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皇后》 1 危机前夕 繁华的都市,林立着各种各样的大厦,霓虹灯下的道路上,车水马如龙,丰富的购物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蕾丝公主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东张西望,寻找她熟悉人的身影,可是一分钟过去,二分钟过去,三分钟……直到半个小时,她的家人依然没有出现。 “小朋友,是在找你的爸爸,妈妈?”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渣的男人,突然,站在小女孩子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叔叔刚看到他们在那边,我带你去找他们好吗?”男人伸出一只手,看似很真诚地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的眼中闪着希望之光,把白嫩的小手交到男人的手里,天真地以为他会帮自己找到父母,而跟着他离开。 她的一切命运就在此时改变…… ——————————————————— 十三年后 夜销魂,顾名思义就是彻夜销魂的意思,用脚指头都可以猜到是什么地方。 它是x市最大的一家寻欢作乐的场所,里面出入的人更是龙蛇混杂,从最低等混混至上流人物,总之一句话:只要你有钱,就能在这里彻夜销魂。 倪红灯绿的夜销魂里,人们醉生梦死地泡在舞池中,踩着震耳欲聋迷人的音乐摇摆着他们性感却麻木的身体。 舞池四周还有一些人在拼酒聊天的,男女当众表演亲热更是不在话下,这里是一个让人彻底沉沦的地方,无论身还是心。 包箱内到处弥漫着酒气,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裸着上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性感妩媚,风情万种的女人。 她,乌黑亮丽地长发,身上穿着一件紧身性感低胸的透纱连衣超短裙,美丽的乳沟随着呼吸的起伏,更加显得无敌诱人。 男人的手不规矩地抚上她高挺的酥胸揉捏,目露的淫色低头吻向怀中的美人,却在快要碰到佳人香唇的时候被她推开。 女人猛地将他推开,站起身娇滴滴道:“张老板,还是先去洗澡,然后……”她的目光故意在他的身体上打量。 男人似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走向浴室,关门的时候仍不忘关照下美女:“小花花,你要等我哦,我很快就洗好。” 看着已关上的房门,女人的眼中流露出厌恶之色,男人永远都只是下半身动物,看见女人就像蜜蜂见到花一样。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她从放水果的盘底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慢慢地放到酒杯中轻轻摇晃,直到它完全溶掉才安心地放到桌上,等待着那上钩地恶狼。 很快,男人便洗好出来,他的腰间只系了一条浴巾,坠肉的胸膛和两条毛腿暴露在外。过黑过密的毛腿看上去好像大腥腥。 见女人对他招手,他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那架式还真有点像恶狼扑食。 她再次轻妙躲过,拿起桌上的酒递到他的眼前,“张老板,先喝完这杯酒,我今晚好好地伺候您。” 男人握住她的手将酒移到嘴边,但并没有马上喝下去。 不相信她?看来还要再下一济狠药,她佯装生气:“你怕我在酒里下药?”说完作势要将酒喝下。 男人见状,急忙把酒夺下一饮而尽,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吻上她诱人的红唇,手也不规矩地开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移。 女人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最愚蠢的男人,只要女人稍微激他一下,就会完全任你摆布。 男人的手肆意地抚上女子的高挺的胸部,就在他要更进一步时,身体突然一僵,便倒在了女人的身上。 一把将身上如猪一般沉重的人推倒在地上,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濑口。 从黑色的皮包里抽出一朵红色的玫瑰,扔在那人身上,再补上几脚。“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结束,老子的便宜可不是随便让人占的。” 当红色的玫瑰出现,也就代表着她的任务完成,她的目的只是将那些人迷倒,其他的事一概和她无关。 红色的玫瑰代表着她身份的象征——夜之花,就是她在这里的名字。 拿起皮包转身走进另一间浴室,脱下那套连衣裙,将胸罩里的海绵一个个扯出来,一片,二片……总共有十片。 很快高挺的胸部变成了未发育完全的小平胸,她不以为意,迅速把那些东西扔到垃圾桶里,打开淋雨让冰凉的水冲洗着她冰冷的身以及早已寒冷的心。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短发的青春美少女,一身恤衫和七分裤,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光亮迷人。和先前那个妩媚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小飞,可以进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熟练地将地上的男人拖到床上,转身一脸佩服道:“落姐,你动作越来越来快了。” 没有理会小飞的话,她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咀嚼着口香糖,没错,她是夜之花,同时也是日不落,白天她是舞厅里的坐台“公主”,晚上她却是专门诱惑男人的夜之花。 不过,现在她仍是处女,不是那些男人不敢碰她,而是老板怕她穿帮,因为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没有资本去共那些人欣赏。 也因此,在那些男人还没看到她身体之前就会先倒下。然后,再换别的女人去让他们享受。 当然,没有那包药是不可能完成的,那是让人迷失心志,短暂忘记一些事的药,所以,从来没有人认出过她,他们认为陪他们的人才是夜之花。 “落姐,我们应该走了。” 突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时,她才发现替班的小姐来了。抓起皮包和小飞一起离开这个令人多看一眼就想吐的房间。 出了夜销魂,走在夜阑人静的小巷里,她哼着走调的歌甩着小皮包,晃悠悠地走在最前面。 小飞看着如此高兴的日不落,打心底里感到开心,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有真心的笑容。 从8岁那年遇到她以后,他就决定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尽管他比她还要小4岁,有时候甚至还要她反过来保护他,连他现在上学的学费都要由她来交。 他发誓等自己长大以后,一定担当起保护她的责任,绝不让她再呆在那个肮脏的地方,他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快走一步追上她,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落姐,将来让我照顾你,我们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好吗?” 日不落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小飞的话,而是,看着那些闪亮的灯光,有刹那间的失神。 家?很熟悉的词,可是她对它一点感觉也没有。眺望远方的灯火,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话,每一盏灯就代表着一个家。 这么多的灯,很可惜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在她的认知里黑暗才是自己的家。 她无奈地一笑:“小飞,你只要好好上学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永远都不会有家。”对,她永远都不会有家,因为她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他想对她对说,他上学完全是为了她,他想对她说,他一直都希望可以给她一个家,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着,一点都没有发现前面正有三个黑色的人影在向他们逼近。 2 遇劫,穿越 夜很静,只有知了在鸣唱,三个混混模样的人手里晃动着铁链和铁棒,等待着向他们走来的两人。 感觉对有点不对劲,日不落抬起头,骤然发现前方有人拦路,二话不说,拉起小飞向来路狂奔。 她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住这么偏僻的地方了,当初只是图这里清静才选择在这里落脚,并没有想到越是人少的地方,越容易打劫。 看猎物想要逃跑,三人也毫不迟疑追上去。他们必定是成年的男人,要追上两个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所以,很快他们再次拦下两人的去路。 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他们给困住,两人停住脚步打量三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拦住这几个人,趁机让小飞先逃走去报警,否则,他们只有等死的份。 她故作害怕的样子,“三位大哥,你们想做什么?我们都还是学生身上并没有钱。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以后我们一定会为你们祈福,祝你们发大财。”md,祝你们早点见阎王,来生去做头猪。 其中,个子有点高的人走近小女生抬起她的下巴,“没钱,老子就强奸了你!” 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淫意,大笑符合道:“老大说的对,兄弟们还没奸过未成年的少女,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强奸她,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趁他们放松了警惕,快速夺过离她最近人手中的铁链,再揣上另一个人的肚子,转头道:“小飞快逃。” 小飞犹豫了一会儿,应了一声:“我马上去报警。”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飞奔,他知道落姐是怕他受伤害,但他不希望每次都是她保护自己,这次就换自己来保护她一次吧! 这该死的小飞到底搞什么鬼,他这样一叫别人肯定会先去抓他。果然,两人转身向小飞追去,只留一人和她拼斗。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速战速决解决了眼前的人再说。右手狠狠甩出铁链用力击向那人。 那人动作到也麻利,身形向后一转,便躲过攻击。 日不落一次失败又甩出第二次,这回她一定不会再让那人轻易躲过。事实也的确和她想的一样,那人被铁链打中滚到一旁。 刻不容缓地她向那人扑去,双腿压住他乱动的手,用铁链左绕又转,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那人绑住。 擦了把脸上滴下来的汗水,“md,敢打老子的主意,死了都活该!”话毕急忙向小飞消失的方向跑去。 那人因身体上的痛,面目更加变得狰狞,在心里暗骂:操,这真的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吗?力气他妈的比牛的劲都不小。 日不落左转右拐终于在一个黑色的小巷里找到小飞,他正被那两个人围攻,身上多处已挂了彩。 她冲过去扳住他们其中一个的人胳膊,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熟练地将那人潦倒在地上。 左边的胖子看同伴倒下,将目标盯在刚刚到来的女孩身上,他快速举捧朝女孩的身上挥去。 日不落急速后退一步,进而巧妙的运用柔道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把人直接放到地上,夺过他手中的铁棒。 正在她想要解决地上人的时候,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声音,让她不得不停手。 不知何时先前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起来,现在他正用铁链勒着小飞的脖子,都怪她太大意,只顾眼前的人,忘了他还有同伙在。 那人用力扯了一下铁链,“小妞,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只要我手稍微动一下,你的同伴立马就没命了。识相的话,就快点把我兄弟放过来。” 小飞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也变得煞白,断断续续道:“落姐,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没有理睬小飞的话,日不落一把揪起地上人的衣领,再甩他一耳光,看着对面的人愤然道:“少他妈的给老子耍花样,你把我的人放了,老子就把这个王八蛋还给你。否则,鱼死网破,大不了同归于尽。” 那人简直不敢相信刚刚的一番话是出于眼前这个青涩的小女孩口中,他犹豫片刻,抽回手中的铁链:“好,我们一同放人。” 双方都慢慢地靠近对方,同时松开手中的人质。就在两方人质快要达到他们两人的时候,挟持小飞的人突然把手中的铁链狠狠地往他身掷去。 刚铁铸成的铁链,如果砸在人的身上后果可想而知,不死也得脱层皮。眼开铁链就要砸到小飞的身上,而这时有一个人比链子更快用她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小飞的身体。 至于,她自己不用想也可以猜到后果,铁链不偏不正地刚好砸在日不落的背后,胸口一阵闷热,吐出一口鲜血。意识慢慢脱离大脑,眼皮越来越重,身体的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小飞转身只来得及抱住她下滑的身体,“落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小飞好不好,你醒醒啊!都是小飞不好,每次都害你因为我受伤。你醒来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回答他的是无声空气。 那两人看已经闹出了人命,也没有再赶尽杀绝,转身离开,只留下悲痛欲绝的小飞和那不知是生是死的日不落。 不行,他不能让落姐死,他一定要救活她。把前些天和同学从寺庙求得一串紫色的珠链拿出,(他一直想把这个送给落姐的,可又怕她说自己太娘,就没有敢拿出来给她看,希望它真的能保人平安。)小心地套到她的手腕上。转身奔向前方不远处的电话亭。 他要尽快叫救户车来,他相信落姐一定会没事的。他一边想,一边努力地跑向电话亭。而这时,日不落手上的珠链意外地起了变化,紫色的手链慢慢变得透明,散发出耀眼的紫光,将日不落渐渐包围…… 3 卖身 痛,是日不落恢复意识,还没睁开眼的第一感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睁开那似被糨糊粘住的双眼。 刺眼的阳光让她不适地把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重新又闭上。默数三分钟再次试着睁开眼。 现在,她是适应了那强烈的日光,可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啊! 四周挂着褪了色的黄色布条,到处结满了蜘蛛网,地面铺着一些干枯的杂草,上面的灰尘足有一指厚。用草青黄,尘飞扬,这句话来形容还真的一点也不为过。 再看向别的地方,赫!坐坛上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的塑像。瞧那愁眉苦脸的样,定是嫌人家不来给他上香。如果她估计的没错这里应该是一间破庙。 吃力地动了动,痛地快要分裂的身子,背后的痛让她更加清醒几分,她记得是被人砸晕过去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小飞呢? 隐忍身上的痛,慢慢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挪动脚步趔趄地朝门的方向移动。 “啊!”伴着一声惨叫,她的身体再次重重的趴在地上。这下她的身体彻底要散架了,“靠,什么东西,敢他妈的拌老子一脚。”她在心里咒骂。 三下五除二拔开那些杂草,顿时,原本因伤口扯痛苍白的小脸,更加白如死灰。 她咽了一口唾液,逼着自己要镇定,不就是一个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想是这样想,但,她伸出去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待真正看清地上人的面容后,她的心里稍微减轻一丝恐惧。再看上几眼,她完全感觉不对害怕。 只是有些奇怪,他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就算他老的不成样子,可能没时间或钱理头发,也不至于留这么长吧! 或者,他带的是假发,再或者,她可以大胆的设想他根本就不是现代人。 她用手试着去扯老者的头发,第一想法排除。因为她根本就扯不动。 那就只剩下另一个原因了,也不可能啊!如果他是古人怎么会死在现代来,不会,不会是她穿了吧!这下她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快速爬到门外。 一望无际辽阔的草地,清新的空气,碧蓝的天空。无不提醒着她,这些景象是不可能出现在二十一世纪。 远处隐约可见的古式马车,更是证明了她心里可怕的想法。 转身又爬回那死了的老乞丐身边,眼中瞬间放出一道狡黠的目光。有现成的利用品,她从来不会浪费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繁华似锦的京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呈现一片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景象。由此可见,该国皇帝的治理有方。 原本是完美和睦的情景,可偏偏有人要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临近茶楼的一个角落里,四周围满了人。他们的中间有一个赤臂露腿的人跪在地上,他一头短碎的黑发,古里古怪的衣服,由于低着头看不清长啥样子。 但可以确定他一定是个男子,因为女子不会留短发,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穷到连头发都剪下来卖掉了。 他的脖子挂着一块牌子,上写有四个歪三扭四的大字。可惜没有人认识那是什么字,根据他前面用白布盖着的死人。就暂定为“卖身葬父”吧! 茶楼之上,有两人正欣赏着下面难得一见的奇景。 靠窗的一人,他一头乌黑亮丽及腰的长发随意飘散着,精致细腻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冷漠无情的眉宇间透着慑人的寒意,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水蓝色的眼睛更是夺魂摄魄,笔直的鼻梁下一张微微抿起的薄唇,有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华衣锦服穿在他身上越加显得高雅无比。 微风吹动他如瀑布般的黑发,又多了一份飘逸的美。总之眼前的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俊美冷酷的美。 美的人让人室息,美的让人疯狂,但谁又能想到就在这俊美无俦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颗冷酷残忍,狂傲暴戾的心。 他对面的素衣男子,比起华衣男子来说稍微欠加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地说也应该算是一位俊男。 华衣男子挑眉,“青云,你说我统治的国家这么差吗?天子脚下还有人穷得要卖身,甚至连衣服都穿不起?” 步青云漫不经心地又看了眼外面:“正所谓,人无完人,事无十全十美。主子又何必太在意,就算你再有心,也不可能照顾到天下的每一个人啊!” 华衣男子不再说话,恢复以往的阴沉,继续望着角落里的人。 步青云才不会关心那些闲事,他不停地敲打桌面,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把那壶十里香骗过来。 灵光一闪,一条妙计浮上心头,嗯,就这样办,即使,自己输了,某人也别想好过。他要一洗当年的耻辱。 倒了一杯茶递给某人,“主子,我们好久没有打赌了是吧?”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不过,他到是很有兴趣知道他想和自己赌什么! 惜字如金,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说” 步青云迎上前,“如果我输了,就出钱买下那个卖身的人,送给您做奴隶。倘若……” “我不会输,说重点。”真是信心十足啊! 这人,就不能稍微谦虚一点吗?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道:“我们就赌那个乞丐的姓。当然,如果您输了就把那壶十里香送我。”他就不信百家姓那么多,他能猜的准。这下他十拿九稳的赢。 男子思考片刻,扔出一句:“百家姓里没有他的姓。” 听完男子的话,步青云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这主子也太扯了,试问有哪个人的姓不是从百家姓里选的,就算他猜不出人家的姓,也不至于编出这么个不着边的理由吧! 步青云放下一两银子,一拍桌子,豪情道:“小二,去把楼下那个乞丐叫上来。”十里香他要定了。 小二连忙把钱收起来,屁颠屁颠儿地跑下楼去找那个乞丐。 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一点都不假。华衣男子鄙视地斜了眼那小二,将目光重新调到窗外。 半刻钟后,小二苦着脸上来,唯唯诺诺道:“对不起,两位爷!那个乞丐他说……他说你们要是想见他,就请自个儿下去。”他这样说已经算婉转了,其实,那乞丐的原话是“想见老子,让他自己滚下来,否则,别来烦老子。” 他从来没见过做乞丐做到这么嚣张的。 华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好久没有碰到让他提得起兴趣的猎物了,起身率先走下楼。 主子都走了,他自然不能还在上面摆大爷。随后也跟上去。 华衣男子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便随着降温几度,人们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 不是他们认识他,而是他身上散发的凌厉无匹的冰冷和威迫天地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再加上他超凡脱俗的容貌,以及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和尊贵,更可以断定此人必是人中龙凤。 华衣男子审视跪着的人半天,才吐出二个字:“付钱!” 呃?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有问人家到底姓什么呢? 步青云挤到最前面,温和地问:“你要多少钱肯卖身?” 地上的人头也不抬:“随便!” 这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他让自己开价还不好说吗?爽快地掏出五两银子:“这些够吗?” 地上的人终于抬起那高贵的头,盯着那些银两好一会儿,轻轻地点头。 五两银子买一个下人,这买卖划算。正在他要把那五两银子递给地上人的时候,有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深进他的腰包,取出一张银票扔在地上。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小贼是谁!眼巴巴地望着地上那五十两银票,暗暗叫苦连天,他可怜的五十两银票啊!就这样被某个狠心的人给葬送了。 这次不是赚,是亏大了才对。他好想揪起某人把他摔到地上,可是他没那个胆,他还没有活够。 华衣男子弯身伸手勾起地上人的下额,冷冷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奴隶!” 他的脸上都是污垢,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目中无人的明亮又剔透的眼睛深深地吸引了他,在他的眼中似乎所有人的存在都是多余的。这种人带回去应该可以填补他无聊的人生,蹂躏起来也肯定更有意思。 地上的人呆愣片刻,然后,毫无惧意地直视上方的人:“老子,是我自己的。” 步青云现下有点佩服地上的人,敢这么无视主子的,只怕他是天下第一人,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和他拜把子。以后要是惹出祸来,也有人替他担着点。 华衣男子眼里的危险之色一闪既逝,加重手上的力道:“名字?” 不躲不避,继续仰视,一字字道:“日—不—落” 华衣男子收回手,回头看向步青云:“你输了。” …… 他无语,怎么会真的有人的姓不在百家姓里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他真的想不通,主子是怎么知道那人的姓不属于百家姓的。 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像一个泄了气的球:“我把他送给您做奴隶!不过,您得告诉我怎么猜到的。” “感觉。”华衣男子扬起一抹阴笑,随后又道:“没那么简单,他以后都要吃我的,住我的,我还要付他薪水,这帐怎么算吃亏的都是我。所以,为了表示你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把他送我,以后他的生活费就从你的俸禄里扣掉,你觉得如何?” 奸商,不折不扣的奸商!人家伺候的是他,又不是他,凭什么让他付钱啊! 他都已经亏了五十两,还要他赔多少才算完啊!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和他打什么赌。现在除了打肿脸硬冲胖子,还能咋办? 步青云无力道:“一切主子说了算。” 华衣男子挑眉:“你好像很不甘?”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扒了别人的衣服,难道还要人家拍手叫好吗? 步青云只得摇头,他可不敢再开口,免得又被某人抓住把柄损上几句。 华衣男子潇洒地将宽袖背向身后,“你先带他去买身衣服换上,我可不想因为他丢脸,还有帮他处理完后事,立刻过来见我,记住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吩咐完后,华衣男子转身扬长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观众,和两个各有所思的人。 4 高贵的人不一定可信 崇凌殿是皇上用来处理政事和小歇的地方,这时,北月王朝的皇帝单凌夜正坐在龙案前,全神贯注地批阅着朝臣们送来的奏折。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单凌夜不悦地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羊毫,冷冷地向外喊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太监弯腰屈身跨进来,触到皇上那阴沉的龙颜,浑身直冒冷汗,跪在地上又敬又畏:“皇上,聂侍卫回来了。”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他也不敢这个时候来打扰皇上啊! 寒飞要比自己预算回来的早,想来这次出差应该很顺利吧! 直接忽视跪在地上的米得路,执起羊毫,低头继续批他的奏折,一本,两本…… 米得路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背后的衣服已经开始变湿,紧紧贴在了身上。但没有皇上的命令,就算是跪到腿断也不敢贸然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单凌夜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声音略有些暗哑:“起来吧!让寒飞先休息两天,再带他来见我。” 米得路连忙叩头谢恩,由于跪的时间太长,他刚一起身又单膝跪在了地上。尴尬地看着上龙座上面无表情的人笑笑。 单凌夜视若无睹,来回滚动手上浅蓝色晶莹透明的玉扳指,斜睨着米得路,“日不落教得怎么样了?” 哎!一提到这个名字,米得路就恨的牙痒痒,从上个月皇上把从宫外带回来的小落子(也就是日不落)交给他调教开始,他就没过一天清静的日子。 他让他走路要弯腰屈身,他偏要昂首阔步。他让他见人要面带微笑,行,这次他听了自己的话,可那脸上的笑让人恨不得甩他两耳光,他让他……汗,总之是他让他打狗他偏要追鸡就是了。 感觉腿好的差不多了,他起身退到一旁:“回皇上,这个……奴才实在是教不了落公公。” 单凌夜扬眉起身,吓得米得路“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去把日不落给朕带来。” 米得路连忙应声,一溜烟跑出崇凌殿。 望着米得路离去的身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真的让人害怕到这种程度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为什么偏偏不怕,还总是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指责他的不是。 也许,正因为他不怕自己,他才会一再容忍他在自己面前犯错,哪怕冲撞自己。都没有把他拉出去砍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鸟儿枝头叫,花儿朵朵飘,微风习习吹,让我好睡觉。”御花园花丛不远处传出一阵响亮的吟诗声。 日不落身穿一袭蓝色太监服,头带一顶小红帽。脚蹬黑色白底靴。躺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看来挺有闲情逸致的。 米得路寻了半天,终于找到这小冤家的影儿,他顺着声音的来源,快步朝花丛中走去。 日不落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迅速站起身。懒懒地迈向大道。 米得路看他已经自己走出来,就不再向前行,在原地等候。 等日不落走近他,才一脸哀求开口:“我说落公公,落大爷,算咱家求你了,你能不能少玩一会儿,多学一些礼仪,皇上已经把你交给咱家一个月了,可你到现在连最基本的伺候皇上更衣都还没学会。你,你让咱家说你什么好呢!” 一听这米得路说话,她的头就嗡嗡响。他罗嗦起来就跟那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烦都烦死了。 日不落一脸受教的样子:“是,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再被他念叨下去,她的头就要炸了。 米得路看他这个表情,满意道:“你懂得咱家的苦心就好,快些随咱家一起去崇凌殿,皇上等着要见你呢!”说完,转身先向前走去。 日不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米得路后面,心里暗自揣测着单凌夜那个骗子,奸商兼变态找她又会有什么事。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就要从一个月前她被买回来说起。 一个月前,她和步青云将那个老乞丐的后事办理完,就随他回去。 他们来到皇宫大门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不出她料,当步青云把她带到华衣男子也就是单凌夜的面前,她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单凌夜就是北月王朝的皇帝。为人凶狠残暴,视人命如草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个好皇帝,自他十七岁登基以来,国家在他的治理下可谓是繁荣昌盛,四海升平,人民的生活也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对他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丞相——步青云。 他们两个,一个是上天之子,万万人之上的主宰者,另一个则是一朝之相。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恨的是,就是这两个顶尖的人物,竟然狼狈为奸骗她签了一生的卖身契。 ___________________ 步青云和日不落一起来到御书房,单凌夜不知正在桌前写什么,看样子很是认真,应该是很重要的文件吧! 步青云轻咳一声,以提示他们已经来了,谁知那桌前的人瞅都没瞅他一眼,继续着他的工作。他在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惜没地方出气。 日不落在进入皇宫的时候大概已经猜出他的身份,现在看到那穿着龙袍的人儿,连白痴都能认出他是皇帝。 当初,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肯定他们的出身不凡,原想自己绑到大款了。以后的生活不用愁了,谁能想到他们会是这种身份。 单凌夜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瞟了眼进来的两人,指着日不落:“过来,把这份契约签了。” 穿上龙袍的他更加显得英气逼人,气宇不凡。日不落顺从地走到桌前,看着那份所谓的契约,字写的是龙飞凤舞,气韵非凡。如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霸气。 可是这上面写的是啥啊!好像它们认识她,而她不认识他们吧!现在,她才发现这里的字她不认得。 盯了半天,还是一个字也不认识,转向步青云:“这上面写的是啥字,我不认识念给我听。” 步青云还没走到桌前,有一人已把契约拿在手中念起来:“我,日不落愿卖身为奴,自今日起,开始伺候北月国皇帝单凌夜,直到还清所欠下的银两,方可离开。” 就这个呀!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她自信很快就能搞定,到时候再从他的皇宫里摸一点奇世珍宝离开,那不是就发大了。 不过,圣人有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再找个认字的看下为好。 她一把夺过那份契约,递给步青云,问他上面写的是不是和单凌夜刚刚念的一样。 步青云接过契约快速阅完,抬头刚好对上皇上那阴骛的脸,只好硬着头皮,闷着良心道:“是的,上面写的就是你所听到的。” 下面的话,打死他也不敢念出口。所以,只好委屈那骨瘦如柴的人。希望他能承受的住这皇上的摧残。 日不落只顾着想如何骗那五十两银子,然后,再撒丫子开溜,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眉目传情。 单凌夜不耐烦地开口:“好了没有,没问题就签字,朕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在这里浪费。” 日不落重新走到桌前,拿起砚台上的笔,刚要签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里忽然颤了一下,奇怪她怎么突然想起了杨白老呢! 算了,应该是自己多心,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丞相应该不会骗她的,在笔要接触到纸的时候,旁边的声音突然制止了她。 步青云听到皇上出声阻止,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不想骗日不落了。可他后面的话,让他彻底无语。 日不落疑惑地抬头看向单凌夜。 “朕觉得签字太麻烦了,还是按手印吧!”他先前怎么忘了,日不落的字,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到时候她要是想反悔,那吃亏的岂不是他自己。 日不落可没想那么多,她想的只是按手印要比签字简单多了,她的字本就难登大雅之堂,和单凌夜的字一比,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快速按下手印,协议达成,就这样她把自己给卖了。当然,这个是后来才知道的。 5 帝王之恕 单凌夜拿着那张契约满意的点头,对着步青云道:“去让米得路给他找一身太监衣服换上。” “是,臣马上就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可不想在这陪他欺骗无知少年。这种事做个一两回还可以,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为什么要让她穿太监的衣服,她又不是男人,日不落抬头质问:“为什么要让我穿太监的衣服?” 单凌夜像看白痴一样,盯着日不落:“你一个大男人,不穿太监衣服,难不成还想穿宫女的,还是你想告诉朕,你是一个女人?” md!什么叫做她想告诉他,她是女人,她丫的本来就是女人嘛! 日不落柳眉一挑:“老子本来就他妈的是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不是女人了?”哎,某人一生起气来,这“老子”两字就出来了。 话刚一说完,她细嫩的脖子上已多了一只手,勒得她差点断气。 单凌夜狠狠地掐住日不落的脖子,冷声道:“朕警告你,在朕的面前你只能自称奴才,否则,朕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 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日不落也扛上了,头一扭,眼一闭:“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老子,想让老子在你面前称奴才,除非大阳打西边出来,或者,你成了太监说不定老子会改变想法。”对于一个唯我独尊的人来说,侮辱他要比甩他两巴掌还要来得爽。 阎王爷你等着,很快老子就来找你了。可等了半天预期的疼痛都没有到来,脖子上反而少了样东西(就是某人的手)。接着是一阵冷笑。笑得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单凌夜松开日不落的脖子,不恕反笑,“想求死,没那么容易,朕现在改变主意了,朕要让你好好的活着,然后慢慢地折磨你,把你那身傲气一点一点地磨灭。” 他停顿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额,又打量下日不落全身,讽刺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头发短的像鸡毛,胸部平的像洗衣板,身材瘦的像竹竿。你说你有哪一点是符合女人的。所以,让朕相信你是女人,除非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 日不落的脸色随着单凌夜的话,越来越绿。是的,她承认他说的话,头发短是因为这样爽,可身材瘦又不是她的事,那是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再说了,她才16岁,以后还会长的,谁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变成个大美人。 气愤地瞪着单凌夜,“好,你记住,如果日后老子变成大美人,你就得天天给老子舔脚丫子。” 真是荒谬,一个大男人开口闭口说自己是女人。不过,看到他那被气得恨不得把他吃了的表情心情大爽。陪他玩玩也不错,“如果你成了美女,朕就把后宫的女人全赶出去,封你为后,只宠你一人。”等他变成女人,只怕要到下辈子去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的一句玩笑话,几年以后会成为事实。 “君无戏言!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嗯,这样也不错,等他把后宫的女人都赶出去,然后,断欲而死,哈哈,她好期待那天的到来,看看某人被欲望折磨死的样子。 哼!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变成女人。有时候人不能太过自信,要知道凡事都是没有绝对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不落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帮单凌夜打扫书房,整理案卷。其实,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也不错,最起码不用防着别人对她有所企图和不轨行为。 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整理桌上的东西,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她。 单凌夜从内室出来,看到日不落在那里兴高采烈的忙活,他想不通,做这种事有什么好高兴的,目光瞥了眼他身后的花瓶,脸上浮现一抹算计的表情。缓缓走向他,“你好像忘了朕的话,朕说过在休息的时候,不许有任何杂音。” 突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身体向后挪动,一不小心绊倒了龙椅,只听“哐啷”一声瓷器落地的响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什么摔碎了。 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抬头看向某人,果然阴沉着一张臭脸。 单凌夜将龙椅摆正,优雅地坐到上面,“你把朕最喜欢的花瓶砸碎了。” 他说的云淡风清,她却觉得浑身发冷,但输人不输阵,她昂起头:“那是因为你突然出声惊扰到我,一时不小心就……”奇怪,这人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突然冒出来。 单凌夜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蓝眸微眯:“你的意思是朕的错喽!不管怎么样,你打碎花瓶是事实,按照契约的规定,将从你的月薪中扣除这个花瓶的费用,当作是赔偿。这个花瓶的价钱刚好是你一年的薪资,所以,这一年里你都没有薪水。” 奸商,彻彻底底的奸商,这种错也要算到她的头上,不过,话说回来了,契约上什么时候有这一条规定。 一把夺过那张契约,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啊! 单凌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朕忘了,你好像不识字,朕再帮你叫个人给你念下。”冲门外喊了声:“米得路!” “砰”一声,门被撞开。一个人像皮球一样从外面滚了进来。米得路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低声下气道:“是,奴才在,不知皇上叫奴才来有什么事要吩咐?” 没等单凌夜开口,日不落鄙视一眼米得路,大声道:“你,给老子过来,把上面的字念给老子听,一个字也不准少。” 单凌夜点头,示意米得路过去。按日不落的意思念给他听。 米得路昨天已经领教过这日不落的厉害,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他自然也不敢去惹,走过去接住那张纸,小声念道:“我,日不落愿卖身为奴,自今日起,开始伺候北月国皇帝……”念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叫皇上名字可是死罪的。 “恕你无罪,按照上面写的,一个字也不许少。” 皇上发话,他当然不用害怕了,继续道:“我,日不落愿卖身为奴,自今日起,开始伺候北月国皇帝单凌夜,直到还清所欠下的银两方可离开。另附:在契约期间,如果我不小心犯了错(比如,打碎东西)愿从自己每月的俸禄里扣除其毁坏物的价钱以做赔偿,再有,要是惹恕了皇上,愿把契约的时间改成无限期,终生伺候北月国的皇帝单凌夜。” 靠,单凌夜和步青云这两个王八蛋居然敢合伙骗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随时都准备揍人。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先抢过来契约毁了再说。她扑过去抢米得路手里的契约,眼看就要到手,突然一个身影闪过,她便落了空。 单凌夜拿着契约在手中炫耀:“想毁约,门都没有,白纸黑字上面又有你的手印,从今以后,你就是朕永远的奴隶!” 日不落一拳揍过去,没想到被他躲过,心里更恼:“单凌夜,亏你还他妈的是皇帝,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老子,想让老子伺候你一辈子,做梦去吧!