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之无限夺舍》 第1章 逆转重生 新元77年11月19日晚。 夏国，超级大都会双庆市，怀风大厦。 这栋地标建筑是怀风集团总部，坐落在寸土寸金的cbd区，高耸入云，楼体上时不时闪过的裸眼3d广告画面让人目眩神迷。 近三百层的大厦，整栋楼的外墙都是用透明oled屏幕拼接而成，怀风集团的实力可见一斑，不愧是拥有民用核能牌照的顶级科技公司。 在第298层的纯白色的大房间里，一名头发灰白，******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他并不是老者，就算有一脸令人唏嘘的胡渣子，看起来也不过三四十岁。 但这名男子面容极其憔悴，轮椅后面竖着吊瓶，正在往他的脖子血管里输送蛋白质。 任谁也不会想到，年纪轻轻一手缔造了双庆市第一科技巨头企业的怀风集团创始人，被誉为商业奇才，天才程序员，今年才34岁的楚怀风，已经命在旦夕。 上天给了他天才的大脑，却也在他最风光的时候，给他降下了脑癌诅咒。 滴！ 颤颤巍巍的按下按钮，楚怀风面前缓缓升起了……一个人！ 一个全裸的，健美的，身上某些肌肉交界处皮肤下隐隐能看到金属排线的男人。 男子闭着眼睛，五官和楚怀风几乎一模一样，眉如山峰，鼻子挺拔，但轮廓更为立体，肤色更为健康，尤其是结实的肱二头肌和胸肌。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左胸肌下，时不时有蓝光闪烁。 楚怀风萎靡的眼神多了几分神采，他伸出如枯槁的手，触摸了下男子的手臂，感受到这和真人无异的触感，楚怀风激动的浑身颤抖。 他将是我！ 面前这具工业躯壳是楚怀风历时三年呕心沥血、调动集团所有资源为自己打造的顶级“新身体”，拥有诸多尚未面世的黑科技，集成了全球最坚固的硬件系统和最先进的传感器。 防弹皮肤，高强度碳纤维骨骼，具有完整的人类五感，百分之九十九的触觉拟真，性功能方面也被特意加强过…… 单单是这几点，已经超出了当前人造人领域好几个世代。 更重要的是，楚怀风还为这具新身体配备了一块冷核反应炉作为动力心脏！ 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有着无限且强劲的动力源。 当楚怀风将思想和记忆全部移植到这具新身体上后，意味着他不仅获得了新生，还将成为这个世界上单人战力最强者，甚至没有之一。 …… 身后响起扫描的滴声，接着门打开，一男一女走到了楚怀风面前。 “怀风，准备好了吗？” 女人一脸关切，还带着几分担忧。 她叫林汐月，穿着修身白色工作服，身材高挑，脸上未施粉黛，但也丝毫遮挡不住她年轻姣好的面容。 林汐月是楚怀风的女友，两人交往已经六年多，三年前本打算结婚，可就在结婚前，楚怀风查出了脑癌，于是这三年他夜以继日的忙着趁病情恶化前打造新身体，倒有些忽略了她。 尽管如此，林汐月没有半点怨言，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他，对此楚怀风深感歉疚，打算换了身体后好好补偿她，这次换了身体，就结婚。 “怀风，别担心，转移一定能成功！” 男子叫张晓军，是楚怀风一起创业的好朋友，虽然他不懂技术，但这些年在公司管理和人事上替楚怀风分担了不少。 “开始吧。” 楚怀风笑着点了点头，他在孤儿院长大，性格有些孤傲，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们俩了，这次的事交给两人他很放心。 传输工具早已经准备妥当，简单来说就是用特殊仪器将楚怀风的思想和记忆转化为量子数据，再传输到新身体的人工大脑内。 量子技术应用后，世界上很多不可能的事都成了可能。 …… 张晓军和林汐月把楚怀风和新身体的头部都套上设备后，在操作台启动了仪器。 一瞬间巨大的电流让实验室里的灯光闪烁了下，随后趋于稳定，楚怀风意识开始模糊，但在模糊之际，他发现视野里的张晓军和林汐月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汐月，新身体的端口关闭了吗？” 楚怀风感觉自己飘在天花板上，他能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自己，以及张晓军和林汐月，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顾体验这种新奇，当楚怀风听到张晓军的话后，他顿感不妙。 新身体端口不能关闭啊，关闭了我就进不去了！ 楚怀风想喊，却喊不出来，但这会林汐月说话了：“已经关闭，他生命体征正在极速下降！” 她露出了让楚怀风胆战心惊的笑容。 “嗯，要小心，一定要确保百分百是意外。” 张晓军的话让楚怀风如坠冰窟。 他不愿相信，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最亲近的你们要害我？ “好了，那家伙已经死翘翘了。” 张晓军伸了个懒腰，而一旁的林汐月深吸一口气，极为娴熟的钻入了他张开的腋下，小鸟依人。 “我好怕呀，是我们杀了他吗？” “呵呵，也不算，是他转移意识失败而已，这事失败是常有的事。何况，他一个癌症晚期的人，也该死。” 张晓军狠狠地搂了搂林汐月。 “要怪就怪他能力太强，被他换了新身体的话，一定能发现我们的事，那以后我们哪还有好日子过啊。” 林汐月在张晓军怀里娇滴滴道。 飘在天花板上的楚怀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情了，强烈的恨意充斥着他的灵魂，反倒使他比刚刚“脱身”时更为凝练了几分。 怎么办？ 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意识！ 楚怀风不甘心的看了看那具完美又强悍的身体，灵魂在房子里四处打转，急于寻找新的归宿。 “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死透！” 张晓军突然觉得有些不安，甩开林汐月跑到楚怀风身体前摸了摸他脖子脉搏，确认不再跳动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么完美的身体，给你不是浪费了吗？” 他在楚怀风面前狞笑着低语，“谁不想要长生啊！这具身体，归我了！” “可恶！” 楚怀风气愤至极，想去撕咬张晓军，但灵魂却穿透了对方，旁边的量子基站发出光亮，下一秒楚怀风便失去了任何意识。 ————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昏暗狭窄又潮湿的小巷子里响起经典的音乐声，老人们聚在棋牌室，对面公寓楼的三楼窗户，灯光闪烁了一下。 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的可乐罐，以及地上散落的薯条，楚怀风吃力的爬了起来，他精神有些恍惚，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滴滴滴，您的右上肢义体电量不足！” 提示声让他四下张望了下，过了片刻才发现这是脑海中传来的声音。 “电量…不足……” 楚怀风下意识的抬起右手，赫然看到了一支由金属和少量纤维材料组成的手臂和手掌，表面只有少量的黑色塑料外壳覆盖，有的地方能看到义体里面的诸多排线。 “这代产品不是早就成电子垃圾了吗，怎么还有人在用？” 楚怀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公司生产的义体，七年前的老旧型号。 “不对，不对不对……我怎么在这！” 楚怀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有些惊慌的打量起了自己全身，然后对着自己又扇又掐，好一会儿才缓缓坐下。 “我重生了，借了别人的身体……” 在这很短的时间内，楚怀风就作出了基本事实判断，眼下这个情况无疑是重生了，至于其中原理，他尚未搞清楚，大概和量子基站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附身这具身体，楚怀风也不知道，但从醒来时的状态看，这具身体主人是突然倒地后，自己才附身的，或者反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楚怀风心里咯噔一下，在查询时间之前，他有种不好的猜测，自己该不是像很久以前的网络小说一样临死前穿越回过去了吧？ 这样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对那对狗男女提前报仇一波。 只是可惜了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永生之躯啊，那具身体，绝对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创造！ “现在是什么时间？” 人类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往身体里植入各种芯片，安装各种义体了，楚怀风新身体大脑发出这个指令后，脑海中立刻有了时间信息。 新元77年11月20号19点38分！ 没有回到过去，距离自己被害只过了一天！ 立刻打开房间里的全息电视，楚怀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双庆市头条新闻，甚至全国新闻的其中几条热点，都在报道关于他的事。 ——双庆市怀风集团董事长楚怀风，于19日晚因病不治去世，享年34岁； ——楚怀风现任女友，今年27岁的集团行政总监林汐月全权负责料理楚怀风后事； ——楚怀风名下的慈善基金接管了他的股份和财产，而张晓军将会作为怀风集团最大自然人股东接替董事长职位，怀风集团股价今天收盘下跌5.3％； ………… “好啊！” 楚怀风重重地拍了下手掌，他并非是气愤，而是高兴。 是的，高兴！ 穿越到过去纵然令人向往，但当下才是最精彩的。 楚怀风高兴是因为没穿越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重新拿回那具永生之躯！ 永生之躯里有他预设的识别密码，只有他的灵魂数据才能融入那具身体，这点张晓军并不知道，就算他现在知道了，想要破解也得花上好几年。 他楚怀风设的密码，岂是能随便破解得了的？ 拆掉或者损毁那具身体更不可能。 在进行灵魂数据转移之前，楚怀风已经启动了身躯里的动力系统，也就是核反应炉，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对接启动，不可逆，消灭的唯一方式就是像处理核废料那样裹上厚厚的水泥，埋进深海。 楚怀风估计张晓军至少会试着破解几年密码，才会有下一步动作。 “三年！” 楚怀风果断给自己定下了最迟期限！ ——三年内，夺回永生之躯！ “这个不难！我的记忆还在，我的知识还在，这就够了！” 给自己打了气，楚怀风急忙查看起了自己这具新身体的信息以及各项指标。 不过，想到刚才查看到的右手这具老旧落后的义体，楚怀风对这具身体的预期，有些悲观。 第2章 前去应聘 生物科技的爆炸式大突破，促使电子和机械技术应用真正拓展到人体领域，人类进入了人机结合的新纪元。 这个世代，人类身躯上几乎每一个“零部件”，都能被更强力的工业制品完全替代。 ——机械骨骼、复合肌肉、强芯韧带、纳米皮肤、充能蓝血、动力心脏……量子大脑。 其中量子大脑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它本质上是碳基量子芯片，制作这种能储存人类意识的特殊芯片需要用到一种名叫“星核”的物质，这种物质整个地球总含量也不过只有十几克而已。 楚怀风之前为了获取制作新身体大脑的1克星核，花了极大的代价。 所以，对于绝大多数老百姓而言，量子大脑太过缥缈，人脑不可复制。 也就是说，决定这个时代人类寿命的，就是大脑，脑死亡就等于寿命终结。 楚怀风患的脑癌，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不治之症。 “呼！” 深吸一口气，楚怀风已经知晓了新身体的基本状况。 年龄：21； 性别：男； 身体性质：轻度改造人； 综合评级：f； 根据芯片里缓存的最近数据，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还没找到工作，近期在网上打打零工混日子。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居然就改造了身体，倒也是不容易。 ——舍弃原本器官或者肢体，安装了义体的都可以称之为改造人。 轻度改造人代表着只安装三个以下义体，这具身体只有右手和左腿是义体，所以是轻度改造； 装了三个以上义体是中度改造人，至于重度改造人，则是除大脑和生殖系统外的所有肉体器官全都换成人造义体，有的甚至连生殖系统都舍弃了。 由于技术所限，现在主流传感器的敏感度远不如人本体，所以改造的越厉害，放弃的触感面积就越大，这就丧失了很多作为人类特有的快乐。 所以，这个世界上，轻度改造人和“原人”最多，除非是身体遭受过重创或者大病的，很少有人会选择重度改造身体。 像楚怀风那样连大脑都换了的，应该算完全改造人。 不过楚怀风原本也是只有几块芯片和植入体的原人，他一直不愿意放弃人类的任何感觉，所以在得知患脑癌后，才会费尽心机打造一具感官几乎齐全的躯体。 …… 话说回来。 他这样一个患癌三年，又在绝境中偶然获得新生的人，拥有一具健康的轻度改造人躯体，已经是侥幸，照理说他不应该对这具身体有任何不满。 但也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配置，实在太垃圾了。 右臂义体像是从破烂堆里捡来的，连个像样的人造皮肤都没有，就贴了几块塑料，所有用料都是远古低配，里面还夹着一块发黄的锂电池。 这年头还有人用锂电池？ 难怪楚怀风一睁眼就听到不断的电量不足提示。 第二个义体是整个左腿，这个义体至少外面裹着一层仿真皮肤，虽然观感和手感接近真人，看着不错，但没有安装任何触感传感器，也没有什么防御性，也是即将淘汰的产品。 但原主人大概明白大腿如果没电有多尴尬，所以给配了一块石墨烯电池，充一次电可以续航一个月。 除此之外，这具身体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视力、力量、反应等感官系统也没有配备增强植入芯片。 脑中虽然有一块芯片，但却没有装最重要的护脑模块。 护脑模块可以在身体遭受重创，大脑断氧时紧急提供休眠保护的装置，一般可以维持大脑活性24小时。 这太重要了，这个时代大脑才是一个人的生命，只要大脑不死，就算身体被碾碎，也能满血复活。 所以，无论是改造人还是原人，都会配备护脑模块。 这具身体居然没有，难怪综合评级只有f。 综合评级是政府主导的针对改造人的评级，代表着一具身体的综合实力。 最低是g级，身上没有任何辅助设备的成年原人就是这个等级。 f级，意味着只比普通原人强一丢丢而已。 “要尽快装个护脑模块，有个保障。” 楚怀风站起身，活动了筋骨，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半，这会他突然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 “好久没吃过东西了！” 舔了舔嘴唇，楚怀风给手臂换了备用电池，套上件恒温夹克，有些兴奋的出了房间。 盒子式的廉价公寓楼下有个自动早餐铺子刚开张，楚怀风走进去，点了豆浆油条。 最近一年，他都靠营养液撑着，几乎快忘了豆浆油条是什么味了。 付款用的是体内的身份芯片，楚怀风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林克，照着餐馆里的玻璃，楚怀风发现林克长得倒也还算不错，虽然容貌气质远比不上原来的自己，但至少年轻，端正，眉清目秀。 尽情感受过豆浆油条美妙的味道后，楚怀风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有接触永生之躯，楚怀风才有机会将自己意识传输过去，从而夺回身体。 而怀风集团是他一手创办，他明白总部安保有多严苛，就算是a国最顶尖的特工也别想潜入，更别提现在的他了。 所以，唯一能接触到永生之躯的办法就是以技术人员的身份入职怀风集团，当技术级别足够高时，就有机会接触到公司顶级科研产品。 楚怀风确定了策略。 公司科研体系以及基本技术架构都是出自他之手，这是先天优势，他相信自己入职后可以轻松在三年内升到代表总工程师的p10级别。 甚至都要不了三年。 从餐馆里出来，楚怀风四下看了看。 蓝天和高楼相应成辉，眼花缭乱的大屏幕合理分布在楼层中间，空中行驶的汽车沿着预设线路秩序井然的行驶着，像是电路板里流动的电子。 地上是干净整洁又宽阔的马路，两边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几乎无声的新奇载具来来往往，带不起半点灰尘。 清洁能源的大规模应用让整个地球保持了持续生态平衡，城市宛如建筑科技与自然景观的大型融合体，这里的空气质量比原始森林都不差。 没有乌烟瘴气，没有尘埃避日，更没有表面的混乱不堪。 新纪元前，人们那些处在石油煤炭能源焦虑时代对未来充满悲观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步伐矫健，身上或泛着各种金属光泽，或在某个意想不到的部位闪烁着rgb灯带，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个性十足。 楚怀风好奇的观望着，对于以前整日宅在办公室或实验室的他来说，现实的大众世界，也充满新鲜感。 半小时后。 楚怀风出现在了双庆市大学城旁边的一家展览馆前，今天这里会举办一场大型高端人才招聘会，楚怀风在网上查到，怀风集团旗下的“h3义体公司”会在这里招聘。 这家分公司专门负责义体制造与开发，加入这个公司，以后才能顺理成章的接触永生之躯。 “哎呀！” 就在楚怀风准备朝展馆走去时，身旁一个和他一样刚刚下了自动出租车的年轻女子突然摔倒了。 楚怀风连忙走过去，扶起了她。 “谢谢，啊，我还以为谁突然拽了我一把呢，原来是车！” 女子有一头蓬松长发，穿着职业裙装，长相俏丽可人，皮肤干净白嫩，左眼眼垂下有一道细细的金属排线，这说明她只在左眼安装了植入芯片。 她下车时身上包包被关闭的滑动式车门夹住了，所以才会被摔倒。 “出bug了。” 楚怀风看了眼出租车上面的bd公司标识，心中冷笑，那就不奇怪了，这家公司虽然也是双庆市科技巨头之一，但产品是出了名的广告多，bug多。 而且广告品味极其差劲，楚怀风之前最看不起这家公司，视为冢中枯骨，早晚必收购之。 “垃圾bd！” 女子骂了一句，随后对楚怀风腼腆的笑了笑，见楚怀风双手插着口袋，气度不凡，她目光不禁多停留了几秒。 “哎呀，还是打不开，怎么办，马上就迟到了。”女子试了重新付款，但车门毫无动静，不禁急了起来。 已经转身离开的楚怀风停下了脚步，回了头。 “你很急吗？”楚怀风问了女子。 女子看向楚怀风，露出一抹羞赧，点头道：“嗯，还有三分钟就要迟到了，bd客服说维修员五分钟能到，但你懂的，他们……” “十五分钟都不一定能到，我帮你吧，一分钟内给你解决。” 楚怀风笑了笑，走过去，对着车侧边的付款操作界面点了几下。 按照他的计算，破解这辆车的系统需要30秒，找到bug并解决需要10秒，但当他动了入侵的念头后，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是自己的不对劲，他感觉到自己大脑里似乎飘出一股意念，飘向了车身，接着，1秒不到，他就感觉到自己意识似乎和车的系统连接了，并且找到了bug。 “你帮我？你要入侵这辆车？” 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怀风，她根本不相信，bd好歹是大科技公司，他家的出租车系统怎么可能被人一分钟内破解，绝对不可能！ “不用啦，我等等就好了。” 女子感激的看着楚怀风，她发现这个面带几分稚气的男生身上带着专注而沉静的气质，有点迷人。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大了，待会破解不了他会很尴尬吧。 “好了。” 女子正想着，随着楚怀风声音响起，车门也应声打开。 女子瞠目结舌，愣住了。 “快进去吧。” 楚怀风双手插进裤兜，已经离开，一边走一边凝眉沉思。 “意识怎么了？难道是附身这具身体的期间，产生了什么边际功能？” 第3章 学历不够 想不通，在体内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楚怀风索性不再纠结，径直走进了展馆。 招聘会已经开始，大厅内人来人往，每一个面试台前都络绎不绝，无论是应聘还是招聘，他们穿扮都不事张扬，典型的精英主义风格。 而楚怀风一身街头民工风，和这里格格不入。 无视别人的目光，楚怀风拿了份导图，径直走到了h3义体公司的招聘台。 “哦？” 让楚怀风有些意外的是，招聘台后面坐着两女一男，其中一名正是刚才被车门夹住包的女子。 她也发现了楚怀风，正面带微笑的对楚怀风悄悄招手。 “你好，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方脸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问了楚怀风一句，而中间那名一头卷发的浓妆女子更是理都没理楚怀风，浑身都是大公司的傲慢。 “应聘。” 楚怀风坐了下来。 中年男和卷发女对视一眼，露出一抹怀疑。 “你要应聘本公司的什么职位？”男子淡淡问。 “程序工程师。” “哦？” 男子上下打量了下楚怀风，看到他右臂裸露的廉价义体后，眼中怀疑更甚了几分。 “小赵，给他张单子填一下。” 这是对楚怀风见过的女子说的，她叫赵欣。 “给…” 赵欣小心翼翼的推给了楚怀风一张电子单，眼神流转。 电子单就是一块平板屏幕，连着网络，每一条信息都可即时验证，楚怀风填了林克的名字、身份证号码等信息后，赵欣三人面前的屏幕上也出现了对应学历和工作资历信息。 “不用继续写了，我们不收大专生。” 楚怀风还没填完，就被方脸男打断，他神情轻蔑。 原主人确实是职业技术学院毕业，而h3分公司各项职位的最低招聘学历是硕士起步，还要求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 “这里是高端人才招聘会，一个大专生来添什么乱？” 卷发女鄙视了楚怀风一眼，赵欣表情也略显尴尬。 楚怀风不卑不亢，他回道：“我的编程技术不止大专水平，你们可以把招聘题库里的所有问题都问一遍，我保证不会答错一题。” 招聘技术人员时会现场询问一些专业知识，考察应聘者素养，公司的题库都是楚怀风亲自甄选甚至亲自出的，他当然能全答对。 就算他不知道题库，也有信心全答对。 “不好意思，我们很忙，没时间浪费，下一个。” 已经有几个应聘者排在了后面，方脸男对楚怀风摆摆手，作势打发。 楚怀风并不恼怒，也不起身，道：“我知道贵公司有破格录取条款，让我试试吧。” 公司规定破格录取需要在面试时答对招聘官所有问题，后续再通过笔试，楚怀风耐着性子恳请对方，自己新身体这个学历确实不符合要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的，我们公司有这个规定。”赵欣也忍不住帮楚怀风说话了，“黄经理，让他试试吧，他敢这么要求，一定有真本事。” “呵呵！” 卷发女突然嗤笑起来，“一个大专生能有什么真本事？有真本事就不会是大专了，我们可是五百强企业，招个大专生传出去怕是会被别人笑死。” 卷发女肆意嘲笑，丝毫不怕激怒人高马大的楚怀风。 她脸上有四道金属排线，长腿纤臂，胸围腰围比例都近乎完美，差不多是中度改造人水平，而且以她的收入，身上义体肯定都是高配。 像她这样的，综合实力至少e＋等级，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收拾十几个楚怀风这样的。 所以，她没必要给楚怀风留面子。 “大专……” 身后几名排队的在听到楚怀风学历后，也轻笑了几下。 “听到没有？快走吧，回家好好读书，先专升本，再考个研，这样你才有资格让我提问。”姓黄的方脸男对楚怀风露出嘲弄的笑容。 楚怀风有些怒了，被这种小角色嘲讽倒没什么，只是公司破格录取的规定可是自己亲自定下的，他们居然敢不执行？ 自己才死几天？下面这群小喽啰就敢自作主张了？ 还是他们从未执行过？ 这得给公司损失多少人才啊，太多天才程序员都是野路子出身了。 楚怀风敲着手中的电子屏幕，道：“你就不怕我向你们总部投诉吗？还是请给我个机会证明吧，我的技术不比硕士差，我保证。” “哈哈哈！” 方脸男还没开口，楚怀风身后几名应聘者大笑起来。 “小子，一个大专生好大的口气！” “什么时候大专生技术比硕士强了？技术这么强当初怎么不考上大学？” 几人的话也吸引了不少应聘者靠近围观，来这里应聘的都是高学历，这会一起对楚怀风肆意嘲笑起来。 方脸男跟着笑了一会，见楚怀风只顾着把玩登记用的屏幕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变了脸：“小子！把屏幕放下，赶紧滚蛋，想投诉就去投诉，看看有没有人会搭理你！” 一边威胁，方脸男一边有意露出了袖口小手臂上的金属排线，这是一支新款的手臂义体，攻防一体。 “再不走我们喊保安了，真不要脸！” 卷发女白了楚怀风一眼。 赵欣绞着手指，有些替楚怀风为难，她也刚入职不久，没办法替楚怀风说什么。 而且，她也有点怀疑，刚才出租车突然开门，或许不是楚怀风的技术，而是因为系统自动修复了？ 毕竟，他只是大专学历…… “好吧。” 楚怀风放下屏幕，无奈的站了起来。 转身之前，他指着桌上的屏幕对方脸男和卷发女笑道：“研发部的黄柄山经理，人事部的李丽珍经理，我从你们分公司内网上看到，你们的学历也不高啊，还不如我呢，你们是怎么混进去的？” “什么？” 围观的应聘者都看向两人，两人则齐齐看了眼楚怀风，先是不解楚怀风怎么知道他们名字和职位的，他们的工牌只是数字编号而已。 紧接着，两人脸色一变，抢过桌上屏幕看了起来。 “唔？黄经理档案上学历怎么变成北海幼儿园大班了？”赵欣也凑了过去，似乎是有意帮楚怀风把信息透露给众人，她继续惊讶道：“啊？李经理学历也成南山幼儿园小班了……” “哈哈哈……” 围观众人先是大笑了几下，但马上，所有人都好像想到了什么，齐刷刷盯向了楚怀风。 来这里应聘的，都深谙公司之道，也都知道h3义体公司隶属哪个集团。 “怎么可能！” 黄柄山率先叫了起来，“你怎么可能进我们分公司的内网？” 是啊，这可是科技巨头怀风集团分公司的内网，顶级黑客都难以入侵，眼前这个大专学历的年轻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入侵？ 还改了人家高管档案，这一手难度比入侵更难。 而且，他好像只是用一块联网的显示屏花了几分钟时间入侵的！ 恐怖！ 围观的一众高学历应聘者们看楚怀风像看怪物，再也没人敢轻视。 经黄柄山一提醒，卷发女李丽珍和赵欣也立刻意识到这有多骇人了，两女都瞪大眼睛望着楚怀风。 “这个，硕士能办到吗？” 楚怀风淡淡反问了句，随后转身离开。 分公司的内网在集团属于a级防护，一般人当然入侵不了，可楚怀风对于集团防火墙逻辑了然于胸，自然能轻松找到不是漏洞的漏洞入侵。 但如果是集团内网，那是sss级防护，即便是他，也一时半会入侵不了，除非动用最高优先级账号。 但那是属于“楚怀风”的账号，一旦动用，难免不被发现，这样的话，张晓军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楚怀风知道怀风集团的势力有多么可怕，所以在夺回永生之躯之前，他不会动用自己以前的任何信息资源。 “站住！” 身后传来黄柄山的声音。 李丽珍也吼道：“对！站住！别想这么走了，小赵快报警，入侵我们公司内网可是犯罪行为！” “啊？” 赵欣一脸呆萌。 楚怀风停下脚步，微微蹙眉，他想这群蠢货手下该不会真的报警吧？ 那样就有点麻烦了，装逼过头啊。 “不许报警！” 黄柄山立刻制止并没有行动的赵欣，随后瞪了李丽珍一眼：“这是人才，不，天才啊！报什么警？我们研发部要了！” 楚怀风松了口气，这群人总算没有蠢到家。 想想也是，义体市场各大公司竞争激烈，一点点落后都会损失大笔业务，这可关乎公司地位和奖金。 就算没有别的大公司竞争，光怀风集团旗下就有五六家义体公司互相竞争，想要获得集团资源倾斜，想要快点升到总部，就必须拿出过硬的产品，人才至关重要。 所以，这会黄柄山几乎是连滚带爬小跑到了楚怀风身边。 “楚先生，我为我的同事的无礼和傲慢向您表示诚挚的道歉！” 说着，对楚怀风鞠躬九十度。 “请您一定原谅我们的短见，在您面前我们连幼儿园的小孩都不如。” 在众目睽睽之下，黄柄山根孙子似的满脸陪笑，也是引得围观众人唏嘘不已，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谨代表公司全体同仁，诚挚的邀请您加入。” 又微微鞠了下躬，黄柄山紧张的看着楚怀风。 楚怀风回头，先看了眼那边赵欣，赵欣一脸迷人的笑容，偷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大专学历，够资格加入贵公司吗？” “够！