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新娘》 第一章 楔子 九月的杭州,天高气肃,秋容新沐,满城轻黄淡白的桂花,在细细清风中欲舞还羞,十里馥郁熏陶着这座堪称人间天堂的美丽都市。 “真气死我了!这么烂的男人,她都要?她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气死我了!”冷馨妍愤愤不平地垂打着膝盖上的靠垫! “宝贝!拜托!你让妈安静的看会电视。行不行!”冷母垂败无力地歪躺在沙发上,她快被自己的女人给逼疯了。 “妈!这么烂的片子,你也看!你也秀逗了!”冷馨妍激动地拿起遥控啪一声,彻底让这肥皂剧在她眼前彻底闭幕了。 “神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解脱啊!”冷母真是欲哭无泪! “妈!你也嫌我在这家多余了是不是?”嘟着张嘴的她,挺像她班上的小朋友的。 “是!知道就好!都快25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让我和你爸感到有多失败吗!”冷母翻了个白眼,抱着个靠垫索性往沙发上一倒。 “妈!这不能怪我,你看!读书的时候你们不允许我发春,你们允许我发春的时候,我却是上的师专,我们师专的男人,十个九个变态,还有一个是流氓。这样的boyfriend,past!现在工作了,接触的男人倒是多了,就都是孩子他爸!这就更past了。哦!还有你们医院的那几个医生,老妈,你和老爸的眼光也真够差的,那样的流氓,加色狼,加种猪,加变态狂加……” “好了,够了。你总是有一大堆的理由。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不就是要想挑个既英俊,又纯洁专情,还要多金的男人吗。拜托!宝贝,现在这样的男人已经绝种了,除非你穿越时空,回古代去给妈拽个回来。在这儿!不可能!别做梦了。听着晚上去相亲!你爸同学的外甥。人家是……” “妈!等会回来跟你聊。我答应我们班新来的一个小朋友,今天中午陪她一起去西湖划船的。”她实在不想再听她妈提相亲的事情了。一提起相亲,她就头大!幸好今天有个借口可以让她溜! “诶!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怎么还要带那些小魔鬼啊?” “诶呀!她是我班上新来的小朋友。从香港来的,很可怜,爹地,妈咪都在去年的飞机失事中遇难了。这是她跟叔叔第一次来杭州,我答应今天带她出来玩的。好了,出发!老妈拜!”一边换着衣服,穿着鞋,检查好手机,还特意准备好了一布包的应急东东。 哇!她还真能想,连止泻药,感冒药,创口帖,止痛片。阿姆西林,晕车药,头孢,三七粉,多维元素片,绷带,药棉,碘酒,红药水,金疮膏……都准备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赶往灾区去做志愿者呢。 “冷馨妍!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拿着爸妈的医保卡乱买药做你的活雷锋,我们就跟你断绝关系!”冷母气呼呼的对着在检查背包药品是否齐全的女儿嚷道。同时一个靠枕向冷馨妍飞了过来…… “妈!你谋杀女儿!我要去报警。拜!”冷新颜暗暗吐了吐舌头,拎着一大包东西,赶紧闪! 冷馨妍——一个活泼,开朗,又有点冲动的阳光女孩,职业幼师。爱好,画画,唱歌,跳舞,美食,旅游,言情小说。最喜欢颜色,白色,粉红色。最喜欢的歌曲《姐姐妹妹站起来》:最爱看的电影《哈利波特》,最喜欢做的事情——好管闲事! 自我介绍:我是只小小鸟——喜欢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那养眼性感的帅哥,老船长,嘿嘿!就免了。我喜欢阳光,因为我青春活力,我喜欢沙滩,因为那里可以筑起我梦的城堡,我喜欢海浪,因为它带走了我的许愿瓶,给了我一个梦。我喜欢仙人掌,因为我本就是仙人掌。至于帅哥呢,唉!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冷馨妍坐在的士上,看着mp4上个人设置里的自我介绍,轻轻地笑了笑。 终于到西湖的小瀛洲码头了,她和她班的小女孩——詹妮,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冷馨妍斜挎着一娃娃头的大布包,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见个人影。 九月的西湖,风光特别秀丽,净爽,恬静。可小瀛洲码头却行人匆匆,嘈杂拥挤…… “我的小贝特,哇……!”一个小女孩的惊呼引起了一阵骚动。 “汪!汪!汪!” “诶呀!是只小狗!” “这小狗要淹死了!” “碰!”惊人的落水声在人堆里响起。 “那女的跳湖了。” “她寻短见了!” “快救人啊!打110!” “谁会游泳。快救人啊!” 今天的码头可热闹了,一会狗落水,一会儿人跳湖,一会儿一大堆人跟着跳下救人……今天的湖水也特别的怪异,怪异的湖面上的光圈一波波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auncle!teacher冷怎么还不来啊!”一个像洋娃娃似的小女孩,拉着一个俊挺酷冷的帅哥,不满得嘟囔着。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醒来之后 完了!今天又冲动了,不会游泳也敢跳,这次死定了!怎么没人来救救她啊! 救命啊!好难受啊!她快被憋死了,难受死了。 好累!。。。。。。 龙朝云高祖六年,隆冬,京都,亲王府。 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而降,这皑皑白雪,给龙朝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寒风萧瑟,飞雪飘舞,时而星星点点,时而鹅毛般的轻舞飞扬。这骤起的暴风雪,掀起阵阵狂飙,卷起那怪异的旋涡,盘旋在亲王府的上空。 一穿着玫瑰紫锦缎隔面,玄狐皮毛内心的长袍男子,披着一件黑貂皮斗蓬,双手环胸,帅逸硬挺,面朝湖山,一身傲骨霸气,屹立于飞雪飘零的凉亭中。英俊酷冷的脸上,寒眉冷眼,冰唇紧闭,唇角牵带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冷峻。 “呯!”一抹飞影伴随着一声巨响,从湖心传来。 突来的响动打断了龙亦寒的沉思与冷笑,剑眉一皱,双瞳微眯,凝目提神警惕着湖心。突兀,黑貂皮斗蓬半空飞落,紫色身影一跃而起,腾空翻越,踏雪点冰,一招燕子三抄水,一眨眼的功夫,一条湿漉漉的‘人鱼’已经被他夹在胳肢窝下。。。。。。 。。。。。。 十天以后 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飘香阵阵,鞭炮声声,烟花满天,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十分热闹。 原来今晚是老少皆欢的除夕夜,儿童强不睡,相守夜讙哗,和乐融融四处可见。 亲王府内也不例外有道是,季冬除夜接新年,帝子王孙捧御筵。宫阀星河低拂时,殿廷灯烛上熏天。弹弦奏节梅风入,对局探钩柏酒传。欲向正元歌万寿,暂留观赏寄春前--(唐。杜审言《守岁》)。 花厅里,一长溜的摆了十五桌,桌上各种菜肴琳琅满目,时鲜瓜果堆积如山,酒香飘溢,醉人心扉。每桌旁都站着一个纹丝不动的丫鬟,她们在静候贵宾和主人的入席。 花园里,莺歌阵阵,丝弦轻扬,传来了阵阵掌声,笑声。。。。。。天空还零零星星的飘下圣洁的晶莹花。 王府西苑,客房内,一盏油灯忽闪忽闪地照着床上的人儿,一五岁多的小女孩,托着下巴,眼睛直盯着床上的昏迷多日的女人。那天,她皇叔把她从湖内救起,正好被她瞧见,当日,她就对这个姐姐特别好奇,可她皇叔不允许她靠近这个姐姐,怕姐姐是刺客。还有她身上和那个包里的东西太怪了,怪得谁都不敢去碰。 “嗯!好累啊!别动!让我再睡一会。”馨妍拨开了小女孩的手,嘤咛一声,继续想睡。 “姐姐!起来了,姐姐,今天是除夕。快起来看烟花!”小女孩摇着馨妍的手臂。 “哪有烟花啊?别蒙我,现在是九月,让我睡一会,拜托了。”馨妍睡得懵懵懂懂,潜意识地想拨开拉她胳膊的手。咦?怎么是双小手?对了,她不是落水了吗?这是。。。。。? 一想到在昏迷前的最后那点记忆,马上一翻身迅速的爬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馨妍揉了揉眼睛,这。。。。。。?这房间怎么装修的这么古色古香,哇!她怎么躺在这镂空雕花的朱红古床上,这床一定很值钱!咦?怎么还有铜镜?哇噻!连桌子,椅子,案几,衣柜,梳妆台都是仿古的!太酷了,这是谁家,这么有钱!嗯?这小女孩怎么穿着身戏服?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难道她脸花了?没有啊!脸上不痛啊。 “姐姐?你醒了。”小女孩轻声细语地边说,边打量着馨妍。 “小妹妹,你怎么会穿成这样?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馨妍直觉上感到有点不对劲。 “姐姐,这是亲王府,今天是除夕,当然要这样穿了。”小女孩回答的头头是道。 “除夕?亲王府?不会吧?我要出去看看。啊!我的衣服呢?” “姐姐!是不是这些?”小女孩拿了一张凳子,搬到一衣柜前利索地打开,取出一叠衣服,蹦的跳下,拿到馨妍面前。 “哇。。。!你好厉害啊!”馨妍是幼师,对小孩子她有天生的亲和力和感染力,她很容易被孩子感染,也很容易感染孩子。 “姐姐!”小女孩害羞的低头轻呼。 为什么她这样姐姐会夸她,为什么父皇和母后见了就不高兴呢? “小妹妹!来!姐姐跟你说,下次如果有人再这样夸你,你不需要害羞,你就学姐姐这样,轻轻地朝他一笑,潇洒的点点头,坦然地说声‘谢谢’” 晕!自己还没搞清自己的处境,就开始犯她的职业病了。而且她的这套教条,在这个时空简直是误人子弟! “姐姐!是这样吗?‘谢谢!’”小女孩学得到挺快的。 “恩!bright!好了。我要穿衣服了,转过身!ok!”馨妍轻轻地拍拍她的小脸,用肢体语言来感染小女孩,让她不知不觉的对她产生信任。 “姐姐!你不能穿这个,我们这里没人穿这衣服,而且又是冬天,你会被冻僵的。”皇叔说姐姐的奇装异服太伤风败俗了。姐姐如果穿这衣服一定会被大家当成坏女人的。 “真是冬天吗?难道我真的和小说里写的那样。。。。。。!完了!这下真作古了!!呜!”都是她老妈,干嘛开这样的玩笑,这下可好了! “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要回家。” “姐姐别哭!我让皇叔送你回家好吗?”这小不点,真逗! “噗哧!你知道我家在哪吗?该死的老天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在21世纪活得好好的,又没失恋,又没想做梦穿越,凭什么一脚把我踢到这落后的地方吗?”哭哭笑笑,喜怒无常。真服她! “姐姐?你在说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懂!诶!我该怎么办?嗯?我的包包呢?” “你在找这个吗?” 门这时打开了,一身金丝绣,白色锦袍,全身透着王者的霸气和冷傲站在门口的龙亦寒,几乎听到了她们全部的对话。 “是的!快给我!”馨妍激动的不行,伸出白皙光溜溜的胳膊,看着越来越近的赵亦寒。 龙亦寒冷着张脸,怒瞪着冷馨妍,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她怎么比风月楼的姑娘都。。。。。。 “熙雪,你先去出去玩,皇叔有事要问她。”亦寒稍微放柔了点声音。 熙雪长得跟她越来越像,每次看见熙雪就像看到她。 “哦!”皇叔比他父皇还要凶,她可不敢不听话。她起身,抿着张嘴,回头看了看发花痴的馨妍,走了出去。。。。。 好帅的帅哥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帅哥。比那些偶像还偶像诶!馨妍吞着口水,痴痴傻傻地盯着龙亦寒。 龙亦寒的脸更冷了,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轻蔑的冷笑,眼眸中带着讽刺和轻视斜睨着馨妍。 “哼!看够了吗?” “啊!哦,呵呵!你好帅,好酷哦!”真丢脸,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呢。有点梁朝伟的味道,但比他冷多了。 “收起你的浪荡,这是亲王府,不是风月场所!” “你!哼!没想到你长得人模人样,开起口来这么臭气熏天。把我的包还我!”这人怎么一开口这么恶毒,哼!他来惹她,那他等着! “贱人!你说什么!你再给本王说一遍!”从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她是第一个! “你骂的是你妈吧!”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馨妍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打女人,他竟然打她,这男人怎么会这么垃圾?她还第一次见到打女人的男人。 五个手指印清晰的印在馨妍的脸上,馨妍傻傻愣愣地抚着半边脸颊,她从没被人打过,这是第一次。 屋内一片死寂。龙亦寒从没打过女人,她是第一个。她为什么没有哭,没有惊恐,没有退缩?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他的转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催促的娇柔声在门外响起。 “王爷?客人都到齐了。。。。。。” “嗯!嫣红!叫个丫鬟过来!”说着拎起那个包,看了看,往身后桌上一扔。 “是!王爷!”门外那声音迟疑了一下。 “把我的包还给我。”馨妍冷声道。 “里面是什么东西?”冰寒的双瞳,越发深不可测 “还给我!”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她低首的神情。 “说!谁派你来的?来此有何目的?”龙亦寒很肯定这包里的东西不是龙朝能做出来的。 “不想说,把东西还给我。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为什么要把我丢到这里吗?呜。。。!”话还刚好说了两句,她就呜咽了起来。 “你。。。。。。!不许哭!”本来是一句‘闭嘴’,可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就哭!哇!。。。。。。!”完了馨妍的小孩子气上来了。 “你!。。。。。。。”龙亦寒以前一见女人哭,马上转身,可今天这脚下像是长了钉子,让他愣愣地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啊!。。。好痛啊。。。快把包给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这时犯胃病了。 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一颗颗暴出,脸色苍白,黛眉蹙拢,牙咬着唇,紧拽着被子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怎么了?”龙亦寒定定地看着她。 “药!我包里的药!快给我!”她疼得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 “。。。。。。”他别过脸,背包往床上一扔,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水!”馨妍赶快掏出一瓶洛赛克,倒出两粒胶囊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 “你。。。。。!”他堂堂一个王爷从未服侍过女人,她竟然敢差遣他。可她那样子。。。。。。 别过脸,伸出手,一杯温热的茶递到她面前。。。。。。 “茶不能服药。。。。。。,我要白开水。” “喝!本王不是你的奴才。”冷声一怒吼。 “呜!。。。我痛!呜!我好痛啊!”胃痛加上心中的憋屈,她哭得更夸张了。 “你!女人真麻烦!来人,去切壶热水,不加茶叶。”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妥协。 “我要回家!老妈,痛!好痛啊!呜!”馨妍痛得倒在床上打滚。她是属于痛觉神经特别敏感的人,对一般人来说可以忍受的疼痛,到她身上就会要她的命。 龙亦寒看不下去了,一咬牙,往床上盘腿一坐,扶起猛扯被褥的馨妍,往他怀里一带,让她背靠在他身上,他提起右掌,一团白雾状的真气凝于掌心。他一闭眼,心一横,手掌贴在了她粉拳抵着肚子的部位,一股暖流隔着一个肚兜传向浑身,刚才紧绷的各个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胃可能也感受到了这股热量,刚才的痉挛,慢慢地开始在缓解。不再那么痛不欲生了。。。。。。 馨妍被这股热流温得浑身酥麻,她忘记了这个男人,就是刚才狠狠甩她一巴掌的男人。也忘记了她自己只穿了肚兜,现在已经春光乍泄了。更要命地是,她竟然有点犯困了,想在这个温暖的怀里找个舒适的姿势,这怀里好安全,好温暖啊,她的胃越来越舒服了。。。。。。。 这该死的女人在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吗?她这是在勾引他吗?她竟然转过身,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这女人!他最恨不洁身自好的女人。。。。。。 “老妈!别抢我的鸡大腿。。。。。。”就在他欲气愤地推开她时。她的梦呓声传到了他耳朵里。 她饿了?怎么这个德性,躺在他怀里竟然在流口水,他放弃了刚才粗鲁的念头,悄悄地放倒了她,欲抽出那只盖在她肚脐眼上的大掌,她一个翻身。。。。。 他大脑顿时充血,脸一下变得通红。。。。。。他从没碰过女人的玉体,她是第一个,但刚才他手掌轻触到的那片神秘地,他不是傻瓜,他知道那是。。。。。。 “嗯!。。。。。啊!嗯。。。。。。”房内传出的阵阵呻吟声,把门外那个黄裳女子气得浑身发抖。。。。。。。 “温小姐,这水。。。?”丫鬟也听到了,脸带尴尬的问道。 “给我!”蔫红气愤一把从丫鬟手中夺过水壶。。。。。。 “砰!”一声惊扰,龙亦寒从自己的兽行中醒来。天那,他在做什么,他竟然趁她睡着了,轻薄她,看着身下的她,还迷迷糊糊睡着,他的罪恶感越来越重,他怎么会如此失控呢,她的酥胸已经全都布满了他的吻痕,他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从来不为女人所动的吗?可他刚才差点趁她睡着了,要了她。 这个该死的小妖精,真拿她没办法,他对她都这样了,她竟然还能熟睡,还发出阵阵娇喘纵容他,要不是刚才他的探险,他真差点以为她是风尘女子。。。。。。他要她,他会娶她的,他会负责的。 龙亦寒没意识到,他竟然动了要成亲的念头,这太不可思议了,馨妍和他才刚认识,而且他们的认识方式还很特别,他怎么会冲动的想要馨妍呢,而且馨妍不是那种风华绝代,艳魅娇柔,风情万种的女人,她没法和罗帐外的这个温蔫红比。可为什么龙亦寒从没有想碰温蔫红的念头,连一点冲动都不曾有过,为什么对冷馨妍却是如此的蠢蠢欲动呢?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温蔫红看着垂下的罗帐,看着地上的肚兜,内裤和龙亦寒散落一地的衣服,她愣愣地放下水壶,捂着嘴,气得哭跑了出去。 龙亦寒知道跑出去的是谁,他决定了,是该跟她说清楚的时候了,以前他没有心仪的人,也没有成亲的念头,所以一直由着她,知道她一直以他的王妃自居,他也从不当一回事,但从现在开始,他必须把这个跟她讲清楚。他不喜欢她,只是同情她的身世,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他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最后捡起她的银色肚兜,粉色的内裤,看了看,忍着全身的燥热和欲火,憋住气,总算帮她穿上了,不知道她醒来后,发现身上的红斑会不会。。。。。。?算了!大丈夫敢做敢当,就算她真的责怪他,他也认了,要打要骂随她吧。他心中又有春天的感觉了,而且这感觉比六年前的那波更凶猛。他的脸上洋溢出来久违的笑容。 第四章 她的蜕变 花厅里,满朝文武等龙亦寒都快一个时辰了。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龙亦寒出现在了花厅门口,一身白色锦袍的他格外的精神,比刚才更加神采飞扬。满脸还透着红润的喜气。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彼此面面相觑。 龙亦寒身边的那张位置今天却一直空着,往年那位置上一直都坐着个如花娇艳,风情款款的才女。每回酒足饭饱时还能听到她轻弹一曲,可今年这是。。。。。? 龙亦寒没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理会他们的好奇,他的冷,他的傲,他的霸道比当今圣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 “公主!你还是回去吃年夜饭吧,要是让王爷看见你跑这里来了,他一定又要生气了。”一个小宫女跟着熙雪公主,拢嘴嘟囔道。 “小乔,声音低点。”熙雪才不管呢。 宫女无可奈何的低着头,只好紧跟其后。。。。。。 “小姐,你还是穿上吧!这大冬天的你不能再穿你原来的衣服了。这是王爷特意让奴婢给小姐准备的。”小丫鬟一脸难色的拎着手里的紫色金绣玄狐皮袍,央求着馨妍。 这件衣服很好看,可是这小姐嫌它太重,穿着不舒服,死活都不肯穿。 “我才不穿呢,你看我身上已经过敏了,要是再穿得这么厚,捂得太热,那过敏会成湿疹的。”真是气死了,这洛赛克吃到现在都没过敏过,这一到古代怎么就过敏的这么严重,胸口,脖子,肚子上,甚至两个玉腿上都是红斑。一想起这,她就害羞,刚才竟然还做春梦,梦见竟然和那个打她的变态男人。。。。。。真是羞死了。 “小姐!你。。。。。。!”什么叫过敏啊?怎么从没听过?还有这不是她和王爷欢爱后留下的吗?怎么说是。。。? “姐姐!”熙雪轻轻地推开门,钻进一个小头,轻声的唤道。 “是你!快来小妹妹!”馨妍高兴的喊道。 熙雪一听到馨妍的轻呼,赶紧跑了过来。。。。。。 “姐姐?你脖子上怎么了?”看来龙亦寒真是吻的太忘情了,连小孩子都看到了他留下的爱痕了。 “哦!姐姐吃了药,身体有点过敏。”要是她知道这是被那个男人‘狼吻’后留下的,她非气得跑去修理他。 “什么叫过敏?” “这个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哦!姐姐,我叫龙熙雪,你叫我熙雪吧!你能出来陪我玩吗?今天外面好热闹哦,可是没人陪我玩,哥哥姐姐都不喜欢我。”熙雪说着说着情绪就低落了下来,渐渐地低下头。 “熙雪,能告诉姐姐,他们为什么不和你玩吗?”馨妍的职业病又来了。 “他们说熙雪不是母后亲生的,说熙雪是野孩子,是野种!他们不和野孩子玩,呜!”熙雪一想起哥哥姐姐那伤人的话,心中就憋屈的很。 “宝贝!别哭!别哭!姐姐知道了!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我一定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好!姐姐起来。姐姐今天好好陪你玩玩,而且姐姐这个宝贝袋子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等会一定让他们羡慕你的不行。”馨妍马上掀开被窝,哇!好冷啊!不行,再暖一会。 “咯咯!。。。姐姐!”熙雪被馨妍的滑稽的动作逗得破涕为笑了。 “嘻嘻!好笑吧!不过真的好冷诶。好了!还是穿你们的衣服吧。丑就丑吧。”在这儿好像已经没有以前在杭州的那种勇气了,以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还是要温度,不要风度了。 一件紫红色的金银丝绣玄狐锦袍,锦袍上绣着一朵朵银色的水仙花,很清雅,而且一穿到身上才发现其实并不丑,反而很修身材,长长的有点像旗袍,但不拖沓,再配上一双黑色的羊绒长靴,还有那一头,透出无限动感魅力的秀发,顺直光亮的棕黑色发根,弹力十足的曲卷发梢,配上这张清甜可人的面孔,这一身俏丽。真的就像个清纯脱俗的仙子,有种随时会飞仙的错觉。 “姐姐,你好漂亮啊!”熙雪惊呼道。刚才姐姐蓬头垢面,没想到梳洗后的她会这么的好看。连她身后两个丫鬟也惊叹得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熙雪好奇的问道。 “这是你们说的胭脂水粉。但比你们的要精致。等会姐姐也帮你化妆。”馨妍用乔治阿玛尼的粉饼轻轻的在脸上抹上一层,然后用资生堂的珠光唇膏抹在性感的红唇上,随后又抹上一层原色唇膏。再用羽西的棕色眉笔淡淡地描了一下眉毛。脸上打上一层清透柔滑的乔治阿玛尼腮红。整张脸变得一下子晶莹剔透,清纯靓丽,透出一股青春的活力和娇柔的甜美。娇艳欲滴,明媚春光千般柔嫩。。。。。。 “姐姐!你。。。。。。!”熙雪不认识了,真的好美啊,她父皇的那些母妃没一个可以跟姐姐比的。 “怎么样?好看吧!好了!宝贝该轮到你了!”馨妍蹲下,给在原地发呆的熙雪开始动手化起了装。。。。。。没过多久一个漂亮,俏丽的宝宝在馨妍的手下塑造成了。馨妍特意给她眉心再画了一朵小红梅。这下熙雪变成了个既可爱,又晶莹剔透,有点像个随时会碎的水晶娃娃了。 “好了!小公主!你看多漂亮啊!来,给你身后的姐姐们看看。”馨妍满意的说道。 “公主。。。。。!你好漂亮啊!”小乔惊呼道,天那这个小姐是神仙吗,怎么经过她的手一弄,原来姿色中上的小公主竟变成了个小美人。 “真的吗?”小熙雪说话声音都颤抖了。 “嗯!真的。好了走,快去给你家人看看,给你的哥哥姐姐看看。等会姐姐再教你跳个很美的舞蹈,到时你会成为众人的焦点。”馨妍亲昵地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恩!姐姐!我去叫我的哥哥,姐姐!我去给他们看!你等我!”小熙雪兴奋的跑出去了,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皇叔!皇叔!”小熙雪兴奋的跑到花厅,她从没像今天这样失礼过,也从没像今天这样大呼小叫过。 龙亦寒从席间站了起来,兀然,眼前一亮!小熙雪站在门口,面带羞涩地望着皇叔,见皇叔没有夸她,她渐渐低下头,眼眸再偷偷地瞟了下另一桌今天跟她一起来的皇兄和皇姐,只见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都直愣愣的。 “熙雪你这是?”龙亦寒也看傻了,怎么一转眼,一只不起眼的小鸭子,变成了白天鹅。 “皇叔这是姐姐化的装!皇叔,我能叫皇姐和皇兄出去找姐姐玩吗?”小熙雪小声的问道。 “是她!她醒了?她没有生气?她人呢?”龙亦寒紧张地问道,他不知道,当他一问出这么多的问题时,席间很多官员全都眼睛盯着他。 “姐姐在等我带皇兄和皇姐去呢,她等会要教我跳舞。”小熙雪有点等不及了。 “恩!那你们去吧!”今天龙亦寒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同意熙雪去学跳舞呢?他不是一向反对的吗?连温蔫红要教熙雪都被他否决了! 更奇怪的是,等熙雪带着她的哥哥姐姐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他马上就跟了上去,一帮大臣也好奇的紧跟其后。。。。。。 还没走到西苑,就听见西苑的园中传来男人露骨的歌声。。。。。。 “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着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他气愤地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一入院中,即刻收住了脚步,傻傻地愣在了那儿,没有看见登徒子,也没见有一个男人,那声音是从地上的小盒子内传出的,皑皑白雪地上只有一个清纯俏丽的仙子在翩翩起舞,她舞得是那么投入,那么生动,那么俏皮,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融入了这奇怪荒唐的歌声中。她就像一只蝴蝶,随时都会翩翩飞离,飞离他的世界。她是那么的不真实,她已经勾走了他的魂,勾住了他的心。。。。。。 一曲完了。馨妍蹲下身,关掉mp4,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 第五章 突然转变 “姐姐!”惊诧的轻呼,稚嫩轻柔的童音在馨妍的背后响起。 一头光亮润泽,弹力十足的卷发,随着佳人的回眸一笑,蜿蜒流泻于背,纯美恬静的韵味,加上这片片飞雪的点缀,宛如一朵含露绽放的香水百合,浑然天成,清纯伴着娇柔,娇柔中又不失淡雅。 盈盈一水间,回眸一笑,不经意的一瞥,眸光再也无法移开,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瞳已经将她锁住,时间和空间在馨妍和龙亦寒之间凝滞。。。。。。 “啊!”一声尖叫,把两个不知道今昔是何夕的人拉回了现实。 还没等馨妍抬头,龙亦寒惊觉地飞速一把拉起半蹲在地的馨妍,往怀中一带,一个旋转腾起于半空,馨妍身上的‘巴黎之夜’迷留在两人暧昧的距离间,怀中佳人吐气如兰,伴着浓郁的香水味,飘进了心肺,埋进了心田。媚眼如丝,痴眸脉脉,两两相望,伴着腾空后的款款风情落地,龙亦寒心醉了! 直到一声‘喵呜’哀鸣,把他们从飘飘然的梦幻中拉了回来。只见一只棕褐色狸猫死在了雪地上。 这时龙亦寒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其实今晚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失态了,自从她醒来后,他一直都在失态。 龙亦寒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感觉到怀里可人儿的害怕,杀那间一股怒火燃起…… 馨妍紧紧抓着龙亦寒的衣襟,恐惧地钻在龙亦寒的怀里,惊讶不解的瞪视着地上一摊血迹和一只死猫。 “王爷!”一穿着蓝袍的老者上前,低首作揖,一副甘愿领罪的模样。有个侍卫已经把死猫拎了出去。 