老子现在就不干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单凌夜身形一晃,掠到日不落身边扣住他的下巴,愤恨道:“你再骂一句,朕现在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日不落正在气头上,趁他不备之际,反手抓住单凌夜的双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扔到地上。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 米得路呆若木鸡看着倒在地上的皇上和站在那里得意的日不落。 单凌夜先是有些不敢置信,而后“腾”地起身抓起日不落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飞出崇凌殿。 ___________________ 半刻种后,只听“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就见荷花池里的水溅起丈余高,而日不落伸着两个胳膊正在水里不停的挣扎。 丫的,竟敢把她扔到水里来,以为这样就能淹死她吗?太小看她日不落了吧!拔开周围水如鱼儿般自由自在地向岸边游去。 她向岸上恨不的把她撕成碎片的人抛去一个得意表情。继续向前游,可就在要达到岸边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将她的头重重压进水里。 单凌夜如闪电般跳入水中,一把扯过日不落,把他的脑袋压进水里。该死的居然敢摔他,也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料到他会武功,被他有了可趁之机。 她快憋死了,这个杀千刀的单凌夜什么时候下来的,她都没注意到,这个变态想活活淹死她吗?她可不想成为落水鬼。 费力抵抗,使劲挣扎,试图逃离他的魔掌。谁想到头来还是徒劳无功。他的手丝毫没动,她的嘴里开始冒泡,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在慢慢减弱。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提起,狠狠地甩到了岸上,身上传来痛,让她想昏迷都不能。 她都已经痛成这样了,单凌夜还是不放过她,一把拽起她,让她不得不直视他。 把日不落扔到岸上后,单凌夜仍旧不解气地把他扯起,咬牙切齿道:“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殴打起朕来了。” 此刻的单凌夜衣服也全都湿透,额前的两缕发丝还挂着水珠,看上去虽有些狼狈落魄,却更加显得性感惑人。让她禁不住遐想。切,不会的,她怎么会对这种人发春起来。 甩开脑中胡思乱想的想法,回忆着他刚讲过的话,什么叫殴打?只是摔了他一下而已,别给她乱加罪名,这能怪她吗?要怪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两个字“活该”。 日不落挪动下身子,可以动,证明没有变瘫痪。被单凌夜捏的有点痛,愤怒地瞪着他:“操,你想淹死老子不成?被老子摔倒是因为你笨,技不如人就承认,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种的话你就一刀把老子了结了。” 挥手将他推到在地,冷声道“放心,朕不会那么快就让你死掉的,你死了朕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像你这么有趣的玩物。” 单凌夜搁下一句话,扬长离去。只留下日不落一个人在那里大骂单凌夜是骗子,奸商和变态。 6 浴室冲突 “小落子……”米得路试着又叫了他一声。也不知这日不落在想什么,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米得路的唤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崇凌殿。送米得路一计白眼:“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死不用叫魂。”说完直接推门进去。 米得路在他背后翘着兰花指,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日不落走进去的时候,单凌夜正侧卧在椅子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水蓝色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是否睡着。脸上隐约还有着疲倦之色。 今天的他穿一件淡黄色真丝衫,少了往日的威严肃穆,多了一些平静祥和。让他本就卓然出尘的容貌更加风华绝代。尽管用这词修饰不适当,但她觉得用在他身上仍有点委屈了他的美。 “看够了没有?”慵懒的声音让她如梦初醒,原来单凌夜根本就没睡着。 她急忙把目光移向别处,以掩饰自己的心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又看向那半睡半醒的人:“少自作多情,我就是看只猪,也不会看你。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习惯了他刁钻刻薄不气死人不成语的说话方式,单凌夜到也没有生气,睁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水蓝色眼眸,依旧是懒散的语气:“没事,就是想让你活动下筋骨。” 日不落低头不再说话,盯着地上的红毯,在心里把单凌夜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想骂就骂出来,憋出内伤来朕可不负责,医药费你自行想办法。”上面又传来一声不愠不火的声音。 这人是她肚里的蛔虫吗?要不怎么知道她在心里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日不落先狠狠地鄙视单凌夜一番,做皇帝吝啬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他北月王朝好歹也是四国之首,那国库里的钱可说是肥的流油。可偏偏这小气到家的皇帝总是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点的小事扣她的工钱,真是比周瓜皮还要可恨。 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弄脏了单凌夜的字画,他直接让人把她关进柴房饿了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几乎已是皮包骨。(她不是没想过逃出去找东西吃,而是又被抓回去。) 还有一次就是,他在那里勤劳地批奏章,她在旁边无聊地开了会小车,后果可想而知,她又被罚了。而且是在高阳烈日下站了几个小时。(不是她心甘情愿,是被人用绳子绑起来全身动弹不得。) 再有……总之,这一个月来她受尽了单凌夜的摧残和折磨。有时,她在想上辈子是不是和单凌夜有仇。这一世他才会这样暴虐自己。 下额猛然被人抬起,她有些恼怒地瞪着始作俑者,大骂:“你他妈的能不能正常点,不要像鬼魅一样,总是突然出现在别人眼前。” 单凌夜把日不落的下巴托得更高一点:“古语有云: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如果不是做了坏事心虚,又何必怕朕。” 脸色在瞬间转变:“去准备一下,朕要沐浴。从今天开始,有你伺候朕的日常起居。” 说完,松开日不落,佛袖离开崇凌殿。屋内只剩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日不落,和在一旁偷笑的米得路。 瞧,说他变态一点都不冤枉吧!哪有人大白天洗澡的?日不落无奈摇头出去准备伺候那位天下间最拽的大爷,她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主子来着。 ———————————————— 踏进玉清池,就有一股荷香迎面扑来。日不落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向内室的浴池走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玉清池,以前只听别人提起过。 掀起黄色的纱帐,日不落的第一感觉就是奢侈。里面白玉雕琢的池边,蓝色的琉璃水龙头。还真他妈的会享受,和她那个小木澡盆比起简直是天上地下。 走到烟雾缭绕的池边,试了下水的温度。恰好不烫也不凉中温。拿起一旁的花蓝将里面的花瓣撒入水中。 然后,起身去叫在一旁喝酒的大爷,搞不懂洗澡还喝什么酒。 单凌夜走到白玉雕琢玉池边,伸开双臂,等着日不落过来为他宽衣。 日不落慢吞吞地走过去,打量伊栖悒一遍,决定先从腰带下手。她扯使劲扯,可怎么都扯不开呢? 单凌夜隐忍笑意,迅速抓住日不落的手绕到身后,轻轻一挑腰带便落到地上。放开他的手继续等待某人伺候。 如果不是地上的腰带提醒她刚才所发生的都是真的。她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日不落在心里小小失落下,汗,原来是从后面解的啊,早说嘛!害她在前面磨蹭了半天都没解开。 她绕到单凌夜的后面,将他的衣服一层层扒掉,这次动作到是非常的麻利,一点都看不出是生手。 当她把单凌夜最后一件衣服扒下,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时候,她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他的身体。 天哪!这,这是男人的身体吗?吹弹可破的肌肤,比婴儿的还要水嫩,比女人的还要白皙柔滑,如此完美到毫无一丝瑕疵的冰雪玉肌让她爱不释手。 而,她也的的确确这样做了,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身上来回抚摸,引得某人全身紧绷而不自知。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这触感真好,蛮有弹性的。 单凌夜忍不住低吟一声,躲开日不落的魔爪,有些懊恼地命令:“去给朕把酒拿过来。” 等日不落去拿酒的时候,他轻轻一扯,身上仅剩的衣服掉到地上,转身没入水中,借此想要抛去心中的烦乱不安。该死的,他竟然对一个男人的触碰有了身体反应。 日不落拿着酒心不在焉地重新走向池边,刚刚要不是单凌夜突然开口,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就那样把他压到在地上给奸杀了。男人的身体她见的不计其数,怎么会对那变态的身体没有一点抵抗力。 正在想入非非的日不落被一声“给朕搓背”拉回现实。 她急忙走进去,半跪在池边,打开那瓶散发香味的宁香玉膏涂抹在单凌夜身上。然后,开始帮他搓洗。 单凌夜随着日不落的手每触碰一下,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栗一次。全身也跟着慢慢燥热起来,下面某样东西也变得越来越肿胀。 他大手一挥,将日不落震到一旁,道:“滚出去!” 日不落正在享受那美好的触感,碎不及防突然被人甩了出去,心里别提有多火,她揉了揉摔痛的小屁股,站起来走到单凌夜面前,居高临下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让我过来伺候的是你,让老我滚的也是你,你还真以为你是天皇老子啊!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告诉你今天我还就是懒着不走了。”重重地坐下去,死盯着他的背。(因为单凌夜是背对着她的) 单凌夜兀地转身,一把扯过日不落,两人的脸只差分毫就能碰上,对视片刻后,用力一拉把日不落拽到水里。而他自己则一跃而起如燕子般落到池边,身形一转,套上一旁干静的衣服,一句话都没说带着一身的恕气离开。 日不落在浴池“扑通”了好一会,才稳定好自己的身子。抬头时,屋内只留有她一人和满室的花香。 这单凌夜还真是个喜恕无常的主,不过,想起刚才和他的对视,她的心里到现在还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抛去他可恶行为的话,单凌夜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 他刚刚的样子真是美到了极点,白嫩的肌肤,面色红润(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泡澡的原因),水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清澈。微翘的小嘴煞是透人。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秀色可餐”。 胡乱的摇摇头,她脑袋锈逗了,才会觉得那家伙长的帅。闭上眼让心里想他的坏,想他是怎么折磨自己的,以抹杀掉先前的想法。 算了!反正他把自己扔下来了,何不趁现在泡个热水澡,这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机会。唰唰两下除去身上的衣服,躺在水里舒舒服服畅快地洗起澡来。 7 他乡遇故人? 枫兰阁 单凌夜离开玉清池后,直接来到兰妃居住的枫兰阁,坐在桌前喝着闷酒。 屏风之后走出一个穿淡青色衣裙的女子,她,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柔情绰态,仪静体闲。 女子坐到单凌夜旁边,娇媚道:“皇上,今儿个怎么喝起闷酒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何不讲出来,让臣妾一起分担。” 单凌夜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点烦,瑶儿不用太过担心,不如你为朕弹凑一曲吧!” 青衣女子正是单凌夜最宠爱的兰妃——兰玉瑶。 兰玉瑶轻轻点头,莲步轻迈,袅袅婀娜地走到琴案前优雅的坐下,修长的玉指拢动琴弦,一阵娓娓动听的琴音响起。 琴音婉转幽然,如山间的潺潺青泉。单凌夜禁不住沉迷在那悠扬的琴声中如痴如醉,随着曲调的起伏幻想琴中所要表达的感情。 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惊扰了单凌夜听琴的兴致。他摆了摆手,示意兰玉瑶停下。让门外的人进来。 兰玉瑶停琴盈盈一笑,犹如那初绽的芙蓉,有着无限的风情。她离开琴案开门让人进来。 米得路进来连忙行礼:“奴才参见皇上,兰妃娘娘!” 单凌夜挥袖:“起来吧!这么快就知道朕在枫兰阁,费了不少心思吧!说,找朕有什么事?” 米得路谢过恩,起身弯腰退到一旁:“皇上过奖了,聂侍卫要见皇上!”当然下了一番苦功,他差点就把整个皇宫找遍了。 寒飞真是一时半刻也闲不住,好心放假让他休息,他偏偏不领情。 单凌夜起身走到兰玉瑶身边,“瑶儿,寒飞找朕有事,朕改日再来看你!” 兰玉瑶微笑摇头:“皇上忙自己的事就好,臣妾会等着皇上的!” 单凌夜没再说什么,看了眼米得路踏出房门。 米得路紧跟其后,临走前仍不忘向兰妃行礼,这兰妃长的漂亮又温柔,更是通情达理,怪不得皇上最宠爱她。 兰玉瑶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表面上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可谁知背后的她有多苦,其实皇上对她根本就…… 凤翔殿 单凌夜回到寝宫的时候,就见一名黑衣男子如雕像一般站中正中央。 听到门响,黑衣男子转身施礼:“寒飞见过皇上!” 单凌夜走过去,撩起衣摆在桌旁坐下,“不用多礼,说正题,这次王爷说他什么时候回来?”说着又看向后面的米得路:“去泡壶茶来!” 米得路应声,走到桌前取过茶壶退出去。单凌夜看了看一旁的椅子,递给寒飞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坐过来讲。 寒飞会意,但仍旧站在原地,语气恭敬道:“皇上的心意寒飞心领了,只是寒飞站着习惯了。” 单凌夜也不再强求,挥手让他继续讲下去。寒飞的性格还是这样,主仆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其实,在自己的心里早已把他当成兄弟般看待。 十年前,他出宫无意中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寒飞,当时,并不是出于善心救他的,而是他眼中的救生欲望深深震憾了他,所以,他才会出手相救。 那时的寒飞伤的很严重,宫中的御医也都束手无策,他只好遍寻天下名医来救治他,总算,黄天不负苦心人,也算寒飞的命大吧!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蒙面男子出现救了寒飞。 寒飞好了以后发誓要终生追随他,后来便做了他的御前侍卫。令他遗憾的是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当时的蒙面男子是谁? 寒飞一脸严肃:“王爷说他在这个月月底回来,还有……” 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不落洗完澡,又回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开始在皇宫内四处晃悠。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都没不假。想起先前单凌夜那恨不得宰了她的眼神,到现在还觉得浑身发毛。 不远处的米得路一看到日不落就像见到救命草,急忙跑过去打招呼,因为他实在憋不住了。 “小落子,你把这壶茶给皇上送过去,他在凤翔殿。咱家现在内急,实在受不了了。”不等日不落开口,硬把茶壶塞到他的手里,飞快向茅厕奔去。 日不落望着那已经跑到快不见影的人儿,哈哈,大笑起来。真想不到太监也会内急成这样。 玩归玩,正事还是要办的,端正手中的茶壶大步朝凤翔殿走去。 十几分钟后,来到凤翔殿门前,手中有东西只好用脚将门一下揣开。进到里面再反脚把门踢上。 突来的人打断了屋内两人的谈话,单凌夜挑眉看着进来的人。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的。 日不落可没理会那么多,把茶往桌上一放:“米得路上茅厕去了,所以,让我帮他把茶送过来。”意思就是她并不愿意来的。 在她回头看到站在一旁黑衣男子的容貌之际,彻底愣住了。但,也仅几秒钟的时间她就醒过来,突然扑到那黑衣男子身上狠狠地抱住他。 寒飞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进来的,这个动作粗鲁,又没礼貌。穿着太监服的人抱着。 单凌夜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等着看戏。 日不落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松开抱着男子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泛着隐约可见的泪花:“小飞,你怎么也穿过来了?这些天你都在哪里,我到处找都没有看到你。” 小飞?单凌夜暗暗咀嚼着日不落喊的两个字,他怎么不知道寒飞还有小名。还有看寒飞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日不落。但,日不落真情流露和眼中的泪花也不像做假。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脆弱的模样,那种眼神像是在迷茫中遇到亲人的感觉。 以前,不管自己怎么折磨他,蹂躏他,他都依然是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而现在……这其中会有什么内情呢! 寒飞面无表情,一掌把面前的人击倒在地,冰冷道:“我叫聂寒飞,不是小飞。” md,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狠,摔得她两眼冒金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靠,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是吧!敢揍起老子来了。枉我养你这么多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你饿死在街头。” 寒飞目光一冷,“我再说一次,我叫聂寒飞,看清楚了。” 这一句话,还真提醒了日不落,她开始绕着小飞,呃,聂寒飞仔细观察。转了一圈又一圈,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有点不一样,他要比小飞成熟,冷漠,好像还要帅一点。那高挺的鼻梁,深幽的明眸,如刀消的嘴唇。最重要的是他是长发,小飞是短的。 这样说来,似乎真的是她认错了人。但,不管怎样,她就是要叫他小飞,叫着小飞的名字,让她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日不落走上前毫不示弱:“是我认错人又怎么样?谁让你长的那么像小飞的,从今往后,在我面前你就叫小飞记住了。”这语气还真霸道。 寒飞不屑地瞪了眼面前的人,转头看向还在那里看戏的人:“皇上,没有事的话,寒飞就先告退。” 单凌夜点点头:“下去吧!有事朕会让人去找你!” 日不落还想说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聂寒飞已经消失在凤翔殿。 8 听房 晚膳时分,日不落站在那里看着御膳房的人将一道道美食放到桌上,待他们离开后,米得路拿出银针在每样菜中试过,确认没有毒才放心地让单凌夜用膳。 单凌夜吃饭的动作很美也很优雅,几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但她一点都不嫉妒,这样吃饭有什么乐趣,还是像她平时随心所欲吃来的好。 说到吃她的肚子也有点饿了,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透着诱人香气的菜,硬是把要流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 单凌夜放下手中的筷子,“米得路你先下去吧!小落子在这伺候朕就行了。” “是,奴才告退!”米得路退出去将门关好。 不公平,为什么让米得路下去休息,让她在这里伺候他啊!她使劲搓衣角,把它当成单凌夜狠狠地搓。 “再搓下去衣服就破了,你是不是没被朕罚够!” 日不落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在那里低头吃饭的单凌夜,这人也太神了,看都不看她,就知道她在搓衣服,她自认为没发出多大的声音呀! 不冷不热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朕,朕清楚地告诉你,朕是人。” 这人还懂透心术吗?她心里在想啥,他为什么都知道,他明明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这点她还真是佩服单凌夜。 单凌夜落筷,优雅地擦擦嘴角:“撤膳!” 什么?她没听错吧!一个人吃这么多菜已经是浪费了,还没吃两口就叫人撤下去,简直就是糟蹋粮食。 日不落走过去,挑眉道:“我说单凌夜,你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气了,这么多的膳食就这样被你浪费掉。平常我犯一点小错你就这也扣那也罚的,如今这么挥霍,是变性了还是觉得钱太多了?” 单凌夜理都不理日不落,端过一旁的茶水轻啜。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朕不想再有下一次从你的口中听到朕的名字,否则……如果你真嫌浪费,那就把桌上的食物全吃完不就可以了。” 切,不叫就不叫还以为她希罕叫他名字啊!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过,他刚说她可以吃这桌上的菜,这个到可以考虑考虑。反正,她也饿得很! 仔细观察单凌夜的表情,确认他眼里没有戏弄,欺骗之意,抓起单凌夜面前的筷子开始行动。 单凌夜瞅着日不落那像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的吃相,实在是粗俗不雅到极点,他都有些怀疑这一个月来自己是不是没让她吃饱过。 半刻钟后,日不落倒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打着饱嗝。看她多伟大吧!哪怕撑死也不让这些吃的东西浪费掉。 “想不到小落子,你比猪还能吃!”一道暗讽的声音自那悠闲喝茶的人儿口中飘出。 这人纯粹是个神经病,不是他让自己吃的吗?现在反而来讽刺她。 日不落懒洋洋道:“总比某些人强,如此的挥霍无度,早晚你北月王朝得毁在你这个败家子身上,还有,不许叫我小落子,别人不清楚我是不是太监才那样叫的,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单凌夜晃动手中的茶,水蓝色的眼睛微眯:“你是在提醒朕应该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太监吗?” 鬼才想成为太监呢!日不落正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米得路的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米得路一进来看到桌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感到奇怪,皇上平常都只吃几样菜,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唤人将御朕撤下去后,将手中的端着的牌子递上去:“请问皇上今晚要招幸哪个妃子?” 日不落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些绿牌,哇靠!原来都是真的啊! 单凌夜看都没看那些牌子,直接道:“梅妃吧!” 起身走向门外,在要踏出去的时候又回头道:“今晚让小落子跟着就行了。” 米得路见日不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走到他身边推了下:“还不赶快跟上去,今晚一定要伺候好皇上,不要再惹他发恕,要不你的小命准保不了。” 被米得路这么一撞,日不落才从那绿牌事件中回过魂,这米得路的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又不是单凌夜要宠幸她,要她伺候个屁啊! 看单凌夜的身影已走远,冲着门外喊:“喂!单凌夜,你丫的等等我啊!”小跑着急忙跟上去。 淑香楼 日不落站在门外,不停地在阶台上踱步徘徊。这会儿她终于明白米得路说的让她伺候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是皇帝他老爷在里面做坏事,她在外面给放哨,以防别人打扰了他的好事。 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吃着她看着也就罢了,现在还沦落到要听房的地步,瞧她的命多苦,比那黄连还要苦。幸亏她不是个男人,要不怎么能受得了里面那嗯嗯啊啊的声音。 芙蓉帐内,一名赤裸的男子压在女子的身上,不断亲吻着女子的娇躯,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意,只是一种冷漠。 男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分开女子的双腿,挺身进入她的幽谷,引得女子娇吟连连。 女子媚眼如丝,娇滴滴道:“皇上……求你……快点……” 单凌夜眼中的厌恶一闪即逝,嘴角挂起一抹邪笑,就在他要更深进入的时候,一阵狂笑的声音响起。 他翻身离开梅妃,冷冷道:“穿上你的衣服。”随后,套上自己的衣服转身出了芙蓉帐。 门外的日不落还在那里捂嘴偷笑,浑然不知里面的人已经因她的笑声愤怒到了极点。 真不知道是这梅妃太夸张了,还是单凌夜的技术太高超,她怎么能叫的那么大声,那叫声简直就是惊心动魄。 他现在开始同情米得路,也不知他平常是怎么忍受的,哎,她终于能体会到皇上身边为什么要用太监了,这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听了那女子的叫声还不扑过去。 正在日不落想的入神时,赫然被人从里面拉起来。 日不落看到单凌夜阴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那架式像是随时准备把她吐进肚子里,心想完了,这下老虎可能真的要发威了。 她连连向后退,脸上挂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个,单凌夜啊!那个……我不是故意要笑的,那个……是因为……”讲到这里她又开始大笑起来,提起笑的原因,她就忍不住。 单凌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二话不说抓起日不落,和上次一样像拎小鸡似的,向寝宫飞去。 9 暧昧话语,不能人道? 日不落只觉周围阴风阵阵,转眼间已经到了凤翔殿。 单凌夜将日不落扔到地上,看向守门的侍卫冷声道:“全都给朕滚下去。” 那些人一见皇上发火,全都吓的一溜烟跑的没了人影。 日不落也怯生生地往后退,这次单凌夜好像真的生气了,他不会把她凌迟处死或者五马分尸吧? 单凌夜拉起日不落走进屋内,一脚将门揣上。回头恕视日不落,眼神阴骛冷厉,好比那地府的邪魔。 扣起他的下额让他直视自己:“你很喜欢笑,嗯?” 日不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下巴生疼,没得办法只好讨好:“这个不是的,因为梅妃叫的实在太大声,所以,一时禁不住就……不过,我想那一定是因为皇上床上的功夫太高超了,才会令梅妃销魂成那样,呃,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瞧!牺牲够大,把古代的一套说词都用上了。 说了半天,单凌夜的脸色不但没有转好,反而越加阴沉。她在心里只叫糟糕,看来这下不死也得被他打残废。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一死。日不落抱着必死的决心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岂料,单凌夜在这个时候却笑了,他笑的妖娆且邪魅,向他脸上吐着暧昧的气息:“那小落子要不要试试朕的床上功夫呢!朕保证让你欲仙醉死。” 日不落的脸唰的一下子变红,随后大骂:“单凌夜,你真是个变态,你不要忘了我们可都是男人。”尽管她是个冒牌的男人。 单凌夜继续笑,笑的倾国倾城,笑的祸国殃民:“你放心朕刚刚只是逗你玩的,朕没有龙阳嗜好,对男人也不感兴趣。倘若,下辈子你是女人,朕一定会让你体会下你说的那种高超的技术。”他故意把高超的技术四字加重。 日不落的脸更红:“妈的,如果真有下辈子,老子是男人,你是女人的话,老子一定奸杀你百次。” 单凌夜的凌眉高挑,“朕等着你来奸杀朕,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反被朕给奸杀了。” 话毕,松开日不落起身朝内室走去,大手向后一挥纱帐轻轻飘落,然后,屋内就响起一阵阵的笑声,笑的愤恨,笑的无奈,笑的痛苦,最后笑到无力…… ———————————————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日不落照旧过着她实而精彩,时而令她心惊胆战的生活。 最近宫中最热门的话题就是: 听说,皇上不再让日不落伺候他沐浴。 听说,皇上的寝宫在闹鬼,那鬼经常在半夜哭笑。听说,皇上这一个月来都没碰过女人。 有人甚至怀疑皇上是不是不能人道,更可笑的是朝中大臣竟然上书让皇上重新纳些妃子充补后宫。 “咦,这不是小落子公公吗?今儿个怎么没陪在皇上身边啊?”步青云走进内殿对着在那擦拭花瓶的日不落打趣道。 自日不落进宫后,他的心里就大爽,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日不落经常把皇上气的半死,帮他报了皇上经常欺压他的仇。宫中的那些留言,他可不认为会是表面那么简单,他相信那些绝对和日不落脱不了干系。 日不落停下手中的动作,没好气地回头,声音暗哑:“要找那个变态到玉清池去,别来这里烦我。” 这个世上除了日不落,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敢骂皇上的人。 正所谓在老虎嘴里拔牙,也为必能全身而退,瞧日不落现在的情形,想必在皇上那里也吃了不少苦。 步青云不耻下问:“我说小落子公公,两个月不见,你嗓子怎么变得比乌鸦叫的还难听。”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就一肚子火:“还不是你们那个变态皇帝害的,换上你被人点了穴,每天笑两个时辰你会变成什么样?” 自上次被单凌夜从淑香楼带回来以后,她就没过一天的好日子,第一晚他点了自己的穴道,让她整整笑了大半夜,直到她笑的再也无力,他才帮她解开。 她以为自己解放了,谁知以后的每晚他都要点上她的穴道笑两个时辰,那滋味岂是一个“苦”字能形容的了。 但令她意外的是,这一个月来单凌夜每晚都在凤翔殿就寝。而且还免了让她伺候他沐浴的美差。(因为看他沐浴是一种享受,谁让那家伙皮肤那么好来着!) 步青云一幅我心了然的模样:“原来那鬼就是你啊!那皇上一个月都没碰过女人也是真的了?” 日不落大惑有解的看着步青云,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宫中的传言,也对,她的脾气不好,别人见了她都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和她说话! 蹲的有些累了,她起身坐到椅子上:“是的,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怕纵欲过度才想休息一段时间的吧!”她可不认为单凌夜是从良了。 纵欲过度?真亏他想的出来,皇上现今正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可能是因为日不落说的原因,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内情。 步青云继续套话:“那个皇上为什么要点你的穴道啊?” 日不落白他一眼,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给步青云,当然,中间难免有点添油加醋,像梅妃的叫声,还有……步青云听完日不落的讲解,终于憋不住倒在地上捧腹大笑,那样子实在和平时温文儒雅的他,相差甚大。 他有点同情起皇上了,也明白他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为什么不碰女人,想必是他只要一碰别的女人,就会想起日不落的笑声。 这也是人之常情,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被人打扰,而且,还是肆意的笑,看来自此以后,皇上的心里应该就会留下一道阴影,只要他一做男女之事,准会想起日不落。 强忍心中的笑意,“那他为什么不让你伺候他沐浴呢?” 若说皇上点日不落的穴道一定是为了惩罚他,至于,他不碰女人,咳!说不定以后真的变成不能人道也说不准。但,这不让日不落伺候他沐浴的原因,他确实想不通。 日不落突然恍然大悟,自己原来上了这狐狸的当。 说去上当,她到想起一件事,如果不是步青云买下自己又联合单凌夜骗了她,她也不会这么惨。 她起身走到步青云跟前:“想知道是吧!那你何不去问问单凌夜?” 步青云感觉日不落的语气有点不对劲,正想起身之际,双手碎不及防被人扳住,一个翻身被人扔了出去。 日不落得意道:“我的过肩摔怎么样?这可是为了报答你和单凌夜合伙骗了我专门准备的酬劳噢!”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两声响亮鼓掌音,然后,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位身着杏黄色上面锈有金龙图案衣衫的男子,他清雅高贵,浑身似聚集了天地之灵气,深深吸引着人的目光, 日不落看着进来的单凌夜有片刻的痴迷,转而又恢复平静。 单凌夜大步走到紫楦木的书案前坐下,语带嘲弄:“步青云,你是被摔傻了,还是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竟然连礼都不行了?” 步青云连忙跪在地上,低声道:“臣不敢,臣只是……”只是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醒过来,可他怎么能说出口,那样不是脸面尽失吗?堂堂的北月王朝的丞相会被一个小公公给扔到地上。 “只是什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步青云灵光一闪,转移话题:“臣只是一点小事,臣听说皇上将近一个月不曾没临幸过后宫的娘娘,不知是因为她们满足不了皇上的要求,还是有别的原因?” 某人的脸色果然在瞬间转变,声音冷得能冻死一头牛:“什么时候爱卿管事,管到朕的后宫来了?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清闲了,要不派你去漠北走趟怎么样?” 啧,话音都变了,步青云擦汗:“呃,臣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先告退了,去漠北的事皇上就另派他人吧!”说完溜的比兔子还快。漠北那可是个夏热冬寒的地方,打死他也不去。 步青云走后,单凌夜把眸目移到最可恨的人身上,瞧他那自在得意的表情,心里更加愤怒。 宫中的留言,他有所耳闻,这一切都要算在日不落的头上。他承认有些拿日不落没办法,他不敢让他伺候自己沐浴,是怕控制不了体内那股莫名骚动的感觉。他也不想再碰女人,因为一接触她们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曾经有几次,他也真的想要杀了日不落,但在最后他还是选择放手,他的一生本就枯燥,无味。直到遇上日不落,才觉得有些乐趣,尽管他总是被自己气的半死。但他不想把最后一份快乐也扼杀掉。 “小落子,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呃?刚看他那想吃了她的眼神,还以为他又想变着法儿折磨她呢!真是意外,不过,有这好事她当然不会放过。扯扯因摔步青云弄乱的衣服关门离开。 目送日不落离去,收回那不知名的情绪看着窗外,是啊,该静一下了,最近太多的事因日不落牵动。 10 夜遇晨王 天蓝的夜空,繁星点点,幽静的月光,披着银色的薄纱向大地展示它朦胧的美。 日不落躺在假山之上,仰望星空。她的表情很平静,静到让人怀疑她是否属于这个世界的。 远处又一阵欢乐的歌声传来,打断了假山人赏月的兴致。她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自山上一跃而下。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宴会应该快散了吧!踩着大理石铺的路向凤翔殿走。 今天晨王归朝,单凌夜在千宏殿摆宴,为他接风洗尘。她也有空溜出来偷个赖。 据说,单凌夜和晨王的感情很好,他们虽非一母所生,但,关系比一般亲兄弟还要亲,尤其是在这个到处充满机关算尽,勾心斗角的皇宫里更是难得。 不过,令她感到疑惑的是,按说晨王是皇长子理应由他坐皇帝才对啊!为什么会轮到是次子的单凌夜登上帝位? 或者,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自古新一代帝王即位,都要经过一场血流成河的局面才能成为正式的君主。她相信这单凌夜应该也不会例外。 “哎呀!”日不落想事太入神了,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硬生生地撞上一堵肉墙,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惊叫出声。 “对不起,你没事吧?”伴着一声湿润的声音,她的眼前出现一只修长洁白的手。 她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惊讶地张大嘴,上方的男子一身白色月牙衫,俊美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微风吹动他墨黑的长发,更加显得飘逸,潇洒如风。 她以为单凌夜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没想到还有人和他不相上下,而且,她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白衣男子居然和单凌夜长的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应该是眼睛的颜色不同,单凌夜的眼睛是水蓝色,而这男子是黑色。 若非要分出谁长的帅一点的话,应该是单凌夜,他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是对人最致命的诱惑。 男子被地上的人盯的有点不自在,又试着叫了他一声。 日不落尴尬地冲那男子一笑,手搭上那男子的手,在两人手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她的身体怔了下,似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她站起身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向后退一步。她不喜欢刚刚的那种陌生感觉,那种感觉像是她会丢失什么一样。 还有,刚才为什么要对他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真心地对一个陌生人笑。 白衣男子皱眉,疑惑地看着面前奇怪的小太监。他为什么这样怕自己,好像他是什么毒蛇猛兽会吃了他一样。 现在,他才仔细打量这个小太监,他的身体很瘦,他的眉毛不像男人的粗黑,反而更像女儿家的柳眉。他的眼睛明亮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只是眼中过于凉薄,他的鼻梁很娇俏,那粉红的小嘴还真像是女人的。 只是这身材怎么看都是个男人,可惜了那张脸,如果是女人说不定将来会是一个很美的佳人。 “看够了没有?”不满别人一直这样看着她,愤怒地开口,先前的那份尴尬也烟消云散。 男子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微笑道:“是在下失礼了,不知这位小公公是那个宫的,这么晚了为何还在四处闲逛?” 她做什么,关他屁事。日不落一仰头:“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几时轮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好一个嚣张的小太监,不知是被那宫的主子宠的。不想再和他纠缠,男子莞尔道:“既然,你没有事就早些回去吧!” 还算是个知趣的人,“彼此彼此!” 一阵凉风吹来,日不落禁不住打个冷颤,将衣服紧了紧。 男子见状,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他的身上,“夜凉如水,小心着凉!” 日不落有些茫然地望着男子,心里觉得暧暧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她的眼中弥漫起一层氤氲的水汽。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心绪。 米得路一看到日不落开始喋喋不休:“小落子你又到处乱跑,皇上正找你呢!还不快点回凤翔殿。” 目光一转,忽而发现旁边还有人,急忙下跪道:“奴才叩见晨王,是奴才有眼无珠没看到王爷也在,还请王爷恕罪。” 原来他就是晨王,单凌夜的哥哥——单雨晨。日不落再次打量晨王,暗骂自己笨,如果不是兄弟怎会长的那么像。 单雨晨含笑挥手:“起来吧!不知者无罪。”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他重新审视一遍这小太监,嘴角挂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你就是日不落,很好,本王很欣赏你的胆识。”留下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 他回京不久,就听到了关于日不落的一些传言,看来他那冷漠的弟弟这回是遇到克星了。 日不落望着单雨晨远去的背影,到现在还没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再说了,他们连面都没见过,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 11 同床共枕 推开凤翔殿的门,就有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直觉告诉她一会准有不妙的事发生,要不米得路也不会把她推进来后就开溜了。 日不落绕过外厅直接走向内室,只见单凌夜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 “你今晚去了哪里?”单凌夜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 他的声音很淡,但,她就是从心底生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比他平时阴沉着脸还要害怕。 她的手交叠在前,故作镇定:“没去哪里,太闷了就出去走走。不会连这个都要经过你的允许吧?” 一分钟没声音,二分钟没动静,日不落压抑心中想暴发的恕气:“如果皇上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还是没反应喝着他的酒,忽略他好了,可惜,她才刚一转身,一个青色身影已晃到她前边,可怜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 单凌夜手上的力道加重:“你想离开朕是吗?