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 第一章 引言 盗墓行当 我是一个小人物,生在东北一个偏远的农村,高考落榜后致力于破解我三叔的致病原因,可是却因此走进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无比诡异墓穴、有酝酿了千百年的阴谋 也有技艺高的盗墓贼,可是也有忠贞不渝的情义和终生难忘的诡异经历。至此那龌龊的行当在我心中已经成为最终的事业,不论承认与否我自己也已经成为其中一员。我的懵懂无知害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救人的初心最终使我陷入无法自救的境地而疲于奔命,再也不能回复到之前的生活。 从小写字不认真,同学都叫我刘三皮,其实我叫刘波。上中学时学校要了大家的户口本录入真名全名,这时我才知道我叫刘博,是小时候家里人叫白了叫成了刘波就顺着叫过来了。我趾高气扬地站起来,“哈哈!原来我叫刘博!以后谁塔嘛也不许叫我刘三皮了!”可是适得其反,全班同学竟然都哄堂大笑起来!就这样在我的宣布下,我在同学口中终于改了名字,博子!脖子就脖子,管它手脖子还是脚脖子,感觉比刘三皮好点就行。 对于真正盗墓行业的了解,我都是听我的三叔讲的。而他是听村里爱讲故事老人的吴大黑讲了一些,自己又爱看小说,竟然就真的想去做这行当。当时他只有十七八岁,是村子里有名的淘气大王,号称刘三虎,又叫刘大胆。我爷爷家教那么严,罚三叔跪了那么多回锄头杆还是没能把他管教好。听那又粗又壮又黑的吴老头讲起盗墓的故事,终于就按捺不住想试一试。 但吴老头还说过:真正的盗墓贼远没有故事里那么轰轰烈烈,而是很缺德的勾当。偷的是那些死去人的寿衣,有的还偷棺材。这类白事所用的东西自然不会有别的销路,只能卖给那些白事用具的店铺。所以盗墓贼都是和那些店铺挂钩的,有的根本就是开着白事店兼做盗墓贼。这边把棺材、寿衣、陪葬品卖给亡人家属,等人家办完了丧事,又半夜去盗回来,第二天接着卖。这里也有些路数,比如有可能迁坟,或者有可能再次打开墓穴比如夫妻中死了一个,另一个死时候还得打开墓穴并骨,这样的墓穴就不能盗,盗了就容易东窗事。只有那些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打开的墓才能盗,而且只是针对尸体不火化的情况。近年来几乎普及了火葬,盗墓的买卖也行将就暮。 那三叔还能盗什么墓呢? 三叔还是盗过墓。他说只是为了好玩,想试试自己到底有没有胆量,显示和锻炼自己。深更半夜的找那些解放前的,不要说有没有人祭奠,甚至都没有人知道的那些野墓挖开了。象吴老头说的那样带一条大围脖,挖一个窟窿钻进棺材里,用围脖系一个松松的套,先套在自己脖子上,再套起死人的脖子,两脚分开在死人腋下蹲着望起一挺,硬硬的尸体就直直的离开棺材底板,在伸手扒下死人身上穿的寿衣。 可是他打开的墓穴里的尸体都是几十年前的,基本都已经腐烂的散了架,根本无法那样硬硬的欠起来,我三叔这样做了几次以后便懊恼的放弃了。 我问三叔:“你不害怕么?” 三叔说:“就是玩嘛,练的就是胆儿。开始还真有点竖寒毛,可是胀着胆子做了几次,觉得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有点恶心!” 我还是无法理解怎样能做到,要和尸体脸对脸,鼻尖和死人相距几公分!别说死人,就是这样对着一个活人也挺冲击心理底线的。 “那你不怕鬼么?” “哈哈哈,盗墓的人怎么可以怕鬼呢?盗墓的人本身就是鬼,其实比鬼更可怕。” 如此恶心的工作,这么卑鄙的勾当,居然能被那吴大黑讲的那么精彩,丘、摸金、搬山、御岭!真可叹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都行。 “那你说世上真的有鬼么?” “当然有了。”三叔说的那么淡淡如水,就象根本没必要问,不值得一提。 “那你见过么?鬼是什么样的啊?” “不要用人的眼光去解释鬼,你也不必理解鬼,也不可能理解得了!” 我还是不懂,不要说理解鬼,就连这句话我都不理解。当然那时候我还小,只有十二三岁,现在我长大了,已经高中毕业。 三叔疯了!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因为从小在村里名声不好娶不到老婆。一年前出了趟远门,回来后就疯了。这只是我大致的了解,那时候我和大伯家的堂哥刘成都在县城上高中,所以没能了解事情的具体。据父亲说他好像又去盗墓了,他不为人知的时候曾经几次偷偷出去盗墓,没人知道他有没有收获,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 三叔,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2oo6年,大伯家的成哥考上大学,是甘肃的一所地质大学。而我落榜了! 我不想再上学了,浑浑噩噩的学了十几年,回到家里我觉得自己就象花了十几年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我也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想干什么,对农村更是厌倦,就这么游游荡荡的度过了一些日子,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想去看看三叔!” “看他干什么!谁会到精神病院去探望。”父亲的态度让我有点奇怪。 可是这一次探视,却从此开启了我惊心动魄的诡异人生。都怪我自己的无知鲁莽不知天高地厚,有本事惹祸却没能耐脱身。 坐一个钟头火车来到了县城,有大街顺大街没大街穿小巷,径自向南而去。一直到了郊区看见大地里的农田,好歹算是找到了。 大门冲东,铁绫子锈迹斑斑,看看里面杂草丛生一片萧条。只是有几条羊肠小道把院子里面的荒草地分割开,表示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只有一栋四层楼,长长的在西段向南拐了一个l状的建筑,古朴、厚重、铅灰色的墙壁红瓦顶斑斑驳驳显得年代很久远。阴森森的气势弄的我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竟然有点犹豫是不是一定要进去了。我用了很大力气才将那大铁门摇晃出声音来。 “有人吗?”我呼唤了好几声又等了一刻,才听到那楼东端的一个小门里走出来一个老头,个子不高但是挺壮,一团精神向我走来。不愧是精神病院,连一个老头都这么精神!但他没有走近铁门,远远地问我:“什么事?” “这里是精神病院么?” “你找谁?” “我有个亲戚在这是患者,我想看看他!” 他停了一下说:“你等一下!”转身向楼的中段走去,那里有一个有宇达的正门,老头“吱呀”一声拉开门进去了。我又等了一会,快有半个小时才出来,拿出稀里哗啦的一串钥匙打开在大铁门中间开的一个小脚门,“进来吧!”我跟着进到楼里拐进阴凉森森的走廊,外面大热的天本来是汗流浃背的,可进到这楼里却被一阵凉意包围,不禁打了个冷战觉得像是进入了荒废已久的地下室。拐进了一间办公室,老人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说了几句就出去了。白大褂坐在桌前,抬头看看我说:“患者是你什么人?” “我三叔。” “叫什么名?” “刘世力。” 他沉吟了一下,说:“咱这的患者比较特殊,一般都情绪不稳定,所以一般都不建议探视。不过你既然担心,可以让你了解一下。可是你要注意不要与病人做太多交流,避免影响他的情绪。” “行,我就是看看。” “都赶上了就吃点这里的病号饭,看看这里的伙食怎么样,也好放心。” 我没吱声,想想这里的饭我该怎么吃呢? 于是他开始写写画画的开了一份单子,基本上就是探视的凭条,然后带着我来到二楼西侧的一个房间,让我坐等。过了一会有两个人警惕地带着我三叔来到这间屋子,那个大褂医生跟在后边。三叔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直直的对着我看。 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叫他他也不应,说什么他也不答,表情漠然地就那么看着我。我无法,只好喃喃地自言自语说着自己的话,没法要求他有什么反应。 “我没考上大学,我成哥考上了。你这是咋整的啊三叔,啥事把你弄成这样了?······”我就这样想到哪说道哪儿,他就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的都看不出我俩谁才是有病的了。我就这样说说停停,过了有十来分钟,三叔忽然向我躬身探头,表情像是诡异的笑了一下,说:“等我活了,就带你们出去!到那时候,什么都是我的!”然后坐靠,诡异地哈哈哈笑着,一笑竟就停不下来,一直笑一直笑。那两个男人警惕地按住三叔的肩膀,医生吩咐一声,他们就拉起三叔出去了。三叔还在一直笑着,笑声在走廊里越来越远,最后一下关门声才让那笑声远到让我听不见了。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伏在桌上泣不成声。 医生在我对面坐下,等我情绪稳定下来。 “我们精神科的医生都要了解病人的想法,才能从他们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从而了解病情才能给以正确的治疗。你觉得他是什么原因导致现在这样的呢?” “就是没人知道,他因为好玩去盗过墓,一年前出了趟远门,回来就是这样的了,好像是回来后犯病的据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您认为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在等待重生。刚才他跟你说话的时候是比较清醒的,不过大部分时间没有这么好的状态。” 回来的路上我总是在想三叔说的话,是不是我的精神也受到了感染?如果三叔说的话值得相信,那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等我活了,就带你们出去。到时候什么都是我的!”我反复琢磨这句话。 认为自己死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三叔以前没犯病的时候就为自己立了一座坟墓。他只带我一个人去过,是去祭奠他自己。像模像样地上了香,摆了贡品,还烧了纸钱。我问他:“这坟墓里埋的是什么人呀?” “是我自己!”他说。 “什么?你自己?你自己不是在这儿么?” 他神秘地笑笑不做回答。 坟墓?死了?对了,他的坟墓里会有什么秘密吧?对,回到家就去打开他的坟墓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这一夜辗转难眠,快要天亮了才朦胧了一下。我早已经按捺不住,随便穿了外衣扛了一把铁锹就走出家门。父亲母亲都很奇怪,“这孩子没事起这么早干嘛?”我根本没心情做答。 离村子向南一公里多的大草甸子上有一个沙岗,周围被沼泽环绕着,只有很了解地形的人才能够不怎么湿鞋就走到沙岗上来。沙岗上有五十亩开荒地种着庄稼,离庄稼地十几米远的东南边稀稀落落的有几座坟墓,其中有一座就是三叔带我来祭奠过的那座。简简单单的一个土包,还有一个无字的墓碑。我猜想着墓里面会有什么。如果我挖开这墓,打开棺材里面果然是三叔的尸体,那么精神病院里的那个三叔又是谁呢?或者里面面是一个别人的腐朽的尸体,我有三叔那样的胆量去面对么?别说面对尸体,就是象现在这样在这样荒凉的墓地里挖开坟墓,都觉得头皮麻麻的。又想起三叔说过的话“当然有鬼了!”想了半天,我对着坟墓前的墓碑跪下来,说:“三叔!或者别的什么,不管里面的是不是三叔,侄儿拜过!今天要打开您的府邸,是为了了解三叔的事,为了治好三叔的病,没有任何私欲。若有不敬请您多多原谅,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说罢磕了三个头。 用心专研了许久,终于现无字墓碑是可以松动的!旋转九十度再向封土堆方向扳倒,会将墓碑的基座掀起来,这样就露出仅能钻进一个人的洞口,进去后在里面可以将墓碑恢复使外面看不出来有所异样。踩着台阶下去两米到达的是一个半间房子大的空间,有一盏燃着的油灯,那时我也不知道这灯是随着空气的进入自己燃着的还是一直就这么燃着。 东西不多,只有两个箱子,用塑料布包起来。一个小的有电视机那么大,放在大箱子上面。大箱子相当于两个小箱子那么大。 我小心地打开包的蛮仔细的塑料布,小箱子展露出来。箱子做的很粗糙,不过木料还是不错的,简单地锁了一下,大箱子也都一样。我没有钥匙决定干脆撬开,反正看来没没那么难撬,就用胡乱地用铁锹撬开了箱子。里面有一个小本写了一些地名,有的地名勾了一下,大部分都没勾。本子下面是一个塑料布包好的方方正正的一坨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叠叠的钞票,人民币!我大致数了一下,约五十万不到!这在我们这农村可是一笔巨款了,看来三叔还真是有料,应该是盗墓所得吧?大箱子里的东西我就不懂了,有带着绿绣的铜器,有泥土烧制带有荷花浮雕的圆饼饼,还有几块玉制品和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刀,鎏金的刀鞘和刀柄。我懂也不懂,只好拿了那个本子回来慢慢研究。还有那些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把钱揣了一沓,一切恢复原状就离开了。 仔细看了一阵那个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前几页都是一些像是地名的名字,比如:冷家店、统万城、黑喇嘛城,还有很多。有的勾了一道,如果是三叔做的记录,勾的应该是去过了?或者没有价值?还是没有收获,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最有可能的是他已经去过了。可是别说日期,连先后顺序都没有标明。虽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录,可是都不太搭界。我想知道的是他最后去的一个地方是哪一个,可是没有头绪。 这里头有的名字我听过,比如贝勒坟,冷家店。贝勒坟应该就是里我家隔五六个村子的那个老贝勒府附近,从小就听说那里解放前是一个贝勒府,出了贝勒府就是现在的大泉子村。那里以前有一个泉眼,无冬历夏地冒泉水。那时贝勒府从早上太阳出来就从圈里把牛羊骡马赶出来,从泉水流出浅浅的溪水里路过就算饮牲口了,要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能把圈里的牲口赶完,没有数不知道有多少牲口。过了晌午太阳黄了放马的伙计就骑马追到十几里地外把牲口往回赶,赶到天黑才能把牲口圈完!这就是当年贝勒府牲口圈的规模。现在早已辉煌不在,原来连片十几进的贝勒府只剩下一片坟冢,村民们管这叫贝勒坟。三叔去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很久以前了,因为离家这么近,想盗墓自然先会拿这里练手,所以应该不是导致现在三叔病的原因。另一个我知道的是冷家店,但也只知道是在我家东南方向的一个地方,听说过那里在解放前的一些故事。那是一个附近相比比较大的地主家的土围子(城堡),为了抵抗日本人和土匪,当时派了十几个村民去沈阳买枪。那些村民去的时候是破衣烂衫藏着钱,一路要饭去了沈阳,回来时却成了胡子(土匪),一路连打带抢风风光光地打回老家。还制作了子母炮,当时的土匪最怕的就是这家伙,十几二十人的小柳子(土匪队伍),经不起两颗炮弹就散了。当时在那一带是出名厉害的土围子。可那里跟盗墓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那里有值得掘的墓地么? 其他的地名我都没听过。那么这些地名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三叔从哪里知道这些地名呢? 第二章 鬼打墙 跟父亲母亲说我想去打工,到齐齐哈尔逛了一圈,还到那个同学那里点个卯。主要是为了根我父母说的时候,底气更硬一点。还买了一些工具,手电筒带电棍、牛仔装、口罩、折叠铲、指南针,还有一些应急食品,一部蓄电时间最长的手机。又买一个结实的包装起来。具体的需要什么我也想不出,只能想到什么就买什么,做一次看看吧,以后就知道了。冷家店这个地方其实离我的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三十公里。结果我坐公车就像回家一样的感觉,向东叉了一股道。那里根本不是市镇,而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在新兴乡下了车,随便一溜达就到了。不过都是一马平川的农田,根本不太可能有什么墓地。没有墓地三叔怎么会把这个地方列进名单呢?我一边走着一边打开那个小本子仔细地在研读着。几乎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再没有更详细的内容!难道线索就这样断掉了么?又远远地望见村子东面有一处奇怪地形,傍晚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我穿过村子向那里走去。 看起来方方正正的一圈土堆,像是很古老的泥墙倒塌崩解成的。里面还有一些土堆,看着就是一些房屋倒塌之后的破瓦残垣,嘤嘤的蚊虫,浓密的荒草,一片破败的景象。天慢慢黑透了,我在其中游历,如同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无所适从。找了一块瓦垫在屁股底下坐着拿出几块巧克力吃了喝点矿泉水算是补充体力。想要找的事毫无头绪,昏黑的月亮在东天扶摇而上。我走的也着实累了,坐着竟然睡着了。 一阵凉意袭来,我打了个冷战,醒了。裹一裹身上单薄的外套。因为是夏天,我根本没穿太多,可是北方的夏天夜里也是挺冷的,已经有露水在我身上凝结。想起买的牛仔装,从包里翻出来都穿在身上才觉得能伸开腰板,没那么冷了。可是我忽然现月亮不见了,连星星也都没有了!阴天了么?这么黑的天要是下雨了可怎么办?我忽然想起我根本没有准备雨衣,一个很大的疏忽,顿时觉得有点懊恼。只能祈祷老天别下雨了! 又冷,又有点害怕,睡是睡不着了。我也不知道继续呆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又坐了一刻,起身向村子的方向走去。傍晚时候在这里还能看见村子都不到一里地的路,我摸着黑顺着似有似无的小道走了半个小时,前面还是没有任何村子的迹象!按说用不上十分钟就应该进村了,可是现在我的四周一马漆黑,连脚底下的小路都看不见,象被浸在一大缸墨汁里一样。我摸出手电打开向四周照去,新买的手电充满的电,就算不太精品也算是强光手电,却只能照出去五六米!再远处仍旧是墨汁一般的漆黑。我照着脚下的路,跟白天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又拿出指南针,左南右北,我在向西走,方向没错继续走。又走了一刻,还是没有村子的迹象!我思量着,如果从废墟到村子有十分钟的路程,那我已经走了四十分钟了,难道是我走过了?可是我一直走一直注意,一直没现一处灯光,没有一声狗叫,甚至一段不一样的路都没有,更何况村子里的路、房屋、菜园、院墙,我一点都没看见过!也有可能天太黑了,或者我走神了。那就往回走,走三十分钟应该就会回到村子了。于是我看好指南针掉头往回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半小时过去了,可是脚下的路毫无变化! 什么情况?难道是鬼打墙?嘛的叫我遇到这事,真是撞上了。 以前我三叔就给我讲过关于鬼打墙的事,可是只是当做鬼故事来听。现在自己也有机会感受了,我甚至有点兴奋,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三叔说过,鬼能够害人的其实不多,就象了解鬼的人也很少一样。鬼害人也象人找鬼一样无从下手,他们无法直接地杀死人,只能借助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营造恐怖的环境把人吓死,比如制造幻觉让人自己犯错误互相残杀,还有把人困住冻死。鬼打墙其实也是其中的一个小伎俩,其实也很少能够弄死人,主要是警示作用,用来恐吓人类不要接近某些东西。 这段鬼打墙的经历在当时弄得我诚惶诚恐,可是有了之后的经历之后再回想起来这简直不值一提。 小本子上有句话,“有奇异事必有奇异物”应该就是说有这样奇怪的的事情生的地方就应该有奇异的东西存在,过去的盗墓贼根据这个就能找到墓地里的宝物。我遇到了,说明这个冷家店土围子废墟里确实是有东西的。不过这情况三叔没有现么?他没有拿走那所谓的异物么? 怎么办呢?想到几个办法,一是就地躺下睡觉,等待天亮。可是周围都阴气森森,我紧张的浑身冒汗,根本睡不着,而且我觉得这时间好像是停滞了,睡觉也无法无法熬过根本不会前进的时间啊。第二是给同学打电话,问他现在的时间是几点,至少有人说说话,可能突破时间上的禁锢。还有就是点火,把周围能点着的东西都点着,火光亮起,就算还是不能照亮黑暗,也能让远处的人现我呀!可是我还不想被人现。拨通了在齐齐哈尔的同学的手机,这个时间他可能刚刚睡下。酒店的生意都是通宵,但是到了午夜就只留两三个服务员值班,剩下的都休息了。我一边拨号一边祈祷他在值班。 拨了两遍才通,亮子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你谁呀?”睡意朦胧又不耐烦的声音毫不客气。 “我博子!你嘎哈呢?睡了么?” “凑!刚睡着,这么晚打电话?你又招啥了?” “哦,我就想问你现在几点了!” “卧槽!你自己手机上没点啊?自己看。” “要是好使还问你干嘛?到底几点了,快说!” “差五分十二点,你咋了你?你在哪儿呢?” “啊?我啊?”我翻看自己手机的钟点,一边说:“我遇上鬼打墙了!” “啥?你扯呢吧你?在哪鬼打墙?” “说不清,反正你也来不了,算了我就对一下时间,你睡觉吧!”说完我就挂掉了手机。 时间没有错,我只能过一小时再给他打电话对一下。亮子白天很辛苦,酒店的服务员基本没时间坐一会,连上厕所都得安排在客人少的时间段。夜里还被我这个损友搅了好梦,真是对不起了,谁让你是我哥们呢!可是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时间?我也睡不着啊,要是睡着了就好过了。 无奈地躺在小路上,静静地等待时间的流逝。折腾了好一会可是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是没到十二点,连五分钟都没过去么?我有点累了,也有点适应了黑暗,睁眼和闭眼也没什么区别,索性就睡觉!根本睡不深,黑暗中有冷风在身上吹,我想翻翻身却动不了! 在半睡中,可还是有一些意识在思考。我已被鬼打墙了,难道还要鬼压身?就算我倒霉,也不至于如此吧?我给自己鼓劲,夏天的夜晚虽然凉,却不至于冻死我。鬼压身又能怎么样?过两个小时,鸡一叫天一亮看你们这些魑魅魍魉还怎么害我!可是不行,腿酸了,浑身都酸了,好累!连呼吸都如此困难,我得动一下要不然就得憋死。就从手指开始,紧紧地咬着牙,攥拳头,浑身狠狠地挺了好几阵,最后终于蹬了一下腿,随后忽悠一下醒了。我呼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汗水把牛仔服都湿透了!没等把气喘匀,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算着我睡着怎么也得十分钟,挣命的醒来也得有十分钟,算来从上次看手机到现在怎么也得有半小时了,可是这时间才过了两三分钟!怎么可能呢? 我气的冲着黑暗大嚎了好几声,最后气急败坏地指着黑暗叫骂:“来吧!你们这些鬼呀魂呀的都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管你是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变,小爷我要打的你们形神俱灭!毁了你们的灵根!让你们永世不得生!” 泄过了,我颓丧地蹲在地上,静下心来继续想办法!三叔说过,凶鬼也怕恶人!只要我够凶,就能让这些鬼对我产生恐惧,如果真的有鬼缠我的话。可是如果这些都是我自己心理意识上的偏差,那原因只是在于我自己内心,当然也只有我自己战胜自己才能解决。我自己有什么好战胜的呢?已经不觉得恐惧,观察的已经够仔细,想的也比较周到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原因呢?没事上网的时候也找过找破解鬼打墙的办法,真是五花八门,有人说尿尿或吐吐沫就可以破解,有人说见到地上有坑就拐弯就能出来,有人说拿杀猪刀就能避之。可是我注意到有人说在地上摸,摸到棺材板远远地扔了!棺材板?如果我摸到棺材板是不是就找到墓地位置了?可以试试!至于顺马蹄印还有牵牛尾巴的事就不用想了,还有让看星星!简直扯淡,要是能看到星星还叫鬼打墙么?真有裹乱的人。想想关于棺材板的这一条根本就是给我准备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想破解鬼打墙,就是撞鬼而来!如果今晚没遇到鬼打墙我会很遗憾的。但愿能摸到棺材板!既然来了,就斗一斗吧!我开始打着手电在地上找,找棺材板,看不清就摸,就这样四处摸。心里一急竟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就恐怕还没有摸到棺材板天就亮了,就赶紧找。可是,也许根本没有棺材板,莫说棺材板,连我刚才坐的那块瓦都没有找到。累的不行,甚至怀疑我走了那么长时间搜寻的还是不是刚才来到的那个废墟,所有的土包、草丛都那么陌生,竟然都没有遇到我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我已经彻底迷失在这块半个村庄大的废墟之中!颓然坐下,吐吐沫、撒尿、都试过了却根本没用。对了,网上说鬼打墙只在平地上有用,可是这废墟到处都是土包土堆,怎么也能鬼打墙呢? 难道我就无法战胜它吗?看看手机,时间如此漫长,慢了好,反正我不是想逃出去,我是想撞鬼来着! 有的说法是鬼趴在人背上捂住人的眼睛,我切到电棍抬手在身后的空气里“滋滋”的电了两下,没用! 怎么个情况?难道怎么都不行了么?我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过的一些鬼打墙的故事。 比如我们本村张五爷,八十年代的时候是屯长,有一年秋天去五里地外的邻村去开会,晚上十点多才回来。那草原上的路他从小就走,熟的很,蒙着眼睛都能走回来。可是那天他走到屯子附近,怎么看屯子都是一个好大的大坑,绕过去又绕回来,怎么都没敢进屯子。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屯子西头看牛圈的苏老二现影绰绰的甸子上有个人在转来转去,觉得有点可疑,就喊了一声:“谁呀?”这一嗓子竟把张五爷喊明白了,才现那个大坑就是屯子!漆黑的夜里他在大草甸子上转了四个多小时。 问题是我根本不想破解这鬼打墙,而是想捉鬼找宝!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等到天亮了吗?可是那还怎么找棺材? 我对着无尽的黑暗坐下,仔细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东西。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鬼!怎么打?鬼怕什么?小时候见过村里送老人的的时候,让几个小伙子穿上白纸衣,带个纸糊的高帽,手里拿着哭丧棒。我问过三叔,这哭丧棒就是打鬼的。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试了,我得弄一个哭丧棒! 可是怎么看见鬼呢?又想起三叔的话:“看不见看不清看不出的事物就不要用眼睛去看”。难道蒙上眼睛就能看到鬼了么?我回想着那些鬼故事鬼电影里,斗鬼的仪式里往往有一些人,画了灵符贴在脑门上就可以看到鬼,莫非那就是蒙住眼睛的作用么?我也试试!不过如果我准备了这些东西,那些鬼知道了会不会散去?我得暗中准备才行! 在草丛中摸到一根粗壮一点的蒿草杆,有胳膊那么长,黑暗中清理好了枝叶剩下一根杆。从包里摸出一卷卫生纸在蒿子杆上边缠边撕,做成看起来毛毛刺刺的哭丧棒,悄悄在怀里放好。在翻出一本杂志,从里面撕下一张两页相连的大张页面,卷成了一个尖顶高帽戴在头上。又撕下一块卫生纸象课本那么大,用唾沫粘在脑门上,垂下来盖住脸。 现在如果有人见到我,肯定以为我就是一个鬼,要么也会以为我是一个撞邪的人! 可是就在我把卫生纸贴在脑门那一下开始,眼前出现了奇妙的景象!周围的世界虽然地形还是那样没变,却已经不在是我白天看到的废墟。大地虽然还是坚实的,但看起来已经是一团黑黝黝的影子,周围的一切都是飘忽不定的影子。等等,周围的一切?周围哪有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废墟么?可是现在有了这么多东西! 有象房屋一样的东西,是一团的飘忽不定的影子团,但我知道那是房屋。还有很多陈设,具体无法讲清,只是很多东西,黑暗的环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切都那样真切的存在又那样飘忽。有几个影子飘着似乎能动,有的还飘来飘去,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鬼了!我身后也有,最让我寒毛直立的是我明确地感觉到有一个影子就在我身后如影随形地缠着我! 我静静地等他们飘到我能够得到的距离,突然用手中的哭丧棒从我头顶挥向我的身后,打在我的后背上。那个影子象烟气一样散了一下逃散开去,我注意到从脸上纸的旁侧一片天光亮了起来!妈的果然是被身后的鬼蒙了双眼。然后我放弃观察那天光,径直向另外几个鬼冲去,手中哭丧棒一阵猛挥。我虽然听不到,可是明确感觉到那些鬼在痛苦地嚎叫。他们就在我挥动哭丧棒的同时散一下又聚回来,再散在聚。这哭丧棒对人来说连个玩具都算不上,可是对这些鬼却如同钢铁狼牙棒对于真人一样的作用!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几个毫无准备的鬼都中了着四散逃遁,最后我盯住了一个不断地挥动,使他无法具形逃遁。我试了下根本没法抓住他,不知道怎么抓就不敢停止挥动怕他具形就逃了。就这么挥着,那鬼看来极度痛苦却也无法抗拒。 第三章 鬼界 就这样不停地画圈摇着哭丧棒僵持着,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鬼也坚持不住了,周围有几个影子聚回来,离我几步的距离,高高低低的竟然不是停在地面,有的在空中有的沉在地里,看起来象在膜拜,或者哀求!我感觉到了他们的表达,那是仿佛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是我自己在和自己交流。 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个意识在说:“好了,不要打了,再打他就会散掉,再也聚不了形,就会形神俱灭的!” 我自己的意识说:“那你们要是跑了我怎么抓你们呢?” “你自己是童子,童子都是人中之鬼,你把唾沫粘在手上就能抓住他,你可以抓住他但不要在打他了!” 我试着把唾沫吐在左手里,伸手抓住了影子,觉得手中仍然是空空的,可那影子果然好似粘在我手上逃不开。其实我左手不必抓握,鬼影已经被粘住在我手上了。我停止挥动蒿子秆,口里深深地喘着气。幸好他们先妥协,我正担心这蒿子秆能不能挺住这么大力的挥动呢。 “你来这做什么?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开他?” “你们都死了,为什么不散去?这里有什么东西?” “你不能拿走那些东西,就算你把我们都打散你也拿不走那些东西!” “好吧,可我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可能和我三叔有关。对了我三叔来过这里么?” “有很多人来过,好奇会让你历尽劫难,还可能付出你的生命!” “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三叔有没有来过,他经历了什么!” “只有一个人进去过,可能就是你的三叔了。” “那他为什么疯了?” “他没疯,他只是死了!” “什么?只是死了?简直胡说!” “活人的方式就叫死了,活人没法进入那个境界。你也想进去么?” “什么境界?” “你没法理解,要么就进去看看吧!” “你们想害我死?” “你不想死也可以的,看看表面就行了,反正你也理解不了!” 那些影子在移动,我跟着来到一处地方。这地方显得有点低洼,地面好像被人翻弄过,只是翻弄的时间也有很久了,痕迹都被荒草掩盖,不特意接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别的地方有区别。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世界和平时不一样,竟然能看出一些不同,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不同,也许只是思想里的意识而已。 “这里有东西么?”我的意识在问。 “算是有吧。”这意识之后,那些鬼竟都沉下去了,连我手里粘着这个也在往下沉,只是被我粘着沉不下去,看来在拼命挣扎。 “你们为什么害人?”我的意识在问的就只有这一个鬼了。 “我们走不了······!”他根本没说完,或许是我手上的唾沫干了,也或许是天亮了,那鬼竟然脱离了我的手,像是掉到井里去那样坠落到大地里去了。 我一把扯下脸上的卫生纸,天上有疏疏落落的星星,东方已经隐约地开始有光了。看看手机,两点刚过。光线极度昏暗,但配合着天上的星星就使得周围的环境能够看清一些了。我仍然在废墟之中,只是在东北角上,就是现过人类头骨附近的地方。我从包里拿出折叠铲,在低洼的地方砍开浓密的蒿草,在地上挖了几下,算是做了标识。 没干几下天就有点亮了,我忽然现自己浑身透汗,牛仔服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浑身象脱力了一般,感觉极度疲乏劳累,站着都在打晃,索性坐下在蒿草丛中慢慢躺倒。这样被阴气冲袭对身体伤害很大,若不是我从十来岁跟成哥找到了家传的几本武功书籍,私下里一直偷偷练习,今晚恐怕会交代在这呢。 一觉睡到接近晌午我才醒来,吃了点随身带的的火腿肠,喝了点水。胳膊腿的肌肉那种突突跳的感觉退去了,身上的汗水也干了一些。我不想在去休整,折腾够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次干到底。我起身就着做标识的地方挖了起来。周围的蒿草差不多比我还高,如果不接近到几米距离根本不会有人现我,我自顾拼命地挖着。 挖到中午,天越来越热,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把天空显得那么暗蓝,仿佛有点阴沉。草丛里不时有蚊子来我身上钻空子,蝈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卖力地给我鼓劲加油。土质很粘,跟我家附近的盐碱土差不多,表面挖下去两铲子深的时候还很湿,在往下挖就没那么湿了。这种土在这里都被村民散铺在平房的房顶,只要有十公分厚就根本不透水。可是这里的土被挖起过又埋回来,湿的干的很不均匀。我寻着痕迹往下挖,看看挖下去两米多,铲子在泥土里一下铲在了木头上,我想应该到了。我的铲子短,只挖开直径一米多点的一个圆口,底下的棺材的位置方向不太确定。清一清底下的土,现铲子铲到的木头根本不是棺材,而是棺室的顶板。幸好顶板已经被掀开过,否则我还真没有工具弄开这么厚的木料呢。向一个方向扩了一下土找到了木头的边缘接缝,就掀开了一个窟窿。 里面漆黑一片,我用手电照着下到棺室里,因为紧张而呼吸很急促。平静了一下,才想起拿出蜡烛来点上。这是三叔讲过的办法,点蜡烛是为了试验空气能否呼吸,这个很重要。然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狭小的棺室,棺室的中间放着一口材质很好的棺材,棺材周围只有不到一米的空隙就是棺室的侧壁。侧壁都是圆木搭建,从进来的洞口可以看到侧壁和墓顶分好几层,都是为了防水隔潮。看来年代还不算太久远,木头看起来没有太腐朽。墓室里还是充盈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可是尸臭并不重,可能是因为上一次被打开释放了很多尸气。加上脚下有很厚一层木炭,埋到快要到棺材顶的高度,我只能在墓室里蹲着走动,根本直不齐起腰来,头上就是墓顶。空气还算不错!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带上口罩伸手就想打开棺木,可是这一刻我犹豫了一下! 三叔疯了,为什么疯的?很可能是这这棺材里的事物有关。这附近历史上都没听说有什么达官贵人,这么隆重的墓葬,埋的这么深,一定是附近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些鬼又说我可能会付出生命,要是我真的死在这里这么办?其实死了到没什么可办的了,就是三叔的状况真是诡异,我有点怕步其后尘。鬼说三叔死了,三叔自己也这么说。这会是怎么样一个死法呢?真是不明白。我此次来不就是想搞个明白么?可是我这么年轻,重要的是还有家人挂念,真的在这死了到底值不值? 三叔已经来过了,却又照原样把这里封好,看来是很从容地出去的。那这里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他拿走了?忘记问那些鬼,三叔到底拿走了什么东西!可是既然东西拿走了,还会害我性命么?棺材里还会有线索么?还有什么必要开棺呢?可是不开棺看看,怎么能安心呢? 棺材里会有什么呢?尸体是肯定有的了,还会有什么呢?珍贵的陪葬品?尸体会不会被下了尸煞?会不会起尸索命?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开棺看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倒斗,决不能半途而废。但想想万全之策还是必要的,我看看蜡烛燃着的还不错,准备用铲子上的机构来启掉铁钉。可是已经没有铁钉,棺材盖只要一撬就欠起来,没用多大力气,棺材盖就被我掀到对面那一侧去,踩着前人的足迹果然进步神! 毫无悬念的尸体,怪异的寿衣裹着的只是一具骷髅,尸身组织已经腐烂分解,成半液态地沉在棺底一层黑焦焦的黏浆。尸臭冲出来,我的口罩仿佛没什么作用。嘛的以后一定得准备点好一点的装备,这次太草率了!我按捺着翻腾的脾胃,仔细观看。尸体身上的东西已经被取走,我三叔对寿衣没啥兴趣,但是尸体手上拿的脖子上带的肯定是要照单收下的了,不知道在他自己的墓室里那些玉器铜器里有没有在这棺材里的拿到的东西。既然东西都没了,我也就算是空手而归。这次倒斗只能算是历练,完全没有收获! 等等!那些鬼说的什么呢?如果这只是这么简单的墓葬,那些鬼为什么还会存在?他们说我不能拿走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他们是在保护那些东西么?还有最后那个鬼说“我们走不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个墓葬没那么简单! 我把铲子伸进棺材里慢慢挑开寿衣,里面一副骷髅那样真实真切地展露开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又把尸身掀起用铲子铲起底下的尸液看看底下有没有什么机关。 在尸体头的一侧的尸液里,有一个东西被我的铲子铲起显露出来,我拨出来拿纸仔细擦拭。是一枚铜钱,仔细辨认,有四个字“太夏真兴”! 这是被三叔漏下的一个小东西,或者三叔嫌太小了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就没拿。我仔细的擦着,虽然他作为倒斗所得的话实在是太小太不起眼了,可是毕竟是我初次倒斗的收获呀!我怎么说也算是个盗墓贼了,都说贼不走空的么!这明显是给死尸放嘴里的咽口钱,我小时候看见村里有人死了丧时候就用到过这东西。那是出黑人(指导丧出殡的司仪)准备的,都是用五毛钱硬币中间打孔,用跟红线绳穿了放进死人嘴里。据说是为了定住死人的灵魂,让死人的灵魂暂时停留在体内感知家人的祭奠。可是祭奠后火化或者下葬的时候都要被出黑人拉着红绳从死人嘴里拿出来。这个咽口钱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拿出来一直跟着死人被埋葬。 我打量着这个墓室,一定有什么原因造成了三叔的疯狂。如果只是挖开坟墓拿走随葬品,为什么三叔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还有那些不散的鬼魂,他们无法离开这里,会是什么原因呢?不可能是这个咽口钱,咽口钱虽然可以让灵魂暂时弥留,可也只能是这一个死者的灵魂弥留,却不可能使好几个死者阴魂不散,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我仔细查看墓室的墙壁和脚下的木炭层,没有看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觉得如果有问题一定是在木炭层的下面,反正棺木的底板侧板都已经式过,没有可疑的地方,索性把一侧的木炭都倒到棺材里,弄出墓室的底来看看有什么!借着蜡烛和洞口漏进来的光亮挥着铲子干起来。木炭虽然算不上潮湿但也吸收了墓室里的潮气,没有折腾起多大的灰尘,很快死者头顶一侧的木炭被我都装进棺材里,死者的骷髅已经被埋在底下了。看看底下的青砖无甚异样,就把左侧的木炭倒过来到空地上,然后是脚端和右测。最后只剩下死者右侧的方向见底没有木炭,棺材盖也盖回到棺材上,没有任何现。我在狭小的墓室里折腾的也着实累了,看看蜡烛已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彻底的失望了,就一下躺在木炭上,准备歇一下就出去。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还盘算着怎么样把土填回来把这墓地恢复原样,免得被村民现出了事就不好了。 想着想着就把那枚铜钱拿出来仔细的一边擦拭一边思考,“太夏真兴”?怎么会是这四个字?我见过不少铜钱都是什么什么通宝,有乾隆通宝、光绪通宝、还有同治通宝,可这个铜钱却不是什么通宝,算什么铜钱嘛。是不是专门用来做咽口钱的呢?专门铸造了用来丧祭祀?不行我出去得上网去查一查!这么想怎么也想不通,看看那铜钱已经擦拭的干干净净了,就含在嘴里手放在脑门上继续思考,竟然慢慢睡着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彻底的毁掉了我的一生。 第四章 坠落 朦胧中,我感觉仿佛飘忽起来,洞口像是被白白的粘稠物质满满当当地塞着,到墓室里那东西就变得半透明,越往墓室里越渐变的透明。≥≦蜡烛的火焰也象是一个绒球,放射状地带着一些锐利芒刺。再仔细看那墓室的墙壁和底下都变得透明起来,觉得像是空空洞洞的广大空间,我在这空间里飘着。我可以移动,不必用力气就可以飘来飘去,我飘进空荡荡的空间里,看到一派不可思议的景象! 没有了上下左右的感觉,没有重力,我自己没有形体,不是用眼睛观察,好像是在感受!全身心、全方位、全感官地感受所处环境。一个方向如同大地一般,却不是大地,是白色的浓稠的浆质。浆质如冻结或凝固一般似坚硬无比,找不到这浆质的边界,只是知道那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巨大凹面。浆质的表面有突起和凹陷极不平整,却完全不是波浪的感觉。与浆质相对的就我所在的广袤的空间,空间里遥不可及的地方星星点点,像是有很多事物在阵列一般的存在着。其中有一个较大的事物自然也是遥不可及,看着象夜空中的月亮一样不过比月亮可大很多,那上面有一些影像在奇妙的运行着。有一些气泡一样的东西似乎生长在那浆质的表面,气泡都如石头雕塑一般的坚固纹丝不动,相互间位置距离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有一个巨大的气泡就在我身边。 这时我已经不在用上下的感官在感受,我身边的巨大气泡就是从我所在的那个墓室生长出来,我可以穿进那气泡里,但是在那气泡里的感觉就是象一种水生动物忽然离开水,虽然不觉得无法呼吸却也象是没有着落一样,还像是人离开地面在空中飘浮的感觉,离开气泡就没有这感觉。这气泡如此巨大,跟浆质和墓室相连的地方却很细,弯弯曲曲粗粗细细,平均也就象我挖的那个盗洞那么粗,却有一公里多长,气泡才越来越宽阔了。最终宽阔成了一个很大的山谷那么大的空间。我可以附着在气泡上移动,也可以飘离,我很迅地飘到气泡那膨大的地方附着在那上面,看看那里有什么古怪。 气泡里的情况更是诡异,在气泡里与那白色浆质面摇摇相对的面上--当然那面也毫不平整--有很多生命体。我明确地感知那是生命体,与我这时的本身不同,那些生命体有的极富灵动,在剧烈地变换着姿态和位置。而有些则毫无生机,似乎磐石或者草木一般稳固。我象是在一个极度伟大恢弘的博物馆里观察玻璃罩里的生物群落,不断地转来转去变换位置地细心观察,有时候也飘进气泡里近距离观察那些事物。当我接近观察一个蝗虫一般灵动却似绵羊一样形态和大小的生物时,它的身躯机警地抽动了一下,眼睛瞪向我这边,好似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和接近。这时候我觉得有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存在拉动我一下,同时有一个意识告诉我:“快走,离这家伙远一点!”我赶紧跟着那个存在离开,一起飘出气泡。这时我才现,有好多个类似我俩一样的存在附着在气泡的外层。 这时我也感受了一下我自己的存在具体是一个什么形式,象一个影子,象一个气团,象一个幽灵也或者什么都没有,但却存在着的一种意识。那些存在也都和我类似,不过不尽完全一样,他们都比我更具形一些。只是大家都附着在气泡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似乎有很多疑问,但又不必问。那些存在也在试图和我交流,我的意识还是忍不住提问起来:“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你来了!” 沉吟良久,见没人回答我,我又忍不住问:“你们是什么?” “这个空间年代久远,聚集了阴气,致使接引无法具形,我们无法离开这里。” “你们想去哪儿?” “那儿!” 没有人指示方位,我却知道他们说的就是那个类似月亮一样的存在。我已经感觉到一些事情,又问:“那是冥府么?” 没有人回答,我已经确定的感觉到他们就是那些鬼魂,而我现在是不是也成了一个鬼魂?难道我已经死了么?我是怎么死的?不行我得赶快回去,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开始往回飘。那些鬼魂有些奇怪地注意着我,但没有阻拦和疑问。 我回到墓室里,墓室对于现在的我也是一个气泡,在里面我的感觉就想是在水里一样,虽然也可以活动却总是难受。那浆质还在,我无法使那浆质容纳我,好在浆质已经变的很透明。蜡烛已经不见了,那芒刺球也没有了,这空间里我几乎可以很自由了。然后我看到我自己还躺在木炭上,熟睡的样子,右手手腕搭在脑门上安详平静地呼吸着,牙齿间还咬着那枚铜钱。我想回到我的身体里,试着与我的身体重合,可是办不到。我觉得重合的很好,看着自己的手臂,感受着唇齿、身腰腿脚,都没有问题可是我想动却动不了。平静的呼吸似乎跟我没有关系,身上还冒着虚汗。我的身体很好,什么时候睡觉冒过虚汗么?我没有印象,可是现在的我能在一旁观察我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在我自己的身体里?我开始焦急起来!我试图摇动自己的身体,却根本做不到,连墓室里的木炭我都无法移动。我相信我现在在一个梦魇之中,怎么样才能唤醒我自己呢?我焦急地在墓室里飘来飘去,苦思冥想,一筹莫展。 梦魇?对了,我记得先前我还经历了鬼压身。那时候我拼命的挣扎,居然被我挣脱,醒了过来呢!回去问问那些鬼,那时是怎么弄的我,对!就这么办!我赶紧飘下去,去找那些鬼,他们仍旧都星星点点地附着在气泡上,只是偶尔变换位置,我找到其中几个在一起的,试图用意识联系他们,他们也注意到我。可是我却无法向他们问! “你有点乱,怎么了?”还是鬼先和我联系 我问:“你们怎么做的鬼压身?” 鬼说:“很麻烦,你想做什么?” 我:“帮我去做一下吧,唤醒我!” 鬼“没可能的。” 我:“怎么样能唤醒我?” 鬼:“没可能。” 我:“不行!必须唤醒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鬼:“谁没有未了心愿!” 我:“我不能死!” 鬼:“谁想死!” 我无法祈求,没有表情,甚至口气都无法操控,只有内心的焦急。鬼们却都很平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鬼示意我看气泡里面,我看去,见那个感知到我的奇怪生物竟然展开一对翅膀盘旋着向着墓室的方向飞起来。一直飞到那狭窄的地方,顺着狭窄的通道就向墓室攀爬而去。我忽然想到它是不是怀疑有人打搅而要到墓室里去?如果它到了墓室看到睡着的我会怎么样对我呢?会不会愤怒地咬死我?我却动不了!怎么办? 我在气泡外跟着它,想干扰它不让他去碰我。我飘进气泡停在它前面,它瞪着眼睛停了一下,蹭地窜了一下好像试图捕捉我!我赶紧回到气泡外面。那东西好像撞了一下,跌回去几步,接着又继续攀爬。两次以后那东西就不在试图捕捉我,自顾拼命的攀爬着,连我在它身后接触他的身体也不在乎,虽然每次我接触它它都会抖动一下。最奇妙在它旁边还有相当多的火柴盒一般大小的生物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它,差不多充满了它的身前身后的空间。一千多米的距离那家伙就这么攀爬着,用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就快要到达墓室了,要到达墓室还有几米的地方没有气泡,那东西拼命地挥动短短的肢体,竟然开拓了气泡,离墓室的棺材底越来越近! 不好,它一定是感知了我的存在,而得知了墓室里有人,才要回到墓室去杀死我。如果让他进入墓室,我就真的死定了!怎么办呢?眼看这它的爪子就要接触到棺材的底板了,我只好先回到墓室里,和我的身体重合好!但愿它能先唤醒我,就算死我也要和我的身体在一起死去! 棺材里面已经灌满了木炭,右侧的木炭已经移走到脚下那一端,右侧就空出来了。那家伙用力一顶棺材底,棺材就向右侧倾翻过去,它挖掘的洞口暴露出来,我身下散乱虚软的木炭朝那洞口奔流扑陷下去。那家伙被木炭劈头盖脸地扑的往回滑了一下,被埋住半身,奋力挣扎着。我和我的身体本来躺在左侧的木炭上,木炭塌陷,我的身体就朝右侧倾翻过来。身体有了移动,口中的铜钱掉落出来,忽然竟就醒了。我的意识一点都没有刚睡醒的朦胧,而是紧张的要命,伸右手抓住铜钱,正好那家伙舞着几对肢爪挣扎着向我扑来,奇怪而恐怖的嘴看起来有点象巨大的蝗虫的口器。情急之下,我将手中的铜钱连同半把木炭一下摔进它的口器里。它一惊,头向后一仰,我一脚蹬在它下颌的位置,它就一下仰倒在洞口上,将洞口堵了个严实!跟随它的那些小虫没上来多少个。 我抓起铲子顶住那家伙的脖颈,那家伙却没怎么挣扎竟就不动了!我急忙踩死那些跟上来的小虫,手上的铲子还是不敢松开。 最后我慢慢试着松开铲子,现那家伙和死了一样,不动了!我稍微歇了一下,把气喘匀了,害怕这个肥肥的家伙再活过来,干脆肢解了它,免得留下祸患!我抄起匕割下它的头,剖开它的肚子,把它劈成两半,铜钱从它喉咙的位置掉落出来掉进散乱的木炭里,我赶紧一把抓过去,连木炭带这家伙的鲜血,当然还有铜钱都抓在手里,挑出铜钱揣进不容易掉出来的牛仔服兜中。这时候,那家伙的口器却拼命吸张合着,劈成两半的躯体也突突地抖动着。我忽然想起来这家伙为什么那么老实地等着我杀死它呢?莫非这铜钱······? 我正想着,脚下的木炭又向大虫挖出的洞口塌陷,我一阵扑腾跟着跌落进去。那两半虫子的躯体正好在洞口的两侧,夹裹着我一同跌落下来! 第五章 洞 一阵的天旋地转,左磕右碰,翻滚跌落,足有好几分钟,也不知道跌向哪里,若是平常的我肯定完全蒙掉了。可是今天我却不知为何如此地清醒,还好有那两块虫尸夹在我的两侧只露出我的头脚,而那体液又奇怪的粘稠,几乎将我牢牢粘住了。而且我此刻的清醒又让我能够有意识地用这柔软的虫尸保护自己,一路跌下来,竟然没受什么伤!一转眼洞穴已经越来越宽阔,开始我还是在倾斜的洞壁上滑落。后来就要自由落体掉落一阵又被洞壁缓冲,如是几次,最终没有了洞壁,我完全成了自由落体! 不知落了多久,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到处都有飞虫在我身上不断地撞着。掉落了有半分钟还多,我觉得这次真的完蛋了,可是我的意识却一直非常清醒。我听说如果在二十楼以上跳楼的人,根本等不到落地就已经死了。可是我现在掉落的高度已经有好几个二十层楼了,却根本没死,感觉还挺悠然的,就象跌落的根本不是我一样,没有一点惊恐的感觉!可能是我作为鬼魂飘来飘去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 这时我却已经开始思考,原来是这样! 这深深的洞穴就是我所观察到的气泡,而气泡外面那些鬼魂活动的空间则是大地! 我正胡乱想着,还享受着坠落的感觉,在黑暗的环境中,我无法用眼睛观看,是用给身体各方面的感觉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形。我忽然觉,在十几秒钟只内,我的周围聚拢来无数个火柴盒那么大的昆虫,昆虫越聚越多,越来越浓密,最后在我的身下聚集成一团,如同向上喷涌的浪花一般给我一个向上托举的力量,我下落的度慢下来,最终几乎停下。身下的昆虫终于慢慢散开,我觉得我跌落在一块软软的东西上。这东西不是6地,像是一个软体动物的身体,有三四间房子那么大,在我坠落最后的轻砸下颤动了一阵,像是反应慢上数倍的波浪,忽悠忽悠地荡漾了一阵。 我长出一口气,“谢了!谢谢大家!”推开夹裹在身上的虫尸,把身上那黏糊糊恶心的体液简单清理一下,这要是在平常简直不敢想象。我全身被这么黏糊糊的东西包裹着,往下掉了这么长时间,又被空前数量的大型飞蟑螂舍身托举挽救了生命,又掉在一个软软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老兄身上,简直梦都梦不到这样的情境!对于我的跌落是否打搅了下面着我老兄的好梦,我只能说抱歉了。虽然人家也没说什么不高兴,舒服也好不舒服也好就这么享受着,我慢慢地找地方往下爬。我这一动就到了有坡的边缘,随即毫无准备地出溜下去,一直出溜到一处缝隙里被夹住了!这显然是两个动物身体之间的缝隙,我努力地挣扎试图挪动位置,又忽然想到这动物若被我惊醒了,会不会把我当小点心吃了?或者跳起来踩死我?一时间我不敢在大力挣扎。可是那动物除了身体软软地波动着,还有接触我的部位抖动了一阵就再没有动作。我用力动了动它们也没有反应,看来我的谢谢是白说了! 看看他们一点动作的意思都没有,就放开手脚努力挣脱窘境。这一挣,我的身体又往下陷进去!下面却又是另一只动物,我明白了,这是一群层层叠叠的动物群,都一个挨着一个地挤着,不知道有多少个。这下我有点毛了,我就这么越陷越深,到什么时候才到底呢?到底我又能不能走出去呢?恐怕不等到底没有空气我就憋死了!我急了,用手里的匕猛刺挤着我的这些家伙,我想他们疼了就会以为同伴弄的,或许会争斗起来。只要他们活动起来我就有空气可以呼吸了!可是这帮家伙竟然无动于衷,除了突突地抖动了几下又沉寂下来!看来它们除了抖动几下也没别的能耐,我无奈了。 想了一刻,没办法只能无理了,用匕在这些家伙身上掏洞!我冒着喷出来好似血液却不红的粘液用匕挖了起来,软体的皮肤还是挺厚的,象牛皮一般,可是里面的肉却很软。其实挖出来的肉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只能挖出脚窝象爬山一样一步步地望上爬,好在这些家伙老实到这个地步,竟没有一个提出不高兴!最后我终于又爬回到那两块虫尸旁边。这时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大蟑螂,我很纳闷怎么连它们也对我这么友好?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软塌塌的地方呢?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看来大白虫是不是这些蟑螂的母虫,或者叫虫后,因为我的身体浸透了大虫的体液,这些小虫子因为气味而认为我是他们的母后才保护我的。不然他们若来吃我,这么多的蟑螂恐怕用不上五分钟我就剩下一堆白骨了!我还得把那体液往身上多粘一点才好。就慢慢爬到两快虫尸之间,清理了一下蟑螂,顾不得恶心再次用虫尸把自己包裹起来。其实我没有多恶心的感觉,我自己也很奇怪,包括我身上经受的摔打磕碰的疼痛,感觉上竟然都象是隔靴搔痒一样,连听到的声音都好像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似的。在看看光线更奇妙,空间里有很多光的昆虫,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地明亮,可是竟然可以让我看清身边蟑螂的形态。平时我对蟑螂也是极度厌恶,用手拿一下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今天这么多蟑螂这么亲密地围着我,还爬到我身上头上脸上,我竟然没有那么深恶痛绝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和自己身体各方面的感觉,我打量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明显是一个山谷,好大!恐怕有一里地宽不知道有多长,脚下的死气沉沉的东西看来都确实是动物,有皮肤没有毛,有血液但不是红的,没看到有头尾和肢体。不过好多啊,在谷底上层层叠叠的铺了好远,几乎把谷底都铺满了。有的象小山丘,有的有褶皱,高高低低象凝固的海浪一样,再远就看不清了。 我先是跌跌撞撞的掉落了一公里,又自由落体的掉落了不知道多久,这地方到底离地面有多高都不知道。而我身上只有一把匕,不要说背包手电和食物,就连那把折叠铲都没能带着下来,看来我这辈子都要在这个幽暗的山谷里度过了。难道这就是地狱么?我能想到世界上毫无希望的地方就只有地狱可以和这里相比! 仔细想想,这里地面上是广袤的嫩江平原,还有大片的沼泽,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岩洞呢?我喜欢地里课,了解过一些大6漂移什么的理论,猜想可能是因为中国所在的这个块大6像欧洲那块飘逸时候,以贝加尔湖一线相交,大兴安岭隆起而它身后的地面下沉,汇集成一个山谷,两座山的山顶合到了一起,而底下却留出了空洞。上面的地面经多年的风化沉积形成了平原,没人知道底下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岩洞。那么说这里的生物都是上古时期遗留在这里,被封闭成了一个小的生物群落。这里一定有相当多的生物,形成食物链。有低级的植物,也会有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 食肉动物至少我还没遇到,我只是担心过几天,不,过一阵子这虫尸的气味消散了,这些蟑螂认识到我根本不是他们的母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啃食殆尽,我连逃亡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完蛋了? 嘛的既然来了,就把一切都弄清楚,再想办法活下来,然后在想办法爬上去!有什么大不了的,活着就有希望!在岩壁里,不是还有那些鬼魂和我作伴呢么!对了,那些鬼魂一定看见我了,他们会怎么对待我呢?我望望岩壁,叹了口气。现在要的任务是走到坚实的6地上去,然后生点火,弄点吃的。我牛仔服的口袋里还揣着打火机,还有手机,信号是完全没有,只能当钟表用了。还有那枚钱币。想起这钱币来我还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我历经这么大的危险所得到的竟然只有这么个玩意。我向着距离近一些的岩壁迂回过去,从一个动物背上跳到另一个背上,掉到缝隙里就用匕挖脚窝爬出来。 岩壁下没有什么空位,又挤挤爬爬,半天才找到一些泥土可以落脚,那些蟑螂还是不厌其烦地围绕着我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终于站到了比较高一点的地方,放眼观察远处的地形。那些软哈哈的东西塞的满满当当,扯地连天的延伸到幽深的黑暗里。好在我已经站在一块泥土上了,身后都算是6地,说算是6地有点牵强,因为泥土是在那些软体的身上,象是被浮起的一样。随着我对环境了解越来越多,我看得出这个山谷本来都是被这些软体塞满的,可是后来有石头和泥土在他们上面填埋着。我落到的地方就是一块泥土少一些,以至于那些软体暴露出来的地方。 我游走了一阵,地上有很多植物,但基本都是菌类。虽然上面也长了很多藤蔓一样的植物,可是崖壁就和洞顶一样是压在头顶的。我注意到湿哒哒的岩壁上的一些植物,像是苔藓,但是已经长到很长了。我试着抓牢,向上慢慢地爬,一直爬到岩壁由垂直变得向我倾斜,找到了一些岩石的缝隙。那缝隙里居然有湿哒哒的泥土生长着怪异的植物,渐渐的植物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密集到成了到着的丛林,都贴在的崖壁上。植物向着空间里张牙舞爪地伸展着枝桠,吸收着空气里的养分,我渐渐埋没在这垂直的丛林中。 植物枝桠没有叶子,但是都比较软,没有干硬的,有的是长成藤蔓的菌类。我正在迷惑地探索着,突然从我的侧面窜出一个什么动物,没有向我扑过来,却向下跌落而去。我不知道会不会跌落到谷底,谷底虽然有那些软体的家伙做肉垫,可是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也一定会很惨。我正想象那家伙会不会穿进那些软体动物的里面,却忽然又窜出个像蛇一样的东西,张嘴向我扑来!我没法躲避,只好松了一下手,跌落下去。我已经不知道离地面多高,因为根本看不清,我怕终究还是要摔的够呛,就伸手抓住一条藤蔓借力。可是那藤蔓的另一端却忽然绕回来向我张开一张可怕的嘴,嘴的上下各有几个牙齿,应该算不上牙齿,是尖锐的到刺!那嘴极其迅地向着我抓握它的手咬来,我只是抓了一下借力将自己甩的离下边的崖壁近一点。随着那嘴咬过来,我已经放开了手。那嘴一下咬在自己的躯干上,看样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牙齿从那硬硬的躯干里拔出来。我注意的看了一下主要是害怕那口又来追我,可那口并没有追过来,就慢慢地垂向下面去,有四五米长。口里面没有舌头,只有很多粘液还有及其密集的倒刺,中间是空管状。因为没有眼睛,我猜那是一种植物,专门捕捉落在它茎秆上的蟑螂。这时候,忠心耿耿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飞蟑螂惊动了很多这样的藤蔓,他们不经意落在藤蔓上,一时间有好多蟑螂都被藤蔓回头迅地捉住了。那些蟑螂都知啦知啦地惨叫着在藤蔓的空腔里挣扎,越是挣扎就进入的越深,最后被里面的粘液慢慢消化了。 我听说过有吃昆虫的植物,可没想到在我的家附近,有这样无人知晓的地下岩洞,有这样奇怪疯狂的植物!可我记得这样的植物都是在热带,我家这里是温带的冷边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这时我感受了一下这的气温,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神经都变得非常地不灵敏,仔细感受一下才注意到这里的温度,非常温暖,而且是恒温。 我越来越惊奇了,最奇妙我来到这里完全没有感觉到憋闷,说明这里的空气含氧量还是不错的。没有光线,没有绿色植物,这里的氧气是从哪里来的呢?唯一的可能就是脚下那些象动物又象植物的软体,他们吸收了地底岩层中的能量,将二氧化碳转变成氧气,我不知道这么说能否说通。这时我再远远地看向那些软体看过去,竟然看到他们在出绿悠悠的荧光! 眼见着身边有好多的藤蔓都在回头吃蟑螂,那些藤蔓我是绝对不能碰的,碰了就要挨上一口。我看到前面的崖壁上有好多这样的植物,绕不过,只好小心地退回来。就在我小心地探索着离开崖壁,打算离崖壁远一点的时候,却看见崖壁上有一个动物,还在左攀右爬,竟然是刚才逃脱的那个家伙。那家伙和兔子一样大,却象猴子一样灵活地在崖壁上窜来窜去,身上是湿哒哒的皮肤没有毛,象是一种蜥蜴。它被我惊起跳离崖壁,却抓住了藤蔓的头,被甩回到崖壁上。这时候有蟑螂采集了菌类植物的孢子飞到我身上,越来越多,看样子是要我吃,他们的母后应该是吃这东西的。我怕孢子太多了会被烟尘呛死,就打散他们。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蟑螂们百折不挠前赴后继地把孢子送来,我身边的孢子烟尘越来越多,实在没法,我只好把牛仔服领子立起来捂住口鼻。 这里的生灵们都在想办法吃东西,可是我能吃什么呢?它们吃的这些我都没胃口,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很饿。我忽然想起我是在地面上开始挖掘之前吃了一点东西,到从墓室里跌落下来时已经天黑,我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可是我竟然没有觉得饿。这除了一路惊心让我哦无暇注意到饥饿感,肯定还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神经变的极度微弱的原因。还是应该吃东西,我知道就算我不觉得饿,身体一定已经饿坏了,吃什么呢?想来想去我看我只能吃那些软体了,可是我注意到,这里软体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吃软体的动物呢?是不是软体是有毒的?吃软体的都被毒死了? 我躲开那孢子的烟尘,坐在软体的边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吃软体的。记得有人说在野外要看水里有没有生物,没有虫子和动物的水是不能喝的。我看着这些家伙,有大的象卡车那么大,小的有水瓢那么大,一个挨着一个,缝隙里有泥土和石块,还长着植物。忽然想到做一下试验,那些吃蟑螂的植物和动物如果吃了这东西会怎么样呢?我拿出剃刀割开软体那皮革一样的皮肤,挑起一块拇指大小细嫩的肉,用刀挑着在崖壁上找到一跟藤蔓小心地让肉块接触到藤蔓垂的直直的躯干上。那头端毫不犹豫地回头,整个过程都不到半秒钟,那块肉就被吞进去。可是肉不会动,不挣扎,进到口里就在口边上卡着,掉不下来也不往里走。藤蔓好像觉得不舒服似的,轻轻摇摆着,却不会伸动一下让肉块进到深深的腔管里。就这么垂着,一会消化液就把肉块溶解了,化成的液体虽然粘可还是从口里慢慢滴出来!我看这样不行,还是不知道会不会把这家伙毒死。 我又挖下一块找那个动物,那蜥蜴应该也是吃蟑螂的。这一仔细寻找,现连地上也有很多这东西,就把肉丢到一只蜥蜴的眼前。蜥蜴的眼睛已经退化,只是凭着身旁的震动现东西。肉块掉到它眼前的植物上,它毫不犹豫地吐出舌头,一口吞下去了。至少这家伙没有吐出来,也没有立即死去,我只好跟着它,一直到它也爬到崖壁上去又逮到一直蟑螂吃下去了。 过了好久也没看到这家伙中毒,而且活力充沛地在寻找同伴,我有点放心了。在想想,就是算毒死了,也好过在这个暗夜无光的地方度过我的余生。嘛的,吃!我就着刚才割开的口子,挖出软体的肉来大吃起来!感觉不灵敏,没吃出来什么味道,只是尽管吃。吃了有一斤多,到也没有什么饱腹感,觉得差不多了,就打算找点水喝。这下难了,这个空间里到处都是湿哒哒的,连空气也是潮湿的很,却找不到一处水塘。我到处寻找,连找水带了解这个空间。 第六章 恐龙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六章恐龙其实最可怕的到不是什么猛兽和凶险的经历,而是这种永无希望的囚禁。幸好这里没有水,我可以被渴死。当然既然没有死还是要想办法脱身的,不过我游览了大部分的空间,不要说找到脱身的办法,就连地形我都没有摸透。对了我作为一个鬼的时候曾经客观地观察过那个气泡,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气泡就是这个洞穴。气泡的结构是什么样子来着?仔细回想着气泡的样子,可是跟眼前这个完全黑暗的空间根本无法联系起来,它太大了。不知道我的体力为什么这么充沛,走了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也不觉得累。我猜想是不是我的感觉神经受了伤,身体累而我感觉不到?算了,还是休息一会免得身体脱力了,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找了一个角落,虽然还是无法躲开那些蟑螂的追随,但是可以安心地小睡一下。就在我坐好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就已经平静了,轻微的鼾声随即附和着,可是我却没有睡着。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睡意,甚至想打哈欠的**都没有,就这么在我睡着的身体里感受着这个空间。觉得可以离开,但是我有点担心我的身体会不会被蟑螂们侵害,可是也不想惊醒我的身体,看来他真的很累了。就这么无所适从地呆了一刻,忽然想起那些鬼,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会会他们?向他们问点线索? 我飘离我的身体进入到气泡外空荡荡的空间,疏疏落落的几个鬼,我寻着鬼多一些的方向过去。我又不知道怎么和他们交流了,只得酝酿着自己的意识:“你们好吗?” 那些鬼都奇怪地感受着我,我觉得有意识在问我:“你到底有没有死啊?” “你猜猜?”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状态。 “那你现在希望死还是希望活着?” “这可能是我和你们的一个很大的区别了。”我学会了他们的口气,不正面回答问题,答的跟问的好像关系不大。 “阴性太强的事物会吸引更多的阴**物,我们连真正死去的权利都没有了!” “祝贺你们,永生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鬼们毫无表情的表达也没有语气的变化,因为都好似我自己的意识连说话的方式也跟我一样!他们说:“如果永远不变,期望的只有未知。”其实我到没这么深奥,是他们引导的我。 我说:“你们希望改变?还是害怕被消耗?” 鬼:“你也知道消耗,你也在消耗,你更着急!” 我:“好吧,我听你们的!”他们简直不是在思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只能更加大思维的跳跃。 鬼:“你只要打断龙骨,多带点吃的。”然后他们就带着我向上看,遥遥的看到墓室里的棺材被弄得摇晃着。我不明白,会不会是有人进了墓室?那就遭了!但我现在就是上去了也无法控制那墓室里的一切,而我的身体还在深谷中睡着,看来除了和这些鬼做一下交流,守护着自己的身体,别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了。 无法问那些不会正常思维的鬼具体的龙骨的问题,我只好回到我的身体旁在气泡外等待他休息充足,无聊地到处打量着气泡中的一切,这样可以节省我身体的体力。可是总是事与愿违,从墓室里终于又有一个事物沿着我跌落的路线跌落下来。我看着那东西落到空旷的空间时,已经跌的散乱成碎块,是一堆白骨!原来是那棺材中的尸骨,纷纷跌进下面的软体中。过了一刻那些白骨竟然在软体中挣扎着组到一起,借着软体里那粘稠测体液,又汇聚成骷髅的形态,挣扎着从软体中爬出来!一爬出来竟然在黑暗中毫不犹豫地径直向我熟睡中的身体奔来,虽然那些软体也使他走的很艰难,可是不知道他的方向感为什么那么好,竟然好似一早就了解我所在的位置。他想干什么?索命?复仇?吸阳气?还是要拿回他的咽口钱? 作为鬼魂的我也感到了一丝惊恐,急忙的回到我的体内,挣扎着站起来准备逃命。我的身体还没有从熟睡中醒来,我都感觉到了那倦意给我带来的疲惫感,可是我仍然像梦游似的逃开。可是我走到哪儿那僵尸就毫无偏差地向我追来,好在他即使在6地上走的也很艰难,骨头稀里哗啦地响着,歪歪斜斜地勉强走着。 我逃了一刻,灵机一动爬上我刚才爬过的岩壁,一会就爬到了有藤蔓的地方。那尸骨也毫不犹豫地根过来,我基本能够分清哪些是咬人的藤蔓,哪些不是,就小心地分辨着避开。可是那尸骨居然也知道劈开藤蔓,我不信无法摆脱他,就放手往下落,抓住藤蔓的脖子,就是离头很近的部位把自己荡得力崖壁近一些。藤蔓无法回头咬我的手,却只是帮了我降落下来。那尸骨见我下降竟然也试图荡下来,可是他的手没有我这么灵活可靠,一下没有抓住,“刷”地跌落下去,我听到下边哗啦一声,终于静下来了! 等我慢慢爬下来,寻着方向去检视那尸骨,尸骨却不见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尸骨会起尸了,我在墓室里时为什么没有起尸,后来却来追我?可是现在他不见了,虽然空间里一时空空荡荡的,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了,可是我心理总是有点担心,那家伙会不会什么时候又突然跳出来追杀我?可是他又为什么追我呢?我的身体还是在被倦意困扰,可是我已经不敢睡觉了。怎么办呢?想起那些鬼的话:“你只要打断龙骨,多带点吃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又割了一小块软体吃着,又找到一块大小象暖水壶的一个单个的团体,塞在牛仔服里带着,到处溜达着寻找所谓的龙骨。可是空间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只好顺着边缘的崖壁寻找。 让我觉得有点安慰的是,我在爬坡,那就说明我越走越高,就有可能会找到向上的路,如果在找到一个出口我就可以回到地面的人类世界了。可是我仔细想着,冷家店这里离我家不过几十公里,都是在同一片大平原上,哪里会有一个奇怪的洞口的话我从小就应该能知道,可是从来没听说过附近哪里有什么洞口。虽然很绝望可是我还是抱有幻想,慢慢地搜寻着崖壁。崖壁上有很多裂缝,有的深不见底,跟着我的蟑螂们在那些裂缝和岩洞里飞进飞出。我找到一个能开得进去东风货车的岩洞,向里面深入进去,这里面没有出荧光的软体,所以更加黑暗。岩洞时宽时窄,走了一刻,也有一两公里了,黑暗中我觉得进入了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空间。正摸索前行,一块光滑坚硬的岩石迎面撞进我怀里,我吓了一跳,仔细观察竟然是椭圆形鸭蛋一样的形状,用力一推,居然能够推动的。我绕开继续向前,又撞上一个,我小心地慢慢摸索,原来是一组几个直径半米多的蛋,被摆成了一个规整地圆环状。难道是恐龙蛋?这下我了!正高兴,忽然想起会不会有恐龙母亲回来户雏?又一想简直可笑,这些恐怕都已经是恐龙蛋的化石了,母恐龙可能早已作古,这些是没有交配的寡蛋,在这里石化,担心什么母恐龙啊!我用耳朵听着,轻轻敲了敲一个蛋。可是我的耳朵没那么灵敏,倒是身上的气感感觉到一丝及其锐利的恐惧! 我坐在这些蛋中间,靠着一个,休息一下。其实我根本没感觉累,只是觉得该做一下休整,整理思绪休息身体。这时候却明显地听到一个蛋里有一下钝钝的撞击声,我以为听错了,就仔细的听。过了好一会,又一声,我把耳朵贴近那响声的蛋,过了好一会,随着一声重重的撞击声,蛋壳碎裂了! 从破碎的窟窿里随即伸出一个奇怪的头,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隐约看得出那几乎就是一个鳄鱼的头。只是眼睛已经退化,可是看来感觉灵敏的很,一探出头来就直接转向我,看来这小崽子是现了我的存在!它的觜动了一下,试试下颌底下抽动,出“艮”的声音。粘糊糊的俄身体向我爬来,我忙不迭的躲开。可是那家伙人准了我,“艮······艮······”地叫着从蛋的空隙里跌跌撞撞地挤出来跟着我,这时候我才担心起来。这些蛋不是化石,是真正的恐龙蛋,已经孵出的小恐龙。那么说一定会有母恐龙存在,小崽子这么叫应该就是在呼唤母亲,说不定什么时候母恐龙就会回来,到时候我的命运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小东西跟我的体型一般长,已经追上我,正在我身上蹭着。我忽然想到这办法不错,就滚到小东西身上把他身上黏糊糊的胎液蹭满全身,怕是不足就又回到它出来的那个蛋壳旁在把剩余的胎液往身上涂抹。可是身边还有那些蟑螂,母后的气味被遮盖了,蟑螂们不知所措地飞离我的身体。 正这时候,其余的蛋里又有撞击声,我正猜想这胎液的气味能够保护我多久,忽然有“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声从这个洞的另一端传过来,我只能静静的等待下一刻的际遇。少倾,巨大的鼻梁子亲昵地拱过来,先拱那个恐龙崽子,正要向我拱过来,“咔”地一声,又有一个蛋壳破裂了,一个黏糊糊的头探出来。比我还长的鼻梁子向那个刚破开的蛋嗅过去,拱的那个破碎的蛋壳歪向外圈去,骨碌的一下蛋壳整个都碎裂了,黏糊糊的短尾巴的鳄鱼一样大的崽子在黏糊糊的胎液中朝着鼻梁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嘴里也同样出“艮艮”的叫声。嗅了一下那个怪胎,鼻梁子转过来嗅我,在我身上嗅了一下,转过去又回来到一半停了一下,又回到我身上仔仔细细的嗅着。那几乎没有的眼睛也睁开一点,鼻子拱着我,看样子想把我里里外外的仔细嗅嗅。我毫无办法,逃是没什么希望的,只好蜷在原地任其摆布。嗅了一阵看来也没嗅出什么端倪,就放下我转了个身,走了两步到宽敞一点的地方停在那里张望。所谓张望我看也只是在感觉,根本没有什么光线它怎么观察呢?这时候我对这个巨大的家伙到有了一点轮廓,脊背高三四米,长度我还没有看全,尾巴很短但脖子挺长。不过它走路的样子蛮诡异,竟然象一只鹅一样,走一步就向前探一下脖子,很有谱的样子。前肢退化到不可理喻,后腿倒是相当粗壮,身上一点毛也没有,光滑油腻,脖子最细的地方象油桶的直径那么粗,头有一部轿车那么大。它站在离蛋五十米的距离长脖子弯回来望着我身边着两个崽子,随即把下吧贴近地面左右轻轻摇摆,同时上下颌轻轻扣着。这表情貌似召唤小崽跟着它出去走动,这时候我身边的蛋又有两个在撞壳了。我握紧了匕,猜想着这匕能否一下在那脖子上割破这家伙的血管,可是我终究没敢动手。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被一击致命了,所以我只好慢慢等待机会。 我把舌头贴紧上颚,抽动舌头,跟那小崽子一样出“艮···艮···”的声音跟在崽子后面,蹒跚地走出了洞穴,原来洞穴的另一端如此宽敞,差不多和我刚掉下来是那个地方同样大了。我看着母亲在崖壁上象鸡啄蚂蚁一样啄而了几下,叼着一个蜥蜴,上下颌细细的错动几下,那蜥蜴就成了碎肉块。母龙低下头凑到小龙崽子跟前,碎肉块匹敌啪嗒地掉落在小龙崽子面前,崽子上前欢快地啄食着!我装作挤不上去,没有吃那东西。该逃命了,可是我还是担心我跑不过那六七米长的腿脚的步伐和十几米长的脖子,但什么时候这家伙才能给我一个逃走的机会呢? 我试着慢慢往远处走,转过一个巨大的岩石,正要撒腿逃命,那脖子却伸过来,脚下的乱石令我躲闪不急被大嘴一下叼住,一阵天旋地转被叼回到恐龙母亲的身边。唉!要么装崽子,要么死,这处境我能怎么办呢?惊恐之余我又灵机一动,转身向龙蛋窝跑去,母恐龙好像惊愕了一下跟着我往回走了几步。我穿过蛋堆向我来时的那个岩洞跑去,母恐龙看着我进到岩洞不见了,就把头伸进岩洞来,朝我伸着头那样左右的轻摆着,看样子是想让我出去跟他在一起,这次我是打死也不出来了。如果我手上有爆炸物,我可以扔进它的嘴里,我猜想着多大威力的爆炸物才能炸碎这家伙的头,但也只是幻想。还幻想这个洞能不能把它的头卡住,那样就可以任我宰割了,就算任我宰割,我要花多大力气多长时间把这个恐龙的头割下来呢? 恐龙母亲见我不肯出来,竟然缩回去了,听声音应该在外面等我。我悄悄向我来的方向逃回去,一直到出了洞口一边想着下一步怎么办,一边顺着崖壁继续逃命。没用多久,母恐龙就绕到这个洞口来了,见我远远地跑着,巨大的身躯竟然尾随而来。它虽然巨大,走路的样子却有点滑稽,最奇妙的是那么巨大的身躯走起路来竟然没有想象那么大的脚步声。我继续逃,母恐龙还要照顾那两个崽子,还有未出壳的那些,竟然呆在那里,似乎考虑放弃我,就象鹅一样的动作疑惑地抬起头,长脖子把头扭向一侧,似乎用一侧的眼睛看我。其实它的眼睛基本是废物,但他两个眼睛下边各有轮胎那么大一块斑,象蜂窝一样的组织,是灵敏度很高的感应器,它是用那个在观察的。我自顾逃命!这时见到那些蟑螂还真觉得有点亲切,可是蟑螂们已经不认识我,我只好努力地清理身上那些恐龙的胎液,希望衣服里还有一点蟑螂母后的味道。可是就算有,也已经很微弱了,我不打算再踩着软体回到那两半虫尸那里去蘸取体液,那没那么容易,况且蟑螂们是否能允许我这个身上有恐龙崽子味道的怪物接近母后的尸体还未可知,我还是向另一个方向探索吧! 又走了不知多久,忽然现蟑螂又多了起来,可那些蟑螂却看不出对我的友好,有的在试图咬我,幸好有厚重过的牛仔服,可是头脸手臂还是需要保护。就在我快步走想要穿过这片区域时崖壁下一只白色的母蟑螂现了我。这家伙和那个虫尸大小相仿,一个激灵,起身向我飞来!我一看不好转身拼命地往回跑,母蟑螂飞起时翅膀会有直升飞机一样的声响,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原理是接近的。随着风声的接近我被一下撞倒在地,我没等落稳看也不看握着匕的右手向后一挥,匕砍在母蟑螂的口器上,我用力一拧加上它自身的抖动挣扎,右侧的一瓣口器就掉下来。吃痛了,母蟑螂往起一跳,我趁机逃命。可是母蟑螂竟然又继续追来,我只好贴近崖壁仍然没命的跑。崖壁上有些藤蔓被母蟑螂的翅膀一扫就断了,母蟑螂飞行技术笨拙的很,在崖壁上撞了好几下,率领着它的蟑螂大军对我无间断的追杀。已经有好多蟑螂落到我身上,开始大肆撕咬。我无处可躲,也无暇扑打清理身上的蟑螂,丝毫不敢停歇。一但停歇,用不上一秒就会被无数的蟑螂包裹的看不出来有我的摸样。 第七章 虫斗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七章虫斗不知跑了多久,仿佛几年那么漫长,终于又跑回到软体动物那里,毫不犹豫地跳进那中间,被挤在夹缝里赶紧艰难地转动身体,清理身上的蟑螂。≥ 一进到软体的里面蟑螂竟然立即死去,好似这软体的体液是最有效的杀虫剂一样。母蟑螂不敢下来,飞到那个虫尸那里仔细巡视,确定那是个尸体,号召的自己的部队冲上来把尸体蚕食殆尽,尸体麾下的蟑螂也被风卷残云一般的清除干净了。我偷偷的露出头,看着这样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不禁心里感慨,那虫尸本来要致我于死地,却被我机缘机缘巧合地杀死,它的部族却把我当做它保护起来,以至于跌落了几公里都没有摔死我,可是如今就这么被我带来的另一个部族消灭干净。真可叹兴衰荣辱生死存亡不过过眼云烟一般,忽来忽去! 现在,黑压压的蟑螂大军像一层厚厚的毯子一样覆盖在软体动物的表面,空中还有大量的在飞来飞去,胡冲乱撞,中间的母蟑螂耀武扬威的在挥着左侧那一瓣口器。我现就算我的身体浸满了软体的体液,只要我露出头来就有蟑螂落在我头上不会死,看来他们只有在进入软体内部才会丧命。我只能就这样被卡在软体中间等待蟑螂大军的离去,可是过了好久,这个地方好像被蟑螂侵略了,丝毫没有要转移的意思,怎么办呢? 其实想要移动也不是不可能,既然蟑螂们不能进入到软体中间,那就找个合适大小的软体掏空了做一个壳,我钻进去就可以走掉了。可是走掉去哪儿呢?去找恐龙母亲么?还是爬出去?简直笑话一样。可是既然只能在这等,就不妨准备着,有了总比没有好。我移动身体接近一个课桌大的软体在下面掏了一个洞,然后把里面的肉掏出来一些让我能够钻进去,洞口的皮肤不能割掉,要能封好口。然后钻进去滚了一下,一边在里面吃了一点肉,一边畅快地从洞的缝隙呼吸了一阵。又割出头和手脚可以伸出去的月牙状的孔洞,确保缩回来就能自己封死。 母蟑螂在趾高气昂地巡视新领地,就在我试图打开头顶的口子观察情况的时候,现母蟑螂好似看到了这个软体有所动作而落在上面,我打开的口子正好在母蟑螂的肚子底下。我见机不可失,伸出匕一下刺进母蟑螂的肚子。母蟑螂的外壳象坚硬的皮革一样,匕只能从胸壳和肚子的缝隙插进去,我用力很猛,连我的右手都伸进母蟑螂的肚子。我索性就在那肚子里狠狠地搅动几下,母蟑螂吃痛一个挣扎,跳了几步跌落在几步远的地方肚皮朝上仰在那里,肚子和胸甲之间几乎断掉,翅膀压在身下不住地颤抖,几个爪子向上绝望地挥舞着。我从缝隙里观看,那爪子一直就这么挥了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死去。 我慢慢滚动软体壳向母蟑螂的尸体滚去,一直滚到跟前,小蟑螂们不明就里地围在周围飞来飞去。母蟑螂还是没死,爪子抓住我的壳满满地抱着在地上滚了一下,我在壳和母蟑螂相对的方向割开一个洞,伸出手去将它肚皮豁开,钻到母蟑螂的身体里。不知道母蟑螂的生命力有多顽强,到现在那爪子和触须还在挥舞,但也只是机械性的反应了。和这些动物比起来,作为一个人类到真的很可怕。我已经习惯了被那黏糊糊的体液浸满全身,而且这一个更加完整。冒着那些小蟑螂亲昵的袭扰,我完成了对母蟑螂尸体的舒适化改造,掏空了她不必要的内脏使我的身体可以更加方便舒适地寄居。最奇妙在我这样复杂的手术过程中,母蟑螂的屁股后还产出了无数颗育中的卵。这次我有经验了,就是头一个蟑螂尸体的利用和对软体壳的操作中积累的经验,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这个蟑螂比上次那个更大。可是困难的就是我就算站起来了,还得拖着那几条仍旧在挥舞着的母蟑螂的肢爪还有翅膀。 我弄好了,就登着软体慢慢爬出软体的区域,到了6地上,我就可以率领着我的蟑螂大军不可一世地巡视这个空间了。我刚刚登上6地走了不远,前面就出了状况。先头部队的蟑螂竟然和恐龙母亲带领着十几个小恐龙接上了火!我仔细看去,恐龙母亲那巨大的躯体已经厚重了很多,身上落了数以百万计的蟑螂,它已经在垂死挣扎,都无暇顾及已经埋没在虫海中的小恐龙了。看到这样一场壮观的战斗,真是不虚此生,蟑螂在十几分钟内将母恐龙啃噬到骨骼毕露。即使皮肤肌肉都已经被剥离,内脏也已经甩出去很远,母恐龙的骨骼仍旧拼命地挣扎着,一直到骨骼都一截一截的掉落,最后脊椎骨也都散乱地跌落在地上,才逐步地恢复了宁静。蟑螂们狂躁地象暴风骤雨一样充斥着整个个空间,那气势简直势不可挡!母恐龙那么巨大的身躯在这样的战斗中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如果我没有这母蟑螂的尸壳在身上,恐怕连半分钟都用不上就被彻底消灭。这情形足以令任何敌人为之胆寒,如果以前的我自己也肯定给吓的尿裤子了,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却感觉很平淡,没有那么强烈的心理冲击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坚强,甚至连我为自己准备的食物,就是那块暖水壶大的软体揣在我牛仔服的怀里都没有丢弃,简直淡定到不可理喻。 我在猜想现在是不是可以小憩一会,过一会这些小蟑螂会不会又弄了菌类的孢子来给我吃?或者恐龙肉?我得快点想办法,要不然早晚还得被这帮忠实的虫子们的亲切献礼给埋葬了。我正准备着在继续找水源,可是有了新的情况。在我身后的软体波涛中,有一块轿车那么大的个体在慢慢蠕动起来。我是无意中现的,一直以来那些软体都是无可理喻地静默,怎么会有能动的呢?如果能动为什么不在我割他们的时候动呢?我转过来仔细的观察。说观察是不确切的,因为基本没有什么光线,我一直都是靠着对黑暗的适应和身体或者气场在感应这空间里的一切。但这些感觉到如此清晰,我已经基本不用眼睛观察世界了。那个会动的软体所在的好像是僵尸从崖壁上掉下来落到的那个位置,会不会是那僵尸象我一样把软体做成了壳?问题是他本身就只有骨骼,没有必要在找保护规避蟑螂啊?而且那骨骼已经破碎到无法拼接,怎么会如此顽强?如果是这样永远不死,那怎么样才能消灭这个所谓的僵尸呢? 我确定那就是那个僵尸,因为它正在朝我滚过来,只有它能这么准确地感知我存在的位置。莫名其妙,就象阴魂不散一样。我忽然想起那些鬼魂,有过我这样的经历的人说阴魂不散这种话就有点滑稽了。就像三叔说有鬼时的口气那么淡,我说鬼魂的事也应该是毫无悬念的。那些鬼魂这时又是怎么看我的呢?他们是否了解这僵尸的来历?还有它为什么一直追我呢?鬼魂们说话太深奥,我到真想质问那僵尸了。不过看来那僵尸无法声也不可理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而且我相信它不会给我质问它的机会就会直接要我的命,还是算了吧! 跑! 其实我根本没法跑起来,身上套着虫尸,我的腿只有膝盖以下能够不受干扰地活动。象提裤子那样把虫尸提了一下,跟女孩提起裙子似的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蹒跚跑去,脚下咯嘣咯嘣地踩死不少蟑螂,可我顾不上。这样颠颠地跑了不知多久,怎么也有四五里地了,可那软体竟然叽里咕噜地越追越近,只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了!我又忽然觉得有事物接近,却看不到什么东西,仔细感知,原来是在崖壁上有一只巨大的蜈蚣,竟然有两个我的身高那么长,繁琐地运作着那些腿脚唏哩索罗地接近过来。我身上的母蟑螂的肢爪还在挥舞着,头上的口器也在张合,只在胸口割了一个洞露出头脸呼吸。我的气息明显的沉重而紧迫,看来我的身体又受不了了,得停下休息才行。可是后面的软体还在逼近,侧面的蜈蚣也来者不善,疲于奔命之中我怎么能休息呢? 真没得说,小蟑螂们的忠诚已经体现出来了,蜈蚣接近我十几米远的时候被密集的蟑螂埋没起来,可是看来这蜈蚣没有恐龙那么好对付,蟑螂无法对蜈蚣造成伤害,那蜈蚣只是行进度慢了一些,象野猪拱土一样把蟑螂甩开奔我而来!在这个山谷中他们的任务恐怕就是控制蟑螂的数量,方法就是消灭母蟑螂。再看那软体对蟑螂的侵袭无所畏惧,蟑螂的口器根本无法咬开软体的皮肤,即使咬开凡是进入软体的蟑螂都要死去。这么庞大到能轻易消灭恐龙的蟑螂大军竟然同时遇到两个天敌,真是在劫难逃了。 这里有个问题,蜈蚣确实是为了母蟑螂而来,可是那软体则很可能是为我而来。这两下各有目的,却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被他们任何一个追上我都是在劫难逃。而我如果真的是母蟑螂就可以一飞了之,可是我身上的蟑螂尸体虽然肢爪还在挥舞,却已经不在是那个灵动的生灵了。这时候,蟑螂大军虽然还是暴风骤雨一般地充斥着我所能见的空间,可是损失已经不小,得立即想办法脱身才行。如果我丢掉虫尸,虽然我身上还有母蟑螂的体液,身边的蟑螂会怎么面对两个母蟑螂呢? 这时我的冷静救了我,脱下虫尸奋力的将这一百几十斤张牙舞爪的死家伙向十几米外的蜈蚣丢去,立即转身向相反方向撒腿便跑!虽然我已经扛着虫尸跑了那么久,虽然空中还有蟑螂劈头盖脸地撞过来,脚下踩死的蟑螂还令我不时打滑,可我仍旧能够比刚才跑的更快了。蜈蚣已经在大快朵颐,享用起母蟑螂的尸体,软体也被我远远地甩开一百多米的距离。正有点得意,脚下一滑毫无准备的我从一段下坡路上一路跌了下去。 滚了有几分钟,好在一路上都有蟑螂做缓冲,没有太严重的摔伤。不过跌到底的时候对面竟然是立陡的崖壁,幸好有相当茂密的植物做了缓冲我才没有被摔死。可尽管如此,我的身体也已经不堪承受,拼尽力气扒开奇异的棕色植物,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阵。这是我身体的自然反应,我到没觉得有多累多疼。幸好如此我才能够如此地冷静,面对这样的情境,慌乱导致的犯错必然会让我送了命。 正喘息间,远远地看见软体也在坡上滚落下来,压在它下面的蟑螂竟然能够被它吸收进体内。随着它滚下来,它后面的底下就露出一条没有蟑螂的痕迹。我明白了,它现在已经能够吞噬生物了。我不知道这个软体是怎么忽然进化到能运动又能吞噬生物,只知道那是个不好的消息,我只有赶快逃命。没时间瞎想,我立即抓着崖壁上的植物向上攀爬,看那软体能不能跟着我爬上来,要是它也能攀爬岩壁,我这次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爬上来一段有十几米高了,抓着乱七八糟的植物回过神来观察那软体,当看到那家伙左憋右坑的还伸出许多象手臂一样的突起夹裹着植物滚上来,我彻底绝望了!体力已经透支到无以附加,只是靠着我的精神在支撑着。转身面对那高不见顶的崖壁的时候,我真想干脆就跳到那软体身上去,被他吞没也好,消化也好总算不必在经受这样的绝望。 没别的办法,只要有命在还是要活下去。我转身自顾拼命的往上爬,那软体毕竟没有灵活的肢体,虽然我已经很累了它还是比我慢得多。不知道又爬了多久,我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只是机械地攀爬着。已经感受不到地面了,眼睛更是看不到地上的情况,只有蟑螂们还在飞舞着。忽然我感觉到上面十几米处有些不对劲,虽然看起来还是布满棕色植物的崖壁,可是我明确感觉到那里有一个生命体。停下仔细观察,一直等了几秒钟才看到那个家伙慢慢地动着肢体,是一只跟下面那个软体差不多大小的蜘蛛!浑身毛茸茸的,举着比我拳头还大的两个眼睛机警地注视着我,我悄悄潜伏下来。下面三四十米的地方那个软体还在逆天地向上滚着,心想这下真的完了。我抓着植物的根茎把身体贴近崖壁,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来对付眼前的蜘蛛,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脱身的办法。完全没有可能逃过这个蜘蛛巨无霸的了,只有跳向身后的无底深渊,我估计着离地面有多高。爬了这么久,怎么说也得有十几层楼高了,又无法呼唤那些飞蟑螂来救驾,看来这次真的彻底完蛋了。 想着我的这一生,从小和成哥一起被家里人宠着惯着,没遭过什么罪,没出过什么力。今天命丧于此不要说家里人伤不伤心,连我的尸都找不到。即使能找到这个洞,我的尸体也无法等到他们来到,就早已经被这些奇形怪物们消化掉了。潜伏在植物丛里,悄悄地横向挪着位置,一直挪开十来米的距离。再感受那蜘蛛,它也在悄悄地向我这里挪动。最奇妙我的横向挪动一点也没能欺骗到蜘蛛和下面的软体,两个家伙都毫无偏差地盯着我的动向。既然如此不妨让他们两个斗一斗,怎么做到就凭运气了。可是如果我跳下去,他们两个斗不斗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一样没命了么? 可这时候,却似有了一线生机。我一停下,身上和身边的蟑螂就越来越多,很快竟然把我掩盖在崖壁上。看来蜘蛛有点疑惑或者犹豫了,要不然它应该能一下跳过来捉住我,我拨开头面上的蟑螂呼吸着休息一下静观其变。蜘蛛尽管犹豫,还是向我一下跳过来,最前面的肢体已经在尝试拨开我身上的蟑螂了。蟑螂面对蜘蛛的绒毛好像也没有什么伤害力,虽然有很多蟑螂落在蜘蛛身上试图攻击,可是蜘蛛并不在乎。我一只手抓紧植物,另一只手拿出匕准备尽可能的还击。 第八章 崖缝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八章崖缝看来蜘蛛并没有注意到软体的威胁,只认为那是一个能移动的物体而已。≥≦这时见软体离的近了,好像要与自己争夺面前的食物,八个肢体把我罩在中间,若不是我身上有半尺多厚的一层蟑螂,早已对我痛下杀手了。它正俯身过来拨开蟑螂,我也准备伸出匕割刺它的口器,正这时软体也杀过来了。就在软体快要接近蜘蛛的肢体,蜘蛛见无法安静地享用食物,伸出一个肢体打算弹开那个东西,可是肢体却被软体吸裹住。蜘蛛急忙抖动肢体,可是越是抖动却越陷得更深,这下蜘蛛急了,放弃了我,所有肢体都去与软体挣扎。一个大力扭动,竟然扭掉了一个前肢,这下蜘蛛吃了痛,蜷起身子跌落下去。此时那软体离我只有两米的距离,我赶紧向上爬,抖落身上的不少蟑螂,手抓握植物的时候也有不少蟑螂被我抓碎了,可是我顾不上了,只管拼命地往上爬。爬了一刻竟然觉得不用用力就在向上运动,原来是这些蟑螂在推动我。它们已经越来越多,在我身下和软体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间房屋那么大的一坨,此起披伏地向上推举着我。这到省力了,虽然不如我自己爬的快,可是仍旧能落下软体一段距离,我只需拨开头面上的蟑螂呼吸就可以了。 乘坐着这团越来越大的蟑螂云朵慢慢上行,慢慢地现蟑螂们正在把我向一个崖壁的缝隙里运送。两侧的崖壁越来越窄,使蟑螂们更加得力,我能够上升的更快一些。其实这些蟑螂能够做到这样并不容易,每一只个体都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明白自己应该向哪个方向用力和凭借什么,弱小的生灵的智慧是让人类无法理解的。随着蟑螂越来越多我竟然可以在云朵上踱步,已经无法感受下面那位软体老兄的状况,可以清闲地思考下一步的际遇和应对了,虽然还是要拨开头面上的蟑螂以保持呼吸。 就这样上升了半个多小时,崖壁的缝隙里出现了一个窟窿,原来是一个洞穴。洞穴上窄下宽高有四五米,可是下边宽度也还不到一米,只是山体的一个缝隙。蟑螂们托举着我滚进洞穴,我赶紧在虫子的浪潮中爬起来,向洞穴的深处快步走去。地上并不好走,高高低低崎岖得很,高低落差也很大,有的时候是在攀岩,有的时候则是垂直下降,好在基本都是很狭窄的缝隙,两手可以撑住两侧。这样行进了也有一公里多,身边的蟑螂越来越少,我到觉得身后的软体对我的威胁很遥远了。不管那家伙是不是还在追我,蟑螂群体已经将我身后的洞塞的满满的,连空气都无法流通。我舒展了一下身体,活动活动,担心的身体脱力的问题感觉上不明显实际却很严重,所以简单的休息了一阵就继续前行。担心的是前面有没有出口,因为身后的蟑螂已经把洞穴封死,如果前面没有出口,那空气都成了问题。 总体上的感觉还是在向上,让我产生了更多的希望,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前面的崖壁忽然放的宽敞一些,有四五米宽,高则变得不可企及,却被一个巨大的事物满满地塞住了。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只恐龙的头骨,早已石化。其实我没有见过恐龙的化石,只是书本电视上有一点点见闻而已。不过这具头骨实在大的很,让我只能联想到恐龙,这世界上除了恐龙绝不会有什么动物会有这么大的头颅。上下颌骨的前端齐齐的,没有锋利的犬牙,看来应该是植食性的恐龙,也只有植食的恐龙才会有这么大的体型。单只一个头骨,就有半间房屋那么大。我从牙齿旁边的缝隙钻进化石的口里在打算从喉咙往后钻,可是在恐龙口内上下颌骨之间却有一口棺木!我惊愕了,什么人这么大本事?竟然能找到恐龙的头骨作为椁室?究竟为了节省力量不必特意建造椁室,还是很牛的人物当做龙脉借助龙头取其风水?恐龙是否能当做龙脉作为墓葬的风水呢?我很惭愧自己相关知识的匮乏,不过既然见到,也是机缘际会,这么大好的机会怎能不开棺得宝呢!只是这次除了一把匕,手上真的什么工具都没有了,连起码的钉起子、绳索、口罩都没有,何况蜡烛呢,万一在放了粽子出来怎么办?又一想管它什么规则,什么条件,这次历经了这么大的危险,到现在能否逃出生天尚未可知,生死又有何忧,自管开棺便是。 下定决心,我想办法开棺。手执匕,四下里寻找些可用的家伙。棺木钉死的时候,总是有一根钉子钉不靠,最多能钉到钉子的一半深度。一因为丧的时候有一个规矩,最后一钉只能砸一锤,进多深算多深。所以古时候丧总是要找到很好的木匠,就是为了这最后一钉。这一锤砸的好了便是大吉大利,若是砸的不好,歪了弯了或是钉劈了棺木就是不吉利了。所以也有很多制作棺木的时候就预留一个合适的钉孔,最后钉的时候就能很圆满地砸好这一锤。**********沿着棺木摸索,找到了那一个露出一半的棺钉。虽然木质很好,可我用匕削挖了一阵,没算费多大的力气就拔下了那根钉子。这明显是古时候的铁钉,那时候的钉子都是打造的,会明显的尖头粗根,而且是四棱的,就象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铁轨枕木上的铁道钉,只是要纤细一些。这其实算是给盗墓人准备的,这样的尖头粗根正好用来开启棺木。可是这枚铁钉却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敲打,早已朽烂的如同一把泥沙。既然如此,其余的铁钉也应该不难解决,我用力推了一下那棺盖,棺盖竟然动了一下!莫非?这棺木也被三叔打开过了? 三叔可不会象我这么没谱,有的是办法对付棺木。就算被他拿走了东西,我也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勾当,是否和三叔现在的状况有关。我转到对面,用匕插住木头棺顶用力一拉,将棺盖错开露出一大半的棺材口,在转回来扯起衣服捂住口鼻,探头往棺内观看。随着我的视线投入棺材内,一股绿莹莹的荧光从棺材内释放出来。光线是从无到有,好似棺内的东西接触到空气才出荧光。不过看来不是,因为棺材内是三分之二还多容量的一池绿莹莹的荧光液体。液体半透明,可以看得清液体内部棺材的内角,液体内有一具女尸。女尸如生人一般美丽非凡全身****,通体犹如半透明一般,身材玲珑姣好凹凸有致,肌肤如冰似雪细腻柔滑,一双美目半睁半合,长披散在香肩两侧,双手在美胸下的上腹插和,神态安详宁静凡脱俗,让人精神为之一爽。我正在屏息凝神仔细欣赏这美景,可景致渐渐生的变化却让我如此错愕又惊恐。那宁静的状态只有几分钟,女尸竟然慢慢的动作起来。脸上依然毫无表情,眼睛却已完全睁开,优雅地慢慢起身,可是露出液体表面的竟然就是惨惨白骨,面目狰狞可怖,等到她做起来半身都露出水面,却成了整具的带血骷髅,那荧光液体也都变成了黑紫的血浆。等到骷髅从棺木中站立起来,棺木中竟然没有了液体,都变成了极度干燥的灰尘,随着骷髅的动作扑起来,飞扬到四周的空间。恐龙口内的空间本来就很狭小,一时间,飞扬的灰尘里骷髅起身张嘴向我扑来! 我无比惊愕,因为前后情境落差如此巨大,任何人心理上都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转变,就象在室外强列的阳光下忽然进到黑暗的屋子里人的眼睛会突然失明一样。 但是我现在的状态不象我以前那么敏感,浑身的感觉神经仿佛不是自己的,任何感觉都好像是很遥远,又象隔着很厚的皮革传到我身上的一样。但是这骷髅扑向我的一刹那,我却感觉一震,离开自己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眼见着我自己的身体在原来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着傻呆呆地望着扑过来的骷髅。可是这一刻,骷髅关注的竟然是我而不是我的身体,望着离开身体的我,扑到恐龙头骨和岩壁上扑成散乱的碎尘,疯狂地扑满整个空间急剧地回荡着,随后象幻象一样消失了,连同灰尘液体都消失的那么彻底,好像根本就没那回事一样。 我几乎不由自主,呼一下回到身体内,惊愕地回想着刚才的情境。到底怎么了?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生还是幻象?莫非那美女和骷髅只针对我或者我的身体之一?而我们一旦分开那情境就无效了么? 我想不通,干脆不去想,反正一切都已正常,我还没有看到棺材内的真实情况呢。再次用衣领遮住口鼻,向棺内望去。这次里面毫无悬念,只是一具几乎石化的骨骼,或许因为启动棺盖的震动,里面干燥的灰尘悄悄的弥散起来,慢慢充盈了棺材里面的空间。一点点轻微的意识在我的思想里,似乎很是疑问。 “你是什么?” 我无法回答:“你认为呢?” “既已离开,为何回来?” “你认错人了!” “虽然回来,也是一样!” 我好像根本听不懂鬼话,虽然我还不能确定这些意识是不是鬼在和我说话,“或许你们都高估我了!”我说。 “结束这一切吧,你能做到。” 我有点愤怒,冲着黑暗吼了起来:“你们这些鬼!都不能让我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怒吼吓到了这些鬼,还是他们现我的愚钝不屑在和我交流,我在也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一点意识也没有。 棺材里真的毫无悬念,除了怪异的寿衣和骷髅什么也没有。脖子上没有饰品,嘴里没有咽口钱,手上没有戴镯子,连个打狗鞭都没拿。既然什么都没有,还做这么狠的幻象尸煞,保护什么呢?我到真的想把这棺木翻过来仔细搜寻了!可是忽然注意到棺木的外面有几排工工整整的字:“白揪之棺,易朽之裳,铜铁不入,瓦器不藏。嗟矣后人,幸勿我伤!”。 我读了半天,理解就是说:简单的墓葬,什么也没有,来的人请不要伤害我。真是一片苦心呀!既然什么都没有还做什么保护呢?还找到这么难得的恐龙做椁室,这么牛逼的设置还在这哭穷谁信啊!真是的。勿伤就勿伤,给你封好了,反正我就算拿了东西有没有命出去还不一定,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我三叔的致病原因罢了。我忽然想到三叔是不是也见到了我刚才看到的美女变骷髅的景象?莫非他真的是受到这惊吓了?在一想应该不会,三叔敢盗墓就不会被这样简单的惊恐弄到精神错乱,连我都没吓到还想吓到我三叔?真是笑话! 我刚刚把棺材盖合回原位,身边的蟑螂忽然多了起来。回头一看,塞满来路的蟑螂乱了阵脚,看来是那软体又追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嘛的死屈了还?继续逃吧,反正我是不打算把铜钱还出去的。钻着恐龙脖颈里的空隙顺着颈骨爬出去,那些颈骨一节一节的相互勾连着。恐龙死的时候身上是有肌肉的,到现在只剩下骨头,所以埋藏他的石头就有了空隙,我就是从这些空隙爬过去。估计到了恐龙身体的位置空隙能更大一些,不过那之后呢?我也没谱了,但愿那软体在这么狭窄的空隙里钻不过来,那样我也就可以多活一阵子了! 挖了前面的土往身后蹬,有的地方干脆就埋严了,这样跟过来的蟑螂就很少了。有十来米的距离,爬了半个来钟头,终于到了恐龙的胸骨,渐渐的化石内部宽敞起来。我找空隙钻进去,里面有两间房子的空间,可是被土埋住了一半。就象一个纺锤状的空洞,从两个尖端之间连着一根恐龙的脊椎骨,连肋骨带脊椎的棘刺向各个方向支撑着空间的四壁。我在骨架下面走着,肋骨长长弯弯的刺在脚下的泥土里,看来能看到的不到一半的长度。正走着,脚被刺了一下,觉得粗粗硬硬的不是石头,差点就刺透了我的运动鞋的鞋底。低头看也看不清,伸手摸摸,觉得形状很特别,抓着往出一拔,好歹从土里弄出来。仔细摸了个清楚,像是古代将军的头盔,刺着我的脚就是头盔的尖顶,看来制作很精致。尖顶有二十公分左右,盔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边缘一圈是象草帽状的沿。 我觉得底下还应该有东西,不过身后的软体已经在追来,尽管我用泥土把来路封死可是看来还是不能阻挡那家伙追过来。但是应该能够抵挡一阵了,何况我也没有别的出路可以继续逃。想好了,等那家伙追过来,就跟他拼了,嘛的干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不就是一个小臭铜钱吗?给你就给你吧! 我放弃了逃命,就可以安心下来试着挖掘了一下脚下的土。没什么工具,只有那把匕,就坐下来连休息慢慢地挖。这一挖不要紧,还真有不少东西。一把蒙古腰刀,弯弯的跟头一天见亮的月牙一样。一只酒樽,形状象夜壶似的,只是没有顶盖,手柄在屁股上。都很精致,有很精细的浮雕花纹。往下再挖还有东西,不过我基本上在等死,没心情在挖了。重要的是挖到了一根铁枪,是古代打仗用的红缨枪。红缨早已腐烂,枪尖的锈蚀倒是不严重,看来工艺不错。枪杆上也有精美的雕刻,直径有三公分,两米多长,应该有四十多斤。家伙不错,等那软体来了,似乎就可以拿这家伙和它搏斗一番了。还有一把弯刀,虽然我用着不很习惯可是总比没有好。我干脆停手躺下休息着,明确地感觉到那软体越来越近,从头骨到这里不过十来米的距离这会应该不过三米了。 “用不用帮忙?”我喊了一声。 等待总是很无聊的,我好像跟那些感觉一样,对恐惧也不敏感。思量着现在做点什么呢?忽然想起那些鬼跟我说要我打断龙骨,莫非就是这条龙骨么?这龙骨在这里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打断就打断,这里乱一点的环境会给那软体对我的攻击造成更多的不便,就这么办。我拿起铁枪,看看那两米来粗的恐龙脊椎骨,直接砸根本无法撼动,只有找到缝隙别着试试。终于在没有肋骨的一段里别动了一个关节隙,左别右别一阵活动,脊椎骨的一截“呼通”一下掉落下来。断了,可是断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正思量着,那没有肋骨支撑的几节慢慢地一节一节都掉下来,随即尾骨那边的骨节都在活动。这时候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了,本来脊椎骨的棘刺顶着上面的岩石,现在岩石没有了支撑,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掉落来,最后两侧整块的山岩向中间合拢了一下又撑在一起,两排肋骨“咔咔咔”地都被挤断,泥土石块都稀里哗啦地跌落着。 第九章 活了或者死了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九章活了或者死了这下空间更小了,我把头盔戴在头上,左右避着石头,不知如何是好。≥≧却现尾骨整个都往下沉了一下向我这边滑过来一些,尾骨上方就出现了一个空隙,那里的石头没有掉落的情况,我赶紧向那空隙里摸去。这时候软体已经挖开了龙颈那里的泥土进入到这个空间里来了,正在奇形怪状地扭动着避开恐龙的骨头向我而来。