馨妍一见马上紧紧地闭起眼睛,往他怀里靠。龙亦寒知道她怕,马上搂着馨妍侧过身子不让她见地上那摊血。 “方总管,给本王去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龙亦寒的声音冰冷至极,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刚才那幕,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是!老奴立即去查!”这是谁不知死活,既然把这狸猫给放出来。幸好有惊无险。 龙亦寒低下头看着在他怀里还有点惊惧的馨妍,怜惜道, “别怕!没事了!”这样的温柔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更别说不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人。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怕猫的?”她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里。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猫。 “那不是猫,那是狸猫。是于豹杂交后的狸猫。极其凶猛。”他从没这么恐惧过,要不是熙雪的惊叫声提醒了他,他真没办法相信后果。刚才瞬那间他一颗心差点停止了跳动。 “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动物?”她还是好怕,一想起刚才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往他怀里贴得更紧了点。 “别怕,没事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心疼的搂着她,下颚低着她的头顶,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到此刻他才发现她真的很娇小。 “嗯!”馨妍从没对一个男人这么信任过。 龙亦寒满足地轻拥着馨妍,馨妍娇柔地依偎着龙亦寒,男的霸气柔肠,女的千娇百媚,这样温馨浓情的画面,谁都不敢出声,也不忍心出声,此刻对他们来说时间流得太快了。 馨妍从没被男人这样拥过,等她意识到这点时,她发现自己眷恋起了这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她真想永远呆在这个宽厚的胸膛中。可就在这时她又想起了他的那一巴掌,还有那一句‘贱人!’,一想到这,她收起了自己的脆弱,闭了闭双目,鼓起勇气用力地挣脱了他。 突如其来的抗拒,让龙亦寒顿时皱起了眉头,脸紧绷了起来。 “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再次救了我!”馨妍不想因为留恋一时的迷醉而失去了自尊。 “你要走?你要离开王府?”龙亦寒心噗通一沉,浑身的力气都似被人吸干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冷冽地盯着馨妍别开脸的双眸。 “恩!我不想再挨人家一巴掌,我更没理由呆在这里,其实刚才我一醒来就该马上离开的,只是当时太贪玩了。对不起!”他刚才那些话好伤人,还有那巴掌,虽然现在他对她很温柔,可她不想这样就算了,除非他跟她道歉,还要保证绝无下次。 “你。。。。。。!”龙亦寒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一巴掌,还在记恨他当时的一时鲁莽。他该怎么办?他该说什么?他想说对不起,可他知道这时有很多人在看着,他是龙亦寒,他不能为个女人丢了那份尊严。 馨妍没敢看他的眼睛,她一直在等,等他一句对不起,只要他承认自己的粗鲁,并保证再也不出手了,她会原谅他的,她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好!来人送客!”龙亦寒背过身,避开所有的眼睛,敛眸忍痛地佯装着冷淡。 馨妍没想到龙亦寒宁可送她走,也不愿说出那句对不起,难道刚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还是自己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她的心好闷,闷得快喘不上气了。 “姐姐!”熙雪泪汪汪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姐姐要走了,可姐姐不是说要教她跳舞,唱歌的吗?不是说好要帮她教训她的哥哥姐姐的吗? 馨妍觉得自己真像个花痴,他怎么会和她说对不起呢?他是古代的王爷,他的王威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他又没说喜欢她!她真会做梦!走吧!馨妍弯下腰,拾起地上的mp4和包包。 “熙雪,过来,姐姐有样东西送给你。你看这是姐姐的宝贝,姐姐把它送给你了。”馨妍走到熙雪身边,半蹲在她面前,把mp4塞到熙雪的手里。 “姐姐!你别走!”熙雪话一出,泪再也含不住了,她舍不得姐姐走,她喜欢姐姐。 “熙雪,乖,别哭了!来姐姐教你怎么玩这个,你看。。。!”馨妍强忍着流泪的冲动,一步步教熙雪怎么玩mp4,怎么利用太阳能包给电板充电。。。。。。 馨妍的讲解和演示让许多大臣都忘记了礼数,挪步伸脖向前,既惊又惧的瞪目围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砖块’,竟然里面可以藏这么多的人,而且要他们唱就唱,要他们停就停,里面传出来的乐声太好听了,那是他们从来都没听到的。 “姐姐?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你?这。。。!”熙雪刚开始有点害怕,可越看越好看。而且里面不管是老虎还是狮子都没办法跑出来,现在她又看见馨妍在里面带着很多跟她一样大的小孩在跳舞。她觉得好奇怪啊! “这是姐姐以前在家乡时,教小朋友跳舞时录下来的,姐姐走了,你不开心就拿出这,听听歌,跟着这里面的姐姐一起跳跳舞。你看姐姐的这些小朋友他们多开心,多活泼啊,熙雪一定要开心,一定要快乐哦!宝贝再见了!”馨妍抚着这张可爱的脸蛋,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盈盈秋水泪汪汪,含着一点不舍,直起身子,走到龙亦寒背后。 “王爷!谢谢你!珍重!” 说完转身,漠视一切地走出了这个花园。。。。。。 “姑娘!这边请!”已经有家丁在院门口候着给她引路了。 “谢谢!”馨妍礼貌地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用不解和惋惜的目光注视着龙亦寒的背影,明明两个人都有情有意,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成这样了。这姑娘到底是谁?她为什么非要走呢?还有王爷,既然不舍,为什么不开口留下她呢?她很适合做王爷的王妃,她身上有一种让人一见立刻神清气爽的魔力。可惜了! 可他们不知道,龙亦寒有多痛苦,这感觉就如同他当年因掉下悬崖,失踪一年而错失皇位和心爱的女人那般地锥心痛。可他却没有勇气回头把她追下。就算真把她追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是不能说“对不起”! 这时候,这个王府,这一幕下,有人想哭,有人想笑。。。。。。。 第六章 一时冲动 馨妍走出了这道气势磅礴,朱漆鎏金的大门,飞雪飘飘,北风飕飕,白皑皑,亮晶晶,一片混沌,河流,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 夜空中时不时随着一声巨响,就出现一道划破夜空的妍丽,妍丽的霎那间含着多少的寂寞,在它没绽放之前,没人知道它的美丽,在它绽放之后没人会记起它曾经的美丽。这就是烟花的悲哀。 她就如烟花,在他面前一划而过……她比烟花还寂寞,烟花没有错落时空的孤寂,可她却要独自背负这种孤寂,在这个时空里没有目的地流浪。 他和她没有开始,就已经这样结束了!哼!倔强,这就是两个倔强人的结局。 她噙泪,深深地呼出一口白雾,天的严寒,还比不上她的心冷。她不知道走下台阶后,她的远方在哪里?她不知道她的明天会怎么样? 走吧!从今天起,学着坚强吧!她不是以前一直无病呻吟嚷着“这个世界谁离不开谁!”好了今天总算用上了! 天寒地冻,风雪弥漫,一步一滑,简直分不清哪是道路,哪是沟壑。她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她只想往烟花最多的方向走…… “啊!”一声惊恐!,跟着“窟窿!”一声落水。在原野飘荡而过,声音被空旷给吸附了,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飞雪慢慢地又盖住了那个冰窟…… 龙亦寒一个人躲在馨妍住过的房内,看着一桌没有动过的饭菜,他的心一阵阵抽痛,他不想放她走,可他的自尊心作怪,让她从他面前走了。她为什么要走?,她为什么要这么记仇?她就不能宽容点。他好心痛!他不想失去她,不想要她离开,他明明感觉到了她对他也有情意的,可她为什么要转身就走?她的幽香还留在这个房间里,可人……! 他的眼皮怎么跳得这么厉害,他怎么了?他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焦虑不安。难道是她出事了?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糊涂,这里离京城大街还有一大段距离,这是冰天雪地的晚上,是豺狼夜猫出来觅食的时候,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真该死! “来人!快备马!”焦急中带着从没有过的恐慌。 一小队骑兵朝着龙朝的京城西郊奔来,队伍的中间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个男人,穿着黑貂皮上褂,黑色羊皮绒马裤,舍利猴皮制斗篷,一条镶满红绿珠宝的玉带系于腰间。他大约有三十来岁,一双蓝色眼眸,古铜色的肌肤,高挺地鼻梁,他的冷俊如同这立春的天一样,让人有翩翩浮想,又不敢奢望。他的这双蓝眸,不管他走到何处没人敢阻拦他。这双蓝眸告诉了对方,他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勒科雷……沙漠之王。他非常富有但也极其危险,谁都不敢招惹他,但谁都又想除去他。 他蓝眸如深渊,让人不敢正视,他冷心如磐石,他始终高贵又冰冷,仿佛大理石的雕像,他有让人神魂颠倒的魅力,他从不会为情所困,他的世界没有爱,爱他注定最后会被他的冷酷给埋葬。 “王!你看!”一头上戴着玛瑙琥珀宝塔帽的男人,指着前面雪地沟渠边的一团黑影警惕道。 “黑狼,你去!”勒科雷眉头一挑,冷声道。 “是!”一个全身黑背心,黑斗篷,黑靴的武士利索地跨下马背,小心谨慎地一步步靠近那团黑影。 “王!是个女人!……她还有气!”黑狼的声音划破了夜的死寂。 “别管她!走!”冷酷至极的声音,透出了他的冷血无情。在他的眼里女人连件衣服都不是。他绝不会怜惜女人。 “是!”黑狼抱拳一拱揖,一甩手掠起了斗篷,往马背上跨去。 可就在此时怪事发生了,勒科雷的宝马忽然昂天嘶叫,一个劲地弓背甩身,要把它的主人从背上甩下来。 “王!”一队人马都惊叫了起来。 只见勒科雷两腿一蹬,一腾空翻,稳稳地落于那个湿淋淋的女人身边。 “王!”一队人全下马单膝跪地。 勒科雷眯眼蹙眉,看了看他的宝马“电”,再看看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把她带回去!” 勒科雷轻轻拍了拍“电”的背,一跨身骑上了“电” 一队人马很快就消失在了风裹雪,雪拥风的原野上……。 龙亦寒带着他的人在冰天雪地的原野上,山路上,甚至王府附近的村子,他都一一搜找,可就是没有她的身影。他又直奔两里地外的京城大街…… 天亮了,可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他脸色惨白的非常吓人,心中充满了恐惧,脑子中出现了各种可怕的可能。他现在好懊悔,好自责! 她在哪?她在哪?老天爷让她快出现吧,他愿意说对不起,只要她肯出现,他愿意放下一身伪装,快让她出现吧,别再折磨他了。他快受不了了。 随着“砰啪”,“砰啪”的鞄仗响彻京城,新的一年到来了,年初一的开门鞄响得真热闹。处处洋溢着喜悦和希望。 可亲王府这一早上气氛非常压抑,非常沉重。所有的下人,长工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不敢做错一点事情。他们可不想这时去撞王爷的枪口。 书房里,龙亦寒一夜未寝,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坐在书桌前,他已经画了十幅馨妍的丹青了,谁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大家只知道王爷这次变得好陌生,好吓人。 “来人!” “王爷!” “拿着这,让画师给本王照画一百张,凡是可能有人出没的地方都给本王贴上。告诉他们,谁能找到这位姑娘,本王赏黄金一百两,官封四品。去吧!” “是!” 龙亦寒痛苦的又重新提起笔,画起了那半蹲于地的回眸一笑,百媚千娇。 另一处于亲王府相隔不到半里地的壮观别院内,悬冰,飞雪,覆盖住了这里的奢华,所有的金雕银铸,宝石镶嵌都被这片片白雪掩盖了起来。虽然这里少了份五彩斑斓,少了份金银的华贵,但白色却更显出了它的庄严和壮丽。 在一寝室内,传出一阵阵淫荡的呻吟,于这银装素裹的纯净格格不入。 寝室内的床上,两个赤裸地女子和赤身披发的勒科雷正在巫山云雨,帐内传出淫乱的嘻笑娇喘声。 门外的鞭炮声渐渐地越来越频繁,阵阵震天,伴着节奏,伴着亢奋…… “嗯…啊!”随着一声粗重的气喘。寝室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这时门外站着两个老妇人,手里已经端好了两碗药汤,早已等候半天。 没过多久,门开了,两个妖艳的女子彼此搀扶,绵绵无力的走了出来,她们接过嬷嬷手里的药汤一口气就喝干了。她们没胆子抗拒,也知道惹火勒科雷的下场。这是勒科雷的规矩,没有他的同意谁都不能留他的种。 两个侍寝的女子刚走,黑狼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王!”黑狼手里拿了张刚揭下来的榜,站在门外听宣。 “什么事?”勒科雷愠怒地问道。 “王!属下刚才在大街看见了这,是王爷张贴的。”没得到勒科雷的同意,他是决不敢进去的。 “进来吧!”勒科雷已经穿好了外套,熏着张脸坐在床边。 “王,你看!”黑狼单膝跪地递上王榜。 勒科雷迷惑地眯着眼睛,接过黑狼手里的榜,打开一看,不就是个女人吗? “哼!看来师兄也开荤了,竟然为个女人这么大动干戈,哈,有意思。” “王!你再看看?”难道王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昨天他们救回来的那个人? “嗯?”黑狼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重新摊开,恩!是个美人,不过算不上倾国倾城,只是她身上好像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那是什么呢? “王!她就是昨晚被我们救回来的女人。”黑狼没想到勒科雷反映这么迟钝。“嗯?你说她就是……?”勒科雷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是的。王!我们要不要马上通知王爷。”黑狼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恩!不急,等过几天再说。”勒科雷很想亲眼见见他师兄的紧张和慌乱。同时也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能让千年寒冰的龙亦寒这么大动干戈。 “是!王!” 其实这真是他的一念之差,要是他没那么多好奇,要是他现在立刻把她送到龙亦寒身边,或者立刻让龙亦寒过来,或许事情就不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第七章 我本如此 她好冷,为什么没人给她盖被子,好冷!她要醒过来,可又好累,她睁不开眼睛。 “冷!好冷……”馨妍梦呓地直喊冷,额头的汗却如豆粒般大。 “这小姐已经昏迷两天了,老这样子,会不会挺不住啊。”一个老妇人手中端着碗姜烫,忧心地叹道。 “刘婆婆,你放心吧,大夫不是说了吗,这小姐只是着了风寒,只要这样吃着药,出着汗,把寒气逼出来就能好转的。”一个五六岁粗布衣服的小小姑娘,闪着一双蓝眸,说话的口气于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符合。 “水丫头,去,看看给那些夫人们炖的燕窝好了没有。”刘婆婆打发这个水丫头,去忙厨房的杂务了。这厨房的活是最轻的,可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依然是重不堪负。 “哦。”小姑娘乖巧稚嫩的童音,让刘婆婆心怜。水丫头走出了这个不到十平方的小厢房。 “嗯……!”馨妍终于悠悠地转醒,迷蒙如雾的双眼渐渐清晰,打量一下身旁,只见一个头上包着块蓝色花布巾的老婆婆,穿着一身茄青色的粗布棉袄,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小姐,你终于醒了。”刘婆婆马上从床沿起身,端着碗站到一边。 “婆婆,我…这是在哪里。”馨妍叫所有外婆奶奶级的人都是“婆婆”,只是这婆婆穿得好奇怪!嗯……!她觉得头好重,不仅重还痛。 “小姐,这是在鑫桩别院。”这小姐不仅人长得标志,而且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主子。 “辛桩别院?我怎么跑到上海了。”她知道上海有个莘庄镇于浙江交界处。 对了,她记得自己去见义勇为了,为了救只小狗,竟然跳进了西湖。咦?不对,那她怎么会到上海呢? “小姐,这不是上海,这是京城西郊的下海;。是王,前天夜里把小姐从冰窟边救回来的。”她在京城呆了一辈子,怎么从没听说过上海这个村子? “京城?下海?冰窟边?”不会吧?这九月的天会结冰吗?什么京城西郊下海,不会这是北京吧?还有那个“石望”是谁?他在哪里救了她?这么悬乎乎的。 “小姐?你没事吧?你等着,老奴马上去请大夫过来。”刘婆婆有点慌了,她得去禀告王。 “等等!婆婆?你刚才说什么?这……?”馨妍定神愣眼地扫着整个房间,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房间怎么一点现代气味都没有,房间里还用木炭脚炉,一股木炭味这么重,难怪她会头疼,这房间一氧化碳的一定很多。对了刚才婆婆怎么自称老奴?她在拍古装剧啊? “小姐,老奴该死,老奴不懂礼数,得罪小姐之处请小姐宽恕。”刘婆婆一见馨妍蹙眉不悦地思忖着什么,马上紧张地跪下了老迈僵硬的膝盖。 “婆婆,你这是做什么?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快起来。”馨妍绵绵无力地下床,一跌一撞地扶起了跪在地上发抖的刘婆婆。 “小姐,老奴……!”刘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 “婆婆,你别紧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今天是几月几号?”怎么回事?是她自己傻了?还是这婆婆糊涂了,怎么会自称老奴呢,还给人下跪? mygod!不会被她妈那张乌鸦嘴真的说中了吧! “小姐,这……这是龙朝京城西郊,今天是龙高祖七年,正月初二。”刘婆婆小心翼翼地说道。 “啊!……天哪!老妈你的嘴怎么比乌鸦嘴还乌鸦嘴啊!”馨妍一屁股无力地往坐床上一瘫。 “小姐,你没事吧?”这小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婆婆,帮我开……窗户,我要透透气。”馨妍捂着胸口,心慌气短地说道。 “可是,小姐……!”这么冷的天,小姐她?刘婆婆犹豫了一下,最后打开了一扇窗户。 “谢谢!婆婆,我的一个包包呢?”她现在不仅感觉头晕,头痛,还很心慌,现在浑身连伤心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知道自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另外还着凉了。她的包包里有头孢和感冒药,这次终于可以用到自己身上了。 “小姐,是不是这个?”刘婆婆从柜子里取出了她的包包。这个包包谁也不会开,更不敢打开,另外他们本来已经把这包包拿走了,可后来又突然还回来了。 “对!就是这个!”馨妍接过包包迫不及待地打开,找出头孢和白加黑。 “婆婆!水……!”馨妍含着药,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姐!”刘婆婆年纪大了,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看她指着桌子上的水壶,还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馨妍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地配着茶叶水,吞下了那含得发苦的药。 “小姐,你吃的什么啊?”小姐这是? “婆婆,你放心,我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馨妍虚弱地朝刘婆婆笑了笑。她没力气解释。 “那好!小姐,你先躺着休息会,老奴先下去了。”她也该去回禀王了。 “婆婆,你叫我馨妍就可以了。”这古代人都这样吗? “老奴不敢!小姐你先歇着,有事你叫老奴,老奴就在外面。”刘婆婆又惊又怯地退下了。她在这别院已经快十年了,见过很多女人,一开始为了知道王的喜好,都费劲心思,很多人也像这小姐一样,一开始对她左个婆婆,又个老妈妈,可等到王一旦宠幸了她们,她们马上就摆出了一副女主子的架子。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小姐也会……。 “婆婆!……”馨妍还没把话问清楚,刘婆婆已经出门了。 馨妍刚躺下一会,迷朦中似乎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哭喊声,她一惊,不会是她班里的小朋友吧。不!这是古代,自己真够晕的。可那小孩的哭声是真的,而且哭得好委屈,哭得她好心疼。 馨妍起身看见床头放着一件紫红色缎袍,上面还有用银线绣的水仙,里面竟然还是毛皮的。她起身穿上,只是边穿边觉得奇怪,她怎么会知道穿这么复杂的古装?这靴子也应该是给她的吧?这靴子好眼熟? 算了,快点出去看看吧,怎么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让人听了揪心。她父母干吗呢? 在另个宽敞的大院内,在一片白皑皑的雪地上,一个盘着云髻,插满了金银玉钗,穿着一件低胸大红缎面毛皮长袍的女子,正拿着手中的柳藤抽打跪在冰雪地上的水丫头。 “小奴才,本夫人再让你嘴馋!再让你嘴馋!再让你哭!”嘴里边骂着,边用藤条抽上去。 水丫头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小脸上,小手上都是一条条带着血迹的红肿,她就是端燕窝时不小心打翻了一点在托盘里,然后出门时,用手捞了一下那托盘里的燕窝,她从没吃过燕窝,她只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可被苏夫人看见了,夫人就开始要她跪在雪地上,然后就拿出藤条对她又骂又打。 “住手!混蛋!”馨妍本来感觉自己好虚弱,可一见这场面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那女人真下得了手,她竟能对着这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下这么毒的手。 这小孩才一米都不到的个头,在她的时空,这样的孩子都还在上幼儿园,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心肝,可这孩子,脸色死白,嘴唇发紫,额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疼痛而爆出了一颗颗冷汗。脸上,一道道血痕,鼻子里还淌着血。小手更是可怜,本来已经全是冻疮开裂的手背,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真混蛋! 这苏夫人明显被突然冒出的馨妍一惊,她从没见过这女人,她从哪里来的,对了她刚才骂她什么? “你是谁?竟敢管本夫人的事情!”她现在是王叫寝次数最多的侍妾,现在整个别院谁不敬她三分。她敢管她! “你又是谁?你凭什么打孩子?”要是在现代她早就打110了,还要给她暴暴光,她非弄得她再也不敢撒泼不可。她管她是谁?她管她是不是孩子她妈。 “我是谁?孩子?本夫人告诉你,本夫人打的是本夫人的奴才,在这儿没有孩子,只有主子和奴才。你少拿耗子多管闲事。”她不会就是前天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吧。不过是又如何?就凭她那洗衣板的身材想得到王的宠爱,那简直是做梦。 “主,主你个头,我看你像头猪还差不多,你是不是女人,你真下得了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做的,你是人吗?如果今天这是你的孩子,如果是别人在这样抽打你的孩子,你会怎么想?”馨妍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苏夫人,弯下腰抱起跪地的小女孩,此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发现这个哭得气都喘不上来的小女孩,太轻了,轻得就像抱了一个布娃娃地感觉。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她还从没被一个女人这样教训过呢。她气得嘴都歪了。 “我管你是谁?我告诉你,这要是在我的家乡,我今天不会让你这么好过,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手打这小妹妹,我也非让你尝尝藤条的滋味。还有别开口避口的主子,奴才,你也不过是主子的外表,奴才的心――虚有其表!”馨妍的冲动劲上来了。 “你……!你这个小贱种,你给我下来。”苏夫人没想到这女的会这么泼辣。她真想冲上去跟她拼了,可一想她敢这么猖狂一定是王在她背后给她撑腰。王喜怒无常,她可不想找死。不过这个小贱种今天她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她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 水丫头一边抽噎着一边扭身想下来,馨妍把她搂得更紧了,暗示她别动有她呢。 “今天就不下,小妹妹别怕今天有姐姐在,她休想动你一根指头。这位夫人请你先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你有女主人的风范吗?对一个孩子你都不依不绕的,你不觉得你太狭隘,太歹毒了吗?孩子她做错了什么?你要下这么毒辣的手!你的女性,你的母性去哪里了,女人做到你这种程度也够悲哀的。”馨妍气愤地指责道。 她们没发现在院子的一角,勒科雷早就站在那儿看了半天,他身后跟着黑狼和刘婆婆他们,围墙外也围着许多家仆,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侍妾。 “你!你……,好!本夫人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歹毒!”这贱女人,她非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馨妍扬起下巴,早预料到她会来这手,不过她不怕她抽,只怕她不抽。她要是敢抽,她今天非让她也尝尝什么叫皮开肉绽。 话说完,苏夫人挥起了藤条准备向馨妍抽去,只是她没想到,她手才刚扬起来。一声冰冷的怒喝在不远处响起。 “住手!”话音一落,勒科雷从她不远处,悠悠地走过来,后面跟着一波人,大家全都好奇的盯着馨妍。 勒科雷一双冰窟,半眯着,直盯着馨妍,不明含义的眼波,让馨妍好奇地琢磨起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男人的一潭幽弘,似乎非常有把握在未被看穿之前吞噬掉每一个对视的灵魂……这男人是不会给任何人读懂的机会,他应该即冷酷又张狂,他应该很傲慢也很放荡。这男人身上透出一股危险的气味,他有点像丛林中猎豹,看似优雅,闲散,可藏着让人无法想象的野性和凶残。 这女人果然不一般,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盯着他的眼睛,也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来上下打量他。虽然她不能说很美,到也清秀。比那些胭脂俗粉耐看多了。难怪师兄会为她劳师动众。本来他还怀疑是不是他误会了,这女的会不是师兄要找的奸细,可昨天和今天下来什么都清楚了。满城都在传她如何才艺双全,传她是个百变佳人,还有人说那画像是故意丑化的,说她本人比画像要娇媚多了。不过在他看来也就这么回事。 两个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彼此迎着对方的目光谁都不惧谁的打量,谁都不躲谁,淡淡地,也无风云,也无浪。 “是你救了我?”既然他不想开口,那只好她来打破这沉默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胆子还真大,难道她不知道他是谁? “如果你愿意自我介绍一下的话,我到也不会嫌麻烦,如果你觉得没那必要,我也没意见。”她才不管他是谁呢。这男人不是她的猎物,一看就是长得一副种猪样,没兴趣。 “你想引起本王对你的注意?”女人的花招他见多了。这招到是新鲜,可惜她是师兄的女人,要不然玩玩,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就你?拜托……!算了,不和你费话了。走小妹妹,姐姐带你去擦药。”话完,抱着水丫头,于勒科雷擦身而过,顺便再狠狠地瞪了那苏夫人一眼。 “小姐?……”刘婆婆想叫住馨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真太少见了,不仅把那个嚣张的苏夫人骂得让人这么解气,还把王给干晾在了一边。可她不知道王的脾气……! “刘妈,她一直这样吗?”谁都不知道勒科雷在想什么。他半眯着眼睛,一手环于胸前,一手摸着下巴。 “王!是的,小姐一醒来就这样怪怪的。”刘婆婆不敢欺瞒。 “嗯!都下去吧!”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王!她…她欺负妾身!请王替妾身作主。”听刚才的口气他们根本连床都没上过。所以王一定会偏向自己的。 “好!那你说说看,你要本王替你怎么个出气法?”冷冷地,背对着她,阴阳怪气,让人琢磨不透。 可这女人真是太不了解勒科雷了,她还真以为勒科雷会为她责罚馨妍,嘴角马上露出胜利的喜色。 “请王把这贱人送往京城最热闹的万花搂。我要让她尝尝羞辱本夫人的后果。”苏夫人眼角闪出了寒光,身子像八爪鱼似得欲扑倒在勒科雷的身上。 “好!本王如你所愿!哼!”勒科雷一侧身,让苏夫人扑了个空,跌倒在了地上。他用手指弹了弹被她碰触过的衣襟,冷笑一声,眼中的阴狠,冷酷一闪而过。 “妾身谢谢王!”她赶紧高兴地从地上爬起。殊不知这高兴得太早了点。 “来人!拖出去,如她所愿!”勒科雷背对着这个女人,话一完,黑狼带着两个侍卫一把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夫人,拖了出去。 第八章 冷酷的他 小厢房里,馨妍心疼地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小手,看着冻得卷缩在床上身子直发颤的水丫头,馨妍悄悄地落下了泪。 馨妍一边擦着泪,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水丫头脱去染着鼻血的外套,脱去了潮湿冰冷的小棉鞋。一边落着泪,一边在自己的包包里翻找着消毒湿巾纸,翻出了疮口贴,三七粉,头孢,去痛片。 “小妹妹,别怕,姐姐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这鼻子还痛吗?”馨妍一边用湿巾纸给水丫头擦着脸上的血渍,细细地检查脸上的每一处伤痕。 “呜!……!”水丫头突然一爬起来,憋着张小嘴,呜咽得哭了出来。 “哭吧!小妹妹,姐姐知道你委屈。哭出来会心里舒服点。”她也陪着水丫头默默地哭开了。 “呜!”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安全。第一次不需要悄悄地躲起来哭,第一次可以哭得这么大声。第一次没人在旁边拿着藤条指着她的嘴巴,让她闭嘴。 馨妍从她搂她脖子的力度,可以感觉到她的恐惧和惊怕,可以猜测到一个这么大的小姑娘在这个大宅门里,受过怎样的虐待。 她搂住水丫头的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把她所有的母爱天性释放了出来。 “小姐!来,让老奴把水丫头带回去吧。水丫头不懂事,请小姐多担待。”馨妍也不知道这个刘婆婆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背后。 馨妍没有转身,也没放开水丫头,反而搂紧她,轻轻地把她放倒在床上,轻柔地掰开她的手,给她盖上被子,用湿巾纸,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婆婆,你们这儿有芝麻油吗?麻烦你能不能给我找点芝麻油来。”馨妍沿着床沿坐下,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张干净的湿巾纸,一点点地擦着手背上和手指上的冻疮溢出来的脓血。 “有!小姐稍等,老奴马上去取。”这一声有,好像打了一个盹,馨妍没心思看怎么回事。也没心情再理会那么多。 “小妹妹,你忍着点,姐姐用这湿巾给你先擦干净,等会姐姐给你抹点芝麻油,再包扎好,吃点药,你会很快就好的。”馨妍轻声地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冷得背心一直抽搐。冷得牙直打架,可她无心顾忌自己,她只想着怎样来减少一点这个小女孩的痛苦。怎么样用她的真爱来温暖这颗幼小脆弱的心。 “姐姐……!我不疼!”水丫头终于停住了哭泣。说出第一句话。 馨妍又喜又感动,这次她被水丫头的勇敢给感动了,感动地眼泪又控制不住了。 “小妹妹,你真勇敢。姐姐好感动哦!”馨妍轻轻地扶着她的脸颊,一张可爱的小脸上皴得发毛。 “姐姐!”水丫头轻轻地低唤着,用孩子最直接,最简单方式传递着她对馨妍的信任和喜欢。 “姐姐给你去倒水,我们先吃药。”馨研把水丫头的手轻轻地盖在被窝里,起身准备去倒水……。 “一个下人,需要这么大做文章吗?”在离馨妍一米之处,一声冷酷的嘲讽随着她的起身,刺了过来。 “哼!……!”馨妍原本冷得打颤的身子,随着她的一声冷哼,颤抖得更凶了。但她没接他的话,她对他视而不见,自管自地倒了杯水,摇摇晃晃重新坐回到了床边。 “来,小妹妹张开嘴,把这些用水过下,不能嚼。”馨妍把放在枕边瓶盖里的药,倒入水丫头的口中,然后端着水喂她喝下药…… 她胆子真大,就算师兄没跟她提过沙漠之王,就算她不知道他谁,可她应该知道,她的命是他救的,她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吗?还是她早就知道他是谁,所以仗着师兄跟他的那层关系自以为是? “龙亦寒在到处找你?为什么从王府出来?他不好吗?”勒科雷冷冷地问道。 “……”他在跟谁说话?有病! 馨妍起身放下杯子,拎着自己的包包,坐到床边,开始给水丫头擦伤痕。 “别考验本王的耐性!”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能点燃他的怒火。 “拜托,你能不能出去,别在这里放毒了,我已经中了一氧化碳,就别再让我闻粪臭素”屁刺激气味中的主要含份“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说话不是冷酷无情就是莫名其妙。 “你?……你中毒了?”什么是“一样花炭”,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毒药!他没有放毒啊?“粉抽”?“粪臭”?难道她? “小姐?你要的芝麻油!”偏偏在这时刘婆婆走了进来。 “你出去。”勒科雷眼角闪过一丝寒光,眼睛半眯着。 “是!王!”刘婆婆把芝麻油递给馨妍后,头也不敢抬的走了出去。 馨妍把水丫头手背上,脸上的伤口,用湿巾纸擦干净,用香油和三七粉调和在一起敷在伤口上,然后用疮口贴再包上。 勒科雷一肚子的怒火,蓄势待发准备过去给点她颜色看看。可一见她熟练,专注,投入的神态,他的火焰竟不知不觉地熄灭了。 “你给她敷的什么?” “芝麻油和三七粉,芝麻油含有很高的维生素e,可以帮助伤口恢复,三七粉可以止血,收干伤口。我手里的这个,跟你们包扎伤口的白布类似,但比你们的要简便,卫生。好了,回答完了。”这男人如果今天不回答他,他那样子肯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你懂医术?” “一点点皮毛。” “为什么要离开王府?” “先生,对不起,我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能先睡一会吗?” 她没力气再跟他费话了,她即饿又冷,她要躺下了。 “你怎么了?”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难道她真中毒了。勒科雷慢慢地靠近她观察着她的脸色。 “我肚子饿,我好冷,好累!小妹妹,来姐姐搂着你躺一会。”馨妍收拾好东西,软绵绵地往床上一倒,拉过被子,虚弱无力地说道。 “……”勒科雷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亲王府的气氛就如同这灰蒙蒙的天一样,这两天府里上上下下,都不敢有半点欢愉的气氛,连往年大肆放点的烟花,也都被搁置在了一边。 龙亦寒一个人坐在书房内,满眼布满了血丝,他一直在描绘那天短暂的一瞬间,一回眸。他已经画了两天,他派出去的人也已经找了两天,可到此刻,还是没有他要的消息。 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他已经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她? 他找不到她了,他真的把她弄丢了,他欲哭无泪。 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她一无所知,她好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的冲动? 龙亦寒放下笔,走到窗前,手支着头,又陷入了回忆…… “王爷,他来了。”老管家一进门,见龙亦寒那样子,心中一声哀叹,他摇了摇头,走到他身后低声地禀告道。 “知道了,让他过来吧!”他太疲惫,太累了,累得不想挪步离开这个房间。 “是!”老管家低着头,走了出去。 龙亦寒走到案几前,把一副还未画完的“回眸一笑”卷了起来……。 “师兄,真是好雅兴啊,大过年的还呆在书房内真佩服啊。”勒科雷似笑非笑地调侃声,在龙亦寒转身放丹青之时响起。 “什么时候到的?”龙亦寒小心翼翼地把丹青放在身后的书架上,转身用娟帕抹了抹手,淡淡地问道。 “前天!”勒科雷不以为然地走了过来。 “前天?晚上?”龙亦寒心中又冒出了一种假设。 “不,早上!”勒科雷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脱口而出否定呢? “嗯!”龙亦寒心又一沉,一丝希望又破灭了。“怎么了?”勒科雷对龙亦寒的情绪反差尽收眼底。 “没什么!路上太平吗?” “还行,至少现在还站在你面前。”勒科雷一直盯着书架上的那幅被卷放起来的丹青。 “嗯,他是不会罢休的。你小心点。”龙亦寒抬了抬手,示意勒科雷就座。 “无所谓,随时奉陪他。你呢?准备好了吗?”勒科雷优雅地掠起袍子,坐在炕榻上。 “准备了五年,你说呢?”龙亦寒端起案几上的一杯茶,轻轻地吹扫了一下,浅品了一口。 “既然准备的差不多了,那就别再犹豫。别让他知道了你的软肋,别一个女人坏了你的大事。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勒科雷眼中闪过陌生的寒光和恨意。 “你知道了?”龙亦寒一惊,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你贴那么多告示,想不知道都难!”勒科雷淡淡悠悠地起身。 “哼!”是啊!可她呢?她是不知道他在找她?还是根本就是故意在躲他。 “别相信女人,也别为女人所动,女人是玩的,不是用来认真的,你已经领教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想尝试第二次?”勒科雷走到书架前,伸手拿下了那幅刚被卷起的丹青。 “她和她不同!”龙亦寒很肯定,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是那么短暂,但看她对熙雪的疼爱,看她没有半点娇柔做作的举止,他可以非常地肯定,她和她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和她同甘共苦过?你和她生死与共过?我问你,如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如果你只是个奄奄一息的废物了,她还会留在你身边?你我都还要再来一次?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天下的女人都是贪婪虚伪的贱人。”勒科雷咬着牙,眼眸含着旧恨,忿忿地吐了这一句。 “我自有分寸!”龙亦寒地旧伤被勒科雷挑起,双手握紧拳头,眼中的又恢复了往日的寒意。 勒科雷缓缓地打开了那幅丹青,刹那间,他双眸一亮,惊憾一闪而过……! 第九章 冲动的她 睡得正香的馨妍被人轻轻地给推醒,馨妍抬开沉重的眼皮,只见水丫头睁着一双水灵可爱的蓝眸乖乖地看着她。 “你醒了?是不是要上洗手间,还是要喝水?”馨妍又以为她在21世纪的幼儿园了。 “姐姐,婆婆让你起来吃东西。”姐姐一定还没睡醒,睁着眼睛还在说梦话呢。 “啊?哦!”诶!又睡糊涂了,自己还在古代呢。 “姐姐,起来吧!婆婆炖得鸡汤可香了。”水丫头站了起来,弯着身想托馨妍起来。 “姐姐自己来。你手别动,小心别撤痛伤口。”馨妍马上惊厥地起身。 “姐姐,我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她的手从没这么舒服过。 “来,到姐姐这边来,姐姐告诉你,你现在不痛那是因为药物作用,等药效一过,又要于原来一样的,听姐姐的话,一个月内你都不能碰水。”馨妍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抱在了怀里。 “姐姐!”水丫头紧紧地搂着馨妍的脖子。 “好了,水丫头,赶快叫小姐趁热来吃点东西。”刘婆婆站在桌子边等了半天了。 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一桌菜肴,有红烧鲤鱼,鸡蛋炒银鱼,清炖老母鸡,白菜烧豆腐,青菜炒香菇,银耳枸杞莲子汤,核桃松仁枣糕。 馨妍一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真是饿极了,从没感觉这么饿过,好像已经几个世纪都没吃饭了。 “走,跟姐姐一起吃饭了,姐姐还真肚子饿了。”馨妍抱着水丫头起身…… “小心!”刘婆婆一把托住了馨妍摇摇欲坠的身子。 “姐姐,我下来。”水丫头也吓了一跳。 “别动,姐姐没事。”馨妍知道自己低血糖了,但她还是坚持要抱着水丫头坐下。 “小姐,老奴来抱水丫头吧。你先用膳吧。”刘婆婆要接过水丫头。 “不用!婆婆再去拿两只碗和两双筷子,我们一起吃。”馨妍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她盛了半碗鸡汤喂起了水丫头。 “小姐,这万万使不得,要是让史总管知道了,那我这把老骨头和水丫头都会没命的。”刘婆婆扑通给馨妍跪了下来。水丫头一听婆婆这么一说,赶紧从馨妍身上下来,怯怯地低头站到了一边。 “婆婆,你快起来。你们……。好!我不为难你。我有办法。” 馨妍把水丫头抱坐到了凳子上,弯身扶起跪地的刘婆婆,然后从她包包里拿出一把多功能折叠餐具,有叉子,有小刀,有勺子,还有一双可以收缩的细小不锈钢筷子。她又跑到门口把门从里面反拴住。水丫头和刘婆婆看得不明所以。 “好了,婆婆,你也坐下,我把门关上了,你用这套餐具,我和水丫头用我自己带的餐具。来,开始吧!” “小姐!这……!”刘婆婆不知道说什么好。 “婆婆。”水丫头轻声地唤道。 馨妍朝水丫头鼓励地点头一笑,把自己门前的一套餐具放到了刘婆婆的面前,拉着还站在那里的婆婆坐下。 馨妍真是饿坏了,一边喂着水丫头,一边自己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同时还不忘给拘束的刘婆婆夹菜。 刘婆婆是一边吃着,一边用娟帕抹着泪,她给人家做了一辈子的长工,从没有哪个主子对她这么好过,而且她也从没和哪个主子同桌一起吃过饭。 “姐姐,这鸡汤真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到鸡汤。”水丫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婆婆,是真的吗?”馨妍停下手中的筷子,心中一紧,鼻子酸酸地问道。 “小姐,水丫头没说慌,她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喝鸡汤,她…。小姐…老奴又失态了。”刘婆婆抹着泪,哽咽道。 “婆婆,你们的主人怎么这么抠门?没想到他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个周扒皮。这人早晚会有报应。”咦?那他怎么舍得给她弄一桌这么丰盛的饭菜?他不会是想打她的主意吧,死贱男,他敢打她的主意,她非阉了他不可。 “小姐,这话可不能胡说,尤其是不能让王和史总管听到,否则……!” “婆婆,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今天那个和我说话的男人就是你们的主人?” “是的,小姐!他可不是一般的主子,他是一国之主,是沙漠之王。” “什么?他是王?晕!难怪会给我准备饭菜,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只死种猪,而且还是只吸血猪。这么坏的人,让他存在简直太没天理了。”凡是君王没一个不色的。 “小姐,你千万别再胡说了,这话可万万不能让别人听见,其实王并不坏,他对下人很大方的,只是他很少到这里来,不知道这别院的内情,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来费心。王是一国之主,他哪有闲心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婆婆,你别维护他了,你看他对一个小孩都这么残忍,他会有多善良?这男人一看就是冷血动物。”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对水丫头好像特别讨厌,水丫头是王抱来别院的,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王的什么亲人,因为水丫头也有双蓝眼睛,可没想到王要我们不准把她当人看,不准可怜她,但也不准我们把她弄死。王说要她终身为奴为婢。” “他真是个变态!这恶男真是畜生不如。” “小姐,老奴多嘴了,我们不说了,不说了,不胡说了,小姐赶快吃吧,菜都凉了。” 水丫头低着头,泪一滴滴地掉了下来,她已经很乖了,也从不偷懒,可王还是讨厌他,一见她就让她滚,从她记事起,她就怕王。她怕府里所有的人,除了刘婆婆。她一见到他们,她就会紧张地浑身发抖。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她从不捣蛋,可是没人喜欢她。 “别哭,我们不哭,姐姐会带你离开这个人间炼狱的。” “小姐,你可别乱来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王知道了,那可是会不得好死的。小姐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可你不知道,王的深通广大,不要说一般老百姓了,就连很多国家的君王都惧他三分。而且这龙朝的亲王又是王的师兄,小姐千万不可冲动。” “他不会是蝎子王吧?哼!算了,不说了,来,姐姐从今天起就叫你水儿,水儿别难过了,我们多吃点,不吃白不吃,我要吃穷这只种猪。婆婆,我能自己点菜吗?” “小姐,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王出去时已经交代过史总管了。”不过那史总管真是抠门到家了,知道王要出去,也知道王不会管小姐吃的是什么,就吩咐厨房简单的做了几个小菜甜品送了上来。 “那好。我要三碗燕窝,三碗鱼翅,三份海参炖鲍鱼,还有三只烧鸡,婆婆,这府里还有哪些好吃的?”可惜这里没有澳洲大龙虾,也没有烤乳猪,要是有,她非点他每样三只不可。非吃到他心疼不可。 “小姐?你能吃的完吗?你这是?” “婆婆,这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什么东西最好吃,最贵。什么东西是你们王也难得一吃的就行了。”吃不完,她就打包。对乘机多要点,等她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她就带着水儿远走他乡。 天下之大,就算是科技发达的现代要是有心躲一个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这是古代,她就不信这个邪。 “小姐,王最喜欢吃生牛肉,葡萄酒炖牦牛鞭,还有就是烤全羊。” “什么?这死种猪,还真是个超级变态,吃的东西都这么邪门。这些东西简直想恶心死我。那这里最好吃,最贵的呢?” “要说最好吃,最贵的那就是烤乳猪,人参炖熊掌,冰糖猴脑,山雀煨锦鸡,木瓜炖雪蛤,八宝龙虾,五仁金糕,清蒸小鲨鱼,极品烧鹅,还有就是小姐刚才说的。” “好!我就要这些!”这头种猪还真会吃,好!今天她就好好的帮他吃吃。吃得他心疼到吐血。嘿嘿!‘周扒皮’等着吧! 门外的勒科雷半眯着眼睛,扬起下巴,铁青着脸,鄙视地眸光,随着一声冷哼,嘴角一牵尽显于脸上。 这女人真贪婪,她比其他女人还贪婪,这就是龙亦寒说的与众不同,不过她倒是真不做作,还不是普通的不做作,吃着他的,喝着他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哼,还不吃白不吃,这笔帐全记住龙亦寒头上。他可不会做傻子,他从不白白的施舍给女人东西,除非她们付出肉体交换。 第十章 心思各异 “什么?她要吃这么多?她能吃的下吗?这是她写的?”一个肥头大耳,细眼睛鹰勾鼻的四十多岁男人,眯着眼盯着刘婆婆拿来的菜单,不可思议的嚷道。 “老奴不敢欺瞒,确实是小姐所写。”刘婆婆低着头怯怯地回道。 “不行,王的御膳还没这么丰盛过,她凭什么要这么多,这决不行。”史总管气势嚣张地把菜单往地上一扔。 “什么事?”勒科雷阴阳怪气地走进了这个雕满盘龙吐珠,镶金嵌银,紫檀红木尽显奢华的花厅。 “王,这是那个女的开的菜单……。”史总管一见勒科雷进来,马上脸色一变,刚才的主子气焰马上换成了奴才相。立刻捡起地上的菜单,低头哈腰地站到勒科雷的面前,只是话不到一半,就被勒科雷一巴掌扇了上去。 “狗奴才,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你都分不清了,你有资格用这样的口气吗?听着下次你再不懂规矩,本王就要了你的狗命。滚!”谁都知道勒科雷喜怒无常,可他这样教训史总管还是第一次。而且史总管也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 “是!奴才知罪,奴才告退。”史总管摸着被打肿的半边脸,畏惧地连滚带爬准备退下。 “回来,拿着菜单她要什么给她什么,把本王那只极品千年人参也给她用上,花掉多少银两全给本王记好了,也记清楚了。”勒科雷冷然地说道。 她不是不吃白不吃吗?今天就让她吃了也白吃,他要让她尝尝大补后流鼻血的滋味。 “是!王,奴才这就去,奴才知道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对一个女人这么慷慨过,这女的是何方神圣。 “全下去吧!”勒科雷脸紧绷着,盯着手中的茶杯,等他们一退下,才抬起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盯着离去的两个身影。 这边厢房内,馨妍是吃饱喝足了,精神也来了,体力正在恢复中,感冒药的药效也发挥了作用。 不过,她还拼命地喝着白开水,她想快点好起来,她最烦生病了。水儿躺在床上好奇的盯着馨妍。 “水儿,这别院平时管得严吗,能随意进出吗?”馨妍趴在桌上百般无聊地喝两口水,歇一会,歇一会再喝两口。 “姐姐,这院子是很严的,除了史总管,谁都不能随便进出,连夫人们也不行。”水儿乖柔地回道。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谁来救救我啊!”馨妍用下巴搁在桌上,娇慵道。 “噗嗤!”水儿羞涩地躲在被窝里捂嘴轻笑。 “嘿嘿,好笑吧!”还是做小孩子好! “姐姐,水儿不敢了!”水儿乖乖地露出了小脸蛋。 “没事,笑吧,姐姐不介意。”这孩子真可怜,在这儿哭笑都不能自由。 “姐姐你是不是想出去玩?等姐姐身体好了,水儿带姐姐出去玩!”姐姐一定是和她一样呆在这里闷了。 “宝贝!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带姐姐出去?咦?你不会带我去钻狗洞吧?”如果钻狗洞能出去,那也可以考虑! “姐姐不是,水儿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出去,那是水儿才发现不久的一扇门,那门藏在柴房的柴堆后面。可以到别院的后山呢。”水儿歪着个可爱的小脸蛋,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你说得是真的?”咦?这门怎么会藏在柴房呢?而且还是在柴堆后面?不会是暗门吧?晕,这地方怎么这么恐怖啊! “姐姐,水儿没有说谎。后山脚下有时还停着匹马呢!”她胆小从不敢靠近。但她没有撒谎。 “水儿,姐姐相信你,不过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你不能再去了。”那太危险了。谁知道这个别院藏着什么样见不得人的事。 “哦!”水儿乖乖地答应了馨妍。 “水儿,你先闭着眼睛睡会,姐姐还有点事情。”她要为跑路做准备了。 “哦!”水儿乖乖地闭着眼睛睡觉了。 小厢房内,馨妍开始为她的跑路大肆准备了。不过这次的准备好像比以前更夸张了,什么她还自己缝制登山旅行包!她要盐巴和糖做什么?她把毛毯也准备打包?她怎么还是那德行,恨不能把这屋子都装进布袋里。 西北风呼呼地夹带着细小的冰花席卷而过,人马踩踏着洁白一色的苍茫世界,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显得是那么地沉闷与低落。 山顶上寒风狂啸,龙亦寒骑着一匹白马,黑貂皮的斗篷被冷风扬起飘在身后,上面沾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这张帅酷地脸比严冬的坚冰还要硬冷。 鸟瞰山下,深邃的山谷,蜿蜒的溪流,错落的茂林都已经成了浑然一体的白,白得辨不清真相,白得盖住了生气。 她在哪?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为什么就一转身的时间,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就一点也不在乎他?不在乎他这样不惜一切得寻找?还是她根本不知道?或者有人不想让她知道?可普天之下没人敢这么不知死活,就连他皇兄,当今皇上也不敢。 他真混蛋,为什么当时不说句对不起,为什么当时不开口把她留下来?为什么要那么逞强? “她在哪?”一声哀思如潮的问天荡起一波波回声,响彻了山间。 第十一章 陷入漩涡 傍晚时分,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阴沉沉,白茫茫的天就像要压下来似得,馨妍站在门外看着雪花轻扬飘曳的优美,遐想着在这灰调冷色中翩翩起舞。遐想着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浪漫。 多美的邂逅,多美的回眸,多美的脉脉含情,可惜这些只有荧屏上才会出现。 馨妍沿着长廊独自漫无目的地到处闲晃,看着这个古雅又张扬的别院,金雕玉嵌的回廊,精妙绝伦的湖石假山,适当的高低布局,气势磅礴的中央建筑,呈现出一副完美的壮锦图。 “嗯!啊,王……!” “啊!王…!妾身不行了……!” “贱人…女人…都是贱人。” “王!不要…啊!” 晕!大白天的就在床上运动,这种猪真变态!咦!这是免费的真实版三级片诶!她还从没看过,叫得这么淫荡,很好奇诶,看看怎么回事,就看一眼,这不算学坏吧? 一只乌黑溜溜的眼睛透过雕花的紫檀木门缝,看得两眼发直,嘴巴微张,双颊通红……。 里面一定很精彩! “晕,什么都看不见,这死色猪还玩3p,装腔作势还下罗帐。害我白兴奋一场!”馨妍失落地歪牵着嘴角,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缓缓地起身,走吧! 原来她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就看见床踏板上两双女人的绣花鞋和一双男人的黑金绣官靴,还有就是摇曳得快散架的红木床和飘飘荡荡轻垂地金色罗帐。 “该死的女人!……滚!全给本王滚出去!”勒科雷早察觉到门外有人,可没想到会是她,这该死的女人不知廉耻的来偷看他行房,这就是龙亦寒说的与众不同,该死的! “王!……啊!……!”勒科雷怒火熊熊的蓝眸朝床上两个反应迟钝的侍妾一瞪,两人吓得连滚带爬,匆匆忙忙,跌跌撞撞边穿着衣衫边往外跑。 勒科雷从没这么生气过,他的怒焰恨不能把这张红木床给点燃,他紧紧地拽着罗帐,两眼瞪视着前方,突然猛地用力一扯,罗帐四角全部扯断,红木的床梁也断塌了下来。 他气愤难平地穿着衣服,双眸凝视着那两扇门,眼角闪出一道冷洌。 一回到厢房内,馨妍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她哆嗦地蹲到门口的炭盆边赶紧取暖。炭盆内时不时的冒出几缕轻烟,缕缕轻烟勾起了她的丝丝乡愁,一抹轻愁随着泪眼朦胧地催化,在心中渐渐地墨化了,化成淡淡地惆怅,化成黯然的迷茫。 直到此刻她才有空想起自己的处境,想起这匪夷所思的离奇,直到这刻她才问自己,她该怎么办?她突然好想回家,好想她的老爸老妈,好想她的波比娃娃,好想她的钢琴,好想她的ibm笔记本。 “老爸,老妈!我该怎么办?我想回家?我该怎么回去?呜!”泪眼朦胧的她,曲膝蹲在炭盆边,泪水在流淌着她孤单无助的彷徨,呜咽在低诉着她对家人的思念,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陌生的环境让她诚惶诚恐,荒唐的真实让她心惊胆战,她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脆弱的灵魂。 “我不再挑剔了,我不再冲动了,我去相亲,让我回家吧,我要回家,我想我爸妈!呜!”可惜她的哀求老天爷并没听见,可门外的勒科雷却听得一字不漏。 勒科雷真不敢相信,这个口无遮拦的泼妇,也会有哭的时候,她说她要去相亲?是龙亦寒吗?不,应该不是!她的家在哪?不是在龙朝,也不是他们的邻帮,她那个稀奇古怪的包裹,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究竟来自哪里?