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十字口(gl)》 第1章 潘篱低头走在马路上,走一阵,再抬头看一阵,前面是一个酒店,酒店很气派,店门装修的金碧辉煌,门口是泊车的地方,那里停着许多辆高级轿车,那些高级轿车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潘篱看看身上穿的在街边卖的廉价的衣服,有些犹豫要不要走进这家酒店。 如果是平时,她是不可能去这种地方的,但是今天老朋友聚会,她不去有些说不过去。想想大学毕业已经五年了,当年那些一起长大的小毛孩们现在都已经混的出人头地了,大约她是混的最差的哪一个,其余几个女孩或者事业有成,或者嫁了个好老公,都风光得意,满面春风,就她至今还不过是警察局刑侦科一个小科员,也没有结婚,至今单身。 老朋友聚在一起,话题始终离不开自己那些琐碎,工作如何,老公如何,潘篱想着这些就望着哪家酒店而却步。 她站在酒店门口,犹豫不前,一个人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脚步,潘篱耳边传来一串脆亮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咔咔声,潘篱转头看去,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是一个身材高挑,干练利落的女人,她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伸手搭了潘篱的肩,说:“你怎么还没进去?” 这个女人是当初那个姐妹团的大姐头莫玉辉,当初那帮姐妹年纪基本都一样大,莫玉辉比她们大一岁,平时也很照顾其余人,所以她在这个小团体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凝聚力,今天这次聚会,也是她组织的。 当初六个姐妹,一起上的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以后,才不得不分离,但是那时候还是频频聚会,一起淘,一起闹。直到后来工作,大家见面的机会都少了,个人也有个人的生活了,渐渐没有以前那样联系频繁。 今天聚会,本该六个人,来的人却只有五个,潘篱在包房里面的大圆桌边坐下,莫玉辉皱着眉点点人数,说:“小山怎么没来?” 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看向潘篱,潘篱舔了舔嘴唇,说:“我也不知道。” 莫玉辉有些诧异的说:“你不知道?” 潘篱和小山从小就是左领右舍,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甚至一起吃,一起睡,这几个姐妹中,关系最好的就是她们两人了,所以潘篱说:“我很久没有联系她了。”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莫玉辉诧异的说:“怎么会呢?你没去看过她?去年我听说她生病了,还去看过她,当时看着还好,所以我以为她今天会来呢。” 潘篱惊诧的说:“她生病了?” 莫玉辉也很惊诧:“你居然不知道?” 潘篱确实不知道,她和小山在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联系过了,至今她还记得,她被小山父母从家门中赶出来的一幕,还记得小山父亲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跟她父亲理论,逼着他们家从当初住的地方搬走,因为小山的父亲发现潘篱和小山恋爱了。 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尤其是小山执拗的要跟潘篱在一起的时候,小山的父亲几乎气晕过去,他打了潘篱一个耳光,怒吼着叫潘篱滚出门去,那是潘篱和小山见过的最后一面,之后小山被禁足,手机被收,潘篱父母卖掉了老房子,重新在城市的而另一头付了一套房子住了下来,他们也想尽办法要阻止潘篱再见到小山。 谁叫她们是两个女孩子呢,她们在一起大逆不道。 之后潘篱听说小山去学画了,听说她拜师深造,听说她深造归来,但是再也没有再见过她。 潘篱想,她是不是该去看看小山?那是她刻骨铭心的初恋,分别五年,她没一个时刻忘记过小山,但是见了她又能说什么? 从聚会回来,潘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她按掉电话,继续向前走去。 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执拗的响个不停,潘篱第二次按掉的手机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潘篱继续按掉。手机上发来了一条短信:“我要报警,我有贵重物品失窃了。” 潘篱回她:“报警请打110。” 对方回过来一条短信:“你就是警察嘛。” “我现在下班了!” “我就要你出警,别人我不放心,你等电话吧。” 潘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多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们大队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说:“北泰写字楼刚才有人报警,说是丢失了贵重物品,你过去看一下。” 潘篱说:“我现在已经下班了。” “情况特殊,你叫上小刘一起去,快点。” 潘篱愤愤的挂了电话,这女人就是有这本事,她的背景不可小视,对潘篱来说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一阶层的人物,所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兴趣。小刘今夜值班,潘篱回到警局,看到小刘正在等她来。 刘晓春,女,二十三岁,刚工作还不到半年,做事总有一股风风火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人也比较简单,说话直接,也不善于掩藏情绪,今夜值班的她本来该她出警的,她觉得这正是体现自己能力的时候,然而却被告知必须等到潘篱来了再一起去,所以她明显有些不快。 潘篱什么也没有说,和她一起去了北泰写字楼,路上小刘意有所指的说:“潘姐,你可真受器重,都下班回家了,还要被叫回来,换别人失主都不放心。” 潘篱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路沉默着,到了北泰写字楼时,天已经全黑了,该下班的也早就下班了,不过十三层的灯光还亮着,潘篱推开玻璃门,看着空荡荡的公司,再看一眼还开着门的总裁办公室,她走过去,也没有敲门就径直走了进去,她也没有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只是机械而熟练的拿出笔录本,低着头,打开钢笔帽,说:“是你报的警吗?说一下具体的案发过程。” 许久没有人说话,一边的小刘说:“喂,问你话呢。” 还是没有人说话,潘篱不得不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是一张硕大而沉重的红木桌,桌后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齐耳短发服帖的贴在她的耳后,纤长洁白的手指此时就撑在她的下颌下,她的下颌尖小精致,脸庞也很削瘦,很适合她那一头短发,她还戴着一副眼镜,眼镜后的眸子里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光,玩味的兴致勃勃的看着潘篱。 潘篱说:“你的东西是在什么地方丢的?” 女人此时似乎才突然惊悟过来一样,说:“哦,对了,我刚报了警,不过我搞错了,还没下班的时候我去洗手间把我的手链落在了那里,我以为丢了,刚刚找到了。” 小刘此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说:“你耍我们呢?” 潘篱却一脸无奈,收起了笔录本,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女人笑说:“人民需要警察帮助,难道你不该来么” 潘篱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合上笔录本准备离开,刘晓春莫名其妙,嘟囔一句:“这都什么事?”潘篱说:“走吧。” 女人却站了起来,走过来站在了她面前,笑说:“既然来了一起喝杯茶嘛。” 潘篱冷淡淡的说:“我没空。”她说着绕开女人,要走,女人又一次拦住了她,说:“别这样好不好,只是喝杯茶而已,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个女人叫君子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其实潘篱完全没想通她父母怎么会给她取这么个名字,且不说她这个名字很男性化,而且她这个人也完全没有一点君子之度。君子玉是潘篱在夜店认识的,那家夜店在同志圈里比较有名,因为是个同志酒吧,而且经常举办拉拉专场,潘篱其实是在一次扫黄□的行动中知道那地方,后来没事就会去喝杯酒,就这样结识了君子玉。 刚开始是君子玉主动搭讪她的,两个人交流的不错,但是见过两次之后,君子玉想带她去开房,潘篱就傻眼了,临阵脱逃了。君子玉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追求她的,而且很执着,但是君子玉结婚了,她的婚姻情况几乎尽人皆知,因为君子玉是赫赫有名的天美服装公司的唯一继承人,这个品牌旗下无数著名设计师,全国各大城市都有他们的专柜,一件衣服可以买到数万的天价,而顾客依旧络绎不绝,甚至包括许多知名的大明星。 君子玉结婚的时候相当轰动,婚礼进行了三天,游街的花车几乎排满了整条街,新闻头条,电视报道铺天盖地,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所以潘篱压根没想过要跟她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除了对自己的初恋外,对别的女人都没什么感觉。非要分个属性,她觉得自己既不是t,也不是p,也不是h,所以她自己也迷茫,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小刘似乎终于看出点端倪了,但是仅仅是看出一点蛛丝马迹而已,所以她觉得这个女人是神经病,没来由纠缠别人不放。君子玉这时又说:“或者我请你们一起去?” 潘篱赶紧说:“行了,我去就是,小刘晚上还值班。” 她说着对小刘说:“你先回吧,完事给你电话。” 小刘不解的走了,潘篱是怕君子玉说出些不像样的话来,让小刘听去,所以无奈答应了,君子玉笑起来,随手拿过风衣穿上,说:“走吧。” 她说着自己先出去了,两个人出了大楼,走在街头,微风轻轻扬起,吹起君子玉的风衣,君子玉把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悠然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约你出来一次可真不容易,所以不如你来选地方?” 第2章 潘篱刚要张口,君子玉突然又反悔了,说:“还是算了,让你选我肯定会拉我去街边小吃摊,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在小吃摊度过呢?还是你跟我来吧。” 潘篱气结,君子玉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这一点让她很讨厌,想着自己又不是差一杯茶喝,非要逼着来,来了又是这种傲慢的态度。 君子玉却在这时回过头来说:“可以拉你的手吗?” 潘篱闻言,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君子玉撇撇嘴,继续向前走去,其实这一晚,她们也没谈什么,惯常一样君子玉求交往,潘篱拒绝,然后君子玉对潘篱各种调戏,潘篱在调戏中淡定的喝着自己的茶,吃着小吃,唯一的新番是潘篱发现了一样非常合胃口的小吃,她以前没吃过,是某地特产的芒果干。 于是第二天,潘篱上班时,有快递送来了一大包芒果干,潘篱一看就知道是君子玉送的,她真是有心了。 潘篱把这些分给同事一些,自己就留了几小袋,这个芒果干真的很好吃。 晚上下班,潘篱一个人晃回了宿舍,到了宿舍门口,却发现一个人站在门边,似乎等了很久了,潘篱愣了一下,看着对方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竟然是小山的父亲! 潘篱愣在那里,怎么也不明白小山的父亲怎么会在这。而此时小山的父亲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是焦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似乎被巨大的压力压的干瘪下去。他走过来,站在潘篱面前,说:“小潘,你还记得我吗?” “大叔…….”潘篱调整了一下思路,说:”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我想你去看看我女儿。” “她,她还好吗?” “她得了白血病,现在就是拖日子,她一直都很挂念你,一直念着想见见你。” 晴天霹雳,潘篱一下就被劈蒙了。 五年之后,再一次见到小山时,小山虚弱的靠在床上,苍白的笑着,她的眼里还有泪水,一直凝视着出现在眼前的潘篱。潘篱在门口站了一阵,呆呆的什么也不说,看着眼前的小山,小山也什么也不说,只是伸出手,拍了拍身边的床铺,潘篱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轻轻说:“怎么样?” 小山苍白的笑了笑,反问:“你怎么样?” 潘篱笑着,说:“我做警察了,工作累,不过挺有意义的。” “那就好。”小山笑着,转头对自己妈妈说:“妈,你把那几幅画拿过来好不好?” 她妈妈闻言,转身走了,不多时拿来几幅画,小山拿来给潘篱看,潘篱看了看,发现画的是自己,正面的,侧面的,整体的,半身的,还有打排球的,每一张都画得栩栩如生,而且是潘篱大学时候的样子,活泼富有活力。 潘篱的眼眶忽然湿了,她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再也不能控制,泪水喷涌而下,她伸手抱住了小山,喃喃说:“小山,我也一直很想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 小山的泪水也流了下来,但她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还是忘了我吧,我是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潘篱摇了摇头,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说:“你的病现在到底怎样了?难道无法治疗么?” 小山说:“爸爸妈妈一直在给我治,为了给我治病把房子都买了,还是没能治好,医生说,我也只是拖日子了。” “怎么会这样?” “所以我也不想治了,这五年我基本都在医院里度过的,前几天才出院,就是想在见见你,我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还能有你陪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山的妈妈送来了一盘水果和泡好的茶,然后默默走了,潘篱听着小山的话语,把她揽进了怀里,她们整整五年没见面了,当年分开时撕心裂肺的痛潘篱还记得清清楚楚,谁也没能想到再次见面以后会是这种情况。 小山一家现在住的是租来的房子,为了省钱,他们和别人合租的一套两室的房间,一家三口挤在六平米的斗室里,潘篱看着就很心酸,但是她现在不过是个小警察,一个月薪水有限,自己家庭情况也并不好,这晚回去以后,潘篱失眠了,一个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着小山虚弱的面容,她就心口疼,当年那个青春飞扬的女孩,现在已经步向死亡了,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下床翻出自己的存折,存折上几万块钱,都是她工作这几年攒下来的,钱不多,因为她每月还要给家里两千块钱,她父亲也有病,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腰椎不好,不能从事体力较重的劳动,所以早早就退休了,母亲没工作,她现在是家里的支柱。 就像老话说的,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她现在手里要是有一大笔钱就好了,小山得的是慢性白血病,一周要输一次血蛋白,一个月要做一次全身换血,这些当然都是极其花钱的,但是要有钱,小山还是能继续活下去的。 可是没钱,潘篱挣扎在这焦虑中,之后有空就回去看小山,每次去见到小山时,小山一次比一次虚弱,一次比一次苍白,潘篱把自己手里那点钱拿了出来,嘱咐让小山再去做一次换血,然后去上班了,然而她下班回去时,看到小山的老爸又在门口等着。 她疑惑的过去,说:“叔叔,怎么了?” 老人把她给的钱拿了出来,说:“我们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没必要再去医院了,你赚钱不容易,可这些钱也就够她做一次治疗的,不能继续做治疗,还是白搭,所以钱还是还给你吧,有空多来看看小山,多陪陪她,了她一个心愿,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潘篱愣愣的看着那叠钱,忽然哽咽难言,想想当年小山爸爸把自己赶出门时的凶狠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老人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身影,这一切都一笔一画刻画着命运两个字,潘篱轻轻伸出手,把钱推了回去,说:“你还是带小山去输血吧,钱我来想办法,先把眼下熬过去,小山都快不行了。” 可是她能想什么办法?就她现在这个级别,贪污*都不够格,她能想什么办法? 又在床上坐了一整夜后,潘篱拨通了君子玉的电话。 她和君子玉约在了曾经去过的那家茶馆见面,君子玉很准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对她这种人来说,这是比较难得的,而且她脸上还带着喜不自禁的笑容,一来就坐在了潘篱的对面,说:“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约我了。” 潘篱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看她喜不自禁的笑容,下意识的说:“我什么也没点,你要什么…….”君子玉笑了笑,说:“我来。”她说着招手叫来服务生,然后要了两杯红茶和一些点心,之后,她才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是不是需要钱?” 潘篱愣了一下,说:“你怎么会知道……….” 君子玉了然的笑了笑,说:“你对我一直爱答不理的,现在突然主动约我,我可没纯真到认为你是突然回心转意爱上我,然后要做我女朋友。” 潘篱的脸通红起来,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她不是内向的人,但是因为家境贫寒,所以总有一些自卑,而对钱很敏感,听到君子玉说的这么直接,她更不知道怎么说了。君子玉想了想,随手从包里拿出支票,说:“说吧,需要多少?” 潘篱这才理清楚了思路,思忖了好一阵,说:“我需要很多钱,而且我也知道这笔钱我还不起,但是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钱。” “为什么突然这么需要钱?你不是一向很安贫乐道吗?” “我女朋友得了白血病,我不想让她死。” 君子玉愣住了,愣了半响,才说:“你不是一直单身吗?” “我跟她分开五年了,她现在回来了,我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 “哈……….”君子玉的脸色明显变了,潘篱有些忐忑,没有再说话。君子玉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半天以后,说:“你知道你还不起,所以你想不还了?” 潘篱急忙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尽可能还你的,我………” “拿什么还我?” “我……..我……..我可以陪你上床……..”潘篱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已经垂了下去,垂的低的不能再低了,使得君子玉更本看不到她已经变得绯红的脸颊。 君子玉伸出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潘篱在她的注视着无地自容起来,又一次想低下头,但是君子玉卡住了她的下颌,所以她还是只能抬着头。 “呵呵……..呵呵…….”君子玉冷笑了两声,这笑声让潘篱更加的无地自容了,但是过了一阵后,君子玉忽然拍桌说:“好,成交,我很期待你能给我来一些制服诱惑之类的戏码。” 潘篱和君子玉,就是这样开始的。 第3章 一个有钱,一个有色,其实这个圈子里跟直人的世界没什么不同,许多人年轻没钱的时候被人包,有钱之后包别人,都是各取所需,君子玉倒是没被人包过,因为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是包个美女玩玩也是一种情趣。 做人可以自负,可以自恃清高,可以眼高于顶,铁骨铮铮,骄傲有骨气,你愿怎么活怎么活,前提是不用踏入真实的生活,一旦踏入真实的生活,就会发现面对命运的时候这些东西就跟童话一样,轻轻一戳,就像肥皂泡一样破了。 潘篱打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线,始终还有些回不过味来,她坐在君子玉的车上,正准备要去小山家,失去送钱的,君子玉很爽快,她又不缺钱,当时就拿了十万块给她,两人当时还签了一份协约,这份协约清楚的写明白了君子玉要出的钱,和潘篱要尽的义务。 君子玉的保时捷驶入了狭小的陋巷中,潘篱有些紧张,说:“就在这里停下吧,她家门口没停车的地方,也不好掉头。” 君子玉斜眼看看她,脸上似笑非笑,说:“其实你是担心被她看见你坐我的车吧?” 车子停了下来,潘篱低着头带着不安,下了车,君子玉也下了车,对她摆手说:“去吧,我在这等你,顺便买杯喝的。” 潘篱转身走了,君子玉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她穿着警服,向前走去时,背影很挺拔,潘篱长得很漂亮,按说光凭她的姿色都足以让她的仕途平坦很多,可惜潘篱是个很不会来事的人,非但不会来事,还经常跟领导扛上,办事很较真,这让领导很头疼,不过君子玉喜欢她这个性格,别别扭扭,面瘫脸,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冰山美人总是能引起别人无限遐想。 潘篱把钱交给了小山的父母,小山看她哪来这么多钱,一阵紧张,说:“你哪来这么多钱?” 潘篱笑说:“这你就别管了,安心养病,身体好一点,我带你去玩。” 小山却抓了她的手,说:“不行,不告诉我钱是哪里来的?我可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潘篱安爱惜的拍拍她的脸说:“瞎想什么呢?我又没去抢银行,听话,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身体。” 她怕小山继续追问,也不好让君子玉等太久,没说几句话,就匆匆走了,留下小山失落的看着她的背影。 君子玉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四周都是老房子,街边三不五时经过几个面目可疑的人来,而且街角一直蹲着两个金毛少年,君子玉想喝咖啡,却只买到了颜色可疑的咖啡口味奶茶,靠在车边等着潘篱回来,但是潘篱还没回来,她就看到那两个金毛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还对着君子玉眉目传情,君子玉愣了一下,鄙夷的转过头去,谁知道那两金毛少年走到了她身边,其中一个直接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美女,还是个有钱人,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啊,介绍点好货给你。” 君子玉更加莫名其妙,觉得还是呆在车上安全一点,于是转身向上车去,谁知道刚动,她就被拽住了,一个金毛腆着脸说:“美女,别这么快走嘛,我这保证有好货,只要你出得起钱。”君子玉意识到这两人很可能是瘾君子,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转身挥开了他的手,说:“别碰我!” 谁知道这两人一前一后把她挤在了中间,嬉皮笑脸说起来:“她说别碰她,嘿嘿,碰不碰?” 这两人就像夹心饼干一样把君子玉紧紧贴在中间,君子玉愤然推了一把,自己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君子玉恼羞成怒,但是不敢过分反抗,怕被对方打。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喂,你们什么人?身份证件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君子玉转头看去,看到是潘篱回来了,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潘篱此时已经走了过来,一伸手就把其中一个推了出去,然后把另一个一把按在了车身上说:“身份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你是什么人呢?” “警察!”潘篱掏出了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她说着,在这人身上摸了一下,并没有找到身份证,潘篱随口说:“在逃犯吧?身份证呢?” 另一个被潘篱摔到的家伙看来个警察,转身就要逃走,潘篱见状,随手拿出手铐,把起先那个家伙拷在了车窗上,转身追上了要逃走的那一个。 君子玉看她干练利落的处置这两人,眼神已经有些荡漾了,回头再看看,就看到潘篱追着那个家伙跑得飞快,那家伙没跑出多远就被潘篱追上了,潘篱一伸手,把那家伙摔在了地上,把胳膊拧到了身后。 君子玉看着潘篱的身影着迷,对身边那人说:“看到没?还敢欺负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拷在她身边的金毛不禁问:“她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朋友…” 潘篱把人押了回来,和之前那个金毛拷在了一起,说:“我得把他们带回警局去,你没事吧?” 君子玉很大度的说:“没事,他们也没把我怎么着。” 潘篱说:“你不适合来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别来了。” 君子玉开这车,把这两人送到了警察局,潘篱把这两人关进了滞留室,准备明天再审,出来时看到君子玉还没回去,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还没回?” 不想君子玉把她一把拉过去,探头就吻住了她,吻了好一阵后才说:“你忘了我们今天的协约?” 潘篱马上紧张起来,说:“可是这是在警局。” 君子玉随口说:“下班时间,没什么人了。” 她说着已经把手伸了潘篱的衣服里,终于能摸摸她垂涎已久了的这副身体了,君子玉止不住激动起了。潘篱的身体却紧紧的绷了起来,就像拉满了的弓一样紧张,君子玉触摸到她僵硬的肌肉,疑惑的说:“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潘篱紧张的干咽了一下,说:“我是第一次。” “嗯?”君子玉诧异了一下,随即噗哧笑了出来,潘篱在她的笑声中窘迫的红了脸,说:“有什么可笑的?” 君子玉说:“我只是很惊奇,你很漂亮,而且也不小了,居然还是处?你是有多么难以跟人相处?” 潘篱恼火起来,说:“我是处女又怎么样?还不是便宜你了?有什么好笑的?” 君子玉收回了手,说:“好吧,我们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气氛再来吧。”她说着叹了口气:“第一次的回忆绝对不会美好的,竟然要让我来完成这么艰巨的一件事……” 她说着上了车,潘篱傻愣在那里,君子玉要下车窗说:“上车啊,我送你回去,发什么呆?” 潘篱清醒过来,气愤的看着眼前的君子玉说:“我是不是因该先把自己破了再给你送过去?”她说着,也没有上车,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君子玉开着车慢慢跟着潘篱,说:“你的脾气可真不小,一点也没吃软饭的自觉性。” 潘篱愣了一下,转头看看她,君子玉看到她局促起来,不禁为自己的刻薄懊悔起来,潘篱却说:“我不懂怎么做…………”她说着,打开车门坐在了君子玉身边,说:“不过我会尽量不惹你生气。”君子玉看到她渐渐红了起来的面颊,心中柔软起来,说:“我送你回家。” 潘篱被君子玉送回了宿舍,然后就回去了,看她走后,潘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君子玉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跟她上床,但是没想到她这么有风度,虽然这个风度有嫌弃她是处女太麻烦的成分在内,但是对潘篱来说,能拖一刻是一刻,她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 不过君子玉的确是很迫不及待的,因为第二天她就打来电话,约好了下次约会的时间,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今天周四。 潘篱又紧张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君子玉,在约会的当天,她换了几身衣服,但是她的衣服大多很朴素,完全不知道该穿什么好。她是对君子玉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她要跟她上床,如果她是一件商品,那君子玉一定会带着挑剔的眼光来审视这件商品,就算没感觉,被人欣赏总归好过于赤身*躺在床上以后被人鄙夷嫌弃。 于是她特地说了一声提前下班,然后上街买了一身新衣服,回来之后又做了脱毛,把手脚上那些细绒绒的汗毛除掉,又考虑要不要穿高跟鞋,她穿了那玩意实在不会走路,可是穿上高跟鞋照照镜子,发现一穿高跟鞋,一双腿的美丽曲线完全展现出来了,于是咬咬牙,决定还是穿高跟鞋去。 约会的地方定在一家酒店里,君子玉早早就订好了桌子,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在潘篱到来之前,点好了菜,要了与菜搭配的酒,桌子上燃起了蜡烛,在酒店柔和的音乐中等着潘篱的出现。 看看腕表,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潘篱也终于出现了,君子玉眼巴巴瞅着酒店门口时,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裙子的女人走进了酒店里,女人乍一看文雅美丽,气质出众,但是她才走两步,脚下就歪歪扭扭的险些摔倒。 君子玉愣了一下才认出眼前的女人是潘篱,看着潘篱一身裙装高跟鞋,君子玉有些失望起来,而在此时,潘篱却踩着无法驾驭的高跟鞋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像电影上的女演员一样昂首挺胸风情万种的走过去时,她脚下又绊了一下,撞在了服务生身上,服务生端的酒水都洒了,还洒了潘篱一身,潘篱愣子在那里,呆呆看着自己雪白的衣服上一身红酒。 君子玉急忙过去,伸手扶了潘篱让她坐在椅子上,说:“你不会穿高跟鞋,为什么要穿高跟鞋来?” 潘篱此时心中满是沮丧,连看也不敢看君子玉,她确实是个不会讨人欢心的人,笨拙还出尽了洋相,君子玉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一下班就会直接过来,没想到你把衣服都换了,不过说实话,这样打扮真的不适合你。” 君子玉压低声音,尽量委婉的表示了她的失望,她以为潘篱会直接穿着警服过来。潘篱低着头,垂头丧气的说:“对不起,我把约会搞砸了。” 君子玉看她懊恼自责的样子,急忙说:“没事,约会照样可以继续,我只是说,你本来什么样在我面前也什么样就好了。” 潘篱依旧垂着头,窘迫而自责的说:“你付了那么多钱,我只是……我只是……”每当这个时候,潘篱总是非常的没自信,吞吞吐吐,不知所云,工作时那种干练犀利的劲一扫而光。君子玉微笑着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篱努力让自己不再沮丧,说:“我只是觉得我该给你等值的服务,可是我实在做不到。” 君子玉扑哧笑了起来,说:“你真敬业。” 潘篱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沮丧无比,君子玉转开话题,说:“你脚不痛吗?” 潘篱闻言,赶紧说:“痛,高跟鞋简直就是刑具吗,为什么其他女人天天穿都没问题。” 君子玉又笑了起来,说:“实在痛你可以脱下来。” “啊?”潘篱看看周围的人,和酒店里静谧优雅的气氛,她犹豫了,说:“在这里脱鞋不太好吧?”君子玉撇撇嘴,俯身钻在了桌子下面,潘篱还没明白,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握住了,然后那双禁锢着她的脚的鞋子,被脱了下来,然后君子玉拿着鞋子坐起来,把鞋子摆在了桌子上说:“管别人干什么,你觉的舒服就好了。” 那双白色的精致的鱼嘴高跟鞋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摆在桌面上,旁边有人疑惑的看过来,潘篱却一下放松了,她笑了起来,说:“你点菜了吗?” 君子玉点了点头,说:“我自作主张,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脱了高跟鞋的潘篱爽快起来,她随手脱下被红酒弄脏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说:“我已经快饿死了,什么都好吃。” 第4章 潘篱果然是饿坏了,刚上了开胃小菜就被她一扫而空,君子玉诧异的看着她,潘篱用餐巾擦着嘴,说:“我真饿了,还有什么菜?” 君子玉招手叫过来服务生催菜,然后给潘篱倒了一杯酒,说:“第一次约会,先干一杯。” 潘篱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真爽快。 这天晚上潘篱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一瓶红酒几乎被她一个人喝完了,喝完之后还问:“还有酒吗?”君子玉二话不说,又要了一瓶酒,潘篱又把一多半喝掉了,吃完饭出来时,她已经醉醉颠颠的了,君子玉一手提着她的鞋,一手扶着她,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喝,平常也这么喝?” 潘篱嘿嘿一笑,也不说话,摇摇摆摆的上了君子玉的车,君子玉也上了车,坐在了驾驶位上,刚坐上去,潘篱就靠了过来,大半边身子压在君子玉身上,头枕在君子玉的肩上,说:“是去酒店吧?” “是啊。”君子玉面不改色的回答她,腾出一只手放在了潘篱的大腿上,她的车子是自动档,据说选择自动档的车子的人就是为了能腾出一只手摸大腿。 君子玉感慨了一下潘篱的肌肉很结实,这不废话嘛,一个刑警,警校几年摸爬滚打,工作了也三不五时就被拎去职业培训,隔段时间就是各种考试,长跑短跑,仰卧起坐俯卧撑一样样都要考,这样的高度,怎么能缺了肌肉,君子玉开始意淫,觉得潘篱肯定一身小肌肉,摸着q弹,咬着劲道,小腰长腿“胸大肌”。 而潘篱已经在她肩上睡着了,等到酒店时,君子玉说:“喂,醒醒,下车了。” 潘篱没反应,君子玉晃晃她,她还是没反应,君子玉继续晃,她打起了舒服的小鼾,君子玉无语了,看看醉酒的潘篱,她咬咬牙,拉着潘篱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俯身把潘篱抱了起来,好沉,君子玉吃力的把她从车子里抱出来,然后用脚踢上车门,走进了酒店。 一直把潘篱抱到房间里以后,君子玉折腾了一身汗,潘篱还睡的呼呼的,任凭君子玉千呼万唤也不曾醒来,君子玉愤然不平的低头吻住了她,吻了好一阵,吻的潘篱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一伸手,一掌就按在了她的脸上,然后轻轻发力,扑通一声,君子玉就摔下了床。 君子玉愤怒了,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潘篱你给我起来!” 潘篱在她的吼声中条件反射的弹起来坐着,一手就去摸腰间,因该实在找枪,但是她摸了半响,只摸到自己光溜溜的*,她怔了一下,随即似乎醒悟到什么,转头向君子玉看了过来,眼神犀利,目光如炬,君子玉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心想潘篱到底还记不记得两人的协约了? 正想着就听潘篱威严的声音愤然说:“你什么人?居然敢对警察耍流氓?”她说着一伸手,一招擒拿手就把君子玉按在了床上,手臂反拧,痛得君子玉生不如死,急忙说:“快放手!是我!” 潘篱厉喝一声:“抓得就是你!”说着手又紧了紧,君子玉又痛呼一声,说:“你忘了你是来跟我约会的吗?” 潘篱又愣了一下,回神了半天,再看看身处的环境,又看看被自己按住的君子玉,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喝太多了。君子玉感觉她松了劲,急忙用力挣脱,揉着自己胳膊说:“你想干什么?谋财害命呢?” 潘篱搞清楚情况以后,非常尴尬,想要解释一下,哪知还没张口,就觉得胃里翻腾起来,君子玉看她干呕,急忙手指洗手间,说:“洗手间在哪边!” 潘篱捂着嘴巴跑进了洗手间里,君子玉看看自己手腕被捏的通红,心中不觉又愤愤不平起来,心想非要啃潘篱这块硬骨头是不是太不知道轻重了?越想越是愤然不平。 潘篱过了好一阵才从厕所出来,出来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神智清醒了许多,然后看到君子玉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眼神恨恨的,似乎在琢磨她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潘篱尴尬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君子玉开口说:“喂,你是不是不想履行协议,想办法推脱我吧?” 潘篱闻言弱弱辩解说:“我没这样想。” 君子玉愤然举手说:“你自己看看,手腕都要断了!你是来跟我约会的,然后灌自己那么多酒,喝醉了耍酒疯,这就是你的态度么?” 潘篱愈发尴尬,垂头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看着愤怒的君子玉,说:“我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我只是想多喝点酒,想让自己放松点,我……” 君子玉听她这么说,气愤稍平,但是想想好好的约会泡汤,她还是有些生气,潘篱站了起来,说:“我是第一次,不知道做什么,以为多喝点酒就能放得开,我现在补上可以吗?” 君子玉到底还是贼心不死,虽然刚才差点被揍,此时听潘篱这么说,还是心潮澎湃了,问她:“你要怎么补?” “我……”其实潘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她傻了半天,站起来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说:“这样可以吗?” 君子玉愣在那里,看的呆了,潘篱摸着肌肉很紧凑,但是没有君子玉期待的小毽子肉,可是这并不影响她的性感,她的身材细瘦,纤长,胸部却很丰润,肌肤如玉,简直吹弹可破,益发显的她胸前那两团丰润玉雪可爱,再加上她带着不安的乌黑的大眼睛正忐忑的看着君子玉,君子玉一下就心软了,站在那里说:“过来。” 潘篱走了过去,君子玉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潘篱腰部的肌肉一下绷紧了,君子玉低了头,轻轻吻着她的颈子,说:“放松一点,不要把我当老虎。” 潘篱紧张的干咽了一下,努力让自己放松,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君子玉抱着她倒在了床上,吻着她的唇,爱惜许久,潘篱依然是僵硬的,然后她说:“过了这关,以后就会好很多是不是?”君子玉愣了一下,点头说:“是。” 潘篱做了个深呼吸,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冷静起来,冷静的对君子玉说:“第一次嘛,不要这么麻烦了,直接来吧。” “嗯?”君子玉愣了一下,潘篱无比冷静的说:“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就好了,你来吧。” 君子玉咬咬唇,说:“这可是你自己要的,放松一点。” “好………” “唔……”却是君子玉发出了一声痛呼:“你夹的太紧了,我的手都不能动了………”她一边说,一边试图分开潘篱的腿:“你放松,再放松一点……我都没法分开你的腿。”这一瞬君子玉觉的自己在潘篱面前是在太弱小了,哪怕她手脚齐用,也没法分开潘篱的腿,拼尽全力自己那只手还是被夹在潘篱的双腿之间取不出来,而潘篱此时已经满头汗了,说:“我已经尽量放松了啊。” “你快把腿分开!我的手腕要断了。” 第5章 潘篱第二天去看小山的时候,小山发现她神情很不自然,但是小山看到她就很开心,急忙拉着她坐在了床边,潘篱看看小山,小山这两天气色好很多,她的这个病,每次做完换血整个人马上精神焕发,肤色红润,不过之后就会每况愈下,然后一直到下次换血。 潘篱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山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潘篱急忙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昨晚睡的太晚了。” 昨晚不止睡得晚,而且还喝了很多酒,也折腾了很久,君子玉筋疲力尽不说,潘篱也疲惫不堪,第一次的回忆绝对不会美好,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什么玫瑰色的浪漫之夜,魂飞天外的*蚀骨都是骗人的! 清晨君子玉和潘篱准备分别时,君子玉抗议说,她有一种被j□j犯的感觉,潘篱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因为她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只是见到小山时,她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愧疚,她自惭,看着小山纯真的眼睛,她心情复杂起来,她怎么能让小山知道,她刚刚和一个女人从床上下来。 她想着,说:“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小山摇摇头,说:“我就喜欢吃妈妈做的菜,而且我现在也不能乱吃东西,大篱,你能告诉我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吗?我总是好担心。” 潘篱顾左右而言他:“昨晚出去吃饭,吃到一道板栗烧鸡,口味很好,就是油脂太重,不敢给你吃,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三却不依不饶的说:“大篱你告诉我嘛,干嘛回避这个问题?” 潘篱却说:“小山,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好困,能不能在你这睡会?” 小山无奈,把自己的床让出来一部分,让潘篱睡,潘篱就在小山身边睡了下去,小山的妈妈拿了一条毛巾被过来,给她盖上,不多时看她睡着,小山妈妈问:“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小山摇了摇头,看看身边的潘篱,小山妈妈叹口气,默默走开了,小山看着身边睡着的潘篱,温柔的低下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潘篱闭着眼睛,柔柔的长睫毛一根根铺在一起,在小山的吻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微微抖动了一下。 潘篱以前周末就回家住两天,小山来了以后,周末要抽时间去看她,而君子玉的约会一般也定在周末,周末统共就那么一个周末,休息仅仅两天,这样一来,潘篱觉得周末比上班还忙,不过每次约会君子玉都会来接她,平常时间,君子玉是要回家的,虽然她的家庭貌合神离,但是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夫妻恩爱的假象。 当然潘篱对她回家陪老公的作风是没有任何感想的,而且觉得她能天天往家跑最好不过了,她就不用压力太大了。 不过君子玉花了钱,显然不想太吃亏,所以周二又约潘篱去看电影,结果周二晚上潘篱出勤,把她给晃了,君子玉有些愤愤然,打电话给潘篱质问她为什么放自己鸽子,谁知道潘篱压根不接电话,打了几次没打通,君子玉也只好作罢了。 到了星期三,君子玉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潘篱,想问她为什么没来,电话接通,却是潘篱犯蒙的声音:“什么事?” 君子玉说:“昨天晚上说好看电影,结果你晃点,还记得吗?” “呃……昨晚突然有任务,所以没能去成,对不起啦,我不是存心晃你。” “你真会找理由。” “是真的,昨晚出了命案,我追踪凶手的时候收了一点伤,从医院回来就已经两点多了,所以也没给你回电话。” 君子玉一听,又心软了,于是说:“你这会在哪儿呢?” “我这会在宿舍,今天休息。” “等着,我去看你。” 君子玉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去找潘篱了,去时,潘篱还没起床,小脸发白,手上抱着绷带,连衣服都没穿整齐,身上穿一件白色的背心,下面穿一条灰色的平角裤,头发凌乱,她的制服就扔在床头上,君子玉这是第一次进她的宿舍,宿舍很乱,没来及洗的脏衣服扔在一边的桌子上,昨晚穿的变装上还有血迹。 君子玉看看她的手,说:“伤的厉害吗?” 潘篱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夺刀的时候被拉了一刀。” 君子玉于是说:“怎么会受伤呢?这么不小心?” 潘篱随口说:“家常便饭啦,我去给你倒杯水。” 君子玉急忙说:“不用了,等会我带你去吃饭,吃点好吃的补补。” 潘篱说:“那我去洗把脸,换身衣服。” 君子玉马上说:“就穿警服去啦,你穿警服很好看。” 君子玉没多想,洗过脸,随手抓起警服穿起来,和君子玉一起出去了,她洗脸时,君子玉在打电话,潘篱也不知道她打给谁,也没在意,出门口,坐上了君子玉的车,两人去了酒店,到了酒店潘篱才发现早有个人在那里等她们了。 这个人潘篱认识,也是圈子里的人,跟君子玉交往挺深的,是个小p,叫杜葵,生的花容月貌,而且家里也很有钱,不过潘篱跟她不是很熟。进去之后就发现君子玉跟她挤眉弄眼,潘篱不明其意,坐下来准备点菜,杜葵说:“恭喜你啊,夙愿成真。” 君子玉看着潘篱说:“那是,我就说没有什么人是我拿不下来的。” 潘篱狐疑的看了看两人,就看杜葵漫不经心的喝咖啡去了,她拉着君子玉说:“你们再说什么呢?” “没什么。” “一定有隐情,说!” “真的没什么。” “你是在质疑一个警察的判断力吗?” 君子玉无语的看着潘篱,说:“你职业病犯了。” “那你告诉我。” 君子玉只好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之前我们背后都议论你,都说你很难搞,脾气又倔,也没什么虚荣心,论情论钱别人都没机可趁,为人又清高,搞到手很难。” “然后呢?”潘篱瞪大了眼睛看着君子玉,君子玉只好说:“然后我说我一定可以搞定你。”潘篱闻言,有些不快起来,不过什么也没说,杜葵急忙打圆场,说:“我们就是随便一说啦,那会别人都觉得你是朵高岭之花,充满了神秘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还有人怀疑你不是拉拉,大家没有恶意的。” 潘篱并没有说什么,杜葵可能并不清楚她和君子玉之间的事情,只是君子玉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拉出来炫耀一下,而她自己之前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看来,居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神女,她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庸庸碌碌的一介小民而已,君子玉看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急忙说:“怎么了?不开心了?” 潘篱勉强笑了笑,说:“还是吃饭吧。” 杜葵笑说:“今天我请客,不醉无归。” 君子玉因为心情好,喝了很多,大白天的就喝醉了,一顿饭吃下来,她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只在那里拉着潘篱的手说:“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有多久了,每次找你搭讪,你就给我一个大白眼,现在你可是我的人了,休想再从我的手里溜掉。” 杜葵在一边嫌弃的对潘篱说:“你快把她弄回去吧,大庭广众的,丢人死了。” 潘篱只好先把她搞回自己宿舍,君子玉身高169,体重89,瘦的跟一股风似的,潘篱拎着她回宿舍时,感觉她这个体重,潘篱一把就能给她扔出去。 君子玉在潘篱的宿舍里,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六点多,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潘篱看她还睡,于是准备自己捣鼓点晚饭吃,正想着,君子玉的电话响了,潘篱以为电话一响,君子玉就会被吵醒,然后自然会接电话,于是没去管,但是君子玉没醒,依旧睡的呼呼的。手机铃声响了一次,没人接,过了不多久又响了起来。 潘篱只好走过去接起来电话,说:“喂,您那位?” 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子玉人呢?她怎么不接电话?” 潘篱一愣,还没说什么,又听到电话里的人说:“说好今晚去看她妈妈的,她到底去还是不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你是哪位?麻烦你叫她接电话。” 潘篱听着男人的声音,那种熟络和自然,只能是君子玉的老公了,潘篱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她去洗手间了,好像肚子不太舒服,去了有好一阵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等一下她回来,我叫你给她回电话吧。” 第6章 挂掉电话,潘篱摇醒了君子玉,说:“你老公打电话找你。”君子玉迷迷糊糊不知道在想什么,顺手就搂了潘篱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你老公我不是一直在呢么?” 潘篱闻言大囧,一把推开了她,把手机扔给她说:“是你老公找你,让你回电话。”君子玉这才清醒过来,看看潘篱,看她转转身走了,君子玉默然一会,回了电话,不久后,她对潘篱说:“我得回去了,改天来找你吧。” 潘篱看她离去,神情似乎有些抑郁,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说了声:“再见。” 潘篱抽出时间又去看小山,劝小山父母重新租一间大点的房间,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说好之后,潘篱又去找房子,找到房子,周末抽空帮她们搬过去,但是恰恰好君子玉周五打电话来,要约会,潘篱不太能腾开空,于是说:“可不可以换个时间呢?” 君子玉说:“平常都要上班,就周末有空,你有什么事不能先推了?” 潘篱说:“我帮小山重新租了套房子,今晚我要过去帮他们打点一下行李家具,明天搬家,这个事又不是可以推掉的。” 君子玉听说,明显不满起来,沉默着没有说话,潘篱有些为难,说:“要是能推掉的事,我一定退掉陪你的,可是这事真不好推,而且也就这一次,约会推一推不可以吗?” 君子玉在电话里说:“怎么我花钱让你陪陪我都这么难呢?” 这次是潘篱沉默了,沉默了一阵,君子玉赌气挂了电话,潘篱看着手机发会呆,出门坐车去小山那边了。 去时,小山的爸妈已经把很多东西打包好了,小山给潘篱画的画都拿出来一溜摆在房间里,小山妈看到潘篱来,随口说:“你把这些画拿去你家吧,搬家也麻烦,放着又占地方,潘篱看诊那些栩栩如生的画像,转头看到小山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说:“我现在住宿舍,也没地方放,拿回家,我爸妈看到又……” 小山闻言,失落起来,潘篱急忙说:“我很喜欢这些画的,回头我也换了房子,就把画拿回去。”提到潘篱父母,小山的父母就心照不宣,都沉默了,小山急忙摆出一个笑脸,说:“好,那就先把画都搬过去。” 晚上,潘篱又帮着小山父母,把东西整理起来,把那几幅画用包装带扎在一起,东西都打包弄好,已经是十点多了,潘篱就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又过去,帮忙收拾搬东西,搬到新家,又帮着摆家具,打扫房间,忙的一身汗,小山心疼的拿毛巾给她擦汗,擦一擦看一眼,忽然说:“当时我们两要是能在一起,比找个女婿强多了。” 小山父母默然无语,继续低头忙碌着,小山又说:“我跟你分开以后,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生,他说他很爱我,一直追我,天天送花给我,带我去旅游,去购物,我爸妈说他多好多好,催着我赶紧跟他结婚,然后我得病了,他知道以后,连分手都没说,直接消失不见了。” 潘篱笑了笑说:“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现在,我打死也不会离开你。” 现在天气挺热的,但是小山畏寒,穿着长袖长裤的棉睡衣,白底蓝花,因为化疗,头发全掉光了,所以一直戴着一顶帽子,她在医院已经接受了很多次化疗了,但是没什么起色,一直也在找骨髓配对,但她是独生子女,父母的骨髓都配不上,希望就非常渺茫了,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合适的骨髓。 小山有一双叭儿狗一样的眼睛,看着无辜可怜,楚楚动人,尤其是她现在生病,又苍白消瘦,所以让潘篱看一眼都觉得心疼,小山却在这时踮起脚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潘篱的脸一下红了,在小山面前她还是跟五年前一样纯情。 小山也微微有些羞涩,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里有忐忑,更有期待,潘篱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红着脸,回吻了她,轻轻的一个吻,就像蜻蜓点水一样的迅速,但是潘篱的脸更红了,那样亲亲一触,就让她一颗心加速跳动起来,大量血液被泵到了头部,让她的脸红的无以复加。 小山又轻轻笑了,潘篱也笑,两人甜蜜的笑容拧在一起,眼神粘在一起,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青色年华,小山忽然说:“大篱,晚上带我去街上吃小吃吧。” “可是你不能乱吃东西。” “我看你吃嘛。” 于是在整理好一切好,潘篱在晚上带着小山去街边吃小吃,小山很久没出过门了,这次上街,她兴高采烈,两个人一起逛,买了东西吃,小山就在一边看着潘篱吃,看潘篱吃得香,她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逛到了十点多两个人才准备回去,走出街口,耳边却传来一阵悠长的鸣笛声,潘篱回头看去,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君子玉,君子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靠着她的保时捷站在那里,潘篱急忙走过去,说:“你怎么在这?” 君子玉愤然说:“我前面在那边街上就看见你了,然后跟过来一直在这等你,原来你说的搬家就是跟她在这里亲亲我我?” 小山此时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君子玉,问潘篱:“大篱,这位是你朋友嘛?”潘篱一阵紧张,含糊应了一声:“嗯。” 君子玉冷眼看着她,看的潘篱心中发冷,不知道说什么,君子玉又看看小山,说:“她就是你女朋友。” 她的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带着敌意,小山有些反应不过来,说:“大篱,她是不是找你有事?” 君子玉说:“当然有事。” 潘篱急忙接口,说:“回去说好吗?我先把小山送回去。” 君子玉拍拍车,说:“我送你们回去吧,方便。”她拍拍身后的车子,潘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君子玉已经打开车门,叫小山上车了,小山不明就里,上了车,说:“大篱,那先回家吧,送我回去,你去忙你的事吧。” 小山体贴潘篱,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想着还是不给潘篱添麻烦,如果不是她身体虚弱需要有人陪着照顾,她自己也就回去了。潘篱只好也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上,君子玉开着车把小山送了回去,一路上,她和潘篱都没说话,气氛闷闷的,小山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说那个人都沉默了一路。 送小山到家,潘篱想送小山上楼,君子玉一把拉住了潘篱,说:“今晚你必须陪我。” 潘篱一愣,只好说:“小山,我就不上去了,你快回去吧。”小山对她招招手,说:“你快去吧,明天给你电话。” 君子玉看着她们告别,开动了车子,然后锁上了车窗,差点被车窗挤到鼻子的潘篱说:“干嘛关窗户。” “我不想你趴在那看她!” 君子玉醋意大发,絮絮叨叨说:“这就是你女朋友啊,真纯情,纯像紫菱,你原来就喜欢这样的?又柔弱又无辜,跟小白兔似的,是不是一看到她,心里就充满了保护欲啊?” “我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吆,还是青梅竹马呢,难怪你这么上心。”君子玉冷嘲热讽,潘篱说:“你早知道的。”君子玉愤然说:“少说这个,反正你今晚什么也不用干了,只能陪我!” 第7章 君子玉直接把潘篱拉去开房了,开了房间,两人一进门君子玉就把潘篱扑在了门上深吻她,她的唇很急切,吮着潘篱的唇,潘篱感觉她火热的激情,有些失措起来,好在她吻了一阵后,放开了她的唇,转而去进攻她的耳垂。 她的舌尖湿湿的,还有些发凉,舔着潘篱的耳朵有些发痒,然后这j□j痒的感觉一直延伸到她心里去,潘篱感觉有些异样,君子玉却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急不可耐的揉着她的肌肤,好像恨不能把潘篱一口吃下去。 然而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潘篱的手机突然响了,潘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闪动的屏幕,君子玉有些恼火,伸手抢走了手机,说:“不许接!” 潘篱犹疑了一下,说:“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君子玉及其不痛快的说:“你现在下班了!什么事也不行。” 潘篱只好说:“要是下班也得出警的话,不会是什么小案子……” 君子玉愤然把手机摔还给了她,潘篱急忙接通,君子玉忍着气走到了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听潘篱说:“真的有案子了,命案,我现在就得赶过去。” 君子玉不禁把手里的水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说:“你们警局就你一个警察?除了你就没别人了?”预想好的一夜激情就这么泡汤了,是个人都会不爽,潘篱听她发牢骚,自是没什么脾气,默默的匆忙的整理着衣服,君子玉继续说:“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一文不值啊?要不是我手里有钱,你压根就不会正眼看我是不是?我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潘篱闻言更不知道说什么,整理好衣服说:“我走了。” “走!我不想看见你了!”君子玉光火了,潘篱转身匆匆离开了,身后传来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潘篱匆匆赶到了现场,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一圈围观群众,潘篱好容易挤进去,就看到一具尸体倒在街边,当街杀人,而且是被枪杀的。小组几个人都来了,刘晓春也来了,看着现场有些懵神,说:“枪杀呀。” 法医正在取证,组长问潘篱:“你有什么想法?” 潘篱说:“我觉得因该马上对弹道轨迹,你还记得去年我们查的那个私造枪支的案子吗?那个案子赃物被起获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把枪卖出去了。” 组长点了点头,说:“关键时刻还是你脑子清楚,就这样,你跟小刘马上找技术员调资料准备做对比。” 潘篱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刘晓春有些不高不兴的,也跟上去了。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半夜了,潘篱回去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回到单位宿舍,远远就看一辆保时捷停在那里,她心中诧异,走过去看看,车子里君子玉靠着座位睡着了,潘篱敲着车窗户把她叫醒了,君子玉醒来,看到潘篱,急忙摇下车窗。 潘篱说:“大半夜的你不回去在这干嘛呢?” 君子玉瞪着她说:“我生气,在这等你回来,找你吵架!” 潘篱无语扶额,君子玉又说:“你撇下我说走就走,连声对不起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我吗?”她说这话,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但是她不接,手机一直响,她就任由手机响个不停,潘篱踌躇着,说:“你先接电话吧。” 君子玉没好气的说:“是那个人打来的,不接!” 潘篱心知肚明,说:“他是要你回去吧?”君子玉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潘篱看她疲惫的样子,隐隐有些不安,说:“不然先跟我去宿舍吧,对凑一晚上,明天再说。” 君子玉闻言,下了车,锁了车门,跟着潘篱去了宿舍,潘篱也很疲惫,白天帮小山家里搬家,也没怎么休息就接了案子,回去抹把脸就想睡觉了,于是和衣倒在床上,对君子玉说:“就一张床,挤一挤吧,马上就天亮了。” 君子玉却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潘篱,说:“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潘篱看她带着怨艾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说:“看要怎么说了。” “怎么说?” “我一直觉得不该碰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 “你结婚了啊。” 君子玉落寞起来,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潘篱又说:“涉足别人的家庭总是不好。” “不是我愿意结,我没办法。” 潘篱不再说话了,于是两人沉默着,君子玉轻轻伸出手,拉了她的手说:“可我是真喜欢你。”她把潘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也想要自己的幸福。” 潘篱有些不自然的把手收了回来,君子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不耐烦的抓起手机,直接关机了。看看身边的潘篱,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伏身压在了她身上,一边吻她一边对她上下其手,潘篱微微挣扎了一下,说:“我好累。” 君子玉说:“你睡你的。”她说着解开了潘篱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边摸,一边吻,潘篱确实也累的狠了,君子玉说她睡她的,她真就睡过去了,任由君子玉对她上下其手,抚摸亲吻,潘篱的腿很纤长,足踝到脚弓有着优美的弧度,君子玉看来,她每一份每一毫都美不胜收,她握着潘篱的脚踝,把玩着她的*,潘篱依旧睡得沉沉的,君子玉把玩一阵,弄得自己心潮澎湃,花汁湿透了内裤,可是潘篱还是继续睡着,君子玉贪心不足的继续抚弄着她的椒乳,用指尖捏着她嫣红的玉粒,潘篱终于有所觉了,她伸手打掉君子玉的手,转个身去睡了。 君子玉失望不已,把她抱在怀里,也在她身边睡去了,两人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中午一点多了,而且还是被电话吵醒的,潘篱接了电话,又要去局里了,君子玉失望不已,失魂落魄,满心不快的看她收拾。 潘篱看她一脸哀怨的坐在那里一眼不发,于心不忍起来,于是说:“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一定陪你好不好?” 君子玉说:“不敢,你是大忙人,这案子结了还有别的案子呢,没案子也还有你那个初恋呢,我算老几。” 潘篱说:“我这两天实在没时间,等下次,我都补给你行不行?” “怎么补?”君子玉眼睛一亮,潘篱想了想说:“你说吧,想怎样我都配合。” 君子玉马上说:“那我要你穿警服给我跳脱衣舞。” 君子玉愣了一下,说:“这个难度可高,我做不到……” 君子玉不禁说:“你自己说配合我的。” “可我不会跳舞啊。” “就是勾引人而已,我想你主动勾引我。” 第8章 潘篱一忙起来就几天见不到人,君子玉打电话也打不通,她一出任务就是这样子,而且已经到月底了,该是君子玉给她钱的时候了,君子玉想着她总不会耽误了来取钱,于是只能耐心的等着,但是足一个星期以后,潘篱才又出现。 通电话时,君子玉有些恼火,质问她:“你为什么总也不接电话呢?你接不了电话给我回个短信也没空?怎么就能这么忙呢?” 潘篱说:“我这几天摸到一条线,混进别人眼皮底线打工,不敢跟你联系,今天撤出来了,才敢给你打电话。” “卧底啊?”君子玉有些吃惊:“你不是刑警嘛?卧底也让你去?” “有时候会客串一下,没办法的事,不过我可以休几天假了,我去见你吧。” 难得潘篱这么主动提出来要见面,不过君子玉心知她是惦记着来取钱的,于是说:“行,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你直接来我公司楼下,我带你去吃饭,然后你懂的,这次可不许再涮我!” 潘篱准时的出现在了公司大楼下,时间恰恰好,她到的时候君子玉也正好从楼上下来,君子玉看到她便眉开眼笑,过来伸手拉了她的手说:“先去取车。” 那只两人一转身,潘篱却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君子玉的表情涩了一下,而这个男人手里还捧着一束花,他也看到了潘篱,看到潘篱的时候他的目光微微疑惑了一下,随即笑着对君子玉说:“我特地来接你,今晚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潘篱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人是君子玉的老公,她心虚起来,下意识的放开了君子玉的手,君子玉也有些尴尬,不过表面很平静,说:“我正好跟我朋友约好,要谈点事,不能陪你了。” 男人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们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君子玉也勉强笑了笑,说:“都太忙,等有空,一起回家陪妈妈吃饭吧。” 男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君子玉拉了潘篱,说:“我们先走了。” 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子,君子玉开着车,驶上了马路,潘篱在她耳边轻轻说:“我觉得,我对你老公好抱歉。” 君子玉没说话,潘篱又说:“你老公对你好吗?” 君子玉说:“他对我很好。” “他知道你的性取向吗?” “有怀疑过。” “你会不会也会觉得抱歉。” 君子玉静默了一会说:“他对我很好,但是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好是因为我有钱,他的真诚有限,我为什么要对他抱歉?” 潘篱听出她语气不太好,自知不该再说下去了,但是想了想,还是问:“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如果你结婚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可是为什么不离婚呢?一般来说,离过婚家里人一般都不会多管了。” 君子玉沉默不语,潘篱没有再深问了。 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店门口,吃饭时,潘篱又喝了很多酒,君子玉看她喝酒有点头痛,说:“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潘篱说:“你不是要我勾#引你吗?我喝多一点才能放得开。”她说的很认真,很敬业,君子玉赶紧把酒拿走了,说:“差不多就行了,我怕你喝多了揍我。” 潘篱其实此时已经有些微醺了,面颊绯红,眼波流转,闻言嘿嘿笑着,说:“我上次也没真揍你嘛。”君子玉心荡了,伸手叫:“买单!” 吃完饭,她就匆匆吧潘篱拖去了房间,潘篱微醉,脚下有一些踉跄,跟着君子玉走过去满眼都是明晃晃的大灯的走廊,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一进门,君子玉就把潘篱按在门上亲吻起来,两人唇舌缠在一起,君子玉感觉口感很清甜,越发的心荡神摇,两人抱着纠缠了一阵,潘篱推开了她,说:“我去喝口水,完了跳舞给你看。”她说着,自己去倒水了,人半醉半醒,走过去回头对着君子玉憨憨一笑,君子玉一呆,果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她更是期待的不能自抑了。 潘篱喝完水,羞涩的脱了外套,捂着自己的脸,说:“你不要笑,我不会跳舞,我只能尽量。”君子玉已经很期待了,坐在了沙发上,满心期待的看着潘篱,就见潘篱扭扭捏捏的一件件脱了衣服,衣服脱下时,她的脸已经红了。 脱下裤子,脱下衬衣,君子玉眼巴巴看着,就看她还穿一件黑色战术背心,君子玉舔舔嘴唇,说:“把这件也脱了。” 潘篱羞涩的把背心也脱了,下面居然一身黑色的运动内衣,君子玉开始咽口水了,眼看着潘篱潇洒的来了个亮相,君子玉的小心脏就是砰的一跳,潘篱身体一侧开始动了,君子玉伸长了脖子看着。 潘篱嘿哈两声,双拳齐出,打起了军体拳。 君子玉不由一头黑线,感情这就是她期待了那么久的艳#舞……… 但是看着看着,她就看进去了,潘篱的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动的时候小肌肉随着动作时隐时现,小蛮腰柔韧有力,不等一套军体拳打完,君子玉就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说:“你的艳舞还真是别具一格。” 潘篱诺诺说:“我只会这个。” “我喜欢。”她说着吻住了潘篱的耳垂,潘篱开始觉得酥酥#痒痒的,下意识的要推开她,君子玉此时却在她耳边说:“你带手铐了么?” “带了,怎么了?”潘篱还有些犯晕,君子玉坏笑着,从她的裤子里摸出手铐,拥着她倒在了床上,一边吻她,一边把手铐铐在她的手腕上,潘篱还有些犯晕,说:“你到底要干吗?”君子玉说:“你说了要补偿我的,这就当是你补偿我了。” 她说着把潘篱的双手铐在了身后,潘篱晕乎乎的,感觉她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双手又被拷着,各种不自在,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君子玉的手指却如弹琴一般弹过她的胴#体,抚摸亲#吻,她的舌尖像装了小弹簧一样有弹性,逗弄着潘篱胸前敏感的两点。 潘篱感觉渐渐异样起来,她从没有过这种体会,就像蚂蚁在心里爬,还是一点点的爬,弄得她痒的难受,难受之余又想多要一点,君子玉很娴熟,逐渐的开始加重了刺激,她用指尖捻着潘篱胸口的嫣红,潘篱不禁呻#吟起来,娇婉的呻#吟听的人心都酥了。 君子玉沉迷的继续挑#逗着她,看她身体扭动呻#吟不断,愈发兴奋起来,一只手伸下去,就摸到潘篱腿间已经蜜#汁泛滥了。 她让潘篱侧过身去,吻着她的颈子,潘篱愈发觉的酥#痒难耐,她是初经人事,君子玉却是老手,虽然初夜惨不忍睹,但是这次潘篱没上次那么紧张了,被君子玉挑逗的娇喘j□j不已,又觉得有点不对,她以为她不爱君子玉,对小山就没那么多愧疚了,可是现在她被君子玉挑起了*,她开始不安了,让她有一种背叛了小山的感觉。 可是君子玉的技术太老练了,不多时就把潘篱带入了半晕的状态中,潘篱便想不起这个问题了,君子玉亲吻着潘篱大腿内侧的肌肤,一边吻一边用手指拨弄着花#瓣,听着潘篱婉转的呻#吟,看着潘篱在自己身下扭动的身体,她只觉得目眩神迷起来,她拨开潘篱凌乱的头发,低头在她耳边激动的说:“我要让你为我尖¥叫。” 说着话,她的手指深入了潘篱的身体中,很快就找到了最敏感的的地方,她屈起手指有节奏的动了起来,潘篱开始感觉到强烈的刺激,下意识的就要逃避,君子玉伸手按住了她的腰,动的更加快了,潘篱忍不住呻#吟着哀求起来:“你慢一点…慢一点,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君子玉却不理会她的哀求,手指动的更快了,在她高频的活动中,潘篱颤抖着娇呼一声,一股透亮的汁水染满了君子玉的手,潘篱几乎完全失去甚至,软弱无力的仰在君子玉身下,她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哪知刚刚放松下来,君子玉的手指又动了起来,潘篱惊呼:“你还要干什么?” 君子玉却低下头去了,她用另一只手剥开潘篱娇嫩的花#瓣,把那一点花#心含进了嘴里,用舌尖顶住,潘篱尖¥叫了起来,高#潮之后那个地方异常的敏感,任何的触碰都让承受者拼命的想要逃开,可是潘篱的手被铐住了,她逃不开,这强烈的刺激立刻让她尖叫起来。 君子玉满意的笑了笑,又用舌尖包裹了花心,像是装了小弹簧一样的舌头抖动着刺激着花心,潘篱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一团,在这强烈的刺激中她尖叫着:“放开我,求你了,放开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在叫声中又一次崩溃在君子玉的身下。 君子玉这才满意的拿出了手,吧潘篱抱在了怀里,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汗渍,吻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你还是很享受嘛。” 潘篱此时只有娇喘着窝在她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君子玉抱着她,心里充满了怜爱,反复抚摸着她娇嫩的肌肤,说:“你那女朋友恐怕不会让你这么满足吧。” 怀里的潘篱微微涩了一下,转过身去,说:“你快给我把手铐打开,我好累。” “有多累?” “比打一架还累。” 君子玉却把她再次抱回怀里,坏坏笑着说:“你还没累到倒头就睡呢。”她说着又把手伸进了潘篱的腿间,潘篱惊呼:“你放开我!” “你说好了要补偿的。” 这是她们今夜的最后一句对话,因为后来潘篱的确累到倒头就睡了,清晨醒来时,她的手铐早被打开了,就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手铐下还压着一张支票。潘篱默默拿起支票,放在眼前看了一阵,君子玉签了十万块,这十万块因该够小山两个月的开支了,潘篱叹口气,收起了支票。 第9章 潘篱去了小山家里,一个月十万块其实蛮富裕的,小山用不了这么多,她也不肯多要,于是余下一些钱来潘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着还给君子玉,又好像不妥当,想想反正已经这样了,自己手里还有点钱,不如给自己搞套房子,不过暂时就是这么一想,因为她手里的钱还不够首付的。 到了小山家里,小山父母不在,小山妈妈出去买菜了,她为了省钱,每次都去离市区很远的农贸市场去买菜,小山爸爸去医院给小山取药了。家里就小山一人,正坐在床上画画,一看到潘篱进来,她立刻开心起来,跳下床跑过来,抱住了潘篱,潘篱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这两天觉得怎么样了?” 小山说:“这两天好多了,尤其是一看到你,什么病都好了。” 潘篱笑说:“我给你买了果脯,这个你可以吃点。” 小山却说:“大篱,你给我当模特好不好?我天天画模型,画的腻死了。” 潘篱一愣,说:“当模特?怎么当?” 小山说:“人体模特啊,把衣服脱了站那就行。” “呃……真的要?”潘篱问。 小山很期待的连连点头,潘篱有些扭捏,说:“这样画不行吗?” 小山似乎微微有些脸红了,所以她低了头,不让潘篱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说:“我一直都很期待你能给我做人体模特。” 潘篱听她这么说,不忍心拒绝了,于是说:“好,我就做你的模特。” 小山闻言,开心不已,跑去关了自己卧室门,催促潘篱脱了衣服,让她坐在椅子上,开始为潘篱作画,潘篱便静静坐在椅子上,小山凝眸细看着潘篱,看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点细微的神情,看着看着,她忽然说:“大篱,你好美。” 潘篱有些羞赧,面颊微红,没有说话,小山又说:“大篱,你觉得我美吗?” 潘篱急忙说:“美,你当然很美。” 小山笑起来,低下头专心去作画了,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种流淌,谁也没再说话,小山画的非常用心,全神贯注在画上。潘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小山,看她苍白的面容上专注的神情,她的嘴角微微挑着,似乎带着一些笑意,这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满足的笑意。 她的头上刚长出一圈毛茸茸的头发,她的眼睛里还是青涩懵懂的眼神,过去了那么多年似乎还是那个活在童话中的,头戴着蝴蝶结,穿着粉红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潘篱太忙,更何况现在多数闲暇时间还要陪君子玉,平常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去陪小山,赶上周末,君子玉又要带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派对,派对是在杜葵家里办的,参加这个派对的都是圈子里的人,除了杜葵,潘篱一个也不认识,而她又是个话不多的人,君子玉把她介绍给别人,她也只会腼腆的笑笑,待着无趣,于是跑去帮忙端果汁酒水。 她刚一走开,君子玉身边一个损友就抓紧时间问:“上过床了吧?” 君子玉颇为得意的说:“那当然。” 那个女人便急忙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君子玉得瑟的说:“那当然,身材一级棒,还很纯情,上了床各种娇羞,跟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女人说:“现在看,也没看出来她身材多好啊,看把你美的,跟捡了宝一样的。” 君子玉说:“好身材要脱了衣服看吗,她的胸虽然一般般,但是她的屁股…”君子玉说的有些猥琐起来:“又圆又翘,腿又长……” 但是她的话被打断了,旁边的女人说:“别瞎咧咧了,眼见为实。” 君子玉说:“那还不简单,等下哄她去换泳装,不过我警告你,可别动什么心思,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切……”女人不屑一顾:“看你那小家子气的样子,我又不是没女朋友。” 君子玉白她一眼,然后走了,她走到潘篱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潘篱就跟着君子玉一起走了。杜葵家里有个大游泳池,现在就已经有几个女孩子换了泳装在游泳池里嬉闹。潘篱跟君子玉一起去换了泳装,两人出来,许多人都纷纷回头看来,潘篱自然不明所以,君子玉端了杯果汁在池边喝着,潘篱就自己去游泳了。 泳池边,君子玉便和她几个损友挤眉弄眼,说:“看到了吧?不是我吹牛吧,不过你别看她瘦,她经常锻炼的,手上劲可大了,就我这体重她随随便便拎起来。” “那你可要小心她揍你。” “怎么可能揍我她对我好还来不及呢。” 潘篱的脑袋却突然从君子玉的脚边冒出来,说:“你们在说什么呢?” 君子玉吓了一跳,急忙说:“没什么,我们一起游泳吧。” 她说着放了果汁,也下水去了。 派对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君子玉把潘篱送回去,自己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潘篱回到宿舍,也累了,倒头就睡了。 只是之后君子玉连着三天没打电话骚扰她,要求约会,潘篱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深想,星期三她出案子,回来路过君子玉的公司,想想也是顺路,顺便上去看看她好了,在看这会也到下午下班时间了,顺便敲顿饭好了。 君子玉还在她办公室里,潘篱进去时,疑惑了一下,因为君子玉在办公室里居然还戴墨镜,职业特性让潘篱马上就嗅出点诡异来,于是走过去伸手就把君子玉的墨镜摘了,就见君子玉眼角一块青色,潘篱一愣,说:“怎么了?” 君子玉把墨镜抢过去戴好,说:“没什么,不小心撞的。” 潘篱说:“怎么可能撞的这么巧?”君子玉不说话,看看时间该下班了,于是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准备走人,潘篱却紧追不放,说:“你不会是跟人打架吧?” 君子玉还是不说话,潘篱看着她的神情,揣摩着,说:“难道是被那个人打了?” 君子玉默然叹了一下,潘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便火了:“他凭什么打你?你报警了没有?” 君子玉说:“没什么事,你别问了,我们去吃饭。” 潘篱闻言,却说:“什么叫没什么事?这事你就该报警,家暴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有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你不能这么纵容他,你因该马上报警,验伤,然后跟他离婚。” 第10章 君子玉又戴回了墨镜,伸手拉了潘篱的手说:“走啦走啦,别说那么多了。” 潘篱微微皱眉,看着君子玉说:“你这人怎么会事嘛?被人打了还跟没事人一样?” 君子玉什么也不说,拉着潘篱去吃饭,吃过饭便去开房了,刚进房间她就把潘篱抱在了怀里,一言不发的深深吻着她,潘篱觉得出她今天情绪不对,但是她不说,潘篱也无从问起,只感觉她贪恋的抚摸着自己,心里有那么点别扭,但是等衣服都脱了,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君子玉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的腰,她的腿,一手去拨弄潘篱的足尖,潘篱有些痒,要把脚收起来,君子玉却抓住了她的脚踝,手指在她腿上轻轻滑过,潘篱呼了口气,因为她感觉似乎有蚂蚁从腿上爬过一般,君子玉一手握着她的腿,从脚踝吻起,一直向下,吻过她的大腿,最终把唇落在了她最私密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潘篱j□j起来,她的手指插入了君子玉浓密的头发中,丝绸一样的头发在她指缝中滑过,潘篱觉得眼前朦胧起来。 第二天一早,君子玉要开车送潘篱去上班,被潘篱拒绝了,因为她不想让同事看到她和一个富豪大小姐来往的这么密切,之前君子玉送过她几次都是在下班很久以后,别人几乎都走光了的时候,而现在是所有人上班的时间。 君子玉看她不肯让自己送,就作罢了。但是潘篱还没到警局,就接到电话要她出警,潘篱只好调头直接去了现场。是一起盗窃案,需要刑警出警的盗窃案基本不会是什么小案子,而这次失窃的是一个市里首屈一指的富豪,而丢失的却是一封放在保险柜里的信。 潘篱到达现场时看到小刘已经到了,正在做笔录,但是失主怎么也不肯说那封信件的内容,潘篱戴起白手套,仔细的勘察现场,保险柜是密码柜,柜子完好无损,柜子上的电子密码锁也完好无损,明显是被人破解了密码把东西拿走的。 而这种保险柜上的电子密码多达十二位数字,还需要主人的指纹码,是双重锁,要指纹解锁密码盘,然后再用密码盘解锁保险柜。所以很显然偷走东西的这个人是个高手,不仅是解密高手,而且还是潜伏高手,这个人必然在案发前潜伏在失主身边取走了他的指纹。 君子玉蹲在那里出神起来,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的耻辱史,同样的盗窃目标,同样的作案手法,发生在三年前,三年前那一起案子她跟着她师傅一起追,终于被她们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揪住了嫌疑人的尾巴,但是却被嫌疑人逃走了,而潘篱的师傅被嫌疑人在搏斗中推下了三楼,导致一条腿的膝盖粉碎性骨折,不得不退居三线,调换了工作,而他们却连嫌疑人的真面目也没看见。 之后潘篱还是一直在追查这个嫌疑人,但是这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潘篱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又一次突然出现了。 她站在保险柜前发呆,小刘做完笔录也过来了,看她发呆,奇怪的说:“你想什么呢。”潘篱举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她不要打扰自己,小刘不满的撇了一下嘴,看潘篱一直在盯着保险柜后面看,小刘奇怪,也跟她一起看过去,就看到那里掉了半截口红。 为什么会有半截口红在这里?潘篱马上想到因为嫌疑人很可能是利用口红取到了失主的指纹,而嫌疑人不该不会知道口红掉了一截在这里,可她知道了而并没有清除掉,任由它掉落在这里这说明嫌疑人当时没有时间清除,而这块口红上很可能带有嫌疑人的dna,嫌疑人一定不会给警察留下这样的线索的。 潘篱忽然说:“小刘,收集物证,其他人立刻封锁这里,她还没有离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行动起来,她打开宅子中的那些房间,一间间找过去,仔细观察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楼上没有任何发现,潘篱飞快的跑下了楼梯,也就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潘篱立刻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追去,就看到一条身影,敏捷的跃出了窗口。 潘篱立刻通过对讲对同事说:“她在一楼,从东北角窗户出去了,再说一遍,她在一楼从东北角窗户出去了。” 潘篱也从这个窗户直追出去了,但是刚出去,猛然眼前就又一把刀飞来,千钧一发之际潘篱急忙后倒,直直倒在了地上,险险躲开了这一刀,不过就这么一瞬,飞刀落空,潘篱的眼前却出现了一条身影,人影张开双臂,如一只鹰一般落了下来,双腿曲起,膝盖狠狠的向潘篱的胸口砸了过来,潘篱狼狈的滚在了一边,那人落在地上。 一眼看到那人脸上带着一个鹰面具,面具下露出的红唇涂着火红的烈焰一样的唇膏,红唇带着一抹冷笑,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看衣服泛着暗金色的面料,那因该是防弹衣。潘篱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就要去抓对方的面具,对方一脚飞起,踢在了她的手腕上,把她的手踢开了。 潘篱恨的咬牙,挥拳向她一拳打了过去,对方凌空翻身而起,她的动作又快又轻,身体轻盈,似乎张开双臂就能飞起来一般。潘篱反应稍迟,对方已经落在了她的肩上,借力一蹬,潘篱被后挫力摔在了地上,而那人真就借力飞了起来,攀上了二楼的窗户。 几秒钟后,楼上传来了小刘的惊呼声,潘篱虽然起身后立刻向二楼上跑去,但是她跑楼梯怎么可能快得过对方“飞”的速度?等她上楼去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小刘取的物证--那块口红也不见了,除小刘外的另外三个同事也呆呆站在那里,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那个鹰面大盗已经抢走了重要的物证,离开了。 潘篱无比沮丧,有些垂头丧气。 一天忙下来,她觉得很累,眼看天色又黑了,下班后,她疲倦的也不想动,于是坐了个公交直接去了小山那里。 去时小山还是坐在床上画画,潘篱过去看看,看到她是在给自己那幅画补色,小山看她来,欣喜不已,说:“大篱,快脱了衣服坐那里,话还没画完呢。” 潘篱往她身边一倒,说:“我好累,想睡觉怎么办?” 小山闻言,有些失望,她轻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说:“那你睡会吧。”说完却又不开心,又想了想,说:“你脱了衣服在这睡,一样可以画的。” 潘篱耍赖:“我累,能不动了吗?” 小山明显不快起来,潘篱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心想自己的要求也不过分,看小山不快,自己也郁闷,便不再说话。小山却在沉默了许久后,说:“我知道你很累,工作又辛苦,可是我只想能尽快把你这幅画画出来,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我只是想抓紧现在的每一点时间。” 潘篱闻言,自己也伤感起来,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还做你的模特。”她说着翻身起来,脱了衣服,坐在了床头那边放的椅子上。小山看看她,对她笑了笑,眼神里有心疼,潘篱也笑了笑,小山低下头去,认真的画着画。 她画两笔,看一眼,看一阵后,又看的出神起来,潘篱翘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放在腹部,一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然后竖起了用自己的食指尖和拇指托着自己的下颌,态度是淡然从容的,她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诱惑而迷人,小山看着看着,似乎忘了自己是在作画,她忍不住问走下床来,走到潘篱面前,把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潘篱感觉到她温热的手掌,她用面颊蹭了蹭,抬起头看着小山微笑,小山也笑了笑,笑的羞涩,面颊上泛起了难得红晕。她低下头,轻轻的用唇触碰着潘篱的唇,潘篱很快就脸红心跳起来,这种感觉跟君子玉在一起时的感觉如此不同,轻轻的肌肤摩擦似乎都能将她烧化一样,潘篱伸出手抱住了小山。 两个人吻的也越来越深了,小山的面颊通红起来,呼吸也非常急促,潘篱能感觉到她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剧烈,爱的火花似乎在这一瞬全然释放开来,她含着小山的嘴唇,贪心的吸吮着,小山的手也紧紧箍着她的腰,两个人如此难分难舍,小山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心脏也跳的异乎寻常的剧烈。 潘篱摸着她的手,发现她手上全是湿冷的汗,她恍惚了一下,伸手去抚摸小山的身体,发现小山的身体上也满是湿冷的汗。而小山此时的脸色也开始转变了,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潘篱急忙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抚摸她的额头,发现不过几分钟而已,她的额头已经烫热起来。 潘篱勉强按耐了激动的心绪,只觉得身体某个地方酸胀的难以忍受,然而此时小山的情况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勉强自己装作无事人一样,抚摸着小山的面颊,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还是要休息。” 小山有失望也有遗憾,看着潘篱说:“大篱,你想不想?” 潘篱故作不知,说:“想什么?” “j□j啊。” “不想。” “怎么可能?只要是正常健康的人都会有这方面的需求的。” “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柏拉图多纯洁唯美。”潘篱不想小山有什么心理压力,想得太多,小山的身体情况不容许她做这些事,潘篱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大夫一直叮嘱她们不要让小山太激动,小山因为身体虚弱,身体所有的器官功能都有衰竭的趋势。 潘篱轻轻吻着小山的额头,说:“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潘篱出去倒水了,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潘篱接起看看,是君子玉打过来,电话里君子玉说:“我想你了,能见你吗?” 潘篱轻轻的抿了抿自己的唇,舌尖舔过嘴唇时,她感觉到一些干涩,于是鬼使神差的说:“好啊,你说在哪里见?我去找你吧。” 第11章 潘篱悄然从小山家里出来时,君子玉已经开车过来,在巷口等着了,潘篱上了车,君子玉不着急走,先把她拉过来吻了一下,吻上后发现潘篱居然回吻了她,君子玉有些意外,在意外后,更加贪婪起来,吻着潘篱不放,潘篱被吻的有些透不过气,但她没反对,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晕,而使得她觉得刺激起来。 君子玉发觉潘篱今晚有些冲动,这种感受让她也冲动起来,冲动下在车子里就扒了潘篱的衣服,潘篱穿着制服,衣服扣子全被解开了,*毕露,衣衫凌乱,再加上车子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潘篱的妖娆和性感都淋漓尽致了。 她的裤子被褪了下去,雪白的腿搭在君子玉的肩上,身体在君子玉的带动下,轻轻的晃动着,就像一只小船儿,缓缓的摇着,飘荡在水面上,无着无落的飘荡着,神思恍惚,她下意识的咬住了落在唇角的发,朱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挣扎,却又陶醉在这挣扎中。 君子玉看着她神迷,她的性感和风情此时显漏无遗,脱去了白天的肃穆,潘篱现在只是一个妖娆的女人,迷乱的眼神和紧抿的唇在乌发的陪衬下竟有着妖精一般的魅惑。君子玉神智彻底迷失在潘篱身上,她不停的吻着她,看着她心里柔软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她是真爱这个女人,看她的每一点都是那样喜爱。 只是她并不知道闭着眼睛的潘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深夜,君子玉准备把潘篱送回宿舍,去之前像往常一样先带了潘篱去吃晚夜宵,潘篱明显饿了,要了一碗龙须面,低头只顾着吃,君子玉面带微笑看着她,心里爱惜不已,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调侃她:“是不是激情之后觉得格外饿?” 潘篱尴尬,一声不发的继续吃饭,君子玉忍不住捏捏她的耳朵,看她的耳朵小巧圆润,因为长期被头发盖着,所以白的像玉一样,娇润可爱,君子玉看她哪里都好看,忍不住摸摸捏捏,潘篱忍不住一把打开了君子玉的手,继续埋头吃饭。 君子玉笑了笑,收起了手,看着潘篱,眼里都是宠爱。 吃过夜宵,君子玉和潘篱一起去取车,出门却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是君子玉的老公,潘篱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只觉的他满眼怨毒,但是眼错不见,潘篱看到他脸上都是微笑,对君子玉说:“我想你就可能来这吃饭,回去吧,我来接你的。” 君子玉面无表情的说:“我自己会回去的,你不用接了,先回去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我也给你道歉了,也弥补了,你还要怎样?” 君子玉不说话,拉着潘篱要走,男人却一把拉住了她,说:“求你了,回去吧,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君子玉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但是他又一次抓住了君子玉,君子玉要挣脱,他拉着不放,两个人拉拉扯扯起来,潘篱看在眼里,心里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止,就看到君子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君子玉的老公之前就有前科被潘篱看在眼里了,这会看到他又很大力的拖拽君子玉,潘篱一下就怒从心头起了,想也不想一个箭步抢过去就是一拳,这一拳把君子玉的老公打的摔在了地上,君子玉愣了一下,潘篱却冷眼看着男人,说:“想打人是吧?来,来打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恨的咬牙,却不敢在贸然上前了,只是说:“你算什么人?管我们夫妻的事?” 潘篱这次没有习惯性的说“警察”,而是说:“你管我什么人?我不管你们夫妻的事,我就是看你喜欢动手,跟你讨教一下,来,别这么不给面子。”她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和愤怒:“有种就跟会打的来,别只会欺负没还手之力的妇孺。” 君子玉挑了挑眉,这句话她听着一边觉得窝心,一边觉得闹心。 男人看了一眼君子玉,转身走了。 君子玉看她走了,拉过潘篱想说谢谢,潘篱却一把甩脱了她的手,说:“你怎么会事?这种人你居然跟她结婚,我看你不是很精明强干的嘛?怎么到了婚姻里也只有受欺负的份?” 君子玉发现她是生气了,有些无语,想了想说:“一些事没法说,反正这样了,再换一个能好?” 潘篱沉默不语,或许是在怪君子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君子玉拉了潘篱的手,说:“走啦,我送你回家。” 君子玉把潘篱送回去了,潘篱进门就睡了。深夜正睡着,睡梦里忽然看到有人拿刀来杀她,潘篱惊了一下,睁眼看去眼前却是一副鹰状面具,面具后面晶亮的眼睛让潘篱大吃一惊,潘篱条件反射的滚到了床里面,抓起床单掩着自己半裸的身体,怒斥:“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具人笑了起来,朱红的嘴唇勾起一抹诱惑的弧度,转身要离开,潘篱看她要走,一手抓着掩住自己身体的被单,一手就像她抓了过去,面具人轻巧的一侧身就躲开了,从后面一伸手抢走了潘篱的被单,潘篱一脚向后踹出,却被她再次躲开了。 潘篱虽然怒极,但是人还是很冷静的,转身面对着面具人,说:“你跑来我这里,有什么目的?” 面具人笑了笑,说:“我就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所以来看看你。” 潘篱愤怒以及,举手一拳打了过去,面具人一抖手把被单抖开了,迎面裹住了潘篱,潘篱眼前一黑,就感觉她伸手兜住了自己的腰,潘篱大怒,伸手隔着被单一记勾拳打了出去,感觉达到了*上,但是对方似乎没被这一拳打击到,反而抱的更紧了,还在那里笑着说:“你追了我好几年了,从新人做到自己开始带新人了还在追,现在我送上门了,你却拿我没办法,真遗憾。” 潘篱听她笑,感觉她还隔着被单亲了自己一下,当下更加愤怒了,怒火中烧中,嗤啦一声,她把被单撕裂了,面具人却在这一瞬把她摔了出去,潘篱跌落在地,只觉得被摔的眼花时,面具人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把她狠狠按在了地上。 潘篱感觉她完全压在自己身上,有些懵,下意识的要挣扎起来,但是双手却被对方牢牢钳制着,感觉面具人对她上下其手,潘篱愤慨以及,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被她死死缠着,而且发现她的手居然滑进了自己的双腿之间,潘篱情急,愤怒中一口咬过去,也不知道是咬在了什么地方,听见一声惨呼后,她满口都是血腥味。 面具人放开了她,潘篱急忙挣扎起来,就见面具人从窗户飞身而出,等潘篱打开门追出去时,外面寂然一片,什么也没有。 这里是警队的住宿区,前后上下住的都是警察,然而这个面具人竟然胆大包天的闯了进来,闯进来不说,居然还敢骚扰潘篱,试图性侵,而且看这意思,她已经关注潘篱很久了,潘篱一直在追查她,而她也一直在关注潘篱的动向。 潘篱又气又恼,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没有惊动别人,自己回去,照镜子看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不少地方都是被面具人弄出来的淤青,心中更是恼火了,但是转念一想,面具人真是艺高人胆大,她敢来,就是吃定了潘篱不能把她怎么样,潘篱想到这点更恼火了,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混蛋找出来一雪前耻。 这日君子玉下班后去找潘篱,发现她没在警队,也没在宿舍,也没去小山哪里,君子玉有些疑惑的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找了一圈,找到她同事问了一下,才知道她下班就去训练场了。君子玉于是也找去了训练场,去了就看到潘篱满头大汗,正在负重跑步。 君子玉看她的样子,诧异说:“这是怎么了?还没见你这么用功过呢。” 潘篱随口说:“昨晚那个女贼传到我房间骚扰我,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她以为我抓不了她?哼,等着吧,我要跟她死磕到底。” 君子玉陪着她一边跑,一边说话,闻言诧异的说:“她骚扰你?发生什么了?” 潘篱便把昨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君子玉听着,越听脸色越不好,听到后来,脸色更难看了,潘篱以为这件事虽然难堪,但是她是被欺负的一个,错也不是她的错,君子玉没道理为这个生气,君子玉听着却憋了半天问了一句话,这句话差点让潘篱一头摔在地上。 她问:“她进去了吗?” 潘篱被雷的脚下一踉跄,随机怒火冲顶,狠狠瞥了君子玉一眼,加快速度跑开了。君子玉心知自己这样问不妥当,但是心里就是各种别扭,醋涛汹涌。看潘篱跑走了,更认为她是心虚避开了,于是追上去问:“你干嘛不回答我,心虚啊?” 潘篱闻言,更是要被气死了,愤怒的回她:“你会说人话吗?” 其实潘篱已经脾气很好了,再换一个估计早大巴掌扇上去了。君子玉却只顾着吃醋了,说:“怎么不是人话了?你回答我。” 潘篱愤怒的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伸手解了自己腿上绑的沙袋,气冲冲的就向君子玉走了过去,君子玉一看她气势汹汹而来,有些发憷,说:“你干什么?你可别动手,你敢动手我报警。” 潘篱一言不发的走过来,什么也不说,走过来,一兜手就把君子玉扛在了肩上,然后走到墙边,她站在了墙边一架天梯的梯子上,然后借力把君子玉放到了离地近两米多高的墙上,可怜君子玉八十几斤的体重,毫无反抗之力,被她拎小鸡一样拎着放在了墙上,一点办法也没有。再然后,潘篱拍拍手下去了。 君子玉坐在墙头,一看脚底下足有一人多高的距离,下又下不去,跳也不敢跳,试图去够天梯,够不到。在看潘篱,早已经扔下她走远了,君子玉情急:“潘篱你放我下来!” 远处潘篱回头笑笑,说:“我没空,上面风大,挺凉快的,你多吹会吧。”君子玉穿一双大约有着三四厘米高跟的皮鞋,鼓了半天劲还是没敢跳,急的双脚乱踢,却不敢再发火了,只好说:“求你了,放我下去好不好?我不问了。” 潘篱还是不理她,悠悠然进室内训练场去了。 第12章 潘篱赌了一口气,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个鹰面大盗,所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训练场上,于是留给君子玉的时间就更少了。君子于对此颇有怨言,不过她被潘篱整过一次之后再不敢问潘篱进没进去之类的问题了。 君子玉的生活和潘篱也差了一大截,君子玉的是花花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潘篱觉得格格不入,而在潘篱的世界里,君子玉也觉得格格不入,所以除了圈子里偶有聚会以外,其他的活动,她们都不可能一起参加,只是保持着一个星期大约一致两次的约会,每次都是君子玉带她去吃饭,吃晚饭去开房,缠绵一夜后清晨起来,继续各干各的的,君子玉的生活潘篱不明白,当然她也不明白潘篱对工作的认真和拼命劲,因为她觉得潘篱的这份工作没什么前景。 潘篱依旧回去看小山,小山其实是个很坚韧的女孩,即便她患了绝症,但是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依然乐观,她把全部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绘画上,她为潘篱花了无数的人体素描,还有她给潘篱画的那幅油画,她几乎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一点点的非常精心的描绘潘篱,这幅画也画了很久。 爱情在一来二去的平乏而又不得不过的生活中打转,在诱惑和纯粹中摇摆。潘篱是个人,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人,她也有*,而这*无法在深爱的人那里获得,而君子玉却能给她无与伦比的享受。 她尝试给自己从网上买了一些工具,但是很快她发现工具再好也无法取代活生生的人,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温度,轻轻的爱抚,以及激情时的言语挑逗,工具不能给她。 君子玉又一次打电话她出去,她如约而至,到了君子玉公司总部的楼下时,她却看到君子玉的老公在楼下。潘篱有些意外,潘篱看到君子玉的老公,多少有些心虚,所以她没敢上去,在楼下给君子玉打了电话。 不多时,君子玉下来了,下来后,君子玉的老公一把拖住了君子玉,潘篱隐在暗处,看两人似乎在说什么,君子玉似乎很不耐烦,但是她老公不让她走,拖了很久,潘篱忍不住还是走了出来,走到君子玉身边说:“什么事?” 君子玉只是说:“我们走吧,不用理他。” 君子玉的老公却看着潘篱,说:“怎么又是你?” 潘篱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觉得自己终究是个女人,出现频繁也不像男人那样容易惹人猜疑,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只是约她一起逛街而已。” “逛街?真的只是逛街?” 潘篱没有在回答他,拉了君子玉说:“我们走吧。” 她替君子玉解了围,君子玉带着她把车开了出来,在车上潘篱忍不住又说:“他这个时间过来,不会是来查岗的吧?” “谁知道呢?”君子玉嗤之以鼻,潘篱撇撇嘴,说:“你日子也不好过,干嘛不干脆点呢?”君子于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并没有接口,潘篱又说:“我真是不懂你们有钱人的生活了,照理说,你这么有钱,还不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吗?” 君子玉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潘篱忍不住又问:“为什么不离婚呢?就为他能替你做挡箭牌?” “没错,我就是要个挡箭牌。” “所以你觉得拉拉到底不怎么光彩,怕自己名声扫地?” 君子玉突然踩下了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潘篱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发愣的看着君子玉,君子玉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结婚嘛?因为我不结婚我就会丧失家族遗产的继承权,我向家里出柜了,然后老头子差点打死我,他觉得我让他丢尽了颜面,逼我结婚,如果我不结婚,他就不会让我继承遗产,他会把他的遗产留给他的私生子。” 潘篱有些诧异,说:“你说的是你父亲?他有私生子?” 君子玉点了点头,潘篱想了想,对于君子玉的处境她还是不太能感同身受的,因为她本来就对君子玉没太多了解。所以说:“反正就是舍不下荣华富贵嘛,其实可以理解的,有钱总比没钱好。” 君子玉闻言,说:“这个公司能发展到今天多一半是我妈妈的功劳,我凭什么要让给别人?君家的财富本来就该是我的!”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潘篱听她语气不好,抿抿唇没再说话,君子玉也沉默了一阵,开车重新上路了。 她开着车,在做了一个深长的深呼吸之后,说:“我妈妈嫁给他的时候他家里只有一个服装店,是我妈妈帮他做起了公司,我妈妈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把心血都花在他跟公司上面了,然后他出轨了,你知道他出轨的理由吗?” 君子玉又轻轻叹了一下,潘篱默默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君子玉说:“他嫌我妈妈生不出男孩来,所以他在外面找了个女人,一门心思想生个男孩子,也不喜欢我,对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觉得我喜欢女人,至少有一半因素是后天造成的,因为我从小就觉的男人特别恶心,粗暴恶劣,没有责任心,无情无义,因为老头子打我,我妈妈终于受不了了,提出了离婚,他们离婚就要分割财产,公司也势必要被分割,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妈妈突然出车祸了,我一直怀疑是老头子暗中做的手脚,因为我妈妈一死,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掌握家里的全部财产。可惜我没证据,那时候也还小,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我也不会把公司让给他那个私生子的,那个又蠢又笨,只会吃喝玩乐的混蛋。” 潘篱完全没想到君子玉也有这样痛楚不堪的遭遇,她眼里的君子玉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要什么有什么,风光无限,结果风光下包裹的是苦涩的泪水,原来有钱人也重男轻女。 君子玉又说:“这个男人是老头子亲自选的看家狗,对他倒是忠心耿耿的,对我嘛……”君子玉冷笑了一下。 潘篱有些愧疚戳到她心头的痛楚,想了想说:“如果你有依据怀疑你妈妈是死于蓄意杀人的话,我或者可以帮你查查这个案子。” 君子玉闻言,想了想,说:“过去十几年了,还有可能查出真相嘛?” 潘篱说:“这个要看综合因素,我不敢说一定能行,不过这是我的长项,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君子玉沉默了许久,说:“这件事我需要再好好想想,不如去酒店再详谈一下,这是我心头的一个结,如果不能解开,我此生难安。” 潘篱点了点头,君子玉直接开车去了酒店,叫了外面,在酒店房间里一边吃一边谈,而这一夜竟然就这样谈过去了,她们什么也没做,以君子玉对潘篱的迷恋,这很反常,不过由此潘篱也体会到了君子玉对这件事的心结之深。 两人是谈到深夜之后,才草草睡了一下。清晨起的也晚了,君子玉公司里还有个会要开,潘篱看看时间说:“你别送我了,你快去公司吧,我自己坐地铁。” 君子玉看时间来不及了,也只好如此,看潘篱去了地铁,她自己去停车场取车,到了停车场,停车场里很静,也没有人。君子玉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拿出钥匙正要打开车门,忽然发现车头花了,她有些恼火,俯身下去看看,发现车身上也被喷了漆,君子玉非常恼火,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想着她正要抬头,忽然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随即她手里的车钥匙也被人抢走了。 君子玉惊吓之余,拼命挣扎起来,但她被身后那个人牢牢箍着,根本挣脱不了,随后她就被人推进了自己的车子里,抓着她的人还死死的捂着君子玉的嘴巴,君子玉能看到他,但是他戴了头套,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潘篱一整天都没接到君子玉的骚扰电话,心里有些奇怪,因为君子玉没事就会发短信调戏她,开点没下限的玩笑。不过她对这点反常不是很上心,晚上一下班就去看小山了,去的时候小山正在给她的那幅画补色。 不过她才到小山家,她的电话就响起来,而且是个陌生号码,潘篱接起来才知道是君子玉的好友杜葵打过来的,杜葵说:“子玉出事了,你知道嘛?” “她怎么了?” “她被人绑架了,君家还没有报警,帮费威胁她爸爸,要是报警了就撕票,她爸爸很犹豫,我自作主张告诉了你,你能想想办法吗?” 挂了电话,潘篱有些不知所措,早上刚分开,君子玉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小山看她发呆,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潘篱急忙说:“我有点急事,得走了,你记得好好吃药。” 小山闻言,失望的说:“你刚来就要走?” 潘篱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忍起来,最终拥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有案子了,我也可以留下来陪你,可是受害人耽误不起,对不起。” 潘篱匆匆来,又匆匆走了,小山看着潘篱的画像,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13章 君家的大铁门紧闭着,潘篱按响门铃后,给她开门的是杜葵,潘篱走进院中,这是她第一次来君子玉家,这里是坐落在繁华市区的,寸土寸金。潘篱连想也不敢想自己能住到这里。她跟着杜葵进了门,就看到客厅正中放着的真皮大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脑袋半秃,身体肥胖,额上贴着一剂散热贴,似乎是病了。 君子玉的丈夫就站在他身边,伏着身体,正在听他说什么。杜葵悄然对潘篱说:“这就是子玉的爸爸。”她说着,走过去,对君子玉的父亲说:“伯父,这是子玉的朋友,是个警察,我自作主张把事情告诉了她,她因该能帮你们。” 君子玉的父亲看了一眼潘篱,眼神便阴沉了,只不过他不动神色,点了点头,说:“警察同志,你先坐,这件事绑匪不让报案,要是报案,他们就撕票,你介入我就怕危机我女儿的生命。” 潘篱仔细观察着君子玉的父亲,因为君子玉之前对他说的那些,她有理由怀疑这个老人其实并是不很在意君子玉的安危,闻言,她想了想说:“这不算报警,绑匪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你们要是拒接我帮助的话,那我只能把这个案子报上去,局里当然要立案,就是正式报警了,现在我只是因为私人关系帮她而已。” 老头沉思一阵,说:“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现在绑匪有什么要求?要求接头嘛?只要能见到子玉,就好办了。” 老头思忖着,说:“他们当然是冲钱来的,要我拿两千万赎金,我不是出不起钱,我是怕除了钱他们一样会撕票。”潘篱觉得老头担心这个倒是很正常的,因为从警方案列来看,绝大部分绑匪在拿到钱以后一样会撕票,绑架案能成功营救出被害人的比例连一半也不到,大概只有两三成。 潘篱说:“他们有指定人选跟他们碰头嘛?” 老头说:“他们要小刘自己去。” 小刘就是君子玉的丈夫,叫刘一祯。潘篱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想笑,刘一祯,留一阵,留一阵是不是就该走了?不过她没笑出来,君子玉身陷危境,她还这么心态放松,到底是不爱。她默默的想着这些,说:“这样,你们尽快筹备钱,然后去跟他们接头,我暗中跟上去,见机行事,现在坐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刘一祯却有些犯难,说:“可是现在也一下筹不到那么多钱。”潘篱一愣,说:“君家资产上亿,居然连两千万也筹不到?怎么可能?”刘一祯有些为难,说:“资产上亿,那是所有资产总和,生意周转,现金时时需要流动,账面上的钱数有限,而且公司里的大笔钱也要子玉亲自签字才能动用,我也实在没办法。” 潘篱闻言,抬头看着刘一祯,看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刘一祯却被她的目光看的心虚,转头对君子玉的父亲说:“爸,你觉得该怎么办?” 潘篱的目光又转向了老头子,老头子犹豫了一下,说:“你去提钱,我签字,能筹到多少算多少,一定要把子玉救出来。” 刘一祯去了,潘篱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一唱一和演给自己看的,因为之前和君子玉的谈话,她对君子玉的父亲不知不觉有了些许成见。 期间绑匪又打来了一次电话,在潘篱的示意下,老头子按下了功放,潘篱在一边听着绑匪的话语,绑匪的声音低沉而单调,潘篱听着就有些疑惑了,她听绑匪说:“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收不到钱,她就活不过明天!” 君子玉的父亲急忙说:“我已经去筹钱了,会尽快把钱给你们送过去。” “记住,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把钱送到!” 电话挂断了,潘篱抬头看看太阳,早已偏西,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再有一个小时,太阳就落山了。 刘一祯终于匆忙回来了,而且他并没有筹齐钱,他只筹到了一千五百多万,君子玉的父亲皱眉说:“公司现有的现金已经不止这些,为什么只提到这点钱?”刘一祯说:“就在一个星期前,公司并吞了拉莱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并且投入资金运营,子玉没有跟你说嘛?” 潘篱打断了他们,说:“没时间说这些了,不够就不够吧,没那么多时间了,把钱装箱,别让绑匪知道钱数不对。”她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刘一祯,刘一祯对上她犀利的目光,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去了。 潘篱想,刘一祯想在这个时候还拖延的话,是在干蠢事,因为潘篱的插手,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不去全力营救君子玉了。潘篱宁可相信是君家真筹不到钱了,但是隐隐又觉得,各种必然还有隐情,以刘一祯的智商,他不像那种会干蠢事的人,那他就是真筹不到钱,而已君家的资产,抽不到两千万,有点说不过去,而钱可能另有去路,刘一祯不得不硬着头皮干蠢事了。 刘一祯带着陷阱,开着车出门了,潘篱跟着他,但是没坐在车厢里,而是藏在了车盘底下,同时她叫刘一祯开着手机和她保持通话状态,把耳麦隐藏在耳后,一直保持联系。 车子开到了地方,绑匪指定的碰面的地方是在一家ktv门口,刘一祯下了车,潘篱急忙说:“先问清楚人在那里!见到人才能给钱。” 接头的人出现了,那个人穿着一身和现在的天气不相符的长风衣,从头包到了脚,带着大墨镜,鸭舌帽,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容。刘一祯急忙抱住钱箱,说:“人呢?人在那里?”那人嘶哑的声音说:“就在后面,把钱给我,我带你去见她。” 刘一祯把钱箱子紧紧抱着,说:“我要见人,见了人我给你钱。” 绑匪似乎不想在这里耽误,示意进ktv以后,他自己先转身走了,刘一祯急忙跟了上去,ktv里面人很多,也很杂,潘篱悄然混入了杂乱的人中。 刘一祯被带进了一间房间里,他此时表现的非常紧张,怀里紧紧抱着钱箱,跟着那个人走进了走廊最深处的一间房间里,片刻后,又有人进来了,刘一祯转头看去,一个人带着君子玉走了进来,君子玉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衣衫也被撕扯的破烂不堪。 刘一祯看着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但是此时刘一祯怀里的箱子一把被人夺走了,君子玉也被人推着一个踉跄栽了过来。而也是在这同时,他们身后的那扇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潘篱突然出现,身影一动,一个下劈腿,就把一个人踢晕在地上了。 君子玉看到是潘篱,非常意外,但是还没来及说什么,她就被潘篱一把拉了过去,潘篱把君子玉推出了门,又对刘一祯喊了一声:“走!”刘一祯反应过来,抱着箱子,急忙跑出去来,潘篱抬手又拧住一个人的手腕,把他摔在了地上,然后自己也退出了门外,从外面扣上了门,伸手抱了被反绑着双手的君子玉和刘一祯一起往楼下跑去。 身后传来了叫喊声:“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潘篱抱着君子玉,一口气冲下了楼梯,冲到了门外,把君子玉塞进了他们来时开的那辆车里,然后自己坐在了驾驶位上。刘一祯也急忙上了车坐在后面,潘篱发动了车子,很快车子驶上了马路,刘一祯松了口气,以为脱险了,于是向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后面至少有三辆车追了上来。 他额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紧张的说:“他们追上来了。” 潘篱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来,解开了,君子玉说:“系好安全带,然后报警。” 君子玉依言,急忙系上了安全带,刚系好安全带,潘篱就猛地打转了方向盘,君子玉直觉的目眩,就见车子已经拐到了开阔的大马路上,君子玉努力镇定了一下,用车载电话拨通了110. 后面的车子越追越紧,在车流中逼近了潘篱的车子,潘篱再一次踩下了油门,车速指针渐渐移过了一百公里,在车流众多的马路上危险万分,潘篱却依旧面不改色,松油门踩离合,换手挡,一系列动作节奏平稳,车子时速越来越快,车身却依旧很稳定。 君子玉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了,因为她发现后面的车子,车窗中伸出了一把枪。君子玉紧张的说:“他们要开枪了。” 潘篱依旧面不改色,轻轻掉转了方向盘,在枪声响起的一瞬,车子突然偏离了原来的行驶轨道,原本瞄准轮胎的子弹打空了,潘篱借着又一次打转了方向盘,不等后面的车子有所反应,她的车子在路口猛然掉头,冲上了另一边的逆行道。 车载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君子玉正准备要接,潘篱伸手按下了功放键,说:“我是市刑警大队的刑警潘篱,现在在三环路上的北太平庄街,车辆正准备下三环,我会把他们引到联想桥去,请在那边安排警力。” 潘篱连听也不用听就知道是110回拨的电话,一边说话,一边急速把车子开下了三环路,眼前却出现了一辆车,是追过来的车子看潘篱掉头,他们也掉头来拦截了,那辆车看到潘篱的车子,车身立刻横了过来,企图阻挡潘篱。 潘篱轻轻拉起了手动挡,车子在一起加速了,君子玉吃了一惊,这样高的车速中要是撞上去,所有人都会同归于尽的,但是潘篱很淡定,君子玉心中稍安,但是依旧非常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了,她下意识的就要尖叫,但是她还没出声,车子陡然从那辆车留下的实在不算宽的一侧路上飞逝过去了,车路压上了旁边的马路牙子,车身整个颠了一下,君子玉的心也跟着颠了一下。 潘篱转头看看她,说:“怎么样?还好吧?” 君子玉闻言,急忙收住自己惊恐的表情,对她微笑了一下,说:“没问题。” 天知道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后面的车子依旧紧追不放,她们这辆车子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驰,但是潘篱依旧四平八稳,驶向联想桥。 前面的路上出现了路障,涉及范围的内的车辆都已经被截停,一派警车停在前方,潘篱看到警车,松了口气,轻轻踩下了刹车。后面追来的车子这时才发现不对劲,急忙掉头,却被斜刺里冲上来的警车全面封住了道路,无路可逃,追上来的三辆车,除了一辆拉得太远而侥幸逃脱外,另外两辆车,都被截获了,车上的人自然也被抓住了。 刘一祯脸色苍白的从车上下来,怀里还紧抱着钱箱,趴在垃圾桶边吐了起来。君子玉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她看看身边的潘篱,忽然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说:“陪着我,我好害怕。” 潘篱心有所动,抬头看看后视镜,看到镜子里君子玉苍白的面容,她瘦弱的身体像一片树叶一样依附着潘篱,潘篱轻轻抬起手,把手覆在了君子玉的头发上。 第14章 君子玉跟着潘篱回到了警局,潘篱因为直接介入了这个案子,所以案件索性就让她全责调查,潘篱把君子玉带到问询室,给她倒了杯水,说:“怎么样,还好么?”君子玉捧着水杯一口气把水都喝完了,才说:“你有什么想说吗?” 潘篱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君子玉的眼睛,君子玉也在看着她,潘篱愣了一阵,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思忖着说:“我觉得这个案子是熟人作案,之前听到绑匪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是用了变声器,对方想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抓到的这几个人里有你以前见过的人吗” 君子玉摇了摇头,潘篱说:“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被绑架的吧。” 君子玉说:“我那天跟你一起从酒店出来,然后分开以后……”说到这她忽然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潘篱,潘篱轻轻咬住了嘴唇,君子玉话说多了,虽然她们两个平常接触还是很隐秘的,但是两个女人没事干去酒店开房过夜,清晨才分开,似乎找什么理由都不合理,而问讯室里是有监控的,会记录下她们的所有谈话和行为,如果别人听到君子玉的话,大条的可能也不会多想,但是故意要多想的,怕是就能琢磨出点意思来,再说君子玉被绑架,家人不报警,却找了潘篱,这个关系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挺微妙的。 所以两个人都有些微妙起来,君子玉继续说:“我去了停车场取车,然后发现自己的车子被喷花了,所以低头去看,突然就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把我推进了我自己的车子里,然后在车子里把我绑了起来,但是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今天抓到了三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参与绑架我。” 潘篱闻言说:“那之后呢?他们把你关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进一步侵犯你,或者殴打你?”君子玉回忆了一下,说:“我最开始是被扔在我那辆车的后备箱里,后来被带出来,就见到了刘一祯和你了,倒是没被打,也没有别的,对了,我的车子找见了嘛?” 潘篱摇摇头,说:“没找到,我们正在布置人找呢,来,你先在笔录上签字,我完了还要审问抓来的几个人,等一下送你回去。” 君子玉签了字,潘篱合上笔录本要走,君子玉轻声说:“潘篱,我害怕一个人待着。”潘篱犹疑了一下,说:“那我再陪你一会” 晚上,潘篱把君子玉送回去了,回去后,君子玉的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潘篱送君子玉回来,他看看君子玉,说:“怎么样?受伤没有?是不是吓坏了?你晚饭还没吃吧?” 君子玉的父亲问了很多关切的问题,君子玉也一一回答了,潘篱说:“我先回去了,有新进展再告诉你们。” 君子玉点了点头,潘篱从君家出来了,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吹着习习凉风捉摸着刚才君子玉和她父亲的几句对话,她觉得老头子神情需要细细咂摸,老头子的神情很难说,他关心君子玉不像是装的,但是关切之下却有怅茫。 这点很奇怪,如果说他不希望君子玉回来,而想把所有家产留给那个私生子的话,他因该会有伪装在关切下的失望,但是他不像失望,如果欢迎君子玉回来,他因该很欣慰,但是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怅茫,而潘篱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有一些内情是她不知道的。 白天审问抓住的三个人,没问出什么来,他们都说自己是绑架犯,但是谁也没说主谋到底是谁,所以这三个人只好暂时关着,再找时间审问。 潘篱想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小山家现在住的地方,发现自己居然徒步走了近十站路,走到了这里,不禁思绪万千起来,她发现自己潜意识居然也这么强大,无意识的就走过来了。 既然走了过来,潘篱决定上去看看,但是刚走到楼下,潘篱就看到小山恰好在窗口张望,然后小山也看到了潘篱。 潘篱清楚的看到小山,惊喜的欢叫,然后转身离开了窗口,潘篱向娄山走去,才到二楼就听到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停下脚步,等在那里,片刻后,小山出现在了楼梯口,她穿着拖鞋睡衣,惊喜万分的跑下了楼梯,一把抱住了潘篱,说:“我刚刚在想,你肯定回来看我的,你都没有陪陪我就走了,肯定会回来补给我的,然后你就回来了。” 潘篱默默抱住了她,感受着她的热情,心中也热切起来,说:“其实我真没想起来来看你,刚出案子回来,想点事,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居然走过来,你看我心啊神啊,都在你这呢。” 小山非常开心,她拉着潘篱的手往楼上走去,说:“你的那幅画,初稿定好了,你去看看。” 她拉着潘篱回到家里,拿出了她的画给潘篱看,潘篱一看之下,呆在那里,小山把她画的太美了,美得仿佛不真实。潘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我有这么美?” 小山笑说:“当然了,你专注的看着我的时候,那个模样是最美的。” 但是潘篱还是不太能相信,小山却已经说:“我现在一直在联系同学,想联系画廊办个自己的画展,我想把自己的画推销出去,如果可以,我也就有了收入,不用让你来一直养活我了,当然你这幅画,我永远不会卖出去,它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潘篱闻言说:“这个想法不错,联系的怎么样了。” 小山嘟嘟嘴,说:“还没有画廊肯办,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名气,不过我的同学们都肯帮我,一直在想办法帮我找画廊,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遇上的全是好人,要是联系到画廊,大篱,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画展。” “好。”潘篱很痛快的答应了:“我一定回去的。” 已经很晚了,小山一直央求潘篱留下来陪她,潘篱想想自己几乎没陪小山过过夜,于是就留了下来,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在被子里窃窃私语说了许多了话,基本一直是小山在说她对生活的憧憬,她的梦想,潘篱听着不时附和一下,说的很开心,但是潘篱想起小山的病,心里就沉沉的,只是强作笑颜罢了。 说了许久后,小山睡过去了,潘篱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君子玉打来的,潘篱急忙接通,看看睡在身边的小山,潘篱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去阳台接了。 君子玉在电话里说:“你知道我今天想说什么嘛?” “什么?” “我怀疑是我那个弟弟干的,但是没凭没据,我不能乱讲,而且我也不想这件事真是他干的,如果是他,这个案子破了,足够让君家丢尽颜面了,我自己也没面子,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怀疑就是他干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老头子的情妇一直想让他控制公司,但是他太不长进,所以一直没机可趁,老头子现在也有点后悔,光想着要儿子,却没把儿子培养成人,不上进,还很混蛋,满脑子吃喝嫖赌抽,别的什么也不想,公司交给他必然会被他败完,所以老头子暂时还没有让他接手的想法,只是一直明示暗示的让我多栽培,只不过我阴奉阳违,没管过他,你说我要有多傻才会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所以这小子一直对我心怀不满,而且现在财政大权在我这里,他想要钱只能从老头子那里要,但是要的钱根本不够他挥霍,所以他想从我这弄钱,可是又弄不到。” “所以我今天推测是熟人作案,让你更加怀疑你这个弟弟了?” “是的。” “你们家真复杂,豪门恩怨果然不是小说里瞎编的。” “所以这个案子我希望你能替我查清楚。” “我会的,你也小心点,以后出门都带着保镖吧,一个人不安全。” “吆,难得你关心我一次。”君子玉开始有些酸溜溜的,潘篱有些窘迫,没说什么。君子玉沉默了一阵,说:“你知道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的,想起你,我心里就暖暖的,我不是逢场作戏逗你玩玩的那种,是你一直不肯拿正眼看我,我只好花钱买喜欢,但是我知道这样的作风肯定又让你加重我很浮夸的影响,是不是?” 潘篱听着这些,踌躇了一下,说:“我们说好不谈感情的。” “好吧。”君子玉有些失落挂断了电话,潘篱收起电话,转头回去时,发现小山站在阳台门内。潘篱心里一紧,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小山却在这时笑着说:“谁的电话啊?这么晚打过来?”潘篱急忙说:“就是之前那个案子的受害人。” 小山笑说:“你们说什么了?” 潘篱故作镇定的说:“说案子呢,她有些猜测要说给我听,走吧,去睡觉。” “好。”小山牵着潘篱的手,两个人重新上床睡下了。 第15章 潘篱第二天上班,晚上下班,回宿舍时看门的大爷喊住她:“小潘,有快递。”潘篱有些疑惑,过去接了快递,回宿舍打开一看,是一只漂亮的女士手表。潘篱不认识牌子,但是光看看表的外形就觉得价值不菲,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会给她送这样贵重的东西,于是潘篱打了个电话给君子玉,说:“干嘛送表给我?” “我看你就带个几十块钱的电子表,所以送一块给你啦。” “你送我我也戴不出去啊,这样贵重的东西,根本不适合我的身份,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受贿呢。” “你不戴那就放着好了。” 君子玉的语气有些不快起来,好心成了驴肝肺,潘篱说:“不过还是谢谢你啦。” “谢的好勉强,与其嘴巴上说谢谢,不如来陪我吃饭。” “呃……”潘篱为难起来,说:“我是想晚上去看看小山。” “又去看她?” “她最近作画特别拼命,我怕她累垮自己。” “生命将尽,尽情燃烧最后的余晖,这很好理解嘛,你就让她继续画好了。” “能不这样说话嘛?在这么说我挂了。” “不要,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想你。” “小山她是想办个人画展,希望能把自己的画卖出去,她很坚强。” 电话里君子玉沉默了一阵,才鄙夷的说:“是,她又坚强又温柔又单纯,我那能跟她比呢,让你陪我吃顿饭都要求你来。” “我只是很担心她。” “对了,她想办画展是吧?我有朋友作画廊生意的,要是需要,我可以帮她联系场地。”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如我们一起吃饭,然后见面详谈。” “这样也行,哪里见面?” “我去接你。” 没多久之后,君子玉开车来了,她又换了辆新车,是一辆奥迪a7,停在街道边还是很扎眼的。君子玉把车子停在道边,然后进了巷子里,走了七八十米远才到警队宿舍门口,她径直去了潘篱的宿舍里,去的时候潘篱正准备换衣服。 潘篱看她还是一个人来,挑眉说:“怎么没带保镖,还是一个来?”君子玉看潘篱穿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模样就格外心动,只顾着看她,顺口说:“带个保镖来看你不方便,你别换了,就这样去吧,这样子看着好帅。” 潘篱犹豫说:“下班时间,穿着警服去跟你吃饭,被人看到会不太好的。”君子玉却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一边吻一边上下其手,纠缠良久,潘篱被她吻的气都透不过来,有些懊恼的想推开她,这时门上却传来了敲门声。 潘篱急忙推开君子玉,问了一声:“谁呀?” “是我。”外面传来一声怯怯的声音,竟然是小山的声音,潘篱大吃一惊,抬眼看看眼前的君子玉,下意识的就按着君子玉,让她藏进床底下,君子玉格外憋气,恼怒的打开她的手,说:“你干什么?” 潘篱急的捂了她的嘴巴,说:“不能让她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你先藏一下。”她说着不由分说,把君子玉推进了床下面,然后镇定了一下,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门,一脸意外的说:“你怎么过来了?” 小山说:“我不能来吗?”她清亮的眼睛看着潘篱,纯真的让人心疼:“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潘篱急忙说:“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换衣服呢。” “哦。”小山似乎相信了,笑说:“换衣服怎么样?你害羞嘛?我又不是没看过。”她说着坐在了床边,潘篱急忙说:“可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你身体还很虚弱呢。” 小山说:“你没发现我最近身体好多了吗?多亏了你照顾。” 潘篱答非所问,有些心不在焉,说:“你也来得太巧了,我正好联系了一个朋友想问问画廊的事情,你就来了,可我得走了。” 小山闻言一喜,说:“是吗?” 潘篱故作着急,看看腕表,说:“约好的时间要到了,我看我要迟到了,小山,这样,你先回去,我找朋友先问问情况,问好了再去找你,好嘛?” “好。”小山开心的答应了,潘篱爱惜的给她拉拉衣服,说:“你身体弱,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了,走,我送你去车站。” 小山急忙摇手,说:“我自己去,你也快走吧。” 小山说着,自己起身走了,潘篱把她送到门口,小山娇嗔:“你快去换衣服吧,别送我了。” “好。”潘篱关上了门,君子玉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有些灰头土脸的,愤然说:“我这辈子第一次钻床底,都是为了你,你为了她就可以伤害我是吗?” 潘篱心虚,说:“事情太突然了…” 君子玉却说:“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已经做过什么了?看她纯的跟玉女似得,我看一样是*!” 她的声音说着就大声起来,潘篱急忙掩着她的嘴巴,说:“你小声点,我跟她什么事都没做过,我只是做她的人体模特而已。” 君子玉一把打开了她的手,说:“谁信呢?都脱光了还什么事也没有!我不是三岁小孩。” “就算我们想做什么她的身体也受不了。” “哦,原来不是不想做,只是不能做,要是能做早就做了是不是?” “我……” “潘篱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其他谁都没资格碰你!”君子玉厉声吼了一句,潘篱头疼:“你还要不要去吃饭了?” “当然要去!”君子玉恨恨的自己甩手先出去了,潘篱随后也跟出去了,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路口,坐上了君子玉的车子,车上潘篱说:“你也以后尽量不要来我这了,被同事们看到又是事。” 君子玉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车子驶向了远处,小山从路边一家小小的便利店里走了出来,凝视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她又不是傻子,潘篱神情慌张的开门时,她就很疑惑了,进门后就看到放在潘篱床上的那块名表,潘篱那点工资根本买不起这块表,在联系起以往种种,小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看着远处的奥迪,想想君子玉之前还开过一辆保时捷,有钱程度可见一斑了,而她一无所有,还有一身累人的病痛。 小山默默的背好自己肩上的包,沿着人行道缓缓向回走去。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开着开着,君子玉忽然说:“车子怎么有点不对劲?” 潘篱急忙说:“怎么了?” “好像刹车松了。”君子玉说着一脚擦刹车,同时拉了手刹,车子缓了一下,但是还是在向前行驶,君子玉的脸色有点变了,因为车子已经驶上了车流众多的路段。刹车并不是刚开始就出现问题的,而是随着行驶渐渐越来越松,君子玉刚开始没有在意,等她在意时,发现有点晚了。 还好潘篱还是很冷静,车子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危险的,但她很淡定,轻轻说:“别慌,你的安全带扣好了吗?”君子玉点了点头,继续开着车,试图刹车,但是没用。潘篱说:“你别慌,继续往前开,找个车子少的地方,准备撞车。” “啊?”君子玉脸色有些发白。潘篱身后把一只手抚在她的手上,说:“不要紧,刹车失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车子安全性能挺好的,你找冲撞力小的东西撞上去,车子就停住了,你也不会受伤的。” 听着潘篱淡定的话语,君子玉做了个深呼吸,继续开着车子,寻找可以撞车的地方,眼前却突然重来一辆车,君子玉看到迎面而来的车子大吃一惊,就在两辆车相撞之际,她把方向盘打向了右边,司机乘坐的这部分车头突出撞了上去。 车头的保险杠被撞掉了,君子玉只觉得车身猛烈颠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颠簸起来,随后她就失去了神智。 潘篱却毫发无伤,因为车子受力的地方基本都在君子玉那边,她急忙看看身边的君子玉,发现她在冲撞中昏迷了。而撞了她们的那辆车已经飞快的退走了,潘篱去看车牌时,发现车牌被遮掉了,她急忙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了车,打开君子玉那边的车门,扯开安全气囊,把君子玉从车子里抱了出来。 她急忙摸了摸君子玉的脉搏,发现脉搏还是很平稳的,君子玉只是在冲撞中被弹出的气囊撞晕了,而且胸口断了一根肋骨。潘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把君子玉送到了医院里,之后又打电话给了她们重案组的组长。 组长刘崇明匆匆而来,潘篱看着他说:“她又出事了,我觉得这次的事件跟上次的绑架案脱不了关系,可是现在那几个嫌烦咬死不松口,上面有催着结案,老大,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刘崇明狐疑的看着她,说:“你什么意思?” 潘篱说:“我的意思就是有人干涉这个案子,这个人是谁?” “上面的事,我哪知道这么多,我也就跟你一样是基层刑警,上面说什么能不听?之前的案子,要是没有新证据,我们也没理由不结案。” “现在有新证据了。” 第16章 君子玉在医院里醒过来了,潘篱一直陪着她,看她醒来,急忙叫来了医生,医生给君子玉做了身体检查,君子玉一切体征良好,潘篱松了口气,说:“怎么样?”君子玉睁眼看到她,有些意外,说:“你一直陪着我?” 潘篱点了点头,君子玉笑了笑,眼神里有一抹温馨,潘篱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就软了一下,忽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君子玉却说:“你没事吧。” 潘篱点了点头,说:“我毫发无伤,谢谢你。” “嗯?”对潘篱的感谢君子玉有些莫名,说:“你运气蛮好的。”潘篱拍拍她的手背,说:“不是我运气好,是你把方向打到你那边,所以我没受伤,你受伤了,你不记得了?” 君子玉沉思一阵,摇头说:“不记得,原来我这么爱你,都奋不顾身了。”她说着看着潘篱,眼神幽怨起来。 潘篱在她的目光中有些心虚,岔开话题,说:“你去接我的路上,刹车没有问题么?” 君子玉摇了摇头,潘篱于是说:“说明你是在进到我的宿舍以后车子才被人做的手脚,车子我已经检查过来,刹车螺丝被人为松开了,有人跟踪你,然后在你离开车辆以后做了这些,你觉得这是谁干的呢?” 君子玉闻言,说:“还能有别人嘛?” 潘篱知道她指的是谁,于是说:“按你说你的那个兄弟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货,他有这样的头脑安排这样一起车祸?” “他没有,他老妈有。” 潘篱点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中,而且君子玉的父亲在君子玉出事后,并没有来看君子玉,潘篱有些疑惑,觉得老头子就算是偏心,这也偏的太明显了,君子玉出了车祸都不来看一下,有点说不过去,潘篱琢磨再三,晚上在君子玉睡着以后自己出去了。 潘篱去了君家,但是她没有敲门进去,而是悄悄摸进去的,她的身份做这种事,要是被发现了就有大麻烦了,但是她又觉得这案子不出奇制胜是不会有进展的。她在离开医院之前,叫来了她现在带着的新人小刘,和值班警员看着君子玉,怕自己离开的空当,君子玉又会出事。 进入君家以后,君家的人基本都已经睡了,只有看门的保安还在值班,潘篱绕过了保安,然后从外面直接攀上了二楼,二楼书房的灯光亮着,潘篱悄然翻进了二楼的走廊,摸到了书房门口,透过缝隙看去,她看到了君子玉的父亲,以及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模样非常漂亮,身材保持的也很好,苗条纤瘦,穿着一条紧致的黑色连衣裙,披着一件披肩,坐在沙发上,君子玉的父亲黑沉着面色坐在书桌后面,两人似乎在争吵。 潘篱侧耳细听,就听到女人说:“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折进去?君家的家业以后还不都是他的?君子玉凭什么一直把持着?这也难怪咱儿子心里气不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你老了还不得指望儿子?跟何况现在连你也不帮他,他难免狗急跳墙。” 君子玉的父亲敲着书桌说:“狗急跳墙也不能做这种事,那是他姐姐……” 女人鄙夷不屑的说:“什么姐姐,她有把她兄弟当兄弟看过么?有叫过一声妈嘛?那次看见我们不是像看见仇人一样的” 潘篱有心把这些话都录下来,但是她只带着手机,隔着门是无法录音的,而且房间里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现在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君子玉的兄弟干的无疑了,或者说是她后妈一手策划的,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把她们立刻就判刑。 屋子里的两人还在争吵,听起来君子玉的父亲是知道内情的,潘篱猜测那个试图干涉绑架案的人就是君子玉的父亲,他倒是还顾念两份父女情,所以对这对母子做的事非常不满,再三勒令她们要安分些,但是看起来他也不打算把自己儿子交出去,只想息事宁人。 君子玉的后妈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即便做了许多对君子玉不利的事情,但是她照样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过错都推给了君子玉。潘篱开始有些同情君子玉了,这样一个家庭里出来的人,可想而知是一直被忽略的那个,而且君子玉的父亲看起来对君子玉的态度也不过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态度,君子玉大概早就看尽了人间冷暖。 潘篱又回去了,回到医院里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潘篱走到君子玉的病房门口,却发现值班的一个同事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睡着了,潘篱有些恼火,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说:“起来,值班怎么还睡觉呢?” 她的同事却还睡着,潘篱觉得有些不对,伸手就推开了病房的门,小刘不在,病房里静悄悄的,病床上也没有人。潘篱立刻想到君子玉出事了,她转身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叫:“小刘,小刘。” 但是没有人回应她,潘篱继续向前走去,走过走廊,黑暗中突然有人轻叫:“这边。”潘篱马上听出那是君子玉的声音,她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刚过去,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把潘篱抓了过去,君子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那个人还在。” “什么人?”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她在找我。” 君子玉藏身的地方是楼上的药剂室,她此时一只手捂着胸口,靠墙站着,黑暗中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可怕。潘篱急忙扶住了她,问她:“怎么样了?” 君子玉说:“只是牵动伤口了而已。” “小刘呢?” “她在楼上,昏过去了,我是乘她挡着那个面具人的时候逃到这里来的,她还在找我,就在附近。”潘篱闻言不假思索的拿出了手机,君子玉问她:“你干什么?” “求援。” “她用了信号干扰器。” 潘篱一愣,看看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了,潘篱马上想到如果这个人用的是便携式信号干扰器,那么信号干扰范围是很有限的,现在她接收不到信号,那只能说明现在这个人离她们很近,近到很可能就在门外。 潘篱伸手抱起了君子玉,转身向药剂室里面一个房间跑去,刚进去,她就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潘篱抱着君子玉藏在了一个柜子后面,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进,她小心翼翼的看过去,看到是一个戴鹰面具的女人。 潘篱心里有些疑惑,怎么又是她?但是这时候她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了,鹰面女人越走越近了,她们藏身的地方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潘篱略微思忖了一下,说:“我出去拖着她,然后你去楼下报警。” 君子玉一愣,还没做答复,忽然一声巨响,她们身边的柜子已经直直倒了下来,潘篱一惊,急忙伸手扶住了柜子喊:“你快躲开!” 柜子很沉,潘篱的力气不够扶起柜子,君子玉急忙躲在了一边,潘篱力尽,正想松手,鹰面女人抬脚对着柜子又是一脚,柜子轰然倒下,潘篱躲避不及,柜子的边缘压在了她的脚上。潘篱只觉得脚上传来一阵剧痛,但是她还连呼叫也来不及,鹰面女人又紧跟着一脚向她的面部踢了过来,潘篱急忙向后弯腰,躲开了这一脚。 但是鹰面女人的攻击已经连绵而来,潘篱一只脚被压着,不能移动,脸上很快狠狠挨了一拳,几乎被打昏过去。君子玉见状,急忙伸手抬住柜子,奋力想要把柜子抬起来,但是她力气太小,根本没用,还是潘篱自己奋力把脚抽了出来,一把抓了君子玉向后退去。 可是她的脚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根本走不动,刚要脱身,就被鹰面女追上了,潘篱一把推开了君子玉,转身迎住了迎面女,举手一拳打了过去,鹰面女轻轻躲开,一把就抓住了潘篱的手腕,身影一转,转到了潘篱身后,在她耳边说:“你还真是拼命呢,难不成真爱上她了?” 潘篱愤然挣脱,对着她的腹部又是一拳,鹰面女又轻轻躲过,说:“左拥右抱很惬意吧。”看来她对潘篱的事情了如指掌,潘篱有些后背发寒,随手一挥,把身边一只箱子砸了过去,鹰面女一脚踢碎了箱子,掉出一地的药盒。 潘篱趁机一把抓过了一样物事,随手舞动,舞的虎虎生风,利索潇洒,却是一个听诊器,被她抓来当双节棍用了。君子玉一直在一边看着,帮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看潘篱潇洒舞起听诊器,潘篱本来就穿着一身制服,英姿飒爽,再加上这两手耍的漂亮,君子玉不禁两眼放光:“宝贝你好帅。” 潘篱不禁一头黑线,喝一声:“快想办法逃,还有空发花痴!” 第17章 潘篱武器手里的听诊器,一名女淬不及防,连挨了两下,连面具也差点被打掉了,不禁怒从心头起,手腕动处,两把飞刀脱手而出,潘篱舞着听诊器打飞了飞刀,全神贯注看着鹰面女,半点不敢分神。 君子玉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打在一起,潘篱手里有了兵器,立刻扳回了两成,逼得鹰面女进不了身,但是鹰面女伸手非常好,即便潘篱这段时间苦练功夫,想抓住鹰面女,但是看起来还是差了些,再加上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不多时就落了下风了。 君子玉看着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就见鹰面女一把抓住了潘篱手中的听诊器,试图夺走,潘篱回躲,鹰面女手一松,一把飞刀又脱手而出,君子玉见状,吓的几乎尖叫起来,因为潘篱和鹰面女距离极近,这把飞刀看似躲不过去了,还好潘篱的反应不算慢,急忙一侧身,飞刀贴胸而过,连衣服都割破了。 