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受难记》 未知的命运(1) 一条萧条的街道，走来一位年轻少女。她叫张紫淇，因为某件事，不得不进入滨海区。 可能是与世隔绝，建筑物都是几百年前淘汰的设计。破败的街道，一个行人都没有。对未来，她已经丧失信心，木讷地向前走着。 “姐姐，你有没有糖果啊！”精神恍惚，都没发现身后的小女孩。 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棒棒糖。 手中的棒棒糖，小女孩傻了眼。望着张紫淇远去的背影，小女孩将棒棒糖甩得远远地，气鼓鼓地走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街道拐角处窜出两位男子。一个脸上长满横肉，另外一个满身肌肉，粗鲁的外表，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转身想要逃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年轻男子，对着张紫淇阴险地一笑。他们肯定早就盯上了她，悄悄地设下了天罗地网。 欺软怕硬，是人类的天性，她也不能免俗。选择了最面善的坏人，挥舞拳头击中坏人的腹部。 那位充满邪气的年轻人，双手捂着腹部，痛苦地趴在地上。 另外两个坏人，将她团团围住，张紫淇急得大声求救。 一位黑人循声跑来，看到街道中的争斗，赶紧冲上来，一拳一脚将坏人击倒。 坏人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 见势不妙，抓起张紫淇的手臂，“快跑。” 没多想，跟随他在街道中穿梭。 看到巡警，他放心停下。松开张紫淇的手臂，双手搭在大腿上，弓着腰大口喘气。 身后平整的水泥路面，已没有坏人的踪影，张紫淇才放心歇息。一边喘息，一边打量周围的景色。 街道中央有一个小巧别致的喷泉，一些小贩向来往的情侣们兜售着手中的玫瑰。 街边停着几辆汽车改装的商店，出售一些廉价的糖果和零食。几对恋人坐在露天摊位，亲密地窃窃私语。 这条街道太罗曼蒂克了。 “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叫汤姆。” 张紫淇转身说道：“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没受伤吧！”汤姆关切地注视她。 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姐，这里很乱，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张紫淇一脸难色，“我……，我刚来，还没有家。” “什么！刚来，我没听错吧！” 不知该如何回答，她选择了沉默。 “难怪你会跑到贫民窟。在这里，假如没有亲人和朋友的帮衬，独自求生是很难的。要不这样，我所在的社团正好缺人。加入之后，别的不敢说，衣食住行还是不用发愁的。” 张紫琪左右为难。答应吧！与汤姆只是萍水相逢。不答应吧！夕阳斜下，短时间不大可能找到一个安全的住处，很可能要流落街头，要是晚上再碰到人面兽心的坏人。 “别犹豫了，跟我走吧！” “好吧！” 路上，张紫淇想起滨海区的传说。进入滨海区，以前发生的一切将不再追究。 跑了几步，追上汤姆，“滨海区是怎么回事。我刚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你是从天梦市来的吧！” “嗯！” “这就对了，只有天梦市，才把这边叫做滨海区。” “难道，这里还通往其它什么地方。” “没错，除了滨海区，这里还可以叫做昆仑、蓬莱、51区。因为，……滨海区有个通往异界的通道。” “通道！”张紫淇惊讶地重复。 “准确地讲，地球与别的什么世界在空间上重叠了。我们脚下的土地，实际上就是异界的一部分。”汤姆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土地。 “哦！只是……社团，听起来好像黑社会啊！” “你别介意，这只是一个代号。小到一个公司，大到一个国家，那个集团不是利益的结合体。在滨海区，大大小小的社团无数，就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江湖，江湖你懂吗？” 看她似乎明白了，汤姆继续解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滨海区当然不能例外。如果你的资质不是太坏，作为你的介绍人，社团会给我一些奖励，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如此积极，不过她还想了解更多。“什么资质啊！” “就是打架的能力呗！” “打架！” “与异界的生物，也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当然，因为利益的纠葛……。”大概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汤姆将嘴巴紧紧闭上。 “算了，不说这些了。呆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它们厉害吗？”张紫淇有些担心。 “你说……，哦！你说它们啊！那要看碰上什么，有些比小孩子强不了多少，有些……。对了，你犯了什么罪，跑到这边的。” “我没犯罪。” “让我想想，是不是因为男朋友被人抢了，你就把情敌给……。”汤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没有搭腔，汤姆觉得没趣，只好为自己解围。“这个好像不对，你这么漂亮，换我肯定不会选择别人。是不是某个男人意图不轨，你就把那个人给……。” 举起右手，做出手刀的模样，在脖子上轻轻划过。随后，头一歪，吐出舌头。滑稽的表演，把张紫淇给逗乐了。 他的猜测越来越离谱。察觉路人异样的眼神，快步走到汤姆身旁，提起他的耳朵，大声吼道：“我没犯罪。” 汤姆吓得不轻，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不会吧！这样就倒了。等等，再看看……。或许，他患有心脏病，而且刚才还进行了剧烈运动。受到刺激，心脏病发作了。 张紫淇赶紧蹲下，推搡着汤姆的身体。他依然昏迷，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就是一桶清水了。 对面有间快餐店，那里肯定有水。是不是过去，借个水桶。可是，将昏迷不醒的汤姆留在这，会不会……。想到这，她担忧地转头。 眼前的景象，把张紫淇吓蒙了。眼珠内只有汤姆的脑袋，如果不是十公分的间距，两个嘴唇肯定会发生追尾的。 “啊！”来不及思考，大脑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伸出双手将他推开。 汤姆的胸膛就像一堵墙，晃了晃就没事了，张紫淇反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用手指指着汤姆，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汤姆幸灾乐祸的微笑，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受骗了。 怒气冲冲从地面站起，揉了揉受创的臀部，抛下汤姆转身离去。 汤姆一看，慌了神。赶紧从地上爬起，追了上去。 堵在前方的汤姆，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继续前行。 汤姆试图将她拦下，张紫淇眼睛一横，刚伸出的手臂，又缩了回去。 无从下手，只好围着她打转。一会跑到右边，一会又回到左边，嘴皮都磨破了。 “姑奶奶，求你了，饶了小的吧！” 其实，张紫淇的怒火，早就随着时间流逝了，剩下的不过是女性的矜持罢了。汤姆可笑的求饶声，她再也装不下去，现出灿烂的笑容。 被笑容所迷惑，汤姆呆呆地注视着她。 痴傻的猪哥样，触怒了她。旧仇未了，又添新恨。 几乎瞬间，阴笑替代了微笑。悄悄靠近，不怀好意地将右腿高高抬起，猛地落下踩在汤姆的左脚上。 牙齿猛地合上，几乎同时，将左腿缩了回去。空气顺着牙齿缝进入口腔，马上又从口腔中冲了出来，“啊！” 未知的命运(2) 尖叫声惊扰了路人，惊诧地注视着抱着左腿跳来跳去的汤姆。 陪他丢脸，张紫淇才不要呢！早就与他拉开距离。明明近在眼前，她偏要左顾右盼，假装寻找。 “哦！……哦！……哦！”汤姆痛得钻心，连声音都变了。 收到信号，张紫淇方才转身。用手捂着嘴巴，惊讶地注视着汤姆。随后，将手放下，非常自然地同其他人一道欣赏汤姆的丑态。 望了望四周，确认他们收回目光，张紫淇才缓缓走近。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好冷清，张紫淇警惕地打量周围的景色。万一不对，也好原路返回。 “到了，就是这。” 眼前破破烂烂的建筑，使张紫淇皱起了眉头。 可能有过类似的经验，汤姆急忙解释：“你别看外面不怎么样，其实……。我书读得少，有个词怎么说，内涵，不对。哦！记起来了，是内在美，内在美啊！进去……，进去之后，你就明白了。” 汤姆将大门打开，华丽的装饰令她惊呆了。 走入大厅，看到好多训练器械，这里就象一个健身房。擂台上正进行激烈的搏斗，其他人站在擂台四周围观。 一个重击将对手击倒，裁判急忙跑到两人中间，用双臂将他们分开。 裁判数数时，他也没闲着，在擂台上得意洋洋地显摆。人群热烈的叫好声，也抵不过汤姆身后一道绚丽的身影。 抛下热情的观众，跑到擂台边缘，一手扶着护绳，另外一只手高高举起向张紫淇挥手示意，“美丽的小姐，等会我们一起去约会吧！” 惊恐地将双眼闭上。 张紫淇的反应，令他觉得不对。身体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记精准的上钩拳，结结实实击中他的下颚。身不由己地向台下飞去，台下的观众急忙闪开。 他的对手接替他的位置，站在擂台中央，双手兴奋地挥舞：“小姐，你好。” 笑容消失，愤怒地低头，将右拳在空中挑衅地挥动，“说我偷袭！我呸！钟声还没响，明明是你被美色迷惑，露出了破绽。” 训斥完对手，头一抬，脸上已恢复了微笑，“美女，不要理会这个废柴，等会还是与我约会吧！” 如果不是张紫淇，遍布伤痕的面部也不会泛出胜利的笑容。不过，已没人为他的胜利拍手叫好。对他们来说，激烈的搏斗天天都有，眼前触手可及的美女，可是很少见的。 激烈的战斗气氛，随着美女闪亮登场，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汤姆，你这个黑炭，从那里找来这么漂亮的雏。”大多都是打趣的声音，当然还有低级下流的调侃。 那些人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的胸部，张紫淇赶紧将头低下，羞红的脸颊就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 为了给张紫淇解围，汤姆拍了拍裆部，‘亲密’地问候他们的女性亲属。 粗俗的言语和动作，引起了公愤。势单力薄的他，不久就被恶毒的咒骂无情地淹没。 调侃声消失，张紫淇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脑袋。他们嘴上虽然骂得很凶，还非常……下流。不过，他们也只是嘴上闹闹而已。加入这样的社团应该不错吧！张紫淇对未来恢复了一点信心。 跟随汤姆，告别了那群只会叫嚷着‘美女’的家伙。经过一条斜坡，她感觉自己就像踏入科研机构，路旁闪烁的仪器证实了她的想法。 推门而入，一位少女身着白色制服坐在椅子上，盯着仪表上跳动的数据，拿着笔做着笔记。 响声使她警惕地抬起了头，瞟了一眼，埋首继续记录。 跑到女研究员身旁，汤姆不满地说道：“老头子，死那去了。” “主管在做实验，如果你不怕他发脾气，就去找他吧！” “死老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做个鸟实验。”发泄完心中的郁闷，转身抓起张紫淇的手腕，向大门走去：“走！我们去找他。” 想起女研究员的提醒，张紫淇出声阻止：“可是……” “你不知道啊！不通过测试，就没地方安家。不会是……。”汤姆语气一转：“你看上我了，要和我渡过一个浪漫的夜晚。你放心，安全措施我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有任何后顾……。” 越说越不像话，张紫淇赶紧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上，把汤姆生拉硬拽地拖出房间。 大门上刻着a-2，汤姆整了整衣服。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房门上。 没有声音，汤姆试探地敲了敲门。房间没有任何动静，汤姆仍不死心，重复刚才的动作。 突然，传来刺耳的爆炸声，差点将张紫淇的耳膜振破。看着房门轻微的颤动，汤姆苦笑地放下右手。 房门猛地打开，窜出一位怒气冲冲的老头。 汤姆急忙点头哈腰，讨好卖乖地笑着。 “我不是对你们说过，实验时，不准来打扰我的吗？” 吼完汤姆，老头举起双手抱着脑袋，沮丧地念道：“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汤普森主管，我领来一个新人。现在，您也知道，已经很晚了。大慈大悲、宅心仁厚的您，总不能让她，连个安置的地方都没有吧！”“小姑娘，什么学历啊！”美女就是最好的灭火器，他的语气变得非常平和，找不到一丝小小的不满。 听完张紫淇的简历，汤普森满意地点了点头，“能考入那所大学，不错，不错。我们走。” 路上，汤普森特意转身，和煦安慰她：“小姑娘，如果通不过，你不要灰心。我呢！正好缺一位秘书，与你的专业正好对口。跟我干，与他们这些苦力不同，不用风吹日晒辛苦，最主要就是没有任何危险。” 张紫琪不好说什么，同行的汤姆却义愤填膺地冲了上去，“死老头！我告诉你！你可别把人看扁了，她可是我汤姆领来的人，素质那绝对没得说。” “好小子！我说话，什么时候有你说的份。” 汤姆赶紧低声下气向他赔小心，不过话题一旦转移到张紫淇身上，他就不依不饶，非要跟汤普森主管针尖对麦芒。 两人不时转过身体，就张紫琪身体某一部位，展开激烈的辩论。人生地不熟，也不了解情况，张紫淇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沮丧地吊在两人身后。 在那条斜坡，居高临下，两人挑挑拣拣的动作尽收眼底。张紫淇的情绪，变得非常恶劣，感觉自己就像一件将要卖出的货物，任由买卖双方不停地讨价还价。 未知的命运(3) 在紧闭的金属门前，两人停止了论战。汤普森从怀中掏出一张id卡，在大门右边的读卡器前轻轻划过。 汤姆赶紧跑到读卡器后方，等张紫淇走过，将按钮按下，大门缓缓合上。 看着前方虚掩的房门，汤普森一惊，急忙跑了过去，推开房门。 房间内非常宽敞，四周陈列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设备，还站着三个小声议论的男人。 听到声响，三人马上闭上了嘴巴。站在中间的老人，可能是生病，脸色好红。另外两个，脸色也好不到那去。仔细一瞧，原来是他们，难怪鼻青脸肿的。 为了给张紫淇留下一个好印象，两人急忙稍息、立正、站好。 老头好奇地打量着张紫淇，汤普森窜了出来，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你！怎么也来了。” “不是来了个新人吗！他们两个非要拉我来看看。你也知道，我那最缺人。”老人笑眯眯地答道。 汤普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向我抱怨，说他那里人满为患，连喝酒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听完他的话，老头子转过身体，对他们拳打脚踢，嘴中愤怒地骂道：“叫你们瞎说，叫你们瞎说……。” 胜利者急忙辩解：“主管，我没……。” 老头急忙抡起右腿将他踢倒。 教训完手下，老头转身解释：“他还年轻！不懂事。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就算不合格，也可以在旁边端茶递水。你不知道，有个美女在旁边，就不用担心这帮兔崽子不好好训练，我也可以抽出一些空余时间，喝……。” 说漏了嘴，他急忙将嘴巴闭上。 刚走近，张紫淇就闻到浓浓的酒精味，难怪他如此‘坦白’。 汤普森半是威胁半是调侃地说：“老酒鬼，我告诉你。她！我已经内定了。你还是那里有酒，那里凉快去吧！” 老酒鬼没有退让。两位老人大眼对小眼，站在一旁无关的众人，都能感觉两人之间浓浓的敌意。 想起什么，老酒鬼转头看着她。端详过后，脸上涌出些许忧虑之色。 就算这样，他仍没有放弃。“普通人，我争不过你。要是能过f及格线，她就是我的了。” 汤普森没有搭话，得意洋洋地走开。走到操作台，将电脑启动，打开房间的照明系统。 不久，女研究员携带文件走入房间。扫过众人，看到汤普森愣了一下。 “美女蛇，别发呆了。接通主电脑，准备测试。” 美女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间边缘，启动电脑，随后放下手中的文件。 不久，一台设备发出轻微的颤动，弹出一个假人。 “小姑娘，到那边去。记住，使出所有的力气。”汤普森伸出食指，指着房间中刚竖立起来的假人。 汤普森特意走近，压低声音：“对了，要温柔一点，它可是很精密的，别打坏了。” 老酒鬼眼尖，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大声吼道：“你在做什么！” 汤普森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嘱咐她小心点，别动作过大，拉伤了身体。” “要你狗拿耗子。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劲，给我狠狠击打那个虚伪的小人。”老酒鬼气得发抖，最后还不忘讽刺一下卑鄙无耻的对头。 两人矛盾的要求，张紫淇左右为难。 转瞬，想起汤姆的介绍。按照武侠小说总结的经验，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身处乱世，拳头才是最大的道理，只是自己……。算了，尽力吧！ 刚才还你死我活的两人，如今已经用同一个声音说话了。 “美女！加油！……。” 可能是觉得口中的言语，还不能表达他们的心声。两人站在原地，做出拉拉队经常使用的动作。不断抬起的大腿，几乎紧贴头部。 两人夸张的动作，张紫淇不由自主想象两人穿着拉拉队制服的模样。紧身衣，超短裙，这，这太雷人了吧！ 遭到张紫淇的殴打，假人在原地摇来晃去。虽然惨遭蹂躏，但它还是一丝不苟地将数据传送出去。 电脑显示器上，表示峰值、低值、平均值的数据不断刷新。看到数字，汤姆松了口气。 “怎么样，我介绍的人不错吧！那个人什么，海水什么。” “得意个屁，你那个榆木脑袋，连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都说不清楚。”训斥完汤姆，汤普森双手扶着机柜，如临大敌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美女蛇的招呼声，张紫淇停了下来。 望了望其他人，见没人理睬自己，张紫淇只好站在原处，整理整理衣服，顺便擦去脸上的汗水。 最后一个数据，定格在‘f’上，两位老人松了口气。 “怎么样，她归我了。”老酒鬼大声宣布结果。 “凭什么，你别忘了，按照团规，e级以下，我都有优先权。” “差一级，就是……。” “什么叫差一级，有你这么算的吗！这事就算闹到团长那，也要按规矩办事。” 老酒鬼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说好的。” “明明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什么都没说。” 对视了一会，不约而同向汤姆望去。为什么找上汤姆，因为张紫淇是当事人，其他人都是利益攸关方。 两人吃人的目光，汤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说完，汤姆马上低下了脑袋。 抬起头，偷看了一眼，汤普森当然没话说，只是老酒鬼脸上晴转多云，估计再过不久就要电闪雷鸣。 “还有潜能测试。”汤姆急中生智。 一句话，使两位老人脸上的表情瞬间进行了转换。 “那个测试可不便宜。如果没达标，社团是不给报销的。你们谁来出钱。……你！……你！……还是你。”在汤普森逼视下，老酒鬼和他两名手下都缩了缩身体。 他们的表现，汤普森非常满意。转身，向张紫淇走去。 “小姑娘，以后你就跟我了。我呢！是一位心底善良、很好相处的老人。等会，给你说说以后的工作……，你看我这人，你才来，我先给你找个家。” 听到家，张紫淇眼睛一亮，急忙应道：“是！汤普森主管。” 女秘书到手，汤普森笑得眼都睁不开了。 刚走到大门，身后传来老酒鬼的声音：“等等，不就是那些阿堵物吗？我出了还不行吗！” 汤普森笑容凝固了。 抛下张紫淇，愤怒地跑到老酒鬼面前，大声骂道：“你这个穷鬼，三天前还偷偷找我借孔方兄买酒喝。” 被了揭了短，老酒鬼垂下了头，不过他并没有一蹶不振。 将头抬起，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别忘了，我还有经费可以使用。” “你……，你这是……，挪用公款，那个经费，是你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吗？” “为了留住人才，我怕什么。就算赌输了……，该死！我怎么说出这么晦气的话。有个美女陪伴，还怕这帮兔崽子不好好训练。等他们能力大增，我就有更多钱买酒了，多么美好的未来啊！”老酒鬼越说越激动，最后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眼看好事就要黄了，汤普森愤怒地走到他两名手下面前，用手指着一旁痴傻的老酒鬼，“他已经疯了，你们赶快去劝他。” 擂台上的失败者，首先说道：“为了美女。” 听到他的话，擂台上的胜利者也大彻大悟。不等他说完，接着说道：“为了美女。” 到最后，凌乱的二重奏，终于合上了整齐的节拍，“我们坚决拥护主管的一切决定。” 未知的命运(4) 在紧闭的金属门前，两人停止了论战。汤普森从怀中掏出一张id卡，在大门右边的读卡器前轻轻划过。 汤姆赶紧跑到读卡器后方，等张紫淇走过，将按钮按下，大门缓缓合上。 看着前方虚掩的房门，汤普森一惊，急忙跑了过去，推开房门。 房间内非常宽敞，四周陈列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设备，还站着三个小声议论的男人。 听到声响，三人马上闭上了嘴巴。站在中间的老人，可能是生病，脸色好红。另外两个，脸色也好不到那去。仔细一瞧，原来是他们，难怪鼻青脸肿的。 为了给张紫淇留下一个好印象，两人急忙稍息、立正、站好。 老头好奇地打量着张紫淇，汤普森窜了出来，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你！怎么也来了。” “不是来了个新人吗！他们两个非要拉我来看看。你也知道，我那最缺人。”老人笑眯眯地答道。 汤普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向我抱怨，说他那里人满为患，连喝酒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听完他的话，老头子转过身体，对他们拳打脚踢，嘴中愤怒地骂道：“叫你们瞎说，叫你们瞎说……。” 胜利者急忙辩解：“主管，我没……。” 老头急忙抡起右腿将他踢倒。 教训完手下，老头转身解释：“他还年轻！不懂事。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就算不合格，也可以在旁边端茶递水。你不知道，有个美女在旁边，就不用担心这帮兔崽子不好好训练，我也可以抽出一些空余时间，喝……。” 说漏了嘴，他急忙将嘴巴闭上。 刚走近，张紫淇就闻到浓浓的酒精味，难怪他如此‘坦白’。 汤普森半是威胁半是调侃地说：“老酒鬼，我告诉你。她！我已经内定了。你还是那里有酒，那里凉快去吧！” 老酒鬼没有退让。两位老人大眼对小眼，站在一旁无关的众人，都能感觉两人之间浓浓的敌意。 想起什么，老酒鬼转头看着她。端详过后，脸上涌出些许忧虑之色。 就算这样，他仍没有放弃。“普通人，我争不过你。要是能过f及格线，她就是我的了。” 汤普森没有搭话，得意洋洋地走开。走到操作台，将电脑启动，打开房间的照明系统。 不久，女研究员携带文件走入房间。扫过众人，看到汤普森愣了一下。 “美女蛇，别发呆了。接通主电脑，准备测试。” 美女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间边缘，启动电脑，随后放下手中的文件。 不久，一台设备发出轻微的颤动，弹出一个假人。 “小姑娘，到那边去。记住，使出所有的力气。”汤普森伸出食指，指着房间中刚竖立起来的假人。 汤普森特意走近，压低声音：“对了，要温柔一点，它可是很精密的，别打坏了。” 老酒鬼眼尖，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大声吼道：“你在做什么！” 汤普森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嘱咐她小心点，别动作过大，拉伤了身体。” “要你狗拿耗子。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劲，给我狠狠击打那个虚伪的小人。”老酒鬼气得发抖，最后还不忘讽刺一下卑鄙无耻的对头。 两人矛盾的要求，张紫淇左右为难。 转瞬，想起汤姆的介绍。按照武侠小说总结的经验，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身处乱世，拳头才是最大的道理，只是自己……。算了，尽力吧！ 刚才还你死我活的两人，如今已经用同一个声音说话了。 “美女！加油！……。” 可能是觉得口中的言语，还不能表达他们的心声。两人站在原地，做出拉拉队经常使用的动作。不断抬起的大腿，几乎紧贴头部。 两人夸张的动作，张紫淇不由自主想象两人穿着拉拉队制服的模样。紧身衣，超短裙，这，这太雷人了吧！ 遭到张紫淇的殴打，假人在原地摇来晃去。虽然惨遭蹂躏，但它还是一丝不苟地将数据传送出去。 电脑显示器上，表示峰值、低值、平均值的数据不断刷新。看到数字，汤姆松了口气。 “怎么样，我介绍的人不错吧！那个人什么，海水什么。” “得意个屁，你那个榆木脑袋，连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都说不清楚。”训斥完汤姆，汤普森双手扶着机柜，如临大敌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美女蛇的招呼声，张紫淇停了下来。 望了望其他人，见没人理睬自己，张紫淇只好站在原处，整理整理衣服，顺便擦去脸上的汗水。 最后一个数据，定格在‘f’上，两位老人松了口气。 “怎么样，她归我了。”老酒鬼大声宣布结果。 “凭什么，你别忘了，按照团规，e级以下，我都有优先权。” “差一级，就是……。” “什么叫差一级，有你这么算的吗！这事就算闹到团长那，也要按规矩办事。” 老酒鬼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说好的。” “明明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什么都没说。” 对视了一会，不约而同向汤姆望去。为什么找上汤姆，因为张紫淇是当事人，其他人都是利益攸关方。 两人吃人的目光，汤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说完，汤姆马上低下了脑袋。 抬起头，偷看了一眼，汤普森当然没话说，只是老酒鬼脸上晴转多云，估计再过不久就要电闪雷鸣。 “还有潜能测试。”汤姆急中生智。 一句话，使两位老人脸上的表情瞬间进行了转换。 “那个测试可不便宜。如果没达标，社团是不给报销的。你们谁来出钱。……你！……你！……还是你。”在汤普森逼视下，老酒鬼和他两名手下都缩了缩身体。 他们的表现，汤普森非常满意。转身，向张紫淇走去。 “小姑娘，以后你就跟我了。我呢！是一位心底善良、很好相处的老人。等会，给你说说以后的工作……，你看我这人，你才来，我先给你找个家。” 听到家，张紫淇眼睛一亮，急忙应道：“是！汤普森主管。” 女秘书到手，汤普森笑得眼都睁不开了。 刚走到大门，身后传来老酒鬼的声音：“等等，不就是那些阿堵物吗？我出了还不行吗！” 汤普森笑容凝固了。 抛下张紫淇，愤怒地跑到老酒鬼面前，大声骂道：“你这个穷鬼，三天前还偷偷找我借孔方兄买酒喝。” 被了揭了短，老酒鬼垂下了头，不过他并没有一蹶不振。 将头抬起，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别忘了，我还有经费可以使用。” “你……，你这是……，挪用公款，那个经费，是你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吗？” “为了留住人才，我怕什么。就算赌输了……，该死！我怎么说出这么晦气的话。有个美女陪伴，还怕这帮兔崽子不好好训练。等他们能力大增，我就有更多钱买酒了，多么美好的未来啊！”老酒鬼越说越激动，最后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眼看好事就要黄了，汤普森愤怒地走到他两名手下面前，用手指着一旁痴傻的老酒鬼，“他已经疯了，你们赶快去劝他。” 擂台上的失败者，首先说道：“为了美女。” 听到他的话，擂台上的胜利者也大彻大悟。不等他说完，接着说道：“为了美女。” 到最后，凌乱的二重奏，终于合上了整齐的节拍，“我们坚决拥护主管的一切决定。” 未知的命运(5) “他疯了，你们居然陪着他一起发疯。美女是吧！我会成全你们的。经费没了，我看你们怎么出去泡吧。”汤普森气急败坏地吼道。 汤普森描述的悲剧，两人动摇了。一想到张紫淇，天使的脸、魔鬼的身材，身体就涌出无穷的勇气。 汤普森一看，就知道完了，没戏了。 撇下两人，冲到老酒鬼面前，威胁道：“以后没酒喝，别来找我。” “舍不得小钱，来不了大钱。我很奇怪，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输了。” “过了及格线，已经是她的极限，你还异想天开，奢望她能再进一步。想从我碗里夺食，你也不好好照一下镜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另一边，两人将张紫淇围住，热情地叫着：“师妹，你好。师妹……。” 殷勤的问候，张紫淇不敢作答，只能报之以微笑。因为，立场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原则问题。 这边还没搞定，那边又出乱子了，汤普森转头愤怒地吼道：“她现在还不是你们的师妹。” 站在一旁的老酒鬼，马上接过他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就是你们的师妹了。” 两人对视一会，几乎同时响起两声冷哼。 “美女蛇，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汤普森心情糟透了。 接到命令，美女蛇走了过来。把他们推开，将张紫淇带到一个设备前。这台设备就像科幻电影里透明的培养槽。 看到它，张紫淇已经有了觉悟，等会肯定要站在玻璃罩内。 美女蛇踩了一下脚下的地板，空中缓缓降下一个方形的操作板。按下一个按钮，玻璃罩缓缓升起。 “站在中央，双手自然下垂。不管发生什么，别动就是了。要是把设备弄坏了，就该你出钱了。……美女蛇，接通总部主电脑。” 汤普森走到电脑旁，点开一个程序，选择了一个用户名。 刚准备键入密码，他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身旁的老酒鬼，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边，汤普森赶紧用鼠标重新选择了一个用户名。 脚下是一个金属圆盘，头顶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属圆盘。圆盘内有无数方格，闪烁着多彩的光芒。 脚下升起几个金属圈，以她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半径有大有小。自旋的同时，上下漂移，速度也不尽相同。 嘈杂的声响，令张紫淇非常难受。如果不是汤普森的提醒，张紫淇恨不得举起双手将耳朵紧紧捂上。 金属圈各行其是向她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不断上下往返巡视张紫淇的身体。程序正中央是一个按比例缩小的三维模型。模型膝关节出现两个亮点，一左一右同时弹出两个窗口，整齐地罗列着几排数字。 不久，窗口逐渐淡化，直至消失。接着肘关节、肩关节、指关节……。 数据突然停止了跳动，汤普森绝望地低下了脑袋。老酒鬼站在一旁，兴奋地拍打着机柜。 “不可能那么凑巧，都是整数啊！说，是不是你把机器弄坏了。” “你这个傻帽，已经上限了，你还要它怎么动。” 接到喜讯，老酒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与手下热情地拥抱，随后跑到汤姆面前，按住他的双肩。 “汤姆！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 想起那些没来的手下，对着健身房方向大声喊道：“等会，就有一位漂亮的师妹，甜甜地称呼你们师兄了。” 来的时候，他们肯定说了些什么。搞不好，是合起伙来威胁上司，要不然，老酒鬼也不会寸步不让。 被幸福击倒，两人兴奋得不知该如何表达，用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个心。接着，两人伸出双臂，齐心协力比划了一个的心。 “好说！好说！不过精神上，就免了。物质上的嘛！您看着给吧！”汤姆的嘴巴都笑歪了。 这些人猖狂的表情和动作，汤普森全都看在眼里。 双眼闪烁着凶光，口中喃喃地念道：“我让你们得意，我让你们得意……，我要你们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 随着确定键清脆的敲击声，设备再次发出沉闷的轰鸣。 玻璃罩中，张紫淇已经适应，神情轻松，好奇地打量着奇异的景色。 突然，细小的闪电沿着身体蜿蜒爬行。突如其来的刺痛，差点令她失去平衡。想起汤普森的叮嘱，她急忙稳住身体。 测试仪运转速度加快，老酒鬼觉得不对，回头大声吼道：“汤普森，你又在搞什么。” “你不是要测试，我帮你做得彻底一点。社团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如果不能达标……。”汤普森不再说话，因为幸灾乐祸的笑声，已经接管了他的发声器官 “明明是你。” “什么是我，你看清楚，别诬陷了好人。”汤普森用手指着屏幕。 转身注视电脑屏幕，看着程序窗边缘标示的用户名，老酒鬼的脸刷地白了。 “账号！该死，你是怎么知道。” “你说什么。” “密码，少给我装。” “只有你这种穷鬼，才拿那种50年都不到的红酒当宝。一直舍不得喝，连密码都要念着它。”汤普森恶毒地挖苦。“先别得意，看看那些数字，是不是你把机器弄坏了。如果那样，就没我什么事了。” 汤普森一惊，赶紧走了过来，低头检查屏幕上的数字。 两人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对方。 片刻，两人眼中冒出精光，想到另一种可能。汤普森急忙跑到旁边的电脑上，用鼠标打开一个文档。 两颗脑袋整齐地左右摇摆，仔细核对着数据。 核对完数据，汤普森沮丧地低下了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快！把设备再开大一点，我要看看小姑娘的极限。那些阿堵物、孔方兄，我统统不要了。”老酒鬼急切地说。 汤普森没有搭腔，操纵鼠标，在停止图标上轻轻一点。 “你怎么把它给关了，继续测下去啊！”老酒鬼急切地说。 “把你们全卖了，也买不起那个设备。我们社团庙小，容不下那尊大神。”汤普森没好气地说。 未知的命运(6) “你的意思，刚才我们核对的数据，已经是设备的极限了。”老酒鬼虽然猜出了谜底，但他还想从对头嘴里听到同样的答案。 “完全正确，你那个堪比金刚的脑袋，终于开窍了。”临末，汤普森还不忘出言讽刺。 想起那个测试费，老酒鬼举起右手，食指在空中不断地颤抖。 好半天，他才憋出颤颤悠悠的声音：“你！……你……真……毒……啊！” “切！无毒不丈夫，帮你一步到位还不好，省得你犹犹豫豫，去操那份闲心。”到嘴的天鹅被对头抢去了，汤普森别提多郁闷了。 老酒鬼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老酒鬼才缓过神来，愤怒的面容逐渐舒展，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猛地冲了过来，将汤普森的双手牢牢抓住，兴奋地上下摆动。 “谢谢！你说得一点没错。要不是你，我头顶上的独苗，肯定会一点不剩。” 汤普森差点没气晕过去，双手一甩，没好气地说：“谁有那份闲心，管你头上那几根秃毛。” 站在一旁的汤姆，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擂台上的两人，一人负责张紫淇一只手臂，神情激动地将她搀扶下来。 “师妹，你还好吧！” “累不累。”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阿伽门农。”失败者大声说道。 “我叫希波墨东。” 这，这不是希腊神话两位英雄的名字吗！ 就在张紫淇思考之时，两人迅速瓜分了张紫淇的身体，给她按摩手臂、揉肩、涅腿，互不侵犯对方占领的半个身体。 身上多出的四只爪子，张紫琪本人是一百个不愿意，只是初来乍到，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 “打个商量好不好，把她让给我，我那几瓶珍藏的红酒，就是你的了。” 形势逆转，为了美貌的女秘书，汤普森只能拉下老脸。 “你要那么好的人才做什么？她在你那，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风水轮流转，老酒鬼把姿态架得高高的。 “你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汤普森反问道。 “不就是摆弄那些破玩意，除了它们，你还能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装备定型之前，不都要进行严格的测试吗！”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只有最优秀的精英，才能胜任测试员的职务。”汤普森摆事实、讲道理。 “靠！居然跟我提武器。我玩武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疙瘩读书，连武器的毛都没摸过。别仗着你脑袋里多长了一些浆糊，我就可以任你拿捏。少来糊弄我，她是精英我不否认，但现在她纯粹是一个新手。” 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提到武器，老酒鬼是不肯轻易投降认输的。 “我们不说武器了，谈点别的。”汤普森决定转换话题。 “谈什么？尽管说！我就是不答应，你能把我怎么样，来咬我啊！”老酒鬼挑衅地说。 “你胳膊太粗，我牙口松动了，咬不动。我们来谈谈理想、现实、社会。” “你，什么意思？”老酒鬼被他弄蒙了，一只脚已经不知不觉踏入了陷阱。 条件成熟了，汤普森拿出大学时参加辩论大赛练就的功夫，不过许久没用，老酒鬼上不上当，他心中没底。 “谈理想，社团领导人有几个是靠蛮力的；谈现实，你要替人家小姑娘好好考虑，练出浑身肌肉谁会要她；谈社会，现在是知识大爆炸的年代，空有一身力气有什么用。综上所述……。” “靠！你怎么尽扯这些虚的。你也知道我头脑简单，要是不拿点实际的东西，我是不会松口的。” 汤普森马上开动脑筋，面前的老酒鬼到底是一力降十会，还是太过高深的计谋对愚蠢的粗人不起作用，或者老酒鬼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从他这里捞好处。思虑良久，他选择了最后一种。 “除了那几瓶红酒，……要不，我免费把你那损坏的装备全部修好。”汤普森轻轻地往天平上，加上一个不小的砝码。 老酒鬼没有作答，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我把所有的红酒，全都送你。”话刚出口，汤普森就后悔了。 神情紧张注视着老酒鬼，生怕他晃动脑袋，吐出不好的讯息。 对头没有任何动作，汤普森才放心地向张紫淇走去。走到张紫淇身边，拍掉张紫琪身体上多余的爪子。 两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转身怨恨地注视着老酒鬼。 刚搭上张紫淇的手腕，后方传来老酒鬼的喊声：“做什么！放开你的狗爪子，她是我的。” 话刚说了一半，两人的目光马上就变了。 “不是说好的，我把那些给你，她就是我的了。” 汤姆已经吸取了经验和教训，趁着两人争吵的空挡，弓着身体向一旁的机柜跑去。 “明明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什么也没说。” “哦！你玩我啊！” 如今，风声实在太紧了。汤姆已经下定决心，风声不过他就不出来，出来就不是好汉。 两人再次找上了汤姆，只见机柜边缘，一小截衣摆在颤颤发抖。 阴险的笑容几乎同时浮现在两人脸上，不动声色窜到汤姆身后。将腿高高抬起，两人相视一笑，双腿重重地印在汤姆屁股上。 手脚并用快速爬行，试图稳住将要跌倒的身体。冲力实在太大，坚持了片刻，还是倒在地上。 两个灰色轮廓的脚印，一左一右分布在汤姆屁股上。排列得非常齐整，有一种对称的美感。 看情况，汤姆又陷入重度晕迷之中，不知何时才能苏醒。汤普森弯下腰，刚准备伸手摇醒汤姆，半路又收了回来。 转头沮丧地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汤普森悄悄地设下圈套，希望老酒鬼出手。汤姆醒来，肯定会记恨伤害他的坏人，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证词。 “怎么办？凉拌。对不起，我现在很忙。”老酒鬼转身离去。 “你忙！是忙着喝酒吧！”汤普森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 “又不是我的地头，你都不操心，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别拉拉扯扯，你不要脸，我还想保持一个健康的形象。” 一阵恶寒，汤普森松开了双手，但他又不能放老酒鬼过去，只能张开双臂。 “又要干嘛！” “这事，还没完。就算要走，也要把她给我留下。” 刚才，汤普森居然自己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如果自己走了，不知道他会弄出什么花样。算了，等等吧！ 老酒鬼没好气地说：“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助人为乐的，看你怎么办。”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给我好好站着，看我是如何运用科学的力量，将汤姆唤醒。”汤普森已经想好了对策。 跑到靠墙的金属柜。打开柜子，摸索了一阵，抱出一台蓄电池。 蓄电池上摆放着两根铁棒，把手处是不导电的绝缘材料。双手戴着橡胶手套，右臂密密麻麻缠绕着白色电缆。 将蓄电池放下，汤普森用电缆接通铁棒，随后接通蓄电池的正负极。 刚接通，铁棒就发出兹兹响声。白色电弧，在铁棒上不断闪烁。交错相击，房间内响起刺耳的雷声，以及无数耀眼的电火花。 热情相拥，分开时还不忘眉来眼去，你给我一道闪电，我还你一个霹雳。电闪雷鸣之后，是汤普森狰狞的笑容。 “你……，你不会真的要用它们，去把汤姆叫醒吧！” “咦！你那堪比金刚的脑袋，难道因为美女，真的多出了几个窟窿。”汤普森惊奇地说道。 停顿了片刻，汤普森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对着屋顶慷慨激昂地说：“请团长、副团长放心，我汤普森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让美女与野兽，这个凄然……泪下……的悲剧，在我们……纯洁的社团内再次上演。” 汤普森越说越激动，眼眶内满是泪水。最后，声音哽咽，举起手臂，用袖子擦去泪水。 “你……，你真狠啊！” “切！是男人，就要对自己……。对不起，说错了，是男人，就要对别人狠一点。再说影视剧中，那些医生不都是用电击，抢救昏迷不醒的病人。” “他们能相提并论吗！” “怎么不能，你脑子有问题，不会连眼睛都瞎了吧！