所以,你趁着宴会之际摸清路线,司机逃离皇宫,嗯?” 这人吃错什么药了,她还没蠢到那种地步,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她真的逃了,恐怕单凌夜挖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 并不是她在单凌夜的心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而是依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背叛他。 日不落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扳单凌夜的手,可人家仍旧一动不动,md,她快喘不过气了。“单凌夜你放开我了,脚长在我身上,我想上哪儿就去哪,你管不着。” 单凌夜的脸顿时变得邪拧,用力一甩,日不落已像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砰”日不落先是被甩到床柱上,又慢慢跌落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痛,她起身扑向单凌夜一拳向他挥去。 无奈她的手还没碰到人家,就被反手握住,再次被甩了出去,这次好点没撞到床柱,而是跌在床上。 单凌夜身形一移,闪到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日不落:“不许离开朕,永远都不准离开,否则,朕宁愿毁了你!” 日不落脸色苍白地看着上方的人儿,此刻的单凌夜恐怖到极点,双眼赤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喝酒喝的),浑身透着杀气,像是从地狱冲出来的恶魔。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称大爷的时候,“好,我不离开你,永远都不离开,你可以先放开我了吧?” 单凌夜身上的杀气减轻,慢慢挪动了身体,在她以为他要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整个人压了下来。 轻轻推了推身上的猪:“单凌夜,你先起来,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过了半天,身上的人还是没动静,歪头偷偷瞄下他,哇靠,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用力把他推开一点,身体快速向里一移,哇哈哈,终于重新获得自由了。她蹑手蹑脚地向外爬,准备趁他熟睡之时,赶快离开这里。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的一只脚才刚跨过去单凌夜,就被他的手重新拉回去倒在床上。 “大哥,你不要走,不要不理我好吗?我知道是母后对不起你们母子,对不起,我会补偿的,只要别不理我……” 日不落听着他的梦呓话,恍然明白他今晚为何为如此反常,她不再挣扎平静下来继续听着他的叙述。 单凌夜睡的很不安稳,他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像是在深海里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母后,我好恨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毁了我和大哥之间十几年的兄弟之情,我恨你,真的好恨……” 她的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他应该也有过一段痛苦的经历。想不到一向冷酷,无情,阴狠的单凌夜也会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现在的他,完全似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寻找家人的温暖。他们应该属于同一类人,都极端的渴望亲情,又怕会受到伤害,不敢表现出来,用伪装来保护自己。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摇晃下脑袋让自己清楚些,他怎么样是他的事,跟她毫无关系,重新去扳腰上的手。 “不要,不要离开我……”单凌夜好不容易舒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抱着日不落的手也紧了些。 靠,真是败给他了,得,今晚就委屈做一次母亲吧!调整好睡姿在单凌夜的侧面躺下。 单凌夜像是得到了满足,嘴角竟然挂起一抹天真的笑容,迷的她有些晕呼呼的,想不到这变态也会笑的这么单纯。 以往他的笑,不是充满讽刺,就是邪恶。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笑的如此烂漫,如此的迷人。 一阵困意袭来,她闭上眼去和周公进行甜蜜的约会。 翌日,早朝 单凌夜坐在龙椅之上,表面认真听着下面臣子的奏事,实则内心在回想着昨天的事。 昨晚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睡的那么踏实,安稳。思及至此,他俊脸上的表情明显和悦了不少。 下面的臣子见皇上的脸色大好,继续卖力的奏事。 可,想到醒来看清床上人的容貌之后,他的脸色在刹那间转为阴暗,他竟然会抱着一个男人睡觉,而且,最可恨的和他睡在一起,自己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 那臣子见皇上变了脸色,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单凌夜面色一沉:“陈景良,这么点小事你也要朕教你怎么办吗?朕每年都拨几万两银子给你修堤建坝。到现在你不但一事无成,竟然还敢开口让朕再拨款给你,那朕要你还有何用。” 一拍龙椅:“来人把陈景良拿下,交由刑部处理。另派陆仁接手尚书一职,即刻上任,前往河东治理河工,如再有任何差池,就准备提头来见朕吧!” 若大的朝堂一片鸦雀无声,大臣们个个低着头,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开刀。 御花园 日不落坐在凉亭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仔细地消着一块木板,消一会儿抬起看下,消一下又在地上磨几下。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她把绳索穿到木板的洞里,高兴的自言自语:“终于大功告成!” 拍拍手,将木板放好,在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向这边走来的几个人,隔的太远看不清是谁,但那架式应该是后宫的妃子吧! 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对后宫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北月王朝现今未有皇后,后宫以四妃为首,分别为梅、兰、竹、菊四妃。其中兰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当然也以她的身份为最高贵。 至于下面那些贵人、常在、美人、婕妤……就不用说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据这些日子的观察,单凌夜除了夜晚在后宫的嫔妃处过夜之外,白天一般都不踏足后宫的,不知是对那些女人玩腻了,还是真的没欲望? 当然,这一个月是例外,因为单凌夜都是在他自己的寝宫睡觉的。想起今天早上,他醒来那震惊的表情,简直可爱到极点。 他看到自己在他床上的时候,那脸由红变绿,由黑变白,最后还像战败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想想也是噢!一个男人醒来发现自己的身旁竟然睡着另一个男人不惊讶才怪。咳!bl排除在外。 思索之间,那几人已越来越近,躲那里呢?她可不想被这些女人烦,见到她就拉着她问皇上在哪里! 左看右看,上瞅下找,还是没有藏身之处,正在她冥思苦想为无处躲避而头痛的时候,一阵风飘过,她的身子突然一轻,被人揽腰抱起飞到不远的花丛中。 12 我们是同一类人 日不落回头望了眼抱着她的人,瞪着腰间抱着自己的手,低声道:“拿开你的爪子。”之所以这么小声说话,是怕外面的人听到,他们刚躲过来那几个人已经走进亭里。 天生就是欠扁的料,某人不怕死抱的更紧,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日不落胳膊肋向后一动,想要撞上欠揍家伙的胸膛,很可惜又一次落空,反被某人制住双手被固在身后。头上传来某人阴沉的声音:“不想被发现,就给朕闭嘴。” 没错抱着她飞到这里的正是变态加恶魔的单凌夜,为了不惊扰到外面的人,只好委曲求全和这家伙呆在这儿。 亭中一名粉衣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倾笑间带着几分妖绕的美。 她身旁的几个宫女也是清丽可人,柔情绰态。 日不落认识那粉衣女子,她正是四妃之一的竹妃——齐嫣儿。 “娘娘,是不是又在想皇上了?”一个稍微调皮点的宫女打趣。 齐嫣儿叹气:“莲儿,你说皇上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没踏足后宫半步?” “娘娘。。。。。”莲儿犹豫不知应不应该说。 “但说无防!” 莲儿东红西望,确认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真的如外面的传言,那个。。。。。。不能人道了啊!” 齐嫣儿摇头,她也不清楚。 日不落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那双肩不停颤抖,虽然,不曾回头看,隐约也能感到从身后人身上散发出的恕气。 他们这里离亭中相隔并不是很远,所以,即可以清楚听到她们的谈话,又让她们发现不了他们藏身于此。 “娘娘,奴婢还听说,皇上这一个月来和一个叫日不落的小太临常在一起,也有人说皇上他可能好。。。。。。那个嗜好!” 日不落回头指指自己再指指单凌夜,她和他开什么国际玩笑,全天下男人死光了,她也不会喜欢这变态。 她怎么样被别人说无所谓,可单凌夜一个皇帝被人说成不能人道,断袖之癖到不是一件小事。怪不得最近宫里老有人说大臣要单凌夜选秀纳妃,敢情就是为了这个莫须有的事啊! 齐嫣儿不再说话,看向平静的湖面,皇上本来就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他的心思,又岂是她能猜得懂的。 “娘娘,好像是梅妃来了!”莲儿看着远处向她们这边走来的女子提醒道。 齐嫣儿瞥了眼远处走来的梅妃,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仗着她爹在朝中的权势,在后宫中总是一副张扬跋扈又刁蛮骄横的梅妃。 梅妃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浓妆艳抹,扭动她纤细的腰肢,走进华月亭。 跟在梅妃身后的婢女,眼疾手快地帮她把一旁空着的石凳擦干净再让她坐下。 “竹妃,今天好兴致出来赏花啊?”不屑地语气。 日不落一看到梅妃就想起那晚的事儿,要不是顾忌身后那双想杀人的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彼此彼此!”齐嫣儿冷哼。 “依香,本宫口渴了,” 先前眼疾手快的婢女,也就是依香,赶忙帮梅妃倒茶。 不知,这梅妃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就在依香茶倒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一挥手碰了下依香的胳膊,依香一不小心把茶水溅到竹妃的身上。 齐嫣儿气愤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裙,指着梅妃道:“梅妃,你故意的?” 梅妃洋装委屈:“竹妃,你可不要随便诬陷人噢!有谁看到本宫是故意的了?让她出来跟本宫对质啊!” 竹妃先是恕瞪着梅妃,而后,灵光一闪,一巴掌甩在依香的脸上。笑殷殷:“就算你是无意,但,你的奴婢将茶水撒在本宫身上确是事实,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依香捂着被打过火辣辣痛的半边脸,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泪水不停地在眼里打转。 梅妃气的一跺脚,“竹妃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完带着她的人离开华月亭。 竹妃脸上挂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也跟着离开。 人都走光了,戏也看完了,他们也不用再躲。两个人从花丛中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两人进入亭里,各自坐在一旁。日不落敲着桌面:“你看到了事实的真相,为什么不出来替那宫女主持公道?” “你不也一样看到了,你又为何不出来替她解围?”单凌夜反驳。 “不一样,她们和我没关系,我没理由要帮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她不想自找麻烦。 “她们也不是朕的亲人。”眼下就是与他也无关。 “但,她们是你北月王朝的人,更是你后宫的妃子和下人。”她继续强调他不尽人情。 “那又怎样?”理直气壮。 “单凌夜,你够冷血!” “我们是同一类人。”冰冷地丢下一句话,他潇洒离去。 日不落,若有所思地望着单凌夜离去的背影,他说的很对,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们的眼里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的生死一概与他们无关。 她看了眼地上自制的滑板,明天能不能离开皇宫就要全看它了。 13 不公平的比赛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 你把梦想带身上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还有轻风吹斜阳 一千年年年花开放 天天好时光 一次人间也匆忙 戌风大浪地狱天堂 还有你的灿烂脸庞 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 痛痛快快向前走决不回头望 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 我还是自己模样 不是神仙自己编造的翅膀 晃晃悠悠 飞起来飞过四大洋 好春光。。。。。。 日不落肩上背着小包包,哼着这首好春光,踏着她的小滑板穿梭在皇宫内院,引得不少人的观望。 滑板驶到崇凌殿前停下,她直接推门进去,不出她所料,单凌夜果然在处理政事。 放下手中的滑板,走到单凌夜跟前:“那个,皇上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忙完?” 单凌夜头也不抬,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还真是够直接的啊!日不落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那个今天,天气挺好的,不如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不说就滚!” nnd,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了,一拍桌子:“老子要给你比赛,你输了就放老子走。” 单凌夜不答话,抽回被日不落压在手下的奏折,拍拍放在左边。 在她以为单凌夜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信心十足的声音响起:“朕赢了,你永远都不准再提离开两个字。” 日不落比个ok的手势:“成交!”这次她一定不会偷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的皇宫格外热,崇凌殿附近挤排满了人,可说是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日不落望了眼两旁的人,在原地活动着筋骨。这次的比赛其实很简单,就是看谁先跑到华月亭就算谁胜。(不论用什么方法)比赛工具就是滑板和马,当然是她用滑板,单凌夜骑马了。 日不落向米得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为了公平起见,朕让你先跑,半刻钟后朕再追!” 也对,在外人眼里,马绝对要比滑板跑的快。可能会说单凌夜不公平,不过,她不需要,断然道:“不用,开始吧!” 米得路看看皇上,见他点同意,捏捏嗓子喊道:“开始!” 日不落双手握住滑板的把柄,右脚踏上滑板,左脚向后用力蹬,向前冲去。 单凌夜并没有急着上马,而是等日不落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他才翻身上马,马鞭向空中一挥,马儿像得到命令,飞快地向前狂奔。微风吹动单凌夜的长发,将他映衬的更加飘逸俊美。 四周的人也开始鼓励‘加油’,叫嚣声不断。 马始终要比滑板跑的快,眨眼的功夫,单凌夜和日不落之间只隔尺远的距离。 日不落回头看了眼快要追上的单凌夜,突然停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左手松开滑板的把柄,迅速扯开手后的小包包,拿出一些大豆撒向身后,继续向前行。 这可是她为单凌夜专门准备的,若问哪个跑的快,毋庸置疑当然是马,但若马碰到了它最喜欢的豆子它还会跑的快吗? 单凌夜的马走到日不落先前驻足的地方,猛然停了下来,啃着地上的大豆。寒光一闪,好一个日不落为了逃离他,可真是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啊! 他也不催那马儿,任它吃完地上的豆子,才向前行。 日不落重复着先前的动作,每当单凌夜快追上她的时候,她就撒一些豆子,又和他扯开一段距离。] 半个小时后,她抬头看看前方不远的华月亭,又看看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单凌夜,将剩下的大豆全都扔在地上,这次她赢定了。 又走到大豆的面前,单凌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弃马飞身而起,几个翻越,已超过日不落,在她快要达到华月亭的时候,他已落到亭的尖顶之上。 日不落只感觉头上一阵风飘过,一个蓝色身影从她眼前晃过去,然后,再当她抬头的时候,单凌夜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亭子的上面。 完了,她竟然输了,她以后再也不能离开了。越想越气,一把将手中的滑板扔到一旁:“单凌夜,你耍手段,竟然用轻功。” 单凌夜轻轻一跃落到日不落跟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手段,你又何尝不是用大豆来引诱朕的马?” 。。。。。。 她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可就这么输了真的很不甘心。 伊栖悒挑眉:“不服气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打的赢朕这次就算你胜。” “好,你说的噢!” 不等单凌夜答话,她直接出手攻击,上攻下踢,左挥右击,无奈她跟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反而,像被他当猴子耍一样。 她的每一招,他都轻妙躲过,她的每一式,他都应接自如。那就来最后一招吧! 向后一推再向前猛冲,扳住他的双手准备再给他来个过肩摔,出乎她的预料,这次偷袭并没有成功,却被他固住双手。 “记住,同样的招式,不要再朕的面前用第二次。”说完,将日不落举起向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啊!”日不落惊叫,像一个八爪鱼一样,向地上慢慢降落,这下完了,要是这样摔下去,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会被跌得一条不剩,认命地闭上眼,在心里大骂单凌夜那个恶魔变态,她要是摔死了,做鬼也要也拉上他当垫背的。 很意外,预期的疼痛不但没有降临,反而觉得身下软绵绵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人的怀抱,而且是个男人的。 14 阴谋(一) 日不落抬头望向上方的男子,他如清风明月般含笑看着她,一袭白衣胜雪,全身透着斯文儒雅和绝代风华。此人不是日前碰到的晨王单雨晨又是谁? 单雨晨将日不落扶起,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日不落摇头笑笑,不知为何在单雨晨面前,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就像是夏日里突然下了一场雪——清爽。 看他没事,单雨晨转身走向凌夜:“皇上,出手未免太重了,就算他只是一个奴才,你也不用置他与死地吧?”如果不是他及时接住日不落,只怕他早已被摔成肉酱。 单凌夜嗤之以鼻:“一个奴才而已,大哥又何必太在意。” 闻语,日不落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单凌夜,该死的竟然这样说她。 单雨晨低头不再说什么,也许凌夜今天的凶狠残暴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被仇恨冲晕了头,选择无视他的存在,他也就不会变成这样,做出一些他想要挽回都已来不及的错。 如果不是他,凌夜应该仍是那个天真活泼整天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男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啊! 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的不是呢!他很明白现在,在凌夜的心里除了他这个哥哥外,什么都是多余的。 就连这个皇帝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责任,不是对天下人的,而是对他的,只因他说让他做个好皇帝! 小的时候,他喜欢自由自在,闲云野鹤的生活,凌夜则喜欢快剑江湖的生活,他们总是在一起谈论自己幻想出来的生活,可一次上天的捉弄却最终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凌夜因对他心怀内疚,甘愿放弃他的梦想,替他走上那条帝王之路,他开始勤奋好学,博览群书,文韬武略,无一不要求精益求精,为的只是博得父皇的宠爱,将来好把帝位传他,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父皇真的很疼爱他,甚至,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不顾朝臣反对硬是破例立他为太子。 后来,父皇病逝,凌夜登上帝位,并封自己为晨王,任自己过着逍遥的生活。而他则生活在那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朝堂。 他好怀念那个调皮可爱又无赖,偶尔还喜欢捉弄下别人的小凌夜,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冷漠无情,应该是在那个雨夜之后。。。。。。。 他再次看向凌夜眼中是无奈,是痛心。“凌夜,我好喜欢小时候那个调皮可爱的你!” 单凌夜的身体一震,脸上充满复杂的表情,他也希望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他再也不可能做原来的自己,那件事就像恶魔一样,时时纠缠着他,怎么挥也挥不掉。 恢复平静,他俊逸的脸上,挂起一抹百年难见孩童般的笑,答非所问:“对了,大哥你来找我有事吗?” 知他不想再提旧事,也跟着转移话题:“嗯,太久没见你了,想和你好好的聊下天。” “好”两人扬长离去,谁也没有再理会旁边呆愣的人儿。 日不落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先前还像因为她会大动干戈的两人,转眼间又亲切到一边聊天去了。 还有单凌夜脸上那纯真的笑是真的吗?根据这几个月的观察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恶魔会有天使笑容。 或者,外面的传言非虚,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晨王。不是晨王会对他们怎么样,而是,皇上知道了会将得罪晨王的人千刀万刮,五马分尸。 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的好到这种程度吗?咳!不会是bl吧? “你已经输了,永远都不准再提离开朕的话。”一道毫无预兆的声音,突然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日不落左看右看,刚才的声音是单凌夜的,绝不会错,可是他明明已经走了那么远,连头也也没有回过啊!为何会莫明其妙地传来他的声音,难道这就是电视里说的传音术,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那这单凌夜的武功也未免太出神入化了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不落就是日不落,前一时还因为比赛失败垂头丧气,愁眉苦脸,下一刻已经神采飞扬,趾高气扬的做事。 她的宗旨就是随遇而安,不能当英雄也要做一条好汉。故而,她很奋发图强地练习,以求将来有一天能够将单凌夜打败,让他跪倒在自己的脚下。 繁盛的大树上挂着一个沙袋,这当然就是日不落练习的对象,看她在那里狠打猛踢的样子,不像是在练功,倒像是在揍人,而这人嘛,不用想也可以猜到是她最深恶痛绝的单凌夜。 一个黑色身影闪过,日不落停下手上的动作,用最快的速度奔过去,当住他的去路。 一拳砸在冰冷的人儿身上:“小飞,你干啥见到我就总是躲远远的啊!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 这个世界能被她叫做小飞的人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聂寒飞是也! “不是害怕,是你很烦。”聂寒飞很不给面子的拆了他的台。 切,还真是瞪鼻子上脸了,踮起脚,插着腰:“聂寒飞,你丫的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看你长的像小飞,老子侃都不侃你!”谁让她个子太矮,只好踮着脚了,显得她比较威风。 “无聊!”抛下两个字,绕过日不落继续向前走。 靠,敢说她无聊,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看招”语落,随即,举起拳头向他挥去。 聂寒飞头都没回,轻轻向左一闪,已躲过她的攻击。 一招不行,再来第二,这回她开始双拳其下,左右攻击,聂寒飞手仍背在身后,快退几步又躲开她的招数。 手也没用那就用脚吧!让他尝尝她的决招:“神龙摆尾”一脚扫向他,很可惜这下又没扫中。自己反而趴在了地上。 还没站起身一把冰凉的物体已经落在她细小的脖子上,“还要打吗?” 日不落瞪着聂寒飞,一脸不服的样子,咋地,不就是欺负她没有剑嘛! 聂寒飞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收剑递到日不落眼前,“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日不落到也不谦虚,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接过聂寒飞手中的剑,像握着一根棍子乱砍起来。 聂寒飞不慌不忙,一次又一次地躲开日不落的胡乱狂命厮杀,眉头不由地皱起来,他第一次见人把剑当作棍子来舞。 日不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蹲在地上,md,砍了这么久居然连聂寒飞的衣角都没碰到,在现代硬付几个小流氓,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可自从到了这里以后,无论在聂寒飞还是单凌夜面前,她都没有一回是打胜过的,想想真是悲哀啊! 不行,这次一定不能偷,否则,太丢21世纪人的脸,休息够了,重新起来朝聂寒飞刺去。 不料,就在她要刺中聂寒飞的时候,突然一个明黄色身影挡在前面,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已被来人夺走。 “像你这种耍法,简直就是对剑的侮辱!”这么狠毒可恶的话也只有一个人说的出来,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谁。 日不落乌黑的大眼睛一瞪,挑衅地看着单凌夜,“有本事你耍给老子看,别只会说空话。” 别说,这次单凌夜确实顺了日不落的意,大概是想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吧! 单凌夜和寒飞互看一眼,两人各退一步,他身形如燕举剑朝寒飞‘唰唰’挥去,每用一招向日不落介绍下招数的名字。(作:你就不怕她学会你的武功吗?夜:就她那种笨鸟,哼!只怕一辈子也学不会。) “这招叫投石问路。”再挥出一剑:“苍松迎雪。”连挥数招:“风卷残云、金戈铁马,任剑逍遥。。。。。。。” 日不落目不暇接的盯着两人看,他们配合的当真是天衣无缝,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 单凌夜使出最后一招,剑快到肉眼跟本无法看清,只见他的身影一晃,剑已落在寒飞的脖子上,潇洒地收回剑递给寒飞,转身看向日不落:“这招叫做一剑天下!” 当然是一剑天下了,人都被他杀死了嘛!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最精彩,最绝美无伦的比试。 “是了,是了,你厉害行了吧!不过,你老爷子不在屋里忙你的国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跟朕来!”看都没看日不落一眼,丢下三个字离开,够不可一世的。 日不落撇着嘴,跟在单凌夜和聂寒飞的身后,将两人的背影比较,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寒意。 不同的只是气势上的问题,聂寒飞的冷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冻,而单凌夜的冷,则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冷,让人哪怕看上一眼,就会有种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的感觉。 她一边比较,一边像蜗牛散步地走着。 15 阴谋(二) 宫道之上,日不落身穿一袭紫色长衫,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那气势好不不威风。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弯腰走路的小太监,他们的手中托着要赐给后宫嫔妃的金银首饰和一些奇珍异宝。 不晓得单凌夜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封她做了个五品的芝麻绿豆的小官。 最近波斯进贡一些珠宝和奇珍异宝,这不,当了官就得办事,皇帝他老爷子让她给后宫的那些女人送去。 这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嘛,当然是皇上最宠的兰妃那里。 转眼间,他们已到达枫兰阁,得到默许以后,她才走进去。 让人把单凌夜要赏给兰妃的东西放到桌上,看向坐在那里的白衣女子,如果她估计的没错,此女应该就是兰妃,兰玉瑶了吧!的确配得上这个‘兰’字,容貌窈窕,艳丽耀目,风韵高雅。 她走上前,淡淡道:“兰妃娘娘,这些东西是皇上赏给你的。” 兰玉瑶吐气如兰:“有劳公公了,替本宫谢谢皇上,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食君俸禄,为君担忧,日不落。”屁,如果不是被逼的,鬼才懒得来呢! 简短的一句话已打发了她的问题,兰玉瑶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好一张眉目清秀的脸,好一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可惜是个太监。 她‘嗯’了一声,没再问别的。 日不落也不多作停留,说还要到别的宫去送东西就离开这里。 “娘娘,这个日不落也太放肆了,居然在您的面前都不自称奴才。”兰玉瑶旁边的一个小宫女愤愤不平道。 “小景,不要乱说话!”兰玉瑶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向内室,旁边的珠宝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差不多绕了两个小时,她终于把大半的东西送完,中间有几个宫的妃子不在,她直接把东西扔在了那里。 现在只有那个刁钻的梅妃没去,送完这家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去休息咯!她可怜的不脚都快磨出泡了。 刚走到淑香楼(梅妃的住所,北月王朝除皇上,皇后住的地方,其它地方皆都不能用宫,殿拟名),就有一阵盈盈地笑声传出。 他们一踏进淑香楼,里面的笑声音戛然而止。同样,她进来后就让人把东西放到桌上。然后,打量着屋内的人。 除了梅妃和几个侍女外,屋内还坐着一个橙色衣裙的女子,她的头上戴着一朵黄色的菊花,想必定是四妃之中的菊妃。 和梅妃在一起的人,她坚决相信不会是什么善类。 “好大胆的奴才,见了本宫和菊妃娘娘为何不下跪?”好刺耳的声音啊!一路上走来,她还真没向谁行过礼,再说了单凌夜面前她都没跪过,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梅妃。 “你即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我凭啥儿向你下跪啊?”挑衅地看着梅妃。 梅妃顿时脸色一变,愤怒道:“反了,反了,你还敢给本宫顶起嘴来了。”冲门外大喊一声:“来人,给本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抓起来。” 随着梅妃的声音,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准备上前去抓人。 这时,依香突然揍到梅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只见梅妃的面容更加扭曲,指着日不落:“把他给本宫拉出去,往死里打!” 原来他就是日不落,幸好依香无意中见过他,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狗奴才,敢魅惑皇上,哼!她一定会要他好看。 菊妃只是坐在一旁看戏,不发一言,如同一个局外人。 日不落看进来的几人向她这边走来,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们一眼,等待他们的靠近。 打不过单凌夜和聂寒飞,不代表连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抖不过。 那几人将日不落围住,只见她朝那几人挥拳,劈腿,横扫,侧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人已被她打倒,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叫。 日不落拍拍手,得意地看向被气得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梅妃。 “梅妃姐姐,我看还是算了,他应该是个新来的,还不懂宫中的规矩。”菊妃起身走到梅妃的跟前相劝。 “不行,本宫一定要出这口气。” 梅妃骂了一阵那几个没用的奴才,准备亲自动手,可菊妃拦着她不让上前教训人,两个争执之间,不知是梅妃用的力太大,还是菊妃故意的,她竟直直地倒向日不落。 菊妃以为日不落会接住她,可出呼她的意料之外,日不落不但没接她,反而像避瘟神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尽管他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让她的目的达成。在跌在地上的瞬间,她的嘴角浮起一抹阴笑。 其实,她早就猜到这人可能就是被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太监,因为,除了他宫里没有人敢嚣张到这种程度。 日不落拍拍身上的衣服,厌恶地瞪了屋内的人,转身离去,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样东西。 “菊妃妹妹,你没事吧!本宫刚才不是故意的。”梅妃满怀歉疚地将菊妃扶起,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那么大,她只是想打那个日不落而已。 “没事的,姐姐不用过意不去。”菊妃微笑,把脸偏向一边。 听菊妃这么一说,她也不再说什么,在她抬头之际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菊妃妹妹,你怎么只带一只耳环啊?” “没有啊,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带了一对的啊!”菊妃慌张地摸下自己的左耳,真的没有了,她急忙低头在地上找。 其他的人见状也都跟着四处寻找,过了一段时间,她们你看我,我看你摇头,屋内找遍了,根本没发现菊妃的耳环。 梅妃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哼,一定是日不落偷走了,我们现在就到皇上那里找他对质。” “还是算了吧!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一定是他拿的。”菊妃低声抽泣。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趁现在他刚走,后面又有和他一起来的太监跟着,不可能那么快就把东西藏起来,我们马上追上去,一定可以抓到他。” 菊妃停止抽泣,点点头。没有人发现她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得意之色。 16 受罚(一) 日不落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崇凌殿,拿起单凌夜旁边的茶,不顾他投来的异样眼光,举行茶‘咕咚,咕咚’喝下去。 “吃炸药了?”放下手中的史册,单凌夜语带嘲讽地看着日不落。 “还不是被你那几个小老婆气的,拜托你老人家以后要是再选妃,把自己的眼光放高一点,别总是找一些空有其表的女人,看到就倒胃。” 想起梅妃和菊妃心里就来气,那个菊妃外表虽看上去很委婉,实质上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敢保证菊妃绝对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这样的人最可怕。 时间久了,习惯了他这种没有尊卑的讲话方式,他也懒得去和他计较。 “好,如果以后朕选妃就由你来帮朕挑如何?” 变性了吗?她这样说这小子都不生气,那就继续:“要不要老子帮你宠幸她们啊?”这次应该火了吧! 谁知单凌夜的脸色依旧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恕气,重新执起桌上的书:“只要你有那个本事,不怕精尽人亡,朕是无所谓啊!” 日不落怪异地看着单凌夜,用手指着自己,她,精尽人亡?这怕要等下辈子去了。她不再说话,帮单凌夜把茶倒满,不是她要讨好他噢!是因为她喝了他的茶而已。 两人沉默下来,屋内顿时变得清静无比。就连打破这寂静也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外面的吵杂声。 门外米得路低声下气:“两位娘娘,并非奴才不让你们进去,而是皇上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 “米得路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就可以阻拦本宫,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宫可是梅妃,本宫的爹可是三朝元老。”狐假虎威。 “你爹的官再大,难道比朕还大,还是你想让你爹取而代之,把朕这个皇上赶下台?米得路,让她们给朕滚进来。”屋内突然传来一道冰冷到极点的声音。 梅妃闻声,身体禁不住颤抖,她忘了皇上在里面,可能会听到她的话。 米得路把门轻轻推开,让她们进去。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吉祥!”梅,菊二人同时弯身行礼。 单凌夜恍若未闻,继续翻着手中的书,仿佛她们是隐形人一般。 梅妃首先沉不住气,她微抬头用佘光偷瞟上面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心里更加火,凭什么日不落可以站在皇上的身边,而她要站在这里。 “皇上”梅妃试着唤了一声上面不理睬她们的人,以提醒她们的存在。 单凌夜过了半天终于抬起那昂贵的头,看了一眼梅妃,又把目光停留在不急不燥,文静贤雅的菊妃身上。 “朕当是谁,原来是梅妃啊!刚刚不还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辞的吗?这会儿怎么变成没牙的老虎了?” 日不落在心里暗笑,这单凌夜损起人来还真不是盖的。 梅妃一脸心虚的模样低着头,不敢再望皇上一眼。谁让她的小辫子被皇上抓住了呢! “皇上,梅妃姐姐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口无遮拦,皇上乃大度之人,就不要再与姐姐过不去了。” 好一个菊妃,三言两语就为梅妃解了围,她这么说,如果单凌夜再怪罪梅妃的话,反显的他太小气了。 “免礼吧!你们来找朕有什么事?” 梅妃感激地看看菊妃,和她一同起身退到一边。菊妃这次帮了她,那她更应该回报她。她重新走上前:“回皇上,今儿个菊妃本在臣妾那里聊天喝茶,可是自您派的人去送过赏赐以后,菊妃妹妹的耳环就不见了。所以,臣妾斗胆请皇上查个水落石出,为菊妃寻回她丢失的耳环。” 梅妃这么一说,日不落的心里突然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这件事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小落子,有这种事吗?”单凌夜仍旧是平静的声音。 日不落摸摸自己的上身:“我没有拿,不信你可以让人搜。。。。。。。”她话还没说完,手已碰到怀中硬硬的东西。 不用拿出来看,她也知道是什么东西,该死的是什么时候她被人在怀里放了东西都不知道,她仔细回想一遍在梅妃那里的情形,难道是。。。。。。。。 对,一定是在菊妃摔倒的时候被她塞进去的,那时,她虽然躲过了,没让菊妃压在她身上,可那时她的手还是碰到了自己。都怪她自己,当时只顾着离开,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被人按了脏。 脏物就在她身上,这下只怕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用再装下去,把怀中的东西掏出来放到桌上,淡淡道:“要杀要刮随便你!” 她很清楚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单凌夜是不会相信她的。 单凌夜盯着那只耳环,再望一眼菊妃耳朵上那只,回头看向日不落:“你不为自己辩解吗?” 辩解?只怕她说了得到的将是更多讽刺,她如果说不是自己偷的,那单凌夜势必会问她,东西怎么会在她身上。她总不能说是菊妃放的吧!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她挑眉:“我说我没拿,你会相信吗?” 单凌夜无比坚决:“会,只要你求我,这件事朕不会再追究下去。” 日不落苦笑啊!听到他那句‘会’,她好开心,以为他相信了自己,可他后面的话。。。。。。他只是想让她屈服在他脚下,并不是真的相信她啊! “现在,人脏并获,难道皇上想偏袒日不落不成?”梅妃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单凌夜不答话,只是默默地注视日不落,他在等,等他开口,只要他说不是他做的,无论别人怎么看他,他都不会治他的罪。 日不落不说话,慢慢地走下台阶,她在等待单凌夜下旨。 “来人,将日不落给朕拉出去,杖责五十大板。”单凌夜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下达命令。 17 受罚(二) 很快院内已准备好行邢的工具,日不落也很温顺地趴到凳子上面,这次她甘愿被打,当作是给自己的一次教训,好时刻提醒她因大意遭到的后果。 梅妃和菊妃都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米得路在一旁为日不落捏把冷汗,像他那么瘦的人,这五十大板下去还不要了小命。 