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之南宋宝藏》 第一章:快停下来 “呯!呯!”两声枪响,来抓捕林武安的两个特工瞬间都倒在地上。被称为新一代“枪神”的林武安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枪法,只是不想杀这些平时出生入死的特工兄弟,况且,这些兄弟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是很积极地抓自己。所以刚才林武安只是把子弹打在了空处,没想到这两个特工兄弟这么配合,就地倒了下去,看得林武安是目瞪口呆。 后面百米处,还有十几个特工,呈半包围圈慢慢地收拢着,林武安皱了皱眉头,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捉住的,天下虽大,竟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难道非要走那最后一步吗? 先不管了,先把眼前的危机渡过了再说。 林武安边往前逃,边焦急地望了望雾气腾腾的天河第一大桥,视线只能看清百十米,前面竟然没有一辆车过来,很明显,路已经被封锁了。 “呯”地一声,一颗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林武安赶紧蹲下找掩体,躲在一根大号电线杆后面,往后一望,高瘦个的、被誉为军中神枪手的、也是自己的教官“冷面杀手”陈寒竣对着自己大声喊道:“林武安,不要再跑了,跟我们回去还能留下一条命在。再跑的话,兄弟们只能下狠手了。” 顿了顿高声道:“再过一会,对面的特情处的人就要过来了,到时候你更跑不了了。” 特情处一向和自己所在的特工部针锋相对,自己又是特工部的骨干分子,特情处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武安不答他,但知道自己的教官在提醒自己,特情处的人快来了,要逃就快点,再不逃就跑不了了。 林武安迈开大步,往前狂奔。突然,他看到前面有几辆被撞的车停在桥的中间,只是不见人,看来是出车祸了,司机听到前面的枪声,顾不得掉头了,弃车而去了。 林武安狂喜,奔到最后一辆车跟前,看见车钥匙还在方向盘上。林武安暗呼一声,天助我也,急钻进去,发动车子,往后一倒,把车头掉转过来,加速向前,朝桥的另一头冲去,试试能不能闯过去。 快到桥头时,林武安用足目力一看,骂了声:糟糕!原来林武安隐隐约约地看到特情处的人把两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重型卡车放到桥头,把路堵的死死的。 而且,几十个特情处的人手拿着枪,分立在三辆军用装甲车上,缓缓朝自己开来,看来他们是要活捉自己了,要不然,早开枪把自己打成筛子了。 林武安脑袋上的汗都流下来了,犹豫了片刻,突然加大了油门,把车速放到最快,车子直挺挺的朝前冲去。 二百米开外的特情处的人眼睛瞪的大大的,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难道这小子要同归于尽吗? 教官陈守竣等人也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莫非要鸡蛋碰石头,那可是装甲车呀! 林武安驾着车,开到离装甲车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时,突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然后爬起来,一掌撑在桥沿边,一跃跳下了六七十米高的大桥。而此时,那辆狂奔的车才“咚”地一声,撞上了最前面的那辆装甲车,两辆车同时起火。 林武安这时候才噗通一声,整个身子钻进冰冷的水里,林武安闭紧嘴巴,奋力朝桥下一千米远的岸边划去。 等上了岸,林武安早已累的精疲力尽,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湿湿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入冬的天气,冰凉的河水冻得自己直哆嗦。 林武安明白,现在绝不能在此休息,冻都会把自己冻死的,何况特情处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林武安咬紧牙关,以绝大的意志命令自己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上了高速路上。 林武安辨认一下方位,知道离这里大概三十里远的地方有自己的一个秘密的小屋,可供自己休整,补充一下食物和药品,当然还有换洗的衣服。 自从干上了特工这一行,林武安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所以自己在全国设置了好几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安全屋,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只不过从没想到会是被自己人追杀的。 林武安不敢耽搁,刚好看到这里的高速出口边上有个加油站,还有好几个车在那里加油。 林武安避开了路上来往的车辆,然后一头冲了过去,一眼就瞧到那有一辆红色的跑车,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和一个打扮时尚的美女在等着加油,还有一辆五菱面包车,车主是个三十多岁的魁梧的大汉,还有一辆刚加满油的黑色大众,开车的是个带着眼镜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林武安冷目一扫,心里掂量了一下,跑车过于醒眼,容易引起注意;面包车实在低层,何况那个大汉好像不太容易对付;大众最合适了,这小伙子看起来也好说话。 林武安急步像大众走去,对那小伙子直接道:“小兄弟,你这车我要用下。”同时,随手晃了晃手中的枪,那小伙子看了一眼林武安手中的枪,淡淡道:“假的吧,大哥。” 林武安没时间和这小子废话,手枪指着他,吓唬道:“要不你试一试。” 那小伙子忙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试了。”顺从地把钥匙递了过来。 林武安接过钥匙,心里说了声:得罪了。然后,启动车子,绕过躲在美女后面瑟瑟发抖的富二代和面包车后的一脸惊愕的大汉,加了油门向自己的小屋急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林武安来到小屋,把车子停在自己的车库里,进到房间里,半年未动的房子都有点灰尘了。 林武安进去急匆匆地先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填了点肚子,这里应该安全点了。 想不到自己因为擅自行动,而误杀了另一个国家的外交人员,而惹上了外交风波,最糟糕的是,还被人家的秘密摄像头拍了个正着,被对方识出了自己的身份,对方拿着视频闹到总统那,要总统交人。总统没办法,只好下令逮捕自己。 这真要被抓住了,恐怕自己后半辈子就不要再想出来了。 林武安凭着自己的身手和玩命,总算暂时逃离了追捕,林武安心里骂道:“我讨厌摄像头。” 等等,林武安心里一想摄像头,马上警醒了起来,自己这一路来,肯定有不少摄像头的,恐怕很快就会被人追到这里了。 自己到底怎样才能逃离追捕呢?难道真要走那一步吗? 如果真走那一步的话,连一向胆大的自己都有点怕,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到害怕。 幸好自己没父没母,女朋友也因为自己没时间陪,早跟人跑了,只有一个姐姐一家人是自己的亲人,就算真走了,也应该没多少人伤心吧。 林武安不敢耽搁,拿了些军用罐头,水,药品,全放在一个手提包里。 看来,自己是无路可走了,只有两个选择了,一个是后半生失去自由,一个是拼一把,有可能失去生命,要哪个? 林武安一想到失去自由,猛地摇了摇头,自己绝不能任人宰割。 好吧,那就搏一下吧,说不定还能闯出另一番天地呢。 下定决心后,林武安拿好东西,又从小屋里拿出来个备用车牌,把那辆大众车的前后车牌换了下来,然后开车上路,目的地:国家空间物理研究中心。 林武安开着车上了公路,远远看见几百米远外的自己的小屋被十几辆黑色防弹车包围住,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暗叫一声好险。 国家空间物理研究中心座落在城市的西郊,林武安驱车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这里,这里的所长安立命是自己这几年才认识的忘年好友,最近几个月,这安立命一直怂恿自己来他们研究所做实验,说是可以把自己平安地送到一个未知的时代。 自己一直没答应,这安立命人称安疯子,为了做实验可以把自己的亲娘卖了,何况二人只是朋友,说不定这安疯子只是把自己当作实验的小白鼠了。不过现在,林武安倒希望这安疯子说的是真的,真可以把自己送到另一个空间中去。 林武安来到大门处,向门卫说道:“请问,安博士安所长在吗?” 门卫一看,原来是安所长的老朋友,忙把林武安让进来,并拨打电话给办公室。 不一会,林武安就看见安疯子从楼上跑了下来,这安立命五十多岁,穿着一身长白褂,带着一副眼镜,头发乱乱的,就像鸡在上面刨过一样。 安疯子远远地就挥着手,大声说道:“这什么风把小安你给吹来了呀。” 林武安慢悠悠地说道:“没事难道我就不能来了吗?来看看老朋友你呀。” 安立命丝毫不为林武安语中的嘲讽动气,高兴地说道:“走,走,到我实验室去看看,我又有了一些新发明呀。” 林武安故意说道:“又有哪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发明出来了呀?” 安立命生气地道:“我这可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发明,”接着,神秘兮兮地道:“我可以把任何资料做成芯片,移植到你的脑子里。” 林武安心里暗思道:“这老小子一天还真能折腾呀,真要能把资料移植,那自己岂不是成半个神仙了。”心里想着,口中却说道:“你说的不会是假的吧。” 安立命这回不怒反笑:“你试一试不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了。” 林武安装作被激的样子,道:“好呀,试就试。” 安立命大喜,心道:这小子今天总算上钩了,忙把林武安拉到做实验的房间里。 林武安环目一看,整个实验室都是各种仪器,还有几个助手坐在各种各样的电子设备前忙碌着。 安立命拉着林武安来到最大的一个仪器中间,上面有几排上百个按钮,每个按钮下面都有几个字。 林武安定睛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物理、化学、历史、数学、地理、天文、农学、生物等等,每个大分类下又有好多小分类,比如说物理下面就有:石油提炼、煤加工、机械制造等等;历史下面又分为国内史,国外史,上下几千年哪个朝代都有;农学下面有棉花种植、玉米种植、红薯种植、土豆种植、肥料加工、水利灌溉等等。 安立命得意地道:“这可是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和各大高校、知名企业合作才弄全的资料,并实时更新。”说完,用手指了指那些按钮,接着道:“你看你需要些什么资料,随便挑些,但是不要太贪心哦,小心脑袋承受不了会自爆的。” 林武安心想:“反正自己要回到另一个空间,能多弄点东西就多弄点,说不定到那边有用到的地方。” 林武安点了点头,心里计较道:“如果能回到另外的空间,自己不想再打打杀杀的了,就弄他个几百亩地,当个小地主,再找个漂亮的老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美呀。先选个农学吧,肥料加工,水利灌溉什么的。不管种什么东西,这两样都会用上的。” 接着又想道:“自己从小就对地质构造感兴趣,只是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同学都说要找个有‘钱’途的专业,自己却听了老爸的话去了军校。谁知道阴差阳错下竟当了特工。不行,这次一定要选个自己喜欢的东西。”林武安接着又选了些地球概述、地质学基础、地貌学、气象与气候学、古生物学、历史学等等。 这时,安立命打断道:“唉,唉,差不多了,只能再选一样了,这可不是多多亦善哦。再多脑袋就受不了了。” 林武安又点了医学,心想医学这是必须的,救己救人都是不可缺的。又不管安立命的警告,又多点了一样历史学。 安立命见林武安选择完了,马上叫来两个助手,把林武安扶到仪器旁的大床上,并给林武安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待林武安睡着了,然后把十几根末端是金属片的管子插到林武安的头上各个部位,然后,启动仪器,各个助手在仪器边飞快地忙着,不时监视着仪器上的数据。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林武安慢慢醒来,感觉头有点闷,脑子有点涨。但并没有感觉脑袋里多出好多东西来。难道实验失败了吗? 看到林武安一脸怀疑的神色,安立命胸有成竹的笑道:“没那么快的,输进去的资料要和你脑子里的东西磨合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的。我们都实验了好几个了,都是这样。” 林武安稍微休息了一会,慢慢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像下定决心般,缓缓说道:“你那个送人到另一个空间的实验,我也想试一试。” 安立命瞪大眼睛瞧着林武安,惊疑道:“你确定你要现在试那个?” 林武安装作沉思的样子,道:“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安立命马上摆手道:“不用考虑了,现在就做,马上,立即。” 安立命忙放开嗓子喊道:“所有人,都到一号实验室去,立刻,马上。” 林武安随着安立命来到一个特大的实验室,比刚才做资料移植的那个起码要大两三倍,实验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上百个穿着大白褂的助手们陆陆续续来到实验室,各就各位,所有人都盯着站在实验室中间的林武安和安立命二人。 安立命叫两个助手把林武安扶上一个特制的长形箱子里,让林武安平躺在里面。 林武安大声叫道:“等等,把我手机拿过来。” 助手把林武安的手机拿来,林武安打开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的手机,找到姐姐的手机号,发了一条短信:“姐姐,我很好。但是我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我这些年存的一些钱,都放在上次给你的卡里,密码是我的生日倒过来写,你拿着给孩子们用吧。清明的时候,代我去看看爸爸和妈妈。不用找我。” 发出去后,林武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安立命说道:“开始吧。” 安立命点了点头,示意助手们把林武安的手脚腰全用金属箍固定住。 安立命兴奋地说道:“我可以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任何一个朝代,你想去哪个朝代呢?” 林武安想了想,道:“我听说大唐是一个盛世,那你就送我到李世民贞观之治的那个时代吧。我想过点悠闲的生活。” 安立命转身向那上百位工作人员大声道:“开始,目标贞观之治。