太够了！绰绰有余！” “要不我再回家学两年，升个本，考个研？” “不用！您的水平都能当博导了！” 黄柄山擦了擦冷汗，陪笑着。 楚怀风看了看李丽珍，道：“你们该不是骗我，好报警抓我吧？” “哎哟！” 李丽珍娇嗔一声，也走过来，笑道：“都是玩笑话，楚帅哥您和小女子计较什么嘛！” 楚怀风一身鸡皮疙瘩，黄柄山见气氛缓和，连忙道：“您答应吗？只要您点头，薪酬待遇你随便开！” “你们定吧。” 楚怀风也懒得再为难他们，双手插进裤兜，迈步离开：“我过几天去上班。” 黄柄山和李丽珍大喜过望，对着楚怀风背影恭敬道：“您随时可以来上班，一切我们都给您安排好！” “好帅啊！” 赵欣也对着楚怀风背影含情脉脉。 第4章 安装护脑模块 楚怀风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在思考着自己灵魂力的异常。 刚才在招聘会，他刚产生要破解分公司内网的念头，就产生了和刚才破解无人出租车一样的状态。 一股意识从他脑中流出，直接连接屏幕接入了网络。 那一瞬间，他就可以用意念操作屏幕所有功能，屏幕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这个时代，虽说各种设备都可以做到无线连接，但人脑直接控制设备还是需要配备电波接收器。 科技还远未达到可以不借助电波接收器就直接控制电子设备的地步。 甚至，科学界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楚怀风现在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什么副作用，更担心此事暴露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滴滴！ 砰！ 在马路边的楚怀风正思索着，突然，路上响起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接着就是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有车祸发生！ 楚怀风刚抬起头，一个圆圆的物体就直奔他飞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躲避，物体就落到了他怀里。 滴滴滴…… 前方马路上暂时出现了混乱，一个刺猬头男青年倒在马路上，嘴里骂骂咧咧，而他旁边，一辆无人汽车撞在护栏上。 汽车车轮下，有一具受损严重的机械体。 一看这状况，楚怀风立马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刺猬头横穿马路，才引起的交通事故。 在无人驾驶技术高度发达的现代，几乎所有的交通事故都是由人类故意破坏规则引起的，人类永远是地球上最大的不可控变量。 吱吱吱…… 被无人汽车撞到的机械体爬了起来，随后踉踉跄跄的向楚怀风走来。 “你好，可以把我的头还给我吗？” 机械体对着楚怀风伸出了手，而声音是从楚怀风抱着的圆圆的东西里发出来的，他抱着一颗人头！ 楚怀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男性人头对他露出了礼貌而淡定的微笑。 “好的。” 楚怀风连忙把他的头交到了他手里。 “谢谢。” 机械体抱着自己的头离开了，楚怀风拽了拽衣领，他看出这个“人”是机器人。 机器人的额头一侧有三色光圈，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这是全世界通行的强制性要求，以区分机器人和改造人。 其实就算没有三色圆光圈，机器人也很容易分辨。 它们只是基于大数据和智能算法的机器而已，用以执行特定的工作，全都傻乎乎的，问几个问题就能测出来。 至于产生自主意识的机器人，仍然存在于电影和科幻小说中，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并不是人类目前的技术造不出来，而是全人类不允许出现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 这里的意识自然是指人的意识，而人类意识是自我、本我、超我的混合体，包含着极善和极恶，正常人一生都处在动态平衡状态。 那么，想要机器人产生意识，就必须把人类最原始的野蛮、欲望、自私自利和暴力倾向，这些恶的情绪转化成程序输入进去。 这样一来，机器人才能产生和人类差不多的意识。 可这样的机器人，谁放心让它出现在人类社会？ 所以，当机器人意识理论被提出后，全人类就默契的对此进行了封禁。 “先生，我们还是等交警来处理吧。” 那边马路上，机器人抱着脑袋和刺猬头理论，楚怀风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查询了自己的财务状况。 “只有六千多元存款，不过，足够植入护脑模块了。” 这次车祸提醒了他，他可不是机器人，如果被撞掉脑袋，没有保护措施的话，几分钟就会大脑缺氧死亡。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安装护脑模块！ 搜索地图，楚怀风发现自己住的公寓附近刚好有一家h3公司的门店，于是他招了一辆无人出租车，设定了目的地。 门店处在商业街的黄金地段，像是珠宝店一样，玻璃柜台里展示着各类义体、芯片、植入体，身穿rgb灯带紧身衣的漂亮女店员热情的招呼着每一名进店的客人。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楚怀风走进店里，一名有着一头亮蓝色短发的小姐姐走过来，他看到小姐姐那自然漂亮的五官时，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嘿！林克，怎么是你！” 女孩的话让楚怀风吃了一惊，搜罗原主人残留的那一点点缓存信息，楚怀风马上知道女孩叫罗雅，是大专的同学，居然和自己住在同一栋公寓楼内！ “罗雅，想不到……” 楚怀风露出笑容，生硬的打了招呼。 “嘻嘻，我刚上班没多久，你呢，好久没看见你了，找到工作了吗？” 楚怀风点点头，见他神情似乎有些低落，罗雅宽慰道：“不管什么工作先干着，会慢慢变好的。” “你来这干什么，换义体吗？”罗雅问。 楚怀风道：“不是，我想安装护脑模块。” “ok，跟我来。” 罗雅开始为楚怀风导购，护脑模块有不同型号，保险时间也各有不同，楚怀风早就想好要买24小时的一般版本。 “这个有点贵啊，我还是推荐你买8小时的，比24小时便宜一半多呢。” 罗雅并不是看不起楚怀风，只是她知道“林克”没什么钱，所以极力推荐低配版本，在她看来“林克”宅男一个，出现意外的概率为零。 不过楚怀风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依然选择24小时的护脑模块。 “那这样吧，你加入我们店推出的广告推广套餐，能享受七折价格优惠，我们后续会根据广告播放时间，返还你最低2000块钱，怎么样，超划算吧？” 罗雅笑嘻嘻的看着楚怀风，楚怀风哭笑不得，心说你这丫头，怎么一门心思想帮我省钱？ 我楚怀风需要吗？ 罗雅说的“广告套餐”是指在安装护脑模块时，在后脑勺嵌一块屏幕，用以播放h3公司的宣传广告。 现代时代广告无处不在，很多人义体上都有广告，但楚怀风可不想变成行走的广告牌，所以继续拒绝了罗雅的好意。 “真拿你没办法……” 无奈，罗雅带楚怀风付了款，到了后台，这里配有改造仓。 在纳米修复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人类装配任何义体，做任何手术，都只需要往改造仓里一趟，眼睛一闭一睁，分分钟就能完成改造，并且不会有任何伤痕留下。 三分钟后，从改造仓里出来的楚怀风脑中已经有了保护模块，而他的头部除了发根处残留一点点血迹外，几乎什么也看不出。 “谢了。” 来到前台，楚怀风正准备和罗雅告别，此时，一名身穿银灰色高级西装，留着张扬飞机头的男人走了过来。 “罗雅，今晚总该有空了吧？我在lisa餐厅订了位子。” 男子一脸笑容，盯着罗雅那毫无改造的白嫩面孔。 楚怀风见状，打算默默招手离开，可谁知罗雅却突然跑到他身边抱住了他胳膊。 “马经理，不好意思，今晚我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去看电影。” 飞机头男愣了愣，上下打量了楚怀风，眼里露出一抹轻蔑后，哼哼唧唧的离开了。 “抱歉，他一直骚扰我，我……” “没关系。” 楚怀风摆了摆手，随后道：“以后遇到这种事尽管往我头上推，只是你别嫌丢人就行，哈哈！” “怎么会呢，谢谢你。” 两人假装情侣，罗雅将楚怀风送了出去。 望着楚怀风离去的背影，罗雅眼里流出一抹异样，她感觉今天的林克和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虽然看着还是穷哈哈的，但言行和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 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气质，但却十分吸引人……… 第5章 改造 楚怀风从h3分店里出来后，账户余额仅剩1500多块钱，这个月生活费都不太够。 所以，给义体手臂换电池的想法不得不暂时搁置。 手臂义体里的锂电池容电量小，续航差，输出电压低，最大马力是50公斤，但眼下对于敲敲代码的楚怀风来说，足够用了。 电机是义体的重要组成部分，电机功率决定着义体的马力，也就是力量值。 楚怀风这具只有f级的新身体，总力量值也就200公斤左右，大腿占了150公斤，在他两件义体中，最值钱的就是大腿里的石墨电池了。 “慢慢来，不急。” 楚怀风在便利商店买了几桶泡面，往公寓楼方向走去。 虽说自己的最终目的是要夺回那具完美的身体，可在此之前，也必须要不断升级这具身体，至少拥有自保的能力。 这座超级大都会可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谐优美。 公寓楼位于双庆市的莲花区，这里是建筑密密麻麻的市中心，一进入这里，能明显感觉到绿化比别处少很多，街道也杂乱许多，有钱人是绝对不会住这里的。 夜幕降临，穿插的巷子里活动的人多了起来，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 楚怀风对这里不太熟悉，刚才下车去便利店时，明明看到公寓大楼就在旁边，可真走起来，他被导航绕的晕头转向，磨蹭了十五分钟，才在一条小巷子里依稀看到公寓大楼正门的灯光。 不过，灯光很快就被三道人影挡住。 “小伙子，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呀？” “来，叔叔给你检查身体！” 三人像是在调戏妇女，把楚怀风夹在了巷子中间，看着他们杀马特发型和脸上的文身，楚怀风顿感不妙。 说话间，一名胖子已经拿扫描仪扫了一遍楚怀风全身，随后啐一口道：“妈的，是个穷鬼！就两件垃圾义体。” 随着义体行业大发展，二手义体市场也繁荣起来，有些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就干上了抢劫义体的买卖。 楚怀风现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一身垃圾，连打劫的都看不上了。 不过三人并没有放过楚怀风的意思，其中一名瘦子拿着电钻对楚怀风狞笑：“小子算你走运，我们不拆你了，乖乖把大腿里的石墨烯电池交出来！” 胖子也一脸坏笑，他们的老大手里拿着屏蔽器，五米内的网络信号都断了，楚怀风就算报警也来不及了。 见楚怀风不为所动，甚至面带微笑的打量着自己，为首的老大顿时恼怒，伸出泛着金属光泽的手臂，攥住了楚怀风的衣领。“老二老三，脱裤子强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好嘞！” 那一胖一瘦眼中绽放变态的光芒，一个手持电钻，一个手持切割机，就欲对楚怀风动手。 可他们的家伙什还没碰到楚怀风，突然，乓乓两下，两人都被踹飞了出去。 “不可能啊，他只是个f级而已……” 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瘦子，但马上他们就发现，一道壮硕的身影迅速向他们逼近。 “老大！” 两人不敢相信，对他们出手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大。 砰！砰！ 黑虎掏心，白鹤亮翅，王八拳……他们的老大像疯了一样狂虐他们，直至两人机体破损严重触发了昏厥系统。 楚怀风整了整衣领，来到了他们老大面前。 这个老大，被他入侵了，用灵魂力。 “自裁吧！” 老大半跪在地上，就在楚怀风打算也把他搞晕时，他突然瞄上了老大的右臂。 略沉吟片刻，楚怀风拿起掉在地上的电钻和切割机，对着老大一通忙活……… “还算马马虎虎……” 公寓房间里，楚怀风看着面前的一堆闪闪发光的零部件，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他从那个老大的右臂义体上卸下来的，有三台微型大功率电机，局部传动轴，碳纤维韧带，和一块满血石墨烯电池。 如果不是那老大的手臂太粗，和自己不匹配，楚怀风也不必要这般费事。 但那老大的义体核心部件都在这里，楚怀风打算今晚就自己动手把义体部件升级一下，想来完成后也不会比原来的差到哪里去。 “还真是天助我也！” 迅速吃了一桶泡面，楚怀风在临时工作台忙碌了起来，虽然久未动手做过组装了，可脑子里的知识还在，稍微适应下后就开始驾轻就熟起来。 而在另一边巷子里，警灯闪烁，警察正在维护案发现场，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什么？居然在三秃鹫的地盘把他们的义体给抢了，这伙人来头不小啊！”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就传成某个大势力即将入侵这条街区，今天这是给本地的混混们一个下马威来着。 各个小混混头目们人人自危，打算最近低调行事，毕竟三秃鹫的实力他们清楚，能轻松摆平这三人，这帮人实力不容小觑。 警察们也是在例行公事，毕竟在这条街区，抢劫义体的犯罪太多了，也管不过来，只要没杀人就不一定非得破案。 “没有采集到指纹信息。” “没有通讯信息残留。” “案发时断网，没有采集到监控数据。” 警察们勘探大概后，便准备收工，然而正当他们准备把三名受害人抬到医院复苏时，巷子口突然驶来一辆黑色公务车，车里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其中一人对带队的警察亮了下证件后，警察神情一凛，接着便把那三名受害人抬到了黑色公务车上。 刷！ 黑色公务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眨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并没有检测到异常能量。” 公务车内，身材完美的女子拿着仪器对着“三秃鹫”扫了一遍，黛眉微微蹙起。 她的耳麦里，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先去附近的安全屋把他们复苏再说，再没有彻底搞清楚异常能量来源之前，不能放他们和外界接触。” “收到。” 女子伸了个懒腰，胸前的白衬衫几乎要爆开。 “终于又要进新人了啊，会是你们三人中的哪一个呢？” 第6章 入职 三个小时。 楚怀风才替换好自己手臂义体内的零部件，试着活动了下手臂关节、手腕和五根机械手指，大脑的每一个指令都被执行的分毫不差。 这具表面贴着零碎塑料壳，看起来陈旧又落后的手臂义体，内部结构已经焕然一新。 新的电机满功率达到了500公斤，而新电池也能在500公斤的满状态下稳定续航4小时，碳纤维韧带也足以支撑1000公斤以上的拉伸。 机械骨骼虽然还是老旧型号，用的是碳钢材料，但承受力也远远超过500公斤。 楚怀风没什么好挑剔的，唯一让他有点遗憾的是义体上没有连接神经系统的触觉传感器皮肤，这两个部位没感觉虽然不影响生活，但终究是让人不得劲。 可换一套仿真传感器皮肤价格不菲，楚怀风暂时不作考虑。 “应该不止f级了吧？” 入睡前，楚怀风测了下自己身体的综合评级，但他提前断开了网络。 评级和身份信息都被政府绑定，每次数据变动政府那边也会实时更新，楚怀风个性谨慎，怕突然数据变动会使自己被列入抢别人义体的嫌疑，所以还是断网测试下为好。 “f＋” 检测后，综合评级只多了个加号，楚怀风无奈笑了笑，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普通人身体的综合评级也就在b—f之间，超过c级的身体那可是各国军方和特工机构才会费力打造，当然还有获得许可证的大公司的安保部门。 在这个时代，很多大公司财力和技术实力比一个中等国家都强，大国政府很多政策也不得不考虑公司的意志，他们互相合作，互相影响。 所以，之前楚怀风才能不受限制的打造出那具顶级身体，不过他没有测过那具身体的等级。 如果测的话，他怕当局会恐慌。 一觉睡到自然醒，不过对于作息规律的楚怀风来说，所谓的自然醒也才早上六点钟。 稍微洗漱一番，楚怀风从冗乱的衣柜里翻出一套运动服，准备下楼晨跑。 毕竟身上还有80%的体积是肉体，锻炼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就算身体大部分被义体取代，也需要锻炼，对于改造人来说，锻炼得本质是加强大脑对于机体的连接和控制。 下楼后，楚怀风朝昨晚的巷子口望了一眼，那里空无一人，十分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有些忐忑，不过转念一想，昨晚也是出于自保，被抓到也关不了自己几天。 只是，万一警察有当时的监控，那可就不好办了，他没法解释是怎么入侵那个老大的。 在这个时代，人类身体普遍都有植入芯片，也大多自带无线联网功能基带，遍布地球上空的几万颗网络卫星组成了庞大的“星网”，能让人类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自由快速联网。 但唯独脑中植入芯片，每一个国家都明令禁止配有网络基带，禁止联网。 意识主权不容侵犯。 如果人脑可以联网，那就太可怕了，搞不好一个黑客病毒就能让全人类都变成疯子。 而且，即便是植入其它部位的芯片，都带有最高规格的防火墙系统，想要完成破解，首要的第一个步骤就是“物理入侵”，也就是导线实体接入。 所以楚怀风这种非实体接入就可以入侵操控别人大脑的行为，实在匪夷所思，警察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搞不好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慎用！” 暗暗告诫自己一句，楚怀风再次看了看那边巷子，周围并没有监控存在，他稍稍安心，用手机搜索一条跑步道路，跑了过去。 “喂，林克！” 楚怀风迟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他转头一看，身后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罗雅。 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粉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白色跑鞋，双腿匀称修长，腰部纤细有力，皮肤白皙紧致，对楚怀风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哟哟哟，老宅男也起这么早跑步了，真稀奇啊！” 她追过来，笑着对楚怀风调侃，楚怀风却仍在发愣。 因为他发现罗雅几乎没有装任何植入体和义体，至少从运动短裤和背心外部裸露的皮肤来看，并没有任何半点改造的痕迹。 “这是具新鲜自然而又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啊。” 楚怀风脑海中冒出了不恰当的形容，但对于常年钻研机械义体和计算机语言，并且身边接触的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各种植入体和义体的他来说， 用“新鲜”来形容罗雅一点都不为过。 他忘了打招呼，无礼的欣赏着罗雅身材，不得不说年轻人类的身体每一个构造都堪称完美，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衰老，会病变。 “喂，你看什么看……” 罗雅红了红脸，声音先高后低。 “哦，抱歉。” 楚怀风收回了目光，刚好趁着解释性的问道：“我是看你身上有没有植入体，你为什么不装植入体？” “不需要啊，我健健康康的，工作也只是导购而已，干嘛要装那些。” 罗雅和楚怀风保持一致步伐，胸前微微有些波浪，她瞥了眼楚怀风道：“不像你，好好的干嘛装什么义体，一点都不好看。” 在装义体司空见惯的时代，并没有什么歧视存在，罗雅纯粹是吐槽。 楚怀风笑了笑，他突然不知道该和罗雅聊什么了，只能尴尬的跑着。 倒是罗雅，性格开朗，马上就找到了别的话题：“今天起这么早，是要上班吗？” “对。” “什么工作？” “一家公司的程序员而已。” “哦，那还不错哦。” “你的也不错。” 楚怀风本只是客气的回应，没想到罗雅却沾沾自喜起来。 “嘻嘻，怀风集团知道吧，超牛逼的那家科技公司，创始人超帅的，我们h3公司就是他们的子公司，以后请叫我楚怀风的同事。” “他不是死了吗？”楚怀风说这句话时，有点怪怪的。 “死了也是公司创始人啊，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永远是公司一员。” 楚怀风干涩的笑了笑，好在他任上一直注重提高员工待遇和福利，看来像罗雅这样的广大基层员工还是很爱戴自己的。 “老弟，等姐混上店长，就介绍你进我们公司，待遇绝对比你在小公司高。” 罗雅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楚怀风笑道。 她也不是看不起楚怀风，而是因为当前的就业环境就是大专生只配入职小公司，而她能应聘成功h3公司的导购员，完全是因为应聘标准首要要求是长得好看，笑起来要更好看。 而罗雅完美的符合了这两点。 楚怀风见她正得意，也就没有打击她说自己已经入职h3公司，而是配合笑道：“好，那小弟就天天烧高香盼着大姐头你快点升职了，” “…不过，你好像比我小两岁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职场上不看年龄的。年轻人，初涉职场可要多做做准备啊，想要不吃亏，那和同事相处、应付上司、防备甩锅等攻略都要细啃一遍才行啊。” 罗雅白嫩的脸上显出一副老成的表情，而且她语气很认真，楚怀风只看到了可爱，并没有往心里去。 一旦开起了玩笑，话题就多了起来，两人一路跑着聊着，倒也不觉得无聊。 八点，吃了早饭，把浑身冲洗一遍的楚怀风找了一套还算正式的衣服，打算去上班。 他庆幸自己身上两件义体还没有差到漏电的地步，想来也是，制作义体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防水防尘。 没多余的钱打无人出租车，楚怀风去赶了地铁，由于不熟悉状况，他到h3公司大厦门口时，已经迟到了半小时。 不过无所谓了，楚怀风大步走了进去，在前台通报了身份。 黄柄山亲自下楼来接的他，满面笑容。 “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加入贵公司是我的荣幸。” 楚怀风客套了一句，但心里却格外舒坦，怀风集团确实是他的骄傲。 “走，我带你办理入职手续。” 黄柄山引楚怀风朝电梯走去，边走边道： “你这样的人才入职，本来应该总经理和我一起来带你入职的，只是集团总部最近有了变动，想必你也知道原因，各分公司大佬们总要去拜拜新码头嘛！” 楚怀风点了点头，虽说董事长被张晓军接任了，但他股份没有超过半数，没有绝对的话语权，后续很长一段时间内怀风集团还是会按照楚怀风之前定的战略发展。 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至于h3分公司的总经理，楚怀风自然是熟知的，是个颇有能力的人，好几次升职都是楚怀风破格提拔。 分公司命名的大厦共有30层，只有10～15层是分公司的办公场地，其它的楼层都对外出租给和分公司有密切业务相关和来往的公司了。 整栋大厦就是一处高科技产业集成地。 楚怀风跟着黄柄山办了手续，领了卡牌，和公司相关部门的员工打了个照面，楚怀风再次见到了赵欣，也才知道她叫赵欣，是行政部的。 “就是这个人，只有大专学历，但在招聘会上当场破解了公司内网啊！” 尽管楚怀风没有装听力植入体，但还是能隐隐听到在和同事照面转身后他们的窃窃私语。 有惊叹，但也带着几分怀疑。 “最后要见的就是我们研发部的同事，研发部有五个组，我打算放你进主程序组，你看行不行？” 黄柄山商量着问，楚怀风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只要能进研发部就行，哪个组都不妨碍他升p10。 “不过你要有点准备……” 研发部在15楼，占了一整层楼，下了电梯后，黄柄山有些踟蹰道。 “怎么了？” “研发部都是资深程序员，他们似乎……”尬笑了下，“对你有很大的怀疑。” “噢，是吗？” 楚怀风淡淡笑了笑，道：“放心，我会打消他们的怀疑。” 第7章 演示 “诸位同事，这位是我们研发部的新同事，林克。” 在研发部中间大办公区，黄柄山对众员工介绍了楚怀风，楚怀风伸出手，摇了摇，简单道：“大家好。” 众员工们议论纷纷，这些人脸上的怀疑之色果然比其他部门更浓郁。 “就是你破解了我们分公司的内网？” 某个区域，站出了一名穿着格子衫的小胡子男，问道。 “是。”楚怀风点点头。 “怎么破解的？”又一名体型较胖的男子问，他眼神不屑。 “漏洞。”楚怀风简单道。 一时间，众员工有些哗然，每个人脸上都充满怀疑。 一旁黄柄山也不制止，似乎有意让楚怀风当众说清楚。 “漏洞？哈哈！” 小胡子男走了过来，他是安全组的组长，叫孙明，他走到楚怀风面前，冷冷道：“你说是靠漏洞入侵的？这根本不可能！我们内网程序是经过总部最高规格安全系统检测过的，能有什么漏洞？” 面对数百双质疑的目光，楚怀风丝毫不慌，淡淡道：“能检测出来，就不叫漏洞了。” 又一名安全组成员站起来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这两天我们安全组全体成员自查了24个小时源代码，却也没发现任何漏洞，这怎么说？”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靠什么漏洞入侵的！”孙明斩钉截铁道，“一定是提前窃取了管理员账号，而你用来入侵的那块屏幕是分公司自己的，所以你才能登录内网！你只不过是网络小偷而已！” “网络小偷靠的是投机取巧，可不是技术，黄经理，你招错人了。” 一时间，众人哄笑不已，黄柄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对楚怀风投去了几分怀疑的目光。 “林克，你就直接告诉大家你发现的漏洞是什么，这样就能撇清误会了。”黄柄山道。 “这个我不好说……”楚怀风有点无奈。 “哈哈哈！因为内网没有漏洞，你当然说不出来！”孙明大笑。 楚怀风摇摇头：“不是，我怕说出来你们听不懂。” 刷！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接着爆发一阵哄笑。 “笑死人了，一个大专生怕我们听不懂？” “你打听打听，我们这里哪一个不是计算机相关领域硕士以上毕业？” “无知者无畏，现在的大专生啊……” 众人竭尽嘲讽，楚怀风却不为所动，见一旁黄柄山脸色也有些古怪，他笑道：“要不这样吧，给我一台设备，我当众给诸位演示一下是怎么破解贵公司内网的，这样总行吧？” 楚怀风的话让众人笑容逐渐消失，安静了下来。 “对对对，小王，快准备。” 在黄柄山的命令下，很快楚怀风就坐在了就近一张程序员办公桌上，桌上的显示屏还被特意接入了办公区的超大号墙屏，楚怀风在上面输入的每一行代码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 “老大，这小子该不会真找到漏洞吧？” 一名安全组员工凑到孙明身边嘀咕道。 “不可能！” 孙明嘴上虽这么说，但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想这个新人敢当众演示，应该是有把握的。 可内网代码也确实没漏洞，他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团队，他们虽然是分公司的，可去年总部举办的安全大比赛上，他们和总部安全组在代码严谨度上也只有1分之差而已。 此时，楚怀风双手在键盘上律动，而大屏幕上也出现了第一行代码。 现在世界上所有程序员使用的都是同一种计算机语言，就是s语言，这种语言在人工智能和量子芯片领域都有明显的优势。 