你说说看，汤姆与那些人，有那点不同。”汤普森不满地反驳道。 老酒鬼还有点怜悯之心，看到汤姆有了动静，赶紧出言阻止。“等等，他快要醒了。” 汤普森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汤姆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次看来是真的躲不过去了，为了以后再次使出必杀，他只能逼真地秀出一个个苏醒的动作。 “不能再等了，时间就是效率、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 汤姆魂飞魄散，赶紧用手臂支撑身体。胸部刚离开地面，两根铁棒就插上汤姆的背部。电光、惨叫、黑烟，两眼泛白，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他不是起来了吗？你怎么还插下去，你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啊！”老酒鬼气愤地说。 汤普森没有理会，用脚重重地踢着汤姆。 这次，汤姆应该是真的昏迷过了吧！没办法，汤普森只能挥舞手中的铁棒。 汤姆缓缓爬起，汤普森满意地走到蓄电池旁，将电源切断。 在两名主管逼视下，刚站起来的汤姆，就要选择自己的立场。 “没有。” 未知的命运(7) 听完他的话，老酒鬼带着胜利的笑容向张紫淇走去。 在汤普森威逼下，汤姆转了转眼睛，讨好地说：“还有……。” 老酒鬼目露凶光，转身向汤姆跳去。 一声惨叫，汤姆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们吓呆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尤其是没有靠山的凡人。 “做什么？你这个杀人灭口的凶手。” “你不是要出气吗！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切！你会那么好心，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热心。” 老酒鬼再次带着胜利的笑容，向张紫淇走去。 刚走到跳起的地方，身后传来汤普森喜悦的声音：“我想起来了，还有灵力测试。” 老酒鬼赶紧转身，冲到汤普森面前。为了打消汤普森残存的希望，必须搬出一个权威。 “听副团长说，那个测试是很贵的。要是不达标，社团是不给报销的。” 看着对头犹豫不绝的表情，老酒鬼觉得有必要再加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彻底压垮。 “你要知道，如此恐怖的体能素质，已经非常难得。兼而有之，那种极品人才，百万人中还不到半个，你真的要把希望寄托于那半个人身上吗？” 汤普森黯然地低下了脑袋。 欣赏完对头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老酒鬼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两次意外在同一地点发生，老酒鬼或许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由自主地停下身体。 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苦恼地皱了皱眉头。 来到张紫琪身旁，老酒鬼挤出微笑，努力扮演一名慈祥的长者。 “与某个狠、毒兼备的人不同，我呢……。”老酒鬼苦恼地闭上了嘴巴。 “我是一位心底善良、很好相处的老人。以后你就称呼我老酒鬼主管。” “是！老酒鬼主管。”无依无靠，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老酒鬼主管的指责一点没错，不过老酒鬼后面的自我介绍，听起来非常耳熟。对了，好像是汤普森主管曾经说过的话语。 以后的上司，老酒鬼主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想起刚才的种种，尤其是他踢向汤姆的那一腿。现在的上司——老酒鬼主管，与刚才的上司——汤普森主管，差不了多少，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等等，不就是芝麻大点的阿堵物和孔方兄吗？我出了！还不行吗！” 老酒鬼转身大吼：“你这个穷鬼！前几天我找你借钱买酒，你在房间找了半天，才借了一半，还要我打了张全额的借条。”被了揭了短，现在轮到汤普森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你别忘了，我也有经费可以使用。” “你……，你这是挪用公款。”老酒鬼气愤指着他。 “你可以不要阿堵物和孔方兄，就不准我不要邓通和白水真人了，世上那有这样的道理。告诉你，今天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汤普森气愤地说。 老酒鬼调转身体，向美女蛇走去。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大骂：“你这个暴君，独裁！专制！” 发泄完怒火，老酒鬼情绪变得非常低落，叹息道：“我好言相劝，你不听。现在，我提前告诉你，那个钱一时半会我是还不了的。等会，要是没达标，你可别向我逼债。” 没办法啊！老酒鬼的把柄，还捏在汤普森手中。人穷志短的他，在又狠又毒的债主面前，就是直不起腰板。 “你们两个别傻愣着，快把你们永远的师妹带过来。” “还指不定是谁输，大话别说得太早了、太满了。” “过了又怎么样，又到不了你的地头。你这样做，完全损人不利己。” “我高兴！我愿意！你能把我怎么样。” 打开抽屉，从抽屉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棒，递到老酒鬼面前。 “拿着。” “凭什么？”老酒鬼很不满，汤普森居然给他分派任务。 “你不是还有两个手下吗！除了站着碍事，他们还做了什么。”刚才就是他们两个，他才一失足成千古恨，无意中还完成了拯救老酒鬼秃毛的任务。汤普森心中那个恨啊！怎么看他们，怎么不顺眼。 老酒鬼满心不悦，右手一抄从汤普森手中夺过金属棒。 转身走了半步，刚准备张开嘴巴吩咐两名手下，面色突然一变。将嘴巴紧紧闭上，撒开双腿向张紫淇跑去。 老酒鬼压低声音：“小姑娘，等会……。” 话至中途，老酒鬼嘴巴张得大大的，笑容也停止了。将金属棒递到张紫琪手中，耷拉着脑袋，沮丧地返回。 “美女蛇，把小姑娘过去。”汤普森吩咐道。 看到老酒鬼泱泱而归，汤普森挺起腰板站得直直地。 “某些小人啊！怎么说他好呢！大丈夫就要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地编织阳谋；只有卑鄙小人，才会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弄些见不得光的阴谋。” “你！你！”老酒鬼气得冒烟。 “我怎么了，我说得很清楚，叫你手下去。你非要自甘堕落，亲自去跑腿，以后我要买什么杂碎，就全靠你了。”汤普森得意忘形了，嘴中调侃不说，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老酒鬼的肩膀。 遭到恶毒的讽刺，老酒鬼气得不轻。双眼睁得大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汤普森看得发毛，急忙说道：“武器！装备！” 想起损坏的武器和装备，老酒鬼只能委屈自己。 危险解除，汤普森才放心坐下。打开一个程序，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在美女蛇的陪伴下，张紫琪走到空无一物的空间。汤普森按下按钮，两人前方的地面向两侧移动，现出一个正方形的空洞。 空洞内，升起一间半透明的房间。停止运动，空洞上方的天花板挪开，缓缓降下一个金属圆盘。 激烈的碰撞之后，圆盘牢牢吸附在屋顶中央。 “小姑娘，等会用手中的铁棒，点击发亮的图标和轨迹。记住，千万不能用手。”汤普森大声嘱咐道。 眼看她就要走入房间，汤普森急忙喊道：“没把握，就别点。” 机械手将入口密封。 “你把她关在里面做什么？”老酒鬼露出诧异的表情。 “别一惊一乍的。不懂，就低调点。灵气，当然是机器制造出来的。不密封，泄露了你赔啊！”汤普森没好气地说。 “我这不是向你请教吗？” “你要学的东西多了，以后我会抽时间给你开课的。” 汤普森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老酒鬼看着不爽，“靠！谁要听你的课啊！” 半透明墙壁上，逐渐出现异样的色彩。 不大一会的功夫，张紫淇已经看不到房间外的人和物。墙壁上，浮现出好多五颜六色的水果。 拿着金属棒，刚准备敲打水果。转念一想，万一将设备弄坏了，那可是要赔钱的。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刚接触墙壁上的水果，金属棒顶端闪烁着微光，水果图案随之消散。张紫琪收回手中的金属棒，向下一个水果指去。 汤普森紧张地盯着显示器，统计数字从0到1，令他眼睛一亮。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汤普森默默地念着。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他不敢高兴得太早。 正确率终于迎来了零的突破，而差错数和差错率依却纹丝不动，汤普森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看了一会，汤普森夸张地叫道：“哇！好厉害，全对啊！不愧是我汤普森看中的小姑娘。” 不知道是谁，在来的路上对她挑三拣四。成绩出来了，马上给自己表功。 “我可什么都看不到，谁知道是不是你一个人在那里自编自导。”其实，汤普森的表现，老酒鬼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嘴上不肯服输罢了。 “你懂什么！测试内容，是电脑程序随机生成的。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宽宏大量的我……。”心情大好，汤普森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美女蛇，开大屏幕。” 接到命令，美女蛇向操作台跑去。 天花板打开，一个巨大的液晶屏缓慢落下。停止运动，屏幕中央亮光一闪，出现无数闪烁的黑白光点。 老酒鬼耐心等待了片刻，光点逐渐变为扭曲的线条。 “这怎么看，你是不是又在忽悠。” “里边又没有视听设备，显示器内的图像，都是通过感应显示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转头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数字，接着说道：“反正测试还没完。” 不久，模糊的图像，已经能辨识张紫淇和墙上的水果，只是色彩还有点失真。 不看还好，一看老酒鬼就火冒三丈。 “你又在玩我啊！这么大的水果，别说人了，就连动物都知道该怎么做。”老酒鬼激动得伸出双手，在汤普森面前比划着墙壁上水果的大小。 再次遭到指责，就算是好好先生也会生气。 将老酒鬼的双手拍开，“说你头脑简单，那是夸奖你了。刚才你也看见了，墙壁上白纸一片，那些水果都是灵气聚集在墙壁上的。要是把你关在里边，别说水果了，连根毛都看不到。” 测试完成，汤普森盯着显示器，查阅张紫琪递交的答卷。关注焦点，主要集中在最长时间、最短时间、平均时间三个数据上。 这三个数据，描述的是两次点击之间时间间隔。掐指一算，汤普森有了底。 离开电脑，向四周参拜，感谢诸天神佛，终于能将红颜祸水送走了。 汤普森喜笑颜开地说道：“f，完美过关。人才啊！能考入那间大学，智商应该不错。就是情商差了一点，这么简单的圈套都看不透，不过瑕不掩瑜。汤姆终于办了件实事……。” 四处寻找汤姆的踪影，“汤姆！汤姆呢！” 汤姆仍然躺在地面，独自享受着宁静的美妙，只有冰冷的地板能近距离欣赏他喜悦的微笑。 “这算什么。”老酒鬼嘴巴说得轻松，双手却紧紧抓着机柜。 “豁出去了，进行下一步测试。”轻松的神态，根本找不到背水一战的气势。 说完，马上付诸于行动，准备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钮。 老酒鬼急忙伸手，将汤普森的手臂牢牢抓住。 “形象！形象！” 就像触电一般，老酒鬼松开了双手。 “你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那可是要好多钱的。” “怎么，你怕了。” “笑话！我怎么会怕，我这是关心你。”老酒鬼身旁机柜边缘，有两个汗水形成的手掌印。 “少来！以后她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绝对会让我留下永久的遗憾。送走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另一只手狠狠地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钮。 圆形按钮，发出淡淡的红光。眼见形势已无可挽回，但场面话不能不说：“我这是为你好，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那里是为我好。为我好！就不会跟我抢人。你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才对。” 墙壁中，闪现无数粗细不一的箭头。 老酒鬼惊讶地喊道：“这不是视力表吗？” “没错，这项测试，的确是参照视力表原理，改过来的。” “你知不知道，我原来是做什么的？”老酒鬼问道。 “你原来做什么，与视力表有什么关系。” 汤普森有些疑惑，面前的大猩猩，应该不是医生吧！如果那样，他到底害了多少条人命。或许，因为医疗事故，才不得不跑到这边的。 “我曾经当过雇佣兵教官。” “难怪。” 熟能生巧，不大一会，一面墙壁已经被张紫淇清空。 老酒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双手拉着衣角，把衣服扯得直直的。 箭头全部清空，张紫淇站在房间，四处张望。就像一名考生，答完之后，重新检视自己的答案。 老酒鬼绝望地坐在靠椅上，嘴中默默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汤普森忍不住惊叹道：“极品啊！” 老酒鬼害怕了，从椅子上弹起，用双手将汤普森抱起。 “汤普森，算我求你了，别测了行不行。”老酒鬼哀求地说道。 汤普森双腿乱蹬，双手拍打着他的面部。汤普森的表现，就像一位害羞的新娘。 “放手！放手啊！我……要……窒息了。” 未知的命运(8) 汤普森脸红气胀，老酒鬼只能温柔一点。 “形象！形象！” “让形象见鬼去吧！”形象的发起人和倡导者，已经身体力行地抛弃了形象。 汤普森和电脑凑在一起，老酒鬼一百个不放心，只好将他抱开。 “别这样，你不怕别人误会吗！” 老酒鬼阴险地一笑：“误会！她不是看不到吗！至于其他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还不清楚。” 他们两个的对话，怎么这么暧昧，就像背着妻子偷吃的奸夫淫妇。 远方，传来阿伽门农的惊叹：“原来，主管是这样的人啊！” 老酒鬼急忙将手松开。 双腿落地，汤普森整了整衣服。察觉他们异样的眼神，愤怒地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out了，要向前辈学习啊！”希波墨东感叹地说道。 “兔崽子，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不领情不说……。”眼角余光，看到汤普森蹑手蹑脚地向电脑走去，老酒鬼赶紧跑了过去。 “汤普森，我警告你，我们之间还没完，你别搞小动作。” 想了想，汤普森决定先稳住他再说。 “不测也行，你起码要给我点什么吧！” 趁着老酒鬼走神的空挡，汤普森的手指却悄悄地搭上了按钮。 角落中飘出一只黑色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漂浮到两人身后。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数据，就如人造卫星一般在空中调整姿态，将镜头对准液晶显示屏。 墙壁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彩色光斑，光斑内的颜色不断交替、变幻。 突然，光斑中出现一个明亮白色的光点。这个光点在光斑中缓慢延伸，最后形成一个扭曲的符号。 举起金属棒，沿着光点经过的轨迹，在墙壁上轻轻划过。 划完，墙壁上的光斑，就像投下石子的水面，中心出现一圈圈波纹，向四周扩散。波纹经过，光斑内的颜色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张紫淇赶紧转身，寻找下一个。周而复始，光斑内不断出现常用的数字、字母、符号。 “这……，这么简单。”阿伽门农大声叫道。 “太扯淡了吧！”希波墨东不满地说道。 听到手下的叫声，蒙在鼓里的老酒鬼，抬头看了一眼液晶屏。 “你……你怎么能这样。” 反正自己没戏唱了，干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算了。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你不让我好过，我干嘛要替你着想。再说我是谁啊！我是对人又狠又毒的汤普森。自我催眠之后，汤普森说：“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别想。等会，她如果表现不错，我就送她去潜能测试。反正副团长那里什么都不缺，唯一让他苦恼的，就是经费该如何花出去。” 老酒鬼把他拉到一边，背着那些人小声说道：“打个商量行不行，等会不要测了，她我们一人一半。” “什么！你不会……。”看到老酒鬼双手下压的动作，汤普森急忙压低音量：“要杀了她吧！……你这个野蛮人，我要半个尸体有屁用啊！” “亏你总是自称高科技人才，怎么老是钻牛角尖呢！我的意思是，她的时间我们一人一半。” “哦！……那多出来的一天，该怎么分配。”是男人就要对别人狠一点，汤普森居然连别人的休息时间都要算计。 “谁有要紧的事，她就归谁。” “就这样定了。我不得不夸奖你一句，今天，你真的很聪明！”汤普森竖起了大拇指。 摄像头漂浮在暗处，微弱的白光在玻璃镜片上一晃而过。 “能不能把那个关了，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你是在祸害我吧！强行中断，肯定有不得不中断的理由。别人问起，我该怎么回答，难道对他们说实话。” “可以撒谎嘛！” “是设备坏了，还是停电了，这样说，我的位子还要不要啊！” “不说那些了。现在该怎么做？”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汤普森骄傲地说。 老酒鬼摇了摇头，“你们这些高科技人才，实在太可怕了。发起狠来，自制违禁品的例子还少吗？” “猜不出来吧！我的业余爱好，就是一路降妖伏魔，冲破万难险阻，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求取真经。顺便帮他们做做大扫除。”汤普森模仿孙悟空的招牌架势，金鸡独立，将手掌紧贴着眉毛，向四周张望。 “原来是黑客啊！偷别人资料不说，还把它们全删了，你真是狠毒啊！” “过奖！过奖！对别人狠，是我做人的原则；对别人毒，是我做人的座右铭；对别人又狠又毒，是我做人的行动准则。不狠不毒，怎么能在残酷的现实生存下去。”汤普森得意洋洋地说出他的经验之谈。 “等会，我进入总部服务器，把数据改了。测试费，我们平摊。” “好。”老酒鬼答得非常干脆。 看看电脑上的数据，再看看头顶上的大屏幕，汤普森露出一丝难色。 “怎么了，你不会反悔吧！”老酒鬼赶紧说道。 “利益均沾，我怎么会反悔。搞不好，又是完美通关。万一事情败露，副团长发起火来，你，我都很不好过啊！”说完，汤普森不由自主地发抖，老酒鬼也是一脸土色。 “主管，格斗部实在太苦了，我们申请转部。不就是水果、视力表、色盲症图案吗？这些，我们也会。”阿伽门农悲痛地说道。 “是啊！主管。”希波墨东复议道。 被他们这一搅和，汤普森紧锁的眉毛，终于可以舒展了。 老酒鬼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后院起火了，对头还站在一旁看笑话，是可忍孰不可忍，挥动双拳将他们击倒。 用手指着两名手下，老酒鬼又卡了壳。一时半会，要思考语句的逻辑结构，又要把道理解释给他们听。难！真难！ 犹豫再三，只好将别人嘲讽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嫁到两名手下身上。 “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说你们头脑简单，那是夸奖你们了。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墙壁上什么都没有。要是把你们关在里边，别说水果，就连一根头发丝，你们也看不到。” 上下左右，看了三遍，确认没有疏漏，张紫淇站着发呆。对自己的表现，她心里没底。 墙壁逐渐恢复初始状态，那些人的眼神令张紫淇特别不舒服，她又不是什么特级保护动物，干嘛这样盯着她。 莫非……，想到不好的结果，心脏猛地一缩。 张紫淇忐忑不安地走出房间。 “师妹……。”两人热情地拥了上来。 看到他们，张紫淇的心情才好过一点。就算测试成绩差到极点，至少还有两位狠毒的老人，会热情地接受她。 “别磨蹭了，赶快行动吧！”老酒鬼催促道。 “慌什么，早上才例行检查。现在，你就乖乖地在旁边坐着，看我是如何大显身手的。” “成败在此一举。”老酒鬼给他鼓劲。 活动活动手腕，坐下。点击一个图标，在刚启动的程序内游览硬盘。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点击程序图标，弹出一个对话窗。输入id和密码，空白区域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文件夹。 双击点开，好家伙，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害虫的图标。程序名，不是木马，就是病毒。 摄像头飘到两人身后，瞅了一眼。看到屏幕中的内容，玻璃镜片连续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汤普森差点将键盘抛到地上。心中有鬼，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恭敬地说：“副团长！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两人都慌了神，注视着远方的大门，那里空无一人。 未知的命运(9) 摄像头从两人肩部飘过，180度转体，将镜头对准两人。 “副团长，我刚发现一个不错的苗子，正准备向您汇报。”汤普森恭敬地说。 “刚才我怎么听到，某些人意图不轨，要去篡改测试记录。” 张紫淇傻傻地向四周张望，却找不到发声的具体位置。 老酒鬼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从是非的泥潭中捞出来。 将脑袋凑到摄像头前，“您看我这样一个没有文化的大老粗，那有那种本事。” 汤普森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这样就算了，老酒鬼悔不当初啊！ 摄像头向张紫淇飘去，围着她上下漂移。 “不错！她！我要了。” 老酒鬼大声疾呼：“副团长，您不能这样啊！她是我的人。” 抛弃了一头雾水的张紫淇，飘到老酒鬼面前。 “为什么？” “刚才，所有的设备都测不出她的极限。” “居然是少见的双素质人才。极品啊！要不这样，我也不拿副团长的身份来压你，让他再做一次测试吧！至于去向，团规上写得很清楚，不用我给你详细解释吧！” 老酒鬼没有马上答复，应该在心里盘算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张紫琪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留意她，低头得意地自语道：“原来，我是极品啊！” 等得不耐烦了，副团长只好再次询问：“你没意见吧！” 老酒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心里话掏了出来。“如果持平，该怎么办。” 有些话，还是先挑明比较好。先小人，后君子，才是解决纠纷最好的办法。 “这……。” 很明显，副团长也陷入了沉思，看来他也不肯轻易放手。 “那就便宜她了，我们一起培养她吧！” “副团长真是太伟大了。” 话音刚落，房间就响起副团长爽朗的笑声。 “副团长！我没有开启设备的权限。这要向总部申请，您可能要等一天。” “找不到团长，去了也是白去，那只有团长和我才知道。毕竟，使用它，要花好多钱。我马上去机房，创建一个临时用户，等会把用户名和密码传给你。你们稍等片刻。” 摄像头缓缓落下，镜头上的玻璃片也失去了光芒。 确认副团长已经走开，老酒鬼转头愤怒地说：“好啊！明明没那个权限，你这个诈骗犯。” “明明是说‘等会’，我有提到具体时间吗？”汤普森理直气壮地说。 听完汤普森的狡辩，老酒鬼知道自己又被愚弄了，只能无可奈何地垂下了脑袋。 老酒鬼想起什么，抬起头大声说道：“对了！为了避免你这样又狠又毒的黑客，将社团内所有电脑一锅端。两边的电脑，不是各自独立的吗？” “对啊！”汤普森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 难道是内鬼，汤普森板起脸，眼中冒着凶光。扫了一遍众人，连躺在地上的汤姆都不放过。 “你的两个手下，说他们是叛徒，那是抬举他们了，他们连当叛徒的资格都没有。” 汤普森皱起眉毛，严厉地说：“美女蛇，你是不是出来解释解释。” “主管，进实验室之前，您不是特意交代我，要我接通两边的电脑。” “哦！记起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团长交待我，要我改进灵力部的装备。” “闹了一圈，原来是你自己做了内奸啊！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一做实验，我就全身心投入了。象我这样，才是真正的科学家。”汤普森又开始表扬自己。 “少扯那些！副团长是怎么知道的。” 摄像头飘了起来，房间响起副团长的声音：“你们那边与灵力有关的设备和仪器，只要一启动，就会自动拷贝一份数据传到我这。现在，你明白了吗！” “谢谢副团长，我终于明白了。汤普森吝啬到连这些常识，都不肯告诉我。” “你这个小人，别在副团长面前搬弄是非。每次，我要给他开课，他总是那一句‘靠，谁要听你的课’把我打发了。明明什么都不懂，又不肯学习，非要等事情发生了，然后就把所有的不对，全部推在我身上。与他在一起，我真是太痛苦了。”汤普森苦恼地抓着头发。 “好了！都别吵了。已经很晚了，她应该还没吃饭吧！” 摄像头重新活动，飘到汤普森的面前。 “今天，我很高兴。至于那个装备，缓几天没事。你放心，我会亲自跟团长解释的。” 摄像头平移到老酒鬼面前。 “本来，我是不想与你争的。收到通知，我根本没往心里去。直到那个刺头，听他们说你这边也有一个。你肯定知道，他们是很烦人的。我最初的想法，就是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要是她记在我名下，你可不要怪我横刀夺爱。你也知道，我这边最缺就是人手。” “对了，我刚从总部调来了测试记录。老酒鬼，我要表扬你一下，对优秀人才就要狠毒一点。不象某人，天天把狠毒挂在嘴边，一到关键时刻就优柔寡断。” 老酒鬼笑得象花朵一般灿烂，一旁的汤普森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那完全是他的功劳，却被记在别人身上。就算对别人说，别人也不相信，因为是他做了手脚。 “我们社团虽然还算宽裕，也不能这样浪费。以后，不管测试什么项目，如果再碰到满分成绩，直接跳一级。” 老酒鬼一听，急了，“副团长，我可不能和您比啊！” “我给你报销。” “副团长，您真是太英明了。” “不用感谢我，极品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不过，汤普森，我可不是冤大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副团长。”说完，汤普森从口袋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 摄像头向后漂移，视界范围刚好容纳两人面部的位置，才停止运动。 “汤普森，把设备开到极限。嘴巴说了不算，只有落实到行动上，才是真正的狠毒。” 汤普森满肚子怨气，当着副团长的面，他也不好发火。 “美女蛇，把她带过去。” 文件已经到达，汤普森点击程序图标，在对话窗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美女蛇将她拉住，宽敞的空地，什么都没有。有了刚才的经验，张紫琪已经明白了。昂贵的设备，肯定又藏在前方的房顶上，或地板下。 她猜得一点没错，地板打开，升起一把厚实的金属靠椅。 在美女蛇的示意下，张紫淇坐上椅子。美女蛇抓住她的双手，将它们搭在金属扶手上。接着，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腹部和肩膀，让张紫淇的上半身紧贴靠背。 “别动。”说完，盯着张紫淇，围着椅子转了一圈。 美女蛇半蹲，同时将手伸入座椅下方。 突然，金属椅子弹出几个金属环，就像手铐一般，将她的双手、腹部、肩部、颈部严严实实地锁上。 天花顶打开，落下两只机械手，机械手抓着一个金属头罩。将头罩戴在张紫淇头上，两只手臂放开头罩，向上缓缓升起。 随后，缓缓降下一个圆盘，圆盘下方篆刻着先天八卦。 “汤普森，别忘记你的行动准则。”副团长的话，再次触到汤普森的伤疤上。 汤普森不敢发火，只能将情绪宣泄在无辜的按钮上。 圆盘上篆刻的先天八卦，按照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的顺序，依次发出柔和的光芒。 在光芒的照耀下，金属头罩表面，纵向、横向出现一条条微不可查的缝隙。五颜六色的光束，从狭窄的缝隙中奔涌而出。 头罩表面，分解成一个个规则的正方形金属片。金属片向四周漂浮扩散，就像绽放的花朵。一层又一层，直至完全分解。 先天八卦就像超新星爆发，发出一波夺目的光芒，逐渐恢复原状。 颈部的金属环猛地弹开，回到刚出现的地方，头部之后的靠背缓缓落下。 活动活动僵硬的颈部，围绕在她头部四周的正方形金属片，随着她摇晃的方向缓缓飘移，保持初始的间距。 漂浮在空中的金属片，泛着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亮度逐渐增强。 金属片内侧，出现小小的光团，体积逐渐膨胀。几乎同时，向张紫淇头部投射一片片方形的光斑。 悬浮的金属片，围着张紫淇头部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未知的命运(10)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就算张紫淇咬紧洁牙齿，也不能减轻头部的刺痛。 没办法，她只能在虚幻中躲避现实的残酷。脑中幻想着精美的首饰、华丽的服饰……。想到这些，神色轻松了许多。 摄像头带着副团长的期盼，漂浮到电脑显示器前。汤普森和老酒鬼一左一右，将摄像头围在正中。 显示器上的数字快速刷新，数值越来越大。 不久，测试仍在运行，可数字却变得有气无力，放缓了刷新速度，最后完全停滞了。 “汤普森，是不是你把测试仪弄坏了。我跟你明说吧！以前，从团长手里接过报价，我的高血压当场就发作了。” “副团长，绝对不是我弄坏的。您也知道，我连启动它的权限都没有。”汤普森额头上汗水直冒。 “没错！不过设备寄存在你那，你总该承担保管不善的责任吧！明天我就去向团长申请。钱，我们就二一添作五。”副团长和气地说。 汤普森双手合十大声求饶：“大慈大悲的副团长，那个钱我出不起啊！” 对头落难了，老酒鬼幸灾乐祸地笑着。在机器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老酒鬼这点笑声当然无所遁形。 “老酒鬼，你笑什么？对了，你也在场。我告诉你，你也别想置之度外。测试仪是社团的公共财产。爱护公物，人人有责。公物损坏了，大家要拿出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精神，同心同德共渡难关。” “这下我的负担轻……。就像刚才我没听见某些人商量要去攻打总部电脑。我刚才的话，你们也没有听到吧！” “我耳鸣了，什么都没听到。”老酒鬼马上答道。 汤普森想了想，说：“我刚到，你们说了些什么。” “不行，绝对不行，你怎么能刚到。那我才卸下的担子，不是又变回来了。我告诉你……。”顿了顿，他接着说：“老酒鬼的说法不错。你也耳鸣了，明白了吗？” “副团长，如您所说，我也耳鸣了。”汤普森痛苦地举起右臂，擦去脸上的汗水。 电话铃声，美女蛇走了过去，将听筒拿起。 听着电话，头部不时轻点，嘴中不时冒出赞同的声音。 挂上电话，美女蛇说：“团长来电话。看到结果，他很高兴。至于新人的去向，要副团长和老酒鬼主管私下解决。” “汤普森！怎么回事。” “只有一种可能，她又超过上限了。”汤普森惊讶地说。 “不会吧！那不是比我的素质还高。汤普森，调出说明书，我要亲自核对。” 在另一台电脑打开文件，两个半秃的脑袋和夹在他们之间的摄像头，整齐地左右摇摆着。 核对完毕，副团长严厉地说：“刚才，是谁把这件事告诉团长的。” 玻璃镜片发出慑人的光芒，在原地扫了一圈。 老酒鬼冷汗直流，摄像头马上飘到他面前。 副团长安慰地说：“老酒鬼，你别担心，我不会怀疑你和你的手下。我有一句话送给你们。你们！我真的很放心。” 老酒鬼再次被忽略了，红润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摄像头飘到汤普森面前，“汤普森，你是不是解释一下。” “副团长，按照社团订下的制度，使用昂贵的设备，必须接通总部的主电脑。” 副团长说：“没错！我知道，这和团长又有什么关系。” “副团长，是你要我开到极限进行测试的。” “哦！记起来了。你们可别怪我，谁会那么无聊，记那些枯燥的权限和数字。” 汤普森和老酒鬼同时发出“切”和“靠”的口头禅，然后异口同声地自语道：“明明是忘记了，糊弄谁啊！” “你们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听到某些人在说我的坏话。” “我们什么都没说，可能是他们在小声交谈。”汤普森和老酒鬼左顾右盼，向四周张望。 房间响起一声冷哼，摄像头飘到老酒鬼面前。 “按照团规，根据能力优先、潜力优先、需求优先的三原则，这下你应该心服口服了吧！。” 老酒鬼大声疾呼：“副团长，刚才不是说好的，我们一起培养她吗？现在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摄像头玻璃镜片上，老酒鬼面部不断放大。 “你是该好好学习了。汤普森，回头就给他开课，等会你可不准再说‘靠，谁要听你的课’了。” “极品啊！对了，谁是她的介绍人。” 话音刚落，汤姆马上转身，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站在房间中。 刚站稳，就向摄像头冲了过来。为了奖励，他已经顾不上前方的阻碍——老酒鬼，伸手将他一把推开。 老酒鬼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差点跌倒在地。 汤姆生怕别人抢走他的功劳，伸出双手将摄像头牢牢抓住，面部差一点就贴在玻璃片上。 “是我！副团长，她是我汤姆介绍来的。” 他实在太激动了，那个负责传递图像的摄像头，又不能传递他的声音，根本没必要对着它大声刨吼。 “某些人啊！明明没钱，偏偏还喜欢故作清高。等会，把她送到我那。我的奖励，可没有他们的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房间内，响起副团长嘲讽的笑声。 汤姆眼睛一亮，马上站好，对着摄像头不断鞠躬。“谢谢副团长，谢谢……。” “好！就这样，各位再见。” 啪！摄像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老酒鬼激动地大声吼道：“快说，为什么归他了。” “我不是说过，副团长那边不差钱。”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再提示你一句，副团长说‘那不是比我的素质还高’。” “与你说话，真麻烦。何必给我兜圈子，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算我怕你了，那台设备的测量上限是c。” “那要多少钱啊！” “要不，我刚才为什么说，‘我刚到，你们说了些什么’。想躲过这一劫。副团长太精明了，一听就知道我的打算。不过还好，设备没坏。” “放手！放手！你们两个别拉拉扯扯。”汤姆伸出双手，用力地拍打张紫琪身上多余的爪子。 望着婀娜多姿的背影，阿伽门农痛苦地念道：“我本心将照明月。” 希波墨东马上接道：“耐何明月照沟渠。” 走出房间，汤姆顺手将房门关上。 关门声，惊扰了纠缠不休的老酒鬼和汤普森。 “良才啊！”这是老酒鬼的心声。 “美玉啊！”这一个是汤普森的。 两人发出同样的呐喊声：“就此与我永别了。” 因为第三者插足，夺走了他们的挚爱。两位又狠又毒的老人，愁容满面，只能用声音发泄内心的郁闷和不甘。 两人绝望地抬起头，对着屋顶，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痛苦啊！” 声音震耳欲聋，走出房间的汤姆和张紫淇，不约而同转身后望。 回过神来，汤姆不满地说：“走！别理这两个老来疯。” 踏出表里不一的建筑，黑夜已经笼罩了街道。除了暗淡的街灯和皎洁的月光，仅有天上的星星们，用惨淡的光辉注视着一对孤独的男女。 在夜风吹拂下，张紫淇不由自主打起了哆嗦。寒冷悄然而至，饥饿又不期而遇，饥寒交迫的感觉，在她脑海中不断掀起惊涛骇浪。 无依无靠，只能紧紧跟着前方健壮的身影。未来，是向好的方向继续发展，还是朝坏的方向延续下坠。 张紫淇心中满是彷徨和不安，不知道命运的巨浪，要将她冲往何方，到底那里才是她温馨的避风港。 喧闹声，惊醒了她。抬起头，站在冷清的街道，望着前方繁华的景象，张紫淇怅然若失。它们真的能毫无保留地接受她吗？她能顺利地融入它们吗？ “托你的福，让我得到了不菲的奖励。等会，我请你吃饭。” 被汤姆的微笑感染，满腹心事的张紫淇也笑了。汤姆牵着她的手，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片刻，孤单的身影便被人群吞没，繁华而喧闹的街道，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拜师学艺(1) 在喧闹的餐厅内，张紫淇孤单地坐在临街的座位上，右手撑着头部，两眼凝视着身旁的玻璃窗。 窗外，霓虹灯照射的街道，是那么繁华、那么灿烂、那么温馨……，行人们脸上满是温馨的笑容。 远方，走来一对男女。似乎发生了什么，两人停下脚步，转头注视着右侧。 小女孩抬头看着他们，小嘴一张一合，不知说些什么。以他们的年龄，不难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她家一样，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还没听完女儿的话，两人脸上涌出一丝难色。小女孩急忙抱着妈妈的手，不停摇晃，希望妈妈同意她的请求。 妈妈迟迟不肯答复，肯定是小女孩的请求让她为难。为了打消女儿的念头，妈妈蹲在地上，耐心劝说，中途还举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部。 小女孩不耐烦地摇摆着身体，妈妈的安抚似乎没有任何作用。爸爸笑了笑，张开嘴巴说了些什么。 不等爸爸说完，小女孩就拍着手，欢呼雀跃。 妈妈立即转头，看着丈夫。小女孩脸上的喜悦逐渐消退，沮丧地低下了脑袋。由于角度，张紫淇只能靠小女孩的反应，揣测妈妈的动作，她肯定在反驳丈夫的说法。 不忍女儿伤心，爸爸摊开双手，耐心解释。听着丈夫的解释，妈妈转头扫视周围的景色，脸上的不满逐渐消退。 捕捉到妈妈表情的变化，小女孩赶紧摇晃妈妈的手臂。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儿，妈妈心软了，只好同意。就算这样，心里还有点放心不下，对女儿仔细叮嘱。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小女孩只能压抑心中的不满，耐心听着妈妈喋喋不休的说教。 刚松开牵扶的手，小女孩兴奋地跑开。双手张开，模仿飞机，在街道上兴奋地奔跑。看着女儿幼稚的举动，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小女孩太不小心，差点撞到别人。如果不是那人及时避让，她肯定会跌倒。 两人吓得不轻，急忙张开嘴巴，对着小女孩大声呼喊。 妈妈转头横了丈夫一眼。 爸爸急得双手乱划，希望求得她的谅解。爸爸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像象捅了马蜂窝，妈妈怒气冲冲地指着女儿，生气地训斥他。 转头看了一眼顽皮的女儿，爸爸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向妻子承认自己的错误。 担心出事，张紫琪也紧张起来。转头看看周围，街道上没有任何车辆。这条街道，应该是一条步行街。发现这一点，张紫琪心中的不安才逐渐缓解。 刚才，爸爸可能就是以此说服身旁的妻子，不想调皮的小女孩居然如此顽皮，让他受到妻子的冷眼。 小女孩满脸不耐，转身对着他们大叫。在街道上继续奔跑，丝毫将先前的教训记在心上。 爸爸妈妈说了什么，或许是要挟，也可能是警告，小女孩沮丧地停下。 小孩的情绪，就像三月的天气。没过多久，微笑重新回到脸上，她肯定想到了另一个自娱自乐的念头。 站在街道中央，做出种种夸张的姿势。张紫琪疑惑不解注视着她，不过马上释然了，她肯定是在模仿某个动画片英雄登场时的动作。 突然，小女孩伸出右手食指，严肃地指着张紫琪，可爱的小嘴不断张合，或许是在背诵一段‘可笑’的台词吧！ 趁着这个空挡，父母追了上来，一左一右拉起她的双手。 小女孩当然不依，使劲挣扎。两人说了些什么，小女孩马上安静下来，不再吵闹。同父母交谈，脸上不时出现惊喜的表情。 看着天真无邪的她，张紫琪不由想起了自己。记得象她那样大的时候，为了得到一根棒棒糖，在父母身边不停地软磨硬泡。 儿时的记忆就像关不住的闸门，一发不可收拾。往事逐一浮现，张紫琪甚至想到了初恋的男友。 刚刚升入高中，懵懵懂懂的她，陷入了感情的漩涡，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为了张紫琪的前途，父母拿出所有的积蓄，将她送往海外留学。 如果没有找到那个该死的网页、如果沿袭懒惰的坏习惯、如果没有赶上那个班车……，她设想了无数可能，人生却不能重新来过。 在她眼中，窗外的景物逐渐模糊，就连幸福的三口之家都有点扭曲变形。 他们笑着从张紫淇身旁的玻璃墙走过。 自己再也不能回到父母身边，享受亲情的温暖。某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只有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它的珍贵之处。 餐厅屋顶上，众多明亮的灯光似乎也抛弃了她，热闹的响声抵达餐厅的角落也化为刺耳的嘈杂。 汤姆双手端着长方形的盘子，盘子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 还没走到餐桌，汤姆就发出夸张的叫声，“来了！来了！好吃的来了。” 听到声音，张紫淇猛地一震，马上举起手，在头部来回移动。 直到汤姆走近，张紫琪才匆匆转身，对着他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将手搭在腿上，她似乎不愿给人留下一个软弱的印象。 汤姆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塑料盘，放在餐桌上。 转身，看了看张紫淇对面的座位。还好，座位上没什么杂物，汤姆这才放心坐下。 在美食的诱惑下，张紫琪注意力逐渐转移，游弋到丰盛的晚餐上。 似乎有些失态，意识到这一点，张紫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羞色。张紫淇急忙调整视线，观察汤姆的反应。他似乎没有发觉，张紫淇暗暗松了口气。 “饿了吧！”汤姆拿起餐具。 毕竟，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承认。张紫淇轻轻点了点头。 接过汤姆递来的刀叉，女性的矜持使她没有立即行动。