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公主艾瑞莎》 第1章 伊佩岛 “就是这里了吧。”一个疲惫的男人站在一座半垮塌的房子面前犹豫不决。这里是诺曼底海峡中的一座小岛，在地理上属于绍塞群岛，行政上属于法国的芒什省，按照英亩算的话是个连一亩地都没有的小地方。 “应该没有别的地方了吧。”原来这男人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有个毛孩子。浓密而且长的汗毛遍布全身，粗看上去就好像一团毛线，躲在那男人黑漆漆的牛仔布风衣下几乎可以逃过海关的检查。 “那么就当作这里了吧，如果有人来，我们再另外找。”男子把背后的背囊放在地上，让小孩坐在上面，从他小心的程度来看，这孩子的身体应该不是很好。 “我想应该是了，你推开门看看。”小孩精神还不错，接过那男子手里的一张磨破了的布片翻来翻去蒂看着。 “这门还需要推吗？”男子笑了笑，还是轻轻推了出去，那门却纹丝不动。振作精神，后退两步，用力一踹，看上去已经被海风腐蚀得很厉害的门连抖都懒得抖一下。 “看来是不能推。”小孩也笑了，指了指布片角上的几排字，“你需要先看看这个使用说明。” “哦？之前怎么没发现？”男子蹲下来，他身高很高，绝对超过六英尺，快要有一米九了。 “我能告诉你，我吁吁了么？”小孩抬起头，坏坏地笑了，两只眼睛乌黑透亮。 “啊？原来要这样啊？”男子不相信，这很难让人相信。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实际上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也能够理解，人类能够大量分泌的透明液体，也只有尿液了。”小孩认真地回答。 “你是说我们的先祖很早就发明了尿液试纸？它有没有说你有糖尿病？”男子还是不能接受，把风衣摊开抱住小孩，然后打着了打火机。火苗的跳跃下，那些字又开始慢慢地变淡了。 “就算说我有问题，这个时候应该出来的结果是乳糖不耐，你这个笨老爸！”小孩子讨厌地说道。 “好吧，看上去确实是某种盐的晶体。”男子舔了舔手指，“还好，童子尿味道不算太大。”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以后可以给你留着。”小孩的声音说明他越来越讨厌这个男人了。 “这个就不必了。让我来看看，上面说什么。”男子掏出眼镜，“这不是中文。” “废话！”这对父子一直在用中国话交流，这在1980年的欧洲并不多见。 过了一小会，男子摘下眼镜，慢悠悠地说：“是很古老的拉丁语，大致的意思是这里属于伊佩候爵最不疼爱但又不得不爱的幼子。” “说的是你吗？周怡培候爵阁下？”小孩抬杠道。 “应该不是我，我是独子而且是长子。另外，这座岛的主人是伊佩子爵，属于候爵能够分封的一级爵位。我想，这可能是被某位先祖嫌弃的另一位先祖吧。”男子站起身来，“我知道开门的方法了。” “芝麻开门？”小孩揶揄道。 “差不多。”男子在门上找了一下，太阳已经下山，门上也被斑驳得厉害，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一个方形的痕迹。“我需要一点体液，你能不能再吁吁一次？” “吁到那么高么？你以为我是消防车？”小孩子吐槽道。 “好吧，你戳我一下，我怕血。”男子伸出手指头来。 “哼！你可是岐黄世家！”小孩翻了个白眼，直接一嘴咬了上去。 男子大叫一声：“哎哟！你！那上面可有你的尿尿！” “我都不嫌弃，你跳什么跳！快点，不然伤口止血了还得费我的牙！小朋友不应该咬太硬的东西。” “那你还咬？！” “公私两便。” 男子无语了，哼的一声扭转头，用出血的手指在那痕迹上涂抹。先是一个正方形，然后顺着每条边又画了四个相切的半圆弧。 “不就是用沙漏画个十字架么……” “少废话，这说明我们没找错地方！还有，”男子吸了口气，“你老爹我很疼！” “不就出点血么，难道那破门还能吸血？” 那门还真能吸血，确切地说是那图案在吸血。等到手指上没有了吸血的感觉，男子把手拿开，对着门用古老的语调说了声：“伊佩。” 吸饱了血的图案本来是暗红的，这时居然慢慢地变得明亮起来，一些五彩缤纷的光点迅速地从四周涌入那个图案。男子后退一步，抱起小孩，两人惊奇地看着门上的花纹慢慢显现出来，然后轮廓都已经残破的房子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简直是魔法。”周怡培惊讶地说。 “这本来就是魔法。”他的儿子继续抬杠。 “你要是不可爱一点，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 “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互相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周怡培甚至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孩子。等房子不再变化的时候，那孩子自己挣扎着跳了下来，却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上。不过他一点哭声都没有，而是像个被中介骗了的投资者一样失望地说：“怎么看着像个磨坊？” 周怡培走上前，再一次轻轻地推向门，这一次，门开了。“还真是个磨坊。”他抱起小孩走了进去，“不管怎么样，起码有墙有屋顶。” “你怎么不说有地板？” “嗯，有地板，不过，就一间屋子，连个厕所都没有。” “我吁吁过了，你要方便的话，出门左转，不送！” “为什么要左转？” “那就右转吧。” “不能直走么？” “不能，正前方的背包里面是我们仅剩的食物！” “好吧，你坐在这个窝窝里，不要动。”周怡培把儿子放在半个竹篮里，然后好好检查自己刚得到的这份遗产。 “我希望你能在我饿死之前回来。”那孩子脑袋一歪，睡着了，眼睫毛又长又翘还一颤一颤的，非常可爱。英吉利海峡的风还在怒吼，不过已经吵不醒这小家伙了。 第2章 伊丽莎白王太后 距离伊佩岛东北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英国的泽西岛，就是莫泊桑在《我的叔叔于勒》中提到的那个小岛，离开法国多福尔不到一个小时的航程。表面上这座小岛的旅游景点是十二座圣殿（不知道是不是圣城的原型），而实际上对于英国王室，这里还有另外一件宝物——圣剑卡提那。 乔治六世去世后，这把圣剑的保护者就成为伊丽莎白王太后，今年她已经八十高龄，而且还有二十二年的好日子。最近王太后因为和艺术家气质很浓的玛格丽特公主吵架，一个人跑来找那把圣剑聊天。二十年前，新寡的王太后就曾经对这把剑进行过通灵仪式，希望能够请回亡夫的灵魂来管教小女儿。 晚饭后，财务官拉尔夫·安斯特瑟爵士和侍从官阿拉斯泰尔·艾尔德爵士发现老太后的精神不太好，给女官普雷斯顿夫人打了个眼色，调暗了房间里的光线，就悄悄地退到边上。这时候他们可不敢断人的，要是老人家发生什么突发事件那可就麻烦了。 过了一会，从梦里醒来的王太后没头没脑地问：“拉尔夫，西南方的那座小岛叫什么？” “西南？”拉尔夫爵士绕了一圈才找到方向，“哦，陛下，那座岛屿应该属于法国。” “法国？”王太后点点头，“安排一下，我要去看看。” “可是陛下，那座小岛很可能是座无人岛……” “这样啊，那么我们就去管辖那座岛的民政官员那里打听一下。”王太后固执地把侍从官的劝告给塞了回去。 “不过，陛下，您想要打听什么呢？”女官普雷斯顿夫人迂回地问道，她打算另外派人去了解。 “打听通灵。”王太后神秘一笑，得，这下还真得她老人家亲自去了。 与乱成一窝蚂蚁的泽西岛王室庄园不同，正在伊佩岛上的两父子正在慢悠悠地过着鲁滨逊一样的日子。 “这是你捡来的海藻？”小男孩已经睡醒了，或者说是饿醒了。 “嗯。”周怡培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一边勉力脱下被潮水浸湿的衣服，如果不脱下来，一会就能变成腌制失败的咸鱼。 “怎么弄？我可不想生吃。”虽然海藻里面提取的琼脂可以做好吃的软糖和果冻，但是生吃绝对是件坏肠胃的事情。 “用那个风力碓（这个字读dui）。” “捣浆糊？好吧，捣碎之后滤出的汁要比那些硬皮好吃点，就着海水连盐都省了。可是最重要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没有火怎么办？” 周怡培没有回答，从兜里掏了个打火机来扔在地上。 “喂。你智力退化这么厉害吗？取火的话，有很多方法，可是没有柴火，没有煤气，没有油，你打算烧什么？烧房子吗？” 四下里看了看，周怡培点了点头。小男孩无语了，一转身又蒙上头，“我睡了，睡着了就不饿了。”半夜里，他还是醒了。又渴又饿，偏偏还有阵飘来荡去的香味，不能不让他立刻醒过来。 “这是你找来的锅？”香味的源头不难找，因为就在鼻子底下。 “确切地说，是坩埚，这是一种化学仪器，主要用来融化固体的。”周怡培点点头，他没有说这是一只蓝宝石坩埚。 “你找了个炼钢炉？”小男孩爬到他怀里，“那个红通通的东西是什么？不太像煤块。” “找这个坩埚的时候找到的，只要通风跟上就能产生高温。” “是哪种吹一下就能出火苗的东西吗？” “差不多，那边有几本书，里面大概有说明的东西。”周怡培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大木桌，上面放了些一卷一卷的东西。 “书？”小男孩爬过去抓了一个在手里打开，很快就因为胳膊短打不开更多的内容了。 “这个东西需要专门的阅读架，喏，桌子上有一个，把卷轴卡进去，拉紧，然后就可以慢慢地看了。” “和胶卷一样吗？”小男孩把卷轴放起来，还是解决肚子饿更要紧。 周怡培在背包里掏了掏，翻出一盒午餐肉来，拉开罐头，把肉胡乱搅碎了倒进坩埚，然后用罐头盛了点糊糊递给小男孩。“吃吧，吃完了先睡，明天还要去做公民登记。” 小男孩很快就完全投入到吃东西的重大使命中去了，对于什么公民登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周怡培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他看了看晾在屋子里的衣服，陷入了沉思。小男孩很快就吃完了糊糊，似乎觉得味道还不错，自己动手又舀了半罐头，吃掉，然后才满意地舔舔嘴唇，一歪脑袋很有效率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小男孩又回到了中国，回到了湖北省随州县厉山镇，传说中炎帝神农氏的故乡。在镇子东头有一座破败的古庙，里里外外没有一根木头，梁橼椽柱全部都是深紫色的竹子。如果不是外面糊了一层细密的陶土，整座古庙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民族乐器笙。一个身穿灰色对襟短衫的老人正坐在小凳子上编竹篓，身边一个编好了的竹篓装着绿油油的液体，里面还泡了个娃娃。 “既然有机缘，你就把玄儿也带上吧。出去了就不要回来了，你在这里给我磕个头，算是给我送终了。”老人对面站着一个瘦高的青年，虽然头发是黑的，但是卷曲得很厉害，加上蓝色的眼睛，显然是个混血。 “爷爷，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也能帮我照顾这小家伙。” “不了，人老了，就不能轻易挪窝。”老人从腰后取了一支竹笛出来，递给那瘦高青年。“这是本门秘宝九幽精舍，你是用不上了，以后给玄儿吧。” 青年犹豫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一个月后，在密歇根大学的教室里出现了一个抱着小孩上课的亚洲人。三年之后，周怡培拿着美国国务院的难民证明登上了从纽约飞往巴黎的飞机。 第3章 艾瑞克·伊佩 瓦伦海特其实是个渔民，兼职走私贩子。很多诺曼底地区的渔民都有这样两个身份，连同他们的船也有两张甚至以上的身份证。只不过，石油经济衰退之后，英吉利海峡两边可以走私的东西已经不多，如果只是捎带一些特产品的话又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所以实际上他们走私得最多的是人，没有签证的人。 有一些是贫穷的旅游者，比如学生情侣或者朝圣者，要么就是球迷，为了省下签证费和同样距离却要贵上一倍的国际旅费而选择坐他们的渔船。