我赶紧转身钻进尾骨的空隙,准备等它临近就用铁枪猛刺,可是空隙出乎意料地深,深到我一直在往里钻也没钻到头,越钻越高,而且脚下还有浅浅的溪流在流着水,这水明显是刚刚流过来的,因为自从掉进这个深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水。原来那些鬼让我打断龙骨,是因为这样可以改变这里的结构把地面的水放进来,而这个洞窟灌满了水就消散了聚集的阴气,它们就可以离开了。可是我知道这里地面上也就是我家附近只有一条很小的草原溪流,靠这么可怜的水源要什么时候才能灌满这么大的洞窟啊!好吧那只是时间问题,对于这些鬼魂来说我已经挽救了它们,我不必想了,径直顺着空隙钻过去! 空隙曲曲折折,时宽时窄,有的洼地还积起水潭,蜿蜒向上不知通向何处但总体向上,身后那软体也趟着水稀里哗啦地跟过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摸索,打算找一个狭窄的地方给身后那家伙突然一击,不过地形都不满意,就这么摸索着前行了两三里地,突然脚下不稳跌落下来。慌忙中我用铁枪一横,卡住两侧的岩壁,没有继续下落。可是脚下都是软土,根本不能踩,我只能两手抓着铁枪挂着。在泥水里滚的湿哒哒的软体越来越近,眼看离我就十来米的距离了,用铁枪跟他奋力一搏的打算也已落空,只好爬上来坐在铁枪杆上,抽出腰刀等待做困兽之斗。我这才理解到蒙古腰刀为什么这么弯,把它连鞘插在腰带里别着,圆圆的很是随体,又能及其方便地抽出来,应对战斗中的快反应简直堪称完美。 眼见着软体越来越近,可是我到觉得它的动作越来越慢了,像是逐渐冻住一样,但还是向我滚来。滚到我的腰刀快要能够着砍它一刀的时候,它却突然向下沉去,沉到离我脚底四五米的距离才停下,周围的泥土很快将它埋起来最后看不见了。等到下边的泥土都停止了,慢慢地有水流过来在那泥土的中间积起水潭,我坐在铁枪杆上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可以慢慢休息思量着如何脱身了,这时却忽然感觉到头顶上有声音,是什么东西在叽里咕噜地滚动。我看也看不见只能侧耳倾听,一个东西落下来正好砸中我的头,一下刺在我戴着的头盔顶那个二十公分的尖上。实在太突然,我刚要抬手扶住头盔,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就从铁枪上掉了下去。跌到下面的水潭里,一个挣扎脚下就踩到了软体的皮,感觉还是软的,可是却和在下面的软体堆群里一样,一点动作反应也没有,完全不象它刚刚追我时候那么鲜活生猛,莫非死了? 我想了一下,哦,原来这家伙怕水!整个地穴里都没有水,从它遇到水就越来越慢,现在完全静止了。 我用手扶着头盔爬到坚实一点的地上,摘下头盔摸了一下尖顶上刺着的东西大吃一惊,原来是一个母蟑螂的头!蟑螂的生命力极度顽强,即使头被摘除身体也不死,还能活十来天,最后是因为无法吃东西而饿死。可是头呢?头也不死,在我头盔上刺着的这个蟑螂头的触须虽然已经剩下很短一截却还在摇动着,口器也不停地张合着,刚才这一摸就差点被他咬住我的手!这个母蟑螂头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正想放弃思考静心休息,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从坟墓里掉到地下洞穴之前,不是把一个装死不动的母蟑螂给肢解了么?那肢解就只是割掉了头和把身体割成两半,两半身体夹裹着我和我一起掉到洞里,那头······?这莫非就是那个母蟑螂的头么? 我兴奋得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这么说我的头上就是那个墓室了,只是不知道还有多高,但是毕竟找到了回程的路。回忆着掉下来时这一段好像都是六七十度的斜坡,那就更好爬了。在仔细回想我自己在岩洞底向上爬了多高,加上蟑螂们驼着我又爬了多高,虽然高度可能还是达不到地面,可高度总是有尽头的呀! 已经顾不得休息了,把蟑螂头狠狠地甩掉,头盔戴在头上。铁枪看来是拿不走了,腰刀我就不必丢弃,还有牛仔服怀里的软体,既然这么艰险都带着过来了,就一起都带出去吧,等到爬不动了在考虑丢弃。 用匕在岩石的缝隙里清理出脚窝,一点点小心地向上,垂直的高度只有几米,在上就都是斜坡了。我越爬越兴奋,一阵艰苦努力,曲折向上爬了足有一百米,竟然没有觉得累。终于摸到了木炭,再继续爬了一刻,进入到我来时的那个墓室里,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木炭堆上,大口地喘着气,墓室里那点残留的尸臭味都很亲切! 把气喘匀了,心有余悸地赶紧把棺材扶起来压住下面的洞口,恐怕再有什么东西跟上来。仔细地搜寻墓室找到了我的包和折叠铲,虽然不觉得累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体早已经体力透支了。干脆从包里拿些火腿肠和矿泉水来补充体力,一边吃一边感受外面的天色。这时候明显是黑夜,挖开的洞口几乎没有光线照下来。这时候才有空闲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正是接近十二点,就是来的时候遇到鬼打墙的时间! 嘛的要是现在出去的话会不会再遇上鬼打墙?这些鬼到底知不知道感谢我?算了,干脆在这里休息睡觉,天一亮就走。离开这个真正的鬼地方! 根本睡不着,我的身体却扛不住了,很快就起了微微的鼾声。 看来我又可以离开去找那些鬼了,有意顺着出口出来,外面好似鬼城一般,一片影绰绰的村落,阴风袭袭空空落落。 “嗨!你们这些鬼,都到那里去了?”我没想对这些迷惑过我的鬼魂客气,咒骂一般地试图呼唤他们。阴风里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哭,好像有几千个鬼魂在哭诉。我心理没底了,想起他们和我交流时候毫无表情和情绪的方式,现在怎么如此声势浩大地悲号起来了?“鬼嚎什么?”我虚张声势地质问。 “你没见到过我们,生死与我们无关。”又是毫无情绪的意识进入我的内心。我心理一阵惊悚,难道我现在也成了一个鬼么? “既然怎么都一样,出来聊聊吧,别跟我神鬼叨叨的了!”我在硬撑着,心理恐惧的不得了。不是怕鬼,而是怕我自己是真的死了,很想找他们说清楚。回答我的依旧是声势浩大的嚎哭,**明显是与废墟重合的,可是我一个鬼影都没有看见,连嚎哭声所在的方向都没有印象。我觉得再出来不会再遇到鬼打墙了,不过到对自己的状况真的担心起来。觉得怪怪的,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不过也不确定哪里不一样,没有印象经历过什么让我死去的事。不敢多想了,赶紧伏回我自己的身体内,忐忑地等待自己醒来。 一直到天快晌午,才真的觉得身体醒来了,在墓室里懒懒地多躺了一会,眼睛望着洞口适应着外面强烈的光线。 把木炭整理了一下,又往棺材里装了一些,棺材里已经没有了尸骨,也盖上了盖子。我大致猜到那尸骨的灵魂所落的下场,也没必要在对着棺木祭奠和赔罪了。不过盗洞还是要好好掩埋复原的,被村民现了可真不得了。谁想到我经历了那么凶险的历程,却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原点,然后就象什么也没生一样悄悄离开。最好没有人知道,这事真是连天都不知道,只有地知我知,知道的或许还有一些鬼魂,可是谁知道那是不是鬼魂,或许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 掩埋好了盗洞,在附近又躺到傍晚,太阳把我身上晒的差不多干了,看起来相当肮脏不过也仅仅是肮脏而已,不至于黏糊糊臭烘烘地引人注意,就回到新兴乡找了一家浴池一直洗到人家关门打烊。牛仔服根本没法穿了,但是也仔细冲洗了一下,用来包裹那把弯刀。本来的夏装是薄薄的裤子和衬衫,尽管用力拧干却还是有点湿,没办法只好先穿着。好在是夏天,出来溜达一会就干透了。找家网吧包宿,又能过夜又能查阅一些资料。尽管我细心地洗澡,还是无法清除身上的味道,离的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反感起来。没办法,只能抱歉,自己找了个偏僻通风的位置离别人远一点,免得引人注意。 上网一查,我才知道我自己的知识有多匮乏,象我这样一个白丁傻蛋就这么下斗摸金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没命丧当场只能说是运气。所得的几件东西都是价值不菲,加起来怎么也有几十万的价值,其中最值钱的居然是那枚铜钱,全世界上只有七枚!今年刚刚以一百六十万的价格成交一枚。是突厥人在东方最后一个王朝君主赫连勃勃时期行的钱币,钱币收藏界的极品!我越查越有点紧张起来,弄了段结实的红线绳把铜钱穿了缠在手腕上。还有蟑螂,有几个钻到我的牛仔服里,有的挤碎了,有的是在软体内部的时候在我的衣服里死掉了,其中有几个相当完好,做成了标本作纪念。随后仔细思量着怎么样赶紧把东西出手,齐齐哈尔没必要去,干脆去省城找个古玩市场看看能否卖个好价钱。也好给我以后的行程弄点盘资路费,不必再回去从三叔的坟墓里拿钱了。在购置点好的装备,三叔的事还是没有确定的着落,以后我还真是有好多事要做。我的身上肯定有伤,但我感觉不到很疼痛,我那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买了一些雷夫努尔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 背着鼓鼓的装着国家文物的包,还有一把一米来长的蒙古腰刀,根本没法做火车。只好用布把腰刀缠起来,从小站辗转,剩下的短程就做出租车,终于来到哈尔滨。 问了出租车司机哈市哪里有古玩市场,没有直接去先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把其余的东西都锁好,只揣了那个酒樽出来找古玩交易市场。逛了几家店,又找小摊转了转,一些狗头狗脑的人,没人给我满意的价钱就继续逛,在道外区一家在二楼的古玩店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注意到了我。 “小兄弟看来是个高人!你的东西我要了,你开价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 “外面那些人有什么见识,象你这样的高人随时都有好东西拿出来,以后你有什么东西记得到我这里来,咱交个朋友。” 我有些莫名其妙,怕这家伙对我有所图谋,又见店里没什么人,就把脸一沉毫无情面的质问:“你看出啥了?” “兄弟别介意,你身上这味道其实很招摇,可以看出你走过的玩意家都是糟眼棒槌。这么说吧,你肯定还有东西,拿来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价钱!”我忽然想起我身上的味道,原来在明眼人眼里跟本没法掩饰我是个倒斗的,看来班门弄斧了,我有点丧气却还硬撑着。“那你不怕我乱要价?” “这年月信息这么达,该多少价位谁都大概有数,相信小兄弟你也不是外行人。我姓楚,你要是相信我就常来。” “哦,楚先生,我还真有几个东西,看你识货不识货了。”我拿出酒樽,给那人看,又故意的把手腕上的铜钱好似无意中露出来。他正看着酒樽,忽然现了我手上的古钱,顿时倒吸一口气,手都抖了一下!指着古钱惊呼:“哎呀!你怎么会弄到这东西?” “哦?很奇怪么?” “这这······,我也只是听说,这古钱不是可这么简单的,难道你不知道么?你等一下,我得问一下我在北京的老师了!” 我有点担心他是想报警,就一直盯着他,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毫不客气地盯着。他有点尴尬我仍旧毫不客气,用眼神告诉他:“别跟我耍花样!”他如芒刺在背,有点激动地拨通了电话。 “陈教授吗?您好!我是哈尔滨的小楚。我记得听您说过关于‘太夏真兴’这种古钱的事,现在我这又出现了一枚,我还不能断定真假!” 对方说的话在我应该是听不清的,可是我的感觉很奇怪,身体的观感都很淡,却能明确的感受到想感受的任何事。电话里说:“你拍个照给我过来我看看,这东西假的很多,有的和真的完全一样,即使看不出真假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过那神秘的能力可不是能造假的。先拍个照给我看看吧!” 我有点诧异,对古钱真假的怀疑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又提到什么神秘能力?什么能力? 楚先生放下电话,来到我面前,看来态度变化很大,现在甚至有点低三下四的感觉了。“我需要给您的这个古币拍个照,让我的老师品鉴一下,你介意么?” 我向来对态度太好的人就反感,看他的眼神把他刺的更加惶恐。我把手腕一翻铜钱在桌上展露出来,楚先生乖乖地取出一个看着很强的相机拍了两下,又拍了反面,然后插接了电脑。 “我的酒樽怎么样?” “一万!我敢说在这儿是天价。” 我沉吟了一下,外面有人居然给我五百,根本没当古董,要是我说这东西出在哪儿,说不定吓死这帮王八蛋。 “那你懂太岁么?”我是从网上查到那个软体是什么东西的。 “哦?你有么?几斤的?” “我带来这个不大,” 楚先生终于看出我的不凡,郑重地说:“你的东西我敢收,尽管拿来,我会给你让你满意的价钱。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又看着我手腕上的铜钱说:“你恐怕得去一趟北京,很重要!” “去那干什么?” “等会我老师跟你说吧!” 过了一会,电话打过来了。楚先生接起电话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把电话交给了我,“您好!” 电话里有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说:“你好,我是北京地址学院的陈教授,请问您贵姓?” “您好我姓刘,” “我看您这枚古钱很可能是真的,不过需要做一个测定。为什么有必要做这个测定呢?因为这种古钱在制造的时候是用来做降头的,有轻微的放射性,接触的多了会影响人的健康。你要尽快找到一个铅质的容器来装他,否则我怕对你会有影响!然后你尽快来北京,为这古钱做一个测定。我还想了解一下它对你有什么影响,请相信我真的是为了科学和国家的历史,还有对您的健康负责。” 我到不以为然,“如果不去做会怎么样呢?” “我觉得你还是确定一下为好,这是对你自己负责,健康的生命还是应该好好珍惜吧!” 我思量了一下,觉得没必要拿这么耸人听闻的事来吓我这个毛头小子,而且如果这铜钱真的有这样的问题,那我三叔的情况是不是和这有联系呢?“好吧,我听您的,我到北京怎么联系您呢?” “哦,到时候你打这个电话就可以,我派人来接你!” “那真是万分感谢了!” 我把电话交给楚先生,坐下沉吟半晌,想着到底该怎么办。做这个测定基本就是方向了,因为这跟三叔的事一定有联系。而且我觉得我自己也很不对劲,现在我用眼睛看世界的时候就象在用望远镜或者照相机的感觉一样,视野上很受局限的感觉。听声音也觉得很遥远,我所有的感官都是这样,可我却不是用身体的感官来感受世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感受到世界。可是这感觉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异常清晰没有方向感,但却很理性的感受到方向。却对自身的感受极其淡薄,疼痛、饥饿、焦渴、躺坐卧都没有很明确的感觉,就是说即使头朝下感觉也是一样的。 第十章 教堂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十章教堂我想来想去觉得没什么不妥,就把东西都拿到楚先生这里。那铜钱他不敢收留,帮我找了一块挺厚的铅皮对折一下,铜钱用软纸包了一下夹在铅皮里面,四周砸一砸封好。这样成了半个手掌那么大的一块铅,嘱咐我别过安检机。还有那把弯刀我舍不得,反正也不进车站,楚先生又给我弄了一个类似音乐器材的包装盒装起来。还给我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我对他很是感激,想起我开始对人家那样的态度极力想请他吃顿饭,楚先生婉言拒绝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请楚先生帮忙,楚先生同意后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在哈尔滨呢。” “哦这么远?在那儿干啥呀?” “我认识了一个楚先生,是做纪念品生意的,他店里做学徒,工资没多少,但有吃有住,您放心吧!” “那挺好啊!好好学,将来自己做生意!” “恩,您也注意身体,告诉我爸别太累啦!你们在家都好好的啊!” “恩,您不用惦记俺们,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再次对楚先生表示谢意,留了联系方式就离开那家店。没的想,赶紧去北京,出租到北京要好几千,不如自己买个面包车开着去了。还是从小站辗转吧。 十万!难道这就是我盗墓赚到的钱吗?怎么觉得这么勉强?实际上那几样东西恐怕值不了这么多钱,真正值钱的应该是铜钱和我手上的这把刀。就算如此也只有十万,还没法跟三叔那五十万相比,而且我还搭上了自己,我怕我身上的问题真的很严重。 找公交车站的时候,走到了火车站附近。在三中北侧,其实在哈尔滨最可恶的就是根本没有方向感,反正就好像是北侧吧,那里有一个三角地,有树木有长椅,象公园似的。我现有三四个人,从楚先生的店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不知是敌是友。其中有一个我有印象,是在靖宇街那边地摊上见过面,不过不是老板而是跟我一样逛摊的,当时他好像注意了我手上的铜钱,但没有楚先生那么大的表情。这家伙圆头圆脑带个黑礼帽,窄窄的一圈帽檐,怎么戴也不觉得正。有他和一个人在我身后隔着一堆修剪成灌木丛的榆树丛另一边的长椅上。我悄悄拨开榆树丛,来到他们身后,他们明显感觉到我接近了,停止交谈,警惕地向我瞟一眼。我并不在乎,大模大样地坐在那个圆大头身边,右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巨头兄!看来你对我挺有兴趣?有啥收获没?” 我的手搭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这家伙就跟被电到一样哆嗦了一下,象要逃开似的,慢慢的向另一面躲。我揪住他的后衣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倒是另一边的那个汉子不含糊,伸手抓住我揪圆大头领子的手一拧试图擒住我。可是我从小在家是练过的,我家的这套拳法出自崆峒派,没有具体的死套路,只有练习身体力量度和反应习惯的方法,而且主攻的就是擒拿手和剑术。我和成哥有机会就相互喂招,从十一岁开始直到上了高中,在高中我俩还各自教了几个徒弟,都是相互喂招,没怎么间断。跟我玩擒拿简直找死,我都没有试图去反擒拿,反手压过他的手腕直接一拳打在那家伙的脸上,手肘向下直接怼在圆大头的脖梗。汉子直接跳起来,圆大头却一个踉跄几乎脸着地了,其实他脸着地摔一下对他的形象到不一定有坏的影响。不过这家伙看来也不简单,跟汉子一起跟我动起武来。 我嘻嘻哈哈将两人捂扎的左扑右跌鼻青脸肿,周围有几个人围过来,看来来者不善。我跳上椅子喊一嗓子:“你们都什么玩应?跟着我干啥?” 有人阴阴地扑上来想控制我,我哪肯受这个,连打带躲退进榆树丛,和他们周旋起来。可是我看他们人越来越多,觉得有些不妙,要是有警察来了就糟了,问我来历搜我身,我有理也难说了,干脆扯呼。我沿着果戈里大街一路逃,这些人不依不饶紧紧的追过来,左拐右绕也甩不掉,就往人多的地方去。一直到我找了入口进到地下商场,才算消停了一会。我远远地找了一个出口刚露出地面去却又有几个鬼头鬼脑的人跟过来,我抓狂了,径直朝那些人走过去,两手叉腰堵住他们:“死屈了你们还?他嘛的到底想干啥?” “有人想见见你,可是······” “不就是见个人吗!神叨叨地干什么?真不敞亮!一看就是个南方人,想咋地就说!” 有一个人看起来低三下四的,支支吾吾地凑过来,“那您就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全黑的很强的日本产新出的一款越野车,这些人都跟鬼一样,还开这么黑的车,简直是有点引人注意了,不知道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我心想,我连鬼都打过还会怕你们这群像鬼一样的人么?一路上车里三个人都默不作声,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像是看一个外星人一样,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的样子,我嗤之以鼻。来到道里区的一座教堂,附近都是年代很老的建筑,居民区的卫生状况很差,不过教堂看起来很有味道,这类建筑越是年代久远则越是显得很有内容。我坐的车一直开到教堂小小的后院里,十几蹬高高的台阶上有个小小的脚门,很厚实的样子。我跟着他们进去,里面又是台阶,上楼!我觉得应该是在教堂大厅的屋顶上,有几个小小的阁楼,他们让我进到一间阁楼里,“请您在这等一下!”然后几个人都出去了。注意到门窗并不是关押什么的样子,有桌有椅,只是光线有点昏暗,就没太在意,坐下安心地等着看他们有什么花样。坐了一刻,有人端来一个餐盘,食物可是挺丰盛,有牛排和面包,还有一杯葡萄酒。我没想那么多,操起刀叉管它怎么使,将食物一扫而光。说话天快黑了,悠悠的灯光亮起,静静地坐着,心理在乱七八糟地狂想,我的身体却打起瞌睡来,不一会就睡熟了。这时候一个人静悄悄地走进来,身上是有点夸张的牧师的扮相,就那样很平静很祥和地接近我。但是我这时候和我的身体是不重合的,身体虽然睡着,思想却相当清醒。明确感觉到这一切的祥和和宁静都是有意营造的,到底有什么居心呢? 牧师看来像个洋人,头和眼睛都是灰色的,静静的隔着桌子坐在我对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莫名其妙。 可是不一会,竟然有一个意识在和我交流, “你记得你是谁么?”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从他的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 “什么意思?你忘了么?”我有点猜到现在的情况了。 “没人给你做降,你是怎么脱魂的?” “你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更想了解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通灵而已。” “你也想脱魂么?”我只是学他的口气,说脱魂其实我不明白。不过根据他说的,我想脱魂可能是很可怕的降头,又为自己担忧起来,必须设法从他口里问到解降之法。 “你后悔吗?害怕吗?” 我沉默了,他问到了我的痛处,一时间我无言以对。 “你会帮我么?”我无耐,只能妥协。 “没人能帮得了你,但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去和该去的地方。” “那算了,我还不想死。” “死对于你来说,会比活着更难!我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 “不明白!” “你已经成为一个战士,只是没有你的主人。” “这不合逻辑,战士、主人,你想做我的主人么?” “没有主人你就没有意义!” “如果你能解我的降,我会尊敬你的,其他的才没意义。” “以后你会明白这世界的一切,到时候你会觉得我是对的。” “你?你和耶稣谁更对?”在我心理耶稣也都是扯淡,这么说就是说他也一样是扯淡罢了。我还是想用内容表达表情和口气和我内心的情绪。但不想那么直白,这家伙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是想现在就知道自己的归宿,还是想等到一千年后再来找我?”看来他看透了我的心思,却不死心。 “如果你我一千年后还能坐在这里,我到不在乎。” 他:“我不一定,但你一定能。所以你要尽早考虑!” 我:“你想告诉我什么就快说吧,我等不了一千年,还要忙着解降呢。” 他:“那没有意义,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我:“谁?” 这时候,对面的牧师还是那样静悄悄的起身向外走去,我看着他出去走下楼梯。这时候我才现这么大的教堂里,除了我和他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不是什么感觉,而是我看着他的时候是脱离身体的,那些墙壁对我来是都是空间,我可以自由穿梭也可以了解所有每间屋子的情况。在他推开地下室那个不起眼的小门之前,我已经看到那个地下室里的情况,那就像我所说过的气泡。气泡的结构有点诡异,明确就是在地下室里面还有一个暗门,再向下通向一个好大的更加隐蔽的地下室。我留下我的身体,径直向那个地下室飘去。 第十一章 骷髅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十一章骷髅那密室里有一个人,不过看来并不象人,或许只是一套衣服,衣服里面是一具骷髅。 牧师进到密室,对那个骷髅躬了一下身,那骷髅竟然抬起细瘦的手骨挥了一下,牧师转身就出去了。我来到密室里,那骷髅忽然转身面对我,我可以说吓了一跳,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意识,连影子都没有。“你?你是谁?” 骷髅:“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同类了!毕竟象我们这样的很少很少。” 我:“你说什么?我跟你是同类?你是说你的以前么?” 骷髅:“呵呵哈哈哈,你可真会扯淡!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这是我在这样状态里头一次感受到笑,我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我:“别告诉我我会和你一样!” 骷髅:“好吧,那你自己对自己说。你对他说,你永远也死不了,也活不成,甚至连痛痛快快睡上一觉都不可能。即使你腐烂成尘土,仍然飘荡无处归宿,永生永世,看着别人出生,死亡。就象你家里来了客人,后来又走了,不管你有多么舍不得他们。” 我:“你是说永生吗?” 骷髅稀里哗啦地站起身,在密室里徘徊起来,长袍上的灰尘仿佛云彩一样扑向地面徐徐散开,“是啊,永生!多少人在渴望永生,灵魂的永生看来并不难,可是无法停止**的衰老、伤病、死亡!最后,一个健康的永生的灵魂驾驭着一个尸体,后来······,后来主人痛快潇洒地死去了,可是我!还在游荡,无依无靠无所适从,象一个······不,我就成了一个丧尸!看着那些活着的人垂涎三尺,甚至看着完整的尸体也羡慕不已。一千多年了想过无数办法到别人的身体里去,有时候好不容易也成功了,可是那身体也没能坚持多少年。后来又想了无数办法让自己死去,可是竟然比活下来更加遥不可及!” 我:“明白了,可是你到底是谁呢?” 骷髅:“啊?我是谁?额······,这个问题被我忽略了,我是谁来着?”做思考状的骷髅并不吓人,到有点搞笑。“算了,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我:“你找我来只是想与同类互诉衷肠么?对了外面那些人,就是把我弄来这里的人,都是你的手下么?” 骷髅:“手下?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他们给过我什么?给我我也没法用!你不觉得我在说服你吗?让你知道你所处的情况,然后做你可以做的事,他们对你有所诉求的!” 我有点糊涂了,看来骷髅并不想伤害我,而且对那些人很是抱怨。“可是,你想干什么?” 骷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也是我想的!可是有人不希望那样,他们希望咱们给他做事,反正死不了就去替死!” 我:“我只是想······” 骷髅:“那就去做啊!快去,别忘了我,你要帮我死掉。”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既然他都知道,还有什么必要说呢?“额~,你有什么线索么?” 骷髅:“能分就能合,也许根本就是一个来回而已,一千年了,我只是知道有可能,但是没有头绪。他们可能知道,但是他们不允许我死去!” 我:“谢啦!既然不死,总会有办法的!再见吧!”说罢我就飘离了那密室,回到熟睡中的我的身体里。 过了一会那个牧师又来了,仍旧坐在我对面,而我仍旧靠在椅子上睡着。现在我不醒来是我故意在拖延,看他们还想做什么,不过看来这家伙很有耐心,一直等到我都没了耐心,妆模作样地坐起来伸个懒腰。牧师终于说话了,这次不是用的意识,而是真的张嘴说话了,“不用妆模作样,你也该醒了!”居然是很蹩脚的汉语,带着外国人说汉语奇怪的腔调。奇怪的是他刚才跟我用意识交流的时候,却一点口音也没有。 这次我真的醒了,不是我的意识操纵着睡梦中的我。“哦,天亮了么?” 牧师:“没有,请跟我来,我安排了你的住处。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可以经常来这里住!”说着起身,带着我离开教堂来到一家看起来简单里面却足够标准的宾馆。 在路上我说:“你们就只是想这么招待我一下?” 牧师说:“明天我们要送你去一个地方,还有一个人想要见见你。” 我:“哦?这么多人仰慕我?我到有点惶恐了。” 牧师:“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夜宵会有人送来,抽屉里有几张照片和电话号码,如果需要随时可以联系。还有我的联系方式,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说完就出去了。 我无聊地打开电视,看看抽屉里的东西,竟然是几个螺体美女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做着**的动作,极尽卖弄风骚之能事,别的抽屉还有香烟和水果。又打开电脑,查阅了一下关于这个教堂的历史,没现什么疑点,就是说教堂底下那个隐秘的密室从来没有被人知道。检视了一遍室内的陈设,各种监视器械在屋里找到四个,真是煞费苦心啊!没有动那些器械,径自躺在床上任由我的躯体抱着弯月蒙古刀睡去,可是我的思想却琢磨了一宿。这个骷髅到底是谁呢?其实按他自己所说应该是一千年前的一个小人物,即使知道了意义也不重大,只是能了解为什么会中了这该死的降头。了解中降头也没多大意义,我主要是在寻求解降,这是关乎我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况且三叔的情况还没有头绪。骷髅背后的人是想让他说服我帮他们做事,会让我做什么呢?去了解鬼的世界么?骷髅却不情愿帮他们,可也无法抗拒!为什么呢?骷髅说他们可能有解降的办法,可是骷髅怎么说也活了一千多年了,竟没办法取得那方法么?那我能从那些人手里弄出解降的办法么?骷髅现在的样子如果解降了,会是什么下场呢?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度过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夜晚,真的没能好好睡一下。 第二天果然又是那辆纯黑的普拉多来到宾馆楼下,圆大头上楼来毕恭毕敬地请我起床出。 我不知道去向哪里,只是草草吃了一些早餐,就懵懂地跟着他们上了车。其实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尽快去北京找陈教授,可是我的神经是那样的麻痹,一起思想、意识、感受都是那样的模糊,还有真的希望这些鬼一样的人手中能有解降的办法,只要他们有,想要得到它就只是方法和时间的问题,这个对我诱惑很大。同行的有圆大头和神父老外,车子离开哈市径直向南驶去,没到长春我就睡着了。当快到沈阳的时候,车里的人都拿出耳塞塞进耳朵,我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这时坐在我身旁的牧师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小小的圆球状看来是个铃铛。只见他从铃铛的缝隙里扯出一团棉花,铃铛里没有撞球,没有出声音。可是在他轻轻摇晃的时候,我却觉得忽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空间里就只有我和牧师,周围都是黑暗,我们两个面对面,我并没有躯体只有意识,他却是有形象的。 我说:“铃铛很厉害!”我故意这么直接地揭穿他。 牧师:“这里只能暂时留住你的思想,请相信我们不是想伤害你。” 我:“好吧,我相信,不过多长时间?” 牧师:“一段路程而已,没多长时间。” 我:“你们不想让我知道要去的地方?” 牧师:“正是,没有外人知道这个地方!包括大部分内部人也不知道。” 我:“你用什么方法控制了我的思想,也许是我的灵魂?只是那个铃铛?” 牧师:“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无法真正的做到控制,不过请相信,我们有能力控制你!” 我:“为什么要控制我?” 牧师:“自然有事需要你。” 我:“那可以来求我。” 牧师:“除此之外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 我:“那只是你们的愿望罢了!你们不想让人知道鬼界的事?被人知道又能怎样?” 牧师:“人类本身就是世界的一个界,鬼界终究会被打开,人类对未知是恐惧的,虽然他们不能阻止。” 我:“摧毁世界就是你们这些奇人异士的毕生追求么?” 牧师:“不是摧毁,是归真。你慢慢会明白的!” 我:“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牧师:“历史就是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家族是一群有历史意识和空间意识的无界人类,我只能这么说,已经尽力为你解释了。在多我也没法解释清楚,请你理解。” 我:“有点象那些鬼说的话了,不过至少有一个答案。我很满意!”我沉吟了一下,“还有多远?” 牧师:“还有一些时间,我还可以为你解释一些你的困惑。” 我:“算了,我觉得你解释后我到更加困惑。你可以出去了,我可以自己在这里静一静,顺便到处看看。” 牧师:“是你引我来的,我并不能自己出去。” 我:“哦,那对不起,把你引入歧途了,别客气,请坐。不能出去,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我又不搞基!你能告诉我我们在哪里么?我貌似迷路了!” 牧师:“反面。” 我:“就这么简单?我以为更复杂点呢!有你在这里我也无法独自思考,你试过这样的相对思考么?” 牧师:“你和我正在思考,你老是想说,其实我也一样。就象人的思想永远不会停歇,睡着了也会做梦。” 我想试试停止交流,那样我就可以看看他会说什么了,这样想着竟然就说出来:“如果我不说话,你会怎么样?” 牧师:“你可以试试。”我停止思想,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不过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维,使之一片空白。牧师说:“你居然真的不思想?看看你这样能多久?”过了一下他又说:“没有人能让自己的思想停滞,如果你能坚持十分钟思想空白,那你如果不是有极高造化的人就是一个白痴,那就象一个人类停止呼吸一样,也许你会因此变成白痴。” 我:“算你厉害!” 牧师:“其实你远比我厉害,我从来没试过停滞思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到了,也许是到地方了,我的意识忽然毫无征兆地回到我的体内,连那些闲聊的内容都如此地淡化至无,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丢掉了那一段时间。眼前的景象已经改变,车子来到一个空间内部,有点空旷让人不太容易接受是在室内。下了车,穿过很长的一段走廊,进了一个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地府冥行》下一篇《异度流年》情节更加精彩! 第十二章 五方困鬼局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二章五方困鬼局 我是一个小人物,生在东北一个偏远的农村,高考落榜后致力于破解我三叔的致病原因,可是却因此走进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无比诡异墓穴、有酝酿了千百年的阴谋,也有技艺高的盗墓贼,可是也有坚贞不渝的情义和终生难忘的经历。至此那龌龊的行当在我心中已经成为最终的事业,不论承认与否我自己也已经成为其中一员。可这一过程也使我万劫不复,救人的初心最终使我陷入无法自救的境地而疲于奔命,再也不能回复到之前的生活。 现在我为了能够从身边这些人那里得到一些破解我受镂离魂的方法,只好听之任之地跟着他们。 这又是一个稍显宽阔的空间,光线有点幽暗。面前站着几个武士,各种武士。有的穿着中国的武师服装,有的穿着日本空手道的服装,还有一黑一白两个外国格斗手。领我进来的人介绍:“这是我们的武师,想要和您试试身手,不是您是否愿意?” 我有点诧异,这是面对顶级大师的阵容啊!怎么拿来对付我这样一个小混混?我自己瞎练的家传功夫连所谓的师承都没有,能不能应付眼前的局面呢?看来他们是拿我当做牧师所说的战士了!既然来了,也就没法认输走掉,我也想试试我自己的功夫有什么样的威力,光是从小跟成哥对练,到现在一个真正像样的对手都没有遇到过呢,寂寞呀!不过我怀疑倒是我自己有点找死了。既然找到这了,迎战吧! 我点了下头,牧师说:“您可以选择其中一位或者几位与您较量,您可以随时叫停,请!” 我走上前去,感觉这些武师都都在酝酿杀机,心理是要取我性命的意思。不过所有的武师都有一种恐惧的情绪,不知为何,难道他们对我也会有点害怕的么?我看不出他们的路数,只好随便指了一个武师。 是个中国武师,朝我深施一礼。下一秒竟突窜过来直取我命!我到现在对自己面对的情境还没有明确的恐惧,可是那武师的凶恶嘴脸到一下激起了我的怒火。我这一路都乖乖挺听话,虽然有我的目的但没有做任何的不配合,他们当然对我也是有着难以猜度的目的,却搞出这样的阵势来试探我,今天死活我也得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我身体的感觉不灵敏,感觉不到痛,可是我也不想受伤,因为我多么想找到破解降头的办法和原来一样做回我自己。可是我的灵感却灵敏到了极致,那武师还没动作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从什么方位角度来攻击我,当然会尽早做出反应,可他功夫也真不是盖的。我不敢怠慢,凭我灵敏的感觉和不会疼痛的躯体和他斗在一处。我这一认真可不得了,动作没有他那么伶俐迅疾,可是招招都在他之前做出反应。这分明是老叟顽童的打法,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师被我一点点崆峒擒拿手玩得团团转。这武师也愤怒起来,可凭他的暴怒也无法与我预知性质的对策相斗。这样斗了一刻,武师气喘吁吁,甘拜下风。我也是才现自己有这样奇妙的能力,正有点沾沾自喜,那个日本的空手道武师窜过来,没有行礼就扑过来恶斗,我又愤怒起来。 斗了四五个武师之后,我觉得有点腻烦了。其实这样惊心动魄的武斗我可以用这么平常的语气来讲是不可理喻的,不过我那时刻的感觉真的是如此平淡,连最后的骄傲都没有多明显。个个都是不简单的武师,都是想要拼命重创我,可是我只是受了几处轻伤。说是轻伤其实也都不算轻,不过我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罢了。但我感受了一下,看来功夫是可以这样练的,忽略自己的感觉也可以使所受的伤轻得多。我忽然有种感觉,这些武师真的想要我的命么?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随后有医生模样的人来检查我的伤势,还给了我一些药品,打算给我用冰敷一下止痛,我拒绝了! 然后牧师带领我们一起吃饭,席间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恭维着,刚才还意图取我性命,现在就好像没那么回事一样。 吃完了,牧师又带我来到一个房间,我觉得阵势有点不对,虽然不是刚才那样比武争斗的场面,可是却另有一番趣味。先说屋子外面,这是有五个高高的山头环绕的一个山谷,一条山间小路曲曲弯弯来到一座小屋前,小屋显得很厚重而古旧,几乎没有窗户。里面有摇曳的火烛,用眼睛是看不清屋里的状况,可是我却感受的很清晰。一桌一椅还有一张床都不靠墙,墙壁上均匀的安置着五盏油灯,好像根本不是为了亮光才点了灯,实在太昏暗了。床铺桌椅都很干净,有个很不错的卫生间,基本上可以睡。不过这屋子显得是在太诡异了,一般人根本没法居住。 牧师说:“考虑到您的身份,只好让您先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我们可以尽量满足。” 我:“我需要?你能猜到我需要什么么?起码不是这样一个监牢。” 牧师:“这里只有我们中最伟大的人物才可以住,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配得上给您住。会有人送来食物用具,请您安心住下吧!” 我:“我在被囚禁么?” 牧师:“不,是等待!” 我:“等多久?” 牧师:“不会太久的!”说罢,他轻轻一躬身,转身出去了。 我不在乎幽闭,其实我是很享受这样的幽闭,不过我主要是觉得这样的屋子不可能关住我,他们还有别的目的。我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想要得到他们手中的解降之法,“君欲取之,必先与之!”暂且听从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 我检视了一下屋子,没看出什么古怪,就抱着我的蒙古刀躺在床上冥想起来。很快身体睡熟了,可我的思想却落入了另外一种境界。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比冷家店鬼遮眼还黑。连大地都没有了,我不知所以,只好呆在身体里不敢走动,怕找不到回程。这样就只能思考,猜度着这是什么情况?之前离魂的时候还能看到地下的光点,能看到胶质界面,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我的灵感也失效了,完全漆黑,连我自己的意识也都一样无影无形,这是怎么了?这样会多久?接下来会怎么样?明显是被牧师摆了一道,他说过能控制我,这一定是他们控制我的一个手段!不让我去了解他们的事。他们明白,我可以离魂入地,到任何地方去了解他们的秘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我的身体醒来,我试着控制我的身体坐起来。身体没有醒,我坐起来了,伸手摸桌椅,摸不到!连我身下的床单也摸不到,不是我的感觉不灵敏,是连一点阻碍也没有,我是连身体带思想都悬浮着。试着往怀里感受,我的蒙古刀却还在!我摸索着抽出刀,本以为刀实质在我手中,我没法看到,可是奇妙的是刀锋似一条细细的线出光亮!没有我自己,也没有刀柄,也没有我的手,只有一条细细的线,那是我的刀锋。刀锋悬在空中受我的思想控制,就象我在拿着那么细的一根硬线,却根本没有我! 刀锋是明亮的,可是却没能出多大有效的光,只是在完全黑暗的空间显示他存在着,而且受我的控制。我猛挥了一下刀,一个扇形的光面突然闪过。一个光面的光效果不一样了,突然闪亮了一下。就这一下,我看见有一个事物,分不清是人还是兽,只有一张脸,布满暗黑的血迹,没有眼球空荡荡的眼眶冷冷地对着我,脸上的皮肉乱糟糟的。我虽然感觉不灵敏,却还是吓了一跳。“谁?”我大叫了一声,至少身边还是有东西的,比所谓的无尽黑暗感觉要好多了。过了良久,有声音----不,不是声音,又是那种意识在和我交流。 “那是下意识的问询,你的疑问不止于此!” 我说:“很有深度的朋友啊!你们想干什么?”我猜到黑暗里这东西绝不只一个。 “那取决于你,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随便点光,别这么黑着聊天啊大家!”还是我下意识的需求,看来我的思想也没那么高级。 “黑?什么时候黑暗过么?整个宇宙,从来就没有黑暗过。你怎么会觉得黑呢?” “我知道我没有你们那么深奥,不过······至少我看不见你们!” “那是你的问题,也可能是被封禁了感受,可至少你还能交流,我们能看见你-----算是看见吧!” 我明白了,这间屋子封禁了我的感知,这些鬼也只能通过意识来和我交流。果然厉害!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打开封禁?” “等待!没别的办法,况且也没那么重要,其实你有更重要的事。” 我想到了最要紧的事就是我解降方法,不知道这帮家伙能不能知道一些。“我要解降,你们知道些什么吗?”问完我有点后悔了,这帮家伙要是有什么本事的话,为什么还会这付样子在这。 “你知道什么降?没什么降。”我就知道根本就是白问。“要紧的是你自己!” “当然是我自己,怎么样离开这里?” “鬼魂有五向回转,要做其他回转则就象是人类的跳跃和飞翔一样的困难。而鬼魂的智商是不足的,就象是牲畜一样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存在,无法做到那样有难度的行为,所以这个五方困鬼局有进无出。但你不是鬼是圆的,可以做任何转向,能出去的,只要解除封禁。” “哦?不会吧,鬼魂不能拐弯吗?” “我说的五向回转可不是拐弯而已!” “这么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为什么不出去呢?” “我有我要做的事,我在等待! “你们不想杀死我么?为什么这样凶恶地在我跟前?” “杀你?谁也没办法杀一个死人!” 没有人回答我了,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也没有了意识和我交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把我的刀摇动起来摇动成了一个光团,于是有很多东西被我感受到了。 第十三章 科学与历史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三章科学与历史光团微弱的照明下,有如此多的鬼魂充斥着整个不知道多大多远的空间,每个鬼魂都焦躁不安,象八月飞雪天巨大的雪片一样漫无目的的飞来飞去。鬼魂似一团有形无体的气,又显现出各自令人极度恐惧的形态,那形态似乎都取决于什么而非他们自己意愿。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感知自己的形态,也不知道他们能否相互感知,如果能相互看到位什么没有被吓到?或许他们只有魂而失去了魄无法感知和反应,又为什么每个鬼魂都这么丑恶,是否只有丑恶的鬼魂才会被禁锢于此?鬼魂太多了而空间看来是有限的,以至于漫空中如一大缸被不停搅动的稠粥一般。 我又想起三叔说的话:“当然有鬼了!”还有冷家店的鬼魂,我对于鬼的存在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是在头皮麻麻了,要是我还有头皮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因为根本看不到自己,灵魂思想躯体都看不到,只有着光线的刀刃在摇动着。 “大家都很忙么?都停一下吧!”没有鬼注意到我,或许没有鬼认为我有什么不同,也或许根本没有鬼看到我,幸好如此。不过我得想办法改变现状才行,没有耐心等待下去。问题是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左右,如果是宇宙空间的话,连星星都没有,除了密集的鬼魂! “谁想离开这地方······”我正喊叫着,一个丑恶的鬼魂从我后面向前穿过我在我摇动的刀刃光团里穿过,很惨烈地崩解开来之后又聚集,痛苦地沿直线远去,不知道我的刀刃对他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对不起,我无意······”我摇动的慢下来,有鬼魂注意到了,聚拢过来一些,一时间有几百一千多个,在以我的刀刃光团为中心的周遭球状围拢着。 “你们谁想离开?”我见有了机会,就试图与他们沟通,可是不知道他们能否感知。 “这不是鬼玺,没有鬼兵!可这是什么?”我居然能感知他们之间的沟通,可是我的表达却没有鬼回应!我记得刚才还有一个意识在与我沟通,现在呢?那个能与我沟通的鬼魂不知道还在不在!这样想着,就有一个意识被我感知,“我不能抵御你的光线,那是用鬼魂衅洗淬蘸的刀刃。” 怪不得,可是如果我停止摇动刀刃,那些鬼魂冲撞到我怎么办?不过刚才好像就有一个鬼魂冲撞了我,到也什么影响。我停止摇动刀刃,尝试着把刀插回刀鞘,不过不太容易,好歹让我感知的空间又恢复了黑暗。 “你们好像在等待什么?”我表达我的疑问。 “成为一个鬼兵,或者阴兵吧!” “鬼兵是做什么的?”我觉得我懵懂的象个小孩子。 “守卫和战斗!”这其实没什么悬念。 “为谁?” “不知道,只是一个改变罢了,如果算得上改变的话。” “我也一样么?” “你?不是你布的这局,就是能沟通我们服务的人。”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那牧师是招募鬼兵,需要我这样能和鬼沟通的人指挥鬼兵!他们想干什么?或许有一天他们要毁灭世界,我竟然是其中的领导者?不会,他们怎么会这么信任我呢?我没有跟他们经过建立任何信任!还是不懂他们要干什么,不过好歹了解一些。“你真的觉得我死了么?如果我是一个活人呢?” “不可能,即使活着也不会一样,那有什么用呢。” “可是我想活着!”我期待着对方会有“除非······”之类的话。 “也有过,不过即使死亡重生都是你这样而已,不可能真正地象活人一样,尝试另一种生存吧!”我极度失望,比黑暗和鬼魂给我的恐怖感更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遗憾还有痛恨的心境充斥了我的思想。剩下所有时间我都在这样懊恼着,想着我的家人,同学,朋友,从小到现在经历的人和事,痛苦到无法自拔,却欲哭无泪。想起还在精神病院的三叔,还有从小和成哥一起练功的日子,还有上高中时初三那个靓的象神仙一样的女生,不知道成哥怎么想反正我是动心了,却被那个叫王志的臭小子抢了先,害得我都上高三了却被一个初二的小女孩天天粘的无处藏身。多美好的日子呀,这么灿烂的阳光,美丽的花草树木,村落城镇,春露秋霜,从此以后与我再无关系,我要面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永无止境的时间。 等待时间都是如此漫长,反正我也无法睡着的,就一直这样消极绝望地等待着下一个际遇,终于天亮了!我之所以知道天亮是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还在小屋里,墙壁上的五盏灯火还在亮着,室内的事物没有一点改变。我上了趟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注意到身上的伤痕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不过无所谓了。 又过了一会,小屋的门开了,有人送来了早餐,之后牧师来了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看来打算和我长谈。 “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我开门见山。 牧师:“别紧张,现在仅仅是让你明白一些事,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用你做什么,不过希望你和我们站在一起。” 我:“和谁站在哪里都无所谓,主要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带着我走出小屋,在山谷里一个小水塘边上散步,灿烂的阳光和美丽的景致环绕着我,我的感受却没这么灵敏,只是机械地在溜达着。 牧师:“世界就是如此,你所看到的光线不过是特定波长的震荡波而已,更多波长的震荡波都不能看见,当然有的能听见,你能感知的是很少一部分。最短的波长比电子震动的周期还要短,最长的则是星际间的距离的长度。人类是多么渺小,即使通灵的人也没能对这世界感知得更多。” 我:“那又怎么样?人类就是人类,就象鱼类只能生活在水里一样,也都很幸福啊!” 牧师:“幸福?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幸福么?幸福是人类才有的定义,可是他们还都没有领悟,拥有的越少的人越是幸福,反之则是痛苦。人们生活的目的却恰巧相反,都在拼命想要拥有更多,以为会更加幸福!在冰川中有一种细菌,只生活在自己的一点点气泡里。融化前面的冰,身后就冻结了,他拥有的就只有那一点点空间。可那也是生命,某种意义上和我们都是平等的,你说如果人类理解了所谓的幸福,就应该象那种细菌一样生活吗?” 我:“如果不追求幸福,那人类为什么存在呢?” 牧师:“你养的狗会怎么看待你所追求的东西呢?所以你不懂你应该追求什么!” 我:“可这和那些鬼又什么关系呢?” 牧师:“哈哈哈,鬼!对他们的确是鬼,在你的印象中除了人就是鬼,你就不觉得还应该有别的存在么?” 我:“好吧,有神仙!” 牧师:“世界远不止此,这么说吧,你的脑神经细胞中有多少个原子,每个原子又能分裂成更小的微粒。可是事实呢?没有任何微粒,假设有这些微粒,他们之间的距离对于他们个体来说也相当遥远,相互移动而不必相互影响。那么你能想象这世界有多大了么?鬼就是这样和你的人类世界都同时存在着又不会互相影响,当然还有另外的世界,很多世界!这一切又为什么存在着?真的存在着么?” 我:“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牧师:“一切已经展示在你面前,可以进行下一科目了!” 下一个科目?什么科目?我跟着他们来到这完全是为了找到给我自己解降的方法,暂且哄着他们就是了。 牧师带着我走出山谷来到另一个地方,有几栋小楼,有操场,看来都是有各自用途的。有的办公有的住宿,只是人员稀少,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只见到寥寥的几个人。 耐着性子跟着牧师,因为我内心里还是抱有幻想,还想着哈尔滨那个僵尸说的话,认为这帮人手里其实有为我解降的方法,不过我也怀疑过僵尸是不是也是为了让我有这一点幻想而被这帮人牵着走。如果我真的彻底绝望,就可以放开手脚打将出去,可是打出去又能怎么样呢?找个地方等着自己的躯体迅**死亡,然后做为一个孤魂野鬼游荡他一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所以我还是耐着性子这样随波逐流,等待着奇迹,只要我还活着,就继续等待和寻觅! 我被安置到一间宿舍,之后就每天有人来带我去听讲课。课堂很奇怪,听讲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上了十几年学从来没有上过这样的课堂。课堂里有很多极强的教具,投影、录像、试验用具、天文望远镜等等,却都像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这样的课堂没法不认真,一对一,点对点。紧张到没觉得有多紧张,学的东西到是一点死角都没有。还有室外的格斗课,那些曾经败在我手下的武师轮番来教授我各自的格斗技巧。我毫不客气,对我有营养的东西全部照单收下,不管有没有用。 无需琢磨,这些课程都是有明确的针对性,----历史! 课堂里的历史可不是完全跟从真正课堂上的历史课,但大致脉络几乎重合,主要是突出了几个家族势力对整个国家以至世界历史的重要影响。甚至涉及几大宗教,及战争的根源,展和进步的原因。听了不到两个月的课,我渐渐的产生一点逆反心理。原因是这课程过于突出家族势力对历史的影响,失去了可信度。 比如课程中提到:从汉初的张良世家开始张氏家族进入历史舞台,直到天师张道陵广传天道以至深入苗疆最终治鬼升仙,设立张家界以分人鬼,这些还有一定可信度,因为我本人毕竟是经历过鬼界的。可是又讲到因张家奇能异术助南宋王坚建造钓鱼城,终于以旋风火炮炸死不可一世的蒙古可汗孛儿只斤·蒙哥(忽必烈之长兄)而改变了历史。之所以说改变历史是因为这位蒙古可汗真的不是一般的野心家,他沿袭父亲四王子托雷的战绩横扫欧亚大6,见村屠村见城屠城,最终只有欧洲西部沿海岛屿和半岛上遗留了部分欧洲人口。只因为蒙哥可汗在钓鱼城被王坚重创致死,才致使远在欧洲的铁骑回师东顾,从而改变了历史。若非如此,欧亚大6上的人口结构将与现在大大不同! 这段历史硬要与张家人的力量和控制力相接靠,我有点怀疑!还提到近代历史的掌控情况,某个家族指使了族人控制了位高权重的职务,努力促成岛国对大6的占领,功败垂成之际却被当时激进的愤青刺杀了族人,以至改变了应当的历史!这些在我心里就更是反感,难道他们都认为岛国的占领是顺应历史的么?这样的思想可谓是犯天下之大韦!我甚至有点怒了。 从我阴阳怪气的评论里教员感受到了我的情绪,第二天牧师来找我了。 牧师:“这些日子的学习你有什么收获?” 我:“营养还是有的,不过也有粑粑该拉!” 牧师:“历史就是历史,不会因为什么人的好恶而做出倾向。你需要接受事实!” 我:“那么所谓的家族不是在把自己的意愿加于历史么?依照课程的观点,效果还蛮明显的呢呵呵!” 牧师:“这就是历史,历史的定义就是过去的事实,我们只有接受它,至少在这个时空里。” 我:“是啊!我到觉得有点同情这倒霉悲催的历史了,因为我觉得我自己也在受着其中一个家族的左右,包括思想,至少这个家族或者其中的某些人有这个愿望!” 牧师:“但针对你最终的目的是使你参与历史,使其折服所谓的愿望,也包括你个人的愿望。” 我:“也包括哈尔滨那位老祖宗尸骨的愿望么?” 牧师:“当然!历史上有多少奇怪的不应该,其实都不足为奇。当年日本投降,满洲国死而不僵,你真的认为那些日本人是因为战力不足而投降的么?” 我:“骷髅老祖宗真是功不可没呀!不过这又是受哪个家族的影响?” 牧师:“那是一次背叛!” 我:“背叛了谁?” 牧师:“家族!我们的家族。” 我:“到现在你还不想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哪一个家族吗?” 牧师:“历史课会告诉你的,你需要扭转你之前的思想,当你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和根本,接受真正的历史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我:“其实我本人还是蛮喜欢没事扯扯蛋的,不过现在我的耐心很是有限,你们家的所谓课程最好爷们一点尽快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有的是时间可是不想用来憋粑粑!” 牧师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气愤的离开了。如果说之前看到他觉得他象一个有点内涵的国际友人,现在看他的背影到象一个演滑稽剧的中国小丑,而且因为化妆不成功而没有一点搞笑,失败的小丑! 其实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有停歇过对这个地方的冥行探查,山体、建筑我早已经一清二楚。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居然会有这么多种方法限制了我作为一个鬼的行动,那个五方困鬼局都不值一提了。有的地方在我作为鬼的时候无论昼夜都是在冷家店地底看到的浆质块,根本无法进入。有些地方是诡异的空间,我在里面完全没有方向被困住好久。有几天的时间,一直到课程无法进行了才被人家收了阵局放我回来。最可恶的是这个地方居然有无法突破的球形外缘,我直直出了外缘往前却依然是这地方!我抓狂了,越痛恨自己的无知,如果有一点道家或者佛学一类的玄学知识,对这样的境地应该有一点办法,可是现在却完全一头雾水,一筹莫展!不过有一点能确定,就是这么在这里被他们牵着鼻子耗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那所谓的解降之法,这样下去我的下场就一定会成为哈尔滨那位老祖宗尸骨一样! 想起在楚先生那里时候陈教授告诉我的话,那至少是在帮我想办法呀!可我现在面对这这些人却处处在控制着我,从来都是在试图给我洗脑,我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耗下去呢?“扯旗!(旧时土匪的黑话:跑!)” 可是来的时候被那个铃铛弄到反面去,对路程一点印象都没有,连那一段路走多长时间都没有记忆,怎么样才能知道这到底是在哪儿呢?完全没有方向,怎么跑啊? 我最后的印象是接近沈阳,那之后怎么也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的手机没有被更改时间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以沈阳为中心的四百公里范围内。但这只是大概,还是他们没有对我的时间错位控制的情况。如果他们对我进行了时间错位就不一定了。一种可能就是在沈阳近郊就停下,禁闭我几个小时在释放我。可是看这里群峰山峦这么复杂,不象是沈阳这样的城市郊区。也有可能是禁闭了我的思想不知道多久,几天几个月都有可能,可那样的话季节也会变化,还有太阳的高度也会大大不同。现在我对太阳的高度虽然没有什么研究,但感觉上没有那么明显的差别。那么会是什么地方呢?我猜来猜去觉得应该还是在沈阳周围四百公里半径内的一个地方。那么我一直向南走就能到大连海边,或者就是北京。 就这么办,向南逃!这些人一定不会允许我逃出去,即使不是因为他们在我身上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也绝不能让我知道这里的所在,所以还得想办法! 第十四章 鬼袭 针刺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四章鬼袭针刺如果没错的话,这地方周围不过是绵延的大山,大山有什么可怕的?尽管走就是了。我考虑过直接跟他们告别,一想还是算了,就算他们肯放我走,也肯定要跟他们的列祖列宗的汇报请示一番,能否批准还是两回事。我在操场里转来转去,像是散步,逐渐贴近围墙。真可恶,居然有电网!这电网是里外都防,还有瞭望台,难道这里是一所监狱么?那么周围的山林一定是难以想象的难走,看来最好还是从大门,从路上走,慢慢来吧! 我暗自准备自己的包,还有蒙古刀,注意观察给养物资送来的日期和方法,有一栋楼是紧贴山体的,所有物资食品都是从那栋楼分配开。坚实的门窗,没有可供车辆出入的大门,我猜想物资一定是从那山体内运进楼内,那么与外界联系一定是通过这楼身后的山体,山体一定大有文章!我曾经试图离魂进入那里,可是那里就是球形外缘的界面,就是说我的鬼魂无法进入那座楼。没办法只能硬拼一下了! 从我住的宿舍到那栋小楼有几百米的距离,其间有很多监控设备,不可能完全不被现地到达那里。唯一的办法只有快,只有迅地走完这段路,尽量缩短在监控器上出现的时间。入夜,看看十点了,我悄悄背好自己的双肩包。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那套轻薄的夏装。铅块和银行卡什么的都揣在身上的牛仔服衣袋里,把弯月蒙古刀插在腰间。没有走走廊,反正在一楼,从窗户直接跳出来,一路贴边躬身来到那小楼前。 小楼是一个没有任何艺术的、个性特点的建筑,完全为了实用,象一块麻将牌一样呆呆的。窗户都小小的。我躬身贴近墙根,试探着窗户能否被开启。到了左侧第三个窗户,居然是虚掩着的!我斗身上了窗台,再一扭身轻轻挤开窗扇落到室内。屋子里空空荡荡黑漆漆的,只有左侧靠墙有一张桌子两侧各有一把椅子。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诡异的是字画顶端有一面铜镜! 脚一落地立即感到有一种力量罩住我,是从躯体到灵魂的控制,我觉得我被包围了!怎么会呢?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仔细探查,刚刚向前迈了一部,立即觉得无法在动弹了。是我的魂被定住,就象被钉子钉在地上那样。可是我的躯体居然能动,但是没动,忠实地守卫者我的魂。虽然被定住却没有影响感官,身后还有微弱的星光从小窗户里透进来照在背后,微弱到似有似无。我现在完全没了主意,感受一下觉得应该是那面铜镜的法力定住了我的魂,可是该怎么办呢?除了思考和猜测下一步的际遇,已经来不及懊悔自己的冒失了。 没有给我什么反应时间,一团漆黑之中,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突窜着火焰极度丑恶的恶鬼的形象,那么迅地具形又同时急向我扑来。那势头好像它没具形的时候已经在向我冲了,离的近了才有了形象,屋子不大总共也就二十几平米,除了桌椅所占就剩下三分之二的空地,那恶鬼从出现的位置离我都不到三米的距离,没用上半秒就扑到我的面前,我被定住完全束手无策,也没时间做什么心理活动了,没法只好硬着头皮准备接了这火爆的冲撞。可是我的躯体却出乎意外地做出了反应,将怀中的蒙古刀抽出来。跟本没有反应时间,只抽出来一半挡在面前,向右一扭脸,那恶鬼一下撞在刀刃上,竟就惨嚎了一下崩裂向四面八方。强烈撞击感的同时我的眼前一片火光,好在那恶鬼和火焰只针对我的魂,躯体则一点也没有受制。随即火光散尽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没有时间做任何思想,第二个恶鬼就已经出现,那样果断无情毫无悬念地直接向我扑来。就象是被从很远的位置向我抛来,我的躯体再次不负所望,抽出的蒙古刀从右上向左下将烈焰恶鬼劈成爆开的礼花,噗的一下灰飞烟灭了。接着是第三个,下场类同。 看来多亏了我的弯月蒙古刀,记得在五方困鬼局中那个鬼说我的刀是用鬼魂淬蘸和衅洗的,所以能够僻防鬼魂。以鬼衅刀的事我无法想象,我曾经抓住过鬼,但还是没法想象怎么样能用鬼魂衅刀。在古代的战场上士兵们会拿俘虏的血浇在自己的战鼓上叫衅鼓,据说这样的鼓一但在战场上敲响,会令敌人产生极度的恐惧,从而鼓舞己方的士气。在我们村就有一面很好的牛皮鼓,我看到大人们用热牛油、鸡血、还有狗身上的油脂衅鼓,我就觉得那股敲响的时候,这些动物都极度的恐慌,绝不仅仅是声音对动物的影响。但是怎么样能用鬼魂来衅洗战刀呢?一定是蒙古军队里的大巫上贤,用了什么奇能异法,给这把刀做了这样针对鬼魂的加持,看来我着把刀还真的不简单呢!从中可以看出那具恐龙头骨中的人物会是多么显赫的身份。而我有点懊恼的是我从小练的家传崆峒派功夫中竟然是以剑术为主,弄的我拿着这把弯月刀还老是想挽起娘娘们们的剑花来,真是歪嘴和尚念经一样。今天这些人对我所做的攻击一定是准备了对我的灵魂造成伤害,可是却忽略了这把战刀的存在,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古董级蒙古战刀,幸好如此,不然不知道他们这些手段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摧残呢! 闲言少叙,说话间没用上三秒的时间我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极危而安,身心又陷入一片极度的黑暗之中,可是我还是不能动!难道我就无法走出这间小小的屋子了么? 正踌躇着,黑暗里前方突然显现了一根银针,说是银针只是银针的形状,就象我见过的针灸疗法中的银针。细细白亮的针杆后半截用更细的铜丝细心地缠着,可是面前这银针足有一米多长有我的手指那么粗,在离我两米远的位置凭空现形恶毒地向我胸口刺来,我无法移动躲避,意识控制了躯体抬刀招架,那针却似有形无体与刀相交而过,眼睁睁看着刺进我的躯体。躯体没有受伤,可是我的意识却感受到了强烈的痛楚,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却无法躲避也无法挣扎!这针刺进我的魂却停下不动了,就这么一直刺着,我却只能无奈地忍受着那痛楚的煎熬。可是第二根针又显形出来,又眼睁睁地刺进我的灵魂!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五跟也随即显现了! 深入灵魂的痛楚是无法想象的,那感觉真如将整个身体都放在热油里煎煮,就这样持续的痛楚,甚至期望自己快点死去以结束痛楚,可是不能。若想感受,可以把手指伸进热油锅里试试不能抽回的感觉,那只是手指,如果是全身呢? 第三根刚刚显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期望自己死去了,可是现在第六根已经显现!我还要继续忍受吗?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宝刀对这针也毫无作用! 所谓的永生也是有好处的,就是任何劫难都无法死去,既然无法死去就得承受所有无法躲避的劫难。银针到地六根就停歇了,如果第七根再来的话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后来我听说这种巫术叫七星断魂针,是应该有七根的,为什么这时候第七根没有立即出现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我承受着六根针对我灵魂的折磨。就这么持续着,我也没法做任何抵抗。可是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多久,好像有几年那么长的煎熬,我终于适应了那痛楚。因为即使再大的痛楚,它的持续也会留出一点思索的空白,我想到了第一这原来就是一种针刺偶像的巫术,第二这巫术是有人在另一个地方做的,就是说一定有一个人在用银针刺着一个偶像,这偶像就代表着我。可是我能做什么呢?这就是我想到的第三点,用我的宝刀投刺那个针刺偶像的人所在的比例位置。我等待,等待第七根针的出现。这时候第七根针真的出现了! 向着那不存在的拿针杆的手狠狠投出我的宝刀,一道亮光闪过,宝刀狠狠插进我对面的墙壁。那些银针都突然狠狠一抖,离开我的灵魂消失掉了。 我灵魂的痛楚慢慢散去,伏在地上狠狠地喘息着,好在我的躯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手中没有了宝刀。我惊恐地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在来了什么折磨该如何应对!没时间做太多的思考,我得迅做出反应才行,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冷静地立即做出反应,将腰间的刀鞘抽出来狠狠扔出,向字画顶端那面铜镜砸过去。啪一声砸中了,铜镜在墙上震跳了一下掉到桌子上,没做什么滚动便镜面朝下倒下,突起的镜面硌着桌子栽楞着摇摆着。股控制我的力量变得微乎其微,我慢慢爬起来。 第十五章 境界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五章境界我积蓄力量,待那遗留的痛楚散尽,蹒跚地起身收起刀鞘和插在墙壁上的弯月宝刀,积累了自己的暴怒想要踹碎房门,可是此时又有新的招法出来了。≧突然之间一阵莫名的大伙充满了整间屋子,好像这屋子是个纸盒,我在纸盒里连盒子一起被抛进滚滚烈焰之中,顷刻间雄雄大火吞没了我所在的空间,这火当然也是针对我的灵魂,躯体并未受到灼伤。可我的灵魂却极度痛苦地忍受着这火焰无情的灼烧,伴着浓烈的火焰其中还有无数恶鬼胡冲乱撞,我忍受的不只剧痛,还有灵魂不断被冲散,还有我的暴怒。可现在我是能动的,手执弯月宝刀一通歇斯底里的狂舞乱扫,连同那一套安静的桌椅都被我的宝刀砍成了乱柴火。这一闹不要紧,熊熊火焰被宝刀搅的支离玻碎,就象狂风中的篝火被吹散到整个平原之上,脚下的火焰被稀释了变得柔弱无力。虽然还有基火可是已经无法在那么凶狠地灼烧我的灵魂,还有那些恶鬼,都被宝刀扑砍的仓皇逃窜。我见得以喘息,一脚踹碎了房门窜了出去。 门外的世界,我本以为是走廊,或是台阶,或是栏杆下面有宽阔的大厅,可是什么都没有。完全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转身看我身后的房门也不见了,更别提那些火焰!就象根本没生过那些事一样。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气息。我适应了一下,感受着试探着慢慢搜索向前,走了几步以后觉得跟我刚才的位置没有什么改变,也感觉不出有什么能不同,我猜度这又是我无法解决的一个境遇。我再度懊恼自己的无知,对我将要面对的事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不怕战斗,不怕坚固,不怕遥远,不怕神鬼,不怕任何事物,因为都不过一条命而已。可是现在没有我不怕的任何事物,也没有我怕的东西,我面对的是什么呢?连鬼都没有了啊!意识呢?鬼呢?随便给我来一个什么让我面对啊! “还有什么玩应?回个音啊?就这么完事了么?”我弯月宝刀摇了一下,这次也没有看到刃口光。 “我可以走了么?”我又喊了一声。 继续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我想这境遇该怎么办呢?看不见仅仅是我自己看不见而已,尽管向前冲,就算遇到什么也总算改变了这现状。于是我将手中宝刀在前方摇动着,只管向前走,脚下的地面感觉还是瓷砖地板。走了有半里路竟然没任何东西阻挡我和我的宝刀,就在我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的时候,猛然脚下一空,我毫无反顾地跌下去,这跌落却又是跌的无尽无休,丝毫没有到底的迹象,身边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知跌落了多久,周围的环境有所变化了,渐渐有了一些光,没有看到光源,有了一些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终于一切都亮起来,山川河流树木鸟兽都逐一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好似在一个无上无下的世界,河流只不过是水流行进的方向,不是向低处流动。各个方向都有,有的地方就脱离的山体和土壤向空中喷射,却不散开,沿着自己随意却好似既定的方向蜿蜒飞逝。山石也都没有根基,每一处山岩泥土都是象立体的岛屿一般独立存在,大大小小,相既相离。我仍在掉落! 这是哪里?这也算世界么? 已经感觉自己不是在下落了,仿佛朝着一个方向在飞。正考虑如何让自己停下,忽然撞进了一块岛,乱糟糟的植物把我埋裹起来。这岛看来挺坚实挺大。整理一下起身握紧宝刀四下张望,空中的飞鸟昆虫相当多,只是没有看到人类。这时注意到在一个方向有一处巨大无比的岛,大到所有的岛块都可以以它为一个归宿,仔细透过岛块的缝隙看过去,那上面的一切好像都是有人建造的。 “有人吗?”我对着无尽的空间喊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我,即使那个巨岛上确实有人,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在这里生活,只是问路想回到我应该存在的世界。这下不好弄了,烈火鬼魂,我都可以抵抗战斗,可这莫名的空间我又能怎么办呢?要想回到我的世界,肯定就不是所谓跌落路程的问题了。我在所在的岛上巡视了一圈,找不到有其他生物,但是我找到了一些足迹,得想办法捉住它才行。 “你想干嘛?”一个声音先来问我,不是意识真的是声音。一转身看到有一个奇怪的生物在我身后,基本上是一个人,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就是长的有点随心所欲。我猜并不是所谓的脊椎动物,身体软的到不可理喻,也有大大的两个眼睛,看来两个眼睛在生物界里还是最合理的,肢体间有很厚的膜翅。我握紧手里的宝刀,警惕地注视她。 “这是什么地方?” “看来不是你熟悉的地方,你迷路了么?”很有磁性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能和我通话。 我:“看来是,你想帮我还是想吃我?” 膜翅:“看来你并不好吃,你想离开这里么?” 我:“你是善解人意还是有什么方法读懂我的心事?” 膜翅:“这没什么难的,问题是你想去哪里?” 我:“当然是我来的的地方,你怎么听懂我说的话?” 膜翅:“语言不是唯一的沟通,你到这里来是有原因的,你想了解什么?” 我:“我只想回去,或者说逃出去!” 膜翅:“有过你这样的人来这里,不过都是想弄明白这个世界,这世界有什么不明白的么?又怎么可以弄明白呢?” 我:“这个世界?你说这是一个世界么?算是对我的回答么?” 膜翅:“有很多个世界,他们相互间没有距离,你想到那个世界,只是变更你自己的形式。” 我:“我没想变成这样。” 膜翅:“你想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就只有回复成原来的你。” 我:“我能回复的么?这到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宽慰的一句话了!” 膜翅:“你们这样的人总是想了解更多,其实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困惑,你不怕更加困惑就随我来!”她说罢就朝着那最大的岛飘飞过去,我不知道能否跟她一起飞,可是我怕她飞的远了追不上,就赶紧蹬一下脚下的岛直直地向她的背影跟随过去。 飘飘荡荡的好像过了好久,我们终于临近了哪个巨岛,我不太适应这样的飞行,拙劣的舞着手脚,勉强的跟随着。落到巨岛上,却现那膜翅并没有落下,而是贴近岛面继续飞行。我则可以在岛上奔跑,不过不敢用力踩踏。 我:“这又是哪里?” 膜翅:“能让你明白的地方。你生活在这世界的反面,那里只是这世界的很小一部分。有很多世界,也有很多和你那世界一样的。” “在这里不要有疑问,惊醒那些蛰伏的妖孽,会让你丧命的!”膜翅女仙这样叮嘱我。 “我确实有很多疑问呢,你不为我解释我怕······”我还没说完就从看起来很广袤的平面上突然浮起一些怪物,猛然一看那基本就是蜈蚣,好多腿脚,可是头却有点象传说中的龙的头!它们犀利索罗地向我俩运动过来,接近了才看清这些龙头蜈蚣有多大,每一个都如一列火车一般无二,龙头就象火车头,每两米间距就有一对电线杆粗细的足肢。我正想向空中跳起以躲避这些怪物,膜翅却一把拉住我的脚贴服在地上,暂且说是地上吧。 “嘘!别出声,也不要带着疑问胡思乱想了!” 我的惊愕还在继续增加,哪有心思在乱想,全身心地警惕着那些虫子唯恐被他们吞了。不要说这么多条,单只一条就绝不是我和我手中的弯月宝刀能对付的了。只有暂且相信膜翅女仙,听天由命了。那些虫子叽里咕咚地在我附近游弋着,有的就从我俩身上爬过去,竟然没有觉察我俩的存在!随即有一些抬起龙头就向着空中爬去,逐渐变的象风筝一样,在空中游荡起来。最可恶的是有一条停住把我俩罩在身下,眼看腹部就要压下来,看来打算进入休息状态不走了。我一拉膜翅滚到旁边从足肢的空隙悄悄钻出来,随即那虫子的肚子就缓缓地贴在地上。 无论这东西是不是因我的疑问而存在,既然膜翅女仙说了,我在不敢有疑问,拉着女仙悄无声息地远远逃开。 “你我都差点没命,每次见到你们这样的人都这么麻烦!”我刚想问,又果断地杀住,只好完全懵懂地跟着女仙,象被蚂蚁拖着的叶子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走过一些泥土,然后就是人工雕刻的石头,还有好多石人石马,都是一些顶盔掼甲的武士兵将。继续走则是宽阔的地方,这空间看起来不太陌生,有点象是电视里探索节目中的古墓,格局都有点类似,只是如此广大又没有被埋在地下。我跟随着女仙来到古墓中心位置,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地面上建着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周遭还有华美的陈设,金银宝石,琉璃玛瑙,琼楼玉宇,玉树银花。不过看起来很新,就象刚刚建成几十年的时间,里面的陈设一点也没有显得古旧。我不敢疑问,只好做一个观者,任凭这世界如何诡异也不在去探究什么。 “你能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人为你开启了一个契机,什么契机我也不知道,要想回去就只能等那人开启你回程的契机,要不然就得等到契机失效。” “这么说我只需等待,好吧,请给我一些耐心!” “那些人建造这里时把这叫做云顶天宫,其实却是那些妖物的巢穴。这些妖物会在特定的时候去你来的那个世界,如果关于契机的事没有指望,你只能从这里想办法。” 我快要被疑问憋疯了,实在没办法压制,只好预先说明以做准备:“对不起,你有办法对付更多的蜈蚣么?”我刚说完,在中央墓室的顶上就有一只龙头抬了一下,距离我好远,可是随即墓室的墙壁上就有密密麻麻的龙头抬起来。 “这下操蛋了!”我突兀地冒出句粗话,女仙做了个表情,应该是很懊恼,迅地拉着我向墓室中心那口棺木飞去。这时龙头蜈蚣们都在空中游弋着向我俩追来,说话间我俩来到了棺木跟前,这是我已经猜到女仙要干什么,拔出宝刀迅撬开了棺盖闪身钻进去,女仙也随着我一同进入棺内。离的近的蜈蚣已经追到了,我狠狠把棺盖扣回。好在这里的蜈蚣虽然多却没有外面的那些那么大,有一只龙头伸进来被棺木一夹,和人的头颅大小差不多的一个龙头就掉进棺木中来。张合着嘴眼睛瞪着我们! 奇怪的是身在棺木之中我却没觉得黑暗,我的疑问更多了。“我可以问问题了么?” “你的问题已经害死你我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执意要问就问吧。”女仙已经极度懊恼。 可是我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翻脸看到压在我身下的尸骨,“这位是谁?帮忙引荐下吧!” 膜翅:“谁知道!这事有那么重要么?” 我:“好吧,我为什么不觉得黑暗呢?” 膜翅:“什么?你一直都没觉得黑暗么?我就猜到你和他们不一样!在你们眼里,这世界是黑暗世界,你应该看不到任何东西,蜈蚣也看不到你们。疑问会有震波,所以蜈蚣会觉得兴奋,但也找不到目标。你为什么不一样?” 我:“原来你也会出震波,他们说我是离魂的,可能是这个方面与别人不同吧!现在这情况,我还能想办法回去么?” 膜翅:“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有一些人,想控制我,而我有别的事不想跟他们合作,逃跑的时候中了他们的圈套。我真笨,虚掩的窗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怎么会傻呼呼地就这么着了道呢!” 膜翅:“那你可以想办法呼唤他们,或者祈求他们,让他们收回对你的恶意。” 我:“祈求?就算我甘心舍弃尊严,人家也未必原谅我。就算人家肯原谅我,又怎么能听得见我的祈求呢?就算我祈求他们放过我,我又怎么能跟他们合作呢?如果他们想通了要唤回我,我这样躺在棺材里会不会耽误了被他们唤回呀?”既然可以疑问了,我索性一股脑多问几句。 膜翅:“这个不清楚,不过现在出去好像时机不对。”我深表同意,不过忽然注意到身下这尸骨好像缺点什么似的,没有头。伸手把棺材盖夹掉进来的那个龙头在窄小的空间里曲折地拿过来,放在尸骨的头颅位置侧过脸去,把自己的头枕在龙腮上。这龙头其实有点奇怪,怎么看都好像是人造的,不过明确地还在动,舌头牙齿胡须眼珠都活灵活现。我好像跟棺木尸骨有缘分,总是有机会在墓室里睡觉,我的身体这样一觉得舒服就又睡着了。翻来覆去地思索着,“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到那黑暗地方去呢?回到那里我又怎么样出去呢?我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呢?这帮人思想就想精神病一样,可还真是有手段,竟然把我弄到这班境地。这境地又是什么状况?他们是有意让我到这里来的么?还是根本就是意外?” 第十六章 蒲鲜万奴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六章蒲鲜万奴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在变化着,不见了我的躯体,也不见了膜翅女仙,我觉得我是一条蜈蚣,我怎么成这样了?我无需仔细的运作我的腿脚,只是想着走就走想停就停,这感觉其实不错。唯一担心的就是我还能不能变回原来的自己,当我懵懂地攀上墙壁,抬头看见巨大的墓室中间有一口棺木,原来我已经从棺木里出来了?忽然觉得我应该回到棺木里去,我不要做蜈蚣!想起我自己是一条蜈蚣,就觉得极度恐怖,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如果我还有寒毛的话。我一定要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去!就这样翘起头竟然就在空中游移着就回到了棺木跟前,犀利索罗地爬到棺木顶上,寻找棺木的缝隙。在我的拱动下,棺木的盖子偏移了,可是棺木里面竟然是空的,我觉得我一定还在里面,只是现在的我看不到罢了。就犀利索罗地爬进棺木,仔细寻找我和膜翅女仙的迹象,可是连应有的尸骨也没有了。试着在里面把棺盖盖好,看能否恢复原来的状态,就是恢复成不觉得黑暗的我和膜翅女仙躲在里面的情形。 棺木盖好了,棺内漆黑一片可还是空空如也。这时候我忽然觉得棺木在动,好像被抬了起来,接着就横向移动,移动的很平稳,似乎是在飘飞着一样,就这样一直走着。我莫名其妙,听着犀利索罗的声音外面抬着棺木走的一定是那些蜈蚣,他们要把我抬到哪儿去呢?不,不是我,他们想要抬的一定不是我,一定是去装殓什么人。会是什么人呢?这些蜈蚣真的这么有智慧会有目的的去做事么?到时候有我这个个蜈蚣从棺材里爬出来,会不会吓到人家?不过,这么多蜈蚣抬着棺材,想来也不在乎再多一条了!于是我就安静地在里面呆着,等着给外面的人一个惊喜。 等待总是很漫长,不过终究是有尽头的。棺木缓缓落稳,好像又经过一番祭祀,棺盖被缓缓打开,我爬到很正宗的位置华丽登场,露出我的龙头! 着时候,我看到棺材被放在了一处高台上,棺材下面有九条龙头蜈蚣,却都是石头雕刻的。高台下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是人,各个方向都是,所有人都朝着我顶礼膜拜。中间有人抬头看到我,大惊!向人群喊叫起来:“不是!不是王上,棺木内不是复活的王上!”其余的众人都抬起头看到我,一阵惊呼声中,有的人竟然吓的昏死过去。我仔细看了一遍这些人,竟然都是长袍大袖的古人,服装很是诡异,不象是汉人,大多数还留着辫子,难道是清朝人?各类高官要员。一时间下面乱做一团,我的诧异也丝毫不亚于他们,这是怎么了?诧异过后我一阵暴怒,断喝一声:“叫喊什么?给我肃静!”下面的众人一下惊呆了,我自己也被惊呆了,身为龙头蜈蚣的我竟然也能说人类的语言!“好吧!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向我叩拜?你们都是什么人?”众人都在诧异,显然都听不懂我说的话!这时有肥头大耳的巫师摸样的人转身对大家叽里咕噜地翻译了我的话,下面的人们就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然后巫师转身面对我说: “吾王万奴!我等尽是您的臣民,您在与蒙古大将王祖荣作战时被其擒杀,级被其拿去邀功,幸而蒙古人无暇管理我等领地,而命我等继续领辖此地。而臣下等人怀念大王,特地从中原请来高人借助了九天陨铁的神力,为您建造了可以回魂重生的云顶天宫,还制作了龙头代替您的头颅。如今您真的回魂,虽然借了地妖之体,又忘记了前世,可是声音与威严却真如当日一般无二,所以臣下确定您就是当年的王上回魂在世,真是上苍垂顾,吾王定可万世永享!” 我:“那我为什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语言?” 巫师:“中原的高人说过的,您还魂后会忘记很多事,包括语言也不一定和以前一样!” 我:“那么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蒙古大军来杀我?” 巫师就把我,是我的前生,其实是那个什么万奴王的前生跟我简洁明了地叙述一遍。蒲鲜万奴是金朝的大将军,后来自己在东北割据一方自立为王,建立了这个大真国。疆域相当广大,他说的一些地名我从来没听说过,大致上应该是现在的东三省和俄罗斯还有部分朝鲜的地方都是他的领土。不过在蒙古和大金的强势挤压下力量显得单薄,最终被蒙古人所灭。什么?大金朝?那不就是女真族人么?就是后来的满清人?怪不得都留着辫子!等等!我在黑屋子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里钻进棺材又穿越到了历史上的中国南宋时期?难道我真的穿越了?真的会有穿越这回事?嘛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真的什么事都能生! 我满腹狐疑,还是在担心无法恢复到我真正的现实世界中去,想着怎么才能回到异界,怎么才能回到那个黑屋子,在逃出那个家族的魔爪。或者直接回去,回到我的生活中去,去北京,还要赶快解除了我身上的符咒,好做回真正的我!这么复杂的经历,我彻底蒙了!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卑微到再也不能更卑微的高考落榜生,我做了什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难道就是因为我为了破解三叔的精神病而去盗墓么?就算我只是为了盗墓赚钱,我犯的罪就该受这样的惩罚么?就算痛苦的惩罚也没有关系,可过程还复杂到这个程度,算什么嘛?难道我再也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我了么? 好吧!那我就逆来顺受,欣喜地经历和承受着没有任何人有机会经历的经历吧!又有什么呢?就算我回复到现实,也破解不了那该死的无法破解的脱魂符咒!既然来了历史,管它有枣没枣先问问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懂的巫师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吧! 我:“你知道赫连勃勃这个人么?” 巫师:“那是八百年前突厥人建立的西夏王朝开国世祖大单于,本来叫刘勃勃,称帝后改性赫连。王上您怎么知道他的事?” 刘勃勃?嘛的我说怎么这么倒霉让我碰上这事,原来我的名字就跟这家伙撞上了!还勃勃,这样叫好听么?就会很萌么?跟我似的叫刘博多好,哪象一个皇帝的名字,活该你亡国。不过让我遇到这离魂的事会不会跟这名字有关系?难道我就是那突厥皇帝的转世?见了鬼了,全国有多少叫刘博的,怎么偏就我赶上,根本就是扯淡。 我:“哦,我忽然想起来的,听说他制造了一种太夏真兴钱币,你知道一些相关的事么?” 巫师:“这个到少有耳闻,不过王上您要是想知道,我派人手多方探查此事,再来禀报王上!” 我:“如此甚好!还有一件事,你说我······哦,朕如今得以还魂重生是借了什么陨铁的神力?那陨铁还有什么本事?现在何处?” 巫师:“中原大师命臣下用青铜为那陨铁包衣,又凿出陨铁,留那陨铁大能于青铜衣壳之内,衣壳内空间才能得以连通异界。在异界建造了云顶天宫,以奉您的尊灵。所以您的魂灵在异界得以不散,以致能得以重生。只是需将衣壳封印才能保证异界仙妖不得随意袭扰世人!” 我:“朕此次回魂查看已是不便,终究还是要回到异界。尔等一定要将那什么刘勃勃和那铜钱的来龙去脉打探清楚,重要的是要破解符咒之法。再者要将我送回到那异界,决不可在打开。另外你等在此地繁衍生息,将来我族定会再度中兴统治天下,到时尔等尽是我朝英明先祖,所以一定要好好教育子孙,切记切记!” 于是巫师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当政的王子,王子吩咐下去,一些人立即着手打探赫连勃勃的事,一些人准备将我送到陨铁衣壳近前,等到赫连勃勃的事一有了眉目,我就准备赶快回到那异界,我必须至少要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不能只在这当一个蜈蚣皇上啊! 这期间我就只在我的棺木中修养,任凭那些人把我连同棺木和九龙底座千难万险地运送到那大山谷里一座巨大的铜球附近,等待着那些人送回赫连勃勃和铜钱的消息。我给那些人限定了七天的时间,只是祈祷和希望着那个膜翅女仙能在棺材里给我的躯体弄点食物吃了。不过想想这是在一千年前的时代,可不比二十一世纪有火车飞机的,又是在东北的长白山区,怎么能在几天之内找到关于陕西省地方的八百年前古迹呢?根本没什么指望的,就终于决定先回到异界,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去。 可是剩下的事还是要安排一下的,我又传唤巫师对他说:“我有很急的修行需要回到异界,不能在这里等候了,寻找铜钱和有关铜钱符咒的解除方法,可以作为一个长久的计划,但一定要找到!找到后可以撰写下来,妥善保管在于王城内的宝座下五尺深的地下,待日后朕回来取阅。朕的话你要好好转达和执行不可懈怠!” 巫师连声答诺,祭出一方铜印,又念了一大段咒词,青铜门徐徐打开,一阵阴风,风里鬼影绰绰,都向铜门内疾驰而去,我的鬼魂也乘上阴风,飞驰入内。棺木内只留下一具龙头蜈蚣,没有了魂魄又离开他生活的异界,很快变成了一具虫尸。 青铜衣壳内,等那大门一关上后就完全不见了衣壳和大门,完全就是在我离开时的异界了!巨岛上的宫殿里,棺木孤零零地放置在王厅中央,龙头蜈蚣密密麻麻地布满周围的墙壁屋顶和地面上,我又思量着棺木内我能否找到我的身躯和膜翅女仙,回到棺木内我和膜翅女仙又该如何脱身呢?看来是那个龙头影响了我的魂才有了这次行程,可是我该如何回到我自己的躯体里呢? 第十七章 古墓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七章古墓我飘荡着回到棺木内,又是空空荡荡,没有我和膜翅女仙。≧ 完蛋了,我彻底失望了,我又回想我的一生,难道我就只能这样在异界飘荡?只不过是心存幻想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家族获取和魂解降的方法,就落到如此境地,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同类,我竟然有点怀念哈市教堂底下那个骷髅了!我暴怒地向那些蜈蚣冲击,蜈蚣竟然能感觉我的存在,我一冲击就有一个蜈蚣跳起来。我又尝试着在那蜈蚣身上附体,竟然不能控制它了,我就漫无目的的在这空间里胡乱飘荡着! 彻底失望了,不知道向着那个方向,一直飘出去,好在这里我不觉得黑暗。一只飘一直飘,穿过很多岛,岛上奇异的生物竟然都能感知我,被怒冲冲的我的鬼魂惊的四处乱窜。最后我飘飞到一个更大的岛上,比云顶天宫更大。这岛上有一群生物凶凶地拦住我,我很奇怪,它们是怎么能现我。只见其中一个生物朝我一挥手,一把粉末扑向我,随即竟然显现出我自己的形象来,我激动的差点掉下泪来。这么久离开我自己的形象,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地看到自己。这些生物竟然都和膜翅女仙形态类似,只是态度是那样凶恶蛮横。没关系,我已经在渴望着任何态度的交流了,在这样没有交流,我都已经快要忘记我是谁了! 我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感知我?” 他们中有一个说:“我们是暗界的巡视者,维持暗界各种生物的秩序。可是你不是暗界的生物不属于这里!鬼魂应该去你们的阴冥地府,而不是在这暗界游荡!” 我:“对不起,我也很想知道我该去哪儿,虽然对我来说无甚所谓。你们知道我该如何去那所谓的阴府么?”其实我真的已经无所谓,只是既然有人说,我便照做就是了。 巡视者:“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一言难尽,总之请你们送我离开就是了,不过我的躯体在云顶天宫不见了,我找不到,你们如果能帮我找到,我是很愿意离开的!” 巡视者:“云顶天宫?又是那个云顶天宫,当初就不应该允许他们这样把这些东西放在这暗界。如今把鬼魂都弄来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总是有人想打通各界,殊不知如果打通后果,历史都将崩溃。为什么尸体就可以异界而存?他们了解死亡的意义吗?” 我:“这个我到不在乎,不过拜托你们如果能帮我找到我的躯体,我可以带我的一切离开这里,绝不给你们留任何麻烦!” 巡视者:“说的轻巧,做得到才行啊!” 我:“很难么?很难找到我的躯体?还是很难离开?” 巡视者:“别急了,慢慢来吧,你这蠢货!”我无言以对,看起来我真的蛮蠢!只好乖乖跟着他们,飘飞着回到云顶天宫棺木大厅,他们都在空中飘着,到也不在乎那些在空中飞舞着的蜈蚣。我懵懂地跟随着,只见他们围着棺木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厅里的蜈蚣竟然慢慢散去,一直到最后一只蜈蚣也没有了,最后他们才打开棺木。这时我看到膜翅女仙和我都完好地藏在棺木里,我急切地飘进棺木和我的身体重合,可是却无法控制我那失去意志的躯体!巡视者们用手中的长短器械将我的身躯抬离棺木,我才终于觉得我又和我的躯体重合了,一下跳起来,愤怒地抓起头枕的龙头远远地丢开。后来我有点后悔,要是把那龙头拿回来一定值很多钱。 我觉得我应该吃点东西了,问询地望向那些巡视者,那些巡视者正在和膜翅女仙激烈地交谈,最终膜翅女仙好像气氛地摆脱他们匆匆离去。我茫然若失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很多要问她的话都没能来得急,可是也许再也没机会了。 巡视者们押着我回到我跌落来到这里最先落到的那个岛,“你只能尽力回忆你来时的情况,弹跳过去,至于能否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就只能凭你的运气了!” 其实我明确的觉得我的身体很饿,还有很多的事没弄明白。不过只要能离开着可恶的所谓异界,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呢? 众人围起一圈将我围在当中,跳起一种神秘的舞蹈,口中都哼唱起一种诡异的乐曲。那乐曲渐渐融合着,成为一种连续不断的声波,声波震颤的空间都在颤抖起来,颤抖到眼前的事物都变得虚糊。我一无反顾,照着那些人的指示脚下一蹬向着我来的那个方向飘飞过去,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只可惜没能和那女仙更多地聊上一会。 我弹跳的度不算慢,可却空间却震颤着慢慢地进入了黑暗境界,感觉上的惯性还没有终止,那是因为黑暗,可是明确感到脚下踩着坚实的底板。飞与不飞,动或不动感觉上没有差异,除了脚下的感觉。我忽然想起我身上有打火机,怎么忽略了这一点呢?确实,我进这栋楼的时候是半夜,又不敢惊动了守卫的人,所以没敢想用打火机照亮,可是现在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真正的改变这黑暗的现状,赶紧摸出打火机来打着火。 我身处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内,往四周根本看不到边界墙壁。就这样一直走,看这空间能大到什么程度!在黑暗中摸索一会就打开一下打火机观察,然后继续摸黑走。据说这样摸黑走路会绕圈,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终于,尽管空间很大还是有边界的,我虽然还是没能找到这空间的尽头,可是我在我一次打着打火机的时候,现脚下不远处有一点异样,就是说有一块地板上有一个能用手抠住的窝。我想都没想伸手就抠住那窝一下把底板块掀起来。随即,我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块地板上也有窝,原来又很多这样有窝的地板,只是我的打火机光线太暗我没能现罢了。向地板块下面看去,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不知道有多深。原来我刚才是从这样的一个洞口掉到异界去的,谁知道哪个糊涂蛋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把个洞口敞开着。在那后来我了解到一种网格状的棋盘式的困阵,这景象与那困阵一般无二。可是这么多洞口那一个是安全离开的呢?万一我下去又是一个什么诡异的境界呢?我仔细地检视这些洞口有没有经常有人出入的,因为如果有通向外界的洞口,必然是一般的给养物资进入这里的通道,那就一定经常有人进出运送物资。可是凭我的眼力无法观察出这些洞口有什么不同。我把包里已经翻旧了的杂志拿出来,撕下一页团一下点着了扔进一个洞里,火焰一直往下直到消失,毫无回音也没有火焰被摔落地的迹象。算了,这样的洞是不能下的。我这样把我身边的大多数洞口都试了一遍,现有几个洞口是有回音的。一个火球是顺斜坡滚下去,一个里面‘嘶’的一声火就熄灭了,说明里面有水。只有一个落了几十米竟然‘扑’的一下落到底了!我想相对来说这一个是比较安全的了,既然这个黑暗空间没法突破,不如下洞去看看有什么新情况! 我用手脚撑着往下滑,几分钟后我的脚落地了。黑暗中我感知这里是一个洞,有点象一个盗墓的盗洞,脚一落地就有一段接近水平的洞段,说明盗洞打的也不算精准。还真是一个挺有料的墓葬,不过有点不象墓葬因为没有找到棺椁,只能算是一个宝藏,金银器皿玉石珠宝陈列在几个建造的相当考究而且保险的耳室里。既来之,则取之!我记得很多故事那些贪婪的寻宝者的下场,只拿了五块金饼,便继续寻觅出口,没有找到。另一个问题让我觉得很蹊跷,墓主人的棺木呢?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收藏珍宝的库房? 我仔细的在思想里勾勒这地宫的结构,一条主道两侧远远近近地分列着几个侧室,如果有墓葬和出口,就应该在主道的尽头,可是那里是一堵毫无罅隙的石壁,看一眼就让人很绝望。我在那墙壁上仔细寻找,没有找到任何能开启什么的机关,回到那些耳室寻找一遍,也没有任何机关,怎么办?难道这里就是这样一条死路么?只能回到那黑暗平坦的空间继续走圈么?不管什么样的建筑,总会有缝隙的,多么完美的设置也不可能全无瑕疵,可是这理论在这里仿佛是说不通的了。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缺点什么。如果是现代人建的库房,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可是这里完全是石头的。而墓葬不可能全部用石料,肯定会有虚位,这是在老家那个吴大黑讲过的,所以看来我还根本没有到达墓葬的主室!假设这里是一个墓葬,而墓葬的主墓室不可能打开,那么至少应该有一个灵位以供祭拜。会有什么样的灵位呢?如果摆放灵位,那么这墓道的尽头的石壁一定所最好的位置了。我再次转回到侧室,寻找那类似供奉牌位的的东西。思路对了,一切就都好办了,从一间耳室里找到了一张鎏金的供桌。供桌很重,我只能拖着它弄到石壁前按位靠好,又找来长明灯,还有香炉。还差一个牌位,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只找到一方铜印,刻着‘东真大同’四个字。我看这印应该可以代替牌位的重量和位置,就把它放在应该放牌位的位置。 第十八章 鬼狗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八章鬼狗我不知道还缺少什么,我仔细看供桌,供桌的四腿放置的位置范围基本没什么特别,看来没法指望他们触动机关。 我就这么绝望地在这地穴里徘徊着,毫无头绪。我甚至转回去寻找我来到这里那个洞口打算回到那个黑暗的大厅里,可是最可恶,那洞不见了,我就这样成了困在墓葬里的一个殉葬者。 我不知道空气还能维持多久,虽然我不觉得呼吸困难,可是我的身体恐怕要这样就死在这里了。我也想过能否睡去,分魂观察墓穴的结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睡着了我也无法分魂。难道他们想用这种办法困住我杀死我吗?如果他们象上次我被困一样会放回我,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因为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要被闷死了。 不过这次感觉比较好,不象上次我探查这地方的时候被困在一个黑暗境界,那明显是一个留魂阵,多长时间自己都不知道,最后人家收了阵局放我回魂,一切都是那么耻辱,被人蒙眼狠揍的感觉。我徘徊到供桌原来所在的那个侧室,看到空空荡荡的放供桌的位置,盘腿坐在那里。因为空间极度的黑暗,并没有太注意观察和感受这位置有什么不同只管坐下去,随即就感到了这里的不同,地上的石块明显和周围的不协调,有一块好似被起动过又放进去,放的也很匆忙没有放好还是什么原因呢?我尝试着将那块石砖抠起来,虽然并不容易,可是还是有了希望。底下是一个盗洞,或者不是。三叔提过一种墓里有殉葬者的为自己预留逃生口的情况,难道这出口是这用途么?我乐得一下蹿进去,洞很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爬出去。我正爬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墓室里珍宝不算太多,可也算不少了,足够任何时期的一个家庭富甲一方。可是这么多宝贝那些殉葬者怎么不拿走呢?即使出去了,也可以再回来取走啊?还有我进来时的那个洞是怎么消失的呢?这墓的主室在哪里,墓主人又到底是谁呢?只找到一个‘东真大同’的铜印,难道是朕的----是蒲鲜万奴那些后世王子的墓葬么?我再度懊恼自己历史知识的匮乏,还有都没能向那个巫师问明白一切! 爬了几步,居然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洞道仍然一直通向前面,左侧出现了一个宽绰的侧路,这个路明显不是人挖掘的,而是一个天然的地缝,只是简单地做了加宽和与洞道的连接,我有点犹豫是不是就这样从这个侧洞走,没有任何标志哪一边是安全的,于是我还是一直向前,从人工挖掘的洞道一直向前爬。爬了几分钟,推开一块青石方砖,进入了一个黑暗空间,这空间里的气味明显就是一个墓室,我打开打火机,只看了一眼,就惊的我全身毛全都竖起来。五六具死状悲惨的骷髅围聚在我所打开的石砖附近,全身各处的骨骼凌乱不堪,还大部分根本不全,衣物全部被撕的极度破烂,头骨更加狰狞地胡乱丢弃。我惊叫一声,迅向洞里缩回身,抽出弯月宝刀向前指着。 我的精神紧张到几点,可是慢慢冷静下来,想到这里是古墓,不会有活的人。里面一片静悄悄,没什么可怕的。这些人可能是殉葬者,在想办法逃走的时候遇到了过河拆桥的人,堵住了通道。很正常的历史墓葬故事,没什么可怕的,怕这个还盗什么墓。不过再一想有点不合理,那砖是我从洞向墓里推开的,应该不是从洞里堵上,唯一可能是这些骷髅生前最后做的一件事,从墓室里用青石砖堵住了洞口,这时候已经都成了腐烂的骷髅,所以我能够推开这石砖。那么这些人呢为什么放着逃生的通道不走,反而自己堵死洞口不逃出去呢? 墓室里静到极致,我叹息没有一只蜡烛,可以点亮一下至少测试里面的空气是否安全,用打火机吧。我再度打开打火机,照了一会对里面的情况了解一些后,灭了火机闪身进入。小心地跳过那些骷髅,心理念叨:“过路无奈,有怪莫怪!”向里慢慢摸索前进,走了几步,刚才打火机所照到的地方就到了尽头,我又摸索几步,再次打开打火机十几秒钟后不得不再次熄灭。我的脚前三步就到了一个台阶,在走三步我就会掉下去,下面是大约有两米深不到的平坦的深坑,墓室周围靠墙壁是一圈环绕深坑的台阶。坑里全是凌乱不堪的木炭,木炭里依稀露出一些棺木,根据这些棺木摆放的距离来看,这么大的坑里应该有三四十座棺木。我给********着凉,打算向前再走两步仔细观察这墓室,可是脚下被一堆东西拌了一下,完全意外毫无准备,一头栽进墓室的深坑里。砸起木炭呼隆一声扑向周遭,一个棺木垫住我的腿,头这一端就深深地陷进木炭堆里。我好一顿挣扎才爬起来站在棺木顶上,到处摸我的打火机,不见了! 幸好我还有备份,一边从包里摸索,一边冷静地听听周围的声音,就在我跌下来的位置,我站在棺木上那台阶就有我胸口那么高,可是现在离我有一米多远。那里好像有点奇怪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声音,太奇怪了,类似稀里哗啦的骨头碰撞的声音,难道有人碰动了那些骷髅? “谁!”我断喝一声。 没有回音,可还是有动静。我摸出第二个打火机,举到高高的打一下,可是打火机头一下没有打着,只有电子的闪光闪了一下,就闪这一下,极度惊恐的景象吓的我毫无准备地向后仰去。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站在我跌下来的位置,可能就是它绊了我一下我才掉下来的。跟毛驴一样大,身上长长的毛全都乱糟糟的,大部分地方已经连皮脱落,看形状应该是一条很巨大的狗,不过没有肌肉,基本就剩下了骨骼和部分皮毛,头脸上的皮毛更是凌乱,空空的眼窝咧着嘴,几乎烂成粘液的舌头竟然在动,看起来就象这狗在呼呼吃的喘气,可是没有气息。这狗站在台阶上,头探过来一米多看来象在嗅我,鼻尖的骨骼离我的脸不到三十公分,电光闪耀的一刹那,这样的景象更加冲击,就象它在扑过来一样。 