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诱惑之杀了我吧》 引言:女人你想要什么 我是一个女人,我想要爱,好多好多的爱。如果没有,那就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再没有,就要美貌,倾国倾城的美貌;如果连这都不行,那我就要好好活下去,你呢? 十八岁的时候,她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那么请给我美貌、智慧、财富、权势和爱,很多很多的爱。 二十八岁的时候,她说,我什么也不要,因为我什么都有了。 那要是什么都没有呢? 我曾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在落魄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等她有了钱,要有很多很多的美食,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钻石要大得盖过手指关节,内外衣服都要是那种闪着亮光的丝绸,还要所有的女人都妒嫉得脸色发青。 我和女友逛商场,路过大牌衣服店时一般都不愿意进去——因为太清楚大牌店里的售货小姐“眼光”之毒。而比这更毒的是,如果你试了,试得好看还不得不违心地说,“啊,它不适合我。” 女人对于物质,都有潜在的炫耀欲望,所以电影里的富家女身边总会安排有家境贫寒的人来衬托。生活中我们买了东西,置了新物总愿意展示给某些相关的人看看,女为悦己者容啊。 想想吧,连西楚霸王都想着要衣锦还乡,说发达了如果不还乡,那就等同于“锦衣夜行”,更何况是我们女人呢? 有人说物质不能决定精神,可物质很多时候能决定生活。 也有人说要淡泊名利,但真正能淡泊名利的人,恰恰是因为她曾经拥有过。天使般的奥黛丽赫本,在她的传记里说“到后来的日子,名利都已成牵绊”,天见可怜,我等草根是多么希望让那名利绊着! 因此,我一直有这么一个幻想,如果可以在出场的时候,马上就树立起艳光四射的形象,全身闪闪发光,头顶还拉上横幅一张,上书四个大字“绝对真钻”,那就真的是哈哈哈—— 当然,如果,假如,真的真的是没有可能了。那就只有像现在这样,在幻想的国度里随意畅游,满足一下精神上的需求罢了。 所有的女人们,要努力啊,朝“少奋斗30年的目标”前进吧。 ¥¥¥¥¥¥¥¥¥¥¥¥¥¥¥¥¥¥¥¥¥¥¥¥¥¥¥¥¥¥¥¥¥¥¥¥¥¥¥¥ 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的不要钱; 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的不要钱; 当我们还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 当我们已经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当我们还没有成为网络写手的时候,傻瓜都在写文章; 当我们终于兴冲冲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傻瓜。 无名说: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快! (眼睛们: 你好!为什么叫你眼睛呢?你在用什么和我交流,我的字只有你的眼睛可以看到。而我本人和你又不熟,只是和你的眼睛比较熟,不叫眼睛我该叫你什么?就请各位眼睛们洗眼恭看吧。 可以的话请投上宝贵的一票,作为胡说写文的动力吧!对加了那么一点点同情分的眼睛们,在此鞠躬表示谢意。) 第一章 自白书:没有什么不可能 (01) 真的,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就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个场面太诡异了! 夜幕低垂,喧闹的街道旁,两辆并排的豪华宾利车,四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一个被团团围住的女人,两方互相对视着,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这样的情形的确十分怪异,难怪走过的路人都好奇的频频探头张望了。 “你们自己说不认识我,却又拦着我不让走,到底想干什么?”我的目光从围住自己的四个彪型大汉身上转开,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我觉得自己很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称心的新工作,不料才加入公司就收到了聚会邀请,无论如何都无法推迟只好欣然答应了。尽管这与自己向来淡漠的个性不合,但为了能更好的融入新工作中,我还是决定要尽责的扮演自己的角色。 没想到这会儿,我却在赶赴宴会的途中被人强行拦截了,而且连拦住自己的这些人也讲不清楚为什么拦住我,只说是奉命行事。从旁边经过的人们可能会疑惑,难道是想劫财劫色? 可惜啊,我可以告诉你,劫色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什么呢?首先我要声明,我从来不是,更从未被人叫做过“美女”,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路人扫过我样貌时那鄙夷的目光。明白了吧?因此,劫色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被完全扼杀了。 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或者像是有钱没处洒的富婆贵妇?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蓝色毛衣,黑色牛仔裤,白色球鞋,怎么看都不认为自己像有钱人的样子啊!于是,我又果断的排除了劫财的可能性; 莫非是惹上了麻烦却不自知?我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爸妈?不可能;亲戚?不认识;朋友?我有朋友吗?想不出来;难道是旧公司的老板或同事?不会呀,我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我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出自己能得罪的人,只好选择放弃。 最终,我唯一想明白的是,这种只会在电视上出现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几乎就跟天下红雨,母猪爬树一样让人莫名其妙。 可是拦住我的人却完全体会不到这种感受,只见正前方那个貌似头领的男人,利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是19点28分,还有2分钟,请小姐耐心等待!”