小李,启动!”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叫小李的工作人员在一台仪器上把时间调到公元627年,所有的仪器同时开动,巨大的声响震荡着整个实验室,那台指示时间的仪器红灯从2030年开始亮起,2029年,2028年,2027年......1900年,1800年...... 安立命激动地道:“想不到今天终于做这个伟大的实验了,总算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了。” 林武安皱了皱眉头,大声道:“这个实验你不是都做了好多次了吗?” 安立命满脸通红,小声回答道:“送人还是第一次,以前送的都是动物,恩,忘了告诉你,还失败了两次。” 林武安听了心惊胆颤,不安地大喊道:“什么叫做失败了两次?” 这时机器轰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安立命大叫道:“就是没送走,可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我猜是只把意识送走了,就像《源代码》那电影里的一样。” 这时,指示时间的仪器已经走到1500年了。 林武安恐惧的大声叫道:“什么?你猜的?那意识去哪了?” 安立命尴尬道:“意识肯定是送走了,只是不知道是送到什么地方了。” 林武安听了后魂飞魄散,狂叫道:“你意思是那意识要是送到一头猪身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啦!” 安立命听了后竟然兴奋地道:“那你就是天蓬元帅了!” 林武安望了望走到1400年的仪器表,歇斯底里地狂喊道:“我不做了,快停下来!”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巨响,实验室的大门被硬物撞开,呼呼地一下子涌进来几十个带着冲锋枪的特情处的人,高喊到:“都不许动!双手抱头!爬在地上!” 只有林武安还在高喊道:“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那个高度紧张的管着时间仪器的三十多岁的小李,听到林武安的呼喊,正要举手按停止的按钮,“砰”的一声枪响,正好打中他的抬起的胳膊,疼的他的整个身子一下子扑到面前的仪器上,头刚好枕住那个回车键盘上。 “啊!”伴随着林武安的一声绝望的呼喊,整个实验室安静了下来。 只见林武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第二章:掉猪圈了 林武安只感到一幕幕山河变色,人物飞逝的画面从脑海里走过,头痛欲裂,想张嘴去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林武安感到自己好像是从高空坠落下来,然后,看到了一头母猪,完了,掉进猪圈了。 林武安心寒的要命,天,难道真要投胎做头猪了吗?这时头昏脑沉的不行,又惊吓过度,就又晕过去了。 终于,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间,林武安总算又醒了过来。 林武安摇摇欲坠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环目一看,这回总算不在猪圈里了。 一个散发着微弱的灯光的小油灯挂在房梁下,照着这十来平米的小屋。墙壁上一边挂着簑衣帽子,另一边挂着一把剑,还有一个箭囊,里面装满了箭,箭囊正下方是一个石桌,上面放着一个木盒子。房梁上还挂着几条风干的不知名的肉,屋的一角还放着几个盛粮食的石缸,缸口都用石盖盖着。 他发现自己刚才躺的地方铺着一种碎花的粗布,下面是厚厚的松软的麦秆,自己身上还披着一个碎花的小棉袄,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恩?那味道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奇怪的是自己身上怎么穿着长袍,前短后长的,下摆处还留有脏兮兮的污渍。 天!难道自己真到了古代吗?那安立命这回还真没骗人呀。 林武安又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自己是不是真回到了古代呀,外面现在是什么时代呢?真到了贞观年间了吗?兴奋的是自己总算又自由了,再也没人像个尾巴一样跟着自己了。只是离开自己那个熟悉的时代又有点伤感,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自己的姐姐肯定很担心自己了。 林武安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烦恼全摇走。 忽又想起那个碎花小棉袄,淡淡的清香味道,是一个恐龙般的女人留下的呢?还是一个美女留下的呢? 林武安有点迫不及待了,定了定神,步履蹒跚的走到小屋的门口,吱呀呀地拉开了木门。 映眼的是碧蓝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林武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清新的、不带一点汽油味的空气,已经好久没闻到过了。 老天!自己竟然真的到了古代了,自己那个时代哪有这种蔚蓝色的天空,更没有这种带着鸟语花香的空气。 耳里传来小溪哗啦啦的流水声,林武安循着水声,绕过自己出来的小茅屋,在屋后找到了一条由西向东的小溪,他兴奋地几步就跨到了小溪旁,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溪,正要掬手喝水,突然震惊地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是谁?水里倒映的影子是谁?根本不是自己原先的相貌呀!这水里的影子比自己起码要年轻十岁,估计只有十六七的样子吧。 难道自己真只是意识穿了过来了吗?那这身体又是谁的呀? 林武安感到自己头疼欲裂,天旋地转,又昏了过去。潜意识中隐隐觉得有个女的惊叫着,拖着自己到刚才休息的小屋里,说着些自己无法明白的话语。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武安感觉好多了,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活力。他心里面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本就是个生性豁达的人,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他只是奇怪现在占据的身体是谁的呢?现在在什么地方呢?现在是什么时代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推开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盈盈而入。只见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标准的瓜子脸,柳月般的眉毛。 林武安心里不由得暗赞一声,真是一个美人胚子,虽身着麻布粗衣,也掩饰不住这少女的秀气。 小姑娘看见林武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拿的衣服掉到地上,旋又欢喜地踏前而跪,扶着他的肩,叽哩呱啦地说着一长串他听不懂的话语。 林武安见她比划着,弄了半天才猜到她的意思应该是问他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林武安见她关心的样子,忙说自己好多了,但是小姑娘也听不懂,林武安只好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胸膛,又蹦蹦跳跳的,表示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小姑娘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放下心事,又见他动作怪异,忍不住掩嘴而笑。 林武安趁机学着电影里的古人拱手道:“多谢小姑娘救命之恩。” 那小姑娘这回大概猜到了意思,嘟了嘟嘴,道:“你很大吗?” 林武安这才记起自己看上去只有十六七的样子,自己已经变得“年轻”了。 林武安尴尬地忙转移话题,施礼问道:“请问姑娘这里是哪里呀?” 那小姑娘不答反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怎么掉到我家猪圈里了。” 林武安猜了半天,才弄明白她说的话。 但是林武安一听到猪圈,头都大了,自己差点真投胎到母猪肚子里了,要是那样的话,一定会笑掉安立命和特情处的大牙的。 是呀,林武安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可是不知道自己的意识现在占的是谁的身体,更不知道自己怎么掉猪圈里了。这让自己怎么回答呢,一想到这里,林武安就感到头痛的不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 小姑娘看见林武安突然脸色变的煞白,慌忙安抚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以后慢慢想吧。” 小姑娘拿出刚才送进来的衣服,轻轻道:“你把我爹的衣服先换上吧,你的这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掉到猪圈里都弄脏了。一会我过来叫你吃饭,你都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林武安虽然还是听不太懂她说的什么,但看她拿着衣服给自己,就明白她的意思,忙点了点头。 小姑娘转身离去,好让他换衣服。 林武安快速地把衣服换上,衣服有点大,不过也没什么,挽起来就行了。 林武安拿着脏衣服走了出去,呆在屋子里都闷的不行,出去看看也好。 林武安跨门而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的下半辈子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来了! 一个时辰后,小姑娘张罗了一桌子饭菜,叫林武安一起用餐。有野羚羊肉、狍子肉,还有木耳,蘑菇和各种野菜,林武安从没享用过这么丰盛的纯生态的肉菜,再加上饿了好几天了,顾不上失态,双手齐上,风卷残云般不一会就把一桌子的饭菜全装肚子里去了。 小姑娘自己却没夹几口菜,只是高兴地看着林武安狼吞虎咽的吃光自己做的饭菜,待的林武安抹了抹嘴巴,小姑娘又盛了碗稀饭给他。 林武安这时才发现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指了指肚子,尴尬地道:“唉呀,实在是饿坏了,都没给你留点,你做的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饭。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听不太明白,林武安又重复了一遍。小姑娘这才害羞地道:“叫我蓉儿吧。你叫什么呢?” 林武安心里愕然道:不会这么巧吧,怎么跟自己以前的那个跑了的女朋友一个名字呀,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林武安,大伙儿都叫我小安。”林武安当然指的是在自己那个时代的名字了,天知道自己现在叫什么,自己连这是谁的身体都不知道来。自己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又怕露出什么马脚来,毕竟自己现在“来路不正”呀,唉,还是先解决说话的问题吧。 林武安和这叫蓉儿的小姑娘整个下午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听不懂的地方两人就大声地重复着,再听不懂,就手脚并用比划着,慢慢的二人大部分的话语都可以弄明白了。 原来,这蓉儿还有个爹叫曹普德,平常以打猎为生,今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去山里打猎去了。蓉儿和他爹住在这里都五六年了,刚来这里的时候连房子都没有,现在住的房子都是两年前才盖的,一共有两间,林武安住的那间小屋平常是放杂物的,还有一间是父女二人住的。 林武安心里想,自己要不要也在这边上搭个小屋住下呀,这样的生活也挺安逸的。 她们现在住的这地方,小蓉儿也说不上来到底在哪,看来要想知道只能问蓉儿她爹了。 蓉儿问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林武安只能推脱说自己头着地了,现在好像失忆了,记不起来到底自己从哪里来的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已经看不见了,小蓉儿站起身,从灶台上拿出火石,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着了。蓉儿不安地看了看外面,心神不定地道:“爹爹怎么还没回来呀,平常这个时候早回来了。” 林武安也觉得奇怪,这老猎户就这样把他的宝贝女儿和自己这一个“大”男人放在家里就放心呀,天都黑了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随口问道:“蓉儿,这山里有没有什么猛兽呀?” 小蓉儿摇了摇头,自信地道:“就算有什么猛兽,爹爹也不怕,爹爹什么猛兽没见过,去年还一个人打死了一头猛虎呢。” 正说着,山林尽头,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踉跄跄的朝屋子走来,啪地一下,高大的身影摔在林间草地上。蓉儿失声叫道:“爹爹!”然后,一头冲了出去。 第三章:蓉儿出事 林武安也大吃一惊,忙跟着跑了出去,只见那男人三十多岁,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见到林武安跑过来,唰地一下,就把猎刀拔了出来,护在小蓉儿身前。待看清是林武安后,才缓缓放下刀。 林武安忙和哭着的蓉儿一起把她爹扶起来,慢慢挪到房间里,小心地放在床上。蓉儿她爹咬着牙,虚弱地道:“不要哭了,蓉儿,不碍事的,你把草药和布条拿来。小兄弟,你先去烧点热水来。” 蓉儿依言忙去拿东西去了,林武安也赶紧到灶台那里,往锅里填了半锅水,往灶台里放了点干柴,学着刚才蓉儿打火石的样子,小心地把火生起来,幸好自己小时候老帮妈妈烧水,这一套全会弄。小半个时辰后,锅里的水就开始翻滚了。林武安忙把热水用瓢舀出来倒在木盆里,又加了点凉水,才匆匆地端过去。 这时,蓉儿已经把她爹的伤口包扎好了,以林武安专业的眼光来看,蓉儿她爹曹普德受的伤主要都是皮肉伤,只是腿上那个伤口有点失血过多而已,才看上有点虚弱。 趁着蓉儿用热水给她爹清洗,林武安满腹疑惑地问道:“曹大叔,这是怎么回事?你那伤口看上去并不是猛兽留下的。” 那曹普德先是眉头皱了下,原来蓉儿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才缓缓地说道:“老夫下午正往回走的时候,碰到了一头野猪,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那野猪放倒,却被赶来捡便宜的六个人硬说是他们养的野猪,不但要抬走野猪还要让我赔钱,哼!