我果断地向后一跳,呼哧一下再次陷进木炭之中。这次打火机没丢,等我一阵折腾爬起来站在另一个棺木上,再次打开打火机,那狗已经站在我刚才站的那个棺木上了,没有眼珠的眼窝阴郁地望着我,好在我的宝刀还在手上。冲着那个方向拉开架势,自己倾听和感受着它动作。我的感觉这次要起重要作用了,可是感受到的却不是那狗凶恶地朝我扑来,而是在莫名其妙地打量着我,打量一阵竟然坐在那棺木上静静地望着我。不咬我?为什么呢?我到不是希望它扑过来,可是这不合逻辑呀?它应该是主人的爱犬,主人死了被作为殉葬。那些殉葬的人应该都是它咬死的,可是为什么不咬我呢? 难道是因为我的离魂? 我仔细感受,果然,我感到的那并不是一条狗,而只是一个狗的鬼魂!和我一样的鬼魂!原来这家伙是看出来我是和他一样的灵魂才没有扑过来咬我的,难道他也是被离魂的么?一定是的,不然怎么会成了一具骨架了还这么活灵活现地跟着我跳下来。我慢慢地放下弯刀,见我这样,那狗竟然一下跳过来偎在我的身旁,还摇着尾巴。这下好了,我又认识了一个同类,诶!就算同类吧! 我在棺材中间挑了两个启开,里面的陪葬品少的可怜,而且没什么看上的。就试着问那条狗:“哪一个是你的主人呢?” 那狗显然听不懂人类的话,我又试着用鬼的方式跟他沟通,可是我不能很好地运用鬼魂的语言,它也没有这个方面的能力,我泄气了,看来这里是白来了。躺在棺木中的木炭堆上,我准备休息一下就出去,再去那个侧路看看能否逃出去。那狗就坐在我旁边,过了一会它起身向墓穴的深处走去,我注意到它的方向,最终他在棺木中间挑了一个,用爪子扒了扒那棺木。棺木周围的木炭明显经常被它扒,周围已经很深的坑,棺木突兀地在木炭坑里显露出来。因为环境的黑暗,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棺木的特别。 “这是你的主人么?”我问那狗,它没做任何方式的回答。我不再客气,开棺! 用宝刀试着撬了几下,一个猛力将棺盖週到一边,鬼狗比我还急,前爪扒在棺木侧壁上,向里张望。我正准备看看里面的情况,手里拿着打火机往高一举,鬼狗却像被什么东西惊到一样,忽然跳起来转身夹着尾巴逃开去。随即我的打火机打着了,棺木中的尸体已经坐了起来,浑身的白毛已经有一寸多长而且还在长。是粽子!我惊恐地转身就跑,在木炭堆里呼地跌倒。翻转身来,那粽子已经站起,正跳出棺木。 其实粽子这个词起初并不是代表一中食物,而是各种不吉祥的尸体。有的是传播疾病,有的形象丑恶,当然也包括尸煞和各种诈尸的情况。在农历五月初五这一天,天气开始暑热难耐,虫鼠毒障也都盛行起来。人们便做了能吃的食物用辟邪伏魔的五色的彩线缠起来,说这就是粽子的下场,意思是警示这些不吉祥的东西不要试图伤害人类,否则必被制服不得善终。 我感受到那不是一个鬼魂,应该是尸煞,是被感染了一种菌类植物的尸体,菌丝代替了神经控制了机体骨骼,能机械而迅地动作,跟随气息,感染接触到的生物。我不怕鬼,一般的鬼对我还比较友好,可这种恶心肮脏又动作敏捷的植物人就不好办了,这家伙没有灵魂,更没有意识,只是机械地追随气息,动作带起的气流也会令他追随。不用伤我咬我,只要我被碰上一点点,我就会被感染。其实连空气里也也会有这种菌类植物的孢子,我现在的唯一逃生办法就只有不动不呼吸。可我不知道这样得多久,那粽子比幽灵鬼魂更可怕,向我这里走了两步,不呼吸也不动,粽子竟然就停下来。这种等待会令人崩溃的,我虽然不在乎呼吸不呼吸,可我的身体不行,要是这样被憋死了,我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我还没活够呢啊! 这状态不能坚持几秒钟,我在老家练功时候自己式过,最多坚持过3o秒,也就是一咕噜粑粑橛子的功夫,那已经让我头晕了。所以我不能憋过二十秒,不能让我的身体达到极限,可面前的粽子就在那等着我呼吸,这二十秒不动作又能有多大作为呢? 第十九章 巨兽的邂逅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九章巨兽的邂逅这时候,鬼狗却没有消停,阴郁地望着粽子绕着圈。粽子只是在原地停了一下就现了鬼狗,转身追过去。我见时机难得,跳起来狠狠地呼吸着转身向来路逃去。这一逃惊起的气息自然是不小,粽子正在追那鬼狗,鬼狗被吓的夹着尾巴逃窜,可是我这边一有动作粽子回头犹豫了一下,竟转身向我追来。我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选择我,或许我身上的活人气息更重一些,或者我跑的更急切一些,那狗则明显没有想逃跑,而是在与他周旋。在堆满木炭和棺木的大坑里逃跑没那么容易,简直就是跟跑步机一样,连跑带爬折腾了半天我才跑出去两个棺材的距离,那粽子虽然也不容易,却也越追越近。这时候,鬼狗已经安奈不住了,窜上来一下咬住了粽子的后腰,我正想说不要碰,可是鬼狗那里听得懂,叼着粽子凌乱破烂的衣物与它撕斗起来。我可叹那么忠诚的狗狗,就这么也将变成粽子了!它的主人被装进棺材的时候,肯定不是这副样子,这时候已经变成如此巨大棕熊一般的样子,只有头没有面目,一点原来的影子都没有了,否则作为一条如此忠心的狗,怎么会去咬他的主人呢?我还真是感谢它,如果不是它拖住粽子,我怕今日难逃劫难了。 不过我还是得赶快逃,一是这空间的空气里一定有那植物的孢子。二是等那狗也变成了粽子,我特么就更悬了!一手扯起衣领捂住口鼻,不只是防止植物孢子,还得防着那木炭扬起的黑灰,一面仍然拼命地逃。用了有十来分钟,才爬上了台阶来到那一堆散乱的白骨跟前,手忙脚乱中踢散了那些白骨,顾不得道歉了,赶紧往洞里爬。这时候我又想起来,如果粽子或者那鬼狗感染变成的粽子跟着我也爬进着洞里来怎么办?想起这些白骨为什么那么宁愿自己死掉也要从里面堵死洞口,原来这里面如此凶险。可是现在谁会为我从墓室里堵死洞口呢?我从洞里回身抱起那块石砖,想不出什么办法能从外面拉着堵住洞口,这时候鬼狗和粽子已经两败俱伤。看不出来鬼狗受的伤因为它本身早已体无完肤,粽子虽然缺胳膊断腿,却还在跟着鬼狗的方向在木炭里爬着。鬼狗的大嘴朝着粽子凶凶地张合,虽然无法出声音却看得出它还在斗争。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静静地想办法,赶紧把包里摸了个遍,只摸到了那套夏装,把裤子拧一下兜住石头缩进洞里死活地把石砖拖进洞里一些,想不出什么办法弄的更结实,只好用泥土把缝隙塞了塞便转身逃出去。在那个侧路里爬了半个钟头,基本都是倾斜斜向下,有时候是狭窄的夹着我无法侧身的缝隙,有时候又是宽敞的空间,就在我已经习惯了这地方的时候,却一个失足垂直跌落下去。 跌落了有十几米高,呼通一声掉进水里。我基本是个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可是离魂的我不在乎身体的感受,可以憋气一直到把自己憋死。虽然能做到可还是不能那么做,所以在我清醒的意识下很快向上浮起将口鼻露出水面。这情况里意识清醒就会很快适应水里陌生环境,就是说我几分钟内就学会了游泳,这到是个意外收获。 浮在水面望着我掉下来的地方,无比黑暗的环境中,一切都似乎不存在。可是**********感受到一种声音,这声音像是一种气息,一种风声,在这么幽暗洞穴里回荡着。我一时还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只有保持警惕,握紧了手里的宝刀。这里看来比较宽阔,水流不是很急,随波逐流慢慢就进入了激流河段。那声音也逼近过来,我感受到了那声音的方向是在身后追随着我,但不知道是在水面还是水底。忽然间我被一阵波浪劈头盖脸地压进水里,随即一张能吞下一辆轿车的大口向我含来。这东西感觉离的很远可是却这么快就到了跟前,我实在没有准备,被它一下就含在嘴里。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宝刀狠狠向下一插,深深刺进这大口的舌头里,舌头一阵抽搐,猛地甩起了头。这一甩我整个人都被晃得乱了套,只好抓紧了刀柄硬挺着不被甩出去,可是这家伙却更加吃痛,拼命地摇来摇去,又在石壁上撞着头,不几下我连同宝刀就被甩了出来。在石壁上撞了一下跌进水里。要是平常我早被甩蒙了,何况还这么狠狠地摔一下。可是我的意识却清醒的很,按着自己撞伤的肩膀,将头浮出水面,在仔细感知那是个什么家伙这么莫名其妙地攻击我。 那家伙看来很是吃痛,还一直不停地甩着头,这一感知我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一只恐龙不成? 应该有三十多米长,具体各部位比例不太清晰,不过还在不停地摇着头,看样子在寻找我,怎么办?我在水里不敢动作,只好听着那家伙自己在动的时候借着它扬起的水声,我赶紧溜边靠到崖壁上攀着石缝少做动作。随即一切归于黑暗和平静。水里暗流涌动,我正攀着石缝,水流从我脚下滚动,只能大致感受那家伙的位置,手里的宝刀使我的右手不能很好地抠紧崖壁。正慌乱中右手在石头上滑脱了,也正好那家伙就在我的脚下,我索性蹬了一下石壁,刚落进水里就踩在它的身上,我立即将手里的宝刀深深刺进那家伙的肉里。一个抖动,再一阵天旋地转,这家伙一定吃痛不轻,竟然拼命逃窜。这么黑的世界里我完全是摸瞎,可这大家伙却是轻车熟路,径直朝一个方向窜去,一边窜一边摇晃我,我的手握住宝刀不肯放开。大家伙的皮肉不算硬,刀刃刺进去三分之二还多,血肉吸住了刀刃拔不下来,就这样被大家伙一直带着窜出去不知道多远。它的脚下有时候水很浅,有时候则很深,有几次没过我的头。过了有近一个钟头,我的腿夹着它不知道什么部位,坐着也不算难受,忽然之间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亮点,越来越近。几分钟后,一片水潭出现在前面,水潭里透出一点亮光,巨兽毫不犹豫一头扎进水,我不敢多想调整呼吸握紧刀柄,顶着水花被巨兽带着进到水里,过了十几秒,头顶上一片天光罩住我和我所骑乘的巨兽。这巨兽看来有三十多米长,长的就象一个巨大的长脖子蜥蜴,皮肤暗黑中带一点绿就像那种所谓的鸡屎绿,四肢看来有点笨拙地在水底拼命地游动着,它带着我窜出一个水底暗洞。那暗洞就象一个更大的巨兽的奇形怪状的大嘴,周围象浓密的胡须一样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各种水草。我所乘坐的位置正是巨兽脖颈,宝刀刺在巨兽脖颈后偏左的位置。我则正骑在它两个前肢正顶上的位置,这家伙的扭动对我的影响到最小,歪打正着了。来不及观察和思索了,巨兽已经窜进一条大江,顺流潜行下去,我若在不逃,跟着它潜水久了就得淹死我。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的宝刀,用力拧了几下,双脚踩着巨兽双手用力一拔,拔出宝刀,巨兽沉到江底不再露头,我借着刚刚学会的游水伎俩,三下两下游到水面,江边是立陡的悬崖,攀住荒草找了个平缓一点的地方爬上岸来。 喘息一阵爬上山顶,四下里一望,周围是连绵的群山,不知道是哪里,像是在拦江建成的一座水库边上。我顺着江边的小路走,想找人打听一下我这是在哪儿。手机泡了水,基本废掉,看看漫天红霞,应该是傍晚时分。只有找地方过夜,等到天亮在找人问问自己的所在了。 思考着自己既然已经脱身,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找到人后还是应该立即去北京找陈教授,如果他无法破解我所受的符咒,我到还有备用计划,就是找到朕---哦,是蒲鲜万奴的王城,在宝座底下挖掘一下看那些臣民们有没有遵从我的旨意,找到所谓解降之法埋藏在宝座之下待朕取阅。特么的我特么就非得死了变成蜈蚣才能当皇上? 接下来竟然就是我的所谓惨淡的人生,在北京怎么也没有找到陈教授,问哈尔滨的楚先生他说陈教授暴病离世。我除了慨叹自己的命运还认真的寻找了蒲鲜万奴的王城所在,终于在吉林省延边市附近的王城遗址挖到了一个宝盒,从中得到了解降之法。这法需要一颗还魂珠,珠子已经在宝盒里准备好,拇指肚那么大,要长期含在嘴里,含一辈子,等到我死去的那时候我的魂才会与我的身体逐渐完全复合,就是说一生都在越来越复合,一直到死亡就算复合完毕。这算什么和魂?和了魂就是为了能够死去而已么?那我什么时候才死呢? 第二十章 似水流年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二十章似水流年这就是所说的万念俱灰,我老老实实地回到老家,跟爸妈说楚先生那里老是出差,不干了。 消停的在家种地,老老实实当一个农民。我回家的时候,丹竟然在我家!就是那个在学校黏着我的小女孩。她来问我父母要我的电话号码,可是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把她抱在怀里,流下泪来,见我流泪她哭的比我还凶。我避开我的父母对她说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因为我身上有无法破解的符咒。她根本不信,说我是为了摆脱她,才这么说的。我说好吧我其实爱上别人了,可她还是不信。那之后她的高中都没念完就跟我结了婚。我身上有楚先生给我的十万块钱还有古墓里拿出来的五块金饼,自己再经营了一些农田,经济上比较充裕,丹后来给我生了两个儿子,就这样过着幸福而快乐的生活。 可这一切之中我一直忐忑的是身上的符咒,虽然感觉越来越好,可是健康仿佛就是一块赛狗场上的肉,总是在引着我努力向前飞奔,却永远得不到那美味。丹也问过我嘴里老是含着的是什么,甚至怀疑是我说过的我爱上的人给我的情物,我说那是我骗你的。 做一个真正本分的农民没什么不好,现在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富裕,我有自己漂亮的房子,还有自己的轿车。虽然每年每天经营着我的农田,还要管理着收支情况,也和我所梦想的生活出入不大。丹算不上太漂亮,但对我的心意真是无人能比,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孩子一天天长大,上了学。老大在镇上开了间电焊维修的铺子,自己成家立业。老二上了大学,虽然对象不太好找,可是毕竟一直都是很有前途。三叔的情况没有什么起色,这些年他的灵魂好像从来就没有回来过,医院建议回家看护,我将他接回来由我照顾。 可是,不论在庄稼地里辛苦劳作,还是躺在炕上悠闲地猫冬,有时候我会忽然间一阵思索,这一切都是真的么?我的一生真的就这样度过了么?若说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只是嘴里必须含着一个古怪的珠子。梦幻一样的人生就这么匆匆流逝了,我却老是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也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这世界没这么简单。在我五十岁的时候,回想我的一生,当然又想起盗墓的那段日子,最后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从那个黑暗空间的地板下进入了古墓,然后就从一个地缝脱了身,记得那是在吉林省长白山的旅游区里。难到我被牧师带去学习历史的地方就在那绵绵的长白山里么?那么那些人就不知道我了解了他们秘密所在么?这一切一定还有玄机,我想不出有什么玄机,下定决心想搞搞清楚。得快点着手,岁数不小了等老到走不动,想做也难了。 我就经常到市里县里的图书馆去研读一些玄学著作,周易五行,历史地理,鬼神佛道,靠得上的都要学。还有网络是个很好的学习途径,很多资料就那么容易的找到,很多人都奇怪我这么个老头会这么认真地起学习。 我又注意到新闻事件,世界的国家之间仿佛有种无言的默契,不时地打着战争,不时地和平一点。就象按部就班,虽然也有很多很惊人的事件,但都是在顺延着历史的脉搏。 五十多岁了,除了回忆还能思索什么?那又过了两年,我觉得对玄学的研究还是一头雾水。其实这也正常,就象伽利略的同心圆一样,知道的越多就能接触越多的困惑,越是渊博的人困惑就越多。可是我却觉得如此迷惘,答案到底在那里呢?我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难道我还是要回到那黑暗境界里去么?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下到古墓,我身后通向地板的盗洞就消失了呢?最后还有奇异的巨兽将我驼出来? 对玄学的研究中我涉及到了一种用作困住目标的阵局,仔细的和我所经历的那个黑暗境界比较一下,现那个所谓的黑暗境界果然就是一个阵局。阵局里的洞口都是一种选择,每个选择都是阵中的险境,都是困住目标的一个玄机,真正的阵眼根本不在那些洞口之中! 我被自己的思索结果惊的自己一身冷汗。我已经五十多岁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么?父母亲,妻子儿女,房子车子,田园生活!难道这一切都是被人制造出来的么? 回到我的家,拿出弯月蒙古刀,抱着它躺在炕上不禁流下泪水。忽然一个震惊,又如五雷轰顶。记得我被那铜钱离魂后一切感觉都如此淡薄,痛感亲情美味惊愕恐惧,对我都如隔靴搔痒一般。虽然有了那据记载是用金石斛凝练而成的还魂丹,可是要到我死亡的时候才能还魂。我就还记得我盗墓一回到家,见到丹的时候就哭泣流泪,那时候还魂丹几乎还没有起任何作用呢!为什么我会伤心流泪呢?如果所谓的离魂症就被我这样不死不活地解决了,那教堂里的骷髅老祖宗一千多年都找不到这办法么?不对,确实不对,我没法在这样过我的日子了。 看着我的妻子,丹现在虽然风韵犹存,也已经有了白,脸上也有了细碎的皱纹。其实我自己也一样,随我父亲和爷爷的基因吧,头顶的头已经所剩无几,头皮和身上的皮肤颜色相同,谢顶了!我已经老成这样,还能去追寻我的战斗么?我能放下我可爱的家,放弃我的妻子儿女,再去寻找所谓的阵眼么?如果我回到了我二十岁以前的生活,我将怎么面对那一切呢? 算了吧,就这样走完我的人生,去他的阵眼,去他的盗墓,去他的还魂吧! 可是,就这样等待死亡,最终我又能否还魂真的死去呢?如果我现在还在阵中被困,那我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就是说真正的我根本没有经历这所谓的还魂珠和这幸福的人生,那么我死去以后仍然要作为无界鬼魂千年万年的游荡着,成为哈尔滨教堂底下的那个骷髅,还有古墓中的鬼狗! 我盯着丹仔细看了一刻,想看看能否看出有什么端倪,最后把她抱在怀里,弄得这个小少妇浑身都不自在了。“咋了你,又啥神经呢?” 我说:“我想出趟们!” 丹:“上哪儿啊?多长时间?我也想出去看看呢!” 我长出一口气,“算了,以后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们,儿媳妇快要生孩子了,到时候还得你去照顾呢!” 丹:“那你要去哪儿啊?不能过了这阵子在去吗?” 我:“很重要的事,其实早该去了!对不起,真希望你以后会理解我!你要知道我真的爱你,也真的舍不得你!”她听了被吓得不轻,没法我又好好安慰了一番。 2o38年夏天,我收拾了宝刀和铜钱,来到哈尔滨道里区那个教堂,在周边等待机会进入地下室。终于等到夜深人静,可是教堂里竟然有人守夜,我记得二十岁我来的时候除了牧师整个教堂里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怎么会想起派人守夜了呢?没关系,我找到那个小门悄悄潜入地下室,应该会有一个秘密的门通向骷髅所在的那个地方。可是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地下室,与那年我在这所看到的差不多,不过根本没有任何暗门。而我现在就算不含着还魂珠,也无法做到离魂了,没法在那样观察这个教堂。又在白天来教堂问里面的工作人员,这里是否有一个洋人在做牧师,那些人都说三十年前有过一个,不过自从那时消失以后,在也没回来过,没人知道他去哪儿,已经报了人口失踪。完全没有了头绪,只有再闯长白山了。 这次我了充分的准备,指南针,gps,手机用避孕套套起来,攀岩索,氧气瓶,防水手电和冷光棒,还有食物,雨衣也准备了,而且都有备份,还在黑市买到了手枪和子弹,甚至准备了一些炸药对付那个巨兽。在通化租了一辆好一点的帕拉丁越野车,一路开着来到那个叫十五道沟的小村子,再一路向北找到当年巨兽带着我出来的那个水下洞穴。 现在的我已经是游泳高手了,还有氧气面罩,这样的深度潜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三十年过去了,即使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样,凭我当时的记忆找到那个水下洞口也不容易。我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了,当年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也算了解情况。背着装备和气瓶,潜进那个坎坷的地下洞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真有点吃不消呢,想想还有那么高的地缝要爬,真有点担心。不是担心回不去,而是担心这次没什么结果。三十年来我越来越深的困惑,如果得不到答案,难道我就这样走完我的一生么?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连我想要什么样的答案都不清楚!可是不解开我心里的疑惑,我又怎么能安心地死去呢? 没有遇到曾经的怪兽,只是走的很累,在地下洞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足足走了十二个小时。充分休息后,又从那个裂缝向上爬了两个小时,终于进入了古墓,当然不是有粽子和鬼狗的那一边。墓道和侧室里一切依旧,我仍然没能找到下来的盗洞!怎么办?就这样结束了么? 这一切除了劳累就没有一点悬念,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我到想通了一点,这个墓室就是为我准备的库房,这里的宝藏任我随时取用,就是让我安心地在这个世界里过完富足的一生。我这样逍遥地过日子的时候,那些用阵法困住我的人在干什么呢?除了庆贺自己的成功是不是还在耻笑我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三十年!三十年已经过去了,现实生活中的我又成了什么样子呢?完了!什么都没了,我就这样被人蒙蔽着走完了我的一生。这一刻我真的感到绝望了,我失去的不是一个斗争,不是自尊,更不是金钱,而是三十年壮年光阴。如今垂垂老矣,我还能做什么呢?被人用幸福生活囚禁了三十年,即使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又能怎么样呢?去缅怀和祭奠自己的年轻岁月么? 摸着我稀疏的头,看着我苍老的皮肤,想起我这美好的人生都是假的。要真的知道是假的也行,问题是连真的假的也不知道。我的家人,爱人,妻子儿女,他们都是真的存在的么?我死在这里会不会真的有人伤心?那个真实世界中我的家人又在什么样的期盼中等待了我三十年?即便一切都是真的,没有我又能怎样?儿女都长大了,对妻子家人我也无愧无悔,真实世界中我已经消失了三十年,都不会有人记得我了吧!忘记就忘记了吧,就当我没来过着世上。 挣扎了好久,有几天吧。最终坐在墓道中央,拔出蒙古刀,放在肩头,狠狠割开自己的颈动脉,结束了自己失败的一生! 第二十一章 诈尸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二十一章诈尸我睁开眼睛,虽然并不明确但还是知道全身都不舒服,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忽然注意到面前的方向盘,原来我坐在越野车的驾驶席上。自然反应手扶着放方向盘,理了一下头。什么?头?我的头?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我无比惊愕地环视一下,更加惊愕了! 我坐在从哈尔滨来时坐的那辆黑色的普拉多越野车里,只是现在坐的是驾驶席,助驾驶席放着我的双肩包和蒙古刀。检查一下,包里的东西一样不少,旁边还有一封信。 信中写到: 刘先生: 你当前的情况你自己还不了解,我们试图让你明白这所谓的离魂症是无可逆转的,看来您本人并不认同。但是我们对您没有恶意,不会杀死您的本身,因为我们不希望有一个灵魂千年万年地记恨我们并与我们为敌,只是告诉您您应当知道的事和你以后能做的事。既然您还是想做无谓的尝试,我们也不便阻拦,这部车算是送您的小礼物,希望可以为您提供方便,以后有一天您能明白我们的用心可以随时来找我们。记住我们永远是您的朋友! 此致i11牧师 朋友?哈哈!可能外国人不理解什么叫朋友,朋友是可以这样被绑架的么?可以这样被装麻袋围殴的么?我欲哭无泪,还是又检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又恢复了二十岁的我,看看手机的时间也恢复了2oo6年,十月十五日!竟然被他们偷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幸好只是一个月,可那三十年怎么办?我现在满心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五十二岁的老人,一肚子的人生阅历,妻子儿女,家庭田园,一切都历历在目。我又怎么以一个二十岁的心态去面对我以后的日子呢? 这是秋日的下午,草木正开始他们一年一度的凋零。我望向周围,阳光很暖,车停在一段少有行车的路旁。打开车里的储物柜,里面有十万块现金,还有我的驾驶证!我的驾驶证?他们这么快就帮我弄了这个?真的假的啊?可我忽然想起我已经会开车了,还有游泳,说来这次被困阵中还是有收获的,虽然代价太大了。三十年!看来我还真是想的太简单了,一群这么简单就把我收拾成这样的人,对我这么慷慨又不求回报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有什么阴谋?甚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来历,一个月的时间,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度过的。仅仅是为了从他们手里得到破解离魂的方法,就被牵着鼻子走了这么久,到底愚蠢到什么程度! 开起车向前上了高公路,没多远就看见路牌,正前方沈阳市35公里!我在京哈高上,往前走就是沈阳,然后就到到北京了!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受人恩惠还是被人侮辱。既然无力反抗,就好好享受吧!嘛的就这么被人不明不白的祸害了! 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电话!赶紧接起来,是妈妈的声音:“刘波啊!你在哪儿呢?” “我啊?我开车呢!”我突然忘记了我二十岁,可是又反应过来,“诶······去北京出差!” “你会开车了啊!那真好!那啥,有个你学校的小姑娘来咱家找你,你跟她说吧!” 电话里传来丹的声音,“博哥,呜呜······”她刚说话就哭起来。 “哦!是丹丹啊!哭啥,儿媳妇生了么?” “啥?”她一边疑问,一边还抽噎着。丹的声音根本不是我那个老伴,相当稚嫩的小姑娘的声音。我明白了现在的我不是那个五十岁的老头,也没有儿子。丹也还没有嫁给我呢! “哦呵呵,我说内个······后街内个柳胖,我竟管他叫儿子,他去年结婚了!开玩笑呢!” “你到底在哪儿啊?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总打不通呢?” “哦,我去乡下了,收古董,没信号,一直没开机!这不好好的么,哭啥!” “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想我了啊?” “恩!” “那就······给我烧点纸?呵哈哈,逗你呢!那就给我写信吧,等我回来时候看。” “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诶······,会回来的!你咋没上学呢?啥时候上我家来的?” “放假,我来好几趟了!”她才十五岁,这么没命地往我家跑,成什么了,真是的! “干啥呀你?别耽误学习哦!我开车呢,别说了,有机会在打电话,哦挂了吧!” 在北京市里开车简直是遭罪。幸好我有二十多年开车的经验,别看我才二十岁。想想我活的也象开车一样历尽波折,小小年纪弄的满脑子沧海桑田! 陈教授把我接到他的办公室,满怀关切地检查我身上的伤处,问我疼不疼,最后给我带来的铜钱做了放射性检测。辐射量明显标,但不是致命的,不过对生物体的伤害也很大。他对我身上的伤痕很关注,“放射性物质对你的伤害暂时到不是很明显,可是你身上的伤可不容乐观!你自己了解么?” “没有太严重的伤吧?”我还是不太理会。一直到他用镊子从我后背的伤处取下几个蛆虫,我才有所意识。记得那是我在跌入冷家店地洞时摔出的伤,怎么会有蛆呢? 陈教授说:“你反正来北京了,就玩几天,在这里住些日子吧。我有个朋友对这方面很懂,过几天让他来看看,帮你想想办法。” 我说:“您是教授,有什么事您还不了解吗?” 陈:“表面的东西我都可以了解,不过这铜钱好像有其他的内容,对此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了解的透彻,只能请那位朋友来大家研究一下。你先安心住下,我帮你安排一家医院方便处理你的伤口,咱们保持联系好吧?” 我:“那我听您的!” 在北京我的车基本就停在陈教授的学校,因为市区里的交通状况想想都头疼。我这样一个病怏怏的毛头小子,长得就跟留平头的周杰伦似的,一口纯纯土土的东北话,却开着爷们到这个地步的车,弄得大学校园里那些俊男靓女们直看我,不知道心里都怎么想,恐怕除了莫名其妙以外一定还有羡慕嫉妒恨吧?可谁又知道我的苦衷呢?如果我能够像他们一样快乐地活着,要这么黑的越野车干什么啊?这些天除了到医院检查伤口,也就是闲逛,多亏带了那么多的钱。二十万在我们家那个地方简直是天文数字了,能把村委会都买下来,在北京可就嘬不起来了。想想用不用给家里汇一部分钱呢?我在外几个月就汇几万块钱回家,家里还不得以为我在外头干的什么无本买卖吧?万一我以后遇到什么事不够花了,在问家里要,家里又会以为我遇到什么事了。还是算了,就算我回家了也不能告诉他们我有多少钱,怕会吓到他们。 可是在我第一次检查后,医生就不准我出院了。叫来陈教授,医生说了我的病情,把我自己也吓到了。两处骨裂,开放创口三处,最大的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后背,除此外还有十几处淤青,严重的深及骨骼,可以说是体无完肤了!还有一些脏器受损。一个正常的人,受了这样的伤,完全不可能自己开着车从哈尔滨来到北京!医生甚至质问陈教授:“这孩子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陈教授无辜地擦擦汗,有些毛骨悚然地看看我说:“住院吧!安心养伤,我会为你想办法的!” 我无语,京城旅游计划泡汤了,好在还能自理,不需要有人照顾。医生说不可能,这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自理,我说我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走来的啊?还开车呢! 几天后,我在病房里睡着,其实只是身体睡着,我却从没一点睡意。陈教授拉开们静悄悄地带着二男一女三个人走进来,见我睡着,轻轻坐在离我的床远一点的地方耳语一般地交谈着 陈教授:“钱币确实有放射性,这孩子的状况很可能和这有关,你们怎么看?有什么办法能挽救这孩子呢?” 胖一点的男人说:“要真是离魂的话基本上没什么希望,至少咱们是没有资料有破解这种降头的方法。老胡你有什么办法么?” 高一点的男人说:“听说过这种离魂术,是用来制作长久的守卫战士,只是知道要经过及其严苛的考验选拔,被做成战士的人的灵魂将千年不朽,本身死亡了也还能控制躯体继续战斗,没有痛感,力大无穷!很厉害的。不过好像根本没有破解之法,所以才能千年万年地执行一个守卫任务。跟我们以前遇到的粽子不一样,粽子没有灵魂和感知,只是尸煞控制了尸体。而这离魂的人却是有灵魂的,只是灵魂不能感受身体的病变和生死,所以即便身体已经死了变成骷髅,也还能战斗!” 陈教授:“这些日子我也查阅了一些资料,这铜钱是突厥人在东方最后一个王朝君主赫连勃勃时期铸造的,当时的大夏王国就是这位君主建立。这钱币据说当时只造了八千枚,不是为了货币流通,而是用其制造了八千名最忠心的护城勇士,这些勇士在他去世后挥了巨大作用。 赫连勃勃的儿子在位的时候,北魏的鲜卑王朝起兵十万攻打大夏国都统万城。当时的赫连勃勃的二儿子赫连定就是当时国家的主力军队在攻打洛阳无法回防,守城军力很薄弱。可是北魏的十万精兵最终攻占都城时仅剩三万,这么悬殊的力量对垒,怎么会造成这么大损失呢?就是因为当时从城内地宫中杀出八千卫城勇士,这些勇士都是骷髅鬼兵,凶猛无比,最厉害的是即使断手断脚、开肠破肚、甚至头都被砍掉了也还威风不减地继续杀敌!最终北魏大军以几倍的代价勉强获得胜利,将散碎的鬼兵肢体集中起来放火烧毁。这铜钱也在历史中销声匿迹,据资料考证,现存于世的这种铜钱仅有七枚。正因为珍贵,仿造的赝品数不胜数,已经到了与真品毫无二致的程度,唯一确定真品的办法只有测定它的放射性。因为这铜钱是为了制造离魂勇士,用的方法与埃及金字塔中法老符咒相似,以特定的辐射量造成人神经系统的诡异病变。 这些几乎都是后人的猜测,因为统万城被掘的时候,在墓地壁画上居然会有袋鼠!一千多年前的时代,属于澳洲大6的动物怎么可能会被画在荒漠上的国度呢?其中足以证明当时的突厥王朝中,有着相当复杂的民众构成程度。可以说,如果统万城的壁画能够完全保留的话,其中画有飞碟也不奇怪!所以很可能当时有埃及的相关巫术流传到统万城,被用以制造了护城勇士!对铜钱的研究中,现铜钱中有一定含量的铀元素,与埃及金字塔符咒相似。世界上最早使用铀元素的就是埃及人,用以实现诅咒。 可是被制成勇士的人,灵魂离开**,却还控制着躯体的行动。躯体会在三到五年之内真正死去,之后灵魂控制的就只是尸体了!一直到尸体腐烂消失,连骨骼也散掉,那灵魂就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千年万年地游荡着,非人非鬼,无法去到阴曹地府转世。 今天叫你们来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到这孩子恢复真身,还有这第八枚铜钱出土,再者就是从理论上说这就是一种周围神经受损,是否真的会有这种魂体分离的现象!” 高一点的男人说:“其实这就是一种死亡的状态,人在临死前就是灵魂离开**。用金属或贵重物体放在尸体的嘴里,能够把灵魂暂时弥留在体内感受家人的祭奠,民间一般用一枚铜钱放在尸体嘴里叫做咽口钱。至于这种钱币如何做到灵魂永久不散,那就不得而知了。” 胖点的那位说:“原来真的可以永垂不朽!这好像是老话说的借气,或者说是诈尸!” 高的说:“算是借气吧,不过是借自己的灵魂,而不是借那猫狗的灵气。” 那个女的说:“别说了,这孩子这样了,你们还在瞎说,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胖的说:“你想怎么样?救活一个死人?还是现在就火化了他?”一时间大家都无语了,都默默地望着睡着的我。 我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这几个人都在直勾勾地看我,弄的我还真有点不自在。有点尴尬地笑笑说:“说来怕你们失望,其实我也是地球人!” 大家相顾失笑,女的差一点掉下泪来,悄悄转过头去。陈教授说:“哦,你醒了啊!这几位就是我说的比较有经验的民间专家,这位是胡先生,王先生,这位女士是胡先生的妻子。你的感觉怎么样?跟大家说说吧。” 我说:“没什么变化,好像感冒了,我只是觉得是在骑马,或者开车。虽然操作没有什么困难,但不是我自己。你们有什么办法么?” 高一点的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就是胡先生说:“没关系,大家都在为你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等待机会。” 我说:“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我怎么会生蛆呢?而且我一直是比较注意的,可还是受了这么多伤。”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地府冥行》第三章《华阳洞天》情节更加精彩! 第二十二章 茅山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二章茅山我叫刘博,生在东北的一个偏远农村,高考落榜后致力于寻找我三叔的致病原因,为此走入了一个奇幻诡异的盗墓世界,开启了我迷茫的人生。 我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这几个人都在直勾勾地看我,弄的我还真有点不自在。有点尴尬地笑笑说:“说来怕你们失望,其实我也是地球人!” 大家相顾失笑,女的看来差一点掉下泪来,悄悄转过头去。陈教授说:“哦,你醒了啊!这几位就是我说的比较有经验的民间专家,这位是胡先生,王先生,这位女士是胡先生的妻子。你的感觉怎么样?跟大家说说吧。” 我说:“没什么变化,好像感冒了,我只是觉得是在骑马,或者开车。虽然操作没有什么困难,但不是我自己。你们有什么办法么?” 高一点的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就是胡先生说:“没关系,大家都在为你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等待机会。” 我说:“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我怎么会生蛆呢?而且我一直是比较注意的,可还是受了这么多伤。” 陈教授:“那些蛆反倒是救了你,真正健康的机体,蛆是绝不会啃噬的,那对它来说就像石头。他们只啃食**的组织将其分解,从而减少了对健康组织的扩大感染。你就安心把伤养好,同时我们都在寻找所谓的回魂的办法。对了,你是怎么中了这铜钱的降头的呢?” 我:“好像我无意中嘴里含着它睡着了,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感觉,只是觉得有点不一样。有一个问题,如果说我真的死了,那我的伤口还能恢复么?” 胡先生:“这个没问题,从经验看来,人死了以后身体的机能并没有完全丧失,比如指甲还会生长,内脏还在消化,伤口也会愈合。” 我:“好吧,希望如此。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会报答你们的!” 陈教授:“这个你不要想,不要有压力,尽量放松心情,保持良好的心态,配合医生治疗。” 在医院恢复了十几天,我的伤口愈合了一些,淤青也有所好转,只是骨伤就比较麻烦。反正不影响我的运动,我就自己在去找一些办法,比如老黄瓜籽什么的疗伤药,还找了下中医,治疗效果不错。不过健康还是象赛狗场里的肉,我仍然得不到那美食。陈教授偶尔来看看我,询问一下我伤情还告诉我他们找资料的情况,看来希望很是渺茫!期间他把铜钱拿来还给了我。另外我还把那些蟑螂做成的标本拿给陈教授看,他经过一番研究和昆虫学界的朋友沟通后告诉我,这昆虫不能叫蟑螂,是介于蟑螂和白蚁之间的一种中间进化状态,很稀有很难得的一种标本。其实被叫做白蚁的昆虫根本不是蚁科动物,到根蟑螂是同一物种。还问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虫子的,我说不清楚,最后有人出五万块钱买走了那些标本。 转眼半个多月了,看起来我的伤要想好转的话恐怕得半年,我实在是没有耐心在这么养下去了!想着我是为了三叔的病情而出来,可到现在弄得自己也搭进去了。我也想过会有很多艰难,可现在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要是我真的这么就死了,还真特么的死不瞑目!就这么心烦意乱地在病房躺着,偶尔躲过那些横眉竖眼的美女护士----我其实不喜欢护士,老觉得就跟纸人纸马似的,起码也得上点颜色吧!----出去溜达一圈,还得回来沤在这惨白的怪味屋里,比在古墓里还难受! 这天陈教授又来到我的病房,了解到我好转的很艰难,说起治疗方案,他说:“胡先生他们也都寻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过几天他们来了在跟你说说。” 我心想,这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了呢?难道胡先生有什么话不好对这老教授说么?胡先生又是什么人呢?民间专家!那就是说没有什么国家承认的那种土大师喽?其实我到不是说有什么偏见,有个搞水稻杂交的就是民间专家,现在据说搞成了全世界的权威人士。把他培育的稻种卖到非洲,非洲人民都说原来这种水稻能够比种毒品还赚钱的啊!还有很多民间大师,也许有一天我也能位列其中呢!等把身上的事情弄完了,回家就回冷家店去把那些太岁都抠出来,看看能弄多少钱!这么说我就了,三十年的太岁都不过一公斤,那些跟卡车一样大的太岁会有多少年?能卖多少钱?到那时候恐怕太岁都会因此掉价了呢! 有一天我正胡琢磨呢,忽然胡先生往、王先生、还有胡先生的太太三人来到我的病房。几句寒暄,简单问询之后,胡先生忽然正色地问我:“小兄弟,你信不信鬼呀?” “当然信!”我想都没想,从小我三叔那么自然地说‘当然有鬼了’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可经历的这么多事,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承认了鬼魂的存在。以至于我这么回答胡先生的时候,都吧自己惊个半呆,怎么我也这么真心地信起鬼来了么? 胡先生又说:“有一个问题,很多时候也没法提出来,可是还是有必要问你,你到底是从哪弄到这铜钱的呢?” 我说:“跟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下斗得到的。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陈教授说胡叔叔您是民间专家,我想了解一下您是做什么的呢?” 胡先生说:“你也说‘明人不说暗话’,咱也算是同行了。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你的情况到真的可以往这方面考虑,不过根据你的情况,你的经历好像更复杂的多。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如果可能我们到很想知道一些。” 我说:“我觉得跟你们到没什么不能说的,您也说咱是同行,不过我说了您也未必相信。您要是想听,我就不管您信不信,我尽管说,您也就是一听吧!”于是,我从三叔的精神病开始,冷家店,哈尔滨,再到被牧师带到一个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还有被困在一个阵里度过了三十二年的时光,最后于2o38自杀后才回到当下,然后来北京的过程,详尽地跟胡先生说了一遍。胡先生三人听完,表情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吃惊,这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满心以为他们一定以认为我就在胡说八道,也可能被惊的拍案称奇,可是他们就象自己也经历过这些一样,甚至根本不足为奇,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我到有些吃惊了,难道他们真的也有这样的经历么? 胡先生听完我的陈述,思考了一阵子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们,没想到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复杂的经历,我们也是觉得你的伤是在太不可思议了。那么现在我可以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你,相信你也会理解我们的心情。如果你是无意中中了所谓的降头,而这降头是对你的灵魂造成了伤害,那不妨还是从鬼魂的方面去解决。 其实我们所说的降头都是不确切的,因为降头法最早起源就是在云、贵、川一带,后来展到了南洋。原本是因为南方湿热的气候,使得那些毒虫恶草得以随意生长,从而能够培养和哺育了那些以此为业的人,才造就了虫蛊。而北方季节分明,任何虫蛊都逃脱不了寒冷的冬季。所以在北方就没有所谓降头,只能说是符咒,或者巫术,但你中毒的方式到真的好象南方降头的方式。既然如此,不妨去南方找找那些巫医神道,看看他们能否有什么解降之法。还有这鬼魂的问题自然是仙道之法才能对症下药,那就去茅山拜拜那些道士。或者去苗疆找找神汉神婆,实在不行就找个高僧,看看佛经上对此有没有什么高见。还有东北的那些出马的仙姑,都可以找找看看。” 说起神鬼法道,有南茅北马之说。就是南方道术以茅山道士为,而北方关外都奉马家为。这么说我听着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看来他们也是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就问了一些他们知道的神鬼道场,他们对此也都不甚了了,所以以后的是我还的自己想办法。相互留了电话,以后有什么线索再联系,告了别三个人就走了。 在北京住了快一个月的院,身上那些伤看起来有所好转可还是难以根除,于是我决定还是赶紧出院寻找真正的治本良方。办了手续,又找陈教授告了别,开着我的越野车离开北京,一路向南奔茅山而来。 在江苏省境内有两座茅山,一座在长江以南的句容市,称南茅山;另一座在长江北岸的兴化市,叫北茅山。茅山是中国道教上清派的源地,又是道教上清、正一、全真多派共修共存之地。茅山道教的源流相传始于上古时,帝喾高辛氏展上公修炼于句曲山伏龙地(现在的茅山镇的玉晨),距今近5ooo年;周朝燕国人郭四朝也修道于玉晨观,后被封为太微葆光真人;先秦时,李明真人修道于古炼丹院(乾元观),至今丹井尚存。汉时,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在句曲山下(今下泊宫)修道行善。弟兄三人最初在北茅山修道拯民,因而称为茅山。后来他们受请往江南句曲山,这才有了南、北茅山之分。东晋时茅山人葛洪修炼于茅山抱朴峰,著成《抱朴子》,这是道教宗教哲学和原始化学炼丹术的重要著作。葛洪是汉魏以来道教理论的集大成者,后世称为丹鼎派。 我哪里知道到底哪里有能通阴阳解鬼神的道士,只是听人家胡先生说了茅山就到茅山来,又简单的上网查阅了一下关于茅山的资料。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应该是正确的,茅山除了是三清道教的源地、旅游区,还是革命老区,抗日战争时期六大抗日根据地之一。就是说真正的茅山道士很可能是国家证的,让这些人给我叫叫魂肯能得他们的党支书批准才行,我看希望很渺茫。真正能通阴阳的那些神汉到不太可能真的在那些道观里,所以这次去茅山就当去旅游了,在周边在打听一些有灵的外道吧。 在中国旅游千万别到旅游区去,那和挤公交没什么区别。我生活在北方,交过一个杭州西湖边上的一个网友。那年四月,想起诗词里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跟网友说:“去西湖拍几张照片给我看看呗?”她说:“看人头啊!”我无语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时期会象现在的中国这样无处可游。所以如果我要旅游一定错过季节,宁可去了也看不到传说中的景致,宁可感受那种曲终人散的落寞,也不愿去随着涌动的人潮在任何美景里随波逐流地走过。不是我有密集恐惧症,即使是天堂,如果每个平方米都有三个人,那上帝也要抓狂了。 但愿茅山的这个季节不是旺季,我也不知道所谓的道观里有没有淡旺季,这次有事关乎自己的生命,硬着头皮也要挤进去了! 把车在停车场找个偏僻的地方锁了,背了包进到道观。原来真的有淡旺季,而且我真的赶上了淡季。秋季的旺季刚刚过去,我来正好赶上曲终人散。不过还是有几个道士在游荡着,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假,觉得如果真的道观里的道士都是有证的话,那这些道士里就很可能是外面来的,不排除他们中有人能够通灵。我故意从他们身边走过,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道法的话,看到我就应该能够觉察到,看看他们的表现吧!不过清闲的时候也有可能会乱拉客,没办法随缘吧。真的有好几个道士凑过来,“我看这位兄弟印堂暗,将有大难临身啊!” 我心说“还用你说!”没太理会,我逛了一圈,有好几个道士都接近来,说的差不多,我也分不清谁有本事。后来我看到有三个道士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什么,还似乎指点者我,难道他们真的看出什么了?我迎着他们走过去,几个道士竟然低头散开,还诡异的眼神看我一下,看来我的状况在这些人眼里已经很明显了,我还真是低估了这些茅山道士。我试图拦住其中一个,“哎!刚才你不是说······”这道士连声都没吭匆匆走开,我有点惆怅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旁边不远还真有一个没走,坐在那里望着我面带微笑。我走过去,“连这些一般的道士都看出来,看来我还真是有点危险了。怎么样?这位仙长有什么高见吗?” 面前的道士笑看那些逃走的道士,慢慢转向我,“兄弟!你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不是这些庸庸碌碌之辈能够掌握的。” 我说:“哦?这么说您一定能掌握了,您有什么高见呢?” 第二十三章 道法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三章道法这道士也同别的道士一样身穿长及膝下的道袍,头戴一方道冠。方脸一米八的个头,长的就跟穿道袍的任贤齐似的,我只有一米七,在他面前显得有点拿不出手。可他身材却偏瘦削,眼睛很精神面容看起来却有点疲倦,说话的时候就象后槽牙被粘在一块了似的,南方人,没办法。神情诡笑兮兮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猥琐,猥琐的那么坦然。这时这家伙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说:“那得看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说说吧!” 我有点迟疑:“诶······,那您在我身上看出什么了么?” 道士思忖了一下说:“你头上的黑不是一般的黑,是很黑!不是妖气而是鬼气,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是被妖物借气了,浑身是伤却不知疼痛。看你神智清晰思维明朗,借气的不是妖物而是你自己的灵魂。毛生皮上,而毛与皮如果分离,皮是皮毛是毛,这就不是生命而是丧尸!你若不相信,就当我没说!”道士说罢转过身躯,似乎不在想理会我。 我从包里摸出两打钞票塞在道士怀里,随即单膝跪倒,“道兄说的不错,今日到茅山正是寻觅高人,希望道兄出手相救,大恩难谢定不相望。”道士见到钱了,伸手扶起我,一边把钱揣起来一边说:“你先别拜呀,我只是看出了情况,能否解决还未可知。怎么样?你这么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竟然只靠初生牛犊无知之胆去做摸金倒斗的勾当,最终惹祸上身了,我没猜错吧?”我岂止是惭愧,被人家说到这么全面,我在人家面前简直就跟透明人一样了,简直无地自容。“道兄神机,兄弟真是佩服!” 道士说:“别客套了,你这情况到底怎么搞的?惹上什么了?” 我说:“这里不方便,走,找个地方我跟你细说吧。”道士见两万块到手,也不在留恋什么别的顾客了,收拾了随身的东西随我开车下山,找了饭馆我俩边吃边聊。 他叫李明,本来从小在道观里修道,基本上就是那种忽然悟道下山的道士。要说有多高明,至少阅历尚浅,还不到三十岁,不过还算是有点真本事的。这家伙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像鬼鬼祟祟的,看我的眼神也很凌乱,我笑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中了降头而已,没有传染的。而且我是来找你求救,不会伤害你的哈哈!” 李明说:“我不是怕传染,也不是怕你,而是你身上鬼气很重,你不会用你的鬼眼偷看我的**吧?还有你这情况即使看透了也不一定能破解,如果破解不了也怕你怒了都不好办,正因为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谓生死,当然谁都要怕了。” 我:“哈哈哈,我偷看你干什么?我自知我的事希望不大,也不能埋怨别人,毕竟‘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李明:“对了,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啊?” 我将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只是着重讲了铜钱的事,思忖了一下说:“你这情况应该叫······离魂?或者分魂?没听过这种降头,不过我可以问一下我的师傅,还有一些苗疆的朋友懂得降头术的。这几天你别走,在这玩些日子。等我有了消息在找你吧!” 我:“哦那也好,您的师傅是什么人?是道观里的学术派?还是江湖术士?别见怪,我没什么偏见,也不懂不敢乱说。” 李明:“这道家里的事实在复杂的很,说实话我也是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才离开那是非之地。不过道行高深的人还是有的。比如我的师傅,一个政协委员,也闭关自修不问世事,若说起他老人家的道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我:“哦,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这有证的人也是可以有真道行的啊!” 李明:“这什么话?你以为没道行光凭人缘好、学历深,就能被国家承认么?” 没办法,反正我也不懂那么多,虽然我也经历了五十二年的时光,可是那些只是竟然都是在那个困阵里学到的,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人家想让我知道的还未可知。如今只好听这个道士的了,只要能有一线希望,两万块也值了,再多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尽管在这难得来一趟的茅山游玩,又找过几个道士帮我看看。最奇怪的是这里的道士几乎每个都能看出我身上的不同,都没有一个是滥竽充数的骗子么?也许即使是滥竽充数的骗子也会懂得一些阴阳知识,而我身上的问题实在太明显,连普通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还经常把接近的小孩子吓哭了,不过让我相信的道士还真的只有那个李明。这样又过了几天,他终于来联系我了。约好了傍晚到茅山道观山门前见面,我早早吃了点东西,把车停在停车点,李明应时而来。见是我来了,向我一招手,我跟随着他就进了山门。 在水泥路上走了一会,来到道观门前,见到有一老者,身穿白色道服。道服不是长袍托地的那样,而是短身的和中山装一样长短,看起来轻轻薄薄,头戴道冠额前一方老玉。老道看着年纪有七十多岁,身强体健鹤童颜,干巴巴一团精神。李明为我介绍:“这位是我的恩师。”转身对老者说:“师傅,这就是那孩子。”老者借着夕阳的余晖向我望来,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问我:“我本不愿过问,不过清明说了,你只是个小孩子,不该就这么完了。不过你的情况我看不那么容易恢复,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父母都是什么人?”说罢转身带我和李明沿向东的一条小路走去。我一边回答一边赶紧跟上:“我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没什么见识。”老者不再言语,在崎岖的小路上大步前行。三人默默地走了有半个多钟头,李明都有点上喘了,可老者却面不改色。再一看周围,一片青山密林,夜幕下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冷叫一声。我心理不禁有点打鼓,这到底什么情况呢?这师徒二人为什么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不待我胡猜,已经到了一个地方。坐西向东的山坡里,黑黝黝的灌木丛中,闪出一片乱石,乱石看起来好像有人堆砌的,只是堆砌的时间已经相当久远,一派陈旧萧瑟的景象,跟那旅游景区的设施真是天差地别。这算什么?难道这老东西带我来拜山神么?莫名其妙!我有点觉得是上当了,不禁看向李明,李明对那老者唯唯诺诺,显得甚是乖巧。因为是为了治病,又怕显得不礼貌,我身上没带着我的宝刀。心理怀疑想起宝刀来,怎么办?没带就没带,看着两人做什么勾当,不信还能怎么害我? 山崖前的乱石中有一块巨石,上面平平整整,老道带我和李明登上巨石拿出香炉和灯烛点上,又拿出朱砂炭黑和红线等物在巨石上布置了一下,叫我平躺在巨石中布置好的阵型内。老道说:“人魂离体,只入地下,身体在地面越平越好,这样灵魂受阻最小,离魂也是最完全的。但你所受之降的机理还不能完全明了,所以今天这次做法不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是暂时使你的命魂离开增强你身体内的本魂,使身体能够增强应对能力,增大了与命魂相合的可能,我老道只算尽我所能。”就是说治不好也会很有营养喽,不如回家多吃点山楂丸,我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 老道在祭坛前坐下,在胸前结了剑指,口中念念有词。一大段经文念毕,起身转向我,盘坐我的左侧,李明则盘坐我的右侧。道长口气和缓,逐步指示我:“全身放松,两手空拳虚握置体两侧,呼时腹沉,呼······,吸时腹起,吸······,记住听到铃声就往回走!”他这样重复着说了几遍,最终声音越来越远。 其实我只是在照样做着,做到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却又进入另一种境界。只觉得我在往下沉,不是我的身体,身体的感受是相当淡的,是我的思想,或者说灵魂在往下沉,象在落入无底深渊。随即我感受周围,我似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因为道士在我身边诉说着我该怎么做,虽然我听不到,可是心里却很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指示。 我在下沉,下沉!沉到了我所预期的地方,我转而向一个方向飘飞过去,在空空荡荡的空间里一个奇幻的去处近现。在我的鬼魂世界里,大地是空间气泡是地洞,可是前面的去处不同于这两者,我猜想是一处充满水的地洞,不知道有多深,反正奇幻之极。我慢慢飘飞到那空间里,里面和外面都有很多鬼魂在飘荡着。鬼魂的样子我很难形容,他们生前的样子已经很模糊,好像在这飘荡的时间越久就越是模糊。以魄具魂形,魂是无形无体的,而魄本是以生体的形态各按其位,所以鬼的形态仍然以生人的形态为基础。可是魂魄已经离体,原来的形态已经难以维持,所以都是诡异的变异了生人的形态,空间里飘荡着无数的这东西。可是在那水洞空间里,我的感觉却是有所依靠的感觉,就像在夜幕中的人回到家里一样! 在空间的外侧依附着很多类似建筑的东西,建筑中有交通有居留,还有很多地标性质的东西。比如雕像,那是一些鬼魂以自己生前的念力留下的记忆仿建了那些东西,虽然没有那么完善显得简陋和诡异,可还是很有神韵的。最诡异的是那些建筑,每一座都似乎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建造的,可就算有新近建造的,也充满了那种陈腐的气息。有的威严,有的伟岸,有的奇异,都透着诡异的气息。这一切都是立体全方位呈现的,像是在无尽的空间里存在着一个奇形怪状巨大的物体,向各个方向延伸出似乎肢体一般的建筑。想象中可以把几百个大大小小的芦笙随意的绳挂在一起的形状,在放大百万倍,就是我所看到的世界了。背景好似泛着夕阳光辉的天光,那夕阳似乎永久不落,永恒的夕阳!那是烛九阴的目光在照耀着阴市。 立体的空间里熙来襄往,似乎就是鬼城了,尽管鬼流如梭,却毫无生机。因为我只有魂在这里魄则还在身体里,我看到自己却没有形象,只是有一个虚形,我也不由主加入了那些鬼魂之中,成了一个无主游魂。 第二十四章 鬼佬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四章鬼佬我正游荡到一个建筑附近,那建筑里忽然出来一个鬼魂,这鬼魂的样子比其他的要伟岸一些。≧ 生前的肌体皮肤,都如同破破烂烂的衣物,连同头眼珠面孔牙齿都如此凌乱地好歹聚在一处,‘吼吼吼’地冲过来伸出乱糟糟的手爪一把揪住我,向那建筑里面稀里索罗地挪去。 “干什么啊······?”我无力地任凭他的拖拽,呻吟着问询。 “好久啊!我似乎就在等你呢!怎么会这么少有,简直是稀有物种,应该保护起来!嘎嘎嘎嘎~”这是在笑么?我只是在猜测。 “你这鬼佬谁啊?是我约你的吗?我后悔了!” “嘎嘎嘎嘎,你终于来了!很奇怪吧?你这是看到了什么?鬼魂的世界很奇妙吧?你一定很新奇吧?别客气,我带你游览一下,不收你导游费!” “要是这里也有蟑螂,我会很有兴趣的!” “蟑螂?你喜欢吗?有的是,你会看到的!但你不是蟑螂,你是异类。你也不是鬼,在鬼里面你是一个人,就象在人里面你却是一个鬼一样。你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让我来告诉你!因为在这里呆着就是对你的折磨,你还不知道吧?”说完他拖着我已经来到一间挺宽绰的屋子,屋子里不能说凌乱,也不能说肮脏,尽管这是在水洞的反面,可还是到处弥漫着灰尘。他一下把我扔在角落里,自己则没有停止唠唠叨叨的诉说。 “每一个村庄的反面都有一个堪比国都的鬼市,里面的有人类的鬼魂,也有动物的,还有植物和昆虫的鬼魂,甚至有建筑物的魂灵。每个魂魄离体,再也不能进食,不能言语,不能思虑,不能动作,不能宣泄。他们的魄感受的喜、怒、忧、思、悲、恐、惊都无法得到任何满足和泄,所以暴蔺,时间越久就越暴蔺,所以我会劝导那些鬼魂尽快去幽冥地府接受洗涤,洗去生命遗留的所有感受成为洁净的灵魂。遗忘吧,把生命的记忆都抛掉,不然你的剥离就更加痛苦。每一份记忆和留恋都要剥离,一根根拔你的毛,一块块剥你的皮,然后是肌肉、内脏,最后你的骨头被研磨成细细的粉末。这过程你只能感受痛苦,不能做任何反抗,甚至哀嚎也没有泄感!一直到什么都没有了你才算洁净,可以去开始新的生命了。即使那时你还会游荡一阵子,可那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你不同,你的魄还留在你的体内,只有魂,这样你会很少的经历洗涤和剥离,你真幸福。” “等等!你说的是幽冥地府么?孟婆汤?” “嘎嘎嘎嘎,你想是就是吧!如果你那么认为,或许真的有那么美好,我也希望,我还没有去过呢!” “诶······那我们的纸钱烧到哪里去了?” “纸钱?嘎嘎嘎嘎,越多的念力越多的留恋就会经受越多的折磨!既然你问到,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那是在盛唐时期,江南有一家兄弟两个都是秀才,他们一同万里迢迢到都城长安参加科举,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尽管他们兄弟极具才华,奈何天下举子甚多,比他们更有才华的数不胜数,兄弟两个就落榜了。他们二人家境并不富裕,身上所带盘资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回到家乡。二人想来想去就决定先做点小本生意,一来维持生计,二来赚点利润备齐盘缠好回返故乡侍奉父母。可是二人自幼只知道读书也不懂做什么生意,那做什么生意好呢?只能想到做书纸买卖了。于是二人拿出所带的银两,剩余的已经不多了,就低价购置了很多便宜的纸张来零卖。这便宜的纸张当然质量也很差,所以很难卖,最终积压了两车黄钱纸,无法变卖,哥儿俩着急上火,哥哥得了个急病就死了。弟弟守着哥哥的尸身看着两车黄钱纸万念俱灰,真是无颜回见家乡父老,自己也不想活了,索性点起一把火就将黄纸在哥哥灵前焚烧。他这样一边哭一边烧也不知道烧了多少黄纸,最后哥哥竟然还魂活了过来! 哥哥说,他死后也是万念俱灰,跟随着大批的亡魂走在那黄泉路上。走着走着,就有使者来到他跟前确定他的身份,确定了后竟然就把大堆的金钱放在哥哥面前说:“这是你亲人托送给你的!”哥哥一见虽然不知缘由却也只能收下,可是随着就有守路的把门的跟他索要路钱。既然自己有这么多就给吧,这样哥哥在阴曹地府见了鬼差就给钱。那些鬼差收了钱就高兴,自然对哥哥都尊敬有加,而且还告诉他怎么样能还魂反生。哥哥自然想好好活着了,就一路花钱又还魂回来了。 兄弟二人相拥而泣,有很多路人亲眼看到哥哥死而复生,这事很快就传开了。结果那些家里有亡人的都到处寻找着来找兄弟二人,拿真金白银来买这黄钱纸,买回家就都点火烧了。兄弟二人就此大赚,不但赚足了返乡的盘缠,还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 我一直听着鬼佬喋喋不休地把故事讲完,可还是肯困惑,“你想说什么呢?那哥哥真的是死而复生了么?还是这烧纸冥钱的事根本只是一个营销噱头?那这烧纸钱的事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那些死亡工作者还有死亡学家们情何以堪啊?” 鬼佬:“想想多少帝王将相,生前想了那么多办法把自己留在这里几千年,要经受多少磨砺剥蚀!” “坐上阴市的火车,去投胎呀!他们去不了么?” “投胎?火车?”他过来揪起我,从一个口子往鬼城的外面一推,“你说的是这个吧?” 我忽然感受到外面的广袤空间已经不是我飘来时那样的静霭空灵,正刮着暴虐的狂风,凌厉的裹挟着空间里的一切鬼魂席卷着向那无穷远处而去。‘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阴市火车?’我心理一阵缩紧。 “每天的午夜开始就会有这个了,你等的火车来了,快上去吧!嘎嘎嘎嘎······”鬼佬一边笑着一边将我猛地往外一推,我无限惊恐地往回缩头,可能是我的魂魄还没有完全离开我的躯体,好似脚下生了牢牢的根一样没有被那鬼佬推出去。“我没有死,你不能这么不分青红······!”鬼佬见推不动就又使劲地推,我则拼命挣扎。挣来挣去不知怎么的那鬼佬竟然自己一个不稳跌出去,“啊,不!”我又惊恐地拉着他往回拽,可是尽管我用劲了全力也拉不动他,阴风的力量实在太强悍了,恐怕远远过台风的力量。“别放手啊······”突然一阵漩涡凌厉的剪过来,就象一个巨大的雷子炮的冲击波在窗户上“嗡”的一下就将鬼佬从我手里猛然拉走,一点味道都没有留下。 “哦啊······,我,我不是有意的啊······,你会回来的是吧······?”后面这句好像应该他自己说! 完了,明白事能告诉我怎么办的鬼佬被我弄到火车上去了,我彻底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问谁,该去哪里,老道这时好像失去联系了似的也没个信儿。我只有呆在原地胡思乱想,这鬼城恐怕就是所谓的奈何桥,那洗涤的地方就是喝汤忘事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婆我就不知道了。每个鬼魂都在受着饥渴的煎熬,当然有什么都想喝了。这么惊悚的场景竟被世人改编成那么具形的故事,还是人的想象力丰富啊!空间越大想象力就越小,所以总是岛国渴望扩张。人类的空间真是太小了,所以总是有很多其他空间的故事和渴望。来吧,还有什么奇遇,鬼,我已经司空见惯了。接下来如果道士想救我他会怎么救呢? 外面的飓风看来在减弱,我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忽然想起如果顺路往回走的话是不是能够容易回去,就起来飘着在鬼城的大街上继续游荡。所谓的大街只是空间而已,鬼魂们都在漫无目的的飘荡着,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等待什么。飓风刮了两个时辰,最终减弱到若有若无,我离开鬼市遥望着那些其他鬼市。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鬼市,这个鬼市的鬼佬上火车了,不行我就去其他鬼市找其他鬼佬看看吧。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鬼市比人间的城市规模还要大,这么多鬼一个鬼市里怎么会只有一个鬼佬呢?只怕离开太远道士呼唤我回去的时候会很麻烦,还是接着在这个鬼市里转转吧!我正踌躇间,忽然有铃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自觉的竟就朝那铃声的方向飘飞过去,飘了一刻,终于从后背方向看到我自己似漂浮一般,我毫不犹豫地回去重合在我的身体里,倏然醒来。睁开眼睛,可我的呼吸却还是惯性一样在做着道士教我的腹式呼吸,一时间没法改回。 道士见我醒来,停止而了摇铃,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看来用这回魂之术还是不能让你的魂与魄恢复正常。今天就到这,待老衲想个万全之策再行为你医治。” 他一看见我醒来就知道我还是老样子,我自己以为会好一点呢,可是道长说了我也不敢再言。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道士我们三人原路下山。我不敢乱说,悄悄问询李明用不用对老道长表示感谢,李明悄悄摇头叫我别出声,只好从心理感激老道了!当晚我约了李明要豪请他一顿,李明也不客气,坦然接受。席间李明不由得有些骄傲,两瓶啤酒下肚,敞开怀聊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么运气,我跟我师父说了你的事,他竟然真的这么当回事。你知不知道,我从小修道到现在,这次是头一次师父这么痛快地教授我回魂阵的法门!” “哦?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叫我怎么感谢他老人家呀!” 李明说:“你知道什么?你如果跟他提什么谢意,他也许根本不会理会你了!他觉得这事想做该做才去做,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白扯!你听说过华阳洞么?” 我:“诶!北方的农村小子,能知道什么!” 李明:“别这么说,你以为你做的什么事我和我师父不知道么?我师父根本都不用掐指就知道你根本就是个土夫子,二十来岁就敢倒斗摸金!你能剩下半条命出来,只能说你运气好。可我也没想到你运气好到这程度,感动了我师父出手相救! 这华阳洞本是三茅真君修炼成仙之所,人称‘第八洞天’‘人间第一福地’在历史长河中五个洞口都已被封闭,不是得道的真人不能进入,进入了也看不到真正的福地!现在西南洞口正在开旅游,清撅了几百米深,可是看到的却根本不是华阳洞的真景。昨天你我随师父所在的是华阳洞的东门,我也才算知道了真正的华阳洞东门的所在!那里能感受到洞里的仙气,能增强所布的阵和挥阵法的作用。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离魂的时候我师父在做什么?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穷尽自己一生的道法在全力做这一场回魂之法。虽然仍然没能达成真正的魂魄相合,可是这证明了我师傅他老人家真正济世救人的广大胸怀!” 我说:“想我只是一个不能在卑微的北方小子,有什么资格让您师徒为我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既然我不能对您师傅他老人家表示感谢,不如我在给您加些礼钱吧?”我边说边从包里又掏出两打钞票,李明竟然推辞起来:“算了,我师父那么胸襟广博,作为他的徒弟怎么能贪财呢!” 我说:“那好今晚咱尽兴,不醉无归!”将杯中的白酒饮尽。直到喝的差不多,又在这旅游村玩了一圈,最终找了个酒店。一群靓丽的美女围过来,这位道兄到是荤素不忌,毫无节操地左拥右抱起来! 第二十五章 冥行华阳洞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五章冥行华阳洞第二天一大早,李明竟然先来找到我,说有事让我帮忙。我一个外地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居然能求到我头上? “你别是累着了,精神恍惚了吧哦?”我打趣地说他。 李明神神秘秘地在我住的旅馆里检查了一圈,见没有什么窃听的设备才安心坐下对我说:“我见你人这么实在,才敢找你同做此事。这可真的是件大事,这事办成了,别说治好你的离魂症,你我后半生什么都不用做了!你想不想干吧?” 我:“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李明:“你先说干不干吧!” 我:“既然李大哥帮我这么大的忙,又这么信任我,说吧,到底什么事?” 李明:“这华阳洞还有一个秘密你听说过么?” 我:“哦?你说的是什么秘密?” 李明:“当年太平天国起义军你知道吧?那太平天国就把国都设在南京市,改名天京。可是天不做美,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起义军终究败在满清铁骑之下,南京城陷最终落。” 我:“诶,又是历史课?好吧你想说什么?” 李明:“太平天国即将衰落的时候,众王众将离心离德,翼王石达开见大势已去,逃离天京。逃离之前将太平天国的剩余财产,也就是一大笔宝藏隐藏起来。这宝藏一百多年以来没人知道究竟在哪,你我如果能找到这宝藏,不要说都拿出来咱俩平分,就是随便拿一点也够你我后半生无忧了。你想不想知道这宝藏的所在?” 我:“哦?这么大的好事李大哥您愿意和我平分?不怕我年轻办事不牢?另外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李明:“这事非你不可,要不我这么久,身边这么多人我都不找干偏要找你呢!” 我:“说吧要我怎么做?” 李明:“兄弟真是敞快人,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实不相瞒,有人说宝藏就藏在华阳洞内,这就是华阳洞的又一大秘密。华阳洞有五个洞口,分别在东、西、北有三个洞口,南面有两个,所有洞口都已经被乱石砌死很难开启。南面西侧那个洞口现在正在开旅游,挖了三四百米深并没有现什么宝藏,东面的洞口昨天你我又去过的。四个洞口没人进去过,我猜想那天国宝藏应该就在这四个洞口之中的一个里。 那天听兄弟你所说你曾经离魂看到地下的洞穴如同气泡,我想就借你的这个本事去看一看这洞穴里到底有什么乾坤,找找那宝藏的所在,然后你我可以有序地将其慢慢掘。那些宝物就这么被暗无天日的埋藏着,简直太特么暴殄天物了,你我兄弟吧它取出广济世人,简直功德无量啊!” 我忽然心里一震,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我这离魂症还有这样的作用呢!都说东北人心眼儿活,可现在却被这苏杭大兄给提了个醒!“哈哈!李大哥,你真是太有才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那华阳洞内看来是你们茅山道教的一个很神秘的圣地,一来我怕咱们这样私下打它的主意好像不太尊重,还有既然是茅山道教的圣地,会不会有什么守护的阵法玄机呀?” 李明:“你这小兄弟想的还真多!尊重的问题你不用怕,有我这个茅山弟子在,充其量也就是意欲探查茅山博大精深的仙道之法,只是没有通知师傅算是自作主张而已。而你说的守圣玄机嘛,我可以教授你一些茅山道教的阵法知识,你遇到了尽量避开,避不开的也能够自保全身而退就是了!得了宝藏你我平分。” 我思忖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在自己的心里还是要提防李明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主要是小心这家伙会不会过河拆桥,得了宝以后就不在真心为我解降了。我觉得应该让这家伙得到点甜头,然后在投桃报李,议价交换!好,就这么办! “没问题!就这么办。不过在您师傅那里还是要多说点好话帮我解了这降头,要不然纵然有再多的富贵我也没命消受啊!” 李明:“那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那以后的几天里,李明教了我一些茅山道家的理论,基本是成的。什么先天八卦后天八卦,什么阴阳六爻六十四卦,四时八节,三奇得使,九宫方位······。还要背诵一些绕口的经文和咒语以备不时之需,弄的我这几天都满口的阴阳逆顺。终于有一天,李明觉得差不多了,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一床被褥,主要是我入定的话怕我着凉,还有他自己也带了很厚的衣裳。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茅山二峰之间的一处平坦地方,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铺好躺下盖严了,静静让身体睡去。 道长教我的腹式呼吸对我帮助很大,我的身体为之受益匪浅,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都对我影响很大,这是后话。那一晚,有道士李明为我护法,或者说守灵,诶随便算什么吧,我冥行畅游了华阳洞这个神仙洞府。不探不知道,一探真是大为惊奇! 茅山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称,可是这“第八洞天”的金坛华阳洞天,几百年来洞中的世界人们一无所知,和她久负盛名很不相称。所有古人描写华阳洞的诗词写的都是洞外的景色,洞内的情况无人知晓,这华阳洞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迷。如今我的鬼魂在底下畅游,绕着华阳洞转了一圈将它的大致地形都看的真切。内中深入地下下几公里,有一处巨大的方行空洞,顶上与地面等高的地方周边有五处天梯在顶端汇聚一处。顶上一处平台,在洞顶有一处好似天窗的洞口,在这洞口的天光照耀下平台金光闪闪,原来正是金坛,怪不得叫做金坛华阳洞天!方形空洞长宽都有近一百华里,内有山峦田地,还有流水民居,真是神仙居所啊!我有意顺着天梯游上金坛,刚是上了金坛就觉得不对,因为我是一个鬼魂大地山石对我来说是空间。可是金坛的台阶到了上面的三分之一处,就是从下面看进入云雾之中的那段,对鬼魂也是实质。而且我在那天梯上竟觉得魂重无比,向上攀爬一个台阶都如此困难!我不甘心,竭尽全力终于爬上金坛。可是金坛之上的情境却让我终生难忘! 金坛之上竟然有几个人!不,应该是有几个神仙,我只能说他们是神仙,似乎如此遥远,又像是过于伟岸,所以看不清楚样貌,衣装更是难以分辨。他们各自悬于坛上离地三尺,好像在论道说法。我上了金坛竟然只能贴着坛面匍匐,像是冬天扑进室内的寒气一样。那几个神仙忽然停止了交谈,看来有人注意到我。 “诸位,我们有客人了!”之中一个说。 “小友,你此番前来一有难言之隐,又有难解之迷,还有难达之欲,这里的人都无法达成你的心愿,你还是离去吧!” 我思量着该怎么和这些看来什么都知道的老家伙交流呢?“难道连你们神仙都没法救我么?我真的犯了如此深重的罪孽吗?” “神仙?哈哈哈!其实我们与你也没什么不同,不同在于内心!” 我:“那你们内心与我有什么不同呢?” “单单是那三个难,就足以让你无法立足于此,你心里又岂止此三难?你懂了么?” “那你们成了仙,也不能随心所欲么?” “随心所欲?如果我们有这么重的欲念,又怎么能够得居于此呢?” “那你们得居于此又有什么意义呢?” “去吧!去追求你的意义去吧!”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在这里跟这些老神仙啰嗦完全没有意义,他们那个不孝徒孙李明还在等着我带好消息回去呢,趁这些老家伙没有想到要困住我我还是赶紧消失吧!于是我悄无声息里离开金坛,回到我的身体里去。天已近黎明,那李明却已经忘记了等待的焦急,睡着了! 我坐起来,舒缓一下筋骨。一夜的腹式呼吸竟然使我的躯体有些膨胀的感觉,身上的伤处犹如有虫蚁在爬动,如果不是我对身体的感知不灵敏,还真的会很痒呢!我一折腾李明也醒了,赶紧凑过来难掩兴奋地问我:“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诶,我看还是算了,你的那些道祖在那顶端的金坛上,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这道士一听有点傻了,呆坐了一会又问我:“那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劝你,无欲无求才能得道成仙!” 李明意味深长地出了口气:“成仙?我是不指望了,在人间过神仙一样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在一个地方傻呆呆地呆上一千年,想想都头皮麻了。哎,那他们对咱们要取宝怎么看?” “不置可否,看来他们没什么意见!不过那所谓的宝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啊!” 李明一拍手掌:“那就好了,咱们按计划行事!收拾东西回去准备!” 第二十六章 残酷的现实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六章残酷的现实回到住所李明就急切地问我:“说说吧!里面到底什么样?” 我思忖一下,长出了一口气:“算了吧!“ 李明说:“什么?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这么好的计划。≧你到说说为什么算了?” 我:“要说简单也简单,那些黄白之物就在东南洞口之内。咱们把洞口挖开取出来就可以了!就象把大象装冰箱,分三步!” 李明:“然后呢?有什么困难?” 我:“那洞口就在金牛的下方,从洞口往里都用巨石和胶泥堆砌封堵,封堵段有五十米长,你我咱俩每天清理三吨,也就是两米多深,这样咱俩应该在一个月内完成,主要是清出来的巨石往哪里放。那洞口位置在金牛的下面,巨石应该能够把道观的后院放满!” 李明:“诶······,这太招摇了,没有别的办法么?” 我:“从山顶上打洞也可以呀!我找到了一处最薄的地方,从那里找准方向几乎垂直向下打五十米深,就到达宝藏的正上方了!” 李明的汗已经流下来了了!“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我:“当然有了。我们可以从二峰之间有一处不显眼的泉水,底下的深潭可以潜入,在水底有一条水下暗洞,最窄处只要用铁铲铲就能钻进去一个人,铲上十几米就可以了。之后往前曲曲弯弯的游上大约三里地就露出水面,那也是一个很窄小的洞口,绳降四公里深,然后走上十几里路向东转回在走二十里。然后在崖壁上攀岩,我看了虽然很危险,可不是不可能,攀岩高度是四公里,我说的是垂直高度。这时候就接近了向东南洞口的那个天梯,上来后会看到一个祭坛,祭坛这边就是东南洞口,洞里走三四公里,就看见宝藏了。 宝藏主要是黄金和白银,还有一些玉石玛瑙以及其他珍宝,咱们拿到以后原路返回就可以了!” 李明歪坐在沙里,有气无力的说:“真的假的啊?这比西天取经还难啊!垂直深度五公里,你是说整个茅山底下是空的?这不合逻辑呀?” 我:“那可是仙境!我看到的基本就是这样的,要不是我当时是鬼魂可以飘来飘去,怎么可能看到这么宏大的场面。尽管如此,我也只看了一个大概!” 李明:“这趟行程我看咱们如果能回来的话,怎么也得半个月!五公里长的绳子!怎么可能呢?有那么深?对了,有一个问题,进入空间以后为什么不能直接向东必须要下到底下呢?” 我:“全部都是岩石,如果凿一条郭亮洞过去的话,两百个人工一年多的时间应该可以到达!而且那里还有一个唯一能通过的隘口,隘口有一座房屋有人居住。” 李明:“什么人住在那里?” 我:“你猜呢?反正我猜应该是你的一个师祖!如果你想拜见一下,也可以顺便问问他让不让你去拿宝藏!不过我还现过几处生物迹象,看不出也看不懂到底是什么生物,也有可能是人!不能肯定。” 李明:“这没法让人相信啊!可能么?我还惦记不到这点东西了么?不过我到听说一种传说和你讲的地下洞穴相似,看来应该是真的了。”他觉得很受挫折,颓丧的心情难以掩饰!咕哝着:“看来得做一个长期计划!”这家伙满腹心事的走了,我仍然住在旅店里等,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了。李明的师傅那里一直没有消息,李明这家伙也不来和我联系,我想这小子不是自己准备盗宝了吧?难道这家伙就这么信任我么? 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帮你呢? 那些日子我就毫无目的的游览着茅山的道观和外缘的城市,过了有半个月,终于有一天李明又打电话来说师傅要见我。 傍晚,我和李明来到道观内。道观内有很多道士,当然有宿舍和生活区。转来转去,在生活区有一间古色古香的小院落,院内是一座两层的中式小楼,在里面终于见到了李明的师傅。他见了我,没什么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我姓曹,道号青河。我与几位道兄探讨过你的病,看来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我却很想做一下深入的研究,你能不能跟我具体的说一下你是如何受了这降头?还有你自己的具体感受是什么?” 我有点晕了,原来他对此事了解也不全面,那就把我带到华阳洞去做法事,是不是太过自信了?我把我的经历大致跟他说了一边,比告诉李明的要详细一些。青河道人思量了一会说:“原来如此,这么说那枚铜钱还在你的身上?”我将铅皮夹着的铜钱拿出来交给道长,他打开铅皮看看铜钱又合好还给我说:“如果想要知道其中机理我需要用到这枚铜钱,不过这铜钱是很值钱的古董,你能否割爱把他交给老夫?” 我说:“这个没问题,我一路拿着它,就是因为想要解降,只怕还是需要有这个东西。如果道长能为我把这降头解除,自然一切都听道长安排!”我双手把铜钱奉上。但是我也话里有话,意思是你如果能治好我,铜钱可以给你,治不好的话对不起我还的留着治病用呢! 道长说:“如此甚好,蒙你这么信任,我一定集合本观的几名资深的道长为你医治,相信会有所成就!” 又聊了一些情况,我和李明就告辞离开。我想来想去有点不放心起来,对李明说:“你觉得道长要我的铜钱想干什么?” 李明:“不敢说,我也想不出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试验一下这东西的作用?会怎么式呢?哎!还有一件事,你说的华阳洞里的事都是真的么?” 我正色地看着他说:“你怀疑么?你想去的话我会跟你一起去,进去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他沉吟一下,又说:“我这些日子了准备一下,那咱俩分头准备,进洞看看!” 我说:“你打算准备什么?我得看看,你这小子能想得周到么?” 李明:“我这小子,你有我大么?” 我:“你看我2o岁,我可是活过52年的人呢!” 李明:“切,好吧咱俩研究研究!” 几天以后李明的住所都快成了仓库了。攀岩索、军工铲、潜水衣、氧气瓶、能量棒、压缩饼干、还有防水手电,我说:“还得准备一些防虫的药品,最好有皮筏子和降落伞!” 李明:“恩,我就怕还是不够全面,不过我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你还得在赞助点吧?” 我:“这个没问题,你的身手怎么样?还得有个应手的家伙吧?” 李明:“修道之人当然也要修身了,你放心吧。我还准备了一些我们道家的符咒,你还有什么鬼界的绝招么?” 我笑道:“我是受害者,你猜死人会不会有什么法力啊?不过我有一把弯月蒙古刀,好像对鬼魂有一定作用。” 李明:“诶,那好吧,再准备准备,后天咱俩就开始行动!” 到现在我才觉得这黑色的越野车还真是我们倒斗摸金人的必需装备,不过把东西送到泉水附近我还是把他开回到停车场去,因为我怕这次下去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回来。李明没穿道服,一身便装,长头绾的攥在脑后撅着。我俩换好衣服,把东西一样一样扔进水里,带好面罩潜了进去。一切看来都挺顺利,不过在我俩挖通了一段狭窄的水路准备向上露出水面的时候,却现里面根本就是死路,头上竟然全是岩石!莫名其妙地搜寻了一刻懊恼地退出来爬上岸。潜水往返三公里,还得用铲子扩道,结果无功而返!李明气得暴跳如雷“里面是什么?什么啊!” 我也很纳闷,难道我看错了?还是记错了?“冥行的时候我也只看了一个大概,不过不可能!难道是······障眼法?” 李明:“胡说八道呢,我怎么会相信你这么个毛头小子,真是坑人不浅,你说这么办?到底有没有那些东西,你说!” 我无言以对,我看到的一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门呢,那么我冥行的时候看到的那些,那么大的空间,隧道,天梯,山川,河流,还有金银,难道都不存在么?那我的冥行是去了哪儿呢?难道又是一个迷阵么?我这样想着,竟就喃喃地说出来,“难道又是一个迷阵?” 李明:“你说什么?” 我说:“好吧,进不去就算了,买装备的钱我可以全都给你,你给我讲讲你们道家的阵法怎么样?” 第二十七章 獬豸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七章獬豸我这么一说李明不在怀疑我了,就真的给我讲起来,不过我关心的是破法。 “那你懂不懂你师傅他老人家的经咒?” 李明:“那是需要很高的道行才能做到的,没什么道行的人就算是念了经文也是白扯。你以为我没式过么?” 我:“那咱俩下到水下见到的石壁,你能在念一遍经文么?或者别的经文?m的我对这东西一窍不通,要不然也不会白白度过三十年的时光了!” 李明:“我也想啊,可是在水里没法念经文。那是要气场和念力的,在水里根本没法挥呀!够呛”说着他往水里扔了一块石头。我也捡起一块石头往小水潭的出水口扔去,出水口很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竟然阻碍了水路。我心里冒出个想法,就拨开乱草走到那出水口,用石头和烂泥把出水口堵起来,一直堵起一尺多高。李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玩什么泥巴呀?”我没做声,他继续又给我讲茅山道法。 水位越来越高,不到一个小时就快要漫上我筑的堤坝了。可是就在快要没过堤坝的时候,水位很突然地下降了!在两三分钟内又降到了和原来差不多的高度,露出一尺多高的“堤坝”。我叫李明快看,李明也明白了,我俩赶紧收拾东西下水再次来到里面的水洞尽头。曲曲折折的水路又用了半个多钟头,来到尽头又等了一会,只见岩石顶盖忽然横向裂开一条缝隙,水的压力在将我俩往缝隙里冲去。我一拉李明赶紧拖着装备配合水流向前冲,一窜出缝隙就随着水流往下滚了十几米,最后好歹扒住石壁顶着水流停了下来。 现在外面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可是洞里却不觉得黑暗,基本可以关掉手电了。不知道光源在哪里,即使空洞的顶端有天窗式的洞口,外面也是黑夜啊? 李明又毫无节操的哈哈大笑:“行小子!没骗我。不过下一步就要看你的了!我还有个想法,有没有可能就从这横向向右爬过去到你说的藏宝那个洞口?” 反正进来了,我俩就坐下边休息边计划,我说:“唯一的问题就太硬了,都是岩石,而且都是穹顶。直线距离有四公里左右,中间有几处凹凸。掉下去会有三四公里的高度,掉不到底你就会死了,不过不会太疼的!不要做梦了,还是往下跳吧!”说完我紧了紧身上的降落伞。 李明到犹豫起来,“等等,如果跳下去了怎么爬上来啊?垂直四公里,还仰面攀爬,有可能么?” 我说:“那么那笔富贵你就不拿了么?到时候在想办法呗,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李明:“不行,还是好好想好退路在说吧!” 我说:“你打算弄架直升飞机到这里来么?” 李明:“这到也是个办法!” 我:“哈哈哈!你可真敢想,我们土夫子就不会这么天真。我跟你说过,上次下这样的洞,是蟑螂大军把我送上来的!” 李明:“你觉得你还会有那样的运气?” 我:“要不算了,咱回去吧!拼命赚钱买直升机!” 李明叹了口气,“唉,看来我是没那个命了!” 我:“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不适合做倒斗的,找宝藏更难。拉到吧!我自从上次跌进地穴就不知道害怕了,总会有奇迹出现的!” 李明拿出烟来递给我一根,我说不抽,抽了也没什么感觉,浪费呢!他躺在乱石上琢磨了许久,坐起来,看来下定了决心,“走,跳!”我不好在给他压力了,就整理了东西,把必要的能带的都带在身上,嘱咐他要控制降落伞尽量往右侧的东南方向飘,还有就是两人别离开太远!然后我俩先后纵身跳了下去。 在空中我才看到这个地穴的全貌,基本上是个金字塔状的结构,从地面有三座石柱分别在南、西北和东北方从顶到底的支撑着,石柱下三分之一处接近到重合,在上面才分成三个方向。地面有山峦河流各色植被,与外界差异不大。顶尖上的十分之一处就是那五座天梯的平台层面。我们要去的是东南方向的天梯脚下,那就是在外面可以从南侧东面的洞口进入的那个洞口。 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数了五秒拉开降落伞。这是我和李明约好的,五秒后应该离地面还有一千多不到两千米。我们俩应该已经飘落到东南方向了,如果位置偏差,再用降落伞调节。打开降落伞,我俩对对方的位置都很清楚了,落地后相距两百多米。赶紧收拾东西凑到一起,我拔出宝刀,警惕地检视周围。李明这小子真不含糊,竟然抽出一把手枪来! 这小子见安全了,头一件事竟然是撒了泡尿!我说:“这出息,倒斗做的这么业余,真够耽误事的了。这要有什么灵异的动物,对你的气味敏感,会要了咱俩的命的!” 李明:“感情你离魂了没感觉,这又是潜水又是伞降的,老子的专业是算命,不是玩命的啊!”休息了一下,李明的大腿肌肉一直在突突的抖,抖的我都看出来了。为了消除紧张,吃东西喝水!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来,“现在怎么办?” 我:“等,或者寻找奇迹,前提是活着!嘘!听!”他也听到了有嗅嗅的气息声由远及近。“我就说你乱撒尿会惹事的吧!”我小声说他,赶紧拉他收拾东西找个小山角落潜伏下来。过了一会,一个东西嗅着地上的气味找到我俩刚才休息的地方。这东西比老公象还大上一圈,象牛也不象,象鹿也不象。浑身金光闪闪脑门上有一个独角,颈后的鬃毛从脑门往后一直长到尾巴尖,象长长的象披风似的垂下来,盖住了前后腿的膝盖,只漏出小腿。那小腿特别的粗,两半的蹄子竟有他自己的头那么大! 我问低低的声音李明:“你们茅山养的这什么怪物啊?” 李明:“没见过呀?难道是······麒麟?” 我诧异了:“麒麟?世上真的有这东西?” 李明:“道家讲的上古神兽,有人说是龙和牛交合产下的。也有其他说法,不过看这家伙的独角,好像是獬豸!” 我:“那獬豸又是什么东西?” 李明:“也是道家讲的神兽,据说能听懂人的语言,对撒谎的人会毫不客气地用独角杀死!” 正说着,那东西忽然抬头望过来,竟象一头斗牛一样向着我俩所在的角落踱过来! 我又问李明:“那如果说实话他会怎么样?” 李明:“那到没听说有什么措施,不过应该不会顶死我们吧?”说罢李明竟然站出去,施了个道礼:“无量天尊!前辈一向可好!晚辈李明闻听华阳洞内有太平天国留下的宝藏,特意前来,希望能获得一二。望前辈不吝,指引迷途,晚辈自当感激不尽!”那牲口不等李明说完,一低头前腿挠了一下地,呼呼地向他抵过来!李明吓得横着跑出去老远,口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喊着:“前辈!前辈!”我实在忍不住笑,拔出蒙古刀,向那杂种牛屁股上砍了一下转身跳上石山。牲口正要追赶李明,被我在身后偷袭,转身愤怒地向我扑来。我想这家伙这么大块头想上石头山上来追我,会有那么容易么?可是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牲口不知哪来的那么灵巧,三下两下跳上石山来,追的我无处躲藏!没法我只好迎着它,向它的右侧一跳,跳到它身后三步两步跳下石山。牲口一个转身,虎虎地以上势下向我冲来,我定身不动举刀相向,待它离的近了只差最后一跳,我则突然纵身向右跳开!牲口呼哧一下跌在地上,前蹄在乱草地上陷进去半尺多深!纵身跳起来愤怒地与我相向。我的身后又是立陡的石山,待那牲口向我凶凶地追来,我转身向那石山跑了三步,蹬着石头向上两步回身。这是牲口已经来到我身下,收势不稳把头一别“呼通”一下撞在石头上,我落下来脚踩在这家伙背上,正要挥刀猛砍,忽然看到我刚才在它屁股上砍的那一刀,只是断了几根毛,而且毛底下竟然露出青铜色的鳞片。我看砍了也是没用,索性一屁股坐在这家伙身上。牲口驮着我跳起来,看来没有觉得我坐在他背上,竟然在四下巡视着找我! 李明早爬到一处立陡的石山上,回身观战。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旦牲口知道了我在它背上,一定疯狂地把我甩下来,然后以角相向!我不敢乱动了,这时候牲口见找不到我,便向着在立陡石崖上的李明冲过去,我只好抓紧鬃毛伏在它背上。 李明满以为,这牲口还能爬上这立陡的石山么?可是又大错特错了!只见这牲口呼呼地向着石山奔跑了二三十步,仰身一窜窜了五六米高,蹄子蹬着石头向上又窜了三四步,竟然差点就够得到李明的腿脚。可是就在这个高度它的动力也用尽了,蹄子扒住突起的岩石,身下离地有十几米高,它竟然才知道害怕,呼哧呼哧喘着气,挺着不敢动了! 我一看你不动了,哈哈那我可要动了,我顺着它的前腿踩到了岩石上,扒着岩石就向上爬去。李明早在往上爬了,我俩又往上爬了十几米。到了一个安全的高度,有地方可以坐着回头看,那牲口还在那里扒着。 我问李明:“你说这十来米的高度能不能摔死着家伙?” 李明:“未必!恐怕也得摔够呛,不过只要它不追着顶咱们,咱到不是非杀死它不可。”我俩从别的地方连挂绳子带攀爬的,下到地面上,来找我们的装备。等我们下来,看到那老牛已经掉了下来,摔的吭哧瘪肚,趴在地上直喘。我想过去看这家伙伤的怎样,李明吼我,“你想死啊?就算它剩半条命,也能把咱俩都毁了!”我只好作罢。拿了东西继续向南而行,透过昭昭雾霭,看南方的石壁怕要有五六公里,中间的地形还不一定有多艰险呢,赶紧赶路要紧! 第二十八章 玄武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八章玄武我还有个疑问,“那个家伙休息好了会不会再追来?这里还会不会有别的那个什么獬豸?” 李明说:“应该至少有两头,雄为獬雌为豸。 这家伙唯一就怕弄断他的角,拼力气咱又拼不过它,只有尽快远离。不过传说这东西能听懂人的语言,我说话它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我说:“一种可能就是它认为你在说谎,一种就是它对你因为宝藏而潜进来表示很愤怒,再者就是它根本没听懂你说的话!” 李明:“如果它真的是獬豸,就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呀?难道传说的都是假的么?” 我说:“传说的嘛!你也信?” 李明:“那你信不信鬼?以前说实话我也是不太相信的,可是自从认识了你,我不敢在怀疑了!” 我无言以对,可是还是怕那个独角兽再追来,回头望一望,加紧赶路。急急火火地走了两里多,前面出现一片胡泊。岸边怪石嶙峋难以立足,向上看就是那理想中高高的天梯。可是要想到达天梯的脚下,还得向上攀爬四千米,而且是穹顶式的崖壁。真正绝望的行程就在眼前了! 李明:“你会游水么?” 我:“没问题,你怎么样?” 李明:“也行吧,不过,咱们真的要游过去么?游过去又能怎么样呢?” 我:“先过去在说吧!但愿那里有蟑螂!”我整理了一下潜水衣,用登山绳把所带的东西都穿在一起,准备下水。李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抬头看我:“你真的准备泅水过去啊?”说着,他把那东西展开放好,用劲吹了起来。原来是个便携的皮筏子!m的这小子准备好了不告诉我,让他自己吹!东西都放上,两个人在坐上去,小皮筏子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幸好没什么风,水面跟个镜子似的,我俩各自拿树枝划水,惊起环状波澜。 水面静得可怕,我们微微的动作对水面的影响扩大的许多倍,天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怪东西冒出来。加紧划吧! 可是理想总被现实伤,我们正卖力地划着,前面的水里忽然有巨大的东西浮出来。这东西有一套三居室那么大,象一个巨大的乌龟,通体乌黑,壳上有诡异的花纹,还依附生长着杂乱的水草,还有软体动物和水绵都乱糟糟地缠裹着,露出来的皮肤都是令人作呕的褶皱和疙瘩。它刚刚见影就把头向我俩伸过来,我俩一看不好赶紧往回划,可是哪里来得及,公交车一样大的****劈头盖脸地向我俩砸来。我二人赶紧跳下水没命地回头往岸上游,巨龟一下就将皮筏子含在嘴里,一个甩头甩出去半里多远。然后四爪一扑,竟先将李明按进水里又向我按来,我索性先沉下去,横潜了十几米,果然巨龟的爪子按在我刚才的位置。我潜水就向李明游去准备拉他一把,见这小子竟然到了底,手扒着水底的石头向岸边爬去,聪明! 可是在水里我们怎么也不如那水生之物啊,巨龟也潜下来,把头向我俩伸来。我在李明背上一拉,巨龟的头就戳在了李明刚离开的位置,我俩正在巨龟的头的上方,巨龟猛一抬头将我二人同挑了起来,狠狠摔在它自己的背上。可是有点过头了,我俩先后落在巨龟的屁股上,胡乱攀着它背上的植物向上爬了几步,老老实实的伏下不敢动弹。从水草的空隙里看见老王八那跟铁托一样的头转来转去找不到我俩,又转过身来寻视,也看不到我俩的踪迹。这时巨龟的屁股已经离我俩出的岸边不不远了,我开始活动心眼想跳到岸上去。 这时候岸上则出现了两个獬豸,新出现的那个比刚才追杀我们的那个还大一圈,两个家伙站在岸上坏坏地看着老王八在水里转圈。忽然那个大个的冲着老王八嗤了下鼻,又吼吼了两下。老王八好像忽然就知道了我俩爬在它的背上,一阵狠命折腾,又往水里沉下去。我一看不好,招呼李明“走!”放开老王八,向下跑几步尽力向岸边跳去,虽然还是落在了水里,可是离岸边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一阵扑腾,我俩先后爬上岸来。水里的巨龟转头面向我俩,岸上那两个冤家也走过来。 我只能感叹命运了,腰间的宝刀根本不值得拔出来,李明对手枪也失去了希望,躺在乱石里大口喘着气。水里的老龟并没有动攻势,只是防备着我俩再次流窜入水,安静看着岸上的两个冤家如何处理我俩。那大个的獬豸应该是公的吧,所以应该叫獬,鼻子嗤了一下抬起前蹄向我就踩!我正死死地看着那两半蹄子准备寻机躲开,李明却大声喊起来:“我们没撒谎!没撒谎!不管怎么我说的都是真话是吧!” 真是奇怪了,那蹄子正要踩下来,可是李明喊着,不知道是那牲口听懂了李明的话,还是动物受了惊就改变思路,那蹄子竟真的在半空中停下了!獬转眼看看李明慢慢把蹄子放下,威严地审视地看看我俩,又向我俩狠狠地嗤了下鼻子,来回地踱着,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水里的老王八也嗤着鼻子,摇了摇铁坨一样的脑袋。 这咋办呢?他们也不好意思弄死我俩,也不退却,我俩也不敢做什么动作,就这么僵持着,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明叫我:“来,跟着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跟着他慢慢地靠近旁边的山石,悄悄向远处开溜。这时候獬豸已经恢复了缘来大小,见我俩动作呼哧呼哧地向我俩这边冲过来,李明赶紧招呼我伏地不动。见我俩伏地,獬豸就呼哧呼哧地徘徊起来。 我俩人只好沿着湖泊边缘往一侧慢慢溜,脚下都是乱石,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仨祖宗。我小声说:“你们茅山这都养的什么怪物祖宗啊?” 李明:“獬豸、玄武,都是上古神兽,应该灭绝了或者根本都是杜撰的,现在看来还真么的有!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不会有青龙、白虎、朱雀吧?那样咱俩就惨了。” 我:“这些神兽你都懂么?到底有多少种神兽?” 李明:“我懂的只是其中的几种而已,要想全都弄懂,起码的十几个专家穷其一生的研究。不过我主要就想知道这里到底有几种。” 我:“你说说你懂的都有什么神兽?” 李明:“我懂的比你多不了多少,除了六大神兽,之外还有凤凰、饕餮、穷奇、貔貅,还有天狗、虬龙等等啦!” 我:“那六大神兽都啥?” 李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都没听过?还有勾陈、腾蛇。” 我又感叹自己的无知,不过好在有这个大半吊子道士,以后我要想在摸金倒斗还真的挂着这么个万事通才行,而且真得弄一个团队。不过当前的问题是,赶快躲开身后那仨祖宗,还不能再惊动了其他的神马怪兽。不过我到灵机一动,“哎!老道!那这些神兽里有什么是会飞的啊?” 李明当时就呆了一下,“啊?你想······,没可能的,不不,不可能!” 我:“什么不可能?蟑螂我都骑了,特么的舒坦着呢!我还真想骑一下真正会飞的什么神兽,有多牛逼呀哈哈哈!” 李明:“你做梦呢你!先想办法活着吧你!这些神兽,刚才咱俩碰上的是好的,只要说个真话就不杀你。可万一碰上个不分青红皂白就知道要命的,就冲身后这祖宗的量级,咱俩还还能不能有命看见那些财宝就不知道了!” 我:“那你说说,究竟有什么神兽是会飞的?” 李明:“那可多了,凤凰、朱雀、鲲鹏、比翼鸟还有几种龙都能飞。不过龙能飞到真的是没法相信的传说,因为唯一它是没有翅膀而认为能飞的。” 我:“这个我到是见过,不过······诶!还是不要提了!” 李明:“什么?你见过龙飞?在哪儿?” 我:“不好意思说,我着了人家的道,被困在一个阵里。进了一个异界,有种龙头蜈蚣确实在空中爬动,不过那里好像没有地心引力,也不敢说就是真龙!”我俩边走边聊,身后那獬豸两口子已经停下不再追过来,可还是在那里徘徊。而水里那个玄武则向我们这边跟过来一些,不过也远了不少只是一直盯着我俩,象挺紧张似的。 第二十九章 朱雀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九章朱雀我们俩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地在湖水的边上走着,还要留意周围的环境和突情况,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的植物也和外界有很大不同。≥叶子普遍都很小,大部分都是针叶,也有的叶子大的出奇。我问李明:“你对植物了解多少?我说的是上古时代的植物!” 李明:“那很少了。”然后他也注意起这里的植物来。我俩走进一个区域,离开胡泊半里多,头顶上有黑压压的山岩,遮的下面阴森森的潮乎乎的。前面几十步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一团烟雾,但是不飘散,又像是轻薄的婚纱,不过只倒立着的,蓬松向上,轻轻扭曲。我问李明:“那是什么?”李明却没有回答。我没有管他,径直向那烟雾走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过去,我的脚下像是飘起来,就象是离魂游荡的感觉。慢慢的走近了,却原来是那烟雾在召唤我,可是不是烟雾,而是一朵花。这花对我来说简直美丽非凡,令我忘记了所有的心事,一心想靠近它,一切愿意听从它的意志。就在我的手刚要触到那花瓣的时候,突然一声爆响!原来是李明手里的枪响了,却把我一下震回了现实。我一回头,李明还在离我几十步远的身后,他正被一大团藤蔓植物缠住,在大声的叫唤着我。我急忙抽出弯月宝刀,几大步跑过去猛砍那些藤蔓。 李明好像被包在卷心菜里面一样,只是不是菜叶,而是一条条手腕粗的藤蔓。我猛力砍下去,一下只能砍断一两根藤蔓,可是包裹李明的藤蔓足有上千条,没办法我只有全力地砍、砍、砍!最可怕的是我每砍断一根就又有好几根藤蔓有缠裹过来,最终也有藤蔓缠住我的脚,我自顾不暇了!可是李明那里已经快喊不出声了,这下怎么办?这些藤蔓跟冷家店地穴里些相似但是又不同,长度形态有点相似,冷家店的藤蔓是各自为战,只咬噬自己茎秆上落的东西,可是这些竟然是集体围攻。而且这些藤蔓显然不是那样垂着,而是平时都在地面上伏卧着,让人以为他们是不会动的枯枝。我顾不上胡思乱想,害怕李明那里有什么变故,赶紧砍光了脚下的藤蔓再解救李明。 砍到露出一个空隙能拉住李明的时候,我现那些藤蔓在把李明往他们中心一个赖嘟嘟的如同花蕊一样的东西上按去,花蕊的一角已经被我砍的暴露出来,我想这可能就是这些藤蔓的心脏,尽力地把宝刀刺进去削那花蕊。我的刀切下去在抽出来花蕊的伤口竟然自动合上,就象我没切过一样。李明的身体扭曲着离花蕊越来越近,他的衣服一贴上花蕊,眼见着就融化成了鼻涕一样的液体!“你他m的能不能快点!”