接着啪的放下了手臂,继续维持那种直挺挺的站姿,再也不愿吭声了。 还有两分钟?我猜想,也许是这些人背后的指使者要来了,这还得了?敌众我寡,赶紧跑吧。 “我没空陪你们,我要走了。”我边说边往外闯,所幸他们并未出手阻拦,让我得以顺利突围。就在我打算拔腿逃跑的时候,一辆看起来颇高级的车子突兀地在街道中来了个急刹车,就那样硬生生挡在了我的前面。 那车停稳的同时,原本落后我几步的四个男人也纷纷追上前来,并用类似命令的口吻一齐出声:“小姐,请留步!” “我警告你们,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我呼喝着给自己壮胆,准备绕车而行。突然,一个又白又圆的男人脑袋从快速摇下的车窗里伸了出来,冲我喊道:“你是吴茗!” 是的,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我觉察到这一点后,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向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点个头算承认了。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陌生男人缩回身子,打开车门,然后像真正的大人物一样,先露出左脚,两分钟后再露出右脚,五分钟后那颗脑袋才出现在身体的上方,他就这样慢腾腾,分期分批地下了车。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够胖了,但没想到这男人更胖,不仅比我胖出许多,而且白,很像佛教里的笑佛陀。他一点点挪到我面前,开始盯着我看,目光闪闪烁烁的,像是两团幽暗深邃的火焰。 我觉得既然人家说了有事情找我,现在走人的话未免不太礼貌,只得留下了。我静静的回望这个男人,没有问任何问题,也没有开口说话,我在等这人主动说明他的意图。 胖男人盯了我一会后,也许是站着太累了,就朝自己的手下招招手,便有人取来两把折叠精巧的躺椅摆放好,扶他躺下。 “你不坐吗?”他半躺半坐,指指旁边的椅子,说道:“你也坐下吧,不然我仰着脖子跟你说话会很累的。” 我点点头,如他所愿坐下了,“您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这个胖子“恩”一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封面的本子在我面前摆弄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吗?”他神秘地笑了笑,并用眼神示意其中一名手下把本子送过来。 我疑惑的看着那个本子,黑色的封面使它显得非常古老,是属于那种不注意就根本不可能发现的东西。本来我是不打算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不可否认,我有点好奇了。 犹豫了一会后,我还是翻开了黑色的封皮,看清楚首页上面暗红色的字迹: “一本引导人类走向道德边缘的笔记本,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致命游戏,一种检验人类本性的诱惑体验。只要你能通过书中的考验,你将可以拥有梦寐以求的一切,包括美貌,权势,财富,连生命都唾手可得;但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你的下场将会——” 这段文字在这里就结束了,我想往下翻,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眼前这个明明看起来像书页的本子,无论我怎么摆弄也翻不开了。 我正觉得怪异,旁边突然传来了胖男人的声音,“先别忙着看下去,你还没问我找你是为什么呢。” 我觉得有点好笑,感觉这一切就像是愚人节的恶作剧。 “好吧,我的确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我不再去注意那个怪异的本子,随手把它放在了椅子边上。 “我是来通知你的,你快要死了。”没想到他一开口说出的居然是这种话,向来波澜不惊的我也不免怔了一怔。 可他却是面无表情,像是阐述某种事实般继续说道:“从此刻开始,你的生命将进入倒计时。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和我说,现在你可以开始说了。” 我的嘴张开又合上,半晌,毫不掩饰地笑起来:“这算是给我的见面礼吗?” “你不相信我的话?”胖男人也不生气,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始朝喧闹的四周张望起来。过了一会,他很随意的抬手朝街对面一指,“你看到那栋红色大楼的顶楼了吗?是不是有个人影走来走去?” 我定睛往去,果然隐约见到有个男人在几十层高的顶楼徘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我没特别在意,因为心思全被围观自己的人群搅乱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竟然聚集了无数男女老少在围观我们,其间指指点点的人有之,品头论足的人有之,嬉笑怒骂的人有之,无一不看得津津有味,说得口沫横飞。要不是有胖男人的四名手下挡着,只怕很多人的口水就要喷到我们身上了。 其中有个小伙子离得很近,见我望过去,居然边招手边问:“美女,你们是不是在拍电影啊?要不要跑龙套的,我免费帮忙,怎么样啊?” 第一次被人叫做“美女”,我受宠若惊之余赶紧收回游离的目光,低声建议旁边的胖男人:“不如我们换个说话的地方吧。” 万万没想到的是,胖男人并不理会我的建议,他只用很悠闲的语气说了一句话:“那个男人要跳楼了,你不看吗?” “什么意思?”我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不远的地方发出了很沉闷的响声,好象有什么重物摔落到地面上了。 刹那间,“死人啦——”一声凄厉的惊呼突然在街道上空冒出,那声音是那么的可怕,像谁在撕扯着那叫喊之人的嘴,又像谁在一寸一寸揉捏着那人的肠子,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街道在这惊呼声中静寂了几秒钟,那些围观我们的人群就像受到这声音吸引似的,居然“呼啦”一下全跑到那边,看热闹去了。 直到警车和救护车呼啸着赶来了,我才从旁人的议论纷纷中知道,有个男人在街对面那栋红色高楼声跳楼自杀了。 “刚才,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试探着询问那个显得若无其事的胖男人。 “知道啊,不就是刚才我指给你看的那个男人,跳楼徇情了呗!”胖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可笑的是,他跳楼就跳楼吧,好巧不巧刚好惨死在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的面前,把那女人吓个半死!