老夫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老夫虽然受了伤,他们也损失了四个人,跑了两个。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林武安知道要编故事就要快,绝不能犹豫,忙把自己对蓉儿说的那些事又都又说了一遍。曹普德听完后,也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有没有学过武艺,会不会射箭?” 林武安失落地摇了摇头,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已经试过了,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融合不了自己以前的记忆,也就是说,自己以前的技能经验,现在都施展不出来,恐怕要稍微磨合一段时间才能运用自如。自己做特工以前,本身就是特种兵,等闲十几个人都休想近身。自己要想办法赶紧融合这个身体才行,要不然碰上什么事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普德认真地说道:“那你想不想跟我学武艺,学箭术。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一点武艺防身,会被人欺负的,也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说完叹了一口气,后面那句话好像是他自己对自己说的,声音低沉的不行。 林武安忙问道:“乱世?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曹普德愕然道:“你不会是连这都想不起来了吧。” 林武安暗骂自己心急,忙补救道:“唉,我这头被撞了后,就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有的可以想起来,有的就一点也想不起了。” 曹普德看到林武安的局促不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失忆而烦心,就安慰道:“上天既然让你失忆,自有上天的道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定你会因祸得福呢。唉,现在是大元朝的天下,我们汉人被欺压的都快没有活路了。” 林武安脑袋嗡地一下,自己不是要去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吗,怎么来到了大元朝呀,纵观整个大元朝,汉人都是二等、三等公民呀,心里不由得把特情处的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趁自己就要离开的时候来捣乱。 林武安心里忐忑不安,冷汗直冒道:“现在是大元朝哪个皇帝在朝呀?” 曹普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至元三年呀。大臣伯颜专权已久,主弱而臣强,早晚要生变。”接着不耐烦地道:“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学武功骑射呀?” 林武安还在想至元三年是哪个皇帝呢,听到曹普德急的要自己学武功骑射,自己也想趁此练练手看能不能把这副身体整个融合一下,忙点头答应道:“正如曹叔所说,要想不被人欺,就要自强,请曹叔教导。” 这时蓉儿已经把曹普德身上的血迹清洗完了,又帮着把满是血污的衣服脱下,拿到外面去洗。 曹普德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叫你拜师了,你自己的身世还没弄清楚,说不定你早已有了师傅,为了你日后着想,也就不为难你了。” 林武安含糊地点头答应,心里寻思着:自己这身世到底是什么?唉,真够乱的了。 这时,曹普德郑重地道:“要想学好武功骑射,首先要有一个好的身体,你看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从明天开始,你要做些基本功,先把你自己的身体练结实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林武安每天鸡开始叫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迎着晨风,从睡觉的小屋出发,沿着这个山坡,一直跑到最高的山顶,然后又从山的另一边跑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林武安每天只能跑五六公里的样子,就累的气喘吁吁了。慢慢的,增加到10公里,15公里,最后基本上保持到每天20公里的样子。又过了些时日,林武安又在背上背了个沙袋,刚开始估计也就是5公斤的样子,然后就10公斤、15公斤、20公斤一直往上加。 林武安把在特种部队里的训练方法随手拿来,没办法,自己的老本行嘛。 可是,曹普德和曹蓉儿父女却看傻了眼,还有这样锻炼身体的?曹普德本来还想让林武安开口问自己怎么去做基本功呢,谁知道这小子竞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傻子也能看出来,训练成果是一等一的,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林武安整个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整个人像充满了爆炸力一样。 曹普德心里是非常满意的,这小子进步神速,对自己将来也是一大助力,所以等自己身上的伤稍微好了点后,每天早上,在林武安训练融合身体的时候,曹普德也早早出去,到山里去打猎,就为了让这小子多吃点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训练还这么辛苦,不吃好点怎么行。 当然做饭的事情就交给蓉儿了,蓉儿每天都费心费力地变着花样的为二人准备美食。 三人分工明确,各忙各的,每天吃过午饭,林武安就跟着曹普德练剑,林武安从没接触过剑,匕首倒是用过,但也只是防身用的,远没有像用枪那样顺手。 曹普德用随身匕首削了两个木剑,扔给了林武安一把,随意道:“无论刀剑,在乎人用。目的在于制胜,刀法、剑法,最重要的是在于攻心。你要能看懂对手的心,就能预知对手的剑法。你攻我看看。” 林武安拿起木剑,也不说话,突然往右边扑去,像是要从右侧攻击一样,然后又使了个假身,回转身来,木剑直指曹普德的左侧的腰部。 岂知曹普德却不管正刺过来的木剑,只是挪步往左一跨,手中的剑却刺往林武安的眼睛。 林武安大吃一惊,忙撤回木剑,脚下往后退了两步,曹普德也不追赶,林武安心中不服,大喝一声,手握木剑,横削竖劈,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唰唰唰,一连劈了三十多剑,曹普德也不还手,只是凭着步法移动,林武安竟然连一片衣角也没挨着。 林武安累得气喘如牛,心中狂惊,本想仗着自己年轻,身手敏捷,就算不能制胜,也总能打个平手吧,谁知道竟然对方连剑都没用,只凭步法,自己就连他的衣角都没沾着,心里再也不敢小瞧这古代的剑手了。想着就算自己恢复到全盛状态,估计也打不赢这厉害的敌手。除非,除非二人自由搏击,才能把对方揍个胖猪头。 曹普德笑了笑道:“你身手、速度倒是还可以,只是剑法就差远了,对付个小贼寇是没问题的,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就要吃亏了。” 林武安虚心求教,曹普德也不藏私,心里也想把林武安造成可用之材,于是把自己所有的剑法全教授于他,二人一起研究攻防之道,不觉又一个月匆匆而过。 这时,林武安已经能和曹普德有攻有守的对剑了,剑法上的造诣已经和曹普德不相上下了。曹普德也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二人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有本事,曹普德也是感到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 林武安也感觉到自己和这副身体已经快要融合成一体了,只是总感觉差了一点点火候,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行吧。 这天,曹普德和林武安练剑完毕,曹普德拉着林武安坐到门前的石桌旁,曹容儿也坐在一旁,曹普德眼睛看着林武安说道:“小安,你领悟不错,剑法已练的有相当水准了,剩下的就要在实战中自己去锤炼了。” 林武安忙站起身来,施礼道:“多谢曹叔的一番教导和蓉儿妹妹的贴心照顾。” 曹蓉儿粉脸微红道:“安哥哥,服侍你是应该的。”话刚出口,曹蓉儿就发觉用错词了,怎么能用“服侍”呢,想到这里,连耳根都红透了。 曹普德忙“咳”地一下,缓解一下气氛。 林武安倒没往那边想,一来自己刚来到古代,各种各样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注意力还没往这方面发展,二来呢,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十五六的样子,可是心理年龄却已经是二十五六了,以二十五六的心态对着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马上还难以产生男女方面的遐想。当然,蓉儿是个好姑娘呀,洗衣做饭,任劳任怨,还难得这么小的姑娘就做这么多,要放到自己以前的那个时代,就算男人任劳任怨的干活,女孩子都还不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这时,曹普德一脸欢喜地道:“今天刚巧是蓉儿十五岁成人礼,今天中午咱们几个一起做一顿好的,好好吃一餐。咱那地窖里还有我上次在酒坊里买的两坛二十年的九酿春酒,今天也拿出来。” 林武安闻言一愕,转过头看着蓉儿欣喜地道:“好呀!今天蓉儿成人礼,大家高兴高兴。”心里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过的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有钱人家大少爷的日子,蓉儿什么活都没让自己干,既然今天蓉儿成人礼,待会弄个什么礼物送她呢?还有那九酿春酒,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自己应该没喝过这种酒呀,隐隐约约觉得是安徽毫州一带出品的酒,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意识呢,是不是安立命给自己脑袋里输入的资料起作用了。 蓉儿见林武安一直盯着她看,垂首羞然道:“安哥哥,一会咱俩去东边的林子里采些蘑菇回来。” 林武安忙答应着,心里却正想着自己应该送点什么礼物呢,唉,这时代也没个大商场什么的,就算有,自己现在也没银子买呀。 曹普德乐呵呵地道:“你们去吧,我去地窖里拿酒去。”说着,就到屋后的地窖口去了。 蓉儿拿了一个盛蘑菇的小花篮,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欢快地叫道:“安哥哥,快来。”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朝着东边的林子走去。 林武安跟在后面,心想着还是给蓉儿扎个花环吧,戴在头上,肯定好看。想到这里,就一边走着,一边看有没有漂亮的花儿。 林武安用匕首削了几枝轻柔的柳树枝,扎了一个圈,又沿路摘了好些漂亮的花儿,穿在柳树圈里,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花环出现在林武安的手上。 林武安看着自己弄的花环,心里想着蓉儿戴上去肯定像个仙子一样漂亮,正要去追上蓉儿去,突然听到蓉儿“啊”的一声呼喊。 林武安吓的魂飞魄散,忙丢下花环,狂追到林子里去,入目的情境看得林武安怒不可遏。 第四章:怒无可遏 只见蓉儿被两个武士模样的人按住双肩,跪在地上,哭喊着:“安哥哥!”一个身着锦衣华丽服饰的公子正用手抬起蓉儿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那公子的身后还站着七八个壮汉,围在一旁,轻松自在地看着这令人切齿的一幕。 林武安看到蓉儿受辱,血往上涌,狂喝一声,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冲上前去。 那站在锦衣公子后面的几个壮汉见到林武安冲上来,眼里都是鄙视之色,早分出四个人,各自拔出刀剑,分散开来,朝着林武安扑来。而剩下的几个壮汉依旧站在那公子身后,而那公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嘴角露出不屑一顾地神情。 林武安知道对方人多,自己绝不能让他们合围住,近两个月的训练此时终于显露出成果来,身体早融合的七七八八了,林武安虽然力道上还不能像以前在特种部队里那样凶狠,可眼光、经验还在,敌人四个人分成两组,左右包抄过来。 林武安趁对方合围之势未成,首先向左边的那两个敌人冲去,左边的那两个敌人见对方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又只拿着一个匕首,早心生轻视,想要把林武安打伤生擒羞辱,二人一左一右,一刀一剑,朝着林武安肩腿砍刺。 林武安却看穿二人心意,往左跨了一步,躲过砍往肩部的一刀,又快步闪到用剑的敌人的右侧,那剑手刺出的剑还没收回来,林武安的匕首直插到他的腹部只露匕柄。那剑手软绵绵的栽了下去,林武安左手接住剑手掉在空中的剑,顺手刺进那招式早已用老的刀手胸部。眨眼间,解决了两个敌人,而扑上来的另两个敌人因视线被挡,此时还没看清怎么回事。 林武安不理会那两个敌人,匕首交到左手,剑交到右手,直扑那锦衣公子。那锦衣公子眼里闪过惊异神色,身边余下的六人除了按住蓉儿的两人外,全抽出剑来,挡在那公子身前,而林武安身后的那两个敌手早已惊的魂不附体,要是那公子受到什么伤害,他们两个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两个敌手提着剑狂喝着朝林武安扑去。 林武安本来向前冲的身子突然急速地向后倒退,脑勺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同时左右双手手腕向后,左手匕首,右手剑全反转插到全无防备的身后二人胸膛,身后二人本以高速向前的林武安为目标,谁知道林武安却高速后退,二人的剑早已失去了目标,全刺在了林武安的前方空气中。 林武安面无表情,抽出剑和匕首,身后二人缓缓倒下。 余下的六个武士和那个锦衣公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眨眼间死去的四个人,心里泛起一丝不祥的感觉,不仅仅因为林武安高明的战术,更因为林武安有着并不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应该有的那种杀伐决断,那种杀了人后满不在乎的神情才令他们心颤。 这时,蓉儿见林武安来救她,趁着几人注意力都在林武安身上,猛地一挣,甩开了身后二人的双手,挣扎着朝林武安扑来。 那锦衣公子眼看到手的女人就要飞走,急怒攻心,猛地一把抓住蓉儿的长发,蓉儿疼的“啊”的一声惨叫,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林武安双眼喷火,狂吼一声,像猎豹般朝着敌人扑去。 那锦衣公子冷笑着看着林武安,右脚踩在蓉儿身上,身旁余下的六名武士全部围了上去。 