李明微弱的气息居然还能骂娘!我又把刀横着插进去,扫切那花蕊,可是效果也不明显,那哪里是什么花蕊,根本就是黏糊糊的一坨溶解液! 溶解液?要是能流出来就好了!我开始向下扩我砍出的缝隙,终于扩出了一条缝,可是那溶解液也没有往外流。一切的小聪明都是白费了,我只有拼命地砍、切、割那个盛放溶解液的碗状根。这时候李明身体受到挤压,好像又犯了他的毛病,一股尿骚味传来,这家伙居然没解裤子就尿了。最奇妙的是有一些尿淋到了溶解液上,那溶解液居然被尿稀释有了流动性,缓缓从我砍出的缝隙流出来!我一看尿居然有这作用,那我就不客气了,赶紧解开裤子一泡热尿都呲进去。那溶解液有电脑机箱那么大一坨,居然被我俩的尿给溶解的软塌塌象浆糊一般,我赶紧用刀往外扒,一直到扒的里面剩不多少,又塞进去几块石头垫着使李明的身体接触不到那点剩下的溶解液。然后又一阵疯砍,终于将这尿裤子的家伙解救出来。 李明吓得够呛,脑后的攥散开了,看着跟个楞娘们似的,可是没有骨折,看来那些藤蔓还是很有礼有节的。一阵好喘,李明问我:“你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叫你都不回答?” 我:“啊?你叫我了么?我怎么没听到?我在看那朵花!”这时李明也才注意到那个烟雾一样的花。那花没有根茎,也没有枝叶,就一朵一人多高的洁白的花朵,依附着地上的枯枝孤零零地生长着,“那是什么花?你知道么?我好像被他迷惑了!” 李明:“怎么会呢?那只是水晶兰,虽然传说是死亡之花,从阴间来的植物,可是没听说它能迷惑人啊?难道它是迷惑鬼魂的?” 我:“哦,那就难怪了,我就是一个鬼魂。”李明好像觉得有点伤我自尊,竟然做出道歉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可笑。 李明:“那么这阴间的花迷惑鬼魂干什么呢?你刚才什么感觉?” 我:“也没什么啦就是和它很亲的感觉,想要去呵护它或者为它做点什么。” 李明:“哦,它只是想有鬼魂去伺候它!那么凡人就不能伺候它么?真是奇怪,只选择鬼魂!” 我:“也没什么,其实植物只是比动物多了一层细胞壁。在远古生物诞生之初,植物有很多是会动的,而动物也大部分是不能动的,世界的奇妙永远有我们未知的事物。” 李明:“那我去把那花铲了,省的在迷惑你!” 我:“算了,反正也没有伤害我,它只是希望有人照顾他而已。再说从我的感觉,它就象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孩,不会威胁我。” 李明:“我看你还在被它迷惑着,我还是铲了它吧!”不等我做说什么,这家伙真的就拿出铲子,向那可怜的花朵去了。我说:“哎,你可别在惹出什么事来啊!” 那花朵长得很大却很脆弱,根系小的可怜,只一铲子就被李明给整个挖下来然后又远远地一丢。这一扑腾,顿时从花朵全株扑起雾气一样的灰尘。我正怕李明出事果然就来了,大喊一声:“别呼吸,轻轻转身离开,那是孢子!”李明一听,迅拿出口罩来戴上,转身离开。 我说:“拜托你别那么不知深浅,你知道植物的孢子有多厉害么?僵尸草就是用孢子传播的,万一这东西的孢子跟那僵尸草一样,你身上沾一点就完了,都不用吸进肺里。” 李明:“哪有那么严重,这水晶兰有很多人养在花园里阴暗的地方,是一种观赏植物,你们北方人真是少见多怪。” 我:“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还是小心点好,你见过这花,你见过扑起这么多灰尘的水晶兰么?我不相信有人养这种会扬起灰尘的水晶兰!” 李明:“这个到也是,不过我刚才铲起它时候好像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去看看吧!” 我:“还是算了吧,你怎么老是真冒冒失失的呢?有个团队就得操这么多心!” 李:“没事啦,你见鬼见得多了,老是疑神疑鬼了!”说着他就走过去抓起那花朵的根花瓣冲下摇了摇,忽然真的就有个东西从花心里掉出来!我也带上口罩,跟过去捡起那个东西一看,原来是一颗鸡蛋一样大的玉石珠子。上面有诡异的螺旋状花纹,越看越像一个眼睛。“是个眼珠子!”我看着糊涂只好说糊涂话。 李:“什么!这叫雮尘珠,又叫凤凰胆!懂不懂啊你乱说!” 我:“干什么用的?” 李:“这是世间至阳之物,万毒不亲。你还摸金倒斗呢,连这都没听过?” 我:“好吧,那就拿着吧!不过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孢子飞散的区域,快走!” 李明边走边说:“这雮尘珠拿着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这么多史前巨兽在这里,会不会引得他们来抢夺啊?我猜这珠子是被藏在这花朵里的,用花朵的阴气掩盖了这珠子的阳气,使他不容易被现。会是什么人藏的呢?” 我也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说:“凤凰胆?那这东西和凤凰有没有什么关系呀?” 李:“据我所知,这珠子虽然叫凤凰胆,可是却和凤凰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那也未必,看那儿!”在远远的三股叉岩石立柱的一块突起上有一只火红的大鸟在阴郁地注视着我们。李明顺着我的眼色看去,惊愕地说:“那不是凤凰,是朱雀!”说罢转身低头猛跑,我说:“往哪儿跑啊你?” 李明边跑边说:“水!”我跟着也猛跑。那巨鸟一下跃出岩石,一个俯冲向我俩追来。飞的当然比跑的快,我俩还没跑出去三十步我就已经觉得身后一阵猛烈的罡风!冲李明喊了一声:“滚!”我自己就先一溜滚向右滚去。谁知李明这小子竟然是左撇子,他向左滚了过去,我俩这时离开有三十多米远,只好各自为战了。巨大的烈火神鸡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上扬、盘旋、落地潇洒地停在我俩中间,翅膀牛哄哄慢悠悠地合起来背在背上。两个翅膀的尖几乎各自在我和李明的头顶,鸡头有二楼那么高,又牛哄哄地转头面向李明。李明傻呆呆地瞪眼望着神鸟,那神鸟也那么望着他,我想这二位是不是惺惺相惜了?我不在犹豫,悄悄起身向大鸟跑几步一窜抓住它的尾羽,蹭蹭地向上爬几下爬到它的背上,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落在公鸡身上的蝼蛄。这鸟不象水里那老王八那么麻痹,明显感觉到了我在它身上,伸长了脖子回头看看我,伸头向我便啄。不过它好像没有太在意,是慢悠悠的啄而不是很迅猛。我便有了反应时间,抽出宝刀与之相向。宝刀在那硬嘴上磕了一下,神鸟转了转头,用力斗了一下身子,我努力抓住羽毛总算没有掉下去。李明一看我真的想要乘鸟而飞,恐怕掉队只好伺机爬到神鸟的腿上。大鸟低头看看李明,竟然没有啄他,一纵身飞了起来! 大鸟一个展翅只震一下翅膀,十几里地就已经过去了,再一上扬,又到了高空。我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只好全力抓紧羽毛,耳边风声呼啸,也没法询问李明是否安好,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神鸟飞到我们想要去的那个洞口呢? 第三十章 青龙的约定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三十章青龙的约定神鸟显然不知道也不想按照我俩的愿望飞到哪里,它有它自己的目的,下一步的情况,我俩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神鸟没有盘旋,几乎是最近的路线一直飞到三角支柱的分叉点,这里有一个石窝,或者说是平台。﹤立柱从这里分开成三股向上顶着金字塔状的穹顶,这里的高度大约正是从金字塔顶尖到地面的下三分之一处。下面的石柱的截面有一个县城那么大,上面分出的三股均分了下面的面积。大到不可思议的山体一样的支撑石柱,在这么广大的空间里远远看着显得还是有点单薄,可是现在我们身在其上却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这个平台并不是在分叉的丫窝里,丫窝里被厚厚的苔藓覆盖,如果我们踩上去不知道会陷下去多深。平台是在向南那个分柱上向中心方向突起的一块岩石,只有一间房屋大小。大鸟一到平台,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顺着羽毛从翅膀底下滑落到它的腹下与李明会和一处。大鸟竟然忽视了我俩的存在,就在平台上伏卧着像是母鸡护雏一样将我俩掩盖在它的羽翼里! 我问李明:“这大鸟是不是吧自己的崽子弄丢了,弄了咱俩来自我安慰的?” 李:“别扯了,快把你的刀收起来,朱雀保护的不是咱俩,而是我兜里的雮尘珠!” 我:“那现在怎么办?你不觉得热么?” 李:“没办法,现在就只有老实呆着最安全了。” 我:“安全?你来这洞里避难的吗?你猜我用刀扎它的肚子它会不会就飞走了?” 李:“千万别啊,万一把它惹毛了把咱俩吞到嗉子里去就彻底遭了。” 我:“那我可以用刀在它嗉子上开个口子,当年佛祖还是一个莲子的时候,就是这么从绿孔雀肚子里出来的。佛祖还承认绿孔雀是自己的母亲呢,算是剖腹产!” 我俩就这样一边闲扯,一边猜度这样下去会在这里呆多久。母鸡一点也没有动作或离开的意思,我俩早热的不行了,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又喝了好几次水,李明身上的尿骚味还没散净又内急起来。我说:“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伤了肾了,怎么老是尿尿?” 李:“其实你也不是不急,只是你不觉得而已。”说的也是,当前的情况还是尽快解决的好,我俩决定先慢慢往往外爬。我俩一露头那母鸡就回头看着我们,虽然没有啄过来,但我们心理没底,看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才算明智。在离地面一千多米的高度,这个平台只有二十多平米,我俩身上早已没了降落伞,李明看看就已经在腿颤了。况且一但离开平台下面的岩石上全是苔藓,滑腻腻的不知道有多厚,根本没办法攀爬。向上更是杳无希望,只有等待大鸟妈妈带着我们飞到什么地方了。 这时候,大鸟把脖子伸长侧着头右侧的眼睛向下,像是盯着什么东西看。我们也向那里看去,竟然真的有一条龙!其实到更像一个极度瘦弱的蜥蜴,瘦弱到骨骼都暴露出来,只是头上有几犄角,背上有疏疏落落的鬃毛,浑身看起来湿哒哒的,个体看起来没有这只神鸟大,在我们下面的岩石上向上攀爬着,看起来不象会飞。另有两只鸟在伺机攻击这龙,好像不想让龙爬上来。“凤凰?”李明惊叫,“原来真的有凤凰!还有青龙!” 我:“你说什么?那两只攻击龙的鸟就是凤凰?” 那龙看来是要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李明兜里的雮尘珠?那龙虽然被两只鸟扰闹的怒不可遏,可还是义无返顾地爬上来,眼见着越来越近了。“此地不可久留,咱俩还是赶紧开溜吧!”李明有点按捺不住了。我俩从鸡屁股的方向帖着石壁上的苔藓往下滑七里出溜地滑下来十几米,神鸟好像没有在意,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很可能是希望我们把珠子拿走,它全神贯注地盯着下边爬上来那绿油油脏兮兮的龙。我俩下到立柱分叉的位置,这里分成三条裂缝,分别向东、西北三个方向,裂缝里满满地生长着苔藓,石头滑腻腻的。缝隙里的苔藓不知道有多深多厚,我二人西里呼噜地就陷进去,好在苔藓很疏松,如同放大的海绵透气透水。一直陷进去也有十几米,终于算是踩在了湿滑的岩石上。相隔几米远我俩根本看不见对方,但是呼吸很顺畅,听见他在喊我:“喂!兄弟,哪儿去了?” 我:“在这呢!”我朝着他的方向摸过去,没几下就摸到了人,不过是肩膀子,他竟然斜着身子在爬!“咱俩赶紧走开点,躲开这个落下的位置!”我俩又一通连挤带爬,脚下是深一下浅一下,也不知道是那个方向,有时候要攀着苔藓底下的岩石向上爬,有的时候一脚踩下去没够着底。就这样我俩在苔藓丛的底下走出去一百多米,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听上面的打斗声时远时近,却一直异常激烈,我俩悄悄潜伏着,在浓密的地衣植物掩盖下静观其变。 就这样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摆个舒服的姿势一直呆着,反正外面打的很热闹,没法注意这么隐蔽的地方的微小举动,我俩索性拿出食物和水来就着苔藓腐烂的气味补充体力。我的身体在苔藓里半躺着,不一刻又睡着了。我百无聊赖,看着李明又找地方撒了泡尿,然后消消停停地也躺下,我慢慢离开我的身体向上面飘去。神兽们打斗的形势已经大大改变,现在是那条绿油油的龙占据在神鸟曾经趴窝的位置,三只鸟来回飞旋着轮番对龙展开攻击,这龙紧张地防御着,得不到一刻放松的机会。 我从岩石里接近那龙想观察一下,这一接近我不由大惊。原来那龙让我感受到的跟本不是一个龙兽,而是一个人的灵魂!那灵魂占据了龙体,在控制这龙。是什么人呢?这时候那人魂也已经感受到了我,“嗯?刘博!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又是大惊,这印象分明就是那李明的师傅,曹道长,青河真人! 我:“啊!怎么回事?您怎么会······” 曹;“我?我的事你就别问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他低头闪身躲过朱雀的一次空袭。 我:“我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治我的病啊!虽然对您这茅山不太礼貌,可是希望您能理解!”我和李明一起来寻宝的事怎么能让这老道知道呢?如果他知道了李明也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勃然大怒,反正不会有什么好果子,还是尽量不让他知道的好!即使他现李明,也只能告诉他李明也是为我而来。老道不置可否,龙和鬼魂的表情我也看不懂,猜不到他心里如何想法。“诶······,您看我能帮上您什么忙么?” 曹:“我刚才现了雮尘珠的灵道,现在应该就在这附近,你知道在哪儿吗?快点找到给我!” 我还的尽量装糊涂:“什么猪?什么样子的?那个猪能帮您么?” 老道气急败坏:“你这个笨蛋盗墓贼,连雮尘珠都不知道!是个鸡蛋大玉石的球,带有象眼睛似的花纹!快去帮我找!”两只凤凰扑下来,利爪差点就抓住了龙兽,龙一个凶猛的翻身,凤凰扑棱一下飞散开,龙兽自己也差一点跌出鸡窝,一阵抓抓爬爬又爬上来。我无奈,只好装样子在周围飘了一阵,回到身体里。身体还在睡着,我只好硬撑起身体呼唤李明,这小子居然没睡,紧张地倾听着。 我低低的声音说:“哎,你师傅来了!”李明瞟了我一眼,竟然没理我,他以为我在说梦话呢!“李明!我在叫你,你的师傅曹青河也到这里来了!” 李明明白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在哪儿啊?” 我:“还用问!我离魂看到的啊你个二货!是他的魂,在控制着那条青龙,正找你兜里那珠子呢,让我来给他找呢!” 李明一脸惊愕:“啊!真的假的?” 我:“快想办法啊!到底怎么办?” 李:“哦!原来他跟你要那铜钱是这个目的,自己也离魂来这里!他能随时进来,为什么还要离魂呢?难道是想长生?恩!那就对了!” 我:“那和这珠子有什么关系?” 李:“现在只能猜,龙性淫恶,所以我家道祖用了这么多神兽来镇住龙性,以至于那龙虚弱至此。他要用这及阳的珠子来使龙强壮起来!难道他能借龙体永生么?可是那永生的也不是他曹青河了呀!” 我:“别啰嗦了,到底怎么办呀?” 他思索了一下说:“你暂时就说没找着,在透透他的话,看他要干什么!” 我:“好吧!”我放下身体,在苔藓里飘了几圈,又回到龙兽旁边的岩石里,看起来三只神鸟的攻势减弱了一些。“道长,没有找到啊,可能是我不认识。不过您要那东西干什么呢?” 曹:“尘世间的事我早已厌倦,可是就算我潜心修道,也难有大成。如今垂暮之年,如果说还有心愿,就只有希望能够再近大道一步。谢谢你的铜钱,能让我有的是时间来悟道,身体皮囊有何眷恋。” 我:“啊?您要借这个龙体吗?能控制它多久?您真的愿意在这里与这些禽兽为伍吗?” 曹:“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能保证不被困全身而退吗?世间有多少未知,何况大道无形,谁能尽知!” 我:“您老道行高深,一定也能知道这离魂做鬼怕不会是正道,即便有所得,值得去受那千年万年的流离之苦吗?” 曹:“好啦,不管对错今已至此,只且行且看了。如果这龙固本归元,这华阳洞又怎么能关住一条真龙呢?那时我便遨游天际尽晓天机,还有什么不值的呢?哈哈哈哈······” 我到灵机一动:“对了道长,这次其实是您的爱徒李明带我进洞的,您不会因为他泄露仙机惩罚他吧?” 曹:“如今世间之事已与我再无半点瓜葛,我还管那徒儿干嘛?只要我乘了此龙,就算你们拆了这华阳洞与我又有何干!” 我:“哦!您如此看破红尘真是让我们俗人难见项背,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您如果能帮我和李明到达东南的那个洞口,我则一定帮您寻找到那个什么珠子,您看如何?” 曹:“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不就是为了那太平天国的宝藏吗!这华阳洞内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都要比那些黄白之物有价值得多,清明这劣徒悟性很高却不潜心修道,贪恋世间那一点点声色犬马,放弃了大道。也难怪,大道无形,不是谁都能理解的!好吧,你帮我找到雮尘珠,我便将你二人驼到东南洞口,那宝藏都是你们的了!” 我:“多谢道长!”说罢我就在这岩石丫里飞快地飘转几圈回到躯体只中。“谈妥了!”我的身体还是睡态,李明却已经不在乎,惊问:“什么?” 我说:“跟他说了,只要咱把珠子给他,他就带咱俩到东南洞口!” 李明:“啊!真的啊!太牛了。不过他老人家真的这么大度?不会食言吧?” 我说:“我看不会,他可是看破红尘的人呢!”。 李明:“好吧,那我们就信他这一次!” 我:“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他来找咱们。” 我又飘离开到那龙身旁说:“李明找到了你的珠子,随我来取吧!”青龙正要随我而来,三只鸟儿却把它围住,又是一阵凶悍的恶斗,我也帮不上忙只有干瞅着。打斗中青龙滚下平台掉到苔藓里,三只鸟一阵扑腾,把苔藓扑的漫天飞舞。最终青龙淹没在苔藓里不见踪迹,鸟儿们飞来飞去监视着不肯罢休!我最终确定了青龙的位置,回到身体里醒来,叫上李明轻轻拨开苔藓,艰难地向青龙的方向挪去。 想着青龙的位置应该没那么难找,可是真的找起来还相当困难。李明和我在湿漉漉黏糊糊的苔藓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陷到似乎无底的岩缝里好几次,差点被粘液淹死了,就在又一次下陷了十几米深,脚下忽然觉得踩到的不是湿滑的岩石,用手伸下去一摸,正是卡在石缝中的青龙! 我不离魂也无法和他对话,也不知道现在那老道还在不在青龙身上,我俩一阵忙碌好歹清理得等够看得清龙头,尝试唤醒它。青龙伤痕累累象死了一样,闭着眼睛无声无息。 我说:“就算这青龙死了,道长的魂也应该能控制它啊?” 李明:“别管了,先把珠子放它嘴里,看看能不能救活他!”说罢拿出了雮尘珠。我到有点担心起来,“慢着,还是在考虑一下吧!” 李明:“考虑什么?万一晚了就来不及了呢?” 我:“即使龙死了,尸体也应该能被道长控制。可是万一它活了,不帮我们反而要吃了我们怎么办?” 李明:“我师父会吃我么?” 我也觉得有点过度担心了,就不在说话。李明把龙嘴掰开,把雮尘珠塞进去,可是青龙仍然一动不动。 第三十一章 腾蛇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三十一章腾蛇既然青龙不动,我俩也不敢随便行动,恐怕惊动了头上飞着那仨祖宗。≧ 就这样呆着吧,等青龙活了一飞冲天,带我们去找到宝藏,后半生除了花钱就没别的事了。李明做除了做美梦就是吃东西和撒尿,还有睡觉。我就比较麻烦了,睡着了还得干活,到处找道长,也看不出他还在不在青龙身体里,反正是联系不着他了!除了这个心思我还得负责警戒。 眼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两天,我俩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在石头缝里黏糊糊地挨着,青龙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最奇怪的是我和李明都感觉到身体有点异样。第一就是在这样恶心的环境里呆着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倒觉得很舒服似的。二是空间基本没有,要是平常呆在一个屋子里怎么也得伸伸懒腰踱几步,可是我俩现在即使一动不动地呆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身上难受。我的感觉不灵敏,李明竟然也和我一样没有觉得郁闷和难受。李明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离魂了,可是身体感受到的舒服可不是我离魂那时候的感觉,连我都有所体会了。还有一个奇怪的事,就是我身上的那些伤,在外面时候一个多月都没见有多大的好转。可是在这里,就在这个黏糊糊的幽闭环境里呆了无忧无虑的七天,我的伤竟然都痊愈了!李明也觉得自己身强体健,象有使不完的劲似的!每天只吃一餐,也不觉得饿,互相都觉得面色越来越好,还有手机里的电好像永远也用不完,七天居然没有什么消耗!这情况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俩猜度着,在这个空间里奇妙的事情真是多,我俩最终会不会羽化成仙呢? 再看青龙,身上的伤也都愈合了。一直到第七天,终于睁开了眼睛!动作了一下,慢慢抬头看见了我俩。可是这时候,青龙已经和之前的那个病怏怏的蜥蜴大不一样。精神格外的好,虽然和我们一样心情不错,可还是一副凶相,一伸脖子将口中的雮尘珠吞下去! 李明一见,赶紧跟师傅打招呼:“师傅!是您老人家么?徒儿不孝!”说罢深施一礼。我说:“道长,您终于醒了!” 可是青龙毫无表情,也没有以曹青河的口气说话,而是缓缓起身向上窜去。并不是突然的飞窜,而是向蛇在草地上一样游弋着向上而去。我一见不妙,赶紧抓住它背上的鬃毛伏在龙背上,李明也反应过来,急忙照做!我俩腾出手来拿两把龙毛系在自己腰上。在狭窄的空间里看不出来,可是一旦出来了在现这龙还真的是和别的动物不一样!先它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绿油油的极度瘦弱的蜥蜴,而是黄色的一条龙,比之前也要大很多。最可怕的一点,有时候它会忽然消失一下,几秒钟后又出现。就在我俩屁股底下这样消失了三次,然后又出现。我俩吓的不轻,因为龙已经驼着我俩飞离了那座三叉立柱着可是在距离地面一千多米的高空啊!脚下雾昭昭看不清地面,只有紧紧抓着龙毛,可是龙突然消失了这么办?真的是很惊恐! 这时候龙觉我俩在它背上,突然猛地一个摇身,我是抓住了龙毛,可是李明腰里没系紧,大叫着跌了下去。我怒不可遏,抓着龙毛大喊:“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耍我们不成?” 龙却又一个猛抖,我抓紧了龙毛,拔出宝刀猛插进龙的身体。龙一吃痛,回过头来向我便咬,我赶紧拔出宝刀向它那巨大的牛鼻子砍了一刀。龙一惊,喷出一团火焰向我一甩,我赶紧伏在龙背上,衣服在苔藓里早浸透了粘液,使那火焰没能对我伤害多大。这是我顿时心里升起怒火,娘的,今天栽在这家伙手里也算值了,怎么说我也算斗龙,多光荣不说,世人谁能有这机会!想想这龙一言不也不听人言,道长的灵魂看来被龙压制了,李明跌下去凶多吉少,现在只剩我一人,不必在想什么活着出去了。自管将宝刀猛插坐下的黄龙,插了十几下最后将刀插进去猛搅。龙看来也真真吃痛,在空中翻来扭去,急窜猛抖,一下下的消失恢复。其实我也不是有多坚强,只是用龙的鬃毛将自己捆住,这样折腾着我就算自己想解开也不容易了。 龙见实在甩不掉我,一扭身凌空钻回到苔藓里面,打算用苔藓蹭掉我。我只好紧紧贴伏在龙身上,手把着插进龙体的宝刀任由它胡冲乱撞,还得左右避着岩石。最终把头钻进苔藓里拱着不动了。见它不动,我也不动,它一挣扎我就用刀再刺。最终它明白我是不想让他乱动,于是老老实实地把头钻在苔藓丛里。 这过程我有点经验,在老家我降服过惊马,我爸爸教过我,所谓牛没心肝马没胆,所以马是最容易受惊的。惊马要任它疯跑,但要一直狠打,一直到马跑的精疲力竭,钻到空隙里不在乱跑。这时候千万不能手软,要继续打,一直打到马不敢在用屁股对着人,这时候马会对你的指令极度敏感,就象机器一样。马有三分龙性,龙呢?不过是更凶猛一点的马,事到如此也只好这么想了。 虽然我感受不到,我的腰一定受了不轻的扭伤,不过这次我到觉得我的身体异常的抗造,可能跟七天的异常修养有关。我慢慢解开系在身上的龙鬃,向前挪动到龙的脖颈处,再次用龙鬃把自己系牢,伸手抓着龙头顶上的鬃毛往起提。从来没想过会骑龙,m的光一个头就比我还大。我一提那龙就老老实实地抬起头来,听从我的意志,我拉着鬃毛指挥着这龙向地面落下去,翱翔着搜寻李明的踪迹。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即使不飘落地也会摔的支离破碎,看来没什么希望。我仔细搜寻了好一会,最后放弃了。 我一阵伤心,李明他虽然奸猾可也不是坏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知犯了什么样的天条,难道就是因为图谋那点金银宝藏么? 我拉起龙头向东南洞口飞驰而去。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龙是靠什么机理飞行起来的,没有翅膀,没有爪蹼,好像空气没什么关系,就那样在空中一步一步的踱,还能跑起来,真的不懂,弄得我忽然觉得这是在异界了。要是李明还在,说不定能为我解释一点。现在完蛋了,连我以后想要组建团队的计划也破灭了,是不是我根本就没有组建团队那个命?可李明着谁惹谁了呢?可怜的小道士! 我操纵着黄龙上到东南那个祭坛,其实现在我对宝藏已经失去兴趣了,不过我还是想看一看那宝藏道地能否就这么被我取到。来到祭坛我傻眼了,祭坛对面全部都是石壁,根本没有向东南的那个洞口!那我冥行的时候看到的洞口哪里去了呢?一定还是有洞口的,只是我没有道法看不到打不开。要是李明······唉,李明在的话念段经也许会有效果,曹道长也行啊。现在看来我是别想得到什么宝藏了,还是原路返回吧! 我回到我俩进来的那个水路洞口的时候,看到岩石紧紧封着,每过一个小时水压就把岩石顶开,原来这岩石是两端几乎平衡中间一点支撑的。不过即使出去也要潜三里多的水路,现在要是有一瓶氧气,也许我能回去,否则我是出不去了!其他的洞口更不用想了,在外面都没有打通,即使找到了我也出不去。 完蛋了么? 我再次完全没了主意,只好成乘着黄龙回到地面,看看李明殉难的位置,至少好好安葬他。就算有一个坟墓陪伴我,也比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整天跟一帮禽兽生活好的多。李明跌落的位置我已经看过了,骑着黄龙再次巡视。我忽然注意到那立柱的几乎垂直的侧壁上,厚厚的苔藓好像有一条纵向痕迹,就像是有一条很深的岩缝,我怕和李明有关就指挥黄龙凑过去。刚刚接近石壁的十几米远,忽然见苔藓丛里抬起一只巨大的蛇头,看蛇头这蛇比我骑的黄龙还要大。把我吓的够呛,可是黄龙却无动于衷,仍旧慢悠悠地向哪里凑过去。我怕太近了被巨蟒攻击,拉了一下黄龙的顶鬃。黄龙刚一停下那巨蟒就大张这嘴向我们咬过来,黄龙轻轻一避躲过了。可是黄龙看来跟本不在乎那蟒蛇,根本没有因此而作躲远的动作。蟒蛇的头垂下去又抬起来,朝这边“嘶···嘶···”地吐着芯子。黄龙左右摇摆了一下,蛇头跟着舞蹈,黄龙突然朝蛇头喷出一股火焰,蛇头别着脸缩进苔藓里,周围的苔藓被火焰烤的冒起了烟。喷完火焰黄龙竟然在空中朝后退了十几米,突然间蟒蛇一个弹跃朝黄龙咬来,如果黄龙不后退这下一定被咬到了。可是蟒蛇又扑了个空,这次它盘在岩石上的部分太少了,刷地向下跌去一两百米,才又挂到苔藓隐没进去。我平定心情继续寻找李明,可是毫无迹象。我想是不是李明被这巨蟒吞了?不行,我得借助这黄龙弄死那长虫,看看它肚子里有没有李明。就操控黄龙再去寻找巨蟒。就在再次接近苔藓的时候,蟒蛇又毫无征兆地突窜出来,黄龙赶紧游走,巨蟒这次一路跌到地面,摔在乱石丛中。 我想这下好了,如果李明在那巨蟒肚子里,假如还没死的话,这下也一定摔死了。我为自己的胡乱行动后悔不已,不是一次了,我老是范这种考虑不周的错误,什么时候能成熟沉稳一点呢!我让黄龙落到地面附近观察着蟒蛇,它还没有死,看它的肚子也看不出有没有吃过人。我也无法控制黄龙杀死巨蟒,那么大的蟒蛇即使接近了砍上几刀也未必有什么效果,只能远远地看着。最后抱着一线希望,向着石柱的高处喊一声:“李明大哥!还活着没有啊?活着就给我个动静,死了就一路走好,兄弟我很快就······,我跟你还真不一定走一条路呢!” 这情况,我想想都懊恼的不行。这时候忽然听到一百多米高的崖壁上响起一下枪声,我心理一个翻个,赶紧提着黄龙向枪响处飞去,在浓密的苔藓里终于看到了李明若隐若现的身影。 “哥们!这次你可真是吓着我了!” “你他妈能不能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赶紧催促黄龙钻进苔藓,这里的苔藓只有一米多厚,可也把岩石上的沟沟坎坎都盖得溜严。里头的岩石也都是湿乎乎滑腻腻的,李明攀着一处突起的岩石,呲牙咧嘴地坚持着。黄龙一阵扑腾刚刚接近李明,我的手还没抓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就滑落下去。又是一阵在苔藓和岩石中的跌跌撞撞,我赶着黄龙试了两次都没能拉住他,最后索性窜到底下,离地面几米高的位置等着接他,可是也已经很近了,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抓到了他的衣服。 可是他的衣服在苔藓里蹭了不知道多久,早浸透了粘滑物质,一角布料抓在我手里毫无摩擦力,象个泥鳅一样“哧溜”一下就滑掉了!现在离地面怎么也有三楼那么高,摔在下面的乱石里也同样是毫无悬念地丧命。我和李明都惊叫一声,连黄龙也一个栽楞,在下去接也来不及了。 这时候,那摔到半死的蟒蛇也正在接近崖壁的位置,眼看着李明贴着崖壁滑落下来,一个张嘴突窜,李明好像是直接就掉到蟒蛇的胃里去了! 第三十二章 龙凤斗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三十二章龙凤斗我又惊叫一声,想都没想一伸手就拉开了身上龙鬃打的活结,向那蟒蛇就跳下了去。多亏了我事先多想了一点,把龙鬃系了活扣,就是怕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想摆脱黄龙的时万一解不开这龙鬃。现在说明遇事多给自己留条后路还是对的,虽然现在我是为了慷慨赴死,可这也是我给自己留的机会呀! 见我向他跳来,蟒蛇也是想都没想,冲我张嘴一含,我就也和李明一样落进蟒蛇的胃里。 可是我的手里还攥着我的弯月蒙古刀呢!落进蟒蛇的嘴里开始我就双手反握着刀柄,刀刃狠狠插进蟒蛇的嗓子内壁,借着下落的势头给它从里面开了一条口子,一直落到最后我已经骑在了李明的身上。两米多粗的蟒蛇,肚皮也只有半米厚,这条口子从它的嘴开始到一直到胸口有三四米长。我这举动其实是一心求死了,刀砍蟒蛇也只是为了发泄愤怒,却没想到给我和李明开了一条生命之门!我又狠狠地把刀口往下扩了一下,又横着割开一些,伸手几下才拉住李明借着巨蟒的翻滚从蟒蛇肚子里滚了出来! 蟒蛇已经是摔的够呛了,这下又给开了膛,好一通翻身打滚地折腾。我赶紧拉着半死的李明远远地躲开,经历了这么多次九死一生,别在被那挣命的蟒蛇给碾死了就窝囊了。回头看看黄龙已经逃远,就只好全心地看看李明还有多少命留在身上。 李明伤的不太重,但是好像很皮实,没有骨折,没有擦伤,只有磕碰和摔跌的痕迹,累的够呛吓得不轻。他有气无力的说:“你挺牛啊,骑着龙满天界乱飞!” 我:“运气而已,看来我的宝刀对它有做用。你怎么弄的?咋没死了呢?” 李明:“卧槽,你还挺遗憾似的?” 我:“没有感情色彩,就事论事而已,真的很疑问,讲讲吧?” 李明:“没啥好讲的,落到了石壁上,有的是苔藓垫,倒霉的是遇到了那条蟒蛇。最开始是我落到了它的身上,没摔死我,反倒砸醒了它。我一跳就继续在苔藓里出溜,它就起来一路追我,有岩石托住我,提心吊胆的挺了好久。后来蟒蛇发现了我,我只好又往下出溜。你和黄龙来的时候是我的第二个地方,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开枪惊动蟒蛇,只好挺着。” 我:“你在岩石上攀了那么久?” 李明:“也没多久,也就一个多小时吧。不过开枪之前没那么难受,我是被石头托着,舒坦着呢。腾出手来开枪,m的一走神,差点就掉了。你是怎么降服的那龙啊?” 我:“看来那龙已经不是你师傅那个魂说了算的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一骑上就把鬃毛系住自己的腰,你怎么没系住呢?” 李明:“我还没系好呢就被甩下来了!” 我:“我恨的就狠狠用刀刺它,它不方便攻击我,甩又甩不掉我,最终只有老实听话。要不是它老实了,我非把他砍成两截不可!我满心确定你完了,想好好找找你的尸体,咋说也得安葬了你啊,幸好回来看看。” 李明:“那现在怎么办?没有黄龙驼着,咱俩还是出不去!还不如你就拿了宝藏走了呢。真想不明白,你说你跳进蟒蛇嘴里的时候是咋想的呢?” 我:“一个激劲,想杀了蟒蛇,没想别的。不过要不是掉进蟒蛇肚子里,你我怕是摔死了呢!” 李明:“那到也是,蟒蛇救了咱俩,虽然这并不是它的初衷。哎,这算不算剖腹产啊?咱俩是不是也得承认是蟒蛇生了咱俩啊?” 我:“哈哈哈,那蟒蛇是公是母还不知道呢,咱俩要是被一个公蛇生了,可真没脸活了!” 我俩一阵苦笑。我身上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李明身上还正黏糊呢,想想当前重要的就是赶紧洗洗澡了。别说还多亏了这满身的粘液,我多亏了粘液没有被黄龙吐的火烧熟,李明多亏了粘液没有在岩石上擦伤,也没有被蟒蛇的消化液给融化了。缓了半天劲,我俩一溜歪斜地向南走,那边有个湖,虽然有那个老王八在那里看着,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最多在边上洗洗不往里去别惊动它老人家就是了。 我问李明:“你带香皂了没有啊?” 李明:“你还那么多毛病,有那个地方多带两块巧克力,说不定能多活两天呢!” 没到那湖就有了水,是从立柱上渗出的多余的水分,成了一条小溪流。痛快的洗了澡,衣服也洗了,不过好像永远也凉不干。想点火也没有干燥的柴火,没办法,尽量的拧,湿漉漉的穿着吧,用体温把衣服暖干。吃着巧克力我们想,现在该想想长期在这里呆下去的办法了,一时半刻根本出不去。 两天后,蟒蛇终于死了,因为我的宝刀伤到了它胸部的血管。我俩回到尸体旁取出蛇胆来分吃,又尝试着生吃了一些蛇肉,没什么难吃的,李明却吐了不少。那之后我俩就只有聊天度日了,李明终于承认他真名不叫李明,因为师傅给他起的法号叫清明,取清风明月之意,所以出山后他自己化名叫李明,其实他姓苗,真名叫苗广平。因为家境贫寒初中毕业后没考高中,拜了师傅就进了道观,打算学点一技之长养家糊口。也没想修什么道行,只是师傅见他的资质不错,所以很偏爱他才学得了一些本事,结果出山也只能拿来骗人。 我说:“也不能说只是骗人,你不是已经看出来我身上的问题了么?说的很准确呀?” 苗广平:“那时候你的样子看着就一脸的晦气,身上的土夫子气味相当明显,不过现在好的很多,脸色几乎是正常人的样子,气味也好多了。什么原因呢?我觉得咱俩在上面守着青龙的时候哪感觉非常古怪,要是平常我在家这么呆上七天,保证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恩,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没有什么头绪。青龙的变化主要还是因为雮尘珠,可是这中间有一个问题,曹道长哪里去了呢?” 苗:“一个有可能是雮尘珠压制了他,也有可能是龙借了雮尘珠的力量压制了他,总之他还在龙的体内,因为如果他出来就一定会来找咱俩的!那你就应该能发现。” 聊到第三天,我俩已经无话不谈,就差歃血为盟了。躺在溪水边上,反正也不会下雨,也没有太阳可晒,身下铺着些枯枝败叶,隔离开潮湿的地面。李明,哦是苗广平,居然后悔没能雇两个美女来,就这样在这里生活其实也不错。正幻想着,忽然见那火红的神鸟盘旋飞来,从我俩上方经过,远远地向蛇尸那边飞去。 我俩心照不宣,赶紧起身向那边奔去,不一刻便赶到了。这之间那神鸟已经落在蛇尸上,而蛇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撕掉了一大块,神鸟检视着伸嘴啄一啄蛇尸,却没有吃,抬头向石壁上望去。我顺着它的目光一看,居然隐隐的看见黄龙的迹象。朱雀啸叫一声飞起来在那附近盘旋着,不一会两只凤凰也给赶到了,凤凰则毫不客气地与黄龙打斗起来。黄龙朝凤凰喷起火焰,这火焰可不是之前朝我喷过的火焰了。那时的火焰只有两三米远,而且弱的很,没有多大的威力。现在它喷的几乎是三昧真火了,一下就喷了十几米远,而且强烈持久,颜色也明亮得多。可想而知威力有多么的厉害。可是凤凰竟然真的不怕火烧,从那火焰中穿过毫发无损!黄龙本来好像要逃走,凤凰一与它打斗就打乱了它的计划。 我和广平赶紧潜伏起来观战,我说:“黄龙的火焰现在怎么这么强?” 广平:“一定是吃了蛇肉了,龙的火焰是因为能把吃到的东西转化成甲烷。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就象人放的屁也能点着火一样,因为含有大量的甲烷。龙喷火就是在打嗝,可能是牙齿的碰撞形成了点火机制,如果人的屁股里有这样的点火机制,人每次放屁都会喷出火来。” 我:“那它为什么不早来吃呢?早吃早就有战斗力了。会不会还在害怕我的宝刀呢?” 广平:“有可能,那就是说如果有可能骑上它,就还能控制它驼咱俩去取宝藏!” 我:“对啊!那咱就静观其变,最好被鸟儿们打败落地,咱俩好能再度骑上它。” 广平:“那咱俩就守着蛇尸,它的甲烷消耗光了就会在来吃东西的,那样咱俩才能有机会。” 我俩瞅个它们斗得远的机会,黄龙看不见的时候,悄悄的来到蛇尸旁边,索性钻进蛇尸的肚子里去呆着观看龙鸟之战。几乎斗了一天,龙的火焰喷过几次以后就又弱下去了,神鸟朱雀也参加了战斗,黄龙又落到下风。但因为体力已经不是当初那样瘦弱,并没有受什么伤。他们相斗的战场几乎是整个金字塔形空间,有时候还到湖水那边到水里去斗。那边远到我们看不见,也不知道老乌龟和獬豸都是什么立场。 一天多以后,我俩在蛇尸的肚子里感到蛇尸好像在动,机会来了,我突然蹿出来,正是黄龙在啃食蛇尸。我一举刀,黄龙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看来它的意思是是要让他吃几口蛇肉怎么着都行。我呼唤李明赶紧骑上黄龙,用鬃毛在腰间系了结实的活扣,等黄龙吃上几口,这时候鸟儿们又不甘心地杀过来。我见黄龙也吃了不少了,赶紧提它的顶鬃叫它干活了。黄龙明白,不管那些鸟儿在身后穷追,只顾起身将我俩驼到东南祭坛,我俩赶紧解开龙鬃从黄龙身上翻滚下来,黄龙则转身又与鸟儿们打到一处。 第三十三章 终极艰难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三十三章终极艰难看着他们且斗且远,回身面对的则又是凹凸不平的压顶石壁。不过怎么说也算到地方了,休息下再想办法吧! 我说:“好了,现在终于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李明来到石壁前,手掐剑指念了“禹王拣道”还有别的几种法咒和符咒,无效!泄气地坐下。“这是在洞内,和那藏宝的洞口不是在一个空间层面,就象咱进来时候,没有某种机制沟通层面就没办法打开。到底应该怎么弄呢?” 我:“要不咱也摇一卦试试?” 广平:“也没带法器呀,怎么说也得有六枚铜钱吧!” 我:“你说摇卦这事有谱么?我研读了一下《易经》,后来放弃了,就是因为觉得这摇卦好像与目标事物搭不上什么关系。在《易经》里我觉得这是一个断档,让那么完美的理论全都失去了事实基础,玄化了。相比之下我宁可相信测字!我试过很多次,测字则好像跟人当时的情况有明显的关联结果。” 广平:“你懂什么,几千年的一门技艺你以为真的那么没谱么?六爻之说是因为周天事物都是相辅相成互相关联的,我经常给人起卦我还不知道?” 我:“那你起卦的准确率有多少?” 广平:“这个嘛,卦只是一个表象,就象来人穿什么衣服一样。真正的事理命理就要多方面联系了,这还得问那问挂之人其他相关的事才能具体得解!” 我:“那不还是顺杆爬么?” 广平:“怎么能说顺杆爬呢?叫你一说我们上清道派都是在坑蒙拐骗了。不过表面看来还有实际操作中会大部分都是在顺应推演,也就是根据事物的具体发展来指点迷津。其实真正的答案都在问挂的人心理,只是一时没法接受罢了,解挂的任务就是把答案具相一点。就象你想象的事物你自己也不敢确认,有人说了或者自己大声的陈述,然后自己心里才会真正接受。这其实是心理学,要不然有很多心理医生都会算命呢。” 我:“那现在你能怎么样解卦呢?我还是觉得卦象应该和需要答案的事物发生联系才行。” 广平:“这样吧,你随便从周围找到六种事物,我为你解卦,我写一个字你来给我测。” 我:“好吧!”我仔细地在岩壁上观察,只看到有苔藓,但这里的苔藓没有下面的那么厚,只有两指厚。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分辨出阴阳的东西,只好心理不数在岩壁上用手指划道,一直划到自己完全不知道划了多少道,两公分划一道一直划到两米多远,又随意画了六个圈,各自都相交圈起划的道各自不同。弄好了回头一看,广平则已经在湿乎乎的地面上写了一个“准”字。我回头看见那字,喃喃地念叨出来:“二人一主?看来还是测字跟环境接近的多,立人说明是男人,卧人就是女人了,明确说的是我两人。至于一主么!广平大哥,所有的金银都归你!我只当帮忙了。” 广平:“你这人怎么这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分钱?咱俩也算共患难了,以后你我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这卦象么,三阴三阳,地天泰,这么规整的卦象!地在天上,别有洞天,是啊在这华阳洞里不算别有洞天,那就没什么地方可以算作别有洞天了!” 我:“那这一主代表什么意思呢?两点水改成又(英)字旁就是难了,可是不是又字旁难道是······不难?若改成走之,就是进字的古体了。” 广平:“地天泰,小往大来。······天地交泰,后当以裁成天地之道。······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坚贞无咎!” 广平在石壁上数我划的道,叽里咕噜地念道着经文。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转身说:“你的宝刀给我用一下!”我递给他,他拔出刀来往石壁上慢慢地插,竟然将整个刀都差了进去。原来是千年苔藓长的茂盛,将不大的洞口封严了。他用刀扩了扩苔藓,岩石的洞口不大,但完全可以爬进去一个人! “小往大来,似无而有!莫非······你的字测出来了么?”他一边往洞里看着一边说。 “好了!” “怎么说?” 我说:“不难,二人一主,走之便进!” 广平喃喃地说:“那好!我们进!”他在前面用宝刀搅动着苔藓往里钻,我跟在后面爬进去。这样松松紧紧曲里拐弯向前艰难地爬了几十米终于到了宽阔一点的地方,能够直腰走路前行了。广平还在神神叨叨地说着:“果然是小往大来,似无而有!这挂可真灵呢!你解的字也没错,走之便进!哈哈哈哈!” 我:“你的卦解的怎么样了?你念念叨叨的都啥意思啊?” 广平:“中国人是最早使用二进制数学的,你画的道以两道一组,分到最后不是剩一道就是剩两道。剩两道的算整分结果为零,剩一道的就是一,就得到一组六位的二进制数字。你画的六个圈里所得到的数字是‘000111’这样就得到一个卦象,上坤下乾,地在天上,地下有天,卦象叫地天泰卦。” 我:“那怎么解?是吉是凶啊?” 广平:“泰卦,小往大来,天地交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这个你不懂,那你说过你活了五十多年了,否极泰来你总懂吧?” 我:“哦,这个我懂,那么说这是吉卦?” 广平:“这个后字啊,上古时在秦始皇以前,国家的帝王不叫皇帝,叫后!夏代的帝王都叫后,后来秦始皇自称始皇帝,那以后才叫皇帝、帝王。这里说的后就是国君,因为那时平民是不能起卦的,只有君王才能上承天意起卦问卜。卦中说国君应该施展手中的权利和才能,大显身手治理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虽然会有一些困难阻碍,可是不能阻止大的建树!” 高高低低的走了四五里路,终于看见好几个摞着的箱子,每一箱都三四十公分长宽高二百多斤,足有十来箱,只有一箱黄金,几箱白银,还有几箱居然都是银票。木箱子已经腐朽,银票都腐烂成了坨。其他的玉石玛瑙也有一些。 广平思索着说:“堂堂太平天国的家产怎么这么寒酸呢?” 我:“当时太平天国大势已去,打仗花销了不少,还有谁知道这些银票在当时能值多少钱呢!况且他们也不一定就把所有的家当都藏在这一个地方。” 我俩商量了一下,只搬了那一箱黄金,二百斤,每克二百元计算,也有两千万人民币,够了!可是怎么出去呢?找青龙帮着驼回去?算了,想想都头疼。况且我们没有了氧气瓶,那几里的水下通道就跟本无法通过。 从这里到金牛下方的洞口还有五十米的距离,这段洞口被太平天国的军队用巨石和胶泥屯死了。可以想象当时的将领怎么想的,这批财宝不能允许任何私人打开取用,必须等到天国再度复兴,有大批军队来了才有可能打开。封堵的时候当然也是有很多军士们在做着封堵的工作,场面一定非常大,又要保守秘密,所以是集合了忠心不二的亲信部队亲手封洞。可是现在呢,只有我两人,虽然手拿财宝却无法离开!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一点点的挖开洞口出去,因为现在我们在里面,和在外面不一样了。在外面挖掘洞口,这么大的工作量,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没人发现。可只现在在里面,我二人可以慢慢来,把挖开的土方和石头往后面的洞里放,然后前面的放到身后,一点点的接近洞口,只是时间的问题。检查了一下所带的干粮,各自包里还有二十几块巧克力,还有点火腿肠,坚持个十天半月的还是不成问题。就这么干!一但干起来才觉得,我们还是擅长干冒一些风险的事,可是一但开始了就只有往前,没有回头之路。 这一干竟然干了二十多天,我俩把能般动的石头都挪到身后,人往前爬,有的时候磕磕碰碰,多少次被砸伤,已经无法记清了。最窄的时候,广平的脸都被石头蹭的血呼啦的,木箱子根本拖不过来,只好清空了一个背包,把里面的金条装在背包里,箱子丢弃了。总之到最后,后面来的空气都无法供应我两人的呼吸,因为有很多地方几乎被泥土把缝隙堵死了。最后的巧克力和火腿肠都吃光了,喝了几次自己的尿,手电手机全都没电了。就这样全无给养甚至几乎没有空气的情况下又挖了一天多的时间,其实已经早已没有了时间概念,我两人已经成了机械的挖掘生物了,说我们是耗子都在夸我们。最后,一丝莫名其妙的亮光在前面闪了一下,广平忽然不敢动了,吃吃的掉起眼泪来。清一清土,多进来一些亮光,我俩相互一看都吓了一跳!我几乎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了。他长长的头脏发乱到不可理喻,脸上跟本没有皮肉的颜色,牙齿黄得吓人,胡子已经有十来公分长了,人瘦的就象从立柱下面往上爬的青龙似的。衣服全都成了烂布条,一切都乱糟糟的,根我在鬼市看到的鬼佬没什么区别。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我的样子跟他差不多。 我们像是浑身的力量都已经耗尽了,虽然我不觉得。广平停下来,长长的呼吸了一下。我忽然想起让他号了下我的脉搏,看看我有没有死。他又是哭又是笑,又不敢大声,怕外面有人会听到。我俩有了空气,畅快地攀谈了起来。 其实这些天我俩一直在交谈,谈的什么都忘光了,不知道有多少次重复一个话题也不觉得。 我:“这空间里的一切让我觉得还是在长白山的困阵里,都不是真实的,怎么样能证明这都是真的呢?你说这么大到无法理解的地下空间里,有这么多不可能存在的动物,怎么能让我相信这都是真的呢?其实在困阵里,我的妻子儿女、家庭市镇,那些都真实的不容置疑。” 广平:“那你怎么还回来?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真实的世界往往有些东西让人难以置信,而虚假的如果被你看出来虚假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其实你也不必在真实与虚假之间的夹缝里钻牛角尖,那样只能让你更加困惑。你可以认为两个都是真的,只是你选择了哪一个罢了。” 我:“唉!太复杂了。有一个问题,你说真的会有龙么?没有翅膀不借助空气那它是怎么飞的呢?” 广平:“鬼你总信吧?其实龙也是鬼。有人说人死后,如果这个人生前有什么事让他的灵魂很强大,尸体就会变化成黄龙。比如经历过奇异的修炼,或者经受了巨大的痛苦,有及其难了的心愿,还有就是被有灵异的东西附体比如黄鼠狼或者山猫。这样的人死后,就很有可能化作黄龙,所以给死人穿的寿衣的扣子不允许系死,都是一动就开的。就是怕死者万一成龙会无法挣脱,你没参加过类似的葬礼么?” 我:“恩,经常参加。你是说洞里那个驼咱们的黄龙就是这种来历么?” 广平:“很有可能。远古时代这些灵兽大行其道,后来人类能够有组织地建立大规模的团队,这些灵兽的奇能也就威风大减,它们的世界也就衰落了。看来我的师祖们是有意的打造了这个远古灵兽的避难所,为这世界留下一点它们的血脉。至于那黄龙的怎么飞,因为龙本身就是鬼的一种,只是有足够的阳气能够在这个世界里显形罢了,它的飞行不是凭借这个世界的物质,凭借的是另一时空的东西,就像人走在地面上一样。对了,你不是也曾在异界里飘着么,你管那叫飘,其实那只是行走而已。” 我:“鬼?怪不得它对我的宝刀那么敏感,我的宝刀是用灵魂衅洗的。” 广平:“那你得好好珍惜了!” 我:“六大神兽我听说过一些,好像应该有青龙白虎吧?白虎那里去了?怎么一点迹象也没有呢?” 广平:“你以为青龙就是青色,白虎就是白色吗?其实那不是说神兽的颜色,而是代表了他们的方位。青龙在东,东方甲乙属木,草木青翠生长之象,所以说青木、青龙。同理白虎也不是白的,是因为白虎的方位在西,西方庚辛属金,在古代金是代表银两,就是金钱,银两是白色所以西方为银色虎。朱雀在南,丙丁火位,所以赤色为朱,所以被你叫做‘烈火神鸡’的那个也根本不是朱雀,真正的朱雀是代表太阳,凤凰或者乌鸦。正北壬葵水,水色乌黑为玄,所以叫玄武。这就是所谓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六大神兽还有勾陈和腾蛇。我们在这里遇到的都是现今世界不可能见到的,白虎就是老虎,现在还有就算不得奇兽。这里是收留世间仅有而且是永生的,你有没有注意到夔牛和白泽也在这里出现,那都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兽。” 我:“什么奎牛?” 广平:“是夔!这个字很难写的。就咱俩在蛇肚子里从缝隙中往外看见有闪光的那个单腿牛,传说这生灵与天地同生,不只放着光芒,它的叫声和打雷一样,不知为什么没有叫呢?这牲口世间只有三只,一只被轩辕黄帝俘获,做成了战鼓,鼓声传震五百里,威风无比。战蚩尤的时候大显神威。第二只被秦始皇俘获,也做成了战鼓,可是因为秦始皇的功德不够,那鼓的威力就没有那么大了。还有你说过你骑龙飞行的时候看见西南岩石上有一批带翅膀的白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泽,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吉兆。这白泽曾经把天地鬼神之道传授轩辕黄帝,每次出现都预兆了中原大地几百年的祥和盛世。这洞里的灵兽没有极凶的比如旱魃什么的,不过也是,在这洞里有限的空间本来生态就很脆弱,随便有一个凶兽用不上半年就能都给毁坏殆尽了。” 我:“那咱俩在那苔藓中呆的七天时间是怎么解释呢?不但我治疗一个月都没有明显好转的伤好了,连手机电池都没有消耗!” 广平:“你觉的这个空洞的形状象什么?” 我:“金字塔!” 广平:“是啊,有很科学的试验表明,金字塔的形状能把宇宙中神奇的能量聚集在中心。越大的金字塔效果就越明显,有人试验过制作金字塔的模型,在中间位置放上菜肴,一周之后,不但没有腐败而且味道更佳!这个金字塔空间这么巨大,咱俩所受的可能都是这能量的滋养。其实,如果是进到这里之前的我,这次打洞到一半我可能就得死掉了。还有我看你摸金倒斗的却什么都不懂,对于古玩知识一点都不懂摸金是不行的。古玩值多少钱有很多因素,主要的还离不开五大原因,就是‘真、古、美、爱、求’,就是说,真不如古,古不如美,美不如爱,爱不如求,你懂吗?” 我:“诶······,啊?” 广平:“切,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就是说就算你手里的东西不是真货,只要他真的有很久的历史它也是值钱的。即便没有历史也不一定是真货,只要他是美的,能体现出高超的技艺,那它也是值钱的。就算它也不美,只要有特别的人特别爱好这东西,那也能卖个好价钱。即便这东西也不是很可爱,如果有人特别需要它,那么它也能价值连城。比如咱们得到的那颗雮尘珠,本来没有多么美好,可是只是因为有一个民族的族人都需要它来解除全体族人所受的一个诅咒,这东西的价值就已经无法估量了。据传说这个民族的族人找了一千多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被你我这么轻易的在这里找到一颗,却又没能携壁而归,真是天大遗憾。” 第三十四章 青春作伴走苗疆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三十四章青春作伴走苗疆一直等到入夜天都黑透了,附近的房屋都亮起了灯。我俩商量好,广平在洞里等着,我一个人先出去把车开到附近,带点吃的。主要是黄金太重了,我俩现在的状态根本背不动一百多斤东西。出来后用铁铲弄了一些河泥暂时把洞封起来,等到我俩歇好后还得来处理的更隐蔽一些。 广平有一些找他算命的客户,能够把黄金变现,他说他会分批分量地逐步把黄金换钱。我说反正我也没太在意,这些东西都归你了,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随便给我点工钱吧。他说钱一定会分我一半,一千万和两千万对生活的影响差别不大,贪多了也都是数字却没了朋友,但你要相信我我就替你安排一下,放心吧哥们!我说一切都听大哥的了。 李明,哦,是苗广平,他让我叫他广平大哥,可是我一直都没法改过来。第二天我俩收拾的恢复了人形,赶紧到道观里去看望曹道长,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他。他居住的小二楼上了锁,我们敲们也没有人答应。我猜想如果道长真的想自己离魂,一定是按照我说的口含铜钱睡去了。那么他一定会安排自己在外锁了门,再从窗户进屋锁窗!广平一听立即砸开了门锁,推门进屋。在楼下的书房里,曹道长已经做过全面的准备,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自己平躺在地板上,口中含着我的铜钱,已经没有了气息。算算他离魂至少也已经有一个月了,离魂不死饿也会饿死他了。广平大放悲声,很快惊动了道观里的人,曹道长仙逝了,立即开始准备安葬。可是广平还报有希望,希望什么时候黄龙会释放了师傅的魂,师傅的身体虽然死了,也能够在和他说几句话。其实何止说几句话,只要这肉身不烂光了,曹道长就能一直给广平当师傅。 广平取出师傅嘴里的铜钱,用旁边的铅皮包好还给我。他要将师傅冷藏多保存一些日子,他虽然已经出山可他是曹道长最得意的弟子,曹道长没有子女,一直就只有广平跟他最亲近。曹道长的事道观里的人都会听从广平的意见,所以没有人反对。所以告别过后,广平就安排了冷冻室,能存多久就存多久,每天早晚都来看看,一直放了两个多月,经不住上上下下人们的询问才最终火化了,这是我走以后的事。那期间我还和他一起回到洞口去好好封了一下,没人能注意到那里有人动过,里面还塞了很多泥土,再想挖开怎么也得一天的功夫。还有就是进洞的那个小水潭,我去把那个一尺多高的堤坝扒开,水流不必在每隔一小时往洞里倒灌了。 那时广平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能怎么打算?还不是继续寻找,不解了降头,我连家都不敢回。万一在家尸变了,还不吓坏了家里的人。” 广平:“对,你得答应我,一定不能放弃,还有那么大一笔富贵等着你和我一起分享呢。可是我这里还有很多事,首先要安葬师傅,然后还要把这些黄金变现,是个长期隐秘的活儿。还有就是我打算想个万全的办法再下一趟华阳洞,试试能否挽救师傅的灵魂,不行就用些道法干死那黄龙。这样吧,你自己去苗疆一趟,那里有我一个懂得蛊术的朋友,看看他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我就不信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手枪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给你拿着在车里藏好,万一路上有什么事可能用得着。” 我:“好吧,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一切就听大哥安排!要下洞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尽量赶过来帮你。” 又是独自开车,“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这次真的翻山越岭,开了两天车。这车有两个备胎两个油箱,加一次油就一千来块,一般人家真玩不起。只有我一个人还真是浪费,总是想有个同伴,可是路上人家见到这样的车都没人敢招手,几次我招呼搭车都没人上车。 我在旅店的电脑上找了路径,在车上一段一段的输入导航,就是怕中途有什么计划改变。到了荆州天快黑了,以后的路程就要进入真正的湘西大山了,我打算找个地方住一宿。可是我这样的人不喜欢住在这么大的城市里,人多事多意外也就多,会觉得紧张,就趁着夕阳驶过长江大桥,在高速路右侧的一个小县城落脚。过了加油站,我拐进了一家很方便停车看起来还不错的宾馆。 找餐馆吃了点东西,忽然想起就这么空手去苗寨好像缺了点什么。就踱进一家大一点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饮料,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东西。就问老板,有没有卖旅游器材的店,老板介绍了一家。我回宾馆开车找到了那家店,这种店一般什么时候都有人。望远镜、照相机、净水药片、野营帐篷、防虫药品、绳子、口罩和便携食品。店员看出我是要越野穿越,又特地给我介绍了一些装备、gps、求救器、服装和吊床、医疗包、潜水用具还有降落伞,我择需置。店员还问我知否需要枪支,我笑笑说算了。这么大量采购,本身就很容易引人注意,还搞私货不自找晦气么,况且我本来还带着广平大哥给我的那把手枪呢。说引人注意,事就来了。旁边有几个人也在选购装备,两男三女,一看我也是选装备,一个挺靓丽的女孩就过来跟我搭话,“哥哥你也是要穿越苗疆么?” 我看了看她,“诶,算是吧。怎么?你们也是?” 女孩:“是呀!咱们一起走好不好?”女孩看起来很单纯,小个头有点肉感,眼睛大大的,带个牛仔蓝鸭舌帽,黑色紧身半袖和短短的迷彩短裤,露出白白嫩嫩的大腿,脚下一双厚重的野战靴。看着娇俏的像个sd娃娃似的,可是一看就是大片看多了那种。南方的初冬虽然谈不上有多冷,穿越丛林要是穿这身的话还不是去喂虫子。再看她身后那两对就好得多了,有牛仔长裤,还有全身迷彩,虽然并没有都穿好可是看来都准备的很好。可这女孩却这行头莫非是来勾引我的么?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两对都是恋人关系,唯独这女孩是单的。想想事情真的很微妙呢,我懒得想,有伴也不错,就问了他们姓名和情况。 基本都是富二代,刚上大学呢,学校呆的闷了,没到寒假就翘课出来玩。面前这女孩叫薇薇,是其中一个男孩的妹妹。有一个女孩是苗族的,就是在这大山深处出来,权做向导。一说要去的地方,我基本不了解,可是那个苗族的女孩知道,和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远。他们要去的地方在贵州境内的锦屏,而我要去的地方是在湖南境内。中间只有十多公里山路,如果按我的路走就是山路多一些,但按他们的路要绕出去一百多公里,当然公路多一些。于是大家决定按我的路走,他们开的是一辆牧马人,一般的山路都没问题。 晚上,大家相约一起吃饭喝啤酒,顺便相互了解。我没什么可说的,身上有点怪病,朋友介绍一个神婆我来找找试试。他们人多,可有的说了,罗广是罗薇(就是头一个和我说话的那个女孩薇薇)的哥哥,汪芳是罗广的恋人,车是她的。王一峰是罗广的同班同学,苗族女孩叫雷师英,和王一峰是恋人关系。这次旅游发起者是汪芳和师英,师英想回家看看,汪芳是他的女伴陪她。相关的两个男生自然乐得陪同,薇薇是凑热闹的。我一说那个神婆,师英马上就说听说过没见过。 第二天早早出发。分车没有悬念。薇薇坐上了我的车,在后面跟着。那两对里有苗族的向导,开着牧马人在前面带路。一早晨出来的时候有一点雾,看不见太阳,就这么不阴不晴的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薇薇这时接受我的建议下身穿了一条紧口的迷彩裤子,套装上衣拿着没穿,像个日本动画片里的配角美女战士似的,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薇薇:“这车是你自己的么?” 我:“诶······,朋友借给我的吧!算是朋友吧!” 薇薇:“哦?怎么还不能肯定?” 我:“呵呵,这车其实可以说是我的一个耻辱,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最后还很有姿态地帮我,没法说。我是不是很没骨气呀?可是背着耻辱坚定向前,又觉得自己很有胸怀哈哈。” 薇薇:“不明白,好像很奇怪的经历啊?” 我:“奇怪?哈哈,要只是奇怪就好了,不会给我这么大的耻辱感。不过我也没有满足他们的愿望,算是有一点自我安慰了。那个汪芳家里是做什么的啊?这么小年纪就有车开?” 薇薇:“好像在长沙有一家古玩商店,具体我也不知道。你不是也小小年纪就开上车了么?” 我:“我?啊哦!呵呵。”我经常回忆起我的妻子儿子,差点忘记了我是一个二十岁的高考落榜生。“你哥俩的名字挺有意思,广和微可以做反义词了!” 薇薇:“呵呵,那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我:“很纯粹的农民,高考落榜了,出来闯世界,没什么奇怪的。” 薇薇:“切,谁信啊!那借你车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我:“这是我的一个心结,我被人家整的那么狠,还都不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连那时候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是哈尔滨的洋人牧师,他告诉我他叫什么威尔牧师。” 薇薇:“越说越糊涂了,你看着就象一个迷,还有你的病,到底是什么病啊?” 我:“哈哈,又难到我了。其实我也是不清楚,有点象撞鬼了似的哈哈,等见到那个神婆让她说说吧!” 薇薇:“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你不想说就说就算了。” 我:“呵呵,我说了你会以为我胡说八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等见到了那个神婆,她也许能解释一下。” 从响水坝往西一叉,就进了真正的大山怀抱。可是雾气却越来越浓了,前面的牧马人忽隐忽现,手机很多时候还没有信号。弄得我有点提心吊胆。薇薇到没怎么担心,她以前高中时候进过一次山,说起来回忆那次玩的还挺开心呢。既然不在乎什么向导,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可是曲曲弯弯的开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牧马人彻底的消失了!这时候薇薇才有点着急,不停地拨手机,可是即使偶尔有信号也没人接起来。前面的能见度只有三十米,我打开雾灯大声鸣笛,牧马人象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看看指北针,我们好像在往北走!不过一直都是顺着路走的,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导航上的箭头指向完全莫名其妙,跟前面的路况完全两码事。莫名其妙地跟薇薇商量着,最后决定往回走。大不了回到主路,找地方呆着等雾散了在走。可是左边是山崖山林,右侧就是陡崖溪流,路太窄没法挑头,只好继续往前开。随后上了一段斜斜的陡坡,路完全没有了。 好在这里的树木少了一些,我将车屁股向坡下倒了一下拐了回去,这过程说来简单其实好惊险。开进了来时路过的一个村子,这里应该叫寨子,有二十多户人家,路上根本没有行人。只好拐进村在房屋多的地方停了车,下车找人问问路。雾气大的在车上都看不清路边的房屋,我让薇薇在车上的等着,自己带上宝刀和手枪锁了车门下车。 一离车远一点,整个人就象泡在一大缸青嘘嘘的牛奶里。离路边鳞次栉比的木楼近一些了,伸手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只好换一家,换了五六家,才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但不是回应我,好像是忍不住吭哧了一下。我听着不对,从门缝用刀拨开门栓进屋,持刀搜索前行。还是找不到人,一直搜索到里屋,从里面顶了门,应该是有人在的。我插回宝刀轻声询问,“有人吗?我们是山外来的,在这迷路了,能帮帮我们么?”没有人回答。我清清嗓子有说:“我们只是想问问路,我想找风冲的蓝宝婆婆,你们能帮忙么?” 没有人回答。我又说:“我知道里面一定有人,我们也不是想害人,找蓝宝婆婆是求助的!请你们帮帮忙好吧?” 见没有回应我转向看看别的屋子,也都锁得死死的。女孩的声音应该就是在这屋子里,我又转身上楼,整个村子的房屋都是木头建造的,破旧楼梯在我的脚下噶吱吱直响。楼上有两间屋子,里面的那间里传出极度陈腐的气息,我失去了希望,只是轻轻敲了一下那门,竟然开了。屋子里面极度昏暗,一股腐朽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屋子,一张破旧的小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面向里墙背对着我。 “老人家,您好!”这话刚刚出口,身后的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老人颤巍巍的坐了起来,苍老、瘦弱、肮脏的样子,如果不是头上缠着苗族的头巾,完全就是一个流浪汉了。老人面向我盘腿做好,“你来了!”这口气就好像在等我似的,莫非知道我要来? “老人家,这村子怎么都没有人呢?” 开始老人还是笑嘻嘻的,露出一口黄臭的牙齿:“怎么会没有人呢,是没有鬼!”说到一半的时候表情就变成了恐怖到令人毛骨悚然,身上散出一团黑气,从他身后的黑影里还有床底下忽然爬出无数只黑蝎子,蝎子毫不客气地向我扑来。我转身看门已经关上了,再看那小的可怜的一块玻璃的窗户,放弃了逃走的打算。伸手从包里拿出防虫的药水朝扑过来的蝎子群喷去,可这时候已经有很多蝎子爬上了我的腿脚,拼命地撕扯着我的牛仔服,我又转而把药水朝我自己狂喷一气。药水挺管用,可是蝎子太多了,前面的缩一下,后面的很快又压上来。我见不妙,拼命地几下踹碎了那木板门往外就跑。可这时发现屋外的楼梯上也都布满了同样的蝎子,赶紧趁着我的牛仔服还没有被攻破迅速逃离。这时,已经有蝎子钻进了我的衣服,一股久违的刺痛感充斥了我的感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四卷:萍踪鬼影,情节更加曲折诡异。 第三十五章 鬼画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三十五章鬼画我叫刘博,生在东北的一个偏远农村,高考落榜后致力于寻找我三叔的致病原因,为此走入了一个奇幻诡异的盗墓世界,开启了我迷茫的人生。 我忍着剧痛抽出宝刀,狂舞着扫飞那些蝎子,若非如此,我就得被蝎子埋起来。可是很难对付浑身上下的单个个体,疼痛早已布全身,又经历了一次无以复加的痛楚。我只好在楼梯上滚,一直滚到楼下。我渐渐麻痹了,身体早已经支持不住,可是灵魂的痛楚也无法抵抗。怎么回事?这些蝎子能伤害我的灵魂?怎么做到的呢?又怎么抵抗呢?当痛楚已经满格没法在增加的时候,我便慢慢的习惯了,莫名其妙的离了体,山体又变成了无限空间。 我游荡着回到老人的房间里,蝎子们好像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层层叠叠的叠高了来试图攻击我的灵魂。老人在面前摊平右手,一时间所有的蝎子都往回爬,连同屋外的蝎子在几分钟内重合回到老人手掌之上,老人一反掌,蝎子便不见了。老人也明显知道我的存在却不予理睬,拍了三下手掌,隔间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我的身体抬到楼下的一间屋子里,放到床上躺好,老人下了楼,来到我的身体旁边,将右手放在我的胸口过了几分钟,我的身体居然醒了过来! 村民们都围过来,询问我的身体,有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还出去把薇薇叫来了。老人在众人面前说:“人是人,鬼是鬼,鬼魂长期在人的身体里,人就会衰弱死亡。鬼魂现在离开他的身体了,现在他虽然是呆傻失忆,就像一个婴儿一样,可是他会好起来的,会健健康康地活一辈子。服些药,上上学,尤其跟女子交合,都能很快地让他的命魂成熟起来。那鬼魂就是鬼魂,就应该归去地府,转世为人,不必在留恋了,你也会有更好的人生。” 我想问老人,我是无法转世的,只能永远游荡该怎么办?我这么想着,老人好像就知道了,他又说:“如果你无法轮回,可以自己去鬼域和寺庙想办法,怎么也不能总是缠着人类的身体,损其阳寿,积累恶行。我已经给这孩做了护体,他身体会相当硬朗,作为鬼魂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这时我的身体傻呆呆地望着老人和屋里的人还有薇薇,薇薇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啊······?” “你还疼不疼?” “诶······,啊?” 我想想老人的话到也有道理,就不在试图回到身体里,可是还无法放下就这么算了,关切地在周围游荡着,没有人看见我。怎么办?我尝试回到身体里,看来老人在我的身体上做了什么,让我无法合身了,可是真的就这么算了么?让我的身体开始另一段人生?我呢?我的灵魂呢?我又该去哪儿呢?老人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鬼域当然在四川,丰都成和青城山都可以去看看,不行的话还可以去拉萨的佛寺去找找办法!” 我又在我的身体附近游荡了好久,看到薇薇和那些村民都在很好地照顾他,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他能不能想起来自己是谁呢?能不能回到东北老家去呢?如果被家里人看到了会怎么样的呢?会不会被当成又一个三叔被送到精神病院呢?我不敢想。可也没办法,老人把一切都决定了,现在谁也帮不了我,想想老人的话也有道理,我也实在不好在缠着自己的身体,在那样下去,他真的命不久矣。陈教授说只能活三到五年,老人却能让他安享一生,岂不是要多多地感谢人家。现在多余的就只有我这个无主灵魂了,随便吧,随便看看什么,无法净魂就到佛寺听听经,反正有的是时间。 薇薇已经在哭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啊?这叫我怎么办啊?······”她还不会开车,电话也没有信号,其实我包里有一个133的卫星电话,虽然雾气大的时候信号也很微弱,可是不用担心联系不上她的队友。不过现在我说话她也听不到,我也怕吓到他。 村民们纷纷劝解:“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大家都会照顾他的,让他在这里先生活一段时间,等他好点了在送他回去吧!” 老人说:“一个人有灵魂,就象一杯水里撒进了盐,水还是透明的,盐溶解在水里。而他的灵魂像是沙子,不会在水里溶解,弄的水很浑浊。这样就得把沙子过滤出来,要不然他就会短命。现在好了,他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你们一进山我就知道今天会有一个鬼魂会来到寨子里,特地叫大家做了准备,能够救得这孩子一条命,不枉我老头一番心思。”说罢老人转身出去上了楼,回到他那间小屋去了。 我游荡着越来越远,我也不知道去向哪里,反正没有重力,我放任自己飘散。感觉像是无限制的坠落,或者不由自主的飞升,总之完全失控了。没有任何依靠、凭借,没有出发点也没有目标,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世界有很多层面,就象油和水。但这些层面是重合的,就象空气和光,他们相互影响着却无法互相感知。磁铁在木板下,木板上面的铁块会跟随其移动,磁力在木板中是怎么样穿过的呢?电磁波在人群和建筑物中穿过,有谁感觉到什么震动了么?我向离得近的一个鬼市飘去,远看那里只是有一个散乱的形体,近了才感觉有天有地,但却也是立体的城市。城市里的鬼魂各色各样,看着他们就那么抑郁、忧愁、暴蔺,没法跟他们沟通交流。也有的自得其乐,找到一个心情不错的,“您好!你知道怎么去鬼域吗?” 这家伙伏在一栋建筑上涂鸦着,是一副诡异的作品,“你到了!在等上一阵子,等到你不耐烦了,就看到你想看到的了!” “可是我本来就很不耐烦,您怎么称呼?” “那就等我的作品完成吧,如果你愿意就叫我线条吧。” “你的线条?还是你画的线条?” “你随意,我不想惹麻烦。” 我百无聊赖,看着线条和它画的线条。它自己毫无线条可言,皮肤、毛发、肌肉、内脏、骨骼,都毫无逻辑地组合在一起,甚至没法分辨它的头和脚。作品还是不错的,抽象的线条将恐怖和诡异描述出来,美感就喻于其中。我后退一些观看整体,一种从视觉到其他感知的冲击感弄的我一阵头晕目眩。它问我:“看到什么了?” 我:“线条!” 线条:“什么?” 我:“诶······,太过美好的东西就不用恭维了吧!” 线条:“哈哈哈,你果然很深啊!象你这样的鬼都不简单。” 我:“什么?你还见过我一样的鬼么?” 线条:“当然,你们这样的鬼都无法洗涤。你们将永生永世的游荡,直至天荒地老。我是说阴阳逆转,那时候你们会变成真正的生命,然后死去,就是说永生!” 我:“那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线条:“我从来就不盼望,我只分辨,用我的一切分辨,思想、感官,还有对方的思想、形象和一切。” 我:“你只从我的一个回答就分辨出我是哪一种鬼吗?你真厉害!” 线条:“怎么会呢?鬼和鬼是不一样的,就像人。有的人是普通人,有的就不是。他们会很大块头或者极度衰弱,干净利落或者磨磨唧唧。而鬼的分辨就更加明确,有的是鬼,有的不是鬼,有的似鬼非鬼,就象你!” 我:“我哪里不象鬼?” 线条:“你还不知道你不是一个鬼吗?哈哈哈” 我:“其实我知道,只是我想做一个鬼,可是不知道怎么改变!” 线条:“改变?哈哈哈哈,你是一块石头,想变成一头猪吗?或者是鸟!” 我:“真的那么难改变吗?” 线条:“享受或者忍受你自己永远的存在吧!你没别的选择。” 我:“为什么呢?” 线条:“只要命魂七魄尚在,灵魂就不能被洗涤干净。而你没有命魂七魄,永远没法证明你的命魂七魄没有了,谁也无法洗涤你!你的记忆和感知永远无法磨灭。捡到的无主钱无论谁花都是罪恶,在这审判的世界里,谁都知道什么是罪恶。所以,大庭广众里捡到的钱没有人会拿去花了,因为那会被记载一桩罪恶!” 我:“有什么办法让我成为普通的鬼吗?” 线条:“没听说,不过你可以在这个世界里任一个职,因为你不必轮回,就能永远地工作下去。” 我:“那还是什么也不能改变。” 线条:“不一定啊,既然有那么多时间,说不定会有奇迹啊!” 我:“那哪里能找份这样的工作?” 线条:“等着吧!或许我的作品能提示你,你没卜过卦吗?” 我:“好吧!就当在卜卦。” 我对六爻没什么研究,不过对文字了解一点,等待着这个家伙在画上给我什么提示。看样子这画还没完成一半,我问他:“这幅画你画了多久了?” 线条:“不记得了,很庆幸我可以忘却。” 我往后退的远一点,除了一副诡异的画面,还是看不出来什么。线条在那画的一角,像是黑幽幽的森林中暴风雪里的一头麋鹿。我又贴近画幅的边缘绕了一圈来看这幅画,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不过在线条身后的时候,觉得整个画面象蒸发一样升腾起一股黑气。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起风了,而且越来越大,暴虐地撕扯着一切,我觉得自己已经被拉长成了长长短短的像是章鱼一般凌乱的烂条。我忽然想起在茅山时候离魂遇到的那个鬼佬,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却见线条仍旧专心致致地作画。“老兄!小心火车呀!”我冲线条说。 线条也被吹的乱糟糟的了,说:“你等的时候到了,去吧!”我分了一下神,没有凭借好我找到的掩体,猛地一抖被一个漩涡裹挟着飞进了无穷无尽冰冷彻骨的宇宙中。反正有的是时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刚想对线条说“我会回来的”看看已经远了,说了它也听不到,就咽回去任凭那越来越暴虐的狂风将我摔打着,撕扯着,扭曲着,肆无忌惮地揉捏着。有很多破碎的肢体、脏器、和骨头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还有很多奇异动物和植物的碎块,有的干脆从我的魂里穿过。 第三十六章 劫难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三十六章劫难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巨大的曲线轨迹,最后跌落到一片幽黑的森林中。象一块柔弱的塑料布挂住一处树枝想稳定下来,却觉得贴着的树干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的动,好像是树皮自己在动,如果我是用手抓住了树干,那树皮就可能把我的手夹伤了。我一看,正贴着我的竟然是一只眼睛,是树的眼睛,它眨了一下!我吓得一下放开树干,很快被风吹到另一处树枝上。奇怪的树木没有一棵直立,每段枝桠都随意朝向各个方向,每棵树都有好多个眼珠似乎在叽里咕噜地转,诡异地瞪着我。黑呼呼的树干没有一片叶子,只是在树枝的顶端各长着一只手掌!随着风渐渐的减弱我落到地面在拥挤的森林里跋涉着,茫无目的的走了不知多远,也没有了时间概念。觉得走到了森林的边缘,忽然见前面出现一片没有树的空地,在往前一看则又是一片更加诡异的森林。树木像是无穷高一样,最奇妙的是那林子边缘有一头麋鹿!我忽然想起线条的那副画,这情景和我当时看到的很象。这麋鹿应该和我有关系,我得追上它! 我向麋鹿走过去,它并不躲避我,静静的等我靠近骑上它。我作为一个有形无体的鬼魂骑着一头麋鹿,自己都觉得诡异,在这么诡异的森林里我要向哪里去呢?麋鹿好像知道目的,驼着我奔跑起来。它驼着我在森林里狂奔了一天功夫,终于跑出了森林。空中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脚下的路也是如此,前方也是一样。麋鹿丝毫没有减速,一直向前疾驰。我也没有目标,索性就任他狂奔。 又跑了一刻,天空中出现几只苍鹰,仔细看时,那些鹰竟然都是人脸,只是嘴仍是鹰嘴,全身的羽毛都是绿土土的颜色。再跑下去苍鹰越来越多,最后聚集起来如同乌云一样,竟都向我扑来。飞的当然比跑的快,很快赶上麋鹿,从我身后撕扯我的灵魂。一阵剧痛就好像我的肩胛骨被那怪鹰活生生的撕掉吞了,几下过后就越来越密集,很快大批的苍鹰把我围做一团,拼命地撕扯着我,似乎几个月没有吃到东西的饥饿还有暴怒。我感叹要是我的宝刀在手,一定要把这些烂鸟都砍一个干净,管你人脸鬼脸。麋鹿则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改变它奔跑的频率。我忍受着疼痛,心理也积聚着暴怒,忽然间爆发出来,狠狠扑腾几下那鹰群受了惊,一下抓住一只鹰的一只脚爪,那脚爪也拼命地抓我,浑身的疼痛里哪还在乎在多这一点。我抓着那鹰的脚爪一通猛轮,轮的身边的鹰都散开去,惊讶地盘旋着望着我不敢再冲上来。在看手里的鹰变成了支离破碎的一团,还有鹰冲过来我就这么朝天空轮着,竟把鹰都虎住了。还有跃跃欲试的,也又挨了一些撕扯啄食,可我挥舞着鹰尸很管用,少挨了不少。就这么在鹰云下又奔跑了不知多久。前面的鹰少了,可地平线上似乎有夕阳正在沉落一般,把天空都染成通红的颜色。过了一刻,渐渐的近了,发现那跟本不是夕阳,而是平地而起的燃天大火,座下的麋鹿则义无返顾地向那火海冲去!我想拉住它却根本不可能。 不必描述火海中的景象了,只说那感受。唯一的印象就是窒息,疼痛已经无关紧要了,我的灵魂肯定已经有过爆炸,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了。问题是死不了,我希望被火焚烧殆尽最终灰飞烟灭,我希望没有空气最终窒息而死,希望自己收缩然后爆炸。可是没有,只能忍受着这不断叠加的煎熬!麋鹿仍旧没有停歇,我只有这么随波逐流逆来顺受,看看还有什么痛苦的折磨,看看到底什么能把我消磨干净,从此不在有我! 疼痛是生物界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因为疼痛会让自身做出反应,从而远离危险,连恐惧感也是一样的。可那是因为能造成疼痛的原因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比如有刀刃碰在身上,如果能有痛感就能真正造成伤害,比如有可能流血过多,开肠破肚或者缺胳膊断腿的。火烧的疼痛告诉你将会被烧焦,毁了形象还危及生命,还有钝击也是一样。而我现在已经远离了生命状态,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我,再剧烈的疼痛也不可能对我脏器、肢体、生命造成伤害,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这些。正所谓‘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伤害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倒我呢?那些痛感再剧烈,也不过像是难以忍受的辣椒罢了,甚至会演变成一种幸福感。 在火中的人们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多久,好像有一辈子。如果有火一直烧着你一直到把浑身都烧完了,你自己还知道烧多久么?可是那居然也会有结束,我和麋鹿周身上下带着一团火焰,拖着飞腾的烟气,一头跌进波涛汹涌的忘川河水里。或许这就是那忘川吧,我好久才反应过来我的情况已经改变了,那一瞬我忽然感觉到象在十几秒钟内,从指尖到胳膊再到身体都冻结了,那痛感就象被木棍狠狠打在溃烂的伤腿上,最后连心脏也是那感觉。然后就是爆裂,崩解到支离破碎,被咆哮的水流冲刷得象泡沫一样。可是我还没有消散,麋鹿也只剩下破碎的躯体,但仍然驼着我在河底一路狂奔。河水早已淹没了我,狂奔也没有在地面上的速度,只是奔跑而已,不必在乎速度的快慢。好吧,就这样让我消散吧,消散到一无所有! 河流总是有边界的,就是算我象冰块一样崩解消逝着,痛感已经让我失去了意识,可是到达对岸的时候仍然是我,我还没有完全消散了。这看结果我觉得很失望,到底什么能让我消逝呢? 依旧是暗夜狂奔,我也不知道我骑的算是什么了。前面到了一片似乎无边无际的平原,平原上遍布着凶猛的恶犬,恶犬都是极度丑恶和凶猛,肮脏凌乱到令人作呕的皮毛裹着瘦骨嶙峋的躯体,只是看起来有点象狗而已,每一只都像是饿了很久,或者说是已经被饿死后的狗。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随便吃上一口什么,就算把什么东西叼在嘴里也可以聊做满足。我见过和他们形象相似的东西,那是在三十年前,或者前些日子吧,在困阵中古墓里就有一只鬼狗。可那个鬼狗虽然极度丑陋,却让我到现在都在怀念着。我一直都担心着它是不是也变成了粽子,那以后他会不会也象粽子一样失去理智?到底是尸煞控制了它还是他的灵魂制服尸煞?我见不妙,试图拉住我的麋鹿转向绕开,可是我的麋鹿完全失控,一点都没有规避的欲望,径直就闯进了恶狗堆里面。 面前这些狗一点也不象那条鬼狗一样给我接近交流的机会,义无返顾地扑上来拼命地撕咬。不是只围着腿脚,而是如同那些苍鹰一样将我全身都包裹起来,根本不在乎咬到我身上的什么部位,甚至我坐下的麋鹿也未能幸免,而大部分狗咬到的都是别的狗,然后它们又互相撕咬着。我只是灵魂,只承受着痛苦,可是我的麋鹿就不同了。看得出它是想凭速度尽力把我驼的更远,在恶狗把麋鹿撕扯殆尽之前,它已经带着我跑到了恶狗平原的中心地带。一时间麋鹿的骨骼都被恶狗争抢殆尽,我手中就只剩下那两只和一条恶狗差不多大的鹿角,看来恶狗对鹿角没什么兴趣。可是也还有几只恶狗叼着鹿角不放,恶吼着摇头猛夺。这次我真的暴怒了,身上的痛楚早已经习惯到忽略,狠命一摇把叼着鹿角的狗摆脱,挥舞着鹿角猛砸恶狗。尽管恶狗很多充斥在我周身,尽管我的力量不足以伤及所有的恶狗,可是在我一阵拼命的搏击之下,恶狗们竟然开始退却。我的暴怒却有增无减,发疯一般拼命地挥舞着鹿角猛砸恶狗。开始还有恶狗攻击我,可后来就变成了我在追杀那些恶狗。被我追上的恶狗就被我用鹿角一直砸成烂渣滓,然后在去追杀别的恶狗。我一边追杀一边恶狠狠地诅咒这些东西: “乖乖的好狗狗不做,偏躲在这邪恶的角落里当该死的恶狗,砸死、砸死砸死你们这些恶狗!今天你们要是把我撕碎吃光就算罢了,要不然我就呆在这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砸死,砸死、砸死,一个不留,我唯一的愿念就是把你们都一个一个的砸死,砸到一只都不剩,看看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恶狗多还是我剩下的时间多!****个天王姥姥的跟我比脾气,到我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砸、砸、砸干净······,我要是投胎了就把我见到的狗都活活砸死,都吃干净然后在到阴间来继续砸、砸、砸死你们。要是我永远也死不了,那我一定要让你们这些恶狗都绝种!让你们饿、饿、饿的,砸、砸死你们就不用再挨饿了!” 恐怕从来没有一个鬼魂象我这样到了这里还带着愿念,原来最凶恶的不是那无数恶狗,也不是什么怪兽,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人性里的愤怒,所有的罪恶都是人愤怒的结果,战争、疾病、死亡,都是来自于此!没用多久,也不知道我已经砸碎了多少条,我就没有恶狗可砸了,因为恶狗见到我都象见到魔鬼一样仓皇逃命,最后我象羊圈里的一头狼一样追逐得恶狗无可遁藏,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发泄自己的愤怒,没法控制自己停下来一直在追逐、狠砸,一直砸到自己觉得厌倦了,却仍然没有觉得我心里的暴怒有所平息! 我不会疲惫,只是厌倦,坐在地上,“好了我不砸了,你们过来吃我吧!”我的目光望向哪个方向,那里的恶狗就拼命地跳起来跳进挤的牢牢的狗堆里去,从另外的狗的背上望远处逃命,望向另一个方向,依旧如此。我慢慢地清理鹿角上挂啦着的恶狗的皮毛烂肉,奇怪这鹿角竟然如此的结实,一点点的思考就猜到了那鹿角就代表我人性里的愤怒。 “好吧,等我看看这个世界里到底还有什么,在回来一只一只的杀光你们!”我慢慢踢开脚下恶狗破碎的尸体向对面走去,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也没有目的,只是我的麋鹿看来想要带我向哪里去,它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带我到达那里,一定是我该去的地方。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反正已经听不到恶狗的叫声了,忽然注意到脚下的大地在动,缓缓地如黑黝黝粘滞的海浪一般,当我踏进那海浪才发觉是扯地连天的蚂蚁。也许在恶狗群里已经发泄了我的暴怒,对蚂蚁我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愤怒,连恐惧和痛楚都已经麻木了。不就是疼么,我已经习惯了,在叠加一些也不过如此,管他是什么东西给我的疼痛,都没什么区别。我索性扑倒在蚂蚁堆里任凭他们啃食我那浑身剧痛着的伤口,一只到我完全没了形象,只剩下灵魂的影子。最终蚂蚁对我也失去定去兴趣,恢复我没闯进来之前的队列,海浪一般的翻涌着,那又能怎么样呢?可是我还是没有完全消失,还得承受接下来的事。奇怪,我真的就不可能被消逝掉了么?在起来就只能飘了,已经无法拿起那对鹿角,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艰难等着我,对于我这样一个无形无体的灵魂又能怎么样呢?已经无所谓向不向前,只是在寻找,或者等待,等待自己完全消逝。 又经过一个残鬼群,也是扯地连天的布满一个城市那么多的残鬼,他们都在等待着有肢体的鬼路过就去抢他们的肢体来代替自己残缺的部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可供他们争抢使用的肢体,看到我也没有用,我恶狠狠地冲他们吼:“看什么看!抠你的眼珠子!”恶鬼们依旧茫然地望着我,要是我还能拿起那对鹿角,一定再砸到他们连看都没有鬼敢看我。 出了这一片区域,远远地看到一片城市,在一个方向上有一个牌楼,但不在我这边,我看不清那牌楼的景象,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只看见好多鬼在摩肩擦踵地穿过牌楼向城里而去。既然都进城,我也进去看看有什么吧,没兴趣游览,不走牌楼我径直向城里而去。城里不同于城外,一起看来都有个秩序,房屋有新有旧,街道有人车马兽,竟然还有店铺。可以居住打间,也可以吃喝购物。与人间传说的阴曹地府有几分相像,不过没有那么具相,也可能我了解的不全面,没看见什么望乡台孟婆汤。但我只是游荡,想去哪里都可以,没法吃喝也没有冥钱可花。我到想看看真正的冥钱是什么样,是不是我们给死者烧的纸钱,可是没见着。有好多地标式的建筑宏伟到无法言喻,就象没有地心引力没有限高似的,都能达到云彩的高度。进了牌楼的队伍面前就有一个高台,台上有几个判官摸样的鬼,拿着小旗子逐个指挥着那些鬼往哪个方向走,我混进队伍里,等着旗子指我。可是一直到我走到判官面前了也都没有一个旗子指我,我站了一刻有些不耐烦了,上到台子上和一个判官面对面。那判官象拨拉一个被风刮到脸上的方便袋一样拨拉开我继续他的工作,我真的暴怒了,“你王母娘娘了个粪的,瞎了么?就算我是混进来你也得惩罚我吧!给点感觉好不好?” “惩罚你也没用,少在这耽误工夫了,爱哪哪去!” 我无语了,我是垃圾吗?真的就连一个最卑微的位置都没有我的了么?既然没人管我,那我就象风一样游荡好了。于是我旁若无人地游览着那些建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最后来到后面的一个建筑,那建筑整个就象是一个佛像,巨大到就象积雨云一直落到地面。我接近它的时候就颓然落到地面上不能动,就象一块石头,仿佛有一种极度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将我定住。 “······啖血鬼王、啖精气鬼王、啖胎 卵鬼王、行病鬼王、摄毒鬼王、 慈心鬼王、福利鬼王、大爱 敬鬼王,如是等鬼王,皆来集会。 尔时释迦牟尼佛、告文殊师利 法王子菩萨摩诃萨:汝观是一 切诸佛菩萨及天龙鬼神,此世 界、他世界,此国土、他国土, 如是今来集会到忉利天者, 汝知数不?文殊师利白佛言: 世尊,若以我神力,千劫测度, 不能得知。······” 可是我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望着佛像听佛经,真的就成了一块石头。开始不觉得怎么难受,可是要是就这么一直到永远可就真的没意思了,我烦的要命,又暴怒起来,可是动不了,连一点风都没有,在也没有什么东西折磨我了。可是这折磨却没有任何应对方法,连忍耐都不能,最后我都不知道在忍耐什么。那期间真的达到了无我,因为真的已经没有我了,只有一块不能动的石头,其实有没有石头我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几天以后,我有所思维,能干什么呢?跟着那念佛声一起念佛吧!希望真的能呼唤到那个什么佛,让他给我一点什么感觉。就在内心里跟着念起来,这一念竟然内心的思想都没有了,就只有机械地念佛,其实念什么也不重要,就是有一个什么意识在念叨着,只有自己觉得,最后只有意识,没有了自己。 我极度莫名其妙地经历这些,还有很多类似的折磨也许在过程中就淡忘了。这些经历彻底地洗涤了我,我也不懂被洗涤掉了什么,只觉得一切都如此无所谓,那些世间的经历,苦恼、痛恨、愤怒、恐惧、悲伤都被消磨弱化到几乎不可感知,似乎我成了佛或者和尚之类的心里,只剩下一丝丝恬淡而无欲无求意识,竟然能感受到一丝幸福,而且觉得这一丝幸福就已经足够。什么都可以承受,什么都可以放下,那是一种境界,这样的思想在我以后的经历中让我在也不会被什么东西随意左右。 第三十七章 受命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三十七章受命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意识出现。那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平白叙述:“你没有命,不能死,也不能生,不能净也不能浊。你历生命、历恐惧、历死亡、历劫难仍无所明觉。你不是鬼,走不到鬼途,困惑是你自己的信念!” “您是佛吗?祈求您为我解答困惑,挽救我吧。” “即便我说了,也不能改变你的信念。” 佛就是佛,在佛祖面前内心的东西无法隐瞒,我诚心诚意的念了一次:“阿弥陀佛!” “石头不会因为风而移动分毫,你心不动世界便与你无关。” “······,对不起!我只是在寻找······”我觉得真的无可救药了! “你已经找到了!既然你不信,何必在此诉求,去找正一天师寻鬼道之路吧!” “怎么找那正一天师啊?······”再没有任何沟通,我忽然觉得能动了,想来想去还是起身离开那建筑。 我游荡着询问遇到的鬼魂,竟然没有一个知道正一天师。这个正一天师到底是谁呢?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我正在那些诡异的建筑里穿行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被拍了一下,我回身注意到一个跟我类似的个体,不同于其他的鬼,也是一个游魂的样子,不过看来他是有什么来头的。 “你跟我来吧,”他那样毋庸置疑的口气说。 “你是谁?是和我一样的么?” 他并不回答,带我来到一个建筑,这建筑看起来不同于其他,到象一座道观更象一座私人会所。大门前的台阶上各种姿势站着是几个鬼,但也不象其他的鬼,都是清一色的人的摸样。身穿全黑的皮质紧身装束,脸上带着很黑的墨镜。发饰很现代,有的分头有的平头,看着就象是一群小混混,流里流气地站在那里,好像有意列好了阵容迎接我。再看引我来的那个,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那样状态,跟那些人吹了下口哨算是打招呼,那些人都冲着我吹起口哨来。 我懵懂地跟着引领者往里走,身后台阶上的人也都跟进来,在我身后散漫地跟着。里面是一个大厅,厅里有一座仙风道骨的神像,长须、道袍、道冠,道冠与茅山的那些道士有所不同,道袍也是略有出入。引领者虔诚地打个道揖,一个小流氓做这样的动作其实这有点古怪,身后的那些人也都照做。然后引领者对我说:“你一定也是被做了离魂的勇士吧?觉得无处可去?” 我恨不得哭出来,但欲哭无泪。“你们怎么知道?”大家都相视而笑,领者又说:“我们就是那些勇士,也和你一样无处可去,连那地藏菩萨也不能度化我们,因为不归他管。最终我们只能来求助正一天师,或许可以被炼成真正的鬼。天师收留我们,才有今日。” 我:“那你们怎么这身装束?” 领者:“哈哈哈,天师说我们早晚会有出头之日,可是在这里一千多年了,我们仍旧在等待。一千多年,你想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反正天师也没有要求过我们,我们自可以随性一点,人间的事我们也了解,鬼域呢也是一样,所以自己弄成这样子,不人不鬼的!” 我:“哦,那把我也弄成一样吧!” 领者:“你?不急,其实你在人间的身体还没有死,还有希望的,为什么就放弃了呢?” 我:“我觉得那老者说的对,我继续缠着身体只会为祸自身,不如留一个好好的人生吧,管他是不是我!” 领者:“你得回去,人间还有无数鬼魂,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来到冥都,在人间游荡着增添恶业,又饱受煎熬,还越发暴蔺,会惹出祸事来。只有你这样魂性及阴又肉身未灭的人能够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做个好事吧!” 我:“那谁来救我呢?” 领者:“你?你需要救么?你我虽然成不了仙也做不了鬼,至少有的是时间可以享用。虽然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只要不在积累愿念,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我能怎么做?” 领者:“回去,取得那天师印,将你所见到的游魂野鬼都封印,他们就可以凭封印来冥都报到,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我:“天师印?什么是天师印?怎么封印?” 领者:“天师印的去处无人知晓,可是有几处可能存在的地方,一是天师家族后人有可能知道一些线索,再者就是青城山当年天师封禁六魔的地方,还有就是鬼界碑附近也有可能能找到。西汉末年王莽夺政,造成天下百姓十余一二,天师为了枉死的鬼魂不再人间以恶报恶,特意联合地府啄制了天师印,得到封印的游魂野鬼都能凭印来冥都各归其位,灵魂得以安息。那天师印封印鬼魂,一般的鬼魂都苦于无所适从大都自愿被封印,有怨念未销不愿受印的也可以由封印的鬼魂强制封印。不过封印是不完全的,还要封印者做封签才达成天师与冥都立下的协议,才能被冥都承认,这就有可能被那别有用心者利用。当年那黄巢就是逃出冥都灵魂聚集了阴气,又在阳世得了天师印,结果为了封印更多的鬼魂做自己之伥鬼而大肆杀戮,腌渍人肉充为军粮,造成‘生民百余一,千里无鸡鸣’的恶行。所以天师为了制约封印者,鬼魂只能为封印者服务一次,多了都积累封印者的恶业,日后定遭恶报!” 我:“那我能封印我自己吗?” 领者:“那到不得而知,你这人思想还真是奇怪。为什么老是忙着结束呢?过程不是也很重要吗?” 我:“我只是想做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哪怕普通的鬼也好。好吧,我很愿意做这事,不过······,不过我的身体被那个苗族老者做了什么,好像不那么容易上身了。还有这天师印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身体的有生之年能否找到还不一定,要是我没能完成这事会怎么样?” 领者转向天师的神像:“天师啊!还是您回来吧,这小子真是很麻烦啊!” 我:“好吧,不难为你们了,剩下的事我再想办法吧!那你们总能提供回去的路吧?” 领者:“自己找!便宜你这小子了!”说罢,他拿起供奉在香案上的一张纸符向我一挥,我觉得一阵眩晕。他有说:“这样会在你身上印出一个图案,到时候你就按着图案去寻找天师印吧!” 我不觉得有什么便宜,接了这么大一堆事,还好像占便宜了似的!怎么事越来越多呢?开始我就是想查清楚三叔的事,后来自己也着了道,弄的自顾不暇疲于奔命,现在连奔命也没的奔了,还得忙什么天师印。到哪去找啊,真是的,好象都觉得我很有本事似的呢!我游荡着又回到冥都,想着我来时的方向,很难找。冥都不象是人间的城市,到像是所有的城市连接和罗列在一起,比如从黄河到长江之间是一座大城市,那或许能赶上冥都的规模,和鬼市又不是一个层面。我游荡的方向以冥都的牌坊为基准,大致有了一个方向,不过想到来时的境遇,真是头皮都麻了。我想这次走牌坊那里会不会好走一些呢?就象牌坊那边飘去,可是在我转向的时候,有一个意识在呼唤我,“别去那里,你会回不去的!” “什么?谁?”我四下里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白白嫩嫩的,就像一个瓷烧的sd娃娃。我接近她,“是你叫我么?你是谁?” “我叫青青,你是刘博么?婆婆叫你回去呢!你跑到哪儿去了?好难找。” 我:“是我,遇到一些朋友,我也想回去,不过即使回去又怎么样呢!老头子说的也没有错。” 娃娃:“婆婆说有病了就应该治病,你是活人不是鬼,没有灵魂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跟我走吧,婆婆让我带你回去!” 我跟上她,有点担心,“诶······你知道好走一点的路么?” 她带着我顺墙根走出冥都,然后就飘飞起来,左转右转避开了那许多事,最后回到诡异森林。到了森林里我就听到一阵隐约铃声,我想起道士的铃声,铃声每次撞击都会有一丝天光显现,就随着娃娃向那铃声而去,可是娃娃却不走了。 “怎么了?你不带我走么?” 娃娃:“只要找对了路途,你可以很容易走,但我走不了!我是鬼,没有鬼魂可以离开冥都,而你只是魂可以走的。” 我:“那你怎么办?” 娃娃:“我不可能逃离冥都了,听着铃声你就可以到达你来时的那个鬼市,再找到你的接引者就能回去了。婆婆叫我做的事我做完了,我就可以去排队。替我谢谢婆婆对我这么好!”说罢,她转身向牌楼去了。我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远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照办。这次竟然能躲过了那暴虐的阴风,也许如佛所说风已经与我无关。一直有隐约的铃声,回到了来时的鬼市。又看到了那个在作画的鬼,就是线条,已经在休息了。看见我到来说:“你果然回来了,有何收获?” 我:“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告诉我怎么回去吧!灯光在哪儿?” 线条:“别急,来陪我聊聊吧!” 我:“不陪别的?” 线条:“旅途愉快吗?有什么感想?” 我:“我觉得好像在做梦,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不过似乎有所改变。” 线条:“你怀疑什么?” 我:“我是不知该相信什么,也许我从开头就不该相信,不该找什么答案!” 线条:“不管你相信与否,反正你经历了,而且还在继续经历着。其实你是对的,无论哪里根本不存在鬼这种东西!” 我:“哦,那你我还有这个地方的这些游客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线条:“哈哈哈!跟你说话让我很有兴趣。其实所谓的宇宙里你所看到的物质是微不足道的很小一部分,有很多层面都早已经孕育着各种各样的存在,我姑且叫他灵。你生活的物质世界只是其中一个,那中间开始没有生命,后来有了,就有一些灵可以寄居在那些生命里,支配那些生命更加完美。可是生命无法持久,灵则周而复始。各种灵有各自的形式,比如蝙蝠好像自身带着一个光源,照到的东西只有它自己能看到。还有,你以为狗能够找到它们想找的东西真的是凭借嗅觉对气味的敏感吗?” 我:“等等!你说的意思是先有鬼魂后有世界?” 线条:“姑且这么说吧!鬼界什么样子终究都是有人说有人听的,各自看到都不尽相同,你看到什么可能都是你自己的意愿。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自己的感受便是结果,中间掺杂着一些外力,但谁又能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这时我忽然觉得线条的画正发出光亮来,我望过去,见那画幅已经不是来时的摸样,现在是画着一副群山,山中有一个小村落,村落里的一户人家窗户里透出灯光。 我:“你的画!你什么时候毁了重画的?”我转而望向线条,他不见了,已经变成了一大团压顶乌云,覆盖在几座山脉顶上。再转回来我已经在村落里,就在透出灯光的屋子外。看来又忘记告别了。 苗寨的屋子里,我慢慢醒来。身边果然有一个婆婆,还有薇薇和几个寨民。 我:“哦?婆婆?莫非您就是广平大哥说的蓝宝婆婆?” 婆婆慈眉善目的点点头,“我早已知道你来了,不过你们走错了路,我只好翻山来找你。龙哥那个老糊涂差点害你万劫不复,幸好我赶来,还有你的朋友也帮了忙!”这时候我注意到汪芳和雷师英也在场。薇薇泪流满面,有点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那么的留恋不舍,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婆婆说:“龙哥说和女子交合能增强你的本魂,薇薇着孩子居然真的相信了,在你痴傻的时候居然舍身跟你交合,你这小子以后得好好对人家!” 我万分惊讶,“到底怎么回事啊?薇薇?” 薇薇避开我的询问,转向一边去了。师英到诉说起来,“还问呢,这些日子可出了大事呢,你一点都没印象么?” 我想了半天,满心都是疑问,追问师英:“那你说说,到底都出什么事了?从那天我被蝎子围攻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师英:“都一个多月了,你到底怎么了?大家都以为你不行了呢!” 这时候蓝宝婆婆站起身说:“既然你回来了,我能做的也都尽力了,和魂的事我老太婆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我救过的人还魂回来也都是你这样的状态。也许有所不同,不过都是凡人能尽的人事而已。以后的事你还的自己处理。你的本魂和命魂都非常强,像是经过很多年的修炼,不过还是要好好想办法解决,要不然你还是逃脱不了早亡命运。一切就看造化,我也该走了!” 我:“婆婆,青青那个娃娃,她说他无法回来了。还说谢谢您这些年对她那么好!” 婆婆:“不回来也好,那才是她真的该去的地方。不用为她难过!” 第三十八章 苗疆医蛊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三十八章苗疆医蛊婆婆走了,寨民们也都各自回去,我急切地问薇薇他们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什么了。薇薇还在流泪,基本都是师英和汪芳两人在诉说。 汪芳开车我们四人一直开到往风冲拐的路口,在浓雾里停车等你们赶上来好告别,再捎上薇薇一起走回我的老家锣鼓镇,那之后还要再走二十公里山路才能到我家所在的寨子。我们准备在锣鼓镇休整。可是在路口怎么等你们也没有赶上来,大家商量一下就掉头回来找你们,怀疑你们在地薯村路口拐错了路口,就拐进来找你们。可是雾太大了,进了村也没能看到你们的车。我们四人下车摸索着进村,找老乡问问,可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手机也没有信号,就回到车里等待浓雾过后在行寻找。一直到天黑雾气才淡了一些,我们进村找到有灯火的人家问询情况,这时也看到了你的车,离我们停车的地方距离不到两百米! 那时候你被蝎子围攻的事已经过去了,找到你的时候就只有薇薇在哭着照顾你。你的样子就跟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望着大家,不哭不笑,只能嗯、啊的说简单的字。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打算离开或者返回到襄樊去。可是薇薇不肯留下你自己,一定要在这里陪你,等你醒过来。我们也无奈,就决定我们先回我家一趟,过些天回来接薇薇和你。汪芳罗广也打算留下来,可是我们中间只有她开车比较熟练,山路又不好走,看这些村民对你俩挺好的,就决定先离开。十天后我们又回到这里,薇薇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苗寨的妇女,打扮与别的苗寨妇女没什么区别。寨子太过偏僻也没有什么物产,男丁和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出山打工赚钱了,寨子里留下的大多是老幼妇孺。今年冬天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干旱,村边的溪水早就已经断了流,村民们饮用水都成了问题。