她和龙亦寒是怎么回事? 勒科雷轻轻地推开那扇门,一开门,眼前的一幕吓得他出了身冷汗,泪痕未干的馨妍,趴在自己的膝盖上,闭着眼睛,身子正慢慢地向炭盆倾斜过去……。 “啊!死种猪,你干什么?”被勒科雷一把揪住衣领的馨妍,突然惊醒了过来。 “救你!”勒科雷狠狠地把她往地上一推。 “啊!你干吗?死变态!”什么救她明明是推她,真不要脸。 “闭嘴!该死的女人,你要是敢再冒犯本王,本王决不会再纵容你!听着收拾好你的东西。明天就让龙亦寒把你接走。”勒科雷说完,愤然地转身离去了。 明天,明天就让龙亦寒来接她,明天等她一走,他就心静了,她坏了他很多规矩,她让他怒不可遏却又要一忍再忍。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就让她走! 真是太晚了吗?要知道亲王府和鑫桩别院才不到半里地,而且要是龙亦寒知道他要找得人就在这里,那再晚他都会赶过来,这点他应该清楚。 他是在自欺欺人,他的心在挣扎,他卷进了一个不该他卷入的漩涡。 半里地外的亲王府花园内,龙亦寒在雪夜劲风中,饮酒挥剑,剑气寒利,时缓时快,时柔时狂,只是今日的寒冰剑,少了往日的那份挥洒自如,气定神闲,虽然寒气十足,霸气却少了三分。 一剑飞鸿,气势震天。劲舞苍穹,劈风断雪,锐气扫过,雪花携着落叶松纷纷抖落,恍如片片烟云。 轻踏微点,腾旋飞转,剑独啸于长空,最后于人同时傲然落地直立于院中。 “王爷!……。”温蔫红手里拿着件黑色的斗篷,走到龙亦寒身后,给他轻轻地披上。 “收拾好了吗?”龙亦寒背对着她,冷冷地问道。 龙亦寒拔出插在泥土中的宝剑,用他的娟帕细细地擦着剑上的尘土。 “王爷,留下蔫红吧!蔫红知道错了!蔫红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蔫红只想服侍好王爷,待在王爷的身边。求王爷别赶蔫红走。”温蔫红两眼泪汪汪地跪倒在了龙亦寒的背后。 “本王只说一遍!那些银两够你花一辈子的了!”龙亦寒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肃然离去。 “都是那女人,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出现?王爷是我的,不,我不会这样认输的。我不会!”温蔫红的眼神涣散,戾气满面,怨气冲天地咆哮道。 娇柔做作,自以为是心狠手辣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老管家查出了真相,原来那天放狸猫出来害人的就是她。只是她没想到西宛会一下子来那么多人,龙亦寒会这么快又回到了那里。 龙亦寒现在要把她送回她的故乡沙漠绿洲湖田,不许她再踏入龙朝半步。她现在就是再不甘心也没有用,龙亦寒决定的事情决不会改变。可她刚才那眼神,那被长发遮去的半边脸上露出的阴阴的诡异,不经得让人毛骨悚然。 第十二章 惊险之夜 “龙亦寒?这人是谁?这种猪不会想把我卖到青楼吧?不会啊,他不是王吗?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把我当礼物送给人!死种猪!他休想,不行今晚我就要带着水儿跑路!”馨妍的脑子里一天到晚的就会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小姐,饭菜全好了!现在可以用膳了吗?”刘婆婆站在门外轻声地问道。 “哦!好!吃饭了,吃完饭再继续闹革命!”一提起吃,她的精神来了。原本还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的她一下子又活过来了。 “小姐,你要的荷叶现在拿来吗?”刘婆婆真是奇怪,这小姐吃饭要荷叶做什么? “嗯!婆婆帮我多拿点。水儿,起床吃饭饭了!”水儿真能睡,都睡了一下午了。 馨妍拿来一套新棉袄,这是她让刘婆婆他们去给水丫头买的,反正那死种猪有钱的很,刘婆婆说了她想要什么尽管说,所有她不买白不买。水儿乖乖地起身,穿着这套新棉袄,喜悦之色跃然于脸上。 她们穿完了走到桌边,两人抬头一看,哇塞!这香喷喷的绝色佳肴摆满了整整一桌子。 “小姐,还有燕窝和鱼翅马上就好,另外几道菜你看放哪儿。”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眼睛偷偷地打量着馨妍。 “哦!就放案几上吧!”馨妍一抬头就见到那怪异的眼神,这眼神不太像仆人的眼神?“刘婆婆呢?”馨妍顺口问了句。 “她去忙别的了!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那妇人低着头说道。 “哦!没什么,你下去吧!”馨妍怎么就觉得这个人那么便扭呢。 妇人低着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馨妍,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被不远处的勒科雷全看在眼里。 “水儿,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一见她背心的鸡皮疙瘩都揪起来?”馨妍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关起了门。 “姐姐,她是新来的帮佣,是在厨房打杂的。才来不到半年。”水儿也觉得那个大娘很怪,她不跟人说话。 “哦!算了不管她了,反正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水儿!快来!你看你想吃什么,赶紧吃,另外你看看哪些我们要带路上吃的。” “哦!……,姐姐,这个可以吗,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哈哈哈哈!好!我们都打包,就是可能会有点重。” 两个人越装越高兴,越装越兴奋,原来馨妍早就为打包做好了准备,她把所有要打包的菜全都用荷叶包起来。用棉线扎好。放在她下午自己缝制的大背包里。 史总管随着仆人一起端着三份鲍鱼烩海参走了进来,一看被垒在一边的十个空碟子,吓得腿一软,被门槛拌了个踉跄。 她奶奶地,这女人真能吃,这一转身的功夫已经把十个盘子全吃空了?咦?不对啊?那骨头去哪了? “小姐?你看,这菜肴你满意吗?”史总管假惺惺地陪笑着,细眼睛还四处扫着。 “嘿嘿!一般般,就凑合着吃吧!”馨妍也还他一个假笑。“哼!这人一看就不像个好人。”馨妍暗暗地想着。 “啊!……这!哦!那小姐慢用!有什么需要小姐尽管吩咐。”这女人,她口气到不小,还一般般,王都从来没这样奢侈过。真没趣!别说讨个赏了,连个暖心的话都没落着。这女人真是吃死人都不吐骨头。走,呆在这儿也落不到一个好。 史总管灰溜溜地出去了,馨妍朝水儿偷偷地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两人轻轻一笑,继续开始战斗…… 白皑皑的雪夜即使没有月光的照耀,依然如白昼般透着灰亮,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悄悄地闪进了后院角落的柴房……。 “姐姐,这就是后山,姐姐跟着我走。”水儿压低嫩稚的声音回头对馨妍说道。 “嗯!水儿,小心点。” 两个人一步一滑朝后山的一条山路走去,这条山路据说能通往京城大街,也是唯一条可以绕开鑫桩别院的山路。 寒风席卷而来,雪涂抹掉了深夜的漆黑,天地间一派白色的庄严,山路曲曲绕绕,路基时有时无,走着走着,竟走进了一片丛林中,丛林深处传出阵阵狼嚎,还有猫头鹰阴森森地尖叫声……。 “姐姐!我怕!”水儿紧紧地拽着馨妍的衣服。 “别怕,姐姐在呢,我们一会就走出去了。”馨妍安慰着水儿,其实自己都已经怕得打颤了。 “呜…!”又是一声狼嚎,这声音越来越近了。馨妍现在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姐姐,前面没路了!”原来的一条小山路竟然到了头,前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 “水儿,我们走错路了……” “啊!” 一声惊叫,回荡在丛林中,回声一波波地荡开又消失。 第十三章 挺身搭救 水儿和馨妍在刹那间被七八只恶狼团团围住。一只只恶狼在月夜中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红红的眼睛,鼻子和嘴里还喘出一团团白雾。 “走开,滚!”馨妍把水儿拉到身后,拼命地甩着包包,想把这群恶狼吓走。 恶狼越逼越近,尖牙利爪欲扑身,食取今晚它们的美餐时,只听到“嗷嗷”几声,顷刻间群狼全部倒地……。 水儿紧紧地抱着馨妍,闭着眼睛,馨妍把包包举到头颈处,别开头,浑身哆嗦……。 完了,这下完了。 “你是在跟狼投降吗?”这是那只种猪的声音。 “啊!”睁开眼睛的馨妍,这时才发现七只狼全死在她半米不到处的脚边。 “王!”水儿松了口气,怯怯地唤道。 “闭嘴!贱种,想跑?”勒科雷一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就气得想掐死这两个女人。 “你,你嘴巴怎么这么臭。什么贱种?”馨妍惊魂未定,又被勒科雷惹得怒火直冒。 “该死的女人!本王回去再和你算帐。”勒科雷气愤走上前把这两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准备绑回去。 突然林中群鸟惊起,树梢发出“嗖嗖”地异响,这阵阵不寻常的骚动,连馨妍这个不懂武功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勒科雷不动声色地走到馨妍跟前,附在她耳朵边“不管发生什么,带上她!骑着”电“走!别回头!”说完还不忘记狠狠地瞪她一眼,警告她回头再跟她算帐。 馨妍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傻傻地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有刺客?那他呢? “哈哈哈哈!勒科雷想走?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过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哈哈哈哈哈!”一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回音在林中一波波地震开。 “既然来了,何必再缩头缩尾,出来吧!”勒科雷话一落,四个黑衣人从树梢上“嗖”地一声全落在了勒科雷身后。 “上!”话音一落,四个黑夜一起向背朝他们的勒科雷袭来,勒科雷鞭子一甩,震出的剑气把这四人逼得连退两步。 “走!”话一出,勒科雷冲进了于这四人的纠缠中,他逼得对方不能靠近她们。 黑衣人招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狠招,勒科雷一边要迎战他们,一边要顾着这两个女人,他无法发挥他的招式,他怕他的剑气会伤害到她们。 “姐姐!我怕!”水儿的声音在馨妍的背后响起,馨妍被水儿的声音拉回了神。 “快走!”勒科雷没想到这几个人的武功这么邪门霸道,深不可测,绝非一般高手,如果再这样拖下去,他怕无法脱身了。 “走,水儿!”馨妍终于醒来了,把背包往身上一跨,抱起水儿左躲又闪的来到马前,她快速的把水儿放了上去,赶紧解开马栓,自己也跨上了马,可她从没骑过马。 “电!带她们走!”勒科雷一声怒啸,电仰天一长嘶。带着背上的人冲出了这被包围的厮杀圈。 勒科雷终于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就在他松气之时,突然不知道从何处飞来密密麻麻的飞镖…… “电!停下,你不能把你主人抛下。”馨妍不知道怎么让马停,她想它一定通灵性。 果然电速度慢了下来,馨妍拉着缰绳,拍着“电”的背,让它转身,电迟疑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掉头,朝勒科雷的方向奔了去。 勒科雷已满身是伤,这次他大意了,他低估了对手,他中了他们的毒器。看来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谁也救不了他的。 就在四个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勒科雷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从远到近飘了过来,那速度是“飘”!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电”已经一个飞跨,跨过了他们的头顶,飞落在他主人身边,但它又很快一转身,再一个飞身纵起,再次跨过他们头顶。 它的速度让四个人简直无法相信,太不可思议,等他们发应过来,人和马已经飘远了。 “哼!他跑也没用,他的毒没解药。他活不过明天,走!主人还在等消息呢。”话一落,带头的黑夜人随着另三个人,嗖嗖几声消失在密林的黑暗中。 跑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多远,“电”终于在林中的一条靠山洞的小溪边停了下来。 “你怎么样?” 话刚问完,勒科雷紧搂着她的手松开了,整个人从马背上斜摔了下来。 “王!”水儿吓得惊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馨妍赶紧跨下马背,把背包往地上一扔,一个箭步冲过去,托起他的头,天哪,他浑身都是血,脸,嘴唇都发黑,气息非常微弱。 “水儿,快帮我把包拿来。”怎么会这样的,她不是故意的,她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她闯大祸了!爸妈,她该怎么办?不,她要救他。 “姐姐。”水儿害怕地哭道。 “水儿,快去帮找些干木材来,把那个山洞点燃,我要想办法把他挪到里面去。” 馨妍一边说着,一边从包内拉出一那条羊毯,铺在地上,然后把满身是伤的勒科雷慢慢地移到上面,用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往山洞里拖。她的手腕好痛,痛的额头冷汗都爆出来了。她顾不得了,救人要紧。 水儿抱了一大捆木材,拿着打火石,点着了火堆,火越来越旺,这个狭小的山洞被燃得即暖和又通亮。水儿把火堆架得旺旺地,转身又跑了出去……。 勒科雷满身都是刀伤,馨妍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把伤口处的遮挡全祛除了,一根比钉子稍粗点的银针,插在了他右肩上。馨妍看得手在发抖,那针上有毒,上面的血是黑色的。 不,镇定,她一定要镇定,老爸说过,医生一站上手术台,就要全身心地投入,要忘我,忘他,大胆心细谨慎的去尽百分百努力救人。虽然她不是医生,但她是她老爸的女儿。她行的,她一定行的。 “姐姐!”水儿又捡来了两大捆粗大的树枝。 “水儿,你帮姐姐把这些药全拿出来,随时准备好。” “嗯!” 馨妍在熊熊松枝燃起地火焰下,咬着嘴唇,忍着手腕的肿痛,屏住呼吸,拉住针上的线,使劲一拔,毒针出来了,她不加思索地弯身对着伤口,吸着吐着,直到血不再发黑……。 “水儿,把那药棉给我。就是那棉花,快!” “水儿,把那黑色的瓶子给我!快” “水儿,红色的瓶子,快!” “水儿,绷带!对!” “水儿,那包粉,对!” “水儿,把那一条条的给我,对,对就这样撕开。” “水儿,把水杯和药给我拿过来,不是这个,是那,对!” 馨妍也不知道什么药能救他,头孢,阿莫西林,感冒药,多维元素片,去痛片,甚至连晕车药,还有她的胃药,她都用上了。反正都是西药吃不死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伤口上她已经用碘酒消毒,撒上了止血的三七粉,红药水,比较深的口子还抹了红霉素眼膏,只是肚子上的伤口太深,她没有针线,没办法帮他缝合,三七粉虽然撒上了,但还是止不住血,不缝合会感染的,馨妍急得团团转。 “姐姐,王还在流血。”水儿脸色苍白的看着馨妍。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针线。”馨妍的脸色比水儿更难看。 “姐姐,这个可以吗?”水儿,从衣袖中掏出她的小荷包,里面有几个丝线球,还有一根绣花针。 “可以!可以!快,水儿给我。” 馨妍把绣花针在火上烧红,再把丝线穿上放在她的碘酒瓶里消毒,自己手上先用湿巾擦了一遍,再用碘酒擦了一遍。 “嗯……!”勒科雷终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姐姐,王还活着!”水儿高兴地跪在勒科雷的身边。 馨妍不敢出声,继续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一针针缝着,她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但她现在在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 馨妍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处理完了这个伤口。她脱下自己身上的皮毛长袍,盖住了勒科雷赤裸的上身。在火堆旁给水儿用她现代的那套裙子铺在了地上。让她休想,水儿很乖,躺下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馨妍起身支撑着摇摇摆摆地身子把那些血棉清理了出去,这个不到十平方的山洞全被她用细树枝清扫了一遍。另外再把火堆烧得旺旺得,在山洞口也燃起了一大堆火,防止野兽闯入。把那一包吃的挂在了外面高高的树枝上,这样即不会被野兽吃掉,又不会变质。 弄完这些后,她看了看她的水杯,刚才喂他吃药,把她的水全喝完了,不行,她要马上想办法再烧点开水,怎么烧?别急,让她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第十四章 溶化冰心 他在哪?谁救了他?他没死?可为什么身上感觉不到多少痛?为什么中毒后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全没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是谁?是谁在那一晃一晃? 不!他没死,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一夜,馨妍一直都没有合眼,她过会看看勒科雷,过会去测一下他的脉搏,检查一下伤口,过会就在他嘴里塞上一粒去痛片和多维元素片,然后再喂两勺水。一夜下来,原本脸色灰黑的他已经开始转白,半天也摸不到一下的脉搏,现在已经接近一分钟60跳了。馨妍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危险期,她还是很紧张。一想到他流那么多血,她的手就发抖。 在这古代没有高蛋白的药物可以注射,她只能想办法用食物来代替了,幸好她和水儿比较贪心,打包了一大堆好东西,否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馨妍在搭建的两个土灶上煮着开水和早餐。原来的人参炖熊掌被她加了许多溪水炖得香喷喷的,让人闻了直流口水。 “怎么…是…你?”勒科雷怎么也没想到模模糊糊在他眼前晃了半天的人,竟然是这个惹祸的死女人。他不是让她们骑着“电”走了吗? “你醒了?别动!你的伤口刚止住血,不能乱动的。”馨妍紧张地跑了过去,把欲起身的勒科雷按在了羊毯上,把滑落下来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 “你……?为什……么要……回来”是她救了他。 “不回来,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那帮人砍死。我可不是个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人,再说我这人天生喜欢多事。最看不惯以多欺少。好了,躺好,你现在身子很虚。不能多说话,也不能动。我炖的汤马上就可以喝了。”馨妍不以为然地回道。 “……”勒科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身上盖着她的外套,看着一身单薄,一边盛汤一边冷得直打颤的她。再加上她刚才那番话,他冰冻了多年的心慢慢地在融化…… 他躺在那里,眼睛疲惫地扫过这个干净狭小的山洞,扫过脚边这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不解地看着那两只架在石头堆上的锅子。这地方怎么会有锅子呢? 馨妍端着一瓢碗的人参熊掌汤,抖抖擞擞地走过去,靠着火堆坐在了他身边,真暖和啊!先抖两抖!咦?他怎么皱着眉头?他在奇怪怎么会有锅子和食物吧? “别想了,这人参炖熊掌是从你家里打包出来的,这锅子和碗是林子里找到的野葫芦做的。我把野葫芦一砸两半,大的洗干净,在外面抹上厚厚的一层泥巴用来做锅,小的就用做碗,如果你想研究,等你好了,外面还有一大堆呢。现在先乖乖地闭上眼睛,把这汤喝了。”馨妍没心没肝地,一边轻吹着勺子里的浓汤,一边像哄她班里小孩似的柔声地说道。 她老妈说过人只要一生病就会变得很脆弱,所以绝不能对他们粗声粗气,一定要温柔,要多给他们感觉到美好的东西。 可她似乎忘了一句话……“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的无心却让勒科雷心中有了春天般的温暖,让他顿时对馨妍有了新的认识。让他有了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一颗爱的种子在他的心间慢慢地发芽…… 馨妍一勺一勺地喂着,勒科雷没说什么闭着眼睛,一口口喝着,他不敢相信她会有这样的勇气冲进杀手围阵中把他救出,他更不敢相信,她会这般聪慧,她会用葫芦瓢裹着泥巴当锅用。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她不是女人吗?女人不都是胆小怕事的吗?女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他记得那个女人在六年前扔下他时的那句话: “雷,我只是个女人,我不想死,我不能为了你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我还年轻,还有很多荣华富贵在等着我,我不可能这样陪着个废人,别怪我,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那次他也和今天一样,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他为了那个女人,奋死挣扎才冲出了包围。可没想到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那女人离开了他,投入了他敌人的怀里。还透露了他的藏身地……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要不再吃粒去痛片?” “不行,不能再吃了,老爸说过,去痛片不能多吃的。要不吃多维元素片,那多吃没关系。” “诶?你不会是毒发了吧?那怎么办?我能用的药全用上了。对了,还是吃头孢和阿莫西林。” 馨妍看到他紧皱的剑眉,紧张地慌了神,嘴里喃喃自语地,放下碗,马上起身拿起她的包,在里面翻出一堆药。 “我…没事!”他差点忘了,她懂医术的,看来自己这次又遇见了贵人。 “谁说没事!我知道你要强”都是自己不好拖累了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你,但希望你不要放弃,我会尽我所能的。”馨妍拨出两粒头孢和两粒阿莫西林。这些都是抗生素,希望能对他有用。 “你……?”她要他别放弃!他没听错吧? 一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说呢?对了,他是王,他是富有的沙漠之王,她一定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回报。是啊,要是他死了,那她不是一场空了吗?女人都是贪婪的。 “来!把这吃了!”馨妍在这短短的八小时内已经让他吃了八粒抗生素。 她就不怕把人家沙漠之王给吃傻了。 “我们…出不…去了!”勒科雷吞下这古怪的药后,冒出了这句,在试探着她。 “天无绝人之路。你别灰心。先安心养病,其他都有我呢。只要你能挺过去,我一定不会让你饿着,也不会让你冻着,就算真出不去了,那也没什么好可怕的。人活在哪儿都是活,只要活得开心,活得自在,在哪儿都一样。”馨妍忘记了他是王,她只想着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想当然。可正因为她的这番话,让勒科雷的心就此沉沦了。 龙亦寒说的真没错,她和她们真的不同,他现在终于明白龙亦寒为什么会为了她失魂落魄,消沉憔悴了。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是个稀世珍宝,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有让男人为她倾国倾城的魅力。 龙亦寒真幸运,他等到了他的幸福,他第一个遇见了她,老天爷对他真偏心,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她是龙亦寒喜欢的女人? “为什么…要离开他?他…是个好…男人。”龙亦寒不肯说出她离开的原因,只说是他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她呢?她会怎么说?她也很喜欢他吗?应该是,龙亦寒长得那么帅,没有女人会不动心的。一想到这,他的心就酸酸的,他妒忌龙亦寒,他真的好妒忌他。 “嗯?什么离开他?他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好了!别说话了,乖乖的休息,现在你不可以浪费体力。我要叫水儿吃东西了。” “你真…这么…恨龙…亦寒?”她非要他说出这个名字吗?她非要装傻吗?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闯入他的生活?为什么不让他第一个遇见她? “龙亦寒!你是说我认识这个龙亦寒?他是谁?”本来不以为然的她,一下子好奇心上来了。不会她长得跟那个叫龙亦寒的女人一样吧。 “你……!真不认…识他?”不可能,她的衣服,发式和龙亦寒画的丹青一模一样。 “他?他是……?算了,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地好奇吧!” 馨妍摇摇头,撑着地欲起身,刚直起腰,两眼就冒金星,耳朵嗡嗡地乱响,她一个踉跄跌靠在了石壁上。 “姐姐!”水儿惊呼道。 “你…怎么…了?”他想起来,可全身无力。 他当然没力气了。这全归功于馨妍给他吃的那一大堆去痛片和晕车药。晕车药里含有安定。而去痛片里的吗啡又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你别动,快躺下!”馨妍直起身子,按住了他的肩膀,帮他盖上衣服,又顺便再测了测他的脉搏。 “你的…手怎…么了?”他看见了,她原本嫩白,纤细的玉指和手腕现在变得异常红肿粗直。 “姐姐,你的手怎么会有这么多水疱?”水儿拉着馨妍的一只手,眼泪旺旺的问道。姐姐一定很疼。 “没事的,别紧张。水儿,你快去到锅里盛点热汤和熊掌吃吃。乖,去吧。姐姐要出去找点干树叶,你们这样躺在地上会得病的。水儿,你照看好火堆和他。姐姐一会就回来。” “姐姐,你别去,水儿去,水儿会找干树叶的。”水儿马上起身,捡起地上馨妍的洋装就要出去。 “水儿,不行,昨天是姐姐要救人没办法,所以让你一个人冒险出去捡材,今天说什么姐姐都不会让你去了,外面太危险,先不说那帮追杀他的坏蛋,就是那些猛兽…,不,你决不能去。”馨妍一想到外面的危险,就心惊胆战。她昨晚太大意了,她竟然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到荒山野林去捡木材,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让她…去,她本…来就是…奴才。”勒科雷声音虽然低微虚弱,但冷酷一点不减。 “你…你不是人!我真后悔救你!水儿,我们谁都不去,这人不值得我们救!”馨妍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姐姐,你别吵王,姐姐我要去,让我去找树叶,水儿不能让王冻坏了。”水儿倔强得挣脱掉馨妍的手要出去。被馨妍一把紧紧抱住。 馨妍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只知道爱不知道恨,不管她的主人怎么对她,她都不恨,她只知道爱。用她最单纯的心,最直接的方式来爱。可眼前这男人呢? “水儿,听姐姐的,你呆在这儿,姐姐去,你要是不听话,姐姐再也不救他了。” “姐姐!”水儿妥协地低着头。 馨妍拿起水儿手里的洋装,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她需要勇气,外面太冷了,这件洋装披在身上根本挡不住风寒。 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人会这么倔强,更没想到她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冲进风雪地里。她的身子那么单薄,还穿那么少,她不要命了。不行,他不能让她出事。 “把…这衣服快给她送去。”勒科雷掀开馨妍的衣服,使出全身力气扔给了水儿。 “是!王!”水儿怯怯地捡起衣服放在一边,同时快速的脱下自己的棉袄,小棉背心,跑过去给赤裸着上身的勒科雷盖上。随后快速的拿着馨妍的衣服跑了出去。 勒科雷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整天被他骂做小贱种的孩子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她应该跟她母亲一样才是,她怎么会这样呢?可他看到她的眼神和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一样,好像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难道她真是他的孩子?