直到汤姆将食物送入嘴中，张紫淇才举起手中的刀叉。 面前的食物少了大半，汤姆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刀叉。 抬起头，盯着张紫淇。饥饿感，驱使她不停将食物送入嘴中。 汤姆将刀叉放下，拿起杯子喝了点水。伸出手准备叫她，又怕影响了她的食欲。 犹豫了片刻，汤姆似乎想到什么，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张紫琪抬起头。疑惑地注视着他。 “小姐，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社团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刚准备报上自己的芳名，汤姆的手掌却突然伸到面前，阻止了她。 “等一下！你别说，先听我说。象你这样刚到滨海区的人，通常会取一个新名字，掩饰自己的过去。” 拜师学艺(2) “尤其是犯了大事，你可要谨慎啊！”汤姆特意补充了一句。 听完解释，张紫淇再也没有食欲。将手中的刀叉放下，苦苦思索，在脑中不断搜刮代表幸福美满的词汇。 汤姆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刚到滨海区，老酒鬼看见一瓶美酒，半人马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就出现了。怕别人欺辱，一个可怕的称呼，美女蛇应运而生。现在，两人都非常后悔。”汤姆调侃地笑着。 姓名，说重要吧！其实，是人类为区分个体的特定名称符号而已。说不重要吧！那一、两个字，却承载着父母对孩子的期待和祝福。 突然，张紫琪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又没犯罪，又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举动，仅仅因为一个秘密，为了苟且偷生，只能无奈地远走他乡。 现在，关于她的电子记录上，肯定打上了失踪人口的记号。十年，不，不会那么久，就会被死亡代替。 延续从前的名字，谁又能想到，况且重名本来就很常见，完全没必要放弃现在的姓名。 做出决定，张紫淇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张紫淇。” 看到张紫琪的举动，汤姆一怔，马上会意过来。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汤姆。” 突然，汤姆打开外衣，掏出一个不停振动的手机。汤姆没有将它放在耳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神情变得非常严肃。根据汤姆的反应判断，应该是一条短信。 或许短信的内容比较重要吧！汤姆沉思片刻，抽出手写笔，在屏幕上认真地写写画画。 在回信过程中，汤姆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斟酌回信的内容。 肚子还没吃饱，张紫淇拿起餐具。视线无意扫过汤姆那边，刀叉凌乱地摆放在餐盘中。 初来乍到，还是注意一点。如果大大咧咧，肯定会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虽然还没吃饱，张紫淇将手中的刀叉，工整地放在餐盘上。拿起餐盘边缘附赠的餐巾纸，擦拭嘴巴周围的油污。 如今还是不要打搅他，毕竟别人正忙。无聊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觉想起刚才的事。 自己的决定，似乎有点草率。或许真的应该按照汤姆说的，换个名字比较好。如果食言，别人肯定会怀疑的。算了，不想了，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张紫淇想到了自己，脑中充斥着对未来的忧虑。副团长……，那里……。 不知不觉，心中的想法居然脱口而出。“那里好吗？” “放心，灵力部的福利，绝对是最好的。”汤姆没有抬头，仍然忙着手头的工作。 “真的吗！” “不差钱，人又少，你说好不好。”汤姆满脸难色，看情形，又被自己的答复给难住了。 “你也在那吗？”张紫琪试探地问道。 “怎么可能……。”犹豫半天，汤姆终于做出决定，将手写笔轻轻一点。发完短信，汤姆如释重负，将手机放入怀中。 “我这人，只会耍耍嘴皮子。上面，就把我分派到情报部，做做外协，尽干些打杂、跑腿的事情。” 张紫琪没有多想，也没有继续追问。未来，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 刚才，汤姆专注于短信，没有多想。现在静下来，回味张紫淇的问题，很简单就推测出她内心的忧虑。 “如果有什么难处，只要报上我的大名，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放心，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啊！” “你这么优秀，日后肯定会成为社团的骨干，甚至……。”停顿了一番，汤姆笑着说：“一步登天，成为社团的领导阶层。” “不会吧！” “社团的规矩，就是能者上，弱者下。当然，现在谈这个还早，以后你会明白的。” 沉默了片刻，张紫琪继续问道：“对了！他们提到的能力和潜能，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啊！” 对于刚才的争夺，张紫琪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她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那些人怎么不问问她的意见，再做决定。 “能力就是你现在拥有的实力。潜力是通过锻炼可能达到的实力。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达到测量的上限。如果，机缘巧合，突破上限也不是不可能。” “等级是什么意思？” “这个概念，最初是用来定义妖魔的。至于我们人类，根据修炼的难易，另有一套标准。只不过两个标准换算非常繁琐。有时候，形势逼人，根本没有多余时间进行计算。没有相应的情报，也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对策。后来，干脆将妖魔的等级套用在自己身上。打架就是这样，往往以对手来衡量自身的实力。” 好多基础知识都不了解，虽然汤姆说得很浅显，张紫淇还是不太明白。继续追问，她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短时间的接触，汤姆给她留下的印象，该怎么形容好呢！似乎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一方面，为了躲避惩罚，不惜躺在地上装死；另一方面，他却老是将打架这种不好的词语挂在嘴边。 看着餐盘内的残羹冷炙，汤姆客气地问：“要不要再来点。” “不用了。”张紫淇摇头拒绝。 汤姆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服务员拿着账单跑了过来。 汤姆指着一座样式古朴的建筑，说：“以后，你就在这安家了。” 大！真大！张紫淇在心中粗略地计算一下，占地面积可能有百亩以上。 一对威武的白色石狮，威严地屹立在大门左右。两人拾阶而上，汤姆故意停下，幸灾乐祸地看着张紫淇接下来的动作。 刚举起手臂，准备叩响面前的大门，却被汤姆一把抓住。 张紫淇转头注视着汤姆，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 “你这样，里边的人是听不到的。”汤姆笑着解释。 从怀里摸出一张很不显眼的id卡，在大门的墙壁边沿清清划过。 大门居然同时向右侧移动，缩入右边的墙壁中。整齐划一的挪动，它们根本就是一个整体。中间那道狭窄的门缝，估计是用黑色油漆涂抹在铁门中央，特意营造的假象。 缓缓移动的大门，使汤姆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汤姆轻声自语。 看着大门内的景色，汤姆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发觉身边没有动静，张紫淇出声提醒，“开了。” “哦！走，我们进去。” 进门后，汤姆在墙壁隐蔽处轻轻碰了一下，大门发出轻微的声响，缓缓合拢。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弧形小路，向庭院中央的建筑走去。 几条鲤鱼，被脚步声惊扰，蹦出清澈的池塘。在水面上，激烈地摆动着鱼尾，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来访的客人。 郁郁葱葱的果树上挂着垂涎欲滴的果实，鲜艳的花朵、绿色的青草，还有悦耳的虫鸣。无数闪闪发亮的萤火虫，在翠绿的草丛，起起伏伏快乐地飞舞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周围自然的气息，张紫淇心情逐渐开朗，再也找不到踏入大门后的局促不安。 木屋的建筑风格，就像古代的宗教建筑。前方的木屋，以及周围的环境，她的脸刷的白了。未来的生活，肯定很艰苦。 突然，木屋内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片刻，房门打开，从木屋内走出三位帅气的男性。 领头的年轻人，突然停住脚步，不敢相信地盯着张紫淇。 第二位，察觉情况不对，轻轻推了推他。 拜师学艺(3) 他们，给张紫淇第一印象，就是健康、阳光。其它，张紫淇还一无所知。或许，相处久了，才能看出他们本性。 看看他们，再看看他们身后的建筑，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对了，是他们的服饰，过于新潮了。 “这位，就是师父所说的师妹吧！”为首的年轻人说。 “没错。”汤姆答道。 “你们好，我叫张紫淇，请你们多多关照。” “我叫金吒，是师父的大徒弟。”为首的年轻人说。 “我叫木吒，是师父的二徒弟。”第二位年轻人说。 剩下的那位，酷酷地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这位是我的三师兄，叫哪吒。” “大错特错，我不叫哪吒。”那位酷酷的年轻人说。 他没有回答，张紫淇只好按照五行，金、木、水、火、土顺序来推测。 “难道叫水吒。” “也不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叫山吒。”他得意洋洋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啊！就跟那个哪吒的叛逆性格，差不了多少。我们都是孤儿，是师父把我们养大。到了懂事的时候，师父为我们取名字，只有他不肯听从师父的安排。师父被他缠得没办法，就对他说‘我不管你取什么，必须是两个字，前面必须代表第三的字，后面必须是吒’。话音刚落，他马上选择了同音不同字的‘山’。”金吒解释道。 “好了，介绍完了。大师兄！三师弟！夜已深了，你们先把师妹带到住处。” 木吒转头，对汤姆说：“师父已经歇息了，你跟我来。” 跟随两位师兄，步入客厅。刚进门，张紫淇的目光就被周围的景物吸引了。仰着头四处观望，就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张紫淇的动作变得愈发拘谨了，总觉得不自在。某些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在面对绝对的财富和绝对的权力，可能会有一些失常的反应。 走到一条走廊，房间沿着右边一字排开。张紫淇在心里数了数，有八间，不知道自己会分配到那间。 房间对面，是一扇扇窗户。夜风带着丝丝凉意，经半开的窗户，将室内的窗帘不断吹起。 来到悬挂着f—4金属牌的房门前。 “师妹，以后，这间房，就是你的了。”金吒转身，顺势将手向房门方向挥了挥。 山吒拿出一把钥匙，交到张紫淇手里。 接过钥匙，张紫淇指着房门上的金属牌，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f不是‘房’的声母吗？你排行第四，就住第四间。”金吒介绍说。 “别听大师兄的，那个编号纯粹是为了方便师父的记忆。师父这个人啊！鸭子死了嘴巴硬，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缺点。” “为什么有八间，其他人在那？”张紫淇仍然有些不解。 “八间房子对应佛教的八大护法金刚，天王、龙王、夜叉王、乾达婆王、阿修罗王、迦楼罗王、紧那罗王、摩呼罗迦王。师父说他要向佛教护法金刚看齐，准备收八个徒弟。你排第四，其它，就不用说了吧！” “你怎么又捂着明白装糊涂啊！师妹！你别听大师兄瞎扯，要是象他刚才说的，房间上怎么不直接贴上那些人的名字。还是那个原因，老头子忘性大，多了他记不住。九，在古文里，指极数。不能多那就少一点吧！所以老头子，最多只准备收八个徒弟。” “你怎么能没大没小、目无尊长，肆无忌惮地揭师父的短。”金吒愤怒地训斥。 “不早点告诉师妹，万一那一天师父老毛病又犯了，师妹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不都跟着倒霉。” 金吒低头沉思片刻，才抬起头，说：“没错！我刚才说的，都是放在台面上的理由。你要牢牢记住，师父他老人家忘性大，又好面子。你千万要注意，否则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还说我，现在，你几乎把老头子的‘优点’，一个不漏地全说光了。”说到‘优点’，山吒特意加了重音。 三师兄对师父，态度非常恶劣。不过，师父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缺点呢！呀！说起来他们的……，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少废话，这还不是为我们好。” 训斥完山吒，转身看到张紫淇欲吐还休的神情，肯定有什么难题。 金吒好意地问：“师妹，有什么难处，不要客气，尽管说。” “对了！你们的名字，会不会也是这样来的。” “别的都想到了，怎么这个想不到呢！原来我们的名字，完全是为了迁就他的记忆，这个该死的老头。”山吒举起右手在空中愤怒地挥舞着。 金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他还是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 “师妹，你好好休息吧！其它事，以后再给你详细介绍。” “师妹！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不用客气。”山吒将手搭在自己胸前。 “谢谢！” “师妹！明天见。”两人举手，向张紫淇道别。 不久，难听的骂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大部分都是山吒的声音，其间还穿插了几声金吒不满的抱怨。 打开灯光，张紫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看来他们的介绍，一点没错，副团长也就是她未来的师父，实在太有钱了。 满意之余，张紫琪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房间的装修似乎过于中性了，要是让她来布置……。 转念一想，这好像不能怪他们。房间布置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在那。 张紫淇满心欢喜地打量着华丽的房间，抚摸着奢华的家具、墙壁、电器、灯具，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打开家具，里面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众多空空如也的抽屉，提醒了张紫淇。她只是一位陌生的来客。 想到这一点，美丽的脸上满是失落，呆坐在靠椅上，百感交集地回忆着今天一幕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浓浓的倦意，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张紫淇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浴室内除了洗漱用品外，什么都没有。看来张紫淇今晚，注定要身着薄薄的内衣，与周公在梦中相会了。 脱下衣服，张紫淇打了个哆嗦，赶紧拉开毛毯，钻了进去。 躺在床上，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张紫淇想起了父母，他们现在还好吗！ 得知自己失踪的消息，他们会不会忧伤过度、会不会……。希望他们不要伤心，平平安安过完下半生。 看着夜空那轮明亮，张紫琪轻声念道：“父亲！母亲！你们的宝贝女儿，活得好好的。没有失踪，也没有死亡，你们不要担心。女儿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涌了出来。 张紫琪躺在床上，凝视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希望月亮能将她的思念，原封不动地传到父母那里。 夜风吹拂下，张紫淇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今天，真的把她累坏了，走近还能听到她微微的鼾声。 阳光直射在她脸上，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刺眼的眼光，令双眼非常不舒服，张紫淇急忙从毛毯中抽出右手，挡在面前。 拜师学艺(4) 好舒服，真的不想起来。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唉！她不想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张紫琪掀开毛毯坐了起来，从床头柜拿起昨晚脱下的外衣。 花了一点时间洗漱，张紫淇才伸着懒腰，打开房门。 厅堂，站在门口看着庭院的人，应该是大师兄。 金吒扶着大门，呆呆地看着庭院。眼珠上满是血丝，肯定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脸上的神情，痛苦、伤心、懊恼，还是忏悔，或许是它们的结合体吧！ “大师兄，你怎么了。” 金吒一怔，转过身来，“没事，我想事情。” “想什么呢！” “小……，几小时前，凌晨的体育比赛。我支持的球队，被淘汰了，真是太遗憾了。” “那也不至于。” “我是忠实球迷啊！” “哦！这样啊！大师兄，师父呢！” “师父，听木吒说，今天好像要闭关。可能要到明天，才能见到他。昨晚，我们商量了一下，下午上街，去买些东西回来。”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打扫庭院啊！今天轮到我了。” 初来乍到，绝不能在几位师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决定主动承揽这项看起来非常艰巨的任务，可是面前的这个庭院未免太大了。半天时间，以她一个人力量，根本不能完成。 “大师兄，工具在那里？我来帮忙。” “工具！”金吒显得非常惊诧。 看到大师兄金吒脸上的表情和说出的言语，令张紫琪非常疑惑，难道还可以使用灵力来打扫面前广阔的庭院。 “打扫，难道不需要工具吗？” “连修行的时间都不够，怎么能用工具打扫，那还不把我们累死。打扫庭院这种小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根本就不要我们亲自动手。”金吒详细解释道。 “对了！大师兄，昨天在厨房，除了微波炉，好像没看到别的炊具，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的时间很紧张的。饭菜，都是从超市里买来的，放到微波炉转一下就够了。你应该没吃早饭吧！等会到我房里拿几个。” 大师兄的解释，令张紫淇十分紧张，看来大师兄口中的修行肯定非常艰苦。 为了美好的未来，张紫淇决定拼了。按他们的说法，她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出人头地对极品来说，肯定是一件十分简单、容易的事情。 张紫淇在心中立下誓言：一定要在滨海区出人头地。到那个时候，精美的上衣、华丽的长裙、闪亮的首饰……，一个都不放过。 “小师妹，过来，教你。”金吒举起手中的遥控器，提示张紫淇注意。 金吒按下按钮，草丛中升起几个黑色的喷管。 片刻，喷管喷出无数细小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大师兄，那些应该不是水吧！” “你猜得没错，是打虫的农药，隔几天就喷一次。没办法，环境好了，虫子也跟着来了。尤其是打坐的时候，飞到皮肤上，或是钻进衣服里，很麻烦的。” “农药！不会吧！昨晚，我听到……。”张紫淇疑惑地问道。 “那是音响，不信，你听！”金吒按下按钮，庭院响起悦耳的虫鸣声。 又按了一下，声音无声无息的停止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还看到萤火虫……。” “那些闪亮的光点，一定就是萤火虫吗！” “可是，它们会飞啊！”虽然知道师兄不会欺骗自己，可张紫淇心中的疑虑，还没有彻底消除。 “虽然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看到的景象，一定是真实，而不是特意营造的假象吗！” 张紫淇想起昨天早上的经历。在那个危机四伏的山洞内，那些满怀心事的幽魂，不仅欺骗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还悄悄来到自己身旁。要不是命运眷顾，她早就象那些可怜人一样，安静地躺在山洞。 “看萤火虫还不简单，不一定要在夜晚，白天都可以看到。”金吒按下一个按钮。 美丽自然的庭院中，液态农药的笼罩下，突然亮起无数点点的微光，正起起伏伏不断地飞舞着。 片刻后，金吒举起手臂，再次按下遥控器的按钮。那些闪闪发光的亮点，消失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中。 院子内，那些闪亮的光点，肯定是由隐藏在暗处的机关操控的。 “师妹！走，我们喂鱼去。” 不等他们走近，金黄色的鲤鱼一群接着一群，跃出波澜不惊的水面，欢迎他们的到来。 水面上空，一条条鲤鱼兴奋地摆动着身体。鲤鱼落在池塘，水滴四溢，张紫淇怕衣服沾上水滴，不自觉地将手举在胸前。 走到池塘边缘，金吒举起手中的遥控器，池塘边缘升起几个不高的圆盘。圆盘顶部铺着一层草坪。圆盘面向池塘的喷嘴，正向池塘抛洒着食物。 “对了，小师妹。本来这个时间，不应该对它们进行训练。为了教你，今天就破回例，你看着啊！” 随着金吒点了一下手中的按钮，水面泛起细微的电火花，鲤鱼纷纷跃出水面。 看到这一幕，张紫淇吓得连续退了几步。 金吒又点了一下按钮，水面上的电光消失，骚动逐渐平息了。 “大师兄，你电鱼做什么，难道要吃它们。”张紫淇走到金吒身边。 “吃！你又不是不知道，鲤鱼的肉质是很糙的。刚才，纯粹是训练它们的跳跃能力而已。”金吒不屑地撇了撇嘴。 “为什么要训练它们的跳跃能力。”张紫淇有些不明白。 “还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他说‘我们灵力部要保持传统，一个池塘，一个庭院，一间木屋，还有健康的鲤鱼’。”金吒脸上满是无奈。 “可是，那些设备。” “‘传统是给别人看的’。师父这么说，我们这些做徒弟的，只好顺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办了。” 听完大师兄的介绍，张紫淇也是满脸无奈。不过还好，单调清苦的生活，估计与她有缘无份了。 在原地呆了一会，两人原路返回。路边有一颗果树，张紫淇看着挂在树枝上的红苹果，嘴馋了。 一路小跑，来到树下，双脚高高地踮起，摘下一只熟透的苹果，兴奋地捧在手里。 “小师妹，那些水果只能看，可不能吃啊！” “为什么不能吃？” “所有的植物，都喷了农药。” “传统是给别人看的吗！”张紫淇领悟力很强，马上就举一反三。 “没错。就是这样。这个院子，说穿了，就是一个空架子，除了观赏价值，其它的就不要奢望了。” 吃，绝对不行，丢在草坪上，师兄肯定会说的。张紫淇一边等待师兄，一边思考，为手中的苹果，安排一个合情合理的处理方案。 既然是观赏用的，放在餐桌上，应该是一个不坏的选择。反正，自己房间，除了家具，几乎一片空白，一个装饰品都没有。 “小师妹！我们从事的工作，随时都会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听到的声音、看到的画面，或许是一个个精心营造的假象，也许潜藏着听不到、看不见的杀机。等到发现危险，已经为时过晚。人生，也是如此。碰到难题，一定要小心谨慎，冷静思考。” 张紫淇脸色发白，金吒急忙安慰她，“吓到了吧！实际上，大部分工作，还是非常轻松的。” 金吒的房间，以张紫淇挑剔的眼光来看，离整洁还有段不小的距离。 “小师妹，让你见笑了。起得有点晚，怕师父骂，没有整理，就出门了。你不会介意吧！” “还好了。” “小师妹，这边。” “师兄！怎么你的房间，与我那边不太一样啊！” “我请人重新装修了，反正又不弄饭，要那么大的厨房做什么。”金吒弯下腰，打开冰箱的冷藏室。 拿出一盒微波食品，金吒突然想起，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自己偏爱的，别人不一定喜欢。 “小师妹，你自己来吧！”金吒走到一边，将冰箱前的空位让了出来。 金吒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便拿，不要紧的。” “这，不好吧！”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万一，拿到你讨厌的食物，那你还不把我恨死了。”金吒笑着解释。 “这，谢谢大师兄了。” 张紫淇弯下腰，“呀！这个……。” 拜师学艺(5) “怎么了。”金吒凑了过来。 看着张紫淇手中的微波食品，金吒疑惑地问：“鲍鱼饭，有什么不对。” “这，都有啊！” “一般了。……我不是很喜欢，只是有时改变一下口味。要不，也不会留到现在了。”实际上，金吒言下之意是，师妹，这个，我不是太在意，你随意，尽管拿！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紫淇也不矫情了，“谢谢大师兄了。” “小师妹，多拿几个。万一，下午有什么事情，等会又要跑一趟。” “好！” 熊掌、羊肉、驴肉……，都是些什么啊！又不是开肉铺的。看不出来，文质彬彬的师兄，居然是一个‘肉食动物’啊！ 这，这不是鱼翅吗！听过，却没吃过，拿了。这个海鱼，以前吃过，很对自己口味。拿在手里，张紫淇又将它放下。自己喜欢，就不顾别人了，这样做很不好。 张紫淇很随意地拿了几个微波食品。 “谢谢！” “小师妹，你太客气了。” 张紫淇特别喜欢吃海鲜。贝类、海鱼……，这些都是她的最爱。将苹果放在餐桌，抱着它们向厨房走去。 拆开包装袋，垂涎欲滴的香味，马上扑面而来。肚子早就饿瘪了，闻到香味，张紫琪赶紧拿起餐具。 吃着鲍鱼，张紫淇想起以前。那次，为了让她多吃一点，他说吃不惯，将他的那份，推到自己面前。 可是，那份鲍鱼饭，却被她夺走了。太可恶了，想起她，张紫淇就一肚子火。 这个味道，怎么回事，不热了。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是下午，实际上，吃过中饭就出发了。 走入一家超市，扫荡必备的生活用品后，木吒刷卡付账。随后，他们拎着袋子向大门走去。张紫淇眼巴巴地跟着他们，期望不是她想的那个结果。 快到大门，她再也按捺不住，冲到他们前面。 “三位师兄，你们知道，我刚来，什么衣服都没有，可不可以让我买一点换洗的衣服啊！”怕自己的请求遭到他们的拒绝，张紫琪还特意在‘一点’上加了重音。 “哦！差点忘了。” 木吒打开钱夹，钱夹内插着很多五颜六色的银行卡和信用卡。手指刚刚触碰一张金色的信用卡，就像触电一般，马上弹开。 拿出一张很普通的信用卡，递到张紫淇面前。 “是我疏忽了，你可不要怪我。快去买吧！我们在那边等你。” 木吒解释的同时，举起手臂指向商场中央的座椅。 座椅上有很多男士，他们就像恐怖片的僵尸。靠椅上，一个个了无生气、长吁短叹。木吒心神一阵恍惚，似乎预见了悲惨的结局。 看着木吒手中的信用卡，金吒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趁着木吒走神的时候，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钱夹。 抽出金色信用卡，信用卡上还有‘vip’字样。 “小师妹，看中了就买，把钱花光了，也没关系。”金吒大气地信用卡塞到张紫淇手中。 完了，木吒在心里绝望地惨叫。 张紫淇离开后，金吒把钱夹还给他，“二师弟，小师妹刚来，你怎么这么吝啬，平常你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你对小师妹有什么偏见。” “我是那种人吗！我也有我的考虑，主要是担心你们等不起啊！” “等不起！不就是买一、两件衣服吗！”金吒大气凛然地说道。 “二师兄，你太看不起人了。打多点，一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注意小师妹说的话没有。”木吒坐在靠椅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天啊！”金吒和山吒不约而同惊呼道。 “她，什么衣服都没有，这要买到什么时候啊！”山吒抱着头，发出凄惨的哀鸣。 “对了，小师妹不是说‘一点衣服’吗！” “女人的话，能当真吗！而且，你们可别忘了，大师兄还嫌不够惨，画蛇添足补了一句。你们都知道，那张卡的透支额度。” “冲动是魔鬼啊！我，好恨自己。”金吒悔不当初。 “二师弟，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你做好人，却要我来当恶人。告诉你，这种事，没门！”木吒将头一偏，望着别处。 “怎么办啊！”山吒苦恼地自语。 “我本打算回去后，再把那张卡给她的。弄成这样，唉！不提了。”木吒望着别处，看似自语，其实为自己辩解，说给他们听。遭人误解的滋味，可不好受。 张紫淇还没走到服装店，站在门口导购员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美丽的小姐……。” 进入服装店，张紫淇首先做到，不是看衣服，而是去看周围衣服上的标价。时间很紧，没时间闲逛。 在标价无声无息的影响下，张紫淇向廉价服装走去。察觉张紫淇的动向，导购员脸上满是不屑。 趁着张紫淇全神贯注挑选衣服，导购员不声不响弃她而去。 刚转身，职业微笑就从导购员脸上消失了。 挑了几件衣服，张紫琪准备就此罢手。 等会，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比如说内衣、鞋子……，总不能一直穿着这些吧！尤其是脚下的鞋子。 导购员站在大门，注视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看中目标，不时吆喝几句，招揽顾客。 将衣服放在收银台上，张紫淇从怀中掏出‘vip’金卡。 璀璨的金黄色光芒，导购员的视线随之转移。看着它，导购员神情激动，就像着了魔。收银员说出应收款项，就像一盆冷水，把导购员给浇醒了。 听到那个数字，导购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调整情绪，脸上的微笑，真的很职业。 走到张紫淇面前，“尊敬的小姐，您怎么尽买这些衣服。它们可配不上您天生丽质的容貌，您的衣服应该是它们。” 导购员所指的服饰，就像推理小说中的凶手，在价格上，玩弄高深莫测的心理诡计。 张紫淇的目光，游移到标价上一个个非常不错的数字上。美丽的脸庞，却出现了观看恐怖片才有的神态。 张紫琪如今的状态，就象一名中了大奖的小市民。一时间，要她转变心态，放开手脚，尝试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消费习惯，肯定很不习惯。 察言观色，绝对是每个导购员的必修课之一。张紫淇这么明显的变化，怎么能逃得出导购员明察秋毫的眼睛。 “尊敬的小姐，您手里的金卡，对付它们简直是小意思。” “我不知道，这张卡，到底有多少钱啊！” 这位导购员有着十分高尚的职业操守，绝对接受过十分严格的职业培训。没有在服装店当着其他人大声喧哗，而是凑到张紫淇耳旁，用微弱的声音报出一个张紫淇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听到那个数字，张紫淇的双眼，就像两只接通电源的电灯泡。 “这些，不要了。”精心挑选的衣服，就这样被她抛到一边。 虽然已经做出决定，可是重新面对它们，张紫淇心里还是有少许胆怯和畏缩。不过，一想到‘vip’金卡，她就无所畏惧。怀着坚定的信念，勇敢地走上刑场，她已经有了大出血的思想准备。 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体将商品挡住，导购员有时候会像螃蟹一般，横着走路。张紫琪情绪上的波动，导购员当然看在眼里。 导购员突然想起，张紫淇的‘vip’金卡，有可能来路不正。如果让调查人员找上门，调阅监控录像。 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身着制服往店里这么一站，顾客还敢进来吗！如果竞争对手，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捏造一些经不起推敲的谣言。那商店的声誉，就全毁了。她的饭碗，肯定不保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猜测，那有一卡在手，居然不知道信用卡的额度。 “对了，尊敬的小姐，您的信用卡……。”导购员声音中透着一丝忧虑。 张紫淇一手拿着连衣裙，一手拿着上衣，专心致志比较它们之间的优劣。丝毫没有察觉，导购员话中隐含的意思。 见她没用回答，导购员语气变得更强硬了。“您的卡，是在哪里办的。” “是师兄给我的。”张紫淇不耐烦地答道。 “哦！是师兄啊！他真是太坏了，居然让您去挑……，性价比很高的服装。” 两人嘴中的‘师兄’，到底是指什么，大概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了。本来导购员想用些某些不好的贬义词，描述张紫淇刚才挑选的衣服。不过话到中途，导购员突然意识到，那些可都是商店的，只好换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中性词。 不过，宽宏大量的张紫琪，可没将这些细节问题放在心上。因为她的注意力，早已被奢华的服饰给勾走了。 挑了几件衣服，张紫淇准备就此罢手，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尊敬的小姐，就这么一点，您就满足了吗？不准备多买一点啊！” 张紫淇面带忧色，委婉地说：“可是……。” 拜师学艺(6) “对待‘师兄’和‘师弟’啊！一定要毫不留情。尊敬的小姐，您还年轻，绝不能婆婆妈妈，有半丝妇人之仁啊！” “这……。” “一定要买光、花光、用光、玩光、吃光。尊敬的小姐，碰上慷慨的‘师兄’，您可要好好把握，机不可失啊！” 大师兄的确很慷慨，‘花光了也没关系’还言犹在耳，再加上汤普森这些长辈对她的赞誉。 张紫淇心想：我是极品大美女，好像不对，他们说的，好像是指自己的素质。冲着自己优异的素质，也要有几件与之相符的衣服。 如果她未曾见面的师父，嫌她钱花多了，大不了跳槽另谋高就，去汤普森或者老酒鬼门下。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听汤姆介绍，未曾相识的师父穷得只剩下钱了，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多。 有了雄厚的本钱，张紫淇就肆无忌惮地放肆起来。心中燃起我是极品，我怕谁的大无畏气势。 张紫淇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服装店。 看着张紫淇远去的背影，导购员真情流露，兴奋的喜悦代替了职业的微笑。丰厚的提成，轻轻松松到手了。 看到张紫淇，山吒喜出望外，兴奋地跑到她面前。 “小师妹，你总算回来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看我这双鞋子。” 张紫淇脚下的旅游鞋，有几个破洞，内部填充物都跑出来了。 山吒无言以对，觉得有些愧疚，将包装袋拿了过来。 接过张紫淇手中的包装袋，山吒打开看了看，不满地抱怨，“小师妹，你刚才不是说，只买一点的吗！” “我说过这话吗！”张紫淇显得非常惊讶。 “当然说过。” “不是吧！我怎么记不得了。”张紫淇举起手指，揉着太阳穴。不会是惊吓过度，身体出毛病了吧！ 山吒一听，怒了，转头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师妹刚才说过这话吧！” 木吒抬起头，回了一句，“什么话！” “就是，买一点衣服啊！” “没有。” “你！……大师兄！” “我没听见。” “我说吧！我自己说的，怎么会忘呢！”看来不是自己的问题，张紫淇一脸轻松。 “小师妹。”后面，山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帮我放好，我去买鞋子。”张紫淇转身离去。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这样。”山吒将手中的包装袋摔到地上。 “你怎么能苛求女性的记忆力呢！”木吒答道。 “何况，她还在商场购物。”金吒补充道。 “怎么这样。” “如果她记得，那才反常了。”木吒说。 “怎么个反常法。” “比如，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生气了，太多了，谁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二师兄，我发现，你对女性研究得很深啊！是不是……。”山吒诡异地说。 “少瞎想，我只是有备无患。” 中途，路过一家金店，张紫淇临时改了主意。买鞋子，买到金店里，她实在是太有才了。如果让山吒看到，他肯定要发疯的。 门口的柜台，张紫淇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向金店内部走去。反正，不花白不花，而且花得又不是她自己挣得的血汗钱。 拿着一条黄金项链，张紫淇低头看着柜台中的首饰。看着售货员身后的玻璃柜，突然眼神现出一丝决绝。 售货员见势不妙，急忙说：“尊敬的小姐，今天我们店做活动。” “什么活动啊！” “打折让利。” 受到刺激，张紫淇兴奋了，声音也急促了，“几折。” “八五折。” 张紫淇不以为然，售货员急忙劝道：“您看您只挑选了一件商品，俗语不是说‘好事成双’吗！您可不能搞单边主义啊！” “尊敬的小姐，您看您的手指，一点都不起眼，完全是缺少一片朴实的绿叶啊！因为，促销活动今天就结束了。” “最低，可以打多少折。” “今天，是本店的周年纪念。” “元旦、情人节、儿童节……圣诞节。” 售货员将牙齿一咬，“八折。” 见张紫淇没有答复，售货员急忙劝道：“真的不能再让了。这还是，您在我这边。要是，您在前边，我保证，她们肯定不会松口的。” 张紫淇挑了一枚钻石白金戒指，心满意足离开了。 看到张紫淇走出商场，旁边的女售货员转头骂道：“狗屁‘好事成双’！碰到这种极品，你应该说‘四福盈门’或者趁此良机，您应该向韩信先生好好学习学习。” “可是，我负责的柜台，只有这些啊！”女售货员无辜地说。 “你那里没有了，可我这里还有啊！你没看到她的‘四只’什么都没有。” “你那里好像没有脚链卖吧！” “你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连我们这一行的行话都不懂，还怎么出来卖。我说的是‘四只’，而不是‘四肢’。除了指两只手腕外，不是还有两只耳朵吗？我的地盘，不是正好卖仅供‘四只’使用的首饰吗？” “可是，我为什么要那样说呢！虽然你是前辈，但是评价我们卖得好、卖得俏的标准，仅仅只有那么一条，就是销售额不是吗！所以你就给我死了那条心吧！” 负责接待张紫淇的女售货员，刚才还劝张紫淇不要搞单边主义。她倒好，自己玩起了单边，完全没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集体主义精神。 “这个月的销售总冠军，是我的了。” 不管怎么看，周围女性羡慕的目光，都集中在戒指上，完全忽视了张紫琪白净的手指，多么朴实无华的一片绿叶啊！ 山吒坐立不安，屁股下面的座椅，就像长满了无数利刺。站了起来，向四周观望。 过了一会，山吒不知从那里找到一个废弃饮料罐，在大厅内轻轻地踢着。 清洁工闻讯赶来，用鄙弃的目光注视着他。山吒只能将腿挪开，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饮料罐拾起，丢在一旁的垃圾桶内。 被人罚没了排解寂寞的道具，他只能耷拉着脑袋，无奈地坐在椅上上。 张紫淇刚一露面，各家鞋店的导购员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办法，目标实在太明显了。张紫淇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已经完全达到了手中无卡，口袋绝对有卡，非常‘vip’的程度。而她的鞋子，破暂且不说，根本就是廉价的地摊货。 导购员们神情紧张，因为张紫淇站在走道中央，向四处观望。看到张紫淇眼睛一亮，大多数导购员沮丧地低下头。 不等张紫淇向自家鞋店走来，导购员之间爆发一场激烈的战争。最后，那位胸前挂着领班牌子的导购小姐，借助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取得了胜利。 “尊敬的小姐，欢迎光临。” 看着她们走进商店，导购小姐们一个个翻着白眼。 路上，张紫淇随意地问：“对了，你们这里打折吗？” “尊敬的小姐，好东西是不打折的。” “这样啊！算了，我还是去下一家。”不打折怎么能行，那是万万不行的。出于这样的心态，张紫淇决定就此离去。 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领班小姐非常着急。如果就这样收场，手下那帮好姐妹，可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那样，她们那些人，肯定会挑选一个十分‘偶然’的机会，在店长面前‘无意’透露口风。领班要是被撤了，以后就不能偷懒了，也不能挑肥拣瘦了。 一定要做些什么，挽回这位‘vip’顾客，导购小姐决定使出杀手锏。“尊敬的小姐，本店虽然不打折，但是并不表示本店没有相应的优惠措施。” “哦！是什么啊！” 遵循经典的不见兔子，不撒老鹰；不见猎物，不放恶狗的原则，张紫琪继续向商店大门走去，只是微微放慢了一点行进速度。张紫琪心中仍有一丝期待，希望领班小姐接下来的解释能令自己满意。 “为了感谢顾客，对本店的关心和爱护，特意准备了一些礼品，您看！” 领班小姐肯定经过了非常严格的礼仪训练，身体面向顾客，一边退后，还一直保持两人最初的间距。解说的同时，她还举起手臂指向身后的货架，速度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真是太难为她了。 拜师学艺(7) 张紫淇一眼就相中了金字塔货架顶部那双美轮美奂的红色高跟鞋。马上改变了方向，加快了速度。 领班小姐试图跟上，但是地面太滑，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刺耳的笑声，接连不断地传到领班小姐耳中。 自己辛勤工作，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她们居然嘲笑自己，实在太可恨了。 领班小姐急忙用双手支撑着光滑的地面，转过身体向后望去。导购员们一本正经地站在大门两旁，专注地看着大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假。”领班小姐厌恶地骂道。 对了，有些声音是从商店内部传来的，她急忙转头。那些售货员正拿着鞋子，耐心讲解。可是，顾客明明看着货架上的商品，她们根本是在掩饰。 “太假了。” 如果这次渡过难关，一定要狠手，好好整治这种不正之风。 张紫淇走到金字塔货架前，拿起一只高跟鞋，轻轻抚摸鞋面。 “多少钱啊！” 领班小姐赶紧爬了起来，整了整头发，拉了拉衣服，马上投入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中。 “尊敬的小姐，这双鞋子，是本店的非卖品。