薇薇就在这里学会了开车,还开车去靖州买了两个一千升的大水罐装满水雇车送到村子里来给村民们用。 当时你的智商像是一个几个月的孩子一样,薇薇听那个叫龙哥的老人说和女子交合能让你清醒神智,才十七岁的她居然就和你住在一起,真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可是也有一些效果,十天后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帮村民干活了,还象跟屁虫似的整天跟着薇薇。 大家说道这里时都笑起来,我却听的欲哭无泪。男女交合有治愈效果?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么狗血的事,完了,这么重的情债两辈子也还不清了! 我们也在这呆了几天,怕家里人担心就回城里去跟家里人解释,过了圣诞节我(师英)和汪芳不放心你俩就又回到这里来。正赶上蓝宝婆婆走山路来到这里,找那龙哥算账。 蓝宝婆婆拄着一根木棍,站在我们住的木楼外,一声不吭,不多久楼上的那个龙哥就蹒跚的下楼来与婆婆对面而立。蓝宝婆婆说:“你这老糊涂到底做了什么?” 龙哥:“我当然是在救人,哪象你这老太婆只知道躲起来玩你的小鬼!” 蓝宝:“救人?这孩子是寻我而来,你这老家伙却半路横插,人都被你害死了,你却说在救人?没有命魂的人真的就能长寿吗?即便长寿又有何益?做了一个健康人的样子好像是被你救了,只知道胡说你的歪理来蒙骗世人,你懂什么叫救人!” 龙哥:“我救的是人,你却专门救鬼,你我算是势不两立,既然来了就看你我的本事吧!”说罢身上一团黑气冒出来,婆婆那里也不甘示弱,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条毒蛇,吓得寨民们家家关门闭户,薇薇和师英也赶紧把门关起来和汪芳一起在门缝里观战。一时间,门前的场院上无数的蝎子和毒蛇混战在一起,两个老人各在后方念咒加持。从中午一直斗到天快黑了,两方损失都不小,不过看来积怨已久,仍旧没有一方退缩。 汪芳忽然说:“这样下去不行,两下必有一伤,我们得想办法制止他们。” 师英:“这状况谁敢出去?想什么办法才能劝到他们呢?” 这时薇薇拿出从我身上找到的手枪,“你们说这个能帮上忙么?” 师英:“不能打人,震响一下也许会有效。” 汪芳:“打旁边的塑料水罐,水罐里有半罐水,水流出来把交战的场地都泡起来,他们就会停止战斗了。” 说罢汪芳从窗户瞄准了水罐的底部出水口开了两枪,水喷出来很快淹没了蝎子和毒蛇交战的区域。这下胜负很快分出来,龙哥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蝎子们也都退却了,乱战之中有蛇扑上来咬了龙哥一口,蓝宝婆婆制止已经来不及,只得收回了蛇军。 没多久龙哥老伯就死了,大家不敢接近,只好用木棍将他架到柴禾上停着,等警方的人来了,看到他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就算罢了。蓝宝婆婆这一战也损失不少力量,不过还能设法将我的灵魂唤回来,她唤出自己养的古曼丽,去到冥都找到我让我设法迅速回来。又在我身边布置了引魂灯,通天彻夜地摇着铃,一直到我醒来! 我修养了几天,汪芳和师英开车回去了,我带着薇薇找到蓝宝婆婆的住所,看望并感谢她的挽救之恩。苗疆里信息闭塞,交通不便,寨民们很相信医蛊,更多的是惧怕,所以这些神婆神汉们都是看着很孤僻的人,平常都很少有人和他们来往。蓝宝婆婆住的地方也是一样,但是没有那么脏,婆婆一个人住,儿女都不在身边,她自己把住所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其实他养的蛇也都不喜欢肮脏的环境才是主要的原因,还有就是那个叫青青的小鬼经常帮她清理房间,青青不在了,不知道婆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婆婆说:“上古人们没有医术,抵抗力强的人就活下来,抵抗不了病症就得死亡,没有人会觉得可惜,因为那就是他的宿命。可是有人发现有些动植物能够医治人身上的病,中医大多用草药,但其中也有用昆虫。苗人就主要用动物,这种方法更积极但是也很危险,还衍生了很多都是害人的方法。就有很多人认为苗蛊都是害人,其实不然,苗蛊是在没有医疗的环境下不得已开发的一种治病的方法,大部分效果还是很好的。不过你的病不是什么医疗手段能治好的,还是要去寻觅一些神方妙法。你也不要太着急,看来你经历过什么事让你的身体和灵魂都格外的强,你到底都做过什么?” 我说:“在茅山广平大哥带我到一处仙洞里,无意中吧,好像接受了什么能量,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有广平大哥的师傅就是曹道长教授了我一种腹式呼吸,我觉得很有用!” 婆婆:“哦!清明这孩子悟性高,有头脑,不过不认真悟道。我和他师傅有过一些交往,但都是通过清明这孩子,有的病人适合他们道家人办的事我就让苦主去找他们,他们认为我能做的就会让苦主来找我。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儿?去冥都了么?” 我说:“诶······应该是冥都吧!可是都说我不是鬼,走的不是鬼途,也没法被那里收留。”我将冥行的过程大致跟婆婆说了一遍。婆婆说:“哦,这天师印我还真不了解,不过张天师的嫡传天师当年跟着国民党去了台湾,带走一些‘阳平治都功印’之类的印信,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天师印,大陆的龙虎山是他的老家。可以去青城山打听一下,还可以问问清明。至于鬼界碑,那是在重庆的丰都成,也可以去看看。对山外的事我也不了解,不过那阳平治都功印其实有很多,凡是有传道上书的都要有这印章,会不会就是你说的这天师印。” “既然那么多应该不会是了,我觉得这东西如果有,不会超过一两个。” 告别了婆婆,我和薇薇驾车回城。 “薇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那么不顾惜自己地来救我?你真的喜欢我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无法接受我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那样。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好神秘,后来经历了那些,才觉得你从来都没有骗我。也许是你的神秘吸引了我,你不必有负担,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怎么会呢!那时候,其实现在也是,我身上一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所谓的未来,哪里敢奢望去喜欢谁,还不是连累人家。面对你这样的女孩,我就象一个无比饥饿的穷光蛋从豪华的餐厅门口路过,那美好的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我多想真的就那样痴傻地过上一辈子,也许那时的我才真的是我。就那样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每天只围着她转,就象花朵上的蜜蜂一样,以她的一颦一笑为自己的苦乐。唉!多么令人向往的美妙人生啊,可是我现在被命运缠身,都不敢想象明天怎么过,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好了,有你这样的女孩给我一段这样的经历,我此生无憾了。” 薇薇:“你要离开我了么?”看得出她的眼睛已经饱含泪水。 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不过,等我一阵子吧,真希望我还能有机会来爱你。” 薇薇:“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一明白就不要我了·····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么?”她已经泪流满面,望着右边的车窗外。 我:“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冒险。好我发誓,那句英文的谚语怎么说来着?叫‘如果你不离开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别说,乱说······” 我:“哦,是‘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这回对啦。” 她又笑了一下,擦擦脸上的泪水,像是自言自语喃喃地说:“那时候你壮得象个大笨牛,整天跟着我······”说着又流下泪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我:“怎么会呢!不过象在一个梦里一样,我都不敢相信那都是真的发生过了。” 薇薇:“啊?那你都记得什么?” 我:“我······记得你好象看不见我似的光屁股在屋里洗澡。” 薇薇:“你坏蛋!光记着这个呀?那是好几天都没有水洗澡了,我弄了水回来还不好好洗洗!村子里的女人们在大街上都那样洗呢。” 我:“还记得你把车开到沟里急的直哭,还有你去买水不带着我,我还哭呢!真是的,我怎么会这么逊!” 薇薇破涕为笑,“被你缠的我都烦死了!” 我:“那些身体的记忆都在我心里象一个支离破碎的梦。真难为你了,那时候看着你忙忙叨叨的我都不知道着急!” 山路九曲回肠,一直到把人的方向感都转的彻底消散了才终于上了大路。我又说:“可是,我这个人可能真的不适合你······” 这时候,我的手机一连接收到三个短信,翻出来一看都是两天前的,在山里信号弱没接收到,现在出了山才有信号。都是银行户头的信息,收到几笔汇入款项,共计三百多万元,发出地是江西句容,应该是广平大哥的黄金出手了!薇薇关切地看过来,“怎么这么多钱啊?谁给你的啊?” 我:“应该是我说的那个广平大哥,不过这应该连四分之一也不到!算啦,够用了。”说着我就拨着广平的电话。 薇薇:“啊?那总共得多少啊?” 我:“诶······,算啦!----广平大哥啊!钱我收到了!” 广平:“兄弟啊!我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都不通,知道你在山里没信号,怎么这么久?一个多月了,你在哪儿呢?” 我:“一直在山里呢,这不才出来!” 广平:“事情怎么样了?” 我:“效果不明显,不过也算有收获吧。总之一言难尽啊,有机会在说吧,我开车呢。” 广平:“钱还有一些,我留着有点用,过阵子在打给你吧!” 我:“这些也够我用了,剩下的你看着安排吧,有用你就都留着!” 广平:“兄弟就是兄弟,真是敞快。相信哥哥没错,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怕你着急用钱,赶紧给你打一些。” 我:“嗨!没的说。哥哥够照顾我了,再聊吧。” 第三十九章 外道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三十九章外道薇薇:“那你还要去哪儿啊?” 我:“快过年了,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得去一趟江西,去龙虎山问问那个什么印是不是我要找的天师印。恐怕很渺茫,即便天师印就是那个内容,到处都有天师印也不知道那一个是真的,最好随便那个都能给我用就好了,那我还不如找人自己刻一个。对了,你让你哥怎么跟你爸妈解释你不回家的事啊?” 薇薇:“我哥会说放假了我去乡下山里的朋友家去玩了,过几天回来。这次你去我家一起过年吧!” 我:“啥?我去你家?怎么跟你爸妈说啊?” 薇薇:“就说······,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 我:“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家人能接受得了么?” 薇薇:“······,反正你是我男朋友,怎么也得见!” 我:“这对你父母也太狠了吧?还是算了,我可以见他们,但别说什么男朋友了!” 薇薇:“那不行!我觉着我爸妈应该能接受得了。即使有什么想法,我也会劝他们的。” 我:“怕你了,你可真行!你们同学是不都这么厉害?” 薇薇:“我坚决不谈恋爱,班上同学都说我是石女呢。” 我:“那你父母一定很骄傲吧?” 薇薇:“我觉得他们有点奇怪,也该让他们面对了,早晚的事。” 我有点无奈地笑笑,“你才十七岁,谈什么早晚呢。现在城里的学生都这样了么?真是服了你们!” 薇薇:“那你们上高中都没有谈恋爱的么?” 我:“诶······,也有,不过还是很少,我们班有两对。现在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薇薇:“那······丹丹是谁呀?” 我:“哦?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那时候叫出来的。唉!怎么说呢?说起来可长了,我跟你说过我被一个困阵困住的事么?” 薇薇:“提过一点,不过我还是不明白。” 我:“丹是我上高三时候认识的,初二的一个小女生。我上学晚,高三都十九岁了,就是去年,那时候她才十三岁。我初中同桌得过一种叫过敏性紫癜的病,上高中时候我的堂哥也得了这种病,无意中路过看到丹的腿上也是那样起了很多小红疙瘩,就凑过去说‘这是不是紫癜啊?’那时候跟她还没说过话。丹有点害怕了,就追问我。我说用圆珠笔画上现在起疙瘩的位置,明天如果严重了会扩散过划的印记外边来,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擅长治紫癜的老中医。我身边两个人都得过这个,都有经验了,一般的医生治不好这个的。后来当天晚自习时候她就来找我了,哭哭啼啼的说确实明显严重了,扩散的很快。没得说,我就带她去看了那个老中医。而且替她请假回家好好调养,还把她送到乡下的家里,我觉得做的不算过分。那以后她就一直缠着我,弄得同学都说我恋幼,躲都没处躲,真是没办法。可是后来,我被困在阵里,无法脱身,竟然就那么度过了三十二年的时光。那段日子里,我对一切都随波逐流。回了家,后来丹嫁给了我,我们度过了幸福的二十多年,有两个儿子。就在孙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很不对劲。回到那个困阵的出发点,就是用这把刀,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醒来时就是在这部车里了,说来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我心里已经是一个五十二岁的老人了,可是不得不面对我高考落榜后的日子,人生就这么多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算不算被人捉弄了。” 薇薇惊的张大了嘴,陌生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这样在你面前提起我的······,提起别的女孩会不会刺激你,不过我真的不想骗你。可那是我的前生,或者是一段虚假的人生,唉怎么说呢?广平大哥说我可以把那个这个都当成真的,问题是我选择了哪个。其实我也觉得那个小女孩真的不适合我,不过我有和他一起度过一生的记忆。你知道么?有一次和她通话,听到她的声音把我吓得够呛呢!” 薇薇无语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不过但愿她对我的感情会淡一些,那以后万一我有什么事,她就不必太伤心。薇薇咬着嘴唇呆呆地向车窗外望着不说话了。 薇薇的家就在襄樊,女孩子就是这么随遇而安,就象忘了我说的似的,按照计划我见了她的父母。他们果然象薇薇说的一样,真的有点奇怪薇薇从来没谈恋爱,难到他们的女儿不够优秀吗?这种心情我在谈话中都听得出来,不过看来他们对其貌不扬的我并不是很满意,很奇怪我开着这样的车。 我说的基本都是实话,不过难以置信的都简单带过。 薇薇执意要跟我去龙虎山,说当做是旅游过年。 虽然都是道教,龙虎山和茅山不同。在龙虎山有很强的家族感,供奉着张氏六十三代先祖。不过我上网查阅了一下关于龙虎山道教的情况,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哪一个天师是真的。怎么会这样呢?还是算了,不要这情况下再给人家增加什么状况了。天师印已经被博物馆收藏,我观看了许久。国宝有这么好的去处还不是幸事,就当是旅游了吧,反正我主要想找破解我所受降头的方法,而那天师印就当有一搭没一搭的帮人忙罢了,既然天师后人都如此,我一个外人又能如何呢?我和薇薇在龙虎山畅游了一番,南方的天气真是奇怪,这元旦前后的大冬天里几乎一直下雨,所以很多旅游项目都没玩成。找家小饭馆吃饭,见到一个人有点熟悉,在哪儿见过呢?想了半天,应该是在天师府的时候有过一面,那时他也是一副道士装扮。这时一身休闲装,跟他盘起的长头发很不相称。自己一个人喝醉了,看来有点伤心的样子。 我带着薇薇坐到他对面,“道兄!咋一个人喝啊?” 他口音怪怪的,我走南闯北都没听出来是哪的口音。即使不算酒精的作用,他好像看着我也不生分,“咱是后娘养的!没那么大的谱!” 我:“娘总是亲的吧哈哈,自己总不能对不起自己!管它谁说啥了?” 道士:“可我不甘心啊!我也姓张啊,我也是天师后人,也是张家血脉啊!凭什么连眼皮都不翘我一下!” 我:“怎么?你也是张家后人么?” 道士:“我叫张松林,祖辈从张家分出来,因为那时我的祖先不喜欢修道所以没怎么进张家的门,可我也是张家血统。现在就算修道也没人承认了,真不知道还修这个道干什么!” 我:“哦,进了张家你可以修道,离开了也很自由啊。我道听途说和上网了解过一些龙虎山的事,你能置身事外我看也不是坏事。” 道士:“你懂什么!张家历代只有一个族长,做族长的人得道后长有百鬼护身,刀枪不入百毒不近万病不亲,几乎长生不老。当年正一天师张道陵,九十岁娶苗族族长的十六岁女儿为妻,寿一百五十岁羽化飞升,你们俗人知道什么!” 我:“修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如快乐潇洒安稳一生。如果永生永世,那也未尝不是一种痛苦啊。” 道士:“看来我是没那个分了,只是不甘心。你怎么称呼?还知道永生永世呢?” 我:“我啊,我就是永生不朽的刘博!没听过吧?哈哈!” 道士:“哈哈,你还永生不朽!”他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哎?你知道这么多?那你知道天师印的事么?” 道士:“天师印怎么了?” 我:“哦,我听说那是能封印恶鬼的,你说的百鬼护身是不是和这有关系啊?” 道士:“封印恶鬼?这到没听过,你怎么知道能封印恶鬼?” 我觉得有点说多了,“诶······,算啦,不提也罢,就到当我没说。” 道士:“说都说了,你我野叟曝言乡闻野史,有什么关系?” 我:“好吧,反正我也是有疑问的,你既然是修道之人能帮我理个头绪最好。实不相瞒,我有过一个很要好的茅山道友,所以跟你们修道的人呢也就不觉得见外。我说我永生不朽到也不是胡说······”我将我离魂受命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只当是讲故事罢了。他信了就希望他能帮我了解一点天师印的事,不信也就算多交一个道门的朋友罢了。或许我真的是因为广平的原因跟道士容易沟通,不过眼前这个道士跟广平的差别很大。广平高高大大的,长得不帅表情也有些怪模怪样,不过透着一种内心的正气。而眼前的这个差不多相反,个子跟我差不多长得仪表堂堂,却能透出一种压抑的邪气,叫人觉得有点不放心这个人。不过说实在的,就算广平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他,其实我真正相信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自己。何况这个陌生的野心小道呢。说话之间我和薇薇点的饭菜都上来了,索性和小道士一起吃喝。小道士也不客气,边吃边听我讲完。“你经常把这跟人说么?” 我:“诶······,你不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吧?” 道士:“哈哈哈······”他笑着一直到笑出眼泪来了,然后瞪着眼睛说:“你这小子可别唬我,正一天师怎么会选择你这小子呢?就没有一个比你更合适的吗?” 我:“好吧,就当我没说!不过这天师印,我还真的想了解一下。”他又哈哈大笑起来,眼神有点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放低声音说:“说来话长,咱们算是认识了,有机会我在跟你详细说吧。” 后来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让我离开薇薇远一点才说,他有一个计划,那天师印不成问题,只是不能带着薇薇,只能我们两个人干。 几乎一只阴雨绵绵,我在北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冬天,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一直到临近了春节,天气才晴朗起来。松林道士又催我把薇薇送走,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就一直等过完春节才跟她说,我有事还要留下一些日子,完事后在去襄樊找她。薇薇觉察到这几天我神神秘秘的打电话,觉得自己拖累了我,所以我劝她离开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唉!亲爱的爱人,如果离开你你会过的更好,如果在你身边是对你的伤害,我又怎能任凭自己的渴望而把你留下来呢? 约了松林道士来宾馆见面,他和吃饭那天一样传了一身便装。机警地检查了一遍屋子,然后一屁股狠狠坐在沙发上说:“你说你冥行走阴是怎么做到的?” 我:“那是一种降头,或者是一种病,不是什么特异功能。” 道士:“哦?怎么回事啊?” 我:“巧合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个明白的人说我的灵魂和躯体是一种所谓的借气状态。我感觉不到身体的感受,预计我会在三到五年内死去,但灵魂还会驾驭着尸体。诈尸你听过没?我的灵魂将永远游荡得不到安宁,说实话,我睡觉只是身体在休息,思想从来没能真正地休息过。你知道这感受吗?” 道士:“哦!我想要你把你所受之命给我,你有什么条件?” 我:“哈哈,原来你想要这个啊?我没有条件,很高兴能吧这任务交还给你们张家人,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能做到。如果仅仅是天师印的话,我看你我都没有分了。” 道士:“如果你真的想把这事交给我,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我再走一遍你的历程。这个能做到么?” 我:“这感受不是好事,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道士:“如果我能受命封鬼,就能长有鬼魂护身,还怕什么睡觉么?那时候我才是真正的天师,千百万鬼魂任我调遣,什么除魔卫道,什么万病不亲!看谁再敢不承认我。” 我:“你觉得真的值得吗?要是你离魂了也无法受命,而且那天师印也不在你手上,天师会那么容易当的么?” 道士:“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值得我用一生去赌。为了弘扬国家的正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我有一个计划,这离魂之事需要一个空灵至阴的地方,到时候你带着我一起重走冥都,找那天师传人去领命,回来后在取那天师印。哈哈哈,你以为在博物馆那个就是天师印吗?博物馆的展品都是按照原物高仿的赝品!真正的天师印早被收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我知道有一座古墓,你我到那里去做个冥行,只要你带我去再度接受了那封鬼令,那里的宝藏我一分不要都归你。” 我:“宝藏我到没什么兴趣,不过能让这封鬼令有一个比我靠谱的着落也算不错,还有我的条件就是如果你有治愈离魂的方法一定告诉我,不然我作为一个无主之魂会千年万年地记恨你,与你为仇作对!” 道士:“哈哈哈,没问题!到时候我就是天师了,相信能帮你找到这法门。那咱们准备出发!” 第四十章 普通倒斗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章普通倒斗宾馆结了账,我车上还带着进苗疆之前购买的装备基本都没用过呢,再补充一些便携食物和饮水就可以上路了。他坐在助驾领路,一路向南开到中午到了一个地方,是个不小的村子。走在其中不觉得什么,可是找了个高一点的地方稍做瞭望,几会发现这里的地形整个就像一座莲花,周围是疏疏落落的村庄。中心就是那莲花的花蕊里却是一片不小的坟冢疏疏落落的几座坟墓占据着大片的山林。 “就是这里了。”他叫我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停车锁定,拿了装备避开行人向荒冢中走去。 我:“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会有宝藏?周围人这么多,有宝藏会给咱留着么?” 松林:“你知道什么,这个地形叫观音坐莲,是明代的大墓。有两处盗洞不知道什么时期的,不过这墓不止一处,是一个王室家族的墓园。附近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墓,都以为是一片普通的坟冢。浪费了这么多宝藏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暗无天日地埋藏了几百年!” 我:“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是个倒斗的?” 他停下瞪了我一眼,“倒斗怎么了?查阅这么多资料我容易么我?一没基础二没团队,找了个你这样的还对倒斗有看法?你不倒斗怎么中的降头?” 我:“不是有看法,我是说那你会有很多倒斗的经验吧?” 松林:“经验谈不上,做过两次,还经过大量的准备,我是说查资料。” 我还以为他就是个张家的流族呢,原来还是个倒斗的,我怎么就没闻出来他身上的味儿呢!不知道算不算交友不慎,不过我自己也没那么干净,只能算臭味相投,连同流合污都不算。我怎么落到这步田地,还真的当一个倒斗的啊?好像从家里出来时候没打算陷这么深。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心理胡思乱想,跟着他走进那片荒冢之中。 作为一个活人,当然很少去那么荒凉的地方。而坟冢则是世界上几乎最荒凉的地方,完全跟人类世界两码事,哪怕它有最好的风水也是一样的。比如面前这个,地形风水上的极品宝地,可是也一样如此蛮荒。荒草、灌木、野竹子,那样毫无逻辑肆无忌惮地以他们最原始最放纵的方式生长着,浓密到没有一个脚印是印在泥地上的,脚下踩着的始终的是乱草和枯枝败叶。也有村民上山砍柴路过留下的小径,可是我们基本都没走,奇怪前面这个家伙是不是有这个踩荒的癖好。终于在一个不太明显的土丘旁边停了下来,这个土丘应该就是那所谓的明代大墓的封土堆了。直径五十米方圆,高只有三四米,和周围一样长满乱糟糟的植物。真奇怪,周围连个墓碑都没有,松林道士是怎么找到这个大墓的呢? 只见道士在地上踱着步,还掐指算着,找到了一个地方拿出了一把洛阳铲,叫我帮忙钉进地里三四米深,又旋转了一下,一截截拔出来看土,闻闻又尝尝。我说:“怎么样?确实是便便吧?”他连笑都没笑,表情一脸的严肃,“不行,石板墓顶。”说完挪了一个地方又钉了一遍,还是不行。 第三次终于找到了一处墓室的后墙,“好了,就是这里了。我先挖你望风,然后换班。” 这事我干过,在冷家店我一个人挖的,那土比这难挖多了。这里的土都是黄土,不过挖下去三米多以后再往下可就不同了,竟然硬的跟水泥一样,虽然有点腐朽,可是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戗,当然慢了许多。松林道士说这是糯米和石膏混合的胶泥,干燥后比水泥还硬呢。 一直戗到深夜才戗到城砖打的墓墙,又花了一些功夫撬开几块砖,墓墙有一米多厚,一直撬到看来能钻进人了,里面的陈腐气味恶毒地扑上来。我纳闷这道士怎么在石膏泥上面就知道是墓墙呢?他说这明代大墓墓顶有两米多厚。看来我作为一个倒斗的是在是太不专业了,以后还是得多多学习业务才行。道士拿出他自己的法宝,一只联动摇柄的手摇风扇放在洞口,我俩换班摇,一直扇到盗洞里的气味与外界一样。 吃东西喝水撒尿歇歇气儿,准备下洞。说话间已经后半夜了,下洞看了两趟,气味散的差不多了,将装备扔下去,二人进入墓室之中。小道士一进墓室眼睛都直了。百十件金银玉器,自然照单收纳,欣赏把玩一番收入囊中。双眼又直勾勾奔那棺木而来,我说:“哎,咱们今天来干什么来着?只是倒斗而已么?” 松林道士咂了下嘴,“好!先让他们等着,稍后在收拾了。你说怎么弄那个离魂?” 我拿出铜钱,叫道士躺在地上。一通收拾,好歹弄了一片能躺两个人的空场。铺了些衣物,他先躺下,我想想还是弄了根线绳把铜钱穿了系上。“这是干嘛?”小道士不解,我说:“这铜钱全世界只有七枚,一枚就能值几十一百万呢。你要是给我咽到肚子里头去,剖腹产你也的把它给我下出来。” 道士:“瞧你那熊样,这一兜子的明器还换不了你个破铜钱?” 我:“这铜钱的意义非比寻常,万一我要解降的时候没它不行呢?你那些明器算个屁。钱我现在有几百万呢,在乎你那点东西么!我要是解不了降头就是行尸走肉,要再多的富贵也享受不了!”我把铜钱放进道士嘴里,线绳拉出来在他耳朵上挂住。“我们是不是得手拉着手啊?被人看到会不会以为我俩是基友?” 道士:“你还希望被人看见是咋的?被人看见的话倒斗比基友后果严重多了,快点干活吧你!” 我在他身边躺下,手牵着他的手,慢慢使自己的身体睡去,进入空旷的大地,却怎么也感受不到那道士的魂!难道还没做好?我也没法去动一动那铜钱,只好在一边等着道士离魂,可是看来失败了。我回到身体里,身体却还在熟睡着,那道士一直没动静,还是在等等吧,反正我是很习惯在墓室里睡觉的。过了一阵子,我忽然感觉到我俩打的盗洞的土松动了,这些天雨水很足,泥土都很湿润松散,呼噜噜的掉下来不少土,很快把盗洞堵住了!我开始没太在意,一会醒来后用不了多大力气就能挖开,可是我忽略了我俩要睡多长时间,还有墓室里的空气问题。不行,就算梦游我也得赶紧把那洞口清开,要不然我二人就的在这里窒息而死。看看道士睡得正香,我试图强行唤醒我自己,可是看来很难。我已经毫无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被憋死么?臭道士甚至打起了呼噜,不知死活的东西,有那么累么?还真尼玛洒脱啊! “要死啦·····!”我的魂体冲他嚷了一下,根本没用。这简直是在等死啊!怎么遇上这么个倒霉蠢蛋! 我正焦急的时候,忽然听得盗洞口那里有动静,透过空荡荡的大地看过去,我看到的是白亮亮的一团,仔细分辨原来是一只狐狸在拼命地从洞口往里钻。一阵旋风般的挖土,塌下来的湿土很快挖出了一个空隙,狐狸跌落进来。落进墓室后狐狸很快转身继续挖土,看样子是要把塌落进来的土挖开清理盗洞口! 我过去奇怪地看看,“哎!请问您是······?” 狐狸竟然是有灵的,它以一个中年妇女的嗓音气呼呼地冲我说:“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你自己的事就得你自己办,想转交给别人,没骨气!” 我:“我······,我是怕我什么都不懂耽误天师他老人家的事。您是?” 狐狸:“那天师印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东西,你的魂已经印上了那东西的图案,在你身上没有显示,但如果你离那东西近了你就会有感觉。那个封印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无处可寻,相信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藏匿起来了,你可以在山川险恶的地方多做走动,遇到了你就会感知。” 我:“哦,前辈好像什么都已经知道了?您怎么知道我的魂被封印了呢?” 狐狸:“我能看到你的魂。那个封印正在傻乎乎地对着我呢!” 我无语了,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可是一时间想不出再问什么了。只好说:“那谢谢您来救我们的命,您是怎么知道我们俩有危险呢?” 狐狸:“是有人告诉我的!”说话间洞口的土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空气可以很畅快地流通进来,狐狸一窜就窜出洞口消失不见了。又过了好久,我的身体慢慢醒了,臭道士还在打呼噜,我拉出铜钱一脚踹将他醒!“起来尿尿!” 我:“你还真是实在,让你睡你还真睡呀?梦到哪了?” 道士缓了一刻神,“怎么回事?没有离魂么?根本就没那回事是不是?你一直在胡诌,骗的我到这晦气的地方陪你睡觉?你······,你不会摸我吧?” 我:“你那怂样还有值得我摸的地方吗?睡的到香,事没做成还差点没命!” 道士:“没命?怎么回事?我忽忽悠悠的做起了梦,到处飘来飘去,没地方落脚又往回飘。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我们差点被憋死,被个狐仙救了。掐自己一下看看疼不?” 道士试着掐自己,呲牙咧嘴的叫唤一下。完了,这觉算白睡了!跟个美女还好,大过年的跟这么个臭道士手拉手在古墓里睡觉,想想都晦气。 我:“天快亮了,别指望离魂受命了,你还想升官发财吗?” 道士思忖一下,“开棺,m地个,天师做不成还挡着我发财了!” 我二人走近那两座棺木,用铲子沿着棺盖缝隙的位置铲开外层十公分的糯米泥,一座黑的一座红的,不用说黑的里面是个男的,红棺里面是个女的,先开黑棺!找好方位点了只蜡烛,将棺木旁侧和顶上的木炭还有封泥清理一下,棺木的顶盖露出来了。可棺盖下还有一层木板,木板上还有一领竹席,稍加留意就发现竹席上隐约印着一个壮汉的影像,我惊讶地说:“这什么情况?有人在这炕席上睡觉么?” 道士:“兄弟你到底倒过斗没有啊?这叫透尸你知道不?你知道耶稣的裹尸布吗?就在意大利都灵收藏着一块耶稣的裹尸布,那上面清晰地印着耶稣的面孔投影,是尸体在上面留下的印记!这个印记的道理和那是一样的。” 我:“你还研究基督耶稣呢啊?你到底信什么?信道还是信主?不会是个无神论者吧哦? 道士:“其实我是信鬼的,要不然会跟你弄这个什么劳什子离魂?以后不会在上你的当了。” 我:“······好吧,怎么弄?” 道士和我搭手把腐朽脆弱的竹席揭起来放到一边,带好带炭粒的防毒面罩,撬起最后一层木板。棺内有大半深度黏糊糊的黑稀泥,根本看不出尸体的样子。严重的腐尸气味甚至冲破了炭粒屏障,我到没什么,道士已经在呕了,可是不敢摘口罩。最后他把心一横,拿铲子在尸液里搅弄起来,最终捞出了几片玉带的玉片和一块胸口佩戴的玉器。把玉器放在一边,赶紧又把棺盖盖上,让腐尸的气味逐渐淡下去,他蹲在一旁仔细的擦拭那几块玉。这时候我无意中发现放在一边的芦席上一股淡淡的烟雾漂浮起来,却不散反聚,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形体。随着它的具形我瞪着那烟气慢慢抽出我的宝刀。道士忽然注意到我,惊愕地望过来,“你干嘛?” 我:“你真的认为炕席上那个影子就只是耶稣那么简单么?呸呸,只是透尸那么简单么?” 道士:“怎么了?” 我:“你的耶稣来了,我看他是要吹咱的灯!”说罢我的魂衅宝刀向那个若有若无的形体猛挥一下,那形体惨烈地扭曲着,隐没到侧壁里去了。我现在看不见它,反倒叫我很不安心了。道士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我看到他莫名其妙的样子说:“怎么?你以为我要和你夺宝么?”我正说着,身后忽然觉得一冷,就是那种忽然间仰面跌进冰窟窿的感觉。我人未动刀先行,原地向后一转,那个烟魂已经具了形向我身后贴来。破烂扭曲的鬼脸,肌肉皮肤完全没有,却还沾着一些烂草一般的头发。惨惨的白骨上有眼窝、鼻基和张开到不可能角度的下颌骨,右上牙有两颗,左侧下有三颗,这么丑恶恶心的样子离我的脸距离已经近到十几公分。我浑身一个震颤,双手持着蒙古刀刀柄贴近右脸,刀尖从下向前向上一挑,将已经要撞到我的脸的鬼脸挑得惨嚎一下摔到墓顶里去了。随后再次显现见扑我不成竟然直直向松林道士扑去,我半路截杀伸宝刀在离松林不到一尺的地方刺中了那鬼魂,不停地摇动起来让它无法具形,我就这么摇着! 道士警惕地看向我:“你干什么?” 我:“凑!今天还好有我的魂衅宝刀,要不然还真凶险呢!”见那烟魂挺惨烈的样子,我狠狠向地面甩了一下,烟魂就惊悸地沉下去。再看看道士点的那蜡烛早已不知真么时候灭掉了,我二人都带着头灯,蜡烛根本不是为了照亮的,所以没注意到它什么时候灭了。“咱还是尽快离开吧,我看这大墓里的财宝不是这么容易得的。” 道士看来不再怀疑我了,因为如果我想杀他完全有机会。“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还有那红棺呢?咱不开了么?” 我:“我看算了,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吧!” 道士咂了下嘴,主要是他没有看见那烟魂,没有觉得什么危险,“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看看就走呢?你害怕就躲开,我弄开它好歹瞧瞧!”说着他就动起手来。 我也不好劝阻,这种事最好不要起什么争议,一闹起来就乱了气场更容易出事了。反正我有魂衅宝刀在手,还怕他个久死的烟魂么?我持刀警惕地观察着,道士不知道害怕自管开棺。这次他一个人只把棺盖头端推向一侧,我也看到里面竟然挺干爽的,远远不是那黑棺里面尸液的样子。这个起码没那么恶心,道士伸铲子挑起棺内覆盖在尸体上的三层棉被,被子早已腐化不敢用力,轻轻的移动就已经破碎不堪。可是道士忽然猛地把铲子抽回来,赶紧急火火地把棺盖盖上,长出了一口气。 我:“怎么了?你也知道害怕了?见到真的耶稣了吧啊?” 第四十一章 鬼影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一章鬼影松林道士喘匀了才说:“赶紧,赶紧走!这是一个活体入葬的冥婚新娘,怨气太重,现在怨气已经放出来,这个墓室里都是毒······气······”他越说越弱,最后竟然双手护着自己的咽喉瞪着眼睛歪倒下去。我万分诧异,他的口罩没有摘下来啊?怎么还会中了空气的毒呢?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呢?我担心是我的离魂让我不能感知身体的感受,赶紧拖着道士就往洞外爬。一阵急忙扒火地逃命,好歹爬出来,离开盗洞远一点摘掉两人的口罩,又在道士胸口锤了几下,道士嗓子里鸡鸣似的‘吼儿吼儿’两声一口气才喘上来。我摸摸自己的胸口,呼吸和心跳都还正常才放下心来。 俩人在草丛里好喘了一阵子,道士翻白的眼睛也翻回来了。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是大年初四的早上,大过年的差点丧命。年还没过完呢,村民们都在走亲戚喝酒打麻将,这鸟不拉屎的坟地里人家连看一眼都会觉得晦气,这里又不象我老家冬天那么冷,我俩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呢。 “你看到什么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活人入葬?还冥婚?”我说。 道士:“啊······哦!”看来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大红的被褥,大红的衣装,手脚被绑着,明显是活人入葬。那里的所有明器都粘了那女人的怨气,拿了那样的明器会倒大霉的。而且那一点泄露的怨气就足以要咱俩的命,真奇怪你还有力气把我带出来!这次多亏你了。只是怨气不是什么有毒气体,它会把空间里的空气排开,如果不能把整个大墓掀开就永远也不会排放干净,里面那些明器是没法拿出来了!” 我:“可是我既然能把你救上来,为什么不能再进去一趟呢?” 道士:“算了,别让你在为我冒险了。不过你好像真的没有受那怨气的伤害,为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受了封印?” 我也不明白,虽然我感觉不到身体的感受,可是到现在我真的觉得我的身体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俩这一趟怎么也不能白辛苦,就打算在冒险下洞一趟还能试试我是否真的不怕那怨气的伤害。 一直等到时体力完全恢复了,才在我腰上系了绳子,我下去,一有问题道士就赶紧拉我上来。我带上口罩一路背着唐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又下去把明器和装备都收上来。连吃带喝又撒尿地好好休息了一番,二人一阵挥铲将盗洞回填了。再过个把月,两场雨过后乱草长起来没人能看出这里有人干过什么。 回到车里,道士催促我赶快开车。我说:“去哪儿啊?回龙虎山么?” 道士:“随便哪儿啦,快走就是了。” 我启动车子一路向北开,“你想去哪儿把明器出手?” 道士:“那就去长沙吧,在那儿有我的路子。对了你在墓里为什么挥刀乱舞啊?不是发病不能自控吧?” 我:“切!我就算死了也能自控!我是看到了烟魂,你没看到吗?” 道士:“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你也没给我空说啊!” 道士:“那你挥刀有什么用?” 我:“我的刀是用鬼魂衅洗的,所以鬼魂都怕我的宝刀。还有可能是我的魂被封印了,能震慑鬼魂。是狐仙阿姨告诉我的。”我把狐仙的事跟他说了说。 道士:“我去!这么牛啊?你能辟邪?那以后摸金倒斗带上你,不是比那发丘印、摸金符还牛了吗!” 我:“我还有好多事呢!能帮愿意帮我你就帮我,帮不上就拉到,别打我的主意。” 道士:“哈哈!别那么严肃嘛!天师我都让给你了,还算计这点小利。” 我:“哦?原来是你把天师的位置让给我的啊!谢谢啦!你说什么天师?怎么能封印鬼魂就是天师了么?” 道士:“这个我也不很清楚,不过很厉害就是了。” 我:“其实就你这样的还去龙虎山认祖归宗,人家一闻你身上的味就知道你是个倒斗的了。” 道士:“嘻嘻,算啦,交个朋友嘛!等出了明器,我会把钱打给你的,这个你放心啦。” 我:“钱你可以都留着,不过得帮我找线索!” 道士:“线索我一定会帮你找的,钱也会分给你,这是规矩。钱总要花完的,人可不是好找的。要是结了怨,以后少了条财路那可了不得。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也没什么计划,还是找啊。不过狐仙阿姨告诉我你说的龙虎山天师印不是我要找的东西,还告诉我多到奇险之地走动才能遇上,我想还有就是我三叔说过的‘有灵异事必有奇异物’,我以后就是找这样的地方逛逛就是了,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道士:“哈哈哈‘狐仙阿姨’,你小子还真乖啊!真会套近乎。那狐仙起码有以前岁了,你管她叫阿姨,可以给你自己的祖宗当祖宗了。那个建议暂时没有,不过有什么好事你可别忘了我啊!” 我:“切,那你就辛苦点,多帮我找点资料吧!” 我把他送到长沙,这家伙神神秘秘的离开了。我忽然静下来,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找家旅馆,静静的思考着以后的事,策划一下行走路线。那以后好久都没有什么故事,有灵异事件的地方我到走了不少,几本都是人吓人,以讹传讹,没有和我有关的。 其实,灵异事件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如果大家聚到一起各自讲起故事来,都能讲一嘴唾沫。可是真的说自己真的亲身经历到的哪有几个!还有很多网络小说写的,主人公每个月能碰到三次灵异事件,还撞鬼还打鬼的,那只能在小说里。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超不过半年肯定没命了,哪还有时间长篇累牍地些小说呢?还有的小说好像主人公天生具有什么特殊能力,拐弯抹角的证明自己有惊世骇俗的身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的人整天忙于解决问题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来记录呢?还有故事里那些道法道具,哪有时间学习,哪有时间准备呢?我都是很奇怪,这样的故事还真有很多人喜欢。我这样满世界的找都找不到,他们竟然都能那么容易遇到,真是苦了那些人。 这几天家里老是给我打电话,还有丹。没办法,我只能想办法让她对我的感情淡一些,就是说一些别的女孩的事,慢慢来吧,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以后呢。薇薇也是,几乎每天都保证打一个电话,这电话真是麻烦。我甚至真的想把电话丢掉了,可是又怕老爸老妈担心,想想心里乱的不行。开学之前又回一趟襄樊,和薇薇团聚一下,罗广一直念叨着要跟我出去发财,可能是薇薇跟他们提到了我有多少钱的事,我只能含糊地说说有机会再带他们去。这中间我还跟广平大哥通话,探讨一下天师印的事,他神叨叨玄乎乎扯了一大堆,说的直飞唾沫,隔着电话都能喷到我脸上了,但没什么有帮助的内容。 薇薇开学了,我不能拖累他的学业,尽管舍不得还是得离开。找天师印的事没什么头绪,就想先办我自己的事。那铜钱是赫连勃勃在统万城制作的,我想到统万城去看看能否有什么线索,跟薇薇告了别就出发了。 下午到了洛阳,旅游一下顺便找地方住宿。 古都洛阳,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小住宅,据说都是古建筑,没法拆的。不过小吃真不少,咱中国人把那么多聪明才智用来想出这么多种方法饱自己的口腹,看看种类就够让人头麻。我就无所谓了,反正吃什么也不觉得味道,连吃了多少都无法体会,只好记住了自己吃了多少,万一忘了还容易把胃撑坏了。季节原因,没有看到牡丹花。第二天,我驱车来到小浪底,想与这流淌了千百年的黄河亲近一下。果然波澜壮阔,不过没到季节,没有看到最精彩的时刻。没关系,看到就好了,含而不展是为太极。我只是学了一点腹式呼吸,怎么这么多感悟呢? 没有象我这样的游客,找个近便的宾馆把车停了,不去那热闹的地方,偏偏爬那没人爬的山,走没人走的路,或者根本没有路的地方。溯流而上,一两个小时后我已经在一条岔河的边上了。远远地离开了那些游客和垂钓的人,踏着乱石和残雪攀到岸边的崖顶去迎着呼啸的江风,但愿它吹散我心中积郁已久的阴霾。裹紧了身上刚刚买的厚实风衣,虽然我并不觉得冷,可还是要保护好我自己的身体,没有亲人在身边,我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谈什么做事! 不是我自己爱贴边,还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也跑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男孩也有女孩。不过他们是在我的脚下,黄河边的沙滩上时而打打闹闹,时而窃窃私语,一会又相互追逐起来。我望着河面,快要中午的时光,青嘘嘘黄呼呼的黄河水貌似宁静,实则暗流涌动。 我看着那些孩子在拼命地挥洒着自己的童真,感叹我自己失去的日子,更加感慨我自己暗淡的未来。我正感慨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孩子的后边多了一个小孩,原来是五个,我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多这一个,浑身灰黑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衣服,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明显的是这孩子带着一顶古怪的帽子,这帽子我从上面看有点象我小时候见过的大盖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带着这种帽子了,所以感觉很奇怪。更加奇怪的是这帽子居然和他浑身灰黑的颜色一样,也是灰黑色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帽子。孩子们跑来跑去,忽然就有人注意到这个怪孩子,有个女孩像是很恐怖地尖叫起来。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攀着岩石和植被,不管有路没路半滚半滑地下到河边。这时候,那灰黑的孩子正在蹦跳着追逐那几个孩子,几个孩子阵脚大乱吓得四处逃窜。我爆喊了一声“干什么?”那灰黑的孩子转身看看我,一跳就追上一个男孩,夹在腋下就象夹了一个酒瓶子一样的轻松,转身一头跳进黄河里去了,我赶紧甩下风衣跑几步望着他落水的地方也呼通地跳下去。 可是我在昏黄的水里,无论怎样也没法追上这灰小子。虽然我的身上带着宝刀可是无法发挥作用,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广平大哥给我的手枪,没想过打中什么,直响发出大点的动静,惊动了那灰孩子还快点放开他手里那个小男孩,时间长了恐怕被河水呛死了。 这一枪开的,子弹出了枪口就掉到我脚下的黄泥里了,没想到水的阻力会大到这种程度。我傻了一下,不过灰孩子也傻了一下,放开了手里那个小男孩,自己飞快地向黄河的上游潜走了。我揣起手枪,拉着男孩回到岸上,提着他的脚托着胸口控了一下,他喷出了肺里和胃里的水,一阵咳嗽醒了过来。我招呼另外几个小孩,“你们几个!过来吧没事了,在这照顾一下他,一会儿他好点了咱们得赶紧送他回家去,不要到这样的地方来玩了。” 孩子们吓得有的在哭,没有哭的也都惊恐地哆嗦着。看见我把他们的伙伴好好的带回来,才战战兢兢地聚拢回来,“谢谢叔叔!” “叫······”我差点让他们叫爷爷,“还是叫哥哥吧!你们有谁认识那个灰孩子么?” “那是水鬼,我们听大人说过。” “哦?我到觉得那是一只想跟你们一块玩的猴子,不过它不知道你们不能在水底玩的。”男孩浑身湿漉漉的,初春的天气里浑身哆嗦成一团。我捡起我的风衣把他裹了,跟着那几个孩子把他送回家。“你们以前见过这灰孩子么?还是你们家大人见过?” “都是听说的,这回真的见到了!真吓人,整个就跟泥做的猴子一样,好像还带个帽子。吴奶奶什么都知道,她可能是见过!” 我说:“哦?那你们带我去找这个吴奶奶好不好?” 孩子们都说好,他们都是附近村子里的,离着不远,周末了才来河边玩。我把那个落水的孩子送回家,顺便跟大人证明确实是遇上水鬼不是孩子不小心,大人们都将信将疑但也确实没有再训斥男孩,还有大人干脆领我去找那个神叨叨的吴老太。 吴老太一方面是村里最长的长者,好像还做过神婆,过阴走阳的,所以有奇怪的事村民们都来问她。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竟然颤巍巍地起身冲我跪下,嘴里还念叨着:“不知鬼帅大人驾到,民女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我惊愕地起身搀扶,有几个村民在屋里,都更加惊愕地望向我。“老奶奶,您这样可不好,您怎么知道我是什么鬼帅呢?” 第四十二章 押不芦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二章押不芦吴老太依旧颤颤巍巍,“哦?您还不知道您自己的身份么?那可能是您还没有正式受印,不过您的魂已经具形。还有两个鬼追随着您,您都不知道么?” 被一个这么大年纪又德高望重的人老是这么‘您,您’的叫我,我觉得好不自在,“老奶奶,您别这么叫我了,我现在真是受不起,虽然我确实有一些古怪经历,您也没必要这样称呼我。我还真有很多事要请教您老呢!那您说我怎么样才能正式受印呢?” 吴:“这个是天机,我可不敢乱说,时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我:“那您说的两个鬼追随我,是什么意思?” 吴:“既然你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就不用考虑他们了,他们好像是看到你的魂形才跟着你的,想要受到封印才好去地府转世。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鬼跟着你,有可能会保护你,但是如果它们怀疑你不是鬼帅,就可能对你不利。” 我想起来,那两个鬼可能就是在和张松林倒斗时棺材里的鬼魂跟上了我。我又问吴奶奶:“那水鬼的事您知道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我觉得那只是一种动物?” 吴:“那是落水的亡灵借黄河的灵气聚了形,脑袋象一个碗,碗里有水就力大无穷,碗里如果干了它很快就会死掉了。若是小孩子落水而亡化成的,就会想跟小孩子玩。要是有小孩被它带到水底,小孩就没命了。” 我:“那怎么样才能找到这家伙呢?” 吴:“没法找到,除非它自己想出来,不过也有人打渔逮住过,看来这东西也不象传说的那么厉害。可是您要找它干什么呢?” 我:“也许就是因为您说的我的魂具形,我真正遇上的灵异事物很少,虽然我一直在找。之所以要找这些灵异的事物有我的原因,既然遇上了这水鬼,我一定要找到它看看跟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吴:“有一个办法是我自己想到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就是您若果能够在它头顶那碗里塞一块河泥,它就是半死不活的了,只有那样才能控制它,” 我在村里住下,把车弄过来还得张罗弄条船,这期间考虑怎么能引那水鬼出来,还上网查了一下。这一查不要紧,原来这家伙还是《西游记》里孙悟空的原形!实在没什么办法,我录了一段这几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录音,制作了一段往复播放的音频,弄个播放器,还准备了一些应用之物。主要是绳索、渔网还有食物带在船上。把所有东西都用防水袋分别装起来系在船上,又准备了救生圈和救生衣,还准备了一副手铐,准备铐住那悟空,就叫它悟空吧! 准备了两桶汽油带在船上,第四天就出发了。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边赶路一边学会驾驭这小艇,劈波斩浪向上游疾驶而去。那悟空在这里受了惊吓,估计得逃得远一些了,怎么也得有几十里水路。开着小艇走了一个多小时,我靠岸落锚,把孩子们玩闹的录音在船里打开播放着,自己躺在船里边休息边等待。就这样一直到天黑露宿河边,第二天再逆流而上眼看快到三门峡了,又在河边这样呆了一天。第三天,我上岸向村民们问了一些,村民都说在上游有人看见过这东西。我说前几天我刚在小浪底惊了它一下,怎么会在上游呢?这玩应是怎么穿过三门峡大坝的呢? 村民说可能不只一个,也可能它有什么办法穿过大坝。既然在下游惊了,一定是到上游去了。村民都很相信水鬼,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于是我雇用了村民还找了车,将我的小艇运送到上游的三门峡水库里,从北岸人少的地方又下了水。人多的地方是没指望的,我溯流而上找人烟稀少的地方停船等待,就这样又停了一天,再往上游寻觅。可是黄河的这里已经是激流险滩、漩涡礁石,险象横生的了。我好容易又找到一处水面上安静些的水域再度停船,打开播放器又做那无望的等待。 最终那段录音听的我都快吐了,狠狠地关掉,自己躺在船上静静地享受一下下午的阳光。绳子挂在岸边,小船在水里摇摇摆摆,飘飘荡荡。忽然间我觉得摆动的幅度大到意外,只一下就反过来底朝上了,我被扣在冰冷的黄河水里。我极度意外,慌了一下,黄呼呼的河水里一个阴郁的影子晃了一下,突然间清晰了,清晰的时候它离我就只有半米的距离,手爪狠狠地朝我面孔抓来。我扭了一下脸,手爪掴在我的头上,扭身的时候,一个极度丑恶土黑色的面孔正正地对着我的脸。我向后一挺双脚向那脸蹬去,可是却莫名被它抓住了我的脚踝,它拉着我一路沉到水底,在水里我根本无法和它对抗。不行,在这样下去要出大事了,我放弃挣扎,摸索着抽出宝刀,一团身向它的手臂砍了一刀。感觉像是砍在了木头上,几乎没砍多深的一个口子,不过手臂抖动了一下放开了我的脚。我环视了一下,影子就这样消失了,我正打算赶紧到水面换气,可是影子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凶狠地连手带脚象章鱼一样抱住我的头脸,狠狠地扭起来。我随着它的扭动旋转起来,如果我不是离魂一定早被转晕了,可是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么容易丧失意识,宝刀从它肋下插了进去。一阵激烈的抖动,它张大嘴豪了一下,两脚狠狠蹬我一下打算逃走,可我的没有放开我的刀柄,它竟然无法从我的刀刃上滑出去,可是看来还是无法杀死它。虽然很痛苦可是它还是那样灵活,丝毫没有改变,激烈地扭动挣扎着,我还是无法控制它。 不过这时候我却看清了它的样子,头很大,像个东北小时候玩的冰尕,脖子却很细。我一边跟随着它的挣扎,一边从河底抓了一把河泥,瞅了个机会塞进他头顶的碗里。虽然它还在挣扎可是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我赶紧拖着他游到水面换了口气。然后又拖着它到岸边抠了块硬实一点的黄泥塞进它的脑袋,这下它彻底蔫了,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着。 我拿手铐铐住它的脚脖子,从它身上把刀拔下来,伤口竟然很快愈合了。可是它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明确就是那个水鬼,我暂且叫他悟空吧。 我见它不再挣扎,躺在岸边狠狠地喘了一阵,又晒了一会太阳,觉得我还没有被淹死。休息够了,我把悟空脑袋里的黄泥扣出来一些,又弄点水倒进去,这家伙果然又活过来了。吱吱叫着,惊恐地试图挣脱脚脖子上的手铐,可我早已经用铁链拴住,铁链另一端拴在我自己的左手腕上。看来只要他脑袋里还有一些黄泥,它就没那么强壮灵活,不过就怕到了水里,黄泥会被河水冲刷掉,那就惨了,绝不能在让他回到河里去。我锁它的脚脖子也是有用意的,如果他不老实,我只要一轮就能把它脑袋里的水轮空了。 我想着该拿这家伙怎么办,看来它不会说话,无法沟通,我只能自言自语了。“悟空,你说你到底是个鬼还是个猴啊?你要承认你是个猴,我就放了你,要是个鬼,就得帮我找到那个什么什么······,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找啥玩应,简直是难为你了。你家长呢?带我去找你的家长吧!” 它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瞅冷子蹭的一窜就往河里跳,我早有准备,猛地一拉,它重重地摔在岸边的土地上。“嘚瑟,嘚瑟!在嘚瑟把你脑袋砍下来!” 它老实了,看来很明白脚上的铁链对他的作用,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地上,像个八九岁的流浪小乞丐,让我竟然真动了些恻隐之心。不过想起它到岸上把人家的小孩拉到水里,还那么恶毒地想要我的命,还有在水里它那么灵活、强壮、凶猛,我不敢多想。可是该怎么办呢?就这样牵着它到什么时候?又不想杀死它,又不肯放了它,就算我肯放了它,现在的它会不会放过我呢?小船还倒扣在河边的沙滩上,本来是在很深的地方,可是有绳子拴在岸上,就冲飘的靠到岸边。我过去把装备捞出来一些,不过看来我一个人想把小船翻过来是很困难的。我把食物拿出来吃着,扔给悟空看它吃不吃。它满怀忧郁和伤感,不吃。不知道他是没胃口还是根本不能吃东西,我彻底失去了与他沟通的途径。又歇了一下,我试图把小船翻过来,在把水排出去好带着悟空回去找吴奶奶。可是我就这么在水边活动,那悟空竟然找到机会窜到黄河里去了。我被它拖进河里,它进了水尽管黄泥还在脑袋里,可是潜水的速度还真不慢,拖的我象划水一样在黄河上逆流而行。手里还拿着那打开了的食物包,罐了一包水,索性将包系在铁链上,给悟空增加点阻力。 它在水底我在水面就这样沿着黄河向上游不知滑了多远,我到要看看它到底要逃到哪里去!眼看这样以正常骑自行车的速度在水里行进了一个多钟头,黄河的方向在转弯,可是悟空却上了南侧的河岸,看样子它是想带我往南走。这样我就更放心了,可是我注意到它的脑袋里已经没多少黄泥了,不过脚上的铁链还是没有挣脱。它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拖着我就爬上了岸边,我跌跌撞撞地跟着。最奇怪的是,这黄土高原上沟壑纵横却也到处都是村子,可这悟空却总能找到没有人的地方,就算穿过马路和村庄的边缘,也总有办法不被人发现。就这样走了十几公里,进了一片山林。我把铁链兜住一个小树,让他停下歇息一阵。悟空走这么远却也还没有疲惫的迹象。我想要是能驯服这个家伙做同伴,那可真是能做到不少无法做到的事呢!可现在我还不知道它想带我去哪里,是不是有什么人什么东西想给我看?还是找什么人帮他解决我?我到要看看! 我跟着他来到一个山坡,至少五公里方圆内别说人和村庄,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有。可是却有这样一个山坡,其余的地方都长满了灌木草丛,只有这十几个平方米的山坡连一颗小草都没有,很古怪的地方。地上的黄土接受了下午的阳光,晒得暖暖的,虽然是向东的背阴坡,可依旧那样暖。黄土被晒的热哄哄的,躺在上面很舒服,像是能缓解疲劳。不过我的感觉像是在晒我的外衣,我自己是感觉不到的。悟空却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就在那空地的正中间,象老鼠打动一样的用手挖起土来。那速度我从动物世界上看到过,像是一种啮齿动物,或者穿山甲,总之快到无法想象。它的脑袋里有水,看起来是力大无穷而且永远不会有疲惫感,我放任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会就看不见它了,我翻身去看看,转眼间它的洞就已经打了三四米深了。动物的效率真不是人可以比拟的,我不禁佩服之至,它到底要干什么呢?这时候在洞里的它仍然在挖土,忽然呼噜噜地从他打的洞顶掉下来一堆乱糟糟的事物。从外面看的不真切,可是这样就把它自己和洞外的我隔开了,虽然还有铁链但是已经被压在那一堆事物底下。悟空则继续向里挖土,我慢慢向洞里爬进去一段一看,着实吓得不轻。那是一具尸体,腐烂的很严重,但又不象是真的腐烂,因为看得出来,这尸体可不是近代人的尸体,身上的衣物可以看出那至少是明代以前的服装,虽然破烂不堪,可是根本不是近现代的衣装也不是清朝的马褂。一具四百多年前的尸体就这么埋在土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甚至连一张芦席都没有竟然能够保存到现在还能看出形体、组织、肌肉,甚至面孔!是什么方法保护的呢?我再仔细看时,只见那尸体的腹部生长着一株植物,植物全都是灰褐色的,没有光合作用。也看不清植物的样貌,但我能断定那就是传说中的押不芦!这是我在网上无意中搜索到的一种传说中的植物。 押不芦这种植物是剧毒的,毒到什么程度呢?这东西一般产在历史上的西域,主要是当时的回鹘在利用这东西。它只能从尸体中生长,以尸体作为根系和吸收尸体的营养,一旦它长成型就没有任何生物能接近它和它所生长的尸体,剧毒会使附近的空气和土壤都无法生长草木,所以有押不芦的地方十几平方米内都没有草木能够生长,也不会有蚂蚁爬过。采摘的时候多是在确认押不芦生长的位置之后,围着它挖开四条土沟,沟的深浅以可以容纳农村的大水缸为准,从沟底开始用坟砖堆砌成砖窑的形状,连上边都给完全封闭住,封闭前在里面关上几条恶犬,随后彻底用坟砖封堵,形成一间密室。关在砖室中的恶狗由于呼吸不畅,在一阵咆哮后出于本能,它们就会用爪子挖泥,想要掘沟而出。一旦刨出押不芦这植物,恶犬则感染毒气立刻毙命。也有的办法是直用皮条把狗腿和毒根的尸体系在一起,人躲在上风口的远处放鞭炮,犬受惊而逃就会拔根而起,这个办法虽然省时省力,但并不保险,常常会使发掘者中毒倒毙,所以不如第一种办法流传得广泛。 回民把“押不芦”出土后,过不了多久,失去了泥土之性就会使其毒性尽消。这时人们再过去把中毒而死的犬尸,连同“押不芦”一并埋回坑内,一年后掘出,犬尸便与“押不芦”根须长为一体,狗的尸骸虽腐烂枯臭。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却尚能蠕动如生,将其切开来暴晒晾干,就可以作为非常贵重的药物进行出售了。用一点磨酒就可以使人通身麻痹,犹如半死状态。就算拿刀斧砍断他的手脚,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再过几天之后灌以解药。则活动如初,就能恢复正常了,传说古时华佗能剖肠破腹治疗疾病,都是用的这种麻药,直到宋代皇宫御医院还有使用过的记录。这些基本都是在网上找到的内容,其真实程度不一定可信,不过我还是小心为妙。看来这悟空怕是想用这东西摆脱我,可是我现在要是直接拉着铁链把它拉出来,那他就一定会碰到那该死的押不芦,恐怕也难逃一死,我有点不忍心。那怎么办呢?它还在继续望里挖,看来里面一定有他能够栖身的地方,难道它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么?我不只是好奇,还有抱着能找到什么的希望,决定冒险随它进去看看!我将湿漉漉的衣服裹住口鼻,抽出宝刀将周围的泥土挖下来埋在那押不芦和尸体上,直到埋得厚厚一层,我踩上去也不会触碰到那鬼草,才慢慢拉出铁链跟随悟空下到更深的地方。悟空挖的隧道曲曲折折,有的地方侧壁和上下就露出更多的尸体的部分肢体,不知道有多少种了押不芦的尸体在这里堆积掩埋着,我不敢深呼吸,只管跟着悟空向里蹲行。这样行进了快有一个小时,根据悟空打洞的速度应该有三四十米深了,身后的土壤有的地方已经将洞口堵死,可是悟空还是没有一点要停止的迹象。忽然之间,像是和一个什么空间打通了,悟空一下扑过去,就象跌进一个深井里一样链子哗啦一下就拉直了。我担心悟空的脑袋里的水洒光,就赶紧送了一下铁链跟着进去。 里面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像是长长的走廊,难道是墓道?我摸出口袋里的小手电打开,拱顶走廊有五六米宽,看来有三十多米长,不过很难走。因为走廊里摆满了腐烂的尸体,如果说外面那些长着押不芦的尸体是万人坑,那这里就是地狱。这些尸体全部都是将骨骼用外力弄断,断到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骨骼,长大的骨头都要打成十公分以内的长度,而且看得出来都是活着时候弄成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只所以能看出当时的情况是因为这些尸体都是在被绑缚的情况下又做着剧烈的挣扎,我相信他们在向我诉说着,因为我一边向前走,一边感受到一种类似嗡嗡的声因,这声音越发强烈,强烈到能让我的灵魂都在震颤着!我听得出,这嗡嗡声里多半是申诉,委屈、苦闷、愤怒、无奈还有无穷无尽的苦难积结而成的暴蔺,这感觉充斥着我的思维。什么呢?我想这就是这些鬼魂给我的信息感染,可能是一种超声波的方式,具体我也无法说清。我明确感受到阴风袭袭看,看来这里有好多无法安息的鬼魂在这里守卫,有传说一这种痛苦的方式死亡的人就会活体脱魂,鬼魂就会无法飞散,永久地徘徊在尸体附近不知道自己已死,等待着痛苦的结束。这样就凝聚了鬼魂的阴气,这阴气能冲散人的正气而使人气绝身亡,只是竟然无法伤到我,可能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鬼魂,也可能是因为我的魂是受了封印的。不知道脚下这些尸体中是否有进来没能出去的人,因为我在头顶上看到两个盗洞只是被漫长的时间消磨平复而没有被回填的迹象。手电的光很弱,也没法用心地逐个检视那些尸体,那是很头麻的事。 第四十三章 迷宫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三章迷宫悟空出奇地很安静,似乎在悄悄地走,从来没看见它这么安静地走过路。我在那灵魂的震颤中穿过了走廊,这明显是墓道,因为前面有几间墓室。两侧的耳室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泥塑车马,色彩很鲜艳。主墓室里面金光灿烂,数不胜数的金银宝器,看来开始是摆放的很整齐,但现在都凌乱地到处都是,不知什么情况。地上还有两具尸体,这尸体的死状凄惨,浑身的骨骼比墓道里的那些好不了多少,不过不是被有意弄成的,因为看得出那些骨伤很不规律,应该是随机造成的,可也算是没有完整的骨骼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看不到棺木,我走到摆放那些明器的案几跟前,从地上捡起几个金银物品。要是松林道士来了说不定乐疯了,不过这对我毫无吸引力。我现在算知道了什么叫‘世间江河无限而我只掬其一抔’,如果没有和我有关系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都是累赘。我拿它干什么呢?我把捡起来的摆在案几上,欣赏一番,虽然也看不懂什么不过确实都是好东西。既然来了,还是拿一两样吧,怎么说我也是个倒斗的,装什么清高啊!我将一个镶金的玉带扣揣起来,又拿了一个纯金的酒樽。这家伙什可以当水瓢给那悟空的脑袋里填点水。悟空走路还是那样轻轻的,不知道这这家伙竟然会有这么老实的时候。没有棺木,我到想找到棺木打开看看里面的墓主手里嘴里会不会有什么天师印之类和我有关的东西。不过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工具,还是算了。知道有这个宝藏,以后可能会有需要也不一定,还是不要弄乱了留待后用!可是悟空想干什么呢?难道它想用这些明器交换让我放了他么?还是想让那些押不芦毒死我?还有我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中毒的迹象?还有那些嗡嗡声,真的就形同虚设地放我进来么? 我正胡思乱想,看得出悟空已经钻到一个案几底下去了。它淘气我到不在乎,不过这时候有一种力量在我身后推我,难道有人?我正转身,这力量忽然一强将我一下就推到那案几底下。几乎同时,一阵稀里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墓室,就象在一个大厅里有几十盏吊灯同时跌落,霎时间在地面堆起半尺多高的碎茬子,大块的有人脑袋那么大,小的就象手指头,一块块都象玻璃和坚冰一样锋利无比。 如果我不是已经被推到案几底下,相信我已经和刚才见到的那两具尸体一样成为碎尸了。这么大的空间里同时跌落这么多尖利的物体,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也无法防范,真是厉害。除非有人了解这里的奥秘,否则一定有来无回了。可是,是谁在背后推我一下呢?难道有人跟着我?我正胡思乱想,那些落在地上的碎冰茬竟然都在迅速地融化着,成为乌黑的液体,随即液体就在蒸发,冒起浓浓的烟气,一时间墓室里完全没有了空气,伸手不见五指,手电也根本没用。我只好赶紧扯起衣服掩住口鼻,能做的仅此而已。我就这样躺下忍了有半个钟头,那些冰碴竟然挥发的一点不剩,地上又恢复了潮湿坚硬的石板地面。怎么回事呢?我拿手电向上照了一下,原来这墓室有二十多米高的穹顶,那些冰碴化作烟气飞升到穹顶就都凝结起来,凝结成了水晶一样的东西,手电照到的时候闪烁着万道光华!一定有什么机制让这些奇怪的物质在穹顶上迅速凝结以往复砸下来,可是这是什么机制呢?我不明白,可是现在看起来可以走了,不知道这些水晶会不会再落下来砸我。我才想起来悟空为什么进到这里就轻手轻脚的了,他原来什么都知道的。我抖了一下手里的铁链,“你行!现在怎么办?听你的了!” 押不芦毒气封门,恶鬼占廊,水晶砸顶!不错的墓室防盗设计呀?看来这是一个大有来的头的墓葬,可是会有什么东西呢?悟空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悟空慢慢起身向墓室里面走去,我也轻手轻脚地跟着。里头是更狭窄的墓道,左转右转的,墙壁上有灯窝。有很多支路,我怕回来时找不到,就在支路的时候做标记,就是在走过的地方横着划一道。好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石头,都是泥土的墓道,用手就可以划了。不过太复杂了,简直是迷宫,还好有悟空在领着我,不然我肯定不知道要在这里走多久。墓道有时上坡下坡,还有很多垂直上下的段落。终于在一段平整一点墓道里悟空停了下来,这段墓道跟其他的路段毫无区别,为什么停下呢?悟空是不会累的,也要休息么?几次打开闭上,我的手电已经没多少电了,昏黄的照照两边的墙壁,看不出什么不同。用手摸着推,逐步把跟前的墙壁都摸遍了。悟空也不动,不知在打算什么。 我一停下来,身体很快就支持不住睡去了。正好我可以去冥行观察这个地方,就怕悟空乱跑拉动的我,我还能不能顺利的回到身体就不好说了。也没办法,只好听天由命。这里的迷宫不是一个平面的,高低错落,再向外还有更多自然形成的地下空洞,有的垂直向下,很是凶险。主墓室也找到了,没有悬念,连里面放的什么东西都大概了解,没什么值得弄的。因为看来跟我的符印毫无关系,还是算了,留给后人凭吊吧。不过这位墓主人嘴里的东西感觉有点特别,但我也没有太在意。除此之外我觉得这空间的感觉不太对,说的玄一点就是气场有点乱。其实说是冥行探查我所能够观察的也不是那么清晰具体,人看不穿大地,鬼也不是能看穿一切,要不然那次华阳洞之行也不用那么凶险了。我怕时间久了悟空又闹起来,就赶紧回到身体里。 这过程中,一群鬼魂在我身边游来游去,像是一群苍蝇,还嗡嗡地闹着,主要是围着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直到我回来,他们仍然围着我,最后我不厌其烦,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当然是用鬼魂的方式。他们慢慢静下来,仍旧围着不肯离去,“我知道你们死的冤,可你们围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们的苦主。” 他们一片嗡嗡声,乱套了。但我听得出,这嗡嗡声里多半是申诉,委屈、苦闷、愤怒、无奈还有无穷无尽的苦难,充斥着我的思维。我根本无法跟他们沟通,但是我能明白他们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明白的,也许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就象狼群的嚎叫,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受印,要不我就封印了你们,你们就可以去幽府报道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诉说,我只尽管说我的。正说着,这些鬼忽然间向受到什么指令似的忽然都散开了! 我觉得一定有什么情况,不过我的身体现在还在睡觉,可是悟空却激灵了一下,悄悄向一个方向挪过去,铁链拉了我的手一下,我慢慢醒来。冥行让我对迷宫的道路有所了解,如果有人,我猜的到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且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不过,我能做什么呢?还是算了,大不了是一群盗墓的,躲起来不跟他们见面,瞅机会就扯呼! 有了一些感觉我就醒了,起身转过一个叉洞,拐了一下就蹲坐在靠边的墙根里。这时候,几个人来到我刚才呆的地方,尤其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我的灵感比较好,能感受到他们大致的活动,就静心倾听他们的动向。 几个人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手里好像拿了一张图,不时用手电照照,其余的人默默跟随。为首的忽然停住关掉了手电,顿时迷宫墓道里一片漆黑。“嘘!好像有人。”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又数着他们的心跳,看来有七个人。为首的听了一阵,也没听出什么,“好了,大家散开,你,到后面那个岔口守着。你们两个先按路往前探一下,安全到达后就拍两下巴掌,有情况就拍一下。” “是!”大家按令执行了。为首的又告诉另外两个,“你们巡视一下周围!” “是”说罢两个人就先后拐进我所在的这段里来,进来后一个面向我这面拿手电照了照,另一个转身向他身后的方向巡视而去。我被发现了,发现就发现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躲,大不了干一仗,他们不如我了解地形,我也不一定吃什么亏。可是向我这边来的那位的手电明明已经照到了我和悟空,眼神却空洞地望向远处,还把手电贴在脸上仔仔细细地望。其实我就在他眼前,想看不见都不可能,可是却象完全一点也没看到我一样的表情。是为了麻痹我装做看不见?那他出于什么目的呢?这个人我都看清了他的脸,完全不认识,不可能为了维护我而对他自己的头目隐瞒什么。莫非这家伙也被鬼遮了眼?看来一定是的,这家伙大睁着双眼从我面前走过去,好像还回避了一下我的脚,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呆呆地走过去,连悟空也老老实实地没做声。 这家伙走过去十几米,用手电照照远处又转回来,照样从我面前走回去。前面向另一个方向走的那个也回来了,手电也照到了我,显然也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这么无视我的存在简直有点伤我自尊,本来我就很没有存在感,现在真想窜起来揪着他们的衣领子质问:当我是空气吗? 两人会和,拐回到来的那个岔路去跟头目汇报,“头儿,我们看了,没什么情况。” 头目显然在研究地图,见他们两个回来抬头说:“好,咱们在这等。” “头儿,既然有地图,咱们为什么不直接过去?拿了明器就散!” “你以为咱们是来倒斗的么?一定要迅速弄清楚这里有什么,而且不能留下任何线索,什么东西都不能拿!” “那咱这趟来干嘛呀?” “不许问!你个小崽子不知道规矩么!”问的人再不敢吭声了。 一切静下来,只能听到四个人的心跳,一个钟头过去,这些人除了呼吸连放屁的都没有,真是很有素质的团组啊。前面探路的那两个人还是没有回来,头目起身说:“这两个家伙恐怕出事了,太静了!老五,你到后面叫脚跟过来,大家不能在走散了!” “是!”那个被叫做老五的向后走去。他们说的后面是我刚才被悟空牵着走的前方,说明他们是从我的对向而来,不是从押不芦墓道进来的。过了一会,老五急呼呼地回来了,“头儿,脚跟不见了!” “什么?你看脚印了么?” “看了,就到最近的那个岔口,脚印也不见了!” “看来咱们小看了这个墓道。好,既然来了,就先别管脚跟了,你们跟着我,千万别乱走。” “是!”这是三个人同时回答的。 四人向我来时的方向搜索前行,拐了几下,手电的光芒渐渐的完全消失了。我在思考着怎么办,想来想去觉得这样挺好玩的,不过他们这趟来不是为了倒斗,什么东西都不拿,还不能留下线索。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呢?我纳闷了,决定弄清楚在走。正想起身,忽然又听到有声音,就停下没动静待其变。 过来的是一个人,听心跳和呼吸好像很着急,低低的声音紧张地呼唤:“头儿······,头儿······。”看来这家伙是走丢了,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脚跟呢?有可能。我就这么听着这个家伙稀里糊涂犹犹豫豫地向着脚跟的方向走过去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有三个人转回来,什么?三个?这七个人分的组没有三个人一组的啊?三个人歪歪斜斜地靠着墓墙,蹲坐下去。 看来是那个头儿领着三个人那个分组,不知为什么少了一个。“不对!这墓道的地图都在我们手上,我们按图而走,怎么还是迷失了呢?这里有问题,一定有什么事我们没弄明白!” 我明白,一定是那些鬼左右了这些人的识别力,不过我还没弄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来这个墓室,还不能惊动他们。 “印子哪去了?你们俩都没发现印子不见了么?” “啊?是啊,怎么会没发现呢?” “好吧,你们也说说,这迷宫墓道这么厉害到底什么原因!” “哎头儿你看,我们现在的地方象不象刚才出发的地方?” “是很象,不过咱在其他地方也见过和这一样的地方,从图上看,咱们好像是真的又回来了。” “什么事儿啊这是!咱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迷过路啊,这丢不起这人呢!” “咱们静下来好好想想咱们走过的路,能不能想出什么可能来。”三个人都默不作声,苦思冥想。 第四十四章 旁观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四章旁观大家商量着,头目说出有三处岔口走的不太确切,老五和谷雨又说出了两处,还有印子可能走错的地方,都做了猜测。于是他们在这个地方做了标记,起身又向前走去。刚走出去没几步,迎面跌跌撞撞的过来一个人,“细狗!”头儿他们惊讶地说。细狗看来就是最先派到前面去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我的感受是和刚才单独回来的那个是同一个人。不过,他好像是向着脚跟的方向去了,怎么又从前面回来了?这到真有意思,我就这么忍着笑,看着这些自认为聪明一世的盗墓贼被这个迷宫和里面的鬼魂耍的团团转,还暗自庆幸自己是被悟空领着没有迷路,而且还得到机会冥行了一下对迷宫做了了解,最庆幸的是那些鬼不会来迷惑我。 细狗几乎在哭了,“大车子不见了,我在前面他在我身后两步远的距离,我走着走着就感觉身后没有了大车子的手电光,我想回头问他关手电干啥,他已经不见了。我就赶紧转回来找你们,可是找不到,一直找到现在。”说罢,还抽泣了几下。 头目说:“好了,既然找着了,就不要在走散,这次我们在路口留下标记,不管他什么留下线索了,临走的时候在抹平就是,现在我们自身难保。”说罢,头目带领大家又往我来时的方向走去了。等了一刻,我觉得这次他们不会在回来了,不过我还没弄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呢,他们会不会到主墓室里去开棺呢?既然他们不是来倒斗,即使到了前面放置明器的墓室里,也不会动那些明器。唯一他们感兴趣的一定就是那主墓室里的东西,因为他们说了一定要知道那里有什么。好,那我就去听听他们在那里做什么,还有到底要干什么。 我了解路线,轻车熟路地牵着悟空走到了主墓室,在旁边的一段不重要的路段坐等。 过了好久,有一两个小时吧?他们终于转到墓室入口来了。不过却没停下,迷瞪瞪的继续走。这很正常,因为墓室不是在这个层面上,就在他们走过的地方右侧的墙壁,那里和其他的墙壁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可那就是墓室的门。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不过我也没法告诉他们。走过去十几分钟又走回来,在这里转了几圈,看来那个头儿手上的图还真是靠谱,他们明白了墓室就是在这个位置,但是还是找不到墓门,因为根本就没有墓门。 这个迷宫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地下空洞,只是被人又加工了一些地方,成了迷宫,这加工只是把一些自然形成的通道修缮成完全一样的拱顶走廊,当然还有很多都是人为开凿的。在其中很难分辨的地方选了一个比较大的空间作为主墓室,又将墓门做成和走廊的侧壁一样,太难找了。不过找不到也不是什么坏事,真的找到的话,恐怕这些人就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这个大墓了!我有点为他们捏了一把汗,不过不知是敌是友,等我听明白他们说的话再决定是不是救他们的命吧! 还是四个人,看来走丢的大车子和脚跟还有印子都没找到。可是就算他们在走过的地方做标记,手上的地图也算靠谱,但这迷宫里还有鬼在遮他们的眼,按理说那些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是怎么找到墓室的位置的呢?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不简单,如果我和他们一样,就彻底完蛋了。 头目找来找去,最后停下。“看来墓室就是在这里了,不过还有关口,我们被一些表象迷惑了。”他指着走廊的墙壁说:“如果地图没错,墓室的入口就是在这里了,大家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大家纷纷在墙壁上摸索,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机括。 老五:“头儿,我们挖一下看看吧!” 头目:“要是挖了就留下痕迹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挖!” 老五:“可那怎么办呢?眼看着墓室就在这里我们就没办法了么?” 谷雨:“要是寿星来了就好了,可以冥行一下就知道这里的结构了。” 这时候我吃了一惊,什么?他们中有人会冥行?难道是和我一样的? 头目说:“寿星哪里那么容易走动!何况东北这么远,千方百计的弄他来了要多长时间也不一定,等来到了就迟了。何况祖上有安排不允许他来中原。” 我越听越糊涂了,这好像是个什么组织,构成挺复杂,有会冥行的寿星还有被大家叫做祖上的人物,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等等,东北?那个叫寿星的能冥行的人在东北?难道是教堂底下的那个骷髅老祖宗? 头目:“算了,还是挖吧,算是给那小子开个路,不过一定要恢复原样。”我满腹狐疑,那小子?谁? 四个人从所带的背包里翻出铁铲,头目用手量着位置,确定后老五挥铲在洞壁上挖起来。如果他们向斜下方挖,有一米多的距离就能挖到券顶。可是他们是横直向前挖的,这样他们得挖两米多远才能在脚下发现券顶,但我不能告诉他们。不过看他们找位置找的还算准确,就安心等候。可是,他们说到的那小子是谁呢?不会是我吧?这完全不可能。 这帮人看来相当专业,没到半小时就发现脚下的券顶了。那是一个四五百平米的一个宽阔大厅,高有近三十米,全部用城砖垒砌,外面用铜浆灌缝再回填夯实,顶上是半球形的券顶,旁侧的墓门是假的,外面根本没有墓道。墓室内的地面也是一样的石砖灌铜,只有棺木的底下是虚位。周围有很多陪葬的明器,明显比外厅的那些好得多。周围还有五口缸排成阵列,缸里的东西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总之很奇怪。 这几个人轮番上阵,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就发现了券顶。他们又扩了一下洞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启开了灌铜城砖,总之手法熟练至极,好像他们每周都要开一座大墓似的。 带上氧气口罩,从洞口丢下去几个荧光棒,再将攀援绳丢下去一头,谷雨留下接应,三个人拧亮头灯逐个滑绳而下。 这时候,我等的时间太长了,身体已经睡着,反正我也要看看他们下去干什么,索性冥行去观察。可是,我冥行的时候,那些人类在我眼里就已经不是人类的样子了,只是一团魂魄而已。而且他们说的话我也没试过能否听见,正好这次可以试试了。 我来到墓室墙外向里观察,看到一副奇妙景象。三个人按次序在绳子上悬着,最先下来的老五在最下方离地有十米高,他头顶上三米多的位置是那个头目,再上面三米多高是细狗。我虽然看不到他们的样貌,但我能分辨出他们的魂魄。可是他们三人就这么在那挂着,也不往上爬也不下到地面,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可是却能感受到他们在想什么和表达什么,就是说他们说的什么我也能知道,但绝不是听到的,真奇妙。 头目:“老五,还没到底吗?” 老五:“快到了。” 头目:“还有多高?” 老五:“没多高了,不过怎么还不到呢?” 头目:“估计的三十米,咱们下了这么久,应该到地了啊?” 老五:“就是啊,看着里地还有十几米,可就是不到底,怎么回事呢?” 头目:“你快点!” 老五:“是!” 我想笑,他们就那么停在那不动,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呢?恐怕永远就那样了!看来还是那些鬼在控制他们的意识。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仍然没有变化。我就只有看着这奇怪的雕塑等着,这要到什么时候呢?去看看上面的谷雨什么样,铜浆券顶的缝隙里钉了一枚匕首,刀刃全部钉进石缝里,谷雨已经把绳子固定在匕首的手柄上。不错,能挂的久一点。可是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啊?我游下去,看看那些蒙着三个人双眼的鬼魂,想告诉他们放弃,可是我没法和他们沟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可是鬼魂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就放开了他们三个。哦,只要我想他们就知道了,那就好办了。我又用意识告诉他们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再困住他们,就让他们在这里陪葬吧! 三人开始动作,不到三分钟就到底了。三人检视了一遍明器,看看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决定开棺。三人熟练地将棺木打开从尸骨口中取出一枚夜明珠,将这夜明珠擦拭之后,梦幻般的光华照亮了整个墓室,那光华的色彩处于蓝、绿、黄、紫之间,而且不断微妙地变换着,流光溢彩美丽非凡。重要的是它让我觉得有点异样,我还没明确地觉察有什么异样,那三个人惊诧地欣赏了一会夜明珠,忽然望向我的魂所在的方向,大惊失色! “那是什么?有鬼呀!”都纷纷拿出家伙向着我的方向做困兽状。我不明白,难道他们发现我的魂了么?怎么可能?难道是夜明珠的光华照得我的魂显形?还是我所受的封印显形,我想不出什么原因。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发现我了。我从墓室游进大地看着他们,不信他们还能看穿泥土么。三个家伙应该是看不见我了,慢慢地收起兵器。头目将夜明珠揣在怀里说:“看来我们这次任务失败了,盖棺,撤!” 其他人默不作声,利落地盖起棺材,捡回所有的东西,包括之前扔下来的荧光棒,准备攀绳而上。细狗忽然疑惑地问:“头儿,你不是说这次不拿明器么?” 头目小声回答:“已经被发现了,行动已经没有意义,而且这珠子看来会有用,所以还是带走吧。还有尽量不要说话!” 三人都不说话了,开始爬绳子,可是当他们三人都上了绳子,就又被鬼蒙了窍,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不知道要多久。我想还是算了,让那些鬼去对付他们吧,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鬼地方了。我回到我的身体里,却发现悟空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而且整个身体都显得更加瘦弱,头碗里的水已经都挥发干净,如果不给它加点水就要完蛋了。我想不通它到底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是要告诉我什么还是想让我死在这里,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想和我在这里同归于尽,他自己没命也要让我死在这里。可是它不知道那些鬼是不会让我死的,结果它自己先完蛋了。哎,受了这么点委屈就拼小命,是不是太不值得了?这小猴子咋这么想不开呢!是不是它也知道‘不自由,毋宁死’?算了,看你这么小心眼,我就不为难你了!等下出去就放你走吧。我系在铁链上的那个食物包里还真有两瓶水,等我慢慢醒了,扶起悟空把一瓶水都倒进它的头碗里,可是这一瓶水都到进去后竟然看不出里面有一滴水,原来这家伙的身体都是海绵状的,这一点水根本灌不饱它。算了,另一瓶也给他吧。 我见它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就抱起这个婴儿干尸一样的东西从迷宫墓道里走出来。这明显是押不芦墓道口的另一个方向,我冥行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一处出口,沿着一段自然形成的洞走到一处宽绰的地下干河。这段河床里根本没有水,不知道是季节性的还是历史上冲刷形成后干涸了的。我找了几个低洼的地方也没有水,最后只好坐在靠边的地方,等着悟空醒来。悟空看来好多了,不过水还不够多。开始还勉强睁开眼睛老老实实地趴在我肩头,可是等他恢复了一下精神,竟然呲哇叫着跳起来,一下就跳离我的怀抱,拖着我拼命地向干河床的上游跑。我念叨着:“好啦好啦,知道你向往自由,我会放你走的。”边说边拿出钥匙,悟空还是乱跳,我只好把它拉回来打开它脚上的手铐。这时候从上游方向传来隐隐的轰隆声,还伴着轻轻的风,我想这下好了,有风就说明和外界是通着的,不管多远一定会有出口了。悟空挣脱了铁链跳了出去,我说:“既然有出口,你走吧,还你自由,只是以后别在害人就行了。”悟空发现铁链没有在拴住它,莫名其妙地回头望了我一下,转身蹦跳着飞快地向上游跑掉了。我摇着手上的铁链,也向它的方向跟过去。这时,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才觉得不妙,撒开两脚跑起来。正跑着,忽然听到头顶上悟空呲哇的叫了一声,一抬头,见悟空正攀着一根树根向上爬去。我想它也许知道哪里是出口就也跟着它爬上去,可是爬到了一个高度,悟空却不动了,抱着树根老老实实地象在等着什么。我纳闷,手已经可以摸到它的脚它还是不动,我的脚可以蹬着旁边的泥土洞壁,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僵持着。“怎么了?这里不是洞口吗?咋不出去呢?”这时脚下却忽然出现了水流,接着呼噜噜地开始变成泥水,最后变成了泥浆,就这么呼噜噜地从我脚下流过。整个河床洞都被充盈着只有我和悟空抓着树根呆着的这个小空间里没有没泥浆冲刷。泥浆就这么流了半个多小时,我只能抓着树根等着。我明白了,如果我没有根着悟空爬到这里,早已经被泥石流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有一个小时左右,脚下的泥浆渐渐少了,慢慢地洞窟显露出来,泥浆越来越浅,最后只剩下一条浅浅的溪流。我顺着树根滑下来,落到溪流里,虽然下面还有没过脚脖的稀泥,可是已经不足为患。悟空也跳下来落进小溪里,把头在水里浸了一会跳起来向上游跑去。这回我追不上它了,它已经恢复了活力,真的成了个猴子。 第四十五章 浩劫之记忆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五章浩劫之记忆我循着悟空的脚印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侧壁上有一个自然形成的洞,也看不出悟空的脚印,只好自己往里走去看看有没有出口。这段洞道基本都是斜向上行,最后要垂直向上,好在直径宽宽窄窄的只有不到一米,脚登手攀攀着侧壁爬了二三十米,终于到顶了。顶上更加狭窄,有悟空胡乱扒开的印迹,看来是本来没有洞口,是被悟空掘开的。我的身躯还无法钻出去,就又用刀撅了一阵才终于爬出来。外面是凌晨的时间,天刚刚蒙蒙亮,我躺在洞口旁边的乱草和灌木里休息了一下,吃了点包里剩下的东西,在好好的休息一阵。等太阳出来,在睡上一会。我就这么散漫地任由时间流逝,在一留意就已经到中午了。 我坐起来,检点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可这时候却听到旁边我爬出来的洞里有声音,是有人在往上爬的声音!这么回事?墓里的人居然逃出来了?他们是怎么逃过鬼遮眼的呢?他们又是怎么进去的呢?难道除了我出来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洞口?可他们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却从我出来这个洞口出来呢?我到要等他出来好好问问他。 过了十几分钟,洞口里吭哧憋肚地冒出一个人。爬出洞口,就做在边上,两腿还搭在洞里,摘下面罩呼哧呼哧地好喘了一阵。我说:“出来啦?你真行,居然能有命逃出来,佩服!” 那人应该就是那其人组合中的头目,明显吓了一跳,转身向右面对我,手伸向怀里摸着武器。迟疑了一下,又放下了,很颓丧地说:“好啦,既然被你发现,我就算彻底失败了,还是你厉害。虽然不甘心,可是我也没有怨言。杀我吧!” 我:“你能从墓室里出来,已经着实不容易,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头目:“你问什么我也不会说的,听说你很厉害,我到想试试。怎么样过两招吧?” 我:“你认为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头目跳起来拉开架势:“少罗嗦,出招吧!” 我不动声色,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和你打斗,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逃脱的鬼打墙!” 头目:“一个鬼打墙就能难倒我们吗?那五个鬼婴年代太少还不成气候,要不然你在这也等不到我了!可是尽管如此也只剩下我一个活着出来。” 我:“鬼婴?那五口大缸里面封的是鬼婴?我怎么没发现?” 头目:“哈哈哈,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既然今天我难逃一死,就不防来试试你的斤两,来吧!” 我仍然没动,“下斗不拿明器,你到底是干啥来了?而且你好像很了解我,我怎么对你没印象呢?” 头目:“我说过,你问什么我都绝不会说的!”说罢,一团煞气向我扑来,不过那煞气中有很多挫折,我知道他不会杀死我,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我:“杀我很容易,你为什么不掏枪呢?”被我看穿心思,那小子一阵沮丧,放弃了与我搏斗,蹲下沉思良久。我正要在问他点什么,他竟然从怀里掏出手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一头栽在地上死了。我好生惊诧,其实我已经预感到他要自杀,只是没有相信,他历尽劫难逃出生天,却为什么要放弃生存的机会呢?难道就因为我? 这让我相当沮丧,居然有人因为看见我或者被我看见就自杀了,这对我是什么样的论调啊?难道我是恶魔吗?被我看一眼就只有死掉才能解脱吗?说实话,我还从来没亲眼见过一个人这么真切地在我面前就这么死了,而且是自杀。那场面相当冲击心理底线,我坐在原地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平复了那种惊愕,忽然想起它怀里还揣着那颗夜明珠,不是我见财起意,而是这东西居然能让他们这些人看见我的魂,说明这东西和我有一定的关系,还是带着吧。我过去从他怀里摸出珠子,确定了一下揣起来满腹疑虑地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好歹找到一条路,接近天黑才回到黄河边上,还要度过黄河去才能找到我的船。停船的地方没有道路希望不会有人到那里去发现我的东西,我心理祈祷着,还得想办法怎么度过这滚滚的黄河。 好一番周折,终于回到小浪底,那个小村子里我交还了小船,开起我的越野车继续统万城之行,这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早上了。 统万城,在陕西榆林市西南,一个看起来相当荒凉的地方。已经被考古开发,很多地方都钉着牌子,但也很少有游客。我在里面游荡了许久,仿佛穿越一般在古城里漫步,想象着当年繁华的景象,触摸那曾经‘可以励刀剑’的城墙想象着当年建造时的壮观场面。曾经有多少人在这建造中殒命,又有多少人为这固若金汤的城池战死。我多给了管理员一些钱,说好不破坏任何东西,只是要在这里多呆几天。这样我畅快留恋地在那荒凉的地方游荡了一整天,夜幕降临,我就地躺下,就在这曾经金戈铁马的古道上享受它的宁静。 在一片苍凉的静霭中,我沉入地下,从另一角度观察这个世界。飘忽间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很规则的立方体,就像是真实的几何立方体,在空中正正地悬浮着。我游近那立方体仔细观看,只见那立方体内分成小隔间,每个房间都是大约三米乘五米的阔度,长二十间宽二十间高也是二十间,各层各排中间都有走廊,像是一座楼宇。沿着走廊能够到达所有的房间,每一个房间就只有一个门,没有窗户。走廊在立方体的各个侧面向空间开放,没有任何大门或者门框或者代表大门的东西。每一间都完全一样。很规矩的格子,虽然看起来很呆板,可是完全显示出及其规则的存在。 这是什么呢?看起来像是储存什么的仓库,可是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道以及任何其他保障设施,如同一种虚拟存在一般。难道这就是这里的鬼市?可是一个鬼魂也没有。鬼市我见过,哪里有这么规则的鬼市呢?如果这是一个存储什么的库房,那起码应该有个把鬼魂在看守吧?我疑惑地游进走廊,那些小间的门都在走廊两侧,间隔三米,门的大小和正常的家具门户类似,但款式就太简单了,简直就象在白纸上用铅笔和格尺简单地划出来。完全没有任何装饰,也不存在有一点个性的棱角、窗户。每一个门都完全一样,如果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每次回来都无法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住处,因为每一个门都毫无区别。可是我仔细看时,每个门上竟然都有很多字,这些字是不同的。 在仔细看那字,都是及其标准的仿宋印刷体,难道是近几年才建造的这个东西么?每一扇们上写的都是一个人的生平、功绩、亡期,好像墓志铭一样。难道这是一处集体墓葬么?只是所有门上写的卒年都是一致的,‘真兴三年十月’! 我惊了一下,真兴?难道是太夏真兴吗?那岂不是和我的铜钱是同一年代?我又窜了几条走廊,所有门上的卒年都是一致的。我没做任何选择,很随意地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是很方正的立体空间,没有窗户,也不觉得黑暗。看不出年代是否古老,地上连灰尘都没有,室内没有任何陈设,我走了三步就到了小屋的正中间,这时候,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开始,我的思想忽然进入另外一种状态。再也感觉不到小屋子,我的眼前是一片葱茏的庄稼地,不远处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中,我在农田中饲弄着一片玉米地。我没有动,那情境却象我自己在劳作一样。‘我’身上穿着很古朴的衣服,被汗水湿透的汗衫,显得有点凌乱。我不懂那是什么款式的汗衫,甚至不懂那是怎么穿上的,好像仅仅是一块粗布而已。头上戴一顶斗笠,就是苇子编的那种圆锥体,中间的窝里编着一个圈,戴在头上遮阳避雨。‘我’挥舞着锄头将玉米里边的杂草清除干净,快要锄完了这一段田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远远地在田地外边喊叫:“爹······,快晌午了,娘说让你下午凉快了再来锄地,快点回家吃饭吧。” ‘我’说:“哦,好吧,再有一刻,锄到地头我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儿子!” 小孩:“那我等一会和爹一起回!” ‘我’:“好吧,你在那等爹,不要乱跑啊!” 过了一刻,‘我’终于锄到地头了,拿小铲清了清锄板,扛起锄头来向孩子走去,孩子躺在树荫里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叫醒孩子,抱起他就往村子里走去。 正走着,前方的村子里忽然腾起一片火光,不是哪一家着火了,而是所有村民的家都着火了。‘我’啊了一声,赶紧抱着孩子向村庄跑去。等跑近一看,有一队顶盔掼甲的军士,三十多号人,正在村子里大肆杀人放火。军士将所有见到的男人和老人都杀死,所有的女人,包括小女孩都抓起来,捆绑了手脚扔到车上拉走,剩下的军士就将村庄的房屋都点火烧毁。看那些军士我也看不出他们是属于哪朝哪代哪个王手下的,只知道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看来不知做过多少次了,所以干的干净利落,十几户的村庄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变成了一片火海,大路上一片血泊,只有那在马车上被捆绑着的妇女和孩子在大声的呼救和嚎哭。‘我’不可能和那些全副武装的军士对抗,出去只能是送死,还有儿子在身旁需要照顾,只能躲在村外的草丛中在似火的骄阳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可爱的家园沦为废墟! ‘我’跑进村子,哭天呛地,这期间又有两个村民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一幕也都一起嚎哭起来。最终‘我’决定出去找军队,想办法把女人孩子都救回来。将孩子托付给两个村民,自己找到了一把斧头,又拿了一点干粮就上路了。 这是一段记忆,是一个人的记忆,原来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是一个存储记忆的空间,进来的人就能感受这段记忆。记忆有的清晰有的模糊,重大的事情记忆的就深刻,就容易清晰地演示出来,而那些不重要的就被忽略淡化甚至没有了印象。这个人后来也当上了军士,也那样劫掠过别人的村子,可是没能救回他自己的妻女,甚至没机会回到自己的村子去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以后的记忆很多很杂,但都没那么清晰,记得起的是参加过几次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最终见到了皇上。那是在皇上登基的时候,他在整齐的队伍中参见皇上,皇上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为真兴。我在这记忆中想要仔细看看那皇上的样貌,可惜那时这位军士都没能接近皇上。直到后来,他被选中到一个秘密的集训营中集训了一个时期,在严格的训练和考核之后,皇上亲自来检训示他们,他才近距离地观看到皇上的真容。 第四十六章 高人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六章高人皇上不愧为皇上,一脸英容如美玉精啄,胡须根根透肉,身材伟岸如高山仰止,语声洪亮似金钟临风,加上威武的武装龙袍更显得不怒自威。他从军士中间走过,说:“朕今日选了你们八千勇士,作为我都城的永久守卫,还作为这统万城的建成纪念,你们将获得永生不死的无上的殊荣,国家和历史都将永远铭记你们的功绩。为了祝贺你们这些朕的勇士们功成名就,朕就与你们满饮此杯!”说罢皇上将手中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军士们也都端起手中的酒碗一同饮尽。 那之后,皇上给这八千勇士大加封赏,这些人夜夜笙歌,每天都吃着珍馐美味喝着陈年美酒,每晚都有美女来陪伴他们。 这样享乐两个月后,有一名女将领带领他们到达一个地方,军士中谈论这女将是皇上的姐姐,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是军中有名的辣手娘娘。这次她亲自带队说明这次任务相当重要,而且整个军队偃旗息鼓,无声无息地行军,向着黄河北岸的茫茫沙漠走去,也没人敢问去向哪里。走了十几天,来到沙漠中的一个古堡,这古堡在苍凉雄劲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大家都莫名其妙,就在这古堡中安营住下来。晚上女将军让大家都去休息,不必留守卫。原因很简单,在这苍茫的大沙漠里是不会有什么人来影响军士的休息的。这些在沙漠里跋涉了几天的军士们都极度疲乏,在无比宁静的世界里,很快就睡去了。可是睡梦中‘我’忽然觉得大地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空间,自己离开了身体,就那在空间里毫无约束地飘来飘去。最奇妙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所有的军士都和他一样在这空间里飘荡,飘荡的不是那些军士的样貌容颜,只是一团无形无体的东西,但大家却能互相认得。