这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我傻眼了,紧紧的盯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这时,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又神秘的笑起来:“哎呀,你快看!那被吓的女人心脏似乎不太好哦。” “什么?!”听了胖男人的话,我立刻转头看去,心中同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时候,事故现场已经被警察隔离起来,我所处的位置恰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具横在血泊中的尸体,还有,那个已经失魂落魄的女人。 那个女人会发生什么事呢?我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的样子很惊慌,她被人搀扶着走向了救护车,在路过尸体旁边时,她似乎想凑近前看一看,但动了一下脚又突兀的停住了。 “果然还是要被吓死。”胖男人悠悠的说了句,就像要印证他的话一样,那女人猛的抓住了胸前的衣服!下一个瞬间,她竟然挣脱了搀扶着她的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我睁大双眸,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用一块白布遮盖住两具尸体,接着不住的摇头叹息。就这样死了,太可怕了! “吴茗小姐,这回你该相信我先前所说的话了吧?”胖男人问:“还需要我继续证明吗?”他的语气很轻松,好像无论我想看多少人死掉,他都能满足似的。 我沉默了。我觉得心乱如麻,脑子也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很长一段时间后,我艰难的吐出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男人肯定般的点点胖脑袋,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你没想到,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吧?” 确实,我没想过!我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有人对自己说出“你快要死了”的话语。死亡?死亡是什么呢?对于死亡,大多数人都晓得,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死去的那一天。但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呢?无人知晓。于是,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会寿终正寝,自己会安然无恙的活到老,活到那个牙齿掉光并且头发花白的时刻。 但是现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话,还有那两个人的死,都无一不在提醒我一个事实,我也会死的!我也就要死了!一想到这一点,对死亡的畏惧,巨大的恐慌和空虚就像怪兽一样,朝我扑面而来。 “一代接一代的人死了,一茬接一茬的人都消融在虚无之中,没留下半点的痕迹。这个人哪里去了?那个人哪里去了?是掉进某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还是变成了谁都不知晓的东西?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一想到某一天,自己也会像轻烟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打哆嗦。真的人死如灯灭了吗?灭了,就永远灭了吗?谁能重新点亮它?谁能?!”胖男人在我身边,用一种十分低沉,类似于催眠的声音缓慢的说着这样的话语。 渐渐的,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离我而去,只有男人的话像把锤子,重重的敲击着我的心脏,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股声音给淹没了。 “尽管你似乎活得很坦然,但也接受不了自己终究会像泡沫般消失的结局吧?何况这二十八年来,你不仅没尝过情爱的滋味,甚至连正常女人都会经历的生活都没体会过,听到自己要在这样风华正茂的时候死去,你很不甘心吧?因为比起其他人,死亡这个东西,更让你感到恐惧,不是吗?” “不!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我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02)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关于“死亡”的话题了,但那胖男人却是追问到底:“你有没有想过人死之后会怎么样?我告诉你,其实啊,每个人的死都是有意义的!不管是谁的死,都会影响到别人,乃至整个社会,世界也会为之所动,死亡绝不是‘不存在了’那么简单。就比如刚才跳楼的男人,你能说他自杀是错误的吗?不,其实他并没有错,他只是生错了时代而已。因为在当今情感淡漠的社会环境中,如果一个人把爱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和家庭更为重要,那他确实不必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我没时间听你胡言乱语。”我背过身,开始举步往外走。 “吴茗小姐,这不是在开玩笑。我重复一遍,你快要死了,你最好相信!”胖男人起身挡在我面前,表情还是那么冷漠,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你!”我抬起的眼神正好与他的撞到了一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此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感觉:这人疯了!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我没疯。”胖男人轻易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轻叹一声:“我知道要你马上接受很难,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也许是紧张过头了,我忍不住有些暴躁的冲他喊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快要死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相信自己很快会死?!