不过潘篱虽然躲开了飞刀,却失了先机,鹰面女飞刀后紧跟着一腿踢出,潘篱没能躲开,这一腿横扫在了潘篱的腰上,潘篱顿时飞了出去,身体重重撞在了墙上,然后才摔落地面,君子玉吓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急忙跑过去扶起了潘篱,就看她脸色苍白,几乎背过气去。 而鹰面女此时已经紧步跟上,对着潘篱当胸一脚就要踩下来,君子玉情急之下,喊了一声:“这个拿去!” 鹰面女就见一张卡片向自己飞了过来,她伸手一夹,把卡片夹在了指间看看,却是一张银行卡。她的脚停在了空中,皱了皱眉,说:“什么意思?” 君子玉说:“这张卡上是我所有的存款,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了,你别伤害她,我告诉你密码。” 鹰面女却冷笑着说:“我是来杀你的。” 君子玉把几乎昏厥的潘篱平放在了地上,站起来看着鹰面女的眼睛,说:“是谁让你来的?” 鹰面女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君子玉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此时显的异常冷静,完全没有一点胆怯,直视着鹰面女,说:“可是我比他有钱,我可以花钱卖命,你放过我,我公司的账户上还有几千万,我全给你,你要是杀了我的话,这些钱可都没了。” “哦?”鹰面女心动了,嘴里却说:“行有行规。” “行规?有了这些钱你还用做杀手嘛?这次坏了规矩又怎么样?” 鹰面女若有所思,转头看了看潘篱,潘篱并没有完全昏迷,但是她看起来是受了内伤,非常的虚弱。君子玉看出她犹豫,趁热打铁的说:“我带你去取钱,现在就去。” 潘篱闻言,伸手拽了拽她的裤脚,君子玉蹲下#身,轻声问:“怎么了?” “危险….” 君子玉在她耳边低声的淡定的说:“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放心。” 潘篱喘了口气,还是拉着她不放,说:“我还能动,我拖住她,你快逃。” 君子玉闻言,想了想,看着眼前潘篱苍白的面颊,伸手扶着她颊边的碎发,说:“我是真的爱你,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嘛?是在酒吧里,每次见到你,就看到你坐在吧台边喝酒,背影好孤单,酒吧里那么吵,偏偏看着你就觉得冷清清的,很有些青灯伴古佛的感觉,我就想,你一定很孤独,我特别想陪陪你,跟你说说话,逗逗乐子,可你根本不给机会。” “咳咳…咳…”潘篱张口想说什么,却气一紧,说不出话来不说,反而咳嗽起来。君子玉拍拍她的脸,起身说:“走吧,我带你去取钱。” 鹰面女还有些犹豫,说:“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耍花样?” 君子玉笑了笑,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还怕我耍花样?” 鹰面女想了想,伸手在潘篱身上摸摸,拿走了她的手铐,然后把君子玉一只手和自己的一只手拷在一起,说:“这样比较保险,走吧。” 两个人消失在黑暗中,潘篱努力喘匀了气,挣扎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看,信号满格,干扰消失了,潘篱拨通了局里的电话,说:“又出事了。” 汇报完刚发生的一切,潘篱就那样躺在黑暗中,回忆着君子玉刚说的那些话。 君子玉被带上了一辆车子,上车之后她就说:“这是你的车子?怎么连个牌子都没有,什么车啊?咦……这个座套怎么会事?都有裂纹了,人造革冒充真皮的吧?还脏兮兮的颜色可疑,啊!” 君子于突然又大惊小怪起来:“这里不会是你的杀人现场吧?这脏兮兮的颜色不会是血迹吧?” “你坐不坐?后备箱也是现场之一,你想坐那里我也不反对。”鹰面女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君子玉眼眸对上她的眼眸,就觉得后背发寒,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坐在了副驾驶上。鹰面女发动了车子,说:“哪家银行?” 君子玉急忙说:“先要去公司。” 鹰面女猛然转头,犀利的眼神看着君子玉君子玉急忙解释,说:“几千万不可能说提就提出来,还有很多手续要办的,而且这是公司里的流动资金,要动用也不只是经过我就能提出来的。” 鹰面女冷然说:“你不要跟我耍花样,我随时都可能反悔。” 君子玉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还是挺惜命的。” 潘篱缓了有十几二十分钟才缓过劲来,吃力的从地上翻身爬起,只觉得呼吸困难,疑心自己是伤到肺部了,要是受内伤的话,心肝脾肺肾,最容易伤到的就是肺部了。她一手按着胸口,缓缓走到外面,就看到小刘找了过来,她的额角上还有血迹,走过来看到潘篱,诧异的说:“嫌疑人呢?君子玉也不见了?” 潘篱点了点头,说:“君子玉被嫌疑人带走了,局里那边的人还没过来,我的跟上去,你在这里等着。” 她说着就要出去,小刘犹疑着,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潘篱说着已经走了。 她觉得君子玉肯定会先带鹰面女去公司,所以在外面拦了辆车,也去了公司,到了公司楼下,果然看到公司窗户的灯亮着。潘篱想了想,拔出枪压上了子弹,这才向楼上走去。 君子于正在折腾电脑,鹰面女要看,她马上把电脑遮起来,鹰面女说:“如果是密码还是直接告诉我比较好。”君子玉却说:“是客户机密,这个跟你没关系,你也没必要看,我已经发了提现申请了,不过你知道,几千万呢,要跟银行预约时间,然后等他们把钱运过来,你着急也没用的。” 鹰面女眼神依然冷冰冰的,她戴着面具,君子玉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也没办法揣测她的心理活动。就听她说:“你的意思是我要在这里了无事事的等很久。” 君子玉表示无奈,说:“好像是这样。” 鹰面女想了想,说:“行,你跟我走吧。” 君子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鹰面女一把拎起来了,拎着她向外走去,根本不容她反抗,所以君子玉突然发现胖子也有胖子的好处,起码不用被人说拎就拎走了。 鹰面女拎小鸡一样拎着只有八十几斤的君子玉走到了外面,向电梯走去,而潘篱正好上来,听到脚步声,立刻藏了起来,从角落里悄悄看出去,就看鹰面女拎着君子玉走进了电梯里,鹰面女速度很快,拎着君子玉走进电梯,潘篱就算想开枪也没机会,所以她没有多想,立刻坐着另一个电梯下去了。 君子玉被拎下去以后,又被塞进了车里,车子开上了马路,弯弯绕绕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再次被拎了下来,然后被拎进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看样子是工厂,只是现在很空,机器也都停了,安静的有些吓人,再加上阴森黑暗,君子玉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地方太合适杀人灭口了。 君子*发软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想:她要是杀人灭口,自己一定要争气一点,死也要死的有骨气,大义凛然,最起码也不能被吓的尿裤子。 虽然他这样想着给自己打气,但是她的双腿其实已经软的连路几乎都走不动了,就在她战战兢兢的时候,啪嗒一声,眼前大亮,鹰面女打开了灯,君子玉到被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的说:“你干什么?” 鹰面女笑着说:“怎么,心虚了?” 君子玉急忙说:“我要解手。” 就算死,也不能被吓的尿裤子,这是君子玉的底线,所以先把内存清干净才是上策。 鹰面女冷冷的说:“你又想玩花样。” 君子玉说:“你看我像玩花样嘛?” 鹰面女有些无奈,说:“跟我来。” 她带着君子玉弯弯绕绕走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才走到一间非常简陋的厕所门口,君子玉一看这个厕所就没话说了,愣了半天说:“可以换个地方嘛?” 厕所狭窄不说,而且气味难闻,蹲坑里还有不明事物,这叫平常上个厕所都是五星标准,一进去就闻到花香的君子玉怎么蹲的下去。站在门口大惊小怪:“这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这么难闻,怎么上?谁知道有多少细菌啊?连空气里都有细菌,太恶心了。” 鹰面女解开拷着君子玉的手铐,一言不发的把絮絮叨叨的君子玉一把推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到君子玉一声尖叫。鹰面女鄙夷不已:“我要杀你也没听见你死命叫,有钱人养尊处优惯了吧?毛病比谁都多,别人能用,你就不能用了?” 里面君子玉冷嘲热讽的说:“我不养尊处优,不过也肯定比你过的好的多,你生活的可真凄惨,要不然这么见钱眼开的。” “你最好把嘴闭上!” “我只是闲得无聊跟你聊聊而已,我还真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可能物质生活是好一点,但是从来没被家里人重视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妈爱我,但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君子玉蹲在坑上,释放了内存,开始冷静了点,思忖下开始对这个杀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要是能让妈妈一直陪着我,我宁可自己是个穷孩子,你可能有仇富情结,对我很嫉妒羡慕恨吧?可是在这点上来说,我还挺羡慕你呢。” “羡慕什么?” “羡慕你有妈妈。” “我没妈妈。” 第18章 当鹰面女说自己没有妈妈的时候,君子玉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这大约就是感同身受吧,所以她的对话中也开始掺杂了自己的情绪,说:“哦,看来我们都挺惨的,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才八岁,我爹外面有私生子,他才不管我,心思都放在他那个儿子身上,我妈妈去世没多久,他就把那娘两接回家了,就冲这点,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他。” “那你不照样还是君家的人?给他管理公司,还是得听他的。” “哼…”君子玉冷笑了一下,说:“我要让他亲眼看到我比他那个废柴儿子强一百倍,我才是他唯一的支柱,然后在毁给他看!” 鹰面女听着,不禁说:“你真狠。” 君子玉在黑暗中笑,说:“让一个杀手说我太狠,这是称赞,过奖过奖。” 鹰面女冷声说:“我是杀手没错,但我没亲人,所以我理解不了你。” 君子玉疑惑的说:“难道你一个亲人也没有?你是怎么长大的?” “我是孤儿,从小流浪街头,后来被警察捡到,送到了孤儿院。” “咦,那警察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居然要杀潘篱,不解的忘恩负义嘛?” 鹰面女又一次冷笑起来,说:“呵呵,你以为孤儿院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地狱,在外面吃不饱饭,在孤儿院也一样吃不饱,一样挨冻受饿,打骂侮辱还是轻的,家常便饭罢了,你知道还有多少恶心见不得人的事嘛?像你这种富家女,根本连想都想象不到。” “所以你这么执着与金钱吗?” “这个世界上唯一靠谱的只有钱。” 君子玉沉默了一会,说:“那你怎么会理解不了我呢?你心里一样痛恨你的亲人的对不对?你痛恨他们抛弃了你,所以你什么也不相信,只能相信钱可以买到一切。” 看起来君子玉说对了,因为鹰面女一直也没有再说话,君子玉于是又说:“我也只信奉金钱,只有有钱才能有一切,被人尊重,被人爱戴,只有有钱才会有人爱你,我没法想象我没钱的情景,如果没钱了,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就连爱情也会失去。” 这些话让鹰面女又一次提起了兴趣,说:“你是说潘篱?我觉得她对你好像还不错,一次次冒险救你。” “她是警察,救我是她的责任,她爱的另有其人。” 其实这些事,鹰面女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没说破,就听君子玉说:“我要是没钱,她一定会离我而去的。”君子玉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失落,鹰面女不解,说:“那你还为了她冒险跟我来?” “因为我忍不下心去,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害,甚至被杀,我做不到。”她蹲在厕所里说着这些充满柔情蜜意的话语,似乎连空气也没那么难闻了:“她本身其实挺好的,人漂亮,又善良又沉稳,私底很腼腆单纯的样子,实际上又看得很透,挺难得的。” “你不闲着里臭了?” 君子玉突然才发现自己在这里蹲了快有半小时了,急忙提裤子起来,又被鹰面女一把拎过去,把一只手给拷上了。君子玉试探性的问问:“喂,你不会突然反悔把我杀了吧?” 鹰面女不带任何情绪的说:“虽然同病相怜,但还是金钱至上,明天天黑前拿不到钱我就杀了你。”君子玉吁了口气,心想今晚起码是不会死了。 而潘篱才刚赶到这里,这里道路难行,潘篱再跟到工厂附近就失去了目标,她是临时征用的出租车,此时也只好下车,步行一直找到了工厂这里,看到门口扔着一枚戒指,那是君子玉的结婚戒指,潘篱一眼就认出来了,肯定是君子玉故意扔在这里的。 这枚戒指也能值十几万,但是明显鹰面女的胃口不小,这点钱她是不放在眼里的。潘篱捡起戒指,从后面翻墙进入了工厂里面,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车间,车间很大,潘篱花了将近半小时才发现两个的踪迹,鹰面女和君子玉此时在工厂里面的一个值班室里。 君子玉完全处在鹰面女的控制下,潘篱不好贸然行动,于是藏在了一台机器后面注意里面的动静,找机会救人,这时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潘篱接起,是组长打来的电话,询问她在什么地方,潘篱轻声告诉了地址,又说:“嫌疑人手里有人质,我不好轻举妄动,需要行动组支援。” 消息立刻传回了组里,警局立刻布置警力,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工厂,就等一声令下就行动了。潘篱在里面做内应,详细报告了工厂里面的具体情况,一边监视着值班室里面的动静。 君子玉已经趴在值班室的椅子上睡着了,鹰面女坐在一边,无聊的翻着值班记录,目光扫过时,她看到了君子玉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手指纤长,肌肤光洁嫩滑,指节分明,一只纤纤玉手,手指中指上却有一圈白圈,鹰面女看了一眼,忽的惊悟,一把把君子玉拽起来,说:“你手上的戒指呢?” 手指上那一圈白圈分明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此时却没有戒指,鹰面女觉察到了危险。迷蒙中的君子玉却说:“什么啊?”她还没醒过神来,一把寒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上,鹰面女冷的让人发寒的眸子看着她说:“戒指呢?” 君子玉这时才醒过神来,心里多少有些慌张,说:“那个……我哪知道,可能不小心丢了吧,真倒霉,十几万呢。” 鹰面女咬牙说:“我说过我随时都会反悔。”她说着,手中的匕首尖已经抵进了君子玉的肌肤中,君子玉紧张的呼吸都不顺畅了,情急之下,说:“别杀我,天一亮我就带你去取钱。” 鹰面女却无动于衷,眼眸中寒光闪现,一手扯着君子玉的衣领,就要杀她,君子玉心想着:“死定了,真的死定了。”这样想着,头脑空白,无意识的就喊了起来:“潘篱,潘篱!” 而潘篱在鹰面女有所警觉时已经察觉不好了,急忙靠近了值班室,刚到门口,就听见君子玉喊自己,她没有多想,一脚踹开了值班室的门,举手开枪。 君子玉和鹰面女贴的很近,而且鹰面女的多半身体都被君子玉挡住了,潘篱这一枪开的匆忙,怕误伤,所以枪口稍微偏了一份,一颗子弹擦着鹰面女的头发射了过去。 不过这一枪虽然没打准,但是出其不意,鹰面女措手不及,君子玉乘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奋力让匕首离开自己的喉咙。虽然她牵制住鹰面女不过一秒时间,潘篱已经一个箭步抢了上来,一手抓君子玉,一脚飞踹,同时喊了一声:“行动!”她一脚踢向鹰面女的面部,鹰面女只好夺回匕首后撤,君子玉脱离了危险,潘篱再次举枪要瞄准,鹰面女手一挥,匕首星驰电掣一般激射而来,正好打在了枪上,潘篱的枪跌落在地,鹰面女心知潘篱必然带了后援来,所以也不做停留,飞身而起,从潘篱身边掠过,窜出了门外。 君子玉看鹰面女离开,呆滞了片刻,然后醒悟过来,看看身边的潘篱,心中一松,两腿顿时没了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潘篱蹲下去伸手抱了她,拍着她的头,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君子玉忽然抱了潘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我刚才真的是要被吓死了,你不来我今天肯定死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潘篱抱着浑身颤抖的君子玉,心中柔软起来,她轻轻托起君子玉的脸庞,看她苍白着脸,哭的满脸泪水,止不住心中怜惜,给她擦抹着眼泪,说:“别哭了,别人看到,你的形象可全毁了。” 君子玉嘴里答应着“嗯”眼泪却飚个不停,潘篱看着越发心疼起来,低了头轻轻吻了她的唇,说:“快别哭了。”君子玉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捉住潘篱的下颌深深回吻了过去,患难见真情,君子玉觉得,潘篱似乎对自己有点心动了。 第19章 鹰面女黑色的身影在黑暗中飞快的向围墙边窜去,她身后传来了杂乱的枪声,前面也出现了几名武装警察拦住了她的去路,鹰面女却没有丝毫慌张,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她双手一挥,几把飞刀脱手而出,眼前的武警急忙躲开,一个动作稍慢,就被飞刀扎中侧腹,痛呼声中倒在了地上。 鹰面女趁机飞跃而起,从几人头顶上翻了过去,身影乍落,又跃了起来,脚尖踩在墙壁上,借力一蹬,直接翻跃过了围墙,她的动作非常的轻盈,就像真的能飞起来一样,轻若无物,抓捕她的几名武警有点目瞪口呆,转身对她连连开枪,但是她还是在枪声中越过围墙,逃走了。 她身上穿了防弹衣,几个武警也穿了防弹衣,但是防弹衣不能防刀,被她的飞刀伤了一个,到底还是让她给逃走了。 夜越发深沉了,一间民居里却依旧灯火通明,男男女女一屋子人坐在屋子里,正在喝酒打牌,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异香,有人女孩昏昏沉沉的睡在沙发上,一个男人坐在一边,正在解她的衣服,还有一个妖冶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一边喝酒,一边举着一个粉色的钱夹说:“我这个钱包都比你的车子值钱,你还想泡我?想泡我,先拿一千万来给我。” 正说着话,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带着鹰面具的女孩走进了门里,看到一屋子乌烟瘴气,她伸手取下面具,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叫:“你们又在这里吸毒赌博?出去,都给出去!”面具下十一章干净清秀的面容,大眼睛,薄嘴唇,猛一看,像洋娃娃一样的纯净。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转头去看那个妖冶的女人,女人轻轻给他们了一个眼色,所有人一言不发的出去了。刚进门的女孩把面具扔在了杂乱的沙发上,冰冷着脸色,一言不发的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妖冶女人看着她,沉默了一会,问她:“怎么样?今天有收获吗?” 女孩说:“我今天差点被警察抓了。” 女人给自己点了根烟,皱着眉说:“也就是说一无所获了?” 女孩脱下身上的防弹衣,露出后背上一片伤痕,说:“我受伤了,你关心我一下行吗?”女人没有动作,脸上现出一些不快,女孩子伸手扔给了她一张卡,说:“怎么可能没收获,只是想洗手不干了是不可能的,这张卡上的钱,你现在立刻通过网银转出来,在迟点恐怕就被冻结了。” 女人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拿起卡坐在电脑前,说:“密码多少?” 女孩无奈的说:“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问我一句还好吗?”女人笑着说:“你说的现在就要把钱转出来。”女孩彻底无奈,狠狠扔下手上的衣服,坐下来仰靠在了沙发上,说:“就你现在这样的花法,我一年赚一个亿也不够你花。” 许久之后女人才走了过来,低头吻了吻她,说:“别生气,让我来看看你的伤。” 潘篱把君子玉送回了医院,自己也顺便做了个检查,果然伤到肺部了,组长叫她回局里作报告,做完报告就回家休息,案子现在有些扑朔迷离起来,君子玉斩钉截铁的说是一定是她弟弟和后妈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警方什么也不能做,至多做例行问话而已。 鹰面女的逃脱也让潘篱有些愤恨,她追这个人已经很久了,却一次次让她从自己手上逃走了,君子玉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通过警方冻结自己的银行账户,但是很快银行那边就回了电话,告诉她钱已经被转走了。 潘篱出来时,看到组长站在走廊里,她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钱已经被转走了,我看眼下只能从追踪转入这边钱的账号查起,别的也做不了什么,你先回去休息,有事再打电话。” 潘篱点点头,说:“好吧,我走了。” 她说着,转身要走,组长突然叫住了她,说:“小潘,你跟这个君家大小姐怎么会事?” 潘篱闻言有些心虚,掩饰的说:“嗯?朋友而已,有空她就约我一起吃饭,怎么了?” “你是个警察,她是富商小姐,你们来往的太多,会引来闲话的,你可要有分寸。”组长组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意味深长,潘篱一边琢磨着更深层的含义,一边答应着说:“嗯,我会注意的。” 潘篱回去吃过药,本来打算睡觉的,但是心里惦记的事太多,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最终还是翻身起来,打通了君子玉的电话,说:“子玉,你说的那个开画廊的朋友,现在能联系上嘛?” 潘篱还惦记着这事,君子玉倒是很给力,很快安排了她和那个朋友见面,谈妥了画展的事情,有钱人手上有资源,办什么事都好办,潘篱兴冲冲的去找小山,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山。而小山其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天她走以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在家里专注的进行着她的创作。 听说潘篱联系到了一家画廊以后,小山一开始非常开心,问她:“你怎么联系到的?” 潘篱心虚,所以没有直说,而是说:“是一个朋友帮忙联系的。” 小山随口问:“那个朋友啊?” “那个……你不熟,说了你也不知道。”小山却转头看着潘篱,说:“是不是之前开保时捷送我们回来的那个朋友啊?” 潘篱更加心虚起来,说:“是她。” “哦。”小山低头画着画,没有再说什么。 潘篱岔开话题,说:“能办画展了,你不开心?”小山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满脸笑容的说:“当然开心了,谢谢你大篱。” 潘篱拍拍她的脸,说:“谢什么,我爱你,当然要帮你。”小山笑着,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看了一阵,说:“那你帮我选画好不好?” “好。” 说干就干了起来,小山让父母帮忙把她这些年的画全搬了出来,潘篱一边选画,一边说:“场地费也商量好了,主办方说,从成交额里抽成百分之二十,期限三天,好好努力吧。” 小山点着头,拿出了一副画,说:“你看这幅怎么样?” 那是她给潘篱画的一幅肖像,画的栩栩如生,把潘篱画的非常美。潘篱愣了一下,说:“这个…我的画像也要拿出去买吗?” “可以吗?”小山楚楚可怜的看着潘篱,说:“你看,我有一半画作都是你的肖像,如果不把你的加进去,我就没什么画可以展出了,而且你的画都是我倾注心血画的,我觉得有一天我要是能出名的画,肯定是因为你的画。” 潘篱想了想,说:“好吧,依你。”小山眉开眼笑,说:“大篱,画展那天你一定要来。” 画展很快筹办起来了,潘篱要帮小山处理画展的事情,更没时间陪君子玉了,君子玉有些愤懑,感觉潘篱颇有些夫妻凑成双,媒人扔过墙的感觉,但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看她为了小山的画展忙前忙后。 第20章 画展在紧紧张张的筹备中,小山光是选画,就花费了很多心力,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展现出来,潘篱也跟着忙前跑后,君子玉抽空去了画廊那边看了一下,看到潘篱正在帮忙往里面搬画,大热天的一头汗水,小山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头发也长长了不少,看上去,就像安妮宝贝的书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一样装逼。 当然这是君子玉的内心活动,她看着小山拿了纸巾轻轻给潘篱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听她温柔的说:“歇一下吧,看你热的。” 潘篱说:“没事,没几幅画了,我搬过来就完了。” “那先喝口水。”小山给潘篱递上了水杯,潘篱就着她的手喝了一杯,小山意外的探头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君子玉看到潘篱脸红了,有些慌张的左右看看有没有人,这一刻君子玉气的只想咬死她。 但是想想,她还是悄悄退了。 画展终于如期举行,画廊还联系了媒体做报道,这让小山有些意外,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就接受了,潘篱也特地请了假过来,给她捧场,来的时候发现当年她们共同的好姐妹,小山的老同学等等来了不少熟人,小山看起来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大家都对这个富有才华,却命运多舛的小妹妹充满了同情,所以听说小山办画展以后,都不约而同来捧场了。 小山的全部画作里面潘篱的肖像占了起码一半以上,画廊里整整一面墙挂的都是潘篱的肖像,老朋友们一路看过来,看到潘篱的肖像,莫玉辉拍着潘篱的肩头,说:“啧,小山眼里怎么就只剩你了?” 潘篱有些赧然,不知道说什么,小山已经接口说:“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最熟悉了嘛,再说也就她肯做我模特,所以她的画像多,我也画了你们呢,不过是集体的,我带你们去看。”莫玉辉笑说:“别急,我先选两幅好了。” 画像的价格是画廊的专业人员鉴定以后根据市场价格给出来的,小山也说了不算,莫玉辉看好的是一副潘篱的侧面像,价格是一千多,可是一问之下,画廊的经理告诉她这幅画像已经卖出去了,莫玉辉有些丧气,问问别的画,才知道潘篱所有的画像都已经卖出去了。 小山也很意外,问经理:“是谁买走的?” 经理摇摇头说:“客户要求保密。” 小山急忙问:“我也不能知道吗?我是画像的作者。” 经理笑着说:“客户要求保密,实际上连我也不知道是谁,她是派了人来付钱的,画展结束后,就会来取画。” 小山若有所思,思忖着,抛下身边的一众人,走到了画廊门口向外看去,看到远处的街口停着一辆颇为眼熟的奥迪。 小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她低着头又走了回来,潘篱看着她似乎有些失落,于是说:“画卖出去了,不是挺好吗?开心点。” 小山抬头说:“你知道买走画的是谁吗?” 潘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其实她自己也心里有数的,只是她没有勇气说出来,而且她看着小山的失落,似乎已经知道点什么了,所以她心虚。 因为潘篱的几十幅画像一次性被人买走了,所以这次画展成交额看着不错,不过总体来说反响平平,画廊联系的媒体在网络上作了报道,也并没能给这次画展带来更多的人气,但是小山拿到了生平第一笔收入,这还是让她很欣慰的。 而潘篱在画展结束回去上班以后,却意外的发现今天警局里所有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潘篱有些疑惑,拽住一个同事问:“我脸没洗干净?” 同事笑而不语,小刘却跟过来说:“组长找你呢。”潘篱更加不解了,转身去找组长,进了办公室,组长眯着眼睛笑的叫潘篱头皮发麻,她急忙说:“有什么事嘛?” 组长笑说:“你终于来上班了,大红人。” “什么?”潘篱莫名所以,组长说:“你难道都不知道你现在可是网络女神了,你那老朋友的画展让你一炮而红。” “啊?” “来,你来看看。”组长友好的招手叫潘篱去看他的电脑,潘篱总觉得他的友好透着一股阴险,所以提着心去看电脑,才知道网上发出来的自己的肖像画被许多人疯转,转的到处都是,尤其是一副潘篱和小山重逢后,小山给她画的制服素描像招来了一大堆人,那张画下面的评论都过千了。 潘篱的眼皮跳了一跳。 组长意味深长的说:“你这个发小不会是那你的警察身份炒作她的画吧?” 潘篱皱眉,说:“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跟她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她的为人?” 组长咂着嘴说:“人心难测,而且这事吧,我们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从局长到我这个组长都没遇上过你这种的红人手下,还真是一点处理经验也没有,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着。” 潘篱有些不快,说:“我还是我啊?不就是认得我的多了点么?你们要把我怎么着?” 组长说:“不能怎么着,我只是觉得你该低调点。” “嗯,低调,我会的。”潘篱撇着嘴,转身走了。 画展结束潘篱才算是有了空,晚上去找君子玉,去了君子玉的办公室,就看到地上堆了一堆她的画,潘篱叹了口气,说:“那天小山问我谁买走了画,我想着就是你,但我没告诉她。” “了解。”君子玉手里的笔哒哒的敲着桌面,说:“你不想让她知道你还有个我。”君子玉的话里充满了怨愤,潘篱却自说自话:“可她好像还是猜到点什么了。” 君子玉淡漠的说:“纸里包不住火,你瞒一时可以,想一直瞒下去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处理。”潘篱默然不语,君子玉扔下笔,说:“走吧,去吃饭。” 君子玉带着潘篱去开车,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连着两次出事以后,她终于学乖了,再也不独自出门了,雇了两个保镖一直跟在身边,反正她也不差这个钱,只是以前太掉以轻心了,但是跟潘篱出去,她走到门口想想还是叫保镖回去了。 潘篱也没说什么,等君子玉把车子开过来,上了车,两人去了饭店吃饭,潘篱顺口说:“你干嘛把保镖支回去?叫他等在车里吗。”君子玉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说:“我带着他,他就把跟你交往的事情一一看在眼里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捅出去?” 潘篱闻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不多时饭菜上来了,君子玉其实还是蛮有风度的,给潘篱拉椅子,放餐巾,一直都很细心体贴,今天吃的是西餐,潘篱不大会用刀叉,切肉的时候不小心用刀刃在碟子底上划出了一声刺耳的刮擦声,引的别人向这边看过来,君子玉挑挑眉,说:“你怎么连刀都不会用呢?” 她说着把潘篱的盘子端过去,自己帮她切,潘篱咬着叉子说:“谁说我不会用刀了?只是…我只会这样用。”说着她一挥手,手里的刀脱手而出,端端□了不远处一个服务生的帽子里,然后带着帽子掉在了地上,服务生一声惊呼,目瞪口呆的看着雪亮的刀刃,餐厅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潘篱淡定如故,端庄的坐在那里继续咬叉子,于是莫名其妙的服务生捡起帽子,拔了刀重新戴起,给潘篱又重新送来一套新餐具。 君子玉一头黑线,但是当她看到服务生帽子上对称的两个洞时,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潘篱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笑的直捶桌子,君子玉把潘篱的盘子扔了回去,说:“自己吃吧。”潘篱于是扔了刀叉,下手抓起肉,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我讨厌吃西餐,哪那么多穷讲究呢?” 她吃完还吮了一下手指,君子玉笑望着她,说:“我喜欢你这臭德行。”说着两人又相视而笑起来,君子玉笑着却又叹了起来,喝了一口酒,说:“可惜你爱的不是我。” 潘篱闻言没说什么,君子玉继续喝着酒,出神的看着杯中鲜红的酒液,说:“你全部心思都在你初恋身上,我只是你的提款机而已,你哪怕连稍微关注一下我的感受都没有过,潘篱,我到底那点不如你那个初恋?” 潘篱笑不出来了,想了想,说:“爱情里面没什么可比较的,也许你很棒,可是我已经爱上她了。” “是啊,这就是事实。”君子玉摇晃着酒杯,看着眼前的潘篱,说:“也意味着无论我做多少都不可能让你爱上我,我是在自己找不痛快。” 潘篱低着头,说:“我们说好了不谈感情的。” “呵…….”君子玉闻言冷笑了一下,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我不爱你,我凭什么花这么多钱包一个连哄人开心都不会的傻妞?说好不谈感情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我投入了,我觉得不管用什么方法留住你总是好的,所以才这么说,实际上这对我太不公平了,潘篱,我很难过。” 君子玉看着潘篱的眼睛,认真的说:“你为了不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把我塞进床底下,为了陪她一次又一次推掉我的约会,你知道我多难过嘛?” 潘篱也深深叹了一下,说:“那怎样才公平呢?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结婚了,我就算爱你,你就能给我公平吗?我们彼此彼此,谁都不是完美无瑕的人,我是不会哄人开心,但我也不是没用的人,我能给你的公平就是不管你家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然而感情…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呵呵……”君子玉听着这些又冷笑起来,笑着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是…各取所需,孤独寂寞了的时候互相陪伴一下,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潘篱点了点头,说:“你不可能抛弃万贯家业,我也不可能放下小山,女人要是真心爱上了,不可能接受爱人被别人分一半去,还是不爱好一点。” 君子玉默然一会,然后举杯,说:“你说得对,不管是哪个女人,要是真爱的话,大约都不能忍受爱人被一分为二,我被这样对待,也是活该,干杯。” 她又把一杯酒一饮而尽,潘篱默默看着她,无话可说。 晚上君子玉喝醉了,喝的烂醉如泥,潘篱把她拖回了酒店房间,扔在了床上,然后准备去倒杯水给她,哪像刚一转身,君子玉伸手抱住她的腿,嘤嘤哭泣起来。潘篱愣了一下,站在了原地,君子玉哭着,捶打着潘篱,说:“我恨你,我恨你。” 第21章 这晚她们什么也没做,君子玉依偎着潘篱昏昏沉沉睡了一晚,第二天潘篱把君子玉送到车子上,看她开车走了自己才去上班,这个过程中,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 追查的银行账号有了结果,但是是很糟糕的结果,转进钱那个账户,在当天就把钱分三个账号分流转走了,而这三个账号在七十二小时之后就被提现提空了。君子玉那张卡上的钱其实只有几百万,她说这是她的全部个人存款,所以鹰面女以为至少有一两千万,但是君子玉作为一个商人,肯定很懂的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而这所有的账号深挖下去,才发现这些账号是从另外的渠道买卖来的,开户的身份证主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某个银行里还有一个账户。绑架案被抓的几个嫌疑人,依旧不开口,宁可坐牢,也不说到底是谁指使的,绑架案发生的那个ktv歌厅潘篱也去查过,歌厅证照俱全,跟绑架案完全没关系,只是被人利用了地方,案子进入了僵局。 潘篱开始对君子玉有了一些内疚,所以她想把这案子查到底,如果是君子玉的后妈和他兄弟做的,这两人必须要承担刑事责任,如果锒铛入狱了,君子玉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山现在全心全意扑在了绘画上,她下定决心要做出点成就来,这次画展反响虽然平平,却让潘篱出名了,潘篱的出名也带着小山也有了点名气,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了,却是聊胜于无。 潘篱再去看小山时,小山却不在,潘篱有些奇怪,因为小山除非有事,否则几乎不出门,问过小山的父母才知道,小山现在几乎每天都去市里的各大画廊,背着自己的画毛遂自荐。 又一次被一家画廊拒绝,小山背着画出来,她身体弱,画作带的不多,只带了两三幅,大部分的画作都是拍下来,存在手机里,好随时拿出来给别人看。再又一次被拒绝以后,她也不气馁,出来在街边买了一瓶水,就着水吃了几口面包。 小山吃着面包,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她多看了两眼车子,好东西谁都喜欢,她想着自己也能有辆车代步就好了,就看车子里坐了两个人,正在接吻,小山先是鄙弃了一下,随即发现接吻的两个人都是女人。 小山看清楚以后就很惊奇了,她以为社会的风气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同性恋敢毫不避讳的在外面接吻。所以她有些惊奇,站在那里看了一阵,就看一个女人探头向这边看了看,看到她的时候女人脸上有了难以察觉的笑容。 随即这个女人打开车门下车来了,女人短发,模样长的很像洋娃娃,因为这张娃娃脸,因此小山有点吃不准她到底多大,如果是学生的话,看穿着打扮又不像,她穿着一件长大男士衬衣,衬衣下看似再没有穿别的,裸着的两条腿雪白细腻光滑,还很直,脚上穿着一双高帮皮底靴,看着懒懒散散,却又很帅气的样子。 小山看她们看到自己,不禁有些赧然,转身要走,娃娃脸女人却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她,说:“借个火。”小山看到她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抿抿唇,说:“我不抽烟的,没有火。”娃娃脸女人却依旧拦着她,说:“那我们可以一起去买个打火机。” 小山不禁气结,说:“为什么要一起?我认识你吗?” 哪想对方竟然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嬉皮笑脸的说:“现在不就认识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山愤然捂着脸,皱眉看着她说:“滚开!我不认识你!” 她说着要走,娃娃脸女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说:“别走嘛,再陪我一会。”小山看着她越想越不对劲,想着甩脱了她的手,急于脱身,这个娃娃脸女人却再三缠着她不放,小山愤怒中说:“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让你女朋友来抓我么?” 小山愣了一下,愤怒的推了她一把,因为对方是个女孩子,个子比小山还矮点,所以小山并不怕她,气氛的推开她后夺路而逃。女孩看着她逃走,莫名笑了笑,身后那个妖冶的女人也走了过来,说:“怎么,又看上一个?” 娃娃脸淡漠的说:“你懂什么?” 妖冶的女人说:“这女孩挺漂亮的,就是单薄了点,不像你喜欢的类型。”她说着有意无意的挺了挺胸。娃娃脸却说:“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妖冶女人笑说:“你故意气我。”娃娃脸面无表情,说:“我气你干什么?反正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又不差你钱花,管那么多。” 妖冶女人淡定的笑着说:“她会是第几个。”娃娃脸忽然炸毛了,说:“第几个都不管你的事,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找过几个了,每次被我发现你就求原谅,过了还是照旧,你现在压根没资格管我!” 小山背着画,回到了家里,然而回去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之前开保时捷送她和潘篱回家的女人,此时就坐在她的床上,小山觉得今天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君子玉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小山起初有些紧张,但是当她把画放回去,挂号自己的包以后,她冷静下来了,倒了杯水,走到君子玉身边,把水递给君子玉,说:“您有什么话要说?” 君子玉笑了笑,说:“关上门我们单独谈谈吧。” 小山一言不发的回去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然后转身说:“说吧。” 君子玉说:“我有个提议,我可以帮你推荐你的画,让你出名,成全你做一个画家的梦想。” “条件呢?” “离开潘篱。” 小山沉默了一会才说:“她拿来给我治病的钱都是你的钱对吗?” “对。” “她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对吗?” “对。” “所以我离开她,她就会离开你。”小山此时异常冷静。 君子玉说:“不,你只是引子,在她完全不爱我的时候,你是我们在一起的理由,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对我动感情了,你知道昨晚她在哪里么?她跟我在一起,她一直抱着我睡,她还摸我的头发,只要你不在,她迟早会被我打动的。” 小山表情僵住了,呼吸也急促起来。君子玉继续说:“只要你离开她,我可以让你出国,并且在国外出资给你办个画廊,想去哪个国家你自己选,荷兰怎么样?那里有很好的景致。” 小山的嘴唇有些颤抖,她许久许久没有说话,君子玉说潘篱抱着她睡的话语直刺到了她的心里,就像一把刀割破了完美的幕布,把现实咣铛一声当头砸给了小山,砸的小山晕头转向,许久之后,小山才说:“我不会离开她的,不会,不会!” 她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双手握紧了拳头,说:“我不信她会爱你,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也会出名,我知道我有才华,我现在所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我努力我就一定可以成功,我不需要你来帮我!” 君子玉冷笑了一下,说:“你离开她对我们大家都好,你现在只是个病人,实际上你除了拖累她,你什么也做不了。” 小山却说:“你可以走了。” 君子玉把一张名片放在了小山的床上,说:“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君子玉走了,小山手指颤抖的拿起那张名片看着,她的妈妈关切的进来说:“刚才那女人说什么了?”小山又恢复了冷静,说:“没说什么。”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紧?” 小山摇了摇头,说:“不要紧,她只是让我知道我一定要出名,一定要成功,弱者是没有资格拥有什么的,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成功的知名画家。” 第22章 潘篱居然主动来找君子玉了,这让君子玉很是意外,但是潘篱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事。果然潘篱在她的办公桌前一坐下,就把君子玉的一张名片扔在了她眼前,说:“你去找小山了?” 君子玉带着笑容,说:“是啊,上次她的画展反响不错,所以我去看看她,对她多点了解,她告诉你了?” 潘篱摇头说:“她什么也没跟我说,我只是看到这张名片才想到的,我不希望你打扰她,你都对她说什么了。”君子玉淡定的说:“没说什么,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而已,名片放在那儿的?”潘篱狐疑的皱着眉看着君子玉,说:“名片放在门边的桌子上。” “哦。”君子玉脸上继续笑着,脑子里却飞快的琢磨起来,小山肯定是故意没有收起名片,然后让潘篱看到,她知道潘篱看到了,可是什么也没跟潘篱说,她什么也不说,潘篱自己肯定会瞎猜,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会跑来质问君子玉,甚至还会觉得君子玉去找小山是去故意挑事欺负人。果然这个小山绝对没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无害,好在君子玉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潘篱说:“我不信你什么也没说,你不告诉我不要紧,可是你以后能不要去打扰她嘛?她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 君子玉看她激动的神情,说:“潘篱,纸里包不住火,我觉得有一天我不去找她,她也回来找我,而且!”君子玉顿了顿,淡定的看着潘篱说:“我不是言情剧里无理取闹,恶毒加害女主角的女配,我跟她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矛盾会不会恶化,取决于你。” 君子玉的手指几乎点上潘篱的鼻尖,潘篱愣在了哪里,一时没有说话,君子玉看她呆愣愣的样子,心里不觉又爱惜起来,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吓着了?” 潘篱回过神来,看着君子玉,说:“没有,不过你说的对。” 潘篱觉的小山肯定已经知道她跟君子玉的关系了,可她什么也不说,她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打算,潘篱什么也不知道,她不敢去问小山,她无法面对自己出卖身体交换金钱这个事实。 潘篱跟着组里的人扫黄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女人,她们赤身*的双手抱着头,一溜儿蹲在街边,没有人敢抬起头来。 小山依旧孜孜不倦的作画,她把全部的心血倾注在了绘画上,潘篱的那副人体画已经快要完成了,就剩下最后的润色了。潘篱再一次见到的时候,看着画像上的那个人,异常惊艳,有点不太相信那就是自己,可是小山握着她的手,说:“你就是这么美,不要这么不自信。” 潘篱惶惑的看了那幅画很久。 君子玉的案子久久悬而未决,绑架案被简单定性,几个被抓住的绑架犯入了罪,车祸后之后发生的案子却一直放在那里无法结案。 而潘篱终于等来了一年一次的年假,这可是她一年到头最大的期望了,刚一休假,回家马上关机,生怕再有个什么突发事件打断了她的休假,一年一次啊,她可不想休假半路泡汤。 回家梳洗收拾一番后,她就去了小山哪里,她把这几天休假排的满满的,打算先回家陪陪父母,然后多花点时间陪陪小山,陪她多跑几家画廊,看能不能签她的画长期展出,然后再陪小山去一趟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她也跟就没想起来给君子玉留点时间。 可是这天从小山家里出来,潘篱准备回父母家的时候,她就看到一辆奥迪停在巷口,潘篱皱了皱眉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君子玉,君子玉一脸不满的看着她,说:“听说你休年假了?怎么安排的?有没有留出来点时间给我?” “呃.......” 君子玉咂咂嘴,说:“我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我一想,你肯定是来这里的,然后就过来了,上车吧,去吃饭。”这是她们的常规活动,去吃饭,然后去开房。 君子玉说:“怎么样,休假有什么安排?” 潘篱吞吞吐吐的说:“我准备陪小山的......” 君子玉漫不经心的说:“我有更好的安排,我正好也休假,陪我去度假吧。” “啊” 怎么可能这么巧?潘篱休假,君子玉也马上就休假了,肯定是君子玉在知道潘篱休假以后立刻决定自己也休假的,反正她就是自己的老板,随时可以休。 潘篱吞吞吐吐的说:“可是我的假期已经安排好了。” “陪你的初恋吗?” “这个......” “要嘛陪我去休假,要嘛我再换一个听话乖巧的包养。”君子玉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发动了车子,潘篱愣了一下,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还只能听话,要不然君子玉一生气断了经济来源,小山怎么办? 虽然潘篱不大相信君子玉能舍得换掉自己,可是她还是没勇气赌这个,说不定君子玉一生气一赌气真搞出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在君子玉的胁迫下,她只能答应陪君子玉去度假,君子玉很快就订好了行程,准备去海南。 飞机坐的是头等舱,潘篱坐在飞机里有些感慨,因为她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长这么大没出去旅游过几次,去了也是能省则省,只能坐火车,现在还做头等舱,潘篱看着身边经过的美丽如花的空姐的小腰,艳羡的盯到她一直走过去。 君子玉暗暗拧了她一把,潘篱痛呼一声,君子玉面带微笑的递给她咖啡,说:“你想看可以回去自己照镜子,你的腰比她的还性感。”潘篱接过咖啡就愣了一下,因为君子玉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上。 海南很热,初来乍到时潘篱有些不太适应,热的不想动,不过她们是来海边度假的,所以住的酒店也在海边,海风一吹还是蛮清凉的,当潘篱坐在酒店阳台上吹着海风,喝着果汁的时候,她觉得还是很惬意的,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每天给小山多打两个电话,其他时间把手机关了,她实在不想因为工作打断了度假。小山那边有父母照顾,她也提不上担心。 其实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这边的气温还是很高的,君子玉送了潘篱一套比基尼,和她一起去海边玩,玩的时候居然还约了当地的朋友,当然这些人都是拉拉,都是君子玉在网上认识的朋友,出来玩,顺便见见面,聊聊天吐吐槽。 君子玉对潘篱的喜欢溢于言表,最大的表现就是她非常骄傲有这样的女朋友,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炫耀潘篱,把她介绍给自己那些狐朋狗友,炫耀多了,潘篱有些嗔怪,打开君子玉的手,自己去拿果汁,转身之时,君子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潘篱嗔恼,转身轻轻给了她一巴掌,然后走了,君子玉吃吃笑起来,身边传来哄笑声,君子玉的损友们都在调侃君子玉:“眼看就天黑了,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了?” 已经是夕阳西下时了,真的快要天黑了,但是沙滩上还是有很多人的,潘篱拿了果汁过来,给了君子玉一杯,君子玉一边接过果汁,一边说:“别看她腼腆,实际上她是警察,身手超级棒,凶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潘篱不仅懊恼,说:“我怎么就吓人了?” 君子玉嬉笑说:“还不吓人呢?差一点点夹断我的手腕。” 潘篱刷一下脸红了,扬手就要去打君子玉,君子玉急忙逃开,在哄笑声中潘篱的脸红的更是无以复加,恼羞成怒的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觉得君子玉把她那群狐朋狗友约出来,就是为了展示给别人看的。 潘篱追着,不想君子玉却突然转身过来,冷不丁的一伸手抱住了她,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站在沙滩上,在海风中大声喊:“我爱你。”潘篱愣了一下,君子玉就仰头吻了过来,深深的吻着她,一直也不肯松口。 潘篱的脑子轰然炸响,满耳朵都是嘈杂的笑声,似乎还有相机拍照的咔嚓声,潘篱完全懵了,在这种环境下,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君子玉,配合她继续吻下去,还是给她一巴掌? 而君子玉已经满意的吻完了,把她放下来,在她耳边悄声说:“我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潘篱诧异了一下,就听到耳边传来悠扬的乐声,她转头看去,就看刚才君子玉的那群狐朋狗友都走了过来,也都正经了起来,神情肃穆,竟然还都带着乐器,奏起了悠扬的音乐,潘篱更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人。 乐声中,还有人洒下片片花瓣,整个气氛一下被渲染的唯美浪漫,君子玉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其实今天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从那时我就知道你将会是我一生的挚爱,我爱你,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还你一生幸福。” 被冲昏头的潘篱目瞪口呆的说:“所以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君子玉点了点头,说:“她们其实是我特地请来的乐队,我!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然而潘篱此时却渐渐从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冷静了下来,在沉默片刻后,终于理清楚了思路,说:“你会离婚嘛?” 君子玉愣了一下,潘篱又说:“我也不喜欢这样所谓的惊喜,让我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谢谢你花这么多心思安排这个惊喜给我,但是我不能接受。” 这会是君子玉愣在了那里,看着潘篱转身离开,君子玉急忙追上去,说:“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 潘篱却看着眼前的大海,心里无限怅茫。 许久没有听到潘篱的回答,君子玉有些失落,茫然的转头看去,看到不远处一群人聚在一起呐喊,群情激动,喊声震天,君子玉有些疑惑,伸手拉了拉潘篱,说:“你看那边,在干什么呢?”潘篱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君子玉,说:“你不生气啊?” 君子玉说:“我生什么气?” “我拒绝你了。” “我有心理准备。”她说着,拉着潘篱向人群走去,才靠近一点就听到有人大声呐喊着一个名字君臻,君臻。” 君子玉一挑眉,走过去挤进了人群里,就看到沙滩上被临时圈起来一个大大的场地,有两辆车在沙滩上赛车。 君子玉的弟弟叫君臻,潘篱也很疑惑,跟着一起挤进去,就看到一辆保时捷在沙滩上飞驰,潘篱皱了皱眉,说:“他们这是在赌车?这是违法的。” 君子玉撇嘴说:“你现在在度假,别跟我这时候犯职业病,不过这辆车,我看着好眼熟。” 第23章 潘篱很奇怪的说:“眼熟?这个也是保时捷,牌子挺眼熟的。” 君子玉却摇了摇头,沉思了一阵,拿出手机拨通了110,潘篱在疑惑中等来了当地的警察,君子玉急忙迎了上去,警察走过来就问:“刚才报警的是你?” 君子玉急忙说:“我怀疑那边那辆车是我之前丢了的车子。”两个警察向赛车的地方看去,一眼看去就说:“这是在赌车?”说这两个人就走过去了,随便一查就发现果然是在赌车,这两名警察不等君子玉把具体情况说清楚就把两辆车子给扣了,车主也带回警察局做询问,其中一个人就是君子玉的弟弟君臻。 当君臻看到君子玉的时候有些意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就被警察带走了,君子玉一起去了警局,到了警局君臻被带去审问,接案的警察询问君子玉,问她:“你的车子是什么时候丢的,你说这辆车是你的有设么证明嘛?” 君子玉说:“这辆车是我的,你们只要查一下就知道这个车的出厂编码就知道车主是谁了。” 问话的警察皱皱眉,起身走了,潘篱从窗户中向外看去,看到那辆保时捷,这辆保时捷漆已经从头到尾重新上过了,完全变了个颜色,车牌号也换了,潘篱很惊奇君子玉怎么还能够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车。 君子玉说:“我生平第一辆车,拿它当兄弟一样疼的好嘛,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车子里面基本没怎么变。”潘篱撇撇嘴,君子玉的弟弟跑不掉了,这辆车子在他这里找到,已经充分证明了他跟那起绑架案脱不了关系,但是潘篱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车自己留下来。 她想着就去找办案民警了,把之前的情况说明,又说明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她还在查这个案子,最好能把赌车案和这个案子合并到一起查,潘篱到底还是没忍住职业病。 当君臻被人从审讯室带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君子玉,这次看到君子玉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仇视。 君子玉的宝贝车子找回来了,警方调查后告诉她这辆车子她现在就可以开走了,但是她的配合警方随时取证。君子玉点头答应,暂时先把车子开回了酒店,潘篱没有回来,因为她参与了对君臻的审问。 问到绑架案的时候君臻就开始有些慌乱了,说:“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潘篱说:“那这辆车怎么会在你这里?” 君臻迟疑的说:“是我妈妈给我的。” 潘篱一挑眉,说:“你在说谎,我见过你妈妈,你妈妈可是个很精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你留着作案证据?” 君臻语结,君子玉看看这个君臻,模样跟君子玉只有两分像,无论气质还是打扮都很中性,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模样俊秀,可是穿着一身紧身黑衣黑裤,脚上穿一双白色尖头皮鞋,就像八十年代的嬉皮士一样的打扮,头发也抹的很亮,品味是在是不敢恭维,看着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副青春叛逆期还没过的德性,但是事到临头,他马上就慌了,立刻把他妈妈扯了出来。 这种犯人其实很好审问的,潘篱拿着小本一边记一边说:“对了,是不是你妈妈策划的这起绑架案?” 君臻楞了一下,急忙说:“不是她,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的脑子总算没有坏掉,潘篱一挑眉,看着他说:“那就是你了!” 君臻急忙说:“不是我,不是我,这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谁做的!” “你去问我妈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车子是怎么来的。”潘篱俯下身,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君臻,君臻无措的低下了头。 君臻的确挺混的,在潘篱的攻势下,没几分钟就土崩瓦解,把事情全招了,他说绑架案他没有直接参与,只是案发后看到之前被抓的嫌疑人要把车子处理掉,他就羡慕了,于是自作主张把车子留了下来,君子玉这辆保时捷是卡宴,保时捷的车系里最贵的车子,将近三百万,他留下车子以后又不敢开出来在北京招摇,于是把车子弄到了海南,因为他老妈在这边有投资,而他老妈在这边有投资是因为从很多年前君子玉的老爹就喜欢带了一家子来这边度假。 车子从北京弄到海南,花了也有十几万,但是相比车子本身的价值来说,君臻还是觉得自己赚大了,他羡慕君子玉这辆车不知道羡慕了多久了。 潘篱审问完后在警局里就先向北京那边发了个报告,然后才回去,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君子玉,君子玉哭笑不得,说:“眼皮子真浅,干了这种事居然还能把赃物留着,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 潘篱若有所思的说:“这些事情估计是你那后妈一手策划的,但是他没供出来,还得往深了挖。”她说的是这件案子还得继续深入追查。君子玉想了想,说:“那女人没那么蠢,不好查,不过你还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也让老头子看看他一门心思弄了个儿子,是有多蠢。” 潘篱看着她,说:“你心结很深。” “什么心结?” “你还是很希望能得到你父亲的肯定。” 君子玉默然不语,转头去看大海了。 又是一夜过去,第二天天一亮,潘篱还没睡醒就闻到一股香气,她睁眼一看,发现早餐就摆在她的床头,而君子玉不在身边,潘篱随手拿了喷香的蓝莓蛋挞,一边吃,一边走到了阳台边上,向下看下去,就看到君子玉已经换了泳衣在沙滩上了,看到潘篱出现在阳台上,她向潘篱招手,叫她下来。 潘篱吃了早餐,洗漱之后才出去了,然而等她出去以后,才发现酒店前面的沙滩上此时已经多了好多人。  潘篱很意外,就看那一群人围着君子玉,有男有女,还有三辆摩托一直在君子玉身边行驶,君子玉有些慌乱,紧张的躲开几乎撞到自己的摩托车,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潘篱看看自己,居然还穿着泳衣就下来了,可是已经下来了,看这样子,她也腾不出时间回去换衣服了。 一辆摩托又贴着君子玉的身体驶了过去,君子玉被带的差点摔倒,不仅愤然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才听到一个人说:“我昨天在这有一场比赛,被人搅了场,听说搅场子的人就是你。” 君子玉闻言才明白是□纵赌车的黑社会盯上了,她心里愤怒不已,但是不敢妄动,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一眼看到潘篱走了过来,她马上心里有底气了,说:“这能怪我么?要怪也只能怪偷我的车来这赌车。”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黑背心大裤衩,头上包个花头巾,戴着黑墨镜,他似乎很想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黑老大,举动都显的格外的傲慢。他走到君子玉身边,说:“昨天被你搅了场子,我得陪给别人几十万,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君子玉说:“不就是几十万快嘛?对我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可是我再有钱,也不可能给你花。” 黑墨镜闻言一挑眉,君子玉身边的摩托车加了速度,又向君子玉撞了过来,但是这次还没等撞上人,一辆车的前轮突然一歪,撞在了另一辆车上,另一辆车又撞在了前面的车上,车子撞车子,三辆摩托车都倒在了沙滩上,这些人诧异中转头看去,就看一个女子出现了。 女子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曲线毕露,肤白如玉,身材又纤长又富有肌肉感,第一眼看过去许多人就看傻了,所有人都愣了有那么两三秒,黑墨镜愣过之后才清醒一点,看对方五官清秀,两条眉毛细长乌黑飞向鬓角,双眼微微成四边形,又大又黑白分明,颇有气势的感觉,挺鼻梁,薄嘴唇,面色冷峻,清秀之余又带着不自而然的严厉肃穆。 女子当然是潘篱,潘篱一脚踹在摩托车轮胎上,直接踹到了摩托车,然后踩着倒在地上的摩托车,迈到了君子玉身边,冷眼看着那些人说:“有什么事跟我说。” 黑墨镜张口说:“你又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潘篱已经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厉声说:“说话客气点!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这个耳光把黑墨镜打懵了,君子玉也哆嗦了一下,因为她看潘篱下手狠快准,一副厉声厉色的样子真的有点吓人,君子玉只觉得潘篱突然就一身杀气,大有立刻就要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横剑立马,快意恩仇,策马杀出千军万马,带她远走天涯的气势。 不过回过神来,君子玉意识到潘篱腰上没剑,还只穿着比基尼,随风飞扬的是她系在腰间的长纱巾和她乌黑的没有束住的长发。 第24章 潘篱这时却在君子玉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报警。”君子玉完全回过神来,就见挨了打的黑墨镜,一把拉下脸上的墨镜,暴跳如雷的说:“你他妈到底算什么玩意?敢打老子!”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潘篱又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挑衅的看着他,说:“我就打你了怎么样?” 潘篱是在虚张声势,好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君子玉有机会报警,黑墨镜果然被她激怒了,狠狠扔掉了手里的眼镜,挥拳就向潘篱打了过来,同时还喊了一声:“给我揍她!” 潘篱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拳头,身边那些人一下子全扑了上来,潘篱飞起一脚把当先一个踢的摔了出去,然后一把抓住君子玉夺路而逃,身后那些人当然立刻追了上来,潘篱推了君子玉一把,叫她快跑,自己回身,又打到了一个人。 君子玉还有些犯楞,她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没被吓傻已经很冷静很勇敢了,就见潘篱利索的打到两人后跑过来一把拉着她继续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说:“你傻了?” 君子玉说:“我只是担心你。” 潘篱笑了一下,回头看去,看又有一个人追了上来,她想也不想一个后摆腿踢出去,那个人就痛呼着摔出去了。潘篱继续拉着君子玉往前跑,君子玉在她耳边说:“我刚才报警了,为什么警察还不来?” 她们踩着沙滩上柔软的沙子,在海风中奔跑,在朝阳中冲进了晶莹剔透的浪花里,那些人还在身后紧紧追着,还有人挥舞着刀子,君子玉赤脚踩在海水中,凉意透骨,身后的人再次追近了,潘篱回过身去,一拳就把一个人打到了,然后随手一带,又把旁边一个人一个背摔,直接摔进了海水里,君子玉脚下踉跄,大口喘着气跪在了沙滩上,说:“我跑不动了。” 潘篱却再次回来,把她一把拉了起来,在一起往前跑去。君子玉只觉得自己肺都要炸开了,眼前开始有些恍恍惚惚,只能看到潘篱的黑发在自己眼前飞开了一片。君子玉忽然笑了起来,大笑着,说:“我们好像亡命鸳鸯。” 潘篱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然而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三辆摩托车,呈半弧形把她们截住了。潘篱不假思索的轻轻一跃,整个人凌空而起,一脚飞踢,端端踹在了中间的哪个骑手胸口,骑手摔在了沙滩上,潘篱轻盈落下,又是一拳打退了真要扑上了的另一个骑手。 但是她刚打退这个,另一个又上来了,狠狠的扑向她,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她,潘篱冷静的起脚,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在对方吃痛收脚的一瞬,一个抱摔把他摔了下去,君子玉有些紧张的回头看去,看到后面的人都追了上来,甚至有人手里还握着刀。 君子玉心里一抽,大喊起来:“潘篱我们快跑!” 但是潘篱把身边一个人揍到无还手之力时,那些人已经追上来了,前赴后继的冲了上来,潘篱又把一个人顺手摔在了沙滩上,她身手矫健敏捷,可是到底寡不敌众,被一个人摔倒了,潘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飞起一脚把那人踢翻在地,旁边又扑上来一个人,手里握着刀,刀光一挥,潘篱手臂上出现了一到血痕,君子玉吓的心惊胆战,看到潘篱手上,她下意识的随手在旁边一摸,在海水中摸到了一块块石头,她立刻抓起石头想也不想,举手就像握刀的那人砸了过去。 那个人普通摔倒在了地上,但是还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君子玉举起石头又砸了下去。鲜血染红了海水,周围那些张牙舞爪的混混们傻眼了。 而此时,警察也恰好赶到,看着眼前的一幕,两个警察说:“死人了。” 死人了,君子玉手指一松,石头掉在了沙滩上,潘篱也傻眼了,看着茫然无措的君子玉,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带回了警局问话,潘篱把经过全部如实的告诉了警方,说:“她这是正当防卫,错不在她。” 办案的警察说:“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需要部门鉴定过才算,你现在可以回去,但是她得留下来了。” 君子玉暂时被关押了起来,潘篱一时也不能见她,心里担心不已,忧心忡忡的整晚上都睡不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她发现自己开始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对君子玉淡漠,她在意君子玉,心里还是关心着她的一切。 潘篱拼命回忆着当时君子玉打人时的情景,想搞清楚君子玉当时到底打了几下,一下?还是两下?还是三下?这对判定是不是正当防卫,有没有防卫过当是很重要的,可是潘篱脑子里一片乱麻,死活也想不起来。 等待鉴定结果下来的过程是漫长的,君子玉和潘篱都没想到度假变成了冒险,第二天潘篱又被叫去询问,办案的警察说:“君子玉当时在打完第一下的时候死者是什么反应。” 潘篱心头一跳,急忙说:“他手里还抓着刀,还想爬起来。” “你确定?” 潘篱鉴定的点了点头,双手攥了一把汗,她的现在说的话绝对对判定君子玉是否防卫过当至关重要,君子玉会不会坐牢,就看她怎么说了。 问话的警察又说:“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参与了对你的们的围殴?” “是。” “她当时打人是在你受伤之后?” “是。” “你可以回去了,有什么事再通知你。” 潘篱从警局出来,又想着君子玉现在被关押在拘留所里,会不会被人欺负,她那个小身板,瘦的一股风似,要是别人打她,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就这样煎熬着,眼看假期结束,潘篱原计划每天给小山多打几个电话也忘了,手机是开机了,但是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她也没看到,等啊等啊,终于等来了鉴定结果,潘篱接到通知去警察局,办案的警察告诉她君子玉是正当防卫,无罪释放,但是暂时需要担保,因为命案毕竟是重案,君子玉还需要继续配合接下来的调查。 潘篱急忙给君子玉办了保释手续,然后开了君子玉的车子去拘留所接人。 拘留所外面光秃秃的,太阳直晒下来,看着白花花一片,格外灼热,潘篱等了半天才听见拘留所的大门响了一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君子玉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站在那里有些茫然。 潘篱急忙走过去,说:“没事了,鉴定下来你就是正当防卫。” 君子玉闻言笑了笑,说:“我就打了他两下,只是两下而已,他居然就死了,我没想到......”君子玉到现在还有些做错了事一样的惶然,潘篱却问:“这几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哦?”君子玉想了想,说:“还好,就是里面的饭好难吃,我差点以为我要在里面吃一辈子了,你说我要出不来了,你肯定就跑了,回去找你初恋去了,我家公司也该是那对混蛋母子的了......” 她正说着,潘篱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她愣了一下,感觉潘篱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不禁说:“你怎么了?” 潘篱在她耳边说:“我也担心你会在牢里吃一辈子牢饭,担心的整晚睡不着,还好没事。”君子玉闻言,心头暖暖的,也激动起来,伸手捧了潘篱的面庞,说:“我爱你。”潘篱伸手拉了她:“回车子里说。” 她带着君子玉走到了路边,两人上了车,潘篱不知道在想什么,转头看看君子玉,而君子玉很想知道潘篱在想什么,所以一眼不眨的看着潘篱,想从她的举动里推测出一些她的想法,因为潘篱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别人的人。 潘篱看着她,眼神是柔软的,看她一眼后,要去发动车子,又看了一眼。君子玉有点沉不住气,说:“你在想什么?干嘛要一直看我,你对我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潘篱局促了一下,她肯定是是有话想对潘篱说,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自己憋回去了,君子玉急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潘篱咬了咬唇,伸手揽过了君子玉,再一次吻住了她,这次吻得很深,唇齿相接,她的舌尖轻轻探入了君子玉的口中,君子玉热血沸腾起来,两个人在车子里深切的吻在了一起。 越吻越是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君子玉把潘篱扑在了座椅上,激动的吻着她,从她的唇,脸颊,一直吻到颈子,潘篱也情绪高亢,抱着君子玉的头部,把她抱在胸前,两人耳鬓厮磨,气氛热的似乎都能点燃了。 但是潘篱还保留着一点点神智,说:“我们换个地方,这是在路边。”她说着推开了君子玉把车子发动起来,君子玉却在这时把她的衣服全解开了,裤子扣子也解开了,把手伸进了她的腰间,潘篱面色绯红,有些嗔恼的说:“你别闹。” 她说着打开了君子玉的手,把车子开到了附近的岔道中,停靠在墙边,不等停好,君子玉的手就伸了过来,把她的外衣直接脱了,把手放在那光洁如玉的肌肤上,君子玉更加的急切了,她把潘篱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潘篱坐在了她的腿上,和她面对面坐着,君子玉已经把她的纤腰抱进了怀里,舌头落在了她的胸部。 两个人热烈的纠缠在一起,潘篱今天忽然火辣起来,柔软的身体缠绕着君子玉,在君子玉的怀里蠕动磨蹭,君子玉被她的火热刺激的更加忘形,一手伸进了她分开的双腿间,一手紧箍着她的腰,让她的小腹贴在自己怀里。 潘篱j□j起来,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落在君子玉的脸上,君子玉腾出手扒开头发看着潘篱,看她分外的妖娆,美丽的如同迷人的妖精,君子玉把她的抱的更紧了。 第25章 激情随着两个人的疲劳才缓缓冷却,潘篱伏在君子玉的肩上,抱着她的脖子,还在喘息,君子玉也喘息个不停,抱着潘篱,久久抚摸着,爱不释手。路边忽然传来汽车声音,潘篱一惊,起身说:“我们该回去了。” 她匆忙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衣衫凌乱的发动了车子。 回到酒店里,潘篱说:“我们该回去了,我的长假都放完两天了。”君子玉说:“本来是来度假的,结果蹲拘留所去了,不过也是该回了,我去订飞机票。”夜晚又恢复了宁静,海风吹来,给房间带来了凉爽的空气。 君子玉坐在床上,订好了机票,转眼去看站在阳台上的潘篱,潘篱穿的牛仔裤紧绷绷勒着她的小翘臀,曲线分外性感。君子玉咬着嘴唇叫潘篱过去,潘篱不解其意,走到了床边,不想却被君子玉再一次扑倒在床上了,潘篱惊呼一声:“你干嘛?”君子玉抱着她说:“我爱你。” 潘篱扑哧笑了一下,君子玉又低头吻住了她,两个人缠绵一阵,潘篱嗔恼,说:“去洗澡啦,身上都是臭的。”君子玉笑说:“臭的你不一样跟我亲热完了?”潘篱越发恼羞成怒,推开了她,君子于把她拉起来说:“走一起去洗。” 两人洗过澡少不了又是一番缠绵,潘篱没之前那么矜持了,温柔了很多,笑容也多了,君子玉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就是酥的,酥的要掉渣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酒店服务员送来了早餐,君子玉穿上睡衣去看门,刚下床潘篱滚过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君子玉诧异了一下,转头看到潘篱恶作剧的笑容,她心里柔软起来,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潘篱又吃吃笑了起来,君子玉觉得几天的拘留所没白住,因为潘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 不过等她们回到北京,一下子就脚踏实地了,潘篱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小山的电话,她心里一跳,急忙接通,说:“小山。” 小山在电话里说:“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大篱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些天都打不通你的电话?害的我担心死了,你还好吗?” 潘篱听着小山焦急的声音,心中浮起一抹愧疚,急忙说:“我最近在外地,可能是没听到你的电话?”小山急忙说:“是在办案嘛?”潘篱犹豫了一下,说:“是啊,办案。” “你没事吧?” “没有。” “没事就好,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参加了一次拍卖会,我的一幅画被卖出去了。” “是嘛?卖了多少钱?” “十万块!”小山欢天喜地的告诉潘篱这个消息,说:“你现在回来了,能不能来看我?” 潘篱又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君子玉,看到君子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潘篱咬咬唇,说:“好,我回去放了行李,就去看你。” 电话挂断了,君子玉还是面无表情,说:“那我怎么办?” 潘篱提着行李说:“我先送你回去?”君子玉有些不快,转身走了,潘篱急忙跟上去,伸手接了她手里的行李箱,说:“都给我吧,我来拎。”君子玉还是怏怏不快,但是难得潘篱殷勤一会,她还是挺受用的,于是甩手走着,看潘篱拎着两只行李箱走在旁边。 晚上潘篱去看小山了,看到小山苍白着脸,她心里就是一疼,说:“最近怎么样?”小山笑说:“挺好的,大篱,我好想你。”她说着抱住了潘篱,偎在潘篱怀里,潘篱摸摸她的头发,说:“你有没有去医院做检查?” 小山笑说:“去了,挺好的,走,但你去看画。” 她带潘篱去看那副人体画,小山还在给这幅画做后期的润色,补色。潘篱看着那个美丽的不敢直视的自己,心中又隐隐不安起来,小山此时却呼口气,甚是虚弱的在床边坐了下来,潘篱看她气色很不好,问她,她就说:“没事了,就是最近这段跑的太多了。” 小山妈妈插口说:“她现在一门心思画画,就你这幅画,她没日没夜的花了好久了,整晚坐在那研究画,我让她多休息,她说了也不听,你说说她吧。” 潘篱闻言,嗔怪的说:“小山。”小山看着她关切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只想早点把画画出来。” 潘篱于是说:“可你这么玩命可不行,以后可要好好休息,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小山笑着说:“好,我会注意的。” 小山的妈妈去给潘篱洗水果,小山爸爸出去买菜没回来,小山拖了潘篱的手说:“大篱你知道嘛,我觉得我现在开始步向成功了,不少人很欣赏我的话,只是我的名气还没有打响,就这样我的画还拍出了十万,只要我打开这条路,以后我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医院那些医疗费我自己就能出得起,你也可以离开那个女人了。” 潘篱愣了一下,小山果然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她一直没说,直到今天她的成功道路踏出了第一步,她才说出了想法:“我一定要功成名就,等到那时候,我就能带你出国结婚,而且国外的医疗条件好一点,我说不定还能找到配对的骨髓,然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小山说着就激动起来了,激动之下,她不由喘息起来,潘篱急忙倒杯水来,让她喝了一口,抚着她背,说:“你慢慢说。”小山却握着她的手,说:“大篱,你开心吗?” “开心,我当然开心。”潘篱说着,心里却不由的想起了君子玉。 小山却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迫不得已,我好自责,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振奋才行,大篱,等我。” 潘篱听着,似乎有一抹热泪从她眼角流下。 潘篱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了,但是今天去的时候感觉还是很诡异,同事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刘跑过来正要说什么,潘篱就问:“今天又怎么了?组长又要找我谈话?” 小刘一撇嘴,说:“没有,是有案子要出,刚接到片区的电话说在东大街发现枪案的嫌疑人了,组长让我带下小赵去看看。” 潘篱疑惑了一下,说:“那我呢?” 小刘说:“这个,局长要找你谈。” 潘篱撇撇嘴,去了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快六十了的局长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小潘啊,鉴于你一直以来表现不错,所以局里决定给你调换个工作,今天你收拾准备一下,明天去预审那边吧。” 潘篱愣住了,说:“为什么把我调到预审?我手上还有案子没办完呢。” 局长笑说:“你现在可是红人了,认识你的人那么多,不适合出案子了,预审也是很重要的岗位,在那里你更能发挥所长,你手上的案子交给小刘吧,她跟你一起办案,情况都清楚。” 工作调动的事情已经一定了,潘篱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了,预审上文职工作,工作性质倒是比刑警舒服一点,不用每天东奔西走,风吹日晒的,可是潘篱很不想去那边,她不喜欢成天呆在办公室里的工作,而且,她本身就是干刑警的,对于那些繁琐的文字工作,她真是很头疼的。 潘篱从办公室出来,怏怏的去了洗手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切切私语声:“她漂亮吗?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得?”潘篱听着就觉得是在说自己,于是停了步子,悄悄站在门口停,就听里面两个女警员正在闲聊,聊天的两个都是接待员,刑警队的接待员都是挑相貌好的去做的,所以这两姑娘都挺漂亮的。 潘篱就听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你才是局里公认的警花嘛,怎么倒是她一下红了呢?” “我也长就那样了,还是你漂亮。”两个人虚伪的互捧着。 “我说真的,你看你身边追你的有多少?她到现在为止我就没见过有人追她。” “好像是,我也没见过,你看她削尖脸,面相上说这是命硬克夫相。” 潘篱忍不住了,咳嗽一声,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抱臂站在一边,说:“你们用完了吗?我要用洗手间。”两个女孩子看到她一下尴尬起来,一言不发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果真是人拍出名猪怕壮,潘篱照镜子看着里面那个耷眉塌眼的自己,叹了口气,潘篱有时候觉得女人真美好,美丽温柔,香香软软的,说话清脆,善解人意,怎么看都觉得舒服,有时候又觉得女人真烦,鸡零狗碎,婆婆妈妈,容易嫉妒,一嫉妒人就刻薄起来,那条小舌头晃一晃就能杀人于无形中,而且多数直女和同性的关系就只剩下竞争关系了,一点善良可爱都不留给同性,诋毁起来就可着劲的诋毁,可能平常都是温婉可爱的小女人,前提是你不能让她觉得你比她更能吸引男人,如果一旦她这么觉得了,那你就是她的敌人,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上演宫心计。 所以潘篱洗着手感慨了一下:“女人啊。”她还记得这两姑娘平时找不到跑腿打勤的,就经常让潘篱帮她们换水,拎东西,那时候小嘴可甜着呢。 第26章 (由此倒v〕 第二天潘篱就到预审上去报到了,刚报到,交接了调函,安排了办公室办公桌,一个新同事就给她报来三四十公分厚的一堆文件,说:“你来得正好,我们这正缺人手呢。这些东西都要仔细分档归类,你先弄,后天交给我。” 潘篱看着那一堆文件傻眼了,这么一堆东西,后天弄完?可她初来乍到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干活了。 于是一整天,潘篱就泡在这文山文海里过去了,下班的时候她又去了警队,找着小刘问:“君家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小刘说:“君臻还没押过来呢,押过来才能审问。”于是潘篱说:“有什么进展知会我一声。” 小刘答应了,潘篱回去了,后面几天,她一直就这样泡在文件堆里,而从海南回来以后,潘篱和君子玉的关系融洽多了,潘篱就把自己调职的事情告诉了君子玉,在君子玉那里发了一通牢骚,君子玉听说以后,反而说:“这样也挺好的,比作刑警好,你做刑警动不动就受伤,经常几天打不通一个电话,有时候连你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搞的我总担心你,现在好,我不用老提心吊胆的。” 潘篱丧气不已,抱怨完被君子玉拉去吃饭,君子玉笑说:“你看,我们现在的约会时间以后都能固定下来了。”于是常规活动,吃饭,然后开房,潘篱问君子玉君臻被抓,她父亲和后妈现在什么反应?君子玉说:“老头子到现在还没见我呢,至于我后妈,呵呵,我们一年半载也打不了一次照面。” 潘篱盘膝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君子玉倒了杯酒给她递过来,潘篱接了,请亲抿了一口,微微带着涩味的酒液在口中弥漫开,又开始扩散出郁郁的香味,潘篱抿抿唇说:“子玉,你舍不舍得给我买套房子?要是买套房子,以后约会,就不用出来了。” 君子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潘篱又说:“你赞助给我个首付就可以了,而且就差二十二万,就够首付了,余下的我可以慢慢还。” 君子玉想了想说:“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替你付首付,不过新房子你不会想接你的初恋来住吧?”潘篱无奈,看她一眼,说:“我都不敢让她知道这个事。” 君子玉说:“那你会接你父母来住吗?” 潘篱更加丧气,说:“我更不敢让他们知道,再说我也不想跟他们住一起,天天念念叨叨逼我嫁人,想起这个我就惆怅,好想撞墙。” 君子玉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头发,说:“好吧,我替你买套房子,不过只能出首付。”她顿了一下又说:“你要知道不是我不舍得出全款,而是在北京这个破地方全款买套差不多点的房子,我也觉得压力大。” 潘篱却已经喜笑颜开,说:“你真好,不用全款了,你能替我垫上二十二万就够了。” 君子玉看她开心,自己也开心,随口调戏了一句:“我这么好,你爱我吗?” 潘篱语结,一时尴尬的坐在那里,君子玉的心情突然糟糕起来,放下酒杯,走到了阳台上,潘篱也有些黯然了,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说:“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给我的支持。” 第二天潘篱去上班,照旧又是一大堆的卷宗,潘篱看着这一堆卷宗实在是憋气,可是这是工作,又能怎么地?预审上的工作其实也很繁忙,潘篱就每天跟这些文字打交道,一上班就一头扎进去了,几天后部门领导忽然把她叫去谈话。 潘篱琢磨着有什么事,推开门就看领导喜笑颜开的说:“小潘啊,你真是不错嘛,这才几天功夫,就把那些案子都理的井井有条,不错不错,工作能力很强,很敬业。” 潘篱听是表扬,就觉得没好事,果然,领导说着就从自己的桌子下抱出一堆卷宗给她,说:“这里还有些东西,都是以前积压的老案子,你把他们也理清楚了。”她说着就把那一堆东西放在了潘篱怀里,潘篱急忙接住,沉得几乎抱不住,犹豫着说:“可是......” 可她话还没说完,这个女领导一挥手说:“快去吧,下周交给我。” 潘篱只好抱着这一堆东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这些卷宗摊开来一件件看过去,看了一早上,到中午午饭都没顾上吃,一直看,这些卷宗都是很多年前的老档案了,潘篱泡在里面,整理着,居然被她理出一些异乎寻常的东西来。 这是一个五年前的案子,案子已结,前后提诉两次,第一次被驳回了,理由是证据不足,第二次提交上来后,案子就一直在那放着,既没有驳回,也没有提交给法院,案子是五年前的一场火灾,原告怀疑被告故意纵火,警方调查后也认为火灾是人为引起的,但是证据的确很不充分,原告能提供的证据仅仅是在火灾现场发现的被告的一条手链,警方调查后也发现被告有蓄意纵火的动机,但是这些的确不能做有罪论定。 潘篱看着卷宗似曾相识,于是不仅沉思起来,想啊想啊,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个案子当年她的确听说过,五年前她刚工作,当初办这个案子的是她前辈了,火灾是发生在一个杂技团,这个杂技团是民间团体,常年到处流动演出,团里的人几乎都是女性,当时是在表演的时候突然发生火灾,火灾导致死亡五人,烧伤十余人,原告叫景晓清,被告叫马妍,这两个人都是在杂技团表演空中飞人的,景晓清是师姐,马妍是师妹。 潘篱能记起这个案子,是因为当时办这个案子的哪位前辈在跟同事讨论案件的时候冷嘲热讽充满恶意的说:“她两原来是同性恋。”当时这句话所带的恶意让潘篱的心抽了一下,景晓清和和马妍原本是一对情侣,可是后来景晓清找了男朋友,再后来就发生了火灾,景晓清的男朋友也死在了这场火灾里。 但是让潘篱琢磨这个案子的原因却是原告马妍是有前科的,曾经因为盗窃罪被捕,但是因为当时年纪小,被送到少管所关了两年就放出来了,出来以后就进了这个杂技团,火灾导致这个杂技团解体,解体后,很快就又发生了另一起案子,这起案子损失很小,但是在当时轰动一时,那就是潘篱的师傅被人袭击,然后丢了枪,这个案子是鹰面女干的,潘篱的师傅跟鹰面女死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潘篱回忆着自己跟鹰面女几次交手,鹰面女的一身功夫不伦不类,好像自成一派,反正连自由搏击都不是,但是非常非常能够发挥她自己的优势,非常的轻盈,动作灵活迅捷,如果她以前就是一直练空中飞人的话,她那样轻捷灵活,要是还有武术基础的话,天下无敌了。 潘篱二话不说,马上打开电脑开始信息检索,调查马妍的个人信息。 君子玉下班,回到了家里,一眼看到自己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急忙拿出笑容,对他说:“爸,你回来了?这几天去哪里了?” 君子玉的父亲叫君易博,他一直是君家的权威,即便现在君子玉也不敢跟他有正面冲突,但是他人已经老了,满头苍苍白发,尤其这次见他,似乎更加苍老了,君易博说:“你弟弟的事,你想怎么样?” 君子玉闻言,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不是我想怎么样,他犯法了,我也不知道法院会怎么判他。” 君子玉一想就知道君易博这些天不在肯定是因为君臻的事情,不过她不想多琢磨,之前潘篱查绑架案的时候上面要求尽快结案,她怀疑是有人干涉这个案子,君子玉马上就想到君易博了,当时就觉得这娘儿两个做的事情,君易博一定是知青的,可是他什么也没点破,只想尽快息事宁人,君子玉生死路上转了一圈,他并没有多少关心。 君易博此时说:“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他是用商量的语气跟君子玉说的,君子玉心中却忍不住发冷,脸上却笑着说:“这是刑事案,爸,我只是受害者,没资格干涉案子的进展。” 君易博说:“绑架案你可以申请结案,你弟弟只是参与了赌车,这样交点罚款就可以放出来了。” 君子玉笑了笑,说:“爸,我这次在海南杀人了,你已经知道了吧?虽然是正当防卫,可这事情也不小,你有没有关心一下?” 君易博语结,随即叹了口气,君子玉又说:“绑架我不算,她们母子还想着怎么害死我,你做什么了?只想息事宁人,我不说别的,如果我今天放他一马,他们母子以后在算计我,你能保护我嘛?” 君易博叹着气,还是没有说话,他也是无话可说了,君子玉又说:“你看你这个儿子蠢到什么程度了?他居然留着犯事的证据自己玩,愚蠢,眼皮子浅,胸无大志,除了吃喝玩乐,他还会干什么?赌车,□,去澳门撒钱,我可没亏过他,可是就他这德性,给多少他都不够,君家花了多少钱培养他了?可他到底就只混了个本科而已。” 君易博一场然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不成材,可到底是你弟弟。” “他有叫过我一声姐姐吗?那次见我不是跟见了仇人一样?”君子玉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说:“这些年你们都是围着他转,管过我吗?高中毕业就把我扔到国外去读书,连生活费一个月都舍不得多给,不就是怕我那个后妈不高兴吗?有因必有果。” 第27章 君子玉说着,起身上楼去了,上楼去的时候,她看看映在墙上的君易博的影子,影子佝偻着,似乎更加的苍老了。 到楼上,她拨通了潘篱的电话,潘篱接通了电话,她说:“小蓠,能陪我一会吗?” “怎么了?听上去情绪这么低落。” “我刚跟我父亲谈过了,这会好难受。” 潘篱想了想,说:“他让你放过你弟弟吧?” “是啊,我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潘篱笑说:“你想啊,我整天跟罪犯打交道,蛛丝马迹的扣线索,他们说半句我要能揣摩出百八十条意思来才算合格,习惯了,别人一说话,我就能知道他下一句是什么。” “你真神,不如你来做我的人事助理吧。” “什么呀?” 正说着,君子玉忽然听见潘篱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潘姐.......”□娇娇弱弱,君子玉马上就警觉起来,说:“你身边有女人?”潘篱急忙说:“她是......”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那个女人又□一声:“潘姐,我好难受。” 君子玉一下子就炸了,说:“潘篱!到底怎么会事,你左拥右抱也就算了,居然还跟其他女人约会!” 潘篱辩解了一句:“没那会事。”话音刚落,君子玉就声音高八度的喊了起来:“没那会事,这个女人怎么会事?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对得起我吗?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电话那边潘篱也生气了,说:“我说了没那么会事,要不然你现在就可以过来看!”她说着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潘篱有些焦躁的对那女人说:“你先别添乱了!” 但是女人继续□着说:“我真的好难受.......” 君子玉火冒三丈,说:“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潘篱告诉了她地址,君子玉气的摔了电话,当时就赶过去了,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她只觉得大晚上的潘篱跟那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有那暧昧的声音。 按着潘篱说的地址找了过去,敲开门,君子玉忽略了眼前开门的潘篱,目光直接向房间里看去,果然看到房间里一张床,床上一个女人半掩着身体睡着,背对着君子玉,香肩半露,乌发散乱,薄薄的被子□体的曲线曼妙,君子玉气的怔怔的,说:“她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 潘篱说:“你先听我说......”不想君子玉回身就给了她一巴掌,愤怒的说:“我一个月给你十万就为了让你偷人嘛?”潘篱愣了一下,随即把君子玉一把拖了出去,对她厉声说:“她是我的一个线人,她刚刚吸了毒!” “啊?”这次是君子玉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潘篱,潘篱眼神里带着几分凌厉,也看着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让君子玉觉得一股子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君子玉开始有些心虚了,以为潘篱会还手打她,正想着,潘篱一伸手,就把她拎了起来,一路拎到楼下,君子玉心想:完了,她肯定是要把自己拖到没人的地方再揍。所以她开始试图给自己开脱:“线人难道你还要管她吸毒管她上床?” 潘篱说:“我来找她的时候她刚吸完毒,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她正嗨的高呢,虽然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可是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嘛?我要跟她有什么,能在正嗨的时候接你电话?” 君子玉觉得自己这会闯祸了,她平常也是个很冷静的人,但是一吃起醋来,还是跟别的女人一样抓狂,理智都抛到抓哇国去了,现在闯了祸,有点不知所措了。潘篱把她拎到了楼下,松开手看着她,君子玉感觉她一身杀气,心虚的学小女人似得手指绞扭着手指,说:“还不是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过,不然我能胡思乱想吗?” 潘篱的半边脸此时是通红的,是刚才被君子玉一巴掌打的,问言说:“那我也是把小山放在心上的,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迫不得已。” 潘篱也是火气上涌,说话没多加思量,君子玉闻言,又被挑起火了,说:“你终于说实话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对我动心了呢,实际上你心心念念惦记着的还是她!我就是你的提款机而已!”潘篱说:“那你想让我怎么样?从一开始我们什么都讲的清清楚楚,我不可能不管小山,我跟她一起发过誓,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君子玉闻言更是醋涛汹涌了,说:“吆,山盟海誓都出来了。” 潘篱却在这时流泪了,她大大的眼睛里,泪水一滴一滴的缓缓的流下来,流过她白皙的面颊,然后滴落与地,君子玉懵了,看着潘篱,说:“你怎么哭了?”潘篱的泪水却更多了,只是她倔强的一手抹去泪水,转过身去,不让君子玉看她流泪的面容。 君子玉心疼起来,在身上掏出纸巾来,递给了潘篱,说:“别哭了,我错了,对不起,刚才那一巴掌都怪我。”潘篱的泪水却愈发的抑制不住了,哽咽着说:“我跟她从小认识,我家就住在她家隔壁,她家比我家富裕点,有好吃好玩的她第一个带给我,我为她打架,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做梦,梦想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大房子,然后两家人都住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我跟她一起爬长城,手拉着手,站在城墙上说无论这辈子是什么样,我们都要在一起,可是我们那时候太小了,没有力量所以梦想只是梦想,她爸妈知道我跟她的事以后,把她关起来不许见任何人,我为了她,爬到五楼去见她,差点掉下来摔死,回家来,我爸爸又把我痛打了一顿,打得我浑身是伤,然后把我也锁了起来,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我放不下她,为了在一起她自杀过,为了在一起我一个星期没吃东西就为了让我爸妈放我出去,可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我父母和他父母为了分开我们,都搬家了,彼此都搬到了很远的地方。” 潘篱抑制不住泪水长流,过往的那些刻骨铭心,是触碰不得的伤口,轻轻一碰就血流不止,君子玉听着,辛酸不以,这样深的创伤,君子玉不忍心去攻击,然而潘篱和小山有着这样深厚的感情,她君子玉再努力十年都不见得能比得过,她到底又算什么呢? 潘篱又说:“跟她分开以后,我得了抑郁症,差一点点就被送进精神病院,因此学业也耽误了,休学了两年才又重新回高中复读,那两年,我简直就像是在地狱里一样,我痛苦的熬啊熬啊,唯一支持我的希望就是我年纪还小,终有一天我能熬出头,然后去找小山,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可我知道她也一定是这么想,总有一天,我还可以重新遇到她,然后结果是等来了她得绝症的消息,她父母说那些年小山也得了抑郁症,她可以带一袋面包,几瓶水然后在画室里待一个星期不回去,她的白血病就是这么得上的。子玉,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君子玉第一次见到潘篱流泪,也许是这许多年积压了太多了的苦难,终于在今天爆发了,君子玉默然了许久,在沉默中思考着,她爱潘篱嘛?答案是肯定的,那爱一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占有她吗?她看看眼前的潘篱,潘篱站在月光下,闭着眼睛,沉重随着她的眼泪,一滴滴留下来,君子玉伸手给她擦掉了眼泪,说:“我爱你,所以我要你幸福,潘篱,我可以给你空间,让你自己慢慢想清楚,我只希望有一天涡轮你做了任何决定,都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小山的医疗费我会继续支付的,直到她自己能够负担的起为止。” 潘篱闻言,睁开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君子玉,说:“你真决定这么做?”君子玉点了点头,潘篱说:“那我如果先择还是跟她在一起,你就人财两空了。” 君子玉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说:“你幸福就好。”潘篱的眼泪却又涌了出来,她伸手抱住了君子玉,把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胸口。 其实潘篱所思所想的一直很单纯,只要一段纯纯的感情,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互相扶持着,一步一步走到地老天荒,就像言情剧里演的那样,可是生活不是言情剧,她人早就不单纯了。 君子玉等到潘篱哭够了,才说:“其实我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是不是?要不然积压了这么久的伤心怎么突然在我这里爆发出来,还在我怀里哭?”潘篱赧然,抬头擦掉了泪水,说:“走,上去吧,我介绍你给她认识,但是,你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认识她,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潘篱带着君子玉又上去了,去的时候床上的女人还在睡觉,潘篱把她喊起来,说:“这会该清醒了吧?”女人还有些迷迷蒙蒙的,坐起身来,说:“我好渴。”潘篱已经准备一杯水在旁边,顺手递给了她,说:“说过多少遍让你把这玩意戒掉了,从来也不听,会害死自己的。” 女人在喝水,君子玉打量着她,看她穿的非常短的抹胸裙,画着浓妆,心里安然了一些,想着就这个样子,等她一卸妆,自己估计也认不出来。潘篱说:“她叫惠珍,是妓#女,做我的线人也有两三年了,你不会避讳吧?”她比较担心君子玉会看不起眼前的惠珍,君子玉笑了笑,说:“你朋友就是我朋友,避讳什么?” 惠珍放下水杯,看着君子玉却说:“她是谁?你干嘛带她来?” 潘篱急忙说:“这是我女朋友,当然这也是秘密,就像我跟你的关系也是秘密一样,大家都知道了对方的秘密,可以更坦诚了。”惠珍瞅着君子玉,瞅了半天,眼里似乎有一些敌意,但始终就什么也没说,起身下了床。潘篱说:“这次来找你,是想你帮我找个人,她说着拿出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说:“这人叫马妍,这是她十五六岁时候的照片,我怀疑她跟我提起过的那个戴鹰面具的女人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人又在哪里,所以想找你替我打听一下。” 惠珍听完她说的,看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稚嫩的少女,她有些为难,说:“这人现在多大了?” 潘篱说:“推算下来她现在该有二十五六了。”惠珍随口说:“那她的容貌变化会很大的,我尽量吧,可是这真不好找。”潘篱说:“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要是有她现在的照片,我就好办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本人的淘宝小店:欢迎光临淘宝小店 第28章 惠珍一次又一次在君子玉没注意她的时候打量着君子玉,君子玉短发,戴一副黑色齐眉框金属框架的眼睛,很瘦,脸型瘦削,眼睛是单眼皮,藏在镜片后面显得分外的深沉,皮肤白腻,身材将近一米七,干练简单的白衬衣黑裤子,衬衣下襟束在裤子里,气质斯文沉稳,但是看着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惠珍轻佻的上下打量着君子玉,走过去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走回来,经过君子玉身边时,她一张口,轻轻往君子玉脸上喷了一口烟雾,君子玉被呛咳了起来。潘篱急忙把惠珍拉开,说:“你别逗她了。”惠珍却张口说:“君小姐我在新闻里见过,有钱人呢,追你花了不少钱吧?” 潘篱脸色有些发红,故作镇定的说:“这不管你的事,这件案子比较紧,越快找到这个人越好,一有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 惠珍懒散的坐在了床上,说:“知道啦,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潘篱想了想,说:“这周末吧,今晚先回了,事情你多留心。”她说着拉了君子玉出来了,出来,君子玉说:“我怎么觉得这妞对我有敌意呢?” 潘篱说:“有吗?她对有钱人都有敌意,估计是觉着你这么有钱都是因为来路不正。” “怎么可能呢?我的钱一分钱一分钱都是正经赚来的好嘛?今天的产业也是我呕心沥血经营起来的好嘛?对了,两星期以后,有一场我们公司主办的国际服装展示会,就在东方大酒店,我邀请你参加,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潘篱扑哧笑了,说:“我又没说你不能干,你急什么?” “反正到时候你一定得来。” “好。” “可我还是觉的她对有敌意肯定不是因为我有钱,是不是干她这行的见个女人就有仇呢?怕别的女人抢她生意?不过想想也正常,她这种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潘篱闻言,打断了她,说:“别这样说行吗?她为人不错,心直口快,也挺仗义的,她干这行呢,只是她的工作,跟她的人品没有任何关系。” “人品好怎么可能做这个?”君子玉反问。 潘篱越发显得不快,说:“如果□易是道德污点,你以为我能比她强多少?” 君子玉一愣,说:“这个......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是迫不得已?” “你又怎么知道别人就对这行是喜闻乐见了呢?” “可是......我以为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起码我对你是有的。” “可你知道别人要是了解到我们的关系会说什么嘛?”潘篱幽深的眸子看着身边的君子玉说,君子玉又楞了一下,说:“会说什么?” 潘篱轻轻叹了口气,说:“她们会说我虚伪下贱,不正经,浅薄虚荣,为了钱不要脸面,不知羞耻,如果我辩解呢,他们还会说我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君子玉急忙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踏实沉稳,重情重义,一点也不虚荣,人品正直,善良有胸襟,你很有人格魅力的,不能因为某一件事就否定你的全部。” 潘篱挑挑眉,戏谑的看着君子玉说:“到了那么一天,你去找那些人一个人一个人的挨个解释一遍好不好?”君子玉闻言,想了想,丧气说:“我做不到,佛祖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潘篱点点头,目光依旧戏谑,说:“所以,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对别人作评价的好,除非你也想变成庸人中的一个。” 君子玉一脸丧气,说:“你在教育我?” 潘篱严肃的整整衣领,说:“是的。”然后起步走了,君子玉急忙嘟着嘴,跟了上去。 潘篱如愿以偿的买了房子,房子就在三环内,地段还不错,就是离上班的地方稍远,不过也没远到哪儿去,有了房子,潘篱似乎一下觉得前景灿烂了,心情很好,上班的精神头都很足。同事们每天看她上班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就打趣她:“吆,小潘,咋这么开心呢?是捡到一百万了啊,还是拾了个白马王子啊?” 潘篱当然不好说,就笑说:“也没什么事啦。” 她说着进了办公室,取了马妍的档案去找领导了,敲开处长的门,女处长居然正在里面梳头,潘篱疑惑了一下,说:“处长你昨晚睡办公室了?”处长颇有些尴尬,潘篱便急忙转开话题,说:“你看一下这个案子,五年前的旧案子了,一直压着,既没驳回去,也没提诉,是有什么原因嘛?” 处长看了一下,说:“我调过来才两年,旧案子我还真不知道情况,压着多半是因为证据不充分吧?”潘篱说:“证据是不够硬,可是这情况不该是驳回去嘛?有点奇怪。”处长说:“以我的经验看呢,没驳回去有可能是因为原告不上心,要不然压着的案子预审上忘了,原告多追问两次,刑事科也该来问了。” 潘篱挑挑眉,心想这什么逻辑,跟原则一点毛关系也没有,不过中国国情大抵如此,也没啥好说的,预审上案子太多了,案卷室里挤压成山,要紧案子一件赶着一件的话,次重要的案子被忘了一件半件也不奇怪。 当然房子买好了就该装修了,潘篱又想省钱,又想装好一点,一盘算,就先搬进了新房中,想着把那些自己能干的事情都自己干了,当然还要每月还贷款,还贷款她的工资也就够了,可是这个月她买了各种装修材料,付了房贷以后,就直接没钱了。 君子玉来新房看她,新房的钥匙潘篱给君子玉留了一套,君子玉来的时候就直接开门进来了,进门就看空荡荡的房间里就摆了一张床,床倒是新买的,大床,两米宽两米长,铺着垫子,看着很舒服,潘篱席地而坐,正就着白水榨菜吃大饼。 君子玉诧异了一下,说:“你怎么吃上这个了?” 潘篱看她来,先说:“我给倒杯水去。”说着她把大饼叼在嘴里,然后拿起暖瓶给君子玉倒水,君子玉看她头发揉的纠结,一脸白灰,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装,君子玉嫌弃她脏,站一边说:“你咋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潘篱说:“我自己刷墙呢,完了准备把热水器什么的都先装起来。” “你请工人弄吧。” “那不是要花很多钱。” 君子玉伸手把她嘴里的大饼拿掉,说:“你是不是没钱了啊?吃饭都这么对付?我这个月钱不是刚打给你嘛?” 潘篱尴尬一笑,说:“是没钱了,小山的医药费一去,在装修房子,然后又给了惠珍一点钱,就没了。” “给惠珍钱?” “线人费嘛,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线人费是有专门拨款的,可是现在我不在刑警队了,还要拜托她查案子,只好自己掏钱咯。” 君子玉看着心疼,说:“我说你这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人都看着瘦好多。” 潘篱榨菜大饼对付了一个星期了。君子玉知道以后更加心疼,说:“没钱了你跟我说啊,硬撑什么?” 潘篱挠挠脑门,说:“我已经花了你太多钱了。” “哎.......”君子玉叹口气,说:“给你花钱我愿意,起码你还知道替我省着,不像他们,只想着让我做劳力赚钱给她们花,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潘篱顽皮的做了个鬼脸,说:“这个可以有,不过我厨房已经装好了,不如一起去买菜,然后我来做饭,一起吃。” “好啊。”君子玉欣然应允。 两人去了超市,很快买菜回来,潘篱洗手做羹汤去了,君子玉在屋子里逛逛,也无聊,于是也跟进了厨房,看潘篱又把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系个小围裙,正在炒菜,锅上冒着蓝色火苗,潘篱掂着锅,一边翻一边抄,动作利索,一如她使擒拿手一样熟练,君子玉便抱臂站在一边看她炒菜,说:“你真贤惠,嫁我吧,我这辈子就不用愁吃啥了。” 潘篱掂锅的手停了下来,片刻后说:“养着我做外宅嘛?”君子玉闻言,就接不上话了,她自己已经有婚姻了,即便她不爱那个男人,又那来全心全意的爱情?在这点上,她和潘篱,其实也没差多远去。 没用多久潘篱就做好饭菜了,也没桌子,就地铺几张报纸,把菜摆上去,两人也在报纸上席地一坐,潘篱戏谑:“有请君小姐上座。”君子玉坐在了报纸上,潘篱递上筷子,又来一杯红酒递给她说:“你还没这样吃过饭吧?试试,有没有比五星酒店里的美味一点?” 潘篱现在不那么端着了,她个性深处的东西就渐渐显露出来了,诙谐幽默,偶尔顽劣,君子玉夹了一口炒菜心,只觉得入口又嫩又脆,不禁说:“好吃,你的手艺值得肯定。”潘篱笑了起来,两人碰了杯,一边吃一边互相打趣,君子玉真心是第一次这样吃东西,空旷的客厅里就这么席地坐着,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窗外的月亮也刚上柳梢头,颇有几分写意的情趣,君子玉想着忽说:“该来点音乐。” 她说着拿出手机,选了首音乐播放,悠扬的乐声传开,两人听着越发心旷神怡,潘篱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酒杯,起身晃了起来,一边晃一边说:“终于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了,感觉就是爽。” 她旋转,迈步,再旋转,迈步,体态婀娜,君子玉在一边喊:“喂,把筷子扔了再跳舞,煞风景。” 潘篱转身:“我有跳舞吗?” “有。” “我不会跳舞。” “你扭的还蛮好看的,你可以把筷子扔了继续,然后一边扭一边脱衣服。” 潘篱嗔恼的把筷子对着君子玉扔了过去,说:“你咋这样呢?又来欺负我!”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地?有本事来打我啊。”君子玉说着话,人却已经逃了,潘篱羞恼,放下酒杯去追她,君子玉跑进卧室,躲在床后,说:“来啊,看你能不能抓到我。”潘篱左追,她就往右躲,潘篱右追她就往左躲,潘篱扑了两下没抓到,却看着她阴笑起来,君子玉看她笑的阴险,觉得不对,但是才一动念,就见潘篱纤腰一扭,身体一仰,一个后手翻直接翻过大床到了她身边,伸手拎住了她。 跟练家子叫板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君子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潘篱扔在了床上。 第29章 君子玉摔在床上,急忙滚在一边,就要逃开去,潘篱紧跟上床来,一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腰,说:“我看你能跑哪儿去?”说着就把手伸到君子玉的咯吱窝里,君子玉触痒,笑的止不住,一边笑一边说:“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潘篱笑说:“不给点教训,你这人不长记性。”君子玉情急,一把把潘篱掀开,就要逃走,但是她还没起身,就被潘篱一把按到在床上,潘篱也跟着她一起倒了下来,唇挨着唇,鼻尖挨着鼻尖,目光对着目光,两人一时失神,潘篱看着她的目光,下意识的一伸手,把她的眼镜拿掉了,君子玉眯起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潘篱,伸手捧了她的面颊,一抬头吻住了她。 潘篱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她和君子玉深切的吻在一起,因为她的热情回应,君子玉激动了,她的舌头久久缠吻着潘篱,不肯松开,她接吻的技巧也很好,在她的挑逗下,潘篱的*强烈起来,君子玉一边吻她,一边用腿磨蹭着她的双腿之间,君子玉太擅长于挑逗起一个人的*了,潘篱伸手扯掉了她的衣服。 薄薄的衬衣,潘篱没怎么用力就撕坏了,只是君子玉也顾不上衣服了,伸手抓过衣服扔在一边,和潘篱一起互相脱去了衣服,潘篱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目光带着侵略性,甚至是审视的看着君子玉,吻着君子玉的眼睛,耳垂,还有颈子,君子玉迷离而陶醉起来,抱着潘篱在她耳边说:“宝贝,你真迷人。” 潘篱却顿住了,似乎君子玉的这句话让她清醒起来,她迟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君子玉,很突然的起身了,她居然起身就要离开。君子玉很意外,急忙翻身起来,抱住了她,说:“怎么了?难道是我让你扫兴了?”潘篱没有说话,眼神却有些慌张,君子玉微微挑了挑眉头,她读懂了潘篱的内心。 她伸出手,轻轻托起潘篱的下颌,凝视着她的眼睛,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来啊,我的身体一直很渴望你。”她拉起潘篱的一只手,轻轻的把手指放进了自己口中吮吸,舌尖滑腻,触动着潘篱的手指,潘篱下意识的把手收了回来,君子玉却又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按下去,用自己的身体包容了她的手指。 潘篱再一次迷茫起来,看着她的神情,君子玉坦诚的用她的长腿勾住了潘篱的腰肢,带着她倒在了床上,君子玉的身体很单薄,但也很修长,修长的腿缠着潘篱,热烈的吻着她,抱着她,在她怀里磨蹭,手指在她的臀峰上游走,音乐还在继续,热烈的情绪感染着潘篱,潘篱在良久的犹疑中,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君子玉的热情。 君子玉在床上是高手,她把潘篱的那点情绪摸的清清楚楚,用热烈奔放的激情引导着她,每一个举动都恰到好处,眼神随时都让潘篱觉得她是如此需要自己,她在床上是一个好演员,纵情的绽放着自己的魅力,潘篱是观众,最好的表演是让观众获得最大的全身心的享受。 潘篱自然在这享受中迷乱,激动,她把君子玉纤瘦的身体抱在怀里,手指冲击着君子玉的身体,放纵的滋味是美妙的,当能让一切的情绪得到彻底的释放。 夜越发深了,君子玉裹着被单睡去很久了,深夜下意识的伸手去抱身边的人,却抱空了,君子玉疑惑的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君子玉越发疑惑,她翻身起来,裹着被单出去找潘篱,就看到潘篱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客厅的阳台上出神。 君子玉走到了她身边,因为没戴眼镜,所以她眯着眼睛去看潘篱,看到潘篱带着忧郁的神情,她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潘篱惊了一下,转头看到是君子玉,她急忙说:“没什么。” “你肯定有心事,说说看,是什么事?” 潘篱还是摇头,君子玉在她身边坐下来,说:“说吧,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说出来我也能受得了。” “真的没什么。”潘篱低下了头,君子玉却说:“你在想你对不起小山是不是?” 潘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君子玉,没有说什么,君子玉冷笑了一下,说:“被我猜对了吧?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这点破事嘛,不就是这点破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潘篱还是没有说话,君子玉又说:“中途搞一半,你想走的时候不就是这么想的嘛?我的错,是我迷惑了你,纠缠你,让你这么矛盾,我就是那个迷惑人的妖女。” 潘篱这时才开口说:“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觉得......” 她又闭嘴不语了,君子玉不禁着急,说:“你能把话一口气说完了吗?” 潘篱咬咬唇,说:“我好像是爱上你了,可是我扪心自问,我觉得我对不起小山,我依旧爱着小山,想到她,想到她的处境,我心疼,所以我又对你很愧疚,我觉得我利用了你,我人品太烂。” 她顿了一会,怅然的叹着气,又说:“我现在有点搞不清楚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君子玉听着也滋味复杂起来,琢磨了半响,觉得似乎是好事,可是又觉得意难平,费尽心力才换来潘篱一句:“我好像爱上你了。”什么叫做好像? 君子玉站起来,愤然说:“老娘第一次花这么大的心力心血来追一个人,也是第一次挖别人墙角,分别人的残羹,什么背事都遇一起了,气死我了!潘篱你到底爱谁,你慢慢想,总有一天让你后悔不珍惜我!” 她几乎是咆哮着说完这些话,转身去睡觉了,她也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她给与潘篱的第一次还是很多的。潘篱愣了一阵,嘴角抽了抽,自言自语:“这是原形毕露了吗?” 君子玉第二天回去了,潘篱也照常上班,到了办公室,猛然发现自己办公桌上又堆了一堆东西,潘篱无语了一会,不干了,抱起那堆案卷,就进了处长办公室,进门就说:“上次你给我的那堆档案我加班加点还没弄完呢,在又来一堆,我不干了!” 处长愣了一下,说:“这不是我给你的呀。” “那怎么招呼都没打就放我办公桌上?”处长不爽的看着她说:“我不知道。”潘篱只好转身出去了,刚出去就看到第一天来就给她一堆东西的新同事笑说:“小潘小潘,你就帮我一下吧,我这两天孩子生病,实在腾不开,这不,我刚来是来请假的,你工作能力这么强,一定要帮帮我,再说你也没结婚没男朋友,约会都省了,有时间,一定帮我啊,我可得回去了,孩子还在医院呢。” 潘篱无语,眼看着她翩然离去,咬牙把那堆东西放自己桌上了,可是刚坐下,一个办公室年纪较大的同事就喊起来:“小潘啊,顺手帮我倒杯茶。” 潘篱气冲冲的把警帽摔在了桌子上,摆明了欺负新人嘛这是,不过生气归生气,她嘴上没说,反而笑眯眯说:“等一下,我把这点事做了。” 潘篱坐下来去看卷宗了,这一看一上午就没了,喊她倒水的那位等不住自己去倒水了。潘篱午饭也没顾上吃,一直在看这些东西,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小山妈妈突然打来电话,在电话里语气慌张的说:“大篱,小山不见了,她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都快急死了。” 潘篱心中咯噔一下,顾不上多想,马上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小山家里,小山不在潘篱问小山妈妈,小山妈妈说小山早上出去是去联系办画展的场地,因为她身子弱,一般出去中午就回来了,回不来就打电话,这天却没打电话,小山妈妈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小山妈妈忧心忡忡,去报警似乎又不够报警的条件,只好告诉潘篱。 潘篱听说,想了想,重新打了小山的电话,然而这次却有人接了,刚接通那边就有人说:“是潘篱嘛?”潘篱心中又是一紧,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是鹰面女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就说:“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鹰面女笑着说:“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她在我怀里。” 潘篱冷静了一下,一手掩住了手机,转头低声对小山妈妈说:“报警。”小山妈妈闻言,慌张起来,急忙出去打电话了。潘篱深呼了一口气,重新接了电话,冷静的说:“那你又在哪里呢?”鹰面女带着促狭的笑意说:“我就在长门街馨雅女子会所,你要来快来,要不然那就晚了。” 潘篱隐约还听到低低的呻吟声,那是小山的声音没错,小山就在鹰面女的手上,潘篱转身跑出去了。 馨雅女子会所,来这里的都是女人,但是潘篱没来过,因为她消费不起,刚进门,潘篱就看到一水的帅小伙,个个穿着款式新颖的工作制服,面带微笑,一个比一个彬彬有礼,看到潘篱进来,马上一个服务生就过来问:“警察小姐,您能光临这里万分荣幸。” 潘篱冷着脸拿出证件说:“我是来找我一个朋友的,名叫甄小山,她现在在哪里?”服务生愣了一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里有很多是朋友带着朋友来的。”潘篱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去找了。 第30章 可是这里地方很大,潘篱一间房一间房找过去,根本没有发现鹰面女和小山的踪迹,房间里都是女人,潘篱的强行闯入引来一阵阵惊呼声和斥骂声:“警察了不起啊,就能随便乱闯了?” 潘篱顾不上这些,可是找不到小山,她心里几乎要窜出火来了,手机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她急忙接起,那边传来鹰面女的声音:“三楼b6,你快点来哦,再晚就来不及了。”电话挂断了,潘篱立刻转头,冲上了三楼。 三楼b6房间,潘篱跑到门口时,门关着,潘篱一脚踹门进去,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娇婉的呻#吟声,抬头看过去,眼前是一面玻璃墙,玻璃墙上绘着花卉图案,影影绰绰看到墙那边两个身影,潘篱急忙过去,靠在墙边仔细看看,这才看清楚墙那边的情况,但是看清楚后,她几乎一口血喷出来。 墙那边是一间卧房,鹰面女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穿着整齐,脸上还带着鹰面具,而小山此时正坐在她怀里,□,呻#吟声就是小山发出来的,潘篱看到鹰面女眼含着笑意,向她看过来,唇却轻轻落在小山的颈子上。 小山神智迷离,娇柔纤瘦的身体随着鹰面女的动作起伏,呻#吟悠悠的飘进潘篱的耳中,潘篱几乎要疯了,她转身走到玻璃门边,想要打开门,一推发现门从里面锁了,潘篱一脚踹过去,可是钢化玻璃的强度不是她能踹开的,里面的安全锁的链子她也踹不断,潘篱情急,又一脚狠狠踹过去,还是没用。 呻#吟还在继续,柔弱无力,断断续续的,鹰面女眼神里满含着恶作剧的笑意,说:“你还是来晚了。”潘篱打不开门,眼睁睁看着小山在鹰面女的怀里婉转娇吟,神智迷离,白皙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栗,鹰面女的手指淹没在两人的身体之间,随着胳膊的起伏还在不停的动着。 潘篱一看就知道小山是被下了药,神智早就不清醒了,此时的小山忽然娇#吟了一声,抱进了鹰面女,鹰面女立刻吻住了小山的嘴唇,目光却看着气急败坏的潘篱,潘篱在门上狠狠踹了一脚,就见鹰面女把小山放在了床上,随即一手拿出一张照片,对潘篱说:“你不是要跟我死磕嘛?我奉陪到底!” 照片正是潘篱给了惠珍的那张照片,果然又出事了,但是潘篱现在顾不上别的了,她只想先把小山救出来,弄不开门,情急之下,她向四周看去,忽然看到鹰面女身后的窗户,脑子一转,马上转身向外跑去。 她上了会所的楼顶,然后自五楼攀下来,打破窗户终于进到了房间里,但是等她进入房间的时候,鹰面女已经离开了,小山无助的卧在床上,还有些神志不清,□的身体纤细瘦弱,潘篱心疼的不能自抑,急忙把小山抱起来用床单裹住了她,拉起床单时,潘篱看到床单上一点晕红的血迹,她的心又痛了一下。 但是她很快发现小山面色苍白的吓人,浑身发凉,摸一摸还有虚汗,潘篱心知小山的身体,顾不上多想,急忙抱起小山送她去医院。 她带着小山去了就近的医院,小山被送进了急救室,潘篱打电话叫小山父母把小山以前的病历诊断书全送过来,打完电话,她在急救室外面急的团团转,过了许久才等出来一个大夫,潘篱急忙抓住他问情况,大夫说:“她需要洗肾,需要家属签字。” 小山的父母赶过来了,听说小山需要洗肾以后,小山妈妈几乎晕过去,潘篱急忙扶住她说:“您先别着急,这个不是什么大手术,小山会好起来的。” 小山本来身体各个器官都有衰竭的迹象,鹰面女给她喂了催情药,对别人来说问题不大,对小山来说,这时会要命的,而且催情药加剧了肾脏衰竭,如果不洗肾,肾脏就会完全衰竭,只能切除了。片警是在潘篱把小山送进医院以后,才赶到馨雅女子会所的,他们对现场做了勘察,没有任何新发现,潘篱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马妍就是那个鹰面女。 潘篱在医院里陪着小山,一直陪她到离开急诊室,送进监护病房,她一直都自责不已,鹰面女很明显时报复,同时恐吓潘篱不要再查她,如果不是潘篱死追着鹰面女不放,小山不会出这种事,差一点点就送了命。她拨通了惠珍的电话,那边却无人接听,潘篱的心情沉沉的,挂断了电话。 潘篱起身,对身边的小山妈妈说:“阿姨,我有点事要办,你先照顾一下小山。”小山妈妈急忙说:“到底怎么会事,你能告诉我吗?” “有人要报复我,拿小山威胁我。”潘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冷静却越发让人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小山妈妈没说什么,看着潘篱走了,潘篱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这片的派出所,派出所派了人来守夜,潘篱趁这个时候,去找了一趟惠珍。 但是等她去时,惠珍的出租房空荡荡的,没有人,桌子上还有灰,看起来惠珍起码有三四天没有来过来了,潘篱的心又沉了下去,从出租房出来,她打通了君子玉的电话,说:“小山出了点事,我不能回去了,还有你这些天千万要小心,鹰面女要报复我,她很有可能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下手。” 君子玉疑惑了一下,说:“鹰面女?我这你放心啦,我有保镖,可是小山到底怎么了?” 潘篱沉默不语,君子玉说:“是不是不能说?不能说就别说啦。”潘篱说:“小山被□了,她药物反应很大,送到医院急救了,我这几天可能也没法陪你,我得陪着她,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发生这种事。” 君子玉听她说要陪小山,不快起来,但是想想这个事实在不该发火,于是沉默着没说话,潘篱又说:“你那边一定要小心,出门一定要带着保镖,最好自己也带个防身的东西,防狼器什么的。”说到这,潘篱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算了,我这会去找你,我这有个防狼手电,我给你送过去吧。” 潘篱先回了自己家里,从箱子里找出她的防狼手电,这个手电带强光,直接照到对方眼睛上可以使对方暂时失明,还带有高压电伏,是警察内部装备,比市面上买的不知道好多少。潘篱把这个给君子玉送过去了。 潘篱把手电给君子玉送过去,然后又回了医院,在医院里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小山醒过来,她放心不下,又请了一天假,在医院守着。 小山醒过来以后,一直愣愣的,什么话也不说,潘篱握着她的手,柔声说:“小山,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小山却转过头看着她,说:“那个人是谁?”潘篱看她眼睛发红,眼泪就在眼眶里,只是被她强忍着,没有流下来,潘篱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说:“她以前叫马妍,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的,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抓住她,给你一个交代。” 小山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潘篱说:“她是为了报复我,我一直在追查她,她报复我,谁离我最近,谁最危险,是我把你拖进了危险里,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小山听着这些话,在潘篱怀里落泪了,她紧紧抱着潘篱痛哭起来,哭过了,痛过了,小山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潘篱不敢离开半步,担心她情绪不稳定,又会出什么事。她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在这个社会里举步维艰,从一开始双方父母的百般阻挠,他们就已经饱尝艰辛,从艰辛中一步步走过来,让小山父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却是小山的绝症。 爱情满目苍痍,只是她们还紧紧守护着,梦想能换来一个美好的明天,可是明天到底有多远? 潘篱买来水果,亲手榨了汁喂给小山喝,小山却没什么胃口,怏怏的坐着,潘篱没办法,陪在她身边柔声说:“你是要让我自责死嘛?也不吃东西,也不喝果汁,小山,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小山闻言,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果汁喝了。 第二天潘篱还是去上班了,她总不能天天请假,但是她一下班就来陪小山了,陪她吃饭喝水,又回去加班,加班加点把这些天拉下的文档补回来,晚上回去加班的时候却看到她原来重案组的组长来了,潘篱很疑惑,让他进了办公室说:“什么事?怎么这么晚来了?” 组长说:“就君家的那个案子,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还有幕后嘛?现在看的确是有幕后,可是现在抓住的这个君家二少爷,一看就是个草包,根本不像幕后黑手。” 潘篱说:“你跟我来说的就这个事啊?” 组长说:“这个绑架案都催着结案呢,况且也真拖了不少时间了,何况案情看着挺清晰明了的了,你说不结案有点说不过去,就是被告的口供水分太大,怎么看都疑惑,不如这样,你走吧,跟我去,问口供这事就交给你了。” 潘篱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啊,我只管看文件,不管提诉。” 组长说:“你就走吧,赶明案卷交上来你不一样得看合不合适?不合适你还得看第二遍,你去审问我容许了,我有着权限。” 他说着吧潘篱拖出去了,潘篱还是疑惑,说:“这案子是不是还有人搅事呢?” 组长甚是无奈的说:“是,不是你也想得到,不过呢,现在上面抓的紧,我们从上到下谁也不敢给松这个口子,压力倒是没啥压力,这个君家二少爷我看这次是跑不了了,但是这个幕后,到底是谁?” 第31章 潘篱揉揉鼻子,眼神深沉起来,说:“走。” 君臻被连夜提审,潘篱让组长先问,一边问,她在一边仔细观察,不过这个君臻,虽然草包,不过在交代幕后这件事上口很紧,不过这种草包,潘篱觉得吓吓就行了,于是对君臻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个幕后不是别人,就是你妈!” 君臻激动起来,说:“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是那个贱女人跟你这么说的吧?” 潘篱冷笑了一下,说:“你姐姐没说什么,我只是从你的表现推断出来的而已,你为什么死咬着不松口呢?因为你知道这个人一旦有事,就没人救你出去了,你很信任她,知道她在外面一定会千方百计把你弄出去,能让你这么个草包信到死的人,除了你那个妈,还有别人吗?可惜了,现在风向变了,到处都抓的很紧,没人敢给你们有机可乘,别跟我说这些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智商不够。” 潘篱冷淡轻蔑的说完这些,冷眼看着君臻,君臻有些愤怒,但是他很怯懦,虽然愤怒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目光恨恨的。潘篱蔑视的说:“瞧你这怂样,这就是因果报应,你妈妈精明的滴水不漏,结果硬是把自己儿子祸害成了个白痴,她干那些事报应都落在你身上了。” 君臻到底是恼了,忍不住了,说:“她干什么?她什么也没干?她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什么也不懂!” 潘篱说:“你急什么呢?我没说她不是家庭妇女,你这么急,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 君臻的目光躲闪起来,潘篱琢磨着说:“君子玉的妈妈当年是车祸死的,她......” 君臻立刻打断了她,说:“那跟我妈妈没关系!” 潘篱一挑眉,说:“我没说有关系啊,你反应太大了,不打自招啊,你妈妈当时在哪里?” 君臻一下慌了,言辞闪烁的说:“我......我不知道她在那,我当时年纪小,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当时是知道车祸这事了?我算算,你当时因该是七八岁的样子,你已不在现场,二当事人跟你没什么直接关系,一般情况下,这种车祸事件,没人会闲的无聊去跟小孩子说,难道是你妈妈一等她妈妈死了就跟举杯相庆,才告诉你。” 君臻恼羞成怒了,虽然怯懦,却也在潘篱的挑衅下,忍不住了,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这都是信口雌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贱女人什么关系!休个假专门跑去海南跟她一起休假,你真有心思!” 组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潘篱,潘篱表面依然淡定,心里却还是紧了一下,不过她很冷静,说:“说,你继续说,你还知道什么?”君臻看潘篱冷静淡定,倒有些心虚了,一时没啃气,潘篱继续说:“你口中的那个贱女人,她是我闺蜜,不过我除了吃过她几次饭以外,别的什么便宜都没沾过,一起去休假,还是aa制,如果你觉得我作风有问题,可以举证。” 潘篱巧妙的把这里面的玄机转移到了收受贿赂的问题上,然后又巧妙的把这个问题推干净了,不过静下来一想,如果真查她经济问题,她的买那套房子的经济来源还真说不清楚,银行账户上进进出出的无数笔转账也说不清楚,潘篱觉得回去就该把自己这些帐清理一下。 君臻却在这时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她,说:“那个贱女人喜欢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打小就知道她的毛病!” 组长的目光又动了一下,不动神色的看着潘篱,潘篱诧异了一下,说:“哦,她倒是没跟我提起过她的性取向,朋友间不该是坦诚以对吗?回去我得问问她,你继续回答你的问题。” 审问结束以后,潘篱把组长叫了出来,说:“我看这个绑架案真的可以结了,但是君家还有案子,君臻的妈妈绝对逃不了关系,组长你把我要回来吧,我还回重案组,那边我真不相干,我干不了那工作,你看我一调走,你左膀右臂都没了。” 组长说:“这事完了再说,你先说说刚才君臻说的那是怎么回事?那位君大小姐还真是同性恋?” 潘篱一脸淡定,心里却已经转了无数念头,说:“我哪知道,她不跟我说这些事,不过多大事呢?管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跟咱没关系。” 组长不快的说:“她喜欢女人,你还跟她做闺蜜,你可注意点,关系要把握分寸!” “我知道啦。”潘篱不耐烦的戴好警帽,整整警服,转身向外面走去。 潘篱现在下班就去看小山,上班工作又忙,很有些时间没有跟君子玉约会了,小山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也出院了,潘篱交代小山父母,最近别再让小山出门了,她不在的时候家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给她打电话,整天神经绷的紧紧的,一点不敢松懈。 但是人到底不是铁打的,才半个月她就撑不住了,感冒了一场,还很严重,跑到医院去挂水,才挂上没多久,就看到门外进来一个人,却是君子玉,君子玉开着她的比保时捷低调很多的奥迪a7过来了,往医院院子里一停,还是挺扎眼的。 潘篱诧异的说:“你怎么来了。” 君子玉说:“你知道咱两多久没见面了?” “呃........” “二十多天快一个月了,潘篱你真不敬业。” 潘篱没说什么,君子玉又说:“算了,看你这惨样,我不跟你计较了,等下挂完水我带你去调件衣服。” 潘篱疑惑:“调衣服干嘛?” “说好的参加我公司办的国际时装展示会啊,就在今晚开幕!” 潘篱都快把这茬给忘了,君子玉俯□,看她憔悴的一脸菜色,爱惜的拍拍她的脸,说:“可怜的,看你这脸色多差,等下到了会场再找个化妆师,给你好好化个妆,我说你还撑得住吧” 潘篱哀怨的说:“我可以不去嘛?” 君子玉面无表情的说:“不行,带病也要上岗。” 挂完水,君子玉带着潘篱去了公司,直接在她公司的样品间里给她选了一件黑色的落地晚礼服,拿出来比划比划,然后又摇摇头放回去了,潘篱只好站在那里,等她给自己挑衣服。 最后选来选去,君子玉看着都不满意,潘篱有些挺不住了,自己随手抓了一件说:“就这个吧,再折腾下去我要死了。”她抓了衣服,不由分说,就先换上了,换好衣服出来一站,君子玉一下看傻了,潘篱随手抓的那件衣服是黑色的改良版唐装式礼服,胸前包的严严密密,一排二十个盘扣一路扣上去,一直扣到脖子根部,下配线条服帖长裤,正面看包的很严实,一转身,身后就只有一根带子把两片前襟连起来,露出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背部。 君子玉拍掌说:“就这件了,好迷人。” 她看着潘篱有些出神,她发现潘篱非常的适合这类看起来一板一眼的衣服,穿起来又严肃,又性感,又帅气,这就叫范儿,别人穿成这样肯定会被骂老土的,她站在那里看着出神,潘篱说:“别发花痴了,走吧,到了地方我可不可以坐着不动?” 到了东方大酒店,这里早就已经人头济济了,君子玉一出现,马上就有许多人拥住了她,有汇报的,有询问的,有套近乎的,乱茫茫一堆人,潘篱一下就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君子玉急忙拉了她的手,叫了秘书过来,手把手的把潘篱的手交给秘书,说:“带她去化妆,化好妆在带来我这里,她没来过这种场合,你把人给我照顾好了。” 于是潘篱又被君子玉的男秘书手牵手牵去化妆了,人太多太乱,君子玉怕潘篱直接昏头转向了,化妆间在三楼的房间里,是模特化妆的地方,潘篱刚进去就看一屋子高高瘦瘦的女孩子,香气扑鼻,莺啼燕唤,她一时间神思恍惚起来,君子玉要是老跟这些女孩打交道,恐怕心里早活泛了,怎么还非得要死赖着自己呢? 化好妆,再被牵回来时,潘篱就看到君子玉和坐在会场边的椅子上,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是个女人,潘篱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个女人气场很强,一般生意场的女强人,没几个气场不强的,她们自信,有气量有担当,由内而外的透着强大的感觉,就想君子玉一样,虽然瘦的跟一股风似的,但是还是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不过君子玉这种跟眼前的女人一比,一下就弱下去了。 这个女人大约三十岁,雍容而强力,自信而骄傲,大有睥睨天下之气,现在就坐在君子玉身边,微微侧着身体,在听君子欲说话,身上穿一件金色的拖地长裙,裙子还是深u领,一双丰满呼之欲出,金发黑眸,是个混血儿,金色的柳眉轻轻挑着,嘴角却带一分笑意。 潘篱看着这个女人就浑身不再在起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就浑身不适,看眼前这个女人一身金色,这种颜色是很难穿得好的颜色,人本身稍微差些就镇不住,必须要气场十足的人才能穿。潘篱一时愣愣站在那里,也没有上前去,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合适。 到是君子玉一转身看到了她,急忙招手叫她过来,说:“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友,也是我最大的客户之一,叫黛丝。” 黛丝笑了起来,说:“我有中国名字,叫君涟。”潘篱不禁疑惑:“为什么姓君。”黛丝笑说:“她送我的姓。”她说的是君子玉,潘篱莫名其妙,君子玉却说:“明明是你自己要的姓。”君涟没说什么,一手点着君子玉,一副你明白我说什么的样子,君子玉无奈笑笑,也点着她说:“不提可以吧?”也是一副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样子。 潘篱的不适感更强烈了,她发现这两人非常的有默契,默契的她插不上话。 第32章 君子玉把潘篱拉了过来,给君涟介绍:“好友,潘篱,她可是警察哦。” 君涟微微挑眉,看着潘篱,问君子玉:“好友?” 君子玉点头,两人互相看着,又是一副我不说你也懂的样子,潘篱浑身不适,勉强跟君涟打了个招呼:“你好。”君涟伸手握了她的手说:“你好。”两人目光对视,潘篱下意识的就挺了挺腰。 君子玉把潘篱拉过去,坐在了自己身边,展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开幕君子玉还要上台发言,所以她今晚也穿的是礼服,作为北京时尚界名流,她的穿着打扮必然不能落俗,她穿的是肩头垫了很厚的垫肩的燕尾礼服加拖地开衩长裙,发上抹了发胶,让头发看上去蓬松隆起,淡妆,配黑色的粗大项饰,君涟称赞她今晚的的着装非常的时尚精致,潘篱觉的自己搞不清楚什么是时尚了,因为她看君子玉穿成这样远没有平常的白衬衣黑裤子来的好看。 君子玉的丈夫也来了,一直在忙着接待宾客,君子玉不时跟身边的宾客寒暄几句,一个人只说两三句,她也得不停的说下去,根本没空跟潘篱说话,君涟在一边一直看着潘篱,说:“你有点紧张,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吧。” 潘篱其实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只不过君涟看她正襟危坐,不说不动,已经感觉出她的紧张了,在哪里含笑看着潘篱,潘篱觉的自己表现的有些小家子气了,于是说:“君涟小姐,你跟子玉认识很久了嘛?” 君涟笑了笑,说:“我跟子玉是大学同学,只不过我是她学姐,她读大学的时候我是研究生,她毕业回国,我考上了金融系博士。” 潘篱陡然觉得自己这个警校毕业生实在是她低层次了。 会场里的灯光却突然亮了起来,潘篱抬头看去,看到君子玉双手提着裙摆,款款登上了t台,手握着麦克风说:“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今夜我们又在这里相聚了,这是心蝶服装公司第七届服装展示会了。” 潘篱坐在下面听着,君涟忽然探头过来在她耳边说:“心蝶是她妈妈的名字。”潘篱一愣,转头看去,就看到君涟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潘篱心里又腹诽起来,她不知道君子玉妈妈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君家的服装公司就是以君子玉的妈妈的名字注册的。 台上君子玉还在继续发言,一开始都是一些固定的套话,没什么兴味,不过讲到心蝶服装公司的发展史,她的发言就生动起来:“我当时接手公司的时候,公司业务只局限于国内,当人们一说起服装品牌的时候,马上就会想起普拉达,夏奈尔,lv,路易.威登,阿玛尼,安娜.苏,这些国际名牌没有一个是中国的,为什么国际t台上可以流行中国风,而中国货在国际上默默无名呢?这一点让我很郁闷,当我看到中国元素的设计不断的出现在国外品牌的服装上的时候,我觉得我这个中国人实在做的太不够了,所以才有了一年一度的心蝶服装展示会。” 潘篱手托下巴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台上这个女人,看她神采飞扬,自信泰然,深深体会到一句话说的太对了,认真的人是最吸引人的,一个认真工作的女人也是最富魅力的,潘篱此时已经忽略了君子玉身上让她很看不惯的燕尾礼服裙,只剩下那个侃侃而谈,富有内涵的女人:“你们将看到其他民族的元素出现在这个中国品牌上,也将会看到最地道的中国元素用现代的风貌展示出来,更重要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都将会在其中发现你们最喜欢的哪一件,你们会对今晚的走秀赞不绝口的,我有这个自信。” 君子玉放下了话筒,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笑容,会场里爆发出了掌声和笑声,君子玉的发言很成功,马上就将气氛带进了□中。 走秀开始了,君子玉提着裙子走到了潘篱身边,潘篱有些兴奋,看她过来,急忙对她招手,君子玉走过去,潘篱双手伸出大拇指说:“给你这个,你表现好赞。”君子玉笑起来,伸手拍拍她的头,跟摸宠物似得,说:“我在工作上表现一直很赞。” t台上,那些美丽的模特陆续出场,一件件风格各异的服装,看的潘篱目眩神迷,但是时尚这玩意,她还真欣赏不了,君子玉指着台上一件黑色的裙子,对潘篱说:“你看这件怎么样,我送你好不好?”潘篱看着,脱口而出:“这种衣服我穿着还跑的动嘛?” 坐在另一边的君涟扑哧笑了,潘篱听出了浓浓的鄙视,她郁闷的揉了揉鼻头。 一直到深夜,走秀才结束,君子玉把君涟送出酒店外,潘篱一直默默的跟着她,等她把君涟送上了车回来,这才说:“我今晚表现是不是很差?” 君子玉急忙说:“很好啊,怎么了?” “明明你们都在嘲笑我。” “哪有,我觉得你今晚非常非常的迷人。” 潘篱还是怏怏不快,说:“这个君涟又到底是什么来头?” 君子玉想了想,说:“她是美国银行投资部亚太区的总负责人。” 潘篱撇撇嘴,心中腹诽好牛逼的名头,嘴上说:“难怪呢,一看就是很有背景的人。” “不。”君子玉否定了这一点,说:“她一点背景都没有,她妈妈是种植园工人,爸爸是酒鬼,她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她自己拼出来的,她真的很有能力,而且也肯拼。” 潘篱又发现自己心中不快,她挑着眉,说:“你对她很有好感嘛。” 君子玉点点头,说:“她很有人格魅力的,跟她在一起你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感染。” “她在你这里也肯定投入了不少吧?” “投入?她的服装全部都出自我们公司,她只穿心蝶的衣服,潘篱撇嘴,这些人的圈子和她的圈子完全不一样,花钱如流水,尤其是女人,一年花个几百万做置装费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君子玉还说:“她还帮我引见了很多的大客户,她这个朋友没话说。” 潘篱却越来越不高兴,穿着那身大露背的礼服,踩着小高跟,小心翼翼的扶着君子玉的手往前走着,说:“朋友?是吗?我怎么就没遇上过这么掏心掏肺的朋友啊?” 君子玉疑惑的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跟她没什么?” “我说你跟她有什么了嘛?你急什么?欲盖弥彰!”潘篱开始气鼓鼓的。君子玉不明所以,继续说:“我怎么就欲盖弥彰了?” “你这样的人,谁知道背后多少心思呢?” 君子玉更加的莫名其妙,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啊?我有什么心思了?” “你自己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潘篱火气越发上来了,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吵了起来:“你看看你到了床上多娴熟啊,经过多少女人才能练出这样好的技术来?你能是省油的灯?” 君子玉语结,潘篱又说:“反正你有钱,看上了不喜欢你的你还能拿钱砸,情场上哄女人的那点手腕一套一套的,你说你都玩过多少女人了?” 君子玉此时却淡定了,她离开会场后就把衣服换了,现在就是白衬衣黑裤子,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莫测高深的看着潘篱,嘴角微挑,似笑非笑,说:“原来你是吃醋了?” 潘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啊呸!为你吃醋,你以为你谁啊?我就是看不上你这种人的作风,你的作风有问题,有很大问题!” 君子玉却越发笑了起来,心花怒放,一边偷乐,一边说:“是,是,是,我会错意了,你没吃醋,你才不会吃醋呢,我们还是赶快先回去吧。” 君子玉拉着潘篱到了停车场,叫她上车,潘篱还气鼓鼓的,君子玉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捻三惹四的人了,我交往的过的女人是不少,可是每一个交往的时候我都是全身投入的,只是每一个都没能走到最后,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是我最后一个。” 潘篱神情别别扭扭的,也不看君子玉,拧着脖子看着车窗外,说:“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也不可能为你吃醋,你省省吧。” 君子玉却自顾自的说:“第一个女朋友,交往一年她就结婚了,在这之前她还说跟我一辈子不离不弃,第二个女朋友,交完半年被我捉奸在床,她说她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没安全感,第三个女朋友交往了三年,三年后,是我结婚了,然后她远走他乡,说是不想再见到我了,说真的,每当交往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我总做梦想着能和她白头偕老,可是梦想每一次都被现实打败了。”