只要在本店消费达到……元，它就是您的了。” “真的吗！有这种好事！” “它们，是本店对顾客的真情回馈。本店的宗旨，一分钱一分货，绝不弄虚作假。” 为了得到免费赠送的高跟鞋，张紫淇脑细胞简直是尸横遍野。经过不断挑选、比较、试穿等诸多环节，直到购买金额远远超过那双高跟鞋的身价，终于获得店家免费赠送的礼品。 在商场大理石地面，一双美轮美奂的红色高跟鞋，正欢快地奏响优美动听的乐章。 在一片言不由衷的恭维声中，领班小姐骄傲地抬起了头。太虚伪了，一定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但决不是现在。如果那样做，就是公报私仇，她们一定会放出不满的风声。 那样，就算店长表面上坚定不移地支持她，但内心会怎么评价她，肯定是心眼小、容不得人。不能因小失大，让原本平坦的升迁道路变得崎岖。 人群中冲出一个男人，是小女孩的爸爸。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慌忙火急地在人群中穿梭着。一边跑，一边说：“让让，谢谢。” 一层层鞋盒，将张紫淇的视线完全挡住。在一个岔路上，两人撞在一起。 爸爸急忙爬起，看着地上的张紫淇。“对不起！对不起！……。” 还没说完，人已经转身，向大门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紫琪懊恼地骂了一句。弯下腰，独自收拾残局。将手中的包装袋放在地上，张紫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张紫淇远去的背影，木吒将手举起。 金吒将他的手臂拍掉，“好男人的标准是什么？” “忍！”三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 其他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与他们拉开距离。要知道，某些人病情发作，就算犯了杀人罪，法律也不能把那些人怎么样。 前方，是‘三防’用品专卖店。就它们花哨的外观，根本不是为了防护，为了衬托‘三点’的美好。 三人靠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活力。 妈妈板着一张冷脸，牵着女儿，向大门走来。 小女孩舔着冰激凌。看到他们，将冰激凌放下，转头好奇地问：“妈妈！大哥哥们，怎么没精打采的！” 看他们身旁精美的包装袋，妈妈不假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妈妈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蹲了下来，小声说道：“桃乐丝，以后长大了，绝对不能找象他们那样的窝囊废。连买东西都等不起，还能有什么出息。” “窝囊废哥哥，窝囊废哥哥……。” 他们的精力都被流逝的时间抽干了，懒得理会小女孩无知的童言。 “三位师兄，好了！” “苦难终于过去了。”山吒感叹道。 将包装袋放下，张紫琪觉得腰酸背痛，活动活动身体，捶了捶关节。 “三位师兄，我一直跑前跑后，累死了。你们坐在这里，什么也没做，帮帮我，好吗！” 面对美女的请求，他们能说一个不吗！ 夕阳下，张紫淇就象一位带着战利品凯旋而归的将军。 三人放下手中的包装袋，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瘫在沙发上。他们，显然是被‘欲求不满’的张紫淇，给榨干了，估计回到房间就要睡着。 张紫淇赶紧走进厨房，端来三杯白开水。三人喝了口水，赶紧离开。 梳洗完毕，打开房门，三位师兄已经急不可耐。尤其是三师兄，太可恶了，在路上不断地数落着她。 难道，他不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唉！身上穿着、戴着，与她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容貌相比，似乎还差了一个档次。 衣服和裤子，颜色搭配不是很好。呀！那条裤子，虽然款式有点过时了，要是搭配身上的衣服，它们简直就是最佳拍档。那时候，该拿下的，真是的，又不是没钱。想到这，张紫淇懊恼地拍了一下头。 客厅，一位精干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最显眼的，就是他满头的白发。粗看过去，几乎找不到一丝杂色。 难怪，叫白发真人，说不定他自己的名字，也是迁就他糟糕的记忆。 张紫淇不敢多看，将头低下。她早就想好了，有些长辈，不肯接受新事物，对传统看得很重。白发真人不同，为了堵上别人的嘴巴，花大价钱布置了一个‘纯朴’的面子，必要的礼节和形式，估计是不能少的。 张紫淇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身旁的师兄，一丝不苟地模仿他们，毕恭毕敬向师父行礼。 看着新徒弟稍显生涩的动作，苍老的面容上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马上从他脸上消失了。 “又一位精英，归入我门下，可喜可贺啊！白发真人就是我了，不过他们通常都不称呼这个，叫什么来着……。”白发真人眉头紧锁，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想什么深奥的问题。 连这个都忘记的师父，真的能教好她吗？不过，收了别人好处，张紫淇可不想马上就吐出来。 拜师学艺(8) “哦！你先自我介绍一下。”白发真人倒是很善于为自己解围，估计已经习惯了。 “师父！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啊！” “既然是小小的请求，应该没什么，说来听听。” “师父，您也知道，一个悦耳动听的名字，对女性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您能不能，……让我自己决定。”中途，张紫淇抬头看了一眼，见白发真人没有生气，她才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吒呢！完全是为男性打造的。至于你，随便，我就不干涉了。”白发真人答应得非常爽快。 听完，张紫淇松了口气！金吒他们，脸色却变了。这是赤 裸 裸的性别歧视啊！他们敢怒不敢言。为了怕师父发现，遭到责罚，一个个将头低下，面色铁青地看着脚下的地板。 “哦！对了，以后如果我再收一位女弟子，再重新安排吧！”天大地大，还是他白发真人最大，为了掩饰自己的缺点，完全不顾别人的想法。 面对无良的师父，张紫淇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未来的师妹们遇到种种意外。 男女平等了，心中的不甘已经消失，重新抬起了头。 “好了，开始介绍吧！” “我叫张紫淇……。”张紫淇简要介绍自己的情况和经历，当然都是捡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没说。有些，实在绕不开，说得就比较模糊。 听到张紫淇的介绍，白发真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轻轻地揭开盖子，喝了口浓茶。 张紫淇介绍完，白发真人说了一些目标、要求……，最离谱的，就是什么精神面貌。 讲了半天，终于回到正题。 “你们……，前几天练什么，今天继续，明白吗？”白发真人指着三个徒弟，口中又打了结巴。 “是，师父。”三人恭敬地应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吧！” 看着三位徒弟离开，白发真人谦虚地说：“我是自学成才，会一点简单的道术和阴阳术，不过用来降妖伏魔，还是没问题的。” 顿了顿，白发真人接着说：“现在，你能力是足够了，最迫切就是要把基础给补上。” 白发真人将桌子上的茶壶拿开，将茶壶压着的几张复印纸拿起来。 “把它拿着，好好练。过几天，我来检查你的成绩。” 接过来，顺便看了看。第一页开头写着：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卧着一只鹅，坡下流着一条河，哥哥说：宽宽的河，弟弟说：白白的鹅。鹅要过河，河要渡鹅。不知是鹅过河，还是河渡鹅。 张紫淇有些不敢相信，马上又翻了一页。第二页开头写着：嘴与腿，嘴说腿，腿说嘴，嘴说腿爱跑腿，腿说嘴爱卖嘴。光动嘴不动腿，光动腿不动嘴，不如不长腿和嘴。 又翻了一页，纸张上写着：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师父，这些怎么都是绕口令啊！”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白发真人反问道。 “师父，您说教我道术和阴阳术，怎么不写些咒语或者制符的方法，学这些绕口令有什么用？”张紫淇疑惑地问。 “对了，你来之前，是学什么专业的，我们这里也讲究个专业对口。”白发真人健忘的毛病真是要不得，这个东西明明要最先讲才对。 “文秘专业。” “如果是某些艺术专业，还可以免几关。文秘专业绝对不行，你不能好高骛远，基础都没打牢就去学别的。” “可是，我看小说上面都这样写，某人得了一本绝世秘籍，对照着书上的咒语一念，就能发出道术、阴阳术什么的？”张紫淇回忆以前看的网文。 “你真的照他们写的那样做，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有些咒语，是很拗口的。你想，和妖魔战斗时，要是卡住了，那不是只有等死吗！” “哦！师父，我错了。” “不知者无罪。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白发真人端起了茶杯。 张紫淇很乖巧地说：“师父，那，我走了。” 回到房间，拿起复印纸，想起师父刚才说的话。要是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自己的小命，肯定不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张紫淇打起精神，朗诵纸上的绕口令。 为了她，社团出了好多钱。克莉丝汀虽然劝她，叫她不要在意，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一回来，张紫淇就制定严格的学习计划。 夜深人静，张紫淇却没有休息。披着外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复印纸，小声念着。“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卧着一只鹅……。” 一段时间之后，张紫琪觉得自己有十足把握了，兴冲冲来到师父的房间。 向白发真人行礼后，恭敬地说：“师父，你吩咐的，我已经做到了。” 白发真人满脸严肃，双眼直直地看着张紫淇。 冷场，绝对是冷场。就这样，两人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面前如此尴尬的处境，张紫淇终于醒悟了，师父健忘的老毛病，肯定再次发作了。 想到这样，张紫淇将嘴巴张得大大的，准备出声提醒。突然想起师兄的告诫，马上将嘴巴合拢。 张紫淇将手中写满绕口令的复印纸，递给白发真人。 接过皱皱巴巴的复印纸，看了看，白发真人恍然大悟。 “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让师父干等了这么长时间。记住，以后有什么东西，要提前拿出来，明白吗？” “师父，我明白了。” “好，现在开始考核。” “扁担长，板凳宽……。” 白发真人露出笑容，“继续。” “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卧着一只鹅……。” “不错。” 听到称赞，张紫淇不敢松懈，“嘴与腿，嘴说腿，腿说嘴……。” “好，下一步……。” 场面怎么又冷了咧！这回，张紫淇是彻底没辙了，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处，无奈地看着师父。 模特失踪之谜(1) “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卧着一只鹅，坡下流着一条河。哥哥说，宽宽的河。弟弟说，白白的鹅……。”悦耳的朗诵声透着一丝无奈。 朗诵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客厅，除了洁净的墙壁，却没有一件精美的装饰物。想到这，张紫淇就怒不可遏，都是那三个没志气的东西害的。 拜师之后，老老实实做了三天乖宝宝。起个大早找到师兄，他们不是病了，就是要修炼。几天过去，她终于看出端倪。不会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全是搪塞她的借口。 天地良心，仅仅买了两种，穿的和戴的，师兄们就受不了了，他们怎么这样。这个仇只能暂时隐忍，张紫淇已经盘算好了，等他们恋爱，对方问起，她一会十分公正、客观地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没人帮忙，她只能依靠自己。忙碌而兴奋的日子仅仅过了二天，白发真人把她叫到身边，郑重其事地告诫她，这段时间不准外出。 具体原因，师父他老人家没说，张紫淇也不敢问。她也想弄清原委，只是当时，师父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愤怒，以及房间内一片狼籍的景象，把她吓坏了，现在想起还有点胆战心惊。 天见可怜！她还有好多的东西都放在商场。拿镜子来说，洗手间那一块是远远不够，房间……。呀！难怪总觉得卧室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梳妆台啊！真是太大意了。张紫淇懊恼地举起右手，轻轻敲了敲脑袋，检讨自己的过失。 经过几天观察，师父他老人家，还算和煦，远没有汤普森和老酒鬼说得那么可怕。缺点嘛！就如两位主管介绍的，太健忘。可能还有其它不好的毛病，以后再补充修正。 是不是……，如果师父真的问起缘由，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传来山吒的叫声：“小师妹！小师妹！” “来了！来了！别叫了。”之前，还在为他们没有帮忙而烦恼，突然听到三师兄的声音，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错误的答复。 张紫淇赶紧举起手指，将嘴巴紧紧掩住。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处境。 想起师兄们还在门外，张紫淇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同时整理心态。 离开卧室，轻声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打开大门，背诵刚才打好的底稿。“三师兄！……你们都来了。我……我……。” 情况不对，眼珠一转，她已经想到了对策，歉意地说：“想起往事。对不起！” “以前……，哦！在想什么。”木吒看似随意地问。“男友，男友啊！” 原来是微妙的男女关系，山吒如释重负，庆幸地说：“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张紫淇听得一惊，不由自主地重复，“放心！” “二师兄刚才……啊！”山吒扭曲的面容，看着都觉得痛。 看他们闪烁不定的眼神，张紫淇打起了小算盘。已经猜到了吗！不行，不能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真的是男友啊！要不，你们看看我真诚的脸蛋。” 三人手腕处发出急促的响声，金吒急忙提醒：“小师妹，师父叫我们。你看，现在又催了。” “大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话没说完，人已转身离去。 路上，看着张紫淇消失在转角处，山吒低声问道：“二师兄，你相信吗！” “相信什么！……你说小师妹啊！这个……，我只知道，女人的脸蛋也是会撒谎的哦！” “这样啊！我明白了！”山吒恍然大悟。 刚到走廊，或许是脚步声惊动了白发真人，客厅内传来不满的抱怨：“这么拖拉。” 等徒弟们站定，白发真人训斥道：“等会！一定要抓紧。明白吗！” “是！师父！”三人无奈地答道，要不是师妹，他们早就到了。 转过头，白发真人说：“今天去汤普森那，把装备拿回来。” “是！师父。”张紫淇点了点头。装备！就是刚来那天，汤普森主管提到的装备吗！算算日子，都快一个月了。 “对了！以后你可以自由进出，不过……。”白发真人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拔高声音：“7点以前，一定要回来。明白吗！” 禁令终于解除了，张紫淇太高兴了。双唇微张，旋即将嘴巴紧紧闭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师父就在对面，她必须压抑心中的喜悦。万一师父从声音中听出什么，以轻浮为由，撤销刚才的指令，她不知道该找谁去哭诉。 “师父！前段时间为什么不让师妹出门，现在……。”山吒刚开了个头，白发真人的脸刷地变了颜色。见势不妙，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闭上嘴巴。 突然，白发真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恨地骂道：“那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情绪激动，嘴中不停蹦出一个个低俗的词汇。 师父发火了，都怪三师兄。看他后悔的模样，张紫淇心一软，决定原谅他。 转念一想，还要多谢他呢！如果私下询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独自顶住师父狂风骤雨般的怒火。想到这，张紫淇心中升起一丝窃喜和庆幸。师父！别说了行不行。时间过得也太慢了。呀！这是，师父！您的口水喷到我脸上了。好脏！好恶心啊！ 师兄们，是怎么做的。呀！他们怎么跑到身后去了。他们所处的方位，好像不是刚才站立的位置。 好奇怪，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看着脚尖，那里应该没有绚丽的风景吧！莫非，张紫淇想起脸上的口水。 不会错的，他们肯定是不想沾到师父的口水。就她一个人顶在最前面，不喷她那才见鬼了！这些人实在太可恨了！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告诉她。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与师父拉开距离，和师兄们处于同一战线。现在行动，不，不行，太明显了，师父肯定会发现的。 就如两位主管介绍的，师父脾气不好，这也是缺点，一定要牢牢记住。 白发真人嘴中吐出一个词语，使她不由竖起耳朵。极品！不就是说她吗！难道，是她的缘故，使社团蒙受了巨大损失。 到底是多少呢！张紫淇想起那台昂贵的测试仪，与它进行对比。师父他老人家说，看到报价单，心脏病都犯了。 言谈中，应该有少许夸张的成分，但那时师父尚能保持风度，真诚地邀请两位无辜的主管共襄盛举，为社团建设添砖加瓦。 如今，旧事重提，师父情绪激动得连形象都不顾了，可以想象那个庞大的天文数字。 推出真相，她感觉压力好大。师父刚才说的，权当没听见，总不能拿命来填吧！以后，必须认真学习了，早日赚钱养家。 模特失踪之谜(2) 繁华的街道上，两辆轿车靠街停下。副驾驶坐旁的车门打开，张紫淇伸出右脚，脚尖轻轻触碰水泥路面。 他们赶时间，只能委屈张紫淇了。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就当是散步吧！ 坐在驾驶座上，望着张紫淇钻出轿车的背影，金吒好意地提醒道：“小师妹！自己小心。” 张紫淇连忙转身，轻声答复：“嗯！” 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七点！” 白发真人坐在第二辆轿车后座，严肃地看着她。 “是！”张紫淇轻声应道。 可能是她的回答太简单，也可能是张紫淇的神态过于随意，白发真人不太放心，将头靠近车窗，严肃地说：“记住，别忘了。” “师父！我知道了。”张紫淇回答的同时，还恭敬地点了点头。 白发真人这才放心，离开车窗，将身子靠在靠背上。 轿车发动，张紫淇挥手道别。 望着远方的黑点，张紫淇才缓缓放下手臂。 看了看四周，确定方位。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左转，就是步行街，再走50米，就是与汤姆一起吃饭的餐馆。如果没记错，应该再走二、三个十字路右转，到底是几个，记不清了，到时候，看周围的景物吧！ 前方，是家服装专卖店。装修得不错，下次来看看。玻璃墙内的衣服……，真的好漂亮哦！ 恋恋不舍，还没走出百米，张紫淇心里又想，进去逛逛，顺便挑两件，应该不会误事吧！反正顺路。 最终，她还是抵挡不了衣服的诱惑。选好衣服，走到收银台。看到掏钱的顾客，张紫淇猛地一惊，忘记找他们要钱了。 退回去的话，多丢人啊！前段时间，准备外出购物，信用卡一直放在衣服里。带了信用卡，还怕商店不成。 拎着购物袋，心满意足地走出大门。鼓鼓的包装袋，里面的衣服肯定不止一件、两件。 一条笔直的大道上，张紫淇疑惑地向四周观望。看了好久，苦恼地皱起了眉头，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周围的景物，与记忆完全对不上，肯定是走错了。叫出租，又身无分文。唉！只能委屈双腿了。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汽车所独有的喇叭声。张紫淇没在意，继续前行。那辆轿车继续尾随，喇叭声一声接着一声，距离太近，感觉有些刺耳。 会是谁呢！初来乍到，没几个熟人，会不会是认错了。素不相识的男性也说不定，大不了道个歉，请她喝饮料、吃饭，如果有时间还可以逛逛商店，看会电影，最后交换联络方式。说起来，身为美女的她，对男性的搭腔手法，比他们知道得还多呢！ 还没转身，张紫淇已经开始思索，该用什么借口回绝对方的邀请。 美女是天生的骗子，这句话有欠考虑，非常不妥。其实，美女的骗术，是在与男性残酷的斗争中逐渐成长的。容貌决定骗术，应该比较贴近实际。 驾驶座上，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性，正向张紫淇挥手致意。 她！记起来了，是汤普森主管的下属，还有一个很难听的名字。好像，叫美女蛇吧！想到这，她马上联想起汤姆的告诫，等会只打招呼，绝对不能提人家的名字。 拉开车门，低着头，看了一眼车内。 轿车后座上，一位小女孩趴在前座的靠背上，面对着她。一对眼珠子圆溜溜的，灵活地上下移动，目光中满是好奇。 小女孩身旁还坐着一位俊俏的少女，看容貌大概16岁左右。男性倾向的服装，却掩饰不了女性独有的身体特征。 两人中间，还有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 坐上副驾驶座，一只手按住搭在腿上的包装袋，另外一只手将车门带上。做完准备工作，张紫淇立即转身，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张紫淇。” 发觉气氛有点冷场，美女蛇急忙说：“我来介绍，这位小女孩……。” “爱丽丝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了。”小女孩气恼地辩解。 “让我看看，你那里大了。”年轻女性调侃道。 争吵声中，美女蛇悄悄凑了过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爱丽丝是团长的孙女。身旁的那位，是汤普森主管的孙女，克莉丝汀。别看她们闹得凶，其实关系非常好。要不，汤普森主管怎么敢一手遮天。” 美女蛇的言下之意，汤普森主管是靠亲戚路线爬上高位的。听完介绍，张紫淇在心中不齿他的为人。 人心其实是很复杂、很微妙的，就算汤普森主管有诸多的不对，张紫淇也不会对他恶言相向。因为，在她最迷茫、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汤普森主管的保证犹如一阵春风，将她的顾虑一扫而空。这份感激深深地印在张紫淇心中，连她本人都没发现。 如果汤普森主管拉下面子，求她办事，张紫淇一定会将他的托付保质保量做好的。当然，这是后话了，如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你怎么说，爱丽丝已经是大人了。”爱丽丝强词夺理地说。 “你那里大，是这里吗！”克莉丝汀举起双手托起自己的胸部。 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张紫淇将两人的争吵看在眼里。克莉丝汀的动作，是不是太过火了，不过转念一想，车内又没有男性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爱丽丝……，爱丽丝……。”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爱丽丝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辞。 “你就承认吧！”克莉丝汀甚至举起右手，轻轻捏着爱丽丝柔嫩的脸颊。 “爱丽丝……，爱丽丝和你拼了。”爱丽丝将小熊抛在一边，张开双手扑了上去，将克莉丝汀压在身下。 正准备启动轿车，察觉身后的打闹，美女蛇只能无奈地踩下刹车。 “你们能不能别闹了。”美女蛇不满地抗议。 没有理睬，两人厮打的动作甚至没有一丝停滞的迹象，完全将她无视了。 张紫淇本想出言主持公道，想起她们身后的靠山，只能闭上嘴巴，而且此时此刻，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那就是记住周围的景色，免得日后再出差错了。 模特失踪之谜(3) 窗外传来刺耳的摩擦声，仅过了几秒，一辆跑车进入她的视线。 一道刺眼的白光，张紫淇眼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只闻前方接连不断传来清脆的‘咔嚓’声。 揉着眼睛，不满地想，对面在搞什么啊！ 对面传来男性沮丧的声音：“还以为是车震，原来是打架，白忙了一场。” “你们这两个流氓。”美女蛇愤怒的骂声中，夹杂着一些清脆的拍打声，她肯定在拿驾驶盘撒气。 不适感消失，只见前方远去的车尾。 身后的打闹，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爱丽丝抱着小熊，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呆傻，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追上去。”克莉丝汀大声叫道。 “坐好了！”美女蛇踩下油门。 “什么是车震？”爱丽丝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令高速行驶的轿车来了个急转。随着建筑物不断逼近，轿车内传出凄惨的女声大合唱。 望着一人之隔的墙壁，张紫淇揉着心脏，长舒一口气。 轿车刚刚回到车道，身后传来爱丽丝的声音，“车震是什么？” “快追。”克莉丝汀没有理睬，而是站了起来，弓着身子，指着前方空旷的车道。 那辆跑车早就跑得没影了，追肯定追不上了，美女蛇却没有放弃。“要加速了哦！” “把安全带系上。”张紫淇提议道。 “对！安全第一。”美女蛇接受了她的建议。 “如果追不上，不要勉强。”她们乘坐的轿车，绝对不可能追上跑车，何况它已经从视线中消失。克莉丝汀现在的说辞，很明显是在开脱。 “车震是什么。”没办法，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旺盛的。 三人开始商议，未来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结果。爱丽丝几次张开嘴巴，说出心中的疑问，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空挡。 不久，激烈的讨论越来越平淡。她们的发言，开始出现空洞、无聊、重复种种不好的现象。最重要的是，空白时间越来越长。 瞅到一个机会，爱丽丝再次陈述自己的疑问。“什么是车震？” “好闷，放点音乐吧！”这是张紫淇的提议。 “是啊！”克莉丝汀复议道。 “都不告诉我，算了，我还是回去问爷爷。”爱丽丝小嘴一撅，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三人惊慌失措，美女蛇拨动车载音响的右手硬生生停止了动作。 克莉丝汀贴了上来，“怎么办。这事如果闹到团长那，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她们并不是真怕，‘车震’毕竟不是她们造成的。得知事情经过，团长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事为难她们。只是不摆平此事，就会想到团长不知什么时候会把她们叫去问话，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我在开车，别找我，万一出了……。”轿车正在行驶，那个忌讳的词语能不说就不说，反正她们都明白。 “张紫淇！帮帮忙。” “我！”迟疑片刻，张紫淇才说：“好！试试吧！如果行不通，你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没问题。”克莉丝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爱丽丝，你知道女性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爱丽丝一脸期待，两眼放光。 “挺胸！翘臀！做一个完美的‘s’型美女。” “这，与车震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如果该瘦的地方没瘦，曲线就没了。尤其是腹部，很容易堆积脂肪的。甜食，更是瘦身的大敌。哦！对了，坐久了，最好做做运动。如果没有条件，可以用手拍打腹部，将脂肪拍散。”前面都是铺垫，最后终于图穷匕见。 爱丽丝兴奋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明白了！用力拍打腹部，车子就会跟着震动。我说的没错吧！” “对！”说完，张紫淇赶紧闭上嘴巴，绷紧面部神经。 忍了几秒钟，张紫淇再也支持不住。急忙转身，靠在沙发上，微笑地叹了口气。就连正在开车的美女蛇，也是合不拢嘴巴。 “爱丽丝真是太聪明了。”克莉丝汀笑弯了腰，要不是及时举起右手遮住面部，爱丽丝肯定会看出破绽的。 左思右想，张紫淇决定不留隐患，转身继续蛊惑道：“这可是我们女性之间的小秘密哦！” “安心，我不会告诉爷爷的。” 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在音乐的伴奏下，爱丽丝吞吞吐吐，一副想说又不说不出口的模样。“爱丽丝……，爱丽丝……。” 模特失踪之谜(4) 犹豫片刻，爱丽丝终于下定决心，吐露心声。“……也想成为完美的‘s’型美女。” 想不到，身为小女孩的爱丽丝，也有如此远大的志向。 “该如何拍打腹部，你们能不能，给爱丽丝做个示范。” “我！在开车。” “我！刚刚上车。”张紫淇头也不回，仅仅举起右手在空中摆了摆。 察觉身旁爱丽丝憧憬而狂热的眼神，克莉丝汀弱弱地说：“我们才坐了……两……两……个……小时。” “一天才二十四小时。” 克莉丝汀不想再生是非，无奈地答道：“好！我做！我做！” 车内，响起清脆的拍打声。 看着克莉丝汀不痛不痒地拍打，爱丽丝歪着脑袋，疑惑地问：“这么轻，能将脂肪拍散吗！而且车子都没震。” 此言一出，张紫淇马上笑出声了。美女蛇嘛！轿车在路上蛇行，差点与迎面驶来的汽车亲密接触。就这，还是她们隐忍的结果，如果抛开顾忌，不知道她们会乐成什么模样。 乐极生悲，车内再次传出一阵撕人心肺的尖叫声。 女生大合唱刚平息不久，窗外就传来旁人愤怒的咒骂声。去掉难听的脏话，大意应该是这样。江河湖海，又没捂上盖子，何必在公路上闹事，殃及无辜。 克莉丝汀的情绪本来就不好，美女蛇搞出的乱子更是火上浇油，“笑！笑！差点把我们害死。” 出了口闷气，克莉丝汀安逸地靠在靠背上，不紧不慢拍打腹部。 “没震啊！”爱丽丝又在催促了。 “这是热身！热身！懂不懂，突然上量，身体会受伤的。你难道不知道，游泳之前，都要在泳池边做做热身运动吗！” 爱丽丝将头一歪，转了转眼珠，轻声答道：“哦！” 三分钟过去了。 “到了吧！”爱丽丝提醒道。 “什么啊！”克莉丝汀试图蒙混过关。 “热身啊！” “差点忘记了。”克莉丝汀加重了力气。 “一定要震哦！”爱丽丝提醒道。 坐在前面的两位女性已经笑翻了，不过两人没有出声。刚出现征兆，她们就用手将嘴巴紧紧捂住，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们的肩部正激烈的上下耸动。不用想，克莉丝汀知道，自己又成她们两个的笑料了。 在爱丽丝的严格监督下，才过了两分钟，克莉丝汀就受不了。 “休息！休息！”克莉丝汀离开座位，身体前倾趴在前排的靠背上，轻声说道：“帮帮我！”“我在开车，不能分心。”想起刚才，美女蛇就一肚子火，直截了当拒绝了她的要求。 “见死不救。”克莉丝汀小声嘟囔，末了，轻声问道：“对了，还有多久。” “4分钟。” “能不能快点。” “尽量吧！”美女蛇踩下油门。在安全的前提下，这句美女蛇放在心里，没说，如果说了，肯定会引发争议的。 克莉丝汀转头向身后瞟了一眼，爱丽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克莉丝汀仍不放心，移动身体，凑到张紫淇耳边。 “能不能……，换个别的说法。” 克莉丝汀的请求，把张紫淇给难住了。好不容易，才将好奇宝宝安抚下来。如果短时间换个别的说法，爱丽丝肯定会怀疑的。 犹豫片刻，张紫淇委婉地拒绝：“你可以自己想一个嘛！求求你，别来找我了。” 诡异的行动，引起了爱丽丝的注意。将小熊放在一边，拉扯着克莉丝汀的衣服，不停地催促她为车震而继续奋斗。 克莉丝汀就在旁边，两人面部神经绷得紧紧的，两排牙齿用力咬合。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喜悦，有时会成为痛苦的根源。 催促声中，克莉丝汀把心一横，毅然道：“算了，我宁愿痛点。” 视线扫过搭在张紫淇腿上精美的包装袋，克莉丝汀眼睛一亮。未经允许，克莉丝汀扑了上去，将它们抢在手中。 “借我。” 已经被她抢去，张紫淇还能不借吗！ 回到座位，为了蒙混过关，克莉丝汀夸张地说：“张紫淇，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啊！” 张紫淇没有理睬。很明显，这句话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 “连衣裙，这件……，还有这件，长袖，都不露肩，你太保守了吧！”克莉丝汀点评道。 克莉丝汀的评论，犹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令张紫淇非常不舒服。抬头看着后视镜中的克莉丝汀，仔细打量她身上的服装。 说我保守，看看你自己，男式衬衫、男式长裤，那里性感了。张紫淇的想法，的确很客观，只不过掺杂了非常强烈的主观色彩。 马上进行反驳，有点不妥，她身上的着装或许是一种意外，说不定……。张紫淇设想了许多可能，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是听一听身旁第三者的意见，比较稳妥。 张开嘴巴，刚准备发出声音，突然想起美女蛇的忌讳。嗯！不提名字。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克莉丝汀的衣着。张紫淇不想遭人记恨，在脑中拼命搜刮，终于想到一个还算贴切的形容词。 “请问！”没有答复，美女蛇似乎没听到张紫淇发出的声音。 张紫淇凑了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喊道：“喂！” 美女蛇身体一震，转头问道：“什么事。” “她的打扮，好像非常特别。” 听到张紫淇的说法，美女蛇目光呆滞，下意识地说道：“特别！” 片刻，回过神来，扫视了一遍前方的路况。 “你说克莉丝汀，她啊！觉得长裙，不太方便。如果，没什么事，通常会身着性感的女装。用她的话说‘老娘不是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克莉丝汀指着衣服上，正向爱丽丝讲解着装的搭配。将手中的裙子放到一边，从包装袋中拿起一件上装。 转移视线，无意中看到她们鬼鬼祟祟的动作，以为她们暗地里嘲讽自己刚才的表现，脸色一变，大声喊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刚才的介绍，似乎有打小报告的嫌疑，美女蛇当然要矢口否认。 美女蛇，克莉丝汀不好说什么，而张紫淇正好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中。 “近代，随着经济的发展，女性的着装越来越暴露，而男性恰恰相反，穿得越来越严实……。” 克莉丝汀指桑骂槐的长篇大论，张紫淇才不想听。将头一偏，看着窗外的风景。选择什么风格的服装，属于她个人的偏好，她才懒得纠正别人的想法，随她去说吧！ 车刚停稳，爱丽丝就迫不及待地嚷道：“到了！到了！” 打开车门，抄起小熊，冲出轿车。 右手刚搭在车钥匙上，察觉爱丽丝的行动，马上转身，对着爱丽丝的背影，心焦火燎地喊道：“慢点！别跑！注意安全。” 是她负责接送，万一出来纰漏，她可承担不起，她当然着急了。 小家伙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就不见人影。美女蛇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功劳少责任大的差事，以后尽量不接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克莉丝汀的求助，“快来，我快站不住了，你们快点。” 转头一看，克莉丝汀脸色苍白，一手扶着车门，一只手紧紧压着小腹。 “肯定是‘车震’，造成的内伤。”张紫淇丢下一句，将车门打开，冲了出去。 美女蛇拔出钥匙，打开车门，快速走出轿车。车门重重一推，急忙跑到克莉丝汀身边。 在两人搀扶下，克莉丝汀流着冷汗，双手紧紧抱着小腹，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双腿。 来到大厅，不远的前方，他们正谄媚地围着爱丽丝。马屁声此起彼伏，一刻不得消停。爱丽丝笑着站在其中，显然很享受这种虚伪的吹捧。 又是阿伽门农眼尖，最早发现了张紫淇的身影。 “师妹！”亲切的称呼，众人注意力随之转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爱丽丝气得小脚直跺。 “你们好，我叫张紫淇。”张紫淇赶紧自我介绍。 “好悦耳的名字。”阿伽门农夸赞道。 “名符其实。”希波墨东恭维道。 “谢谢！”张紫淇露出浅浅的微笑。 殷勤的问候，使她应接不暇，穷于应付。交谈的内容，逐渐接近她的个人隐私，张紫淇发觉不对，露出礼貌的微笑，向他们点头示意。 人越聚越多，空气逐渐浑浊，克莉丝汀的脸色越来越差。 “走开了，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病号。”克莉丝汀愤怒地吼道。 阿伽门农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不告诉你们。”爱丽丝从人墙外钻了进来。 可能是觉得说服力不够，自作聪明地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们女性的小秘密哦！” “我明白了。”一位男青年笑得很恶心。 “阿喀琉斯，明白什么。”希波墨东转头问道。 “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阿喀琉斯挑了挑眉毛。 听完提示，阿伽门农退了半步，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克莉丝汀。看着她压着小腹的双手。两眼一亮，大声说道：“我也明白了。” “原来是……。”希波墨东露出诡异的微笑。 沉思片刻之后，其他人一个个恍然大悟。 看他们脸上的神色，似乎都知道了。爱丽丝咬着指甲，抱着小熊呆呆地站在原地。怎么回事，分明是女性的小秘密，他们怎么都知道了呢！ “明白什么啊！”克莉丝汀疑惑地问。 模特失踪之谜(5) “你不是喜欢推理吗！我们来做做推理吧！”不等她们发言，阿伽门农马上说道：“提示一，未婚。” “你们全都想歪了。”看克莉丝汀又羞又恼的神情，她似乎已经推导出‘事实真相’了。 张紫淇琢磨不透，未婚和不舒服应该没有联系吧！ “提示二，每月的那几天。”希波墨东紧接着说道。 “你们想到那里去了。”二个提示加在一起，张紫淇终于闹明白了，他们想的原来是痛经。 一瞬间，张紫淇的脸羞得通红。张紫淇非常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对爱丽丝说什么女性的小秘密。这句话，通常是特指‘那个’。 “你们这些流氓，满脑子都是……。”美女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头看了爱丽丝一眼。 “难怪你们总是被处罚，活该！”克莉丝汀举起一只手，似乎想动手打人，最后还是无奈地将手放下。 他们人多，而她没有三头六臂，又是一个病号，顶多只能对付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一碗水如果没端平，那些被打的肯定不服，谁知道他们私下会说些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 “抵赖是没用的。”阿伽门农大声叫道。根据已知事实，他们的推理根本没错。 克莉丝汀放弃了辩解。别说爱丽丝站在一旁，就算不在，也不能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那样做，只会越抹越黑。 “懒得和你们多说。走开！走开！都走开！我要回宿舍了。” 众人看了看张紫淇，再看看克莉丝汀，慢慢地全散了。与张紫淇增进感情的机会还有很多，这么多人在场，某些露骨的表白似乎说不出口。抱着这种想法，他们只能无奈地放弃。 没走多远，阿伽门农猛地停下脚步，对着远去的同伴大声吼道：“等等！先别走！” 希波墨东就在阿伽门农身边，吼声使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心中当然有少许不满。“吼什么吼，有病啊！你……。” 话没说完，阿伽门农的右腿已经踢中他的腰部。 “你，皮痒了是吧！”希波墨东拉开架势，准备反击。 两人眼中冒着凶光，僵持了一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希波墨东脸上的怒火居然无缘无故熄灭了。 “不是怕你。”转头，看了一眼张紫淇，冷冷地说：“看在美女的份上，今天，我不想动粗。” 说完，希波墨东举起手拍了拍衣服，似乎要拍去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训练服拉齐，洒脱地转身离去。 其他人目光呆滞，傻傻地看着他们，诡异的结局令人不敢相信。希波墨东张开双臂，搭在两名同伴的脖子上，将他们拉到身边。 阿伽门农赶紧跑到张紫淇面前，讨好地说：“师妹，你看今天的天气……。” 昨晚，没看天气预报，阿伽门农急得汗都出来了。 想了想，转身大吼：“今天什么天气啊！” “晴！……真是好天气啊！ 20到27度，……温度刚好。紫外线2级，……紫外线也不强烈，非常适合散步。”前面是别人的回答，省略号之后才是阿伽门农本人的说辞。 搞什么啊！约会的邀请，她见得太多太多，却没见过这么儿戏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不用思考，下意识得出了结论。不管如何，都要拒绝，她可不想成为别人闲聊时的开心果。 期盼的眼神，张紫淇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婉转地说，“时间上，好像……。”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原本离去的男性重新围了上来。 希波墨东推开人群，走到张紫淇面前，张口说道：“师妹！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总是念着你，茶不思，饭不想。看在他如此痴情的份上，你就答应他吧！”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痴情到这份上，连仇敌都被感动了。嗯！