由于这些人是当地旅游业最大的消费者，而且都是双程票，所以海关方面也不会太认真。另外就是些逃难的了，比如说通缉犯或者难民，他们都是单程的，海关倒是想抓却没那个本事。 瓦伦海特昨天生意不好，只有一对穷父子坐他的船，上了一个荒岛。为了赚更多的钱，这些渔民往往在去的时候开价很低，甚至免费，等到你要回来就不得不被他宰一顿。可是那对父子却没有回来，所以，瓦伦海特一大早就放空跑了过来，一定要把这两次空船的钱全部赚回来。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料到有艘大家伙抢了他的生意，英国皇家海军的诺曼底号船坞登陆舰。 “你好，我是英国皇家海军伊萨克·福伦少校，奉命停靠，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周怡培奇怪地看了看这个穿着军礼服的少校，点点头，“你好，少校，我们想到圣马洛去办理公民登记，你方便带我们一程吗？” 福伦少校迟疑了一会，“你先等等。”待到他向在会议室里打瞌睡的王太后陛下报告之后立刻又赶了回来。“没问题，先生，请登舰，我们一个小时后就可以进入圣马洛港。” “谢谢。”周怡培身手敏捷地单手攀住绳梯爬了上来，“不过，英**舰能够这么随意地进入法国港口吗？” “作为军舰当然不行，不过当我们挂上双狮旗后就成为诺曼公爵的座舰，在事先通报的情况下临时停靠一两天也没什么，反正又打不起来。”周怡培觉得这位少校的浪漫程度比起英国人更像法国人，如果真打起来搞不好就叛逃了。 “你是说，那旗帜上的动物是两只黄金狮子？”小男孩趴在周怡培的肩膀上，费劲地扭过头问。 “嗯，不然能是什么？”福伦少校突然靠过头小心地说，“比起王家的三狮旗，这个已经算好的了。” “也是。”小男孩点点头，不再看那难看的旗帜了。 “请到会议室来吧，有人想见你们。”福伦少校在前面带路。 周怡培默默地跟了上去，这才像话嘛，哪里有一**舰无聊到跑人家领海做黄牛的道理。会议室就在驾驶室下面，看样子还兼着海图室，摆下一张安乐椅后，其余的人就只能站着了。 “哦，你们来了。”会议室门开的声音惊醒了王太后，“抱歉，没有位子坐。” “老奶奶好，我不用坐，趴着就好了。”小男孩以完全不同的糯糯的声音向老人卖乖，好在周怡培已经习惯这种双重标准了，不然一定会懊恼地把小孩扔出去。 “您好，我叫joe epail。”这个名字是他名字的音译，当然，你也可以反过来说，他的中文名字是他家族名字的音译。 “我，我，我叫iric！”小男孩一着急，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哦。iric很好听的名字，那么iric可不可以告诉奶奶，你几岁了？” 刚刚有了名字的艾瑞克正在得意地用眼神向老爹挑衅，有几个小孩能够把这个权力从爹妈手中抢过来的，这一点确实值得高兴。不过周怡培倒是很坦然，这下不用头疼起名字了。 “艾瑞克，陛下问你几岁了。”拉尔夫爵士看到这两父子眉来眼去的全然当一屋子人是空气不由得有些生气。 “啊？几岁了？”艾瑞克一惊，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他原本的出生年份是在1976年，爷爷说他是在阴煞极重的那一年的重阳出生的，大阴小阳不容易长大，而且有被人练成尸婴的可能。他不晓得那是什么，只知道从小就不会回答自己几岁了，不过现在的样子又不能不回答。艾瑞克假装扳着手指头数数，一边偷偷地看周怡培，谁知道这不负责任的眼睛看别处去了。“嗯，快两岁了！”艾瑞克心一横，反正连名字都换了，那么年龄也一并改了吧。 其实刚才周怡培并不是不管他，而是在迅速地盘算，听到小家伙自作主张，立刻像在迷雾中找到了路标一样，精神一松。“尊贵的王太后陛下，艾瑞克是1978年4月13日出生的，现在刚好20个月。”他把自己的生日换了进去，这样就不像是谎话了，而且他已经知道这位陛下是谁了，英国这么大年纪的陛下只有一位。 艾瑞克一扭头，奇怪地看着周怡培，用不用配合得这么好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去组织一个父子诈骗集团啊。其实他刚才说自己两岁也很无奈，由于先天足部畸形，他一直没自己站起来过，加上经济条件不太好，所以他身体看上去只有同龄孩子的一半大。而要说自己才一岁，那这么流利的英语是无论如何也蒙混不过去的。 “哦，两岁了，艾瑞克真聪明。来和奶奶一起做填字游戏吧。”王太后指了指摆在面前的报纸，这是她几十年不变的习惯，据说能防止老年痴呆。 艾瑞克点了点头，周怡培把他放在桌上，他就这么倒过来趴着。“a-p-？-l-e，我知道了，这个一定是苹果！”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看到单词首先往吃的方向想，不过他蒙对了。 “周怡培先生，请问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看着王太后和小男孩正在一起玩，拉尔夫爵士也开始盘问了。 “中国，我们是难民，因为我有一半的欧洲血统，但是我说不清楚到底是哪国的，所以就先去了美国。” 第4章 法国公民 圣马洛在大航海时代是海盗的老巢，今天虽然不是很景气，但还是有相当多以旅游为名来寻宝的人。能够停靠登陆舰的泊位在城市的西面，所以下了船之后，他们还要坐上汽车沿着防波堤往东开半个小时才能进入由城墙围起来的海盗之城。 市政厅在北面，离城堡很近，周怡培先去办理公民登记。这是个滨海小城，没有什么现代工业，所以城市移民并不多，市政官有足够的时间问东问西的。 “你好，joe epail先生，这是你声称的名字，但是仅仅凭借这个是无法归化我们法兰西的。”周怡培必须首先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 “可是我们在法国还有土地和房子。”周怡培的法语是在美国学的，听上去有点牛仔的不讲理。 “哦，这个，我看到了，你声称在绍塞群岛上有一座小岛，这个我们需要核查。相对于你的公民身份，这个反倒不重要，只要你提供的证据没问题。” “好吧，这是我的祖先传下来的一张地图和说明。”周怡培拿出那张羊皮纸，这个看上去有点年头了，那市政官一下子感兴趣起来。 “这是什么文字？” “古拉丁文和凯尔特文。上面说明伊佩侯爵在图中所注位置有一座房子，将之赠与他的幼子伊佩子爵并命名该岛为伊佩岛。” “好吧，我们会核实。这个，可以复印吗？它大概是什么年代的？” “应该不会早于公元778年，不会晚于公元814年。” “哦，那还不错，”民政官习惯性地说，不过马上又意识到了那是一千多年前了。“哦，上帝，那是查理曼大帝的时代！” 周怡培点点头解释道：“伊佩侯爵是查理曼大帝在公元778年攻打伊比利亚时建立的三月国的代理统治者，当然，这个侯爵的头衔是我加的，我想当时他的身份应该相当于侯爵。”这个是他在美国国会图书馆里找到的资料，应该不会错。 “那是另外回事，我现在关心的是，你确实是这个伊佩家族的人吗？” “民政官阁下，如果你不能证明我不是的，那么我就是的。”欧洲曾经出现过许多次冒认贵族的情况，所以周怡培一点也不担心，更何况，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没有反面的。 “让我看看你的家族关系。嗯，母亲是法国人，马莲娜·伊佩，1921年出生于中国上海法租界，外祖父，乌诺尔·伊佩，1880年出生于法国土伦。你外祖父跑到中国去干什么？”民政官重新拿起周怡培的申报表格，仔细地看着。 去干什么？对于他来说有意义的只是去把自己老妈生下来了，不过周怡培不至于这么白目。“据说他服役于法国远东舰队。” “好吧，我这就发报给土伦民政官，请他核实一下乌诺尔·伊佩的身份，如果是1921年出生的话，在土伦也会有你母亲的出生记录的。” “我在美国的时候通过美国···和法国大使馆已经作了核查，资料就在表格下面。”周怡培在美国的留学签证要到期的时候去申领绿卡，可是他带着个小孩，人家不批，给了他个难民的身份踢到法国来了。 “是吗？我看看，哦，那就好办多了。行了，我这就给你办理公民登记，请问你父亲的姓名？” “周秉德，中国人，1920年出生，已经亡故。” “我很抱歉，母亲，哦，这里有，家里还有别人吗？” “我还有个孩子，嗯，1978年4月13日出生。” “好的，现在两岁了，需要给你申请一份育儿补贴吗？”天知道为什么这人把关键性的小孩性别给漏了。 “非常感谢。”周怡培点点头。“另外，我还想申请一下职业介绍，我是美国密歇根大学物理学硕士，嗯，我有电气工程师的执照。” “哦，这个我会登记下来的。” 周怡培忙的时候，小艾瑞克正坐在福伦少校怀里，跟着王太后陛下参观海盗古堡。小家伙卖萌的英语问题不断地冒出来，把周围的人弄得招架不及。等到看到一艘复原的中世纪双桅海盗船的时候，小男孩安静下来，不好意思地问：“我可以脱鞋吗？” “脱鞋？吁吁为什么要脱鞋？”福伦少校没带过孩子，以为他要上厕所。 “我想爬上这艘船的桅杆。” “桅杆？”福伦少校抬起头，“那起码有40英尺。” 弯下腰，小艾瑞克一把抓住自己的帆布鞋，脱下一只来。“喏，你看到了？我的脚走路会痛，倒是很适合爬树，实际上更适合爬缆绳。”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脚呢？小小的，脚背很高，看上去不那么肉乎乎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地方是，高高的脚背下面的脚底有个深深的洞，加上突出的脚根，如果不是前面五根脚趾头，你一定会认为这是某种鸟类的爪子。 “可怜的孩子……”王太后瞪了一眼正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少校，走过来要抱住艾瑞克。 “不，老奶奶，艾瑞克不是可怜的孩子，是可爱的孩子。”倔强的小男孩甩开另一只鞋，挣脱少校的双臂往海盗船上跳过去。 “哦，当心！”周围的人都担心孩子，除了那个解说员是在担心他的道具。 “好吧，他身手很不错。”少校伸手在绳子上试了试，觉得没把握，放弃了爬上去一路保护小孩的打算。 艾瑞克像只灵活的长臂猿，在帆缆间飘来荡去的，不时欢呼出声。“报告长官，前方800码处发现不明浮游物。”小家伙调皮地用双脚扣住高处的绳绊，倒挂下来敬了一个礼。 “保持警戒，三分之一速，左转15度。”福伦少校反射性地回礼、下达战术命令。 艾瑞克愣了几秒钟，立刻开心起来。“遵命，长官，降半帆，左舵一。” “嗯？这孩子怎么会中古时代的海军用语的？”福伦少校沉吟道。 “好了，少校，现在不是考虑专业问题的时候，我们不希望这个小鬼出现安全意外，趁他肯听你的，下令让他下来。”拉尔夫爵士偷看着紧张的王太后靠过来说。 “是，爵士。”少校立正接受命令，抬头向正在解帆缆的小男孩喊道：“瞭望手艾瑞克，甲板就位！” “遵命！这就来。”放开绳子，艾瑞克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砰的一声落到甲板上，却被足心传来的剧痛震到，嗷的一声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第5章 圣剑卡提那 周怡培刚出市政厅的门就好像被绑架一般拖到了医院，还没有来得及发问，拉尔夫爵士就很抱歉地上来解释了经过，并且保证承担医药费用。英国人虽然傲慢一些，但也不是冷漠的人，周怡培还没来得及发火，气就已经消了。 走进病房，艾瑞克已经醒过来了，正美滋滋地抱着鸡蛋布丁在舔。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包围着，还能够不装可怜就吃到好吃的甜点，这使得他觉得偶尔受点伤也没什么。不过，周怡培倒是冷下脸，站到床头，直视着他。 要是平常，艾瑞克早就一个白眼翻过去了，哼，笨蛋老爹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拉长脸，又不是马人。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特殊，他放下舔得亮晶晶的杯子，低下头，可怜样儿让普雷斯顿夫人眼睛一红又要哭出来。 周怡培冷咳了两声，“你必须向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道歉，因为你不必要的冒险他们受到了惊吓。