楚怀风的第一行代码写出来后，众人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毕竟这门语言简单易学，高中生也能入门。 可当楚怀风第二行代码写出来后，整个办公区又都爆发了哄笑。 “什么玩意？他到底懂不懂s语言？” “还找漏洞呢，他的代码就是最大的漏洞！” “我是第一次见人写第二行代码就出错的，果然是大专生。” 不怪众人这么说，因为楚怀风第二行代码确实出错了，编译器都弹出提示这行代码无法运行了。 但楚怀风不为所动，继续往下写代码，他写的很快，代码一行行跳出来，看的别人眼花缭乱。 但让众人无语的是，楚怀风的代码不仅第二行出错，后面每隔个一两行，都出现了编译器红字错误提示，办公区大多数人这会已经不再嘲讽他了。 而是为他感到尴尬。 写的这么糟糕，他竟然面不改色，继续疯狂输入代码。 孙明身边的几名手下冷笑不已，而孙明一开始也满面不屑，但现在他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顶级程序员的敏锐，让他察觉出了楚怀风的错误代码，分布的很平均，其中似乎有什么规律…… 全场最尴尬的是黄柄山，别人嘲笑楚怀风的每一句对他来说都是打脸，毕竟人是他招来的。 楚怀风又打出了一行逻辑明显错误的代码，黄柄山再也忍不住，准备拉开楚怀风，让这小子快点滚蛋。 但就在他即将行动时，孙明却拉住了他………… “欣欣，那人有你吹的那么厉害吗？” 电梯口，赵欣和另一名女同事并肩而行，楚怀风的工牌已经制作好，她们是代表行政部来送牌的。 “真不是吹，他不仅破了公司内网，还用了几秒钟就破了bd公司的无人汽车，实在太帅了！”赵欣一脸花痴。 “曼丽，待会你一定要帮我呀！”赵欣撒娇祈求道。 叫曼丽的女子无奈道：“好，待会我问他要私人联系方式时顺便把你带上，可你就不怕我晚上偷偷撩他吗？毕竟那小子长得挺帅的，看着特有精神。” “你敢～” 两女轻轻打闹着，走近了研发部办公区，看到了楚怀风被团团包围打代码的一幕。 “看来某人是受到了刁难呢，研发部这群宅男果然难搞哦！”曼丽笑道。 可一看到大屏幕上代码，她蹙起了眉。 “这什么呀，这么多错误？” 虽然是行政部门，可曼丽和赵欣都懂s语言。 赵欣看到大屏幕也有些难堪，两女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大屏幕，也听到了许多对楚怀风的嘲笑之言。 “算了，还是别写了……” 尽管有孙明拉着，可一分钟后，黄柄山还是出言试图制止楚怀风。 已经写了一百行了，虽然惊叹于楚怀风写代码的速度，短短两分钟居然写了一百多行代码，就算除掉错误的，至少还有五十行正确代码。 且代码结构精美，看着赏心悦目，仿佛是工业品。 可再美观的代码，无法运行也是垃圾而已。 “好了！” 就在此时，楚怀风也开口了，他写出了最后一行代码，随即起身，习惯性的十指对齐活动了下手指。 这活动手指的方式让在场很多资深程序员想起了什么，他们依稀记得总部很多顶级程序员在写完代码时也喜欢用这种方式放松。 “怕你们跟不上，就放慢了速度，现在你们知道我怎么入侵内网的了吧？” 楚怀风看了眼孙明，随后环视众人，淡淡道。 中间他目光停滞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门旁的赵欣，此时赵欣和她身边的曼丽都是满脸激动。 不止她们，在场但凡关注楚怀风最后一行代码的程序员，全都瞪大眼睛，气血上涌。 s语言界传说中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今天，他们终于见识到了！ ——刚才，随着楚怀风最后一行总调用代码的完成，之前代码里所有错误的代码瞬间被修正，全都变成了正确代码！ 不仅如此，所有变正确的代码之间互相紧密联系组合，居然可以执行远超过代码行数的指令！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惊然意识到，这一百行代码是执行的什么操作！ “就……就……就………” 刚才嘲笑楚怀风的胖子此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仍然喊了出来：“就硬破呗！没有漏洞，就硬攻击出漏洞！” 吓！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向楚怀风，原来他说的漏洞不是内网系统自带的，而是被他攻击出来的！ 安全组孙明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方面是丢面子，一方面是被楚怀风惊人的水平震慑到了，另一方面也是他正在努力回忆内网程序哪一项是楚怀风的攻击对象。 “厉害啊！就算是我，同样的代码，我也要写五百行，可你小子居然只用了一百行解决！”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一名眉心有一道金属排线的高挑男子走了出来，男子西装革履，穿着精致，发型更精致，他是主程序组的组长，叫张欧。 “黄经理，这个人非我主程序组莫属！” “凭什么？” 此时，好几个分组组长站了出来谁也不让谁，场面瞬间从刚才的纷纷看不起到互相争抢楚怀风。 “我早已经决定，就让林克去主程序组，任副组长！”黄柄山大手一挥，欣赏的看着楚怀风。 “林克，你愿意吗？” 楚怀风点点头，他看了眼那边的人孙明，众人目光也瞬间汇聚到孙明身上。 虽然刚才大家都嘲笑了楚怀风，可整个安全组跳的最欢，这会他们组每个人都有些无地自容。 感觉到众人目光，孙明抬起头，看向了楚怀风。 “某个自变量z，对吧？”孙明对楚怀风苦笑道。 “你知道就不用我告诉你了。”楚怀风道，“这虽然算不上漏洞，但仍然不够谨慎。” “谢谢……” 孙明艰难的点了点头。 此时，全体办公区员工心中无不唏嘘，林克的口气像是在教导下属，一向目中无人的安全组组长，这次真是吃了个大憋啊！ 随后，林克跟随张欧去主程序组办公区。 “林克！” 面色红润的赵欣小跑着过来，“我来给你送工牌的，中午一起吃饭呀” 身后曼丽一阵无语，不是说不好意思吗，这都约上了？ 第8章 擂台赛 主程序租有三名副组长，楚怀风是其中之一。 副组长是技术岗位，所以楚怀风是p2级，对于只以程序员应聘进来的他来说，这已经是破格提拔了。 公司技术等级提升的条件十分严苛，必须对公司的发展有明显的贡献才能获得提升，很多基层程序员入职两三年未必能升到p2。 楚怀风一进公司就找到了内网隐秘的漏洞，这算是大功劳，加上公开演示代码证明了技术水平，所以他一来就升p2，基层员工们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是你们分组办公室，你们分组负责e级义体的主程序。” 主程序组组长张欧带着楚怀风来到了一间大办公室内，这里是主程序组下的三个分组之一，有三名员工，现在由楚怀风负责领导。 h3分公司主要产品包括b、c、d、e四个等级的民用义体产品设计与开发，而e级是产品序列里的低端产品。 低端产品廉价，市场不比中高端小，所以把楚怀风放到这里，并不是看轻或者排挤，楚怀风甚至觉得一来就让自己负责这么大的市场，而产生了一些压力。 “一周后就是擂台赛，你们组时间紧任务重，要好好表现啊！小吴，你带林副熟悉下工作环境。” 张欧对办公室里的一名小年轻招了招手，继续道：“林副的代码技术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他早点投入工作，你们打擂胜率就高几分，加油！” 张欧交待一番后，就离开了，办公室里三名员工都殷切的望着楚怀风。 “大家好，以后同舟共济。”面对自己的直属手下，楚怀风难得说了句客套话。 刚才张欧说的“打擂”，楚怀风自然明白是什么。 义体产业出现后，产业发展的方向曾经一度非常混乱，各大科技公司穷尽一切智慧让义体变得无所不能，设计出各种造型夸张，功能五花八门的义体。 这些义体装在人类身上，把人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那个时间段满大街装了四条腿八支手，甚至装了机械翅膀，蜘蛛腿的改造人比比皆是。 很快，人类现行的交通规则，公共设施都被这些奇葩改造人破坏殆尽，社会秩序都因此紊乱。 后来，由联合国牵头，各国政府主导，立法确定了一套义体制造规范，以及改造人规范。 其中规定，义体制造和改造人都不得违背人类原有各器官的外形特征和主体功能，不能违背普遍功能与一般人审美； 简单来说就是，每一具义体都必须造的和真人器官构造相似，不能造出奇形怪状的义体； 改造人也不能改的像怪物，身上的义体不能违背人体各器官原有的框架，比如，胳膊大腿义体可以增强力量，但不能反关节弯曲。 就算机械义体能够轻易做到反关节弯曲，但法律就是不允许，义体公司必须对此做出限制设计。 同理，义体手指也不能反关节，义体脖子更不能360度无限旋转。 基于这个框架，义体公司生产的义体得以规范。 因为有人体作为最终模型，而市场上对于除大脑外所有义体都有着庞大的需求，所以义体公司组建生产线的时候都是以造出一具完整的“义体人”作为标准的。 义体人说白了就是一具可拆卸的1：1仿生人。 随着义体市场的竞争越发激烈，消费者已经不满足于通过店员介绍，或者普通的义体评测来决定要选哪一家公司的义体了。 所以，义体人擂台赛就应运而生。 擂台赛由义体人协会举办，各大公司生产的义体人通过擂台比武的方式，和竞争对手同一级别的新品打擂，胜者自然更能赢得消费者青睐，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义体人擂台赛早就成了一项全民关注的盛事，每一家公司得每一款新产品上市，都要过擂台赛这一关。 胜了，同型号各种义体自然能大卖特卖，开发组在公司也当然的会升职加薪。 败了，就只能降价促销，少赚或者不赚了。 所以，楚怀风得知自己所在小组负责的产品一周后就要打擂，也是有些紧迫起来。 他连产品样子都没见过呢。 “头，以后多多关照。” 三名员工分别和楚怀风打了招呼，那个叫小吴的名叫吴峰，他脸上倒没什么改造痕迹，和楚怀风一样，左臂是义体。 另外一个装了金属鼻子的叫林俊河，他似乎有些没睡醒。 唯一的女员工叫何洁，紫色短发，脖子侧面有一层排线，楚怀风能看出来这是听觉植入体，可随时随地听歌，或者主动降噪。 “头，不用紧张，我们h3公司主打中高端产品，低端产品就是赔本赚吆喝，擂台赛输了也没关系。” 何洁见楚怀风神情有些凝重，出言安慰道。 “没办法，低端产品我们和别人有差距，一时半会追不上，在低端品擂台赛，我们h3已经好几年没赢过了。”林俊河也无所谓道。 楚怀风看向二人，只是“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头，跟我来，我带你转一圈介绍下本部门。” 吴峰开始带楚怀风熟悉部门运作，楚怀风认真的听他讲解。 他以前身居高位，只抓大方向，对于基层架构只是大概了解，细微的倒不清楚。 对于打擂，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他之前在给自己打造那副永生之躯时就有了轮廓。 本打算换了新身体后自上而下在全公司推广，没想到遭遇背叛，这会反倒要从底层开始实施，倒也是造化弄人。 不过楚怀风有信心，只要用了自己的新思路打擂，哪怕硬件落后对方一点，也一定不会输！ ———— 双庆市某半山别墅内。 二楼大房间内的三秃鹫已经被修复一新，但他们都被特制的手铐锁着，战战兢兢的蹲在墙角，眼里都是恐惧。 楼下客厅里，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紧身皮衣，翘着长腿，正在进行3d投影通话。 “能量波动并不是从他们三个身上传出的，但从他们其中一人的眼睛植入体数据中找到了这个。” 女子动了动手指，投影里出现了画中画，画面是老三视角，显示的是楚怀风那晚的遭遇，他被老大攥着衣领，突然老大就发了疯似的攻击另外两人，随后就是一片雪花。 “什么！” 投影里是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装，颇有威严的中年人，他看到这短暂的画面后，惊的变了脸色。 “这怎么可能？再放一遍！” 刚才的画面又播放了一遍，中年人表情变得凝重。 “没有任何外接线，竟然能黑入对方的大脑？他是怎么做到的？敌国又有新突破？”中年人问道。 女子摇摇头：“没有，根据情报，敌国确实在进行这方面研究，但连像样的理论都没有，更别提应用了。而且，画面里面的这个人叫林克，背景很平庸，不可能接触到任何外国势力。” “哦，这么说，就是他自己的能力了……” “对，自然觉醒，应该是脑超能力者。” “好！” 中年人重重拍了下桌子，面露喜色，道：“这类异能对组织很有用，务必要吸纳进来，但背景还是要再仔细调查一番，包括他的思想倾向，都要搞清楚。 这件事就由你一个人负责，要绝对保密。” “是！” 女子嗖地站了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那三人怎么办？”女子问道。 “清除那晚记忆，把犯罪证据交给警方，依法治罪。” “是！” 第9章 罗雅男友 第一天上班，楚怀风按部就班跟着吴峰熟悉分组内部架构，没有急着提出自己心中想法。 研发部是整个h3公司的核心部门，而主程序组又是研发部的核心，所以楚怀风负责的第三小分组，其下的权力和组织架构也是不小。 各个部门都有专门的第三分组和他的分组对接，产品部和销售部的第三分组更是直接受楚怀风的领导。 产品部负责联系工厂供货，第三组组长是该部一名女主管。 销售部的第三分组组长叫周健，是销售部副经理，他向楚怀风汇报，公司在双庆市共有十九家销售门店，其中有三家专门销售低端产品的门店归第三组直接管理。 楚怀风之所以对周健的汇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从汇报文件中发现，自己住的公寓附近，也就是罗雅当导购员的那家门店，就是这三家中的一家。 “这三家店的人事任免，也归我们组吗？”楚怀风想到罗雅梦想着当店长，便对周健问了句。 “归我管。”周健对楚怀风笑了笑，道：“而我归你管，所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会议室众人都笑了笑。 大家心照不宣，楚怀风当然也明白这里面道道，理论上自己可以命令周健干涉店面人事，但自己眼下才刚入职而已，这个时候冒然干涉基层店面人事，只怕周健压根不会搭理。 还是要做出些成绩，等在公司里地位稳固了，小小店面人事自己一句话，周健自然会照办。 下午下班时，赵欣已经在电梯口等着楚怀风了，其实两人中午已经一起吃了饭，但中午那是在公司的免费餐厅，楚怀风当时对赵欣开了句玩笑说“这叫请我吃饭？” 赵欣当时嫩脸扑红，说要不晚上请你吃顿好的？ 楚怀风现在身上刚好没几个钱，泡面他虽然还没吃腻，但高级餐厅的食物对他而言更有诱惑力，所以就爽快答应了。 “大神，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赵欣拎着包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走过来的楚怀风。 “还挺顺利的，我们去哪吃？”楚怀风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在松领带，他实在戴不惯这玩意。 “随便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赵欣大方的笑了笑，和楚怀风并肩往外走去。 “那去吃牛排吧！” 即便是h3这样的分公司，里面的职员收入在双庆市也是顶尖。 楚怀风没有和赵欣客气，他甚至想，发工资前的这一个月，先吃赵欣十天半个月再说，以后有钱了在她生日或者别的节日在礼物上还回去就好了。 “烛光晚餐吗？嘻嘻，开玩笑的。” 赵欣说完迅速避开楚怀风目光，楚怀风看了看大亮的天空，只淡淡说了句“现在还用不着点灯”。 一个小时后，和赵欣愉快的用餐后，楚怀风打着饱嗝和她分别。 楚怀风没什么要紧的事，重生的他喜欢享受傍晚人间的喧闹或宁静，他在街上转悠，又去公园里闲逛，知道日暮降临，才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公寓。 这次他可不敢再走小巷子，一直走大路回的公寓。 不过一路上，楚怀风也发现，这片街区比往日正常了很多，至少那些浑身纹身，留着各种奇怪发型，在路边对着来往美女吹口哨的混混们都不见了。 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楚怀风估计，应该是上次自己抢了那三人，警察加强了这边的巡逻所致。 他完全没想到，小混混们闭门不出的最大原因不是警察，而是因为对他抢了那三人的夸张联想所致，最近这片街区地下世界，都在传言说有大势力即将入驻这里。 ………… 公寓大门前灯光刺眼而朦胧，楚怀风远远的就看到门旁有两人在拉扯，走近才发现其中一人正是罗雅。 她穿着牛仔裤和露腰马甲，长腿笔直，身材完美，而她身边拉扯她的西装男正是那天楚怀风在店里看到的约她晚上吃饭的飞机头男子。 “走嘛，一起吃个饭而已，不给我面子是不是？”男子面带微笑，说的话却透着威胁。 “马经理，真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家等着我。”罗雅抬起手礼貌而又小心的避开男子抓向她衣袖的手，神情尴尬，却又不得不面带微笑。 “男朋友？上次那个人吗？我看他不像是你男友，那天之后就没看他去接过你。” 男子呵呵笑着，继续道：“你这样欺骗领导可不好哟，店里的绩效考核可都是我在负责哦。” 听他这么说，罗雅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但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她就苦笑着对男子道：“马经理，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今天肚子疼，要不下次再说吧，下次一定让你请客。” “不行，就今晚，我位子都订好了。” 男子语气冷了几分，几乎是不容反驳了。 罗雅变了变脸色。 “哪个哈巴狗在骚扰我女朋友？” 楚怀风走了过去，走到罗雅身边后直接一把搂住了罗雅。 罗雅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立刻配合的依偎在楚怀风怀里，还不忘装腔作势道：“老公，不要误会，这是我们店里的马副经理，他只是好心请我吃饭而已。对吧，马经理。” 男子叫马波，此时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冷冷的盯着楚怀风。 “你是罗雅的男朋友？”马波还有些不信。 “我不是，你是？” 楚怀风不客气道，他凝视着马波，此人长得实在丑陋，就算是面部经过改造，也依然掩饰不了眼神里的卑劣。 怀风集团盘子这么大，一个小小店面经理楚怀风以前根本不会过问，对方也没机会见到他，但如果他以前见了这个马波，说不定压根不会批准他出任经理。 楚怀风看人还是很准的。 “呵呵……” 马波冷冷盯着楚怀风，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经理，我们要上去了，你要不要上来坐坐？”罗雅这是在赶马波走。 马波看向罗雅，神色总算正常乐几分，道：“罗雅，让我和你男朋友单独聊几句。” 说完，也不管楚怀风同不同意，他直接拉着楚怀风右手义体走到了一边。 他是看出楚怀风一身垃圾义体，挣不脱他。 而楚怀风也想听听这小子打算说什么，压根也没有挣脱。 “小子，劝你早点和罗雅分手，你这种穷鬼根本不配拥有她！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失业？” “哦？你这么大本事？”楚怀风笑了。 马波冷笑道：“别不信，我们怀风集团在双庆市业务有多广不是你能相信的，双庆市几乎所有的中小公司都靠怀风集团吃饭，搞你这样的刚毕业穷小子不要太简单！” “呵呵，巧了，我现在就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欢迎来搞。” 楚怀风右臂迸发力量，猛地甩开马波的手，随后大步离去。 “哼！” 马波冷笑着离开。 楚怀风搂着罗雅，进了公寓后才松开。 “职场性骚扰？”楚怀风问。 罗雅苦笑一下，道：“放心，我能应付，全程我都在录音录像。” 她拍了拍肩膀上的包包，对楚怀风呲牙一笑：“真逼急了，老娘直接告他！嘿嘿！” 楚怀风点点头，心说这姑娘总算不是傻白甜。 “不过，这份工作我很珍惜，实在不想和他闹太僵。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解围，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罢了，而且我也占了你便宜。”楚怀风笑着搓了搓左手手指，刚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搂的罗雅。 “你好坏～” 罗雅轻捶了下楚怀风，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眼神都明朗了几分。 “我看这小子还没死心，以后我下班顺便去接你吧，防止他再骚扰。”楚怀风道。 “好啊……可是，你没关系吗，我们下班晚。”罗雅感激的看着楚怀风。 “没关系，反正我下班也没什么事。” “那好，太谢谢你了，林克！” 罗雅抓着楚怀风胳膊，使劲摇了摇，楚怀风也不懂这是哪个种族的感谢方式……… “晚饭吃了吗？来我房间吃火锅呗？” 罗雅的房间刚好在楚怀风楼层上一层，他是609，罗雅是709，楚怀风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身体原主人本来就对罗雅有意思故意的。 楚怀风送罗雅到了七楼，罗雅发出了邀请。 “吃过了。” 楚怀风摇摇头，就在他准备下楼时，罗雅拉住了他。 “吃过了也可以再吃嘛，吃火锅很方便的，你回去又没什么事，来嘛来嘛……” 架不住罗雅硬拽，楚怀风只得跟过去。 公寓房间很小，只有卫浴室有格挡，客厅和卧室都是一起的。 和楚怀风房间凌乱不堪不同，罗雅的房间被布置的温馨而整洁。 可即便如此，楚怀风进来后，罗雅仍然一阵慌张，连忙把窗台衣架上的粉的白的内衣迅速收拾了一番。 “好漂亮的头盔！” 房间里陈设简单，唯一引人瞩目的是衣柜上放的粉红色全封闭摩托车头盔，头盔错金镶钻，镜面呈现彩虹黑色，十分炫酷。 楚怀风当然见过比这更炫酷的头盔，这会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但罗雅却似乎很引以为荣，道：“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最新款哦，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女骑士。” “女骑士？” 这三个字勾起了楚怀风不好的记忆，他不愿多提，便转了个话题和罗雅一起准备起了火锅。 女骑士……林汐月也是一名女骑士。 ………… 挤在狭小的房间吃着廉价的食物，让楚怀风回忆起了当年大学的美好时光，眼前一脸单纯笑容的罗雅也让楚怀风倍感珍惜。 两人一起捞完了火锅，干了两罐啤酒，楚怀风才离开这里。 罗雅确实是个纯天然美女，吃火锅的时候她穿着背心，香肩诱人，但楚怀风并没有什么邪恶想法，他相信罗雅也没有任何诱惑的意思。 两人像是社会最底层互相报团取暖的老鼠。 至少在罗雅眼里，小店员的她和小公司员工的林克，是这样。 “要不要发展一下？” 走到房间门前，开门的时候，楚怀风也是起了这样的念头。 “以后再说吧……” 楚怀风脸有些发烫，心底有一丝慌，于是摇了摇头。 “嗯？” 打开房门的瞬间，楚怀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直扑面门，他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紧张！ “谁！” 第10章 姜梦 楚怀风警觉了一下，但马上就发现自己房间窗户没有关，所以有扑面的寒意。 “不对，早上出门时，窗户好像关了。” 楚怀风心中又警觉起来，可当他按下房间灯的开关后，比刚才更多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灯没亮。 “窗户是我开的，你不觉得你的房间有一股异味吗？” 房间的黑暗角落响起女人慵懒的声音，楚怀风立刻摆出防御姿态，沉声问道：“你是谁？” 他第一反应对方是小偷，可又有些怀疑，因为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小偷。 可不是小偷又是什么人？ 莫非是张晓军和林汐月知道了自己身份，派人来刺杀自己？ 想到这里，楚怀风绷紧了神经。 “你猜我是谁？” 女子在说出这句话时，楚怀风便发现一道黑影冲向自己，他迅速的向一边躲闪，同时右臂挥出一拳。 啪！ 楚怀风的拳头打空了，他也没有成功躲避女子的攻击，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你到底是谁！” 黑影近在咫尺，楚怀风奋力扑了过去，但这次又扑了个空。 啪！ 同时，他的肩膀又被打了一下。 “咯咯～” 黑暗中，楚怀风能听到女子细微的笑声，对方似乎是在戏耍他，这让楚怀风很恼火。 但他已经知道对方实力远超自己，并没有继续再做无谓的动作，而是站在原地，释放出了意识。 找到了！ 意识刚刚散发出去，楚怀风就锁定了女子位置，但就在他准备入侵女子脑部芯片时，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倏地扑向了他。 轰！ 楚怀风被人抵着脖子，重重的撞在了门上。 下一秒，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楚怀风看着面前用小手臂抵着自己脖子的女子，不禁愣了一下。 她长得很漂亮，高高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嘴唇上的红色鲜艳夺目，有一头扎成高马尾的红色头发，尽管眼神充满挑衅的意味，可看年龄最多二十出头。 “小子，你就这点本事吗？” 女子冷笑一下，十分妩媚，尽管楚怀风和她贴的很近，可此时他却没心情欣赏女子的笑容。 因为女子小臂正在发力，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呵，你…到底是谁？” 楚怀风一边讲话分散她注意力，一边用意识全力入侵女子大脑芯片，可让他无奈的是，女子脑中的芯片像是一只铁桶，毫无漏洞，他的意识进不去！ “看来是有特殊防护，那么试试入侵她肉脑！” 楚怀风心中起了这个念头，他获得这个能力才不久，并没有试过入侵别人肉脑，但他隐隐感觉自己能够做到。 发出的意识像触手怪一样在女子颅内搜寻，就在意识即将入侵女子肉脑时，一股庞大的意识突然对着楚怀风意识冲击而来，接着他的意识就像接触到了烧红烙铁的八爪鱼一样，迅速缩了回来。 而这一瞬间，楚怀风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女子见状，稍稍松了下小臂力量，笑道：“在你的分支意识还没有足够强大之前，最好不要试图控制别人的意识，尤其是意志力强的人哦。” 女子的话让楚怀风皱起了眉，对方好像知道自己能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楚怀风有些心虚。 “哟，还不承认？”女子挑了挑眉，“不就是脑异能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藏着掖着，真苟。” 她缓缓放下手臂，接着伸手拽住了楚怀风的领带，明明比楚怀风矮半头，却昂着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道：“你拥有操控自己意识的能力，可以无线入侵别人的芯片，我说的对不对？” 楚怀风满心疑惑，但从女子目前的言行举动来看，她像是来求证的，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楚怀风点了点头。 他目光低垂，这才注意到女子穿着，她穿着一件紧身皮衣，把完美婀娜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不过或许是刚才躲闪的缘故，她皮衣领口拉链松开了一些。 露出诱人的锁骨，和q弹的雪白。 再加上她贴的很近，楚怀风情不自禁的有了反应。 “还不老实？” 女子感觉到楚怀风身上有硬物出现，以为是什么攻击性义体，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劈了过去！ “哎哟！” 楚怀风瞬间涨红了脸，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地，在地上咬牙深呼吸。 “你……” 女子被楚怀风吓了一跳，但看楚怀风双手捂的位置，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升起一团红晕。 “活该……” 她刚才劈完后心里正有点奇怪，那个位置能是什么义体？ “你到底是谁？来找我做什么？请把话说清楚！” 楚怀风稍微平复了一下，勉强撑着椅子爬起来，怒视着女子。 