难道那个贱女人说的是真的? “她是你的女儿,她真的是你的,你看看她的眼睛。要不是她的那双眼睛,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雷!她真是我们的女儿!” 就算是又怎样,她的身体里还不是流着那贱人的血,还不是一样。他不会认这个女儿的。 第十五章 为她而变 年初三的早晨,雪花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越下越大。小鸟站在松树枝头啼鸣,轻轻一抖羽上的碎雪,振起了树干下摇曳的朵朵白花,奏出了纤细的旋律。 西宛客房的两扇门缓缓地打开了,龙亦寒从里面沮丧懊恼地出来,他痛苦地闭着双眸,站在门口的回廊下。兀然,一拳狠狠地袭向身前得廊柱,廊柱顿时发出沉闷地巨响,淡黄色的线条很快被流淌下的殷红给染没,龙亦寒的头在用力地碰撞着柱子,他的灰色表情,让人揪心。 “王爷!”老总管刚走到院内,就见到了这一幕。 他从没见王爷这样子过,这一大早的到底怎么了,他匆匆地走到龙亦寒身边,回头不经意地往房内一看,他明白了。 这是馨妍当日住过的房间,可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是另一个女人,是盖在被褥下光溜溜的温蔫红。 老总管皱着眉,懊恼地低垂着头,心中一声气愤的长叹,他没想到这女人会用这样的手腕。他知道王爷的脾气,也知道王爷现在的处境,王爷是个很讲责任,很讲口碑的男人,现在这样,这女的就算王爷再不想留,他也不会再赶她走了。 “不允许她再踏入西宛半步!”龙亦寒冷冷地丢下一句,愤然而去。 老总管回头正好对上温蔫红一双得意洋洋,阴笑的丹凤眼。他今天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不过现在看清还有什么用。诶!他替王爷惋惜。 龙亦寒走到书房门口,正好遇上家丁陪同一起急匆匆赶来的黑狼。 “王爷!”黑狼单膝一跪,行了个礼。 “什么事?”龙亦寒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 “王爷,王可能出事了!”黑狼懊悔了一晚上,他昨晚应该跟着的。 “怎么回事?”龙亦寒一愣。 “王,昨晚出去追两个人,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昨晚王坚持不让他们跟,非要自己独去。 “什么?他去追谁?”龙亦寒剑眉一皱,心中突生不安。 “王……他去……!”他该多嘴说吗?王交代这事由他亲自跟王爷解释的。 “说!”龙亦寒一声怒吼道。 “是!…是那水丫头,还有就是…就是王在大年夜从路边救回来的那位小姐。”豁出去了,如果要王爷插手,这事他早晚都会知道。 “大年夜?小姐?她长什么样?”这句话对他太震撼了。 “王爷,她……她,和王爷要找的人长得一模一样。”说吧!现在救王要紧。 “什么!你说什么?”龙亦寒身子一晃,差点因激动过度而倒下。“王爷!……!”黑狼头低得更下了。 “勒科雷!……!”龙亦寒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王爷,王本打算等那位小姐一醒就来通知王爷的,可没想到那小姐一醒来就带着水丫头跑了。”黑狼解释道。 “他们往哪里走的?”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走进后山的森林就再也没出来。”那森林太大了,到现在也没人敢进去,如果没有王爷的帮助,光靠他们这十个人,根本就是有进无出。 “来人,备马!”龙亦寒气冲冲地转身冲进书房拿着他的寒冰剑和斗篷,急匆匆地带着黑狼跑了出去。 勒科雷一直都没办法入睡,他一颗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知道了“牵挂”。她们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他胡思乱想了一早上,他忍不住了,他要去找她们…… “水儿,你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她们回来了! 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勒科雷一想到这,一听到她的声音,原本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踏实地落地了。勒科雷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姐姐,王睡着呢!”水儿一边说着一边把馨妍的衣服盖在了勒科雷的身上。 “嗯!水儿你快到火堆边烤烤,再加点木材。”馨妍抱着一大包的树叶进来,听见了勒科雷的打鼾声马上安心了。 “姐姐,王加过木材了。好暖和!”水儿蹲在火堆边,一边发抖一边说道。 “水儿,把这碗汤喝了。你早上没吃东西。”馨妍盛了一碗人参熊掌汤给水儿端去。 “姐姐,我不饿,给王留着,他喝了会马上有力气的。”水儿虽然小,可特别懂事。 “水儿,王还有,你快喝吧!”馨妍真的好喜欢,好心疼水儿,她抱着她坐下端起碗,想亲自喂她。 “姐姐,那你呢?” “姐姐吃过了。你快吃吧。” 其实馨妍从昨天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过。 “小孩…别给她吃这,弄点别的,这里面是千年人参。”他本想让馨妍吃了也白吃的,本想用千年人参来惩罚她的贪婪,让她吃了流鼻血的,可他没想到……。 “哦!”馨妍心中莫名地一阵感动,他在改变,其实他不坏。 这女人嘴巴比刀子还快,可就是不长心眼,她懂医就应该知道千年人参是不能随便吃的,如果给正常人吃那是害人。可她却只回他一个“哦”,看来她根本就没往下想。她是个很简单,很单纯的女人。她真的很特别,特别的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睛。 馨妍没发现勒科雷的异常,起身拍拍灰尘跑出去从树上取下食物包,拿出一包五仁金糕和一只烧鸡走了进来。另外又出去拿进一包刚才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一上午下来,勒科雷明显感觉比早上好多了。不知道是药把毒解了,还是千年人参的作用。 “这是我和水儿挖到的山薯和山野菜。水儿你先吃两块金糕,姐姐马上给你做碗很鲜美的野菜汤。” “哦!”水儿很乖地坐在勒科雷身边,轻声地应道。但她并未起来拿金糕吃,她舍不得吃,她要留给勒科雷。 馨妍说完,马上就忙开了,她跑到小溪边洗菜,削山薯皮,她撕下三分之一的烧鸡肉开始做起了这野菜鸡汤。她一边给土灶添材,一边抽身铺床,下面一层细树枝,上面再加上厚厚地一层红枫叶,她的洋装一撕二铺在了上面,一张宽大的透着淡淡清香的红床,铺在了勒科雷的身边。 饭好了,床也好了,馨妍也筋疲力尽了。她喂完勒科雷喝完人参汤,帮睡着了的水儿盛好饭,走到勒科雷身边虚弱地朝他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朝他笑。笑得很疲惫,却很甜美。 “你累了,快躺下。”勒科雷心疼无比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没事,看见你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你很担心我?” “废话,流那么多血我能不担心吗?我可不像你――冷血!” “你不了解我!我并非……。” “好了,让水儿吃点东西吧,她为了给你找树叶手都割破了。”馨妍看着勒科雷的蓝眸别有用意的说道。 “她是……。还有药吗?” “放心,我已经帮她处理过了,你要是真想心疼她,就对她好点。”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快躺下。”勒科雷有点烦躁了,他很矛盾。 “看来千年人参真是名不虚传。既然有吼人的力气了,那麻烦你自己躺到床上去吧。” 馨妍送了他一个白眼,气呼呼地自己往大床最里面一滚。她再也没毅力坚持了,一躺下去一会就睡着了。 勒科雷又气又无奈,他轻轻地推醒了水儿,让水儿把她的衣服给她披上,水儿摇摇头,跑到火堆边,把火加的更旺了,然后把她自己的小棉袄披在了馨妍身上。 水儿把碗里的鸡肉全留下,就光喝点汤,吃点野菜。勒科雷问她为什么不吃完,她说她不喜欢吃鸡肉,她要留给姐姐吃。勒科雷无言了,他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看明白了,他的心涌出一股酸楚,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自责。老天爷在一天的时间里,让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让他重新活了一次。让他从两个女人那看到了什么叫真情,让他明白了什么才是单纯,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前下得结论有多草率,多荒谬了。眼前这两个女人告诉了他什么叫同生死,共患难,可她们却从没享受过他给予得荣华富贵。 他发誓等出去后一定要给她们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可是一出去他还有这机会吗?他差点忘了,她是龙亦寒的,她不属于他,龙亦寒那么在乎她,他是决不会把她让给他的,等一出去,他就要把她送回去,他舍不得,他舍不得把她还给龙亦寒了,他不想离开她,没有她,他今后再也不会快乐。他甚至会比以前更痛苦。可龙亦寒是他的师兄,是他共患难的大哥。他该怎么办? 一千精锐骑兵准装待发地站在山脚下,山风夹着雪花,吹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龙亦寒骑着他的白马,回头看了看,冰冷地脸上带着清晰的焦虑和不安。 “出发!”一声令下,一千人马兵分三路,踏进了这原始丛林。 他现在一颗心除了担心就是愤怒,他担心她的安全,他知道丛林中即使没有刺客,光猛兽就够让他心悸的。他怒勒科雷为什么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要不是黑狼把她开的菜单,还有花费的帐单交给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了一遍,他真怀疑勒科雷欺瞒他的动机。 他现在没时间多想了,他只想快点找到她,快点找到他们。他不能再让她有意外了。 龙亦寒骑着马一路搜索着,夜幕渐渐地低垂,林中的鸟雀被惊起,一波波如乌云般飞离…… “王爷!快看!”黑狼惊慌地盯着雪地里的一瘫血迹喊道。 龙亦寒快速下马,走近一看眉头一蹙,脸色顿时煞白,立马蹲下,用手指沾了点,两手指细细地捏着干血块,最后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这是人血,这血有毒。”声音听似很冷静,但呼吸的急促,脸色的阴沉已经泄漏他的恐慌。 “王爷!快来!”前面又有人发现了什么。 龙亦寒马上起身,匆慌地朝前方探去,只见地上躺着七匹死狼,地上那根沾满血的金鞭是勒科雷的,还有树上的一根根银针,另外雪地上还有许多脚印……。 黑狼欲上前拔下那银针一看究竟,被龙亦寒给喝制住了。 “别动,那上面有剧毒。”龙亦寒的声音在颤抖。 “王爷,王和小姐会不会已经出事了?”黑狼声音也在发抖。地上的血,这么多银针,就算王会武功,可那小姐不像会功夫,她躲不过这些银针的。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承受不起这猜测“快,沿着血迹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找,快找!”黑狼一挥手带着人马又重新潜入夜色中。 “勒科雷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我决不放过你!”龙亦寒对着丛林发出一声咆哮。 第十六章 还君明珠(上) 馨妍一觉睡到天黑,睡得很不舒服,一直都哼哼唧唧,勒科雷每听她哼一声,心就揪一下。 “姐姐,醒醒。”水儿轻轻地推着馨妍。 “嗯?”馨妍醒了。 “姐姐,快起来喝汤。”水儿转身摇摇晃晃地端来了一碗野菜鸡汤。 “水儿!”馨妍睡之前给她盛的鸡肉,她一口都没吃……。 “姐姐,你怎么哭了……。”水儿怯怯地。 水儿是被打怕了,以前不管谁哭,谁不高兴,都拿她撒气。 “水儿,别怕,姐姐不是生气,姐姐是被你感动了。”馨妍放下碗,轻轻地搂过水儿,一边说着,一边夹着鸡肉,“水儿,来,这鸡肉你必须乖乖地全吃了,否则姐姐真的会生气。” “姐姐!”水儿轻唤一声,见馨妍板着脸,她才一口口吃起来。 “你吃了吗?”馨妍边喂着水儿,边转过头,看着抿嘴敛目的勒科雷。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吃了!”水儿一直在他身边陪着。 他的口气柔了很多,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凶人了。看来她老妈说的没错,人一生病性情都会变! “药呢?”今天睡过头了。 “吃了。”也是水儿给他拿的。 “什么时候吃的?”现在该晚上了吧? “两三个时辰前。”他还第一次被人当成罪犯一样审问,不过,他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这至少说明她心里有他。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馨妍自责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噗嗤!”勒科雷虽然闭着眼睛,但可以想像她的表情。 “想笑就笑,别憋着,当心憋出小肠气。”馨妍悠哉地笑睨道。 “你的表情很丰富。”勒科雷睁开蓝眸凝视着她。 “谢谢!”馨妍笑着白了他一眼,嘟着张嘴,极其可爱。 “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勒科雷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是呀,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信!”她不是个会说谎的女人。 “可我不想说,除非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她喜欢公平。 “你真霸道。”勒科雷无奈地轻叹道。 “知道就好。”现在才知道啊! “其实一辈子不出去也挺好的。”这样她就是他的了。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不用多久黑狼他们就会找来,如果他没猜测,到时龙亦寒也会来。 “能想开就好,对了那些黑夜人为什么要杀你?”馨妍拿着湿巾给水儿擦了擦嘴,起身端起她的水杯拿着药来到他的身边……。 “你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东西再聊。”她的手很冷,要不是顾及龙亦寒,他真想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嗯!”这人没想到也会考虑别人。 水儿乖乖地起身给勒科雷盖好衣服,然后跑到馨妍身边帮着添材。馨妍一边做饭,一边给水儿讲起了白雪公主和拇指姑娘的童话。 勒科雷和水儿都被她的绘声绘色给吸引,馨妍一边讲,一边用眼睛打量着好奇的勒科雷。他也在听,只是她没想到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也会喜欢听小孩子的故事。 故事讲完了,馨妍的饭菜也做好了,水儿吃了第一口馨妍做的山薯泥,就拼命地点头喊好吃,勾得勒科雷口水直流。 “来!你现在身体虚弱,要多吃点高蛋白的东西,先把这鲨鱼汤喝完,等会再吃点鲨鱼肉。这样能让伤口愈合的快点。”馨妍现在只想着怎样让他快点健康起来。 “我要吃水儿一样的。”勒科雷闭着眼睛别开脸。 “噗嗤!”馨妍觉得他的表情好好玩,哪像个大人,倒有点像她班级里的捣蛋小魔王。 “不行,你现在不能吃那些。来,乖,把这喝完,这样身体才会康复。”馨妍自己也没发现,她对他的口气就像哄小孩子。 “你……!”她的温柔,他无法抗拒,他只能乖乖地一口口喝着这个加水熬浓的鲨鱼汤。 “来,把这鲨鱼肉吃了,你现在需要补身体。我知道你们男人胃口大,这样填不饱肚子,但你现在行动不方便,还是尽量吃点汤汁和容易消化的东西,先熬两天,等会我把早上从林子里采回来的野赤豆,野枣和菟丝子,给你熬成红枣汤,加点糖。这样甜咸搭配着,先保证你需要的能量,同时还可以补血。”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姐姐,这个真好吃,我们明天还能做吗?”水儿端着小瓢碗拿着馨妍自己做的小筷子,意犹未尽的问道。 馨妍起身朝水儿笑笑,又给她盛了一碗,还夹了一大块鲨鱼肉。 “水儿,不用等明天,你想吃姐姐可以马上给你做。来!” “姐姐!” “我也要吃!”勒科雷实在是很口馋。 “好吧!不过先把这鲨鱼肉吃完。”馨妍无奈地摇头。 “我不喜欢吃鱼。你和水儿吃吧!”勒科雷太心疼馨妍了,心疼得只能压抑着,无法用言语和动作表示。 “你骗人!”馨妍的口气还是一副对小朋友的口气。 “我要吃水儿一样的。”勒科雷不理她。 馨妍倔不过他,只好嘟着嘴,给他盛了半碗……。 细腻,沙瓤,既有鸡汤的鲜味又有独特的蔬菜清香味,这口感肥而不腻,吃到嘴里回味无穷。 “好吃!真好吃!这是什么做的。”勒科雷轻叹道。 “有这么夸张吗?就用鸡架熬汤,把野菜用开水烫掉苦味,切成碎末,再把山薯煮烂,捣成泥,放点盐一锅煮,就这样,没什么复杂的。”馨妍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她没发现她的半碗山薯泥,已经被勒科雷全部喝光了。 “真好吃,还有吗?”王宫御厨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他真不敢相信他在逃生途中还能吃到这样的佳肴。他觉得很可笑,他这是在逃生,还是在野餐? 龙亦寒真有福,他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能得到这样纯朴的女人,他太走运了,他好妒忌,好妒忌,他真得舍不得把她还给他了。 “你不能再吃了!这东西没什么营养。你真想吃,我给你做别的。”这人怎么像小孩。 “我已经没事了,今后你们吃什么,我也吃什么。”他不想再见她们把好的全留给他,她们自己只吃山薯和野菜,虽然味道不错,但就像她说的没什么营养。 “你怎么像个孩子啊,任性!”嘴上虽然抱怨,可心中莫名地很感动,他在改变! “在你面前我甘愿做孩子。”从小大到他从没得到这样发自内心的呵护,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他长在宫廷,从小都是在冷酷,无情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从不知道被人宠的感觉是这么好。 “我可不想收你这样的学生。”脸皮真厚。 “噗嗤!”水儿觉得王和姐姐好好玩,水儿用手捂着嘴失笑了起来。 “水儿,帮我再盛点。”勒科雷对水儿的口气也变了。 “水儿,不要!”馨妍笑着摇头。 “水儿别理她,母老虎!”勒科雷真的转了性。 “死男人,你敢再说一遍。”馨妍嘴上装得气呼呼地,心里却暖暖的,至于为什么她还没时间考虑。 “水儿,帮我再盛一点点,别理老虎姐姐的。”勒科雷挑衅地似笑非笑道。 “你……。!”馨妍背对着他,又气又好笑。 “姐姐?”他们抬杠到抬得尽兴,可他们却把水儿作难住了。 “给他盛吧!”馨妍对这样的霸男只能投降。 “噗嗤!”勒科雷失笑了起来,他真想大笑,但怕扯痛伤口。 “这千年人参药效真厉害,你才两天,精神就恢复的不错了。”馨妍讽刺道。 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能康复这么快,还要谢谢她的药,要不是她的西药和多维元素片,他根本抗不住。再加上他体内的毒也不知道是被他的那种药起的作用给解了,现在他除了有点绵软和乏力。其他已经没事了。 “好了,别生气了,快去吃点吧,再不吃我可不客气了。”勒科雷催促道。 “哼!” 山洞炊烟袅袅,焰火扑闪,飘香萦绕。这里虽然狭小,却干净舒服,虽然是个寒洞,却比家都温暖。 雪夜的森林第一次迎来这么多客人,这些人吓得豺狼虎豹都躲闪不及,惊得树梢的积雪诧异地纷纷倾倒。 龙亦寒带着疲惫和心慌,在这个森林里找了两天,他的心在煎熬,他好害怕,他好担心,各种可能都在他脑子里盘旋。他被自己的猜测和假设搅得心惊肉跳。 他担心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安全,他还担心他们在一起会不会产生感情,他已经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他只知道勒科雷什么都不输他,如果他真想出手,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出他的手掌。他害怕勒科雷会发现她的才艺,会发现她的美丽。 可他不知道勒科雷喜欢上她的并非是才艺和美丽,而是她的本色。 第十六章 还君明珠(中) 清晨的林中透着清脆的莺啼,冷嗖嗖的西北风通过洞口的树枝钻了进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挡住了它的去路。 这一夜,水儿紧挨着馨妍和勒科雷,她睡得好甜,睡得好暖和,一直发出&39:咯咯&39:的笑声。她的笑声吵醒了馨妍和勒科雷,俩人相视一笑,全忘记了昨晚的不欢。 这一夜,他们睡得都很暖和,三个人紧紧靠拢在一起,水儿睡中间,这一夜,他们共睡一张床,同盖一件衣服:这一夜,勒科雷把火烧得特别旺,把洞口给挡了起来……。 “哪里来的野鸡?这木材和这洞口?”看着两只僵死在门口的野鸡和几捆木材,还有门口挡得严实的松树枝,馨妍又惊又纳闷。 “昨晚出去解手顺便弄的。”勒科雷一醒来就开始玩馨妍的手机,玩里面的游戏。 “什么?你一个人出去了?你不要命了?”馨妍紧张地马上起身,蹲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夺过手机,凶巴巴地嚷道。 此刻的她就像妻子在训斥自己的丈夫,爱恨掺杂,忧心毫无遮掩的显露在脸上。 “研儿,别紧张,我已经没事了。”勒科雷不怒反笑,这笑很典雅,很高贵,只是微微地一牵,就勾起了嘴角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眸半眯含笑,流转着男人性感而神秘的气息。 “谁说没事?你这人怎么这样任性,跟你说了晚上有什么事情你叫我,你怎么……!”馨妍一边唠叨着,一边动手掀开他的衣服,帮他检查身上的伤口。 勒科雷眼角闪出了晶莹之光,他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 “研儿,跟我回漠洲吧!”他不能没有她。他想了一夜,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偷看他的房事了,他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已经被她吸引了。 他在乎她,在乎的心痛!他不想失去她。 “别胡思乱想了,先把身体养好,我们不想这不实际的事情。”馨妍不知道找他们的人其实马上就要到了。 “我们很快就会出去!”勒科雷一想到这就痛苦万分。如果出去意味着就要失去她,那他宁可永远都别出去。 “那你不是说出不去了吗?”馨妍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给他伤口上抹红药水。 “别问这么多,我想知道,出去后你准备去哪里?”勒科雷闭着眼睛,他的心慌只要他自己知道。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在哪儿救了我?说不定那里就有时空隧道。”馨妍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许胡来,跟我回漠洲。”他不想她回去,他要把她留下。 他不在乎她的美,他只想要现在的她,他喜欢洗净铅华的她,喜欢现在披头散发的她,这样她是最真实的,也是最永恒的。 “不,我不喜欢沙漠。我生在水乡,我喜欢水,喜欢湿润的空气,我才不去漠洲。”她最怕干燥了,以前暑假学校组织出去旅游,她去了一趟乌鲁木齐,回到杭州不仅晒得黑不漆漆,掉了一层皮,还肚子痛的半死,后来才知道是水土不服,肠道菌群失调引起的。从那以后她一听到沙漠就哆嗦。 “那里不干燥,那有很多水,还有许多湖,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勒科雷想说动她。 是啊!他是沙漠之王,他怎么会甘愿一直呆在这原始丛林之中呢,他当然想着出去了,有那么多女人在等着他,一定还有很多孩子需要他这位父王,他怎么会甘愿寂寞呢? “我不去。”馨妍莫名地一阵低落。 “研儿,你怎么了?”勒科雷听出了她的情绪变化,睁开眼睛柔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家了,我想我老妈做的红烧肉和梭子蟹炒年糕了。”她不明白这股惆怅到底是为何而来,她胡乱搪塞了一通。 “只要你留下,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她不回去,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只要她能给他一次机会,别说是区区几道菜,就是要他的江山他都愿意。 “我要吃我老妈烧得。”馨妍像个任性的孩子。 “我做给你吃!”虽然他从没做过饭,但他可以跟御厨学。 “你又不是我老妈!”馨妍没精打采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我可以是你老公!”勒科雷脱口而出。 这老公一词也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噗嗤,做梦!就你?别恶心死我了,我可没有勇气做你的老婆。”馨妍以为勒科雷开玩笑,于是不以为然的回讥道。 馨妍给勒科雷抹好药,收拾好东西,走到土灶边,开始引火,烧水洗脸,漱口,做饭。 勒科雷什么都没说,自嘲地一苦笑,慢慢躺下,轻轻地搂着水儿闭着眼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苦海中,他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他的第一印象在她脑子里太差了,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诶!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不吭气了。 “……。”勒科雷不敢出声,他怕一出声他就露馅了……。 “切!真小气!”馨妍啐道。 馨妍见勒科雷铁了心不理她了,只好自觉无趣的做起了饭,香喷喷的野赤豆红枣汤已经在足球大小的两个锅内煮上了。 “雷,我不会杀鸡。”馨妍为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求救了,这是她第一次叫他雷,因为她只记得他的名字中带个雷。 “放着。”勒科雷淡淡地说道,他并不高兴,这个雷字并没叫出他希望的口气。 “哦。”馨妍吐了吐舌头。 勒科雷慢慢地起身,拿着小刀来到洞口,馨妍一见他趔趄一下,紧张地扔下瓢碗冲上前赶紧扶住了他,勒科雷故意把重心往馨妍身上压,馨妍瘦小的躯体,承受不起这样的重力,整个人往后一退靠在了石壁上……。 龙亦寒和黑狼他们沿着一条小溪一直往上找,直到不远处看见被栓在树上的电和电面前的一大堆火堆,他们一行人的脸色全都惊喜万分。 “王爷你快看!”黑狼指向一个被树枝挡着的山洞。 “你们在这守着。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过来。”龙亦寒下马拿着寒冰剑心悸地一步步靠近这个山洞。 “可是王……!”黑狼欲言又止。 这几十步的路对龙亦寒来说非常漫长,每走一步,他都需要勇气,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一幕在等他,他不知道他最害怕的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他一步步走到洞口。 “雷,不要,我怕。”是她的声音,她还活着。 “研儿,闭着眼睛,抬高点。”他们都活着,勒科雷在做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会流血吗?”他们……。 一副污秽,放荡地画面出现在了龙亦寒的大脑里,他把这很暧昧的声音在脑子中拼组成了一副男女欢爱的情景。 “勒科雷!”龙亦寒怒啸地一脚踢开了挡着的树枝。 馨妍被吓得傻愣地瞪着龙亦寒,两手高高地举着只野鸡,勒科雷手中正拿着一把小刀在给野鸡拔皮,勒科雷若无其事,他没有抬头,他很早就听见了他们的马蹄声,他早就知道他站在外面,他早就知道他在外偷听,他苦笑地一敛眸……。 第十六章 还君明珠(下) “雷?他是?”馨妍看看勒科雷,看看门口那个盛怒未褪,穿着紫袍黑貂皮斗篷的陌生男人,好奇地问道。 “研儿,放低点!”勒科雷没理会龙亦寒,也没回答馨妍的好奇,他依然专心地拨着野鸡皮。 龙亦寒看着素面朝天,穿着单薄,一头长卷的秀发有些散乱的她正诧异地打量着自己,她的眼神让他的心瞬间扑通一沉……。 为什么她见了他会这么陌生,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勒科雷对她的口气?他们? 龙亦寒的手在颤抖,他的血色早已经褪尽。 “哦!”馨妍觉得这气氛好怪异,他们认识吗?他们是敌,是友? “勒科雷,为什么?”龙亦寒地声音带着沙哑,带着轻颤,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诶?他是你仇家啊?”馨妍压低声音怯怯地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勒科雷终于拨完了。 “你想吃烤的还是吃清炖的?”他都不担心,那她怕什么,他一定胸有成竹。 “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勒科雷一点都不避讳。 “哼,少来,挑食鬼!”馨妍鼻子一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再皱鼻子,小心我把你的鼻子拧下来。”勒科雷轻笑地吓唬道。 “哼!好了,你解决你的仇人吧,我去洗一下,回来一只给你烤着吃,一只给你炖汤。”馨妍送了他一个白眼,接过他手里的刀子,给他拿起湿巾擦了擦手,转身准备提着两只野鸡出去……。 “研儿,等一下,你又忘记了!”勒科雷把她的衣服扔了过去。 “哦!”馨妍把衣服穿上,有点忧心地看着他。 “去吧,没事的!”勒科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在担心他,她真的不认识龙亦寒了。 “小心点!”馨妍还是不放心。 馨妍走到龙亦寒面前,想从他身边饶过去,却不想一把冰冷的银剑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冰块,心中莫名地一颤。 “让她走,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勒科雷冷厉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龙亦寒的声音苦涩痛楚。 “你?”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勒科雷不想龙亦寒逼馨妍。 “她不是?到现在你还想骗我?”龙亦寒眼眸中闪着恨意。 “晕,雷,他就是你一直提起的那个龙亦寒?”一定是他,他这眼神,这神情……。 “他跟你提过?”龙亦寒怀疑地看着馨妍。“他非说我是你的女人,郁闷!”馨妍知道这个龙亦寒一定是以为雷私藏了他的女人,她故意这样说的,她想帮雷解释。 “你还不肯原谅我?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龙亦寒一直在等着跟她当面道歉。 “诶!我想,你跟他一样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要找的人。”她可受不了这种肉麻。 “你不认识我?”龙亦寒痛苦地直摇头。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残忍。 “她失忆了!”勒科雷终究狠不下心看着当日救他一命的师兄这般痛不欲生。 “你才失忆!”馨妍回瞪了他一眼。 “闭嘴!出去!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勒科雷逼着自己凶她! “你!哼!”馨妍委屈地哭着拎着野鸡跑了出去……。 林风呼啸,松涛阵阵,积雪飞舞,摇曳着地枯草,与漫天飘雪遥相挥手,溪边的冰窟一夜下来又冻得结结实实。 “呜!忘恩负义的混蛋,你敢吼我,我爸妈都不敢这样对我,你个死变态!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救你!”馨妍一边哭骂着一边用石块砸着溪里的冰块。 “嘭!”又一破冰声传进了山洞。 “该死的,她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勒科雷蹙着冷眉,紧握着拳头,心拧成了一团。 “把她还给我,退出她的世界。”龙亦寒闭目冷声道。 “我不能答应你。”勒科雷靠坐在红枫床上冷然地回道。 “她是我的。你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你为什么要招惹她。”龙亦寒的青筋突暴。 “我只爱她一个,我只想要她。对不起师兄。”他知道自己理亏,可他放不了。 “你还有我这个师兄就离开她。”龙亦寒再度压下怒火。 “……。”勒科雷沉默无语。 “你欠我一条命。”龙亦寒已经没有牌了。 “……。”勒科雷没想到他会用这来要挟。 “勒科雷,你为了女人连兄弟也可以不要,好,太好了。”龙亦寒垂败地转身欲离开。 “把她带走,好好对她,我欠你的全清了。”勒科雷哽咽地吐出一句。 “……。”这一次轮到龙亦寒沉默了。 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龙亦寒转身走了出去,他并没觉得自己赢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到要用要挟来要回她,他好恨自己。他恨自己怎么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 望着眼前不远的女人,他阴寒着脸,心如着魔般,步步逼近还在发泄的馨妍……。 “够了,你招蜂引蝶的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本王的一千精兵全拜倒在你裙下,你才满意。”龙亦寒一声怒吼,发泄出了他心中的无名火。 “你……。”馨妍悚然一惊,举在头顶的石头&39:嘭&39:掉在她面前,差点砸到她的脚。 “怎么?本王说错了吗?”龙亦寒在伤害馨妍,也是在伤害勒科雷和自己。 馨妍没有接话,刚才那恶劣的口气,刚才那一声&39:嘭&39:响,解开了馨妍大脑中的一个加密文件。 “你的嘴还是跟以前一样。”馨妍嗤笑道。 “你……?”龙亦寒暴着眼珠,直直地瞪着馨妍,惊诧一闪而过。 “怎么?还想再给我一巴掌。”馨妍迎着龙亦寒的目光,无惧无畏地冷笑道。 “你……,你想起来了?”龙亦寒突然惊喜万分。 “是的,多谢王爷的提醒。”再见龙亦寒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平静。 馨妍转过身,捡起地上的两只野鸡,对他淡然地一笑,走到窟窿边,忍着刺骨的冰水开始洗了起来。 “跟我回王府。”龙亦寒被刚才那一笑,笑得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王爷,你是来找雷的,还是来找我的?”馨妍好奇地问道,但语气很平淡,没有希望,没有等待,只是闲聊。 “你喜欢上他了吗?”龙亦寒没有正面回答,他关心和害怕着这个问题。 馨妍觉得他问得很,很认真地洗着两只野鸡,她要洗净一切杂质,洗掉野鸡沾染的所有污垢。 龙亦寒不敢逼问,现在她是恢复记忆的她,她的脾气就像他说的是牛脾气,一旦爆发那反而会弄巧成拙。 龙亦寒解下自己的貂皮斗篷,轻轻地披在了她身上,她瘦了,脸色也很难看,她的手……。 “你叫研儿?”他听勒科雷这样叫她,叫得他心里泛酸。 “叫我馨妍吧!”她不想再跟他不牵扯不清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天要走?为什么不肯宽容我的鲁莽?”龙亦寒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地一拳头垂向了身旁的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手上原本还未痊愈的旧伤,此刻连脓带血的一起淌了出来。 “王爷,过去的都过去了!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天她掉进冰窟的瞬间,她保持着最后一刻清醒恨起了龙亦寒。也或许正因为这份恨,让她不愿意再记起这个怯懦粗鲁的男人。 “研儿,对不起!”龙亦寒心如撕裂,刀削般剧痛,他接受不了这句话,他等的不是这句,龙亦寒的脸色突白,突紫,他浑身发颤。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说对不起,可这对不起来得太晚了。 “没关系,帮我把你的风衣取下吧,弄脏了我赔不起。”野鸡已经洗好了。馨妍直起身子,嘘了口气,蹲了半天,腿也酸了,脖子也疼了。 “研儿,熙雪很想你!”其实那天她走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熙雪。 “熙雪比水儿幸福!王爷,这风衣是我这低贱之躯占不得的。你收好吧!”馨妍不是在怄气,她是害怕了龙亦寒的阴晴不定,他怕到时反咬一口要她赔,她可赔不起。馨妍一边说着一边单手解下风衣,塞到了龙亦寒的手里。 “研儿,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龙亦寒还以为馨妍在跟他怄气。 “王爷,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根本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走的那天我确实有点怄气,也有点自以为是了,但刚才我突然记起那一片断的时候,我发现我并不怪你,见到你的那刻我很平静,而且连你刚才的那句侮辱,我都一并原谅了,王爷,你就别再耿耿于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馨妍坦然地一笑,于龙亦寒擦肩而过走进了山洞。 龙亦寒脸色死白地站在那里,他最怕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心里已经没有他了,他怎么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为什么自己早点不开口说句对不起。 勒科雷什么都听见了,她想起来了,可她并不愿意跟着龙亦寒走,她还回来照顾他,她是在告诉龙亦寒她的选择吗? 他该怎么办,他刚刚还在暗自痛哭要失去她了,他刚刚还在想着再也见不到她了,可现在听见她走进来了,他反而高兴不起来,他答应了龙亦寒要把她还给他的,那她现在回来,这不是要他开口赶她走吗?他做不到! “水儿!起来了,我们要回家了。”勒科雷咬着牙擦干泪痕,用水儿做起了文章。 “嗯!父王,真的吗?”水儿揉着未惺的双眼。 “真的,黑狼叔叔在外面等我们了。”勒科雷拧了拧她的小鼻子。 “哦!”水儿并不高兴。 “水儿,等回去后父王给你找几个温柔善良点的母妃。放心谁都不敢再欺负你了。”他是半真半假。 “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馨妍蹲在火堆边,冷得直发抖,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进来还嫌热,怎么一听他这话就冷成这样。 “父王,我要姐姐做我的母妃。”水儿是孩子,自然童言无忌。 “水儿,父王不能封姐姐做母妃,姐姐只能做父王的侍妾。她没显赫的家世,没有高贵的血统,她只能呆在鑫桩别院。”勒科雷知道馨妍的脾气,她是绝对受不了这种侮辱的。果不其然,馨妍直起身,把葫芦瓢往地上一砸,气愤地斜睨着勒科雷,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勒科雷,你太自恋了,别说侍妾,就是王后,我也不在乎,我是决不会喜欢种猪的。”馨妍莫名地感到好受伤。 “你不喜欢我?哈哈哈哈,不会吧,要是你不喜欢我,怎么会不跟我师兄回去呢?别自欺欺人了,说实话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我的嗜好你也知道,一张床上我习惯了三个人,要是你不介意……!”勒科雷在下猛药。 “流氓!我再也不想见你。”馨妍气得浑身哆嗦,她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噙着泪,转身跑了出去。 “姐姐……呜!”水儿的哭声从里面传来。馨妍愣了愣,咬着牙走向依然愣在溪边的龙亦寒。 她全然不知,里面那个伤了她也伤了自己的男人,一个人在悄悄落泪,勒科雷从不落泪,可自从爱上了她,自从今天开始,他的泪就再也不金贵了。 =========== 亲亲们,收藏,票票支持梦一下! 第十七章 危在旦夕 一阵阵阴冷的北风呼掠而过,尖啸声似鬼哭狼嚎回荡在这山谷间,碎冰雪肆虐地划过馨妍惨白的脸颊,她直面迎接着风吹雪打,任由发丝狂乱劲舞,她的心如这寒冰冻水一样凝滞,死寂。 “王爷,你是在哪儿救了我?”她站在龙亦寒的身后,长长的睫毛沾着晶莹水珠。 “那重要吗?”龙亦寒的声音极其苦涩。 “重要!”那里可能就是她回家的路。 龙亦寒转过身,看着萧然凋零的她,心揪得闷痛,她已经喜欢上了勒科雷,他即使带回她的人,他也带不回她的心了。 “他是故意的,是我要挟他的。回去吧,他们需要你。”龙亦寒苦涩地一笑,这笑很难看,比哭都难看。 馨妍讶然地盯着眼前这个憔悴,疲惫,脸色蜡黄的王爷,他变了,他身上的霸气和冷酷已经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为什么?”馨妍扶着额头的飘发,淡淡地问道。 “因为我太自以为是了。”龙亦寒自嗤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馨妍惘惑地盯着她,她不喜欢深思,她喜欢简单。 “研儿,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的好,去吧,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替我转告他,我永远是他的师兄。”龙亦寒想通了,他已经错过了她,他来晚了,他不想失去一个好兄弟,更不想让她恨他。强扭的瓜不甜,他成全他们! “王爷!”馨妍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差点爱上的男人,心中突然感慨万千。 “研儿,把手伸出来。”龙亦寒冷俊的眸光一直紧盯着馨妍,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如此放肆地看她了,从今天开始,他的爱慕之情只能悄悄地藏起来,他会永远记住这张脸,记住她的一切。 馨妍像被龙亦寒施了魔法般,愣怔地伸出右手,美眸流转,翘睫微挑,单纯的神情如皑白的飘雪般,简单中透着纯真。 一粉红为底,淡黄色和翠绿色相间,四周镶嵌着碎钻的玉蝴蝶戒面的铂金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这是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研儿,对不起。”龙亦寒沉痛哀叹一声,随后故作轻松地抿嘴一笑,放下她红肿的手,转身朝着自己的白马走去。 来时他脚步缓缓,拖沓着忐忑不安,走时他脚步沉重,踢踏着心碎梦灭。他从这刻起又重新冰封起了自己的感情,他又做回了原来的龙亦寒。 馨妍再迟钝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戒指归还给他,她转身苦涩地欲哭无泪,她目送着他上马,她敛眸静静地听着他冷厉地在调兵遣将,她想否定他刚才的那些话,她想澄清她和勒科雷的关系,她想把这枚戒指归还给他,可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她累了,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头好痛,痛的整个脊椎都跟着抽痛,她的下半身正在一点点的失去知觉,她怎么了,好痛! “研儿!”龙亦寒本打算回头再看她一眼,就带着三百骑兵先行离开,可没想到这一回头却见她痛苦不堪地捧着头摇摇欲坠,宛如在低空徒然断线的风筝,前倾后仰,摇摇晃晃,随时会坠下……。 一声撕心惊魂地呐喊,让原本陷入自责地勒科雷惊厥地爬了起来,顾不得伤口,顾不得衣服单薄,趔趄地冲出山洞……。 袅袅轻烟,弥漫着一股静谧地紧张;火焰摇屹,晃动着急躁的焦虑,石壁上长长短短的身影全聚集成一团……。 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衣男子,半蹲在枫叶床边,一脸肃然凝神地在用银针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馨妍刺穴,勒科雷脸色死白地陪在馨妍一侧,水儿泪眼朦胧的也跪坐在馨妍的身边。 “傅太医,到底怎么样?”龙亦寒焦急地紧握着拳头半蹲着。 “王爷……。”傅太医蹙着眉,紧绷着脸,低首直摇头。 “快说,研儿到底怎么了?”勒科雷俯首呼吸急促地低吼。 “王爷,雷王,这姑娘非常危险,她头部受过伤,里面存有淤血,而且她的经络受外伤和冷热刺激,现在下肢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下的银针也无能为力。”傅太医沮丧地直摇头。 “本王不想听这些,本王只要你救活她!不惜一切的救活她。”龙亦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失控地直拽自己的发根。 “王爷,你不要这样,在下一定会尽力的,只是在下担心即使救活了这位姑娘,她可能会半身不遂,终身瘫痪。”傅太医是龙亦寒的生死之交,也是龙朝最年轻,医术最高的“傅神医‘。 “我不在乎她瘫痪,我只要她活过来。”勒科雷沉静地回道,溯回追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心如刀绞。 为什么会这样的呢?她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就这样躺着了无生气了呢?她是用这样的方式在惩罚他吗?她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不能失去她,只要她活过来,他来照顾她一生。 “傅太医,本王求你了,一定要救活她!”向来高傲,从不跟人低头的龙亦寒,双膝扑通跪在了傅太医面前。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傅太医惊愕地扶起眼前这个铁骨铮铮的贤王。 “只要你能救活她,我给你一个岛再加黄金万两。”勒科雷敛眸沉声道。 “王爷,雷王你们都太小看傅智博了,好了,在下要救人,请各位全出去。”他们的慌乱惹怒了傅太医。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悄然离去 十天之后,鑫桩别院, 傍晚时分,寂静的别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暮色,殷红的流云渐渐淡去,炊烟冉冉,伴着一行大雁消失在被北风吹皱了的夜幕中。 别院内,几个家丁升起了一串串红灯笼,老嬷嬷们在张罗着下元宵,挂彩灯……。 今天,整个龙朝都在等待着夜幕降临,等待着亲王府第一声礼炮的开响,今天是亲王府的大日子,是龙亦寒的大喜之日,也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嘭……嘘……啪!”一声尖啸划向满天星斗的夜空,随着一声&39;啪&39;的巨响,绽开满天绚丽……。 “快看!放了!放了!王府的烟花放了!”鑫桩别院的家佣们都仰天欢呼,各个兴奋无比。 一扇硕大的雕琢着双龙戏珠的乌柳木门,一点点地开启,在突明突暗的夜色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地躲闪着来到朱漆大门口……。 亲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两个大红喜子贴在朱漆铜门上,连门口两个石狮子的脖子上也夸张地维系着喜结,门口围满了人,许多小孩,家丁都在尽情的点放炮仗,鞭炮,烟花……。 “噼里啪啦!”星星闪闪的火花,四溅暴跳,随着孩童的欢笑声愈发疯癫。 “嘭!”一声哑炮,引起老少一阵起哄……。 一个穿着银丝绣水仙花的白色锦袍女子,腰间横跨着一个大头娃娃的背包,一头如波浪般的卷发,一副无框近视眼眼镜盖住了她水灵的美眸,这套打扮与这服装搭配得有点格格不入。 她的神情有点慌张,时不时地往后看,脚步不断地在加快,只是当她走到这个人声,炮声,欢呼声一片沸腾的亲王府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慢慢地缓下了。 “他结婚了!”仰天轻叹,涩涩地对着繁星一笑,一抿嘴,耸了耸肩,嘘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往前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苏醒的馨妍。就是刚才鑫桩别院里的那抹黑影。 “姐姐?”一声稚嫩,不敢确信的轻唤在她背后响起。 “姐姐?”又是一声幼稚的童音。 她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不会回头的,她也不敢回头。她要逃离这个泥潭,她要自然清馨的生活,她不想再与那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了。 “公主!”两个侍卫身子一拦,挡住了穿红衣小裙袄的熙雪和粉衣小裙袄的水儿的去路。 “走开!”水儿一边哭一边拼命地用手推着挡住她视线的贴身侍卫。 “别挡着本公主,快走!”熙雪也跟水儿一样对侍卫拳打脚踢。 一身金绣龙袍,威风凛凛,冷俊俨俨的勒科雷带着黑狼走了出来,他蹙着眉看着向来乖巧斯文的水儿和懂事温柔的熙雪纳纳地问道。 “怎么回事?” “父王,我看见姐姐了,姐姐走了!”水儿哭得成了泪人。 “水儿,不许胡说,姐姐在别院呢,姐姐她……。”勒科雷哽咽住了。 他无法残忍地告诉她们,研儿可能再也不会醒了,一想到这他的眼眶就湿润了起来……。 “不,是姐姐,就是姐姐,我也看见了,走开,再不走我让父皇杀了你们!”熙雪狂打乱抓地哭骂道。 “熙雪,不许胡闹!”龙亦寒一身十字披红,长长地披发今天系起了个结,金冠戴顶,脸上不见一点喜气。 “皇叔!是真的,我们真的看见姐姐了,姐姐走了!”熙雪无助地蹲下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勒科雷抬头看着这月光下空荡荡的原野一个人影也没有,无奈地苦涩一摇头,走上前拍了拍水儿的头, “水儿,熙雪,你们看前面路上和地里哪有一个人影。”她们可能也是太想她了。 “可是……。”水儿跑出去几步睁大眼睛,刚刚她们明明看见的,怎么会没了呢? “熙雪,别哭了,你们一定是看花眼了,姐姐还在雷叔叔那里。你如果真想她,那跟着雷叔叔去看看吧!”龙亦寒蹙着眉,忍着心痛,低沉地叹道。 他也想她,他也好想再看她一眼,可从今天开始,他再也没有资格了,他对研儿彻底放手,研儿原谅他的一切吧! “师兄,那你忙吧!我先带她们回去了。”勒科雷拱手作揖,面无不情的转身走到他的&39;电&39;跟前。 一顶繁复华丽的软轿抬了过来,软轿后面跟了十个宫女和十个大内高手,熙雪和水儿两人搀着手,上轿前还特意回头再看了看,勒科雷手一扬,一帮穿着黑衣的侍卫分成两列从王府内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雷,小心点!”龙亦寒蹙眉提醒道。 他们一直在等那帮人,可直到今天也没一点动静。勒科雷又把所有的高手放在了研儿身边。 他们在明处,那帮人在暗处,他们很被动! “嗯!”勒科雷淡淡地回了一声,马绳一勒,&39;电&39;缓缓地迈步朝着鑫桩别院踱去。 龙亦寒知道勒科雷在怪他,他并不领情,可他知道这样是最好成全他们的办法,傅神医说过研儿醒来后决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想再让他们俩人为难,他退出是最完美的结局。他只要研儿开心,他就知足了!他再也不想经历生离死别了! “王爷,进去吧!”老总管哭丧着张脸,整个王府只有他一人理解龙亦寒的心。 “今晚就把那个女人送走,有人问起就说王妃回娘家了。”龙亦寒冷酷着张脸,眸中闪着寒光。 “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老总管忧心忡忡地说道。 “本王自有分说!”他不会让那个女人坐在他身边的。 “是!”老总管低首承命道。 龙亦寒看了看泛着白亮的迤逦官道,再抬头看了眼满天四散的绮丽烟花,转身走了进去……。 一个娇小的身形从王府门前不远的大树背后走了出来,她全听见了,她的心好沉,好闷,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他们的关系又是这么微妙,她无法在他们中间选择,她只有选择离去,选择走出他们的世界,还他们原样。 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支签字笔,从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借着月光,草草地写了几行字。叠成一只千纸鹤,对着王府家丁一扔,迅速又躲到树背后。 “咦?这是什么?怎么像只小鸟?” “给我看看,咦?这上面有字,走去给总管看看!” “雷,寒!我会默默地为你们祝福,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馨妍望着满头星斗,双手合掌放于胸前。 既然无法选择,既然不能选择,那就不做任何选择,不选择也是种选择……。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身陷圈套 血腥弥漫着这座在一个时辰前还一片欢腾的别院,此刻全笼罩在死亡的气息里,一具具尸体东倒西歪的卧躺在大门口,回廊,假山,院子,厨房,柴房……。 勒科雷站在空空荡荡的房中,脸色如蒙上一层寒霜,身躯踉跄地跌坐在了红木床上。 “怎么会这样?”勒科雷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他的鑫桩别院被人血洗了,研儿不知了去向,怎么会这样的?他又失算了! “王!快来!”黑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勒科雷又惊又怕地急速转身,朝外冲了出去,只见黑狼半蹲着,一手拖着满身是血的刘婆婆,刘婆婆还有气,她手指着什么。 “刘婆婆?研儿呢?怎么会这样?”勒科雷总算见到一个活口了。 “王!……,小姐……是……坏人,是她……杀……,她……要玉玺!”刘婆婆说完最后一句,咽气在了黑狼的怀里。 “不!不可能!胡说!研儿根本不会武功!研儿连杀只鸡都不敢,她怎么会杀人?这是个阴谋!这是阴谋!”勒科雷相信馨妍是清白的,他更担心馨妍了。 这帮人摆明了是想嫁祸研儿,可研儿人呢?他们不是已经抓走了研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嫁祸于她呢? “王!……,快看!”一个黑衣侍卫拿着一封信,脸色煞白地跑来。 “这是什么?”勒科雷僵直地站着一动都不动,声音微颤,两手无力地垂着迟迟不肯接信。 “这是在密室的桌上发现的。”侍卫把信递到勒科雷面前。 勒科雷抖擞着手接过信,一看信封,这熟悉的笔迹让他脸色有白变青,这是研儿的字迹,这是她留给他的信!她留给他的信怎么会在连家丁都不知道的密室里呢? 勒科雷慌乱地打开信封,一字字,一句句,一张张纸往下看,兀然,一口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几张信纸飘然落地。 “王!” “雷!” 两声惊呼,在勒科雷倒地之前传人了他的耳膜,他徐徐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整个人掉进了万丈深渊。 在他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他听到了龙亦寒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冷馨妍,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漆黑的夜,独自一人走在这官道上,馨妍越走越害怕了,她有点后悔走出鑫桩别院了,她甚至期盼着勒科雷会追来,她有点想他了,不知道他发现她不见会不会难过,不知道他会不会马上追来! 一阵冷风吹来,寒流阴森刺骨,她连续打了几个冷战,背心的肌肉莫名地揪了起来,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到近,由迷糊到清晰,一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迎面飘了过来,长发飘飘,脸色死白,眼眸闪着如幽灵般的阴森……。 “啊!鬼!”馨妍闭着眼眸,惊慌地蹲地,头埋于膝盖间。 “哈哈哈哈!”一声邪戾之气回荡在天地间。 馨妍脖子处传来一阵酸痛,还没等她发出惊呼之声,身子一软渐渐失去了知觉……。 烟花还在空中绽放着瞬间的灿烂,瞬间的美丽,这美丽是它的泪珠,是它执着于命运的最后一番领悟,烟花泪在晚空中散出一片绮霞,红绿黄蓝,张扬着它的烂漫,放纵着它短暂的自由,烟花泪干了,从此之后的它将安静地接受自然的回归,接受被人误解的唾弃。 一艘帆船慢慢地航离龙朝,朝着大海的另一头驶去,好似要奔向海上的那轮明净的冷月,山崖上一个黑衣男子,眼罩遮去了他的容貌,裸露在外的嘴唇和眼眸能清晰的分辨出他没藏匿住的一抹狡黠。 这是在哪里?她怎么会在船上的呢?这是海上,她怎么会飘在海上? 船头的甲板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卷发飘扬,一手拖着腮帮,一手环于胸前,嘟着张嘴,歪着脑袋,身上透着一股纯真之气。 “醒了?”这声音好深沉啊。 馨妍缓缓地转过身,眼睛对上一双褐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夜色中,她看不起那人的长相,她只知道这人很俊挺,不胖不瘦,一米八二左右的个子,一双褐色的眼眸在黑夜中特别突显。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船上?”馨妍往后退了一步,怯怯地问道。 “哈哈哈哈!”笑得这么恐怖,邪魅,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帆布于海风叫劲,虽然很愚蠢但也不失勇敢,可掌握航向的不是帆本身,而是舵手。就好比人与天斗,与人争,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每个人的命运老天早有安排。 “诶,你笑起来怎么比厉鬼都阴森!”馨妍说完故意佯装打个冷颤。 “我就是厉鬼。”怎么一会儿功夫声音又变了?。 “鬼你个头,一个七尺男儿装神弄鬼,不要脸!”馨妍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过身,看着海上这又圆又大的明月。 “你!…你不怕?”她怎么这么镇定? “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诶,我怎么会在这船上的?你是人贩子吗?”