还是认真考虑考虑。 这份邀请输入张紫淇大脑，刚进入运算和判断环节，对面突然传来一大片求情的声音。 抬起头，壮观的景色，把她给吓傻了。对面人头攒动，黑压压地一片，他们似乎一个不拉地都到了。他们的说辞虽然千差万别，但核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服张紫淇，接受阿伽门农的邀请。 大脑完全停滞，肯定是计算量太大，系统崩溃了。恢复正常，大脑强行中止正在运行的程序，直接申请最高一级中断，调入名为女性防卫本能的中断程序。经过严谨的逻辑运算，那份邀请被大脑强行终止，并清空。 她们转头对视，捕捉到对方脸上疑惑和不解。君子……，不，是美女所见略同。僧多粥少，他们没有相互拆台就算不错了，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 “可是，她……。”张紫淇转头忧虑地看着身旁的病号。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又不想令追求者伤心，只好拿无关的旁人做挡箭牌了。 希波墨东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从张紫淇那，夺过克莉丝汀的手臂。 “这……，拖久了，可不行，送医院吧！” “走开，你这个色狼，谁要你扶。”克莉丝汀余怒未消，将他一把推开。 搞什么鬼，男人们似乎在进行一项阴谋。难道是骗色，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好像不对。情场如战场，一位高明的战略家曾经说过，绝不能按照敌人的想法行动。在敌我不明的态势下，最简单的对策，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作为一名美女，张紫淇同男性进行过无数次艰苦卓绝的斗争，有着异常丰富的斗争经验，马上意识到后续的战略思想。 如果答应他，就要和他一起离开。离开等于逃跑，逃跑的反义词就是进攻。 几次突围未果，张紫淇决定发动突然袭击，直捣黄龙。可是，他们人多心齐，将她突围的方向全部堵死。 怎么办，张紫淇苦苦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突然，张紫淇感觉有人拍着她的后背。转头一看，是克莉丝汀，正冲她眨着眼睛。男性声讨会，就在她们转身之时召开了。 “现在开始发言。”少女c主持会议。 “情况不太对啊！”少女a陈述意见。 “太假了，太虚伪了。”少女b接着描述。 “这样吧！让爱丽丝……。”少女c说了一半，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不过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个，太小了吧！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少女a抗议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让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少女b忧心忡忡地说。 “你们看那边。”少女c似乎发现了不好的情况。 “爱丽丝，叔叔带你去买棒棒糖，……什么，那个太普通。哦！这样啊！冰激凌，蛋糕总可以了吧！……我没听错吧！你要做‘s’型美女，怕长胖，不能吃甜食。天啊！什么时候，小女孩都这样了。”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居然行不通，怪叔叔双手抱头，似乎蒙受了极大的打击。 由于某个人称代词，触怒了野蛮的萝莉。爱丽丝不怀好意地靠近，抱着小熊，满脸认真，右腿细致而耐心地重复着抬起、落下，小嘴不停冒出可爱的声音：“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怪叔叔强忍着痛苦，大声讨饶，“对不起！是我错了。要不，我们去看金鱼，闪闪发光，……大眼睛一眨一眨。” “看到了吧！”少女c出言，将她们的注意力拉回刚才的讨论上。 “实在太可恨了，连小女孩都不放过。”少女a愤慨地说。 “不是我们太狠毒，而是他们太卑鄙，太无耻了。”听得出来，少女b的发言与其说是在壮胆，还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己动摇的信念。 “那，刚才的计划。”少女c询问道。 “我同意！”少女a已经转变为积极分子。 “这……不……好，……不……反对！”在两位同伴无声的逼视下，少女b只能改变了初衷。 统一思想，大家各尽其能。美女蛇挥挥手，唤来了爱丽丝。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叮嘱。 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外两位在做什么。唉！算了，直接看她们精湛的演技吧！ “不要管我，你应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克莉丝汀痛苦地举起右手，抚摸着张紫淇洒满眼泪的脸蛋。 “可是，我不能……，不能……。”张紫淇双眼闪着泪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就算那个真的来了，不上医院，过几天也会不治而愈。如此夸张，搞得就像生死离别一样，煽情煽得太过火了吧！ “放心！交给我吧！”美女蛇口中的对白，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 侧转身体，为了挡住他们的视线，甚至不惜牺牲色相。举起右手放在胸部之间，做出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分配给张紫淇的任务，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方便爱丽丝下手。 “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张紫淇转头说道。 脸上斑斑泪痕尚未擦拭，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不由自主想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但是，天使面孔的背后，隐藏了一个魔鬼的大脑。她刚构思了一个无比邪恶的计划，准备进入实施环节。 听到应允的声音，阿伽门农仍然保持期待的模样，心灵的窗户却暴露他内心的喜悦。 “散步之后，我想吃点东西，你能陪我吗！” “没问题，我来买单。”阿伽门农答得很快，丝毫没有将她的刁难放在心上。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乱花男人钱的女人。爱情是神圣的！恋爱的花销，应该由双方共同承担才对。可是，我……。”没有钞票，张紫淇底气不足啊！ 说谎，你手中的包装袋是什么，这是克莉丝汀的想法。骗鬼，明明买了那么昂贵的服装，还在这边装穷，这是美女蛇的心思。 “没关系，我借你。”阿伽门农早就做好了大出血的思想准备。 “第一次约会就要你请客，实在说不过去，还是aa制吧！你把钱给我，我来刷卡。”张紫淇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闪耀着金色光芒的信用卡。 “你也知道，某些餐厅档次太低，只收现金。等会，我们去五星级大酒店。” 模特失踪之谜(6) 这句话，将阿伽门农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确，没有那家五星级大酒店，不接受信用卡的，只是那个价格……。这招太绝了，将反对意见完全封死，而且还让人挑不出刺来。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转身向他的好兄弟们求救。 “快点！把钱掏出来，借我。……凭什么！要不是我，大家都完了。……什么，还要利息，多少。……这么高，你们！你们的良心，全喂狗了吗！……见不得我跟美女约会，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还算人吗！……要我定多少，告诉你们，借二还一。……我狠！你们，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小人！我！这也是为大家的‘性’福着想，你们爱借不借。……好！我算明白了，你们！我！我不借了，总可以吧！” 阿伽门农抽身离去，其他人慌了手脚，急忙围了过去，对他好言相劝。阿伽门农没有理睬，将前方阻拦的同伴一把推开。 诡异的争吵，使她们目瞪口呆。以她们的想法，举债约会，已经很过分了。按照他的说法，约会是为了大家，简直是乱弹琴。以后，才还一半，离谱，离谱啊！这还不算什么，更离奇的是，他居然用约会来威胁同伴。看他们后续的行动和反应，天啊！他们似乎默认了。这，这未免太逆天了吧！ “兄弟们，上！”阿喀琉斯挥了挥手，大家一拥而上，将他拿下。 “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走！”阿伽门农在人群中大声呼叫。 “告诉你！为了我们大家。今天！你必须去约会，否则我们就会发动……。”人群中传来阿喀琉斯凶狠的威胁声。 虽然后面的话语还没出世，阿伽门农已经停止了呼喊。暴力胁迫下，他只能无奈地屈服。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当然不能免俗。 “你……你们，要做什么。别……，别过来。”听他的声音，似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一个不明飞行物撞在美女蛇身上。生气地将它拿开，原来是一件练功服，好像阿伽门农的。美女蛇厌恶地看了一眼，将它甩在一旁。 被一条长裤击中，克莉丝汀厌恶地捏着鼻子，看也不看将裤子向身后抛去。 “兄弟们，给我留点吧！”阿伽门农凄惨地叫道。 还好，砸中张紫淇面部的物体，非常柔软，肯定不会伤害她柔弱的皮肤。不过，那个‘东西’，该怎么形容好呢！用形状来定义，好像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刺鼻的气味，差点让张紫淇把肚里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它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一定要同它保持距离，否则让其他人看到，他们肯定会想歪的。 原本，只是抛开了事，张紫淇将手收了回来，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向人群甩去。张紫淇是这样想的，男式三角裤回到男性身边，应该不会引发什么不好的联想吧！ 阿伽门农举起右臂，将空中飘过的三角裤一把抄下。对着三角裤飞来的方向大声喊道：“谢了！兄弟！” 阿伽门农站在同伴大腿上，上半身完全裸露，下半身隐藏在人群之中。既然三角裤都被扒下来了，他肯定‘君子坦荡荡’了！ “呀！色狼。” “暴露狂！下流！” “流氓！恶心！” 实际上阿伽门农的身体，还是非常健壮的。如果换做沙滩或健美比赛，肯定会吸引无数女性痴迷的目光，但是如今这种场合，刚才的评语无疑是她们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没办法，要是做出其它什么别的反应，就会轮到旁人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她们了。 刺耳的尖叫声，使他明白了对面‘兄弟’的真实性别。抓着后脑勺，尴尬地傻笑，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刚落地，阿伽门农发出痛苦的叫声：“你……干嘛！是不是有病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刚才，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将那个恶心的东西，在我面前乱晃。”人群中传来阿喀琉斯凶狠的声音。 “你以为我想，要不是你们……啊！……呀！痛死我了……你，你狠！这个仇，我不会忘……，啊！你还打，给我等着。” “怕你不成。” 人群散开，阿伽门农西装革履站在原地，朴素的运动鞋已经被泛着黑色光芒的皮鞋取代。就整体而言，总觉得不对，好像少了点什么。 阿伽门农扭了扭脖子，低下头。举起双手，十指分开深深扎入头发，向后方缓缓移动。无数竖直的黑发，经他打理之后，已经油光水滑，头发后梳，一副大亨的派头。 如今，阿伽门农身上已经找不到青涩的味道。成熟中透着一丝散漫，又有一丝不可言状的‘坏’。 轻轻挥了挥手，一位小弟走上前，恭敬地递上一束鲜艳的玫瑰。接过玫瑰花，将它缓缓举起，放在鼻孔前。 突然，举着玫瑰花的右手猛地一摆，拳头击中小弟的面部。 受到重击，小弟人事不知倒在地上。 取出上衣口袋的白巾，擦了擦右手手背上的污渍，随后将用完的白巾抛在小弟脸上。 一片花瓣脱离花蕾，缓缓飘落，肯定是刚才用力过大。注视着手中残破的玫瑰，阿伽门农发出惋惜的轻叹声。弯下腰，将它放在白巾上。直起腰，将手微微举过肩膀，手指前后摆动。一位小弟赶紧跑了过来，低头，行礼，送上一捧绽放的玫瑰。 接过玫瑰，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信心十足地走到张紫淇面前，将玫瑰举起。嘴角微微上翘，展露健康的牙齿。 面对绽放的玫瑰，还有那双期待的眼神，张紫淇斟酌再三，温柔地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我绝对是真心的。”阿伽门农一手举着玫瑰，另一只手按着胸口。 “我……暂时还不想交男朋友。”张紫淇急忙转身，逃避那双灼热的眼神。 阿伽门农赶紧跑了过来，跪在张紫淇面前。“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夸张的动作，把张紫淇吓坏了，连续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可是，我总觉得很怪，我们应该给彼此一点缓冲时间！” “那，约会。”阿伽门农无奈站起。 还没说完，张紫淇已经低下头，盯着脚下结实的地面。 捉住张紫淇的右手，将手中的玫瑰花强行塞入她的手中，不容抗拒地说道：“送你。” 尚未得到答复，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胸口。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居然闹出了二奶。 美女蛇轻声说道：“你的条件真的很好。” 阿伽门农不知所措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克莉丝汀眼睛放光，急忙走了过来，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你真的好可爱，你真的是超级可爱啦。遇到你，总是让我重温童年的快乐。”想不到，小三也冒了出来。 她们，实在太过分了。作为原配，张紫淇赶紧将她们推开，“你们两个，太欺负人了。” 走到阿伽门农面前，将手中的玫瑰交还给他，轻声说道：“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友谊。” 三人凑在一起，激烈地争吵着。 不会是争风吃醋吧！我应该没这么抢手啊！阿伽门农还有点自知之明。难道，她们又聚在一起搞什么阴谋诡计。 一时间，阿伽门农也想不明白，干脆问一下同伴，听听他们的意见。 阿喀琉斯凄凉地说：“高手！高手啊！” 他应该听懂了，众多不知所云的男性马上围了上来。 “什么高手。”阿伽门农上前询问。 “委婉派、实利派、毒舌派，在进行学术讨论。”阿喀琉斯说出自己的发现。 阿伽门农一头雾水，出言问道：“什么意思？” “你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阿伽门农老实地答道。“要贴近实际，说到点子上，不要总是云里雾里。你的温柔，我会铭记在心。”这是美女蛇的声音。 “最后一话应该这样理解。拜托，情圣！光温柔是没用的，还得有钱。” “一点气势都没有，象你这样怎么能体现新时代女性的风采。你人真的真的很好，真的。”这是克莉丝汀的见解。 “猪头，你要有自知之明。” “爱情是神圣的，你们都错了。我心中一直牵挂着一个人。”对张紫淇来说，爱情的确非常神圣，不过看不上眼，还是不能心慈手软。 “那个人是我专门为你这种人虚构的。” “先前。”阿伽门农急忙问道。 “可是，你还没好到我想要的地步。你真的很幼稚。白痴！不要象小孩那样缠着我！就象阿姨遇到小弟弟那样。” “你说什么。”阿伽门农双眼一红，伸出双手将阿喀琉斯的衣领紧紧抓住。 “松……手……松，……快……松手，我……我……只是……翻译。”不知道是被阿伽门农的反应吓的，还是衣领勒得太紧，阿喀琉斯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她。”阿伽门农还没放弃希望。 “她！”阿喀琉斯回忆刚才的对话，说：“求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逃跑！闪开啦！你这个野蛮人。丑八怪，丑到这样还想吃天鹅肉。给你时间快滚！再不走我要翻脸了。” “不对啊！她只说了……。”想起这么多拒绝的理由，阿伽门农闭上了嘴巴。 “不会错的。” “她！不是委婉派吗！”到了这个时候，阿伽门农仍然念着她的好。 “那也要分情况啊！你穷追猛打，把人家逼急了嘛！最后，你还不肯放弃，别人都懒得理你了。” 看着手中的玫瑰，阿伽门农想起张紫淇刚才的话，苦笑地自语：“友谊，我们之间仅仅只有友谊。” 松开手，任凭火红的玫瑰落在地上。一只脚踩了上去，重重碾压。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希波墨东好奇地问道。 “一次！就差一次，就被别人百人斩了。”阿喀琉斯低下了头。 “难道你。”希波墨东好像明白了。 “就……是这个原因了。”阿喀琉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希波墨东感叹道。 阿喀琉斯抬起头，惊呼道：“呀！我明白了。她们不是在讨论，而是在炫耀啊！借此，向同性传达自身的魅力。” 模特失踪之谜(7) “什么！炫耀！”希波墨东大声叫道。 “这些女人，实在是太坏了！为了她们可笑的虚荣心，肆意践踏我们的自尊。”阿喀琉斯气愤地说。 “走！找她们理论去。”苦主阿伽门农大手一挥。 “……我想，我真的不太适合你。你应该……。”克莉丝汀的声音，虽然情深意切，但是背后蕴含的深意，却不她说的那般柔情似水。 察觉周围的异动，克莉丝汀闭上嘴巴，疑惑地转身。 看情形，阿伽门农已经明白了，克莉丝汀也不兜圈子了。“干嘛！还嫌羞辱得不够，又来找骂。” “没钱，还想泡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美女蛇还是这么势利。 阿伽门农没有气馁，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张紫淇。 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你……，还是把裤裆缝上，再出来约会吧！” 那一刻，所有人都笑了。 嘲笑声中，阿伽门农低下了头，查看自己的着装。前面，没破啊！难道，尴尬地摸了摸裤裆的拉链，这里也很正常啊！向屁股摸去，裤子中央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难道是刚才下蹲的缘故，如果那样，总会弄出些许声响，但那时没有任何声音啊！ 那时候，她们肯定都看到了。或许，张紫淇不想与他一起出丑，这才是她拒绝的主因。再说了，刚才是美女蛇和克莉丝汀挑起来的，她只是被迫应战。想到这，阿伽门农重燃希望，我不能放弃，阿伽门农在心中鼓励自己。 如果不是这条裤子拖后腿，说不定今天就把她约出去了，如今不管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阿伽门农转头气愤地吼道：“这条裤子是谁的。” 远方，传来爱丽丝惊讶地声音：“在搬模特啊！呀！还是裸体的。” 听到爱丽丝悦耳的童音，他们脸色为之一变。 “让开！都让开！怎么回事，她怎么过去了。”希波墨东急忙转身，气急败坏地推开人群，打通一条道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是怎么带小孩的，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阿伽门农不满地大吼大叫。 大厅入口，怪叔叔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裆部冒着淡淡的黑烟，好黑！好恐怖！不用想，眼前这幕惨绝人寰的悲剧，肯定是她们一手导演的，她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你们是怎么教小孩的，怎么能……，教她这个。”希波墨东气得发抖。 那位小公主，仗着爷爷是团长，经常践踏他们的尊严。幸好，她并不是有意。受点委屈，甚至遭人鄙视，都不算什么，成年人难道还能跟小孩较真。 只是，这个地方非常脆弱，磕碰一下，都要痛好久。万一，真的闹出什么毛病，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给她防身，按照团长的要求，汤普森主管特意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件非常恐怖的武器。爱丽丝还小，不知轻重，在三位不良少女的教唆下，居然使用那件武器攻击他们最脆弱的部位。 尝到甜头，爱丽丝以后肯定会经常使用。如果再遇到骄横的小公主，还是绕道而行吧！把根留住，才是重中之重。 “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克莉丝汀反驳道。 “没错，是你们先耍阴谋诡计的，我们只是见招拆招而已。”美女蛇不甘地说道。 饱经沧桑的阿喀琉斯愤恨地感叹：“美女！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啊！” “我一直告诉自己。”阿伽门农大声说道。 “不能将自己的拳头向女性挥去。”希波墨东与他并肩而立，同时举起自己的右拳。 “但是，你们这些蛇蝎美人除外。”阿喀琉斯怒气冲冲地注视着她们。 在三位领袖带领下，他们就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城墙，向前方缓缓推进。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美女蛇惊恐地后退。 清脆的指骨磕碰声，就是他们最好的回答。 “如果你们敢动我一根小小的寒毛，我爷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克莉丝汀发出色厉内荏的威胁。 “呀！我是无辜的啊！”张紫淇试图置身事外，她已经忘了，伤人的话语数她说得最多。 被逼到墙角，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凶狠的眼神，把她们吓蒙了，畏缩地抱成一团。 “你们这些兔崽子，不好好训练，是不是想死啊！”后方传来老酒鬼愤怒的骂声。 思维活跃的同伴，已经悄悄离去。 “主管，我们……。”希波墨东试图解释其中的因果。 “还嘴硬。” “是她们……。”希波墨东挨了一记，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另一边，阿伽门农被其他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阿伽门农畏缩地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位遭遇流氓的少女。 “没戏了，把你身上的衣服，还给我们。”阿喀琉斯大声叫道。 “现在，怎么还啊！你们要干什么。我，……我警告你们，我要翻脸了。” “怕你不成。兄弟们，上！”阿喀琉斯双手举起，向前一挥。 众人一拥而上，将他打倒在地。人群中，不时传出阿伽门农凄凉的哀嚎。 人群散开，阿伽门农身着三角裤，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体，以及三角裤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黑脚印。 克莉丝汀马上蹦了出来，准备向老酒鬼主管告状。 熏人的酒精味，使她掩着鼻子，不敢靠近。 “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居然要打女人。您知不知道，打女人啊！打女人啊！”可能是惊吓过度，美女蛇精神方面出了点不大不小的问题。 放下酒瓶，疑惑地看着她们，“这么恶劣，不会吧！” “要是再晚一秒，我们……。”美女蛇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都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控诉他们的罪恶。 “他们简直坏透了。”克莉丝汀气得发抖。 老酒鬼没有表态，而是转头向张紫淇望去。她们两个，老酒鬼可不放心，一个是对头的亲孙女，另一个是对头的应声虫。 察觉老酒鬼的动作，两人急忙向张紫淇挤眉弄眼。 收到两人发来的暗号，张紫淇左右为难。如实相告，肯定会失去同性的友谊。如果昧着良心说假话，事情过后，别人会不会有想法，觉得她非常虚伪。 权衡轻重，张紫淇决定不偏不倚，说一句公道话。“打女人是最没品的！象我们这样的美女，他们居然下得了手。” “有道理。”老酒鬼转头宣布：“今天，训练加倍，完不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喝了口，用手抹去嘴边的酒滴，一脸和气地说：“帮个忙。替我监督这帮混小子，我到街上去弄两盘下酒菜，马上回来，就……一刻钟。” 克莉丝汀刚想答复，美女蛇跑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巴。“不能答应啊！” “对啊！你看他们。”顺着张紫淇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们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阴笑。 “脱不开身。”克莉丝汀委婉地拒绝。 “不是休学了吗！” “爱丽丝啊！”克莉丝汀低声答道。 “那个惹祸精，怎么也跟来了。” “是谁在叫我。” “我的头发啊！”老酒鬼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护着头发，狼狈地跑到她们身后。最无耻的行为，莫过于拿女人做挡箭牌了。 “老酒鬼爷爷，爱丽丝回来了。”爱丽丝期盼地叫着，抱着小熊跑了过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酒鬼躲在克莉丝汀身后，都不敢露面。 “老酒鬼爷爷，让爱丽丝给你理发吧！” “别来祸害我的头发，我还想凑合几年。” “可是，好难看，还不如剃个光头。”老酒鬼急了，从克莉丝汀肩部伸出头，愤怒地吼道：“胡说！古人云，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摇晃着脑袋，振振有词地念着古文。可惜，他这完全是对牛弹琴，爱丽丝这样的小不点，听得懂生涩的古文才怪。 突然，一束火焰向他扑来，幸亏他反应快，才幸运地逃过一劫，否则稀疏的头发肯定会化为灰烬。 “啊！我地妈呀！……你……你这是要谋杀啊！”伸出脑袋，发泄完心中的不满，老酒鬼刚伸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就像一只受惊的乌龟。 她们是幸运的，尤其是克莉丝汀，老酒鬼就站在身后，离危险最近。三人目光涣散，一动不动保持刚才的站姿。 模特失踪之谜(8) 缓过神，克莉丝汀咬牙切齿地叫道：“爱丽丝！” “你，你怎么能用那个，太过分了。”火焰从她们之间穿过，美女蛇当然后怕不已。 张紫淇也准备说些什么，不过想想自己的立场，打消了念头，决定做一名安静的观众。 爱丽丝左手食指按着小熊的下巴，直至小熊嘴中的小火苗完全熄灭，才移开食指。小熊嘴唇缓缓闭合，爱丽丝才安心地将它搂在怀中。 那只玩具熊，太可怕了……。等等，刚才美女蛇言下之意，那只小熊可能还装备了别的什么武器，以后要特别留意了。 美女蛇走了过去，蹲在爱丽丝面前，开始说教。 “你们帮我看着，我去去就来。”老酒鬼准备开溜了。 如果让老酒鬼走了，凭她们三个，可应付不来男性的报复。 克莉丝汀急忙转身，抓住老酒鬼的肩膀。“干脆叫外卖吧！你想点什么。” “一盘花生米，一盘兰花豆，其它的凑合吧！”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实际上，花生米和兰花豆利润太薄，独独为了它们，外卖不一定肯来。 “这样就够了。” “干脆，我们请客，点些好的。” “这感情好。红烧肉、清蒸排骨、清蒸鲈鱼……，就这吧！”不是自己买单，选的东西都变了。 “这……，好吧！”形势比人强，克莉丝汀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压住心中的不满，从怀中掏出手机。 “喂，是xxxx餐馆吗！……我要点几盘小菜……。对了，速度要快点啊！” 将手机收入怀中。拿出钞票，递给老酒鬼。 克莉丝汀说道：“份子钱。” “刷卡！可以吗！”张紫淇拿出信用卡。 “你！……这点钱。算了，我一个人包了。”转身，小声嘟囔：“有钱人都是这样赖账的。” “爱丽丝，懂了吗！” “人家知道了，别说了行不行。爱丽丝看到一个裸体的模特，哦！还是女的。”为了摆脱无聊的说教，爱丽丝拿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新闻。 “女的！在那里。”克莉丝汀大声应道。 爱丽丝举起手指指着出口处，夸耀地说道：“那两个人好好玩哦！看到老酒鬼爷爷，把模特塞到角落，撒腿就跑。把爱丽丝笑死了。” “我们快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克莉丝汀大声说。 看着那个缺少头部的模特，张紫淇想到了维纳斯雕像，就因为丑陋的双臂，它只能为了迁就艺术而保持残缺。 指着模特，张紫淇轻声说道：“爱丽丝，这可是标准的‘s’型美女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克莉丝汀摆出一个pose，卖弄自己的身材。 察觉爱丽丝羡慕的目光，张紫淇不甘示弱，将包装袋放在地上，挺胸、扭腰，展示自己完美的曲线。 一个个经典pose，令他们看花了眼。 “什么声音。”希波墨东好奇地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不远处，地面上有一点血红的液体。 水滴再次落下，希波墨东疑惑地抬起头。阿喀琉斯上唇有两道鲜红的血痕，血液从鼻孔不停地往外涌，往外涌。 “龌龊。”希波墨东不屑地说道。 阿喀琉斯急忙举起手擦去鼻血，刚准备组织语言反唇相讥，一看到他的模样，乐了。 正颜厉色的模样，搭配鼻孔下方两点红斑，显得非常滑稽。 “看看你自己。” “我，我怎么了。”希波墨东急忙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裤裆拉链。检查完毕，没发现任何问题，马上举起双手，检查面部。 摸到鼻血，希波墨东理直气壮地说：“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哦！你还有理了。同道中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你的反应，实在太过火了，难怪没人要你。” 被人击中软肋，阿喀琉斯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懒得理你，我还是看风景得了。对了！还有那个，差点忘了。” “真的啊！我怎么没想到。” 看到站在一旁的美女蛇，克莉丝汀好奇地问：“不来吗！” “你看看我，还是算了。” 突然，张紫淇蜷缩身体，用双手紧紧护住三点。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套用以前同学的说法，是一种野性的直觉。当然，这个不雅的评论遭到了张紫淇本人强烈反对，她更愿意使用女性敏锐的第六感，来描述她对危险的预感。 “怎么了。”克莉丝汀奇怪地问道。 “感觉不对。”遮掩三点的双手仍不肯放下，双眼注视着正在训练的男性。 “不对！”克莉丝汀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随意地说：“你说他们啊！怕什么，给他们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的确，就像克莉丝汀说的，再说她还穿着衣服，没什么好怕的。不怕！不怕……，但是他们……。直至最后，张紫淇都没能说服自己。 克莉丝汀双腿弯曲，上半身向前倾斜。这样一来，原本非常突出的臀部和胸部，变得更加挺翘。 在爱丽丝羡慕的目光中，克莉丝汀洋洋自得，浑然不觉危机的降临。 “呀！”遭人偷袭，克莉丝汀一手护住胸部，另一只手掌迅速向色狼挥去。 看清‘色狼’的真容，手臂急忙改变方向和力量，搭在美女蛇的肩膀，轻轻推了一把，责怪地说：“做什么！你这个色女。” 退了几步，美女蛇不满地说：“大家都是女人，摸一下，有什么关系。” 克莉丝汀这才恢复正常，放下胸前的手臂，“你就不能事先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手感真好。”美女蛇特意装出一副猥琐的模样。 克莉丝汀自豪地解释：“那当然，在学校我可是每天对着电视做健身操。” 原来是打闹，张紫淇决定凑凑热闹。“我也来摸一把！” 克莉丝汀急忙避开，不依地跺脚，“讨厌！讨厌！” 与两位色女保持距离，克莉丝汀感觉有人正在拉扯她的衣服。 低头一看，原来是爱丽丝。 “怎么了。” “以后，能不能把我带上。”这么小，就开始规划未来了。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好了。 “好啊！只是……。” “爷爷最疼我的，等会，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抚摸着模特，张紫淇好奇地自语：“好软！原来不是塑料。……为什么没有头部。” “头部！头部！”美女蛇似乎想到什么，脸刷地白了。 惊慌失措地跑到模特身边，将张紫淇挤开，伸出右手仔细地丈量模特的胸围。 转身望着大厅另一侧埋头训练的异性。不知怎么搞的，张紫淇总觉得不踏实，感觉身后有无数色咪咪的眼睛，正猥琐地盯着她。 转身，他们好好的站着，没什么异常啊！ 可是，刚转过身体，莫名的不安重新占据她的心灵。为了弄清真相，张紫淇决定发动突然袭击。 猛地转身，还是没有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们脸上的表情，严肃得怕人。 “幸好！差点把我吓死。”美女蛇拍了拍胸脯，开始丈量模特的下胸围。 “你们谁是b罩杯。”美女蛇转头询问。 怀抱小熊的爱丽丝，歪着脑袋认真思考。罩杯！到底是指什么。 “我。”张紫淇答道。 克莉丝汀接着答道：“我也是。” 看了看模特，克莉丝汀神情紧张，轻声自语：“不会吧！” 克莉丝汀马上跑到模特身边，美女蛇急忙让开。克莉丝汀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在模特胸部四周比划着。 测量完毕，克莉丝汀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一些，但她还是不敢松懈，继续丈量模特纤细的腰部。 量完腰围，克莉丝汀紧绷的情绪，彻底放松了。 “肯定不是我，我的腰要粗一点。哦！不对，是稍微粗那么一点点。” 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描述自己与模特在腰围上的差距。中途，发觉不对，那个间距被她硬生生砍了一半还多。克莉丝汀脸上的笑容，真的好假，估计第一次比划的长度，才是真实的差距。 两人同时向张紫淇望去，看看她，再看看墙边的模特。 “真的好像。”克莉丝汀说出自己的想法。 美女蛇走到张紫淇身旁，小声说道：“你的上胸围是不是……。” “是啊！” “你的下胸围应该是……。” “呀！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模特啊！” 模特失踪之谜(9) 如此明显的提示，张紫淇终于想通了。“难道说……。” 转头注视着美女蛇，迎来的却是与她期望相反的答案。 右手轻轻搭在模特肩膀，缓缓滑落到模特的胸部。这个感觉，不会吧！可能是错觉。肯定是的，但是……要不要再试试。 张开手掌，轻轻按下去。有时候，事实残酷得让人不敢相信。 张紫淇仍然不肯放弃，摸摸自己的胸部，再摸摸模特的胸部。撇开内衣的束缚以及力量的偏差，两者的手感根本一模一样。 “仿生材料。”美女蛇轻声提醒。 将美女蛇的肩膀猛地抓住，用力的摇晃她的身体，大声喊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就像一位被恶霸玩弄惨遭抛弃的悲情少女。 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美女蛇决定让她认清事实。再说了，张紫淇又没真的遭人强暴，就算那个模特做得再像，假的永远不会变成真的。她是钻入死胡同了，一时半刻还转不过弯来，等她冷静冷静就好了。 美女蛇坦诚地答道：“是真的。” 接到噩耗，张紫淇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双臂猛地落下。双目无神，静静地站在原地。 情况有些不对，克莉丝汀急忙跑了过来。伸出右手，在她面前快速地晃了晃。 见她没用任何反应，克莉丝汀放下手臂，小声说出自己的发现。“傻了。” “等吧！”美女蛇显得非常无奈。 克莉丝汀将手搭在模特肩膀，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实验需要。”克莉丝汀似乎仍不明白，美女蛇急忙补了一句：“仿真实验。” “哦！” “什么是罩杯？”爱丽丝好奇地问。 “怎么又来了。”克莉丝汀小声嘀咕。 “告诉她算了。”美女蛇轻声说道。 看了看爱丽丝，克莉丝汀摇了摇头，“她还小。” “怕什么，这又没什么不能说的。她不懂事，万一在公众场合发难。”美女蛇设计的情景对话，出现几率实在太低了，几乎不可能。不过，一旦兑现，那就好看了。 克莉丝汀一惊，陷入沉思。如果美女蛇的预言成真，陷入尴尬的肯定是她克莉丝汀。因为，爱丽丝特别黏她，仅此一条足以让她改变立场。 “你来，还是我来。”克莉丝汀的询问实在多余，前方又没有暗礁险滩，她根本就是不愿。 看穿了她的心思，美女蛇没有说话，直接走到爱丽丝身旁，弯下腰将爱丽丝抱了起来。 “现实中，有半数以上的女性不知道罩杯该如何定义，更不要说她们的男友。” “姐姐放心，爱丽丝不懂就问，绝不会做那种糊涂鬼。” “我就是怕你问多了。”克莉丝汀在一旁小声嘀咕。 “所谓罩杯，是指女性胸部大小，具体来说是指女性上胸围与下胸围之差。如果，那个数值10cm，就是a罩杯，增加2。5cm，就是b罩杯。依此类推，c罩杯就是15cm，d罩杯就是17。5cm。挑选内衣，首先明确自己的下胸围，比如克莉丝汀。” “等等！为科学献身，的确伟大，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克莉丝汀急忙叫停。 给她一个白眼，美女蛇继续解释：“拿张紫淇来说吧！”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克莉丝汀不满地说。 “下胸围79，就应该挑选标号80的内衣。第二步，确定胸罩的罩杯。上胸围是92。两者之差为13cm，就是b罩杯。她要购买的内衣型号就是80b。罩杯，还有标号，这些都是为满足商业化需要订立的标准。由于内衣款式和用料，以及其它一些原因，可能会出现几种不同尺寸都符合要求。所以选择内衣，绝不能因为怕羞，就放弃了试穿。” “啊！”张紫淇的惨叫声差点将大厅屋顶掀翻。 “没什么，就当被野狗咬了一口。”克莉丝汀急忙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张紫淇用力挣扎，克莉丝汀怕她想不开，将她紧紧抱住。“你要做什么。” “我很冷静。”语气冰冷，就像个机器人。 “不会做傻事吧！” “不会。” 张紫淇的声音，语气和音调没有一丝波动，克莉丝汀愈发不敢松手。 “放心，我不会……。”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总是抱着也不是个办法，察觉张紫淇的情绪终于出现波动，克莉丝汀顺势松开了双手。 挣脱克莉丝汀的搂抱，张紫淇缓缓走到模特面前。 克莉丝汀双手傻傻地举着，转身盯着张紫淇的背影。万一有什么不对，她也好马上做出反应。美女蛇也不敢大意，将爱丽丝放在地上，站在一旁关切地注视着张紫淇。 仔细打量等身大小的模特，不久发现一个问题。与其它部位相比，胸部皮肤明显偏暗。 经过一番观察，张紫淇终于找到了病因，胸部周围密布着无数细小的黑点。 找到了问题所在，张紫淇低下头，仔细研究。居然出现向下发展的苗头，最可恨的是，一边大一边小，完全没有对称的美感。她那对犹如艺术品一般的胸部，被他们辣手摧花，蹂躏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猛地转身，张紫淇愤怒地扫视着这帮罪魁祸首。 “青春！青春！”阿伽门农领头，其他人马上应道。 “热血！热血！努力！……。” 张紫淇面带寒霜，冷冷地说：“人渣！” 突然，张紫淇抛下这群伪君子，转身折回，因为她想起另一个重要部位。果不其然，最让她不能接受的，就是臀部周围有着无数模糊的黑手印。 张开五指，贴了上去，想象当时的情景。他们是怎么调戏美女的，对了，影视剧以前播过类似的情节。 凝视着五指张开的手掌，再想想自己挺翘的臀部，张紫淇气得全身发抖。 “不会疯了吧！”美女蛇赶紧走到克莉丝汀身边，轻言轻语，生怕惊扰了愤怒的张紫淇。 “难说。”克莉丝汀小声答复，注意力仍然放在张紫淇身上。 “换做是我，肯定崩溃了。” “希望她能坚强，挺过这关就好了。” “但愿吧！” 这是怎么了，没那么严重吧！她们两个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凄惨的叫声，使人不得不紧紧地捂上自己的耳朵。 双眼冒火，将她的愤怒尽情地宣泄在那群无耻的异性身上。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大厅内部绝不会出现任何残忍的画面，那怕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都不会留下。 他们正积极地训练，就算与她目光相触，立即移动身体或转动头部。 模特失踪之谜(11) “是谁这么欠揍，竟然欺负到我爷爷头上了。”克莉丝汀激动地挽起了袖子，对着众人展示她秀气的拳头。 “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你直接找她吧！”美女蛇伸出双手，按住张紫淇的肩膀，将她轻轻地推了出来。 克莉丝汀低头自语道：“张紫淇！她不是灵力部。难道说，爷爷正在调试的装备……。” 抬起头，克莉丝汀脸上堆满了微笑。 “我没什么意思，你别在意。记住，别跟副团长透露口风，你……，干脆什么都别说得了。求你，要不，我就死定了。”克莉丝汀说话都不利索了，她也知道怕人啊！ “我师父就那么可怕。”张紫淇疑惑地问道。 “不是可怕，是非常可怕。”克莉丝汀急忙解释。 “明明是恐怖。”爱丽丝抱着小熊钻了出来。 “对！恐怖，是恐怖，我刚才说错了。”克莉丝汀居然转了性，勇敢地承认了错误。 张紫淇半信半疑，“真的吗！” “爱丽丝是乖小孩……，不！是乖大人，绝不会撒谎的。” 连爱丽丝都这样说，师父的脾气肯定非常恶劣。这非常重要，一定要牢记在心，不能忘了。 “现在该怎么办。”张紫淇右手搭在模特肩膀上。 “我马上去找老酒鬼主管。刚才……。”小辫子在人家手里，克莉丝汀变成了乖宝宝。 “你刚才说什么？”张紫淇装傻。 克莉丝汀一愣，呆呆地思考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就说嘛！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领着张紫淇，走到老酒鬼面前。 克莉丝汀就大声叫道：“主管，把你的卡借一下。” 老酒鬼放下酒瓶，双眼上下巡视克莉丝汀的身体。 看了一会，才警惕地说：“做什么！不知道团规吗！” “少装糊涂，这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说完，克莉丝汀走开，将身后的张紫淇显露出来。 可怜的张紫淇，将模特抱得紧紧地，什么也没说，只是哀怨地注视着老酒鬼。 “这个啊！