明许攸还有些事尚未办妥,他在韩桶住所出没,印证了我们先前的猜测,韩桶确实和袁绍勾结在一起。” 刘吉不屑的说道:“韩桶这吃里爬外,背主求荣的家伙,我要一手捏死他。李通,当日清河报信的士卒你找到没有?” 李通回答道:“属下多次找寻,都没结果,仿佛此人从没来过世上一样。属下认为,客栈内的不明身份者一定要小心提防。” 荀彧说道:“恐怕是韩桶做贼心虚,杀人灭口了吧。那些不速之客是不是仅是许攸护卫呢?” 李通说道:“非也,那些人都是平民着装,也不过多于许攸接触,但一个个都孔武有力,面相不善。” 荀彧一惊:“难不成会对我家主公不利?” 刘吉听到这个,并没有惊慌,淡淡的说道:“我虽然是袁绍的眼中钉,但仅是冀州一将而已,不值得这样大费周章。我若遇刺,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袁绍,先前议和的成果便会化为泡影,得不偿失。我认为,他们盯上的,是更大的目标。” 荀彧脱口而出:“韩牧守!” 李通说道:“韩牧守一死,韩桶许攸他们肯定也会对主公下手,要不要先做了他们。” 刘吉说道:“先不着急。”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荀彧问道:“主公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救韩牧守一命。” 刘吉回过神来,笑着说:“文若有何高见?”其实刘吉是在想韩馥死后,冀州的局势,压根儿就没救韩馥的心思,不过还是想听听荀彧的意见。 荀彧说道:“韩牧守是涩月之父,主公岳父,主公坐视不管,恐有些不忍。然韩馥一死,冀州之内就没什么人可以阻拦主公了。但这些也算是主公的家事,文若不敢妄论。” 刘吉暗忖:这荀彧好生聪明啊,古代多少良臣名士都是卷入了帝王的家族斗争,落得身败名裂。他这样只陈清利弊,不下结论的做法真乃明哲保身之举啊,于是说道:“韩馥虽然把女儿许配给我,但只是个拉拢的手段罢了,我对韩馥也是阳奉阴违,逢场作戏。许攸的二十猛士,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荀彧心头一紧:主公好生阴险,莫非是想一石二鸟,既除了韩馥,又除了韩桶?不过,我喜欢。想罢说道:“那我们就要密切监视许攸和那二十猛士的一举一动,注意收集韩桶造反的证据,等他们一动手,冀州就唾手可得了。” 刘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微笑,说道:“文若这招真是老辣啊,不过,正合我意。李通,你继续盯着,蛛丝马迹也不要漏过,一有情况,速速报来。” 送走李通荀彧,刘吉看着天空,撇了撇嘴,说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接下来的两日,刘吉经常和雪莺一起研究兵法,通宵达旦。外人见了,皆叹刘吉兄弟,食则同案,眠则同榻,情深意重,一时传为美谈。期间,刘吉也去找了涩月几次,看着涩月的笑脸,却想起他父亲将不久人世,刘吉心里总怪怪的,打不起精神。 一日,韩馥的举行的宴会上,韩桶提出秋天百兽产子,正是狩猎的大好时节,邀请冀州众官员第二天出城游猎,韩馥正喝得兴起,就满口答应下来,刘吉虽然觉得有诈,但也没有推脱。 回到府中,刘吉把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李通汇报说,许攸的二十猛士已蠢蠢欲动,大家都判断,韩桶和许攸这是准备动手了,而且很可能就是在第二天狩猎时下手。刘吉当机立断,把精锐亲卫山寨军分成两拨,一拨由周仓带领,跟踪许攸和那二十猛士,另一拨由许褚带领,保护大家的安全。 初平二年十月初七,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像往常一样,青楼的李妈妈依然在抱怨旁边的肉摊熏跑了她的客人,酒店的王掌柜依然在算计怎么拖垮街对面的孙掌柜,山里的牛大王依然在琢磨到底该绑票哪家大户。可对刘吉来说,这是不普通的一天,因为这天过后,眼前的的一大障碍就要消失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韩馥的射术像用人一样糟糕,两个时辰下来,仍然一无所获,看见刘吉野兔大雁的挂了一马屁股,连韩桶也小有斩获,让韩馥觉得很没面子,因为心急而扭曲的眉眼,使他原本就很猥琐的样貌变得更加猥琐。忽然看到,树林里有一只鹿在吃草,韩馥卯足了劲,一箭射过去,概率在这时显示出它的正确,韩馥终于射中了,但没有射中要害,那鹿受惊而逃,韩馥哪里肯依,纵马追去,刘吉韩桶紧随其后,三人渐渐和随从脱离开来。 追到树林深处,韩馥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怎么跟丢了?”其实那只鹿早就不见了,韩馥现在停下来,是因为他累了,至于怎么来到这里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听韩桶大喊一声:“韩馥,刘吉,你们的死期到了!子远兄快来杀了他们!” 这话喊玩,三个人都愣了。韩馥愣了,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侄子会背叛自己;刘吉愣了,是因为没想到韩桶折腾了这么久才动手;韩桶也愣了,是因为他喊完之后,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 三人还在面面相觑,周仓一手提着许攸,从树丛里走了出来,喝道:“韩桶反贼,快快下马受死,你的那些刺客们已经被俺杀了!”三十余个山寨军哗的一下冲了出来,围成一圈。 刘吉拔出腰间蒙古战刀,指着韩桶说道:“你这逆贼,竟敢背主求荣,今天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韩桶见许攸被捉,事情败露,一个箭步上前,把韩馥拖下马来,用刀架住他的脖子,嘶吼道:“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韩馥此时已经吓的屁滚尿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许褚荀彧等冀州官员也赶了上来,众人把韩桶围在中间。 韩桶满面狰狞,脸色通红,脖子上血管暴起,嘶哑的喊着:“都让开,不然我就下手了!”众人一时不敢上前。 刘吉喝道:“你这乱臣逆子,快放开我岳父,让我抓到,一定要将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解决人质危机时,千万不能激怒劫匪,不然很可能落得鱼死网破。这些道理,刘吉不是不知道,但他今天就是要这么做,而且要死死堵住韩桶的退路。 韩桶怒睁着双眼,喘着粗气说道:“刘吉小儿,我早就想杀了,巨鹿一战,让你逃了,算你命大,袁绍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众人听后一片哗然,纷纷怒斥韩桶。 刘吉冷笑一声:“你这小人,不学无术,只会纸上谈兵,武艺更是差劲,顶多也就是百人长的水平,想杀我,下辈子吧!”边说边朝韩桶走去。 此时的韩桶已经没有了理性,只有兽性,狂吼一声,割断了韩馥的喉咙,向刘吉扑去,却被一座小山拦住了去路,正是手持狼牙的许褚,胸口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棒。他倒下的一瞬间,看见刘吉上扬的嘴角,恍然大悟:自己这一生一直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被韩馥用来牵制刘吉,被袁绍用来夺取冀州,被刘吉用来杀死韩馥,等到他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直没说话的许攸,突然跪倒下来,说道:“刘将军神勇,威震四海,子远一时糊涂,望将军饶命,子远愿于将军鞍前马后,誓死效命。” 刘吉看都没有看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斩了。” 和曹操不一样,刘吉不喜欢反水的人,而且和许攸也没有交情,更不相信他嘴里的话,所以,许攸的寿命,比历史上短了一点。 刘吉来到韩馥身前,发现他已经断气,抱起韩馥尸体,挤出些眼泪,仰天怒吼:“岳父大人,你安息吧,水页誓报此仇!袁绍,你等着!” 第二十九章 窃国者侯 看见刘吉立誓复仇的样子,荀彧魏延这帮家臣家将们也跟着一通大呼小叫,同仇敌忾。沮授和张郃表面是韩馥手下,暗地里早投靠了刘吉,所以也跟着一阵聒噪,大有推刘吉上位的意思。冀州最能呼风唤雨的三个人一下子少了两个,让众官员很不适应,但看见刘吉被很多能臣名将追捧,也纷纷建议刘吉接替韩馥的位子,自表冀州牧,刘吉假惺惺的推辞了一番,就答应下来。 还真应了主簿龙涛乙的那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句话并不是龙涛乙首创,而是出自《庄子·胠箧》:“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用这句话形容刘吉很恰当,他耍了个小聪明就成了冀州牧,严格意义上说,刘吉不具备继任冀州牧的资格,他不是韩馥的嫡子,只是个未成婚的女婿,属于非法继任冀州牧。但在乱世三国,只要你足够nb,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曹操连天子都敢窃,刘吉这又算得了什么,刘吉虽然没有曹操nb,但在冀州来说,已经足够了。 刘吉手握大权的第一天,就是进行官员的换血,重要职位都安排上自己的人,韩馥韩桶余党被一扫而空,至于龙涛乙,早就跟着韩桶去见龙涛甲了,但中间派官员,能不动还是尽量不动,值得一提的是,韩雪莺成了冀州别驾,也只有雪莺能让刘吉相信,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自己。忙完了官职大派送,接着就是张罗韩馥的丧事了,韩馥的葬礼办的特别隆重,没办法,他老人家生前就好面子。出殡那天,刘吉哭的特别凶,究竟是因为伤心还是开心,谁也说不清楚。 成为了冀州牧,刘吉并没有搬进州牧府,而是把州牧府的牌子拆下来按在自己门上,因为刘吉觉得这里住的很习惯,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和那块牌子一起来到刘府的,还有涩月,涩月会像那块牌子一样,被刘吉当做装饰吗?谁又知道呢。 忙完了这些麻烦事,还有一件更头疼的,就是为韩馥报仇的问题,说实话,刘吉一点都不想打袁绍,但大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不算数吧。刘吉是相信一加一大于二的,所以把荀彧等人叫到书房商量,这间书房特别大,因为刘吉喜欢在书房思考问题,他在思考问题时需要空间。书房大,就意味着书多,书多并不意味着都要看,除了角落里那本英雄谱,剩下的刘吉是不看的,那些书是用来装面子的,官大了,面子就得大,这样才能镇住那帮手下,刘吉终于明白了韩馥为什么这么好面子,同时感叹自己也难免俗套,俗套的力量也是可怕的。 闲话不多说,回归刘吉的第一次内阁会议,刘吉坐在主位上,雪莺,荀彧,沮授,审配这些文臣居左,张郃,魏延,许褚,周仓,李通,李猛这些武将居右。 刘吉心里暗爽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次找大家来,主要是为了商讨眼下攻打袁绍的问题,袁绍谋害我岳父,我与他不共戴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议题,就是招揽人才,你等虽都是能臣虎将,但我冀州还要补充些新鲜血液才行。大家畅所欲言。” 荀彧才华过人,又深得刘吉信任,第一个说道:“文若以为攻打袁绍乃不智之举,我冀州刚经历两次恶战,当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刘吉说道:“文若说的不错,但我当日已经许下为岳父报仇的诺言,不可言而无信。” 雪莺满不在乎的说道:“食言又能怎么样?又没人逼着你打袁绍。” 刘吉看着雪莺俏皮的表情,笑道:“我当日说要寻仇,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袁绍害死我岳父,世人皆知,我若毫无反应,不但会遭天下人耻笑,也会让冀州百姓失望,反之,我立誓报仇,不但树立了正义形象,也顺应了民心。” 许褚挥了挥拳头,说道:“打就打,还怕他不成。”许褚确实不怕,怕的也只有颜良,许褚的那一棒,已经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刘吉接着说:“所以,我们要讨论的,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打的问题。” 沮授捻了捻胡子,说道:“眼下就要入冬,当速战速决,不可久拖。” 张郃和沮授交情深厚,附和说道:“公与说的不错,我们还要打他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经过高唐单独统兵的锻炼,张郃已经渐渐展现出大将风范,树立起军中一哥的地位。 魏延也点头说道:“我同意公与兄和儁乂兄的看法,不但要快,而且要狠,把袁绍打怕了,让他不敢再打冀州的主意。”武将和谋士不一样,不太考虑前因后果,是坚定的主战派,当然,一些人是除外的。 荀彧笑了一笑,缓缓的说道:“二位将军说的不错,但袁绍势力庞大,在渤海一带根深蒂固,一劳永逸故然是好,但此战点到即可,不可贪功。袁绍这次理亏在先,什么时间打,在什么地方打,打成什么样,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了,这次我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主公既然决定打了,我们就好好打上一场,只是何时收手,如何收手,还望主公仔细考虑。”众人都觉得荀彧说的头头是道,都没有反驳。 刘吉对荀彧的发言很满意,说道:“文若想的很周全,我会好好考虑的。前期的情报工作一定要做好,李通,你的火星军情况怎么样?” 李通说道:“请主公放心,经过这一年刻苦的训练和实战的磨练,火星军个个拥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狼的耳朵。” 许褚不服气的说道:“那不是比俺训练的山寨军还要厉害,一会儿一定要和你比试一下。”众人都被他们幽默的话语和憨态可掬的神态逗乐了。 刘吉知道李通说的有点夸张,但火星军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于是说道:“仲康莫要心急,山寨军和火星军各有所长,职责不同,山寨军精于护卫攻坚,火星军精于侦察奇袭。李通,你的火星军这次有重要作用,好好准备,不可大意。” 李通听到会有重任,高声应道:“喏!” 刘吉接着说:“接下来就是招揽人才的问题,诸位有什么高见?” 雪莺美目一转,开口说道:“可以设立一个人才展览中心,经常举办下人才招聘会什么的。” 荀彧说道:“美眉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倒是个好点子,我们可以广贴布告,彰显主公求贤若渴之心。我家乡颍川,才俊诸多,文若当修书相邀。” 听到颍川二字,雪莺两眼冒光,在现世,她可是郭嘉的粉丝,不知道荀彧会不会把他搞来。众人也是一阵叽叽喳喳,各抒己见。 刘吉听的差不多了,说道:“此事就交给文若去办,文若放手去做吧。今日就议到这里,诸公请回吧。”于是乎,荀彧又多了个头衔,人力资源部部长,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刘吉方欲离去,却被许褚拉住:“主公,您还忘了一件事,今天是争霸赛的日子。” 刘吉干咳一声,说道:“近日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故。。。”还没等刘吉说完,众人就哄堂大笑起来,刘吉撇了撇嘴,也跟着笑起来。 审配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没敢乱发言,但已经融入这轻松和谐的氛围,同时也为能获得主公的信任而感到高兴。周仓李猛也很高兴,因为知道有仗打了,和魏延一样,他们也是好战分子。 许褚又一次毫无悬念的蝉联了擂主,张郃和魏延的二三名争夺打得很是激烈,难分伯仲,倒成了一大看点。 几天之后,刘吉的书房里又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议,这次讨论的是主攻方向的问题。以荀彧沮授为首的谋士们主张攻打重镇信都,以魏延许褚为首的武将们则主张攻打南皮,直逼渤海城下,正方反方一顿辩论,不可开交。最后,刘吉觉得第二套方案太过冒险,决定攻打信都。争归争,魏延许褚们还是乐呵呵的走了,有仗打,他们就是开心的。张郃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走前请求刘吉,如果碰上文丑,一定要留给他对付。刘吉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个人恩怨,但还是答应下来。 张郃文丑其实积怨已深,从广平城下的单挑,到高唐城前的拉锯战,恶斗数十次。要问他俩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还得从两人第一次单挑说起,文丑打着打着,冲张郃喊了一句:“张儁乂,你个人妖。”张郃虽然不明白人妖是什么意思,但被别人说是妖怪,总归心里挺别扭。后来两人每次单挑,文丑都说张郃是人妖,让张郃耿耿于怀。当然,张郃还有更重要的理由,他认为,天底下除了主公,不能存在和自己枪法差不多的人。和文丑打了数次,不分胜负,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这次一定要决出个高下来。张郃的这份执着,让他永不言败,直到后来,他遇到一个名叫云的男人。 第三十章 三战袁本初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十月,在经过精心准备之后,新任冀州牧刘吉起马步兵四万,携荀彧张郃等将,以为岳父报仇的名义,朝袁绍境内扑去。冀州军还未同袁军交手,却先和张燕的黑山军打了几仗,原因是刘吉声称,张燕和他岳父遇刺有牵连,而且黑山军抢夺冀州军粮草。 其实刘吉和张燕早就沆瀣一气,打仗只是做做样子,混淆视听。雪莺本来也想上阵,可刘吉说邺城需要一个他信得过的人留守,一通哄骗之下,又只能再次留在邺城。刘吉这样做还有其他的顾虑,夜夜笙歌,第二天哪有精力上阵杀敌,毕竟自己不是种马,而且也想让雪莺和涩月磨合磨合。此时,他已经把涩月视为了自己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当做韩馥监视自己的工具,和自己人当然是想做爱做的事,可又得过了雪莺这关,让刘吉很是头疼。刘吉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索性留给她们自己解决。 刘吉和张燕装模作样的演了几场戏,就把队伍偷偷的拉到信都附近,并命令李通携二百火星军,伪装成平民,偷偷混进城去,化整为零,等待命令。 刘吉中军大帐,几人正围着一张地图,商讨军情。 刘吉开口问道:“李猛,信都的情况怎么样?李通有消息了没有?” 李猛答道:“李通派人报曰,信都城防渐渐松懈下来,最近几天,盘查也没有以前那么严了。守城大将乃是文丑,副将乃是逢纪,城内十二营兵马,共计两万四千人。” 刘吉说道:“一武一文,这个搭配还不错嘛。” 荀彧笑了一笑,说道:“逢纪果而无用,文丑,匹夫之勇耳,可一战而禽也,不足为虑。” 沮授捻了捻胡子,点头说道:“逢纪刚愎自负,文丑有勇无谋,却自恃功高,这二人必然不睦,主副不和,大忌也。” 刘吉沉思片刻,说道:“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我决定就在今夜行动。李猛,你令人通知李通,让他子时夺取南门,成功后,燃起火把为号,迎我大军入城。” “喏!”李猛得令而去。 张郃上前说道:“信都以东二百里,乃是德州,有颜良两万人马屯驻。虽离信都不近,但也不可不防。” 刘吉同意道:“儁乂说的不错,当令一上将引兵据之。不知何人愿往。” 魏延上前说道:“主公,文长保举一人,定能防住颜良。” 刘吉诧异的问道:“文长所说乃是何人?” 魏延笑道:“自是仲康,只要仲康高喝一声,颜良小杂鱼,那厮必然撒腿就跑。”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于是,刘吉令许褚领兵一万,前去据守颜良,又觉得有点不太放心,令审配为监军,一同前往。安排妥当后,准备夜袭信都。 荀彧这王佐之才的名号还真不是盖的,看人是一看一个准。就在刘吉开会的同时,文丑和逢纪也开了个会,刘吉开会开出了结果,但文丑和逢纪却没开出结果,两人不欢而散。没有结果的会本不应该叫会,应该叫扯皮,但很多人p事没有,聚在一起东南西北海侃一通都叫做开会,那也就称文丑逢纪是在开会吧,毕竟人家在谈论信都防务的大事。文丑见刘吉这两天忙着打张燕,没空理他,军备就渐渐松懈下来,逢纪看不过去,找文丑叮嘱了一番,文丑觉得自己是主将又作战经验丰富,没太听进去,可偏偏逢纪是个直脾气,据理力争,把文丑惹毛了,差点就上演全武行,在旁人的劝说下,这才作罢。 哗的一声,文丑打碎了一个酒坛,恨恨地说道:“逢纪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说老子是莽夫,你一个副将,凭什么对老子指手画脚的?老子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说完,伸手摸向身边的另一个酒坛子,却发现它已经空了。文丑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红缨枪旁,爱怜地抚摸着,如果让文丑在钢枪和美女中选择一个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前者,因为他认为,只有兵器才能展现男人的阳刚。如果死亡也可以选择的话,文丑一定会选择死在战场上,因为他觉得,这样才是最阳刚的死法,才是男人的死法。文丑不喜欢谋士,他感觉这些谋士打起仗来,瞻前顾后,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不够阳刚,所以和逢纪比起来,他更喜欢张郃,做梦都想打败张郃,文丑认为,只有击败强大的对手,才能展现自己的阳刚。文丑发现自己醉了,放下手里的红缨枪,朝床榻走去,发现醉了,是因为看到枪头由一个变成了两个。每次看到枪头变成两个,文丑都会去睡觉,而不是像张飞一样,鞭笞士兵。他觉得,鞭笞比自己弱小的人,一点都不阳刚,要鞭笞也要鞭笞袁绍,但袁绍是打不得的,所以他只能去睡觉,在梦里寻找他的阳刚。 天渐渐黑了下来,黑的像墨染过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信都南门附近,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李通抬头看了下天空,微微一笑:“月黑风高,正是办事的好时候。”李通游侠出身,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属于老本行,祖上三代也都是游侠,用现在的话说,那叫根正苗红,李通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年纪轻轻就混成了b社会大哥,威震朗陵,一提起朗陵李通的名号,大人夜不能寐,孩提不敢哭泣。但混的再nb的b社会大哥也是要被招安的,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b社会头子,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就被朝廷招了安。追随刘吉,李通不觉得自己是被招安,而是认为跟了一个比自己更nb的大哥,所以也乐于干这些偷袭暗杀的不法勾当,而刘吉也需要他这样的人。 李通蜷缩着身子,手握钢刀,悄悄朝成城门卫兵摸去,那卫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抹了脖子,李通的同伴们也解决了大半门卫,被还是有人发现了他们,惊叫起来。李通见状,命令部分手下控制城门,自己则带领剩余的手下,向城楼上冲去,通向城楼的楼梯很窄,仅容得下俩人并行,李通独自在前,手中钢刀大开大阖,左劈右砍,须臾,就冲上了城楼。这时,城楼上一守将发现李通,举枪冲来,李通一个前滚翻,躲过袭来的一枪,顺势把钢刀插进敌将胸膛,见麾下的火星军此时也控制住了局势,李通燃起火把,招呼刘吉进城。 刘吉看到信号,立刻命令攻城,刘吉手持盘龙枪,一马当先,周仓魏延等人紧随其后。冀州军进城后,就在内应的引领下,直扑袁军军营,袁军士卒还在酣睡,根本没想到会有敌军破城而入,面对从天而降的冀州军,仅有少数士卒起来抵抗,剩余大部,不是惨死榻上,就是跪地求饶。 文丑从睡梦中惊醒,来到窗边一看,整个信都火光映天,杀声四起,慌忙穿起盔甲,提上钢枪冲了出去。刚骑上战马,一个军侯上前报曰:“启禀将军,敌军大量兵马袭城,我军伤亡惨重,东南西三门皆已失守,将军快撤吧。”文丑意识到大势已去,却不想撤退,因为他觉得逃跑的男人一点都不阳刚,犹豫不决之际,一将来到身前,文丑定睛一看。 此将身长九尺,面如刀削,眉目张扬,肩宽臂长,熊虎之资,胯下黑鬃马,手提白蜡枪,正是张郃。 (有的朋友看了本章可能会说,小醒,你这说的可不对,人家宋江是梁山好汉,怎么成b社会了。但我要说,哥们儿,你那是被施耐庵忽悠了,梁山水泊这帮人是正儿八经的b社会。b社会啥意思,定义是以实施某些犯罪为目的而形成的结伙、帮派、集团。宋江这伙人占山为王,垄断周边捕鱼,抢劫,盗窃等行业,其中不乏名偷时迁,海盗阮小二,杀人犯林冲,强奸犯燕青等金牌打手,完全符合定义,还是纯的。而且早就被大宋政府定性为b势力团伙,宋哲宗宋徽宗爷俩很上火,多次派当时的蹴鞠名将,高俅大帝前去剿灭,可没想到,高俅大帝护球还行,剿匪的,不行,让宋江打得灰头土脸,气的哲宗在家猛练叉腰肌。最后,徽宗想了个办法,让太尉陈善保前往招安,宋江当时想,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既然你给我面子,那我也给你面子,就同意了,成功漂白。所以说,宋江是中国历史上混的最nb的黑社会头子,手下小弟,光排的上号的,就一百零八个。小醒认为,古惑仔里,洪兴东星的大佬们,出门砍人前,不该拜关二爷,应该拜宋江,宋江才是中国b社会的鼻祖。 小音:游侠,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小混混,b社会分子。b社会,即ck社会,黑社会。俺冷静内向,老实忠厚,思想传统,文章不含色情与暴力内容,故而隐称b社会。 好了,不恶心各位了。文丑究竟为啥管张郃叫人妖,下一章:张郃斗文丑。敬请期待。) 第三十一章 张郃斗文丑 张郃淡淡的说:“是到了结束我们之间恩怨的时候了,一决生死吧。” 文丑笑了一声:“好,就让我们用手里的长枪来说话。” 二人不再多言,举枪相迎。高手对决,不需要太多的开场白,手里的家伙比嘴皮子更加有说服力。那些啰啰嗦嗦,打之前还要问候对方父母的人,一般武艺都不咋地,之所以讲一大堆,是怕一会儿挂了,没话讲了。张合和文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追求绝对的枪艺,一个追求男人的阳刚。 二人的枪头撞在一起,花火四溅,胯下的战马因为受到强大的阻力,前蹄高高跃起,两声长嘶。第一合,二人膂力相当,打了个平手。力量难以压过对方,就只能靠技巧了。张合首先发难,回马就是一枪,直奔文丑后心,利用白蜡杆的弹性,枪头抖动不定,令文丑难以格挡。文丑虽然块头不小,但不失灵巧,俯下身去,反手横扫一枪,击中张合枪杆,将白蜡枪荡起,化解了这次进攻。文丑见张合枪头弹起,门户大开,猛地一拉缰绳,转过身来,一柄红缨枪直刺张合胸口,速若闪电,张合并不惊慌,大喝一声,突然发力,将处于上扬状态的长枪压了下来,白蜡枪在张合的力量下已变成弓形,又是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文丑的红缨枪被压了下来。他们再一次打成平手。 二人酣战上百回合,各自拿出看家本领,仍难分胜负。燃烧的房屋,嘶喊的士卒,组成了他们殊死搏斗的最好背景。文丑面目扭曲,却非常兴奋,这种战斗是他一直追求的,是男人的战斗,阳刚的战斗,战胜眼前的对手,将成为阳刚的最高潮。张合汗流满面,却内心狂野,丝毫不逊自己的枪艺,激发了他强烈的求胜欲望,打败文丑,他就将独步天下。 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文丑说道:“张儁乂,你个人妖。”张合听到这话,胸中燃气一股无名之火,爆喝一声,挺枪刺向文丑,文丑横枪相迎。 文丑以为肯定能档下这一枪,可是,他错了。啪嚓,枪杆断了,冰冷的枪头插进了胸膛,一股腥臊从口中涌出,时间仿佛静止了。文丑没有了握枪的气力,松开双手,跌下马来,他不知道,张合为什么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张合走到文丑身前,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人妖?” 文丑艰难的回答说:“那是因为你的枪法很强,强的像妖怪一样,但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我只能说你是人妖。”说完,竟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文丑死了,死的很男人,很阳刚。如他所愿,死在了战场上,死在一个象自己一样阳刚的男人手里,他没有遗憾,笑了。文丑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一个斗士的武魂,如果可以为文丑书写墓志铭的话,我愿意写上:文丑,一个阳刚的武者。 张合站在文丑的尸体前,苦笑着,人妖,原来是个褒义词。 战至黎明,信都城落入了刘吉手中。逢纪被俘,誓死不降,引颈而亡。看着冀州军押解着大批俘虏从眼前走过,刘吉心生感慨:三战袁绍,消灭了他手中很多名将和大批军队,历史上着名的官渡之战恐怕是被自己搅黄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那些俘虏,刘吉只做了一通政治攻心,愿意投靠自己的,就留下来,剩下的,就遣散了。刘吉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为关押俘虏劳神,至于这些人会不会回到袁绍那里,重新和自己做对,他并不关心。刘吉认为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都是要被打倒的,和自己做对的人都是反动派,这些道理是他在后世学到的,是谁说的,他记不得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刘吉不想和袁绍一直打下去了。 袁绍得知重镇信都失守,大为震惊,命令高览郭图从渤海出兵攻打,同时让德州的颜良相助。颜良的军队刚出城没多久,接到斥候报告,前方有冀州猛将许褚阻拦,就灰溜溜的退了回去。这高览虽说也是河间四大名将之一,但远不如文丑阳刚,郭图也和田丰差了一截,所以二人更不是刘吉荀彧们的对手,打了几次败仗,就撤了回去。要问袁绍为什么不派出第一谋士田丰,那是因为这两个人正在闹别扭。田丰建议袁绍与公孙瓒和好,调回北方的军队,全力对付刘吉,但袁绍就看公孙瓒不顺眼,认为公孙手下有刘关张等猛将,兵力雄厚,远比刘吉的威胁大,任田丰死谏不听,并渐渐冷落了田丰。 刘吉见袁绍没了动静,留下张合沮授两万兵马驻守,便撤回到邺城。 一日,荀彧报告刘吉,有两个人要引荐,刘吉把他们迎大厅,得知这个消息,韩雪莺也跑过来看热闹。 雪莺细细打量起来:这二人都大约三十岁上下,形神儒雅,一人国字脸,中等身材,另一人略瘦,长的和荀彧有点像。 雪莺还在揣摩之中,只见荀彧指着一人说道:“此乃吾从侄荀攸,荀公达。” 荀攸上前行礼道:“闻文若叔父所言,刘牧守胸怀大志,才思敏捷,武艺高强,乃是明主,故前来相投。”又对雪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刘牧守义弟韩英大人了,今日一见,也是气貌非凡。”荀攸虽然比荀彧大了六岁,但论辈分,却是荀彧的侄子。荀攸在何进掌权时期任黄门侍郎,在董卓进京时曾因密谋刺杀董卓而入狱,后弃官回家。 雪莺对荀攸顿生好感,还礼道:“公达兄过讲了。” 刘吉暗喜:据说这荀攸才智过人,行事周密谨慎,计谋百出,荀彧这次可是给我推荐了个上好人才。于是说道:“早闻黄门侍郎荀攸乃忠义之士,当日刺杀逆贼董卓,胆色过人,水页深感佩服。今得公达,我必重用” 荀攸赶忙拜谢。介绍完荀攸,荀彧又指着另一个人说道:“此乃陈群,陈长文。长文品学兼优,乃是一辅世良才。” 刘吉对陈群倒是没什么印象,但他对荀彧的眼光还是很相信的,说道:“既是文若所荐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你来相投,我必不会亏待。” 陈群谢道:“多谢主公,文长愿效犬马之劳。” 虽然刘吉不知道陈群,雪莺却了如指掌:政治97的男人,绝对的内政高手,陈群在魏,一直位居要职,先后受曹操、曹丕托孤,成为国之重臣,儿子陈泰,也是一代名将。香水男这次可是立功了。 刘吉虽然相信荀彧的眼光,还是想试一试他们的成色,问道:“我冀州土地富饶,兵强马壮,与袁绍有不共戴天之仇,吾欲发兵灭之,你二人对此有何看法?” 荀攸答道:“公达窃以为此计不可,袁绍虽新败于主公,但根基尚存,我冀州一年之内,三次征战,兵马劳顿,当休养生息一段时日,再作打算。况且冀州之地,中原要冲,周围群雄林立,主公麾下虽不乏能征善战之士,但相比其他诸侯,并无绝对优势,不可盲目攻伐。” 刘吉满意的说道:“公达所言甚是,我们自当韬光养晦。至于这修养之事,你等有何高见?” 陈群回答说:“若想增强我们的实力,兵员和粮草是不可或缺的两个因素。黄巾作乱以来,流民四起,主公可适当吸纳,划归田地,安顿下来,并冀州百姓鼓励生育。至于粮草,可实行屯田制,武帝元狩四年击败匈奴后,在国土西陲进行大规模屯田,以给养边防军,主公可以借鉴。” 刘吉喜道:“文长高论,水页受益匪浅。想安心休养,就必须稳住袁绍那厮,我打算亲赴渤海,与袁绍和谈。” 荀彧慌忙说道:“此行凶险,恐袁绍有所歹念,文若愿意代往。” 刘吉说道:“文若忠心,我心领了,只有我亲自去,才能彰显诚意。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 雪莺也吵着闹着要去,说是要保护刘吉,刘吉推辞不掉,就答应下了,令荀彧在自己离开邺城的这段时间,把持大局,并派审配先行一步,到渤海打点前站。 荀攸和陈群对刘吉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既见识到他的用人不疑,又见识到他的魄力。但刘吉明白,想要让属下彻底臣服,还是需要时间的。 第三十二章 盘龙与梨花 初平三年春节一过,刘吉就和义弟韩英起程前往渤海,随行的还有许褚和精锐亲卫山寨军。 出城不久,许褚上前问道:“主公,我们这次走那条路?” 刘吉问道:“有几条路可供选择?” 许褚答道:“主要是两条,一条是走清河过南皮,另一条是走巨鹿过常山,前者距离短,道路平坦,但多有袁军驻扎,恐其有所歹思,后者距离长,但行踪隐蔽。” 雪莺说道:“兵不厌诈,虽然袁绍表面上欢迎我们,也要防备他下黑手才行。” 刘吉想了一想说道:“好,那就走巨鹿常山一线。” 许褚应声而去,招呼队伍。 刘吉看了眼雪莺,犹豫的问道:“美眉,你觉得涩月这个人怎么样?” 雪莺撇了下嘴,说道:“挺好的呀,人长得漂亮,又有名媛大淑的风范。” 刘吉问道:“那你对她有没有好感?” 雪莺拍了下刘吉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小强,我是不会和你抢女人的。”说完扬手一鞭,绝尘而去。 刘吉郁闷的叹了口气,也追上前去。 与此同时,袁绍也得到了消息,召集手下议事。 袁绍说道:“有斥候来报,刘吉已于近日出发,不日可达渤海,诸公有何良策?” 田丰上前说道;“刘吉此人,奸诈狡猾,志向不小,元皓以为,他此番和谈,乃是缓兵之计,我们应当趁其羽翼未满,早日除之,不可与刘吉讲和。” 郭图反驳道:“可主公前日已经答应了冀州使节审配,怎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田丰眯起双眼,面露诡异之色:“我们正好可以趁其不备,在渤海境内,除掉刘吉,他这次是自投罗网。” 郭图赶忙挥手道:“不可不可,前番刺杀韩馥,已为天下人所不齿,怎能再刺刘吉?” 田丰皱起眉头,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听说这次刘吉义弟韩英也一同前来,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郭图寸步不让:“元皓兄这么做,岂不是将主公推向不仁不义的境地?北面的公孙瓒也可以趁袁刘两家交恶,坐收渔利。” 田丰气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公则不要鼠目寸光,那刘吉狼子野心,手下荀彧沮授张郃魏延皆是能臣虎将,今日不除,必成大患。” 郭图也脸红脖粗:“元皓兄言辞好生偏颇,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够了!”很久没发言的袁绍开口了:“不要再争了,刘吉这次亲自前来,我们也要以诚相待,和冀州交好,我也可以全力对付公孙瓒那狗贼。我意已决,诸公请回吧。”袁绍也觉得连续搞暗杀,很损袁家四世三公的面子,回头还会被族弟袁术嘲笑,不由对田丰更加厌恶了。 郭图这么卖力地为刘吉说话,并不是一时抽风,而是和审配分不开的。这审配也确实有两把刷子,来到渤海先将袁绍一伙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袁绍一帮人虽然势力庞大,但不齐心协力,以袁绍的三个儿子为中心,分成了三派。这些下属们知道,袁绍一死,权力是要留给三个儿子之一的,现在得给自己和子孙后代打好铺垫。