林武安趁对方阵形未成,冲入武士群中,一剑劈在从左侧攻来的武士的剑上,“噹”的一声,林武安含恨出手,那人手握不住,剑脱手而飞,林武安左手匕首在那人脖子上抹了一下,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此时另一人趁着林武安杀得难以出手,从右边偷袭而来,林武安双手因用力过猛还在颤抖着,只好一脚撑在那人的下阴处,那人惨叫一声,再也没爬起来。 余下的四名武士,四把剑同时刺向林武安,林武安此时力道用尽,还没缓过劲来,左手匕首,右手剑拼尽全身力气同时脱手,正中其中二人要害,那二人连喊叫声都没有发出,就此倒下了。 林武安再也没办法避开那最后两名武士的剑了,只能避开要害,肩上、左腿上同时中剑,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林武安疼的眼冒金星,那最后二名武士眼看着就要赶尽杀绝,给林武安再补上一剑,突然“嗖、嗖”两声,两支劲箭直插入那两名武士的咽喉。 林武安扭头一看,狂喜道:“曹叔!” 那曹普德站在二三十米远外,手拿长弓,箭头正对着那锦衣公子,冷冷道:“放开她!” 那锦衣公子傲然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杀我?我叫你求生不。。。。。。” “嗖”地一声,那支箭正中那锦衣公子的咽喉,那锦衣公子指了指曹普德,一脸不可相信的神色,慢慢倒下。 曹普德淡淡地道:“我管你是谁,敢动我的女儿的人还敢跟我谈条件。” 林武安一边咳一边拍着手,对着曹普德竖起了大拇指。 蓉儿见到林武安浑身是血的样子,心疼的哭喊道:“安哥哥!”一下子扑到林武安的身上。 林武安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武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初秋的太阳正暖阳阳的照在身上,舒服极了。他肩上腿上的伤早已包扎好,除了伤口还偶尔有点疼外,身体也感觉好多了。昨天受的主要是皮外伤,只是有点失血过多,力道用尽,才昏了过去。当时要是曹叔晚来一步,估计自己会被那两个敌人剁成肉酱的。 这时,蓉儿推门进来,刚好看到林武安醒来了,一下子扑到榻沿,脸上挂着泪水,又哭又笑的。 林武安抬起还有点软弱无力的手给蓉儿拭掉泪水,心疼地道:“不要哭了,再哭就成丑八怪了。” 蓉儿抬起粉拳在林武安身上打了一下,娇羞地道:“你才是丑八怪呢。” 这时,一把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安,你醒来了。”曹普德推门而入,来到林武安的床头,担忧地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林武安离床下到地上,稍微活动了下手脚,故作轻松地道:“和人动手肯定是不行的了,但是赶路没什么问题。” 曹普德眼里闪过赞赏的神色,不无担心地道:“你猜的不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昨天那群混蛋就是上次被我杀的几个漏网之鱼,昨天他们找到这里来,幸好你在蓉儿身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群土匪一向欺软怕硬,我们这里是不能再呆了。” 蓉儿显然已经知道要离开这里了,眼泪一下子又流出来了,伤心的道:“我们的家没了。” 林武安不由得勾起自己的心事,自己来到现在这个时代,就是因为被人四处追捕,不得不离开自己的亲人。来到这个时代后,才稍微有点家的感觉了,又要去别处避难,难道自己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吗?难道我就是任人宰割追杀的命吗? 不!绝不! 林武安强压下复杂的心情,由衷地向曹普德请教道:“正德叔,现在是哪个皇上坐朝呀,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曹普德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小子真的是失忆了吗?昨天杀人的时候那份狠劲就连自己这个平时摸惯了剑的人都有点佩服了。难道那是本能反应?这小子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曹普德坐到屋内的石凳上,黯然道:“自从崖山一役后,大元一统河山,我汉人沦落为蒙古人的奴隶已经快六十年了,我们汉人百姓的苦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当今的大元皇上是妥懽帖睦尔,而真正掌权的却是大臣伯颜。大元皇上想除掉伯颜,而伯颜也正和太后密谋换掉这个皇上。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后,谁都不想再放下。大元朝,内乱不止,这可是亡国之兆呀”。 林武安听的心直往下沉,自己本来是要到太平盛世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去享福的,怎么阴差阳错下来到这大元乱世中呢,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这大元皇上妥懽帖睦尔应该是元朝最后一位皇帝元顺帝。古人云: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怎么这么倒霉呀,想到这里,心里真是恨透了那些特情处的人。还有,这元朝皇帝的名字怎么这么难念呀,什么图帖睦尔,什么和世瓎,起得这么怪的名字,亏得普德叔连这都能记住。 同时,又对曹普德的远见佩服不已,大元朝的确快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只不过按正常的历史时间,大元朝还能苟喘延续三十多年的时间。 咦,自己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呢,难道是安立命给自己输入的那些资料开始起作用了?安立命那疯子不是把那些农学、地质构造、古生物学、历史学等等已经移植到我的脑子里了吗,怎么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多出来呀,当时也忘了问那家伙要多长时间才能融合成功。难道是潜移默化的渗露出来吗?唉,早知道来到这乱世,就多移植点兵器学的知识过来,不过想想就算有了兵器学的知识也不行,没有机器铸造呀,那可是一整套的系统。 蓉儿看到林武安一言不发,脸色忽晴忽暗的,还以为他又为将来的事发愁,忙上前摇着林武安的胳膊道:“安哥哥,你没事吧。” 林武安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摆了摆手道:“我没事的,蓉儿,你也不要太伤心。正所谓心安处即是归处,只要亲人们在,哪里都是家。安哥哥以后一定也会给你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的。” 林武安话刚一说完,就醒悟过来,坏了,这最后一句怎么说的有点暧昧的感觉呀。 果然,蓉儿一听完,喜悦之情马上溢于言表,喜滋滋的拉着林武安的手摇晃。 曹普德看的却是喜忧参半,喜的当然是林武安是个好苗子,身上有股杀伐决断、做大事的气魄,还是个有担当的人,蓉儿将来要是托付给这样的人自己也放心;忧的是自己老看不透这年青人的心思,这小子一天眼睛老是转来转去的,好像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何况这家伙的身世也是个谜,这些都是些不可测的因素。 林武安却在想这里终非久留之地,贼人随时会来,还是走为上策,于是打断曹普德的思路道:“曹叔,您老人家阅历广,资格老,您说我们可以去哪里避一避?” 曹普德仰天一叹道:“唉,这也许是天意,想不到我费尽心力从那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了。小安,你现在失去记忆,先跟着曹叔,大家也有个依靠,等将来你恢复记忆,再做定夺不迟。咱们先去江西袁州,那是曹叔的老家,在那边不要说土匪,就是官军,我们也不怕。” 林武安在心里盘算着,按照元末的历史发展来看,安徽、江西、四川、湖北、河南等南宋旧地是元末起义首先爆发的地方,要想建功立业,这些地方绝对是首选。自己如果想顾上自己的小命,不再任人宰割,就必须走上这九死一生的争霸之路。因为逃避是没有出路的。按照现在的时间来推算,朱元璋那小子应该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去投靠朱元璋是不可能的,还是靠自己吧。况且朱元璋诛杀功臣,过河拆桥,也不是什么好鸟。 林武安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好的,那我们就一起去袁州。” 蓉儿终究是个小姑娘,一听说林武安一起跟着去,喜笑颜开的道:“太好了,安哥哥,我们一起去袁州,我哥哥曹不凡也在那边。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蓉儿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我亲哥哥哦。” 林武安哭笑不得,看来这误会是越来越深了,不过蓉儿确实是个好姑娘,将来再说吧。 三人收拾了下行装,衣服、食物、路上用的东西,一人打了一大包东西。 三人在小屋里吃了临行前的最后一顿饭,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生活了许久的平静自然的小屋。 临走的时候,三人绕着小屋四周转了一圈,蓉儿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最后才在林武安的强拉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林武安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撑起一片天来。 第五章:客栈阴谋 林武安三人离开熟悉的小屋已经两天了,三人日夜赶路,据曹普德说,再一天的路程就要踏入袁州的地界了。林武安自从上次见了曹普德神乎其技的箭术外,一直仰慕。于是在路上,又向曹普德讨教箭法,曹普德见他这么上进,也想好好培养一个好苗子,便用心教授,林武安奋心学练,进步神速。只是现在曹普德只有一张精弓,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了。 距离袁州越近,曹普德的心情越来越复杂,毕竟离开老家已经五六年了,近乡情切,师傅他老人家现在不知道身体还好吧,唉,说来惭愧,自己只顾着自己的小家,连为师傅尽孝心都做不到。还有曹不凡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这当父亲的可真够差劲的了。亲儿子都不管了,一股脑儿全丢给师傅他老人家了。现在在外面呆不下去了,才想起来回老家。自己真是没用。 曹普德在前面走着,林武安和蓉儿在后面落下几十米慢慢跟着,林武安边把蓉儿身上的包裹背在自己身上,边问蓉儿:“你哥哥曹不凡怎么不和你们一起出来呀?怎么一个人在你们老家呢?” 蓉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悲痛地道:“这件事你可不要问我爹爹,他会伤心的。五六年前,我娘差点被坏人羞辱,为保自己的清白自尽了。我爹为我娘报完仇,就和我出来了,说是想过点平淡的生活,不想再打打杀杀的了。可我哥哥却非要跟在祖师爷爷身旁学本事,说长大以后要保护我和爹爹。” 林武安歉疚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娘的事。你哥哥真有志气。”接着问道:“你祖师爷爷很厉害吗?” 蓉儿扬起头,说道:“那当然了,我爹的武功都是跟着祖师爷爷学的。” 这时,曹普德在前面喊道:“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呀,快点吧,今晚我们还要赶到前面的客栈呢。” 两个时辰后,天已经全黑了,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方圆二十里内唯一的朋悦客栈,这里已经是踏入袁州的地界了。 当天空中飘起雨来的时候,三人已经跨进了三层楼的朋悦客栈的朱红色的大门。一进到大厅,才发现这朋悦客栈内部简朴不失大气,竟是那种类似四合院的那种格局,中间是一个露着天窗的、四周围绕着各种香花贵草的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下面是静静流淌的小溪,四周更有六条小木桥通向客栈的各个方位,更奇妙的是,那个天窗是活动的,此时雨越下越大,客栈的管事忙让人把天窗关住,以免下面的桥面湿滑,影响客人行走。同时把四周的风灯全点着,整个客栈照的灯火通明的。 林武安三人刚进到大厅时,已有客房伙计过来招呼,曹普德却是熟门熟路要了三间客房,客房伙计领三人去所住房间。 客房在二楼,客栈伙计在前带路,三人跟着上了楼梯,来到三间刚好紧挨着的客房,林武安三人各自走进自己客房,当然,下意识地把曹蓉儿的房间放在中间了。 林武安把随身包裹放到客房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出门等曹叔和蓉儿出来,顺便熟悉了四周的环境,这也是林武安的职业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要熟悉地理环境,看哪些位置属于比较好的有利的攻击环境,哪些地方可以迅速逃生。比如说,这个客店,比较好的攻击的地方当然是三楼,其次是二楼了,当然天窗那里如果可以的话,那里居高临下,是一个更好的攻击的地方,只是那里距离一楼有点太高,距离有点远,攻击的话,需要更精锐的弓箭手,还要配以强有力的弓才行。 逃生的话,大厅的大门、二楼、三楼的窗户,以及那个天窗都可以逃走,虽然要借助点工具才行。当然容易逃走的地方,都是重兵把守重点关注的,会困难的多。 正在思考的时候,曹普德从房间里出来了,曹普德此时换了身精干的武士服,左边腰上挎了把剑,一脸英气,好像一下子都年轻了好几岁。 再看看自己,虽然身上穿的也算整洁,可是却是一身猎户的打扮,上身还穿了个曹叔以前猎获的猛虎剥皮以后做的一个背心,这要是在自己以前的那个时代,虎皮那可是属于皮草的范畴,可在现在这个时代,虎皮根本没人稀罕,别人一看自己就是乡下来的野小子,呵呵,想到这里,自己都有点自嘲了,不过,这有什么,自己并不是很在乎,反而很喜欢这张虎皮做的背心,很暖和呀。只有那把从那锦衣公子身上得来的宝剑还像点样子,林武安也就毫不客气地自己用了,别在腰间。 这时,蓉儿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穿了身粉色的衣裙,头发只是松散的批在肩上,只用了一个发夹别着,反而有了点,嗯,是有了点女人的味道,林武安心里想着。 看着林武安发呆的样子,蓉儿盈盈一笑,上前用白皙的小手在林武安眼睛前方晃了晃,说道:“安哥哥,你眼睛怎么发直了呀,咱们赶紧下去吃饭吧。” 林武安尴尬地一笑,就被蓉儿挽着胳膊走下了楼梯。 三人拾阶而下,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刻,大厅里已做了七八桌的客人,每桌都围坐了至少四五个客人。其中,占了客厅中间最大的圆桌那桌共有八个人,刀剑就那么扔在桌子上,除了一个脸色略显苍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书生外,其余各个满脸横肉,露出的胳膊上纹满龙虎,这些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边吃边大声笑骂着,只是奇怪没有人喝酒。 