还不是他们不安心训练，随便弄个东西刺激刺激。” 美女蛇也站不住了，愤怒地叫道：“刺激！也不能拿我们做牺牲品啊！” “少废话！把卡拿来，否则你的下酒菜……。”克莉丝汀不怀好意地一笑，特意营造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看了看手中的酒瓶，老酒鬼从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id卡。“拿着！” “放心！只有主管能够自由进出，保证安全。”美女蛇大声说道。 抱着它，对视线有很大的阻碍。离去之时，张紫淇决定使用更省力的办法，用手夹着模特腰部。 没走多远，身后发出零星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张紫淇不得不停下脚步，察看身后的状况。 下半身比上半身高，模特身上的裙子，逐渐向低处滑落。纤细的小腿，还有迷人的大腿，这些不算什么，最令她羞愧不已的，是模特丰盈的臀部。 发现纰漏，张紫淇急忙放下模特。不用动手，裙子自动滑落。 “我不是提醒过你们，不要笑的吗！”阿喀琉斯愤怒地吼道。 “说我们，你怎么不好好检讨检讨自己。”希波墨东反驳道。 张紫淇抬起头，冲他们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禽兽。”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张紫淇赶紧蹲在地上，将裙子下摆勒紧。 她们私下议论，通过爱丽丝，传入克莉丝汀耳中。这种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我就说吧！裙子是靠不住的。” 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美女蛇当然心底透亮。 事实胜于雄辩，以如今的状况，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她。克莉丝汀洋洋自得的模样，美女蛇又看不得，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弯下腰看着张紫淇奇怪的动作，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打结啊！这样就不会走光了。”头也不抬，在裙摆上打了个死结。 看着衣料扭曲变形，美女蛇惋惜地说：“你这样，裙子不就毁了。” “管不了那么多。”一手按着死结，另一只手用力拉扯。 用力过大，部分衣料和装饰，被她一把扯了下来。坐在地上， “好可惜啊！”美女蛇惋惜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只能这样。”拍去手中细小的装饰和纤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看着模特，张紫淇还是不放心。万一他们尾行，将头部与模特腿部处于同一水平，或者用手将死结解开，那该怎么办。 有了，可以扛着。弯下腰，右手挽着模特的膝盖，将模特的腰部搭在肩膀上。至于模特的上半身，她对自己挑选的款式，有什么不放心的。 “走吧！” 路上，张紫淇想起早上的事情，决定探探她们的口风。 “为了我，社团是不是贴了好多钱。” “呀！这件事，你也知道了。”美女蛇惊讶地说。 “听师父说的，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这个……。”美女蛇打起了结巴。 克莉丝汀停下脚步，将美女蛇推开。 “那些人犯了红眼病呗！” “为了我……。”张紫淇低下头。 看着她情绪低落，克莉丝汀劝解道：“放心，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你担心什么，听爱丽丝说，测试过后，团长可高兴了。” “真的吗！” “真的！第二天，爷爷就给我来了电话。对我说，你的事情。”爱丽丝站了出来。 “爱丽丝，团长还说了什么？”克莉丝汀严厉地问道。 “爱丽丝，……爱丽丝，什么都不记得了。”爱丽丝沮丧地低下了脑袋。 “什么都不记得，你这个小迷糊！” 受到克莉丝汀的训斥，爱丽丝用力撕扯着小熊的手掌，默默退到美女蛇身后。 克莉丝汀满意地抬起头，继续说：“说真的。社团成立以来，象你这样，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一个巴掌，呀！那不是前五吗！我……，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张紫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刚才不同，这次张紫淇是惊喜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掌。 “你可不能骄傲自满哦！” “我一定努力。” 想起肩上的模特，张紫淇问：“不是说社团出了一大笔钱，那新添置的设备。” “好像是团长出面，找人借了一笔钱。” “你是怎么知道的。”克莉丝汀的语气好像不太对。 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美女蛇急忙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打听，是汤姆送设备来，随口说的。” “这个汤姆啊！” “怎么了。” “你刚来，不懂，我劝你回去好好看一下团规，免得冤枉受罚。” 模特失踪之谜(12) 走到电动门前，克莉丝汀拿出id卡，在读卡器前轻轻一晃。一声蜂鸣，大门没有反应。 美女蛇提醒道：“速度慢点。” 直到克莉丝汀将id卡贴近读卡器，蜂鸣之后，大门才有了反应。 克莉丝汀将卡收入怀中，不满地骂道：“破机器。” “太敏感了，不好。毕竟，这里看中的是安全。”美女蛇辩解道。 刚走几步，美女蛇停下脚步，“你们先走，我去把门关上。” “怕什么，我们马上出来。” “小心点好。”美女蛇头也不回，径直走到大门右侧，按动一个按钮，大门缓缓合上。 看着返回的美女蛇，张紫淇好奇地问：“为什么，不是自动闭合。” “安全，所以昂贵、危险的实验器材，都存放在这边。运送实验器材，有些东西是很娇贵的，经不起碰撞，比如说三硝基甲苯。”美女蛇边走边说。 “那是什么？” “tnt。” 张紫淇吓了一跳，这个东西可不是好玩的。“那不是炸药，怎么储存这么危险的东西。” “模仿真实的爆炸啊！” “哦！” 美女蛇推开大门，众人走入房间。重新回到这个房间，张紫淇百感交集，疏忽了肩膀上的模特。模特上半身，与大门摩擦，发出一声尖利的噪声。 “怎么回事。” “你指什么。”美女蛇疑惑地问。 “声音啊！” “没什么不对啊！” “你不是说它是仿生材料做的。” “没错啊！……你误解了。模特所用的仿生材料，只是模仿了人体皮肤的部分特性而已。其它的，并不相同。如果使用你想的那种，实验之后……。” 克莉丝汀赶紧打断，“快别说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美女蛇带她来到角落，“就这吧！” “这里……。”张紫淇谨慎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你看，这个柜子。不走到附近，是看不到的。”美女蛇拍了拍坚固的金属柜。 站在美女蛇指点的位置，朝大门方向观望，视线被金属柜侧壁阻隔。 放下模特，张紫淇希望它尽量贴墙，可是完美的‘s’型曲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贴在墙壁上。 克莉丝汀实在看不过眼了，“腿部稍微出来一点，让它靠墙。” 端详了一番，张紫淇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 “别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克莉丝汀向操作台走去。 “你别乱动，主管会骂人的。”美女蛇急忙跑了过来。 “别激动！我只是给数据加密而已。”克莉丝汀启动了电脑。 “不行！你不能动那些记录，就算加密也不行。”美女蛇用身体挡住屏幕。 “不这样，以我们为原型的模特，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克莉丝汀反驳道。 “她说的没错，你就让开吧！”张紫淇可不想看到第二个它。 “不！既然我在这，就要忠于职守，不能让你碰那些数据。”美女蛇毫不犹豫地推开张紫淇的手臂。 克莉丝汀什么都没说，掏出一张id卡。看到那张卡片，美女蛇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你……，你这张卡是哪里来的。” “是我爷爷给她的。”爱丽丝又来逞能了。 “要你多嘴。” “哼！好心没好报，以后别来找我。”爱丽丝撅着小嘴，抱着小熊转身离去。 “可是。” “不会害你的。我用自己的身份进行操作，同时将操作记录存档。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虽然让开，但美女蛇并就此离去。站在克莉丝汀身后，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屏幕，生怕看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在克莉丝汀操作下，电脑接连不断弹出一个个显示窗口。 看到克莉丝汀正对一个窗口进行写入操作，美女蛇小声自语，“这……，果然，比我的权限要高。” “呀！怎么这样。”张紫淇看到自己的资料，某些数字甚至精确到小数点之后。 别的不管，张紫淇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误差好小。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年龄。” “骨龄啊！科学是不会说谎的。”克莉丝汀双手快速敲打着键盘。 “你看，这是你的经脉图。”屏幕弹出一个窗口，人体轮廓图内密布着红色的线条，以及众多绿色的圆点。 “这是骨架图。”在刚才弹出的窗口上，叠加了一个窗口。电脑描绘的三维图像，张紫淇面如土色，脑中只有两个名词骷髅、白骨。 好半天，张紫淇才缓过气来，“科学实在太恐怖了。” 身旁传来美女蛇微弱的声音：“原来是巡视员，把我吓死了。” 张紫淇好奇地问：“什么是巡视员。” 看了一眼认真工作的克莉丝汀，凑到张紫淇耳旁，同时举起右手掩住自己的嘴巴和张紫淇的耳朵，小声说：“就是专门负责打小报告的。” “哦！” “好了，走吧！”克莉丝汀关上电脑，从座位上站起。 走出大门，克莉丝汀将id卡在读卡器前刷了一下，大门缓缓合上。 接过id卡，老酒鬼仔细端详了一番，点点头，放心地将它塞入口袋。 后顾之忧已经解除了，张紫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恶毒地讽刺道：“主管，我觉得‘老酒鬼’，配不上您‘高大’的形象。” “不……不会吧！我觉得很好啊！如果有更好的，我不介意改一下。”举起酒壶，浅浅地泯了一口，随后发出畅快的呼吸声。 他是舒畅了，可嘴中喷出的酒精味差点没把张紫淇给熏死。 张紫淇刚想捏住鼻子，又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太礼貌，但是手已经抬起，只好顺势用食指碰了碰鼻尖。 放下手臂，调整情绪，平心静气地说：“您觉得‘狄俄尼索斯’这个名字怎么样。” “什么，狄……俄……尼……斯。” “是狄俄尼索斯。” “没听过，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您想啊！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您当然要高他们一截才对，这样才能对得起您的身份。”谈起‘大英雄’，张紫淇发出的声音都重了几分。 “你是说，只要我叫了什么索斯，别人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老酒鬼满脸疑惑。 “那当然，英雄也是人。狄俄尼索斯不同，是希腊神话的酒神。是神啊！无论身份、地位都比他们尊贵。” 看他迟疑的模样，张紫淇乘胜追击地说：“您可要抓紧了，被别人抢注了，就要不回来了。” “等等，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老酒鬼将左手举起，将手心对着张紫淇，示意她别说了。 一脸严肃，右手提着酒瓶，撇开众人，向无人处走去。 来回走了几遍，老酒鬼猛地举起左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对着屋顶大声叫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以后，称呼我狄俄尼索斯主管，明白吗！” “是！狄俄尼索斯主管。” “嗯！不错，很有气势，很适合我。”狄俄尼索斯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再来！” “狄俄尼索斯主管！” …… 就在狄俄尼索斯主管享受改名的快感，她们已经转身离去。 “你好毒啊！”克莉丝汀小声说道。 “毒！什么啊！”美女蛇不解地问道。 克莉丝汀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就是‘狄俄尼索斯’啊！” “这，有什么不对。”美女蛇不解地看着身旁的同伴。 模特失踪之谜(13) “还是让当事人来公布答案吧！”克莉丝汀提议道。 “在希腊神话中，狄俄尼索斯的母亲被雷火烧死，宙斯抢救出不足月的婴儿，将他缝在自己的大腿部位。因他在宙斯大腿时，宙斯走路象瘸子，因此得名狄俄尼索斯，即瘸腿的人。”张紫淇耐心解释。 “原来是这样。”美女蛇转头望了一眼，拍了一下张紫淇挺翘的屁股，“他们还蒙在鼓里。你真坏啊！” “我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吧！”张紫淇委屈地说。 “你们不会说出去吧！” “放心，我是不会乱说的。”克莉丝汀轻声答道。 “我的嘴，就像保险柜一般严实。” 美女蛇的嘴巴，张紫淇非常放心。刚才向她暗示模特的制造者，好像没有用嘴吧！不过这么复杂的事情，不用嘴巴好像说不清楚。 她们两人肯定不会说的，张紫淇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似乎少了点什么。 扫视四周，张紫淇终于发现自己的疏忽。“爱丽丝！你怎么说。” “爱丽丝保证不会说出去。如果爱丽丝乱说，就罚爱丽丝一天不准吃饭。” “不行！这个惩罚太轻。在学校，你自己数数多少天没吃饭了。”克莉丝汀想也没想，直接驳回了她的誓言。 “那！如果爱丽丝乱说，长大了，爱丽丝就不能成为‘s’型美女。” “这还差不多。”克莉丝汀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们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女性来说，完美的曲线可比吃饭重要多了，这个浅显的道理，连小女孩都明白。 美女蛇停了下来，看着手上的腕表。 “怎么了。”张紫淇转头问道。 “主管叫我。” “那不是，可以见到爷爷了。” 看着满脸期待的克莉丝汀，美女蛇想了想，勉强地说：“嗯！应该没问题吧！” 美女蛇用钥匙打开a-2房间的大门，克莉丝汀马上冲了进去。“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看到汤普森主管，克莉丝汀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慢点！慢点！爷爷老了，不行了。”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喜悦地张开双臂。 “重了。”汤普森宠溺地摸着克莉丝汀的头发。 “爷爷，人家那里重了。” “长大了，当然重了。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明白吗！” “爷爷，知道了。” 听到脚步声，看到一眼她们，汤普森低头说：“都这么大了，还缠着爷爷。不害臊！” “和爱丽丝比起来，我还是小孩子啊！” “你！……爱丽丝那里惹你了。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爱丽丝把小熊丢在地上，张牙舞爪地冲了上去。 克莉丝汀回头看了一眼，爱丽丝凶狠的模样，把她吓坏了。赶紧离开爷爷的怀抱，向一旁跑去，嘴上大声叫道：“呀！小鬼头生气了。” 望着童心未泯的克莉丝汀，汤普森无奈地摇了摇头。 “主管。”美女蛇恭敬地说。 “那边，有没有新的指示。” “他们什么也没说。” “这我就放心了。” 看着美女蛇身旁的张紫淇，汤普森主管招呼道：“哦！小……。” 想起白发真人古怪的命名法则，汤普森试探地说：“金木水火土。” 因为她也曾经这样想过，张紫淇很清楚他在想什么。她可不想安上不雅的称呼，急忙说：“汤普森主管，您好。我叫张紫淇。” “居然为你破例了，还是美女面子大啊！”汤普森感叹道。 “只有我是女的，不会弄错的。”张紫淇赶紧解释。 “哦！难怪，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今天，是副团长要你过来拿装备的。” “嗯！” “要不是副团长，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张紫淇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可没这样想。单间多好，集体宿舍做点私事都不方便。 见汤普森主管双眼满是血丝，张紫淇好意地说：“主管，要注意休息啊！” 汤普森举起双手揉着眼部四周的穴位，抱怨地说：“一天一夜没睡了。不要，可以十天半个月不闻不问。一旦心血来潮，恨不得要你拼上老命。” 克莉丝汀走过来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推搡，“爷爷，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既然为官，就莫畏难。” “已经弄好了，成这副模样，发发牢骚，不行啊！” 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地劝道：“爷爷！” “好！不说了这个了。美女蛇，老酒鬼今天吃什么。” “爷爷，他已经改名了，叫狄俄尼索斯。” “又玩这个，说穿了，还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桶。”汤普森不屑地说。 看他们说完了，美女蛇如实地答道：“红烧肉……。” “还好，还好。” “好什么啊！”克莉丝汀想不明白。 “你不知道，前几天，他买了好多红酒，我怕他赖账。” “爷爷，他准备用花生米和兰花豆下酒的。听到我付钱，就点了那些。”“完了！完了！这个老赖，已经开始节衣缩食了。我的钱，估计要不回来了。”汤普森苦恼地抱着脑门。 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美女蛇！等会，告诉他，到时不还，叫他自己看着办。” 见美女蛇行动有些迟缓，汤普森又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 “是！主管。” 望着美女蛇的背影，汤普森大声叫道：“等等！” “主管，怎么了。” “我刚想到一个构思。” 美女蛇惊讶地说：“主管，又要进行实验了。” “嗯！把这个拿着。”汤普森从怀中掏出id卡，继续说：“等会，可能需要从仓库拿一些器材。” “好了，好了，你们都走吧！不要打扰我的思路。” “爷爷！好不容易见面。”克莉丝汀的嘴巴都翘起来了，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休学了，还怕没有时间。”汤普森敷衍地笑着。 “爷爷，你怎么这样。”克莉丝汀左右摇晃，甩着双手，就像一个耍赖的小孩。 汤普森板起面孔，“好了，别闹了，正事要紧。” 遭到拒绝，克莉丝汀面色一整，严肃地问：“爷爷，在你心中，我和实验到底那个比较重要。” “当然是我最爱的孙女比较重要。”克莉丝汀高兴了一会，汤普森笑着说：“但是实验更重要。” 克莉丝汀不依地拉着汤普森的手臂，“爷爷！” “别闹了，爷爷明天抽时间，陪你出去玩。” 克莉丝汀眼睛一亮，惊喜地说：“真的！” 汤普森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骗你的。” 汤普森故意正话反说，眼睛中满是笑意。刚说完，自己都笑了。 克莉丝汀怕他反悔，急忙说道：“说定了，骗人是小狗。” 看到这一幕，张紫淇想起了父母，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不行，周围这么多人，我一定要坚强。强忍着悲伤，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鼻子一酸，鼻水从鼻孔流了出来。这那里是鼻水，分明是她思念父母的眼泪。 “有没有手纸。”张紫淇转头小声问道。 美女蛇从口袋掏出一叠纸巾，递给她，关切地问：“怎么了。” “感冒了。”接过纸巾，张紫淇赶紧它轻轻擦着鼻子。要不是刚才极力控制，不停吸气，鼻水肯定会喷涌而出。 “这几天温差很大，你要注意啊！” “嗯！我会的。” 擦拭后，鼻子中残余不少咸咸的液体，令她非常不舒服。将纸巾打开，捂住挺拔的鼻尖。 醒鼻子的声响，汤普森转头瞧了一眼。 “好了！爷爷要工作了。快去吧！” “不嘛！” 纠缠了一阵，克莉丝汀见爷爷态度坚决，才无奈地离去。 爱丽丝第一个冲出房间，克莉丝汀情绪不高，跟着走出房间。 张紫淇刻意吊在后边，等美女蛇将房门轻轻带上，凑了过去。 “爱丽丝怎么对汤普森主管没兴趣啊！” “性趣！”美女蛇惊呆了，她怎么什么都敢想啊！ 张紫淇赶紧补充：“头发！我说的是头发。” “哦！你说清楚嘛！” “我说得还不清楚，是你自己想歪的。” “不说这个了。理发！没问题，不过你的宝贝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别来找我就是了。”汤普森的声音，美女蛇模仿得活灵活现，尤其是语气。 “这是主管的原话。之后，主管特意逗她，主动向她申请理发，她当然不肯。”美女蛇脸上满是微笑，肯定想起那时的记忆。 宝贝，张紫淇马上想到爱丽丝怀中的小熊。想到两位主管的不同境遇，张紫淇在心中不由感叹道，好势力的小鬼啊！ 狄俄尼索斯用筷子将红烧肉送入嘴中，举起酒瓶，惬意地品尝着红酒。看来，外卖已经送来了。 “狄俄尼索斯主管，汤普森主管叫我通知你。欠债不还，叫你自己看着办。” 狄俄尼索斯眉毛一挑，“靠！我会怕他。” 强硬的措辞激怒了克莉丝汀，将美女蛇一把推开，走到狄俄尼索斯面前。 “你是不怕，但是你那些损坏的装备可不这样想。” “不修就不修，有什么大不了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没装备，就不能做事了。这么多人，不说别的，就是压，也可以把人活活压死。” 克莉丝汀一声冷哼，“我们走。” 没走多远，希波墨东跑过来，张开双手，拦住她们的去路。 “师妹！我们马上要进行实战训练，你要不要来看看，很精彩的。” “实战训练！”克莉丝汀脸色一变，马上应道。从声音听得出来，她兴趣很浓。 希波墨东楞了一下，想了想，老实答道：“是啊！” 希波墨东是这样想的，除开某些特殊的人际关系，女性大多集体行动，就连去洗手间都要一起。如果把这位引来，还怕预定目标不跟着过来。 看克莉丝汀的表情，这事估计定了。有了底气，言语也不缩手缩脚了。 “一句话，来不来。”“来。”克莉丝汀一口应道。 “我过去安排，你们可不能跑了。” “好！”克莉丝汀一口答应。 想起他们先前不怀好意的阴笑，张紫淇急忙提醒：“你，不怕他们报复吗！” “怕他们。”克莉丝汀轻蔑地一笑。 听到希波墨东带来的好消息，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张紫淇越看越担心，忧心忡忡地追问道：“那刚才。” 克莉丝汀急了，语气也不那么平和了。“刚才！不是爱丽丝不在吗！后来，她回来了，但是那时，我的思路还没转过来。” 模特失踪之谜(14) 原来如此，只要爱丽丝在身边，的确没什么好怕的。那天，只看了戏剧般的大逆转，却错过了曲折精彩的过程，张紫淇心里还有点遗憾呢！ “爱丽丝，你要去那里。”美女蛇大声招呼。 “爱丽丝，才不要和你们一起。”爱丽丝气嘟嘟地说。 “等会，很精彩的。”克莉丝汀急忙将她拽住。 “你们这些人啊！用得上，就把我抬出来；用不上，就把我甩到一边。爱丽丝，才不会上当。” “怎么办。”张紫淇急忙问道。 爱丽丝要是走了，等会那些人还不把她们给吞了。 “要不，我把珍藏的丰胸秘籍教你。”克莉丝汀开出条件。 “真的吗！”爱丽丝兴奋地说。 “当然，骗你是小狗。” “这，也能行。”张紫淇惊呆了。 趁爱丽丝专心致志看他们训练，美女蛇将克莉丝汀拉到一边。 “你这么做，团长那边。”美女蛇小声提醒。 “团长知道了，不仅不会骂我，相反，还会夸我呢！” “怎么可能。”美女蛇惊呼。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很挑食的。” “谁管这个，要是她的胸部，真的出来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又没到发育的年龄，怎么可能。” “我明白了，你表面上给她丰胸的食品，实际上……。”张紫淇笑得很诡异。 克莉丝汀抓住她们的手，激动地说：“你们知道就行了，可别说出去。为了让她好好吃饭，团长给我下了死命令，头都大了。” “明白。” “你放心，我又不在这边。” 激烈的搏斗，令她们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不时发出恐惧的尖叫。她们的反应，犹如兴奋剂一般，使擂台上的战斗愈发白热化。 希波墨东兴奋地站在她们身边，对着擂台指指点点，绘声绘色地解说。 大厅另一边，或许是克莉丝汀的威胁，使得狄俄尼索斯心情大坏。愁眉不展地喝着闷酒，连下酒菜的滋味都尝不出来。 ‘啪’，碟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其他人，转头注视着狄俄尼索斯，连擂台上的战斗都停止了。 惋惜地看了一眼，狄俄尼索斯朝人群招手，大声喊道：“希波墨东，过来。” 主管的召唤，希波墨东赶紧跑了过去。 从怀中掏出id卡，狄俄尼索斯严肃地说：“把这个拿着。等会，要是来了新人，给我把招子放亮点。现在，我去睡个回笼觉。” 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个呵欠。 “主管，我……。”希波墨东本想推辞，但是看到主管不容置疑的眼神，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要是汤姆再领来一个极品，他就要直接对上又狠又毒的汤普森主管。 忧心忡忡地回到她们身边。千斤重担一肩挑，希波墨东再也没有兴致解说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只手臂突然伸了过来，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 原来是他，阿伽门农，想不到他也欺负到自己头上。 “做什么。”发觉自己的言辞过于软弱，希波墨东赶紧厉声喝道：“放手！” 阿伽门农已经换好衣服，愤怒地吼道：“师妹！明明是我的。你是不是趁我不在，企图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站在一旁的张紫淇，满脸无奈。什么时候，她和阿伽门农可以用‘我们’一起称呼了。自己刚才不是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怎么还要纠缠不休呢！ “什么是你的，她又没答应。” “是我先看到的。”阿伽门农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看到就是你的。大街上那么多漂亮mm，全都是你的了。”希波墨东大声质问。 “至少，你们不能抢。” 这句话，把希波墨东气得吐血，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克莉丝汀好奇地问。 “别问我，我头很疼。”张紫淇苦恼地闭上双眼，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转身离去，远离无聊的争吵。 美女蛇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解释其中的经过。 听完，克莉丝汀愤怒地说：“太过份了。” 受到启发，希波墨东大声吼道：“太过份了，她身上又没打上你的标签，凭什么她就是你的。” “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又不是商品。”克莉丝汀大声叫道。 “就是。”美女蛇在一旁帮腔。 “是我先看到的。”阿伽门农郑重其事地重申所有权。 “我要追求她，难道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希波墨东气愤地叫道。 “你说对了，就是这样。” 克莉丝汀可受不了被人无视的滋味，拉着张紫淇，气愤地说：“他们，太出格了，你快去说说他们。” 张紫淇反过来劝她，“算了，一谈到女人，他们就失去分辨能力了。” “可是，他们……。”克莉丝汀反手指着场中争吵的两人。 “不理，就行了，随他们去吧！” “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美女蛇也跟了过来。 “现在，不管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的。”张紫淇平心静气地解释。 看她们愤愤不平的模样，张紫淇惊讶地说：“啊！不会是……，没有男人为你们发生争执吧！” “这！……这！”美女蛇结巴了。 克莉丝汀哑口无言，看看张紫淇，再看看激烈争吵的两人，沮丧地低下了脑袋。 男性那边尚未分出高下，女性这边已经一决雌雄。 望着失败者沮丧的背影，张紫淇露出胜利的微笑，轻声自语：“赢了。” “口说无凭，我们擂台上见。”希波墨东扬起了拳头。 “怕你不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阿伽门农不甘示弱地叫道。 好事者赶紧为两人递上拳套，阿伽门农将它甩到地上，愤怒地说：“又不是训练，要它做什么。” 希波墨东刚准备戴上拳套，听到情敌的声音，马上将手中的拳套甩到地上。 “行不行，我们用拳头说话。怎么样。”希波墨东眉毛一挑。 “废话！男人，能说不行吗！”阿伽门农用右拳，狠狠击打左手掌心。 两人以高难度体操动作登上擂台，张紫淇不满地抱怨：“受不了了，这也要耍帅。” 嘴上虽然抱怨，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口是心非。”乖‘大人’是非常诚实的。 “虚伪。”克莉丝汀愤愤不平地说。 “我要吐了。”美女蛇弯下腰，装作呕吐的模样。 作为一个胜利者，被失败者嘲讽几句，没什么大不了。是嫉妒蒙蔽了她们的眼睛，看着她们丑陋的言行，张紫淇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真难看！以后，可不能学她们。 阿伽门农伸展手臂，随后蹲下压腿。 希波墨东站在另一侧，对着空气，挥舞拳头，利索的直拳、刺拳、钩拳、上钩拳、交叉拳、组合拳，引来一片喝彩声。 这些外行，阿伽门农不屑地扫视着周围叫好的观众。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不过状态这玩意是很难讲的。就竞技体育而言，将防守摆得多高都是不为过的。象他那样的花架子，就算取得好成绩，也保持不了多久。 转身离去，身后悦耳的叫声，使他停住了脚步。大意了，女性大多属于外行，根本不懂基本功的重要性。必须做点什么，赢得她们的欢心。 阿伽门农摆开架势，站在原地，上半身有力而迅速地左右摆动。突进、疾退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配合手部防守反击技巧，抢尽了风头。 阿喀琉斯身着裁判装，拉着护绳，准备爬上擂台。 希波墨东见状，急忙冲了过来，抡起右腿向阿喀琉斯扫去。 迎面而来的攻击，阿喀琉斯赶紧松开护绳，身体骤然失去支撑，重重倒在地上。躺在地上，惊诧地仰望着希波墨东。 “又不是训练，你来凑什么热闹。”希波墨东愤怒地骂道。 阿伽门农走了过来，肃穆地说：“为了她，我已经做好了舍弃生命的觉悟。” “即使流尽最后一滴鲜血，我也可以笑着闭上双眼。” “好感动。”张紫淇站在原地，双手交叉做祈祷状。 悲哀啊！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换来只是心上人简短的评论，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恶心。”克莉丝汀阴阳怪气地说。 “我又要吐了。”美女蛇拉着护绳，弯着腰发出难听的呕吐声。 张紫淇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略带安慰地说：“你们还小，总有一天，你们会碰到这样的状况。” 灿烂的笑容，张紫淇分明是在炫耀。 爱丽丝看不过眼了，打开话匣子，吹嘘自己光荣的恋爱史。 “这算什么！在幼儿园，男孩子经常打架，就为了争夺一个和爱丽丝牵手的机会。阿姨都烦了，只好轮换。”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过爱丽丝还没成年，又是一个妇道人家，那里懂得这样艰深的哲理。 张紫淇急了，大声叫道：“那是过家家，与爱情无关。” 机会来了，克莉丝汀质疑道，“不是一样吗！” “没错。”美女蛇走到爱丽丝身边，双手按着爱丽丝的肩部，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紫淇。 “算了！不说了，你们心里明白。”张紫淇举起手，将长发轻轻一甩，转身欣赏擂台上即将开始的搏斗。 克莉丝汀走了过来，拽住她的右手，“……。” “……。”美女蛇跑了过来，挡住她的视线。 沉闷的讨论，爱丽丝厌烦地转移视线。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她们还不肯善罢甘休。 两人围着她，喋喋不休诉说其中的相似点。 她们说的，对张紫淇来说就像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如果停下问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张紫淇保证一句都答不上来。 “开始了。”随着爱丽丝兴奋的叫声，枯燥的辩论终于结束了。 两人用双臂护住面部，向对方冲去。希波墨东一跃而起，借助冲势，向阿伽门农的胸膛踢去。 见势不妙，阿伽门农赶紧让开。 擂台中央，两人错身而过，双眼盯着对手。 站定，急忙转身，向对手冲去。拳脚交加，一人大步前进，一人且战且退。不久，两人停止了大范围移动，在特定区域展开了激战。 好精彩！看着近在眼前的战斗，克莉丝汀一边举起右手，一边大声叫道：“上啊！打他！打他！” 铃声响起，擂台一侧的观众，不满地揉着脖子，他们怎么总是在对面战斗。两人分开，看着对面一张张美丽而兴奋的脸庞，他们终于找到了答案。 猜到事实真相的，他们在心中破口大骂。这两个家伙，有异性、没人性。愤愤不平地离开原位，向对面走去。 剩下的，虽然有点迟钝，但并不笨。发觉不对，看着离开的同伴，再看看擂台对面眉飞色舞的她们。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一个不拉地全走了。 人越来越密集，汗臭味越来越浓，克莉丝汀对着四周不满地叫道：“走开！走开！离我们远点。” 他们那里肯走，看了一眼，耸耸肩膀，无动于衷。 一个没动，克莉丝汀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走是吧！爱丽丝，攻击准备。” “明白！”萝莉稚嫩的叫声，把他们吓了一跳，纷纷离去，他们可不敢向怪叔叔看齐。 间隔不是很大，克莉丝汀心中虽然有少许不满，想了想，还是算了。做人不能太嚣张，万一爱丽丝不在身边，他们会怎么做，就很难说了。再说了，精彩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阿伽门农移动双腿，摇晃着身体，躲避希波墨东的刺拳。双拳之后，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对手。 为了进攻，希波墨东的左拳微微后移。阿伽门农在心中激动地大叫，就是它了。 阿伽门农将头一偏，迅速扬起左腿，如流星般向希波墨东的头部飞去。 希波墨东反应虽然迅捷，也只躲过大半，面部皮肤还是被脚尖扫中。 连续退了好几步，右腿猛地向后一撤，用力踩在地上，方才稳住身形。希波墨东不敢大意，刚站稳就把双手举起，摆出防守姿态。 见阿伽门农站在原地，绷紧的身体才稍稍舒缓。举起右拳，轻轻擦过嘴角，拭去一抹鲜红的血迹。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鲜血，眼中冒着凶光。双拳捏得太紧，青筋都快暴了，两只手臂剧烈地颤动着。 克莉丝汀看得正起劲，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头也不回，不满地说：“走开！别来烦我。” 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美女蛇挡住了视线，克莉丝汀没好气地说：“干嘛！” 美女蛇望了望四周，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那个……那个……来了。” 克莉丝汀转头，对她愤怒地大吼：“那个啊！唔……呀……。”支支吾吾，是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美女蛇紧紧捂上。 模特失踪之谜(15) 众人疑惑地注视她们，美女蛇急忙说道：“没事，没事。” “怎么了。”张紫淇不解地问。 看了看周围的男性，美女蛇松了口气，放下手掌。 “差点憋死。”克莉丝汀贪婪地大口呼气。 再次看了看四周，美女蛇小声地说：“我，那个来了。” “那个！不会是。”张紫淇惊讶地说。 美女蛇害羞地点了点头。 克莉丝汀明白了，轻声说：“哦！去吧！” 美女蛇刚刚离去，爱丽丝就好奇地问：“那个是什么？” 两人一脸难色，互相看了看对方，都希望对方出来收拾残局。 “情书，是情书啊！”张紫淇尴尬地笑着。 “哦！”爱丽丝转头观看擂台上激烈的战斗。 把她拉到一旁，克莉丝汀忧虑地说：“这，不好吧！”。 “谁会把肉麻的情书到处宣扬。”张紫淇轻松地说。 “这倒是，但是……。” “怕什么！象她那样的小屁孩，会有人给她写情书才怪。” “万一，她真的接到情书。” “现在的小孩，发育很快的。到了接受情书的年龄，那个不就来了吗！到那个时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对！对！没错。”克莉丝汀笑着点头。 过了一分钟，美女蛇又跑了回来，拉扯着克莉丝汀的手臂。 克莉丝汀不满地说：“又怎么了，你烦不烦啊！” “把这个拿着。”美女蛇从口袋掏出汤普森的id卡，“万一，主管……。” “明白了，快去吧！” “可是……。”美女蛇不放心，还想说些什么。 “知道了。你放心，如果出了意外，我会跟爷爷解释的。快去吧！” “怎么了。”张紫淇小心谨慎地凑了过来，生怕惊扰爱丽丝，再冒出一个尴尬的问题。 看了一眼远去的美女蛇，克莉丝汀无奈地说：“没能力，又没特长，只好兢兢业业工作。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被踢出社团，就惨了。” “要是离开社团，会怎么样。” “汤姆没说吗！”克莉丝汀疑惑地问。 “他只说独自求生是很难的。” 克莉丝汀露出一丝恼色，责备地说：“这个汤姆啊！也不跟你说清楚。” “怎么了。”关系到自身利益，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这里，排外意识是很浓的，本地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这些外人，无论就业还是生活保障，很受歧视的。”停顿片刻，克莉丝汀又说：“不过，也不能全怪别人。你也知道，我们中大部分都是罪犯。对了，你是为什么来的。” “我……，我……。”这个问题把张紫淇难住了。 “别告诉我，你是跑来旅游的。”克莉丝汀笑着调侃。 想了想，张紫淇答道：“男友，男友啊！” “感情问题吗！”克莉丝汀小声说。 “嗯！” “他们坏死了。”提起他们，克莉丝汀一脸地厌恶，就像吞了一颗死苍蝇。 “算了！别说了，看比赛吧！”张紫淇不想继续，岔开了这个话题。 希波墨东一个平勾拳，将阿伽门农击飞。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挑衅地伸出左手，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二个回合过去，两人已经精疲力竭，汗流浃背。动作有些迟缓，为了保存仅有的体力，两人不得不有所保留。以拳脚试探，试图寻个空挡，给对手以重击，结束战斗。 擂台中央，两人抱做一团，希波墨东不停抬起膝盖，击打对手的腹部。 阿伽门农急忙抬起手臂，抵挡希波墨东的攻击。忙中出错，居然被他揽住希波墨东的腿弯。 希波墨东不停挣扎，试图摆脱对手的束缚。 已经抓到胜利的契机，阿伽门农当然不会松手。趁他病要他命，阿伽门农低着头，重心下移，一只手拖着他缓慢移动，另一只手狠狠击打其腹部。 希波墨东单腿站立，下盘不稳，只能一蹦一跳跟着他跑，显得非常狼狈。 连续击打之后，希波墨东痛不欲生，面容扭曲得怕人。牙一咬，将全身力气灌注在拳头上。 形势大好，胜利简直唾手可得，阿伽门农放松了警惕。 一个漂亮的上勾拳，结结实实击中阿伽门农的下巴。头高高仰起，向着屋顶喷出一口酸水，两眼一闭，人事不知瘫倒在希波墨东身上。 希波墨东收回膝盖，一脸厌恶，向后退去。失去依靠，阿伽门农背朝天头朝下倒在擂台上。 10秒过去，阿伽门农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希波墨东兴奋地举起双手，向观众跑去，靠着护绳，用力地挥舞着双手，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师妹，我们去约会吧！” “这……，伤成这样，还是等以后方便了。”张紫淇又开始推脱了。 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想起身上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好！好！那下次，你别忘了。”希波墨东顺杆爬的本事，还是非常高超的。 拉开护绳，走下擂台，众人马上围了上来，庆贺他的胜利。 擂台上，阿伽门农缓缓爬了起来，不甘地叫道：“算你狠，这个仇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希波墨东头一转，凶狠地说：“怕你不成，下次，看我怎么整死你。” 阿伽门农转身离去，喧闹重新占据了大厅。 走下擂台，阿伽门农伤痕累累，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伤心，拖着沉痛的身体离开大厅。 希波墨东拉开护绳，走下擂台，人群马上将他围住。 将人群推开，希波墨东急忙走了过来，“师妹，我刚才帅吧！” “嗯！”张紫淇无奈地答道。 …… 克莉丝汀终于受不了，对着他大声吼道：“有完没完，不就是一场胜利。看看你，满身汗水，臭死了，也不知道清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希波墨东赶紧跑开。 希波墨东走到一旁，解开训练服，把毛巾伸进衣服里擦拭身体。不时转头，生怕张紫淇溜走了。 “终于安静了。”张紫淇庆幸地自言自语。 不远处，传来爱丽丝的声音，“看完情书了。” 两人一惊，急忙转身。 原来，美女蛇回来了。看着不知所云的她，两人赶紧给她递眼色。 收到信号，美女蛇马上明白了，尴尬地敷衍道，“是啊！是啊！” “他怎么说。” “等你大了，就明白了。”美女蛇一语双关。 安抚完刨根问底的爱丽丝，美女蛇走了过来。 转头看了一眼爱丽丝，见她没有注意这边，不满地控诉：“你们到底是怎么教小孩的。” “还不是你留下的乱摊子。”张紫淇不满地说。 “这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克莉丝汀附议道。 “我明明很小心，是你大喊大叫，闹得人尽皆知。”美女蛇一脸地无奈。 克莉丝汀急忙辩解，“我，我那时看得出神，怎么可能想到你说的那个。倒是你，那个来了，直接离开不就没事了。” “都别闹了。”张紫淇伸出双手将两人推开，声音陡然低了下来，“注意场合，旁边可都是男性。” 两人脸上一变。‘狼’群环伺，的确不能就‘那个’问题深入探讨。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就别扯以前的旧账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统一口径，免得以后再出乱子。