河北袁氏之所以会倒台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袁绍在选择继承人的问题上,举棋不定,搞得下属们摸不清心思,只能选择自己看好的一方扶持。长子袁谭获得了郭图等人的支持,次子袁熙获得了颜良等人支持,而田丰则看好三子袁尚,三个派系明争暗斗,相互争宠。 审配细想了一番,袁绍的三个儿子现在年龄都不大,真正有势力的是归附在他们身边的谋臣武将,颜良等人领兵在外,田丰又有失宠之势,这袁谭那是长子,继承父业名正言顺,郭图正是袁谭一帮的头号人物,于是决定交好郭图,为刘吉顺利谈判,做好准备。审配告知郭图,冀州一方愿意支持袁谭,并送给郭图些钱资玉帛,于是才上演了郭图怒发护刘吉这出戏。 刘吉一行人路上没遇到什么阻隔,几日已到常山,住于一家客栈,略作休整。常山原名恒山,为避汉文帝刘恒的帝讳,更名常山,此处青山悠悠,人杰地灵。 刘吉来到雪莺的房间,说道:“此地山清水秀,我们不如出去走走。” 雪莺生性好玩,想都没想答道:“好啊,我去喊上许褚。” 刘吉拉住她说:“就我们两个吧,别叫那电灯泡了。” 虽然发现刘吉面露坏笑,雪莺还是同意的说:“那好吧,不过还是带上兵器防身。” 早春二月,冰雪初融,柳树已经吐出嫩枝,几株墨兰开得正艳,刘吉雪莺二人御马驰骋,你追我赶。玩乐正欢,发现前方空地上有一白色身影,二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青年男子正在练习枪法。 此人身长八尺,姿颜雄伟,肩宽而腰窄,雄浑而灵透。用雪莺的话说就是,长得比较帅呆。手中长枪就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伸缩自如,一式枪法耍的势如猛虎,荡气回肠。 “梨花枪法!”刘吉高叫一声,手提盘龙枪,冲上前去,与那男子对练起来。 刘吉早年游学之时,听人讲过这梨花枪法的几式,后来到了后世知道,枪法于汉末失传,直到宋代李全之妻杨妙贞才重创梨花枪。此时认出梨花枪法,很是兴奋,想要上去一较高下。 刘吉回到汉代以来,一直勤学苦练,又在张郃魏延等高手的陪练下,枪法日益精进,一般人难过几合,时人戏称盘龙枪乃追魂枪。可眼前之人,却让刘吉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自己本领尽出,对方还游刃有余,上一次给他这种感觉的人,还是虎牢关下的吕布。二人斗了上百回合,看得雪莺眼花缭乱。 那男子高喝一声,又是一枪刺来,刘吉格挡一下,摄于对方力道,后退几步,刘吉心想,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肯定会输,于是抱拳说道:“壮士枪法高强,敢问尊姓大名。” 那男子收起长枪,回礼道:“吾乃常山赵子龙。” “赵云!”雪莺惊叫一声,差点就上去索要签名,想到这年代不流行签名,这才作罢。 赵云一愣,看了眼刘吉手中的钢枪,说道:“盘龙枪?莫菲阁下就是刘牧守?” 刘吉笑道:“正是在下,子龙武艺高强,令水页深感佩服。” 赵云谦虚的说道:“大人过奖了,刘牧守温酒败华雄,酣战吕奉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一见,更胜传言。” 刘吉听的很是脸红,杀华雄乃是投机取巧,斗吕布靠的是群殴,看赵云如此谦虚,有点怀疑他早就认出自己,刚才是故意放水。数年后,刘吉多次就此事问赵云,赵云一口咬定没有放水,但刘吉始终不相信他的话。 见赵云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勇猛,刘吉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拉拢过来,于是说道:“子龙神枪,定能成就一番伟业,不知你是否愿意追随与我。” 赵云说道:“我已投公孙将军帐下,此次回来,只是探亲。” 刘吉有些失望,但还是说:“公孙将军虽然勇猛,但性情暴躁,幽州百姓,水深火热。我刘水页,爱民如子,心怀众生,立志使属下百姓过上康乐的生活,望子龙以天下苍生为念,再考虑一下。”说道动情深处,竟然神色黯然,当年刘备招赵云,就是走感情路线。 赵云沉思片刻,说道:“刘大人美意,子龙心领了,但公孙大人肯收留子龙,有恩与我,我不能离开。” 刘吉还是不死心,继续挖墙角:“只要你肯投靠,我立刻表你为虎贲中郎将,封邑两百户。”刘吉差点就说,哥们儿,只要你跟我混,我把涩月让给你都行。 赵云笑了一下,说道:“子龙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不会因此而背主。” 刘吉有些失望的问:“不知公孙将军比我强在哪里,值得你这样。” 赵云缓缓的说:“平心而论,刘牧守才智,武艺,志向,魄力,均强于我家主公。但是,忠,乃子龙的信条,请刘牧守不要再让子龙为难。” 刘吉和雪莺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可没有丝毫效果,只能作罢。临别前,雪莺向赵云索要联系方式,赵云愣了很久,也没搞明白邮编飞信是怎么回事。 看着刘吉的背影,赵云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先遇到的是公孙瓒?” 那个背影也在叹息:费了这么多口舌,还是没说动赵云,这样一个强人,最后追随刘备就麻烦了。不知道曹操、孙策现在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这些人都会成为我的敌人吧,要不要先让李通把他们偷偷做掉?曹操手下比我还多,听说最近又收了个叫典韦的,不太好得手。孙策虽然自身武艺高强,但总喜欢没事一个人乱跑,比较好干掉,但他弟弟孙权做事谨慎,武艺也不俗,一大个人爱好就是打老虎玩,我说华南虎怎么会成为濒危物种呢,回头一定要上书献帝,私自打老虎是违法行为。。。 刘吉正在惦记着别人,却不知道自己也在被别人惦记,而且是被这个时代最危险的人惦记。 东郡,曹操府邸,几人窃窃私语。 第三十三章 甄洛的香囊 这几个人正是曹操、军师戏志才及谋士程昱。 曹操说道:“听说刘吉领了冀州牧,年纪轻轻,就有此作为,不简单啊。” 程昱捋了下长髯,说道:“要不要趁他未成气候,早日除掉,以免成为主公大患。” 曹操说道:“我们刚占领了东郡,兖州尚未平定,虽有此思,但力不从心。” 戏志才说道:“不错,那刘吉手下不乏虎狼之将,尤其那荀彧,王佐之才,不可轻视。” 程昱冷哼一声:“王佐之才?言过其实。” 曹操笑道:“仲德之谋定不逊那荀彧,只是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势力来牵制袁绍,刘吉正好可以作为缓冲,他夹在袁绍与我之间,本事再大,也难有作为,当下要好好安抚刘吉。仲德,你去邺城一趟,说我曹操愿和他结盟。” 程昱答道:“就依主公之言。” 戏志才说道:“说起这王佐之才,我平日里听得一人,闻此人有神鬼莫测之思,强于荀彧。” 曹操的绿豆眼一下睁成黄豆大:“此乃何人?” 戏志才答道:“郭嘉,郭奉孝。” 曹操喜道:“快快派人去请!” 遣散了戏志才和程昱,曹操伏在紫檀木的案几上,思索着,谋划下一步的行动。曹操喜欢紫檀木,不但家居摆设用的都是紫檀木,连倚天剑的剑柄都包了一层紫檀木,曹操喜欢它深色厚重的纹理,喜欢它世间少有的珍稀。曹操觉得紫檀木和自己有些相像,自己也是天下唯一的,属于稀有品种,世间很少有人可以和他一样,有着厚重的心机,清晰的纹理。沉稳狡诈的性格,使曹操称雄于乱世,玩弄手下才子勇将于掌股。曹操原本不是这样的性格,只想好好做一个能臣,但洛阳一败,他变了,从那一天开始,曹操喜欢上了紫檀木。 对于程昱,曹操是又爱又恨,他的才智,曹操是很欣赏的,老辣的计谋帮曹操打了很多胜仗;他的性格,曹操是讨厌的,古怪的脾气让曹操觉得很难相处。但总的来说,曹操是爱大于恨的,程昱计谋得逞时的阴笑,总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而曹操,喜欢这种感觉。 对于曹操,程昱也是又恨又爱,曹操的知人善用,程昱很欣赏,特别佩服他善于平衡人际关系的才能和出色的大局观;曹操的不拘小节,程昱很厌烦,曹操阴险狡诈的做法和不检点的生活作风不符合程昱的道德观。但总的来说,程昱也是爱大于恨的,在曹操手下,他可以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 历史上的程昱是幸运的,在曹操的猜忌下活到了八十岁,但原本的同事,荀彧、荀攸、张郃、李通都已经跑到了刘吉那里,程昱还能不能活到八十岁,可就不一定了。 刘吉回到客栈,把遇到赵云的事告诉了许褚,许褚一听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拎上狼牙棒,就要找赵云切磋切磋,刘吉拦住许褚说赵云已经回北平了,许褚大呼可惜。其实刘吉心里的想法是,怕许褚下手没轻没重,一棒子把赵云打伤了,他会觉得遗憾的,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多余的。刘吉的另一个想法,后来也被证明是多余的,就是上书禁止打虎一事。因为献帝也喜欢打虎,孙权是喜欢自己打,献帝是喜欢看别人打,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喜欢打虎。 刘吉等人一路上游山玩水,不像是去和谈,而像是去度假,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渤海城,渤海城比不上邺城的繁华,甚至不如信都,刘吉有点理解袁绍为什么一直对冀州虎视眈眈,念念不忘。但渤海城好赖是袁绍驻地所在,也是有些看头的。 刘吉雪莺正在看着街景,却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许褚和那马车上的人理论了起来。刘吉雪莺走近一看,原来是许褚的马匹撞了下马车的车辕,使得车辕有些裂痕,许褚的马匹也有些擦伤,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出车祸了。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站在路中间,和许褚争得面红耳赤,一点都不惧怕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圈的大块头。 刘吉有些惊奇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童瞟了刘吉一眼,说道:“我是甄洛。你是何人?” 刘吉心里一惊:甄洛?不就是曹丕的老婆甄姬吗?河北有甄宓,江南有二乔,前者说的可就是她呀。细细一看,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见甄洛还在等待着自己回答,刘吉文质彬彬的行了一礼,说道:“吾乃冀州牧刘吉,冒昧之处,请甄小姐海涵。”想要给美女个好印象。 可甄洛根本不买刘吉的帐,偏着头看着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大坏蛋刘吉?” 刘吉还没发作,雪莺看不下去了,说道:“小朋友,不能乱讲话哦,乱讲话哥哥可是要打屁股的。”在雪莺看来,甄洛只是个小孩子,吓唬两句就行了。 可雪莺明显低估了甄洛,甄洛不服气的说道:“我没有乱讲话,刘吉派兵攻打我们,不是坏蛋是什么?” 雪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说道:“根本就是袁绍挑衅在先,怪也要怪他。” 甄洛依旧撅着嘴说:“你骗人!” 雪莺把心一横,嬉皮笑脸的说:“小妞儿,别板着个脸嘛,给大爷笑一个,大爷我有的是钱。”说着便朝甄洛走去,一幅流氓腔调。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更何况还是个女流氓,甄洛退后两步,说道:“你不要过来。” 雪莺笑道:“我不过来怎么和你说清楚呢?要不然你跟我回去,我们细细谈来。”继续靠向甄洛。 甄洛有点怕了,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有所歹念。” 雪莺一手托起甄洛的下巴,嬉笑道:“光天化日,才看的清楚嘛,瞧这细皮嫩肉的。”说完又在甄洛脸蛋上摸了一把。 甄洛哪经得住这架势,落荒而逃。刘吉许褚等人惊得嘴巴都变成了o型,原来还可以这样调戏女人的。 雪莺尴尬地看了下周围,咳了一声说道:“对付不讲理的人,就得这样。” 殊不知,雪莺的举动,在甄洛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甄家共有四男四女,甄洛年龄最小,备受宠爱,外人也慕于其艳美的姿色,客气有加。对于刘吉这样的人,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而像雪莺这样年轻俊美,风流倜傥的“男子”,对她却有一种特殊的引力。甄洛是貌美的,曹植曾为她写下《洛神赋》,但由于雪莺的出现,我们可能见不到这篇传世佳作了。 赶跑了甄洛,刘吉一行人来到审配准备的宅院住下。听完审配的汇报,刘吉夸奖了他一番,接着就和众人商议起来。 审配说道:“袁绍明日于府邸宴请主公,是否要做些防备,多带些人手?” 刘吉笑道:“明日我带仲康一人就够了,袁绍想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审配不解道:“这是为何?” 刘吉说道:“如果我在路上遇伏,袁绍可谎称贼人所为,反正死无对证,我若在宴会上被刺,世人皆知,哪有前者合算?” 审配说道:“正南受教了。” 刘吉说道:“正南拉拢郭图的事情,做得不错,我们也要在袁绍内部做些文章才行。” 审配说道:“多谢主公夸奖,希望郭图把夺嗣之争这潭水搅得越来越浑。” 正在交谈之时,有士卒报曰,门外有人求见,刘吉唤进来一看,是一个丫鬟。 刘吉问道:“你是何人,所来何事?” 那丫鬟答道:“我是甄府的婢女,我家甄洛小姐令我来献一样东西。” 刘吉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香囊,秀工精美,香气宜人,把玩之时,却听那丫鬟说道:“这个不是给你的,而是给那位公子的。”说完指了指旁边的雪莺。 众人纷纷对雪莺投来羡慕的目光。 雪莺心中苦道:这小妮子不会看上我了吧?我只不过摸了她一把啊,难道就得负责任?回头得找个人问问,汉代有没有这习俗。 刘吉的心里也很不爽:难道只有脸皮厚才能泡到美女?这丫鬟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都拿到手里了,说是给我的又能怎么样? 一个香囊,两人郁闷。 第三十四章 邺城有铜雀 翌日,袁绍在自己的府邸宴请刘吉,渤海达官贵人也有不少参加。古往今来,不少大事都是在饭桌上办成的,袁绍深知这个道理,希望今天有所斩获。 酒过几旬,袁绍开口说道:“刘牧守,你我洛阳一别已有两年,那时我就认为刘牧守乃人中龙凤,必成大业,今日果不其然。” 刘吉说道:“袁将军过讲了,袁将军也是风采更胜往昔啊。” 说到两人的称谓,就不得不说下二人的政治关系。刘吉是冀州牧,袁绍是渤海太守,按理说刘吉是袁绍的行政上级,可是袁绍又有一个军职是大将军,职位比州牧高,上下级关系混乱不清。汉末,这种混乱的关系不止刘吉袁绍一家,刚被曹操灭掉的刘岱是兖州牧,曹操的上司,追究起来是属于犯上作乱,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疯狂和混乱,不然为什么称此时正值乱世呢。 田丰插言道:“刘牧守,既然你诚心来和谈,那信都怎么算呢?” “什么信都?”刘吉装糊涂。 田丰面带怒色的说道:“你强占信都,今天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刘吉冷冷地盯着田丰,朗声道:“我岳父被刺,今天是不是也要给个说法?” 渤海官员没想到刘吉若此强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大将高览怒气冲冲,伸手摸向腰间,许褚嗔目视之,高览不敢乱动。 袁绍说道:“我们今天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刘牧守之前所讲的平分幽州,我很有兴趣,可否细细谈来。” 刘吉说道:“这也是我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你我恶斗,只会两败俱伤,让他人捡了便宜,实属不智。幽州和我冀州素来不睦,幽州丰饶,广产良马,然刘虞公孙瓒之流无德无能,治下怨声载道,被消灭掉,乃是天意,我攻刘虞,你攻公孙,到时候你我两家,平分幽州。” 袁绍闻之大喜,大有当场就要和刘吉签合同的意思,但那个年代没有合同,只有口头协议,不过口头协议要比现在的更加可信,于是袁刘两家定下攻守同盟,共图幽州。依刘吉的本意,根本不想让公孙瓒被袁绍灭掉,他们互相牵制,对自己更有利,所以刘吉表面上和袁绍结盟,暗地里却会支持公孙瓒。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可惜袁绍的妈妈没给他讲过这个道理。 宴会接下来就进入了垃圾时间,大家吃着山珍海味,吹着东南西北,称兄道弟,不知情者只道是老友聚会。刘吉的目的达到了,成功的稳住了袁绍,北方暂时少了一大威胁,袁绍也觉得目的达到了,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公孙瓒,所以本次渤海论坛是一次成功的、建设性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论坛。 回邺城之前,刘吉又去拜访了两户人,一户是郭图,一户是甄氏。拜访郭图是于公,为了今后的冀州利益。在那里他见到了大公子袁谭,袁谭长的仪表堂堂,只可惜肚子里没太多墨水,对郭图言听计从。刘吉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堆支持袁谭的话,让袁大公子很是感动,又给了郭图不少实际利益,真金白银,成功的在袁绍势力中插进了一根钉子。拜访甄氏则完全是于私,刘吉对这与二乔齐名的甄洛还有点心思,可惜拜访的那天,甄洛并不在家,让刘吉渤海之行有了点小小的遗憾。 袁绍还真是给刘吉面子,回邺城的时候,派大将高览三千精骑一路护卫,一直送到信都城下,搞得刘吉暗自惭愧了下自己内心的阴暗,不过这种惭愧稍纵即逝。 回到州牧府,刘吉将渤海之行的成果告诉了众人,大家纷纷佩服主公的英勇和睿智,当然不排除一些人的马屁成分,但三人成虎,渐渐的,大家都接受了刘吉是英勇睿智的这一说法。刘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高官明明知道属下说的是马屁话,却还听的乐此不疲。 之后刘吉把重要手下都召集了过来,包括远在信都的张郃与沮授,开了次会,主要是商讨冀州下一步的发展和规划。大家都同意先休养一段时间,待养精蓄锐之后,再对外用兵。刘吉根据会议精神,对冀州上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诸如:一、对臃肿的行政部门进行瘦身,增强州政府的办事效率,设立专门的官员监督部门,防治腐败。二、加强对军队的思想教育,强化对军队的控制力,改善士兵待遇。三、鼓励民间发明和技术创新,加快部队装备的更新换代速度,使用韩英别驾制定的操典训练军队。四、改革人才招用制度,不必拘泥于举孝廉等传统推荐制,有才能着可直接到州人才招聘中心毛遂自荐。五、鼓励生育,一户育有三个男丁以上者,减免半年赋税。。。 政令一经颁布,就给冀州上下带来了很大的震动,但随着改革的推广,新政策渐渐被大家所接受,对刘吉的满意度逐渐上升。冀州境内,欣欣向荣,实力也暗暗的增强了。 一日,曹操的使者程昱来到邺城,刘吉在府中接见,在场的还有刘吉的首席幕僚荀彧。 刘吉抿了口茶水问道:“孟德兄别来无恙乎?” 程昱答道:“我家主公一切安好,闻刘大人领了冀州牧,特令我前来拜贺,我家主公时常慨叹刘牧守,少年英雄也。” 刘吉笑道:“孟德兄过奖了,其文韬武略,吾不及也。” 程昱捋了把胡子:“刘牧守不必过谦。”看了眼一旁的荀彧,说道:“莫非这位就是有着王佐之才之称的荀彧荀文若?” 刘吉答道:“仲德好眼力,不错,正是荀彧。” 荀彧行礼道:“仲德兄智谋过人,文若佩服久矣,日后定要请教一二。仲德兄此行不会只是为了贺喜而来吧?”荀彧看着程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程昱暗惊:这家伙不简单啊。但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说:“我此次前来,是受我家主公之托,愿助刘牧守一臂之力。” 刘吉诧异的问道:“一臂之力?” 程昱点点头说道:“不错,袁绍,狼子野心,图中原之地久矣,然其势大,并非一家可以力敌,曹公愿与冀州结为盟友,共抗强敌。”程昱显然还不知道刘吉已经和袁绍和好的消息。 刘吉说道:“凭你这一句话就想让我和曹公结盟?” 程昱说道:“当然不是,青州孔融,软弱无能,治下乱党四起,曹公愿助刘牧守图之。” 荀彧笑道:“你家主公恐怕没那么好心吧,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好了。” 程昱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显然是没有料到荀彧说话会这么直接,下唇微微颤抖的说:“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刘牧守占青州,曹公占徐州,然后你我两家共图中原。” 刘吉面无表情的看着程昱,说了句:“孟德兄的胃口可真不小啊。”接着就沉思起来。屋内一片安静,只有刘吉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椅子扶手的声音。 过了片刻,刘吉走到程昱身前说道:“就依孟德兄的意思。” 送走了程昱,荀彧说道:“主公可要小心曹操,此人未必有此善心。” 刘吉拍了下荀彧,轻松的说道:“曹操野心甚大,我怎会不知,不过和高手对弈才更有意思嘛。” 看着刘吉自信的笑容,荀彧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决心在刘吉身边看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格,洒在刘吉的脸上,显出迷宫般的暗影,使原本就很神秘的气氛变得更加神秘。书房里一片黑暗,没有燃着一根蜡烛,刘吉思考时需要安静,哪怕是蜡烛火苗吱吱的燃烧声,也会使他厌恶。与白天轻松神情不同,刘吉眉头紧锁,食指在嘴唇上来回的摩擦着。 袁绍要和我一起攻幽州,曹操又想和我打青徐,尔虞我诈,人心不古。曹孟德,袁本初,想把我刘水页当棋子,找错人了。想到此刻,刘吉嘴角微微上扬,打开英雄谱,在张扬的名字上打上了一个叉。 刘吉把英雄谱放回原处,方欲离开,却听到一声脆响,胳膊带倒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盒子,心中疑惑:哪里来的盒子?哦,原来是韩馥父亲托我带的那个,竟然忘了。既然韩馥已死,那这个盒子就归我了吧,韩馥老父这般重视,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咦,怎么是张地图?还有一行字:得铜雀者,当筑高台,七彩光芒,普照万世。真的有铜雀? 第三十五章 孙策的野望 寿春城外,一处高岗上站立着两骑,两位年轻英俊的男子目视着夕阳,胯下的战马有些不耐烦了,摇晃着脑袋。 “伯符兄何故闷闷不乐,难道还在为为父报仇之事苦思?” “知我者,公瑾也。” “不知伯符兄有何打算?” “当日我立誓报仇,可过去一年多了,还依附在袁术手下,势力弱小,连刘表狗贼的皮毛都伤不到,愧对先父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伯符兄胸中斗志不曾泯灭,定能一展宏图,公瑾从未怀疑过这点。” “多谢公瑾的信任,可是现在我依旧困在寿春,愧对了大家的希望。” “那袁术虽然狡猾,但也不是没有摆脱办法的。” “公瑾有何妙计?” “我们可以向袁术借兵,说是要南下平寇。” “袁术不会这么容易借给我们的吧?” “那要看我们能拿什么抵押了,孙太守当年不是留给伯符兄一物?” “你是说玉玺?那可是父亲拼了命留下来的。” “是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 “。。。好吧。我们去找袁术。” “伯符兄先不要着急,我们要先拜访一个人。” “何人?” “鲁肃,鲁子敬。此人就住在寿春以东的东城,素有大才,却在一直郁郁不得志。且此人家资殷实,若得其相助,伯符兄定是如虎添翼。” “好,公瑾随我一同去请。” 孙策,周瑜两人兴冲冲的来到鲁肃家,却得知鲁肃已经离家投刘吉去了,还带走了一匹叫的卢的马。但这并没有妨碍孙策前进的步伐。袁术拿了玉玺,借给孙策一千多兵马。孙策还得到了自己的舅舅,丹阳太守吴景的支持,在丹阳一带招募兵勇,广纳贤士,获得了张纮等人的投效,从此,孙策渐渐流露出英雄本色。 周瑜向孙策建议:当年西周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王室一旦安宁,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了。伯符兄继承父辈威烈,骁勇善战,假如真能栖身丹阳,召集吴郡、会稽兵马,那么,荆扬二州自可扫平,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那时您凭倚长江,奋发威德,扫除群雄,匡辅汉室,所建的功业,绝不会下于齐桓、晋文,定会流芳千古,岂止作一个外藩呢?目前世乱多难,如果伯符兄想建功立业,就当南渡,我将与好友一起支持伯符兄。 孙策听从了周瑜的建言,引兵南下。吴郡,会稽等地虽然地域庞大,但并没有强大的实力,只有严白虎之流的匪寇。孙策在周瑜,程普,黄盖等人的帮助下横扫大东南,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时人称孙策为“小霸王”,其勇猛可见一斑。孙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不甘偏安一隅,就算是成功为父报仇,也不会停下扩张的脚步,日后定会和盘踞中原一带的曹操、刘吉等诸侯产生激烈的碰撞。 再说这刘吉得到了铜雀的秘密,兴奋了好一阵,虽然自己不怎么相信超自然的力量,但珍奇之物在汉代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铜雀是神兽的化身,如果真的能找到它,对提升自己号召力的作用自是不言而喻。到时候选择个适当的时机把它公之于众,说不定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铜雀,于是刘吉命周仓带人按照地图上的标示挖掘。可汉代的地图远不如现在精确,找的很是吃力。动静大了,怕引起他人窥觊,刘吉于是谎称在兴修水利。 就在邺城水利工程正进行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鲁肃带着那匹的卢马来到了邺城,想要投效刘吉。刘吉当时还在沐浴,听说鲁肃来投,随便穿上件衣服,头发还没干,就出来迎接,搞得鲁肃很是感动。交谈之间,刘吉发现鲁肃确实很有才华,性情慷慨豪爽,还有着少见的政治头脑,当下就封了鲁肃高官,委以重任。鲁肃原来也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下被刘吉如此看重,连呼遇上了明主。 对于鲁肃,刘吉是非常了解和重视的,后来曾对鲁肃说,子敬之才,不逊诸葛。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抬高鲁肃的意思,其实不然,历史上,鲁肃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人才,饱受冤屈。罗贯中笔下的鲁肃,只是一个老好人形象,被诸葛亮耍的团团转,其实一手促成孙刘联盟,并坚持这一政治路线的,正是鲁肃,周瑜死后,鲁肃担任东吴都督直至病故,无以替代。他的一大著名委屈,就是单刀赴会了,事实的真相是,鲁肃只身过江,向关羽索要荆州土地,席间怒斥关羽,关羽羞愧,归还了部分土地给东吴,可惜这英勇事迹被罗老头硬安在关二爷身上,鲁肃成了彻头彻尾的软蛋。鲁肃的眼光是敏锐的,冀州刘吉的迅速窜红,使他看到自己施展才能的希望,义无反顾的离开家乡,远到冀州。 对于的卢,刘吉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知道自己好像挖了刘备的墙角。但他第一次见到这匹马时,还是被的卢雄壮的身姿震撼了,此马身长丈许,额部有白色斑点,疾走如飞,只是性子刚烈,不太喜欢被人骑。但刘吉就是爱上了这点,越难驯服的东西才越有挑战,成功后才更有成就感。 鲁肃进入刘吉阵营不久,就和荀彧叔侄、陈群、审配等人打成一片,有才华的人都是相互赏识的,而且鲁肃也是个慷慨豪爽的性格。 就在刘吉还在为曹操的联盟计划伤脑筋的时候,一纸圣谕传到邺城,献帝正式任命刘吉为冀州牧,并册封他为右将军,并打算召见刘吉。刘吉得到诏书,就聚集众人商议。 刘吉说道:“献帝册封我为右将军,并到长安述职,诸公以为如何?” 荀彧说道:“虽然名义上是献帝所封,但如今把持朝政的是董卓,这样一来,多有拉拢主公的意思。” 雪莺问道:“这右将军是个什么官职?” 荀彧笑了一笑,说道:“美眉有所不知,大汉杂号将军众多,并无明确职权,但这右将军的地位仅次于三公九卿,董卓这次可是给了主公份厚礼啊。” 荀攸皱起眉头说道:“如果接受下来,岂不是要和那董卓反贼同流合污,可如果不接受,就是违抗圣旨啊。” 雪莺怒道:“董卓这厮,果然狡猾。” 刘吉笑道:“接受,干嘛不接受。这回是献帝名正言顺的册封,当然要接受了,毕竟表面上不是董卓所为,别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有了右将军这个职位,以后我们行事也方便多了。” 荀攸问道:“主公打算去长安一趟?” 刘吉点头说道:“不错,会一会董卓又何妨?” 荀彧说道:“董卓此人,性情桀骜,反复无常,主公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 刘吉说道:“文若所言不虚,然朝廷中,看似董卓一手遮天,仍有王允等文臣与其周旋,董卓横行久矣,怨声载道,必不长存。子敬,仲康,悟净三人随我一同前去长安,现在先去做些准备。” 鲁肃,许褚,周仓三人应声离去。 刘吉接着说道:“李通,这段时间,你注意收集上当太守张扬的情报。” 李通应道:“主公放心,火星军办事必无差错。” 荀彧问道:“莫非主公想对并州用兵?” 刘吉笑道:“只是近期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北面的袁绍,南面的曹操势力强大,轻易动不得,如果占领青州,就与曹操之间没有了战略纵深,时间一长,必起冲突,到时候我们会被曹操死死拖住,万一袁绍消灭了公孙瓒,掉过头来,冀州危矣。并州张扬,虽拥有虎狼之师,但为人太过中庸,我不图之,他人必得。我们冀州经过数月休整,也到了有所作为的时候了。” 荀攸说道:“主公说的不错,周边诸侯相对较弱的就只有张扬,陶谦和孔融,陶谦和孔融可以拿来牵制曹操,作为缓冲,张扬的并州确实是最好的目标。” 荀彧也附和道:“我也同意主公的想法,并州靠近司隶,占领了这个战略要地,可以对两京一带施加更大的影响。” 刘吉站起身来,拍手说道:“好,既然文若、公达都同意我的看法,那么就请二位在我不在邺城的时候整顿军备,拟定一份作战计划出来。” 荀彧、荀攸说道:“必不负主公重托。” 第三十六章 绑架郭奉孝 “启禀太师,探马来报,刘吉一行已过牟,十日内即可抵达长安。”一个军侯跌跌撞撞的跑进长安太师府,小心谨慎的汇报着,这里阴森的气氛使他深深的埋着头,呼吸也气促起来。 “知道了,下去吧。”董卓脸色有些阴沉,但并没有发作,不情愿的把手从爱姬的领口里抽了出来,懒洋洋的挥了挥。 那军侯如释重负,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董卓打了个呵欠,瞥了眼阶下的李儒,漫不经心的说道:“动作倒挺快,我们有必要这么做吗?” 李儒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岳父大人,小婿以为拉拢刘吉是很必要的,当年十八路诸侯作乱,靠的是心齐,破解之道,乃由内而外化解,如今那些贼子们已经开始自相残杀,如果我们再浇上一桶油,这战火不就会烧的更旺?而刘吉这桶油是最合适的。” “哼!试问世间何人能敌得过我手中画戟?再有乱贼来犯,我去砍了便是,那用得了如此麻烦?”说这话的正是站在董卓身后的吕布,还是那桀骜不驯的表情,还是那威风凛凛的装束,只是帽冠上的翎子只剩下一根。自从虎牢关一战,被刘吉砍掉一根翎羽,吕布立下誓言,一定要等到斩了刘吉,再补上这根翎羽。 “奉先。”董卓显然是对吕布的言论有些不悦,喝了一声,示意李儒继续讲下去。吕布则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再插言。 虽然被吕布打断,李儒堆满笑容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说道:“奉先之勇,世人皆惧。但如果那些贼子们自乱阵脚,我们不就可以省些力气,坐收渔利了吗?关东诸侯,有能耐的不过曹操,袁绍,再加上这个新崛起的刘吉,曹操、袁绍同岳父仇怨甚深,恐难投效,但这刘吉刚刚领了冀州牧,正是需要朝廷和世人认可的时候。我们现在拉他一把,刘吉必然对岳父感恩戴德,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刘吉的力量消耗曹操袁绍等人。” 董卓捏了捏肉嘟嘟的脸,疑惑的问:“刘吉这人靠得住吗?” 李儒答道:“刘吉是个聪明人,知道利害关系,既然接收了朝廷的任命,就表明了态度。刘吉能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控制冀州大部,和袁绍打得难分难解,能力不用怀疑。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的西凉铁骑出关,天下可定。” “好计策,这件事就教给你去办吧,我累了,你们回去吧。”董卓笑了,笑得浑身肥肉跟着一起颤抖,心满意足的倚在坐榻上,肆意的把玩着怀里的爱姬。 太师府外,扬起一阵烟尘,吕布驾着火红的赤兔,飞驰向街的尽头,李儒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奉先勇猛倒是勇猛,可惜性子太急了,又缺少计谋,千万不要坏了岳父的大事就好。” 五月,一个姹紫嫣红的季节,槐花,樱花,栀子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官道上,走来一簇人马,刘字大旗迎风招展。 “公子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声音惊叫着。 “姑娘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一个声音嬉笑着。 刘吉的目光从路边的花丛中收了回来,寻声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正纠缠着一位美貌女子不放,光天化日耍流氓,除了韩雪莺竟然还有人做得出,说不清是正义感还是好奇心驱使刘吉走上前去。 刘吉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快快住手!” 那人看了眼刘吉,并没有松开美女的意思,说道:“这位姑娘脚崴了,我是在帮她疗伤。” 许褚一个箭步上前,扯开那人,怒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把我家主公的话当耳旁风。” 那人打量了许褚一番,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吉说道:“吾乃右将军、冀州牧刘吉。”心想:光这两个名号还不吓你一哆嗦,小样,跟我装。 可那人冷笑一下,淡淡的说:“我叫郭嘉,我们各为其主,你不要多管闲事。” 刘吉没吓到郭嘉,自己心里倒是一惊:郭嘉?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鬼才郭奉孝?细细看来,这放荡不羁的神情确实尽显浪子本色。等等,他刚才说“各为其主”,难道已经有了归宿?我本想等到自己势力壮大了再收服他,千万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想到这里,开口问道:“你就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字号?” 刘吉笑道:“经常听文若提起你,说你有神鬼莫测之才。方欲修书相邀,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郭嘉甩开许褚的大手,正了正衣冠说道:“可惜我已经答应了曹操,此行正是前去赴任。” 刘吉暗忖:娘的,还是被曹操这厮抢在前面了,都怪我一时疏忽。历史书上写的不对呀,明明是戏志才死后,荀彧向曹操引荐的郭嘉嘛,可现在戏志才还活着,怎么回事?哦,原来荀彧已经跑到我这边了,冥冥之中,历史已经被我篡改了。曹操得到郭嘉,对我严重不利,一定要阻止他才行。 刘吉掸了掸郭嘉身上的尘土,说道:“曹操心量狭窄,好猜忌,地盘没我大,职位没我高,不如你投靠与我,我必将重用,而且还可以和荀彧等老友重逢,何乐而不为呢?” 郭嘉偏着脑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曹孟德礼贤下士,用人不论出身,何来心量狭窄之有?而且对我以诚相邀,不像某些人横刀夺爱。” 许褚怒道:“狗屁横刀夺爱,你和那姑娘素不相识,分明是调戏人家,不识抬举的家伙!”挥拳就要揍郭嘉。 刘吉喝止许褚:“仲康不得无礼。” 郭嘉心虑:这蛮子拳头大得吓人,挨上一拳,不死也得重伤,还好刘吉拦住了。这刘吉也还有些肚量,我刚才嘲讽他,并没有动怒,还是这和和气气的样子,听荀彧说此人胸中若藏龙虎,乃是成大业之人,有点意思。近几天忙着泡妞,耽搁了不少时日,回头曹大人怪罪下来就不好玩了,不能再与这些人纠缠了。于是说道:“奉孝还有事在身,我们就此作别吧。” 刘吉问道:“你真的不肯投效于我?” 