引起林武安注意的还有一桌坐有五个客人的,之所以惹林武安留心,是因为这五个人中有四个人都是统一的黑色着装,人人气定神闲,身上都挎有兵器,而坐在上首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却是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更是引起林武安一丝淡淡的威胁,这是一个高手,这些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低声谈论着什么。 另外一桌也是八个客人的给林武安留有深刻印象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华服的、方面大耳、年约四十的豪汉,眼睛闪着精光,给人一种极难应付的感觉。客桌上其他客人一看就像保镖护院之类,人人腰上挂着刀剑,精龙活虎似的。 其他几桌都是些苦力、杂役之类的普通客人。 林武安心想,根据那安疯子给自己移植的资料里所说,这大元朝是禁止汉人携带兵器的,可眼前的这些人,基本上除了那些苦力外,人手一件武器,可见,出门在外,人人自危,这大元朝快要大乱了。 林武安三人来到一张空桌坐下,立即有小二上前来伺候,并拿出一个精美的菜谱来,看得林武安满是好奇,这元代的客栈都有菜谱了,只见上面的字是当时流行的那种赵体字,圆润秀丽,外柔内刚,再加上精美的饰边,厚重的纸质,使得这菜谱看上去很上档次,林武安不得不佩服这客栈老板的经商头脑了。 曹普德微笑着示意蓉儿和林武安点菜,蓉儿欢喜地看起菜谱,点了个蜜酿蝤蛑,一个青虾巻,然后把菜谱拿给林武安,林武安一看上面的字,头都大了,全都是些古字,有的还认识,有的根本不认识,只好对着小二说道:“来个红烧鱼吧。” 曹普德最后又加了一坛子酒,小二答应着离去。 在蓉儿点菜的时候,那桌满脸横肉的客人已经注意到林武安三个人了,这时,一个脸上布着长长的一道斜疤的人放浪地高声喊道:“喂,那边的小娘子,来陪哥哥喝个酒吧。” 其余之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光头更是笑骂道:“疤脸李,你还不如叫人家小姑娘直接做你的压寨夫人呢。” 那疤脸李淫声笑道:“我当然没问题了,就看人家小娘子愿意不。人家小娘子要是愿意的话,徐光头,你到时候可不要插一腿哦。” 蓉儿满脸愤然之色,骄傲的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 曹普德脸色阴沉了下来。 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往这边张望而来。 林武安腾地站了起来,没有人可以这么公然污辱自己的,嗯,是自己的“妹妹”,,正要出手教训这些嚣张跋扈的痞子时,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喝道:“不得无礼!” 那个病脸书生此时站了起来,用眼色制止住了那群骄横的手下,转过头来面向林武安三人,脸上挤起笑容,虽然看上去比哭还难看,道:“小人手下不懂规矩,冲撞了几位大爷,还请多多包涵。” 林武安给弄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这几个人唱的哪出戏,对方的块头比自己大,对方的人比自己多,还要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 林武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那病脸书生见林武安没理自己,只是呵呵一笑,坐了回去。其余之人明显对林武安有着一股敌意,其中几个看向蓉儿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小二把林武安他们点的酒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林武安无心酒菜,曹普德倒是多见少怪,招呼蓉儿吃菜,为自己满上了一碗酒,又要为林武安也满上一碗。 林武安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看见曹叔正为自己满酒,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那群痞子酒桌上怎么没上酒呢,不动声色地道:“曹叔,酒有问题。” 曹普德听了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正常一样坐到位子上去,招呼有点失措的蓉儿道:“蓉儿,吃菜。”并为蓉儿夹了一点菜。 林武安心想:“和我玩阴的,嘿嘿。”大声道:“小二,再来一坛酒。”,说完,和曹普德干了一碗,当然曹普德心领神会的没喝这酒。 林武安刚好正对着那群痞子,那群痞子见到二人都喝了酒,心里都偷乐得,脸上的喜色都掩饰不住了。 正在这时,邻桌的几桌体力稍差的苦力、杂役扑通、扑通的都倒在桌子底下,方面大耳的那个豪汉那桌也开始有人往地上摔去,那豪汉脸色大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豪汉自己也是觉得浑身乏力,用不上一点劲,只是用手硬撑着客桌,才没跌到桌底。 那白衣高手和他的那四个手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细汗从额角渗出,几人想强行站起来,拔出佩剑,咚地一下又无力地坐回座位上。 只有那坐满痞子的那桌人全部站起来,过去几个人,把那些还坐在椅子上的几个全一脚踢倒,那病脸书生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吩咐道:“徐光头,快发信号,让大当家带人过来。你们几个把他们用绳子全捆了。” 接着,那叫做徐光头的把三只点亮的灯笼依次挂在客栈的屋檐下。 剩下的其他人把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全拿出来,一个一个拎小鸡似的把所有人都捆起来了。 那疤脸李嘿嘿地笑着,朝着林武安这边走来,眼睛色迷迷地看着身子发抖的曹蓉儿,嘴里叫道:“小娘子,这下没人救你了吧。”说着话,走到林武安身边,一脚踢过去,狂喝道“你还不给我躺下!” 第六章:身陷险地 林武安刚才为蓉儿出头明显刺激了这个疤脸李,那疤脸李越过背靠着他的曹普德,一脚朝笑嘻嘻地盯着他的林武安踹去,口中叫骂道:“我让你笑!”。 林武安收起笑脸,狂喝道“动手!” 蓉儿紧张地道:“你们小心点!” 曹普德一跃而起,一脚踢在那疤脸李的屁股上,那疤脸李被踹的一头扑向了林武安,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林武安一拳打在他的脑门上,疤脸李眼冒金星,当场晕倒。 林武安、曹普德各自抽出武器,朝余下的七人扑去。 厅内被下药的那些人已经被绑得七七八八了,都感觉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突然听到有人出手相救,都欣喜惹狂,可定睛一看,怎么是刚才那三个人呀,有一个是小姑娘,一个是少年,只有一个成年人看上去还有两下子,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破灭了。 那病脸书生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拿出兵器,那病脸书生声嘶力竭地喊道:“拦住他们!他们喝下药酒,马上就支撑不住了!” 林武安心里却暗喜,要是他们结成阵势只守不攻,等那什么大当家来那就麻烦了。现在先解决这七个小喽啰,再去想办法应付马上就要来的大当家。 现在这七个人分成两组,病脸书生带着三个人去围攻曹普德,其余三人在那徐光头带领下冲向了林武安。 林武安、曹普德二人当然不会给他们围攻的机会,林武安双手握剑,凝起全身力气,劈向一个正扑他而来的喽啰,那喽啰举起大刀挡住林武安这必杀的一剑,林武安飞起一脚,踢在那喽啰的肚子上,那喽啰一声惨哼,疼的脸都变形了,捂着肚子往后退去。 这时,徐光头一刀砍向林武安的后背,林武安来不及回身,就地一滚,手掌撑地,借力弹起,左拳重轰在徐光头的面门,同时右手一剑挥向最后一名敌人,惨叫声中,那人被齐腕斩断右手。 林武安本不想伤这几人的性命,可又一想要是今天自己和蓉儿要是栽在这些人的手里,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侮辱,心一狠,冲上去,给这三人各自又补了一剑。 曹普德那边战事也接近了尾声。四人中除了那病脸书生外,被他干掉了三人,那病脸书生左臂上到处是血,看上去快要招架不住了。 厅内众人看到这两个人狂风扫落叶似的把这些劫匪干掉,心里又慢慢升起一丝活命的希望来,刚才还真小看了这两人,尤其是那个少年,以一敌三不但不落下风,还轻描淡写的全给宰了。杀人都见过,可年龄这么小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也着实惊坏了这些人。 这时,整个客栈都被惊动了,所有人都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围栏边、楼梯口都站满了人,望着下面血淋淋的场面,一时间大呼小叫,夹杂着孩子的哭喊。 曹普德正要上去一剑解决了那病脸书生,林武安突然喊道:“解药!” 曹普德会意,一剑刺中那病脸书生的右手腕,“当”地一声,病脸书生的长剑掉在地上,曹普德剑指着病脸书生的喉咙,冰冷地问道:“解药在哪?” 这时,客栈外面雨声夹杂着一阵阵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这次连林武安三人在内,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一齐色变,哪想到敌人来的这么快,那病脸书生听到马蹄声,知道大当家来了,冷笑着道:“你们敢杀我吗?” 林武安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曹叔,绑了他!把他嘴巴塞住,留他当人质。”然后转身几步跃到那倒在地上的疤脸李边,拿起客桌上的那坛子酒,朝着疤脸李头上浇去。 那疤脸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才林武安只是一拳把他打晕了,现在用酒一浇就醒过来了。 林武安左手一把抓起疤脸李的衣领,递拎了起来,右手拿出匕首,对着他的喉咙,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道:“我现在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有不实之处,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疤脸李看了看周围倒下去的几个同伙,还有被绑起来的嘴巴被塞住的病脸书生,恐惧地点了点头。 林武安就是欺他刚醒过来,不知道客栈外他的大当家已经到了,只让他看到他的同伙死的死,绑的绑,只有对自己坦白才有活路。 林武安冷静地问道“你们从哪来的?” 厅内众人除了几个老于世故的人外,其他人听了林武安的问话骂林武安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他从哪来。 其实,林武安这句话问得大有学问,要知道人一般只要开头招了,后面的就都全招了,所以林武安从最简单、最容易招认的地方问起。 那疤脸李颤声道:“我们是武功山上的土匪。” 听到那疤脸李的话,大厅内知道武功山底细的都眉头紧锁,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林武安不让他有思考的时间,指着那些中了药酒的人,手中的匕首触住他的喉咙,继续问道:“他们的药怎么解?” 疤脸李大概给吓坏了,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上那被堵着嘴的病脸书生朝他摇着头呜呜地叫着,以最快的速度答道:“解药就在二当家身上。白色粉末就是,以水化开,每人两铢即可。” 林武安大喜道:“蓉儿,快,去曹叔那拿解药。”说完,先拿绳子把疤脸李绑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道:“快!把马拴好,留几个在外面看着,所有人进去!” 大厅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客栈外面是那武功山的土匪,人人吓得脸色苍白,那些土匪要是进来了,没一个人能跑得掉。 现在只有把下面那几十个中了药酒的壮汉全恢复过来,再凭着客栈的地利才有拖延活命的可能。 那疤脸李现在才有点醒悟过来,妈的,原来大当家已经来了,自己刚才要是不说,这些人肯定活不了。不由得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窝囊,被那小子一吓,就全招了呀。 林武安奔到那病脸书生处,和曹普德一起把那病脸书生架拉到大厅入口处,现在就看这二当家在这土匪中的分量了,能拖延点时间就拖延点时间,争取自己这边的人赶紧服下解药,以恢复战力。 蓉儿从曹普德手中接过搜出来的解药,赶紧给那些中了药酒的人冲药。大厅内那些没有喝过药酒的人全都跑过来帮忙,拿碗的拿碗,倒水的倒水,分药的分药,这关系着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人人尽心尽力。 林武安站在客栈的入口朝外望去,看到入目的情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七章:终极悍匪 只见客栈外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足足有五六百人,这倒没什么,刚才在客栈大厅里,就听见外面人马嘈杂,真正让林武安感到吃惊的是这五六百人中至少有一多半全是年轻女子,土匪大概有二百多人。 天空中的雨早已停了,月亮从云中露了出来。银色的月光下,这些女子大都衣裳褴褛,有的都衣不遮体了,大概因为刚下过雨,大都冻得瑟瑟发抖,脸上不知是雨淋过还是泪流过,和泥土混在一起,找不出个人样来。 不时还有些土匪上去搂搂抱抱,调戏占便宜,夹杂着些女子的哭声喊声。 林武安双拳紧握,双目注视着前方,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曹普德看的是义愤填膺,骂道:“这群畜生!” 那群土匪从马上下来后,自有喽啰上去把马儿牵到一边拴好。 为首的是一个铁塔似的壮汉,年约三十,高度大概接近两米,给人的感觉就像泰山一样,威武霸气,四肢非常粗壮,肩宽腰健,豹头环眼,带着奸狡诡谲的神色。 林武安、曹普德看的是暗暗心惊,这个匪首就算他们二人联手估计都不是对手。更让林武安、曹普德二人感到心悸的是那匪首边上的那些手下,个个精壮粗实,强横凶狠,远非刚才客栈内那八个土匪可比。 那土匪头子边招呼着手下往客栈走来,边发布命令在客栈四周警戒。 林武安让曹普德在这里拖延时间,他自己赶紧到厅内布置。他心想自己这边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却占着地利,利用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和这些土匪周旋。 