还因为你得意忘形，错误地估计了落地的冲击力，不但导致你自己骨折受伤，还使他们感觉到了不必要的内疚，耽误了他们原本的时间……” 看着小家伙头更低了，王太后有点理解不了。“对不起，伊佩阁下，我无意批评你的教育策略，尽管那看上去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我想艾瑞克已经充分认识到了他的鲁莽，并且承担了应该承担的后果，作为年长者，我们不应该苛求孩子。更为重要的是，保护孩子是每个成人的义务，我们没有尽到完全的义务就应该承担责任。” “尊敬的王太后陛下……”被打断的周怡培其实刚才就没词了，他不过想赚回点面子来，这小孩犯这么大错误的机会可不多。 “对不起，王太后奶奶，是我不好，我以为自己是个矫健的水手，其实我只是个残疾的孩子。”艾瑞克抬起头，吐字清楚地说。这是他的性格，既然承认了就要大大方方的，扭扭捏捏装作哭得泣不成声，说话含含糊糊的反倒不爽快。 “不，艾瑞克，你确实是个矫健的水手。”福伦少校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专业的海军。“我问过医生了，你的伤不算太严重，足弓有些轻微骨折和裂痕，固定六个礼拜就好了。” “骨折？那么可以帮我掰直了么？”艾瑞克弄明白骨折的意思后，立刻异想天开地问。 “不可以，你现在还小，骨骼发育还没有完全，只有等你完全长大了才能动手术解决这个问题。”福伦少校摇摇头，同样的想法他也提出来过。 “不过，医生已经在给你定做矫正鞋，以后你就可以穿着矫正鞋练习走路了。”拉尔夫爵士也出言安慰艾瑞克。 “啊，这个就太不好意思了。”虽然公民权已经取得了，但是这种自费的保健服务是不在其内的，所以周怡培必须要客气两句。 “应该的。”说到这个时候，王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普雷斯顿夫人轻声吩咐了几句，普雷斯顿夫人似乎颇为诧异，反复确认了两遍才悄悄地走出病房。过了一会，就当大家已经把熟悉的天气话题谈完的时候，普雷斯顿夫人捧着一只木盒子回来了。 “各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比较的难以解释，但是我要求你们必须以人格保证，不泄露出去。”王太后严肃地说，“如果不愿意保证的话，现在请出去，不过，伊佩阁下必须留下来。” 刚刚抬脚想溜的周怡培只得举起手，“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泄露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福伦少校本来想留下来看看八卦的，可是看到拉尔夫爵士和阿拉斯泰尔爵士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并没有信任，只好立定向后转退出了病房。 艾瑞克举起小爪子，“我也保证。” “是的，艾瑞克，你也要保证。”王太后笑着走过来，示意普雷斯顿夫人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把带鞘的剑，剑鞘从头到尾的宽度是一致的，显得有点奇怪。“艾瑞克，拔出这把剑，然后用力砍这个盒子。” “劈柴吗？”艾瑞克笑呵呵地问，看了一眼周怡培，得到一个没有表情的回答，然后照着老太太的话做了。 这时除了普雷斯顿夫人，拉尔夫爵士和阿拉斯泰尔爵士心里都非常震惊，这可是圣剑卡提那。倒不是说拔出这把剑的人就是英格兰之王什么的，而是拔出这把剑的人是能够指明不列颠之王，每一任的英国国王都是由拔出这把剑的人加冕的。当然，现在指认国王的权利属于议会，不过这个仪式从来没有废除，而这个传说也一直没有失效过。 卡提那和剑鞘的吞口摩擦出苍凉的声音，艾瑞克双手举起剑，就利用剑本身的重量向面前的木盒劈了下去。他的本意是砍一下就好，那盒子挺漂亮的，别给人砍坏了。可是剑本身的重量并不由他控制，嚓的一声，木盒一刀两段。 “啊？这剑这么锋利？”艾瑞克一呆，然后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又鲁莽了。” 周怡培隐约猜出了什么，可是不好开口，只是丢了个安心的眼神给他。因为其他人都暂时性地失去了反应能力，两位爵士是震惊上再加震惊，有点快要当机，王太后有点激动嘴唇不住地抖，说不出话来，普雷斯顿夫人则是着急。 周怡培给艾瑞克又拆了一个布丁杯，小家伙也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小心点，别呛到。”周怡培这句大坏气氛的话把众人唤醒了。拉尔夫爵士看了看十分干净地断成两截的木盒，再看看那把没有开刃的剑，抬起头对王太后说，“陛下，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昨天，卡提那就告诉我，他的主人回来了。”王太后在普雷斯顿夫人的搀扶下坐好。 “可是，这怎么可能。”阿拉斯泰尔爵士画了个十字，觉得还是不安心，干脆跪下来祷告。 第6章 英国贵族 王太后看着开心地吃甜点的艾瑞克，若有所思地对周怡培说，“年轻的骑士，你知道守护古老王国的圣剑吗？” “亚瑟王的圆桌武士？还是查理曼大帝的圣骑士？”周怡培很自然地选择了最白痴的回答。 “不，年轻人，也许是因为你离开欧洲的王室太久了，很多传说都已经不清楚了。欧洲现在只剩下两把守护圣剑。其中之一就是卡提那，它最近一次守护不列颠就是在1936年，它替英国人民选择了一位好国王。” “还有一位好王后，陛下。”人家说得这么清楚，周怡培不得不顺着拍了一个马屁。1936年，英王爱德华八世因为个人原因退位，这是历史上很少见的不负责任的国王。尽管同年乔治六世登基，并且作为精神领袖带领英国赢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但是英帝国却间接因此而崩溃，不列颠也从此自领导世界的位置跌落下来，成为被领导的国家。 王太后好不脸红地点点头，“谢谢你。不过，我想这一次它又显灵了。” “又一次？”周怡培看了看舔得满脸都是布丁的艾瑞克，“不，陛下，我们家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国王的料。” “圣剑是不会说谎的。”王太后坚持道。 这时候，拉尔夫爵士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忧虑地说：“陛下，目前王室人丁兴旺，我看不出有绝嗣的可能性啊。” “人丁旺只是表面的。你们其实都知道，从玛格丽特（王太后的小女儿，现任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妹妹）开始，家庭生活都不和睦。哪怕菲利普再怎么做老好人，媒体都不会放过安妮和查尔斯，我看安德鲁也不见得省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烦恼一旦说开来就有点刹不住车，这样子的老太后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更像一个能理解的老太太。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周怡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他多么希望能有个布丁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啊。 “可是陛下……”拉尔夫爵士还要劝说，阿拉斯泰尔爵士挡住了他。“能拔出慈悲之剑的并不是国王，而是为国王加冕者。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将是一位上议院议员，最多也就是纹章院掌礼大臣。仅此而已，我的朋友。” “是这样吗？”王太后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是的，陛下。根据传统，国王加冕仪式上，卡提那一定要出现，而无论国王是如何产生的，都必须得到卡提那持有者的认可。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将此事向女王陛下和上议院报告，然后授予这个孩子爵位。” “直接授予他爵位吗？”周怡培带着侥幸的心态问。 “是的，除非你也能拔出这把剑，不然上议院凭什么授予你爵位？”阿拉斯泰尔爵士回答道。 “好吧，这个爵位可以继承吗？”周怡培退了一步，算是给自己的孙子谋福利吧。 “不能，除非陛下另有恩典。”得到的回答干净利落。 “有年金拿吗？”再退一步，周怡培开始市侩地讨价还价了。 “如果能够被任命为纹章官的话是有薪金的。”拉尔夫爵士作为专家回答道，不过他没有说即便是最高级的嘉德纹章官一年的薪水也不过50英镑。“而且，就算没有被任命为纹章官，只要进入上议院，每天开会就有70英镑的补贴，外地的议员还额外翻倍。”他仍旧没有说不开会的话就一文钱都没有。 “那么就这样吧。”王太后听了谈话，心里有数了，“我们这就回伦敦。伊佩阁下请好好照顾艾瑞克，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嗯，我会看好他的。还有，你们也不用着急着回来。” 在王太后离开的日子里，艾瑞克就没有甜点可以吃了。就连周怡培也因为接下了一个灯塔巡查员的工作，而只能把他留在医院里。这样一来，除了和护士们玩学说话的游戏，艾瑞克住院的这两个月可以说极其惨淡。不过，他倒是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基本掌握了布列塔尼凯尔特语，法语水平也达到了会查字典写信的地步。 “亲爱的王太后奶奶，我是艾瑞克。我很好，我就快要出院了。我的法语写得和英语一样好吧？”艾瑞克趴在床头的小隔板上，用蜡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复活节贺卡，绑得跟个大个熨斗似的小脚丫一晃一晃地。在病床旁边，刚从伦敦赶来的王太后书记官阿拉斯泰尔爵士笑眯眯地看着，时不时提醒他注意单词之间的空格不要太大。 王太后当天就赶回伦敦召集了王室成员会议，然后扩大到了五大主教和上议院若干重要议员。当时的上议院人数多达七百人，而且，女王陛下就拥有随时任命议员的权力，所以这一点并不难。只不过在挑选头衔的问题上有些不同意见，大部分人认为授予终身勋爵就可以了，就和拉尔夫爵士他们一样，这是进入上议院的最低爵位。而王太后要求必须授予世袭罔替的爵位，最终女王陛下只能选择了一个王室所有的但又不怎么用的爵位——格林威治子爵。 撒切尔夫人的保守党对于贵族颇为友善，迅速地在议会下院通过了这一无关紧要的提案，然后唐宁街又和法国方面进行了交涉，正式承认了艾瑞克的英法双重国籍。而这小家伙因为还没有成年，作为监护人的周怡培也稀里糊涂地拥有了两本护照，同时还获得了在名字中间加上de的权利。 不过，这家伙巡查完散布在圣马洛湾的两百五十六个人工灯塔后，已经累得好像地狱犬一样拖着长长的舌头了。虽然，在知道自己成为贵族后，这个在中国长大的土鳖内心是十分地激动，但也没有力气骄傲了。 “嘿，de老爹，这次又找到了什么海盗的宝藏？”艾瑞克一边开玩笑，一边问。 “这次有几张画有特殊符号的纺织物，等做完消毒就给你。”在巡查灯塔的路上，周怡培也基本上把整个海湾能藏东西的礁石都摸了一遍，倒是找到不少锈迹斑斑的武器和认不出来图案的金币。留下一些品相好的，大部分都被他卖给了城里的文物贩子，人家拿去装个小框，或者封装在玻璃里面，就是最抢手的旅游纪念品。 第7章 卷轴上的故事 晚上，等到护士们都快睡着了，周怡培轻轻地拉上帘子，也不开灯，从自己的背囊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刀，慢慢靠近睡梦中的艾瑞克，一把掀开被子…… “喂，老爹，不要每次都搞得好像杀猪一样！”艾瑞克醒了过来，见是自己老爹，不情愿地撅起屁股。 “趴好了！不许放屁！” “上次是意外！” “一点都不意外，你吃太多的豆子了。” 除了先天性的弓形足，艾瑞克身上还有一个先天性的缺陷，他身上的汗毛特别黑特别密特别长。在住院期间，周怡培也用公费的医疗保险给他排队好好检查了一下，除了意料之中的雄性激素水平非常高以外，并没有查出诸如脑垂体病变之类的原因。医生给出的处方是避孕药（炔雌醇，用于治疗幼儿雄性激素过多），这真是个天杀的主意，不过看在这种药是免费的份上，周怡培一次拿了十年的量。 