君子玉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潘篱听得有些出神,说:“那第三个女朋友,你爱她嘛?” “当然爱她。”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打败你的不是现实是你自己的*。” “是吧?说不清楚,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爱你,还是在做梦,梦想能和你白头偕老。” 潘篱笑了笑,说:“现实怎么办?” 君子玉没说话,潘篱又说:“谈爱情不谈长远的生活规划,都是耍流氓。” 开车的君子玉闻言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把潘篱抓过来,凝视着她,说:“可我是真的爱你,只是我也有点迷茫。”她说着低了头,潘篱挣扎着推着她:“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那我陪你一起感冒好了。” 第33章 君子玉自己也很迷茫,因为前面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她不确定潘篱是否会愿意跟她长相厮守下去,她也无法放弃自己的事业,当所有的不确定加在一起时,前途就显得迷茫起来。 她把潘篱送回了家,第二天才离开,先回家里去了,回家去时就看到君易博和她的继母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等她回来。君子玉有些疑惑,说:“有什么事嘛?” 君易博看着她,说:“你弟弟今天宣判,你要陪我们一起去吗?” 君子玉闻言,点了点头,说:“好,我陪着你。”她的继母起身走了,背影透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君子玉抿着嘴角微微的笑了笑。 潘篱下班的时候又去惠珍的住处找了找,依旧没人,潘篱已经找过她很多次了,渺无音讯,她担心惠珍已经出了意外了,可是又不死心,还是一直在坚持寻找,惠珍的电话打不通,于是她抽空去了惠珍长期坐台的那家酒吧,她换了便装,很随意的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天气已经凉意渐深了。 刚进酒吧,一个正在和几个男人笑闹的女孩子就看到了她,撇撇嘴,向她走过来,妖娆的理理头发,抬起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说:“吆,潘姐,今天这是微服私访呢?” 潘篱不自在的推开了她的手,说:“惠珍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她,你最近见过她吗?”女孩子摇了摇头,说:“我也有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上了,她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就是担心她出什么事才来找你的。” 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说:“吆,潘姐您还能担心我们这些人?”她言词冷嘲热讽,潘篱说:“别闹,这个事情不是闹着玩的,我怀疑她可能已经死了。” 女孩愣住了,潘篱又说:“你跟她一直关系很好,你帮我找找她,这真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女孩不在调笑了,说:“那我帮你找找。” 潘篱写了电话号码给她,说:“有什么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动作小点,不要惊动到人。” 正说着,一个喝的醉汹汹的刚才和这女孩搂抱成一团的男人走了过来,看到潘篱,眼前一亮,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妞,新来的?一起来喝酒吧,啥时候来的?” 潘篱抬眼看了他一眼,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当即酒醒了一半,那目光是阴冷的,透着杀意,男人梗着脖子干咽了一下,而潘篱已经转身走了。 潘篱因为天天陪小山,所以君子玉那边就冷落了很多,君子玉的服装展示会一共三天,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秀场,君涟要在这边玩几天,所以君子玉也要花时间陪她,可是潘篱几天不联系君子玉,君子玉虽然很忙,还是很郁闷,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潘篱说:“没干什么,这几天工作量大,太忙了。” “我也忙,可是我还天天想着你呢,你有想我嘛?我不打电话给你,你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太让人寒心了。” 潘篱听她抱怨,没有说话,君子玉又说:“你压根就连想都没想起我是吧?” 潘篱头疼不已,说:“我正工作呢,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实际上她正在陪着小山,小山最近气色终于好些了,身体刚好一些,就又开始她的创作了,潘篱的那幅画已经接近完工了,可是小山极力想追求完美,潘篱坐在床上,看着她一笔笔用心的描绘画像,心中便疼起来,小山却一边画着,说:“大篱,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个节目想采访我。” 潘篱诧异的说:“采访你?” 小山点了点头,说:“上次画展以后,就有新闻挖我的个人生活了,这个节目觉得我很了不起,身患重病还在孜孜不倦的作画,浑身都是正能量,所以想请我去做节目。” 潘篱也由衷的为她高兴,说:“这是个好事情。” 小山点了点头,说:“我是不是一直都很坚强?” 潘篱笑着点了点头,小山放下笔,凝望着她,说:“我能这么坚强,你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潘篱又笑了起来,低了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她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君子玉预约了酒店订好了桌子,到了吃饭时间却死活也打不通潘篱的手机了,她有些恼火,觉得潘篱是真一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想想又觉得黯然神伤,反复不停的拨打潘篱的电话,可潘篱就是死活不接。 君涟看她站在阳台上不停的打电话,走过来说:“她不接电话?” 君子玉黑着一张脸,心里憋屈,嘴上却说:“她是警察,经常这样,说出任务,一连几天打不通电话。”实际上潘篱现在调了岗位,根本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了。 君涟微微笑了一下,说:“不爽就说出来听听吧,我看这个警察还挺端着的,对你也不是特别用心。” 君子玉闻言,丧气的叹了口气说:“跟你说实话吧,我跟她根本不是谈恋爱,就是钱色交易罢了,她的女朋友得了绝症,没钱治,她没办法才想起我这个备胎来。” 君涟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过了一会才说:“包个小白脸还知道把主顾伺候的浑身舒畅呢,你这是花钱找罪受呢?” 君子玉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我是真爱她,看她过不好,我就心疼。” 君涟撇嘴说:“看你过不好我也心疼呢,怎么也没见你上过心。” 君子玉咬着嘴唇,看她一眼说:“我们不提这茬行嘛?就我两,都是只顾事业的人,一年三百多天,你有一百五十天在天上飞,你这种人没资格谈恋爱。”君涟咬着嘴唇,凝视着君子玉恨不能咬她一口,恨了半天,说:“你把我伤到了,我看那个潘篱对你也就是你对我这种态度吧?报应!” 君涟气的转身走了,君子玉倚坐在阳台上,愣愣出神,本来今晚约好晚饭,也不用出去吃了,不出去吃,这时间就闲了,难得忙里偷闲,这一晚上就这么发呆发过去了。 谁知道深夜的时候,君子玉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君子玉接起一看,居然是潘篱打来的,她急忙接起,就听到潘篱急促的声音说:“子玉,你这会在哪里?”君子玉听她焦急的声音,有些疑惑,急忙说:“我在君涟这里,怎么了?” 潘篱焦急的声音说:“你的帮帮我,我找到惠珍了,可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需要一个地方先把她藏起来。” 君子玉迟疑了一下,说:“你不能带她回警局嘛?” 潘篱说:“情况很紧急,我完了在详细告诉你,你能帮我嘛?” 君子玉闻言,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君子玉开车去接潘篱了,在约好的地方,她看到了潘篱,潘篱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惠珍,君子玉急忙给她打开了车门。潘篱上了车,坐在后座上,让惠珍靠着自己,说:“我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了,今天晚上不是我故意爽约的,情况太紧急,我来不及告诉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托她的姐妹找她,然后她姐妹听到一个消息说她被一个放高利贷的给抓走了,我找到那个地下钱庄,恰恰好就发现那些人想杀她灭口,我打晕了要杀她的两个人把她悄悄救出来,本来是要带她回警局的,但是她在昏迷前说了一句话‘出大事了,两个亿,为这两个忆,国家主席他们也敢杀,警察局里也不安全。” 君子玉愣在那里,说:“你等等,这到底怎么个情况?我怎么越听越疑惑了。” 潘篱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她说完这句话就昏过去了,子玉,你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先把她安顿一下?条件好赖不重要,只要是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君子玉想了想说:“我在四环是有套房子,那有个地下室,可以暂时把她藏在哪里,不过现在君涟住在哪里。” 潘篱闻言柳眉一挑,说:“又是她!” 君子玉急忙说:“人家大老远来,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招待她住两天怎么了?” 潘篱也说不上是怎么了,只好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君子玉说:“她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就要走了。” 把潘篱和惠珍带回了这里的小别墅,这里比起君家别墅小很多,但是很幽静,也很偏僻,趁着夜色把惠珍带进了别墅,安顿在地下室里,潘篱这才松了口气,惠珍一直在昏迷中,浑身都是伤,看着触目惊心,手脚上的皮肤都血淋淋的,潘篱检查了一下她的伤,说:“她需要医生,伤口不处理,她还是会死。” 君子玉有些无措,毕竟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这种残忍,说:“那我帮你叫个医生?”潘篱却摇摇头,说:“不行,明天我还是叫我们局里的法医来吧,这些外伤,他因该还是能搞定,有烈酒吗,我先给她处理一下。” 君子玉拿来了酒,潘篱用酒精把惠珍的伤口清洗了一下,简单的做了包扎,忙完一切才看到君子玉还站在一边,她是看潘篱忙活,想帮帮忙,但是也帮不上,于是站在那里陪她。 潘篱看她的模样,心中忽然感触良多,叹了口气说:“子玉,我是不是......” “什么?”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你也知道?” “我......” “不用说啦,帮你都是我自愿的,我自讨苦吃,不是你的错。” 潘篱又叹了一下,踮起脚尖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君子玉微微愣了一下,看看潘篱,潘篱要比她挨个两三公分,垫点脚,高度刚好,但是看到君子玉发呆,潘篱疑惑起来,说:“你想什么呢?”君子玉疑疑惑惑的看着潘篱,一手揉着脸说:“我感觉错了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吻里面包含着感情,丰满的爱意,感觉就像摸你一样好。” 潘篱无言以对,咬牙恨了一会后,说:“君子玉,你是不是一时不收拾就欠得慌?”君子玉看到她杀气腾腾的眼神,意识到潘篱炸毛了,急忙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吃晚饭呢,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她说着一溜烟跑出了地下室。 第34章 第二天天色刚亮起来,潘篱就打电话叫来了法医,法医看了看惠珍的情况,惠珍浑身上下都是外伤,但是没有致命伤,明显是被人严刑逼问才造成的。这期间,潘篱给她原来的组长打电话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汇报了一下,法医给惠珍重新处理了伤口,嘱咐潘篱给她买点消炎药回来吃,然后就走了。 之后不久,惠珍就醒过来了,看到潘篱,她第一反应就是伸手一把抓住了潘篱的手,说:“潘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我的。” 君子玉一直就在身边,眼睁睁看着她死死抓着潘篱的手,潘篱急忙把她扶起来,说:“你先吃点东西,缓一缓,再说。”惠珍点了点头,喝了潘篱给她递过来的牛奶,吃过东西,潘篱才说:“这些天肯定发生了很多事。” 惠珍点了点头,理了一下头绪,从潘篱离开她住的地方说起。 那晚潘篱离开她住的地方之后,跟她常来往的一个男人就来了,惠珍就陪他去了酒吧消遣,到了酒吧又遇上常在一起混的几个人,惠珍看人多,就趁机打听了一下,看有没有人知道马妍,但是在场的人都说没见过,惠珍就形容了一下照片上马妍的模样,娃娃脸,大眼睛,有人拍腿说:“我还想还真见过这么个女人,你让我想想......对了,老吴!我在他家里见过这么个女孩子,娃娃脸,看着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当时惠珍听说以后,倒是恍惚了一下,因为潘篱给她看的是很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早就该长大了,怎么可能还十七八,不过当时她含混应付了一下,说:“知道了,回头我找老吴问问。” 老吴也是她的客人之一,而且还是来往的比较频繁的一个,虽然她当时把这个茬提过就忘了—因为她觉得照片上的那人这么多年以后怎么也不可能还是少女的模样,一定是那个人看错了。后来老吴恰好又约她出来开房,在酒店房间里,两个人翻云覆雨一番后,惠珍起身去洗澡,老吴闲的没事干,在她包里找避孕套,结果翻出马妍的照片来,当时就说:“这人我见过啊,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惠珍闻言,裹了浴巾出来,说:“你见过她?”老吴随即说:“见过,可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惠珍随口说:“我一亲戚找她,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就帮她打听一下,可这个照片是几年前的了,你没看错吧。” 老吴沉思着说:“说不好,反正看着挺像的。”惠珍急忙问:“那她现在人在那里你知道嘛,我亲戚说她叫马妍,不过现在改名字了也不一定。” 老吴却言辞闪烁,看着惠珍说:“不知道她人在那里,生意上的朋友而已,有空带你见她。” 于是当夜惠珍没再问什么,洗完澡就睡了,睡到半夜时,却听到外面客厅有人说话,这两人都以为惠珍还在睡着,所以一直在谈话,但是她们谈话也非常小心,声音很低,惠珍竖着耳朵非常仔细的去听,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她盯了我很久了,找我的只能是她,不会有别人的,你这个相好的是警察的线人!” 老吴一愣,说:“怎么可能?” 女人冰冷的声音说:“可不可能一问不就知道了?这个女人不能留。” 潘篱急忙问:“这个女人就是马妍?” 惠珍点点头说:“因该是她,可是她当时还是戴面具,我一听她这意思是要杀我,我当时就想怎么自保,于是把老吴的钱夹子藏起来了,他的钱夹子里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他一直很小心的随身带着,我觉得这东西一定很重要,于是拿了钱夹子,藏在了晚餐时吃剩下的一只鸡的肚子里,扔进了垃圾桶里。” 当时她刚做好这些,就有脚步声过来了,鹰面女人走进了房间,看着眼前的惠珍说:“你舍不得杀,我来杀好了。” 惠珍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鹰面女看到,冷笑起来,说:“原来你已经醒了,是不是潘篱让你找我的?” 惠珍急忙摇头,鹰面女还是冷笑,很突然的就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完全不给她机会,就要捏死她,惠珍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她完全挣不脱,但是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老吴发现他的钱包丢了,他急忙组织了鹰面女,逼问惠珍把钱包弄到哪里去了,惠珍当然是死咬着不松口。 老吴气急败坏的对她拳打脚踢,鹰面女疑惑的阻止了老吴,问他:“怎么会事,钱包里面有什么?” 老吴说:“就是你给我的那个东西,就在钱包里。”鹰面女当时就气急败坏起来,说:“两个亿!两个亿,你就这么不小心,到处乱放?” 老吴说:“我就是很小心我才会一直贴身带着,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鹰面女说:“东西找不回来我连你一起杀!”惠珍但是非常震惊,两个亿是什么概念她都混乱了。 潘篱插口又问:“那他钱包里到底是什么?” “是一封信,牛皮纸袋装着的,但是那个信封是从中间撕开来,连牛皮纸袋一起留着一半在他手里,我也不知道另一半在哪里。”惠珍如是说:“当时他们两个人几乎反目,鹰面女非常气急败坏,把老吴也大了,那个老东西肚子里都是油,都不如我经打,所以那女的踹了他两脚,他就昏了,然后鹰面女追问我把钱包藏在了哪里,我肯定不能说,说了我就是死路一条,她就开始打我,而且她很会打人,我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的小伤,痛得要命,她说我要是不说,就让我生不如死,不过我那时脑子还比较清楚,就套她的话,问她什么破玩意那么值钱,她说她为了那东西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连省厅的人都敢杀,不在多杀我一个,但是到底也没问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潘篱却沉思起来,她坐在椅子上凝神沉思,君子玉就在一边看她,反正她也没兴趣听惠珍说的这些,目光只关注着潘篱,就看潘篱分腿坐在椅子上,手臂撑着膝盖,然后双手放在下巴附近,身体微微前伏,沉思中一脸严肃状,姿态是大开外放的,很帅气的姿态,而且她还穿着制服,她纤长入鬓的眉和冷静的眼眸此时在君子玉看起来都格外性感。 警帽放在她手边的桌子上,君子玉特喜欢她这样子,沉思时的严肃,行动时的干练潇洒都是让她心动的原因,所谓秀色可餐,便是如此,看的连饭也忘吃了。 潘篱此时却突然说:“这封信很可能就是她半年前偷走的那封信,当时失主说失窃的是一封信,我们都很奇怪,恐怕玄机就在这里。” 惠珍忍不住问:“什么玄机?” 潘篱回过神来,说:“没什么,你说你的,后来呢?” 惠珍说:“后来我死咬牙不肯说,那个女人没办法,她在房间里到处找也没找到,就把老吴弄醒来,让他想办法,老吴说,他一定让我把东西交会来,叫那女人放心,他赌咒发誓,一定保证找回来,那女人才走了,老吴就把我带到了他的老窝里,一直拷问我,我就想,你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回来找我的,我只要多熬一熬给你多一点时间,你一定能找到我,我就一直这样想着,死死咬着不松口,那个混蛋东西下手特别毒,好几次我的熬不住想说实话了,我就想着你肯定在找我,说不定就快找到了呢,我要松口,死了,什么就都百搭了。” 潘篱有些自责,黯然说:“对不起,让你熬了这么久。” 惠珍泪水缓缓流了下来,摇头说:“没事,你还是把我救出来了,我就知道我没错信你。” 潘篱拍了拍她的手,说:“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但是现在那半份信呢?” 惠珍说:“我把那袋垃圾从卧室窗户扔下去了,窗户下面,酒店的右边靠着西街花园的墙,那袋垃圾就掉在西街花园的草地上,那块因该是种了矮树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现在清洁工有没有发现它,把她清理了。” 潘篱一言不发,伸手拿起帽子转身就走了。 君子玉看她走了,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潘篱已经出去了。 白天还算相安无事,惠珍吃过药后就睡着了,君子玉陪着君涟在自己公司参观了一圈,陪她吃饭喝茶,潘篱却是一去一整天,等到君子玉和君涟回来时,她还没回来。君子玉有些担心,就打了她的电话,但是响了几声后,她就听到潘篱的手机在门外响起。君子玉急忙过去,一把打开了门,还没看见人,就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君子玉下意识的掩了鼻子,看着眼前。 潘篱的制服上全是各种不明来源的污秽,头发上还粘着粘腻的玩意儿,一身味道熏死个人。君子玉掩着鼻子,皱眉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潘篱说:“我去找那封信了。” 君子玉很吃惊,说:“找到了?” 潘篱点点头,说:“我找了一整天,一直找到垃圾场,那只鸡已经*了。” 君子玉差点当时差点吐了,当然闻声出来的君涟也一脸不可言喻的表情,看着潘篱。 第35章 潘篱说着就要进来,君子玉各种嫌弃,急忙说:“喂,你先把自己脱了再进来,你看你都弄成什么样了?” 潘篱看看自己,只好把外衣脱了下来,贴身穿着背心,平角底裤,刚进门就被君子玉勒令先去洗澡,潘篱说:“那我的衣服怎么办?”君子玉说:“你快去洗澡啦,你的衣服我明天上班顺手带去送洗,恶心死了。” 于是潘篱去洗澡了,君涟看着带了橡胶手套把潘篱的衣服收进袋子里,意味深长的说:“原来你这么重口,难怪不喜欢我。” 君子玉闻言,说:“我怎么就重口了?”君涟高贵冷艳的看一眼浴室,不言自明,君子玉说:“她是警察,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她是个好警察,很尽职尽责的。”君涟撇撇嘴说:“还很重口。”她说完扭着纤腰走了,君子玉不爽的对着她的背影撅嘴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就听君涟说:“别跟我扔鬼脸,没有任何人能瞒过我这双眼睛。” 君子玉腹诽:“就你这样谁敢跟你谈恋爱?” 君涟突然转身,指着君子玉,厉声说:“也不要在心里骂我。” “呃.......”君子玉无言以对,君涟对她的态度更像是大姐对小妹的态度,君子玉很多时候还是挺怵这个大姐姐的。 潘篱洗澡出来,就赶快把找回来的信封哪去给惠珍看,问惠珍是不是这个信封,惠珍看到那个东西已经油渍麻花的,本来面目早早已难以辨认,但是信封上有收件人的姓名地址,只是名字就剩一个姓了,惠珍看到这个姓才想起来,姓是一个不多见的姓,姓幸,惠珍点头说:“就是这个。”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串奇怪的数字,潘篱也看不明白这是什么。 君子玉眼看着潘篱出来又要离开,急忙追上去喊住她说:“你又要去干嘛?” 潘篱说:“回局里,跟我组长汇报一下。”她说着又匆匆走了,君子玉无语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这件案子已经在第一时间立案了,潘篱把找到的信封交给了她原来重案组的组长,组长叫郝大鹏,三十多岁的年纪,刚结婚还没一年,也没孩子,两个人深夜在办公室里对这个案子分析了半天,潘篱说:“她说的这个省厅的人,你说我们该怎么下手查?”郝大鹏说:“全中国就这么些省,省厅里位高权重的人意外死亡肯定能查到,公安部那边肯定有备案,我天亮一上班就去打报告申请把资料调出来调查,惠珍那边我看你还是把她带到这来吧,还是放到警局比较妥善,你把她放在外面意外死亡谁来负这个责任?” 潘篱犹疑了一下,说:“如果马妍一定要她死,我看把她关在警察局里也没用,除非马妍不知道地方,只要她知道惠珍在哪里,就会千方百计杀死惠珍的,上次她绑架了君子玉,我们一队人加上武警一支小组,还是给她跑了,这事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郝大鹏说:“就是不能掉以轻心你才要把她带到这里,留在外面不妥当。” 潘篱犹豫了一下说:“但是她现在身体很糟,需要有人照顾,等她好点我再把她带过来吧,可是我让你把我要回来的事你到底想没想啊,现在这个案子,在没别人逼我更适合办了。” 郝大鹏说:“我一上班就去跟局长说一声,先把你借过来,调动这个事我说了不算,还得打申请。” 潘篱说:“那你就赶紧打个申请好了,我这几天还得回去照顾惠珍,你跟我们科长说一声,我走了。” 潘篱凌晨又回去了,回去时已经是早上上班时间了,潘篱累的晕乎乎的,回到了君子玉的小别墅,才进门一眼先看到一双脚,潘篱吃了一惊,再细看看,才发现是君涟在练瑜伽,正在做肩肘倒立,潘篱出于礼貌,说:“嗨,早上好。” 君涟翻身起来,看着她说:“早上好。” 潘篱笑笑,就要去地下室,君涟却说:“潘小姐,你等一下。” 潘篱止住脚步说:“什么事?” 君涟微笑着走了过来,说:“听说潘小姐身手很好,在警校的时候各项成绩就是出类拔萃的,所以我想跟潘小姐讨教一二。”潘篱听出了她的敌意,于是说:“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她说着就要走,君涟却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去路,说:“我有时间。”潘篱这才发现这个君涟真的是非常霸道的一个人。 君涟此时就穿着空手道的道服,系着黑带,黑带上的花纹说明她已经是两段段以上的高手了,这个君涟果然是非常人物。可是潘篱这会真心不想跟她打,她实在太累了,于是左右看看,希望君子玉能来给她解围,君涟却说:“子玉去公司了,你没有救兵了。” 潘篱无奈,君涟却已经说:“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 看样子是逃不过了,潘篱强打起了精神,散打擒拿手对空手道,君涟凝神静气,潘篱刚拉开架势,她就一脚当胸踹了过来,潘篱急忙推开,君涟又一个低鞭腿扫了过来,潘篱只好再一次推开,不想却被君涟一把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不容她站稳,就被摔了出去,潘篱被摔了这一下,心中来气,一个鲤鱼打挺就跃了起来,但是一起身就觉得脚底下虚飘飘的,不过她好强,咬牙一拳打出去,但是她这一拳虚晃,拳头刚打出,就转身一记鞭拳打在了君涟的脸上。 这一下出其不意,君涟揉揉脸,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目光越发的狠了,反手就擒住了潘篱的拳头,跟着另一拳就打在了潘篱的肩上,潘篱首肩缩背,一伸手抄住了君涟的腋窝,转身一带想把君涟摔出去,不想君涟动作比她快,潘篱还没把她摔下去,她的脚就勾住了潘篱的脚,潘篱猛然发力,等于自己摔自己,一下摔在了地上,君涟却一拧腰,稳稳站住了。 潘篱此时实在是太累了,昨天折腾一天,晚上又没睡,还连昨晚晚饭都没吃,早饭更没吃,脑子昏沉沉的不说,脚下发虚,反应慢了至少两三拍,这下刚摔倒,她拧腰拔背又站了起来,君涟跟着便是一记冲拳,正正打在她胸口了,潘篱又摔倒了,只觉得眼前开始冒金星了。君涟鄙夷的报臂站在她面前,说:“你也太差劲了,论文论武都不行,真不知道子玉喜欢你什么。” 她说着傲慢的拍拍手走了,潘篱坐起来只觉得一肚子气,心中对这个君涟腹诽不已。心想乘人之危能算什么本事?等她有空,体力充沛的时候一定要跟这个君小姐好好讨教一番。正想着她的电话却响起来了,一看是小山打过来,潘篱急忙接通,小山说:“大篱我今天录节目,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潘立闻言说:“不行啊,我正有个重要案子在调查呢,现在完全抽不出时间。”小山闻言非常失落,说:“我还以为你能陪我一起去呢,这个事情对我的意义挺大的。”潘篱闻言,有些内疚,但是她实在抽不开身,只好说:“对不起,小山,我真的不能陪你去,我现在实在抽不开身。”小山闻言,说:“那这个节目周五晚上八点播出的,你到时候一定要记得看啊。” “好,一定。” 挂了电话潘篱去了地下室,惠珍现在自己活动还是能勉强活动的,潘篱又给她准备了很多吃的在床边的柜子上,所以她下床也是只去一下厕所,倒也不用人时时刻刻照看着。潘篱见到惠珍以后,把郝大鹏的意思告诉了惠珍,惠珍闻言,立刻摇头说:“不,我不去警局,我不去,他们要杀人,除非找不到我,只要他们知道我在哪儿,一定就能得手!” 潘篱却疑惑了一下,说:“他们?什么意思?” 惠珍说:“那个女的身手好的不得了,可她做这些都小心翼翼的,肯定是还有比她更厉害的人在搅这个事,这个人就算不是那种来无踪去无影的高手,他也肯定是道上特别有势力的人,警察根本信不过的嘴上说保护你,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语点醒,潘篱一拍脑袋说:“就说呢,我总觉的这里还有点问题,就是想不起来,估计真是累晕了,可是警察有招你惹你了,你不是很信任我吗?” 惠珍说:“我只信任你,你们那个系统里其他的人,呵呵,就算了吧,尤其是那些男人,从我身上卡油水可是从来没含糊过,我不会去警察局的。”潘篱只好说:“那你就留在这,这里其实也挺安全的,没人知道这个地方,而且,我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惠珍闻言,看看潘篱,眼神流露出一些迷乱,说:“潘姐,我只信你,所以才会为你做这些,可是我心里其实还是怕的要死,只是信你一定不会让我有事,才硬着头皮继续做,你不要送走我,我哪也不去,其他的地方都不安全。” 她说着抱住了潘篱的手臂,把头伏在她的肩上,语声哽咽起来,潘篱心软,拍拍她的肩,说:“你说不去就不去,暂时就先留在这吧。”正说着地下室里又走进一人来,却是君子玉,君子玉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历史瞪大了眼睛,说:“潘篱你这是干什么?”潘篱正要解释,君子玉一摔门又出去了,潘篱真真是无奈了,一件事连着一件事,连半刻休息时间都没有,她都要焦头烂额了。 第36章 潘篱推开了惠珍,追着君子玉出去了,看她气鼓鼓的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于是问她:“又怎么了?”君子玉说:“这是在我的家,现在是我收留了她,你们能有点自觉意识么?” “我跟她没干什么......”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摘帽,避嫌不懂啊?你们是没什么,你们这是玩暧昧!”君子玉真的光火了,潘篱说:“我只想安慰安慰她,不是谁都能像她这样挺过来的,她很不容易。” 君子玉气的说:“我还很不容易呢,你看到了?” 潘篱这会已经累的眼冒金星了,说:“君子玉,你这是无理取闹!”说着就往前站了一步,君子玉一看她又杀气腾腾的,一下怂了,举手护着自己说:“你别动不动就武力威慑,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君涟恰逢其时的出现了,说:“你怕她干什么,我在这,看她敢不敢动你。” 潘篱闻言,一句顶了回去:“我也没打算动她!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 君涟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走过来说:“我看不惯你,就这样,君子玉,你回来时来干什么的?” 君子玉闻言说:“陪你出去好好玩一圈。”君子玉一大早去了公司,把公司里的各项事务安排好以后,回来准备配君涟在北京好好玩一圈,不想回来看到潘篱和惠珍抱一起,气的内伤吐血。 “是啊。”君涟冷冷的眼神瞄一眼潘篱,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还有工夫跟别人吵架?走吧。”她说着伸手拎了君子玉的耳朵,竟然把君子玉拎走了,当着潘篱的面,拎着君子玉的耳朵把人给拎走了,潘篱气的怔怔的,眼看着君子玉出门,在后面喊:“君子玉,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潘篱气的跳脚,君子玉还是走了,潘篱有气无力,默默回去随便吃了点,就躺在惠珍床上,先睡了。一来陪着惠珍,二来她就是故意想刺激君子玉,竟然就这么跟君涟走了,明明是她跟君涟暧昧不清,然后恶人先告状,说自己跟别人暧昧,都是什么人呢?潘篱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恨恨的骂着君子玉,一夜未睡,这会也气的睡不着了。 但是到底是太累了,辗转反侧一会之后,就睡着了,惠珍也躺在她身边,无聊翻杂志,看她睡得沉沉的呃,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抚完却又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急忙收回手。这一觉睡到了旁晚时分,君子玉和君涟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不过她还是一心惦记潘篱的,给潘篱带的外卖,回家来,就去了地下室给潘篱送去,房间里惠珍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就知道君子玉要进来了,心中一转念,就在君子玉推门而入的一瞬,她俯□在潘篱脸上亲了一下。 推门而入的君子玉当然看得真真的,当时气的脑子发晕,头脑空白,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倒是潘篱感觉有人动自己,下意识的翻了个身,醒了,睁眼看到君子玉呆站在门口,说:“哈,你还知道回来?” 君子玉气的把手里的菜肴摔了一地,暴跳如雷:“潘篱,你还说你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还说你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一连问了两遍,气的都思维逻辑完全混乱了,潘篱瞪着她说:“我怎么样也比不上你啊,怎么样,烛光晚餐吃的浪漫不?”君子玉愤然走过来,把她一把拉了起来,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跟他到底怎么会事!” 惠珍在一边报臂而立,眼神里有一种挑拨离间得逞的欣慰,外面君涟听到君子玉大呼小叫,于是也推门进来,说:“子玉,又发生什么事了?” 君子玉转身走过去,对君涟说:“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需要跟她谈谈。” 她把君涟推走了,转身又对惠珍说:“你也暂时到客厅休息一下ok我要跟她好好谈谈。”惠珍撇撇嘴,出去了,君子玉关上门,对潘篱说:“今天我们必须得把话说清楚了,我不管你爱的到底是谁,但是你跟我做了约定,你就得保证对我忠诚。” 潘篱冷着脸,说:“我怎么就对你不忠诚了?我行的端走的正,倒是你,有钱,阔气,想怎么花不行啊?今天包个妹子,明天勾搭个姐姐,过的真爽。” “我承认君涟一直对我有意思,但我对她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因为商业原因多招呼她一些,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你知道嘛?你就是这样伤我心的嘛?”君子玉越说越激动,潘篱冷眼看着她说:“我怎样了啊?我跟她彼此都非常信任,但是仅限于此,她是直人,直人!这样你都要无理取闹!” 君子玉气的火冒三丈说:“你们都亲上了你还跟我说她是直的?” “亲......亲上了?”潘篱一片茫然,说:“怎么可能?我没跟她亲。” “我都看的真真的,你还要抵赖?你到底是当我蠢啊,还是真舍不得你?” 潘篱闻言,心里的火又被勾上来了,说:“我怎么可能认为你舍不得我?你现在赶我走,一转身马上就能换个逼我漂亮年轻的,有什么舍不得的呀,口口声声说什么爱?那真是爱?不过是独占欲作祟而已。” 君子玉闻言,气的扬手想给潘篱一巴掌,但是看到潘篱冷厉的眼神,她又怯了,手扬了一半,又收回去说:“我知道你对我压根没用几分心,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 “你在意我的感受了?君涟到底是你什么人,牵你的耳朵你都乖乖让她牵走了,也没见你做点什么。” “我那不是想气你嘛!” “我也不是想气你嘛?实际上你跟谁走,到底管我什么事呢?” “你不爱我。” “对,我跟你只有协约!” “你还理直气壮了?” “我们原本达成的协约就是这样的,我干什么不能理直气壮了?” “我以为你终于对我有所心动了,你还这么说,你知道你这么说我多伤心嘛?”君子玉又气得手抖,吵架一旦吵起来,话赶话都是越说越狠,恨不得三言两语把对方戳个窟窿。潘篱听君子玉这么说,越发赌气:“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花花公子型,根本就没安全感。” 君子玉咬咬牙,说:“那行,你不爱我是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问你答,提完问题马上回答,不许思考。” 潘篱冷着脸说:“问吧。” 君子玉点点头,说:“回答要迅速,也不许问我为什么问这些。” “哼。”潘篱冷着脸,不予理会,君子玉于是说:“西红柿和榴莲你爱吃哪一个?” “西红柿。” “冰激凌和馒头,你选哪个?” “冰激凌!” “一把枪,和一把刀,你要哪个?” “枪!” “君子玉和甄小山你爱哪一个?” “君子玉!”潘篱脱口而出,君子玉一下火气全无,眉开眼笑,拍着手说:“啊哈,你终于承认了。” 潘篱愣了一下,看着眉开眼笑的君子玉,回神回了半分钟,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什么了,柳眉一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是心理诱导,根本不作数,这要是审讯,你这种问法妥妥的就是诱供,法庭根本就不会采用的好嘛。” 君子玉摊手说:“可是你已经这么说了,我也爱你,我不想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好好爱你。” 潘篱却说:“你这是心理诱导我不承认!”君子玉的确是心理诱导了潘篱,她在提问的时候,把确定潘篱会选择的选项都放在第一个说出来,让潘篱有了一种意识反射,形成意识反射,会会都选第一个后,她突然提出关键问题,潘篱连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第一个。 君子玉却说:“不假思索的反应,才能说明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潘篱却突然黯然起来,说:“是我的真实想法又怎样?我爱上你了,你会做什么?” 君子玉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说:“我怎么了?” 潘篱说:“你还有婚姻,有丈夫,也许你以后还会生儿育女,你能给我什么?除了你的钱以外还能给我什么?要谈爱情,先去离婚。” 君子玉立刻说不出话了,看着眼前的潘篱,潘篱裹着被单,还坐在床上,散乱的乌发披散下来,脸色还有些憔悴,眉眼却温婉起来,沉静的眸子看着君子玉,没有了刚才的杀气,透着疲惫,又似乎是看穿世事一般冷静无情,看到君子玉没有说话,她冷笑了起来,说:“一玩真的你就傻了吧?所以还是别做白日梦了,你出去吧,我还想睡会。” “潘篱......” “滚!”潘篱忽然伤心起来,随手抓气床上的枕头对君子玉扔了过去,君子玉看她又暴走了,急忙转身出去了。 第37章 潘篱第二天又去上班,刚去就接到了组长给她的一摞材料,说:“有眉目了,你自己看,这是各地几个省警察厅意外身亡的几个高官的材料,你仔细看看,那个案子像马妍干的?” 潘篱还坐在了自己原来用的办公桌边,一边准备看文件,一边说:“把我调回来的事你说了没有啊?”郝大鹏撇嘴说:“说了,你们科长不放人。”潘篱虚火上浮,说:“凭什么啊?”郝大鹏说:“她说你心细,能力强,踏实肯干,预审就缺你这样的,一定要留着你,局长也没办法。”潘篱指着自己鼻子说:“我能力强,能力强混到现在也没说给提拔一下,从哪儿看出我能力强了,重点是踏实肯干吧?” 正说着小刘也来了,走过来看到潘篱,随口说:“吆,潘姐回来了?”潘篱笑着点点头,以示回应。小刘走开了,她开始埋头看文件了,好几起意外死亡的案子,潘篱一件件捋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这个事情,谁也替代不了她,因为只有她对马妍了解最深,对她的作案细节手法掌握的最清楚,看了一阵,她觉得口渴,起身去倒水了,刚过去到了茶水间,就听到隔壁传来切切私语声。 隔壁是洗手间,她们这茶水间和洗手间是连在一起的,潘篱心中疑惑,浴室出来,站在洗手间门口侧耳细听,就听小刘的声音说:“网络红人算什么啊?她在局里一样是红人,你看看现在组长一个劲的想把她调回来呢,她那边的领导还不放人,都抢着要她,好像警察局就剩她一个干活的了一样。” 另一个声音说:“那又怎么样?到现在还不是没嫁出去?女人哦,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噗。”有人笑了:“她嫁人也要有人敢要,你看她那样,劲劲儿的,谁会娶个领导回家啊。” 小刘又插话说:“不过她是刑警出身,性格厉害是必须的呀,要不然怎么跟罪犯打交道呢?不过她这性格够呛,这辈子也不一定能有男人喜欢她。” 潘篱听着这些,心里有些憋气,不过也没冲进去质问,只是站在茶水间门口悠闲的喝着茶,不多时洗手间里三个女孩子补完妆,扯完淡,鱼贯而出,潘篱淡定的喝着茶说:“领导们都想要我呢,是因为我肯卖力气干活,肯把琢磨别人红不红的心思时间都花在琢磨案子上,没男人追呢是因为他们不敢追,多数男人都没什么气量,能容得下比他们能干厉害的女人,我也不稀罕降低自己的水准屈就他们,难道你们的价值只在于有男人肯要?” 潘篱说完,端着茶杯,打着口哨走了,剩下下个女孩子气的怔怔的,半响一个女孩才反应过来,气狠狠的说:“她这是嫉妒我们,哼!” 潘篱回去继续看文件,一件件捋下来,她终于锁定了一个案子,广东省公安厅厅长死亡时间是去年五月二十七号,死亡地点是在他下班的路上,现场车子里只有死者的尸体,被凶手割喉杀死,同时死者的司机失踪,一直不知所踪,根据有限的线索推断,司机可能也已经遇害,凶手是杀了司机以后,冒充司机上了死者的车子,然后在路上杀死了死者。 潘篱看着这个案子,反复推敲,虽然这作案手法和鹰面女马妍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但是她也不敢仅凭推测断言,于是决定去找师傅请教请教,她师傅现在快五十了,受伤后调到了分析科,只管案情分析,潘篱找到他以后把自己的推测都说了一下,她师傅看着潘篱拿来的那些东西说:“这么些年,你还在追她呢?” 潘篱点了点头,说:“是啊,我说过我一定会把她抓捕归案的。” 她师傅颌首说:“这么些年了,为难了你。” 潘篱有些赧然:“不是为救我,你也不会伤了一条腿,当时你出手再稍微慢一点,残废的就是我,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她师傅点了点头,看着文件,说:“当年我查她的时候,她的手法还没这么熟练,只凭推测是不够的,我也不能肯定,你现在该做的是去查这个死者,看他活着的时候做过点什么,如果死者是被鹰面女杀死的,那他在生前肯定跟鹰面女有过交集。” “那他们的交集点会在哪里呢?” “这个就无法推测了,可能是因为某件事,某些人,也可能是偶然。” 潘篱点头说:“我明白了。” 她这里刚回来,郝大鹏又找到了她,说:“这个案子现在移交到公安部了,公安部派了人来接手案子,因为你追查嫌疑人的时间最久,所以决定把你也暂时借调到公安部协助调查,你收拾一下,带了材料去那边报告吧。” “啊?”潘篱愣在了哪里,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接起,是小山打过来的,说:“大篱,晚上来看我好不好。” “呃.......”潘篱犹疑了一下,说:“我可能走不开。”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几吗?” “星期几?” “星期五啊,你答应我要陪我看节目的。” 潘篱这才记起来,左右为难起来,她还惦记着回去看看惠珍,惠珍藏在君子玉哪里她不是很安心,小山却说:“你答应我的,难道要食言?大篱,求你了,你难道忙到连陪我看看节目的时间都没有?” 潘篱听她软软的祈求,心软起来,说:“行,那我晚上过去找你。” 于是潘篱马不停蹄的去了公安部报到,还要做案情分析报告,一直忙到很晚下班,急忙赶去看小山,到小山家时,节目已经开始了,小山看到她来,欢欣鼓舞,拉着她急忙去看电视,潘篱看着电视节目,小山化了一点淡妆,穿了白色的长裙,看上去非常的纯净秀丽,单薄的身影小小的坐在沙发里,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好像还未走出校门的学生一般。 潘篱说:“你很漂亮。”小山笑说:“你继续看。” 潘篱接着往下看,节目做到一半,小山拿出自己的绘画作品,其中就有潘篱的画像,她拿着画像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她支撑着我走过来的,我有一句话想在这里告诉她,谢谢你陪我走过风雨。” 看着节目的小山转头去看潘篱,却发现潘篱此时心不在焉,因为她的手机响了,潘篱顾不上电视上真情表白的小山,出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君子玉打来的,君子玉说:“你今晚怎么没回来?” 潘篱只好小声说:“我还有点事,晚点才能过去。” 君子玉却说:“不行,你马上回来,我要跟你谈谈。” “可是我还有事....” 但她没说完,君子玉就打断了她说:“不行,马上过来,我知道你在小山哪里,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必须要谈开了。” “可是......” “没有可是!潘篱,你要是一个小时内不出现我就杀过去找你!我们三个人一起谈!” 潘篱傻了,这不是要老命吗?她是万万不敢让小山和君子玉面对面的,可是回到房间里,潘篱就看到小山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满期待的看着她说:“怎么了?”潘篱又不忍心起来,说:“没事,继续看节目。” 于是她们继续看节目,小山妈妈还特意给她们送来了鲜榨的果汁,潘篱喝着果汁,心不在焉,感觉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急忙拿出来看看,是君子玉发过来的短信:“我现在开始倒计时。”潘篱一个头两个大,电视上演了些什么都没看进去,一个劲的摆弄手机,小山看她心不在焉,说:“大篱,到底怎么了?” 潘篱坐不住,说:“我不能陪你看节目了,还有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对不起小山,我得走了。” 潘篱拿起警帽戴好,匆匆离开了,小山傻傻的端着杯子坐在那里。她妈妈走过来,看到闷闷的小山,说:“小山啊,怎么了?” 小山失落的放下了果汁,黯然不语。她妈妈说:“你是不是觉得她的心越来越不在你这里了?” 小山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山妈妈坐在了她身边,说:“你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你说我又怎么看不出来?要嘛就让她现在断了跟别人的关系,要嘛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走了,你到底要什么呢?” 小山说:“节目昨晚就有个画廊找我签约,要推荐我的画,只要签了约,我最起码可以负担起自己的医疗费了,我想跟她说,她可以离开那个女人了,我本来想跟她说的,可她走了。” 小山失落的说着,说着说着泪水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潘篱去了君子玉那边的小别墅里,因为这些天惠珍一直在这里,所以君子玉以为潘篱一下班就回来,结果没来搞得她又火气上涌了,就坐在客厅里掐着时间等她,看到潘篱一进门,就说:“怎么样?跟她的约会浪漫不?” 潘篱说:“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君子玉说:“我是有话想跟你说,我一直在考虑离婚这个问题,可是.......” “可是你离婚了就会失去继承权?” 君子玉点了点头,说:“老头子就是拿这个来逼我的,但是我也没有打算束手就擒,只是我现在还需要时间,我已经在计划离婚了。” 潘篱撇嘴说:“那为什么还没理你,而且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君子玉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把话说清楚,潘篱,我不瞒你了,我现在还有另一家公司,我正在转移财产,想把那间公司做起来,然后通过那间公司收购现在的心蝶。” “啊?”潘篱有点傻了,没反应过来,君子玉继续说:“实际上心蝶零几年就已经资产过亿了,我接手这些年,业务扩大了不止一倍,利润年年往上翻,但是我父亲只知道公司规模扩大了,比以前赚的多了三分之二,你以为其余的钱去了哪里?我都投在了这个公司里。” 潘篱更加不解了,说:“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单干?” 君子玉说:“因为我要心蝶,这是我妈妈的心血,我没道理拱手让人,刘一祯一直在帮我把心蝶的钱转移到新公司,他对我其实很忠心。” 潘篱完全傻了,说:“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他还打你,我以为你........” 君子玉摊手说:“你以为我是困在高塔上需要骑士救助的可怜女人是吗?” 潘篱愣了半天,说:”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欺骗我了,把我完全蒙在鼓里,我以为你勤勤恳恳给家里赚钱得不到重视还要忍受一个家暴你的丈夫,你........” 君子玉说:“他那次打我是因为喝太多失控了,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情,因为我经常想狠狠揍你,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对我的确没二心,现在我还需要他帮我继续隐瞒家里,并且继续扩大新公司的规模,所以现在我跟他提离婚是很不明智的,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给我一年,至多两年时间,我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到时候我马上跟他离婚,跟你在一起。” 潘篱摇了摇头说:“可是你想过么?他既然肯为你做这么多的事,又怎么可能愿意跟你离婚?到那时候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反噬?而且他现在帮你肯定是因为不知道你的打算,要是知道,他还肯帮你?你是在玩火。” 君子玉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这些事情必须要更加小心处理,所以我更需要你支持我。” “怎么支持?” “我爱你,踏踏实实跟我在一起好嘛?让我有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去跟小山坦白,不要再跟她纠结不清,我可以继续提供给她医疗费,但是你们必须分手。” 潘篱沉默了许久许久,君子玉看她一言不发,有些不安的问她:“怎么了?”潘篱失魂落魄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好乱,实质的你跟我看到的你完全不一样,你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我就究竟又在干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也需要时间想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淘宝小店 列女,爱殇,爱殇续新上架,欢迎惠顾。 第38章 什么事都凑到了一起,潘篱觉的自己快有些顶不住了,君子玉的坦白让她如芒在背,小山的痴痴依恋,让她如卧针毡,可是她却陡然发现一向对自己的人生目标非常清楚的自己现在失去了方向感,开始迷茫自己的路何去何从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没能睡好,第二天到公安部报到,跟她目前搭档的两个早已经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前辈,叫洪天,总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还有一个是愣头愣脑的小年轻,叫严辉文,据说是08年青少年散打比赛全国冠军,刚见到这两人的时候潘篱心里就腹诽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安排一个靓妹子做搭档。但是那个小年轻明显很欣喜终于分到了一个靓姐姐做搭档,所以他对潘篱很热心,帮她安排办公桌,拿东拿西,介绍部门的人给她认识,对此潘篱只能翻翻白眼,她比小年轻至少大了三岁。 不过今天她刚来上班,洪天就又提到了惠珍的问题,说:“我觉得你还是把她带过来比较好,你把她藏在外面,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这个责任太大,不符合规定,万一有什么事,你就是全责,再说你朋友哪里真能比这里还安全,你把她送到这来,暂时对她保护性拘留,我会每天安排人轮值保护她。” 潘篱想了想说:“我的顾虑是警局目标太大,凶犯要杀人的话,很容易锁定目标,她暂时藏在我我朋友那里,最起码这些人要找到她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洪天说:“可是一旦她被找到了,她就毫无保护的暴漏在凶犯眼前了,你还要上班,不可能天天守着她。”潘篱想了又想,惠珍藏在哪里都有利有弊,而且她内心深处最担忧的时候,即便把惠珍保护性拘留起来,凶犯也有可能进入内部杀人而不留痕迹,有没有外层保护其结果都一样,还不如暂时让惠珍藏在君子玉哪里,最起码很难被发现。 可是这个话她不敢说,说出来就是对公安部j□j裸的鄙视,估计她要被骂死了。洪天这时却说:“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把人带过来,我给你找几个高手轮值保护她怎么样?” 潘篱尴尬笑笑,说:“高手?可是这个......她要不愿意来咋办?” 严辉文一拍胸口说:“你就把人交给我,我是散打冠军,什么样的杀手她能进这来杀人?” 潘篱还是犹豫,洪天说:“这里是公安部,不是市警局,调几个高手还怕没有?何况还有我们这冠军呢,你把人带过来吧,这样要找她询问案情也不用你来回跑,而且你把她放在你朋友哪里真不妥当,你就不担心连累到你朋友?” 这句话倒是让潘篱惊醒了一下,是啊,要是正好赶上君子玉在的时候出点什么事,君子玉逃都逃不了,而且那边房子君子玉平常很少去,只是这几天因为潘篱一下班就过去,所以她也会天天过去。 下午潘篱就回去了,回去告诉惠珍打算把她接到公安部那边去,暂时拘留起来,是保护性拘留,惠珍闻言,立刻说:“我不去,你答应要保护我的,现在又要把我推出去?” 潘篱急忙说:“是,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所以想想还是把你放到那边更加安全一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惠珍急忙说:“可他们很容易就会找到那边的。” 潘篱说:“所以我们也会安排人来保护你,现在这个地方凶犯只是一时找不到,一旦被找到了,你就完全暴露了,的确是很不安全的,到了那边我一样会保护你,而且还有我的同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惠珍看着潘篱的眼睛,看她眼神里的诚恳,终于点了点头,于是潘篱当即就把惠珍带过去了,暂时对她实行保护性拘留,把她安置在了滞留室里,由严辉文带了一组人,轮班保护她。安置好后,潘篱出来,对严辉文千叮咛万嘱咐说:“你一定保护好她,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电话我,半点不敢疏忽,知不知道。” 严辉文嬉皮笑脸说:“知道了美女大姐。”潘篱沉着脸,说:“滚。” 惠珍暂时就这么安置下来了,洪天出差去了广东决定对死者的生平做调查,潘篱继续把公安部这两年来累计的没能结案的杀人案调出来全部从头过了一遍,从中梳理出那些疑似是马妍做的案子,早从这些案子里理出它们的共同点,这是一件非常繁杂而且需要耐心细心的案子,一天整的头昏脑涨的,下班出来,就看到小山背着书包,立在公安部大门口,正在等她。 潘篱急忙过去,说:“小山,你怎么出来了?这段时间不太平安,你在家好好呆着就是了。” 小山说:“我想你了嘛?走,今天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潘篱有些疑惑,小山却已经拉了她的手要走,潘篱只好跟她走了,两个人就在这附近选了一个餐厅吃饭,小山带着微笑望着潘篱,脉脉含情,把一份合同拿给潘篱看,说:“大篱,,你看着。” “这是什么?” “我跟一家画廊签约了,以后你可以不用支付我的医疗费了。” 潘篱笑了笑,说:“那可要恭喜你了,可是你的医疗费用这么高,你靠卖画真的能行嘛?” 小山连连点头,说:“这不是一般的画廊啦,他们每年都会在海外参加很多画展,田璐就是他们推出去的呢。”田璐是一名国际知名的女画家,潘篱看着她说:“那你好好努力,说不定你就是明天的大画家。” 小山笑了笑说:“那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潘篱一愣,一时没有回答,小山期望的看着她,潘篱却心情复杂纠结,当小山一提出让她离开君子玉时,她心里马上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绪,小山看她不说话,对她笑了笑说:“怎么了,大篱。” 潘篱的电话此时却又响起来了,纠结的潘篱乍然听到铃音,突然就涌起把手机一把摔地上的冲动,可想而知这个电话是君子玉的,她想起了葛优主演的电影《手机》。可是她不能真把手机摔地上,小山看着潘篱犹豫不决的样子,轻声说:“接吧,听听她说什么。” 潘篱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君子玉的声音,说:“你在哪儿,我想你了。”潘篱听到这句话真的是要疯了,君子玉现在对她也抓的越来越紧,小山也希望潘篱能够多陪陪她,回到她身边。 君子玉没有听到潘篱回话,她心头一转念,说:“宝贝,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嘛?” 潘篱犹疑了一下,说:“我正在吃呢?” 君子玉马上说:“是不是在和甄小山一起吃饭?” 潘篱看看眼前的小山,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小山突然一伸手把手机抢了过去,说:“我们这就在公安部那条街上的付馨雅居里吃饭,你过来吧,我们一起谈谈。” 潘篱吃了一惊,急忙把手机抢回去,就听到手机里君子玉说:“好,我马上来。”说:“小山,你干什么?” 小山却淡定的说:“我要跟她当面谈谈,这么久我治病的钱一直是她出的,我应该当面跟她说声谢谢。” “可是......可是......”潘篱非常头疼,小山却打断了她说:”没什么可是,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潘篱看看小山,看她的神情还是很淡定,一时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小山点了菜,菜刚上齐时,君子玉来了。 君子玉也是一脸淡定,走过来看到小山和潘篱是面对面坐着,君子玉本想要做到潘篱身边,小山却已经起身,带着微笑,把一把椅子拉过来,放在了另一边,说:“君小姐请坐。”君子玉只好坐在了这把椅子上,小山也坐下了,然后说:“君小姐,这段时间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谢你,不是你为我付医疗费,我已经死了。” 君子玉却说:“不用说这些,敞开说吧,跟潘篱分手,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会尽可能满足你的。” 小山却说:“不,今天请你过来,是大篱有些话想跟你说,她想告诉你,她想回到我身边。” 君子玉淡定的看了一眼潘篱,潘篱此时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置身何方了,直到小山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她才惊悟:“什么?”小山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是优化要跟君小姐说嘛?” “啊?”潘愣了一下,看着小山的眼神,犹疑片刻拿起筷子给两人布菜:“菜都凉了,先吃饭。” 君子玉看着潘篱的举动笑了起来,说:“宝贝,我们不是说好你要跟她说清楚的嘛。” 潘篱闻言,抬眼看看小山,看到小山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时就心疼起来,没有吱声。君子玉淡然笑笑,说:“昨晚我们刚说好,她准备要跟你讲清楚,她决定跟我在一起了。”小山去看潘篱,就见她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肯说。小山暗自咬咬牙,说:“不可能,大篱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也等了我那么久,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我。” 君子玉说:“可实际上,我追她也追了很久,不计回报的帮她,试问你做了些什么?就是说你守候了她这么久么。” 小山一开始还很淡定的,可是这时看着潘篱,她淡定不能了,而君子玉还是很沉得住气,她开始有些发虚,看看潘篱说:“大篱,你是怎么想的?” 潘篱真好塞了一嘴的菜,闻言噎了一下,几乎喘不上气来,君子玉见状,急忙递给她一杯说:“你慢点吃,别老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一边说一边给她拍背顺气。小山看着,有些沉不住气,说:“大篱,你怎么这样?”潘篱好容易把一口菜咽下去,说:“小山咱们能不能回去说?” “不行,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这句话君子玉和小山异口同声。 潘篱想死,她看看小山的眼睛,就无法说出绝情决意的话来,可是转头看看君子玉,她心又软了。这时小山坐在那里,轻声说:“大篱,告诉她你爱我。”潘篱一愣,转头看了看君子玉,君子玉还是一脸淡定从容,但是实际上,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踏实了。潘篱却坐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今天这个鱼做的不错。” “大篱,告诉她你爱我。”小山再一次强调了一遍,君子玉插口说:“你不要为难她,我知道你们多少年的感情,她是不想伤害你,我来替她说,她现在爱的是我。” 小山看着一言不发的潘篱,到底开始心虚气浮了,说:“大篱,你怎么了,以前我说什么你都听的。” 君子玉说:“现在不是以前了。” 小山的手开始有些发抖,看着潘篱说:“大篱你真的变了吗?”潘篱还是没有说什么,君子玉笑了起来,伸手拉了潘篱的手说:“走,我带你换个地方吃。” 潘篱还未起身,小山伸手抓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潘篱大吃一惊,急忙去夺小山的酒杯,但是小山已经把酒喝完了,潘篱急忙说:“小山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喝酒的。”小山一言不发的,伸手有去抓酒瓶子,潘篱急忙阻止了她,说:“别喝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走吧。”君子玉愣了一下,说:“你带她去医院,我呢?” 小山身体本来就很差,一杯酒下去,她已经心跳加快,脸色发白了,潘篱说:“你先回去吧,我回头找你,我先送她去医院看看。”她说着,一把抱起小山,匆匆就走了,出去之前突然想起一事来,转头对君子玉说:“对了,还没买单呢,你把单买了。”君子玉看着她离开,气的怔怔的。 潘篱把小山送进了医院里,到了医院里,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个晚上,于是当晚住下,潘篱打电话通知了小山的父母后,自己一直陪在小山身边,病床上的小山,说:“大篱,你心里还有我吗?” “我......”潘篱看到小山的眼睛,一时语结,小山又说:“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大篱,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嘛?”潘篱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想着自己这么走掉,君子玉肯定又会发发火的。小山看她心不在焉,于是也不再说话了,两人在病房里一直沉默的坐着。 第39章 天亮了,小山情况还好,没有发生紧急情况,医生做了一般处理,然后给她开了点药,就告诉她可以回去了。潘篱陪着小山出了医院,准备送她回去,看到街边卖报纸的,小山随手买了一份,就看到一则小新闻,标题写着:新秀女画家因酒醉送医,疑是因感情纠葛。潘篱看了一眼,说:“看样子现在都有狗仔队盯你了,你是真红了。” 小山轻轻叹了一下,把报纸扔给了她。潘篱接过报纸,准备带她去车站,小山却沿着马路往回走去,潘篱里只好跟上,两人走在路上,一路默然无语,走了许久。秋日里的风轻轻吹过,带来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打寒战,潘篱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小山肩上,小山的身体轻轻的涩了一下,随即一串晶莹的泪水滚落在了潘篱的手上,潘篱愣住了。 小山还是默默的,继续往前走着,潘篱撵上去,问她:“你在想什么?”小山怅然叹了口气,说:“我以为我们这许多年相依相偎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可是它还是变了是吗?” 潘篱闻言,沉默着,满心的无措,小山又说:“为什么会变呢?到底是因为我们的心,还是因为这个世界?” 潘篱一直沉默不语,听着小山这些话,她充满了内疚感,这内疚感让她想起和小山曾经在一起的种种,曾经那样单纯而美好的感情,没有一丝杂质,她们只有彼此全心全意的爱,从她们一起穿开裆裤玩泥巴开始,穿着开裆裤的小山说:“长大我要跟对我最好的人结婚。”穿着开裆裤的潘篱说:“那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嫁给我吧。”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容祖儿这首《小小》旋律一直在潘篱心中回旋,小山的泪水让她无地自容起来,有多少往事可以再来呢?她跟小山也本该是天长地久的走下去的。 她伸手牵起了小山的手,柔肠百转,想告诉小山,她会一直一直陪着她走下去的,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请问这位是甄小山女士嘛?”潘篱转头看去,看到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孩子,急匆匆的拦着小山,小山疑惑的点了点头,女孩子一下乐开了花,说:“我是百汇报的记者,想采访你,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我请你吃饭。” 潘篱觉的小山现在需要这样的访谈报道之类把名气打出去,于是建议小山接受采访,小山也是这么想的,两人答应了,潘篱陪着小山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餐厅,要了点点心饮料,坐下来和那个记者谈话。记者看上去很稚嫩,一副才走出校门的样子,刚开始问的问题还比较靠谱,可是后来问着问着就变味了,这个年轻记者似乎是很想从小山这里挖出点足够劲爆,能够抓住别人注意力的东西,但是小山除了她一直不懈的和病魔斗争外,还真么有什么料可暴,于是这女记者问了一个糟糕的问题:“你是不是想借炒作你的病情来推销你的画作?” 小山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记者,随即说:“没错,我就是炒作,因为我需要打响名气,打响名气是为了把我的画卖出去,买画是为了赚治疗费,赚治疗费是为了治好的病,治病是因为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的话还能怎么样?是等着慈善机构施舍,还是逼着父母买房卖苦力甚至卖血给我治病?还是说你给我出医疗费?我要活着就需要炒作!” 小山的语气很重,这个问题把她激怒了,在说完这些以后,她背起包起身走了,潘篱急忙把账单付了,扔下那个还在愣神的小记者,出来说:“小山,你刚才说的真好,现在这些记者真是没有一点素养。”小山默然了一会,才抬头说:“我只是想强大起来,如果不强大起来,连我一生挚爱都将要失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潘篱,潘篱又接不上话了。 把小山送回去以后,潘篱准备去公安部,还在路上,手机突然响了,潘篱接起来却是严辉文打来的,严辉文在电话里说:“我们监视的那人有动静了,你快过去看看。” 潘篱急忙掉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监视的就是那个报警丢了信的那个人,这人叫田一谷,信是从他哪里流出去的,之前审问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信的内容是什么,其中必然有隐情,而把他抓回去审问也不和规程,所以她们暗中把这人监视起来了。 潘篱赶到了监视点,蹲点的两个片警看她来,急忙把望远镜给她,说:“你看就是那个人,今天凌晨五点就出现了,然后进了书房,一直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潘篱通过望远镜看去,看到是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子,男子举手投足,顾盼之间精神头十足,潘篱觉的这个人是个练家子,还是个高手。 她每天跟各种不同的人打交道,类似的人之间总有着一些类似的地方,有时候这些类似的东西细微到难以具体描述,可是对潘篱来说再细的细节都难以逃过她的眼睛,她就是通过这些细节来对目标作出判断的。 那个人还在跟田一谷交谈,可是听不到两个人在谈什么,潘篱看了许久,才看到那人似乎有起身的意思,于是把望远镜递回去,说:“等会这人出来,派个人跟上去,一定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片警答应了一声,再看看,那人已经出来了,蹲守的一个便衣警员急忙出去了,潘篱也随后跟了出去,站在街角,远远看了一眼,看到那人往车站那边走去,跟踪的警员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跟着。 潘篱正观察着,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喊声:“警官潘篱!”潘篱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却是一个陌生人,她完全不认识,于是转身就想走开,不想那个人却抓住她说:“潘警官,别急着走,给我签个名。”潘篱急忙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刚才要盯梢的那人也正在看她,随即注意到了离他不远的那个便衣警察,行动暴露了。 潘篱真是怒从心头起,厉声说:“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那人被潘篱吓了一跳,说:“在网上认识的,我看过你的画像,很美。”潘篱咬牙拿出手铐把这个人给拷了,说:“我怀疑你故意妨碍公务,跟我走一趟吧。”这人一张脸白了。 这个意外真是人谁也没有想到,潘篱虽然气不过把这人带回去整治了一下,但是也于事无补,不久之后当事人田一谷就知道他被监视了,直接把当地的片区派出所给投诉了,严辉文大为不解,抱怨了两句,说:“你一警察到处抛头露面,出风头这也是真不合适,这也就把嫌疑人给惊了,严重了搞不好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我看下次出勤你还是别去了,你就管分析案情吧。” 潘篱郁闷以及,一整天趴在办公桌上理案子,惠珍那边一直有人看守,在这里过了几日,潘篱也就放下心了,可是今天这个事一闹,她心里闹心,期间电话响了她也没接,响的闹心,她就把电话给关了,一直到晚上想着该去吃饭了,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才发现君子玉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她一个也没接到,于是君子玉又给她发了许多条短信,说:“我们再好好谈一下好嘛?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取舍,毕竟十几年的感情,要是能说扔就扔那也太冷血了,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不要生气了好嘛?” 潘篱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给君子玉回个电话,但是拿起电话却又心乱如麻,一个人郁结着,无以排解,于是她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出去随便找了个酒吧,给自己要了一扎啤酒,在这乱哄哄的场合里呆在角落里自酌自饮,排解心中的烦闷,不知不觉中就把一扎啤酒都喝完了。 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纠结的情绪促使她想逃避,可是理智让她清醒的知道逃的过一时也不可能逃过一世,这让她更纠结了,借酒浇愁愁更愁,愁着愁着,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喝醉了,这一买醉,就在酒吧里浑浑噩噩的混到了深夜两点多。 第40章 一直到酒吧打烊,潘篱晕晕乎乎回想回办公室,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里非常安静,潘篱因为有些醉,一开始没发现异常,自己去倒水,然后坐在椅子上发蒙,懵了一阵才渐渐觉得不对起来,办公室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出奇,平常这里晚上都是有人的,一般情况下滞留室里还有犯罪嫌疑人,再不济也该听到值班的人偷睡发出的呼呼声,可是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 潘篱急忙放下水杯,走出去,看了看,走廊空荡荡的,也异常安静,潘篱叫了一声:“有人在吗?”没有人回答她,潘篱打开走廊里的灯,白惨惨的日光灯照的走廊里惨白,潘篱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起来,今天的气氛太不同寻常了,她又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偌大的一个办公空间空荡荡的,安静的出奇,值班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潘篱向滞留室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叫:“惠珍,惠珍,你还好吗?” 惠珍没有回答,滞留室门口负责保护惠珍的警员也不在,滞留室的门开着,毫无疑问惠珍出事了,潘篱心中紧张,拿出手机先拨通了严辉文的电话,电话滴滴响着,没有人接。潘篱明明记得今天值班的不是严辉文,按理说他这会因该在家,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滞留室,就看到一片血迹。 血迹触目惊心,从滞留室的床上一直延伸到门口,惠珍不在,值班的人也不见了,诺大的一个公安部竟然发生了血案,而血案后竟然没有人发现。潘篱立刻转身出来,到处找人,这里肯定还有人,公安部这么大,晚上安排值班的人也不会是一个两个,负责保护惠珍的也不是一个人,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潘篱一间间推开门找人,终于在别的科室发现了还在值班的人,可是那人昏睡了,睡的死沉,明显是被人下药了。潘篱,继续跑到楼上找,又找到另外一个人,同样的这个人也被药晕了。 潘篱此时酒都醒了,转身往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拨通洪天的电话,告诉他眼下发生的事情,洪天人还在广州,听说以后马上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潘篱说:“现场有痕迹,我先追踪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那你一定要小心,我这就把这件事汇报上去。” 挂了电话,潘篱回到了滞留室门口,看着地上的血迹,血迹到门口就没有了,但是血迹滴落时会随着流血的人移动的方向留下指向性的轨迹,而这轨迹是指向右面的通道的,潘篱马上向那边走过去,右面通道尽头的窗户是开着的,潘篱从窗户中看出去,是公安部后面的大院,穿过大院,是后援高高的围墙。 潘篱借助椅子登上了两米多高的院墙,在墙头一步步走过去,看着墙头的边缘,院墙很高,她自己一个人徒手也爬不上去,案犯要带走惠珍就更困难了,必须要借助工具,用了工具,就肯定会留下痕迹。潘篱的脚步在一块砖边停了下来,那上面有几道明显的划痕,潘篱从这个地方跳了下去。 君子玉白天给潘篱打电话,潘篱不接,晚上睡不着,辗转反侧一阵后,又打潘篱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君子玉心中沮丧起来,满脑子胡思乱想,想着潘篱此时跟小山重归于好了吧?可能直接就留在小山家里了,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她自己在一厢情愿,可是潘篱心里始终还是只在意小山。 十几年的感情,除非潘篱本身是个渣,还可能喜新厌旧,投降君子玉的怀抱,可明显潘篱不是,非但不是还是个耿直的死心眼,君子玉更本就是在挑战高难度悲剧模式,可是她就是着迷潘篱,这个让她忧伤让愁的女人。 清晨起来,君子玉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了公司,路上打潘篱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 之后连着两天,电话没人接听,君子玉觉的自己很可能是被彻底淘汰出局了,或许是逼的太紧了,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机会。 但是这天晚上回家,君子玉回到家里,却看到君易博和刘一祯都在,她的继母也在,君易博阴沉着脸,看到君子玉进来,伸手就把一叠照片扔在了君子玉的脚下,说:“这是怎么会事?你能解释一下嘛?” 君子玉愣了一下,捡起照片看看,发现照片上全是她和潘篱在一起的情景,还有几张是她们在车上接吻的照片,君子玉诧异的看着这些照片,马上把目光落在了刘一祯的脸上,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刘一祯也一样阴着脸,闻言说:“你不要往我身上扯,现在爸是在问你。” 君子玉愤然说:“刘一祯,你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吗?除了你还能有谁没事盯我的稍?”刘一祯眼神恨恨的,但是没有辩解。君易博跺着手杖说:“你怎么还是这幅德性?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把我气死你就高兴了?”君子玉没有说话,无奈的看着君易博,她的继母眼神里留露出得意来。 发生这种事,君子玉是有预计的,但是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无措,第一时间想起潘篱,这件事如果捅出去,会对她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毕竟中国还没那么开放,国外同性恋可以大大方方的做州长,做法官,甚至做国家首脑,中国可不行,因为这种作风问题,被开除公职也是很有可能的。 君易博跺着手杖说:“你必须现在就跟这个女人断绝关系,否则就给我滚出君家去!”这句话君子玉压根没往心里去,她走了谁来管理心蝶?君易博自己?他三年前脑溢血急救,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交给她后妈管?这个女人不是三年就能把公司败完,交给刘一祯?刘一祯支配做走狗,他靠做君易博的走狗成功成为了君子玉的丈夫,很快又被君子玉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就没有管理这个公司的能力,说来说去,君易博现在只能依仗君子玉。 君子玉第二天一早去公安部找潘篱,她想告诉潘篱发生的事情,好让潘篱有个心理准备,然而抵达之后,她始终也没有看到潘篱的身影,君子玉拉住一个人问他:“请问你们这新来的潘篱她来了么?”那人看了一眼君子玉,眼神里的疑惑随即逝去,然后是捉摸不定的眼神,说:“这不是照片上那人吗?你是她女朋友?”这人脸上浮现出并不友善的笑意。 君子玉愣了一下,就看到身边许多人向她看过来,那些人的眼神都带着说不清楚的意味,君子玉还看到潘篱曾经带过新人小刘,也出现在这里,眼神也并不友善的看着君子玉,说:“她女朋友,呵呵。” 君子玉茫然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人在那里?” 小刘把几张照片扔给她,说:“你看看。”还是君子玉见过的那几张照片,照片上她和潘篱拥吻在一起,照片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潘篱的女朋友。” “潘篱怎么是同性恋呢?” “难怪到现在没结婚。” “也不一定呢,君家多有钱呢,花钱叫她陪玩还不容易?” “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 “大惊小怪了吧?人性本来就这样,谁不喜欢有钱多金的?就是潘篱平常端着那样,劲劲儿的,结果比别的女人还不如。” 君子玉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些声音乱七八糟的穿透了她的耳鼓膜,在她耳边回旋,潘篱却始终不见人,君子玉手有些发抖,听着这些杂乱的声音,她大声叫着说:“我只想知道潘篱现在在哪里?她现在在哪里?” 有一个人匆匆从门里走了进来,是洪天,他手里拿着一叠东西,听到君子玉的声音,抬头说:“她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我们也联系不到她,现在正在找她。” “什么?”君子玉懵住了,洪天并没有在管她,而是大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先把潘篱找回来!她现在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点,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哪去了?找人!” 君子玉还懵在那里:“她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发生什么事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41章 洪天说:“两天前夜里这里出了事,惠珍和严辉文还有一起值班的一个同志同时失踪,潘篱回来发现以后,向我汇报了一下就追踪痕迹追上去了,期间我还跟她保有联系,但是天亮后,她就彻底没有消息了,其他人现在也生死未卜,也许你能帮我一下,你跟她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君子玉还有些愣神,说:“没有,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她,你告诉她大概去了那个方向?”洪天问言说:“没有就算了,剩下的你帮不了。”他说着,再一次看了一眼君子玉,意味深长。 而实际上,潘篱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哪里,记忆还停留在她找到惠珍的时候,惠珍没有死,她是被鹰面女抓来的,鹰面女没有杀她,但是她杀了值班的一个警员。 潘篱发现惠珍的时候,是在高速公路边的野地里,这边人迹罕至,两辆车停在那里,鹰面女和那个老吴都在,此外还有别人,但是看起来那几个都是打架混饭吃的马仔,只不过他们的老大不是鹰面女,也不是老吴,鹰面女正在追问惠珍那半封信的下落,惠珍受了重伤,一条腿跛着,身上很多血迹,潘篱追到这里之后,暂时隐藏了起来,听到惠珍说:“我真的把信交给了潘篱,我没有看信的内容,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她的声音有些哆嗦,鹰面女听她这么说,气急败坏的用双手砸在了车身上,发出一声巨响,老吴说:“现在该怎么办?”鹰面女说:“无论如何也得把那个密码找回来,找回来我们才能跟他们谈!你不想要这个钱是吧?”老吴有些支吾的说:“我就怕拿不到手。” 鹰面女愤然说:“你什么也不做,等着天上掉馅饼?你先联系到罡风,完了我跟他谈。” “这个女人怎么办?” “杀了她。” 老五点了点头,看看惠珍,对另外几个人说:“找个地把她埋了,做干净点。”那些人把惠珍拖了起来,惠珍开始尖叫挣扎,但是四个人分别抓了她的四肢,把她提起来,向黑暗中走去,她怎么挣扎的开。潘篱见状,暗暗把枪拔了出来,在黑暗中,悄然摸了过去。 那些人把惠珍带到了公路下排水用的桥洞里,这里只有下雨的时候有水,现在里面是干燥的,他们把惠珍带了进去,潘篱马上就跟了进去,黑暗中很难分辨那几个人影和惠珍,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猛然冲了上去,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潘篱已经接近了,挥手狠狠砸出,就把离她最近的一个人用枪托打晕过去了,另外三个人马上拔了匕首围上来了,潘篱果断开枪,再被他们包围之后,开了三枪,三声枪响穿透了黑暗,也传到了鹰面女的耳朵里。 那三个人倒了下去,潘篱一把拉起惠珍说:“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惊魂未定的惠珍看到是她,想也不想,立刻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脖子,听到她问,惠珍咬牙点了点头,潘篱于是说:“那我们快离开这。”她拉着惠珍向外走去,一手一直紧紧握着枪,回到公路上,想要拦辆车,但是这深夜里车子很少,潘篱等了几分钟,也没有见车来,她不敢在这个地方久留,于是带着惠珍沿着公里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期间她又给洪天打电话报告了自己的方位,打完电话,她牵着惠珍往前走,忽然惠珍惊呼一声,潘篱急忙向后看去,但是她还没来及看清楚,胸口就重重挨了一脚,把她踹的直接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摔在地上后,潘篱强忍着胸口骨折了一般的疼痛,马上举枪,但是她的手才举起来,又一脚飞过来,把她的枪踢飞了,潘篱一转身滚在一边,这才看清楚眼前来的是鹰面女。 鹰面女冷笑着说:“潘警官,我正想着要去找你,你居然就来了,你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过不去,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死活呢?”潘篱伏在地上,稍缓了一下,突不其然的一跃而起,贴地一脚扫了出去,鹰面女灵活的跃开,潘篱紧随而上,箭步挥拳,右手一拳狠狠打向鹰面女,鹰面女再一次躲开,潘篱左手一个摆拳打过来,鹰面女只好再退,潘篱乘机喊了一声:“惠珍你先走!回去找援助!” 惠珍愣了一下,没有动,而在此时,鹰面女在一退再退之后,终于抓了一个机会,扳回了先机,出手擒了潘篱的手腕,反拧过去,潘篱一把搂住了她的颈子,两人绞拧在一起,惠珍见状,想要帮忙,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于是顺手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对着鹰面女脸上打去,鹰面女急忙转脸要躲,但是迟了一点点,她的面具落在了地上,面具下露出一张甜美可爱的娃娃脸来,就是潘篱要找的马妍。 潘篱愣了一下,惠珍也愣了一下,虽然已经见过她十几岁时的照片了,虽然她到现在那副模样也没有怎么变,但是两人还是愣了一下,因为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就在这一瞬,马妍把潘篱一把甩了出去,潘篱摔在了地上,马妍随即一转身,一拳打在了惠珍的脸上,惠珍昏过去了。 马妍俯身捡起了潘篱掉在地上的枪,枪口指着惠珍,说:“那封信的内容你看过了。”潘篱不敢轻举妄动,点了点头,说:“看过了。” “内容是什么?告诉我。” “我不说呢。” “你不说我杀了她。” “你杀了她我也不能说。” 马妍冷笑了一下,把枪口顶在了惠珍的太阳穴上,说:“我数三下,然后开枪,你看着办。” 她开始计数,潘篱急忙说:“我们可以慢慢谈,那封信我已经把她毁了,我要是不说,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你胁迫我没用,我知道那个东西的重要性,我在,你还有可能从我这弄到那串数字,还有那个名字,你杀了她,我现在就走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只有两个选择,看着我走掉,开枪杀了我,虽然我身手不如你,但是你想要活捉我,你还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你现在只能放了她,然后我跟你走,怎么样?” 马妍冷冷看着她,忽然笑了笑,说:“你们两一起跟我走,我不会放了她,也不会放了你,你把她抱起来,跟我走。” 潘篱看着她乌黑的枪口,走过去想要把惠珍抱起来,这时却觉得后脑勺突然被重击了一下,她也晕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眼前又是另外一个地方,天早就亮了,朝阳从窗口中透进来,照的身上暖暖的,潘篱的脑袋还疼得要命,她勉强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而且绑的死死的,连一点活动余地都没有。 身边还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潘篱转头看去,就看到惠珍也被绑起来倒在地上,马妍不在眼前,老吴却在这里,而惠珍此时正在挑逗老吴。没错,她正在用言语挑逗老吴,虽然她被绑的死死的,身上都是伤,但是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容,言词挑逗放浪。 潘篱听到那些话,实在有些听不下去,索性一只装昏迷,一边想着如何脱身,惠珍这样放浪挑逗老吴,肯定也是在琢磨脱身,要不然被打得鼻青脸肿,捆的一动也动不了,还能想那事,纯m也没这精气神了。 但是她眯缝的眼睛能看到两人的举动,她看到老吴伸手拉了惠珍的头发,一手解了裤带,把惠珍的头部按在了他的双腿间。潘篱心里抽了一下,感觉有些接受不能,□裸的面对这样的事情,她的心理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老吴却玩的兴起,就那样绑着惠珍又开始玩别的花样,玩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门忽然开了。 马妍走了进来,见状厌弃的说:“我说你想玩就不能换个地方?” 老吴急忙提起裤子,拖着惠珍走了,去了别的房间。马妍走到潘篱身边,说:“怎么样?想好怎么说了?” 潘篱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说:“那你说我告诉你你会放了我嘛?” 马妍蹲在她身边,不耐的说:“哪那么多废话?你还是快告诉我,你跟我拧没什么好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潘篱却说:“那玩意到底干什么用的?提出两个亿银行密码?”马妍说:“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告诉我那串数字。”她不信潘篱说的那半封信已经被潘篱毁了,不过那份信是重要物证,肯定早被提交上去小心保管了,她要找回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潘篱却说:“那天晚上进了公安部的绝对不是你一个人,你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事,还有一个是不是三十左右,尖瘦脸的男人?” 马妍意外的说:“你怎么知道他?”潘篱说:“他已经在我们这边露了底,我们早盯上他了,怎么他没跟你说?” 马妍说:“你这是想离间吗?” 潘篱笑说:“我用得着离间嘛?你们本身就貌合神离。”马妍冷笑着起身,狠狠给了她两脚,看看痛苦的蜷在地上的潘篱,她笑着说:“你这没聪明,不会想不到接下里我想干什么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带,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是一枚尖长的针,马妍拿起针,一脸凝重的,拉起了潘篱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精确的把针尖扎进了潘篱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盖里,然后一点点儿的用力,把指甲盖往上撬,她才开始而已,潘篱已经痛出了一身汗,而她的动作也是非常非常慢的,慢的就像是在进行某项研究一样小心翼翼,而这样的慢慢折磨,更加倍了痛楚,当那片指甲掉落的时候,潘篱昏过去了。 夜幕又一次降临,惠珍端着一碗饭送到了潘篱身边,把昏迷的潘篱摇醒了,她看到了潘篱的伤,一只手已经毁的不成样子了,但是潘篱一只什么也没有说,马妍非常恼火,但是没什么办法,只好暂时把潘篱扔在了一边。 惠珍看着潘篱的手,眼神里全是心疼,她把潘篱摇醒来,把饭一口一口喂给她吃,潘篱没什么胃口,吃的有些勉强,惠珍看看身后同样在吃饭的那两个人,悄声对潘篱说:“你要多吃一点,好让自己有点体力,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所以你一定要撑住。” 第42章 潘篱只要不说,马妍就不会杀她,惠珍现在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自由,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伺候这两个人,马妍的面具又重新带回去了,她始终也不打算真面目示人,即便已经被潘篱看到了真面目,马妍的目光一直是阴沉的,看着潘篱。 潘篱却始终在半昏迷中,不知道马妍在盘算什么,惠珍给潘篱喂饭,因为马妍还不想让潘篱死。老吴忽然喊:“给我倒酒。”惠珍急忙放下手里的饭碗,去给他倒酒,倒好酒才又回来给潘篱喂饭,潘篱吃了一些之后,就实在吃不下去了,惠珍只好忧心忡忡的把饭碗放下来。 疼痛也会消耗巨大的体力的,潘篱在备受折磨以后,筋疲力竭,即便醒了以后,也处在半昏迷状态中,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让潘篱清醒了一点,她奋力转头看去,就看到老吴对着惠珍踢,连着踢了好几脚。惠珍痛呼不已,潘篱心里有些愤怒,但是转眼看到惠珍蜷缩着站起来,带着谄媚的笑容,说:“我刚才真的是不小心,对不起嘛。” 看着她摇尾乞怜的样子,潘篱的感觉又复杂起来,看着老吴拖着惠珍又进房间去了。夜幕越来越深,潘篱的手脚都已经麻木,早已经失去了知觉,会诊忽然又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看到潘篱看她,她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解开了潘篱身上的绳子,没有急于把潘篱拉起来,先给潘篱做了一番按摩,在她的按摩下潘篱的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惠珍这才把潘篱扶起来,说:“马妍不在,我把老吴给杀了,我们先离开这。” 潘篱起身,先在洗手间找了条毛巾,把自己受伤的手包扎起来,一边包扎,一边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惠珍摇摇头,说:“他们连窗户都不让我靠近。” 潘篱琢磨着,顺手拿了一把椅子狠狠摔在地上,摔坏了的椅子,椅腿都松了,她拆下一只椅腿当做武器,带着惠珍一起离开了房间。 这个地方却是一片农庄,一个大院子,院外还有蔬菜大棚,院内停着一辆三马子,潘篱都不知道自己给弄到哪儿来了,但是很明显,现在绝对不在北京市里了。老吴被惠珍悄悄杀了,没有惊动到别人,但是不表示这里现在没人,潘篱的手机,还有武器,包括随身带的手铐都被马妍拿走了,现在穿的是便衣,一件修身体恤,一条牛仔裤,牛仔裤紧绷在她的小屁股上本该是特别性感的,可是现在她一身是血。 惠珍非常小心的打开了门,潘篱用左手拿着椅腿,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看到眼前诺大的院子,潘篱和惠珍轻手轻脚的向院门那里走去,黑暗中却听到锁链的响声,潘篱有些惊疑,耳边就听到一阵猛烈的狗叫声。 潘篱想也不想,抓住惠珍就向大门飞奔了过去,但是她们还没到大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有人打开了门出来看情况,有人已经喊:“放狗,快放狗!”狗果然被放开了,潘篱把惠珍一把推出去说:“去开门!”自己举起了椅腿,一下打退了扑上来的大狼狗。 那只狗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又扑了上来,同时还有几个人也一起扑了上来,潘篱狠狠的咬着牙把手里的棍子对着一个人头部打了过去,那个人没来及叫唤就摔在了地上,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棍子上也全是血,不可避免的一场血战了。 那只狗又扑了上来,潘篱一转身,利索的一个回旋踢踢在了狗脑袋上,身影落下时,随着势子,左手又挥了出去,一棍又把一个人打倒在地。站在一边的惠珍看着,一开始心惊胆战,后来看潘篱干脆漂亮的动作,稍微的松了口气,转眼却又看到一个人拿着匕首扑了上去,惠珍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潘姐躲开。”说着她也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死死抓着,张口就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那人吃痛,匕首掉在了地上,惠珍急忙捡起来,握着匕首就刺了出去,匕首刺进了那人的腹部,那人倒了下去。 惠珍握着匕首,顾不上多想,转身又向另一个人扎过去,可是这个人是个很壮的家伙,惠珍一刀刺过去,被他抓住了手腕,惠珍急忙挣扎,这个一反手,拧着惠珍的胳膊,就把刀送进了惠珍的腹部。惠珍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腹部散开,片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她死死抓了这个人的手腕喊:“你快走,快走!” 一只手把她拉了过去,惠珍倒在了地上,就看到潘篱站在了她身前,就像一座山一样挺立在她眼前,把她完全护在了身后,惠珍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潘篱一脚踢在了壮汉的裆部,趁他哀嚎着低下头捂着裆的时候又一脚补在了他的脑袋上,这人倒在地上昏迷了,潘篱用脚尖挑起了匕首,抓反握在手,随着寒光一闪,一个人的喉咙被割开了,在喷涌的鲜血中倒了下去。 那只大狼狗被潘篱一脚踢晕了,到现在还在地上晕着,围攻她的就剩下两个人了,潘篱此时杀的有些眼红了,瞪着眼前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看着看着潘篱的眼神,有些发憷,看潘篱往前迈了一步,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潘篱咬牙看看他们,转身抱起惠珍往外走去,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个说:“怎么办?”另外一个说:“跟上去!通知老大,出事了!” 潘篱本身也已经非常疲惫了,抱着惠珍并没能走多远,走出大门大概十几步后就一跤摔在了地上,惠珍虚弱的说:“你走吧,别管我了。”潘篱却咬牙说:“我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能做到,起来,我扶着你走。”她把惠珍扶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往路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希望能找到个有电话的地方求援,但是她们走了十几米也没看到,惠珍却越来越虚弱了,而身后,此时又传来了杂乱的声音,潘篱预感不好,咬牙再一次抱起惠珍,看看路边的田地,钻进了一个蔬菜大棚里。 进去后,她看了一下惠珍的伤,慧珍已经流了很多血了,潘篱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把伤口包扎起来,为了止血,包扎的很紧,惠珍痛呼了一声,潘篱说:“你清醒一点,一定要支持下去。”惠珍说:“你还是快走吧,别管我了,我去拖着他们,你就有时间逃了。” 潘篱说:“你犯什么傻呢?我跟上来就是为了救你,没把你救出去,我怎么回去?”惠珍笑了笑,说:“我这种人,命贱,不值得你为我舍生忘死,我活到现在大约也就眼下做的这点事最有意义了,我只盼着你能逃出去,要是你死在这里,我这点生命意义都没了。” 潘篱闻言,一时想起前面看到惠珍曲意逢迎做哪些事的时候的想法,不禁觉得愧疚起来,她看到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些个偏见的,纵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公平宽容了,可实际上呢,她还是不齿惠珍的做法,然而惠珍的做法让她这点偏见惭愧的无地自容。 潘篱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说的什么话,什么贱不贱的?你信任我,才肯替我办事,我要是不把你救出去,就是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惠珍笑了起来,说:“别煽情了,你还是快走吧,反正我这一辈子,也就这命了,你以后是个能有大作为的人,我却是个j□j,走吧,算我求你了。” 潘篱摇了摇头,说:“别这么说,要走也要你能脱险。” 惠珍苍白着脸笑了起来,说:“我是信你,可是不止是信任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知道嘛?要不然怎么肯为你做这些,你给我的线人费,我多接几个客人就有了,我就是喜欢你,才想要为你做这些,你知道嘛?”潘篱愣在了那里,说:“你真喜欢我?” 惠珍说:“我为你做这些,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我又不想死,为什么要给你做线人?这种事都是提着脑袋的,要是没这层喜欢,我干嘛给你做这种事?潘姐,你听我的,走吧,就当成全我这点小心愿,我死也是为你死的。” 潘篱听着,一再的摇头,再摇头,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惠珍说:“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了。”潘篱咧咧嘴,说:“第一次?那是我的噩梦。”惠珍苍白着脸,扑哧笑了,说:“你还记得呢?” 潘篱当然记得,那是她刚上班,第一次出勤,跟队里的人一起扫黄,扫的就是惠珍和她几个姐妹的场子,那次去的时候,惠珍相当的淡定,看潘篱面嫩,各种调侃戏弄,惠珍比潘篱小,却比潘篱经过的见过的多了,潘篱被她戏弄的面红耳赤,都不知道怎么问话了,惠珍倒是乐在其中,现在想起来,潘篱还有些牙根子痒痒,说:“你不就欺负我新人嘛?”惠珍笑说:“我哪有欺负你,我就是看你尴尬脸红的样子老可爱了,所以就调戏调戏你。” 潘篱有些无奈,说:“调戏?你真行,那是我第一次出勤你知道嘛?第一次出勤就遇上这种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惠珍又一次笑了,说:“你那有那么脆弱,现在还不是生龙活虎的?”顿了顿,她又说:“我就是个j□j就这贱命,你快走吧。” 潘篱看着她,冷然打断了她的话说:“没谁比谁的命贱,也没谁比谁的命高贵一点,你要活下去你知道嘛?”惠珍愣了愣,潘篱伸手托起她的脸颊,凝望着她的眼眸,说:“好好活下去,这个世界上真有贱命的,可是真真贱命的都是自轻自贱的,我不希望你是这种,你有一万个理由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说这些傻话,我是该走,我出去,把那些人引开,你一定要撑住,去找个有电话的地方,打电话求援,你一定能撑住对不对?” 惠珍有些愣愣的,感觉潘篱抱着自己,还一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感觉有些不真实,说:“你不能这样干。”潘篱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好好活下去,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好嘛?” 惠珍看着潘篱深沉的眼神,她似乎被一些情绪所感染了,又似乎被潘篱的气场完全压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说:“好。”潘篱也点了点头,扶着她让她靠在墙边,起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又回来蹲在惠珍面前,说:“如果你想对我表白,我是会拒绝的,但这不表示我对你有任何看法,只是因为我先有了小山,现在又有了子玉,没有更多的空间了,你明白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吗?” 惠珍忽然想流泪,不过她还是笑了笑,含着泪笑了笑,说:“我明白,你是想告诉我,就算你拒绝我,也不是因为我配不上你,只是因为你没那么博爱。”潘篱笑了笑,惠珍又说:“那这两个人,你到底爱谁?”潘篱想了想,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深深的叹了一下,惠珍说:“你现在快死了,人之将心,其心逼真,你说你最想见到谁?” 潘篱闻言,闭目思考了一下,眼前浮现出君子玉的面容来,她轻轻说:“子玉。”惠珍笑说:“你爱的是君子玉。”她说着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失落,潘篱似乎也怅然,轻轻点点头,起身走了。 第43章 潘篱走了,惠珍蜷缩在角落里拼命撑着,眼看着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她奋力起身,拔了一根用来做菜架的木棍当做手杖,一步一步挪出了蔬菜大棚,拼命的几乎是半趴着把自己移到了公路上,路上车子来来往往,没有一辆停下来,惠珍无法拦到车子,于是她努力的又挪到了马路中间。 一辆车子在开到她身前时,不得不停了下来,司机不耐的骂她:“你找死?”惠珍急忙说:“拜托借一下你的手机,我要报警。” 君子玉哪里也没去,就等在公安部的门口,紧张的等着潘篱的消息,眼看又是一天过去,潘篱还是没有消息。君子玉着急上火,然而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等着,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体会了有心无力的感觉,她相帮潘篱,可实际上她什么也帮不上,她只能祈祷潘篱赶快回来,可是谁又能知道潘篱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绝境? 在分分秒秒的煎熬中,君子玉实在沉不住气了,拨通了小山的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是她偷偷翻潘篱的手机,然后记下来的,潘篱不知道君子玉经常偷翻她的手机,所以君子玉看到不少她和小山你来我往的依依情话,君子玉没办法了,小山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办法,可是谁知道她们之间不会有一些什么秘密呢。 小山接通了电话,听到君子玉的声音,她很意外,说:“怎么会是你?” 君子玉说:“潘篱出事了,你知道嘛?” “什么?她怎么了?难怪我这两天一直联系不到她,我还以为她在你那里,下定决心要跟我分开了呢。” 君子玉不禁说:“她心里只有你,要输,输的那个人也是我吧,她当着我的面带走你,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大篱到底怎么了?” “公安部出了事,她独自一个人追踪上去,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她,我也在这里,可是我帮不上任何忙。” 小山说:“我现在就过去。” 君子玉刚挂了电话,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喊:“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个人飞奔进了部长办公室,这件案子现在部长亲自坐镇指挥,君子玉急忙抓住一个匆匆走来的警员问怎么会事。那个人说:“刚才接到报警,找到惠珍了。” 君子玉急忙说:“她人在那里?人在那里!” “已经送医院了,你抓着我不放能干吗?” 君子玉想也不想的冲出去,开着自己的车子,跟上了出发的警车,终于在医院里见到了惠珍,惠珍被送进了急救室,但是情况紧急,赶来的洪天也跟进了急救室,惠珍已经昏迷了,她失血过多,到现在没有死已经是个奇迹了,洪天焦急的等着她被弄醒,余光却无意中看到惠珍的手紧紧攥着一块破布,那块布疑似是潘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洪天急忙把破布拿出来,展开一看,就看到上面用血迹写着:“门头沟涧头村,我跟她分开是在公路边的一个蔬菜棚中,大棚位置距二十米路标大概有四五米远。” 看来惠珍是早想到自己有可能撑不到最后,然后自己的血写下了潘篱离开的方位,一直攥在手里,最终交到了洪天手上。洪天马上布置警力到涧头村搜索,然后一边把消息汇报给部长,自己也在第一时间赶过去了。君子玉无法介入他们办案,于是自己开了车也随后跟了上去。 在开了很久的车后,君子玉终于跟着他们到了惠珍所说的那个蔬菜大棚,下车后发现郝大鹏小刘也都过来了,洪天带着几个人做了现场勘查,君子玉想要跟进去却被小刘拦住了,说:“闲人免进,破坏现场怎么办?”君子玉只好等在外面,心急如焚。 郝大鹏和洪天在现场看了一阵,说:“还是没线索,不知道她从哪个方向走了,她要在就好了,她的长项就是痕迹追踪。”洪天鄙弃的说:“她还在就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把人铺开,聚在这个村里地毯式搜查,不信找不到线索。” 君子玉努力往里面看进去,只看到地上很多血,看着她就心跳起来,呼吸紧张,虽然心里想着那是惠珍的血,不是潘篱流下的,可是她按捺不住自己心脏狂跳。她一手按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看到小山也赶过来,她苍白着一张脸,看到君子玉,她急忙过来,说:“找到大篱了吗?” 君子玉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当潘篱带着惠珍从农院里逃出来时,那些人就已经开始发动其他的同伙一起找了,几个人顺着血迹一路找过来,潘篱从藏身的地方没走出几步,他们就发现了潘篱。潘篱本身备受折磨,已经是很虚弱了,再加上右手有伤,痛的不能用,而且刚刚又恶战了一场死里逃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到那些人追过来,只好选择先逃走。 然而她才逃出没多远,一辆车突然就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一个人下了车,正是那天潘篱跟踪时被惊了的那个犯罪嫌疑人,一下车就伸手来抓潘篱,潘篱急忙躲开,这人已经跟着一脚踢出,潘篱只好再躲,但是正如她估计的那样,这个人的身手非常的好,潘篱这边刚躲开,他斜身上步一个肘击就打在了潘篱的胸口,把潘篱打的跌在了地上,潘篱摔倒时,眼睛无意中看到车子里还坐着一个人呢,是个女人,模样非常妖媚。 但是此时不容潘篱多想,那个人已经伸手一把抓住了潘篱的背心,潘篱的t恤给惠珍包扎伤口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背心。他把潘篱抓起来以后,举手又狠狠往地上掼去,潘篱被这一下撞的几乎昏厥,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人松开了手,潘篱急忙滚在一边看去,就看到严辉文突然出现了。 严辉文举着枪,对这个人说:“双手抱头,蹲下!” 那人转头看看,冷笑了一下,没有动,严辉文向他走过来,说:“蹲下,否则我开枪了!” 潘篱此时却看到车子里的那个女人伸出了手,她急忙喊了一声:“小心!” 但是话音刚落,车门就陡然打开,车子里的女人出其不意的一脚踢过来,踢飞了严辉文手里的枪,刚才和潘篱动手的那个人立刻转身飞扑而至,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严辉文的身边,一脚就把严辉文踢的飞了出去,潘篱手心捏了一把汗,看着严辉文,就看严辉文翻身起来,又何那个人打在了一起。 严辉文不愧是散打冠军,身手是一流的,然而因此潘篱看着更加心惊了,因为严辉文还是斗不过眼前这个家伙,这个人身手非常的好,在潘篱见过的所有的人里,首屈一指。潘篱咬咬牙,硬撑起来,上去就想去捡严辉文掉下的手枪,但是她还没走到,手枪就被人捡了起来,刚才那个女人,握着枪对准了潘篱,说:“罡风,别打了,把他抓起来。” 严辉文看到枪口下的潘篱,犹豫了一下,住手了,潘篱急忙喊:“快回去求援!”女人举起枪托,把潘篱打晕过去了。严辉文看着潘篱无奈的举起了手。 两个人一起被俘,再过了很久以后,潘篱才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就听到耳边有人说:“警察已经把那个村子全控制了,挨家挨户的搜查,我们肯定不能再回那个地方了!”这个是马妍的声音,潘篱一听就听出来了,她转头看看,看到严辉文被绑的像粽子一样,潘篱不禁说:“你怎么没走呢?” 严辉文贫嘴:“我这不是找机会英雄救美吗?” 潘篱摇了摇头,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你人在哪儿?” 这一问才知道严辉文跟那天晚上值班的警员还是好哥们,晚上他去吃饭,吃剩下不少菜,一合计哥们还在值班,于是把剩菜打包给送过来了,过来时正好遇上出事。严辉文的哥们被马妍挟持,严辉文也被胁迫,无奈跟他们一起离开了公安部,然后开车送这些人离开,后来到了一个十字口,马妍要和那个被叫做罡风的人,分开走,不能带严辉文和另一个警员了,于是他们准备杀人灭口,两人只好拼死反抗,结果另外一个警员被罡风杀了,弃尸路边,潘篱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尸体,她以为人是马妍杀的,之后严辉文逃脱,马妍和罡风分开走了,严辉文看着朋友的尸体,忍不下这口气,一路跟踪罡风,因为他被胁迫以后,手机被收走了,所以无法联系总部。 他一路跟着罡风,发现罡风去了一个地方拿了样东西之后,就往涧头村来了,然后就在路上遇上了潘篱,他只好跳出来救了潘篱。潘篱知道原委以后,说:“你刚才因该果断回去求援的。” “怎么说?你让我见死不救啊?”严辉文不解,潘篱说:“我看过那份信的内容,他们需要我告诉他们那些数字,所以暂时不会杀我,你跟我一起被抓住,太傻了。” “那现在怎么办?” 潘篱想了想,说:“我跟他们谈条件,你找机会逃走。” 话音未落,那个妖媚的女人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拉起潘篱,把她拖到了几个人的脚下,说:“现在关键就是她了,让她开口,什么都好说,要不然就更麻烦了。” 马妍说:“警察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们直接带她去银行,也带伤那个愣头青,到时候我不信她不说!” 潘篱和严辉文一起被塞进了后车箱里,两个人像情人一样,腿挨着腿,脸贴着脸,紧紧的挤在一起。车子开动了,潘篱浑身都觉得不适,她感觉生命像是在一点点流逝,车厢里污浊的空气让她呼吸困难,在这狭小的,紧张的空间中,潘篱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君子玉的面容,她此时异常的思念君子玉,心中有无数的话想对君子玉倾诉,想告诉她自己觉的她一直都轻浮不靠谱,想告诉她自己希望她能够离婚,想告诉她,她想要和她来一场没有掺杂的爱情。 也许只有四到临头,才能越发的看清楚自己,然而此时看得清楚,又是另一种痛苦,因为潘篱不知道自己能否再见到君子玉,如果能再见到,她一定要对君子玉说出那三个字,没有说就死了的话,真的太遗憾了。 车子突然停下来,马妍把她从车子里一把拉了出来,在她耳边说:“我现在带你去取一样东西,我想你会很顺利的回答了哪些问题,然后帮我把东西拿出来,你要玩花样,死的就是你的同事,当然还有你,我们时间不多,如果失败,除了大家一起死,没有别的选项,你明白了?” 第44章 马妍给潘篱解开了绑着手脚的绳子,又给了她一件衣服,掩住了她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背心,一手牵着她的手,先前走去。眼前是一家银行,马妍带着潘篱走进了银行,罡风也和她们一起进来了,她们一左一右夹着潘篱,马妍走到了经理台前,说:“我朋友之前在你们这里存放了一样东西,想取出来。” 经理起身文潘篱:“请问叫什么名字” 马妍急忙回答说:“于志武。” 经理说:“请出示一下证件。”马妍把一个身份证递给了他,他看着证件低头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又问:“请问叫什么名字?”潘篱一愣,马妍暗自推了她一下,说:“这次问的是安全问题的答案。”潘篱想了想说:“姓幸。”罡风便接口回答:“幸一露。”经理闻言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带着他们向后走去,走到走廊尽头,通过了两重沉重的电子门,他们走进了这家银行用来保存客户的物品的保险室里,然后他转身走了。 潘篱知道那半份信上的数字意味着什么了,罡风看着保险箱上的密码锁,说:“说吧,那串数字是多少。”潘篱没有说话,他冷然说:“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说。”潘篱心里琢磨着,严辉文还在他们手上,情况一点都不乐观,而马妍和罡风两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这两人手里,潘篱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而眼下唯一好一点的是,因为进入银行,所以他们两人身上都没带武器,但是即便如此,潘篱还是没有半点胜算。 她想了想说:“我可以打开这个保险柜,但是你们得离我远点。”马妍和罡风显然并不打算答应潘篱的条件,但是潘篱说:“你们肯定不想再弄出点什么事来,我要在这里叫喊一声,会有怎么样的效果?”罡风有些恼怒,马妍伸手拉着他退了一步,说:“没必要节外生枝。” 潘篱做了个深呼吸,伸出左手,按上了密码锁,她脑海里的记得的几个数字,一一按下去后,保险箱啪嗒一声打开弹出了一点,潘篱立刻伸手拉开保险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里面的东西先抢到手,后面两个人立刻伸手来抢,潘篱一矮身,从这两人之间一个后滚翻滚了出去,两人急忙转身,就看潘篱已经打开了她抢到的那个盒子。 那是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个小小的芯片,潘篱左手抓了芯片说:“你们别过来。”马妍偏却往前抢了一步,想要抢走芯片,潘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芯片扔进了嘴里,马妍大吃一惊,以为潘篱把芯片吞了,举手就给了潘篱拳,把潘篱打的跌在了地上。 潘篱滚在一边,说:“你最好别过来,你过来我真的咽下去。”她说着吐了吐舌头,芯片在她的舌尖上,她还故意挑衅的把舌尖抖了抖,芯片就在她舌尖上晃,马妍抢上一步要去抓,潘篱马上缩回舌头,动作非常的快,就像吐信子的美女蛇,缩回舌头以后她嘲讽的对马妍笑了笑,说:“你想拿走芯片没问题,只要你把我跟我同事都放了,不要威胁我,我随时都可能把东西咽下去的,当然我咽了你们还可以剖开我的肚子再拿出来,但是眼下这个地方好像不适合做解剖,你们需要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才行,然而这很麻烦,而且你们还会折腾很久,而且不一定能把我的尸体带出银行。” 马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算的真精确,那你说,要怎么办?” 潘篱说:“一起出去,你把我同事放了,我把东西交给你,就这么简单。” “真就这么简单?”罡风冷眼看着潘篱,潘篱点了点头,说:“我绝对不玩花样,我也玩不过你们,我知道。”马妍手指指着门口说:“走吧,不用废话了。” 潘篱走出了银行的门,马妍和罡风还是一左一右的夹着她,两人迅速把潘篱带上了车,先离开了这个地方。,开车的是之前的那个女人,潘篱一直觉得有点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此时看她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有一块伤痕,似乎是烧伤的痕迹,潘篱心念一动,说:“景晓清?” 这个妖冶的女人就是马妍的师姐,她的初恋情人景晓清,只是看到过的是她好几年前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景晓清还很清纯,现在的景晓清变化很大,潘篱一时没能辨认出来,但是当她看到类似烧伤的痕迹后,她马上就想起来那场火灾的案子,联系到一起,自然就知道她是谁了。 景晓清开着车子把他们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在车子上,马妍已经跟景晓清把潘篱的作为都说了,现在东西在潘篱嘴里,潘篱说咽就咽,谁也赶不及在她咽了之前制住她,然后把东西掏出来。 当然潘篱也很担心他们再换个地方,然后一下车就把自己作了,然后开膛剖肚,把芯片从她的尸体里翻出来,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打寒战,她还想再见见君子玉跟她诉诉衷肠,要是这样就玩完了,真是抱憾终身了。她这样想着,车子在路边嘎然而止了,潘篱转头看过去,看到眼前是一栋别墅,是她们曾近蹲守过的那个地方。 他们完全没有询问潘篱的意见,就把潘篱拖进了别墅里,扔在了客厅中华美的地毯上,潘篱看到景晓清走过去,拥吻了那个之前报案说自己保箱柜被盗,却又不肯告诉警方究竟丢了什么东西的人,而马妍和罡风都在一边看着他们拥抱接吻,马妍低着头,罡风眼神有些阴沉。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而这个人潘篱看着也眼熟,潘篱在她的大脑里迅速搜索了一下,辨认出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广州那起案子中失踪了的司机,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出现在这个地方。 潘篱的脑子迅速运转起来,景晓清说:“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潘篱说:“先让他走了再说。”景晓清默然挥了挥手,他们之间似乎都很默契,景晓清是他们的核心人物,似乎什么事情都要听她的,而此时景晓清挥手的意思是叫他们去放任,罡风说:“这样不妥当,那小子一出去就会把警察招来。” 景晓清说:“让她们走,拿到芯片我们也马上离开,反正就差这个芯片了,无论警察来不来,我们都要走的。”罡风闻言,转身出去了,潘篱走到窗口,看到罡风放开了严辉文,严辉文被解开以后转头看到潘篱,潘篱挥手示意他快走,严辉文作势要走,潘篱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就在他转身后,他却又突然传回来,一把勒住了罡风的脖子,罡风顿时喘不过气来,脖子几乎被他扼断,也无力挣扎。严辉文压着他走到门口,喊:“一个换一个,让潘篱出来,我就放了他!” 景晓清的目光阴沉起来,看着看看身边的潘篱,暗暗的给马妍递了个眼色,然后对潘篱说:“好吧,你走吧。”潘篱见状,没加多想就向外走去,时机稍纵就逝,有时候,实在没时间想太多。潘篱匆匆跑出了客厅,并没有把芯片交还给景晓清,严辉文一手抓着罡风准备用他作掩护,离开这,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凌空而降,向严辉文当头扑了下去,潘篱以为是袭击严辉文,急忙挡了上去,可是身影未落,一把飞刀已经飞了过来,直直插向罡风的胸口。 事发突然,严辉文,愣了一下,急忙拖着罡风往旁边一躲,可是还是稍慢了一点,飞刀扎进了罡风的手臂中,不过罡风倒是趁此机会,拉开了严辉文的胳膊,把严辉文一把摔了出去,紧跟着转身一脚,就把已经很虚弱了的潘篱踢倒在地,潘篱倒下时看到了马妍懊恼阴狠的眼神,显然她为自己的失手非常恼怒,景晓清倒是神色未变,而之前那两个人此时赶了出来,一起向这里看过来,眼神惊疑未定。 严辉文其实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被摔在地上以后,他一时还没起身,罡风一脚就踩了下来,睬的还是他的脖子,这一脚下去,严辉文的脖子肯定是粉碎性骨折,潘篱吃了一惊,急忙喊:“还要不要芯片了?”罡风的脚停在了严辉文的脖子上,说:“把芯片给我。” 潘篱随口一唾,把芯片唾在了地上,罡风见状马上纵身扑过来,来抢芯片,马妍也立刻伸手来取,潘篱趁机一个箭步窜上去,把严辉文拉了起来。 而此时罡风已经抢到了芯片,反手拔出自己手臂上的匕首,向马妍刺了过去,潘篱想着要不要先离开,耳边忽听两声惨叫,她急忙转头看去,就看到刚才那两男人已经摔在了地上,景晓清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沾着血迹,而那两人喉咙里的鲜血还在喷涌。 潘篱愣在那里,景晓清却走了过来,眼神看着罡风,嘴里对马妍说:“你杀了他,我们再一起杀了这两个警察,就能带着巨款远走高飞了。”潘篱看着景晓清,看着她的眼神,觉的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而罡风也在看着她,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默契一样,潘篱觉的马妍被她涮了,可是马妍一听到这个话立刻振奋了,出手更狠,一门心思想要杀了罡风。 潘篱还稍稍的有些惊魂未定,她也没想到地上这两男人就是巴巴的赶着来当炮灰的,而罡风此时眼眸也是阴沉的,沉着的应付着马妍。潘篱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还不够清晰,景晓清突然一挥手,她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直□了马妍的后背。 “就是这样。”潘篱干咽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马妍,严辉文疑惑:“什么样?”潘篱说:“我就知道她要杀马妍。”马妍中的这一刀几乎知名,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倒下去,而是转身看着景晓清,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景晓清,景晓清,笑了起来:“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呢?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爱?” 马妍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垂下了头,似乎到现在才真真看清楚景晓清的心思,她咕咕笑起来,笑声像是夜枭的叫声,低厉的传进潘篱的耳朵里。 潘篱转头看看罡风,迅速盘算着,景晓清看样子伸手也非常好,她和严辉文此时都虚弱不堪,恐怕不是罡风和景晓清的对手,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只不过刚才事发突然,而且变化又来的离奇,潘篱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结束之后,才想起逃命。 但是显然她们两人反应的有点慢了,罡风已经先发制人了,手里握着马妍的飞刀,举手向潘篱刺过来,潘篱急忙躲开,站在她身后的严辉文架住了罡风的手,潘篱趁机一把抓住了罡风的手,和严辉文合力制住了罡风,她死死捉住罡风的手,一边防着景晓清突然扑上来,可是当她向景晓清看去时,发现景晓清此时已经拿了芯片,消失了。 潘篱急忙抬头看去,就看到景晓清的身影消失在别墅的高墙边,她愣了一下,罡风却已经趁机挣脱了她的双手,一脚踹在了潘篱的腹部,潘篱跌倒在地,严辉文猛然一扑,从后面抱住了罡风,可是他现在备受折磨以后,又被绑了几乎一整天,饭都没吃一口,也没喝过水,腿还跛着一条,本身就不是罡风的对手,现在更差远了,而潘篱的状况此时比他更糟糕,二对一也占不到便宜。 好在罡风看到景晓清逃走,一时分心,才被严辉文抓住弱点,扑倒在了地上,潘篱急忙翻身起来想要帮严辉文按住他,不想罡风却在这时猛然翻身,手里的飞刀一挥便扎入了严辉文的腹部,随着刀刃脱离身体,鲜血一下喷涌了出来。 罡风翻身起来,想要离开,不想严辉文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腿,喊:“他绝对是这些案子的关键!不能让他逃了!”潘篱也没有多想,拼尽全力一拳打了过去,阻止罡风逃走,罡风一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甩了出去,随即腿脚就是一脚踩在了严辉文还露在腹部外面的刀柄上,那把刀穿透了严辉文的身体,把严辉文钉在了地上。 潘篱愣了一下,看到严辉文紧箍着罡风的双手松开了,她的血一下涌上了脑袋,也许她跟严辉文到现在也没什么交情,可是当别人愿意为你换命,做出牺牲的时候的义气更容易让一个人热血上涌,为之动容。潘篱没有多想就抓住了想要脱身的罡风,罡风狗急跳墙,因为他已经听到了隐约的警笛声,他伸手抓住潘篱的头发,把她的头部狠狠掼向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有血从额角流出来,血在头部砸在地上的时候溅开来,洒在她的眼睛上完全挡住她的视线,潘篱已经完全不知道疼痛了,她感觉像是灵魂在另一个世界漂浮,*在这个世界上疼痛,但是那疼痛已经远离了她,连感知也遥远起来,可是她还是死不放手,她狠狠的扳住罡风的手指,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罡风的控制,一把乌黑的头发留在了罡风的手里,她抬起头,狠狠的咬住了罡风的喉咙,死命咬着,鲜血流洒下来,侵染了地面,罡风在一次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扔了出去,扔出去后,自己却虚弱的跪倒在了地上,潘篱咬伤了他的喉咙,虽然没有要他的命,却让他窒息了,片刻后,他一头栽倒在地。 潘篱摔在了地上,眼前是浓重的暗红色,她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也许灵魂已经升天了,徒留一具*还在微弱的喘息着。眼前却出现一个面容,在她眼前不停的笑,不停的笑,对她喊:“你快来,我等你。” 那是君子玉,君子玉不停的对她招手:“你快来,我等你,你还有话没跟我说呢。”潘篱看着她,笑了起来,奋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向君子玉走过去。 君子玉一直跟着警方的车子,一路跟过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从洪天在涧头村查到线索,然后全面铺开寻找,到锁定他们去过的那家银行,在追踪到这顿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二小时以后了。景晓清已经逃走,一队特警包围了别墅,另一队人很快突入了里面,进去时却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向这边走过来。 洪天也跟着行动队冲了进去,一眼看到那个浑身血的人,吃了一惊,急忙说:“是潘篱,那是潘篱!” 两名特警急忙过去,左右扶住了她,要带离她,潘篱却茫然的睁着眼睛寻找着什么。君子玉也见到了潘篱,可是她被拦在外面不许进入,她情急下挣扎着要过去,马上就被拎回来了。此时看到茫然四顾的潘篱,她看着那个眼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连踢带打的挣扎着说:“让我去,她是在找我!是在找我!我是她爱人!” 拎着她的那个警察愣了一下,松了手,君子玉急忙跑了过去,跑到了潘篱面前,双手抓了她的肩膀说:“潘篱,是我,你怎么样了?”潘篱的目光转到了她身上,愣愣的看了一会后,目光才聚焦了,才真真的看到了君子玉,她就这样平静的望着君子玉,说:“我爱你。” 君子玉楞住了她,她一时难以置信,潘篱寻找她就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而潘篱已经跌在了她的怀里,君子玉急忙抱住她,身后有人抬来了担架,有人在喊:“这里还有伤员,重伤,需要就地急救。”警笛还在鸣响,闪烁的红灯晃的君子玉发晕,君子玉手足无措的想抱紧潘篱,却又不敢阻止急救人员把潘篱搬上了担架,于是她紧紧跟着,寸步不离。 而一起跟过来的不仅仅是君子玉,还有小山,只是她没能接近这里,她只是站在外面看到了这一切,而且亲耳听到了潘篱对君子玉说:“我爱你。” 第45章 医院里已经乱成一片了,一下子送来两个重伤员,急救室里所有的人都忙成一片,严辉文命大,居然没有死,但是那把刀将他对穿,伤的非常严重,命悬一线。然而潘篱伤的比他还严重,医生一边抢救,一边要家属签字。 君子玉一直都陪在潘篱身边,但是情况太乱了,她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潘篱原来的直属领导郝大鹏追问医生潘篱到底怎么了,医生说:“九死一生,我什么也不敢说。” 郝大鹏愣了一下,君子玉却急了说:“怎么可能,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能走路,她是自己走出来,你们都看到了,她是自己走出来的!不可能这么严重!”她抓着郝大鹏,让他证实潘篱其实伤的并不严重。郝大鹏急忙点了点头,医生却惊讶的说:“这就很难说了,她还能走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她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要是她还能走,可能是回光返照,也可能是还有什么东西撑着她,让她挣扎起来了,要不然可能已经死在当地了。” 医生说着要走,君子玉急忙抓住她问:“那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说:“她的头部有严重创伤,骰骨骨折,大面积颅内出血。”她说着顿了一顿,才有说:“你们还是准备一下吧。” 医生走了,君子玉愣在那里,说:“准备?准备什么?” 郝大鹏说:“可能是准备后事吧。” 君子玉眼前一黑,向后摔了下去,郝大鹏急忙接住了她,嘴里喊着:“护士,这又晕了一个,这不是添乱吗?”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是市警局的局长,也匆忙赶到了医院看情况,看到郝大鹏抱着的君子玉,皱眉说:“这是谁?这么乱,还让外人进来干什么?” 郝大鹏把君子玉交给了护士,说:“局长,你说她是谁,说了你也想不到,潘篱她女朋友,跟了我们一天多了,一直跟着我们查案子,这不刚听说潘篱不行了,直接晕了。”局长随口说:“没看出来感情还挺深。”旁边有人插嘴说:“刚医生还说,潘姐这次是九死一生的,可她昏倒前还自己走出来的,见着君子玉,第一句话说‘我爱你’,堪比梁山伯祝英台了。” 说话的是小刘,局长闻言,说:“你还是少看点那腻腻歪歪的小说,去,看着点君子玉去。”小刘撇撇嘴说:“干嘛要守着她啊”局长说:“叫你去,你就快去,就这情况,你得防着潘篱死了她也寻思。”他说着转头又问了一句:“潘篱到底怎么样了?” “头骨骨折,大面积颅内出血。”这话说完以后,没有人在吱声了。 当君子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清晨的太阳照得她发晕,人醒来了,可是脑子还是懵的,睁眼看到身边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君子玉下意识的就一把抓住了她,说:“你没事了?”这个人却是一直陪着她的小刘,小刘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君子玉看错人了,急忙说:“我不是潘篱,你看错了。” 君子玉这才清醒过来,茫然看着她说:“潘篱怎么样了?” 小刘急忙说:“她还没死,不过还在危险期。” 君子玉闻言,稍微好过了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急忙起身说:“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小刘说:“现在你不能进监护室。”君子玉却已经起身下了床,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小刘无奈,只好扶着她过去了,潘篱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谁也不能随便进去看她。君子玉看着监护室里的潘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是最无力的时候。 在潘篱被送进医院以后,小山自始至终没在君子于面前出现过,君子玉在潘篱住在监护室的几天里,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明知帮不了什么,她也无法作别的事情,只能守在医院里,默默陪伴着潘篱,而且她连着几天没回家,没去公司。 严辉文到时先醒来了,醒来时郝大鹏问他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严辉文详细说了一遍,但是说到马妍的时候郝大鹏疑惑了一下,说:“你说她死了?可那天晚上我们根本没发现她的尸体。”躺在床上到现在为止,还只能靠输液维持的严辉文惊讶的说:“没有看到她的尸体?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她中刀倒了下去。” 郝大鹏说:“可是我们真没发现她尸体,倒是看到一路血迹,一直撒到后面去了,她很可能没死,然后离开了,可是我们之后搜查,也没发现她。” 严辉文是被那把刀对穿了,而且悬之又悬,只要再差那么一点,刀尖就刺断了他的脊椎骨,他不死也要截瘫,可是现在他只是大肠被伤到了很多处,需要接受许多次的手术治疗,在这之前,什么也不能吃。 当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潘篱的父母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潘篱接受开颅手术的当天晚上,她的父母就被接过来了,在手术书上了签了字以后,警察局先安排了两人照顾两位老人,以防万一出点什么事,让他们先回家休息着,两个老人焦虑担心不已,留在医院里也做不了什么,再急出点病来,更乱了。 但是就在两个老人在家忧心忡忡的时候,小山却来了。 小山刚来的时候,两位老人都没认出来她,她做了自我介绍,她们才认出来原来是当年老邻居的女儿,那个一直被他们憎恶讨厌的人。 小山说:“我回来已经很久了,有些话,我想说,可是我怕叔叔阿姨生气,我回来以后就跟大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瞒着你们,不敢让你们知道,可是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想瞒了,我只是想跟大篱在一起,平平淡淡过下去,大篱也是这么想的,我的父母现在也已经同意了,现在唯一过不了这一关的,就是您二老了,就为我们两个都是女孩,觉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不该在一起,可是都到了今天,我们的心,您二老还看不明白嘛?” 两个老人现在已经完全萎靡了,听着小山说了这些,潘篱的妈妈怅然说:“你说这些又能怎么样呢?我家大篱已经是这样了,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小山急忙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想送她去国外治疗,我在这之前就接到到荷兰一个大学的聘请,教授绘画,就是因为大篱,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可是现在我决定去了,并且把大篱也带过去。” 潘篱的父亲急忙问:“难道外国的医院就一定能治好大篱?” 小山说:“这个我不敢说,但是那边的医疗技术,和各方面的条件肯定比国内要好。” 潘篱妈妈说:“可是那要花很多钱,现在大篱在这治,都是公费,出国这医疗费怎么负担的起?现在一天就要好几千。”小山说:“就算出国治疗,不能全部公费,可是她的医疗补贴还是会有的,而且我现在也有钱给她只,我现在一幅画就能买到几十万了,我可以的,我能负担起这些,还会好好爱她,这么些年了,难道你们还不能相信我对她的感情吗?” 小山有些情急起来,她急切的把聘请书拿出来给潘篱的父母看,把自己曾经卖画后留的记录给他们看,急切的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对潘篱心意。 一个星期过去了,潘篱脱离了生命危险期,然而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她要是醒不过来还是很危险,而且她这种情况还不同于一般的脑内创伤,如果只是神经性损伤,可能病人会变成植物人,而潘篱在遭受重创以后,如果不醒来,最终可能会脑死亡而失去生命。 而君子玉已经失魂落魄了,她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功成名就的诱惑似乎变的对她毫无意义起来,她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气自己的人生意义,似乎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求一种认同,这种寻求认同的心里才是她去做一切事情的原始驱动力,所以为了这种认同,她执着的追求成功,把事业放在一切之上,可是当她功成名就后,她还能干点什么? 她把脸深深的埋在手掌里,耳边却突然听到有人说:“等情况好转一点后就转院?为什么”君子玉惊了一下,回过神后抬头看去,看到潘篱的父母来了,而小山,就站在她们身边,潘篱马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过去说:“叔叔,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小山却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淡然的目光看着君子玉说:“如果大篱还不能醒来的话,我决定带她去国外接受治疗,大篱的父母已经同意了,而且他们也会跟我一起去。” 君子玉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山说:“我的意思就是,潘篱的父母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并且愿意把她女儿交给我。” 君子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把他们的女儿交给你?”她急忙抬眼去看潘篱的妈妈,潘篱的妈妈眼神忧郁而茫然的看着病房门口。君子玉说:“阿姨,这是为什么?” “我们只想让大篱好起来,如果出国治疗能让她好起来的话。”君子玉急忙说:“我可以为她找最好的大夫,换最好的医院,我在这陪了她一个星期了,我爱她,他一直是我的女朋友,我没有向你们挑明这件事情是怕你们不能同意,可是明明她是我女朋友,别人凭什么带走她?” 潘篱还在昏迷中,她不会知道这两个人的争执,潘篱的父母却错愕起来,看着君子玉说:“你在说什么?”小山却在一起抢先说:“她已经结婚了,她有丈夫,她连自己的性取向都不敢面对,她怎么爱大篱。”君子玉急忙辩解说:“我爱她,只是一些事情需要点时间来解决,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小山说:“君小姐,你不要多做无益的纠缠了好嘛?我是叔叔阿姨看着长大的,我的心意,他们最清楚,你的,他们可不敢确定。” 君子玉急忙说:“潘篱说爱我,她在昏迷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她说‘我爱你’,如果让她自己选,她肯定会选跟我在一起。” 小山看看她,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看潘篱的父母,潘篱的妈妈微微皱着眉头,说:“你说她一直是你的女朋友,可是怎么到现在你还直接叫她大名呢?都没亲近点的叫法?” 君子玉愣了一下,她这样叫习惯了,她从来没觉的这样有什么问题,潘篱也没觉的有问题,可是潘篱妈妈觉得有问题,潘篱妈妈觉的君子玉问题太多了,首先她对君子玉没多少了解,其次君子玉已经有了婚姻,再次潘篱对君子玉说‘我爱你’他们并没有听到,他们对小山知根知底,看到小山因为他们的强烈反对而和潘篱分开,多年以后再次出现,是在潘篱最危急的时候,而且一直对潘篱情深意真,所以他们完全信任小山,却不信任君子玉,君子玉在这次交锋中完全落败。 君子玉回到了家里,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一天没有出来,最终刘一祯来敲她的门了,刘一祯在外面说:“爸爸很担心你,叫我来问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也很担心,你还好吧?” 君子玉却冷笑了一下,说:“他还能关心我?” 刘一祯只好说:“大家都很担心,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或者能有解决办法,别自己一个人闷着。”说着君子玉突然打开了卧室门,叫他进去,说:“我是有些事情,你现在马上去准备一笔现金,然后找邹金预约一下时间。” 刘一祯说:“你要做什么?”邹金是民政局局长的副手,刘一祯大为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要见这个人。君子玉说:“不为什么?你知道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吧?你大概是很幸灾乐祸的,甄小山现在要带潘篱走,带她出国治疗,把她的父母都搬出来了,她以为我没办法了嘛?我就让她出不了国,什么都办不成!想带走潘篱,她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君子玉是想动用关系在小山的身份问题上卡一下,刘一祯想了想,说:“可是这样有意义吗?” 君子玉说:“对我来说,非常有意义!你现在马上就去办。” 刘一祯叹了口气,说:“可是你跟她这样僵持,拉锯战,对潘篱有意义嘛?” 君子玉犹疑了一下,没有说话,刘一祯又说:“甄小山既然已经说动了潘篱的父母,那她很快就会给潘篱办理转院,然后人接出来了,结果卡在海关,而不能及时转院,潘篱会死。”君子玉不说话了,刘一祯说:“如果你还坚持这样做,我就去办,我只负责给你分析问题,决策还是你来做。” 君子玉却无力的坐了下去,坐在床边,垂着头,像是重病的病人一样了无生气的说:“不办了,不办了。”说道后面时,她的语气已经空洞的似乎不是她说的话了。 罡风还在医院里,他到现在不能说话,所以案子到这里又卡住了,暂时没什么进展,只能等他伤好。而马妍在警方多出搜查后,始终没有下落,她似乎是真死了,或许她从现场逃走了,可是照严辉文的说法,她伤的非常严重,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也许她的尸体现在正在什么地方的阴沟里腐烂,只是没有被人发现。 第46章 两个月后,荷兰 病床上的潘篱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站满了人,医生,护士,有两个老人,热泪盈眶的站在病床边看着她,还有一个女孩,就陪在两个老人身边,也正凝望着她。 一个医生走到了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然后说了许多话,但是潘篱没能听进去,她依旧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些人,最终那个鬓角有着白发的,眼神充满了慈爱的老妇人走到了她面前,说:“大篱啊,你看我是谁”潘篱凝望了许久,她感觉自己脑子里似乎是空的,只有一些熟悉的感觉牵引着她的思索,在她的努力思考下才清晰起来,她尝试的说:“妈妈?” 老妇人一下激动了,老泪纵横的抚摸着潘篱的脸颊,说:“是,是妈妈,你可算醒来了。”潘篱却茫然说:“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医院。”一直站在一边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对她说,潘篱却望着她,目光有些陌生。女孩走过来说:“大篱,还记得我吗?小山啊。”潘篱凝望了她许久,什么也没有说,小山急忙说:“难道都没有一点熟悉感吗”潘篱还是茫然。 医生又给潘篱做了个全面检查,包括智力检查,才告诉潘篱父母和小山,说:“她的创伤后遗症很明显,现在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似乎没有完全丧失,但是部分受损,能不能完全恢复还要看发展情况。”他们对话用的都是英语,病床上的潘篱听了半天,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下意识的说:“what” 小山一愣,回身一把抱住了她,说:“没什么,你还是记的很多东西的对不对,你肯定能记起我来,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不可能忘掉的。”潘篱疑惑了许久,说:“那你到底是谁呢?”身边金发蓝眼的女医生笑着说:“她是你新婚不久的妻子,我应该祝你们幸福。” “什么?”这次潘篱换成中文发文了。 这个回答让她非常非常意外,她看着眼前的小山,许久回不过神来,小山笑说:“你不信啊?我给你看我以前的照片。”她说着从包里拿出许多照片来,都是小山和潘篱上中学的时候拍的合影,每一张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潘篱看着这些照片,渐渐相信了眼前的事实,小山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而她在这之前发生了一场事故,导致头部严重受创,丧失了部分记忆力,小山只好把她带到荷兰来接受治疗,而且她也在这边找到了很不错的工作,所以为了潘篱能长久留在荷兰,也是为了她能享受到荷兰的医疗福利,于是在小山父母的帮助下,她们在荷兰做了婚姻登记,荷兰是个很开放的国度,早在2001年法律就通过了同性婚姻的合法性,在潘篱病危时两人登记结婚,在医院里还被传为美谈,无论医生护士都对小山的勇敢和执着很是欣赏。 小山已经开始工作了,她这份工作薪水丰厚而且稳定,每天朝九晚五,小山在这边租了挺大的一栋房子,她的父母以及潘篱的父母都住在一起,她可以说是实现了幼时最大的梦想,和潘篱在一起,然后把双方的父母都接到一起住。每天一下班,小山就会过来陪着潘篱,潘篱的父母虽然也过来了,但是因为老人都不会说英语,出行不便,所以每天做好了饭菜,都是小山给潘篱送过来,然后小山休息时,才带他们来医院看潘篱。 而小山自己本身还在一直接受治疗,她的身体状况依然不乐观,也不能劳累,所以每天下班再来看潘篱,对她来说有些超负荷了,潘篱醒来没多久,她就严重感冒了,一连好几天呆在家里不能出来,不能来看潘篱,连班也不能上了。 不过潘篱现在已经转到一般病房了,也就是说,她的情况已经没有那么危险了,同病房还有个女孩,才十几岁,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住进来的原因,是玩跑酷把自己的腿摔骨折了,潘篱在她表示伤好以后还要继续练后,只觉得这个世界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 可她能用英语和小姑娘交流,她以前的英语成绩挺好,现在交流虽然不是很流畅,但是她没忘记。一连几天没有见到小山过来,小山父母也没法来看到,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后,潘篱开始焦躁起来,在病房里坐卧不安,小姑娘问她:“你是不是非常思念你的妻子?” 潘篱一时无语,小姑娘又说:“你们是我见过的第一对来自中国的les,我以为中国的女孩子都很保守,没人敢这样,但是你妻子很勇敢,真的,我觉得像你这种情况换成别人的话,可能早就找借口分开了,可是她竟然带你出国治疗,并且在这里结婚,她真的非常非常的爱你。” 潘篱看着小姑娘,犹疑着,说:“其实我还很懵,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然有了个妻子,而我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个觉的欣喜,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姑娘想了想后,说:“可能是因为你失忆了,所以有陌生感?嗨,你们是挺幸福的一对。”潘篱撇撇嘴,焦虑的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因为她总觉的自己似乎把一些挺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小山终于又来看她了,来的时候还带着大口罩,不敢靠近潘篱,潘篱伸手想拉她过来,小山急忙说:“我感冒的挺严重的,你现在身体又差,我们还是远点吧,要是给你传染了,就麻烦了。” 