这时,那些中了药酒的人绝大部分都已经喝过解药了,体质稍差的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 那些体质强的,武功好的都已经可以行动了,特别是那个白衣人和他的手下,都围在林武安的身边等候吩咐。 还有那个年约四十的豪汉和他的手下,大都已经行动自如了,一起聚了过来。 这些人刚要说些感谢的话,林武安一摆手,道:“情况万分紧急,外面有大概二百多个土匪,随时都可能攻进来,我曹叔正在设法拖延。” 然后,林武安面向那四十多岁的豪汉,道:“这位大叔。” 那豪汉郑重地道:“叫我徐远富就行。” 林武安点了点头,指着大厅内那些还在休息的刚喝了解药的人,和刚才下来帮忙发放解药的人道:“徐大叔,你带你的人把一楼所有的人全带上二楼,三楼,要快。” 林武安想了想,道:“还有,到厨房把里面的食用油全部搬出来,除了给我们几个人在边上留下一条小道外,一楼所有地方能涂上油就都全涂上。然后,在二楼、三楼让所有弓箭手都准备好,其他可以上阵的都守住楼梯口。” 徐远富高兴地道:“我们这还有好多铁蒺藜,就是专门对付马贼的,也可以全撒在这地面上,到时候让这群土匪好好长长记性。”说完兴奋地带人去布置了。 林武安转向那白衣男子,正要说话,那白衣男子抱拳开口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谢,有什么用得着我夏清远的,你尽管吩咐。” 林武安恭敬地道:“夏大哥,你带着你的弟兄跟我来,那匪首不好对付。你们去我曹叔那去,我怕他一个人不好应付。我马上过来。” 夏清远带着他的几个弟兄朝门口狂奔去。 林武安走到有点紧张的蓉儿身边,双手握住蓉儿的双手道:“蓉儿,别怕,安哥哥一定带你平安出去。你现在先去三楼,那里安全一点。” 蓉儿点了点头,双手抱着林武安的腰,把头靠在林武安的胸前,道:“你和我爹爹都要小心点,我不想你们有事。” 正说话间,就听到曹普德和那些土匪接手了,曹普德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是哪个山上的土匪,都给我滚的远远的。” 林武安对着蓉儿柔声吩咐道:“快上去吧。”说完,直奔外面客栈大门。 大门处,曹普德和夏清远站在最外面,那病脸书生被夏清远的四个手下押着站在后面。 夏清远和他的四个手下都看得有点头皮发麻,听林武安说外面的情况已经万分紧急了,他们心里其实都觉得林武安是不是有点夸大了,现在看到外面的情况才明白林武安根本没夸大,甚至都有点缩小了。 看到林武安过来,夏清远低声道:“对面的那个最厉害的家伙就是武功山的匪首老狗。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平时仗着人多势众,自身又武技高强,干尽了杀人越货、**妇女的勾当,此人民愤极大,有无数人想取他的项上人头,只可惜,现在他都活得好好的。” 这时,那匪首老狗听到曹普德的话,脸上现出差异之色,显然没想到出来的不是自己人,随即又哈哈大笑,指着曹普德,对着他的那些手下道:“这谁呀,这么大的口气,竟然让我老狗滚的远远的。” 那些手下哄堂大笑,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曹普德当然没指望这些土匪能听从自己的“劝告”,滚的远远的,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行了。 那老狗指着曹普德轻蔑地道:“我们武功山的二当家呢?” 林武安挥了挥手,后面的四个人把那病脸书生带到跟前,林武安大声道:“要是想你们的二当家保住性命,就马上撤走,三天之后,我保证把你的二当家活蹦乱跳的放回去。不然的话,就.....” “哼!”那老狗冷冷地道:“不然的话,怎么样,杀了我们二当家吗?从没人可以威胁我老狗!” 老狗转身对着手下里一个矮壮粗实、前额暴突、眼冒凶光的人怒吼道:“老三,叫人把整个客栈全围住,不要放走一个人,要是他们敢杀了老二,就把男的全杀掉陪葬,女的全带到咱们山寨里好好伺候!” 那些喽啰叫嚣着把客栈全围住了,林武安等人心直往下沉,这次看来绝对是一场硬仗了。 老狗指着林武安、曹普德、夏清远这些人,狂叫道:“冲进去!把他们全给我宰了!” 第八章:客栈血战 林武安等人沿着徐远富为他们留下的极窄的只容一人通过的单道迅速朝一楼楼梯口疾驰,同时高呼道:“弓箭手准备!” 这时,除了客栈入口处外,从大厅开始,还有中间那个小广场,以及广场周边,只要是有路的地方,有空间的地方,都被油和铁蒺藜铺满。 林武安等人边跑边观察周围,这徐远富办事的速度好快,这么短的时间就协调好人手把最重要的一环做好了。幸亏这客栈储存的食油够多,还有这徐远富到底是做什么的,出门在外随身带这么多铁蒺藜。要不是今晚有这两样东西,恐怕连和土匪周旋的本钱都没有了,只能死战到底了。 林武安七人押着那二当家电掣般奔到最近的楼梯口,上到二楼,林武安环目一扫,只见二楼、三楼共有三四十个弓箭手,各个楼梯口还有四五十个武士持刀剑在手,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应战。看来这些客人出门在外,怕世道不太平,都带着些护卫。 客人中所有妇孺老人全躲入房间里,只余些壮男在外,手里拿着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为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战。如果让这些土匪攻进来,他们的妻子父母,将无一幸免。 林武安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己方非是没有一拼之力,在土匪凶名之下,人人自危,要么战死,要么受尽侮辱而死。 林武安这边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那客栈入口处。 突然,土匪的叫嚣声从远而近的传了进来,伴随着“咚、咚、咚”的沉重的脚步声,上百个土匪从客栈大门处涌了进来,人人手上举着武器,嘴里叫喊着,朝着大厅猛袭而来。 十米、九米、八米.....二米、一米,跑在最前面的那十几个土匪突然发现前面油晃晃的一层什么东西,还有那黑乎乎的又尖又硬的铁东西,都觉得不对劲,猛地一收脚,可后面的近百个土匪什么都看不到,都还在一个劲地往前冲,一下子又把前面的土匪全拥倒了。 最前面的那一排土匪倒霉的一脚踩到那油脂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啊、呀地乱叫,被那铁蒺藜扎的大声痛叫。后面的土匪还继续往前冲,这下子,整群土匪全挤成一坨一坨的了。不住的有人摔倒,还有人被铁蒺藜扎的大声痛骂。 林武安见到机不可失,狂喝道:“放箭!” “嗖!嗖!嗖!”一阵箭雨朝着地上那些受伤的土匪射去,那些土匪毫无还手之力,站也站不起来,也无法用兵器去挡,无奈之下,只好试着往回爬。 可大厅内的众人怎能放过这个机会,几轮箭雨下来,这群上百个土匪只剩几个还活着,可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受伤严重的了。 这时,大厅里所有人都士气大振,自己这一方没伤亡一人,却杀伤敌人一百多这么大的战果,所有人都对林武安高明的战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外面的土匪似乎都没刚才那么恐惧了。 林武安心里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客栈外面还有近二百个土匪,在人数上比自己这一方还是远远占着优势。何况,刚才只是土匪试探性进攻,土匪的主力都还没开始动呢。 自己这一方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如果可以一直胜利还好说,要是稍微遇点挫折,恐怕马上就四散而逃了。况且,自己这一方余下的箭也不多了,恐怕再难以支撑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的射箭了。还有那匪首老狗,现在还没出手呢。 林武安正想着,身边的夏清远忽然指着下面,沉声道:“快看!” 原来土匪又悄悄进来了,不过不像刚才那么乱哄哄的一团了,而是一个接一个,沿着墙根,专挑地下油少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往楼梯口移动,而且人人手上还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盾牌,举在头顶,以挡住从上面飞啸而来的箭。 林武安拔出长剑,高呼道:“弓箭手射脚!其余的人准备战斗!”又转向徐远富道:“徐叔,你赶紧把所有不能战斗的人全带上三楼,要快!”说完,带着夏清远等人朝楼梯口跑去。 这时,土匪已经摸到楼梯口这了,在这狭窄的楼梯上,人多并不占什么优势,根本施展不开。土匪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们三人一组,一组挨着一组,朝楼梯上攻去。 这楼梯显然利守不利攻,林武安和身边的武士们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借着地利,奋不顾命地朝着敌人猛攻。 土匪进展缓慢。每一阶楼梯都成了必攻必守之地,鲜血从楼梯上流了下去,土匪踏着同伙的尸体疯狂地向上狂攻。 林武安杀的眼红,手上,身上全是血,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己方不断地有人倒下,大部分人的身上都带伤了。 夏清远一身白衣都染的血红,可就算在这生死之间,夏清远依旧是那种飘逸洒脱的神态。他的四个手下人人身上挂伤,特别其中一个胸前受了重创,被鲜血染湿了一大片。 林武安眼睛扫视着全场,发现那匪首老狗带着三当家从另一个楼梯口杀过来,企图两边夹击,把自己的这些人全扼杀在这里。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林武安怒吼道:“所有人撤到三楼!”接着,边打边撤,敌人紧紧的咬住不放,身边不住有人倒下,林武安怒目圆睁,发了狠劲,不顾自身,一连三剑,全是以命搏命,这才暂时摆脱了敌人的纠缠。林武安趁机带着人退到三楼。 从二楼到三楼只有一个楼梯口,相对来说,更易于防守。林武安清点了一下人手,短短一小会,就战死了十几个,剩下的至少一半都带着伤。自己这一方带弓箭手在内只有四五十个可以继续战斗。而对方刚才虽然也伤亡惨重,可还有一百五十多个土匪。现在已无路可退了,可以说已身陷绝地了。 二楼的土匪全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老狗排众而出,指着林武安叫嚣道:“今天,我非要把你们全生吞活剥了不可......” 就在这时,“呜、呜”,客栈外面突然传来紧急的号角声,所有土匪包括老狗在内全都脸色大变。 第九章:搜索系统 看着所有土匪潮水般退了出去,林武安、曹普德、夏清远等人都面面相觑,这怎么回事? 客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说这群土匪改变了战术,要另外想个法子整死他们,比方说用火烧死他们,可想想又不可能,这客栈主要还是土石结构,木材用的比较少,也不可能烧起来呀。 不管是什么,土匪现在退出去了,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刚才所有人都明白,就要顶不住了,只要土匪再冲杀几次,就在劫难逃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叫马嘶声,林武安和曹普德、夏清远正准备下去看看情况,突然,从客栈入口处又传来大批人进来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土匪又回来了吗? 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很晚呀!” 林武安定睛一看,只见来者是个头戴红色英雄巾,身穿黑色紧身武士服,脚踏时下流行的虎皮靴子的英武青年,手里拿着的是一杆虎头湛金枪,正带着点坏坏的但并不让人厌恶,还有点吃惊的笑意看着客栈内众人。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杀气腾腾、人高体壮、手里拿的武器都还滴着鲜血的一众手下。 那青年笑道:“能让武功山的老狗气急败坏,损兵折将,诸位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真是出乎我曹不凡意料之外呀。” “不凡!” “大哥!” 曹普德、曹蓉儿欣喜若狂,怎能想到在这里遇见自己的亲人。 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刚刚从死神手里逃脱,大难不死,又碰到多年不见的亲人,心里不高兴才怪。 “不凡兄弟!”徐远富在楼上也向曹不凡招着手。 不过,曹不凡现在眼里只有曹普德和曹蓉儿。 曹不凡瞪大了眼睛,多少年了,自从母亲自尽后,自己那心灰意冷的爹爹报仇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妹妹远走他乡,逃避是非之地,好好的一家子,弄的家散人亡。 自从那以后,曹不凡就发誓一定要给自己的这个家撑起一片天来。 想不到,突然之间,爹爹和妹妹又回来了。爹爹老了,头发都有点花白了,妹妹也长成大姑娘了。 林武安看着眼睛湿润的曹普德,看着又哭又笑的蓉儿,看着有点激动却努力控制的平静的曹不凡,心里默默地感动着,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 客栈大堂。 所有的尸体都被搬走掩埋,血迹也被擦干,又清理了地面的铁疾藜,把地面的油污用沙土覆盖。 被土匪劫掳而来的几百女子被幸运地救了下来,全被领进来席地而坐。还好客栈空间比较大,并不显得特别的拥挤。 曹不凡这次带来了二百名手下,除了一部分在外面警戒,其余的也都在客栈里抓紧时间休息着。谁也不知道那老狗什么时候会回来。 林武安细细询问下,才知道原来这些女子都是附近村镇的人,这次老狗带着手下一路逢村过寨,每到一地,必强掳走有点姿色的年青女子,不知道要干什么。这老狗平时干尽坏事,烧杀抢掠,可这样大规模的抢掳漂亮女子还是首次发生。这真是有点不寻常呀。 还有,那二当家病脸书生在此设计对这些人下药是为了什么,二者有没有什么联系,虽然林武安心里有了推测,但需要一个更肯定的解释。 这时,徐远富的一个手下过来,恭敬地道:“林公子,那病脸书生嘴很硬,吃了不少苦头,可还是不说。小人乔良再想办法,一定撬开他的嘴。” 林武安轻轻地拍了拍额头,心中一动道:“这客栈附近有没有什么水牢?” 乔良思索了一会,道:“水牢?没有,只有一个水池,有两米深呢,是客栈自己养鱼用的。” 林武安眼中放光道:“那就行,你先把那水池里的水放出一半,把那二当家双脚上绑上铁锁,放入水池,再找几个人日夜不间断地往里注水,同时,往水池里扔一把水瓢,我看他能坚持多久,没有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淹死。对付这种文人,你就用文明一点的办法才行。” 乔良满脸疑惑地去了,这能行吗?严刑酷打都不管用,这样行吗? 远处,徐远富从曹普德一家那寒暄后,走了过来,拱手道:“林兄弟,原来你是和不凡兄弟的令尊一块来的。这可真是巧呀。今晚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条老命都要交在这了。” 林武安和徐远富客套了一下,问道:“你和曹叔的儿子不凡兄认识?” 徐远富道:“准确地说,我是先和不凡兄弟的师傅彭祖师有交往。”然后,对着林武安的耳朵低声道:“我主要是负责给彭祖师运送粮食的。只是,这次运送的量比较大,所以,才一不小心被土匪盯上,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林武安心里想道:“彭祖师?