锋利的折刀沿着皮肤的纹理迅速地滑动，又粗又密的毛发像黑色的积雪一样被迅速地刮掉。“现在长得太快了，一个星期刮一次可能不够了。” “哦。”每次都这么说，艾瑞克都懒得翻身。 “要不，加大点剂量试试，也不用效果多么明显，保证你刮毛的次数在一个礼拜左右就可以了。”周怡培丧尽天良地说。 “好吧，我翻一倍试试看。” “不行，翻两倍。” 艾瑞克翻了个白眼，用不用直接拿来当饭吃啊。马上就要出院了，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刮不刮其实问题不大吧。所以，明明是这个作爹的自己懒，还要怪到无辜的小朋友头上，真是无良啊。 大概也觉得自己作为父亲不太称职，周怡培连忙拿出了艾瑞克喜欢的东西。“我把那些卷轴整理了一下，是一些超自然的哲学理论，回家后我一个一个地翻译给你听吧。” “很难吗？那种古代的语言？” “还好，在法国有比较详细的古希腊文辞典。只不过理解起来有点费劲，尤其和中国的道家哲学有很大差异。” “差异在什么地方呢？”艾瑞克屁屁上的毛已经刮完了，干脆一边晒月亮一边听故事了。 “你也知道中医有五行，其实这是中国古代的学者对世界结构的一种归纳性的解释。他们不但把各种物质分为五类，连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也都强行地分成相应的五类。”周怡培收起折刀掏了块兽皮来擦，搞得好像很剽悍一样。 “这样不是变简单了么？简单就是美嘛，虽然是有一点武断，不过大多数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不能理解的就背背好了。”艾瑞克学说话的时候就是跟着爷爷背药理的，难以理解的东西是很多的。 “规则不一定是世界的演进路线。现代物理学家已经证明，一个没有外界干扰的世界，总是越来越倾向于一片无序的混沌……” “不是从混沌发展而来的吗？”艾瑞克又听不懂了，故事里明明说世界在没有世界之前是一片混沌，然后出来了一条小虫子或者一只猴子什么的。 周怡培不想和别的父母一样胡乱搪塞，而是严肃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也许世界就是在两个混沌之间不停地循环。” “像海盗船？”艾瑞克脑子里转了转，“或者，炒豆子。” “大概吧。刚才说到哪了？” “整个世界被分成五类。现在的科学家不是也提出只有几种基本粒子么？”小朋友很严肃地说。 “其实人们发现的也不是基本粒子，而是基本粒子的性质。这就不是物理问题了，一个东西叫什么不是由这个东西来决定的，而是由这个东西的性质决定的，你明白吗？” “就是说一个圆凳子之所以叫圆凳子，是因为它是圆的凳子吗？”艾瑞克迷迷糊糊地猜想。 周怡培摇摇头，“算了，这个太难，你以后慢慢体会吧。另外，人类现在发现的基本粒子也不少，但是它们存在的状态只有四种，这倒和我要和你说的卷轴很类似。” “是吗？哪四种？”艾瑞克连忙问，一不小心屁股里被插了一根温度计。 “气态对应着风，液态对应着水，固态对应着地，等离子态对应着火。”周怡培有意用拉丁语说，因为这几个词的拉丁词源是很相近的。 “还真是完美的相似啊，连名字都很像。” “卷轴认为物质本身就好像一些空房子，里面住了一些小精灵，风精灵住的房子就是气态的，水精灵住的房子就是液态的……” “可是，如果要把液态的变成气态的不就是给他加热吗？”艾瑞克很聪明地问。 “是啊，如果房子的环境改变了，小精灵就会搬家。比如水银里面温度太低的话，就只有地精灵，高一点地精灵就跑了水精灵进来，再高一点水精灵又跑了风精灵进来。”周怡派从艾瑞克的屁屁里拔出温度计，看也不看就擦了，反正也是为了刮毛而找的幌子。 “那么有没有可能几种精灵住在一起呢？” “当然有，沸腾的状态下就是风精灵和水精灵抢房子，结果一部分房子跑到天上，另一部分还在锅里。” “风精灵和地精灵不能在一起吗？”艾瑞克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希望所有的故事都是成双成对的。 “也可以啊，风精灵把房子送给地精灵叫做凝华，直接从气态变成固态，反过来叫做升华，地精灵把房子送给风精灵。” “那么那个火精灵呢？他可以和其他精灵一块吗？” “火精灵代表了能量的释放，其实所有的状态都有能量变化的，比如温度升降，从这个角度说，火精灵和其他三种小精灵都是好朋友。”周怡培抱起艾瑞克放进被窝里。 “那么，卷轴还说了其他的什么故事吗？”艾瑞克已经有点困了，闪亮的大眼睛顽强地撑开眼皮问。 “还有很多，等你回家自己看吧。”周怡培说完关上了病房里的灯。 第8章 艾瑞克的家 “总算到了！你知道吗？如果在船里放上一只木桶，把脏衣服和水放进去，等你回到家衣服也就洗干净了！”艾瑞克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乱石堆里，因为在船上晃了太久，不光头是晕的，连腿也是晕的。 “我看还是把你也放在桶里面这样就都洗干净了。”周怡培这两个月是练出来了，气定神闲地说。 “你把我当洗衣球了？！我要到民政官那里去控告你虐待儿童！” “然后呢？我被驱逐回中国，你在这里当孤儿？”周怡培坏坏地说。 “哼，当孤儿也比被你玩好！”艾瑞克声音小小地反抗完就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他脚上套着一双医院里特别制做的像熨斗一样的大鞋子，现在站稳已经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了。等到眼中的地球不再打转转了，艾瑞克才小心翼翼地迈步往那个小磨坊走去。 看上去这座建筑只有那晃晃悠悠的风车还算结实，其他的墙壁都跟纸糊的一样，刚刚艾瑞克就明明看到没有门的那面墙好像打嗝似的抖了一下。周怡培来回从船上搬了不少麻袋下来，那里面是小麦和土豆，欧洲穷人的主食，很显然，麦子需要自己磨。 磨坊里面仍旧只有一个房间，风车连着的连击碓在不停地舂着东西，好像千百年来一直就这样。在石臼里有海藻，也有些螃蟹，看来供应艾瑞克成长的淀粉和蛋白质从数量上还是足够的，不过种类的缺乏一样会导致营养不良。 连击碓的尾端连着一个鼓风机，所以这座磨坊其实也是个水排，鼓风机连着一个很精致的沙漏外形的装置。 “这是什么？”艾瑞克摸着这个东西，看上去是某种石料做的，不知道是天然琢磨而成的，还是人工烧制成形的。 “一个效率不错的熔炼炉。下面的正立圆锥体中可以盛放那种可以释放大量热的晶石，圆锥的结构也有助于集中热量。热空气从两个圆锥体之间的小孔进入上半部分，那里放置需要熔炼的材料。”周怡培解释道。 “怎么没有出气的地方？”只有进气的话，很可能会炸膛的。 “上面那个圆锥体可以减慢气流的速度，通过导管从上往下再次加热炉体，最后进入鼓风机。”周怡培一边说一边用一根晾衣杆指着那沙漏一样的炉体表面，“如果不考虑氧气的补充的话，确实是很高明的设计。我在鼓风机上打了个洞，这样新鲜的氧气可以参加进去，炉体上部被加热到蓝紫色，这是非常高的温度，超过了铁和镍的沸点。” “你怎么知道的？”艾瑞克不服气地追问。 “物体自身发光的颜色和温度是对应的，而且我扔了把叉子进去，很快就气化了，说明里面应该有三千度以上的温度，应该可以融化地球上的绝大多数物质。” “真厉害。不过，这个东西放磨坊里干什么？” “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某种实验室，上次我们煮饭的那口坩埚就是常见的化学仪器。” “没有显微镜之类的么？”不管是书上还是电视上，实验室的标志都常常是一个几乎成直角的显微镜。 “应该是用不上吧。我感觉这种设备很像传说中中国的炼丹炉。”艾瑞克想到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这熔炼炉的废气还可以用来做饭和烧水，只不过要小心，万一漏气了可就变成德州扒鸡了。”周怡培的笑话没有起到应有的警示作用，反倒勾引得艾瑞克流了一道口水下来。 “饿了？”艾瑞克吸溜一下把口水缩了回去，然后再翻一个白眼。 “那边的桶里面有泡了一整天的生蚝和牡蛎，你吃生的还是烤一下吃熟的？” “都要！”艾瑞克大叫道，于是拉肚子是跑不掉的了。 晚些时候，艾瑞克踩在两块相隔较近的礁石上，忍受着冰冷的海水舔屁屁的感觉，拉了个天昏地暗，还好没吐，不然可就全糟蹋了。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你这么拉下去会脱水，过来，喝点墨鱼汁。” “为什么要喝墨水？” “快喝，喝了继续拉，等练就一副渔民一样的肠胃，生吃鱼都行。” “你怎么不说是乌贼的肠胃？” “差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海面上的风很大，周怡培只好为下一次出海做准备。他削了很多土豆条，用熔炼炉的高温废气快速地蒸发掉其中的水分，做成了松脆的非油炸薯条，蘸上各种海藻泥做成的酱就是口味很不错的休闲食品了。 “你在里面炼什么呢？”艾瑞克抱着一包薯条边吃边问。 “各种各样神奇的海盗剑和短火枪，都是些卖不出去的破烂货。”周怡培通过炉身中间的观察孔往里看了看。沉降下来的铁蒸汽和铜蒸汽比较多，在他放进去的一把陶瓷小刀上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带着各种光泽的金属层。“这种工艺叫做气相沉积，可以形成硬度很高的保护层。” “这样的刀结实吗？” 周怡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道：“在深海巨大的压力之下，植物和动物的细胞排列都很紧密，一般的刀具很难切割开，为了对付这些威胁必须要非常轻薄同时硬度很大的刀具才行。”周怡培关上观察孔，“这种刀在空气中倒没什么用，不过挥动的时候没有声音，而且很锋利。” “那我也要一把。” “明天晚上大概就好了，哦，这刀还有一个好处是不需要打磨，也没有什么磨刀石能够磨得了这样硬的刀。” “哦，那我去看书了。”艾瑞克把最后一根薯条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朝着搭在阁楼上的木梯慢慢地走过去。 窗外就是慢慢转动着的风车，窗前则是一张古朴的桌子，桌子上还有个撑着卷轴的阅读架。艾瑞克坐下来，卷了卷阅读器的旋钮，换上另外一个卷轴，托着腮帮子认真地看起来，时不时还低头做点笔记。 第9章 改造小岛 艾瑞克是个聪明的小朋友，冷静细致，从不捕风捉影，他能清楚地区分童话和现实。然而老爹翻译过来的这些古老卷轴展现给他的世界让他很迷惑——清晰的思路、完整的构架、严密的逻辑，甚至是不完美的小矛盾，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童话，那么现实世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对照着翻译，艾瑞克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风火水地四本卷轴，决定暂时性地接受这个世界观，直到有更合理的解释来取代它。其实卷轴在解释世界构成的同时，也教给人们一个生活得更加幸福的办法，通过和自然界中的四种精灵的沟通，来方便自己的生活。 比如说风之精灵，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小型旋风可以方便地帮助人们打扫落叶，帮助铁匠和厨子控制火候。地之精灵帮助人们种植作物、开采矿山，甚至是造房子。水之精灵在海洋上是很好的帮手，火之精灵更是人类从莽荒走向文明的向导。 与童话故事中所描述的不同，你并不能通过这些精灵直接完成什么。就好像造房子，地之精灵只是帮你找材料，既不会帮你设计房子，也不会帮你做木工活。精灵们只是人类的朋友而不是仆人，那种一个咒语就能移山填海春暖花开的事情是没有的。 周怡培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之所以也接受这些卷轴里面所提出的世界框架，除了框架本身没有什么破绽以外，也因为这四种精灵其实对人类的帮助很有限。它们只能帮助人们了解物质的属性，方便而后采取合适的措施而已。难怪这里没有显微镜的，有这四大精灵的帮助，什么物质的结构形态都一清二楚。 但是艾瑞克看到的东西更多一些。