单凌夜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他大手一挥,那些人拿着明晃晃的棍子走近日不落。 “啪”的一声,棍子狠狠地落在日不落身上,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愤恨地瞪着菊妃:“菊妃,你给老子记住,今天你陷害老子被打,他日老子一定会十倍偿还给你!” 菊妃突然间打个冷颤,日不落的话让她禁不住很害怕,仿佛以后他真的会对付自己一样。 棍子一下下地落在日不落的身上,没多久便有血液渗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五、十、十五。。。。。。。”执邢的人不断数着打下去的板数,日不落的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嘴唇也被咬破,仍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单凌夜的目光一直停在手中的书上,但他真的看进去了吗?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米得路那叫一个心疼啊!虽然这日不落平时说话冲了点,可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走上前:“皇上,再打下去的话,奴才怕小落子会支撑不住了。” 单凌夜依旧沉默地看书,不发一言。 米得路见皇上不说话,只好又退到一边,在心里祈求日不落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住手!”一声湿润又带着不容人质否的声音赫然自远方飘来。 众人都齐唰唰地看向那声音的主人,一个白衣男子从远处走来,他就像是从天上降落下来的天神,让人心生敬仰,男子不是那俊美的晨王又是谁? 单雨晨绕过那些棍子手,走到日不落面前,看着他苍白无血地脸,怜惜地问:“你没事吧?” 日不落的声音如蚊子嗡嗡,低不可闻:“没事,我们每次见面,你好像说的都是这句话。” “你不也总是回答这两个字!”单雨晨没料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日不落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上的痛让她的话再无法连成句:“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是。。。。。。不会。。。。。。有。。。。。。”话没说完,人已经晕过去。 最后的意识就是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只觉得好温馨,好想永远呆在这个怀抱里。 单雨晨在日不落晕倒身体下滑的刹那间,接住了他的身体,在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怔了下,然后,抱起他走向前面。 “皇上,不知这小公公犯了什么错,要动用如此大刑?” “他偷了菊妃娘娘的耳环。”回答的不是单凌夜,而是在一旁气不过的梅妃,眼看那狗奴才就要被打死,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晨王。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梅妃捂着被打的脸不解地看着单凌夜。 “晨王和朕说话,几时轮到你一个小小后宫的妃子来插嘴,来人,将梅妃拉下去,贬为常在,立刻搬出淑香楼。” “皇上开恩,臣接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吧?”一听皇上要撤了她的妃位,梅妃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哭着连连哀求。 菊妃也紧跟着跪下去求情:“还请皇上念在姐姐只是初犯的份上,就饶她一次吧?” “皇上,我看还是算了,她也是无心之过!”单雨晨向上抱了抱日不落,帮忙劝说,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单凌夜冷哼一声:“全都给朕滚下去,从今天开始梅妃禁足三个月。” 闻言,梅妃像丢了魂似地瘫坐在地上,菊妃扶起失魂落魄的梅妃一同离开这里,暗想,晨王果然在皇上心里占有重要的地位。 先前梅妃那样说话,皇上都没有怎么怪罪她,眼下只不过多答了句晨王的话,就被禁足三个月,以后得小心点不要得罪晨王才是。 其他的人也都在单凌夜那声暴吼中溜的早不见人影,现在就只剩下单凌夜,单雨晨,米得路和晕过去的日不落。 “凌夜,不管日不落犯了什么错,你也惩罚他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处理他的伤势,你帮我拿金玉露来,我先帮他敷上。” 单凌夜盯着那双抱着日不落的手片刻,转头看向米得路。 米得路心领神会地急忙跑进去拿药,幸亏王爷来的及时,要不日不落可就真的小命不保喽! 转眼间,米得路把药取来递给晨王:“王爷还是奴才来抱着日不落吧!瞧您的衣服都染红了。” 单雨晨笑笑:“无防,你带本王到他住的地方就行了。”转头又望着身旁的人:“凌夜,我先送他回去,一会儿过来。” 单凌夜沉默点头,为什么看到大哥衣服上的血,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抽了下,他这次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单雨晨把日不落轻柔地放到床上,扫视一遍整个房间,疑惑地皱起眉头。 米得路似是看穿,忙做解释:“王爷一定是好奇日不落为什么单独住一间房吧?其实,从他入宫第一天开始,就不和奴才们在一起住,硬是为皇上要了一间自己一个人住。”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猜想日不落在皇上心里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否则,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奴才而破例赐他一间房。 虽然,他不懂皇上这次为何真的让人打日不落,但他相信皇上绝不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如果真想杀日不落,就算他有九条命也怕早就全没了,试问,以前他那次犯的错不是杀头大罪,皇上还不是稍微处罚下他就算过去了。 “你下去吧!本王在这里照顾他就行。”日不落的做法,他完全可以体会。 米得路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退了出去,王爷照顾奴才虽有些不妥,但人家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 单雨晨将门栓推上,又折回床前,犹豫片刻,附手上前,抽开了她腰间的丝带,仿佛蝉蜕般小心退去她身上衣物。 果不其然,无比娇美的身躯映入眼帘,她的身体并不像外表看到那么纤瘦,除了那不能称为胸部的胸部,其他地方倒也玲珑有致,他的脸上浮现一抹了然的笑意。 可能是身上的伤势过重,以至于她昏厥这么久,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单雨晨神色一凝,脸颊微红,这才想起她有伤在身。 赶忙收回探究的目光,小心将她扶到自己的膝上,趴着身子。原本温柔的眼神一触及她血肉模糊的后身,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一种心疼油然而生。 他当下不再犹豫,取过准备在旁的湿帕,将伤口清理干净后,又将金玉露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处,小心帮她穿戴整齐。 右手抚过她的半遮着眼的碎发,嘴角浮起一股嘲意,自脱衣到上药,他心里竟然不曾有过一丝想要亵渎她的邪念…… 单雨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察觉到床上的人儿已经辗转醒来。 18 负责? 身上刺骨的痛,让日不落慢慢从昏睡中清楚过来,微睁开一只眼,挪动像散了架的身子,不小心又扯痛到伤口,她龇牙咧嘴地暗骂那些打她的人是畜生,打她也不用这么狠呀,害得她只剩下半条小命。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点?”单雨晨感觉到床上有动静,才发现日不落不知在何时醒来。 旁边骤然响起的声音,令她的心狂跳了几下,惊觉屋内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是你送我回来的。” 单雨晨微笑点头。 像是察觉到那里不一样,她快速扫了一遍自己的全身,眼中有羞涩,有惊诧,有愤怒:“也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同样是肯定,不是问句。 “你的衣服染上血,脏了。而且,你身上的伤也需要上药。”没有太多的解释,平淡说出自己为她换衣的理由。 他默认,也就等于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攥紧拳头准备上前揍他几拳,身体刚一离床,屁股上又传来一阵锥心的痛,在她要跌在床上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如闪电般迅速将她扶住,让她重新躺回去。 单雨晨等她躺好后,思索片刻,才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是女儿身的事说出去,如果。。。。。。。如果你希望我负责的话,我也可以娶你!” 日不落在心里苦笑,别说今天他只是看光了她的身子,就算是强暴了她,自己也不会要他娶自己。她从不需要施舍来的婚姻,尤其是没有爱情的。 “不需要!”她简短吐出三个字。 单雨晨错愕地看着日不落,她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如果今日换成是其他的女子,只怕巴不得要做他的妻子,可眼前的人偏偏。。。。。。 其实,他早该想到以她的个性一定会拒绝,在被那么多人打的时候,她都倔强不吭一声,更何况现在只是被他看过身子,或许,她从来都不曾在意过这些,也或许,她在乎的是别的东西。 “那你休息吧!为了让更少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以后还是由我亲自为你上药,有意见吗?” “没有!”那些狗屁世俗的观念,难道还有她的命重要吗? 单雨晨扯过床上的锦被,为她小心盖在身上,转身离开。 “谢谢你!”日不落在他将要把门关上的时候,低声说出一开始就想说的话,只可惜他听不到。 她的心里是非常感激单雨晨的,在她将要被打死的那一刻,他就像天使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时,她真的好安心,好像有他在就什么事也不用怕,他就似自己生命中的守护神一般。 夜深风轻心难平,星月无声人无声。百转忧愁意欲乱,千思未明灯又烬。 单凌夜在殿里来回徘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大哥到现在还没来?难道日不落的伤势严重到如此地步? “皇上,王爷来了。”米得路在外小声通报了一声。 打开房门,将那星目含笑的男子迎进殿内。 单雨晨打量整个凤翔殿,这应该是在父皇死后,他第一次踏进这里吧!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可惜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凌夜,我打算过几天回去。”单雨晨没有回头,目光停留在墙上那张清明上河图,淡淡道。 单凌夜‘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南方做什么?”单雨晨语气中有了一丝恕意。 自三年前回来知道那件事后,他再次离开皇宫,不同的是这次他决定放弃自己向往的生活,去帮凌夜完成他的梦想。 在外的这几年,他每走一个地方,就会寄一封书信回来,把江湖上最有趣的事让凌夜一起分享,他为自己治理国家,自己为他快意江湖。 “做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大哥开心就好。”单凌夜平静地说,他又岂会真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外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自己都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提这些了,换另外一件事,你相信日不落会偷菊妃的东西?”他不想知,他又何必再提,还不如为日不落讨个公道。 他虽和日不落没见几次面,但也相信他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何况只是一只小小的耳环。 “不相信!”果断地吐出三个字。 。。。。。 单单雨晨无语,不相信为何还要让人打他呢?他越来越搞不弄这个弟弟,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自己一点都猜不透。 “只要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好”语气和悦,却惜字如金。 他的理由就是日不落搅乱他的心,因为在看到他走下台阶的时候,他有些不舍,所以,他要惩罚他,不管对错是否在他。当然他也不会放过陷害他的人。 单雨晨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回头:“放心,日不落现在已经没事了。” 单凌夜心里一震,望着大哥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尽是迷惘之色,他还是看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他掩饰的不够好,还是。。。。。。 挥去脑海中莫名的思绪,冲门外喊道:“米得路,摆驾菲惜轩(菊妃的住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树梢摇拽,微风飓然,寂静已极,一条黑影飞墙跃壁,转眼间来到一个院落,如闪电般蹿进门上挂着一个‘落’字的房间。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黑衣人却似很熟悉这个房间,慢慢地走近床前,掀起幔帐,望着床上呼吸均匀,睡得香甜的人儿,眉宇间多了一份不自觉的柔情。 片刻之后,又飞出窗外没入在夜色之中,一切恢复平静,屋内的人照旧沉睡,只留萧萧的风声和几片落叶,仿佛从来没有黑衣人出现过一样。 19 双双报复 近日,宫内再次流言满天飞,至于,是有关谁的,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必是那万人之上的人。 听说,皇上为了菊妃打了他身边最宠的小太监——日不落。 听说,皇上日夜都腻在菲惜轩,引得后宫妃怨四起。 听说,皇上好像以后打算立菊妃为后。 听说。。。。。。。 “哐啷”淑香楼里老远就能听到玉器摔碎的声音。 宫女和太监们哆嗦着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拿自己开刀。 “菊妃那个贱人,愧本宫平日里把她当姐妹看,前几天还为了她顶撞皇上,她竟然敢趁本宫被禁足去勾引皇上,独享龙宠,真是天下最卑鄙的小人。”玉器摔碎的声音交杂着女人的咒骂声在屋内越演越烈。 过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梅妃终于高抬她的贵手放过了那些价格昂贵的玉器,没有一点淑女形象气愤的坐下来:“依香,给本宫倒杯茶。” 依香连忙恭敬地走上前为梅妃倒了杯茶,劝慰:“娘娘莫要动气,想这菊妃也只不过是一时得宠而已,再说了,就算我们不动手,其他宫里的娘娘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我们何不静下心来静观其变?” 梅妃细啜了一口茶深思,嘴角划过一丝奸笑:“也对,我们就等着看戏吧!” 菲惜轩 单凌夜凤眸半眯,斜睨在一旁香汗淋漓的菊妃,暗自在心里嘲笑,女人永远都是最愚蠢的动物。 “爱妃研的磨,是越来越好,朕非常喜欢!”喜欢看的是她苦着脸的样子。 菊妃挤出一抹苦笑:“皇上过奖了,只要皇上喜欢,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再磨下去,她的手真的要断了。 也不知这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些天一直都住在她这里,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最值得高兴的事。 可如果是每天陪在他身边,帮他研磨,为她端茶送水,擦脚丫。外加弹琴,下棋,跳舞。。。。。。这样的生活谁能受得了啊!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她是积三千宠爱于一身,但这背后的苦处谁又知晓呢?皇上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一根寒毛,每晚都是他睡软床,她在一旁帮他整理桌上的文件到天明。 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啊! “爱妃,在想什么呢?” 一声如恶魔般的声音将魂游太虚的她拉回现实,现在她觉得皇上的声音比恶魔还要可怕,每次他叫自己准不会有好事。 “呃,臣妾是在想午膳应该让他们做些什么给皇上吃!”糊弄过去再说。单凌夜冷‘哼’一声,转而又柔情道:“爱妃,真是体贴,可是朕还不饿,朕看你也累了,休息下吧!” 终于可以解放了,菊妃急忙谢恩,生怕晚一步皇上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但,她很不希望皇上对她说话这么温柔,因为这样就等于很快就会有不幸的事降临到她的头上来。所以,他宁愿皇上恢复一往的冷漠,也不要看到他温柔的样子。 菊妃刚做好,单凌夜就冲门外喊道:“米得路,去让日不落送壶茶来,要现泡的噢!” 一听日不落的名字,菊妃的脸色马上变黑,天哪!让那个小煞星来做什么?她可没忘记日不落被打的时候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再说了,她宫里不是有奴婢吗?为什么还要再让别人过来,刚想开口却触及皇上那阴冷的脸,只好把话又咽回肚里。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到片刻,日不落一边端着茶,一边咒骂单凌夜不是个东西。她伤刚好,就让她过来伺候,更可恨的是里面那个人是菊妃。 这几天多亏了单雨晨,她的伤才能好的这么快,可惜他已经回去,害他想多享受两天美男恩也不行。哎。。。。。。 直接用脚将门踹开,看到菊妃那得意的表情,心里更加恼火,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条妙计。 单凌夜为她制造这么好的报复机会,她何不好好地利用一下。 她先倒了一杯茶递给单凌夜,然后,再利索倒了另一杯递向菊妃,就在她差一公分就要接住的时候,她的手突然一松,滚烫的茶水就如数洒在了菊妃的手上和衣服上。 “啊!”菊妃很快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外面的守门的人,还以为有刺客闯进来,全都一窝蜂一样冲进来。侍侯菊妃的宫女见她受了伤,赶忙跑过去帮她擦拭。 日不落幸灾乐祸地在一边偷笑,单凌夜换个姿势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日不落终于笑够了,望了一眼菊妃那跟红烧猪蹄差不多的手,走上前好心的问:“菊妃娘娘,你老人家没啥事吧?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就让您的手和衣服也喝了点茶,念在我大病初愈,你就饶过我这一回行不?” 菊妃理好衣服恕瞪日不落,该死的奴才故意烫伤不说,现在还叫她老人家,她有那么老吗? 皇上在这里她又不好当面发威,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处置他呢?就在她左思右想也没主意的时候,旁边的茹欣替她开了口。 “哪里来的狗奴才?烫伤娘娘还敢在胡言乱语狡辩,简直目无。。。。。。” 话没说完,只听‘啪’一声甩书的声音,屋里顿时变得一片死寂,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屋内的人一见皇上发火,除了一个人外,其他的全都‘扑通’跪倒在地,浑身都在哆嗦发抖。 单凌夜起身走到那个刚开口说话的宫女跟前,居高监下俯视着她:“如果他是目无王法,那你呢?主子尚未开口,几时轮到你一个低贱的奴婢来说话?舌头长的太长了。” 这暗示任谁都听得出来,长了嘛!当然是要割掉。 茹欣吓得冷汗直冒,急忙磕头求饶道:“皇上开恩,奴婢知错了,求皇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是啊,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饶过她这一次吧!她也是为了我这个主子才会口不择言。” 踩都不踩她一眼。 “还有,刚刚的事,不是小落子公公的错,是臣妾一时大意没接好。”低头咬着下唇。 水蓝色的眼睛有了一丝灵光流转。 菊妃又调头转向日不落:“小落子公公,刚才的事是茹欣的错,本宫希望你能向皇上求个情,让他放了茹欣。就算本宫求你了。” 日不落指着自己,嘴张成o型,让她去向单凌夜求情,还不如直接给她一把刀去自杀,再说了,她为什么要帮菊妃,她没记错的话,刚那奴婢好像还骂了她也! 她又不犯贱,没理由去自找庥烦。把头一转,随她在那里叽叽歪歪。 对方一直不理睬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求,只好又回到皇上面前:“皇上。。。。。。” 菊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脸上布满泪水,那模样真可谓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出人意料地单凌夜竟然真的气消了,他弯身将菊妃扶起:“爱妃,你真傻。何苦为了一个奴婢伤心成这样,罢了,朕答应你放过她,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脱。”冲门外冷喝:“来人,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杖责五十。” 菊妃犹豫片刻,还是任由侍卫把茹欣拉出去,她现在终于明白,皇上这些天反常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他在报复,他在替日不落来报复自己,他一定还在为那件事痛恨自己,他不相信是日不落偷了东西,但,又没有证据说明自己陷害了日不落。 所以,他就想尽各种办法来折磨她,以消心头之恨,外界的传言非虚,皇上对日不落的情义绝非一般。 可惜连累了茹欣,她是自己娘家带过来的,自小两人情同姐妹,无奈,她虽贵为四妃之一,到现在连身边的人也救不了。 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单凌夜拉菊妃坐下,为她轻轻擦拭米得路拿来的烫伤药膏。低声问:“爱妃,现在还疼不疼了?都怪日不落不好,烫伤了朕的爱妃。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他一个下人计较对吧?” 菊妃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皇上乍来的温柔着实让她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陷害日不落,否则,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靠,敢这么贬低她,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单凌夜那个小王八蛋给宰了。 不过,这单凌夜还真是个爱记恨的人,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菊妃当初替梅妃求情时对他说的吧!现在,他到如数奉还给了菊妃。 单凌夜拍拍菊妃的手:“没事就好,来人,让御膳房送一碗菊妃最爱喝的杏仁银耳莲子羹过来。” 米得路同情地看一眼菊妃离开,他终于明白皇上为何要让他去打听菊妃最不喜欢吃的东西了。 菊妃一听那名字,娇俏的小脸上马上竖起两条黑线,她好想提醒皇上那是她最讨厌吃的东西啊! 20 狼狈为奸 御花园是为帝王后妃休息、游赏而建,它的建筑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亭台楼阁更是玲珑别致,疏密合度。 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千景亭和紫轩亭相接之处,有一片碧绿的湖泊,水清甘美,深不见底。四周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水里游玩。 千景亭里一位身着宝蓝色衣裙的女子,脸色微白,神色恍惚。趴在栏杆上无精打采地欣赏着水中的鱼儿。 “娘娘,渗汤都快凉了,您多少也得喝点啊!瞧您最近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说话的是前几日刚挨过打的茹欣,那蓝衣女子则正是菊妃。 别说吃了,她现在只要看见那类东西就想吐,皇上最近是变着法儿来整治她,今儿个是杏仁银耳莲子羹,明儿个是蜜汁梨藕萝卜羹,后儿又是。。。。。。。总而言之,每样都是挑她最讨厌吃的东西。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皇上每次都要亲自监督她喝下去方离开,她连偷偷换掉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几天不到,她的身体就快瘦了一圈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悔不该凭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就去陷害皇上身边的人,弄得成了后宫的尽敌不说,还要天天接受皇上的摧残。 菊妃无力地挥挥手:“拿下去吧!本宫不想喝。” 茹欣犹豫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最终还是依言把渗汤拿下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不落大摇大摆地晃悠在宫路上,样子很是狭意,她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哈腰的小太监,他们走在一起,可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古男儿多薄情,只叹人间痴女多。这句话用来形容单凌夜和那些后宫的女人再合适不过了。 她敢打包票,单凌夜绝对是天下最不是东西的男人,别看他嘴上说的,眼里看的,手上抱的全是菊妃,可心里却想着兰妃。瞧,现在不正是让她给兰妃送宝贝过去。 “哎呀!”一不留神踩到一颗小石子上,要不是后面一个小太监扶得的快,她只怕就要栽到地上了。 弯身捡起那个石头,自言自语:“小东西好样的,连你也想欺负老子了啊?看老子不把你丢。。。。。。。” 话没说完,却在瞥见千景亭里的人儿改变了主意,将石头扔在地上,再轻轻地补它两脚,(怕踩疼自己,不敢太用力)回头指着后面的一人:“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兰妃那里去。” 末了,又走向另一个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后,就朝千景亭大步走去, 亭中的人儿,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朝她这边走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不落步入千景亭,抬起一只脚放在空着的石凳上:“吆!这不是菊妃娘娘吗?心情不错,在赏鱼儿呢?” 菊妃闻声一惊,回头对上日不落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心里有些不安,现在四下无人,他不会报复自己吧! 她故作镇定:“小落子公公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么有空跑到这御花园来闲逛?” 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日不落转个身儿坐到菊妃身旁,调侃道:“皇上正在忙公事,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皇上,菊妃娘娘就想皇上了不成?” 菊妃闷哼一声,没有答话。 日不落凝神注视菊妃,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叹气! 被一个太监如此赤裸裸地盯着看,菊妃恼怒到极点,“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目视本宫,信不信本宫让皇上把你拉出去砍了。” 她就不信以皇上高贵的尊严,会允许另一个人亵渎他的女人。 别说她不是男人,就算是,她也不会看上这种空有其表的女人。这种女人只会让她看着倒胃。 日不落耸耸肩,不以为然:“去吧,我等着他派人来杀我,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去的时候最好先化下妆,你现在的样子连鬼见了都怕。” “你”菊妃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日不落起身更靠近菊妃,小声道:“娘娘,最近是不是房事行的太多了,要保重身体,注意滋补哦!” 听言,菊妃恼羞成怒,举手挥向日不落,只是还没碰到他,就被他紧紧的握住。 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招,日不落抓紧她的手,将她扯到靠水的栏杆之处,执起她的白嫩小手轻闻,邪笑:“菊妃娘娘的手真香,又软又滑,摸起来很舒服,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你。” 菊妃更恼,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回自己的手,再狠狠地打向日不落。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日不落这次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还不做任何反抗,任由她打在他的身上。 日不落嘴角的笑意更重,她故意倒退几步碰到栏杆,翻个身如球一样滚进后面的湖中,重物落水,溅起一阵水花。 “救命啊!”日不落在水里扑通挣扎求救。 菊妃见状,吓得不知所措跌坐在地下,脸色苍白如纸,她只是想教训他,不是真心想要把她推到水里的。 “救。。。。。。命。。。。。。”日不落的声音越来越弱。 菊妃凝视着在水中垂死挣扎的日不落,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目光,暗想,淹死也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反正又没人看到是她做的。 就在菊妃为自己的毒计得意的时候,一条黄色的影子从她身边飘过,如箭般直窜入湖中,拎起那只剩一点就要沉入水底到的日不落,飞上来把他放到地上。 菊妃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穿黄色衣袍的男子,怎么会,怎么会是皇上? 单凌夜接过米得路递过来的丝帕擦拭脸上的水渍,瞟了一眼日不落,不带任何表情走入千景亭。 米得路眼疾手快地先跑过去,为他把石凳擦干净。 “菊妃,这是怎么回事?”语气平和,听不出有发恕的际象。 菊妃踌躇着不知要怎么回答,才能把这件事和自己撇清。 “你是想告诉朕,是因为日不落嫌天热,所以,跑到湖里去凉快呢?还是他想跳湖里抓条鱼来给你煮着吃。”单凌夜慢条斯理地说着。 “皇上,这。。。。。。。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来。。。。。来的时候,他。。。。。。。他就在里面了。”菊妃结结巴巴地回道。 单凌夜眼中划过一抹嘲意,“这样啊!那这日不落的命可真够大的,朕听人说菊妃在这里快坐了几个时辰了吧?” 菊妃低首,无言以对,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 单凌夜也不急着催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欣赏别人的痛苦,害怕和恍然无助的表情。 菊妃抬头,偷瞟了一下皇上,见他仍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心里的恐慌减了少许,事已至此,躲是躲不过了,只求能坦白从宽。 “皇上,臣妾知罪,不过,臣妾不是有意要推他入水的,是他先出言不逊羞辱臣妾,臣妾才在愤怒之下只轻轻推了他一把,没料到他会。。。。。。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单凌夜假似疑惑:“米得路,你去给朕示范下,轻轻推一下菊妃,让朕瞧瞧,是否能掉进水里。”他把‘轻轻’两字咬得特清楚。 米得路思索着要不要按皇上的命令去做,菊妃大惊失色,跪着爬到皇上脚下,痛哭哀求:“皇上,臣妾真的是无心的,求皇上放过臣妾吧?皇上。。。。。。。” 单凌夜揉揉眉心,仿若没听到旁边的声音一般,把目光转向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日不落。 好半天,才吐出他的决定:“来人,将菊妃打入冷宫。” 话音方歇,也不晓得从那里冒出几个侍卫,拖起跪在地上的菊妃朝冷宫飞去,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再给她一次。 单凌夜起身踏出千景亭,走到日不落身边冷声道:“装死还没装够吗?” 地上的人屁点动静也没有,好像真的死了。 “再不起来,朕让人扒光你的衣服,重新丢到。。。。。。。” 这招果然管用,他的话还没讲完,那地上的人马上跳起来。 日不落低头咬着一根手指,不好意思道:“那个,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嘿嘿!”原来单凌夜知道她是假装的啊!那他还把菊妃打入冷宫,他不是很喜欢菊妃的吗? 不知他们这样叫不叫做狼狈为奸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1 菊妃之死 单凌夜瞪他一眼,宽大的衣袖背向身后,兀自朝前方走去。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日不落学着他的样子,拽着步子跟上去。 米得路在后摇头叹气,同样两个人气质怎么就差那么多。 日不落那模样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人家皇上那动作简直就是气宇轩昂,意气风发,日不落则是十足十像极了一个猥琐男。 咳,这话在心里想下就罢了,可不能让日不落知道,否则,还不知道他想着什么法儿来整他呢! 他们三人刚走不久,便从假山之后走出两个女子。 “娘娘,我们明明看到是日不落自己跳进水里的,为什么不出来指证他呢?”一个粉衣宫女愤愤不平道。 被称为‘娘娘’的女子,正是兰妃兰玉瑶。 兰玉瑶荡起一抹深意的笑:“平儿,不该我们管的事就不要多嘴,免得惹祸上身,走吧!本宫累了。” 平儿瞥瞥嘴,有些不甘地跟在兰妃身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用在日不落身上一点都没错,报了仇她可是大快人心,这两天基本上都没和单凌夜顶过嘴。 就像现在一样,一个埋头苦干(擦玉器),一个聚精会神地画着一幅山水画。 原本和蔼的气氛,被一人手中无事可做破坏。 单凌夜将画好的画,递给日不落:“让人把它装裱起来。” 日不落把抹布放到一旁,在衣角上擦擦手,接过那幅画一看,双眼放光,一阵惊讶,不由地感叹,好美啊! 画上,平缓连绵的山峦映带,水色清幽淡雅,温润清净的草木泽生,素雅苍茫的水天一色。画中可说是孕育着另有一番天地。 其气象萧疏、烟云清旷、毫锋颖脱、墨法精微。实难想象得到这么意境优美的画是出自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之手。 她不舍地把画交到米得路手上,重新开始她的工作。 “小落子,帮朕按摩。”某人无聊,开始找茬。 “是”很乖巧,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去替他按摩双肩。 单凌夜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很是享受! “小落子,朕渴了。” “知道了。” 很快一杯茶奉上。 “小落子,朕想吃葡萄!” “好!”屁事真多。 剥好一颗葡萄送进大爷的嘴里。 “朕,还想吃。” 又剥好一颗送过去,吃吧!吃吧!最好咽死你!很明显某人已开始不耐烦了。 “帮朕研磨。”见好就收,适可而止!换个别的办法。 谁让他把菊妃整倒呢!原本他还打算陪菊妃耗几天,再想办法惩治她。岂料日不落会提前对菊妃下手。 既然这样,他只好来个顺水推舟办了菊妃,当然这消遣的对象就要换到日不落身上。 磨,磨,我磨死你!某人一边磨,一边在心里诅咒。 可是没磨多久,手已经发酸,那就数绵羊减轻疲劳吧!一只绵羊四条腿,两只绵羊八条腿,三只绵羊十二条腿,四只。。。。。 上眼皮开始和下眼皮打架,研磨的手也跟着缓慢下来,头往前一栽一栽的。 “日——不——落”屋内响起地动山摇的吼声。 “啊!”日不落从睡梦惊醒,尖叫一声,习惯性地向后退一步。 外面守岗的人,不由打个冷颤,不知这皇上又在发什么火。 “你干的好事。”某人咬牙切齿地吐出五个字。 日不落被某人的声音吓得困意跑了一大半,顺着某人的目光看过去,禁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没想到她也有画画的天赋啊!不同的是,单凌夜画的是山水,她画的则是绵羊啃草。 “笑,你还笑的出来,朕的磨和桌子是用来被你这样糟蹋的吗?”他没见过这种人,睡觉都能画出‘画’来。 顿住笑声,日不落不满地看着单凌夜,吼什么吼,不就浪费一点磨吗?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晓得怎么会把绵羊画到桌子上嘛! “这怎么能怪我?要不是你让我研磨,怎么会弄成这样?”开始强词夺理。 “你的意思是朕的错喽!”单凌夜起身,慢慢逼近日不落。 看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已经变成幽暗,日不落急忙向后跳一步:“不是,不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现在已经多多少少对单凌夜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当他的眼睛颜色变暗,就预兆他即将发火。所以,最好在他还没真正发恕之前,溜之大吉为好,谁让自己打不过人家呢! 她如兔子般窜过去抓起那块抹布,赶忙把那乌漆抹黑,惨不忍睹的桌面擦拭干净。 单凌夜明亮的眼睛,果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水蓝,清澈无比。脸上的恕色也减轻。 瞅了眼那脏的不能再脏的抹布,眉头皱的跟七老八十的老头一样。拎着它可怜兮兮地朝门外走,真是自作自受啊! 要是不睡觉,也不会搞成这样子了,两个字‘命苦’。 “扑通”日不落刚一拉开门,就有一个人滚进来。 她蹲下身,调侃:“米得路,又不是大过年,你不用行此大礼吧?” “你!”米得路从地上爬起来,翘起兰花指,指着日不落,气哼哼地吐出一个字。 日不落背过身双肩不停地颤抖,米得路那样子让她情不自禁想起李连英,为什么太监都要那么娘娘腔呢? “皇上,您瞧小落子,他总是欺负奴才,您要替奴才做主啊!”还告起状来了。 单凌夜还没开口,日不落已经接话,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说米得路,算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娘娘腔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迟早会因你而笑死。” 这下连单凌夜的脸上也有了隐忍的笑意。 米得路的面色黑到了极点,他也不想的啊!可谁让他是生来是太监的命呢! 单凌夜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米得路,你找朕来有什么事?” 经皇上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用力敲下脑袋:“都是奴才记性不好,那个刚刚有人来报,说菊妃在冷宫悬梁自尽了。” “什么?”日不落不敢置信地发出一声高叫。 22 真正的死因 冷宫向来都是君王安置失宠的后妃,或者,犯了大过错的后宫女人。地处偏僻,冷冷清清,还真不负这冷宫之名。 走进荒芜,寒冷更胜冬天的冷宫,日不落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浑身的寒毛都紧跟着竖了起来。 单凌夜走到菊妃的尸体跟前蹲下,仔细端详片刻,微抬高她的下额,在看到她的颈脖上,有两处伤痕之后怔了下。 续而,蓦然起身,接过米得路递过来的湿帕,将手擦干净,吩咐:“厚葬菊妃!” 米得路应声,出去让人准备菊妃的后事。 日不落从进来就一言不发,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菊妃的尸体,此刻,她的心里纠结万分,她是不是错了?她只是想给菊妃一点教训,并未想过真的要她的命啊! 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菊妃一眼,她觉得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是如何走出冷宫,又是如何回到凤翔殿的,她完全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像一个木偶般跟在单凌夜的身后。 单凌夜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日不落冰冷的手中,安慰道:“你不用感到内疚,菊妃她不是自杀的。” 手上传来温度,让她清楚了一些,疑惑地看着单凌夜。 不确定地发问:“你刚说什么?” 单凌夜背过身,明显没有再讲第二遍的意思。 “你是说菊妃不是自杀的对吗?你有什么证据吗?”日不落不死心地追问。 单凌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日不落失望地把茶放回到桌上,也许,单凌夜只是为了安慰她,才那样说的吧! 在她以为单凌夜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开了口。 “她的颈部有两外致命的伤痕,很显然是先被人杀死,然后,再刻意吊上屋梁的。” “真的吗?你确定不是为了安慰我?”她还是有点怀疑。 单凌夜转过身,送他一计白眼。那表情分明就是‘你是白痴吗?’的意思。 日不落嘟嘟嘴,一脸不服,先前的恐慌和不安消失了许多。开始思考,菊妃真正的死因!如果她不是自杀,那会是谁下的手呢?她在屋里来回转悠思索着各种人和理由。 后宫的妃子因为争宠吗?应该不可能,她都已经被打入冷宫,没必要再下毒手。 那就是太监和宫女?也不对,他们应该没那个胆。 再不就是鬼魂索命?切,更不可能,这世上哪来的鬼。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只好再次把求肋的目光转向某人:“单凌夜,你说会是谁杀了菊妃?”单凌夜将先前倒给日不落的那杯茶轻抿一口,想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知道,对朕来说,是谁杀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朕又可以省一些粮食。” 日不落越听越火,指着单凌夜大骂:“妈的,她可是你老婆,你居然有脸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单凌夜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菊妃,就算是全后宫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见他沉默,日不落继续骂:“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没人性的畜生,你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妻女子孙,你根本就是撒旦,恶魔。” 咯,好像讲错词了,畜生好像本来就是没人性的。 单凌夜水蓝色的眼睛转暗,眼里燃烧起熊熊的烈火,似要将人焚毁。身形一转,狠狠地扣住她的白嫩脖子,“不要再考验朕的耐性。” 这次豁出去了,日不落把头抬的更高:“有本事这次你就杀了老子,不要总是来吓唬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她如那骄傲的孔雀仰视单凌夜,眼中没有一丝惧意,苍白的小脸上尽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两人对视,单凌夜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慢慢地松开。 过了好半晌,挤出一个字:“滚” 虽然,仅是一个字,却有着地动山摇,翻天覆地的气势。 