郭嘉说道:“人各有志。你有文若兄、公达兄等贤才相助,不差我一个。” 刘吉还是笑呵呵的看着郭嘉:“可惜我不能让你走。” 郭嘉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刘吉说道:“你投靠曹操,就会成为我的敌人,对于敌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郭嘉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你想怎么样?” 刘吉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你性命,只是想绑架你。” 郭嘉愣道:“绑架?” 刘吉说道:“不错,这段时间你必须跟着我,没有人身自由,半年之后,你若还想投曹操而去,我不会加以阻拦。” 郭嘉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若不从呢?” 刘吉轻松地说:“很简单,撕票呗。”又指了指身后的许褚周仓两人“你觉得能逃脱这两人的看管,大可以试试,不过被我抓回来,少不了皮肉之苦。” “算你狠!”郭嘉心中苦道:绑架我?没想到这家伙搞出这么个法子。哼,想让我郭嘉服从,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刘水页有什么本领。 刘吉哈哈一笑:“悟净,给我看牢点,出了问题,拿你是问。起程!” 小小的插曲过后,刘吉一行人继续向长安进发,有说有笑,当然,垂头丧气的郭嘉除外。 对于刘吉来说,这不是插曲,而是一个乐章,如果真的能收服有着非凡军事才能的郭嘉,对自己的实力无疑是一个大的提升,巨鹿那样的惨败,也许就不会再次发生。但现在,他还不敢肯定,这放荡不羁的浪子究竟是福还是祸。 对于郭嘉来说,这也不是插曲,而是序曲,自己的人生道路被刘吉生生的扭转过来,本来是前去辅佐曹操,眼下只能跟随刘吉,也许在这里他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名留青史。但现在,他也不敢肯定,这深不可测的刘吉究竟是福还是祸。 郭嘉一路上被刘吉好吃好喝好招待,除了干什么都有周仓跟着外,和别人没有两样。白天还好,晚上郭嘉就受不了了,因为周仓鼾声如雷,还和他睡在同一张榻上,搞得郭嘉都有点精神衰弱了。郭嘉多次就此事向刘吉抗议,想招降自己也不能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方式,可刘吉却说,这年头不流行日内瓦公约,没优待俘虏这一说,你自己忍着点吧。郭嘉连日内瓦在哪都不知道,自然说不过刘吉,只能堵上棉球作罢。 刘吉这伙人就这样热热闹闹的来到了长安。 第三十七章 月下吻貂蝉 长安,汉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置县,七年,定都于此,经过了四百年的发展,已尽显繁华气派之象,东都洛阳本可与之相媲美,可现在洛阳已毁,长安就成了尊贵和繁华的代名词。长安城又分外城与皇城,皇城在内,坐北朝南,居于长安城的北部,献帝和皇族就居住在里面,古代把南视为至尊,而把北象征为失败、臣服。宫殿和庙宇都面朝向正南,帝王的座位都是座北朝南,当上皇帝称“南面称尊”;打了败仗、臣服他人“败北”、“北面称臣”。正因为正南这个方向如此尊荣,所以老百姓盖房子,谁也不敢取子午线的正南方向,都是偏东或偏西一些,以免犯忌讳而获罪,但董卓的太师府却不避讳这个,毗邻皇城而建,也是朝向正南,世人敢怒而不敢言。 刘吉走在宽阔的长安街道上,看着周围眼花缭乱的楼宇,心中想道:这皇城根下,还真是威风气派,什么时候邺城才能发展成这样? 正虑间,一彪军马走来,行人纷纷让开道路,这些士卒盔甲鲜亮,步伐整齐,虽然只有七八百人,但内行人很容易看出这是一只纪律严明,战力骇人的军队,为首一将身形魁梧,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身后的旗子上赫然写着:陷阵营。 “高顺。”刘吉失声道,虎牢关下,他曾经遇到过高顺,现在认了出来,不禁脱口而出:“这陷阵营严整威武,此人果然有大将之才。” 一旁的周仓点头说道:“当年俺和他交手过,此人武艺高强,不在我之下。” 许褚不服气的说道:“在我看来,这陷阵营就如土鸡瓦狗一般,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们这六十山寨军就可以轻松把他们搞定。”许褚显然是对身后的精锐亲卫很有信心。 郭嘉看了许褚一眼,不屑的说道:“蛮子就是蛮子。” 许褚怒道:“你说什么?”郭嘉赶忙躲到一边,对许褚的武力他还是很忌惮的。 几人吵闹的功夫,高顺的队伍已经远去了,消失在城门外,好像是有什么重要任务。 鲁肃说道:“我们初到长安,还不熟悉情况,应当赶快找一个地方落脚才好。” 刘吉说道:“子敬说的不错,我们人数众多,住在客栈太碍眼,还是寻一宅院为好。司徒王允,与我有一面之缘,我打算今晚前去拜会,探听点情况。” 刘吉等人很快在长安租到了一处宅子,休整下来。入夜,刘吉留下鲁肃周仓看管郭嘉,自己则带上许褚和两组山寨军,准备些许礼品,奔王允府上而去。 夜访王允,主要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可他们还是被人盯上了。许褚走到刘吉身边,耳语道:“主公,后面有人跟踪,怎么办?” 刘吉皱起眉头,说道:“除掉他们,但别杀光,留一两个活口,盘问一下。” 须臾,墙角阴暗处传来几声惨叫,许褚擦着棒子的鲜血,汇报道:“主公,这些人好生凶残,俘虏都咬舌自尽了,不知是何身份,但他们胳膊上都有一个虎头刺青。” “虎头刺青?”刘吉沉思起来,但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说道:“还是办正事要紧,大家都精神点。” 刘吉在长安城兜了一圈,确定再没有人盯梢之后,才来到王允府上。把许褚等人安排在偏房,王允把刘吉领到了一处内室。 五十多岁的王允已是两鬓斑白,但双眼依旧闪着矍铄的目光,让人不敢低估他的智慧。王允啜了口香茗,缓缓的说道:“水页此到长安,可是为就任右将军一职而来?” 刘吉乖巧的答道:“回司徒大人,正是如此。献帝皇恩浩荡,水页定会匡扶汉室,以报天子知遇之恩。” 王允笑道:“献帝如今只有十一二岁,哪里知道你的才能。真正能作此决定的只有董卓,你知道董卓为什么这样做吗?” 刘吉慌忙说道:“水页不知,还请司徒大人指点。” 王允说道:“这样做无非是想拉拢你,让你做他的马前卒。” 刘吉站起身来,义愤填膺的说:“水页不曾想竟被那董卓利用了,我宁死也不与董卓反贼同流合污,这就回冀州去!” 王允露出笑容,满意的说道:“水页果然是忠义之士,我没有看走眼。你也不要着急,可以表面上应付董卓,暗地里做好准备。我心中有了计策,可以一举除掉董卓,需要的话,我会让你带冀州军进京勤王。” 刘吉心头一凛:莫非是美人计?王允有了貂蝉?真的像历史上除掉董卓的话,王允父女却将难逃厄运。史书上记载,王允掌权后,对西凉军余部采取赶尽杀绝的政策,导致李傕、郭汜等人起兵谋反,结果王允被杀入长安的李、郭等人所害,宗族老幼,尽遭杀戮。 出于对忠义老臣的尊重,刘吉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于是问道:“是何妙计,司徒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王允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水页放心,我将出其不意,不会引起大的动荡。” 刘吉问道:“对于董卓余党,司徒大人打算怎么处理?” 王允忿忿的说道:“这些爪牙,为虎作伥,死不足惜,我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刘吉心头又是一惊:真的和历史一样,王允已经动了杀心。赶忙说道:“司徒大人一定要小心他们狗急跳墙,不妨留条活路,尤其要提放李催和郭汜两人。”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门外何人?”刘吉高喝一声,拔出腰间蒙古战刀,冲出门外,将其拖了进来,一看竟然是一个美貌女子。 那女子揉了揉胳膊说道:“我是来给父亲大人送参汤的。” 王允笑道:“水页误会了,这是我的义女貂蝉。”又对貂蝉介绍道:“这位就是威震冀州,年轻有为的刘将军,刘吉刘水页。” 貂蝉向刘吉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见过将军,久闻将军威名。” 刘吉一下傻了:这竟然是三国第一美女貂蝉?可仔细看看也就和我家的雪莺、涩月差不多嘛,可能是我期待的太高了。不过雪莺是野蛮女友型的,涩月是大家闺秀型的,这貂蝉身上有一股她们所没有的妩媚,摄人心魄。 见刘吉还在愣神,王允笑道:“貂蝉这名字还是听水页洛阳之言取的呢,你看我这义女生得如何?” 刘吉想都没想答道:“当然是美艳绝伦,倾城倾国。” 貂蝉掩面而笑:“将军过讲了,平日里经常听义父说刘将军忠勇仁义,谋略过人,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有幸得见,更发现将军气宇轩昂,高大威猛,果真是当世英雄。”说着还向刘吉投去娇媚的目光。 刘吉脸色一下红到脖子根,暗忖:这貂蝉好生娇媚,说话尽是些糖衣炮弹,怪不得董卓吕布抵挡不住诱惑。可刘吉不知道,貂蝉讲的都是真心话,她从小就崇拜英雄,在她眼里,刘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王允说道:“我和水页还有要事相商,你先退下吧。”貂蝉应声离去。 王允把朝廷的形势向刘吉介绍一番,探讨政局,俨然把刘吉视作自己人。可刘吉的魂魄已经被貂蝉的媚眼勾到九霄云外去了,得到想要的情报后,就草草作别。 穿过王府花园,刘吉隐约听到有女子在抽泣,找寻过去,见月下石凳上坐着一人,定睛一看正是貂蝉,刘吉唤了一声,貂蝉慌忙擦去泪珠,起身跑开,刘吉追上前去。 刘吉拉住貂蝉问道:“何故在此独自哭泣?” 貂蝉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说道:“我就要去执行一个任务了,将要离开义父,恐怕也没有机会见到将军了,所以有些伤感。” 看着貂蝉哀怨的眼神,刘吉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可以带你脱离苦海,你放心,跟着我,不会受半点委屈。” 貂蝉叹了口气说:“若是平日里,我会随将军而去,但此次事关国家兴亡,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可以让他失望。” 刘吉没有再坚持,只是说:“如果日后遇上困难,可以到邺城找我,水页会全力相帮。一诺千金,决不食言。” 看着貂蝉微红的俏脸,一股鲜血涌上刘吉头顶,抱住貂蝉,深吻下去,时间仿佛凝固了,世界上好像只剩下这两个人,月亮在几朵云的遮掩下显出一个心形。 舌吻过后,貂蝉轻轻推开刘吉,说了句:“将军保重。”就走开了。 刘吉有些落寞的呆站在原地,舌头舔着嘴唇,品味着,只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 名字不重要 刘吉回过神来,埋怨着自己:我真是个傻瓜,怎么能有和貂蝉私奔的冲动呢?没有了貂蝉,董卓就不会被刺,董卓不死,我想出头就会更加困难,几万冀州军根本就不是十多万西凉铁骑的对手。为了以后的大业,放弃一个貂蝉,值得! 与三国第一美女擦肩而过,刘吉还是觉得有点惋惜,兀自走向住地。许褚等人见主公脸色不太好,没敢多问,跟在后面。 一阵冷风吹来,刘吉紧紧裹了裹披风,但仍然感觉这股凉意穿透了肌肤,直接渗入了心脏。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孤独,行尸走肉般的走着。刘吉想起了雪莺,有她在,自己就是快乐的,有一些后悔没有带上她。疲惫爬满了全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刘吉只想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第二天醒来,刘吉召集众人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也特意喊上了郭嘉。说来说去,也只能等待献帝的召见,于是刘吉决定让鲁肃前去通报,其余人等待消息。席间,刘吉询问了郭嘉的想法,可郭嘉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只是看看,就是不说。 遣散了众人,刘吉心头像堵着块石头,一个人走了出去,打算散散心。刘吉没有骑马,因为他觉得那匹马太招摇了,而自己只想过一天平民的生活。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让他心烦意乱,董卓、曹操、袁绍一帮家伙个个心怀叵测,说不定什么时候,背地里就会捅上一刀。想招揽个人才,也屡屡碰壁,忠心不二的赵云,放浪形骸的郭嘉,都让他只有看着眼馋的份。还有那国色天香的貂蝉。哎,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啊。 刘吉漫无目的的走着,“有家酒楼。”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一看,眼前的匾额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有家酒楼。刘吉心想:还真是有家酒楼,走的也累了,不如喝杯酒休息一下。 走进酒楼,扫过一眼,只见人坐得满满当当,没有空桌子了,只有角落里还有个位子没人,但对面已经有酒客了,刘吉没管那没多,过去坐了下来。 桌子上只有一盘牛肉,一坛女儿红,对面的汉子没在意刘吉的到来,依旧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肉。刘吉看到了他手上的茧子,有茧子的不外乎握锄头的和握枪杆子的,可握锄头的不可能喝得起这女儿红,刘吉判断出这汉子是一个军人,还不是普通的士卒,是个军官。在汉代,作为一个男人,你可以不知道丈母娘叫什么,但不能不知道女儿红,女儿红为汉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酒中极品。我们可以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酒中女儿红。 其实从汉子的衣着上就可以判断出他是个军官,完全没必要这么费劲,但刘吉就是没注意看他的穿戴,至于为什么,他说不上来。刘吉不想坐在军官面前,因为军官就意味着麻烦,喝高了的军官,有几个不是惹是生非的主?刘吉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要是早注意到这些,也许就不会坐下来了。 但同时,刘吉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起身走开,会很没面子。既来之,则安之。 刘吉无聊的靠在椅子上,如果店家上菜的速度能像收钱的速度一样快,该有多好,可那是不可能的。其实刘吉只要高喊一声:我是右将军刘水页,再踹倒几把椅子,扇店小二几个耳光,就会被领到楼上的包厢,好吃好喝还不要钱。但他没有这么做,因觉得这样反而有损形象,也很麻烦。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汉子,对自己说:其实我不是很饿。 一会儿功夫,女儿红就快见底了,刘吉抓过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那汉子并没有生气,高喝一声:“加一副碗筷,再来一坛女儿红!” 刘吉没想到他会这样豪气,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沉稳的眼神,淡定的面容,超出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衣着干练,只是领子很高,哦,原来是想掩饰脖子上的伤疤。 汉子注意到了刘吉的目光,平静的说:“胡人射的。” “胡人?”从疤痕上看,汉子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却讲的如此漫不经心,让刘吉好奇心大增。 “雁门马邑一带常有外族袭扰,我。。。呵呵,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汉子并不想把话讲完。 刘吉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名字不重要。”汉子没有抬头,大口咀嚼着。 刘吉心头一凛:好生洒脱!名利如烟尘,生命如浮云。不由对此人敬意大增,举起一碗酒说道:“说的不错,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今朝有酒今朝醉,有意思,干!”那汉子也举起一碗酒,同刘吉一饮而尽。 二人不再多言,只是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寥寥几句话,却已经深深触动了刘吉,也记住了汉子这张有些面熟的脸:面如紫玉,目若朗星。 酒足肉饱之后,汉子向刘吉摆了摆手,算是告别,就消失在人海中了。 刘吉心说:高,实在是高,最后还得我结账。没想到长安城真是藏龙卧虎,天外有天,真该留个联系方式的,不过此人这般淡泊名利,留了也没什么用。看来要好好努力才行,胜不骄,败不馁。 此时的刘吉心情大好,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回到宅院,刘吉觉得还是要和郭嘉多多交流,慢慢消除他的抵触情绪,心中想好计策,径直走进郭嘉的房间。 刘吉本想给郭嘉带去温暖,可在郭嘉看来,刘吉带来的只有一身的酒气。 郭嘉皱起眉头:文若兄不是说这刘吉性格坚忍吗,怎么只知道花天酒地,不晓得自己已经危机四伏,在我看来,难成大器。 刘吉这几天看惯了郭嘉不冷不热的表情,没有多想什么,凑上去说道:“我这里还有半坛女儿红,奉孝不如和我一起饮上几杯。” 郭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刘将军好兴致啊!如今官居高位,心情不错嘛。” 刘吉听得出此话带刺,笑道:“那还不是趁现在还有命喝,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郭嘉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刘吉故做哀伤状,说道:“此来长安,董卓定会逼我为他效力,但我又不肯为虎作伥,董卓盛怒之下,说不定会杀掉我。我这是回光返照,借酒消愁。” 郭嘉乐了:“既然明知是死路,你为何还要走?” 刘吉叹了口气说:“那是因为献帝降旨,我不敢不尊啊。”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刘将军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当年单骑取冀州,力敌袁本初的才智哪里去了?就算你想不出对策,要说文若公达也想不出应对之策,我郭奉孝死也不会相信。你醉酒贪杯,只不过做做样子,掩人耳目罢了。”说到这里,郭嘉心头一抖:我怎么自己把自己的看法推翻了,这刘吉真狡猾啊,真是有点小看他了。 刘吉脸上的醉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笑道:“奉孝果然聪明,那你猜猜我来长安为的是什么?” 郭嘉说道:“浑水摸鱼。” 刘吉问道:“那你再猜猜怎么做才能浑水,我摸的又是哪条鱼呢?” 郭嘉沉思片刻,答道:“这个我还真的猜不出。”就算郭嘉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到王允的美人计。刘吉这回是大大的沾了穿越的便宜。 刘吉脸上露出诡异之色,缓缓的说道:“不妨透露给你一个秘密,董卓月内将会遇刺,而刺杀他的,是其义子吕布。”最后一句话,刘吉是一字一顿讲出来的。 郭嘉大惊,张大了嘴巴说道:“这怎么可能?” 刘吉微微一笑,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一个月时间也不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件事,鲁肃他们都不清楚,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郭嘉半信半疑的说:“你把这重要情报告诉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嘴巴张在你身上,我控制不了,随便你。”刘吉说着就走了出去,郭嘉是会保守秘密的,他有这个信心。 郭嘉愣在原地,脑子里回荡着刘吉的话,一阵风拂过他的脸颊,转头一看,原来是窗户上的那层纸,透了。 第三十九章 居然被日了 须臾,鲁肃带回消息,献帝传刘吉第二天早朝时觐见。刘吉兴奋地想着:是骡子是马,终于要拉出来溜溜了。 翌日,皇宫大殿,献帝高坐在紫金龙座上,文武官员列于两侧,一侧为首的是太师董卓,另一侧站在第一个的则是司徒王允。 一个宦官细声细气的喊道:“右将军、冀州牧刘吉前来拜见。”众官员纷纷向殿门方向张望起来,想看看这冀州新贵长的是何模样。 宦官的话音刚落,一年轻儒将信步走来,大家定睛一看,此人身长八尺,姿颜俊美,身着银色铠甲,头戴红缨帽盔,威风凛凛,略显书生气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刘吉走到离献帝十步的距离停下,拜倒朗声道:“臣刘水页拜见圣上。” 献帝说道:“刘爱卿平身。” “谢圣上。”刘吉站起身来,偷偷打量起这历史上著名的傀儡,献帝此时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端坐在文武百官面前毫不紧张,颇有帝王之威,并不像传言中的窝囊废。 献帝说道:“朕听董爱卿说,你忠孝仁义,有勇有谋,乃国之栋梁,特封你为右将军,邺侯。” “多谢圣上恩典,臣自当竭尽所能,已报圣上知遇之恩。”刘吉赶紧拜谢,怎么还多了个邺侯这个爵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刘吉的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董卓笑道:“早闻刘将军乃当世虎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圣上有此良将,自当高枕无忧了。” 献帝说道:“董爱卿所言甚是,为朕荐此良才,朕重重有赏。” “谢主隆恩”董卓回完献帝,对刘吉说道:“刘将军蒙圣上恩典,日后要好好管理邺城、东郡一带。” 刘吉一愣:“太师,那东郡乃是曹操所辖,并非水页治下。” 董卓冷哼一声:“那曹操乃是逆臣贼子,我早欲上奏圣上,发兵灭之,可近日忙于剿灭杨奉,分身乏力。你我同为朝廷重臣,自当为圣上解忧。”不等刘吉开口,董卓向献帝说道:“圣上,曹操作乱犯上,祸国殃民,应早日除之,以示天下。” 献帝只能说道:“董爱卿所言甚是,刘吉,朕命你统领冀州兵马,清剿曹操乱贼。” “臣必不负圣上重托。”刘吉恍恍惚惚的答道。 刘吉站到一旁,早朝继续进行,接下来又议了几件事,但都是董卓的一言堂,流程不外乎董卓上奏,献帝批准,群臣摄于董卓淫威,没有任何反驳意见。说的是何议题,他不关心,因为自己已经被董卓拿来当枪使,对付最不愿对抗的人,曹操。可是军令如山、皇命不可违,刘吉能做的只有祈祷董卓快点被杀掉,王允劝献帝收回成命。 刘吉也曾想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到邺城就不再管这一套。但世道还没乱到可以把皇上的圣旨当耳边风的地步,献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的话,很多人可以很正义的攻击“反逆的”自己,也乐意这么做,比方说袁绍,甚至是陶谦和孔融。 朝会散了,刘吉和王允打了个招呼,摆脱了几个急于巴结自己的势利小人,烦闷地向驻地走去,许褚和两组山寨军紧紧地跟在后面。 心里正邪恶地诅咒着董卓家的女性,刘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骄傲的声音喊道:“刘吉页,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啊。”回头一看,正是吕布。 刘吉看了眼吕布帽冠上的独翎,笑了一下,说道:“原来是奉先,虎牢一别,更加威风了,唤我何事?” 吕布脸色一沉,说道:“本来今天是想找你切磋切磋,虎牢关那次打得不过瘾。” 话音刚落,许褚横身上前,狼牙棒指着吕布的鼻尖,喝道:“吕布小杂鱼,竟敢对我家主公无理。若想造次,先过我许仲康这关。”虽然听刘吉说过,吕布武艺首屈一指,但许褚并不畏惧。除非被方天画戟打趴下,不然在他眼里,吕布只不过是一条大一点的小杂鱼。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主公不敬,是他绝地不能允许的。 吕布听到这话,脑袋一懵,因为从来还没有人敢小视自己,暗忖道:我吕奉先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家伙居然敢说我是杂鱼,脑袋被猪啃了?这厮身形粗壮,杀气腾腾,像是有点本事,武器倒也挺骇人,但吓唬的了别人,吓唬不了我吕奉先,看我不把你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方欲抄家伙砍人,吕布想起董卓的嘱托,冷笑一声,说道:“今日我有事在身,不与你一般见识,以后若想比试,我吕奉先奉陪到底!刘将军,我义父请你到府上一聚,有要事想商。” 刘吉没什么选择,只有跟吕布前去太师府。一路上,吕布许褚怒目相向,要不是中间隔着刘吉,一场械斗不可避免。 在吕布的引领下,刘吉来到了太师府的会客厅,除了董卓,谋士李儒也在场。 刘吉装模作样的说道:“多谢董太师的提携。” 董卓眯缝着眼睛,笑道:“水页不必客气,都是圣上英明,我只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情,既然圣上已经降旨,水页可要用心除贼才行。” 刘吉略有难色的说道:“冀州军三战袁绍,人困马乏,而那曹操诡计多端,恐有些力不从心,太师可否容我多准备些时日?” 李儒说道:“当日你斩我岳父爱将华雄,岳父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你却在这里找托词,是何居心?” 刘吉赶紧说道:“水页并无推脱之意。” 董卓说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所以我将会派大将张辽领八营西凉精骑,前去荥阳,助你剿贼。” 刘吉暗道:你大爷的,这董卓真是狡猾,荥阳距东郡好几百里,比离邺城还远,明面上是派兵相助,其实是在监视我的举动,肯定没安好心。心里骂归骂,表面上还是拜谢道:“多谢太师!” 董卓大义凌然的说:“都是为国除害,水页不必多礼。事不宜迟,你速速回冀州准备去吧,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刘吉说道:“水页领命。”心中苦道:这董卓真是巴不得我和曹操拼的头破血流,自己好坐收渔利,但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只好忍气吞声了。 董卓呵呵一笑:“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定能很快解决掉曹操,不要让我失望。”最后一句话甚至有点威胁的意味。 刘吉回道:“请太师放心,水页不敢怠慢。” 董卓面露得意之色,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说道:“奉先,送刘将军回府吧。” 既然董卓已经下了逐客令,刘吉也只能打道回府,和吕布来到马厩取马,却吓了一跳,原来赤兔正骑在的卢身上,行苟且之事。 刘吉面色不悦,说道:“奉先,这是怎么回事?” 吕布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这赤兔乃是雄马,你那的卢乃是雌马,初夏时节,正是马匹繁衍之时,虽行此荒唐事,也是常情。” 刘吉说道:“说的轻巧。” 吕布觉得是有点理亏,陪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曹操才是当前大敌,何必为一匹马伤了和气?” 刘吉明白畜生不通人性,没法较真,再说日的卢的是赤兔,不是吕布,不能硬怪在吕布头上。气消了之后,刘吉只好骑着的卢,悻悻离开。 的卢被赤兔日了,有些疲惫,耷拉着脑袋,跑的也没有以前快了。马背上的刘吉也很郁闷,觉得今天被日的不只是的卢,还有自己,的卢是肉体上被日,刘吉是精神上被日,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被日了。所以刘吉也是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颇有些难兄难弟的味道。 想到这里,刘吉同情起了的卢,还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卢善不善良,刘吉不好说,自己善不善良,刘吉的答案是肯定的,虽然也耍些阴谋诡计,虽然也杀杀人放放火,但刘吉的原则是绝不滥杀无辜,只杀必须要杀的人,至少不杀俘虏就可以说明。刘吉始终坚持着这一个原则,但现在,他有些动摇了,耳边响起了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刘吉有些迷茫了,但想起董卓不久将会被刺,情绪渐渐舒缓过来,心中说道:貂蝉,就靠你了。 第四十章 虎痴裸衣战典韦 周仓命丧长安城 回到住所,鲁肃见刘吉低头不语,上前问道:“公主何故闷闷不乐?” 刘吉苦笑道:“今天被董卓那个死胖子日了,派我去打曹操。你把大家召集过来,商议一下。” 鲁肃虽然不明被日是什么意思,但从后半句听出来是被董卓算计了,于是赶紧把许褚、周仓叫了过来,郭嘉也不例外。 刘吉开口说道:“今日朝会上,献帝下诏,令我起兵讨伐曹操。” 周仓虎头虎脑的说道:“政治这东西俺不懂,但曹操不是我们的盟友吗?怎么能说打就打?” 刘吉接着说:“这都是董卓的诡计,使我们鹤蚌相争,他好从中渔利。” 周仓怒道:“即然这样,我们就反了那董贼!” 刘吉喝止道:“悟净不可乱言,董卓有圣谕在手,我们不尊就是起兵作乱,到时候周边诸侯群起而攻,我们将腹背受敌。” 鲁肃沉思片刻说道:“主公与曹操有些私交,不如子敬前去游说,刘曹两家只是做做样子,并不力拼,蒙骗董卓。” 刘吉摇了摇头,说道:“此计不可,董卓已派大将张辽领八营精骑前去荥阳,我若不尽力,董军可以随时威胁邺城,我若尽力,董军可趁机抢夺战果。现在,进退两难啊。” 许褚不服气的说道:“区区一个张辽,何足挂齿?”张辽现在的名气还不如李催、郭汜大,许褚小视也是常理。 刘吉知道张辽的厉害,说道:“那张文远能文能武,治军严谨,思维缜密。八营兵马虽然看似不多,但都是西凉精锐,不可轻视啊。” 刘吉想起书上看到的,八百壮士退孙权,张辽威震逍遥津,不禁头皮一麻,这张辽可不是颜良文丑之流,稍有大意,可能万劫不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苦思之中,刘吉瞥见了笑眯眯的郭嘉,于是开口问道:“奉孝可有良策?”本来是想问计,可郭嘉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刘吉气的七窍生烟。 郭嘉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道:“哪有为敌献策的道理?我就是有也不会说。真要是想逼问,妙计没有,昏招一大筐,看你敢不敢用。”郭嘉其实对刘吉已经没有了敌意,这样做只是想看看刘吉在困境中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许褚揪住郭嘉的衣领,喝道:“公主,只要你一声令下,俺立马就剁了这厮。” 刘吉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说道:“不用了,让他再多活几天。” 气氛变得有些闷,刘吉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案几,熟悉刘吉的人都知道,这敲击声代表他在思考,而刘吉思考时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大家都没有讲话。 过了一会儿,敲击声停止了,刘吉抬起头来,说道:“子敬,你去河内一趟,拜访杨奉。这杨奉本是汉室忠臣,现在在董卓的打击下有投降的意思。你对他晓之利弊,一定要让他断了投降的念头,说我刘吉愿暗中扶持他,今后所用兵刃,一律由我冀州供应。再挑唆他袭扰荥阳,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鲁肃说道:“主公,那杨奉手里只有几万兵马,应付一个高顺尚有些吃力,恐怕不是张辽的对手。” 刘吉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只要他能拖住张辽一个月,就足够了。” 鲁肃不解道:“这是为何?” 刘吉说道:“长安恐有大变,具体的你就不必再问了。你此行还有一个任务,杨奉手下,有一员战将,名叫徐晃,有勇有谋,务必找到,尽力说服他来投效。” 刘吉心想:这杨奉西有高顺,南有张辽,能不能顶一个月不太好说,貂蝉月内计策成功也是自已估计出来的,万一失算,处境还是不妙,于是说道:“仲康,你差人快马加鞭去邺城报信,让韩英荀彧他们多注意周围诸侯的动向,尤其是曹操。” 遣散了众人,刘吉躺在睡榻上,看着淡淡的烛光,明神苦思。和曹操的短暂蜜月恐怕要结束了,这家伙生性狡猾,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要不要从信都调回张郃,提防曹操偷袭? 突然间,屋子里的光线变亮了,刘吉抬眼一看,蜡烛的一旁多了一处火苗,而那火苗的尾部居然是一个箭矢,有人偷袭?门外传来的吵闹声,印证了他的看法,刘吉提起盘龙枪,冲出门外。 院内箭矢横飞,值更的卫兵已经和对方短兵相接,刘吉站在一颗树后,观察起来,对方有十余人冲进院内,门外还有多少,看不清楚。 刘吉这次来长安,8组山寨军尽数带出,共计64人,夜晚有两组值更,可院内抵挡敌人的只有八九人,近半已经被干掉了?刘吉的心纠结了起来。这山寨军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卒,又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刘吉对他们从来都是很放心的,可现在敌人已经突破了山寨军的防线,可见实力不凡。 许褚等人听见动静也冲了出来,刘吉命令道:“子敬,你领一组山寨军,在此保护郭嘉。其余人等,随我杀出去!”言罢,舞起盘龙枪,冲将上去。 夜袭者虽然个个也是武艺不俗,但是和刘吉、许褚、周仓比起来,还是有明显差距的。刘吉居中,一杆钢枪,上挑下刺,所过之处,鲜血四溅。许褚居左,手握狼牙,三步之内,人无完人。周仓居右,两把玄铁大斧,耍的虎虎生风,使人不敢上前。见主公如此神勇,刘吉身后的四五十山寨军也个个奋勇杀敌,刘吉等人渐渐杀到院外。刘吉这时候看清楚了,对方约有百人,身着夜行衣。 正虑间,一声尖叫传来“主公小心!”刘吉转头一看,一箭直射自己命门,背后顿时惊出一层冷汗,危难时刻,一个黑影从眼前飞过,伴着“嗷”的一声哀吼,轰然倒地。原来是周仓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箭。 刘吉赶忙过去扶起周仓,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周仓掰断箭矢,嘿嘿一笑:“不打紧,俺皮糙肉厚。”原来箭矢只射入周仓上臂,并非要害。 刘吉松了口气,朝射箭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身着铠甲,手持弓箭,像是个领头的。旁边还站着一人,此人身高臂长,黑脸黄髯,双手各持一戟,犹如一尊煞神。刘吉怒吼:“无耻之徒,速速报上名来!” 那黑大汉喝道:“爷爷今夜来取你的狗命!”说完就和那军官模样的人一起朝刘吉冲去。 许褚见此人来势汹汹,抡起狼牙棒迎上前去,喝道:“许仲康在此,杂鱼们休得猖狂!”周仓也站起身来,扑向持弓之人,那人丢掉弓箭,拔出佩剑,和周仓厮杀起来。 宅院之外,一片混战,虽然刘吉一方开始时措手不及,但毕竟山寨军单兵战力高于对手,即使人数少,也不落下风。 战况最激烈的还要数许褚和那黑汉,许褚出来时匆匆忙忙,连外衣都顾不上穿,露出一身肌肉毽子。黑汉被许褚拦住去路,很是心焦,怒睁双眼,凶神恶煞。许褚首先发难,刘吉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已经牢记于心,爆喝一声,挥起狼牙朝黑汉砸去,势若泰山压顶,那黑汉并不躲闪,高举双戟相迎,金属交接,火星四射。无奈许褚力道太大,黑汉后退两步,许褚气势上占了上风。 那黑汉并不惊慌,站定笑道:“好膂力,吃俺一戟。”右手抡起大戟,横扫过去。许褚见这黑汉竟然没被砸趴下,知道是个高手,不敢怠慢,抡起狼牙,架住此戟,那黑汉随挡住一戟,左手另一戟顺势劈下,招式非常娴熟,偌大的戟子,在他手中耍的就像绣花针一样。 许褚赶忙侧身闪过,也是一个踉跄。许褚不怒反喜:“有趣,再来再来!”反手又是一棒,刺耳的撞击声再次响起。这二人卯尽全力,生死相搏,完全是力量的对决,几十合之后,仍不分上下。 可旁边的那位持弓敌将就没黑汉这么好的武艺了,在周仓双斧的打压下,招式凌乱,且战且退,已露败相。只见周仓一斧荡飞敌将手中的佩剑,腾气一脚,将敌将揣翻在地,周仓走上前去,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我家主公?”那将并未答话,而是朝周仓受伤的臂膀踢去,箭矢虽然被折断,但箭头还在周仓体内。钻心的疼痛传过周仓左臂,他惨叫一声,丢掉左手的斧头,怒喝道:“卑鄙的小人,你的死期到了!”