潘篱只好说:“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嘛?”小山说:“他们现在在慢慢认路呢,我想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能自己来看你了。”潘篱撇撇嘴,说:“可你离我这么远,好有距离的感觉,我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太无聊,你这么久才来看我,然后还离那么远。” 小山无奈,说:“我又不是故意疏远你嘛,我陪你说说话,可你不要离我太近,你要是被弄感冒了,然后我们两个在交叉感染,会搞得越来越严重的,我去推轮椅,然后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小山把轮椅推了过来,潘篱的护士的帮助下,吃力的坐到了轮椅上,小山推着她来到外面,正好是落日时分,夕阳余晖。小山把潘篱推出来,停在橘色的阳光小,看着天边的夕阳,旁边是柔软的草坪,,草坪上还有小蝴蝶不时飞过,潘篱做了个深呼吸,许久没有这样舒畅过了。 小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看她乌黑而又细长的眉下,那一双眸子还是灵活动人,面庞瘦损了很多,不如以前那样神采焕发了,但是多了几分楚楚动人,挺翘的鼻梁和嘴唇怎么看都觉的性感,小山忍不住想要去吻她,忽又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于是俯□后,又停住了,潘篱抬眼看到她,看着她笑了起来,说:“小山,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山微微沉思了一下,说:“你以前很优秀,很棒,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们一起山盟海誓,永远都是彼此最爱的人,我们会永远幸福下去的。”小山没有告诉潘篱,她以前是一名警察,因为她怕一旦起个头,潘篱就会沿着线索回忆起君子玉,小山不希望她记起君子玉。 可是潘篱并没有随着小山的话语去向往幸福,只是拼命回忆着,她到底都经历过些什么,然后又把什么给忘了。 第47章 潘篱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她这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从受伤以后,将近一年才出院了,期间还陆续接受了好几次手术,只是后来的手术相比之前的手术而言,都是小手术了,一直到邻床的女孩腿好了,甚至于都开始恢复训练了,她才出院,出院的时候女孩还来看她了,于是潘篱留给她一个地址,让她有空来玩。 回到家里和父母,没事干闲聊天,潘篱就想念起祖国了,可是一个人思来想去许久对祖国的影响也只省下招展的五星红旗了,于是她问小山祖国什么样,小山把自己画的许多画拿出来给她看。那一幅幅画把中国的山川河水描摹的栩栩如生。 小山一幅幅指给她看:“这是杭州西湖,从来都是文人骚客最爱的地方,景色美不胜收,这个是华山,五岳之中华山最险,远远看去也是气势磅薄,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在长江边的写生。”潘篱看得入神,说:“好美啊,小山你有考虑过回国吗?” “回国?”小山一愣,潘篱说:“我想回去看看。”小山想了想,说:“咱们的祖国的确很美,而且还是美食大国,你想吃什么好吃的都有,可是那也是个很封闭的国家,回国的话,我们非但没可能结婚,还会被人歧视,甚至是被莫名其妙的人谩骂,你确定你真的想去?” 潘篱疑惑的说:“为什么?” 小山说:“因为在我们国人的眼里我们是怪胎。” 潘篱想了想,说:“那算了,我们还是不回去了。”小山笑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其实天色已经很晚了,老人们都去睡了,留下两个人在客厅里看画。小山轻轻握住她的手,凝望着眼前的潘篱,潘篱清减了很多,一张脸削尖的,显得眼睛更大了,可是大的让人心疼,小山伸手轻轻的把她的乱发抚到了而后,说:“你看你现在瘦的,多吃点东西吗。” 潘篱说:“我已经吃很多了,就是不见长肉,可能是吸收不太好,还没恢复呢。”小山看着她翕张的嘴唇,却出神起来,完全没听到潘篱说什么,下意识的探头吻住了潘篱。潘篱有些范懵,但是随着唇舌的纠缠,她觉的这样的感觉似乎挺好的,小山的嘴唇软软的,有着清甜的味道,潘篱回吻过去了,小山的情绪激动起来,吻着吻着便解开了潘篱的衣服,伸手细细抚摸着潘篱那柔软光滑的胴#体。 她纤细的手指温柔的而又焦急的抚摸着潘篱,逐渐的退掉了潘篱身上全部的衣服,潘篱娇柔的身体软了起来,无力的坐了下去,靠在了沙发上。小山看着她,呼吸急促起来,心脏也跳的格外猛烈,她开始有些透不过起了,眼前的潘篱,面颊绯红。她的头发在手术时都被剃光了,现在才长到耳朵边,但是精心修饰过的小短发让她看着分外俏丽,她的身体虽然瘦,却那样纤长娇柔,肤白如雪。 小山看着她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可是一激动她就觉得头脑发晕,但是看着眼前的潘篱她又怎么可能不激动?有些迷醉的潘篱片刻后才发现小山不对劲,看她脸上都是黄豆大小的冷汗,潘篱吃了一惊,急忙把她抱过来,说:“怎么了?”小山苦笑了一下,说:“医生说我不能太激动,可是大篱,你好美。” 潘篱愣了一下,迅速穿起了衣服,这才抱着小山说:“这会好点没有?”小山说:“我头晕,可是你看上去还是好美。”潘篱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那你就不要想了。” “那你想不想呢?” “我.......”潘篱脸红了,小山笑说:“你脸红的样子看起来好可爱。” 潘篱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那我们以前是不是都没有做过爱?”小山闻言说:“我一直身体不好,大夫说要避免一切刺激,可是我好想跟你亲密无间的相处。”潘篱却心不在焉的去琢磨什么了。 第二天小山下班回来以后,看到潘篱趴在电脑边再看东西,小山过去一看,潘篱看的居然是关于处女膜的解说的东西,还带图片,小山诧异的说:“你看这个干什么?”潘篱做贼心虚一般,急忙把网页关了,说:“没事,我就是随便翻翻,你不觉的我现在需要重新学习吗?” 小山更加疑惑了,说:“学习处女膜嘛?”潘篱顽劣的对她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走了。小山于是没再追问,到了晚上潘篱洗澡出来,小山去洗澡了。她在卧室里的浴室里洗过澡,擦着头发推门而出时,一眼看到潘篱正拿着个镜子,放在床上,专心致志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小山轻轻叫了一声:“大篱。” 专心致志的潘篱一下惊到了,看到小山出来,她吓的惊呼一声,忙不迭的拿起镜子要藏起了,但是左右没找到藏的地方,然后手忙脚乱中镜子脱手,潘篱惊呼一声,急忙又去接镜子,镜子在她手里颠了几颠,幸好没有摔下去,又被她接住了,然后她一把抱住镜子,藏在怀里,忐忑的用大眼睛看着小山。 小山诧异的看着她这一系列的表演,再看她无辜的大眼睛,又好笑又无语,说:“你到底在做什么?”潘篱做贼心虚,怯怯的说:“我在找我的处女膜。” “什么?”小山一头黑线,潘篱更加心虚了,说:“我只是心里有点疑问,想不明白。” “什么疑问?” “我说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你说吧。” 潘篱怯怯的看着小山,说:“我发现我不是处#女了。”她说着又踌躇了,一边偷眼看着小山,一边说:“你说你身体一直不好,我们一直也没做过什么,那我因该还是处#女,可是我刚刚发现我不是了,所以我很奇怪,是我不对呢,还是你记错了?” 原来在小山告诉她她们不能□之后,潘篱就开始疑惑这个问题了,此时她的脸已经飞红了,小女孩一样喃喃说着,小山心里却刺痛起来,但是她没发作出来,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我以为什么事呢,处#女膜很脆弱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不小心摔了,或者撞了然后它就破了,这样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潘篱急忙问:“真的?”小山点了点头,潘篱松了一口气,把镜子扔在一边,抱住了走到床边的小山,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说:“我还以为我失忆以前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呢。”小山伸手抱住她,说:“我们感情一直很好,除了因为家里人反对,分开过一段时间外,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睡吧。” 潘篱对这个问题才算是揭过去了,但是她出院以后,一只就没在工作,每天呆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一个人趴在地上把地板擦得铮亮,家里四个老人,一般轮不到她做饭,可是她太无聊,没事就钻研美食也是了乐趣之一,此外她省下的最大的乐趣就是等着小山下班回家。 这天她在家里学着烘蛋糕,终于做出一个精良的蛋糕后,她兴奋不已,准备等小山回来就去显宝,她在厨房里用奶油在蛋糕上写字,就听着外面门响了,她知道是小山回来了,兴奋的跑了出去,小山此时已经进门了,潘篱撒着拖鞋,匆匆跑过去,直接就想从沙发上越过去,哪知道脚抬得低了点,没能跨过沙发背,而是一脚踩在了沙发背上,于是沙发向后倒了下去,潘篱也跟着栽了下去,咕咚一声栽在小山脚下,小山吓了一跳,惊呼:“大篱!”脚下的潘篱抬起头来,嘴角一抹血迹,哭丧着脸,说:“我牙齿好痛。” 小山急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张开嘴看看,才发现把门牙摔的松动了,流了不少血。小山既心疼又可气,哭笑不得,说:“你急什么啊?你看看你,痛不痛。”潘篱抽噎:“痛....不要碰我。” “明天带你去看牙医,我先去给你买点止痛药去,真受不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小心着点自己。”小山又出去了,潘篱显宝不成,损失了一颗牙齿,沮丧不已。 可是她生性好动,呆在家里整天闲不住,周末小山闲的时候在家画画,又把给她画的那幅裸#体画拿出来给潘篱看,说:“这幅画我画了很久很久,到现在才画好。”潘篱看着这幅画,出神了半天,说:“我有这么美?”小山点了点头。潘篱不再说话,她看着出自小山之手的这幅画,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一笔笔都是心血的描绘,她怎么还能不信她和小山之间的感情? 她和小山如此美满幸福,潘篱忘了故事的开头,但是这个结局就像童话故事,“从此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哦,不,是公主和公主。 小山去继续画画了,潘篱没事干就去打扫屋子,擦拭桌子上的摆设,桌子上又一个青瓷花瓶,潘篱拿在手里擦,手一滑,花瓶掉了,潘篱急忙抬脚,试图用脚尖接住花瓶,而且她也成功了,花瓶在落地之前被她踢了起了,可是踢偏了,飞向了小山放在一边的画,眼看着花瓶就要砸到画上了,潘篱情急,“嘿”一声马步分立,右手冲拳,砰一声打在了花瓶上,然后又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花瓶飞出去,砸在了画架上,画架倒了,调色盒飞了,小山一脸一身的各色颜料,愣愣的看着潘篱,看了一会似乎才反应过来,抓狂的喊起来:“潘篱,你能消停点吗!” 潘篱缩了,怯怯的握拳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小山,说:“我不是故意的。”潘篱妈妈此时也闻声赶来,看到一身油彩的小山,急忙说了潘篱两句说:“你看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毛手毛脚的,就喜欢玩打打杀杀的游戏,就没安分过。”小山看她怯怯的眼神,气又没了,无奈的说:“你去看会电视吧,家务不用你来做来,我们做就好了。” “哦。”潘篱也很丧心,沮丧的转身出去,到了客厅把电视打开,恰好体育频道正在播放一个教搏击的节目,不过节目用的不是英语,而是荷兰语,潘篱听不大懂,看了一阵,光看画面倒是有趣,于是又跟着电视上的人比划起来,正比划着,咚一声响,潘篱急忙转头看去,就看自己不小心一脚把摆在旁边的一盆花给踢倒了,潘篱意识到自己又干蠢事了,急忙把花盆扶起来,开的正好的花朵却飘然落地,潘篱生怕被自己妈妈看到又要挨骂,于是急忙捡起花朵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枝头上。 第48章 哗啦一声,潘篱不知道又把什么东西给摔了,她妈妈赶紧去看,就看地上一片碎瓷,她把自己一瓶面霜摔了,潘篱妈妈就惆怅了,潘篱从出院以后,比以前更加的毛手毛脚了,骂也骂不过来。还老是把自己摔着磕着,小山听到声音也过来看,就看潘篱妈妈正在骂潘篱:“你说你擦个霜就把瓶摔了,你说你都摔坏多少东西了?老这么不小心,心长哪去了?” 潘篱嘟着嘴,收拾了碎玻璃丧气的出去了,小山拉着潘篱妈妈说:“阿姨你别骂她了,我看她这不是不当心,我觉着是该上医院看看了,哪有这么频繁摔坏东西的?还老撞着自己,估计是脑伤后遗症。”潘篱闻言,急忙点头,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每次都很小心的,可是越小心越出事。” 于是小山第二天专门请了个假带她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果然是小脑运动神经失调,潘篱很沮丧,拿着结果问小山:“是不是以后我什么也不能动,什么也不能碰了?相当于残疾人了?”小山急忙安慰她:“医生也说了,多做做协调性训练就好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回去了,回去把诊断书拿给潘篱妈妈看,潘篱这下理直气壮起来,说:“你看,我都说不是故意的吧?”潘篱妈妈气道:“以后你什么都不许碰。”潘篱嘟了嘴,说:“那我干嘛?我呆在家里好无聊。”潘篱妈妈生气走了,小山在一边说:“要不跟我学画画?” 潘篱却说:“我想学搏击,我看电视上那些人动作好帅啊。”小山犹疑了一下,一时没说话。潘篱看她犹疑,有些失望,说:“你不愿意我学吗?是不是请教练很贵?”小山急忙说:“没有,就算请个私教,一星期两节课也贵不到哪里去,你想学就学吧,我给你请个教练。” “好。”潘篱开心起来,她不记得自己之前干什么的,其实也把自己那些能力都给忘了,小山也觉的她可能都记不起来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毛手毛脚,然后又对搏击节目那么感兴趣。她答应以后,潘篱开心的探头在小山脸上亲了一口,小山感觉她软软的唇,心里也柔软甜蜜起来,伸手抚摸着潘篱的脸蛋,说:“只要我能力所及,你要什么都好。” 其实小山现在负担还是很重的,一个人养五口人,还要供房租,给潘篱治伤是之前卖掉的几幅画的钱,现在继续所剩无几,不过她最大的财富是她的那双手,只要她能坚持画下去,财富就会随之而来,可是她的身体并不容许她投入太多的心力去创作,不过身在荷兰的好处就是社会福利好,生活压力没那么大。 但她还是给潘篱请了一个私教,来家里给潘篱上课,第一节课上的时候,小山就在一边陪着她,一开始做全身运动,教练就开始称赞潘篱底子好,柔韧性好,是个可造之才,后来开始练习,潘篱跟着教练做动作,都做到很到位,教练开始疑惑,问她:“你以前练习过?”潘篱有些茫然,小山急忙说:“是的是的,她以前就学过一些。” 教练临时调整了进度,跳过了基础功,打算试试潘篱的底子,两个人过了几手,潘篱挥拳向教练打过去,教练抓住潘篱的肩头想把她推开,潘篱一侧身,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就把他摔了出去。教练傻了一会,面带尴尬的翻身起来,说:“你以前仅仅是学过一些?” 小山此时感觉有些紧张起来,一时没说话,潘篱还不知所以,笑说:“怎么了?”这个教练倒也坦诚,说:“坦白说,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我教不了你,真的是很抱歉。”潘篱看着他有些范懵,小山却担忧起来,潘篱并不是完全失忆了,一些事情她还是记的,别人起个头她就能回忆起来。 教练此时却给了潘篱一张名片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高水平的专业教练,他也是我的老师,这是他的名片,你有空可以去俱乐部找他。”潘篱接过了名片笑说:“有空我就去看看。”教练走了,小山有些紧张的看着潘篱,潘篱却欣喜的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原来我这么厉害,是不是连你都不知道?”她说着,又欢呼着跑了,小山轻轻叹了口气。 之后小山去上班,潘篱自己出门去了,果真按着地址去哪个俱乐部了,到晚上会来,一脸兴高采烈,进门就拉着小山欢呼,小山有些摸不着头脑,惊讶的说:“什么事这么高兴。”潘篱这才放开她,兴奋的说:“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小山一愣,潘篱又说:“我去见那个教练的老师,想拜师的,然后那个老师跟我过了几手,说我的水平已经很好了,如果我愿意的话,他那里正好需要一个助教,不过我需要实习三个月,顺便经行恢复性训练。” 潘篱的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揉着潘篱的头发说:“我女儿一直这么能干。”潘篱顺势跟她撒撒娇,说:“我要吃烤鸭。”潘篱妈妈愈发高兴了,潘篱爸爸也开心不已,指着潘篱说:“你看这丫头,最爱吃的倒都急着,也没见谁跟你说过烤鸭。” 潘篱傻笑起来,小山却更加的忧心忡忡了。 已经很晚了,君子玉才从公司出来,潘篱已经离开很久了,她也消沉很久了,心情过早的苍老了,一次次的感情经历上的失败,让她开始归结为自己命运不济,也许她这辈子就这命,事业有成,情场失意,人嘛,总是有失有得的,算来她也不是一事无成,现在新公司的前景发展的越来越好,假以时日,只要把心蝶并吞了,公司合并,她的目标实现了,也算能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从公司出来,她取了车,开车回家,然而还没到门口,远远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君子玉心里一紧,急忙加速开过去,然后把车停在了门口,下车去看情况,就看到君易博被几个医护用担架抬了出来,刘一祯就在一边跟着,君子玉跟进过去抓住刘一祯问:“爸爸怎么了” 刘一祯说:“突发性脑溢血。”君子玉心急起来,说:“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刘一祯说:“发生的很突然,还没来及通知你。”君子玉此时却已经顾不上计较琐碎问题了,跟着上了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君易博被送进了抢救室,君子玉等在外面,随后她的继母也来了。 这个女人还穿着有着尖细的鞋跟的高跟鞋,也没有卸妆,头发却是蓬乱的,刘一祯跑前跑后去办手续缴费,转回来时,君易博还在抢救室里。君子玉看到他回来,急忙问:“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刘一祯看了一眼君子玉的继母,没有说什么,君子玉转脸问继母:“你们吵架了?” 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说,君子玉有些愤怒,说:“到底怎么会事给我说清楚!” 君臻因为上次的案子锒铛入狱,被判了五年,现在自然是在监狱里,从君臻入狱以后,这个女人就一直住在君易博送她的小别墅里,极少回来看君易博,这次出现,然后君易博就被送进了医院,君子玉不相信这两件事会没有关联。 刘一祯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只好说:“晚上回了他们因为小臻的事情吵架了,爸爸很生气,叫她先回去,改天再谈,她不肯走,后来爸爸就突然发病了。” 君子玉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说:“是为什么吵架的?”女人还是不说话,刘一祯又说:“是为了遗嘱的事情,阿姨想要爸爸今早立好遗嘱,把公司留给小臻。” “呵呵。”君子玉冷笑起来,转脸看着这个女人说:“公司留给你们你们守得住嘛?你除了会收拾打扮,会在男人那里玩点心计,会些不入流的手段之外,你还会什么?还是说指望还在牢里的君臻?我敢说不出三年你们就能把这公司败完!” 女人也冷笑起来,说:“君臻是君家唯一的儿子,君家的财产不留给儿子,难道还要留给外人?有这个道理吗,我要的也是我应该得的,我一辈子青春年华都给了他这个糟老头,还给他生了儿子,我没功劳也有苦劳!至于你,说来说去也是别人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看你现在在公司里只手遮天,也就是给自己家打工而已,家产还得留给儿子,找谁说理都说不过去。” 君子玉看着这个女人的嘴脸,真的想抽她两巴掌,两个人的思维见识都完全不在一个次元里。刘一祯此时却急忙说:“先别吵了,爸爸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正说着,急救室的门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喊:“病人家属呢?”君子玉急忙过去,护士说:“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君子玉急忙问:“什么意思?” 护士尽量委婉的说:“老人家已经......我们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没抢救过来。” 君子玉愣在了哪里,君易博就这样去世了,而且去世前没有留下任何遗嘱。留下君家几个貌合神离的亲人,君子玉都不知道如何收拾这一地鸡毛。而她虽然一直从心底里排斥这个父亲,但是毕竟血缘亲情,君易博的突然离世,给君子玉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后来两天,君子玉一直有些蒙神,没能从这打击中反应过来。 君家摆起了灵堂,君子玉穿起了黑色的西服,站在灵位边逐个向来悼念的人还礼,君易博一个老朋友在君子玉还礼后,握了君子玉的手,说:“节哀顺变吧,人总有这一遭的,还好他还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女儿,把心蝶经营到现在的规模,你功不可没,君家有你做顶梁柱,它就倒不下去。” 君子玉忽然想哭,这么些年来,她一边恨着君易博,一边又希望得到君易博的肯定,这样的话她很想让君易博听见,可是君易博永远也听不见了。 丧事办了三天,之后又选了个日子,让君易博入土为安,所以整个葬礼前后持续了有一个多星期,但是葬礼尚未结束,君家的内斗就已经开始了。因为没有遗嘱,君子玉的继母一直诉状被君子玉起诉到了法院,要求合理分割财产,君子玉接到传票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觉的世态炎凉。 如果按照法律程序走的话,君子玉的继母将是第一继承人,她有全分割君家的大部分财产,而君臻还在监狱里,但是他的继承权并没有被剥夺,君子玉当然也有继承权,但是最好的结果,她也只可能分割到三分之一的财产,这样一来,势必要分割心蝶的股份,君易博钢死,她们就来欺负君子玉这个孤女了,不过君子玉没什么好怕的,因为她早有部署了,唯一让她不安心的是,刘一祯最近这两天开始早出晚归了,而在这之前,除了偶尔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几个娃的争论,怎么说呢?我就是个讲故事的,我做的就是尽量把这个故事讲好,至于文中的人怎么样,完全在于看文的人了,如果说是已经带着自己的期待来看,希望这个人是这样的,希望那个人是那样的,估计最多的还是失望,因为人就是这么会事,不管他是什么人,当这个人为了自己利益去争斗时的表现,才是人性的反应,而人性是包罗万象的,有好的她就有坏的,有美的就他就有丑的。 ps:求花花,求评论,求收藏,只要你给我什么都要哇。 要花花,要收藏,要评论,我一个人写着好寂寞。 第49章 潘篱又在打扫屋子,把楼上楼下抹的干干净净之后,又拿了抹布擦床底下的地板。潘篱妈妈倒是很欣慰,喝着茶说:“咱们女儿比以前可勤快多了。”潘篱爸爸说:“我看她是闲的。”恰逢小山的妈妈从洗手间出来,惊叹莫名的说:“潘篱把马桶都刷的铮亮的。” 一直在阳台上画画的小山闻言说:“我看她这是强迫症,不干活她闹心。” 而潘篱此时正趴在她爸妈卧室的床底下擦地板,床底下塞了很多东西,有一些是从国内带来的,当初小山想要接潘篱的父母出国,老人依恋故土,原本是不肯出国的,但是因为潘篱身边不能没人照顾,而且当时昏迷中的潘篱要在荷兰定居下来,很多手续必须要要监护人来给她办理,两个老人再依恋故土还是舍不下女儿,于是就跟过来了,家里太多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搬过来,所以只带了许多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其中相当一部分就是潘篱儿时的照片。 两个老人就潘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非常疼爱的,潘篱从小到大的东西他们都好好放着,潘篱整理这些东西时,从里面翻出了一本相册,可是这本相册里没有她和小山的合影,一张也没有。潘篱有些不解,她和小山一起长大,怎么会连张合影也没有,所以她开始一张张的翻看下去。 相册里全是他们一家子的合影,小时候的潘篱可爱顽皮,非常的惹人喜欢,到了小学时候,戴着红领巾,趾高气扬的仰着头找了照片,那时候似乎就已经显出她逆反倔强的性格了,中学时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可是那会她一头短发,一身校服,完全就是男孩子的样子,潘篱纳闷的继续往后翻,发现她的照片很多,可是历史线中似乎空了一段,上高中以后就没有照片了,再往后翻旧都是警校时的照片了,一张照片上,她看到一张合影照上的自己站在父母身边,但是姿态很疏远,目光是游离的,脸上没有微笑。 潘篱看着这张照片,陷进了沉沉的思索中,那些消失在她的历史线上的照片中,究竟记录了些什么?为什么父母要刻意的把照片清理掉?她开始顺着照片上的记录追忆自己的过往,她看着自己忧伤的眼神终于想起了一样东西,小山,只有小山可以把她的记忆联系起来。 小山说父母曾经非常反对她们在一起,所以潘篱父母保存的相册上没有任何她和小山的合影,可是明明小山手里还有那么多合影。空白的那一段历史许多照片在小山哪里,潘篱渐渐回忆起了当时的心酸,回忆起了那种撕心裂肺痛楚,小山死死抓着她的手,对她喊:“大篱你等我,我一定回来找你,一定要等我。” 小山的父亲抓着小山的手,把她使劲往回拽,潘篱想去抓小山的手,但是被小山的妈妈拦着,两只手搁着几厘米的空气,就像远隔了万水千山那么遥远,潘篱只好大声喊:“我等你,一定等着你。”小山的妈妈生气了,用力推了潘篱一把,把潘篱推的摔在了地上,小山被她父亲拽回了家里,那扇漆着奶白色油漆,贴着已经斑驳残缺的了福字的门在潘篱眼前关上了,就像一座不能跨越的山一样把她和小山阻隔在门外。 潘篱趴在床底下,趴的胳膊麻木了,于是她转个身,躺起来继续看相册,看着那一张张照片,现实和回忆交织着,恍惚在做梦一般。潘篱想,她终于和小山在一起了,经过那样残酷的分离,到最后还是在一起了,虽然让父母点头同意的代价是如此惨重,小山得了血癌,潘篱的死里逃生,才让父母辈们认识到感情的不可替代性,这是因该是一个残酷却又甜蜜的故事,可是潘篱想了许久还是觉的哪里不对,因为她看到自己穿着警服的一张照片了,而父母和小山谁也不曾提及她以前的工作。 并且她最近两年的照片也没有,潘篱有些奇怪,可能是因为她工作了之后很少很家里人合影了,也可能是因为合影里还有小山,所以没有出现在相册里,又可能这个合影里说不定是另一个人,潘篱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于是她拼命回忆,但是脑袋一直昏沉沉的,想多了之后,就开始疼,疼的让她无法思考下去,她只好把相册重新放好,继续卖力的擦地板,因为当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她就不用纠结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维了。 潘篱去上班了,潘篱总觉的这里人都很友善,她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其实什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小山聘请的私教花时间陪她练了几天,让她找找感觉,之后开始学习怎么做一个教练,她的英语虽然好,但是还没好到沟通完全无障碍的地步,而在荷兰英语虽然用的非常普遍,但是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习惯用他们的母语,是以刚开始工作并不顺利,还好潘篱有耐心,肯学习。 潘篱在医院里认识的小姑娘知道潘篱在这里做助教以后,很开心的跑来看她,然后就在俱乐部开始宣扬:“她的妻子是个画家,我看过她的画,非常有天赋的画家,最要命的是她非常的勇敢,你知道勇敢的人有多吸引人么?她自己本身身体就很不好,可她还是一直在画画,努力把自己的画卖出去,然后赚钱带她来我们国家结婚,给她做治疗,噢,对了,她之前出事脑部动了很大的手术,现在是失忆状态,而在她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她妻子还是对她不离不弃,承担了一切,她太幸福了,有这样一个勇敢坚强的妻子,我非常非常的喜欢那个女孩,她看上去很瘦,很苍白.......” 原来小姑娘虽然是潘篱的好朋友却是小山的粉丝,被她这样一宣扬以后,潘篱的同事还有学员们开始讨论起潘篱和小山来之不易的感情来,而且多数都抱着羡慕的态度,小山在讨论中被描绘成了一个完美爱□子的表率,潘篱听他们议论,只好作出幸福的微笑。 晚上下课后,潘篱有些闷闷的,不想回家,一个人在街上茫无目的的走着,拿着手机,打开手机的摄像头,仰着头,通过镜头看着黑黑的天空,遥远的夜空中有一道流星雨划过。 刘一帧回来了,回来看到君子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没有去睡,他疑惑的说:“怎么还没睡?”君子玉轻轻笑了笑,说:“你去哪里了?”刘一帧也笑了,是苦笑,说:“这么多年你都没关心过我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君子玉说:“明天法院就要开庭了,我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刘一帧叹口气,说:“因该不会,能出什么意外呢?你们家三个人,家产三分,你也不打算多要的话,无非就是这么分。”君子玉说:“我是不打算多要,因为我还有底牌,我就怕被人掀了底牌。” 刘一帧说:“快睡吧,已经很晚了,别瞎担心了。” 君子玉的确很担心会被掀了底牌,第二天一早,她去了法院,旁听席上空无一人,她的继母比她更早到了,而刘一帧并没有陪君子玉来。法庭有些冷静,君子玉的继母的律师和陪审再说什么,君子玉的律师也在备卷。君子玉在被告席上坐了下来,看看身边肃立的法警,不经意的做了个深呼吸,她还是有些紧张了。 法官很突然的敲响了法槌,说:“被告和原告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庭了,原告先称述原委。”君子玉的继母妩媚的撩了撩头发,轻启朱唇,说:“我要求按法律分割遗产,我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拿到我跟儿子该拿的一份就够了。” 君子玉说:“我并没有跟你争,何必非来这里?” 她的继母却淡定的说:“原告在我丈夫去世之前,就恶意转移隐瞒原本共有的家庭财产,她现在手里有百兴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就是原本君家的财产,我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如何转移财产,并且向她父亲瞒报,把共有财产据为己有的,按照法律这部分财产都因该是易博的资产,因该算在遗产内合理分割。” 君子玉的脑子轰响了一下,她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而她身边的律师也有些措手不及,俯身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你不提前告诉我这件事,你对我隐瞒只能是毫无防备的输掉官司。” 君子玉却冷笑起来,冷笑着喃喃自语:“果然是这样,刘一帧,你干的好!” 因为她所有转移出去的钱都是通过刘一帧办的,因为只有刘一帧能瞒得过君易博,君子玉转移财产必须要有刘一帧的帮助,她不信任刘一帧,可是又不得不借助他,而能够收集到君子玉转移财产的最全面的证据的人,也只能是他,这就是一场博弈,就看谁笑到最后了,目前看来,笑到最后的是刘一帧。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冷落我,~~~~(>_<)~~~~ 第50章 晚上回来时,君子玉又一次等在客厅里,一直到刘一祯进门,她看着刘一祯说:“为什么”刘一祯起初并没有说话,君子玉站起来,走到面前,伸手扶着他的脸,让他抬头正视自己,然后说:“回答我,到底为什么?”刘一祯还是没有任何言语,君子玉在他的沉默中爆发了:“刘一祯我带你不薄,我给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还想要什么?我说过只要心蝶公司并购成功,我们就离婚,财产均分,新公司归你,我只要心蝶!你出去找女人我买单,开的车,住的房子全部送你,你还要怎么样?” 刘一祯很淡定,凝视着眼前的君子玉说:“所以你只当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不,比小白脸还不如,你想过没有?我是个男人,你永远在我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凭什么,就因为你给我花钱嘛?我告诉你,我不想要别的,我只想要你。” “呵.....呵呵.....”君子玉冷笑起来,说:“你是个男人?呵呵,好值钱啊,你这么有骨气,你干嘛娶我,你还不是冲着我家的钱来的?我们各取所需这就够了,你竟然这么贪得无厌!”刘一祯伸手松了松领带,说:“那你又何必嫁我?你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性取向,还同意嫁给我?你这就是欺骗!” 君子玉却问他:“那女人给了你多少好处?” 刘一祯说:“等财产分割清楚后她让我出任心蝶的总裁,年薪百万再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君子玉摇摇头说:“你以为我信吗?年薪加分红,你的年收入也不足千万,而你接手新公司赚到的是这些钱的三四倍都不止,你拿着百万年薪和那点股份就把这些买了?” 刘一祯在一次强调,说:“我不为钱,我只想要你,也许我的薪水以后不会太多,但是足以让继续让你保持现有的生活水准,现在你只能拿到很少的一部分财产,如果这个时候还要跟我离婚,你的财产还要被我分走一半,你自己就所剩无几了,家庭败落,事业失意,跟我离婚的话,你还有什么?” 君子玉恨恨的看着刘一祯说:“原来你就是为了不让我跟你离婚?”刘一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个打击对你来说很大,不过你只能面对现实,你只有好好的继续和我生活着,你才能维持你现有的生活水准,如果离婚,呵呵,说白了你就是富家大小姐,不管你有多优秀,有才干你的价值都是依附在君家的财富上的,君家一旦垮掉,你的价值也就荡然无存了,可我不会介意的,你还是我的妻子,我爱你,你也只能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 君子玉默然了许久,说:“我们离婚吧。” 刘一祯似乎对她这个反应并不意外,只是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想想,我们离婚,就要涉及到大宗财产的分割,只要我想拖,拒不配合,财产就很难分割清楚,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君子玉却在他的话语声中回自己的卧室去了,然后从里面反锁了门。 员工聚会,潘篱也跟着去了,餐会上还是挺热闹的,吃一半小山打电话过来问潘篱什么时候结束,她好过来接她。潘篱告诉了她时间,但是聚会很开心,大家都玩的很热闹,玩到很晚还意犹未尽,潘篱也玩的兴起,不肯回去,外面却传来了按喇叭的声音,有人从餐厅窗户里看出去,看到小山的车子停在外面,就说:“潘,有人来接你了。”话音刚落潘篱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身边同事挪揄的看着她笑,潘篱接了电话,说:“你先进来好不好,咱们再玩一会吗。” 小山不知道说了什么,潘篱磨磨唧唧不愿意回去,但还是准备要走了。有人挪揄她:“好像潘你很怕外面那个人。”潘篱冲她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往外走去,那家伙又说:“不过好像有科学研究证明这种畏惧心理有利于婚姻关系的稳定。” 潘篱回她:“那个科学家是你吧?” 别人还在继续玩,潘篱出去了,小山在车窗里冲她笑,说:“你玩的都不想回家了?”潘篱上了车说:“我觉得还早嘛?”小山说:“可是太晚的话我就该休息了,不能来接你了。”潘篱随口说:“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小山冲她嘟嘟嘴,说:“可是我想你。”她说着在潘篱脸上亲了一口,潘篱心里柔软起来,探头回了她一个深吻,小山幸福的笑了,潘篱看着这笑容,自己也心情好起来,小山开着车,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潘篱忽然想起自己纠结的那个问题,说:“小山我以前原来是警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小山愣了一下,说:“这个事........”她飞快的调动着脑细胞,斟酌着怎么说才能让这个隐瞒合理化:“我不是没有告诉你,我是没有专门告诉你,很顺其自然的事情,自然的就像你突然问我你以前也吃饭我为什么没告诉你呢?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你?” 潘篱想想似乎很有道理,于是没有再问。小山却说:“可是过几天就是我们结婚周年了,我要送你礼物,你想要什么?”潘篱想了想,说:“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她们办理结婚手续时,潘篱还在昏迷中,潘篱感觉很恍惚,转眼就到了她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潘篱和君子玉分开也有一整年了。 几婚纪念日她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过,只是小山把潘篱带出去在外面吃的饭,然后悄悄送给她一样神秘礼物,潘篱本想带回家看,小山却催促她现在就打开,于是潘篱打开了礼物盒子,才发现盒子里是一个精致的性玩具。潘篱开始还没认出来,细细看了一阵才意识到这是干什么用的,不觉就脸红了,小山吃吃笑起来,说:“我身体不大好,可我可不忍心让你饿着,今晚回去就试试怎么样?” 潘篱涨红了脸,说:“试什么试?我们两个睡一床,多尴尬呀,我不要这个,你拿走。”小山却爱惜的亲了亲她的脸说:“看你脸红成这样?有什么害羞的?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我都没尴尬。”其实她说着脸色也微微有点泛红起来,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血色,潘篱却赌气把礼物扔回去,说:“反正我不要,要用你自己用。” 小山急道:“你至于嘛?都出国了性观念还这么保守?我以为你耳濡目染也会有些改变呢,这很正常的好不好?我只是怕你得不到正常的滋养然后枯萎了。”潘篱已经走了,小山只好小跑追上去,拉了她的手说:“你不喜欢就算了,可能我的提议过分了,可是我只是想看你情迷意乱的样子,我不能给你,所以想换种方式爱你嘛,我好怕你性生活得不到满足,然后离开我。”潘篱转头看到小山带着乞求的大眼睛,心就软下来了,别别扭扭的勉强接受这份礼物。 第51章 荷兰小姑娘经常来找潘篱的,有时候约潘篱去参加她们的活动,潘篱因为比她大好几岁,感觉她的朋友们都是些孩子,玩不到一起,所以不太想参加,可是小姑娘很热情的邀请她去看她们训练,潘篱盛情难却,就去了,去的地方是一个跑酷俱乐部,训练场里有很多年轻人,都是些对跑酷乐此不疲的年轻人。 小姑娘怂恿潘篱也试试这个运动,潘篱有些发怯,因为武术和跑酷毕竟是两回事,而且跑酷的危险系数可比武术要高的多,小姑娘带她去新手训练场说:“你就在这试试好啦,这个地方没什么危险的。”潘篱看看,看到训练上上地上铺的都是厚厚的垫子,所有的障碍物上也包裹了厚厚的海绵,直撞上去估计也不会疼,于是潘篱斗胆决定试试。 她脱了鞋子换了衣服上了场,小姑娘给她作指导简单先学了一下注意事项后,潘篱去联系了一下,耳中就听小姑娘和另一个女孩子闲聊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电视剧是系列侦探剧,女主角是精英干探,小姑娘兴奋激动的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我每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她出现。” “我也很喜欢她,这部剧拍的很不错。” “演员本身也很不错,你知道嘛?她是波士顿大学毕业歌高材生,现实中跟她演的角色一样聪明,而且一样坚强漂亮,我崇拜死她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她一样有魅力?” 潘篱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是警察,然后就心里开始泛起酸意,心想为什么就没个人崇拜自己?小山都有粉丝,当然她现在的粉丝是很多的,而且不仅限于国内,她现在在国际上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了,潘篱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而且现在她很想找到一些存在感,于是听小姑娘的对话就对电视剧明星羡慕嫉妒恨起来,想着自己以前可是货真价实的警察,做警察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干练潇洒,威风凛凛? 潘篱很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英姿飒爽的神勇女干探?她想着,脚下一脚踩空,从一个有着六十度斜坡的台子上摔了下去,还好摔下去都是软软的海绵,所以虽然脸着地,也没有受伤,可她还是很沮丧,荷兰小姑娘倒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跑来看她,问她有没有受伤,潘篱却愣愣的没回答,小姑娘吓坏了,急忙拍着她的脸问:“怎么了?摔傻了?” 潘篱心情不好的挠着脑袋,说:“我没事,不过我该回去了。” 晚上回到家里,家里来了几个人,看她回来,笑说:“你去哪儿了?”潘篱说:“小朋友带我去玩跑酷,你有朋友来啊。”小山很开心的说:“是在在这边的导师的朋友,我的导师推荐我去参加一个画展,这个画展圈内的名家发起的,一年只有一次,能参加的都是名画家,大篱我好开心。” 潘篱也很欣慰,说:“什么时候参加?”小山说:“三天以后,是在阿姆斯特丹举办,我订了后天的飞机票,这几天不能陪你了。”潘篱说:“没关系啦,你总要做你自己的事情。”小山笑着拉了她的手说:“走,我介绍你给她们认识。” 潘篱和小山一起过去,小山把潘篱介绍给了他们,几个人友好的说:“你们是迷人的一对。”潘篱听着也很窝心,说:“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搞点喝的。”她说着去厨房榨果汁,弄好果汁端出来,就看他们正在讨论小山的画:“看着阴影,打的太棒了,完全描绘出了那种深邃清冷的感觉。” “但是这幅画还是有点模仿布格罗的痕迹,属于你自己的风格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小山笑着说:“是啊,我非常喜欢布格罗的画,主要是他后期的作品,他后期的作品风格明快动人,他笔下的女性都是很明媚的。” 潘篱连布格罗是谁都不知道,听他们继续说:“所以我觉的你参加画展用这幅画可能不太恰当,完全没办法展现自己的风格,那边那幅画就比较好,如果你有更好的画作就更好了,参加这种高水平评审性的画展,比较绘画的技巧已经毫无意义了,你需要展示的是你内心最深层的东西。” 小山耸耸肩,说:“我想我有一副这样的画,可是我真的很不想拿出来。”正好潘篱端了果汁过来,请他们喝果汁,他们一人端了一杯果汁,问小山:“为什么不肯拿出来?” 小山说:“因为那是我妻子的画像,我觉的她会不愿意,我也答应过她,那只属于我们两人。”有人说:“那就太遗憾了,潘女士一定看过那幅画?如果不能看也许可以描述一下那幅画的品质。”潘篱愣了一下,说:“那幅画画的是我,但是......”她犹疑了一下,说:“画的很像我。” 她其实完全不懂画,客人笑了笑说:“看样子潘女士对绘画好像没什么了解?”潘篱闻言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是啊,完全不懂。”客人们没在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去讨论小山的画了,潘篱坐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莫名的尴尬和局促,于是对小山说:“我先回去休息了,你陪他们聊一会吧。” 小山点了点头,潘篱回卧室去了,一个人躺下去,心里总有些有些失落。而今天小山熬的比较晚,平常她都是很早就休息的,因为她的身体必须要保证非常规律的生活。小山上来以后,潘篱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小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潘篱睁开眼睛说:“他们走了?” 小山点了点头,说:“大篱,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潘篱说:“什么事”小山说:“我可以用你那幅画去参展嘛?”潘篱愣了一下,因为裸画虽然在艺术圈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潘篱既不是画家,也不是专业模特,所以心理上有些障碍,小山却已经把那幅画拿出来了,手指细细抚摸着画像,说:“这幅画恐怕是我倾力之作,恐怕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画了。” 潘篱却说:“难道你愿意让别人看到我的全部?”小山问言,转头看着潘篱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永远也无法被替代的美,我穷尽心力画的这幅画,我相信它是最完美的艺术品,这是艺术的瑰宝,大篱,那不仅仅是你的身体,我答应你不拿出来,只是怕你克服不了自己的障碍,可是我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希望它能被人们看到,因为它是无与伦比的。” 潘篱闻言,有些感动,看看小山的神色,可是心里还是难以克服惯性的思维障碍,也看着画沉思,那幅画的确是完美的,它不仅仅展现的是模特的美丽,它更多的透露的是小山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渴望,小山仔细的描绘了潘篱的每一点肌肉线条,那些线条都是向上的走势,让静态的潘篱也充满了活力,画上潘篱也是恬静淡然的,没有微笑,但是画的整体氛围却是微笑的,积极的,阳光的。 潘篱突然想起小山从小体弱多病,所以被她家里人管的很严,这不许,那不许,吃多了不许,不吃也不许,不许下水,天热了不许出去玩,怕中暑,天冷了不许出去玩,怕感冒,外面的食物不许吃,怕不卫生,然后小山更加的体弱多病了,所以小山经常喊潘篱去她家玩,门对门的两家人,小山打开门就对着潘篱家的门喊:“大篱,大篱。” 然后潘篱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跑出去打开门看着小山说:“干什么?” “来我家玩。” “好。” 潘篱想着就心软了,说:“好吧,其实我也希望我能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 小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轻轻吻了一下潘篱,说:“我爱你。” 两天后,小山去了阿姆斯特丹,潘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潘篱妈妈走过来,看着她说:“想什么呢?坐在这吹风?”潘篱闻言说:“我想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潘篱妈妈反而语结了,因为可说的太多,所以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了,潘篱又说:“我特别不明白小山为什么会一直爱我,你看我现在跟她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以前我是不是懂很多?也很优秀呢。”潘篱妈妈笑说:“我女儿一直就很优秀。” 潘篱不满意的说:“你拿我当小孩哄,我不跟你说了。” 潘篱气哄哄的走了,回到卧室以后,她打开了电脑,就开始在网上搜寻自己的名字,试图搜寻出点什么,然后她就搜到了之前被发布在网络上的小山的画作,然后很快知道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北京市重案组刑警,三级警司潘篱,潘篱的心突然突突跳了起来,她没想到寻找自己的过去竟然这样容易,而在此时此地她要面对以前的自己时,她竟然感到了紧张,和排斥。 但是她还是强自镇定下来,用有些僵硬的手指拨通了110,报警电话拨通了,电话里的接警员说:“喂,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潘篱说:“我曾经是市刑警大队重案组的刑警,我叫潘篱,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需要一些帮助,我想知道我工作单位的电话。” 接警员大约有些范懵,几秒钟后才说:“你稍等,我先核实一下信息,请问你的联系电话就是现在这个号码吗?”潘篱说:“是。”然后忐忑的挂掉了电话,她不知道这个电话能不能起作用,她坐在床上,抱着她自己的手机,一直紧张的等着电话。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潘篱看电话显示区域,是从北京打过来的,潘篱的心突然突突跳了起来,紧张的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喂,潘篱?” 潘篱的心跳的越发厉害了,她急忙说:“是我。”电话里那个人说:“是我,郝大鹏,你上司,还记得不?”潘篱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点,才说:“我把以前很多事都忘了,如果你是我上司,你能告诉我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嘛?” 郝大鹏在电话里爽朗的笑了起来,说:“奶奶个熊,感情你都忘了,没关系,你啥时候回来?我可以详详细细的说说你有多二愣子。”潘篱听着他熟络的口气,越发的忐忑了,因为她真的要面对过去的自己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而她目前是不可能放下小山自己回去的。 电话挂断以后没多久,有一个电话打来了,还是来自北京的,潘篱接起电话,电话里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潘篱犹疑的说:“你哪位?” 电话那头说:“我,严辉文,我命大没死,出院才知道你出国治疗去了,一晃一年多连个信也没有我还想你不是不是出啥事了?结果刚听你组长电话说你失忆了,真失忆了?我们当初差点死一起,你也不记的了?”潘篱说:“差点死一起?” 严辉文说:“可不是?我在医院里躺一年多,动了好几才大手术呢,现在也从一线上调下来了,身体扛不住了,我说你啥时候回来呢?” 潘篱说:“我不知道,你能讲讲当时我受伤之前发生的事嘛?”严辉文想了想说:“从哪说起呢?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你一直追了五六年的那个鹰面女?”潘篱说:“不记得了,我得好好想想。” 严辉文说:“我跟你说,当初多惨烈吧,她也挨了一刀,可是后来没找见她的尸体,谁也不知道她死哪儿去了。”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那些事情,讲起潘篱如何为了一个承诺,深入虎穴去营救她的线人,又如何遇上严辉文,又是如何和马妍那些人斗智斗勇救了严辉文,潘篱听着恍如南柯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看姑娘们争论,我又有些无奈了,说说这个恒古不变的话题,那就是爱情,其实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我们的社会,或者说是这个男权社会,历来传统文化是偏向于向女人强调爱情,歌颂爱情,把爱情编织成一个梦幻美丽的大梦,以达到满足他们实质利益的目的,而实际上,一旦把爱情解构了,就只省下从童年时就深烙在心底的那些欲念,可能是不曾得到满足的执念,也可能是自己曾经留下的惭愧,更可能是自己从中受益最大的一项感情的延续,所以年纪大点就越对爱情没了什么想法。 我曾经在特种兵力抨击过女孩子们视爱情为唯一的思维方式,是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小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梦幻爱情,想着谁爱谁是生死缠绵的爱,谁就是最好的,那会看金庸,感觉神雕侠侣是最完美的,因为金庸的书里只有这一部让我有“这个故事是两主角谁也离不开谁,一个死了另一个肯定会殉情的,至死不渝的爱情”的感觉,可是现在看看,实质上男主就是金庸心中的汤姆苏,顽劣幼稚,还打着“你真像我姑姑”的幌子,一直玩暧昧,还“一见杨过误终身。”*裸的渣,小龙女也仅仅是一个苍白的符号,她仅仅只为了满足男人们对女人的一切幻想,至于本身?她有思想嘛?不,她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没有,没有自我需求的人,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一个符号。少年时期还很喜欢李寻欢,多么执着的,专一的,有担当的好男人。现在看看,那就是一个牺牲自己不算,还要拉着林诗音垫背的把自己逼成苦逼的傻逼。 想当年我也最向往的就是一对一的纯洁爱,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白首,多么唯美浪漫。后来发现这个愿望太特么奢侈了,因为感情中只有你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够的,她不想你也没辙,她想了可是面对压力最后缩了,你一样没辙,也有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自己不喜欢,更没辙。于是男朋友谈完谈女朋友,一个一个的换下去,开始觉的死心了,找什么找,一个人也挺好。 可是人的这个想法很多时候不是想了就不会变的,就想一开始想要浪漫爱最后开始只想单身过了,这样想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跟我一起过,而且因为对自己的秉性也很清除了,一个人独惯了,再加上从小时候就没感受过什么亲情温暖,所以对亲密接触很排斥,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有了娃以后才发现尼玛我连自己娃黏着我都受不了,所以我交往过的从男人到女人都都无一列外的控诉:“你不爱我!”嫌弃我太淡定,虽然我自问该哄该顺,送礼物,生病有事的时候嘘寒问暖都做到了,可人家还是喊“你不爱我!”那我也没辙了,这种时候就想尼玛还是单着好啊,所以每次谈着,到了两人分手的时候就想:“这个要还不成,我就这辈子单身自己带娃过好了。” 而且当时这样想的时候决心还是挺坚定的,而且我也不是个没毅力的人,想好的事,我基本都能做到底,可是人的想法到底还是总变来变去的,就想想要浪漫爱,结果放弃了,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谈,当想单身的时候,桃花又往上涌,你一个不小心,发现尼玛还是单身不成啊,还是心里还是想着有一份感情的,于是又开始了,可是习惯性的开始的时候又在琢磨:“这个不成的话我还是单身吧,实在寂寞了约个一夜情啥的也一样过嘛。”反正单身有单身的好,处对象有处对象的好,只是爱情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完全被解构了,当自己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的时候,爱上一个人的这种感情其实不是我们幻想中的感情,而是对自己深深的眷恋--别理解错误认为我的爱情是爱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而是找一个能填补自己曾经的失落,或者遗憾,或者是拥有过而丢失了的东西,而绝对不是什么情深意重,什么风花雪月,又或者是倾城之貌,什么才学风度,富可敌国等等。当然在看清楚自己以后,也越来越多的发现,越是执着于追求爱情,越是只向往爱情的人越是结局惨淡,爱情当然时候是样好东西,可你不能把它当唯一,当你把它当唯一时,它就会痛快的抛弃你,也只有你在拥有足够多的原始魅力值的时候这玩意才回在你魅力的吸引下被吸到你身边,当然爱情也就是一份私情,它什么也说明不了,也跟三观无关,所以我对社会伦理体系中做小三就是三观不正是理解不了的,也对人们所说:“尼玛她劈腿脚踩三条船,就是个人渣。”的理论也理解不了,波伏娃跟她情夫就是开放式关系,两个人都劈腿脚踩几条船,那又怎样,波伏娃依旧是个伟大的女人,三观正的不能在正了,三观是个毛?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爱情纯不纯真心跟三观正不正没关系,只跟你能理解到什么程度上有关系,觉的传统浪漫爱好的人抨击开放式关系的人是渣,或者抨击一个曾经分手爱上另一个的人是三观不正,其实跟主流社会抨击同性恋变态是一个逻辑,至于逻辑的对错,完全取决于一个自己的思维,主观意识浓重的人更容易不明白自己的行为,诚如反对异性恋霸权的人照样还执着于自己的偏见,其实就是没有一个尊重多元的观念,只凭自己的喜恶判断是非,自然就会有失偏颇。 没想到今天又拉拉杂杂的扯了这么多闲话。 。 第52章 〔以上皆倒v内容) 一审结束了,审理没能一次性解决,君家资产庞大,要清算清楚都不容易,更没那么容易分割,再加上两边扯皮,互相推诿,君子玉自然不可能让资产清算顺利进行,所以案子被暂时发回,隔日审理。 清晨君子玉到了公司里,一如往常一样,做到了办公桌后,拿起电话拨到了助理哪里,说:“这个月的报表交上来了嘛?”助理急忙说:“做好了,我这就给你拿过去。”君子玉挂了电话,随后翻了一阵桌子上的时尚杂志,等了一阵也没见助理来,君子玉有些恼火,起身自己出去了,但是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员工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君子玉不禁怒从中来,说:“怎么会事?这个点不干活在这闲聊?我还没走呢!你就已经离心离德了?” 员工们急忙各归其位,干活去了,君子玉看到自己那个男助理也在跟这些人说话,此时人散了,他在急忙过来,把这个月的报表递给了她。君子玉伸手接了表,转身回去,重重的摔上了门。 过了许久,她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君子玉头也不抬的说:“请进。” 她的助理走进了门里,说:“君总,我其实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这会方不方便?” 君子玉闻言,抬头看了看他,说:“做吧,要说什么?”助理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其实不是我们离心离德,大家跟我一样是焦虑,如果你走了,新总裁上任,少不了清洗,我们这些人,下面无足轻重的人也就算了,尤其是我,您离职就等于我失业,您说大家还有心思工作吗?” 君家的财产纠纷早已经传开了,公司内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君子玉听着怅然起来,助理又说:“再说眼下的情况,看样子接替你位子的人非刘副总莫属了,可是他那个人,恕我直言,虽然他是您先生,也是一个相当务实的人,可是他这个人缺乏进取心,作风过于保守,往往就跟许多机会失之交臂,公司交在他手里,您觉得还有发展前景嘛?” 君子玉放下了手里的笔,说:“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问题呢?” 助理说:“其实我是想说,你们之间难道就没有互相折中妥协一下的可能吗?对您的家事我不该多言,我只是想给您个参考意见,比如财产照法律分割交涉,然后你们通过签署合同合作,他们可以按比例给您分配股份,计算年薪给您。” 君子玉默然了一会,说:“你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助理闻言,什么也没有再说,起身离开了,君子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她和她继母还有可能合作吗?不可能,只要君臻还在监狱里,她们之间就是仇人,也许唯一能转圜一下的只有刘一祯,可是刘一祯也是个目标清晰的人,要让他放弃目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让他达到目标,他的目标就是捆着君子玉一辈子,君子玉想到这个突然就觉的累。 但她还是决定把刘一祯约出来谈谈,这是君子玉第一次主动约刘一祯吃饭,刘一祯赴约了,坐在酒店里柔和的灯光下,听着曼妙的音乐,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温馨宁静,这是他们夫妻结婚以来第一次共同尝试的东西,刘一祯不自然的松了松领带,说:“是有什么事找我?” 君子玉点了点头,要了两杯红酒,把一杯放在了刘一祯面前,说:“如果你肯帮我,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你可以名利双收,我可以达成所愿,这是双赢的局面,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刘一祯说:“你达成所愿的时候就是你振翅高飞的时候,那时候我在那?” 君子玉有些无力,说:“为什么就不能互让一步?” “怎么让?” “照我说的做,我们以后还可以合作,还可以以朋友的方式相处,这样下去,我们是两败的局面。” “你错了。”刘一祯否定了君子玉的说法:“我不接受你的帮助,我一样能够成功,也许我保守,单也最多比别人成功的晚一点,我要成功,你不是必须条件,你要达成愿望,我却是必须条件。”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出奇的冷静,君子玉一时语结,刘一祯说的没错,他是她的唯一条件,君子玉从没信任过他,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而这个死局,从一开始就是君易博给她设定的,或者说从一开始她的性别就设定错了,如果她是个男人,君易博早就痛痛快快的留下遗嘱把遗产交给她,也许都轮不到君易博做决定,她妈妈就不会那么早去世,不那么早去世,她妈妈就会给她铺好这些路,可是她是个女人。 从一开始只有刘一祯能帮她瞒天过海,骗过君易博转移财产,因此刘一祯也能很容易的收集到君子玉转移财产的证据,君子玉的彷徨纠结均源于此,当然也源于她内心深处的*。 君子玉消沉了很多,这次谈话不欢而散,没有任何结果,晚餐食不知味,君子玉从酒店出来,一个人盲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下意识的一路步行到了潘篱的家里。潘篱的新家装修还没有结束,,贷款也没有还清,潘篱走后,君子玉一直在帮她还贷,她还想着潘篱要是能回来看看,一定会很欣慰的。 而且她还准备着把这套房子装修好,就算潘篱不回来,她也能有个思念她的地方,然而一个人冷清清的坐在房间里那张大床上,回想过去和潘篱在一起的点滴,君子玉更加的孤独起来,物是人非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沮丧,君子玉一个人抱着枕头,竭力的想寻回一点潘篱的痕迹,心中孤独却越加的浓重,最终,她扔下枕头,又在深夜,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她准备回去自己的小别墅,也许在哪里她才能安心的睡上一觉,然而深夜回去,却意外的再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君涟,她穿着一身休闲装,背着一个背包,似乎旅游归来一般,冷冷清清的站在那里,君子玉意外的说:“你怎么在这?”君涟笑了笑,说:“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知道你现在在打官司,我想你一定不好过,所以赶来陪你两天。” 君子玉有些感动,只是终究不知如何面对,她知道君涟能赶来,是因为对她有情,可这份情,她还是没想好要接受,于是她伸手拍了拍君涟的肩,说:“进去说吧。” 君涟却说:“潘篱呢?这种时候,居然让你独自一个人?” 君子玉说:“她也出事了,很严重,被她前女友带出国治疗去了。” “什么?”君涟没想到自己才离开没多少时间,就发生了这样多的变故。 两个人一起进了门,君涟把背包扔在地板上,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君子玉倒了一杯,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君子玉和君涟就这样席地而坐,喝着酒,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君涟撇撇嘴,说:“看来潘篱的确有些让人佩服的地方,难怪你这么爱她,可是她前女友这算什么?算不算感情挟持?” “哈....”君子玉无力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再说,君涟看着她,俯□轻轻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会好起来的。”君子玉却沉默着喝完了所有的酒,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力不从心,她现在意志消沉,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君涟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从身后抱住了她,说:“你可以跟我走,我相信再换个地方,你一样能打出一片天地的,我无条件的支持你。” 君子玉说:“真的吗?我在想,刘一祯有一件事起码说对了,我从长大到现在都依附着家庭的财富,父亲对我再不好,我物质上从来没缺过,我做项目随手具有资源,我发挥特长随便就能抓到人才,因为我家有钱,一旦远离了这些,我还算什么?我真的有能力在作出事业来嘛?我可能连起码的生存能力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再换一种远远不如现在的,我不熟悉的生活还能不能活下去。” 君涟笑说:“你能行,你一定能行,路都是自己走出来,只要你不放弃,眼前还是光明一片。” 君子玉苦笑起来,君涟又在君子玉的颈子上吻了一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人在意志消沉下似乎都急需安慰,君子玉在君涟的亲吻中有些迷失,君涟便索性摘掉了她的眼睛,然后搬转了她的脸,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嘴唇,唇齿纠缠,君子玉神思恍惚起来,又似乎潘篱在她身边,又似乎潘篱一身血的看着她,说:“我爱你。” 君子玉突然惊起,惊的君涟吓了一跳,急忙说:“怎么了”君子玉愣神了半响,说:“我并没有准备好要跟你在一起,我想我眼下在开始一场感情好像并不恰当,对你对她都不公平,你休息吧,你知道卧房在那边。”她说着匆匆走了,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卧室里。 君涟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大家都喜欢看我吐槽,可是我吐槽就是吐读者,话说读者吐作者可以,作者吐读者我可不敢,就像我昨儿刷游戏,做任务开了群攻,屠了一片,然后群情激奋,把我群殴致死,又群殴致死,有群殴致死,尼玛任务都做不下去了,群众的力量是恐怖的。 所以不如扯扯小说and人生吧,上章还说三观与私德的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权利,你可以不理解,但是没理由指责,而指责一般出自于指责者的片面,不能够多方面的系统性的做出思考,而不能全方面系统性的思考深究原因,是因为指责者本身的偏狭,可能在某些地方他很懂,可是更多的地方他不懂,于是就无法把许多已经很明显了的原因视而不见,单单指着一点谴责,比如君子玉,她选择结婚,本身就是内外因互相作用的结果,内因是她认定了这家公司是她妈妈的,所以她不能便宜伤害她妈妈的人,一定要把公司弄到手,外因是她生于此长于此,而结婚能促进她目的的达到,于是内外因共同作用下,她选择了结婚,而这个人总会有她无法开解的一个心因,而这个心因将会成为她做一切事情的潜在的动力源,而且很多时候当事人还不一定能察觉自己的心因,人的执着由此而来,大多数人一般看到不自己的执着,又或者她执着的东西很寻常,比如执着于吃,o(╯□╰)o 而且这份执着是很难打破的,比如杜央一辈子执着于复仇,实质上她所痛恨的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给她造成的创伤,一辈子难以痊愈,于是她痛快的背叛了德邦斯,因为德邦斯也抛弃过她,即便是曾经让她生厌的人,她也不能忍受被抛弃,之后又是梅子灵,于是她不顾一切的复仇,不留余地,然后让梅子灵失去所有,其实她潜意识里真真想干的是让她自己的父母也被抛弃一次,体会一下她当年经历过的痛苦,这种从小时候就留下的创伤造成的执着是很难打破的,就算打破了也是要脱层皮的(心理上),所以柴静说要对人心之事又敬畏之心,因为你可能永远无法知道你面对的这个人曾经经历过些什么,就像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萎缩,极品的人,吃饭抢着吃,哪怕桌子上一桌子菜给他一个人吃,他也狼吞虎咽,会把自己撑到生病,饭菜掉地上钻桌子底下捡起来塞嘴里,他家人不敢把他带出门,怕丢人,别人看他比看怪物还厌恶,可是只有他家里人知道他在文革中被劳教,回来就这样了,以前是个挺斯文的人。 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大抵没什么好指责的,因为没用。又比如小山,那天我家那货还问我我要是小山会怎么做,我说当然带潘篱走了,干嘛不带走,明知道潘篱极有可能失忆,而且他们还有那么久的感情,潘篱首先回忆起来的人是小山的可能性也很大,有这能力当然要带走,除非力所不及,带回去再不济还能从头养成。 小山的做法当然也有她的心因在做驱使力,这个心因她自己不能明白,自己不能解开,无论怎么说怎么劝,她还是会这么做,这要放到现实里,不管怎么嘛怎么批评现实还是不能改变,就像同志被多少人批评指责,可是该找同性还找同性,指责谩骂只能徒增仇恨罢了。君子玉亦然,而我们的主角相对的属于有爱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这种执念就比较淡了,小时候生活幸福的人,没那么多心里缺失需要弥补,反观小山,虽然也是父母疼爱,可是她的缺失又和君子玉是不同的。话说我现在修身养性心理健康多了,终于开始写点心理健康的主了。 第53章 阿姆斯特丹的画展上,小山的画在筹办方看过以后,被作为压轴作最后一个亮相,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现场就有人要巨额拍下这幅画,却被小山婉言拒绝,因为这是她永恒的回忆,这次画展规模并不大,但是在圈内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荷兰国内的媒体普遍做了报道,而小山也因为被附带着特别提起,那些苛刻的评论家们这次也出奇一致的给了这幅画好评。 小山凭着这幅潘篱的肖像画,迅速的名声鹊起,从一个刚崭露头角的新人成为了一个真真的知名画家,而这次她是随着她的导师一起去的,她的导师也是荷兰知名画家,也是一名女画家,在被采访到的时候,这位导师说:“我非常欣赏我的这个学生,她是个很有天分的人,但是这个不是重点,她能有今天的成功,要归功于她自己的坚持,她坚持的很不易,因为她患有白血病,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孜孜不倦的作画,她的坚持令人动容,能做她的导师是我的荣幸,我想她的坚强能鼓舞不少人。” 小山也被采访到了,但是面对媒体的追问,她显的腼腆起来,不是很能放得开,只是说:“我能坚持到现在这是要归功于一个人的,我为了她熬过五年寒窗,那五年因为和她分开,所以我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绘画上,造就艺术的不是天赋,是痛苦后的沉淀,也是心中最美好的期待。” 这些话给她赢回了来了许多的掌声,潘篱在网络上看到这段视频,心有所感,看着小山在镁光灯下略有些腼腆的笑容,她觉的自己令人生厌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她觉的大约她是配不上小山的,她不记的以前自己做过些什么,细细想想,她可能是做不到小山这样执着的。 小山不在的时候她又接到北京打来的电话,这次是局长亲自打过来,而且是打给潘篱父母的,询问了潘篱的身体近况后,说:“她现在有没有考虑复职?” 潘篱离开中国,但是她的职务一直还留着,因为她是因公受伤,所以一直以来警局还在发放她的医疗补贴和基本工资,潘篱出院以后,医疗补贴停了,基本工资还是一直在领,她身体好以后,那边也以为她因该要回去复职,但是询问过潘篱的具体情况后,警局那边也觉的有些拿捏不住,因为潘篱失忆,眼下就复职不太现实,不复职的话基本工资还是要给她发放的,潘篱这种情况,警局那边也不可能开除公职,暂时发放并不算什么,只是谁也不知道潘篱什么时候能够复职。 所以交谈之后,潘篱复职的事情,只好又往后拖了,潘篱知道以后,却萌生了先回国去看看的想法,只是现在小山不在,家里四个老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从她醒来以后就拿她当不完全行为能力人,只当小孩子看,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跑回国去,小山妈妈最反对,说:“你自己回去出点什么事,小山回来该恨死我了,你不是想让我们母女反目成仇吧?” 潘篱无语,只好等小山回来,其实小山很快也就回来了,只是潘篱心里抓挠的厉害,迫切的想回去看看,想要寻找回自己的过去。 两天后小山回来了,进门后小山就异常激动的抱住了潘篱,说:“大篱,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出名了的话,肯定是因为你。”潘篱也由衷的高兴,说:“那是你自己够努力。”小山已经兴奋的忘乎所以了,无视了父母的存在,抱着潘篱的脖子说:“我当然知道我有多努力,五年寒窗,我就是盼着能熬出头,能功成名就,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好好和你在一起,我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绘画上,因为我相信我会有这么一天,结果我生病了,然后我都完全绝望了,一个人坐在病房里默默埋怨上天对我的不公平,埋怨人生残酷,颓废的什么也不想想,还试图自杀,要不是你再次出现,我都已经完全没有勇气活下去了,你对当时的我来说,比强心剂还要给力,你知道嘛,我们现在可以共同实现愿望了。” 潘篱抱着她的腰肢,脸上却是一脸的茫然,小山看着她,爱惜的拍拍她的脸,说:“大篱,我知道你想不起来,不过我觉的你能回忆起我们十几年来一起向往的美好愿望。” 潘篱却说:“所以我想回国看看,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爸爸妈妈他们极度的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小山愣了一下,说:“回国啊?” “嗯。”潘篱急忙点头,期待的看着小山,小山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说:“为什么突然会想起回国?”潘篱说:“今天我以前的领导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复职。”小山闻言说:“对了,正想跟你说这个呢,不如把工作辞了算了,你这个工作强度高,又危险,你每次出门我都提心吊胆,就怕你是最后一次出现了,更何况你现在都有荷兰国籍了。” 潘篱想了想,说:“可是我也没有退中国的国籍对不对?求你了,陪我回去看看吧。”小山情绪低落下来,说:“你让我想想。”潘篱疑惑的说:“这有什么好想的,就当是去旅游啦。” 然而小山的心情她又怎么能明白?小山担心她回去就回接触到那些关于君子玉的信息,从而想起君子玉,潘篱昏迷前对君子玉说“我爱你”这句话就像沉甸甸的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里,潘篱一直都是她的精神支柱,她曾经那样的坚定的相信她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改变,也坚定的相信潘篱与她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可是事实潘篱的确变了,也许人心易变,也许是她寒窗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时忽略了什么,可是潘篱的确变了,从几何时,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从几何时,她开始为了别的女人对自己撒谎。这一点一滴的细节她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山本来就心细如发,有一门心思的关注着潘篱,潘篱的每一点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不过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没资格跟君子玉争,她是个软弱的,可怜的,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女人,她凭借的仅仅是和潘篱十多年的感情。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没有一丝掌控力的,软弱可欺的病人,需要可怜的弱者了,她已经有能力掌控自己的生活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再怕? 看起来小山也很很反对她回国,可是要潘篱辞职,潘篱又不想,她现在在俱乐部的这个工作很清闲,一周只有三天有课,都是在晚上,白天都在家里,每天把家里收拾的光可鉴人,不是她勤快,她就是闲不住,她们在荷兰这边的家,挺大一个屋子,外面还有院子,租金其实并不贵,潘篱白天闲了就在院子里嘿嘿哈哈练一阵拳脚,养几株花,日子其实过得挺平实安逸的。 潘篱的荷兰小朋友又来叫她出去玩,这次是喊她一起去逛街,潘篱于是收拾收拾出门了,小女孩非常活泼,请潘篱去吃冰激凌,吃过之后,又拖她去逛商场,逛完商场逛首饰店,小姑娘说要给她将要再婚的母亲送一样礼物,小女孩子很淡定很喜悦的说这件事,潘篱回想一下自己父母对她各种干涉教导,再想想自己,要是父母离婚再婚,大约会哭死,于是默默感叹了一下国情的不同。 可是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就在潘篱陪着小女孩挑首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潘篱条件反射,当时就把身旁的小姑娘按倒在地,两人一起趴在了首饰柜台下面,潘篱这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大约五六个全副武装的歹徒冲了进来,一边开枪一边用英语大喊:“都趴下,趴下!” 所有的人都在惊慌失措中趴了下来,小姑娘惊慌失措的张口要叫,潘篱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说:“他们还没有看到我们,不要出声,就这样趴着,往后退,距离这里五米远的地方就是安全通道,我们先退到两米处的时装区,就有掩护了。” 小姑娘急忙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在柜台后面一点点向后挪去,不过两米的距离,但是两人神经紧绷,感觉简直有十万米那样长,退到时装区,这边有很多衣服遮挡,不容易被歹徒发现,潘篱轻轻说:“你从这边走,他们看不到你。” 小姑娘急忙猫着腰过去,进了安全通道,转头看潘篱却没出来,急忙看去就看潘篱正在对趴在不远处的一个人招手,那人紧张的看到潘篱,有些意外,潘篱急忙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他看:“趴着,慢慢往后退,退到这里来。”那人紧张的瞄了一眼眼前的歹徒,他们五六个人,而这个商场里至少几百人,他们不能每一个都看得到,于是这个人小心翼翼的退了过来,潘篱伸手按了他的颈子,迫使他弯腰跟着自己跑到了安全通道。 第54章 这种时候普通人没有应对经验,做指教显然浪费时间,这种时候的时间都是需要争分夺秒的。商场一共三层,这些人控制的是第三层顶楼,他们跑到二楼,潘篱急忙伸手一拦,叫他们小心,自己探头去看,果然在通道里看到一个探头,这几个歹徒人数不多,如果要全面控制的话,就必须要科技手段的辅助了,潘篱想了想,踩着楼梯扶手上去了,然后又从上面一层翻下来,用双脚勾着楼梯扶手,轻轻的把探头转动了一点点位置,她不敢动作太大,怕转动明显被对方发现,只是非常小心的留出一个不会被看到的死角。 转好探头,潘篱这才下来,嘱咐两人弯腰贴着墙,小心翼翼的从探头边溜过,这才出了大楼,出去之后,潘篱说:“你们赶快离开,然后报警。” 小姑娘听着不对,急忙问:“你呢?” 潘篱说:“那边还有人需要帮助。”小姑娘诧异了,说:“快走吧,你不是警察。” 潘篱说:“我是警察,中国警察,你走吧,我会保护好自己。”她说着头也不回的又回去了,小姑娘有些无语,对身边那人说:“你报警吧,我要给她妻子打个电话。” 警察很快赶到了,数十辆警车包围了这座商场,小山在接到电话以后也赶了过来,当然潘篱的父母小山的父母也都来了,情势非常紧张。小姑娘在报警以后,在现场等到了警方,正在接受询问,她说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小山急忙走过去问:“大篱呢?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姑娘还惊魂未定,无力的摊摊手说:“我也不知道,我在给妈妈选礼物,突然就听到了枪声。”旁边问话的荷兰警察说:“这是一次恐怖袭击,现在具体情况还要等调查。” 但是小山只关心潘篱怎么了:“可是大篱为什么没有出来?” 小姑娘说:“她出来了,出来又回去了,她说还有人需要帮助。” 小山此时紧张的已经脸色发白了,呼吸也不是很顺畅,前面忽然有了小小的骚动,有人说:“又有人从旁边的安全门出来了。” 几名警察马上把人带了过来,问他们怎么出来的,其中一个人说:“是一位女士带我们出来的,里面歹徒只有六个人,但是他们有重武器,还有一把冲锋枪,我好像还看到他们带了手雷。”小山情急下一把抓住了那个人说:“那你说的那位女士呢?” “她又回去了。”那人刚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看小山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她一手按着胸口,脸色煞白,人都有些发抖,说:“她怎么这样?我就不怕我担心嘛?”小山妈妈急忙拿了随身携带的吸氧器给小山吸氧。问询的警察皱眉说:“你们是什么人?” 小山摘掉呼吸器说:“我就是刚才那位女士的妻子,她现在在里面是不是很危险?” 警察问:“你心脏不好吗。”小山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说:“我身体不好,所以那里都不好了,不只是心脏不好。”小山妈妈把呼吸器又给小山戴上,说:“你先别急,她不会有事,菩萨保佑,她一定平平安安出来。”小姑娘在一边画十字,说:“上帝保佑,她一定会回来的,阿门。” 可是到这个时候不管是上帝还是菩萨估计都起不了作用,荷兰警方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摸清楚了大致情况,而且在半小时后他们就接到了歹徒的电话,这是一起政治袭击事件,荷兰看似平静祥和,尊重多元化,社会氛围宽容平静,但实际上还是有种族问题,国内的荷兰人和少数民族的矛盾一直存在,一个多月前一名少数派民族领袖因为极端行为被捕入狱是这次事件的起因。 现在控制了这栋楼三楼的几名歹徒就是这个人的信徒,他们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是都全副武装,只有重武器的同时配备了轻武器手枪,部署严密,看他们的行动,每一个人都训练有素。 不过三楼地方很大,而且是商场,有很多掩护,那些人不能盯住每一个人,所以潘篱有机可趁,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带出了十数个人,之后她又返回了,出来的这批人马上被警方保护起来问话。小山也坐在警车里,焦急的等着潘篱出来,时间不长,她却已经满手冷汗了。 潘篱再一次回去之后,沿着原来出逃出来的通道回去,不过这次她是从洗手间那边过去的,过去后,悄悄的把附近的两个人叫到了这边,告诉他们可以从这里逃出去,那两个人进了洗手间,发现洗手间这边是一条左右想通的通道,他们可以从这里到达商场的另一侧,然后进入那边的安全通道,于是两人急忙进了通道,潘篱正要一起撤离,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呵斥:“你!立刻趴下!” 潘篱转头看去,她被发现了,看着指向自己的乌黑的枪口,她无奈的只好举起手,慢慢爬了下去。 这两个人逃出来以后,立刻也被警方带过去,问他们怎么出来的,回答自然跟前面的人一样,只是这次一个人说:“但是我们离开以后她好像被发现了。”小山一听这个话,一颗心立刻缩成了一团,几乎窒息过去,小山妈妈急忙让她吸氧,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小山摇头说:“不,我要等她出来。” 楼里,几个歹徒为了防止再有人质逃跑,把所有人都驱赶到了一起,蹲在一起,潘篱也在人群里,看着虎视眈眈,手持ak47,腰挂手雷的几个人歹徒,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小山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小山急忙拿出手机看看,发现是一条短信,是潘篱发来的,但是短信只有拼音,而且还有拼错的,小山疑惑着仔细看看拼音,再加上猜测,才明白潘篱是在问她在哪里,要她去警局告诉警方一些情况,小山急忙把内容告诉了警方,又回潘篱:“我现在就在外面,在警车上。” 她觉的潘篱是要传递出消息来,但是因为被监控所以是偷发的短信,才会只有拼音,而且还有拼错的,过了一会之后,潘篱又发出一条短信,这条短信详细的报备了歹徒的人数,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武器装备,人质所处的方位,以及商场里具体方位障碍物等情况,还有人质的人数,这无疑是对警方最最有利的信息。 小山回她:“我已经全部告诉警方了。” 潘篱回她:“我也要知道他们的计划,需要我如何配合。” 得知内容后,一名警官说:“她不需要在做什么了,她已经做的很够了,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的我们还要负责任的。”小山急忙说:“可她也需要自救,如果她能知道你们的计划,她就知道她该做点什么。”警官犹豫了一下,说:“她做不到怎么办?” 小山情急,说:“她以前是警察,她的专业素养是值得信任的。” 小山妈妈忍不住说:“可她现在不是失忆了嘛?” 小山闻言,怅然了一下,说:“也许她想起点什么也不一定。” 警官却说:“那她现在为什么在这里?来这里度假?” 小山说:“她就是之前在办案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接她来了荷兰,现在还没有复职。” 潘篱又发出了一条信息,这次详细的告知了她做手脚流出来的安全通道,以及尚未被几个歹徒发现的另一条通向天台的天梯。警方一方面和歹徒周旋,一方面出动了特战队,布置了详细的战术,然后把战术策略简略的告知了潘篱,让她尽力分散歹徒的注意力。 正午十二点二十五分,特战队发动了突袭,借助潘篱提供的信息,他们悄然上了天台,爆破了楼顶,在爆炸生的一瞬,从天而降。潘篱早有准备,在爆炸发生时,马上把人群引到旁边的角落里,枪声在耳边响起,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特战队必须在几秒以内解决手持重武器的歹徒。 但是就在潘篱引导人群躲藏的时候,一名歹徒看到了她,举枪向她瞄准,看到枪口,急忙卧倒,枪口落空,那名歹徒陡然窜了上来,潘篱还没来及反应,枪口就顶在她的脑袋上了。那人踢了她一脚,把她踢的转过身去,愤怒的骂着什么,但是潘篱没听懂,只觉的他的脚狠狠的踩在她的胸口,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枪口一直顶在她的脑袋上。 潘篱恍惚觉的眼前的情景似乎似曾相识,似乎她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梦见她站在一个地方,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恍恍惚惚的站着,一个人在前面叫她:“你快来,我等你,你还有话没跟我说呢。”潘篱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因为她眼前罩了一层红色的雾,雾色弥漫,笼罩了一切。 “砰。”一声枪响,潘篱还是毫无所觉,企图杀死她的那个人却倒下去了,一名特战队员跑过来把她拉了起来,潘篱看看周围,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第55章 第二次开庭的日子将近,所有的人却都找不到君子玉去了哪里,她的助理万般无奈下把电话打到了君涟哪里,君涟接起电话得知原因后,说:“我上个星期去看她,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我走的时候还跟我保证她不会有问题的,怎么可能会突然不见了呢?” 助理说:“这我也不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她,打手机也不接,都准备报警了。” 君涟闻言说:“我给她打给电话试试。”挂断电话后,君涟再一次播出了电话,打的是君子玉的手机,手机响了一阵后,君子玉终于接了电话,君涟急忙问:“你现在在哪里?”君子玉的声音带着醉意,说:“澳门。” 君涟有些诧异,君子玉怎么就突然跑去了澳门,想了想,她准备去一趟澳门,她的工作一直很忙,每天不是这个会就是那个会,多少问题等着她解决。可是现在为了君子玉不得不把手头上的事情稍微推一推了,实在推不掉的,她一边订飞机票,一边拨通助理的电话告诉她该怎么处理。 君子玉此时却懒洋洋的趴在一张赌桌边,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把一大堆筹码推了出去,大大小小一堆筹码加起来至少两三百万。同桌的人都在揣测君子玉的来历,因为君子玉在这里一早上已经输了两千多万了,但是她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还在继续赌,而且她是孤身一个人来的,看出手别人以为她是豪门巨富,但是她身边连个保镖也没带,倒更像是暴发户,要最好的酒,最好的服务,小费给的也是最多的。 她在澳门玩了两天了,有人说她是世家小姐,有人却看到她像一个流浪儿一样蹲在街角抱头痛哭,揣测归揣测,到底还是没人知道她到底从哪里来的,君家有钱,却不是那种位列富豪榜的巨富,别人看她几千万几千万的豪赌跟玩一样,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落魄无归。 当她头昏脑涨的从赌场出来后,外面的夜风吹的凄冷,君子玉站在赌场门口,茫然看着眼前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她转身又走进了一家酒吧,要了一杯烈度的伏特加。她的身后传来嬉闹声,转头看去,却发现有个女孩模样有那么一点眼熟,她喝着酒看了一阵,才想起来,这个女孩眼睛生的很像潘篱,大大的杏眼,黑多白少,睫毛纤长,可这个女孩是个陪酒女,她正笑着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君子玉忽然拍着桌子喊起来:“喂,你,过来。”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向她看过来,君子玉却不自知,依旧拍着桌子对那女孩喊:“我说的就是你,过来,陪我喝酒。”女孩犹疑的看着她,她恼然说:“怕我不给钱嘛?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过来陪我喝酒。”那女孩正陪着的客人却不干了,说:“你谁啊?没看她陪我们喝呢?” 男人的说的话南方系语音很重,君子玉听的不是很明白,只是一定要叫那个女孩陪她,女孩赔笑,嗲嗲的说:“今晚已经有客人啦,而且我也没有陪过女客人啦。”她的话语娇软酥嗲,又那里跟潘篱比?潘篱说话铿锵有力,不轻不浮,气质沉稳,到底是天差地别之远,可是君子玉此时较着一股劲,愤怒的说:“不陪女人?我今晚就偏要你陪我!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要多少?” 君子玉打开包,拿出钱夹,把里面一叠现金拿了出来,都是美元大钞,她把钞票砸出去,钞票在空中散开来,花花绿绿的飘扬满天,围观的许多人都惊了,有人开始捡钞票,服务生开始撮合那女孩过来陪君子玉,女孩原本陪着的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君子玉又拿出一叠钱,又扔在他们脚下,说:”拿走,算我给你们的补偿。”有一个人怒了,愤怒的说:“有钱了不起?你是不是以为你有两臭钱就高人一等了?”他说着还要过来打君子玉,却被酒吧的人和那女孩一起拦住了。 女孩子走过来,帮她收好了钱夹子和包,要了一瓶极其昂贵的葡萄酒,陪着君子玉喝,这夜君子玉喝的不少,不过她觉的自己没喝醉,女孩子把她送回酒店时,她还说:“我真没醉,人这东西真奇怪,越想喝醉就越是喝不醉,想喝到倒头睡,太奢侈了。” 女孩很贴心的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君子玉说:“是啊,遇上很多事。”她的话语沮丧落寞:“女朋友被别人带走了,家产业要被别人拿走了,我活到快三十了,却要一无所有了,感情没了,事业没了,亲人没了,不过我早就没亲人了。”她说着说着,忽然蜷在床上捂面哭起来,她痛哭流涕,在酒精的作用下忘乎所以,把自己的钱夹子扔给那个女孩说:“拿走吧,要多少拿多少,反正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钱了。” 她不想便宜那个嘴脸难看的女人,也不想便宜出卖了自己的刘一祯,女孩看着痛哭的君子玉,有些不忍走过来轻轻抱了她,安抚她说:“别这么丧气,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君涟找到君子玉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因为君子玉没告诉她,自己现在到底住哪儿,所以君涟跑到赌场打听,才问道君子玉现在住的酒店,然后找过来,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了房间,正要举手敲门,就听到房间里一声惊呼:“昨晚我们干嘛了?” 随即门被打开了,一个陌生女孩出现在君涟的面前,君涟一时有些傻眼,急忙抬头去看女孩身后,就看君子玉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而且衣衫散乱的坐在床上,君涟再转头看看女孩,女孩倒是已经穿整齐了,但是神色很不自然,君涟没好气起来,一把把女孩子推了回去,然后进门,关门,看着衣衫不整的君子玉,一把把包扔在了地上,气势汹汹的向君子玉走了过去。 君子玉一看她的架势,就已经怯了,惊慌的缩成一团,双手护着脑袋说:“别打我!我昨晚应该没跟她做什么!”君涟看她的反应哭笑不得起来,君子玉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她最反感,最恐惧,最厌恶的就是武力,可是偏偏她遇上的个顶个的都是高手,要打她简直易如反掌。 君涟鄙弃的说:“看你这点出息,怕挨打还敢出来鬼混?” 君子玉有气无力的说:“我没鬼混,你问她我做什么了?我昨晚脑子还是比较清楚的,回来说了一会话就睡着了。”君涟转头看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却一副腼腆的样子说:“你还没有付钱给我。”君涟气的对君子玉吼:”你还说没鬼混!” 君子玉也迷蒙了,她虽然觉的昨晚她的确比较清醒,可是醉酒后人脑子昏昏沉沉的,到底做了什么什么没做,她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闻言觉的更解释不清了,于是一大叠钱给那个女孩,让她快离开,女孩走了。君涟看着她说:“你到在想什么?前两天我看到新闻说你向慈善公益捐了一个多亿,昨天在赌场我打听了一下,人家说你输了好几千万,那是钱,就这样白花花的流出去你不心疼?” 君子玉说:“反正也不是我的了,乘着我还有权动用,能花多少是多少。” 君涟说:“所以你出来鬼混?君子玉你太让我失望了!”君子玉无力的说:“我真没鬼混。” 可是君涟不信,君子玉怎么解释她都不信,她觉的君子玉这是走向彻底堕落的路了,她伸手把君子玉揪起来,牵了出去,准备把她带回去,扔到车上,君子玉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靠在车座后背上,一脸疲惫,头发有很长时间没打理了,显得凌乱,脸色也很憔悴,薄薄的嘴唇有些发青,看着像个病人一样。 君涟叹了口气,又吃醋又失意又替君子玉担心,叫司机开车去机场。 好不容易把君子玉弄回去,君涟把君子玉先带到了她自己的小别墅哪里,她本来就很忙,这几天更是被君子玉弄的焦头烂额,回来的当天晚上,她让君子玉喝了两片安定,打发她睡觉了,然后自己上网办公,一边处理一些问题,一边给助理打电话询问近况,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君涟忙着这些,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她想着自己也该休息了,于是想先去看看君子玉的情况。 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推开君子玉的卧室门,却发现君子玉不在了,床上被子凌乱的揉成一堆,摸摸,被窝都已经凉了。君涟心里一紧,君子玉吃了安定,然后又跑出去是要干什么? 君涟急忙打车去了心蝶公司总部所在的那栋写字楼,她跑到总部去看,还是没有人,总部的灯都关着,漆黑一片,君涟越想越不好,下意识的上楼,走上了大楼的楼顶,楼顶空旷一片,夜风吹的人从心里透着凉意。君涟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楼顶边缘的水泥沿上,那是君子玉。 她似乎上刚刚上去,在哪里站稳之后,探头向下看看,这是二十五楼,在黑暗中,连路上的车子都不大能看清楚了。君涟看着君子玉摇摇摆摆的站在哪里,伸开了双臂,似乎想要飞起来一样,夜风兜起了她的风衣,在空中飘舞,而她的一只脚也已经离开了窄窄的水泥沿。 第56章 君涟赶紧冲上去,在君子玉还没有察觉她之前,一把把君子玉拽了下来,君子玉从水泥沿上掉下来,摔在了地上,居然没叫痛,也没有惊奇,只是蒙蒙的看着君涟,君涟把她拉起来,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有点出息行吗?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就开始要死要活的?我认识的君子玉不是这样的,你给我起来!振作一点。” 君子玉目光茫然的爬起来,说:“可是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君涟说:“活着就有希望。”君子玉却嬉笑起来,说:“扯淡。”说着又一头摔下去了,君涟急忙把她扶起来,她却甩开君涟,往楼下走去,走路摇摇摆摆,君涟知道她吃了安定,此时不是十分清醒,于是跟在她身后,看她摇摇晃晃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君涟只好一路跟着。 君子玉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君涟才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居民小区,潘篱当时买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里,君子玉不知不觉走了过来,上楼到了门口,打开门进去,梦游一样,在房间里东找西找,君涟意识到她是在找潘篱,不觉又心酸起来。 看她寻了一阵,没找见人,失落的盘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君涟也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说:“别闹了,好好睡一觉,醒来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君子玉这时却抽抽起鼻子来,君涟看她一脸伤心欲哭的样子,急忙拍拍她说:“别太伤心啦,这不是还有人陪着你嘛?”君子玉听着却越发收拾不住,哇一声痛哭起来,靠在君涟的肩膀上,哭的难以自禁,君涟一手拦着她的肩膀,不禁叹气,说:“你还记得那会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也这样哭过嘛?还记的当时你怎么安慰我的?” 君子玉哭泣着没有说话,君涟说:“人生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都会有人生低谷的时候,就看你能不能看得开了,就像当年的我似的,我那个酒鬼父亲,不禁打我,还在喝醉以后试图□我,妈妈什么也不敢说,我觉的人生没路可走了,也试图自杀过,可是现在回头看看过去,那些事不过是一段人生插曲罢了,而我由此才得以涅槃,子玉,你为什么不换个想法呢,就把眼下这些遭遇当做是你的重生之路。” 她说着,低头看去,却发现君子玉靠在她的肩上哭着睡着了,她的眼角兀自挂着泪水,镜框有点歪的斜在脸上,君涟拿掉她的眼镜,看她紧闭的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君子玉在第二天很晚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君涟忙着工作,陪了她两天就要回去了,送君子玉回到住处后,君子玉想着马上就要开庭,精神越发焦虑,晚上也没吃饭,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突然就听到敲门声,君涟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一个细眉细眼,看上去柔顺无害的女孩走了进来。 君涟带她过来,对君子玉说:“这是我的私人保镖加助理,这段时间由她来负责你的生活起居,我得赶着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了。” 女孩脸带微笑走到君子玉面前,刷一个九十度鞠躬,说:“我叫加藤由美,请多关照。”原来她是日本人,君涟走了,留下加藤由美照顾君子玉,加藤由美虽然会说汉语,但是水平有限,所以她也只能照顾君子玉的生活,谈谈心开解开解君子玉什么的是完全做不到的。 潘篱在这次恐怖袭击中的勇敢表现让她拿到了一个奖章,还有一笔奖金,潘篱从清醒以后到现在一直像个孩子一样别人说什么听什么,经过这件事,她一下子找回了自信,发现自己还是相当优秀的。而且荷兰媒体都纷纷报道这次事件,不过没有一家媒体登出潘篱的照片,她的个人信息也被当做机密保护了起来,以防被报复。 她还是惦记着想要回国去一趟,下午潘篱跟那个小姑娘又去了跑酷俱乐部,小山开车去接她,看到场地上潘篱正在做预备活动,穿着运动胸衣和短裤,一身肌肉线条显露无疑,小姑娘早上场练上了,也同样穿着胸衣短裤,结实而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吸引人,小山远远看着她们充满活力的身体,心里生出许多艳羡来,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富有活力的身体,她从小就体弱,健康一直离她很遥远,遥远的距离让她对身边每一个健康的普通人都很羡慕,尤其是看着潘篱紧实矫健的身体,她更是羡慕的几乎要流口水。 只是接了潘篱回去,晚餐的时候潘篱又提起回国的事情,小山心里便不是滋味起来,一直也没有说什么,潘篱是希望小山能陪她一起去,但是小山不表态,她有些丧气,说:“你不愿意去,我自己去好了,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小山说:“为什么你这么坚持一定要回去看看,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潘篱说:“我总觉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总也记不起来。” 潘篱妈妈插嘴说:“能有什么事呢?惦记着什么案子没破?你就算还是警察,警察也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再说了,回国去再回来,来回一趟得多贵啊?小山一个人养一大家子,赚钱不容易,真不知道人间疾苦。” 潘篱有些赌气的说:“我知道不容易,可是我就是很想回去找回过去的自己,只是来回的机票比较贵,到了国内我还可以回老房子住,吃穿住行花不了太多钱,我都算过了。” “你一个人去我们怎么能放心?” 潘篱把奖章拿出来堵她妈妈的嘴,说:“你看看,我连恐怖分子都对付得了,你还怕我照顾不了自己。” 看潘篱这么坚持,潘篱妈妈气的咂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沉默的小山此时抬头说:“这样吧,很快学校就放假了,等放假了我陪你回去一趟。” 潘篱欣喜的说:“你同意陪我回去啦?”小山点了点头,潘篱欣喜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小山起初答应着还有些纠结,这个吻之后,她心软了,笑说:“你开心就好。”小山妈妈担忧的说:“可是你的身体不好。”潘篱急忙说:“我会照顾她的,她照顾我出行,我照顾她身体。” 小山还是不愿意潘篱回国,然而她渐渐意识到一直隐瞒阻挡也不是办法,不如陪着潘篱回过,这样起码能掌握情况。 于是在小山放假以后,两人回国了。 君家的案子也终于了解了,在二审开庭之前,君子玉的后妈疑惑君子玉突然转变态度不在阻挠清算财产了,等清算下来才知道君子玉几乎把公司的资金都败光了,公司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那边的新公司也被君子玉败的差不多了,不过那边君子玉只是控股人,控制了大部分的股份,还有一部分股份在刘一祯和其他股东手里,所以还有点底子,但是也足以让君子玉的后妈吐血了,君子玉这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算。 最后财产分割后,君子玉只剩下了在她名下的那栋小别墅,和她的两辆车,其余就剩下君子玉父亲的一些遗物,君子玉个人的一些私藏,私人用品等等,财产分割清楚,君子玉也没露面,加藤由美一个人去君家把君子玉的全部东西搬了过来。 小山带着潘篱回来,先去了潘篱家里那栋老房子里,老房子没电梯,楼道里也很暗,是早年的建筑了,不过家里一切如旧,潘篱回到家里,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恍如隔世一般,两人收拾好东西休息下来,小山过来轻轻抱了潘篱的腰肢,说:“晚上带你去吃烤鸭,你点击那么久了,这次一定让你吃个够。” 潘篱一听就兴奋了,急忙说:“这个号,明天早饭我要吃豆浆油条。”小山嗤笑:“看你这点出息。”潘篱乐颠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这次来,最好把以前去过的地反全部再走一遍,可我不记的了,小山你带我走一遍好不好。” “好。”小山无奈的捏捏她的鼻子,满口答应下来。 于是她们玩上去吃烤鸭,早上去吃豆浆油条,排着队打豆汁,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潘篱触景生情,似乎以前的记忆都开始苏醒了,只不过这些记忆还都很混乱,错乱了时间空间,吃完早餐小山带她去公园,看公园里晨练的大妈大爷,潘篱都觉的无比亲切。 从公园出来以后,潘篱鬼使神差的就在路边坐上了78路,小山有些诧异,但是看她上去了,也只好跟上去,问她:“你这是要去哪里?”潘篱茫然说:“我不知道,坐着看吧。”公交行驶在马路上,许多站后,潘篱在市刑警大队那边下车了。 小山发现潘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苏醒,这让她莫名的开始有些恐慌,潘篱却已经走进了刑警大队的大门,门口值班的门卫看到潘篱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说:“吆,小潘,啥时候回来的?”潘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她很恍惚,她一步步走进刑警队大办公楼,看着楼里人来人往,看着眼前都是些让她觉得熟悉却又无法喊出名字的面孔,她茫然无措的停下了脚步。 第57章 大队的人也都诧异,许多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重新出现的潘篱和潘篱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才有人喊:“咦,潘篱!怎么突然回来了?”小刘拿着一摞文件从办公室出来,听到喊声,也急忙过来了,看到她招了招手,说:“你还记得我吗?” 潘篱一直也没说什么,因为她觉的这些人的名字都在她的喉咙里,可是就是出不来。郝大鹏听说以后也过来了,看到潘篱,他爽朗的拍着肩说:“怎么突然回来了?考虑要复职了?” 小山急忙说:“她就是回来看看,还没考虑这个呢,她失忆了,所以想回到熟悉的地方看看。”郝大鹏疑惑的看着小山,说:“你是.........”小山权衡着,说:“我是她妻子。” “啊?”周围一圈人都愣了,小山这句话给他们刷新了一下三观,小刘急忙问:“你这个是怎么个意思?你们结婚?”小山淡定的点了点头,说:“实际上她跟我已经在荷兰登记结婚了。”显然身边潘篱原先的那些同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小刘紧跟着问:“可是好像荷兰不给外国人登记吧?” 小山笑了笑说:“我在荷兰找到一份工作,取得了荷兰国籍,自然可以登记。” 小刘急忙又说:“那你的意思是,她跟你结了婚,自然就有荷兰国籍了对不对?那她现在是荷兰人了?”潘篱急忙笑说:“我还是中国人啊。” “公务员双国籍啊,呵呵。”小刘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呵呵着混过去了,郝大鹏倒是没计较这个,说:“那你有没有考虑什么时候复职?”一边的小刘突然又插嘴说:“对了,你之前不是跟君家大小姐在一起吗,她说是你女朋友,怎么结婚突然换人了?” 潘篱愣了一下,小山心里一沉,不快的向小刘看过去,小刘随口一说,转眼看到小山的目光忽然看了过来,而且犀利阴沉,小刘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戳到小山的心口了,于是没再说什么。潘篱却诧异的说:“君家大小姐?那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怎么会是我女朋友?” 小刘闻言,撇撇嘴,说:“这个,我哪知道知道怎么会事?”潘篱却被她随口一语说的心头震动,还要继续追问,小山急忙拉住她说:“走啦,我们先回去吧,说好下午带你去什刹海的。”潘篱甩脱她说:“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小山却说:“先回去再说。”她硬拉着潘篱,把她从大队大门里拉了出去。 到了马路上,潘篱有些气闷,说:“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小山脸色也不好,说:“没什么好问的。” “我只是想知道我失忆前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你爱我吗?”小山忽然很突然的问了这句话,潘篱愣住了,因为从她醒来以后,小山从来没有这样问过,她们就像已经在一起过了很多年的伴侣一样,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甚至到现在为止她们都没有吵过架,感觉她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好的更本不需要特意去说“我爱你”,所以潘篱愣住了,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小山轻轻牵了她的手,说:“你爱我的话,就不要再问这些事了好吗?” 君子玉的家里,地板上扔满了啤酒罐,君子玉整夜不睡,凌晨才去睡觉,然后到了晚饭时间,她还在睡觉,君涟电话打到了加藤由美的手机上,问她君子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加藤由美如实汇报上去,告诉君涟她现在整天喝酒,喝完就睡,什么也不干,君涟听的气闷,叫她把君子玉拉起来接电话,加藤由美说:“她喝了整箱啤酒,醉汹汹的去睡了,我没办法喊醒她。” 君涟无奈,说:“等她醒来,你尽可能带她多出去走走,尽快督促她去找个工作,或者帮她报个健身班,不要让她整天在家里颓废?” 加藤由美铿锵有力的答应:“嘿!”然后问:“颓废是什么意思?”君涟语结,思考了一下,说:“她现在这样就叫颓废。” 于是挂完电话,加藤由美硬从床上把君子玉拖了起来,拖起她拎到洗手间,让她坐椅子上给她洗脸刷牙,然后用搁在冰箱里的面膜敷在了她的脸上,一直迷迷糊糊的君子玉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说:“你干什么?”加藤由美说:“我觉的你现在需要做一下皮肤护理了,因为现在看上去非常的不像人。” 君子玉嗔恼:“你才不像人!” 加藤由美不说话,掀掉面膜把镜子端过来给她看,君子玉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整个人更个鬼一样,她原本就瘦,现在更瘦了,估计连八十斤都没有了,如果换个年代,说她是从奥斯维辛集中营逃出来的绝不会有人怀疑,眼窝深陷,眼圈乌青,像吸毒吸到快死的瘾君子。 加藤由美给她照完镜子顺手就把她拎了起来,拎回卧室,不等君子玉有任何表示,她已经把君子玉扒的只剩下内衣裤了,君子玉连连惊呼:“你要干什么?”加藤由美却已经把她拎过去,给她套上长裤衬衣,再套上一件外套,,把衣服拉整齐,上上下下看过,这才说:“好啦,你看上去很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然后吃晚饭。” 她说着,已经拎了君子玉往楼下走去,君子玉大呼小叫起来:“喂,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自己会走路,不要把我拎来拎去!”加藤由美温柔的微笑着说:“车子就在外面,我已经准备好了。”君子玉总算了解到了君涟为什么会让她做私人助理。 加藤由美温柔的把君子玉塞进了车子里,开车带她去吃饭,只是加藤由美对这边并不熟悉,所以晚饭地点是在网上找的,找的地方据说人气很旺,饭菜口味很好,到达之后一看才知道是老少皆宜的大众连锁店,店里人非常多,点餐还要排长队。 加藤由美有些过意不去,说:“委屈你!请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点餐!”日本人说话节奏是非常有力的,而且又讲究礼节,加藤由美一说抱歉就鞠躬,让君子玉总有些恐慌的感觉,看她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在门口的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潘篱和小山恰好也到这里来吃饭了,要的是炸酱面,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果然还是最适应中国饭,潘篱吃了一碗炸酱面,觉得不过瘾又要了一碗,吃的嘴边都是酱汁,小山好笑的拿纸巾给她擦嘴,说:“看你吃饭的样子胃口都会好很多。” 潘篱说:“那你也多吃点。”小山笑说:“我又吃不了多少。”潘篱给她碗里盛上热汤,说:“多喝点汤吧,这个对胃的负担不重。”小山点了点头,潘篱吃着面,却看到门口坐着一个瘦的像个小鸡子一样的女人,女人头发有些乱,憔悴都看不下去了,潘篱看着却觉的眼熟起来,不禁多看了几眼。 小山看潘篱在看别人,于是也看过去,一眼看去,她也没能一下认出君子玉来,因为君子玉这段时间以来憔悴的形销骨立,换了一个人一样,她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谁,当即她的心就沉了下去,看潘篱一直在向那边看,但是似乎并没有认出来那是谁,于是小山催促着她赶快吃饭,潘篱又低下头去吃饭了。 但是她这熟悉的感觉还是攫住了她的心,她一边吃饭,一边还是不停的回头去看君子玉,可是君子玉没有看到她,她沉闷的坐在角落里,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加藤由美点好餐,过来叫君子玉去吃饭时,看到潘篱一直在不停的大量着君子玉,加藤由美挑了挑眉。 小山催着潘篱快吃,吃完就离开了,离开以后潘篱却总想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于是到了街上,她又说应该去茶馆坐一会,于是小山和她一起去了茶馆,到了茶馆要了茶,潘篱接口上洗手间,自己又出来了,回到刚才吃饭的地方,恰好看到君子玉和加藤由美也一起出来了,于是她疑疑惑惑的在后面远远的跟上了。 君子玉和加藤由美散了一会步,加藤由美就警觉的发现了尾随着的潘篱,她略一思忖,说:“君小姐,请你先回车上,我有点事要处理!”君子玉不明其意,加藤由美已经推着她叫她快走了,君子玉只好先走了,回去停车的地方取车。 潘篱一路跟过来,转个弯,突然发现眼前没人了,她不禁疑惑,正疑惑着,身边突然一个人出现,一伸手就扣住了她的喉咙,厉声问她:“为什么跟着我们。”潘篱一开始很意外,被捏住脖子以后,就生气了,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拧,就把她甩了开去,加藤由美有些意外的看看潘篱,随即一脚下劈,对着潘篱当头劈下来,潘篱只好推开,气气愤的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加藤由美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尾随我们,如此猥琐,有何居心!”潘篱不禁说:“你会说人话吗?”加藤由美认真的说:“我说的是中国话,难道你觉的中国话不是人话嘛?”潘篱无语,加藤由美已经又伸手抓了过来,说:“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跟着我们!” 潘篱一边招架,一边说:“我就是想知道为什我要跟着她才跟着她的。” “绕口令?”加藤由美被绕晕了,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大篱,你在干什么?”潘篱一看是小山跟上来了,急忙住手,说:“没干什么,这个人好莫名其妙。”加藤由美说:“我觉的这个问题需要报警。”潘篱正要回敬她两句,小山急忙把潘篱拉走了,说:“她好像是日本人呢,你怎么会跟她打架呢?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潘篱只好压下满肚子的疑问,怏怏的跟着小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吐槽很博眼球嘛?可是我好像也没啥太多的东西需要吐,想吐槽的时候无非是觉的鸭梨山大的时候,可是很多时候吐槽也要找对人的,话说我每次给我们家那个吐槽就会越吐越郁闷,越吐槽越想吐血,搞得我现在有事也不想说,可她跟别人那倒是很会安慰人的样子,有时候郁闷,在我眼里她就是一纯二货,可是别人貌似还觉的她挺成熟稳重,挺懂事儿的,我想一想更郁闷,因为她跟别人表现出来的内涵深度都尼玛是从我这捞过去的呀,别人找她吐,她百分之八十的回馈是学我的,还有百分之二十是没把我说过的话记全,只好自己加以组织整理,填进去的新内容!别人看到的都是我包装加工过的好伐,然后我就更郁闷了。╮(╯▽╰)╭ 第58章 但是潘篱回去以后,还是无法压下心里的疑问,想起白天在警局小刘说的那些话,她更加的想要挖掘出真相了,在受伤之前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迫切的想知道一切,想找回丢失的自己。 但是显然小山在,她就不会让潘篱继续寻找真相,潘篱现在逐渐的意识到小山似乎在隐瞒什么了,可她不忍责怪小山,也不敢问小山,一方面她怕小山生气影响身体,一方面她也感觉到小山的惶恐不安,所以她更加的不忍心了,可是她是如此迫切的想找回自己,所以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可还是不能阻止她寻找过往的脚步。 她知道小山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去见朋友询问过去的事情,于是悄悄拨通了严辉文的电话,叫严辉文找借口约她出去,就说是之前一起的战友听说潘篱回来,相约聚会,一起去喝酒吃饭唱k,没法带着小山一起去。小山也不好阻止,只好让她去了,严辉文专门来接她,小山嘱咐严辉文照顾好潘篱,潘篱上车后,看着车窗外的小山,心里浮起一丝愧疚。 小山只穿着白t牛仔裤,头发现在长了很多,束了一把马尾垂在脑后,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眼眸却清亮而乌黑,目光宁望着潘篱,脸上带着微笑,对她招手说:“去了玩的开心点。”潘篱分明看出她眼神里的忧郁,车子开上了马路,潘篱轻轻叹了口气。 严辉文说:“你说去哪儿?” 潘篱摇头表示不知道,严辉文说:“得,既然出来,我带你去吃点老北京特色吧。”在潘篱的提议下他们把小刘也约了出来,严辉文请客,一边吃一边交谈,严辉文说:“你说有事想问我,什么事?” 潘篱说:“昨天我去了刑警大队,见着小刘,她说我之前有个女朋友,姓君,可是我现在死活也记不起来,你知道她嘛?”严辉文闻言说:“她啊,知道,你出事之前那次案子,后来我听说她一直跟着组里的人,跟了两三天一起找你,后来你出事,君子玉跟到现场,别人不让她靠近现场,她大喊着说你是在找她,她是你女朋友来着,医生说准备给你办后事,她就直接晕了,叫君子玉,有钱人呢,我说她是你女朋友这事是真的呀?这要是真的也太叫人伤心了。” “君子玉?”潘篱却忽然想起一些事来,有人问她:“西红柿和榴莲你爱吃哪一个?” “西红柿!” “冰激凌和馒头你选哪一个?” “冰激凌!” “一把枪和一把刀你要哪个?” “枪!” “君子玉和甄小山你爱哪一个?” “君子玉!” 君子玉,君子玉,难道她和小山有了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恋情后她还是移情别恋了,爱上了另一个人,难道在梦中她想要找寻的那个人就是君子玉?可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长什么样,性格什么样?潘篱拼命的思索着,但是越想大脑中越是纷乱如麻,乱七八糟的情景片段像坏了的放映机一样,无头无绪的播放。 “大篱,告诉她你爱我。”这是小山的声音,她命令式的话语让潘篱无法面对,小山肯定知道这些,知道这一切,但是潘篱是怎么和君子玉走到一起的,小山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在潘篱背叛以后宽容大度的原谅了她,然后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体恤她,而潘篱自己其实只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许是潘篱从一开始就对不起小山,所以小山才会隐瞒这些,潘篱愧疚着,给小山找到了理由。 潘篱想的脑袋痛,严辉文看她脸色不好,急忙问:“怎么了?”潘篱说:“没什么,有点头疼而已,估计是后遗症,你知道君子玉的具体情况嘛?我又怎么会跟她在一起的?”严辉文说:“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她家挺有钱的,不过据说前段时间打官司分家产来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潘篱把目光转向小刘,小刘正在吃东西,看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不经意的轻慢,说:“具体我也不能知道啊,不过这个君家大小姐家里资产数亿,乐意做她女朋友的人多了去了,你跟她在一起也不奇怪嘛。” 小刘这是话里有话,不过她说的拐弯抹角的,就算别人听着不舒服,也不好反驳。潘篱听在耳中,更加的不是滋味起来,小刘又说:“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约个会都是车接车送,她对你还是挺不错的。”潘篱越发的沉默起来,她有些不能接受难道的是以前的自己竟然是一个虚荣,浮夸,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嘛? 潘篱并没有去吃晚饭,因为她完全没胃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在她心里抓挠着她,让她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和严辉文分开以后,她一个人蹲在街角蹲到了很晚很晚,一直到小三打电话来,再三叫她回去,还说要来接她,潘篱这才回去,回去时,就看到小山站在阳台上,正在焦急的乡下张望,看到她潘篱时,她马上转身跑回房间去了。 潘篱明了,继续往楼上走去,就听到上面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小山就喘吁吁的跑了下来,一下子就扑到了潘篱身上,说:“你可回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怎么这么晚呢?” 潘篱笑说:“都玩嗨了,还都不让我回来呢。” 小山说:“你没事就好,回去吧。” 潘篱看看身边苍白的小山,笑着答应着她,一起回去了,回去放了包,潘篱想去洗澡,小山从身后抱住了她,轻轻说:“大篱,我爱你。”潘篱心头一暖,又一阵惭愧,说:“小山,我以前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坦白告诉我好不好?” 小山思忖了一会,说:“过去的事,就都让他过去吧,我们现在很幸福。”潘篱捧起小山的面庞,小山清瘦的,小小的一张脸看上去苍白而孱弱,目光却是专注的,一直凝望着潘篱,潘篱轻轻吻了她一下,说:“你对我真好。”小山笑了笑,依偎在了她的怀里。 君子玉陷入了经济困顿中,现在的生活来源完全是之前一些个人存款,但是个人存款也没多少了,她在几个银行的账户都被冻结,不过上面也没什么钱了,都被她挥霍一空了,现在加藤由美一直照顾她,薪水是君涟支付的,可是她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让君涟养一辈子嘛? 虽然颓废,但是她的自尊心还是留了一点的,她不能总等着别人养她,这也太废物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当初那个规模庞大的跨国时装公司的总裁,一朝跌落枝头,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笑话,所以她甚至连出门见朋友的勇气都没有,最后无奈下把后来买的那辆奥迪卖掉了,车子折旧之后总共才买到了三十多万,这还包括车牌的钱。 潘篱继续追寻着丢失的自己,她和君子玉又有了一次擦肩而过,那是在去颐和园的地铁上,君子玉身上还穿着曾经衣服,都是心蝶的衣服,每一件都贴身合体,面料考究,让她看起来还是优雅得体。她一手拉着地铁内的拉手,漫不经心的在嘈杂的人群中出神,加藤由美陪在她身边,潘篱牵着小山的手,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了地铁门口,列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潘篱正要下车,目光不经意间看到还在出神的君子玉。 君子玉继续发着呆,懒散的目光也转了过来,落在了潘篱的身上。目光乍然相逢,潘篱立刻向走到她身边去,君子玉却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清明起来,她松开拉手,在人群中奋力的想要挤过去。 小山这时却把潘篱拉下了地铁,地铁门关闭了,列车再次行驶起来,君子玉焦急的扑到了车门玻璃上,看到那个身影站在飞逝的列车边,用着茫然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这里。 地铁在下一站挺靠后,君子玉焦急的飞快的跑下了车,坐上了反方向的列车,加藤由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跟上她,跟着她又回到了前面那一站,潘篱却已经不在了,地铁中来来往往的人潮,有人挽着爱人的手,有人孤独的背着旅行包,有人穿着高档的西装夹着名牌皮包,啃着杂粮煎饼匆匆走过,君子玉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人来人往,脑子里还在回旋着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个身影,还有她一再的回头张望的目光,她的手被另一个人牵着,她的目光也似乎有一些个陌生,她似乎并不知道君子玉到底是什么人。 每天有数百万人在地铁中流动,他们从这个地方再到那个地方,在列车中紧密的贴在一起,摩肩擦踵,但是没有谁会认识谁,这是一个孤寂的世界,每个人都有一颗孤独的心。 第59章 君子玉甚至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可是那眉那眼分明就是潘篱,她在人群中寻找,寻找良久却再也没有看到潘篱。加藤由美疑惑的问她在找谁,君子玉有些沮丧的说:“我女朋友,我刚才明明看到她了。”加藤由美说:“女朋友?原来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我之前就见到她了。” 君子玉闻言急忙说:“之前就见到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加藤由美说:“她跟踪我们,我以为她有什么坏想法。” “那是我女朋友!” 君子玉愤怒的冲着加藤由美吼了一句,转身走了。 加藤由美诧异的看着暴走的君子玉,没敢再说什么。君子玉在得知潘篱回来以后,马上就想见到她,可是君子玉并不知道潘篱家的老房子在哪里。她跑去刑警队问,好容易打听到地址,过去后,她见到了潘篱,潘篱也看到了她,却犹犹豫豫的看了她几眼后,还是转身走了,君子玉想跟上去,小山出来了,君子玉便失去了和潘篱交谈的勇气,因为她现在今非昔比了。 而潘篱也在没有回去过她的新家,新家依旧冷冷清清的,迫切的想再见到潘篱的愿望让君子玉想办法联系到了惠珍。 惠珍现在不在做原来的营生了,她退行不干了,用攒下来的积蓄开了一个小超市,小超市赚不了大钱,只是足以生活罢了,君子玉约她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把潘篱回来的事情告诉了惠珍,惠珍有些惊喜,说:“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君子玉摇头,说:“我不知道,但她回来以后,她遇上我跟踪我,可是没有来直接找我,我不知道她.......”君子玉有些乱,不知道再怎么继续说下去,惠珍随口说:“我得去看看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君子玉在踌躇一会后,拿出来一把钥匙,交给了惠珍,说:“这是她房子的钥匙,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还有这个钥匙,麻烦你转交给她。” 惠珍接过钥匙,满口答应下来,君子玉思忖了一下,又说:“你如果去了,可能会见到她女朋友,这把钥匙最好不要让她女朋友知道。”惠珍心思灵透,马上就懂了,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偷偷给她。” 外面下着雨,潘篱沏了两杯茶端出来,小山正在阳台上作画,潘篱把茶端过去给她,笑说:“为什么在我的影响里,你永远是在作画?”小山说:“这是我的事业,也是我的挚爱之一,我除了它就只有你了,当然是除了陪你,就是在画画了。” 她接过了潘篱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咳嗽起来,潘篱急忙拿了件衣服,给她披在身上,说:“阳台上有点冷,你还是回房间坐着吧。”小山摇摇头,说:“可是只有这里能看到这样的景致。”潘篱抬头从窗户里看出去,看到细雨无声无息的落在建筑物上,把建筑物浸润的黑色更黑,鲜艳的颜色更加鲜艳,又似乎又一层薄雾铺散在天地间,烟雨蒙蒙,潘篱端着茶杯,看着清冷的外面,看着这片烟雨蒙蒙,发觉在这样的天气里,喝着茶,静静的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雨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于是她这样做了,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轻轻摇着,看着雨,看着小山画布上的世界。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潘篱起身走过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惠珍看到潘篱,第一反应就是想欣喜的拥抱她,但是潘篱的目光阻止了她的行为,因为她发现潘篱的目光有些陌生,潘篱说;“请问你找谁?”惠珍有些懵,说:“我找你啊,听说你回来了,特意跑来看你。”潘篱闻言,急忙说:“你以前认识我?” 惠珍笑了笑,说:“是啊,你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潘篱急忙把她请进来了,说:“进来说,进来说,我之前脑袋受伤,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惠珍这才明白潘篱为什么这么生疏了,体谅的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 潘篱热切的说:”我去给你倒杯茶,你把以前的事情都给我讲讲好不好?” 潘篱倒来了茶,小山从阳台上走了过来,说:“这位是谁?”惠珍说:“我是她以前的线人,可她完全不记得了,你是她女朋友?”小山笑了笑,说:“确切的说是她妻子,我们已经在荷兰登记结婚了。” “啊?”惠珍有些懵,也突然明白了君子玉为什么会那样不安。 潘篱却已经开始追问以前的事情了,惠珍把许多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当然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君子玉,因为她在君子玉的别墅了藏了不少时间。潘篱听她说自己是怎样追踪罪犯,把她从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救出来,又听她说自己曾经对她说过的鼓励她的那些话,潘篱心情比较愉悦起来,渐渐的也把一些混乱的记忆片段整理顺了时间顺序。 惠珍还有些感慨,说:“你要我答应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你知道吗?” 潘篱还是有一种她在讲别人故事的感觉,听到她这么说,潘篱尴尬的笑了笑,惠珍却说:“我已经不在坐台了,自己开了一个小超市,打算从头开始,以前的那些虚化浮夸,我都看透了,人生一世,踏踏实实活着,比什么都强。”潘篱有些欣慰,说:“这样也很不错,能够从头开始,也是一种幸运。” 潘篱感慨了良多,也许是她觉的自己即便像从头开始也无法找到那个头,所以觉得落寞。惠珍和她寒暄许久,给她留了自己的地址电话,告诉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告诉她,她会尽力的。潘篱看惠珍这样,觉得以前的自己也不是太过糟糕。 许久后,惠珍准备回去了,潘篱送她出门,惠珍说:“你送我下去吧,我们再说几句。”小山有些犹疑,没有跟上去,在楼道里,惠珍把君子玉给她的钥匙给了潘篱,说:“你还记的你的新房子嘛?” 潘篱疑惑了一下,说:“我的新房子?”惠珍点头笑了笑,说:“这是新房子的钥匙,你收起来,最好别让你女朋友知道。”潘篱接过钥匙,思忖着把她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这把钥匙似乎又开启了她的心灵之门,她在深夜里握着钥匙思绪良久,惠珍没有告诉她新房子的地址在哪里,可是新房子如果是她的,那她一定能够记起地址。潘篱看看身边睡去的小山,她轻手轻脚的起来,出门去了。 她在深夜里沿着街道,茫无目的的不行,寻找着熟悉的感觉,走过了一站又一站,新房子其实离老房子不是很远,因为那时候潘篱买房的时候就考虑买近一点,方便她回家照顾老人。 她在这深夜里游荡,拼命的挖掘着脑海中的记忆,再走了许久后,她看到了一个院里中了香樟树的小区,她停下了脚步。 是这里没错,看着熟悉的景物,她的一些记忆苏醒了,她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小区,循着直觉进入了楼道,在一个门口前停住了。 门上很干净,中国人的门上永远会有残破的门神对联,春节时贴上去,然后一直留着,但是这扇门上没有。潘篱有些紧张的拿出了钥匙,啪嗒一声,门打开了。 潘篱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冷冷清清的,客厅的正墙上挂着一幅照片,有半个人真人那么大,照片上是潘篱穿着警服的样子,她笑着,笑容清爽甜蜜。潘篱觉的自己又紧张起来,她急忙在房间里寻找起来,大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床边放着一只行李箱,床上扔着一台笔记本,客厅的阳台上还搭着几件晾洗的衣服,还有内衣裤,只是它们似乎被晾的实在太久了,颜色都已经不鲜艳了。 而这一切看着竟然是如此的熟悉,潘篱迫不及待的打开行李箱,她看到行李箱里放着许多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玩意,箱子里还有一块表,崭新的表,包装盒都完好无损,看上去很名贵,不过潘篱肯定自己没有戴过这块表,还有她的制服,制服是每年发两套的,一套是面料单薄的夏装,一套是面料厚实的冬装,潘篱急忙把压在箱子里的那套制服拉出来,穿上,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镜子里的那个人英姿飒爽,顾盼生辉,于是她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对着她笑了笑。 潘篱又拿过笔记本打开,笔记本设了登录密码,潘篱自然的输入了一个生日密码,电脑登陆了,然后她乍然记起这个密码是小山的生日,这台笔记本她用了有五年之久了,一直用小山的生日做密码,就从来在没有更改过。 她觉的自己还是很爱小山的,她的生活中到处都是小山的影子,电脑打开,潘篱下意识的打开了自己的日志,她的日志总共也没有几篇,因为她本来也没有写日志的习惯,可是仅有的那几篇日志已经重新找回了许多东西。 六月十五日晴 小山的医疗费总算解决了,可是我这算什么?自己对自己说,只要心意不变,肉#体上的背叛就不能算是背叛,这是不是自欺欺人?小山知道了,又会怎么想?我是爱她的,可是她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爱很屈辱? 七月二日晴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尝试和别人做#爱,初#夜那次应该不能算,因为那次简直就像受刑一样,不过今夜这次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可是我总觉得不安,我是不是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十月八日阴 君子玉总在试探我,一直以来不是说好的只谈交易不谈感情吗?她这样算什么?有钱人似乎总有一些优越感,喜欢自以为是。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为难呢?如果我真的一门心思只在小山哪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可是现在我却是被影响了,她的确是真心待我的,为我杀过人,出车祸的时候为了保护我可以自己顶上去,我愧对于她,也愧对于小山,我总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把路走成这样?小山似乎也知道点什么了,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这样的表现让我更觉的愧疚了。 潘篱看着这些东西,开始沉思起来,难道她和君子玉的开始源自于一场性#交易?而这仅仅是为了筹到小山的医疗费?把日志一篇篇看下来,她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在人生路上的彷徨迷茫,她看到从一开始她一心扑在小山身上,到后来渐渐的偏向了那个让她有些生厌,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的君子玉。 潘篱迫不及待的继续翻着电脑,她看到电脑里有很都照片,这些照片弥补了她曾在荷兰家里看到那些照片的空白,有相当一部分是她在上警校和工作后的照片,照片里有同学有同事,但是没有小山,也没有家人,翻到后期的照片,开始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瘦高个,短发,清瘦斯文,皮肤素白,穿着利落简练,戴着一副金色金属架的眼睛,瘦的似乎风一吹就倒,人也看着斯文,但是身上还有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职场上那些出类拔萃的女强人惯有的气质,每张照片上她都抱着潘篱的腰,笑的心无城府。 这个女人就是她试图跟踪过的女人,也是她在地铁上见到后就想接近的那个女人,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君子玉。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制服控,我从来不信我是一个人,我觉的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粉丝军团就是制服御姐们的粉丝军团,多少人没事就yy她们,你去看看小黄文网站上有多少关于女警的意淫小黄文就知道了,那些猥琐男真是......似乎现实中个个喊不敢找女警做女朋友做老婆,可是yy的最起劲的也是他们,仅仅是意淫女警的文在种类多的数不胜数,口味奇怪到匪夷所思的各种的文里面足可以占到全部类型文章的十之二三,随便打开一个网站,粗粗扫一遍页面,一眼少说能扫到三四篇,不过我虽然口味重,没事也找这些文看,但是但凡意淫女警的文我一律跳过,受不了那些猥琐男们下流到一塌糊涂的的yy文,而且多是如何把一个精明强干,无敌厉害的警察御姐调教成性奴的文,更受不了了,尼玛完全不合逻辑好嘛,一开始总是写女主如何的天下无敌,到后来被人抓住就没辙了,orz......想看还不如自己yy。 第60章 这间房间里充满了潘篱的回忆,虽然是新房子,但是带着她满满的旧回忆,她看到了一些杂乱的东西,她记起来那是从集体宿舍搬出来时带的东西,有一张行军床,一副哑铃,还有一些书,书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些心情日记,那应该是她在警校时的课本,看那些文字,记述的都是少女多愁善感的情怀,潘篱有些不忍目睹当年的自己。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你忘记关门了。” 潘篱愣了一下,缓缓回头,她看到君子玉就站在她身后。 君子玉笑了笑,她比起照片上憔悴了很多,形销骨立,嘴角含着苦涩,潘篱看着她,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可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这不是久别重逢后的兴奋,潘篱很紧张,似乎是新认识君子玉一样,她忐忑不安,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君子玉轻轻说:“你终于回来了。” 潘篱语无伦次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子玉说:“钥匙是我给惠珍,让她转交你的,你看,屋子都装修好了。”她情绪有些激动,从一开始她就想走过去抱住潘篱,可是潘篱的眼神有些生疏,所以让她退缩起来。 这句话就像是带着什么魔力一样,让潘篱一下觉的两个人的距离靠近了,她走过去,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抚摸君子玉的面颊,却又停了一下,担心唐突,担心之后,还是把手落在了她的面颊上,手指轻轻的滑过的她的面颊,然后去抚摸她的头发,君子玉静静站着,让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潘篱的手指滑过她的眼角,发现她眼角竟然有了鱼尾纹,潘篱轻轻说:“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我只记得一个梦,我梦见我似乎是快要死了,可是耳边有人喊我,让我去找她,然后我拼尽全力爬起来,向她走过去.......” 君子玉听着梦境如此熟悉,其实是潘篱手上昏迷后的情景,她急忙问:“那你记得后来嘛?”潘篱沉思了许久,说:“我走过去,然后对那个人说,‘我爱你’,这个梦我一直记的,经常在我的脑海里重复,可是我一直记不起来后半段,原来后半段里,是你。” 君子玉忽然笑了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泪水顺着她的面颊不停的滑落,她一把抱住了潘篱,说:“我也爱你,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也一直在担心你永远都不会回来。” 潘篱也抱着她的肩,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思绪纷乱,她抱着君子玉似乎不想放手,却又犹豫,她仰起头来,看着君子玉,说:“可我不记的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也不记的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而我已经和小山结婚了。” 君子玉眼神一下黯然起来,潘篱接着说:“小山带我去了荷兰,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我父母的帮助下在荷兰和我注册结婚了。”她的一直看着君子玉,君子玉看着她激动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说“我爱你”嘛,说“你回来就好”好像说什么都不恰当,潘篱此时却又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举手捶打她说:“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你要让我被被别人带走?是因为我重伤快死了,你就放弃了嘛?还是说你怕压力大不想给我出医疗费?正好别人肯负担,你就顺水推舟了?你告诉我,我们分开是不是你不想负担责任?” 君子玉看她激动而又愤怒,急忙拉着她的手,说:“你听我说,当时小山把你父母搬出来,给你办理转院手续,我没办法,你父母站在她那边,你昏迷不醒,你父母是你的监护人,给你转院出国,都是他们说了算,我也想过强行的把你留下来,可是我又很怕和小山僵持,会耽误你的治疗,所以我只能看着她带走你,我爱你。” 君子玉捉着潘篱捶打自己的手,凝望着她,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潘篱却摇摇头,她现在大脑有些混乱,说:“我不记得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君子玉急忙说:“我可以帮你一点点把我们的回忆找回来。”潘篱抬眼看着她,说:“那小山呢?不行,我应该跟她好好谈谈,把这些事情都因该谈清楚。” 潘篱说着,转身就走了,焦急的跑出了房门,君子玉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她就已经进了电梯。 深夜里回到家后,潘篱看到小山裹着一件大衣,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灯是亮的,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纯净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潘篱,什么也没有说。潘篱走过去,说:“你在等我?”小山点了点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潘篱愣了一会,不知道如何开口,似乎小山早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斟酌了许久后,她说:“我见到君子玉了。”小山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说:“你记起什么了?”潘篱说:“我能记起来的事情并不多,很多事情是我调查得知的结果,我和你相恋十几年,最后还是爱上了别人对吗?那个人就是君子玉对吗?” 小山说:“你还想说什么?” 潘篱说:“你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一定要带我出国,你以为我会失忆,然后就会彻底的把她忘了。” “现在你想怎么样?”小山语气淡然,让潘篱不知所措起来,她沉思了一下,说:“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移情别恋,你不是应该恨我嘛?”小山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她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淡定,她说:“我是恨你,我们在一起十几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你跟别人一两年的感情,因为她你对我撒谎,因为她你常常把我冷落在一边,可是我也爱你,十几年的感情,我相信你只是一时迷惑,只是需要我多给你一些耐心,我相信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来的,我们始终还是会在一起。” 潘篱却说:“就算我们没有感情,也要在一起嘛?” 小山激动起来,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无法按耐她的愤怒了,她说:“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会没有感情?我们这样完美诚挚的感情,你怎么舍得放弃?我们现在终于实现了少年时最大的梦想,大篱,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好嘛?” “很好嘛?”潘篱有些茫然起来,小山反问了一句:“那你想要怎样?”潘篱说:“如果我爱她,我应该回到她身边。” 小山猛然站了起来,站在潘篱面前,半伏着身体,一手按着潘篱的肩膀,双眼深深的凝视着潘篱,说:“你爱她嘛?” “因该是这样的。” “因该是这样的?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背叛我,我们相守了十几年,也曾经在最难的时候为彼此坚守,你只是一是迷茫,你不是爱她,你只是为了我才跟她在一起的,大篱,你清醒一点好嘛?如果从头再来,你还有可能在有我们之间这样相濡以沫的感情嘛?你怎么能在坚守了十几年之后移情别恋?怎么可以?” 小山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潘篱看着她,急忙伸手扶住她,说:“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好吗?”小山却说:“我们尽快回荷兰吧。” “我..........”潘篱犹疑了,小山又一次激动起来:“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呕心沥血,就是为了维护我们的感情,难道我做那么多都比不过你和她见一次面,几句交谈嘛?”她说着,一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潘篱紧张起来,急忙拿了她的吸氧器,让她吸氧,但是她把吸氧器拿过来之后,看到小山已经昏迷了。 潘篱不敢耽误,急忙打了120,急救车把小山送进了医院里,送进急救室,医生告诉潘篱,小山是心脏瘁停,晚来一秒,人都没救了,潘篱懊悔自己过于冲动了,她不该那样直白j□j的跟小山谈这些问题,还好抢救及时,小山被救了回来,情况却不乐观,病检报告很不看好,于是潘篱有把小山转到了之前小山一直接受治疗的哪家医院,哪家医院关于小山的病情有全面的资料,能更好的掌握小山的病情。 转院后,这家医院再一次给小山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然而查出来的结果却非常的糟糕,小山的病情恶化了,她的身体机能更加的糟糕,似乎开始进入了生命倒计时的状态中。 病例上,一项项情况都列的很清楚,这是不可能作假的,潘篱想起一直以来小山,挑着沉重的负担,拼命的工作,绘画,她的病情急转直下,恐怕就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病床上的小山看着踌躇的走进来的潘篱,说:“把病检报告给我看看。”潘篱犹豫着,说:“别看了,大夫说,你的病情恶化了。”小山沉默了一会,说:“我还能活多久?”潘篱没有说话,小山又说:“然后你还要坚持在这种时候抛下我嘛?