卷轴上说，人类自己也是由物质构成的，大部分是液态，小部分是固态，同时还有一些起关键作用的气体，为了获取能量有些器官中也有少量的火之精灵在活跃。利用这些本质上和自然界中的同类一样的精灵，人类除了能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更好地趋利避害，使身体更加强健。 这种强健在艾瑞克想象中是可以利用风精灵在空中飞翔，爆发能量开山断石甚至引发火山，又或者能够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当你控制了组成你身体的这些精灵，再通过他们，命令自然界中的物质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在婴儿时期，爷爷曾经用充满了生命力量的液体浸泡过他，就好像海洋女神虐待阿喀琉斯一样。所以艾瑞克身体中的精灵是比较纯净和有活力的，只需要一个清晰的命令，就能完全地掌握它们。 看卷轴累了的艾瑞克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对着不远处那个小礁石吹出一口气。一股巨大的力量把礁石呼地一声卷起来，远远地扔进了海里。哈！原来真的有用！ “嘿！老爹，我想我们可以挖个地下室！”艾瑞克蹿下楼叫道。 “这座岛就是块坚硬的玄武岩石，你要怎么挖？”周怡培知道艾瑞克看了好久的卷轴，说不定有些想法。 “对于这些石头，我们只要在适当的位置多聚集一些风精灵就能把那块位置挤爆，这样就可以挖出一个大坑来。”艾瑞克的方法很具有可行性。 周怡培点点头说：“你先在墙角往下挖一个台阶试试，不要全挖空了，我们可没那么多钱再铺地板。” “明白！”艾瑞克在周怡培指定的地方先铲平了一块地面，然后小心地在岩石上开凿阶梯。与石匠不一样的是，艾瑞克采用了现代的爆破技术。先很小规模地在石面上打一连串相距很近的孔，偶尔有些一些孔裂了或者歪了问题也不大。然后把这些孔连起来，就好像撕邮票一样就挖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出来。 “哦，很好，这石头还可以拿来砌墙，继续往下，挖一个旋转楼梯，转两圈就差不多了。”周怡培说完就开心地拿出纸笔去设计地下室了。 孤独的小孩必须学会没有玩具的生活，经常要自己玩自己也能玩得兴高采烈。艾瑞克就兴奋地把自己当作激光雕刻机在玩，通道的墙壁和天花板被他当作画布画满了不知所谓的抽象画。 仔细规划后，周怡培用碎石在岛上细致地铺了一遍，然后用晒干的海藻浇上油使劲地烧。玄武岩本身就是极好的铸石材料，在一千来度的温度下就会熔化，然后和脚下天然的玄武岩形成一块整体。父子俩一个在地下挖，一个在地面上浇铸，这个游戏一直玩了一个多月。现在伊佩岛除了东南角的那座磨坊，原来坑坑洼洼的中间部分被一整块平整的50x50米的硬质地面所覆盖，而磨坊下面也堆砌出了一个带防波堤的小码头。 两父子还收集了很多的贝壳，和碎石一起煅烧成水泥，加上艾瑞克开采出来的两千立方的石砖，足足可以盖一座带院子的五层小楼。就这样艾瑞克在轰轰烈烈的建设劳动中迎来了他第一个正式的生日。 “嘿，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周怡培一边不停手地干活，一边问。 艾瑞克没理他，专心致志地玩一套滑轮。小家伙力气不够，连一块石砖都搬不动，但是他有别的办法帮忙。他做了几个石头球，有石砖的一半重，而且滚起来方便，在风之精灵的帮助下搬上几层楼也很轻松。然后用石头球配合滑轮把下面的石砖吊上来，就是过程比较的麻烦而已。 “这样吧，我把这些日子收集到的古代钱币全部卖掉，给你买一套理化实验室怎么样？”知子莫若父，周怡培拿捏得恰到好处。 果然，艾瑞克的精神头来了，“真的？” “真的。我打算在最上面这层装台风力发电机，然后很多东西都能用上了，电视机、电冰箱还有最新式的电子计算机。”周怡培也憧憬起来。 “我要，我也要。”艾瑞克伸出手来，一不小心，一个石头球推到半路又滚了下去。 “小心点。我的都是你的，急什么。”周怡培拿所有父亲都会的一句话对付儿子。 “快一点哦，我可不想用遗产里面的钱去买。”艾瑞克却很聪明地识破了无良老爹的缓兵之计。这下轮到当爸爸的脚下一晃，差点摔下去了。 第10章 四象八卦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这房子终于算是盖完了。由于没有钢筋作骨架，每一层楼都只有下面一层楼的一半大，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多层蛋糕。顶层只有一个风力发电机的机房，发电机是周怡培自己做的，因为买不到他要求的五千瓦单机。叶片是陶瓷空芯，外面沉降了半英寸的铝合金，比主战坦克的装甲还结实。线圈、蓄电池和逆变器都是邮购的，周怡培逮住几个偷渡的年轻人帮忙组装了起来。 四楼布置成一个书房，不过除了一台电视机，只有几个不能拿出来见人的卷轴。大部分原来磨坊里面的家具都搬到了这里，算是周怡培作为一家之主的象征。不过挂在发电机上的电视天线收不到什么信号（法国要到1982年之后才有大量的私营电视台出来，从海峡对面过来的bbc也经常躲在一片雪花中。）。 比起20平方的书房，三楼大了一倍，这就是艾瑞克的生日礼物。一半是化学实验室，有专门的通风橱，仪器设备是周怡培从圣马洛的国民中学里买来的二手货。虽说不新，但是好在很齐全，而且够用。另一半说是物理实验室，其实看上去更像个电子作坊，摆满了示波器、万用表、频谱仪之类的仪器。这是周怡培为自己准备的，很是花了点钱。 二楼有80平方，布置一个两室一厅绰绰有余，而且还有四个巨大阳台环绕着，怎么看都令人羡慕嫉妒。艾瑞克虽然也分到了一间独立的卧室，但是周怡培还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暂时那一间是空着的。 一楼50英尺x30英尺，面积大得可以开餐厅。本来是应该把磨坊拆了搬过来的，可是那老古董谁也没办法保证拆了还能复原。现在周怡培可找不到人来经营餐厅，只好像个巨大的仓库一样锁起来。说到地下室，其实这个地下室除了提供了建房子所用的两千立方玄武岩石材，就只是作为联系老磨坊和新房子的通道而存在了。 房子造好了，艾瑞克又无聊起来，对于一个智力和精力都超乎寻常的孩子来说，西方初等教育的知识密度根本没有办法满足他的好奇心。如果有动画片看，也许我们的主人公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成为在幻想中长大的一代。可惜这小岛上没有动画片，于是他就只能把幻想变成现实。 “嘿，老爹，这是本什么书？”艾瑞克抱着叠用牛筋一样的东西串起来的黑色木片跑进周怡培的书房。 “让我看看，哦，这是本黑色圣经。不过里面主要讲的并不是宗教故事，而是精神力。”周怡培一边翻一边说，那是秋天巡查灯塔的时候，他从一个坍塌的古老修道院的废墟里找到的文物。 “精神力是另外一种精灵吗？”艾瑞克好奇地问，这书虽然只有几页，但是看起来比卷轴啊什么的酷多了。 “不，精神力就是你和精灵们交流的东西。不同的人精神力是不一样的，所以能控制的精灵也不一样。”周怡培已经看过这上面的内容，不过这一次在灯下，他注意到这些书页原来应该是用金箔包裹的乌木。 “那你的精神力就比我差很多是吗？”艾瑞克想着想着就想歪了。 不过周怡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这是事实，他到现在也只能命令煤块里的火精灵烧火，有时候还不一定行。“精神力除了能够和其他精神力沟通，还有四大主要特性：生命、希望、光明和黑暗。” “这么复杂？”艾瑞克爬上爸爸的膝盖坐好。 “不要问我，你自己去体会。”不过自己也不清楚的爸爸没有能满足他的求知欲。 “哦，那这个图案又是怎么回事？”艾瑞克指着书封面上和自家大门上那个图案一样的图案问。 “我也在研究这个。现在能知道的是，这个正方形的四条边就代表着风火水地四类精灵。” “这我也知道，上面画着符号呢。”艾瑞克催促道。 周怡培没有办法，只好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画了很多的符号和图表。“从这个图案上来看，每两种基本属性会共同产生一个新的属性：风和地共同产生的是空间，地和水产生的是质量，水和火产生的是时间，火和风产生的是能量。我觉得这和现代物理中提到的宇宙四大作用有点联系。” “什么四大作用？”艾瑞克显然很满意这个故事，眼睛越发明亮起来。 “地代表凝结，水代表变动，它们都有质量，这对应着现代物理中的强作用，因为强作用是物质具有质量的主要原因。”艾瑞克点头表示同意，风和火看来是没有重量的。 “火是爆发的能量，风是转化的能量，这相对应现代物理中的弱相互作用，就是质能守恒的原理。地是固定的空间，风是变化的空间，而在现代物理中引力作用是无视距离的，也代表着空间。剩下的就是时间了，但是我找不到它和现代物理中电磁作用的对应关系。” 艾瑞克伸出两只小手扳来扳去，“好复杂，晕了。” “是啊，可能实际没那么复杂。不过，我们的先祖用这个作为标志应该是有道理的，书上叫这个亚里斯多德四象八卦图。” “和中国的不一样么？”艾瑞克一听就知道老爹故弄玄虚假借八卦的名字了。 “中国的八卦是从阴阳演化而来的三位二进制数，是数学逻辑而不是物理规则。” “好吧，还是先放着。只是卷轴上说四象并不是具体的物质，任何物质都有四象，而这里只有地和水有质量，不是很矛盾么？”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说不清楚道理的就是歪理，艾瑞克很坚持这一点，他竖着三根手指表明有三个需要回答的问题。 “这里应该这么理解，固态和液态的物质质量相对不变，而运动中和变化中的物质质量是变化的。” “那么为什么地和风与空间相关，水却和空间无关呢？” “也不能说无关，因为四象之间就是能够互相转化的。只不过气体只要有空间就存在，固体是只要存在就占据空间，而液体却需要容器作为它的边界。” 曲下最后一个手指，艾瑞克满意地说：“那好吧，能量比较容易理解，时间太难，就先放过你了。” 第11章 卖萌不卖画 历史上的法国海盗不像伊比利亚海盗那样负有传播主的荣光的使命，也不像英格兰海盗和尼德兰海盗那样身负家国重任，他们就是一群浪漫的海上痞子。尤其是布列塔尼海盗，他们本来就是维京海盗的后代。再加上这一地区的工商业不发达，没有什么商船，所以圣马洛湾的沉船上面没有太多的金银和瓷器，倒是经常可以发现手工艺品。 房子盖好后，每天周怡培都带着艾瑞克出去打捞沉船。他们把整个圣马洛湾分成三百个小块，每一块差不多一百平方公里，彻底搜索一遍需要一年时间。有了水精灵的帮助，艾瑞克不光能够准确地知道沉船上有什么，还能直接把完整的箱子和陶罐托出水面。这样一来周怡培的主要任务是临时客串考古学者，给这些文物按价值分类，常见的就拿去卖掉，稀罕的就藏起来。 眼看着收获葡萄的季节就要结束了，一些有远见的人开始为冬天做准备，和大多数的法国人不同，布列塔尼人正好是这样一群有远见的人。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些外地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淘换的东西，比如很难钓到的马鲛鱼或者海盗沉船上的财宝。周怡培父子也暂时停下有钱途的打捞事业，到最近的绍塞岛上去赶集。 “您好，戴伊佩爵士。”周怡培诧异地转过头，想看看是谁把他的姓也给改了。“您不认识我，我是联合王国王室文书（clerk of the crown）斯图尔特，奉命向您问好。” “哦，您好，斯图尔特阁下，请代为向女王陛下及王太后陛下致以最诚挚的敬意和问候。”周怡培客气地回答，实际上这个年轻人也许当不起阁下的头衔。 “请问，这位是格林威治子爵阁下吗？” 艾瑞克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很严肃地望着人家。“你好，格林威治子爵，王太后陛下问候你健康，并且邀请你参加今年的万圣节游园会。” “我能不去吗？”艾瑞克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其实小孩子总是尽可能把眼睛睁大，他们还没有学会省力地看东西。 斯图尔特心里肯定地舒了口气，王太后喜欢这个孩子是不错，但是如果真的恃宠而骄那就是给大家添麻烦了，看来这个孩子很聪明。“如果你不能出席，我们会代为向王太后陛下解释的，还有，你作为纹章官的年金我给你带来了。” 