女子提了提领口拉链，对楚怀风莞尔一笑，道：“我叫姜梦，隶属于某个你不知道但是绝对牛逼的特别组织。” 楚怀风瞥了她一眼，心说如果自己当是林克的话，那么确实有很多神秘组织自己不会知道，可自己偏偏不是林克，而是楚怀风。 那么，一些神秘组织对自己而言便不是秘密。 双庆市的秘密组织有很多，有各大公司的私人武装队，有隶属于佣兵公会的民间私人佣兵团体，还有几支隶属于不同实权部门的国家队。 公司的私人武装基本都是顶级改造人，不会涉及异能，比如之前楚怀风直系领导的怀风集团的私人武装，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异能者。 所以楚怀风猜测，这个叫姜梦的很可能是佣兵团的人，或者国家队成员。 “来找你呢，当然是看中了你的异能。” 姜梦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转悠，最后坐到了楚怀风的床上：“现在你通过了检测，所以加入我们吧，我们会给你比你现在在h3高三倍的薪水。” 楚怀风道：“都不告诉我你们是什么组织，就叫我加入？这有些强人所难吧？万一你们是非法组织呢？我可是守法公民。” “哦？守法公民会卸别人的义体吗？” 说着，姜梦点了点自己手臂，房间里出现了立体画面，里面的楚怀风正在卸那个老大的胳膊。 “呵呵。” 楚怀风干笑了下，现在他基本可以断定姜梦是某个国家队了。 那三人是被警察处理的，而能从警察手里调出这些画面，大概率是国家队。 “我说了，我们的组织很牛逼。所以就算招募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为正式队员的，我还要花时间训练你，等你正式入职后，自然会明白告诉你组织背景。” 姜梦翘着二郎腿，这双长腿极具美感。 “好吧，我现在可以不问这些，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加入你们后，绝对不能让我干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我会退出。”楚怀风道。 “哟，你小子还挺有正义感的嘛！”姜梦高傲一笑，“你放心，我们组织绝不会让你干坏事。准确一点来说，是绝对不会让你干违背国家、人民利益的事。” 她骄傲的看了看楚怀风，继续道：“这么说你答应加入我们了？” “有三倍工资，何乐不为呢？” “那好，先安装我们的系统，安装了系统就算身份登记完成。” 姜梦对楚怀风伸出了左手，楚怀风看到她左手义体里探出了一根连接线，楚怀风略思索了下，便把自己右手搭上，任由对方连接线插进自己义体接口内。 每个改造人身体内都有一套运行系统，楚怀风之前的运行系统版本很低，只有概况。 而现在，随着滴一声，系统数据从姜梦身上源源不断传输到楚怀风体内，楚怀风身上的两具义体暂时处于了休克状态。 他右臂和左大腿都动不了了。 他有些无聊，看向了姜梦，坐在床上的姜梦微微闭眼，她有着漂亮的长睫毛，安静状态的她神情也没了高傲，而是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柔态。 楚怀风一时看的痴了，他觉得重生后的自己确实有点需要女人了。 “好了，你查看下。” 姜梦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眼神躲闪的楚怀风。 楚怀风启动大脑里的神经芯片，查看了系统状态，新系统果然不一样，身上义体每个部件运转都能完全的在系统里显示，以后任何部位出了故障都能第一时间监测到。 属性面板一目了然： 姓名：林克； 年龄：22； 性别：男； 编号：012； 身体综合评级：f＋； 战斗力：500； 技能：脑能力者（初级）； “够清楚的，500战斗力是什么水平？”楚怀风问。 “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水平。” “那你是多少战斗力？” “说出来吓死你！” 姜梦瞪眼假装威胁了下楚怀风，见楚怀风不为所动后，她撇了撇嘴。 “总之，这是高度加密的系统，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我该走了，有事私我。明天给你一天时间去办理辞职手续，接下来几天我会对你进行特别训练。” 姜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好身材又让楚怀风饱了下眼福。 但他没有忘了正事：“辞职？不，我不打算辞职。” 第11章 江华 在楚怀风的再三坚持下，姜梦终于答应他继续上班，周末再进行训练。 对于训练，楚怀风并不看重，肉体训练的再强，也比不过一具高级义体。 与其训练，不如多赚钱改造身体。 第二天，楚怀风照常上班。 在小组晨会上，他宣布了上任后的第一条政策。 “我们组的这次擂台赛，我想要胜。” 此言一出，吴峰等人都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林俊河首先道：“头，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们也想胜，但客观条件不允许。” “为什么？说说看。” 昨天楚怀风就知道了个中原因，他这会只是借着林俊河在会上重申一遍。 “因为我们公司的低端产品起步晚，在格斗算法优化上远不如竞争对手，这个不是一朝一夕能追上的。”林俊河道。 所谓格斗算法，指的是义体人自带的格斗系统，目前低端义体人统一的格斗系统是基于日本空手道招式的一整套优化算法。 别的公司起步早，拥有大量珍贵数据，义体人在擂台赛上的攻防招式变化也无穷无尽，战斗力自然也水涨船高。 而h3公司的低端义体虽然有母公司数据支持，但在义体人的运用和优化上距离起步早的竞争对手还是有这很大的劣势，采集到足够适用公司产品特点得大数据，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简而言之就是h3低端产品义体人对于格斗术精通度不够，如果把竞争对手义体人比作空手道九段的话，那么h3的最多只有5段。 “而且，我们公司每年都输，也就意味着每年价格都比别人低，为了控制成本，产品部门已经把低端义体电池电压输出降低了，这样再擂台赛上更没有胜的可能。”吴峰接着道。 “别担心头。”何洁笑着道，“今年就算还是输，上头爷不会怪你的，咱们只要继续优化算法，让用户觉得比去年的产品好用，市场份额不降低，就是大功一件。” “你们说的都对，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楚怀风语气平静，“所以要想取胜，我们不能跟着别人的步伐追赶，要换一种方式弯道超车。” “弯道超车？” 三人互相看了看，随即都露出了一抹轻笑。 他们都在职场混很久了，新上司画饼时最喜欢提的一个词汇就是弯道超车，他们都听腻了。 “不知道老大腻有什么具体想法？”吴峰问。 另外两人也都玩味的看着楚怀风，他们已经懒得和新头头科普什么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我打算换掉义体里的格斗系统，新做一个系统！” “什么！” 楚怀风的话把三人吓了一跳。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打擂了，这个时候新做系统？” “这怎么可能实现？格斗系统是靠数据累积起来的大厦，而w系统就是这座大厦的骨架，这点老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吴峰三人都像砍门外汉那样看着楚怀风，仔细想想，新老大编程事很厉害，但对于义体这一块又懂得多少那？ 楚怀风道：“我当然都知道，但建设这座大厦得骨架并不难，只是一项稍微复杂的格斗程序而已，我们四个人花三天时间就能搞定。” 吴峰三人点了点头，这点倒是没错，只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脱离了w系统，就等于舍弃了现有的最强格斗技。 输入新的格斗技需要大量测试，以及数据采集，这个工程至少得五年才能初成规模，短短不到一周，别说成事了，只怕倒了擂台会背对手公司义体人一拳秒杀。 败了不可怕，可怕的事连还手的实力都没有，这样价格再低消费者也不会买账。 若是现在冒险，只怕脸原有的那些老用户也会流失。 “我反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吴峰谨慎道。 “我也反对。” “反对。” 何洁和林俊河也都表达了自己态度。 “很好。” 楚怀风点点头，一点也没有因为手下集体反对而有任何表情变化，他继续道：“我会在策划书里说明你们三个人是持反对意见，那么，后面几天请三位和我同心协力！” 楚怀风的老练和果断让三人心中震惊，同时又有些敬佩他的担当。 在策划书里标明三人意见，就意味着如果一周后出现销量事故，都是楚怀风一个人的责任，和他们无关，不好对他们履历造成任何影响。 “好吧。” 既然楚怀风已经担全责，吴峰三人也不好仔说什么，跟着干就是了。 虽然他们认为这项计划一定不可能成功。 上午，楚怀风在写策划书，写到一半的时候，接到总经理办公室通知，总经理要见他。 总经理叫江华，他从总部回来，理应见一见楚怀风这个入职前和入职后都在公司引发轰动的新员工。 “江华，这小子……” 取总经理办公室的路上，楚怀风想起自己当初在董事会上把他破格提拔成h3总经理时他激动的窘态，以及每次向自己汇报工作时的憨态可掬。 想的这些，他露出了笑容。 “请进吧。” 漂流的女秘书见到楚怀风后，帮他开了总办的木门，楚怀风点头道谢，大步走了进去。 江华三十出头，体型有些单薄，此时正伏案工作，见到楚怀风进来后，他微笑着伸出手，眼睛在快速打量楚怀风。 “你好。” 楚怀风走上去和他握了手，随后坐到了一旁沙发上。 见楚怀风气场十足，没有办法拘谨，江华心中啧啧称奇，但面上却想树立下领导权威。 “林克是吧，听说你只有大专学历。” 所以一开口，江华九开始指出楚怀风短处。 楚怀风笑了笑：“再某些事情上，很多高材生比不上大专生，甚至高中生。” 江华愣了下，随即笑着点头：“你说的对，编程这一领域，有很多天才。听他们说，你就是天才？” “天才谈不上。”楚怀风摇摇头，继续道：“只是比我们公司所有程序员都强一点点而已。” 楚怀风从来不是自大的人，他觉得自己这句话已经很谦虚了，可江华还是险些被噎死，只得干笑几下，没有接话。 “接手e级产品压力很大吧，好好干，没有成绩也不要气馁，只要这次擂台赛坚持十个回合就算胜利。” 江华打算勉励楚怀风两句就让他离开，他和这个狂妄的小年轻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他之所以做出十回合的要求，是因为去年的e级产品只坚持了九回合就被击败了，可见他对楚怀风也没报什么希望。 楚怀风计划书还没写好，这会也没什么和江华说，他刚想主动离开，脑中却突然闪过刚吃和江华握手的画面。 刚才那桌上的文件是调令意向书，楚怀风一看纸张就知道。 “您要调职了？” 楚怀风指着桌上得文件问，他知道这种事不该自己问，但这毕竟是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他忍不住关系高层人事变动。 江华怔了下，但也没计较楚怀风的多嘴，而是苦笑道：“只是意向书，要给我升职，去总部当副总监。” “副总监？” 楚怀风知道将会为什么苦笑了，这是总部的虚职，明升实降，总部日常至少有十几个副总监，基本上属于养老职务。 但江华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分公司也一直运营的很好，总部这样对他，实在令人费解。 但楚怀风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江华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张晓军新掌权，自然要在内部进行一番人事调整，说难听一点就是清洗，把他的嫡系提拔上去，江华成了被清洗对象，他要么辞职，要么去养老。 “你可以直接拒绝，并在报告里暗示会抛售手中股份，上面就不会东你了。” 楚怀风给出了建议，随后装作不谙世事青年一样挠挠头，道：“老总刚上任，所持股份也不是最多，他最怕股价波动被董事会问责吧，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 “你懂什么，取工作吧。” 江华并没有在意，打发了楚怀风，他手里只要公司百分之零点零几的股份，全抛了也造成不里多少下跌。 但楚怀风纲出门，他脸色突然变了一变。 “一个人抛售不行，我可以联络别人啊！这次可不止我一个高管升副总监！” 江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看着办公室的门，唏嘘道：“想不到被个小职员提醒了。” 他隐隐觉得楚怀风刚才是故意没把话说全，他应该知道提醒后，自己能轻而易举想到联合。 “要是真的，那这个小职员就不简单乐……” 第12章 工程机 下午，楚怀风写好计划书后，召开了小组内会议。 “本方案代号寅。” 会议室内，楚怀风把方案书分发给了吴峰三人。 “原来如此！” 看完计划书后，三人对楚怀风的创意啧啧称奇，但仍然对于用这个法子打擂台赛没什么信心。 “老大，这真的可以吗？”吴峰问道。 “这些传统的东西都是套路，是一种表演，实战能力早就是公认的不堪一击了。”林俊河摇摇头。 “是。” 楚怀风点点头，继续道：“早在几十年前，这些传统的东西都被认为没有实战能力，但时代在发展，当年行不通的理论，现在未必行不通。 中华传统武术以前不行，未必是武术本身的原因，而是——人！” “人？” 三人愣愣的看着楚怀风。 楚怀风道：“对，人！只有将人体究极开发，中华武术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战力！而以前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几乎没有，所以前几十年，中华武术才一直被认为没有实战能力，是花架子。以至于在义体大发展的时代，被打上无用论标签的中华武术被遗忘了。” 吴峰三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心中觉得楚怀风的话有道理，可长久形成的中华武术无用常识让他们思想上一时难以拐过弯。 楚怀风继续道：“如今，义体各项数据指标已经远远超过人类肉身，在这样的条件下，中华武术一定能展现出它原本的强大战斗力，一定不比空手道格斗技弱！” 楚怀风声音铿锵有力，语气坚决，这是他以前当老总养成的习惯。 在给员工画饼时候，一定要掷地有声，哪怕你自己不信，也要在言语里展示出绝对的信心，这样员工才会不假思索的相信你。 当然，楚怀风上面说的话他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之前他已经在那具永生之躯上验证了中华武术的恐怖战斗力。 ——那具身体内，几乎包罗了所有强力的中华武术。 “好！” 三人情不自禁的叫好鼓掌，若说他们之前还怀疑、摇摆、没信心，那么现在，他们对于楚怀风将中华武术编进义体人格斗系统里充满了期待。 至少值得一试，毕竟每个中国人打心底都不愿意承认中华武术不如外国格斗技。 “时间紧迫，这套方案我暂时不打算上报讨论。”楚怀风敲了敲桌子，“还有三小时下班，散会后立刻着手写前置代码，方案里的武术资料我会给你们发过去。记住，寅计划绝对要保密。” “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何洁心细，她在楚怀风宣布散会前，提出道：“操作员怎么办？我们公司的操作员只会主流格斗术，现在也基本不可能找到懂中华武术的操作员。” 在义体擂台赛上，操作员通过远程仪器操作义体人战斗，相当于战斗机的飞行员。 义体格斗系统再强大，也需要有好的操作员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何洁的问题是楚怀风必须考虑好的，吴峰林俊河也都看着楚怀风，武术代码他们能轻松转化成程序输入到义体人里，但操作员不是一朝一夕能培训出来的。 “我来操作！” 楚怀风的话让三人惊掉了下巴，业内还从未有过设计师亲自操作义体人的先例，但眼下没有操作员能胜任的情况下，提出计划的楚怀风亲自出马，也未尝不可。 下班前两小时，楚怀风接到通知，义体人“工程机”已经送到，让他去大厦地下室仓库验收。 工厂的义体人早就投产，但还未植入程序，要等主程序这边打完擂台赛，优化程序后才会正式上市。 楚怀风到地下室时，已经有两个人先到了，他们也是主程序组的两名副组长之一，分别是第一分组的周元和第二分组的李通。 而地下室仓库的玻璃柜内，共有四具义体人工程机，分别对应着bcde这四类产品，c级是周元的，d级是李通的，至于b级，那是民用领域的最高等级产品。 归主程序组组长张欧负责。 “这群送货的，也不帮忙拆开包装。” 四具义体都被厚厚的泡沫棉包裹着，周元抱怨了一声，开始徒手拆包装。 李通冷笑了下，也走过去拆包装。 楚怀风走过去他们打了招呼，找到e级义体人，也拆了起来，包装有拉线，很容易拆。 很快，三具造型差不多，只有涂装不一样的义体人就显现出来。 c级义体人表面是金色涂装，d级是银色，而楚怀风面前的e级，则是白色。 看着义体人素白的面孔，楚怀风不禁苦笑了下，义体人脸上是高强度工程塑料构造，只比服装店模特立体一点而已，只不过三具义体人每一具右眼角下，都点了一个泪痣。 这个泪痣代表着楚怀风本人，原本的他右眼角下就有一个泪痣。 这是一开始设计部的同事对他们老总的一点点调侃，后来就在公司内形成传统，怀风集团旗下每一款义体人右眼角都有泪痣，这也成了怀风集团为人津津乐道的特点。 “啧啧，今年产品做工看着还不错嘛，今年打擂前三是妥了。” 李通拍着d级义体人，发出了感慨，最后他略带嘲讽的看了看楚怀风面前的义体人。 “林副，你的e级义体人不行啊，原本的碳纤维前胸哪去了？怎么改成铝合金了？” 李通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了楚怀风面前义体人的缺陷。 周元看了看，也笑道：“呵呵，减了电池容量，自然要增加点配重。” “哦？你们e组本就没打赢过擂台赛，这会还减了电池容量，想赢岂不是更难了？”李通佯装道，他当然早就知道e级减电池容量的事。 面对两人的嘲弄，楚怀风只是笑笑，回了句：“电池够用了。” “呵呵，确实够用了。”李通笑道，“反正咱们江总就没指望你们e组能赢。” 说完，他启动义体人，设定跟随功能，带着和他步伐一致的义体人离开了。 “小老弟，加油，用你高超的编程技术碾压擂台赛哦！” 周元对楚怀风阴阳怪气说了句，也带着义体人离开。 “你们等着瞧吧。” 楚怀风笑了笑，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要说自己的e级义体人在擂台赛上能超过周元和李通，他还是没什么把握。 他的目标是打破e级无胜记录，所以赢下第一场擂台赛他就很满足了。 而每年的擂台赛都有着严整的赛制，可以一级一级晋升的。 h3公司在中高端义体人领域不弱于任何厂家，所以周元和李通的c、d级义体人，每年都能闯入擂台赛前三之列，时不时还能拿个冠军。 自己的e级义体人电池容量小，结构各方面都有所缩减，楚怀风对于冠军，或者前几名不抱任何期望。 到时候能打几场就打几场，反正赢下第一场就等于胜利。 至于第一场的对手，一个月前就已经分配好了——bd公司旗下的qy分公司。 bd公司虽然是个垃圾公司，但技术实力不容置疑，这个分公司专攻e级低端产品，生产的e级义体人战斗力很强。 第13章 提成 怀风大厦顶层，纯白色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楚怀风的那具永生之躯闭目站着。 身体后腰处连接着一道排线，通往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内，九位怀风集团顶尖程序员正在飞快的写代码，前面的巨型大屏幕上是永生之躯的三维建模图，永生之躯浑身脉络呈现蓝色，只有背后接口处呈现红色。 “该死的！” 张晓军站在九名程序员身后，暗骂了一声。 因为这九人已经连续攻坚了好几天，可目前为止连那具身体内系统的防火墙在哪都没找到，更别提破解了。 “找到防火墙了！” 一名程序员兴奋的喊了句，张晓军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紧接着，随着那名程序员一个回车键，大屏幕上的人体图像出现了变化，浑身开始闪烁着蓝点，蓝点不断的变幻分布。 “什么情况？”张晓军连忙问。 一人回道：“这是躯体内的动态防火墙显示，只要把蓝点全部攻破，就能破解这具身体。” “蓝点全部攻破？” 看着屏幕上身体密密麻麻的蓝点，张晓军一阵头大：“这么多得多久才能破解？” “关键不再数量。” 又一人回答他道：“数量多无非是费点时间而已，而这些蓝点都是动态分布，除非知道原始函数，否则根本没办法破解。” 张晓军张了张嘴，心中有些绝望。 “楚总实在太牛逼了，在代码领域他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我们望尘莫及啊！” 一门程序员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张晓军听到这话心中极其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楚怀风就算死了，也是公司创始人。 刷！ 就在张晓军准备询问有没有办法找到蓝点函数时，九名程序员面前写代码的小屏幕集体黑屏。 “怎么了？”张晓军问。 九人全都露出了苦笑，一人转头对张晓军道：“张总，是死机。” “怎么可能？”张晓军有些恼怒，“这些设备都是公司，不，世界最先进的产品，配置全都是最顶尖，怎么可能集体死机？” 那人苦笑道：“因为在我们发现楚总留下躯体的防火墙时候，防火墙也发现了我们，他第一时间启动了防护程序，反向黑进了我们的设备，这是楚总的一贯作风……” “以攻为守！” 众程序员一脸叹服。 看着这群再专业领域被吊打还丝毫不觉羞耻的程序员，张晓军沉下了脸，撂下一句“继续破解”，随后便甩手离开。 “破解的不顺利吗？” 林汐月刚好来这里找张晓军，见他一脸不痛快，问了句。 “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张晓军凝视窗外，冷笑道：“他不仅调动了公司全部资源打造这具身体，还把毕生所学都运用到了这上面，我看一时半会是没办法破解了。” “不用急，慢慢来，反正你现在又用不到这具身体。”林汐月安慰道。 “你懂什么！”张晓军心情不好，所以对林汐月有些不客气，“有了这具身体，我就可以带领公司打开国际市场，公司股价涨起来，我在董事会说话才更有分量，才能推行政策稀释楚怀风在基金会留下的股份。” 怀风集团目前持股比例最高的就是继承了楚怀风留下股份的慈善基金会，虽然基金会不插手公司管理，也认可楚怀风的“亲密伙伴”张晓军继任董事长。 但张晓军还是不甘心只持有百分之十不到的股份，更不甘心在明面上一直要尊崇楚怀风，所以他要想法设法提高股价，赢得董事会一众董事的信任。 然后，才好推行股份稀释政策，比如从基金会回购，或者定向增发，从而使自己成为最大股东。 到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把楚怀风从集团创始人中除名，把怀风集团改名！ 林汐月看着张晓军，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她虽然出轨张晓军，可在她心中论能力和智慧，张晓军根本不配和楚怀风相提并论。 要不是楚怀风因为专注打造新身体忽略她，她也不会出轨张晓军。 “我会支持你的。” 林汐月小鸟依人般的贴着张晓军，心中再看不起张晓军，她也是张晓军的情人。 “谢谢，汐月，刚才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张晓军搂住了林汐月，林汐月手里也有几个点的股份，在公司里是仅次于他的大股东，他必须小心应付。 要是林汐月把手里股份全抛的话，公司股价只怕会立刻跌停，这样他这个董事长也没法和董事会交待。 “不会～” 林汐月扭着身体，似乎在渴求什么。 ………… 楚怀风下班时，又巧遇了赵欣。 “一起吃晚饭啊？”赵欣小脸红扑扑的对楚怀风发了邀请。 楚怀风笑道：“这次本该我请你，可我新入职，身上没什么钱。” “谁要你请客啦，我请你啊，等你发工资再请我？”赵欣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道：“没关系吧？你家里不会有人等你吧？或者有人给你做好了晚饭？” “没关系，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晚饭本也都是在外吃的。” 楚怀风心中暗喜，这下挑明了，就可以毫无压力蹭赵欣一个月饭了。 “嘻嘻！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双庆市哦！” 赵欣撩了下头发，笑的很开心，到公司门口下台阶时候还跳了一下。 看着她胸前圆滚滚的抖动了下，楚怀风突然想到了姜梦，暗暗埋怨她也太小气了，知道自己住廉价公寓，不提前给自己发点补助什么的？ “下次见她问她要点钱花花。” 楚怀风心中打算。 “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最近有场新电影口碑不错哦。” 公司门前，赵欣问道。 楚怀风本想答应，可想到看电影的话，就没法去接罗倩了，昨天才答应人家去接她的，今天就失约有点不像话。 “好啊，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楚怀风先一口应承，随后佯装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我想起今天公寓居委会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时间就在傍晚，我得尽快赶回去才行，晚饭就没法和你一起吃了。” 如果拒绝和她一起看电影，还怎么好意思让她请吃饭，所以楚怀风这么说。 “哦这样啊…” 赵欣有些失望，但没有多想，马上就理解的点点头。 “那你应该快点回去。” “抱歉了。” ………… 楚怀风在路边摊吃了一份麻辣烫，一个小时后准时出现在罗倩工作的店面门口。 店面门口的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新一代e级义体画面了，店内也张贴了很多e级义体海报，在工程机送到公司后，营销部的同事就开始为新产品预热了。 但都只是宣传造型而已，具体配置和系统还未公布。 店内的罗倩看到了楚怀风，欣喜的招了招手，但她面前还有一个客人，所以暂时出不来。 楚怀风对她点点头，安静的在店外等候。 他看着宣传画和海报，觉得不够有冲击力，明天上班得把营销部的小组长喊来，提出自己的意见，让他酌情修改。 店内，坐了一天办公室的马波走进店内，准备继续约罗雅，追女生要死皮赖脸，这点他最在行。 但刚进店，他就看到外面等候的楚怀风，一时间他脸色变了变，随后转身回了办公室。 “该死的，别让老子查到你是哪个公司的，不然老子整死你！” ………… “耶！下班前开了一个大单！今天运气真好，是因为你来接我的缘故吗？” 导购销售都能拿到提成，所以罗雅出来后非常开心。 “和我无关，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这个月能赚不少吧？” 楚怀风笑了笑，朝公交车站台走去，罗雅却拉住了他。 “你不知道我有车吗？” 她点了点手机，店面一侧的隐藏车位亮了灯，接着一阵机械齿轮的声音响起，很快，一辆造型可爱的粉色电动车就翻了出来。 “上车，我载你回家！” 罗倩打了个响指，大步走向电动车，楚怀风莞尔一笑，跟了过去。 “这个月马马虎虎吧。”罗雅骑上电车，一边系头盔，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但下个月肯定赚的多，因为公司几款新义体都会集中上市。虽然我们分店主销售竞争力最差的e级产品，可根据前辈说，每年也能卖出去不少。” 她把电车开到楚怀风身边：“但愿今年e级产品擂台赛能多坚持几个回合吧，听说去年的e组老大辞职了，不知道今年是谁负责e级产品。上车！” 楚怀风有点尴尬，因为这电车是连座的，而后座太窄了，他夸上去难免和罗倩有亲密接触。 “快点呀！” 无奈，楚怀风只得小心翼翼的跨了上去，双手抓着后面保险杠。 “坐稳了！” 这个时代的电车马力远超以前的摩托车，罗倩一加电门，车就飞速窜了出去，楚怀风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好在罗倩没在意，开车的她像是换了个人，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速度飞起，楚怀风吓得脸都白了。 好在她开的虽然狂野，可技术确实过关，楚怀风以前见过前职业电动车骑手的林汐月开电动车，而罗倩的开车动作比林汐月都要娴熟干练。 立刻摇摇头，把林汐月这个碧池从脑海中挥去，楚怀风专注抓紧了保险杠。 可罗倩开车幅度太激烈了，楚怀风时不时就会撞一下她，快到公寓的时候，楚怀风都撞得不好意思了，而罗倩虽然什么也么说，但耳朵根也红了。 