飘荡了许久,大家发现有一处奇异的去处,好像有很多长长的气泡连接在一起,气泡都象一间房屋那样的宽高,如同战阵一样地排列连接着,整体好像一个相当大的镇店那么大,分成好几个层面,有的向空间的深处延伸到很远,还有几个终端膨大成如同宫殿那样巨大的气泡。大家都很好奇,就都向那气泡飘飞过去,在那里游荡观察,那里有很多东西他们完全看不懂是什么。就这样大家都在那里游荡了好久,几乎都游遍了那所有的气泡,可是却还是完全不懂那是什么。后来有同伴想起应该回去,大家就都纷纷飘飞会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时候情况却改变了,他们心里完全清醒却无法醒来,还能感知身边的一切。后来有人来到这些看起来熟睡中的军士中间,从每个人的嘴里取出一枚铜钱。铜钱取出后不久大家就都醒了,醒来后的他们都没有明确的感觉,却都纷纷提起自己做过的梦,最奇妙的是大家的梦都是一样的,就是关于那个气泡。他们在这地方住了两天,就拔营起寨回师都城,大家都莫名其妙难道任务取消了吗?将近一年的集训和考核,就是为了执行这样一次无果而终的任务?大家满心以为要大显身手经历一场惨烈的厮杀,如今就这样回去了,要怎么交代战况呢? 辣手娘娘一言不发,只管带领大家在沙漠里跋涉。可是慢慢地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他们感觉不到沙子在靴子里搁脚,也感觉不到盔甲的沉重,感觉不到饥饿和干渴,还有蝎子的毒刺、兵器的刺伤、食物的饱腹,喝酒也不会醉。回到皇城,他们被安排进入靠西南角城墙下的一片营房,吃喝拉撒都是定时定量,连大小便都是听号令行事。最后他们在就被带领进入城墙西南角顶上有个‘马面’下面那个凿好的洞穴,洞穴里空间很充裕,可以通往几十里外的红柳河滩。但是什么储备都没有,没有粮食没有饮水没有茅厕没有火烛。只有武器、盔甲、和命令,命令就是等候出战。还有一个铜铃悬挂在所有士兵居住的洞穴大厅的中央顶上,那个铜铃敲响的时候,就是他们出战的时刻。 这期间,包括进洞之前的日子都过的极度枯燥,可也没有人提出什么。大家的心境性格都变了,变得如此的沉静和忍耐。最后所有人都一直穿着盔甲手执武器躺在床上,躺了一年,没有人起来,二年,没有人起来。最后一直到七年以后,所有的士兵都消沉地一动不动,整个的地下屯兵厅内一片死气沉沉,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墓葬一样。 可是铜铃响了。那一刹那,仿佛所有人都没有根本睡着,手握自己的兵器纷纷跃起,扑起身上厚厚的灰尘,弄得整个大厅都被灰尘弥漫。洞口已经打开,大家冲出去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那一场战斗可谓是鏖战,八千死士对战十万大军!可是我八千死士以一敌十,有的手臂被敌人砍掉了,还用另一只手臂砍杀敌人,有的腿被敌人砍掉了,两手还在砍杀敌人,有的头颅被看掉了,却仍旧没有停止对敌人的砍杀。鏖战了两天三夜,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敌人将肢体集中起来放火焚烧。焚烧过后,这些死士还是没有停止战斗,他们以自己的灵魂冲击着那些敌人,虽然无法对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这些战士仍旧在战斗,一直到自身都变成灰尘,灵魂还是在恶向敌人。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一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雄及一时的统万城已经陷落,一切已经成为历史。王已经落败,王城还能如何呢?王子王孙尽已归顺,那些战死的军士也只能作为枉死的冤魂,为胜利者填一缕罡风吹动他们的旗帜。 这个立方体整个就是一个记忆库,我粗略算了算应该有八千个,看来那八千勇士的记忆都存储在这里了。可是所有的隔间都一样,哪一个才是头目,哪一个才能知道一些关于解除符咒的方法呢?我从那间隔间里出来走遍了所有的走廊,只能看看哪一个墓志铭会有特别的地方,比如官职和经历。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为头目的人物,我又进了几间怀疑能够了解多一些的勇士的门,可是也没有相关解除符咒的方法的记忆。那么这个立方体是谁建如何造的呢?我想知道的一切都毫无头绪,也不可能每一间都进去感受,只好悻悻地离开,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有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坐在我身边,一身棕黑色的道袍。我看了一下,不是广平大哥也不是张松林。这道士看年纪有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仙风道骨,胡子刮的挺干净,还有一种桀骜不驯的神气,不过说话还是蛮和蔼的。 道士:“你醒了?早上有很多人围着你,以为你是发了什么病,人都被我驱散了。你这小兄弟,一路上很辛苦吧?一觉睡了这么久!” 我坐起来,“请问您是哪位?” 道士:“谁不重要,我是从龙虎山追赶你而来,一直找不到你,想想觉得你可能会来这里,就找来了。你在龙虎山过门不入,看来对我们还是有什么看法,我就只好来找你。不知你能否听老朽之言?” 我:“哦!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人,哪敢不尊敬您龙虎山呢?之前在龙虎山没有与真人接触,一是我本人实在太没有什么可以令人相信的地方,二是我要提的事关乎天师印,无凭无据的怎么跟您家人提,怎么好为难您府上。再者又从网上道听途说一些关于龙虎山张天师家族的传闻,眼下到正像是多事之秋,就更加不敢贸然再去添什么乱子了。之所以过门不入,到正是敬畏龙虎山的威严,不敢有所亵渎,希望您能体谅。您有话尽管说,我这小辈正求之不得地想聆听您的教诲呢!” 道士:“你这小子到真会说话,好了不废话了,你在龙虎山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也是还有一些疑虑,后来家里主事在梦中被白狐仙子狠狠训斥了一顿,那白狐与我张家素有渊源,这才决定要找到你,相信你一定有很多困惑。”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一定激动的流泪了。“唉,我找遍了能想到的地方,地府下了多少次,可是心里的困惑却越来越多,正希望找您请教呢!不过您是怎么了解到我,又怎么认出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呢?” 道士:“哈哈哈,这点不难,你现在的样子虽然跟常人差不多,可是在我们道人眼里你却很不一样,很远就能看出来了。还有那个张松林,你以为他就只是个倒斗的小子吗?这个人其实也很不简单,对他你还是要小心为好。” 我:“什么?您连他都知道了!唉,我这糊涂到什么程度,我就说我什么都不懂,就怕耽误了天师他老人家的事,看来还真是的。这么说那张松林还真的不是你们龙虎山的人?您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道士:“我们到不屑于去为这种人花多大的心思,不过觉得他不会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既有你不知道的能耐,也有很深的背景。算了不说他了,你有什么疑问?” 我:“那天师他老人家为什么会选中我去做那封印世间游鬼的事呢?象我这样的人对到道家的事几乎一点也不懂,文化也不高,做事完全没头脑,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到真觉得压力很大呢!” 道士:“那就是天机了,还有机缘,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个阴阳世界里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虽然能力不足,可是对事物的分辨力还是有的,你知道你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尽管世事复杂可是你也有你的一定之规。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天师的选择。” 我:“好吧!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关于解除符咒的事您有什么方法吗?” 道士:“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执着,你现在的状态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办法,我觉得那是因为你所受的符咒或许不是什么道法巫术。道家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说天地万物没有能超出自然的,神鬼仙妖、魑魅魍魉也都在自然之中,这自然的奥秘就在于凡是有一物那么必有一物能克制它,道法巫术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战胜的,也没有什么是真正永恒的,所以也没有任何无法破解的难题。如果有什么无法克制的东西,那它必将大行于世,接下来就是毁灭世界和它自身。到现在为止这样的东西就只有人类,人类做的事已经远远超出自然的轮回,也就是因此所有的道法都已经势渐衰微。你所受的符咒如果真的没有解决的可能,那能解决它的一定是人类。但这只是一点点方向,一切还需要顺应自然等待和寻找机遇。” 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茅塞顿开!依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找个靠谱的医院,做做西涕脑电波核磁共振,抽血验尿在查查粪?说实话我在北京住了些日子医院,不过没有认真对待,查得不全面。” 道士:“那也不排除有什么治愈的可能,不过不要想的太简单。” 我:“好了这种有所释怀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还有关于那封印游鬼的玺印您有什么线索么?” 道士:“这一千多年来凡是了解一点阴阳的人谁不想得到这样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僧道世俗都在致力寻找那鬼玺,可是一千多年过去了,竟然没人能找到。如果不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所藏匿,那就一定是天师有意让他在人间消失。既然天师把这重任交给你,那找到鬼玺的线索就一定在你自己的身上!这鬼玺的啄制是根据战国时期的一部典籍,此典籍已经无从寻找,还需要有冥都的法契承认这鬼玺的封印,否则即使封印也没有效力。其实一切机缘已经在你身上显现,或许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虽然还是要历经艰险,可是毕竟已经开始。”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理很久以来的郁结终于有点缓解的感觉。我仰面躺下望着天空,失心一般地呵呵哈哈地笑起来。 第四十七章 警觉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七章警觉道士走了,我都没有问他大名,反正应该姓张就是了。我觉得我做事越来越糊涂,连最后这一点头脑都没有了。算了,随便吧!可是我该怎么办呢?下一步该去哪儿呢?我还在统万城的遗址里躺着,用我那并不发达的头脑思考着。我忽然好想回家看看,离开家快有半年了,弄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回去怎么说呢? 我忽然想起成哥,成哥上大学的地方不是在甘肃么?我现在已经在陕西,向西在走一段路就到了。这想法不错,就到甘肃去看看他。春节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成哥没有回家,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呢,可是他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他上个学也会那么忙。我的事如果对他说了会怎么样呢?他的承受能力应该会比家里的人强吧? 眼看中午了,我拨通了成哥的电话,这次居然很顺利的拨通了。 我:“成哥,我是博子,大学生活怎么样?” 成哥:“哦,博子啊!我······还行吧,挺好的。你在哪儿呢?” 我:“我啊?周游列国呢,现在离你不远,想去看看你,麻烦不?” 成哥:“我现在不在学校里,你什么时候到?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了。” 我:“那好啊,我也不是说到就到的,不过你在哪儿啊?” 成哥:“我在外面做地质作业呢,你往兰州来吧,估计你到我也到了。” 我:“那好吧,咱们见面细聊。” 挂了电话,我仍旧坐着胡思乱想,突然神经一跳,我好像没说我在哪儿,怎么感觉成哥好像知道我在哪儿似的呢?约想越觉得不对劲,本来我做事就没头脑,以后不想在这么被人蒙着了。头一次想变得激灵点,却是针对成哥,我心理有点乱。那也得激灵,我立即起身上车,找好了路径一溜烟尘向南而去。 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想的我有点毛骨悚然。我的经历要是自己分辨起来真的像是有人在安排和控制一样了,不过好在有一些我莫名其妙相信的都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我越来越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这感觉又激动又恐惧。恐惧自然不用说了,激动的是既然有人在,那一切就都有了线索。 我没有直接去兰州,而是转道进了西安,在郊区找了一个靠谱的车库把车放好。然后花了一点心思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洗洗干净理个发,换套跟我的牛仔服变化很大的装束,藏蓝衬衫暗灰格子小领西装,亮亮的皮鞋,再背一个跟销售员背的似的单肩包。总之就是一副塞进人堆里找不着的样子,宝刀、金樽和夜明珠,还有那把手枪都放在了另一个地方,花了两天的时间做了细致的安排,买张票就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我仔细的感知和琢磨周围的人,发现用怀疑的眼光去看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很有嫌疑,我想也不至于吧?如果有人现在还在监视我,那我在西安所做的一切都算白搭了,而且我的宝刀和其他的东西都有暴露的可能。不过至少我没明确发现有可以的人,况且我也极端低调。跟售票员说我晕车,要靠窗座位看着窗外会好一点。还带顶鸭舌帽盖在脸上。售票员很是体贴,我上车后发现这座位不只靠窗,而且接近车厢的连接处,连接处的另一面就是卧铺车厢。 我没有坐卧铺车厢,因为觉得空间不好。回车离开西安有一段距离,我已经对观察身边的人失去耐心,把脸冲向火车窗外。夜已经深了,外面黑漆漆的,车窗上清晰地反映着火车内事物的反像,我不太经意地观察着。正是这不经意间,一个身影在火车窗户的反映上一掠而过,向卧铺车厢那边去了。这身影我熟悉的不行,可是相貌却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身影明明就是成哥。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不要说从我身边走过,就算不用观看他从我身边走过我都能感觉到。可是他的脸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白白净净的成哥的脸,几乎是个络腮胡子,而且脏兮兮的。浑身也一样脏兮兮,不过不是乞丐的那种脏,应该是做什么工作造成的,像是一身工作服。他一副挺疲惫的样子,又匆匆忙忙的一闪而过。我一个激灵,不过还不太敢确定是他,但是我很奇怪,起身从身边的两个维族小个子老头前面闪身来到过道上,向卧铺车厢跟过去。我进到卧铺车厢,已经看不见成哥的身影了,我把帽檐往下压低头含胸向前走去,每个铺间都撇一眼,到第三个铺间,就看见了成哥在往中铺上爬,还在和对面的一个人交流着。 其实我不是不想和他相认,只是怀疑他知道我的行踪,想要了解他多一点。我做的一切准备就是因为对他有一点点怀疑而已,他附近旁边的铺位都有人了,我只能在错对面的小坐上停坐一下,听听他们的谈话有什么古怪,好在我的感觉很灵敏,可是只听到他们简单的交流。只听成哥低低的声音说:“教授,教授?开水来了,您喝一口么?” 对面铺位上的那个人看来也很疲惫,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静。成哥没有在说话,轻轻躺下了。这时候我却听到成哥对面隔壁那边下铺的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声音也不大,但我灵敏到能够听得到,也许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得到。“你说在我们这周围会不会有他们的人监视我们?” 他对面那个人好像思量了一下,“有可能,不过我不太相信,除非我们中间有人有那组织的背景。” “这个也有可能,我觉得那个刘成就不可靠,为什么教授那么喜欢他呢?”对面那个人没在说话,好像在思考。 我正伏在小桌上装困,听到这谈话使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两个人也是和成哥他们一起的么?看来他们中有人不信任成哥,但那个老教授很信任。不过我怎么觉得成哥这大学上的好像不是学习什么,而是参加了什么组织,或者什么工程似的。还怕被监视什么的,难道有什么秘密么?我正胡思乱想,从成哥身后隔壁这个卧铺间里出来个人。只所以说这个,是因为我所坐的这个小桌就是在这个铺间对面。这人高高大大的,他在下铺上起来,从我身边蹭过慢慢的向我座位的那节车厢走去。这过程他一直用转头眼睛盯着我,一直到他拐进了厕所。不一会他出来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瞪着我慢慢走回来,坐在他铺位中间侧脸仍然盯着我,我仍旧伏在小桌上没动。他盯了我一会,忽然他向我挪了一下坐在铺位靠近我这一端,伸手拍了我一下,我慢慢抬起头,看看他。 他说:“你坐这干什么?” 我:“哦,硬座那边有点吵,我想静一下,现在好点了。”说罢,我起身往回就走。 他还那么盯着我起身,忽然伸手想从背后抓住我的衣领,我看都没看他巧妙地低了一下头,他一把抓空起身向我窜过来。我一个急行,很快转过拐角回到我座位的车厢,没有停留径直穿过车厢一直向车尾走去。就这样一下都没有停留一直走了两节车厢到了一个车厢连接处,回头隐蔽地向身后观看。壮汉的身影刚过我身后这车厢的一半。我见他穷追不舍,好吧,那就照个面。说话见这家伙就到了,左转身右手向我的衣领抓来,我左手一翻一下抓住他的拇指向他的右肩外侧轻轻一掰,壮壮的汉子立刻面部扭曲着右腿单膝跪倒在我面前。这是简单的擒拿术,面前的要是成哥,别看他没有这个壮汉这么结实,我到未必这么容易控制住他。可这壮汉显然没有擒拿相关的训练,此刻跪在我这个小个子面前张着大嘴,欲唤无声。 我捏起右拳挥到他连前停住,壮汉的鼻子差点没有被打歪,我说:“跟着我干什么?” “你,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偷听我们?” “你们?你们一起几个人?” “好多呢!你想干什么?” 我用了一下力,壮汉狠狠一咧嘴,我说:“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好吧,好吧,我们七个人。” “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去兰州收货。” 我看没这么简单,不过他要是不想说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万一他要是和成哥是一起的,伤的重了就不好说了,我只能诈一下他看看。“你放屁!当我不知道?教授带你们去找到什么了?说!” 这下壮汉的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说还是不说?”我又加了点力道。 “我们是考古,你想干什么?” “考古?考古的话人家盯你们干什么?你们找到什么了?” 第四十八章 正面接触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八章正面接触壮汉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不能说,我死在这也不会说的。” 我慢慢放开了他,他见我放松,突然抽回右手,挥左拳向我面门打来。这家伙,我给他留手他对我还真不客气!我向前迎着他用脑门在他鼻子上轻轻撞了一下同时避过的他那肉榔头,他双手捂着鼻子仰面躺倒在对面的火车门脚下。我吊儿郎当地靠在门廊侧壁上,看着他慌里慌张地蹲起来,满眼恐惧,双手仍旧捂着鼻子囔囔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行啊小子,有点气概!考古?你们在考······考什么项目?”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 “行,我承认你果然很厉害,一般的人我是不在乎的。不过就算你在厉害,问我是没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这么说你听说过我?你知道我有多厉害么?” 壮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惊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想死没那么简单,我能让你后悔出生,还后悔死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壮汉惊恐万状地望着我,无言以对。 “哈哈好吧,你回去吧,要不我送送你?没关系别客气!”他有点心有余悸,站起来慢慢往回走,一只手还捂着鼻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怕我怕到这个地步,跟在他后面,他走几步就回头看我一下,好像很好奇我为什么跟着他。现在已经交锋了,如果我不撕破面前隔着的这张纸,这汉子回去后肯能召唤乘警来对付我。到时候在说清还不如直接找成哥,尽量控制影响范围,我决定跟他们谈谈。 没走过一节车厢就有两个人在等着接应这壮汉。三个人凑到一起见我还跟过来了,有点想一起控制我,但是火车上人太多,闹起来影响会很大,捂着鼻子的壮汉对那两人使眼色,三人就领着我回到了卧铺车厢。 成哥在车厢连接处迎着,一见到我就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博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说去兰州找我么?我们正要回去呢!” “哦,我这不正去吗?赶巧做了同一趟火车,有缘分不必寻找。成哥,好久不见啦!” “是啊!一晃都半年了,你过的怎么样?”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坐下了,没有叫醒睡着的教授,那个壮汉捂着鼻子带我和成哥到他们的铺间里。 “诶······,这个我看你也有发言权吧哈哈!”我故意这样淡淡地试探他一下。 “说什么呢你?”这样一句话我们兄弟完全可以冰释前嫌了,但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们这伙人。成哥偷偷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我的同学,我们单独由陈教授带领做一些考古课题。” 我:“陈教授?从北京来的?”我很自然地把这个陈教授和北京那个陈教授联系到一起。 成哥:“北京?陈教授一直带着我们,没去过北京啊?” 我:“哦,好吧,我在北京认识一个陈教授,想起来了。你接着说!” 成哥:“这个是小路,大个子叫杜海军,我们大家的保镖(就是捂着鼻子那个)。还有几个人,我们去西安考察回来,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我:“这个,说来话长了,回兰州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大个子你们还真是一起的啊?对不住了啊!”我向杜海军抱了下拳,他摇了下头说不介意。 成哥问起来,我把和大个子发生口角的事说了一下,大个子给以补充。然后我看成哥很累的样子,就说:“那你们休息吧,我回座位去,明天到了你们学校有时间咱在好好聊吧!”成哥执意要留我在卧铺,补票什么的不算事。我说算了,我习惯做硬座。 回到座位,我心事重重地仍旧面向黑洞洞的窗外,列车员过来让拉上窗帘,我的思绪才回到和谐一点的环境,想起去年成哥上大学前我俩的谈话。 那时候我找到成哥,他在准备出发去甘肃,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就难得回来了,他得好好准备一下。 “我想弄明白三叔的事。”我说。 成哥沉默了一下说:“我看你得做好成为他那样得准备,你不怕么?” “你说如果我成了他那样,会不会就明白了他到底经历什么事了?” “未必!我也很有兴趣,但是还是理智一些为妙。即使明白了,又能如何呢?其实我觉得你是想做盗墓这一行,三叔是你很好的一个理由。” “我的拨了盖也不一定有你这么了解我!服了你了。” “咱俩一起长大,一起淘气,偷练武功,你肚子里肠子怎么拐弯都瞒不过我!我知道你功夫比我好一点,不过我也有你想不到的地方。” “那是,你都上大学了!还不比我强?” 他笑了一下,又正色地说:“你真的不想复读了?” “算了,真的读够了书了!想改变一下生活状态,但愿还能有机会改回来。也想象你一样有所成就,但愿吧!” “你真的相信我比你强那么多么?其实也强不了多少,只是一点方式方向不一样罢了!” “你说你也想盗墓?” “有可能哦!”他神秘地说。一般人看起来他这话鬼才相信呢,可是我的心理到是动了一下,心想不会吧?会的话他跟我还这么神秘?他又说:“你试试就算了,我真不想你也成为三叔那样。”说完还叹了口气。我到有点糊涂了,他居然会有我不了解的事情和想法!这不公平!我有种挫败感,心理打了个鼓。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三叔的坟墓的事,幸好我还没跟他说,至少也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让我心里平衡一点。 我在成哥的大学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不好老是到学校里面去打扰,就叫成哥没事来宾馆好好聊聊。我先问成哥的一些情况,他是在高三的时候写了一片文章,文章的内容是关于人的灵魂如何离开身体做不可思议的冥行,投稿就投到了那时候我们都很爱看的一个很有哲学思想的杂志社。那个杂志社就在兰州,文章并没有发表,可是陈教授跟这个杂志社素有往来,无意中看到了这片文章,就对作者产生了兴趣。那之后陈教授和成哥通了几次话,后来点名叫成哥来上他们的大学。上的是地质系,不过学的到都是历史,还做很多古墓的考察和研究。陈教授说这是一个国家秘密项目,只有几个同学都是在某些方面有特长的学生,基本都是特招生。 成哥在刚上高三时候得了一次过敏性紫癜,回家休养了一周多的时间,这时期三叔在家。三叔跟他聊了一些冥行的事,他很好奇,就追问的很深,这家伙回学校也没过跟我提起,还写了篇文章投稿。害的我到精神病院去看三叔,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弄到现在这情况可以说完全就是因为不了解三叔的事,那时候成哥还跟我神神秘秘的,那是陈教授不让他跟别人提起。陈教授就是因为他对冥行的理解才有意带他搞这个项目的,可是成哥并不能冥行。 我明白了他的情况,就把我的事跟成哥说了一遍,他惊得浑身直颤抖,望着我几乎语无伦次。我说:“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成哥:“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怎么会这样!那下一步······会怎么样啊?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慢慢找呗,找到能和魂的方法就回去好好活着,找不到就算了,不想回家吓到家里人了,自生自灭吧,如果可以灭的话呵呵!” 成哥:“你还笑呢,怎么会这么淡定得住呢你?一定是离魂状态感知麻痹造成的。听着,你不害怕不是情况不严重,你虽然感觉不到身体的感受,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经常去医院做下检查。我会找教授好好查找资料,帮你找到那个什么和魂的办法,怎么说你我兄弟也要好好的回家去。” 我:“你我是相信的,不过你们这个组织,或者说团体我就不敢说了,我怀疑有更深的内幕他们连你也没有知会。群体里有人不相信你,还认定有人在监视你们,还怀疑有内鬼。有的人怀疑是你,你知道吗?” 成哥:“我们有国家背景,当然会有一些明争暗斗内忧外患,我会小心对待的。没什么线索你近期不要走了,一来等等教授有什么好办法,再者咱兄弟在一起也好照应。” 我答应了,不过我对他说我的事也没有说的太全面,有些事作了保留,就是还在觉得成哥身后还有什么问题。我不会怀疑他对我的情义,是怀疑他也不由自主。就先住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古怪,反正也确实没什么线索让我到处寻找了。 在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因为我一直都很注意身体的承受度,并没有查出有什么具体的问题,连在北京时候浑身的外伤都好了。不过脑电波确实有点问题,医生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只是叫我注意休息,开了一些营养脑神经的药品,其实就脑蛋白补充剂来说我更喜欢馒头。成哥看来跟教授说了一些我的情况,不过陈教授并没有说什么,只说听杜海军说我的功夫不错。 在兰州呆了些日子,见教授他们查阅资料也没什么进展,我就打算离开再四处走走。可是成哥不让,说过几天他们有一次行动教授希望我能参加。我正好想了解一下他们,反正他们这次还是要去西安,而我在西安还有东西,就欣然答应了。这期间陈教授还约我谈了一次,这位陈教授年纪看来有五十岁上下,精神矍铄,带着个近视眼镜。他问我了解一下成哥说的所谓冥行的事。但我对他们说的只限于冷家店和曹道长为我治疗的情况,不过我总有种感觉,他们好像知道的比我说的多,难道是他们在监视我么? 教授提到一件事,就是关于铜钱。他说:“你说的那个铜钱你带在身上吗?” 我:“哦,我放在一个朋友那里了。” 教授:“我想这个东西对你没有什么用了。你考虑一下这样好不好,可不可以把它交给我们学院为你保管呢?我没有别的意思,一个方面你一直以来都带在身上,虽然有铅皮防护但是也难说对你就没有了影响,很多症状就可能是因此造成的。另外我们学院是国家机构,安全上不成问题,还可以签订协议,协议说明铜钱交给学院是为了更好地保管和做学术研究,所属权还是归你,而且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取用。相关的资料我们一定努力帮你查找。” 我:“这个······,您想的很周到,我觉得这样挺好,不过现在它确实不在我身上,过些日子我找到我的那位朋友在说吧。” 第四十九章 困境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九章困境做了一些准备,我们启程去西安。这次算我总共有五个人,教授、成哥、杜海军还有一个女生叫王青。这女生普普通通的,但给我的感觉有点怪,却说不出哪里怪,可能是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她看我的时候好像有点恐惧,很诡异的眼神。 我们是上午到达西安,白天找宾馆休息,教授安排了行程和计划。一路上陈教授对我说了这次的任务,还讲了很多关于秦始皇墓的事。这次主要目的就是让我以民间专家的身份参加对秦始皇墓的考察,冥行探查秦始皇墓的情况。因为秦始皇墓两千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人能够进入,有几个盗墓者挖的盗洞,可是挖了很浅就放弃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国家也不允许发掘。历史上有多少豪强匪患,外族侵略还有战乱,怎么可能没有人觊觎秦始皇墓里的宝藏呢?可是就是没有人能够进入,秦始皇的墓几乎是永远的谜团。 民间专家?我不禁想起在北京时候见到的胡先生他们,怎么我现在也成了民间专家了吗?有二十岁的专家吗?可是看看那个叫王青的女孩子,好像还没有我大,她也是民间专家。这样的队伍组成到很奇妙,这个陈教授是第二个想到用我的冥行做探查的人了。第一个当然是茅山的广平大哥了,那次探查还算成功,不知道这侧的秦始皇墓又会如何呢? 那墓里面可能会有什么呢?教授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将天下财宝尽归己有,一时间天下无宝。而收来的宝物又绝大部分被埋藏于秦皇墓内,那会是多大一笔财富啊,有多大的考古价值,简直无法估量。可是据说墓室几乎是用水印灌满的,这水银便是剧毒的贡,经过长期的氧化和挥发,已经渗透到墓穴的土壤里,基本无法发掘。 可是,既然国家不允许发掘,那陈教授为什么要去探求里面的秘密呢?也许所有人都对秘密有浓厚的兴趣,如果这秘密公之于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我不敢想,但我心理到做了一些准备。还有既然教授对秦始皇陵了解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让我做冥行探查呢? 下午时分,教授带我们来到秦皇大墓,教授到管理区去做了一些申请和说明来意,我们一行五人拿了一些经过检查的装备来到主墓葬的封土堆前。这秦皇大墓是在气派得很,占地面积怕有好几晌地,这只是主墓葬封土堆,加上周围的一些如兵马俑坑和陪葬坑什么的设施,几乎囊括了半个临潼市区。 我们来到大墓顶端的长方形空场,找个位置铺好东西让我躺下准备冥行,看来重头戏还是在我这。不过我感觉陈教授好像想要测试我是否能够冥行,他们几个也都准备了一些躺卧休息的装备,杜海军和成哥算是警卫,教授安排事宜,我来冥行,还有那个女孩我一直不明白她能干什么,不过应该也是有什么用意的。 我们就这样在那里一直聊天到天黑了,我就开始睡去冥行,沉入空旷的地下。 刚开始下沉的时候,我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托住,竟然沉不下去。随即又感受到那种嗡嗡声,就是在黄河水鬼引我进入的那座迷宫大墓里是感受到的那种嗡嗡声。我仔细感知,看来我身边真的有鬼跟随,可是不是小浪底村子里那个吴老太说的两个鬼,而是有几十个鬼围着我,看样子是不让我下去做这个冥行。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只好规避开他们,径自下去。那些鬼则焦躁地原处乱窜,有的窜到我跟前又惊恐地窜回去。我没管他们,继续探查。 几分钟后,我发现我所在的地方不象我任何一次冥行的地方一样。真正的冥行包括冷家店的头一次已经有三次了,当然不算在牧师困阵里时那些次真假难辨的,都有一些类似的地方,可是这次明显感觉不同。空间里没有了任何东西,身后的嗡嗡鬼们也不见了,也看不到我来时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任何方位方向,连上下也没有。 那么我还是否存在? 一阵阴寒的感受镬住我,随即就是强烈的恐惧感,我突然想往回逃,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往哪逃。盲无目的象那帮恶鬼一样地乱窜了一阵,稳定一下神智,仔细思考一下我在害怕的是什么呢?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呀?我害怕的竟然只是空无吗?关键是为什么空无到这个地步,大墓里有什么我总应该看见一些吧,那些跟着我的恶鬼怎么也消失了,最关键的是我离开身体没多久,应该能够感受到身体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空无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呢?在我迷惘的时候感知就会更灵敏,这时候我发现在我的一个方向上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细细弯弯的月牙,发着黄灿灿的冷光,还有一个光点像星星一样在月牙的弯里放射着七彩变换的光芒。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就只有这两个光点,遥远而神秘地悄悄闪耀着,暗淡到似有似无。 我正在惊恐中疑虑着,突然间在遥远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怪兽的脸,这遥远的距离对怪兽来说无所谓,因为这距离也没能超出那脸的直径!如果它距离我有一公里,那它的头脸就会有一个城镇那么大,我的天!什么东西? 所谓的怪兽根本也就是个怪兽的头骨大概的样子,发着白惨惨蓝幽幽的光亮,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竟然给我安慰了一下。不过那头骨的巨大块头和如此丑恶的样貌还有无比凶猛的气势是在是惊得我这无胆之魂不知所措,都没有想到快点逃开,就那样傻了似的等着那巨头朝我扑来。也许根本就没法逃避,一个城镇那么大的东西来砸你,你往哪逃! 我凑,老子还没被砸死过呢,来吧,看看你能砸到什么还是我能撞到什么! 从它显现不到五秒的时间,我就被那凶恶的大嘴含着了。可是感觉也没什么不同,我正在观察这嘴里的结构,这空间里忽然又显现了无数头骨,头骨中有人的也有动物的,狗、猪、牛、马、羊的头骨都有。无法形容头骨的数量,每个之间的距离都和他们自身的直径差不多,就象一锅稠粥一样。最可恶的是我能感受到那些头骨上的恶臭,我就这样在中间被裹挟着。随即好像有什么号令,这些头骨全都狂躁地胡乱冲撞起来,重重地撞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撞得完全破碎,再撞的时候就又是完好的,虽然完好的和破碎的也看不出什么区别。可是我就在他们中间,那些头骨毫不留情毫不顾惜地撞着我,从我的魂里穿过,更可恶我竟然能感受那冲撞的痛苦,每一次撞击都象是被榔头砸中一般的痛楚。还有那碰撞声,就如同海浪摔碎在岩石上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我明确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用不上一个小时,我的所有意识都会被消解了。 怎么办?就这么完蛋了么?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一次撞击中我忽然想到一点,他们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消解?我糊里糊涂的跟随着一个头骨,紧紧地跟随,最后潜进那头骨里。这竟然是一只马的头骨,我跟随着这头骨随波逐流,下一刻,这马的头骨居然成了众矢之的,它一改之前的盲目无辜地仓皇逃窜起来。根本无处可逃,几秒钟后就被所有的头骨层层叠叠地挤压在中间,压力无穷增大。我见识不好,这马头骨很快就要挤爆了,就游出来试图逃窜。可是那马头骨不是目标,我才是!当我从缝隙里挤出中心区,到达了力道小一些的地方,找到了一颗人的头骨,冷不防控制着它离开群体,向着稀疏的地方迅速逃窜。可是在城镇一样大的一团头骨堆里,我还是无处逃窜。我一下都不敢停留,不停地寻找着稀疏的方向,没命奔逃。 这样到好,我发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消亡的地方。以后如果我真的无法消亡,可以在回到这秦皇大墓里来,感谢老天还给我留了一个消亡自己的办法。对了,我可以叫上那些勇士们,如果谁游荡的累了,想要完全消亡自己,来这里就基本解决了。 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到那个时刻,还有夙愿未了,还有任务未完。我得继续逃亡,这样得时刻总是过得很慢,我一刻不停地奔逃,也不知道这头骨为何如此接受我的意志,没有一点时间来思索。在我仓皇间,无意中注意到那个月牙和星星,那到底是什么呢?或许只有到达那里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境。可是即使到了那里也未必有什么帮助怎么办?反正没别的办法,先到那里再说。那不会是月亮吧?到底有多远?不知道,不过看形态不可能是月亮,月亮永远不会那么细那么长。也不会有星星和月亮关系紧密到这程度。我撞开一些头骨拼命向那方向游去,一旦有了目标,就成了带头的了,所有的头骨都没命地追着我。几分钟后,那月星的形象清晰起来,再一刻我驾驭的头骨就已经到了星月的附近。这是我注意到后面的追杀者忽然减慢了速度,一直到我到了星月旁边,那些追过来的头骨也都停下来,好像注意到什么似的。原来是星月的光亮照到了他们,借助光亮看到了身边的队友,几乎所有的头骨都忽然做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头骨怎么做表情?反正我能感觉得到!看来他们被彼此的形象吓到了。一时间都各自吓的乱窜起来。在我能感知到的范围内,各式各样的头骨都似受了惊吓的兽群在立体的空间里疯狂一般地乱窜起来。 附近了乱起来,远处的还在围拢过来,近的奔逃着冲撞过去,又是一片海啸般的混撞声响,震的我的灵魂都要散掉了。 看着那头骨群自乱阵脚,尽管都盲无目的,竟然再也没有一个冲到我跟前来,都在回避着那星月光源。我就在那星月旁边停留游荡着。这时候我仔细感受那星月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很熟悉,是什么呢?我忽然觉得这月牙好像在哪见过!呼啦一下想起来,这是我那把魂衅弯月蒙古刀!而在它旁边的星星就是那颗在迷宫大墓里被那七个盗墓贼中的头领带出来的那颗夜明珠! 第五十章 秦颂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五十章秦颂哈哈,这下我可算真是找到救星了,我就是把这两个还有金樽和铜钱、玉带扣都埋在了秦皇大墓的未完成的盗洞坑里了。当时我想隐藏自己,就要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不能带在身边,考虑究竟放在哪里才好,最终是趁着夜色潜入秦皇大墓的管理区。找到一个直径一米多的一个坑,这就是古代的盗墓贼想要盗取墓中的宝物挖的盗洞。可是盗洞没有挖成,可能是挖到了汞挥发区中了毒,才放弃了。这个盗洞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已经平复的不到一米深,我就着小坑又往下挖了两米,把那几样东西装了一个长条包放进去,填埋好后又移回草皮。这样一是掩人耳目,二是即使有人知道了,也不容易在汞挥发区偷走我的东西,就烦劳秦始皇他老人家先给我看着包吧。我到要看看这秦始皇老祖宗两千年的墓葬防盗设施我到底使唤得不,看看这丧心病狂的千年老鬼对小爷我有何咒念。 可是,这两个东西对我虽然很有用,我现在却无法拿起他。我只是一个烟魂的状态,也许根本不是物质,那物质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现在怎么办?想办法回去结束这冥行探查?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其实这两个选择都很渺茫,我还是在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里,根本没有方向,连上下都没感觉。那些牲畜的头骨都受到了惊吓,还在漫无目的的胡乱飞舞,只是不敢接近这星月光源罢了。我暂时把那骷髅头骨当做躯体,如果我不动,现在到有了一个方向,就是我接近星月时来的方向。这个方向怎么定呢?宝刀和明珠他俩的位置关系是固定的,这样就成了一个方向标志。由此我又想到,这样是不是能够找到哪边是上,那么从这个位置往上三米就是地面了!盗洞的位置在封土堆的西坡,那么向东向上两百米不到就是封土堆的顶端,教授、成哥他们几个一定还在那里等候我醒来。反之的方向便是向下,就能够进入大墓。我仔细回想宝珠和宝刀的位置关系,虽然方向能够大致确定,不过空间的黑暗让我无法感受一切! 但这时候已经在改善,那些兽骨慌乱中已经难以维持它们的战阵,我发现空间里显现了一些东西,原来是兽骨战阵封闭了我的感官。我感叹,秦皇大墓果然不是那么简单,连一个鬼魂都不能轻易进入。如果我不是碰巧把我的宝刀宝珠巧合地埋在这里,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了! 在我的下方,现在我能确定那是下方,有一团规模如此宏大的事物显现,几乎如同一个中型的城镇一般。我无法具体地描述那景象,而且作为鬼魂还有更多的部分我无法感受到。几乎连环无尽的自发弓弩、连环翻板、巨石、细沙,精妙奇巧,无所不用其极。铜浆铁浆灌满条石缝隙,最奇妙这事物中间居然有大部分的鬼魂墙,就是说作为鬼魂的我也无法穿墙游历。真是非同一般!好在那墙不是对鬼魂完全封死的,要是封死的话,里面的鬼魂也无法到冥都报到了,因此所有的墓葬都有虚位。 我找到虚位游进去,数不清大大小小的珍宝,在我面前都只有一个大概样貌无法具相,可竟然也有很多是我能看到的,比我在任何地方看见的都多。中间有一座方形大厅,还有十字方向的主墓道以及多条辅助墓道和耳室。大厅中间的基座上面是豪华奢侈到无以复加的棺木,还罩以华美奢侈做成黄肠题凑的楼阁。半球形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颗比我那颗宝珠更加精美多少倍的宝珠,几乎所有的宝珠都是散发着光辉的夜明珠,以至于我这个鬼魂在里面移动都如此艰难,就是说那些宝珠将这空间照耀的如同白昼。周围的地面上灌满了深深的一层氧化了的水银,那上面还有桥梁、回廊、楼阁、阶梯,还有大片大片的金银、青铜打造的花草树木和珍禽异兽,金银、玉石、陶瓷各种人俑穿插其间。如果站在墓室中间,会觉得墓室的穹顶周围相当遥远,需要极目远眺!高度更是比边界还遥不可及,储物厅里还有大量的珍馐美味,有些不知道什么工艺做的,两千年后的今天看起来还能够引起人的食欲。不可能是真的,而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雕刻和颜色加工。很多盛酒的大缸在一间旁厅里陈列,精美绝伦的酒器、食具数不胜数,华美的衣装、器具更是难以计数。除了摆放考究的,还有的墓室里整个散乱堆放到接近墓顶,象山丘一般。可叹可叹,两千多年前的中华大地,有多少能工巧匠,又有多少珍宝奇才,都被以怎样地方式被集中到此,打造成了只有传说中的凌霄宝殿能够与之媲美的一座墓穴! 两千年了,这么多的珍宝竟然还能保存着本身就是奇迹。听陈教授说在宋代这座大墓还被朝廷下令发掘过一次,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多少器物被起出,又将其恢复原样。还有历史上这么多的盗墓贼,“天下已无不发之丘”“洛阳城外无卧牛之地”,可不论是技艺高超的摸金校尉,还是长锄大铲的卸岭力士,还有朝廷背景的发丘天官和手法神奇的搬山道人,还有更加神秘的观山太保,竟然两千多年都没有人能够染指这大墓中的宝物。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最终保护了这一切呢? 我徜徉其中,几乎忘记了我此行的目的。教授给我的任务几乎完成了,不过我还有我自己的目的呢。就是在里面储存的大批的经卷字符和美轮美奂的壁画中寻找我那该死的解降方法,还有与天师封鬼印有关的内容。找到了存放典籍的厅房,我又无奈了。大量的典籍竹简一捆一捆的摆放在架上,还有数以千计的锦缎帛书,作为鬼魂的我竟然无法翻动分毫!那些展开摆放和悬挂着的典籍且不说有多少灰尘蒙蔽着,那些字体竟然怪异到我完全无法解读。不只是各种文体的篆字,还有更多的是战国时期各国的文字,我这一个高考落榜生的鬼魂,哪里能读得懂!我欲哭无泪。 我正在徜徉着,感叹着,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些鬼魂出现在我的周围。他们看起来在鬼鬼祟祟地盯着我,最先冲上来的是几十只恶狗的鬼魂。这些恶狗跟长白山古墓里的鬼狗可有很大的不同,长白山中的鬼狗我认为是狗,就象我认为自己还是人一样,而眼前这些根本都是死去的狗,是狗的鬼魂,所以只能叫狗鬼。首先就是很大,大到比现在一般的驴还要大一些,分明是最凶猛的藏獒。那些藏獒的鬼魂我该怎么形容呢,凶狠、凶恶、威猛、无情这些词汇根本无法表现它们,一见到我就义无返顾地冲过来,我无以为避只能没命奔逃。可是我是鬼魂它们也是鬼魂,我能到的地方它们也能到达,我能穿过的墙壁它们也能够穿过,它们无法穿过的地方,对我也是一样的作用,多少次被它们叼住撕扯我已经记不清了。最终我逃到高台前一处铜鼎跟前,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挪动分毫!那些恶狗竟然都远远地转来转去,冲着我无声地狂吠着。 我注意到铜鼎上的铭文在对我放射着奇幻诡异的光芒,其实在远远的地方我就应该能够感受到它对我的作用,如果不是慌不择路,我也绝不会靠近过来。我现在觉得它在不断地将我吸入鼎内,我就这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弱,后来一片黑暗,我被全部吸沉进了这圆形三足铜鼎之中。 一进到鼎中,我就觉得被强烈的“飒······”的声音包围着,那声音仿佛来自一大锅沸腾的热油,而我就在那热油的中间,一切感官都没淹没在那强烈、尖锐的刺痛之中。过了一刻,那声音渐变成千万人在“啊······”地咏唱着什么。像是怒号,像是狂吼。然后忽然停了一下,沉静只有几秒钟,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即,一阵豪壮的钟鼓之声响起! 我那时所有的感官都被这声音充斥着,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声音。鼓乐的伴奏中,有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在齐齐的吟唱着,可是那样的极度冲击的感官环境中,根本无法听清那吟唱的内容。其中还有大部分是杂音,好像是很老旧的磁带播放着。而且不知道是古人口齿发育的问题还是当时的语言不成熟的原因,就算是有一个人站在我面前好好的念一遍歌词,我也未必能听懂在说什么,远远超出古文课堂里讲的之乎者也的难度,缺失的表述太多了。好在是往复播放的,听了很久才很不确切地记住了点内容。好像是什么“······兮唯吾皇······此天陈(谶)······金乌哉(载)······江河赤,······宇宙同,万余一······” 我无法听得全面,不过我更加关心如何离开这鼎,一直到适应了那吵闹的音乐,我才能思索了。我听说过一种古代人“录音”的方式,就是在制作某样器物时同时在附近歌唱和吟诵,这种录音有时候事有意的,但大部分都是无意的,以至于很多器物录到的都是制造现场无意义的嘈杂。比如烧制瓷器和铸造青铜,器物在被制造的某一过程或者工序的时候,能够把周围情境的声音以某种形式记录下来,可能是声波影响了分子排列,道理就象录制光盘或者磁带。但是想要解读这录制的内容并不容易,需要类似光盘的解读设备一样的方法。这铜鼎中的声音明显是有意录制的,但是我现在为什么能听到这铜鼎录制的声音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我该怎么出去呢?一直到铜鼎里的声音都成了我自己的一部分,才觉得我能够感受到铜鼎以外的环境事物了。我注意到鬼狗们在狂躁地来来去去,还有很多鬼魂在游荡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什么。我成了铜鼎的一部分----它的灵魂!最终我连逃离的愿望都没有了。 又过了一刻,忽然我觉得有一种沟通,像是要和我说话,不过那沟通的方式很不一般,好像是把所有内容和思想装了一个包,放进我的思维里,然后我的思维里就有了它的意识,而且是以它的方式在思考,他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在这里我需要用人类的线性思维表达方式解读一下,可以说以后我的思想几乎可以解读外星人的交流方式了。我想起三叔说过的话,“不要用人的方式去解释鬼,也根本解读不了。”我暂且称其为它,尽管这不确切,因为我和这个它几乎是融合的状态。我还是用现代的语言来解读吧,因为那交流不只是古文那样,比那还难懂,只能按大概意思的解说。 它:“将军来此何事?” 我:“我吗?诶,寻找!” 它:“你欲恢复真身,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这对我很重要,也许你不懂。” ······ 这交流中我明白了一些事,这秦皇大墓真的不是可以发掘的。除了坚固的铜浆和铁浆灌壁和大量的水银毒化了一切,还有针对魂魄的一些阵列设置。比如我来时遇到的那些兽骨,本是战国以前的五雷销魂阵,活人进了墓室魂魄立即被大阵所摄,在阵中被永久消磨直到化散。如果我没有意外地把我的宝刀和夜明珠恰巧放在这里埋藏,恐怕我的魂也就从此化散了。除了这五雷销魂阵,墓室里还有很多的设置,连鬼魂都无法窥伺,活人来了也都必然变成鬼魂。 我正在细细慢慢地品读那内容,忽然觉得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直金灿灿的小鸟,那小鸟是用金属打造的机器鸟,却像是真的小鸟一样轻盈地飞舞着,而且看来是有意识的。它飞到铜鼎上方翅膀震颤着停在空中,慢慢向下接近铜鼎,翅膀的震颤使铜鼎产生了共鸣,一阵“嗡······”的声音在铜鼎中产生和回响着,而且越来越强。在这震颤中我的意识模糊了,也无法再去品读那铜鼎给我的内容,就这样越来越模糊,最终一声撞击,是机器鸟的爪子落在了铜鼎的鼎耳上,随着铜鼎的回声渐渐消散,我不由自主在铜鼎的上方聚集,终于又聚成了我自己。机器鸟的眼睛看向我,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没有做什么动作。 有的狗鬼发现我离开铜鼎,又追过来,我赶紧向棺木的方向逃窜。 第五十一章 破阵子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五十一章破阵子 就在我进入了那放置棺木的楼阁,忽然看见,这次是明确的看见,我的正前方有一个一人高金黄的字体向我迎面扑来!我惊恐地停住,那字体是很古老的篆字,好像是一个“禁”字,我对篆字懂的太少,所以不敢肯定是一个什么字。就在我注意到它接近我之前,那字体离我已经只有半米的距离,我差一点就撞到那字了!我吓得不轻,不知道与那字撞上了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就被封住不能动了?还是把我撞个烟消云散?我悄悄后退远离它,可是最奇怪那字体也和我后退的速度一样的在后退,我停下它也停下。我很奇怪,于是随意的动了动,那字也和我一样的动,仿佛我的身上有个字,在照镜子!可是对面就除了那个字什么也没有,如果是照镜子起码应该是一团烟魂带着一个字吧?可是面前就只有那个字! 我又试着做了几个动作,确信那个字就是我,我和他之间有一个镜子!我忽然明白了,狐狸阿姨为什么说我魂的封印在傻乎乎地对着她!还有小浪底那个吴老太太,一见到我竟然就给我跪下。我自己浑然不知自己的样子,原来有一点通灵能力的人轻易的就能看穿了我的魂。对了,陈教授他们带着的那个叫王青的女孩是不是也是看到了我身上的这个字呢? 狐狸阿姨说如果离那封印近了我就会有感觉,这算不算感觉呢?应该不会,历史我还是了解一点,天师张道陵在东汉时期,他在制造鬼玺的时候秦始皇墓已经尘封几百年了,鬼玺不可能在这里。我慢慢接近那个字,无法看见或者感受自己的样子,只能从镜子里观看一下自己,好好欣赏下吧。可是狗鬼已经追过来了,我正打算逃开,那鬼狗却忽然止步像是惊呆了,然后竟灰溜溜地伏下,后面追来的狗鬼也都一样。难道没有这镜子狗鬼们就看不到我身上的字吗?过了一会狗鬼就反应过来,又凶猛地追我,我还得继续逃!楼阁里的景象我作为鬼魂也不能完全明了,只能大概了解。我见在楼阁里也无法躲藏,就在整个墓室里乱窜,寻找能出去的路口。在一个拐角处我拐了一下,忽然我身后的几个狗鬼停下了,像是看不见我了似的。可是转了一会就又发现了我,却只是呆望,没有那么凶恶地追过来。 这时我所在的地方则也不象是在墓室之中了,难道我已经出来了么?狗鬼不会追出墓室?可是就在我注意身后的狗鬼的时候,前面也出现了几个狗鬼,前后两伙狗鬼离我距离一样远,却都停下徘徊着不追过来。在两伙狗鬼中间横着一条光洁笔直的小路,我正停在小路上。其余的方向都是无尽的黑暗。真奇怪,难道两伙鬼狗相互害怕不敢冲过来吗?那我怎么办?我就顺着小路走,看看能否走出这墓室。我越走越急,越急越快,后来我也不知道多快的速度在这条小路上走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我注意到在我的左右两侧,那两伙鬼狗还在跟着我,就是不冲过来。我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难道这狗鬼就这么一直跟着我吗?我出了墓室他们不是也出来了吗?这是什么阵势? 我越走越纳闷,想不出这是什么情况,周围的事物太完美了,就象是用数学公式计算出来的图形一样。泥土、墙壁、灰尘都没有,因为我自己是鬼魂也就没有太注意这事。不过这一切已经是太明显的假象了,狗鬼们狂躁地徘徊着,而属于我的就只有那条笔直的小路,永远走不到头。我为什么一直就在这小路上走呢?难道没有别的方向吗?这时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拐弯都是在那小路上,而狗鬼则永远在我的两侧。我不敢停下,一直紧张地走着,但是我在想。 我忽然顿悟了一下,镜子!那是因为刚才在那个显示我魂体印字的时候就应该是个镜子,只是我没有看到镜子罢了。那这个会不会也是一个镜子呢?我注意观察两伙狗鬼的细微动作,完全一致!果然是镜子,两伙狗鬼其实只有一伙,另一伙是镜子的反影,而现在的我就在镜子面中!我会不会就这样被永远地困在这个镜子中了呢? 我注意到几次拐弯都没有离开小路,怎么样能离开镜子呢?我不敢抱多大的希望,故意意很突然地,正顺着小路走着就向左平移了一步。忽然间,左侧的那一伙狗鬼就不见了,而且这镜子竟然就是一个虚位,镜子的后面就是墓室外的大地了!我已经从大墓中出来。不必留恋,逃! 我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那千万个兽头骨列成的五雷销魂阵,只想着回到我的宝刀明珠旁边,在循着方向找到我的身体回魂。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就是阴寒,极度恐惧,如果我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全身的汗毛都竖着了。但我知道这黑暗是因为大墓周围布了阵,使游魂野鬼恐惧逃散,而我不能乱跑,我要回到我的身体里,但是我已经找不到了。把心一横抵御着那恐惧找到了宝刀明珠,顺着方向找到墓顶应该的位置,仍旧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没有教授他们几个人,没有我自己睡着的身体,没有任何东西!我茫然地在那里转来转去,就这么完蛋了么?即使有了宝刀明珠也还是被困于此,无法脱身了么? 我正颤抖着徘徊,忽然感到一种声音,或者说是一种沟通,“将军!······”那沟通气若游丝,若有若无。我停了一下,仔细感知。 “刘博!······”还是那样的柔弱,不过我可以确定是在叫我! “谁?”我轻轻的疑问。 “请您别发怒,我是王青!” 我恍然大悟!是那个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原来她是可以通灵的,现在我的位置应该是离他们不远,这女孩应该是看见我了!我说:“我在阵中,看不见你们,也看不见自己,快想想办法!” 沟通消失了,我又无所适从,又不敢离开位置,最可气连位置都不能肯定有没有移动。只好死死盯着宝刀明珠的位置方向,但仍然不能把自己很可靠地固定住。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很久,我在被寒冷和恐惧煎熬着,时间对我来说一点点一也像是无穷无尽一样! 忽然间,一阵悠悠的铃声响起,我沿着铃声看过去,那里还有一点手指肚大的蓝幽幽的火焰,是一盏油灯,在那灯光里我渐渐分辨出了一些东西。 几个人,在我的眼里是几个魂魄,没有具体的形象,但我还是能分辨出他们是谁,还有他们的动作甚至部分思想。中间有一个躺着的一定就是我了,因为躺着的魂魄相当微弱,或者说是残缺,我回魂回来!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天光大量的,教授却弄了一盏古怪的小油灯在我的头顶上点着。是王青坐在我身边摇铃,需要通过她的念力让我听到铃声,我才能看到烛光回魂。看到我醒过来,大家都长出一口气,成哥更是抹了一把眼泪。教授急切地问我:“你都看到什么了吗?” 几乎同时成哥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坐起来,思忖着该怎么跟他们说,忽然注意到我身边的女孩王青,浑身透汗脸色苍白,浑身象冻得结了霜一样颤抖着绵软地躺倒下去。我伸手扶了一下却没起到什么作用,倒是她身后站着的杜海军蹲下扶住她。教授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招呼大家收拾东西找地方休息,叫杜海军背着王青。又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没问题。大家也都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睡觉了,就赶紧找车回宾馆,安顿好后到一家医院给王青挂水补液,这女孩过了好几个小时才从寒颤中暖缓过来,另外给我也做了一些检查。 一切都安顿好,大家都聚在陈教授的房间里,陈教授摊牌了,“说说吧,这次冥行收获如何?” 我说:“还好,好歹算是回来了。” “哦?看来很凶险啊?” “我想问一句,希望教授您能说句真话。” “说吧!” “您此次想要了解这秦皇大墓,到底想干什么?有发掘计划?还是想要了解什么?” 陈教授长出了一口气,“意义真是太重大了,至于目的么,当然想多做一些了解。秦皇大墓周边发掘了不少,可是主墓穴的资料还几乎是一片空白!说到发掘计划,陕西省文物局的意见是五十年内不准备发掘秦皇主墓。” “五十年?我看还是永远不要发掘比较好。” “哦?你有什么见解?” 我凭着印象,断断续续的哼唱起在铜鼎中听到的颂歌。陈教授瞪大了眼镜后面的眼睛,忽然又反应过来,“你等下!”赶紧拿起纸笔做着记录,我并没有停下继续哼唱着。等我唱完,陈教授好像极度激动,手在颤抖着,摘下眼镜擦擦又戴上,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沉吟了一阵说:“你以前听说过秦皇大墓的事么?” “从来没有!我被上过一些历史课,不过还没有涉及到这些。” “看来传说都是真的了!” “哦?有什么传说故事吗?” 第五十二章 黑戈壁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五十二章黑戈壁 陈教授卖了个关子说:“这个一会我在告诉你,你先说说你在大墓里的见闻吧。” 我把冥行的经历对大家说了一遍,只是忽略了星月宝刀的事。讲完后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我说:“幸好王青感受到我,不然我就真的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了。王青你是怎么感受到我接近的呢?还叫我将军?还让我别发怒?” “哦,您跟别人不一样,作为我这样有一点点通灵的人看见您,您就象一个旗帜,或者领袖。您接近我们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种震慑,好像您的每一下激动的动作都能冲散我的灵魂。我告诉陈教授您的情况,是陈教授立即拿出了引魂灯和铜铃。” 陈教授说:“其实说那是引魂灯不太确切,我们是搞学术的,做事要讲科学。以前接触过一些玄道神学方面的人,就准备了一套这样的东西,基本是为了收藏从来没打算应用。这次带来也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罢了,没想到你遇到那情况。实在没别的办法唤回你,才想使用一下,都没敢抱多大的希望,想不到还真的有用!” 我说:“一直以来我做这样的事,连队友都少的可怜,后援则从来没有过。这次看来这后援还是相当必要的,我接受教训了。对了教授,你说的传说到底是什么?” 教授说:“我之所以没有先说是因为怕干扰了你的思路。那传说么,就是宋代的时候这秦皇大墓曾经被发掘过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又原状封好,而且一直没有被盗。而传说中楚霸王项羽曾以三十万军士发掘秦皇大墓,那次发掘突然飞出了一只金黄色的机械鸟,史称凫雁。在几百年后的三国时代,云南太守张善收到有人送来的一直金雁,张善从铭文中看出金雁正是出自秦皇墓中!虽然很多史书中都记载秦皇大墓多次被盗,可是现在的考察可以明确证明它还从来没有被真正的盗掘成功过。你对那段颂歌有什么理解?为什么说永远不要发掘最好?” 我说:“颂歌中更只有一点点的记录性词汇,而且我能理解的也太少,不过铜鼎给我的交流中有一些内容,让我非常恐惧。他说凫雁应该有七只,如果七只凫雁都得见天日,世界将会统一,届时一定是一场赤地千里、万民余一的人伦灾难。” 成哥很遗憾没机会和我彻夜长谈,我说我想回家看看,临死之前吧哈哈!成哥跟个小女生似的憋着哭,抹一下眼泪说:“博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我说:“我已经看开了,我的最终下落无法告诉家人,只能告诉你,剩下的事就只能交给你处理了。”成哥终于忍不住抱住我放声大哭。我劝他:“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咱哥们还没落到那田地。” 我去他们学校也没什么可做,就留下了联系方式,教授带领他们回大学去。待他们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取了车和宝刀等物,茫然面对以后的行程。 既然到了跟前,我打算再走一趟黑喇嘛城堡,已经到了西北,就不能错过机会。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越野车出了玉门拐下桥湾,便驰骋在茫茫的黑戈壁上了。无法言尽的苍凉和苦寂浸染着我的思绪,仿佛那是在异界的一段行程。黑漆漆的大地吞噬了天空的明朗,明明万里无云却象是满天的阴霾,就象在很古老的黑白电影里看到的天空。太阳像是在黑布上漏的一个窟窿,把强烈的光线以沉闷的方式打在我面前的道路上,让我觉得我在一口深井里,太阳就是井口,光线从那里照下来,我走到哪里都是在井底。 出了马鬃山镇,车子走的就很洒脱,因为路几乎没有,只是在能走的荒漠上颠簸前行。我的思绪早已散开,想着我短暂的一生和不久的将来。想象着我得找一个没有人知道得地方呆着,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溃烂和腐朽。自己会冥行回到老家,看着老爸老妈辛苦劳作,最后衰老了也无法得知我的消息。还有看着丹苦苦等待我的消息最后失望绝望,还要看着他漂亮地嫁给别人,还有我的薇薇。我就这样好奇又无奈地看着这个世界等待着天荒地老,被所有人遗忘,同时忘记了一切。没有了意义,只剩下一点点在。 来到黑喇嘛的城堡,我找个地方躺下,忽然觉得这就是我的归宿!就这么一躺就是两天,这没有什么奇怪,想想在统万城那些勇士躺了七年都没有动。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一队穿越旅游的人来到这里,七八辆越野车都在车屁股后面高高地插着一个小小的旗子,见到我的车就围过来,热热闹闹地搭起了营地。 大家在城堡里发现了我,开始以为我睡着了,没有唤醒我。后来天黑了,这帮人竟然来叫我过去一起吃东西。我怕再不起来他们会以为发现了死者报了警,那就乱套了,就起来跟他们坐到一起聊一聊。这一聊才了解到,这些人的构成还真挺复杂,不过都是有钱人。四十多岁做房地产生意的大老雍是领头的,开个5.7的路虎。李姐是个女汉子,老爹开的公司。叶子失恋了,闺蜜刘萍陪她出游散心。老万带着个十五岁的女儿出来见世面,还有个十七岁的富二代小魏,带着个同学死党翘课出来玩,剩下四五个都是大老爷们。真奇怪这么一帮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一问才知道他们基本都是放单出来,遇到一起了就搭伴,结果这次旅行到让这些人认识到团队的重要性。 “小兄弟!怎么一个人出来啊?”大老雍见多识广,敞敞亮亮地跟我搭话。 我说:“个有个的玩法,人多好玩,人少也清静嘛哈哈!” “哈哈哈,看来我们大家是扰了你的清静了!” “没事,内心清静,无处不清静!” 大老雍有点惊讶:“哦,小伙子还很有禅意呢!信佛的吗?” “诶,倒是听过一些经。” 这时候,老万的女儿琪琪正吃着烤肉忽然打起冷战,“怎么突然间好冷呢?爸爸你冷吗?” 老万看看女儿,“戈壁的天气就这样,天一黑就降温,去披件外套吧。”琪琪乖乖跑回他们的车里取了件风衣披上,回到炭火前,扭身打了两个喷嚏。大家拿出各自带的烈酒来,不管男女,老的小的都喝了一些。露营的帐篷已经搭好了,剩下的事就只剩吃喝。 可是天气不太做美,看来这夜注定不会平静。天上的云彩躁动着暗暗集结,起风了!大老雍招呼大家把车开过来围成圈保护帐篷,还取了铁钎把帐篷拉绳钉牢。琪琪跟李姐一起睡,大家各自进帐篷或者睡车,都安顿好了,只有我、大老雍和老万靠在山丘的土窝里抿着酒聊天。 风越来越大,渐渐的有沙尘和石子打在我们脸上,老万他们两个招呼我起身回车里去,我则回到开始时呆的那个古堡的废墟里。古堡早已残破不堪没有顶了。我只用衣服盖了头脸睡去了。身边的鬼早已不是两个而是几百个,吴老太所言非虚。我也没有再到处游荡,只在这狭小的瞭望哨里守着我的身体,或者尸体吧。过了一刻,那风已经大的不行,虽然有车子围成的圈挡风,帐篷还是无法挺立,那些人决定收起帐篷都回到车里。收帐篷的时候险情不断,最终还是被风吹走了一个帐篷。大老雍喊了一声“快放手!”小魏的那个同学放了手才没有被帐篷带走,大家总算有惊无险。只剩下几个爷们检查营地的时候,忽然大老雍和几个人都愣住了。原来他们发现一个情况,我所在的瞭望哨离营地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在山丘避风面的营地被风沙吹得凌乱不堪,可是我所在的瞭望哨周围却似乎没有一丝风沙!瞭望哨是在山丘顶上的高处,按说是风沙最猛烈的地方,可是却似没风一样,这不合常理呀?其实这很简单,是我身边的鬼为我营造了一个无风区,原来这鬼帅的权利是可以提前透用的。 两个人顶着风沙从避风面爬到我附近,回头招呼大老雍:“这里果然一点风也没有,你们都过来吧!” 大老雍领着几个人蹒跚地走过来,看看已经睡熟的我,莫名其妙地巡视一遍,安安静静地坐下。砂石已经打碎了好几块车窗,老万在风里回去招呼女儿带着帐篷睡袋来到山顶,准备重新扎好帐篷让女儿休息,可是琪琪却哆嗦成一团,“爸爸,这里好冷啊!”老万摸摸女儿的额头,觉得不象是发烧,就给女儿加了件外套。过了一会所有人都离开营地到山上来了,都为这山顶上的避风港莫名其妙,却也只是奇怪而已。都各自躺下休息,只有琪琪钻在睡袋里又盖了两件外套却还是哆嗦成一团。 “那你在车里冷吗?”老万关切地问他的女儿。 “没有啊?在车里没觉得这么冷,左侧的风挡玻璃都碎了一块,直往车里灌风,可也比这里好得多呢!” “我也觉得这里凉飕飕的,你们大家有感觉吗?”老万转身问其他人。 “确实一阵阵的凉意,山顶上嘛,应该就是这样的。”有人回答他。 几个人睡不着了,讨论着当前的情况。这么可能会这样呢?明明是迎风的地方却没有风,避风的地方却风沙肆虐,这黑戈壁怪异到这个地步吗? 第五十三章 解降或有法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五十三章解降或有法 “难道这瞭望哨里有什么东西镇住了风沙?”大老雍最先怀疑起来。大家再次巡视了一遍,狂风裹挟着砂石明显地绕开这一小块山顶,暴蔺地向着无穷无尽的黑戈壁深处狂扫而去。除了在矮墙里熟睡的我,什么也没发现。 小魏展开了丰富的想象,“是不是黑喇嘛在这地下藏了什么东西?能镇住狂风的?”大家都兴奋起来,“难道我们发现宝藏了?” 大老雍比较细心,“算了吧,你们看这山顶的石头和地貌,被风沙侵蚀的程度和别的地方都是一样的,说明这里不是一直能这样避风,只是这次我们赶上了这奇景。” 李姐说:“可这小兄弟怎么睡在这?我们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睡着,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这里可以避风?” 小魏又展开了想象:“有可能,不过这风会不会因为他而绕开这里呢?” 老万说:“琪琪为什么会觉得冷呢?”他关切地看看琪琪,“算了,我还是带琪琪回车里去吧!”于是他把抖成一团的琪琪招呼起来,父女俩收拾了睡袋侧脸扛着七八级的风沙回到他们那辆国产的四驱越野车里去了。剩下的人择地栖身,静待天明。 一夜过去,天亮了,可是风仍在刮,一点也没有减弱的迹象。风三风三,一刮三天,天空一片浑浊,能见度不超过二十米,一点方向感也没有,根本没法起车赶路,于是大家只好回车里取了食物饮水,回来继续等待风停。这到也好,不受风沙恣虐之苦却尽赏风光,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平常想都想不出会有这样的事,这些人都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留念。将近中午我才醒来,和大家聊聊,还合了影。过了一会,小魏和他的同学坐到一起拿着相机翻阅他们拍的照片,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时候我正和大老雍还有李姐坐在一起聊天,两个男孩神神秘秘地跟叶子和刘萍坐到一起去,一起品鉴他们的照片。 大老雍问我:“小兄弟,你说为什么这么大的风唯独这山顶上没有风呢?你先来的知不知道一点原因?” 我:“我来时候一点风一也没有啊,谁知道怎么会这样,真的很奇怪啊!” 大老雍:“那你学过什么佛法吗?” 我:“哦?您看我象个有道行的人吗?哈哈。”大老雍和李姐都笑了笑。没有别的事可干,几个帐篷的位置地势也都不舒服,所以大家都几乎没法好好的在帐篷里呆着,都散漫地到处坐着,打扑克、喝酒、聊天。能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我又回到那小瞭望哨里寻清静。过了一会,大老雍进来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小瓶没开封的很贵的酒,我欠起身表示了谢意,靠着矮墙坐着,拧开酒瓶轻轻抿了口,“谢啦老哥!”我这一声老哥不要紧,大老雍可能觉得自己没那么老,对我很是欣赏,其实我差一点叫他老弟呢。 大老雍这人长的厚厚实实的,紫黑脸膛看着很实在,也许就因为这一身的福相,他纵横商海无往不利。坐好后他说:“小兄弟,你说你老家是东北的,具体是哪儿的啊?” “黑龙江省富裕县富海镇五星村五组,”我完整地念叨了一遍身份证上的地址,“哈哈没听过吧?没办法在小的一个居民单位,归齐齐哈尔地区。”我想起老家,心理就感慨万千,一时沉默了。 大老雍说:“我这人活的年头多了,见识的也多一些。说句话你也别不高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我:“哦?这您也看出来啦哈哈!您懂得看病吗?您帮我看看我的情况怎么样?” 他喝了一口手中瓶里的酒:“我是内蒙呼市的,咱都算东北人,我觉得你是不是冲着啥了?” 我轻笑了一下:“倒了个斗,撞上鬼了,这不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又说:“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简单。我们这些人别看表面光鲜,每个人都是一肚子的苦水,一个人想好好的活着,真是不容易呀!” 我抬了一下酒瓶,“这话在理!” “我这人从小就笨,一样上学人家考上了我就考不上,一起学技术人家出徒了我就啥也不是。没办法只好自己做小买卖,还不定性,干着干着就干够了,换别的干。就因为知道自己干啥都不行,就只好多用心多学人家,人家一个礼拜就干好我就得用俩月,可是呢也都干的不错。我就一个原则,啥时候明白都不晚!受尽了坎坷可是回过头来一看,还是谁都不恨,就连那些骂过我坑过我的人都给了我很多营养,我感恩啊!” 我又抬起酒瓶,“好!跟您这样有见识的人聊天都很痛快!真的很佩服您!” “所以,即使我受再大再多的委屈,我也不会伤害别人。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经历,都是一种福气!” 我觉得他有话想对我说,却又有点吞吞吐吐。“你说的真对,我还是太年轻,啥都不懂。” “我觉得你很不一般,跟你说句推心置腹的话,我这人无所谓,拜托你放过外面那些年轻人好不好?” 我正视他,“哦?您说什么?” “开始我也不觉得,包括琪琪那丫头离你近了就觉得冷,还有这莫名其妙的避风港。刚才小魏给我看了他拍的照片,我才明白一些!” 我很奇怪,“照片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身上的问题吗?有你一起拍的有四张照片,只有一张拍到了你,其余三张照片你所在的位置都没有拍到人。” 我惊愕了,我怎么从没想到过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起一些杂志中提到的灵异事件,有一些这样的人,拍照拍不到他们,仿佛他们是透明的,可是现实生活中他们却很正常。难道都是象我一样的原因吗?后来这些人基本都是以各种方式从人们眼中消失了,有的自杀有的失踪。我到有些明白了!那些人是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成了一个活动着的腐尸。我怔怔地含着酒瓶口沉吟了一会,“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鬼吧?怕我会害了大家?” 大老雍说:“我也不是肯定,这方面没人能说明白,你是当事者应该比我们知道得多一些。不过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家都安全离开!” 我:“就算我是一个鬼,您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害大家呢?我为什么要害大家呢?” 大老雍并没有因为我的表白而放下凝重的表情:“那最好,你要是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老哥我答应你就一定做到!” 我:“哦!呵呵,你是问我有什么未了心愿吧哈哈!多谢了。我呢确实有一些古怪的经历,不过还没到你想的那地步,也还不至于去害人,你们放心吧。要不我先离开,你们可以安心等待风停了。”我说着站起来,仰脖饮尽了瓶中的酒。 大老雍说:“那到不用了,我只怕要是你先走了,大家连这个凉快的避风港也没有了。” 我:“哦!那也是,真希望这风和避风港都是我弄来的,那样我就可以把它叫停了哈哈!” 又聊了一阵,最终聊的推心置腹,连外面的那些人都围过来。大老雍给我留了联系电话,说有事一定要找他,要不就是瞧不起他!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我离开到确实能给大家安全感,不过就没有了避风港,这些人连沟通都成了问题。我要是不走的话到是可以回到车里去,要是真的是我身边那些鬼在营造了避风港的话我回到车里就能保护大家的车也都不被风沙吹袭,可是那个琪琪就得又挨冻了。其实那些鬼的阴气不只是影响琪琪,其他人包括我自己也一样在承受着,只是大家都没有琪琪那么敏感罢了。这样的阴气冲袭对大家身体伤害都很大,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应该离开,即使我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自生自灭,也得远离这个地方。这黑喇嘛城堡名气太大了,经常有驴友来光顾,根本谈不上什么清静。 我和大家搭着话,心理却在胡思乱想。风整整刮了两天三夜,仿佛大地上的所有一切都改变了格局,到了第三天的下午,终于渐渐越来越弱,最终就吹不起砂石了。是个尘埃落定的夜晚,可是大家都没有心情再露营了,打开车灯顺着四五级的微风返回马鬃山镇,休整一夜再找修车厂更换被砂石打碎的风挡玻璃。我没有和大家同路,等他们都走了,我才独自离开,路过马鬃山也没有修我的前风挡,只是把双份油箱都加满了油便径直穿过沿着大老雍他们来时走的小路向东而去!毕竟这车不能象我自己一样死了也能受我控制。走了两天,在额济纳旗找宾馆的时候,手机又接到一条短信,是成哥发来的: “解降或有法,已发到你邮箱,速看。” 第五十四章 忐忑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四章忐忑 只要有钱,在这荒凉的地方也照样什么都有,只是水太缺乏了,但我不在乎。这些钱我都没法当做遗产留给我的父母,到正愁着怎么花完。好吧,就让我做最后的疯狂吧!仍旧无心欣赏美丽的大漠风景,那些胡杨、沙漠、黑水城、红城什么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经历了也只不过让我有更多可以淡忘的东西罢了。 对于上网,我和成哥一样并没有我们同龄人那么的痴迷,也许是因为我俩更痴迷的是武功的原因,对那些呵呵哈哈哦了的闲扯没几下就厌倦了。我的邮箱还是初中上微机课时候申请的呢,一个邮箱用了六年。而网络游戏呢,我就更不感冒,也试着玩了几次,总是觉得在按照别人划的路数走,不知要被划向哪里,结果没有悬念,只有消耗,消耗自己的时间和金钱,所以极度厌倦。我就是这么与众不同,看看我是多么靠谱的一个八零后啊! 我耐心地等着进度条象佛香一样的烧完打开了我的邮箱,成哥发来的是几张手机拍摄的照片,效果不怎么好,不过可以了解内情而已。从拍摄的效果来看,光线都很暗,而且可以看的出拍摄的时候很慌张。那是几页发黄的资料书籍,都是很古老的历史资料,文字语句我几乎都读不懂。不过成哥另外补了一片文字邮件做了大致解释。 元代王室有一个公主幼年夭亡,实际上是得了一种怪病,当时的巫师上贤说是离魂之症,无法医治。大汗又很喜爱这个小公主,不忍看她早亡,就命军士将公主急冻了,如同蒙古人的墓葬方式一样埋在漠北永冻土底冰中,以保存他身躯完好。另派一队亲信从将带几百军士用尽一切办法从世界各地寻找治疗公主怪病的办法。一百多年后最终找到了方法,可是那些几百军士的后代也只剩下一两个人,而且大元朝九十四年的江山也已经败落,无力医治公主,最终从将只好将医治之法书于锦缎上。只是大概知道公主所葬之地,但至于医治之法仍然无从知晓。 我想即使我找到这锦缎资料我能否看得懂呢?即使看得懂了,既然那当时的军士都觉得无法解救公主,看来这方法一定没那么容易,我又能否实现解降呢?这一切都是有可能解决的问题了,人人都说无药可解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丝希望,这么长久的奔波也算有了一个着落。我长出了一口气,伏在桌上很想大哭一场,可却没有那么丰富的感情。这时候我注意到我的眼里真的充满了泪水,是我的身体,就是那个曾经傻乎乎跟着薇薇的跟屁虫,竟然也感受到了这一刻的激动,流泪了! 前面的路还很漫长,不知道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也不知道最终能否如愿,即使找到公主也未必能找到帛书。可是,为了我自己能够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好好地活下去,也能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死去,做一个正常的鬼魂,还有回到我那魂牵梦绕的老家,在妈妈面前说一句:“妈,我没事!”,就算付出在多的辛苦又有什么呢?我已经放弃了对下一步的计划,躺在宾馆的床上痛痛快快规划着我的未来,思考着该怎么样带着薇薇回到我的家乡,如何过完幸福的下半生。 可是,成哥现在什么情况呢?从拍摄资料的状态看来,当时他很紧张,不知道最终有没有受到什么惩罚。打个电话看看吧,就这样。已经是傍晚时分,成哥应该是刚吃完晚饭。我拨了成哥的电话,没有接听。再拨!我拨了四遍都没有接听,最后再拨的时候,竟然关机了!我有点慌了,成哥别是因为给我偷取资料而使自己深陷险境!那个陈教授看来还好一点,他的其他手下就不敢说了,万一他们对成哥不利,我不敢想了,赶紧退了房间,起车没命的往兰州赶去!好在我开的是越野车,一路上一般的路段都是一百六十迈,上了高速本想更加疯狂,不过车多了起来,没法疯狂了,就算我不怕死,也得注意别人的安全。可我太急了,好几次被测速点测到。没办法,让他m的哈尔滨的那个教堂去交罚款吧!只有一次停车加油,不到十小时开到兰州。天亮前在成哥的大学大门外休息了一下,身体迷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快八点了,我懊悔没有在成哥早饭前醒来找到他! 陈教授带领成哥他们搞的项目主体在图书馆的一个部分里,我找到那里时办公室门上了锁,所有人都不在!难道他们又出去搞项目了?会不会和成哥盗取资料有关呢?我已经不敢再乱想,拿手机又拨了一遍成哥的电话,仍旧关机。我找到图书馆门卫,问了下:“师傅!有个陈教授在这楼里工作的,您知道去哪儿了吗?” 那个瘦小枯干的中年男人从眼镜的上缘看看我,“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有件东西很重要,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只对电话里说了两个字:“来了!”就放下电话,叫我等一会。我觉得有点诧异,莫非所有人都在等我吗?过了一会陈教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到图书馆门卫室,“刘博啊!你跟我来吧!” 我起身跟着他一直上到他的办公室,招呼我坐下他问我:“你找到你那个朋友了?” “恩,我成哥和其他人呢?” “他们上午都有课,你的铜钱带来了吗?” “哦,那到没有,不过我就要见到我那位朋友了,您可以准备一下你说的协议,另外我找我成哥有点事。” “哦,那好吧,协议是该准备一下,也很快。下午我让刘成去找你,你什么时候能拿到铜钱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吧,我暂时还没落脚,你让他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哦,这样啊?那你在留一下电话号码吧,他刚刚把手机弄丢了,恐怕没有你的号码了呢!”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那个133的卫星电话的号码留给了他。成哥的手机丢了?难怪打不通!难道这就是个简单的意外,一切都是我多心吗?我满腹狐疑,心想着等见到成哥就都明白了!刚过午饭时间,成哥和我联系,来到我刚刚入住的宾馆。一进屋,他先是正常地和我打招呼,可是我觉得他的表情不对。一边说话一边检查宾馆的设施,看来是在找监控设备,我觉察到了,就不动生色地和他一起找。看来至少还没有视频拍摄设备,不过看成哥还是不放心。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叫我拿纸笔,我很快从包里拿出来一本杂志。 我们说着的话是:“博子啊,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我:“去了一趟黑喇嘛城堡,什么都没有,当旅游了。” 成:“风景不错吧?” 我:“风景没得说,不过遇上了大风,两天都没法走。” 成:“哦,领略一下戈壁风情也不错,安全就好!” ······ 可是,我们在杂志上用笔写字,简短而明了的交流着。成:“资料看了快删,还有短信。” 我:“什么情况?” 成:“很复杂,你别管,去找!” 我:“教授可疑?” 成:“不只是他,我能应付,你自管去!” 我:“铜钱给他吗?” 成:“给吧!” 我:“怎么帮你?怎么联系你?” 成:“等我联系你!” 实际我们写的字远没有这么全,我俩的默契一点就透。最后我放声对成哥说:“我打算回老家了,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带回去吗?” 成哥:“没什么,问问家里人好,告诉他们我也很好。” 我:“那好吧,你还没吃饭呢吧?咱俩出去吃饭,晚上我就去把铜钱交给陈教授,然后就可以走了。” 成哥:“好吧!” 我把杂志卷了下揣在身上和成哥一起出去吃东西,特意找了个热闹的饭店,可是成哥仍然那样言不由真地说话。我就奇怪了,难道有人在跟踪他吗?想来想去觉得可能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窃听器,又不能拆穿,真的有这么复杂的事吗?我悄悄向他表达了疑问,他贴近我的耳朵很快地说了句:“你我都有!”然后立即分开,就象是无意中接近了一下,没人会看出他在耳语我。 我一边吃饭一边思忖着,怎么说?连我身上也有窃听器吗?这个没谱了。后来悄悄表达给成哥:“你这样我不放心,我得在这帮你摆脱。”成哥沉着脸摇了下头,“不行,你得去找帛书,我有打算,不要担心我。” 第五十五章 北域独行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五章北域独行 我踌躇再三,仍旧担心成哥的情况,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既然成哥有他的打算,恐怕也把我去找寻帛书作为计划的一部分,我就自管去找好了,不要反而给他增加什么意外。况且我相信他的能力,我俩一起长大,他有什么本事我是知道的。不象我跟个直通条似的,他心机重得很。或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遇到那样的情况,才能应付,要是我的话都未必能看出来呢。晚上我到图书馆楼去签了协议将铜钱交给陈教授。 可是我怎么样才能到达外蒙古那个叫和林的地方呢?我在宾馆上网看地图,琢磨应该有个口岸,还要起护照什么的,恐怕还得有越境理由。我有点懵了,从来没涉及到过类似出国的事情。怎么办?难道就开着车一直开过国境线去吗?琢磨着找谁能帮上我呢,难道找成哥?还是算了,他现在恐怕自顾不暇,况且要是他能帮上我,还用我去找他吗? 我想还是找到一个中蒙口岸,自己去尝试办理一下吧。 查阅了一下出国手续,有一个邀请函很难办理,我根本不认识任何外蒙古的机构或者个人,怎么弄呢?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在黑喇嘛城堡遇到的自驾游客大老雍,当时他对我说:“有事一定找我,要不就是瞧不起我了!”这个人是********市的房地产大佬,这样的人都手眼通天,出国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过他当时是酒醉胡说还是真的愿意帮我的忙就不一定了。可我既然毫无头绪,有枣没枣打一竿,试试看吧!我找到他的名片按手机拨过去。 “雍老哥啊!怎么样?路途愉快吗?” “还好,小刘兄弟啊,我还没到家呢,你在哪儿呢?” “我啊,兰州,有事绕回来一趟。这么快就真的有事来求你了。” “哦,有事吱声,好使!” “您真爽快,我想去一趟外蒙,没出过国,您有什么办法吗?” “就这事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过这办签证你不去北京怎么也得来呼市,你来呼市吧,我也快到家了,咱们见面谈!” “好的,我马上启程,多谢老哥了!” 我没想到这么痛快,有点出乎意料,没的说,马上启程吧!两天后我来到呼市,找到大老雍的公司,是他的助理接待了我。说老雍一回到家就病了,在医院打点滴,不过雍总已经让他准备了我要办的事,问我要了身份证和照片,叫我等上一两周,顺便在呼市玩玩,雍总很好交朋友,还问起我怎么认识的雍总。 我来到医院看望,老雍得了重感冒,身上冷得厉害。我说:“老哥,您得病是不是与和我接触有关系呢?不过我接触过很多人,也没说都得病啊?” “有可能,因为我听说我们一起在黑喇嘛城堡玩的几乎都病了,到是老万爷儿俩没事。都说可能是你造成的,不过我总是认为你是帮了大家。管他呢,谁还不闹个病。对了,你到外蒙去干什么啊?打算呆多长时间?” 我说:“跟您说实话,我确实是惹了邪事,这不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朋友提供了一条治疗线索,去外蒙就是找这线索。成了也许就能治好了好好活着,成不了的话都不敢想能不能有机会来报答您雍老哥呢!” 老雍:“哈哈,你想的还真多,到底咋回事?” 我挑能说明白的跟他说了一点,他惊的不轻,也没什么好建议,只有全力帮我办好去外蒙的事了。“我去那边玩过几次,在那里有好几个朋友,到那让他们接应你一下,你懂蒙语吗?我有个朋友是个翻译,很可靠,我把他介绍给你!” 我说:“老哥你想的太周到了,还有就是车,我能开着我的车过去吗?还有我带的东西,有文物级的,会不会有阻碍?” 老雍说:“没事,那个都可以想办法,口岸的人我基本都熟,想办就办!不过出国玩可是很烧钱的,哥再给你拿点钱吧!” 我说:“钱不成问题,我的钱还能应付。” 我以为出国有多少说道呢,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不过等签证得一个多星期,期间我还是找人学几句蒙语,不要到那边连问候都不会就做蜡了。还是雍老哥帮忙找了一个蒙古族人,给了些意思钱,一起呆着学说话,学了两个礼拜。其实蒙古语挺好学的,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学的蒙古语差不多可以在蒙古交朋友了。 从巴彦淖尔的中蒙口岸甘其毛道出了国,可是据资料显示公主所葬的位置应该是在哈拉和林以北,库苏古尔湖以西的地方。实际上我可以直接先到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在那里可以补充给养,接洽老雍介绍的人。可是既然到了和林至少要游览一下,在我心理哈拉和林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直接去库苏古尔还比乌兰巴托近一些,就在这里休整吧!赶了一天的路,到和林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找了个蒙古包旅馆简单过夜。 可能是心理急切的原因吧,无奈地等待着天亮,吃一些蒙古特色食品,我既没有胃口也没有味觉。听着周围人叽里咕噜的蒙古话,我虽然听懂一些也还是觉得别扭。好歹等到工作时间,办了一张手机卡,拨通了大老雍给我的电话。 “赛因白诺!”也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什么别扭,不过蒙古语言是不怕错音的,可以随便说,但愿真的可以这么随便! “赛因,赛因白诺!”看来我说的没问题,但以后的我说的不熟练,反正她是个翻译,还是用我方便的语言吧。 “请问您是乌力罕女士吗?”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蒙古族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不过还算是纯正的汉语。 “哦,是中国的雍先生介绍我找您的,他和您联系过了吗?” “哦,明白了,雍先生要我来哈拉和林等你,你现在到了吗?” “我到了,开一辆黑色的丰田普拉多,在旅游区的旅馆外停着呢,你能过来找到我吗?” “好吧,你等着我!” 很顺利,她过来了。穿着很有蒙古风情的服装,个子看起来比我还高一点,圆圆的脸蛋很肉感,典型的蒙古姑娘,一身蒙古女性的正装。雍老哥说这姑娘生猛得很,好像有功夫似的,所以应该能帮上我。她浑身都是精神,又圆又大的脸盘肉嘟嘟的。乐呵呵的样子很有亲和力,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说:“我就是乌力罕,你是刘博吧?雍大哥提起过你。” “见到你真高兴啊,他说没说我这趟来基本上不是为了旅游?” “说过一点,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没关系,雍大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介绍来的人我会特殊对待的,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上车吧。真是真太好了,我到没什么要求。雍先生说你能帮我找到向导,我需要一个对库苏古尔湖一带了解的人,你能找到吗?” “这样啊?好吧,我联系一下试试。这个人是个猎人,对那个地方应该很了解,不过得看他愿不愿意,或者说忙不忙。”说罢她拿起手机拨着,等接通了,叽里咕噜地对电话说着蒙古语。我半懂不懂,好像那个人叫打来,或者****吧,现在正在捕猎中。做向导的事没问题,但是得等过几天,等这次捕猎有了结果在说。还说请我们到他家去,可以一边等候一边游玩一下。库苏古尔那里这两年设立了国家公园和旅游区,要去的话会有一些手续,不过有****带路就好办多了。好的是错过了旅游的季节,现在这季节荒凉的很,来旅游的人会很少。两个人在电话里热热乎乎的聊了十几分钟,我就听了个大概意思。最后她放下电话跟我又说了一遍,我继续听着,不好让人家知道我敏感到能了解电话内容。 乌力罕带路,我又开了大半天的车。在蒙古荒漠上开车真的是很惬意的事,路永远都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要看的只有方向,还有就是别颠坏了车。在国内永远享受不到这样的路,习惯了国内行车在这里会觉得不太适应,太空旷了,简直就象无人区一样。我从哈拉和林往北开了一天的车,竟然没有遇到一个赶路的人车,只有几乎完全不怕人的野生动物在远远地向我们行着注目礼,还有沿途的两三个村庄都空荡荡的,寥寥的几个人,大部分房屋象是根本没有人在住一样。不过广袤的荒漠、草场,稀疏的树木还有断断续续的山脉,到让我很有归属感,我幻想着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静静的终老。跟乌力罕一说她就笑了,说你们中国人太多都挤傻了,连雍大哥也说过希望来这里过退休生活呢!我还问乌力罕,难道真的一辆车都遇不到吗?乌力罕说路大部分都是从国家周边通向首都乌兰巴托的,环路很少,行人也很少。要是往乌兰巴托走的话,会遇到人车的。下午的时候开着车趟过一条白亮亮的小河,我觉得是小河,可乌力罕说这是一条很有名的河流。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大乌拉的地方,是一个村子,看起来有两百多户人家,不过****的家也不在这里。我们给车加满油后穿过村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停在几座蒙古包之间。 周围的牛羊马群并没有围栏约束,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排泄物和身上的气味,可是因为空间的无限广大,那气味也被稀释到若有若无。蒙古包里出来几个老幼妇孺,纷纷和乌力罕打着招呼,我稀里糊涂地听着他们的话,好像都说乌力罕比上次来时显得白嫩了很多呢,连身材都变化了。但其中没有****,女人们说****和几个同伴出去围猎了,等到晚上就会回来。晚上,****真的回来了,带着三四个同伴。****个子比我高不了多少,壮壮的,一脸稀疏的胡子都一寸来长,黄焦焦弯曲曲七根朝上八根朝下,圆圆的大脸上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那小小的眼睛,浑身上下脏兮兮就像刚从矿井里出来似的,长长乱乱的头发到有点音乐家的气质,每个蒙古人都是音乐家!一见到乌力罕就惊讶地说你变化真大呀,乌力罕说刚去了一趟韩国,顺便做了一些小整容。****见到我也是热情有加,豪爽地请我喝酒,还邀请我明天一起去打猎。我答应了,虽然无心看风景,可是总要等到他肯随我走才行,何妨一边等一边玩呢! 第五十六章 神秘事件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六章神秘事件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圈一群黄羊,要连圈带吓还要引诱使黄羊聚成群,在开枪射杀。也有的时候遇到大群的猎物就直接打。已经圈的差不多够多了,明天基本上就是开打了。我来的正是时候,开开眼界看看蒙古人怎么打猎。无所谓一切味道,也不知道我的身体能否适应蒙古的食物,尽管吃着喝着。席间我问乌力罕要不要现在谈一下雇用向导的价钱,乌力罕说也可以谈,但现在谈的都只是参考,最好到实地的时候在说,因为即使现在谈妥了现场有了什么困难也还是要加钱。 懒得去想,已经够乱的了,还是仔细盘算我自己的事吧。第二天,我开车跟着****的老式212吉普在草原上行进了两个多小时,观看他们打猎。这一看还真是大开眼界,吉普车的布棚摘掉了,在大草原上冒烟儿地疾驰。追到离黄羊群一二百米的地方,车里的两个枪手站起来用ak47就是一通疯狂扫射,将一群几百头的黄羊打的没命逃窜,扔下连死带伤的一二百头,吉普车已经追出去三四里地。两支枪打了十几个弹夹,活的黄羊逃窜的没了踪影才收枪。然后回头在开车将死伤的猎物收集成堆,没死的都补枪打死。这那里是狩猎,简直是屠杀!在中国国内这是无法想象的。可是****他们中有两个人都有猎捕证,法律规定只要有一个猎捕证就可以围猎,就是说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开枪扫射野生动物是合法的! 猎物收集了四个大堆,足有两百多头。然后大家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支开架势,动手剥皮子,做腊肉、肉干、还有肉肠。又打电话叫家里的人开了一辆中型货车,送来一些操作工具和生活用具,扎起帐篷就地处理猎物。猎物除了留一部分自己家里储备之外,还有一大部分要用货车直接拉到木伦和乌兰巴托去卖掉,在乌兰巴托旅游的人就经常能够买到这种食品。真是难得,这在中国国内也是无法想象的。市场上要是哪家商户有这种食品售卖,一定会被立即抢购一空,可就是不知道是否符合国家的卫生标准。在蒙古的食物很多都是风干和发酵的,因为食物不可能每天都有新鲜的售卖,不知道他们国家的卫生标准如何制定的。乌力罕看着并不奇怪,恐怕已经司空见惯,只有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才大惊小怪。这情形下,我自然也收获了不少他们制作的黄羊肉制品。真恨自己都不能细细品味其中的味道,只好干干地吃着肉喝着酒,然后就开着车。国内的朋友可千万不要学我,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一切尘埃落定,****说:“好了,现在我可以去做向导了,就从这里直接走吧,还能近一些呢。”他是用蒙古语对乌力罕说的,以后的蒙古语都会直接写成译文。乌力罕给我翻译了一遍。反正装备都已经装在我的车上,再多拿一些食物,****带着他那把枪,就直接上路了。 ****问我:“你有具体的目标吗?想要到哪里?” 我:“暂时没有明确的目的,初步打算沿着库苏古尔湖的西岸离开湖边几里地的线路走上一趟,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中国人都很喜欢找宝藏,你要找宝藏吗?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这一带没有任何关于宝藏的传说,国家也不会允许中国人把蒙古的宝贝拿走,带出旅游区都困难,那里经常有军队巡逻。普通游客遇上了军警都要花些钱,你去那里干什么呀?” 我:“也许只是看看,你没给考察队带过路吗?” ****:“带过的,他们都只是照照相,在本子上做记录。不过这行程也危险的很,地形险要,还常有野兽出没。况且他们都是考察团,都有好几个人,最少也有两三个。而你就你自己考察什么?” 我:“咱们三个不就是组团了吗?你是向导,你是翻译,我是司机,哎!咱们头儿干嘛去了?” 我说完乌力罕就笑了,他给****解释一遍****也一起笑着。乌力罕说:“要是你不想当老板,我可以吃点亏替你兼职一下,但工钱可要加一倍啊!” 我用蒙古语咕哝着说:“哦,还是我自己将就干吧,我以为我能找份好一点的工作呢!”大家又一起都笑了。 穿过莫林镇,到了晚上我们已经接近了库苏古尔湖。已经三月底了,湖上还结着厚厚的冰,向西一望,连绵的大山都被皑皑白雪覆盖着。道路曲曲弯弯,车轮压着的也大部分是白雪,有几条车辙印延伸向无穷远处,也有杂乱的马蹄印还有人的足迹,各种野生动物让我觉得这地方还挺热闹的。我们向西拐了一下,和广袤平坦的湖面相隔着一条山脉向北艰难前行。最终天黑了,我把车停下。 “怎么了?”乌力罕疑惑地问我。 我说:“没什么,睡觉!” ****更加疑惑了,“到底怎么回事?雇我来就是陪你睡觉的吗?那你们两个就好了,干嘛叫我?” 我从一个包里拿出几打钱扔给****,“别怕,你不会吃亏的。”这蒙古的钱跟人民币比价是两百多比一,就是说大约二百五才能换一块人民币,还好面值大一些。我拿了一百万给****,算算也就三四千块人民币。“这点先给你压兜,回去在给你大头。但是是有要求的:只有我睡觉,你们两个轮番放哨,尽量不要移动我的身体也不要叫醒我,到我自己醒时在说话。有问题吗?” 他们两个都很莫名其妙的样子,“好吧,既然你是老板,听你的吧。” 我又嘱咐他们俩觉得冷了就打着发动机烧空调取暖,把座位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做好不动了。 嗡嗡鬼们还都在我身旁,他们出国都用不着签证,真省心。我希望他们散开帮我找线索,他们也就是距离我远一些不肯散开。没办法,只好自己寻找一下了。好在这里没有那些困阵什么的,天气冷对我到没什么作用了,我在那山石大地里游荡起来。有鬼来提醒我,前面十几里的地方有古怪,好像是什么动物死去的迹象,我不敢离开太远。只好记住那方位,找不到别的什么就回到身体里等待醒来。是乌力罕在值班,****睡的跟猪一样,弄得助驾座位上应该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半夜的时候我就醒了,自管起车前行,乌力罕还是莫名其妙,但也没问什么。我开了一段距离,觉得到了那有古怪的地方,拿了宝刀下车向着那东西的位置走去。乌力罕追下来,“你干什么?” “哦,我去看看,你叫醒****准备有事就接应我。” “会有狼的,你得小心点!” “巴亚日拉!(蒙语:谢谢!)”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左侧的一个山坡上爬去,离开了路,山坡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感觉渐渐接近那东西了,我握紧宝刀停下观察了一阵,没什么发现继续往前。月光下一片青嘘嘘的雪野,稀疏的松树到处都是影影焯焯,可是我却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会呢?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找错地方,可是雪地上洁白平整,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动物在这里死去的迹象。我坐下想了一阵,还是不死心,就用宝刀在雪地里连戳带趟。我正忙着,忽然发现有一对绿莹莹的眼睛在阴郁地盯着我,原来是狼。再一看不只一只,有十来只。我悄悄握紧了宝刀的刀柄,紧紧盯着离我最近的眼睛。那狼嘶吼一声向我突窜过来,我冷不防抽出宝刀双手向上一挥,狼的后脚蹬在我胸口,将我蹬的后退两步头朝下仰面躺倒在雪坡上。另外几只狼也都扑过来,我赶紧向坡下滚了几步,借势起身又挥了几刀,砍伤了两三个,狼群将我围在当中,我持刀与他们对峙着。越是危险我的感觉就越灵敏,根本不必用眼睛去看,无论哪个方向的狼先攻击,我总能先转身相应,就这样又砍伤了两个。最开始攻击我的那个老狼看来伤的不轻,不但再也没有攻击我,独自做在雪地里不一会身下的血泊就将白雪然红了。这时候,‘哒哒哒’一排枪声响起,原来是****向我身边的狼群开枪了。一头狼当场倒地,其余的立即四散奔逃。