周怡培接过他递过来的支票，看了看，17。39英镑，够好好吃上一顿的，如果不算那该死的小费的话还能剩几便士。艾瑞克并不管这些，他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能帮我带件礼物给王太后陛下和女王陛下么？”斯图尔特点点头，他也没去计较艾瑞克把这个顺序弄反了。 得到同意的艾瑞克立刻趴下来，在他自己拿出来出售的旅游纪念品中认真地翻找了起来，那都是他存下来的贝壳。找出一堆合适的贝壳，他又搬出两块乌木板——都是沉船上的，这么多年还没有腐烂，看来是好东西，有一些被周怡培做成的简单的书架和书桌放家里了。 比划好位置，艾瑞克在贝壳上仔细地涂好胶水，然后贴在乌木板上。没过多久一座下粗上细的巴别塔就画好了，看到有小孩现场表演贝壳画，一些游客也被吸引了过来。又过了一会，一些只有燕麦仁大小的小贝壳被贴成了一幅星空图，大犬星座和小犬星座清晰可辨。 “哦，这个好看，我要了，二十法郎。”一个歪戴帽子的水手挤了进来，把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钞扔到艾瑞克边上。 “我出二十五法郎，卖给我吧，孩子。”一个矮个子老头似乎不愿意这可爱的艺术品被一个粗人买走连忙跳出来加价。 欣赏完表演的游客们只有几个不感兴趣离开了，大多数都留下来准备买一些自己回去画，或者干脆直接向这对父子买，一场没有组织的拍卖就这么发生了。 “嘿，小子，你应该感谢我，是我第一个出价的。”水手轻佻地跺着脚对周怡培说。 周怡培的个子很高，显得有些瘦，但是战斗力指数不低，不过他还没有说话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从地心冒出来。“这是牡蛎换的钱吗？它们好可怜，被活生生地吃掉了。”周怡培眉角一跳，这小东西卖萌不卖画，他自己在肠胃适应了之后可没少吃可怜的活牡蛎。 “把你的钱拿走，这么美丽的艺术品怎么能用这湿嗒嗒还腥乎乎的钱来衡量！”老头听出来艾瑞克并不想卖给这个水手，就从地上捡起那张钞票塞到水手裤兜里。 那水手抽出钞票捋捋平，“正好，我帮了你们这么大忙，你们就应该免费送我一幅画。” 这时候周怡培已经打算使用暴力或者威胁使用暴力来解决了，不过，有人抢先使用了软暴力。那个斯图尔特站出来用法语轻飘飘地说：“这两幅画是格林威治子爵阁下呈送给女王陛下和王太后陛下的礼物，是任何价格都无法买走的珍贵贡品。” 周怡培收回了踏出去的半条腿，他敢肯定，只要有人出价超过17。39英镑，这小子就会卖，当然，最终干活的可能是他这个勋爵。不过，这也是个赚钱的门道，现在他还欠着圣马洛电器行不少钱呢，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大市镇不去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小岛赶集。 “原来是英国的破产贵族啊。”那水手嘲讽了两句，转头走了，倒不是怕落魄贵族，而是这事看来占不了什么便宜，他自己也是要钱没有，要打架那个瘦高个看来经验也很丰富。 “哦，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不过，孩子，你很有艺术天赋，等你再大一些，就来巴黎吧，带着你的贝壳画，你会成为优秀的艺术家的。”那老头说完这句话也走了，艾瑞克对他映像倒是蛮好的，只不过等到他达到可以去巴黎的程度还要很多年呢。 第12章 谢餐感恩 很快就到了万圣节，这是西方的鬼节，也是艾瑞克真正的生日，作为福利，周怡培策划了一次圣米歇尔山远足。关于圣米歇尔山有很多谣传，什么海浪冲过来的啊，尸骨垒成的啊，天使的便便啊……总之，在一片白茫茫的沙洲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座岛，确实有点诡异甚至恐怖。 艾瑞克一边看矮墙上的壁画一边往山顶的奇迹修道院爬。壁画中有两个关于信仰的故事给艾瑞克留下很深刻的映像。一个是圣女贞德，在百年战争期间英国一直没有能够攻克圣米歇尔山，这一不太合理的事实成为贞德激励奥尔良士气的口号，直到她自己被关进异端裁判所。另一个是儿童朝圣团，百年战争后欧洲各地突然涌现了一大批不要父母跟随的儿童，结队前往圣米歇尔山，他们大部分都死在途中，少部分成为后来宗教战争的主力。 “老爹，你说超自然力量对普通人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影响？”艾瑞克走累了，坐在矮墙上看着欧洲最大潮汐上的落日问。 “嗯。这很难回答，因为超自然本身就是一个不准确的概念。文明之前，火对于人类就是巨大的威胁，而掌握了火之后人类才成为文明人。很多在历史上被认为是神秘的现象，逐渐都得到了科学的解释。” “你是说电？”艾瑞克指着逐渐亮起来的堤坝说。 “这是最突出的例子了。电，在希腊时代还是神的武器，而在现在是小朋友都可以利用的工具。” “那么，如果像你所说的，四大元素的四大力量和物理学的四大作用能够互相解释的话，是不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元素力量呢？” “这个不一定，很可能不同的人在这方面能够得到的好处是不一样的。精神力人人都有，就好像身高也是人人都有一样，但是身材高的人天生适合打篮球，而我可能永远也不能像你一样……” 周怡培的话突然被打断了，“哦，很恰当的比喻。”父子俩同时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紫黑袍子的修士正笑咪咪地划十字，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在想晚饭有着落了。 “你们好，我是康斯坦丁神甫。”声音中气十足，所以这位修士是个身体很好的人。 “你好，康斯坦丁爷爷，我叫艾瑞克。”艾瑞克很娇羞地打招呼。 “你好，神甫，我是joe de epail。”刚才为了锻炼艾瑞克的凯尔特语，一般父子两人的对话是用这种古老语言的，而现在为了骗饭，都很默契地换成了法语。 “哦，你们好，说凯尔特语吧，没关系的，上帝不会因为语言和眼睛的颜色而吝啬他的恩典的。” “那好吧。神甫爷爷，你住在这里吗？”小家伙其实很想问有厨房吗。 “嗯，是的，我现在就住在这里。”作为荣休主教，康斯坦丁·米维尔达是自己选择了圣米歇尔山为自己的修养地的，因为这里特殊的高盐分海水对他的鼻窦炎很有好处。 艾瑞克点点头，只要你在这吃饭就好办，不过他没词了，只好看向周怡培。 “这里晚上的景色真不错。”可怜的周怡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问晚上菜单吧。 “是啊，当潮水退去，平整的沙滩就好像我们的人生一样完全地坦白在上帝的眼前。”大概康斯坦丁神甫认为还没有到饭点，还在说别的。 “那上面的海星、贝壳是什么呢？还有冻死的螃蟹和被海浪卷上来却没有搭上回程车的海藻？”艾瑞克一阵恶寒，他吃了大半年海藻糊糊了。 神甫很有经验地回答说：“在我们眼中那些是海星或者海藻，可是在审判者面前，那些就是我们一生的所作所为，决定了我们灵魂的归宿……”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要海藻了！”艾瑞克抢着说，然后打了个哈欠，小孩子睡觉的时间快到了。 “好吧，康斯坦丁神甫，我们该告辞了。”周怡培心一横，玩了手以退为进。 果然，大鼻子神甫中计了。“哦，亲爱的德·伊佩阁下，你现在恐怕找不到回去的车了，不要说你们的船就搁浅在那边的沙洲上。”还真就在那边，不过这两个一心蹭饭的是不会承认的。“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就留在岛上吧，你们可以在我的书房过夜，至于晚餐，哦，希望我们还赶得上。” 刚说完，这老人家自己扭头跑了，周怡培一看到嘴的饭可能会飞，赶紧把艾瑞克夹在胳膊下面，甩开脚跟上。那老头毕竟年纪大了，怎么可能甩掉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年轻人，何况他还带着一个专门认路的小孩。在艾瑞克的指路之下，周怡培顺利地赶到了餐厅。 “哦，老师，您来了，请来带领我们。”已经坐下的教士们纷纷调整了座位，紧跟在老头后面的周怡培也得到了一个位置，不过艾瑞克就只好坐在爸爸的腿上了。 “晚上好，孩子们，好在我没有迷路，我的鼻子有时候比眼睛更好使。”康斯坦丁荣休主教坐在长桌的头上，他摘下小方帽露出根本长不了毛的荷包蛋头顶。“我今天听到一句嘉言，是我身边的这位德·伊佩兄弟感恩而发，我现在分享给大家。” 所有人都抱着拳闭上眼睛，艾瑞克看了看老爹，也有样学样地抱着拳，不过眼睛是不肯闭上的。 “我们在天上的父（这一段不好改，就不改了，但是省略掉，以免伤害信教的同学的感情）直到永远……”就在教士们要念阿门的时候，康斯坦丁主教用很快的语速大声说：“我们对你的感恩就好像身高，人人都有，摆脱不掉，无论高矮都是对你的礼敬。阿门。” “阿门。”因为吃惊，教士们的声音七零八落的。 “很新颖的祈祷词，不过，老师，身高高的人就一定比身高矮的人更虔敬吗？”一个矮个子的教士一边切盘子里又粗又滑的香肠一边不服气地说。 “亲爱的孩子，虔敬与否不是我们来判断的，也不是我们可以判断的。愿主施恩于你。” “不过我觉得体重更好，表面也看不出来。”一个胖子小心地提议。 “随你，奉献是你我的义务，而评判唯有神。” “那么呼吸不是更好么？每一次呼吸都是念你的名，直到我回归于你。这样不是更好么？”一个幼稚的声音惊得满屋子的刀叉落地。 第13章 洗筋伐髓 “老实说，你不过是文学天赋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嫉妒的周怡培一边给艾瑞克换睡衣一边抱怨，整个晚餐他尽和人握手了，吃的还没一个四岁的孩子多。 “哎，以某人的精神力水平是永远不会理解天才的，洗洗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臭小子。”周怡培作势要打他屁股，此时艾瑞克突然很严肃地转头问：“今天是不是月圆？” 周怡培一愣，点了点头，立刻又反应过来，这小子使诈，原本只是虚作声势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啊，你是通贯手！不可以打小朋友屁股的！你，你性骚扰！”艾瑞克越说越没边，然后抓起枕头和老爹打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打了，我要打坐了，爷爷说过，月圆是最常见的异象，也是危害最小的天象，不好好利用很可惜的。” “好吧。”周怡培知道他说的没错，反正不会有坏处，坐累了，他自己会头一歪睡着，还不用自己讲故事。 在爸爸的帮助下，艾瑞克脱下鞋子，努力地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其实心到就行了，只不过，他现在的心里却不那么平静。自从知道那个四象八卦代表着什么意思以来，他就一直在想着这个很有几何美感的图案，在心里画了无数次。这一次，他一边调整尽可能用腹式呼吸，一边在心里画。 奇迹修道院，这是奉献给天使长米迦勒的，而天使代表着基督教最高级别的武装力量。所以，奇迹修道院是一个相当于少林寺的达摩院一样的地方，只不过快两千年了，所谓的可以借助天使之力的护教圣骑士还是没有培养出来，连可以借用神恩的教士也越来越少。 “老师，你为什么把书房借给那父子俩呢？” “不然怎么办，让他们睡厨房？” “其实睡餐厅也可以啊，就是有点吓人。” “其实书房里面也很吓人。”康斯坦丁主教的眼神是说你是不知道啊。 “那你还每天都在里面祈祷？” “那是一种修炼，借助祈祷的力量抵抗灵魂的压力，不过这几天是天文大潮，灵魂的压力太大我也承受不住。” “那么那对父子怎么办？” “那些邪恶的灵魂不会为难普通人的。”康斯坦丁主教说是这么说，却一面在划十字。 月亮升到了中天，那脸庞是那么的清晰，你可以看到它每一个幽怨的痘痘坑。海水受到引力的影响，翻滚着涌上堤岸，而空气中也有些奇怪的东西随着月光飘荡。周怡培有点担心地坐着，他并不知道原因，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而艾瑞克，似乎睡着了，呼吸绵长，眼睫毛和脉搏同步地颤动着，虚握的小拳头可爱地放在肉肉越来越多的腿弯弯里。