抡起右手,劈向敌将,接着就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一层血雾。周仓额头上满布汗水,倒身下去。 黑汉大叫一声:“文烈!”想过去帮忙,但为时已晚。刘吉刺倒一个敌兵,冲向黑汉,与许褚一起,打算生擒此人。黑汉在许褚和刘吉的夹攻下,渐渐不支,不知不觉之间,腰间被刘吉刺中一枪,鲜血顺着裤腿流荡下来。黑汉见行刺任务已经不可能完成,召集手下撤退。刘吉等人自是不依,追杀过去,可是那黑汉还是在属下的掩护下逃脱了。 刘吉见追不上了,就让众人撤了回来,清算一下发现,64名亲卫,阵亡19人,重伤15人,损失过半,但也迫使对风留下50多具尸体。这还是山寨军成立以来,遭受的最大一次打击。 鲁肃、郭嘉见争斗结束,也来到院外,救治伤兵。 刘吉问道:“抓到俘虏没有?” 许褚说道:“禀告主公,没有活口,重伤的都自行了断了,他们身上都有一个虎头刺青。” 又是虎头刺青?刘吉心中一振,看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等到自己将要离开长安时才动手?他有些不解,忽然想起了周仓,刘吉问道:“悟净在哪里?” “在这里。”眼尖的郭嘉看到了,刚才刘吉不忘保护自己的举动,让郭嘉很感激,但他不知道,偷袭的那伙人跟本就不会伤害他。 刘吉过去一看,周仓气息微弱的躺在地上,受伤之处,已经变成黑色。“箭头有毒,这帮无耻下流的家伙。”刘吉忿忿的说道。 周仓颤抖的说:“悟净不中用,没能保护好主公。” 刘吉双眼朦胧,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你,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会是我。” 周仓握住刘吉的手说道:“主公,悟净可能没法继续留在主公身边,保护主公,为主公扛枪了。” 刘吉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你坚持住,我这就给你找医生去。子敬,你马上把长安最好的医生找来,一定要治好悟净。不,找御医,把御医找来!” 周仓是刘吉回到汉代的第一个部下,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刘吉甚至把他当兄弟看待,想起平日里周仓憨厚的样子,刘吉泪流满面。 周仓强挤出笑容,说道:“主公,不用麻烦了,俺的身体,俺最清楚。俺布衣出身,贩过私盐,当过黄巾,主公不嫌俺出身低贱,对俺待如兄弟,这大恩大德,悟净只有来生再报了。我这一辈子能追随一个好主公,死而无憾了。” 刘吉泣声道:“我是你的主公。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 周仓朝许褚说道:“仲康,主公就交给你了,出了什么岔子,俺到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你。” 许褚双眼通红,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也眼角晶莹,跪倒在周仓面前说道:“兄弟,你放心吧。”在场之人,无不潸然泪下。 周仓把头略微抬起,用尽今后的力气说道:“主公,俺好想你再叫一次俺的名字。”说完,头就垂了下去。 “周仓!!!”一声嘶喊直刺苍茫。 第四十一章 眼泪与情义 啪的一声惊雷,天空中下起雨来,雨是咸的,因为里面夹杂着男人的眼泪。 有人说过,和女人可以没有感情,有感情可以不和女人。刚听到这话时,刘吉并不理解,此时此刻,他懂了,但懂是用痛换来的。 周仓和刘吉之间有着很深很复杂的感情,其中有一种感情叫忠义。忠义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可以用生命来衡量。 刘吉跪在周仓的尸体前,瓢泼大雨里呆了大半夜,最后在众人的苦苦劝说下,才回到屋内。 许褚怒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的,再遇到那黑脸汉,俺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刘吉的脸色冷酷得吓人:“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鲁肃踱了两步说道:“董卓现在正是用得着主公的时候,不可能是他干的。主公在冀州得势,周边的诸侯必然眼红,我认为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曹操和袁绍。” 许褚说道:“那持弓军将死时,黑汉叫了一声文烈,不知文烈是何许人?” “文烈?”刘吉回忆了半天,脑袋里也没有这个名字,其他人也迷惑的摇了摇头。 刘吉说道:“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虎头刺青,回去让李通查探清楚。快天明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 究竟是谁?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刘吉眼前晃来晃去。文烈身份不明,那黑汉是谁?能和许褚打得难分难解,这世上超不出五人,使一对大戟,相貌丑恶,难不成是,典韦?哼,曹操这个王八蛋,爷爷本来不想和你动粗,这都是你逼我的。一个茶盅被刘吉捏成了粉末。 第二天一早,李儒过来探望刘吉,长安出了这么大的事,董卓坐不住了。京师全城戒严,吕布领着人挨家挨户的搜查,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查出凶手。这也难怪,典韦等人在行刺当天就趁着夜色出城逃向东郡了。 刘吉则领着众人赶回邺城,虽然心急如焚,但无奈伤号众多,行进缓慢。鲁肃在戒严前快马轻骑前去河内,不几日,杨奉大帐近在眼前。 鲁肃此行志在必得,投靠刘吉以来,他还寸功未立,这次,是他向主公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机会。 通报过后,鲁肃被领到中军大帐,帐内坐着一人,结实精壮,面容刚毅,正是杨奉。 鲁肃方欲开口,却听杨奉大喝一声:“拿下!”几个士卒一拥而上,将鲁肃绑了起来。 鲁肃不解道:“将军这是为何?” 杨奉说道:“刘吉与董卓为伍,都是逆贼,你既然是刘吉的说客,我焉又不除之理。”说着就命令士卒把鲁肃推出去斩首。鲁肃并不惊慌,身躯挺立,仰天大笑。 杨奉一惊,问道:“何故发笑?” 鲁肃说道:“我笑将军死到临头了却浑然不知。” 杨奉走上前来问道:“何出此言?” 鲁肃瞥了眼杨奉,说道:“董卓已派大将张辽,领兵前来荥阳,将军两面受敌,恐时日不久就将成了阶下之囚。” 杨奉不解道:“那张辽乃是前去攻打曹操,与我何干?” 鲁肃神秘的说道:“荥阳距东郡好几百里,你真的相信他为的是曹操?我不妨告诉你内情,这是董卓的声东击西之计,张辽的目的是拿下将军的河内。我家主公念将军乃汉室忠臣,一得到消息就令我前来禀告将军。” 杨奉沉思片刻说道:“哼,事到如今。我不如把你交给董太师,也是大功一件。” 鲁肃冷笑道:“你以为董卓会原谅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原来也是董卓的部下,但和李催有隙,加上董卓有篡汉之思,才领兵谋反。即便董肯卓原谅你,李催也会置你于死地。” 杨奉慌忙说道:“我一时糊涂,还望先生教我。来人,快快给子敬先生松绑。” 鲁肃摆脱过来的士卒,高仰起头颅说道:“不必了,我家主公心存仁义,将军却恩将仇报。我更是双眼昏花,居然认为将军是个有为之士。子敬无颜回去向主公复命,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都怪我有眼无珠,先生不要动怒。”杨奉这下真的慌了,亲自上前为鲁肃松绑,并把他拉到主座上,又是斟茶,又是倒水。 鲁肃吮了口香茗,缓缓的说道:“既然将军是个明道理的人,我就把我家主公的意思转告给将军。虽然表面上听从董卓的命令,但我家主公并不肯和董卓反贼同流合污。只要时机一到,就会起兵匡扶汉室。我家主公时常说,杨奉将军是当世豪杰,愿与将军共抗董贼,且已经拟好了计策。” 杨奉眼睛一亮,说道:“不只是何妙计?” 鲁肃说道:“那张辽刚到荥阳,立足未稳,将军不如趁其不备、夜袭荥阳,即便消灭不了张辽,只要死死拖住他即可,我家主公还有后招。我冀州多产精良兵器,愿支援一些给将军。” 杨奉想了一想说道:“先生说道倒是不错,但高顺已经占领簯关,我若兵发荥阳,恐其趁机偷袭。” 鲁肃笑道:“这个不难,将军手下是否有一员战将,名叫徐晃?此人可担当大任,我愿助其为将军夺回簯关。” 杨奉低头沉思了片刻:“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在我军中担任骑都尉,但此人并无过人之处。但有先生相助,我是一百个放心的。”杨奉虽然看不起徐晃,但对鲁肃还是很重视的。 鲁肃搞定了杨奉,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走向徐晃大帐。听刘吉说徐晃有勇有谋,也是个忠义之士,鲁肃觉得徐晃要比杨奉难说服一些,所以,事先埋下些伏笔,就等徐晃入瓮了。 远远地,鲁肃看到徐晃帐前有一将正在习武,此人身长九尺,气色雄浑,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壮的光泽,手中一柄大斧,耍的呼啸生风,气吞山河。 鲁肃拍手叫道:“好武艺,敢为阁下是否徐晃徐公明?” 那人停下来说道:“正是在下,不知你是何人?” 鲁肃行礼道:“吾乃鲁肃鲁子敬,受我家主公右将军、邺侯、冀州牧刘吉之托,前来拜访将军。”名号多了说起来就是费劲,刘吉时常抱怨这个,鲁肃终于明白了主公的苦衷。 徐晃一愣,没想到最近红得发紫的刘吉会派人拜访自己,不由的打量起鲁肃起来:此人神色坦荡,说话不卑不亢,样貌上看像是个饱学之士,但身材壮实,又不同于一般的读书人。以前只知道刘吉手下有个叫荀彧的,号称王佐之才,没听说过鲁肃这一号人物,刘吉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 徐晃还了一礼,问道:“公明只是一无名小校,不知刘将军找我何事?” 这一问把鲁肃弄得也有些楞,为什么招揽徐晃他还真说不上来。刘吉只是说了句徐晃有勇有谋,就没别的了,徐晃现在确实像杨奉说的一样,没斩过名将,没立过大功,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总不能说我家主公说你有勇有谋,抑或是刚才看你斧头耍的蛮帅的来敷衍事吧。 鲁肃只好编起故事来:“有人向我家主公举荐过徐校尉,说徐校尉熟读兵书,武艺过人,乃大将之才。我家主公是爱才之人,特命我前来招贤。” 徐晃还真被鲁肃蒙住了,把鲁肃迎到帐内说话。 鲁肃继续说道:“当下正逢乱世,乃大丈夫杀敌立功之时。徐校尉有勇有谋,怎能甘于杨奉手下做一个小小的校尉?我家主公之才,十倍杨奉,手下能臣勇将众多,且冀州富饶,兵精粮足,正是徐校尉建功立业的乐土。我家主公保证,只要公明投效,必会重用,所以命我无论艰难险阻,也要招纳公明。” 徐晃被鲁肃说的有点心动了。杨奉,虽然是个忠臣,作战也很勇猛,但看不出他有多么大的志向。在杨奉手下,整天就是毫无目的的战斗,看不到希望,说白了就是瞎混。与之相对,鲁肃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刘吉能迅速得势,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况且对自己赤诚相待。谁值得自己为之奋斗,徐晃当然看得出来,只是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还是很犹豫。 徐晃撇了撇嘴,苦涩的说道:“刘将军这么看得起我,公明当然非常感激。但杨奉将军待我不薄,就这样不辞而别,公明做不出来。” 鲁肃笑道:“公明果然是一个仁义之士,我家主公没找错人。公明的顾虑,我早想到了,所以已提公明请战。只要公明帮杨奉将军夺回簯关,自是报了大恩。” 徐晃赶紧拜谢鲁肃,感动的说道:“子敬兄想的这么周全,公明岂有推托之礼?簯关一克,我就赶赴邺城,以效犬马之劳。” 刘吉交代的两个任务,鲁肃都漂亮的完成了,但此时他还不能回去,要帮徐晃攻打簯关,鲁肃知道,高顺和他的陷阵营,并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对手。 但徐晃并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忠义,一样沉稳,一样有勇有谋的名将。他现在所想的,只有尽快攻下簯关,好去辅助刘吉。 与此同时,东郡的曹操也很焦急,伏在紫檀木的案几上,眉头紧锁,典韦刚刚回来,告诉他行刺失败了。 曹操怒道:“不是告诉过你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易动手吗?” 典韦说道:“曹休大人恐刘吉回到邺城会更加难下手,所以。。。” 曹操一把推开案几上的竹简,怒不可遏的说道:“这个莽撞的文烈,坏了我的大事!我本想等刘吉走到张杨的地界再动手的,哎!” 曹操失望的靠在坐榻上,闷闷的问:“文烈在哪里?居然躲着不敢见我。” 典韦略带哭腔的说:“曹休大人他,死了。” “什么?”曹操脑子一懵,两行眼泪滑落下来。 曹休,字文烈,是曹操的族子,幼年丧父,被曹操待若亲子,曹休经常跟随曹操征伐,曹操对他倍感关爱,此次派他行刺,是想培养锻炼一下,好日后委以重任。 一旁的戏志才说道:“主公节哀,刘吉现在如惊弓之鸟,不好再刺了。现在他尚未回到冀州,邺城群龙无首,我们不如借此空挡,先下手为强,奇袭冀州。” 曹操喝道:“刘吉,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五月末,东郡曹操起马步兵五万,杀向冀州,先锋夏侯惇领精兵八千,直扑邺城门户,黎阳。 第四十二章 你有张良计 我有过墙梯 曹军的动向很快被边界的冀州斥候发现了,消息传到邺城,州牧府里灯火通明,雪莺、荀彧、荀攸、陈群、审配、魏延、李通、李猛这些冀州的重臣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魏延说道:“韩英大人,赶快下命令吧,再拖下去,黎阳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荀彧也朝雪莺点了点头:“美眉,主公还未赶回,调兵遣将靠你了。” 大敌当前,雪莺略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是刘吉钦点的别驾从事史,冀州的二把手,刘吉不在,军政大权都在她的手中,角色有点像美国的副总统。平时批批公文,雪莺还应付得来,现在让她指挥千军万马,真还是有点手忙脚乱。 小强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雪莺想到这儿,镇静下来,正色道:“众将听令。魏延,与你三营步兵、一营骑兵,李猛为副将,荀攸为随军军师,火速赶往黎阳。审配,你快去信都,换防张郃和沮授。陈群,命你督办粮草。其余人等,静候主公归来。不得有误!” “喏!” 看见荀彧露出赞许的笑容,雪莺松了口气,其实她不怎么懂领兵打仗,刚才的决断都是玩三国志的心得。夏侯惇是个猛子,这里只有魏延能和他抗衡,夏侯惇身边有个程昱,喜欢放阴招,那就加上个荀攸,夏侯惇有副将李典,那就加上个李猛。 殊不知,雪莺误打误撞的促成了一场经典战役,被后人津津乐道。魏延夏侯、荀攸程昱,正是棋逢对手,精彩的战幕已经拉开。 得到军令,魏延荀攸等人立刻点兵备马,连夜赶赴黎阳。 黎阳县衙,魏延不顾旅途劳顿,马上和众人讨论作战计划。 守城校尉龙涛丙说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曹军已至白马,正准备北渡黄河,黎阳原本只有一营守军,这两千兵马还真怕顶不住。魏将军一来,这下可好了。” 魏延沉声说道:“听说这夏侯惇是曹操的心腹大将,勇猛善战,屡立战功,不可大意。敌军多少兵马,近日有什么动静?” 龙涛丙答道:“斥候探明,敌军大约八千兵马,近日广征民船,看样子马上就要渡河了。” 荀攸幽幽的说道:“渡河?我倒是心有一计。” 魏延正在琢磨怎么破敌,听到这话,赶紧问道:“公达有何良策?快快讲来。” 荀攸指着地图说道:“黎阳一带多灌木密林,只有黄河两岸是开阔地,我军可以于密林中埋伏,趁夏侯惇上岸不明情况之时突然袭击,而且在曹军渡完一半时动手,让他们进退两难。” 魏延笑道:“公达妙计,就这么办。” 一日,斥候报告说,河面上出现大量曹军舰只。魏延依计领着六千步兵到黄河边的树林中埋伏,两千骑兵因为不好隐藏,被魏延留在了黎阳。 须臾,二三十曹军上岸,慢慢朝树林出走来。 李猛方欲拉弓搭箭,魏延制止道:“莫急,那是曹军的斥候,如果打草惊蛇,就前功尽弃。” 李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太莽撞了,还是文长兄经验丰富,没想到这夏侯惇用兵还是挺谨慎的。” 魏延没有答话,压低了身体,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曹军斥候。 这些斥候仔细地查探着树林里的情况,还不时的用枪头插一插周围的草丛,离埋伏的冀州军越来越近。 只听一个领头的斥候高叫一声:“没有伏兵,快去通报夏侯将军,可以上岸了。”说完就招呼这伙斥候回到岸边。 魏延吐了口气,那喊话的斥候离他只有十几步远了,看到曹军离去,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拍死鼻尖上吃的饱饱的蚊子。 过了一会儿,大队曹军登岸,因为船有快有慢,有的士卒到了,自己长官还没到;有的长官到了,自己士卒还没到,场面显得有些混乱。一员大将高坐在战马上,大声催促着士兵,此将身高体壮,手握长枪,犹如一尊铁塔,正是夏侯惇。 魏延等到约有四五千曹军上岸,跨上战马,高喝一声,命令大军杀出,冀州军势如猛虎,个个奋勇向前。曹军则慌了手脚,原本就很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冀州军以逸待劳,又是偷袭得手,士气高涨,都想多杀几个敌兵好回去邀功请赏,进攻如水银泻地般流畅。曹军在突然袭击下乱成了一锅粥,有些骑兵过来了,战马却还在对岸,只能临时转型成步兵战斗,还有些士兵虽因为晕船没缓过来,也只能一边呕吐一边抵抗。昔日威震八方的曹军,此时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惨。而统帅夏侯惇现在的心情,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急。 程昱上前说道:“夏侯将军,我们中了埋伏,快快撤兵吧。” 夏侯惇无奈的点了点头,令曹军速撤,并一人在后,压阵掩护。夏侯惇武艺高强,片刻功夫,周围就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不少冀州士卒。 魏延正在疼打落水狗,却看到一曹将勇猛异常,如入无人之境,催马上前,大喝一声:“曹贼休走,偏将军魏延在此!” 夏侯惇自恃勇武,没把魏延放在眼里,只想快点斩了追兵,好回到对岸,冷笑一声:“魏延小儿,不闻我夏侯元让大名,快快下马受死。”言罢挺枪刺去。 魏延舞刀相迎,力战夏侯惇,二人刀光枪影,杀得难解难分。夏侯惇没想到魏延武艺毫不逊色,自己竟抽身不得,心急如焚,汗流满面。就在这时,身后一声高叫:“敌将休狂,李典来也!”原来李典看到主将被困,赶紧过来解围,夏侯惇不敢恋战,在李典的帮助下上船逃向对岸。魏延没有盲目追赶,而是命令弓箭手一阵猛射。 黄河一战,八千曹军死伤过半,曹操闻之大惊,急令曹洪领兵五千,前去增援。此后,魏延依河而守,曹军几次强渡未果,陷入了困境。 中军大帐,夏侯惇愁眉苦脸的说道:“主公命我十日攻下黎阳,可现在已经过去七日,却连个黄河都过不去,真他娘的憋气!” 曹洪说道:“这名不见经传的魏延倒是很顽强,多次打退为我们的进攻,是个人物。” 李典说道:“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听说对岸冀州军的军师叫荀攸,此人五步一谋,十步一计,甚是狡猾。” 程昱捋了捋长髯说道:“就是荀彧的侄子,有点意思。我倒是心有一策,不但可渡黄河,还能打他个鸡飞狗跳。” 夏侯惇喜道:“仲德快快请讲。” 程昱说道:“黄河滔滔千里,魏延虽猛,但也防不住整条黄河。白马以东,乃是东平,我军可以从那里过河。” 夏侯惇愣道:“可东平是陶谦的地盘,不会让我军轻易通过的,此计不妥。” 程昱阴笑道:“正是因为陶谦的地盘,魏延才不可能有防备,我们可趁机绕到魏延身后,一举歼灭。至于陶谦,将军不足为虑,我军过境而不扰民,那陶谦又是胆小懦弱之徒,定不想开罪我军,只要讲清缘由,必会放行。” 夏侯惇大喜,遂留下曹洪三千兵马吸引魏延注意力,自己则领兵六千从东平绕向冀州军的侧后方。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夏侯大军偷偷摸到魏延军寨之外,为首几将的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偷袭时总是月黑风高?换个词行不行?这个其实不难理解,你见过大白天,或者狂风大雨里偷袭的吗?傻子才选那种时间。夏侯惇当然不是傻子,所以他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于是乎,月黑风高=偷袭,偷袭=月黑风高。 夏侯惇正偷偷摸摸靠近冀州军,却碰上一小队值更的巡逻兵,他没魏延那么好的耐性,直接招呼手下把巡逻兵干掉。可部下的手脚没他想象的那么利索,一个曹军砍人时手软了,动作慢了点,被巡逻兵喊出声响来,夏侯惇只好大声命令进攻。 魏延听见动静,一个激灵,翻身下床,穿甲提刀,冲出帐外。定睛一看,曹军已杀至寨前,赶紧命令军将击起大鼓,召集士兵。冀州军睡眼惺忪,仓促应战,渐渐不敌,被夏侯惇杀得大乱。 黎阳守将龙涛丙看见大寨火光,急忙派兵相救,这才解了魏延之围。魏延见曹军来势汹汹,只得弃了军寨,撤回黎阳。此战,魏延不仅损失了两千士卒,还丢弃了大量粮草辎重,非常狼狈。 回到黎阳,好胜心极强的魏延受到很大打击,终日闷闷不乐。 荀攸见状,找到魏延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文长切不可一蹶不振。” 魏延苦笑道:“固守黎阳,重任在肩。我却一败涂地,愧对主公啊。” 荀攸说道:“文长不必过分自责,这次失败,我也有责任。我们前番也大败过曹军,现在只能说打了个平手。夏侯惇程昱虽然狡猾,但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 魏延听到这话,打起精神问道:“难道公达已有妙计?” 荀攸走到魏延跟前耳语了一番。 魏延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好!” 第四十三章 铜钱与琴声 接下来几日,魏延每天到夏侯惇寨前骂战,准时正点,一天不落。可每次打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魏延就引兵撤回,程昱怀疑有埋伏,阻止夏侯惇追杀,夏侯惇开始焦躁起来。 一日,魏延又来到曹军寨外骂战:“夏侯匹夫,莫做缩头乌龟,快来与本将军一战!” 夏侯惇听了大怒,点兵备马,冲出寨外,边冲边喊:“魏延小儿,竟敢屡次戏弄本将军,拿命来!” 魏延舞刀迎了上去,喝道:“今日就和你杀个痛快,吃我一刀。” 二人又是舞刀弄枪,噼噼啪啪,酣战起来,魏延今天破例和夏侯惇打了两柱香的功夫,可又是不敌,大叫一声:“夏侯匹夫有些本领,明日再来取你的狗命,撤!” 夏侯惇哪里肯依,纵马追去,喝道:“魏延小儿哪里逃?” 程昱急忙喊道:“将军莫追,恐其有诈!”可夏侯惇实在忍不住了,招呼三千兵马,掩杀过去。 黎阳郊外的一处山岗上,有两人正在嘀咕。 李猛问道:“夏侯惇会中计吗?” 荀攸笑道:“夏侯有勇,程昱有谋,乍一看,很难对付。但夏侯惇性子刚烈,程昱性格阴冷,可分而破之。魏延将军多次挑衅,夏侯定是火冒三丈,前番不加追赶,一定是程昱的劝阻。这次我让魏将军撤的慢一点,让夏侯惇尝到些甜头,他必会中计。” 二人谈笑之间,远处扬起一阵尘土,一支军队狼狈逃来,兵器辎重丢了一路,破破烂烂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魏字。败军身后,一簇军马紧追不舍。 夏侯惇呼哧呼哧的嚷道:“谁斩得魏延人头,赏黄金百两。”听到这话,曹军的步子迈的更快了。百两黄金,在汉代可不是笔小钱,就是天天逛窑子,顿顿女儿红,几辈子也花不完。要是甘宁蒋钦听见了,估计就不在长江上打劫了,专门追杀魏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曹兵已经离魏延不到十步距离了。可就在这时,山岗上一声炮响,箭如雨下,燃烧的草墩子朝曹军头顶上倾泻而来,而被魏延丢弃的辎重上也事先抹了油,遇火既然。一时间,山沟里火焰冲天,哭声遍野。 夏侯惇心说:坏了,中埋伏了,赶紧跑路吧。可身后一片火海,困难重重,魏延也拨马杀回,夏侯惇更是雪上加霜,只能困兽犹斗。 现在的魏延像换了个人一样,刚才的颓相全无,长刀大开大阖,打得夏侯惇只能疲于招架。三千曹军也死的死,伤的伤,被冀州军肆意蹂躏。 夏侯惇绝望之际,身后一将冲来,定睛一看,正是李典。原来程昱不放心,让李典引兵三千策应。李典方欲夹击魏延,却被李猛拦住了去路,急道:“李曼成来也,敌将下马受死。” 李猛冷笑一声,张弓就是一箭,正中李典战马头颅。战马扑到在地,李典滚落下来。不等李典站起身来,李猛又是一箭,射中李典握兵器的手臂,喝道:“拿下!”几个冀州兵一拥而上,把李典五花大绑起来。 两箭擒李典,神射手李猛从此声名远扬。 大将被擒,那三千援军立马乱了套,被冲击得溃不成军,远处观战的程昱紧忙向曹洪求救。曹洪听说表哥被困,亲自前来解围,夏侯惇这才捡回一条性命。魏延李猛一阵穷追猛打,直到曹军逃回对岸的白马,这才罢休。 家里打的这么热闹,刘吉当然想赶紧回去,无奈伤兵满营,还带着周仓的灵柩,刚慢慢腾腾的走到河东一带。 这一日,刘吉正在和郭嘉磨嘴皮子,一袭人马朝他们冲来,许褚警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狼牙。离近一看,原来是董卓的军队,众人放下心来。 为首一将催马上前问道:“这可是刘将军的队伍?” 刘吉刚想说是,却惊呼道:“怎么是你?”此人正是长安有家酒楼里的那个汉子。 汉子也是一愣:“没想到阁下竟是大名鼎鼎的右将军刘吉,末将冒昧了。” 刘吉笑道:“无妨无妨,你怎么知道我是刘吉?” 汉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不难。当日我就觉得将军气度不凡,这些人中不是你还能有谁?近日乱贼杨奉经常出没于荥阳一带,袭扰我军,董太师特命我护送将军一程。” 刘吉心中喜道:看来鲁肃成功了,杨奉果然开始攻击荥阳。但他的脸色并没有变化,只是说道:“多谢太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姓名了吧。” 汉子答道:“末将乃荥阳守将,张辽张文远。” 刘吉身躯一震,心头一凛:我#&!他竟然就是日后威震逍遥津的张辽,综合实力绝对不次于我手下第一猛将张郃。假如董卓吕布兵败,他真的投了曹操,就麻烦了。现在机会难得,如果能暗中收服张辽,董卓一死,张辽来投,不仅多了一员虎将,还有一万多西凉精骑,不是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刘吉说道:“不知文远为何忠于董太师?既然董太师派你来帮助我,不如。。。” 张辽平静的说道:“我明白将军的意思,能够被将军看重,文远很感激。我追随太师其实是因为吕布。” 刘吉愣道:“吕布?” 张辽说道:“不错,吕布武艺,天下无双,文远深感敬佩。” 刘吉恍然:原来张辽是佩服吕布的武艺,视其为偶像,史书上讲,张辽与关羽的私交也不错,正是因为敬佩武圣关云长的武力。 刘吉是执着的,虽然知道自己武艺肯定不如吕布关羽,但还是说:“文远真的认为凭一身勇猛就能横扫天下吗?” 张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要你能打败吕布,我就效忠于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扔给了刘吉。“那次喝酒我忘了付钱,现在还给你。” 刘吉说道:“都是些小钱,就当我请你的吧。” 张辽摆了摆手说:“信,乃是文远的格言。”说完给刘吉留下一队骑兵,纵马离去。 看着张辽的背影,刘吉颠了颠手里的铜钱,沉沉的。 别了张辽,刘吉继续赶路,一路上都在把玩着那串铜钱,许褚不解,跑去问郭嘉,郭嘉笑而不答。 官道上,除了行色匆匆的难民,还是行色匆匆的难民,索然无味,直到他们听到一曲悠扬的琴声,于是下马停车,寻声找去。虽未做爱枫林晚,但也觅得天籁音。 只见一白衣少妇,坐在柳树下弹琴,曲子有些哀怨,扣人心弦,就连许褚这种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人也静静地听了起来。 一曲弹罢,少妇发现了刘吉等人,起身说道:“小女子偶弹几曲,大家见笑了。” 刘吉上前说道:“姑娘不必过谦,琴瑟温婉,犹如天籁之音。” 郭嘉也附和说:“我也听过不少人弹琴,但从未有一人弹得这般动情。吾乃郭嘉郭奉孝,旁边这位是右将军、邺侯、冀州牧刘吉。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赶忙行礼道:“小女子见过将军大人。我叫蔡琰,蔡邑之女,十六时嫁给卫公子,夫妻恩爱,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一年,卫公子咯血而死。夫君新逝,我心有哀思,故而弹琴。” 蔡琰?刘吉努力地回忆着:原字昭姬,晋时避司马昭讳,改字文姬,蔡文姬16岁时嫁给卫仲道,卫家当时是河东世族,卫仲道更是出色的大学子,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因咯血而死。蔡文姬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卫家的人又嫌她克死了丈夫,当时才高气傲的蔡文姬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回到娘家。后父亲死于狱中,文姬被匈奴掠去,这年她才二十三岁,被左贤王纳为王妃。 郭嘉也打量起蔡琰:蔡邑之女我是听过的,没想到长的很是可人,又才艺俱佳,不错不错。 刘吉对这位命运坎坷的女子很是同情,说道:“蔡姑娘不必多礼,人命由天,姑娘不要过分哀伤。” 蔡琰的眼神有些迷茫,缓缓的说:“夫君的死,我已经接受了,只是在痛恨一些人的无知,和繁琐的礼俗。啊,我又乱讲话了,将军不要在意。时候不早了,小女子告辞了。”说完就抱着琴离开了。 刘吉和郭嘉听得有些呆,这个年代,很少有女子的思想会如此激进,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四目相对,从刘吉眼里,郭嘉看到了惋惜;从郭嘉眼里,刘吉看到了爱慕。 第四十四章 乳房与骨牌 有了骑兵的护卫,刘吉速度快了不少,几日后,终于看到邺城高大的城郭,一群人站在城门外迎接,正是荀彧等人。 刘吉刚下马,一个身影就扑了上来,刘吉被紧紧抱住,肩头一湿。 “听说你长安遇刺,吓死我了。”正是雪莺,两行清泪淌过俏丽的脸庞。旁人看的虽然有些别扭,却没太在意,谁叫人家兄弟情深意重呢。 一个嗲嗲的声音说道:“美眉小叔别哭了,水页哥哥不是回来了嘛。” 刘吉扭头一看,涩月也来了,精致的面容,艳丽的裙衫,只是人消瘦了不少。对于涩月,刘吉一直不知该如何对待,虽然大家都认为涩月与刘吉择日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却始终顾忌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好在涩月还是守孝期间,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刘吉对涩月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话音未落,刘吉见荀彧箭步冲来,暗忖:现在怎么流行开拥抱的欢迎方式了?刚想张开臂膀,荀彧却擦肩而过,喊道:“奉孝,真的是你?” 郭嘉迎了上去,说道:“文若兄,好久不见了。” 荀彧喜道:“我早就向主公说过,奉孝神鬼之才,今日果真把你请到了,如此一来,何惧曹操?” 刘吉有些尴尬的说道:“文若先别高兴,奉孝现在是曹操的属下,我只是在他上任的路上绑架了来。你这好友还真是忠心不二,说什么也不肯效力于我,有时间帮我好好劝劝他。” 李通听到郭嘉是俘虏,叫道:“快来人,把他押进大牢!” 刘吉急忙说道:“不可不可,奉孝是我的客人,不是战俘,这次就住在我的府上。” 众人寒暄一阵,哀悼了下周仓,刘吉下令一定要厚葬,随后就和众人走向州牧府,商讨军情。 路上,郭嘉盯着涩月婀娜的身影,感叹道:“不知是谁家小姐,生的这般标致!”耳边传来一声炸雷 “那是主公未过门的夫人,俺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许褚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郭嘉。 郭嘉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说刘将军好福气。” 一旁的雪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强忍住笑意。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郭嘉,也许放在后世,郭嘉只会被大家说,这小伙子,有点个性。但在汉代,郭嘉却给人以超凡脱俗,放荡不羁的感觉的。至于模样,用雪莺的话说就是:有点小帅。 来到书房,雪莺荀彧、许褚李通列于两旁,郭嘉也不例外。 刘吉坐定,开口问道:“黎阳那边的情况如何?”雪莺答道:“魏延已经死死地把夏侯惇挡在黄河以南,还生擒魏将李典。” 刘吉点了点头说道:“文长可堪大用啊!美眉这次反映很迅速,做得不错。张郃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雪莺收到夸奖,挺了挺胸腹说道:“多谢大哥夸奖,张郃明早就可到达邺城。”别扭归别扭,但雪莺名以上是刘吉的义弟,公开场合,只能称刘吉大哥,私底下,才会叫小强。 刘吉问荀彧说:“文若,兵马粮草准备的如何?” 荀彧答道:“除去黎阳的一万兵马,信都的两万兵马,冀州尚有三万军队,一月之内,还可以招募到大约两万人。粮草方面,陈群正在大力筹集,现已够我军半年之用,府库中储备的兵刃盔甲可供十万将士使用,请主公放心。” 一旁的郭嘉暗惊:这冀州还真是兵精粮足,各项安排也井井有条,原来我很看好曹孟德的,现在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刘吉沉思片刻说道:“信都的两万兵马不能动,让审配好好盯着袁绍,我可不想背后被人捅上一刀。李通,你多派些军探到兖州,监视曹操那狗贼。” 李通抱拳答道:“我已于前日派出火星军密探,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曹操境内,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我军的眼睛。”在刘吉的说教下,冀州军还真有了点信息战的影子。 刘吉听完感到很欣慰,自己长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手下的战将和军队已经渐渐成长起来。刘吉偏向郭嘉问道:“奉孝有什么看法吗?” 郭嘉依旧不置可否的说:“啊?我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刘吉白了郭嘉一眼,说道:“即然这样,诸公就回去好好准备吧。查到曹军主力位置,我们就好好地会他一会。美眉,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要说。” 众人散去,刘吉一改刚才严肃的神色,和雪莺打闹了一会而,就来到了云雨居。云雨居是府上深处的一个密室,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铁门出进。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只听说这是刘吉和韩英研究战法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战法,没有人追问,也不敢追问。 一阵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声过后,房内响起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 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变成一些难懂的语言:eon!harder!” 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女人的呻吟和叫喊停止了。 屋内的空气,有些湿润,有些香。 。。。 刘吉爱抚着雪莺胸前的一点嫣红,沉默不语。 “你在想什么?” “额,没什么。”“切,少骗人,我还不了解你。” “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在为军情上愁吧。” “是啊,董卓那死胖子怎么还没挂掉?张辽的一万多骑兵放在家门口,总搞得我心惊肉跳的。书上不是说,初平三年四月,董卓遇刺吗?可现在都六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多米诺骨牌。” “多米诺骨牌?” “你不是在电视上见过吗?就是那种推到一张,倒下一长串的那种。” “这跟董卓有什么关系,他又不玩多米诺骨牌。” “真是笨猪一头。推到多米诺骨牌的不是董卓,而是你。” “我?” “对啊,我们来到汉代,已经改变了很多历史,一些原本该发生的事件没有发生,比如袁绍没能吞并冀州,公孙瓒也没能杀死刘虞。你改变了一件事就如同推到了一张骨牌,很多骨牌也将随之倒下。