第14章 测试 已经进入夏季，公司的中央空调冷气每天全功率开启，新产品即将集中上市，各个部门各个组都日渐忙碌。 唯独楚怀风负责的e级产品组，除了企划组接到楚怀风指令修改了宣传海报外，整条线的员工都没接到任何任务，他们比之前更轻松。 虽然轻松，但他们也都很疑惑，新产品工程机已经运来了，难道不应该抓紧时间调试主程序，测试产品性能，加强操作员训练，为擂台赛和以后的上市做准备吗？ 怎么主程序组的四个人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鼓捣啥呢？ 难道说，到现在他们的主程序还没搞定？ 想到这点，直属员工们都有些茫然，心说不可能，按照惯例，主程序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该成型。 又过了三天，e级各组员工们才终于等来了主程序组下发的通知——准备测试！ “呼，总算开始了！” 各分组长舒一口气，忙碌起来。 这边，楚怀风和吴峰三人，经过总计四天的奋战，终于将新的格斗系统编写完毕，吴峰三人这几天很卖力，也很辛苦，他们写代码写的手指都写出茧子了。 但最辛苦的还是楚怀风，因为这套格斗系统的核心，也就是中华武术的具体招式、变化、每一条发力数据，全都得楚怀风提供给他们。 提供这些数据可并不轻松。 楚怀风之前为那具永生之躯里输入了三种中华古武术，是他花大代价从古武世家和国家图书馆秘馆里拷贝来的，在把招式程序化后，他又用公司最先进的神经元电脑演算出了古武术各项数据。 比如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公式，格挡的函数方程，神经传导灵敏度…… 如今，这些数据都储存在永生之躯的大脑里，楚怀风纵使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也不可能把三种古武术的每一项数据都全部记住。 所以，这次给e级义体人里输入的，是数据量相对较小的形意拳。 但他只记得形意拳的初始数据，而在永生之躯里，形意拳经过层层演变，已经更新至第九层数据，这些楚怀风自然是记不住的。 不过根据他当初测试，即便是初始数据的形意拳，也能吊打现在最新数据的空手道格斗技。 所以楚怀风对于形意拳战斗力不担心，他也是计划好了形意拳在e级义体人身上的数据更新步骤。 “老大，太牛了，你这些数据是从哪来的？” 在进行实体机测试之前，楚怀风和吴峰三人用软件模拟了e级义体人的实战，软件上显示，采用了形意拳的e级义体人对战同级别义体人，胜率是98.78%！ 得到这个恐怖的数据，吴峰三人都很激动。 “年轻时候练过武。” 楚怀风随口解释着，吴峰三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眼中的楚怀风（林克）不过二十出头，长得斯斯文文，身形高瘦，完全不像练过武的。 “走吧，去实战试试。” 公司里有训练场地，里面的陪练义体人是上代产品。 本世代e级义体人硬件强度和芯片速度总体比上代产品提升了30%，但如果主格斗程序不变的话，两具义体人互相对战只有打到电池和硬件极限才能分出胜负。 所以，这次测试，只要楚怀风能操控新一代e级义体人在一百招之内胜过三十招，就算合格。 测试场地像个拳击馆，中间有绳子围起来的擂台。 楚怀风吴峰等人过来的时候，各分组同事已经在这里准备好了，几台高速摄影机和红外线测速仪对着擂台，擂台下方有一排桌子，上面摆满了电脑。 各个部门各个组的同事们都肃穆以待，行政部的赵欣也来了，她身边还有一名女同事，她们负责将这次测试所采集的数据汇总上报到总经理办公室。 “加油！” 和楚怀风对视时，赵欣偷偷对他比了个耶。 楚怀风点点头，命令义体人走上擂台，而他自己则走向了控制台。 就在此时，测试场大门被打开，有两个浑身肌肉的短发男子，穿着花短裤走了进来，他们神情倨傲，一边走一边活动筋骨，嘴里也在不停的说着什么。 “还以为你们e组今年要放弃擂台赛了呢，怎么拖到现在，也太晚了，别人早就测试完了。” “快开始吧，待会我们哥俩还有个聚会。” 这两人正是h3公司e级义体人的操作员，他们并不是h3公司的员工，而是公司从外面空手道武馆外聘来的，是武馆内高手，每年只有擂台赛这会他们才会过来。 各个义体人公司的操作员都是和外面空手道武馆签订的长期合同。 这两人一个叫大武，一个叫小武，虽然每年只来帮忙打一次擂台赛，可因为空手道高手远比义体人公司要稀缺，所以公司请他们打擂台赛基本上是一百万薪酬起步。 每获胜一场，还有高额奖金。 “嘁，今年的义体人好像比去年更垃圾啊！我说你们这些打工的能不能为你们公司用点心？” 小武走过来明打量了下新义体人，明显很不满意，对周围众人不客气起来。 虽然他是被花钱请来的，可打输了也损名气，周围众员工只是无奈笑笑，倒也没和他争论什么。 毕竟他不是公司员工，而且一身好武艺，四肢都有植入体增强，一般人根本打不过他。 “喂，小子，让开，谁让你乱碰控制器的？” 控制器是一套穿戴设备，楚怀风正在查看尺寸，小武看到后立刻对他喝斥起来。 “小武师傅，这位是我们e组的负责人，主程序组新来的副组长。” 运营部的副组长连忙上去解释，毕竟这里楚怀风最大，小武总要给点面子。 小武瞥了瞥楚怀风，楚怀风穿着西装，廉价手臂义体没有完全暴露，但即便如此，小武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嘀咕了一句：“负责人也不能乱碰，碰坏了怎么办？你们还有多余的时间测试吗？我是为你们好，嘿？我说你，怎么还不停手？” 小武大步走到楚怀风面前，不客气的拉开了楚怀风。 楚怀风顿了顿，暗道自己疏忽了，居然没提前通知让新义体操作员不用来了。 笑了笑，楚怀风彬彬有礼道：“你好，抱歉没有早点通知你，这次新义体不用你来操作了，后续我们这边会有专人和你商谈解约事宜。” 楚怀风此言一出，除吴峰三人外所有公司员工全都大吃一惊，面前的小武更是当场愣住。 “老大……” 产品组组长开了口，但马上被吴峰示意制止，众员工一看吴峰三人神色笃定，也就不问什么了。 反正老大这么做，肯定有其道理，打工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说什么？” 小武脸色很差，虽然平时耀武扬威，可对于这份短短几天就能赚百万薪酬的工作，他还是很在意的。 毕竟就算空手道高手稀缺，可临近擂台赛，各大公司都已经找好了操作员，他现在被踢也根本找不到下家。 “我说，这里不需要你了。”楚怀风淡淡道。 时间紧迫，他也懒得和一个外人多解释什么。 可小武仍旧不甘心，继续道：“好吧，能问一下你们找的新操作员叫什么吗？” 他只是想知道，这种时候是哪个卑鄙的同行来抢饭碗。 “林克。” 楚怀风回答了他。 “林克？” 小武竭力回想着双庆市空手道圈谁叫这个名字，但实在想不起来，他看向那边大武，大武也是一脸懵逼。 而周围除了吴峰三人外的众员工，再次一脸惊讶。 “林克，就是我们的老大！他！” 何洁在一边莫名其妙激动起来，她站出来，指了楚怀风，一脸骄傲。 “是你？” 小武盯着楚怀风愣住了。 楚怀风点点头：“是我？怎么了？” “哈哈哈！就凭你？你给爷闹着呢？” 楚怀风微微皱眉，没有搭理他。 “呵呵，公司高管亲自上阵了？是彻底对自家义体没信心了吗？破罐子破摔了？真牛逼！”小武情绪有些激动，“也是，你们家的e级本就是垃圾货，给老子操作老子也不稀罕！” “垃圾货配小白操作员，绝配！” 小武泄愤般的满嘴嘲讽，何洁听不下去了，反驳道：“说话给我客气点，我们的新e级并不是垃圾货，老大更不是小白操作员！” 林俊河也站了出来：“小子，我们新e级换了格斗系统，给你你也不会操作，你才是小白！” “就是，新e级格斗技吊打空手道！”吴峰也帮腔道。 他们三人目前对于形意拳的新义体，有着十足的信心。 “呵呵，新格斗技？笑死我了！” 小武冷冷瞥了楚怀风一眼，随后又看向那边的大武。 “既然这样，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小武嚣张的指着楚怀风，“我用去年的型号，你用你的新e级，我陪你练，敢不敢？” 此时，众员工目光都汇聚到了楚怀风身上。 小武可是空手道黑带高手，就算用旧型号义体，战斗力也十分之强。 而这个林克，看着文文弱弱的，操作新e级能行？懂格斗技？ “好，乐意至极。” 楚怀风一口答应，小武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但楚怀风下一句话让他笑容立刻消失。 “不过这是你主动要求的，我们公司可不给钱哦！” 第15章 打擂 义体人操控设备主要部件是一副脑电波头盔，戴上后可以用意识自由操控义体人，和玩游戏差不多。 此时，楚怀风和小武都已经各自穿戴好设备，本体进入了休眠状态，而擂台上两具义体人，也有了反应。 小武操控的旧型号义体人抬起头，迅速的打出两拳，踢出两脚，以适应状态。 而楚怀风操控的新型号义体人，原本无神的眼睛，也绽放了一道蓝光。 “好真实的感觉！” 楚怀风活动了下四肢和腰部，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了具新身体，义体人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义体人，自然舒畅。 铛！ 一声铃响，负责擂台赛的工作人员开始检查两人状态，确认都成功连接，双方没有任何不适感后，直接宣布比武开始。 台下，包括吴峰三人在内的众人都紧张起来。 擂台赛胜负与否不仅是义体人综合性能的较量，更是操作员个人操作水平和心理素质的较量。 合格的操作员能百分百发挥出义体人所有性能，而不合格的操作员即便操控强力义体人，如果发挥不出义体人性能，也将注定失败。 众人不了解楚怀风在操作领域能力如何，但他们看楚怀风那根本不是习武之人的气质，也自然觉得他操作水平远不如小武。 吴峰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只希望楚怀风在比武时多用自动攻击防守，少些自主操作，这样至少会降低犯错风险，以新义体人自带的形意拳系统，半自动模式操作就足以打赢小武。 “刷！” 就在台下众人惴惴时，擂台赛，经验丰富的小武率先对楚怀风打出一拳。 这一拳速度奇快，远超正常人类水平，所以形成了风啸！ 这种攻击虽然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思议一击，但在义体人领域，这不过是常规攻击罢了。 在楚怀风拥有高速动作捕捉眼义体的e级义体人眼里，这一拳来的稀松平常，很容易躲避，是小武的试探性攻击。 啪！ 但他没有直接躲避，而是龙行虎步，腰马合一，迎上去以掌硬接了这一拳。 “7000牛！” 这是义体人自带系统里显示的数据，对方这普通一拳的数据成功被记录在系统内。 “有点悬啊！” 台下，别人没觉得楚怀风这一招有什么不妥，毕竟只是正常对招，双方谁也没有吃亏。 而吴峰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明白，刚才那一击，格斗系统最优应对应该是后退半步，随后施展形意六合拳，对对方进行一连串还击。 他们这几天对形意拳也是有所了解，知道半自动模式会是什么反应，而楚怀风刚才的反应意味着他并没有开启半自动模式。 而是完全自主操作！ 这样的话，胜率可就真悬了。 “哼！” 擂台上，小武冷笑了下，身为资深操作员，他明白刚才他那一招试探，楚怀风如果只是单纯躲避，不会消耗多少电量。 而他选择硬接，至少就耗掉了1%的电量。 义体人擂台赛上电量可是很重要的，随着电量的逐渐降低，义体人出拳速度和力量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降低。 如果电量降到50%以下，攻击和防守强度至少会打三成折扣。 这在擂台赛上是关乎胜负的因素。 所以，他嘲笑楚怀风的新手行为，但同时，他也看出了楚怀风刚才接招时步伐和动作不属于任何空手道流派，空手道进攻时下盘沉稳，像一座佛像。 而楚怀风刚才进攻时，下盘轻飘飘的，但接住那一拳后，下盘却没有丝毫轻浮，着实有点奇怪。 “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再吃我一击！” 小武心中不屑，随后对楚怀风踢出一脚，这一脚直踢楚怀风心口，同样带出了破风之声。 楚怀风眼睛凝视着这一脚，在这一瞬间，义体人中自带的分析系统就已经计算出这一脚后续二十几种可能的招式，其中概率最大的是“绕身绞”！ 空手道主要有踢、打、摔、拿、投、锁、绞七大绝技，“绞”又是其中最厉害的，可以瞬间卸人关节，甚至拧断别人脖子。 这一招，系统给出的最优解是“肘与膝合”，以肘膝为拳，反向绕身，同时攻击小武面部和腹部，可破解此招并且占据主动。 在意识接入义体人那一刻，楚怀风就接收了义体人芯片数据，他瞬间就知道该怎么应对，瞬间也能作出反应。 他明白“肘与膝合”确实是最好的应对方式，所谓形意拳即是心意六合拳，每一招都讲究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总共六合。 每一合都是两组数据，都能在对战中自由配对，应对各种招数。 不过这次，他仍旧没有采取最优解，而是再次选择硬碰硬，也踢出一脚，和小武的脚撞在了一起。 “12000牛！” 再次采集到数据，楚怀风后退了半步。 而小武进攻被阻，则站在了原地。 他心中冷笑，这次楚怀风义体人至少损失了2%电量，而据他所知，今年新款e级义体人电池容量还有所缩减。 也就是说，拼消耗的话，那他必赢。 但他并没有打算拼消耗，他要证明自己是优秀的操作员，h3公司不请自己是重大失策！ 这两击试探后，他已经对楚怀风操作水平有了大概的认识，不过是一个操作小白而已。 “接下来，就没有这么客气了，让你见识下空手道黑带三段的实力！” 心中咆哮，小武扎着马步，双臂如花苞绽放，随后握拳成山，摆出了空手道最经典最完美的“武”字姿势。 “不妙！” 台下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小武身上突然爆发的煞气，一时间纷纷色变。 赵欣看了眼那边躺在操作仓内的楚怀风，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楚怀风那宁静的面容，她就莫名干到十分安心，丝毫不觉得台上小武能打赢楚怀风。 “这次，他也能出人意料吧……” 台上，小武摆出造型后接旁，身形迅速变幻，接着如****般的对楚怀风攻了过去。 而楚怀风并没有半点进攻的念头，在台上像傻子一样硬碰硬防守小武的每一招，好几次情况都岌岌可危，别人也丝毫看不出他用的什么格斗技。 三分钟过去了，小武已经攻出上百招，而楚怀风的义体人手臂上塑料外壳也全都在剧烈的对战中或掉落或被击碎。 虽然不影响性能，但终归是不好看。 第16章 聚餐 “这是什么格斗技？” 小武从操控仓起来后，满脸苍白的看向楚怀风，问了句。 他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楚怀风刚才击败他用的三招源自何种流派，不是空手道，不是跆拳道，不是拳击，不是自由搏击……不是任何一种当今世界的主流格斗技。 “不是格斗技，而是武术。” 楚怀风也已经站起来，他笑着对小武回道。 “武术？” 小武愣了愣，这个词太宽泛了，他以为楚怀风是不想告诉他，毕竟新的格斗系统应该算是公司机密。 但擂台赛即将开始，楚怀风知道打完擂台赛，形意拳肯定会被认出来，也肯定会有公司进行研究，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瞒着小武。 他继续对小武道：“中华武术，形意拳！” 说完，楚怀风对还在愣神的众员工打了个响指，召集他们去会议室开会。 “林克！” 赵欣抱着文件夹追向了楚怀风，一脸迷妹相：“新格斗系统是你开发的吗？太厉害了，你好棒哦！诶，你怎么会操作义体人的？以前学过吗？好棒哦……” …………… 接下来，楚怀风进行了新义体人数据更新，这番采集的小武数据，还不足以让新格斗系统升级到2.0，勉强算是1.2版本。 但这也已经足够了，擂台赛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有了测试数据，楚怀风终于可以向上司报告了自己的新格斗系统，在实战数据面前，楚怀风的三个上司：主程序组组长张欧、研发部经理黄柄山、总经理江华三人也少了很多问题，批准了楚怀风的方案。 事到临头，他们也不得不批准。 当然，对于楚怀风的这种先斩后奏风格，黄柄山和张欧难免要在报告会上批评几句。 “以后要按公司规章办事，如果你方案好的话，我们一定会支持，下次再这样先斩后奏，必须要扣你工资。” 黄柄山对楚怀风批评道，张欧在一旁点头，这个报告会由总经理江华主持，黄柄山这么说，也是在间接向江华表示，不是自己工作能力不行管不了下属，实在是下属太特立独行。 “欸，时间紧迫，也不能怪林克嘛！” 谁知，江华居然主动帮楚怀风说话了，这让黄柄山和张欧有些始料未及，往常这种事江华都是严厉批评的。 “江总说的对，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时间紧迫，提前交给我们讨论，难免要耽误几天时间，就来不及了。” 黄柄山立刻改口风，张欧也改口夸楚怀风懂得变通。 楚怀风笑笑说谢谢领导理解，他看江华那一脸的轻松，猜测八成是总部对他的调令被收回了。 这小子至少可以稳坐h3公司总经理一年时间了。 今天是周五，周末休息两天，下周一上班就得参加擂台赛。 今天下班是公司部门聚餐，楚怀风只好打电话告诉罗倩今天没法去接她。 不过聚餐时，楚怀风在饭店门外发现赵欣也来了，便有些奇怪，问她行政部和研发部一起聚餐的吗？ “不是。”赵欣脸蛋微红，随后挺起胸：“但我是特派员。” “还有这种制度？和我们组坐一起吧。” 楚怀风耸耸肩，赵欣欣然点头，但到了自己小组的桌前才发现，这里早就留好了赵欣的位置。 楚怀风装看不见，赵欣脸却差不多红透了。 “欣姐，你最近经常往我们研发部跑啊，聚餐都跟来，是不是看上我们研发部某个帅哥了？” 隔壁桌有人调侃，赵欣行政部经常要下各个部门走动，所以很多人都认识她。 “我来研发部那是为公事。”赵欣红着脸，但并没有像小女人那样害羞的说不出话，而是笑着反驳，“再说了，你们研发部……有帅哥？”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抗议声一片，饭店大堂内气氛立刻热络起来。 “我们老大不帅吗？” 赵欣坐下后，何洁调侃道。 研发部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赵欣意图，但楚怀风手下分组的三人可是心如明镜，赵欣明显就是看上自家老大了。 面对楚怀风，赵欣不好意思开玩笑，只得低下头。 楚怀风也看出赵欣意思了，但他现在不想男女之情，便找个了话题帮赵欣搪塞了过去。 赵欣也不错，比罗雅多了些小女人的温柔。 但楚怀风目前全部身家总共只有不到一千块钱，根本交不起女朋友，所以还是两不沾，落得一身轻。 聚餐进行到后半段，各个部门开始互相敬酒劝酒，中华这种酒桌风气到任何时代都改不了啊。 楚怀风不屑做这些，只是埋头在自己桌上吃喝，和赵欣吴峰等人随便聊着天，但有人来敬酒时他也会客气应对。 来他们这桌敬酒的都是分组下属部门组，楚怀风之前都见过，一起开过会。 但其中有一人楚怀风却没见过。 “林副您好，我是凤凰区分店的店长，叫王建。” “凤凰区分店？” 楚怀风听到这几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因为他的公寓就在凤凰区，罗倩工作的分店就是凤凰区分店。 “怎么你们店也来聚餐了？” 楚怀风环视了下饭店大堂，并没有发现罗倩或者那个经理马波的身影。 “不是不是，店里还没到下班时间，怎么能聚餐呢。”王建笑着回道，“我们店里员工聚餐时间和公司内不一样，但我算是林副您的直属下属，所以能来这次聚餐。” “噢，那你每月岂不是能参加两次聚餐。”楚怀风笑着道。 他一边开玩笑，一边举杯和王建碰杯喝了。 “你们店里领导岗位都有哪些？”楚怀风问了句。 桌上吴峰等人也没有对此有什么奇怪，楚怀风了解下这个也在情理之中。 王建回道：“除了我这个店长外，还有三名副经理，负责人事、财务、销售和售后。” “一个小店面居然有三名副经理啊？” 楚怀风看向吴峰，吴峰回道：“说是副经理，其实都是t3级别，和公司p1一样的。” 公司里，p系列是技术等级，而t系列是管理等级，p系初始比t要高三个等级。 楚怀风是p2等级，虽然能管着不少t4等级的管理层，可工资却没有t4管理层高。 而t等级看似不如p等级，要接受p等级的管制，可公司顶级高管职位却都是t等级。 p等级最高只能坐到公司总工程师，想要成为总监、ceo或者董事长什么的，必须得t9才行。 之所以设计这种有些复杂的两种等级，是为了区分管理和技术岗位，让各种人才都能得到应有的工资提升或者职位晋升。 王建在一旁陪笑，楚怀风对他道：“既然你们店是我们组直属的，那么有时间把管理层都喊到公司，开个会吧。” “行，只要林副您一个通知，我们立刻到位。” 楚怀风点点头，道：“你们店有个副经理叫马波的吧，表现怎么样？” 王建迟疑下，试探问：“林副怎么知道他的？” “朋友。” “哦！”王建释然笑了笑，“他表现非常好，是我们店的业务骨干呢！” 楚怀风笑笑，没说话，王建又集体敬了其他人，随后离开。 聚餐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开，赵欣有些微醺，楚怀风本想送她回家，却被她拒绝了。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你又没钱打车。” 带着醉意的赵欣说话直接了很多，楚怀风无奈笑笑，说对啊。 但他也没让赵欣送自己，而是请她帮忙付了无人出租车车钱，便自己离开了…… “你醉了，也早点回家。” 楚怀风的声音还犹在耳畔，赵欣清醒了不少，无奈噘噘嘴，也打车离开。 回到公寓门口，刚好遇到刚骑电动车回来的罗雅，楚怀风过去打了个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 罗雅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店长，说要下班后开什么誓师大会，为下周新产品准备，结果他去参加酒局来晚了，我们一直等了他一个多小时。” 楚怀风笑了笑，问她：“那还没吃晚饭吧？” “没呢，我打算了火锅外卖……” 她想邀请楚怀风一起吃，可转念想起他今晚聚餐，便作罢。 “别订了，我给你带了份海鲜饭。” 楚怀风递给罗雅一个纸袋，笑道：“花公司的钱，算是那天你请我吃火锅的回礼。” “哇，海鲜饭吗？”罗雅很开心，没客气，“谢谢了，难得你能想起我，够意思啊！” 楚怀风笑笑，和罗雅一起上楼。 他知道罗雅今天肯定下班晚，因为各个店面开誓师大会的命令，就是下午会议上江华下达的。 “那个叫马波的，有没有再骚扰你？” “没啦，他总不可能天天骚扰我。”罗雅抱着海鲜饭，笑道：“不过今天下班我跑的飞快，他想骚扰也来不及，哈哈！” “你车还是开慢点为好，有点吓人。” “我可是逐风少女，慢不下来的。你害怕了？” “逐风少女？？？” “怎么？我不是少女吗？”罗雅瞪着眼，“下周发工资，我还打算买一辆更快的摩托电车呢！快说，你是不是害怕了？” “怕到是不怕，你换车时候，记得换辆后座宽敞点的……” 楚怀风说完就后悔了，罗雅电车后座太窄这件事这个不提还好，挑明了就有点尴尬，坐她车时那些难免的亲密触碰感觉就都一下子涌现出来。 “你这个人真是有点不正经呢！” 罗雅先是低头沉默，直到电梯门打开，才嘀咕一声，跑了出去。 第17章 入梦 周六早上，楚怀风还未起床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 门外没有回答，楚怀风简单穿了衣服，去开门。 他猜应该是罗倩敲的门，只是不知道她这么早来找自己做什么，是约自己一起晨跑，还是干别的什么？ 打开门，楚怀风愣了下。 门外并不是罗倩，而是换了一身小清新装束的姜梦，她扎着马尾，素颜靓丽，让楚怀风差点没认出来。 “你……训练对吗？”楚怀风问。 “对。”姜梦把手里的袋子提到楚怀风面前，“顺便给你带份早餐，快洗漱吧，时间紧迫。” 说着，她略一侧身，灵巧的挤进了楚怀风房间，把早餐放在了桌上，自顾坐在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上。 楚怀风有点懵，他关上门，问：“什么叫时间紧迫？” “一周的训练内容压缩到这两天里，时间当然紧，你快去洗漱啊！” 楚怀风耸耸肩，只好进卫生间忙活。 “我说，”出来后，楚怀风清爽了许多，“其实你不用亲自过来，你直接发消息告诉我要去哪训练，几点过去就行了。” 刚才在卫生间解决个人生理问题时水花声让楚怀风有点尴尬，自己这小房间可是不隔音的。 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姜梦正在从包里往外拿着什么，她听到楚怀风的话后，异样的笑了笑，随后道： “前期就在你这里训练，所以我要过来。你不要有拘束，咱们都是成年人，就算看到你纸篓里都是卫生纸我也理解的。” 说完，她真的伸着脑袋往楚怀风床边纸篓里瞄了几眼。 楚怀风先汗颜，又不解道：“在我这训练？我这小地方，能训练什么？” 姜梦看了看楚怀风，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桌子：“吃完早餐再和你细说。” 楚怀风便没再多问，老实蹲在桌子边吃早餐，姜梦带来了各种馅的肉包子，又软又白，还有豆浆牛奶，也有油条和皮蛋瘦肉粥，看得出来，她是随便挑几个早餐店乱买的。 不过楚怀风也没挑剔，拿到啥吃啥。 姜梦一直看着楚怀风，见他吃的香，也不挑食，顿时露出了笑容。 “下次你可以提前和我说你想吃什么，我尽量帮你带。” “你随便买就行，我都喜欢吃。” 姜梦莞尔一笑，便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等着楚怀风吃完。 收拾好桌子，楚怀风傻傻的站在房间里，看着姜梦。 他才发现，姜梦已经把一台布满电线的巴掌大仪器摆到了自己床上，他刚想问这是什么，姜梦却拍了拍床，对他道：“躺下。” “啊？” 姜梦道：“你这床虽然小了点，但勉强能躺下我们两个。” 楚怀风稍稍后退半步：“这…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准备好。” “不用准备，很快就好。” “那可不一定……” 楚怀风瞥了瞥墙角。 “少废话！”姜梦这个人似乎没什么耐心，语气马上就粗暴起来：“过来，躺下，待会和你解释。” 楚怀风虽然有点想入非非，但其实心底也明白姜梦不太可能会和自己发生什么，现在不会…… 于是，他暂时撇开疑问，乖乖走到床前，躺在了一侧。 接着，他闻到了一股香气，姜梦俯身过来，在他额头、太阳穴、脑袋上贴着冷冰冰的东西，她柔软的指腹触感让楚怀风一阵酥麻。 “别动，这是连接两人意识的仪器，有个不怎么贴切的名字叫入梦仪。” 姜梦双手一边在头上游走，一边解释的语气在楚怀风听起来格外温柔，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去医院打针害怕时护士姐姐一边安慰一边打针的场景。 痛并快乐着。 当然，楚怀风现在并不痛。 “入梦仪？” 听姜梦这么说，楚怀风顿时明白了，他以前知道这个仪器，属于顶尖科技产品，可以连接两个人的意识，让两人在梦中沟通交互。 难怪姜梦要和自己一起躺床上，她应该是打算通过入梦仪来进行训练。 “乖。” 见楚怀风立刻老实，姜梦在帮他贴好连接铂片后，调戏般的勾了下他下巴。 楚怀风有些无语，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当小孩子调戏了……… 接着，姜梦躺在楚怀风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台入梦仪的距离，当她把连接线铂片在自己头上贴好后，她看向了楚怀风：“准备好入梦，双手放平，眼睛闭上，第一次可能有点晕。” 楚怀风照做，随后说了句“准备好了”。 “3、2、1！” 倒计时结束，姜梦启动了仪器，这一瞬间，楚怀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就出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内。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仍然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能感觉到身旁姜梦温丝丝扣扣的体温，也能控制呼吸。 但自己整个人确实身处一个奇异空间内，明明是独立的个体，却能“看到”自己长相以及穿着。 ——此时的楚怀风是真正的楚怀风，相貌不再是林克，而是以前意气风发的楚怀风模样，身体健硕，身姿挺拔，穿着自己最爱穿的灰色休闲西装，配锃亮的牛津皮鞋，白衬衫领口松开两个纽扣。 “林克。” 身后响起了姜梦的声音，楚怀风刚想转身，却突然想到自己不能以本体相貌面对她。 心中刚刚起了这个念头，瞬间，楚怀风的脸就变成了林克模样。 只是穿着和身材忘了改变。 姜梦来到了楚怀风身边，她又恢复了一身紧身黑皮衣的干练性感装扮，烈焰红唇，十分诱人。 “哟，这一身穿扮很有品味嘛！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潜意识。” 