怎么听上去这么熟呢?在哪里看到过?” 林武安心里想着元末的彭祖师,脑子里也一直在念着元末的彭祖师,突然感到头一阵晕,明明自己从没记得这个彭祖师,可又觉得非常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 头晕目眩下,脑子里一阵混乱,难道是脑子里被强行移植的记忆芯片产生了作用了吗? 是不是移植的东西太多,脑子承受不了了吗? 当时,那安立命不要自己移植的太多,自己贪多不厌,现在估计是自己的脑子受不了了。 林武安头痛的要命,感觉脑袋都要快爆炸了。 “啊!”的一声,林武安头疼的满地打滚,吓的徐远富慌了手脚。 这时,曹普德、曹不凡和曹蓉儿听到林武安痛苦的喊声,都跑了过来。 不远处的夏清远也几步跃了过来,担心地道:“林兄弟!” 曹蓉儿在所有人中对林武安了解的最多,但也仅仅是以为林武安失忆引起的头痛,哪里能想的到是脑子里移植的东西太多,超出了承受的范围,刚才又强行去思考才引起来的头痛。 林武安在地上翻滚着,双手抱着头,紧紧地咬着牙,死死地顶着快要爆炸的脑子。 林武安心里非常清醒,不行,绝对不能屈服,要是这次真控制不住,估计自己就要成为废人了,就会成为一个植物人了。 林武安咬紧牙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的,渐渐的,脑子里的紊乱慢慢停了下来,回归了正道。 可是,林武安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准确地说,是多了一个方框。 林武安不知道这个方框有什么用,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可从来没遇到过。脑子里还能出现方框? 林武安庆幸道:不管了,反正现在头是不痛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到林武安脸色恢复了正常,众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曹蓉儿心疼地道:“安哥哥,你还好吧。” 谁知道,话一说完,林武安脸色变得非常古怪。 原来,林武安又想起刚才那个元末的彭祖师了,可这次头并没有痛,只是那个脑子里的方框里跟着就出现了:元末的彭祖师,紧接着出现了一大堆资料:彭祖师,原名彭莹玉,元末群雄之一,号称彭祖,彭和尚...... 这,什么情况? 林武安一脸黑线。 搜索系统? 第十章:先见之忧 这是怎么回事? 林武安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头脑里怎么会出现搜素系统呢? 难道是自己脑子里保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为了避免混乱,脑子自己进化了,进化出了一个搜素系统来减缓所移植的资料的堵塞? 这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后遗症呢? 刚才自己的脑子差点就崩溃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后怕,自己差点成植物人了。 看到林武安的脸上忽晴忽暗,曹蓉儿、曹普德等身旁其他人都有点担心。 这时,曹不凡叫手下在一楼腾出来一个单间出来,让妹妹蓉儿扶着林武安到房间里休息。这里人多口杂,林武安的“病情”不太稳定,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好。 曹蓉儿扶着林武安到房间里,看到林武安身上的血衣还没有换,忙出去到二楼林武安原先的那个房间为他拿换洗的衣服。 林武安坐在房间里,长出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脑中的疑惑,心里想道:“刚才那搜素系统告诉自己这彭祖师不但是元末群雄之一,还是南派红巾军开山始祖。在袁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现在刚开始布局反元,势头还没发展起来,但绝对是个绩优股。” 林武安正在房间里想着如何去抱彭祖师这条大腿,曹不凡推门而入。 曹不凡看了一眼坐在桌角的林武安,道:“武安兄,明一早我们就要出发回袁州城了。在这城边毕竟还是不太安全。那老狗从不吃亏,这次你带人让他折损了不少人马,他肯定会睚眦必报的。” 林武安向曹不凡拱手道:“正要向不凡兄请教,这老狗到底是什么人?” 曹不凡走向后窗,推开窗户,外面的夜风一下子涌了进来,转过身来,面向林武安道:“这老狗是近些年才冒起来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大概两年的时间整合了武功山一带所有的土匪,现在估计他的人马在千许人。平日里抢劫杀人如同家常便饭。” 顿了顿道:“此人悍勇异常,单打独斗我和你加起来在他那里估计都讨不了好,极难对付,手下又人多势众,虽然这次折损了一百多人,但并不伤其根本。” 林武安道:“难道官府就任由这些土匪祸害一方吗?” 曹不凡恨恨答道:“这些土匪害的是老百姓,又害的不是官府,官府用得着拼命吗?” 这时,蓉儿拿着换洗的衣服进来了,林武安赶忙把身上的血衣全脱了,换上蓉儿拿的衣服。 曹不凡打趣道:“蓉儿,哥哥身上的衣服也要换呀,你怎么只给武安兄拿呀。这还没怎么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曹蓉儿撅起小嘴道:“你那衣服又不是很脏。你没看到安哥哥衣服都弄得又脏又破了。不和你说了,我还要为爹爹换衣服呢。” 曹不凡继续调笑着道:“原来爹爹的衣服都还没换,就过来先给你安哥哥换呀。” 曹蓉儿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白了曹不凡一眼,转身出去了。 林武安尴尬的要命,这蓉儿对自己的心思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自己心里也渐渐的有点喜欢上了蓉儿,可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连给蓉儿一个安定的家都办不到。 曹不凡看着蓉儿逃了出去,哈哈笑道:“武安兄,你要抓住机会哦,我妹妹这么好的姑娘,到了我们袁州分舵可是很多人抢着提亲哦。” 林武安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几下,果然是美女古今都是抢手货呀。 但是林武安现在心思还不能全放在这上边,现在最主要的是自己要在这古代立稳脚跟,不能任人宰割,今天晚上要不是碰巧曹不凡赶过来,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惨死了。那种命运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绝不好受。 林武安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道:“那老狗不知为何搜掠这么多年青女子?” 曹不凡摇头道:“不太清楚,这么大规模的抢掠女人,绝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这些土匪的***土匪一般都是糟蹋了女子就走的,要抢这么多女子上山去养着,根本不划算。还不如直接下山来得方便。 林武安冷冷地道:“看明日能不能撬开那二当家的嘴,得到些有用的东西。”转而又问道:“不凡兄,今晚你怎么来得这么巧,幸亏你赶来了,不然的话,我们就凶多吉少了。” 曹不凡低声道:“这次运送的粮食非常重要,怕有什么闪失,祖师爷让我出城来接应,幸好你们齐心协力坚持到我们来,否则的话,粮食若有闪失,对于祖师爷的大计可大大不利!” 接着又道:“小安你这么智勇兼备,祖师爷见了你肯定欢喜,以后就和我们一起做大事。” 林武安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曹不凡说的是什么事了,可是刚才自己在搜索系统上得到的资料,说的是彭祖师在至元四年正月里举事,可结果是大弟子周子旺被俘遇害,举事失败,彭祖师出逃。 这时的元末,虽说吏治腐败,横征暴掠,弄得底层百姓过年的时候都没米下锅,时不时就有人出头扯大旗。可都是些星星之火,没成燎原之势,刚一露头,就被元军以泰山压顶之势扑灭。 时机不对,强出头只会成为炮灰,林武安心里想着绝不能让这些人枉死,要干大事,就要准备充足,要一鸣惊人,而不能糊里糊涂的扯着大旗被人灭了。 可现在要是去劝彭祖师,说自己知道这次举事肯定失败,彭祖师不把自己轰出大门才怪。 林武安叹了一口气道:“只怕祖师爷见了我,就不会那么想了,说我是胆小鬼都不一定。” 曹不凡奇怪的看了林武安一眼道:“祖师爷是有大智慧的人,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 林武安嘴上答应着,心想道要是那样最好了,要是彭祖师一意孤行就糟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武安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乔良就在房间外兴奋地喊道:“安少,快起来。那二当家扛不住,招了。” 客栈大厅。 那二当家被扔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从池塘里捞出来,全身打着哆嗦。 乔良道:“这小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不顾一切的用水瓢把水往外舀,我们四个人轮流加水,折腾到了三更,这小子才服了软。”接着把这二当家招的话全给林武安说了一遍。 原来,果如徐远富所料,这二当家在路上碰到徐远富运送了一大批粮食,就一边派人通知那老狗,一边尾随着跟到朋悦客栈,在酒里做了手脚,想兵不血刃的夺了粮食。 谁知道被林武安识破了奸计,功亏一篑,至于搜掠年青女子,这二当家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有人请老狗搜罗的。 林武安和曹不凡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这几百名女子想回家的都发点路费,不想回家的就跟着他们回袁州再说。 最后绝大部分女子都回家去了,只有四五十个女子无家可归,或者不愿回去,跟着林武安他们上路了。 由于怕那些土匪报复,所有人包括朋悦客栈的老板伙计,都跟着林武安他们一起回袁州城。 夏清远在知道了曹不凡是彭祖师的弟子后,就说有非常重要的大事要当面告知彭祖师。在曹不凡答应后,夏清远和他的手下最后也跟着大队伍一起往袁州城奔去。 这朋悦客栈离袁州城也就二十来里路,这客栈本身就是个驿站的作用,来往客人进城离城的必经之路。 为了避免被老狗埋伏袭击,曹不凡在大队人马行进四周,广泛安插探子,一路上无惊无险的,到了晌午,来到袁州城南门。 第十一章:油粉小生 近三百人的队伍,后面还跟着几十辆粮车,就在守城官兵的眼皮底下进到袁州城里,林武安心里不由得对红巾军在袁州的势力做出重新的判断。 这袁州城难道不在元人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吗? 这红巾军的袁州分舵已经进驻在袁州城了吗?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玄虚,有自己不了解的情况?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林武安被带到一个大宅外边,宅前是两排参天的古树,大门口蹲着两个威武雄壮的石狮。大门上的牌匾上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周府。 看到有大队人马接近,立即从门里跑出十多个手握武器、穿有周府字样服饰的壮汉,见到为首的曹不凡,施礼并齐声喝道:“凡少!” 林武安一路上通过自己的搜索系统恶补了元朝社会的方方面面,知道元朝对底层百姓的防范非常厉害。 像武器是绝对控制的,可是元末朝廷的军事掌控力已经大大比不上元初了,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允许地方上的地主阶级拥有私人武装,以平定随时可能出现的各种大事件。 所以林武安感觉这彭祖师下面的人马肯定是地主私人武装这一类,否则的话,绝不会被允许存在的。这也是元末群雄最初保存自己实力的常用手法,用后世的说法就是打入敌人内部去。既能保存自己,又能发展自己的实力。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下人过来,曹不凡略微介绍了一下,自有下人领着众人到安排的地方去歇息。 也不知道有意无意的,林武安和曹普德、蓉儿被安置到一个比较幽静的小院。 曹不凡则领着夏清远去彭祖师的会客厅等候召见。 林武安三人住进一所独立的房子,院内还安排了两个容貌清秀的女婢小瑛、小萍服侍三人。 赶了一天的路,三人正要稍去休息,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林武安皱了皱眉头,小瑛隐含怒气的去开门。 一个油头粉面、皮肤白净、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大概十八九岁,个头不算很高,但也算修长,穿的是一件紫色长袍,腰上系的是白玉腰带,脚蹬一双白鹿皮靴,带着两个护卫,脸上含着微笑走了进来。 到了大堂内,看到厅内坐在主位上的曹普德,眼睛一亮,忙上前施礼,恭敬地道:“曹叔伯,小侄柳贤给您请安来了,您老总算回来了,这些年您老在外受苦了,我爹爹柳青山他一直惦记着您老人家。” 曹普德释然道:“原来是青山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吧。” 蓉儿听了偷偷向林武安笑道:“走的时候十几岁,现在回来还是十几岁呀。” 听到有人发出笑声,柳贤偏过头来才看到坐在一边的蓉儿,然后明显一愣,刚才刚进来的时候只顾着和曹普德套近乎,拉感情,就没注意到这还有一个如此漂亮迷人的少女,清纯的气质,不施粉黛的容貌,浑身散发着青春活泼,完全不像自己平时接触到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 这次柳贤过来请安,就是因为他爹爹柳青山得到消息,曹祖师以前的弟子曹普德从外面回来了,柳青山自己做为二执事,掌管整个分舵的钱财,大批粮食回来,正忙的马上抽不开身,就赶紧把他从狐朋狗友中叫了回来,让他过来先拜访一下。 柳贤本来还不乐意,认为以前的弟子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他爹已经是二执事了,在分舵中,除了大执事周子旺地位最高外,就属他爹了。当然,彭祖师不算。 可现在发现这曹普德还有个如此漂亮的女儿,心不由得一下子又活了起来。 然而发现曹蓉儿对着林武安笑自己,虽然不知道笑什么,可总归不是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心里忍不住对穿着寒酸的林武安感到不满。 柳贤堆起笑脸对着蓉儿道:“这位肯定是曹叔伯的掌上明珠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帮手的话,一定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 说完话,眼角连看都不看林武安,直接忽视掉,转向曹普德道:“曹叔伯一路颠簸劳累,小侄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然后带着两名手下退了出去。 