你的父母还都在荷兰呢。” 潘篱坐在了床边,陷入深深的落寞中,小山又说:“如果你还是想回去找君子玉,我会成全你的,但是在这之前,是不是该跟父母说清楚?他们千里迢迢跟你去荷兰,他们信任我会好好照顾你,所以才在你昏迷的时候把你交给我,你要我怎么跟他们说?” 潘篱没有说话,她现在太乱了,脑子里一片乱麻,理不出个头绪,小山轻轻叹了口气,说:“再陪我一段时间好吗?我已经在尽可能的找寻配对的骨髓了,我一直觉的我还有希望,我不想放弃,我是在为你坚持,不要在这种时候抛下我好嘛?” 潘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我们先回荷兰,我现在很乱,我想你也很乱,可能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小山闻言,轻轻对她笑了笑,说:“我爱你,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恋之风景》 第61章 小山在医院里又住了不少时间,情况稳定以后才准备回国,君子玉从见过潘篱以后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着潘篱回来,她一边期待着潘篱还会回来,一边又忐忑的觉的潘篱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一朝落魄之后,她现在做什么都失去了以前的勇气,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现在是她最潦倒的时候,所以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没什么能力,一直以来不过是依附家庭的财富罢了,所以她失去了自信,在失去自信以后,她也没有了魄力,事情都在向糟糕的方向发展,于是她更加觉的自己太过无能和废柴,她惶恐的觉的潘篱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而潘篱也的确没有在出现,出现的是小山,小山手背上还带着输液后留下的胶布,脸色苍白,现在是九月份,天气还是蛮热的,小山却穿着高领衫和风衣,她很怕冷,头上戴着一顶帆布帽子,是今年流行的款式,小山的审美毫无疑问是非常好的,所以厚重平凡的衣服还是被她搭的颇有特色,混时尚圈的君子玉也觉的很会穿衣服。 不过君子玉也知道她绝不会是带着善意来的,果然小山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大篱去订机票了,我们后天就回荷兰。”君子玉心中一沉,果然是这样,她其实早预料到了,可是听到潘篱要走的时候,君子玉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 小山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我来找你,怎么样?祥东山再起嘛?”君子玉听着她说话的口气似乎似曾相识,她沉默着,什么也没有回答,小山叹了口气,说:“你现在住的地方太偏僻,不会是当年贪图便宜买的房子吧?”君子玉冷冷说:“管你什么事?” 小山却说:“我可以帮你东山再起,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你永远也不再要出现在大篱的视线中,不要给她打电话,不要试图联系她,她现在很好,我们在一起很幸福。” 君子玉还是很冷淡的说:“很幸福你就不会跑来这里谈条件了。”小山涩了一下,说:“我知道我当年第一次办画展的时候,所有的大篱的肖像都是你买走的,我愿意出高价买回来,就按现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我早期的画也能买到六十多万,你把那些画全部卖给我,这笔钱给你做创业基金足够了。” 君子玉总算回想起为什么这些话似曾听过,那是她自己曾经对小山说过的话,几乎如出一辙,那次她傲慢的试图买断小山对潘篱的感情,被小山拒绝了,而今天小山登门,除了谈条件,她也想还回君子玉曾经带给她的屈辱,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其实他们经历过的远不到十年,也已经今非昔比了,君子玉不再是富家大小姐了,小山却已经是蜚声国际的大画家了,连她早期的画作都能买到几十万了。 君子玉轻轻笑了起来,笑声里都是苦涩,说:“当初我跟你这么谈过,你拒绝了,你觉的我可能答应吗?”小山冷笑了一下,说:“你如果答应最好,这是两利的局面,你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能给她什么?” 君子玉冷声说:“我相信她还是爱我的。” 小山却冷笑着,说:“可是你现在能给她什么?让她陪你吃苦?还是凭着你跟她之前那段意外的感情?呵呵,你以前还有钱,现在可真是什么也没有了。” 君子玉说:“她爱上我不是因为我有钱。” “我知道她不是爱你的钱,她为人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可是钱还是很关键的不是吗?没有钱你给不了她浪漫,没有钱你不能车接车送体贴入微,没有钱的话实际上你心思都会花在怎么赚钱上了,你可能连陪伴她都做不到了,你看,钱多重要,你那时候能给她我给不了的,她一时思想跑毛我不怪她,怪只能怪我当时太无能了,什么都要她抗,现在不用了。” 小山留了一张名片,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随时可以联系我。”就连这个行为都是一样的,君子玉心头被狠狠扎进了一根刺,一语不发的看着小山留下名片后淡然离去。 小山走之后,君子玉又去买醉了,在酒吧里喝的酩酊大醉,加藤由美把她从酒吧里拖回来,给君涟汇报了发生的事情,君涟又生气又心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抽空过来陪陪君子玉,现在君子玉喝酒喝的越来越厉害了,每天无酒不欢,君涟眼看她就这么颓废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通过关系,让她去自己一个朋友公司里暂时挂个名,去上班。 临走的前一天,潘篱想着回刑警大队再去看看,但是她还没去就接到了大队打过来的电话,这次打电话来的是刑警队的大队长,队长在电话里说:“小潘,听说你回来了?”潘篱有些懵,没听出来他是谁,大队长说:“我是你队长,忘了?不过我现在听说你都入了荷兰国籍了?还跟结了同性婚姻是吧,你还真时髦,这么前卫?” 潘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你想说什么嘛?” “我就说你这个国籍还真是不好弄,你还借这个婚,你让我咋说呢?大家说的都不好听,而且听说你现在失忆也没回复过来?” 潘篱对这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把这事告诉了小山,小山听说以后,不禁无奈笑笑,说:“你还没听出来呢?他这是劝退你呢?你是因公负伤,所以开除你是不可能的,可是你现在的情况他们也觉的棘手吧?所以希望你能主动辞职,你想你上次去的时候你那个徒弟小刘说话都是话里有话的,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现在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你舍不得他们,他们可不见得舍不得你,还是辞职吧,你这个工作本来就危险,这样更没意思了。” 潘篱怅然叹了口气。 潘篱要走了,她没有再去见君子玉,但是这个女人始终在她心头萦绕不去,于是在上飞机前,她给君子玉打了一个电话。君子玉接通电话,听到是潘篱的声音,她非常意外,意外中,竟然语音哽咽,一句话也没有说,潘篱说:“我要走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机场,十二点的飞机。” 君子玉挂断了电话,马上开车去了机场,去时潘篱却已经过了安检,她被拦在外面,远远看着潘篱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小山,向里面走去,君子玉没有喊她,只是远远看着她渐行渐远。 从机场出来以后,君子玉的车子违规被交警拦下来了,然后检测出她酒驾,被带走了,加藤由美只好跑去交警队看她,得知是君子玉酒驾后,她气的语无伦次起来,问君子玉:“早餐你有吃嘛?你没有吃早餐喝了好几灌啤酒,然后就赶去机场,你疯了吗?我要告诉戴斯,我不干了,你疯了你知道嘛?你现在完全疯了!” 加藤由美中国话不是特别流利,情急下英语,日语都跑出来了,旁边的警察听半天一句没听懂,说:“你是要保释她吗?” 加藤由美说:“no!让她在这里待着吧。” 于是君子玉因为酒驾被拘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从拘留所出来,回家,看到君涟就坐在沙发上,正冷眼看着她,君子玉习惯成自然的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才过来,君涟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夺走了啤酒,说:“这一个星期在里面有没有思考一下人生?” 君子玉安然没有说话,君涟愤然说:“君子玉你有完没完?那个甄小山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在这给我玩颓废?你就这点出息?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然后遇点挫折就过不去了?”君子玉还是没说话,君涟说:“失败不要紧,怕就怕没了志气,你自己看着办,是想继续被人踩,还是要振作起来?” 加藤由美给君涟送来了一杯咖啡,冷眼看着萎靡的君子玉说:“我不干了,我不想陪着她,我还是陪着你吧。”君涟抬手拍拍她的脑袋说:“你再撑几天,她要还这样,我就不管她了。” 小山和潘篱回到了家里,潘篱的父母马上迎了出来,接过潘篱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潘篱笑说:“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呢,都是从北京带的。”潘篱妈妈说:“这次去玩的还开心嘛?”潘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山已经笑眯眯的接口说:“玩的很开心呢。” 她在北京住院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里人,病情恶化的事情也没有说,潘篱知道她怕父母担心,所以也没有说,回到家里,似乎又一切如常了,可是有些东西一旦留在心里,就会变成一颗种子。 第62章 但是小山的病情再恶化下去,就必须住院治疗了,到时候瞒也无法瞒得住,潘篱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她,每天盯着她按时吃药休息,尽量不再参加聚会之类的活动,参加了也会早早回来,怕小山熬夜等她,两个人还是相濡以沫,被人羡慕,潘篱回来以后,再也没有提过关于君子玉的事情。 不过潘篱现在的工作相对清闲,自然薪水也少,只能贴补一下家用,父母们还都有些退休工资,不过赚人民币在荷兰花,显然是不够看的,所以基本还是靠小山养家的,小山现在经济上当然宽松了很多,不过不可能跟那些豪门巨富相比,大约也就是中场阶级的水平,她又计划不在租房住,而是在荷兰买套类似的房子,这笔开支还是颇大的,如果在住院治疗的话,负担也会很重。 潘篱的父母看潘篱日渐好起来,也放心了,一方面觉的一大家子人让小山养着给小山压力太大,过意不去,一方面又思念故土,还是想着回国去,潘篱也犹疑不定,她还是希望能陪在父母身边,可是一方面她隐隐意识到父母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对她和小山的关系,和她自己的抉择都将造成影响,虽然她不能说这影响必然是坏的,但是她不愿意被影响,于是再三商量之后,决定把父母送回国。 于是回去不久,潘篱又回国了一趟,把父母送了回去,顺便又给刑警大队递了辞职报告,她决定还是辞职了。这次小山没有跟着来,但是她的时间很进展,只能在北京待个两三天,所以把父母安顿好,处理完事情之后就没什么时间了,于是抽空在上飞机之前约来了惠珍,跟她打听了一下关于君子玉的事情。 她询问君子玉是做什么工作的,家庭情况等等,惠珍一一回答了,说:“她以前是心蝶的总裁,心蝶本来是她们家的产业,不过前段时间听说在打官司,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心蝶是个时装公司,听说旗下有好几个国际上拿过奖的设计师。” 惠珍对君子玉的了解仅限于此,短暂的交谈之后潘篱就要上飞机了,她只好匆匆结束了交谈。 小山在潘篱不在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去了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她的身体状况现在每况愈下,检查结果很不乐观,她默默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一下午没有出来,小山妈妈担心她,于是上楼去敲门,敲了很久没有回应,小山妈妈有些焦急,说:“小山,你怎么了?倒是吭个声啊?” 门终于打开了,门里是脸色苍白的小山,小山妈妈看着形容憔悴,一脸忧容的女儿,急忙把她抱在怀里,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把自己锁起来?有什么事跟妈妈好好说说。”小山转身走到了床边,若有所失的坐下来,说:“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小山妈妈已经想到了什么,说:“今天去医院,是不是检查结果很不好?”小山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说:“是啊,老天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妈妈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呢?”她扑进母亲的怀抱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山妈妈急忙拍着小山说:“哭吧,哭吧,哭完了就高高兴兴的,心情一定要调整好,咱们再继续想想办法,说不定就能找到配对骨髓呢。” 他们已经找了很多年了,找能配对的骨髓谈何容易,白血病人那么多,能找到配对骨髓的少之又少,能找到的概率比中千万大奖的概率低多了。 小山想活下去,千方百计也要活下去,她还想要去践行她的梦想,还想要和潘篱好好的生活下去,小山依偎在母亲怀里,她觉的自己撑不下去了,可是越是死亡迫近,就越觉的生命可贵,就越不想放弃,对于现在的小山来说,似乎每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所以她更加的珍惜每一天的时间,可是人的承受力总是有限的,她憋着一股劲与命运抗争,总有累的时候,总有痛的时候。 累的时候痛的时候人总希望亲密爱人能够陪在身边,支持她,鼓励她,然而小山现在不敢在潘篱面前表现出这些,她一再的想证明自己的坚强和能力,想让潘篱知道她能给她幸福,以前是潘篱苦苦撑着,现在小山怕她不想再撑,怕她回因为压力逃跑,小山失去了安全感。 潘篱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大束花,小山开车来机场接她,带了一大束玫瑰花给她,潘篱看着花,有些意外,小山却已经拉着她上车了,小山的车子是一台物美价廉的大众品牌,当然是不能跟当初的君子玉的保时捷卡宴相比的,但是脉脉温情不是靠品牌来诉说的。 上车后,潘篱抱着那一束玫瑰,说:“你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再来接我了。”小山笑着说:“开车来接你而已,又没多累。”潘篱看着她柔柔的笑容,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你有没有去复查?” “去了。” “怎么样?” “医生要我住院治疗。” “然后呢?” “什么然后?”小山苍白的笑了笑,潘篱说:“怎么治疗?” 小山说:“重新接受化疗,可是我再也不想化疗了。” 潘篱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小山说:“做化疗太痛苦了,而且也只能起到稳定病情的作用,大篱,我好怕。”潘篱看着苍白的面容,伸手轻轻拥了她一下,说:“我会陪着你的。” 君涟又来看君子玉了,来的时候正好君子玉感冒生病,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君涟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真真是无奈了,上去就把被子掀了,君子玉啊穿一身睡衣,蜷缩在床上,君涟说:“君子玉,你到底想怎么样?”君子玉说:“我想怎么样不用你管,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君涟把她一把揪了起来,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成什么样了”君子玉不说话,伸手推开了她的手,君涟咬咬牙,伸手再一次把她抓过来,一把就扯开了她的睡衣,然后把她推倒在床上,君子玉吃了一惊,惊呼:“你干什么?” 君涟却已经俯身压在了她身上,深深吻住了她,君子玉吃惊中,奋力推开了她的脑袋,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君涟说:“如果你真的没什么斗志了的话,也不用担心以后没活路,跟我走,我养着你,你什么也不用干,每天只要负责哄我开心就好。” 说着她已经把君子玉的衣服扒的差不多了,君子玉没想到君涟突然就化身狼人了,惊吓中一边抢自己的衣服,一边愤怒的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君涟夺走她的衣服,按住她让她连动也不能动,笑嘻嘻说:“你觉的你现在像什么人?” 君子玉拼尽全力也不能把她推开,情急下大喊起来:“君涟,你再不放开我,我跟你绝交!”君涟微微松劲,君子玉急忙把她推开,裹着被单踉踉跄跄就向门外逃去,打开门却看到加藤由美站在门口,温柔的眼眸笑眯眯看着她,君子玉心头发毛,说:“你们不会是想把我给轮了吧。” “切。”君涟嗤之以鼻,说:“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你我也要有胃口好嘛?”她说着走过来,一把抢走了君子玉裹在身上的被单,说:“你看看你,这肋条骨都已经非人类了。”君涟不留情面的戳着君子玉瘦骨嶙峋的肋条骨:“我找女人我也要找个有点人样的!看你这样都倒足胃口好嘛。” 君子玉不禁愤怒:“那你还扒我的衣服!”君涟冷笑:“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真成丧家犬了,看你这样还有点救,明天加藤送你去上班,你给我振作点,别去了给我丢人。”君子玉却说:“我不去。” “为什么?” “我没做好准备,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去面对别人。”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别人了,之前她是掌握权力的那个人,现在却要去接受别人的管理。君涟冷声说:“我不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明天加藤会送你去的。”君子玉这时却弯下腰去,脸色也不太好,说:“我不舒服。” 君涟起先没注意,她喊不舒服,还以为她是装的,一边鄙弃,一边安顿她上床睡觉,但是到了晚上,君子玉越发难受起来,胃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起来找药喝,君涟看她确实不对劲,于是把她送去了医院,结果是胃出血,都是这段时间不吃饭只喝酒喝的,君涟又气又心疼,真真是无话可说了,只好让她在家又养了了两天。 不过君涟不是什么心慈面软的人,君子玉刚好一点,就被她逼着去工作了,去她朋友的公司,暂时从最基础的人士做起,每日只做些处理文档之类的事情,虽然君子于还是非常消沉,但是生活终于算是步上轨道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几乎都不和任何人交流,每天做完事就坐在那里发呆,别人对她的身份自然也有所耳闻,私下里谈论君子玉的事情,有人说君子玉现在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就等着看她笑话的大有人在,君子玉虽然工作了,但是内心更加封闭了。 日子也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君子玉没再见过潘篱,潘篱也没再见过君子玉,倒是偶然会从新闻里看到甄小山的消息,甄小山参加画展了,甄小山的画在那次拍卖会上拍出了多少钱之类,后来君子玉又在一侧新闻上看到甄小山受邀到国内的一个电视台做节目,好像除了访谈外,这个节目播出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高度的社会关注帮甄小山寻找配型的骨髓。 作者有话要说:我老毛病又发了,血流不止开始吃药,然后这个毛病特容易影响心情,,很容易就情绪低落了,估计是内分泌的问题,然后有人又把我狠狠雷到了,具体就不说了,就说我被雷以后,再加上有些人以往的白痴表现,我瞬间想起张学友和梁朝伟演的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电影里,梁朝伟生病发烧起不了床,张学友裹着被子蹲在一边弱气的叫唤:“我好饿啊,我好饿啊,我好饿”然后梁朝伟拖着病躯爬起来给他做饭,然后我又脑补出一段我躺在病床上,她们两小孩站在床边哭的凄凄惨惨戚戚:“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然后我拖着重病之躯,教她们如何处理问题,然后我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作了一场,作完之后还不爽,突然就很想吃烧烤了,平常我是不吃这些的,可是今晚就是想吃的不得了,就跟害喜了一样诡异,然后买一堆烧烤回来吃了,心情终于好起来了,字也终于码出来了,昨儿上课正好讲到这个不合理看法的问题,按我自己说就是执念,明明这些执念是很不合理的,可是大多人是放不下的,有人觉的对感情就必须专一,可实际上这是不合理的,也有人觉的我爱你你就必须爱我,这中思想在女孩子中尤为突出,可是这也是不合理的,说来说去,那么多的冲突矛盾,实际都是这些不合理的执念所引发的的,要是能看开这些问题,也算是找到了自己又跳脱出了自己。 第63章 君子玉看了这期节目,这不是甄小山第一次上节目了,所以在现场她显的从容而平静,君子玉发现她的长发再一次变成了短发,脸色也非常的差,但是到底和之前见过的那个甄小山不一样了,现在的甄小山自信,平静,思维清晰,在电视上侃侃而谈,讲述她过往的经历,是怎样在绝症的折磨下坚持创作直到现在。 甄小山是一个励志传奇,这无可否认,仅仅听听她的故事就让人觉的振奋起来,君子玉不得不承认在这点上她远不及甄小山,可能就是因为她没经受过什么挫败,所以一败涂地后,她不知道该从何做起,没有目标,没有动力,甚至开始自闭,不知道如何与外界接触,她满心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对她抱有恶意,看她的笑话,等着机会踩她。 这期节目相当煽情,说到动容处,甄小山溘然泪下,现场观众也有人跟着拭泪,君子玉在电视前仔细看着观众席上每一个人,果然被她发现了一直在角落里的潘篱,潘篱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甄小山目光专注。潘篱和小三的婚姻没有被提及,在国内这个问题还是很敏感,小山只是很动情的说她能走到今天,要感谢她的爱人,一直无怨无悔的支持着她,当然没人知道她的爱人潘篱就坐在现场。 无论如何这期节目都是很成功的,电视台借助小山的人气获得了高收视,小山借助这个节目平台表达了她想找到骨髓的愿望,节目播出后不久就有了很大的反响,有人联系节目组表示愿意捐献骨髓--如果能够配型成功的话,也有人联系节目组,说愿意帮小山寻找配型。 有时候好运是和人的阶层直接挂钩的,当小山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画手的时候,谁认识她?谁关心她是不是快要死了?而当她成为今天蜚声国际的大画家以后,才开始有很多人关注她,有很多人同情她的遭遇,惋惜富有才华的人总是命运多舛,为她的坚持所感动,如果她还是一介小民,谁管你死活? 现实就是这样,也许脉脉温情下是隐藏的冷漠,也许爱包裹的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可是谁知道,不到落幕,谁也不知道结局。 在酒店里,潘篱正在用笔记本在网上搜寻关于心蝶公司的信息,有很多新的旧的信息,她找到了君子玉被发布在网络新闻里的照片,短发,金属框眼镜,黑色的西服套装,神采奕奕,自信沉稳,跟她之前见到的那个萎靡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她还在网上找到了一段君子玉参加一个商务会议时发言的视频,视频里的她谈吐从容,讲到关键点的时候就会眉飞色舞,自信满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时的她在她的世界里是主角,无可替代。 她一直看着,没有察觉小山过来,小山轻轻走到了她身边,小心的探头看了看,看到潘篱在看什么了,但是她静静站在那里,当做没有看到的样子,看潘篱全神贯注,于是说:“大篱,陪我出走走,好嘛?” 潘篱一惊,下意识的把页面关了,说:“好啊,出去走走。” 小山的头发是因为接受化疗剃掉了,现在才长出来不多,她的病情才刚稳定一点,情况依旧不乐观,这又是一个长假期,她的工作还好并不繁重,每周只有那么两三节课,所以完全可以带病继续工作,还有寒暑假两个长假,小山就是乘着这个假期来的。 这段时间,潘篱一直尽心尽力的陪着她,照顾她,小山几乎以为她的心又回到自己身边了,但是看到她在搜查心蝶的信息时,才意识到潘篱的心思似乎又抛锚了。 深夜里,潘篱睡去了,小山却失眠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潘篱,潘篱睡得很沉,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就连这一点都让小山如此羡慕,因为她长期入睡困难,而且经常性的失眠,潘篱可从来不失眠,她轻轻抚摸着潘篱的头发,丝绸一样的发丝从她指间滑落,小山心里微微悸动了,她探过头吻着潘篱的面颊,潘篱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因为被打搅了睡眠而有些不耐烦,但是并没有醒来,小山伸手拉起她的手,然后偎进她温软的怀抱里,盘里迷迷糊糊醒了,说:“怎么了?” 小山拥抱住她,紧贴着她,说:“我好爱你。”潘篱笑了笑,一只手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做恶梦了?”小山却说:“我只是好想你。”潘篱听出她的意思,微微赧然,有些嗔怪的说:“快睡啦。”她跟小山从小就经常睡一床,可是她对着小山的时候总是难以完全放开来,总是容易觉的羞涩。 小山却说:“你难道不想吗?” 潘篱当然有冲动的时候,性如饮食,饿了就会很想吃,可是小山的身体不容许她劳累和激动,而潘篱也不敢,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敢,所以大多数时候只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在俱乐部里,潘篱轻轻按下她不安分的手,说:“睡吧,看又不舒服了。” 她说着又在小山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山说:“为什么不吻嘴唇?” 潘篱愣了一下,说:“有关系吗?” “你对我没有*。” “这个........”潘篱沉默了,抱着小山不再言语,而是闭上眼眸,睡去了。 清晨,潘篱去餐厅看看有什么早餐,小山还在休息,她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潘篱愣了一下,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加藤由美,加藤由美说:“有人想见你。” “谁?” “跟我来。” 潘篱跟着加藤由美走进了餐厅中的贵宾间,看到一个金发黑眸的女人,女人金色的波浪长发一直垂到腰部,风情迷人,黑色的眸子却透着刚毅,她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脚上穿着一双简洁的半高跟黑皮鞋,站在窗户边上,仅仅是站着,就让潘篱感到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潘篱疑惑起来,看着她没有说话,君涟淡淡一笑,说:“听说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吧?” 潘篱如是说:“不太记得了。” “我叫君涟,你曾经因为我和子玉吵过架。” “君子玉?我为了你和她吵架?为什么?” “因为你吃醋。” 潘篱沉思了一会,说:“我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你知道子玉现在怎么样嘛?” “不知道。” “她破产了,落魄潦倒,然后你还把她给忘了,我试图想让她振作起来,可是没用,所以我觉的,可能只有你能帮到她,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我怎么帮她?” “回到她身边。” “可是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我爱她。” 潘篱闻言,一时语结,沉思半响,才说:“不是正好嘛,我跟她分开了,她现在落魄了,你正好可以追她,趁虚而入。” 君涟笑了笑,说:“坦白说我并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而且,她至今还爱着你,我想爱一个人因为是做一些真真会对她好的事情,而不仅仅是把她带回家,是不是?我希望你能回到她身边,给她鼓励和爱,她一定能走出来的。” 潘篱闻言沉思了许久,说:“我现在跟小山在一起,小山现在也非常需要我,而我现在对君子玉的回忆都很单薄,我去找她,小山怎么办?” 君涟不置可否,说:“你想什么?”潘篱又愣了一下,君涟又说:“选择权在你,我不能强迫你去做什么,至于怎么取舍,我觉的你应该好好问一下你自己的心。” 第64章 为了能找到能配型的骨髓,小山可以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考虑过黑市交易,可惜骨髓移植又不是器官移植,黑市也帮不了小山,所以小山只能寄望于这次节目引发的关注度,引发的关注越高,参与的人就越多,能够寻找到配型成功的人的机会也越高。 潘篱的生日到了,她的二十九岁生日,二十九岁是个坎,预示着一个女人彻底走向成熟的年龄。潘篱自己的变化也很大,成熟让她愈发的充满了丰韵,披肩长发,窈窕的身材,性子也易发的柔和起来,说话笑眯眯的,有些温吞,温吞后却是无法反驳的压力,女性特有的柔和而坚毅的气质在她身上易发彰显。 小山的病情又反复了,住院接受化疗,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连她算起来颇为轻松的工作也无法继续下去了,不得已暂时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化疗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除了身体的痛苦以外,每次化疗都伴随着恶心呕吐,眩晕,在这种情况下,潘篱每天尽心尽力的陪着小山,逗她开心,想办法让她多吃点东西,其他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敢再提起。 而今天潘篱的这个生日,是在小山的病房里度过的,潘篱回家做好饭菜,是给小山特意做的病号饭,几乎无油无盐,非常清淡的中国菜,然后把饭送到医院里,刚进门就发现很多人都在对她友好的笑着,潘篱有些不解,提着饭进了小山的病饭,刚推开门,突然眼前就撒过来一大把五颜六色的东西,潘篱吃了一惊,就听到耳边有人唱生日歌。 潘篱这才反应过来,放眼看去,就看房间里很多人,有一只照料小山的护士小姐,有潘篱的那个荷兰小朋友,还有潘篱的几个同事,一起捧着一个生日大蛋糕,一起唱生日歌,小山坐在病床上,戴着一个大口罩,看着潘篱,潘篱既意外又很开心,说:“这是干什么呢” 小山说:“当然是给你过生日了。”潘篱的小朋友已经跳了过来,说:“这都是甄的主意,你的朋友也都是她她约来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快吹蜡烛切蛋糕。” 潘篱笑着吹了蜡烛,接过蛋糕刀切下去,切到一半却发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潘篱疑惑了,用刀把东西挑出来,却是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小山微笑着,说:“大篱,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爱你。” 她们结婚的时候,潘篱在昏迷中,除了办了一下证件手续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没有戒指,没有婚礼,小山对此一直很介怀,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补上,但是潘篱对这个倒没什么感觉,可是此时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她到有了一种难言的滋味。 小山接过戒指,把戒指戴在了潘篱的手指上,站在一边的荷兰小姑娘,感动的泪光盈盈,说:“好浪漫,好感人。”潘篱勉强笑了笑,笑容有些惶恐,身边却是几个人热情的掌声,和感叹声,潘篱不知所措,把戴着戒指的左手藏在了身后,用右手端起蛋糕,说:“小山,你先吃一点。” “她们感情真好,足以让很多夫妻惭愧。” “一个从来都不放弃希望,一个一直不离不弃,能有几个人能做到,很了不起。” 这是周围人对潘篱和小山的评价,她们看起来感情好的羡煞旁人,两个人外形又都靓丽,小山虽然整天病怏怏的,精神不济,人也很憔悴,但是她那一双乌黑单纯的的大眼睛很容易惹人心疼,镶在苍白的脸上,更是楚楚动人,潘篱不用说了,妩媚又不失干练,别人看她们在一起时,都觉的很和谐。 第二天,刚做完化疗的小山被送回了病房里,刚送回来,小山就吐了,潘篱急忙扶着她,一手拿着呕吐袋,让她吐,小山吐了几口后,就开始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了,潘篱抚着她的背,让她尽量舒服一点,好一会,小山才稍好一点,潘篱关切的问她:“你怎么样了?” 小山忽然抱住她痛哭起来,一边哭泣,一边说:“大篱,我好难受,我真的不想再做化疗了。”潘篱急忙抱着她,说:“太难受了就哭吧,我陪着你。”小山在她怀里哭泣了许久,泪水混着汗水,浸湿了潘篱的衣服。 在医院陪了小山一整天,晚上潘篱回到家里,准备洗个澡,收拾几件换洗衣服,继续回医院去陪着小山,但是刚进门,小山妈妈就兴冲冲的来了,说:“大篱,大篱,有消息了,那边有消息了!” 潘篱疑惑了一下,说:“什么消息?” 小山妈妈说:“配型成功了!”老人喜不自禁,拍着桌子说,声音激动的难以自抑,潘篱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成功了?” “成功了。”小山妈妈说的那边就是中国国内,在历尽千辛万苦,想尽办法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小山的骨髓配型成功的人,而且这个人也表示愿意捐献骨髓。潘篱也激动了,伸手抱住了小山妈妈,举着那个记着联系电话的纸张欢呼。 这是小山这辈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当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喜不自禁,喜极而泣,抱着潘篱说:“我终于看到希望了,终于可以熬到头了,大篱,以后我们真的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在一起了。” 小山当即决定回国接受移植骨髓的手术,潘篱也没有多想什么,马上开始联系国内,这个配型者是当时小山做的那期节目的节目组帮助下找到的,她联系到了节目组,又联系到配型者,商谈手术的事情,联系手术医院,跑前忙后,想要把这些事情,第一时间安排妥当。 她就像是需要交代什么一样,尽心尽力,就连小山的父母都不用操什么心,潘篱就把这一切安排妥当,并且把小山转到了国内医院,先接受基础治疗,等一切妥当,小山的身体状况也稳妥之后就进行手术。小山也振奋了起来,不在流泪,也开始尽可能的多吃东西,即便是吃完就吐,她也勉强自己吃下去,精神好起来,身体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相比她自己之前的情况来说,已经很乐观了。 但是潘篱在这家医院里再一次见到了君涟,君涟还是那副老样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说是潘篱的朋友,特意来看小山的,小山并不认识她,虽然疑惑,还是笑脸相迎,叫潘篱陪她说说话。潘篱于是叫了她到医院外面的草地上,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君涟说:“你有没有想好?” 潘篱说:“暂时我没法做出决定,而且小山这边需要我,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不再出现了吗?我不喜欢被人逼着做决定!” “那子玉呢,子玉怎么办?甄小山需要你,你就可以不管她了?我真替她不值。” 潘篱说:“暂时我无法考虑太多,我不希望你出现影响到她的心情,现在这个阶段对她来说太关键了你知道嘛?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现在这个阶段对子玉来说也很重要,她也处在人生岔路口,没有人帮她,她可能一辈子都毁了,你除了替甄小山考虑,能替她想一下嘛?” 潘篱说:“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真的做不到。” 送走君涟之后,潘篱一个人坐在医院楼道里的椅子上,沉思了很久,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还能在做些什么,她的脑海里总还是会浮现出那场梦境,那个人。那一幕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骨子里,挥之不去,她也很想找到君子玉,再找回当时的那些记忆,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那些都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那是完整的她,可是现在小山的状况,无法让她弃之不顾,她想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等小山做完移植手术再谈这些。 给小山提供骨髓的是个才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瘦瘦弱弱的样子,莫样儿乍一看也跟小山有些相近,其实是气质相似吧,她也是那种看起来很单纯,满脑子梦想,而且很喜欢文艺的女孩,决定捐骨髓后,她还表示不要一分钱报酬,愿意无偿提供,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而且她的家里人不同意,是小姑娘自己愿意的,家里人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潘篱和小山商量过后,主动提出要付报酬,潘篱请了小女孩的父母吃饭,商妥报酬,小山的身体状态也好了起来,手术日期也定了,潘篱多多少少松了口气,手术后,也是她真的要直面自己的时候了。 小山的手术经行的很顺利,一开始恢复的也很好,潘篱继续照顾着她,这时间一晃,便又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还需要接受排异治疗,但是她的身体状态还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小山精神比身体好很多,清醒的时候,就说:“大篱,等我好起来,我就能陪你去游泳了,还可以陪你去旅游,我要跟你一起去度蜜月。” 小山拖住潘篱的手撒娇着说这些的时候,潘篱有点心疼,一边收回手,倒水让她吃药,一边说:“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小山却说:“等我身体一好起来,我就要去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要去吃遍北京的小吃,我还要吃冰激凌,我还要吃你。” 潘篱一下脸红了,说:“瞎说什么呢?” 小山笑嘻嘻的说:“当然是想了很久的坏念头了,你明白的。” 潘篱却轻轻叹了口气,小山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惆怅,说:“怎么了?” 潘篱说:“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小山似乎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了,不等潘篱说,她就先开口说:“大篱,我现在病好了,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所有的希望都要付诸现实了,你不要再说别的了好嘛?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也会越来越幸福的。” “小山。”潘篱打断了她的话语,说:“我只想找回我自己,不管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我无法背弃我的感受,我.........”小山却不等她说完就说:“我不要听这些,大篱我刚刚才好起来,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说分手的事情吗” 潘篱一时没有说什么,小山又说:“如果我好起来意味着你要离开,那我宁可好不起来。” “小山........” “我累了,想休息 一会。” 谈话就这样中断了,潘篱叹了口气,没有在继续下去,给小山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第65章 小山这次接受治疗的医院还是在北京,潘篱从病房出来,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家里,家里还是那个样子,而且冷冷清清,潘篱无所事事的呆了一会,在家里翻找起来,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想找到一点过于过去的东西,她在东翻西找了许久后,在她的制服口袋里找到了一把钥匙。 钥匙上还写着门牌号,这不是这套房子的钥匙,那么钥匙必然是另外房子的钥匙,潘篱思索着,上网搜了一下钥匙上面的门牌,找出了一个地址,于是她就沿着这个地址一直找了过去。 与这把钥匙相配的房子是君子玉的那套小别墅,潘篱找到了这里,用钥匙的打开了房门,门里面一片安静,一股酒气却扑鼻而至,潘篱疑惑着推门进去,随手关上了门之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了一下。 她看到地上扔满了许多的酒罐,房间挺大的,却不见人,潘篱诧异的轻轻的问了一声:“有人吗?”没人回应,潘篱提高了音量,问:“有人吗?” 一个人从楼上下来,说:“有,还有一个活人,就是我,你居然来了?”下来的人是加藤由美,潘篱疑疑惑惑的说:“这里是子玉的家?那她人呢?” 加藤由美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还有一个死人,在哪里,戴斯让我照顾她,可是我现在完全管不了她,你既然来了,看你的了。” 她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潘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君子玉昏昏沉沉的睡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摇了摇君子玉,君子玉毫无反应,潘篱又使劲推了推她,君子玉还是毫无反应,潘篱不禁叹气起来,这跟她调查所知的君子玉差距太远了,她大声在君子玉耳边喊了一声:“喂,君子玉,是我,你醒醒!” 君子玉在睡梦中陡然被吓到了,在潘篱的叫声中她猛然坐了起来,人还在范懵,看到眼前的潘篱,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朦胧的冲着潘篱笑了笑,潘篱说:“我想跟你谈谈。”君子玉还是笑,潘篱看她似乎还没醒的样子,于是拍拍她的脸说:“君子玉,是我!我要跟你谈谈!” 这次君子玉真的醒了,眼神终于聚焦,看清楚了眼前的潘篱后,她吃了一惊,看看家里一片狼藉,自己衣衫不整,她下意识的想躲,但是已经无处可躲了,于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赧然难以面对潘篱,潘篱拿掉她身边的报纸,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怎么会事,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君子玉还是捂着脸,说:“你怎么突然来了?” 潘篱说:“我在屋子里找到一把钥匙,然后就找到这里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 “完全不一样了........” “我.........” “我其实到现在也没记起多少事情,现在所有知道的东西都是调查得出的结果,可是我现在看到的你跟我调查所得出的结果完全不一样,我不仅对自己产生了很多疑惑。” “什么疑惑?” “我觉的有点自责。” 君子玉听她这么说,一开始以为潘篱是在为抛下自己自责,但是转念中看到潘篱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自责,而是另一种表情,她把这个想法收了回去,说:“怎么会自责?” “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仅想我是怎么爱上你的又是为什么会爱上你的?爱上你这样一个人?颓废,萎靡,我以前是有多蠢,才会爱上你?” 君子玉听完这些话,愣了半响,说:“这话说的好毒。” 潘篱说:“这是我的真实想法,除非你有别的解释。” “我........”君子玉语结了,没有再说什么,潘篱里起身说:“我走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她说真,真的起身走了,而君子玉还有些范懵,一直到潘篱出门去了,君子玉才醒悟过来,急忙追出去,说:“潘篱,等等,你还会回来吗?” 潘篱想了想,说:“你值得嘛” 这个问题很深刻,有把君子玉问住了,君子玉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潘篱觉的小山一天天好了起来,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该谈的都谈清楚,早上去医院,给小山带去了早餐,却被医生告知小山被转到了加护病房,潘篱吃了一惊,急忙询问了一下,护士说:“她的排异反应加重了,现在是关键时期,只能先转到加护病房观察。” 潘篱急忙去了加护病房,就看到护士正在给小山抽血准备做血检,潘篱走到她身边,说:“你怎么样了?”小山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潘篱发现她皮肤上起了许多淡粉色的斑块,心中更加担心,拍着小山的手,说:“会好起来的,不要太担心。” 小山却说:“大篱,不要离开我好嘛,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害怕,我总在担心,我一好起来,你就会离开我。”潘篱笑了笑,说:“先不说这个了,我会陪着你的。”小山急忙说:“等我情况一稳定,就先回荷兰好不好” 潘篱犹疑了一下,说:“好。” 潘篱和小山还是回荷兰去了,君涟再一次跟加藤由美打电话询问情况,加藤由美说:“潘篱来过了,看过她,然后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什么?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好像被刺激到了,现在开始戒酒了,而且不用我逼着也肯早起去上班了。” “哦,那还不错,看来有意无意就是不一样,我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如潘篱来骂她一顿。” 小山的排异反应反复了几次,好在几次都控制住了,但是等她的身体要完全适应新细胞,不是短期内能好起来的,所以在小山养病的期间,潘篱不敢再提起她的想法,她知道小山不容易,一直苦苦挣扎,就希望能有好起来的一天,现在好容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个希望要是在破灭了,太过残忍。 不过小山现在已经恢复工作了,排异反应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在可控范围内了,回去上班的后的第一天,下班回来小山给潘篱带了礼物,是一个水晶手串,潘篱觉的小山现在为了挽留住自己都有些挖空心思了,可是这样反而让潘篱觉的压力很大,潘篱觉得顺其自然也许更好,可是对小山来说顺其自然也许就是失去爱情的结果。 潘篱收到礼物,突然发现自己就快要逼近三十岁的生日了,岁月匆匆,潘篱觉得有必要再跟小山谈一次了,这天晚上她特地约了小山去外面吃饭,好避开两个人老人,选了一个中餐馆,小山现在也可以吃一些以前都不能吃的东西了,潘篱特意点了几个特色菜,等小山过来。 在小山还没来之前,她有一些紧张,坐立不稳,脑海里一直在组织话语,想着怎么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就在她紧张的思考的时候,小山来了,小山带着笑容,坐在了她的对面,说:“大篱,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潘篱想了想,发现自己之前组织的话语其实都没什么用,只好说:“我们一边吃一边谈吧,我其实就是想说说我失忆以前的事情。” 小山脸色变了变,说:“你是不是想提分手” 潘篱急忙说:“小山,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想找回我自己,其实在我失忆后,我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你没有觉的我们已经没有爱情了嘛?” 小山有些激动的说:“我爱你!怎么会没有爱情。” “你先听我说完好吗?这不是爱情,对我来说感觉就像没有谈过恋爱,然后结婚,直接蹦到相濡以沫的亲情上去了,我还是很心疼你,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好起来,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潘篱犹疑了一下,才有继续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快乐。” 小山愣了一会,潘篱以为她会哭,但是她没有哭泣,她在愣怔了一会后,说:“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久,十几年后才争取到了在一起的机会,历经千难万险,为什么你就这么不珍惜?” 小山积压了很久的愤怒终于都爆发出来了,其实不管潘篱怎么说,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的嘴唇颤抖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联系君子玉嘛?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到处调查君子玉以前的那家公司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嘛?我什么都没说,我以为只要我多体贴你,好好爱你,就能挽回你,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要背叛我!” 潘篱不敢看小山的眼眸,只是说:“小山,感情这个东西不是自身能控制的,我们在这之前就已经分开了,分开了五年,五年,足以让很多事情改变了,我不是说那会我就已经不爱你了,那会我还是很爱你,我不爱你,君子玉就没机会j□j来,但是真真的变化不是因为君子玉,只是我自己,我发现我已经跟你有了非常大的差距,我不知道可以跟你交谈什么,我不懂你的世界,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你有你的世界,而我完全不懂,我配不上你,这不是我的推托之词,这是真的。” 小山却突然抓起手边的酒杯,对着潘篱泼了出去,潘篱脸上全是酒水,小山脸色发白的说:“借口,都是借口!你背叛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然后找出这些感情来好让自己好过一点!” 潘篱默默的拿起餐巾,拭去脸上的酒水,没有再说什么,小山放下酒杯,转身离开了。 第66章 小山又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小山的父亲有些惆怅的在楼下转来转去,说:“你再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一回来就不言不语的在卧室里呆了一下午了。” 小山妈妈叹气说:”我去敲门,她也不给开门,是不是跟大篱吵架了?你说大篱她到现在也没回来。”他们正着急着,小山打开门出来了,小山的父母急忙问她:“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跟大篱吵架了?”小山说:“没事,我只是在想,尽快把房子买下来,这样就比较踏实了。” 潘篱还没有回家,小山一直没睡,一直在等潘篱回来,而潘篱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看到小山在等她,她有些不安的说:“怎么还没睡。”小山微笑着,说:“等你啊。”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潘篱说:“很晚了,还是赶快睡吧。” “哦,你呢?” “我想,我们暂时先分开睡吧。”潘篱想要尽量把话说婉转一点,小山的脸色却又沉了下来,不过她很快换上了微笑,说:“我在考虑尽快把房子买下来。” 潘篱闻言,有些诧异的说:“现在买房子?不太好吧,你这次治病,动手术,花了很多钱,而且现在还在治疗,现在买房子,还有钱买吗?” “不要紧,我在转借点就可以了,我可以借到的,然后分时间慢慢换就好了,也还不了多久,等房子买下来就写你的名字好吗?” 潘篱闻言,这才明白小山的打算,犹豫了一下,说:“小山,你不要这样好吗,我觉的压力好大。” 小山一下萎靡了,委顿在沙发上,说:“你都要走了,我还能怎么办,大篱,我不想你离开我,再重新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们重新来过。” 潘篱一时没有说话,小山起身站在她面前,说:“那你说,我还要怎么做我才能回心转意。” 潘篱无奈,说:“小山,我们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们了,有些事是无法再找回来的,但是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啊,你现在病好了,完全可以再重新开始,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们有没有机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给你自己机会。” “我不听,我不听!”小山捂住了耳朵,就像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哭泣起来,说:“我别的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楼上小山的父母披着衣服出来了,他们听到两人的争吵,按耐不住,出门来看看,看到小山在哭泣,小山妈妈急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大半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吵什么?”她说着走下楼来,推着潘篱,说:“先去睡觉,有话明天说。” 潘篱看看小山,无奈的走了。小山还在继续哭泣,小山妈妈给她递去纸巾,说:“怎么会事啊?”小山蜷坐在沙发上,还在继续哭泣,说:“她要走,她为什么要走?我对她不够好吗?还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让她觉的压力太大。” “要走?走哪里去?” “她想跟我离婚。” “怎么好好的就说到这个上了?你说你们当时要借这个婚的时候有多为难呢?怎么好容易结了,又想离了?” “她的心现在完全不在我这了,我知道她是想回去找君子玉,如果当初你们没有逼我们分开,君子玉更本就不会出现,现在怎么办?她现在一定要离开我了,怎么办?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妈妈帮帮我。” “哎。”小山的妈妈惆怅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潘篱就被小山父母留下,谈了谈心,潘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只好默不作声,小山的父母说了半天话,看她不给回应,也只好作罢了。 但是下午,潘篱就接到自己妈妈打来的电话了,电话里,妈妈问她:“听说你跟小山吵架了?”潘篱没有回避问题,说:“是提出离婚了。” “大篱,你想什么能跟我说说嘛?” “妈妈,我的事你们就不要管太多了。” “可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离婚的?到底怎么会事?” “她们说的是君子玉吧?其实不是君子玉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是你当初为了跟小山在一起,都自杀过,现在风风雨雨都走过去了,我们家长也同意你们在一起了,怎么又要分开了?妈妈是真不明白了,你跟小山走过来也不容易,为什么呢?” 潘篱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这件事上,大多数人估计是无法理解她的,包括她的父母,她只好说:“妈妈,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有分寸的,你们也不要管太多了好嘛,你们不是我,也不能替我活,我的处境,只有我自己知道,怎么做才是我自己真真想要的,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她的妈妈沉默了许久,说:“我们现在是管不了你了,可是你现在失忆,原来的记忆都没了,而且基本一直呆在家里,又辞了职,你要离开小山,你想过你的生活怎么办嘛?”潘篱哭笑不得,说:“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没有工作能力,年纪也不算太大,现在重头做起,也不怕什么嘛,何况人活着,又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挂了电话,潘篱觉的有些疲惫,她以为这是她和小山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她没想到他们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本来她也准备要通知父母一声的,在她做好充分的准备的情况下,可是现在这样,让她很被动。 中国人的观念里,离婚是大事,即便小山父母当初拼命反对她们两人在一起,可是现在婚都结了,生活也稳定平实,小山都在和他们计划,身体好起来,就准备做人工受孕,只是还没有跟潘篱商量,突然之间说要离婚,日子一下子被打乱了,两个人老人也开始愁容满面,有空就劝说潘篱打消念头,潘篱觉得有些窒息,当年他们也是打着好心的名义拼命想让两人分开,现在又打着好心的名义给潘篱施压,潘篱觉的这是一种绝不容许个体自身发展的粗暴干涉,这只会适得其反,可是中国人几千年的文化就是这样的,在这个文化下熏陶出来的老一辈们,谁能明白这个道理? 潘篱决定先搬出去住,但是就在她准备先找房子的时候,小山出事了。 小山出了车祸,在开车去上班的路上,和一辆车撞在了一起,潘篱吓了一跳,急忙去医院看小山,这么多年了,她不是不爱小山,只是这个爱不是爱情,她仅仅只是不想跟小山继续婚姻而已,她还是心疼她,关心她的一切,她对小山长期形成的感情已经成了亲情,只是小山还是不能明白。 事故发生的原因是小山没看清楚路面情况,打错了方向,主要责任判定也是小山,这让潘篱很是愧疚,因为她觉的是她影响到了小山,让她精神恍惚,才出车祸的。 赶到医院时,小山还在急救室,小山的妈妈苦于无法和医生沟通,急的汗都下来了,看到潘篱来,急忙抓住潘篱让她去问问医生,情况怎么样了,医生简短的回答潘篱说:“她伤的比较严重,更糟糕的是,她的膝盖骨粉碎性骨折,可能会残疾。” 潘篱愣住了,离婚的事情她只好暂时先撇过不提,继续陪着小山,照顾小山,小山的工作虽然闲适,可是她这样频繁的出事,动不动请假,换到任何一个工作单位,都会引发不满的,所以半个月之后,小山就恢复工作了,潘篱对此充满了愧疚,无法在向她开口提出离婚的事情,开始每天送小山上下班。 她们又成了一对让人人羡慕的模范妇妻,小山也恢复了开朗,当做之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三个月之后,小山拆了固定支架,她的一条腿跛了,也就是说,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拐杖和轮椅了。 傍晚,小山的父母一起出去散步了,小山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画画,潘篱倒了杯茶给她,小山笑说:“你能不能给我换杯咖啡?”潘篱说:“你明知道咖啡喝多了不好,更何况现在伤还没全好,等你全好了再喝吧。” 小山笑说:“好,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她说着,伸手拽过潘篱,让她弯下腰来,然后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的舌尖就像胆小的小娃一样,在她的唇边溜了一下,然后羞怯怯的探进了她嘴唇里,潘篱有些疑惑起来,从小山受伤到现在,她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将会终身残疾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比以前心情似乎好了,潘篱觉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现在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了,所以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小山的舌头挑逗着她的神经,她下意识的挣脱了她的唇舌,说:“你不是在画画嘛?”小山说:“可我更喜欢粘着你。”潘篱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日子一复一日过去,潘篱的三十岁生日眼看着就要到了,潘篱莫名的就心焦起来,这种焦虑像蚂蚁啃心一样,让人坐卧不宁,她抽了个空子,一个人出去买醉,喝的大醉以后,出来时赶上了下雨,她在雨里淋得透心凉,傻乎乎不知道回家的方向,等小山开车找到她时,她已经开始咳嗽,打喷嚏了,第二天就发烧了。 高烧四十度不退,潘篱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起不了床,扶着拐走到床边,摸摸她的脑袋,忧心忡忡的说:“怎么烧这么厉害呢?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她说着,随手把拐杖放在了一边,走到床边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迷迷糊糊的潘篱,下意识的摸到了那副拐杖,它不在小山手里了。 三天后,潘篱终于退烧了,也从医院里回来了,小山上完课回来,给潘篱带了一束花,花一朵朵都是含苞待放的玫瑰,小山扶着拐,满心欢喜的走上楼梯,准备把花送给潘篱,推门而入,却不见潘篱的身影,只是窗台上放着一张纸,用镇纸压着,薄薄的纸张在清风中微微飘摇着,小山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却发现这是一份离婚协议,潘篱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说不合理观念,貌似大家都有些不太能理解,好比对感情的专一啦,没错,对与一个希望伴侣能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来说,这当然是一个比较好的品质,然而许多的不合理观念就在于她不明白这东西不是一成不变了,也不明白这东西是不能作为要求来要求别人的,如果说你希望找个专一的伴侣,可不幸的是,她不专一,这个时候,选择权时在你手上的,你需要一个专一的爱人,你可以选择换掉她,可是因此就去指斥对方不道德,试图通过道德的压力让她反省悔悟,这就是不合理观念,我之所以一直排斥道德就是因为道德的悖论,道德其实是无法改变人性的,而且引申了单一的思维观念,一切非主流文化,甚至是仅仅是不符合某个人意志的思想都可能会被扣上道德败坏的帽子,而转一这个东西真就比多角恋高上吗?呵呵,可能对于一个本身就性格外放,喜欢尝试新鲜刺激的人来说,多情轻佻的人才是真真有趣的人,如果一定要执着于按我所需评价他人的话,这就成了不合理观念,也是会让自己走死胡同的执念。 这是有需要抽打了么........... 第67章 潘篱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属于她的那套房子里,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阳台上的衣服继续在飘拽,潘篱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父母,也不是去找君子玉,而是先挽起袖子,把这套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一边收拾,一边想着,见到父母该怎么说她跟小山的事情。 其实想想也是,她和小山真是风风雨雨很多年走过来的,现在好容易在一起了,她却执意要分开了,换谁都不理解,可是别人也不能知道她究竟走过怎样的心路历程,父母容易用经验主义衡量她的行为,而中国的父母们大多又充满了控制欲,在孩子们不能符合他们的衡量标准时,往往就会给下一个胡闹的定义,潘篱觉的她的父母现在肯定实在觉的她胡闹,那会要死要活的跟小山在一起的时候,是胡闹,现在分开更是胡闹。 所以潘篱有些畏惧见到父母,可是父母毕竟是父母,潘篱心里还是挂念他们,于是在自己家里窝了两三天以后,还是硬着头皮,买了一些礼物去看父母了,回到家里,父母亲问起她回国以后住在哪里,潘篱说:“我现在住在自己房子里,受伤前买的。” “你啥时候买的房子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潘篱闻言,说:“是君子玉以前送我的,可能我失忆以前谁也没告诉吧?都不知道,我自己后来都不记的了,她托人把钥匙带给我,我自己找过去,才记起来的。” 潘篱妈妈吃惊的说:“她送你的?为什么送你房子啊?北京这房价多贵啊,一套房子说送就送了?”潘篱说:“你别问这么多了好嘛,估计还有挺多事你们不知道呢,可惜我自己也不大记得了。” “那你也没说过呀。” “我说多了你们又一惊一乍管东管西的,我说什么嘛?我这都快三十了,你们还拿我当小孩看,其实就是觉的我没能力处理问题嘛,是不是?”潘篱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她的抗议,潘篱爸爸有些恼火的说:“不管了不管了,你喜欢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我们都是为你好,结果还疼来疼去疼成仇了。” “爸........”潘篱有些委屈,说:“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 “看我们,你不住家里了?” “我怕我住在家里,你们天天看着我烦。” 潘篱妈妈拍了潘篱一下,说:“谁烦你了,还不是你自己胡闹,怕我们管!” 这趟回家不是很愉快,只是现在两个老人也担心管多了潘篱反而更听不进去,于是没再多问什么,潘篱也没多说什么,虽然不至于吵架,但还是别别扭扭的。 君子玉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每天朝九晚五,晚上回家,自己一个人呆在不小的别墅里,空荡荡的寂静的慌,加藤由美回去了,她可算是解脱了。 这天君子玉下班,一个人不想回去,在外面吃完饭溜了一会之后,无聊就去了潘篱那边,进门却看到家里收拾一新,还添置了一些必须的家具,君子玉有些意外,急忙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才意识到是潘篱回来了,她既意外又惊喜,当晚就没回去,一直在家里等着潘篱。 不多时后,潘篱提着许多袋子回来了,她刚从超市采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君子玉站在客厅里,傻傻的看着她。潘篱有些意外,说:“你怎么来了?” 君子玉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回来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潘篱闻言,说:“因为我暂时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 君子玉没有追问她到底怎么打算的,想了想,说:“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嘛?” 潘篱思忖了一下,才说:“我跟小山提出离婚,但是不知道她签了那份协议没有,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回去了。”君子玉闻言,有些激动起来,抢过来一把抓住潘篱的手,说:“你的意思是你要重新回到我身边了?”潘篱此时大包小包提了很多,被君子玉一把抓住后,沉的更提不住了,当下有些恼火,抬手把那一堆东西放在君子玉怀里,说:“没看我提这么多东西呢?也不知道接一下!” 东西很多,多到直接把君子玉压倒了,君子玉抱着东西惊呼着摔下去的时候,潘篱咯咯笑了起来,说:“你咋这么菜呢?”君子玉看她笑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了,放了东西,傻望着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潘篱却说:“躲开点,你跟我什么关系啊?就来调戏我了。” 君子玉愣了一下,说:“你不是我女朋友嘛?” 潘篱撇撇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谁说我是你女朋友了?我不承认,你看你现在这样,你配得上我嘛?如果我以前爱你的话,我肯定爱的不是现在这样的你。” 君子玉闻言伤心起来,说:“说到底,没钱就什么也不是了。” 潘篱看她怅然,说:“没钱可以再赚回来啊,女朋友没了也可以再追回来啊,你可以再重新追我试试嘛,看能不能再追回来,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君子玉急忙问:“不过什么?”潘篱抿了抿唇,说:“我可不要没出息的人,我之前调查你的时候,看到你以前的视频,神气活现,那么有头脑有魄力,我喜欢那样的,你想追回我,除非再找回昔日的自己。” 君子玉闻言,傻笑起来,说:“你这是为了激励我吧?”潘篱不动声色的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替我自己考虑的,我可不想找个消极颓废的女朋友,给自己添乱。”君子玉闻言,说:“好,你说什么都好。”她说着,看着潘篱,看她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东西,她不管做什么,永远都是一副专注的样子,君子玉最喜欢的也就是她这样的模样,她的头发就简简单单的束在脑后,耳边一缕秀发垂了下来,显温婉细腻,君子玉看着,禁不住心里爱惜,探头过去,就要亲她,不想潘篱一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巴,说:“干嘛呢?都说了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礼貌点好嘛?别动手动脚的。” 她的声音带着嗔怪,君子玉闻言,索性在她手心里亲了一下,说:“好,礼貌,我会很有礼貌的。”潘篱笑了起来,说:“你还得学着体贴点,没看我收拾东西呢?不知道帮一把的?”君子玉急忙帮她收拾东西,说:“我没想起来,交给我,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潘篱于是去洗澡了,出来时,看到君子玉已经把东西都归置好了,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搁厨房的搁厨房,做的还不错,也难为她这个以前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君子玉看到潘篱擦着头发出来,她说:“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买点家具吧,看着家里空落落的。” 潘篱说:“你还有钱嘛?” 君子玉想了想,说:“我把我那辆奥迪买掉了,还余点钱,不过一直在帮你还贷款,然后我那边物业也不便宜,所以余下不多了,不过买件家具的钱还是有的。”潘篱闻言,说:“可以啊,不过我可得尽快找工作了。”君子玉闻言,说:“你不去警局上班了?” “我受了伤,本来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工作,然后我的事有些同事说的也不好听,没什么意思,所以辞职了。” 君子玉听说,深深的失落起来,说:“我觉的你还是做警察好,干嘛不做了?你穿那身制服特帅气。”潘篱闻言,琢磨了一会,说:“你是喜欢我啊还是喜欢我身上那身制服啊?” “呃........” “君子玉,我看你只是冲着我的制服和手铐来的吧,很刺激是不是?” “不是不是......” “啪!”潘篱拍桌子了,说:“鬼才信呢,你下流!”君子玉急忙说:“我只喜欢你穿制服不行啊?你不穿制服的时候我不一样喜欢你吗?” “哼!”潘篱气呼呼进卧室去了,君子玉急忙跟上,潘篱回头说:“你进来干吗?我要睡觉!” 君子玉有些傻眼,说:“那我睡哪儿?” “睡外头去,别想着乘机占我便宜。” 她把君子玉赶了出去,外面只有一个还没拆包装的沙发,潘篱扔了个毯子给她,就去睡了,不过她没有关卧室的门,上床睡下,目光正对着门,她看到君子玉起先脚冲这边睡下了,睡了一阵,又爬起来,掉了个个,又换成头冲这边睡下了,潘篱忍不住问:“你干嘛?” 君子玉说:“冲着这边睡能看到你。” 潘篱噗嗤笑了,君子玉也笑了,看着她,说:“你能回来就好,看着你就很心满意足了。”潘篱傲娇的撇撇嘴,说:“少得寸进尺。”说着她转身去睡了,留给君子玉一个后背。 第68章 清晨起来,君子玉早早去上班了,临走前要潘篱中午去找她,然后两人一起吃饭,因为她上班的地方离这里挺远的,中午她来回时间不够,所以希望潘篱能陪她,潘篱鄙弃的说:“我还要去找工作呢,哪有时间陪你?你赶紧走啦!” 把君子玉赶出门,潘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投递简历,然后看之前投去简历的公司有没有回复,潘篱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大多数工作对她来说都专业不对口,要是想找个能对上专业的工作的话,可能也只有做教练比较合适,她在荷兰也做了一年多的教练了,可是她没有教练证,她计划着一边找工作,一边去考个证之类的。 离婚协议里,她自动放弃了全部的婚姻利益,带走的只有自己那部分存款,大约有个两三万块钱,虽然能维持一段时间,可是不可能坐吃山空,而君子玉现在经济也比较紧张,她的那份工作薪水很一般,而她自己除了帮潘篱还贷意外,还要养自己的房子,那套小别墅物业管理,水电煤气费算下来对于工薪阶级来说还是蛮大一笔开支。 晚上回来,君子玉特地带了外卖,简单吃了晚饭后,她拉着潘篱去看电影了,刚上线的好莱坞大片,潘篱却看的心不在焉,心思都在怎么找工作上了,君子玉坐在旁边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潘篱愤然把她的手推开,说:“别动不动就跟我毛手毛脚的!” 君子玉吃吃笑了起来,看完电影,她又拉着潘篱大晚上的去了什刹海,潘篱不明其意,就看她从包里拿出几个东西,吹起吹涨了,却是几个天灯,君子玉点燃蜡烛,天灯缓缓飘起,灯光映在水面上,星星点点,多了几分恬淡的幽美,天灯上绘着持弓搭箭的丘比特,中西合璧,君子玉说:“现在没钱了,不能给你再制造什么惊喜啊,办什么排队了,不过小浪漫还是有的,不要嫌弃哦。” 潘篱笑了起来,说:“挺美的。” 不过君子玉这点不错,不管穷成什么样,还是讲究生活情趣,隔三差五出去吃个饭散散步,在街头歌手哪里花个十块八块点首歌,送给潘篱,潘篱嗤笑她穷讲究。 周末君子玉又带潘篱出去吃饭,这次选了个比较好的地方,这算是潘篱回来以后君子玉第一次带她正式去吃顿饭,算是补给她接风洗尘。但是在酒店里,潘篱和君子玉还在候坐,君子玉忽然说:“咋还是换一家吃饭吧。”潘篱疑惑了一下,君子玉拉着她就要匆匆离开,潘篱无意识的张望了一眼,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得体,带着很精致的配饰,一看就是有钱人,潘篱看君子玉的模样倒是像在躲,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认识她?” 君子玉说:“没有,我们还是换地方吃饭吧。”潘篱看她躲躲闪闪的目光,皱了一下眉,甩开了君子玉的手,径直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去,说:“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女人微微愣了一下,说:“潘篱!你见过我啊,我叫杜葵,是子玉的朋友。” 原来如此,真不知道君子玉在躲什么,潘篱急忙笑笑说:“我之前出了点事,脑部受伤,现在好多事记不起来了,我今天跟子玉一起出来吃饭的,真巧。” 杜葵笑说:“是真巧,子玉呢?” 潘篱急忙说:“我去叫她过来。” 君子玉却已经跑到酒店外面去了,潘篱在门外找到她,说:“你怎么会事,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会死?”君子玉说:“我只是不想她看到现在的我。” 潘篱怒道:“你这是逃避!别人还没说看不起你呢,你就先看不起自己了,今天必须去!走,跟我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君子玉别扭的说:“我不去!” 潘篱越发生气了,说:“你去不去?” “不去!” 潘篱一伸手拧了君子玉的耳朵,说:“不去也得去!”说着就把君子玉又拎了回去,大庭广众之下,君子玉被拎着耳朵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生气的挣脱了潘篱的手,转身就走,那想她刚一转身,潘篱又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领,又给拎回来了,没办法,谁叫她那么瘦。 君子玉气恼的刚性表示抗议,就看到潘篱威严的眼神看着她,呵斥:“闭嘴!跟我过去。”君子玉无奈,只好跟她过去了,走到杜葵身边,勉强堆出个笑脸打了个招呼,说:“嗨,好久不见了。” 杜葵急忙叫服务生加椅子,叫君子玉和潘篱坐下来,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去看看你呢,可是你手机打不通,人也搬走了,都不知道去哪里看你,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其实杜葵的态度挺平实的,之前之后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比较关心君子玉,只是君子玉自己心理落差太大,对谁都抱有戒心,生怕以前的朋友们都会看不起她。现在看杜葵更多是关心自己,心里少了一些顾虑,说:“我还好,重新找了份工作,从头做起吧。” 杜葵闻言说:“那就好,我还很担心你经过这些事情就一蹶不振了呢,你有没有考虑重新创业啊?”君子玉叹了口气,说:“不好说,我现在还比较懵。”杜葵说:“好吧,今天我请客,祝你早日振作。” 吃完饭从酒店出来,潘篱戳着君子玉的脑袋说:“你看看你这德性,别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势利,你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封闭自己,这样不行的,你知不知道。” 君子玉叹口气,说:“可是你也不能否认还是有挺多人等着看我笑话的。”潘篱说:“那又怎么样?那些人笑话你,你能少块肉?眼下这些事最起码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真真的朋友,至于那些鄙夷唾弃你的人,你在意他们的看法干什么?他们也不能咬下来你一块肉,关键是你自己的心理要够强大!管他们去死,你真心气高,那他们现在鄙弃你,你就更应该努力上进,出人头地给他们看!” 潘篱连珠炮一样把君子玉一顿训,君子玉听着颇为委屈,说:“干嘛这么凶啊?我又不是犯人。” “还嫌我凶了?还敢嘴硬是吧?” “不敢不敢,你说的对,回去我好好反省一下。” “哼!”潘篱气呼呼的走了,君子玉急忙追上她,说:“宝贝,生气了?” “谁是你宝贝了?叫名字!” “那我也叫你大篱好了,我考虑着,不如直接搬去你那住,把我那套租出去,这样我们经济上也宽裕些。”潘篱对这个提议倒没太反对,说:“搬过来可以,不过两间房分开睡,你不要以为搬过来就能得寸进尺了。”君子玉只好说:“好吧,这都憋了多久了?我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君子玉就把自己的行李都搬了过来,开始了她们的同居生活,君子玉的生活一下子有了质的提升,她不用继续生活在乱糟糟的猪窝一样的环境里了,她本人其实挺喜欢整洁的,可是这么多年的富家小姐的日子过惯了,家里的事情都有佣人和钟点工,家务什么的她也不会,同居开始之后,两人就开始各种矛盾摩擦,潘篱发现这个大小姐真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看潘篱忙前忙后,她连搭把手的意识都没有,潘篱做完饭,收桌子刷锅,她开始拿了遥控器看电视,潘篱擦地,她抬着脚,继续上她的网,潘篱有一种被当老妈子的感觉,有时候潘篱干活需要帮忙都要音量高八度的喊她她才动弹,或者说才知道自己要干点什么。 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形成,这个惯性就会一直维持下去,君子玉就是这样的,大小姐当习惯了,不知道主动劳动,潘篱出离了愤怒,开始了对君子玉的调教之旅。 但是君子玉刷个锅,撒的一灶台的水,擦个地能擦出来泥印子,洗衣服洗坏了自己的手机以及钞票若干,从调教开始一个星期,她摔了碗碟八个,衣物被染色五件,丢弃焦黑的食物若干,潘篱气的七窍生烟,在客厅里跳脚:“君子玉,你到底想不想过日子!” 君子玉默默坐在沙发上,听她数落自己:“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笨呢?” 君子玉弱弱说:“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凶。” “君子玉,你还有理了?” 君子玉反驳说:“学什么东西都需要时间的嘛,你也不能指望我一下子变成家务达人呀。”潘篱气急败坏的说:“呸,你就是不花心思,手机坏了那不是钱啊?衣服碗碟那不是钱?那么多吃的都浪费了那不是钱啊?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你懂不懂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潘篱说着气冲冲的回了卧室,摔上了门,君子玉冲着卧室门撇嘴:“母老虎,凶死了。” 第69章 不过第二天君子玉早早爬起来就去做早餐了,煎鸡蛋三明治,热牛奶,忙活一阵给潘篱端上餐桌,潘篱看看卖相还不错,拿起来咬一口,一口咬下去咯嘣脆的,潘篱疑惑了一下,吐出嘴里咬着咔嚓作响的玩意,仔细看看是鸡蛋壳,潘篱真真就无奈了,抬眼看着君子玉,君子玉讪讪笑:“我敲鸡蛋的时候好像感觉什么掉进去了,结果没注意......” 潘篱只好把面包片掀了,把鸡蛋丢一边,吃了两口面包,喝点牛奶就出去了,她是去面试的,好容易有个公司有了回应,出门之前把自己捯饬了一番,她这是第一次面试工作,难免有些紧张,让君子玉帮她参谋,与是君子玉用心给她选了衣服,又给她化了一点淡妆,把头发吹了吹,让头发顺滑的披散下来,身上是淡色的西装配黑色的长裤,尽量让潘篱看起来漂亮妩媚,又不显的高调张扬,打扮好,潘篱和君子玉一起出门,然后去面试了。 去面试的时候,潘篱看到公司面试的办公室门口还做了几个女孩子,潘篱心里更加紧张,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等着面试,看着那些女孩一个个进去出来,她心里忐忑起来,好容易听到喊自己名字,潘篱急忙进去了,进去就看到歌中年秃顶的男人,这男人看潘篱进门,眼前就亮了一下,彬彬有礼的对潘篱说:“请坐。” 潘篱在旁边坐了下来,简短的几句询问以后,话归正题,说:“潘小姐以前做过警察?为什么辞职了。”潘篱斟酌了一下,才说:“我原本是刑警,后来受伤,不能再上一线了,又不想呆在原单位养老,毕竟还年轻,想出来闯一闯,所以就辞职了。” “潘小姐英语不错。” “还可以吧,基本沟通还是没有障碍的。” “不错不错,这样,不如你明天再来,我先让你见一下部门经理,我们现在很需要你这样的人。” 潘篱一愣,说:“你的意思是我被录用了?” 中年男子呵呵笑着说:“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我们市场营销部正好缺人,就需要潘小姐你这样的人加入。” “可我应聘的不是这个职位啊。” “那个职位不适合你,潘小姐这么年轻漂亮,做营销很容易拉到客户,这个工作是底薪加提成,只要你肯做,薪水比那个工作高多了。” “啊?”潘篱心里升起一种不适感,尤其是男子说话的语气让她强烈不适,那口气似乎更像是一个皮条客,潘篱警校毕业做警察,那种环境需要的是果敢刚毅犀利,她本身性格也倔强,让她去做营销,她觉的自己还真干不下来,于是说:“这样啊,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她说着打算离开,中年男子却急忙赶上来,说:“潘小姐,你等等,薪水我们可以再商量。”潘篱急忙说:‘我还是在考虑考虑吧。”中年男子说:“只要你肯干,年薪十万以上不是问题,你要是肯留下来,我叫部门经理把优势资料留给你,我们双赢。” 潘篱忍不住了,说:“双赢屁啊?我不会喝酒不会拉关系,做不了这个。”男子情急,家乡话都出来了:“你给他多笑笑都中,就你这相貌,多花点心思,什么人都能拿下来。” 潘篱皱眉说:“我怎么瞅着你像拉皮条的?” 男子一愣说:“这话说的,我是看你长得不错,才想给你机会.........” 潘篱闻言,越发气上心头,说:“我长得不错,所以拉我做陪酒啊?我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卖身的!我爹娘把我辛辛苦苦培养到大学毕业,学那么多东西他妈是为了逗你们一乐啊!你多少岁了?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干这个干多久了?” 男子傻了一下,说:“要我身份证干嘛?我干这行干十几二十年了,你..........” 潘篱厉声说:“我问你话呢!有你说话的份嘛?蹲下!出示身份证!” 潘篱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男子,男子看她的眼神,再被她一呵斥,下意识的就抱头蹲下了,蹲下去忽然反应过来,说:“你是来找工作的吧?你凭什么查我身份证啊?你以为你还是警察呢?滚!” 潘篱一转身,趾高气扬的走了,工作吹了。 这天回到家,君子玉看她闷闷不乐,关心的问她怎么了,潘篱把今天的事大致一说,君子玉脑子没转过来,说:“你去应聘,然后让人蹲下?” “是啊,怎么了?” “好的。”君子玉无话可说:“我挺喜欢你这范儿的,可是亲爱的额,咱们是去找工作是不是?”君子玉尽量婉转的说,潘篱点了点头,君子玉又说:“你想找工作,就得放□段来,这不像你当警察,对谁都厉声厉色的。” “哎......”潘篱无比惆怅。 找工作这事还真是为难了潘篱,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君子玉安慰她说:”不着急,反正现在我有工作,大不了我养你。”潘篱愤然说:“我一身抱负,不是为了给你做煮饭婆的!”君子玉只好闭嘴。 这天潘篱又得到一个面试机会,可惜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她警校毕业的学历在劳务市场上没什么价值,又很难找到对口专业,到了投了几百份简历,结果争取来的几次面试机会都是看中了她长相的,潘篱又对此很不爽,这次面试还是失败而归,回来路上看到路边闹哄哄的,潘篱好奇,凑过去看了看,就看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撕扯着死不松手,男人有些气急败坏,把女人推来推去,想摆脱她,但是女人死不松手他也没办法,旁边还有一个更年轻的女人,抓住这个女人,疯狂厮打,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一边哭的撕心裂肺。 潘篱有些看不下去,挤进人群,说:“这是干嘛呢?打架违反治安法的知不知道?” 年轻女人泼辣的说:“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家务事!” 潘篱走过去,推开了年轻女人,又把男人拉到一边说:“家务事?家务事也不能动手打人呢?不如我帮你们报警?”刚才扯着男人不放的女人急了,抓着潘篱说:“不用报警,不用报警,我们这没什么事。”潘篱便说:“你们这是闹什么呢?招这么多人看,丢不丢人呢?” 男人说:“她就是个疯婆子,取这么个女人丢人丢到家了。”女人却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现在连自己儿子都不养........”男人却已经乘机拉着年轻女人逃了,潘篱有些同情痛哭不已的孩子,于是拉了孩子,叫了他妈妈,找个地方坐着,安慰了一番,几句交谈下来,才知道不过是社会新闻常见的故事,男人中年事业有成,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在家含辛茹苦抚养孩子,结果男人要离婚,离婚不说,连财产都转移了,连小孩的抚养费都不出,潘篱很是同情,一边同情,一边又想着说:“可是你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呀,他转移财产,你只要收集证据,财产一样能要回来。” 女人却说:“我怎么收集证据?我还要照顾孩子,也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连他有多少钱都不知道。”潘篱听着,突然灵光一现,说:“不如你委托我,我去给你收集证据,等到财产分下来,我按百分之二的比例收取费用,怎么样?” 这天君子玉回家,发现潘篱神清气爽起来,在厨房一边做菜,一边哼着歌,君子玉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说:“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找到工作了?”潘篱心情大好的把菜盛出来,说:“我是找到工作了,不,是找到创业方向了。” “什么方向?” “我决定做私家侦探,今天已经接到我的第一单生意了!” “啊?靠谱吗?” 第70章 清晨出门,君子玉和潘篱有说有笑的离开小区,准备去地铁,潘篱问君子玉:“你那辆保时捷呢?怎么不开了?”君子玉叹口气说:“养不起了,一直在车库放着呢,去年年检都没过。”潘篱想想也是,现在君子玉的经济水平养辆车还是挺吃力的,一辆车子除了油费加各种养护费,还有年检,负担还是很重的,现在的她也跟别的上班族一样每天挤地铁。 但是才走出小区门口,君子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潘篱抬头看去,看到是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身后是一辆名车,身上的西服挺括服帖,品质考究,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潘篱看着君子玉说:“他是谁?” 君子玉说:“他是我丈夫......” “啊?”潘篱愣了一下,说:“你有丈夫的?”她说着回了一阵神,才说:“我以前知道吗?”君子玉说:“知道,因为知道,所以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追求。” “哦,你现在还没离呢?” 君子玉说:“想过离婚,一直没顾上。” “切.....”潘篱有些不爽,刘一祯已经走过了过来,说:“上车,我送你上班吧。”君子玉撇撇嘴,拉着潘篱继续向地铁走去。刘一祯目送她离去,在她身后说:“你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君子玉回头说:“我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我是不想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她和潘篱走进了地下通道,潘篱斜眼看着她,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想这么糊弄我吧?我都向小山提离婚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签字。” “感情你也没离?” 潘篱撇撇嘴,没说话,君子玉吃吃笑起来,说:“我们是一对奸妇j□j。” “呸。”潘篱羞恼,君子玉说:“之前我要离婚,他不同意,我也昏昏沉沉的没有太上心这事,可是等你回来以后我又改变主意了。” 潘篱拧眉瞪着她说:“不想离了?” “离,当然离,可是现在他比我有钱,那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婚当然要离,还要把财产分到手。” 潘篱闻言,说:“你还是商人本色。” “那是......” 天气不错,潘篱妈妈坐在小区院里,织着毛衣,和几个同龄的老太闲聊,东家长西家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个女孩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叫了一声:“阿姨。”潘篱妈妈抬头看去,却是小山,她有些吃惊,说:“小山?啥时候回来的?”小山笑了笑,说:“今天刚下飞机,来看看你。” 潘篱妈妈急忙起身,说:“刚下飞机啊?走吧走吧,回家坐着。”小山跟着她向回走去,一边走着,笑问:“大篱呢,现在在家里?”潘篱妈妈说:“她住处去了,听说那个叫什么君子玉?她给大篱以前送了一套房子,现在就住那边,隔三差五回来看看。” 小山闻言有些失望,也有些黯然,说:“她有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呢?”潘篱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她回来以后才说的,说是之前就送了的。” 小山叹了口气,说:“大篱真能装事,这件事以前居然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能装事的意思是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的意思,也就是城府深。”她此时表现的是很平静的,别人也无法看出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到了家里,他们随便聊了几句,潘篱妈妈关心的问了一下她身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小山一一答了,然后两边就沉默了,小山不说话,潘篱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一阵后,小山才说:“大篱她现在怎么样了?”潘篱妈妈说:“你让我怎么说呢?”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她回来以后我们就跟她谈了,可她呀,看来是心意已决了,现在那个叫君子玉的女人也搬去她哪儿住了,我还想再劝劝,可是一提这茬她就不高兴,没法说。” 小山表现的还是很平静,苦涩的笑了笑,说:“她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我们的感情的。” “背叛这......这话有点重了吧?”潘篱妈妈到底还是偏向自己女儿的,小山闻言,说:“她这不是背叛是什么,我跟她的感情是先开始的,我为她守候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就是她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说到最后的一句的时候小山开始有些发狠,潘篱妈妈叹口气,没敢接下去。 气氛又尴尬起来,小山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说:“不过我不怪她,之前让她承担的太多,压力大她想逃也难怪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阿姨叔叔。” 小山离开了,只是从小区里出来以后,她的脸色就越来越阴沉了,她去了潘篱妈妈告诉她的那个地址,但是没有上去,只是一直远远的站在小区门口的街道的对面,站在阴影里,站了很久很久,等着潘篱和君子玉回来、 君子玉和潘篱是一起回来,而且她们是一路跑回来的,潘篱在前边跑,君子玉在后面追,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嘻嘻哈哈的笑,君子玉在后面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站住!”潘篱继续跑,君子玉没她跑的快,跑的气喘吁吁,潘篱看她没劲了,掉头跑回去,在君子玉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之后,又嬉笑着跑开了。 君子玉喘吁吁的弯腰扶腿立在那里大口喘气,说:“你不是不许我毛手毛脚嘛?凭什么你就能对我毛手毛脚的?我要报仇。” 潘篱笑眯眯说:“有本事你来追我。” 君子玉好容易喘匀了气,又去抓她了,两个人笑闹成一团,旁若无人,小山在一边默默看着,心头在一滴滴的滴血,她转过身,漫无目的的向街道尽头走去。 她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穿过小巷,不知何往,她就这样一直走到深夜,走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地方,她看到凌乱的街头还有个小卖部还亮着灯,其他地方都已经完全黑了,万籁俱静。小山无目的的走进小卖部,买了一瓶二两的二锅头,一个人蹲在街边,轻轻抿了一口。 *的酒呛的她一下就咳了起来,她咳嗽着,却仰头把酒硬灌向自己的口中,强烈的酒精呛得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在她身边不远处,一只流浪狗正在垃圾桶里的翻,流浪狗又脏又瘦,在垃圾桶里翻出一只快餐盒,开始舔舐盒子上残留的食物残渣。 小山看着流浪狗,鼻子有些发酸,在这沉寂的夜里,一人一狗,成就了最终的落寞,小山让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扔下手中空了的酒瓶。 她以前不能喝酒,现在实际上也不能喝,只是现在少喝一点,不至于就要被送去急救,她想如果她身体一直很好,她就能陪潘篱畅饮,一书豪情,一醉方休,她要是能有个好身体,就能陪潘篱去做那些新鲜而刺激的事情,让她的生活充满新意,潘篱喜欢冒险,可是在这一点上她们从来没有一致过。 小山心酸的看着那只继续扒拉垃圾的流浪狗,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钱,买了一只面包,扔给了流浪狗,流浪狗看到眼前的面包,立刻吃了起来,可是在咬过几口后,它停下来了,在地上转了个圈圈,叼起半截面包,向黑暗中跑去,小山有些奇怪,起身跟上了那只流浪狗。 流浪狗跑过一个街口后,钻进了一个涵洞里,小山悄悄的跟过去,寂静的黑暗中,她听到一个低微的女声再唱一首儿歌:“一个钱,斤两斤,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小山听着有些耳熟,那是她们小时候跳皮筋时唱的儿歌,一边唱,一边跳,现在出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有些寒冷的感觉,小山紧了紧衣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涵洞,向里面看去,她看到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影还披散着黑色的乱七八糟的长发,看不到面目,却能听的到她轻轻拍手的声音,合着掌声,轻轻的唱着儿歌,小山被这诡异的身影吓了一跳,吓的腿软,几乎摔在地上。 第71章 流浪狗跑到那个身影身边,把面包放在她旁边的地上,还在拍掌唱歌的这个人看到面包,突然一下就抓起了面包,放进了嘴里,她抓面包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快的就像那块面包好像本身就放在她的嘴边一样,紧张的小山镇定了一下,又向她看过去,看她狼吞虎咽,飞快的把面包塞完了,噎的伸着脖子直拍胸口。 小山在旁边一直看着,看着这个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但是她搜遍脑海每一个角落,也没能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她,这是个女孩,乱糟糟的头发散落了一身,小山走过去时,她还在拍自己的胸口,当看到小山时,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流浪狗,把它抱在胸前,似乎它就是她的依仗一般,紧紧抱着,胆怯的向角落里退去。 小山此时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发现她有着一张娃娃脸,明眸红唇,模样清秀,乍一看她的模样似乎才是个学生一样,娃娃脸都不太容易估计出年龄来,除非她都已经老到可以用褶子算年龄的程度了。可是眼前这个女孩明显还没那么老。 小山又靠近了她一点,女孩怀里的流浪狗嗓子里发出了威胁性的呼声,虎视眈眈的看着小山,它分明也觉察到了主人的害怕,小山伸出手,想拂开她的头发,看清楚她的容貌,女孩却更加胆怯的向后缩去,她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小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而那只狗发出的威胁声更大了,也开始想要从女孩的怀里挣脱出来。 小山想了想,缩回了手,又回到那个小卖部里,在哪里买了吃的和水,还买了火腿肠,又回到了那个涵洞里,她把面包递给了女孩,女孩看到面包,立刻抢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过吃的时候并没有忘了分给那只流浪狗一些,于是一人一狗吃的啧啧有声,小山在一边看着,心里莫名同情起来,她又拿出火腿肠,说:“这个更好吃,要不要吃?” 女孩伸手想要接过去,小山一缩手,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怯怯的缩回了手,什么也不说了,小山说:“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给你好吃的,要不要?”她故意逗这个女孩,女孩子的目光却益发的慌张无助,小山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是精神错乱了,她想着益发同情起来,于是把火腿肠剥开,递给了女孩子,女孩子一把抢过去,三口两口就吃掉了。 看着相依为命的一人一狗,小山有些心酸,斟酌再三后,她决定把这两都带回去,于是她在深夜里拦了一辆黑出租,用火腿肠把这两哄上了车,带回了自己住的酒店,回到酒店,她带起橡胶手套,把这两带进浴室里,都洗刷了一遍,女孩头上的长发和她身边那只流浪狗的狗毛一样已经纠结成毡了,根本理不顺,于是小山给他们一起把毛发也都理了,流浪狗在火腿肠的欺哄下,很是乖顺的让小山给它把毛剃了,那个女孩却不配合,拼命躲藏,不让小山碰她的脑袋,小山无奈,只好先安排她睡觉,等她睡着了才把她的头发给绞了,长长的黑发落了一地,小山把头发收拾掉,扔在垃圾桶里,再回过头来看眼前这个人,突然就记起在哪里见过了。 女孩打了短发,脸型就显出来了,小山记起那是她还没出名的时候,去各处画廊推荐自己的画作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一个女孩子,并且被她调戏了,当时那女孩,就是眼前这个,只不过当时她很神气的样子,现在却落魄至此。 小山疑惑起来,细细思量起来,似乎很多地方都不对劲,于是她拿出手机,把熟睡中的这个女孩的面容拍了下来,带着疑惑用这张照片上网搜了一下,结果却让她震惊了,她在公安部通缉网上找到了和照片相应的另一张照片。 马妍,女,二十六岁,b级通缉犯,罪行是杀人并参与抢劫。小山震惊了,她头脑纷乱的在马妍身边坐了下来,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曾经被带着鹰面具的一个女人j□j,而那个戴鹰面具的女人就是马妍没错,她捡回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小山整一夜没睡好觉,反复想着这个曾经迷#奸她的人,当时她恨啊,恨的只想把她凌迟,恨的想从她身上一块一块的咬下肉来,让她生不如死。可是等再面对,马妍神志不清,以前的事情因该已经不记得了,最让人的愤怒的事情莫过于别人肆无忌惮的伤害了你,然后一转身忘了,徒留下你一个人在原地暴跳如雷,而对她来说早就是过眼云烟了。 小山就是这种感觉,看着熟睡的马妍,恨不能伸手掐死她,森冷的夜晚,她就徘徊在马妍身边,许是她的仇恨无法掩饰,让那只狗也感受到了她阴冷的愤怒,所以一直很不安,徘徊在马妍身边,似乎想要保护马妍。然而小山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现在不是行为能力人,法律也没办法制裁她了,而小山要是虐待她杀了她,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种愤怒折磨了小山一晚上,而她本来就睡眠不好,所以她一晚上没睡,只觉得疲劳,可是还是睡不着觉,在清晨太阳终于露出一丝光线的时候,她去了浴室洗澡,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她在浴缸里放满水,把自己整个人都泡进去,被暖烘烘的水蒸气一熏,才有些昏昏欲睡了,于是她在浴缸里合上眼打了个盹。 可是当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看到马妍也醒了,但是她此时正在垃圾桶边翻垃圾,小山皱起了眉头,走过去说:“你在干什么?”马妍看她过去,有些紧张,急忙躲在了角落里,小山嫌恶的看着被翻的掉地上一片的垃圾,说:“你在找什么?翻成这样?不嫌恶心?” 马妍缩在墙角,低着头,怯怯的说:“饿.......” 她刚说了这个字,门铃响了,小山过去打开门,恰恰是早餐送过来了,小山想了想,把早餐递给了马妍,马妍看到吃的,根本就没多想,立刻就连盘子抢了过去,把火腿抓起来塞进了嘴里,急吼吼的吃着,又扔了两片给那只狗。 不到两分钟挺丰盛的早餐被他们风卷残云一般清空了,小山看她们吃完,决定还是把她扔回街上去,随她自生自灭,今天的下场是她曾经作恶的报应。 君子于今天休假,潘篱现在整天倒是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君子玉也懒得多问,因为问多了潘篱就嫌烦。不过今天潘篱刚回来,她就被君子玉抓过去了,君子玉说:“你过来看看,我今天早上上网看到的,你知道有多少人骂你吗?” “骂我?为什么要骂我?” “你自己看。”君子玉给潘篱打开了一个网页,潘篱仔细看看,却是个八卦贴,八的正是她跟小山的事情,小山现在是名人,虽然文艺圈里的名人人气指数跟演艺圈的是没法比的,但是关注她的人还是挺多的,帖子八的就是小山历经千辛万苦,带着潘篱去荷兰结了婚,当然那段时候,同志圈里的许多人是把她们当楷模的,敢想敢做,而且情深意重。 结果潘篱提出离婚扔出一颗惊雷,多少同志渴望着自己能跟同j□j侣结婚求而不得,潘篱居然不珍惜,再加上小山身体一直有病,潘篱离开小山之举立刻被打上不仁不义的标签,网络上本来就是呈口舌之快的地方,好多评价语,话说的有多难听有多难听。 君子玉说:“这些人知道什么呀,就这么说你,一个个当自己是上帝一样,都是一群傻逼。”君子玉爆粗口了,她实在是被气坏了。潘篱叹了口气,关掉了网页,说:“她不是身体一直不好嘛,上次做节目做的那么煽情,大众肯定更同情她,骂就骂吧,我又不少块肉。” 其实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其实并不好过,她这么说宽慰自己罢了。君子玉拦了她的肩,说:“我的错,你离开她来找我,才会被人骂,晚上我请你去吃饭,给你顺顺气。” 潘篱不快的说:“哪那么钱乱花啊。”君子玉笑说:“团购,一点也不贵,你就跟我去吧,别光想着省钱了。”她给潘篱顺毛顺了半天,把她哄开心了,然后两人一起去了酒店,晚上吃饭的地方还是君子玉以前常去的地方,不过今天可是比不过昔日的风光了,她和潘篱是挤地铁去的,去了之后找了个角落坐着,她怕遇上熟人被认出来。 可是她的运气偏偏就那么差,等她们菜刚上齐,还没开吃的时候,君子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了,那是刘一祯,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一男三女,还有一个女人就走在刘一祯身边,有所有笑神态亲密。君子玉和潘篱做的比较偏,所以刘一祯一开始并没有看到君子玉,而她身边的那个女人眼尖,转头就看到了君子玉,立刻说:“一帧,那不是你前妻嘛?” 刘一祯转头看过来,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君子玉和潘篱,他微微思忖了一下,指着君子玉身边的桌子说:“那我们就坐那边吧。” 第72章 他们在潘篱和君子玉的身边坐了下来,服务员过来,给他上了菜单,刘一祯接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菜单递给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然后看着潘篱,说:“潘小姐不是出国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的脑袋还好吗?”潘篱淡定的说:“失忆了,所以都不大记的你是谁了,但是你现在好像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潘篱话中带刺,伤人不见血,刘一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在说什么,伸手拿过菜单,翻开菜单点了一道名菜,说:“这道菜上到她们桌上,是我请我妻子的。” 君子玉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刘一祯身边的那个女人却开始露出不满的神色了。刘一祯又说:“子玉,你最近还好吗?之前我听说你工作上的事情不是很顺利。” 君子玉说:“劳你操心了,我的工作现在没什么不顺利的。” “不过也就是混口饭吃,怎么都是混。”刘一祯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她冷嘲热讽的说:“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肯跟一帧离婚呢?一帧连戒指都送我了。” 君子玉冷眼看看刘一祯说:“不肯离婚的是他吧?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女人闻言,转头看一眼刘一祯,看他依旧默默的,一言不发,神色不动,微微琢磨了一下,说:“你不就是想狮子大开口问他要钱吗?也是,你现在穷成这样,当然要抓紧那点钱了,你看看你,来吃顿饭都不敢点个好菜,吃不起?没关系啊,让一帧请你嘛?我是善良的人,同情心还是有的。” 君子玉开始有些愤怒了,在这个女人的一再挑衅下,她极力想保持淡定,可是有点做不到了,潘篱此时悄悄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君子玉的手,安慰性的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潘篱这个动作简直带着魔力一样,轻轻一拍,就把君子玉的愤怒化解了,然后她站起来,走到那个女人身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看她目光沉着而犀利,不言不语,神情淡定,女人恼然说:“你看我干什么?” 潘篱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阵,忽然拉了她的包,说:“爱马仕呀?”她说着把包拉开,翻翻内衬,又噗嗤笑了,说:“高仿呀,哎呀这种东西也是很贵的,大概要好几千?不过你还是蛮有钱的,几千块的包都能买的起,可是干嘛不叫刘一祯给你买个真的?他那么有钱。” 潘篱淡定的微笑着,说话带嗲音,温柔有礼,一副淑女的模样翻完包,把包还给了女人,又说:“刘先生最近不会是出什么经济问题了吧?给自己女人连个包都买不起。”刘一祯抬眼看了一眼潘篱,不过没说话,显然他是不想在君子玉面前装恶人,而那个女人此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说:“你是什么人?管的真宽。” 潘篱掩嘴笑着,说:“我是刘先生的情敌嘛,刘先生没跟你说过?”女人疑惑起来,似乎没能反应过来,刘一祯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白,身边的那个男人此时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说:“不就是变态嘛?还沾沾自喜,不知悔改的德性,脑残搞同性恋,还有脸炫耀。” 不想潘篱却盯上了他的腕表,说:“这是走私货吧?我怎么恍惚记的我当初查过这样一批货,全是这个牌子这个款的。”这个男人闻言,不再说话,这时候刘一祯这桌的菜也上来了,潘篱回手给自己到杯酒,说:“刘先生,为我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敬你,我先干为敬。” 她说着仰头把酒喝了,开始和君子玉一起吃饭,给她夹菜,温柔体贴,君子玉看一眼刘一祯,看到他的脸更白了,刘一祯想给她们添堵,没想到给潘篱反过来给他添堵,饭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结账走人了。潘篱端着酒杯笑着看刘一祯的背影,有些得意,君子玉叹了口气,说:“他可比以前嚣张了。” 潘篱笑说:“你就别管他说什么做什么,照自己的想法走就好,刚才你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了。”君子玉说:“我就是觉的那女人也太势利眼了,急吼吼的想上位,嘴脸也太难看了。”潘篱拍拍她的手,说:“是啊,刘一祯就是故意让她挑衅你的,然后你跟那个女人掐架,他坐在一边默不啃声,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那个女人傻兮兮的就做了他的枪手,可你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是不是?” 君子玉点点头,说:“说的是,我没必要跟他生气,我得仔细想想怎么把他现在有多少钱弄清楚。” “这就对了。”潘篱笑了笑,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潘篱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小山给她打过来的,潘篱的心情也不好起来了,她接起电话,电话里,小山说:“大篱,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君子玉脸色也不好了,看潘篱接电话,她无意识的把眼前的菜肴搅来搅去,搅来搅去,等潘篱接完电话,眼前的菜已经不能看了,烂乎乎一片,像消化过一样,潘篱不禁说:“你跟菜又没仇,你请我吃饭好不好?弄成这样怎么吃?” 君子玉说:“她说什么了?” 潘篱叹了口气,说:“她说她想跟我谈谈。” “你要去跟她谈吗?” “我想当面谈开开能会好一点。”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先回家吧。” “为什么?” “她本来就身体不好,我不想在把事情搞的更糟糕。”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大不了我不露面好嘛?” 潘篱思忖了许久,勉强同意了。 两个人离开酒店,到了约好的地方,潘篱远远看到小山就站在黑暗中,君子玉没有过去,潘篱走过去,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山却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潘篱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缓缓的撕碎,说:“我不同意离婚。”她松开手,纸屑在她手中缓缓飘落,潘篱叹了口气,说:“小山,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的人生从来都不是捆绑在一起的,这种非要捆绑在一起的感觉很糟糕的。” 小山却缓缓的摇头说:“我不能接受,你这是欺骗和背叛,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能够背叛我?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本来都已经可以完美落幕了,为什么你要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完美?”潘篱踌躇了一下,说:“从我答应跟君子玉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完美了,本来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完美或者不完美可言,我也并不完美,如果我是一个完美的人,就因该能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可是我并没有做得完美,所以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完美的爱情。” 小山立刻说:“不,你还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来,大篱,别人都觉的我们在一起这是一个传奇故事,不要破坏它好嘛?”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相距大约有三米远,潘篱还是能看清楚小山苍白的面颊,她黑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潘篱有些不忍,但是似乎也没有跟好的办法了,于是她说:“我该回去了,子玉还在等我,你也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潘篱转身走了,小山没有跟上来,眼看着她在夜风中越走越远。 君子玉从黑暗中走出来,挽住了潘篱的手,说:“她刚才在说什么啊?我都没听懂,什么完美,什么传奇啊?她以为她活在童话故事里呢?听着好酸,童话故事里可没同性恋的爱情故事。”潘篱轻轻叹气说:“行啦,你也很酸的好嘛。” 小山神色恍惚的回到了酒店,她本来想尽最后一次努力挽回潘篱,她想她肯定能用自己的真情打动她,可是没想到潘篱还是那样坚决,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无依无助,占在黑暗中凄楚的撇着嘴,最终却没让泪水流下来。 负心的人是该受到惩罚的,背信弃义,朝秦暮楚,辜负了一份真挚美好的感情的人,她就该受到惩罚。 小山背着她的帆布包,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酒店楼下,路上还是有不少人,小山看着她们,却觉的每一个人都恍恍惚惚,失去了真实感,她站在那里仰头看看天空,天空没有星星,身边的霓虹灯倒是比星星还要璀璨百倍,她就那样站着,没有察觉身边人投来的异样的眼神。 有一只手却轻轻拽了拽她,小山回过神来,转头看去,眼前却是马妍,马妍的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忐忑的看着她,小山疑惑了一下,因为她之前明明把马妍送回到发现她的地方去了,可是她现在又出现了,于是她说:“你回来干什么?我不会管你了!走开!” 马妍却小心翼翼的分开了手,她一边很小心的分开手,一边说:“天气很冷了,这是我看到的最后一只了。” 一只蝴蝶从她双手间飞了出来,美丽的翅膀在冷风中颤动,它飞不高,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只能在小山面前盘旋,但是它很美,它的翅膀上有着绚丽的色彩,冷风中,它努力的向高处飞起,轻轻的划过小山的面颊,最终有气无力的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现在已经是晚秋了。 第73章 蝴蝶的翅膀还在轻轻颤抖,小山看着这只蝴蝶,看了一阵,胸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了上来,这只蝴蝶就像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纵然美丽,可是过了那个时间就是过了,再怎么百般呵护,苦苦挽留该逝去的终将还是要逝去。 蝴蝶在冷风中最终耷拉了翅膀,小爪也抓不住衣服,飘飘悠悠的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这让小山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忽然抓着包,对马妍盖头盖脑的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气的喘吁吁的说:“你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只破蝴蝶么?你这个恶心的混蛋,你伤害过我以后,为什么还要出现来刺激我?” 她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她本身没什么力气,打的再狠其实也没有伤到马妍分毫,可是马妍被吓坏了,在小山的乱打乱踹下,她惊慌失措的用手护着头,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还手,就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一样,只会挨打。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只狗也被吓着了,它开始对小山狂吠,看到小山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后,它就对着小山窜了出去,马妍惊呼了一声,抢上去一把抱住了狗,制止它去咬小山,她用里抱着狗,因为狗还在她怀里挣扎,奋力想挣脱出去攻击小山,喉咙里也发出低沉的威胁声,马妍拍着它的头,说:“你不能咬她,不能咬她。” 但是狗还是在猛挣,威胁声也更加低沉,小山在这只狗的威胁下才停下手来,她低头看到马妍紧紧抱着狗,紧张的对她摆手说:“不怕,不怕,它不会咬你的,我不会让它咬你的。”小山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和怯懦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说:“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她改变了注意,决定留下马妍了。 潘篱第一单生意顺利达成,那个妻子和老公离婚,分到应得的财产,还得到了相应的补偿,潘篱拿到了将近五万的酬劳,钞票拿到手,她顿时觉得自己这条路算是走对了,于是心情大好,晚上请君子玉去吃饭,还是国际大饭店,吃完顺便桑拿按摩。 君子玉看她今天心情大好,调侃她:“看你这点出息吧,才赚点钱就晕头了。”潘篱鄙夷的说:“我是没出息怎么了?能赚到我就很知足了。”君子玉笑了起来,两人坐在桑拿房里,在热气的熏蒸下,君子玉开始有些昏昏然了,看着眼前的潘篱,她的面颊被热气熏的绯红,唇红欲滴,眼眸合在一起,慵懒的靠在椅上,君子玉越看越觉的她秀色可餐,心生爱惜,轻轻的就靠近了她,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潘篱推开她说:“别闹。” 君子玉却按耐不住,再一次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潘篱又一次推开她说:“礼貌点行不行?都说了不许对我毛手毛脚的,咋还这样呢?你尊重一下我的意愿行不行?”君子有有些气妥,说:“你要考研我考验到什么时候。”潘篱闭着眼睛悠闲的说:“等我我爱着的那个君子玉回来的时候,在这之前呢?别跟我得寸进尺的,下次这样,揍你哦。” 君子玉非常气馁,只能看着秀色可餐的潘篱咽口水了,看她身上只裹着一块毛小毛巾,丰润的肩头,修长的大腿都露在外面,还白的耀眼,君子玉真有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大腿的冲动,可是潘篱话都那样说了,君子玉觉的自己还是表现的有风度有礼貌一点比较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时冲动闹个鸡飞蛋打太不值得了。 外面却传来了一阵阵音乐声,君子玉疑惑一阵说:“你的手机响了”潘篱听着好像真是自己手机,手机都搁在外面休息室的架子上,潘篱出去接电话了,不多时回来,欣喜的说:“我又有生意了,是之前的那个客户我把介绍给她一朋友了,耶.........” 潘篱有些小兴奋,创业初始就取得了成效,君子玉笑望着她欣喜的面容,说:“那你帮我收集的证据呢?”潘篱闻言,说:“你的早弄好了,明天给你。” 君子玉准备向法院起诉离婚了。 君子玉还在继续上她的班,潘篱继续当着她的私家侦探,而小山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潘篱觉的她因该是回荷兰去了,到现在也该死心了吧。 傍晚,君子玉给潘篱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这个电话潘篱接是接了,却神秘兮兮的,压着嗓子说:“我这会在盯人呢,你有啥事嘛?”君子玉闻言,说:“盯人?你在哪儿呢?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你来干嘛呀?” “跟你一起办案啊。”君子玉也有些兴奋了,潘篱拗不过她,告诉她地方让她过去,君子玉马上就去了,是在一家酒吧里,酒吧此时人不多,潘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君子玉走到她身边,说:“人在哪儿呢?”潘篱努努嘴,君子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距离她们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几个女孩子在一起喝酒,一边喝一边闲聊,中间一个女孩长发披肩,模样清秀,却闷闷不乐,说:“他说他要离婚,我信他了,可是现在我都怀孕了,他还是没提过离婚的事情。” 君子玉忍不住问:“又是这种事啊?男人都太贱了。” 潘篱低声说:“我只要把证据收集到就好,不负责任的男人多了去了。”君子玉又听到那女孩子幽幽说:“他欺骗了我,他一直都在欺骗我。” 酒吧门此时却突然被人推开了,几个男人走了进来,潘篱起先没明白状况,看着几个人进来以后,就直冲着那几个女孩子去了,而且看样子手里还有拿了家伙。君子玉有点愣神说:“这是什么情况?”潘篱急忙往酒吧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一辆车,她说:“看样子是我那个客户的人。” 说话间,那几个人已经把桌子掀了,那几个女孩吓了一跳,旁边那几个女孩子试图把起先说话的女孩保护起来,但是她们还没干什么有一个女孩已经对方一把推倒在地,君子玉也被吓了一跳,有点发懵的说:”我们要管吗?”潘篱也犹豫了一下,说:“这边是我客户。” 就犹豫了这么片刻,那个几个女孩已经被那些人打的东倒西歪,起先说话的那女孩被人一把抓过去,她拼命反抗,可是那些人不打她别的地方,就对她肚子踹,潘篱说:“这是要出人命的。”说着起身就走了过去,厉喝一声:“住手!” 君子玉没敢过去凑热闹,就坐在原地看着,看潘篱黑色的打底衫,黑色的长裤,黑皮鞋外面套一件风衣,干练犀利,还很潇洒,再加上一头披肩的黑发,看着就像电影里的酷酷的女主角,君子玉觉的坐在这里发发花痴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她就一手撑颌看潘篱怎么处理这件事,一边吃点桌子上放的零食。 潘篱过去喝了一声之后,那些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人说:“你是那颗葱?跑来管闲事?”潘篱也不废话,起脚就把说话的那个人一脚踹飞出去,乘着其他人愣神的时候,潘篱一把把之前那个女孩子拽了过来,护在自己身后,随即手起脚落,又把一个人打倒在地,顺手把另一个人手里的一根棍子夺了过来,剩下的人看突然杀出来一个女人,片刻后,几个人同时冲上来来打潘篱。 潘篱举手一棍子把当先一个人打翻在地,回身抓起那个女孩子,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子玉,先把她带出去!” 君子玉闻言,急忙过去接过那女孩的手,就看潘篱转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把追上来的一个人踢倒在地,君子玉拉了那女孩,却踌躇不走,伸着脖子看潘篱,女孩此时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脸色也很苍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也在看着潘篱。 潘篱回身过来,看两人还没走,不禁一皱眉,说:“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君子玉笑说:“看你打架啊,你打架的样子太帅了。”潘篱一头黑线,狠狠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是不想要命了!这边,跟我来。” 潘篱避开了街上的那辆车带着君子玉和那个女孩转到了就把旁边的小巷里,而在她打架的时候,那几个女孩子里已经有人报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潘篱打车把这女孩先带回家了。车里潘篱对君子玉说:“以后我办事你就别来凑热闹了,不知道轻重。” 君子玉说:“我知道有你在就不会有问题嘛,所以看看热闹了。” “你就不怕别人给你一刀啊?” “有你在嘛......” “哦,你是等我替你挡刀呢?” “我......我只是觉的你好性感。” “呸!” 第74章 把这个女孩带回了家里,女孩脸色一直不太好,但是潘篱问她情况,她摇头说:“没事。”然后反问潘篱怎么会救她,潘篱摊摊手,说:“我这两天一直在盯你的稍。” “什么?”女孩有些愕然,潘篱说:“你说我怎么跟你说呢?我是包养你的那个男人的老婆找的私家侦探,最近这段一直盯着你们,今天不出这事,我估计还要盯好几天。” 女孩似乎反应过来,说:“今天来的那几个人也是他老婆叫的人对不对?”潘篱说:“是,我看到她的车子就在外面停着了,其实我不太明白她干嘛一边雇我查你的底,一边又叫人来打你是不是因为你怀孕的原因?”女孩子苦笑起来,说:“是啊,我昨天刚告诉那个男人我怀孕了,今天他老婆就知道,都是人渣!” 潘篱看着她的神情,说:“可是你是在破坏别人的婚姻。”女孩闻言说:“我没想去破坏任何人的婚姻,是他一开始千方百计来追我,告诉我他离婚了,后来我发现他没离婚,他又说正在办离婚,我让他尽快把自己的事情解决掉再来找我的时候,他老婆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给打了。” 女孩说着就饮泣起来,伸手拿了张纸巾,擦去眼泪继续说:“我当时咽不下这口气,就继续跟胡卫东在一起了。”胡卫东就是这次事件的男主角:“我觉的他老婆不可理喻,就是个神经病,所以他才回出轨,我这么想就原谅他了,可是每次一说到离婚的事情,他就跟我推三阻四,就这两天,我发现自己怀孕,让他尽快把他的问题处理清楚,他老婆就有找上来了,这个疯女人,难怪她男人要背叛她。” 君子玉闻言,看着女孩苍白的脸色,说:“他老婆神经病?因为是这个男人没下限好嘛,你连问题在哪里都没理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你刚告诉那男人你怀孕了,他老婆就找上来了,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么?” “什么?”女孩擦去泪水,看了看君子玉,君子玉站在潘篱身边,双臂交在胸口,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子,说:“这男人一回去就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老婆,而他为什么要告诉呢?很可能是想借这件事情向他老婆表忠心,我的意思就是,他压根就没想离婚,他只是那这个话来哄哄你而已。” 女孩开始拼命摇头,说:“不可能,他说过他爱我。” 君子玉说:“他爱你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你想想,就算他阻止不了他老婆找你麻烦,最起码发个短信,打个电话提醒你让你避一避能不能做到?”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他老婆这么干?” “不知道?”君子玉扑哧笑了,说:“我告诉你,他老婆敢找人打你,而且目的明显是想让你流产,最起码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她不怕因为这件事会热闹关联你们两的那个男人,而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这个男人在关键问题上是不会维护你的,一个人爱不爱你,从这个上就能很明确的看出来,如果他爱你,就会不惜代价的维护你,反之他会不惜伤害你为代价来维护别人,你自己想想吧。” 女孩子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潘篱也抬头看了看君子玉,说:“脑子很清楚嘛。”君子玉摊手说:“只有面对你的时候脑子就不清楚了。” 女孩依旧沉默着,潘篱说:“子玉说得对,之前她让我调查你,是想取证,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冲突,最多就是胡卫东给你点钱用,送你个名牌,带你出去玩玩之类的经济支出,但是你怀孕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你的孩子就有资格分胡卫东的财产了,他老婆自然不能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女孩激动的说:“我没想过要分他的钱,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他的钱,我又不是没工作,我的薪水足够让我生活的很不错了。” 潘篱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做什么工作?” “律师。” “呃.......”潘篱无话可说了,君子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律师?这样的律师会把委托人坑死的。”潘篱听到,白了她一眼。 潘篱现在觉的这个问题棘手起来,因为她本人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女孩了,可是她的雇主可是那个大老婆,想要这两人平衡关系,几乎等于火星撞地球,潘篱思来想去,琢磨的脑袋疼,也没想出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倒是越想越恼火,祸都是那男人惹的祸,现在这两女人掐的死去活来,这男人到底在哪都不知道,一屁股麻烦甩的干干净净。 当天潘篱看这女孩情绪不好,就留她住了下来,晚上去厕所,就发现厕所垃圾桶里扔着沾血的手纸,潘篱心里一紧,回想起来,她明明白白记的白天的时候这女孩肚子上挨了一脚,但是询问起来,女孩一直说自己没事,现在看可不是没事的样子。 潘篱彻底无奈了,出去对那女孩说:“你该去医院看看。”女孩子一直坐在阳台上,一个人话也不说,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潘篱对她说话的时候她好像没听见一样,潘篱走过去,把她拉起来,说:“你该去医院看看,耽误下去搞不好会危及生命的。” 女孩子懒洋洋的推开她的手,再一次坐了下去,说:“死就死呗,怕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又黑暗又残忍,活着有什么意思?”潘篱发现她很可能有自杀的倾向,更加头疼了,说:“别这么想,你只是一时认人不清而已,大不了从头来过啦。” 女孩子笑了起来,笑的有点毛骨悚然,潘篱想了想,说:“我去给你泡杯茶。”她说着转森回来,悄悄拉了君子玉让她去翻这女孩子的包,找她家人的电话,自己泡了杯茶,给送过去了。君子玉从这女孩包里翻到她的手机,悄悄通知了她家人来把她接走,送去医院,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潘篱倒是为难了,对君子玉说:“你说我是赚钱呢?还是帮帮她呢?” 君子玉却说:“我后天开庭,你先想想我的事吧。” 君子玉起诉离婚,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潘篱帮她弄到了刘一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私会亲密的证据,君子玉以对方出轨感情破裂为由起诉离婚。 潘篱陪着君子玉一起去了,离婚案没那么容易判决,一般都是一审先调节,调解不成就驳回,驳回半年以后再起诉,才有可能判离,一次就判离的情况很少。所以一审,君子玉做好了不被判离的准备,经过漫长的调节过程后,法院按程序驳回了君子玉的离婚起诉,潘篱陪着君子玉走出来,看到外面的太阳,都觉的有些晃神。 刘一祯也出来了,君子玉的做法触到了他的怒点,因为他心里是认定君子玉才是对婚姻不忠的过错方,然而君子玉却倒打一耙,让他有苦说不出。看着君子玉和潘篱一起离开,他快步赶了上了,说:“你为了离婚,真失望无所不用其极了,颠倒是非,倒打一耙,你还有什么招式?” 君子玉闻言,笑了起来,说:“其实我也就这点办法了,谁让你自己屁股不干净呢?” 刘一祯咬牙说:“背叛了我们的婚姻的是你,过错方也是你!”君子玉摊摊手,说:“那又怎么样呢?你拿证据啊,可惜你就算有我跟大篱偷情的证据,法律上也不会采纳的,中国法律对这个问题就是一片空白,你最多博得一点点男性法官的情感偏向,可惜对你还是不会有太多的有利面。” 刘一祯目光变的更加阴狠起来,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靠近了君子玉,潘篱见状,一侧身就j□j了两人之间,一手护着君子玉,对刘一祯说:“你最好离她远点,这是法院门口,你现在要敢对她动手,法院当场就能给你判离你信不信?” 刘一祯凝视着君子玉,咬牙转身走了。潘篱叹了口气,说:“你说他会不会心理扭曲,来报复你啊,泼硫酸什么的。”君子玉打个寒战,说:“那你以后贴身保护我吧。” “去。”潘篱嗤笑着,拉着她走了。 君子玉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去上班,下午下班时,她给潘篱打了个电话,潘篱说她还在外面吃饭,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于是君子玉就不想回去了,打开电脑,找出最新季巴黎时装秀的视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一起的同事过来,看到君子玉看的视频,不禁嗤笑,说:“你可真有闲心,还看这个,我们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一只袖子。” 君子玉闻言,随口说:“我只是看看今年的流行趋势。”她这个同事又说:“看了能干吗呀,还想引领时尚潮流呢?还不如脚踏实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呢。” 君子玉越听越不对味,说:“怎么?我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没做好吗?”同事撇撇嘴,转身走了,君子玉心情有些不好起来,看着视频发呆。 财务室的灯还亮着,财务也还没有下班,看样子是在加班,君子玉起身去休息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再回来,刚刚落座,她忽然就听到财务大呼小叫的声音:“公司里有贼,有贼进来了!”君子玉疑惑的转身看去,就看到财务从财务室里冲了出来,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一眼看到君子玉,她马上说:“你不要走,不要走,我要报警!” 潘篱其实是在跟那个女孩子一起吃饭,女孩子很想知道胡卫东的老婆都干了些什么,所以把潘篱约出去了,饭才吃一半,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气来,却是君子玉打过来的,说:“大篱,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这边出了点事。” “怎么了?” “公司丢了一笔钱,财务一口咬定是我偷走了,我现在有嘴也说不清楚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抓贼也要先拿证据啊。” “因为警察从我的包里找到了钱。” “我马上过去。”潘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挂了电话,就赶过去了。 第75章 潘篱过去时,警方早已经赶到了,现场都被封了,君子玉被带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问话,潘篱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君子玉有些愤怒的声音说:“我刚倒了咖啡回来,我都没打算走,如果是我偷的钱,我为什么还要停留?不是第一时间拿钱走人嘛?”就被一个警员拦住不让进去,潘篱向里面看看,发现来的是重案组的,现场几个人都是她之前在警察局里见过的,带队的就是郝大鹏,潘篱急忙喊:“组长,组长,让我进去一下。” 郝大鹏看到是她,有些意外,于是示意拦着潘篱的警员放行,潘篱急忙进去,说:“查的怎么样了?子玉不可能偷别人钱的。” 郝大鹏却说:“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你不是在国外嘛?” 潘篱说:“我回来已经很久了。” “可是你不是跟一个女的在荷兰结婚定居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郝大鹏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向潘篱看了过来,认识的不认识的,知道情况的不知道情况的,都看着潘篱,就像再看一个从没见过的新奇事物。潘篱心里尴尬,但是面上还是坦然自若,说:“这就是我的个人私事了,说来话长,我只是想知道子玉现在什么情况,看你们来,这个案子小不了吧?” 郝大鹏说:“涉案金额一百多万,的确小不了。” 潘篱急忙说:“子玉不可能干这种事。” 郝大鹏看着她说:“你失忆是真把所有事情都给忘了?当时现场除了财务就是她了,钱也是从她的包里找出来的,她是第一嫌疑人。” “能不能让我看看现场。”潘篱恳求郝大鹏,希望能把情况搞清楚,郝大鹏皱起了眉头,为难的叹口气,说:“你现在不是警察了,不能干涉办案。”潘篱厚着脸皮缠着他不放:“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我请你喝茅台。”郝大鹏斜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是在表示:“你够了。” 潘篱却不依不饶,继续祈求他:“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让我献身都行。”郝大鹏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既是无奈的说:“你赢了,给你三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谢谢。”潘篱赶忙进了财务室,财务室不大,房间里靠墙放着文件柜,文件柜旁边就是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保险柜,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账目,还放着一个计算器,和一杯茶,财务说,当时她正在核对现金,为了方便所以一时没有把现金放进保险柜里,而是放在了抽屉里,等她对好账目,需要核对现金的时候,才发现现金不见了。 问过现场勘查的警员,没有任何结果,潘篱闭上了眼睛,大脑中立刻重新建构了财务室中的一切,,并且迅速回车,财务说她一下午都在这里核对账目,呆在办公室里两个小时,连屁股也没挪一下,一直到账目算清楚,准备要核对现金的时候,猛然发现现金不见了,当时她就吓慌了,如果这笔钱就这么丢了,肯定是她的责任。 于是她跑出办公室,看到君子玉,立刻就怀疑是君子玉干的,于是她马上报了警,并且看着君子玉不许她做任何事情,也不许她离开,警方到达之后,从君子玉的包里找到了那一大捆现金。 潘篱眼前就像是在放电影,播放着财务在这个过程中的一举一动,现金是财务自己从保险柜里拿出来放在抽屉里的,财务在办公室里整整两个小时没挪屁股,那么钱财失窃肯定是在她开始工作之前,也就是在两个小时以前,在工作开始之前,财务会很清楚,他接下类要干什么,又要干多久,而他还要一边工作一边喝茶,那他肯定在落座前把自己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掉,比如先去解个手,那么在这过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人要栽赃君子玉,而这个人不是财务自己的话,她会怎么做?潘篱把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她在脑海中把自己摆到了财务室的各个角落里,就当自己是哪个贼,紧张的寻找下手机会。 财务把现金取出来,放进了抽屉里,然后泡杯茶,准备开始工作,然后想想,该先去解个手,那时是下午三点,公司里的人还都在。财务锁好门,然后去了厕所,五分钟后回来,潘篱必须在这五分钟内想办法进入财务室,毫无疑问从窗户中进入是最省时最便捷的方法了,那这个人必然有很好的身手。 财务打开了门,潘篱听到门响,一惊,她向四周看去,发现身边最佳躲藏的地方就是财务的办公桌下面,她钻进了办公桌下面,财务走过来,接近了她,她急忙的轻轻的移出,从办公桌下面,移到了办公桌旁边,然后此时她想该出去了,可是她怕被财务看见,于是抬起头,向上看去,想看看财务有没有看到她,可是抬起头以后,潘篱发现自己只能看到桌子的边沿。 她的思路在这里卡住了,耳边忽然传来郝大鹏的声音说:“你想到什么了?”潘篱睁开了眼睛,她刚刚在脑海中完成了现场模拟,她看看郝大鹏,然后走到了办过桌旁边,趴下去,要来现场勘查的手电,向桌子下面的那一层面上看去,仔仔细细的看去,她看到了几个细小的半弧形的,非常非常浅的印子。 潘篱说:“罪犯在这里藏身过,当时她非常非常紧张,她背靠着桌子坐在这里,因为紧张,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桌子边缘,留下了她的指甲印,所依因该也有她的指纹。” 郝大鹏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示意现场勘查马上采指纹,勘察趴下去,小心翼翼的把指纹粉吹上了底下那层表面,然后贴上透明胶带揭下来,果然取到了四枚指纹。郝大鹏看着四枚指纹,冲着潘篱似乎很震惊,有时很欣赏,又很疑惑的说:“行啊你,你不是失忆了嘛?怎么专业还是记得挺清楚的?” “专业?”潘篱有些疑惑,郝大鹏说:“你专业学的就是痕迹追踪。” “哦。”潘篱反应过来说:“这跟我记不记得专业没关系,我只是一开始就做无罪推定,不像你,一开始做的就是有罪推定。”潘篱的意思是,她相信君子玉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她一开始就怀疑有第三方在场,这个第三方就是最放,而郝大鹏他们一开始就认为君子玉是罪犯,而从这个角度梳理案情,很容易的就走错了路子。 郝大鹏有些不满说:“这就来教训我了?”不过他还是有些遗憾,说:“你还真是神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就能想得到?我一直觉的你对案子上的直觉是非常准的,可惜现在辞职了。”潘篱想了想,说:“可是我的思路也卡住了。” 她说着走过去坐在了办公桌旁边,说:“如果我是那个罪犯,现在财务坐在办公桌后,我藏在这里,有任何行动都会轻易的被财务发现,所以我在逃离之前,必须得观察财务在干什么,好寻找可乘之机,可是在这个角度,我完全看不到财务,在这种情况下从财务的眼皮子下逃出去,还不被发现,更本就是悖论,除非她还有同伙,替她观察清楚一切情况。” “得,越搞越复杂了。”郝大鹏头疼起来。 然而君子玉的嫌疑还不能完全被排除,即便看着再怎么破绽百出的案子,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谁也不敢下结论,不过有了潘篱发现的指纹,就有了第二嫌疑人,君子玉被暂时释放了,但是必须得随叫随到。潘篱带着君子玉回家,君子玉有些疲惫,说:“你说这什么事呢?莫名其妙就成了贼,我估计就算真找出这个贼了,我也在这个公司呆不下去了。” 潘篱安慰她说:“不用这么丧气的,警察也不都是吃干饭的,一定能查出真相来的。”君子玉沉默不语,靠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沉思什么。潘篱以为她又被打击到了,于是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想开些啦,人生浮沉本来就是常事。” 君子玉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说:“我没什么想不开的,只是觉的太委屈了你了,还总让你给我接解决麻烦。”她说着,就轻轻在潘篱的手上吻了一下,潘篱也不以为意,笑说:“委屈什么了?”君子玉抬头吻住了她,一边吻着她的嘴唇,把她的唇噙在嘴里,柔声说:“我只是想让你幸福快乐。” 潘篱觉的她今天受了打击,需要安慰,所以君子玉吻上来的时候她也没反对,君子玉吻着她,顺手搂了她的小腰,两人耳鬓厮磨,面颊贴着面颊,头发纠缠着头发,随着情绪一点点升温,君子玉不能自抑的解开了潘篱的衣服,把吻落在了她的颈子上,潘篱也开始有些迷离,攀着君子玉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轻喘,这让君子玉更加的迫不及待起来,下意识的就解掉了潘篱的衣服,迷离的潘篱觉的身上冷飕飕的才发现君子玉已经把她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而此时正在攻略她的胸罩。 潘篱陡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胸罩,护住胸口,说:“君子玉!你干什么?”君子玉看她有点醒神,急忙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柔情蜜意的在她耳边说:“我只想好好爱你。” 潘篱一把推开了她,说:“去,别跟我得寸进尺,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就开始打我主意了,什么人呢?”她说着,推开君子玉,掩着胸口回卧室去了,君子玉想跟上去,她骂了一句:“臭流氓。”君子玉扑哧笑了,拉住她说:“生气啦?” 潘篱哼了一声,没说话,君子玉只好捡起衣服给她披上,说:“好啦好啦,你说什么我听什么。”潘篱嗔恼,说:“滚,让你干点活你什么都不会,脱人衣服倒是麻利。”君子玉在她绯红的面颊上亲了一下,说:“我明天去辞职。” “辞职?”潘篱有些意外,君子玉说:“我这段时间其实就一直有想法了,我要重新开始,我不能让你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第76章 指纹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郝大鹏特意给潘篱打来了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电话打来的时候潘篱就意识到郝大鹏专门来说必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果然郝大鹏告诉她说:“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你猜是谁?” “谁呀?” “马妍。” “她.......”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太记得她了,可是你当初为了追她穷尽心力,多少应该有些影响吧?” “严辉文跟我说过我伤就是因为她,可是他也说马妍可能死了。” “可能死了而已,实际上她没死,那天在案发现场的人就是她。” 电话里说不清楚,郝大鹏决定让当时的几个人都叫过来碰个头,重新汇总一下所有的线索,潘篱于是第二天放下手上的事情,又去了一趟刑警大队,去的时候严辉文也来了,并且把当年带潘篱的老人,潘篱的师傅也叫过来了,潘篱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晃神,她师傅已经五十多了,两鬓头发花白,潘篱看着恍如隔世。 从她失忆以后到现在,似乎又经历了一个轮回一般,一切重新开始,就连以前认识的人,都要在重新认识一边。 她们碰面的地方就在郝大鹏的办公室里,潘篱的师傅看到潘篱,关切的问:“听说你失忆了?还记的我嘛?” 潘篱有些赧然,说:“不太能记起您的名字了。”她师傅说:“我叫彭志诚,你刚工作就归我带了。” 他们把案子又从头梳理了一遍,当时潘篱一直追查的那件杀人抢劫案主犯至今没有归案,而当初她们都以为主犯就是马妍,后来罡风伤好,审问他时才把当时那些案子一一搞清楚。 