日不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溜,事实上她的腿比心更快,早在单凌夜暴吼时,她已窜到门口,就算她没种吧! 妈呀!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单凌夜发这么大的火。不再迟疑,拉开房门,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喀嚓”茶杯被他狠狠地捏碎,手上有丝丝的血迹渗出,但他却感受不到痛。 他懊恼,愤恨,甚至想要杀人。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都对日不落下不了手,他倔强的个性,不服输的气势总是将自己的恕气硬生生地给逼回去。 “皇上,菊妃娘娘的后事已经办理好了。”米得路在外小声汇报了一声,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进去碰钉子。 “知道了,传朕皆意,马上让步青云过来见朕!” 对方这么快就忍不住动手了,他何不再给他们一些更有利的机会,好让他们可以明目张胆地来对付他。 23 搞定娇妻 步青云在御书房内不耐烦地踱来踱去,也不知皇上找他又有什么事?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总该挑个好时机呀! 早不召见,晚不召见,偏偏在他和娇妻玩游戏正起兴时,派人来打扰他的‘好事’害得他不得不抛下娇妻匆忙赶来。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步青云急忙凑上前作辑行礼,“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找臣来有何事吩咐?” 单凌夜轻撩衣摆,优雅地在书案前坐下。并没急着回答步青云的话。 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步青云在心里祈祷皇上快点讲完,他也可以早些回去陪娇妻。 “菊妃死了!”单凌夜挥手,突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尾的话。 呃?菊妃死了关他什么事?就算是被人谋杀,也应该是应该由宗人府去查,找他这个丞相来有屁用。 步青云退到一旁低声道:“恕臣愚昧,不懂皇上的意思。” “朕要引蓦后的人出来,明天出宫假意暗访民情,还有搞定你的娇妻。”单凌夜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也没看步青云一眼。 步青云干咳一声:“臣遵命!” 不就因为那一次出差,他的小娇妻,闲府里太闷偷偷跟上他们了吗?不用总把这件事来打趣他吧! 等着瞧,这次他一定让人看住他的亲亲娘子。 丞相府 “步青云”一大早,丞相府就响起一声河东狮吼。 步青云双手各捂一只耳朵,躲得远远的,免得某人将他一脚踹出去。 等待的狂风暴雨没来临,屋内反而传出令人心疼的莺莺哭泣声。 步青云一见娇妻哭起来,马上跑过去安慰:“昔昔乖,不哭哦!云哥哥答应你,办完事以后立刻就回来。” 箫昔昔(也就是步青云的娇妻,兼蹲在地上那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小姑娘)不理不踩,继续哇哇大哭。 步青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要如何办才能让娇妻停止哭泣。 “夫人,奴才把您要的糖葫芦买回来了。”这时,突然有一个小厩举着一串糖葫芦跑进来。 那小厩一进门,就见相爷的脸色变得铁青,夫人脸上挂泪,可圆溜溜的大眼却是盯着他手中的糖葫芦眨都不眨一下。 “箫昔昔”这下换步青云大呼小叫了。 “人家,人家只是饿了吗?”箫昔昔噘着小嘴,模样甚是可怜。 步青云起身坐到一边佯装生气。 箫昔昔看她的夫君好像真生气了,抹干脸上的泪水,跑过去扯着他的衣袖又是摇又是晃的。 “云哥哥,不要不理昔昔嘛!谁让你一大早出去都不陪人家,人家真的很闷,又很饿,才让小六子出去给买糖葫芦的。云哥哥,不要生昔昔的气了好不好?” 步青云狠下心继续不理她。 云哥哥真的不理她了,箫昔昔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云哥哥,不要昔昔了,昔昔好可怜啊!呜呜~~” 天哪!他最怕的就是昔昔哭了,只要她一哭,他就拿她没辙。拦腰将她抱起放在腿上,哄道:“昔昔乖,云哥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云哥哥只是怕你吃的糖葫芦多了,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真的吗?”箫昔昔哽咽着问。 “云哥哥发誓,”步青云举手对天,看昔昔信了,又转向小六子,:“还不把糖葫芦拿过来。” 小六子一脸委屈地走过去把糖葫芦递过去,这又不是他的错,是夫人让去买的嘛,这也能怪他吗? 步青云把糖葫芦送到昔昔手里,试探性的问:“昔昔,云哥哥让你吃了这串糖葫芦,你要乖乖地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箫昔昔嚼着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吐出一个字:“好” 步青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人家晚上怕冷怎么办?”第二颗下肚。 步青云用衣袖帮她把嘴角的糖汁擦去:“我让下人为你多准备几床被褥。” “可是人家习惯抱着你睡。”第三颗消失不见。 “小六子出去!”步青云凑到昔昔耳根轻语几句,很快就见她粉色的小脸红了起来。 这种事恐怕只有他的小妻子会当着外人的面说。 “那你走了就没人给昔昔洗澡了。”箫昔昔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手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前画圈圈。 步青云呼吸不稳,下身开始蠢蠢欲动,用舌头帮昔昔把嘴角的糖汁舔去:“我让燕儿帮你洗。” “还有,你走了就没人帮昔昔穿衣服,也没有人亲昔昔。”箫昔昔说的比小猫还可怜。 步青云浑身燥身,血液沸腾。大手移到昔昔的腰间轻轻扯掉她的衣带。 “更没有人和昔昔玩游戏,做运动。。。。。。”箫昔昔继续数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春光大泄。 步青云低咒一声,打横将昔昔抱起,大步朝软床走去。 “云哥哥你干嘛?人家的糖葫芦还没吃完呢!”箫昔昔不满抗议。 “你先喂饱云哥哥,一会儿再吃。”步青云边说边把昔昔轻轻放到床上,糖葫芦被他顺手扔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扯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完成昔昔所说的游戏,运动。 柔纱幔帐轻柔的低垂,帐内传出一阵男人的粗喘和女人诱人的娇吟。。。。。。 24 下棋,暖床 窗外星光熠熠,屋内灯火通明,星光交杂着灯光将宽广的房间衬托出一种虚幻的美。 单凌夜坐在棋盘前,左手执书,右手下棋。而对面则空无一人。 “皇上,今晚要到哪个宫里就寝?”米得路在一边小声提醒。 打从菊妃逝世后,皇上就再没到别的宫里就寝过,一直都是呆在他自己的凤翔殿里。 “日不落今天除了工作,还去过哪里?”单凌夜执出一字答非所问。 呃?皇上真是神人!连日不落偷了半个时辰懒都晓得。 “回皇上,小落子去过一次冷宫。”毕恭毕敬,老实地回答。 单凌夜将黑色的棋子放到对方的白色周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盘棋最终还是他赢了。 “去把他给朕叫来。”重新开始摆棋, 米得路应声不解地退了出去,这么晚,皇上还要让日不落过来,他,他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 ————————————————————— 半刻钟后,日不落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到凤翔殿。 “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没睡醒的样子。 “下棋。”简短说出两个字。 日不落用力揉着惺忪的眼睛,确认她没听错,他说找她下棋,这么晚找她来纯粹就为了这事?瞧,说他变态一点都没冤枉他吧! 有谁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无聊来下什么狗屁棋的。 “没空,我要睡觉。”她可不是变态。 “过来!”单凌夜冷冷的下着命令。 就会用权势压她,日不落扭着腰不甘愿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下就下吧,被他吵醒反正也没了睡意。 可,当她看清棋盘上的棋子,眉头紧了又紧,好像这棋认识她,她不认识这棋。 于是,她很诚实地说:“我只会下象棋和跳棋,其它的一概不会。” 单凌夜没说话把棋收起来,走向屏风之后。 正在日不落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难的时候,单凌夜忽然又从屏风走出来,手上还多了一个盒子。 单凌夜坐回原处,把盒子打开:“你要红子还是黑子?” 日不落望着盒子里的棋,反个白眼,得,还是在劫难逃。这厩连象棋都有。 “红子吧!”她无所谓地说。 两人把棋盘敞开,迅速将各自的棋子摆好。 日不落先行下棋,她把红跑放到三线的中央,单凌夜则飞马,护住他的卒。 “不要再去冷宫。”单凌夜举棋向前走一步,有意无意道。日不落跟着走一棋,疑惑地瞟一眼单凌夜,他是怕她惨遭毒手,还是,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想要维护他。 “不,我要找出凶手。”尽管菊妃是被别人杀的,但,终究是因为她才入冷宫的。 单凌夜伸手把自己的黑车放到日不落的红跑上,将它‘压扁’。 微微挑眉:“你要输了。” 如果日不落执意下去,他会将他带走。他不会让他去送死,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日不落回他一个未必的眼神,用红马吃掉他的黑相。 单凌夜扯出丝冷笑,一字落定来了个隔山打虎,直接将了日不落的帅。 日不落脸色一变,猛一拍桌,该死她怎么没想到他会用这一招。 “再来”不死心地开始下第二盘。 无奈她的棋艺和单凌夜比起来,绝对不是一个烂字能形容的了地,每一次都被他杀的落花流水。 “不下了,不下了。。。。。。”日不落将棋盘扫乱,气愤地说, 五盘过去,她盘盘皆输,还有什么意思,她第一次输人输的这么惨。 单凌夜倒也没在意日不落的态度,他望了一眼窗外,别有深意道:“替朕暖床。” “什么?”日不落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凭什么要她暖床,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再说了,她现在可是一个男人的身份。 单凌夜不理会日不落的抗议,回身以风驰电掣之速冲过去点了他的两处穴道,直接拦腰抱起他,走进内室将他甩在床上。 日不落此刻想动不能动,想叫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睛瞪,她恶狠狠地瞪着单凌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 单凌夜完全不把他杀人的目光当回事,大手一挥,白色的纱帐轻轻飘落。 他走到桌前,点起上面的六角香炉,袅袅青烟从几个小孔中飘出,婀娜升起,飘散在空气中,很快房内便弥漫起一种清香宜人的香气。 被纱帐挡住外面的界限,日不落只能看着上面的黄色吊顶,突然,一阵清香飘来,她的大脑顿时变得混沌起来,意识慢慢消失。 不知是因为那香气,还是她真的困了,不久便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单凌夜轻轻掀起幔帐,凝视日不落已经熟睡的容颜,轻喃:“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细心地拉过后面的天蚕丝被,为他轻轻盖上,放下床幔悄然离开。 枫兰阁 烛光摇曳,屋内一片柔和的光芒。单凌夜坐在上首,低头撩拨茶盖,并没喝下去的意思。 “皇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兰玉瑶问出心中的疑问。 皇上深夜到访,应该不是只为找她谈心这么简单吧! 单凌夜放下茶,斟酌片刻,“朕打算出宫办事,所以,后宫的事就要劳烦瑶儿多加操心了。” 兰玉瑶欠身,委婉道:“皇上严重了,能为皇上分忧实属臣妾的荣幸,何来劳烦之说。但,不知皇上要多久回来?” 单凌夜在心里冷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来问他了。 “这个朕也不能确定,要看那边的事情进展的快慢。”什么时候回来,当然要看他们何时动手。不解决掉他们,他如何能安心回来呢! 兰玉瑶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那皇上在外,一切要多加小心。”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看到他有事。 口是心非的女人,只怕她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才对吧! 单凌夜起身,打算离开:“嗯,太晚了,瑶儿早点安歇,朕也该回去了。” 兰玉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心里的话压了回去。 “臣妾恭送皇上!” 她很想让皇上留下,可她也清楚无论用什么办法,她是留不住他的,他就像那天上的月亮,她只能看不能摘。 单凌夜走后不久,便有一只灰色的信鸽从枫兰阁飞出,越过层层宫殿,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 ps:下章偶家小落子就要出宫咯! 她的另一悲惨生活也将开始,当然也会有幸福的时候(比如,碰到几帅哥,当中一个可是偶贼喜欢的哦!) 25 迷糊出宫 日不落迷迷湖湖的感觉身下的床,一颠一颠的,不过很舒服。想起晚上是在单凌夜的凤翔殿里睡的,那现在应该还是在他的龙床上,龙床就是不一样,昨晚她睡的贼香。 翻了个身继续睡。猛然她的手碰到个东西,不,确切一点说应该是个人,因为他的身体是热的。 赫然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和一双水蓝色的眼睛。 日不落咽了口口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她又开始骂自己是白痴,这是他的寝宫他当然应该在这里,可细想之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拍下脑袋,终于想起来那里不对,这不是床,应该是马车,刚才的颠簸她敢肯定,他们一定是在马车上。 她急忙看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暗松一口气,还好身上穿的依旧是昨天的衣服。 “朕,对男人没兴趣,还有,你不觉得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你现在看未免太晚了吗?”单凌夜冷言提醒。 日不落不好意思地向后挪了下,是也,她刚醒的时候的确没想过这些,只是觉得那床好舒服。 现下,她开始打量起这辆马车来,车内很宽敞,三侧各有一个窗户,推开应该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 左边是一个玉案,上面摆着茶点和水果,右边是书案,里面放有一些卷宗和书籍。中间,还有几个坐垫,估计是为客人准备的。 至于,最后面,咳,也正是他们坐的地方,或者,她可以把它称之‘软榻’,因为它实在比床也不小。所以,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还睡在床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看完了,也该打听去向了。免得被人卖了还不知。 “南部,暗访民情。”单凌夜起身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咙,并不多加隐瞒。 日不落这时才注意单凌夜穿的是便服,激动地跳到他身边,再次确认是真的以后,方坐回原处。 她好想大叫一声,她终于出来了,搞不好还能找机会逃出单凌夜的魔掌,从此她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你永远都别想逃离朕。”像是看穿日不落的心思,单凌夜阴狠地扔出一句话。 这人有读心术不成?居然知道她心里在想啥,管他呢!出了宫她就是大爷,想什么时候跑就什么跑。 她欢快地打开窗户,开始欣赏外面的风景,不再理会单凌夜。 外面枯木参天,遮云蔽日,鸟语花香,百草丛茂,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泥土的清香。 再望向前面,她的眼中有一丝愕然,聂寒飞威风凛凛地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行在最前面,步青云就可怜了点,在为他们驾车。 单凌夜懒散地侧躺在软榻上假寐,仿佛当日不落只是一缕空气。 丞相府 箫昔昔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玉臂,习惯性的摸向外侧。 耶,怎么是空的?她慌忙睁开眼,看个究竟。该死的他真的就这样走了。都怪自己不好,本想趁他熟睡把他绑起来的,谁想后来,自己反而累晕过去。 三两下把衣服套上,起身下床。 门外的燕儿听到里面有动静,猜想可能是夫人醒了,轻问:“夫人,您醒了吗?” 箫昔昔‘嗯’了一声,让燕儿进来为她梳洗。 “相爷呢?”箫昔昔嘟着小嘴,鼓着腮帮问。 燕儿一边替她挽发,一边回道:“相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还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吵醒夫人您呢!” 哼!还不是怕自己缠着他,才不让人吵醒她,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了吗?太小看她箫昔昔了,他可以出去,难道她就不能偷溜出府吗? 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盘算着应该到哪里玩。 翌日,夏风撩人,艳阳高照,射的人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哪怕是坐在车里,也能感觉到外面的炎热。 日不落拿着一本书,左右扇着,她最讨厌的就是夏天,热的要死,蚊子又多。 这几天他们几乎都是在车里度过的,刚开始她还觉得外面的景物新鲜,看久了也感到乏味,无聊了。 想找个人聊天也没有,单凌夜不是看书,就是喝茶,半天不答她一句话,偶尔说一句也是气死人的话。 “爷,要不要到前面的小镇上休息下再走?”聂寒飞在外面轻问。 “好”单凌夜坐在那里,头也没抬一下,说出一个字。 闻言,日不落兴奋地就差没有手舞足蹈,她终于不用再坐这破车,这两天坐的她屁股都快开花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一个叫‘凤渊’的小镇上,马上行驶到客栈的门前停下,单凌夜优雅大方地走下去,日不落则毫无形象‘腾’地跳到地上。 单凌夜没在意日不落不雅的行为,独自走向客栈里面。日不落很快跟上去。步青云和聂寒飞把马车交给马厩,随后也步入客栈。 他们一进入客栈,立刻引起一阵骚动,所有的客人皆都齐刷刷地把目光射向门口。但在接触到那蓝衣男子的阴冷目光后,又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再抬一下。 日不落看到众人的表情,想到的一句话就是,世上最美的东西,往往都是含有剧毒的。例如:玫瑰虽美,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它身上的刺给扎到。再例如:单凌夜虽美的国色天香,颠倒众生,但多看两眼,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瞧,某人马上用冻死人的眼光扫向她。 小二很有眼色的为他们找了一个干净靠窗的位置。让那蓝衣男子坐下。 就凭他那一身华丽的服饰,高雅的举止和高贵的气息,他敢断定这位爷绝对是个金主,不过,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不知爷要来点什么菜?”小二弯着身子,那态度比对待亲爹还要热情。 单凌夜没说话,把目光调向步青云。。 步青云会意,大声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每一样上一点过来。” “是,小的马上去准备,几位爷稍等。” 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甩,跑去准备菜肴。只是他还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一声冰冷的话。 “再准备三间客房。” 小二回头赔笑,又点头又哈腰的离开。 日不落不解地看着单凌夜,他们是四人啊!为什么只要三间房,难道他晚上不睡觉,或者,是打算去马车上睡。 单凌夜凌厉的蓝眸扫过三人,示意让他们一起坐下。 其他两人点头坐下,日不落更是不作假,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单凌夜的旁边,幸亏这家客栈的椅子木质好,否则,只怕要被某人坐的粉身碎骨。 “那个我们有四个人,为什么只要三间房啊?”日不落翘着二郎腿,把疑问提出来。 对面两人也是一脸期待,他们也不懂主子为什么只要三间房。 “你是来伺候我的。” 这叫什么回答?她伺候他又怎么样,他不会想告诉她,因为她是下人,所以,就不用睡觉了吧! “单凌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比大爷还要拽。 “记住你的身份。”单凌夜平淡地说出一句话,可那表情分明像是在说你敢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日不落的手攥的紧紧的,准备随时给单凌夜一拳头。不给他一点颜色,他还真她是病猫了。 就在她想要挥出去的时候,一股菜香味传来,她的双眼放光,把所有的精神集中到桌上的两盘冒着热气的菜上。 得,这次放过他,先填饱肚子再说,抓起桌上的筷子,不顾其他的人,自己先开动起来。 三人对看一眼,无奈地摇头,也跟着吃饭。 “咚咚”这时,客栈的右角突然响起哄亮的鼓声。 26 半夜偷溜? 日不落停下筷子,闻声望去,原来是讲大古书的,她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呢! 继续低头开始扒饭。 一个雪白长须的老者,站在红色布面铺的讲书台上,一边敲鼓,一边生龙活虎地卖力表演。 老者敲一下鼓,举木堂大声道:“走江湖,说江湖,小老儿,今天在这里给各位看倌说一段江湖奇事,大家喜欢就赏个饭钱,不高兴就揍个人场,千万不要砸小老儿的场子噢!” “好了,别罗嗦,快点讲,别浪费大爷们的时间。”台下有人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 老者又敲了一声鼓:“小老儿今天要说的就是,被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四个不凡的英俊少年,大家可知是谁?” “切,这谁不知道啊,当然是狂剑白银夕,邪刀独孤问天,金笛公子莫文轩和玉萧神医璃钰。”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以‘你是白痴的眼神吗?’看着老者说。 “就是,只要是个江湖人都知道,还用你在上面讲吗?”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步青云和聂寒飞同时看一眼在那独自吃饭的主子,又把目光转向台上。 日不落也早已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住,忘我的听着他们谈话。 老者并没有因他们的话生气,依旧面带微笑继续讲:“那位小哥说的很对,小老儿要讲的正是他们四人,传言他们可能就是三十年前,并称‘武林四杰’的徒弟,困为,他们使用的武器和当年退隐江湖的‘武林四杰’使用的一模一样,那就是刀、剑、笛、玉箫四种兵器。” 老者停顿一下:“如果传言非虚,那真可谓是青春于蓝而胜于蓝。他们不仅是武功,连相貌都要比他们强上几倍,莫文轩玉树临风,文闻儒雅。独孤问天冷酷绝情,邪魅惑人,璃钰淡雅如仙,清逸脱俗。尤其是他那嘴角的三分笑容,简直可说是令天地失色,日月暗然无光。见过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不为之倾倒。至于,那白银夕的容貌就不提了,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他经常带一个银色面具。美丑就自行想象吧!” 老者喝了一口茶,“这些也许你们可能也都知道,但下面的事小老儿保证你们谁也不晓得。”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还卖起官司来了。 “快说,什么事啊?”台下的人伸长脖子,竖直耳朵,生怕有遗漏的地方。 日不落也瞪大双眼,紧盯着那老者。 “那就是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一场生死大战。”老者‘啪’地把惊堂木一敲,声音犹如雷鸣。 听到这里,单凌夜吃饭的手突然停了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自然,继续夹着菜吃饭,跟一个没事人似的,完全不把他们说的当回事。 “那结果会怎么样?”有人好奇地问。 老者正待开口,这时突然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俏丽调皮的小姑娘,她一身浅粉色衣裙,两个小辫子在空中高翘飞扬,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秀色诱人。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七寸短的甘蔗,一蹦一跳地跃到台上,笑嘻嘻地说:“爷爷,你又在这里骗人了。” 老者连忙把小姑娘,拉到一旁,低声道:“乖孙女,不要总拆爷爷的台吗?” 小姑娘啃了一口甘蔗,扔下一句话,纵身跳下台头也不回没入在人群中。 “各位不好意思,小老儿的宝贝孙女儿生气了,结果如何咱们下回再见分解。”他可不想晚上没饭吃。 众人见老者不肯说,也不好强求,扔下赏钱,有些遗憾地各归各位,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仿佛这里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爷,您说那老者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步青云好奇地看着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一句的人问。 “自己结账,日不落吃好了,到我房间里来。”单凌夜看都没都步青云,搁下一句话率先上楼。 聂寒飞同情地拍拍步青云的肩,也跟着离开。 日不落狼吞虎咽,不到一分钟已把眼前的食物消灭完,丢给步青云一计白眼,撒丫子开溜。 面对单凌夜,总比让她付钱好,要知道她出来的时候可是未带分文,连身上这件衣服和帽子都是单凌夜准备的。 步青云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大骂老天不公,世态炎凉,一提出钱的事全都跑的不见人影。 最最可恨的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都抛下娇妻陪他出来,不给奖赏就罢了,如今,还要倒让他出钱,他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 也不知的他的昔昔怎么样了,他好想她! 日不落帮单凌夜把床铺整理好,自己拿一条被子在外厅打地铺。谁让人家是爷,她是下人呢。 “爷,可以就寝了。”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单凌夜以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日不落,像要看穿他到底打什么主意似的。 日不落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心虚地低下头,这个,咳,她是有目的了,她是想趁单凌夜睡着,偷偷溜走。 “你,你不睡,我自己睡。”说完像一个八爪鱼一样,躺到地铺上。 单凌夜依旧沉默地坐在桌前喝茶。 日不落斜睨单凌夜,见他还是如木雕般坐在那里不动,不仅怀疑他是不是木头做的,哪有人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的? 翻个身继续装睡,这次没过多久,屋内突然一片漆黑,内室里很快传出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睡吧,睡吧,睡了她就可以开溜了。 二更响起,日不落悄悄的爬起来穿上靴子,拿起老早就在车上准备好的包袱,轻轻打开房门。 月光散在大地上,也照亮了日不落的心,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犹豫一会儿,又把门重新关上,蹑手蹑脚地朝床的方向走去。 27 强吻 她不能就这样空手一走了之,怎么着也得弄几两银子带在身上,不是有句话叫啥一分钱没有能憋死英雄汉的吗? 借着月光,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纱帐,生怕一不留神惊醒里面熟睡的人儿,听着单凌夜均匀的呼吸,紧绷的心疏松了少许。 从哪儿先下手呢?对了,电视里演的有钱人,好像都喜欢在脖子戴贵重的东西,于是,她半跪在床上,开始扯单凌夜的衣领。 咦!没有,那会在哪儿呢!算了,反正他睡的跟猪一样,全部扒光检查吧! 又于是,她开始对单凌夜上下其手。完全没注意到某人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稳。 轻轻扒开单凌夜的上衣,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完美光滑有力的胸膛,某人禁不住咽了口唾液,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她忙闭上眼,默念阿弥陀佛。 这个,她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单凌夜太诱人了,让她一时控制不住,她对自己讲,再看一眼,就一眼。 慢慢睁开一只眼,蓦然又触及到那看上去很有弹性的胸肌,她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压根忘了自己的目的是来偷钱或贵重东西的。 没想到,她,日不落也有当色女的潜质,手下的触感非常好,果真弹性十足,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日不落沉浸在自己的想入非非中,全然不知床上的人拳头已握的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骤然她的前面寒光一闪,身子已被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下。 “摸得挺尽兴,嗯?”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 日不落被那比北极冰还要冷的声音冻醒,惊惶失措地望着上方眼中充满浓浓情欲的野兽。 “那个。。。。。。那个。。。。。。我是想帮你抓。。。。。。。。抓蚊子。”心虚地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子哼哼! “是吗?”单凌夜半眯凤眸,眼里的情欲丝毫未减。 日不落点头,用眼向下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单凌夜,轻声道:“是,是的,不过,那个,那个你可不可以起来再说。” 谁知上面的人恍若未闻,连根头发也不肯动,算她理愧,那就自己动吧!她轻轻挪动被某人压在身下的娇躯。 单凌夜低哼一声,扣住日不落的双手,俯身吻住那张谎话连篇的小嘴,霸道地以舌尖撬开她的唇,粗暴地掠夺她口里的每一分芳香,肆意地在里面交缠,攻城掠地,继而又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引导她与之共舞。 她的唇柔软而甜美,带着浓郁的馨香,犹如挽香玉般,让他沉迷不已。 日不落全身都被单凌夜制住,分毫动弹不得。连嘴里的空气也被他掠夺掉,她想大喊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刻的她,被吻的头晕目眩,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任由单凌夜蹂躏。 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快要窒息,单凌夜停止亲吻,好心地想要让她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声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想到这会儿她还是男人的身份,而单凌夜竟然吻了她,日不落猛然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趁单凌夜还没反应过来之及,速度跳下床,直冲门的方向。 “砰”就在日不落冲向门的时候,又同时响起两物碰撞的声音。 只见屋内的日不落和门外的步青云双双抱头蹲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后赶到的聂寒飞问。 步青云起身仍揉着被撞的红肿的额头,不悦道:“我怎么知道,我正睡的香,突然,听到皇,主子的房间传来尖叫声就过来瞧瞧。” 谁想门还没踏进,就先被人狠狠地撞个正着。 聂寒飞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仍旧蹲在地上的日不落。 日不落扶着墙慢慢站起,同样捂着额头,气愤道:“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因为单凌夜那个变态,他竟然。。。。。。。竟然。。。。。”这种丑事让她怎么说的出口吗? “竟然怎么样吗?”门外两人焦急地异口同声发问。 “他,他竟然抢了我的枕头,呜呜~~”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口啊,她怎么能说是单凌夜强吻了她呢! 这要是让人知道,还不说他们是bl。 “小题大做!”两人又同时白了日不落一眼。 他们还以为有刺客呢!害得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急匆匆地赶来,结果就为了那么屁点大的事,叫的跟发生什么杀人案似的。 这时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也都穿好衣服来看出了什么大事情。 步青云一看来了那么多人,对他们歉意一笑:“对不起,惊扰到各位休息了,都怪我这家丁胆小,刚见到一只老鼠,吓的叫了一声,没事了,大家继续回去睡觉吧!” 众人长叹一口气,鄙视地望了一眼,那个头矮小的男丁,真是丢男人的脸啊!,一只老鼠就吓的叫成那样,还扰了他们的好梦。 目送他们下楼,步青云回身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他凑上前问:“小落子,你的嘴怎么了,肿的这么厉害?”他刚才好像没有撞到他的嘴呀! 步青云的话方歇,日不落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她思索一会道:“这个,可能是蚊子咬的,对,是蚊子咬的。” 仿佛怕别人不相信,她连说两次。 步青云半信半疑地低头沉思,难道这年头蚊子也升级了,咬人都咬的这么均匀? “不想死的,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屋内突然响起令人发寒的声音。 步青云抬头,猝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个阴沉着脸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的人,正想拉聂寒飞一起开溜,岂料手伸出去却拉了个空,侧身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其实,聂寒飞早在单凌夜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溜回房。 “爷,你也早点睡!”步青云扔下一句话像兔子一样狂奔回自己的房间。 “等下,我要和你。。。。。。”们一起睡了。日不落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已只剩下空气和飒飒的风声。 “睡觉”单凌夜吐出两个字,将日不落用力一扯拉进屋内。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28 被奸杀的少女 美丽的东方泛起鱼肚白,微红的太阳从被窝里慢慢爬起来。将它的万丈光芒洒向大地,照射到世界每个角落。 日不落打着呵欠,伸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身下软软的,有点不像昨天睡的地板,睁看眼一看,有些愕然,她什么时候跑到床上睡了。 只记得昨晚,单凌夜将她拉进来后,嫌她太吵直接点了她的穴道,扔在地板上,后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对,单凌夜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影。 慌乱地穿好衣服,掀起幔帐,却在看到站在窗前的那个身影定住了。修长的身影,微风吹动他如瀑布倾泄的长发,在空中翩然飞扬,专注的神情越发显得魅力蛊人。 仅是一个背影,已能让人沉迷不已,不可否认地说,单凌夜的确长的很美,此刻的他,少了往日的冷漠,却也是另一种飘逸,洒脱的美。 “欣赏够了就去打水,我还等着梳洗。”单凌夜依旧目视前方,头也没回兀地命令道。 哼!收回刚刚的话,他长的一点都不美,简直就是世界最,最,最丑的男人,而且,又小气,又霸道,又无赖,又卑鄙,又。。。。。。总而言之,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日不落拿起靴子,脚狠狠往里一蹬,胡乱地穿带完毕,三两下将房间收拾干净,把门重重地甩上去打水,瞧,她也会耍大爷。 单凌夜无奈地摇头,轻轻合上窗户,朝内室走去。 ____________________ 他们二人梳洗好下来的时候,步青云和聂寒飞,早已让小二把早点准备齐全。 不等别人动手,日不落便以坐下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到嘴边啃咬。一边吃一边嘀咕:“好吃,好吃。” 三人瞅着日不落的吃相一起皱眉,同声道:“我绝对不认识眼前的人。” 日不落不以为然,继续啃着她的包子,目光在无意中瞥见单凌夜那性感的薄唇,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那个吻,脸不由地红了起来。 “哟,小落子,这大早上你就这么热啊?”步青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日不落的脸更红了,如果他们是在正常情况下发生那种事,也许,她会当成是被狗咬了一口,可偏偏是在两个都是男人的身份而。。。。。。。。她怎能不尴尬。 偷瞟一眼单凌夜,他大爷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喝粥,仿佛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由此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单凌夜的脸绝对比城墙还要厚。 大口咬着包子,使劲的咀嚼,他大爷都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她又何必介意,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下吧! 一时之间谁也不再说话,饭桌上安静地连喝粥声都能听的到。 兴许是为了打破这里的沉寂,客栈外面突然传来妇女的哭泣。 “去看看!”日不落话音一落,人已离坐朝外面跑去。 单凌夜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人会意也跟了出去。 ________________ 大街之上,客栈的角落里围着一群看戏的人,日不落左推右扯地很快进入中央。 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伤心欲绝地对着地上的人哭泣,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她的衣衫不整,较白的肌肤上有多处挣扎而造成的伤痕,很明显应该是被人奸杀。 “真是造孽!是哪个畜生做作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旁观的人开始愤愤不平。 那妇女哭的更厉害:“民妇的女儿昨天去市集采购东西,一直到深夜都未曾归家,民妇因担心她就出外找寻,不料。。。。。。。不料在城东的树林里居然发现了她的尸体,希望各位大爷,大侠能伸出援手替民妇的女儿报仇,求求各位了。” 众人只是同情地摇头,并无人再答话。 妇女有些失望,不过仍是继续哀求:“只要有人能替民妇的女儿报仇,民妇愿倾家荡产,做牛做马来报答恩人。” 围观的人叹气,仍是不发一语,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先不说他们不知道这凶手是谁,就算查出了,如果是什么武林高手,他们又怎能对付的了。 “查找凶犯乃官府的事,你不去报官,在这里求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有何用?”一道嘲讽的声音自众人的背后响起。 众人闻声全都回头向后看,却在见到那蓝衣男子的容貌之后,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有一个人例外,她则是一脸的鄙视加厌恶,不用想也可以猜到此人必是日不落。 那妇女闻言眼里的泪如洪水般滚滚而出:“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民妇昨晚就已经报官,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说要查清此案还民妇一个公道。可就在民妇把一样东西交给他们看时,他们突然变了脸色,蛮横地将民妇赶出来,又言不受理这个案子,无奈,民妇才当街求人帮忙。希望有人能替小女报仇雪恨。”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枝黑色的莲花,这正是她从女儿身上发现的。 蓝衣男子,也是单凌夜,和步青云和聂寒飞在见到那黑莲花时,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黑莲花,是‘淫欲郎君’花千楼的身份象征,他每奸杀一名女子就会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一朵黑莲花,曾经也有很多武林人士,想要将他擒拿。很可惜没有一次成功过。 花千楼除了轻功一流外,更是奸诈无比,所以,至今他仍是逍遥法外,不过,听说他一直都是在北方行动,何时来了南方。 日不落走到单凌夜身边,挑衅地望着他:“小子,官府不接这桩人命案,不会连你也不管吧?” “干卿何事?”单凌夜在步青云耳边低语几句,甩袖掉头回客栈。 “喂,喂,单凌夜,你这个没人性,没。。。。。。”剩下的话悉数咽回肚里,因为早已看不到某人的身影。 步青云取出几张银票递给那妇人,安慰她几句后,拉着聂寒飞消失在人群。日不落随后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往回走。 29 被掳 客房内,日不落苦着一张无辜的小脸,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屋里三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扮女人?”她不满地抗议。 搞什么嘛!让她扮女人去引那个淫贼出来,万一她被xx了咋办? “因为你个头小,身材瘦,扮女人最像。”步青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日不落第一次感到自卑,为什么她不能长的高一点,胖一点,那样就不用被人送进狼嘴里。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会名节不保,英年早逝。 她把头转向聂寒飞,希望有回转的余地。 “你很聒噪。”聂寒飞一点面子也不留地说。 日不落的心情低到了谷底,她后悔以前不应该和聂寒飞说那么多话。 “你不是很讲义气吗?”不等日不落把头转向某人,某人自动回答了他的话。 日不落把心一横,大声宣扬:“扮就扮,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想你们几个缩头乌龟,出了事,就都把头缩进龟壳里去。” 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停了一下,补充道:“不过,如果我英勇献身了,你们可要记的为我立一块‘英雄牌坊’噢!”不能白死,总得留个美名在人间,让所有人都记住她是英雄。 