‘那个’就是情书，大家明白了吗！”张紫淇满脸严肃。 两人急忙点了点头。“师妹，下周我们去看电影吧！”希波墨东又窜了出来。 浓浓的汗臭味，克莉丝汀厌恶地将头一偏。 “你能不能，先去冲一下。”张紫淇用手捏着鼻子，说出的声音有些怪异。 “师妹！我不能离开你啊！”希波墨东激动地叫道。 “我觉得……。”有人在拍自己后背，张紫淇急忙转头，原来是美女蛇。 “等等！” “怎么了。”克莉丝汀疑惑地问道。 “让他留下。” “留下。”张紫淇低头沉吟，随后眼睛一亮，转身向希波墨东走去。 “你要做什么？”克莉丝汀脸色一变，语气也不对了。 看了看四周，美女蛇压低声音，“等会！主管要搬实验材料，我担心我们三个。” “哦！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克莉丝汀将食指放在嘴唇。 另一头，张紫淇已经站在希波墨东身边，用手指着擂台，“我不是很懂，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希波墨东拍着胸脯，“师妹！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过了一会，美女蛇拍着张紫淇的肩膀，“别看了，主管叫我了。” “好，来了。”张紫淇答复道。 “师妹，反正我闲着没事。跟你们一道，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好啊！” 路上，希波墨东就像一只令人生厌的苍蝇，缠着张紫淇。她们暗暗皱起了眉头，要不是那些实验材料，肯定早就开赶了。 到了一个岔路口，向左一拐。只见汤普森站在远方的大门处，望着他们，脸上满是焦躁。 “爷爷。”克莉丝汀大声叫道。 “快点。”汤普森回应道。 美女蛇不放心，问了一句，“id卡，还在吧！” “丢不了的。” “拿出来看看啊！” “你放心，……算我怕你了，又不是什么宝贝，给你，给你。”看着美女蛇忧虑的眼神，克莉丝汀改了口，掏出id卡，塞到美女蛇手中。 接过id卡，美女蛇将它紧紧捏在手中。小心谨慎的模样，令张紫淇想起了不久之前的自己。 那时，刚进杂志社，正处于实习期。象美女蛇一样，生怕一不小心，闹出纰漏，丢了工作。 至于现在，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中当然还有一点顾忌。不过得到‘极品’评价之后，为人处事自然信心十足，不像从前那般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等她彻底融入这个团体，自然会恢复以前被家人惯坏的小姐脾气。 快到大门，美女蛇赶紧跑了几步。将手中的id卡，在读卡器前一挥而过。随后，将id卡恭敬地还给主管。 汤普森站在大门后方的按钮前，看着掉在后边的希波墨东，不耐烦地叫道：“快点，慢慢吞吞，比娘们还磨蹭。” 模特失踪之谜(16)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女人啊！”看不出来，克莉丝汀还是一位女权卫士。 “爷爷一时口误。对不起！对不起！” 克莉丝汀虽然不太满意，不过爷爷已经承认错误，她也不好就这点小事抓住不放。 看着孙女不满地离去，汤普森面色一变，转身盯着希波墨东。都是他闹的，要不自己也不会被孙女斥责。 飞去一脚，踢在希波墨东的后背。不痛不痒，希波墨东疑惑地转头。 “看什么看，不服，过来啊！” 希波墨东赶紧走开，倒不是他怕了汤普森的拳脚，而是汤普森不择手段的做法，让他提心吊胆，他可不敢向汤姆学习。 美女蛇掏出钥匙，打开仓库，转身离开。 不大一会的功夫，推着一辆长长的小车走了过来。 “闪开，闪开，都闪开。”汤普森从仓库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美女蛇赶紧将推车上方的面板打开，汤普森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入推车。 “快来，等会都给我注意点。出了问题，可不是好玩的。”汤普森严肃地叮嘱。 “这，还有这，小心啊！……都拿着。算了，把这个也带上吧！” 在汤普森安排下，张紫淇抱起一个箱子。箱子表面有好多易燃、易碎、易爆、剧毒等危险货物标识，难怪汤普森主管如此谨慎。 在美女蛇示意下，张紫淇将箱子轻轻放入推车。推车底部不知使用什么材料，摸上去软软的，很粗糙，或许是橡胶吧！肯定是为了增加摩擦，避免运输途中出现滑动和震动。 “好了。”听到仓库内汤普森的吩咐，美女蛇赶紧将推车的面板合上。 汤普森站在仓库门口，向他们挥手，“你们，都进来。” 美女蛇刚进来，汤普森从她摆了摆手，“别愣着，过来帮忙。” “爷爷，你好狠，连亲孙女都不放过。”克莉丝汀双手抱着箱子委屈地叫道。 “这点，算什么，爷爷当年……。” “又来了。” 看到汤普森又抱起一个箱子，克莉丝汀赶紧跑开。 “爱丽丝，我知道，你是最能干的。” “那当然。”接过箱子，爱丽丝就后悔了。看他们又抱起一个箱子，爱丽丝面色一变，一手抱着小熊，一手夹着箱子，跑出仓库。 汤普森又放了一个箱子，视线被挡，张紫淇着急地说：“主管，不能再放了，再放，就看不到前方的路况了。” “哦！是我疏忽了。”汤普森赶紧踮起脚，将最上面的箱子抱了下来。“师妹，我来帮你。”希波墨东张开双手凑了上来。 汤普森将手中的箱子递到他面前，训斥道：“急什么，还没完，有你搬的。” 汤普森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满意地说：“累死我了。幸好，你来了，否则还要跑第二趟。” 希波墨东苦笑地说：“怎么这样。师妹，我不能帮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张紫淇本不想搭理，不过转念一想，纯洁的友谊还是要保持的。 “没关系！”张紫淇客气地说。 “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个。”汤普森从地上捡起一个长方形小盒子，随手放在张紫淇抱的箱子上。 看着盒子，张紫淇皱了皱眉头，走出仓库。 将仓库大门锁上，刚转身，克莉丝汀抱着箱子凑了上来。 “爷爷，我来推车，好不好。” “不好！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 “爷爷！” 汤普森板着脸冷冷地说：“少废话！我是不会徇私舞弊的。” “讨厌。”克莉丝汀懊恼地走开。 看到汤普森过来了，爱丽丝将小熊放在脚下的箱子上，将箱子抱了起来。 “看见没有，爱丽丝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 听完表扬，爱丽丝得意地仰起了头。 “好了，出发吧！”汤普森大手一挥。 看众人走出大门，汤普森拿出id卡，在读卡器前轻轻一划，大门缓缓合上。 汤普森撇下身旁美女蛇，追上他们，大声叫道：“都给我注意点。它们可是很娇贵的，要是摔了或是碰了，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哦！” “知道了。” “明白。” “是！” 凌乱的答复，汤普森有点冒火，不过转念一想，压下心中的不满。虽然同属一个社团，但他们毕竟分属不同的部门，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以理解。最重要的，她们中某些人来头太大，他惹不起啊！至于那片绿叶，又不是自己的下属，手还是别伸得太长了。 转弯之后，应该是一条宽阔的直道。 望着前方的上坡路，张紫淇想起刚来时的情景，心情有些低落。 身后，传来美女蛇的声音，“你们为什么休学。” “爱丽丝太小，团长怕她在学校受欺负。”克莉丝汀赶紧答道。 “这样啊！”美女蛇似乎明白了。 “她不是有小熊吗！”张紫淇惊奇地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学校，专门培养高级管理人才，年龄相差悬殊。学习的科目，比如人力资源管理、财务状况分析、组织论……。”克莉丝汀解释道。 与她大学时选择的专业很像，临近毕业进学校推荐进入企业实习。经历一些挫折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与所学专业不太相符。 做一名普通的文员，张紫淇又有些不甘心。企业高层，除了文秘之外，张紫淇想不出还有什么职务，不需要强大的背景，不需要丰富的经验。 经历过求职的艰辛，她绝口不提最初选择的专业，而是将文秘作为自己的本业。 “是mba吗！”张紫淇以己度人。 “比它还要宽泛。我们还要学习军事知识，比如战略、战术、后勤。” “呀！那不是打仗才用的。” “对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社团之间，也不太平啊！社团管理人员，学的都是这些科目。那不是说，他们在用管理企业、军队的方法，管理社团。 刚才，她们两个古怪的表现，就好解释了。如果美女蛇有意为之，她明显越权了，以她的职务，根本不该过问社团的资金流向。 “能不能帮我借几本书。” “没问题，想借什么。” “师父，他不肯教我咒语，我想先对着书，学一点自保的本事。” “没有。” “没有，不会吧！” “跟你明说吧！提高个人能力的东西，谁都想，学校也不教这个，你要我到那里借。” “社团有吧！” “应该有吧！只是不知道搁那了。” “能不能，帮我拿一本。” “这……，你还是跟副团长学吧！我怕挨骂。”克莉丝汀回绝了她的请求。 怎么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学到自保的本领，张紫淇沮丧地低下了头。 突然，身后传来美女蛇惊慌失措的尖叫。 众人一惊，直到脚下传来几声清脆的磕碰声，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箱子。 最上面的箱子不见了，肯定是刚才心不在焉。 不容张紫淇多想，身后就传来汤普森凶狠的骂声：“我不是说了，叫你们注意吗！你们都没长耳朵……。” 难听的脏话和挖苦，一声接着一声。 美女蛇从身后走来，将手中的盒子，轻轻放回原位，小声说道：“快走！要不，主管会一直骂下去。” “对！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各位，我先闪了。”克莉丝汀出声附和。 其他人也加快速度，抱着箱子跑离缓坡。 在a-2实验室门口，等了几分钟，汤普森主管和美女蛇才姗姗来迟。没办法，推车里装的，可都是危险的实验器材，他们当然不敢大意。 美女蛇放下推车，从口袋拿出钥匙，向房门走去。 张紫淇就像犯错的学生，低着头。楚楚可怜的模样，汤普森气消了几分。不得不说，美女到那里都占便宜的。 “算了，以后做事专心的。” 汤普森走进实验室，其他人赶紧抱起地上的箱子。美女蛇推着小车，最后一个进入房间。 “就放这里吧！”汤普森指着房间一块空地。 看到美女蛇，汤普森说：“快去准备。” 接到命令，美女蛇推着小车走入里间。 汤普森抛下他们，走到设备旁，认真地检查，做实验前的准备工作。 “不行。”汤普森的眉头已然皱成了一个川字。 在汤普森指挥下，众人打开箱子，拿出一个个崭新的零件，替换设备上陈旧的零附件。 里间传来尖利的摩擦声，张紫淇停下手中的工作，“什么声音！” “仿真材料。”克莉丝汀小声提醒。 “快做事，别交头接耳。”汤普森不满地叫道。 知道其中的因果，对里间传来的声响，也就见怪不怪了。 做完手头的工作，众人站在一旁。汤普森游览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先试试，你们先走开。” 美女蛇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主管，传感器已经装好了。只是它们……太重了，我一个人……。” “反正没事，我来帮你吧！”张紫淇自告奋勇地说。 希波墨东跟了上去，“我也来。” 其他人，跟随美女蛇来到里间。 汤普森放心了，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面前的仪表。 房间中央，有四个身着服装的模特。张紫淇粗略地看了看，以体态特征判断，它们应该对应师父和三位师兄。虽然身体不同，头部却一模一样。脖子间有条很明显的分隔线，那些头应该是通用配件。 美女蛇走到一个模特旁，拍着它的肩膀，冲着克莉丝汀说：“来，我们两个。” 美女蛇抬着双肩，克莉丝汀抓着双腿，美女蛇提醒道：“小心啊！” 将模特抬了起来，克莉丝汀抱怨道：“好重。” “我觉得很轻松啊！”张紫淇诧异道。 “非人类，怎么能理解我们普通人的痛苦。”克莉丝汀不满地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希波墨东一手揽着一个模特向外冲。 “就重量而言，与真人几乎没什么分别。” “是吗！”张紫淇惊讶道。 “当然，要不怎么叫仿真实验。”美女蛇额头上满是汗珠。 “哦！这样啊！”肯定是那次，力气大了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抱着模特，忧心忡忡地走出里间。事已至此，想也没用，还是出了问题再说吧！就这样，张紫淇将心中的烦恼暂时抛在一边。 依照美女蛇的提示，将模特放好。美女蛇不放心，在模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才冲着汤普森点了点头。 “都走开！快！快退！”汤普森对他们挥了挥手。 汤普森按下按钮，机械手松开，大锤缓缓落下。 一声沉闷的响声，大锤击中模特，立即停止了运动。模特飞出去，撞在墙上后，掉在地上。 “快，收集传感器。”汤普森大声叫道。 “是。”美女蛇已经冲了出去。 “好恶心。”看着地上的残骸，张紫淇急忙捂住了嘴巴，转过身去。 “幸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仿真材料。”克莉丝汀解释道。 是假的，是假的，张紫淇不断催眠自己。过了一会，不适感终于消失。 走到模特身边，弯下腰捡拾地上的金属亮片。 “那是做什么的。”张紫淇好奇地问。 克莉丝汀解释道：“黑匣子一类的东西。” “哦！” 希波墨东痛苦地捂着肚子，额头上满是汗水，牙齿咬得紧紧得。 “怎么了。”张紫淇疑惑地问。 “没事，房间太闷，我出去透透气。”希波墨东转身向大门走去。 “肯定是刚才。”克莉丝汀小声猜测。 刚才，阿伽门农多次击打他的腹部，肯定受伤了。 张紫淇说：“我想也是。” 实验完成，美女蛇赶紧拿起洁具，清理地面上杂乱的垃圾。 汤普森拿起打印机上的资料，随手扶了扶眼镜， 抬起头，汤普森举起左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说：“好了，总算弄完了。虽然离我的预期有点差距，总体说来还是不错的。” “把它交给副团长。”汤普森将手中的报表，递到张紫淇面前。 接过报表，张紫淇随手看了看，惊奇地说：“呀！” “怎么了。”汤普森赶紧凑了过来。 “这里。”张紫淇用手指着导电性一栏，评语为‘高’。 “很正常啊！” “正常，不是吧！”以后，说不定她也要身着这样的防护服，张紫淇当然希望它尽善尽美，没有一点瑕疵。 “你不懂。伤害分为很多类型，有高温、高热、辐射、钝器、利器、冲击、电磁、爆炸、触电……。这么多，怎么可能面面俱到，那太不实际了。”汤普森解释道。 “哦！是这样吗！” “不是我不能，而是世上根本没有那种完美的材料。” 模特失踪之谜(17) “对不起！” “没关系，你刚来嘛！” 美女蛇走了过来，将装着防护服的塑料袋，递到张紫淇手中。 “好了，任务终于完成了，我也轻松了。我们走吧！” “主管，等会，您不是要做实验吗！”美女蛇提醒道。 “你看我这脑子。唉！不服老不行啊！你们走吧！” “主管，能不能把id卡借我。”张紫淇说。 “你要做什么！”汤普森警惕地问。 “当然是有事了。”克莉丝汀帮腔道。 汤普森犹豫了一阵，从口袋拿出id卡，“等会，注意关门啊！” 克莉丝汀接了过来，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记得关门。” “老人，就是这么唠叨。”克莉丝汀不满地嘀咕。 走出实验室，张紫淇说：“等会，能不能送我一程。” “没问题。”美女蛇答道。 “师妹，等会我有时间。”希波墨东凑了过来。 “这，这个，你还是把伤养好了再说。万一，出了意外，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张紫淇推脱的本事，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那……，算了，下次吧！……师妹，我来拿吧！” “不好意思啊！”张紫淇半推半就，松开了手。 “没什么。” 半路上，看到狄俄尼索斯，希波墨东一惊，下意识地叫道：“主管。” “你……，不好好训练，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打死你……。” “主管，我，我已经完成训练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狄俄尼索斯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真的，不信您问他们。”希波墨东蜷起身体，用双手护住面部。 “是这样吗！” “嗯！”张紫淇马上答道。 “还算不错了。”克莉丝汀仰着头，发出非常勉强的声音。 “主管，您看我的脸，都是刚才训练……。” “走开，靠这么近做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啊！”狄俄尼索斯将希波墨东一把推开。 “主管，卡。”希波墨东赶紧将id卡掏了出来。 “没坏吧！” “没！没有。主管，您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您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要是坏了，小心你的狗腿。” “主管，您看好了，等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推在我头上，我可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狄俄尼索斯心里虽然很满意，不过言语上还要敲打一下他。 “算了，这次就饶了你。”将卡收入怀中，转身离去。 烫手的山芋，终于送出去了，希波墨东如释重负。 “师妹，我先走了。要是不走，等会主管会骂死我的。”希波墨东将手中的包装袋，还给张紫淇。 “走吧！”心里有事，张紫淇想尽快了结。趁他们还没回来，将模特处理掉。 “啊！”张紫淇发出凄厉的尖叫。 “怎么了。”克莉丝汀跑到张紫淇身边，摆放模特的地方，空无一物。 “不……见了，模特居然不见了。” “太可恶了，肯定是他们做的好事。”克莉丝汀气愤填膺地说。 “怎么会这样。” “走，找他们理论去。”克莉丝汀提议道。 “嗯！……好吧！” 走到大门，克莉丝汀说：“等等，说不定，模特还在里边。” “还在，不是吧！”张紫淇疑惑地说。 “你想想看，要是把模特偷出去。万一，在路上碰到什么人，事情不就暴露了。毕竟那个模特，可是和你差不多大小。” “真的呀！说不定，先藏着，等以后方便了，再偷偷运出去。”美女蛇附和道。 “现在，该怎么办啊！”真碰到什么难事，张紫淇就没了主见。 “唯今之计，就是将主管的id卡，全部捏在我们手里。”克莉丝汀提议道。 “这，这个，狄俄尼索斯主管，难度好像有点高啊！”美女蛇迟疑了。 听美女蛇这么一说，张紫淇打起了退堂鼓，“我……，我看，算了吧！要不，我们先进去，看一遍。” “万一他们趁我们搜查的空挡，把模特搬出去了，那不是白费功夫。” “可是，狄俄尼索斯主管那边……。” “没事，我帮你。” “可是……。” “有什么好怕的。” “对了，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克莉丝汀说。 “爱丽丝，走了。” “我就知道。”爱丽丝气鼓鼓地说。 “好了，别发牢骚了。” 不久，两人折返。 张紫淇迎了上去，“怎么样。” 克莉丝汀从怀里掏出id卡，“你看！” 在美女蛇指点下，搜查了所有房间。 “怎么回事！”克莉丝汀沮丧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张紫淇问道。 “别急，让我想想。如果，拿到模特，他们会放到那里。”“会不会是男生宿舍。”美女蛇说。 “有可能，走。” 推开房门，房间内一片狼藉。 “师妹！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阿伽门农喜出望外。 “好恶心。”难闻的气味，美女蛇掩住鼻子。 “等等，我先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们是来找东西的。”张紫淇赶紧说道。 “这可是男性寝室。” “东西不见了，……是什么东西。” 阿伽门农神情有点慌乱，张紫淇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就是那个模特。”说完，张紫淇眼睛直直地盯着阿伽门农，观察他的反应。 “模特。”看他疑惑不解的样子，难道不是他。 “没错！所以，我要检查一下房间。” “师妹，等等，让我先整理整理，一会就好。” “不行。” “师妹，你想啊！模特那么大，就算在我这，一时半会，我还能把它变没了。” “这……。” 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张紫淇转头一看，原来是美女蛇。 “怎么了。” 美女蛇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书刊啊！” 张紫淇一听，明白了。男生宿舍，有几本**书刊，不足为奇。 “那好吧！不过，不能太迟啊！” 她们走出房间，克莉丝汀说：“不要关了，必要的监视还是要的，免得他搞什么幺蛾子。” “嗯！”张紫淇将房门轻轻合上，留下一丝隙缝。 “我来看看，他在做什么。”美女蛇说。 “他在里边忙什么。”张紫淇问。 “叠被子，整理衣柜。” “就这。” “就这些。” “师妹，好了。我有事，先走了。”阿伽门农拎着一个皮包，说完急急忙忙跑了。 美女蛇刚打开衣柜，又猛地合上。 “怎么了。”张紫淇疑惑地问。 美女蛇急忙转声，背靠衣柜。眼珠整齐地向右移动，爱丽丝正好站在那边。她们马上明白了，少儿不宜啊！ “爱丽丝，摄像功能打开了吗！”克莉丝汀说。 “根本没关。”爱丽丝老实地答道。 “这样啊！你先过去，把影像存档。”克莉丝汀从怀里拿出一张id卡。 “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说不定，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好，我马上去。”接过id卡，爱丽丝马上抱着小熊跑出房间。 目送爱丽丝离开房间，张紫淇才转头，小声问道：“是什么啊！” “**书刊啊！” “刚才，他不是拿了一个鼓鼓的黑色皮包。里边肯定装了什么，有什么比**书刊，更下流、更无耻的。” “会不会是……。” “也有可能是……。” “不对，我想可能是……。” 细细听来，她们的思想也不那么纯洁。 关上衣柜，张紫淇沮丧地说：“怎么没有。” “会不会在别的地方。”美女蛇说。 “有可能，走！” 走出房间，克莉丝汀说：“你们去吧！我到爱丽丝那边看看，说不定，会有一些发现。” “但愿吧！”张紫淇明显信心不足。爱丽丝一直和她一起，就算有什么，她应该也看到了。 克莉丝汀走到爱丽丝身边，盯着电脑屏幕，说：“怎么样。” “爱丽丝，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你不会是骗我吧！” “你，简直把人看扁了。我给你放段录像吧！” “是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爱丽丝笑得很诡异。 张紫淇正向美女蛇打听，克莉丝汀衣着习惯。 爱丽丝按下暂停，打开程序的设置功能，将环境音屏蔽，再屏蔽她们的对话声，然后调大音量。美女蛇微弱的声音，猛地放大。 ……老娘不是随便的人……。 “这些人。”克莉丝汀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有意思吧！”爱丽丝发出幸灾乐祸地笑声。 “不说这个了，把你弄的，让我看看。” “才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剪辑的。” “你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对不对。” “你不会剽窃我的推理吧！” “就你！还推理。算了，把原始数据给我，我自己看。我就不相信，连你都看得出来，我会看不出来。” “诡计的难度，可是很高的哦！” “高，怎么个高法。连小孩都看得出来，会高到那里去。” “不和你说了。咯，就这个。”爱丽丝用手指指着一个图标。 “好，我明白了。” 爱丽丝抱着小熊，兴冲冲地向大门跑去。 “等等，你要去那。” “已经知道罪犯是谁，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回来！万一不对，你起码要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吧！” “爱丽丝的推理，不会错的。” “不会，世上那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先到一边打打游戏，等我看完了再说。免得闹笑话，不好收场。”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是谨慎啊！” “好吧！反正，你看不出来的。” “你的信心很足嘛！罪犯所用的诡计，还是有点难度的。” “那当然。” “我想，应该不会太难。” “怎么说。” “毕竟，这只是一个突发事件。” “等会，不懂可不要问我。” “不说废话了，等会记得把声音关了，不要打扰我的思路。” “知道了。免得某人推理不出来，怪在我头上。” 模特失踪之谜(18) 看完录像，克莉丝汀疑惑地自语，“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都有作案的嫌疑啊！不行，我要仔细再看一遍。” “难道是那个人。对了，要是那个人的话，我……。”克莉丝汀露出奸笑。 “好了没。”爱丽丝不耐烦地催促。 “马上，我编辑一下影像，就好了。” 点击保存，克莉丝汀抬起头，说：“ok！” 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狄俄尼索斯主管的声音。 “……耻辱啊！脸都给你们丢光了。到底是谁做的，赶紧出来自首。” 狄俄尼索斯和汤普森一脸严肃，站在擂台上。张紫淇和美女蛇站在一旁，神情非常低落。 “我来说两句。接到消息，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是事实如此，我很痛心，想不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污点，这是抹不掉的污点啊！以后，团长会怎么看我们，同僚会怎么看我们，其他人会怎么看我们。” “又在说无聊的官话、套话了。”克莉丝汀不满地小声嘀咕。 “什么是官话，什么又是套话。” “就是思想上绝对正确，却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的语言技巧。” 爱丽丝冲到擂台下，向他们大声叫道：“爱丽丝，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听到声音，张紫淇激动地抬起头。看到爱丽丝，又沮丧地低下了头。 爱丽丝看在眼里，生气地说：“告诉你，就是……。” “等等，先别忙着公布，我们要研究一下。”汤普森急忙叫停。 “说得对。结论一旦宣布，就收不回来了，要注意影响，要谨慎啊！”狄俄尼索斯附和道。 “现在，时间不早了。”汤普森提议道。 “对！不能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啊！” “叫他们先散了吧！” “好！” 狄俄尼索斯走到擂台边缘，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先散了吧！” “你们，这是在捂盖子。”克莉丝汀大声说道。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话，我们这是在维护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次序。”汤普森反驳道。 “没错，不能因小失大。明天，我们一定给她一个答复。”狄俄尼索斯郑重其事地说。 “明天，我看你们是要趁今天，毁灭证据吧！”克莉丝汀面色一整，将自己的id卡掏出来，说：“我怀疑你们徇私舞弊。这件案子，由我来接手。” “巡视员啊！怎么可能，她不是陪读吗！”汤普森小声嘀咕。 “这……，完了，通天了，怎么办啊！”狄俄尼索斯小声说道。 “怕什么，当官了，还不是我孙女。” “这倒是，等会你好好劝劝她。” “还用你说。” 在克莉丝汀提议下，狄俄尼索斯召集相关人员，到测试间进行讨论。 “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哎呀！痛……好痛！”，克莉丝汀抱着头，哀怨地注视着汤普森。 “瞎说什么，这只不过是一件小小的失窃案而已。” “我们可都是正经人，你怎么能信口雌黄，诬陷好人。”狄俄尼索斯不满地抗议。 “太过分了。”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一起说。 “做人要讲良心，做事要讲规矩，说话要讲道理。”汤普森说。 “老对头！说得好。”狄俄尼索斯摇着头，感叹地说：“活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年头的孩子啊！一代不如一代了。” “主管，我们可是乖孩子啊！”两人急忙说道。 汤普森痛心疾首地说：“是我不好，没把她教好。” “醉酒的人，总是说自己没醉。”克莉丝汀辩解道。 “说我做的，拿出证据来啊！”狄俄尼索斯首先反击。 “就算是美女，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凶狠地看着她。 “小事就算了，诽谤可是重罪。” 看着男人们不善的表情，张紫淇、美女蛇、爱丽丝赶紧走开，与她拉开距离，撇清关系。克莉丝汀孤立无援，已经众叛亲离了。 “原本想放爷爷一马，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克莉丝汀不满地说。 “什么！”其他人异口同声地说。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老不修。”狄俄尼索斯大声叫嚷。 其他人赶紧走开，汤普森急了，大声叫道：“你，你这个忤逆的孙女。” “爷爷！不会错的，就是你。”克莉丝汀举起右臂，指着汤普森。 “好！好！要是你拿不出证据，可别怪爷爷大义灭亲了。”汤普森气得心脏病都犯了，痛苦地用手捂着左胸。 克莉丝汀吓得赶紧走了过来，汤普森将她重重一推，“走开！” “爷爷！”克莉丝汀担忧地叫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汤普森虽然还在揉着心脏，不过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爷爷！我这也是为了工作，你要体谅我。”克莉丝汀赶紧解释。 “屁！为了工作，拿自己的亲爷爷开刀，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汤普森气得跺脚。 “爷爷！我这只是就事论事。算了，多说无益，直接进入正题。首先，仿真实验，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器材。” “剩下的，等会实验要用，我先前不是说了吗！” “什么实验需要用那么多器材。” “太专业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看不是实验需要。而是，要用那些限制我们的行动吧！” “行动！”张紫淇惊讶地叫道。 “没错！实验器材的数量，是根据人数进行增减的。所谓的‘实验’，只是他们两个的暗号。” 见汤普森迟迟没有答复，克莉丝汀说：“没话说了吧！” “有什么证据。”汤普森反驳道。 “我的确没有证据，不过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 汤普森痛苦地闭上双眼，摇了摇头，睁开双眼，说：“年纪大了。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利用你们，帮我搬东西。可是，就算有再多的怨气，你也不该这么说。太让我伤心了。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看汤普森的表情，克莉丝汀原本以为他认输了，想不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不对，不是这样的。”猝不及防，克莉丝汀的反击毫无气势可言。 克莉丝汀重新组织语言，反击道：“这可不是道德问题，明明是法律问题。” “看来，你非要把爷爷定性为罪犯了。” “法不容情啊！”克莉丝汀叹息道。 “我，算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爷爷，兜圈子，真的没意思。我是不是，怕了。如果怕了，干脆招了算了，免得浪费口舌。” “你！好！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犯罪的。” “我们搬运实验材料，爷爷你中途开溜。” “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对了！中途，她把盒子摔地上了，我不是在吗！一来一回，我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 “对啊！是不是弄错了。”张紫淇小声劝道。 克莉丝汀一边走，一边说：“那种拙劣的诡计，我才不会上当。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液晶显示器一闪，出现图像。 转弯处，汤普森使了个眼色，美女蛇会意地点了点头。汤普森站在原地，见他们离去，蹑手蹑脚转身折回。 画面一变，美女蛇推着小车，跟随在他们身后。 美女蛇发问，画面静止，克莉丝汀转头问道：“这，应该是故意的吧！” 两人将头一偏，不敢与她对视。 “不说是吧！没关系，我们接着看。”他们走上斜坡，美女蛇从怀中掏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那只小盒子向右边滑行。 美女蛇大声惊呼，马上按下遥控器另一个按钮，将它轻轻放在推车上，随后冲着地上的盒子走了过去。 停顿片刻，遥控器发出汤普森的骂声，众人急忙跑开。 美女蛇推着小车，不久之后，汤普森满头大汗，追了上来。 众人在实验室耐心等候，汤普森和美女蛇方才姗姗来迟。 画面停止，克莉丝汀说：“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怀疑的目光下，美女蛇一声不吭，低下脑袋。 察觉众人不善的目光，汤普森急忙辩解：“不，不是的。” “还不承认！”克莉丝汀拿出盒子，威胁道：“要不，我们现在拆开看看。” “它怎么会在你这，我不是……。”汤普森发觉不对，急忙捂住嘴巴。 “这个问题不重要吧！”克莉丝汀一脸笑意。 汤普森绝望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不，不用了。”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干出这种事，张紫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只能鄙视地望着他。 克莉丝汀将盒子丢在地上，盒子在地板上滚了几下。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空盒子。 “好啊！你诈我。” “我懒得去拿原物。要不，现在去看看。” “算了。” “原来是这样啊！”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幸灾乐祸地起哄道。 “你，以后小辈会怎么看我们啊！脸！都给你丢尽了。”狄俄尼索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我没拿那个模特。”汤普森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狄俄尼索斯怒其不争。 “男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同情地说。 “切！这……这是我的地盘。我想要，还不简单，直接做一个，你们知道个屁啊！”汤普森气得大叫。 其他人听得一惊，想了想，的确如汤普森所说。 “煞费苦心，总有个目的吧！……到底为了什么。”狄俄尼索斯疑惑地问。 看了他一眼，汤普森犹豫不定，“我，我……。” “反正都是偷，孰轻孰重，爷爷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权衡轻重，汤普森将牙一咬，大声说：“我去偷酒了。” “酒！”狄俄尼索斯吓了一跳。 反正已经说开了，汤普森没了顾忌，心态也平和了。“谁叫你不还钱。那些红酒，还在我办公室里。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你，你怎么能这样。”狄俄尼索斯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模特失踪之谜(19) 他突然安静下来，眉头紧皱，不知在琢磨什么。 “难道！”低声自语，抬起头盯着汤普森。 汤普森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我总觉得不对，今天终于找到答案了。你根本不喝酒，收藏红酒的嗜好，也是从我找你借钱之后才有的。” 偷一次是偷，偷几次还是偷，汤普森死猪不怕开水烫。“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钱，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狄俄尼索斯气得冲了上来，汤普森见势不妙赶紧跑开。其他人怕出意外，急忙将他紧紧抱住。 狄俄尼索斯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道：“放开！快放开，我要找他拼命。” 汤普森站在一旁，思考了片刻，向众人走来。 被人拍了一下，美女蛇疑惑地转身。看到汤普森，美女蛇急忙叫道：“主管！站远点，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您就别来凑热闹了。” “不要你管。”汤普森将她推到一边，大声叫道：“你们都走开！” 众人转头注视着他，趁着这个空挡，狄俄尼索斯猛地发力。将众人甩在地上，冲到汤普森面前，凶狠地说：“你还送上门了，我马上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对准这里，别打歪了。把我打废了，看团规怎么制你，还有你那些搁在我这的装备，看谁来给你擦屁股。” 狄俄尼索斯举起拳头，汤普森虽然畏惧地闭上双眼，双腿却不肯移动。众人躺在地上，忧虑地注视他们两个。 狄俄尼索斯气慢慢消了，不过两人还是剑拔弩张地站在原地。 好半天，都没等到心中设想的结果，汤普森疑惑地睁开双眼，看到对头犹豫不定的表情，将胸一挺，得意地叫嚣：“来啊！来啊！你到是打啊！” 克莉丝汀插到两人之间，对爷爷大声喊道：“爷爷！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了，就要承认。” 张紫淇在一旁看得明白，克莉丝汀根本没有教训汤普森的意思，她分明是怕爷爷受到伤害。 “走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少管。”汤普森将她推到一边，冲了上去。 近在咫尺的汤普森，狄俄尼索斯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靠！你不就是想躺在床上，不做事吗！我才不会让你这个懒鬼称心如意。” 狄俄尼索斯转身离去，留下得意洋洋的汤普森。 汤普森不依不饶，也不顾克莉丝汀的劝说，嘴中不停地冒出一些难听的贬义词。难听的声音，站在一旁的狄俄尼索斯重新握紧了拳头。 见势不妙，张紫淇赶紧从地上爬起，疑惑地问道：“对了，模特到底是谁拿了。” 克莉丝汀安抚了汤普森，转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没……。”克莉丝汀发现有人不断拉扯自己的衣服，转头一看，原来是爱丽丝。 “爱丽丝，你要做什么。” “爱丽丝，也要做一位名侦探。”爱丽丝的声音虽然很稚嫩，但语气中有着一股不可置疑的味道。 “推理可不是过家家。” “爱丽丝很厉害的。” “推理是很严谨的，不是文字游戏，也不是简单的猜谜。”说了这么多，克莉丝汀的潜台词可以归纳为一句，你到底行不行啊！ “看不起小孩啊！”说完，爱丽丝才意识自己的错误，赶紧补充道：“爱丽丝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不和你闹了，还是正事要紧。”爱丽丝拼命拉扯她的衣服，克莉丝汀怕了她，没有理睬，向众人走来，同时说道：“如果我想得没错……。” 说到中途，身后传来爱丽丝伤心的哭泣声，克莉丝汀不得不停下。 小熊被爱丽丝抛在地上，坐在地上，双手揉着眼眶，小嘴发出悲哀地声音：“你们……，你们……都是坏人，欺负……爱丽丝，呜呜……我要……回去告诉……爷爷，要他……教训……你们……呜呜。” 小女孩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着她幼稚的动作，众人脸上满是无奈。 “好吧！好吧！让你推，让你推，别哭了。”克莉丝汀无奈地说。 “呜呜……，真的吗！” “小祖宗，算我怕你了。” 将双手放下，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喜悦的微笑，根本找不到一滴伤心的泪水。看着兴高采烈的爱丽丝，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爱丽丝抱着小熊，郑重其事地宣布：“真相只有一个。” “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啊！”克莉丝汀小声劝道。 “你是不是嫉妒了。告诉你，真理永远和爱丽丝站在一起。” “我看，是你爷爷和你站在一起才对吧！”克莉丝汀反驳道。 众人若有所思，与爱丽丝站在一起的，可不是‘真理’，分明是‘权力’才对。 “气死爱丽丝了，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呢！”爱丽丝还小，以她的理解，克莉丝汀这句话，讽刺自己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总是要爷爷照顾。如果让她想到其中的深意，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说不定又会将小熊甩到地上，找克莉丝汀拼命了。 “我难道说得不对吗！” “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张紫淇等得心焦火燎，两人还在纠缠不休，她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少废话！刚才不是已经弄出一个‘真相’，你们到底要搞几个才算完。” “算了，与小孩子讲道理。”克莉丝汀总是只说半截。 望着克莉丝汀离去的背影，爱丽丝发出一声冷哼，不满地说：“爱丽丝明明是大人了，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整理完无关的情绪，爱丽丝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说：“他们就是‘凶手’。” 爱丽丝小手指着自己，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气愤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小孩子，瞎嚷嚷什么。又没杀人，那来的凶手。”下属遭到指责，狄俄尼索斯当然不能坐视不理，站在一边看笑话。 众人嘲讽的眼神，爱丽丝看在眼里，毫不畏惧地说：“爱丽丝，会让你们心服口服的。” “六月飞霜啊！”两人凄凉地说道。 “虽然很罕见，但并不是不可能。”爱丽丝坚定地说。 “等等，他们是怎么知道，藏匿模特的地点。”张紫淇疑惑地问道。 “这个，就要问她了。”右手举起，指着美女蛇。 沉默片刻，美女蛇弱弱地说：“对不起，是我说的。” “你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难道是……。”