从一开始潘篱调查到的线索加上后来罡风交代的,他们才搞清楚参与这案子的几个人,以及几千案子发生的经过。 引线是马妍,马妍从一开始,而主犯却是从没在警方这里露过底的马妍的同居爱人景晓清。而景晓清就是马妍的师姐,是当年马戏团那场火灾后举报是马妍放火的人。 马妍是孤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进出少管所之旅,而且都是因为盗窃罪,最后一次被放出来以后,她恰巧遇到了景晓清所在的那个马戏团,当时这个马戏团到处流动,只是个民间的小马戏团,一般都在乡下,在各个地方逢年赶集的时候去演出,景晓清那时候是团里的台柱子,马妍遇到这个马戏团以后,当时的团长看她年纪还小,身体底子又好,就把她留了下来,之后就开始和景晓清同台搭档,表演空中飞人。 后来这个马戏团渐渐开始有了一些名气,开始接到一些演出邀请,于是就停止了常年四处流动的生活,只在接到邀请的时候去做表演,当然他们的面对的观众也一下子有了质的提高,开始出现许多的达官贵人,名门富豪,景晓清生的非常漂亮,再加上她在台上的表演也非常出色,被她迷倒的人是要按团数的,但是在以前,景晓清眼界高,面对的观众却都是底层老百姓,所以追的人如云,但是景晓清从来看不上眼,马妍和景晓清也一直是相安无事的。 马妍是从一开始就非常非常的崇拜景晓清的,那时候常年流动的马戏团,每一个成员都过着动荡不安的生活,都有一颗敏感的心,日子也过的比较辛苦,再那种情况下两个朝夕相处的人渐渐发展成了相依为命的依赖情感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从马戏团开始有了名气之后,她们两人就开始了各种矛盾。 因为景晓清开始心思活络了,她一直希望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纸醉金迷冲昏了她的脑袋,很快就和一个董事长的儿子在一起了,这个人就是当年被烧死在火灾中的景晓清的男朋友。 当年那场火灾因为证据不够,马妍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而实质上,当时就是马妍放的火,也是因为这场火灾,景晓清也受了伤,一条腿的肌肉因为严重烧伤,导致韧带肌肉萎缩而不能在上台表演,台柱子一倒,原本就受到重创的马戏团更撑不下去了,于是四分五裂,而马妍还继续跟景晓清在一起,但是从那场火灾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的畸形起来,景晓清痛恨马妍,可是她离开马戏团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而且在过惯了奢侈淫逸的生活以后,她也无法再回到过去那样艰苦动荡的生活了,于是她继续和马妍在一起,马妍杀了她的男朋友,但是也没能得到她的心,为了讨她欢心,就开始想尽办法弄钱,以维持景晓清奢侈淫逸的生活。 景晓清跟朋友随便打打牌,一晚上就能输掉一两百万,马妍什么也不敢说,于是又开始重操旧业,盗窃。但是很快她发现仅仅只是盗窃还是远远满足不了景晓清的*,于是她开始和个地方的地头蛇厮混起来,做起了杀手,当然同时她也继续做她的老本行。 之后她就认识了罡风,然后从罡风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广东省公安厅厅长被杀的案子,罡风原本是一个大佬的保镖,大佬做的是走私生意,后来事发,大佬被捕,他的一众手下也被追捕,这个黑社会团伙一下就土崩瓦解了,罡风是大佬最信任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大佬有一笔巨额存款就存在瑞士银行里,大佬被捕之后,他就动起了心思,想把这笔钱弄到自己手里,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很快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那位已经死了的公安厅厅长打起了这笔存款的主意,对大佬严刑逼供,招出了这笔钱,然而他碍于身份,不可能立刻去把钱提出来,同时又担心别人也在打这笔钱的主意,于是他把大佬的护照藏在了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又把账户密码连同安全问题的答案录入了芯片里,藏在了另一家银行,账户密码是二十四位数,这位厅长把这些信息放在了另一家银行之后,又设了新的密码,以及安全问题,安全问题的答案就是一个很生僻的人名,也是潘篱在那半张心上看到的那个姓,那几个数字就是这个新密码。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加曲折了,这个厅长怕自己把密码及答案忘掉了,必须要找一个他能信任的人来给他保管这个信息,这个人就是他在北京的老朋友,丢了一封信而报案的那名失主,根据罡风所作的交代,当时他想要拿到这封信,于是追到了北京,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也就在这时,他遇到了景晓清,对景晓清一见钟情,于是为了能博得景晓清的欢心,他就把他的打算告诉了景晓清,景晓清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听了这些马上就转起了念头,一遍又对罡风手腕用尽,把罡风死死迷住,一边又把这件事告诉了马妍,然而景晓清要比罡风和马妍都要毒辣的多。 一方面她继续把罡风玩弄于鼓掌之中,一方面她叫马妍去了广州,找到那位厅长,然后杀了他。厅长一死,给他保存那些信息的人就开始坐不住了,如卧针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心里也惦记着这笔钱,可是他没本事独吞这笔钱,这个厅长一死,他比警察还着急,马妍再杀了这位厅长以后,人还留在广州,就在这个厅长家附近盯着,看谁最关心这个人的死亡,很快就抓住了这个人,只是当时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暗中盯着他,一直到他回到北京。 在这之后,就发生了潘篱经手的那起案子,放在保险柜里的信件丢失,失主却死活不肯说这封信到底什么内容。后来潘篱调查这个案子也没查出个头绪来,这个失主的心思却越来越活络了,他开始想要和景晓清合作,并且找到了本地的地头蛇给他撑腰,和景晓清谈判,他本身也在这里多少有点势力,景晓清这边三个人却是势单力薄,也迫于无奈,于是答应合作,为了证明诚意,于是两方把这封信一分为二,一般就放在景晓清手里,一半就在那个地头蛇老吴手里。 在之后就是惠珍为了保命偷了那半封信,潘篱看到那半封信的内容,被胁迫去银行取出了那个芯片,在之后景晓清杀了马妍,以及参与其中的另外两人,抛弃了罡风,独吞了这笔钱,到现在不知所踪,罡风被判刑入狱,马妍生死不明,而景晓清,估计正在逍遥快活。 可是现在又突然冒出来的马妍的指纹让所有人都疑惑了,每一个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马妍为什么要针对君子玉嫁祸给她,没有作案动机,没有明确作案目标,而且这个手段似乎也不像她的一贯作风。 “而且......”潘篱沉思着说:“当时她特别紧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会留下指纹,像她这样的作案老手,怎么可能紧张?还犯下这样的错误?怎么想都无法联系起内在的逻辑关系。” 郝大鹏也说:“是啊,想不明白,又是什么大案子?后面还有阴谋?” 彭志诚这时却插了一句话,说:“我办案这么多年,经验告诉我,最难破的案子,也是最没办法解释的案子,从来都不是那些机关算尽,精心布置的案子。往往都是最简单案子,突发性的案子,就好像一个人好好走在马路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把他一板砖拍死然后走了,这种案子往往连查都没法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越是看着没逻辑的案子,越是因为它其中的关系藏的太深,就看能不能抓住这个关键点。” 潘篱听着,陷入了沉思中,这个案子,马妍的动机在哪里?目的在哪里?马妍人又在哪里?这个关键 第77章 马妍和君子玉有交集也仅仅是因为潘篱,而现在君子玉跌落枝头,在一家公司做着普通的工作,跟马妍更没有交集了,难道是马妍想报复潘篱,于是栽赃君子玉?那这手段也太低劣了,可是潘篱想破脑袋,能想到的仅有的关联也只是这一点了。 从大队出来,潘篱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个案子,突然间耳边响起刺耳的铃音:“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是她的手机响了,这是君子玉给她换的手机铃音,一直在沉思中的潘篱被这铃音惊的心跳,急忙接通了手机,却是她的那个雇主打过来的,雇主要跟她见面,两人约好了地方,潘篱就过去了。 她这个雇主其实看起来挺漂亮的一个女人,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是看上去相当的优雅有气质,不过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皮相下藏着的是嗜血狂还是小白兔,潘篱去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要了咖啡,两个人一边喝着咖啡,女人说:“我让你查那个女人,你都找到了些什么?” 潘篱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说:“证据都在这里,你看吧。” 女人翻看着潘篱的手机,上面很多张都是那女孩和她丈夫在一起亲密有加的照片,还有这男人清晨离开女孩家的照片,女人翻了一阵,忽然说:“这个狐狸精的工作单位呢?”潘篱一愣,说:“这个需要调查嘛?”女人马上说:“当然要!我不但要她的单位信息,我还要她的家庭住址,还有她的朋友信息。” 潘篱有些疑惑,看着女人冷冷的眼神,不自然的笑了笑,试图温和一点问:“要这些信息干什么?如果你要他出轨的证据,这已经足够了。”女人挺了挺背,端庄的坐着,冷然说:“我要的不是出轨的证据,我就要知道这个狐狸精的所有信息,我要把她搞臭,让她在北京无地自容,不能翻身,自己滚的远远的!” 潘篱愣住了,思忖了一阵后她说:“难道你不是为了离婚搜集证据的?你这样对她没什么意义啊,你老公已经是出轨了。”女人说:“离婚?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要离婚了,我只是让你搜集这两王八蛋的证据,把证据甩给男人看,我让他再跟我狡辩!我可没那么好骗,那些女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嘛?我当年也是校花,这些个女人不过就是炮灰的命,有谁能比得过我?一个个毛脑子虚荣,见钱眼开,压根不知道想抓住男人也是要有头脑的。” 潘篱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发现这女人似乎把这种战争当做了一种乐趣,击败其他女人是她的成就感活的之源,她还试图讲讲道理,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说:“你老公这是第一次出轨?” 女人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潘篱心知肚明,说:“看样子,你现在逼走这个,他照样还能再找第二个,何况那个女孩子其实对你老公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一时犯傻被懵了,你针对她,也没什么意思。” 女人皱着眉,冷眼看着潘篱,说:“你是在帮她说话嘛?她这种贱女人就活该受点教训,不自重,不知廉耻,没了解清楚就敢上床,本来就贱,她连男人要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一时心猿意马,走歪不过就是个偶然,找老婆他始终还是要找能守得住的,能给他宽心,让他后顾无忧的,年轻女孩心浮气躁,能守得住?能体贴有加,不跟他作就不错了。” 潘篱听着越来也反感,但是看在她是自己雇主的面子上,没太表现出来,只是说:“他的偶然发生很多次了吧?”女人脸色变了变,说:“你把她的全部信息给我就好了,不必说太多废话!”潘篱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抱歉我做不到,这样做涉及到了侵犯个人*,我帮不了你。” 女人闻言诧异的说:“我花钱雇你,不是听你说这个的。” 潘篱说:“我违约,我会把定金退回给你的,但是这件事,我真做不到,抱歉,对了.....”潘篱似乎想起什么了,说:“我不知道怎么抓住男人,因为我压根不在乎这个问题,但是我只知道一个真真拥有自我的人才会被爱,没有自我的人,一切表现和想法只是为了迎合对方的人,手段再高明,机关算尽,也只是个悲剧,咖啡我请了。” 潘篱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张钞票,然后转身离开了,但是离开咖啡馆以后,她不禁苦笑起来,就她这个性,这也看不下去,那也看不下去,想赚钱太难了,而且这是在中国,私人侦探的存在并不合法,所以也没有合约可以约束她,这要是在国外,她还要陪违约金。 潘篱觉的因该给那女孩提个醒,从咖啡馆出来以后,她就打电话给了那女孩,约她出来,因为比较晚了,所以两个人就匆忙在车站见了一面,潘篱把那个女人说过的话录了下来,放给女孩听,告诉她:“现在我不干了,但是她只要肯花钱,就能找到肯干这种事的人,你自己提防点,不要轻易把自己的个人信息透漏出去。” 女孩做了流产,到今天还在家中休息,因为潘篱约她勉强出来的,看着脸色发白,听了这些,脸色更加白了,双手圈着自己的肩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什么也不说,潘篱想她肯定不会好过,于是转身打算离开,女孩忽然轻轻叫住了她,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可是好人难做,潘篱想着自己一直做好人做下去,搞不好会饿死的。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君子玉正伏在桌子上写东西,看她回来,过来就抱住了她,说:“怎么这么晚呢?可想死我了。”潘篱把白天做过的事情跟君子玉说了一下,说到那个女人,君子玉说:“其实她的心态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想她都四十多了,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你让她现在离婚,生活水准说不定马上掉到零下了,她怎么可能离?当然是拼命抱死这个男人了。” 潘篱撇嘴说:“可是我理解不了她还那么自鸣得意,觉的自己才是手段高明的聪明人,是人生赢家,她这感觉是从哪儿来的?” “自欺欺人呗。”君子玉不以为然的说:“她已经决定这样过下去了,你非得要人家承认她现在很不幸,很痛苦,很懦弱,怎么可能?”潘篱撇撇嘴,说:“可惜酬金就这么泡汤了,这个月没钱请你去玩了。” “不要紧我请你去。”君子玉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潘篱的头发,潘篱的头发柔滑乌黑,根根轻柔的落下去,飘散在她的颊边,很轻易的就能让她英气的眼眸变的妩媚起来,君子玉看着就很爱惜。 潘篱却笑说:“你现在连工作都辞了,拿什么请?” 君子玉笑了笑,说:“这你不用管,我会成功的。” 潘篱仔细看看她,说:“吆,什么时候把自信都找回来了?”君子玉扑哧笑了,在她的带着戏谑的唇边吻了一下。 君子玉这段开始很勤奋了,不过潘篱没去管她在做什么,她相信给她空间,她一定能带来惊喜,但是之前那个女孩子却开始老给潘篱打电话,潘篱开始处于善良,知道她现在处在人生低谷,所以每次接电话,都会安慰开导她一番,可是后来电话多到君子玉开始烦了,说:“她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潘篱撇撇嘴,说:“怎么可能,她现在只是情绪抑郁,把我当知心大姐了吧?”君子玉撇嘴说:“知心大姐?她这都依赖你,非你不可了好嘛?”潘篱想想说:“那你说怎么办?她现在这个当口,我也不能不安慰她,她的自杀倾向很严重的,已经是病理性的了。” “你该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我建议了,她说她只信任我。” “我讨厌她!” 君子玉吃醋了,潘篱有点头疼,左想右想,想想还是把这女孩请家里来吃顿饭好了,然后和君子玉一唱一和秀恩爱给她看,她应该就明白潘篱的意思了。 于是潘篱挑了个时间,在家系上围裙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请这女孩过来吃饭,女孩来的时候潘篱还在厨房做菜,君子玉摆好桌子,一边寒暄几句,一边帮忙端菜端饭,进厨房偷空亲一下潘篱,高调秀恩爱。女孩自然是看在眼里,吃饭的时候除了几句客气的寒暄以外,倒也没说别的。 君子玉以为这个问题顺利得到解决,于是吃完饭后,放心的让潘篱送女孩出去,到了楼道里,君子玉不在视线中,女孩一下就开始星星眼看着潘篱了,有些激动的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可是怎么也不敢问出口,怕冒犯到你,现在不用问也终于得到证实了。” “什么问题?” “我是想问你有可能喜欢同性嘛?可是现在知道你喜欢同性,太好了。” 潘篱一头黑线,说:“好什么好?” 女孩说:“你喜欢同性,就是也有可能会喜欢我。”潘篱闻言,急忙说:“我有女朋友了。” 女孩珍重的说:“不要紧,我会一直守候在你身边的。”话刚说完,潘篱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女孩大吃一惊,急忙追下去要把潘篱扶起来,摔在地上的潘篱急忙阻止了她说:“你别动我,你还是离我远点,我腰扭了,不能乱动。” 第78章 潘篱疼的咧嘴,女孩子被她阻止以后,忐忑不安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潘篱说:“你去把子玉叫出来。”女孩只好回身去敲门,把君子玉叫了出来,君子玉出来一看,潘篱坐在地上不能动,吓了一大跳,急忙过去说:“怎么了这是?” 潘篱说:“腰扭了,你扶我回去吧。”君子玉俯身说:“我抱你吧。”潘篱说:“你抱得动嘛?”君子玉一手抱腰,一手抱腿,说:“你抱着我的脖子我试试。”于是潘篱抱住了她的脖子,君子玉用力想把她抱起来,哪知道刚一动,潘篱就痛呼起来:“不行,疼死我了。” 君子玉只好放手,说:“这样可能拧着腰不舒服,我背着你,来。”她在潘篱面前蹲下来,潘篱吃力的支起身体趴在她的背上,君子玉努了半天劲才把她背起来。女孩子在一边默默看了一阵,看着有点酸,看君子玉把潘篱背进了门,说:“潘篱,我叫田素素,你以后就叫我素素吧。” “砰。”君子玉没好气的踢上了门。 把潘篱背回家,君子玉说:“怎么摔了,疼的厉害吧。”潘篱哭丧着脸,说:“她真对我有意思,刚出门就表白了,我说我有女朋友了,她说她会一直守候在我身边的,我听着心里一哆嗦,就一脚踩空了。”君子玉皱起了眉头,说:“这女孩子怎么会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都要表白,当我是空气啊?” 潘篱却痛呼起来,因为君子玉把她放在了床上,要一动就疼,君子玉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很能挨嘛,扭个腰算什么,严刑拷打你也不皱眉的。”君子玉说的是气话,这会醋海生波,一时没回过劲来,潘篱嗔恼的说:“你干嘛呀?我是真疼,你把腰扭了试试。” 君子玉闻言,关注点才转会重点:“疼得厉害?要不我给你按按?” 潘篱趴在床上,说:“你会按吗?我看还得找按摩师傅给按按。” 君子玉说:“这么晚了,上哪去找按摩师傅?算了,我先去给你买点贴止痛的药。”君子玉说着出去了,不多时买药回来,她给潘篱脱了衣服,把膏药给她贴在腰眼上了,潘篱就趴在床上,有些沮丧,君子玉说:“你看你吧,钱没赚回来也就算了,还招回来个烂桃花,还把腰扭了,你真不适合干这些。” 潘篱嘟着嘴,气鼓鼓的不说话,君子玉看她那小模样矫情的可爱,于是低头在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上亲了一下,潘篱恼她:“去。”君子玉笑说:“你腰都扭了,晚上有个啥事咋办?”潘篱撇撇嘴说:“能有什么事?也就是起来上个厕所,挣扎一下也就起来了。” 君子玉却说:“我说我还是过来照顾你吧,你这样挣扎什么呀,放着人力不用。”潘篱撇嘴,说:“你想趁人之危呢?” “不会啦,我能干什么呀?我去抱被子去。” 君子玉说着就走了,不到一分钟抱了被子转回来,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上了潘篱的床,潘篱腰伤着,也没办法,只能随她去了,君子玉掀开被子上床睡下,看着身边的潘篱,吃吃笑了起来,潘篱懊恼,说:“一边去,看我干什么?”君子玉笑说:“我怎么越看你越好看呢?” 潘篱趴在床上,把脸埋在床上不理她,君子玉伸手过来摸摸她的头发,掐掐她的耳朵,睡在一起,越看越喜欢,潘篱实在被她烦到了,勉强支起身体,抓过来一条床单,折成一条放在两人中间,说:“这是三八线,必须你过线,敢过线我踢你下床。” 君子玉吃吃笑起来,说:“你是有多怕我会吃了你啊?” “君子玉!”潘篱脸红了。 潘篱因为腰扭了,两天没有出门,君子玉的案子一直没进展,因为警方根本无法找到马妍的下落,而小山再也没有在潘篱眼前出现过,腰伤的第二天,君子玉打车送潘篱去医院,做了理疗按摩,好了很多,但还是要休养几天,也是无聊,君子玉带着潘篱两个人一路走回家,沿路走着,潘篱走过不曾走过的一条街道,看着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便说:“我以前走过这条街吧?” 君子玉点了点头,说:“从这里过去,往西走,是君家的老宅,你以前去过。” “哦,那你搬出来以后,还回去看过吗?” “没有,实际上,我还是没法面对那对贱人母子,他们现在一定很高兴我变成这样,只是还有我父亲一些遗物,还在家里,我上次没能拿出来,现在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是什么?” “是一个小箱子,他保存了十几年了,我小时候特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走,我陪你去拿回来。” 潘篱拉起来君子玉的手,两个人沿着街道走到车站边,坐上了车去了君家的老宅,但是让她们意外的是,老宅没人,不过君子玉有钥匙,自己开门进去,发现家里一切都搬空了,偌大一个宅子,空荡荡的叫人窒息。君子玉有些傻眼,说:“这是怎么会事?” 潘篱想了想,说:“可能你那个继母把东西搬到她那边去了。” 君子玉叹了口气,今日不复往昔,她的心脏有些虚弱起来,似乎就疲沓了,她们去君子玉的父亲的房间里看了一下,这里也被搬空了,潘篱觉的君子玉要找的东西可能找不到了,君子玉却说:“她不会带走那箱子的,对她没用,而且这箱子我爸爸一直藏着,我都不知道放哪儿,找找吧。” 于是潘篱帮着她一起找,最终在地下室的一堆杂物中翻出了一只小箱子,正是君子玉想要的那只,两人坐在了布满灰尘的地上,潘篱小心翼翼的用螺丝刀撬开了箱子,看着君子玉的忐忑紧张,她自己先看了看,发现箱子里是一摞信。 潘篱随手拿起一封,打开看看,发现竟然是一封情书,情书一开头就写着:“心蝶吾爱。” 心蝶吾爱: 那日去了市场,肩一盆兰花开的正好,于是买回来想要送你,回来再看看,愈发觉得这兰花像你,于是不舍送了,留着就当是你陪着我,那天分开之后,我就一直非常思念你,想着带你去吃街口的那家馄饨,滋味极好,你尝过也会喜欢的,可是就怕你不肯赏脸,至今想起来你矜持骄傲的模样都让我爱惜,嗔怒时小脸发红,一定是我让你羞涩了。 仅看这一段就觉得温情暖意,如初春暖花开时的美丽一样,君子玉急忙把信抢去看,看那上面的字迹,分明都是君易博的字迹,君子玉把这些信一份份打开看,一开始都是君易博写给她母亲的情书,也有她母亲的回复,从这些信里大约能看出当年的两人如何相爱相知,又是如何的浓情蜜意。 这些信件记录了两个人的相爱的过程,也有婚后摩擦争吵后的道歉,看着这些信,君子玉都能看到两人的互相敬爱和相濡以沫,可是随着日期越近,信的内容也渐渐变了,开始牵涉到公司的事情,用人,财务,信里都有提及,再到后来,她看到君易博姿态极低的道歉挽回的信。 君子玉越来越震惊,她发现自己似乎就要找到自己母亲当年车祸离去的真想了,这个预见让她紧张起来,她的手指有些颤抖的翻阅着信件看下去,潘篱也在旁边看着,感觉君子玉的手指颤抖起来,她轻轻的握住了君子玉的手,从信上记述的内容看来,当时君子玉的母亲想要离婚,但是他们那时共有财产就是刚做起来的心蝶公司,为了避免让公司受损,君子玉的母亲看起来似乎采取了一些阴暗的手短,君易博被威胁了,于是祈求君子玉的母亲不要这样绝情决意,君子玉的母亲没有回应,于是到了后来,君易博的话语强硬起来,他也开始威胁君子玉的母亲了。 真相似乎呼之欲出了,其实那些字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可是君子玉的大脑乱哄哄的,她说:“大篱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就看不懂呢?”潘篱思忖了一下,说:“很明显了,你看你父亲写的那句话‘我若是真死了,你如何面对女儿?’你妈妈要杀他,从你父亲透漏出来的话语推测来看,她是雇凶,但是一时没下手,可能也是顾虑到了你,于是先威胁你父亲退出,你父亲当时要退出,肯定就是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所以他很恐慌,写信求你母亲放过他,但是看最后一份的日期,这是写在你母亲去世之后的,上面还写了他自己当时做手脚时紧张焦虑的心情,虽然他直白说这事是他干的,但是已经能说明问题了,他觉的你母亲未必能善罢甘休,于是先下手为强,先在你母亲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导致她出了车祸,他很愧疚,但是也看得出他没有后悔。” 君子玉心乱如麻的把信放回了箱子里,真相如此沉重,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而且这些事情完全跟她所想的不一样,她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哭泣着的受害者,没想到她是哪个咄咄逼人的人,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的确是她的父亲干的,没错,她的父亲亲手杀死了她的母亲。 君子玉忽然无声无息的痛哭起来,泪水流满了她的面颊,也落在了潘篱的手背上,但是没有声音,这无声的痛哭让人觉的更加压抑起来,潘篱看着她泪流满面,心疼起来,她伸出手,抱住君子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君子玉觉得有些可怕,虽然她经历了人生沉浮,看多了逢场作戏,悲欢离合,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把当年那份美的像鲜花绽放的春天一样的爱情摧残的千疮百孔?人性的缺陷?利益的诱惑,还是时间的损耗? 第79章 君子玉抱着那些信,和潘篱一起回到了家里,把那些信仔细收藏了起来,潘篱问她干吗要把这些信收藏起来,君子玉怅然了一会,说:“就算是个警示吧,不要让自己在功利场中迷失了自己。”潘篱闻言,若有所思,君子玉轻轻握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潘篱叹了口气,说:“你是在怕失去我吗?” 君子玉点了点头,说:“钱这个东西很可怕,很容易就会让人迷失其中,能打败打败它的只有另外一种更加坚定的信念,比如爱情。” 潘篱笑了起来,说:“别以为你跟我说这些甜言蜜语就能软化我哦,今晚你可以回去睡了。” 君子玉一愣,说:“不要,我晚上不也没骚扰你吗。” “哼!”潘篱傲娇的卷了君子玉的被子,就要给她拿回去,君子玉急忙抢了被子,说:“打死不走,你要是赶我出去,我就不活了。”潘篱无语,说:“你这是撒泼呢?”君子玉抱了被子,蹭着她说:“让我留下嘛,你看我多乖,快亲亲,亲过就不许反悔了。”她说着不由分说就在潘篱脸上亲了一口。 潘篱哭笑不得,只好让她留下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潘篱初期创业,遭到了挫折,下一单生意还不知道在哪里,于是就开始琢磨着新路子,在网上把下载了一堆通缉犯的信息,放在自己手机里,就出门了,君子玉没出门,潘篱走的时候,她还在伏案奋笔,一直到中午 ,她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君子玉以为是潘篱回来了,过去开了门,一边开门一边还说:“你没带钥匙啊?” 打开门,门外却是君涟,君子玉有些意外,说:“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君涟不快的说:“怎么?我帮了你那么多,现在来看你,你对我就这态度啊?”君子玉急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意外。” “意外?”君涟得理不饶人,说:“怕是我打扰了你的幸福甜蜜吧?”她说着一手就拿起君子玉正在写的企划书看了看,看完之后有些吃惊的说:“你居然打算投靠天佳?”君子玉摊摊手,没说什么。君涟仔细的翻看着她的企划书,看了许久说:“不错,够有魄力的,可是你凭什么打动李天奇?” 李天奇是天佳的懂事,而天佳曾是心蝶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公司在国内市场的竞争上常常拼的你死我活,君子玉说:“我们公司的王牌设计师。” 君涟闻言,说:“你终于觉醒了嘛?不过你原来那位王牌设计师现在还能听你的?”君子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事在人为,只要我没死人,我就必须达到目的。” 君涟点了点头,说:“不错,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你跟潘篱商量过么?”君子玉撇撇嘴,说:“没有,她也没问过这事。” 君涟意外的说:“不会吧?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很重大的一件事,她居然不问,她到底在不在乎你?”君子玉说:“她是不懂这些事好嘛,她理解我,只是不懂,所以她只能给我尽可能大的空间,让我自己去闯,她不是不关心我,好嘛?” 君涟撇撇嘴,说:“什么都随便你说啦,,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她是有多关心你,只看到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不得了。”君子玉无奈,收起企划书,没再说什么,君涟看她有些生气,于是逗她:“我这还没告诉她你在澳门干的荒唐事呢,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把你休了。” 说巧不巧,潘篱也在这个时候恰好回来了,回来刚要拿钥匙开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听着像是君涟的声音,潘篱疑惑了一下,就没开门进去,站在门口偷听,就听君子玉懊恼的说:“你瞎说什么呢?我跟那女孩真的什么事都没干。” 君涟吃吃笑起来,说:“同床共枕过了一整夜,你说啥也没干,谁信呢?” 潘篱听着,心里就就是咯噔一下,竖着耳朵继续去听,听到君子玉匆忙否定:“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你要我跟你说几遍呢?”潘篱听着越听越不舒服,,伸手打开门进去了,说:“什么什么也没干”看到潘篱进来,君子玉顿时觉得大祸临头,急忙抢上去解释说:“就是在你去了荷兰以后,我去澳门玩了几天,然后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就跟一个女孩子回了酒店,但是我发誓,我真什么也没干,那天晚上我也没醉倒神志不清,我都记的,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 “那你带她回去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想干点什么嘛?”潘篱冷着脸,并没有听进去君子玉的解释,君涟没想到恰好被潘篱听到,自己有些不安,也急忙说:“这个也不能怪她,她那段时间因为你离开,有些颓废,才跑去买醉。” 潘篱听到她的解释反而更加愤怒,说:“我没问你!” 君涟却说:“你跟你前女友去了荷兰,你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有多大嘛,一时调整不过来人之常情,你没理由为这些事情跟她发火。” 潘篱恼然说:“这是我跟她的事关你什么事?要解释也是她解释给我听,你是她什么人这么多事?”君涟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掺在这里,一个劲为君子玉辩护,对潘篱来说是一件火上浇油的事情,但是潘篱这些货脱口而出之后,她也恼火的不行,说:“我就是看不上你对她这个态度,怎么了?她对你一往情深,你把她往心上放过嘛?” 潘篱不肯示弱,随口说:“我有没有把她放心上只管她的事不管你的事。”君子玉急忙说:“你们不要吵了好嘛,首先,君涟,这是我家事,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其次,大篱,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没必要把别人牵涉进来,对不对?” 潘篱却对她怒喝一声:“滚开!” 君涟看到,气不打一处来,说:“看看,看看,她对你就是这种态度,你居然还这么忍着她?”君子玉无力说:“你别添乱了行嘛,我会跟她解释的。”不想君涟把她一把推倒一边,说:“没你的事。”君子玉被推的直接摔在了沙发上,潘篱更加气愤,伸手就抓住了君涟的手腕,说:“你客气点,这是我家!” 君涟毫不示弱的说:“你家能怎样?我是来看她不是来看你,放手。”潘篱怒吒:“不放!我记得你以前趁我累得要死的时候跟我挑衅,胜之不武还得意洋洋,今天我们就公平打一架,看看到底谁厉害!” 君涟冷嘲热讽:“你不是失忆了嘛?还记得这种事?还真是睚眦必报,你以为我怕你?来就来吧。” 潘篱闻言越发气上心头,说:“不好意思,就是你刚才惹恼我突然就想起来,不然我还想不起了你以前怎么咄咄逼人了,敢跟我出去打嘛?我不想把家里弄乱!” “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怕你?” “喂......”君子玉看着两人摔门而出,急了,急忙跟上去,一边追,一边说:“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啊?干嘛打架啊?我最痛恨的就是暴力了。”潘篱厉喝一声:“没你的事,给我回去呆着!” 君子玉无奈,追着君涟说:“黛丝,给我个面子好不好,不要跟她计较了。” 君涟冷然说:“我不跟她计较,她跟我计较啊,总不能她挑衅我我还要忍,我可没那么好脾气。” 君子玉无奈说:“你也有挑衅她好不好?” “对!”君涟斩钉截铁:“所以今天必须分个胜负出来!” 君子玉彻底无奈了,大喊一声:“你们在这样,信不信我从楼上跳下去?” 这次君涟和潘篱异口同声:“不信!” 君子玉欲哭无泪,眼看着两人下楼去了,只好追下去,就在楼下,就在小区院里的草地上,君涟脱掉了高跟鞋,潘篱解开了有些拘束的外衣脱下,扔在一边,高手过招,不言不动,已经是气场满满,一股萧杀之气让君子玉不由打了个冷颤,眼看这两人彼此虎视眈眈,逡巡着对方,君子玉紧张的两手心都是汗,而身边路过的人也都陆续驻足,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潘篱冷声说:“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君涟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说,轻轻俯身,忽然便冲了出去,矮身抱住了潘篱的腰肢,随手便要将她摔在地上,好在潘篱反应不慢,举肘就砸在了她的背上,趁她痛的松劲的时候,反手一掀,把她推出去,自己也借着反挫之力脱身,但是她才脱身,君涟便一脚飞起,踢向潘篱的头部,潘篱灵活的一矮身,从她脚下闪过,转身一记鞭拳打向君涟的后背,君涟急忙旋即转身躲开,死盯着潘篱的一举一动,看她还有什么后招,潘篱到不急于出手,而是以静制动,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君涟,围观的人此时却爆出一整掌声,有人喊:“漂亮,为什么不打了?”君子玉无言以对,身边却有人悄声的犹疑的说:“这事该报警吧?” 君子玉急忙说:“不用不用,她们是朋友,切磋,切磋而已。” 第80章 君涟和潘篱彼此相持了大约有两分钟,两个人都是高手,敌不动我不动,潘篱见她也挺沉着的,于是小小的买了一个破绽,作势挥拳,却是诱敌,君涟见状果然上当,撤步出腿,一脚向潘篱扫过去,潘篱见机立刻,伸手便擒住了君涟的脚腕,身体一转,就把君涟摔了出去,君涟咬牙跃起,说:“再来!” 潘篱也不留情,看她刚站稳,一声不吭,一拳就打了上去,君涟躲开,她紧跟着一脚又跟了上去,两个人拳来脚往一时打得难分难解,旁边看热闹的看的津津有味,还有人鼓掌助威,君子玉气急在那里喊:“起什么哄啊,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可看的。” 可是谁也不听她的,君子玉再看看中间两人有了围观群众之后,更加争强好胜,谁也没有退让的打算,交手中潘篱稍微一疏忽,便被一拳打在了唇上,把嘴唇打破了,君子玉又心疼又气急,就看她咬牙飞起一脚,踢在了君涟的下颌上,君涟摔倒在地,潘篱还不犹豫的伸手按住了她一招擒拿手,把她的手臂拧到身后,君涟急忙顺势转身,卸去了她的力道,一反手,把潘篱按在了地上,潘篱急忙起腿,膝盖撞在了君涟的腰眼上,把她撞的跌在一边。 时间稍长,还是潘篱占了上风,毕竟君涟就算是空手道黑带也是业余爱好,体能差了许多,潘篱受训的时候体能却是最重要的训练科目,几分钟后,君涟的体力就开始不行了,但是她死咬牙不不肯认输,眼看着落了下风,死撑着又翻身起来,对着潘篱就是一脚。 君子玉眼看这两人谁也不肯认输,急的在一边喊:“喂,你们别打了,要打打我好不好,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潘篱转头犀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呆一边去,少管闲事!” 君涟说:“你看你这样子,都给她欺负成什么样了!” 君子玉一头黑线,急的跳可是她可不敢冲上去分开这两个姑奶奶,正着急间,她忽然看到一个走了过去,却是加藤由美,她急忙跑去一把拉住了加藤由美,说:“你来的正好........”加藤由美却匆匆说:“黛丝来了吗,我去给她订机票,她说来看你,还没回去呢。” 君子玉急忙拉了她挤进人群里,说:“这不嘛,你快去把她两分开。” 加藤由美一看,这不看则已,一看怒从心起,把手里提的包往地上一扔说:“居然欺负黛丝小姐,活的不耐烦了。”她说着就走过去,正好潘篱一脚把君涟踹开,加藤由美过去扶住君涟,跟着就是一脚,把潘篱踢的摔在地上,潘篱跌倒在地,一看是加藤由美来了,不由怒从心起,愤然说:“二打一是吧?二打一我也不怕!再来!” 君子玉不禁无语问苍天,这都什么事呢。 加藤由美已经连环腿踢了过来,潘篱举手挡开,加藤由美这两脚都踢在她的胳膊上了,她只觉得胳膊疼的断了一样,咬牙狠狠一甩手,以减轻痛感,挥手一拳便向加藤由美打了过去,君涟健壮,立刻补上,一个扫堂腿打潘篱的下路,潘篱拳才打出,一看君涟一腿扫来,反应极快的一跃而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躲开了君涟的袭击,一脚踢在了加藤由美的脸上,把加藤由美踢的倒退了好几步。 看她身影乍落,君涟马上补上,一脚踹向她的小腹,潘篱挡了开去,压力下她的潜能越是激发出来了,跟这两个人又你来我往的打了一阵,君子玉在旁边急的跳脚:“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会出人命的!”可是谁也不听她的,再看一阵,潘篱双拳难敌四手,落了下风,她更着急了,喊话变成:“大篱小心,右边,小心右边。” 她这样喊,君涟更不想放过潘篱了,下手更狠,一手扣住潘篱的手臂,加藤由美马上便一拳打在了潘篱的腹部,潘篱被这一拳打的脸色发白,手下却不曾放松,一反手,反拧住了君涟的手腕,就听轻微一声骨节响,君涟痛呼一声,她的手腕脱臼了,她握着手腕退了出去,加藤由美见状,这还得了,跟着一脚就把潘篱踢倒在地上,潘篱跌在地上,也不起身,在地上滚了一圈,伸手抱住了加藤由美的腿部一掀,就把加藤由美掀在了地上,右手飞快一招锁喉,紧紧捏住了加藤由美的脖子。 君子玉见状吓出一身冷汗,跑过去大喊:“够了,大篱松手,都松手!这是以死相拼呢?你们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这是干什么呀?”潘篱喘着粗气,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君子玉吓的脸色发白,伸手把加藤由美扶起来,又扶着君涟,说:“怎么样?受伤了?” 君涟愤恨的甩开了君子玉,对潘篱说:“行,你是高手,我服输,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子玉,子玉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她很善良也很执着,是一个值得被珍惜的人。” 潘篱看了一眼君子玉,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跟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们有我们的相处方式,你不该介入!” “我就是看不惯你对她这样,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对她,我照样找你麻烦。”君子玉急忙拉拉君涟,说:“你别说啦。”君涟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你是有多怕她?她随便说几句你就战战兢兢了是不是?” 潘篱看了看君子玉,看她紧张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安,刚她一时失控,把君涟打伤,她就有些后悔了,她和君涟远日无仇,近日无恨,但是打起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几乎把君涟当做犯罪分子来对待了,,现在有些赧然,但是面子拉不下来,看着君子玉,说:“君子玉,过来!” 君子玉闻言,踌躇的看看君涟,潘篱厉声说:“我叫你过来你听不到?” 君子玉这些不敢犹疑了,急忙就跑了潘篱身边,陪笑说:“什么事?”潘篱把她一把拉到了身边,抓着她的手,对君涟,说:“我爱她,只是我受伤以后失忆了,有许多事情还有些懵,觉得自己想得不够清楚,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会好好对她的。” 君涟闻言,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嫉妒,表情不定,握着自己的手腕沉默了一阵,才说:“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我们二对一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服气,我祝福你们。” 潘篱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那个.......你也挺厉害的,不是我厉害,应该是我早养成这种习惯了,你们不一样,不能跟我比。” 君涟闻言,听着潘篱似乎又有些托大的意思,于是说:“怎么就不一样了?我们.....” 潘篱急忙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前是刑警,每天打交道的都是穷凶恶极之徒,自己也差不多是穷凶恶极了,打架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习惯下狠手了,你们比不了。” 君涟闻言舒服了不少,傲慢的哼一声,说:“这样说还有点道理。” 潘篱还有些赧然,说:“你的手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当然需要!加藤陪我去医院。” 君涟也是大气的人,虽然在爱情中也吃醋也嫉妒,但她很爽气,也很大度,这件事对她来说似乎马上就过去了,没往心上放,潘篱越发有些过意不去,看了一君子玉,君子玉看出她有些不安,急忙拉着潘篱过去,说:”等等,我们送你去医院。” 君涟没有拒绝,看君子玉拉着潘篱过来,她伸手拍了一下潘篱的肩,说:“行,走吧,去完医院晚上请我喝酒,不打不相识,我要跟你好好聊聊。” 君子玉打车,把君涟送到了医院里,陪她挂号看了骨科,大夫给她手腕做了复位,给了她一副绷带,让她把手吊起来,养上几天。从医院出来,几个人就去了酒吧,潘篱因为打伤君涟,有些过意不去,自觉请客,几个人都喝了不少,君涟是借酒浇愁,拉着君子玉要她陪自己喝,于是君子玉陪她喝了几杯,但是君子玉酒量不行,几杯下去就醉了,君涟看着昏昏欲睡的君子玉,对潘篱说:“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她,一爱就是好几年,从来也没有放下过吗?” 潘篱问她:“为什么?” 君涟说:“她很善良,我那会上学的时候,我的生活费全是她资助的,她还很细心,知道我性格要强,所以从来没有当面帮过我,辗转通过学校给我资助金,给了一年多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挺不待见她的,觉得她就是那种轻浮虚荣的富家小姐,跟我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去找她道歉了,她说她是不希望看到我辍学,因为她从别人哪里听说过一些我的事情,知道我为了考上大学努力的非常辛苦,可是我妈妈重病,我要嘛缀学去打工给妈妈治病,要嘛只能看着她死,是她帮我坚持了下来,后来她帮的事情挑明以后,她就建议我做一些生意,她引荐一些人脉给我,我在国外做代购,把东西通过网络买到大陆,我就是这样读完了大学,治好了我妈妈的病,她为人是有一点轻佻,但其实很执着的,你要好好去发掘她,她就是一个宝藏。” 第81章 潘篱看看身边昏沉沉的君子玉,算算她那会大约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了,君涟拍拍君子玉,说:“她最重要的优点,就是能看到别人胜于她的地方,并且能放下心气去学习。”潘篱听她说这些,话虽然没错,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放在这个角度立场,君涟这样捧着君子玉,潘篱就难免想:“我也很好很优秀,说得好像别人都配不上只有你配得上一样,要你操这么多心?” 潘篱想着,难免就有些赌气,说:“她为人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我知道她很优秀,不然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君涟拍拍她的肩膀,说:“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潘篱却说:“不过我就奇怪了,按说你也很优秀吗,而且跟她认识的更早,交情又这么深,近水楼台先得月才对啊,为什么就没能跟她在一起?” 君涟惆怅起来,说:“读书的时候我经济压力大,几乎全靠她接济,所以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因为我觉的这样的感情不平等,因为我接受太多,我觉的心虚,没有底气,要是在关系中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提什么要求,所以逃避了。” 潘篱说:“那后来呢?你们还是没在一起啊?” “后来我工作,一开始工作压力特别大,我也特别拼,我跟自己说我要能跟她站在同一起平线上,我就去追她,后来我的确开始追她了,但是我没时间,我经常跑来看她,吃完一顿饭,第二天就要回去工作,送礼物给她,只能托助理,就这个样追了大约有两三个月以后,我跟她表白,她很震惊,说‘原来你这段时间是在追我吗?我以为你只是随便问候我一下而已’。” 君涟苦笑起来,说:“我一年有一半时间是飞来飞去的,经常晚上过夜都在飞机上,我想腾出时间好好追她,可是不行,我工作脱不开身,我不顾工作,我就做不到今天的位置,我又没资本去追她了,纠结了很久,到现在还是在纠结,今天算是了结吧,你好好对她,我看来最好的寄托还是工作。”潘篱听着,一时也有些感慨,君涟就像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打不破的怪圈,总是在她最渴望的目标面前徘徊,却不能前进一步。 君涟说着,又把一杯酒喝干了,她喝了很多,借酒浇愁,酒不醉人人自醉,喝到后面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加藤看不下去,把她拖走了,潘篱也把昏昏沉沉的君子玉拉起来扶着她到外面打车,打上车,她把君子玉塞进车里,自己去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看到君子玉正在看着自己,眼神很清醒。 潘篱诧异的说:“你没醉啊?” 君子玉说:“当然没醉了,我酒量哪有那么差?” “搞半天原来你是在装醉。”潘篱不禁撇撇嘴,君子玉说:“我不装醉她肯定拉着我诉衷肠,到时候你又该炸了,我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哼!”潘篱故意做出不屑的样子来,说:“我才懒得管你。”君子玉扑哧笑了,说:“那你今天干嘛跟她打架啊?还气成那样,明明吃醋了。” 潘篱赧然,冷脸说:“君子玉!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君子玉急忙闭嘴,不在说什么了,潘篱噗嗤又笑了,君子玉疑惑的说:“又笑什么呢?” 潘篱嬉笑说:“你现在脾气咋这么顺了呢?”君子玉闻言不禁懊恼,指着自己鼻子说:“我让着你好不好?”潘篱却自顾自的笑,更本不理会她。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潘篱漫不经心的向车窗外面看去,君子玉斜过来靠在她的身上,惬意的闭上眼睛,潘篱就看着那路边的灯红酒绿,神游天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在她思想跑毛的时候,一张面孔引入了她的眼帘,她不经意的扫过这张脸,在车子开出了又有两站路之后,她才忽然意识到那张脸有些熟悉。 可是她记不起是在哪里见到的了,于是她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和君子玉一起上楼回家,洗漱睡觉,却发现自己被这个问题纠结的睡不着了,君子玉睡去还不忘花痴,一手搭着潘篱,睡着睡着捏一把,潘篱不胜其烦,把她的手拿开,但是才拿开她又伸手过来了,潘篱懊恼,打开她的手,下床自己去睡沙发了,然后裹着被子就一直在沙发上出神,拼命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张脸。 她纠结着这个问题,渐渐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别墅的院子里,院子里有好几个人,那些人都想泥塑木雕一样站着,潘篱往身边看看,看到了严辉文,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用一种特有的姿势站在那里,她看到严辉文的腹部一直在流血,她还看到一个娃娃脸的女孩正想杀严辉文,可是他们的动作都是静止的,停顿在空中,空间似乎封存了无尽的力量。 她看到有两个男人倒在别墅的客厅的地面上,她走过去看看,看到这两人都被人割喉杀死了,鲜血侵染了地面上华美的波斯地毯,潘篱呼吸急促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无力,似乎她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无能为力,她改变不了局面,也就不了任何人。 她转过身来,此时才发现娃娃脸的女孩背上扎着一把匕首,鲜血一直在流,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潘篱走过去,想要把匕首拔出来,此时又看到一个女人,女人很美,也很性感,波浪卷长发披肩,她的手就举在空中,毫无疑问,娃娃脸女孩背上的匕首,就是从她手里飞出去的。 她的记忆顿时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梦境又续接上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个梦,她看到君子玉向自己飞奔过来,对自己喊:“潘篱,是我,是我。”她向君子玉走过去,想要抱住君子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飘离了地面,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然后她透过窗户看到自己和君子玉就在现在这栋房间的床上,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绞缠着,依偎着,她仰着头,迷离的躺在君子玉的身下,春情盎然,而在这时她突然又发现就在窗口外面,有个小女孩在放风筝,明明她家在五楼,而小女孩站在地面上,可是这个女孩偏偏就把窗户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清楚楚。 潘篱紧张起来,她看到小女孩看着窗户里面,一眼不眨的一直在看,潘篱紧张起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小妹妹,我陪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小女孩闻言,猛然抬头向她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怨毒,潘篱被吓了一跳,这才记起放风筝的孩子是幼时的小山。 睡在沙发上的潘篱从睡梦中惊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一脑门冷汗,她伸手擦掉冷汗,回忆着梦境,又回想在街上见到的那张脸,她记起那是谁了,那是景晓清! 潘篱匆匆在睡衣上套上了大衣,拿着手电出门去了,赶回了她见到景晓清的那个地方,街上早没什么人了,车辆也很少,而这里,是一处购物休闲饮食一体的商业大楼,关门之前人来人往非常的繁荣,潘篱根本无法获知景晓清的行踪。 她只好怏怏的回家了,只是她不肯死心,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哪里,在哪里蹲守了一整天,她要把景晓清找出来,马妍的失踪,曾是散打冠军的严辉文退居三线,潘篱的失忆,都是这个景晓清导致的,她必须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她在这条街上蹲守了很久,一直到日落月升,她还裹着大衣在瑟瑟寒风中捧着一杯热奶茶取暖,坚守着。 可是始终再也没有看到景晓清的影子,但是就在潘篱以为自己是在白费劲的时候,她意外的在这里发现了另一个人,马妍。 马妍带着一条狗,穿过马路,走向街对面,潘篱疑惑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马妍的样子还是没怎么变,还是一张娃娃脸,可是现在是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潘篱无法将眼前的马妍和梦中那个满眼狠厉的马妍对上号,于是她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马妍,直视着她的目光。 这张脸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马妍却被她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奋力的挣扎开潘篱的手,,眼神里都是恐惧,她慌张无措的张望着身边,似乎是在等人来救她,可是没有任何人过来。潘篱再一次伸手抓住了她,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马妍此时却尖叫起来,她嘶声竭力的尖叫挣扎,把潘篱吓了一跳,她拼命的挣扎着,抓住潘篱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毫无章法的受惊的兔子一样,抓咬着潘篱,这是潘篱不曾想到的,所以马妍挣脱了,挣脱之后,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回头跑去,跑去的方向是车水马龙的大路。 她慌不择路,在车流中奔跑,潘篱诧异的看着她一时没有追上去,因为直觉告诉她马妍不对劲,似乎精神出了问题,只是具体情况她现在也无法得知,看到马妍在车流中危险的冲撞,她觉的自己过于鲁莽了。而就在此时,有个人在车流中拽走了马妍,把她拽上了一辆车,潘篱没能看到车子里的人是谁,看看车牌,那只是一辆出租车。 第82章 出租车里,小山回望着站在街头的潘篱,眼神里是深深的失落,她身边的马妍战战兢兢的说:“她要带走我,她要带走我。”小山看她情绪失控,为了避免引起司机注意,于是安慰她说:“她不会带走你的,没事了,跟我回去就没事了。” 马妍稍微放松了一点,片刻后却又突然惊叫:“阿黄,阿黄,我把阿黄丢了,它离开我会被人打死的,我要回去找它。”小山这才意识到那只狗没有跟上,可是她现在也不能回去,于是说:“丢了就别管了,一只狗而已,现在不能回去找。” 马妍却紧张的说:“它会被人打死的。”小山有些不耐,但是为了安抚住马妍,她只好耐着性子说:“这就在家附近,它会自己找回去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潘篱跟着那条狗,她就能找到她们住的地方了。可是潘篱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实际上小山就在这个地方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和马妍住着,现在荷兰是寒假时间,她有一个长假期可以呆在中国,马妍的那条狗完全可以自己找回家,潘篱以前是警察,小山不知道她记忆恢复了多少,可是她无比熟悉的专业知识就算忘了技术理论也肯定保留着根深蒂固的行为习惯。 所以小山让司机在带着她们绕了一圈后,在住宅附近下车,并没有回家,而是在门口观察了一阵,马妍下车以后还是很紧张,拉着小山说:“求你,把阿黄找回来,求求你。”小山不耐烦了,说:“那只狗会自己找回来的,你不要再烦我了!” 马妍被她呵斥了一声,紧张的退缩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小山却在此时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玫瑰色的包臀连衣裙,戴着一副宽边墨镜,波浪卷长发,带着傲慢的神情走到了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把目光落在了马妍身上。 小山有些疑惑,因为她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却对马妍说:“小妍,我会来找你了。”马妍茫然看看她,躲在了小山身后,小山止不住疑问,说:“你是谁?”女人冷眼看看小山,说:“我是她女朋友。”小山愣了一下,看看身边的马妍,马妍却紧紧拽着小山的衣服,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是景晓清,在消失很久以后,她又突然出现了,而且看样子是特意来找马妍的,可是眼前的马妍早已经认不出让她了,景晓清并不知情,只是说:“小妍,跟我走吧。”她说着伸手来拉马妍,马妍却惊恐的躲开了,一手死死抓着小山的衣服。 景晓清皱起了眉头,疑惑的说:“怎么了?” 小山冷眼旁观着,说:“她现在精神不正常,也许完全不记得你了。” 景小清闻言,诧异了一阵,笑了起来,笑说:“怎么可能?”可是她看看马妍,似乎真的完全认不出她了,于是她说:“可是不管如何说,我都要带她走。”小山犹疑了一下,说:“看她肯不肯跟你走了。” 然而话音刚落,小山的下颌上就抵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小山吃了一惊,意识到那是一把枪,景晓清拿着枪抵着小山,轻描淡写的说:“她是我的人,我现在要带她走,你最好乖乖让在一边,否则你会后悔的。”小山被吓了一跳,一时紧张,也不敢乱动,只好说:“我不阻挠你带她走,你带她走好了,不关我的事。” 就在此时,景晓清的手臂被人突然打开,枪脱手飞出,随即胸口上挨了一脚,被踹的倒退出去,景晓清站稳看去,发现马妍已经站在了小山身前,保护着小山,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景晓清,景晓清愣在那里,看着马妍,说:“你跟我动手?” 马妍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景晓清愣了一会,说:“是我,你看清楚一点,是晓清,你怎么能跟我动手。”马妍闻言,愣了一会,似乎在努力想要记起景晓清,可是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景晓清走上来,说:“走吧,跟我走,我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你的。”马妍却警觉的退了一步,说:“你不要伤害她。” 景晓清眼神里开始有些愤怒,片刻后,她伸手再一次去抓小山,马妍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身体一带,就把她摔了出去。景晓清的身体在空中带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卸去了冲力,落在地上,并没有被摔倒,可是眼神里的愤怒更明显了,而愤怒后还有惊诧和怅茫,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马妍,似乎没能想到马妍会这样对她。 小山看着眼前的情况,又担心潘篱找过来,于是说:“不要跟她墨迹了,离开这。”她说着转身走了,马妍也急忙跟上了她,景晓清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潘篱在失去马妍的踪迹之后,就盯上了那只狗,那之后是只萨摩耶的串串,有萨摩耶的身高,但是看着没有萨摩耶威风纯正,这条狗在失去马妍的踪迹之后,自己在街边迷茫了一会,十几分钟后,它没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找到马妍,于是起身向旁边的街上走去,潘篱没去惊动它,只是隔着一定的距离跟着它,走了几分钟后,看到它走进了一条巷子里,于是潘篱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就看到这边是一个居民小区,这条狗不紧不慢的进了小区,进了一栋楼,自己上了三楼后,停在一扇门前开始扒拉门,一边扒拉,一边低吠。潘篱没有多想,拿出手机拨通了郝大鹏的电话。 不出二十分钟,郝大鹏带着组里一个人赶过来了,潘篱把她发现的情况说了一下,说:“这里就是马妍的落脚点,绝对不会错的。”郝大鹏说:“先派人盯梢,你也别轻举妄动。” 于是潘篱先回去了,这边郝大鹏派人盯了两人,始终没人出入,那只狗回去没人开门后,一直趴在门口,似乎也没有人来管它,郝大鹏意识到屋里的人脱线了,于是申请了搜查令,把潘篱也叫了过来,破门而出,对整个房间进行了搜查。 房间里一切如常,就是普通家居民房,两室一厅,有沙发有卧床,也有电视电脑,勘察组准备做指纹采样,却发现家里被打扫的异常干净,没有任何物品上留有指纹。 郝大鹏有些无语了,看着这间屋子,对潘篱说:“你怎么看?来,好好发挥一下你的直觉。” 潘篱也很无奈,说:“我只看到阳台上地面上似乎有一些颜料痕迹,好像在这住的人有人会画画,可是马妍好像不会吧?我也不知道了。” 郝大鹏说:“你确定没搞错?” 潘篱不快的看看他,说:“你怀疑我?”郝大鹏说:“就是这事有点诡异,你说你是看到景晓清才找过来的,来了却发现了马妍,然后跟着她养的狗来到这里,然后发现这里住这个画家,逻辑不通。” 潘篱也头疼,说:“我师傅说,这种事情发生往往都是有更深层次的联系在里面,可是这个联系点到底在哪里?” 潘篱压根就没往小山身上想,而且她也不能肯定说这里住的就是个画家,喜欢画画的人多了去了,再说小山怎么可能跟这些事情,小山又怎么可能跟马妍有关系? 小山带着马妍换了住的地方,她担心警方搜查房间会搜查到什么,好在那边房间里几乎没有她的什么东西,那边是给马妍住的,她有时候也住,但是多数时间还是住在酒店里,她所有的随身用品也都在酒店里放着,只是有时候会带着画夹过去,作作画。 带着马妍回到酒店里以后,她一直坐在阳台上拼命回想有没有在那边房间里留下什么线索,想想自己早上出门之前把屋子都打扫收拾的干干净净后,稍微安心了一点,安心之后却发现这样做人好累,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必须要心思慎密,滴水不漏,可是长期这样,精神压力也是很大的。 小山都有心打退堂鼓了,可是想起潘篱,她心里还是不甘心,她的报复计划还不曾达成,她不甘心放手。马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身边,说:“阿黄.......” 她刚开口,小山就不耐烦的说:“一只狗而已,丢了就丢了,不要烦我了。”马妍什么也不敢说了,默默的站在她身边,小山看看她,想起之前那个女人,于是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人?”马妍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她。” 小山不耐的挥挥手说:“你离我远点,我烦着呢。” 马妍闻言,怯懦的走开去了,小山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猛然发现外面天色已黑,肚子也饿了,该去吃点东西了,她想着起身离开阳台,到了房间里,却发现马妍不在了,小山疑惑了一下,马妍没道理乱跑,她现在非常胆小,不敢自己出去,而且她对小山也非常依恋,不管小山怎么骂她她都会跟着小山。 小山琢磨了一下,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找那条狗阿黄了。小山看看天色早已经黑了,觉的她自己找回来的可能不大,想想自己还有计划需要她去做,于是穿上外套出去,准备把她找回来。 她打车去了阿黄走丢的街头,现在大约j□j点的样子,人还是很多,小山焦急的在人群找寻找马妍的踪迹,却找不见,她只好耐心的一路找去,一直找到一个菜市场上,看到眼前几个人正在对一个人扔垃圾,小山仔细看看,发现那是马妍。 马妍找到了在菜市场的垃圾里找东西吃的阿黄,找到时阿黄真被几个顽劣的孩子堵在那里打,马妍心疼,过去保护阿黄,那些人就开始对她谩骂,扔垃圾。小山看到马妍紧紧的抱着阿黄,怯懦的缩成一团,恐慌不安,把阿黄保护在怀里,头发上都是烂菜叶,小山莫名心疼了一下,她对着马妍喊:“马妍,打他们,你又没做错事,怕什么?” 马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还是恐慌,小山握拳说:“打他们,他们欠揍!”那几个顽劣的半大孩子发出了哄笑声,更加恶劣的往马妍身上扔烂纸箱,有一只烂纸箱套在了马妍头上,小山怒了,大喊了一声:“马妍,你不敢动手就别再回来见我!” 马妍伸手拿掉了头上的纸箱,看看小山,看她愤怒的表情,马妍咬着嘴唇,猛的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千,便把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踢飞出去,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马妍却已经站在了他们眼前,一拳封了一个男生的眼睛,跟着一脚,把身边两个男生齐齐踢倒在地上。 这些顽劣的男生摔倒后还愣了一会,几秒钟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急忙翻身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小山看着那些人跑了,她恨恨瞪着马妍,说:“傻帽啊你?别人欺负你,你打回去就是!你又不是打不过!”马妍被她的厉声厉色吓了一跳,缩缩脖子没敢说话,小山再看看她,看看狗,看到两人都是一身垃圾,不禁更加嫌恶,说:“回去干净洗干净,都弄成什么样了?” 第83章 潘篱还是不太死心,又在那栋民居附近蹲守了两天,还是一无所获,也是无奈,又跑去找她师傅讨教,她师傅听她说完这些情况以后,沉思很久,说:“我之前也给你举过一个列子,最难破的案子从来都不是由有预谋,计划精密的案子,最难破的都是突发性案件,就像一个人好好走在马路上突然冲出一个人把他捅死了,我们无法知道这个凶手的目的在哪里,动机在哪里,因为一无所知,所以也无法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网中把他筛选出来,但是这种看似不合逻辑的案子,往往会有一个人谁也想象不到的关键点能把这些逻辑关系串联起来,但是这个关键点往往很难被人注意,或者出人预料,所以要找出来也很难,这个时候就是该放开你的想象力的时候了,把那些可能不可能的问题,都过一遍,再看看能不能讲的通。” 潘篱听得更迷茫了,告辞出来以后,琢磨的脑袋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决定不想了,换一个地方蹲点去了。 这是一家超市,潘篱在这附近盯上一个惯犯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摸熟了他的作息规律,是准备下手的时候,她推着小推车,漫不经心的穿行在货架中,在超市里转悠了不少时间,弄得超市的营业员以为她想偷东西,特意过来个大高个小伙子看着她。 潘篱不想惊动人,于是停下脚步,轻轻招手把那小伙叫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警察,正在办案,拜托你离我远点。”小伙楞了一下,看看潘篱,踌躇片刻后,走开了,潘篱觉的警察这个身份还是挺牛的,随便拿出来唬唬人,就能唬住了,可是她现在真不是警察了。 想起这一点,她心里就有了一些惆怅。 一个颈部带纹身的大汉走进了超市里,目标明确的走到的冷冻柜前,拿了许多冷冻食物,潘篱淡定的站在一边注视着他,就在他抬头的一瞬,潘篱对他笑了笑,大汉有些疑惑,面无表情的无视了潘篱,向卖面食的地方走去,潘篱跟了过去,站在他对面,看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表现的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大汉又一次无视了她,潘篱于是跟上去,付账的时候排在他后面,做出一副小女生的样子,星星眼看着大汉,不经意的说了句:“你的纹身好酷。”大汉有些不自然起来,对她咧嘴笑了笑,两人排着队,潘篱看大汉付了帐,她也迅速结完账,追了上去,跑到了大汉面前,随着他的脚步一边退着走,一边一脸仰慕的看着大汉说:“帅哥,不要这么酷嘛,可不可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电话,你的电话是多少?” 大汉不想应付潘篱,但是显然被潘篱弄的抹不开脸了,于是找借口说:“我没电话。”潘篱笑说:“是不肯给咯?没关系,没关系啦,你有空记得打给我,你家就住在这边啊?”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路口转角了,大汉敷衍着潘篱,说:“哦,在对面,你别跟着我了,我要回去了。” 他说着就要向马路对面走去,身后潘篱急切的喊:“帅哥等等嘛?”大汉回头说:“什么事?”就听哐当一声,大汉眼前一黑,仰面朝天的摔在了马路上。潘篱扔下刚从超市买来的罐头,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把这位帅哥拖上了出租,送去警察局了。 孟朝辉,男性,二十八岁,抢劫惯犯,一共参与过二十八起抢劫案,并且致死过两名受害者,a级通缉犯,警方悬赏八万元缉捕他。 潘篱把这人拖进了刑警大队,直接去找郝大鹏,郝大鹏被她拽出来以后,看到孟朝辉诧异万分,说:“你把他给抓住了?”潘篱拍拍手,说:“来领赏金的。”郝大鹏却诧异的说:“你怎么抓住他的,这个家伙长四处逃窜,到处抢劫,身手好,反侦察能力又强,你居然把他给抓住了,而且他怎么又跑北京来了?” 潘篱颇为得意的说:“分析呗,我花了半个月收集了一堆罪犯的信息,没事就上街转转,逮着谁是谁了,恰好这货给我撞上了,就把他戴过来了。” 郝大鹏听着愈发疑惑了,说:“不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干赏金猎人?你不会到现在没找着工作吧?”潘篱闻言,嘴硬说:“赏金猎人怎么了?自在不用受管,还赚得多。”郝大鹏皱眉说:“可是你知道这活有多危险吗?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搞不好还有持枪的,而你现在可没有持枪资格,你要是持枪那你也就是罪犯你知道不?你赤手空拳跟他们干?没病吧你?” 潘篱被训了一顿,不服气的说:“我这不是把人抓来了嘛?是来领奖金的,别告诉我奖金是瞎说的。”郝大鹏无奈,说:“不瞎说,走,这就带你去办手续。”他说着带潘篱去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还是不痛快,琢磨琢磨又说:“跟你一起那个富家小姐呢?你缺钱花找她要啊,你们不是搞对象呢么?” 潘篱更无语了,说:“我就喜欢干这事怎了?谁说我就一定是找不到工作缺钱花才冒险的?我就喜欢冒险怎么了?你怎么比以前还婆妈了呢?”郝大鹏不说什么,带着潘篱去办手续了。 小山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不能带着马妍一起住酒店,所以第二天就有从网上找了一户出租的民居,让马妍住,当天住进去,只有张床,勉强能睡觉,她觉的马妍也不需要别的了。 马妍看到小山又站在阳台上出神,于是小心翼翼走过去,她的狗找回来了,找回来以后就显得很平静,似乎这只狗是她唯一的依仗。马妍在小山身边站了一阵,看着小山出神,小山的头发现在长长了些,剪成了整齐的齐耳长的头发,穿着素色的毛衫,蓝色的仔裤,还是一身学生气,阳光洒在她清秀的面容上,让她似乎笼罩了一层光晕一般,马妍看着她,发起呆来。 小山从天外拉回思绪,回头看到马妍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厌弃,说:“看什么?”马妍一惊,急忙低头,诺诺的说:“你看起来很好看。”小山冷眼看了她一眼,无动于衷,回到房间里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水杯若有所思的说:“她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她是不是也在找我?” 她目光看向马妍,马妍却没能反应过来,看到她的目光,马妍不安的转开了自己的目光,小山觉的跟她也讨论不出结果来,但是在这个问题让她抓心挠肺的,一开始她想可能是她想栽赃君子玉的那个案子被潘篱抓住什么端倪了,所以潘篱才找过来,但是想了许久,她又觉得虽然这个案子,因为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手法小儿科了点,但是她后路还是考量的很清楚,潘篱应该抓不住什么,那潘篱怎么会找过来?难道她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可是也不对,潘篱根本不知道她回国了,小山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潘篱是怎么找过来,而潘篱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到她师父所说的这个关键点会是小山,许多的事情反而就是这样因为过于简单,让思考者难以置信,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景晓清可能还会出现,小山不知道,不过她不打算招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她要一定带走马妍,小山也没打算强留,不过眼下,她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来。 小山想着潘篱,越想越是心中烦躁,又想着潘篱可能是真来找她的,她说不准后悔分手了,担心自己的身体,打了越洋电话问了小山父母,知道她回国了,所以来找她--这是妄想,可是小山就是止不住的这么去想,越想越加的焦虑,于是她穿起外套出门了。 马妍看她离开,也急忙跟了上去,小山便在这天的傍晚,打了车,来到了潘篱住宅的小区,她就在寒风里一直等着,站在花园旁的雕塑后面,一站就占了好几个小时,等着潘篱回来,她一时想,等潘篱回来,她就出去问潘篱:“你是不是在找我?” 然后潘篱惊喜的回答:“小山!我找你很久了,终于找到你了。” 小山会说:“你找我干什么?重新在一起嘛?”那时候她肯定会有一点羞涩,她会低着头这样说,然后等潘篱回答她:“走吧,跟我回去,还是我们在一起最合适。” 小山就这样想着,焦虑的等着潘篱回来,一直等到大约八点多的样子,潘篱终于回来了,然而看到潘篱后,小山就再也没有勇气出去了,因为她看到了君子玉,君子玉牵着潘篱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君子玉正在缠着潘篱问:“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获得批准?我太煎熬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嘛。” 潘篱嗔恼的说:“讨厌死了,能不在大街上讨论这种问题吗?” 君子玉说:“可我说的是真的,我觉的我都三年不知肉味了。” “君子玉!”潘篱有些真恼了,说:“哪有那么久啊?你怎么这么讨厌呢?我不理你了!”她说着加快速度向前走去,君子玉急忙追上她,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小山觉的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胸口闷疼,让她浑身无力,她看着君子玉和潘篱离开,紧张的蹲了下去,从包里取出了吸氧器深深吸了几口。 马妍一直在她身边,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痛楚的表情,马妍很紧张,她试图安慰小山,但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伸手摸了摸小山的头发,说:“不要难过,我陪你。” 第84章 小山一把推开了马妍,看着潘篱离去的背影对马妍大喊:“走开!不要来烦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无法补偿!”马妍吓的躲在了一边,小山在愤怒的喊叫过后,眼角流下了泪水。她的泪水如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瞬间覆没了她姣好的面容。 马妍站在一边,看着她流泪,怯怯的伸出手,替她拭去泪水,依然试图尝试安慰她,说:“不哭,不哭,坏人欺负你,我去打坏人。”小山又一次推开了她,气冲冲的对她喊:“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来关心我,你什么也不记得,我记得,就是你造成了我们今天的局面,不是你大篱不会受伤失忆的,我也不会这样痛苦!” 她狠狠捶打着马妍,马妍低着头,任凭她捶打,不躲也不反抗,阿黄似乎已经看习惯了这种场面,有点紧张的在马妍屁股后面打转,但是始终也没有吠叫,小山捶打着马妍,不多时就打累了,累的自己气喘吁吁,马妍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要回去吗?” 小山在发泄过后情绪却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悲恸,她饮泣着,痛不欲生,马妍看她哭泣,手足无措,过了一阵后,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半天,喊小山看,小山泪眼朦胧的看过去,看到地上画着的竟然是q版的自己,大头小身子,脸上还有泪滴,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小山有些意外,没想到马妍还是有些灵气的,小山小心翼翼的说:“别哭了,你还哭就真的跟她一样了。”小山看着那个q版的自己,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点,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她赌气的捡起刚才打马妍时落在地上的背包背起,气鼓鼓的向外面走去。 马妍急忙跟上了她,跟在她身后,也不敢说话,小山却说:“你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对了,你不会明白的,你现在这么傻?可我跟大篱那么久跟她什么也没有做过,有时候我想,她说她担心我的身体承受不了,所以我们一直相敬如宾,我那么爱她,可是从来没有和她毫无距离的接触过,她对我也总是很客气,她怕我受刺激,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吵过架,怎么能说她不爱我呢?她爱我,最起码曾经爱过!可是爱着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回忆!” 马妍一直听着小山说话,可是她其实并不是很明白小山再说什么,所以她只是听着,什么也没有说,小山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抓着马妍说:“之前玩的那套把戏太小儿科了,没能陷害君子玉,也骗不过大篱,她一直是搞刑侦的,玩这些把戏骗不过她的,我想要见她,我要跟她再谈一次,我要约她出来,你得帮我在做一件事。” 马妍怯怯的说:“什么事?” 小山说:“如果我跟她谈崩了,你别让她离开,抓住她,把她带回去。” 清晨,君子玉早早就收拾整齐,穿戴打扮起来,准备出门去,潘篱帮她整理好衣服,左右看了看,说:“不错,挺有范儿的。”君子玉笑说:“真的?” “真的,很有君临天下,万众臣服的气场,你一定能拿下您你那个王牌设计师的。”君子玉笑了起来,明知道潘篱是在说笑,但是不由得自信心还是有增加了两份,说:“要是能说服她,我的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了,不过我还是很紧张,人家依旧是设计总监,凭什么放弃这么好的位置跟我混呢?” 潘篱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说:“凭你能给她更好的前途,和更大的发展空间。”君子玉点了点头,打算出门,潘篱却若有所思的叫住了她,说:“也许你可以答应她,可以让她做自己。”君子玉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潘篱琢磨着说:“按道理来说,像她这样的人吧,已经有一定地位,有很不错的经济收入了,哪最能打动他的能是什么呢?” “是什么?” “放飞自己的梦想。”潘篱张开了双臂,带着朗诵诗句一样充沛的感情:“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让一切变得皆有可能。”君子玉看她夸张的演示,扑哧笑了,说:“你去演话剧吧,我走了。”她拿起包匆匆离开,门外走廊上传来她最后一句话:“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 潘篱笑望着她走了,琢磨着今天该去看看家里老人了,于是出门去了趟超市,买了许多东西,准备回家,从超市出来,却接到一个电话,潘篱接起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她犹疑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篱,我们再谈谈好吗?” 潘篱听出是小山的声音,只觉得头疼起来,说:“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我们不可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山却说:“求你了,就算最后一次见面好吗?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回去,我不勉强你,我只是希望能谈清楚,也好让自己死心,求你,不要拒绝我。”潘篱听她哀求,有些心软,于是没说话,小山又说:“求你了,再见最后一次,你不愿意回来,那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潘篱犹疑着说:“我去见你,子玉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最后一面而已,你就要为这样的理由推脱我嘛?大篱,这次谈过,我就回荷兰了。” 潘篱想了又想,到底还是不忍心拒绝,于是说:“好吧,那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小山马上说:“还记的我们以前去过的那个陶吧嘛?我们就在哪里见好不好?” 潘篱疑惑的说:“陶吧?在哪里?我不记得了。” 小山说:“那我告诉你地址。” 潘篱按着小山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抵达之后才发现这里很偏,不过地方不错,吧里很安静,可以一边自己动手制陶,一边喝点东西,有茶有咖啡,还提供自酿的甜酒,潘篱进门后看到四面墙上都市巨大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陶瓷,旁边还有一面墙,墙上各种各样的涂鸦,层层叠叠,满布着字迹,以及各种奇异的图案。 潘篱看着这些,升起了一种熟悉感,可惜她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了,她有些茫然的在哪里矗立了一会,一个声音叫她:“大篱!” 潘篱转头看去,看到小山站在距她十几步远的地方正在对她挥手,潘篱走过去,小山欢快的说:“你看,我正在做你,照你的样子做个美人瓶。”她声音欢快,似乎潘篱根本没跟她分手一样,潘篱犹疑着说:“小山......”x小山却立刻打断了她,说:“对了,你来看。” 她拉着潘篱走到了墙边,在边角里找到一行字,说:“你看,还记得么?” 潘篱仔细看了看,看到上面写着自己和小山的名字,然后用一颗心圈起来,穿过一支箭头,潘篱不禁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了?”小山说:“我们高中的时候啊,那时候可真好,每天放学........” 潘篱忍不住插嘴说:“小山,不要再老回忆过去了好嘛?”小山却自顾自的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呢,我带了礼物给你,快来。”她又把潘篱拉到了桌边,拿了一只精致的盒子给潘篱,说:“打开看看。”潘篱打开看了看,看到里面是一串珍珠手链,旁边小山已经欢快的说:“我跑了好几个商场才看着成色这样好,珠子又饱满的链子,喜欢吗?” 她一直不给潘篱说话的机会,一直试图把潘篱的想法堵回去,潘篱终于没有了耐心,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说:“小山,不要这样了好吗?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 小山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沉默了一阵之后,才说:“大篱,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样就没了,你不觉得可惜嘛?”潘篱说:“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留着当年的美好回忆,不是更好?”小山说:“所以你现在已经向前看了?心里眼里只有君子玉了?” 潘篱看看她,点了点头,说:“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别老活在回忆里了,你也该向前看了,我走了。”潘篱说着,转身离开了,小山什么也没有再说,也没有看潘篱,而是低下头,细心继续去做她的陶瓶。 第85章 潘篱离开陶吧,自己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街道上很寂静,道理也很狭窄,似乎她伸出手去,就能触摸到两边的墙壁了,这条小巷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雨岁月,见证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岁月易逝,又剩多少回忆? 从陶吧出来,潘篱并不开心,想想已逝的少年懵懂,她不知道自己找到了多少,但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 街边却出现了一个身影,静悄悄的跟在她身后,潘篱一开始并没有察觉,不多时后直觉才反馈给她一点危险信号,潘篱忍不住回头看去,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只拳头,她急忙退了一步,躲开拳头,腰部却挨了一脚,这一脚横扫在她腰部,把她扫翻在地,不等她有所反应,又一脚踢过来,踢在了她的头部。 潘篱昏迷了,昏迷之前,她还在想到底是谁偷袭了她。 小山从马妍身后走了出来,说:“把她抱起来,出去打个车。” 马妍依言把潘篱抱了起来,然后带着她走出巷子,来到了街边,小山招手拦了辆车,让马妍把潘篱放进了车子里,然后她坐在了潘篱身边,马妍也跟上了车,坐在了另一边,小山让潘篱的头枕着自己的肩,然后用一只手轻轻拢着她,用脸颊贴着她,心里升起温馨的感觉来,她和潘篱之间,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的贴近过了? 司机对她们的行为有些疑惑,但是没有说什么,谁知道乘客带着的是不是一名病人,估计也无法想得到会是绑架。 马妍就坐在一边,看着小山眷恋的和潘篱靠在一起,她的情绪落寞起来,一直看着小山,却一言不敢发。 君子玉此时正在吃饭,她的对面坐着的就是就是心蝶的设计总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非常的时尚,靓丽,说话细声细气的的一个女性,叫南雨,君子玉已经跟她谈了很久了,把自己的所有的想法对她和盘托出,君子玉虽然有一点点把握,但是把握不是很大,当初南雨是君子玉提携起来,然后又把她在时尚圈捧起来的,君子玉对南雨有知遇之恩,但是面对现实的切身利益的时候,君子玉可没有天真到认为只要她开口,南雨就会跟自己走。 南雨在沉默了一阵之后说:“君总,说真的,我不是不想帮你,其实我一直就在想怎么帮帮你,可是现在你说我跟你走,我有许多的现实问题需要考虑,首先,我要走的话带走的将会是整个团队,我必须征求我团队里每一个成员的意见,其次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工作对我很重要,在天佳没有确定接受我们之前,我不能轻易做决定,而且我不知道我去了天佳,我的发展前景将会是什么样的,我是你捧起来的,而天佳有他们自己的风格自己首席设计师,我去了有用武之地嘛?” 君子玉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如果你跟我过去,我跟他们商谈肯定会考虑到你的切身利益,,如果你被竞争排挤,我也会坚决的支持你,相信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南雨沉思了一阵,说:“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君子玉觉的谈话不该再进行下去了,在试图说服南雨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南雨虽然说话细声细气,性格却是很强硬的人,强人所难结果很可能是一拍两散。于是君子玉笑说:“好,你考虑一下,我等你答案,就算最终拒绝也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南雨笑了起来,说:“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以前你会说必须成功,任何问题都不能成为失败的理由。”君子玉闻言,有些感叹,说:“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经历过失败,真失败过一次后才知道没有什么是必须成功的,胜败兵家常事,客观看待就好。” 南雨点了点头,说:“下午还要上班,我得先走了。”她说着起身拿起了包,准备要走,一直在沉思什么的君子玉忽然说:“你要是跟我走,我保证,三年以内推出一个依你名字命名的服装品牌,并且会全力将它打造出来,成为国际知名的名牌。” 南雨愣了一下,看着君子玉,一时没说话,君子玉对她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南雨却陷入了思虑中,片刻后说:“我会尽快回复你的。” “好。” 君子玉对南雨挥挥手,南雨走了,君子玉坐在餐厅里吃着自己已经变凉了的饭菜,拿出手机拨通了潘篱的电话。 潘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小山吃了一惊,紧张的看着潘篱的手机,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小山有些做贼心虚的拿起了手机,看看,上面显示的是“子玉”,分明是君子玉打过来的电话,小山看着那两个字,关掉了潘篱的手机。 身边的潘篱还在昏迷中,在昏迷中,小山给她注射了一针针剂。 电话没人接,君子玉很疑惑,又打了一次,这次打过去时,电话关机了,君子玉忧心起来,放下手机吃完自己的饭菜,回去了。 她在回到家里以后,,又打了好几次潘篱的手机,可是潘篱的手机一直在关机中,君子玉心神不定起来,可是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潘篱,于是只好再耐心等等,可是这一等就等到很晚了,潘篱还是没有回来,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君子玉急的心里冒火,是在沉不住气了,一个电话打到了郝大鹏的手机上,深夜郝大鹏接起电话,疑惑的问:“什么事?” 君子玉急忙说:“大篱还没回家,今天一整天我也打不通她手机,我要报警。”郝大鹏迟疑了一下,说:“报警你也该找你们那片的派出所啊。”君子玉急忙说:“这还没满二十四小时呢。我报警他们也不接,可是你是最清楚大篱的情况了,她以前做刑警,现在被人报复伤害的可能性很大,你得想想办法。” “你给他们家里打电话了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家电话,而且大篱就算回家今晚不回来了,她也会跟我说一声的!” 郝大鹏只好说:“我给他们家打个电话问问,你先把别急,再找不到我就叫人去找找。” 郝大鹏在挂了电话之后就打电话给潘篱父母家里了,询问结果却是潘篱根本就没有回去,郝大鹏也意识到有些不妙了,于是连夜回了大队,叫了人一起带了君子玉去查一下潘篱的行踪。 潘篱一直在昏迷中,小山推门进来,她又回了一趟酒店,拿来了她给潘篱画的那幅油画,她把画像放在床边,呆呆的看了一阵画像上的潘篱,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潘篱,潘篱脸色是绯红的,但是神智不清醒,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梦呓一样的j□j了一声:“好渴......” 她的j□j是娇软的,沙哑低迷,小山看着她,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看她娇软的模样,有些神迷。 马妍此时就在卧室门外,她抱着阿黄,摸着阿黄身上白色的长毛,她的面容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而是充满了落寞,她探出头去看看门口,门是关着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听到了潘篱的j□j,所以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看着这扇门,下意识的敲响了它。 小山听到敲门声,走过来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马妍,她有些不耐,说:“有什么事?”马妍诺诺的踮起脚尖视线穿过小山的肩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潘篱,潘篱轻轻微微侧着身体,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的姿态将她纤柔的腰身完全展现了出来,性感迷离。 小山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马妍急忙收回目光,说:“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 小山冷冷的回答她说:“我要做什么不管你的事,也不要来打扰我。” 马妍踌躇了一下,看到小山小山要关上门,马妍忽然鼓足勇气,说:“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她让你伤心,我不会让你伤心的。”小山闻言愣了一下,片刻后,她扑哧笑了,说:“你以为你有资格喜欢我吗?”马妍怯懦的低下头去,对着手指没有说什么,小山冷笑着说:“你早就失去资格了!”她说着一把摔上了门,那扇门就在马妍面前重重关上,发出的砰然巨响把马妍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的潘篱也被这声声响惊了一下,在睡梦中不经意的打了个颤,小山急忙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和迷离的神情,她伸出手,轻轻的,一颗一颗解开了潘篱的衣服扣子。门外的马妍再一次蹲在了墙边,她伸手抱住阿黄,把脸埋在了它雪白柔软的毛里,泪流满面,只是现在的她很难感知自己的为什么这么悲痛,也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她喜欢着小山,所以也完全不敢违逆小山的意思,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在她的助力下发生,更糟糕的是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小山说她早就失去了资格了是什么意思。 第86章 小山轻轻解开了潘篱的衣服,轻手轻脚的给她褪去,潘篱依旧神智迷离的躺在床上,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冷,小山调高了空调温度,看着眼前美玉一样的*,这付身体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一直让她迷恋,可是之前她只能看着,因为她不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她还有一些不安和自卑。 她看着这健康姣好的身体,抚摸着她富有质感的柔滑的肌肉,小山忍不住叹了一下,她多想要这样的身体,可是她自己一直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脱去衣服,是瘦的肋骨清晰可见的身体,似乎只有一层皮肤包裹着她的骨头,孱弱消瘦,跟性感永远扯不到一起。 小山低下头,轻吻着潘篱的肌肤,让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她富有弹性的肌肤上弹过,潘篱轻轻j□j着,无意识的舒展了一□体,小山的心跳起来,她有些紧张,她生怕潘篱会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发现她现在所作的一切,但是潘篱还是在沉迷中。 小山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柔软的身体伏在自己肩上,听她的轻喘*的犹如曼妙的音乐,小山心醉了,她轻轻吻着潘篱,颤抖的手指拢在了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的椒乳上,潘篱的胸不是很大,但是很挺,尖俏俏,颤巍巍,酥软滑手,小山总是握不拢,这种感觉却让她更加的热血沸腾。 以前她和潘篱在一起,每次进行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就不得不喊停,因为她的心脏承受不了,现在她还是觉的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她太过于激动了,可是这次她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潘篱,而且她的病现在已经好了,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相比健康人来说她还是很孱弱,所以她不想放弃。 而且这种心神激荡的感觉又是如此的美妙,自控力早已经土崩瓦解,他给潘篱注射了催情药,这种催情药会让人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中,同时身体又很敏感,神智处于亢奋状态中,这是小山从马妍哪里学来的,当时马妍给她用的就是这中催情药,清醒以后,她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山忽然想到潘篱醒来以后对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难免又失落起来,她吻住潘篱的嘴唇,把舌尖轻轻探进了她的唇间,潘篱无意识的用舌尖舔着她的舌尖,轻轻的吮吸着,小山更加的陶醉起来,她贪心的吻着潘篱的唇,此时的潘篱柔若无骨,在她怀里轻吟着,无意识的她只能任由摆布。 君子玉告诉郝大鹏潘篱今天说好要去超市,之后就没再回来,郝大鹏半夜把超市老板找到,又通过他找到潘篱去超市的那个时间上班的收银员,问她有没有见过潘篱,收银员看了照片,说:“好像是她,付完钱就走了呀。” 郝大鹏急忙问:“她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 收银员想了半天,说:“她好像接了个电话,然后走了。” 郝大鹏立刻说:“电话!叫技术刘过来,马上查潘篱的电话,看看有谁往她的手机上打过电话。” 于是正准备洗洗睡的技术员小刘也被叫了过来,一晚上闹的人人不得安宁,君子玉坐在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的等结果,一直到凌晨一两点,才有了结果,技术刘拿着结果给郝大鹏看,说:“这个号码,早上十点二十分打进来的,之后潘篱的手机就关机了。” 郝大鹏急忙那给君子玉看,说:“你认识这个电话嘛?”君子玉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这是谁的电话,郝大鹏沉思着说:“潘篱失踪肯定跟这个电话有关系,也许是这个人叫潘篱去见面的,然后潘篱就去了,你觉的有可能是谁?” 君子玉沉思了半天,说:“我想不出来,不然打电话过去先试探一下?”郝大鹏问言说:“不妥,打草惊蛇对方把手机关了怎么办?这样,小刘,你来,你把这个电话打过去,接通之后你就装作是打错的,技术刘马上准备监听电话。” 君子玉过于紧张,只好做了个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一点。 马妍一直坐在墙边,她看着眼前的钟表,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她想知道小山和潘篱在一起呆了多久,她还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潘篱的j□j,迷离*,她看着那扇门,看了又看,却始终也没有勇气再去敲门了,她用手掩住耳朵,想隔绝耳边那些让她听到就觉得绝望的声音,阿黄蹲坐在她面前,似乎查知了她的不开心,热切的在她面前打滚卖乖,看她不理会,于是伸出舌头舔她的脸,马妍忍不住伸手去打它,一边打一边说:“走开,走开!没用的,她又不喜欢你,她讨厌你。” 她说着自己泪水留了下来,阿黄莫名所以,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委屈的趴在马妍的脚下,喉咙里发出呜咽声。马妍停手了,她看着阿黄,就好像在小山面前的自己一样摇尾乞怜,可是她还会给阿黄顺顺毛,小山却连一个好脸色都不会给她。 小山抱进了潘篱,她把手指送进了潘篱的身体里,潘篱的身体敏感的颤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蜷缩起来,但是小山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她迷恋的看着眼前的潘篱,一边动着手指,一边轻轻吻着潘篱敏感的花蕊,潘篱的j□j层迭,绵长柔软,小山一边侵犯着这幅让她迷醉的身体,一边抬眼看着她每一丝反应,而此时她的心脏跳动的是如此的剧烈,她只觉得心脏在这样跳下去说不定就骤停了,可是现在用想那么多么,不管那么多了,生命仅此一次而已。 一阵刺耳的铃声却响了起来,小山被吓的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许是做贼心虚,她不是真的罪犯,所以也没有罪犯的心理素质,音乐声惊的她心惊肉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响的是自己的手机,小山镇定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没有接,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直直盯着手机看,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把她吓坏了。 床上的潘篱此时却在迷蒙中拧转了身体,亢奋却又迷蒙的她在在被冷落后,无意识的用身体磨蹭着床单,这一幕是如此的*而风情,小山忍不住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手机却在这时又一次响了起来,小山看看,还是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她有些紧张,犹疑了片刻后终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喂,老赵,你到底在哪儿呢?怎么还没来?”小山愣了一下,觉的对方可能是打错电话了,心里松落了一些,说:“你打错了。”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说:“怎么可能呢?这是老赵的号码啊,你是谁?你不会又是他找的小狐狸精吧?” 小山闻言,就觉得火气上升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于是冷淡的说了一声:“你打错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就要挂机,对方却在此时急忙说:“哎呀真打错了呀?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就能这么巧呢,您认识那位姓赵的先生嘛?四十多岁,有啤酒肚。” 小山不不耐烦起来,说:“我都说了你打错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又要挂机,对方却又笑说:“这位小姐真不好说话,我不就是随口一问嘛,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干么这么凶呢?”小山无语,想要讽刺她两句,又想想跟这种人计较未免难堪,于是什么也没有说,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掉以后,她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看看身边的潘篱,又不觉心神荡漾,俯□又去吻她,吻着忽然又想刚才那个电话有点蹊跷,打电话的女人似乎就是想故意磨着她说话,小山的心里又紧张起来,隐约觉得可能是警方打来的电话,打这个电话是为了锁定小山的位置。 心中一紧张,小山在看看躺在床上的潘篱,她忽然就懊悔起来,回想之前被马妍这样对待时她的痛苦和愤怒,她有些不知道怎样去面对潘篱了,正想着,街上忽然传来警笛鸣响,小山心里一紧,急忙到窗户边去看,看到鸣响的是救护车,小山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成惊弓之鸟了。 回头再看看床上的潘篱,潘篱依旧迷蒙,春情迷人,床边放着小山给潘篱画的那幅画像,画像上的潘篱,面含微笑,如沐春风,小山又心疼起来,她在这混乱的深夜无助而惊慌,她捂着脸蹲在了床边,她和潘篱所有的过往一定会伴随着潘篱的清醒变成真真的过去,在潘篱心中也许连一丝半点的美好都不会再留下了。 小山无助的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刚打开门,就看到马妍站在门,她一直站在门口,已经站了很久了,她脸上带着泪痕,但是在看到小山的一瞬,她急忙在脸上调整出了笑容。小山的心又抽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马妍,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马妍看出她的惊慌,她也很紧张,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小山在问,于是她说:“不怕,不怕,走吧。”小山无助的说:“大篱醒来就会知道我干的事情,她不会原谅我了,不,不是不原谅的问题了,在她心里肯定连我们以前相处的那些美好的回忆都被抹杀掉,我太不理智了,这回真的不会有退路了。” 马妍闻言,想了想,说:“那你就说,是我干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是忧伤,但是脸上还有笑容,很诚恳的建议小山。小山苦笑了一下,马妍糊涂,所以会出这么个主意,实际上,这样的说词怎么都不可能骗过潘篱。小山无力的回了房间,给潘篱盖好了被子,拿走了那幅油画,重新出来,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我不想她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我。” 第87章 两名警察破门而入,君子玉紧张的跟在警察后面进了门,一眼看到里面的房间的门半掩着,君子玉心里一沉,想也不想的就推开了门,门内潘篱还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嘴里说着呓语,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君子玉轻轻掀起被子一角,被子下的*坦露无疑。 君子玉急忙回身关上了门,这才把潘篱扶起来,给她穿上了衣服,迷蒙中,潘篱说:“我好渴。”君子于把她扶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潘篱几口就把水喝完了。 外面,警方已经做完了搜查,没发现别的,只在屋子里发现了几根狗毛。 潘篱醒来时,已经到了凌晨七点了,君子玉陪了她一夜,就在这屋子里,郝大鹏也正再等她醒来,醒来后,潘篱还有些头晕,看着眼前的君子玉和郝大鹏,迟疑的说:“发生什么事了?” 郝大鹏挑眉看着她,说:“你着了别人的道了,怎么样,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多少?”潘篱沉思了一阵,摇摇头说:“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那是谁把你带到这来的?” 潘篱想了想,还是摇头,说:“我是在昏迷中被带过来,我走在路上被人偷袭,然后被打晕了,之后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郝大鹏皱了眉,说:“谁把你打晕的你也不记得?”潘篱摇了摇头,郝大鹏于是说:“那你是去见谁的?”潘篱迟疑了一下,说:“一个朋友,约我去喝茶,回来路上就被人偷袭了。” “朋友?那个朋友?” “普通朋友而已,无关紧要。”君子玉疑惑了一下,看着潘篱,郝大鹏也看着潘篱,看潘篱神色淡定,表情自若,郝大鹏想了想,说:“那你不是要去看你爸妈的嘛?为什么半路又去见朋友了?” 潘篱还是神情自若的说:“她临时约我,就是随便聊聊,我就去了,本来想见完她再去家里的。”郝大鹏伸手点了点潘篱,说:“有难言之隐?”潘篱急忙说:“没有,这个不重要,我只是不知道谁偷袭的我,要是知道,什么都清楚了。” 郝大鹏看出她回避这个话题,所以才这样问,但是潘篱还是不肯说,郝大鹏就没再追问,说:“在屋子里发现了狗毛,上次我们搜查的屋子里也发现了狗毛,你不是说你那天见到马妍的时候她带着一条狗嘛,我估计昨晚在屋子里的还是马妍,而且看这作案手法,和马妍是一个套路。” 潘篱咬了咬嘴唇,思忖下问郝大鹏:“昨晚发生什么了?”郝大鹏看看君子玉,说:“让她跟你说吧。” 君子玉脸色不太好,一直在旁边沉默着,此时听到郝大鹏的话,才说:“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神智不清的睡在里面床上,也没有穿衣服。”潘篱闻言,沉默了下去,郝大鹏又说:”不过我觉的昨晚不止你跟她在这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她昨晚在厨房里烧了水,并且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剩下一般,但是她把自己被子上的指纹擦了,这个人心思非常缜密,会是谁?” 潘篱却在这时一手扶额,j□j着说:“我头疼。”君子玉急忙关切的问她:“疼的厉害吗?”潘篱点了点头,君子玉于是说:“我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回头再让她去局里做笔录。”郝大鹏闻言,说:“行,你先带她去检查一下,记的把检查结果带回来。” 君子玉于是先送潘篱去了医院,先做了个血检,之后君子玉要带潘篱去做妇检,潘篱不肯去,说:“我没事,而且现在也不可能查出什么,对方又不是男人。”君子玉疑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对我有顾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不会在意的。” 潘篱却还是摇头,不肯去,君子玉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潘篱一直拒绝,脸色更差了,许久后才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瞒?”潘篱一时无语,君子玉又说:“我都看出来你是在给那个人打掩护了,郝大鹏能看不出来嘛?他只是没逼问你而已,可你为什么连我也要瞒着?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甄小山?” 潘篱还是沉默无语,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一直看着地面,泥塑木雕一般没有反应,君子玉气的只抖,说:“看来我猜对了是不是?我就说嘛,什么人啊,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你叫走,也就是她来!看你现在这个反应,她没给你下迷药你也愿意的吧?” 潘篱有些生气了,说:“你说什么呢?我是被人打晕带回去的好嘛?我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你不想为什么现在还要维护她!为什么不告诉郝大鹏昨天约你见面的那个人是她?”潘篱无法自辩了,又沉默了,君子玉说:“其实你对她还是不能忘情的对不对?她都这样做了你还要维护她!” 潘篱忍不住说:“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小山怎么会跟马妍在一起,马妍为什么又要帮她做这些?谁知道是不是马妍利用她来报复我?”君子玉听不进去,她现在气冲脑门,而且潘篱无论在怎么解释,她还是站在小山的角度上的,她的意图还是在维护小山,这让君子玉更加的愤怒。 潘篱却继续说:“之前发生的案子不管我怎么琢磨,逻辑上总是说不通,我怎么可能想到这个关键点会是小山呢?只有她才能把这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她不知道是怎样跟马妍在一起的,然后她想报复你,于是有了马妍进入财务室陷害你的案子,这件事她很可能就是主谋,我推测的那个给马妍望风观察情况的人就是她!在之前搜查房间时就是她不小心留下颜料,景晓清之所以会出现在那条街上,就是为了找马妍,那天在街上带走马妍的也是小山,我无意中惊动了她们,所以她们就再也没回到之前的那个地方,然后昨天小山打电话给我,希望能跟我最后一次谈谈,我就去了,明确告诉她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出来之后,我就被打晕了,偷袭我的人伸手非常好,只能是马妍,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小山才是主导这些事情的那个人,而马妍才是从属者,这样更说不过去了。” 君子玉更加的愤怒了,说:“照你的主观判断就是甄小山什么时候都是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女生,她应该被马妍利用了才对是吧,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利用了马妍?” 潘篱说:“我了解马妍,像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任人摆布?” 君子玉马上说:“你只是余情难了!”吵着潘篱的火气也有些上来了,说:“我怎么聚余情难了了?我跟她相处十几年,一起长大,也曾经相爱过,我不想看着她这么毁了,很难理解么?你跟君涟之间我说过什么吗?你明知道她一直钟情你,你不照样跟她有来有往,做人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 “我狭隘?”君子玉气的直哆嗦,说:“你说我狭隘?君涟能跟小山一样嘛?君涟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她能做到吗?” 潘篱反唇相讥:“是啊,追求你的人都是进退得当,知性优雅的人,行了吧?你跟她有来有往是对的我又微词就是无理取闹,追求我的都是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我有一点点顾虑就是我余情未了!” 君子玉也愤然说:“我这么说了嘛?甄小山是不是死缠烂打你不知道啊?当初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她趁着你昏迷,撺掇你父母把你交给她带走,你知道她多有心计吗?她根本就是你以为的那种白莲花!到现在发生这种事了你还想掩盖,不如你回去找她,跟她破镜重圆好了!看来我猜是哪个言情剧里的恶毒女配!” 潘篱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天,说:“君子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能现在跟她破镜重圆,我压根就不用从荷兰回到中国来找你了!” 潘篱说着,气愤的转身走了,君子玉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看潘篱离开,她愣愣的站了一会,才往回走去。 晚上回到家里,潘篱自己一个人一直在卧室里,门从里面反锁着,君子玉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和潘篱争吵,可是潘篱说的话又让她难以释怀,于是一晚上两人谁也没理谁,一直到很晚,君子玉想着也不该这么吵了,想找个借口和解,于是去敲门说:“该睡了。” 门里潘篱说:“你睡那边吧。” 她没有开门的意思,君子玉也不想给她道歉,于是说:“我的被子在这边,你先开一下门。” 刚说完,门刷的一下打开了,潘篱一伸手把被子丢给了她,然后再一次关上了门,这下君子玉又火大了,抱着被子转头就去了另一间卧室,也摔上了门,既然潘篱不肯理她,她也决定不去理会潘篱了。 第88章 清晨,君子玉起床后,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潘篱那边的卧室门开着,潘篱人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君子玉有些担心,想打个电话问问,可是想想昨晚吵架,潘篱态度恶劣,她也火大,不想先一个低头认错,于是忍住没打电话。 潘篱大清早又跑去蹲点了,没有通知警方,也没有告知君子玉,回到之前她被带去的民居附近,蹲点守了很久,当所有的问题出现脉络的时候,更深层的问题就又出现了,小山为什么会跟马妍在一起?她们之间到底谁才是主导者,谁才是从属者? 因为潘篱不肯向警方坦露实情,所以也无法借助警方的力量去查小山现在居住的地方,所以她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因为她隐约觉得即便小山和马妍不再回来,她也能在这里找到另一个关键人物,景晓清。 景晓清在找马妍,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马妍,但是以她的能力找到马妍因该不是什么难事,她在北京人脉广,道上门路摸的门清,可是奇怪的是,当年是她亲手把刀扎进了马妍的身体里,她是想杀了马妍,她应该也认为马妍死了才对,她又怎么知道马妍没死? 君子玉和潘篱冷战了,一连两三天,互相一句话也不说,而潘篱每天早出晚归,一直守着那个地方,心思都没在君子玉这里,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两天后,她终于在这条街上,发现了景晓清。 景晓清还是和以前一样妖冶,波浪卷的长发,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穿着一件玫瑰色连身包臀呢裙,外面套了驼色大衣,高跟皮靴,艳丽的唇膏,潘篱发现时,她刚刚从小区里出来,潘篱没有去惊动她,而是悄悄跟上了她,看到景晓清在街边打了一辆出租离开了,她也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跟了上去,心中迅速对景晓清的现状做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景晓清当初是等于携带两亿巨款潜逃的,这样一大笔钱足够她奢靡的过一辈子了,可是显然现在她的经济状况并没有潘篱估计的那样奢靡,她没有代步的车子,出门需要打车,而她是逃犯,打车明显增加了她被警方发现的几率,就算她现在不住在国内,在这边买了车也用不到,搞一台几万的二手车代步,用完就扔都比较符合逻辑。 可她没有,所以潘篱推测,她恐怕已经把那些钱挥霍光了。 景晓清打的出租最终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然后她进了酒店,向前台询问了些什么,还拿了照片给前台看,前台看过后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景晓清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又打了车,离开了。 潘篱跟着她,一直跟到了景晓清落脚的酒店门口,她发现这家酒店也很一般,是一般的连锁酒店,更不想景晓清的做派了,潘篱更加肯定了景晓清现在手上钱不多了。 不过她没有打草惊蛇,她就这样昼夜盯着,看到景晓清找过几个人,通过这些人再找小山,潘篱有些忧心,小山现在处境堪虑,跟了景晓清三天后,潘篱发现景晓清终于通过四通八达的人际网找到了小山现在住的地方,然后找了过去,潘篱自然也跟上去了。 小山带着马妍正在酒店的一楼餐厅吃饭,那天她和马妍回去以后,自己也换了住的地方,所以景晓清找到哪家酒店时,她已经不在了。 马妍吃的狼吞虎咽,嘴角都沾满了食物残屑,手也油腻了,旁边的人看着她的吃相都有些侧目,跟她坐在一起的小山有些尴尬,拿了纸巾给她擦干净嘴巴,和手,一边说:“你慢点吃,我不会跟你抢的。”马妍却还是继续埋头猛吃,阿黄在她脚边打圈,咬着她的裤腿扯,一个劲的要吃的,她也不理,阿黄看她吃的香,急了,冲她吠叫,小山没办法,拿自己的盘子放了肉给阿黄吃,就看马妍不吃了,拍着自己胸口发蒙,小山彻底无语了,急忙给她递了一杯水,马妍一起喝下,这才好起来,她是被噎住了。 小山头疼不已,看着她说:“你慢点吃行吗?没有人跟你抢,拿去,桌子上的都是你的。”马妍闻言,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要继续去吃,但是才动手,似乎想起点什么,羞怯怯的说:“你对我真好...”小山无语,厌弃的说:“我是被你弄的没胃口了。” 马妍又塞了一大口面条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跟你在一起总能吃饱。” 小山看着头疼,说:“不要一边吃一边说话!”马妍于是不说话,专心吃饭了,然后她一个人把两人的饭菜全吃了,小山诧异的看着她,看了一阵说:“你不会撑坏自己吧?”果然马妍抚着自己的肚皮说:“我好难受。”小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头疼不已。 而这时,餐厅里走进了一个人,是景晓清,景晓清走过来,径直坐在了马妍身边,马妍吓了一跳,急忙挪到了小山身边,小山看到景晓清,更加头疼了,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景晓清说:“我要带她走。”小山看看马妍,叹了一下,说:“那你就带她走了好了,可她不愿意跟你走,我有什么办法?” 景晓清却看着马妍,说:“我想知道她怎么了?她以前不是这样,以前我说什么她都听。” 小山无力的说:“我也想知道她怎么了,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了。”景晓清沉默了一会,说:“我要跟你单独谈谈,你能先让她回房间去吗?” 小山思忖了一下,把房卡给了马妍,说:“你先回房间等我,我等一下就回去找你。” 马妍忐忑的看了看小山,说:“那你快点哦。”小山点了点头,马妍不安的带着阿黄走了,小山对景晓清说:“你要说什么?” 景晓清说:“我要带她走,你如果不想留着她,那就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你走开就行了,她找不到你,自然会跟我走。” 她的语气有些强势,而且小山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让景晓清带走马妍,看她这么强势,就有些反感,说:“为什么我要配合你?你又是她什么人?她为什么就一定要跟你走?” 景晓清说:“我是她女朋友!我爱她!” 小山诧异了一阵,说:“不对啊,我记得好像当年那个案子,我虽然是在最后到场的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听人说是你扎了她一刀,是你要杀死她,现在你跟我说你爱她?”景晓清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掩饰的咳了一声,说:“她也爱我,这是毋庸置疑的,我说什么她都听。” “可是现在她不听了啊。” “那是因为她现在糊涂了。” “那时候你说什么她听什么,然后你给了她一刀,我怎么觉得是她以前糊涂呢?”小山语气里充满了讥讽,景晓清脸色有些难看,很快说:“你懂什么!”她的微微俯身过来,语气低沉,目光狠厉的看着小山,说:“她是个孤儿,我跟她从小相依为命,我就是她的唯一,我也照顾了她很久,她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就是个外人,识趣的话就该乘早放手!” 小山闻言不禁说:“什么意思?你照顾过她就等于她卖身给你了,然后她为你做任何事都市应该了,在她给你卖命以后扎她一刀也是应该的?”其实马妍经历过些什么小山不感兴趣,但是景晓清太极品了,景晓清这种唯我独尊的逻辑也把她震惊到了。 景晓清的眼神更沉了,看着小山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嘛,艺术家?”小山被她的眼神看着有些害怕,但是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故作镇定的说:“你不会想在这动手的,否则会很容易惊动到别人,也很容易招来警察,你现在是逃犯。” 景晓清重新坐正了身体,眼神依旧冷冷的,说:“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讲道理,你是艺术家,你不会想要身败名裂对不对?她是通缉犯,我也是,你就是个搞艺术的,就乖乖去搞你的艺术,不要来趟浑水。” 小山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听她说这些,越发没有底气了,只是努力让自己镇定,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她只是说说而已,她不敢在这里动手的,但是心里清清楚楚知道对面这个妖冶的女人,是诈骗犯,抢劫犯,还是杀人犯,阴险歹毒,小山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 景晓清看她木然的脸色,冷笑了一下,说:“我还是要带她走,我给你时间考虑,如何放手。” 景晓清离开了,小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潘篱一直盯着景晓清,在景晓清离开之后,她又悄然盯上了小山,刚才景晓清和小山的对话她也大致听到了,判断景晓清还要回来找小山,她不禁又心事重重起来。 小山回到了酒店房间里,看到马妍已经睡着了,房间里有柔软的沙发,但是她没睡在沙发上,而是抱着阿黄蜷缩在角落中的地毯上,小山看看马妍,想向景晓清,心里莫名就升起了一些同情,这个马妍,现在是脑子糊涂,随意傻兮兮的被小山随便利用,不过以前看来脑子也没清楚到哪儿去,一样傻兮兮的被人利用,利用完了又被弃如敝履。 小山叹口气,给她盖了件衣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马妍,她想了很多很多,马妍是孤儿,所以对于被抛弃有着深深的恐惧,她企图通过付出让别人认识到她的价值而不再重复命运,可是她的命运似乎在她第一次被抛弃以后就开始注定了,她一直在试图找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却一直在不停的被抛弃,一个人如果走不出伤害,伤害就会变成轮回的宿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发生。 第89章 果然不出潘篱所料,景晓清又一次来来找小山了,她约小山还在酒店的餐厅见面,小山接到她的电话时,她虽然没有诧异,但是还是很紧张,思忖再三,她决定带马妍一起去见景晓清,马妍似乎意识到是谁来了,立时就躲到了沙发一侧蹲着去了,死活不肯离开房间,小山无奈,只好自己去了,在餐厅见到景晓清后,小山说:“她在房间里躲着,死活不肯出来,她完全不想跟你走,你这样有意思嘛?” 景晓清冷然说:“她是我的人,我要带她走,你难道还想试图阻挠我?” 小山犹疑的看看她,再看看马妍,一时没说话,她的手机却在这时震了一下,小山疑惑的看了看,是一条短信,短信是潘篱发过来的,内容写着:“那天我回去以后和子玉吵架了,吵的很厉害,她完全不肯原谅我,突然觉得很伤心,我们的价值观相去甚远,还是你更加的理解我,我很想你,想见你,这会就在酒店对面的咖啡馆里,你能来见我嘛?” 小山的心当时就颤了一下,潘篱终于回心转意了吗? 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又听景晓清说:“你离开这,我会有办法带她走,不要试图阻挠我,你也阻挠不了。” 小山抿抿唇,想想还在房间里的马妍,再看看手机短信,她的咬了咬牙,说:“我回去再看看她,然后就离开,你能不能带走她看你自己了。” 小山再一次回到房间,看到马妍还躲在沙发旁边,小山心头浮出一丝愧疚,不过这点愧疚一闪即逝,她马上想起的是马妍是什么人?当初她残忍的伤害自己的时候,心里有过内疚没有?现在她落到这个下场是活该,小山觉得自己过于善良了,居然还对这种人抱有同情。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你的东西都在那个包里,等会让她记得带走。”马妍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拼命摇头说:“我不要走,我不离开你,那个人是坏人,我好害怕,不要赶我走。” 小山叹了口气,还是起身走了,出门的时候,她无意间瞟到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她记得之前自己并没有开窗户,不过也许是马妍开的也不一定,她背着包,离开了房间,她的重要证件,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都在随身的包里,行李包是放在里面房间里的,除此之外,这里也没有她什么东西了。 小山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离开酒店以后,就径直去了对面的咖啡馆,潘篱的一条短信让她心神不定,激动的难以自制,虽然觉得这事还是有点蹊跷,但是她更愿意往好处去想,但是她才走到咖啡厅门口,突然一个人猛冲过来,一把抓住她,拖着她闪进了咖啡厅旁边的角落里,小山大吃一惊,但是还没来及挣扎,就看到两组全副武装的警察,悄无声息而有行动迅捷的,分别从门口和窗户里进入了酒店中。 小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张口想叫,她的嘴巴却被死死捂住,抓着她的这个人拖着她,容不得她丝毫的挣扎反抗,把她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巷子里早停了一辆车,潘篱把她扔上了车子,随即自己也上了车,小山直到此时也看清楚抓住她的这个人是潘篱。 小山诧异的说:“大篱你干什么?你吓死我了。” 潘篱说:“我想问你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马妍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小山被潘篱的厉声厉色吓了一跳,说:“我......我是无意间遇到她的,她好像疯了,所以我把她带回来......” “带回来算计我是么?”潘篱毫不留情面的质问了她一句,小山迟疑了一下,说:“我想你能回心转意。”潘篱开着车,立刻打断了她,说:“我跟你说了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爱君子玉,我想跟她过日子,我跟你走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小山错愕的看着她,好一阵才说:“那这条短信算什么?” 潘篱说:“那是我为了骗你出来,我报警了,和警方一起合作抓捕景晓清和马妍,我不想你牵扯进去,我现在送你去机场,机票我都给你订好了,到机场以后你立刻回荷兰,再也不要回中国!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小山听着她的这些话,良久无语,潘篱又说:“我刚才去了你的房间,看到了马妍,不过她没发现我,我把房间清理了一下,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出来了,把你遗留的痕迹也清除掉了,警方现在没办法查你,关于你的线索只有吧台上的登记记录,你现在回荷兰,他们也没法调查你,可是万一调查到了,你一定要记得说,你只看马妍可怜,所以给她在酒店开了房间让她暂时住着,你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你也没有跟她住在一起,听到没有?” 原来潘篱在报警之后,赶在警察行动之前,从外面进入了酒店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小山的东西,抹掉了小山留下的一切痕迹,然后把小山骗了出来,她不想小山卷入这些事情中去。小山没有说话,车子很快抵达了机场,小山从车上下来,潘篱把她的行李也全部拿下来,小山看看车子,那是君子玉的那辆保时捷,小山的情绪突然就失控了,说:“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大篱我爱你,从你离开之后,我连做梦都在想怎么能让你回来,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潘篱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她往机场走去,一边走一边不耐的说:”我都说了过去了过去了,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得懂?你爱我?你爱我就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被马妍利用了,结果原来是你利用马妍,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小山奋力挣脱了她,说:“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我以前是善良,谁也不忍心伤害,又怎么样,结果被人抢走了最心爱的人,是我太懦弱,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有看到嘛?” 潘篱也很愤怒,但是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吵架,弄得太难看,于是抑制了情绪,说:“你现在是国际知名的画家,你难道就不能顾虑一下自己的名望?你做这些对你有害无益,你会把你自己毁掉的。” 小山却说:“可是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为你啊!”她的眼里不知不觉间充满了泪水,说:“就是因为有你做支柱,我才能在那样难熬的日子里坚持继续作画,我的画才能那样蕴含丰富的层次和色彩,那是我情感的投射,我所有的心血汇聚于你,然后再从我的笔下流出,所以才能打动观众,这种内心最深处的体验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还是我的灵感之源,要不然你的那幅画怎么会在荷兰一鸣惊人,因为那是我最真实也是最热情的情感表达,如果没有你,我只会是一个画技精湛的小画手,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大画家,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潘篱愕然了一会,看着小山,听她喷涌出来的这些激烈的话语,沉思许久,说:“在精神上,我跟你永远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我还没能搞懂你内心最深处的体验是什么样的,可是我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果你还认为只有我能给你灵感,所以只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不到,我要回去找子玉,我爱她,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嘛?” 潘篱说话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面对小山站着,距离非常的接近,近的两人的鼻尖似乎都要贴在一起了,但是小山却没有感到一点温存之意,感到的却是森冷的气息,潘篱的眼眸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小山,小山在她的目光下心生怯意,似乎她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威胁一样,所以小山在心生怯意的时候,也涌起了强烈的恨意。 潘篱说完这些拉起小山,提着行李,拿了机票,一直到把小山送进检票口为止。 这天晚上潘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君子玉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潘篱看她出神,有心问问她怎么了,一向两人还怄气,于是也没吭声,自己去厨房弄了点饭吃,很粗糙的饭,白饭就咸菜,一个人吃了点,就回房间去了。 可是到了深夜,外面君子玉还没有去睡的意思,客厅等一直亮着,潘篱心里不安,装作去解手的样子看了看她,看她一直在那里坐着,眉头紧锁,不想是跟潘篱怄气,好像是遇上什么事了。潘篱想想这些天一直在跑案子,君子玉的动向她一点也不知道,别是遇到什么事了。 潘篱想着,琢磨一阵从自己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出去到了客厅,看到君子玉还在那里坐着,于是她过去坐在了君子玉身边,伸手把手里那封信封递了过去,君子玉当做没看到,潘篱用肩顶了她一下,示意她借着,君子玉还是冷着脸不理她,潘篱于是说:“拿着啦,你的事我没忘的,这里面是你那个老公出轨的新证据,等下星期,我陪你去上诉。” 君子玉看了她一眼,有些委屈,说:“你还记得我啊?” 潘篱说:“这几天忙着跑案子,然后你也不理我,我脸皮薄嘛,不想被你冷脸,所以也没敢搭理你。” 君子玉不禁说:“这还成我的错了?” 潘篱嘟了嘟嘴,说:“难道是我的错?” 君子玉嗔恼的接了信封看了看,潘篱问她:“你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君子玉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想找天佳的李天奇见面,约了很多次,终于他秘书说他同意见我,给我们安排了见面时间,然后今天去了,等了整三个小时以后,我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飞去巴黎了,故意爽约,放我鸽子,让我像个白痴一样等了一下午!” 君子玉闻言,说:“这个李天奇,真是小人得志。”君子玉看看她又说:“然后你只顾忙自己的,问都不问我,我越想越难过。” 潘篱闻言,说:“还不是因为你那天说话过分嘛。” “我........”君子玉一时语结,想了想,说:“好吧,我错了,那种事情其实谁也不想发生,你是受害者,情绪不稳定,我本来应该好好安慰你才对,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潘篱闻言,握了她的手,说:“我爱你,不爱你,我就不会回来找你了。” 君子玉闻言,握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说:“我也爱你,本心来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哪怕是一丝半点的伤害都不愿意发生。”潘篱笑了起来,说:“那你今天是不是很难过。”君子玉点点头,说:“是很难受,狗眼看人低,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又气又恨,恼火的都想放火,可是冷静下来想想,其实我之前就预估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还得淡定一点,把心气放平,机会是自己挣来的,自怨自艾没用。” 潘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你想得通就好,虽然不能帮你做什么事,不过我会给你精神鼓励的。”君子玉乘势吻住了她,一边吻一边说:“那你是不是因该好好抚慰我一下?”她说着就吻得更深了,感觉吻着入口香软甜滑,爱不释手,潘篱却一把推开了她,说:“你先把你的正事给我搞定了在跟我套路这个问题吧。” 君子玉沮丧,说:“什么正事?” “实现你的目标,领完离婚证,我才不要跟婚内出轨的家伙搞在一起,这是我的底线,我又不是没人要,非得更别人抢不成?你要是不自觉自愿的把这些事都办妥了,想也别想。”潘篱又傲娇了。 第90章 公安部部长的办公桌上送来了一份文件,部长皱眉看了一阵,眉头便渐渐舒展开了,说:“景晓清和马妍都抓住了?谁抓住的?我要见这个人。” 送来文件的是洪天,闻言说:“这人你知道的,之前从市刑警大队那边调过来人,在我部门里呆了几天,女的,叫潘篱。”部长沉思一阵,说:“就是那位网络红人呐?在局里也是红人那位?传她是拉拉,有两个女朋友的什么的那位?” 洪天无语,沉吟一阵,说:“你还要见她嘛?” 部长说:“我先下去看看。” 潘篱其实一早也到了警队,景晓清和马妍两个人是分开关押的,潘篱去的时候,先去看了看马妍,马妍显得非常紧张,一直在身边看来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边寻找,一边轻轻呼喊:“小山,小山。” 阿黄趴在警队办公室门口,马妍被抓来以后,它自己跟过来了,哀怨的趴在那里看着关着马妍的那间房门,郝大鹏走了过来,看到潘篱,说:“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这样,连觉都没睡,那个甄小山,现在人在哪里,你知道嘛?”潘篱摇了摇头,说:“我发现马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 郝大鹏狐疑的看着她说:“真的?”潘篱急忙点头:“真的。”郝大鹏还是狐疑的看着潘篱,说:“她现在不是荷兰国国籍嘛?怎么突然回国了?”潘篱摇了摇头,说:“我哪知道,说不定她回来看看,早已经回国了呢。” 郝大鹏于是说:“现在马妍这边是没法问了,看样子她是精神失常了,等下我要去审问景晓清,你要一起吗?”潘篱疑惑的说:“我一起审问?不合适吧?我现在不是警察了。” 郝大鹏说:“早上部长追问谁抓住景晓清和马妍来着,我觉的这个机会不错。” “什么机会?” “让你复职啊。” “这个........”潘篱迟疑了一下,郝大鹏低声说:“回头我撺掇局长去跟部长说说,叫部长发话叫你回来,别人闲言碎语也不敢说了,你还回重案组,怎么样?” 潘篱沉吟了一阵,说:“这个........再说吧.....” 郝大鹏看她纳闷了一会,说:“你还是就顾虑别人那你性取向说事吧?”潘篱叹了口气说:“都说的不好听,我听不到假装没这会事就算了,老在耳边说三道四,我也受不了。”郝大鹏说:“可也有不介意的人呢,全局几百号人呢,说三道四的就那么几个,你怎么就看不到不说三道四的那么多人呢?” 潘篱被说的又迟疑了一下,郝大鹏又说:“你看你,还不是你自己心虚敏感怕人说嘛,你自己都觉的不合适,怎么怪别人把你当异类呢?”潘篱不仅又叹了一口气,说:“主流风气这样,见得多了,当然就害怕了。” 郝大鹏说:“先不说这个,先进去问案子。” 于是潘篱跟着郝大鹏进去了,但是还没开始审问,景晓清就先开口了,说:“我要见马妍,我有话要跟她说,说完了你们要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郝大鹏看着她,示意身边的人说:“去吧马妍带过来。” 不多时马妍被带来了,坐在了景晓清旁边,景晓清看着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说:“你到底怎么了?”郝大鹏接口说:“昨晚我们就已经叫了精神科的专家来给她做了坚定了,她属于精神失常,现在的智力相当于十岁的孩子。” 景晓清苦笑了一下,说:“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把我完全给忘了嘛?”马妍却怯怯的躲开她的手,景晓清抓住了她的手说:“我是专门回来找你的呀,不是来找你,我也不会被抓住,你看看我,我真的后悔了,我想把你找回去,你还能记起我嘛?” 马妍却躲开了她,惊慌的闪躲着,转头找寻着:“小山,小山。” 景晓清有些失控的起身把她一把抓了过来,对着她喊:“我让你看看我!你真不记得我了?”她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两名警察按着坐了回去,郝大鹏说:“好了,把她带回去吧。”马妍被带走了,郝大鹏开始询问:“你逃跑之后去了哪里,那笔钱现在又在哪里?” 景晓清一脸无所谓的说:“那笔钱已经不在我这了。” 郝大鹏听到这个,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诧异,说:“两个亿啊,你这么快挥霍光了。”景晓清不再说话,一直站在一边的潘篱,看着景晓清的神情,捉摸了一阵,俯身在郝大鹏耳边悄声说:“我看她八成是被别人骗了,这人肯定还是个花花公子。” 郝大鹏闻言说:“这笔钱到底去了那里?你是不是也被人骗了?”景晓清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抚了一下头发,说:“说了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能抓到那个人嘛?是,我是被人骗了,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出国了,去了韩国,在哪里遇上一个男人,他喝醉了我半年,为了追我挖空心思,花样百出,还为我割脉,哈,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个专门吊有钱女人的骗子,他从我这里把拿到银行卡,取走钱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当时还整整有一点八个亿,全部被他骗走了!” 郝大鹏不禁皱眉说:“韩国人?” 潘篱此时却忍不住插嘴,说:“原来你是被骗的一穷二白才回来找马妍的?要是他没骗你,你这会还在拿着那些钱花天酒地呢,怎么可能想起别人?” 景晓清沉吟了一阵,说:“是,是我蠢,以前眼里只看到钱,被人骗了以后才发现也只有她才对我掏心掏肺的,你随便说什么都好,我是真后悔,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贵,这是我自找的。” 潘篱鄙弃的说:“现在知道后悔,晚了,那晚我是亲眼看你扎了她一刀,而且是一刀致命,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可是,都这样了,她就算没疯,你觉的她还能跟你在一起?” 郝大鹏忍不住打断她,说:“跟案情无关的废话先别说了,现在是在问案子。” 景晓清却说:“是,所以我自认活该,没啥好说的。” 案子到此,已经非常的清晰明了了,现在剩下的就是追回赃款,可是现在听来这笔钱已经流入国外,落到外国人手里了,郝大鹏只好问她对方的具体信息,潘篱觉的自己没必要呆在这里,于是出去了,只是刚出去,就有人叫她:“小潘,你过来一下,部长叫你。” 潘篱疑惑了一下,跟着那人进了办公室,才知道原来是公安部长来了,要见她,潘篱有些紧张,换以前,她因该是行礼问一声:“首长好。”但她现在不是警察,然而按平常的礼节去跟部长握手似乎也不太妥当,于是她踌躇了一下后,直接说:“部长,找我什么事?” 部长看看她,说:“听说这次是你提供的线索才抓到人的?” 潘篱说:“是的。” “听说之前是你主动辞职的,你有没有考虑复职?” 潘篱一愣,郝大鹏刚说过这事,因该还没来及去撺掇局长让部长开口叫她回来吧?所以她迟疑了一阵,说:“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怎么你找到别的工作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复职?” “因为我.......因为我一些个人问题,所以不太想影响到大家。” “哦。”部长凝思了一阵,说:“你还是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吧,你复职,就直接提任,刑警大队二支队的队长一个星期前因公牺牲,现在位子还空着,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觉的你非常合适。” 潘篱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诧异的说:“这个.......这个....我还真没有心理准备。” 部长若有所思的说:“二支队现在正是青黄不接,有经验的老人,都老到不能在上一线冲锋陷阵了,能冲锋陷阵的呢,还都太能,经验不足,判断力匮乏,现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潘篱非常为难,说:“这个......部长你让我在考虑一下吧,我都被你说怕了,警队那些人,不说都挺傲的吧,也都很有心气的人,长期一线上摸爬滚打的人,你突然给他们空降一个头,他们能服我嘛?我再考虑一下吧。” 部长马上说:“两天之内给我回复,确定下来就先送你去进修,半个月后到任。” 潘篱心事重重起来,要说她还是有意向回去继续做警察的,可是她觉的自己心理还不够强大,在听到同事们的流言蜚语,以她的脾气非吵架不可,弄的不可开交,部长现在又突然要把她调到刑警队做队长,对于从来没有过一官半职的潘篱来说,冲击有点大。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潘篱发现马妍被放出来了,不在关着了,抱着她的阿黄缩在角落里吃盒饭,她找到郝大鹏问了一下:“马妍现在准备怎么办?” 郝大鹏看着她,说:“难说,她现在已经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行为能力人了,没法判她的罪,预计是送到精神病院关着,但是精神病院那边不一定能收,一般情况下他们只收治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没有攻击性的都是建议家属带回家治疗的,可她又没家,精神病院那边还得协调一下,要是实在不收,估计只能送收容所了。” 潘篱闻言,说:“大概这也是她最好的去处了。”潘篱准备回去了,在这里一天太累了,临走郝大鹏却又叫住她她,意有所指的说:“我今天跟海关那边联系查了甄小山的出入境记录,刚拿到记录表,现在只有她的入境记录,没有出境记录,也就是说,她还在国内,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她对你有敌意。” 潘篱愣了一阵,小山原来没走,那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家里,又很晚了,回去后却发现君子玉不在,潘篱有些奇怪,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没在家,君子玉满含怨艾的说:“你还知道关心我?我感冒了,在医院打点滴呢。” 潘篱闻言,心生一些愧疚,急忙赶去了医院,去的时候看到君子玉脸色苍白的靠在椅子上,手背上扎着针头,潘篱看着有些心疼,过去说:“吃完饭没有?” 君子玉摇头,潘篱于是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等会回来。”君子玉却拖住了她,说:“我不想吃东西,你陪我吧,我现在需要心灵安慰。”潘篱笑说:“你的胃也需要安慰,吃饱了才有抵抗力嘛?我马上回来。”君子玉却拖着她不放,说:“不要走。” 潘篱无奈,摸摸她的脑门烧的烫手,只好耐着耐性哄哄她,看她不依不饶的,于是低头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说:“我很快就回来了,别这么孩子气的。”她们的举止引来很多人侧目,潘篱赧然,君子玉却说:“你理他们呢,要是一男一女,就这么点小举动,他们肯定看都看不到。” 潘篱笑了笑,出去给君子玉买晚饭去了,谁知道回来,却发现输液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都围着君子玉,还有人想拔掉君子玉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君子玉一手护着自己扎针的手,一边说:“你们还能在无聊点么?我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第91章 旁边还有个护士,试图给君子玉解围,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是治病的地方,你们要闹能不能出去闹?” 