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应该是要离开龙朝了吧。 “是,怕吗?”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对了!他说她脑子里有淤血,应该是这原因。 “怕!怕的要命!有用吗?”这女人的怎么这德行,说话飘忽不定。 “你?”她脑子真有问题!没想到勒科雷会把这样的女人当宝。 “我是你墩板上的肉,现在只能任你宰割,是吗?”休想,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敢侵犯她,她马上跳海! “你说呢?”不!她神志很清醒。 “嘿嘿!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这男人怎么像个谜,说话半死不活的。 “说说看?”她还想跟人谈判,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你放了我,我给一件无价之宝!”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住他! “你的宝贝都是我的!”这世上唯一让他感兴趣只有那个人的命! “放屁!”晕,她怎么骂粗话了,都是这混蛋逼得。 “你还会讲粗话?新奇!”这个世上没几个女人敢说粗话,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粗话。 “你……,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馨妍一边问着一边转过身盯着他。 “你到了就会知道。”这女人倒是少见,难怪他会那么在乎。 很好!游戏开始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新的开始 亲王府,勒科雷脸色死白的躺在红木床上,他双眸空洞无神,直直地盯着帐顶,他已经醒来了三天,这三天他一句话都没说,谁叫他都不理。 龙亦寒站在门口,紧握着拳头,他从没这样恨过一个女人,甚至当年熙雪的母亲背叛他,他都没有这样恨过,可冷馨妍却让他恨得刻骨铭心,这份恨可以将一个人焚成灰烬。 这是个多事之春,是个了无生机的春,是藏匿着一个巨大阴谋和误会的春。 整个龙朝几天下来,到处贴满抓拿馨妍的悬赏,龙亦寒贴出了悬赏万两黄金的布告。 爱她,找她――龙亦寒出了两百两黄金, 恨她,杀她――龙亦寒出了万两黄金。 是什么让他出入这么大?是什么让他的赏银通货膨胀的如此厉害? 到底是封什么样的信,到底信上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勒科雷会当场吐血晕倒?为什么龙亦寒喊着要将馨妍碎尸万断? 这些只有他们知道,只有幕后之人知道,这些连馨妍本人都不知道……。 一艘白色的大帆船驶向了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大片葱茏,那是块海岸线很长的绿洲,是船上之人望不到边际的大陆。 船越来越近,渐渐靠向码头,码头上站满了男女老少,还有许多铁甲士兵整齐的排列在港口的两岸。 馨妍站在船头眼睛扫着一张张好奇的脸,看着那些百姓都在低头窃语,看着很多孩子都歪着脑袋瓜羞涩甜甜的朝着她笑,她怎么会一点害怕和陌生的感觉都没有呢,这里她为什么会有种亲切感。 “你不热吗?”深沉性感的磁音从她背后传来。 “晕!大白天的你想吓死人啊!”馨妍拍着胸口,嘘着气。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晚神秘男子。这几天都没见他,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既然知道是大白天,你游什么魂呢?”这女人胆子说大比豹子都大,说小比蚂蚁都小。 馨妍气愤转身,想找他理论一番,可一转身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捂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哑巴了?”黄袍男子,一身古铜色肌肤,两条剑眉浓而开朗,高挺的鼻梁透着个性,红润饱满的双唇,浑厚而性感,似笑非笑的褐眸,透着股邪魅,一张脸坚毅而俊朗,馨妍以为产生了错觉。 “你是雷的什么人?”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他们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完全长得一模一样。 “我就是雷!”黄袍男子知道她什么意思。他浅浅一笑,潇洒地一负手,昂起下巴直视着前方。 “不,你不是,雷的眼眸是蓝色的,你的是褐色的!”馨妍摇着头否定道。 “你很聪明,好,告诉你,我是他大哥,勒科伦。”黄袍男子坦然道。 “你……。”话还没等她说出口,只听到两岸军民朗朗喝声“陛下!万岁!” “平身!”威风凛凛,深沉淡定。 “谢陛下!”百姓和卫兵俨然而起。 “你是陛下?”陛下不是皇帝吗? 勒科伦没回答,仰天哈哈一笑,独自踏着弹跳的跳板走下船,到了岸上,回头丢给馨妍一个邪魅地眨眼一笑。 馨妍夸张地咬紧牙,缩着头,抱着自己,打了两个冷战! 要命,这么恶心!没被他吓死也会被他恶心死的。 “哈哈哈哈!”好,好玩! 这女人不是那种未语先羞的柔弱女子。好,这游戏一定比六年前更好玩!这是只难得一见的猎物!勒科雷你等着吧! “变态。”馨妍斜睨着他,脚步拖沓地一步步上岸,“啊!”一声惨叫,他一回头只见她像只丛林中的猩猩,两手紧抓着跳板的边缘,身子悬于水面之上,脸吓得煞白……。 “哈哈哈哈!”勒科伦笑得脸上的肌肉全都运动了起来。 “救我!”她快抓不住了,她不会游泳,她要掉海里了。 “哈哈哈哈,救你?!猩猩姑娘,救你可以,不过有个条件?”勒科伦一边止不住地憋笑着,一边走到跳板上,蹲在馨妍上方悠哉悠哉道。 “变态,快说!”天哪是什么东西在咬她的靴子?好痒! “做我的女人!”勒科伦用两个手指勾起馨妍的下巴,坚定地说道,此刻的他脸上的笑意突然之间全褪去了。 “做梦。滚!”死色狼!想趁机吃她的豆腐。 “好,你往下看看。”勒科伦脸一青,立马冷酷地起身。 一条大白鲨,张着血盆大口在馨妍的脚下一米处,只要它稍微一跃身,她就是它的晚餐了。 “啊!救命!”馨妍魂都吓了一半,双手抓得更紧了。 “答不答应?”勒科伦背对着馨妍,声音冷酷无比。 “做梦!”死就死,谁怕谁啊,她已经从现代活到古代了,她挣足了! “那好!白龙!”勒科伦一击掌,一声怒喝,双眸一闭,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 “嘭!”一声水响,并没有撕心惊恐的惨叫,勒科伦回眸一看,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一景,她没事!她竟然安然无恙的趴在&39;白龙&39;的背上。 &39;白龙&39;从未如此乖顺过,平时他要骑它,它都脾气很大,更别说让一个陌生女人坐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馨妍一声惊叫,白鲨一跃身,带着她离开了港湾。 “白龙!回来!”勒科伦惊慌地一声怒吼,可大白鲨又违抗了他的命令,它带着馨妍朝夕阳的方向游去。 “陛下!”岸上的人被今天发生的一切惊的回不过神。 勒科伦踏水飞身冲了过去,“啊!”馨妍又一声惊呼,就快滑入大海的身子,被一双大手从腰间圈住。 “呃呵!”海水呛得她直咳嗽。她的泪水和海水化在了一起。 “白龙高起!”坐在大白鲨背上的勒科伦大声的嚷道。 大白鲨很快就接受了命令,慢慢浮出水面,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勒科伦把馨妍板过身扶正,馨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搂着他,头埋在他的怀里哭开了。 “别怕,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该死的,他刚才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冲动? 勒科伦紧紧地搂着她,怕她真消失在这茫茫大海中,刚才那幕吓得他魂都全跑了。 “白龙,回去!”勒科伦一声令下,大白鲨原地转了一圈,朝岸边游去。 番外话 《冷王的新娘》现已改成《冷王的弃妃》此文是潇湘首发,不加v的小白文,大家多多支持! http://read。xxsy/info/112147。html 梦在这里继续会更,但大家要是闲慢可以去潇湘看,那里会快点、! 第二十一章 开始疑惑 龙朝,鑫桩别院门前,几百个大内侍卫手里握着火把,龙亦寒和勒科雷站在最前面,带着无比的恨和怒望着这座鑫桩别院。 "点火!"勒科雷冷酷地说道。 顿时,几百把火把全扔向了这座金壁辉煌,奢华无比的鑫桩别院,没过多久,火越窜越高,带着‘噼啪’声和巨大的坍塌声,火烧红了半边天,烧红了勒科雷的眼睛。勒科雷眼眸中燃烧着疯狂的复仇火焰。 龙亦寒眸中闪着寒冰刺骨的恨,闪着可以把人冰冻的恨,龙亦寒从不杀女人,可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着要将那女人千刀万剐。 "冷馨妍,我要你生不如死!"勒科雷的蓝眸闪着绝世的冷酷无情。 "雷!先把身体养好,我会把她揪出来的。"龙亦寒连自己的复位大业都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亲手杀了冷馨妍。 "我明天就回漠洲。"勒科雷淡淡地,冷心开始急剧风化。 "雷,路上不安全,你的身体……!"龙亦寒忧心忡忡地转身看着他。 "没有手刃她之前,我不会死!"勒科雷蓝眸闪着寒光,看着手里的玉玺讽刺的笑了笑。 "……。"龙亦寒沉默地敛眸,强压着心中的痛恨。 一跛足蓬头,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手拿着快板,一手拄着根竹杆,嘴里唱着道情,从他们背后经过, "无暇白玉遭泥陷,生关死劫一念间,惶惶忧忧三生恋,分离聚散皆缘牵,……" 龙亦寒与勒科雷一愣,那边是悬崖和丛林,这疯疯癫癫的乞丐是从何而来?他的唱词是什么意思? 两人同时转身,看着一跛一拐的背影,心中纳闷无比…… "站住!什么人?"勒科雷冷冷地问道。 可乞丐并没有停下,继续往前一跛跛地走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声音越飘越远,好似从空中传来,人刚才还在眼前,一晃就没影了。 "王?"黑狼不解地上前问道。 "那个乞丐呢?"勒科雷眼睛还盯着那块人消失的地方。 "王?这里从未有人经过?"黑狼低首奇怪地回道。 "你呢?"勒科雷转过身看着龙亦寒。 "回去再说!"龙亦寒蹙着冷眉,他的惊奇不亚于勒科雷。 但他比勒科雷冷静心细,他早就意识到,他们身后都是大内高手,这百步之内全都封锁,怎么会有个唱道情的乞丐大摇大摆的在他们身后走过呢,就算那人用的是绝顶神功,但黑狼在身后他怎么没发现?除非! 亲王府的书房内,龙亦寒摒退了所有的人,只剩勒科雷,他脸色非常难看,冷眉一直蹙拢着。 "雷!把那封信给我再看一下。"刚才那疯乞丐的一番话,让龙亦寒脑中灵光一闪。 "你还怀疑什么?"勒科雷痛苦地闭着眼眸。 "难道你不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怪异吗?那乞丐的话激起了我脑中几个问题。"龙亦寒急切需要求证。 "怪异又怎样?怪异就能否定她做过的一切?"勒科雷不相信她是无辜的。 "你把信给我!"如果他能求证出她无辜,那么就说明加害她的人就在他们身边,而且对他们十分了解。甚至所有一切都已经在他们操控中了,如果真是这样,那……。 "信,我已经让黑狼烧了!"他不想再见她的任何东西。 "雷!你!"龙亦寒恼怒地无法言语。 "你认为她是无辜的?你想帮她洗脱罪名?你还不死心?你对她就执迷成这样?"勒科雷怨恨地盯着龙亦寒吼道。 "你别冲动,你又何尝不是因为太爱她,才变得如此痛恨,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错怪了她,如果我们报错了仇,那不是让我们悔恨无比,让仇者快活消遥吗?你不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吗?"龙亦寒此刻心中更加怀疑馨妍是无辜的。 "什么蹊跷?"勒科雷还是不信,他钻进了牛角尖。 "雷,给我点时间,我要彻察这件事情。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有一件事情是他最想不通的。 龙亦寒走到他的书柜前,从书柜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一红布包……。 勒科雷背对着龙亦寒,他对龙亦寒开始误解了,他的怨恨太深了,他太偏执了。 "有什么话,你干脆点,我马上就要起程了。" "雷,我问你,既然她是为你的玉玺和金矿而来,既然她心思这么谨密,那为什么不等去验证了玉玺和金矿地图的真假再到我们面前炫耀?为什么她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龙亦寒摇着头,越想越不对劲。 "哼!你太会替她开脱了,师兄,你真痴心!"他不想回答他无聊的为什么,他认为她是得意忘形了,是百密而一疏。 "雷!你看一下这个!"龙亦寒从红布包里拿出了当日馨妍送给熙雪的mp4。 "这是她给你的?"勒科雷因爱生恨,因恨而乱。 "你会用吗?"他不会开,但他曾经瞥见熙雪在看里面的画,或许那些画里就有他要的答案。 "够了!别犯傻了,我们被她骗的还不够吗?"勒科雷痛苦的把mp4往地上一摔,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雷!"龙亦寒追了出去。 他知道他是爱之深,恨之切,他又何尝不是呢?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冷王遇险 亲王府门前,两千精锐骑兵和勒科雷的死侍都已经在列队等候。勒科雷迅疾跃身骑上‘电’,手一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发了! “王爷?”老总管有点忧心目前的情形,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有话就说!”龙亦寒现在唯一信任的就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管家了。 “王爷,老奴一直觉得鑫桩别院发生的事情有点蹊跷。”老管家扶着胡须凝思道。 “说吧。”难道真有什么被他们忽略的。 龙亦寒一边说着,一边往官道的宽阔的地方走,他突然觉得好像有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王爷,老奴敢用性命担保鑫桩血案一定不是那位小姐所为。王爷请看!”老总管从衣兜里掏出今天早上家丁给他的信。 “寒,恭喜你!新婚快乐,早生‘鬼子’!不过你的新郎服太丑了!嘿嘿! 好好待你的王妃,不许欺负她!要是你敢欺负她,要是让我知道了,嘿嘿嘿嘿,(此乃阴笑,恐怖之极的哦!)。 好了,帮我跟雷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可你们都不是我想要的那类男人,我这人天生就是一根筋到底的,我只想要一个很纯情的老公,你们这样的大众情人,我受不了,所有对不起,我走了!我去旅游了! 祝福我吧!祝我能早日找到个又纯情,又痴情,又帅,又多金的白马王子!嘿嘿! 千年妹妹,研儿!” “是她,那天她就在门口!那些话她全听见了!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龙亦寒激动无比的看着这几行歪歪扭扭,细小的字迹,他的心中可谓百感交集,欣喜的同时还冒着酸楚无奈。 他不是她要的那类男人!所以她转身就走! 他是大众情人?她真会给他带帽子! 他不纯情?是的,他是娶了温蔫红,可并非是他和温蔫红发生了‘肌肤’关系,并非是他想负责任,他娶那女人完全是为了成全她和雷。其实从森林回来,方总管就告诉他,宫中贞洁女官捎话来,说那晚温蔫红的落红不对,守宫之血滴在上面遇水消褪了,这意味着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了,他心中的疑惑也全解开了,可为了他们,他不得不沉默!他宁可自己委屈也要成全她!因为他真的爱她! “王爷,这是看门的福林早上刚给老奴的,这是他们几个人那天晚上在门口捡的,这几天鑫桩那边出了事情,他们也走了魂,直到今天才想起这事!”这帮家伙平时让他们多识几个字,他们都当耳边风,要不是他们目不识丁也不会把这信耽搁这些时间。 “该死的,我真糊涂,我忽略了她说话的口气。可是这字迹怎么会和菜单上的字迹完全不同。”龙亦寒相信馨妍是无辜的了,可他解不开这中间的疑团。 “王爷,你忘记了,小姐的手指?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菜单并非小姐所写。王爷,你再看看那菜单,老奴始终觉得那字迹苍劲有力,并非出自女子之笔。”老管家扶着胡须思忖道。 “快备马!雷有危险,这是个陷阱,路上一定有埋伏。”龙亦寒明白了,他彻底慌了,他既挂念着雷的安全,还心悬着她的安危,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一想到这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抖! “是,老奴这就去!”这位方老总管脚步匆匆地跑回王府。 环绕龙朝的群山平缓的延展着,一派沉睡的景象。太阳没入了小仓山,余辉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色,转眼间,这殷红的暮色浸入了一层灰黯。一颗经年古杉默默地耸立在山顶,俯视着不远处的蠢蠢欲动。 尘烟滚滚,一股如万马奔腾般的气焰,震动得大地发颤,觅食闲晃的野兔也被惊地四处躲藏。 层层落霞的印变,边疆大漠渐渐沉寂了下来,巍峨,险峻的高山耸立在一条狭小、幽长的官道两侧,老鸦沙哑凄惨的孤鸣,在整个山谷间回荡,阴森诡异的气氛被它烘托得毛骨悚然。 “王爷,这不太对劲!”老总管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以他四十年的江湖经验,他感觉他们正在走进一个大‘探笼’(捕鱼用的一种笼罩,鱼儿只能进,不能出)。 “是不太对劲,这幽谷向来雀鸟唱晚,叫声不绝,怎么今天这般安静?退!”龙亦寒也嗅出了这山谷中的异样。 “退!立即撤退!”老总管一挥手,让身后的三千骑兵赶紧掉头。 话音刚落,兀然,幽谷中发出轰隆巨响,滚滚碎石伴着烟土仓惶而下,顷刻间,马嘶人嚎,哀声一片,透着烟尘,只见后路已被几块巨石堵死。 尘埃未定,昏灰的山谷中,从半空不知何处,飘来诡异的缕缕血色丝带,一阵阵似有若无的琴音伴着女子鬼哭似的哀唱有远到近。 一顶红色的无人抬扛的‘鬼轿’,悬晃在半空,悠悠荡荡,由远至近,声音越来越清楚,刚安静下来的山谷又开始一片惨声。 “大家定住气,塞住耳朵。”龙亦寒提起他的真气,挡住这股阴功。 看似一句带着回音的话,其实龙亦寒用出了他五成的功力在抵消着这索魂玄音,龙亦寒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鬼怪在作祟,而是一种邪门武功。 他的话一落,只听到一声脆响,像似竹木爆裂般,半空飘荡的红纱霎那间碎如雪花,纷纷扬扬,刚才那可以刺穿耳膜和眼膜的内力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王爷,没想到多年不见你愈发厉害了,奴家真是福浅命薄啊!”一声娇柔的回音从半空的软轿中传出。 “别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哼,王爷果真是有了新欢忘旧人,真是枉费了奴家多年来的一片痴心。”这声音不再带着含糊的回音,这声音很清晰,很透彻,透着一股阴冷嫉妒的狠毒。 “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向来遇事不惊的龙亦寒,顿时脸色一阵灰白,手中的寒冰剑悄悄地掉落。 一群穿着白衣,带着面具如蝙蝠侠般的神秘人,从山谷两侧徒然飞身而出。。。。。。。 “王爷小心!”一声惊呼,刀剑出鞘泛起白光涟涟,血顿时四溅,黄白色的岩石上泼洒出了一幅幅腥热的壁画。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票票,收藏,大家继续支持梦! 第二十三章 矛盾如他 一竹园内,雾霭缭绕,婆裟的竹影,清亮的叮咚声,伴着悠扬的古乐,随一曲清泉蜿蜒流淌着,湿润的空气飘荡着花香,百灵鸟悦耳的脆鸣吟吟不绝。 随意编织的篱笆十分古雅。一溜圆滑鹅卵石铺砌成的小径绵延弯绕着整个清香园,一竹子搭建的小桥一直通向一座瓦顶木墙的小屋。 两扇精致的栅栏门慢慢地拉开,黑灰色的海柳木地板泛着油漆的光亮,一股清馨的茉莉花香从屋内淡淡悠悠地飘出。 这是间酷似和室风格的小屋,正厅是会客的茶室,宽大的房内一架古筝,一只香炉,一张四方小桌子,四个软垫,还有两个木柜,白色的墙上挂着几副仕女图。 一卷发女子,穿着粉红的云裳宫装,细嫩白皙的玉指上带着一只镶满碎钻的蝴蝶戒指。水嫩的肌肤,如婴儿般洁白无暇,此刻的她正趴在琴桌上打瞌睡,而且睡相十分可爱,一边流着哈喇,一边还露出甜甜的傻笑。 一白衣男子,手中拿着本书,从门口缓缓地转身,悠悠地踱来,把书放在茶桌上,走入右边内室拿着一件风衣,轻轻地给她披上。 一个温柔的背影,一个体贴入微的表象,可他……? 勒科伦冷眼眯视着这个与她有点相像的女人,脸上露出一冷酷的讥笑,虽然抿着嘴的他,依然清晰显露着咬牙切齿的恨。 过往的一幕幕又重新在他脑海中回忆……。 那年他八岁,她四岁,他们一起在漠洲的月亮湖边扮家家。 “伦,我能不能做你的新娘?”那年她说话还奶声奶气。 “你太小了,等你再大点!”那时他就对她萌生了怜惜之心。 那年他十六岁,她十二岁,他们一起骑在一匹马上,他第一次搂着她,心跳不已。 “伦,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那年她身上已经开始透着柔美的女人味了。 “我病了,我的病只有你才能医!”那年他喜欢上了她。 那年他二十岁,她十六岁,他在月亮湖边向她求爱,他想要她。 “伦,等你做了大漠之王,等你登基了好吗?”那天他看见了她的逃避。 “好!我不逼你。等我登基后,我会让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王后,你会是大漠之王唯一的女人。”那年他许下他第一个誓言。 那年他二十二岁,她十八岁,他的父王因为他们的事而气倒,他的太子之位因她而被废。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会嫁给一介布衣,我从没爱过你。”那年她变了,变得再也不单纯,可他还是深深地爱着她。那晚,他无意间来到她的闺阁前,他听到了真相,他彻底崩溃了。 “雷!你已经做上太子了,你真的会娶我吗……?” 从那天起,他离开了大漠,他和勒科雷就誓不两立,他开始计划着复仇,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要让勒科雷也尝尝江山和心爱的女人被自己亲兄弟抢去的滋味。 “呜!我要回家!我要吃红烧肉……。”馨妍梦中竟然也能哭得如此伤心,哭得直抽噎。 还红烧肉呢,自己都已经是他菜板上的猪头肉了! “哼!红烧肉!”勒科伦眯眼一冷笑。 勒科伦转身走了出去,他笑得很怪异,笑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在想什么? 云烟滚滚,一窜窜烟花向她射来,她害怕得左躲右闪,不远处一个紫袍男子带着面具朝她飞来,越来越近,面具徒然一栽,她看清了,是寒!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满脸是血,他怎么不停下,他要去哪里? 烟花还在四窜,硝烟迷茫,灰白难辨的世界,没有方向,没有阻隔……。 “寒,你怎么了?你去哪里?”她在他后面拼命的追着,他不说话,也不理她! 兀然,一把长剑在她面前一晃,剑锋一转,直插她的心脏,她的心口顿时痛得无法呼吸,殷红的血随着剑刃一滴滴的流淌而下。 “贱人!我要你血债血尝!”雷,是他刺的这一剑! “为什么?”为什么伤了她的心,还要杀她,她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呜!……。”她醒了,她哭醒了。 “既然醒了,还哭什么?诶!”勒科伦一个人坐在茶桌前,闲雅地饮着小酒。 桌上一碟花生,一盘色泽诱人的红烧肉,一条清蒸鳜鱼,一道百合炒芹菜,一盆香菇炒豆腐,还有一碗八宝椰子饭。 “不要你管!”她没心情跟他抬杠,刚才那个恶梦太可怕了,即使此刻,她还想哭。 “吃饭吧!不就是个梦吗?梦是不能较真的。来,今天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勒科伦走过去,轻柔地开导道,并绅士的伸出一只手,等待她起身。 “我不想吃。”馨妍微微地挪了下身子,曲抱着腿,不明所以的泪水倾泻不止。 “你……。起来少吃点!听话!”勒科伦弯下腰,不管她的惊讶和慌乱,抱着她来到桌边。 馨妍的泪被他的动作吓住了,瞪着乌黑的美眸,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冷了?”勒科伦抱着她绝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不是冷,是怕!”馨妍可不是傻瓜,她可是21世纪的电视迷加小说迷,什么样的可能她都会联想。 勒科伦被她这么直白的一句忽而笑开了,这笑是欣赏的笑,不带报复,不带虚伪,是发直内心的,就似那天在白龙背上,他拥着她,安抚她一样。 “你和雷笑起来不一样!”馨妍没心没肺的又开始了。 勒科伦收起刚才的笑,脸上恢复了平淡,他抱着馨妍坐了下来,扶正她的身子,像父亲搂着女儿般,没有轻薄,但能感觉出他的一番怜爱之心。 “腿还疼吗?”勒科伦倒了一杯煮好的茉莉花茶,加了一勺麦芽糖糖稀,吹了吹杯中的浮花,递到馨妍嘴边。 “好多了!我上午偷懒你不会扣我工资吧?”馨妍现在是勒科伦的琴娘。每天工作一个时辰,勒科伦包吃包住,另加月薪二十两。这都是她跟他谈判,最终争取到的。 “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吃东西。”勒科伦没回答这无所谓的问题。 “能放开我吗?”馨妍受不了了,她怕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恶心的得羊癫疯。 “这样不好吗?”他的温柔是女人无法抗拒,他就不信她不投降。 “好个头!这摆明了是温柔一刀吗!”馨妍嗤鼻不屑地回道。 “哈哈哈哈!”勒科伦真是越来越喜欢跟她抬杠了,这女人说话从不闪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脑子就一根筋,跟她说话很简单,很放松,可以忘忽所有。 “诶,你笑起来也太夸张了吧!”馨妍扭了扭身,想离开他的怀里。 “别动!我是正常的男人!”勒科伦敛笑威胁道。 “少来!你的鬼主义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报复雷吗?你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再去刺激他,是不是?”她可不是被糖衣炮弹一轰就摸不着东南西北的女人。 勒科伦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放开了她,见她把他当瘟神,他心口莫名地一阵失落,他拿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吃吧。”淡淡地放下一句话,他独自一人开始喝起了闷酒。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馨妍很好奇为什么他要从龙朝把她掠来。 “你既然什么都能看透,还需要我回答?”勒科伦悠然地反问道,继续一杯杯饮着他的贡酒。 他一定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所以才会这么低沉,其实这人并不坏,他比雷要容易相处,雷太霸道,太琢磨不透了,可他比雷要阳光,要简单,即使他想报复雷,他也毫不掩饰,而且跟他相处了快一个月了,他从没有轻薄之意。 “别喝了,空腹喝酒伤肝。”馨妍按住了他的酒壶。勒科伦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她的碗上。 “你慢慢吃吧!我回宫了!”他掠起锦袍,丢下一句,矫捷地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他的佩剑,俊挺地走了出去。 每天他早朝一完就会来“清香园‘听她弹琴,他边煮茶,边批阅奏章,偶尔闲时也会看看书,中午会在这里陪她吃顿饭,吃完饭,他就匆匆赶回他的皇宫。 这清香园,住着一个白胡子怪老头和一个白发老婆婆,他们是夫妻,还有一个厨娘。清香园分三个园,她在后院,最清净的地方。还有一个左清园和右清园。 第二十四章 颠簸情缘 漠洲刚下过一场雨,天空似洗般纯净蔚蓝,缕缕白光携带着鱼鳞似的斑斓,散向被雨水侵透了的鲜嫩树叶,一颗颗晶莹泛光的水珠,静卧在嫩绿上轻垂欲滴。 乾坤宫,勒科雷憔悴的双眼凹陷了进去,灰土的脸上如覆了层薄冰。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懊悔不该突然改变回程的路线,要是他按原路返回,那龙亦寒也不会死,真正死的该是他。 现在两国即将兵戎相见,龙朝的国君纠结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正准备进攻大漠,他们扬言要踏平漠洲,要让他血债血偿。 世人把龙亦寒的死看成了他又一次野心扩张的阴谋,把他看成了为达目的连同门师兄也要加害的冷王,他能说什么,现在没人能帮他澄清,他也不需要澄清。 他现在正需要一场战争来发泄他的怨恨和狂怒,他要帮龙亦寒夺回六年前他失去的,即使他不在了,龙朝也是他的。 “王!”阴阳怪气的太监在门外轻唤道。 “什么事?”勒科雷批阅着奏章,冷冷地问道。 “王!羽林军那边又抓回两个和画像上相像的女子,王要她们沐浴更衣吗?”。太监低首怯怯的问道。 “你说呢?”