姜梦上下打量了楚怀风，忍不住夸奖道。 “潜意识？” “对，初次入梦的形象是你潜意识里最希望成为的形象，至少可以证明一个人的品味。”姜梦打了个响指，黑漆漆的空间瞬间变成了广阔的草坪，蓝天白云。 “你很有品味，唔，不对，让我想想，这一身装扮好像是那位已故楚怀风最经典的形象，原来你在模仿！” 楚怀风干笑了下，点点头，道：“你也认识他？” “废话，谁不认识他？”姜梦挑眉道，“他可是我的偶像，我中学就粉他了，可惜英年早逝……唉！” 楚怀风也跟着叹息了一下，他并没有意外姜梦是自己迷妹，想当年自己年少有为，春风得意，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妇女拿自己当偶像，在网上喊自己老公，自己早已习惯。 “以后就保持这一身，不要变了啊，我喜欢。” 姜梦拍了拍楚怀风肩膀。 楚怀风点头答应，随后环顾四周，迷茫的看向姜梦。 姜梦道：“这是我主导的梦境，所以一切外部环境随着我的想法变化，你喜不喜欢大草原，不喜欢得话我马上给你换个，沙漠？火山？凌空？” “不用换，这样挺好的，我喜欢绿色……要不还是换沙漠吧！” 刷！ 两人马上身处沙漠之中了，但并不觉得炎热。 但姜梦来了兴致，还是变出了两杯柠檬冰饮，给了楚怀风一杯。 “好酷，你主导的梦境，一切都由你随心所欲对吧？下次能不能让我体验下？”楚怀风问。 “那可不行，你未经训练，心念不稳，万一想出什么龌龊画面，那多恶心呀！”姜梦昂着头，“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我主导的梦境里训练吧，反正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怎么样也没事。” 楚怀风喝了口饮料，无所谓笑了笑，梦境毕竟是梦，就算在这里姜梦把自己非礼了，也不是真的。 没有多聊这个话题，楚怀风马上问起了正经事：“咱们在这里，要训练什么项目？” “嘿嘿！” 姜梦俏皮一笑，随后迅速扎马步，双手摆出了一招“白鹤亮翅”：“当然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体术训练！” “体术？” 楚怀风后退了半步，手上杯子早已消失。 “也可以叫武术，是培养你大脑对于身体的极限控制得能力，所以称之为体术最贴切！” “所以，入梦是为了教我功夫咯？在现实中也能教吧？”楚怀风多嘴问了句。 “现实中当然可以教。” 姜梦挑眉笑了笑，继续道：“但现实中你那具轻度改造的f级身体，只怕学习最轻度的体术就会筋断骨折，你的两具义体也经不起磨损，所以只能入梦学哦。” “这么强吗？” 楚怀风倒吸一口气，转念想想倒也是，就算是自己输入e级义体人的形意拳，自己现实中的肉体也无法驾驭。 “可我在梦里学会有什么用，我的身体还是这么脆弱。”楚怀风打算趁机问姜梦要点工资改造身体。 “你傻呀，先学会，以后可以慢慢改造身体嘛！别废话了，开始训练！” 楚怀风只得把到嘴的话憋回去，问：“怎么训练，你打一招我学一招？” “不！” 姜梦突然坏笑：“我们对打！” “啊！对打？” 第18章 梦中对打 “在这里教学比现实中更有效率，而对打又是效率最高的教学方式，一般来说，只要花十几天时间，就能让你完全掌握体术的精髓。” 姜梦说完，也不等楚怀风说话，直接飞起一脚朝楚怀风踢了过来。 楚怀风见状连忙躲闪，在梦境空间内，他的“身体素质”和姜梦一样，所以这次倒不算难的躲过了姜梦这一脚，虽然姿势有点难看。 啪！ 但让楚怀风没想到的是，他刚躲过姜梦一脚，紧接着自己脑门就挨了姜梦一掌。 这一掌带着温暖的体温，但力道却不小，直接让楚怀风后退了好几步。 “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温柔了，你小心哦。” 提醒一下，姜梦身姿如舞，又对着楚怀风攻了过来。 楚怀风见她招式并非是空手道，也不是时下主流的任何格斗技，她的体术好像也是一种中华武术。 咚！ 一个愣神，楚怀风又吃了姜梦一招，被她敲了下脑壳，十分之疼。 “你这丫头，怎么专打我头？” 楚怀风有些恼怒了，他最讨厌别人打自己头，就算是梦境中，可感觉是一样的。 “你叫谁丫头呢？叫姜梦老师！”姜梦一手叉腰，一手对楚怀风勾了勾挑衅道：“是你不专心的，你稍微用心应对，也不会被我打到头，快点用心学，你有多用心，你的体术就有多强大！” 说完，姜梦右掌化拳，对着楚怀风面门打来。 这次，楚怀风不作他想，用心的应对，他突然发现在梦境中自己记忆力格外清晰，以前那些看过一遍的武侠电影中的某些招式，这会都能瞬间想起来。 而对于姜梦这一拳，他也有了很多应对招式。 刷！ 成功格挡住姜梦这一拳，紧接着姜梦又飞来一脚，楚怀风又生硬的躲开，这一挡一躲，他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明悟，两种应对姿态也在心中连贯了不少。 刷！刷！刷！ 姜梦又是一连串拳脚进攻，楚怀风或躲，或闪，或震，或击，应对的还算从容。 而这些应对招式，也在脑海中形成一整套连贯的招式。 “这就是体术吗？” 楚怀风暗暗称奇，他明白，姜梦的攻击，其实速度很慢，更像是一种引导，一种诱发自己凭借本能形成招式的方式。 嘭！ 一分神，楚怀风又挨了姜梦一击暴栗子。 “你……” 脑袋疼的厉害，楚怀风后退三步，皱眉盯着姜梦，他真生气了。 姜梦丝毫不在乎的耸耸肩：“谁让你又分心。” “我总要思考，学而不思则罔！”楚怀风声音大了几分。 “我让你思考了吗？你在梦境里，从学术上来说，你正处于超意识体状态，这个状态的你学习能力和潜力激发是现实里的几百倍，你只要跟着我打就行了，思考个锤子哟！” 楚怀风被说的哑口无言，但还是憋出了一句：“打我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许打我头，不然……” 楚怀风瞥了眼姜梦大长腿，其实他是想看对方屁股，心说你再打我头，将来我就打你pp报仇！ “不然什么？” 姜梦似乎完全把楚怀风当成了小学生，把眼一瞪，又是一套体术对楚怀风攻了过来：“还敢威胁本导师，你是不想混了，看招！” 嗖！嗖！嗖！ 姜梦的招式虎虎生风，楚怀风全力应对，两人就这么对打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渐渐的，楚怀风发现姜梦的招式是在有节奏的变强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强，招式中有太极拳的影子，也有形意拳和八极拳的感觉。 果然如姜梦所说，武术只是体术的一个子集，体术包罗万象。 哐当！ 楚怀风是个爱思考的人，这是他从小养成的好习惯，但这会一思考，头上又挨了姜梦一个暴栗。 “你又分神了哦，大栗子。” 姜梦无良的笑着，还给楚怀风取了外号。 这次，楚怀风没吭声，只是暗暗咬咬牙，接着，他动作大开大合，主动对姜梦发起了攻击。 “嘻嘻，学会主动了？” 姜梦扬起嘴角，以柔荑双掌接楚怀风双拳，两条大长腿以z字型走位压迫楚怀风走位。 按照她的估计，这两招足以逼迫楚怀风防守，从而使自己继续占据主动，然后继续进攻教楚怀风体术。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楚怀风左手直拳变肘击，脚下画半圆，一个侧身，绕到了她侧身位，接着轮起了右臂，变招之诡异，速度之快，超过姜梦预估。 啪！ 下一秒，一道肉体撞击声响起，姜梦瞬间愣在了原地。 楚怀风则借着撞击力，后退了三步。 “弹性不错。” 这句话楚怀风只敢在心里说，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带着一丝丝得意而已。 刚才，他使出形意拳的肩与腿合，晃了姜梦一下，绕到她身后，轮起右手，狠狠地拍了下她屁股。 为了避免暴露什么，从过招开始，楚怀风就有意识的避免自己使用以前学过的太极拳、八极拳和形意拳招式，因为这些招式如果使出来的话，姜梦瞬间就能知道自己受过这方面训练。 为避免解释，所以楚怀风没用。 但姜梦太过分了，一有机会就敲楚怀风脑袋，楚怀风再三警告忍让，她还是我行我素，无奈，楚怀风只好给她一个小教训。 “你也分神了哦！橡皮糖。” 姜梦还在发愣，不过她脸蛋已经红了，楚怀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她取了个外号，外号灵感来自于刚才的手感。 “橡、皮、糖！” 姜梦转过头，眉毛几乎要竖起来，接着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楚怀风：“你喊谁橡皮糖呢？你这个臭流氓！” 发疯的姜梦十分恐怖，楚怀风如果早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打死他他也不拍姜梦屁股，可现在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姜梦的拳脚如疾风骤雨，楚怀风迫不得已，把以前学的太极八极形意拳招式全都用上了都挡不住。 咚！咚！咚！咚…… 仅仅几分钟，楚怀风头上长满了“大栗子”，被敲的呲牙咧嘴，抱头鼠窜。 但姜梦丝毫没有消气，拳头巴掌对着楚怀风胸膛胳膊大腿使劲招呼着，最后楚怀风发现，与其抱头鼠窜，不如强撑着对招，这样少挨些揍。 啪嘭刷嗖……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过招状态，只不过这次过招可不像刚才那样轻描淡写，姜梦掌掌凌厉，拳拳带劲，步伐如风，身形如凤，使出了绝顶武术高手的水平。 而楚怀风前两个小时一直在勉力支撑，第四个小时才渐渐稳住步伐，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居然能和姜梦打的有来有回……虽然只是招式上，实际上楚怀风依然不断被击中，一直在挨揍。 但楚怀风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进步巨大，原本记忆中的三种古拳法，和在对打中学的体术，几乎已经分不起彼此，完全融合了。 自己的每一招，都有好几种变化，有种迷幻的感觉，步伐也踪迹诡异，姜梦已经越来越无法预判自己的走位了。 咚！ 楚怀风又分神了，姜梦自然的逮住机会敲了他脑袋。 现在的姜梦气早已经消了，面目不再狰狞，美丽的俏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抹得意，以及眼神里对楚怀风进步之快的异样。 啪！ 她刚得意，突然又感觉到屁股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她登时又羞又怒，再也不隐藏半点实力，瞬间对楚怀风使出了一个母老虎扑食！ “臭流氓！” 楚怀风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姜梦扑倒，骑在了地上。 “让～你～打～我～屁股！” 姜梦咬牙切齿，对着楚怀风胸口猛掐起来，楚怀风疼的直喘气，但他自由活动的双手没有继续反抗。 毕竟姜梦骑在自己身上没有打脸，自己也该有点绅士风度认输。 何况，姜梦发挥出真正实力后，自己怎么挣扎也没有胜算。 “看我不给把你掐成老母猪！” 姜梦恶趣味的笑了笑，随后在楚怀风胸口一顿猛掐，都是沿着双乳一条线，楚怀风骇然明白它说的老母猪是什么意思。 “真狠啊！” 心中唏嘘，不过姜梦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她没发现自己骑的位置有点不对劲。 楚怀风忍好一会儿了，但他毕竟是正常男人。 两秒钟后，他红了红脸。 姜梦动作突然停止，她明亮的眸子往上翻了下，接着，像是触电一样嗖地从楚怀风身上弹了起来。 “变态！” 楚怀风的称呼升级了。 第19章 阴谋 两人从梦境里起来时，已经下午五点。 和做梦一样，楚怀风和姜梦在梦中剧烈运动了这么久，他们醒来时身上都出了不少汗，楚怀风一身汗臭，姜梦身上也湿漉漉的。 “变态！” 姜梦瞪了楚怀风一眼，随后进了卫生间，随后楚怀风分别听到两道水声。 马桶抽水声响起后，姜梦才出来，她脸上带着水珠，显然洗脸后没用毛巾擦脸。 “不是有干毛巾吗？” 楚怀风心底对姜梦很是感激，入梦练了一整个白天，她也很辛苦。 “我才不用变态的毛巾，谁知道上面沾了什么。” 姜梦走到床边拿起包包，从里面拿出干纸巾擦脸。 楚怀风苦笑：“谁让你的梦境里设定这么真实的，刚才只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而已。” “你还说？” 姜梦对楚怀风瞪眼，接着她摸了摸肚子，道：“算了，都练一整天了，你的体术应该基本成型了，我给你在系统里设定一下，你先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 “对，你自己的体术，你自己取名。” 楚怀风想了想，道：“你的体术叫什么名字？我参考下。” 姜梦努努嘴：“随便取个呗，只是代号而已。嗯……” 她犹豫了下，终究没告诉楚怀风她的体术叫什么名字。 楚怀风也不追问，道：“就叫迷踪拳吧。” 楚怀风的体术是融合三种拳法外加自己感悟，变化万千，能让敌人眼花缭乱，所以他借用了这个名字，反正是自己看的代号。 “倒也贴切。” 姜梦在对练中也感受到了这点，她点点头，接着拿出数据线和楚怀风身上系统连接，在楚怀风基本属性里添加了“体术”栏。 姓名：林克； 年龄：22； 性别：男； 编号：012； 身体综合评级：f＋； 战斗力：500； 技能：脑能力者（初级）； 体术：迷踪拳（2段）； 查看了系统自己属性，楚怀风对姜梦问道：“怎么战力还是五百，迷踪拳2段是你给我定的，还是系统自动检测？” 姜梦道：“系统可以检测到你的迷踪拳段位，但你大脑中的芯片太落后了，所以目前是我预估着给你评级，你的进步非常快。” “至于战斗力。”姜梦接着道：“那是对你身体的综合评价，你的技能和体术都可以对其加成，严格来说，你的战斗力现在已经超过了1500，以后自己算。” “好吧。” 楚怀风点点头，1500战斗力已经远超大多数普通改造人了，他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以后赚了钱，稍微升级下芯片和义体，战斗力自然能蹭蹭往上涨。 心中没了疑惑后，一股饥饿感冒了出来，楚怀风刚要开口邀请姜梦一起吃晚饭，当然主要是为了蹭饭省钱，可姜梦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 “浑身都是汗，太难受了，我要回家洗个澡，明天来不来等我消息，拜拜！” 说完，径直打开房门离开了。 “拜拜！” 楚怀风送到门口，他本想说句道谢的话，可见姜梦似乎急着离开，便咽了回去。 说到底，姜梦培训自己只是出于义务，她一身的名牌高级货，自己现在一穷二白，她心底未必瞧得起自己。 “加油！” 楚怀风站起身，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出门。 他打算先去街边小馆子吃晚饭，随后去超市买条干净的毛巾…… 公寓附近的沙县小吃店，楚怀风点了炒饭蒸饺和一盅枸杞排骨汤，正在埋头吃饭。 不论什么时候，味美价廉的沙县小吃都深受底层百姓欢迎，楚怀风现在对任何食物都馋的很，自然不会有半点挑剔，他吃的时候津津有味。 正是饭点，时不时有客人进来，店内桌子有限，楚怀风的对面也坐了一个人。 楚怀风对于有人坐在自己对面稍微有些不习惯，但看到别的桌也有不认识的互相拼桌的，便释然了，底层老百姓的生活没有讲究，只有将就。 对面是一个男子，留着平头，穿着上班族的白衬衫，他看了楚怀风一眼，随后掏出烟盒。 “兄弟，抽烟不介意吧？” 楚怀风摇摇头，对方笑了笑，随后给楚怀风递了一支烟。 “谢谢，我不抽。” 楚怀风摇头拒绝，心里却在想，这人还真是热情。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啊！” 男子笑了笑，点了烟，随后看了看楚怀风面前的排骨汤盅，道：“沙县的排骨汤最有营养，味道也正，我也最爱喝了。” “确实。” 楚怀风随口应付，他想这就是市井生活的样子吧，大家没什么利益纠葛，也不在乎精英们注重的社交距离，和谁都能聊几句。 “关键还实惠，同样的料和做法，大饭店能卖一百块钱，咱们打工人每月赚那么点工资，可消费不起。”男子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楚怀风看了看他，也笑了：“对啊，那点工资养自己都困难。”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有种微服私访与民同乐的感觉，尽管他现在真的是个穷比。 “唉兄弟……” 说到这里时，服务员送来了男子点的餐，男子挪了挪身子，楚怀风眼神突然聚焦了一下。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是跑外卖的。” 两人已经聊了几句，楚怀风对他印象不错，这会对方问工作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但楚怀风还是含糊道：“小公司职员而已。” “那不错，比我强。你在什么公司？以后点外卖直接找我啊。” 男子似乎是在拉拢生意，但楚怀风已经吃完了饭，他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离这很远，规模很小。” 说完，他起身直接离开。 走出饭馆后，楚怀风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随后摇摇头，没多想。 因为，在刚才男子挪动身体时，楚怀风看到了他藏在袖子里的手臂金属排线，金色的排线，这代表他手臂的义体或植入体，是c级高档产品，一件少说也值十几万元。 带着这种义体，不像是普通打工人。 所以，楚怀风起了防备之心，没有告诉他自己公司。 当然，就算对方没让楚怀风起疑心，他也不会轻易透露个人信息。 离开饭馆后，楚怀风心想这人可能是曾经发达过，现在落魄了，或者一直很有钱，只是习惯小市民生活罢了。 饭馆内。 在楚怀风离开后，男子脸色变得阴沉，随后拨通了一则电话。 “马哥，遇到那小子了，不过他很谨慎，没有透露在哪上班。” “操！” 电话那头，响起了马波声音：“算了，我自己继续查吧，他在你视野里吗？” “没，刚出饭馆。” “带着你的手下给我揍他！警告他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街揍？”男子有些迟疑。 “对，当街揍！按市价！” “好！” 男子吐出嘴里的排骨，冷笑着答应。 楚怀风在路边小超市买了一条又厚又软的毛巾，吹着口哨往公寓走。 走到一处路灯阴影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喝！” 猛然转身，楚怀风惊诧的发现有三人正阴着脸快步朝自己走来，其中两人手里还拿着麻袋，另一人手里拿着棒球棒，他正在刚才沙县里遇到的那个男子。 三人见楚怀风发现他们，立即丢下麻袋冲了过来，反应迅速，动作娴熟。 楚怀风本可以拔腿就跑，但他却站在了原地。 “刚好试试我的迷踪拳！” 心中这样想着，三人已经冲到了近前，一人猛地抡来了棒球棒，楚怀风微微侧身，随后出其不意轰出一拳！ “啊！” 一声惨叫，一人被轰的连连后退倒在了地上！ “可惜……” 楚怀风却很不满意，落后的身体限制了他的拳法，否则这一拳最少能直接到将他轰飞出去。 刷！刷！ 另外两人的棒球棒一起对着楚怀风当头砸来，楚怀风往前踏出一步，用双肩狠狠地撞向了对方，接着嗖嗖飞出两脚！ “唉！速度和力道都不够啊！” 那两人被踹中胸口，惨叫着后退了数步，楚怀风心中仍然不满意，本来，他是打算将两人直接踹倒地失去行动能力的。 这样自己才好拷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可现在，三人虽然被踹出去，可仍旧有行动能力。 “可恶，走！” 那为首的男子惊恐的看了看楚怀风，随后十分明智的下达了逃跑命令，三人嗖地窜进了路边草丛里消失不见。 “妈的真怂！” 楚怀风愣在原地，他还没尽兴，对方居然跑了。 摇摇头，楚怀风继续回家。 “这具身体，确实太落后了啊！” 他心中叹息。 第20章 qy公司 第二天，姜梦依然早上过来，只陪楚怀风训练了一上午。 这一上午，楚怀风进步不像昨天那样恐怖，迷踪拳进度只到了2段32.16%。 “下午我有个任务要去执行，不好意思了。” 从卫生间出来，姜梦看楚怀风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她洗了脸，脸上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挂着水珠，显然是用了楚怀风为她准备的新毛巾。 “没关系，你经常执行任务吗？咱们这个组织人多不多？”楚怀风好奇问。 “不经常，平均每月也就一两次吧，我在组织里可是领导，主要负责指挥。”姜梦拧开矿泉水，仰着玉颈喝了口。 “我什么时候能正式加入组织？” “很简单，训练全部通过就可以。” “都有哪些训练？体术通过的标准是什么？” “有五项训练，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体术达到3段就可以进行下一项。”姜梦抿了抿厚厚的红唇，叹气道：“本来我两周就能轻轻松把这些项目全部教给你的，可你偏要去上班，耽误时间不说，还害得我这么累。” “累？” “当然了，我们组织里别的骨干训练新人时每次最多一个小时。” 姜梦今天穿着一身卡其色运动服，露出纤细的白腰和可爱的肚脐眼，她大大咧咧的跨坐在椅子上，抱怨道：“可我呢，光昨天就在你这待了十二小时。哎呦～以后再也不训练新人了。” 楚怀风坐在床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姜梦白了他一眼：“我说，要不明天上班就去辞职吧，我们组织不仅工资是你上班的好几倍，每次执行任务后奖金也非常丰厚呢，一次奖金足够你换一具顶级义体了。” “不行。”楚怀风摇摇头：“我上班不仅仅是为了钱，我爱写代码，我爱打工……” “变态！” 说话间，姜梦已经把一瓶水喝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楚怀风也站起身准备送送。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姜梦顺势打开了门。 “林克，我………” 门外站着罗倩，她下身是紧身牛仔裤，上身恰巧也是露脐短背心，头发扎成马尾，她双手捧着玻璃碗，里面满满堆着洗干净的新鲜草莓。 此时，她脸上的甜甜笑容还未完全被尴尬取代。 姜梦见罗倩是个美女后，她眼睛亮了亮，随后上下打量了下，又看了看自己，随后露出了微笑：“嗨。” “嗨…” 罗倩回了句，神情有些慌乱，她看向楚怀风，举了举手里玻璃碗：“我买了这个，送些给你，我……” 说着，她脸有些红。 “哦，你女朋友对吗？” 姜梦见状立刻指了指楚怀风，随后飒爽一笑：“那我不打扰了，再见，我是他同事，嘻嘻。” 说完，她小心从罗倩身边滑过去，大步离开了。 “我……” 罗倩看着姜梦背影，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 楚怀风挠了挠头，对罗倩道：“这是我同事，性格有些大条，误会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没关系。” 罗倩摇摇头，几绺头发从耳上垂下，她再次对楚怀风举了举玻璃碗：“我买了很多，分你一半。” “谢谢。” 楚怀风接过草莓，随后让开身形：“进来坐坐吧？” “不了。” 这么说的时候，罗倩撩了下头发，眼睛却不禁往房间里面瞄了一眼，随后对楚怀风笑道：“我还有事，走了。” 招招手，罗倩也离开了。 楚怀风捏了个草莓放进嘴里，随后关了门。 刚才他在姜梦背后，刚好能看见两女身高居然丝毫不差，都比自己矮半个头左右，在女生里面算是十分高挑的了。 两女性格迥异，罗倩温柔，姜梦直爽，但楚怀风觉得，骑上电动摩托车的罗倩和姜梦很像，甚至比姜梦还狂野； 同样的，从床上爬起来浑身是汗的姜梦就很温柔，比平时的罗倩还温柔。 “哈哈！” 口中草莓又香又甜，楚怀风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再正经的男人也难免会在心中对比女生，楚怀风对比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两个女生都很完美，不相上下。 非要定个高低的话，楚怀风只好多投姜梦一票了，因为她胸大。 “嘿……” ———— 周一。 今天是e级义体人擂台赛的日子，早上一上班，楚怀风负责的分组就十分忙碌。 各分组都在进行着赛前最后的检查工作，倒没出什么幺蛾子。 中午后，两辆七座商务车和一辆载义体人和其它设备的奔驰小卡准时停在了公司大楼下，楚怀风一身西装，带着一众员工走出了大厦。 他身上的西装很廉价，领带也是地摊货，脚上皮鞋是山寨版的花花公子。 但此时此刻，这一身廉价装扮被他穿出了几十万高级定制货的感觉，他左边是拎着高级公文包的何洁，另一边是下电梯后挤掉吴峰位置的赵欣。 赵欣今天穿着黑色职业裙装，配黑丝袜，化了极为高级的妆容，冷艳精致，她拎着十几万的名牌包，在楚怀风身边，像极了大公司老总的高级秘书。 身后是吴峰林俊河等一众精英白领，个个衣着光鲜，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踏踏声响，气势十足。 楚怀风上了前面一辆商务车，坐在前排，赵欣心满意足的坐在他身边的座位，其余人各自上车就座。 这次擂台赛，楚怀风小组领导的各个部门分组负责人都来了，另外还有工厂那边也派来的两名紧急维修专家。 而行政部的赵欣跟来，主要是负责支付一切公务开支，也就是说，她是整个团队的财神娘，说起来和楚怀风平起平坐倒也正常。 行政部的领导和同事几乎都知道赵欣的小心思，所以从楚怀风入职以来，但凡是e级小组的事务，那边都默契的交给赵欣来负责。 “领导已经把你们组的待遇级别调高到和c组一个等级，今晚擂台赛结束后，大家尽管放开了吃喝。” 擂台赛要晚上7点才会开始，这会他们是要先到场馆熟悉适应准备。 赵欣对着车内的人说完，众人欢呼了起来：“谢谢欣姐！” “不用谢我哦。” 赵欣看了看楚怀风：“要谢你们老大才对，要不是上次测试e级义体人表现优秀，老总也不会给你们提待遇。” “哈哈，是啊，多亏了老大的雷厉风行改系统，这次擂台赛，我们义体人一定能大放异彩！” “夺冠也不是不可能！” 楚怀风摆了摆手：“不求夺冠，但今晚第一场比赛，我们会赢！” “一定赢！” 众人齐声符合，这里面自然有对义体人充满信心的，但也有纯粹是跟风喊两句的。 毕竟，上次测试只是击败了上代自家义体人，而且还让了那么多招。 这种表现，今晚擂台赛场能不能包赢还真不好说。 不多时，h3公司车队就到了举办擂台赛的场馆外。 这里是双庆市白云区专门为义体人擂台赛建的场馆，用来举办各个级别的义体人初级和中级赛事，名叫白云馆。 在这个时代，一个国家国力强盛与否，重要指标不仅是gdp，还包括大都会数量。 华国有七个超级大都会，是世界上大都会最多的国家，而双庆市则是七个大都会之一，市区辐射大半个西南，人口规模约2亿。 这种体量足以养活数十家义体人公司。 双庆市有三大义体巨头，怀风集团就是其中之一，旗下产品畅销全国。 但怀风旗下的h3分公司的e级义体人，就只能在双庆市地界卖卖了，想要在全国销售，首先得获得双庆市范围内的e级义体人擂台赛冠军。 这样，才能有资格参加全国大赛，打开全国市场。 h3公司b级和c级义体人都已经有了参加全国赛的资格，d级虽然暂时没有资格，可常年也能在双庆市擂台赛上拿到前几名。 唯独e级式微。 今年，双庆市共有十六家制造e级义体人公司参加擂台赛，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等赛事晋级，想要从初级晋级到中级赛，就必须连赢三场才可以。 今天，楚怀风他们即将在白云馆打的这一场擂台赛，就是e级众多初级赛事之一。 今晚同一时间，双庆市内有八个地方都在进行初级赛事，与此同时，全国各大都会也都开启了擂台赛，都有比赛直播，所以注定的，这种初级赛事关注度不会太多。 此时白云馆外面，除了楚怀风公司车辆，就只有另一家公司——bd集团旗下qy公司车辆，并没有多少观众来往。 巧合的是，两家公司公司车辆几乎是同时抵达场馆外，车门同时打开，员工们同时下车。 为首的楚怀风看向了qy公司那边，而那边的e级组负责人也看向了楚怀风。 “哦，还是个女的。” 楚怀风看到，对面为首的是名穿着包臀裙的女人，看着三十多岁，一头棕色大波浪，妆容很艳。 她也看到了楚怀风，接着露出一抹风韵笑容，带着团队朝楚怀风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第21章 t600 “小吴，一年不见，怎么还没升职啊？” qy公司那帮人走过来后，领头的女人直接绕过了h3团队最前面最前面的楚怀风，面带笑容对楚怀风身后吴峰握了手。 她身后一众员工都带着异样的笑容。 “呵呵呵。” 吴峰尴尬的笑了笑，并不回答这个不怀好意的问题，握手后顺势向那女人介绍了楚怀风：“这是我们e级组的林组长，林组，这是qy公司e组李主管。” 这女人叫李毓芬，和h3公司分组制不同，qy公司e级负责人职务是主管。 “你好，林克。” 楚怀风对李毓芬伸出手，他看出对方带着倨傲，也明白各大集团低下小公司竞争激烈不假，但不至于有什么仇恨。 