也许还有很多事不会发生了呢,说不定就帮了董卓的忙。” “可董卓会遇刺的。” “你怎么敢肯定?” “因为我见到了貂蝉。” “真的?!长什么样?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这个。。。不太好说。” “算了,不难为你了。你把头靠过来。”韩雪莺说着就把刘吉的头拉向自己的胸脯。 “你想干嘛?”刘吉有些脸红。 “想让你听听我的心跳。” 刘吉看着雪莺深情地眸子,耳朵下面香香软软的。有人说,想进入女人心,必须先进入女人的私处,也有人说,想进入女人的私处,必须先进入女人的心。刘吉不知道谁对谁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先进入了雪莺的心,还是先进入了雪莺的私处。他不想为这个问题而烦恼,因为这两点,他都做到了。 刘吉还在沉迷于雪莺的乳房,荀彧许褚却急得上蹿下跳。紧急军情传来,主公竟不见了。 曹军受阻于白马,改行西线,四万大军已至官渡,直逼冀州重镇,牧野。 一个人可以改变历史,一个乳房也可以改变战局。雪莺的乳房,也是一张骨牌,这张骨牌的倒下,随后一长串的骨牌将到向何方? 一样的官渡,不一样的官渡之战。 第四十五章 枪挑夏侯渊 荀彧找到刘吉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刘吉顾不上解释什么,连下数道军令,典两万五千大军,奔赴牧野,邺城只留雪莺陈群两人,五千兵马。张郃沮授领两营轻骑,作为先锋,半日功夫,就到了牧野城。可冀州军的动作还是慢了,曹操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临河下寨,大有背水一战的意思。 牧野,一个既陌生又熟悉名字,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拿起中国地图找上半天也不一定找得到。但你一定听说过牧野之战,一场与巨鹿之战齐名的战役。中原,历朝历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冀州,又是中原的腹地,随着巨鹿和牧野的扬名,一个个英雄也应运而生,项羽,周武王。而项羽和周武王的名字被人们所牢记的时候,他们的刀剑一定正在滴着血。没有敌人的鲜血,哪来的英雄? 虽然被曹操占了先机,这仗还得打。拒河而守,是最好的选择,但这已经不可能了,刘吉与众人商议后决定趁曹操还未站稳脚跟,猛攻一把。偷袭是不可行的,曹操如果那么容易被偷袭,就不是曹操了。刘吉只能和曹操打野战,打野战是公平的,两军对垒,凭的全是真功夫。 荒原上,两军的旗子低垂着,没有一丝风,空气里,只有躁动的情绪。阳光有些昏暗,不像前两天那么火辣辣,仿佛在躲避着什么。飞鸟和野兽不见了踪影,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可怕。 原野上荒荒的,树木早就被连年的战争席卷得一干二净,只有几个方方正正的方块,有些是黑色的,有些是绿色的,遥遥相对。黑色的是曹操的兖州军,绿色的是刘吉的冀州军。 刘吉抬头望了下天空,微微的笑了笑,大吼一声:“取我兵器来来!” 接过盘龙枪,他楞了一下,送上兵器的不再是往日那个熟悉的身影,刘吉小声嘀咕了一句:“也罢。”扬起马鞭,胯下的的卢长嘶一声,向前窜去。 来到两军之间,刘吉勒住马缰,将手中的钢枪指向曹军的帅旗。爆喝道:“曹孟德,敢否与我一战!” 曹军阵中,鸦雀无声。 刘吉又喝一声:“敢是不敢!” 怒吼越过曹军的头顶,还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安静依旧,只有刘吉的铠甲在泛着白光。 “敢是不敢!” 刘吉身后的军队也喊了起来,声啸山河,气势如虹。 刘吉放下了手中的钢枪,偏着脑袋,看着曹军军阵,淡淡的说了一句:“曹孟德,你赢不了我。” 喝过三遍,曹操军中终于冲出一员骁将,手握大刀,杀向刘吉,可那并不是曹操,而是夏侯渊。 骁将,这个字眼曾多次飘过世人的眼睛。何为骁将?首先,要勇敢,不怯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在战场上要敢于亮剑,但只有勇敢是不够的,那只是勇将。其次,要威猛,气势上有压迫感,往那里一站,就会令人畏惧三分,比方说张飞。最后,也是最关键,要有出色的武艺。以上三点,夏侯渊都具备,所以他是一员骁将。 夏侯渊在离刘吉十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喝道:“我家主公念你也是一个好汉,只要下马投降,就饶你一命!” 刘吉仍然偏着脑袋,漫不经心的说:“曹孟德这个胆小鬼,居然派你个小杂碎来送死。” 夏侯渊被激怒了,吼道:“不要目中无人,尝尝我夏侯秒才的刀法。”言罢,催马上前。 刘吉不想和他废话,跃马冲去,根本就不顾夏侯渊劈来的长刀,握紧盘龙枪,直刺夏侯渊面门,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夏侯渊赶忙变换姿势,手腕一转,拿刀背迎向枪头。刺啦一声,枪尖在刀背留下一道划痕,从夏侯渊头盔上方掠过。 盘龙枪离开了,但刘吉强悍的力道没有离开。夏侯渊的战马在冲击下长嘶一声,向后仰去,一双前蹄在半空中奔腾着。夏侯渊急忙按住战马的颈部,想使它稳定下来,但有人不想给他这点时间。 刘吉发力一拉缰绳,的卢瞬间转过身来,刘吉回马就是一枪,直刺夏侯渊后心。 枪头刺破玄铁打造的铠甲,穿过了皮肤,肌肉,贯穿夏侯渊的心脏,又穿过另一层肌肉,皮肤和铠甲,暴露在空气中。 夏侯渊僵住了,胸前的枪尖,滴着血。 刘吉挑起夏侯渊的尸体,大喝一声:“曹孟德何在?” 一员骁将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命。只用了两合,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很多因素使得刘吉必须胜,而且会胜得漂亮。其中之一就是战马,的卢爆发力强,加速快,转弯半径小。之二就是兵器,盘龙枪精钢打造,刺穿敌人身体不需要太大的力气。最重要的是刘吉坚定的信念和平时苦练的枪法。刘吉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能一招制敌,绝不用第二招。 “曹孟德何在?” 暴戾的嘶喊传遍整个战场,震荡着每个人的的耳膜。 “主公,我去劈了那厮,为夏侯将军报仇。” “不必了,我已经输了。”曹操向典韦挥了挥手,眼睛里充满了哀伤。他忽然觉得,自己比眼前的那个人少了点什么,曹操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痛,一种挫败感,这种痛比夏侯渊的死更让他伤心。曹操用力的抠了抠倚天剑的剑柄,坚硬的紫檀木上出现了一个小坑,但曹操始终都没有把它拔出来。 “主公,我们现在怎么办?” “士气大挫,不宜死拼,撤回大寨吧。” 黑色的方块开始向后移动,稍稍有一些凌乱。 渐渐的,有了一些风,风里夹杂了两种味道,一种是沮丧,一种是霸气。 张郃来到刘吉身前,问道:“主公,要不要追赶?” 刘吉放下有些酸痛的手臂,平静的说:“不必了,我已经赢了。” 第四十六章 郭嘉与官渡 张合不解的问道:“我军已经占了上风,为何不乘胜追击?” 刘吉笑了笑说:“曹操背水下寨,为的是鼓励士气,将士用命。我军此战的目的主要是挫一挫曹操的锐气,想一举击溃并不现实。我斩了大将夏侯渊,曹操知难而退,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合恍然,问道:“那夏侯渊的尸体怎么办?” 刘吉呆望了一会儿,叹息着说:“夏侯渊本可以成为一代名将的,可惜,他没机会了。用上好棺木装敛,送回曹军大寨吧。”说完,轻夹了下马腹,缓缓向夕阳走去。 张合看着刘吉的背影,心中想道:主公真是收放自如。怪不得公与说,有些人,天生就要成为领袖的。 刘吉不仅镇住了曹操,也使手下非常佩服。纷纷感叹主公轻易不出手,一出手杀得就是猛将,蒙古战刀抹华雄,盘龙钢枪挑夏侯。夏侯渊肯定不会是终点,刘吉要想成就更大的事业,还需要更多人的血。 回到中军大寨,听着众人的吹捧,刘吉难免有些得意:吕布辕门射画戟,十万将士解征衣,我这也差不多嘛。以前总是仰视这些英雄人物,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了。回到汉代,可不是为了仰视他们的! 曹操没有气馁,他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洛水,全军覆没,吕布没打垮他;官渡,折了夏侯,刘吉更不可能。 此后两军对垒,再也没有了武将单挑的场面,曹军上来就是全军冲杀,大兵团作战。双方都不缺乏出色的将领,高明的谋士,战事旷日持久,打得花儿都谢了,仍未决出胜负,无数将士的生命却随之凋零。 啪嗒,啪嗒,刘吉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案几,目光有些呆滞,帐内只有烛火作伴,并无他人。 听到些异响,刘吉抬起头来,看到一人撩起帘子,走进帐来。 “奉孝?夜已三更,怎么还没睡?” 郭嘉打了个哈欠,嬉笑道:“你敲桌子的声音太大了,吵得我睡不着,干脆过来陪你一起敲。” 刘吉的额头舒展开,说道:“也只有你还有心情说笑话。” 郭嘉很随意的坐在刘吉身边,说道:“既然打不过曹操,干随投降算了,省得麻烦。” 刘吉瞪了眼郭嘉,有些怒道:“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说完朝郭嘉指了指锃亮的盘龙枪。 郭嘉并没有惧怕的神色,认真的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杀我?” 刘吉并没有回答:“你真的不知道?” 郭嘉摇了摇头:“像我这样讲话没轻没重,经常指桑骂槐,就算是自己的主公恐怕也不能容忍,更何况是敌人的主公。” 刘吉撇了撇嘴:“你还在把我当成你的敌人?” 郭嘉有些茫然:“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吧。” 刘吉轻扬起嘴角:“真的吗?” 郭嘉有些愣:刘吉每次商讨军情都会叫上我,冀州军的兵力部署,每一个战术,我都了如指掌。虽然明知我不会说什么,他还总不厌其烦的讨教。最近甚至连看押我的人都撤去了,哪里像对待战俘? 郭嘉站起身来,向刘吉行了一礼,说道:“是奉孝回到曹操身边的时候了,将军珍重。” 刘吉一惊,但还是说:“恕不远送。” 郭嘉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你不后悔?” 刘吉也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 郭嘉释然而笑:“这场战争不会持续的太久。” 郭嘉走了,帐内又只剩下烛火,不同的是,刘吉觉得那火苗高了一些,把自己照的更亮了,他相信郭嘉会回来的,而且会带着胜利回来,虽然说不出理由,但他的信心却很坚定。 一股倦意涌了上来,刘吉躺到榻上:幸亏我及时把郭嘉绑了来,不然我现在的日子不知要苦多少,愁多少。像这种强人还是早点收来好,诸葛孔明,司马仲达,要不要现在派人去找寻呢?哼,算了,他们现在也就只是十来岁的孩子,谋略还未长成,真若找了来,不知是他们教我,还是我教他们。离开了成长的土壤,诸葛和司马,也许就不会那么出色了,有一些历史还是不要改变的好。。。 这一夜,刘吉睡得特别香。 乎~~~乎~~~,沉沉的鼾声。 这鼾声不是出自刘吉的军帐,而是出自长安太师府。 冷艳的残月,把太师府里的树影拉的老长,一个高大的身躯从树旁擦过,走向董卓的卧室。狰狞而又高傲的面孔,骇人的方天画戟,正是吕布。 吕布为什么要用方天画戟?有很多种说法。吕布武艺高强,很多人视其为偶像,而吕布也有自己的偶像,就是项羽,而项羽所用的武器,就是画戟,《史记·卷七·项羽本纪》中记载:汉有善骑射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杀之。项王大怒,乃自被甲持戟挑战。“霸王枪”与“雷刀”很有可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吕布也象他的偶像一样,用起了画戟。 画戟是一种很难驾驭的的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从功能上看应当属于一个种多功能的武器,其使用方法要求很细致,技术含金量高,所以这玩意,在古代属于高科技。历史上也只有项羽和吕布用的来。 项羽,虽然拥有强大的画戟,但无奈自刎乌江,别了虞姬。吕布,不想象他的偶像一样,他要用手中的画戟保护自己的“虞姬”,貂蝉。 “吕布大人,你不能进去。”几个侍卫试图阻止眼前的杀神,但这些抵抗在方天画戟面前都是徒劳的。 几声惨叫过后,吕布一脚踹开房门。 董卓惊醒,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和满地的死尸。 昔日不可一世的董卓,怕了,颤抖着说:“奉先,你这是要干什么?” 吕布冷哼一声:“取你性命。” 董卓得到了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大吼一声,拔出床头的长剑,刺向吕布,想做殊死一搏。 吕布大喝:“死!”手中的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金光,朝董卓扫去。 一层血雾扬起,董卓肥硕的身躯晃了晃,瘫倒下去。 吕布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无趣。” “无敌,也是一种寂寞。” 吕布虎躯一震,扭过头,失声道:“貂蝉!” 吕布摸了摸头顶上的翎子,脸上露出诡异之色:“我不会寂寞的。” 第四十七章 螺旋箭与连环马 曹营,中军大帐。 “启禀主公,寨外有一个叫郭嘉的人前来投效。” “郭嘉!快快有请!”曹操猛地从坐榻上弹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连鞋都没顾上穿。 “奉孝拜见主公。”郭嘉规规矩矩的给曹操行了一礼。 曹操开怀大笑:“奉孝,吾之子房。刘吉的死期不远了。” 郭嘉说道:“前番我被刘吉俘虏,耽搁了不少时日,还望主公赎罪。” 曹操摆了摆手说:“无妨,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长安时就想救你回来。你能脱离狼窟实属不易,闻戏志才言,奉孝,神鬼之才。。。” 曹操各种称赞不表。 黎明,冀州军大营。 李通慌慌张张地跑进刘吉的军帐,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郭嘉不见了。” “什么?”刘吉的脸色阴沉下来“让他逃回曹操那里就麻烦了,与你一营兵马,前去找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喏!” 李通领着人大张旗鼓的找了一天一夜,也没发现郭嘉的影子。刘吉大发雷霆,严厉地斥责了相关的军将。战事依旧焦灼。 “啐!”刘吉狠狠的吐了口嘴里的黄土,卸下重重的盔甲,把自己扔到床榻上,又一次无比郁闷得回到军营,又一次无功而返。 “曹孟德这厮,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只知道坚守不出。”他怒骂着,曹操这几日凭借坚固的营寨,任由冀州军骚扰,刘吉奈何不得。 有了!刘吉忽然想到了什么:书上曾说,袁曹两军对垒管官渡,有人曾发明了土山井栏这类东西,居高向对方营寨射箭,效果不错。不行,好像有人又发明了一种叫投石车的武器,很快把土山井栏砸下去了。不过箭矢这种远程攻击武器确实作用很大,怎么才能不借助外物是弓箭发挥更大的威力呢? 刘吉忽然想起了后世子弹的原理,由于子弹在飞行的过程中是旋转的,稳定性高,射程远,威力大。刘吉根据这一原理,试制了一批特殊的箭矢,锥形箭头两侧增加了弧度。经过弓箭手的试验,效果确实不错,不但精确度大增,射程也比普通弓箭远了不少。刘吉于是命令陈群加紧赶制,而且扩大了弓箭手在军队中的比例。 很快,这种武器就被拿到了战场上,曹军再也没办法在军营里安心睡大觉了,日夜掩盾而走。曹操曾试图仿制这种武器,可因为没有掌握诀窍,盗版产品的质量和正版相去甚远,只能不了了之。 一日,曹操召集众将,商讨对策。 曹操踱着步子,问道:“那冀州军的弓箭着实厉害,我军死伤惨重,诸公可有良策?” 乐进不服气的说道:“我军弓箭手也差不了多少,大可和他们对射。” 戏志才摇了摇头说:“我军的弓弩射程不如敌方,他们大可以在我军的射程外攻击,这样做只能多搭上一些人马。” 看见众人陷入了沉默,曹操皱起眉头,突然瞥见了笑盈盈的郭嘉,赶紧问道:“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上前答道:“那螺旋箭固然犀利,但并非不可抵抗。” 曹操喜道:“是何妙计?速速讲来。” 郭嘉笑道:“重甲骑兵。” “重甲骑兵?”众人有些茫然。 “不错。”郭嘉不紧不慢的说:“我们可以在战马上装束以重铠,骑士也披上精钢硬甲,那箭矢射来也奈何不了这些骑兵。我们正可以用骑兵对步兵的优势摧垮那些弓箭手。” 一个反对的声音说道:“如此一来,不就损失了骑兵的机动性,要知道,速度可是骑兵重要的杀手锏。奉孝这话,可是有点外行。” 郭嘉扭头一看,话是出自亮堂堂的曹仁之口。说他亮堂堂,并不是因为曹仁长得帅,正相反,曹仁长得很抽象,很意识流。尤其是脸庞,油光满面,明晃晃的,刚见到曹仁时,郭嘉以为他是喜欢出汗所致,可后来发现他天天这样,终于明白,这是因为他从里不洗脸。虽然古代人不怎么喜欢讲卫生,战场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也不该强求什么,但在郭嘉这种风流倜傥的人看来,真是太不和谐了。 郭嘉瞟了眼曹仁,慢慢悠悠的说:“既然曹将军是内行,更应该知道,骑兵最大的优势是冲击力。这种重甲骑兵,正好可以把冲击力发挥到极致。” 曹仁听得出郭嘉的话音,不服气的说道:“重甲骑兵行动不便,被敌军分割包围,不也是死路一条?” 郭嘉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这个不难解决,我军只要将马匹以锁链连在一起,二十匹战马组成一排即可。试问有何人能挡得住我军的连环马阵?” 曹仁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躲到一边。 郭嘉环视了下众人,发现均是些赞许的神色,说道:“这连环马阵是一把尖刀,选择敌人最薄弱的环节刺去,方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曹操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郭嘉笑了笑说:“我被囚于刘吉处时,对冀州军的兵力部署也略有耳闻。冀州军的兵粮都存于朝歌,仅有五千兵马驻守,朝歌守将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如果我们绕过牧野,一鼓作气攻下朝歌,刘吉军中缺粮,将不战自乱,到时候我军从朝歌与官渡两侧夹击刘吉,纵使刘吉有天大的本领,也难逃此劫。” 戏志才捋着胡子说道:“朝歌位于冀州腹地,我军如果提前被发现,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这是一步险棋啊。” 郭嘉自信满满的说:“刘吉荀彧,皆阴险狡诈之徒,只有兵行险招,出其不意,方能制胜。况且我们有了连环马阵这个秘密武器,就算被察觉,也有的一拼。” 众人都沉默了,等待着帅位上那个人的决定。 曹操伏在案几上,手指顺着紫檀木的纹理,来回摩挲着。曹操并不是一个惧怕冒险的人,但多疑的性格使他考虑的东西比别人更多一些。郭嘉的才华早已经得到了肯定,但有才华只能换来曹操的欣赏,换不来曹操的信任,曹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重大的问题上。哪怕是帐内的曹仁也不行,更何况初来乍到的郭嘉。 就在这时,一个军侯进来报道:“启禀主公,寨外来了一个冀州使节。” 曹操问道:“为何而来?” 军侯答道:“刚才盘问了一下,那人说刘吉愿意用李典将军交换郭嘉。” 曹仁赶忙说道:“李典将军曾为主公立下过汗马功劳,不可见死不救啊!”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焦急与期盼。 曹操紧锁的额头舒展开来,站起身,对那军侯说道:“去告诉那使节,就是他刘吉亲自来换,我也不肯。”说完,走到郭嘉面前,笑道:“奉孝刚才所言,正合我意,有你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郭嘉赶忙拜谢道:“多谢主公,奉孝自当竭尽生平所学,以效犬马之劳。”心中却想:这使节来的太是时候了。哼哼,别得意的太早了。 曹操回到帅位上,正色道:“传令军中工匠,依照奉孝所言,加紧赶制连环马阵所需装备。一旦准备妥当,我将亲自引兵,奇袭朝歌!” “主公英明!” 众人散去,曹仁拉住戏志才问道:“军师,我不明白。为何主公不肯用郭嘉换回李典,而且使节一来立刻就采纳了郭嘉的建议呢?” 戏志才说道:“刘吉急着要换回郭嘉,肯定是因为郭嘉知道一些冀州军的秘密,这样也就印证了郭嘉所说的冀州军软肋是真的,所以主公才下决心奇袭朝歌。郭嘉这样的军事奇才,就是有十个李典,主公也不会换的。” 曹仁抹了把脸,似懂非懂的说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刚才军侯说道刘吉要用李典换郭嘉时,郭嘉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很开心的样子,这是为何?” 戏志才一惊,说道:“难道郭嘉早就料到主公会留住他,并采纳他的建议?我在主公身边多年,尚不能猜透主公的心思。看来郭嘉之才,远胜于我。可能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叫他军师了。” 曹仁挠了挠头,向远处投以敬佩的目光,神情轻松的郭嘉正缓缓走向自己的营帐。 郭嘉感到轻松,因为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几百里以外,另一个人的目的也快要达到了,这个人就是鲁肃。 第四十八章 簯关与奇谋 一道道晚霞从山涧中穿过,洒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粉饰着战场上的血腥。一员大将站在霞光里,全身被染得红彤彤的,虎目紧盯着眼前的关隘。 关隘凹凸不平的城墙,在诉说着它遭到的摧残,门楼的屋檐已经倒塌了一半,摇摇欲坠的另一半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矢。石刻的门牌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簯关”两个字,字迹已被战火熏烤的模糊不清。夕阳下的簯关,暗影斑驳,光怪陆离,展示着它的坚韧和不屈。 簯关位于太行山南端,是黄河北岸从中原通向长安的重要途径,此处地势险要,山峦起伏,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大将举起铁斧,猛地砸向身边的一块巨石,巨石咔的一声,裂成两截。那将仍不解气的说道:“真是块硬石头。” 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公明,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徐晃转过身来,说道:“是子敬兄,唤我何事?” 鲁肃说道:“公明是不是在为冲关烦心?” 徐晃叹了口气说:“是啊,那高顺真是顽强,打退我军多次进攻。我们没有丝毫进展不说,还折损了大量士兵。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将不战自溃。” 鲁肃拍了拍徐晃的肩膀,鼓励道:“那高顺虽然是一位不错的将领,但在我看来,他绝对比不上公明。之所以能使我军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只是因为占得地利,如果没有了簯关,定是公明的手下败将。” 徐晃说道:“我来此的目的就是攻下簯关。我知道你刚才是在安慰我,不过这话对战局没什么利处。” 鲁肃认真的说道:“我并非只是在安慰你。” 徐晃愣道:“难道子敬兄想出了什么法子?” 鲁肃笑道:“一个握紧的拳头固然厉害,但五指松散开来,不就没那么大的威力了吗?高顺确实是一员猛将,有勇有谋,领兵有方,但他的手下并非都是忠义死士。高顺清白威严,不受馈遗,为人耿直,铁面无私,一些下属对其颇有怨言,如果敌军发生内讧,我们不就有机可乘了?” 徐晃皱着眉头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那高顺嫡系陷阵营追随他南征北战多年,不太可能临阵倒戈啊。” 鲁肃说道:“我们不期望他的陷阵营。这簯关的守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陷阵营,另一部分是长安军,表面上统归高顺调度,但私底下仍有派系之分。长安军主将龙涛丁因为治军不严,曾被高顺当众责罚,因此怀恨在心,我已经暗中买通了龙涛丁,作为我军内应。” 徐晃疑惑道:“那龙涛丁靠得住吗?会不会是高顺的苦肉计?” 鲁肃说道:“说来惭愧,那龙涛丁是我的同乡,乃一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被我晓以利害之后,应该没有问题。” 徐晃沉思片刻说道:“高顺和陷阵营就驻扎在簯关门后,一旦发现形势有变,可立刻控制城门。我们还需调虎离山,让龙涛丁诈称簯关背后遇袭,吸引高顺注意力,我军趁虚而入,连人带关一举拿下!” 鲁肃拍手说道:“公明说的好!那陷阵营战力不俗,公明不可大意。” 徐晃笑了一笑说:“子敬兄放心,我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鲁肃见徐晃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好!我这就通知龙涛丁,今晚准备动手。” 夜已深,西风紧,别有一番凉意在肩头。 高顺来到一名熟睡的士兵身旁,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单,高顺还没有休息,穿梭在军营之间,巡视着。手中的火把辉映着他沧桑的面容,风吹日晒,战火狼烟,已经把它变成了古铜色。脸是古铜的,心却是雪白的,每一个了解高顺的人都不否认他的清逸与正直。高顺是一个喜欢踏踏实实做事的人,不但要踏实而且要光明磊落,虽然很清楚自己近乎严苛的做法会受到质疑,但高顺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其他人会承认他是对的。 高顺正准备回到中军大帐,突然鼓声大作,龙涛丁上前报道:“启禀高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后方有大量敌军杀出,约有两三千人。” 高顺大惊:“这怎么可能?难道敌人是飞过簯关的?”虽然非常吃惊,但高顺并没有怀疑情报的准确性,大吼一声:“陷阵营,集合!” 军营里哗哗啦啦的声音响成一片,少许功夫,七百穿戴整齐的精卒就出现在了高顺面前。高顺没有多言,指挥着士兵向后方冲去,赶到龙涛丁所说的位置,并无敌军一兵一卒,回头一看,簯关却大火冲天。 高顺大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涛丁说道:“董卓荒淫无道,我早就弃暗投明,归依了徐晃将军。徐晃将军已经突破了簯关,正朝这里冲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大势已去,不如早日归降。许将军说了,只要。。。” “你这卖主求荣的叛徒,我来送你归天!”没等龙涛丁说完,高顺起手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高顺刚打算回救簯关,一簇军马冲将过来,把他困在中间,为首一将,正是徐晃。 徐晃喝道:“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放下兵器,就饶你们一命。” 高顺怒道:“只会使这种下三滥招数的人,也配让本将军投降?” 徐晃冷哼道:“高顺,敢否与我一战?” 高顺暗忖:我军被围,形势极为不利,如果能斩了徐晃,倒是有了翻身的机会。于是说道:“有何不敢?”言罢舞刀上前。 徐晃扬手一鞭,战马四蹄荡起几块泥土,向前冲去。 高顺杀敌心切,大吼一声:“呔!”小臂猛然一抖,朝徐晃腰间砍去,招式鬼灵,速度惊人。徐晃并不惊慌,将斧头向身后一甩,又从腰部窜出,一个花式挡过了这一击。伴着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两个影子快速交错开来。 高顺回马说道:“有些本领。”徐晃微微一笑,举斧相迎,二人缠斗在一起。高顺急于求成,手中长刀左劈右砍,徐晃稳字当头,仅守不攻。两边的士兵卖力的嘶喊着,为自己的主将加油助威。 战了五十余合,徐晃诈败一招,拍马逃去,高顺不知是计,紧随不舍。跑出百十来步,徐晃大喝一声:“放!”一张大网从天空中洒下,把高顺罩在里面,几个士卒用力一拉,把他拖下马来。 徐晃走上前,用斧头架住高顺的脖子,对那七百敌军喝道:“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徐晃身后的士兵也一起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阵阵巨响在山坳间回荡着。 陷阵营虽然精锐,但主将被擒,不敢造次,只好放下手中武器,成了俘虏,徐晃就这样兵不血刃的占领了簯关。 徐晃问道:“高顺,你降是不降?” 高顺不屑的答道:“忠臣不侍二主,要杀要刮,随你便!” 徐晃顿了一顿,说道:“你好像不太服气?” 高顺瞥了眼徐晃:“假如那龙涛丁没有叛变,你不可能突破簯关。” 徐晃淡淡的说:“战场上没有假如。” 高顺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就是你的治兵之道吗?” 徐晃答道:“战场上没有对与错,只有输与赢。” 高顺楞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你的道,我不敢苟同。但输就是输了,你动手吧!”说完就伸长脖子,西向就刑。 徐晃敬佩的说道:“是条汉子,如果不是各为其主,我愿交你这个朋友,但现在我只能取你性命。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的。”徐晃举起斧子,作势砍去。 “刀下留人!”鲁肃急急忙忙拉住徐晃。 “这是为何?”徐晃一脸疑惑。 “主公曾经叮嘱过我,高顺将军杀不得,还是放了他吧。”鲁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这可是放虎归山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徐晃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当时主公给我讲这话时,我也是同样的表情。”鲁肃说的很无奈。 徐晃只能很不情愿的放了高顺和陷阵营。 高顺抱拳道:“我敬佩刘吉将军和二位将军的魄力,但别指望我会因此手下留情,以后战场上若是遇见了,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徐晃笑道:“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 高顺被放后,并没有再作反扑,而是直接带兵回到了长安,因为他知道长安出大事了。 见高顺撤走,徐晃挂印辞官,和鲁肃一起赶赴牧野,与刘吉会合。 第四十九章 朝歌绞杀战 话说曹操打造好连环马阵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亲引大军两万,摸向冀州军屯粮重地,朝歌。 这一日,曹操刚转过一片密林,就被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将,银铠白马,高声喝道:“孟德兄,水页在此等侯你多时了。” 曹仁面露惊惧之色,急忙说道:“主公,我们中埋伏了。” 曹操呵斥他说:“慌什么?不要忘了你是一员大将!连环马阵,出击!” 一年轻武将得令离去,此将乃是曹操族弟曹纯。 曹军前部左右散开,一排排重甲骑兵奔腾而出,马蹄子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隆的闷响,战马上的士兵被铠甲护得严严实实的,只在面具上的留上两个小孔,观察情况。 连环马阵二十骑一排,正面有左中右三排,纵向六十排,共计三千六百人马。曹操为了装备这马阵,可以说是砸锅卖铁,三千多匹战马占了曹操骑兵的大部,盔甲用铁也是四处搜集来的。 既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这连环马阵也当然不含糊,慢慢加速后,身后卷起丈许高的尘土,阵型威武雄壮,气势雷霆万钧,要不是冀州军提前得知情况,胆小者估计当场就要尿裤子了。 刘吉看着冲来的马阵,不以为意的自言自语道:“这就是郭嘉所说的连环马?怎么个个跟木偶似的。”淡笑过后,刘吉长枪一挥,命令道:“设拒马!全军后撤!” 拒马,是一种木制的可以移动的障碍物,以阻止和迟滞敌人军马的行动,并可杀伤敌人,它用周径二尺的圆木为干,长短根据需要而定,在圆木上十字凿孔,安上长一丈的横木树根,将上端削尖,设在城门、巷口和要路,阻绝人马通行。 一声令下,冀州军阵前出现了大大小小上百个拒马,大军后撤两百步。连环马并没有因为眼前的障碍停下脚步,速度反而变得更快,转眼间,前排的骑兵就接触上了拒马,尖尖的木棱划过战马锃亮的护甲,木头是没没有铁硬的,所以,刘吉的阻拦失败了。连环马突破拒马阵,继续向前冲来。 曹操面露喜色,令旗一挥,引后面的步兵出击。刘吉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适时说道:“撒蒺藜!再撤!” 蒺藜,古代用木或金属制成的带刺的障碍物,布在地面,以阻碍敌军前进。因与蒺藜果实形状相似,故名。而冀州军所布下的铁蒺藜,是专门为对付连环马设计的,金属刺尖而长,不但可以对战马造成巨大伤害,还能有效杀伤跌落下来骑兵,像现在的地雷一样,属于极其猥琐的武器。 曹操的连环马主要是为了克刘吉的螺旋箭,上部防护严密,但下盘较弱,尤其是马蹄子,没有任何保护。一些战马踩到蒺藜,哀嘶一声,仆倒在地。玩过那种绑腿跑游戏的人都知道,连在一起的人有一个摔倒会拖累整个队伍,战马也不例外。一些骑兵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了出去,身体又被蒺藜铁刺扎中,惨叫连连。后排骑兵收不住脚步,直接撞上前面的人,场面混乱不堪。刚才还威风八面的连环,现在却成了他们难以摆脱的枷锁。 “掷枪!”刘吉命令道。霎那间,数千条长枪,呼啸着飞向曹操的马阵。两军相隔仅有不到百步,那些骑兵根本无法躲避,活脱脱的成了靶子。 刘吉见连环马已经完全丧失了战力,喝道:“冲!”冀州军抖擞精神,像潮水一般向曹军涌去。 曹操的马阵被破,没了刚才的镇定,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这时,树林里一声炮响,斜刺出一簇军马,一将手提白蜡枪,大叫道:“曹贼哪里走!” 曹操一惊,问左右道:“此乃何人?” 曹仁上前答道:“此乃河间名将张郃,作战勇猛异常,有人妖之称。” 曹操说道:“子孝,快去拦住那人妖。三军听令,给我死死撑住,不战至一兵一卒,绝不退缩!”言罢,拔出腰间的倚天剑,趋马向前,曹操知道,这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战,输了的结果,他想都不敢想。 天空中,箭矢飞舞着,地面上,鲜血飞溅着。一个个军士,仿佛不再是人类,而是嗜血的野兽,兵器撞击的声音,士兵哭喊的声音,漫布整个山野。 刘吉为这最后的决战,准备了很久,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连邺城的新兵都披挂上阵,加上郭嘉的情报,此战是志在必得。曹军在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下,风雨飘摇,渐渐不支。 乐进灰头土脸的来到曹操身前:“主公,我军死伤过半,赶紧撤吧。” 曹操瞪了眼乐进,喝道:“我兖州将士,哪一个是贪生怕死之徒?再敢扰乱军心,斩!” 戏志才说道:“主公,乐将军说的不无道理。今日战局,我军处处受制,像是进了套子,不可再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窃以为还是撤军为妙。”戏志才在曹军威望颇高,深受曹操重视,也只有他能冒死直谏。 曹操心头一凛,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郭嘉何在?” 戏志才答道:“两军一交战,他就不见了踪影。” “啊?”曹操惊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郭嘉是刘吉的暗子?引我入瓮?我说连环马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曹操脸色死灰的说道:“撤回官渡,再作他图。”一浑身是血的军校跪倒在曹操身前报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官渡已被敌将徐晃攻克,守将于禁将军,生死不明。” 曹操气急攻心,呕出一口鲜血,无力的说道:“黄河北岸,已无我军立足之地,撤向陈留吧。” 曹操在众将的护卫下,死命难逃。刘吉则乘胜追击,紧随其后。 行至一山坳处,一将领兵拦住去路,喝道:“朗陵李通在此!敌将快快下马受死!”曹操回视身后,刘吉也冲了上来,而自己仅剩几百随从,叹道:“莫非天亡我曹操?” 一旁的典韦说道:“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主公半根汗毛。” 