狼对人和枪的气味很敏感,如果身上带着鞭炮走在野外也不会和狼遭遇,这次遭遇肯定是个意外。头狼也起身挣扎着逃了一百多米歪倒在地上,看来命不久矣。 ****和乌力罕赶过来,机警地向周围观察,乌力罕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了很危险,你来这里找什么?” 我说:“这里有东西,我再找找看。” 乌力罕说:“血腥味会招来更大的狼群或者猛兽,你得快点!” 我又回想着方位在雪地里探查,终于找到了一具老虎的尸体! 这虎尸跟一头牛的分量差不多,还真是大,应该是西伯利亚虎,在中国叫做东北虎。身体还没有完全冻结,猛力一拉还都是软的,原来是虎尸的气味招来的狼群。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看来这虎死了不超过两小时,这期间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雪,老虎死在这儿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呢?至少应该有它自己来到这里的足迹吧!可是没有。难道有人对现场做了清理?我俯身查看虎尸,这虎是被长刀刺死的。爪子间有不少血迹和织物的纤维,看来我们从****的围场向这里赶的时候,这虎正与什么人在这里做了一场恶斗。 别怪我啰嗦,一头老虎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尤其是东北虎。体型巨大,十公里范围内的声音和味道和蛛丝马迹都瞒不过它,即强壮又聪明,堪比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除非意外遭遇,任何猎人都不愿意去和一头老虎搏斗。听说过一种杀死老虎的方法,就是当老虎向你扑来会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就跃起扑向你的脖颈,这时候绝不能害怕退缩或者逃走,要迎着老虎冲过去,冲到自己和老虎跃起点中间的位置拿长刀向上捅,这时候如果准确的话应该正捅进老虎的脖颈或者胸膛,而老虎这时腾空无法发力改变路径和姿势,只能任凭长刀挑开他的腹部。说的容易做起来很难,第一不能恐惧,第二动作要精准,还要掌握力度和保护自己。即使有这技术通常也会弄得两败俱伤,因为老虎还是有机会变换姿态规避你的长刀即使开了膛老虎也不会立即死去,垂死挣扎的时候就更加疯狂。 什么高手能这么厉害?这兔子不拉屎的漠北苦寒之地也有这么厉害的武松将东北虎置于死地!不过看来他自己伤的也不清。等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有心情把现场平整到这么利索?难道这武松不只一个人?是啊,这样的季节里谁会独自一人来到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呢。可是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考察? 第五十七章 神秘人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七章神秘人 我召唤乌力罕和****返回,开起车继续往前走。****看着虎尸直咋舌,说如果不收起来过不了多会儿就会被狼群撕烂了,可惜了虎皮和虎骨,弄到中国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还问我为什么不珍惜,很奇怪我对虎尸不屑一顾。“中国人,居然不喜欢老虎?要是换一个中国人会乐疯了的!”乌力罕翻译着,这同时也是她的疑惑。 “别说了!”我收声不语。 就这样又往前开进了十几公里,我再次停车睡觉。到第三次时****和乌力罕完全懵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到底想干嘛?大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找地方睡觉?” 我说:“别问了,钱都少不了你们的,尽管照做就是了,我自有计划。”到第四次他们就习惯了,不在追问。可是我还没停好车,忽然几声凌厉的啸叫穿透越野车的发动机声撞进我们的耳鼓。我迅速熄灭了发动机和所有的车灯,静听车外的声音。从天窗里看到月亮已经在西边落下去,在萧瑟的夜空中,有几只白头鹰在天空中翱翔回旋。 “怎么回事?”我问****。 “那就是海东青,一种身材偏小的鹰,专门生活在这样其他动物都很少涉足的地方。”乌力罕翻译着****的话。 我说“哦?那没什么奇怪了。可是这鸟会在夜间活动吗?” ****也纳闷了,“也有可能,不过看这些鸟不象是在捕食,而且从来没人看到过有十几只海东青在一起群飞。为什么会这样呢?” 乌力罕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活动惊起了这些鸟?” 我从车内的倒车镜里看了一眼乌力罕,忽然想起武松,就是先前那具虎尸的作者。“很有可能!会是什么人呢?猎人吗?” ****不以为然,“我们猎人才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呢,拼了命顶着月亮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杀死一头老虎?边防的巡逻兵还有可能。” 乌力罕说:“不可能,巡逻内地的都是警察,只有边境线上才会有士兵巡逻。可是如果没有特意的目的,警察也不会深夜里来巡逻。” 研究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办?下车去找找看?为什么呢?算了,也许是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管它了。可是我也不能再做冥行了,因为假如这些人来打扰,我冥行无法醒来就遭了。想起先前刺死老虎的武松,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些人的来路。看看离海东青飞起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我决定开夜车,就是不开灯摸索着开车,大不了慢点走。尽管我很小心还有****在指挥带路,小心行进了两三里路,还是‘客啦’一声两个前轮压碎冰盖,双双沉进没膝深的融水中。越野车涉水没问题,不过车头被两寸来厚的冰层顶住,走不了了。我们只好收拾行囊下车步行,至于车只好等白天冰盖融化了在开出来了。 睡袋、铁铲、武器、食物都装包背着,穿上准备的羽绒服,摸索着下车。打开车后门猛跳了一大步,好歹没有沾到冰冷彻骨的雪山融水,离开溪流向着山上有鹰飞起的地方走去。又跋涉了两里多路进了稀疏的针叶林,月光就更加薄弱,到是白雪还在给那一点可怜的光亮增强。我们伏在雪地里悄悄聆听,大山里仿佛一点声音也没有,怎么办?如果冒险在这里冥行,万一武松杀过来怎么办呢?看来已近凌晨,只有等到天亮在雪地上寻找一下印记。这时****却机警地望向一个方向准备好手中的枪,我发现****有反应的同时也听见那个方向有声音传来,犀利索罗的踩雪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不时的愤怒低吼,离的近一些了,才勉强猜度应该是一头熊。****忧心地说:“看来遭遇是无法避免了,这头熊受了伤,就算我们不杀它它也不会放过我们。” 我说:“原来是熊惊起的鹰,看来我有点多心了。不过,你说熊受了伤?” ****嗯了一声,死死盯着。那熊从它行进的方向上停了一下,灵敏地感觉到我们的存在,低吼着虎虎地向这边冲过来。说话间离我们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举枪准备。到五十米的时候****的枪终于响了,‘哒哒哒’十几发子弹,等熊倒毙在地我们过去检查,****枪法不错,有四颗子弹打中头面,还有一颗打在脖颈。看着半吨重正在垂死挣扎的黑熊,我问****:“你还能分辨有哪些伤不是你打的吗?你先前说这熊受了伤?” ****仔细观察了一会,指着胸口附近的一个枪伤说:“这一枪不是我的子弹,这子弹小,像是手枪子弹。警用手枪威力不够,只是激怒了熊。这一枪试图打中熊胸口的月牙,想一枪毙命,这根本就是扯淡。看来打枪的人根本不懂,会有哪头熊会把胸口的薄弱处展露给你还等着你开枪,即使月牙处薄弱一些比别的地方薄弱不多少,打脖子或者口鼻效果更好。如果打中鼻子会立刻令它进入假死状态,丧失一切意识,可是一般人都打不了那么准。” 我说:“你说的这个蒙古人都知道吗?” ****:“当然,连小孩子都明白,没有好枪就别惹熊。” 我心理思忖着,难道是中国人?那打虎的武松用的可是长刀啊。可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听到枪声呢?既然没有打死熊却惹怒了它,那么打熊的人应该是凶多吉少,我们就顺着熊走的足迹搜寻着。 北方冬夜的气温很奇妙,黎明前的黑暗阶段是很暖和的,几乎能达到全天最高气温,而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却又是全天最低温度的时刻,在我们老家叫‘狗呲牙’,就是说这一时刻会把狗窝里的狗冻的直呲牙。前后不超过半小时的时间内,温度会象过山车一样变化。东方的天空变得越来越明朗,看来已经凌晨,气温骤降。我们呼出的哈气在眉毛上结着霜。不过没关系,已经是初春了,这样的时刻不会超过两小时,等太阳一出来就会有很大转变。 我们在森林里的雪地上艰难搜寻了半里路,终于发现了一个人。可是已经死了,看周围的迹象应该是一场好惨烈的搏斗。尸体已经碎烂,血肉模糊支离破碎,不远处一棵树下看来是搏斗的起始地,在那里找到一把拧着消音器的手枪,一切原因都找到了。我们翻了翻死者的衣物,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任何东西,但我差不多能确定那是个中国人,因为衣服的质地和蒙古本地人有所差别,还有就是身上的卫生状况。蒙古人住在荒漠上水资源很是匮乏,所以很少有洗澡的,甚至很少洗脸。吃东西沾在手上的油脂都只是在汤锅里涮涮,这点是因为蒙古人除了珍惜水以外还很珍惜食物和能量,洗掉的丢弃了就是浪费。而这人身上干净的很,看来洗澡不超过三天。 我捡起手枪继续搜寻,终于找到还有其他人的足迹,也是仓皇逃窜的痕迹。看来这里应该不会出现陌生人了,我打算乘天还没太亮再冥行一次。“你们两个守着,我还得睡觉!” 乌力罕说:“你都睡了三次了,现在天都亮了你还困吗?” 我说:“凌晨是最容易犯困的!”我找了一个避风的雪窝子,头冲向雪窝子里面扯开睡袋躺进去,带上棉帽子只露着口鼻。当我醒来的时候乌力罕和****都不见了,我挣扎着爬出睡袋从雪窝子里刚打算出来,被隐蔽在一旁的****按着肩膀按趴在雪里,****果断而短促地‘嘘’了一下,我知道一定是有情况了。慢慢抬起头搜寻一下,左侧的沟谷对面有一些人正在激烈地打斗着,看来是两队人的遭遇战。有一队人全部都是一身黑衣,黑色俄式雪地帽。我忽然想起那被熊撕碎的尸体,如果仔细检查的话装束应该也是这样的,肯定是他们中的人撞到了熊。在看另一队人装束就比较复杂了,有的带着雪盲镜有的还拿着蒙古长刀,看来这些人就是武松一伙了。好,这么快大家都现身来见了,真是不枉期待呀!****和乌力罕看来早听到声音将我和他们自己隐藏在雪地里,并没有参加冲突。猎人就是聪明,我更加乐得观看。 正看时战况已经出现转机,黑衣人明显占了上风,因为他们基本都带着手枪,武松们有两个拿刀的被打倒在地死伤不详,其余同伙隐遁着伺机逃遁。这时候我呼唤****,“给黑衣人来一梭子,敌友难辨,不能让他们分出胜负。”****说:“这样我们会暴露的,还是用你手上的无声枪吧。” 我说:“我不想打伤他们,只是想惊动一下。” 我们正犹豫着,忽然从我们身后的方向上传来几声枪响,正好达到我的目的。我更加纳闷了,在这大雪山里到底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说话间黑衣人都就地隐蔽起来,武松们仓皇逃散,两个伤者滚下山坡,艰难地向山的背面绕过去。没人知道那几声枪响是谁从哪里打的,黑衣人隐蔽了一刻,试探着起身消失,但并没有刻意地去追武松们。我们又多等了一些时候想看看冷枪派能否现身,可是没有等到,就地吃了些东西。 我的车还在被冰盖围困,况且它太显眼了,在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现过的地方它简直就象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一样的惹人注意,还是放弃它吧。我们没有回到那里而是步行直接向北进发,打算再走一段距离在等天黑继续冥行探查。走在正在消融的雪野里可不比走在路上,异常的艰难。首先是寒冷,冰雪消融吸收了空气中的热量,会觉得比冬天刺骨的寒风更冷,这就是倒春寒的道理。还有就是潮湿,春天冻人不冻水,雪里含着一半水,不多会我们的雪地棉鞋就都湿透了。冰盖是绝对不能走的,春天的冰有纵向的纹理,就算十几公分厚都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必须得找地方绕开。我无法感知自己身上的感觉,就看着****他俩的反应,他们跺脚我就跟着跺脚,他们用力甩手我就跟着甩手。甩手是****教给我的,能让血液更好地向肢端流动,促进循环防止冻伤。就这样我们一直走到晌午,天气转暖和运动量的关系,大家都出了一点汗。我们走到一块平坦的原野上,雪变成一大块一大块的铺着了,小的象几间房子,大的有几亩地,其间斑斑驳驳地露出底下的岩石和沙土,就象破碎的蚊帐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很大的一片原野,一眼望不到它的尽头,走下去身后的群山和树林也慢慢变成一条地平线,一片大平原上,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泛着白雪波涛。有一只鹿一样的动物看来是一个鹿群的首领,远远地注视着我们还用前蹄在地面猛踏,宣示着它是这里的主人。忽然我发现几个人工挖掘的小坑,散落在一个村子大小的区域里。我走近它们仔细查看,挖掘的方式有点特别,像是只求深度不求广度。只有三十公分直径的坑洞口却挖进去有两米多深,根本就是在挖井!还发现那周围挖出来的泥土,竟然都是半圆柱状没有散开,我想起在龙虎山明代大墓时张松林用过的的洛阳铲,在这冻土中洛阳铲也不可能只打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小洞,必须扩大一些,难道是盗墓贼? 第五十八章 同伴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八章同伴 可是挖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混着冰的泥土,可以想像这些人挖的多么艰难。用洛阳铲在这冻土带挖掘,就跟用铲子铲水泥墙没什么区别。那些半圆柱都在融化,但还没有被晒干,看来这些探洞挖掘的时间并不长,应该不超过一天,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或者夜里挖掘的。 ****恍然大悟一样地说:“你还说你不是为了找宝藏,你看看这些人在干什么,难道不是在找地下埋藏的东西吗?” 我说:“首先,这些洞不是我挖的。然后呢我可以发誓,我不是为了找宝藏,如果发现宝藏可以都归你俩我一分不要,诶······可不可以顶你们的工钱?” 乌力罕说:“不行!有没有宝藏还不一定呢,况且盯着它的人那么多。不过看来我们有伴了,好像有很多人?” 我想起水猴子悟空带我进的那个迷宫大墓,再想想这里,看来有人不希望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就是说不希望我能够和魂,他们希望我就这样离魂死去成为一个永远游荡的无主魂。很可能是就是洋人牧师他们。不过还有和他们敌对的人,都是什么人呢?真是难猜了。 我说:“再找找吧,看看有多少这样的探洞,有没有探到东西的。” 一样的找不到了,可是有更多的是被回填死了的,也不知道挖了多深,还有的用雪埋上,得仔细看才能发现有人动过。肯定有更多的掩盖的好的我们无法发现,因为是在这么广大的区域里。而且很少有人的足迹,所以这些探洞应该是夜里大地冻得硬的时候挖掘的,所以没有留下人的脚印。那几个没有被填死的应该是夜里黑暗遗忘的,要不然恐怕应该会被填的一个都不剩。我确定了一个区域,大约有一个县城那么大的地方范围内,都被稀疏错落地打过探洞。能发现的有四五十个,发现不了的就不知道了。假设有一百个,一个人在这样冻土中打一个两米多深的探洞在快也得一个小时,就算他们都是象迷宫大墓中那七位一样都是熟练的盗掘者,也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完成。那么一百个探洞在一夜之间完成,每个人加上休息打上十个探洞,至少有十几个人,我觉得实际上应该有更多的人。 我找了一块干爽一点的地方放下背包说:“好吧,我们休息,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露营。”其实我能找到地下的东西就只有靠冥行,比不了那些人有的能观山望水、寻龙点睛、分金定穴什么的,还有拿洛阳铲挖起泥土来闻闻尝尝。既然这些人在这里打探洞,肯定是觉得这里可能会有东西,是不是我要找的小公主和帛书那就不一定了。至于为什么会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我也查阅过相关的资料。蒙古人古代的墓葬很是特别,他们不会找到有山有水的地方来埋葬亲人,即使有也是大山大河大风水。亲人死了他们会先把尸体放到高高的树上任凭鹰隼啄食,到很久以后再把尸骨收拾起来埋葬。埋葬也不会有封土堆和墓碑,而是先移走一块草皮在下面挖一个大坑放进去殉葬的奴隶和殉葬品,在旁边挖一个小坑埋放亲人的尸骨。把原土填回后夯实在移回草皮,浇水确保草皮继续生长。恢复到与原来一样后还要以千军万马在上面踩踏,一直到毫无迹象。再在那地方杀死一头新生的小骆驼,这样就只有那头小骆驼的母亲母骆驼能找到墓地,因为母骆驼能找到自己骨肉殉难的地方,祭祀的时候要这头母骆驼带领才能找到墓地。这些打了探洞的人能够找到这里,说明他们确实很厉害,至于他们有没有找到东西,帛书有没有拿走,就看我的运气了。 走了一上午,他俩都有点累了,卸下行李铺开睡袋躺在上面,把帽子盖在脸上挡着强烈的太阳光。一时间,除了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就能听到些许风声,亘古的宁静包围着我,让我的思绪更加纷乱,思想的遨游更加毫无界限。但是我无法睡着,接近了目的所在还有新的际遇我都无法猜测,更加的忐忑让我心潮澎湃,几乎无法思考。大晌午的我们就这样躺着等待夜幕的降临,连吃东西的兴趣都没有。 乌力罕呼唤我好歹吃了点东西,一直挨到天黑。我终于睡着了,他两人一下午睡的足足的,可以为我守夜了。广袤的大平原地下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又拓展了漫游的空间,终于在西方稀疏的树林里发现了一点怪异。几个极度敏感的生灵也发现了我,有的打算逃走,有的却迎过来观察我,与我相对。我无法和他们交流,只知道他们和那个死老虎是不一样的,到和我的状态很相似。观察我的生灵试图与我交流,可是看来挺艰难,但我能感受到它满腹的苍凉与无奈。我跟着它绕了几圈,它也看到我无害,看来也无法逃走就原地呆着不在移动。我尝试与他们交流,过了好久才与他们相处融洽,直到我离开时它们竟然希望能跟着我。那种依恋我曾经感受过,就像是在老家放牛时候,我为了测试动物的亲和力曾经细心地给一头可爱的小花奶牛挥赶蚊蝇,还给他挠痒痒,最后它就跟在我身后,所有的牛都跟在它身后,我领着牛群牛哄哄地回村。村里人都很纳闷,我一个学生怎么把牛摆弄的这么老实。 我有点觉得那些生灵就是牛,可是为什么会跟我一样的存在我就不懂了,难道它们是死去的牛吗?我记住了方向和位置转回来,一时也没有别的发现,只好等天明再去看看。凌晨,我看乌力罕睡着了,****在值班。旁边有一堆火的灰烬,是****怕乌力罕受不了夜里的冷,找了些干草根点着了取暖。看来那些武松们、黑衣人和冷枪客都已经知道我们三个的行踪了。没办法我用简单蹩脚的蒙语对****说:“你们两个继续呆在这里,明天你俩假装在这里挖坑,越深越好。”可是蒙语里没有蹩脚这个说法,只要说了就基本能听懂,****听的很明白,他追问道:“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不知道,不一定,我会回来的。” ****:“那我们等你三天!之后在车子那里等你!” 三天?用得着这么久吗?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谱儿,三天就三天吧。我没有回答就走了,穿了件大衣独自起身背起行李向西走去。没有带上乌力罕他俩是因为我觉得那些生灵太过机警,如果带着他俩恐怕会惊到它们。还有他们可以吸引那些奇怪人的注意,让他们觉得我还在这里,不会去打扰我的行动。 我沿着浅浅的河道穿过一个山口,说是山口都算不上,一条长长的山脉南北走向,看起来只有十几米高就象一条堤坝没有什么起伏,在中间断开一个一百多米的口子,脚下这条浅浅的溪流在缺口中东西穿过,使西面高山上的积雪融水流进库苏古尔湖。这时候溪流还被封冻着,只要不走到溪流中间去就完全不必落水。走了到日上三竿,终于走进了那稀疏的似乎无边无际的树林。我继续埋头走路,正这时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副让我浑身寒毛都能竖起来的景象,赶紧卧在雪里隐蔽起来。 在我的正前方有十三只骆驼,确切地说不能叫骆驼,是骆驼的骷髅。映着阳春白雪,那白惨惨的骨骼完整地拼凑在一起,看来和它们生前生长的变化不大,最奇妙的是这些骆驼的骷髅竟然在行走!它们在向我这个方向而来,还有半公里的距离,我几乎能听到那些骨骼在稀里哗啦地活动着碰撞的声音了。那些骆驼骨忽然停下静静地抬头向我这里做张望状,我想起那些奇怪的生灵。原来这是一些被做了离魂的骆驼,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们的肌肉、内脏、皮毛都已经消散光了,就只剩下骨骼,可是它们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继续在苍凉无际的荒原上生活着!想想我自己,将来或许也就是这种状况,几乎泪奔了。我想象着自己的皮肤、肌肉、内脏都已经消失,就象哈尔滨教堂底下的那个骷髅老祖宗,或许还能披一件外套装装样子,可是有谁来给这些骆驼披点什么呢?我怜人自怜,禁不住有点冲动地想要过去把自己的外套给那些骆驼披上。伏在雪地上的我好想大哭一场,慢慢地起身向那些朋友迎过去,可是骆驼骨看见我竟然掉头逃走了,“不,别走别走啊!”我两股颤颤,追了几步跌倒在雪地里,终于哭起来! 再也没有什么更让人绝望了,以前没有看见还能抱有幻想。看到哈尔滨那个骷髅老祖宗的时候还只是觉得视觉冲击,今天看见它们想象自己的未来,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埋起来,深深的埋起来。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到头来不过是这样的一把枯骨。最难过还要这样活着感受这一切,任凭风霜雪雨的侵蚀,在夕阳晚风中孤独无望地战栗着守候天荒地老,永永远远! 这些骆驼已经不会再相信人类,为了让母骆驼记住那个地方,那些人会及其残忍地杀死它们的孩子,让小骆驼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而作为骆驼母亲的它们就在不远处认真地听着、看着!以至于几百年它们都无法忘记。它们痛恨人类,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人类作为它们的主人。为了不再惊动到这些可怜的灵魂,我决定不接近他们,只悄悄地跟着。好在他们走的很艰难,但我也得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它们脱离我的视线消失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善于隐藏和能感知人类的接近,而且能知道人们的想法。今天我能够得以接近,不过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和他们一样,是灵魂和躯体的伴生体。 在苍茫无尽的雪域高原上,深邃神秘的崇山峻岭中,我就这样执着地远远跟随着这些可怜的鬼骆驼。翻过一道道山梁雪岭,踩着陡峭险峻的岩石,一直走到深夜。月光下前面那惨惨的白骨更加诡异,而那就是我引路的灯光。我忽然想起我的身体一定已经冻僵了,就赶紧照着****交给我的办法,又是跺脚又是甩手,折腾了一阵子。在看前面的鬼骆驼,他们好像隐蔽起来了,我几乎看不见他们。我悄悄向前摸索,却发现脚下的雪特别的深,足以没过我的头顶。一脚踩进去整个人都陷下去了,却没有踩到下面的山石。我赶紧展开手脚慢慢地好歹爬出来,展开手脚尽量增大面积,缓缓往前爬,找到了骆驼的足迹。很奇怪的是那骆驼足迹的地方的雪却很浅,一般只有没膝深,可是只有一步宽的地方千万不能走偏,我试探了一下,偏出这一步似乎就是无底的雪海了。顺着足迹曲曲弯弯的走了两里多,趴下一直缓缓摸到了骆驼附近,已经接近到我几乎进到了骆驼群里鬼骆驼们也没有起来逃走,而且所有的骆驼都把脖子弯曲着别在自己的体侧。我正莫名其妙地琢磨这样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天上的月亮浑浊起来,山谷里响起悠悠的蜂鸣声,那声音开始很幽怨继而逐渐高亢,直到震动的脑畔里都在共鸣着。身后那曲曲弯弯的足迹被不知什么时候吹起的风雪很快掩埋了。刚刚走过的是一处两里多宽的山谷,山谷被雪埋没成了一个u形的雪槽。可是现在回头看时,那雪槽里已经充斥了神哭鬼号般的暴风雪,而我和骆驼群所在的地方则正好是刚刚出了山谷,暴风雪到这里就剩下了偶尔的阵性扬雪,只有细碎的雪沫不时扑在脸上。两个小时后,伴着那蜂鸣声渐渐弱去,暴风雪渐渐平息,山谷里的情形改变到我无法相信自己是从那里走过来的,刚才还平坦的好像单板u槽的运动场一般现在似乎整体都抬升了两三米,而且顺着山谷排列着,远远看去一条条雪楞就好像好像密密麻麻的蛇沟一般。我惊恐万状地回望着山谷中还远未停歇的狂风的时候,鬼骆驼们则已经悠然地起身抖掉埋了半身的积雪开始赶路了,我赶紧跟上来混迹在他们中间。就这样一刻不停地走,一直走到东方发白,骆驼们带我来到一处冰瀑。小心地踩着脚下的乱石和碎冰,绕过那底下有滚滚水流的冰面,在一个冰瀑的缝隙里钻进去,里面是一个好宽敞的空间。这空间有半个小区大,脚下倾斜而且凹凸不平,而且向一个方向有不知道多远的通道,那通道也是左侧是冰瀑右侧是石壁。进来后所有的骆驼就都纷纷伏下乖乖地毫不做声,我就也在它们中间坐下来静静等候下一个际遇。 第五十九章 暗界奇情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五十九章暗界奇情 光线微弱,即使天亮了我所在的空间也没有什么明亮感,呆的久了,白天我也按照习惯冥行去了。骆驼们居然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它们太长时间没有主人,好像忽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不肯放弃,不过他们也早发现了我身边还有好多鬼。 阴风袭袭,星星点点,白天的地上空间都还是那白色,我无法进去。可是在这鬼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规模空前的鬼城,可惜密度太低了,每一个鬼、每一个异度建筑都相隔相当遥远,仿佛有无尽的空间可以取用。好在这个空间里不必走太多路,想去哪里你便在哪里,些许是那些意识是相互连通的。我猜着,哪些东西会对我有用呢?我注意到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奇怪的个体----我说过这空间的奇妙,尽管遥远也能清晰感知----那似乎是一副及其诡异的字画,飘飘摇摇地展开着。我觉得内容可能对我有用,就仔细地识别和记忆它,可是那字画几乎完全无法识别和记忆。只能有一些感受,诡异、冰冷彻骨,还有浩渺无垠。我忽然觉得那是一个人的记忆或许还哦要简单一些,那只是一个人的愿望,或者说是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野心! 我试着触动一下,那东西丝毫不为所动,我似乎可以穿过它。可是那触动之后,我却有了一些不寻常的感知。那就是那愿望的根源,长久的孤单、压抑、愤怒、恐惧和受压迫最终凝结成了一个灾难,幸好我无法触动,否则有可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观看这字画,边看不到它的边界,只知道那是极不规整的,就象一只被踩烂的鞋垫,放大成几百公里长,扭曲着,褶皱着。看似飘摇着就象是动态,可是却纹丝不动。幸好我上学的时候相当注重习文练武,对思想和事物的总结有一定心得,能够将这一切说的清楚一点。不过别说完全透彻,我自己都还没能理解呢。 可是周围那些事物却真的在飘忽着,有聚有散,还看不出各自的目的,似乎是随机的却又不那么均匀。我正试图理解那鞋垫,哦是字画,有一个意识连通我: “空间是我们的痛,时间是我们的痒,我们就这样痛痒难忍,却又无可奈何。一点骚扰似乎有所缓解可那之后却又是更加痛痒。尽管明知,却也无法选择。你的疑问也是一样的吧?” 我无言,有点害怕去触动了,似乎是对那话有所理解。不过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你们应该明白,实际却似乎不明白,你们应该是在等待,等待什么?” “啊!那似乎是一个不会有的结果,明白又如何!” “难道死亡不是一个开始吗?”我似乎已经学会了一些鬼的思维方式。 “死亡就是死亡,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你想表达什么?” “逻辑和空缺,存在和不存在。” 我终究还是无法用这种跨越的思维思考的,所以不打算在流连,却忽然从字画上发现了一点端倪。它有一个破洞,周围有一些事物在汇聚凝结,凝结成一两股湍流,从正反两个方向向那破洞扑来,只在我感知的一瞬,两股湍流就穿过不规则的画面和彼此想对面呼啸而过。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大的有足球场那么大,两股湍流竟然显得拥挤不堪却不进入破洞。前面的湍流穿过,后面的湍流则继续迅速形成着。我惊呼一下避到破洞位置,还心有余悸地望着这情形。仔细看那湍流,其中却有形象,全部都是绰绰鬼影,与我遇到的那个五方困鬼局中的形象有些类同。我就这么看着湍流一直持续,不知要过多久,最终那惊骇的场面也看腻了,就转而感受其他的事物。可是我在破洞之中被湍流包围着,不敢想象穿越湍流会发生什么,就只好一直等待着,希望会赶快结束。可是时间过了很久,尽管时间没什么意义,但我和他们不一样,还是要快点回去的,于是我下定决心穿越湍流,骆驼和鬼们也都跟着我。这穿越真不是好玩的,湍流中的鬼有的从我的魂中穿过,会很惨烈的爆裂,而我也被冲击的扭曲不已飘忽不定。身边的那些鬼更惨,有的竟然加入到湍流中去了,倒是那些骆驼很坚定,一直跟我穿出湍流。 预计天又快黑了,冰瀑外忽然传来声音,是几个人在艰难地走。看来不敢开灯,只是有时候窃窃私语。 “我们在找什么?”有个人低低的声音在问。 “不要问!”有领头的低声训斥。接着是一片寂静,只有一队人默默地在冰原雪野上走。我听那些人的心跳应该有十几个人,就在他们接近冰瀑的时候忽然间几声惊呼,接着一阵‘哗啦······呼通······’的声音,应该是有三个人踩破了冰面先后掉进不知多深的冰底的冷水中。 “叫你们小心点!弄这么大动静,真是废物!你们两个留下拉他们出来,其余的跟我继续走。 可是那些人看来没有发现冰瀑的裂隙,竟然顺着冰瀑的外面继续向东走去了。留下的两个人在寻找冰底下的人,几分钟后他们刚刚抛下绳子,脚下一滑就也掉进了冰窟窿。带头的人明显不知道这五个人都已经报销,没有回来营救他们。鬼骆驼们仍旧没有动作,就那样静静地一直在那里度过了这一天。后来我拿出一些食物和水来吃,吃了几口,忽然注意到有鬼骆驼把头骨转过来看着我,而且摇动着下颌做咀嚼状,是反刍倒嚼的动作。我竟然想试试给他们东西吃,又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最后连我自己也吃不下去东西了,就收起来和他们一起静默。 入夜的时候,就是在那几个扔下伙伴的人走过没多久,我忽然觉得大地在抖动,还有轰隆隆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好问那些鬼骆驼,就一直静静的听着。那声音一直不停,我找到一个位置能看到外面,那冰瀑外正起着凌厉的狂风,鬼哭狼嚎一般由西向东刮着。走近冰瀑的缝隙仔细看,哪里是风,根本就是我冥行时候见到的那些穿过鞋垫字画的那些鬼魂!正乘天黑在山谷中呼啸穿过,这时候那些本来不成形体的鬼魂竟然都顶盔掼甲,各持兵刃!我看不懂他们的装备是什么队伍,不过很接近古时候的蒙古兵,那是因为他们拿的刀都跟我的弯月蒙古刀类似。山谷里崎岖险峻的地势对他们毫无影响,他们都是鬼魂,根本不必在大地上行走,只离地三尺飞驰而过。不知道有多少鬼魂,在这山谷中一刻不停地飞驰,竟然持续了五六个小时!我在冰瀑后看了好久,有点麻痹了,动了一下打算回到骆驼群众去。可是这一动,外面的鬼兵中有几个发现了我,呼啸穿行的鬼兵中有几张凌乱的面孔朝我这边望过来。其实那鬼兵一个个几乎都只能看见盔甲和兵刃,里面的战士都是模糊不清的形象,那形象完全不能分辨眉眼口鼻。其中的一个抬刀向我指了一下,忽然从队伍里分出来一股,朝我我所在的冰瀑裂缝冲过来,裂缝不过五十公分宽,那一队鬼兵只一瞬间就都冲进来,一下充斥的整个空间,呼啸着冲来冲去。我赶紧靠在冰瀑上静观,那些鬼兵在空间里冲荡了一阵,竟然对骆驼视而不见,骆驼们也很老实不为所动。下一刻所有鬼兵都面对我了,我一看避无可避,只好起身面对,尽管这些只是鬼兵,可是这么凶猛的势头向我冲过来,要是真的被冲到了,我的魂体都要受到严重的伤害。我站起来拔出弯月蒙古刀双手执握,刀尖置于右肩准备迎战。又等了几秒,那些鬼兵竟然犹豫了,很突然的有几个鬼兵矮下去,看来像是跪倒的样子,接着所有的鬼兵都在这个空间里向我跪倒,我被惊呆了。 没有人与我沟通,看来他们在等我的指示。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呢?问问他们在干什么?想想也只不过是阴兵过境,与我无甚关系,即使问了也未必有什么回答。看来和那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主要是我见到这个场面很是头皮麻,还是算了。那怎么让他们离开呢?最后我挥动宝刀向着山谷里那些鬼兵的行进方向挥了一下,几乎一瞬间,面前的鬼兵全都起身根本不在乎冰瀑,一阵呼啸都冲了出去追赶他们的队伍去了。 如果我是正常人的话,一定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出没出汗,只是明确地感到心有余悸。要是那些鬼兵真的对我冲杀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肯定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他们围什么会对我这么顺从呢?是我的蒙古刀与他们相同?还是他们能看到我的魂字?都有可能。好了,总之这一劫算过去了,我回到骆驼中间,听着外面的呼啸喊杀再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怕再打扰了那些军士们的正经事。 后来在鬼兵终于都从山谷里穿过了之后,东方传来轰隆隆大地震动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难道这些鬼兵真的搞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还是他们制造了一场地震?我百思无解。 第六十章 萨日朗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章萨日朗 天又黑了,可是一直到半夜骆驼们才又起身,沿着冰瀑后面崎岖狭窄高低险峻的通道曲折行进,有的地方踩错一个位置就会和那五个人一样跌进深渊,不摔死也得冻死,我默默跟着。在一个更加诡异的地方走出了冰瀑,这里好像跟进入冰瀑的地方是同一个地形区域,可是景象却完全不同。似乎是那些冰水的来源地了,几座高高的大雪山魏然耸立,骆驼的动作放的很缓慢,似乎害怕什么,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一直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走出了那片区域。就在我们身后,一场雪崩过后的场景被我无意回头看到!我才知道骆驼们害怕的是什么,还有夜里听到那轰隆隆的声音意味着什么,看来那些抛下同伴的神秘人必定已经葬身于此。 继续向东走,我不时地跺脚甩手,骆驼们也习惯了我的奇怪样子。走到中午,我跟着鬼骆驼走的山谷左侧,就是北面的山坡上远远地看见一副奇怪景象。山坡并不是很陡峭,三月的阳光将这向阳的山坡上的雪消融了不少,可是仍有没膝盖深。融化的厉害的地方就有很多雪炮,雪炮这词是我在老家时发明的,在春天化雪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因为太阳从南方照过来,雪就从南面先化开,雪的顶盖坚硬致密不容易化而下面松软的雪融化的更早,就会出现一条南高北低象炮台状的雪堆。看得出这个山坡很避风,很暖和,冰雪比其他地方融化的都早。在半山腰有一处凹陷地形,离我有三四百米,看得见在稀疏的树林中有一棵相当伟岸的松树,树顶上托着一些东西。其实这也不奇怪,在老家时候也见过,有很大的乌鸦窝,大到够一间小屋子半冬天取暖的烧柴,还有大到笼罩半个树头的寄生在松树上的冬青。可是这次看到的不同,首先是这棵松树出奇的粗壮,直径恐怕有三米多,这么粗的松树怕是要一千年才能够长成。树顶的枝桠里奇怪地有规律地放置了一些圆木,圆木有的朽烂折断有的已经改变了位置姿态,不过明显看得出那是有人有意捆绑上去的。难道是在树顶建的书屋?是多少年前建的树屋才能朽烂成这个样子呢?树屋下地面上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真的营帐,是一个戳骡子。那是达斡尔人的传统居所,用十来根长木杆在上端系在一起,下面分开成一个圆圈撑住,弄成一个大致的圆锥形,在外面用一张张兽皮盖住,顶端留一个口。在里面居住生火,烟会从顶端冒出去,里面的人不受风寒又可取暖。可是在山坡上的这个戳骡子已经破败不堪,兽皮早已破碎吹散,木杆也只剩四五根勉强支撑着。我觉得应该过去查看一下,不过鬼骆驼们并不停下等我。我就向那里绕了一下,得快些走,免得骆驼们走远了找不到它们。 走到那颗巨大的松树下巡视了一圈,只看到凌乱地掉落下来的圆木,还有几块无法分辨的骨头。脚下踩到枯枝发出脆响,惊动了树上的几只怪叫着的海东青‘突噜噜’地飞起来。我心想遭了,恐怕这就是我前天发现黑夜里天上有一群海东青在飞的原因了。这次也应该暴露了我的行踪,不用说那些武松们、黑衣人、冷枪客都可以从这几只海东青发现我的行踪了,还是快些消失为妙。可是我还没有看那戳骡子呢,我快步走到那里,在那所剩无几的朽木里翻弄一下。朽木根本经不起我的触动,全都化散成了泥土,很少的几块还保持着木头的形状和纹理。其间埋压着一具基本完好的人骨,那人骨的姿势有点凌乱,看来有人动过,身边什么都没有了,我简单观察了一下就赶紧望着鬼骆驼们的背影追过去。 又在软软硬硬的雪地里跋涉到天黑,终于走出了险峻的山地,前面从山丘的夹缝里看到了东方的地平线。太阳在身后的山岭中放出红红的光芒,最后变成了一条红线贴着大地向南北两方延伸。在我们的前面也就是东方则是一片灰蒙蒙,连地平线也看的不清楚。鬼骆驼们走在地势平坦的地方,速度加快了,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就这样走着,我忽然发现脚下有一些东西,很像是我在冷家店地穴里发现的头盔,隔几步又有长刀。我留心仔细看了下,更多的东西出现了,红缨枪的枪头、散落的盔甲、弓弩,其间更多的是人的尸骨。就我看到的面积和密度估算,起码有几百具以上的尸骨,大部分肢体都已经被风沙乱石掩埋起来,可是还能分辨出来他们的存在。我只能猜测这是一个古战场,具体的人物和年代我也没有研究,看了也是白看。而且我看到这些东西都有被翻动和收拾的迹象,说明我已经不是首先发现他们的了。“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不管这些战士们是为了谁,哪一方的军队,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和他们伟大的首领在这里付出生命,都值得我敬仰。其实我到很羡慕他们能痛痛快快唱一曲‘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然后义无返顾地厮杀一场最终弃尸荒野。可我只能草草对他们扬手敬个现代的军礼,想想又双手抱拳低头表示我的崇敬。 骆驼骨们丝毫不为这些东西所留恋,坚定地向东而行,我也放弃了对这古战场的研究垂悼,跟上队伍默默赶路。我也不知道要去向哪里,也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只有茫然地跟着走。天黑路险,走到大半夜也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黑暗中觉得那应该是一片草地,因为脚下有被寒夜冻硬的泥土,还有枯草。骆驼们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在这里徘徊着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头骨上下摆动就象在点头似的,有时把头俯到草地上做嗅闻状,下颌骨还做着动作像是在叫唤,可是没有声音。最后大家都纷纷很悠闲地趴下来苍凉地对着远方,只能说对着而无法说望着,因为那眼眶里已经没有眼球,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对着沉沉的暮色凝望远方。 我看得出它们的悠闲,觉得这里是安全的。寒夜清冷,我脱下早已经湿透的鞋袜,铺开睡袋钻进去。可是这时候,远远地又传来那悠长的蜂鸣声,没有间歇,没有节奏,就像是防空警报,渐渐增强有时减弱一些又增强。不知道是不是和那风雪山谷里的蜂鸣来源同一,不过这距离也实在太远了,走了这么久怎么也有几十公里,叫我无法相信和那是同一个声源,不过声音的模式完全一致,只是要显得遥远一些。 大地依旧空旷,除了那些骆驼的魂灵,在十几米深的地方我遇到了另一个灵魂。它也感觉到了我,一开始在回避我,我装作不在乎它,它就改变为若即若离地跟着我。那形象有一些扭曲,但是很空洞,苦恼而不知所措,努力的在维持自己的形象又无法做到不流逝。总之很矛盾的形象,无法分辨具体,我当然更是不明就里。 我先和它沟通:“你在干什么?” 它:“不知道,你不是那几个里的,或许我在等你,或许你在找我,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吗?” 我:“你是谁?” 它:“我?······,我是萨日朗!” 我:“你是这种花的灵魂吗?”我学蒙语时学到过萨日朗,那是蒙古荒漠上的一种红色的花,盛夏时会布满原野,只要能长草的地方就有萨日朗,它的中文名字应该叫山丹花。 萨日朗:“或许吧,可我不觉得我曾经盛开。” 我:“好吧,你这个小迷糊。你是公主吗?”其实只是意识不是声音,根本无法分辨那是什么样的人或者鬼。 萨日朗:“我是公主?我是公主!对啊对啊,我是公主!” 我有点觉得这家伙脑子坏掉了,不过它究竟是不是公主呢?继续和他聊下去会不会我的脑子也坏掉?“诶,好吧公主,我在找一份帛书,你知道在哪儿吗?” 萨日朗:“帛书?······帛书······?什么是帛书?” 我失望了,这简直是耽误工夫。“应该是一块象手绢一样的东西。”我一边应付着它一边四下里寻找,如果大地是空气,在那空气里观看那些石头、泥土、还有水就会很奇怪,既存在又不真实,就象云朵、水蒸气和彩虹。可是有再大的风它们都纹丝不动,就像一束光照在地上,风吹走了地上的所有东西,却和光线毫无关系。 我急切地到处游来荡去,萨日朗竟然一直跟着我,最终一下和我粘在一起甩不掉它了,我和它缠绵在一起。这下我有种特殊的感觉,就象带上一个有一点点颜色的眼镜,我的观察和思考都受到了某种诱导和扭曲,会以另一个角度和方式在看待问题,而且它的记忆也展示在我心里,我忽然间就经进入了它的生命历程。我觉得我象一个孤独的旅行者,或者旁观者,似乎还有人,或者说是一个意识在引导着我,引导着我去观看那些她引以为豪或者印象深刻的故事。那些事都是正在发生着的,我象一丝空气存在其中,却丝毫不能影响到那些事。 第六十一章 小公主(一)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一章小公主(一) 第一幕:美丽广袤的草原上,有一个女孩快乐地跑来跑去,像一头快乐的小鹿。跑着跑着她一下跌倒在草地上,她索性翻身躺着不起来,望着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像是大团大团雪白的羊毛,堆成奇异的形状。天空蓝得快要滴下来了,幸好有那云彩驼住。看了一会她就被白亮亮的云彩照的眼睛都花了,只好闭上眼睛还得用手遮在额头,一会就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不那么明亮,天地间罩起了一丝明黄,贴着草地望向远处,会莫名地看到些细细的蛛丝牵拉在青草叶之间,在太阳的下面仿佛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通向无穷远处。 “宝贝!圈羊了,早点回来吃饭!”额吉(母亲)召唤着女孩,提着一个牛皮缝制的桶,里面装着羊奶往格尔(蒙古包)走去。女孩站起来环顾四周,山羊、绵羊,还有几十头牛马在草原上散落的象夜空里的星星。她双手聚在嘴边奶声奶气地“噢···吼···吼···!”喊了一声,羊群像是听到了命令,散乱中轻轻涌动着渐渐的聚拢起来。女孩等到羊群聚得差不多了,自己转身就向远处格尔旁边的栅栏门走去,羊群跟在她的身后拉成两三百米长的队伍,牛马也都自觉地跟在后头。走了一刻,女孩来到栅栏外打开栅栏门,羊群乖乖地进到栅栏里面,最后只剩几匹马在栅栏外悠闲地逛来逛去。它们夜里也要吃草,所以可以不进栅栏,要是有狼来偷羊的话,也会最早被这些马发现的。 每天除了看管着牛羊就是打扫格尔,额吉也就是挤些羊奶来做成奶酪奶茶做口粮。也有些别人家的牧场,但相距都很远,所以来往的人都很少。每年有两次军士从哈拉和林来给母亲和女孩送些生活用品,可是也都是来了就走,母女俩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却寂寞得很,只有到了晚上女孩就哀求母亲给她讲故事。 “在遥远的过去,我们蒙古人的祖先是一只苍狼和一头白鹿结成的夫妻,他们俩结合后就从遥远的东方泅渡无边无际的腾吉斯(呼伦湖),来到水草肥美的斡难河畔定居下来。他们养马放羊,过着幸福的生活,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取名叫巴塔赤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安宁祥和又寂寞无赖。转眼几年过去,小女孩已经十一岁了,一天,有一队军士来到母女俩的格尔,百十号人簇拥着一个人,大家都称他合丹王爷。王爷走进格尔,军士们都毕恭毕敬地守在外面。女孩吓的早早钻进格尔,躲在额吉身后。王爷一见到女孩的额吉,亲切地说:“我亲爱的沃格岱,虽然你是巴图王爷赐予我的一个婢女,可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了。我带兵打仗一去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额吉早已泣不成声,“王爷呀!我日思夜想的合丹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又拉着身后的女孩子说“来呀女儿,这位伟大的王爷就是你的阿扎(父亲),快点让他看看你!”女孩怯生生地望着王爷,好一会才小声地叫了一声“阿扎······”王爷高兴地拉过女孩,上下打量着,和蔼地说:“原来我们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公主呢,都这么大了!沃格岱,你一个人把孩子养大,不容易呀,我要带你们走,到中原去享福!吃珍馐美味,穿绫罗绸缎,住漂亮的房子!”额吉跪下感激地说:“谢王爷恩典!可是王爷,您的小公主她已经十一岁了,还没有取名字呢,请您赐给她一个好听的名字吧!”合丹王爷站起来踱了几步,抬头从格尔掀起的门帘向外望,看到对面山丘上开满了红艳艳的萨日朗(山丹花)说:“好,我们的小公主就叫萨日朗吧!”额吉擦干了泪水,看着女儿,“萨日朗,这名字真好听呀!我的女儿有名字了,萨日朗!你记住了吗我的女儿!”女孩一直有点害怕眼前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可是看到他这么和蔼,额吉又说他就是自己的阿扎,现在还给自己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才开心起来。偎在阿扎的怀里,“阿扎,阿扎”地叫着。 第二幕:南都开平热闹非凡,忽必烈王爷把这里治理的熙熙攘攘,建筑高大雄伟,街道宽阔,人们衣着华美,远非哈拉和林那几个寺院军营和蒙古包可比。小萨日朗跟着母亲住进了一座大房子,里面有华美的陈设和用具,还有五六个仆人。每天什么活都不用做,弄得萨日朗都不知道干什么了。好在可以跟着母亲到街市上去玩,街上有很多市井游民,还有一队一队的蒙古军士,有许多美味的小吃,还有漂亮的饰物。萨日朗喜欢什么,仆人就赶快掏钱来买了,每次逛街,萨日朗都会收获一大堆喜欢的东西。额吉还见到了阿扎的其他两个妻子,都带着几岁的孩子,那是萨日朗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还经常带萨日朗到忽必烈王爷的王府去玩,去拜见王爷的妻子和他们的家人。忽必烈王爷有好几个王子,忽哥赤和爱牙赤两个王子跟萨日朗的年龄相仿,很快就交上了朋友。孩子就是孩子,那么容易快乐也容易相互沟通,母亲们慈祥地看着孩子们跑来跑去。 “走啊,萨日朗!”忽哥赤拉起萨日朗的手就往外跑,爱牙赤在她俩之前就跑出去了。跑出了这个院子,沿着甬道向左一拐,进了一个小花园。已经临近初夏,花园里的花朵还没有开放,稀疏的叶子露着地皮,萨日朗不懂得,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花。忽哥赤和爱牙赤带萨日朗来也不是看花的,他们来到一个角落里,两个小哥哥一人一句地说:“这里的蚂蚁可厉害了,这么一点点的个头,能搬动那么大一块糖!糖,糖!爱牙赤,你兜里的糖呢?”爱牙赤掏了半天,掏出半块指甲大的冰糖,“还有呢?”忽哥赤拿着糖低头一边找蚂蚁一边问爱牙赤。“昨天晚上我吃了一块,我以为还有呢!”说着大家一起找蚂蚁,找到了,把糖放在离蚂蚁洞口不远的地方兴冲冲地蹲着看。很快有蚂蚁发现了糖,然后来了更多的蚂蚁,有几十只。蚂蚁集团合作把糖块搬到了洞口,发现糖块太大无法进洞,蚂蚁们就围起来奋力地把糖块咬碎成小小的块儿。不到一个时辰,那半块冰糖就这么消失在小手指粗的蚂蚁洞里了。 “看看,厉害吧!”爱牙赤挺骄傲地看着萨日朗说。萨日朗也不懂什么,就使劲点头,“真厉害!”忽哥赤忽然想吃冰糖了,“冰糖没有了,咱们在去买点吧,我这里还有一点银子呢!萨日朗你吃过冰糖吗?”萨日朗摇摇头,忽哥赤说:“走!”起身带着两个弟弟妹妹拐弯抹角地来到王府的围墙下,顺着围墙走了一段,前面有一棵小榆树长的歪歪的,粗大的主干歪到墙外去了,忽哥赤抱住树干呲牙咧嘴地往上爬,不一会就爬到一人半高的围墙顶上,伸脚踩在围墙上面。俯身对着爱牙赤和萨日朗招呼着:“上来呀!”爱牙赤也学着忽哥赤的样子,不一会就爬上了围墙,两个哥哥回头望着萨日朗。萨日朗有点犹豫,回头望望来时的方向,额吉还不知道自己跑这么远,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回身抬头看到两个哥哥在朝自己招手,也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鼓起勇气抱着小树往上爬。萨日朗没有爬过树,但身体也挺壮的,只不过没有什么经验。就在她累的想要放弃的时候,两个哥哥伸手拉了她一把,她也终于稳稳地站在墙上了。 三个孩子并肩蹲坐在墙头向外望着,外面有一段寂静破败的巷子,巷子里有乱糟糟的篱笆和砖头,还有看起来好恐怖的蜘蛛网。忽哥赤和爱牙赤在往街市那边眺望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忽哥赤抬手一指,“在那儿呢!”两个男孩子连想都没想,一挺腰呼地从墙头上跳下去,跑出去几步后忽哥赤才想起还在墙头上的萨日朗。回头召唤着,“萨日朗,跳下来啊,下面是软的!”萨日朗虽然觉得有点高有点害怕,可是又担心被两个哥哥落下,就犹豫了几下涨着胆子跳下来。脚下堆放着几困干蒿草,是穷人家收集的柴草,萨日朗落上去扑起里面的灰尘和浓烈呛鼻子的干草香味,又因为脚下一软,一下扑到在草捆堆里。忽哥赤往回跑了几步,看到萨日朗挣扎着爬起来才停下,等萨日朗赶上来拉着她的手往巷子外跑去。爱牙赤早跑到巷子口了,回身望等着他俩等他们赶上来。 街上有很多行人,错落着几个摆小摊卖东西的,萨日朗跟着两个哥哥向前走了一段,看见一个瘦瘦的老者,头上戴一个白布缝制的小帽子,露出紫溜溜的头皮上没有几根头发,肥肥大大破旧的衣裳,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风吹日晒了两个月的旗子,瘦瘦长长干焦焦土灰色的脸上布满了褶子,山羊一样的胡子疏疏落落又僵僵地在下巴上撅着,盘腿坐在地上吆喝:“冰糖冰糖哎,佐料调味,闲吃解馋哎!······”他喊的是挺蹩脚的汉语,但萨日朗并不在乎,因为她还听不懂汉话呢。忽哥赤摸出指甲那么大的一块银子疙瘩,举到老人面前。老人向后耸身,把眼睛眯的跟他脸上的皱纹一样看了看银子,接过去掂量了一下,伸出象干树枝一样的手在面前的皮袋子里摸出一包冰糖交给忽哥赤,忽哥赤拉起爱牙赤和萨日朗转身要往回走,可是却被老人叫住了。 “小少爷,我老回鹘卖东西从来童叟无欺,你给我的银子太多了,找给你点零钱吧!”三个孩子转身停下,看着老人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摸出两个铜钱,“拿着!想吃糖了就来找我!小少爷长的真壮实啊!小姐也漂亮!嘿嘿嘿!” 三个孩子跑跑哒哒地往回走,爱牙赤和萨日朗都眼巴巴地盯着忽哥赤手里的小糙纸包,忽哥赤看他们都等不急了,便低头想打开纸包拿糖给他们吃,可是手里还攥着两个铜钱,伸手给了爱牙赤一个,另一个转身交给了萨日朗。萨日朗没见过铜钱,拿在手里奇怪地看着,“这是什么呀?”忽哥赤一边忙着拆开纸包,一边给萨日朗解释,“这是中原人的铜钱,用来买东西的!”萨日朗还是不懂,伸手接过一把忽哥赤递过来的冰糖,另一只手把铜钱掖在腰带的夹层里,拿一块冰糖观赏起来。那冰糖大致上是个菱形,晶莹剔透的像是一小块冰却不融化,外层融化了一点就黏黏的沾手,看到爱牙赤一下把冰糖丢进嘴里就咯嘣嘣地嚼着,萨日朗就放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好甜呀! 三个孩子接力爬墙回到了王府,他们打算回到自己额吉身边的时候,看到了王府里的异样。有好多军士从王府的前院一直排列到后堂,萨日朗看到有些犹豫,两个表哥毫不奇怪,嘻嘻哈哈地抱进来。“父王!忽必烈阿扎您回来啦!我们好想您啊!”两个王子跪在一个壮汉身边抱着他的腿,快乐地呼唤着。萨日朗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阿扎,也想过去亲近,可是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忽哥赤他们的母亲都在向忽哥赤的阿扎行叩拜礼,懂事的萨日朗就也赶紧低头跪下,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朝谁而跪。忽必烈王爷和蔼地拉起忽哥赤和爱牙赤,还呼唤大家起来说话,让外面的军士都退下。又注意到角落里跪着的萨日朗,就奇怪地问:“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谁呀?”合丹王爷低头施礼说:“王爷,这是我的女儿萨日朗。”忽哥赤和爱牙赤也都喳喳地说是萨日朗妹妹。 忽必烈有点诧异,“哦?合丹安达,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合丹说:“说起来怕您见笑,那是贵由大汗即位之前的时候,在哈拉和林我的妻子沃格岱就怀上了她,可是后来我们转战甘肃青海又到中原,十年都没有机会在回哈拉和林,我几乎忘记了沃格岱那时候怀了孩子。今年夏天我随您被蒙哥大汗传召回哈拉和林的时候去看望沃格岱,才看到这个女儿。他们母女俩在北都孤孤单单,我怕他们再受苦就带他们到中原来了,这一点点家事没有惊动安达您。”忽必烈王爷又看了看沃格岱对合丹说:“你我安达就见外了,应该早和我提起才是。”又转向自己的妻子:“察必,我和合丹安达这次回来算是路过,就要出兵了,家里的事还请你多多安排,连同合丹安达的家室你也要照顾好。合丹安达是我最得力的亲信,我需要他和我一起安心地征战,相信察必你一定能做好这些事的,”察必说:“王爷您放心吧,您事物繁忙,合丹已经介绍沃格岱和我认识了,我还记得当年那个漂亮的大眼睛突厥血统的沃格岱姑娘呢,看看他们的女儿多漂亮啊!” 大家又聊了一些家常事,还询问沃格岱有没有什么困难,合丹就拜别了忽必烈,带着沃格岱和萨日朗回去了。 萨日朗从出生就在草原,见到的人不是牧民就是当兵的,来中原后买东西也都是仆人们付钱,根本没见过钱也用不着钱。所以拿着这个铜钱很是稀奇,珍惜地收藏着每天拿出来把玩。也不能老是去找哥哥们玩,萨日朗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怪无聊的,就又拿出那枚铜钱来,摆弄着慢慢有些困了。 这一切景象在我的眼里,就象是一个身临其境的三d电影,真实到这个地步让我觉得自己也已经参与其中了,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说几句话,可是我和我说的话在三d电影里完全没有存在,只有感受却没有行为,是一个身在其中的旁观者。 这一次更加令我扼腕不已,急的我大喊大叫,虽然对那事物的发展毫无效力,就象在做一个噩梦,在梦里惊恐地大叫却毫无声音,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感觉。我惊恐什么呢。就是眼见着可爱的小公主萨日朗躺在床上,把铜钱含在嘴里,慢慢地合上美丽的眼睛,睡着了! 第六十二章 小公主(二)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二章小公主(二) 第三幕:一年后,萨日朗十三岁了,沃格岱额吉越来越奇怪,小萨日朗这是怎么了?最明显的是脸色越来越差,浑身凉的象冻僵的羊羔一样,不知道多久都没听到她笑了,也不哭,一天不吃东西也不说饿。这天合丹王爷回来了,沃格岱见到了他就忧心地提起了这事,王爷看着萨日朗也觉得很是不对劲,“这次回来有大事,蒙哥大汗驾崩了,忽必烈王爷即将荣登大典,哪有心思处理这些事呢!这样吧,我请王爷的谋士刘秉忠先生来看看,刘先生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萨日朗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隔天合丹就把刘先生请到自己的王府,刘先生见到萨日朗左右看了看表情很是凝重,问萨日朗:“郡主殿下,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萨日朗:“没什么啊,就是感觉不到痛痒,什么感觉也没有。” 母亲沃格岱插言:“她的力气变得好大,有次我看见她拎起爱牙赤一下就扔上了墙头,爱牙赤都受伤了,幸好摔得不重!还有就是她的气色越来越差了。” 刘先生问萨日朗:“郡主,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上没有感觉的?” 萨日朗说:“好久了,好像是花园里刚刚开花。” 刘先生说:“哎呀,快半年了啊!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萨日朗:“这个我记得挺清楚,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没有了天空也没有了大地,完全没有了方向。只有一个方向上全部都是白白的浓浆,那浓浆却象石头一样完全不能动。在另一个方向上,有很多气泡,也是象石头一样不动。还有我觉得自己是飘着的,而且看不到自己。我跟额吉提起过。” 刘先生叹了口气说:“郡主这是被施了及不吉祥的蛊降,看来这事很严重,是有人想要加害皇族啊!郡主你还记得那段日子都接触过什么陌生的人吗?” 萨日朗想了想,“好像是那个时候,忽哥赤哥哥带我们从一个回鹘老人那里卖过几次冰糖吃。忽哥赤把老爷爷找给我们的零钱给了我一个。” 刘先生:“那零钱呢?你还带着吗?” 萨日朗:“恩,我一直都带着呢!”萨日朗说话的时候一点表情也没有。说完从腰带的褶皱中取出了那枚铜钱拿给刘先生看。 流先生接过铜钱仔细的看看,慢慢放下,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手。忧心地说:“郡主所受的蛊降恐怕很严重,这本来不是什么蛊降,历史上听说的传闻闻中也只出现过一次,正因为如此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医治的办法。既然涉及到王室的安全,还是禀报忽必烈王爷吧!” 几天后忽必烈王爷也知道了此事,王爷说:“这事一定要解决好,免得合丹安达有后顾之忧,刘先生你说有什么好办法呢?” 刘先生说:“据臣所知,郡主中了这种蛊降,躯体会在三年到五年死去,可是她的魂魄与躯体相离,不认为自己已死,会长久地依附在躯体上,直至连枯骨都灰飞烟灭,灵魂也无以得安!现在微臣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不过天下之大也不能说就没有能治得了这病的人或者方法,只是如果一两年内还找不到疗法的话,恐怕郡主危矣,而且灵魂将成为孤魂野鬼永远难以得到安宁!现在的办法一个就是现在忍痛杀死小公主,将尸体火化埋葬,可是他的灵魂却会永远游荡无法安宁,也无法投胎转世。王爷现在可以多派一些精明的人全天下去寻找治疗之法,如果短期内找不到,最好还是将公主找一个能永久冰封冬夏都不会融化的地方封冻起来,以保公主躯体不死。等到找到治疗之法在将公主解冻治疗,或许可以保住郡主的生命完好!” 合丹王爷说:“这孩子小时候整整十二年我都没能照顾她,跟着她母亲在漠北受了很多苦。现在才父女相认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忍心就杀死她还要看着她永生难安呢?” 忽必烈王爷说:“这么可爱的公主不能就这么受苦,就按刘先生的意思,送她去漠北封冻起来。那里地下五尺以下的冰永远不会融化,公主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找到医治的办法。另外派出一百人一定要在世上寻找解蛊之法,他们找不到就让他们的后代继续找!所有人但凡提供线索者必重赏。” 第四幕:忽必烈已经登基为蒙古帝国的合罕,建立了统一的大元朝,他的弟弟阿里不哥也已经败退伊利,虽然还有一些内忧外患,可也算是安定一时了。中统三年冬季,一队几百人的兵马在冰天雪地的北都哈拉和林做了一番准备启程向北而行。十几天后来到了冰冻中的库苏古尔湖西岸,在其中的首领刘秉忠的指导下选了一个地势平坦广阔的地方,士兵们清理开积雪,在坚硬的冻土上挖了一个三丈深的深坑,另外有人在库苏古尔湖里凿取了一大块半间房子那么大完整的冰块,拖过来放置到大坑之中。又在冰块上凿了一个凹槽,郡主萨日朗赤身裸体躺进凹槽内,这是为了给公主解冻时候身上不能有一丝隔阻。小公主虽然已经十六岁了,可是身体从十三岁以后几乎没有再发育。母亲沃格娜哭的死去活来,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萨日朗在凹槽中身上结起霜然后很快地冻结了,成了硬邦邦的一个美丽的雕像。军士们又在凹槽内注满库苏古尔湖里取来的水,很快公主被冻结在冰块里成了一大块琥珀。士兵继续填水,将冰块和周围的泥土间的空隙都填满,同样很快琥珀也与大地完全凝固成一体。在冰层上面铺了厚厚的干草在盖上油纸,又放了些解冻时所需的器物,在把泥土回填覆盖回来,一层层夯实,最后与地面抄平踩踏平整,剩余的泥土都运走投到库苏古尔湖里去,再把原来的积雪覆盖回来扫平。 一切恢复原状,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出这里地下另有乾坤,在这位置上以及其残忍的方法杀死一头不到一岁的幼年骆驼,骆驼母亲就在一旁听着小骆驼惨绝人寰的悲鸣,亲眼看着小骆驼悲惨地死去!这样就只有这头母骆驼能够找到这个位置。 小公主的世界里一切都归于平静,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打扰她的安宁,可这安宁真的是萨日朗需要的吗?于是,不管可怜的小公主喜欢不喜欢,讨厌不讨厌,害怕不害怕,她被陷入长久的孤独中。不过现在的小公主她只有一个意识,并没有那么明确的好恶、也没有什么需求,到后来连期盼也没有了,所有的希望都已渐渐远去,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存在,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她自己和时间。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这样的事将要或者曾经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会让她极度惊恐,可是现在这事就这么发生着,她完全无法抗拒,只能随波逐流地任由它发生着,自己连抗拒或者表达意见的愿望都没有,此刻她的生命----如果还能算作是生命的话----已经不在拥有任何情愫,欢乐、期望、恐惧、愤怒、懊悔、恼恨,都已经离她远去。 第五幕:一百年后,也许是更多年,不过无所谓,公主的时间概念已经完全淡化。对她来说,一秒钟就等于永恒,一千年也是一样。但他的意识无法消散,发生在那里的事她作为旁观者在观察着、感受着。 在苍凉的大平原上,有一队骆驼,没有主人,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荒原上游荡着。一百年,没有骆驼能活一百年,后来他们的皮毛脱落了,身上的肌肉还有内脏都溃烂消散了,最终它们只剩了一具具枯骨,可是这些枯骨仍旧在荒原上游荡,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可是就在这一百多年后,有人来了,两个人,极度破烂的衣物和极度虚弱的身体,是一对父子俩。父亲有七八十岁了,儿子也有四十多岁。二人在荒原上茫然地寻找了十几天,饿了就挖野菜、草根来吃,有时候也用弓箭射杀兔子、羚羊。最终他们绝望了,他们发现根本无法找到他们要找的地方,于是只好在荒原上跪倒哭诉: “尊敬的萨日朗郡主殿下,我们是当年领了忽必烈大汗的钦命,遍寻天下寻找良方来医治郡主您的军士的后人,我是当年首领的孙子。算上我的儿子,我们已经有四代人在寻找这医治好公主的法门了!如今算是有一点点结果,能否治好公主也要看造化,可是英勇无畏的蒙古人祖先建立的大元朝已经覆灭了,祖先们多年的征战镇压让那些南蛮子对我们蒙古人极度仇恨,八月十五,那一年的八月十五,几乎一夜之间中原大地上的蒙古人都被屠灭殆尽,惨绝人寰啊!······。 当年那些领命去寻找医法的军士们早已都做了古,他们的后人都继承他们的使命继续寻找着,可是几代人下来,有很多人放弃了,还有很多人为此殒命,到如今就只剩下我们父子二人。可是要解救公主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只有我二人连找都找不到郡主您的所在,怎么可能完成这么重要的事呢?如果强行解救,我父子二人死不足惜,只怕做事纰漏,反倒伤了郡主就罪无可恕了! 我父子别无他法,只好将这解救您的法门埋藏于此,待日后条件具备,再大兴土木,挽救您于万古寒冰之下。” 老者说完这些话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躺倒在荒原上。父子二人依偎着休息了很久,然后开始挖土,一直挖了几天时间,才挖了一个三尺方圆一丈多深的深坑,将一个一尺多长的木匣用油布包好,放在深坑底下埋藏起来,在填土的时候年长的父亲倒在地上,终于耗尽了自己的生命撒手人寰。儿子在悲痛中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又将父亲的尸首背起来向西走去。在那大山深处找到一棵高高的古松,爬上去架起了一个平台,将父亲的尸首拉上去安置好,就在那附近居住下来,打猎果腹度过了自己的余生。 我的思绪严重受到了公主经历的干扰,一回想起这一切,我就被惊呆了。公主的魂则更惨,看来她也沿着我的经历生活了一番,之后整个灵魂都疲惫的象要融化了似的。现在我们已经交换了各自的经历,她所经历的事都历历在目地在我眼前,像是一段好漫长的电影。而我的经历恐怕比她的还要漫长一些,足以让一个单薄脆弱的灵魂疲惫不堪。现在的我已经在象她一样地在思考,甚至回忆,她的忧伤和快乐也都充满我的心灵。剩下的事我们都不必言明,可以相互心照不宣,打算做的事情也都好似相互商量好的。 跟随着公主的回忆,我找到了她的身体,那样稚嫩的躯体,刚刚开始发育,苍白而忧郁的表情,圆圆的脸蛋儿泛着高原红,紧闭着双眼悬在那冰冻的空间里,安详而宁静。 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帛书,那是一个木头盒子,里面用油纸包裹着。我垂直向地面而去,仔细观察好了地面的特征,然后游回到我的身体,一直死死盯着那埋放了帛书的地方。 没有等我醒来,骆驼们就‘稀里哗啦’地起身向东走去,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醒来后是一翻挖掘,这是与坚冰冻土的鏖战,三米的深度我挖了整整一天,又是一翻位置的矫正最终取出了木盒。取出帛书将木盒原样埋藏,又在夜里将坑回填到和原来一样。其实这根本骗不了那些神秘人,只是将他们吸引到远离公主,这位置离公主的躯体有几百步之遥,在这里挖掘不会被他们伤到公主,我的离开也会吸引他们。有这么多神秘人在,这帛书绝不会那么容易带离这里。我用两部手机给这个帛书上的文字拍了照,还分割部分的拍了一个全面,然后用彩信发到我的邮箱,还有给广平大哥发了一份。想想没有发给成哥,只怕他的手机不是被他自己所控制。 帛书是丝绸布料,可是年代久远已经陈旧不堪,纹理显得粗糙而且泛着土灰色。上面的文字全是纵列的蒙古文字,穿插着有几个汉字,我根本无法解读。我学的蒙古语是用汉字做表音的,现在真正的蒙古文字已经很少使用了,连蒙古国官方也都用俄文或拉丁文来书写蒙古的语音。何况这帛书上都是几百年前的蒙古文字,是当初的元朝大汗忽必烈请帝师八思巴刚刚创造的,跟现在的蒙古文可能还有所不同呢,连小公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学习文字。我只好记录下来日后破译,不过我还是想拿着他吸引神秘人的注意。 这么大的平原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地标,我就只有向南走,连夜出发。一直走到天快亮了,才看到有人呆过的地方,不过好像不是我和****、乌力罕一起呆的地方,一切都不一样,还有周围都没有坑,我记得告诉乌力罕装样子挖坑来着。情况不对,难道乌力罕他俩偷懒没挖坑?还是他俩换了个地方宿营?那么他俩会往哪个方向去呢?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继续向南走,即便他俩没有往回走,等不到我也会往我的越野车那边走的。我一个人在苍茫的大平原上独行,也没有任何地标和足迹,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只是看着指北针找着方向罢了。 从天一亮就开始刮西南风,越来越大,而且好像在转变成东南风的样子,到中午时风已经大到六级了。我顶着风,风里还不时夹杂一阵稀疏的大雪片,漫天浑浊的云彩阴郁地笼罩着我的行程。走到中午已过,本当刹风了,可是却又在加力。老家有句关于风天的农谚,‘南风不过晌,过晌老牛响!’就是说一般的南风都会在中午停刹,如果南风没有停刹那么下午的风会比上午更大,至少要大到风声象牛叫一样。还有‘南风刮到小鸡叫,北风刮到日头落!’就是说南风要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会停歇,而北风则会在天黑就停歇了。看来顶风走的路还很长,没关系,我从包里翻出眼镜带上,背向着风吃了点东西喝喝水,休息和观察了一会起身继续向前。没走多久,也就是中午刚过的时间,我看到在西南方向的地平线处,西边山脉附近有特别的迹象。我向那里走去,近到一两里地才看出那是两座蒙古包和一些散放的牛羊。 第六十三章 幼妻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三章幼妻 眼前若没有这呼啸的南风,就会是一派宁静祥和的蒙古牧歌中歌唱的景象,可是这一切在那风中就显得很是萧瑟,没有看到一个人,连一条狗都没有。两套勒勒车还有一些用具,挂肉干的架子等物在风中显得很寂寥。勒勒车是蒙古族一种特有的古老交通工具,一个简单的板车,在两根车辕的前端横一根木棍,赶路的时候只把木棍卡在牛的脖梗上就可以赶着牛走了。以前蒙古人游牧迁徙的时候会有一长列勒勒车,所有东西都是放在这样的车上拉走的。我走近那两个蒙古包中的一个,敲敲栅栏门:“赛因白诺!”里面没有回音,我拉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毯子、卧具、衣物,随意地放置,没有收拾的样子,陂儿片儿的。我又到另一个蒙古包门口敲敲拉开,里面地上也有点脏乱,看来有几天没有像样地收拾一下了。不过有一个老人半躺在一边的毯子上,枕头旁边跪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都是蒙古人普通的装束。小女孩惊恐的眼神透露出害怕的表情,看来是在害怕我这个陌生人了。 “赛因白诺!”我和气地向他们问好。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看看我,用蒙古语几里咕哝地说了一些话,大致意思是:你们还想要干什么,杀了我也没有用,我一大把年纪,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我跟老人解释一下:我只是路过的,没有害人的意思,您为什么认为我要杀您呢?老人还是认为我来者不善,我就问老人:有坏人来过吗?他们威胁您了吗?老人抬头看看我,觉得误会我了,就说:前天有一伙人来过,开始挺和气的,后来他们问我什么墓地在哪,我说没听说过什么墓,他们就动起狠来。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看得出来有的人要杀我灭口,但是有人制止了。告诉我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他们,就走了。 我说:那您跟我说了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您呢? 老人:我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可怕的呢,看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称呼你?你认识那些人吗? 我给自己取过一个蒙古名字“宝音”那是我在学蒙古语的时候就学到的一个词,就是福气的意思。一个方面福这个字在汉语里给人厚实稳重而且很一般的感觉,不会让人不安。在蒙古人里我不知道什么感觉,应该也很单纯,我不想给人奇怪的感觉。同时也希望长生天能真的给我福气,让我顺利地实现愿望。我对老人说:我叫宝音,是打猎路过这里的。您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人:我叫查日斯,这是我外孙女叫阿茹娜。我年岁大了,阿茹娜的父母不愿意跟我过牧民的生活。我的女儿生下阿茹娜,孩子五岁那年就跟着她的丈夫走了。说要到乌兰巴托去做生意,生意做好了就来接我们爷孙俩,可是好几年了都没有回来。我看你这年轻人不是坏人,能否帮我老人家一个忙? 我:哦,我能帮您什么忙呢? 老人叹了口气说:我跟那些人周旋的时候受了伤,年岁大怕挺不过去了,如果我不行了请你把阿茹娜带到乌兰巴托,送到他父母身边,我老人家就很感激你了! 我:快别这么说,让我看看您的伤吧。 老人打开自己的衣服,伤在左胸下部,断了两根肋骨。淤血肿胀,看来不轻。如果在有人的地方,哪怕有个卫生所,接骨排淤血消炎,这点伤也不会要了老人的命。不过这情况在这百里不见人烟的地方,无法做任何处理就危险了。而且人总是要呼吸的,肋骨的伤老是要动会相当痛苦而且难以愈合,麻烦的很。我教老人用腹式呼吸,胸部的动作会小得多。想用些消炎草药,可是现在这季节草都没发芽呢,连草药都没希望了。我到是带了一些抗生素,不过都在越野车里没带在身上,真是坐蜡。老人还是哀求我照顾阿茹娜,没办法只好答应。 我猜老人和女孩可能很久没吃东西了,就生火煮一些肉汤,见了生人怯生生的阿茹娜显得很乖,里里外外地帮我忙活着。她娇小的样子,头发有点乱,穿着棕色的蒙古衣装,外面裹着羊皮马甲,脸蛋红红的,那是草原女孩特有的颜色。我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老人小孩的事根本与我无关,完全可以扔下走掉。可是我怎么做出能这么无情的事呢?没办法,谁让我赶上了呢?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那些神秘人故意要拖延我?有可能!所以我决定还是要快刀斩乱麻。杀一头牛给阿茹娜备足干粮,尽快向南去找我的车,开车来把老人和女孩接走,到有人的地方养伤,给些钱让他们自己去乌兰巴托,我是没法在这事上耽误更多了。一起吃了些热乎乎的肉汤,跟老人商量一下计划,老人没说什么。第二天一大早,风终于停歇一点,我起来赶紧去抓一头牛,牵着往回走。快要走到蒙古包前的时候,就听见蒙古包里一声枪响,我扔下牛就往蒙古包里跑去。阿茹娜比我先跑进屋伏在老人身上大声地哭着,鲜血涂满了老人的胸口,手里还握着防狼的散弹枪,看来他为了让我带走阿茹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到好,老人比我还急,破坏了神秘人拖延我的目的,不过阿茹娜到真的成了我的事。根据阿茹娜所说的习俗,把老人安放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任凭鹰隼啄食,算是安葬了查日斯老人。蒙古人认为污染了河流和土地是很大的罪过,所以人死了也不能直接埋在土地里。在牲口群里找到了老人的牧马,还有几匹马,不过都是没有驯化的,根本不让骑,算了,阿茹娜和我骑一匹马吧。剩下的这些一百多牲口到是可惜了,等阿茹娜的父母来接手吧。没有人驱赶,它们也会在这草原上自己繁衍生息的。 把阿茹娜抱上马,我在她身后,一路向南走着。风又刮起来了,风三风三,一刮三天,农谚诚不我欺啊!也不敢飞奔,怕太快了颠簸的很。就这样我们在苍凉的大平原上走着,目标似乎只有远方的地平线。阿茹娜很快困了,似乎眯了一觉,后来回身怯生生地望了我几次,我问她:怎么了?累了吗?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说:宝音哥哥,你会娶我吗? 我不禁笑了,草原上的女孩吃牛羊肉,似乎成熟的特别早。即使如此,阿茹娜也太小了,除了两腮各有一团高原红,浑身白嫩的就象一个剥了壳的煮鸡蛋。我现在已经几天没有洗脸,胡子都有两公分长了,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这女孩竟然还想到这问题。我说:等你长大了准备好生一大堆小孩子的时候在考虑吧。 阿茹娜沉吟了一会说:“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十五岁,我都十三岁了。” 这在蒙古人眼里可能不奇怪,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十七岁的蒙古女孩抱着一个四岁的娃娃,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你都不太认识我,怎么想到会嫁给我?你愿意嫁给我吗?”这话是我无意中的疑问,我忽然想起蒙古人说这话是不是就代表着求婚了呢?不禁有点后悔这样唐突。 阿茹娜的表情很庄重地说:“我爷爷说过,一个男人把女孩抱上马,他们两个就是结了婚,两个人会去找一个地方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我想这下遭了,这孩子恐怕真的当真了呢。“可是我已经有爱人了啊,我把你送到你父母那里就要去做我的事了。” 阿茹娜:“我已经不记得我的父母长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可能根本不在乌兰巴托。你可以有别的爱人,只要你也爱我。记着有一个叫阿茹娜的妻子,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谁怎么说,阿茹娜都是你的妻子。你一定要记住了好吗?”说着,眼里竟流下泪来了。 我觉得怪怪的,会有什么事吗?一时心里也乱起来,阿茹娜可能跟萨日朗公主一样从小到现在都没见过几个人,知道的事都是听爷爷讲的故事,她现在可能认为我已经是她的丈夫了。我到宁愿她永远生活在她的故事里,可是想想自己的境遇,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有没有命活到阿茹娜的十五岁,或者二十岁吧。不要提那远在湖北的薇薇,就说那几路的神秘人还在虎视眈眈,能不能给阿茹娜安全都成问题,伦理上也无法考虑这女孩的想法,还有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这孩子的父母亲呢?真是乱糟糟一团了。只希望阿茹娜能得到好一点的教育,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没有在说什么,伸手帮她擦了擦泪水。 一直走到晌午我感觉到了异样,握住宝刀四下观察。 “看来不是生人,出来叙叙旧吧?”我虽然有所察觉但也不明确,喊出这句话很大程度都是在诈人。过了一会,有几个身影从左前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冒出来。在这大平原上找到很好的掩体不太容易,看来他们是做了一番准备的。等走到近前才能看清,几个黑衣人都用俄式毡帽蒙着脸,中间一个人揪着深着蓝色蒙古女装的乌力罕的后衣领,用一把手枪对着她,其中没有****。 乌力罕被劫持了?那么****哪里去了? 第六十四章 “究专痛天间”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四章“究专痛天间” “你们这些跟鬼一样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啊?切很捏!(你是谁)”我一边从马上下来,一边阴阳怪气地发问,还习惯地咕哝出一句蒙古话。记得一个老人养鹦鹉的笑话,‘你是谁呀’都成了我的口头语,学蒙古语的时候自然很认真地学了,也几乎成了我的口头语。 黑衣人中有一个站了出来,“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你得到的就是我们想要的。” 乌力罕插了一句话:“这个人是谁呀?我不认识他!”我现在的样子恐怕跟几天前和他们分别时候的样子变化很大。 我说:“我是宝音!······诶!嗨!我就是刘博呀!”我还没跟乌力罕提起过我的蒙古名字,听了我的话,乌力罕看着我似乎恍然大悟。我又转向黑衣人说:“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呢?交换这个女人吗?前几天我们还在讨论工钱的问题,我还忘了给她上保险,真是省事哈哈!” 黑衣人:“那东西对你没什么用,只能让你快点死。我知道你不会扔下这女的,还是放弃吧!” 我:“你怎么知道对我没用?那么对你们很有用喽?” 黑衣人:“其实用处也不大,不过我们是志在必得。” 我:“这样啊?”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话一边掏出帛书,“你说的是这个吧?”又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开枪打死那婆娘,我点火烧了这东西,两不相烦。” 黑衣人的声音几乎变了腔,“你······,哼,我不相信你会烧了它!” 我把打火机按着了火,点燃了一个角!黑衣人大瞪着眼睛看着风把火苗吹旺,“好吧,算你狠!”走过去把乌力罕向我一推,一扬手,转身带着几个人向西边的山林里大步走去。我赶紧打灭了火,在这么打的风里并不容易打灭了,不过再不打灭我的大衣袖子就烧完了。以为多高能有什么神作呢,这么几下就逊了?这帮家伙一定还有大招!幸好风这么大,离开二十米几乎看不清什么细节,让我有机会舍了大衣袖子保了帛书,乌力罕向我走来。 “说说吧,你们遇到什么情况了?****呢?”我问乌力罕。 “挺复杂呢,那天我和****天一亮就开始挖坑,挖的深了就潜伏在坑里四下观察,一直到天黑也没看到什么。你又不回来,第二天我们挪了一个地方又挖,还是那样什么情况也没有。第三天我俩商量一下决定分头行动,我回去把车开过来,他熟悉地形而且是猎人能够搜寻踪迹向前去找你,既使没什么情况我车开过来也能接应一下。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水太深了,没过了机器盖,没法打火开出来。我只好转头回来寻找你们,在路上我被突窜出来的这伙持枪人劫持了。” 我说:“看来****很可能回不来了。我们回到车那里去等等看吧,****要是活着就会赶上来的。真是的,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乌力罕也没什么好主意,“这女孩是咋回事?” “牧民家的女孩,想去乌兰巴托找她的父母!”我只是简单说一下,可是坐在马上的阿茹娜却接了一句:“我是宝音哥哥的老婆!” 乌力罕哈哈哈地笑了,“怪不得刚才对我那么无情无义,原来是有老婆了!你此行看来收获不小啊!那你找到的是什么?藏宝图吗?” “不是!”我没有解释什么,但口气里表示不愿解释,乌力罕不便在追问了,只咕哝了一句:“我看****没那么容易出事。”我们默默地往南走,一直走到傍晚,终于走到了陷车的那条河,又顺着河向上游走了一段才看到了越野车的车顶。“一阵春风一步暖”天已经快黑了,气温虽然在下降可是河水还没有封冻,不时有大冰块在河面上向东漂流而去,越野车的左侧已经被冰块撞的瘪了,但愿还能开。我赶紧在冰水混合物种淌过去,从车后屁股拉出绞盘钢索,拿铁钎钉在岸边的地上,电机将越野车拖上岸来。乌力罕不知道这车有个隐秘的绞盘,看着车脱困松了口气。我又把滤清器打开到掉里面的水,试着打火发动,又吹起皮筏子到北岸接乌力罕和阿茹娜。那匹马就留在北岸,任他自由了。拿出车里防水包里的备用衣服,竟然也都湿了,不过比我穿着下水的衣服好多了。乌力罕拿出煤气罐,打着后又找了很多枯枝点了一大堆火,就着被四五级的风吹的摇摇曳曳的火苗烤我的衣服、取暖、热点吃的。 一切安顿好,给乌力罕和阿茹娜吃着干粮,我却先找出剃须刀来刮刮胡子,又拿了洗漱用具就着冰冷的河水洗漱一番。我是觉得算算我也有几天没有洗漱了,阿茹娜那样认真地说要嫁给我,真觉得我的样子有点过意不去,对不起那一份如此纯洁的真心。洗漱完也吃些东西。这时候阿茹娜可能因为看到我的洗漱想到自己的状态,靠近我像是害羞的小声说:“宝音哥哥,这里有河水,我想洗澡。” 我说:“不行,这水太凉了。” “我不怕冷!” “那也不行!”我想了一下说:“等一会吧。” 我从车上翻出一个三十升的汽油桶,将汽油全部都加进车里,空桶在河水里仔细的涮了,罐了不太满的一桶水,架在火上烧着。又拿出铲子在旁边挖了一个方圆一米多的坑,把防雨布在坑里铺好,再用车里备用的塑料水桶提了两桶水倒进坑里,成了一个小水池。乌力罕看出来我要干什么了,“你还真是很疼老婆啊哈哈!” “没什么难的,何况阿茹娜可能很久没洗过澡了!”我又把帐篷罩在水池上在周围钉牢。这时候铁桶里的水已经很热了,用树枝勾着铁桶把水到进帐篷里的水池内。水温差不多了,“阿茹娜,进去洗吧!别把衣服弄湿了!”阿茹娜高兴地答应着进到帐篷里去了,我又把手电和香皂、毛巾递进去,然后又提了一桶水在火上烧着。 乌力罕坐在火堆旁看着我忙完,“开始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就像个孩子似的,现在看你还真像个男人样!你打算怎么办?想办法带着老婆回国去吗?” 我苦笑了下,“怎么可能!得拜托你,我可以多给你些钱,你帮我照顾她。” 乌力罕说:“照顾她?这不太好吧?你不负责任就走了?” 我说:“什么负责任?我什么也没干,只不过是抱她上马,她就让我娶她!” 乌力罕笑起来:“哈哈哈,那就是了,这下你走不了了,你得负责!” 我:“好了别说笑了,你带她到乌兰巴托安置好,尝试找他的父母,同时找所学校让她上学,一切费用我会给你的。” 乌力罕:“我看还得你老婆同意才行!”然后又偷偷地笑着,我瞪她一下。乌力罕又说:“那些神秘人你打算怎么对付?我看他们没那么容易死心!” “只好走着看了。”我暗自思忖着,要是他们觉得我是和他们争夺的话,他们为什么不来杀我呢?好几伙神秘人都没有来跟我冲突,为什么呢?如果大家都是为了帛书而来,那么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蒙古墓葬有多难找,只有我冥行才能找到公主和帛书,只好看着我把帛书得到之后在做打算。可是他们要帛书干什么呢?难道是想救公主吗?或者害公主? 如果想救公主完全可以跟我合作,而公主现在的状态来看则完全没有必要来害她。等等,就算这些人有各自的目的,可是现在应该统一起来了,那就是我怀中的帛书。且不说他们要帛书做什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有帛书的呢?我是从成哥给我的资料得知的,这资料难道被人窃取过了?所以成哥让我快看快删! 什么人会觊觎这帛书?这东西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对我这样离魂的人有一线希望罢了,那么谁会和我一样呢?越想越乱了,想不通!我的脑洞仅限于此,身边要是有个能商量的人也好啊,可是眼前这个乌力罕能够信任吗?想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还是算了,反正也要回国去研究。我正胡思乱想,和乌力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要等****多长时间的问题,火上铁桶里的水已经烧开了。我倒一些晾着大家喝,还剩下很多。“阿茹娜!在加点热水吗?这里的水烧开了!” “包莱捏!”(蒙古语‘好的’)阿茹娜听话到逆来顺受的程度,我让乌力罕去加水,嘱咐别烫着阿茹娜。乌力罕说:“你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去加吧,顺便亲近你老婆!” 我白她一眼,“我还是你老板呢!快去!”乌力罕也白我一眼,“别忘了给我买保险!”说着乖乖起身去了。 看来阿茹娜洗的很舒服,又过了好久才出来。手里拿着帛书,那是我在和黑衣人对峙去之前掖在她后腰里的,她穿衣服的时候翻弄出来了。在风中乱乱地展开,嘴里咕哝着:“究专痛天间!”我大吃一惊!“什么?阿茹娜。你懂得中文?” 出浴的阿茹娜没有披上她的羊皮坎肩,香喷喷地做在我身边,“什么是中文?” 我:“那你刚才念的什么?” 阿茹娜指着帛书上那几个汉字旁边的一纵列蒙古文字说:“是这个!” 那帛书上有几个汉字“九转通天鉴”,我以为阿茹娜是在念这几个字,可是她认得的是汉字旁边的蒙古文字,那蒙古文字是音译了那几个汉字!我根本不认识蒙古文字,所以一直都还不知道那些蒙文写的是什么内容。我问阿茹娜:“你认得蒙古文字?” 阿茹娜说:“是爷爷教我的,我写的可好了!” 我顿时喜不自禁,双手捧住阿茹娜的高粱红的小脸蛋儿,狠狠地嘬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乌力罕在一旁虎着脸,“别在人前秀恩爱,会有报应的!”我止住笑,让阿茹娜把帛书通篇给我读了一遍,“此物乃上古时期天外仙人赠与夏后大羿帝的一件宝物,据说用此物瞬间就可以上天入地。用于人的时候,会首先将人的灵魂和肉体剥离,流转完毕自会复原。突厥首领刘勃勃欲寻之,获悉可能在巴丹扎兰格沙漠深处,此物或可医治公主离魂之症。凡治愈公主者可获赐万两黄金!”还有一些比如“欲请公主须待虎啸龙吟之间”“此法未必成功需得先行试验后才好营救公主”什么什么的。 我说:“这小公主人不大,排场还不小,还虎啸龙吟的呢!” 乌力罕:“哦?小公主?你见过?” 我:“诶!算是吧!” 第六十五章 报应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五章报应 只是一个大概,不要说得到医治,就算这个什么鉴是否还存在都值得怀疑,什么样子也没有线索,何况在那个巴丹什么的沙漠里,也没有具体的地点。估计那父子俩也实在无法找寻了,只好寄希望于后人。不过基本明白了,剩下的是就是再找找资料,看看那个巴丹什么的沙漠在哪里,跟我印象里的巴丹吉林沙漠有没有关系。管它多难,自管找就是了。从我离开家出来遇到的所有事里,哪有一件是容易的呢。那万两黄金与我无关,即便我想得到,还得要去找忽必烈大汗或者合丹王爷去领赏,还是算了吧。连治愈公主其实也一样,公主的身边连一样金属器具都没有,那是为了保护公主不被盗墓的人所伤害,更别提拿什么万两黄金来打赏我了。不过这什么“鉴”对我是在太重要了!我对着火光将这帛书研究了一个通透,还扯开用手机拍了几下,照例给广平大哥发了彩信!乌力罕很是奇怪,把帛书拿过去研读起来,他的蒙文还不及阿茹娜好,也没有研读出什么新意。可是她就那么一直看着,丝毫不打算还给我的样子,最后终于注意到我在看着她,慢慢地把帛书叠起来又很舍不得地递给我。我没有接,说:“看来你挺喜欢这东西?” “没什么喜欢的,有点好奇而已。”说完还笑了笑。我说:“那就给你吧!反正这是你们国家的东西!”乌力罕的眼睛一亮:“真的吗?你千辛万苦得到的,真的舍得给我?” “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好吧给你吧!”他思考了一下说:“这东西对你没有用了吗?有什么条件吗?” “诶!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把它转送给别人,如果我需要还得来找你,我希望还能完好地看到它。” “哦?原来是替你保管啊!那我还得收你的佣金!” “哈哈哈,也可以啊!但是得到你履行诺言的时候才付啊!你能发誓做到保管好吗?” 乌力罕想了一下,“好吧,我会尽力的!” “算你够朋友,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人虎视眈眈地想要得到它,保管这东西可是有风险的啊!” “所以你的佣金一也要丰厚哦!” 可是,尽管我有心理准备,确还是严重忽略了这次回程的艰险程度。 夜里,乌力罕睡在车里,我在外面撑起帐篷,阿茹娜要和我一起睡,乌力罕关上了车门。我说:“不行!乌力罕,让阿茹娜到车里去睡!”阿茹娜扭不过我,委委屈屈地爬到越野车后座上去了。其实我不是想别的,我睡着了后的情况阿茹娜不会理解,万一出了意外就不好了。可是没过多会,乌力罕下车来到我的帐篷外,“老板!你老婆一直在哭!我看你还是搂着她睡吧!”我思量一会,把阿茹娜拉进我的帐篷,坐着无奈地瞪她一眼,阿茹娜怯怯地说:“我害怕,还想额布格(爷爷)。”其实我还想接机会试探一下乌力罕有没有什么花样。对阿茹娜说:“你可以睡在这里,但是我睡着了你不能碰我。这很重要,知道吗?别问为什么,以后你可能会懂的。”阿茹娜答应了,乖乖躺在一边。 我一直都是把睡袋铺着躺在上面和衣而卧,阿茹娜也是如此躺在我身边。睡到十点多,车子颤动了一下,乌力罕从车窗向外朝我这边望望,静悄悄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巡视了一圈。她的动作蹑手蹑脚,像是怕惊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到车子另一面蹲下打开手电,但我知道她并不是在解手,最后她下了决心,回到车里发动了车子。发动后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帐篷,而我则没有动作继续睡我的觉。忽然的,她开起车掉了头向归路驶去。 反正帛书已经在她的手上,这又何必呢。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自己走回去,这样他俩的工钱我都省下了。我自顾睡着,都没有冥行送送她。可是一个多小时后,这婆娘竟然又回来了,象没事似的把车停在原位,继续睡觉!这是搞的什么花样?难道去把帛书藏起来?藏在这大平原上? 天黑的很早,按当地时间乌力罕开车走的时候应该是在十点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到了子夜,气温也降到了一个低点,河里的水流虽然挺急,可是还是在河面上结了一寸厚的冰。我忽然感到,从西方几百米外的山丘那边过来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走的很快,从出现只用了几分钟就来到眼前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唤醒自己,只好希望乌力罕能够睡的警醒些了。一群人摸到我们的营地,四下里检视了一番,有两个人监视着车上的乌力罕,其余的人都围在我小小的帐篷周围。 “你,进去找找!”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轻,要是我用耳朵听,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我?这小子厉害的很,要是万一他醒着怎么办?” “你以为这小子能象你一样睡着吗?蠢货!趁他不在快去找!” 我的帐篷是单人的,里面空间很有限,只能容下一两个人在里面勉强活动自如,所以他们只能派一个人进来。这人拉开帐篷的布门往里摸索我身边的物品和衣物,离近我的头脸时,突然低声“啊呀!”了一下惊恐地回头窜了出去!一出去就跌到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要往远处跑。 “回来!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怎么回事?找到什么了?” “他······,他······,这人睡觉怎么睁着眼!太恐怖了!” 他这一说,连我也吓了一跳,怎么我睡觉是睁着眼的吗?这可不好,会影响我的健康的啊!要是我的眼睛得了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还有恐怕会吓到阿茹娜。黑衣人轻手蹑脚的动作竟然没有惊醒阿茹娜,她继续睡着。 “睁眼睡觉有什么可怕的,哼!”说着,那个看起来象是当头目的人竟然亲自进到我的帐篷里来继续刚才那人的工作。等他凑近了我的脸,也是一阵惊颤,一下坐在我右侧旁边!停了一下才又涨起胆继续摸索,连阿茹娜的衣服也都的搜索了一番。最后悻悻地钻出去,“没有!怎么回事?会藏在哪儿呢?难道会在车里?”这时候,我那丰田车忽然发动了,凶猛地掉了个头向着黑衣人聚堆的地方冲来,黑衣人惊呼着散开。乌力罕这婆娘果然凶悍的很,开着霸道车哪里有人往哪撞,黑衣人都拔出枪对着霸道车却不敢随意开枪。这样周旋了一阵,撞伤了两三个,这帮家伙个个都身手不赖,很难再伤到他们了,一时就这么僵持着。我已经醒了,但没有声张,准备找个好机会给这帮人一个惊喜。黑衣人们在商量着: “头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机会狙掉车里那娘们,找到帛书闪人!” 我一看形势不容乐观,从帐篷里钻出来伸个懒腰,“什么情况?你们这些人当我不存在吗?”从这些人对我处处回避的态度来看,他们的来历我基本猜到了,就是教堂和设困阵困住我的人,连我开那个霸道车还是他们名下的呢。既然知道了就有办法对付,这些人知道我有多厉害,而且应该不会杀死我。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我被杀死了,作为一个死尸我也一定会把他们杀光,而且他们那我还不了解的目的就全盘泡汤,所以我并不害怕他们会把枪口对准我。只见他们呼啦一下散开,远远地用枪指着我,另外几个用枪瞄着开车的乌力罕。我根本没拿正眼看那些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黑衣人,向着乌力罕开着的越野车走去,拿出那把带消音器的手枪朝一个人开了一枪,那人本来盯着乌力罕,身子一震跌倒在地艰难地爬着,拖出一条血迹。当我抬枪找寻下一个目标时,这些黑的跟忍者似的人就一声呼唤,呼啦一下做鸟兽般逃散,逃向西边便于隐蔽的山林里去了,连同那个受伤的人也都很快不见了。 乌力罕下车走到我身边,“我就说你两口子秀恩爱会有报应的,以后得注意了!这些人都身手不凡,他们这么怕你,你到底有多厉害?” “投鼠忌器罢了!他们不是怕我,而是不想杀死我。” “我看他们不会放弃的!” “恩,不过看来还好,只怕有别的方式就更值得担心了。”我这样说有点触动乌力罕的意思,指的是她开车离开那一小时,告诉她她自己也值得怀疑。乌力罕没做什么表情,看来在装糊涂。 “那现在怎么办?还睡觉吗?” “你不困的话可以守夜!只要别让火灭了你不会太冷的!” 乱糟糟的情况惊醒了阿茹娜,可是在她反应过来有危险的时候战况已经结束了。她害怕地蜷缩在帐篷里,我进来说:“没事了,睡你的觉吧!”她又躺下,过了好久气息才平稳下来。 乌力罕把车停回原位。我还在思考,可是远远地听见几声狼嚎,我想乌力罕会不会害怕?这女人的体魄和本事对付一两头狼还是能行的,不过女人还是胆小,毕竟她不是军人。我起身钻出帐篷,打算把手枪给她壮胆。可是我走出来抬头却不见了乌力罕,“乌力罕!”我叫了两声,想到她如果害怕了可能会回到车里去。就走近越野车,从车窗往里扫了一眼,里面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乌力罕的回答。我伸手拉开驾驶席侧的车门,满心以为乌力罕会坐在里头,可是车里的情况惊的我浑身发凉。 驾驶席座位上到有很多血迹,连方向盘上都是。在档杆的位置突然窜出一只凶恶的灰狼,毫无征兆地把脸冲到了我的脸前,惨白的牙齿呲露着,头脸上沾满血迹,亮闪闪的眼睛射出寒光像是能直接刺透人的胸口,血腥气和动物那恶心的口气,直扑过来。我虽然习惯地左手拿着弯月蒙古刀,可是右手却拿着打算交给乌力罕的无声手枪,完全没有想到狼这么快就已经占领了越野车。这情况太意外了! 我近乎自然地反映向后仰面坐躺在地上,抬脚蹬在狼的肚子上,那狼爪子蹬着我的头顶窜了过去。我翻身起来挥手向那狼就开了一枪,等我回过身来一看,我身后已经有了四五匹狼。没时间犹豫和思考,把手枪里的十来颗子弹全部都喷射出去打到就近的狼身上。太紧张了没法打的那么准,基本都只打伤了狼,又没有备用子弹,有也没时间换弹夹了,丢掉手枪拔出宝刀与狼搏斗起来。等我拔出宝刀的时候,注意到在我能看到的区域,越野车和帐篷已经被淹没在几百只的狼的中间。 我已经顾不得惊恐,也顾不得照顾阿茹娜和为乌力罕担心,砍退身边的几头狼转身钻进越野车里。从驾驶室两个座位中间向后将刀猛地刺进一头狼的肚子,左手带上车门。乌力罕在后座上几乎面目全非却没有死,血肉模糊沉重地呼吸着。我透过车窗看到狼群围着帐篷在撕扯着,赶紧伸手从后座后面拎出一桶汽油,推开后座的车门下了车回手关了车门,一边砍身边的狼一边将汽油桶狠狠摔在火堆旁的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上。汽油桶一下子摔得涨破了,不知道是摔的震动作用还是按我的目的汽油沾到了火堆里的火,空气中一下沉闷的巨响,汽油爆炸了。越野车、帐篷和火堆本来是相互距离十来米的品字形位置,这一爆炸火焰一下就包围了越野车、帐篷、还有我,冲击波一下子将我推出五六米远,我浑身都着了火。随即就赶紧弹跳起来就着狼群被炸散的空当跳到破碎的帐篷那里一把揪住呲哇乱叫的阿茹娜的衣服将她夹在腋下,回身奔向越野车。没有多少反应时间狼群便已经卷土重来,可是距离不远,我只砍过两头狼就到了越野车门前回身再一砍狼群退缩了一下,夹着阿茹娜的手拉开车门将阿茹娜塞进后座和受伤的乌力罕放在一起。自己在回身对身边的狼又一阵猛砍,边砍边拉开前座的门坐到车内。 如果不是那汽油桶的爆炸造成了狼群的恐慌的散乱,我怕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狼为什么会怕火呢?那是因为狼的眼睛能看到的光线和人类看到的不一样,人能感到的热量辐射也是和光线传播方式相同的,就是说那也是一种光线。人眼看到的光线只有从红到紫的波长范围内,红外光和紫外光人是看不到的,而狼则看到的更多一些。人眼中的一点火苗在狼的眼里这火苗的范围会有房屋那么大,一个篝火堆在狼的眼里就会有充满山谷的火焰。所以造成的心里落差很大,狼才会害怕火光。可是如果火光没有对狼造成伤害而且狼群中有大量的个体,只靠火光就没什么作用了。 第六十六章 困境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六章困境 可是现在有一个情况,我身上还带着火呢。胡乱地打灭身上的火苗,车里就已经是烟气缸缸的。顾不得别的了,把那头死狼踹到一边,赶紧查看乌力罕和阿茹娜的伤势,他俩都伤得不轻。我安慰一下嚎哭着的阿茹娜问乌力罕:“怎么回事?有狼你怎么不出声呢?” 疼痛让乌力罕窒息了一般,缓了好一阵才浑身颤抖着艰难地说:“我本来是从驾驶位置上车的,可是后腿被狼咬住了,我赶紧地向车里躲一直躲到后座,狼也就拖着跟上来。后面又上来一只猛撞了一下车门,一个反弹车门就关上了。咬住我腿的狼不撒口,后上来的狼窜到我面前正呲牙对着我的脸,我看下一秒我就完了,这时你拉开了车门,那狼回了一下头,我才活了命。” 乌力罕大腿上的伤口很大,在腿弯上方的左外侧,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一块皮肉被撕开,连肌肉也伤了。她整个人都在抽搐着。胳膊、脸都受伤了。在看阿茹娜也好不了多少,左侧的屁股和肩头都在出血,胳膊和腿上也都被抓伤了。我一边安慰他们两个一边取出急救包扔给他俩先拿纱布自己按着止血。这时车外面的狼还在拼命地挠车门,一个挤一个都上到了车顶。我得赶紧开车走起来,不然被狼咬破了轮胎就麻烦了。越野车推搡着狼群,叽里咕噜地压在肉呼呼的狼身上碾过去,走了一段距离以后才勉强能有点速度了。可还是有狼不断地撞在风挡玻璃上,就这样在狼群的围追堵截中,我小心翼翼奔奔坎坎地开着车向南驶去。 基本上没有什么路,好在是荒原没有多少山石,可是两个女人都受了伤受不了颠簸,我只开到六七十迈能甩开狼群就行了。开了不到半个小时,约么也有三四十公里,看看没有了狼群的迹象,好歹算是甩开了。我把车停下给两个女人做包扎。乌力罕的腿还有阿茹娜的屁股都得缝针,又没有麻醉剂,我得赶快开车到有卫生所的地方。这时车窗上已经落了一层雪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的,被呼啸的风吹成了大烟儿炮,能见度基本为零了。我停下车拿指北针辨别了一下方向,可也没法赶路,我说:“我知道这很难,可我还是希望你俩能忍受缝针,这样的伤口不缝是不行的!”两个女人都沉默了。 我拿出一瓶****带的伏特加,给乌力罕喝了几口。乌力罕还挺能喝的,还要喝,一直喝了快有半瓶,情绪缓和下来不少,我准备好了缝针。缝合对乌力罕对我都是折磨,乌力罕无法控制地抽搐,可是没怎么叫疼,可能是伏特加起了一定的作用吧。然后就是阿茹娜了,同样也给她喝了些酒,车里的姿势真的很别扭,阿茹娜连小药针都没打过,在她的嚎哭中完成了缝合。这痛苦的折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而且是我横下一条心速战速决的做完的,我宁愿他俩的伤都伤在我身上,至少缝合的时候我不觉得疼,会让大家都好过一点。 乌力罕无力地呻吟着说:“完了,这次一定得留疤了。” 我说:“还保住命了呢!以后再去韩国休整一下,听说韩国的整形师很厉害!” 阿茹娜摸着我的脸说:“宝音哥哥你也受伤了!”我才忽然想起检视一下我自己,我虽然没有乌力罕那么大的伤口,可也不轻。主要是多,脸上的伤被阿茹娜指着,腿上的伤口则不计其数,抓伤、咬伤有的深达筋骨。幸好我离魂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要不然恐怕也无法坚持着给他俩缝合了。我故作含糊地说:“我的伤没那么重,没事的!”说完随便地包扎了一下。可是后背的伤口又被乌力罕发现了,她说:“这不行,这么大的伤口你都不疼吗?有两公分深呢!”我尴尬了一下,笑笑:“没事啦,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哈哈!”