林武安明显感到柳贤对自己的敌意和无视,可并不放在心上,这种纨绔子弟对自己还真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是心里却有点紧迫感,自己那个时代的女友因为没时间陪,最后跟别人跑了,当时对林武安心里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虽说自己安慰自己,说王宝宝那样的成功人士,老婆还不是说跑就跑了,可并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 曹普德已经回房间休息去了,大堂内就剩下林武安和曹蓉儿了。 林武安压下心中的不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蓉儿,走上前去,双手按着蓉儿的双肩,深情地道:“蓉儿,你会不会有一天离我而去。” 蓉儿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你傻瓜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然后,用左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狡黠地笑着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武安明显感到不自信了,这,这,这妮子心思咋这么敏捷呢?这都能猜到。 看着林武安的表情,蓉儿不饶地道:“哼,你还会吃醋呀?平时对我老爱理不理的。” 林武安忙道:“哪有呀,我是一天心事多,没对你不理呀。” 蓉儿听了后,马上来了精神了,兴致勃勃地道:“你都有什么心事呀,我最喜欢听别人说心事了。” 林武安听了感觉头都大了,这怎么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的心事呀。 林武安狡辩道:“男人的事怎么跟女孩子说呀?” 蓉儿嘴里哼了一声道:“不说算了。”说完扭头回房间去了。 林武安摸了摸头,感叹道:“这女人果然都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呀。” 一个时辰后,曹不凡派了一个叫小候的后生引林武安三人过去,说是祖师爷让他们赶快过去相见。 这小候人如其名,就像一只小猴子,活波好动,领着三人,一路走来,不停地向三人介绍着这个占地极广的院子。 在林武安的询问下,才知道这里原来是大执事周子旺的府宅,所以大门上才挂着周府的大字。 这周府除了几座独立的院子连结组成主建筑外,两旁还各有一排宅舍,主建筑正对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广场。 此时广场上人头攒动,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样子,人人神情肃穆,手拿刀剑,正在做着劈砍的动作,领头之人赫然是曹不凡。 林武安这才明白为何这些武士见到曹不凡都恭敬的要命,原来曹不凡在这里是类似于教头的作用。 曹不凡见三人过来了,吩咐一个手下代替他训练手下儿郎,自己跑了过来。和三人打声招呼,然后领头进到那主建筑的大厅里。 林武安想到即将要见到这南方红巾军的开山祖师,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紧张。这可关系着自己的未来,关系着自己能不能在这古代站稳脚跟,心里希望彭祖师真是一代枭雄,能听得进自己的劝说。 第十二章:南宋秘密 林武安三人依次进到大堂内。 这时,一把柔和的声音响起:“普德,你回家了。”一个身材高大、圆脸、光头、一把花白的胡须,穿着一身布衣、大概有四十多岁的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师傅!” “祖师爷!” 曹普德和蓉儿一下子扑了过去,跪在那人身前。 那彭祖师扶着二人起来,笑呵呵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武安看到那彭祖师出来时,一下子被震憾住了,只想到了一个人:“弥勒佛”。这跟自己那个时代的弥勒佛简直就是一个人呀,林武安很怀疑自己那个时候弥勒佛的画像就是按照这个人的相貌画的。 这时,彭祖师向林武安招了招手,道:“你就是小安吧,你的事小凡都告诉我了。你身手不错,又足智多谋。但最重要的是心怀善良,宁愿拼着自己受伤丢命,也要把蓉儿救出来,是个好苗子。坐,大家都坐,都是自己人,不要见外。” 林武安听了后有点心喜,想不到自己在这大家长眼里这么有价值呀。可又忙告诫自己:淡定,淡定,不能骄傲。 四人都坐好后,彭祖师才感叹说道:“看到你们这些生气勃勃的年轻人,我才发现我确实已经老了。” 听出彭祖师语气中的悲凉气味,曹不凡奇怪的看了一眼祖师爷,祖师爷一向都是心平气和,遇事宠辱不惊,今天怎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曹普德没有说话,心里却有点明白师傅的心境,师傅一生致力于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不想天下的百姓一直在元朝的残酷剥削下穷困潦倒,朝不保夕。可如今,都四十多了,却一事无成,心里不免诸多惆怅。 蓉儿忙安慰道:“祖师爷老当益壮,会长命百岁的。” 林武安却在想,彭祖师今年四十多,年纪说大也不大,其实正值壮年,还有好多时间做整个布局,可看曹不凡的反应,彭祖师这些话和平时所说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彭莹玉没有看其他人的反应,接着说道:“你们猜,今天来这里陪我说话的夏清远是什么人?” 彭莹玉没等他们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这个夏清远,其实并不姓夏,他姓陆!叫陆清远!” “陆清远?”四人茫然的摇了摇头,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夏清远这人都见过,可以前并不认识呀。 四人知道彭祖师还有下文,果然,彭祖师接着道:“陆秀夫,陆丞相你们一定知道吧?” 听到陆丞相三个字,曹普德立马站了起来,面向南方,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吓得林武安三个后辈也赶忙起来糊里糊涂的也跟着磕了三个头。 彭祖师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都坐,都坐。” 待四人都坐下后,彭莹玉才接着道:“陆丞相年少大志,可惜时事无情,元人步步紧逼,朝廷内斗不止,外患内忧,空有报国大志,却含恨而亡!” 林武安一边坐在那听着,一边打开自己的搜索系统,陆秀夫陆丞相这人林武安虽说也听过,可了解的太少了。 林武安输入陆秀夫三个字,然后,点开搜索,一大段文字出现在脑海中。 原来,这陆秀夫和文天祥、张世杰并称为“宋末三杰”。陆秀夫年青时就老成持重,做事稳重忠义。公元1275年的时候,南宋朝廷风雨飘摇,元人节节胜利,南宋生死存亡之际,陆秀夫才进入仕途,一路升迁,此时官坐得越大,风险越大,当时好多官员都是能逃的逃,不能逃的就降。没人肯坐官,才让陆秀夫得以一路升迁。 元军在襄樊之战大破宋军以后,直逼南宋首都临安,1276年,宋朝朝廷求和不成,于是5岁的小皇帝宋恭帝投降。 宋度宗的杨淑妃在国舅杨亮节的护卫下,带着自己的儿子即宋朝二王(益王赵昰、广王赵昺)逃出,在金华与大臣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文天祥等会合。 元军统帅伯颜继续对二王穷追不舍,于是二王只好逃到福州。 二王带着大臣、军民一路沿海岸逃亡,逃到福州,福州沦陷,逃到泉州,泉州沦陷。 当时君臣流亡海上,大小政事都疏于治理,杨太妃垂帘听政,与臣下说话还自称为奴。 每当群臣朝会的时候,陆秀夫仍端持着手板,俨然像过去上朝一样,有时在行程途中,凄然泪下,用朝衣拭泪,衣服都湿透了,左右的人为他所感染都无不悲痛欲绝。 因大风的原因,益王赵昰惊惧而死,群臣都想借此机会离开。陆秀夫说:“度宗皇帝有一个儿子还在,把他怎么办呢?古人中曾有过仅凭借一旅即成就中兴的,而我们现今百官都在,还有数万军队,上天如果还没想灭绝大宋,难道就不能凭此振兴国家吗?”于是与众大臣共同拥立卫王。 最后逃到广东,被元军围困于崖山,陆秀夫见大势已去,于是将自己的妻子儿女赶下海去,自己背着八岁的赵昺投海,当时他年仅四十四岁,随行十多万军民亦相继跳海。 看完脑海中这段沉重的史料,林武安感觉有点压抑,南宋朝廷那么强大的人力物力竟被元人逼到如此地步,那么多的朝廷大员都早干嘛去了。 这时,彭莹玉站了起来,对着四人道:“而这陆清远就是陆秀夫丞相的重孙。陆丞相有一个儿子当年被人救起,为陆丞相留下了一脉。而这陆清远就是这一脉的后人。今天,陆清远过来找我,说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彭莹玉走近四人,压低声音道:“他说当年陆丞相在海上的时候,将二王的事都详细地记述下来汇成一书,并将书交给礼部侍郎邓光荐,并告诉他,如果邓光荐侥幸不死,就把书传出去。” 接着,彭莹玉以极低的声音说道:“陆清远说,他祖父曾经给后人留下一句话,说的是这书里藏着一个南宋朝廷的非常大的秘密。任何想推翻元朝的义士只要能找到并揭开这个秘密,就会事半功倍。” 第十三章:寻宝行动 “秘密?什么秘密?”四个人都讶异道。 彭莹玉摇了摇头道:“这个他也不太清楚,将近六十年的时间了,很多事都没传承下来。 他只说应该是当年南宋朝廷南下逃难时所携带的财物之类。” 曹普德沉声道:“他这个话可信吗?” 曹不凡道:“我一会去查查他的底细。” 蓉儿则张开了小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回味着刚才彭祖师说的话。 林武安皱了皱眉头,道:“他为什么现在要找上我们呢?” 这种事太过于悬乎,几人都感觉有点是个传说的感觉。 按说这事如果是真的话,应该是个好事呀,可彭祖师为何却看上去有点心神恍惚的感觉。 彭莹玉道:“不用去查陆清远了,他把陆丞相的相印都带来了。那陆清远还说,让我们把那批财物找到,再联合天下义士找准时机,以图谋大事。说这是陆丞相当年留给后人的话。” 这些事太过于震撼了,厅内一时有点安静。 林武安打开自己的搜索系统,输入陆秀夫给邓光荐的书。咦,还真有这回事。看来陆清远说的这书是真的。可这书里有什么秘密,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想想也是,要是真能查到什么秘密,在后世早曝光了。 彭莹玉在大厅内来回走了几回,看来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忽然他转过身沉声道:“本来我想明年举事,以期有生之年,可把元人赶出中原。虽然胜算不多,可只要天下响应,也未不可期。” 接着道:“现在这件事,真实的可能性我认为有六成。既然陆丞相说先找到这些财物,再图举大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决定暂不举事,保存实力,先去寻宝。” 林武安本来还要劝彭莹玉先不要举事,不要“重蹈”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还怕彭祖师骂自己胆小鬼,可谁知道彭祖师自己提出来暂不举事。 这他女马怎么回事呀。 难道自己救了那陆清远一命,产生了蝴蝶效应,彭祖师和他的弟子们也躲过了一劫,那将来自己这只蝴蝶会不会引来元末的一声龙卷风呀。 彭莹玉望着对面的曹不凡、林武安道:“小凡、小安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我们这些老家伙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这天下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曹普德凝重地道:“师傅,这件事必须要保密。泄露出去的话,全天下都要疯掉了。” 彭莹玉呵呵一笑,道:“你看,我不就叫了你们四个人来了吗。其他人一个都没叫,也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陆清远以后就先住在咱们这,直到小凡小安回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他聊聊。” 曹不凡道:“过几天,咱们一年一度的选拔会就要开始了,我想从里面再挑些人,和我们一起去做这个事。” 林武安想了想道:“就五十个人吧。人数太多,目标太大,人数少了不管用。另外,我想亲自训练一下他们。” 林武安深知在元末乱世中,武力就是活命的保证。现在即和彭祖师一条船上,当然要把这只船打造的更牢固,自己就是要打造一支真正的特种部队出来,一支听命于自己的特种部队。 自己一定要竭尽平生所学,为自己的小命奋斗,为自己的亲人朋友劈开一条大路。否则的话,就会惨死在这乱世之中。 不管这次寻宝行动能不能成功,只要能锻炼出一支忠于自己的队伍来就算成功了。 曹不凡笑了笑道:“你这小子,现在就想抢权了呀。你行不行?” 曹普德却道:“小安那套方法还真不错。” 蓉儿也附和道:“安哥哥可以的,我亲眼见到的。” 这下曹不凡也来了兴趣,半信半疑道:“你真行吗?” 林武安笑了笑道:“还好吧。肯定不比你差。” 林武安心想,我要是把当年在特种兵里的课程全拿出来训练,教出来的手下能比你差才怪。 彭莹玉也给弄出了好奇心,说道:“这样吧,你两人每人选五十个人出来,操练完了我会交给你们一件任务去做。看看你俩到底谁操练效果好,将来选将军也可做个参考。小安,你要是赢了小凡的话,我就把蓉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林武安心里咚咚地狂跳了起来,蓉儿“啊”的一声,掩藏不住的喜悦溢在脸上。 林武安看了看曹普德,彭莹玉呵呵笑道:“你别看普德,我还做不了他的主吗?” 林武安激动得点了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曹不凡不服的怪叫道:“祖师爷,你偏心哦,小安赢了就赚了一个媳妇,我赢了什么也没有呀。” 彭莹玉哈哈笑道:“早知道你不服了,大叔伯的小女儿周畅瑛你不是已经好几次让我去提亲了吗,你要赢了的话,我就去帮你提亲。” 曹不凡兴奋的在大厅内一连翻了三个跟头,看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彭莹玉收住了笑声,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件事,你们四叔伯的儿子况英也一直让我向你们的大师伯周子旺提亲。三叔伯柳青山今天也让我替他儿子柳贤向普德提亲。我这个做大家长的一碗水要端平不容易呀。” 不理变了脸色的众人,彭莹玉接着道:“所以,趁这次机会,我让你们每人都训练五十人,既体现了公平,又训练了人才,何乐而不为。谁赢了我就替谁去提亲。” 蓉儿嘟起小嘴,道:“我才不嫁给柳贤呢。我只要和安哥哥在一起。” 曹不凡沉默不语。 曹普德却是笑而不语,对于自己这个师傅他是最了解了。师傅什么时候都是又要团结又要斗争,平时老说,南宋当年为什么而亡,就因为内斗严重,不团结,又不重视军事人才,才吞下千古大恨。 林武安却对彭祖师的手段暗暗佩服,对自己这个人才用美人来笼络,可又不直接送,而是要让自己去争。不但给自己机会,也给其他人机会,以保证内部人才的团结。 争就争呗,我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