曹操苦笑着点了点头,典韦的勇猛他是知道的,但仅凭他一人,拦住上万追兵,曹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环视着身边疲惫的属下,曹操的心,很凄凉,拍马上前说道:“刘水页,当日牧野,你向我挑战,我没有答应,现在,我还了你的心愿。” 刘吉没想到曹操有此气魄,有些吃惊的说道:“曹孟德,你认为你胜得了我吗?” 曹操平静的说:“水页,世间英雄,败在你的手下,我也不冤此生。如果我死了,请你放我的手下一条生路,他们追随我多年,请你不要难为他们。” “主公!”曹仁戏志才等人潸然泪下。 刘吉心中敬意大生:都说曹操是一个大奸雄,没想到危难时刻,竟这么有人情味,搞得我都有些心软了。于是缓缓的说道:“本来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我现在处于绝对优势,大可以一拥而上,将你们全部歼灭。但我很佩服你的气魄,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来吧。”说完挺枪上前。 曹操扔掉头盔,高举倚天剑,作势死拼。可就在这时,身后一声叫喊:“刘吉,我和你拼了!”原来是曹仁担心兄长安危,冲了上来。 原本的君子之战,被曹仁这么一搅和,立马乱了套。张郃李通见曹军使诈,一齐杀出,而乐进典韦也上前保护曹操,两军士卒也交战在一起。 由于冀州军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曹操的几百随从,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只有几员大将护着他逃到一个山口。 典韦看了眼冲上来的冀州军,坚定地说道:“子孝,你保护主公快走,我在此拖住他们!” 曹操愣道:“这怎么能行?” 典韦说道:“不然我们谁也逃不掉,还不如我在此依靠地形,拖住他们。” 曹操脸色黯然,挥别典韦,一溜烟的逃去。 典韦转过身,怒吼一声,一戟把一个冀州军砍成两截。典韦站在山口正中央,一双大戟舞得虎虎生风,人来杀人,佛来杀佛,一时间,无人可以近身。 刘吉呆视着典韦,喃喃的说道:“这就是驱虎过涧的实力吧。” 许褚怒喝道:“主公,俺去做了那厮。” 刘吉说道:“退下。放箭!”瞬间,箭矢如蝗,遮天蔽日地朝典韦飞去。 典韦回头一望,曹操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笑了一笑,丢掉手中的大戟。 刘吉来到已经被射成刺猬的典韦身旁,叹息着说:“厚葬。” 鲁肃说道:“真可惜,让曹操逃了。我有一事不明,主公为何杀典韦,而放高顺呢?” 刘吉轻轻地拍了拍鲁肃的肩膀,说道:“典韦当然是可以捉住的,虽然要多费些力气,但这种人死忠于曹操,不可能投降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留他何用?放了,只会让曹操更强。至于高顺,虽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投降,但至少可以帮一帮吕布和王允,我可不想长安的局势这么快就失控。” “失控?”鲁肃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吉。 虽然朝歌大胜,消灭了曹军主力,但刘吉没有满足,一鼓作气冲过黄河,顺势攻占了曹操的老巢,陈留。曹军退守东郡。 第五十章 西凉锦马超 毒士贾文和 “哈哈哈,奉孝之计甚妙,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占了陈留,曹操这下无家可归了。”帅位上,刘吉笑得前仰后合。 陈留郡府,一片欢声笑语,众人惬意的谈论着几日前的大胜。 荀彧说道:“奉孝果然神鬼之才,把那曹孟德耍的团团转。” 许褚一巴掌拍在郭嘉的后背上,笑盈盈的说:“以前听说你逃回曹操军营,俺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原来你是忍辱负重,俺错怪你了。” 郭嘉并不是很硬朗的身子骨哪经得住这一熊掌,龇牙咧嘴的说:“我不求别的,以后你少拍我几下,我就谢天谢地了。” 许褚赶紧拉住郭嘉问长问短,搞得郭嘉哭笑不得。 张郃说道:“主公的嘴也太严了,把我们大家都蒙住了。” 刘吉笑道:“曹操好猜忌,是出了名的,我们不演的像一点,怎么能骗得了他呢?这一战,诸位干的都很出色,我会论功行赏。” 底下自然是一片欢呼,刘吉对下属从不吝啬,每次打了胜仗,都会分发大量的金银珠宝,美酒靓妞。刘吉对敛财没有任何兴趣,因为他觉得在外领兵打仗,还要担心家里埋着的财宝会不会被人偷掉,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这个年代,银行业还在娘胎里,就算没人偷,放在家里也不会升值,还不如投资出去。分发给下属,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投资,最好的投资。况且这些东西也不是刘吉的,都是抢别人的,他一点也不心疼,心疼的只会是曹操。 郭嘉说道:“主公大败曹操,自是一喜,但夺了陈留,也是一忧。” 刘吉暗忖:看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样子,肚子里肯定有货,虽然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让他得意一下吧,这样才能调动属下的积极性嘛。想罢装作不解道:“忧从何来?” 郭嘉露出笑意,慢慢悠悠的说道:“陈留,东有洛阳长安,南有许昌汝南,西有东郡彭城,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军占了陈留之后,所控地域变成狭长的一条,周围多了袁术张绣等强邻。今董卓被杀,各诸侯蠢蠢欲动,我军的防守压力陡增。以后如何发展,还望主公多多斟酌。” 刘吉点了点头,思绪飘到数百里之外的长安:和历史书上写的一样,董卓被王允用计杀掉了,吕布会不会被赶出长安?王允会不会九族皆诛呢?还有貂蝉。。。 李傕府。 “将军,贾诩求见。” “快快有请。” 那管家刚走出两步,李傕就亲自走向大门,迎接贾诩。 看着李傕心急火燎的样子,贾诩说道:“太师被刺,将军有何打算呢?” 李傕叹了口气说:“那王允最恨的就是我们西凉军,如今得势,早晚都会对我们下手。我们不如各自解散,逃回乡里吧。” 贾诩说道:“将军以为逃回乡里,王允就会放过我们吗?” 李傕一惊,握住贾诩的手说:“那该如何是好?” 贾诩说道:“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趁着将军还有兵权,和王允拼了。” 李傕忧心的说:“王允今得吕布相助,我虽有几万雄兵,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贾诩笑道:“吕布,匹夫之勇耳,不足为虑。况且我们还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 李傕恳切的看着贾诩,说道:“还请文和教我。” 贾诩说道:“武威太守马腾,与我们同为西凉人士,且此人死忠于汉室,我们可以称王允吕布在长安大开杀戒,有篡汉之思。马腾素有大志,早欲染指中原,有此机会,必然答应。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李傕咬了咬牙说:“我本不想反,但人都是逼出来的。事到如今,拼了!” 塞北大漠,黄沙连天,凛冽的西北风,卷着沙子,打在人的脸上,隐隐作痛。 一位翩翩少年站立在沙丘上,目视着远方,少年生的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却已经虎体猿臂,彪腹狼腰,一袭精铠锦袍,显得格外英俊。 一位少女来到少年身旁,轻声说道:“哥,你在看什么?” “长安。”少年没有转头。 “长安?”少女有些惊讶。 “父亲终于答应了,这次出征会带上我。”少年兴奋地说道。 “你真幸运,可这里根本看不到长安啊。”少女有些羡慕。 “从这里一直向东走,总会看得见的。”少年的脸上写满了希望。 “哥,你去给父亲说说,带上我好不好?”少女抬起白皙的小脸,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盯着少年。 “云騄,你还小,下次还有机会。再说打仗不是女孩子的事情。”少年轻抚着少女的秀发,安慰着她。 “总是下次下次的。”少女嘟起了嘴。 “哥哥不也是从下次下次熬出来的?”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关爱。 “哥,你到了长安,想要干什么呢?”少女好奇的问。 “让世人都记住我的名字,马超!”少年坚定地说道。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八月,武威太守马腾引西凉军马,进京勤王,原董卓部将李傕,与之结盟,连败吕布于咸阳,月余,大军进逼长安城下。马腾之子马超,战绩尤为突出,西凉锦马超,声名鹊起。 第五十一章 左勾拳计划 荀彧的烦恼 “左,左,左右左,吃香喝辣,小三小四~~~” “后面的跟紧点,大家睁大眼睛,小心曹军的探子。” 一队巡逻的冀州军从陈留城墙下经过,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领头的军校认真地督促着自己的手下。刘吉曾经告诉他们,作为一个军人,没有和平年代,只有战争年代和准备战争的年代。虽然曹军退到了东郡,战争告一段落,也没有人因此懈怠下来。 “切,雪莺这个家伙,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刘吉坐在城墙的墙垛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每当听到这戏谑般的口号声,他都会想起雪莺,几月未见,心中泛起了几朵思念的浪花。和煦的秋风吹在耳旁,暖暖的,痒痒的,刘吉懒懒的坐着,享受着大战间隙里的悠闲。 “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父亲知道了,一定会为我骄傲吧。”刘吉自言自语的说着:本来是为了寻找父亲而来,再把他接到后世。谁曾想父亲没有找到,我倒成了一方大吏,引领着十余能臣勇将,数万虎狼之师。后世虽然繁华,但要我抛弃现在的所得,还真有点舍不得,是该好好想想未来了。。。 “主公小心。”鲁肃看到刘吉坐在城墙上,悬空的双脚还一晃一晃,急忙跑了过来,紧张的说道:“主公万金之躯,一定要多加注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让我们如何是好啊?” 看着忠心的属下,刘吉坚定了自己留在汉代,闯出一番天地的想法,笑道:“子敬来的正好,你去叫上公与、文若和奉孝,到郡府等我,我有事相商。” 看见刘吉从城墙上下来,鲁肃这才领命而去。 抚摸着钢枪上的纹理,刘吉扬起嘴角,喃喃的说道:“这龙可不是白刻的。” 鲁肃、荀彧、沮授和郭嘉都是刘吉十分依仗的谋士,这个时代文臣中的翘楚,是为刘吉谋划大业的最合适人选。之所以没叫上张郃等武将,是因为刘吉觉得拟定方针政策是文人该干的事,而他自己,当然也是个文人。刘吉的一句口头禅就是:“别跟我提虎将,我是一个读书人。”即便每次上阵杀敌,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他,即便每逢数九寒天,苦练枪法的一定是他。 来到陈留郡府,荀彧等人已经到齐,刘吉笑盈盈的说道:“我先宣布一个人事任命,郭嘉为军师祭酒,从今天开始,负责我军战术计略的谋划。”军师祭酒一职,历史上本来是曹操首创,恰巧是封给郭嘉的,被刘吉剽窃了来。刘吉也曾想过后世总参谋长的叫法,但觉得太别扭,也不管曹操高兴不高兴了,反正这年头也没知识产权的说法。 郭嘉喜上眉梢,赶紧拜谢道:“多谢主公,奉孝自当竭尽所能,不负重托。”郭嘉虽然早已经被大家接受,但一直没有正式的职位,今天终于转正,而且是十分重要的职位,心里自然是很开心。 众人贺喜的话过后,刘吉说道:“今日叫大家来,主要是想商讨下我们未来的发展问题。今汉室微弱,群雄并起,正是我们壮大自己的好时机。前番我们受朝廷之命,清剿曹操,但现在董卓已死,王允为曹操平了反,我们已经不用非要和曹操死拼。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畅所欲言。” 沮授说道:“曹操乃乱世枭雄,今日不除,他日必将成长为主公的劲敌,我认为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斩草除根。” 郭嘉反驳说:“我不同意公与兄的看法,曹操在兖州一带根系庞大,他处也有不少势力扶持,能为自己平反就是证明,我们也只有冀州一州之力,因此不易轻取。就算我们占了兖州,想完全控制这里的诸多名门世家,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兖州处于大汉版图的中央,我军届时还将为周围的袭扰疲于奔命。” 虽然听着有些刺耳,但这番话确实有理有据,沮授沉思片刻说道:“奉孝的见解不错,但我们也不能放任曹操壮大,要想办法加以制衡。” 刘吉可不想自己的手下争执不休,说道:“公与和奉孝的话都有道理,我们可以一边和曹操议和,一边交好徐州陶谦,曹操强大起来,第一个倒霉的估计就是他了,所以一定会很忌惮,我们可以让陶谦先拖住曹操的后腿,等我们实力再强大一些,就把曹操彻底解决掉。” 荀彧缓缓说道:“自古以来,成大业者必先占据北方,再以此为根基,横扫江南,只有高祖是个例外。所以,我以为当下我们的战略重心应该放在北方。” 刘吉饶有兴致的说道:“说得不错,接着讲下去。” 荀彧接着说道:“主公已经领了冀州,北面还剩下幽并二州,此二州土地肥沃,广产良马,如果我们能成功控制这三州,中原一带,无人将是主公的对手。” 鲁肃附和说:“文若兄果然高见,子敬深受启发。我们现在实力有限,不易多线作战,可以先攻实力最弱的张杨,再攻刘虞,而后是公孙瓒,最后是袁绍。” 刘吉拍手说道:“好,诸公之言正合我意。这一计划就定名为左勾拳计划,此乃我军核心机密,诸位不要轻易对外提起。想要实现这一计划,肯定是困难重重,可能要三年,也可能要五年,我们要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虽然不明白左勾拳是什么意思,众人还是纷纷对这一计划表示赞成,反正左勾拳只是个代号,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干劲十足,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下细节。后来刘吉解释说,这一进攻路线很像拳法中的一个招式,众人这才恍然,由于这帮文臣都不怎么练武,没对左勾拳细细追究下去。 末了,郭嘉问道:“主公乃胸有大志之人,肯定不甘于偏安北方,如果真的能横扫六和,又会有何打算呢?” 刘吉愣道:“什么?” 郭嘉紧紧地盯着刘吉,深邃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刘吉的心思:“主公将如何对待汉室?” 一直以来,刘吉都在回避这一话题,以前他是一个坚定的保皇党,但去了趟后世,明白了帝胄并非天命,自己也动了杂念。然而在汉代,很多人都死忠于汉室,比方说身边的荀彧。历史上,荀彧为了维护汉室,力阻曹操称帝,直至被曹操赐死,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而曹操在周围的压力下,也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逃避是没有用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刘吉定了定神,看似慵懒的说道:“能扶就扶,如果扶不起来,那也没有办法。”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刘吉的弦外之音。 果然不出所料,荀彧皱着眉头说道:“那主公的道义是什么?” 刘吉笑了笑说:“构建和谐社会。”刘吉不想讲得太露骨,还是先忽悠住荀彧再说,以曲线说服为妙。 荀彧愣道:“和谐社会?”不仅荀彧懵了,在场的其他人也被雷得一塌糊涂。 刘吉走下主位,来到四人中间说道:“和谐社会重在一个和字,是一个人民安居乐业,需求得到极大满足,国家蒸蒸日上,没有战乱征伐的社会。” 听了刘吉的解释,众人的表情由惊愕变成敬佩。刘备的一个仁字经常把关张诸葛感动的泪流满面,刘吉的和谐社会的威力更甚,荀彧郭嘉这帮人哪有二十一世纪的觉悟,顿时觉得刘吉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刘吉趁热打铁说:“帝王存在的意义,不是让人民供奉和仰望,而是让天下子民过上幸福生活。” 荀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神情渐渐平缓了下来,但还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和谐社会的含义。其实这也不奇怪,连刘吉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再解释下去,他也没词了。 刘吉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说道:“献帝能明白这一道理,当然最好不过了。构建和谐社会不仅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也是大家的责任。” 众人齐声说道:“为了主公大义,公与(奉孝、子敬、文若)万死不辞!” 刘吉刚想遣散众人,却听士卒报曰,张辽求见。 第五十二章 千里勤王 先锋李典 张辽?他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脑子开窍了,跑过来投靠我?刘吉美美的想着。 “有请张辽。” 张辽来到刘吉身前,行礼道:“末将拜见刘将军。” 刘吉笑道:“文远不必多礼。看座!” 张辽一脸严肃的说道:“军情紧急,末将站着说话便可。” 刘吉有些郁闷:真是热脸贴了凉屁股,末将末将的,距离感大增。紧急军情?莫非是王允吕布罩不住了?开口说道:“文远所说何事?” 张辽答道:“董卓旧将李傕起兵叛乱,现已逼近长安,京师岌岌可危,末将特来向刘将军求援。” 李傕作乱,刘吉是早就预料到的,但吕布败得如此之快,他还是有些惊讶:“奉先,万夫不当之勇,又有文远和高顺二位将军相助,怎会如此狼狈?” 张辽有些尴尬:“武威太守马腾打着保护献帝的旗号,与李傕狼狈为奸。贼势浩大,我等措手不及。” 刘吉暗忖:怎么马腾也跳出来了?长安这块大蛋糕,看来人人都想切上一刀。西凉马家军的骁勇,我也早有耳闻,怪不得吕布会扛不住。这洼浑水是趟还是不趟呢? 刘吉略有难色的说道:“我和曹操激战数月,兵困马乏,一时也抽不出太多人手。” 张辽突然拜倒在刘吉身前,动情的说道:“李傕马腾,居心叵测,倘若长安失守,不但百年古都将遭受一场浩劫,刘汉江山也恐不保,望将军以大局为重。这是司徒大人的亲笔信。”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刘吉展开书信一看,确实盖有王允的印章,信中语气焦急恳切,看来形势的确很危急,刘吉曾向王允承诺过领冀州军勤王一事,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了。刘吉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荀彧郭嘉等人都微笑着向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谱,扶起张辽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水页不才,但也视匡扶汉室为己任,我定会发兵相助,清剿乱贼。” 张辽抱拳说道:“刘将军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此事就拜托刘将军了。末将还要回去复命,先行告退。”说完就不顾刘吉的挽留,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 刘吉叹了口气说:“走这么急干什么,也不陪我多聊两句。” 郭嘉调侃道:“主公不是常说,该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着急也没用吗?”刘吉对张辽的渴望,郭嘉最清楚不过了。 刘吉回过神来,笑道:“奉孝真是口齿伶俐,那你来帮我分析分析,这发兵长安好是不好?” 郭嘉说道:“我认为主公刚才的决定是英明的,一来,我们以勤王之师的名义,去长安为献帝护驾,可以提高主公的威望,树立主公正义的形象。二来,我们可以进入朝廷的权力中心,施加更大的影响。” 刘吉满意的说道:“说得好,但长安路途遥远,我们还需要周全考虑。来人,把张郃将军找来。” 片刻功夫,张郃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陈留郡府。 刘吉对张郃说道:“我已经决定进京勤王,留你在此固守陈留。如果陈留有失,我军从冀州到长安的通道就会被切断,你的责任重大。此行我将带走两万兵马,你有没有问题?” 张郃朗声道:“请主公放心,人在城在!” 刘吉对张郃点了点头,沉声道:“公与,你留下辅助儁乂,其余人等,明日午时,随我兵发长安!” “喏!” 众人领命散去,只剩刘吉靠在坐榻上,喝着茶水,他有些兴奋,幻想着自己领着千军万马,走在长安的街道上,突然,他想起了大牢里的李典。 刘吉揭开壶盖,轻轻的说:“火候正好,再泡下去,茶就要烂了。” 大牢里,光线昏暗,死气沉沉,有的只是刺鼻的气味,浑浊的黄汤。李典靠在牢房里的一个角落,污头垢面,形容憔悴,一寸多长的胡子凌乱的分布在下巴上,上面沾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李典被俘已经三个月了,旁边的牢房空空的,那些和他一起被关到这里的人,大多忍受不住折磨,病死的病死,自尽的自尽。李典也曾想过像他们一样,自行了断,以表对曹操的忠心,但他还很年轻,心里有些不甘,所以他强撑着,等待着转机。可前途就像这牢里的光线一样暗淡,李典只能继续苟活着。 牢房的入口处骚动了起来,李典抬起头,努力地向前望去,只见一位年轻儒将朝他走来。 “打开牢门。”那将命令道。 李典并不认识这个人,只觉得他的目光很犀利,仿佛可以看穿自己。 “我家主公在此,还不赶快跪下!”一旁的牢头朝李典呵斥道。 “哼,我李曼成的人头就在颈上,想取过来拿走便是,干嘛这么啰嗦!”李典对刘吉的到来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对敌人的仇视。 刘吉并没有生气,走上前来,亲自为李典解开枷锁,笑道:“李将军受苦了。” 李典没有想到刘吉会以德报怨,惊道:“你这是为何?” 刘吉说道:“李将军乃有才之人,在这里不见天日,我有些不忍,所以想请李将军到我府上一宴。” “这。。。”能被刘吉赏识,李典自然有些受宠若惊,但心中的戒备仍没有放下。 刘吉伸手掸去李典身上的污垢,说道:“李将军可能在顾虑背受叛将的骂名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错了。曹操狼子野心,犯上作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你为他效力,是为虎作伥。如果你肯投降与我,自是弃暗投明,开创新的人生。为我效力,你将得到充分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李典的心结一下子被打开了,跪倒说道:“将军一席言,曼成茅塞顿开,蒙将军不弃,曼成愿誓死效力将军!” 刘吉扶起李典说道:“好,得曼成一将,胜似上万雄兵。我封你为骁骑校尉,作为我军先锋,明日发兵长安。” 李典哽咽道:“没想到主公竟这样看重曼成,曼成就是搭上性命,也不辜负主公重托!” 刘吉笑道:“传令下去,今夜在郡府摆下宴席,我要好好的为曼成压惊。”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九月,右将军刘吉从陈留引两万兵马,只带十日口粮,轻装赶往长安,千里勤王,骁骑校尉李典,领兵马三千,作为先锋。 第五十三章 美酒迷人眼 上阵父子兵 从陈留到长安距离虽远,但所过之地不是刘吉的地盘,就是王允吕布的地盘,只有一个捣乱的杨奉,还早就被刘吉收买了,所以,刘吉大军七日就到了长安,先锋李典也没遇到什么骚扰,唯一的工作就是架架桥,修修路。 重用李典,并不是刘吉多么信任他,主要是为了收买人心。刘吉不怎么担心李典背叛自己,带着三千兵马跑了。因为那些军队是绝对忠于刘吉的,李典跑得了自己,但带不走队伍。刘吉的将军们除了自己的亲卫,并没有固定的属军,一员大将可以在一座城池驻守上好几年,但一营兵马最多只在同一个地方驻守两年,期满再由另一营兵马轮换,这样就大大降低了大将哗变的可能性。 这段日子,刘吉势力壮大了不少,排兵布阵渐渐感到有些捉襟见肘,魏延镇守黎阳,张郃留在陈留,审配远在信都,而许褚统领山寨军,李通统帅火星军,一般情况下,这两人是不会单独领兵作战的,身边大将就只剩下徐晃。刘吉这才招降了李典,要知道,刘吉是不喜欢降将的。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有才能的人是例外的,要是关羽张飞来投降,刘吉一定乐得屁颠屁颠的。而李典,在他的概念里,也勉强算得上一个有才能的人。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刘吉大呼收降李典是一个非常正确决定,并慢慢消除了对降将的偏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路上,刘吉大张旗鼓,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唯恐世人不知道他是去勤王的。这些都是郭嘉的主意,也确实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官员百姓夹道欢迎,纷纷称赞刘吉是大汉忠臣,冀州军是正义之师。 到了长安,刘吉直接去拜见献帝,献帝个子长高了几分,权力却一分没长,现在朝廷中主事的是司徒王允,献帝依旧只是张招牌。但无论去哪家店,先看到的总是招牌,过场还是要走的。献帝对刘吉的印象还不错,在王允的指使下,给刘吉加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头。可名头终归是虚的,长安城外的几万敌军才是实的,刘吉了解到,马腾的凉州军已过渭水,于长安西北十里处下寨。刘吉还想询问些具体情况,王允说已在府上备下宴席,为刘吉接风,刘吉只好应下了。 入夜,司徒府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名门大家,悉数到齐,席间,纷纷称刘吉为长安的救星,排队敬酒。一通吹捧之下,刘吉有些飘飘然,多饮了几杯,此时他已经双眼朦胧,头重脚轻。 刘吉搭着吕布的肩膀,一脸醉意的说道:“奉先,真没想到会和你并肩作战。当日虎牢关下,我们还曾经生死相搏。” 吕布的酒量远没有他的武艺高,也喝得神志不清,指着头顶上的断翎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平时我做梦都想砍死你,关下,你砍断我的翎羽,我就立誓,一定要斩了你,再补上这根翎羽。” 刘吉登时惊出一身冷汗,酒意醒了三分,心中说道:哥们,你不是认真的吧,真要是再单挑,我哪是你的对手。 王允圆场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无须再提,现今马腾李傕才是我们的大敌。” 就在这时,刘吉听到周围一阵聒噪,转头一看,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朝这桌走来,刘吉努力张大眼睛。黔首一微颦,世间疑无物,正是貂蝉。“乱世佳人!”刘吉想起了在后世看到的一部电影的名字,他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身心已经完全被貂蝉俘获,痴痴地看着貂蝉。 正虑间,吕布拖过貂蝉的纤手,说道:“来,坐到我的身边。” 刘吉刚想发作,却听王允说道:“我已同意将小女许配给奉先,待到良辰吉日,便可成婚。” 刘吉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嘴里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他甚至开始嫉妒起身边的吕布,骑最快的马,用最好的武器,娶最美的女人。刘吉有点想招呼许褚、徐晃、李通,一起把吕布做了,但理性告诉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即使这个女人是貂蝉。长安内乱,只会让马腾李傕开怀。理性可以战胜欲望,但排解不了刘吉心头的郁闷,能排解郁闷的只有酒。刘吉不再搭理其他人,只顾闷头喝酒。 刘吉满脸通红,举起酒杯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琼浆。”假如作者曹操听到被刘吉改的乱七八糟的短歌行,不知该做何感想。 王允说道:“水页好文采。”刘吉苦笑着,一饮而尽,周围人自然不知道他的痛处,只顾拍手叫好。 貂蝉却看到了刘吉眼睛里的忧伤,心中一阵酸楚,掩面退去。 众人没顾忌到这点变化,仍然昏天黑地的喝着,宴至子时,已经横七竖八的醉倒了一大半。 刘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说道:“奉孝,扶我回府。”可郭嘉并不在他的身后,而在另一张桌子上,陪蔡邑说笑着,刘吉骂了句:“重色轻主的家伙,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言罢就迷迷糊糊的往外走。 王允急忙说道:“天色已晚,水页不如先住在我府上。” 刘吉说道:“也好,那就有劳司徒大人了。” 一个仆人扶住刘吉说:“将军的房间就在前面左转,左转,再左转,第三间便是,请随我来。” 刘吉怒道:“还怕本将军找不到不成,闪开!”那仆人只好悻悻走开。 刘吉自言自语道:“左转,左转,再左转?那向右转一下不就到了。真是笨,怪不得给人家当仆人。”于是踉踉跄跄的向右走去,推开了第三间的房门。 走入室内,有一女坐在床头,脸庞俏丽,肤如凝脂,刘吉揉了揉眼睛:“雪莺,你怎么在这里?”刘吉倒在那女子的怀里,睡了过去,睡梦里,他看见一个女子坐在自己身上,上下起伏,而自己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舒爽。。。 “几时了?”刘吉惺忪睁开双眼,伸手寻找自己的衣服,却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他吓了一跳,起身仔细一看,竟是貂蝉,而且一丝不挂,正熟睡在自己身边。刘吉大惊:怎么会这样,我睡了吕布的老婆?! 刘吉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三个左转并不等于一个右转,自己进错了房间,还把貂蝉当成了雪莺,接着就。。。 刘吉意识到自己酒后乱性了,他还发现酒精并不能激发男人的性欲,会乱性是因为容易把别人的老婆错看成自己的老婆。 可他现在没工夫研究这些学术问题,上了吕布的老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正琢磨着该怎么收场,门外有人说道:“紧急军情,快去寻找刘大人。”刘吉只能赶紧溜了出去。 吱的一声门响,貂蝉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肢,拿起旁边字迹未干的手帕,读了起来: 蝉儿: 由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但我不是一个薄情的男人。请原谅我的唐突,昨晚是我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刻,我会永远记住的。 让你失望的水页 貂蝉开心的笑了笑,拿出一个盒子,把手帕装了起来。 刘吉来到司徒府大厅,众人已经到齐,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日有些贪杯,一觉醒来,竟然是下午了,望各位不要见笑。” 王允摆了摆手说:“这个不打紧,只不过此刻马腾在长安城外叫阵,你看如何是好?” 刘吉还未答话,吕布抢先说道:“哼,又是那狗贼,看我一戟把他砍成两截!”说完,挥了挥手中的方天画戟,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刘吉看得心里有些毛:他要是知道我昨晚睡了他的未婚妻,还不玩命劈我?希望马腾挣点气,弄死吕布得了。于是说道:“奉先,万人敌也,出城挫一挫马腾的锐气也好。” 吕布大喜,引一万兵马出城迎敌,刘吉王允等人站在城头观战。 只见吕布单骑位于阵前,大叫道:“马贼,单挑如何?” 郭嘉听了笑道:“果然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 刘吉点了点头:“不过他确实有这个的资本。” 火红的神驹,骇人的画戟,精秀的装束,魁伟的身姿,刘吉不得不承认,吕布确实很有魅力,最重要的是出道至今,从无敌手。刘吉渐渐冷静下来:吕布这强大的战力,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好了,现在还不是除掉他的时候。 而马腾此时就没刘吉这么冷静了,心想:在咸阳,这厮的骑兵被我打得到处乱窜,和他单挑一把又如何?我倒要见识下这号称天下无双的武艺。于是手舞大刀,拍马而出。 吕布见马腾冲来,脸上露出笑意,大喝:“看戟!”挥戟刺向马腾,马腾横手相迎,架住画戟,吕布发力一扬,挑落马腾手中的大刀,顺势反手一拉,画戟小枝划过马腾肩头。马腾惨叫一声,鲜血溢了出来,逃向阵中。 吕布冷笑道:“不堪一击。”纵马追去,眼看就要追上,却被一玉面少年拦住。 那少年喝道:“独翎贼!休伤我父!” 吕布惊道:“来者何人?” 那少年道:“马超!” 第五十四章 战马超 光膀子的不是许褚 吕布仰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马超,骄傲的说道:“毛头小子,不闻我吕奉先武艺天下第一?不要自讨没趣!” 马超没有被吕布的气势吓倒,淡淡的说道:“第一,不是用来标榜的,而是用来超越的,你将会成为历史。” 吕布听到这话,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喝道:“好狂的口气!对付你这种货色,我用一只手足矣!”说完把方天画戟换到自己并不擅长的左手。在吕布眼里,眼前的这个少年只不过是众多在自己面前吹大话的人之一,这些吹牛的人,无一例外的死在他的戟下。对付这种人,吕布喜欢虐杀,让他们带着羞辱死去,左手单握画戟,是他喜欢的羞辱方式之一。 马超笑道:“年纪一把了,却很傻很天真。吃我一枪!”马超很清楚,现在是吕布防备最松懈的时候,等他认真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取胜了,于是拿出十成力气,全力向吕布刺去。 马超手中的银枪,攻起来犹如一条白蛇,迅猛而不失灵巧,直刺吕布前胸。 吕布虽然觉察出马超有些本领,但仍只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左手挥起画戟,挡住银枪,想把它压下来。吕布会轻敌,并不奇怪,马超此时只有十七八岁,还只是个少年。在汉代,男子只有年满二十岁,行了弱冠之礼,才是成年人。但这一次,吕布轻视错了人。 马超大吼一声:“呔!”手上力道不减。吕布发现势头不对,已经有些晚了,银枪荡开画戟,继续刺来。吕布毕竟不是凡人,就在枪头接触自己铠甲的一瞬间,身体迅速后仰,抬起左脚,猛踢向枪杆。吕布手脚并用,使得马超的银枪有些飘,躲过致命一击。刺啦一声,伴着火光,马超的银枪从吕布胸口擦过。 吕布大惊失色,低头一看,身上的铠甲被马超撕成两半,刚才的反映要是再慢上一点,恐怕就要见阎王了。吕布不敢再大意,马上改成双手持戟。 马超见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伤不了吕布,先是有些失望,但看见吕布变换了姿势,笑道:“对付我这种货色,何必用双手?” 吕布暗忖:能坏得了我盔甲的,除了刘吉,这小家伙还是头一个,看来有些本领,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可是遇上我吕布,你没机会了!大喝道:“比你老爹强不少嘛,再来再来!”言罢双腿狠夹了下马腹,冲向马超,方天画戟带着风声,斜砍向马超颈部。 马超脸色一沉,扬起银枪,迎住画戟,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连城头上的刘吉也听得一清二楚。马超躲过此劫,但两手被震得有些麻,胯下的战马晃了几晃,才站稳脚跟。马超心想:幸亏我骑的是大宛良驹,换成别的还不被吕布连人带马打趴下,这厮天下无双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看来要玩命了。 吕布看着马超狼狈的样子,笑道:“到底还是嫩了点。” 马超撇了撇嘴:“我当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吕布不再多言,纵马冲去,马超则绷紧了脸,全力死战。 吕布心想:要是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都打不过,我吕奉先以后怎么见人? 马超心想:敢欺负我老爸,老子和你拼了! 吕布怒战五十余合,居然战不倒马超,索性脱掉了身上的半截盔甲,赤膊上阵,马超也挽起了袖子,死死缠斗。 阵前枪光戟影,看得刘吉如痴如醉,不禁说道:“都说许褚裸衣战马超,没想到连吕布也得光膀子。” 一旁的许褚愣道:“主公,唤我何事?” 刘吉发觉说漏了嘴,只好支支唔唔的说道:“仲康,你看这阵前二人武艺如何?” 许褚认真的说道:“以前只是听主公说起吕布武艺高强,并未亲眼目睹,今日一见,其武艺果然不在俺之下。