萦绕在他身边暗暗发光的奇怪东西越来越多，就好像穿过墙壁把月光传递进来了一样。 艾瑞克身上的荧光主要集中在几个地方，小拳头里面，脚心的窝窝里面，头顶上。尤其是拳头和脚心的荧光比较奇怪，它们调皮地摸一下艾瑞克就想离开，偏偏这里窝窝的形状进来容易出去难。鼻孔附近也有一些荧光在和艾瑞克的呼吸玩官兵抓强盗，经常有一些被呼吸给抓进去的。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没这次这么多。周怡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身上在关节的地方也有这样的荧光，限制着他一动也不能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明智地闭上眼睛，而没有呼救。 荧光进入到艾瑞克的身体通常会随着血流顺着经络转上几圈，有的慢慢地消失了，大部分则从几个穴窍的地方出去了，所以每次醒过来他都会放一大串的屁。而这一次，半睡着半醒着的艾瑞克仍旧在画四象八卦，那些荧光进来得多出去的少，留在身体里面的也慢慢地集中在肚脐附近的位置。 这个位置其实比起中医里面所说的关元穴要靠上一些，但是对于艾瑞克倒是正好从脚底开始算的黄金分割点处，因为他现在腿短嘛。就在这里，一个荧光组成的四象八卦图慢慢地出现了，而且颜色也逐渐鲜艳起来。 地球缓慢地转动，终于来到了一眼看月亮一眼看太阳的角度。这时候，仿佛受到什么命令一般，在周围游荡了一晚上的光点都迅速地向艾瑞克扑过来，就好像出去捕食的蝙蝠天亮了返回巢穴一样。 这下子艾瑞克不好受起来，肚子一会凉一会热，一会放出一串屁，一会又好像要忍不住便便。四肢的经脉和头顶也被什么东西在里面拉扯得很痛，就好像一个被充气的人形气球。现在的他其实意识已经清醒了，可是却似乎和身体剥离了一样，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在那里体会那些光点对身体的折腾——他算是深深领会了什么叫半封建半殖民地了。 终于，耀眼的阳光挤破了叫做朝霞的蛋壳，自己把自己给生了出来，那些荧光也突然之间消失了。艾瑞克睁开眼睛，看了看焦急的老爹：“我八成是尿裤子了。” 一大清早的，奇迹修道院的执事们都在忙碌，昨天晚上留宿的一位客人却跑过来要洗澡桶和热水，这不是捣乱吗？不过，这个时间也没有人会用洗澡桶，所以周怡培很容易就借到了给儿子洗澡的东西。 “你这好像不是拉在裤子里面了这么简单啊。”周怡培费劲地脱下艾瑞克已经变得黏糊糊的衣服，上面有好多黑褐色的东西。 “能不能烧着？”艾瑞克坐在浴盆里吃脚，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之一，因为腿短。 “回去试试。不过，按照你说的，这有点像洗筋伐髓。” “洗筋伐髓？”艾瑞克重复了一下这个复杂的词。 “是的，你爷爷是用外力给你筑基的，所以留下了很多的阻滞，就好像建房子的时候的脚手架一样，现在这些东西被拆除了，所有的通道都畅通了。” 第14章 唐伯莱内岛的密室 和内疚的康斯坦丁主教告别后，父子两人找不到自己的船了，不得不求助于当地的警察。诺曼底警察很热情，答应下个月巡查的时候帮他们找一下。周怡培赖了一会，人家没有要出动的样子，只好搭乘渔民的船先回家了。接下来的几天艾瑞克一直在闹肚子，每天都拉个不停，周怡培怕他脱水，又抓了好多乌贼和章鱼给他喝。 “完蛋了，我现在肯定五脏六腑全黑了。” “我知道日本人有一个汉字词叫做‘腹黑’，说的应该就是你这样的孩子吧。”周怡培像嗑瓜子一样吐掉一个小牡蛎，从圣米歇尔山回来后他的练气境界也提高了不少，快要筑基了。 “是吗？那我就腹黑吧，反正我现在连肛门都黑啊。”周怡培抓起一个牡蛎正要嗑，艾瑞克突然喊道，“喂，小心，你下嘴的地方正好是它的肛门哦。” 周怡培举起牡蛎看了看，很败胃口地扔回桶里。“你这算是救了一条小生命吗？” “嗯，这样我下次吃它们的时候就心安理得了。” “哼！果然腹黑。”周怡培站了起来，“外面来船了，我去看看。”艾瑞克则抓了一把牡蛎来嗑。 过了一会周怡培回来收拾东西，艾瑞克惊恐地喊起来：“人家不过是腹黑了几句话，你就要抛弃我吗？！” “谁说的？诺曼底的警察找到船了，叫我们自己去开回来。”不过看到儿子脸上贼兮兮的笑容，笨死了的周怡培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 唐伯莱内岛，比伊佩岛大一打——也就是12倍，也没有居民，只有一个一千年前的隐修院废墟。它最大的好处是，在退潮的时候能够从附近的达科唐坦海岸走上来。艾瑞克一爬上来就被一大群银鸥给吓到了，那噼里啪啦掉下来的是融化了的冰淇淋一样的粪便，像一场短促的暴雨掷地有声，整个海岸瞬时间就被浇了个透。 “你们！你们就不能忍一会，拉到圣米歇尔山上去？那边有工人打扫的！这里，这里可是你们自己的餐厅啊！”听到这话，周怡培脚下一滑，差点没啃进一嘴的鸟粪。要真的是这样，不知道奇迹修道院外面那座镀金的大天使像会不会被腐蚀掉。 船还真在岛上，也没有大的损坏，只是被卡在一处三角形的礁石里了，等海潮上来也就可以开走了。不过要等到大规模的海潮还需要月亮的帮助，于是父子二人不得不在岛上暂时住下，以等待仲秋节后的第三次月圆。 “嘿，笨爹，要不我们搬到这里来吧，这要大多了，还有鸟蛋吃！” “还有鸟腿，太多了，我要烤一只炸一只，吐一只拉一只！” “我决定了，就在这片山崖上打个洞做窝！” “嗯？真的吗？哦，这个是花岗岩，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这几天的适应性训练下来，连带着周怡培的腹黑程度也上升不少。 “那就干吧。”说着，艾瑞克已经一双手按在了岩石上。等了半天，周怡培才忐忑地说：“能不能把洞开得高一点？” “对哦，我也是要长高的。” 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非常隐蔽，就在那个已经成为废墟的隐修院下方，损坏严重的地基和高大的灌木把洞口完全遮挡起来了。可是他们也不是第一个想到在这里挖洞的，还没有前进三十英尺，前面突然一空，一团死气冒了出来。艾瑞克头一低，后面传来一个大高个子倒地的沉闷声音。 “千万不要把花岗岩石板给摔坏了，不然笨爹要伤心的。”艾瑞克手一撑地就爬了起来，小朋友这个动作很熟练的。 洞里的空间不小，有三面的墙壁上开了些壁炉，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吊着的罐子，有的是铁架撑着的锅，还有一些是石板隔开的，好像面包炉。大厅的中间有很多的桌子，摆放着一些各种质地的曲颈瓶、甑、勺子之类的东西，有点像家里的化学实验室。 因为感觉到危险，艾瑞克并没有跑到第四面墙那边，而是朝比较熟悉的仪器那里慢慢靠过去。那些瓶瓶罐罐不但有铜的、银的，金的也有不少，还有一些水晶的瓶子。以古代人的加工工艺来说很是不容易了，当然，除非他们控制元素的程度和艾瑞克一样精细。 艾瑞克走到桌子边上，他现在加上那双熨斗似的的鞋子高度也只有四英尺，鼻子只比桌面高一点点。不舒服的灰尘的味道害得小家伙打了好几个喷嚏，也惊醒了外面被呛着了的周怡培，大个子两步并作三步地钻进洞来。 “你还好吧？” 艾瑞克揉了揉鼻子，没有说话，继续打喷嚏。 “这好像是个实验室。”能翻白眼就没啥，周怡培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桌面上有几本打开的书，看上去都是用金银的丝线编织而成的，几乎永远不会损坏。“arbatel，哦，这是《阿巴太尔》魔导书，文艺复兴时期的遗作了，让我来看看这本书的抄写者，嗯，里昂那多·迪·瑟·皮耶罗·达·芬奇……” “达·芬奇？”艾瑞克连忙止住喷嚏蹦起来。 “是的。这本书拿出去恐怕能买个好价钱。”周怡培点点头，这正是那位人类历史上最聪明的人的全名，用了全名可见他对这本书的重视。 “这本书主要是纹章学和古代语言学的，现在也有。不过，这一本上面应该有不少达·芬奇的笔记，值得好好学习。”把书交给儿子，周怡培又翻开了另一本看上去更厚的书。“raziel？这是天使书，诺亚方舟就是按照上面的图纸和工艺建造的，是关于机械和工程的书。” 拉开背包，把这本专业性的书扔进去，他又检查起第三本书，“这是阿拉伯语，什么东西？拿了再说。” 然后父子两人都转向了第四面墙，那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龛，每个石龛里都有一个发光的器皿，正是这些像壁灯一样的东西照亮了这里。 第15章 密室魔法书 这些石龛都是在花岗岩的山体上直接挖出来的，虽然很结实但总有点凉飕飕的感觉，手摸上去又没有水。周怡培知道肯定是这些摆放在这里的东西有古怪，正要问，原本肯定要和他抬杠翻白眼的儿子很少见地靠过来，紧紧地抓着他的裤管，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小子可是吃过熊心豹子胆的，头一次这样，谨慎的周怡培没有觉得自己的父爱光环有多么伟大，而是危险的临近。他装作抱儿子，往后跨了一大步。 “怎么了？”周怡培小声在艾瑞克耳边问。 小男孩摇摇头，眼睛一眨也不眨，“没用的，它们都是鬼，多小的声音它们都能听见。” “鬼？”用当代科学的话，鬼作为一个名词被定义为生命特征结束后有个性化特征的信息集合存在的特殊方式。至于这个存在方式为了维持它的存在吃粪便啊，吃脓疮啊，吃风吃小孩什么的就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存在会对还有生命特征的活人造成什么影响。天道无情，什么影响都是果报；天道有常，如果你自己都不往好的方向希望的话就真没希望了。 周怡培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顺次来了个向后转，已经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吃惊了。“还不用着急逃跑，他们都被关在这些东西里面了。”艾瑞克指着满是石龛的墙壁说。 周怡培连忙把孩子的手打下来，“别乱指！”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来，他的小舌头都在打颤。石龛里面的东西都是些炼金仪器，有等臂天平，也有像晾衣架一样的比例称量器，有带刻度的壶，也有可以用旋钮调整大小的勺子。看上去像分馏管和冷凝器的东西也有，正中间的那个黄金甑是最显眼的一个。 艾瑞克没有多看那个黄金甑，而是伸出手，拨弄了一下比例称量器。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一看到它奇怪的样子结合石龛上标明的名字，父子两人都能猜出它的用途。根据已知的配方，同时准备份量适当的不同材料，如果都是可以用天平来衡量的话，用这个就会很方便。 果然，一个很淡的光影从比例称量器上飞了出来。“这就是鬼吗？”周怡培努力从技术的角度来看问题，这样害怕的程度会小一点。 “你有别的概念可以归纳吗？”艾瑞克此时声音还是比较平稳的。 “没有稳定的外形，应该不具备物理上的可测量性。”周怡培觉得如果肉搏的话似乎不用担心。 “现在是以精神力的形式存在的，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生前的记忆。”艾瑞克伸出一只手指，戳进光影里，过了几秒钟又收了回来。“有记忆，但是已经很模糊甚至自相矛盾了。” “要不要试一下那个长得像阿拉丁神灯一样的壶？”周怡培自己没胆子做，不要脸地使唤小朋友。 “不用了，这些东西可以全部带回去，做实验的时候用精神力就可以联系它们，能更好的地掌握反应的进行阶段。”艾瑞克有些急躁地说完，就自己穿过洞口回去了。周怡培只好一个一个地打包搬运这些鬼魂附体的实验仪器，心里毛毛的。 那台比例称量器上的灵魂叫维塔莱尔，生前是一位修女，因为拒绝了当地领主的卑鄙要求，被当做女巫烧死了。为了做实女巫的诬告，在审讯前，那个领主强暴了她。不过对她打击最大的是，行刑人就是从小收养她的修道院院长，她是在被烧死之前嚼碎舌头用血把自己呛死的。更为悲惨的是，死后她的灵魂被修道院院长骗到一台不等臂天平上，帮助他做了很多实验，最后进化成比例称量器。 按照比较直接的逻辑，她应该很恨那个修道院院长，但实际上，她却把帮助院长做实验作为生前死后最大的快乐。