勒科雷冷眉一抬,吓得太监拂尘都掉落在了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滚!”勒科雷这次龙朝回来愈加喜怒无常了。 太监吓得捡起拂尘,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乾坤宫,这半个月来整个王宫一直笼罩在血腥和阴霾中。 一间昏黑幽暗的房间内,一个娇小的身影缩在墙角内,她已经不会哭了,她被恐惧笼罩着,她才五岁,可她已经想到了“死‘。她不是别人,她是水儿,是被勒科雷囚禁的水儿。 一寝宫内,一具女尸被蒙上了一层白布抬了出去,一条白绫还悬在宫梁上,屋子里弥漫着沉痛的气息,连那些宫女和太监也消沉的无法言语。 勒科雷已经疯狂,已经变态,他把水儿关锁在一间暗房内,不管她怎么哭喊,他无动于衷,他把抢掠来的十几个与馨研长得有些相像的女子,糟蹋、折磨的她们但求一死。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恨上,馨研情何以堪,虽然她有颗善良纯真的心,但她的纯真和善良现在造成很多无辜之人的痛,很多女子因她而被牵连。 爱一旦疯狂,那会成灾难,爱一但决堤,那会成汪洋,到此刻,一句都因为爱就能为他开脱所有的罪责吗? 等真相大白一天,他还有资格再说这个爱字吗,他还有脸面再去面对馨研吗? 青灰色的夜幕渐渐笼罩着漠洲,一只鸽子在巍峨高耸,气势磅礴的宫殿上空盘旋,等待天黑的到来。 一黑影走到院中的花坛边,迅疾的解下一只白鸽脚上的纸条,绑上新的一卷纸,把鸽子往半空一扔,鸽子重新潜入了夜色中。 一眨眼的功夫,那抹黑影已经不知去向,没人知道深宫之中还藏着一张见不得人的面孔,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苍茫深蓝的大海上颠簸着一艘渔船,船舱内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这男子身上缠满了白布,血迹渗过白布,印染出一摊摊刺目的殷红。 一白发老翁正在船头的炉子上煎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一身麻布的灰衣裙,蹲在受伤男子的身边给他擦汗。 “爷爷,他快不行了,我们要找个地方上岸。”少女声音很甜美。 “霏儿,我们就算上岸也不一定能救活他。”老渔翁摇头,他后悔了,他在算着这笔帐,他算过了,他们并没有捡到多少好处。那匹驮他来的马,他才买了五十两,可光给他抓药,他都已经花了十五两,再加上这半个多月的照料,他都觉得快亏本了。 “爷爷,别算了,霏儿相信这次一定亏不了。”少女甜美的声音中藏着少有的精明。 “霏儿,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我们有什么可盼的。”老渔翁知道孙女又在做她的富贵梦了。 “爷爷,相信霏儿,这次我们绝对捡了个大元宝,只要他活过来,我们的荣华富贵就不远了。”没想到这位少女图有一副清秀水灵的容貌,没想到看似温柔乖巧的外表下藏着颗世俗虚荣的心。 “那好吧,前面不远就是科伦国了。我们就在那儿歇歇脚。”老渔翁直起腰,拍了拍背,抬头望着前面不远的大陆。 诶,那可是个富裕的国家,要是能做上那个国家有户籍的农民也比这打鱼强百倍。 船摇摇晃晃的朝着那个科伦国航去,他们的命运齿轮开始在转动,他们的生活轨迹也在慢慢的偏离原来的航道。 第二十五章 初萌情愫 天刚刚亮,鸟儿就开始轻轻地鸣唱,草上,树上都是晶莹的露珠,在竹桥上轻饶的牵牛花,静悄悄地绽放着,这样美好,欢忻的早上是属于早起的人。 馨妍一早起来就已经在院中做起了广播体操,花草,树木也加入了她的节奏,她沐浴在淡淡的曙光下,呼吸着这恬美的空气,她在用心感受造物主赐予的美丽早晨,她与这大自然一起分享着生命欢畅。 勒科伦一早过来取他昨天遗忘在此的两本奏章,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过来,她在做什么?那舞蹈不像舞蹈,练功又不像练功的,很怪异,不过也算别有韵味。 “啊,好痛!”徒然,一阵抽痛从椎间盘一直引伸到臀关节和膝关节,她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勒科伦飞身跃去,扶住了馨妍僵直欲倒的身躯。 “好痛!我的腿好痛。”馨妍泪眼婆娑的直喊痛。 勒科伦什么都没说,皱着眉头,抱起她,急匆匆地往她的寝室而去,他知道她为什么会痛,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成了麻。 可是他忘记了,她只是他的报复工具,他不该有真情的。 “一大早,你在胡闹什么?”勒科伦口气生硬,脸铁青。 “好痛!”馨妍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别怕,我马上去叫师父。”勒科伦用他的大掌为她拭着泪,轻柔中带着惶恐。 “呜!”馨妍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这个绑架她的人,还是有人性的。 勒科伦一见她哭,心更慌了,三步并二步的冲了出去,早朝也不管了,现在对他来说重中之重就是她,至于为什么,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还要用她来报复勒科雷,他目的还没达到,他不想见她有事。 一白胡子老头,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徒弟从右清园给请了出来,一脸埋怨的他,一边走着一边还哈欠连天。 馨妍已经哭累了,疼痛也过去了,眼泪还未干的她抱着枕头睡着了。 白胡子老头瞪了勒科伦一眼,从勒科伦手里拿过医药包,气呼呼地低骂道, “臭小子,一大早慌慌张张把我叫起来,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天下没几个人敢这样跟勒科伦说话,他嘴里的臭小子可是这科伦国的天子。是百姓爱戴的伦王陛下。 “她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勒科伦一想起她痛苦的可怜样就心如在油锅中煎炸般。 “臭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有心了?开壳了?还是正常了?听着,除非你是真心喜欢这丫头,那我就帮你,如果你还想利用她复仇,那我不会救她。”白胡子思忖了一会,回头盯着勒科伦。 “师父?”勒科伦知道师父是个老怪物,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 “别瞪我,我是你师父,不是你的大臣!走吧,走吧!上你的早朝吧,这里我会处理。”勒科伦被白胡子老头推出了馨妍的寝室。 刚才的那番话对勒科伦震撼力是不小的,勒科伦坐在车上一直用拳头抵着头,反复思忖着该怎么办?自己为什么在她面前一点都恨不起勒科雷?为什么她的喜怒哀乐会影响到他? 他的为什么,他的心不在焉一直伴随着他上完早朝,一直等他再次踏进清香园,他才踏实了下来。 刚走到竹桥上,就听到她屋内传出师父和师母的笑声朗朗。他愣住了,这些年,他从未听见他们这样笑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义父义母,你们不知道那帮小魔鬼有多恐怖,他们什么都懂,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有次我教他们认识动物,刚说到小花猫和奶牛,下面那几个小魔王就凑在一起窃窃私欲了,我悄悄地走过去一听,结果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张宁远说:冷老师睁着眼睛也会说梦话,这小花猫都长胡子了,明明是早熟,还可爱呢?哼!还有那奶牛,真不要脸,连个围胸胸罩都不穿,看得我都想倒!诶!这就是传说中的误人子弟啊!”馨妍嘟着张嘴学着她班里那个头号小魔王的口气。 “哈哈哈哈!”屋里的两个老人笑得前倾后仰,白胡子老头笑得直拍大腿,白发老婆婆笑得一边捧着肚子,一边用手帕捂着嘴。 馨妍低着头想起那几个混世小魔王,也时不时的一声轻笑……。 勒科伦含笑着拉开门,他虽然没听明白,但看见她能把他的师父师母逗的这么开心,他很感激,也很震撼! 他的出现让馨妍一怔,馨妍莫名一阵紧张,羞红着脸慌乱地避开他炽热的眸光,她的心顿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老婆子,走吧,别打扰他们小两口了。”白胡子老头笑吟吟,拉着意犹未尽的老伴起身。 “义父,你胡说什么呢?”馨妍愈发羞涩了。 “哈哈哈哈,难得,难得啊!臭小子,好好把握,你带回来个旷世珍宝。妍儿叫我们什么,你也听见了,别欺负她,否则我们饶不了你!”白胡子老头走到勒科伦身边拍拍他的肩,笑着昂扬地走了出去。 白发婆婆走之前回头,笑着忍不住地再看了一眼这个可爱又单纯的义女,她满足,欣慰的感叹一声。 馨妍害羞的低着头,她怎么了?难道她真的被义父,义母刚才的那番话给说动了?她怎么感觉自己在犯花痴! 第二十六章 爱意初生 屋子内就剩他们俩人了,馨妍蹒跚地走到桌边,艰难地想坐下。 “别弹了。今天外面风不大,我带你出去转转!”勒科伦不忍心见她这样子,正好今天又是庙会,带她出去透透气吧。 馨妍错愕地抬起头,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他不是说她只能在这清香园,不能出去吗? “走吧!”勒科伦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想解释,他的计划全乱了,乱就乱吧,这些年难得这么轻松。 诶,一切顺其自然吧!人算不如天算! “可义父说我的腿现在不适合到处乱走。”馨妍听到能出去透气,当然兴奋不已,但一想起这腿,心情马上一片阴翳。 “放心,你不需要走!”勒科伦微笑着走进馨妍的寝室,拿着一件风衣,到她跟前,“来,披上,这里虽然天热,但山城的风阴邪的很。”边说着边给她披好,系上绸带。 “哦!”馨妍愣愣盯着他。 他是真心的吗?不,不可能,义父说雷抢了他的女人还夺走了他的王位,他跟雷的仇恨那么深,他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他一定是为了想复仇,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这样想的,呼!好险,她差点着了他的套。 “在想什么呢?”勒科伦已经把这个走神的小女人腾空抱起,走出了清香园。 “啊?”傻愣愣还在发呆,嘴里的一句敷衍就像无魂行尸发出来的空鸣。 勒科伦摇了摇头,又好笑,又好气的叹了声,抱着她,走入清香园门前的一片海棠林,花姿潇洒,花开似锦的海棠,在和风的吹抚下扬起一片粉色的花风。 “啊!好美,真的好美!这是什么花?这么漂亮!”馨妍一回神又被这簇拥而来的花风飘香给深深地吸引!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事。 “这是海棠,喜欢吗?”没想到她也喜欢海棠。 “喜欢!太喜欢了!”她是很喜欢,喜欢的连魂都快被这悠扬的花风给勾走了,她不光眼睛紧紧的盯着,连身子都恨不得随花起舞。 “好了,回来看吧!”勒科伦轻笑着。 话刚完,馨妍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一声阴柔尖削的“陛下驾到!”只见几百号侍卫齐跪于地,“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勒科伦脸一肃,口气威严了起来。 馨妍这时才意识到她原来一直在他怀里,而这个整天被她以你字称呼的男人却是这块大陆上至高无上的陛下。 遇到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勒科伦抱着她走上鸾辂,宽敞的车上金灿耀眼,一张金色的龙椅上还镶嵌着一颗颗圆润的海珍珠。 “让我下来吧!”她虽然是现代人,虽然现在她行动不方便,可这样搂搂抱抱一定会让人误会。 “放心,我不会吃你豆腐的。”勒科伦肃然地看了她一眼,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在清香园的柔和,神情和语气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高不可攀。 “不是,我怕这样你的子民会误会!”现在的他怎么会让她有点害怕? “你是师父的义女。”勒科伦一撇嘴淡然的说道。 “你会封我公主吗?”她从小就做梦,想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头带白色金冠,身着如婚纱般拖沓绵长又娇媚无比的公主装。 “不会!”他不加思索的回道。 “为什么?我是你师妹!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她就想过过公主癮吗。 勒科伦不想理她,他也在想为什么,难道他真喜欢上她了,不!不可能,这感觉跟他当年喜欢那个女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一定不是喜欢,可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呢? “诶!别蹙着个眉,不给就不给,什么了不起的。”馨研孩子气的嘟着张嘴,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坐到了龙椅下面的长椅上,扭着身子掀开窗帘看着车外。 勒科伦没再说什么,他心里很烦燥,他微扬着下巴,五指捂着脸,他不想见她不高兴,可他又不想让她做他的妹妹。 “想吃点什么?”现在已经中午了,往常这时他们已经用餐了。 “馄饨,炒年糕。”那是她最喜欢吃的小吃。 “馄饨和年糕?从没听过!”勒科伦捏着下巴侧着头看着她。 “没有算了。”馨研早料到说了也是白说。 车子停下来了,这一路上车子所到之处,百姓依依下跪,本来一派嘈杂热闹的庙会街景全被这浩浩荡荡的车队破坏了。 “走,我们到了。”勒科伦优雅地一弯腰,抱起走神的馨研,“啊!”馨研一声惊叫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先去寺庙进个香,回来再吃东西。”勒科伦一脸肃穆,低沉的声音中能察觉出他少有的温柔。 “哦!”馨研紧盯着他,他的眼眸很亮,很有神,严峻的轮廓透出于雷不同的气质,雷是一只优雅的猎豹,雷的蓝眸透出一种危险的光芒,雷的剑眉一蹙,俊脸一绷,冷酷无情尽显在脸上,可他不同,他威严时拒人于千里,他随和时淡雅从容,他有帝王的霸气,也藏着阳光男孩的俊朗,尤其是在笑的时候。 他说会让她喜欢上他的,他也没否认他要利用她报复雷,可他为什么不承认是他在龙朝对雷下了毒手呢?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千年古刹耸立在柏树,松杉茂密,柿子累累的深处,梵诵敲罄,檀香扑鼻,幽静肃穆的寺庙就像人间净土,它能净化人的心灵,使人心绪宁静,这里能感受到人间少有的一种清澄气氛。 “到了,下来吧!”声音很轻柔,动作也很舒缓。 “哦!” 诶!这么养眼的帅哥看得真是赏心悦目,过瘾!而且还不会像龙亦寒那样讽刺,嘲笑她,更不会赏她一耳光。 “这里是寺庙,男女…!”他被她看得竟然脸红了。 “怎么了?”奇怪,他脸怎么了? “走吧!” 他避开她单纯的美眸,轻轻地扶着她的胳膊,朝门庭的四大明王和不动天王优雅的三鞠躬,随后拉着歪头好奇的她走向了里面的大雄宝殿。 一颗古槐下坐着个蓬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乞丐,他身边还放着个快板和一根竹竿,悠闲地斜靠着古树伸着懒腰。 “勿坠迷尘非我愿,横竖一算跨千年,夙愿未了不急还,因果循环注定了。”乞丐眯眼似醒似睡的清唱道。 这唱腔有点像越剧,但这词怎么怪怪的,好像在说她? 馨研挣脱了勒科伦的大掌,蹒跚的来到树底下,思忖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好,你刚才唱的是越剧吗?”越剧是苏杭一带的地方戏,这里怎么会有人唱呢? “是也,非也!”乞丐换了个罗汉打盹的姿势,半躺在树下。 “你的话玄机好深?能告诉我什么意思吗?”她从未这么敏感过。 “哈哈哈哈,既来之,则安之,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缘来缘去且莫执着。”乞丐哈哈一笑,清朗之声与他的外表一点都协调。 “我想回去!”她想她爸妈,她不想呆在这里,这人一定知道怎么回去的。 “去留随你!哈哈哈哈!”突然树下的乞丐罗汉身影越来越淡,声音似乎从空中传出。 “我撞鬼了!”馨研不可思议的盯着空荡荡的树下,喃喃自语。 “不是鬼,是仙!这是佛门圣地,鬼怪闯不进!”勒科伦脸色难看地站在她身后。 “你也听见了?你也看见了?”馨研激动地回过身,眼泪汪汪地想求证。 “你真是来自千年之后?”勒科伦扶着她,手脚冰冷,声音发颤。 “嗯!我没有说谎,我也不是雷的女人,我是个闯入者。你还不信吗?放了我吧!”馨研抹着泪,一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就想哭。 “别哭了,我信,我没想囚禁你,等你腿好了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吗?”他不能让她回去,他要把她留下,为他而留下,一想起她可能会随时消失,他就如坠入万丈深渊,他只要她留下,他可以放弃复仇,只要她能爱上他,他可以把所有的过往一笔勾销。他骗不了自己了,他爱上了她。 “真的?那你要给我加工资,还有你要每天都带我出来玩,还有我要开所幼儿园,还有……。”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下好了,她总算找到个好说话的了。 “好!我全答应你!”那颗死了八年的心又开始复活了。 “真的!说话算数,打勾!”馨研孩子气的伸出手指。 “好!打勾就打勾!”勒科伦爽朗的轻笑着,真的跟她打起了勾。 有风吹过,扬起了馨研柔顺的长卷发,几缕发丝遮在眼前,头顶发梢多了几片落叶。 勒科伦笑着替她拨顺长发,剔去落叶,轻轻地搂着她的腰,盯着她含羞娇媚的美眸,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缓缓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馨研没有拒绝,她心动了,从刚才那刻开始,从他们打勾开始,她知道自己沉沦了,她已经不在乎他的初衷了,她只想好好的把握这个自律自爱,又有品位的好男人,他就是她想要找的那个人,她找到了! 她娇羞地扶着他的双肩,头微微抵着他的下巴,她心跳地好快…… 他笑意更浓了,他笑得很纯粹,很儒雅,他笑得好欣慰,好满足,他的心也在狂跳不已,他面红耳赤,他就像一个初恋的大男孩,有羞涩,有矜持,对爱有着懵懂的冲动。 德公公看傻眼了,平时冷地像块冰的陛下怎么会这样?陛下不是不喜欢女人吗?他不是从近色吗?他不是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吗?可现在这两个人浓情蜜意的让他直打哆嗦,真肉麻死他了。他们也不看看多少人在看他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诶!陛下这次是完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第二十七章 浓情蜜意 海边港口,许多帆船大大小小的全暂泊在这里,这港口比市集还热闹,许多商人都在这里与货主讲价,这里有工艺品,丝绸,木料,海鲜,茶叶,药材,粮食等贸易船只。 在这港口的角落里停泊着一艘小帆船,罗渔翁领着一个大夫朝小船走去。 碧蓝的海水,白白的浪花一层层轻柔地扑向海岸,一头栓在岸边岩石上的帆船,倾斜着搁浅在岸边…… “大夫,真的没办法了吗?”霏儿跟着大夫出了船舱。 “小姑娘,他的伤太重,而且还中了毒,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恕老夫无能,告辞!”大夫一拱手,提药箱下船了。 “诶,霏儿你看,这不是白忙活一场!”罗老头吃力地把这个半死不活的男子从船舱内拖了出来。 “爷爷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大夫都说没救了,留着他做什么,你想让他断气在我们船上啊!” “呜!我的金元宝飞了!” “别哭了,过来搭把手!” 两个人抬着一个全身缠满白布,像木乃伊似的男子朝岸边沙滩上走去…… 进完香的馨研由勒科伦抱着走出了寺庙,两人含情脉脉地登上车,搂抱着坐在一起,朝城中市集而去…… “伦,让我下来吧。我很重的。”馨研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圈伦脖子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伦抿着嘴笑了笑,反而搂得她更紧了,他俊挺硬朗的神情下藏了颗温柔的心。 “妍儿,别离开我,好吗?”他心中还是不安。 “伦,你刚才在佛前说的话是真的吗?”馨研羞红着脸藏到伦的怀里。 “妍儿,君无戏言。”他好知足,她对他也有意思。 妍儿是他港湾,是他生命航程的灯塔,他今后会为妍儿而活,为妍儿重新开始。 “不,我还想再听一遍。”馨研一直在自问,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这感觉好美,真的好好! “妍儿,我……”伦满脸通红,刚才那是一时情急,现在要让他再说一遍,他有点说不出口,那话太露骨了。 “不说就算了,虚情假意,我要回现代。”馨研小孩子气得嘟着嘴,佯装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妍儿,不许回去,不许胡说。”伦神色慌张地搂住她,把她搂得更紧了。 “你不说,我就要回去。”馨研就是吃定他了。 “好,我说。”伦为难地肃清着张脸,他从没被一个女人这样要挟过,诶,他栽在了她手里。“皇天在上,我勒科伦对天发誓,只要妍儿能留下,我会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去满足她,除了她,我不会再要其他女人。”话一完,伦的脸都像红烧猪脸了。 “哈哈哈哈,伦,我好喜欢你!”馨研好满足,原来情话真能蜜死人。 “现在满意了吗?”伦见她这么高兴,笑得如铜铃般悦耳,什么帝王尊严,什么君不可戏,他不在乎了。 “不满意,我要你每天给我说句情话,要像刚才那样的。”馨研调皮地抬起头,用鼻尖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耳垂。 “妍儿,别这样!”天那,这宝贝,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是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烈火焚烧的男人,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并非是他不想,他只是一直在等着能让他再次心动的女人。 “不,我就要,除非你答应我!”他一定是肉麻了,以前她经常这样惩罚她班上的那些小宝贝,这招一定能让他们肉麻的狂笑不止,直喊我不敢了! “宝贝,我答应你!”伦神智已经迷糊,他从没用过这样的口气说过话。 “伦,我好喜欢你。”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这么好。这跟父母宠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要你爱我!”喜欢和爱是不同的,这点他最清楚。 “伦,我从没恋爱过,你是我第一个有这么强烈感觉的男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你了,我想一直和你这样在一起。只要你永远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就为你留下。”馨研倾吐出了她的真心。 “妍儿!”伦激动不已,这话是对他的一种承诺,他要的就是这句承诺。 俩人两两相望,脉脉含情,一张颤抖地唇轻轻地覆盖在了两片娇柔的唇瓣上,“妍儿,闭上眼睛!”伦又兴奋又激动,他很久很久没吻女人了,他记不起他初吻是在哪一年了。他轻柔地往那温暖,甜美的湿地探入,他细细的品味着那份甘甜,他擒住她的羞涩,含着那份温润,他微微地挑逗着她,他抱紧着完全软化在他怀里的最爱,他不再孤单,不再死寂,他又重新活过来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持续到两人都喘不上气,持续到两人脸色都通红,他们才恋恋不舍得分开。 其实不管是伦,还是寒,还有雷,妍儿对他们都是公平的,妍儿的单纯,善良,还有那懵懂的情愫,就如同一团星火遇上了三捆不同的稻草,寒是那捆可以点燃,但需要耐心和时间才能燃起的湿冷男人,他太冷清,太有原则。雷呢!是一捆树枝和干草混杂在一起的稻草,如果这团星火点的比较到位,那他会是三捆中最容易燃起的稻草,但如果没有点好,没让他真正的燃起,那他是最危险的,看似熄灭火焰的他,随时可能会自燃地把他连同他身边的一切焚为灰烬。而伦呢,就如同一捆稻草中夹带着许多香叶的男人,一旦被点燃,他会芳香四射,典雅专致,他会让这团星火最完美的张扬着自己,他会纵容她的美丽,给她最灿烂的火焰。 “伦,你吻过多少女人?”他吻得好老道,一定吻过许多女人,一想到这她就心里泛酸。 “妍儿,不许胡思乱想,你听着,我这一生就吻过两个女人,但吻得这么投入的只有你一个。”他现在明白了,原来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吻得这么忘情。以前那根本不算,只能算亲嘴唇。 “嗯!好纯情啊!”明明都已经吻过别的女人了,还说得像第一次初吻一样。 “妍儿,你生气了?”伦轻轻地捏着她别开脸的下巴。他听出来她的不悦,他不安了起来。 “我肚子饿了!”明知道还问! 馨研的孩子气又来了,她僵硬地挣脱开他的大手,一个人又坐回了靠窗帘的木塌上,掀开帘子看着窗外。 “真没劲,走到哪里都是老百姓跪一地,食欲都被吓跑了。”馨研心里不爽及了。 “妍儿,别生气了!”这是伦第一次低声下气。 “我想去海边,我不想吃饭了!”她越想越气,气得自己快炸了,她要去海边发泄,她要对着大海狂吼。 “妍儿!你去海边做什么?”伦彻底慌了,他从自己的龙椅上起身,慌乱地坐到妍儿的身边,两手圈着她的腰。 “我想回家!”馨研气呼呼地随口说了句。 “不允许!妍儿,你说过为我留下的,你怎么能反悔呢?” “我就反悔,我不要你了,我要退货,我不要二手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要退货,我不吃别人吃剩下的男人。” “啊!” 伦大掌一收,身子往馨研身上一压,把她压在了半米宽的坐塌上,一手束着她的腰,一手不安分了起来。 “你不吃我,那我吃你,我要把你生米煮成熟饭,看你怎么回去。” “不要,伦这是在车上,我们不能这样。哈哈哈哈,好肉麻。” “说,你不回去。” “啊,不要,我说,我说,我不回去。我只是想去看海。” “妍儿,答应我别生气了,我今后都是你一个人的。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伦终于醒了,他做了二十几年的梦终于醒了,他现在好感激那个女人,幸好她对他无心,幸好她不爱他,幸好能保住了这份纯真。 “伦,我们赶快去海边。”她要马上让海风吹吹醒理智,她心底竟然有种声音一直在强烈的渴望着伦能爱她,能继续下去。 “妍儿,回去我就向师父提亲,我要娶你。”伦轻笑着盯着馨研的娇容。“福公公,转道去海边,再去备点吃的,要清淡的。” “奴才遵旨!转道去海边。” 馨研满足地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冷唇,她柔眸娇滴,盈盈目视着这个让她心动,幸福的帝王。 他对她真的好体贴,他会是个好老公,好丈夫。 “妍儿,别这样看我,我快控制不住了。”伦早已经有反应了,他一直忍着,此刻他真快控制不住了。 “伦……” 车内的气氛很暧昧,也很火热,两人含情脉脉地紧拥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反应,但谁也没让它更h下去,一切就此打住,伦压着馨研,馨研紧紧地圈抱着伦的腰,深深地把彼此的容颜刻入了心间。 漠州的寝宫内,眼神涣散,慵懒,满脸胡渣,头发凌乱,衣襟半敞的勒科雷坐在花厅的席塌上,一手搂着个怯生生的女子,一手端着个大酒樽。 “天下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喝!喝!好酒!”一杯酒又一饮而尽了,“倒酒!”话一完,身边的女子马上抖擞地起身,下塌拿着酒坛过来。 “倒满!”勒科雷醉了,说话口齿不清了,旁边的侍妾吓得身子发抖,“滚!”酒满了,他泄欲也泄完了,此刻女人在他眼里连空酒坛子都不如。 寝宫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知道是酒后失态,还是醉酒露真情,他趴在席塌上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很凄凉,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不是真心的,你要金子,你要我的江山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害龙亦寒?” 勒科雷起身愤怒地把酒樽往地上一扔,他的恨随着每次不断的强调越来越凶猛。 “冷馨研,你等着,我马上就会找到你,还有勒科伦!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溜掉,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勒科雷的怒啸如海涛般,汹涌拍打着他的冷心,他的恨已经燃尽了所有的理智,他偏见的认为冷馨研是勒科伦一手安排的复仇棋子,他现在不仅要找到冷馨研,还要杀了勒科伦。他要负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再让天下人负我!” 盲恨能让人忽视真相,能让误会越来越深,能让人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