那个叫马超的年轻人,能和吕布大战五十合,不落下风,自是不俗,但仔细一看,他的枪法还是有些稚嫩,吕布如果能别这样急躁,马超肯定不是对手。但马超小小年纪就有此造诣,日后再多些经验,说不定会赶上甚至超过俺,看来俺还得继续苦练才行。” 刘吉笑道:“说得不错,没想到仲康也会冷静分析了。” 许褚憨憨的说道:“那还不是主公平日里训导有方。” 刘吉看着城下的两个身影,想道:吕布正值当打之年,而马超初出茅庐,再战上几回合,吕布说不定就会发现马超的破绽,历史上威震羌族,马踏西凉的锦马超,会不会就此殒命呢? 不知不觉,吕布和马超又斗了一百多回合,马超被吕布压制住了,疲于格挡,渐露败像。 凉州军阵中,一位彪形大汉对马腾说道:“主公,要不要我去帮大公子。” 马腾挥了挥手说:“孟起心高气傲,还是鸣金收兵吧。” 而长安城上的王允见天色已晚,也鸣金收兵。 听到金声,吕布马超只好停手,各自退回。 吕布气呼呼的走进长安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众人知道他心情不好,都没有去招惹如同瘟神一般的温侯,各自散去。 一夜闲谈不表。 翌日,有军情传来,在长安城附近发现李傕兵马的踪迹,王允召集众人议事,唯独不见吕布,遂遣刘吉找寻。 刘吉猜测吕布肯定是躲在家中生闷气,于是直奔吕布府上,问过下人,得知吕布正在后花园。 来到后花园,看见吕布正坐在石阶上发呆,刘吉慢慢走到吕布身边,坐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吕布伤心事 刘备小算盘 刘吉没有说话,捡起一片树叶,兀自把玩了起来。 吕布先打开话匣子,忧伤的说道:“水页,我是不是老了?” 刘吉愣道:“奉先何出此言?” 吕布说道:“想当年,我东征西讨,枭敌首无数,各路豪强,一提起我吕奉先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现如今,居然连名不见经传的马超都胜不了。” 刘吉拍了拍吕布的肩膀,安慰道:“你并非战胜不了马超,而是战胜不了你自己,只要你能摆脱心中的枷锁,十个八个马超也不是对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天下无双。” 吕布的眼神有些迷茫,唏嘘道:“我知道你们表面上畏惧我,私底下却很看不起我,说我弑父求荣,狼心狗肺。连张飞那环眼贼都敢骂我是三姓家奴,可我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 刘吉心头一凛:越是外表坚强的人,内心越是脆弱,这话一点不假。人前威风八面的吕温侯,背后说不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的辛酸经历。 刘吉举起手中的树叶,对吕布说道:“叶子的离开,是树的不挽留,还是叶子爱自由?” 吕布虎躯一震,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盯着刘吉说:“你难道不歧视我?” 刘吉说道:“我要是在你的处境,可能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究竟对与错,还是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吕布感到些许宽慰,脸上透露出一丝悲凉,缓缓说道:“我幼年丧父,在塞北长大。茫茫的大草原上,陪伴我的,只有成群的野狼,和无尽的寂寞。白天躲避胡人的刀剑,夜晚躺在死人堆里等破晓。但这些都没有拖垮我,反而使我练就了一身好武艺,直到后来丁原收我做义子。我本以为从此不必再过苦日子,可以杀敌报国,建功立业,但丁原只让我做了个主簿,终日与文案为伍,后来有胡人来袭,我才得以上阵。那丁原对我根本没有父亲的关怀,只把我当作杀人的工具。再后来董卓送给我赤兔,丁原竟怀疑我通敌,我迫不得已才杀了他。随后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为董卓拼死效命,他居然为了貂蝉和我翻脸,真是恼人!” 刘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想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吕布是伴着血和泪长大的,怪不得性情残暴,反复无常。 刘吉试探着问道:“要是有人损害了你的利益,奉先将会怎么做呢?” 吕布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杀意,喝道:“敢阻挡在我吕奉先身前的人,无论是谁,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刘吉暗呼:还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任何章法和道德,如果碍了吕布的事,都会被他用方天画戟击得粉碎。 吕布见刘吉没有说话,以为是赞同自己的观点,继续说道:“这么多年的挣扎,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软弱,就会被人欺凌。” 软弱,就会被人欺凌。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深深的插进了刘吉心里: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怎么就悟不到呢?有些东西,如果你不去争取,自然会成为别人的。貂蝉,凭什么就是你吕布的?现在只是订婚而已,她嫁给你这么自私的人,哪会有好日子过?于内于外,我也要把貂蝉弄到手。我的思想太传统了,居然会对吕布产生歉意,如此软弱,怎么能成就大业?貂蝉,我刘水页要定了! 刘吉站起身来,坚定的说道:“奉先说的好,做人就是要强硬一点。” 吕布也站起来,握住刘吉的说:“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不要顾及别人的风言风语,要勇敢的走自己的路。” 刘吉笑道:“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吕布说道:“我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强者,用手中的画戟打败所有的高手。” 刘吉拍手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勇往直前的吕奉先。” 吕布笑了,笑得有点阴冷,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是我最想战胜的人。” 刘吉有些愣,岔开话题:“奉先,先不说这个,司徒大人召集我等商议军情,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吕布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桀骜不驯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说道:“水页莫慌,我不是指战场上,而是指比武场上。” 二人相视而笑。 刘吉谋划着他的大业,千里之外,另一个人心中的小算盘也打得劈啪作响。刘吉有着一个大大的志向,这个人有着一双大大的耳朵。 右北平,刘备府邸。 初平三年的第一场雪,比平常时候来的要早一些,长安城的树叶还未落尽,右北平却已是白雪皑皑。一缕炊烟飘起,三个大汉正围坐在火炉旁,包着汤圆。 扑通一声,张飞把一个捏成拳头大的汤圆扔进了锅里。 关羽被溅起的水花烫得有些痛,不悦道:“三弟,你包这么大,想噎死人啊?” 张飞也是一脸不满,瞪着眼睛说:“冬至未到,我们包个鸟汤圆?” 刘备笑盈盈的说道:“这汤圆暗含团圆之意,当下正值乱世,战火纷飞,我们兄弟三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呆在一起,实属不易。我叫你们一起包汤圆,就是想让你们体会这其中的幸福。” 张飞依旧哭丧着脸:“有个鸟幸福可体会?别人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却在这里包汤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上阵杀敌的吸引力,显然要比锅里的汤圆大上许多。 关羽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丹凤眼一眯,对刘备说道:“大哥,我们长期呆在公孙瓒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早日转投他处为妙。” 刘备黯然神伤,缓缓说道:“想我刘玄德,本是中山靖王之后。。。” 关羽听得有点不耐烦,打断刘备说:“大哥,这些话你对外人说说也就算了,对我们自家兄弟还来这套,我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张飞说道:“二哥说得对,长安现在打得正热闹,我们不如去那里。” 关羽附和道:“那右将军刘水页乃大汉忠臣,与我们也有一面之缘,我们去投他如何?” 刘备沉思片刻说道:“不可不可,刘吉打起仗来,动辄就是几万兵马,我们这三两千人,他哪会放在眼里?况且刘吉手下,能臣勇将众多,且不说虎痴许褚,人妖张郃,就连魏延徐晃也不是泛泛之辈。” 张飞说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真是无趣。俺不陪你们玩了,喝酒去!”说完就不管刘备的叫喊,大步离去。 刘备摇了摇头说:“三弟真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有说完。” 关羽长大了眼睛,问道:“难道大哥已经想好了去处?” 刘备见关羽来了兴趣,面露得意之色,笑道:“投靠弱小的人,才能显示出我们兄弟三人的本领,比方说徐州的陶谦,青州的孔融。这两人都是周围有强敌,而自身羸弱,这种地方,才是我们兄弟扬名立威的土壤。” 关羽一脸佩服的说道:“还是大哥高瞻远瞩,不愧为帝胄之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刘备故弄玄虚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他们战事一起,我们再出手相救,那些官员百姓自然会对我们兄弟感恩戴德。” 关羽点了点头,夹起一个汤圆放进嘴里,怎料汤圆太烫,赶紧吐了出来。 看着关羽的窘态,刘备捧腹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心急吃不了热汤圆。” 关羽冷哼道:“我是没有大哥有耐心,读春秋去了。”也起身离去。 刘备叹了口说:“我这两个弟弟,勇武倒是够了,就是缺少计谋,看来我得找一个好军师才行。公孙瓒这里也没什么高明的谋士让我拉拢拉拢,不过那个叫赵云的武将好像很不错。” 想到这里,刘备诡异的笑了笑,盛上一碗汤圆,朝赵云的住所走去。 第五十六章 貂蝉的选择 鲁肃的邪念 刘吉和吕布来到司徒府,王允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长安的将领们则在静静等待着命令。 照理说,司徒王允并没有调拨军队的权利,因为司徒主管征发徒役,兼管田地耕作与其他劳役,相当于现在的农业部长兼劳动部长,打仗的事本应该找国防部长,也就是太尉,王允这属于越俎代庖。但董卓乱政,自封了个太师,废了太尉的职权,后来被吕布所刺,王允这才有机会手握兵权。王允诛杀董卓有功,又有温侯吕布,邺侯刘吉两位侯爷力挺,长安的这帮墙头草就是有怨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弄成个闷屁,回家偷偷放。可是,王允抓几个壮丁,通通下水道还凑合,领兵打仗却是门外汉,只能寄希望于刘吉和吕布。 王允说道:“有斥候来报,马腾大寨以南五里,有李傕大营一座,像是驻扎了有些日子。” 刘吉疑惑道:“既然李傕早就来了,为何迟迟不现身?” 吕布不屑的说道:“李傕那厮,打起仗来总是畏畏缩缩,在咸阳时便是这样,等到我和马腾缠上了,他才会发起冲锋。” 刘吉暗忖:这李傕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不过连曹操袁绍都打不过我,一个小小的李傕又算得了什么?看来我是顾虑的太多了,男人就是要有血性,不能婆婆妈妈的,优柔寡断。 想到这里,刘吉自信满满的说道:“司徒大人,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我有一个想法。” 王允对刘吉的能力,那是一百个放心,赶紧说道:“水页快快讲来。” 刘吉沉声道:“叛军的部队主要以骑兵为主,对草料的消耗极大,我们要是能烧毁他们的草料,敌军战马没了草吃,自然战力大减。我愿领本部兵马前去攻击,毁其军资。” 王允大喜:“水页妙计,就依你之意。” 吕布有些不放心地说:“那李傕与马腾相互呼应,不知水页将如何应对。” 刘吉笑道:“我会先攻击马腾,那马寿成性格刚烈,可调虎离山破之,我会先以一军引蛇出洞,再派奇兵袭其身后,马腾必然中招。奉先也当领军伏于马腾李傕之间,倘若李傕发兵相救,奉先自可击之。” 吕布抱拳道:“水页大才,令奉先好生佩服,有你在此,何惧乱贼?” 众人又商讨了下细节,准备择日出击,随后各自散去。徐晃荀彧等人因为职位太低,并没有机会插言,只是站在一旁聆听。 刘吉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留在了最后,因为他还有话对王允说。片刻工夫,屋内就剩下刘吉王允两人。 刘吉说道:“司徒大人,水页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允刚得破敌之计,心情大好,说道:“水页但讲无妨。” 刘吉说道:“我窃以为司徒大人把貂蝉嫁给吕布,甚是不妥。”原来他在貂蝉的主意,貂蝉嫁不嫁吕布,完全是王允一句话,只要能摆平老爷子,貂蝉还不手到擒来。 王允不解道:“奉先,世之虎将,老夫把小女嫁给他,也算是美女配英雄,两全齐美啊。” 刘吉摆出一副赤诚的样子,认真的说道:“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 王允心头一凛:那吕布既然杀得了义父董卓,谁也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对我下手,貂蝉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幸亏刘吉提醒,不然我就将酿成大祸啊。 王允略有难色的说道:“但我已应了吕布,反悔的话,他肯定不依,要不要除掉他?” 刘吉说道:“现在大敌当前,吕布还有些用处,司徒大人可以先拖延下去,日后我自有办法。” 王允说道:“老夫代小女谢过水页了,不知水页为何这般为小女费心?” 刘吉一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脸色有些尴尬:“这。。。” 王允何等精明的人物,看出其中的猫腻,笑道:“莫非水页对小女有意?” 事到如今,刘吉也就不再隐瞒,行礼道:“实不相瞒,我与貂蝉一见如故,水页对她日思夜想,还望司徒大人成全。” 王允开怀大笑:“水页之才,十倍奉先,又忠勇仁义,老夫当然愿意。只是我那小女有些性格,老夫也做不了主,她同不同意,就看你的本领了。” 水页拜谢道:“多谢司徒大人,水页不会令您失望的。” 王允满意的点了点头,撇下一句:“年轻人的事,还是由你们做主吧。”就起身离去。 刘吉看着王允的背影,开心的笑了:没想到这王允还是个思想开明的人,这个年代,实在难得。搞定了他,貂蝉就离我不远了。王允刚才说婚事他做不了主,难道貂蝉是自愿嫁给吕布的?真要是这样,事情可就棘手了。 正虑间,身后传来一声娇笑,刘吉转身一看,乃是一女子,婀娜的身段,妖娆的笑容,正是貂蝉。 貂蝉说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刘大将军,竟会对小女子牵肠挂肚。那日你不是说,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吗?” 一股醋味扑面而来,刘吉柔声道:“思来想去,和江山比起来,美人更重要。” 貂蝉听到这话,心中一喜,但仍不忘刺激下刘吉:“奉先娶我做正房,而你已有韩涩月,我嫁给你,只会是小妾。况且奉先武艺举世无双,你认为我会选择你吗?” 刘吉笑了笑:“选择谁,你做不了主。” 貂蝉愣道:“那谁做的了主?” 刘吉淡淡的说:“我做主。” 貂蝉愣神的功夫,刘吉已经走远了,许久,貂蝉回过神来,喃喃地说道:“他好酷。”三国第一美女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的倾斜。 貂蝉的心踏实了,但有一些人的心却正在七上八下。 刘吉府邸,有三个人正在聊天,乃是刚刚回来的荀彧,郭嘉和鲁肃。 荀彧眉头紧皱,担心地说道:“我总感觉主公今天的决定,有些冒失。那李傕,应该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鲁肃同意道:“文若说的不错,李傕近几次和吕布交锋,鲜有败绩,恐怕有高人相助,我们应该等到查探清楚了再动手。敌暗我明,乃是大忌,只可惜今日会上,我等不便插言。” 郭嘉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李傕军中,有个叫贾诩的,好像挺聪明。” 荀彧惊道:“平日里听我侄荀攸提起过此人,我侄担任黄门侍郎时,贾诩也在洛阳,同朝为官。传闻此人心思缜密,谋无遗算,计策毒辣,有毒士之称。” 郭嘉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有趣。” 荀彧站起身来说道:“即然这样,我们应该赶紧通知主公,小心应对为妙。” 郭嘉拉住荀彧说:“你没看见主公今日踌躇满志的样子,还是等等再说吧。” 鲁肃附和道:“主公先败袁绍,又败曹操,现在自然是心比天高,我等说了,也不一定听的进去。” 荀彧固执的说道:“我们做臣子的,为主公着想,乃是本分,不管主公听还是不听,话一定要说到。你们不愿意去,我自己去便是。” 鲁肃诡笑道:“正是为主公着想,我们才不能告诉他。” 此话一出,不仅荀彧呆住了,郭嘉也摸不着头脑。 鲁肃继续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主公的路走的太顺了?败上一两阵,未必是坏事。只有经历失败,主公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成为无敌于天下的王者。当然,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这样就是不负责任了,我这就去通知许褚,阵上好好保护主公,再叮嘱下李通,让他的火星军时刻做好策应的准备。” 荀彧和郭嘉点了点头,开始佩服起这个有着怪异口音的江南人。他看得,真的很远。 第五十七章 马腾不算啥 贾诩最可怕 过了不两日,刘吉挑兵点将,准备攻打马腾大寨。 主位上,刘吉银铠钢枪,威风凛凛的说道:“逆贼马腾,兴兵作乱,攻我长安,十恶不赦,天理不容。本将军清君侧,扶汉室,定要清缴马腾乱党。众将听令,徐晃,与你三千兵马,伏于马腾寨后,待到凉州军出营,一鼓作气,烧毁敌军草料。鲁肃,也与你三千兵马,伏于徐晃以南,与之策应,见机行事。其余人等,随我前去马腾寨前叫战!” 众将高声应道:“喏!” 刘吉引军来到马腾寨前,喝道:“马腾老匹夫何在?快来与我一战!”马腾新伤未愈,怎么可能迎战?刘吉就是要戳他的痛处。 须臾,寨门处涌出一大队骑兵,领头的的是几员小将,随后,马腾的帅旗也跟了出来。 刘吉暗忖:这马腾也是条汉子,居然带伤上阵。 思量的功夫,凉州军阵中冲出一员小将,看上去比马超还要年幼,大叫道:“贼将休狂!马岱来也!”这马岱虽没有马超般威武高大,但眉宇之间也流露出一股英气。 刘吉笑道:“马家军怎么尽是些娃娃兵?李典,你去迎战,倘若挫我军威,提头来见!” 李典高喝一声,挺枪拍马而出,眨眼之际,二将就已短兵相接。李典平日里就是个稳重缜密的人,阵前也是如此,一杆长枪攻时动如脱兔,淋漓老辣,守时稳如泰山,密不透风。而马岱年龄虽小,却不是盏省油的灯,李典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李典暗忖:今日我可不能折了主公的面子,这小厮也倒是有些本领,要想速胜,不可强夺,只可智取。想罢,李典诈败一招,倒拖长枪,飞马回阵。年轻的马岱不知是计,急追上前。李典见马岱中计,回身弯弓拉箭,直射马岱面门。马岱大惊,以枪掩面。嗖,汀蹚,刺啦,箭矢撕开空气,深深扎入枪杆。 马超见堂弟被人算计,心中大怒,出阵直取李典。刘吉知道李典不是马超兄弟对手,遣许褚助阵。许褚爆喝一声:“马超小杂鱼,拿命来!”舞九十三斤狼牙棒,催马上前。马超见许褚来势汹汹,不敢大意,弃了李典,敌上许褚。阵前二人酣战,精彩程度丝毫不逊吕布马超一战。 马腾正在为儿子捏着一把汗,忽然看见身后大寨火光冲天,乱成一团,大叫道:“不好,中了贼人的奸计!” 刘吉喜道:“徐晃得手了,众将随我杀过去!”说完扬手一鞭,手提盘龙枪,直奔敌阵。那的卢马高嘶一声,猛地向前窜去,四蹄卷起一阵长烟。刘吉身后,冀州军将紧紧跟随。 擒贼先擒王,刘吉直扑凉州军帅旗而去,片刻功夫,马腾近在眼前。刘吉大喝一声:“马腾老贼哪里走?”心想:丫的伤还没好,就来充牛b,看你小样往哪跑? 刘吉还在得意,却被一彪形大汉横身拦住,此汉身长九尺有余,虎背熊腰,面如刀削,横眉冷目,使一玄铁大刀。 大汉喝道:“刘吉小儿,休伤我主!” 刘吉暗惊:马腾军中,怎么还有这等人物?姜维?不可能。韩遂?也不对。不由问道:“来者何人?” 那汉沉声道:“庞德庞令明!” 刘吉恍然:原来是西凉大将庞德,这庞德可不是凡人,历史上曾在樊城力挫蜀军,更是一箭中关羽面额,威风八面,这回可碰上了个硬茬。 刘吉说道:“庞将军声若洪钟,势如高巍,也是一员猛将,何不早降?” 庞德怒道:“忠臣不侍二主,焉有投敌之理?”言罢挥刀劈向刘吉。 刘吉抖擞精神,大战庞德,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说心里话,刘吉是不喜欢单挑的,单挑是项极具危险性的运动,轻则身上挂彩,重则人头落地。刘吉单挑主要是三种情况,一是遇上猛将,战意大起,好胜心所致,但自从他当上主公后,就很少干这种事了。二是自己斩将,对战局有重要的影响。三是被逼无奈。今日单挑庞德,则是三个原因兼有。 这庞德也是有着几分本事,觅得刘吉一时懈怠之机,护着马腾逃走了,刘吉刚想引兵追赶。王允灰头土脸的来到刘吉身前说道:“水页,大事不好,李傕趁我城中空虚,现已突入长安。” 刘吉惊问:“长安城高墙厚,怎么会让敌军轻易得手?” 王允说道:“董卓旧将樊稠,暗中与李傕私通,开城投降了。” 刘吉气不打一处来:“清缴董卓乱党之时,何不早斩?” 王允无辜的说道:“那日水页不是叮嘱我,要留西凉军一条生路吗?我只杀了李儒牛辅等董卓亲属,其余人,既往不咎啊。” 刘吉哀仰天长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原以为只要我们逼得不要太紧就好,可李傕到底还是反了,而且还忽略了樊稠。对敌人仁慈,就是给自己挖下陷阱,都怪我!” 荀彧上前说道:“主公,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倘若敌军攻入皇城,献帝恐遭不测啊!” 刘吉心头一凛:要是献帝被他人掌控,我来到长安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大半。于是大喝道:“快去通知奉先,回救长安!” 刘吉大军来到皇城下,城墙上遍布西凉士兵,一中年男子朗声道:“刘将军来迟了,皇城已被我夺下。奉劝你还是回冀州去吧,再打下去,也赢不了。” 刘吉勃然大怒,指着城上之人说道:“我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败字!” 那男子笑道:“口气不小,今日我贾文和就来教教你,这败字,怎么写。” 第五十八章 血战皇城根 兵败卷残云 贾诩这话说的挺张狂,但他并不是一个张狂性格的人。正相反,历史上的贾诩冷静而低调,李傕打败王允吕布后,李傕等以贾诩之功欲封其为侯,贾诩说:“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三国志·魏书·贾诩传》)坚决不受。李傕等又让贾诩为尚书仆射,贾诩说:“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纵诩昧于荣利,奈国朝何?”(《三国志·魏书·贾诩传》)后来贾诩投了曹操,仍旧淡泊名利,不与人争功。 贾诩的出谋之道,乃是先自身,其次主公,再时政,最后才是国家社稷。凭此顺序来制定出谋献策的缓急轻重,就能保证在乱世之中,虽然频繁的易主依附,面对瞬息万变的世局战况,却总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就贾诩的过人之处。当然,除去智慧和胆量,犀利的眼光,果断的判断力,审时度势的变通,小心谨慎的为人处事,也是贾诩算盘里必不可少的部分。 现在贾诩放出大话,并不是头脑发热。这就像两个泼妇在骂街,一泼妇说:“干你大爷!”,另一泼妇必然要答:“日你先人!”刘吉和贾诩虽然不是泼妇,但道理差不多,将领的气势和意志,对士兵的士气影响很大。 刘吉冷笑一声:“逆臣贼子,也敢如此叫嚣,不怕世人耻笑!攻城!”说完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的卢马跟随刘吉多日,通了灵性一般,四蹄生风,向皇城大门冲去。片刻,一道白影就来到了城门前,刘吉勒住马缰,的卢前蹄高高跃起,狠狠砸在城门上。登时,朱红色的大门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马蹄印,哗啦啦的,金黄的门钉震落了一地,门后的数十个叛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顶住城门。 冀州军将士见主公如此神勇,争先恐后得跟了上去,围攻皇城。 皇城是长安城的内城,东西宽,南北窄,形状像一个摇篮,把献帝等皇族护在其中,皇城的城墙没有长安外城那样高大,约有三四丈高。放在平时,这样的高度是难不倒冀州军的,但冀州军本是打野战去的,没带攻城装备,进攻缓慢。 刘吉大声命令道:“徐晃攻左翼,李典攻右翼,搭人梯!” 一声令下,原本有些混乱的场面稳定了下来,不知所措的将校脸上露出了笑容,冀州士卒踩着战友的肩膀,向城头上攀去。城墙上的西凉叛军也没闲着,不但箭如雨下,长矛尖枪向下一阵乱捅。 看着前仆后继的属下,刘吉皱眉道:“火力压制!”这个词是刘吉带回汉代的新鲜词汇,听起来很雷人,其实不外乎就是让己方的弓箭手压制住敌方的弓箭手。 在冀州军遮天蔽日的螺旋箭面前,叛军的反击被压制了下去,徐晃和李典各指挥着一队精锐士兵向城头迫近。 贾诩见状喝道:“掷缸!”瞬间,几十个大缸朝冀州军头顶上砸来。 徐晃惊呼:“是油,大家闪开!”大缸摔在地上,碎裂开来,清澈的液体溅了冀州军一身。 一个士卒说道:“将军,不是油,是水。” 徐晃笑道:“竟把皇城里用来灭火的水缸都搬出来了,叛军快要箭尽粮绝了,大家加把劲!” 士兵们听完徐晃的话,士气大振,淋成落汤鸡的士兵再次搭起人墙,高举盾牌,向城头爬去。现在已是冬日,贾诩这招可以说是十分毒辣,浇透了的冀州军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一些人的嘴唇冻得发紫,握兵器的手也开始发颤。 刘吉见进攻受阻,命令道:“第一梯队撤下,组织第二梯队上!看他的水多,还是我的人多!” 徐晃拧了把裤管,指挥着第二波生力军继续攻城。城墙上的贾诩看着城下满眼的冀州军,也开始心急火燎起来,大声嘶吼着,呵斥早生怯意的西凉军,拼死抵抗。 皇城的城墙本是青色的,但万千将士的鲜血已经把青砖染得如城门般朱红,怒吼和惨叫不绝于耳,城下堆满了断臂残肢。刘吉抹了把脸,湿湿的,黏黏的,混杂着汗渍的咸涩和血液的腥臊,环顾着犹如人间地狱般的战场,刘吉感慨道:“每一个帝王的宝座下不知垫压着多少人的头颅。” 在冀州军一波又一波的冲锋下,叛军渐渐支撑不住了,已经有几股冀州士卒攀上了城墙,与敌人近身肉搏,就在这时,火红一骑朝刘吉冲来,刘吉定睛一看,原来是吕布。 吕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水页,大事不好,长安南北西三门已被李傕攻占,马腾也领军向这里杀来,只有李通将军死守着东门,我们赶紧撤吧。” 刘吉脸色死灰:“你的并州铁骑都他妈的是吃干饭的?怎么这么没用?”刘吉气愤到了极点,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吕布没了平日里的骄狂,低头说道:“敌军有十万之众,我的骑兵不善巷战,加上樊稠这个挨千刀的做内应,所以才被打得落花流水。” 刘吉吼道:“再给我一柱香的功夫,我就能拿下皇城,救出献帝!奉先,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让你的人死死拖住。” 吕布无奈的说道:“贼军势大,我那点人如杯水车薪,恐怕连半柱香的功夫都顶不住,再不撤,被敌军围死了,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啊。” 刘吉脖子上青筋暴起,揪住吕布的衣领喝道:“我还有上万精兵,献帝近在眼前,怎能轻易撤退?你一丈多高的个子,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往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 此时的刘吉就像一头发狂的雄狮,通红的双眼死盯着吕布,吕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气势,竟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荀彧下马拜倒在刘吉面前道:“吕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就算攻下皇城,救出献帝,也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请主公三思!” 郭嘉等人也拜倒在刘吉身前,齐声说道:“请主公三思!” 刘吉渐渐恢复了理智,心中想到:来长安,本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谁曾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成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一眨眼,却灰飞烟灭,这难道是天意吗?但我不能就这么走。 刘吉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只好退兵。长安的藏书珍宝,能带走的一并带走,那些王公大臣,世家名儒,愿意跟随我们的,也一起带走。使他们免遭李傕马腾的摧残。” 第五十九章 虾兵蔡邕 蟹将陈宫 要说这西凉军的名声,可真是不咋地,董卓统治时曾火烧洛阳,现在李傕攻破长安,天晓得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得到冀州军就要撤走的消息,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人人自危,听闻刘吉愿意带他们一起走,纷纷大包小裹,携妻带子,随军出逃。 如果这些人能到邺城安顿下来,无疑会使刘吉的实力得到大大的增长,所以刘吉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这些世家大儒们。加上王允的怂恿,长安近半名门举家逃往冀州。刘吉亲自引军断后,经过数次苦战,终于摆脱了李傕马腾的追赶。 长安城,李傕府邸里张灯结彩,庆功宴上众人喝得正酣。 李傕斟满一杯酒,说道:“今日我等能够击退刘吉吕布,都是仰仗文和的才智,让我们一起敬文和一杯。” 贾诩饮罢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李傕郭汜二位将军领导有方。” 李傕喜道:“文和过谦了,前番我们以马腾为饵,吸引刘吉,使得那马腾的凉州军死伤惨重,这样做是否有些不义?” 贾诩正色道:“将军不能有妇人之仁,马腾野心不小,赶跑了刘吉吕布,定想和将军分享长安,将军不可不防。” 李傕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贾诩说道:“我们可令马腾追击刘吉残部,把他调离权力中心长安,如此一来,任凭他有天大的本领也难起风浪。而且要以献帝的口吻,让他不可不尊。” 李傕闻之大喜:“妙,文和果然不虚毒士之名。” 这有人喜就会有人忧,荥阳通往陈留的官道上,一串长长的队伍走在风雪里,既有军队又有难民。刘吉用力的裹了裹披风,没精打采地向前行紧着。 忽然,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跪倒在刘吉面前,说道:“主公,请治臣之罪。” 刘吉仔细一看,原来是鲁肃,愣道:“子敬,这是为何?” 鲁肃说道:“主公攻打马腾前,文若曾打算劝告主公,被我阻止了,现在看来是小看贾诩了。” 刘吉扶起鲁肃,解下自己的披风,围住他说道:“我那时正是冲劲十足,文若就是劝了也没用,子敬的忠心,我从不怀疑,你不必如此自责。” 鲁肃听得很感动,说道:“多谢主公。” 刘吉脸色略有忧伤的说道:“此来长安,竟一事无成。” 鲁肃指着周围的人群,安慰道:“主公此言差矣,这么多愿意追随主公的名门大家,难道不是收获?” 刘吉苦笑道:“都是些不堪大用之人,虾兵蟹将。”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谁说我等都是不堪大用之人?虾兵蔡邕拜见刘将军。” 刘吉转身一看,正是闻名京城的大文豪蔡邕,赶紧行礼道:“刚才只是些气话,还望蔡老先生莫要见怪。” 蔡邕还礼道:“罪臣曾效力于董卓,蒙将军不弃,安敢得此大礼?真是折煞老朽。” 刘吉笑道:“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蔡邕说道:“我有一份厚礼,要献于将军。”说完递给几捆竹简。 刘吉打开一看,原来是《孙子兵法》。 鲁肃皱眉道:“这《孙子兵法》乃常见兵书,怎可称得上厚礼?” 蔡邕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卷书乃是孙子亲笔、原稿,共五十七计,现在流传于世上的三十六计,是孙子的精简版,为了凑成十二的倍数,删除了不少章节。更难能可贵的是,原著还含有孙子的笔记心得,希望能对刘将军今后领兵打仗有些帮助。” 刘吉赶紧谢道:“果然是个宝贝,多谢蔡老先生。” 蔡邕说道:“将军先不要言谢,我还有一个人要向将军引荐。”蔡邕指向身旁的一个人说:“此乃陈宫陈文台。” 陈宫?刘吉的脑子飞转了起来:刚直烈壮,足智多谋,与海内知名之士比皆相连结。他深明大义,曹操谋刺董卓不成,仓皇逃归故乡。董卓闻之大怒,马上悬出重赏:“拿住者千金赏,封万户侯。”就在这个时候,曹操被中牟县的把关者抓住了。身为县令的陈宫,一眼就认出了曹操。但他知道曹操原为董卓所看重,其谋刺董卓必有蹊跷,便悄悄把曹操引到后院盘问,得知曹操的意图便放了曹操。他颇有智谋,自从投奔吕布以后,他成了吕布的主要谋士,为吕布出过不少好主意。他宁死不屈,在吕布集团全面崩溃之后,陈宫和吕布都成了阶下囚。面对曹操这个胜利者,吕布贪生怕死,再三求降:陈宫却毫不惧怯,傲然不屈。这绝对是个人才啊! 刘吉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高大身影,问陈宫说:“吕布,万夫不当之勇。你为何不投吕布,而要投我?” 陈宫说道:“吕布,有着举世无双的武艺,极其出色的统兵能力,放在平时,我也许会投效他,可是见到将军后,才发现吕布只可为将,不可为帅。” 刘吉不解道:“这是为何?” 陈宫答道:“经过我这两天的观察,吕布恃才傲物,刚愎自用,听不得反对的声音。刚才刘将军原谅鲁肃的一幕,绝不会发生在吕布身上。刘将军,才是明主。” 刘吉笑道:“常人都是投胜军,你却投败军,有胆色。你的见解也很独到,一针见血,我很欣赏。今日来投,我必将重用。” 陈宫赶紧说道:“多谢主公,为了主公大业,文台必将竭尽生平所学,万死不辞!” 刘吉说道:“现在,我就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第六十章 计安吕奉先 回家过大年 刘吉俯下身,在陈宫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宫眼睛一亮,抱拳道:“请主公放心,公台定要把他调教成主公的马前卒。” 刘吉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诡异的笑了笑。 不几日,刘吉的队伍开进到兖州境内,在张合的接应下,顺利抵达了陈留,刘吉终于松了口气,命令军民休整几天,择日前往冀州。 此时已是年关将近,陈留城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店家挂上了红红的灯笼,游学的学子也陆续回到了家乡。中国传统文化的力量是巨大的,无论路途多么遥远困苦,过年,一定要回家。多少年来,家庭的观念,在中国老百姓的思想里根深蒂固,一个个家族聚集在一起,才有了国,于是国也叫国家。 走在陈留城里,看着周围的景象,刘吉心中空荡荡的:快过年了,家在何方?平原城的老宅早就被黄巾军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也许邺城才是我的家吧。哼,我怎么会有些伤感?好男儿志在四方,可这句话此时竟觉得如此苍白。回想起来,我真的很不成熟,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要常驻京城,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可冀州距离长安实在太远了,孤军在外,成为全天下的靶子。