三人点头,退出房门,让人进来为日不落打扮。 进来的是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婆婆,日不落坐在境前,如木偶般任她在自己的脸上涂脂抹粉,上妆。 一刻钟过去,就在日不落快要睡着的时候,老婆婆终于为她化好妆,但在她看到境中的自己后,不由地发出一声尖叫。 吓的那老婆婆‘碰’地一下跌倒在地上,而门外的人也都破门而入。 日不落瞧着境中的自己,脸白的比鬼还要吓人,腮红擦的跟猴屁股似的,那嘴说是血喷大口也不为过。这,简直就是对她美好容貌的污辱。 三个男人面带嘲笑地瞅着日不落, 日不落愤怒将他们连带那老婆婆一起哄出去,用力地把门甩上,哼,敢小瞧她,一会儿一定让他们看傻眼,重新坐回境前,自己动手化妆。 迁走那老婆婆,单凌夜回头就来个兴师问罪:“步青云,朕,我是让你去找化妆的,不是找人来画小丑,你瞧你找的那叫什么,就算日不落长的不怎么样,也不至于,画的那么丑啊!” 步青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主要是因为她那比较便宜,只要十两银子就肯来,别人那里要二十两,他这不也是为了给主子省钱嘛! 聂寒飞以‘活该’的眼神瞥了一眼步青云,早就说便宜没好货,他还不信,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就在三人谈话之间,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他们闻声向屋内看去,在回眸的那一刹那,皆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气,三双眼睛木纳地盯着那站在门口的女子。 女子玉手扶在门槛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面的三个男子,她,新月柳眉弯弯画,媚眼如丝流波转,丹唇皓齿惹人醉,柔情一笑颠众生。 微风吹动她墨黑的青丝长发,淡黄色的衣裙也随之在空中飞舞,乍眼一看,恍若那风中仙子般美丽飘逸。 “怎么样?老子长的漂亮吧!”日不落看着三个呆若木鸡的人忍不住打趣。 一句话把三人惊醒,也完全破坏了她在在他们心里美好的形象。 步青云遗憾地摇摇头,如果日不落不开口,他还真以为是大美女呢! 饶是聂寒飞那厩,脸上也有了隐忍的笑意。 单凌夜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日不落窈窕的身上,只是表情已恢复往日的冷漠。 “你们再不进来商量计划,我可就不干了。”受不了单凌夜那赤裸裸的眼神,日不落只好出声转移他们的主意力。 单凌夜眼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情,走进屋内,身后的两人也知趣地跟了进去。 房门紧闭,四人开始低头讨论如何引出‘淫欲郎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月黑风高,仅有的一点星光也被浓密的森林阻挡,树林里更加显得黑暗,微风吹过,林中发出树叶‘哗哗’地响声。 日不落收起畏惧的心,壮着胆一步步地向林中央走,空中骤然传来几声鸟叫,让人更觉诡异,恐怖,外加胆战心惊。 日不落走到一颗大树下靠着它,颤抖着身体不敢再向前行一步,她不要玩了,再玩下去,只怕人没抓到,她已经疲劳兼惊吓过度至死。 都怪单凌夜那王八蛋,出的什么嗖主意,让她在大街上走七八圈给人当猴看就罢了,还让她到这个吓死人的破树林来,这不摆明了是想要她的命吗? “单凌夜,你出来,老子不玩了。”日不落声音暗哑地喊。 回答的她只有空气,萧萧的风声和她自己的回音。 “步青云” “小飞,聂寒飞。。。。。。” 她一一把人名叫遍,可是扔没有半个声音回答。这下她的心里更怕,他们不是说会在暗中保护她的嘛,为什么都不出来。 正在她感到疑惑的时候,突然一条黑影,窜到她的跟前,她本能地向后退一步,洋装镇定:“你是谁?” 黑衣人不睬她,目露淫光,步步紧逼向她靠近。 md,大不了拼了,日不落握紧拳头,用力朝黑衣人挥过去,无奈她的手还没碰到人家,反被人家扣住甩在地上。 黑衣人仰天长笑一声,不屑地看一眼地上的人走过去,正在俯身之际,一道讽刺的声音破空而出。 “这么快就等不急了吗?”声落,一个蓝色身影自空中缓缓落地。 日不落望着及时出现的单凌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惊喜。 黑衣人一惊,见事情败露,正想转身逃跑,刚一转身,他的眼前又多了一条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聂寒飞双手抱胸用一种耵猎物的眼神,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见前后都有人,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他快速从怀中掏出烟雾粉散向他们,趁机向左面逃去。 单凌夜从容不迫,等烟雾慢慢散去以后,看向寒飞:“看好日不落。”说完,人已没了踪影。 日不落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不可思义地望着单凌夜消失的方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也太快了吧! 聂寒飞守在原地,动也不动。 黑衣人一路狂奔,拼命地向树林外跑,浑身不知他早已被人追上,成为某人的囊中之物。 “小飞,步青云呢?怎么没看到他人?”一直没见步青云的人影,日不落疑惑地问。 像是习惯了日不落的这种称呼,聂寒飞也没有反驳,毫不隐瞒道:“他去了衙门。” 呃?他们在这里抓贼,他跑去衙门做什么,难不成怕打不过去找救兵?还是。。。。。。。没等她想完,又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个黑衣人不是先前那个,因为他身上有一种香味,是之前那人身上没有的。那种香味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香,总之,很奇怪,让人闻着有种晕晕的感觉。 黑衣人一句话不说,向站在那里的男子击出一掌后,向前飞去。 聂寒飞灵巧地躲过黑衣人的攻击,说完让日不落在这里等他们,飞身去追黑衣人。 __________________ 第一个黑衣人累的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透气。 “这么跑就跑不动了?”树上传来一声调侃的声音。 黑衣人听言,急忙站起来,冲着漆黑的树林喊:“谁,有种的出来?” 轻风吹过,几片树叶落地,单凌夜飞身跃到黑衣人眼前,冷冷道:“你不是花千楼,为什么要假冒他,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少女是不是被你杀的?”在见到黑衣人的第一眼,他就断定此人并非花千楼。 黑衣人这才看清楚原来还是先前的人,根据对方的武功来看,他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于是,准备再逃,可脚还没迈出一步,一把剑如闪电般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只好停下脚步求饶:“英雄,饶命,小的说就是。” 单凌夜收回剑,等待那人招供。 那人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哆嗦道:“是的,小的确实不是花千楼,小的叫孙庆,是精威武馆的弟子。”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单凌夜的剑重新落到他的脖子上,“说” 孙庆吓得身子一颤,“昨天,那个女的是小的杀死的,不过,这都要怪她,谁让她敢咬我的,情急之下,就。。。。。。就杀了她。” 昨天,他本来是打算出去买一些粮食的,不料,半路遇到了李大娘的女儿,他一时起了色心,就开始跟着她。 直到她路过树林的时候,他便一不作二不休把她拖到里面强暴了她,本来没想过要杀她的,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那女的突然咬了他一口,那时因为太过气愤才下了杀手。 之后,怕被官府发现,就用了‘淫欲郎君’的作案手法,让他们怀疑是他。 “那今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林中的女子的?”单凌夜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们跟在日不落的身后,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 孙庆犹豫一会儿道:“小的是想出去探探口风,看衙门的人有没有受理那案子,在归途中看见那女子的。”谁料想会阴沟里翻船,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事情已经问完,单凌夜也不再多作停留,拎起那人朝先前的地方飞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不落在原地等的心急如焚,眼看都快半个时辰了,他们还没一个人回来。 转念一想,要不去找他们好了,但当她刚迈出两步,那股香味又飘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忽然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觉。 单凌夜挟持孙庆回来的时候,周围看不到半个人影,他又四处查看了下地形,是这里没错的,那他们去了哪里? “爷,你回来了?” 正在单凌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聂寒飞刚好折回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日不落呢?”单凌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聂寒飞这才醒悟到中了别人的计,那黑衣人的轻功很好,每次都在他要追到他的瞬间被他逃掉,再后来,还是被他逃掉了,想来日不落一定是被那人劫走的。 他愧疚地把事情地经过,从头至尾汇报给单凌夜。 单凌夜把孙庆推给寒飞,开始到处查探,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他的脚下踩到一样东西,俯身检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鞋子,他放到鼻前轻嗅,嘴角划过一抹邪笑。 “先回客栈再说吧!”单凌夜搁下一句话,大步朝林外走去。 30 狂剑 郊外,一座破庙里,日不落辗转醒来,揉着有点发晕的脑袋,环顾周围的环境。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扫视一遍这间破旧的屋子,不,确切一点应该是一间破庙,因为这里有一个佛像。 她怎么会到了这里?用力敲一下头,希望可以想清楚之前发生的事,她只记得在树林等不到单凌夜和聂寒飞,想要去找他们时,忽然闻到一股香味,然后。。。。。。。然后,就是醒来看到的了。 从草堆上站起来,摇晃着身子朝门外走,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现在必须得先离开这。 日不落还没走到门口,门便自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黑衣人慢步走进来。伴随着他的走动,四周的香味更重。 “你是谁?”日不落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树林中出现的第二个黑衣人,但,不知为何闻到那种香,她就觉得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 “种了我的迷迭香,你认为还能逃走吗?”黑衣男子答非所问,一双淫邪的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 光听名字,日不落也可猜到大概就是类似迷药,软骨散的东西。 “你是谁?”固执地继续追问。 她一边问,一边蹒跚移步朝黑衣人靠近。 黑衣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也不作答。 日不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到黑衣人面前,举起手正要挥下去,腿突然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你越用力,体内的迷迭香发作的就越快,你的身体也会。。。。。。”黑衣人‘好心’地提醒。 是的,黑衣人说的没错,她现在像一个无骨的人一样,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有种。。。。。。解开老子。。。。。。身上的药,老子。。。。。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日不落吃力地说出断断续续的话。 男子危险地眯起双眼,慢慢俯下身,戏谑:“姑娘不用心急,在下马上就如了你的愿,和你大战三回合。”说着手已经去解女子的衣带。 抽掉女子的黄色腰带,挂到他自己的脖颈上,再去扯女子的外衫。 “你。。。。。王八蛋,早晚。。。。。。老子要。。。。。。要把你。。。。。。刮了,再。。。。。。” 剩下的话全都吐进肚里,因为她被人点了穴道。但是,她的眼睛还能动,她还可以瞪,用眼睛瞪死他。 “嘶”的一声,日不落身上的衣服被撕破,雪白的香肩暴露在外,里面红色的肚兜越加撩人显眼。 “小美人,留点力气来享受,我会好好疼你的。”黑衣人边说边急不可耐地扯掉女子身上最碍眼的一道防线。 顿时,两个犹如含苞待放的蓓蕾也羞涩地裸露在人眼前。 男人两眼散发淫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下腹渐渐骚热起来,他胡乱地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日不落又羞又恕地瞪着黑衣人,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剁成肉酱,将他的肉一块块喂狗吃。 黑衣人把衣服全数脱掉,赤裸地压向地上的女子,但,就在他要碰到女子的玉体时,门突然‘砰’地被人撞开。 人未见,一道如闪电般的剑光已经直射向他,黑衣人急速翻个身滚到一旁躲过攻击,顺带披起地上的衣服。 黑衣人躲过后,那道剑光并未停,它直飞向后面的佛像,将佛像震的四分五裂。由此可见,来人的武功必定非凡。 “淫欲郎君,什么时候落魄到要在这种破烂的地方,做如此神圣的事,而且,还是当着神灵的面,你不怕遭天堑吗?” 语落,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同样穿着一袭黑衣,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唯一暴露在外让人看的得到,只有那双如琉璃般透彻,明亮摄人心魂的乌黑明眸,和一张性感销魂的薄唇。 黑衣人也就是‘淫欲郎君’花千楼,在看到来人身上的剑时,身子顿时一颤,面色在瞬间变的苍白。 他有点不敢置信地发问:“你是狂剑白银夕?” 带面具的男子天真的眨眨眼,“耶,不愧是小淫贼,这么快就认出小爷我来了。” 原来,来人正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狂剑白银夕,三年前他因打败少林寺的圣僧而一举成名。不过,此人性格不定,狂傲自负,所以,他即不属于白道管辖,也不归于黑道统治。 日不落在那里躺着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md,原来那王八就是花千楼,不过,想到狂剑会出现在这里,还真的有点意外,如果可以,她好想爬起来看他长的啥模样。 花千楼低头沉思着怎样才能逃走,江湖中谁不知道,凡是被狂剑缠上的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偷眇一眼白银夕,发现他的目光正停留在那女子身上,心里暗自窃喜,动用内力,疾速向门外飞去。 可惜人还没到门口,脚便被人扯住,狠狠地甩回去。 “小爷才刚来你就走,太不给小爷面子了。”白银夕的眼神突地变得严肃起来。 花千楼全身被摔的酸痛,当下也愤怒起来,站起身,挥掌击向白银夕。 白银夕向左一移,轻松地躲过一招。他瞥了一眼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情变得阴霾。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气。 他拔剑出翘,顿时,一道银色的剑光宛若游龙初生般光芒四射,晃的人眼晕。还没待人看清楚,剑光像长了眼睛似的直逼花千楼飞去。 然后,又是一阵‘唰唰刷’的挥剑声,一时间,庙内火花四溅,破布乱飞,而花千楼的上衣早不知在何时不冀而飞,赤露的上半身竟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淫’字。 一切在瞬间开始,又在眨眼间结束,而两人则是不同的表情。 花千楼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 白银夕收回剑,身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染到,他得意洋洋地走到花千万身边,厌恶地一脚将他踢到门外。 31 我要娶你 白银夕处理完花千楼,朝那女子走去,他蹲到地上的女子面前。低头打量着她:“哎哟哟!这谁家的小娘子长的这么漂亮,幸好小爷我来的巧儿,否则,就便宜了花千楼那个淫魔了。” 日不落白了他一眼,保持沉默。(注,是因为她不能开口)还以为白银夕长的啥样呢,原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有两只眼和一张嘴,不过尔尔。 白银夕把手放到女子的额头上,困惑道:“咦,难不成小娘子你被吓傻了,怎地咯一句话也不说?” 日不落送他一计‘你是白痴’的眼神,继续保持沉默。 白银夕抓耳挠腮,沉思着这女子到底怎么了,完全忘记了人家现在还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呀,小爷我知道了,小娘子你是被点了穴道。”过了半天,他一拍大腿终于嘣出一句话,末了,还不忘加一句:“瞧,小爷我多聪明吧!” 是啊!你聪明,聪明到现在才发现她被点了穴,简直比猪还笨。 白银夕抬手‘啪,啪’两下解开女子身上的两处穴道,神气地望着女子。 日不落轻轻挪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还好没变瘫痪,不过,还是用不上力气。 白银夕色迷迷地盯着女子胸前的一片春光,“小娘子怎地还不穿衣服,是想让小爷我为你效劳吗?” “老子要是能穿,还用在这里吹冷风吗?”日不落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她怀疑白银夕是不是真的是白痴。 白银夕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站起身跑向门外,不一会儿,又来到女子身边,递给她一个白色的瓶子:“给你,是解药噢!” 日不落疑惑地望着白银夕,没说话也没接他手中的瓶子。 白银夕见她不相信自己,急了:“小爷说的是真的,小娘子怎么可以不相信人家呢?”那表情比找金子还真。 算了,豁出去,顶多被他给奸杀了。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夺过白银夕手中的解药,一仰头全数喝下。 没过多久,她感觉好像有了点力气,试着动了动,果然已经轻松自如,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她虽不避讳,但白银夕却识相地把头转过去,等她穿衣服。 日不落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仅能遮住一点春光,眉头轻皱。要是这样子出去,别人铁定怀疑她刚被强暴过。 白银夕回头瞥了瞥女子,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衣,麻利地套到她的身上。 日不落感激地对他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傻愣还挺细心的。 白银夕因她的一笑,怔了下,随后暗笑自己什么时候成花痴了。 完全恢复体力后,日不落走到门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千楼,转头问:“你把他杀了吗?” 白银夕向后跳一步,一副无辜的样子,“哎哟哟!小娘子你可真不懂事,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杀人是犯法的要坐大牢的,你看小爷我像那种做杀人勾当的人吗?” 说着他突然拍拍胸脯,“小爷我可是天下第一等良民,第一大善人,第一。。。。。。。小爷我只是怕他热着了,好心让他在这里吹吹风而已,不信你问问他。” 日不落只觉头上有好多头牛在飞,是,他不杀人,他只把人整到半死不活,瞧花千楼那模样,比死了还要惨。 白银夕又向前跳一步,用剑柄在花千楼的身上点了几下,大声威胁:“花千楼,你要是再敢给小爷装,小爷就要在你的脸上画乌龟了哦!” 白银夕的话刚讲完,地上的人儿马上就有了动静,他急忙跪地磕头求饶。 某人挑衅地看着那女子,理都没理地上的花千楼。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日不落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大概是觉得对视的眼酸了,白银夕把注意力转到了地上的人,“小爷问你,你不是一直都在北方吗?怎地会来到南方?老实回答,若让小爷发现有一个字是假的,小爷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哪敢,碰上这个小煞星,他只能自认倒霉。于是,花千楼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道来。 半个月前,他无意中得知有人冒充他的作案手法,就跟着一路查下来,就在近两天他又听说有人死了,而作案手法和他的一模一样。 后来,他就开始在衙门口守株待兔,他相信那人必定会来这里查探口风的,终于,在几个时辰后,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人的出现,然后,就一直跟踪他。 再后来,就尾随那人来到树林,而且,他还意外地发觉有另外的两人在追查他,所以,他就躲在暗处,打算坐收渔人之利。 但,令他没料到的是,在他看到那林中女子美丽的容貌后,老毛病又犯了,等那蓝衣男子去追那人的时候,再设计将留下的黑衣人引开,进而,把女子抓回来。 唯一失策的是,半路上竟然杀出一个小煞星,美人没抱得,还被人给抓了起来。 白银夕听花千楼讲完,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有人说了谎。”如果他估计的没错,冒充花千楼的应该是百面神偷孙庆。 “没有,我保证说的全是实话。”花千楼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听见一个‘谎’字,急忙澄清。 白银夕这才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又将花千楼的穴道点上。转身看向女子:“小娘子,小爷的事办完了,我们去成亲吧!” “什么?”日不落暴吼一声,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她还在回想花千楼的话,按他说,的林中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第一次作案才对。 刚想到这里,乍闻某个人说出白痴的话,难免激动了点。 像是怕女子没听懂,白银夕很耐心地又讲一遍:“小娘子,你没听错,我要娶你!”停顿一下,继续道:“小爷我既然看光了你,自然要负责,放心小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天啊,她要疯了,为什么古代的人都要这么自以为是兼自作多情?上一次是单雨晨看光了她,说要娶她。 现在,又来一个自恋狂,因为同样的原因说要娶她,简直荒谬到极点。她,日不落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提过要别人负责的话啊! “我不稀罕!”日不落冷冷地说出四个字。 她以为白银夕会知难而退,可惜她错了,因为,白银夕根本就是个不知知难而退是啥意思的人。 白银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用同情的眼神望着女子:“小爷知道你是嫌你自己长的不够好,配不上小爷我,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不过,没关系,小爷我不是那种在乎外表的人,所以,你不用自卑,也大可放心,小爷绝对不嫌弃你!” 天哪!给她一块豆腐让她撞死算了,要不老天爷用雷劈死白银夕也成,总之,让此人在她眼前马上消失吧! 她,日不落第一次在人面前,感到如此手足无措,有想撞死的念头。世间怎么会有厚脸皮到这种程度的人啊! “我再说一次,我不要嫁给你!”这句话她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代表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可偏偏白银夕刚认识她,也对她不了解,所以,他仍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小爷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再说了,要是出传出去,江湖中必定会说小爷是不负责的小人。那小爷的一世英名不是尽毁。” “。。。。。。”原来他是为了他的名声,这样就好办多了。 “还有,你要是嫁给了小爷,可是有很多好处的噢!比如,小爷会养你,给你花不完的钱,还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再有。。。。。。。”白银夕见硬的不行,开始用软的诱惑起来,他一一数着嫁给他的好处,希望女子能改变主意。 得,硬的不行,来软的了。不过。。。。。。。,转念一想,日不落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嫁给他也不错,第一,可以逃离单凌夜的魔掌,不再受他的蹂躏。第二,不用怕在陌生的环境没钱花,或是被人欺负。第三,想开溜,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用觉得内疚,因为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感情。 嗯,就这样决定。 32 成亲 日不落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好,我嫁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白银夕果断地说出一个字。 于是,日不落就开始了《河东狮吼》里最经典的话。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白银夕扳着手指一一数着她的话,这叫一个条件吗?恐怕十个都不止吧! “好,我尽量做到你说的每一件事。”他斩钉截铁回道。 日不落满意地点点头,但仍是又加上一句话:“还有,我想欺负别人时,你也要帮我打他。”这条件当然是针对单凌夜的。 白银夕再次点头,同意某人无理的要求。 “呀!小娘子你怎地只穿一只鞋子啊?”兀地某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日不落顺着白银夕的目光向下看,果然,她的脚上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不知跑到了哪里。 她就说嘛,怪不得觉得自己的左脚有点疼,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呢! “我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日不落摇头道。 白银夕犯难地想了会,然后,直接走到女子的身边,“我们先去拜堂,明天小爷再帮你买新鞋子。” 呃?晚上拜堂,而且还是现在,太仓促了点吧! 白银夕不理女子愕然的表情,打横抱起她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地说:“前面有条小湖,那里很美丽,我们去那里成亲。” 日不落双手绕着白银夕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莫名地觉得很安心,甚至觉得他的气息有些熟悉。 —————————————————— “到了。”突来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日不落抬头望向前方,惊诧地瞪大眼睛,白银夕没骗她,这里真的有一片湖,而且,湖水好静,好清澈,在月光的反射下,泛着层层的蓝光。 白银夕把女子轻轻放到地上,轻声道:“我们就在这里拜堂,以天为证,以月为媒,时间紧迫了些,婚礼只能这么简单,等回去我再帮你补办一个豪华的婚礼。” 日不落点点头,抬头仰望空中的月亮又看向湖水。 白银夕拉日不落一起跪在地上,高举一手,宣誓:“我,白银夕。今日与。。。。。。。”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日不落”日不落像是受到蛊惑一样,不但没有反抗,还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白银夕嘟囔一句,继续先前的誓言:“我,白银夕,今日与日不落结为夫妻,并郑重发誓,无论今生来世,都与她恩爱两不疑,生死两不弃。”这句话他说的无比认真,仿佛真的是在和心爱的女子成亲似的。 日不落的心在瞬间狂跳了一下,听着白银夕的话,她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喜还是忧,随而又在心里嘲笑自己,错觉吧!他们才刚认识,白银夕,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感情。 “该你了。”白银夕在一旁提醒。 日不落‘哦’了一声,却不知要说什么话,她无助地看向白银夕。 白银夕给她一个‘你真笨’的表情,道:“跟着我念。” 日不落吐吐舌头,学着白银夕的样子,举起一手。 “我,日不落,心甘情愿与白银夕结为夫妻,并发誓要爱他生生世世,无论生死都陪在他身边。” “。。。。。。。”跟着念完。 两人说完,互看一眼,一个笑的是奸诈,一个则是满脸懊悔,觉得自己好像被拐骗,失去了什么东西。 管它呢!反正她不是真心的,她是被骗的,这种事不算。 然后,两人一同拜过天地,再互相交拜,终于完成了夫妻之间的礼仪。 “娘子。”白银夕,低唤一声,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深情一吻。 日不落顿感一道电流传遍全身,她不由地向后退一步,灵光一闪,笑吟吟:“等下,我还有一件事要说,那就是在我没爱上你之前,你不可以碰我,怎么样,你应该不会对自己没信心吧?”这下换她挑衅地望着某人。 白银夕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信心十足道:“娘子,甭要小瞧了为夫我,为夫我可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外加超级无敌霹雳的大帅哥,为夫就不信,你不动心。” 天哪!又来了,日不落揉着嗡嗡作响的头,实在无奈,厌烦到极点。 她比出一个‘打住’的手势,“行,你帅,你帅!不过,帅也不能当饭吃,当屋住,我们现在是不是得先找个地方休息再说。” 帅个屁,他丫的一直带着面具,她又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记得在路上她让他摘下来给她看一下,他直接来一句,该给她看的时候,他自然会取下来。 这不等于白说,还不如直接说就是不给你看来的爽快。 “哎哟哟!还是娘子想的周到,为夫一时高兴过了头,到把这事儿忘了。” 说完,他运用内力,拦腰抱起日不落,飞向空中。 日不落惊讶地看着一颗颗树从她眼前飘过,有点不敢相信,原来这就是轻功,的确很神奇。 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一些白银夕,闭上眼享受这空中飞行的感觉。 白银夕在暗夜中温柔一笑,似那盛夏初开的百合花,要是被日不落看到,保准迷的晕头转向。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幸福的想象中,完全把花千楼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33 夜审 三更时分,一条黑影两个人穿梭在万籁寂静的小镇上,他轻轻飘落在一家客栈的门口。将怀中的女子往上抱一些,叩响客栈的门。 小二揉着惺忪的眼睛,不耐烦应着:“来了,来了。”谁这么无聊,半夜三更的还来住客栈。 小二打开门,惊讶地看着站在外面的男子,暗叹!好一双深邃的眼睛,再把目光移向男子怀中的女子。 “再敢多看小爷的娘子一眼,小爷立马挖了你的双眼。还不快去给小爷准备一间上房。”白银夕不爽地阻止小二探究的目光。 他的娘子,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看,其他的人都最好滚到一边凉快去。 小二被男子一吼,吓得踉跄倒退数步,唯唯诺诺道:“是,是爷里面请。”连头也不敢再抬一下,生怕那男子真的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沉睡中的日不落好像被两个人吵到了,微微蹙起眉头,然后,又像一个安顺的小猫一样,往白银夕的怀里缩了缩。 白银夕怜惜地抱紧一些怀中的人儿,恕瞪小二一眼,示意他前面带路。 小二感觉到那骇人的目光,急忙跑到前面引路。 走进屋内,白银夕就过河拆桥把小二赶了出去,他走到床前,将日不落轻轻放地到床上。宛若怕惊醒睡公主般,扯过后面的被子为她盖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温柔地仿佛在呵护一件世间珍宝。 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犹如蜻蜓点水,而后起身,挥手‘啪啪’两下点了她的昏睡穴,低喃:“娘子,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挥掌熄灭桌上的烛光,轻声关上房门,转身消失在漆黑寒冷的夜色之中。 —————————————————— 衙门后堂,一个文闻儒雅的紫衫男子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茶,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后堂的中央还跪着一个人,那就是凤渊知府刘明静。 “寒飞,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紫衫男子以袖遮嘴低声问。 “不知道!”黑衣男子冷冷地回了他三个字。 “寒飞啊,你就不能别总是这样装冷酷,再这样下去,只怕你一辈子都要打光棍喽!”步青云撩拨着茶盖,含笑看着聂寒飞。 聂寒飞帅气地把头一转,充耳不闻。 他们两个在那里没事闲侃,难为地上的人早已冷汗淋漓。刘明静最担心的是他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他千想万算,怎么也不会料到这当朝的丞相会降临他这小镇上。 当初,见到那黑莲花,他便以为是‘淫欲郎君’所为,为了不和武林中人有纠缠,他闷着良心将那妇人赶出去,推掉此案。 早知他们会来,他就是再不想惹麻烦也得接那案子啊! “事情办好了没?” 一道恍若千年寒冰一样冻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随之,一个穿深蓝色长衫的男子盛气凌人走进屋内。 “皇上,您来了?”步青云一看来人,马上起身倒茶。 单凌夜越过跪在地上的刘明静,直接走向上首,轻撩锦摆,意气潇洒坐在步青云对面。 刘明静一听,先是一阵错愕,然后,急忙叩头:“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今年是吹了什么风,把两位大人物全都吹到他这小庙上来了。如果换上平常他烧香拜佛还来不及,可为什么偏偏是在他犯了错的时候到呢! 现在,他不求别的,只希望还能保住他头上这顶乌纱。 单凌夜厌恶地扫了刘明静一眼,没说任何话。 顿时,屋内变得一片死寂,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大人。。。。。。。”衙卒贸然的闯入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衙卒将一张纸递给刘明静,在他耳门窃窃私语几句,转身离开。 衙卒走后,刘明静低头看一眼那张纸,顿时,眉开眼笑:“皇上,好消息,有人举报在城西的庙中发现了花千楼。”真是天助他也!这下他应该不会丢官了吧! 单凌夜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对刘明静讲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步青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谁知得到的却是他们的平静对待,搞得他到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不过也是,他的确想知道是谁那么有本事,能抓住轻功了得的花千楼, “去把孙庆给朕带来。”单凌夜出人意料地下达命令。 刘明静见皇上无动于衷,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身体不由地跟着发冷颤抖起来,但,仍是让人去牢里提孙庆过来。 片刻之后,孙庆被人带进后堂,他东张西望四处打量着房间。(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刘明静见那人竟然不下跪,呵斥:“大胆刁民,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孙庆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且,还是抓他的人。可是,那狗官说皇帝,他没看见有穿龙袍的人啊!再度端详那蓝衣男子,眼珠一转,莫非。。。。。。。 单凌夜到也不计较那么多,直接进入主题:“孙庆,朕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是精威武馆的弟子?” 孙庆头上顶个大问号,原来他真的是皇上,可是他为何要旧事重题,难不成他发现了自己在说谎。 他思考半天,仍是没有开口,先前骗他是因为不知道那人是皇上,正所谓不知者无罪,现在他已经表明了身份,若再说谎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尽管,他是属于武林人,可要跟朝廷斗,他还是没那个胆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刘明静,孙庆可是你镇上的人?”单凌夜突然把矛头转向刘明静,“别告诉朕,你不知道。” “这。。。。。。。”刘明静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这了半天也接不下去话。镇上那么多人,他怎么能每一个人都记住呢! 单凌夜低首饮着步青云倒的茶,耐心地等待刘明静的回答。 “臣,立刻派人去精威武馆查,看有没有此人。”终于,刘明静想了个能暂时缓解问题的办法。 单凌夜恍若未闻继续喝茶。 但,屋内的另一人却慌了,那就是孙庆,他心想,如果等官兵去查,那岂不是露馅了,他可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当初,故意被他抓回来,是想趁半夜溜走,谁知。。。。。。 于是,他使出看家本领,衣袖往下轻轻一抖,一根精致小巧的银针落入手中,迅速解开枷锁,转身向外逃。 屋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有一人飞了出去,然后,就听到一声‘咯吱’骨骼被拆断的脆响和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手很快,嗯?”单凌夜拆断孙庆的手筋挑眉问,“膝盖也很硬,见朕都不用下跪?”语音方歇,又是一声惨叫,孙庆的脚筋也被拆断。 整个人趴在地上,痛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身体一动不动如死鱼一般。 刘明静脸色苍白,全身冷的像跌进冰窖,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如瘫泥似的孙庆,和若无其事走进屋的皇上。 天哪!原来传闻非虚,皇上果然是一个暴戾冷残的君王。 屋内,另两个人则是平静的在一旁看戏,对这种残酷的场面,似是早已习惯。 “刘明静,你若还是拿着俸禄吃白饭,就等着和孙庆一样的下场吧!不,应该说比他的还要惨上十倍。”单凌夜平静地看着刘明静,像是在说世上最平常的事一样。 “是,是。。。。。。。臣。。。。。。臣。。。。。。”刘明静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讲完,屋内的三人已没了踪影。 一切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刘明静回头又望了一眼在那里抽搐的孙庆,眼前一黑,居然晕了过去。 回到客栈,单凌夜换过一身衣服,走出内室吩咐:“你们两个去准备,现在就出发。” “可是,日不落还没有找到,皇,爷不等他了吗?”步青云小心地问。他以为皇上会等人找到日不落再启程的。 聂寒飞,虽没有说话,但眼中的表情却是和步青云一样的,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日不落,而内疚吧! “你有听人说发现尸体吗?”单凌夜望向窗外,好像通过夜空在看某一个人。 步青云忽然像想明白什么似的道:“爷的意思是日不落自己跑了,或是被人救了?” 也对,这日不落总是古里古怪的,应该不是短命之人,说不定,这会儿正在那里睡大觉呢! 单凌夜没点头承认,也没摇头否认,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 “向宛阳走,这些天不住客栈,没事不要打扰我。” 好半晌,单凌夜才吐出一句话,随后开门出去。 34 比唐僧还罗嗦的男人 翌日,天微微亮,日不落从沉睡中悠悠醒来,感觉到腰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急忙睁开眼检查,看是否有老鼠上了她的身。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她的身上确实有东西,不过,不是老鼠,而是一只光滑修长的手,一个男人的手。 刹那间,她的睡意全跑光,掀起被子的一角低头往下看,呼,还好,是昨天的衣服,算这小子是个正人君子。 眸光瞥到身旁人脸上的面具,好奇心顿生,侧过身,手悄悄地摸向还在睡觉人的脸上。眼看她的手就要触碰到那面具时,某人突然来了个翻身,把头转向里边。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以为这样就能难倒她了吗?也太小看她了吧!日不落撑起半个身子,又去摘那个让她好奇的银色面具。 很遗憾,这次又和刚刚一样,没碰到那面具又被对方躲过,不同的是,睡着的人儿是向外翻身,恰好把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日不落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两睁两闭,但,他们的嘴唇却紧紧地相互贴在了一起。 日不落瞪大双眼,震惊地望着上方仍然睡的跟猪一样的人,有一种想凑人的冲动。暗骂tmd,赔了夫人又折兵,人没看到,反而让猪给亲了。 咦!你别说,光看暴露在外的肌肤,这小子长的还真不赖,两道剑眉黝黑如墨,神采奕奕且英气锐不可挡,长长的睫毛犹如美丽的瀑布般覆盖住一双睡眼,微扬的嘴唇,有着美好的弧度,性感诱人。 一时间,她竟然看的痴了,情不自禁地把他面具之下的容貌幻想成另一个容颜。 “娘子,你再这样看下去,为夫就要把你吃掉了哦!” 戏谑的语气,俑懒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蓦然惊醒了浮想连翩的日不落。 她一把将白银夕推开坐起来,天哪!白银夕什么时候醒来的,她刚又在做什么,任他吻着也就罢了,居然还。。。。。。。还把他想象成单凌夜那个变态。 可是,以前不想不觉得,现在,仔细地想想确实有些像,他的身材,眉,嘴,就连身上的味道都和单凌夜很相似。没有什么龙檀香,也没有花香,是一种透着纯天然阳刚形致命的男人香。 如果他们的眼睛不是一个是黑的,一个是蓝的话,她很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娘子。。。。。。”白银夕伸出手在日不落眼前摇晃,试着唤醒那走神的人儿。 这招很管用,的确把日不落唤醒,她用力地摇摇头,自己在犯什么白痴,就凭这一声“娘子”,他们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尽管声音也有那么一点点像。) 单凌夜永远是那么的不可一世,说话冷到可以和北极冰相比,而,白银夕,则总是玩世不恭,整天跟个小屁孩似的。 她脑袋进水了,才会把他们两个人想到一起。 “白银夕,你怎么会在我床上,还有,这里是哪里?”日不落一边起身下床,一边询问。她昨晚何时睡着的,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哎哟哟!瞧娘子说的啥傻话,我们已经拜过堂,当然应该睡在一起。”白银夕也跟着起身:“哦,忘了告诉娘子,这儿是客栈,为夫昨个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带娘子来这地儿的噢!” 