那些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还都带着大口罩,口罩上写着“同性恋反人类”,倒是都没有动手,只有一个试图拔掉君子玉手上的针头,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本圣经在哪里大声诵读,诵读的内容都是教义中关于禁止同性恋的内容。护士的劝阻根本无济于事,潘篱急忙过去,说:“这是干什么呢?你们什么人啊?” 她说着过去把试图拔掉君子玉手上的针头的人推开了,那些人看到潘篱回来,马上有个人说:“这个也是,她们一对。”读圣经的人还在继续诵读,有一个人说:“反对同性恋出现在公共场合。”他身后的许多人立刻接上:“反对同性恋出现在公共场合。” 他们声调也不高,但也不低,带头的人喊一句,其余人就跟着喊一句,此起彼伏,还有一直不停的诵读声,几乎把全医院的人都引来围观了,潘篱心疼君子玉,又气又急,大声说:“走开走开,你们是有多无聊?”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把人推开去,却发现人群后面有人拿手机录影,潘篱意识到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自己先动手反而不利,于是停了手,但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君子玉此时却已经气冲头顶了,看潘篱不敢再动手了,那些人却肩并肩的挤过来,虽然也不动手,却把潘篱挤的一步步往后推去,君子玉恼火不已,伸手一把拔下了针头,起身站在了椅子上,愤怒的喊了一声:“老娘是跑到你们眼前□了?让你们嫉妒羡慕恨成这样?都他妈是被人捡剩下找不到人要,气不过跑来把火撒在我们身上了?” 潘篱不禁愣了一下,因为她没听到过君子玉爆粗口,还自称老娘,愣了一下之后潘篱扑哧笑了出来,但是这话却引起来对面这些人的愤怒,有人反唇相讥:“在中世纪同性恋是要被烧死.........”君子玉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接口说:“你还活在中世纪呢?我看你是看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犯了红眼病了吧。” 另一个人闻言说:“搞同性恋的人都恬不知耻,没有道德底线。” “你才恬不知耻,没看见我生病了?生病了!你竟然不容许一个病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你的道德底线呢?我看你的道德就是你说了算,你说道德就道德,你说不道德就不道德,一张嘴一开一合就能定别人生死了?上帝都没你这底气,还颂圣经,上帝都要惭愧了,直接冲到别人医院里打砸抢,你敢把口罩掀了给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嘛?一个一个缩头缩脑,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还敢自持正义,正义是你生的呀?” 围观群众因为君子玉这句话发出一阵哄笑声,潘篱站在君子玉面前,一边护着她,一边拨打了110,身后君子玉继续发表讲话:“我们一没跑你们家去相亲相爱,二没在大街上□给你们看,我们一起怎么样,碍着你们谁了?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还反人类?这位你穿的是皮衣吧?你这叫残害动物你懂不懂,不爱护动物证明你没有一点环保意识,没有环保意识的人就等于加速地球的毁灭,你这才叫真真的反人类,看什么看?怎么?我说的不对?说的不对你可以反驳啊对不对?我又没不让你说话,我不像你们这么无耻,我还是支持言论自由的!” 潘篱听着又想笑了,君子玉这一会会就滔滔不绝的不知道说了多少,她是没不让别人说话,可是也没给别人留一点说话的机会,好在几分钟后,警察就来了,不然君子玉可能会一直讲下去。 警察来以后,把两边人分开,潘篱想要说明情况,对方那边已经有人带头喊起来了口号:“她们是同性恋,同性恋滚出去!”赶来的警察也很头疼,把所有人都带回了警察局,君子玉输液输到一半就被迫终止了,感冒又挺重的,越发显的无精打采,有点撑不住,一直靠在潘篱身上。 可是到了警局以后,出案子的两个警察一点也没有没有把这个案子当回事,问话的时候两人还互相调侃打趣,把潘篱和君子玉晾在一边,先询问了集结的那些人,问他们怎么会事,潘篱在一边听着,才知道她和君子玉亲亲我我的时候他们中一个人就在旁边输液,看到她们马上就叫了一帮人过来,要让“同性恋滚出公共场合。” 他们磨蹭了很久,潘篱看君子玉实在撑不住了,有些心急,说:“警察同志,我能不能先带她回去?她生病了。”问话的警察压根就没搭腔。一直到把那些人问过来,这两人才来问潘篱和君子玉,潘篱说:“我们那里知道原因,她在医院输液,那些人突然就炮来,还试图拔掉她的输液针,我们什么也没做,跟没有触犯法律,可他们已经侵犯别人人身自由了。” 其中一个警察却笑嘻嘻的说:“可他们说你们是拉拉,没说错吧。” 潘篱说:“不管我们是什么,可我们没触犯法律啊。”那两个警察却交头接耳互相低声私语去了,潘篱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什么,隐约听到一个说:“你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吧?我之前扫黄扫过一个酒吧,进去才知道是个gay吧,那些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滑稽。” “这两也够滑稽的,你看贴多紧。” 潘篱真生气了,这种屈辱让她一瞬觉的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她冷静的对眼前两名警察说:“她生病了,需要照顾,这是我门贴这么紧的原因,你们没人性!” 她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郝大鹏,说:“组长,对不住,我又有事麻烦你了,我和子玉被带到了派出所,到现在还在这,他们不让我们走。” 郝大鹏闻言说:“你把电话给他们,我跟他们沟通一下。” 一直到郝大鹏和这两个警员沟通过后,潘篱和君子玉才被容许离开,而那些生事的人早就已经走了,这件事给潘篱的冲击很大,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一直不怎么说话,君子玉有些担心她,问她:“怎么了?” 潘篱说:“我决定复职了,而且还要公开出柜。” 第二天潘篱就去见部长了,进办公室后,她就立正行礼,说:“首长好,这是我的复职申请。” 部长疑惑了一下,说:“复职申请交到你的原单位就可以了,不必拿给我。” 潘篱站的端端正正,说:“报告首长,交给您是因为我还有些话想说。” 部长更加疑惑,说:“什么话?” “我有一个女朋友!”潘篱站的笔直,目视前方,神情淡定,不亢不卑。部长更加疑惑了,说:“我是听到一些传言,但是我对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 “但是我想知道首长对这一点有什么想法。” 部长被潘篱问的一愣一愣的,思忖着说:“我对这个问题还真没什么想法,这是你的私事,当然公共场合我也不希望提起。” “报告首长,我有话要说!” 部长皱眉看着潘篱,似乎在琢磨潘篱到底怎么想的,挥手说:“你说吧。” 潘篱于是大声说:“这虽然是我的私事,但也是我的生活的一部分,我跟我的女朋友生活在一起,我是les,一个女同性恋,这是无法回避的,就如同别人偶尔会带着自己妻子或着丈夫参加单位聚会,有时候会陪着他们逛街旅游散步聚会吃饭一样,这些事情我也会做,如果我必须要掩饰自己的私生活,才能获得从事这份工作的资格,这份复职报告我准备现在就带回去。” 部长愣了一会后,乐了,说:“你还挺倔。” “报告首长。”潘篱大声说:“这不是犯倔,这是我本该有的自由,别的人和他的爱人可以做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了就是错误,所以我不想掩饰。” 部长说:“那我是不是该吧你的申请驳回去。” 潘篱斩钉截铁的说:“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了!”部长眯眼看着潘篱,眼神透着老谋深算,说:“今晚回去准备一下,明天送你去进修,半个月以后到职,你一定能收拾住那群二愣子的。” 潘篱并不意外,行礼说:“是。”然后离开了办公室,当她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才开始琢磨出点味来,以部长的老谋深算,她的新职位,看来并不好干。 晚上回去,潘篱把这件事告诉了君子玉,君子玉听说她要去进修半个月,虽然进修的地方就在北京市内,但是是封闭式的,明天就走,这半个月也不能出来,更不能陪她了,不禁有些失落,说:“我的离婚案,星期三就要开庭了。” 潘篱听说,叹了口气,说:“这次我真不能陪你了,要靠你自己搞定了,对不起。”君子玉无奈说:“算了,你去吧,我这边没问题,我惆怅只是不想跟你分开而已,离婚官司只是小意思啦,你放心去吧,无论你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看我多爱你。” 第92章 晚上两人腻歪一阵,想着出去吃饭,但是还没行动,君子玉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君涟打来的,约君子玉一起出去吃饭,君子玉接到电话,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潘篱,潘篱看她眼神发虚,立刻就猜到了,说:“君涟打来的?”君子玉点头,潘篱问她:“说什么了?” 君子玉一手掩了电话,说:“她说有点业务上的事情跟我谈。” “业务?”潘篱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君子玉,说:“行啊,既然是谈业务,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君子玉犹疑了一下,接着电话,答应了君涟的邀请。 然后两人收拾一下就出门了,到了君涟定好的酒店,两人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今晚是一个小型聚会,整个包场,潘篱还以为君涟是约君子玉单独私会,现在看完全其实是邀请君子玉参加商务聚会的,进去以后,君子玉也就算了,她无论什么时候服装总是穿的很得体,现在落魄,没钱添置质地上乘的衣服,她就不买,穿的全部都是以前的衣服,虽然都是旧衣服,可是像她这种长期在时尚圈里混的人,色彩感觉,时尚品味一向很敏锐,随便调剂搭配一下,依旧不显落伍。 但是潘篱穿的就显得很不搭调了,她就在羽绒服下穿了件格子衬衫,牛仔裤,平底马丁靴,裤脚还塞在靴帮里,虽然看着很帅很不羁,但是一进门就觉的自己格格不入,还好君子玉也意识到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好让她不显得太过尴尬,牵着她去找君涟,找到君涟正在跟几个打扮精致华丽的女人聊天。 君子玉远远对她招了招手,君涟看到走了过来,君子玉急忙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是酒会啊?”君涟意外的看着潘篱,说:“这是酒会没错,不过就是随便聚一下,没那么正式,而且我也没想到她会来。”君涟说着,对身后喊了一声:“加藤,先带潘小姐去吃点东西吧。” 加藤由美过来了,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低胸礼裙,配玫瑰色的纱巾,妖娆的走到潘篱面前,扑哧一下就笑了,然后说:“潘小姐,跟我来吧。”潘篱急忙看一眼君子玉,说:“子玉........”但她话还没说完,君子玉就被君涟带走了,君涟随手揽了她肩头,说:“有几个朋友,都是你以前的老客户,不过对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心蝶换了ceo,你想翻牌,还得把她们把握好,对了,露露.玛莲也来了,到现在为止都是心蝶赞助她所有的出场服装的,你要能说服她换成天佳的牌子,让她的经纪人去跟李天奇谈协作,你的机会就来了。” 君涟口中这位露露.玛莲是泰国的电影明星,风靡泰国,艳冠亚洲,和心蝶之前一直有合作,就是心蝶无偿提供她所有的服装,而她出席任何场合,也都穿心蝶的服装,服装公司无偿赞助那些大明星出席隆重场合的服装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而这些大明星们还不一定愿意穿,这位玛莲小姐的经纪人要是主动去找天佳谈,愿意穿着他们的衣服出席各种公开场合,天佳绝对求之不得,而这位玛莲小姐的身材尺寸这些全部的详细数据,都在君子玉手里,而君子玉这里还有专门为玛莲做立体式剪裁的等身模型,君子玉这才明白君涟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创造这样一个机会,才叫她过来的,不觉有些感激。 明星嘛,总是要摆谱的,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经纪人去谈,做衣服量尺寸,她可没空亲自跑去量,所以君子玉手里的数据突然变的如此的可贵。 潘篱却很尴尬,酒店里又热,于是她脱了羽绒服,只穿着一件格子衬衣,一个人站在餐桌边,给自己拿了点点心,取了杯酒。君涟让加藤由美照顾潘篱,但是加藤由美把潘篱带过来以后就跑去找别人说话了,于是潘篱只好自己照顾自己,看着身边衣香鬓影,潘篱有一种流浪汉闯进香闺的感觉,心里尴尬,不过也觉得满新奇的,因为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所谓的名媛聚会,看看身边这些女人,也算是长点见识。 她正东张西望着,忽然身边有人说:“请把那杯橙汁递给我。”潘篱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肩上围着狐狸尾巴女人正在跟她说话,潘篱有些莫名,但她还是把手边的那杯橙汁递给了她,那女人接了果汁以后,又说:“帮我在拿点纸巾来。” “呃.........”潘篱撇撇嘴,说:“我不是这的侍应。”女人闻言,随口说:“显然你也不是客人,是见习嘛?” “哈....”潘篱皮笑容不笑的给她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是陪朋友来的。” “哦。”女人脸上显出一丝厌恶,说:“怎么这样的聚会什么样的人都能来呢?”她说着,扭着屁股走了,潘篱莫名其妙的被抨击了,回回神,想起一个问题,君子玉以后要是成功了,身边的圈子也就是这种圈子了,置身在这样一个圈子里,她会不会也逐渐的被这些虚荣浮夸物欲所吞没,重新走上她父母的路子? 这个担心一点也不多余,想想以前,她不就是为了这些才去结婚的嘛? 潘篱有些惆怅起来,现在这个社会,能真真把握住自己心的人,能有几个? 那边君子玉却和君涟一直有说有笑,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潘篱觉的孤独起来,身边没有一个人说得上话,这种疏离不仅仅是因为她穿的不得体的原因,潘篱有些郁闷,后悔不该跟着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君子玉这会却在跟君涟抽空讨论了几句性生活的问题,君涟打趣她:“脸色这么差,一定是性生活不满意。”君子玉闻言不禁撇嘴,说:“那有什么资格不满意?能有都不错了,现在都没性生活。”君涟闻言诧异的说:“你们不是同居了嘛?” 君子玉惆怅的说:“她不是还不乐意接受我嘛说我还是不能让她安心,没有安全感,说我还没办清楚离婚手续......”君涟却打断她,说:“可你们都同居这么久,不可能吧?” 君子玉叹气说:“还真有可能。”君涟若有所失的摇着头,说:“你是有多爱她,这样都能忍,她完全就没诚意嘛。”君子玉急忙辩解说:“不怪她,我尊重她的意志,我知道她爱我,这些不过是迟早的事。” 小山在这寒冷的夜里,走到了一家收容所的门口,砸向了紧闭的大门,她是刚刚从另一家收容所过来的,有人打开了门,疑惑的看着小山,说:“你找谁?” 小山拿出一张大头贴,说:“你们这有没有这个人?她因该是被警察送来的,很胆小,不怎么说话。”看门人看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娃娃脸的女孩,看门人看了看,说:“是有个长这模样的,昨晚才送来的,你找她干什么?” 小山说:“我是她表姐,是来找她回家的。” 看门人说:“你等下我打个电话。”他说着转身走了,不多时就回来了,说:“走吧,带你去找她。”从收容所里带人出来还是挺容易的一件事,收容所一般都巴不得能把送来这里的那些人赶紧推出去,小山很容易就见到了马妍,然而见到马妍的时候,她却被吓了一跳,马妍脸上一块淤青,嘴角也破了,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是被人打了,抖抖索索的缩在屋子的角落里,而这间屋里,足足睡了二十几个人,有铺,但是铺都被别人占了,马妍没有。 小山叫了一声:“马妍。” 马妍抬起头看到了她,她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欣喜,她就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跋涉万里才看了一束希望之光一般,震惊,喜极,悲泣着站起来,呼喊着:“小山!”扑进了小山的怀里,小山被她抱住时,心微微的颤了一下,但是还是有点漠然,推开了她,说:“走吧。” 马妍却拉住了她,说:“阿黄,他们把阿黄抓走了,他们要杀阿黄。”小山愣了一下,转身问看门人:“跟着她的那条狗呢?”看门人没说话,马妍却情急的抓紧了小山,说:“他们杀了阿黄,杀了阿黄。”小山狐疑,问看门人:“你们不会是把那条狗卖给狗肉馆了吧?” 看门人嘿嘿笑了一下,不说话,小山想了想,拿出两百块钱塞给他,说:“你们把狗送哪了?带我去。” 最终,小山在一家狗肉店里找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濒死的阿黄,阿黄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都饿的奄奄一息了,马妍重新找回它,抱着她喜极而泣。小山看着他们,心中有有所触动了,马妍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回来找自己,还找回了阿黄,她就像看待救世主一样看着小山,满心都是感激和喜悦。 小山说:“我们走吧。”马妍闻言,似乎此时才想起什么来,怯怯的说:“饿........” 小山闻言,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她就在街头买了几笼包子两碗馄饨,给这一人一狗吃,狗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咬着包子,马妍也狼吞虎咽的一边喝着馄饨,一边吃包子,小山不禁说:“怎么饿成这样?在里面没吃饭嘛?” 马妍伸着脖子把一口包子咽了下去,说:“他们抢我的吃的,还打我。”小山不禁伸手在她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咬牙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你不会打他们啊?你又不是打不过!”她有些恨铁不成钢,马妍却吞吞吐吐的说:“打人.......打人会被警察抓.....” 小山看着她,忽然就惆怅起来,马妍看她不高兴了,不敢在吃东西了,放下勺子,怯怯的说:“我吃饱了,不吃了。”小山不禁说:”怎么可能吃饱了?你之前那么能吃。”马妍说:“我吃太多,你会不要我。” “我......”小山语结,想了想说:“你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 马妍还是怯怯的,狐疑的看着小山,说:“真的嘛?那你为什么丢下我这么久?不是嫌我吃的太多了嘛?”小山哭笑不得起来,似乎也没办法跟她解释清楚,于是说:“我只是暂时离开两天,不是丢下你,你快吃吧。”马妍看看小山,看她似乎没有说假话,这才又低下头去吃东西了。 潘篱一个人溜达到街边,看到街边再买馄饨,看着热乎乎的馄饨,潘篱有些馋了,问摆摊的大妈要了一碗馄饨,坐在小桌边吃起来,一边感受着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一边吃着热乎乎的馄饨,烤着蜂窝煤炉,这冬夜也变得丰富起来了。 潘篱一边吃着,一边又跟摆摊的大妈聊了一阵,听着大妈地道的北京腔,扯些柴米油盐贵了,地价涨了之类的话题,发现这才是适合她的生活,豪门名媛的模样因该是她坐在电影院里,往嘴里扔着爆米花看看的。 她正琢磨着这个问题,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潘篱看看号码居然是警局那边打过来的,她疑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郝大鹏,郝大鹏说:“刚接到的报警电话,明珠酒店那边出事了,一个电影明星被人挟持,同时被挟持的还有五名人质,其中一位就是跟你搞对象的那位君小姐。” 潘篱傻了,虽然每次郝大鹏说君子玉的时候带一句“跟你搞对象”总显得不伦不类,别别扭扭的让她不爽,可是现在她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心里只担心君子玉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君子玉和君涟谈的好好的,她自己就出来吃碗馄饨的功夫,那边就出事了。 第93章 潘篱已经没心思吃饭了,急忙赶了回去,冷寂的寒夜,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酒店门前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多了几个身着便衣的人不动声色的守在那里,阻止其他人进入酒店,潘篱去时,感觉身边还有人潜伏着,只是看不到人,因该是部门已经行动了,只是暂时控制了这里,没有轻举妄动。 那辆车看起来只是一辆民用车,车门打开却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那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他招手叫潘篱过去,潘篱过去上了车,车子里做了好几个人,郝大鹏也在车里,潘篱说:“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我刚从里面出来,在街边吃了碗馄饨,馄饨还没吃完呢,就出事了。” 大队长说:“现在里面的局势不明,但是挟持者只有一个人。” 潘篱疑惑了一下,说:“一个人?什么情况,一个人挟持了那么多人?有武器?” “挟持者有一把自制转轮手枪和自制手雷,引线就在他手里,现在的情况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炸死所有人。” “可他的目的在哪里呢?” “他是那个电影明星的狂热粉丝,你看酒店门上。” 潘篱闻言抬头看去,就看到酒店门上贴了那位露露.玛莲的一张巨幅海报,海报上的女体性感妖冶,叫人喷血,但这张海报不知道被蹂躏了多久了,早就破旧不堪了,上面还有不明污渍,潘篱皱眉说“那上面的脏东西,那是精#液吧?” 一车男人都面不改色的齐齐回头,重新去研究那张海报了,只有身旁一个小年轻大约刚工作没多久,一脸尴尬的戳戳潘篱,说:“还有这个,你看看。”他拿过来的是一部手机,手机上出现的是动态视频,视频竟然是酒店内部的情况。 画面上一个男性,正在说着什么,但是他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他的身下,露露.玛莲紧张的缩成一团,一把枪就抵在她的头上,而这名男性身上挂满了雷管,雷管的引线拉的很长,长长的缠在他的身上,一头就掌握在他手里。潘篱不禁问:“这是谁传出来的?” 郝大鹏接口说:“就是跟你搞对象的那位。”潘篱张口就说:“你直接说是我对象不就完了,别扭不别扭啊?可是这多危险,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这种人一般都是非常不可理喻的,作案动机也非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情绪极端化,随时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来,潘篱越发忧心起来,说:“那你们决定怎么处理了吗?我刚从里面出来,不行我再回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回去,在见机行事?” 大队长点了点头,说:“这是上策,爆破组的人已经到位待命了,你本来就是准备要接任二支队队长的呃,现在就上岗,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你来指挥二支队行动,我们在外面做配合,对了,你先把装备带上,进去以后一定要保持联系。”装备就是隐藏在头发下,耳朵后面的通话装置,还有一把枪,潘篱接过枪的时候犹疑了一下,握在手里迟疑着,郝大鹏疑惑的说:“怎么了?”潘篱说:“很久没摸过枪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用。” “怎么会不会用?之前受训的时候白训了?” 潘篱还是迟疑着,片刻后把枪藏进了j□j了腰部后面的腰带里,在和支队其他人简短的商议之后,潘篱决定自己直接从正门进去,另外两个人从后面进去,冒充侍应生想办法接近罪犯,在接近之后伺机而动,行动前大队长一直嘱咐一定要百分百保证人质的安全,潘篱答应着,说:“我进去了,进去以后我会随机应变的,一抓住机会我就会马上动手,可能来不及请示。” 队长说:“你去吧,我们也会随机应变。”潘篱点了点头,下了车故作消闲的样子,径直走到酒店门口,伸手推开了酒店的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子玉,你谈完了没有啊?该回家了。” 话说完,她似乎才留意到眼前的情况,君子玉,君涟,加藤由美,还有玛莲,以及前面鄙视过潘篱的贵妇,还有玛莲的一名保镖,都安静的坐在酒店中间的沙发上,沙发是环形长沙发,三支沙发组成了一个圆弧形,沙发之间留有空间,方便出入,玛莲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挟持者就在她的身边,身体几乎要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还紧紧的箍着玛莲的腰肢,眼神狂热,似乎随时都想把玛莲吃下去一样。 男人皮肤黧黑,五官深刻,看上去也像是一名泰国人,大约是痴狂的一直从泰国追踪到中国来的,而其余人就围着他们坐在沙发上,在沙发上做了一圈,显然是当时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男人突然出现,挟持了玛莲,然后其他人逃走了,只有他们这一圈人都被威胁了,没能逃走。 君子玉看到她,真以为她是无知下回来找自己的,急忙说:“你快出去!” 潘篱错愕了一下,说:“这是怎么了?” 君子玉看了看玛莲身边的男人,说:“你别管怎么了,快出去!”潘篱的目光凝聚在男人身上,却突然惊呼起来,她惊声尖叫:“枪!啊.......”男人手里那把转轮手枪就顶在玛莲的腰上,他一只手握着枪另一手里拉着一根线,长长的线连向他的腰间,他的腰间挂满了自制手雷。 潘篱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疯子是怎么把这么多武器带入境内的。”第二反应才想起自己还需要自己还需要继续表演,于是她惊叫着,转身要向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尖叫:“要杀人了!” 这是这个男人开口了,他说:“你给我站住!”潘篱装作吓傻了的样子,缓缓转过身来,惊恐的说:“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男人却冷冷的说:“过来,坐在这里。”潘篱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坐在男人对面,身边的君子玉一开始对潘篱的表演表现的有些震惊,因为她没预料到潘篱竟然会这么不冷静,但是等潘篱坐下以后,她就开始反应过来了,默默的什么也没有说。 潘篱说:“这是怎么会事呀?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男人铁青着脸,没说话,旁边君涟悄声说:“他要玛莲看他写的情书,可是玛莲吓的连字都不认识了。”君涟倒是比较冷静的,转眼看看男人,潘篱闻言,顾不上吐槽这个男人的脑残劲,急忙说:“情书啊?不如读给她听了。”潘篱之前就已经看到玛莲膝盖上放着一张纸了,不过她没想到那是情书,此时在仔细看看,才发现这封情书是泰文写的,这里面恐怕没有一个人能读下来。 君子玉此时却说:“我来读吧,我会泰文。”潘篱看看玛莲,她吓的脸色苍白,似乎连话也不会说了,闻言,把那张纸哆哆嗦嗦的拿了起来,递给了君子玉,君子玉拿到那张纸,看了看,先皱了一下眉,然后说:“哇,这完全不能怪玛莲小姐读不出来,你写的太潦草了,请问这个开头写的是什么?” 君子玉指着情书问,这个泰国男人脸色越发显的难看起来,皱眉说:“踢啦。” “踢了?”君子玉诧异了一下之后,看着男人的脸色几乎扭曲,急忙说:“我明白了,亲爱的玛莲,我希望,我希望......”她说着又读不下去了,指着情书说:“这写的又是什么?”潘篱意识到她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于是悄然把手伸到了腰后,但是她看到对方腰上的一圈手雷以后,又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她怀疑自己能不能在将对方一枪击毙的同时卸下对方的双重威胁。 这时,这个男人开始说话了,他目光看着玛莲,用泰文说了几句话,玛莲身体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不过是泰语,潘篱听不懂,她看向君子玉,君子玉冲她咧了咧嘴,潘篱意识到君子玉是在滥竽充数,于是给她回头看去,看到酒店吧台后放弃了两本杂志,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二支队的两名刑警也进来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君涟忽然说:“这位先生,你如此深爱着玛莲小姐,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爱你吗?”男人目光立刻转到了君涟身上,沉声问:“为什么?”君涟目光转动,看着身边一圈人,说:“因为她早爱上别人了。”男人听着这句话,突然就低吼起来:“是谁?是谁?” 君涟似乎没能预料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犹疑了一下之后,手指随手指向身边的人,虽然身边都是女人,似乎嫌疑系数都是最低的,但是看到君涟的手指指过来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缩了,君涟的手指找不到了焦点,君子玉此时突然说:“她爱的是我,只是不方便公开而已,她这次没有参加任何活动,跑来中国,就是来看我的。” 这句话一说,潘篱立刻手心全是冷汗,君子玉这样说,面对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暴徒,有多危险可想而知,果然君子玉话音刚落,这个泰国人立刻站了起来,枪口就顶在了君子玉的脑门上,说:“你再说一遍。”君子玉举起手,说:“再说一遍我也这么说,她爱我,我也爱她,她对我的感情是无可取代的,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恨你。” 潘篱此时紧张的脑子都有些麻木了,听着君子玉的话语,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果然是关心则乱,平常她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看到君子玉身处险境,脑子里一时就乱了,好在仅仅几秒,她就调整过来了,看到君子玉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移动着步子,似乎是因为过于紧张的退避,却把这个人缓缓的引导着背向潘篱。 现在的情形是,君子玉面对歹徒站着,潘篱就在他们背后,那个电影明星还在这个男人的脚下,战战兢兢,潘篱再一次把手放在了腰上,她现在开枪,完全可以从后面一枪打穿这个歹徒的脑袋,可是她的手指接触到枪柄的时候,她又犹疑了,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从她的角度看,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脑袋,但是也能看到君子玉的面孔,男人的脑袋只遮住了她的半张面孔,潘篱觉的自己手一抖,就很有可能打到君子玉,所以她犹疑了。 君子玉却疑惑了,她冒这么大风险是为给潘篱创造机会,然而这么好的机会,潘篱却犹豫,她不明白,她急忙对潘篱眨了一下眼睛,潘篱却还是犹豫,君子玉开始有些紧张了,因为局势现在已经发展的太危险了,机会稍纵即逝,潘篱的犹豫很可能让君子玉丧命。 就在这时,距离更紧一点的君涟突然出手了,她双手牢牢握住了挟持者的双手,迫使他不能开枪,然而他拉动引线还是很轻易的事情,潘篱觉的君涟过于贸然了,然而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立刻合身扑上,一手便握牢了他抓着引线的那只手,死死按着,让他这只手不能动,然后腾出一只手去解他腰间绑着雷管的绳子。 君涟乘机想把他的枪抢过来,却被挟持者一脚踹在腹部,踹的跌了出去,挟持者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君子玉,潘篱顾不上多想,一侧身用肩膀抵住了的手臂,把他死死抵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这些过程不过一瞬之间,潘篱死死抓着他抓着引线的一只手,生怕他引爆炸弹,一边喊:“快走,都出去,出去!” 几名人质急忙往外面跑去,君子玉不放心潘篱,听潘篱喊,非但不走,还往潘篱身边跑去,君涟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外拖,君子玉急了,叫喊着说:“放开我!我要陪着她!”君涟不听她说什么,揪着她就往外拖,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子玉,这会倒力大无比起来,拼命挣扎踢打,硬是挣脱了君涟的手,君涟又一次揪住她,君子玉在她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君涟疼的松手,她立刻往潘篱身边跑去。 准备配和潘篱行动的两名刑警也跑了过来,然而此时情况非常危急,千钧一发,潘篱顾不上多想,只是死死控制住挟持者,大喊:“都出去!出去,把所有的人都疏散了!”这是君子玉已经跑过来了,紧张的说:“你也走。”潘篱却说:“滚,你们把她拖走,拖走!” 两名刑警也顾不上多想,一个人去疏散酒店里其他人了,另一过来就把君子玉扛在肩上往外走去,君子玉大喊起来,说:“放开我!我不走!我必须要跟她在一起,潘篱!”潘篱此时哪里顾得上她,和挟持者僵持在一起,想要断开引线,可是无法j□j,人质都已经安全逃离了,露露.玛莲也逃了出去,所有人在酒店外紧张的聚在一起。 潘篱试图先打掉挟持者手里的枪,但是没成功,因为她不敢让挟持者握着引线的手有任何动作,但是僵持一会后,挟持者开始累了,手有些松劲,潘篱乘机按着他,一低头把引线咬断了,但是也就这样一个空隙,挟持者是不能立刻引爆炸弹了,但是他握枪的手自由了,他把枪口立刻对准了潘篱,潘篱急忙一个滚翻躲了开去,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子弹钻进了她的手臂里。 郝大鹏紧张的观察着酒店里面的情况,大队长握着对讲,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说:“爆破组已经上去了,准备接近。”大队长紧拧着眉头,说:“挟持者是一名心理失常的罪犯,不能用过激行动刺激到他,在接近他的时候一定要做好隐蔽!” 潘篱手臂中弹,痛呼一声,摔在了地上,挟持者却在这时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而且对准的还是腰间的雷管,只要一开枪,炸弹还是会爆炸。爆破组显然已经没有机会接近他了,潘篱死咬着牙,看着挟持者对准自己的枪口,奋力起身,拼尽全力一脚飞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踢飞了挟持者手里的手枪,然后跟着又是一脚,踹在了挟持者的胸口,挟持者向后摔去,潘篱怕他摔下去以后,触发炸弹,急忙又一把揪住了他,在他摔倒之前,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了他腰间串着炸弹的绳子,然后身影敏捷的一个旋转,绳圈就从挟持者身上脱了下来,潘篱把那一串炸弹抓在了手里,又跟着一击漂亮的后摆腿,挟持者摔了出去,炸弹安全收缴,潘篱松了口气,抓着炸弹瘫坐在了地上。 这些事情的发生其实就在短短的时间内,不过一分多钟,挟持者昏过去了,站在酒店外面的人也都看的发蒙,在潘篱瘫坐在地上,喘息都不稳的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爆破组立刻赶上来拿走了潘篱手中的炸弹,几名刑警按住了挟持者,把他拖走了,而潘篱的手臂上还在流血。 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掌声,潘篱有些范懵,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的,但是有了第一个人以后,其余人也开始鼓掌了,掌声越来越多,潘篱懵然站起来,一手捂着受伤流血的手臂,缓缓走了出去,看到酒店外面有许多人,其中一些人,就是刚才的人质。 君子玉飞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哽咽着说:“刚才吓死我了,还好,还好。”潘篱却被掌声冲击的有些懵,医生过来,把她带到了车上,车子外面有人守着,但是刚才被救的那几个人质还是围过来,围在车子外面,要见潘篱,要给她道谢,有一个人还说:“我是要给她道歉,之前我太失礼了。” 郝大鹏问潘篱:“要见嘛?”潘篱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落寞的坐在车子里,让医生给她处理伤口,郝大鹏于是出去了,不多时君子玉进来了,坐在潘篱对面,看着潘篱,说:“你看起来心情还是不好。”潘篱笑了笑,说:“废话,刚受伤,你开心一个我看看。” 君子玉却说:“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想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不开心的。”潘篱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君子玉又说:“为什么没有开枪?” 这句话闻到了点儿,潘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很久没摸过枪了,我怕误伤你。” 君子玉笑说:“你对自己的枪法就这么没信心?” 潘篱沉思了一下,才说:“我之前受伤失忆后,去复查,大夫说我留下了后遗症,小脑运动神经失调,平衡变得很差,可视性空间判断力也变糟糕了。” 君子玉听了之后,说:“我不太明白......”潘篱叹气说:“也就是说,我看到的物体和物体之间的空间距离和实际是有误差的,你觉的我还能用枪嘛?” 君子玉闻言,伸手握住了潘篱的手,说:“你也说了这是后遗症,而不是天生的,后遗症会慢慢好起来,你不要太失落,给自己心理压力,反正我是相信你的,我觉得你不会有任何问题,你知道嘛?”君子玉忽然笑了起来,说:“你没进来之前,我都快吓死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你一来,我一下就变勇敢了有没有?都是因为你,有你在我觉的底气十足,就像那天在医院训人一样,你不在我肯定不敢大喊大叫。” 潘篱闻言,扑哧笑了,说:“你这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君子玉也笑了,说:“没办法,谁让我手无缚鸡之力呢,我可不想挨打,所以得学聪明点,反正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医生给潘篱处理完伤口以后,就离开了,君子玉在潘篱的脸上亲亲吻了一下,潘篱有些赧然的抚着自己的脸颊,说:“以后我是刑警队的队长了,你不能再在外面这样随便亲我了,影响不好。”羞涩中,她可忘了之前站在部长办公室是铿锵有力的说的那些话了。 第94章 潘篱带伤去进修了,君子玉不放心,开车把她送到地方,拉着她说:“你现在有伤,还能参加训练吗?”潘篱笑说:“这次进修学的是文化课,不是打打杀杀那些,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照顾好自己。”君子玉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可是我会很想你,怎么办?” “还可以打电话嘛,我对然不能出来,可是也没禁止你来看我啊,跟没有禁止通话。” “可是我还是会很想你怎么办呢?” “那就揣张照片。” “还是会想你........” “你有完没完?” “完了!”君子玉看潘篱彻底被她闹烦了,马上见好就收,说:“你去吧,想吃什么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去。” 潘篱这次进修,学习的内容比较高端,主要是学习怎么应对突发事件,如何做行动指挥等等内容,这次来参加进修的不是已经提了干的就是预备要提干的,所以比较严谨,君子玉目送她走进科院大门以后,还是有些失落,想想要自己一个人度过后面的十五天,就觉得有点难熬。 而在过两天就是君子玉离婚案开庭的时间了,君子玉想想,潘篱的离婚手续都还没办呢,可是这种跨国婚姻,而且还是同性婚姻,处理起来太过麻烦了,而且现在潘篱要退荷兰籍,这个问题又变的比较模棱两可了,君子玉不知道潘篱退籍以后她的这个婚姻还守不守荷兰法律保护,不受保护的话,中国法律也不承认这个婚姻的,那离不离都一样的,可是又或者她这个婚姻还在存续期就不能退籍也不一定,这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好在有关部门应该会帮她协调处理这个问题的,政府干涉下,潘篱因该是先脱籍吧? 谁知道呢,君子玉回去的路上思考着这些问题,她和潘篱之间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很多的不稳定因素影响着她们的感情,可是过了这么久,她们还是在一起,现在还是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存在在她们之间,比如两个人的婚姻,又比如潘篱到现在也不肯完全把自己交付给她,可是慢慢走下去,这些事情总归会得到解决的,而她们还会继续在一起。 小山背起包,打开了房门,对身后的马妍说:“走吧。” 马妍却抱着她的阿黄,没有出去的意思,怯怯的看着小山,小山叹了一下说:“我只是带你出去玩一会,还会带你回来的,别害怕,好嘛?” 马妍说:“上次你这样说,然后就在也没回来。” 小山有些无奈,走过去拉住了马妍的手,说:“所以你要跟着我是不是,你留在这里,我又不回来了怎么办?” 马妍只好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去,然而眼神还是充满了忧虑。 小山带她去的地方却是一个空旷的地方,她租了一辆车,带了马妍来这里,到了这里之后,小山就下了车,让马妍坐在驾驶位上,自己坐在了副驾上,说:“我教你开车好不好?” 马妍紧张的绞扭着手指,说:“我不会.........” “我教你嘛,你好好学,学会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马妍却依旧紧张,说:“我学不会怎么办?”小山耐着性子,鼓励她说:“你能学会,只要你用心学就好。”马妍却说:“可是我为什么要学会这个?”小山思忖了一下,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你会帮我吗?”马妍问题,急忙点点头,小山说:“那你就要学会开车。” 马妍只好忐忑的答应了:“好.....好吧......”小山开始教她开车,打火,挂档,前进,后退,马妍学的一丝不苟,小山很快发现她开的还是挺熟练的,因该是以前就会开车,她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好办多了,马妍慢慢开这车,往前走去,开的稳了,也开始有些自信了,转头对小山说:“我....我学的好嘛?” 小山闻言,转头看着她,看她的眼神心无旁顾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愧疚,探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做的很好。”马妍的脸突然就红了,一时间手忙脚乱,挂错了档位,车子冲到了路边,冲上了马路牙子,好在车速慢,人和车都没事,只是被猛颠了一下,马妍马上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急忙挂倒档,把车退了回去,然后打方向盘,踩油门,将车子掉了个头,驶回了空地上。 她这会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有条不紊,小山转眼看看她,看她依旧神色忐忑,于是问:“你以前就会开车吧?还记得吗?”马妍闻言,陷入了沉思中,想了很久很久,说:“以前?以前我妈妈说,女孩是赔钱货,养不起,所以她就把我送给别人了,那个人老打我,我被打的受不了,就从家里跑出来了,可是冬天好冷,我跑出来就没地方睡觉,太冷太冷了,所以我又回去了,可是那个人把家门锁了,不让我进去,冬天好冷啊,我冷的没地方藏,就藏在垃圾桶里.......” 小山闻言,发现她说的以前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马妍的内心深处重新回到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的状态的,她还是那个在寒夜里无家可归,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她渴望能得到一丝温暖,而她所渴望的东西就好像她面前紧闭的那扇门,为了能让这扇门打开,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小山看着她,百味呈杂起来,学了一天车,马妍已经能开的很熟练了,小山于是带着她回去了,这次住的地方是很偏僻的小旅馆,不用身份证就能给你一间房的那种脏旧的小旅馆,小山比原来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学完车,小山带着马妍去吃饭,当马妍跟着小山走进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的时候,她显得惊惧起来,不肯进去,说:“他们不让我进,会打我。”小山急忙拉住她,说:“没事,有我在,他们不会打你,你跟着我就好。” 她拉着马妍走进了酒店里,马妍看站在门口的迎宾并没有呵斥她,胆子稍微大了点,跟着小山坐在了桌边,小山看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说:“今天专门带你来吃点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马妍紧张的有些口吃:“包......包子。”小山闻言扑哧笑了,说:“还是我来点菜吧。”她说着低下头去看菜单了,这是身边却有一个女人经过,当这个女人经过马妍身边时,她疑惑了一下,停住脚步,说:“马妍?你怎么在这?”她说着又看到了马妍身边的小山,她似笑非笑的说:“吆,又换新的了?” 马妍看她跟自己说话,越发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往小山身边坐了坐,什么也没有说,女人疑惑了一下,索性在她身边坐下来,说:“怎么?为了讨新欢开心,就装不认识了?对了,你那个师姐呢?” 小山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女人年纪不小了,模样不差,可是大约因为长期的熬夜抽烟,所以显的很苍老,抬头纹很明显,小山说:“你是谁?”女人调笑着,看一眼马妍,说:“她知道我是谁,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小山随口说:“她现在精神失常,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当然也不记得你。” 女人闻言,仔细看看马妍,说:“这样啊?她出什么事了?”小山看着菜单漫不经心的说:“她是被她那个师姐害成这样的。”女人听说以后,不禁感慨起来,说:“我就说她那个师姐迟早害死她,她就是个白痴,不知道多傻,那时候不缺人对她掏心挖肺的,她看不见,一门心思在她那个师姐身上,她那个师姐不知道多糟糕,男人女人情人一堆,她气不过就去找别的女人鬼混,结果呢,只要她师姐随便招招手,她就屁颠屁颠的回去了。” 小山不禁疑惑,说:“鬼混?她都跟谁鬼混呢?” 女人漫不经心的说:“上酒吧找一夜情呗,她这小模样又生得好,还挺受人喜欢的,我那会就挺喜欢她的,可是被她伤透心了,对她多好都没用,只要她那个师姐一露面,马上翻脸不认人。” 小山听着却呆呆的出起神来,马妍其实没打听明白女人在说什么,她只是很紧张,一手揪着萧山的衣服不放,小山不耐的打开她的手,说;“没看出来,以前还挺能玩的。”女人看着怯怯的马妍,舔了舔嘴唇,说:“你肯定不知道她以前的事,不知道多风流,跟她上过床的,没一个排,也有一个班。” 小山听着越发难受起来,说:“你说够了吗?还是说你想蹭顿饭吃?”女人笑了起来,说:“我走了,她以前的事还多着呢,你不怕被膈应死,就好好收着她。”她说着眼神还瞟了一眼马妍,好似在看一块鲜肉一样的眼神,让小山更加的不痛快了,看着女人离开,她在看看身边的马妍,怎么看都不顺眼。 马妍被她看的害怕起来,说:“要走嘛?” 小山咬牙说:“走?你走吧!跟她走好了!你以前还干过多少烂事?”马妍被小山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小山又想起当她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越想越恼火,想着伸手打了马妍几下,想狠狠骂她,可是小山从来不会骂粗口,骂也骂不出来,憋着又难受,马妍却还问她:“我又犯什么错了?” 小山闻言,更加生气,气的头昏脑涨,恨不能一把掐死她,可惜她手无缚鸡之力,手放在马妍脖子上也像是开玩笑,踢马妍两脚,她也不躲,小山越发憋屈,说:“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对我嘛?你......你臭流氓,现在倒是忘赶干净了?我都恨死你了你知道嘛?” 小山说着呼吸又急促起来,一时胸闷气短,不能说话,马妍急忙拍着她的背,说:“你怎么了?”小山一把推开了她,说:“你当初怎么欺负我的?你有内疚过吗?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呢都这样?好玩就玩一下,你.......”她又气的说不出话了。 可是马妍确实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小山气的发晕,她还是一脸无辜,只是说:“我之前伤害过你?那你打我骂我好了?但是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第95章 君子玉的离婚官司要开庭了,可是庭审当日刘一祯没来,来的只有他的律师,自然是不同意离婚的,更不同意君子玉提出的财产分割的条件,君子玉把实现准备好的所有证据都提交了上去,都是潘篱收集的刘一祯和他的情妇出双入对的情形,现在的社会,离婚虽然没那么简单,但是也没有那么困难,一般,一审法庭调解一下,走个过程,二审就给判离了,只是君子玉和刘一祯涉及的财产份额比较大,就比较复杂了一点。 再加上刘一祯本人没有出庭,所以最后只能延期审理,君子玉有些烦心,从法院出来,一个人走在路上,有些孤单起来。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那是刘一祯的车,刘一祯不是没来,他只是没有进法院罢了,他就在路边等着君子玉,看君子玉走过来,说:“刚才我的律师已经具体情况告诉我了,你准备的很充分,今天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没陪我来?” 君子玉有些不耐烦,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以为这样逃避,就能解决问题?” 刘一祯有些恨恨的,沉默了一会,才说:“是,你行,你出轨在先,跟你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出双入对,不过就是因为同性恋,钻法律的空子,我拿你没办法,但这不代表我永远也没办法。” 君子玉冷笑了一下,说:“你现在是心蝶的总裁,高高在上,怎么会拿我没办法呢,再不济还能让你的情妇来挑事,不过下次我就有准备了,我会录音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恶心我。” 刘一祯却叹了口气,良久才说:“上次那件事,我只是想看到你吃醋,实际上我是不可能狠下心把你怎么样的,分割财产我不在乎,但是我不想离婚,而且你跟我离婚了你也不可能跟她结婚,这个婚姻离不离有影响吗?对你没影响,你为什么非离不可?” 君子玉想了想,说:“我要对她公平,当年我为了公司放弃了自己所爱,跟你结婚了,最后绕了一大圈才发现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意,而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何苦来哉?我不想再绕弯子了。”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君子玉点了点头,说:“对,真心话。” 刘一祯有些懊恼,说:“那就拖着吧,我不急,慢慢拖,看谁耗得过谁。” 君子玉撇撇嘴,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说着也不打算废话了,转身离开了,准备坐公交回去,刘一祯看着她的背影,说:“跟上去看看她现在住在哪里。” 君子玉坐车回去,到了车站下车后,还要走上大约两三百米的距离才到小区门口,潘篱又不在,所以她决定吃完饭再回去,就在这小区附近随便找个小面馆吃点就行了,她这么想着,向街口走去,然而就在她刚走到街角的时候,街边突然冲过来一辆车,君子玉大吃一惊,但是已经来不及闪避了,车子直接撞上了她,把她撞的飞跌出去。 潘篱在深夜接到了电话,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是君子玉电话号码,潘篱心理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急忙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君子玉的声音,声音非常虚弱,潘篱急忙问她:“怎么了?又生病了?” 君子玉虚弱的声音,说:“不是生病,我今天出车祸了,被送到医院急救,动了手术,麻药劲刚过,刚醒来。” “什么?”潘篱吃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问:“严重吗?” “一条腿骨折,大夫说.......”君子玉说着声音突然哽咽了,潘篱急忙说:“大夫说什么了别太难过,有我在呢。”君子玉这才接着说:“大夫说,恢复不好有可能有可能就残疾了。”她说着声音止不住又哽咽了,潘篱听着,心沉了又沉。 潘篱在深夜匆匆赶到了医院,来到了君子玉的病房,进去时,一眼看到刘一祯就坐在床边,正在看着君子玉打点滴,君子玉并没有睡着,她很焦虑,出神的盯着天花板,潘篱顾不上太多,急忙过去,说:“现在怎么样了?”君子玉却有些意外,说:“大篱,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许出来的嘛?” 潘篱说:“我爬墙出来的,他们还不知道,你出车祸我不来怎么能放心?现在什么情况?”君子玉看看她说:“右腿骨折,断了两处,脚踝和腿骨都断了,我真残疾了怎么办?”潘篱急忙安慰她说:“大夫只是说可能而已,再说真残疾了又怎么样起码人还活着,有我在天就塌不下来。” 君子玉闻言,不禁破涕为笑,不过人还是惆怅,笑颜刚开,就又消沉了,潘篱握了她的一只手,看看身边的刘一祯说:“他怎么在这?” 君子玉也看看他,说:“是他送我来医院的,他在马路上看到我出车祸,救了我,我也奇怪他怎么就出现了。”刘一祯有些漠然,说:“因为我跟踪了你,我想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然后就看到你出车祸了。” 君子玉叹了口气,说:“谢谢了。” 潘篱却忽然问:“请问刘先生医疗费你都付了交了多少钱,我还你。”刘一祯想了想,说:“这个到不着急,这点钱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但是要你还,怕是要你好几个月工资吧?” 潘篱咬了咬唇,说:“这不劳你操心,该还的还是要还。”刘一祯却说:“我不着急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今天看到她被撞的那一幕了,只是发生太快,没来及提醒她,在她被撞之前,我就看到那辆车停在街角,在她走过去的时候,车子突然发动冲了出来,这起车祸绝对是蓄意伤害,潘警官,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报复到她身上了吧?像你这种高危职业,连你身边的人都是很危险的,而你连她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潘篱立刻接口说:“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如果是有人蓄意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不过现在这里有我,你可以回去了。”刘一祯看看她并不友好的眼神,冷冷的说:“我是要回去了,希望你照顾好她。” 潘篱眼看着刘一祯离开,再看看身边的君子玉,看她苍白的一张脸,心疼起来,握着君子玉的手说:“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你也不要郁结了,心情不好对身体也不好,无论如何你知道我会陪着你就好了。”君子玉闻言,有些感动,默望着她的眼睛,顺从的点了点头。 潘篱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你睡觉吧,我给你看着药。” 潘篱在医院赔了君子玉一整夜,眼看天色开始发亮,潘篱给君子玉买来了早餐,轻轻叫醒她,让她吃早餐,一边说:“我还得回去一趟,跟上面打报告请个假,而且这半个月我恐怕也不能照顾你,不过我会安排好的。” 君子玉闻言,吃着早餐,说:“去吧去吧,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具有心理准备的。”潘篱不禁疑惑:“什么准备?”君子玉笑了笑,那是体谅的笑容,说:“准备好可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在蹲点守罪犯,准备好可能会遇到一些想不到的危险,也准备好跟你一起都过这些日子了。” 潘篱闻言,看着她的脸色苍白瘦损,越发心疼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君子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说:“只要你心里有我,记的我就好。”潘篱笑起来,说:“我爱你,永远爱你。” 君子玉顺畅起来,摆手说:“去吧去吧,你不走就晚了,会被人发现逃课哦。”潘篱急忙看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急忙要走,君子玉又在她身后说:“大篱,你穿制服真帅。” 潘篱穿回了她的那身制服,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让她看上去格外的精神,英姿勃发,潘篱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匆忙走了。 潘篱于是回去了,掐着点赶在第一节课上课之前,进了教室,第一节课下课之后,就匆匆去跟学院领导打了个报告,申请请假,一直到下午才准了半天假,潘篱又匆忙买了些礼物,先回家去了一趟,回去后,她的父母有些意外,妈妈责怪的说:“你还知道来看我们?” 潘篱说:“我这不是不敢来吗?每次一回来就被你们骂骂骂骂,我害怕嘛。”妈妈呸了她一口,说:“你还有借口了,那你现在又来干嘛?”潘篱撒娇的抱住她,说:“妈,我一直都很想你们的好不好,就是怕回来挨骂,不过这次回来,我是有件喜事告诉你们。” “什么事?” “我复职了,然后还提干了,现在是刑警大队二分队的队长。” 她爸爸听说,立刻有了一些喜色,说:“真的?” 潘篱笑说:“我干嘛骗你们?你们女儿一直是很优秀的侦探。”她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烟,说:“给,给你卖的,剩下的可都是我妈。“她妈妈却还是不高不兴,说:“说吧,这么嘴甜,肯定还有什么事。” 潘篱闻言,有些赧然起来,说:“那个.......子玉出了点事,可是我现在在进修中,不能照顾她,妈妈能不能提我照顾她几天?”潘篱妈妈怨嗔的说:“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潘篱撅撅嘴,说:“哪有?我真一直很惦记你们,这不是怕惹你们不高兴吗?子玉那人挺好的,我一直希望我们都能一起共处,可我一提这茬你就生气。” “妈妈.......”潘篱抱着妈妈开始撒娇起来,说:“帮帮我嘛,我现在正在进修,要半个月,这还没一个星期呢,她出了车祸,腿部骨折,挺严重的,而且她家里也没什么亲人能照顾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里,真的好可怜,求你了好不好?” “哎.....”妈妈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老头子,老头子也有些郁郁的,摇着大蒲扇,潘篱一把抢走了大蒲扇,说:“老爸,冬天呢,你是有多冷?帮我说说话啦。” 潘篱说:“我下午就要回去了,没时间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哭了起来,哽咽这没有再继续,潘篱妈妈心软了,说:“哭什么哭,你瞎折腾的时候不是挺起劲吗?” 潘篱哭着给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瞎折腾了?我只不过就是喜欢她而已嘛,当年我和小山感情那么好,是你们非必我们分开,一分就是很多年,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会改变的,可是你们也从来不知道我的想法,我也不敢跟你们沟通,所以在昏迷中,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跟小山在荷兰登记结婚,从始至终,你们从来不知道我的想法,你们一味的要我照你们的意志去活着,我从来不敢跟你们说心事,现在我是真为难,不然都不敢告诉你们,妈妈在帮帮我一次好不好?” 眼泪在父母面前还是很有用的,潘篱妈妈在潘篱的眼泪攻势下软化了,只好说:“她人现在在哪家医院?,晚上去看看。”潘篱急忙擦了眼泪说:“嗯,等下我送你过去,你只要照顾她几天就好,而且我晚上能出来的话,尽可能会出来看她的,接替你,不会让你太辛苦。” 晚上潘篱送妈妈去了医院那边,暂且由妈妈照顾君子玉,君子玉没想到潘篱把自己妈妈搬来了,非常的意外,而且紧张,一看到潘篱妈妈就开始怂了,看潘篱匆忙要走,急忙叫住潘篱,潘篱不解,回来问她:“怎么了?”君子玉拽着她俯□来,在她耳边说:“怎么是你妈妈呀,我不需要人照顾了,真的,有护士就够了。” 潘篱急忙说:“那怎么可以,你输液睡着了谁帮你看药?吃饭什么的,谁帮你去打?医院的饭又难吃,上个厕所什么的怎么办?” “啊?”君子玉起先为难的时候还没想到这个问题,被潘篱一提,她脸都绿了,就听潘篱说:“我得抓紧时间去查查这个事,如果是有人蓄意搞出来的事故,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潘篱说着匆匆走了,君子玉看看身边潘篱的妈妈,发现恰好她也在打量自己,君子玉的脸嘭一下就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我是特种兵之间谍女王》:?novelid=1974517&chapterid=1,欢迎跳坑,我以我的坑品担保,不会把你们埋坑里的,o(n_n)o 第96章 潘篱走后,这两人一时谁也没跟谁说话,大眼瞪小眼一阵,君子玉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失礼了,于是说:“阿姨,您好。”她说着,对潘篱的妈妈讪讪的笑了笑,潘篱妈妈虽然有点冷淡淡的,但是抹不开面子,于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君子玉越发尴尬,笑说:“阿姨吃过晚饭了?” 潘篱妈妈说:“吃过了,你吃过了?” 君子玉急忙说:“吃了吃了,您先休息一下。” 潘篱妈妈于是也不搭腔了,就在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也无聊,戴了老花镜开始看报纸,君子玉就躺在床上,偷眼看着潘篱妈妈,看她模样跟潘篱还是挺像的,中国女人尤其是上一辈的中国女人,又排斥打扮讲究,更不保养,所以五十多岁的年纪,额上眼角皱纹很深,但是看着还是挺慈祥的。 可是君子玉心里就是发怯,到了晚上,她尿急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也动不了,憋的在床上拧来扭去,就是张不开这个口,想想她也是见过世面,经过大事的人了,可是对着潘篱的妈妈,她就是心虚腼腆,虽然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可是君子玉见了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好在潘篱妈妈看她浑身不对劲,于是问了句:“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君子玉憋的发急,还不好意思说,蜷在被子里咬被单,潘篱妈妈疑惑的问她:”你不是要上厕所吧?”潘篱闻言,如获大赦,急忙点了点头,于是潘篱妈妈说:“走吧,我送你去。” 她把君子玉从床上扶了下来,扶到轮椅上坐着,然后退了轮椅去厕所,又把她从轮椅上扶下来,送到厕所隔间里,君子玉连声说谢谢,看她关上隔间门出去了,这才松了口气,一条腿勉强站着,脱了裤子解了手,吃力的打开门出去,一边往外掂,一边琢磨刚才上厕所不会被潘篱妈妈听到什么动静吧?正这么想着,打开门就看潘篱妈妈就在门外站着,君子玉的脸刷一下又红了。 而此时在医院附近的马路上,还有一个人也在关注着君子玉,她看着君子玉住的病房里还亮着的灯光,双手绞扭在一起,她的身体在寒风中也冻的瑟瑟发抖,但是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喃喃说:“她为什么没死?怎么每次都能被她逃过?” 这是小山,小山在寒夜里像是诅咒一样看着那亮起的灯光喃喃自语,马妍一直在她身边,一直不敢说话,身边的小山会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为什么!”马妍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是.....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下次不会再犯错了。” 小山又胸闷气短起来,而且脸色也白了,难以呼吸,马妍吓了一跳,急忙抚着她说:“别生气了,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好,我下次一定弥补。”小山的脸色却越发白了,喘不过气来,马妍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什么,急忙把她的包拿来翻找她的便携式吸氧器,但是她发现小山忘带了。 马妍慌张了,看着几乎昏厥的小山,她急忙按着她的胸口,但是没有效果,手忙脚乱的她看着眼前的医院,把小山抱起来,跑进了医院里,但她不知道该去找谁,也不知道该把小山送去那里,她惶急的蜡烛身边的每一个人说:“救救她......” 但是来往的人中,多数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几分钟后,才有个护士看到了她,帮她把小山送进了急救室,好在小山只是过于激动而导致血压过高才昏迷的,简单的急救措施后,小山醒了过来,一直守在旁边的马妍,松了口气,保住小山呜呜哭了起来。 护士有点漠然的看着这两人,说:“你们谁把治疗费交一下?” 小山有气无力的把包扔给了马妍,马妍怯怯的抱着包,跟着护士去交钱了,不多时后,小山听到外面护士不耐烦的,声调高八度的声音说:“我是说两百七十八,有现金就交现金,拿着这个单子去一楼收费处交钱,你把钱包给我干什么?”临了她还抱怨了一句:“脑袋有病,说都说不清楚。” 小山听着,勉强起身,扶着门框,对护士说:“她确实脑袋有病,拜托你,帮我代缴一下吧。”护士闻言,看一眼马妍,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拿了小山的钱包走了,马妍在护士走后愣愣站了一阵,眼里突然又涌出了泪水。 小山不耐烦的说:“怎么又哭?没完没了,我休息一下,我们再回去吧。” 马妍擦掉了眼泪,走进来,默默的把包放在了小山身边,扶着小山重新回到床上躺着,然后默默的看着小山,小山并没有在意她,她只知道现在住的这家医院就是君子玉住的医院,她不能在这久留,可是她现在体力不支,实在没力气走路,她想在休息个几分钟,护士交完钱,她就让马妍扶着她出去打个车,先离开这再说。 可是等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身边的马妍不见了,她疑惑了一下,等了一阵,想着马妍因该会很快回来,但是等了好一阵,她也没见到马妍回来。 潘篱连夜去找大队长,批了个协查令,然后去交警队,把当天在她们小区附近的视频调出来看,拿到当时的视频,她把时间调回君子玉出事的那个时间段,她看到了刘一祯所说的那辆车,一辆黑色的车子,就是普通的大众小汽车,车牌被遮挡了,车身上还有划痕,没有修补,这辆车如果不是随便弄来的二手车就是租来的普通车子,查车子恐怕是不好查到线索,但是潘篱把当时的镜头放大再放大后,她看到了车子里的人。 那是马妍,潘篱没有多想,立刻又去了警方曾经送马妍去的那个收容所,拿着马妍的照片去找人,深夜里,收容所看门的人看到照片就说:“你找她?她刚被送来没两天就被一个女人带走了,女人说她是她的姐妹。”潘篱叹了口子,她已经知道人是谁了。 潘篱又一次犹疑了,她心情复杂的回到了医院里,让妈妈回家去了,自己接手照顾君子玉,君子玉一条腿还打着石膏,动不了,除了上厕所,晚上翻个身什么的也需要有人帮助,潘篱看着她睡去,自己更加的心事重重起来,不过她已经一晚上没睡了,不多时,自己也困倦的爬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潘篱打电话把妈妈叫过来照顾君子玉,自己一早赶回学院去了,课上到一半,又一个电话打来,这次打来电话的却是她原来的组长郝大鹏,郝大鹏说有事叫她过去,潘篱只好又去批假,批了半天,匆匆去了刑警大队,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人,却是马妍。 马妍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手指和手指绞扭着,脸上都是惶恐,潘篱很意外的去了郝大鹏的办公室,刚进门,郝大鹏就说:“你看见了?” “马妍啊?看见了,她怎么在这?” 郝大鹏说:“她是来投案自首的?” “什么?” “她说君子玉出车祸了,是她开车撞的。” “怎么可能?她现在心智都不健全,她还能开车?而且为什么要去撞子玉?” “是啊,这也正是我要问的问题,我听说君子玉一出事你就去查了,有什么进展。” 潘篱闻言,沉默了,郝大鹏说:“你老实说,是不是你那个画家前女友指使的?”潘篱还是没说话,郝大鹏皱皱眉,说:“你说这事你瞒我能瞒过去嘛?我就知道她有问题,你自己给她打掩护,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是没有证据......” “那是你不肯追究她!之前我就知道你瞒我,我也没说什么,提醒你小心点,结果还是让她杀回来了,你前女友现在已经触犯刑法了,你该比谁都清楚,你不会还想着放她一马吧?你这是在犯错误!” 潘篱一直也没有说话,默默听着郝大鹏的话语,郝大鹏又说:“我已经问过马妍了,她翻来覆去只一句话,人是她撞的,别的什么都不说,可是就她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你说她想报复你撞了君子玉,你信?你是警察,你不能因私报包庇罪犯,这事情要是抖出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潘篱终于开口了,说:“你给我点时间。” “给你时间让你想想怎么给你那前女友把事情圆回来?”郝大鹏不留情面的质问她,潘篱头疼起来,起身出去,再看看坐在门口的马妍,她想了想,出去在附近的肯德基里买了许多食物,回来拿给马妍,马妍看到吃的,就要伸手去接,潘篱一缩手,说:“你告诉我,是不是小山让你来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吃的都给你。” 马妍闻言,犹疑了一下缩回了手,潘篱哄着她,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马妍想了想说:“上次来过,我知道做错事,就要来这里。” “是不是小山让你来的?”潘篱打开袋子,把袋子里的食物给马妍看,马妍馋涎欲滴的看着吃的吞了一口口水,犹疑一阵,默默摇了摇头,潘篱发现自己有点失策了,不管自己怎么威逼利诱,马妍都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宁可不要那些美味的食物,也不回答潘篱的问题。 潘篱无奈的把东西放在她手里,说:“吃吧。”马妍急忙摇头,说:“不吃。”潘篱说:“不用回答我的问题了,这些都是你的。”马妍听说,立刻打开袋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潘篱看着现在马妍,百味陈杂。 她知道郝大鹏现在在等着她给他一个答复,但是现在潘篱很乱,想想小山,这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女孩,她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小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变的她都快不认识了,小山那样富有才气,有灵性,她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 潘篱去了医院,她妈妈刚给君子玉打来午饭,正要吃,潘篱来以后,说:“妈妈,你去外面吃点吧,医院饭不好吃,,吃完了再来替换我,这回我来看着她。” 她妈妈也不疑有他,答应着去了,潘篱接了碗筷,把饭菜喂给君子玉吃,君子玉看到她,心情分外好,但是看着潘篱,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君子玉忍不住问:“怎么了?” 潘篱想了想说:“我是有件是想问你,我已经知道这起车祸是谁干的了,但是......” 君子玉看她欲言又止,说:“到底怎么了?” 潘篱咬咬唇,说:“车祸是小山策划的,虽然现在没证据,但是只要查下去,一定能找出证据来,可是她.....她还年轻,事业也正处于上升期,她这样无疑是在自我毁灭,我.......” “你看不下去她自我毁灭?”君子玉忍不住诘问了一句,潘篱闻言急忙摇头说:“不......我.......”她有些吞吞吐吐,片刻后才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这件事,我确实不忍心看到她就这么毁了,但是你是受害者,我没资格原谅她,要原谅,也只有你能原谅她,不再追究这个案子,但是你要不原谅,我也能理解,我会继续追查下去,查到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君子玉神色有些不快起来,说:“你说这么多,还不是希望能从我嘴里听到原谅两个字嘛?我要说不原谅,当然我相信你是会去继续追查,但是从此心里就会对我有个结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和睦嘛?” 潘篱抿了抿唇,说:“我能想通,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能理解,毕竟受伤害的人是你,不是我,小山也非常过分,我现在都有点不认识她了,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 君子玉听潘篱这么说,脸色好了一点,说:“如果我原谅她了,你能保证她再也不会找我麻烦?” 潘篱点了点头,说:“你原谅了她,我也会去继续查这个案子,掌握证据,如果她再出现,打扰到我们的生活,我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 君子玉思考许久,看着眼前的潘篱,看她肃穆认真的神情,有些心软了,想了又想,说:“行,我原谅她,但是我真不希望她在出现了,如果警方问起,我就说这是一起意外事故,我已经跟肇事车主达成和解了。”潘篱闻言,神情放松了许多,看着眼前的君子玉,凝望许久,也不说话,君子玉奇道:“看什么?你不应该好好感谢我一下吗?我放了你前女友一马?我多宽容大度。” 潘篱笑了笑,放下碗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君子玉的胸口,心有所感,说:“你真的很爱我。”君子玉伸手顺着她柔顺的头发,说:“是很爱你啊,可不单单是你那身制服。”潘篱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她的抚摸,说:“我很踏实。” 第97章 看着君子玉安然睡去,潘篱在深夜里打通了小山的电话,小山电话在响了许多声之后,接通了电话,潘篱说:“小山,我想跟你谈谈,你有时间吗” 小山虽然惊喜,但很快就疑惑了,说:“要谈什么?” “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简短的对话后,小山还是答应出来了,潘篱约她就在她住地旅馆里见面了,旅馆的环境非常差,潘篱迟疑了一阵才进去了,因为她有点不相信小山会住在这种地方,虽然她不是个很讲究的人,但是她有洁癖,而她的洁癖是因为体质太差,容易生病而养成的习惯,对环境的整洁度要求非常高,这个破旧的小旅馆太脏了。 当小山给她打开门以后,潘篱不得不相信了,她看着眼前的小山,深深的凝望着她,说:“我刚进来的时候,不太相信你会住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你会住在这种地方?不敢住整洁的酒店,是不是?也不敢在白天上街抛头露面,是不是?你对自己的作为忐忑不安,惊慌失措,可是你还是在继续做?为什么?我始终理解不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那么美好,善良,为什么今天变成了这样一个模样?” 小山听着她的话,有些愣愣的,说:“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嘛?我美好善良,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潘篱说:“我曾经爱过,深深爱着你的纯真美好,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跟你不合适,你是很有才气,很有灵性的一个人,但是你的这些我欣赏不了,我说过是我配不上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为你奔波俗务,却很难跟你有精神上的沟通,我一直不明白你在想什么,面对你我总是小心翼翼,我不敢跟你谈工作上的事,因为我的工作很危险,我怕你听了以后会觉得压力很大,跟子玉我却可以随便说,告诉她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样的危险,她会说你要多小心,然后跟我一起谈,她就像听冒险故事一样既紧张又安然,我从来不担心她会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我跟她在一起很踏实。” 小山听着这些冷笑起来,说:“你说这些给我听是什么意思?那是她不关心你,难道她就不担心你会受伤,甚至可能牺牲吗?” “她担心,但她不以关心为名限制我,因为她知道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我跟你早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你也觉得你小心翼翼讨我欢心很委屈,而我也对面对你的时候还要客客气气,小心谨慎而很郁闷,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搞到这样地步,你看看你现在,别成什么样了?心狠手辣,是非不分,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二在这之前,我虽然不再跟你在一起了,在我心里你一直很美好,看你难过我还会愧疚,会心疼,但是现在这些全部都没有了,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个陌生人。” 小山呆呆的听她说完这些,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许久后才说:“你愧疚你心疼,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潘篱说:“因为那不是爱情,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我们都变了,我们都不再是青春懵懂的我们了......” 小山却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我没变!变了的是你!你辜负了我们的爱情!是你负心薄情!”潘篱觉的自己实在无法跟小山沟通了,说:“是,是我薄情,我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现在看,这个选择务必正确。”小山没预料到潘篱会这样说,脸色苍白起来,傻傻的看着潘篱,说:“你连我们的曾经都否定了?” 潘篱说:“是,你看看现在的你,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阴险歹毒,富有心计,我那时候果真是太傻太天真。” 小山呼吸急促起来,说:“我.......我......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小山已经预料到潘篱已经知道她做的事情了,苍白的辩解了一句,潘篱却说:“还让马妍去警局给你顶罪,她现在心智不健全,这样你都要利用。” 小山闻言,愣了一下,急忙说:“不......不是我让她去的,我发现她不见了,但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潘篱不再说话,只是一直凝视着她,小山在她的目光下慌乱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紧张的找出自己的吸氧器,深深呼吸了两口,才说:“我真的没有让她去。” 潘篱冷然的目光看着她,说:“你觉的你这样说我能信嘛?你太有心机了,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欺骗法律嘛?”小山说:“我没有,你现在就这么看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吗?” 潘篱越发冷笑了起来,说:“信你?你以为我还像几年前那样愚蠢?”小山的脸色更加的白了,她双手抓着潘篱的手臂,颤声说:“大篱,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让她去顶罪,我也不是想让君子玉出车祸,可是我一想到你,想到她,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我恨不得天下最惨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大篱,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让我们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潘篱冷冷的看着她,说:“已经变成这样了,以前无论我们怎样,我都认为你是一个非常非常美好的女孩子,现在那个女孩死了。”小山看着她的神情,泪水突然涌出来眼眶,对于她来说,潘篱对她的否定的打击,远胜于她将面对牢狱之灾的恐惧,而潘篱也很清楚这一点,小山颤声说:“大篱,求你了,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太爱你,才会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我爱你,你就不能看在这一点上原谅我吗?” 潘篱冷冷的说:“这件事轮不到我原谅你,因为受伤害的是子玉,大夫说,她有可能残疾,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就算她残疾了我也爱她,好在她是个大度的人,她原谅你了,她答应我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你必须在三天内离开中国,回荷兰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小山看着她的冷冰冰的神情,心在绝望中沉到了深渊,她开始有点清醒了,她和潘篱真的不可能了,然而潘篱到现在还在为她着想,不是吗?她其实并没有像表现的那样无情,她说:“大篱,我们......”潘篱却冷漠的推开了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举给小山看,说:“我们所有的对话,我都录音了,这里面是你自认犯罪的证据,我也答应子玉了,如果你在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小山彻底呆住了,她看着潘篱手中的手机,悲极,却不知如何面对,许久之后才说:“你居然用这种手段对待我?”潘篱冷漠的说:“我的手段很多,以前对你心存仁厚罢了,现在没有了,马妍现在还在刑警队的拘留室里,你也许可以去把她带出来,如果你不带走她,她只有两个选择,精神病院或者收容所。,她为你去顶罪,可压根不知道她那样一句话,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犯罪证据,她也不可能影响到罪案调查,真够可怜的,像只落水狗。”潘篱又冷笑了一下,看着几乎瘫软的小山,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有同学问我想表现什么,想表现什么呢?想表现一段美好的感情是怎么变得面目全非的,是怎样因为自身的不甘心,想不通把曾经的爱情变的不堪回首的,当然这是小说,比较夸张,小山也比较极端,放在现实中,跟多得是不停的打对方电话,不停的要求对方一定要给个说法,嘴上说着要让两人的感情有个了解,实际上心里纠结成了麻花,放得下,就不会去要求什么了解了,于是在这种心态下,别人一招手马上就跑过去,跑过去却发现对方是要跟自己说:“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我很烦。”于是就又恨之入骨,拼命的想找回自己的损失,想证明自己值得珍惜,其实这就是自恋,觉的自己的感情如此珍贵,别人就该珍惜,可是这是不合理要求,不管你自己认为多么的深爱多方,可是对方依然有权利拒绝。于是事情往往就事与愿违,双方都越走越远,再纠缠中越来越不堪,就像小山一样,她如果能洒脱一点,她在潘篱心中还是一朵白莲花,可她放不开,于是连这最后的美好也毁了,很多时候,别人不给她留余地,是因为她自己早已经不给自己留余地了,美好就是这么毁了的。 第98章 在早上潘篱的妈妈来接手照顾君子玉之后,潘篱又匆忙赶去上课了,这两天她几乎就没怎么睡觉,上课就开始打瞌睡了,她太累了,但是学习任务还是很繁重的,而且她自己的伤也还是伤,天天吃药,整个人都有点飘。 好在君子玉那边有自己妈妈照顾,她挺放心的,只是不知道小山在彻底决裂,翻脸之后还会做些什么,但是潘篱不想去想了,她发觉曾经的这段恋情让她心累,一直心累,只是以前还有深深的爱恋支撑着,可是当爱恋不在了的时候,她多撑一分钟都会觉这是巨大的负担。 小山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以为她和潘篱一直感情很好,她一直认为负担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带来的负担,她从来不觉的自己还有什么问题,她认为在潘篱离开之前,她们都没有吵过架,这是感情好的最佳证明,却想不到这才是潘篱离开的主要原因。 两个相敬如宾的人,除了客气礼貌,几乎没有了其他的沟通,矛盾一直存在却不能解决,最终如洪水破堤,一发不可收拾。 在潘篱走后,小山几乎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哭了出来,她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人生了,她的人生落败的一塌糊涂,她一直以为自己坚强独立,却首次发现自己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她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潘篱手心里的宝贝,因为潘篱会为她去做任何事情。 然而帷幕一旦落下,露出来的就死后台残破斑驳的旧道具,一切过往如梦如幻,她坐在这破旧的小旅馆的地上,水泥地坑坑洼洼,残破不堪,她的手指死死扣着地上的坑洼,剧烈的心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吸氧器就在身边,可她却把吸氧器扔开了,她开始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或者,她在很多年前就应该死去,这样她就不用面对梦幻的破灭,她也不该是悲剧的女主角。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她觉的这样有点难熬,死为什么也不能死的痛快一点? 她擦干眼泪,懵懵的抓起了身边的水杯,摔在地上,碎瓷溅落在地,她精挑细选着,最终从许多的碎瓷中选中了一块有尖角的,整体略方的一块碎瓷,怔怔的看了一阵,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鲜血从缓缓的流了出来,鲜艳的,比中国画颜料里的朱砂还要红,小山缓缓闭上了眼睛,从此喜怒哀乐都与己无关了。 世界正在变的黑暗,她的心脏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她的心淡然了,脑海里也安静了,那些纷乱正在离她远去。 但是耳边一声尖叫声却又一次把她拉回了现实中,她感觉有个人把她抱了起来,把她纳在柔软的怀抱里,在她耳边哭泣,呼喊:“小山,小山.......” 小山恍惚的意识似乎又见到了潘篱,她伸出手,去抚摸那近在咫尺的面孔,说:“大篱,你还是回来了?”随即她失去了知觉。 在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小山再一次醒过来了,醒来后看到了一张面孔,是马妍,马妍一直在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忐忑。 小山愣愣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包扎起来,她忽然怒从心头起,伸手就给了马妍一个耳光,马妍被这个耳光打蒙了,耳中却听到小山歇斯底里的喊声:“你为什么要救我?凭什么救我!”马妍懵了一会,说:“我们去医院吗?” 小山的眼神依旧愤怒,说:“你不是走了么?干嘛又回来?谁让你回来的?” 马妍更加的不安,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说:“他们说要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害怕,就跑出来,我想看看你好不好.......”她说着哽咽起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委屈的难以言喻:“我想看看你好不好,来就看到你昏过去了,手也破,我好害怕,我就把你的伤口抱起来,你不会死吧?去医院看看嘛.....” 小山看着她的泪水,沉默了下去,许久都不在说话,好久之后,她想起一问题,说:“你怎么回来的?刑警大队离这里很远。” 马妍怯怯的回答说:“我走回来的。” 小山这时才注意到马妍脚上的鞋子上满是泥泞,从刑警大队那边走到这里,起码也有十五六公里,马妍一步步走回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而且她还不太能认路。小山又沉默了,默然的看着马妍的双脚,马妍这时又怯怯的说:“要去医院吗?” “不去!不去!我哪里也不去!”小山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喊完后,她忽然哭了,泪水像是失控的洪水,汹涌而下。马妍看着她的泪水,愣了一阵后,怯怯的伸出手,说:“我抱抱你吧。”她伸手抱住了小山,小山没有挣脱,也没有赶开她,在她的怀里一直哭泣,哭到觉得疲累,昏昏沉沉睡去为止。 她就这样又昏睡了一天,再次醒来时,天色又一次黑透了,身边传来一股香味,小山转头看去,看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饭盒,饭盒里是包子,小山有些疑惑,随即看到了守在旁边的马妍,马妍怯懦的说:“我拿了你的钱买的,我想你会饿了。” 小山说:“我不想吃。” 她就这样不吃不喝,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马妍就在一边守着,一直也不走,守了很久,小山说:“你饿了吧?饿了拿去吃吧。” 马妍摇了摇头,小山说:“我不想吃,你都拿去吃吧。”马妍闻言,想是饿极了,这才伸手把包子拿过去,狼吞虎咽,不到两分钟全吃光了,小山忽然觉的马妍变成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在昏昏沉沉中,又睡去了,睡了许久醒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她下意识的看看身边,马妍不在,小山有些疑惑了。 其实马妍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去找潘篱了,她在深夜就去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找到了君子玉住院的地方,深夜里潘篱正守着君子玉,君子玉睡着了,潘篱也趴在床边睡着,睡着却觉的身边有些异样,她的职业让她一直有着很高的警觉性,所以即便睡着,这种异样的感觉也很快唤醒了她,潘篱睁开眼,人还在朦胧中,一手就习惯性的放到了腰部,去摸枪,一边摸一边抬头看去,但是她没摸到枪,这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带枪,而眼前并不是别人,而是马妍。 潘篱疑惑的看着她说:“你来干什么?” 马妍有些紧张,说:“小山.......小山把自己的手腕割破了。”潘篱愣了一下,说:“她自杀?”马妍说:“她没死,我帮她把伤口包起来了,可她打我,怪我救她,她不吃饭,也不喝水,你能去看看她嘛?” 潘篱闻言皱了皱眉,说:“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这是君子玉被吵醒了,在床上躺着听着她们说话,马妍紧张的说:“她想见你,见不到你,她真的会死。” 潘篱却显得不耐起来,说:“关我什么事?以前她有病,我一直让着她?后来她病好了就装残疾,我就是怕她想不开,一直不敢跟她闹翻,现在又来自杀?这算什么?她让你来见我的?告诉她不会再去看她了,烦,多大的人了,折腾的没完。” 君子玉闻言,却有些过意不去了,说:“大篱,人都自杀了,你这样好嘛?” 潘篱说:“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想我去看她?这叫感情胁迫好不好?她自己这么大一个人,选择是她自己做的,我又不能逼她!”潘篱非常的不耐烦,当马妍说到小山自杀的时候,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怎么这么没完没了的?” 人都有耐受底线的,当过了这个底线,负面情绪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君子玉想了想,这件事她也做不了决定,但是一般人面对别人自杀这样的事情,总难免会妥协一下,于是她说:“不然你去看看,把话说清楚。”潘篱说:“不去,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余地也留得够足了,她还这样,到底想怎么样?非逼我当面跟她说‘你想死就去死?’” 君子玉叹了口气,看看潘篱,有些欣慰,但也不安,说:“她要真死了怎么办?” 潘篱想了想说:“报警好了,警方会去处理的。” 马妍闻言,急忙说:“不要,她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叫警察抓她,我会照顾她的,不要报警,不要报警。”看着马妍惊慌失措的样子,潘篱犹豫了一下,马妍转身跑走了,她紧张的往外跑着,说:“我会照顾她,不要让警察去抓她。” 潘篱看看手里的手机,懊丧的扔在了一边,说:“这都什么事呢。” 马妍在清晨寒冷的晨风中,又徒步走了回去,她走了很久很久,才又回到了那家脏旧的小旅馆,床上的小山一直呆呆的坐着,听到门响后,她才转头去看了一眼,她看到马妍回来了,穿着单薄的外套,整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小山却怒从心起,举手就把身边的水杯对着她砸了过去,说:“你不是走了嘛?干嘛又回来?” 马妍又被吓了一跳,急忙说:“我回来,回来看你好一些没有。我是脑子有病,所以只是回来看你好不好,你不喜欢我跟着,我就走。”小山没想到她把自己说她脑子有病的话记的这么清楚,一时哑口无言,马妍低着头,一直也不敢说话,小山叹了口气,说:“你去干什么了?” 马妍说:“去找那个女人了。” “大篱?” 马妍点了点头,小山急忙问:“找她去做什么。” “我想让她来看看你。” “那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 马妍吞吞吐吐,小山情急:“你快说啊!她到底说什么了?” “她说你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她还要告诉警察,说让警察来处理。” 小山闻言,一颗本来就沉在谷底的心,又往下沉去,沉进了沼泽烂泥里,连最后的一丝光线,也被烂泥潭吞没了,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喃喃自语:“她不爱我了,她真的不爱我了,真的不爱我了。” ........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抽打 第99章 小山的手腕上还抱着绷带,她带着马妍走进了一扇大铁门里,马妍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向她走过来,立刻就紧张起来,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山说:“这里是精神病院。”马妍闻言,马上就惊慌失措起来,死死抓住小山的手,说:“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求求你,求求你。” 小山看着走过来的医生,握住马妍的手,说:“听我说,我不是要把你留在这,只不过你要暂时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我要回荷兰去,我也没办法把你现在就带到荷兰去,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先去办妥当,等我办妥当之后,就来接你好不好?” 马妍却拼命的摇头,说:“不,我不要呆在这,这里很可怕,这里好多疯子,他们会吃人......” 小山看着她,不禁叹了口气,马妍死死抓着她的手,让她有些不耐烦,而且想想如果要把马妍带去荷兰,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办,她心里还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带马妍走。 当初把潘篱弄出国她也费了很大的劲,但是她没有任何抱怨,连一丝的不耐烦都没有,她费尽功夫才把潘篱弄出去,然而潘篱并不领情。 小山抽开了自己的手,安抚性的拍拍马妍的肩头,说:“我会来接你的,呆在这里也不要乱跑,要不然我回来会找不到你。” 马妍紧张的说:“我害怕。”两个医生已经过来了,其中一个带着马妍向里面走去,马妍挣脱他,又跑了回来,小山皱了皱眉,说:“你跟他去,不会有事的,要听话,下个月我就来接你,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不来了。”马妍闻言,害怕起来,什么也不再说了,医生再次过来,把她带走了。 小山早已经给马妍办好了住院手续,在跟另一个医生沟通了一下之后,就要离开,想了想,又回过身来,不经意的塞了一卷钱在这个医生手里,悄声说:“多照顾她一点,别让她给人欺负了。” 过去的似乎都过去了,小山整个寒假沉溺在和潘篱的感情纠葛中,什么都没有做,连她心爱的绘画甚至都放下了,然而潘篱的决绝让她震惊和难以面对,她从来没想到过潘篱能像今天这绝情,于是她不得不去正视现实,潘篱不爱她了,其实是早就不爱了吧?只是她看不穿罢了。 小山觉得自己的生命像是被抽空了,虽然自杀没能成功,她也还活着,这种活着却让她觉的煎熬。 潘篱又请了半天假,推着君子玉去交警队处理车祸的后续,办完这些事,已经是中午了,她匆匆把君子玉送回医院,就打算去上课了,总共半个月的进修期,她已经请了好几次假了,课程耽误了不少,实在不能在这么混下去了。 但是她刚把君子玉送回医院,把她抱到床上躺着,病房里就进来一个高挑又窈窕的女人,女人还提了许多礼品,微笑着走到了君子玉床边,潘篱有些疑惑,转头看君子玉,却看着那个女人笑了,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女人还没开口,君子玉就笑着说:“大篱,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佳的董事长李天奇的助理秘书。” 潘篱闻言,终于明白了君子玉那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是怎么来的,看来那位玛莲小姐的经纪人已经和李天奇谈过了,果然这位美女笑眯眯的把礼品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说:“我们董事长听说君小姐出了车祸,特地叫我过来探望一下,君小姐现在怎么样?好点没有?” 君子玉对她摆摆手说:“不用客套了,直接说正事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助理秘书闻言笑了起来,说:“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懂事听说你这里有玛莲小姐的立体剪裁的等身模型?” 潘篱心中了然,也不打算插话了,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君子玉笑嘻嘻的挥挥手,那意思是“你果然有一套。”君子玉也笑眯眯看她走了,心情大好起来,说:“是啊,你们想要?” 美女笑说:“董事长说,他愿意出资购买,价钱您来开。”君子玉笑说:“价钱好说,我只是想见见他,如果他能腾出一点宝贵的时间来跟我谈谈,我把模型送你们。” “君小姐想谈什么?” “这你不用管了,你安排个时间就好,两个小时足矣,我想李先生再忙,两小时的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吧?” 似乎一切都平静起来了,私下里抽空利用职务之便查了一下小山的出入境记录,小山离开中国回荷兰去了,潘篱松了口气,静默下来想想中中过往,她的记忆虽然恢复了很多,但是也有很多事情还是记不起了,还有更多的事情混乱了时间和空间,但是她儿时的记忆,一遍一遍的,反复的还是会在她的脑海里重现。 “大篱,那个男生欺负我。”小山哭着对潘篱说,小小的潘篱一挽袖子,说:“我去打他给你报仇。”小山拉住她,说:“你打不过他。” “不怕,我比他高!”还穿着开裆裤的潘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后来晚上回家,她被她妈妈收拾了,因为跟别人打架衣服都扯破了,那时的小山有一张圆乎乎的,粉白的小脸,可爱的像洋娃娃,潘篱整天灰头土脸的像个毛小子,小山的父母很斯文,都是知识分子,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是国企里的文化宣传员,对小山也很温和,把小山捧在手掌心里宠着,潘篱的爸妈很暴力,两句话不对,一巴掌就扇过来了,但是有一点他们是共通的,就是早早的就把两个孩子一辈子的人生都安排好了。 潘篱想,如果没有父母的反对,也许她和小山将是最幸福美满的一对,但是转念一想,那个时候的青春叛逆加上父母的反对才促成了她和小山生死相依的恋情,如果没有家长拼命的反对,说不定她们就像一般恋人那样吵吵架,分分手,来回折腾,然后折腾到成年回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井货--横竖都是二,然后幡然醒悟,不在眷恋对方,专心投入自己的生活去了。 万事无定律,到底会怎样,谁知道呢? 李天奇的秘书很快拟定了君子玉和李天奇的会谈,潘篱也在磕磕绊绊中度过了她的进修期,正式上任了,君子玉的伤情也稳定了,潘篱决定把她接回父母家里住一段时间,这样两边都便利,君子玉有人照顾了,而潘篱的妈妈也不用天天大早起床跑来医院了。 这一安排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君子玉浑身都不得劲,总觉的哪里不对劲,但是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考虑过雇个保姆来照顾自己,但是雇个保姆的话,花钱不说,而且不一定能照顾好,潘篱恰恰又希望能趁这个自己会促进一下君子玉和自己父母的感情,大家其乐融融对谁都好。 于是君子玉住院半个月以后,被潘篱接出来,送进了医院,临出院前,潘篱跟君子玉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半天,潘篱妈妈等的不耐烦,两人这才出去,接君子玉回家的第二天,潘篱就上班了。 这天她很早起来,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单位,进了给她的办公室,,二分队的人才陆陆续续到来。潘篱不动声色的在大办公室里绕了一圈,上次跟她一起参加行动的两个年轻人看到她急忙要起身打招呼,潘篱急忙示意他们坐下,别惊动别人,于是那两人坐下了。 潘篱就在这办公室里东瞅瞅,西瞅瞅,瞅了半天发现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个异性生物,其余人上至四五十岁的老同志,下至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全部都是男性,潘篱觉的很失落,虽然之前重案组的时候,她很头疼那几个女孩子咋咋呼呼而且又很八卦的性格,但是发现这里竟然全部都是男性以后,她开始怀念以前的八卦和鸡毛蒜皮的争闹了。 于是潘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穿起了制服外套,戴起了警帽,重新出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全体集合!”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愣神,看清楚潘篱的肩章以后,这才都站起来齐刷刷列了一队,潘篱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级警司潘篱,新上任的二分队队长,来之前对二分队有所耳闻,听说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而且也是刑警大队拿过集体荣誉最多的队伍。” 潘篱刚说完就有人嘿嘿一笑,说:“还是一支和尚队。”潘篱闭上了嘴,目光直直望向插嘴的这个人,不怒而威,在她的目光下这人闭上了嘴吧,潘篱又说:“当然我也听说了这支队伍是对女性歧视最严重的队伍,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敢在我讲话的时候打断我是嘛?” 这人没想到潘篱如此严厉,有些赧然,一手摸着后脑勺,说:“也不是......我.......”但他话没说完,潘篱就厉喝一声:“立正!”这个人马上垂手站好,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潘篱,潘篱说:“我现在大概知道部长为什么亲自任命我来做这个队长了,男人会跟你们称兄道弟,嘻嘻哈哈,我不会!所以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这些话刚说完,有人就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嘀咕着什么,潘篱说:“有话大声说,你嗓子没问题吧。”那个人于是张口说:“报告队长,你也说了我们是全大队战斗力最强的队伍,你管得了我们嘛?”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对别人挤眉弄眼,潘篱昂首挺胸,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请问你拿过几等功?” 这人立刻得意起来,笑嘻嘻的挺胸说:“报告队长,两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我们队里几乎就没有没得过功勋的。”潘篱冷笑了一声,说:“我只拿过一个二等功。”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窃笑起来,潘篱提高了音量,说:“因为我拿到的几乎全部都是一等功!三等功在我眼里都不算数!你们有空可以去查查重案组的潘篱总共拿过几个一等功!你们要以为这点功劳就可以得意洋洋了的话,那你们都可以退休了!因为没用!废物胚子!” 几句话说的没人再敢吱声了,潘篱冷冷撂下一句话:“等下挨个把自己的信息资料给我拿过来,我好全面的认识一下你们,合作愉快。”然后她转身走了,看她走了,站在那发愣的几个人还在继续发愣,还有人嘀嘀咕咕说:“奶奶的熊,我听说上面给派个年轻女队长下来了,我还以为有艳福了呢,结果这位比纯爷们还纯。” 旁边已经有人匆忙的打断了他,说:“还叽歪,小心给她听到了。”殊不知,潘篱此时就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后面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反应,听到后,鄙夷的撇了撇嘴。 晚上回去,潘篱把今天的事跟君子玉说了说,君子玉听说以后笑的前仰后哈,说:“可惜我没跟你去看,你训那帮子人的样子一定帅死。”潘篱臭美的笑了笑,说:“那是,他们也不看看是谁,也不去了解一下新队长的底细,就敢跟我叽歪。” 君子玉却说:“你们部长真高明,估计他们这帮子人,除了战斗力高,还都是一帮刺头,正好放个女人去,一来中和一下到处弥漫的雄性荷尔蒙,二来也让他们开开窍,别那么目中无人的,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潘篱吃吃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却说:“可是这帮人的确都是刺头,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听我的,不容易。” 君子玉给她打气说:“我相信你可以的,你最棒。”君子玉给她竖起了两根大拇指,潘篱闻言心情好了很多,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该回去吃饭了。”君子玉笑说:“对了,我后天要去见李天奇,参加他们公司的董事会会议,你能陪我去吗?” 潘篱想想说:“我去请假,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陪你去,因为要是有突发事情,请了假也泡汤。” “知道啦。”君子玉爱惜的拍拍她的脸,被她推着向回走去。 第100章 回到家里时潘篱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满屋子飘着饭菜香味,闻着香味就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一家子人吃完饭,潘篱翘腿往沙发上一坐,说:“子玉,去帮我爸刷锅啦。”君子玉闻言还真就自己摇着轮椅去厨房,给潘篱爸爸打下手,潘篱爸爸见她来,说:“怎么帮啊?这腿还伤着呢,你去休息去吧,大篱,来把她推过去让她看会电视去。” 潘篱便说:“她的手又不是不能动,帮你干点活怎么了?你不要帮忙就让她帮我洗个苹果了。”于是君子玉洗了苹果给她拿出去,完了还给削好递到手里,潘篱心安理得的吃起来,反正在家这几天,她就表现的各种极品,虽然也会照顾君子玉,但也没少让君子玉去干点琐碎小事。 起初潘篱爸妈也没说什么,看君子玉对潘篱百依百顺的,心里渐渐也有了点底,开始不那么排斥君子玉了,后来看潘篱一回家就各种作威作福,极品的不能忍受,两个老人也看不下去了。到了晚上,没事干,潘篱陪着两人打会牌,君子玉就在一边看她打牌,一边打牌一边磕花生,她自己要吃,不去拿,让君子玉帮她拿,君子玉拿过来,给她剥了壳,然后还给她喂嘴里,吃前不但要剥了外壳,还要搓下细皮吹干净了,再给她吃,弄不干净,还要被她埋怨两句。 潘篱妈妈打着牌,看着潘篱,越看开始脸色越不好了,潘篱还是一无所觉的样子,潘篱妈妈又看潘篱吃着橘子,要吐核,自己懒得往垃圾桶里吐,君子玉已经伸过手去接着了,她就把核吐在了君子玉手里,潘篱妈妈甩下手里的牌说:“你让她自己去吐,没长手还是没长脚?挺大一个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伺候着。” 潘篱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妈妈,君子玉陪笑说:“习惯了,习惯了。” 潘篱妈妈冷脸说:“那也不能给惯着,这都成什么样了?以前我还觉得挺懂事的,现在惯成个小王八蛋了。”君子玉闻言,扑哧笑了,潘篱却继续做着她无辜的表情说:“我怎么了?我又不是没帮你干活。她照顾我她自己乐意。”潘篱妈妈便说:“也没见大小事都让个伤病号照顾的,你长点心吧。” 潘篱没再说什么,却暗暗的给君子玉递了个v字胜利手势,君子玉暗暗笑了笑,潘篱妈妈也没心情打牌了,说:“去吧去吧,去帮她洗漱一下,早点睡去。” “好。”潘篱似乎很不耐烦的拖长音答应了一声,推着君子玉走了,两人一起洗漱过了,到了卧室里,潘篱把君子玉抱上床,君子玉穿的是棉绒的睡衣裤,因为腿上的固定架还没拆,所以脱裤子很不方便,潘篱帮她脱了,君子玉说:“你父母还是挺开明嘛,我以为要让他们接受我,至少还要经受一番长期战呢。” 潘篱说:“这就跟开不开明没关系,能接受孩子性取向的父母,对孩子是真关心的,这样的父母虽然接受了也不一定认同,但是孩子开心他们自然也会逐渐接受,他们要是知道孩子按照他们的想法活只会痛苦,那他们也不忍心的,那些死也不接受孩子性取向的父母呢,有因为虚荣的,有因为自己本身根深蒂固的执念的,他们的理由不管多么冠冕堂皇,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爱其他的东西胜过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只是个象形符号,再说经过小山的事,他们也该明白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被压制,被改变的,我跟小山的关系在家庭里,到时给我们两个把道路疏通了许多。” 君子玉闻言,不禁问:“你还会想她么?” 潘篱正在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话,闻言,她停下了解扣子的手,沉思了一会,说:“有时候还是会想起,那是一段人生经历,只要我没有再次失忆,就不会忘记她,但是每个人总会有这样一个人留在记忆深处不是吗?就好像君涟。” 提到君涟,君子玉就没话说了,撇撇嘴,对她说:“继续脱你的衣服吧。”她说着,在一边撑着下巴看潘篱脱衣服,潘篱脱下了外套,君子玉忽然说:“停.......”潘篱疑惑的说:“什么?”君子玉什么也没说,冲她勾勾手指,潘篱不解其意,走过去,俯□去说:“到底干什么?” 君子玉却抬头吻住了她,吻的很深,潘篱被她这个吻吻的有些发昏,不觉就软了了下来,君子玉顺手就拢了她纤腰,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君子玉一边吻着她,一边解开她的衬衣扣子,扣子散落,露出潘篱凝脂白玉一样的*,君子玉贪婪的抚摸着她的身体,轻轻的把她的内衣向上推去。 内衣推开,那一双饱满就弹了出来,肤色雪白,顶端的殷红又鲜艳欲滴,君子玉看着就心神荡漾了,她轻轻把手笼在她的胸上,痴迷的继续吻着她,潘篱的身上还穿着制式衬衣,穿着裤子,系着皮带,衣襟散开,有种即禁欲又j□j的的感觉,君子玉迷醉的不行,在她身上吻了许久,潘篱却有点醒神,说:“你干什呢,你还伤着呢。” 君子玉含糊的说:“不要紧。”潘篱恼火:“不要紧个屁啊,你又动不了。”君子玉却说:“我动不了,可你能动啊。”潘篱闻言,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脸一下就红了,君子玉看着爱惜之余更加邪恶了,把她的耳垂噙在嘴里,说:“害羞了?我就喜欢看你这样,一边害羞一边j□j。” “呸!”潘篱轻轻唾了她一口,身体却已经被君子玉弄的浑身酥软,头脑也有些飘乎乎的,而君子玉已经在这时解开了她的腰带,长裤滑落,露出她贴身穿的,黑色的内裤,紧小的内裤包裹着她浑圆的翘臀,君子玉已经不能自抑了,用力捏了一下她的翘臀,潘篱嗔怪一样轻轻的,柔软的痛吟了一声,君子玉把手放进了她的双腿之间,她的内裤已经渗透的水渍,君子玉坏笑起来,说:“看你有多饥渴了,还一直跟我装。”潘篱被她说的脸色越发显红了,嗔恼的说:“你讨厌。” “我爱你。”君子玉俯身吻住了她,许久后,说:“自己上来好不好?” 潘篱更加嗔恼了,这件事她还真没有那么放得开的,君子玉一再要求,她更加羞涩的无地自容,君子玉拉着她说:“来嘛,你要是不自己来,那就让我来。”她说着,努力翻起身体,要压住潘篱,潘篱羞涩之余,急忙躲开了,说:“你腿还伤着呢。”君子玉说:“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君子玉是觉得趁着自己受伤,什么要求潘篱都不好意思拒绝的时候赶紧把潘篱彻底拿下,不然等她伤好了,潘篱冷冰冰再来一句:“你还在考验期呢。”她哭都没地方哭去,于是缠着潘篱不放,潘篱被她死缠活磨,还真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强硬的拒绝她,于是羞红了脸,说:“你躺好啦。” 君子玉闻言,喜上心头,抱着潘篱的腰,躺了下去,潘篱满脸红晕,一手脱去了自己的内裤,羞涩的跨坐在了君子玉的腰上,君子玉一手抚摸着她的身体,一手轻轻探进了她的双腿间,花露早已溢满,潘篱轻轻j□j了一身,身体又酥软了下来,在她的指尖上轻轻扭动着腰肢,恍若在指尖上舞蹈一样,君子玉看着目眩神迷,止不住去揉捏她的椒乳,轻轻说:“宝贝你太会迷人了。” 潘篱在轻轻扭动中,感觉越来越强烈,两分钟后,她已经忘记羞涩了,和君子玉的节奏也越来月合,风姿迷人,春情潮涌,j□j像是花瓣落地,低沉绵软而又悠长,君子玉迷离的忘乎所以,在她彻底软倒后,紧紧抱住她,让她绵软的身体继续磨蹭着自己,久久舍不得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预计是中短篇的,没想到竟然写道三十多万字一百章了,为了一百章撒个花花,写这篇的时候我想起之前看过的王小波力荐的《零娘的故事》重口味的,你们懂得,不过这篇文看下来,我只有一个感觉,这是篇反爱情小说,从头到尾写的就是一个女人如何从深爱着自己男朋友,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情的深情变成不在在乎男朋友,也不再在乎是否去爱一个人,然后用尽浑身解数去赢得了另外一个男人--她男朋友的朋友,也是她后来的“主人”的爱情,在这个男人自觉自愿的在自己手背上用烟头烫了一个零以后,她又离开了,从一开始的纯情追求爱情,变成对*和野心的追逐,我想这篇文说是反爱情小说有些拔高了,不过也算是对另一种美好的颠覆,初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代表永远的幸福。 话说看《零娘的故事》的时候,这片文从我的角度看槽点太多了,多的数不胜数,当然刚开始的那些情节描述的各种*调教凌虐,我都看的很嗨皮,到后面开始转变成精神调教,我就开始不能忍了,再到后来零娘把一个爱上她的女孩子照着她“主人”的意思骗到那个虚构的调教岛去以后我就彻底不能忍了,匆匆翻了一下,就去看结尾了,还好结尾是开放式的,没让我彻底愤怒,关键是这篇文还是一个女作者写的,而且这篇文在当时还引发了女权人士的内部争议,有人说她彻底赋予了女性的性自由,主旨是解放女性身体,有人说这是对女性的侮辱,我想说的是这特么是对拉拉的侮辱,如果说对女性平等自由的看法是块试金石,王小波毫无疑问是通不过的。 第101章 又是一个清晨,君子玉早早就起床了,潘篱帮她穿好衣服,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左右端详,君子玉穿上了职业装,黑西服白衬衣,短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潘篱又给她微微喷了点发胶,抓了抓,让她的头发看上去蓬松顺滑,然后帮她拉拉衣领,把衣服拉的展展的,这才拿过君子玉的公文包,放在她的怀里,说:“我们走吧。” 推着君子玉出了门,一边往车站上走去,潘篱一边思考着问题,说:“亲爱的,我送你过去,进了会议室他们要问我是谁,你怎么回答?” 君子玉想也不想的说:“当然是我女朋友啦,不对,是我爱人。” “你这样说不怕他们对你有偏见啊?” 君子玉闻言,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说:“到时候你看我怎么说。” 潘篱送君子玉到了天佳公司,公司会议室里早就齐刷刷坐满了一圈人,李天奇也已经到了,就在等君子玉,看这么多大佬一早起来就专门来等君子玉开会,潘篱感觉不错。 她把君子玉推进了会议室,君子玉先是说:“诸位好,很抱歉因为我腿部受伤,行动不便,所以没能提前赶到会场恭候诸位,反而让大家等我。” 李天奇的目光已经落在潘篱身上了,说:“这次会议是董事会内部会议,这位小姐确定要留在这里?”君子玉回头看一眼潘篱,淡定的笑了笑,说:“她是我爱人,因为我腿受了伤,所以送我过来,她很安全。” 君子玉这句淡定的话语一出,立刻就引发了董事会所有人的惊讶,随之而来的是切切私语声,君子玉当做没听到,说:“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大篱,你把我推到那边去,再帮我把笔记本接到投影机上。”潘篱点了点头,把君子玉推到了长长的会议桌的另一头,然后设定好放映机,调整好角度,把遥控器递给了君子玉。 李天奇说:“可以开始了。”但是马上旁边一个已经六十多岁了的老先生就打断了她,说:“同性恋,真的没问题嘛?”李天奇闻言皱了皱眉,似乎君子玉带潘篱这一点不在他的预料中,所以也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君子玉却已经说:“李先生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可以吗?” 李天奇闻言,就点了点头,君子玉笑了笑,笑容温和,没有攻击性,但也没有谄媚,不亢不卑,示意潘篱把自己推到会议桌一边的中间位置,说:“本世纪最伟大的设计师麦昆,媒体称他为时尚流氓,他就是一名同性恋,范思哲的首席设计师,也是一名同性恋,在国际时尚圈耳熟能详的那些人里,屈指一算,十有七八是同志,你们可以对他们的性取向鄙夷不屑,但是不能不承认同志在时尚上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触,还有着非凡的创造力,就是这些人,你们应该知道他们创造了多少商业奇迹?当然我不是设计师,我也不敢说我的眼光有多么独到,但我相信我的鉴赏力,以及对美的审视能力,我不会做衣服,但我知道今年将会是什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色彩能够风靡世界。” 她说着打开了花了很多时间才做好的ppt,身后的白墙上放映出t台秀场上的一幕幕画面,君子玉说:“这是我在这段时间以来收集的几个大品牌的当季首秀,我的目光一直是投在国际市场上的,诸位可以看一下最近这些年的流行趋势,你们总是能在国外知名设计师的设计中发现中国元素,而恰恰这些东西在国内服装品牌的设计中很难见到,要嘛就是彻底的中国的东西,唐装,旗袍,除开这些,就是完全的模仿。” 她对同性恋的解释直接作为了她的开场白,开场白后,她就开始抛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没有人打断她,反而在她的话语中渐渐沉思起来。而君子玉讲的许多话也非常的直白:“天佳一直做的就是在模仿,天佳的目光也只盯着国内的市场,而当初我在心蝶的时候,心蝶虽然是一家已经成立了二十多年的老公司了,但是在国际时尚界算起来,她还是刚起步,她还是无法跟那些大牌相比,经济方面也好,影响力方面也好,她都显得薄弱,所以我只能择其一做最大投入,于是我把主要的投入都放在了国际市场上,导致心蝶在国内的市场竞争上弱于其他几个服装品牌,其中之一就是天佳,而天佳也是心蝶在国内的主要竞争对手,这是去年天佳和心蝶在各自在国内市场中所占的市场份额。” 墙上映出了君子玉做的图示,君子玉继续说:“相比之下这块大蛋糕,天佳比心蝶分的多出了一大块,然而下面这是心蝶去年在国际市场上所占的份额。”墙上又出现了另一张图,这张图所显示的比列看来,心蝶所占的市场份额只有十三分之一甚至还要差一点,在这张大图上显的有点微不足道,君子玉却说:“诸位看到了嘛?份额很小,但是你们知道它的总收益额是多少嘛?是国内市场的三倍!” 这些话在在做的这些人之间引发了议论,君子玉知道他在议论什么,他们知道三倍意味着什么,商人皆为利来,自然也只为利说话,君子玉提高了一些音量,继续说:“如果我来做天佳的总执行人的话,我的目光还是不会改变,我还是会致力于拓展国际市场上,而我曾经的首席设计师,也将会跟我一起过来,这才是最大的财富,你们想象过两个公司最优秀的设计师一起工作,将会产生怎样的创意来嘛?你们想象不到,因为连我也想象不到。” 君子玉的情绪开始高亢起来,一边说话,一边随着话语做着手势,手势似乎让她的话语平添了几分力量:“但是诸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就是在卖创意,丰富的创意是我们源源不断的财富之源。” 李天奇闻言,说:“容许我打断一下,一个公司只能有一个首席设计师,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君子玉闻言说:“但是李先生,完全可以把设计部分成两个部门,一个是国内,一个是海外,可以容许两个部门之间友好竞争,然后根据各自的业绩发放年终奖。”李天奇沉思了一下,说:“这个可以再考虑,你继续你的话题。”君子玉的话题明显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君子玉按着遥控器,墙壁上又显示出另外一些图案,说:“这些是心蝶公司原本预备今年投入生产的夏装秋装,诸位可以看一下图上的日期,出自于去年年末,下面是今天国际流行趋势,以及国内服装流行趋势的几个主要元素体现的图片,诸位可以对比一下,心蝶是如何领先超前于时尚潮流的,很可惜,随着我的离开,这批服装都没有能投进市场,这就是财富,接下来,诸位就要决定是把这笔财富拒之门外,还是鼓掌欢迎了。” 她坐在轮椅上,淡定的目光望向了李天奇,也望向了在做的每一个人,李天奇笑着点头,赞许的说:“君小姐口才很好,很有说服力,所以你先谈谈你自己的条件吧。”君子玉微微一笑,说:“我不要年薪。”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君子玉依旧淡定,说:“我志在必得,所以我把自己的要求放到最低,我拿多少看我的业绩,从新年算起,我保证明年一年的业绩增长在百分之五左右,我只拿这百分之五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增长一千万我拿二百万,没有增长,我一分钱没有,当然这并不是我唯一的条件,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并购心蝶,到那个时候,我还是继续出任心蝶的总裁,但我们两家将会继续合作关系,我只要拿到心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其余股份可以由在座各位做出取舍。” 潘篱觉的君子玉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怎样,血本无归还是旗开得胜?她看看君子玉,君子玉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她看着有些沉迷起来,君子玉的魅力在于她对事业的自信,当她的自信和飞扬回归的时候,潘篱相信,她能征服每一个人,她想着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在君子玉话音刚落的时候鼓起了掌,董事会的几位老人们潘篱的掌声孤单的响了十几秒后,有人忽然笑了,笑着也鼓起了掌,于是李天奇也拍着手从容看着眼前这个同样从容的女人,说:“我得承认你表现的的确很优秀,晓之以情动之以利的手法也用的很到位,问题看得也很清晰,但是这件事还是需要经过我们董事会的讨论,我无法现在就给你答案,所以你还是得先回去等消息。” 君子玉微微一笑,说:“没问题,我不着急,因为我还在养伤。” 李天奇却突然换了话题,说:“敢问一下你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对一直静默的潘篱有些好奇,君子玉有些得意起来,说:“她现在是市刑警大队二分队的队长,是一名刑警,而且我敢说,她是本市第一名公开出柜的公务人员,好在她很幸运,并没有因此被刁难,我也很幸运,能跟她在一起,而且我想,这种幸运一定会继续伴随下去的,李先生,我先回去了。” 第102章 回到家里,不过是中午,而潘篱请了一整天的假,想想也难道清闲,于是决定下厨好好做顿饭,一来慰劳一下君子玉,二来感谢一下父母这段时间辛苦照顾君子玉,于是潘篱又推着君子玉去了超市,买了许多菜肉回来,她们到家的时候正好二老都溜门子去了,没人在,两人就在厨房里一边说笑,一边做饭,君子玉给她打下手,自告奋勇的要炸鱼,潘篱说:“这可是高难度技术活,我怕你没炸成鱼,把自己给炸了。” 君子玉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啊?拿来,今天露一手给你看卡。”潘篱拗不过她,于是把鱼放盘子里给她拿过去,君子玉打了火,准备炸鱼,潘篱在一边守着,防着她把自己炸了,君子玉在哪里严阵以待,估摸着油温差不多了,刷一下就把鱼给丢进去了,这些可好,顿时油水四溅,就算潘篱眼疾手快把锅盖给盖上了,君子玉还是被溅起的油点烫到了,烫的痛呼不已,潘篱一看,脸上烫起一个大泡来,不禁说:“得,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我去拿牙膏给你涂一下。” 正说着,潘篱父母回来了,进门正好听到潘篱数落君子玉,潘篱妈妈于是问:“怎么了?”君子玉说:“炸鱼,让油给烫到了。”潘篱妈妈闻言,就来气了,说:“大篱,大篱......”潘篱急忙跑来说:“什么事?”潘篱妈妈说:“我说你咋这样呢?她是伤病号,你让她照顾你也就算了,还让她做饭,你就不怕出点危险摊上责任呐?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越来越没谱了” 潘篱莫名,君子玉意识到老人家误会了,急忙说:“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做的。”潘篱妈妈厉声说:“你别护着她了,大篱过来,好好反省一下,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了。”潘篱咧咧嘴,看看君子玉,看来这些日子她做坏人已经做的深入人心了,君子玉看她一脸无奈的表情,偷笑起来。 潘篱却蹦起来说:“我还炸着鱼呢,不跟你吵嘴了。”她说着一溜烟跑进了厨房里,做饭去了,君子玉怕潘篱妈妈接着骂潘篱,于是摇着轮椅过来,跟潘篱妈妈一起看电视,感觉自己脸颊上还疼的要命,拿了手机当镜子照照看,就见脸上一个指尖大的泡,君子玉哀叹一声,心想以后做饭的事还是留给潘篱好了,她可实在拿不下来。 厨房里已经飘出香味来了,君子玉嗑着瓜子,看着电视,闻着屋子里的饭菜香气,有些陶醉,这才是家。 君子玉的腿渐渐好起来了,拆了固定支架,不过还不能走路,潘篱陪她去医院复查,拍x光片,大夫说君子玉恢复的并不好,需要二次手术,如果不管的话,有可能导致终身跛足,君子玉当时就懵了,潘篱也没有多想,跑前跑后,拿片子,交钱,决定做第二次手术,和大夫约好手术时间。 君子玉人还有些懵,说:“我要是真残废了怎么办?” 潘篱安慰她:“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 “可是....可是......”君子玉摇摇头,她想像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她就觉得要崩溃了,像她这种长期接触经营时尚的人,多少都有些完美主义倾向,想象一个残缺的自己,她觉的世界都坍塌了,潘篱看她沮丧的低着头,于是轻轻的伸出手,抚摸着她j□j出来的后颈,君子玉从来都不曾被阳光照射到过的后颈白的耀眼,有粉润细腻,如婴孩的肌肤一样娇嫩,潘篱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这人怎么还这样呢?也经受过挫折了,我以为你能看开一些了,何况现在还有我陪着你,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恐惧?” 君子玉闻言,说:“我变成个跛子,会配不上你的。” 潘篱闻言轻轻笑了,说:“难道你优势就这么有限嘛?你遭逢巨变,不再有钱的时候,你觉的你配不上我了,因为没钱了,现在又觉得变成跛子,没有了完整的身体就配不上我了,可实际上我不反感你是个穷光蛋,我也不反感跛子,可我特讨厌你一有挫折就觉得我完了,我一无是处了,不会有人爱这样的我的,紧接着就是自暴自弃,消沉堕落,所以我一看你这样我就特想削你。” 君子玉闻言,缩了一下脖子,有些惊吓的望着她说:“你不会真想削我吧?你可不能动手,我知道你一直反对家暴的。”潘篱认真的说:“你在跟我唧唧歪歪我就真削你。” 君子玉一脸愁苦,不再说话了,潘篱颇为得意的说:“现在国家对家暴立法你也不在保护范围内哦,亲爱的,所以你要乖点,不然我揍了你,你都没地方说理去。”君子玉沮丧不已,嗔怪说:“抱我啦,抱我下楼回家!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两下嘛?你是被你爸妈揍太多,才有暴力倾向的吧。” “错。”潘篱抱起她,温柔看着她微笑的着说:“我不是有暴力倾向,我其实是很热爱暴力的。” “你吓我......”君子玉揽着潘篱的脖子,带着哭腔把头埋在了潘篱的肩上啜泣去了。 不过君子玉比较走运,两人回家后,潘篱把君子玉的情况跟父母说了一下,潘篱爸爸一拍腿,说:“怎么还动手术啊?这人的骨头能这样随便整来整去嘛?我看你们还是先看看中医,我们以前住的巷子里后街不就有个正骨大夫嘛,十里八街闻名的,带她去看看,没准就不用做手术了。” 潘篱闻言,心想看看看中医总不会越看越糟糕,反正二次手术还得等一段,于是就带君子玉中医了,然后这个中医大夫说君子玉这是第一次手术的时候骨茬没对好,所有腿略畸形了,打一段夹板板过来就好了,压根不用二次手术,于是上了夹板,又开了些药,君子玉和潘篱就回来了,之后君子玉一直戴着夹板,到能下地走路了,发现好像也没啥影响,于是去医院拍片,果然看到伤处正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君子玉的腿完全能活动了,不由感叹了一下中医的博大精深,可惜中医也真是博大精深,能钻研透的好大夫少见,半吊子太多,把中医的名声毁了不少。 不过君子玉的腿到底是留下后遗症了,走快了还是有点跛,从后面看去像是拖着一条腿走路,而且她快不起来,跑起来更是一瘸一拐的,不过已然这样了,君子玉只能淡定以对了。 她的离婚官司也再一次开庭了,这次刘一祯也无法逃避了,按律条被传唤人非因特殊情况不到庭是可以拘捕到庭的,或者缺席审判,只不过在财产牵涉比较大的离婚案中,缺席审判很难达成对财产的分割。 刘一祯出庭的时候人显的憔悴,胡子拉碴,甚至还开始有了一些秃顶,君子玉并没有留意她的改变,在两方对财产分割达成一致后,法院判决了离婚,君子玉分到了刘一祯在北京闹市区的一栋房子,以及一辆车子,从法院出来以后,君子玉拿着判决书,说:“其实我更愿意拿现金,房子不如你留着,给我钱吧。” 刘一祯说:“我现在只有这几处固定财产了,现金周转不过来,你要不要随意。”君子玉疑惑了一下,刘一祯已经走了。 潘篱等着君子玉的判决下来,约好了两个人一起去吃饭,当庆贺一下,然而正在上班的她也接到了律师函,而律师函是小山的委托律师发过来的,和律师函一起送来的还有小山曾经为潘篱做的那幅画,这幅是让小山事业达到了巅峰的画作,而律师函是小山要求离婚的通知。 潘篱看着那幅画,虽然不明白小山为什么要把这幅画给自己送过来,但她还是决定晚上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 春暖花开的时节了,又一年的春意带来了新的生机,潘篱和小山也终于办妥了这场麻烦的跨国婚姻的离婚手续,而两人的离婚手续从头到尾都是双方的委托律师代理办的,自始至终,两人也没有再见过面。 马妍像荡秋千一样,荡上了屋顶,在屋顶看着地上出来晒太阳的那些精神病人,一个一个的点着他们的脑袋数人头,院子里开了花了,可惜在这片院子里花卉类很难长期存在,因为总有病人把鲜艳的花朵当做美味食物,不过眼下,还是有很多花还完好的绽放着,蝴蝶围绕着花朵翩翩起舞。 马妍看的出神,用手指追随着蝴蝶划过的痕迹,精神病院的大门此时却打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瘦瘦的,苍白的,头上戴着一顶有绒球的浅粉白色的绒线帽子,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她依旧穿着羽绒服,羽绒服是白色的,羽绒服下是浅蓝的仔裤,仔裤下配着一双白色的雪地靴,这一身打扮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像个大学生一样清纯,而且充满了书卷气。 马妍愣了一会,吃惊的看着看着这个人,楼下,有一个名医生在大喊:“马妍,马妍,有人来找你。”马妍却愣在那里,片刻后,她泪流满面,她一直在等这个人,只是她等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几乎都以为她不会来了。 第103章 君子玉一手提着一个蛋糕,一手提着瓜果蔬菜敲响了潘篱父母家的门,开门的是潘篱的妈妈,潘篱妈妈有一些意外,说:“小君啊?今天不加班了?” 君子玉进门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说:“今天是我生日。”潘篱妈妈闻言,说:“那大篱呢?”君子玉撇嘴说:“正在苦苦守候着别人呢,一个人过生日好孤独,所以就过来了,可以热闹点。” 潘篱妈妈闻言说:“没事,我给你做两菜去,她也是工作忙,又没个准点,你也别哀怨,我们陪你过。”君子玉笑起来,说:“我没哀怨,我只是心疼她吃不到蛋糕了。” “给她留点,晚点回来吃。” 潘篱已经在烈日下守候了三个小时了,车子里虽然有空调,但是也驱散不开酷暑,潘篱随手用纸巾擦一下汗,纸巾瞬间渗透了,身边的人说:“这丫不会不出来了吧?”潘篱说:“不会,他一直挺守时的,他跟二号嫌疑人约好晚十点见,就一定会去。” “出来了出来了!” “二组跟上,三组准备接替!” 一个头戴太阳帽的男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两个似乎正在谈事情的年轻小伙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潘篱在车子里迅速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把头发一把抓了起来,然后戴上耳机,非常迅捷的为自己做着伪装,一边说:“我们从被北街这边过去,先到约定地点等着。” 一直跟着嫌疑人的两个人小伙在跟出一段距离后,引起了嫌疑人的注意,两人于是闲散的停了下来,继续讨论她们的话题,旁边一个提着菜篮的大叔又悄然尾随上了嫌疑人。 潘篱此时已经抵达了一个街边公园的后门那里,和她的一个同事亲密的手挽手走在一起,装作谈情说爱的样子,她的对讲中传来了一个声音,说:“嫌疑人已经抵达预定地点。”潘篱抬头往四周看看,说:“二号嫌疑人还没有出现,暂时不要动手,盯紧他。” 之前那个嫌疑人已经出现在潘篱的视野中了,潘篱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继续和身边的同事低声说话,并没有引起嫌疑人的注意,这时马路对面又匆匆过来一个人,这个人神色匆忙,急急的向这边走过来,之前那名嫌疑人也急忙向他迎了过去,两人匆匆擦肩而过,在交替的一瞬似乎递了什么东西在对方手里,潘篱低喝一声:“行动!”她人已经率先冲了上去,暗中埋伏的其他人也在这一瞬冲了出来,迅捷的把之前那个人按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转身要跑,潘篱却已经追上来了,伸手来抓他,这个人狗急跳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瞄准了潘篱,潘篱看着乌黑的枪口吃了一惊,但是这一瞬容不得她迟疑,就在枪口对准她的一瞬,潘篱下意识的一挥手打在了枪上,枪声响起,枪口却被潘篱打偏了,一个子弹打进了黑暗中,潘篱顾不上多想,出手擒住了这人的手臂,一手抓住他的头发,狠命一推,按着他的头部撞在了路边的路灯杆子上,嫌疑人头部被撞破了,血洒了一身,人也昏过去了。 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大家面面相觑了十秒钟,分队的一个队员说:“这前期侦查怎么做的啊?嫌疑人身上带枪,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没告诉我们?是他们没发现还是工作失误,忘了提醒了?这多危险,反应要是慢一秒人都死了。”潘篱也有些后怕,看着瘫在地上的嫌疑人,说:“收队吧。” 一队人把嫌疑人押上车,准备回去了,刚说话的那人又说:“我说队长你也是的,你也不用为了证明你能服住我们就这么玩命,什么时候都往上冲,太玩命了。”潘篱嘚瑟的笑说:“为了证明能服住你们?切,我一贯就这作风,至于有没有把你们收拾服帖,这还需要证明嘛?” 车子里静默了,潘篱撇嘴说:“难道我这个笑话很冷?” 开车的小伙专注的开着车,说:“我们从来不认为你有幽默细胞。”潘篱听着不禁一头黑线。 她的手机却轻轻震了一下,潘篱拿起看看,是一条彩信,君子玉发过来的自拍,在潘篱父母家里,戴着纸制的生日王冠,正准备吹蜡烛,潘篱会心的笑笑,收起了手机。 心蝶又一季的服装发布会开幕了,依旧在东方大酒店,刘一祯站在会展厅的中间,观察着场地布置的情况,他的身边围着一圈人,向他汇报那些琐碎的问题,刘一祯一边回答着,一边向外面看去,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衬衣下摆束在裤腰里,打扮的简洁大方,脸上戴着一副金色的金属框眼镜,削瘦斯文,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刘一祯撇□边的人都走了过去,看着这个人说:“子玉?你怎么会在这?” 君子玉轻轻笑了笑,说:“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天佳也正好举办了服装发布会,跟你们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我是主办人。” “你?”刘一祯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味来,君子玉笑说:“我现在是天佳的新任ceo,以后我们估计还要长打交道的,合作愉快吧。”君子玉对刘一祯伸出了手,刘一祯的脸色变了变,说:“原来南雨跳槽到天佳是因为你?”君子玉淡淡笑了笑,刘一祯脸色更加难看了,说:“你加入天佳就是为了打败你曾经苦心经营起来的心蝶?”君子玉说:“不是为了打败心蝶,而是为了拿回心蝶。” 刘一祯看着笃定的君子玉,没有和君子玉握手,转身走了,君子玉轻轻的对他的背影招手,说:“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小山跑了很多地方,终于把她想要的一个证明办了下来,一张用于证明她是马妍的监护人的证明,这个证明办下来非常的不容易,不知道跑了多少遍所谓的“相关部门”,证明办下来的时候,小山都有些绝望了,对国内体制的绝望她对马妍说:“这肯定是我最后一次回国了,我想以后我终此一生,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那些事那些人,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好了。” 马妍并没有听明白小山的惆怅,只为小山回来见她而欢欣鼓舞,小山看她笑逐颜开,又微微的怅茫起来,说:“我会送你去治病,不知道你是否能恢复记忆,如果能记起以前,你还会是现在这个你嘛?”马妍任然不解其意,听着小山的话,说:“只要小山不赶我走,我就永远永远陪着小山。” 小山把那张辛辛苦苦才开来的证明小心翼翼的收进了钱包里,一边收,一边自言自语:“可是为什么还是觉的孤独呢?” --------完------- 第104章 荷兰 一家精神病院内,小山正在等马妍的主治医生开药,看着医生再三斟酌的样子,她说,“请问她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医生闻言,抬头说,“她的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她的精神分裂能否治好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会尽力。” 小山闻言,说,“可是她看上去好像不是很糟,很温驯听话。” 大夫叹了口气,说,“恰恰因为这样,所以才比较糟糕,因为精神症状跟普通人的认知是正好相反的,症状越是明显,比较狂躁,幻想,幻听严重,在经行治疗的时候会有明显的改善,而症状不明显的病人是趋于平缓的慢性症状,长期服药只能让她状态看上去好一点。” 小山闻言,心中有些难以名言的滋味,她很难搞清楚自己的感受,似乎内心深处她并不想马妍想起以前的一切,但是她想想马妍现在的样子,不好起来恐怕要人照顾一辈子,她因为几次利用马妍,所以对马妍有那么一些内疚,可是她真不想花一辈子去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她没打算留着马妍,但是就这样让她离开,小山又觉得不是很安心,于是她再三思忖以后,说:“大夫,我想即便很难治疗,如果能让她做到生活能够自理也行,这点因为不是很难吧?” 大夫回答说:“我们第一步治疗就是让她能过做到这一点,这你可以放心,但是她需要留院治疗,因为除了常规医疗手段以外,她还需要接受辅助性的训练。” 小山闻言,有些为难,说:“可她不懂英语,无法做进一步沟通。”大夫闻言,说:“那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么只能尽力。” “谢谢。”小山不打算再继续谈下去了,马妍的问题现在让她很是头疼,在把马妍带到荷兰以后,她基本一直都把马妍带在身边,因为她不愿意让自己父母辛苦去照顾马妍,而且她也不知道马妍有没有危险性,万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马妍又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伤害到两个老人怎么办?而且两个老人迄今不知道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呆子就是当初j□j了小山的人,恐怕会直接把马妍打出去。 而两天之后,小山要去参加一个画展了,马妍依然是一个让她头疼的问题,但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也带着马妍一起去了,画展是在鹿特丹的康索当代艺术中心举办,小山是受邀前往的,是康索当代艺术中心为了庆祝成立二十周年,特别举办的,小山因为自己能受到邀请而引以为傲,所以当她带了马妍一起去参加的时候,也有另外一份心思。 这是万众瞩目的一次画展,小山也肯定会无可避免的被媒体关注,而她的同性婚姻一直是她汇集媒体焦点的最佳八卦,她的离婚,现在显然也是媒体关注的重点,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出现在媒体上了,现在出现突然爆出离婚的八卦,肯定又会引来无数议论,小山不是个心理承受力特别好的人,所以她希望马妍陪着她,能帮她混肴视听,帮她撑过这一场。 为此她特地去给马妍买了一身西装,这是马妍从遇到小山以后,第一次穿件像样的衣服,之前她穿的都是小山的衣服,两人身材差不多,不过马妍比小山胖许多,所以小山的衣服她穿着略紧,不过也还能穿。这次这身西装是量身定做的,非常贴合马妍的身材,然后马妍的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剪成了服帖俏丽的短发。 穿好衣服的一瞬,小山有些恍惚,马妍看着还是灵动活泼,乌黑的眼仁躲躲闪闪的偷看着小山,显得淘气而又灵动,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身材中等,大概166厘米的样子,四肢比例却很好,看着很修长,打扮起来以后很夺人眼球,而且她虽然现在脑子有病,但是乖顺听话,这样一打扮,不说破根本没人能看出来,小山觉的带她去蒙混一下完全可以,于是她就这样带着马妍踏上了去鹿特丹的列车。 正如小山预料的那样,等她到康索当代艺术中心的时候,哪里早已挤满了媒体,各路记者无孔不入的逮到每一个参加的名人询问那些刁钻的而又八卦的让人头疼的问题,接小山的车子刚停在门口,立刻就被一群记者的闪光灯包围,小山一手拉住了马妍的手,带着微笑下了车子。 但是马妍一眼看到眼前的情况,马上就怯懦的躲在了小山的身后,下意识的想逃,小山拉紧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说:“别怕,好好陪着我,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马妍被她挽住,不敢挣扎,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走。 耳边有记者问:“甄女士,听说你离婚了,这是真的嘛?这位小姐又是谁?” 有个记者已经把话筒伸到了马妍嘴边,问她:“请问你跟甄女士是什么关系?” 马妍惶恐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山伸手推开了话筒,微笑着说:“请不要这样,她很害羞的。” 小山想证明自己即便不和潘篱在一起了,也照样过的很好,照样有很多人喜欢,她身边随时有优秀的追求者可以挑选,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其实她到现在为止除了潘篱之外从来没有人追求过她,她跟潘篱的恋情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段恋情,而在这个过程中,除了父母,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跟她有过比较近距离的关系,而潘篱其实也没追求过她,她们只是同时爱上了彼此而已。 小山此时却发现马妍脸上显出更加恐慌的表情,小山不解拉着她走了展馆内,但是就在她们刚摆脱记者之后,马妍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慌张的推开了小山的手,躲进了一个雕塑后面,小山诧异的走过去,说:“怎么了?”马妍却不说话,而是偷偷露出一点眼睛,惶恐不安的看向一个方向,小山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那边很多人,来来往往的人中,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在人群中渐行渐远,而小山依旧莫名其妙。 这次展出的画作中有几幅世界名画,其中就包括毕加索,达芬奇的画,是一次相当隆重的画展,现场每隔几步就有一个保安,保护工作非常严密,小山因为能一次性看到很多大师名作也很振奋,但是她身体比较弱,经不起劳累,现在又刚从火车上下来,没有休息就来参加开幕式了,所以开幕式结束以后,她就和马妍先回酒店休息了。 因为她答应马妍好好表现,就带她去吃好吃的,所以回酒店后,先带她去吃饭了,因为每次当小山给了她许诺的时候,她就会像一只饿坏了小狗一样一只眼巴巴的期待的看着小山,一直到小山兑现诺言为止,小山点好菜,看看眼前的马妍,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眼神里带着期待,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带着温和的微笑,不知道的人看着她会以为她是一个斯文安静有品的女性,谁能知道她脸上的笑是因为马上就能吃到好吃的而有的期待? 小山说:“你在这坐着不要乱跑,我去一下洗手间。” 小山说着起身走了,她现在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小礼服,还是清汤挂面的小长发,充满了浓郁的书卷气,她解完手出来的时候,顺便对着镜子补了一点淡淡的唇彩,但是她看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小山诧异了一下,因为这说女洗手间。 也就在她诧异的一瞬,她的腰部突然顶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小山吓的就要尖叫,她身后的男人说:“你敢出声,马上就让你死在这。”小山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在这个人的挟持下,走出了洗手间。男人挟持着她一直走到了外面餐厅,餐厅里,马妍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菜已经上来了,她期待的张望着这边,因为小山容许了她才敢吃东西,然而小山这次是跟一个男人一起走出来的。 马妍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却已经走到了这边,对她说:“跟我走,不然我杀了她!”他说着有意识的微微侧了一□体,让马妍看到半截藏在袖子里,半截藏在他手掌中的枪。马妍吃了一惊,惊慌失措起来,喊:“枪,枪.....” 男人大概没想到她这种反应,马上厉声说:“闭嘴,跟我走!不然马上杀了她!”马妍看看小山,看到小山一动也不敢动,眼神里带着恐惧,看着自己,她紧张的站了起来,男人向她示意出去,马妍只好战战兢兢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一辆车把她们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小山被推下了车子,马妍也跟着被推下了车,她的双手被绑起了起来,这些人对马妍格外防范,小山也意识到,自己被绑架,是因为马妍,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敢肯定。 