打仗时又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岂有不败之理?有远大的志向并不是错,错是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看来踏踏实实拿下北方三州,再夺长安,才是正途。 想到这里,刘吉召集手下心腹,到郡府议事。文有荀彧、郭嘉、鲁肃、沮授、陈宫,武有张合、徐晃、许褚、李通、李典。 众人坐定,寒暄过后,刘吉开口说道:“长安兵败,我的收获很多,前思后想,决定应该坚定得实施左勾拳计划。”由于在座的人都已获得信任,刘吉已将这一核心军事计划告诉了他们。 看见众人面露赞同之色,刘吉继续说道:“北上之前,必须先把陈留这块烫手山芋处理好,我打算把它交给吕布。” 张合不解道:“那吕布毕竟是外人,现在对主公毕恭毕敬,难免日后起异心。” 沮授捋了捋胡子说:“吕布先在实力还不足以和主公对抗,陈留情况复杂,是个烂摊子,交给吕布去收拾也不错。”沮授治理陈留数月,这里的状况他最熟悉不过。 许褚跳出来说道:“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怎可让给别人?主公懒得打理,俺来帮主公打理。” 郭嘉笑道:“仲康先别着急,依我看来,主公肯定不会就这么便宜吕布的。”说完调皮的朝刘吉眨了眨眼睛。 刘吉撇了撇嘴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奉孝,我也不卖关子了。吕布骁勇,虽不愿久居人下,但杀之可惜。他性格反复无常,放在我身边需处处提防,未必是好事。现在对他施点小惠,可利用他的勇武为我安定冀州以南。吕布倘若想造反,我也有后招,我既然能成就吕布,也就能毁了吕布,请诸位放心。” 刘吉笑了,笑得很自信,与以往不同的是,那笑容里多了一丝沉稳。大家放下心来,又商量了如何安顿大量的难民,随后各自散去。 末了,刘吉带上陈宫,前去吕布住所。吕布听说刘吉造访,赶紧迎到大厅说话。 刘吉饮了口香茗说道:“奉先在陈留住的是否习惯?” 吕布说道:“住的很好,多谢水页安排。” 刘吉点了点头说:“奉先今后有何打算?” 现在的吕布犹如丧家之犬,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只剩不到一万骑兵,势单力孤,真不知如何是好。” 刘吉说道:“奉先,当世英雄,只要有了机会,定能东山再起。” 吕布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连安身之地都没有,何来东山再起?” 刘吉说道:“你觉得陈留如何?” 吕布沉思片刻说道:“陈留位于兖、冀、并三州交界,西望洛阳长安二都,位置相当重要,乃是一块宝地。” 刘吉说道:“我打算把陈留赠与奉先。” 吕布喜出望外,激动地问道:“此话当真?” 刘吉正色道:“当真。” 吕布行礼说道:“水页大恩,奉先永世不忘!今后水页若有难处,开口便是,奉先必鼎力相助,为兄弟出力!”吕布说的慷慨激昂,大有要和刘吉义结金兰之势。 刘吉暗忖:趁此机会和吕布拜把子?不行,这事太不靠谱了。他连义父都敢杀,何况义兄弟。再者说来,吕布比我大上不少,他为兄我为弟,好事还不都是他的?刘关张,孙策周瑜,都是义兄吃香喝辣,义弟鞍前马后。真若和吕布结拜,这大汉兄贵弟贱的习俗还不要了我的命? 想罢,刘吉说道:“奉先麾下多猛将,少谋士,今日我为奉先推荐一人,陈宫陈公台。”说完指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陈宫“公台有经天纬地之才,谋略过人,日后定能成为奉先南征北战的得力助手。” 陈宫上前说道:“公台仰慕温侯神武久矣,特来相投。” 吕布大喜道:“好,既然是水页推荐的人,一定错不了。我这就吩咐管家,在府上备下酒宴,以谢水页。” 这一顿饭,刘吉和吕布都吃得很开心,吕布喝醉了,讲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刘吉发现,吕布是个性情中人,有着柔软的一面。从吕布住所出来,月已当空,刘吉踏在洁白的雪花上,咯吱作响,凉意透过靴底传遍全身,他决定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虽然内心有些矛盾,刘吉还是有些淫荡的自言自语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站着一大群女人。”说完朝王允府上走去。 来到王允临时的府邸,老爷子已经睡下,刘吉径直走向貂蝉的闺房,那些仆人婢女没一个阻拦盘问,都知趣的闪开。 看见刘吉推门进来,貂蝉惊道:“深更半夜,将军来此作何?” 刘吉笑道:“天气太冷了,我来寻找一个暖被窝。” 貂蝉脸色一红,娇声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刘吉认真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说完假意向门外走去。 貂蝉拉住刘吉说道:“谁说我不愿意。”黔首低垂,惹人爱怜。 刘吉坏笑一声,把貂蝉抱到床边。 貂蝉小声问道:“那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刘吉说道:“当然,我来告诉你什么是飘飘欲仙。”貂蝉还想说话,刘吉用食指抵住貂蝉的红唇,柔声道:“少说话,多做事。” 一时间,满屋春色,龙飞凤舞。金戈铁马九天外,良宵一刻值千金。 云雨过后,貂蝉有些担心的问:“今后将军会怎样对我?还有那吕布。” 刘吉爱抚着貂蝉凝脂般的肌肤,轻声道:“我都安排好了,明日就带你回冀州过年,可让你义父说你长安城破时受了些惊吓,需到邺城安养,量那吕布也不敢造次。”刘吉顿了顿说:“比起担心这个,我们还有更重用的事做。”哼哼哈西之声再度响起。 这一夜,干柴遇烈火,二人几尝人在巅峰的感觉,积攒多日的欲火发泄得淋漓畅快。 翌日,刘吉典大军,护送着王允蔡邕等长安民众向邺城开进。 刘吉看着延绵不绝的军队和百姓,感慨道:“乱七八糟的战了一年。” 一旁的荀彧说道:“虽然看似收获不大,但我们的军队和将领经过这起起伏伏,已经磨砺成长起来,主公的名望也大大增长。” 刘吉向北方挥了挥拳头说:“明年,让全天下看看什么叫气吞万里如虎!” 第六十一章 本命年 红双喜 一连飘洒多日的雪花终于累了,落在大地上,不再动弹。天空放晴,邺城里一片银装素裹,州牧府,下人们忙着打扫庭院,迎接主公的归来。一处暖房里,焦炭在火盆中烧得吱吱作响,火盆的旁边,雪莺和涩月正在下围棋。 “美眉小叔,我又赢了。”涩月兴奋地说道。 “刚才我看错了,这步不算。”雪莺输得有些焦急,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小臂。 “不许悔棋。”看起来涩月并不想就这样放走来之不易的胜利。 这两人正在争得不可开交,陈群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喊道:“别驾大人,主公回来了,现在已经快走到州牧府大门了。” 听到这话,雪莺一把推开棋盘,飞一般的冲出门外,涩月抓起一件东西,也跟了出去。 刘吉刚刚下马,就被雪莺抱了个结实。雪莹埋怨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刘吉笑了笑:“难民太多,能赶在年三十之前回来就不错了。” 雪莺朝刘吉的身后看去,果然有大量百姓。一个面容娇艳,衣着华丽女子,在人群中分外显眼。雪莺忍不住问道:“这是何人?” 刘吉答道:“这是司徒大人的义女,貂蝉。” 雪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悦的问:“你和她难道。。。” 刘吉尴尬的点了点头:“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容我日后对你慢慢讲来。” 虽然汉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后世来的韩雪莺,则不愿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人分享,她双眼微红,上面竟有了一层雾气。 刘吉看得有些酸,小声安慰道:“美眉别担心,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没变。” 雪莺只好默认貂蝉的存在。在男人看来,肉体的出轨比感情的出轨严重,而在女人看来,感情的出轨要比肉体的出轨严重。所以只要男人的感情没有出轨,肉体出点轨一般都没有大问题,这个道理从古至今一直适用。 涩月跑的没有雪莺快,落在了后面,此时凑上来娇声说道:“过了年就是水页哥哥的本命年了,我特意为哥哥做了这个。”说完交给刘吉一条红腰带。 刘吉接过腰带一看,那腰带上绣着一龙一凤,做工十分精美,看得出,涩月是下了一番力气。刘吉的心头暖暖的,将涩月拦在怀中。那些文武大臣们抱着非礼勿视的态度,看天空的看天空,看地面的看地面。 温存过后,刘吉对陈群说道:“长文,你安排这些人住下,好好休息一天,政事明日再议。至于司徒大人,可住在我的府上。” 第二天,众人养足精神,聚在刘吉的书房里议事。说是议事,其实也就是春节茶话会,气氛轻松而愉快,首先由留在邺城的陈群做了这一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冀州的人口和税收都较上一年度有了较大程度的增长,冀州人民安居乐业。听了这些,刘吉感到很满意。 接下来大家又讨论了安置长安难民的问题,本着扶困济贫,人尽其用的原则,刘吉在众人的建议下,做了如下决定:一、为难民划分土地,并免除他们一年赋税。二、鼓励富家经商,拉动经济。三、创办冀州学堂,由蔡邕等大儒任教,培养人才。 刘吉对在这一年里建功之人做了封赏,重要任命有:张郃迁牙门将军,魏延迁裨将军,徐晃迁偏将军,许褚迁中军校尉,李通迁奋武校尉,李猛迁破虏校尉。刘吉叮嘱将领们做好来年大战的准备,众将轰然得令。 最后,刘吉把州牧府的牌子拆了下来,换成了邺侯府,让下人把对自己的称呼也改了,由牧守改成了侯爷。因为牧守音同墓守,怎么听怎么像个看坟头的,甚是晦气,哪有侯爷叫起来气派?大过年的,刘吉也想讨个喜庆。而荀彧等高级官员则依旧叫刘吉主公。 荀彧们发现能叫刘吉主公竟然是一种荣誉,不免产生了小小的优越感。刘吉突然发现,给部下优越感,其实很容易。 事项商定完毕,刘吉宣布散会,众人喜气洋洋的回家过年。 末了,雪莺拉住刘吉,神秘的说道:“我有两件喜事要告诉你。” 刘吉半信半疑的问道:“是什么喜事?难道你有喜了?” 雪莺嗔怒道:“真要是这样,看你怎么收场?还说是喜事?” 刘吉笑道:“玩笑而已,究竟是什么?” 雪莺说道:“铜雀找到了。” 刘吉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住雪莺的手说:“真的有铜雀?现在在哪里?” 雪莺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说道:“就在这里面。” 刘吉失望的说道:“怎么这么小?” 雪莺笑道:“别觉得它小,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刘吉打开盒子,金光照亮了整个书房,一只栩栩如生的雀鸟豁然眼前,刘吉惊呼:“神物!”他小心翼翼得伸手摸了摸,发现铜雀并不是铜制的,而是石制的。 看着刘吉疑惑的表情,雪莺说道:“我也没想到铜雀居然是块石头,可能是因为它会发出金属光泽,所以会被大家认为是铜做的。至于石头为什么会发光,我还没搞明白。” 刘吉一手捧着铜雀,一手托着下巴说道:“可能和夜明珠的原理差不多吧。不过我们不用去理会这些,没人会关心神物为什么会发光,只大家认为它是神物就行了。” 雪莺点头说:“说的对,汉代的人都比较迷信,你有了神物,大家说不定会借此认为你是真命天子。” 刘吉沉思片刻说道:“现在先把它收藏好,等时机成熟了,再将它公之于众。”他顿了顿说:“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那另一件喜事是什么?” 雪莹说道:“我还找到了你的弟弟。” 刘吉失声道:“刘祥?” 第六十二章 兄弟 雪莺饶有兴致的说道:“你弟弟的名字可够雷人的,和奥运冠军刘翔一样。” 刘吉淡淡的说道:“觉得雷人是因为你来自后世,要是我弟弟在历史上有了名气,名字雷人的是刘翔自己。” 刘吉的弟弟没有雷住雪莺,可刘吉的话却把她雷住了,雪莺嘟起了嘴,仔细体会着刘吉的话。 刘吉见雪莹还在愣神,解释道:“父亲给我们取这样的名字,有祝福我们兄弟吉祥如意之意。” 雪莺听到解释,恢复了顽皮的神色,嬉笑道:“再加一个人,够演一出吉祥三宝了。” 刘吉弹了一下雪莺的脑门,假怒道:“别闹了,我弟弟现在在什么地方?” 雪莺赶紧说道:“刘祥被我安排在偏房,我这就帮你去叫。” 刘吉摆了摆手,径直向偏房走去,走廊上,刘吉三步并作两步,原本已经沉寂的内心深处重新燃起了火焰,随着那扇门越来越近,胸中的火焰越来越高。来到门口,刘吉停了下来,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轻轻推开房门,一个高大壮硕的青年男子在房内休息,正是刘祥。 刘吉看到刘祥的同时,刘祥也看到了刘吉,兄弟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没有只言片语,有的只是脸上流淌的热泪。巨鹿,全军覆没,命悬一线,他没有哭;长安,错失献帝,功亏一篑,他没有哭;但现在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许久,刘吉松开弟弟,自己端详着说道:“水桦,你结实了不少,个子快赶上我了。” 刘祥擦了擦眼泪说:“大哥,你还是那么年轻。”由于刘吉后世一游,事实上比弟弟少活了7年。 刘吉笑了笑说:“12年了,你长大了,不再是我身后的那个跟屁虫了。” 刘祥憨厚的说道:“12年了,一个轮回。大哥,你过得还好吗?”他旋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问题问的太傻了,大哥现在是朝廷重臣,声名远播,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刘吉虽然表面上风光,但这几年坎坷的道路使他内心塞满了忧伤,不过,他并不想把这些告诉弟弟,只是平静的说道:“我过得很好,父亲怎么样了?” 刘祥神色黯然,低下头,哽咽着说道:“父亲年迈,早已病故了,家族只剩下我一个人。” 弟弟的话仿佛一道霹雳,狠狠地冲击着刘吉的大脑,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象被掏空了一般,下意识地想着:爹,我来晚了,儿不孝啊!以前遇到再大的困难,总会想起爸爸,觉得他在远处看着我,鼓励着我,现在爸爸没了,感觉好空虚。我要坚强,我垮了,弟弟怎么办?万千将士怎么办? 想到这里,刘吉安慰弟弟说:“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哥。” 刘祥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希望:“黄巾贼袭击我们的那天,我们兄弟失散,哥说我们兄弟定会重聚,今天看来大哥没有食言。” 刘吉说道:“我曾经多次派人到徐州找寻过父亲和你,但一直没有音信。” 刘祥说道:“由于黄巾军断了官道,我们并没有到徐州,而是去了南阳,我现在在南阳郡吏李严手下任一曲长。起初,听说大哥领了冀州牧,我还不太敢相信,后来多方打听,才确定下来,于是赶紧来邺城投奔大哥。能进大哥的府邸,多亏了别驾韩英大人。” 刘吉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他虽然喜欢逞口舌之利,但心地善良,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刘祥说道:“既然韩别驾是大哥的义弟,也就是我的义兄了,我一定会以诚相待的。” 刘吉点了点头说:“我打算封你为奋威校尉,同我一起建功立业。” 刘祥推辞道:“不可不可。” 刘吉疑惑道:“你嫌官小?” 刘祥急忙解释道:“大哥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求功名的,不想借助大哥的权利成事,要靠自己的本领。如果大哥同意,我想先从一个近卫长做起。” 刘吉欣赏地说道:“有志气,不愧是我刘水页的弟弟。既然你也是一员武将,让哥哥试试你的武艺。” 刘祥推辞道:“大哥斩华雄杀夏侯,我哪里是大哥的对手?” 刘吉威严的说道:“你难忘记我们小时候常说的话了吗?不打不兄弟!”接着就不容分说的把刘祥往门外拽。 刘祥拗不过哥哥,只好同意,一起来到了比武场。这哥俩打小同吃同睡,切磋武艺,可以说是从小打到大的,校场比武犹如家常便饭。不用讲什么规则,马上开练,和以前一样,还是弟弟刘祥先攻。 只见刘祥操起一对铁鞭,箭步冲向哥哥,刘吉马步稳立,手握盘龙枪,以静待动。嘡的一声脆响,兵器撞击在一起,势若千钧的力道化作四溅的花火。这哥俩较量从来都是用真家伙,因为彼此比较熟悉,火候拿捏得好,所以从未有人受伤。打了十余合,刘祥还是败在了哥哥的枪下。 刘吉大吼一声:“再来!”刘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继续和哥哥缠斗。。。 二人一直从天明斗到黄昏,最后精疲力尽,背靠背地坐在比武场上。刘吉找到了弟弟,多年的牵挂已经了却,定下心来,决意在自己本命年里大展宏图。初平四年的春节如期而至,将士们放下了兵戈,端起了饺子,神州大地,其乐融融。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邺城刘吉府上,欢声笑语比往年多了一点。 第六十三章 街客的茶风暴 春节过得很快,从初一到十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元宵节一过,这年就算完了,总让人觉得很不过瘾,意犹未尽。节日快乐的祝福还回荡在耳边,想想也难怪,节日快乐,节日快乐,就是让人有节制的快乐。 邺城里的公鸡没那么多抱怨,照旧是天一亮就打鸣。听见鸡叫过三遍,刘吉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痛痛快快的伸了个懒腰,他发现腰有些酸痛,骂了句:“这日子过的,真他娘腐败。”春节这几天,刘吉白天大摆筵席,猛吃海喝,晚上则与貂蝉和雪莺练习“枪”法,轮番上阵。就算铁打的身子骨,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吃过早饭,刘吉换了身便装,打算一个人到街上走走。俗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渐渐地,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铁匠铺子,洗澡堂子,陆陆续续的开门迎客。长安诸多名门大家的加入,使邺城繁华了很多,如果能有经济学家来统计一下各城市gdp总额,邺城绝对是这个时期的领头羊。 刘吉不是经济学家,但从店铺数量变化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可以看出,邺城这几年的发展,这些发展和刘吉的领导是分不开的。此时他很想拍着胸脯说一句:“我骄傲。” 走到街角,有十几个汉子站成一排,在屋檐下等待着生意。这种人,被称作街客,靠给人出苦力,打短工为生,而这个街角也就是一个简陋的汉代人才市场。 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年轻人引起了刘吉的注意,少数民族在汉人地盘上打工实在不多见。刘吉仔细观察起这个年轻人,此人约莫二十来岁,身材魁梧,颧骨突出,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对棕褐色的眼睛。年轻人发现刘吉盯着自己,以为是遇上了雇主,凑上来搭话,无奈他的汉语实在太烂,刘吉费了了老大劲才听明白他叫乃查,是鲜卑族人,来邺城贩货,却丢了钱,只能靠做街客度日。一番交流下来,刘吉大呼普及普通话的重要性,顿生让蔡邕办个国语培训班的念头。照往常,怕麻烦的刘吉肯定会转身离去,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不错,与乃查攀谈了起来。 刘吉问道:“你为什么会来邺城经商?” 乃查说道:“我听人讲邺城是中原最好的地方,有上等的茶叶,所以就过来了。” 刘吉笑了笑说:“邺城和你们鲜卑最大的城市比起来怎么样?” 乃查说道:“我们鲜卑是游牧民族,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没法比。我很喜欢中原文化,汉人的饮食起居都很有意思。” 这乃查倒是个开通的外族人,刘吉来了兴趣:“你们鲜卑人也喜欢喝茶?” 乃查说道:“起初我们喝的并不多,现在流行开,而且还转卖给更北的毛子和西面的胡人。我这次就是受父亲柯比胜之命,前来贩茶。” 柯比胜?刘吉只记得有个叫柯比能的,于是问道:“你父亲是何许人?” 看着苦思冥想的刘吉,乃查答道:“我父亲是辽西的一个部族首领,我们的部族只是大草原成百上千个部族中的一个,可能不太出名。” 刘吉突然想起乌桓单于蹋顿好像在塞北混的很牛,问道:“蹋顿在辽西是不是很有名气?” 听到蹋顿的名字,乃查咬牙切齿地说道:“蹋顿是乌桓大王丘力居的从子,生性凶残,屡屡餐食周围弱小的部族,我与他不共戴天!” 刘吉问道:“那鲜卑族人不是很痛恨他们?丘力居和蹋顿怎么在辽西称王称霸?” 乃查叹了口气说:“丘力居部族是辽西最大的一支,有控弦骁骑上万,我们奈何不得。” 刘吉不解道:“控弦骁骑?” 乃查说道:“我们鲜卑人大多骑术精湛,在马背上既能用马刀也善使弓箭,所以我们的骑兵又叫控弦骁骑,不是我吹牛,鲜卑两千骑兵完全低得上汉军八千骑兵。” 刘吉暗忖:我要是能有这样一支骑兵,什么并州铁骑,西凉铁骑,不就都不是我的对手了吗? 想到这里,刘吉说道:“实不相瞒,我就是邺侯刘吉。想请你按照鲜卑的方式为我训练骑兵,事成之后,我不但会低价卖给你茶叶,而且还可以帮你们部族对付丘力居和蹋顿。” 听到眼前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吉,乃查兴奋的喊道:“拔都、拔都。”看见刘吉一头雾水,乃查解释道:“拔都在鲜卑语里是无敌勇士的意思,你就是汉人里的无敌勇士。” 刘吉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过奖了,如果你同意,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骑兵教头。” 乃查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你的马不好。” 刘吉不解道:“我的马是从你们鲜卑人手里买来的,怎么会不好呢?” 乃查说道:“你买到的是二等马,比中原的马是强一些,但和我们骑的汗血宝马比起来,还是差很远。” 刘吉发现自己被耍了,大怒道:“你们这些野蛮人,做生意连基本的诚信都没有!” 乃查慌忙说道:“拔都有所不知,我们鲜卑人内心里还是惧怕汉人的,怎么敢把好马卖给你们?买马的时候,你们也是看过马才付钱的,我们并没有欺诈你们。” 刘吉的怒气消了一点,问道:“那怎样你们才肯把汗血宝马卖给我?” 乃查说道:“我们鲜卑人都是很崇拜英雄的,既然是拔都要马,我一定会想办法筹集的,不知道拔都要多少匹?” 刘吉想了一想,伸出两个手指头。 乃查试探着问道:“两千匹?” 刘吉摇了摇头说:“不对,是两万匹。” 乃查惊道:“这个数字太大,一年半载,难以弄到,需要一个草场,在塞北长时间放养。” 刘吉沉思片刻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既不缺人,也不缺钱,更不缺茶。我可以派一员大将,带上足够的人手,备上一百箱茶叶,到塞北建立草场,这些茶叶就当是我送给你父亲的见面礼,马匹的事情还希望你们多多费心。” 乃查说道:“拔都真是慷慨大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拔都搜集优良种马。只是这大将的人选,还希望拔都仔细考虑一下,不要排太有名的人来,以免引起丘力居和蹋顿的注意。” 刘吉心想:不出名又可靠的人,有谁呢?我弟弟刘祥正好合适,可以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他,让他快快成长起来。 想到这里,刘吉把乃查带回邺侯府,与刘祥相见,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弟弟。刘祥和乃查一见如故,聊得很投机,刘祥知道哥哥这是给自己机会,当下就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初平四年二月的一个夜晚,刘祥和乃查领五百精兵,带上一百箱茶叶,悄悄地从邺城出发,前往辽西。刘吉兄弟依依惜别,各种闲话不表。 刘吉回到邺侯府,正好撞上王允,行礼道:“司徒大人,为何还不入睡?” 王允呵呵一笑:“李傕已经逼迫献帝把我的官位免了,老夫现在是草民一个,以后就要多仰仗刘侯爷了。” 刘吉说道:“哪里哪里。不知李傕为何不废掉我的爵位?” 王允说道:“你现在手握重兵,爵位无关大局,李傕也不想过分开罪你。而对老夫来说,官位就意味着权力。”王允的话有些凄凉。 刘吉问道:“那王大人今后有何打算?” 王允笑道:“我为官多年,已不再贪恋这些,只想在冀州学堂里好好教书。安定天下,就靠你了。”王允笑得很洒脱。 刘吉很敬佩这位一生为汉的老臣,郑重的说道:“请王大人放心,李傕一党,不会猖狂太久。” 王允满意的点了点头,抛下一句:“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就回房间去了。 刘吉心中怅然,应该趁年轻多做点事情,免得老了什么都做不了,他快歩走到书房,从书架上取下那本英雄谱,翻到并州一页,看着那个两年前就被打了叉的名字,冷冷的吐出一句:“张杨,我想你很久了。” 第六十四章 并州无大将 眭固为先锋 一个有些不寻常的下午,邺侯府戒备森严,书房里,人站得满满当当,在预谋着一场血雨腥风。 主位上,刘吉表情凝重,认真听取着军情汇报,刘吉左侧,张郃、魏延、徐晃、许褚、李通、李典、李猛一字排开,刘吉右侧,则立着雪莺、荀彧、沮授、郭嘉、荀攸、鲁肃、审配、陈群。冀州重臣,还是第一次聚得如此全。 看着这套班底,刘吉底气十足:“诸位,我图谋并州久矣,无奈先前被曹操和李傕拖住了脚步,现在周边局势趋于稳定,我军的各项准备也已经妥当,是到了把并州收入囊中的时候了。” 郭嘉一改往日放荡不羁的神色,认真地说:“张杨经营并州多年,麾下虽然没什么名将,但近十万虎狼之师不可小视。兵贵神速,我们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雪莺想起了二战时德军的闪电战:“对,闪击并州。” 早先,刘吉曾让荀彧和荀攸拟定过对张杨的作战计划,荀彧对张扬的底细是一清二楚,他不紧不慢地说:“并州与冀州相邻的各县,地处平原,无险可守,其兵力配置早就被我们探得。只要动作够快,张扬必然措手不及。” 刘吉点头道:“不错,就让张杨尝尝我们冀州军的厉害。” 张郃许褚等人知道又有仗打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吉站起身,正色道:“众将听令!”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主公的命令。 “魏延,荀攸。” “末将在。” “你二人继续镇守黎阳,密切监视曹操的举动,不可坐视他壮大。必要的时候,可以联合陈留吕布,和曹操打上几仗。” “喏!” “审配,李典。” “末将在。” “你二人前去信都,那里的两万兵马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平日里,加强和郭图袁谭的联系。” “喏!” “鲁肃,陈群。” “在。” “你二人留守邺城,督办军需粮草,不得有误。” “喏!” “张郃、徐晃、许褚、李通、李猛、荀彧、沮授、郭嘉。” “在。” “你等随我择日兵发并州!” “喏!” 众人得令离去,书房里只剩下刘吉雪莺两人。雪莺因为没有分配到任务,纠缠着刘吉说:“怎么没提到我的名字,那我干什么?” 刘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还是老样子呗,你留在邺城做压寨夫人。” 雪莺想起她是男人身份,挺直了腰杆,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八度:“我现在可是男儿身,是男人就要上战场。” 刘吉被她滑稽的样子逗乐了,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你忘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狂吐不止的样子?” 雪莺回想起那鲜血淋漓的人头,心有余悸,但有了这几年的阅历,她只是撇了撇嘴:“现在正逢乱世,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我早已经适应了。而且我可不想独守空房,每天过着等待的日子。”说完这话,雪莺脸色粉红。 刘吉看着雪莺的俏脸,舒了口气:“那好吧,战争多了女人也许会更精彩。”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三月,右将军刘吉称上党太守张杨无视李傕乱政,意欲谋反,起马步兵五万,进攻并州。战书还未传到上党,冀并两州边界就已烽火四起,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冀州军连下数县,进逼并州军事重地,壶关。 上党太守府里,乱做一团,到处弥漫着世界末日的味道,兵败的战报如雪片般送到张杨的案前。 “启禀主公,楽县失守!” “启禀主公,柳林失守!” 。。。 眼前的一封封战报,在张杨看来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顶上透不过气。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很多,饱经风霜的脸上多了几条皱纹。张杨转过头,瞄了眼坐榻旁的环刀,这把刀陪伴张杨多年,丁原死后,张杨就是握着它征黄巾,破上党,打下了今天的地盘。可是现在,他却没了重新拿起这把刀的勇气和yu望。 张杨走到庭院里,仰天长叹:“莫非天亡我张杨?” “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无需气馁,在我看来,刘吉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可怕。” 张杨转身一看,说话的原来是部将眭固。张杨不解道:“刘吉来势汹汹,短短时间已攻占并州大片土地,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兵临上党城下,怎么不可怕?” 眭固把张杨拉回大堂,指着地图说道:“主公请看,冀州军和上党之间隔着壶关,壶关易守难攻,两侧山峦起伏。冀州军要想继续前进就必须拿下壶关,壶关经过主公多年修缮,坚固无比,依我看来,刘吉只能止步于此,望关而回。” 张杨重新燃起了希望,拍着脑门,咧嘴大笑道:“我怎么把壶关给忘了?只要我们能守住这个天险,就可高枕无忧,时日一长,刘吉必退。” 眭固见主公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抱拳道:“末将愿为主公分忧,前去死守壶关。” 张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拿起兵符说:“与你精兵三万,定要给我守住壶关!” 眭固朗声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眭固拿了兵符,大步走出太守府,美滋滋的点兵去了。眭固的名声不大,但经历却很丰富,他原为黄巾贼,与于毒、白绕齐名,与袁术合谋共攻东郡,反为曹操所败,后成为张杨部下。征战多年,岁月在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道道刀疤,条条枪伤,让他看起来凶神恶煞,格外吓人。后来刘吉见到眭固,大叹周泰身上那几道伤,根本不算啥。模样虽然凶恶,眭固却有着一个与之不相称的名字,他字白兔。给人披着狼皮的兔子的感觉,这不能怪眭固,只能怪眭固没文化的爹娘。 一直以来,眭固都想为自己正名,今天,他等到了机会。眭固想告诉天下,他不是兔子,是头狼。狼是要咬人的,眭固想要咬的人,就是刘吉。 第六十五章 兵熊熊一个 将熊熊一窝 “你娘的,出快点,攥在手里等着下崽儿啊?”眭固飞起一脚,朝一个部下的小腹踹去。 那部下在地上滚了几滚,手里磨得发亮的牌九撒了一地,瞥了眼眭固的刀疤脸,他忍痛爬起来,拣过牌九,战战兢兢地出了一张。 “你娘的,赢了!给钱给钱,快给钱,一个子儿都别想少!”眭固笑得有些抽搐,伸手向部下的钱袋子抓去。 部下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场只可输不可赢的牌局。 小雨稀稀拉拉地下着,并州军在寨子里避雨,恬淡而安静,只有眭固的大帐里不时传出几声叫骂。眭固贼寇出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其爱好赌博,他最喜欢这种可以使人一夜暴富的游戏,只要一闲下来,就会纠集部下们打牌,如今领兵在外,不用在张扬面前装斯文,他又恢复了自己的流氓本色。眭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甚至认为:人生,也是一场赌博。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停了下来。远处,壶关高大的城墙掩映在雾气里,露出些许棱角。 “你娘的,今天的手气真顺。”眭固心满意足的走到帐外。你娘的是眭固的口头禅,他认为说话带点脏字才有气势,眭固不喜欢说他娘的,喜欢说你娘的。骂别人的娘哪有骂对方的娘过瘾? “报~~~,将军,大事不好。”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朝眭固跑来,刚下过雨的地面有点滑,还没跑到眭固跟前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娘的,瞧你那熊样子,慌什么慌!” “将军,冀州军前来冲关。” “你娘的,这种鬼天气也出来打好仗,有多少人马?” “雾气太大,看不清楚。” “你娘的,以为有些雾我就不敢出战,还真把本将军当兔子。” 说完,拎起一双大铁锤,翻身上马,引大军三万,出关迎敌。来到关外,眭固压住阵脚,翘首远望,着实看不清冀州军有多少兵马,不敢贸然进攻,只看到一面大大的锦旗,上面绿墨写着一个刘字。 眭固心想:这世上的猛将,除了吕布就要数刘吉了,我要是能斩了刘吉,不但立下大功,还可以与吕布齐名,真是美事一桩。今天的运气不错,不妨赌上一把。 眭固想罢,趋马来到阵前,大叫道:“刘吉鳖孙,别他娘的缩手缩脚的,快来与本将军一战!” 刘吉这次来壶关,是想接着大雾一探虚实,顺便查看下这里的地形,只带了三千轻骑,徐晃李通二将,并未打算冲关。他不认识眭固,问左右道:“此乃何人?” 李通答道:“此乃张杨部将眭固,字白兔。”李通以前也是道上混的,见过眭固。 刘吉捧腹大笑:“字什么不好字白兔,是真是假?” 冀州军正在为敌众我寡担心,见主公如此危急的时刻还笑得出,也跟着笑起来,心中感到轻松了不少。 李通笑道:“确有其人。” 刘吉收住笑意,对徐晃说道:“公明,你去会一会眭固,看看这只兔子有什么本领。” 徐晃领命,手舞大斧,飞马而出,边冲边喊:“满嘴喷粪的野兔子,徐公明来也!” 眭固平时最讨厌别人叫他兔子,现在又被徐晃讥讽自己来路不正,登时火冒三丈,大怒道:“你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爷爷来取你的狗命。” 眭固抄起一锤,狠命砸去,徐晃大斧微扬,轻松挡下这一击,双马交错,泥泞的土地上留下两串马蹄印。徐晃拨马杀回,冷笑道:“兔子就是兔子,才这么点力气,吃我一斧。”几十斤重的大斧,带着风响,朝眭固劈头盖脸的砍去。眭固脸色一沉,高举双锤相迎,金属撞击声过后,两马再次不同方向冲去。眭固勉强躲过一劫,已是双臂发麻,虎口迸裂,心中想道:正儿八经的打,看来我不是他的对手,得想点法子才行。 见徐晃又冲了过来,眭固偷偷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短镖,朝徐晃的战马掷去,那马中镖,哀嘶一声,向前扑倒,眭固趁机一锤挥向徐晃。这徐晃不是平常人,危难之时,沉稳不乱,在马就要倒地的一瞬间,从马上跃起,让眭固扑了个空。 李通见眭固使阴着,自是忿忿不平,请战道:“主公,徐将军失了马匹,形势不利,我去帮徐将军如何?” 对徐晃的武力,刘吉还是很有信心的,平静的说道:“你不用担心,徐晃如果就这样输了,他就不是徐晃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听见徐晃暴喝道:“阴险狡诈的小人,尝尝我斧头的厉害!” 眭固一声惨叫,被徐晃打下马来,摔了个狗啃泥,左手中的锥子飞出几丈远。眭固刚刚爬起来,徐晃已经杀至,只能用仅剩的一只锤子狼狈招架。不几合,只听咔嚓一声,右手的锤子被徐晃生生地削去一半,眭固大惧,丢掉兵器,连滚带爬地朝壶关逃去,徐晃当然是紧追不舍,三五步就已赶上。 在徐晃的怒吼声中,眭固没了性命,临死前,他满含遗憾地说了句:“你娘的,赌大了。” 并州军见主将被杀,无心再战,纷纷向关内撤去,城门只有一个,却有三万兵马往里挤,缺少了眭固的调度,谁都想比别人先进去,原本整齐有序的军阵乱成了一盘散沙,踩死踩伤者,不计其数。 刘吉抓住战机,引骑兵发起冲锋,冀州军士气正盛,乱军中左冲又杀,声啸山河。而并州军只顾逃命,根本无心抵抗,丢盔弃甲,被杀的大败。 渐渐的,雾气散去,刘吉担心敌军发现自己人少组织反击,领兵退回。这一战,刘吉仅凭三千骑兵,消灭并州军上万人,声名大振。 张杨得知壶关兵败,眭固被杀,大为惊恐,遂遣部将杨丑,引军两万,前去增援。杨丑深惧刘吉之勇,终日龟缩在壶关里,闭门不战。壶关内外,堆积着冀并两军主力近十万人,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