日不落揉揉开始发晕的头,刚掀起幔帐,一双新的秀花鞋子兀地闯进她的眼帘。她回头看向白银夕:“是你帮我买的?” 白银夕眨眨那双可爱的大眼睛,“是啊,为夫起个大早儿帮你买的。娘子感动吧!” 日不落这时才注意到,白银夕的头发上有着潮意,她伸手摸摸他的衣服,果然,也是微湿的。 她张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吐出;“谢谢”两个字。 岂料,白银夕突然朗声大笑:“娘子的模样好可爱哟,为夫是逗你的了,丈夫为妻子做事本就是天经地意的事,何来谢谢之说,为夫不知你的尺码,胡乱买的,快去试试看合不合脚。” 日不落见自己上当,狠狠地在白银夕胸前捶了一拳,又转身去穿鞋子,穿好以后,她在地上试着来回走了两圈。 大小刚好,不松也不紧,也不晓得这小子怎么买的。 白银夕一手托着下巴,仔细地观察一会儿问:“娘子怎样?为夫买的可好?” 日不落冲她嫣然一笑,点点头。 白银夕满意地又拉着日不落走向桌前,把一个包袱献宝似的推到她面前。 日不落不明所以,看看他,又望望包袱,见他点头,犹豫一会儿,才轻轻地打开那个包袱。 刚一打开,几件不同颜色的衣裙,便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但,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白银夕观察细微,自然没有忽略掉她皱眉,他试探着问:“怎地,娘子不喜欢为夫替你买的衣服?” 日不落摇摇头,不是不喜欢,而是她已经穿男装习惯了,突然,让她日后穿女装有点适应不了。 “不是,是因为我以前都是穿男装的。”说着,她把假发轻轻扯掉,露出她原来的发型,只有尺把长的黑发,看上去却很柔顺。 在古代的几个月,她的头发也长长了些,若看仔细的话,起码不会再有人误把她当男人。 “呀!娘子的头发怎地还没有为夫的长啊!”白银夕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一样惊叫起来,随后,又点头,一副了然:“哦,为夫明白了,一定是娘子家里没有钱,为了养家户口,才不得已把自个儿的头发剪下卖掉,娘子,你好可怜哦!不过,你放心,为夫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语毕,他心疼地把日不落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那模样,倒像是在安慰自家的小猫。 天哪,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好想把这个聒噪又自以为是的家伙一脚踹出去。 再这样抱下去,她就成了世上第一个被丈夫抱死的女人了,可挣扎了半天,人家连头发都没动一下,她自己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于是,她抱着比死的决心放弃了反抗,等待勾魂使者的到来,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抱怨,终于让白银夕放开了她。 那浑然不知自己差点亲手抱死新婚妻子的人,一脸彷徨地看着在那里大口吸气的人问:“娘子,你怎么喘地这么厉害,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是,她要得了什么病,第一个就先传染给他,这个杀千刀的白银夕。(哎,最毒妇人心啊!) 日不落平定好气息,指着白银夕:“你,去把老子买两套男人的衣服来,老子不要再穿女人的衣服。” 白银夕一见妻子说脏话,就抬出了他的夫纲开始教训:“娘子,女诫有云: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妇德,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 天哪!如果你有灵,就赶快把眼前的人劈死吧!她真的受不了,他比唐僧还要唐僧啊!日不落捂着双耳,摇着头,她终于体会到孙悟空当时的无奈和痛苦。那就是比死还要痛上千倍。 “娘子啊!不仅是现在,以后你也不能再穿男人的衣服,这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两个男的在一起,肯定会以为为夫是断袖的,古语有云: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 “stop”日不落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打断白银夕接下去的话,再让他唠叨下去,恐怕她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不就个女装嘛,她穿总行了吧,再不舒服也总比她的耳朵受虐强! 这招对白银夕还真起到了效果,尽管,他不懂那个‘死打破’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住了口。 于是,日不落乖乖地换上女装,从而她也决定绝对要找时机把这比‘唐僧’还强万倍的人甩了,最起码唐僧不会拿什么女诫去训斥孙悟空。 而,白银夕打了胜仗,满面春风,洋洋得意地去准备早饭。 35 饭堂风波 日不落梳洗好,推门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白银夕,他正翘着二郎腿,拿着双筷子在那里无聊地敲打着桌子。 就在她迈出第一阶楼梯的刹那间,原本人声鼎沸嘈杂的饭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楼下的客人们目光痴迷地齐刷刷射向走下来的日不落,连跑堂的小二也驻足仰着头向楼上张望。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 白银夕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轻轻一扬,桌上的筷子破桶而出分为几半,纷纷向其他人坐的凳子飞去,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一般,没有一人察觉到有异样。 “小二,小爷的娘子都下来的,饭怎地还没上来。”一道如雷鸣的声音,将所有人走神的魂拉了回来。 日不落毫不在意旁人投来的目光,悠然自得地走向白银夕。 在座的客人见名花有主,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只是偶尔斜睨一眼,靠窗的女子和那带面具的男子。低头窃窃私语几句。 待日不落靠近,白银夕很体贴地为她拉开一旁的椅子请她坐下。 小二把冒着热气的包子,稀饭和几样小菜摆到桌上,偷瞄一眼女子,慢慢退下去。 可是他还没走两步,周围便响起一阵“咔嚓,扑通。”,像是凳子被拆断和人倒地的声音一样。 日不落心中讶然,不禁回头一看,哇,好壮观啊!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只见饭堂内,凳子东倒西歪地碎了一地,至于,客人们不用想,自然也都全跌坐在地上了,令她奇怪的是小二可没坐凳子,他又是怎么摔倒的呢! “乖乖龙地咚!娘子的面子好呆(大)哦,这么多人下跪来欢迎你。”就在日不落百思不得其解时,旁边突地响起一声赞叹的话。 白银夕双眼崇拜地望着旁边的人儿。 日不落恍然大悟,转身开始啃桌上的包子。她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原来都是某人搞的麻烦。 麻烦确实是麻烦,其他的人听到面具男子的话,当然已经明白是谁做的“好事”,全都上前兴师问罪。 “小子,是你做的对不对?”一个虎头虎脑的人,第一个开口发问。 白银夕恍若未闻,往日不落碗里夹一点菜,温柔道:“娘子,尝尝这个看怎么样?” 日不落也丝毫不在意旁人愤恨的眼光,很狭意地吃菜喝粥。喝完以后,又拿起一个包子啃。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一定是你做的手脚。”毛脸大汉也出来指控。 日不落再一个包子下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吃。白银夕张大嘴,惊诧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娘子,你好能吃噢!” 日不落挑眉:“怎么,养不起了?” “哪是,为夫只是怕娘子吃胖了,回头来找为夫算账。”白银夕抗议。 众人也好奇地看着女子,她真的很能吃,而且吃相实在是很不文雅,实在是侮辱了那张美丽的容貌。 切,小气就承认,还说什么怕她吃胖,纯粹借口。 日不落喝一口粥,漫不经心道:“放心,我就是吃再多也不会胖,你要是舍不得银子就趁早说,免得到时负不起钱丢人。” 像是赌气般白银夕豪气一挥手,“小二,再来两笼包子。” “噗~”日不落刚喝进口的粥全都喷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银夕,他来真格的,真把她当成猪啊! 再吃两笼,她不见阎王才怪。 众人不可思议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把来这里找人算账的目的忘了一干二净。 “白银夕,你。。。。。。”日不落的话还没说完,小二已经把两笼包子端了上来。她哭笑不得地盯着桌上的包子。 “娘子,慢慢吃,为夫绝对负得起钱,不会让娘子你丢脸的。”白银夕眨眨天真的大眼睛,很为别人着想的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终于知道了,从而,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绝对不能讲大话,小看人。 白银夕见日不落不吃,只是盯着包子看,如梦初醒,抬头看向众人:“都滚一边去,被你们盯的,小爷的娘子都不好意思吃饭了。” 经男子这么一提,他们才想起是来干嘛的。异口同声道:“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让我们走,说先前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日不落暗喜,谢天谢地!有人为她解围了,打吧,打吧!她好看热闹。 白银夕目光一冷,扫向众人,“是小爷做的怎样,有本事你来咬小爷。让你们趴在地上算是客气,若让小爷知道你们还敢再看小爷的娘子,下次就是你们的眼睛。” 话罢,只听‘砰’地一声,地板碎裂,众人的脚下已经多了个洞。 众人只感觉一种无形的威慑向他们靠近,吓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一步,飞快地跑回自己的位置,有人甚至恨自己的爹娘为什么不给他多生两条腿。 日不落也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由白银夕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和冰冷骇人的气势。 “娘子,可以放心吃了,他们已经都走了。”白银夕恢复顽皮的性情,在一旁提醒。 先前还似杀人的样子,现在又似一个孩童,日不落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摇摇头:“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为夫也吃饱了耶!”白银夕可惜地望着桌上的包子。“要不,我们送给那些乞丐怎么样?”他把眸光转向窗外。 日不落顺着白银夕的目光看向外面,果然,有两个乞丐跪在外面。别有深意地看白银夕一眼,唤小二把东西送给他们。 或许,白银夕要那两笼包子并不是为她,而是,为了外面的两个小乞丐。 “娘子,打算去什么地方?”白银夕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日不落接过茶,扬起一抹苦笑,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家,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她还真想不出应该去哪里! “随便,你决定就好!”她无所谓地说。 白银夕双手托腮,低头开始认真地冥思苦想。 他突然一拍桌子:“有了,我们去宛阳吧!那里人美,地美风景也美,娘子一定会喜欢的。” 宛阳?听名字不错,也好,她的新生活就从那里开始吧。。。。。。 36 初露锋芒 林荫大道,两旁树木枝叶繁茂,遮挡了刺眼的光线,为炎热的夏天添了少许凉意。 大道中央,一匹马两个人正在悠闲地慢奔,之所以,说是慢奔是因为,那马是在走,而不是奔跑。 “白银夕,拜托你,能不能让马跑快点,照你这个赶路程度,我们猴年马月才能到宛阳啊?”坐在马前边的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发起牢骚。 纳闷!放着买两匹走的快,又不用挤在一起不选,非要共骑一匹,还美名其曰是为了她好,怕她摔着,累着,简直就是放屁。她偏激地认定某人是为了省钱才买一匹马的。 “哎哟哟!娘子怎地如此心急,为夫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一来,是怕娘子身体受不了路途的颠簸,二来嘛!也是为了多培养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女子身后的黑衣男子晃悠着马绳索解释。 原来他们就是赶往宛阳的日不落和白银夕。 日不落把头扭向一边,装聋作哑。 白银夕也不恼,继续讲:“还有,如果娘子不喜欢叫为夫相公,为夫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连名带姓的叫为夫啊,这样听起来,显得我们很生熟耶!要不你就叫为夫银夕,或者,更亲切一点叫小夕夕也行。” 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当真可以和铜墙铁壁媲美,日不落一副作势要吐的样子,什么‘小夕夕’,她还‘小银银’呢! 思及至此,她的脑中灵光一闪,笑殷殷道:“我到觉得小银银比较好听,要不以后就叫你小银银得了。” 哪知,白银夕孩子气的,小嘴一噘,(差不多可以栓头驴)举手反对:“不要,小银银听起来跟小淫淫似的,别人还以为为夫是小淫贼呢!为夫不要叫那个名字。” 哈哈,日不落在马上笑的前扑后仰,幸好有人揽着她的腰,否则,只怕早就滚到了地上。原来,白银夕也想到了这层意思。 白银夕低头无奈妥协,“那还是叫为夫名字吧!” 日不落瞅着白银夕那活像受了虐的小媳妇样,笑意丝毫未减,肩膀反而颤抖的较比先前更加厉害。 白银夕猛然扯过马的缰绳,将马勒住,吓得日不落顿时止住了笑声。 “你干嘛?”日不落不悦地回头看向白银夕,想谋杀她不用这样啊! 白银夕嘟起嘴,示意她看向路前方:“前面有几条狗挡住了去路。” 日不落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哈哈,咳!果然有几条‘狗’,而且是两条腿能站立的。 就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七、八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大汉,其中一人竟然是在客栈中的那个毛脸大汉。不用想,多半应该是受了某人的羞辱来寻仇的。 日不落瞧着他们那架式,让她想起一句话“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看来又有一场好戏要看喽。 “小子,报上名来,大爷可以留你个全尸。”毛脸大汉左手执刀,右手指着马上的人。 白银夕撇撇嘴,扯着日不落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是善良的孩子在请求慈祥的母亲帮助,“娘子,为夫不管,你要帮为夫教训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连风流潇洒,英勇无敌,才高八斗,足智多谋,盖世无双。。。。。。大名鼎鼎为夫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太伤为夫的自尊心了,为夫不要活了啦。” 天哪!又来了,她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但,她发现一点很奇怪白银夕总是自己多么多么的好,却从来都没说过自己可爱。 她倒是觉得白银夕的可爱胜过他说的那些狗屁废话。 “白银夕,我倒觉得可爱要多一点。”很诚恳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白银夕一副要哭的模样,用哀怨的语气说:“娘子,怎地和那些人联合起来欺负为夫呢!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子的,为夫我已经二十岁了,你看为夫我哪儿个地方像孩子了。”边说边撩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肌肉,以证实自己是成年人。 停顿一会儿,又补充道:“再说,孩子可不能照顾娘子一生一世,也不能陪娘子睡觉玩亲亲,更不可能和娘子一起生娃娃,还有。。。。。。。”接下来的话被一只素手全堵了回去。 日不落见他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脸霎时变得通红,急忙用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他说出更离谱的话。 “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毛脸大汉,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谈话。 两道不爽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那大汉,吓的他禁不住向后退一步,身上也起了寒意。他没忘记那面具男子在客栈掷出那一个洞。 但,他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找来一些人对付他们,就算那男子有两下子,也抵不过他们人多。 白银夕在日不落耳旁轻声低喃:“娘子,在马上等为夫一会儿,为夫处理完他们,再来陪娘子调侃子。” 日不落还没来的及开口,只见他手朝马鞍微按,人已如箭般直窜了出去,宽大的衣袂,随风而起,在空中一个完美翻身落入当道几人的中间。 几个大汉围成一圈,手里各自握着一把剑,却碍于面具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杀气,谁也不敢先向前进攻一步。 “怎地先前不是挺威风的吗?如今小爷来陪你们玩,怎么一下子变成缩头乌龟了,嗯?”语气尽是鄙视和不屑。 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几个人现在的样子的吧!他们看敌方这样羞辱自己,忘了害怕,全都一窝蜂地冲上去。 但,鸡蛋硬去和石头碰,结果会怎么样呢?那自然是自不量力。 白银夕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们一眼,长剑出鞘,光芒四射,气势摄人心胆,只听“嗖”的一声,剑在周围绕了一圈又飞快回到剑鞘。 他忽地腾空而起,飘飘地落在马上,炫耀道:“娘子,为夫耍的漂亮吧?” 日不落苦笑不得,刚看他那气势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几个人还不是照样站在原地,一点事也没有。 一副鄙夷的口气:“还有脸说自己漂亮,你瞧他们不是。。。。。。。。”话没说完,她就傻了眼,原先站的好好的人,突然四分五裂地倒了一地,而且身上各少了样东西,不是胳膊就是大腿,甚至有人的心和肚肠都暴露在外。 日不落转过身干呕一阵,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她不敢再多看那些人一眼,实在是太残忍恐怖啦。 她或许能够体会到别人为什么叫他狂剑,的确是够狂佞,仅一招之下,就能在人的不同部位划上一剑,最重要的他并没有杀死他们,而是让那些人生不如死的在地上做垂死挣扎。 突然间,她想起白银夕说的一句话,他说杀人是犯法的,他从来不杀人,是啊!他确实没有杀人,他只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简直比恶魔还要恐怖残暴,如果有一天她惹恕了他,他会不会也像对待那些人一样对待她,越想越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感觉全身的寒毛都快要竖起来。 白银夕似是察觉到身旁人儿的异样,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头搁在她的脖颈,柔声道:“娘子莫怕,为夫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你,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们,还有为什么他们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日不落尽量平定自己的情绪,问出心听疑问。 白银夕又恢复以往的微笑:“为夫觉得这样比较有乐趣,因为为夫不喜欢听到别人的叫声,所以,一不小心割断了他们的声带。” 不小心?愧他说的出口,她决定了,她要想办法甩掉他,否则,说不定那一天他又来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可就到头了。 “娘子,我们要赶快上路了噢,要不就不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客栈了。”白银夕看她不说话,收起玩心,轻轻一抖马的缰绳,马儿吃痛狂奔起来。 日不落在路过那些还在躺在地上抽搐的人时,紧紧地闭上双眼,默默地在心里念阿弥陀佛。 37 佩锁凤心 是夜,月稀星疏,四周阴沉沉的,一辆马车疾速行驶在密林的小路上。 前方一人骑马折回到马车旁,“再行几里路就可以到下一个小镇上。”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怕惊醒什么人。 “爷,要不要到下个镇上歇息下,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赶车的人停下马车低声询问。 等了半晌也没人吭声,赶车的人和旁边的人互看一眼摇摇头,继续向前行进。 大概是睡着了吧!反正车里吃的,用的都有也不用他们操心。 黑暗中,一条黑影悄然无声地飞向马车,从车顶窜进车里,而前面的两人,竟然毫无察觉。 不知道应该说是那黑衣人轻功太好,还是赶路的人警惕性太低了。 马车大约又行了半个时辰,车内猝然传出一声冷冰冰地声音:“青云,小心前面有埋伏。” 还没等外面的人做出回应,果然有十几个鬼面人出现,他们一字排开,拦住马车的去路。 步青云实在佩服主子的听力,他都一点没有发觉前方有人。 中间的鬼面人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四散开来从不同方向进攻马车。 “青云,保护好主子。”马上之人聂寒飞大喊一声,弃马迎向那些鬼面人。 步青云抽出腰中的剑和飞来的几人周旋,搏斗之间不得不离开马车和他们进行拼打。 一时间,附近只听得刀枪碰撞和惨叫的声音。茂密的树林更加显得阴森。 双拳难抵四手,步青云和聂寒飞虽击败几人,终还是比不上对方人多,很快已有几人摆脱他们的纠缠,攻向马车。大喊:“单凌夜,拿命来!” 就在他们刺向马车内的时候,一个蓝衣身影破车而出,飞身落在地上。 鬼面人也随之将他包围起来,一拥而上。 单凌夜挥剑点地,借势向上拔了几尺,又一回转刺向鬼面人,剑法快到鬼面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有一人被刺中倒下。 其他围着他的鬼面人只得防守,不敢再向前进功。 再看另两边,步青云和聂寒飞已将他们各自身边的黑衣人制住大半。 “留个活口。”单凌夜看向他们吩咐,自己也不再和那些人浪费时间,用力挥出一剑,仿佛天惊石破的一击,周围的人已震惊地倒在地上。随后,嘴角里溢出黑色的血液,闭上了眼睛。 步青云和聂寒飞那边也同样,没等他们抓住活口,人家已先自尽而亡。 解决完鬼面人,二人回到单凌夜身边:“对不起,爷是我们无能,没有能留下活口。” 单凌夜挥手:“不是你们的错,他们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好了,继续上路吧!接下来的路多加小心行了。” 单凌夜重新坐回车内,三人继续赶路。如果他猜的不错,下一个来杀他的,应该就会是正主。看来他要集中精力来对付那个人了。 —————————————————————— 日不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睁眼闭眼都是白天那些人的残状,这会儿他们应该都死了吧! 算了,反正睡不着,要不扮鬼去吓唬下白银夕,她就不信他用那么残暴的手段杀人不作贼心虚。 说来也怪了,那厮平常总是缠着自己,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要了两间房和她分开睡。 日不落一边摸索着穿衣,一边想着白银夕反常的行为。 柔和的月光下,一条影子蹑手蹑脚地靠着墙挪到隔壁房间的窗户底下,学着电视里的把手舔湿,将那纸窗轻轻的挖个小洞。 切,里面乌漆抹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真不晓得别人是怎么做贼的。 轻轻推一把窗户,呃?竟然没反锁。思索片刻后,拈起脚尖,伸手拉住窗棂,一个翻身滚到了里面。 哇,睡得跟猎一样,她发出这么大的响声,都没被吵醒。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得见房内的布置。 扯掉头上的丝带,让假发披散在前,为自己打打气,做好心理准备后,轻手轻脚地摸黑朝床铺的方向走去。 “白银夕。。。。。。。”日不落故意把声调拉长,造成让人恐惧的声音。 谁知幔帐之内,没有一点动静,连里面人的呼吸都没听到。 “白银夕,还我命来。。。。。。。。”继续拉长声音,连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下应该吓醒了吧! “扑哧”预料中的尖叫没有响起,门外反而响起是一声轻笑。 门陡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黑衣男子带着银色的面具出现在日不落的视线中。 “你。。。。。。。。你。。。。。。”日不落错愕地指着站在门口的白银夕,你了半天,也不知应该说什么,他怎么没睡觉,还跑到了外面。 白银夕将门反关上,落落大方地走进来,点起桌上的蜡烛,黑暗的房间,刹时,变得明亮起来。 “哎哟哟!娘子深夜来为夫房间,又打扮成如此,是为了试为夫的胆量,还是。。。。。。。”白银夕暧昧地上下打量日不落。 事情穿帮了,也就不用再装下去,日不落干脆把假发扯掉,露出里面真实的头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外面做什么坏事去了?”贼喊捉贼,也不想想自己不也是半夜溜到人家房里来的。 这小妞越来越可爱了。这么说不是拿起巴掌打自己的嘴吗? “哎哟哟!娘子的话怎地听起来酸溜溜地,为夫差窍(头脑不灵)不懂娘子是啥儿个意思,但,为夫可以清楚的告诉娘子,为夫刚刚只是去撒脑子(尿尿),难道这也要经过通报才能去吗?”哀怨的语气。 日不落头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问号,眉头紧皱,他刚说的话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在讲什么?她只是问他去了那里,这关脑子什么事啊! “少在那里咬文嚼字,讲些鸟语,听不懂。”即坦白又诚实。 白银夕猛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瞧,为夫这记性,都忘了告诉娘子,为夫是扬州人,讲得自然是扬州话,娘子听不懂也不足为奇。” 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嘀咕,把刚才讲的话翻译给她。听得日不落只捂着肚子在那里笑。 “娘子,笑够了,也应该告诉为夫你是什么地方的人了吧?”嗯,讨价还价,很懂得做生意。 日不落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耸耸肩:“这个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娘子,是涩巴子(小气鬼),连为夫都不告诉。”白银夕双手抱胸,把头一扭,活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日不落不理他,想撒娇爱上哪上哪撒去,她可不吃这一套。 两人谁也不再开口,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这时,外面也打起了四更。 “娘子,为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幸好打更声提醒,要不就把重要的事忘了。 日不落挑眉,等待下文。 白银夕沉默片刻,“这个,为夫有件重要的事要办,又不方便带上你,大概要去二、三天才能回来,所以,这几天你就在客栈休息下,等为夫回来好吗?” 好,当然好!她举双手赞成,不用自己甩,他自己走掉,这对于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怎能不同意呢! 日不落强压下内心的兴奋,装作依依不舍道:“好,我在客栈等你,你可要早点回来哦!不过,你走了,我总得吃饭,我身上没有钱也!”这才是她的目的吧! 她聪明,他也不是笨蛋。白银夕假装思考,过一会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日不落:“这钱嘛,娘子就不用操心,为夫已经预先付给客栈老板三天的钱了,你只要带着这块玉佩时刻想着为夫就行了。”想拿了他的钱溜人,门都没有。 奸诈!这厮绝对和单凌夜不相上下,一样的小气,一样的不是人,给她一块破玉佩有什么屁用,又不能当饭吃。 仔细端详那块翠绿色的玉佩,看样子应该不错,晶莹剔透,色彩耀人,最不可思议的是里面还有只鸟(作:笨,那是凤凰)。如果卖掉的话,应该值不少钱。。。。。。 “哦,为夫忘了告诉娘子,这块玉佩是为夫从别人那里顺手溜过来的,因此,切记不要去当铺,以免被失主见到,惹上官司。”白银夕看穿日不落的想法,出声打断她的美梦。 哼,就知道这小子没啥好心眼,原来是偷的别人的东西。 “我累了,回房睡去,你自己慢慢在这呆着吧!”日不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别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她,她可是21世纪新青年,一定会从老板那里把钱要过来的。至于,那玉佩,等自己实在没钱再说。 白银夕目送日不落离开,嘴角荡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只要她带着那块玉佩,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找得到她。 38 暗夜刺杀 清晨,第一缕曙光透过纸窗悄然射到蓝色的纱帐上,里面的人儿揉揉未睡醒眼睛,迷糊地起身下床。 弯腰欠身轻松地做几下健美操,余光蓦然瞥到桌上的一封信而停下来。 打开一看,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此滑稽的书信除了白银夕,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信中画着一张床,上面还有一个太阳,再有就是一个男人骑着匹马,最后是一个大大的心。 如果她估计的没错,信中的意思大概就是:白银夕早上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为了不打扰她好梦,他只好留信给她。至于,那个心嘛,不用猜也晓得,是让她记得想他。 说也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不认识这里的字,抑或是他自己根本不会写?嗯,应该是后者的多,他没有理由会知道她不认识字的,原来,这丫也是文盲。 收起书信,把问题全都抛到脑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把客栈老板那钱骗到手,她一边寻思着,一边梳洗。 ———————————————— 客栈的柜台前,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焦急又略带哀求地在和老板商谈着什么。引得旁人好奇地看向那边。 “老板,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的确确得了麻风,我相公也是为了替我找大夫治病才离开的,不信的话。。。。。。你看。”女子迟疑片刻,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 顷刻,一张无比亮丽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这么漂亮的人,脸上竟然有着大小不同的红斑。仔细一看,不是那日不落又是何人! 众人无不摇头感叹!这么好的女,怎就。。。。。。 客栈老板不由地向后退一步,声音有些颤抖:“行了,我相信你,你快把面纱带起来吧!” 日不落依言又重新把面纱带上,只是没有人发现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狡猾的笑容。 “那退房的事?”她娇羞地揪着衣角,柔声细语地说。 客栈老板恋恋不舍地拿出三十两银子放到柜台上,“这是你相公留下来的三十两,一分不少,你可以数一下。” 他虽舍不得钱,但也不想害的自己关门,众所周知这麻风是会传染的,万一不小心别的客人也染上了,那他不是亏大了。 日不落接过钱快速数了一遍,“谢谢老板,我这就回去收拾离开这里。”说完不等老板答话,已袅袅娜娜地向楼上冲去。 老板不解地看着女子上楼的影子,应该是他迫不及待赶她才是呀!怎么她倒反比自己还心急。 一个时辰后,换好男装的日不落,牵着一匹马儿兴奋地走进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东张西望目不暇接地欣赏四周的景致。 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好骗,她只不过耍了一点小手段,告诉客栈老板她害了麻风,而且已经是晚期,就吓得他立马把钱退给了她。 要是被白银夕知道,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 仰天眺望蔚蓝的天空,脸上绽放出最靓丽的微笑,她终于摆脱了世界上最讨厌的两个人,以后就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 夜色迷朦,整个天地仿佛都笼罩在黑暗之中。浓重如墨的暗色,多了几分压抑。 “爷,你说他们还会再来吗?”步青云一边赶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自上次那些刺客来行刺以后,就再没出现过,这两天一路上走来都很平静,静的让人生疑。或者,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会。”单凌夜果断地说。好像他已经看到了那些人。 得到答案,步青云专心地赶车,并提高警惕注意四周的动静。 淡淡的月光下,枝影摇曳,微风骤起,林间寂静的只有车辚马嘶声,一车两马急速地在大道上蹿行。 马车大约行了半里路,单凌夜突然命令步青云把车速放慢,事实上他的决定也是对的,车子行慢没过多久,远处正有数名鬼面人向他们渐渐逼近。 转眼间,鬼面人已到了他们跟前,一字排列站在路中央,没有多余的话语,中间一人向其他的一挥手,他们便一跃而起刺向对面的人。 他们如此服从那人的命令,由此可见,那人必定是首领。 “爷,你自己小心。”步青云冲车内喊了一声,拔剑和聂寒飞一同对付那些鬼面人。 蛰雁惊起,四周只余刀剑碰撞打斗声和偶像发出几声痛苦凄烈的惨叫。 鬼面人首领似乎并不关心这边的战况,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辆马车上。 这时,单凌夜自车上缓缓走下来,扫视一眼四周的人,凌厉的眸光落在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鬼面人身上。两人的眼神在虚空中交接,如欲碰出火花。 “铛”的一声,鬼面人首领拔出长刀,如鬼魅般冲向单凌夜,长刀拖在身后,刀尖划过地面豁然燃起一道亮光。 “刷”单凌夜也抽出剑,迎向鬼面人。身形互错,刀剑相碰,顿时,阴风乍起,瞬间爆发出一团明亮的火焰,将黑夜映照的犹如白日。 黑暗中,两个人的身影一样快,好像都是来自地狱里面的幽灵,似要将对方吞噬。 另一边,鬼面人只剩下十几名人,步青云和聂寒飞虽然处于上风,但身上依旧挂了不少彩。 鬼面人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发动攻击,两人只得顾住眼下,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帮单凌夜。 单凌夜和鬼面首领拼斗间,已脱离人群到了另一片树林。 “你的刀法比起两年前,进步了不少。”单凌夜手上动作未停,嘴上夸奖道。 “彼此彼此。”鬼面首领躲过对方一招,冷峻地回着。 两人谈话间,已过了仅百招,但双方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由此可见,两人的武功必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速战速决” 单凌夜说完,两人同时上前,刀剑再次碰到一起,照亮天空。然后两人的身体也剧烈的绞缠在一起。后因内力相撞,各自踉跄退后数十步。 两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跃起,迎向对方,鬼面首领声东击西身形向左一移,忽又猛地折回,单凌夜碎不及防,剑被挑落在地上,鬼面首冷趁机举刀狠狠刺向单凌夜。 单凌夜凝神静气,将所有的内力贯穿于双掌,不躲不避硬生生地挨上一刀,从而也送出一掌击在鬼面首领胸前。 鬼面首领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异常难看。单凌夜靠在树上,一手捂着刀伤,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鬼面首冷还想起身去杀单凌夜,却在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改变了注意。 “单凌夜,我还会再来杀你的。”搁下一句狠话,鬼面首领纵身消失在树林。 而这时,收拾完其他鬼面人的步青云和聂寒飞赶了过来。一见单凌夜受伤,两人飞快奔过去扶住快要倒下去的他。 “皇上,你怎么样?”步青云一面担心地问。一面急忙为他上药包扎。还好,有自带的金创药,否则,麻烦就大了。 “寒飞失职了。”聂寒飞则一脸愧疚,是他没有保护好皇上,让他受了伤。 “死。。。。不了,不用。。。。。哭丧着脸。”单凌夜此刻脸色苍白,说话有些吃力。 他虽中了刀伤,但比起那个人受的内伤应该算轻多了。如果他预计的没错,那个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杀他了。 “皇上,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三翻二次行刺您?”步青云忍不住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邪刀,独孤问天。” 呃?步青云和聂寒飞脸上皆是惊讶的表情,有些想不明白,他们注意过独孤问天手里的刀,很普通啊!并不像外人传说的那么厉害。 单凌夜明白他们心里所想,只是懒的去解释,独孤问天用的确实不是金阳刀,而他亦是!所以,他才敢以身犯险,故意假装失误,把剑掉在地上,引他来刺自己。 “先扶皇上回车上再说吧!”聂寒飞看了一眼步青云道。 39 独孤问天 别人买马是用来骑的,她,日不落买马是用来牵着散步溜达的。 不是,她心疼马儿怕它累着舍不得骑,而是,马儿嫌她太重不肯让她骑,她上一次,马儿就把它摔下来一次。 接二连三跌下来,她也就不敢再骑马,只能这么一路牵着它走,都不晓得白银夕那家伙是怎么骑的,跑的飞快不说,还不摔下来。 早知有这么一天,她就该让他教会自己骑马再离开的,当初,看着他骑的那么顺,想着肯定很简单,谁知。。。。。。。 她可怜的小脚吆!已经起了几个水泡了。再这样走下去,搞不好还会残废耶! 停下来,看看四周,又用威胁地目光盯着那马儿,“我再骑你一次,你要是再敢把我扔下来,我就把你卖到屠宰场去,让他们宰了你。知道了吗?”四周没人,摔下来也不会丢丑。 马儿毫不示弱,摇头晃尾,迎上日不落的目光,那架式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来。” 日不落也较起劲来,搓搓手扶住马鞍,抬起左脚踩向马蹬,没想到马儿在此时突然一个小碎步,移动身躯,硬生生让日不落踩了个空。 哧,还拽起来了。 日不落不服气,再次走上前作势上马。结果还是和上回一样,在她要踩上马蹬的时候,马儿又一次让她扑了空。 这下,日不落真的是火大了,她就不信连个马都驯服不了。 向后退几步,然后,再猛地冲向马儿一拉马缰,用力踩向马蹬翻身上去,哈哈,这次不错,终于让她骑上了马。 她一抖缰绳,耀武扬威:“怎样?老子还是上来了吧!” 马儿似是不服,鼻哼一声,不说话继续呆在原地。(它也不会说话)。 日不落擦擦头上累出来的汗,双腿一夹马肚,再猛地拍下马屁股。 马儿吃痛,不得不向前跑,准确一点说应该是狂奔。然后,就听到一连串的叫声。 “喂,你别跑那么快啊!” “喂,我快摔下去了。” 。。。。。。。 随着一声“我的屁股”,从马上掉下来一个人,继而像球一样不停地滚下山破。 日不落左手揉着被摔的七晕八素的脑袋,右手按地支撑身体坐起身。嘴里滴哩咕噜骂着什么。 咦!手下怎么这么软,右手下软软的触觉让她清醒少许,她转头一看,惊的不由尖叫起来,大叫一声:“鬼啊!” 原来,在她的旁边躺着一个黑衣人,并且,还带着一个黑白相间的鬼面具,乍一看,她还以为是鬼呢! 停了半天地上的人都没反应,她方壮着胆儿,怯怯地走到黑衣鬼面人的身旁蹲下,闭上眼,手悄悄地放到他的鼻前,直到感觉有细微的呼吸传出,才松懈下来,还好是个活的。 她睁开眼,开始仔细打量地上的人,身材修长,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脸上全被面具遮掩住,看不到长的啥样子。 不过,她流光一转,懈开不就知道了,想着她的手已经爬到那面具上,飞快地把面具扯下,不由地呆了。 面具摘下,登时露出一张面如冠玉,色似瑞雪的容颜,那人眉宇间的那颗红痔,更为这张脸平添了许些邪魅。 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多了一副病态,或者,他是受了重伤也说不定,收回自己审视的目光,试着唤了他几声。 没反应,那就不怪她喽!古语有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何必为自己找麻烦,反正又不是她害的。 于是,她起身头也不回,一瘸一拐拖着酸痛地身子地朝山破上走,去找那该死的马儿算帐, 赫,胆子还挺大,竟然没跑。日不落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在那里得意啃草害她跌下来的凶手。 “小畜生,算你有胆量,把老子扔下去,还不逃命,等着我回来宰你是吧?”日不落走到那马儿面前,半贬半褒。 出呼意料地马儿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瞪着她,反面停下吃草,用嘴扯住她的衣角,轻轻摇晃,仿佛是在向主人撒娇般。 日不落受宠若惊地凝视着马儿,像要从它眼中看出什么戏弄或狡猾之色,可惜里面出了真诚再无其它。 难道真的被她驯服了? 马儿见主人似是不相信自己,又去舔她的手心,以示自己是真心悔过。 “你别动,让我骑上你,我就相信你是想认我做主人。”讨价还价,也不管人家是否听的懂。 说也奇了,那马儿到像真的听懂般,点点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日不落思索片刻,决定豁出去,跌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了,想罢,她慢慢地跃上马背。 兴许心里有阴影吧!她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等到马儿开始稳稳当当地带着她溜步,一颗心才终于落实了。 但,此刻她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苍白的脸和一张干裂的嘴唇。低骂一声:“md,算那小子走运。”今天她心情好,就去救那人一命吧! “好马儿,山破下有一个人,你陪我去救他好吗?”凑到马耳旁低语,那表情就似在和老朋友打商量。 马儿哼气,掉头朝山破下奔去。 日不落在马上开心地晃着马绳,这应该就叫苦尽甘来吧!受了一些皮肉伤,换得一匹好马儿,值了。 起初,那卖马的人说什么这马有灵性她还不信,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不过,这么好的马儿怎能没名字呢!想了一会儿,大声宣布:“以后你就叫依落,是我一个人的。” 依落也貌似很喜欢这个名字,由先前的慢跑,变成狂奔,宣泄它心中的愉快。 不出她所料,那个人果然还躺在那里,轻轻跳下马连带取出马背上的水袋,朝那人走过去。 把水袋凑到那人嘴边,小心地灌下几口,看他把水咽进去,暗叹!能喝水,还算不错,应该死不了啦。 自己也灌上几小口,将盖子拧好,猝然,眼前寒光一闪,她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身体已被人压倒。 “你是谁?”男子不知在何时醒来,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锁着身下的人。冷冽道。 看吧!她就知道,这年头做什么也别做好人,救猪救狗也千万别救男人,瞧,一时好心,祸惹出来了。 此时的她,就好比那愚蠢的农夫,而身上压着她的男子就是那忘恩负义的小蛇。 “你平常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吗?”日不落不畏不惧,挑衅地对上男子冷漠的眼神。 男子怔了下,明显没有料到女子会有此一说,他起身离开女子,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事。 昨晚和单凌夜一战,当时他以为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并没有太在意,及时用内力调理伤事。 直到他离开树林不久,胸口传来锥心般的刺痛,方发现自己受的伤原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即使,他用内力护住心脏,但,仍是没有坚持多久,便晕倒在这荒效野外。 想不到单凌夜剑法高招,连内功也到了这种地步,是自己小看他了。 “小子,你慢慢想,我先行一步。”趁那人失神之际,回到马上的日不落略显得意地看着他道。 男子又是一惊,他的警惕性何时变低了,连别人从身边逃走都没发觉。 日不落不理那男子呆若木鸡的模样,骑着依落向山破上走去。 可惜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一阵冷风,马上又多了一个人。而依落则停下了脚步,不肯再向前迈一步。 “怎么,还想搭顺风车?”日不落回头,不爽地问。 “是你救了我?”男子答非所问,语气中带着疑问:“你叫什么名字?” “雷锋同志说过,做好事儿是不用留名的。”日不落悠闲自在地说,对方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她又何必客气。 男子蹙起眉头,不解地看着马上的人,历史上有雷锋这个人吗?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回答我的问题,还有谁是雷锋?”男子猛地扣住那人的脖颈。没有人敢忤逆他的话,他也不准。 日不落脸色瞥的通红,仍是倔强道:“要先人敬你,首先你得学会尊重别人。” 男子愕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怕死的人,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女人。罢,算自己理愧,怎么样也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独孤问天。”松开手,妥协道。 这名字好像在那儿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管他呢!既然,他先让步,她也不是小气之人。 日不落揉着脖子轻咳几声,顺口气,逐一回答他的问题:“没错,是老子救了你,日不落,雷锋是活在心中的,你是不可能知道的。”她敢肯定,这人绝对没做过啥好事。 独孤问天咀嚼着日不落的话,好久才明白她的意思,嘀咕一句名字真怪,纠正:“你是女人。”女人自称老子荒谬,就算她不说,总有一天他也要查出那雷锋是什么人。 这下轮到日不落惊讶,这小子有点本事,竟然看出她是女人。 “问完了,你可以走了吧!”太聪明的人,她不喜欢。 独孤问天嗤之以鼻,不理会日不落,夺过她手中的缰绳准备赶路,他的内伤还没痊愈,当然要借她的马回去。 但令他错愕的是,那马儿竟然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无论他用什么办法。 “没有我的命令,你以为能走的了吗?”日不落得意道,可爱的依落,她简直爱死它了。 独孤问天狭眼微眯,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容,在日不落耳边轻声道:“你信不信,我会先把你扔下马,然后,再宰了它。”纵使它有灵性,他也照样有办法。 日不落身体一僵,愤恨地瞪着独孤问天,她不会去怀疑他的话,因为独孤问天绝对敢那么做,最主要的是他也有那个本事。(根据他上马的动作,和身上那股子邪气) “依落,听他的话。”她死是小事,可不能让刚得到的马儿牺牲。 好一个“依落”是依附她而活的意思吗?独孤问天,试着让马儿前行,果然,那马儿顺得地狂奔起来。 他有些震惊,禁不住感叹,好一匹通灵的马,只是跟着日不落难免有些可惜了。 日不落坐在马上闭目养神,不再说一句话,反正后头有人挡着,她也不用担心掉下去。 只是她又怎知,日后会因她一时好心救下此人,而惹出那么多事非,几次因他险些丧命不说,最后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感谢会员julet为佑建了一个皇后的贴吧!大家帮忙顶下,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在里面提出,地址:http://tieba。baidu/f?ct=&tn=&rn=&pn=&lm=&sc=&kw=,c2,f2,c0,b4,b5,c4,bb,ca,ba,f3&rs2=0&myselectvalue=1&word=,c2,f2,c0,b4,b5,c4,bb,ca,ba,f3&submit=,b0,d9,b6,c8,d2,bb,cf,c2&tb=on哎,ms长了点。 大家也可以直接进入贴吧,打上买来的皇后就行了。 40 坠崖(一) 漫漫长夜,清淡的月光被乌云慢慢地遮盖起来了,万籁寂静,连大地也缓缓地沉睡在梦中。 唯独客栈里的一间东厢房内,还亮着灯光。 “青云,寒飞,明天你们就先起程到宛阳,在驿站等我。”蓝色的纱帐里传出一声中气不足的声音。 “可是爷,您的伤还没好。”步青云抗议。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离开皇上,万一有人再来行刺,那皇上不是太危险了。 聂寒飞点头,表示他也同意步青云的说法。 “你们把朕当软脚虾,还是怀疑朕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床上的人不冷不热地丢出一句问话。 。。。。。。。 两人无语,他们哪敢怀疑他呢!他们自知两个加起来也未必是皇上的对手,可这眼下不是因为他受伤了吗? 哎,这真是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爷,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差我们去办,何必非要自己留在这里冒险。”聂寒飞不怕死的顶上一句。 勇气可加,寒飞好样的。步青云在背后向他竖起大拇指。 “寒飞,你越俎了。”单凌夜的语气缓和了些,他晓得寒飞并不是爱说话的人,能说这么多已是极限。 “寒飞知错,但。。。。。。” “出去,明天如果让我再见到你们,宛阳也不用去了,你们直接给我回京城。”单凌夜打断寒飞的话,口气冰冷,不容置否。 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两人长叹,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关门的时候,身后忽而又传来一句:“有事情,我会联络你们的。” 他们了然互看一眼,各自回房,或许,是他们多心,皇上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瑾城 客栈角落里,两个贼眉鼠眼的人,不时地望向靠窗的两个男人,小声低语着什么。 “你确定他是独孤问天?”穿灰袍的男子问。 “当然,我亲眼看到他杀了三师兄的。”另一人的语气万分确定。 三年前,独孤问天杀三师兄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可惜那时学艺不精,又胆小,眼睁睁看着三师兄死在那魔头手上。 “既然如此,你就。。。。。。。。我去。。。。。。。”灰衣男子凑到另一人的耳边,窃窃私语商讨着计划。 独孤问天鄙夷地,瞅着对面那狼吞虎咽人的吃相,纵使再饿也没了胃口,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会如此不雅。 埋头吃饭的人,压根没察觉别人探究的目光,只顾怡然自得地喂她的五脏六腑。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独孤问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若非她救了自己一命,他一定一掌劈死她。 日不落把他的话当空气,招呼小二再上壶茶来。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不要白不要。 独孤问天抢在日不落之前,一把夺过小二手中的茶壶,自倒一杯茶,一仰而尽,他决定和日不落分道扬镳,再和她呆在一起,他迟早会被气炸。 这人真没礼貌,那可是她叫的茶,瞪了他一眼,自己也倒一杯,但茶刚到嘴边却被人兀地打掉。 她拍桌起身,愤怒道:“独孤问天,你。。。。。。。”话没讲完便被打断。 “茶里被下了药,快走。” 独孤问天解释完,,刻不容缓地拉着日不落冲出客栈,该死,都是被日不落气的,害他现在才发现茶中下了迷药。 日不落不知所云,没理会旁人投向他们的异样的眼光,任独孤问天一路拉着她来到马棚。 独孤问天把日不落扔上马,自己也紧跟着一跃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依落便如离弦的箭儿飞出,穿梭在人群中。 路人看那马儿像是受了惊般,吓得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 没多久,他们就脱离人群,来到稀有人烟的官道小径上。 大概是体内的迷药发作,独孤问天的大脑已经开始变的混沌,眼前的事物也交叠成上万条虚影。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希望自己可以清楚些,他现在还不能倒下,如果他估计的没错,后面应该正有人在追赶他们。 只是他想不出对方是什么人,不敢光明正大和他对打,就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独孤问天,不用跑这么快吧!后面又没人追我们。”搞不懂,又不是在逃难,这么拼命干嘛,再跑下去她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我中了迷药,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必须在他们没追上之前,到达安全的地方。”现在没追上,不代表一直都追不上。 “那你可以趁他们没来,先用内功把药逼出来不就行了。”日不落白他一眼,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中了药就用内力逼出。 “那我们就到前面的树林停下,那里比较隐秘一点。”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想过,只是怕停下来,万一被人追上会连累了日不落。 既然,她都提出来,不防冒险一试。 独孤问天找了一块清静点的地方,开始盘膝打坐逼毒。日不落则在附近巡视,观察有什么风吹草动。 “噗”独孤问天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喂,独孤问天,你怎么了?”日不落见状,急忙跑过去扶住他焦急地询问。她是让他逼药,不是让他逼血。 独孤问天,擦起嘴角的血,自嘲地一笑:“迷药中加了反噬散,看来他们早就料到我会用这种办法。” 反噬散,顾名思义是起反噬的效果。中此毒者,若是强用内力去逼出,就会反被自己的内力所伤,更加促使体内的药物快速发作。 “啪,啪”响亮的鼓掌声犹如破空而出,树林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四五十号人。 其中,一个穿灰袍的男子(也就是客栈的那人)走上前赞扬道:“不愧是邪刀独孤问天,果然,有见识。” 日不落瞄了一眼独孤问天,恍然大悟。怪不得初见就觉得他的名字有点熟,原来,他就是狂刀。 她的运气还不赖,先后碰上武林中两位鼎鼎有名的人物,不晓得,会不会再有幸遇上另两位呢! 独孤问天撑起身把日不落护在身后,斜睨那些人,“想报仇,何必用这种下流的手段。”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来看,他可以确家这些人定是点苍派的人。 他们的来意,他自然也能猜到,应该是为了三年前死在他手里的点苍弟子。 当年,那个点苍弟子说什么为武林除害,试图想要杀死自己,可惜的是他技不如人,反成了自己的刀下魂。 “自古成王败寇,兵不厌诈,何来下流之说。”灰袍男子毫无一点心虚,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哎,又一个厚脸皮的人,日不落在心里鄙视他们。 事已至此,只有放手一搏,独孤问天干脆利落地自腰间抽出金阳刀,瞬间,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金光。 众人望着传说中的那把金阳刀,表情呆滞木纳,不由地自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日不落也是不可思议,那把刀看上去,是那么的钢硬,且锋利无比,而独孤问天竟然一直都把它当腰带一样缠在腰间。最主要的是她却半丝也没有发现那把刀的存在。 “大家不用怕,他已经中了迷药,功力只有三成左右,就算有金阳刀在手也未必能胜的过我们。”灰袍男子故作镇定地鼓励同伙,但他那额头上隐约可见的汗水却出卖了他。 独孤问天不等他们上来,先发制人,骤然出手,挽起无数的刀花,宛若那苍穹中密集的流星,迅速无误地飞向对面的人。 众人一惊,身形后退,急忙拔剑挡住那向他们挥过来的刀芒,尽管,他们的手法也够快,但仍是有不少的人未能及时躲过受了伤。 独孤问天由于消耗了太多内力,脸色乍变,猛地又吐出一口血,以刀点地支撑住要倒下的身体。 “大家一起上,他快要支持不住了。”灰袍略带兴奋地挥手,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如果这次能杀了邪刀,他定能扬名例外,也不枉他做了回小人,在他的茶中下药。 在客栈,他让苏二去召集人手以后,就偷偷溜到后堂,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小二为独孤问天准备的茶水中下了药。 幸好他没有察觉,也给了他这回的可趁之机,他怎能不好好利用。 众人得到命令,又看独孤问天好像真的不行了,也就鱼贯而上,全都冲上去。 “依落带你家主人先逃。”独孤问天见他们冲上来,大吼一声,抓起日不落的衣领,一把将她扔到马上。 日不落刚一坐稳,依落已经很尽忠,又很不讲义气地丢下独孤问天,带着她一路狂奔逃命。 日不落逃走,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独孤问天忍着体内的痛,挥刀肆无忌惮地和敌方厮杀起来。 一时间,金色的光芒一道接着一道闪出,紧接着一人挨着一人倒下,树林中只闻刀剑碰撞和凄惨的惊叫,四周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你们拖住他,我带人去追他的同党。”灰袍男子看事情不妙,立马找借口开溜。他没料到独孤问天中了迷药还能这么厉害。 眼见他们这边人数越来越少,他只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抛下一句话,他带上几个人上马,去追先前骑马逃走的人。 其实,他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如果这些人杀了独孤问天,他可以把那人抓回来,也算大功一件。 相反,假如独孤问天杀了这些人,那他就利用那人要胁他,也等于是为自己求了一道平安符。 41 坠崖(二) “依落,别跑了,咱们不能那么不讲义气啊!”日不落一边让依落停下,一边给它讲大道理。 耐何人家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比先前跑的更快。 日不落也只好重新抓牢马绳,不让自己跌下去,然后,再发挥她的阿q精神,继续劝解马儿。 —————————————— 独孤问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刚眨了一下眼,他的身上便多了一道伤口,他强逼自己清醒和那些人拼杀。 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他要尽快杀了这些人去找日不落,如果她被追上了一定很危险。 “不打了,二师兄都跑了,我们打下去也只有送死的份。”一个稍显瘦小的人愤愤不平地说。 其他的人闻言也面面相觑,停下了打斗的动作,退到一旁交头接耳商量是杀是逃。 独孤问天也不多作打扰,站在那里养精蓄锐。等待他们商讨的结果。 众人点头得到一致的答案,“独孤问天,今天算你厉害,改日我们再来请教。”说完全都一溜烟地落荒而逃。 独孤问天待他们走后,施展轻功飞出树林,去追寻日不落。 “二师兄,你看那人在前面。”灰袍男子身边的人指着前面的一人一马说道。 被唤作“二师兄”的就是那灰袍男子,同时也是点苍派的二弟子柳元泯。他凝望前面的人,命令大家加快速度。 另一边,日不落越走越内疚,不知道独孤问天那里怎么样了?她这么走会不会太不够意思,面对危险,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她先逃。而她却。。。。。。。 “依落,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就跳下去了。”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要回去帮独孤问天。 话毕,依落果然停了下来。 日不落在心里偷笑,让马儿掉头回转去找独孤问天,可就在她抬头之际,却发现迎面奔来的七八个人。 隔的太远,让她无法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但直觉告诉她,那些人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依落走吧,你的做法是对的。” 柳元泯看相隔的差距不是很大,突然停下马,自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运用内力射向前方的人。 日不落只觉一阵冷风飘过来,然后,就闻依落痛苦的哼声,半跪倒在地上,她也随着滚下马。 她顾不得身上的痛,慌忙跑到依落身边看它发生了什么事。顺着地上的血迹,她的目光落在依落的腿上。 日不落看着痛的在地上颤抖的马儿,心揪了一下,歉意道:“依落,对不起。” 她跪在依落的腿前,右手握住它腿上的那把匕首,闭上眼,紧咬住下唇,用力把匕首拔出来。 顷刻,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身,脸上也有少许,她顾不得去擦身上的血迹,急忙用刀从身上割下一块布,为依落包扎。 马蹄声渐近,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她抚摸依落身上光滑的马鬃,“依落,好好保重,我会替你报仇的。” 日不落起身,转头面对那些人,眼中的恨意溢于言表。 依落沉哼几声,以表示不同意主人的做法。 “小子,识相的话,就乖乖地束手就寝,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柳元泯跳下马,轻蔑地看着对面的人。 其余几人也跟着下马,神情同样是轻视。 日不落没理会那人的话,握紧手中的匕首,向他们刺去。 柳元泯向旁边的人使个角色,示意他们上前抓人。 日不落没有练过武功,自然也不懂什么招术,她胡乱地对那些人乱刺一通,纵使没有刺中他们,也让他们占不了多少便宜。 “小子,有两下子吗?”柳元泯称赞,越过前面的人拔刀相向。 “少他妈的废话!”日不落刺中一人,踢开他,迅速攻向那个说话的人。 柳元泯长剑一抖,宛若白蛇吐信直逼向他刺来的人。日不落无奈只好侧身躲过,但,手中的匕首仍被对方打掉。 柳元泯捡起地上的匕首,轻轻摇晃:“这把匕首好像是我的。”说完,话锋一转:“没了武器,我看你还怎么斗,把他给我抓起来。” 没了兵器,就以为她会坐以待毙吗?日不落出拳左击右劈,对付向她冲过来的人。 那些人必定也不是吃素的,她打倒一个,另一个紧接着上,不到片刻她的手开始发软,额头上已经香汗淋漓。 又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日不落把左边的人放倒。就在她去打前面人时,她的脖子上突然多了把晾晾的东西。 “你要是再敢动一下,你这颗小脑袋可是会马上搬家的。”柳元泯把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稍微用力道。 “有种你就杀了老子。”日不落毫无惧意地对上那人的眼睛。 柳元泯没答话,而是,吩咐一人去把马的缰绳解下来,然后,再把此人的双手绑起来。 “你很有骨气,我也很佩服你,本来是没打算要抓你的,但谁让你偏偏和独孤问天是一伙的,这就愿不得我们了。”把人推给其他的弟子,他率先上马。 人抓住了,他们也都纷纷上马, “你们快看!”这时,忽然有人惊叫起来。 众人闻声,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全都惊讶地张大嘴看着那匹像发了疯似的马向他们奔来,甚至忘了应该逃跑。 日不落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她的好马儿,笨马儿,这个时候还拼命跑过来干嘛! “快逃。”不知是谁先回过神,大喊了一声。其他人如梦初醒也掉头开跑。 依落并没有因此放慢马步,反而如利箭一般狂追猛赶。不屑片刻,已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它一脚踢向那带着它主人的马。 两马一人便都摔在了地上,依落趁机用嘴掐起主人的衣服,把她扔上自己的背,向左狂奔。 “妈的,给我追,一匹马还能成精吗?”柳元泯见人被那马抢回去,破口大骂,不管地上的人,继续追那一马一人。 42 坠崖(三) 刚开始的时候,依落还能把那些人甩下一大半,但毕竟是受了伤,时间久了,到后面就跑的越来越慢。 柳元泯再次发狠地向那匹马射出一个飞镖。继而,用马鞭抽打着自己骑的马,希望它能追上。 日不落感觉依落的后脚斜了下,很想去查看它发生了什么事,但它的速度猛然加快,让她来不及分神,只得牢牢抓住它。 依落不顾腿上的痛,拼出最后一点力气带着主人猛跑。 就在它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不是它跑不动,而是,前面已经无路可逃,再跑下去,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日不落发觉依落不跑了,以为他们已经安全了。可刚一抬头,心便在瞬间跌入万丈深渊,看来这次连老天都要亡她。 她的双手被绑,唯有翻身滚下马。她爬到崖边向下看了一眼,又回头望望那几个追上来的人,目光触及到那一路上的血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她终于明白依落之前为什么会向右倒了次,因为它右边的后退也受了伤,而那些血应该全是它流的。 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绕到它的后面,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依落的后腿上又插了把飞镖,先前被包扎过的那条腿也有血渗出。 “依落,你可以帮我把绳子咬开吗?”她试着轻轻地问, 必须马上帮它处理伤口,否则,只怕那只脚就要废了。 依落哼了一声,掉头去咬她手上的绳索。 没多久,她手上传来点点温热的湿液,她清楚那是依落咬绳磨出来的血。默默地闭上眼,一滴清泪落在地上。这应该是十几年来,她第一次流泪吧! 感觉手上的绳子松了些,她用力反手挣脱开,从衣服上又扯下一大块布,小心翼翼地帮依落把伤口包扎上。 “还真是人畜情深,感人啊!”柳元泯到达他们身边戏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免得伤马又伤已。” “嘶”依落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叫,慢慢倒在地上。 “依落”日不落蹲下身焦急地唤它。它肯定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才会支持不住的。都是她的错,害依落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随你们处置,但你们必须得放过我的马。”她站起身坚豫道。 “可以。”柳元泯爽快地答应,挥手让旁边的人上前抓人。 日不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们把自己重新绑起来。 “把那个畜生给我宰了。”柳元泯突然大笑出尔反尔,命令道。 日不落闻言,脸色骤变,愤恨地看着说话的人:“你这个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要是敢动它一根寒毛,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后悔为什么要相信这样的小人。使劲挣扎捆着的绳子,不顾手腕上的刺痛,力图把它挣开。 那些人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举刀朝在地上喘气的马砍去。 “不要。”日不落大叫,希望能阻止他们。 就在他们的刀要落在马儿的身上时,后方有一阵阴风吹来,一把大刀又快又准如利箭般穿透那几人的身体。 日不落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大大松了一口气,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激动地看着后方的人。 柳元泯惊恐回头,惊惶失措地望着向他们走来的人。 “放开她!”独孤问天冷冽道。 柳元泯似突然想起什么,慌忙跳下马,一把扯起地上的人,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你别过来,你敢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放开她!”独孤问天重复,语气加重几分。 柳元泯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心里不由紧张万分,独孤问天向前逼近一步,他就向后退一步。直到再无退路。 他的身上冷汗直冒,手上的刀颤抖着用力:“我真的会杀了他的。” 很快日不落的颈间有丝丝的血液渗出,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独孤问天猛地心揪了一下,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却,无能为力。他的内力早在一路狂赶和挥出那一刀的时候全数耗尽。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空架子,稍微被人一推应该就会倒地。 “放开她,我放你走。”他继续强撑。 “可以,只要你肯自费武功。”柳元泯扬起得意的笑容,他这次赌赢了,独孤问天还是在乎这个人的。 “独孤问天,你不要信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日不落出声阻止。她不希望独孤问天也上当受骗。 柳元泯又用几分力,挑衅地看着独孤问天。 独孤问天咬牙,慢慢地抬手。日不落救过他的命,他不能让她死。 “独孤问天。”日不落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缓缓道:“你要替我,照顾好依落。不要再让它受到伤害。” 独独问天讶异,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件令他终生后悔的事情已经发生。 日不落依依不舍地看了依落一眼,猛然用头撞向劫持她的人,左脚一拌那人的身体,两人同时跌入悬崖。 “啊”柳元泯大叫一声,来不及作任何防护措施,便摔了下去。 “日不落。”独孤问天伸手,痛心疾首地唤着她的名字。 “嘶。。。。。。”依落发出一声长嘶,像是在为它的主人哀悼。 独孤问天悲痛地一步步走向崖边,望着那深不见底地悬崖。依落挣扎几下又倒在地上“呼呼”的喘气声。 半刻之后,独孤问天旋身跪到依落的跟前,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块布,干净利落地为它上药处理又破开的伤口。 “你放心,你家主人的仇,我会让那些人十倍偿还。”独孤问天如一个嗜血的恶魔残忍地说着。 再次回望那个悬崖,轻喃:“我会替你照顾好依落的,决不让它受到一丝伤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相信大家已经看到有的读者的留言了,皇后的确已经加v,再有二章节以后就是vip章节,也就是说佑明天再更二章就不能再更。 佑在这里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如果大家想看的话,可以到潇湘成为vip会员,看完这本书大概要10几块钱。 有别的原因不能追的,佑在这里向你们鞠躬致谢,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佑的支持。 43 玉箫神医 绝命门,据说是江湖上最狠毒的门派,门主惨无人道,杀人如麻,制定的门规更是骇人听闻。可惜鲜有人知道他们的门主究竟是谁? “一入绝命门,生死两不存,生是绝命人,死是绝命鬼。”这四句便是他们的门规,凡是入了绝命门的人必须牢记这条门规,如若有人敢违反,那下场又岂是一个“死”字能形容的了的。 扒皮,拆骨,抽筋是最轻的,他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徘徊在生死边缘。 “门主,人都已经召集齐了,就等您发号施令。”绝命门左护法紫鹰躬身回报道。 坐坛的白玉筑成的大椅上,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侧躺在上面,他的脸上带着鬼面具,看不到容貌,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紫衣男子的旁边还立着一匹银白色棕毛的高大骏马,光泽漂亮,四脚健壮,身型匀称,一看就知是上品。 “第一,带一批人到临山的崖底找画上的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第二,将点苍派夷为平地,男的一个不留,女的卖作娼妓。小孩抹杀记忆收为已用。”紫衣男子抚摸着旁边的马,平静地下着残酷的命令。 “是,属下遵命!”紫鹰接过画像应着,退出去。 紫鹰出去以后,坐上的男子慢慢把面具摘下,露出一张颠倒众生邪魅的脸,此人不是独孤问天又是谁! “依落,我会找到你主人的,也会让那些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要让他们的子孙永远为我所用,而且,过着比死还要痛上万倍的生活。”他自言自语,就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唔”日不落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醒来,手上和全身的痛无不提醒着她还活着。神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死吗? 她狐疑地睁开眼,扫视着现处的环境,一张雕花木大床,四周垂挂着洗的发白的白色纱帐,中间是一个檀木方圆桌子,上面摆有一套茶具,旁边还有几个凳子。 靠边的石玉桌上放着一把古琴,屋外的阳光透过竹帘照在琴上,散发着柔和光芒。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整齐却不单调。 这时,门帘突然被人掀起,一个白衣男子手上端着一碗药步伐轻盈地走进来。 日不落惊讶地看着进来的男子,一时竟然忘记了呼吸。 实在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男子,他如同那沾染日月清辉,饮过银河之水的仙神,绰态闲静,身姿飘逸,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双比深潭还要清澈地明眸,像是把万物都映照出来。在他的眼中你似乎可以看到世间万物,又似乎看到的只是虚影。 飘逸的长发,用一根银色丝带松松的系着,身旁似有烟霞轻笼,淡化了所有光景。还有,他嘴角那三分若有似无的笑容,当真是勾魂夺魄,诱人之极。 随着他的进入,空气中莫名多了一股属于自然界的空谷幽兰清香,薰的人越发迷糊。 她保证,此男如果堪称天下第二美男,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他的美让人有种不敢亵渎的感觉,连在心里偷偷爱慕都怕玷污了他的圣洁。 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那发愣的人儿眼前轻轻摇晃,试图把她的魂拉回来。 发觉眼前被什么东西挡着了,她不悦地拔开,咦!触感不对,刚碰到的东西软软的,好像是别人的手,她这才回过神查看刚打到的是什么。 见男子一手端药,一手刚放下,不好意思地干笑:“对不起,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她日不落也会犯花痴犯的这么厉害。 男子没说话,把药递给她。 日不落不客气地接过,慢慢地喝了一小口,顿时,眉头蹙起来,吐着舌头暗骂,nnd!这什么药,苦死了。 “是你救了我吗?还有这里是哪儿?你有没有见到和我一起掉下来的人?”日不落一边皱着眉喝药,一边问出一连串问题。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和他一起掉下来才对。 男子点点头,沉默地站在原地。 日不落奇怪地打量着他,难不成这人不会说话?要不再试探一回:“那个,我叫日不落,你叫啥名字?”自报姓名,够有礼貌的吧! 男子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保持沉默。 这次她可以确定这如神仙般的男子是个哑巴,正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一道用天籁之音都难以形容出的声音仿佛从那遥远的天际飘来。 “药冷了。” 日不落错愕地盯着那男子,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了,他的声音太过迷人,犹如那世间最美妙的旋律,深深地吸引着你,让你如痴如醉。 他不说话,应该是为了怕惹麻烦吧! 捏着鼻子,将最后一口药灌进嘴里,“谢谢你!” 男子接过碗,温柔地说着无情地话:“三天之后,请你离开。” 。。。。。。 这叫什么?是他把自己救回来的耶,又不是她自己非要留在这里的。 “我不喜欢有人来打扰,尤其是女人。”男子再次温和地说。 他也看出自己是女人了吗?或者。。。。。。她急忙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果然已经不是她穿的那套,而是一件白色的衣衫。 由于,衣服过宽过大,套在她身上就像一件睡袍。暗自揣测着,这衣服应该是眼前男子的。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古代的人不都很保守的吗?这男子看了她的身体,怎么还一副泰然自若,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是大夫。” 这什么歪理,当医生就可以随便看别人的身体,那她是不是该考虑下拜他为师,然后,随随便便去扒光别人的衣服看呢! “我没有看过你的身体。” 睁眼说瞎话,衣服都给换了,还说没看,骗三岁小孩子去吧! “我是盲人。” 呃,盲。。。。。。。盲人。。。。。。。? 日不落蓦地瞪大眼,不可思义地把目光落在男子明亮的眼睛上,有点疑惑,不会是怕她找他负责,故意撒谎骗她吧! 心念一转,有了,她撑起身,伸出手在男子的眼前摇晃,反复试了一次,他的眼睛果然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捂着嘴,惊讶地望着男子,天哪!他真的是个瞎子,这怎么可能?那双眼明明是那么的明亮清澈,炯炯有神啊! “那你应该摸了我的身体。”突然她的心中起了一丝玩心,不知,这个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碰到男女之事,会怎么样,还是从容不迫吗? “迫不得已!”男子俊美的脸上平静如水,淡淡道。 她输的一败涂地,又不服气:“你摸了别人的身体,都是用迫不得已来打发的吗?”小样,不信你不认栽。 男子恢复沉默,停顿片刻,转身朝门外走,明显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喂,你不敢承认吗?”日不落看他不理,大声叫道。 哼!就知道是做贼心虚,肯定干了不少这种勾当。 男子在踏出房门最后一步,突然停下来,没有回头,像是对着身后的人,又像是对空气说:“你是我救的第一个女人,我叫璃珏,这里是绝幽谷。没有。”说完,掀起竹帘离开。 日不落愣了半天,方醒悟过来,那人是在回答她先前的问题。 璃珏?玉箫神医,不会这么幸运吧!又让她遇到传说中的第三个人。 也不对!容貌上虽然和那老者说的相似,可他没说离钰是瞎子,抑或,他们只是同名同姓?此璃珏非彼璃珏。 哎!算了,那么费神干嘛!明天找他问清楚不就知道了。 44 师父? 绝幽谷,三面临山,一面朝水。而璃珏的居所就矗在山湖之间,可说是赏景的最佳地方。 日不落站在柳丝轻拂的湖边,眺望四周的环境,湖的三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层层叠叠、云雾缭绕,一山绿,一山青,一山清幽,一山水静,宛如一幅优美的山水画。 “你在这里站一个时辰,该吃饭了。”天籁的话语突然在她耳畔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这么好听的声音,普天之下只属于一人,所以,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而且,她也问清楚了,璃珏的确就是玉箫神医。她也能体会为什么外人都不知道他是瞎子。 因为,你不和他接触的话,根本不可能看出来。他做事情一般可以说是比正常人还要准确、熟练。 “这里很美,我很喜欢。”日不落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这里的环境清幽,宁静,让她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很希望能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可惜主人不欢迎,她的伤差不多痊愈,明天就该离开了。 “你的性格不适合住在这里。”璃珏若有所指,淡淡地说。 日不落被人猜中心事,不爽地翻个白眼,低头跟在他身后,是的,他说的很对,她虽然喜欢这里,但不会作为常久住的地方。 但那又怎么样?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呀!真是一点情趣都不懂,她现在有点想念白银夕那张乌鸦嘴了,不知他回去找不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喂,璃珏你等等我啊!”不小心走下神,那厮就走那么远了。她很怀疑他是不是装瞎子的,要不怎么比她一个健全的人走的还快。 穿过这座木桥,前面就是青竹建筑的屋子,走廊栅栏,柴扉篱笆墙,连门窗皆都是由青竹制成,清雅且坚固。 院中桃花灼灼,缀满枝桠,微风轻吹,清香绕人。这便是璃珏的家,淡雅幽静,亦如他的人给别人的感觉。 “璃珏,这里不是就你一个人住吗?为什么还有两个空屋子?”打她醒来,除了璃珏再没看到过第二个人。 “那是浮云和丹碧的房间。”璃珏脚步不停,淡淡地回着。 。。。。。。。 她无语,璃珏说话总是这样,话讲一半喜欢吊人胃口。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自己有吃有住就行了。 房门轻轻推开,一阵菜香飘出,扑鼻诱人。 日不落接过璃珏递来的饭,津津有味地吃着桌上的菜,如果说璃珏有哪些优点可取的话,那应该有二点,第一,他长的美,第二,他有一手好厨艺。 松软绵润,脆而不碎,油而不腻,风味稍偏清淡,这点和她的口味相似。 “明天就三天了。”璃珏莫明其妙地开口。 吃的正香的日不落,听到突来的话,抬头看着那默默吃饭的人,仿佛刚讲话的不是他一样。 说话拐弯抹角,还不是在提醒她,让她明天离开这里。 “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日不落从身上拿出仅省的二十两银票放在桌上,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璃珏沉默夹菜,低头吃饭,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银票。(咳!他也看不到。) 哟!小样还挺拽,敢忽视她,把她当空气,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看璃珏去夹那盘芹菜肉丝,她抢先一步把那盘菜端到一旁,想让他夹个空。 岂料,璃珏在筷子要碰到桌面的时候,突然转了方向。 日不落不服气故伎重施,去抢璃珏面前的菜,无奈人家像看的到似的,每次都在落空之前,掉转方向。 “我吃好了,姑娘慢慢吃。”璃珏幽雅起身。温和道。他的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丝毫生气的痕迹。 日不落沮丧地低下头,趴在桌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可是她好不甘,为什么她连个瞎子都比不过。 “师父,我们回来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喊声。 璃珏掀起门帘,含笑看着两个归来的徒儿。 日不落好奇地向外张望,只见两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男少女,男孩长的眉清目秀,女孩则靓丽可人,他们正快乐地走向这边。 “累了吧!我去再帮你们准备些饭菜。”璃珏抚摸着两个人的秀发,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女般,亲切地问。 “师父,不用忙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男孩解释。 “咳,咳。。。。。。”日不落把刚进口的饭全都喷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门口的三人。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那男孩竟然叫璃珏师父,拜托璃珏看上去顶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当他们师父是不是稍微嫩了点。 “你是谁?”男孩和女孩一同开口,眼中盛满敌意。 啧,干啥用那种看敌人的眼光对着她,他们这可是才第一次见面。 “璃珏,是你们师父?”日不落答非所问,饶有兴趣地望着两个小鬼。 “大胆,敢直呼我师父的名讳,说,你到底是谁?”男孩身形一晃,用剑架在那个敢叫他师父名字人的脖子上。 这是第几次被人威胁了,难道她日不落天生就是给人要挟的命! “那个,咳,我是你师娘。”想跟她斗,再练几年再说吧!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两个小鬼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疑惑的目光在她和璃珏身上来回游移。 “师父,她说的是真的吗?”女孩眼中写满疑问,怎么会这样?他们才刚出去两天,就莫明其妙冒出一个师娘。 男孩脸上也尽是期待的表情。 “浮云,丹碧,你们先下去休息。”璃珏的声音很淡很轻,但却有着不容置否的气势。 两人互看一眼点点头,浮云(架着日不落的男孩)收回剑,和丹碧退出去。 呃?日不落见璃珏朝她这边走来,心虚地站起身躲到一旁,猜测他会不会嫌自己说谎而有掐死自己的打算。 璃珏走到日不落跟前,和她对视数秒,伸手将她左肩上的蜘蛛弹掉,然后,一言不发弯身收拾桌上的剩菜。 哎,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妒君子这腹了,璃珏只是想帮她把蜘蛛弄掉,现下她不得不佩服他。 话说回来,她一个正常人都没发现那个蜘蛛,(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身上)却被他看不到东西的人发觉,好像有点丢脸也! “他们还只是孩子,希望你不要误导他们。”璃珏的语气不似以往的淡漠,多了一分严肃,可见他很重视那两个徒弟。 切,说的好像是她在教坏祖国花朵一样,他不想想他比人家能大几岁。 “璃大爷,敢问您老贵庚?” 璃珏不再说话,收拾好桌面端着碗盘朝门外走去。 日不落冷哼一声,躺到床上休息。对于,璃珏的沉默,她可以理解为他认输,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不懂璃珏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他有着天使般的面孔,世间最温和的笑容,让人总有一种沐浴在春风的感觉。但有时却凉薄,无情到极点。 记得昨天那个来找他求医的人,无论他怎么磕头哀求,璃珏都视而不见,在院中继续弄着他的草药,仿佛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一样。 事后,她问他为什么不救,他淡淡地回了她一句:“我不想救。” 这个答案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从那件事可以看得出璃珏其实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他是神医,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救。。。。。。。。 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最后两章已更完,佑已经说到做到,至于不能谅解的亲,佑也无话可说。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