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说啊!” 这么质问之后,换来的居然只是沉默。 “你告诉我原因!”我见他没有任何回答的打算,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结果,他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因为你非死不可!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现在死了,还有什么遗憾没有?” 非死不可?他突然冒出的这个怪说法,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怕。我甚至开始怀疑,真正想置我于死地的说不定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有没有遗憾?”我忍不住冷笑起来,“有啊,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你能给吗?” “你现在只要金钱就够了吗?”胖男人却露出了一种诡异的表情,“我记得十年前,你说的可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那么请给我美貌、智慧、财富、权势和爱,很多很多的爱。这是你十八岁生日时许下的愿望,对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不是就太虚伪了,于是我只好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你要祈求的神啊!”胖男人笑的让我毛骨悚然,“美貌、智慧、财富、权势和爱,很多很多的爱,是该帮你实现这些愿望的时候了。” 我傻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有点高兴,还有点莫名的忧伤,脑袋里翻来覆去只响着那句话:是该帮你实现这些愿望的时候了!是该帮你实现这些愿望的时候了! 可是,“愿望”这个词,对于快满二十八岁的自己来说,已经是很遥远很模糊的奢侈品了。那是我还没有长大以前才会幻想的事,而此刻,我知道,愿望,这个世界最大的幻想早已经不属于自己。 我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胖男人歪头看着我,笑道:“因为我是来帮你的。”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突然有种电光火石的感觉。我发现几乎从一开始,我就被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牵引和控制着,并一直沉浸在死亡的恐惧当中无法思考。此时我却在想,这个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是不是真的来帮我实现心愿的呢?既然打算帮我,那告诉我死期逼近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只见胖男人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手下从车里取出一个很大的密码箱,放在我面前。打开一看,天啊!居然满满一箱子都是钱!我大概目测了一下,按照最上面每叠人民币封条上的万元印章,再加上箱子的深度计算,里头少说也有上百万的现金! “这是给你的。”听到这句话,我吓了一跳,张口结舌的望着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但他显然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对我郑重的点点头,“真是给你的!” 我不能要!我猛的摇摇头,他一下子呆住了,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很多很多的钱,无限的财富啊。” 听他的意思,这些钱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东西,只等我伸手它就属于我了。我不住的摇头,我承认自己很胆小也很多疑:“无功不受禄,我不想欠些什么。” 不料,“你是不是嫌少?”胖男人半信半疑的看过来一眼后,突然指了指他那辆豪华座驾,然后告诉我:“现金我带的不是很多,不过这车也值个几百万,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拿去。” 这下,我真的受惊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连摇头都忘了。 “快答应啊”,“不要白不要”,“怕什么,大不了拼一回”,“点头啊,怎么不说话呢”,“这是在开玩笑吧”,“那是道具,假的”,“我看八成是骗人的”,“千万不要上当啊”,“不要的是傻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围观的人群又转回来了。此时,他们骚动的声音像一锅准备沸开了的粥那样,铺天盖地的朝我涌了过来。 我的眼皮开始嗒嗒的跳起来,先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可我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钱哪,不是不想要,而是我不敢要,我仍是继续摇头。 胖男人小起来,并且笑得越发邪恶,眯起眼像针一样死死盯着我:“送给你也不要?” “事实是,我不敢要。”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诡异,我有点哭笑不得了。 我的话一出口,人群再次骚动起来:“真是笨蛋啊”,“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呀”,“你不想要,我想要啊”,“我们想要,送我们吧”,“有什么不敢要的,大不了赔上一条小命”,“就是!那么多钱,死了也值了”,“多嘴,人家要不要关你屁事”,“这些人在干嘛呢,演戏的吧”,“肯定是,不然谁会那么傻”。 人们似乎讨论得越来越激动了。负责警戒的四个“保镖”刚开始还有所表示,但很快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人群不靠近,他们倒也不特别在意。即便这样,大家伙聚而成群,总免不了里头有几个放肆的,不时就有人发出几句刺耳的讥讽,甚至连最前面的一些围观者也渐渐推挤到了轿车旁边。 