想起她去处理‘那个’，张紫淇脸色变得非常尴尬。 “不！不！……不是那个时间。” “还记得吗！借卡时，她说了什么。”克莉丝汀提示道。 “你！气死我了。”爱丽丝气得发抖，将手中的小熊向克莉丝汀重重地抛去。 “对不起！是我多嘴。” 回忆当时的情景，记起来了，美女蛇曾经说了一句，大概是让她安心。仔细一想，那时的声音好像有些大，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我怕他们乱找，跑到女生宿舍。对不起！”美女蛇歉意地说。 “没关系！”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张紫淇心里正在滴血，还要保持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不是我做的。主管虽然将重担压在我头上，但我一直不离你们左右，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后来，我可是原封不动地将卡还给主管了。”希波墨东委屈地说。 “这点，我可以作证。”狄俄尼索斯大声说道。 察觉众人怀疑的目光，阿伽门农赶紧说：“也不是我，你们知道，我虽然有时间，可是没卡，我进不去啊！” “你们两个，不觉得说得太多了吗！”爱丽丝轻蔑地一笑。 两人默不作声，脸上涌出一丝慌乱。 “如果将他们所具备的条件，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看来，你是认定我了，拿出证据来啊！”阿伽门农不甘示弱地说道。 液晶显示器一闪，希波墨东象颗苍蝇，不停骚扰张紫淇。 中途，美女蛇提及id卡之后，片刻的功夫，他的身影就从影像中消失了。 画面定格，爱丽丝小手一指，严肃地说：“为什么要躲。快说！” “我，我。”希波墨东结巴了。 “那时，你身上根本没卡。我说得对吗！” 爱丽丝可爱的小脸越来越焦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两人沉默不语，硬是不肯接招。 克莉丝汀赶紧跳出来救场，“假设这个推理成立，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两个是如何转移id卡的。” “问得好，这就是诡计的关键所在。” 画面一闪，液晶显示器上出现图像，是狄俄尼索斯离开之后的情景。 听到两人的宣言，狄俄尼索斯气得跳脚，“胡闹！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们。” “主管，就算不为这个，还是要上擂台的。”阿伽门农急了，马上跑了过来。 “是啊！主管，反正要进行实战训练，我们只是就便。”希波墨东也冲了过来。 模特失踪之谜(20) 想了想，他们的解释说得过去，狄俄尼索斯火气消了。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通情达理地说：“这次就算了。” “原来是这样。”虽然是自言自语，美女蛇发出的声音可不低哦！ “就便！就便！”克莉丝汀笑着重复。 张紫淇气得吐血，一怒之下，对两人大声喊道：“约会！你们就别做梦了。” 自古忠孝两难全，两人绝望地低下了头。以现代人的观点，男人要忠于事业，孝敬女友和老婆。至于父母，这么高的房价，不做一名啃老族就算对得起父母了。 看到两人拒绝拳套和裁判，狄俄尼索斯的火气又冒出来了。“气死我了，你们就不怕受伤吗！万一出了意外，快，把手伸出来，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关节。” 身旁的喧闹声，令克莉丝汀非常不满，随口插了一句，“他们又不是真打。” 听完，狄俄尼索斯马上板起一张冷脸，抬头注视屏幕。虽然余怒未消，不过现在做出决定，还为时过早。看看再说，免得闹出纰漏，不好收场。 两人怏怏地放下双手，对视了一眼，眼神满是责怪。 察觉两人的心思，身处远方的观众逐渐走开。 画面定格，爱丽丝说：“这就是他们高明之处，表面上，是表演给我们看；实际上，是为诡计的实施做准备。我说得没错吧！” 两人转头望着对方，通过眼神交换意见。 “没错。我投降了。”阿伽门农无奈地说。 “我也认了。”希波墨东沮丧地附和。 爱丽丝火冒三丈。按理说，‘凶手’伏法，她应该高兴才对。 双手重重拍在机台上，愤怒地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气死爱丽丝了。有点志气好不好。推理小说里，那个罪犯不是负隅顽抗，你们就不能向他们好好学习学习。” “这应该不是推理小说吧！”克莉丝汀小声说道。 “我看搞笑成分居多。”美女蛇说出自己的想法。 “告诉你们，不好好配合，你们就等着上黑名单吧！” 两人面如土色，大声叫饶。 “黑名单，是什么？”张紫淇疑惑地问道。 “执法队的记录。”美女蛇小声答道。 “你们要这样配合……。” 张紫淇不由感叹道：“讽刺剧，也说不定哦！” “你说说，我们是怎么筹划这个诡计的。”阿伽门农愤怒地说。 “这还不简单。拿到id卡时，你肯定看到了。其间的那段空白时间，你在做什么，难道不是在构思犯罪计划吗！”“就算如此，那也只是他个人的想法，我们又没有商量。”希波墨东辩解道。 “的确没有商量，但是你们非常默契。通过眼神和动作，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爱丽丝将头一偏，甜甜地问道：“主管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对！对！的确如此。”察觉爱丽丝表情变了，不怀好意盯上了自己的头发，狄俄尼索斯赶紧端正态度。 “不说那些，回到正题。我是怎么将id卡交给他的。”希波墨东大声叫道。 “对啊！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可没有私下接触。” “事实，应该是这样的。” 画面一闪，出现两人战斗的影像。不过观看的角度，并不是刚才她们站立的位置，而是无人的那一边。 阿伽门农将希波墨东的腿紧紧抱住，希波墨东被动地跟随着他。 观察的角度没有任何变动，他们的移动好像也没有任何规律，但两人的身影却在不断放大。 两人贴得太紧，已经无法看到身后的观众。阿伽门农一边小范围移动，一边用拳头不断击打希波墨东的腹部。 突然，阿伽门农将手张开，伸进希波墨东的口袋。 画面突然变慢，阿伽门农拿着id卡，将手收了回来。 “亏他想得出来。”张紫淇咬牙切齿地说。 发觉金卡离开口袋，希波墨东赶紧用勾拳结束战斗。阿伽门农捏着卡的手臂，紧贴胸部，倒在地上。 希波墨东马上向观众跑去。站在擂台边缘，摆出胜利的动作，同时发出喜悦的叫声，吸引观众的视线。 阿伽门农躺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手臂，将手中的id卡收入怀中。 画面停止，爱丽丝小手一指，“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是怎么把卡还给他的，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可没有碰面。”阿伽门农大声吼道。 “太简单了，爱丽丝都懒得说了。” 气氛不对，小家伙又要发怒了，克莉丝汀只能再次站出来救场，“求求你，告诉蠢笨的我们吧！” “算了，看你们还不明白的份上，爱丽丝就勉为其难吧！”爱丽丝真的很‘大度’。 “刚制造的装备，必然要进行安全实验，所以你们约好在实验室外进行交接。那时候，你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我们的视线，从窗外墙壁上拿回id卡。” “我天衣无缝的计划，想不到，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地破解了。”阿伽门农沮丧地说。 “怎么会这样！她真是天才啊！”希波墨东感叹道。听完，众人脸色一变，这吹捧也太明显了吧。 “无论什么不解的谜题，都难不倒爱丽丝。”爱丽丝严肃地说。 爱丽丝马上将头一转，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众人。众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还是克莉丝汀最了解她的心思，马上举起双手。 听到克莉丝汀的掌声，其他人马上醒悟，举起了双手。 爱丽丝得意洋洋地提起裙摆，弯了弯腰，“谢谢！谢谢！” “原来是你们。告诉我，模特哪去了。”张紫淇愤怒地冲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我去拿这个了。”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阿伽门农打开皮包，掏出几个布娃娃。 “这是！”拿过一个娃娃，张紫淇仔细端详。发式、容貌，依稀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是我做的。他们苦苦哀求，我不好推辞。”美女蛇弱弱地说。 刚想将它们丢在地上，张紫淇突然想起她们两个刚才幸灾乐祸地嘲讽，急忙摆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将娃娃还给阿伽门农。 “为了它，真是难为你们了。” “师妹。你真的不生气吗！”希波墨东惊喜地叫道。 “太让我感动了。”张紫淇从怀中掏出纸巾，轻轻地擦拭两人脸上的伤口。 “那，约会。”希波墨东得寸进尺。 “等合适的时间。”张紫淇又在推脱了。 看着他们兴奋的模样，张紫淇转过身体，冲她们得意地一笑。 两人将头一偏，对张紫淇的炫耀视而不见。 真是太难看了，想到这，张紫淇笑得更开心了。 突然，张紫淇面色一变，伸出双手抓住两人的衣领，大声吼道：“告诉我，模特被你们藏哪了。” “师妹，我没拿。”阿伽门农真诚地说。 “差别待遇啊！”克莉丝汀感叹道。 从希波墨东手里的布娃娃抢了过来，对克莉丝汀大声吼道：“看看它，要胸没胸，要臀没臀。我才不会在意。” 说完，将娃娃抛在地上，希波墨东赶紧将它捡起，小心翼翼地擦去娃娃上的灰尘。 抓住希波墨东的衣领，喝问道：“快说，把它藏那了。” “师妹！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希波墨东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 将头一转，冰冷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阿伽门农吓得退了半步。 被她盯得有些发蒙，阿伽门农急忙解释，“我没拿，真的不是我做的。” “少废话！谁知道你是不是见利忘义，把模特偷偷藏起来了。”希波墨东添油加醋。 察觉张紫淇神色不对，阿伽门农急了，赶紧解释，“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真的没拿，师妹，你要相信我。” “那种办法，你都想出来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冲模特去的。”希波墨东如此积极的真正原因，只有将共犯推入火坑，他才能撇清身上的嫌疑。 “你要相信我……，师妹……不是我，真……真的……。”阿伽门农语无伦次，没有证据，不管说什么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好了，别闹了，不是他。”克莉丝汀说。 当事人还没反应，却急坏了爱丽丝，“不可能。” “是他，绝对是他，爱丽丝的推理不会错的。” 模特失踪之谜(21) “真的不是他。” “你说谎，我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没偷。” “证据，这个……，没有。”克莉丝汀老实地答道。 爱丽丝还没高兴多久，克莉丝汀下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 “指证真凶的证据，我倒拿得出来。” “骗人，骗人，你说谎，说谎。”爱丽丝不甘地叫道。 “我们搜遍了，都没找到，你能解释吗！” “这，这……。”爱丽丝傻眼了，将头一转，冲着两人大声吼道：“快说，你们到底把它藏那了。” 爱丽丝的背景实在太可怕了，希波墨东决定置身事外，免得惹祸上身。 “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阿伽门农苦笑地答道。 “你们，你们就等着上黑名单吧！” 两人急忙跑到爱丽丝身边，大声求饶。爱丽丝看也不看，仰起头，看着屋顶的天花板。 “也不是他们，到底是谁。”张紫淇疑惑地问。 “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克莉丝汀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推理小说总是为了屁大点事情，拐弯抹角、磨磨蹭蹭。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相。想到这，张紫淇苦恼地举起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克莉丝汀举起手臂，指着人群，“以爷爷的名义。我爷爷是……哎呀！” 克莉丝汀抱着脑袋，哀怨地注视着汤普森。 “爷爷！干嘛敲人家脑袋，好痛啊！”克莉丝汀可怜兮兮地揉着伤处。 “爷爷都被你当成嫌疑犯了，还拿爷爷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汤普森不满地叫道。 克莉丝汀走到狄俄尼索斯面前，问：“主管，刚才睡得舒服吧！” “还好，就是有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明白，明白什么。”狄俄尼索斯装傻道。 “难道要我挑明吗！” “你是怀疑我了。” “没错。” “我！你是不是弄错了。你们回来之后，我就把id卡，交给他了。你们可都看到了，怎么可能是我。” “卡内存储的信息，和id卡，根本是两回事。” 她怀疑，狄俄尼索斯拿出的是一张未经授权的空白卡，而真卡还在他本人手里。 “你有什么证据。” “要不，现在就清点一下，备份卡的数量，您看怎么样。” “我去拿借条了。” 汤普森反应过来，马上接道：“借条！” “没错，就是它。” “以前，不见了，难道全都是你做的。” “你可别冤枉好人，大部分都是你自己丢三落四，放不见的。三个月前，我要还钱，你不知道把借条放那了，最后，还是我给你找到的。算上这次，才三回。要不是你，逼得太紧，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好人，亏你说得出口，你还要不要脸啊！” “跟你明说吧！我早就不要脸了，那玩意又不能当饭吃。” “你这个贱人……。” 骂到一半，汤普森突然住嘴了。既然他连脸都可以不要，骂他还有什么用。 “小姑娘，别这样看着我。那个模特，我可没拿吗，你去找别人。我这个人，做事光明磊落。” “都成小偷了，这也叫光明磊落。”汤普森插了一句。 狄俄尼索斯皱了皱眉头，假装没听到，继续说：“我看，就是他们。” “主管！”两人大声叫道。 “少废话！” “主管，你怎么能这样。”阿伽门农不满地抗议。 “是啊！太让人寒心了。”希波墨东大声叫道。 “你们两个，还是省省吧！尤其是你，替罪羊啊！”克莉丝汀用手指着希波墨东。 希波墨东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残酷的事实，面容呆滞。清醒过来，马上冲到狄俄尼索斯面前。 “主管，她说的不是真的吧！” 狄俄尼索斯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半天，猛地出手，将他打晕。 “小姑娘，告诉你，就是他们。我们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汤普森附和道：“说得太对了。只有他们，有足够的动机。如果不是他们，打死我都不相信。” “爷爷！你说错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有足够的动机。” “不会吧！还有谁会在乎那个模特。”狄俄尼索斯反驳道。 “把眼界放开阔点，不要光盯着模特。” “不是模特，难道还是模特身上穿的……。”说到中途，狄俄尼索斯闭上嘴巴，转头盯着一旁的美女蛇。 “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啊！”美女蛇弱弱地抗议道。 “因为，罪魁祸首，就是你啊！”克莉丝汀举起手指。 “我！” “没错！就是你。” “你肯定是误会了。”美女蛇辩解道。 “事实是不容狡辩的。”克莉丝汀走到操作台，调出录像。 轿车内，张紫淇侧过身子。 “她的打扮，好像很……特别。” “特别！”美女蛇重复道。 停顿片刻，美女蛇说：“你说克莉丝汀，她啊！只是……。” 录像停止了，众人脸上满是不解。 克莉丝汀抬起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轻轻地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这，什么意思。”张紫淇不解地追问。 “还不明白吗！她对自己的衣服特别在意，以为你在说她。” “衣服，不可能吧！”张紫淇半信半疑。 “没错！本案的动机，不是别的，就是衣服。自从，你给模特穿上衣服，她就动了心思。” “你有什么证据。” “有理不在声高。你不会忘记刚才说的那句话吗！” “我不知道你指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就是那句，提醒他们存放模特地点的话。” “刚才我不是说得很清楚！难道要我重复一遍。” “说谎！那句话的真实用意，是将水搅浑，扩大嫌疑范围，顺便找一个替死鬼。你不敢将罪名推到主管身上，他们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模特失踪之谜(22) “瞎说！我才没有。” “帮他们制造不在场证明，我爷爷还好解释，他们就说不过去了。是你，提议让他留下，帮他制造不在场证明。还是你，路上向我确认id卡，不就是提醒他，没卡闪远点。如果你不是真凶，我想不出来，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掩饰。” 见美女蛇沉默不语，克莉丝汀继续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的。” “你少激我。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了解他们的犯罪计划吗！”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爱丽丝问。 “他们的计划，根本没有进行语言上的交流。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亲眼目睹他们的犯罪计划，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的行动。” “不是的。” “哦！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言行。” “套用那句经典的解释，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这样，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帮他们掩饰，我也不想，纯粹是一种巧合啊！” “真的好巧啊！” “既然你认为不是巧合，拿出证据来啊！” “的确，没有切实的证据支持我的推断，不过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衣服，你总不会否认吧！” “我才不会在意。”美女蛇反驳道。 “还要否认。……那时候，你为什么发愣。” 没有搭腔，克莉丝汀接着说道：“不说是吧！我来帮你说。当时，你的双眼虽然盯着前方，却一直留意着车后。车后，除了她买的新衣服，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我，我在想事情。”美女蛇辩解道。 “想什么。” “是女性微妙的心结啊！”看了看四周，美女蛇说：“大庭广众，不太方便。” 男人犯错，女人是源头，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升斗小民。反之亦然，女人出了问题，其实都是男人的责任。总而言之，自己没错，别人最错。 “开车，能想到那个，你的思维未免太活跃了吧！那你告诉我，外出！还要身着制服吗！” “我不想回答无聊的问题。” “你根本是在逃避。” “接人嘛！随便什么衣服……。” “我看你根本没一件拿得出手的外套吧！” 被克莉丝汀击中软肋，美女蛇脸色苍白。站在一旁的张紫淇，反倒心平气和欣赏两人针锋相对的表演。 “哑口无言了吧！” “你别冤枉好人。主管的身份卡，一直在你手里。那个时间，根本不够……。” “好了！好了！你想说的，我已经清楚了。”语气一转，继续说道：“但是，那个谜题我已经解开了。”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进去的。”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克莉丝汀笑得好开心。 美女蛇气急败坏地说：“别扯那些无聊的说辞。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你只是一个搭顺风车的乘客而已。” 听完，美女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随即平复了。 “如果，我想得没错，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克莉丝汀按下按钮，随后抬头望着天花板悬挂的液晶显示器。 画面一闪，狄俄尼索斯站在读卡器前，正在刷卡。大门打开，头也不回冲了进去，大门也不关。 “狄俄尼索斯主管，是这样吗！”克莉丝汀转头问道。 “这个，这个……。”狄俄尼索斯一脸难色。 “是！还是不是。”克莉丝汀逼问道。 想了想，狄俄尼索斯无奈地垂下了头，“是！” 汤普森站了出来，“好啊！你这个家伙，视团规如无物，我要去报告团长。” “告就告，还不是被你逼的。”狄俄尼索斯不满地说。 “你还有理了。”汤普森气得大叫。 “要不是你偷我的酒，我怎么会……。” 听到狄俄尼索斯的说辞，汤普森差点没气死，不等他说我，大声吼道：“明明是你先偷借条的。” “我也是被逼无奈。” 两人相互指责，最后慢慢走到了一起，背着其他人小声商议。 不久，两人走了回来。笑呵呵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争吵的迹象。估计他们两个又达成了某种协议，和光同尘了。 液晶显示器中，美女蛇气喘吁吁跑过来，看着远方洞开的大门，猛地停下，面容呆滞。站在原地观望了片刻，急忙转身返回。 “没错吧！”克莉丝汀转头看着美女蛇。 “不是！与我无关。”美女蛇强硬地说。 “哦！那我换一种说法。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我承认，那个时间的确够用了。” 克莉丝汀发出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不大一会，美女蛇重新跑了回来，走入大门，将大门关上，转身跑入测试间。 美女蛇精疲力竭，拖着模特，来到走廊上。 此时，读卡器发出清脆的蜂鸣声，美女蛇吓得双手一松，模特重重地落在地上。 在读卡器接连不断的催促声中，美女蛇转头看着大门，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思考片刻，美女蛇急忙将模特放好，跑到走廊边，将推车推到大门。躲在推车和走廊中间狭小的缝隙间，伸手按下按钮。 大门缓缓打开，阿伽门农满头大汗，什么也不顾，撒开双腿跑了进去。 美女蛇缓缓站了起来，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 “她就是在此时了解他们的计划。”克莉丝汀解释道。 转头盯着希波墨东，对待下级，克莉丝汀可没有好态度，直接用命令的语气道，“是，还是不是。” “是！是！”希波墨东马上应道。 “当时，周围的景物是不是屏幕上的。”克莉丝汀指着屏幕。 “这个……，当时只顾着拿娃娃，太急了，没注意周围。” 听到答案，美女蛇松了口气。 “该死。”克莉丝汀气恼地拍了拍面前的电脑机柜。 克莉丝汀转头说道：“主管！看来有必要加入一项训练科目了。” “要你狗拿耗子。”狄俄尼索斯气愤地反驳。 “眼睛瞎了！那么大的目标，都不留意。等事情过了！看我怎么操死你们。”狄俄尼索斯越说越激动，连脏话都冒出来了。 希波墨东一听，急了，赶紧跑来，希望能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主管！他的疏漏，可不能记在我们头上啊！” 狄俄尼索斯将他一把推开，愤怒地说：“滚！你们这群不争气的东西。平时，我是怎么教你们的，遇事要沉着，要镇定。” 越想越激动，反手指着克莉丝汀，大声说道：“现在，一个女流之辈，都可以跑到我面前来指手画脚。”一边用手不停拍打面部，一边怒其不争地说：“我的脸，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啊！”克莉丝汀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是不要脸了吗！”汤普森好奇地问。 “说一说，不行啊！”狄俄尼索斯没好气地答道。 房间内居然响起了鼓掌声，众人一看，原来是美女蛇。 “精彩！如果是我，说不定真的会用这个办法。”美女蛇笑着说。 “难道不是吗！” “当时，我去处理私事了。” “还不认账。” “不对啊！我记得，她走了以后……。”想了想，张紫淇接着说：“大概有十分钟，阿伽门农来之前，她应该早就处理好了。” “仿生材料非常特别。一点小小的摩擦，就会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必须找个东西，将模特与地面隔开。” “而且，照她的推理，狄俄尼索斯主管还在寻找借条。小小的声响，都会惊动他。”转头，美女蛇笑着示威道：“我说得没错吧！” 克莉丝汀惋惜地说：“是啊！象你这种一点素质都没有的人，搬个与真人等重的模特，的确难为你了。” 张紫淇听明白了，克莉丝汀讽刺的同时，从另一个方面解释了时间的损耗。 遭人讽刺，美女蛇气得发抖。克莉丝汀将头一偏，假装没看到。 “以上，就是我个人的推断。虽然在某些细节上，可能与现实存在小小的偏差，不过整体上来看，应该不会错的。” 美女蛇马上反击，“你说，模特是我拿的，那我把它藏那去了。” “对啊！我们都找遍了，什么都没看到。”张紫淇急忙附和道。 以张紫淇的立场，美女蛇太可怜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至于，那个模特，等会离开，私下找她商量。 “被她残忍地毁尸灭迹了。”克莉丝汀激动地说。 “明明是个模特，什么残忍不残忍的。”张紫淇赶紧为她辩解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汤普森疑惑地问。 “那是你马虎，连下属都看不住。”克莉丝汀讽刺道。 “你说什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怒气冲冲的汤普森，克莉丝汀赶紧跑开，躲在张紫淇身后。小心翼翼伸出脑袋，向四周张望，见汤普森只是嘴上说说，才小心谨慎地走了出来。 “仿真实验，可以正大光明地将模特销毁。”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听她一说，张紫淇已经无牵无挂，可以置身事外了。 “不对啊！那些明明是……。”汤普森迟疑道。 “男式模特和女式模特，最明显的差异，就是胸部。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只要将布条将胸部紧紧缠上，再给它穿上防护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能看得出来。” “好，你说我用布条缠住模特胸部。实验之后，地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东西。”美女蛇质问道。 “应该是你利用某个东西，将布条固定了。” 克莉丝汀停顿片刻，喘口气，接着说道：“收拾残局，很明显是你的工作。除你之外，还会有谁。或许，爷爷他可能会来帮忙，不过长时间连续工作，是不会在小事上特别留意。就算，爷爷过来帮忙，你不会想不到借口吧！” “照你的分析，除我之外，似乎没别人了。可是，模特是怎么到实验室的，它虽然长了双腿，毕竟不是真人啊！” “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拿这个说事。”克莉丝汀显得胸有成竹。 按下按钮，液晶显示器内的画面，搬运实验材料的路上。 看着前方的斜坡，美女蛇露出一丝慌乱，随即消失不见。 画面定格，克莉丝汀问道：“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发觉不对，美女蛇接着说：“这只是你的猜测，根本就不是事实。” “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我的猜想。你敢说你此时什么都没想吗！” “我……，穷要穷得有志气，我才不会为了衣服，去小偷小摸。”美女蛇顾左右而言他。 克莉丝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接下来，就是你为我爷爷制造伪证的过程。问题来了，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 “没什么，时候到了嘛！”美女蛇虽然表面上保持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可大家都能在她闪烁的双眼，看出她内心的慌乱。 “狡辩！你有个不得不实施的理由，那就是地形。” 汤普森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低头说道：“地形，没什么不对啊！” “呀！年纪大了，居然连自己亲手设置的机关都忘了，真是悲哀啊！”克莉丝汀声音中透着一股哀其不幸的意思。 被孙女嘲讽，汤普森没有出声辩解，而是在脑中快速思考。 突然，双眼猛地睁得大大的，一副惊讶的表情。看模样，他似乎想到了答案。 “好了，不卖关子了，直接揭开答案吧！” 液晶显示器出现一副推车内部示意图，推车下部有一层隔板，上面摆放着实验器材，模特用布条束胸，居于隔板与推车底部狭窄的空间。 “这是她最初的打算。”用手指指着希波墨东，克莉丝汀接着说：“除她之外，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仓促之下，她只能……。” 推车示意图，底部一片金属板隐匿不见，正好容纳模特凸出的胸部。 “爷爷！是，还是不是。” 汤普森低头不语，克莉丝汀继续说道：“反正推车还放在实验室，要不要去核实一下。” “别，别，我承认了，总可以吧！” 狄俄尼索斯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指责道：“为了偷酒，这种法子你都想出来了。” “切！包装越来越花哨。不搞这个，要我怎么拿。”汤普森没好气地说。 “因为那条坡道，她必须将我们赶走。否则，推车进入坡道或者离开坡道的一瞬间，模特的胸部就会……，哎哟！” 张紫淇羞得脸色绯红，右拳捏得紧紧地。克莉丝汀用手揉着脑袋，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痛死我了。我又没惹你，干嘛打我。” “意思到了就行了，说这么清楚做什么。”张紫淇愤怒地吼道。 推车进入缓坡，与地面摩擦，胸部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响声。看到这里，张紫淇双眼冒火。 见势不妙，克莉丝汀赶紧关闭电脑的播放程序。 图像消失，张紫淇羞恼逐渐好转。离开，搁下一句话，“搞什么嘛！简直就是低俗的情色文学。” “怎么可能，又没有○○╳╳。”克莉丝汀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嘟噜。 克莉丝汀面容一整，伸出手指指着美女蛇，看到美女蛇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叹了口气，撤下原本想好的长篇大论。 美女蛇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悲哀地说：“是我，……是我做的。” “你们都有漂亮衣服，我……。”美女蛇举起双手掩住面部，放声大哭。 “一件衣服要多少钱啊！”张紫淇不敢相信地说。 话音刚落，美女蛇哭得更伤心了。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几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模特失踪之谜(23) “怎么回事。”克莉丝汀疑惑地问。 “这就要问你的好爷爷了。”狄俄尼索斯不满地说。 “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做实验，我就将别的事情抛之脑后了。”汤普森低着头，不敢面对众人指责的目光。 “怎么回事。”张紫淇疑惑地问。 “肯定是忘记发薪了。”克莉丝汀小声答道。 “她可以提嘛！” “我估计，她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没本事，又没后台啊！” “可是，按劳取酬，天经地义啊！” “要是每个人都象你这样想就好了。” 张紫淇无语了。难怪美女蛇的择偶观如此势利、如此扭曲，都是环境给逼出来的。 “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张紫淇愤怒地说。 “太可恨了。”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大声叫道。 “真是狠毒啊！”狄俄尼索斯感叹道。 汤普森体会到众怒难犯的滋味，赶紧表态：“是我不对。我会把拖欠的工资发给她的。” “不行，还得加上利息。”对头遭难了，狄俄尼索斯当然要落井下石。 “是！是！” 汤普森咬牙切齿的模样，狄俄尼索斯笑得更灿烂了。 “不够，还要加上精神损失费。”女权卫士，当然不能忘记专属女性的权益。 “没错。”张紫淇附和道。 汤普森目光闪烁，不敢张嘴。精神损失费这玩意，可大可小，灵活性实在太大了。 房内的气氛，越来越肃杀。汤普森偷偷看了一眼，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这个时候，如果不表态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轻易过关的。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众人脸色才稍稍舒缓。 “给多少。”克莉丝汀的问题一提出，场内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问题，是历史形成的。有点复杂，一定要计算清楚，不能再让老实人蒙受损失了。”汤普森祭出‘拖字诀’，先渡过这关再说。反正嘴巴长在自己身上，说多少就多少，难道象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还敢和自己理论不成。 “不用了。我看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经费，全部用来赔偿她的损失。” 听完克莉丝汀的建议，汤普森差点没晕过去。 众怒难犯，汤普森只好强挤笑容，“好！好！就这么办。” “别哭了，以后就好了。”张紫淇赶紧跑过来，劝慰伤心的美女蛇。 美女蛇双眼红肿，露出幸福的微笑。“你要感谢克莉丝汀，要不是她，你哪能……。”因为美女蛇的目光变得凶狠无比，张紫淇说不下去了。 美女蛇收起笑容，冷冷地说：“感谢！笑话，她只是拿我做幌子而已。” “你，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打什么主意，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纯粹是出于公心。” “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怎么不说，你是爱与正义的使者。” “又不是动画片，说那个做什么。” “你也知道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为了惩恶扬善，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这种话，只能骗骗小孩。为了满足你个人狭隘的私欲，才对我们不依不饶。” 克莉丝汀转移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你不说，我来说吧！没有经费，主管就不能进行实验。我说得没错吧！” 汤普森恍然大悟地说：“不能实验，我就有大把空余时间。” “哦！难怪这么积极。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狄俄尼索斯也明白了。 “其用心不可谓不深。”阿伽门农感叹道。 “其手段不可谓不毒。”希波墨东摇了摇头。 “都是你们的错，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克莉丝汀的心思，已经被人揭穿，她还要抵赖。 “私事公办，还差不多吧！”美女蛇嘲讽道。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张紫淇心情很乱。真的不能小瞧每一个人，尤其是身边看似无害的同伴。这个浅显的道理，张紫淇今天终于闹明白了。 “你们实在太厉害了。”张紫淇不怀好意地讽刺道。 “你也不差啊！应付男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美女蛇反驳道。 “就是！糊弄起小孩，也是一套一套的。”克莉丝汀不甘示弱地说。 狄俄尼索斯走到汤普森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你有一个好孙女啊！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吃亏了。” “好个屁！再有能耐，还不是要嫁人的。”看来汤普森对刚才的事情还没有完全释怀。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狄俄尼索斯开导他。 “切！说了无数遍，权力还不都掌握在男人手里。” 狄俄尼索斯一愣，想了一会，说：“这倒是真的。” 走到半途，狄俄尼索斯转身大吼：“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还不给我好好训练去。” 两人边走边说，一道走出了测试间。阿伽门农和希波墨东跟随着主管，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大门。 打闹过后，她们似乎和好如初了。 “我虽然猜到了动机，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你要怎么处理它们。” “当然，是拿来穿啊！” “不对！就算被你蒙混过关，你要是穿了这些它们，肯定会穿帮的。”克莉丝汀不解地说。 “我亲手挑的，怎么可能忘记。”张紫淇补充道。 “真的是拿来穿的。” “说谎。” “骗人。” “怕了你们，那个衣服有个特点。” “我知道，非常保守，对吗！”克莉丝汀马上答道。 张紫淇心里想道：真的保守吗！我觉得还好啊！ “嗯！修改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张紫淇惘然若失：她们都这么想，肯定是自己的问题，以后不能太保守了。 “你准备怎么改。”克莉丝汀好奇地问。 美女蛇走到操作台，打开一个程序，“这件长袖连衣裙，我准备改为短袖。” 点击一个图标，连衣裙由长袖变为短袖。 “嗯！不错。”克莉丝汀赞赏地点了点头。 仔细端详，张紫淇疑惑地问：“就算这样，还是看得出来啊！” “别急，还没结束呢！”美女蛇用鼠标程序上方表示胸部的图标。程序中，出现一长排配饰。 “加一个蝴蝶结，或者加一个胸针。” “腰部可以换一个腰带。” “破损部位。”张紫淇疑惑地问。 “剪掉，那个长度，……过膝，应该够了。” “这样就看不出来了。”美女蛇回头说道。 “真的耶！”张紫淇兴奋地说。看不看得出来，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改造后的裙子，比原型漂亮多了。 克莉丝汀端详了一会，除了花色和面料，眼前的裙子与原型应该没有任何联系。 “的确看不出来。” “我也来，我也来。”爱丽丝看得心痒难耐，不等美女蛇答复，直接从她手中抢过了鼠标。 看到爱丽丝的选择，克莉丝汀小声说道：“果然是小孩子。” “嗯！”两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操作，充满童趣的连衣裙，终于打造完成。 爱丽丝马上转头，期待地看着她们，“你们看。” “爱丽丝，好厉害啊！”对人不对事，张紫淇还算诚实。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美女蛇模棱两可地说。 “真是太可爱了。”克莉丝汀笑着讽刺。 得到夸奖，爱丽丝信心大增。提起十二分精神，继续设计下一款。 克莉丝汀轻声叮嘱：“你就在这里慢慢玩吧！” 走到一旁，打开电脑电源，克莉丝汀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好皮肤就要露出来。”克莉丝汀直接选择了暴露的吊带衫。 没有在配饰上过多纠缠，直接将长裙改为新潮的超短裙。 “自然就是一种美。”克莉丝汀得意洋洋地宣扬自己的审美观。 最自然，当然是一丝不挂，什么都不穿。 设计完成，克莉丝汀转头问道：“震撼吧！” 电脑屏幕上的裙子，令两位保守的女孩看傻了眼。 “震撼！太震撼了。”这种裙子，张紫淇别说穿，就连想都不敢想。 听到满意的答复，克莉丝汀重新拿起鼠标。 “我没说错吧！”美女蛇悄悄地说。 “随便起来，果然不是人。”张紫淇感叹道。 …… 三人围在电脑，对屏幕上的设计，展开激烈的讨论。 女性之间的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连横合纵一天一个样。比如她们，半天不到，人际关系都不知道更迭了多少。 汤普森拿着一盒礼品，走进房间。走到张紫淇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走开，没看这里正忙。”张紫淇不耐烦地说。 看到放在一旁的装备，汤普森将手中的礼品，与装备放在一起，“把这个带给副团长。我放这，等会，你别要忘了啊！” 张紫淇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向她们阐述自己的意见，根本没有将‘无聊’的小事放在心上。 克莉丝汀与她们大声争辩，汤普森看在眼里，目光中满是悔恨和懊恼。 缺少关爱，克莉丝汀希望用性感的衣服，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当时，立足未稳，只能专心工作。对她，只能说说了事。现在，长大了，已经听不进自己的劝导。 当年，或许真的应该狠下心来，将她留下。想到这些，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汤普森赶紧用手擦拭。 张紫淇和美女蛇奋起反击，驳斥克莉丝汀的观点。 汤普森看得一喜，心里想道：她们！对啊！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啊！美女蛇，任劳任怨，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张紫淇，看起来，也是个腼腆的好孩子。想不通，她们是为了什么，……或许一念之差吧！ 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也应该有所行动才对。这两个月，反正经费泡汤了，好好陪陪她吧。 汤普森走到克莉丝汀背后，正准备与孙女商量明天的旅程。“克莉丝汀，爷爷……呀！” 克莉丝汀一个反肘，重重地击中汤普森的胸口。 连续退了几步，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按住胸口。 一提到衣服，女人就失去了理智。反正不急，还是晚上吃饭再说吧！ 看着她们痴迷的模样，汤普森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