我这样的态度让她俩都无语了,她们会以为我有多么男人,可其实我却是真的不觉得疼,又没法跟他们解释,有这么好的机会就装一回爷们儿吧。 我没有想到这个时节会有这么大的风雪,我们只是在车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车外的景象已经换了摸样。狂风暴雪中的荒原上,所有影风的东西的东北侧都堆起了雪龙,我们的越野车也不例外,向左侧看去雪已经堆到车窗下面的高度,而迎风面还能看到光秃秃的地面,车窗上已经上了厚厚一层霜花。风吹的越野车一阵一阵的颤动摇晃着,仿佛要将我们吹翻吹跑。只有一两个小时而已,风雪竟加到这么猛?风力会不会在增长?车里的温度在急剧下降,我们已经在自己呼出的白白的霜气中说话了。我刮刮车窗上的霜往外看也看不清什么,凌晨的天光淡淡的,我觉得这风大到出奇,应该是停在了一个山口,这样会很快散发车的热量。好歹弄的能看见外面一些,试着发动车子,想要挪到一个雪堆后面或者避开风口,可是车子却因温度太低无法发动了!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在这里等死吗?“我得出去弄一弄,把雪堆在迎风面,车子冻住就麻烦了。”乌力罕躺在后座上挣扎着一把拉住我,“不行!你身上也有伤,冻坏了会要命的。” 我说:“没事啦,难道在这里等死?” “我们可以求救的,坚持一两个小时就会有转机的。” “好吧,那我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你在车里打电话求救,我出去玩雪!” “不行呀,求求你,不要出去!” 阿茹娜也眼泪汪汪地拉着我,我觉得她们需要的可能更多的是心理安慰,可这没用的,继续在车里就真的是在等死了。“不行!我们不能等死,我也是尝试。过一会就回来,等着我,一切都会过去的,要有信心!”我从越野车的后备空间里翻出件棉衣好歹穿上,带上手套拿着铲子从背风面下了车。找硬硬的雪堆铲出大雪块,抱着放到越野车的迎风面去,一直放了几十块才堆到车窗。这时候,天光已亮,雪看来是不下了,风到更猛更冷了。凛冽的西风吹起地上的雪沫,似乎是围绕着我的一片混沌连接着天空和大地,远山、稀树都脱离了地面象海市蜃楼一般,幸好我不觉得冷。继续干,不知弄了多久,看看快晌午了,终于在越野车的右侧堆起一个大雪堆。这时我看到我们的车果然是停在一个山口,西南方向的寒风在南北两座山丘之间向我们直扑过来,毫无遮掩!我拎着铲子向西北走了半里多路才到山丘脚下找了两颗小树用铲子砍倒,又捡了些枯枝码放在小树上,拖着走回到越野车的左侧。打开后门从车里拿出煤气,把枯枝点着,火烈烈地燃起来了,我上车,副驾驶座上阿茹娜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阿茹娜,阿茹娜!”阿茹娜的小脸还是粉嫩的颜色,眼睛出神地向前望着,两手抱在胸前没有了呼吸,我可怜的老婆已经冻死了,成了一具可爱的雕像!我回身呼唤乌力罕,她靠着右侧的车门,腿放在后座上也已经停止了呼吸。我不敢动他俩,只是不断地呼唤着:“乌力罕,乌力罕······,阿茹娜,阿茹娜······” 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在最后时刻和她们在一起,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一下,我到彻底的绝望了,因为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象干枯的树枝,断掉了!我慢慢摘下手套,两只手都成了硬硬的象木棍一样。断掉的手指不会象玻璃那么脆,那会象在冰柜里拿出的冻肉,藕断丝连,硬邦邦的。我不敢动了,傻了一刻,慢慢地从车上下来靠近火堆。火被风吹得忽左忽右,红红的炭火沉到雪堆里,很多都灭了。我伸手想要把树枝聚拢一些,可是我的胳膊“喀拉”一声,关节处被掰碎了! 这下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吗?我要开始我的丧尸生活了吗,要开始我无穷无尽的飘荡了吗?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吗?我抬头望望天空,脖子也是“客啦”一响。好了,我不能再动了,得保持一副完好的骨架,哪怕去和那些鬼骆驼们一起,也得是具完整的骷髅啊!就这样不动等着,等着天气转暖,我就会融化了。那时我虽然死了可还能动,可以把乌力罕,和我的幼小的妻子阿茹娜埋葬了,然后就往北去找到我的骆驼,就这样在世上继续游荡一直到天荒地老。公主,也许应该叫郡主殿下,对不起,我刘博实在无能,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虽想救你出永冻土底冰下却有心无力。三叔,侄儿今日虽因你而起,却也不恨你,只因我也曾想过盗墓发财,但我也确实想救你回魂。救这个救那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如今自己身陷死地,什么救人自救,都成了天大的笑话!成哥,一切都交给你了,家人、父母、我的爱人、朋友,以后慢慢的你都会认识的,不然也没关系。好了我有的是时间感慨,有的是时间指天叫地,让我就这样望着朝阳,等待库苏古尔湖畔的春天吧。但愿不要有狼群来伤害我,不管有或者没有,等到我能动的时候,就一定要把这里的狼都杀光,就这么定了,定了,了。 第六十七章 怒火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七章怒火 我僵坐着不敢动,可是还在思考。 为什么乌力罕被狼攻击都没有呼救喊叫呢?难道狼捂住她的嘴吗?切,好笑!我听到狼的叫声还很远,怎么这么快就到跟前了呢?这里的狼好厉害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狼呢?看起来足有上千头!没听说过会有这么大规模的狼群啊?难道是什么东西集合了这一带所有的狼群?他们相互间会合作吗?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我忽然想起广平大哥的话,“真实的世界总是有很多东西让人难以置信,而虚假的东西如果有地方让人怀疑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呵呵真的是难以置信啊!不过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没关系慢慢想,慢慢理顺吧,我有的是时间。 还是一团乱麻! 我就这么失败,没有一次能够战胜我的对手吗!想想车上的两个雕像,我宁愿承受更多的失败换回他们的存在。 我就这么僵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了又亮,风也不停。可是我为什么无法离身游荡呢?还有那些跟在我身边的鬼,这次为什么都不象在黑喇嘛城堡时候会为我弄一片没有风的区域了呢?远处又有狼嚎,然后我看到它们了,他们绝不会无视我,我现在是一具尸体,正是它们在这样的季节里难得的度日佳品。很快狼群聚拢过来,围着雪堆、越野车和我。犹豫了一刻,很快,有几只狼来到我面前,呼哧呼哧地嗅着我。一只狼迫不及待地张嘴含住我的脖子,坐在几步远外雪堆旁的狼王,“咔啊·····”地一呲牙,动口的狼赶紧放开灰溜溜地绕开了。所有的狼都焦急地徘徊着绕来绕去,狼王终于站起向我悠闲地踱过来。很突然地旁侧有一只年轻的公狼窜过来张口含住我的下巴,狼王已经来到三步外,凶狠地一呲牙。可是年轻的公狼含着我从喉咙里也一样凶吼了一声,可是就这样四目相蹬僵持着,公狼不敢咬下来,狼王在试探公狼的决心。最后狼王又向前踱了一步,公狼则忽然放开我,冲着狼王的前胸冲了一下又停住。狼王呲着牙很突然地一下冲上来,公狼急速后退也已来不及。一阵疯狂地扑咬,嘶鸣,扬起冲天的雪沫,雪地很快被染了好几块鲜红的血迹。斗了一刻,最后年轻公狼的肩头被撕开一块手掌大的皮肉,哀鸣着逃开了。可是狼王身后的狼却借机会接近我,正要对我下口,狼王迅速反扑回来,又是一通疯狂的撕咬。这次离我更近,就在我的面前,几次都是在我身上对战,狼斗的余力冲击得我向左歪去躺倒在雪地里。 可是狼群的战况正酣,这次是几匹狼群起围攻狼王,挑战狼王的权威。狼王的身材巨大,体力要比那些年轻的狼强壮得多,无奈有五六匹年轻的公狼。斗了一刻后虽然年轻的公狼都受了不同的伤,可是老狼王也已经威风不在,虽然仍呲着牙,却只挺立着任凭那些公狼接近我,似乎是受了伤无法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是那些年轻的公狼仍然没能最先咬到我,一匹跟老狼王差不多体魄的狼一声嘶吼,径直向我颠跑过来,却没有咬我,一下按倒一头公狼大嘴牢牢地咬住脖颈,“呜······”地低吼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其余的公狼。这下所有的公狼都蔫儿了,他们刚才的战斗已经耗尽了他们地体力和意志,无法在和这么强壮的对手搏斗了。 僵持了一刻,新狼王慢慢放开口里的狼,任它灰溜溜地逃开,现在我的面前就只有这匹强壮的新狼王了。他抬头向天一声长号,“嗷呜·····”宣示自己狼王的地位。在我的面前徘徊了两趟,转身面对我,将鼻子伸到我的脸上,舔了舔。我几次几乎已经放弃了,打算就这么结束一切,可是这群畜生这么无视我的存在,真的把我当做任其争夺的尸体,我早已怒不可遏,管他什么尸骨,猛然用右手将压在左侧身下的宝刀抽出,刀尖还没有离开刀鞘,刀刃就已经割开了新狼王的喉咙。新狼王毫无准备,因为所有的狼都已经确认我是一具尸体了,而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不但轻易地杀死了狼王,而且将几十头狼都惊得四散奔逃!这时候是白天,我的身体没有冻得那么结实,虽然皮肉也都撕裂了,可是骨骼还是完好的,这结果我很满意。可是在所有的狼都仓皇逃窜的时候,有一头身形也挺大的母狼却很镇定,只踱着躲了几步就停下,眼睛直盯盯缓缓向我走来。其余的狼也都反应过来,我就算是个活人,也不过是一个身陷狼群的小子,没有多强壮也没有好武器,几十头狼想吃了我也不难。大家都跟随母狼又向我围拢过来。 好,来就来吧,正好发泄我心中无名怒火。我手持钢刀撕拉撕拉地挣裂我的皮肉和衣物站起来,背靠越野车为依托,准备将这群狼都杀光祭奠我的妻子、朋友还有我自己。可是这时候却听到有人低低的说话声。 “为什么这小子身上看不出恐惧和疯狂,却一阵阵的罡气?” “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的魂这么强?他现在心里没有恐惧只有怒火,就象一颗炸弹,一旦爆发就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有问有答,看来不是一个人!忽然有人惊呼:“别碰那铃铛!” 身边没有狼,也没有暴风雪,我在帐篷里暖暖呼呼地躺着,身边的阿茹娜紧紧地依偎着我。这时候阿茹娜也一个抽搐好象很突然地睁开眼睛,“啊!”的大叫一声随即哭泣起来。 我的愤怒早已无可抑制,宝刀出鞘直接将头顶的帐篷划开一条大口子,一翻身从裂口跃出来向着说话人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劈出一刀。在帐篷被划开的同时黑衣人都在惊愕,可是同一秒内我的刀已经劈到一个人身上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反映的时间。靠着宝刀的分量和我冲出来的冲劲儿,头一个人从右肩一直劈开到左肋,胸腔和肺内的鲜血向着火堆那边喷过去。这时我才感受到蒙古战刀之所以这么大幅度的弯确实有它的好处,一般直的刀剑遇到坚硬的骨骼就会停止,而这弯月蒙古刀却可以巧妙地滑过骨骼继续砍过后面的肌体,不但增大的杀伤而且给下一次砍杀争取了反应时间。随即,我接连的右后转身又接连砍倒两个人,一点余力又将刀插进一个人的肚子横挑一下,肠子就甩到了越野车门上。黑衣人惊骇地四散奔逃,我正要继续砍杀,越野车的门打开乌力罕跳下来,无限惊愕地看着我疯狂的砍杀,她肯定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杀人不眨眼。 黑一人一阵惊恐过后不到十秒钟就逃散,阿茹娜也从帐篷里站起来,“宝音哥哥!”喊完就看到我一瞬间就杀了一地的人,吓得站在破碎的帐篷中间呆愣愣地傻站着。等我停下来才一边喊着一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不要在杀人了!”乌力罕也过来抱住我的右臂,“刘博!好了,别在杀了,他们能够但是没有杀我们,就不要在结怨了!”我只犹豫了一下,还想在继续砍杀,可是那些机警的黑衣人就已经在几十米外无法再追了。我怒目相向,甩开两个女人,持刀向着地上躺着的几个还在抽搐的人狠狠地一通乱砍,因为我的魂衅宝刀能够伤及他们的灵魂,我要让他们知道所谓我的对手即使死了也要承受更多的痛苦。自从被离魂了以来,我一直都是无口无心无表情,点点愤怒也是临时的。已经认定这些人就是牧师一伙以后,就一直找机会同他们好好斗上一番可是基本没机会。在哈尔滨还和这些人过上几招,那之后一直都是顺着人家的节奏在走,我觉得窝囊的够呛。如果不是有乌力罕和阿茹娜在,我真恨不得追上去找到他们在这的巢穴将他们杀一个干净!再留着他们的头瞪眼看着自己的身子被剁碎喂狼,再将这里的狼都杀干净。 虽然得到一点发泄但我依然愤怒,提着刀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身影,乌力罕和阿茹娜抱住我,阿茹娜陌生地望着我已经泣不成声。“宝音哥哥,我好害怕!” 乌力罕还在劝慰,我听不进去,可是随即乌力罕和阿茹娜就都浑身脱力一般地瘫坐在地上。说实话我自己也很累,是因为那个幻梦,难道阿茹娜她俩也做了同样的梦?我拥着她俩坐下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了,好了!乌力罕,阿茹娜,你们都没好好的呢!我真不知道是该杀光这些黑衣人还是应该感谢他们了!哈哈哈哈!” 乌力罕无力地说:“老板,阿茹娜,你们都没有死,我以为我走不出那暴风雪了呢!” 阿茹娜也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喃喃地说:“宝音哥哥,我好怕!” 原来大家都做了噩梦,怎么回事?黑衣人如何做到的呢?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铃铛是不是那个在沈阳给我催眠的铃铛。让人在下意识中把自己最害怕的事做成真实的梦境。孤单、寒冷和死亡,就是大家最害怕的,而我更加害怕的就是我那无穷无尽而又无能为力的未来。 很明显,黑衣人为了盗走帛书,在和我们周旋的时候趁着夜幕在附近布置了什么,使我们都失去意识无法反抗。他们发现我的愤怒的时候,无意中收起了铃铛的法力。这过程中我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任人摆布。可是他们得逞了吗?他们还做了什么? 阿茹娜的哭声渐渐平复下来,我问乌力罕:“你把帛书放哪儿了?恐怕不在了吧?” 乌力罕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看来我有负重托,对不起了老板!” “算了,没事的。” “昨晚啊!哦对了,我们的梦做了多久啊!”她说着赶紧拿出手机查看日历和时间,原来只有十几个小时,可是我在梦里经历了好几天!乌力罕他俩也都是,好恐怖的噩梦。不过我看那些黑衣人应该感谢阿茹娜和乌力罕,让我一醒来就看见她们。如果没有,我在盛怒之下真的很可能不会允许他们任何一个活着离开。 我问乌力罕:“你梦到什么了?”乌力罕脸色一阵惊变,看来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喃着说不清楚,又猛地摇了摇头不愿意在想起。我看看阿茹娜,“没事的,那只是个梦,都是假的!”我不希望在引起她痛苦的回忆。 我跟乌力罕商量了一下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在这里守着四具尸体等着****吗?黑衣人随时会出现,防不胜防地在给我们来一个致幻,到时候可久不一定这么幸运了。一个方案是向南往回走,自管把工钱交给****家人,可是我不想那么干,怎么说****也是跟咱们一起出来的,怎么好丢下他自己走了呢!于是决定往北去迎一下****,在营地留下标记,如果错过了****他也会在这里等我们。我们用大石头压住一件乌力罕的备用衣裳,不会被风吹走,算是给****留下信号,尸体自然会有野狼来打扫,希望不会有人类发现。收拾了一下起车趟过小河向北而去。从晌午时候一边四下里观察着一边颠颠簸簸地开车,一直到天快黑了,走到我们那天分手的地方,望见西面的山脚下有一点火光闪烁了几下。 漠北天娇 第六十八章 ****的故事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八章****的故事 只是闪了几下,完全不能证明什么,不过在这荒原上遇到一个人相当困难,如果不是****也可能和他有关系。我把车子开到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也就是地势上有一些平缓的凹凸。和乌力罕商量一下,她在车里守着,到我回来接近了就发动车子,因为我觉得情况没那么简单。习惯拿着宝刀,把手枪留给乌力罕独自下了车朝闪光的地方悄悄摸过去。山石杂乱,植被萧疏,渐渐接近了,可是暮色已经笼罩,无法在黑暗中确切地找到目标,我伏下静静聆听和感受。 虽然并不明确,但能确定离我几百米的前方肯定不只一个人,在我右侧十几米距离有一个影子好像在小心地试图靠近过来,我警惕起来,握着宝刀柄迎过去。到四五米的距离时,我已经准备好抽刀,但我看得出那人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再接近一点,是****!他朝我把食指竖在嘴前,等我靠近才有气无声地说:“有人······!”我也同样说:“什么情况?”他短促地朝我“嘘”了一下。我的灵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借力了,示意****别动,我仔细感受****关注的方向。有两个人,看来应该在关注我的车的方向注意到人和车的消失,也在潜伏观察,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的交流我能感知。 “怎么没动静了?” “看来那小子也学精了,知道遇事小心,不好对付了。” “那咱怎么办?” “注意听着车声,等老大来了在说。娘的,没想到这个蒙古人这么难追!” 我看距离有二十多米,叫****悄悄后退,一直退到隐蔽安全的地方才起身回到车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坐到助驾座位上。车子已经发动,我迅速调头向南疾驶,料定那些追踪的人没那么方便追来。****叫我只用近光,远光会让更远的地方的人发现,尽可能低调吧。 ****的样子很惨烈,衣服破碎的不成样子,看着好像湿透后半干了的,左胳膊肘还有些肿,腿上也有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们的车目标很大,远远看到我们的车,他才用手罩着点按打火机呼唤我们。 “收获怎么样?”我这口气有点嘲弄,不过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还不错,捡回了我的命,还有一身伤痛。”看来蒙古人也不缺乏幽默感,我和乌力罕询问他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吃了些东西喝了点水才开始讲起来。 “我一开始也是向着你离去的方向走的,从那两个小山丘之间向西而行。一直向西渐渐的不见了你的踪迹,我也迷路了。别笑我,猎人也是人,还是斗不过大山。可是在山里我发现了另外一些人的踪迹,足有十个人,我追踪过去,终于追上了他们。这些人的打扮和普通的蒙古人相差很多,都穿的登山服装。一般的登山服装都是红黄为主,为的是救援的时候容易发现,可是这些人的衣服都是灰色黑色,在山岩中不容易引起注意。这到另我想起在猎杀黑熊之后那两伙人械斗时候,你管他们叫武松们的那些人。着装看来很象,不过不能肯定,因为就我的眼光来看,跟那些人还对不上号。他们在一直向北走,我没有惊动他们,只在暗中跟随。因为没法跟的太近,他们说话的内容我都毫无掌握,不过能肯定他们说的是中国话。这些人从不惊动任何野生动物,连遇到山羊都绕开。一直走到一处山谷,那出山谷我听说过,邪门的很,不论冬夏都随时会刮起奇怪的狂风。冬天的时候,几公里宽几百米深的山谷一夜之间就被雪填平了。我到那山谷附近的时候就开始轻微头痛,那些人进了山谷,看他们的动作也是在头痛。山谷里刮着很大的风,看样子雪已经埋了山谷一半的深度,就是不知道山谷为什么会让人头痛。 那些人里中有两个先走进去,很快就陷进雪里不见了踪影,后面的人试了好久也没能把那两个人救上来。折腾了很久,最终放弃了。但是他们很聪明,就近找了很多树枝捆绑在脚上,在雪上走就不会陷下去了。他们还放开长长的绳索,把大家都连在一起,不过每个人之间都有三四十米的长度。又艰难地探路前行,前面那个人陷下去五六次,都陷得无影无踪,又被后面的人拉上来。我也在脚上绑了树枝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踩着他们走过的安全的足迹走,才没有陷在雪里。顺着山谷艰难地走到天黑,持续的头痛我受不了了,看来他们也是,后来他们发现了我,我索性跟上去和他们一起走,就说我是打猎的寻找好的猎场和牧场。 天黑后山谷里的风停了,奇怪的是我们大家的头也都不痛了,找到山谷边上的一块雪少一点的地方露营。按说不应该在山谷里露营,可是那地形很奇特,是一处几十米高的的断崖,垂直向上,就象一整座大山被从中间一刀砍到底,一大半坐在原地不动,另一半小点的则跌到山谷里去了。小的一半离开断崖两三百米远,在雪谷里形成了一个向芦笙一般怪石嶙峋的孤岛。我们在那中间找到一快地方可以露营,因为断崖下有个洞可以进去避风。 那些人果然都是中国人,中间也有个蒙古人做向导和翻译。说他们是来这里考察的,具体的目的也不明确,翻译说他也不明白。人群中有一个老者看着有五十多岁,其余的中国人都叫他老师,还有两个女的,其中有一个女的挺了不起,因为体重轻在前头带路,那个在绳链最前头陷进雪里五六次的人就是她。还有两个人看来受了伤,但这些人不想让我了解他们。大家对于失去的两个同伴都非常难过,所以这些人都很沉默。露营到深夜大家才想睡觉,正想睡去的时候山谷里却又起风了,大家又开始头痛起来。风越来越大,我们收拾东西到山谷里去避风,可是哪位老师很关心大家为什么一起风就头痛,想好好探究一下。就带领几个学生到处找。随着风越来越大山谷里扬起了冲天的雪龙,大家又听到了一种声音开始是低沉的‘嗡······’声,后来随着风的增强那声音就变得高亢。老师说这声音和大家的头痛肯定和这风有关,找了好几个位置确定了声源的方向。我们忍着头痛和那令人窒息的噪音挨过深夜,凌晨的时候风才停了。老师立刻带领学生们展开研究,最后在断崖的崖壁上发现了几处恐龙骨骼化石。那化石的位置很高,没办法采下来仔细研究。老师注意到断崖对面的那个孤岛上有一块石头很奇怪,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说那是一块卡戎龙的头骨化石。卡戎龙是恐龙的一种,它的鼻腔骨骼很奇怪,有一个很大的空腔很突兀地在面孔上生长着。这个空腔到底有什么作用现在的科学一直没有定论,因为这空腔又大又空又很脆弱,不可能是类似犄角的战斗武器,有人猜测可能与这种恐龙的异性选择有关。就是在发情期的时候靠这个空腔发生的共鸣音来吸引异性。这块头骨和崖壁上的恐龙骨化石应该是来自同一具恐龙的尸体,恐龙在山体中死去尸骨渐渐嵌入山体,后来山体断裂恐龙的头骨暴露出来。那空腔在山谷中的位置正好被风吹得发出声音,这声音能传到十几公里之外。” 我想起这声音我也听过,在走进鬼骆驼的队伍的时候就在那山谷的对岸,那时候就听到过类似防空警报一样的蜂鸣声。还有在公主安葬地,在挖掘帛书那个夜里也曾听到。我忽然想起个事,打断了****的叙述,“看来这就是帛书上所说的‘龙吟’了,那虎啸呢?乌力罕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乌力罕说:“其实这龙吟我到没听过,但我知道另一种声音,就是每年秋冬交季的某一天,库苏古尔湖会在几个小时内很迅速地封冻。因为时间短湖面广大,冻结过程会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很远都能听到,传说能听到这声音是吉祥的预兆呢!不过我也只是听说,没有真正地听到。” “我听到过!”阿茹娜冷不防冒出一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也奇怪地关注了一下,问我这孩子哪来的,我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真的是感慨于大自然的奇妙了,虎啸龙吟都全了。虎啸就是代表着隆冬已至,而龙吟则是在冬季的末尾最猛烈的春风才会将那卡戎龙鼻腔吹响。按照帛书中说‘欲救公主需待虎啸龙吟之日’,那么就是这救公主的行动一定要在隆冬时节才能开展了。看来我想的简单了,那虎啸龙吟根本就不是什么排场的事! “那后来呢?”我问****,就着颠簸的车子****吃完了东西喝了点水,继续讲他的经历。 “那些中国人都说汉语,我都听不懂。但他们没有去动那恐龙的头骨,等到天黑风停了大家就离开那个地方,免得再忍受那头痛。沿着山谷走了没多远,忽然大家都奇怪地潜伏起来,隐蔽着交流。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不过既然他们都隐蔽,我也就跟着一起隐蔽了。他们中有人指点,我才发现在山谷对面的雪地里有几个黑点在活动,当然是人。那些人看来对我所在的队伍有所察觉,在观望着。难道这两伙队伍是对立的吗?考察队之间也会有这么对立的关系吗?我弄不懂。本来我想跟着他们走出山谷,到了安全一点的地方就脱离他们的队伍,可是最奇怪的是他们是在寻着你的踪迹前进的,我就一直跟着。可是没等过了山谷,我和其中的几个人就陷进雪谷,一直陷到底。底下有一条融雪冲出的雪融洞,我和两个人在洞里会和了,根本无法爬回到队伍里去,对讲设备也低温失灵了,只好顺着雪溶洞趟着冰凉彻骨的雪水曲曲折折地向东走。没多久就冻得不行了,根本无法再走,可是两侧都是溜滑的冰底和结冰的岩石,连一点泥土都没有,头顶上就是滴着水的积雪,不知道有多厚,最后我们连喊叫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了遭了这么大的罪我的工钱你得再加一倍给我。” 我想果然顺着乌力罕说的话来了,“好吧!给你!”虽然我不满意可也很同情****的经历,我说话口气完全体现不出态度,这点不是在这里对****,很久以来我说话都这样全无表情,这到很好地演示我内心的活动。 ****继续说:“正在我们三个就要被冻死的时候,头顶的雪漏下来一个窟窿,又掉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我先前所在队伍里的,但是他的同伴很快丢下来一根绳子,这人看样子根本不想管我们三个,自己抓着绳子就要往上爬。我用最后的力气用枪对准了他,很明显我一但开枪,不必打中他,头上的雪一定会震得崩塌下来,我们四个被埋不用说了,他的同伴一会一起随雪跌落下来。他屈服了,把绳子系在我之前的同伴的腰上,呼唤上边的人拉上去,第二个是另一个同伴,然后是我,他自己第四个拉上来。一上来我就傻了眼,一些树枝铺在脚下,绳子系在几十米外的山岩上,有十来个人,我先前的两个同伴已经被控制起来,手被捆着,但也有人在给他俩身上搓雪,我上来后还有人给我搓雪,好一会我才有知觉了。 被带出雪谷,在山岩上已经生着了火,烤了一阵子,这些人开始审问我们。审他们俩时说的都是中国话我听不懂,可是随即有人用蒙古话问我,我按照之前说的一样回答。这些人休息足了,竟然很突然地打断了我一个同伴的肋骨,然后丢下火堆哈哈大笑着起身往北走去了。我们三个守着那个火堆无可奈何,艰难地和他俩沟通说去寻找其他同伴来照顾这个受伤的,可是那个受伤的人不让,好像是不想连累大家。于是我们做了个简单的爬犁拉着那个受伤的同伴找安全的地方绕过山谷向着回程走,我打算走回到咱们的越野车那里。可是他俩却要往西走,说那里有他们的营地,于是我和他们分开了。艰难地走了一天到快到晚上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有人跟着我。在周围以我猎人的方法发现了一点迹象,证明确实如此。 漠北天娇 第六十九章 告别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五卷漠北天娇第六十九章告别 “他们为什么跟踪你呢?”我忽然有这样的疑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不如问问身后那两个吧。” 我们不敢停车,月亮升起来了,朦胧的晕环笼罩着一块不小的天空。淡淡的月光下,我索性关了大灯,反正在这荒原上没有什么阻碍越野车的路况。车里大家也都不说话了,怀着自己的心腹事,只有阿茹娜靠着乌力罕睡着了。天亮前我们回到了河边,河里结冰的情况不明了,没敢贸然渡河,还是等等天亮吧。还有个把小时,我停了车,让大家都休息一下。 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有六七个。虽然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可这是在一览无余的大平原上,两三百米外我就能发现他们。可是从我发现这些人到他们摸到越野车周围都没用上一分钟的时间,如同鬼魅般飘忽着就来到车外,悄无声息地把我们围带当中,纷纷用手枪指着车内。 我心想:“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正想找到你们杀一个痛快,你们却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没动声色想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和乌力罕都睡的挺香,倒是阿茹娜那里有一点动作,前半夜开车的时候她睡了,车子一停她就醒了一下,然后在睡可能也睡的不实,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为外面这些鬼魅是她的梦。静悄悄地伸手拉我右侧的肩膀,“宝音哥哥!宝音,醒醒,我好害怕!”我仍旧低着头不动声色。我前面的一个人没有拿枪眼睛直直盯着我说到:“别装了,下车聊聊吧!” 车门虽然被那天的冰撞的有点变形但的隔音还算不错的,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以说只有我能感觉到他在说话,他的话明显只对我一个人说的,而且他知道我能听见。我沉吟了一下,轻轻按下阿茹娜拉我的手,左手拿着宝刀,食指扣开门扣,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门外的几个人纷纷向后退让,手枪依然指着我,其实连我带他们自己都觉得那手枪在我面前显得如此无用。我下车后转身面向那个对我说话的人,“那帛书你们都拿走了,还跟着我干什么?” “你说什么?哄小孩子的把戏,你骗鬼骗惯了吧?”他这么说我心里到打了个鼓,他们没拿到帛书?那谁拿走了?难道是乌力罕? 这情况如果我让他们随便搜搜,如果真的搜不到他们可能也就走了。不过要是乌力罕骗我把帛书藏在自己身上或者车里我不会翻弄的地方,真的被这些人搜到了怎么办?还有要是他们搜不到帛书会怎么样?一定会拿几个人的性命来要挟我要窝交出帛书!还有即使他们得到帛书会怎么对到我和我的人呢?拼死也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我正这样想着,那个和我对话的黑衣人本来离我四五步远,突然向我一个纵身挥右手向我面门拍过来。我的反应在他动作之前,还有宝刀的曲度是那样方便地抽出来,这两个情况造成了我的动作比他快两倍。本来他是很出其不意的,如果我慢一点,完全可以砍断他的右臂,手掌可能不会拍到我。可是在他的手掌拍到我额头的那一刻,我的刀已经完全抽到了我的右侧,这个时候刀尖正好对着他的胸口,在他手掌无关痛痒地拍到我的同时,我将宝刀向前一送,借着他跳过来的势能插进他的胸膛,一直插到护手盘顶住他的来势。我想往后抽刀,可是没能抽出来,我的躯体已经完全不听我的使唤,呆立了几秒颓然瘫倒在地上。 我虽然不能控制自己,但意识却清醒,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都听到看到,却不能参与其中,我又一次被这些人控制了。莫名的愤怒再次侵扰着我,那愤怒是因为我再次毫无悬念的失败,难道我除了疯狗流的砍杀就无法与这些人抗衡吗?难道我就失败到这个地步吗? 阿茹娜惊叫着跳下车来扑到我的身上,“宝音哥哥你怎么了?快起来呀,求求你快起来啊!”随即大声地哭起来,“乌力罕姐姐,你快点救救宝音啊!宝音快起来呀!······”黑衣人手里的枪对阿茹娜一点警示作用也没有! 乌力罕被人用手枪指着,举着手从车上下来,****也顾忌到乌力罕,没有用他的阿卡四七反抗,二人都乖乖下车站好。黑衣人接过****的枪,摘了弹夹远远甩开。黑衣人开始搜查我的车,还搜我们的身,仔仔细细搜了一个多小时。我只能看着不能动,阿茹娜坐在我身边几乎一只哭。这可怜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其实那些人给我使用的只不过是一把朱砂,可以定住我的鬼魂,她要是想让我醒来的话只要弄点水给我洗洗头就应该没问题了。这种朱砂驱鬼的方法我早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能定住我多长时间,几个小时还是几天。但要是完全洗掉了应该就算破解了,可是阿茹娜只会坐在一边哭。 “真的没有了?怎么会呢?” “刚才这小子跟六哥说已经被我们拿走了,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不可能,我们一直跟着,没有人接触到他。” “那就是这婆娘,一定是她藏起来了!” “会藏在哪儿呢?” “中间有一段时间她开车离开,我们一时没法追!” “那怎么办?” “唉!可叹六哥白白牺牲了,却没能找到帛书!” “问那个婆娘!” 他们一直都小声嘀咕着,这时候都围过来对着乌力罕,一个会蒙古话的人对乌力罕说:“你想要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乌力罕在装糊涂。 “不用装糊涂,你拿走的那个帛书,你想卖多少钱,我们买了!” “什么帛书?” “就是那块手绢,有字的!”乌力罕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好担心阿茹娜会插嘴,她了解那帛书,不要说她自己说出来,只要黑衣人知道阿茹娜了解帛书,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丝毫不能动,眼睛是闭着的,如果有机会相信乌力罕会对她使眼色,可是现在几乎到了午夜,月光无法传递眼神。 没想到的是阿茹娜竟然自己知道,他也不想让这些害她丈夫的人得偿所愿,竟然连哭都不哭了。 黑衣人无奈了,“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们必须牢牢控制这几个人,不能让帛书为任何人知晓。” “杀了吧!” “你这混球,那就是欲盖弥彰了!” “有人来了,是骑警!” “快散!” “不控制他们了吗?” “快散!”黑衣人又如鬼魅般消散了,就象他们来时候一样。最厉害的是把那个他们六哥的尸体也带走了,还有我的宝刀! 骑警就是骑警,在深更半夜里就能很快发现我的车,当然还有人,几把手电左晃右晃地照过来。 “什么人?干什么的?出示你们的护照。”原来是蒙古的边境巡逻兵,十几个人都骑着马,穿着迷彩军装带着阿卡四七。蒙古骑警是世界军警界的一朵奇葩,全世界就只有蒙古还保留着骑兵。或许是历史情结,或者是地域原因,还有可能是国情条件决定在现在这信息时代真的还需要有这样的士兵。想想那些当兵的骑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会不会有种穿越历史的感觉! “你们好啊我的朋友们!”****竟然大大咧咧地跟人家打招呼,就好像很熟似的。可是竟然真的很熟,看来****没少当向导,经常遇到这些当兵的。这些兵见是****放松下来,“是你****啊!这次又赚多少钱啊?”竟然嘻嘻哈哈起来。 有个骑警下了马朝我走过来,“这孩子不是那个老查日斯的外孙女吗?这个人怎么了?死了吗?” 阿茹娜本来就在伤心,这时竟然在愤怒了,她根本不害怕这些丘八。“你胡说,我丈夫没死!” “什么?他是你丈夫?那快叫醒他,我们要查护照!” “他受伤了,别碰他!” 乌力罕走过来说:“哦,我知道他的护照,我是他的翻译,他是中国人。”说罢从车上的背包里翻出我的护照,还拿了一打蒙币交给领头的骑警。骑警一看到钱还真好使,态度和蔼下来,拿手电照照我的护照,“哦,这样啊?这个人伤得怎么样啊?用不用呼叫救援?”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撞了一下头,应该一会就好了。要是严重的话,我也能呼叫救援的,谢谢你们了!” “那好吧,这里野兽多,要注意安全!”说罢又到处检视了一圈,就骑上马溜溜达达地向北走去了。 ****和乌力罕商量一下,决定由乌力罕开车赶快离开这地方,只怕那些黑衣人见骑警走了在杀回来。把昏迷状的我弄到后座上,阿茹娜坐在我身边,乌力罕开起车找了个安全点的地方渡河向南疾驶。开了四五个小时,天亮后到达了****家的蒙古包。 蒙古包里出来了几个家人,七手八脚把我抬到蒙古包里,这时候乌力罕才注意到我头上有红色的粉末。阿茹娜一直搂着我,弄得她身上手上脸上也都粘了红粉。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乌力罕到忽然想起把这红粉末洗掉。这里的水很珍贵,大家都不怎么洗脸的,现在也顾不得了,从水车上接了一盆水来给我洗净,我睁开了眼睛可以动了。阿茹娜看到是这东西害的我,自己也很乖地把自己弄干净。 我安静地在这里修养了两天,打算和大家分别了。来的时候兑换了几万人民币的现金,大部分都给****留下了。把阿茹娜交托给乌力罕,准备给他转些款,还有她的佣金和阿茹娜的所需。至于帛书的事,因为有阿茹娜的事要麻烦人家,我也不好意思跟她提了,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嘴:“要是帛书还在就好了!”乌力罕的眼神流向一边,看来很有隐衷,我不再勉强。 乌力罕坚持要送我到阿尔拜赫雷,阿茹娜自然得跟着,她一直以为我会带着她远走高飞,明白了我要离开她之后,默默地不说话,有时候还抹一阵子眼泪。我不敢跟她说太多,一来怕他为我担心,再者不想让他对我产生更多的感情。在和林分别时候,乌力罕叫阿茹娜呆在车上,拉着我下车到一边说:“刘博,以后我也叫你宝音吧!”我说:“恩,好啊!”乌力罕又有点神秘地说:“宝音,你这个人太简单了,就象一张白纸,可是掉进了垃圾堆,真希望你能够保持你自己。” 我:“哦?怎么这么说?你看出什么了?” 乌力罕:“那些出现过的神秘人实际上已经不太神秘了,还有好多事,我给你一点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和事。” 我:“哦哈哈,是啊。不过就算我不相信,还是对这些我不太相信的人有很大期望的。比如······” 乌力罕:“切,竟然首先怀疑我!我不会让你失望,你老婆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我:“嗨!我是说······,好吧。” 乌力罕:“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那帛书了。你以后要遇到的事,会比这复杂得多!”说完就转身拉开车门,“阿茹娜,我们走吧。”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阿茹娜流着泪望着我,没忍住还是拥抱了她。 第七十章 穿越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六卷秘域魔心第七十章穿越 在和林查阅了一些资料,还找当地人问了些道路的情况,当然之前也问乌力罕一些,我取道向南从策克口岸回国直奔酒泉市,真是归心似箭。 几天后到酒泉住了一夜算是回归了人类世界,好多问题要考虑,好多事要做,首先我拨通了在北京的陈教授的电话。 “陈教授您好,我叫刘博,您还记得我吗?” 陈教授好像思量了一下:“哦,是你刘博啊!我想起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我还好,在甘肃,您身体好吗?” 陈:“我还好,谢谢你。” 我:“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陈:“哦?要是能帮上我会尽力的。” 我:“您对蒙古历史和蒙古文字了解得多吗?能够帮我翻译一份资料?” 陈:“蒙古史啊!虽然不很擅长不过也涉及到一些,我还可以请朋友帮忙,什么样的资料呢?” 我:“我拍了图片,您的邮箱给我我发给您看看。” 陈:“好吧,等我看到在说吧!” 之后我一直等到陈教授的电话拨过来,“刘博啊!你资料上的内容在史书上没有出现过,就连野史外史也没听说过。不过蒙古的历史本来记录的就很粗糙,相关的史料也比其他课题的都匮乏一些,所以有一些没有记录的事件也是正常的。”教授把从图片帛书上的文字内容大致讲了一遍,和阿茹娜所说大致相同。又说:“所谓巴丹扎格兰沙漠就是现在的巴丹吉林沙漠,九转通天鉴这个东西在任何史书上都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不过有一些传说,所谓大夏后羿帝就是传说中的射日的后羿,他的原形人物其实就是夏朝的第六代帝王,名字叫羿。至于他射日的传说在《山海经》等古书上有所记载,但现在有一些学者认为后羿射日实际上是与飞碟战斗,或者是交往。如果是真的,其中如果真的有什么技术交流和物质往来倒也不奇怪。而那之后的商汤灭夏之后,史料记载夏桀本人带领一部分人向南流转到巴蜀,他的儿子则带领余众向北经山西等地再过河套地区,还有一支向东而去。后来出现的西夏国和东夏国都是据此声称自己是大禹后人。这个逃亡过程如果他们携带了什么东西也为可知。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存在就足以证明中国古人在原始时期就已经和外星人接触,只是帛书上说的也很模糊,没有确定真的存在,连治愈效果也说是或许可以治疗。我看你可以尽力去寻找,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起码的外星人飞碟的说法到现在还都没有确立。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啊?也没什么打算,有希望当然要试试了。”其实所得到的信息不多,一个是确定的巴丹扎兰格沙漠就是巴丹吉林沙漠,第二就是知道了什么后羿王的一点外史,帮助不大。还有什么能做的呢?用不用给广平大哥打个电话呢?还是算了吧,不过是进沙漠找东西,还是我自己冥行,人来了也帮不上忙还要受风沙之苦还要冒风险。 还是我自己来吧! 因为有哪些神秘人可能作梗,现在的我跟谁都尽量少联系,连老家都不能告诉,成哥更是不能说。不过我忽然想起薇薇,好想跟她联系一下。我踌躇着就拨通了薇薇的电话。 我:“喂!薇薇啊?” 薇薇:“喂!大博子啊,你在哪儿啊?我给你打好多回电话都打不通,怎么回事啊?” 我:“诶!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有点复杂,不说了。你还好吗?” 薇薇:“我没事,就是想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才联系我?” 我:“真的好想经常给你打电话,我也想你!” 薇薇:“不能告诉我你在哪儿吗?” 我:“不是,我想去巴丹吉林沙漠呢,还是找东西,跟老天爷玩找宝游戏哈哈!” 薇薇:“那我也去,去找你!” 我:“别别,我可不是去旅游的,心烦着呢!等事过了我就去找你,好好的等我哦!” 薇薇的声音哽咽了:“想你!你还得多久啊?” 我:“应该快了,我也不敢说。我也想你,好了以后在聊吧!” 好了,我自己一个人进沙漠探探虚实在说!可是巴丹吉林沙漠那么大怎么样能找到具体方位呢?难道象德国人一样画上格子一格一格的冥行寻找吗?恐怕我这辈子要在沙漠里终老了。 我车里的很多设备都是在湖南去苗疆之前买的,跟沙漠旅行不对路。上网查阅了一些沙漠旅行的资料,驱车来到金昌,购买了一些相关设备,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寄放在旅店,剩余空间基本都装了瓶装水,还有汽油。我不是来旅游的,也不知道要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辈子,我看我得准备好在这地方长久生活的打算了。在金昌耽搁了一周,期间还想尽办法给乌力罕打过去二十万人民币。出城往北,从盐池下了公路望西北一直向沙漠的中心地带插了过去。一路跌跌撞撞,挖沙、垫板,只看着里程表和方向,在沙漠里开足一百公里,停车露营。 在沙漠里开车车胎一定要放气,被沙丘和张牙舞爪的植物彻底扰乱的方向感,幸好有指北针。最后漫漫黄沙一直延伸到我能看到的所有方向,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完全没有了沙漠旅行的人,我成了这世界上的唯一,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沙丘、越野车和我。停车的一个原因是看到了一个海子,水是咸的根本不能喝。还有就是厌倦了沙漠行车,没法不厌倦,整整一天,满眼都是黄沙,是人都得犯困,最可恨我连痛痛快快睡一觉都不能,只有厌倦感,对世界一切的厌倦感,想呆在一个地方永远都不动。找了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就在海子边上十几二十米,钉好铁钎支起帐篷,这个海子有两个村子大,微风中起着微微的浪,身后是一个几十米高的沙丘,看方向我应该在海子的西北偏北方向。下午的太阳还大得很,海子上的波浪白亮亮的。我支起大阳伞坐下发呆,在伞下的阴影里傻傻地看了一下午风景。 四月了,这不是旅游的好季节,有点冷,还有可能会起风暴。我看了好久,也许我呆的地方真的没有那么美,真的没有感觉到所谓的沙漠之美,什么‘孤烟直,落日圆’好像也可以有。是不是我没品位,不会审美,还是我的生命状态是那样的麻痹,所有的感觉都如隔靴搔痒,整个世界就象一大杯温吞吞的白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完。 我沉入地下,茫然地搜寻那些所谓的气泡。有很多,不过遥远到我几乎忽视他们的存在,我仍然游荡着,思考着有没有保存那个什么‘鉴’的可能。过了好久一直到白浆质渐渐离我远去,我知道那是天黑了,可还是不能确定有什么线索。只有回去,开车到离些气泡近一点的位置确定一下。当我回到越野车附近,我的身体位置似乎无法确定了,其实连越野车的位置也改变了。在移动中我艰难地回到身体,却发现已经身处翻滚的水流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那海子涨水了?水流激烈翻滚象沸腾一般,我只能随波逐流,都没法露出水面呼吸换气。因为没法换气,我一直控制着身体不呼吸防止呛坏了肺,虽然这样的时间也不长,可也足以造成一般人的窒息昏迷。即使我的意识清醒,也没法对这个情况做任何判断,因为周围都是水,只有水,疯狂地流动着,似乎有点粘稠,只是有时候有一个影子一而在随水流飘忽着,仔细辨别,那应该是我的越野车,和我一样在水里翻滚,忽然间我觉得水位在下降,水底竟然变成了嶙峋的石头,那些古怪粘滑的石头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身下,随着水流的散去,我好像跌倒在地一样地伏卧在上面,胸肺里的水呼噜噜地从嘴里喷出来。 水退净了,我身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身体是在昏迷的,但我的意识清醒可以自救。排出了肺里的水,激活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其实即便是死了我也能站起来。可是我没有动,因为有一队人从高处走过来,各自拿着手电还有的带着头灯,一时光柱摇曳向我呼啦啦地围过来。这些人训练有素而且似乎已经预计到我会在这里,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那么迅速、熟练、按部就班,七手八脚地抬起我象洞内的高处跑去,好像他们就这样刚刚救过好多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没有什么奇怪的。一直抬着我左拐右拐的跑了近半个小时,上到一个空旷一点的空间,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其中一个人说话了:“你们这一帮蠢货,你以为它还在昏迷吗?他就算昏迷了也比你们跑的快,放下让他自己走吧!”抬我的这些人像是恍然大悟,慢慢放下我,我见被人揭穿也不必在装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有人这么了解我?看来应该是熟人,且很呢?(蒙古语‘你谁呀?’)” “我是谁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对你们真的这么重要吗?那你们应该对我更尊敬一点吧?” “那当然!请吧!”说话的人转身用手一指,前面竟然有一辆越野车。不是我那辆,这是一辆大排量的真正的越野车,不象我那个中东版的普拉多才2.7的拍排气量,弄的我开着它进沙漠都费力的很,使尽浑身解数还跌跌撞撞的,又是放气又是卸载,挖了好几次沙子。这家伙是5.7的!也是日本车,我那个是这家伙的普及版。我迈步向前坐上后座,这些人纷纷上车,还有一辆在前头,两辆车挤嚓嚓地装下了所有的人开动了。在山洞里开越野车这事我还真没干过,路面显然有人清理过,虽然崎岖但对越野车没什么挑战。左拐右拐颠颠簸簸地穿行了有三四个公里,前面的车忽然停了,我坐的车绕过去才停下。我一看这事诡异的很,这是个根本不应该停车的地方。前面是隧道的尽头,距离车头不到一米就是石壁,离开石壁几公分的立面上是钢铁焊接的结构架,左侧和右侧也都大致相同。我正莫名其妙地观察着,车后面哗哗啦啦地响,原来是铁栅栏门关上了,这不成了个笼子了吗?我左右看看车里的五六个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没有人回答我。我忽然产生了防范意识,可是只有那弯月宝刀的刀鞘还挂在腰里,我以前一直习惯地抱着那宝刀睡觉,后来在外蒙被那个“六哥”的尸体把宝刀带走了,身上就只有这刀鞘了,还是习惯地带着,现在一把刀鞘能有什么作为呢? 我正思量着,忽然觉得车身一震,四面的石壁都在向下滑去,原来这是一个电梯,载着这个越野车向上开动,中间没有停留,以一般电梯的速度上行了几分钟,怎么也有十几二十层楼的高度才减速缓缓停下。后面的栅栏门哗啦啦地打开,越野车发动了,向后倒车又进入了一个空旷的空间。仔细辨别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我在沈阳被那牧师弄到反面后进入的那个空间,出去就是我被上历史课的那个地方,还能到达那个五方困鬼局。还有--这个空间里我的冥行是找不到边界的,我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又一丝怒气袭上我的心头。这一次我真的想给他们来一个天翻地覆,不过这到底是哪儿呢?从沈阳为中心四百公里半径,从巴丹吉林沙漠水路几分钟?这不合逻辑呀?几分钟连沙漠也出不来,怎么就到了这么大的大山里了呢?难道我真的在穿越吗?象我这种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么无稽------的事呢? 第七十一章 少年老怪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六卷秘域魔心第七十一章少年老怪 这一次比较直接了,没有从那建筑里出来看看我熟悉的院子,就被带进了一个走廊,长长的,然后又进入一个电梯,这是个真正的电梯,象城市里办公楼用过的电梯一样。上行,“咚”的一声电子乐音响过,电梯的门开了,这声音老是让我想起微波炉,我心想“熟了!”一小段走廊过后径直进入了一间好大的大厅!中间有一个大屏幕,下面有好多按键旁边有几台电脑。总之这大厅相当先进、豪华、高科技,似乎联邦调查局的指挥中心也不过如此。在大屏幕前有一个高背转椅孤零零地放在那里,看得见底下的腿脚,那里坐着一个人,这难道就是那个神秘人组织的头目吗?有送我来的人绕到那高背椅旁边,深鞠躬小声说:“带到了!”然后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在我身后的门口守候着。我忽然注意到我的身体中有一种灼热感从前胸贯穿到后背,像是一下子喝下半斤七十度的烈酒。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清晰的感觉了呢? 这时候,那高背转椅缓缓地转过来,真是叫人大跌眼镜,那椅子上坐着的竟然是一个靓丽的少年,也就十七八岁。 我有意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你费劲波折地把我弄来,想跟我说什么?” 少年:“呵哈哈,看到我的样子有点失望吧?的确,一个少年的面孔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你面对的少年并不是我。你要是在乎年龄我可以告诉你,具体的年龄已经记不清了,大约四百多岁吧!这种感觉以后你也会有的,现在你只需要忽略表象,这不会太久,你甚至不必适应。”四百岁?这孩子傻了吧?我不可能相信,既然到了这里,就任他胡说去吧! 少年对我的不以为然并不在乎,自顾说着:“在遥远的美洲,早期的人类都是黄种人,就是印第安人。有一种献祭巫术,具体的起源已经无从知晓,所有的巫蛊神道之术法看起来很神奇微妙,其实道理和目的都很简单。就象我说的这种巫术,它的目的不过是将人的灵魂进行交换,或者说两个人交换躯体。 灵魂种东西其实你已经了解的很多了,不过还只是一点皮毛而已,人类的知道的宇宙尽头不过是人类思想的一个片段罢了,没有人类,那宇宙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说地球的大自然孕育了生命,那无穷无尽的宇宙便孕育了灵魂。也差不多地遵循着自然选择的道理,一些相互吸引的微粒吸引结合,然后酝酿了一些趋利避害的向势,最终产生了自我意识。这些个体在宇宙中游荡存在,发展的时间比地球上的生命要漫长几万倍,更早地建立了存在。可是却发展的极度缓慢,以至于绝大部分个体还都无法具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可是地球出现了,生命出现了,起初生命也是那样简单,连意识都谈不上,但后来他们和灵魂一样了。灵魂偶尔遇到生命,发现了这种伴生的形式更加完美,能够产生欲求而设法实现目的,这样的结合使两者都不愿意改变,这就是所谓的珍惜生命。没有这种结合那些低级的灵魂和生命都不会产生更高级的自我意识,后来人类出现了。 人类的自我意识几乎接近了那些宇宙中最成功的灵魂,就是那些神佛冥主。可是人类就是人类,是生命和低级的灵魂的结合体,他们有生有死,永远不能和真正意义上的灵体相比,就象是你身上的细菌没办法和你自己相比一样。他们还要经过几万倍的时间和经历,除非中间有什么变故,一些真正意义上的修炼,或者某种意外。 这巫术是一种捷径,完全不能达到那真正永生的目的,可是要是真的去修炼,人的一生是完全不够的。我找到了这条捷径,也根本无法成就什么,而其他法门又需要无可预知的变数,但我仍在寻找和尝试。这种巫术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这一次出了一点意外,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地等不到这孩子长大。因为上一个躯体没过六十岁就已经病入膏肓,只好提前起礼,不过这孩子之前就被选送献祭享尽人伦,又谙受老庄思想,所以对他来说未必有所苦痛。”说着,他又一番操作,大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穿病服坐轮椅,口水流到胸前,浑浊的眼睛沧沧凉凉,有专业的护士在伺候着他的起居。我在看看面前这个少年,他说话的神态完全不是一个孩子的样子,成熟沉稳嗓音低沉有力,自信老练深不可测,根本不是一个这样穿着雪白t恤的少年应有的城府,我有点相信了。老人是少年,少年是老人! “你!你真的把那样一个躯壳留给那个可怜的孩子吗?这岂止是有违人伦,简直骇人听闻!” 少年说:“你的出现晚了一年,否则这孩子可能不必落此下场。一年前起礼的时候我还没有病的这么重,可是那条老命竟然没有拖过一年那孩子就解脱了。得其所哉!” 我:“你们从哪儿弄了这么个倒霉蛋?” 少年:“为了保证血统纯正,献祭者都是从我自己家族的后人中选出。就是说我仍然是我自己的血统,即使我娶妻生子,仍然是正统的汪氏家族!” 我:“哦?你姓汪?好吧,你想让我为你献祭吗?” 少年:“这次不一样,似乎应该是我为你献祭!” 我:“还是算了吧,我没你那么高的追求!” 少年:“历史上的历代君王一旦江山坐定,便立即开始自己永生的追求。秦始皇满世界的搜寻仙草,后世帝王大肆兴建陵墓,致使秦汉时代方士众多,直到近现代也没有一个帝王能超越此愿。可是真正的永生之法真的就没有吗?错,有很多,不过即使你真的得到那永生,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何以至此,可能与那个追求永生的人毫无关系。那真的有意义吗?与轮回有什么区别?尽管明知如此,历史上仍旧有很多人以身试法,什么金缕玉衣、尸丹凝练、陨石助炼,还有很多灵兽参与,以至于最终人鬼难辨,有没有人真正得道根本无人知晓。你所知的那位汉代的道教天师,也不过是一个方士,两个徒弟根本就是丹炉,就是一个以活人养丹丹成人亡,一个以尸体养丹尸如生人。还名之为一龙一虎以应那他自己宣讲的所谓谶言。宣讲什么天师道义,与鬼界签订协议。什么天师,根本就是一个炼鬼的妖道罢了!相比之下,我所进行的延续我自己的思想所需代价不值一提!”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斩钉截铁地想要打断这老怪物的啰嗦:“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胡说八道!” 少年说话的样子非常自信自傲,仿佛自己真的是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从来不受我的影响,只管自己说:“但是他有功绩我们也得承认,收受信众五斗米以备灾需。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责任,永生人也有自己的责任,这无论是生命还是灵魂,凡是有自我意识就应该履行,否则只有存在没有进步的意愿,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他将自己的道义传承下来,不说那道义的意义何在,张氏一门在历史上也已经举足轻重。象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只是所有的道法都有悖常理,有反人伦,无法被世人接受,又无法那样宣讲出一番道义来,所以大都在极度秘密的进行着。 道法的存在胜于生命的延续,思想则更胜于道法,一个有思想的人纳天地真理于内心,思考了生命真正的意义,那就能和天师一样与天地并存,不必在乎什么生命,什么存在。很多追求永生的人最终功败垂成,不过是真正接触到了生命的含义而豁然开朗,放弃了毕生的追求,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得其所哉! 与浩浩汤汤的历史相比,人的生命如同草芥蝼蚁。很多事情你很快就不言自明,不过看你这半年的追索不一定那么容易接受,所以我要多说一些给你预习一下。本来你上次来时,想要给你系统地讲解,可是你心存侥幸想要恢复以前的你,无奈我们放你出去,有一天你会自知无望。” 这时我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还有很想和这年轻的老怪真正互动一下,“我快要找到和魂办法了,你在这个时候把我弄回来是不是怕我真的找到那东西成功和魂?” 那怪物被我刺激了一下,“呵哈哈,其实我们想过放弃你,可是你之后的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经历让你与众不同。”他转动转椅按下一个按键,前面的大屏幕上一个小框放大占据了全屏,播放着的视频让我无比惊愕。扭曲的画面中那场景我再熟悉不过,是我自己坐在车里的感觉。正播放的是我从茅山华阳洞内刚刚出来时的场景,那声音我熟悉,是我和广平大哥把黄金搬进车里,又回去把山洞堵好的那一段,简单播放和快放了之后便是我和薇薇坐在车里聊天,全部内容非常清晰,还有薇薇在苗疆自己练习开车,把车开进沟里急得大哭起来,然后是张松林和我去倒斗的过程。我傻傻地看着播放和快放,一直到我和乌力罕在外蒙的经历,还有最后我和和乌力罕下车告别时候阿茹娜在车里做什么,她······,她竟然在把一个精致的指甲大的跟踪器塞进我驾驶座位的座垫里!我彻底傻掉了! 监控画面就在我的头顶位置拍摄的,是全角度鱼眼镜头,我完全不知道那辆普拉多越野车的那个位置有一个视频头,怎么会这么隐蔽呢?我已经不在恨自己,我连恨自己都不配,愚蠢到这个地步,何止是愚蠢,简直是愚蠢!居然那么放心地开着我的敌人送我的车,居然所有的事都在人家的控制之中,居然连阿茹娜,那么小的蒙古女孩都是神秘的想要跟踪我,那么乌力罕呢?****呢?还有那个七百年的公主我是否能够信任呢?我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吗? 我懊恼之余问那孩子:“既然如此,我还有你们不知道的经历吗?” “你和那个道士居然真的进了华阳洞,我的人试图进去,尽管买通周围的居民,在旅游区里也无法大规模的作业。从你们走的水路进去了五个人,二十天后都没有消息,后来又从你们出来的洞口进去两个人,也一样没有了音信。我们到现在几乎还在等他们的消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境遇,多半是凶多吉少!” 我说:“你想问我在洞里遇到什么了吗?” “不用问,我很快就会知道了!现在说了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还是算了。至于是否让别人知道,等那时再做决定吧!” 我:“这我就不懂了,你好像有什么计划和我有关?不打算告诉我吗?” “哈哈,还是那句话,你会知道的!现在讲点历史吧!对于历史来说,汉人、胡人、夷人是没有什么界限可言的,连国家也是一样,历史上的疆域从来就没有永久的。你说自己是汉人,你知道现在的汉人的含义是什么、源于何处吗?汉高祖刘邦统一天下,可是世人还是各自念着自己来处,想着当年大周朝分封的诸侯国领地是自己的故土,开口便是‘赵人、魏人、楚人”等等,天下人心思故,难以形成统一的思想。朝臣商议这不利于建立统一的帝国,于是下令,不允许世人在自称故国,所有人只能称自己是汉人。中国人所以自称汉人就从那时开始,后来的帝王再也没有为此做什么文章,所以这个称呼一直持续到现在。这就是本来的汉人,六国人的统称,或者说是周人的后裔。” 我根本没心情在这里听这孩子给我上课,起来巡视着,伸个懒腰说:“我想尿尿!” 他一点也没有受我说话影响还是在讲:“后来,有大量的胡人以及所谓番邦人来到中原,与中原人通婚同化,直到最终,蒙古人入主中原,是对所谓汉人人种的一次最全面的更新。其实蒙古人不只是对汉人的人种入侵,他们对欧洲和阿拉伯人也是一样,可以说现在世界上几乎所有人的基因中都含有蒙古人的血统。人种的入侵不只是俘虏和劫掠本地的女人,还有下令所有女人都必须为蒙古人生下孩子。还有******,这是对基因最严重的入侵!你现在还认为你自己是汉人吗?可是这种入侵都带来了什么呢?除了几代人看起来深重的灾难,还有更复杂的种族融合,还有所谓的中国从最早的黄河中下游一隅发展壮大成了今天更广意义的中国。你觉得你在说的是汉语吗?错!那是在汉语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一种新的语言,说真正汉语的人已经在江南的一个角落里消亡了!你愿意在回去重拾辉煌经典的汉语吗?可以,不过那真正汉语的完善程度尚不及你现在所说语言的三分之一!可以说没有蒙古人的扩张,就没有现在繁华、统一、广阔的中国!” 我说:“想不到你这么饭蒙古人,下次去蒙古带你去实地瞻仰下!” 少年:“蒙古人!那么蒙古人又来源何处呢?与中原人同属黄种人,说什么番邦蛮夷,神农氏说华山的黄帝是番邦蛮夷,之后两人一起说南方的蚩尤是蛮夷,可是最终都殊途同归。基于类同的原因,日本人也象蒙古一样想要大规模扩张。可是时代与那时完全不同了,终究在国际化的背景下壮志未酬,折戟沉沙。中国,它太大了,不只是地域广大人口众多,还有很多东西让它大到不可思议,可以说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任何东西能够真正地统治和占领它,除了它自己的思想、文化、礼教和历史可以让国人垂首。就象所有想要填满太平洋的东西最终都要属于太平洋,管你是优秀的、美好的还是强大的。如果日本的侵略得以真正的成功,那么现在的世界上可能已经没有日本国,它会成为中国的一个省,就象当年的西域文化沦为大唐文化一样,日本人的一切都是中国的。可怜的侵略者,只有认祖归宗的份。” 我:“哦?这么说你还挺同情那些侵略者?” 少年:“呼哈哈哈,美国人在参战之前就已经做过推演,假定日本人的战略成功得以实施,大东亚共荣圈建成,三、五十年后,决不会超过百年,中国人一定会将天皇家族拉下宝座,因为中国人是唯一不相信王权神授的。英伦有王室沿袭至今,俄、法、西班牙、埃及等等国家都在历史上沿袭着唯一的王室血统,日本的天皇更是秉承至今。而中国则没有一个王朝可以永远的延续,‘皇上轮流坐,今朝到我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叛逆思想在国人心中深深潜植。假如天皇得以统治中华,那就是他家族统治的末日要到了。到时候国人定将多年来的苦难统统归咎于他们的种族,象当年明军对待蒙古人一样一举攻破东京,亡其国,灭其种,岂不痛快!只有允许其实现对华统治才是对岛国最彻底的绝杀!不但他国的技术科技产业可以在中国落地开花,大和民族的基因也会被华人接纳。基因接纳也不过是自血回流而已,因为本来就是同宗同源。你知道当年的甲午海战日本口号中有一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吗?历史不过是一些当权者私录的烂账本,战争也不过是他们在结算往来罢了。这就是所谓‘曲线救国’的真实思想。侵华是日本消亡的开始,欧美却不能容许大东亚国的存在,致使历史转向。 而现在,你还以为掌控世界的是什么王权、战争、宗教、民主吗?错!真正掌握这世界的是金融,钱,只有钱才是这个社会的血液!你以为这只是唯利是图的人的思想吗?你要是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金融秩序,就不会这么想了。自从黄金本位经济体制被部分储备金制度替代,金钱才真正地占据了这个世界。 读史以明智,历史犯了错,懂得它的人就应该纠正它。你在想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吸血鬼,可是如果你系统地读过真正的历史,就不会这么盲目地爱恨向背。国人历史上经受过十四次种族灭绝式的屠杀,每一次都消亡了大部分人口。‘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只剩下百分之一的人口会是什么样的人伦灾难?那些恩怨情仇、生生死死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些冰冷彻骨的话语岂止让我厌恶,简直让我痛恨到不耻,我说:“那么你这个鬼子粉永生了?又怎么样呢?” 少年:“我的永生其实没什么,到是你,很多机缘让你与众不同,从苗疆出来你又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以后的事注定要你来完成,我希望你能与我合作!” 我:“哦?你这么厉害的角色还需要要我帮你吗?” 他不动声色,伸手又敲了几个键,大屏幕上调出一组画面。那仿佛是监控镜头拍摄的,看时间正是当前。画面上几个人影都全身湿漉漉的,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茫然地摸索前行,其中有人费力地从硕大的行包中摸出手电打开了。借助恍惚的手电光线我才看清那几个人的具体形象让我心头一沉,原来是罗广、罗薇、汪芳和雷师英!怎么会是他们?他们这是在哪儿?莫非也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基地中?王一峰没在其中,他没来吗?姓汪的怪物为什么把这画面给我看?我的表情不可能看出什么惊愕,他看到我的表情有点失望,说:“不用我介绍了吧?” 我:“我可以给你介绍!不过,这是在哪儿?他们怎么会在这?” 汪:“当然是跟着你来的。不过他们的命运可没你这么好!” 我:“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 汪:“你以为那个玩蝎子的龙哥真的斗不过那个老太婆吗?要不是我们的人出手,你恐怕就只能永远在冥界游荡了!” 我:“什么?你们的人?” 汪:“呵哈哈哈!你也算蠢的机灵,笨的灵巧!稀里糊涂的给你辆车你还真就开着,还想办法开到外蒙去了!本来我们都没有预期这监控有这么长的时效。你想去苗疆就有同伴了,多么浪漫的行程啊!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没有人训练你也没有什么天赋,你在这个世界里的出现根本就是个意外。竟然认为我们是你的对手,我这里任何一个人如果以你为对手都是对我家族的侮辱!” 我:“我知道自己蠢,不过别惹怒我!” 汪:“好吧!我会让你顺心的。” 第七十二章 困惑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六卷秘域魔心第七十二章困惑 大屏幕不断切换拍摄位置,几个人在山洞里游走,好像迷了路。我知道这地方的地下工事可没那么简单,为这几个人捏了把汗。薇薇头上的大沿太阳帽绳在下巴壳底下系着没有被水冲跑,身上单薄的白色小衫和裙式短裤湿湿地贴在身上,长头发也都凌乱地贴在脸上,大大的眼睛茫然而惊恐地在黑暗的山洞中搜寻着。罗广穿着迷彩服也狼狈不堪,头发湿湿的象被母牛舔过的牛犊,贴在头皮上显的有点秃,汪芳和师英也都衣着不整,看起来他们像是很意外地跌到水里的。 “我们一直走的都是一样的山洞,你们谁发现哪里有不同吗?”罗广好像发现迷路了。 师英看起来没怎么害怕:“我们在沙漠里落水,怎么会到山洞里来呢?难道我们沙漠里的水底下?” 汪芳看出了一点门道:“这里的水都不见了,要是能找到水我们就应该还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薇薇说:“博子会不会在这里呀?他会不会有危险啊?”看来她尽管害怕还是希望能找到我。 “别想他了,咱们都自顾不暇了!能出去在说吧。”罗广训斥着妹妹,随即又忧虑地说:“也不知道王一峰这小子跑那去了。” 原来王一峰也来了,只是和大家失散了。 还是汪芳眼尖,走着走着发现一条岔道,招呼大家:“这边!”说罢自己先跳了过去,大家快步跟上。刚走出去二三十米,很突然的,距离汪芳前面几步远的地面忽然掀起一个盖子,下面是一个一口大锅一样黑乎乎的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大洞。随着盖子上的石块哗啦地向对面扬起,一头小牛一样大的蜘蛛突然跳出来,两只胳膊一样粗毛茸茸的前肢斗开一张网,一下将汪芳罩住。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蜘蛛及其熟练的一抖,被蛛网裹住的汪芳滴溜溜转了几圈那网就将她裹的像是蚕茧一样,蜘蛛随后向后一缩抱着蚕茧缩回到洞内,又及其熟练地拉起盖子盖住洞口。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直到盖子盖上地面上几乎看不出有一个盖子,又过了几秒剩下的三个人才大叫起来。开始吓的转身就跑,跑回到原来的路上转身见蜘蛛没有追过来,才想起自己的同伴被蜘蛛俘获了。罗广转身喊住两个女孩,“不行,我们得救救汪芳!”女孩也反应过来,慌乱地哭起来! 三个人只有一把手电在罗广手里,涨着胆子一步一步搜索着走回到洞内。薇薇颤抖着说:“那蜘蛛要是把我们也捉住怎么办啊?”师英看来还没被吓糊涂,“那蜘蛛有了一个猎物,不吃完不会在捕猎了。我们得趁它还没来得及吃汪芳之前把她救出来!” 罗广虽然故作镇定,但也没了主意:“怎么办?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大的蜘蛛,怎么能对付的了?” 还是师英有主意:“在我们苗疆也没听说过这么大的蜘蛛,这地方一定是常年恒温,而且这蜘蛛没有配偶,才会长这么大!” 罗广:“那怎么对付?好快点救出芳芳啊?” 师英:“看来只有用火了,只是怕伤着芳芳。” 罗广:“伤点也比被这虫子吃了强!”一边说一边把手电交给师英,脱下自己的外套从包里摸出一根甩棍甩开,把外套在甩棍头上缠裹了,用打火机点燃。右手拿一把半尺多长的匕首,仔细在地上搜寻。当找到了那盖子,火把已经着的很烈了,浓烟贴着洞顶向前后方向奔流着。罗广把刀子插进盖子边缘的缝隙里,火把就贴着盖子边,右手撬住盖子用力一提,开了一个缝可是随后蜘蛛就死命地拉盖子,又盖严了。罗广撬不动了,有点踌躇,抬头看了一眼师英。师英想了一下,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几下,抽出一根伸缩手杖,拉长了插进盖子的缝隙,在手杖的下面垫了一块石头,后手往下一压,盖子在师英手杖撬动点那里隆起一个窟窿。原来那盖子是软的,是那蜘蛛用网丝粘结了很多石块做成的。罗广正要把火把从窟窿塞进洞里,忽然盖子自己向上掀起来,是蜘蛛露头想攻击他们。可是火把就在窟窿口边,盖子一掀,空气把火苗往洞里吸去,罗广借势把火把向前一插,一下就插到了蜘蛛的怀里。蜘蛛的两个前肢向罗广一剪,罗广也一低头,蜘蛛腿撸着罗广后脑勺的头皮剪过,火把也送到了蜘蛛胸前,被蜘蛛一下把火苗抱在怀里。蜘蛛呲哇一声,八爪一蹬一下跳出去十几米远,蹦跳几下叽哩咕咚地向地洞远处逃了。罗广惊的向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好几步,师英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还被地上的石头把手硌出血了,薇薇躲在远处大叫了一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罗广见蜘蛛跑了,赶紧来到洞口朝里望,师英也跟过来。洞里黑黑的深不见底,拿手电往里一照,里面白白的蛛网象棉絮一样在洞壁上结了厚厚的一层,中间的黑洞却看不到包裹着汪芳的那个茧,这时薇薇也凑过来往里观看。 “你们两个守在这,我下去看看。”罗广还是挺勇敢的,一边说一边从包里翻出一捆登山绳。真奇怪,他们应该是沙漠游,准备登山绳干什么?看来只有罗广和师英的背包没有丢,幸好里面还算有点装备。薇薇还是害怕,“要是蜘蛛回来怎么办?” 师英说:“再点一个火把,你下去十分钟内必须回来,火维持不了多久!” 罗广说:“恩,听着下面,我召唤你俩就拉绳子!”说着从包里又翻出一件外套。 师英:“好!”甩棍已经不知道被蜘蛛丢到哪里去了,只好就在旁边把衣服放好点着,罗广把绳子的一端扔进洞里,两个女孩拉好,罗广盘好绳扣把手电叼在嘴里顺着绳子往洞里滑下去。这一下去罗广好像完全忘记了十分钟之约,一直到衣服烧完,火快要灭了,洞里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正在焦急的时候,薇薇灵敏地听到有什么东西在犀利索罗地接近,惊恐地四下望望也没有发现什么,正疑惑着,从他俩头顶上有一个有两只手掌大的东西掉下来,落在师英的右胸前,犀利索罗地就从师英的肩膀往她后背爬。薇薇大叫一声,师英叫也来不及叫,双手抽搐似地一划拉,把那东西打落在旁边,借助微弱的火苗看清,那东西铅灰色的背壳象铠甲一样,不知道多少只腿脚都罩在背壳底下,只有前头伸出两根触须。薇薇捂着嘴不敢叫了,师英也不敢动声色,那东西停了一下向右拐了个弯,从师英身后的石壁上向蜘蛛逃走的方向爬过去了。等到那家伙远了两个女孩才放松下来,对薇薇说:“这东西不用害怕,是潮虫,是最没伤害的虫子了,而且生吃可以及其迅速地补钙,那蜘蛛可能就是靠吃它们活着的!它一定是在我们顶上路过,被火苗烤到了才掉下来。”薇薇一直目送那潮虫到看不见,才深深地呼吸起来。师英又说:“我们苗寨里有很多昆虫,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呀!这里的虫子为什么这么大?难道有辐射?” 薇薇说:“不会吧,说辐射会造成动物体型巨大是不科学的。”这时候她俩几乎同时注意到两人手中已经没有在拉着绳子了,两人都忽然扑向绳子死命地抓住,可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重量,下面的罗广怎么了?师英冲洞里大叫:“罗广!罗广!你怎么了?”薇薇也叫起来:“哥哥!哥!······”下面无声无息,随即火彻底熄灭了! 我看到的视频是红外拍摄的,我能分辨出他们,可是体温低的东西我几乎看不到,因为那热量很低,但音频的效果很好。两个女孩此时处于完全的黑暗中,又听到了有东西接近的声音,师英说:“别吵!听,有什么东西!”薇薇在恐惧中强制自己静下来听着。听了听,师英的手里就已经动作起来。她把蜘蛛洞的那个盖子拉过来,卷成一坨,放在洞口边把绳子系在手杖上,在把手杖别在盖子坨和洞口的边上。薇薇注意到了,问她:“你干什么啊?”师英说:“如果这里有危险,那么蜘蛛洞里也许会安全一些!你哥哥现在没有消息,至少算不上坏消息!” 我已经坐不住了:“好了,别玩了!快把他们救出来!” 少年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么沉不住气?我还以为你会更难制服呢!” 我:“要是他们受了什么伤害,我保证让你对我的企图全都落空!” 少年:“否则你就能满足我吗?呵哈哈!” 我:“我不能保证!” 少年:“他们会安全脱险的!可是他们擅闯禁地,必有所损!” 我有点安心了,不过还是很担心薇薇,她会不会吓坏?穿的那么少会不会冷?再看屏幕上,两个女孩很突然地尖叫起来,师英闪身跳下蜘蛛洞,同时挥手拉住薇薇的脚踝,两个女孩迅速隐没在那结着丝网的黑洞中!红外摄像头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只是地面的石头有的在翻滚,随即这个方向的摄像头好像被碰了一下画面突然地转向石壁,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中有一点石头纹理的印象,定格了。这时候,有人进来,伏在少年耳边低声说话,但我听得见:“祖上,汪芳带到了!”少年说:“带过来!”来人答是。 我茫然地盯着屏幕,希望这些什么汪星的汪子汪孙能在那蜘蛛洞里也安了摄像头,可是少年没有做其他切换。“你们汪星的摄像头安的也没那么全面,还不如我们的首都北京呢。”我不无讽刺地说。忽然想起汪芳,怎么?汪芳被他们救到了?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少年。 过了一会,两个壮汉半拖拽地把汪芳带来。汪芳看起来挺惨,身上的衣物很破烂,露着青春的肌肤,两脚几乎无法走路,瘫倒在地上。少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我站起来想过去看看汪芳,还想问问她有没有见到罗广。汪芳虚弱地抬起头,陌生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少年说话了:“你叫汪芳?”汪芳依旧茫然。少年又说:“四组汪明占的女儿,执行度和忠诚度还是可以的。不过,你接到的指令是怎样的?” 汪芳渐渐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有点疑惑地听着那问话的声音,她也在奇怪为什么会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你是······汪远?” 少年的椅子转过来对着汪芳,“现在已经不是了!”汪芳骤吸了半口气便呆住了,眼睛直瞪瞪看着面前的少年,“你······?难道你已经起礼了?” 少年冷冷地看看汪芳,“知道你错在那里吗?”汪芳低下头想了想,“目标脱离控制,致使险些造成意外。不过我也有作为!”少年打断汪芳说:“汪远跟你提起起礼的事了?你跟谁提起过?”“我发誓绝对没有!”汪芳坐在地上,沉默着流眼泪。少年转向我,“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说的我们的人跟随着你就是指她了,她接到指令的时候有些匆忙,但确实是她有意打漏水罐,使蓝宝婆婆战胜了龙哥救你回来的。你不觉得意外吗?” 我说:“见到她被带到这里,就没有什么能让我感到意外了!汪芳,在蜘蛛洞里你见到罗广了吗?”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总是执拗地关心无人问津的问题。 汪芳迷茫地思索着,“罗广?罗广也被捉住了吗?刘博,看在薇薇的分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说罢就无助的哭起来。我疑惑地看看少年,转向汪芳说:“你已经获救了呀,这不是在你们汪家的总部吗?你还担心什么?”汪芳一脸绝望,“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有点惊愕地回望少年,“你们要杀了她吗?为什么呢?” 少年说:“她受训期很短,做事相当欠缺,这是一条原因。她受训期间和汪远接触过,汪远居然把起礼的事告诉了她,这是主要原因。” 我说:“就因为这个?” 少年:“她潜伏在你身边,你不觉得这是对你的愚弄吗?你不恨她吗?” 我:“为什么要恨她?她没有囚禁我,也没有阻碍我,我不会恨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或许她很喜欢汪远,可能会发展成一场姐弟恋,你或许可以和她结婚生子,生出更纯正的汪氏后代。这主意不错吧?汪芳,你准备好嫁给你老祖宗了吗?” 少年:“真奇怪你愚蠢到这个地步,关于混沌起礼的事绝不能有任何人知道,否则这世界的平衡将被打破。” 我:“那么我也不能活着出去喽?” 少年:“你不一样!” 第七十三章 惊变不惊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六卷秘域魔心第七十三章惊变不惊 “拉出去!” “不行,你不能杀她!”我断然喝止,但汪芳仍然被带下去了。“要是她死了,我一定让你后悔!” “你好像还在找一个东西?随我来吧!”少年起身带我来到大厅的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子和大厅一样没有窗户,里面的陈设真是让我惊讶不已,没见过没听过的奇珍异宝就不说了,首先我注意到的就是一把刀,我的魂衅弯月蒙古刀!我想都没想走过去一把抄起来执在手里,左右检视了一下熟练地插进身上的刀鞘。那刀鞘相合的声音有种及其亲切的感觉,并不是电视电影上那种金属摩擦的声音,刀鞘是马皮制成,现在在老家还有老人用这种工艺做刀鞘,但都只能为一尺以内的短刀做鞘。那是一种很古老的工艺,需要一条刚刚宰杀的马腿完整地将皮毛翻卷抽掉骨肉,将马皮毛向外套在一只足够长的牛角上,马皮风干后就紧箍在牛角上。但这把刀很长,首先得宰杀一匹很大的马,另外还得一只完整的象牙,才能完成这只刀鞘。最奇怪的是不知道用的什么工艺使这镶着金箍的马皮能够几百一千年都没有太严重的腐蚀!现在我想找人给他做维修保养,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材料了。把宝刀插进刀鞘,转身看着少年,考虑是不是直接杀了他。 “别那么急躁,还有事没说清呢!那把刀算是物归原主吧,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个东西,随着这东西接近我,胸口那种灼热的感觉更加明确了。很久很久以来,我都没有这么明确的感觉,这感觉是一种挽救,或者升华,或者更加玄妙的幸福感,像是在阴冷的地牢里呆上一个月,然后喝下半斤六十度的烈酒。那股暖流急不可耐地冲遍全身。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少年好像在抖包袱,打开了足有四层包裹,最后看到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一块巴掌那么大的正方形两公分厚的铜板,铜板上面有一个雕塑的拳头大那么的鬼头钮,四张鬼脸冲向四个方向,这是一枚鬼钮方印。少年说:“这个东西相信你已经找了很久了,当年张氏道祖划定十二个领域分治,每治各有一枚真印,没有人知道在这十二枚印外还有一枚总治印,此印呈天奉地,通彻阴阳。执此印者可司阴阳,世间的无主鬼魂都追随护佑,所以百毒不侵万病不染,所以能得长生不老。” 我终于见到这个东西了,原来被这老怪物藏起来,“哦,这就是那枚鬼玺?那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少年切了一下,“没那么简单,不是什么人都能执掌此印的,所以有人得了也无法得到那法力。况且这也不一定是道祖亲执过的,那一枚早已遗失在漫长的历史中了。还有一枚更早,是战国时期的鲁国人所持有的。在近代有张氏后代为国家领导人忠心服务,应领导要求依据战国帛书又造了一枚。世间只有这三枚,而这是其中一枚,从它的腐蚀程度来看年代并不久远,可那有什么关系呢?这东西是可以穿越时空的,即使它是战国的东西也一样不会有太严重的腐朽。”他一边说一边拿着那东西在我面前展示了一遍,说完又原样封好放了回去。 “你不打算把它给我吗?”我有点心急了。 “别急,你在打算杀人越货吗?既然允许你进到这里来,我们就能够控制你的行为,相信吧!”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骄傲地向我展示你的收藏吗?你这小屁孩!汪芳她们怎么样了?” “你不应该象个平常人那么敏感,我知道你的状态。”说着他走出那间屋子,我自然也跟着。这时大厅门口多了一个人,少年询问:“怎么样了?” 那人唯唯诺诺的答到:“好了,随时可以进行!” 少年转向我,“好了,现在咱们去看看历史上最神秘最神奇的事吧!”我有点怀疑他说的是不是那所谓的起礼,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说说汪芳怎么样了吧?”我有点担心了。 少年抬眼翻白我一下,“死了!你这样妇人之仁不行啊,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慢慢成长吧!” 我有点想奚落一下这个怪物,“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强奸了你的母亲,你是不是就承认我是你的老爹了?” 少年回头看看我,咕哝一句:“不可理喻!” 我对于这喋喋不休的老怪物完全失去了耐心,一边跟着走一边说:“好了,我明白了,对于你们这样将历史玩弄于掌股之间的人来说,什么尊严、人命、家、国、天下、民生、民苦都可以作为一个------一个屁了。不要在跟我说什么起礼,别再让我更加厌恶,如果下一分钟我还没有看到汪芳和我的朋友,就送你这怪物到你该去的地方,那里的路我很熟!”说着我拔出宝刀架在少年的脖梗,用了一点力,把他压的栽楞了一下,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刀口,血慢慢地渗出来。少年的脸变了一下,慢慢地向我转过脸,露出掺了一点点恼怒的不屑的表情,眼睛瞪着我,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我忽然觉得我又动不了,直直地举着刀甚至连表情也无法恢复原状。唉,原来对于他们来说控制我是这么容易! 但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他控制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听我自己的使唤,却很服从少年念的什么咒语。听着那咒语我慢慢收回宝刀插回刀鞘,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在我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那都是少年的手下。 跟着少年走出大厅,乘电梯向上,最后是一间密室,出来就是一间书房,来到了那个我曾经接受训练的地方。在院落中有一座很大的宅子,是一个古旧的蛮有品位的三层的山间别墅,这别墅甚至有一个游泳池,我跟随着少年从别墅的密室里出来,来到那别墅的顶楼,几个壮汉仍旧陪同着。这间屋子很大,似乎整个顶层都没有间隔,很多房顶的结构木梁都在这里暴露着。但是现在,这里点了好多蜡烛,多到无以计数。地面上摆着的只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是悬挂在空中的,在空间的各个方位各个角落,这么大的空间里竟然被小小的蜡烛照的灯火通明!蜡烛的位置关系我毫无理解,简直象天空的星星看起来没什么逻辑,只是中间有两块空地,也被蜡烛圈起来成了两个相交的圈,中间相交的部分没有蜡烛。这什么情况?请我参加烛光晚会吗? 我无法控制自己,被少年引领着站在一个圈中央,少年踱过去站在另一个圈中央转身面向我。这时候旁边有人操控了什么机械装置,一面镜子移动到我和少年之间,原来那镜子下端是一个带轮子的底座。我看着那镜子,里面清晰地映出我自己的影响,这并没有什么奇怪。可是这时候想起了一阵怪异的音乐,那音乐声音显得那么古老陈旧,歌声的语言我听不懂,随着那音乐声越来越清晰,镜子里我自己的像却越来越模糊,最终虚糊成了一团怪异的影子,影子中间却凸显着一个清晰的篆体‘禁’字。那是我的魂,字我也是见过的,就是在秦皇大墓中也是在一面镜子中反应出的影像。其实说是篆体的禁字也不太确切,因为那字体基本就是一个类似驱鬼的符字一样,念做任何字都只是相似而已却不是任何一个字,只是大概象是一个禁字吧。 镜子中我的魂已经虚糊成一团,我也不能动,这时候随着那音乐的高潮乐章来到,镜子竟然向我这边缓缓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起礼了,难道那个少年想要与我交换躯体吗?我的躯体难道比他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躯体更能吸引他?他占据我的躯体又能怎么样呢?得到永生吗? 就在我思量的时候镜子已经接近了,我无法控制我的躯体躲开镜子,只好任由它向我撞过来。可是我的魂却是能动的,镜子中自己的魂很突兀地接近,我竟然下意识地离开躯体向后退却。可就在这一瞬,那镜子仿佛安装了什么机制,很突然地碎裂了,碎裂的极具美感,就象汽车的钢化玻璃一样碎成均匀的手指肚大的碎渣,壮烈辉煌地扑向地面。这时对面那个少年的表情如同蒙太奇一般地出现了,那同时所有的蜡烛都熄灭,屋子里飘起浓烈的蜡味。我莫名其妙回到我的身体中,这时我可以动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难道这就结束了?交换躯体了吗?可是我还是在我自己的躯体里呀?起礼失败了吗?真是奇怪的很! 我上下看看自己,又看看对面的少年。最奇怪的是他了,不再象之前那样喋喋不休又信心满满的样子,而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大张着嘴巴:“啊?怎么·····?”然后也和我一样低头检视自己,好像被吓的不清,“啊!”的叫了一声竟然大声的哭起来,“怎么了啊······?”哭的好伤心啊,一直到鼻涕眼泪都流到他白白的t恤上。 几个壮汉过来惊愕又疑问地望着我和他,有人抓着那少年大声地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少年惊恐地看着那人,“我······,我是刘博啊!呜······” 什么?他是刘博?那我是谁?难道我是那个汪汪老怪吗?真见鬼了。两个人马上控制了那个刘博,好了现在就这么叫他吧,至少他说他自己是刘博。而我身边的人则对我毕恭毕敬的,这间阁楼有几个很小的天窗,光线很昏暗。我转身悠然地走出去,那些人押解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刘博在后头跟着。来到一间相当豪华的房间,在一张牛哄哄的大桌子前坐下,那个刘博已经被带到别的房间去了。桌子上放着一本材料纸,旁边放好了一只笔,我坐定抬头看到跟过来的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我,不敢询问也不敢做任何表示,只是一副满腹狐疑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期待什么。我打开文件材料,里面有几页纸,像是考试卷一样有几道题。题目出的古怪之极却根本不是什么脑筋急转弯和什么科目的试题,而是一些专门针对某人记忆的题目。有些是即时的,好像是突然想到一个什么事似的。不过答案似乎都在我心里,我翻看了一遍,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去作答,就在最后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个‘汪’,这是我无意识写的,看看好像不太象我自己的笔体,就在写个看,写了很多遍,大大小小的几乎快写满了那张纸还是觉得不太象我自己的笔体,然后觉得有点无聊就合上了。旁边有一面镜子扣在桌子上,我有点疑惑地拿起来照照,没错,还是我自己。不过我觉得现在好像什么都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博学,什么事都瞒不了我。 身边那两个人似乎很机警而专注地观察着我,我看看他们,他们故作忽略地转向别处。 我有点奇怪这些人对我俯首帖耳,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起礼换魂成功了吗?他们真的以为我已经变成汪老怪了吗? 两个仆从中的一个向我一哈腰,“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我:“你叫我什么?” 仆从:“祖······祖上!” 我:“出去吧!”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我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夺取祖上的地位,这些人也愿意接受,可这中间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所有人都出去,我自己坐在这间宽大豪华的办公室里,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看看外面的一切如旧,像是我去年秋天来时一样,只是季节有一点变化。想起汪芳她们,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还是关心一下吧,虽然那些结果我几乎都已经知道了。在他们两个出去的几秒钟内,我叫了一声:“来人!”我还从来没有这么随性过。两个人像哈巴狗一样乖乖地快步走进来,我问:“汪芳的事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已经做好了。” “带过来!”我了解归了解,还是有点好奇,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两个人出去了,过了一刻,门被拉开汉子进来冲我一哈腰然后闪开身,汪芳一脸迷茫地站在我面前。我看看她,从外形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是现在有一个拳头大的鳖虫占据着她的大脑,这个鳖虫会使她象狗一样忠诚且不死不休地完成一切任务,即使她死了,尸体也可以继续工作,直到全身碎裂火烧全无形骸,那鳖虫也会脱离回来复命。鳖虫也可以分裂成无数个鳖虫,继续完成使命,当然如果鳖虫离开,汪芳也就是一具尸体而已。这本来是苗疆的虫蛊,后来传到泰国。其实如果虫蛊能够潜伏在人的体内,那外界的温度就无法影响其生物特性,即使在北极也能起作用,根本不象我之前了解的寒地无虫蛊。汪芳的神情略显呆滞,我上下打量一下她:“恩,不错!汪芳,你知道自己的任务吗?” 汪芳:“请祖上吩咐!” 我:“你要将薇薇这几个人带离此地,不允许他们对此地有所了解。一切一如之前,待命!” 汪芳:“是!” 我:“去吧!” 第七十四章 杀一儆百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六卷秘域魔心第七十四章杀一儆百 汪芳转身出去了,我又问门口的人她的行动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他们说都准备好了的,我说执行吧!然后坐在我的办公桌前发呆。 那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日子,半个多月吧,吃住都在这栋别墅里。 本来我是根本呆不住的,在家休息几天就会闹病,现在的状态很习惯发呆,可也有很多事要办,怎么有心情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就这么呆着呢?可是我却没觉得什么不妥,仿佛我本来就该在这里带呆着似的。那些下人们也都毕恭毕敬唯唯诺诺,没有人提到什么该不该的,最后有一天还是我自己沉不住气了,猜度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呢,就命令关上办公室的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我就知道这些人不会那么大度愚蠢地那么相信我就是他们的老祖宗,一群十几个奇奇怪怪的人聚在一间小会议室里在开会,这个会没有通知我!说这些人奇怪主要是我冥行时候以鬼魂的角度看到的,有几个人似乎已经发现我的存在,有的灵魂扭曲得很,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发现过这么奇怪的灵魂,最惊异的是我居然在其中发现了威尔牧师! 其中坐在主位旁边的人在说话,主位上没有人,那应该是给我留的座位。“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疑问,其实我也一样,所以今天咱们讨论一下,大家都说下自己的看法,这次会议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机密,希望大家忘记这次讨论。说说吧!”十几个人顿时按捺不住了,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这次起礼是个严重的错误,连血统都没能保持,而且显而易见,祖上并不能掌握符印!” “这么明显的事难道祖上不知道吗?我看祖上有他自己的打算。” “要是祖上失算了怎么办?” “可是祖上起礼后的表现基本上都是正确的!” “你真的认为哪个小子成了咱们的祖上?起码血统是错的!” “真不知道祖上在想什么,乱套了,完全乱套了!空前的乱套!” “我看我们应该保留意见,静观其变!” “变!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了!” “那怎么办?杀了这小子?连祖上也一起魂归地府了!” “怎么也不能任由这小子摆布,完了,几百年的基业,就这么完了!” “变故总是要有的,就看祖上的安排了!” 看到我存在的至少有三个人,他们一直几乎没怎么说话,其中包括威尔牧师。但看得出他是最怀疑我的一个,因为他看得到我的魂很强,也看到我的魂还是刘博。可最后他也说话了:“好了,别在说了,静观其变!就这么定了。”卧槽,这家伙好像说了很算似的。有几个人竟然真的很重视他的话,可能是他们知道威尔牧师看得到灵魂,认为现场有问题。其他人还在争吵,不过也弱下来。我见有人发现我,就回到我的办公室。可是我发现我的身体有所变化,虽然还是像我离开时候在躺椅上半卧的姿势,可明显是起来后又有意按原样躺下的!我有点不懂了,难道我的躯体在我不在的时候也能自主行动了么?只是有点怀疑而已,我没做深想,重要的是我得去参加那个会议。出其不意地走进小会议室,“这么热闹!可否容我聆听啊?” 所有人都站起来向我行礼,“祖上!”我不客气地走到主位,大咧咧地坐下说:“继续,你们继续说!”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那个哈尔滨的犹太人牧师威尔说话了:“你真的以为你已经成了我们的祖上了吗?”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的,可能是表达了加重的语气。但我没有回应,我觉得对于一个将要丧命的人没有必要再和他说任何话。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脾气,这沉默吓到了很多人,包括威尔,看起来他越来越害怕,连白白的脸都有点黄了。终于有别的人说话了,是那个叫汪明哲的小个子,这个人总是会和稀泥,(天哪,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祖上,他只是一点想法而已,这个家族离不开他,您原谅他吧!” 我知道,威尔有通灵的能力,这是一般人不具备的。还随便弄个什么法就把我弄到反面,简直象耍小孩子一样的把我耍的团团转。也知道他在运行方天无相阵(!)的时候消耗了三十年的时间,就是说刘博在阵中困了三十年,他也要守阵三十年,(我怎么会知道?)天知道他那三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世界上总是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宣讲一些道义说这也空那也无,戒欲戒杀,总之就是让人们什么也不要干。其实他们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认为这个世界的存在是个意外,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就不要产生更多意外,就这么平淡消散了最好,估计威尔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里担任的就是这样的角色。不过要是不杀一儆百这帮人也太放肆了,真想拿这家伙开刀,不过有点可惜了。这洋鬼子知道的不少,我在那困阵里的日子刻骨铭心,竟然都给我这离魂的人都造成了恍如隔世的记忆,我岂能放过他!为了我自己的心里阴影,为了给别人一个威慑,这鬼子死定了!我用眼睛盯着他,心里念起一段口诀,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会念的,似乎是本能,生来就会的!又抬手向着牧师在空中划了一个鬼符,用掌向他一推。 这过程中,我用眼睛盯着牧师的时候牧师已经吓的傻掉了,当我抬手划鬼符的时候,所有人都甩开身后的椅子慌忙跪下哀求着:“祖上!不能啊!饶了他吧!我们都知道您是祖上了,只有祖上您才能催动破血符!”而威尔牧师则惊恐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叫着“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正宗的汪家血统·····”听他那掺了面起子的口音,还正宗血统,老汪家就算拧着劲儿也揍不出这么个逼养的奇葩怪胎! 随着我的手掌向他一推,他的面目整个拧巴到一起,头颅“砰”地一声爆开了,里面的血在他身后的墙上印出一个爆炸状的痕迹!身体象一件脱下的睡衣一样摊在地上。我悠然地起身,从跪着连头都不敢抬的人群中穿过走出那间小会议室。左右异义都平息了,至少在我能发觉的范围里平息了。现在我想离开,好像还有一些事要办,得计划一下。我茫无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检查所有的日志和计划表,可是几乎所有的抽屉都是空的,也没有电脑。难道我什么都不用做吗?好,那我就为所欲为了! 我起身离开办公室,出了别墅,轻车熟路地来到地下的那个总控制室,门外的两个侍者箭头和钉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一直到控制室门外,他们停下守候,我独自进去,门在身后关上了。没有直接去取鬼玺,来到大屏幕前,对着薇薇他们离去的镜头发累一阵呆。四下看看有没有针对这控制室的监控,有的。那又怎么样,我现在是这里的主人,我想干什么还要顾虑别人吗?起身进到那个别有洞天的储藏室,面对镶嵌在墙壁上那个保险箱的时候,我忽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记忆中的密码能否打开它。 没有悬念,打开了,就在保险柜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忽悠一下,一种强烈的脱离现实感。那感觉似曾相识只是很快便消失了,我没有在意,以为那是接近鬼玺给我的感觉。顺利地拿到了那个鬼玺,印章上的字我不认识,似乎也是一种篆体,或者鬼符。我走出储藏室,回到大屏幕前那个高背座椅上,手执着鬼玺仔细研读那印章上的字迹,没有什么进展。不过大屏幕上的显示让我的心思动了一下,地下水在涌上来,忽然一个影子在水中绝望地飘荡着。就在那身影在镜头前闪过那一下,薇薇的面孔清晰地在屏幕上映出来。我的心思一阵激荡,不自觉忽地站了起来。薇薇?她不是被汪芳带走了吗?这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她怎么还在这隧道里?我大声喊叫:“箭头!”几秒钟后大门打开,箭头忙不跌地进来了,“祖上,什么事?”我指着大屏幕说:“这是怎么回事?薇薇他们还没离开?” “离开了,不过这女孩子不肯走,都出了这地方了她又自己转回来。” “快去救她出去!” “可是,不行啊。如果有人去救他出去,这地方的秘密就······” 我一拍脑袋,“嘶·······,可是她不能死,怎么样能救他?”我一时情急,竟然问这个猪头拿主意。 “如果让她活着,又不能让她见到这里的任何人,只能由她认识的人去救他!” “什么意思?谁认识他?吧汪芳叫来!” “汪芳应该知道她该做什么,不过我们这里只有······只有您才可以······我是就事论事,不敢乱说!” 我转身大步走出去,箭头和钉子跟在我身后,箭头还在絮絮叨叨:“祖上,我是说······,可是您不能走啊,这里离不开您,您刚刚起礼······”我在他的絮叨中走到电梯前,打开电梯闪身进去一路向下,还要换乘那个铁笼子,这一路稀里哗啦地折腾了半个多钟头,终于来到那个隧道。这时铁笼子外全是石壁,只有铁笼子开门这一侧有几步远的距离,我走过去将脚下的自来石踩下去,石门向我这方向动了一点中间出现一道缝隙,我两手扒住缝隙左右一分打开石门飞奔着向薇薇那边跑过去。 一路盘算着该怎么跟薇薇说,没等我确定方案的时候就已经在面对她了。“薇薇!”我扶起她将他抱在怀里。 薇薇刚刚被水冲上来,意识还没有恢复。这次她身上的背包没有丢,湿透的迷彩服、沙地靴,连太阳帽都是系好的,看来她这次准备的很充分,不知道她是以什么理由回来,是不是偷跑回来的?汪芳知道吗?我一顿忙乎,控水捶胸按背好一阵子,她终于苏醒过来。 “你,你是谁?”黑暗的洞穴里什么也看不到,薇薇虚弱而迷茫地问我。 “是我啊,我是博子!” “博子,真的是你吗?博哥!博子······”她抱着我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把衣服脱下来换上,会受凉的!” 薇薇抱着我不肯放开,好歹哄着,她才卸下背包,打开里面的防水袋拿出手电打开,又找出干爽的衣服,果然她准备的很充分。可是她迷彩里面就是内衣,我说:“怎么穿这么少?” 薇薇说:“沙漠里白天很热,反正进来也是要换掉的。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我说:“啊,我的东西都在车上,车子也找不到了。除了这把刀,什么都没有。到这里很长时间了,有一两天了吧,衣服都溚干了。” 薇薇:“原来你是刚进来的啊!怪不得上次没碰到你,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说着她浑身上下地检视我,可是隧道里极度昏暗,她看得也不会太清楚。“那你一定没吃东西吧?我包里有呢!”说着又在包里翻弄起来。 我:“好了好了,快穿衣服吧,我随身带着些巧克力,饿不着!” 薇薇:“那也不行!”她终于翻出火腿肠和饼干来给我吃,没法我只好打开吃了几口。“你一直在这里呆着吗?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我:“迷路了,一直在找路。找到这来处附近不敢走远,正好你就来到了!你是怎么摸到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