对方这种倨傲在楚怀风看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他毫不在意。 “我姓李，英文名叫mary。”李毓芬故意顿了顿，但还是和楚怀风握了手，随后用尖锐的声调道：“没想到这次初级赛第一场就能排到你们公司，这简直是老天送的晋级名额啊！感谢，感谢！” 她说的很自然，她身后员工们表情也都很自然。 就算是路人听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h3的e级义体人在擂台赛上实力是倒数第一，这点在业界是公认的。 所以，在初级赛排到h3公司，就像世界杯预选赛上排到了华国国家队一样，稳赢的。 所以，李毓芬的这两声感谢，是嘲讽，但也是真心实意。 楚怀风面无表情，而若是往年，吴峰等人肯定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会笑着接受谢意。 但这次，他们每个人都一脸冷哼哼，期待着擂台赛上打脸。 李毓芬又打量起楚怀风：“啧啧，这么年轻就能当组长，林先生真是不简单啊！去年没见过你，你是新入职的，还是从集团总部下放历练的？” “新入职。” 楚怀风简单回道，他注意到李毓芬表情略有些浮夸，而她身后有几名员工嘴角微微下撇，似笑非笑，这让楚怀风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因为他看到李毓芬身后有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 这位美女五官极为精致，双眼角的植入体金属排线和柳叶般的眉毛形成完美的银杏叶图案，十分惊艳。 她穿着浅色修身的职业裙，白丝袜配白色高跟鞋，一头黑短发紧紧的扎着，背的包包也是素色款，身上没有任何惹人注目的艳丽颜色，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目光落到她身上，就一定会沉迷一会儿。 楚怀风是如此，他身后一众手下这会也大都注意到了那个女子，目光一时难以割舍。 那女子半低着头，圆圆的大眼睛却看向前方，这让她显得眼白很多。 楚怀风虽然惊叹女子的美貌，她极致素雅的穿扮也很合楚怀风胃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女子那一半是眼白的大眼睛，他背后就莫名的发寒。 “哦？新入职就直接坐到了组长位置？那林先生履历一定很惊人吧，敢问是从哪所名校毕业呢？博士师从哪位大牛？” 李毓芬虽然这么问，表情也显得很期待，但楚怀风一眼就看出她这里头带着虚伪。 再看她身后一众员工，眼神越发轻慢，嘴角越发怪异了。 “没什么履历，去年刚从技术学院毕业而已。”楚怀风淡淡道。 “技术学院？” 李毓芬高高挑起眉毛，问道：“加州理工？” “噗！” 她身后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而楚怀风身后众员工也都看出李毓芬是故意调侃，神情都有些无奈。 “双庆市城市职业技术学院。”楚怀风之间大方挑明。 “噗哈哈……” 李毓芬等人终于不再掩饰，一起大笑起来，有人甚至笑弯了腰。 而那名白丝女子，则没有笑的那么夸张，她只是半低着头笑着，一双眼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看着楚怀风，楚怀风发现勒她眼里浓浓的轻蔑。 任何人的轻蔑楚怀风都不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轻蔑却让楚怀风心底发寒。 她的轻蔑，像是杀人犯在杀人之前，对受害者的轻蔑一样。 楚怀风有些不自在，打算应付李毓芬一句离开。 但李毓芬显然是来了兴致，看着吴峰等人尖声道：“我看你们h3公司是打算彻底放弃e级了吧？居然招个大专生来负责今年的擂台赛，真是破罐子破摔！” “你们也真没出息啊！”李毓芬继续道，“据我所知你们都是名校毕业，就甘心在一个大专生手下做事？换我们公司任何一名员工，早辞职不干了！你们真是能忍呐！” “没辞职还真是抱歉呢！” 其实李毓芬说这些，吴峰等人压根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们对楚怀风能力和专业水平心服口服，这种挑拨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他们现在的心态和楚怀风差不多，像是看小丑表演一样看着李毓芬。 但赵欣却听不得别人这样挖苦楚怀风，立刻站出来反讽了一句，随后代替楚怀风做主道：“好了好了，寒暄就到这里吧，我们要进去做准备了，麻烦让一让。” 她拉着楚怀风胳膊，故意从李毓芬面前经过，顺势挤了她一下，李毓芬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切，打嘴炮有什么用？这种话我们老大听的多了，以为会在乎？啧啧啧，这么大年龄了，还这么天真。” 何洁第一个跟上，也对着李毓芬不客气的讥讽了一句。 刚才李毓芬被赵欣挤到后，只是稍微皱眉而已，但听了何洁的话，她顿时气的变了脸色。 中年女人最怕的就是被别人说年龄大……何洁直击要害。 “没办法，就是喜欢在大专生手下做事，某些黄脸婆管得着吗？” 吴峰等人阴阳怪气的说着这番话，也一起跟了上去。 李毓芬只是之前通过别人打听到h3公司e组负责人是个大专生而已，她本以为吴峰这群人被一名大专生领导心底肯定不服气，自己只要稍加煽风点火，就能让这个貌合神离的团队生出间隙。 或者无地自容。 但她万没想到h3e组团队居然这么稳固，这些平时鼻孔朝天的高材生居然都这么心甘情愿的维护这个大专生？ 到底什么情况？ 李毓芬一时想不通，但那些刺耳的话，却让她气的差点内分泌失调。 “李主管，不用生气，擂台赛上捶爆他们就好了。” 白丝女子说话了，她声音和她穿着一样素雅，明明很温柔的女声，声线里却带着丝丝颤音，她这句话说完，李毓芬脸色渐渐好转。 已经走出六七步的楚怀风微微侧头，眼睛余光看了下白丝女子那边。 他不知道别人听到这句话没有，但他听的很清楚，女子声线里的颤音让他背后又起了一丝凉意，他感觉这声音像是刻意压制的一样。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摇摇头，楚怀风带领众人走入场馆内。 在场馆方提供的准备室内，楚怀风等人开始忙碌起来，首先是测试主办方提供的公版操控器和防作弊监控系统和义体人系统兼容与否，然后是调试、比对各项数据……… 众人忙了两个小时，严格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下午三点，是自媒体接触环节。 各大义体人评测自媒体是重要的宣发渠道，受众群体有时甚至会超过线下宣发。 擂台赛是各家公司义体人实机第一次亮相，所以在比赛之前，会对各大评测自媒体开放接触，让他们拍照拍视频，让新产品第一手资料通过他们做一波预热。 楚怀风暂时坐在一旁休息，评测自媒体接待工作由何洁和宣发组的负责接待，赵欣这边也准备了丰厚的红包和小礼物。 不过，评测自媒体人对h3的e级义体人兴趣缺缺，他们排着队过来这边，对着义体人随便拍点，拿到红包和小礼物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在他们看来，h3还是会像往年一样第一轮落败，到时候只要在视频里配个几秒素材，文案简单一句“t600今年表现依旧稳定，虽然打擂不行，但价格低廉，对性价比有要求的观众可以关注一下。” “t600”，是h3公司今年e级产品的正式型号。 赵欣叫了咖啡外卖，楚怀风翘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咖啡。 看着自己同事客客气气不断往外怂红包，看着那些一脸理所应当拿红包的评测自媒体，他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没办法，你产品不行，就只能仰人鼻息。 倘若你的产品拿到擂台赛冠军，打响了名气，到时候就算一分钱不给，这群评测自媒体也会抢着给全方位评测，甚至自费买产品评测。 眼下，t600还没有这个实力。 第22章 保险金 日渐西沉，距离擂台赛的时间越来越近。 但在正式开始比赛之前，楚怀风这边还必须和qy公司那边高层有个碰头会。 “这是不成文的潜规则，当然也是一种交易。” 楚怀风和赵欣两人一起上了通往场馆三楼会议室的电梯，在电梯里，赵欣对楚怀风解释了碰头会的本质。 “毕竟义体人伸手每一个部件造价都很昂贵，擂台赛上分出胜负就好，双方都不愿看到部件有太大损坏。” 赵欣的意思楚怀风明白，说白了就是双方公司都不愿意看到义体人在擂台赛打斗时对义体造出不可逆的损毁，于是才会默契的在赛前碰个头，双方协定点到为止，不对义体人进行破坏性打击。 当然，这种协定并不对等，一般来说弱势一方会向强势一方支付一笔“保险金”，倘若擂台赛上输了，但对方并没有下重手损害义体，则保险金归对方所有。 否则，自然是要退回来的。 “去年的保险金是多少？”楚怀风问。 “二十万。”赵欣道，“一般是按照一条手臂的造价报的，也有按照头部造价报，那可就要贵好几倍呢！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划算的。因为擂台赛如果对方不留情，损毁的可就不止手臂头部而已，那维修费可就不止三五十万了。” “及时止损，对吧。” 楚怀风对赵欣笑了笑，他知道，从商业角度来看，这种赛前碰头会很有必要。 但多少有些破坏擂台赛的公平性和观赏性，据楚怀风所知，这种赛前交易只在外围赛事中算是潜规则，中高端局是绝不会有，也绝不容许的。 “对的呀。” “今年我们的报价是多少？” 钱的事归赵欣管，实际上她今天代表行政跟来，不止负责团队报销，更主要负责的就是和对方公司商谈保险金的事。 “也是20万，但我有5万减价和20万加价权限，减价估计没戏，加价的话，能谈下来多少就看我本事了，但愿对方不会狮子大开口。”赵欣耸耸肩。 “那可不一定，刚才在门口我们可把他们都得罪了呢。” “是呀。” 赵欣思索着点点头，此时电梯门打开，出电梯时，楚怀风对她道：“我帮你报个底价吧。” “嗯？多少？” 赵欣有些异样的看着楚怀风。 “50万。” “什么？” 赵欣愣住了，她一脸为难，可当楚怀风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后，她红彤彤的脸上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会议室内，qy公司三人已经到了。 qy公司来的三人分别是李毓芬和那个白丝女人，以及一名梳着油头文质彬彬的西装男。 “李主管，又见面了。” 进会议室后，楚怀风笑了笑，大方的对李毓芬伸出了手。 不过这次李毓芬没了之前在门口的职场礼节，瞥了眼楚怀风，随后端起了桌上的咖啡。 “不好意思，我不想碰低学历的人。” 楚怀风收了手，笑了笑，丝毫没有生气，他只觉得这个老女人也太幼稚了，要不要在会议室中间画条线谁也不许越界？ “你好……” 楚怀风正准备坐下，可李毓芬身边的白丝女这会却缓缓起身，对楚怀风伸出了手。 楚怀风怔了下，也伸出了手，和白丝女握了握。 白丝女带着浅浅而又无辜的笑容，微微躬身，用双手和楚怀风赵欣轻轻握了握，自报了姓名。 林熙若，这是她的名字，可楚怀风听成了“惜弱”，暗道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同时，这个名字也让他联想到了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心头不禁短暂的生出了一股业火，烧的心脏有些阵痛。 虽然尽可能的不愿意去想，可林汐月的背叛，对楚怀风伤害很大，毕竟那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你们怎么只来两个人？操作员呢？我们可没时间和你们耗。” 楚怀风和赵欣在李毓芬三人对面坐下后，李毓芬抱着胳膊，刺挠挠道。 碰头会商讨的是擂台赛上义体部件的止损问题，所以双方公司除了主要负责人、行政负责人外，操作员也必须在场，合同也得操作员签字，以确保合同执行力。 李毓芬疑惑楚怀风这边操作员没来，而同时，楚怀风也好奇他们的操作员是谁，李毓芬是主管和，林熙若看着像负责行政的，但她们身旁的西装男给人感觉也不像是操作员。 纵使文质彬彬，楚怀风眼神里也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锐气，可对面西装男眼神浑浊疲软，毫无生气，不像是懂格斗技的。 “我们林组，也是本次义体操作员。”赵欣解释道。 “哦？” 李毓芬林惜若和西装男俱是一愣，随后李毓芬再次打量了下楚怀风，露出了一脸不屑，她眼光粗俗，自然只看到了楚怀风文气的表面。 半低着头的林熙若也打量着楚怀风，下眼白好似月牙，她脸上倒没有不屑，只是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 “果然，你们公司是破罐子破摔了啊，主管找个大专生负责就够被同行耻笑了，连操作员都让他兼职，这是有多绝望？” 李毓芬冷笑着，心中对于此次擂台赛的报价期许也低了很多。 “李主管，我们还是谈谈报价吧？”赵欣礼貌笑了笑，引入了正题。 “好啊，说说你们的报价我听听。” 李毓芬往后仰了仰身子，一脸倨傲。 赵欣和楚怀风对视了一眼，随后微笑道：“我们的报价可能和贵公司想象中有很大差距，所以，不妨先听听贵公司的报价。” 对于这点，李毓芬倒没有再多说什么，给了身旁西装男一个眼神，西装男便拿出平板电脑，给楚怀风和赵欣看了个数字。 “30万，对你们而言已经很良心了。”李毓芬吊着嗓子道，“就算你们破罐子破摔，可义体人断胳膊断腿，甚至被打爆脑袋的维修费也远不止这个数。” 楚怀风表情有些震惊，见状，李毓芬撇了撇嘴。 但她不知道的是，楚怀风震惊并非是因为报价，而是他们提出报价的人是那个西装男，这就意味着林惜若——才是操作员！ 楚怀风不仅审视了林惜若，她穿着职业裙，看着娇小柔弱，眼白虽然让人不寒而栗，但黑色的眸子仍旧水灵黑亮，放在桌上的双手细嫩白皙，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学过格斗技的操作员。 身边赵欣也和楚怀风一样惊讶的看着林惜若。 林熙若似乎感受到了两人目光，眼睛看向了两人，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吓得赵欣立刻避开目光。 而楚怀风这次则对上了她的目光，目光如炬，对方的笑容逐渐变得玩味。 “喂，你们倒是说句话。” 两人半天不吭声，李毓芬开始催了。 她报了30万，实际上楚怀风这边砍到20万她也能接受，20万才是她真正的底价。 这点双方心知肚明，赛前碰头会讲究效率，一般双方并不会在这上面耗费时间。 “不行。” 赵欣说话了，李毓芬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30万怎么行？万一打毁两条肢体，或者头部有重创，修理费就不止这个数。” “啊？” 赵欣说完，李毓芬和西装男登时蒙了，他们设想的赵欣开口会砍价，但她这话，完全不像是砍价，倒是要抬价！ 难道是欲擒故纵？ “那你要报多少？”西装男试探问。 赵欣看了看楚怀风，楚怀风微微打了个哈欠，道： “我看，50万才合适。” “什么？” 李毓芬和西装男差点站了起来，连林惜若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李毓芬盯着楚怀风问。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马上签合同。”楚怀风笑道。 “好！” 李毓芬和西装男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狂喜。 这50万对他们而言，就等于白送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没想到林组长年纪轻轻这么有魄力！” 李毓芬满脸笑容，得了便宜她总要对楚怀风说几句好话：“难怪能出任负责人岗位，你虽然学历不高，却有卧龙凤雏之才呀，贵公司得了你这种人才，真是幸运。” 楚怀风笑着点头，他不管李毓芬这话里有没有讥讽之意，总之他当好话听就是了。 李毓芬和西装男开始准备电子合同，这边赵欣也在面前平板上点了几下，双方准备就绪。 楚怀风缓缓站了起来，再次对李毓芬露出温和的笑容： “那么，你们打钱吧。” 按照规矩，要先付30%的定金双方才会正式签字。 “什么？” 楚怀风的话让李毓芬险些憋出大姨妈，她直愣愣的望着楚怀风。 楚怀风重申道：“打钱啊，你们公司给我们公司打钱，这样我才会确保在擂台赛上，不打爆你们家的义体人！” “你说什么？！” 李毓芬蹭一下站了起来，对楚怀风怒目圆瞪，她感觉被楚怀风耍了。 “林先生，我想你是搞错了。”西装男倒保持了冷静，他对楚怀风提醒道，“擂台赛的保险金，是弱势一方给强势一方的，而贵公司的义体人，明显要处于弱势，希望你能看清形势，不要盲目自信。” “对！你们的垃圾义体人只配被我们吊打，还想问我们要钱？做梦去吧！”李毓芬低吼道。 “小伙子很会说话嘛！” 楚怀风看了眼那个西装男，对李毓芬笑道：“但在我看来，我们公司的义体人才是强势一方，所以该交保护费的是你们！” 楚怀风一语道破了所谓保险金的本质。 “多说无益哦。” 林惜若站了起来，她语气轻柔，听她这么一说，李毓芬也冷静了几分。 “好，看来是没得谈了，那就擂台赛上明刀明枪的打吧！” 狠狠地剜了眼楚怀风，脸色铁青的李毓芬道：“你一定会为你的无知付出十倍代价的！” 说完，甩身离开会议室。 “林先生，小女子十分感谢。” 林惜若走之前，对楚怀风微微鞠躬，露出笑容。 楚怀风扬起嘴角：“谢我什么？” “谢你给了小女子一次完全发挥的机会。” “哦？那应该的。” 林惜若完全抬起了头，美貌照人，让楚怀风身边的赵欣都黯然失色，但此时她的表情却有些狰狞的意味。 “为了感谢，小女子会在擂台上把你家义体人给打爆炸的！” 说完，礼貌退了出去。 留下楚怀风和赵欣面面相觑。 第23章 破敌1 下午六点，义体人擂台赛正式开启。 此时擂台上被数台聚光灯照射，宛如佛家莲台般耀眼璀璨，尽管因为是初级赛事的缘故，周围看台上观众上座率不到一半，可此次擂台赛仍旧配有专业解说员，以及数台摄像机全方位拍摄。 赛事全程在网上直播，而在网上，一年一度的义体人擂台赛对于全国观众来说是堪比春晚的盛事，即便是双庆市某个区域的初级擂台赛，也至少有几百万观众观看。 “让我们欢迎双方选手登场！” 随着解说员声音响起的还有劲爆的出场音乐，擂台两边的红蓝通道尽头，自动门开启的同时，通道两边一起喷出火苗。 随后，双方参赛的义体人亮相登场。 “蓝方是来自于h3公司的t600，红方是qy公司的qe7代！” 解说介绍时，场中大屏幕画面一分为二，镜头分别给到了两具义体人特写，t600步伐稳健，身后跟着吴峰何洁等人，他们是“外勤”负责照应打擂时的t600。 而赵欣和几名同事则留在了操控室，照应躺在操控仓内的楚怀风。 在擂台上开始前十分钟楚怀风就已经躺在了操控仓内，像是玩虚拟现实游戏一样，他眼前的vr眼镜完全显示了t600的视角，身上密密麻麻贴着的传感控制器也能自由控制t600的每一个动作，以及一些简单面部表情，当然也包括说话。 可以说，外场的t600，现在就是楚怀风自己。 不过由于擂台赛主要目的是为了宣传义体人、卖义体人，所以全程焦点都在义体人身上，操作员是绝对不会被提及的，公司希望人们把擂台赛胜负归功于义体人的内在程序和外部质量，而不是归功于操作员的技术。 所以场馆才会特意设立操作室，在打擂过程中把义体人和操作员隔绝开。 多年来，一直有操作员对此有所不满，认为他们才是义体人背后的灵魂，应该像电竞选手一样在擂台上给他们镜头，让他们被观众认识。 但一众义体人公司才是赛事金主，他们不答应，操作员们只能干嚎而已。 而对于楚怀风来说，这个倒无所谓，并非他不喜欢抛头露面，实际上他很享受名扬四海被人崇拜的感觉，只是自己这具新身体虽然长得挺俊秀，但比起自己本来面目还是差了不少。 抛头露面还是等拿回身体再说，用这具身体还是做个平凡的人就好。 “你渴了就和我说哦，我喂你喝水。” 赵欣坐在操作仓边，对楚怀风柔声细语，楚怀风只得抬手对她比了个大拇指手势回应。 而内勤有六人，其他人各司其职，坐在工作台上监测数据，或透过玻璃屏幕盯着场上擂台，赵欣也有专属作为，但她却似乎对擂台赛没兴趣，特意拿着功能饮料，搬着小马扎坐在操作仓边。 她看楚怀风的眼神柔情似水，内勤组的人觉得她像是在看摇篮里的婴儿，手里的饮料也像是奶瓶…… 擂台上，楚怀风操纵t600一个漂亮的翻身站到了台上。 他对面，qy公司的qe7代义体人也已经站定。 t600一身蓝色线条涂装，胸前有怀风集团标识的rgb灯效，四肢和腰部也都嵌有rgb灯带，此时一身蓝光。 而qe7代身上也有bd公司标识灯效，一身红色灯带更为显眼。 义体人是按照人类平均体型的完美比例制造而成，但刻意隐去了性别特征，突出了人类形体的优雅，是十分赏心悦目的工业品。 不过因为操作员的不同，此时两具义体人动作各有微妙区别。 楚怀风操控的t600昂首挺胸，大马金刀的站着；林熙若操控的qe7代则双腿并拢，一手扶腰，一手自然下垂，身体不自觉呈现s型，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女态。 “想不到qe7代的操控员还是个女的。” 观众席上，能特意来看这场外围比赛的都是对两家公司产品十分了解的老用户，他们议论起来。 “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qe7代一定吊打t600那垃圾。” 今年，h3公司公布新一代e级产品t600数据后，引发了很多用户的骂声，因为新产品削减了电池容量，这事赤裸裸的减配，纵使h3公司暗示价格会比上一代低，也没能消除骂声。 “吊打是肯定的，但我还是想看看t600能撑几回合，削减了电池容量，系统上应该有所进步吧？” “进步个屁！t系列最垃圾的就是系统，连续几年都像挤牙膏一样没什么突破，听说他们公司e级主程序负责人已经被开了。” 观众中有消息灵通的，但还没灵通到知道楚怀风是新任负责人。 “是吗？这样的话，t系列新负责人无论是谁，都要花时间适应吧。” 不过这番议论下来，观众们对t600更加不抱期待了。 看台上有专门的自媒体席位，一众自媒体人倒很安静，没有对出场的两具义体人有任何点评。 不是他们天生安静，而是他们觉得这场已经注定结果的擂台赛不值得他们多费口舌，他们中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就“qe7代获胜”为主题开始写文案了。 文案大部分都能提前写，中间关键的“t600几回合落败”“qe7代有什么亮眼表现”这些内容暂时留着空就好。 铛！ 一声锣响，擂台上对战正式开启。 台下观众席还是爆发了欢呼，义体人各项数据远超人类本体，所以即便是这种实力悬殊的初级比赛，也是能打的十分具有观赏性的。 “嘿！” 场上，林熙若操控的qe7似乎发出了笑声，紧接着，qe7浑身红光大盛，功率飚到最大，箭一般的扑向了楚怀风的t600！ “好凶！” 这股煞气让全场观众凛冽。 “qe7先发制人，好一招饿虎扑食！” 解说员配合着惊呼。 而在台上楚怀风眼里，对方确实来势汹汹，不过却不是饿虎扑食，不过是跳来抢小鱼干的小野猫罢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经过姜梦特训后，楚怀风操纵起义体人更加得心应手，只见他原地起跳，像是导弹一样高高弹起，避开林熙若qe7猛扑，随后以脚尖为刃，朝下面的她狠狠地刺了过去！ 刷！ 下面qe7落地后，显然也察觉到了楚怀风的攻击，她原地一个360度翻身，让楚怀风下刺的脚尖失去了目标，并且不得不和她脚步硬碰硬了一下，后翻落地。 “好精妙的招式，这代qe的灵敏度比上代有大幅提升啊！” 解说员赞叹，众观众也齐齐鼓掌，但也有人注意到，在qe7大风车下还能平稳落地的t600，似乎也不简单。 砰！ 众人的思维跟不上场上的变化，落地瞬间，两具义体人就撞到了一起！ 接着，拳脚如影，双方缠斗在一起，众人完全看不清招式，只能听到一连串的“砰！砰！砰…”碳纤维外壳碰撞声音，即便如此，这种激烈的对战仍旧扣人心弦。 “想不到啊，t600竟然能接下qe7这么多招不落下风！” 解说员感叹着，观众们也都来了精神，t600第一回合的表现确实有点出人意料，照理说第一回合t600就算能应对，也至少该失一两招。 可场上，t600防守严密，并没有吃到qe7任何攻击。 “但终究是一直在防守，这本身就是下风。”另一名解说道。 他说的倒也是对的，坐在台下看着的李毓芬等人无不自信满满，他们认为t600坚持不了多久，而且今晚的比赛有惊喜！ 惊喜就是楚怀风他们不交保险金的代价——彻底损毁！ 台上，楚怀风击中精神应对着林熙若的攻击，越打他越觉得心悸。 因为林熙若的每一次进攻，都是针对自己义体人身上的要害部位，比如电池仓、芯片仓、外壳结合处……这些部位有任何一处被损坏，那么义体人就会失去大半功能。 当然，义体人擂台赛上互相攻击要害很正常，一般在擂台上被损毁这些部位，一方就可以举手投降，分出胜负。 楚怀风真正心悸的是，他发现林熙若对要害的每一击招式后面，都藏着一连串的后续攻击。 这意味着，一旦她得手，接下来根本不会给楚怀风投降认输的机会，会趁着义体人损失功能瞬间对义体人进行****般的攻击，就像是把人腹部剖开，还要把每一根肠子扯烂撕碎一般！ “好狠！” 楚怀风明白，赛前林熙若说的要把自己打爆炸不是说说而已。 “小小年纪不讲武德！” 楚怀风有些不爽，就算之前对方嘲讽自己，而且碰头会上也没答应给保险金，但楚怀风从未想过损毁对方义体人，他想的一直是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 所以，他才会陪林熙若玩了这么久。 但现在，他也起了一丝丝恶意。 “轰！” 一拳轰出，擂台上两人身形迅速分开，楚怀风的t600站在原地，仍然保持着出拳姿态。 而林熙若的qe7后滑了数步，差点撞到了擂台防护绳上。 “这……” 两名解说见状，瞬间惊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台下，吴峰等人在欢呼叫好，李毓芬那边众人也都目瞪口呆，但马上，他们松了口气，脸上恢复自信。 确实，这一回合qe7是挨了t600一拳，但此时在qe7手里，抓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碳纤维外壳！ 对面，t600的手肘处，则少了一块碳纤维外壳。 所以这一回合，表面上林熙若更占便宜。 楚怀风看了看破损的手肘，那里已经裸露了电路板，心中暗道“大意了”，他没想到林熙若真的像野猫，被轰出去之前还能反挠自己一下。 是啊，义体人毕竟不是真人，被重拳轰中时仍旧是有清晰意识的。 台下，众观众也都觉得这第一回合是qe7占优势，仍旧觉得t600会败，毕竟这代电量减配了，这种高强度的对战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而台上，林熙若的qe7紧紧抓着那块外壳，她心中已经预感到不妙了，t600的应对招式很奇怪，她习武多年从未见过。 一招一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变化丰富，她很难预判对方下一招是什么。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必须速战速决，拖延下去，落败的只会是自己！ “看来只能用那招了！” 林熙若丢下外壳碎片，qe7脸上露出了阴冷的表情。 这让楚怀风心里咯噔一下，他明明决定在下一回合全力击败林熙蕾，可仍然觉得非常不安。 ………… 第24章 报废 一轮圆月刚刚升起，月光洒在擂台场馆的圆顶上，两只夜莺无声的落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嗖！ 场馆内擂台上，qe7代再次爆发全功率，冲向了t600。 “加油啊！” 台下，双方支持者们高声呐喊。 操作室内，守在楚怀风身边的赵欣见楚怀风紧握拳头，白皙但坚硬的手腕青筋暴起，也是不免站起，回身看向了那边的大玻璃窗。 “来吧！” 楚怀风左脚向前半步，右脚拧地，扎稳马步，双手呈掌交叠，准备接招。 “这是什么招式？” 台下，很多对义体人格斗有所了解的人都疑惑了下，他们没在任何擂台上见过这种姿态的招式。 台上正冲向楚怀风的林熙若更疑惑，刚才过招时她就感觉楚怀风一招一式都和义体人格斗技的本源空手道毫无关系，眼下楚怀风用出这一招防守，更让她确认了。 他用的不是空手道！ “管你是什么，都给我爆炸！” 心中大吼一声，林熙若一拳轰向了楚怀风t600胸口！ 这一拳势大力沉，而且角度刁钻，一般的应对方式是避其锋芒，待其拳头去势已尽后再反击，但楚怀风自然不会采用一般方式应对。 在林熙若拳头即将轰至身前时，只见他不退反进，左手横切林熙若拳腕，右手反向横切林熙若手肘关节。 以横切竖，化解力道，是形意拳中最为精妙的防御招式。 人在出拳时，力道和精神都在拳头上，而手腕和手肘关节是唯二的弱点，即便拳头上有千钧力道，手腕和手肘关节也能被用很小的力量顺势折弯。 义体人几乎是全仿生人，所以也适应这点，所以，楚怀风这一招使出来后，成功将林熙若威力极大的一拳给化解了。 而且，现在林熙若出拳的整条右臂都陷入了楚怀风的双手绞缠中。 “嘿！” 冷笑一声，楚怀风突然爆发，对着林熙若胳膊使劲一顿，随后猛地弹起，右腿弯曲，膝盖如重锤顶向了林熙若胸口！ 