小山看看周围,发现这里是工厂后面一片空旷的地方,当他们下车以后,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服的人走了过来,马妍在见到这个人后,立刻慌张起来,低声叫:“小山,小山......” 但是她们两人却被几个人分别控制着,谁也无法接近谁,小山看着马妍慌张的样子,诧异不已,随即就看到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近了马妍,一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面孔,说:“好久不见了。”马妍却惊慌的挣脱他,呼喊着:“小山,小山.....” 男人皱起了眉头,看着马妍,说:“这是怎么会事” 小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她疯了,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记得,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你抓她干什么?”男人听说以后,伸手缓缓的从眼睛上取下了眼镜,深深的看着马妍,眼神里似乎带着许多惋惜。分别控制着马妍和小山的几个人却都显的为难起来,看着墨镜男人,说:“老大,这计划还行的通嘛?” 墨镜男人气狠狠的,说:“先把她们带进去。” 小山和马妍被带进了一间房间里,两个人都分别被绑了起来,挟持了他们的一个人说:“现在怎么办?计划行不通,难道要把她们放回去?一放回去我们就暴露了。” 这几个人为首的墨镜男人是个中国人,其余几个,有两个中国人,有两个是荷兰人,还有一个是黑人女性,这个黑人女性身材非常性感,外形有些像碧昂斯,古铜色肌肤,火辣热烈,一直跟在墨镜男人左右,小山不知道他们聚集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听到这些话,马上意识到可能有机会逃走,急忙说:“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绝对不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报警,我可以对天发誓,出去以后我什么也不会说。” 墨镜男人冷冷看了一眼小山,说:“你能信嘛?” 小山急忙说:“相信我,我绝对什么都不会说,我也是中国人,我用我的祖国的名誉发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我不会透露关于你们的任何事情。” 墨镜男人却还是带着一脸狐疑,他身边有人说:“不如直接杀了灭口吧。” 墨镜男人说:“我们还有时间,不急,先把她们关在这。” 这一关就是一天,小山不知道主办方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失踪,如果发现了的话,因该会报警,她们就有救了,可是万事难预料,这些人要是真杀人灭口怎么办? 马妍被吓坏了,被绑起来以后,她就一直战战兢兢的成一团,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而小山,更没有脱身的办法了,她也不可能在对方都有枪的情况下鼓动马妍去硬拼,拼也拼不过。两个人就在紧张不安中,一直到了深夜,比较早的时候,那几个人还聚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在策划什么,小山凝神细听,大约搞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原来他们是冲着康索当代艺术中心里面那些价值昂贵的世界名画来的。 小山更加心惊了,这是一伙亡命之徒,他们在讨论一阵后,留了两个人看着马妍和小山,其余人都去睡了,小山也困的有些挨不住了,但是不久之后,她看到那个墨镜男人又转了回来。 男人重新回到这间房间里,无视小山,和身边的两名同伙,径直走到了马妍身边,马妍紧张的向后缩了缩,墨镜男人却又往前逼近了一点,伸手托起了马妍的下颌,出神的看了一阵,马妍被他看的害怕起来,奋力想挣脱他的手,不想他一低头就深深的吻住了马妍。 小山错愕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你放开她!” 男人却无动于衷,继续吻着马妍,而且吻的越来越激烈,马妍拼命的挣扎,但是没用,被他的手牢牢的钳制住,马妍惊慌失措的咬了他,在他吃痛的一瞬惊慌失措的想向小山这边跑过来,但是她被绑着,还没跑两步,就在一次被墨镜男人抓住了,墨镜男人不假思索的把她拽回去,抱进了怀里,一手扯开了马妍的衣服。 小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眼睁睁看着马妍就要在她眼前被人强#奸,而她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嘶叫:“禽兽,你不能这样!”可是毫无帮助,墨镜男人的两个同伙在哪里带着一脸猥琐的笑,似乎对这种事喜闻乐见。 马妍惊恐的挣扎,叫喊,但是她的衣服都已经被扯破了,她雪白的*在昏暗的光中颤栗,墨镜男人带着贪恋的舌尖在她细腻嫩滑的肌肤上舔过,小山崩溃了,她想挣脱的,但是双手被牢牢拴在一根管子上,无法挣脱,她嘶喊了一声:“禽兽!” 暴行却依旧继续,小山无力的瘫在地上,泪水在惊怒交集中喷涌而出,脸色也苍白的像纸一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让她几乎窒息过去。 墨镜男人却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裤子,他分开马妍的腿,急不可耐的将马妍的裤子撕扯开,裤子变成了破条,挂在马妍的腿上,马妍惊慌失措的尖叫,挣扎,她想要逃跑,却被对方牢牢抓着腰肢,无力逃脱,而墨镜男人的裤子已经滑了下去,落在了他的脚背上。 小山无法再看下去,她几乎要昏厥了,但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痛呼,来自于那个墨镜男人的口中,小山急忙睁开眼睛看去,就看懂马妍挣脱了,墨镜男人捂着j□j,痛的脸色煞白,而马妍双手依旧被反绑着,人早已经跳在了一边,她的表情似乎还有些茫然,在茫然中,她警惕的死死的盯着墨镜男人和那两个看守,然后双手用力。 小山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妍的双手,因为她看到马妍的双手竟然一点点的从捆绑的紧紧的绳圈里脱了出来,而此时墨镜男人还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余两名同伙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不过片刻,他们就反应过来了,枪口不约而同的对准了马妍,墨镜男人急忙喊了一声:“不许开枪!”那两个人没有开枪,但是枪口一直指着马妍,墨镜男人勉强站了起来,走到了马妍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是老子救了你!到现在你倒是忘恩负义了” 马妍的手,一直在身后,他们谁也看不见马妍的动作,墨镜男人又把马妍一把拽了过去,小山手里捏了一把汗,眼睁睁的看着马妍,看到她的双手终于从绳子里脱了一出来,小山不禁松了口气,就看马妍已经出手了,因为墨镜男人拦着她,她额头猛然往前一撞,就撞在了对方的鼻梁上,墨镜男人被撞的跌倒了,头昏目眩的爬不起来,看着她们的那两个人看到马妍突然动手也吃了一惊,但是不等反应过来,马妍已经飞快的握住了其中一个人手腕,一反手就把他摔了出去。 几个人看到她突然脱开了捆绑,都很吃惊,但是不过就这一瞬,两个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墨镜男人愤怒的喊了一声:“杀了那个女人!”他说的是小山,小山的脸立刻白了,但是就在这时人影一闪,马妍已经已经出现在了另外那个人的面前,一脚飞踢飞了他手里的枪,然后转身飞快的解开了小山,拉着她就向外跑去。 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门口站着那个黑人女和墨镜男人另外一个同伙,枪口直直指着马妍和小山。 马妍只好停住了脚步,黑人女喝了一声,但是她说的是英语,马妍没听懂,愣了一下,黑人女做了个手势让她们往后退,小山说:“她让我们回去。” 她说着转头看去,看到里面的三个人也重新拿起了枪,正对着她们。 马妍拉着小山,缓缓退回来了,退回来后,她看着眼前的墨镜男人说:“武天虎,你到底要干什么?”小山愣了一下,看看身边的马妍,被叫做武天虎的那个人也愣了一下,说:“你终于想起了我是谁了。” “我当然记的你这个人渣!”马妍咬牙切齿的说,看起来她的记忆似乎苏醒了,小山诧异的看着身边的马妍,马妍身上的衣服早破的不成样子了,衣不蔽体。武天虎指着自己说:“是我救了你,你说我是人渣?”小山却看到马妍红了眼眸,死死盯着武天虎,似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武天虎却走过来,看着马妍,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然后手指又渐渐滑到她的肩上,抚摸她滑润的肌肤,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好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这次特地把你找回来,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马妍冷冰冰的看着他说:“什么事” “我要你给我把那几幅画偷出来。”他说着把手指放在了马妍的唇上,说:“别讨价还价,如果你敢违背,我就杀了你身边这位小姐。”马妍的眼神沉了一下。 小山这才明白这些人的来意,而看起来武天虎和马妍在之前就认识,但是究竟怎么会事,小山就不知道了。马妍转头看了看小山,小山说:“怎么会事?你跟他很早就认识了?你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了?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马妍一直咬着牙,没有说话,小山说:“你说话!到底怎么会事?我今天被绑架是因为你!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马妍的眸子阴沉的看了一眼武天虎,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个人渣!” 武天虎却突然笑了起来,说:“我来告诉你,我是她师兄,我们从小在一个马戏团,她手上从警察手里逃出来以后,是我救了她,给她治好了伤,那段时间她一直浑浑噩噩,是我给她吃,给她住,把她藏起来逃过了警察的追捕,她非但没有一点感恩,还捅了我一刀后逃走了。” 小山困惑的看向马妍,而此时,她感觉马妍握着自己的手的那只手抖了起来,小山不禁问:“到底怎么了?”她感觉马妍看着武天虎的目光充满了无法压抑的仇恨,以至于让小山都有些害怕起来,这种害怕让她更急强烈的想知道武天虎到底对马妍做了些什么,于是又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逃避嘛?” 马妍忽然咬牙说:“他救我回去不过就是想睡我,乘人之危,他趁我受伤脑子也不清楚的时候强#奸了我,把我囚禁在他别墅的地下室里,就是因为他我才彻底崩溃,浑浑噩噩不省人事,今天还是因为他我才记起了这所有的事情!”她似乎要喷出火来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武天虎,只是在枪口的威胁下不敢轻举妄动。 小山却愣住了,站在那里愣了好一阵,百般滋味在她心头涌现,愤怒,心酸,失措,心疼,而这种多的感受让她茫然无措,她看着马妍,看了足有几十秒。耳边却听到武天虎的声音说:“我那是爱你,我爱你爱了十几年,可你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冒那么大的风险把你救回去,你居然说我只是乘人之危?”小山听着,看着马妍痛楚的目光,心中不觉心疼起了,心疼着突然就歇斯底里起来,挥手就给了马妍一巴掌,打完后嘶声竭力的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嘛?遇上这种事你也很痛苦是吗?可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他是人渣你也是!” 马妍的目光不敢去看小山,她目光躲避着,开始显的软弱起来,说:“所以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 小山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起来,她习惯性的就要去找自己带的吸氧器,然后才记起来连包都没带过来,马妍看到她脸色不好,急忙说:“小山,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别激动。”武天虎却对马妍说:“看看,也只有我在乎你,守着你十几年,还有谁能像我这样对你?” 小山愈发愤怒,指着他说:“你把她囚禁起来,趁人之危对她不轨,把她逼到彻底崩溃,你还腆着脸说爱,刚刚当着别人的面,你还要强#奸她,你还说爱?禽兽!”她说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已经软了下去,马妍急忙扶住了她,说:“你平静一下,不值得为这些事生气。” 小山却完全喘不过气了,马妍急忙说:“她的包呢?她需要吸氧。”武天虎冷冷看看小山,说:“去拿她的包。”很快有人把小山的包拿了过来,武天虎接在手里,说:“要不要我干这一票?干,我就让她吸氧,不然,就让她去死。” 马妍急忙说:“我答应你,你把包给我!”武天虎把包递给了马妍,马妍一把抢过去,把吸氧器放在了小山的口鼻上。 第105章 武天虎只是意外看到马妍的,他本来打算在这里下手,但是他们几个人下手成功的把握不大,所以当他看到马妍之后,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最好的帮手,但是他完全不清楚马妍的近况,他只看到小山一直挽着马妍的手臂,以为她们关系必然很亲密,所以暗中跟踪了小山,在酒店的洗手间里挟持了小山,然后威胁马妍和小山跟他们一起到了这里,打算利用小山来威胁马妍帮他。 照片就在马妍手上,是他们准备下手的几幅画,那几幅画都是绝世珍品,总价值加在一起过亿美元,马妍不懂画,看不出这几幅画的真实价值,但是想也想得到,他们几个人这样大动干戈,这几幅画肯定值不少钱。 小山渐渐苏醒过来了,她发现自己再一次被绑了起来,这次是手脚都绑起来了,紧紧拴在水管上,旁边还有人看着,马妍还跟武天虎几个人呆在一起,但是她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根木签,不停的用这根木签在地上画圈,她的神情还有些茫然,似乎在想事情,现在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堆积在她的脑海里,只是小山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武天虎也蹲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他身边的那个黑人女性忽然对他说:“让她去真的可靠嘛?”武天虎瞟了她一眼,说:“她不懂英语,听不懂你说的话。” 黑人女挑眉说:“我是再跟你说。” “我知道。”武天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说,我的意思是她会说英语的话就能告诉她她的能耐了。”小山转头去看马妍,看到她还是在地上画圈,只是再过了片刻后,也抬起头来看小山了,两人目光相对,马妍的目光又软弱起来。 小山看着她,心中还是充满了愤怒,却又觉得黯然起来,马妍现在因该会记得自己曾经叫她做过的事情,现在也应该会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会事了,那她会怎么想? 马妍此时却沉闷的扔掉了木签,起身说:“先给我找件衣服穿。” 武天虎把自己衬衣脱下来,扔给了马妍。马妍麻木的把身上破烂的衣服都脱了,丝毫不在意的让自己的身体j□j在那些人的眼前,慢条斯理的换上了衬衣,武天虎又扔给她一双鞋,那是双男士的高到脚踝的军靴,马妍松落落的套上靴子,小山看着她,突然记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穿成这样,露着两条白生生的腿,散漫不羁的叼着一根烟。 武天虎说:“把电脑打开。” 一个人打开了电脑,武天虎说:“我们已经摸清楚了里面所有的情况,现在就是怎么下手了。” 电脑上出现了一幅画面,竟然是画展现场的三维立体图,这幅图把里面每一个角落里的情况都显示的清清楚楚。 马妍看着画面,一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时不时看一眼小山,武天虎忽然问她:“你在想什么?”马妍一惊,转头看看他,摇头说:“没想什么。” 武天虎的目光一直在马妍身上,看得出他非常的迷恋马妍,仅仅是目光就似乎想把马妍吞下去一样,但是对他的目光,马妍显得非常的厌恶。武天虎转头又看看小山,说:“你把画偷出来,我自然会放了她。”他说着又伸出了手,托起马妍的下颌,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办完事你可以跟我走,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马妍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冷然看着他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对我来说比一坨屎还恶心!” 武天虎恨恨的咬了咬牙,看着小山,说:“你指望她吗?她是闻名世界的大画家,你算什么?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听我劝,了了最后这点心愿,跟我走吧。” 马妍却说:“你让我做的事,我会去做的,只要你放了她就好,其余的事不用你管。” 小山却在此时说:“我收留你不是因为我善良,我只是为了要利用你。”她是对马妍说的,马妍听着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她垂着头,淡淡的说:“我都还记的,不用你特别提醒。”小山轻轻笑了笑,说:“那你干嘛还要听他的?自己找死吗?” 马妍没有说话,小山冷笑了一下,对她的表现嗤之以鼻,马妍听着她冷笑,忽然说:“你是利用了我,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责备你,我.....”她说着顿了一下,沉思一阵才又说:“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山却继续冷笑,说:“你爱上我了?”马妍闻言,目光有些躲闪,一句话也没说,小山却跟着说了一句:“我有洁癖!”马妍的目光凝滞了一下,武天虎起先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终于搞懂了小山的意思,然后他笑了起来,笑容猥琐的看着马妍,说:“你看看,你喜欢的人也都把你当成一坨屎看,你到底图什么?” 马妍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做出了自我保护的姿态,又像是在拥抱自己,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眼神也恢复了之前面对小山时那种茫然无措而又小心翼翼,她的眼里似乎有泪水要涌出来,但是最终还是被她死死忍了回去,然后她说:“你记的你说过的话就好,什么时候动手?” 武天虎说:“就在今天晚上。” 他们早就做了妥善而详细的计划,马妍在看过画展现场的三维立体地图以后,说:“你们不会什么工具都没有,就让我这么去吧?”武天虎说:“工具早准备好了,都在这里。”他说着把墙角的一个包提了过来,马妍打开,小山看了一眼,看到包里是一包钢索,而且显然不止这些,她看到马妍从包里拿出一些她根本不认识的东西,一样样组合起来,那是一把钢索枪,还有安全腰带,马妍把腰带拿起来放在自己腰上比了一下松紧,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武天虎走了过来,伸手帮她扣好腰带,然后顺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目标准确的捏住了她的胸,看着他用手指隔着衬衣揉捏着马妍的胸部,小山又愤怒起来,还好马妍想也不想就回肘给了他一击,这一击让武天虎痛的弯下腰去,马妍冷冷的看着他,解下腰带,说:“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武天虎悻悻的看着马妍姣好的身体舔了舔嘴唇,说:“好,现在就行动,你们两个看好她。”他说的是小山,几个人中留下两个人看着小山,其余人和马妍一起带着东西走了。 小山觉的自己的手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了,而且她也太累了,现在是凌晨三点,整整一天的折腾后完全没有休息,她的身体也快吃不消了,人昏昏沉沉的,看着眼前这两人却再一次打开了电脑,通过卫星地图,锁定了康索当代艺术中心,很快在艺术中心附近锁定了武天虎几个人,小山又努力打起精神看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进入了展馆中心,他们是分头进入的,武天虎和那个黑人女分别带了个人从左右前门进入,马妍带着钢索上了展馆楼顶。 小山有些紧张,所以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眼睁睁看着他们是怎么动手的。 前面的保安都被武天虎一拨人引开了,随后黑人女进入后,立刻置换了里面的一个电子眼,的小山看到坐在电脑前的那个人繁忙了起来,看他通过置换的电子眼迅速的采景,虚拟了正常画面,这个画面将会反馈回艺术中心的监控电脑里,而在另一幅画面上,马妍已经进入了展馆。 她是从楼顶上通过钢索垂下来的,身体就攀附在天花板上,灵活的移动着,辗转腾挪,身体轻盈的就像是真的能飞翔起来一般,在钢索的协助下从天花板上移动到了目标名画的上面,然后她解开钢索,轻盈的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上,小山紧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在接近那幅画像后,轻轻一挥手撒出了一把荧光粉,粉末在空中飘扬起来,反射出红色的荧光,那个地方有感应式报警装置,荧光粉反映出来的就是红外线。 马妍迅速的而又轻盈的犹如体操运动员那样抬腿旋转跃起,从红外线之间准确无误的跃了过去,然后一弯腰,缓缓的把自己的身体送进了几根红外线构成的格子中间,她非常缓慢的向后弯着腰,探出身体,然后腰肢又向下折去,柔若无骨,一直折到头部几乎低到她自己的小腿的高度,她才伸出手,扶住了地面,然后非常缓慢的,小心翼翼的抬腿,修长的腿从红外线之间抽出,轻缓的像是慢镜头播放的舞姿一般落在了地上,马妍蹲了下去,像是在黑暗中窥食的野猫一样窥视着眼前的画像,抽出了插在腰带上的一把螺丝刀,先是打开了一个画像旁边的一个设计成隐形装置的小门,切断了里面的电线,这依旧是感应式报警装置,这个装置是和画像连在一起的,画像一旦被动,这个装置就会发出警报。 切断点先后,马妍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画像从墙上取了下来,然后带着画像原路折返,把画像放进了自己带来的包里,包挂在天花板上,再取下第一副画后,马妍又靠近了第二个目标。 当一个人展示她的能力的时候,总有一种性感让人心动,虽然她的能力不一定是用来干好事,但是这种性感还是不能否认的,小山看着马妍舒展的身体,那样的轻盈,灵动,柔软,心里也忍不住赞赏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马妍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了严密保护中的五副世界名画,她把它们都装在包里,然后把包背在肩上,一手抓住了垂下来的钢索,像一只夜莺一样飞出了艺术中心。 然而就在马妍离开艺术中心后,就在这场偷窃案眼看着要完美落幕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报警声划破了夜空,控制电脑的那个人愤怒的咒骂:“去他妈的,是哪个笨蛋干的?” 通话装置里传来了武天虎的声音说:“是被我打晕的保安醒过来了,收拾一下马上离开,在约定地方见面。” 留下的两个人马上收拾起来,很快的小山也被他们塞上了一辆车,车子很快驶出了市区,在市区外偏僻的一条公路上遇到了武天虎几个人的车子,随后而来的是警车尖利的警笛声,武天虎跳下了车子,装着名画的包,已经在他的手上了,马妍也随后下了车,问他:“小山呢?” 带小山来的那个人拉开了车门,马妍看到被捆绑成一团的小山,说:“你现在可以放了她吧?” 武天虎想也不想的带着画上了小山的那辆车,说:“你把警察引开,我就放了她,你马上开着这辆车往前走。”马妍说:“我怎么相信你会放了她?”武天虎拔出了枪,抵在小山的头部,说:“你不相信也得相信!”马妍看看小山,她的眼神里带着愤怒,却什么也不敢说,她咬着牙,回到了原来那辆车上,坐在了驾驶室里,准备发动车子,而警车已经越来越近了,马妍狠狠的踩下了油门。 小山看着发动的车子,夜色模糊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看清楚马妍,她在焦虑和忧愁中,眼看着马妍就要离开,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马妍!”马妍没有回答她,二车子已经行驶起来了,小山急忙又喊了一声:“马妍,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这句话是小山对马妍说的最后一句话了,这句话说完时,马妍的那辆车已经消失在黑夜中了。 之后武天虎并没有立刻放了小山,他们带着小山上了另一条公路,甩掉了荷兰警方的追踪,在一处加油站附近把小山扔下了车。 而小山一直到天亮才被人发现并且送到了警察局,至于马妍,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她的任何消息了。 第106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山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每天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一直孜然一身,而她现在除了一心绘画之外,再也没有想过其他。 五幅世界名画失窃案至今没有破案,案犯还在逃亡中,小山在被送到警局之后,就说明了一切,也交代了马妍的情况,说明了马妍是在被胁迫下参与偷盗的,但是马妍本人不知所踪,武天虎等人下落不明,警方为了核实情况还是按例和武天虎等人一起通缉马妍,并且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向所有成员国发出了通缉令。 小山继续着她的工作,还在那所学校授课,早上开车去上班,她在一个餐饮车前停下来,要了一个热狗做早餐,就在等餐的时候,她透过车窗,恍惚看到一个人影似乎有点眼熟,小山疑惑了一下,摇下车窗仔细看去,路上人来人往,那个身影早已不在,小山想自己是看错了,有些失落的回到了车子里,接过递过来的热狗,重新上路了。 只是这天上课的时候,她总有些神思恍惚,脑子里总忍不住去思念,而恍惚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思念的是谁,也许习惯性的她把自己思念的人当做了潘篱,因为她一直一直习惯性的在想念她,那个身影总也挥之不去。就像烙印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只是思念的时候已经无悲无喜,无欢无痛,就像时间的流失一样无痕。 小山不想在这样继续恍惚下去,所以晚上回家的时候,她给自己买了一块蛋糕,这是她曾经最向往的美食,生病的时候,因为她不能乱吃东西,所以蛋糕几乎也没有吃过了,于是成了她遥不可及的梦想,一直到现在,这样美食还是她梦想中那样美味,她决定回家,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灵。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小山用遥控钥匙开门时,却意外的发现门口放着一朵玫瑰,小山疑惑了一下,下车捡起了玫瑰,玫瑰含苞待放,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小山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疑惑着拿着玫瑰回到了车上,准备把车子开进家门,不经意间却发现蛋糕的包装被打开了一角,里面的蛋糕也被扣掉了一角,小山急忙再看看四周,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真是见鬼了,小山放好蛋糕,把车开进了家门。 这件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小山没有半点头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不去想了,第二天第三天她照常上班工作,一切如常,但是第四天早上,惯常一样去路边的餐饮车买早点时却发现一脸茫然的车主站在车窗里发呆,小山忍不住问了一句:“嗨,发生什么事了?” 车主看到她,耸耸肩,摊摊手,似乎人还在迷茫中,说:“我被人偷了,有人就在刚才进了我的车里,偷走了我的香肠,还有做好的热狗,以及我刚刚冲好的咖啡,我现在在等警察来,没有热狗可以卖给你了。” 小山诧异的看看他,发现他是认真的,于是说:“看样子你今天运气比较背。”小山这么说着,其实觉的很喜感,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挺喜感的,有人在车主工作的时候,潜进了他的工作车里,在他眼皮底下,偷走了热狗,香肠,还顺手拿走了他的咖啡,而车主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小山只能换一家买早餐,再买好早餐以后,她去上班了。 可是奇怪的是,她家附近这几天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食物被盗的案子,几乎每次都是在餐点,失窃的都是附近的快餐点,每次都是厨师准备将做好的三明治,热狗,披萨等等食物递给顾客的时候突然发现食物不见了,于是有人开玩笑说可能是来了一只饿疯了的野猫。 可是这件案子却引发了小山深深的疑惑,这个作风,实在太像一个人了,所以在又一次听说了失窃案后,小山急忙赶去了现场,现场还是依然如故,厨师丢了正准备送出的两个披萨,以及一大瓶可乐,而厨师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看到小山进来,他有些无可奈何,说:“如果是野猫的话,她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 小山微微挑挑眉,说:“作为一个人来说,这样的饭量也很大。”她说着在店里找寻起来,厨师很疑惑的说:“你在找什么?”小山说:“我只是看看这个披萨小偷有没有留下犯罪痕迹。”她说着在店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在哪里想了想,转身出去,把邻居家史密斯太太的那只贵宾犬借来了,这只小狗一身咖啡色的毛茸茸的小卷毛,非常非常可爱,小山就带着它在披萨店附近转悠,就在她带着小狗转到旁边公园里的一个地方时,小狗不安分起来,喉咙里发出哼哼的撒娇的声音,一边哼哼一边闻着味往前找,小山就随它去了,自己就跟在它后面,小狗转过公园里的喷泉,走进了喷泉边的塑像后面,小山也跟着走了过去,然后在塑像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蹲在那里正在狼吞虎咽的吃披散,小狗发现了她手里的披散,不客气的凑上去在她手里咬了一口,她看到有狗来抢吃的,有点着急,三口两口把吃的吃完了,吃完以后却被噎住了,急忙拿过可乐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才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小山,她愣在了哪里,因为当小狗出现的时候她只是以为附近的人家出来遛狗而已,她没想到这个人是小山。 小山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有一点心疼,看她吃完以后,说:“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这个人是马妍,马妍在发现小山以后,愣在了哪里,大约愣了三四十秒以后,她转身跑了,小山急忙追上去,喊她:“马妍,马妍!”马妍却头也不回的跑了,留下小山一个人在那里发懵,小狗却已经推倒了可乐,在那里美滋滋的舔起来。 这夜小山失眠了,她本来就睡眠不好,心里有事就更加的睡不着了,索性她也不睡了,在深夜里,披件衣服站在窗口,看着遥远的夜空。 一直到很晚很晚,小山还没有去睡,她看到楼下的草地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 马妍有些不安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说:“已经很晚了,你为什么不睡?” 小山冷着脸看着她,说:“等你来找我!”她有些生气,说了这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马妍忐忑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她,说:“你知道我回来找你?” 小山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来找我的嘛?” “我......”马妍结巴起来,忐忑而且纠结的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是否还好。” 两个人一个人站在草地上,一个人站在楼上的窗口里,一上一下,小山俯视着马妍,马妍仰视着小山,但是她没有勇气一直看着小山,所以大部分时间,她是低着头的。 小山说:“我没什么不好,你呢?逃亡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看见吃的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马妍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我经常吃不饱,饿......” 小山马上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马妍闻言,抬起了头,目光终于大胆的向小山直视过来,似乎想看清楚小山这样说话的用意,片刻后,她说:“我现在是个逃犯......而且......”她顿了一下,在用力的思考了一阵后说:“你说你有洁癖,我明白。”这句话说完以后,她就没再给小山任何说话的机会,说:“你早点睡,别熬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她敏捷的身影攀上了小山家用来作围墙用的带着花纹图案的铁栅栏,像是夜莺,在黑暗中飞起,落向了深深的夜色中。 第107章 只是一个下水井,马妍躺在干燥的排布在井部的上壁上的排水管上,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闭上眼睛,她的眼睛就会出现小山家中窗口中透出的灯光,那样的温暖,柔和,对马妍有着强大的吸引力,马妍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可是又不敢靠近,于是她只能落荒而逃。 眼前却出现了一点光,马妍警觉起来,马上坐了起来,向下面看去,下水井里出现了一个人,马妍头疼起来,自言自语:“又来了。” 打着手电进入下水井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她一只手握着手电,一只手拔出了枪,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嘿,我知道你在这,不要再想逃跑了,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她说的是英语,马妍听不懂英语,却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她是一名荷兰警察,已经追踪马妍很久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想抓住马妍的警察一直很多,可是这些警察里,能孜孜不倦,耐心十足,不死不休一追到底的只有女警察,总共两个,一个是潘篱,一个就是眼前这个金发美女,女人比男人总要执着太多。 马妍轻轻的转过了身体,伏在了水管上方,金发美女也小心翼翼的接近了这里,再走到水管下方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继续说:“你出来吧,你现在是国际通缉犯,你觉的你能逃到哪里去?” 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异动,金发美女立刻举枪向上瞄准,但是马妍却已经在这一瞬间接近了她,金发美女刚抬起枪口,就被一脚踢在了脸上,马妍的动作太迅速了,迅速到金发美女都来不及看清楚她,但是马妍这一脚将她踢倒后,她马上跃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人,她却听得见声音,立刻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开了一枪,但是并没有感觉的那微小的子弹击穿*的声音,她立刻转过身,瞄准了另一个地方,身边却又有风声带起,金发美女没有多想,马上挥肘击出,感觉自己肘部撞在了对方的腿上,而对方也被反向力撞落,掉在了地上,金发美女立刻合身扑了上去,伸手按住了黑暗中的这个人。 两个人撕扭在了一起,金发美女按住了她的手臂,说:“你逃不了的,跟我回去!” 马妍说:“我不是主犯,你抓住我也追不回那些画!”她们都在自说自话,谁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马妍奋力翻身起来把金发美女按在了地上,金发美女的枪口却也在这时对准了她的面孔,金发美女说:“我不想伤害你,你也最好不要在反抗!” 马妍也说:“我现在不想再去伤害任何人,你也最好不要再追着我!”金发美女却在此时伸手勾住了马妍的脖子,一翻身又把她按在了身下,一手死死按在马妍的胸口,一手的枪口顶在了马妍的头部,说:“跟我回去,好嘛?”她按着马妍的胸口,马妍的胸口异常柔软,被枪口顶着脑袋又不敢妄动,金发美女笑起来,按着马妍胸口的手指收紧了,借着掉在一边的手电筒暗淡的光束,她说:“真的,追了你这么久,我都有点对你下不去手了,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想想怎么帮你尽可能的减轻一点罪行。” 她说着手指又滑到马妍的腰部了,然后在她腰部捏了一把,说:“腰很细,肌肉也很结实。”马妍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这样都还感觉不出自己是被非礼了,那也太迟钝了,随着她的手指游走,马妍愤然挥手打在了她手中的枪上,金发美女的枪此时实在没什么威胁力,正因为如此,她又被马妍挣脱了,马妍挣脱着紧跟着就给了她一脚,踹的她退出去撞在了墙上,而马妍的身体已经轻盈的飞了起来,攀住了头顶上的水管,瞬间消失在了井口。 金发美女有些无奈,伸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说:“我在海牙市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但是又被她逃脱了,请帮我转接海牙市警署,我需要本地调查支援。” 小山刚刚下班,开着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子里的车载电视上正在播送新闻,小山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新闻,就听到主持人说:“最新一侧信息,据警方消息,本市潜入了一名高度危险的犯罪分子,她曾参与鹿特丹康索当代艺术中心名画盗窃案,警方正在追捕这名罪犯,以下是这名罪犯的相貌。” 车载电视上出现了一张照片,那是马妍的照片,小山心里一紧,报道还在继续:“女性,年龄在二十五至二十八岁之间,身高166厘米,华裔.......” 小山打转了方向盘,将车子驶上了去往警局的公路上。 在警察局里,小山见到了那名金发碧眼的美女警察,这名名女警察走进了办公室里,进门就看着小山说:“你说你有她的消息?” 小山急忙起身说:“我前天晚上才见过她,但是并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也在找她。” 金发美女闻言,说:“哦,你为什么找她?” “她当时因为被胁迫才去偷画的,而我就是人质,也就是说她是为了我才犯罪。” “哦.......你就是当时现场第一人证?我知道这些情况,案子移交到我手里以后,我就一直在试图找到她,然后彻底搞清楚内情,但是我们很难跟她沟通,因为她每次都跑的的飞快,根本就抓不到她,而且看样子她完全不懂英语,现在你有解决方案嘛?” 小山闻言说:“是的,她完全不懂英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她,不过我知道她很关心我,也许我出点什么事的话她就会来看我,只要给我时间和她谈谈,我想我能说服她跟你们合作,可是怎么能让她知道我出事了?” 金发美女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可以让警方和媒体配合一下。”她说着转身要离开,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我叫丹尼斯,想请问一下你跟她什么关系?” 小山愣了一下,思忖许久才说:“我.........我收留过她。” “哦。”丹尼斯笑逐颜开说:“ok,没其他事情了。” 媒体又报道了一个新闻,海牙市发生一起入室绑架案,房主被突然进入的歹徒劫持,警方已经展开营救,但是至今他们还没能进入房间里面,而房主是一名一名荷兰的华裔女性,一直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歹徒在进入之后连同她的父母三人一起被挟持了。 新闻播出后,又在这个平静的城市里引发不了不小的轰动,小山坐在自己家里柔软的沙发上,缓缓的沏上一杯茶,然后递给了丹尼斯,说:“这是从中国带来的铁观音,你尝尝,希望你喜欢。”丹尼斯接过茶,喝了一口说:“其实我不懂茶,但是喝起来满清香的,可是你的手为什么有点抖?” 小山闻言,不禁惆怅了一下,说:“我有些紧张,我比较容易焦虑。” “那你在焦虑什么?” “我有点担心她不会来,而且她很敏感,我也很怕她误会我,会认为我出卖她。” 丹尼斯闻言说:“不用担心,你会有机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也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点动静,丹尼斯急忙过去向下看看,就看到站在门口戴着头套穿着便衣,做歹徒打扮的一名警察倒了下去,丹尼斯急忙回头对其余警员做了个手势,说:“她来了,隐蔽。” 瞬间楼上就剩下小山一个人了,她的父母已经回卧室去休息了,而头顶天花板上,出现了一道身影,,身影像壁虎一样挂在天花板上,瞬乎接近了小山,小山急忙叫了一声:“马妍?” 身影落了下来,轻轻的,悄无声息的落在小山面前,正是马妍,马妍见到小山,马上抓住了她说:“你没事吧?”小山只好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小山话音刚落,马妍耳中就传来一个声音说:“嗨,小野猫,我看你这次还能往那儿跑。”马妍转头看去,就看到丹尼斯站在身后,满脸带笑的对她招手,而她的身边全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手里的枪整齐划一的对准了马妍,马妍惊诧的看看眼前,又转头看了一眼小山,眼神里充满了悲痛和难以置信。 第108章 马妍被捕了,从被带到警局以后,自始至终她就没跟小山说过一句话,小山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也会躲开,在问讯室里,小山因为需要做翻译,所以破裂被容许和丹尼斯一起问询,但是丹尼斯进去以后,却不着急审问,而是说,“嗨,你有多久没洗过澡了,你身上好臭,你是不是先去洗个澡?” 小山有些疑惑的把话翻译给马妍,马妍迟疑了一下,看看自己,小山也凑近马妍问问,马妍虽然显得很脏,但是也没有丹尼斯说的那样臭,丹尼斯却还是说:“现在洗个澡吧,警局里有洗澡的地方,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小山把话一句句翻译给马妍,马妍无语的被丹尼斯拉去洗澡了,就在警局的洗手间,丹尼斯把马妍一只手靠在蓬头上,然后扔给她毛巾肥皂,说:“不要想逃走哦,外面都是警察。” 马妍只是瞪着她,一言不发,丹尼斯撇撇嘴,转身出去了,马妍就在里面打开喷头开始洗澡,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开始洗澡,但是没多久丹尼斯就推门而入,马妍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掩住了自己身体,僵直的站在角落里,丹尼斯却带着暧昧的笑容,走过来递给了她一个瓶子,是洗发香波。 马妍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没有接,丹尼斯看她紧张的样子,笑的越发暧昧,轻轻转身走了。 小山一直在外面,看丹尼斯不急于审问,而让马妍去洗澡她就开始觉的不对劲了,到了后来,丹尼斯三番两次找借口进浴室,小山就越来越不舒服了,但是好像没什么理由去阻止,于是自己在哪儿郁闷,不多时又看到丹尼斯拿了一件长长的t,又推门进去了,小山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女人恐怕是对马妍有什么想法。 丹尼斯再次进去的时候,马妍瞪着她完全无话可说了,丹尼斯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她,看着她直直瞪着自己,于是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穿的干净点。”她说着接近了马妍,马妍□的站在她的眼前,那姣好的面容,纤细而丰满的身材,她看着看着不经意的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迷离,可是她在这时发现马妍的一只手握着拳头。 丹尼斯微微一皱眉,说:“你手里是什么?”马妍没有动,丹尼斯伸手抓起马妍的手,掰开她的手掌看到掌心里是一枚不知道从哪里卸下来的螺丝钉。丹尼斯笑了起来,说:“亲爱的你是想逃走嘛?”她拿着拿枚螺丝刀,在马妍眼前晃了晃,随手扔进了身后的马桶里,然后她靠近了马妍,带着暧昧的笑容说:“我得搜查一下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东西。” 她说着一手关掉了喷头,更加的贴近了马妍,紧紧挤住马妍,说:“我本来还没有借口跟你这么靠近呢,是你给了我这样一个借口。”她说着颇有些得意洋洋,把手放在了马妍细嫩弹滑的屁股上,马妍几乎要气死了,可是她跑又跑不掉,躲也躲不了,又不敢喊叫,因为这里是警察局,丹尼斯是警察。 这时浴室门却再一次被人推开了,是小山,小山推开了浴室门,说:“丹尼斯女士,你为什么进来这么久?” 可是一进门,她就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因为她看到丹尼斯的身体紧紧压着马妍,一手抱着马妍的腰,一手抱着马妍的屁股,她比马妍高很多,所以马妍的脸几乎埋没在她丰满的胸部中,小山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震惊的说:“丹妮斯女士,请问对女犯人性骚扰是女警官的特权吗?” 丹尼斯没想到小山突然推门进来,一时尴尬,急忙放开了马妍,然后打开了马妍的手铐,示意她出去,马妍就这样赤身*的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穿起那件t,然后又被拷起双手,被丹尼斯带出去了。 回到审讯室后,丹尼斯开始问话,可是马妍一直什么也不说,小山在一边做翻译,但是马妍拒绝沟通,她也没一点办法。小山已经尽全力说服她了,可是马妍不肯听,她也没办法,于是只好要求跟马妍单独谈谈,丹尼斯看马妍一直不肯开口,她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小山的请求,她自己离开了。 在问讯室里,小山看丹尼斯离开,急忙说:“我之所以帮助警察抓住你,只是为了想要跟你好好谈谈,你只是被胁迫犯罪的,有我作证人,只要你配合警方把画拿回来,就没事了。” 马妍还是不说话,小山头疼的说:“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这样做是真为了你好。”马妍此时却苦笑了一下,小山看她笑,又气愤起来,握着包就照她脑袋敲了一下,说:“你要死要活必须给我句话,不然没完!”马妍闻言,这才说:“我说什么?呵呵...”她用笑声掩饰了自己的痛楚,说:“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我为她付出了一切,然后她从背后给我一刀,我一门心思想对她好的第二个女人,出卖我,把我引到了警察的埋伏里,可我好像还没资格抱怨什么,因为是我自己自作孽,自作孽不可活。” 小山不禁说:“那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明白没有?我说了你只要配合警方把话找回来,就没事了。”马妍不禁说:“警察能相信嘛?”小山说:“你不相信警察可以相信我。” 马妍闻言,看了看她,又沉默不语了,小山情急说:“怎么又不说话了?到底想什么呢?” 马妍说:“我.......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也经历过很多事,我不是什么纯真无暇的小女人,我只是.....只是从社会最底层的阴沟里爬上来的小人物,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也没什么奢望,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告诉我,我还是像没有清醒时那样依赖你,我从来都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出卖我.......” “这不是出卖这是帮你!”小山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马妍轻轻的叹了口气,垂下了头去,小山思忖了一阵,说:“这样,如果你肯跟警察合作,追回那几幅画,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我就带你回家。” 马妍抬起了头,意外的看着小山,说:“你能原谅我?而且也不介意我的过往嘛?” 小山闻言想了一阵,说:“我能原谅你,但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介意你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究竟跟多少人上过床?不只是女人还有男人?男人有几个?女人有几个?太挑战我的底线了,我这辈子......算起来我长到现在,真真发生过关系的只有你而已!” 小山说着激愤起来,忍不住又拿包去敲马妍的脑袋,一边敲一边说:“你自己对你自己的人生不负责,最后伤害的是可能陪你过一辈子的那个人,你这个白痴,你的脑子就从来没清醒过!”马妍被她打了好几下,打的有点懵,伸手护着自己说:“你什么意思,你会跟我过一辈子嘛?” 小山闻言,愣了一下,马妍却看着她,用一种非常意外的眼神看着她,显然对于小山的气话她当做真心话听了,她想了想,伸手拉着小山靠近了自己,在她耳边悄声说:“现在有两幅画在我这,是我偷走的那几幅画里最名贵的两幅,是我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的。” 小山闻言,急忙说:“那你把它们交给警察啊。” 马妍说:“那两幅画可以卖到八千万,我不想把它们交给警察,之前我就在想,我可以把它们买了,然后可以给你最优渥的生活,可以满足你很多很多愿望......” 小山看着她,说:“你真这么想的?” 马妍点了点头,小山说:“那我只想要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如果可以花八千万买到,你愿意花嘛?”马妍思考了一下,说:“平静安稳的生活包括我吗?”小山点了点头,说:“我会带你回家的。”马妍有些欣喜起来,伸手想去抓小山的手,却又忐忑了一下,怕唐突了小山,于是收回了手,说:“我愿意花八千万买这样的生活。” 小山笑了起来,说:“那你现在只要把画交给警方就可以了,或许之后你还要配合警方做很多事情,找回剩下的画,可是你只要把你手里这两幅交出来,我保证你马上就可以被保释跟我回去了。” 第109章 丹尼斯走进了问询室,小山已经转述了马妍的决定,丹尼斯进来后坐在了办公桌的另一边,凝视着马妍说,“你这这么决定了,这是最明智的决定。”她说着伸手握住了马妍放在桌子上的手,马妍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丹尼斯笑了笑,转头对小山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东方女性,都很害羞而且内敛,就像她这样。” 小山闻言,心里涌起了不快,正好马妍问她,“她在说什么?” 小山说:“她说你还是很臭,洗澡都没洗干净........” 马妍闻言,看一眼丹尼斯,目光充满了抵触,说:“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拿那两幅画。” 小山把她的意思告诉了丹尼斯,丹尼斯马上起身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马妍带着警方来到了她一直在海牙藏身的那个下水井里,丹尼斯在此仅到这个地方以后,说:“这里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小山听说以后也挑了挑眉,看着马妍,就看到马妍撕开了缠在下交接处的层层塑胶,那是用来防渗漏的塑胶层,她撕开外面的一层,露出一层颜色灰暗的东西来,她把这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揭下来,打开,原来就是那两幅画之一,她拆除了画框,在画布上正反面都小心翼翼的覆上了塑料薄膜,然后把它缠在水管上,藏在塑胶层下,警方在这里掘地三尺,竟然也没有发现她藏的画像。 丹尼斯拿到画像,看看画像依旧完无损,她松了口气,看着马妍说:“你太聪明了,竟然瞒过了所有人。”小山也不禁暗暗觉得马妍实在很聪明,这份聪明用在犯罪上,太可惜了,也太让警察头疼了,想着她就想起了潘篱,潘篱一直在追马妍,追了那么久都没抓到,不是没有原因的。 带着画回到了警察局,丹尼斯把画像小心翼翼的保管起来,问马妍武天虎等人现在的下落,马妍说:“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回中国了,因为他们的买主就是一个名中国人,他们急于把其余三幅画出手。” 丹尼斯问她:“难道他们没有找你?” 马妍说:“他们在找我,只是他们也找不到我。” “你觉的你露面的话,他们会找上你嘛?”丹尼斯问马妍,马妍叹了口气,说:“毫无疑问,即便我不露面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找到我。” 丹尼斯点头说:“所以你得协助我们,你要知道即便你有人证可以证明你是被胁迫的,可是也不能否定你的从属罪名,如果你想完全免罪,只有跟我们合作。” 马妍在她说完话以后,看向小山,小山听着,急忙说:“丹妮斯女士,那在你们行动之前我可以暂时带她回去休息一下吗?” “这个.......”丹尼斯犹疑了一下,她看了看马妍,眼神里带着留恋不舍,说:“在法庭还没有宣判之前,她必须处在警察的监管之下。” 小山看看丹尼斯的目光,再看看马妍被铐起来的双手,她有些不安,觉的不把马妍连夜带走,这个呆货很有可能被这个以权谋私的女警察吃干抹尽,荷兰的女性都是相当彪悍的,而且热情开朗玩的开而且即便在荷兰这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同性方面还是有很多法律不完善,比如警察对同性犯人的性骚扰,这一块一直不像异性之间那样被重视,作为女警察,丹尼斯可以随时出入马妍的监房而不被约束。 而且马妍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因为小山说只要交出画,马上就把她保释出去,小山头疼的看着丹尼斯在看看马妍,把马妍拉到了一边,说:“你今天先跟她回去,我明天会找律师去跟她谈,会先把你保释出来,再谈其他事情,但是.......你跟她回去以后,晚上小心点。” “回......回去啊......”马妍有些失望,小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明天一早就会让律师来的,你放心,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这个丹尼斯,她对你有想法。” 马妍闻言,有些不安的说:“我知道,她.......她之前骚扰我。”小山咬牙说:“已经是性侵犯了好嘛?” 马妍看了丹尼斯一眼,有些惶恐起来,但是最终,她还是被丹尼斯带走了,晚上就关在警局的拘留室里,丹尼斯整晚都留在这里,马妍有些忐忑,真怕她突然冲进拘留室来扒她的衣服,等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丹尼斯果然来了,不过来的时候,拿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马妍,就隔着拘留室的门,说:“你好。”这句话她是用中国话说的,说完以后,得意的看着马妍笑。 马妍接了咖啡听着有些意外,勉强对她笑了一下,丹尼斯紧接着又说:“我专门为你学了两句话。”她的汉语说得非常生硬,但是勉强还是能听懂的:“你好,我喜欢你。”然后她就看着马妍笑,马妍在她的注视下,干笑了一下,说:“我有小山了,我爱她。” 可是丹尼斯听不懂,她仅仅只会那两句而已,马妍说不通,所以两人只能无语相望,但是丹尼斯看上去还是蛮开心的,端着咖啡,隔着门看着马妍从头看到脚,突然来了一句:“ erogenous。”马妍完全不懂,勉强对她笑了笑,默默的坐在一边,被丹尼斯搞的觉也不敢睡了,丹尼斯却因为她笑,以为是对自己的回应,也开心的笑了。 还好第二天一早,小山果然就带着律师来了,在律师的沟通下,小山才得以保释了马妍,但是丹尼斯说,她两天之后就要动身回阿姆斯特丹,到时候马妍必须跟她一起回去,协助找回剩下的三幅画。 小山带着马妍回到了家里,回来时,马妍有些恍惚,看着挂在窗口的风铃,她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风铃发出丁零当啷的清脆的声音,小山却已经进房间换了鞋子,看着马妍说:“进来吧,站在门口干什么?” 马妍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在门口呆呆站了一会,说:“又回来了。”她的手指留恋的抚摸过沙发,抚摸过桌布,又闻了闻桌上花盆里清香的百合花,轻轻的而又悠长的叹了口气,小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有所触动,说:“有什么感觉?” 马妍说:“我突然很想哭,我从这里走出去,还能再回来,算回家吗?”小山点了点头,说:“对,回家了。” 马妍笑了起来,只是还是显得有些怯懦,似乎不太能相信她真的能拥有这些。小山却在一边问:“昨晚丹尼斯没把你怎么样吧?”马妍想了又想,说:“没怎么样,她只是跟我聊了几句,但是她说的话我基本也听不懂。” 小山说:“那她具体有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马妍想了想说:“她说.....erogenous,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山不禁一头黑线,说:“她是在说引起j□j了,她是在说你引起她的j□j了,你怎么回应她的?” 马妍不禁无语凝噎,想了想才说:“我只是对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山不禁头疼,说:“她肯定会认为你是在回应她对你的调戏!讨厌!” 马妍忐忑起来,没敢再说话。小山有些气呼呼的,说:“真是太可恶了。” 马妍再一次回到这个家里来,又有了更深的眷恋,只是面对小山的时候她还是小心翼翼,不敢过逾,小山嘱咐她千万不能让父母知道马妍就是曾经j□j了她的那个人,否则马妍会被两个老人果断打出去的,马妍听说以后,更不敢说什么了。 傍晚时分,马妍陪着小山在自己家院子里随便走了走,小山看着马妍,看呀玲珑身段确实是挺性感的,于是说:“马妍,你愿意给我做模特嘛?” 马妍闻言,说:“做模特啊?可以啊,可是模特要怎么做?” 小山说:“摆个姿势让我画就好了,不需要太多技巧,走,去我的卧室,我想把你画出来。” 她拉着马妍回到了房间里,打开画夹,调好色板,让马妍摆个姿势,准备作画,马妍却有些范懵,说:“怎样摆姿势,这样嘛?” 她紧张的笔挺的站好,小山说:“不是这样,自然一点。” 马妍调整了一下,歪歪扭扭的站在那里,说:“这样嘛?” 小山皱眉说:“有点美感好嘛?” 马妍又调整了姿态,说:“这样呢?”小山看去,这次一看之下,就目瞪口呆了,马妍伏在地上,下半截从后面弯过来,双脚从头顶上搭下来,放在她自己的面颊两侧,小山呆掉了,说:“这个姿势好吓人。”马妍闻言,又调整了姿态,说:“这样呢?” 这次她站着把脚搬起来靠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小山手里的画笔掉在了地上,马妍以为她还是不满意,于是放下腿,一弯腰,腰整个从后面弯下去,然后脑袋从双腿之间钻过来,说:“这样可以吗?”这次小山手里的调色板也掉了,目瞪口呆的说:“我知道你柔功很好很好,可是我也没让你把自己扭成这样啊,而且我也没有画过这种姿态,对了,我从来没画过,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你这样可以保持多久....” 马妍疑疑惑惑的说:“最多大概三四分钟吧?”小山急忙说:“不要紧,我可以先拍下来作素材,你别动我去拿相机。” 小山很快拿来了相机,开始给马妍拍照,马妍于是配合的摆出各种姿势给小山拍照,她的身体软的就像一条蛇似乎可以随意扭曲,小山看着都呆掉了,而她穿的衣服又很单薄,小山透过相机看着马妍,自言自语说:“果然容易引起j□j.......” 第110章 马妍依旧心无杂念,继续把自己的身体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她看小山看得津津有味,她充满了表演的*,用单手撑在地上倒立起来,弯曲□体,做出飞天的姿势,柔软的腰肢弯下来,屁股几乎可以坐到自己的脑袋上,小山惊叹着一张张拍下来,说,“你几岁开始练杂技的,” 马妍说,“好像是十四岁吧,” “十四岁?那么小?” 马妍说:“我更小的时候,偷东西没人管,后来习惯了,不知不觉的偷偷摸摸的就混到十四岁了,不知道十四岁还偷东西是要送少管所的,然后我刚满十四那次被警察抓了,就关进少管所了,不过那次就关了几个月,放出来我没别的生存方式,只能继续偷,又被抓进去,再放出来也还不到十五岁,可是我不敢再偷了,正好遇到马戏团,他们让我留下来,给我饭吃,我高兴坏了,就留下来了,开始跟着师傅练柔功,我那会特别开心安逸,以为自己找到家了,吃苦受累一点没放心上,三个月就能上台表演了,师傅夸我是好苗子,我更乐的没边了,其实后来才慢慢发现,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团长的摇钱树而已。每次演出门票收入好几万,我只有几毛钱的补助,一个月才拿两百块,而我们可真是流血流汗为他们赚钱,不过那会傻,第一次领到钱的时候,美的冒泡,觉得自己能自食其力,花自己赚的的钱。” 小山听着,看着她放下了相机,说:“你受过伤嘛?” 马妍说:“受伤家常便饭啦,而且受伤了你还得继续训练表演,有一次崴了脚不能走路,晚上还是得继续上台表演,我动不了,我师傅说,表演不用脚,你别让脚落地就行了,然后我就上了。” 小山诧异的说:“那你怎么表演?” 马妍说:“就这样呗。”她手撑在地上,让身体在空中扭出各种姿态来,脚一直没有落地,她继续说:“还有悬空倒立,用嘴巴咬着钢筋,连手都不用,对了,我的牙齿那会就因为练这个崩掉了两颗。”马妍说着落下地来,就那样半跪半蹲着,双手扶着地面,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给小山看:“两颗门牙是后来补的假牙。” 小山看她仰着头,粉润润的嘴唇轻轻翕动着,隐约可见她粉红色的,柔软的小舌头,小山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忽然说:“你那个时候j□j我,是怎么想的” “呃..........”马妍惭愧不安的低了头,想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那时候又蠢又任性,小时候没人管,自生自灭长大的,自己性格其实也特别自私,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机关算尽,想留住我师姐,想要有人爱我,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的肯定特别令人生厌。我那样做,是为了威胁潘篱,也是为了做给我师姐看,让她知道我也是个玩得起的人,其实我玩不起,自始至终,我也玩不过她。” 小山却在此时突然给了她一巴掌,说:“所以其实那时候我会不会痛苦,会不会有危险你完全不考虑对吗?在那时候你的眼里我只是你达到目的的工具?” 马妍低垂着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一点,小山恨恨的看着她,却觉的有些无力,马妍却在此时说:“我知道错了,如果做什么能弥补你,我都愿意去做,你想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马妍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起来:“不要再让我去流浪了,求你了。” 她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小山,小山看着她的眼神,她看上去楚楚可怜,小山再怎么愤恨的心情似乎也柔软了起来,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马妍的面容,说:“我怎么对你都没关系?让你当牛做马也行?”马妍急忙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我身体好,很经折腾的。” 小山若有所思,听着扑哧笑了,说:“这个需要验证。”她说着嘴唇便轻轻的落在了马妍的唇上,马妍受宠若惊,急忙的回应着她,用灵活的舌头挑动小山的舌尖,小山发现马妍的吻技非常好,舌头也非常的灵活,带着雷达感应器一样神奇,每次触碰必然是触碰到小山的敏感点上,小山很快就被吻的心荡神摇起来,小山觉得这也很神奇,因为她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对潘篱以外的任何人有过感觉,她以为自己是纯爱的生物,只有深切的爱情才能唤起自己的j□j,可是现在看如果不是她突然从玉女变成了*的话,那么就是她真的爱上这个似乎很聪明,又似乎很蠢的,长着一张永远看起来像中学生一样的面庞的女人了。 小山伸手解开了马妍的衣服,马妍此时已经完全软了,目光迷离,身体绵软如泥,小山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滑过,似乎都能给她强烈的刺激,她像一条蛇一样缠绵扭动,柔软的似乎小山抽走了她身上全部的骨头一样,她大大的眼睛里水光朦胧,雪白的面颊出现了粉红色。 小山的手指在她的腿上拂过就带起了她一连串绵密悠长的呻#吟声,小山伏在她身上,抚摸着她,感觉她的身体真的柔软的让人难以自拔。她轻轻的把手指探进了马妍的身体中,马妍的身体早就做好了准备,非常的潮湿,让小山的手指进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而小山轻轻一动,就能引起她敏感的呻#吟和颤栗。 小山忍不住说:“你太敏感了,怎么会这么敏感?”因为她第一次知道女人会敏感成这样,马妍却轻喘着,目光迷离的看着她,说:“我爱你啊,你一碰我我就很激动,我......”她似乎好像说什么,但是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小山的唇舌封住了,小山也被带起了极大的热情,她有些急促的抽动着自己的手指,在这热情中,马妍很快软的像一滩水,一片云,完全融化在小山的身下。 小山狠狠咬着她的唇,在她耳边说:“难怪那个男人追着你不放,你那师姐也回头来找你,老实说,他们舍不得你是不是因为你床#功了得?”马妍喘息着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想流浪了。” 小山咬牙说:“你这是避重就轻!”她说着手指动的更加快速起来,马妍呻#吟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天夜里两个人一直到很晚才睡去,早上小山睡到很晚,起来还无精打采的,一直到楼下传来小山妈妈的喊声:“小山,有位女警官来找你。”马妍急忙起身,摇醒了身边的小山,小山睁开眼睛犯了一会懵,转个身又去睡了,一边嘀咕着说:“我好累,从来没这么累过。” 马妍有些情急,摇着她说:“肯定是丹尼斯来了,她就要带我走了。”小山闻言,这才坐了起来,但还是无精打采的,不肯起身,说:“我好累.......”马妍已经给她拿了睡衣过来,说:“可你总要跟她说清楚,就是我跟你的事情,你知道她对我有想法,我又不懂英语。” 小山闻言,醒了醒神,穿着睡衣带着马妍下去了,下去时,丹尼斯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小山只好说:“丹尼斯女士,你来的真早。”丹尼斯起身,却从身边拿起一束花来,满脸笑容的看着马妍,说:“嗨,这是我带给你的。”她说着把花送到了马妍手里,马妍被动的接住花,忐忑的看了一眼小山,小山急忙说:“对了,丹妮斯女士,我有件事正好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跟她确定关系了。” “什么?”丹尼斯愣了一下,小山重复了一边:“我跟她确定关系了。” 丹尼斯勉强笑了笑,说:“我还是没搞懂你什么意思。” 小山只好说:“我的意思是说,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想等这件事结束以后考虑跟她结婚的事情。” “呃........”丹尼斯彻底傻眼了,愣愣的看了一会马妍,说:“这也太突然了,一开始并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说你们在恋爱。” 小山有些尴尬,因为那个时候她并不想承认这个事情,好在丹尼斯很快调整了过来,说:“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这束花,而且。”她忽然把马妍抓过来强吻住了,吻了一下之后才放开她说:“反正接下来你还要跟我相处挺长一段时间的,我不介意我们的关系是粉红色的。” 小山在这里生活的久了,早学会了荷兰人说话的一些隐喻,粉红色的自然是她很想马妍保持那种朋友以上的暧昧关系,而且这种暧昧关系上了床也不需要负责。小山气的差点吐血,急忙把马妍拉过去,自己站在马妍身前,对丹尼斯严肃的说:“丹尼斯女士,东方人是很保守,她不是个喜欢玩暧昧的孩子,请你自重!” 丹尼斯撇撇嘴,说:“那我现在可以带她走吗?” 小山无奈让开,说:“走吧走吧。” 马妍也只好跟着丹尼斯离开,只是临走之前马妍忍不住回过头来对小山说:“我弄清楚这件事,就可以再回来了,以后都不会在流浪了对吗?”小山闻言,郑重点了点头,马妍这才安心跟着丹尼斯离开。 第111章 又是一个秋天了,已经是瑟瑟深秋了,潘篱已经三十岁了,日子过起来是缓慢的,但是不知不觉中岁月已经悄然流逝了。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潘篱坐在车里,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目光一直紧盯着马路对面的一家酒店,酒店门口有两个人模样闲散的站着说话,“二组到位,没看见嫌疑人。” 潘篱的对讲中传来了这句话,她一边盯着酒店附近这一片地方,一边说,“精神头打足点,这次这个嫌疑人非常狡猾,是个惯犯,我以前追她很久每次都被她逃脱了。” “知道了。” “三组到位了嘛?” “到位了。” “四组,四组......” “发现嫌疑人,她已经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回话的是四组两个人,潘篱闻言,马上说:“等她走到酒店门口再动手,一组的人准备支援。” 她自己就是一组,说完话后,她一边紧盯着外面的情况,一边把手伸向了腰部,握住了枪柄,但是在握住枪柄以后,她不自觉的犹疑了一下。 马妍出现在了马路上,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棉卫衣,穿着运动裤,白色的跑鞋,看上去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只是她还带了一副墨镜,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容貌,走向酒店时,她警惕的打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潘篱看着她一步步走上了台阶,接近了酒店的门,这才说:“动手!” 三组两个人马上从酒店门内冲了出来,一左一右截向马妍,马妍反应非常快,马上转身就向马路这边跑去,但是三组的人此时也早已到位,截住了她的退路,马妍故技重施,看着向自己冲来的几个人,她也正面冲了过去,然而就在两边马上要接触到的时候,她忽然跃了起来,身体就像燕子一样轻盈飞起,翻过两个人的头顶,落在了他们身后,然后飞快的向前跑去。 但是四组的两个人此时也已经跟上来了,就在马妍刚跑出两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左右一起扑上,一个抓肩,一个抱腰,马妍措手不及,被他们迅速按住,但是刚刚才被按住,她的身体就像蛇一样滑脱了他们的手,跟着一脚就把一个人踢倒在地,从包围中抢了出去。 可是潘篱这个组三个人也已经补了上来,马妍刚脱身,迎面就是一拳打来,她躲避不及,被这一拳打得差点摔倒,这才看清楚打她的人正是潘篱,但是她此时知道自己的处境,警方一共七个人围捕她,她伸手再好也不可能一个人打得过这么多人,所以她完全不想正面冲突,挨了潘篱这一拳之后,她的身体立刻向后翻了出去,靠着敏捷的动作晃过了身边的两名警察,跃上了停路边一辆汽车的车顶。 二队的几个人立刻包抄过去,而潘篱也早已经身先士卒的跃上了车顶,伸手抓向马妍,但是马妍此时再次跃起,跳向了旁边一辆急驶而过的小轿车的车顶,潘篱动作稍慢,车子已经带着马妍开远了,她想也不想的跃了下去,单腿跪地拔枪,迅速调整到最佳射击姿势,向马妍离开的方向连开三枪,然而三枪都落空了。 身边她的同事也在这时开枪了,那辆车的汽车轮胎被打爆,但是在车子被打爆的一瞬,马妍又跳上了另一辆车,而在此时她已经和警方的几个人拉开很远的距离了,所以当他们再次瞄准下一辆车的时候,马妍已经超出了手枪的射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妍逃走了。 潘篱脸色铁青,一边收回枪,一边往回走了,队里的人看着她脸色不好,一时谁也没有敢说话,都默默的回到了指挥车边,潘篱却在这时,骂了一声:“靠”一边在车轮胎上狠狠踢了一脚,看样子真是气急败坏了,一个同事问她:“队长,刚打坏车胎的车主要说法,怎处理?” 潘篱狠狠的说:“带回队里,给他赔钱。”她这时真气的想破口大骂了,可是能骂谁呢?想想到底还是自己没用,被马妍逃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又逃掉了。 她只能恨恨咬牙:”真是放虎归山,我就说当初就不该随便扔到收容所去,就该给她关到精神病院去。” 偏偏此时身边那个刚工作没多久的小伙说:“队长,刚才你开枪准头怎么差那么多啊?过段时间测试你可怎么过?” 潘篱铁青着脸没说话,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同事拍年轻人一把,说:“别乱讲话,收队收队。” 君子玉穿行在一排排的立体模型之间,模型上都已经,南雨就在她身边,悄声对她说:“正如你所料的那样,国内部的那位首席设计师已经向李天奇递辞职信了,不过我觉的她不是真想辞职,大概还想用辞职做筹码,最后博一次。” 君子玉闻言笑了笑,说:“不作就不会死,她这会真死了。” “为什么?李天奇会不会挽留她”南雨轻轻问了一句啊,君子玉想了想,说:“不知道,李天奇也许会想要挽留,但是挽留了她必然就会乘机提出自己的条件,那个时候能不能谈得拢,可不好说。” 南雨笑了起来,笑的比较欣慰,君子玉又说:“等她一辞职两个部门必然又要合并到一起,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服装款式也不必分为海内海外两种不同的销售版型了,其实海外的市场虽然很大,大陆的消费者的消费力却更高,无论那边的市场都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而你照样是首席。” 南雨笑着说:“这完全要谢谢你,我就知道我没跟错人,这辈子跟定你了。”君子玉闻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拍了拍,说:“姐妹齐心,其利断金,不过现在这些衣服,版型我很满意,对你的设计我从来都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用的面料太差了,我不希望它们看上去都像廉价品。” 南雨说:“这是李总的意思,他想压缩成本。”君子玉闻言,说:“好吧,我去跟他谈谈,不过衣服可以投入批量生产了,就用最适合这些版型的,最好的面料,不必担心有问题,我会说服他的。” “ok。”南雨答应着,看着君子玉转身离开。 李天奇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李天奇抬头看去,看到君子玉也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说:“你想压缩成本,把衣服面料换成那些并不恰当的面料是非常不可取的做法。” 李天奇有些无奈,说:“换成现在的面料会怎么样?” 君子玉说:“现在的面料看上去质感就很差,一方面无法体显版型需要突出的那种效果,一方面一件质感好的衣服可以整体提升一个人的气质,您能想象一下我们的衣服上身的效果嘛,当一个女人穿起来让她看着比平常好很多的话,她身边的人马上就会问这是什么牌子的衣服,是从那里买的........” 李天奇笑了笑,笑的有些尴尬,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君子玉无语了一下,大约这就是是男性和女性的思维差距,君子玉没试过那些衣服,就已经能想象出不同质地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什么的效果。她沉思了一下,说:“这样说吧,衣服的质感跟它的版型一样重要,李总,你知道我们的市场定位,我们的市场定位是那些有着中上经济能力的人,是愿意花几千或者几万块买个包用的人,你觉的他们愿意用花了几万块买的包去搭配只有一两百块钱面料做出来的衣服吗?” 李天奇继续有些无奈,用手指点了点君子玉,说:“这件事你决定吧。” 君子玉笑了笑,说:“谢谢李总,我先下班了。” 君子玉开着车回到了家里,回去时潘篱还没回来,君子玉看看表,时间也不算早了,等潘篱回来做饭显然有点晚了,而且潘篱那么晚回来还要做饭也太累,君子玉自己又不会做,索性就叫了外卖,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潘篱,叫她不用买菜了。 打完电话,君子玉给自己泡杯茶,看了一会杂志,就听到门铃响,君子玉想是送外卖的来了,于是过去先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跟潘篱过日子,她的警觉性也高了很多,就看外面站着个个子不高的人,戴着棒球帽,手里提着袋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不过看样子的确是送外卖的,于是君子玉就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君子玉正要去接叫的饭菜,这个人却抬起头来,那是一张颇圆润的苹果脸,大眼睛薄嘴唇,脸颊上不笑也有浅浅的面靥,乍看似乎是还在读书的小姑娘一般,君子玉却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去:“马妍!” 马妍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说:“送外卖的被我打晕了,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不要反抗,也不要呼救,配合我一下。”君子玉却一边退一边说:“你不是疯了嘛?” 话音未落,她的腿撞上了身后的沙发,她退也退不到哪里去了,马妍看着她笑了笑,突然出手,君子玉完全没看到她做了什么,就觉得自己被扔在了地上,随即双手被按住绑了起来。 刚刚下班的潘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看,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彩信是君子玉的手机发过来的,彩信上是君子玉的一张照片,她就在家里,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绑着,神情充满了紧张和恐惧,潘篱心里一紧,什么也没有多想,匆忙向回赶去。 第112章 潘篱轻轻的打开门,推门而入,就看到君子玉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马妍就在她身边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把刀,刀刃就在君子玉的颈子上。 潘篱还没有接近她,马妍就已经说,“站住,不要在靠近了。” 潘篱止住了脚步,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马妍看看君子玉,说,“我想跟你谈谈,只是谈谈,只要你坐下来认真听我说,我就不会伤害她。” 潘篱只好在她的示意下,把旁边的一把椅子拉过来坐下,说:“你要跟我谈什么” 马妍急忙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盯上我的,但是我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我要配合荷兰警方把他们丢了的几幅画找回去。” 潘篱疑惑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马妍,说:“也就是说你其实是在卧底?” 马妍急忙点了点头,潘篱说:“你觉的我信吗?” “我说的是真的!”马妍有些情急,潘篱想了想说:“我原本是接到协查通知盯着武天虎的,然后发现你几次跟他们碰面,所以盯上了你,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武天虎涉嫌在走私艺术品,把国内的古董名画瓷器倒卖到国外,把国外的艺术品倒卖到国内,警方已经盯着这个犯罪团伙很久了。” 马妍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我真的是在为荷兰警方卧底。” “怎么证明?”潘篱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目光一直关切的看着君子玉,君子玉紧张的坐在那里一直不敢动,潘篱更不敢轻举妄动,马妍听了她的问题以后,有些抓狂,说:“我没法证明,在我跟武天虎联络到的第三天我就跟丹尼斯失去联系了。” “丹尼斯又是谁?” “她是荷兰警察,就是我的上线,她是为了掩护我的身份,故意被我打伤,然后我把她从车上扔下去,扔在了马路上,之后她就没有任何信息了,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武天虎因为你盯上了我认为是我把警方引来的,现在对我非常猜忌,我觉的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潘篱想了想说:“所以你是想寻求帮助?” 马妍点了点头,说:“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求你不要在追着我了,我这次回来真的不是来犯案的!” 潘篱思忖了一阵,说:“既然这样,你能不能先把她放了我们再好好谈谈,你说你不在犯案了,可是现在明明就是在犯案,现在就是绑架威胁,这算什么?” 马妍也想了想,说:“好,我把她放了,可是你答应我,不会抓我。” 潘篱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马妍将信将疑的看看潘篱,说:“我现在就放了她。”她伸出手用手里的匕首,割断了绑着君子玉的绳子,解开了双手,然后又去割君子玉脚上的绳子,刚刚割断一只脚的绳子,不想君子玉突然起脚,一脚揣在马妍身上,马妍一来没有防备,二来君子玉一直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敢突然动手,而且这一脚踹的挺准的,一脚把马妍踹的向后退去,而她身后恰恰就是潘篱,马妍没来及反应,就已经被潘篱回手勒住了脖子把她按在地上,马妍想要挣扎,潘篱手臂用力,她连呼吸都不能呼吸了,匕首也掉在了地上,潘篱把匕首踢给了君子玉,君子玉急忙捡起来割断了另一只脚上的绳子,然后不等潘篱吩咐,已经速度抓过来桌布拧成一股,把马妍的双脚先绑了起来。 绑好潘篱这才敢稍微松劲,然后用力把马妍的双手拧到身后,拷上了手铐,君子玉颇为得意,对着马妍比了一个v字手势,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只弱鸡呢?” 潘篱瞅一眼得意的君子玉,说:“是没想到你长本事了,表现不错。”不是君子玉这一脚,潘篱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抓住马妍,君子玉眉开眼笑,说:“必须的啊,你想我找了个工作危险性这么高的媳妇,不自强只会拖后腿怎么行?难道次次都要美女救英雄嘛”她说着作出慷慨激昂的架势:“千难万险一肩挑起,要让你知道,我,值得你爱!” 但她还没表白完,潘篱就说:“行了行了,这会没空听你表白,我还要审审她。” 马妍却咬牙坐起来,后背靠着沙发,看着眼前两人,说:“这就是阴沟里翻船。” 潘篱说:“你先告诉我武天虎他们现在人在那里吧。” 马妍说:“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窝藏的地方,我现在正准备要进一步套他们,如果不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的话,我可能现在已经进了他们的腹地了。” 潘篱咂咂嘴,说:“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以为我真信你是卧底?你不是神经失常嘛,怎么现在又这么清醒了,以前你什么样你忘了我可没忘!” “我没有一句骗你!” “怎么证明?你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 马妍想了想说:“我跟丹尼斯失去了联系,现在完全联系不到她,你让我怎么证明?也许有个人可以帮我证明。” “谁?” “小山。” 潘篱愣住了,一时没有说话,马妍说:“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过去问她,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潘篱下意识的看了看君子玉,君子玉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嘟着嘴装作没听到,潘篱撇撇子,思忖片刻后,还是拿出了手机,问马妍电话号码,马妍告诉了她电话号码,潘篱狐疑的看着马妍,拨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滴滴的拨号音,片刻后,小山接通了电话。 潘篱没有换手机号,所以当小山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莫名就心惊了一下,镇定了一下之后才接通了电话,轻轻喂了一声,潘篱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下,才说:“马妍在我这里。” 小山愣了一会,才说:“怎么会事.....大篱,她.....” “我在追查一个犯罪团伙的时候盯上她的,但是她说她是在帮助荷兰警方找回被盗的名画。” “是....是这样的。”小山微微有些口吃起来,听到潘篱接着问怎么会事,她有些思路不清的把整件事讲了一下,还好潘篱一贯办案,善于梳理口供,所以还算是听明白了,听完后说:“我还是不大相信她能改邪归正。”小山闻言,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说:“她是为了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山有些心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在她心里她跟潘篱这段还是没有揭过,潘篱疑惑的说:“为了你?”小山只好回答:“是,为了我,我答应她她处理完这件事,我就考虑跟她结婚。” 这次是潘篱愣了一下,乍然想起在那个女子会所里她隔着玻璃门看见的一切,想起她气急败坏的踢门,踹门,急的满头都是虚汗,想起这些,她突然体悟了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的含义。 她轻轻说:“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了,挂了。” 远在荷兰的小山看着闪动的手机屏愣愣的发呆,潘篱也有些沉默,片刻后转身看着马妍,说:“看样子,你的确没有骗我,可是荷兰警方在中国境内办案,没道理不跟中国这边打招呼,我可以先放你走,不过明天会去公安部那里问问,你也骗不了我。” 她说着给马妍解开了,马妍活动了一下手脚,看看潘篱,说:“我也不会骗你,小山说她不希望我重蹈覆辙,我就不会越雷池一步,如果你能找到丹尼斯,让她尽快联系我。”她看一眼潘篱,话刚说完,身影一动就已经到了窗户边上,说了句:“我走了。”伸手打开窗户,身影消失在了窗外。 君子玉诧异了一下,说:“我记得们家是十八楼吧?” 潘篱看看她,说:“她不会摔死的。”君子玉笑着抱了她的脖子,说:“我不在意她会不会摔死,我在你你会不会太累,晚上又没精神头了?”潘篱揽了她的腰,笑说:“我今晚精神头还是蛮好的。” 第113章 潘篱第二天就去了公安部,想询问一下最近有没有国际刑警总部传过来的协查通知,不过才走进公安部办公楼的门,就看到部长陪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过来,女人一只手受了伤,还打着绷带,部长也正好看到潘篱,招手说,“潘篱,你来得正好,你过来一下。” 潘篱于是跟进了部长办公室里,进去,部长示意关好门,潘篱依言关好了门,就听到部长说:“这位是荷兰警察,丹尼斯女士,她是来办案的,你英语怎么样?” 潘篱闻言说:“我还行,日常交流没问题。” 部长说:“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她这次来也是追查武天虎的案子来的。” 潘篱闻言,急忙用英语问丹尼斯:“那你知道马妍是怎么会事嘛?” 丹尼斯说:“你怎么知道她?” “因为我之前追查武天虎,发现她跟这几个人来往密切,所以锁定了她,想要抓住她,但是昨晚她找到我,说是因为你的原因,她才去接近武天虎,是要找回荷兰丢掉的那几幅名画。” 丹尼斯急忙说:“你见过她了?她还好嘛?” 潘篱点头说:“目前还好。” 丹尼斯松了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她说的没错,之前我为了掩护她,故意被她打伤,然后在医院里昏了两天,之后就和她失去联系了,而且她不会英语,我跟她沟通交流本来就很困难,之前都只能依靠翻译机,失去联系之后就更没办法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还好她很聪明,会去找你。” 潘篱听她说这些,有些无奈,说:“我跟她是宿敌。” 丹尼斯诧异了一下:“什么?” 潘篱无奈摇摇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说:“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是不是因该先联系到她?” 丹尼斯说:“我是想尽快联系到她,可是她的身份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非常慎重才行。” 潘篱想了想,说:“我会想个妥当的办法跟她取得联系的。” 潘篱和丹尼斯回到了刑警队,上面把丹尼斯交给了潘篱,潘篱也好负责起照顾她的任务,给她安排处在了警队招待所,晚上下班出来一看,却看到警队门口停着一辆卡宴,君子玉就靠着车子站着,惯常的白衬衣黑西服,戴着金色框架的眼睛,斯文干练,正在等着潘篱出来。 此时刑警队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出来了,二分队的几个人看到潘篱站在一辆卡宴的旁边,正在跟车主人说话,有人眼睛就亮了,急忙凑到潘篱身边,说:“队长队长,这是你朋友?” 潘篱语结,一时有些赧然,没说话,那人已经跑去看车了,满眼放光,就像看见大美女一样,就差垂涎三尺了:“这车真好,这是保时捷里最贵的车系吧,开起来肯定很爽。” 之前酒店事件跟潘篱一起参加了任务的那个小伙正好过来,说:“这位我认识啊,上次还是我把你扛出来的,美女还记得我不?”潘篱瞟了她一眼,君子玉笑说:“还真不记得是谁把我从酒店带出去的了,是你啊?怎么?想沾光蹭车坐?” 小伙急忙眉开眼笑的说:“美女能捎我回家嘛?”潘篱不耐的一把推开了他,说:“边去,什么美女美女的,是美女也没你什么事。”小伙愣了一下神,回过味来,说:“她到底是谁啊?难不成是你传说中的女朋友?”潘篱还是有些赧然,咬了咬唇,微微有些羞涩,一时没说话,别人看她神情,说:“还真是啊?这是不该叫美女了,老大,怎么称呼啊,介绍一下呗。” 潘篱赧然,君子玉已经说:“我不介意你们管我叫大嫂。”这个年轻小伙想也不想,说:“大嫂好!车能借我开两天不?”君子玉闻言哑然,潘篱扑哧笑了,说:“借屁啊,你开车出事算谁的?有空带你们去兜风,借车就算了。” “今晚先捎我回家,我先感受一下这重力加速度。”他二话不说自己打开车门坐在后座上了,关上车门,对车子里面的设置赞叹不已:“好车就是好车啊。”潘篱看着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点赧然,说:“你有点出息不?能不给我丢人吗?” 他却说:“没事,反正都是自家人嘛,是吧,大嫂。”君子玉扑哧笑了,潘篱更加不好意思了,下手拧了她一把,说:“谁让你来接我的?还开车来接我,低调点不行啊?” 君子玉嘟囔了一句:“我也没觉得我高调啊。” 潘篱却心思有点沉,她在想怎么联系马妍,因为她也不知道马妍现在在哪儿,现在她的身份又特殊,不好大面积调查,想来想去也只能找线人暗中打听了。 不过马妍也在想办法联系她,线人很快就有了人马妍的消息,潘篱想办法安排马妍和丹尼斯见了一次,知道了马妍现在一直在跟武天虎在一起,但是另外那三幅画还是不知道下落,因为武天虎并没有把画带着,而是藏了起来,至于藏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现在马妍还不能轻举妄动,不过她告诉丹尼斯一个消息,就是武天虎已经找好买主了,三天后要跟买主碰头,一单生意谈成,武天虎肯定要把画拿出来,那时候动手是最好的时机,这次联系到马妍之后,潘篱又给她换了一部手机,这部手机装了独立的卫星定位系统,即便手机关机的时候,它也能持续发出信号,这样警方就能够一直锁定马妍的位置所在了。 行动计划已经制定了,就等着武天虎和买主谈妥价钱之后,交接的时候就能人赃俱获。 三天后武天虎和买主见过了面,谈妥了价钱,约好了交易的时间地点后,回到了酒店,就看到马妍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抽烟,她脱了鞋子,曲腿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烟雾笼罩了她的面容,武天虎进门之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前的马妍穿着一件单薄的衫子,灰色的棉质长裤,裤腿松松散散的落在脚面上,雪白的赤脚踩在咖啡色的沙发上线的更加白皙。 马妍也看到了他,说:“谈的怎么样?” 武天虎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说:“谈妥了,你什么时候把那两幅画给我?” 马妍说:“等你把那两幅画卖出去,还分钱给我的时候。” 武天虎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只要赚到钱,你想怎么花怎么花,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钱全给你都可以,我赚钱就是给我女人花的。”他说着伸手就拦住了马妍的肩膀,马妍不动声色的说:“以前你怎么伤害过我的,我就不提了,这次你为了自己脱身,逼我去把警察引开,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爱我呢?你爱我就该自己去把警察引开让我逃,我要不是没门路找不到买主,你以为我还能再来找你?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信才怪了。” 马妍说这些的时候带着嗔恼,就像其他女孩生自己男朋友的气时的语气还有那样的姿态--让人觉的她是因为对你有意才会因为你的不贴心生气一样,马妍是很会把握这样的尺度的,若即若离,不远不近。武天虎听着笑了起来,说:“不要生气嘛,等这次拿到钱,份子钱肯定不会少你的,我的再给你划一半怎么样?” 马妍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说:“那你告诉我,你约好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跟那人碰头了?” 武天虎闻言,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等着拿钱就行了。” 马妍冷哼了一声,说:“说白了你还是不信我,凭什么让我信你?” 武天虎说:“你不也不肯那两幅画的下落告诉我吗?我们一路勾心斗角,累,就不能坦诚一点?” 马妍忽然笑了起来,说:“行啊,坦诚一点你先告诉我你们在什么地方碰头。”武天虎凝望着马妍的眼睛,拦着她肩膀的手慢慢往下滑去,说:“今晚陪我,明天我就告诉你。”马妍眼神微微一冷,武天虎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屁股上,马妍起身躲开了,不想武天虎一把抓住了她,把她再次拉了回去,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按在了沙发上,马妍极力挣扎,一抬膝撞上了武天虎的□,武天虎痛呼一声滚落在了地上,马妍起身就要离开,不想身后传来拉响枪栓的声音,马妍转头看去,武天虎拔出了枪,正对着她,说:“你还说你不是尖细?你一门心思想搞到我们碰头的地方,让你付出点代价你就不愿意了,老子就是故意试试你!” 第114章 门也被打开了,外面武天虎的两个同伙走了进来,马妍看着枪口,冷然说,“原来你是早有准备,嘴上说的好听,说穿了不过就是个利字,你杀了我也别想拿到那两幅画,” 武天虎看着马妍,咬牙切齿的说,“把她拷起来,先给我关着,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 丹尼斯匆匆走进了潘篱的办公室,问潘篱,“什么事?”潘篱的秀眉微微皱着,说:“马妍的信号停在一个点上已经有很久没动过了,我怀疑她那边出问题了。” 丹尼斯马上紧张的说:“那怎么办?她会不会是出事了?你要派人去了解一下情况嘛?”潘篱沉思着说:“不好轻举妄动,也许她只是被怀疑被囚禁,敌人还没有肯定她的身份,我们这样一来反倒证明了马妍就是卧底,那些人会灭口的。” “出现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二十四个小时,我在想,她没办法跟我们联络,也没办法向我们求助。” “不.....”丹尼斯忧心忡忡的看着潘篱,说:“潘,你得想想办法,如果她真的出事了话,我们不能只是看着。” 潘篱头疼的看一眼丹尼斯说:“我没打算旁观,只是必须得有个更周详的计划。”丹尼斯说:“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可以把他们都抓起来了。”潘篱说:“抓起来谁告诉我武天虎销赃的对象是谁?你以为武天虎会说吗?武天虎就算说了也是一面之词,嫌疑人随时能翻供。” 丹尼斯也束手无策了,说:“我只是很担心马妍,而在这里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而马妍突然回去找武天虎导致武天虎对她非常戒备,一直就在他们的监控下,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潘篱却在哪里思忖一阵后说:“我想我有办法了,我可以申请让片区派出所协查,让他们借搜查其他逃犯的名义对居民区挨户调查,肯定会有结果的。” 丹尼斯马上反驳说:”可是马妍现在可能处在极度危险之中,可能在等你了解清楚情况后她已经死了,你必须要有行动!” 潘篱不禁被她逼的发急起来,说:“我会行动的,但是你必须听我指挥,这里是中国,情况复杂很多。” 丹尼斯说:“ok,我听你指挥,绝不擅自行动。”潘篱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起身匆匆离开了。 警方很快锁定了马妍手机所发出的信号最终停留的地方,然而却是一个垃圾桶,似乎更进一步证明了马妍的确已经出事了,而原来锁定的武天虎他们停留过的那个住处,现在已经人去楼空,突击小组用爆破锤暴力撞开门之后,门里除了简陋的家具,什么也没有,丹尼斯看到现场,已经快有些抓狂了,用英语对潘篱激烈的说:“我现在知道你说宿敌是什么意思了,你更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如果我们能早一步行动说不定还能把她救出来!” 潘篱有些不快,说:“我不认为她已经死了,像她那样的老油条我追了她那么久都没能抓住她,怎么可能随便栽在别人手里?她说不定自己已经逃出去了。” 丹尼斯马上说:“她再聪明也肯定有不能应对的情况发生,你对她有成见我听得出来,可是你不该把情绪带入工作中,如果她死了,你是要负全责的。” 潘篱不禁说:“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揪着我不放,她本来就是个惯犯,跟那些人打交道她比你我都在行。”她说着已经没耐心和丹尼斯吵下去,转身也去勘察现场了,丹尼斯却追着她说:“她是个惯犯你也不能否认她有很多优点,她是个非常俏皮可爱的女孩,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潘篱无可奈何,又气愤不已,而且被她的俏皮可爱说的无语凝噎,咬了咬牙才说:“好的,她俏皮可爱,可是她之前犯的罪行在中国是要被判死刑的,我知道你们那边没有死刑,可这里是中国!你不要跟我说她有多好,她在怎么聪明,再怎么俏皮可爱,可她把这些全用在犯罪上了!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嘛?我要工作!” 正说着潘篱一个下属喊了一声:“老大,你过来看。” 潘篱急忙过去了,是在洗手间里,她一进洗手间就看到洗手间的镜子上有一串暗红色的号码,但是号码在写到第五个字以后就嘎然而止了,余下的是几条模糊的手印,潘篱凑近嗅了嗅,确定这是血迹,不禁沉思着说:“这也许是电话号码,但是她没来及写完。” “那现在怎么办?” 潘篱想也不想的说:“找技术科,叫他们把所有前五位的数字跟这个号码吻合的手机号全部找出来。”手机很快连线了技术科那边,技术员效率也很快,仅仅几分钟,就已经把全部的电话号码搜集出来了,但是号码上千,潘篱马上说:“排除那些经济能力一般的,锁定资产至少千万以上的富人。” 毫无疑问紧紧这项就排除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潘篱说:“继续缩小范围,把这些人的背景查一下,看看有谁曾经交易过名画。” “这个很难,他们做交易就算银行也不可能记录他们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那就锁定就以经营艺术品画作为主的那些商人!” “锁定了,只有一个人。” “追踪他的电话,我要知道他手机最后一次通讯信号发出的地方是不是在北京。” “是的。” “就是他了,我们就地待命,一旦追踪到他的电话,请马上通知我们。” 天色静悄悄的黑了,在这黑暗中,一个行人一边发着手机短信,一边悠然的往前走着,发完短信,却看到地面上似乎有什么在动,他看了看,没能看清楚,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这里是北京郊区新开发的一片地方,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路边的树木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冷风寒,行人止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再去研究地上动的是什么了,加快了脚步匆忙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地上一直在动的物体却渐渐凸起,最终在马路上直立了起来,但是她刚立起就又摔倒了,片刻之后,才有再次站立起来,这时才能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身上是血,额角上更有一个明显的伤口,血迹顺着她的伤口流下来,模糊了她的面容,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袋子上也沾染了血迹,她死死握着这个袋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似乎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夜风中,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声的喊声:“马妍,马妍。” 带着一身血的人影在这喊声中再一次倒了下去,黑夜中又传来了声音:“那边好像有人。” 开着车子的潘篱听到传来的话语,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赶了过去,就看到地上到这一个人,她的头部正冲着她这个方向,似乎拼命的想要走回去,潘篱急忙下车把这个人扶了起来,看看面容,的确是马妍,潘篱急忙拍着她的脸颊叫她:“马妍,马妍,醒醒。” 马妍恍惚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面容,微弱的声音说:“潘篱?”潘篱急忙点了点头,马妍笑了笑,一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举起袋子说:“画在这里,这能洗刷掉我的过去了嘛”潘篱愣了一下,接过了袋子一时没说话,而在后面车上的丹尼斯此时才赶过来,看到眼前的马妍,她吓了一跳,急忙说:“快叫救护车。” 潘篱说:“已经有人叫了,找个东西把她的头垫高些吧。”丹尼斯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叠起来垫在了马妍的头部下面,马妍伤的太重,不能随意移动,潘篱一边示意下属把车开到马妍身边打亮大灯警示过往的车辆这里有伤员,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边又似乎是求证一般,对丹尼斯说:“她好像真的变了。” 其实马妍从来都没有变过,她一直都不想再流浪下去。 第115章 在把马妍送上救护车后,潘篱跟着马妍留下的血迹找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武天虎和那个书画商碰头的地方,是在一处刚刚兴建起的,连水泥地都还没干透的休闲别墅里,抵达现场时,潘篱看到武天虎身中两枪,倒在地上,但是人还没死,只是昏迷了,他的销赃对象,那名书画商人被绑起来,堵着嘴,塞在酒柜下面,还有武天虎的一名同伙,人已经死了,是被一刀刺穿脾脏死亡的,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弹孔,从提取的血液样本来看,当时现场发生了一场激战,在现场的包括马妍在内一共八个人,有三人是武天虎的同伙,还有两人是书画商的保镖。 武天虎的同伙现在一名死亡,还有两名在逃,书画商的保镖两人现在也不知去向,潘篱把书画商带回了警局,把武天虎送进了医院,而马妍也还在急救室中,急救室外面丹尼斯又不依不饶的追着潘篱吵架,说:“我一直在催你快点行动快点行动,你就是不听,结果她出事了吧?如果你能早一点行动情况都不至于这么糟糕。” 潘篱不胜其烦,说:“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嘛?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而我必须每一步都谨慎行事,我没有任何故意!” 丹尼斯说:“那她现在死了怎么办?我想知道你们中国的法律是怎样保护马妍这样的污点证人,如果她现在死了,法律会追究你的责任嘛?” 潘篱莫名其妙,说:“为什么追究我,她是污点证人也是你的污点证人?我到底做什么了?” 丹尼斯却说:“她死了你也是罪犯!”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潘篱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好护士出来,说:“伤员生命保住了,但是她的情况很糟糕,怕是什么都没办法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了。”两人急忙就要进去,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动作太快同时卡门上了,潘篱不禁愤然瞪了丹尼斯一眼,丹尼斯却已经用力挤进去了,北欧人普遍高壮,潘篱实在拼不过她,被她挤在门外后,悻悻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进去了。 马妍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很多管子,静静的躺着,整个房间里只有心电仪发出的滴滴声,两人不约而同都叹了口气。 马妍直到三天以后才清醒过来,医院通知潘篱后,潘篱和丹尼斯急忙赶去了医院,去时看到马妍头上绑着绑带,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潘篱见状有些担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喂,你没失忆吧?”马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潘篱,我还认得你。”潘篱松口气,说:“还行,说明你没失忆。” 丹尼斯急忙问她:“怎么样?你觉的还好吗?”马妍听不懂她说什么了,目光看向潘篱,潘篱促狭的一挑眉,说:“她说你太笨了,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马妍抵触的看一眼丹尼斯,潘篱一说她就信了,因为丹尼斯有前科,所以她没有回答丹尼斯的问题。 潘篱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精力说话吗?可以的话把发生的事情都讲一遍吧。” 马妍点了点头,把她是如何暴漏的经过说了一下,说到她之后被武天虎关起来,潘篱不禁说:“那你当时何必那么冲动呢?你完全可以用缓和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激化矛盾对你自己不利。” 马妍微微皱起了眉头说:“怎么缓和,陪他上床嘛?” 潘篱说:“这取决于当时的情况。” 马妍却说:“不,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不想再让小山觉得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下限,不择手段。” 潘篱说:“她不一定会知道,可是要是命都保不住了,你让她觉的你很高尚又有什么用?” 马妍说:“万一她要是知道了呢?没有什么秘密能够保守一辈子,我不敢冒这个险,她对感情的期望很高,我以前是个很混乱的人,我不能让她觉的我以后还会继续混乱下去。” 潘篱只好说:“行,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你说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马妍之后就被关了起来,只是被关起来以后,她并没有坐以待毙,她本来想设法逃出去,但是在她被关了三十六个小时以后,依然没有找到逃出去的机会,而在这之后,她隔着门听到武天虎和那个书画上通话,于是开始留意武天虎,关着她的那间房间的房门上面有个小玻璃窗,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马妍的一切情况,而马妍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在又一天天亮之后,马妍看到武天虎正在拨打电话,于是看着他按下的那些号码,一个一个记住了这些数字。 记住这些数字之后,她想想办法联系到潘篱,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被看得很紧,而且武天虎知道她在马戏团学过逃脱术,会开手铐,所以手铐铐的非常死,手铐几乎都箍进了她的手腕的肉中,而马妍听到他讲电话,知道交易很快就要进行了,等交易完,书画商走了,武天虎带着钱远走高飞,找都没法找了。 所以马妍有些心急,在不久之后武天虎带着两名同伙离开,马妍更加焦急了,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兵行险招,用一颗从台灯上卸下来的螺丝刀割开了手腕动脉自杀,不管武天虎到底是不是真爱她,她知道武天虎是不会让她死的,因为她还有另外两幅画做资本,果然看着她的两个人看她自杀,马上打开了门,拿来纱布和绷带给她止血,马妍乘机打倒了这两个人,想要逃出去,哪知道她刚出去,前面离开的武天虎去而复返,马妍只好匆忙在洗手间的镜子上匆忙留下那个号码,但是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她没来及写完,武天虎就进来了,马妍一方面想要脱身,一方面不想让武天虎发现镜子上留下的痕迹,于是离开了洗手间,由另一间房间的窗户离开了房间,武天虎立刻追了下去,之后被马妍打伤的那两人也跟上了武天虎。 马妍在离开以前,好容易摆脱了武天虎他们的追踪,估计武天虎现在看自己逃走,多半狗急跳墙,怕暴露身份,一定会提前交货,然后逃离北京,于是她在匆忙处理了一下手腕上的伤之后又折返回去,当时时间太紧,而马妍又没有通讯工具,她又觉得警方一定会看到那串号码,追到线索,于是她藏在武天虎那辆车的车下面,一直跟到了他们交易的现场。 而之后武天虎和那个书画商碰头以后,很快就做了交易,马妍眼看着武天虎得手就要逃离了,只好先出手把画抢过来了。潘篱之后看到的现场,已经足以说明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了,这让她想起自己失忆前的那一场恶战,马妍身中三枪,头部遭到了猛烈撞击,引发了脑震荡,情况依旧很严重。 潘篱做完笔录之后,有些感叹,她的手机却在这时突然响了,潘篱看看号码,是从荷兰打过来的越洋电话,潘篱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小山忐忑的声音说:“大篱......我.....”小山又有些口吃了,因为她有一点紧张:“其实我就是想问问马妍的情况,案子现在有进展嘛,她还好吗?” 潘篱闻言,想了想,说:“她还好,案子基本可以结案了。” 小山听说,似乎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也没别的事了,再见。” “再见。”潘篱轻轻按掉了电话,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马妍,荷兰那边已经提出了引渡要求,荷兰是这次轰动世界的名画失窃案的受害国以及犯罪行为发生国,他们有权提出引渡,也就是说马妍会被引渡到荷兰受审,但是按荷兰的法律和马妍从一开始就受胁迫,而后又找回失窃物的情况来说,马妍基本会被无罪释放,但是在释放之前,法律程序必须是要走的。 半个月后伤情稳定的了马妍跟着丹尼斯坐上了潘篱的车去飞机场,潘篱是特意开了君子玉的卡宴来送她们的,再将她们送到飞机场后,潘篱看着将要离开的马妍,忽然叫住了她,看看身边的丹尼斯,她用汉语对马妍说:“好好照顾小山,她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多让着她点,别跟她较真。” 马妍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跟着丹尼斯离开了。 第116章 轰动世界的名画被窃案终于有了结果,五副国宝重新回归,盗走画作的案犯也受到了审判,马妍因为被胁迫参与盗窃,之后又协助警方把画找了回来,所以最终被无罪释放,在接受审判的那天,小山并没有出现在法庭上,因此马妍一直处在焦虑的状态中,即便最后法官宣判她被无罪释放,她还是异常的焦虑。 武天虎几个人也被引渡到了荷兰接受审判,武天虎被判处了二十年j□j,宣判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恨恨的看着马妍,马妍觉的他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恨意,只是他现在无法接触到自己,要是能接触到一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剥的。 最终武天虎被押走了,马妍的手铐被打开了,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法庭的审判席上,丹尼斯走过来,示意她跟过来,于是马妍跟着她来到了法庭外面,外面阳光明媚,丹尼斯说:“我想邀请你去我家住两天。”马妍却说:“小山为什么没有来?” 她们说的话还是牛头不对马嘴,马妍始终也不明白丹尼斯在说什么,丹尼斯也不知道马妍现在对她成见非常深,只是她看到马妍焦虑的站在法庭门前的石阶上,说:“不要太过焦虑,即便她不来,你也可以去我那里,不会无家可归的。”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小山从车子上下来了,马妍看到她,先是微微楞了一会,随即笑了起来,急忙跑了过去,丹尼斯看到小山出现,显得泄气起来,跟着马妍走了过去,说:“嗨,看样子你还是要跟她走了?好吧,虽然我觉的挺遗憾的,不过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是吗?欢迎你以后常到我家做客。” 马妍看看小山,问她:“她在说什么,她这会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是我一句也听不懂。” 小山撇撇嘴说:“她说,她不希望再见到你,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她认识你这样的盗窃犯。” 马妍明显不快起来看了一眼丹尼斯,丹尼斯不知所谓,还是满脸笑容,友好的说:“多保重。” 小山也微笑着,代替马妍说:“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还把她带回来,但是她说她完全不想跟你做朋友,因为她对你的一些行为很反感。” 丹尼斯愣了一下,说:“什么?我做什么了?” 小山说:“你曾经对她性骚扰,她都记的,东方人比较保守,她可不觉的你那些行为是在跟她开玩笑。”马妍忍不住又问:“你们又在说什么?”小山淡定的说:“哦,她说让我对你多家约束,不要再让你去犯罪。”马妍闻言,更加不快了,说:“我们还是快走吧。” 小山说:“走吧,我今天火车误点,搞到现在才赶来,我们现在就回去。”丹尼斯却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对她深深的成见从何而来。 终于又回到了海牙的家里,马妍有一种像是回归新世界一样的感觉,晚上小山还专门带马妍去中餐馆吃饭,给她洗尘,小山还要了一瓶酒,而她自己又不能喝酒,所以只是意思一下,喝了一点点,让马妍喝酒,马妍其实酒量也不行,推辞不过才喝了一点,小山说:“你多喝点怕什么?又不是不能喝。” 马妍拘谨的看着小山的笑颜,也自开心,说:“可是我喝醉了怎么办?你又拖不动我。”小山闻言想想,说:“也是我可没办法把你拖回家,那就少喝点吧。”于是马妍就不喝了,可是到吃完饭,看到酒还升了大半瓶,小山又不愿意带回去,马妍觉的这样浪费了太可惜,结果还是全喝了,一瓶红酒,小山喝了大约只有五分之一,剩下的马妍全喝了,自然就醉了。 小山无语,说:“你不是说不能喝嘛?”马妍口齿不清的说:“可是太浪费了呀,我没事,你放心,我自己还能走。”说着她就绊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山无语的急忙扶住了她,说:“浪费就浪费呗,不用跟自己过不去。” 马妍却说:“可是我好开心,你请我喝酒,怎么可以让她浪费了呢?” “那我要是再让你喝一大瓶呢?你也喝?” “你让我喝,我当然要喝。” “不怕醉死啊?”小山笑了起来马妍却说:“你让我喝的,是毒药我也喝,何况是酒呢。”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走出饭馆了,马妍脚下踉踉跄跄,只是强挣着,让自己走稳一点,因为她要是真倒了,小山除了报警还真没别的办法把她弄回去了。 小山扶着她,不过马妍还是基本靠自己的走的,所以小山也没用费多大劲,只是马妍走的踉踉跄跄,小山好笑的说:“你现在还能飞檐走壁嘛?”马妍闻言很认真的回答说:“只是喝醉而已,又不是腿断了。”小山说:“我不信,你做给我看。” 马妍看小山说的认真,于是打足了精神,说:“好,给你看,就在这里吧。”她说着身影一动,双脚已经蹬在了墙壁上,三两步跨出两米多高,然后在空中一个后空翻,翻过小山的头顶落了下来,小山诧异了一下,看她漂亮利索的身手,忍不住鼓掌叫好,马妍看小山这么买账,更有精神了,身影乍落,又凌空翻了起来,随即稳稳落在了路边的护栏上,落下后还吹牛,说:“我平衡感一直很好,就算醉了平衡照样很好。” 小山在一边抿嘴看着她耍宝,看她又从护栏上跃下来,跟着两个空手翻,小山又忍不住鼓掌起来,马妍越发得意,身体一转一个空翻加360度自转,动作非常的漂亮,小山不等她落下来,就拍起手来,一边惊叹:“马妍你太厉害了。” 话音未落,就听嗵一声,马妍到底是喝醉了,没掌握好高度,身体直接拍在地面上了,小山吓的一闭眼,心想这会肯定摔坏了,还可能摔的惨不忍睹,半响没动静,她这才忐忑的睁开眼一只眼睛看过去,看到马妍懵懵的坐在地上,看似没有流血,小山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走过去说:“你没事吧。”马妍惆怅的按着自己的屁股说:“没事,就是屁股好痛。” 小山忍不住想笑,但是想她是耍宝给自己看,为了逗自己开心,于是忍着没笑,说:“我扶你起来吧。”她伸手扶着马妍,吃力的把她扶起来。马妍抓着她的胳膊,想要站起来,抬起头却看到小山素白清秀的面孔,小山的嘴唇薄薄的,常年缺乏血色,皮肤也是,总是略显苍白,但是在马妍看起来,她是那样楚楚动人,叫人怜惜,近近的距离下她能感受到来自小山身上香软的温度,她迷离起来,下意识的抬头吻住了小山薄薄的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时,小山有些意外,但是马上马妍的舌头就跟进了她的口中,灵巧的挑逗着她的舌头,小山神迷,轻吟着说:“我们回家吧。” “嗯。” 第117章 回到家时,已经挺晚了,但是小山妈妈还没睡,就在客厅里等着小山回来,小山扶着马妍一进门,小山妈妈就皱起了眉头,说,“她怎么喝醉了,”小山急忙说,“是我让她喝的。”小山妈妈又说,“还回来这么晚,小山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跑去喝酒还回来这么晚。”她说着看看马妍,又继续说,“现在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你就把她带回家.........” 小山说:“妈,很晚了,快睡吧,我也赶快去睡了。”小山的父母不会英语,所以对外界的情况几乎没有了解,所以既不知道马妍的过去,也不知道马妍现在刚被释放,她还想数落两句,小山却已经拉着马妍逃也似的回到房间里了,小山妈妈没办法,也只好去睡了。 回到房间里,小山刚关上门,马妍就忍不住抱住了她,她现在确实醉了,身体软绵绵的,倚在小山身上,小山看她时,看她一张苹果脸绯红的,唇也樱红欲滴,于是低头吻了她,马妍即可回吻过来,热情似火,小山是不大感受过这中温度的,也自陶醉起来,吻着脱去了马妍的衣服,小山在这方面很笨拙,几乎不会什么前戏,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她的技术单一的只有那样一种,所以很快马妍欲求不满起来,她也脱掉了小山的衣服,翻身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小山,用她饱满的胸部上下摩擦着小山的背部。 背部的神经是很丰富的,小山立刻感觉到了那绵软火热的触感,马妍一边摩擦着,一边把小山的耳垂含进了嘴里,舌尖像蛇信子一样舔着小山的耳朵,小山很快就软了,感觉马妍一边用身体摩擦着自己,一边用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舌头就像装了弹簧一样灵活,小山的神经末梢全部被调动了起来,一种从没有体会过的感受缓缓的涌了出来,她就像徜徉在夏日的大海中,温暖的海水拍打着她的身体,她在温柔的碧波中起伏,迷失在温暖的温柔乡里,马妍看着她迷醉的样子,涌出厚厚的满足感来,她满意的低着头,用舌尖轻轻掠过小山私密的最深处,小山已经完全失神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马妍又在做什么了,她就像躺在儿时的摇篮里,而这摇篮就漂浮在海中,随着波涛轻轻起伏荡漾,她身上还笼罩着明媚的阳光,让她全身都觉的暖洋洋的,而眼前是明亮的光芒,在这光芒中,她伸开双手,似乎想要拥抱阳光。 清晨又一抹阳光照进了窗户中,马妍慵懒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外面阳光明媚,卧室里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那似乎是来自于小山常用的熏香的味道,被褥上也带着这种味道,这味道让整个房间都温馨起来,马妍做了个深呼吸,这种感觉还是让她觉的身在梦境一般,有些不真实,于是她转头看去,想确定小山还在,而这的确不是梦境。 可是她身边是空的,马妍不安起来,小山不在了,应该是去上班了,马妍顿时觉得无比失落,看样子自己起床有点晚了,明天一定要早点起来。 但是总的来说,她对现在的生活非常的满意,而且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和小山就这样一起生活着,而且心中一直在期待着小山曾经说过的承诺--要考虑和她结婚,可是从那一夜之后,小山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了,这件事让马妍有些焦虑,可是她自己也不敢提,然后想想,也许她因该主动向小山求婚才对,但她又很怕自己冒失,反而引起小山不快,因为她不知道小山是怎么想的。 而她在这里因为语言不通,所以生活圈也很小,也很难找到工作,生活中仅仅只有小山,偏偏她又跟小山没什么共同语言,因为她对小山的工作也完全不懂,有时候她赞叹小山的画作,小山斜眼看着她说:“这幅画是个失败品。”马妍的赞叹是真心的,因为她觉的的确已经很棒了,可是她不知道小山的标准是什么。 但是小山会带她去见她的朋友们,而且看起来似乎很骄傲,可是马妍不会英语,无法跟小山的朋友沟通,于是又少了一个可以了解小山的机会,为了能弥补上这一点,她想发奋学英语,可是她一点基础也没有,又不想找小山教她,于是只能自己跟着录音机学,死记硬背一些单词,而记了单词她也不大会用,自己学英语效果实在不怎么样,于是只好想想其他法子了。 她挖空心思想办法学,还真被她找到个又省钱效率又高的办法了,那就是没事就去街头找流浪汉聊天,扔一个硬币就可以让流浪汉陪她聊一天,甚至连硬币也不用扔,甚或是流浪汉倒请她喝咖啡,还教她英语,跟一个看上去温驯可人的异国女孩聊天,对于流浪汉是意外的艳遇,而且马妍跟流浪汉倒是颇有共同语言。 可是她完全不敢让小山知道她是用这种方法学英语的,因为小山在她心里层次是很高的,小山是上流社会的艺术家,高岭之花,她不认为小山能接受她跟街头的流浪汉有交往,还认为小山会因此觉的丢人,而她也不像给小山丢人,但是她经常这样鬼鬼祟祟的一出去就很久,而且也不告诉别人她去了那里,自然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山很快就注意到她的行为异常,但是问起来她也不说,隔阂难免就这样产生了,于是小山也不问她去做什么了,而两个人本来就交流少,之后交流的就跟少了。 这天周末小山跟朋友出去逛街了,马妍无所事事,于是也出去继续找她的“老师”去了,她跟着个人现在已经聊的很熟了,到了可以随便乱开一些玩笑的程度了,所以聊起来也比较放的开,可是正在聊天的时候,好巧不巧小山和她的朋友也逛到了这边,马妍看到,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下把这个坐在路边花坛边的流浪汉抓起来塞进了垃圾桶后面,流浪汉不明其意,有些恼火的要出来,马妍却看到小山看到自己,已经走过来了,情急下,一脚把人踹了回去,又怕他出声,于是踩着他不让他出来,然后自己站在那里,看着走过来的小山,说:“小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山疑惑的看着她,说:“你怎么会在这?”随即小山看到马妍脚下的一顶破帽子,帽子里扔着不少硬币,小山愣了一会,误解了什么,说:“我记的我之前给过你一张卡,而且上周才给过你零用钱,你难道不够用嘛?”马妍闻言,不禁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讨钱。” 小山因为有朋友在身边,不好再多说,于是说:“回家再说,我要陪朋友去吃饭,你先回去。” 马妍急忙答应,但是没有动弹,小山看看她,目光里充满了不满,转身离开了,马妍看她走远,这才松了口气,抬起脚来,流浪汉愤怒的爬起来说:“你差点踩死我,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乖的样子,实际上这么暴力?”马妍急忙把自己的零用钱全掏出来给他放帽子里说:“抱歉,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跟你是朋友。” “因为你那个朋友是有钱人吗?那你也是有钱人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在多给我一点?” 马妍无语,急忙转身回家去了,回去之后,正好看到小山的妈妈在擦花瓶,马妍过去说:“阿姨我来吧。”小山的妈妈把抹布给了马妍,冷眼看着马妍,马妍觉的她的目光有点怪怪的,于是说:“阿姨,还有什么事吗?”小山的妈妈说:“小山最近气色很差,是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好?” 马妍闻言,赔笑说:“她晚上睡的还不错呢。” 小山的妈妈却皱眉说:“我是说,是不是你让她没休息好?小山本来身体不好,在她的病好起来之前,医生专门叮嘱过她不能过于激动,尤其是要禁绝房事。”马妍听到这里,嘭一下脸红。小山妈妈却依旧不快,说:“小山的事情我也不想过问太多,可是她身体不好,不能像平常人那样肆无忌惮的,跟大篱一起的时候还好很多,可是现在她看着气色太差了,我不得不说,不能因为一时贪欢,就不顾她身体好坏。” 马妍面红耳赤的说:“是......那个.....我.....”可她又说不出房事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山主动要的,她其实多数时候因为太过小心只不敢主动要求的,但是她对小山绝对是有求必应。 于是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干活去了,可是这天到了晚上五点多了,小山还没回来,马妍有些心急,索性就去接小山了,出去才发现小山其实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她的朋友也一起来了,停好车以后,她跟她的朋友一起又在屋外的小路上散步聊天,马妍听到小山说:“我怕我跟她结婚了就会后悔,就像之前的那次婚姻一样惨淡收场。” 朋友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山说:“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陪着小山的朋友是小山最好的一个朋友,两个人基本无话不谈,所以小山也比较坦白,说:“她其实挺好的,而且在床上的表现非常的优异,你懂吗?”朋友点头表示明白,小山于是继续说:“正因为如此我觉的特别不舒服,我总忍不住想她在多少人身上试验过才能练出这样好的技术。” 她的朋友随口说:“亲爱的,你应该这样想,这总比给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处女要好,如果是那样,那所有的事情都要你来负责,很累的,现在你只需要躺在床上享受就可以了。” 小山却说:“我知道我不该计较这些,可是她以前真的......”她说着叹了口气,说:“我并不是想她什么也不懂,可我就是觉得难受,有几次我很冲动的想跟她分手让她离开,可是她在异国他乡,我不忍心赶她走,那她就要继续无家可归了,她其实也过的很不易,我同情她,而且也是我把她带来,我好矛盾,或许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我也被她折磨的很惨.......” 小山和朋友聊了很久,两个人才回到家里,小山留朋友在家吃晚饭,到家里以后,晚餐已经做好了,就等小山回来吃了,小山和朋友坐好准备吃饭时,却没看到马妍,她疑惑的说:“妈妈,小马呢?”小山妈妈说:“她去接你了,你没看到她?” 小山奇怪起来,说:“我没看到她啊,她真的去接我了?”小山妈妈闻言也奇怪起来,说:“那就奇怪了,不会是今天被我说了几句就赌气跑走了吧?也太任性了,太不懂事了。” 第118章 小山不知道马妍听到了她跟她朋友说的话,更没想到马妍现在能够听懂一些英语了。 天色早已经黑了,马妍一个人走在冷清清的街道上,白天跟她聊天的那个流浪汉还在街边,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酒味,无处可去的马妍在他身边停住了脚步,然后也在街边坐了下来,流浪汉看到她,双眼放光,说,“嗨,是因为思念我所以想要跟我约会嘛,” 马妍心情不好,郁郁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轻佻显得冷漠和鄙视说:“我无家可归,不知道该去哪里。” “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到处流浪?” 马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原来以为我可以有家了,现在才知道她只是可怜我而已。”她的英语水平现在虽然能磕磕绊绊的和人对话了,可是跟人沟通交流还是很吃力,所以说话的时候还要加上很多的手势比划,才能充分表达她自己的意思:“我是有多可怜?” 流浪汉听了后,说:“如果可怜你,因该给你钱。” 马妍却自顾自的说:“我可以赚到钱,可以赚到很多很多钱,可她不在乎有多少钱,因为她不像我师姐,什么都想要,她对她自己的现在好像很满意,我看上去很像可怜虫嘛?可我一点也不想让人可怜。” 对于马妍的突然离开,小山百思不得其解,在送走朋友之后,她就去找马妍了,可是没能找到,她不知道马妍去了哪里,而且接下来两三天里,马妍也一直没有出现,小山这才有些慌了,她有点担心马妍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她一直在流浪,突然间离开继续她以前的生活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而马妍在这异国他乡,没有朋友亲人可以投奔,她似乎继续留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她的签证是临时签证,她没有荷兰国籍,她就算想去哪里也并不方便。 在找寻几天无果后,小山终于想起一个人来,马妍如果要去投奔什么人的话,她唯一可能去找的只有丹尼斯了,于是小山不得不给丹尼斯打了一个电话,想知道马妍有没有去找她,电话里丹尼斯却掩饰不住幸灾乐祸,嘴上勉强应付说:“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没来找我,不过我会找找她的,找到的话我会通知你。” 小山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等着丹尼斯的回应。 “马妍,二号桌一杯红茶,一份排骨面。” 在喊声中,马妍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腰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围裙匆匆走来,端走了要送给客人的食物,收银的老板娘鄙弃的看着离开的马妍对身边的男招待说:“试用期一过就让她走好了,动作慢,眼里还没活,这样的人怎么做招待?” 男招待闻言说:“她长得不错嘛,能招来回头客。”老板娘撇撇嘴,什么也没有再说。 马妍匆忙的把食物送过去,又收拾之前走了的一桌客人留下的餐具,清理桌子,但是之前的客人撒了很多汤在桌子上,马妍把碗叠摞在一起,先去擦桌子,正好身边一个人经过,不小心蹭了一下马妍,马妍手一抖,一叠碗差一点就掉在地上了,她急忙扶住碗,抹布就飞了,然后落在她的胸口,湿哒哒的停在了她的胸口位置。 马妍微微有些懊恼,站在那里看着一片狼藉,身边又一个人过来,停在了她的身边,说:“这里有什么特色菜推荐给我吗?”对方说的是生硬的中文,马妍转头看去,却是丹尼斯,她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丹尼斯却已经坐在了她正在收拾的那张桌子边上,看着她笑。 马妍立刻觉的她是在嘲笑自己狼狈的样子,想着就负气把湿哒哒的抹布抓了下来,然后拿走了那些脏碗,不多时回来,把一本菜谱摔在了丹尼斯面前,丹尼斯疑惑的拿了菜谱,看着马妍说:“你没有可推荐的嘛?”这次她换回了英语,但是马妍听懂了,于是说:“我对这里还不熟。” 老板娘听到了她僵硬的语气,急忙过来,说:“马妍去后厨,哪里有一堆盘子要刷。”随即她又用流利的英语对丹尼斯说:“女士我来推荐几样特色菜吧,请问您偏好什么口味。”丹尼斯看着马妍转身要走,她急忙说:“不,你别走,我并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你的,吃饭只是顺便而已。” 马妍装作没听到,还是要走,老板娘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然后说:“她都说了,你别走了,在这里照应着。”马妍无奈,只好留下来,丹尼斯照着老板娘的推荐,随便点了几样菜,然后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马妍当做没听到,丹尼斯以为她没听懂,只好换回生硬的汉语,说:“我是问你,既然离开小山为什么不去找我?” 马妍听着她别扭的汉语,挺不顺耳,于是说:“我现在听的懂英语,你还是用英语说吧。” 丹尼斯愣了一下,随即开怀的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回去之后就去恶补汉语了,完全是为了你,而你现在也能听懂英语了,再好不过了,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走。” 马妍撇撇嘴,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如果想把我关起来,总要找些合情合理的借口吧?”丹尼斯急忙说:“我为什么要关你?我喜欢你。” “喜欢我?”马妍露出鄙夷的神色,说:“你不是一直对我很有成见嘛?然后顺手给我施加一些骚扰,如果你是男人,也不过就是那种一边对你随意j□j,一边说爱你的人渣。” 丹尼斯闻言有些崩溃,说:“没有,我可能一直表现的过于热情大胆了,但是我从来对你没有成见,我一直觉的你很聪明,我追踪你追踪了那么久,每次都被能被你很巧妙的逃脱了,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聪明呢,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太聪明了,而且,还很美丽。” 她说着,就一手撑起下巴,一眼不眨的开始看着马妍,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发亮。马妍看着她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她恨不能适应,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有很诚恳,于是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真的是来找我?你又怎么知道我离开小山了?” “因为小山在找你,但是她没办法找到,于是打电话给我求助,我找你的话,显然要比她找你方便很多,我查到你在这里之后,就请假过来了,请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专门为你请的假,因为我是来向你表白的,我爱你,在追踪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马妍看了她一阵,说:“你疯了........” 马妍默默无语的再给丹尼斯上菜之后,再也没跟丹尼斯说过一句话,晚上餐馆打烊,马妍下班,丹尼斯才离开,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缠着马妍说话,马妍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现在打工的是一家中餐馆,薪水微薄,但是管吃住,只不过是跟其他人住一间大房子,晚上房间里闹嚷嚷的,几个女孩子互相讨论着自己的未来,憧憬着自己的爱情,有两个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谈论起来时,眼神里带着星光。 马妍在这种氛围中,落寞起来,一个人悄然离开了房间,回想起丹尼斯说小山在到处找她,马妍感觉有些复杂,小山大约还是担心自己的,但是她又鼓不起勇气回去找小山,她一个人坐在街角,黑暗中,记忆却越发的清晰起来,尤其是她精神失常后的那些记忆,她曾想把这些记忆彻底掩埋,当做那些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可是一旦静下来,这些记忆马上就会浮现。 比如小山让她把潘篱带回来的那一夜,她觉的自己其实跟那只流浪狗没有任何区别,摇尾乞怜,还不一定能得到施舍。 可是她心中又在心疼小山,也许小山真的很着急,她不该这样不告而别,而她又是那样迫切的想知道小山在她离开之后到底说过些什么,会想要自己回去吗?还是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没事?小山本质还是善良的,也许因为利用所以歉疚,在她离开后找她,只是担心她出事而已。 也许她因该问问丹尼斯,小山说过些什么,而丹尼斯明天因该回来吧? 马妍思考这个问题,一夜未曾睡好,第二天很早就去上班了,然而第二天店里很早很早就有了客人,店门打开时,这名客人就站在门口,这个人不是丹尼斯,而是小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写的好长,o(╯□╰)o 第119章 马妍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呆呆的看着小山,一直到小山说,“你是不是因该给我一个解释,”马妍反应过来,急忙说,“那个........丹尼斯告诉你我在那里了,” 小山闻言说,“丹尼斯,她已经找到你了,” “呃.........是啊。”马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什么了,耳中就听到小山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我就知道她不可信,找到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小山说着气冲冲的走进了店里,说:“她人呢?” 马妍有些无措,说:“这个.......我不知道,她可能已经走了吧?”她觉的丹尼斯今天肯定还会来的,但是看到小山,她开始期望丹尼斯不再出现了,可是很多事情总是你越想躲越来,马妍正在担心丹尼斯会来,丹尼斯就来了,现在还很早,而店里也只有丹尼斯和小山两个客人了。 丹尼斯见到小山也很意外,说:“你怎么会来?”小山马上说:“你知道她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丹尼斯想了想说:“我只是还没有来及告诉你。” 小山马上说:“你在阿姆斯特丹,有充足的时间跑到海牙来,然后你说你没时间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在这?”马妍有些尴尬说:“小山,她昨天才到的,她......”小山却看了一眼丹尼斯,对马妍说:“也许她是来继续盯着你的呢?抓到你的把柄然后把你关进监狱里。” 丹尼斯闻言,用英语说:“怎么可能?我昨天来是跟她表白的,我很喜欢她。” 小山闻言,转头就对马妍说:“她说你虽然被无罪释放了,可还是潜在的罪犯,留在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来说就是个危险。”马妍愣了一下,不明白小山为什么这么说,于是说:“怎么可能呢?我现在没有在犯罪,而且我也不想在犯罪,她.....”马妍话没说完,小山就转头用英语对丹尼斯说:“听到她说的了嘛?她不喜欢看到你,她觉的你很讨厌,总是阴魂不散。” 丹尼斯也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什么?她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她只是告诉你我什么时候来的,你为什么翻译成这样?”这下小山有点傻了,就听马妍也说:“小山你为什么要歪曲她的意思呢?我现在能听懂她说什么了,她也大概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小山凝噎无语,片刻后才说:“你现在能听懂英语了?” 马妍点了点头说:“我之前经常出去,就是找人去学英语,去跟街边的流浪汉聊天,好像学的还是挺快的。” 小山惊讶的眨眨她的大眼睛,继续凝噎,又听丹尼斯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了,原来都是你在搞鬼,你太奸诈阴险了,我们两个人都被你骗了,马妍,你明白了?她一直骗你!” 诡计被当面拆穿的感觉并不好受,小山无以自辩,沉默着看了一眼马妍,眼神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幽怨,马妍看着她的眼神,一下就心软了,于是说:“我想小山并不是故意的。” 丹尼斯闻言,立刻生气了,语气激烈的说:“她已经实在非常非常故意的在挑拨离间我们了,你居然说她不是故意的?” 马妍大窘又不知道说什么,正好店里的老板娘过来,笑眯眯的说:“请问两位想点点什么菜?”一边说,一边埋怨的看了一眼马妍,很明显是在责怪马妍为什么不让她们点菜,小山立刻计上心头,马上拿过菜单说:“丹尼斯女士,我和小马请你吃饭吧。” 她说着不等丹尼斯回答,就点了许多菜,而且几乎点的全是川菜,菜上齐了之后,小山故作热情的说:“这都是小马喜欢吃的菜,她是川妹,喜欢吃辣。”没想到丹尼斯马上说:“太好了,我一直喜欢四川菜,我一开始就是被中国菜迷住的,然后发现中国菜还分很多种,再然后发现四川菜最和我的口味,我就是喜欢中国菜才开始喜欢中国女孩的,中国女孩就像中国菜一样丰富迷人。” 小山又一次语结,看丹尼斯用筷子吃菜,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恰好丹尼斯又说:“你为什么不吃?尝尝这个,水煮肉片,我最喜欢的菜。”丹尼斯说着,用公筷给小山夹菜,看着菜已经放到盘子里了,小山不能不吃,于是恨恨的咬着牙,吃了一口水煮肉片,马上满嘴都是火辣辣的感觉,她原本苍白的面色都被辣的红了起来,可她还不能示弱,因为两个人的交锋刚刚如火如荼。 但是她其实一点辣都不能吃,在第一口吃下去后,她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她又不能认输,只好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满桌子的菜发呆,好在恰好这时马妍贴心的端过来一万双皮奶给她放在面前,小山急忙吃了一口双皮奶,这才好过多了。 但是小山输场不输人,吃过双皮奶之后马上对马妍说:“你一直都记的我喜欢吃什么,你对我真好。”那想丹尼斯却在这时说:“嗨,马妍,我想跟你交往,我是很认真的,我想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并且我是有备而来的。”她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双手捧着给马妍看,说:“我向你求婚,跟我结婚好嘛?” 这下马妍和小山都傻了,在两个人都傻了一阵后,小山忽然起身,拉着马妍向外跑去,马妍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她跑了出去,小山却一直拖着她的手,跑的很快,一直跑过两个街角,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累的大口喘气,似乎有喘不过气来的可能,马妍有些紧张,急忙翻开她的包,把她随身携带的吸氧器拿出来,要给她吸氧,小山却推开了吸氧器,喘吁吁的说:“你不会是想要答应她吧?” 马妍急忙说:“我没说要答应她,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小山于是说:“那你不要再回那家店里了,跟我回去。” “这个........”马妍犹疑起来,小山看她的样子,有些恼火的说:“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跑了,连句话都没有,莫名其妙,是我妈妈说你什么了?” 马妍急忙摇摇头,于是小山又说:“那是怎么会事?还是说你其实不想跟我在一起?” 马妍又急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只是以为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我其实面对你的时候是很自卑,我总想能讨你喜欢,可是我越想这样越事与愿违,我以为我让你觉得很舒服很享受,你就会越喜欢我,可是没想到你会因此觉的我很放荡,我想学好英语这样就能跟你的朋友们沟通了,我也很希望你带出去的时候我能让你觉的很有面子,很骄傲,可我总也做不好,其实更本上还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你是艺术家,而我其实连小学也没毕业,不,因该是没有上过才对,我受过的教育其实都是在少管所的时候,基本上,我跟你毫无共同之处,我能把中国汉字全部认下来都已经不错了。” 小山沉思了一会,说:“原来你是听到我跟朋友的谈话了对吗?其实我不是嫌你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我需要时间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而且你虽然起点很低,可是你肯学对不对,你现在不都已经学会英语了嘛?我不喜欢那种不求上进,自满而贪图安逸的人,你还年轻,你可以通过学习来弥补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可以支持你去上学,而你以前的事情说实话我真的比较难以接受,我一直期待的爱情因该是一对一的很纯洁的感情,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其实只是在吃醋,真的,我真的很恼火你跟别人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可是想想我自己好像一些事情做的也很过分,就是在你精神失常的那些日子里,大概你还都记的吧?” 马妍闻言,立刻想起小山和潘篱曾经的那一夜,而且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每次想起这件事,她的心都觉的刺痛,但是当她听到小山说出来的时候,她马上说:“我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是精神失常,清醒以后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小山闻言,说:“真的吗?” 马妍点了点头,小山想了想,说:“那我们再也不提过去了好嘛?从现在开始,重新来过,我想正式跟你表白一次,我想跟你交往,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确定关系以后,我来支持你读书,等你学业有成的那天,我等你来跟我求婚。” 马妍愣了一下,说:“到那个时候,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小山却反问她:“到那个时候,你有信心让我答应求婚嘛?” 马妍闻言说:“我........我很忐忑。”小山说:“你忐忑就说明你努力还不够,你要足够努力,自然会有信心,当然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 “打电话给丹尼斯,告诉她你不喜欢她,你也不希望她来打扰你。” “这样做好吗?” “你做不做?” “你已经在我们之间制造了很多误会了.....” “怎么了?难道我做的不对?”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马妍犹豫了一阵,似乎才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她是警察,我对她有本能的恐惧心理,我觉得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她是最好的做法,我只想躲她远点。” “不行!这个电话你必须打!”小山有些咄咄逼人起来,马妍闻言,没有说话,小山越发咄咄逼人:“你打不打?打不打?”小山刁蛮的语气逼的马妍头都不敢抬,诺诺说:“我打就是了。” “那你现在就打,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