胖男人对周遭的一切似乎无所察觉,他只是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似乎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太吵了。”半晌,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并重新坐回椅子上。 “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处理!”站在胖男人身后的手下答应一声,扭头用命令的口吻对车里的司机说了两句话后,又站着不动了。 “哎,哎,你们是那个人的保镖吧?”围观者中有一个女孩往前挪了挪,凑近站在我旁边的男人问道。 那名手下微微一笑:“我们都是主人的仆从,叫什么无所谓。” 那女孩故意为难他:“那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你死也愿意吗?” “是!”那手下坚定的回答,无一丝犹豫。 胖男人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突然轻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跪下!” “什么?”我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两个字的意思,围观的群众似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却像得到什么命令一般迅速的转身,朝胖男人鞠了半个躬,应声是,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跪在了水泥地上。 众人立刻产生了比先前更巨大的骚动,有的吃惊,有的赞叹,有的呆楞,有的哄堂大笑,还有人尖利的吹起了口哨。 “哇,厉害!”不知谁学周星驰的声音大叫了一下,引得几个站在前方的小青年不住的起哄。 “这些人是不是真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啊?那不是跟狗一样咯?” “你错了!你叫狗趴下它就趴下吗?这些人可比狗强多了!” “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不知道吃屎干不干呢?” 听到这样侮辱人的话,连我都忍不住怒从心起,但这些人却似乎不受丝毫影响。他们面色平静,一言不发,依然站得是纹丝不动。而跪着的那个也是一直坚定的跪在那里,西装笔挺,神色刚毅,脸上没有怒色,没有愧色,也没有悲愤色,更没有怨妇色,有的似乎只是一腔忠诚。 “既然这么牛,让我踢两脚看看,怎么样啊?”见他们毫无反应,有个长相流里流气的家伙,居然一边喊叫一边用脚比划起来。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那种想逃离的冲动更强烈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但总比在这个地方要好。我开始慢慢的往后退,我祈祷着周围的人不要把目光落到我身上,我希望现在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一步,两步,三步,就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了,就要远离这些可怕的目光了,我的呼吸和心跳再次急促起来。 没想到就在我准备转身的当口,那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却把我叫住了,“哎,我说那位大姐,钱还没拿呢,你怎么就想走了?” “刷”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全聚焦到了我的身上,一时间我尴尬得半步也不敢挪动,只得讪讪的回到原地。 那家伙却不依不饶:“怎么?大姐不敢拿呀,怕死呀?老子不怕啊,不如你把钱交给我,花钱呀老子最拿手了!” 我低头不语,一直坐在躺椅上冷眼旁观的胖男人却开口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见过钱吗你?” “你,你说什么?!”那家伙似乎火了,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忽而鼓起又忽而落下,一看就知道气得不清。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可以滚了。”胖男人看也懒得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打着哈欠。 “你这老东西,你想找死吗你?!”那家伙喊叫起来,并且摆出了拼命三郎的架势,眼看一场打斗在所难免了。 就在这个时候,处于外围的人群突然发生了骚乱,并且依稀可以听到轿车急停的声音。很快的,二十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从那几辆尚未停稳的车上跳下来,一律的西装笔挺,戴着黑色的墨镜。众人也意识到有大人物要来了,纷纷开始让路。 这二十个威风凛凛的人物,一言不发的走近前,默默的排成两队,这才整整齐齐的拥在了胖男人的两侧。 胖男人微微一笑,这才把目光转向那个骂他的家伙:“跟你拼命的人来了,动手吧。” 这句话让那人机灵灵的打个冷颤,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赶紧赔礼道歉。 胖男人冷冷一笑,说:“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呀,为你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这一下,那家伙更是又气又窘又无可奈何,他满脸流汗,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里退下去了。 接下来,在胖男人的示意下,二十名“保镖”拉开架势,把围观的人群堵在了五米开外,总算为我缓解了一点被人“观赏”的压力。 见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胖男人笑了:“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那么自卑那么害怕,表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无语了,完全失去了回答他的欲望。也许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我还不如干脆省点力气,也省得再被人笑话。 胖男人仍是满脸的笑意:“你心平气和的时候,看起来真是高深莫测啊。” 我忍住没出声,他又说道:“吴茗小姐,你看得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