这一击可比拳头力量要大数倍，足以一招让林熙若的qe7胸口外壳破碎，那里是最大的一块电源所在，就算一击无法让她丧失动力，那么失去了防护，下一招也能轻松将她彻底击败。 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围观所有人都看到了qe7结结实实的承受了t600一记膝击！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们这会才惊觉——t600，丝毫不弱啊！ “这怎么可能？” “t系列怎么进步的那么快？是有什么黑科技吗？” 评测自媒体人们议论纷纷，也停下了手里即将写完的文案。 李毓芬等qy公司的人也都一脸难以置信，他们的心逐渐悬了起来。现在，李毓芬明白，之前楚怀风问他们要保险金并不是自不量力。 这一击碎胸膝击后，后面他可以轻而易举将qe7整个胸腔里的结构完全破坏掉！ 单单是这一笔维修费，就超过了50万！ 轰！ 擂台上响起了沉闷的声音，这是qe7落地的撞击声。 但马上，qe7爬了起来，和众人预料的一样，他的胸口布满了裂纹，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这种创伤远不如别人想象的那么严重。 至少，没有凹陷，没有零碎的外壳掉落。 李毓芬等人稍稍松了口气，心说t600减了电池容量，所以攻击力才会如此之低吧。 他们目光转到楚怀风的t600身上，这一瞬间，他们脸上表情变得生动起来。 “哦？呵呵……” 楚怀风的t600自然是笔挺的站在擂台上，可也并非是完好无损。 只见t600的胸前，出现了三道深可见“骨”的划破，刚好划在“怀风集团”的灯效logo上，蓝色灯带都灭了！ “不愧是qe7！这么看来，这一回合，qe7完胜啊！” “确实啊，t600胸前外壳都破了，这创伤明显比裂痕严重！” 观众们作出了点评，吴峰赵欣等h3公司的人则露出了担忧之色，不过吴峰等了解e级义体人构造的人除了担忧还有不解，他们不明白，凭借着e级义体人的手指强度，怎么可能把t600保护壳抓破？ 有点超出常理。 难道对方的操作员有什么绝技？ “作弊吗？” 台上，楚怀风看着站在对面的qe7，目光审视。 刚才在他膝击qe7后，qe7临飞出去之前朝他胸口抓了一下，当时qe7去势已定，临飞出去前的一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力道，所以楚怀风也就没在意。 可就在qe7手抓到胸口瞬间，楚怀风突然发现了三道冷光！ 接着，他就是发现自己胸口外壳被抓破了，像是真人被狼抓出了三道深红口子一样。 楚怀风愣了一秒钟，他明白e级义体人的动力强度，最多1000公斤力量，这点是有严格标准的，动力超过这个界限，就是d级而非e级，自然也就没资格参加e级赛事。 赛前，义体人都经过严格检验。 可如果qe7是e级的话，就是自己t600站着不动，任由满血qe7抓，也无法造成如此恐怖的伤口。 何况，当时的qe7根本使不出多少力量！ 所以，楚怀风怀疑qe7作弊。 但刚才他没看清对方是怎么作弊的，眼下比赛正是关键时刻，他也不好仅仅因为怀疑就喊停。 “好，再让我看看你那一招吧！” 冷哼一声，这次，楚怀风爆发t600最大功率，全力运转形意拳路数，身形如影似幻，朝qe7攻了过去！ “给我破！” 前一秒楚怀风操控的t600还像一团迷雾，临近qe7时，他突然从迷雾中飞身出来，对着qe7胸口就是一拳轰出！ 林熙若的qe7双臂交叠在身前，摆出了空手道最经典的防御姿态，但这在楚怀风眼里形同虚设，转瞬间，楚怀风直拳变上勾拳，立即冲散了qe7代的交叉防御。 qe7布满裂纹的胸口完全暴露在楚怀风面前！ “还不认输吗！” 楚怀风一直蓄势待发的左拳打出，直接冲向qe7胸口！ 这一击击中必破！ 台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t600这般表现已经远超他们想象，这招数，这动作，这速度，众人几乎可以断定，t600格斗系统绝对进行了大幅升级！ 可以说，已经站在了e级第一梯队里了！ qe只怕不是对手。 然而，那边李毓芬等人却对此丝毫不担心，自从他们看到t600胸口有三道深痕时，他们就彻底笃定了。 ……… 台上，就在楚怀风拳头轰向qe7胸口时，他眼神聚焦了一下，他发现qe7的两只手迅速抓向了自己左拳。 这是无用功，她临时仓促应对的抓力不可能阻挡这力道沉稳的一拳！ 有了刚才的吃亏，对于这看似无用的一招，楚怀风格外警惕起来，近了，近了，就在林熙若的qe7双手即将抓到楚怀风t600拳头时，楚怀风又捕捉到了那股冷光！ 这次，他看清楚了！ “哼！” 早有准备的楚怀风瞬间变招，左拳突然缩回去，同时左右手同时变爪，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抓住了qe7的双手腕，将其牢牢锁死！ “离子刀，果然是作弊！” 此时，擂台上两具义体人几乎是紧紧贴着，楚怀风居高临下的盯着qe7，说出了这句话。 刚才他看的一清二楚，在qe7代的双手指甲里冒出了白色火焰！ 这是“离子刀”，不止大赛明令禁止，国家法律也禁止民用级义体人装配这玩意的。 没想到qy公司为了获胜竟然在比赛义体人里装了这玩意！ 还真是输不起啊！ “你管得着吗？” 林熙若借着qe7说出的话让楚怀风无语，这不很明显吗？ 你用离子刀打的我诶大姐？ 你说我管的着管不着？ “可恶！” 楚怀风怒了，离子刀这玩意能轻松将e级义体人切个稀巴烂，在指甲里装这玩意，用心何其险毒！ “年纪轻轻不走正道，我今天非得好好管教下你！” 楚怀风带着怒火，死死扣住林熙若qe7双手腕，反身一记过肩摔，将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轰！ 这一道声响震耳欲聋，整个擂台场都似乎震动起来。 而擂台上，被砸出了凹陷，qe7瞪大眼睛的躺在地上，左臂胳膊出冒出了青烟！ 但这只是开始。 还未等林熙若和全场人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楚怀风的t600又狠狠地踹出一脚，踹向了qe7胸口！ 咔嚓轰！ 原本龟裂的胸口瞬间破碎凹陷，火花闪电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把t600小腿都熏黑了。 台下所有人目瞪口呆，整个擂台馆内都鸦雀无声，连场馆外圆顶上的夜莺蹦跳声都能依稀听见。 台上，楚怀风并没有停止攻击。 这具带有离子刀的恶毒义体人，楚怀风决定将其彻底摧毁！ 他再次对着qe7，在林熙若惊骇的目光下，扬起了脚—— 轰！ 一声爆响，失去动力的qe7头颅被踩碎！ “啊！” qy公司操作室内，林熙若惊叫一声，从操作仓里坐了起来，浑身汗淋淋，白丝袜都湿了大片。 “可恶的家伙！” 场中，李毓芬等人面色难看，而好久没吭声的一名解说此时咽了口唾沫，生生道： “看来胜负已分，qe7直接报废………” 第25章 裁员 “耶！” 擂台场馆内，赵欣吴峰等人最先欢呼雀跃，接着全场掌声雷动。 t600的胜利出乎所有人意料，而且是以碎胸爆头这种极具有观赏性的方式获胜的，别说初级比赛，就是中高级比赛上，这种场面也难得一见。 观众们看的热血沸腾，自然不会吝啬掌声，与此同时，t600这款产品的形象在他们心中瞬间拔高了起来。 今天晚上双庆市有很多场初级比赛在同时举行，各场比赛直播均有两百多万人气。 然而这一刻，t600对阵qe7的直播人气，直接破了五百万！ “漂亮！” h3公司旗下各区分店店内也都全程播放了这场擂台赛，当t600废了qe7时，各家分店每一名导购员都情不自禁欢呼起来。 她们的喜悦不带任何水分，因为t600的胜出意味着她们下个月的销售额一定暴涨，提成自然也会暴涨。 凤凰区分店内，罗倩和同事姐妹们看到t600打赢后，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她们这家店是h3公司分销t600的旗舰店，每年t系列销售额都是各家店最高的。 这次t600赢了初级赛，算是巨大的突破，可以预见的是，今年新款t600上市后店内销量必然会翻倍！ 她们的提成也会翻倍。 “好好努力！争取再拿一次销售冠军！” 罗倩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她是个大美女，尤其笑起来时温婉又甜美，这两点对于销售很有优势，所以入职第一个月就拿到了本月销售冠军。 而这个月新品上市，罗倩打算继续努力，赚了钱就可以买一辆心仪已久的摩托车了。 店内暂时没什么客人，导购员小姐姐们互相愉快的聊着天，就在此时，马波阴嗖嗖的出现了。 小姐姐们立刻噤声，回到各自柜台后站好。 “罗倩，这家伙还骚扰你吗？” 罗倩身边一名好友关切询问，可罗倩没来得及回答她，马波已经走到了罗倩面前。 罗倩礼貌性的笑了笑，随后眼睛看向别处。 马波阴笑了下，随后敲了敲罗倩面前的玻璃柜台：“罗倩，来我办公室一下。” “有什么事吗？直接在这里说好了。” 马波见罗倩排斥，瞪眼道：“让你来你就来，有些公事和你谈。” 说完，背着手离开。 罗倩无奈翻了翻白眼，随后走向后面办公区。 敲门进了马波办公室，罗倩不卑不亢道：“马经理，什么事？” 马波坐在办公桌后面，露出了极为油腻的笑容：“坐吧。” 罗倩站着没动，和门只有一步距离。 马波贪婪的打量了下罗倩完美的身材，又阴笑了下，道：“找你来是提前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公司最近会进行一番人事调整，要裁掉一些人浮于事的员工，补充些新血液。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嘛！咱们分公司……” “好了。” 罗倩打断了马波，她不屑笑了笑，道：“我们分店也有裁员对吧？” “是的。” “名单里有我？” “很遗憾，有你。” 罗倩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有些不甘心道：“马经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我是上个月销售冠军，你说裁就裁，不怕上面知道了追究你以权谋私？” 马波露出无辜表情，道：“罗倩，话不能这么说，别说的好像是我硬要裁你似的。这是上面的决定，销售成绩好并不代表适应本公司企业文化，有人匿名举报你和同事相处得很差，所以上头才会把你列在裁员名单里，和我可没关系。” 马波话说的冠冕堂皇，罗倩强忍着委屈和不甘，也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于是呵呵蔑视了马波一眼，转身欲离开。 “诶，等等！” 马波及时喊住了罗倩，随后声音缓和道：“公司关于裁员只是个意向，具体的还要看下面分店负责人的核实和汇报，说白了，裁不裁你，还得看我怎么汇报。” 罗倩冷笑一下，转头看向马波，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马波站起身，缓缓走近了罗倩，声音变得十分轻十分猥琐：“罗倩呐，你懂我什么意思的啊，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哪里比不上你那小公司职员的男友？只要你答应……” 说着，他的手试探的放在了罗倩肩膀上。 “你干什么！” 登时，罗倩秀眉一蹙，一个肘击将马波撞的后退到了墙角。 “呵呵……” 马波捂着胸口艰难的笑了笑，道：“就算你打我，我心里也觉得满足，呵呵呵。你好好想想吧，t600刚刚打赢擂台赛，下个月大概有多少提成只会比你想的高，还有两个小时下班，只要你今晚下班答应和我出去，不止裁员名单没有你，以后我还会提拔你当领班。” 罗倩握紧了拳头，看着马波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今晚不和你出去，就一定会被裁员是吗？” “是！” 马波重新坐回位置，一脸得意：“你不过是小小导购员而已，开不开你全在我一句话。” “哼！” 罗倩冷笑了下，开门离开办公室。 …………… 举办擂台赛的白云馆，楚怀风操控t600回到了操控室，而他本人也从操控仓内起了身。 “嗷嗷嗷！” “老大太牛逼了！” 赵欣本想扑过来给楚怀风一个抱抱，但比她更加激动的吴峰等人却抢先一步冲过来，起哄般的把楚怀风抬起来抛着庆贺了一番。 他们这些e组老员工已经在擂台赛上憋屈好几年了，年年被爆捶，被吊打，被嘲讽，今年，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全都是楚怀风的功劳，又是提出改格斗系统，又是亲自操控出战，把原本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今晚双庆市最好的饭店庆功，大家不醉不归！” 赵欣在一旁高呼推波助澜，这让本打算将楚怀风放下的吴峰等人把楚怀风抛的更高了，吓得楚怀风脸色一阵古怪，生怕下面这群兔崽子突然不接自己了。 他其实也很开心，做了这么多年技术，还是第一次操控义体人打擂台赛。 擂台上凶险刺激，变化万千，考验的不止有格斗技，更有脑力，比写代码有意思多了，楚怀风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终于落地，楚怀风透过操控室玻璃看向了擂台，上面qy公司的技术人员正在没落的收拾义体人残骸，另一边出口处，李毓芬和一帮人也灰溜溜的离开了。 没看到林熙若，楚怀风想了想，决定不向赛事组委会揭发qe7有离子刀的事。 毕竟自己已经赢了，这就够了。 “今晚大家放开了吃，别给行政部留预算！” 楚怀风也放了话，赵欣噗嗤一笑，一边接话说“才不怕呢”，一边顺势站到了楚怀风身边。 大家开始忙着收拾准备离开，就在此时，楚怀风的纯屏手机收到了罗倩的信息。 “刚好我今天也晚下班，你几点下班，能来接我吗？” 今天白天，楚怀风告诉罗倩今天自己会晚些时候下班，没办法接她了，所以罗倩这会信息里才会这么说。 “那个家伙又骚扰你了吗？”楚怀风立刻回复。 他在想，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去饭店半道上出去接一下她，顺便也让她以自己朋友身份来参加今晚庆功宴。 其实他不太愿意让罗倩知道自己是她顶头上司，他怕罗倩知道后，以后和她相处就没有这种纯真的感觉了。 “没有啦……” “哦，那就好，我这边有个应酬，要十点后才能回去。” “没关系，我就是顺便问问，那我自己回家。” 凤凰区分店厕所内，罗倩收了手机，神情有些落寞，随后带着哭腔发嗲的跺了跺脚，用包包蒙住了脸。 “唉！” 第26章 别墅 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庆功宴上大家并没有喝多少酒，只是开了几瓶低度香槟而已。 晚上九点多一点，楚怀风就回到了公寓门口。 今晚月色皎洁，通往公寓门口的这段路上似是被撒上了银霜，楚怀风抬起头想看看月亮，却发现公寓楼顶有一道熟悉的人影，似乎是罗倩。 楚怀风略踟蹰一下，随后快步走向了电梯。 很快到了楼顶，月光下，楚怀风能清楚看到那扶着栏杆一动不动的曼妙背影就是罗倩。 “罗倩。” 楚怀风喊了一声，待她回头后才问道：“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不干什么，吹吹风，看看这城市的夜景。” 罗倩语气轻柔，在她回答时，楚怀风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此时楚怀风悬着的心才落下，看来她的确是吹吹风看风景而已。 “你大晚上的上来干什么？”罗倩好奇的看着楚怀风。 楚怀风笑道：“这不喝了点酒吗，房间里太闷，所以也来吹吹风，刚巧碰到了你。” “哦。” 罗倩点点头，随后看向远方。 楚怀风能从罗倩身上感受到一丝丝愁绪，心中有些惴惴，以为是自己今晚没去接她，她又被马波纠缠了。 “你在这站了多久了？”楚怀风问。 “不知道，大概一个多小时了吧，下班后就来了。” 罗倩挪了挪脚步，被楚怀风这么一问，她也觉得腿有些僵硬。 楚怀风暗松了口气，罗倩平时晚上七点下班，今晚全部店面额外加班一小时，也就是说她是照常下班的，应该没被马波纠缠。 “夜景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去吧。”楚怀风劝道。 这四周都是高楼大厦，视野很窄，只能透过大厦的缝隙看到远方一丝丝灯火。 “是没什么好看的。”罗倩笑了笑，突然惆怅道：“但任何景色只要是最后一次看，总是别有一番滋味。” “最后一次看？什么意思？”楚怀风有点紧张问。 见楚怀风紧张，罗倩心中涌入一股暖流，她马上对楚怀风摇摇头，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只是我决定明天辞职，辞职后打算回老家，所以……” 她绞着手指，没再继续说下去。 “辞职？” 楚怀风沉吟片刻，立刻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缘由，一定是马波还不死心，以工作胁迫罗倩就范。 而罗倩显然没吃那一套。 看了看罗倩在夜风中玉立得身影，这个笑容甜美，平时温柔骑车狂野的姑娘让楚怀风肃然起敬，于情于理，楚怀风都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她。 “是时候收拾马波这个癞皮狗了。” 楚怀风心中盘算着，之前他刚入职，没精力也没威望动分组直属店面人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刚刚赢了擂台赛，一举站稳了脚跟，树立了权威。 收拾一个分店经理简直易如反掌。 “别辞职呀！” 楚怀风和罗倩一起趴在栏杆上，转头对他露出了笑容：“就赖着等他们辞退，有三个月工资拿呢，千万别赌气辞职。” “额……” 罗倩怔了怔，楚怀风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继续道：“之前我刚上班时是谁教育我怎么混职场的？怎么轮到自己就那么薄脸皮呢？就赖着再说，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呢。明天早上楼下等你，我送你上班！” 楚怀风语气虽然轻，可这番鼓励的话却给了罗倩莫大的勇气，原本情绪低落的她，这会也振作了起来。 “嗯！” 她使劲对楚怀风点了点头。 ———— 第二天早上，两人如约在楼下见面。 秋已过，正是初冬，早晨寒气弥漫，罗倩穿着短羽绒服，深色打底裤，围着围巾，脖子上挂着手套。而楚怀风则简单多了，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已经起球的旧黑色大衣而已。 罗倩小脸冻得扑红，但眼里亮晶晶的，精神十足，对楚怀风打了个招呼就去公寓旁边停车棚拿摩托车。 楚怀风却对她摇摇头，伸出了手：“钥匙给我，以后我载你。” 罗倩努努嘴，乖乖把钥匙给了楚怀风。 “如果我离开双庆市，这辆小电驴就送给你了，你要爱惜点骑哦！” 在楚怀风推来电车时，罗倩一边说，一边戴头盔。 楚怀风只是笑笑，随后也套上了头盔。 罗倩坐在后座不像楚怀风那样刻意挺着身子保持距离，她很自然的抓住了楚怀风腰间的大衣。 “坐稳了。” 楚怀风启动了车子，在寒冷的早晨，车子驶入了马路。 路上两人吃了早餐，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罗倩店门口，不过这里距离楚怀风上班的h3大厦很远，骑电车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所以楚怀风得坐地铁。 刚巧，两人到了店门口下车后，马波刚好也走过来，他冷冷的盯着楚怀风和罗倩。 “我们还用装情侣吗？”楚怀风轻声问。 “当然！” 罗倩挑了挑眉，随后微微俯身，把脸贴近楚怀风：“我围巾乱了，帮我整理下。” 楚怀风笑了笑，仔细帮她重新系了围巾，两人在店门口这般亲昵举动，怎么看都是甜蜜的情侣。 马波进了店里后脸直接黑了。 ………… 不多时，楚怀风到了公司。 “林组长好！” 从大厦大门到研发部的一路上，但凡是认识他的，无不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要知道，这些人平时见了楚怀风，最多微笑点点头而已。 “老大！” 进了主程序组后，何洁就欢天喜地的跳了出来。 “老老老大找你！” 她说的老老老大是研发部的黄柄山，楚怀风去了黄柄山办公室，那里不止有黄柄山，主程序组组长张欧也在，而主位上坐的是特意从总裁办公室下来的h3公司总经理江华。 “林克！昨晚你一鸣惊人啊！” 见楚怀风出现，江华马上起身，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了楚怀风的手，使劲摇了摇。 他的激动溢于言表，黄柄山和张欧也都是一脸欣慰的看着楚怀风。 楚怀风带领公司e级义体人在擂台赛上完成了零突破，这对整个公司都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件事，公司领导自然满心欢喜。 所以这次找楚怀风，自然也是为了褒奖。 其实楚怀风主动要求担任操作员后，理应给他补发一笔操作费用，但之前楚怀风没提，公司也就装不知道。 这次，公司一起补偿了，给了双倍的操作费，并且楚怀风所在e组每人本月都会拿到十倍的奖金。 这种奖励程度确实丰厚，但一手制定奖励制度的楚怀风知道，这在集团里只能算是一般水平，不过对于e级组的小突破来说，这算是高规格了。 公司没有亏待自己和自己的手下。 不过后面让楚怀风意想不到的是，在得知楚怀风还住在廉价公寓里后，江华拍板，觉得将公司名下一栋空置的副总级别墅送给楚怀风居住。 虽然只有居住权，但只要楚怀风不离职，理论上可以一直住下去。 这点倒让楚怀风对江华赞许起来，对人才要尽最大力量优待是他在任时一直强调的，江华敢送出副总才有资格居住的公司“宿舍”给自己一个小小副组长，这份胸怀和爱才之心确实难得。 “不错。” 接受别墅后，楚怀风心中很是满意，他日重掌权柄，一定好好提拔江华。 从办公室出来时，早就聚在这里等着的吴峰何洁等人立刻围了过来。 当楚怀风告诉他们“十倍奖金”后，他们爆发了欢呼，也惹的别组人一阵阵羡慕。 就是年终奖，也没有十倍奖金。 “好了好了，这才胜了第一场而已，后面还有擂台赛等着我们。” 楚怀风示意大家安静，对吴峰道：“马上召集e组内所有骨干成员开会，”他刻意看向运营组的负责人，道：“把凤凰区店面的店长叫来，还有一个叫马波的经理，也叫来开会。” 凤凰区店面是e组直属店面，叫店长来开会理所应当，运营组负责人不懂为什么要特意点名一个店面小经理来。 不过既然是组长吩咐，他立刻点头，连问都没问。 因为他心中对楚怀风已经绝对信任，认为组长吩咐的一定有其道理。 这就是威信。 第27章 茶水间 马波带着一脸的确幸离开了分店。 他没想到，这次公司内部会议会让自己参加，自己只是众多分店里的一名小小经理而已，级别只比销售员高一级，往常别说去公司开会，就是去公司的机会都不多。 而这次，据说还是分店直属领导亲自点名要自己去的，马波想想甚至有些兴奋，这可能意味着他即将升任店长，否则也不会特意点名自己。 马波一路上想了很多，但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对于他来说，这都是好兆头，就算没有被升迁，能去公司露露脸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很快，马波和店长来到了公司大厦。 会议室在15楼研发部主程序组办公区，两人来的有点早，会议还没开始，店长便让马波在休息区等一下，他先去询问本次e组开会的会议室是哪一间。 楚怀风坐在办公室查看凤凰区分店的资料，他才知道罗倩是上个月的销售冠军，而且数据领先第二名几乎一倍。 再对比其它分店，罗倩的销售数据也是遥遥领先。 这种突然崛起的天才销售员，理应受到特别表彰，可是在罗倩的上月绩效考核表上，与同事相处以及对公司文化和价值观的认同都是最低的1分。 这就拉低了她的平均绩效，以至于营运组并没有将她的数据特意上报给相关领导，也就自然没有了特别表彰和奖励。 “林组，会议室在哪？” 楚怀风正看着罗倩的绩效，凤凰区分店店长敲门探进来了一个头，他本可以问别人，这会故意来敲楚怀风办公室门也是想让楚怀风知道他们早早的到了，混个好印象。 “3号会议室。” 楚怀风指了指一个方向，随后对他问道：“你们店的员工绩效都是谁负责的？” “马波呀，就是你特意叫过来的开会的那个。” 店长有点紧张了。 “哦。” 楚怀风点点头，心说难怪。 “你就没审查过吗？”楚怀风问。 店长已经预感到不妙了，他擦了擦冷汗：“马波办事一向很稳妥，哪里出问题了吗？” 他间接承认自己没审核了，楚怀风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去会议室吧。” 说着，楚怀风起身，打算去茶水间泡一杯咖啡。 店长点点头，忐忑的朝会议室走去，一时间竟然忘了去叫在休息区等候的马波。 而楚怀风在经过休息区的时候，刚去被四下张望的马波了个正着，马波看到楚怀风后，登时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在这里上班？” 心中惊恐，他起身小心的起身，不动声色的跟在了楚怀风身后，见楚怀风一身廉价西装，和这里众精英白领们格格不入，他稍稍放心了不少。 而见到楚怀风在茶水间用一次性杯子冲了杯咖啡后，他不屑笑了笑，大方的走向了茶水间。 “在茶水间连个杯子都没有，说明这穷小子肯定不是公司的员工，八成是代表小公司来跑业务的。”马波心中判断，他基于这点判断很有道理，部门每一名员工在附近的茶水间都有个小储物柜，用来放杯子。 一般员工都有两只杯子，分别泡咖啡的和泡茶，有讲究的甚至会准备四五只杯子。 而楚怀风没有杯子，和他讲究不讲究没关系，他只是还没想到买杯子而已。 “啧啧啧，这不是罗倩的小男朋友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马波冷笑着走到了楚怀风面前。 楚怀风看了看马波，淡淡道：“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 “当然可以。”马波不屑笑笑，“我们公司财大气粗，茶水间对你们这些外来的业务员免费开放，只不过，” 他瞥了眼楚怀风的杯子，继续道：“总有些小公司的业务员不要脸，这种高级现磨咖啡也是你这种小业务员配喝的？” 他闻出了楚怀风杯子里的咖啡是茶水间最高级的现磨咖啡，虽然公司茶水间里提供各类咖啡，但这种现磨咖啡潜规则里是为领导层准备的，普通员工很少会碰。 所以，马波见到楚怀风身为外来人员居然喝这种他都不敢喝的咖啡，才会更加不爽。 楚怀风没有答话，而是举起杯子悠哉的喝了一口。 “我劝你不要没有自知之明，就像这咖啡一样，你配不上的东西最好不要碰，免得最后丢人现眼。”马波看楚怀风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哪里丢人现眼了？”楚怀风晃了晃手指杯子，面带微笑。 马波冷哼道：“不知道你女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她即将失业的事。” 楚怀风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 “哼哼！她十分珍惜这份工作，一定很伤心吧？其实我也不想把她列在裁员名单里，只不过……” 马波得意笑了笑，走近了楚怀风，压低声音道：“但她实在太固执，要不你帮帮她？” “我怎么帮她？” “很简单，只要你和她分手，并且永远不出现在她生活中，就算她固执点，我也不会裁她，没了你，我迟早有一天能追到她！” 马波这话说的赤裸裸，楚怀风听的直皱眉，他实在受不了马波的无耻，真想一耳光扇过去。 可就在此时，一名员工进了茶水间。 “林组长好。” 是名女员工，虽然不是楚怀风组的，但对楚怀风依旧带着一脸崇敬的笑容。 “组……组长？” 马波瞬间愣住，瞪着眼睛询问楚怀风。 但楚怀风不屑搭理他，待会会议上马波就会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楚怀风刚想离开茶水间，又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马波，你怎么跑这里了？会议马上开始了，快跟我去会议室！哦……林组！” 进来的是店长，他后面才发现楚怀风，立刻恭敬的欠身点头，随后对一脸震惊的马波道：“马波，这就是咱们的头头，林组，你们聊过了？” 马波惊恐的望着楚怀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在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是的，聊过了！” 楚怀风大方笑笑，随后重重的拍了拍马波的肩膀：“马经理有很多想法嘛！以后可以专门讨论讨论。” 说完，楚怀风大步走出茶水间。 店长察觉出其中不妙的气氛，脸色有些僵硬，他望着楚怀风背影，不禁踢了马波一脚：“你乱说什么了？” 马波本就腿软，这一脚差点让他摔倒，他磕巴道：“他他他…真真真的是我们直属老大？” “这还有假？快去开会！” 瞪了马波一眼，店长连忙跟上楚怀风步伐，马波像丢了魂一样，木然的跟在店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