这让艾瑞克觉得她很矛盾，怀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不过他也弄清楚了这些鬼魂，都是以祝福的形式和实验器材捆绑起来，成为中国道术里面所谓器灵一类的东西。 艾瑞克把达·芬奇的黄金书顶在头上，一路小跑地穿过了鸟粪雨，回到了船上。他需要换个心情，免得被鬼魂那混乱的逻辑把自己弄晕了。找到自己平常喝奶的瓶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喘息平稳后艾瑞克抱着一只熊形的背包窝在角落里很努力地睡了。待到被船身的摇晃弄醒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的月光了。 “醒了？”在船头擦甲板的周怡培看到他爬起来，也收起拖把钻进驾驶室。“没事吧？没事的话，我们这就回去。” 艾瑞克伸了个懒腰，从驾驶室的窗户钻出去，坐在甲板上。“今晚月圆，我要打坐。” 周怡培还没来得及点头同意，就看到和上次一样的光点开始聚拢过来，因为这一次是直接在月光下，声势似乎比上个月还要大。周怡培连忙发动引擎，朝着远离航线的方向开去。 很多光点进入到身体后就轻车熟路地往肚脐那里的四象八卦图跑去，有些心烦意乱的艾瑞克也没有去理会，而是随意地在自己身体里面乱逛着。意识脱离身体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像看积木一样看自己的身体，哪里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很快就能知道，所以人有了这个能耐就很少生病了。 他还注意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有一些意识体存在，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是那些附在炼金仪器上的鬼魂。不过艾瑞克现在还没有从容面对这些鬼的自信，所以不打算去招惹它们，希望它们也安分点不要自己跑出来。 有意识地关注自己身体的时候，那些光点也会随着自己的意识较多地停留在相应的地方，如果有问题的话，也会尝试着修复。如果说上一次月圆的时候，这些光点只是打扫了一下建筑工地的卫生，那么这一次应该算作是在内部装修了。 回到伊佩岛天已经快要亮了，艾瑞克在退出的时候看了一眼肚脐上的那个四象八卦图，隐隐约约觉得那四片叶子好像在转动。而开了一晚上船的周怡培也发现，小码头上站着一个熟人。 第16章 伊佩家族史 “您总算回来了，尊敬的戴伊佩阁下。” “原来是斯图尔特阁下啊，早上好，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周怡培一听话就知道是谁，只有这家伙把自己的姓给改了。 “从8世纪吹来的古风，我亲爱的戴伊佩阁下。”斯图尔特拍了拍手里的牛皮包，“我昨天下午就来了。” “哦，那敢情好。请进屋吧，嗯，要不要给您准备点热水，您先洗个澡？”这都快圣诞节了，在雾气浓重的海岛上呆一晚上还真的很悲凉。 “嗯。还是算了，不过有杯烈酒的话会比较好。”想了想，斯图尔特还是不想落了英国贵族的面子。 “那好吧，我这里有上好的烈酒。”周怡培打开院子门上的锁，领着客人从外楼梯上了二楼的起居室。 艾瑞克看到他打开了一瓶医用酒精倒进了一个搪瓷杯子里，连忙说：“我先去睡觉了。”他决定不做一场酗酒案的目击证人了。 “哦，不，格林威治子爵阁下，今天这事您最好也听一下，这可是很难得的欧洲历史的真实材料哦。”斯图尔特接过杯子，闻了一下，“很香，很不错的酒。” 周怡培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空杯子，“还有很多。” “好吧，哦，这里还有块黑板，很好，很好，那么，我就开始讲了。”斯图尔特站到黑板跟前，完全不在意地擦掉了上面的电路和公式。“这是一个很久远的历史，很多资料已经遗失了，我是从威尔士古堡里的手抄件上整理出来的。” “您请说。”艾瑞克也客气地坐下来。 “好的。王太后陛下考虑到你们可能不知道自己家族的历史，命令我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根据公元7世纪的拉丁文抄件，伊佩侯爵这个落款第一次出现是在为圣米歇尔山筹募石材的公文中……” “还真是缘分啊。”周怡培和艾瑞克不禁感叹道。 “公元778年3月，其实大概应该是夏天，查理曼大帝在和摩尔人的边界处建立了一个前进基地，调集乌戈尔伯爵伊佩去驻守。这些骑士并不像其他法兰克领主一样获得了采邑，而是被授予了劫掠的权利，伊佩伯爵是他们的指挥官。” 周怡培咳嗽了一声，“斯图尔特阁下，这些在美国国会图书馆中也有记录。” “那些牛仔怎么可能有原件！”斯图尔特喝了一口酒精，“嗯，真带劲。我们接着说……那些骑士们劫掠的地方建立了三月国，这是一个骑士国，伊佩伯爵也正式获得了侯爵的地位。不过，他派了一个儿子回到诺曼底来帮助对抗维京海盗，我猜想，这座伊佩岛应该是当时的一个前哨。” “这就是我手里的那封信？”周怡培给斯图尔特又倒了点酒精。 “应该是的。”斯图尔特点点头，接着说：“根据公元911年的《圣克莱尔·艾普特条约》，伊佩侯爵是当年法王和诺曼人媾和的中间人。” “也就是说，在十世纪的时候，西班牙那边的伊佩侯爵还管理着海峡事务。”周怡培看了一眼歪着脑袋睡着了的艾瑞克，接过儿子手里的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是的。不过，从他作为第三方的代表出席来看，当时他应该是布列塔尼公国一方的。之后伊佩侯爵家就分家了，我们姑且称之为海峡伊佩子爵和比利牛斯伊佩伯爵。海峡子爵这边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有两百年后的1137年，一个圣米歇尔山的教士伯纳德·杜想在海峡当中修建一座修道院，不过诺曼公爵拒绝了。当时的海峡子爵拿出古埃斯农河东北的土地和诺曼公爵交换了唐伯莱内岛……” “嗯？那这么说，唐伯莱内岛是我们家的领地？”周怡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如果在英国，这是肯定的。至于法国，根据法国现在的法律，需要公示，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其他权利人能够拿出更有力的证据，似乎您现在还是那座岛的主人。”斯图尔特打了个酒嗝。 “这位该不是在说酒话吧？”听到有好处，艾瑞克也醒了过来。 “管他的，等下次去圣马洛问问民政官再说。” “哼，如果您认为您的领地仅限于几座小岛那就错了。”感觉被怀疑了，斯图尔特有点生气，他打开牛皮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沓照片。“这是英国王室收藏的羊皮卷上面关于比利牛斯伊佩伯爵的记录，这可比美国国会图书馆里面的那些二手证据有力得多。” 斯图尔特在黑板上把三月国后面遗失了的历史补全了。在桑乔大帝的时代，伊佩伯爵掌管着纳瓦拉王国的炮灰部队，这就是说纳瓦拉王国吞并了三月国。1239年，出身于西班牙的法国摄政王太后布朗歇为了提高自己的情人——纳瓦拉国王，诗人特奥巴尔多的地位，怂恿他组成了十字军。而实际上出征的是被改到富瓦的伊佩伯爵，当时只有12岁。40年后，当伊佩伯爵率领骑士团完成了圣地朝觐回到纳瓦拉的时候，已经当上法国国王的纳瓦拉王子亨利四世却在前一年宣布富瓦伯爵领由法王兼任。 “真惨，我想当时布朗歇太后和特奥巴尔多国王在派这个只有12岁的孩子出征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回来吧。”这是艾瑞克都能想到的事情。 “不过，这也就造成法王消失后，富瓦伯爵领的宗主权又回到的伊佩伯爵家。只不过，现在伊佩阁下如果想拿回您祖先的封地还要取得教廷的同意。”斯图尔特力图扶着黑板站稳，却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看他的风湿病是跑不了了。”艾瑞克看了看地板上的醉汉，“他喝了多少？” “500毫升67%的酒精，轻度酒精中毒。”周怡培清晰地下了结论，“也好，我们把船上的东西先锁进地下室，然后把他拖到圣马洛去。这些东西还是他来给民政官讲一遍比较好。” 第17章 到巴黎转车 圣马洛的民政官是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的，不过他写了报告。“这要先到我们伊勒·维莱纳省的省会雷恩，然后到布列塔尼的首府——也是雷恩，转到下诺曼底的首府卡恩，最后到芒什省的省会圣洛。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总有一天会有回音的。” 直到1982年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才把民政权利下放到省（相当于中国的地区），1986年大区（相当于中国的省）才开始直选，所以，在1980年的圣诞节以法兰西闻名了一千年的**行政体系，短期内得到答复的可能是一点点都没有。 “我想，我以英国王室文书的名义写给法国国务秘书的那封信可能会帮上点忙。”斯图尔特有些尴尬，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喝醉了，把周怡培家唯一的床吐得一塌糊涂。 “那倒是，最少能帮我拿回那座比伊佩岛大了一打的唐伯莱内岛。”周怡培拍了拍手里的文件，“非常感谢您，斯图尔特阁下。” “你应该感谢王太后陛下。哦，你们的礼物我会转交的，比起上次那个仓促之间创作的，这次的更加令人惊叹。” 艾瑞克听到这话挺了挺胸，那是他画的沙画，所有的沙子都染过颜色，看起来十分的有质感。“你得小心了，要是运送的时候歪掉了它可就毁了。” “哦。一定，我已经发电报给伦敦，要他们派最稳的船来。”最终来的还是那艘诺曼号船坞登陆舰，因为也只有它能够这么快地前往法国港口。至于平稳性，也只有它了。 送走了英国王室文书，周怡培他们有了下一个目的地——西班牙的巴塞罗那。从斯图尔特整理的文献来看，整个伊佩家族是起源于巴塞罗那北部一个叫做赛奥·德·乌戈尔的镇子，而且那里的人们似乎在西班牙王室和伊佩家族中更倾向于他们。根据希尔伯利克继承法（萨利克法典），如果能证实周怡培的母亲是伊佩家族唯一的后代，那么就真的大发了。 “嘿，笨爹，你真的可能做国王吗？”艾瑞克坐在去巴黎的火车上还是不肯相信。 “很难的。根据安道尔的宪法，宗主权源自于乌戈尔主教和富瓦伯爵，虽然从历史上看这两个头衔都回到了伊佩家族。但是现在有两个主要的障碍，一个是富瓦伯爵是否有其他的后裔，另一个是乌戈尔主教是否愿意把安道尔分教区的教权交出来。” “那就是说——没戏？”艾瑞克踢着脚歪着脑袋，头上还戴着一个鹿角头箍，就像盼望圣诞节的其他小孩子一样。 “也不能说没戏。富瓦伯爵本来就是个牺牲品，不管是法国还是西班牙都没有另外授予过这个封号。而伊佩家族在大革命的清洗之后只有当年在海军服役的一个子弟幸存了下来，这后面的家庭关系是很清楚的。” “那你也只是解决了世俗的这一部分，我可是知道你压根就不信教，你怎么要求教权？” “我考虑请康斯坦丁神甫给我施洗，或者干脆做坚信礼……”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我呢！天主教是不许结婚的！” “也不是完全不许结婚，根据天主教的规定，结婚以后还是可以当分教区首席神甫的，只不过不能再婚。” “啊？那我不是没后妈了？”艾瑞克突然反应快了起来。 “我可以先给你找个后妈，然后再做神甫。反正他们没规定授予圣职之前结几次婚，虽然习惯上不允许。” “原来你都打算好了啊！”艾瑞克在心底鄙视老爹。 电气列车沿着塞纳河跑了四个小时就进入了巴黎，这是一个历史负担相当沉重的城市，不过这个城市的人却相当地豁达，无怪乎成为沦陷次数最多的大国首都。中国人一直认为法国是最像故乡的欧洲国家，不是从文化上，而是从更深层次的精神上，对于这一点，艾瑞克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快点，老爹，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我敢肯定那些公务员在最后半个小时不会办公！”刚刚到达巴黎蒙帕纳斯火车站，艾瑞克就像拉犁的小牛一样在前面拽着跑。 “可是我们不认识路啊。”周怡培却磨磨蹭蹭地一边看地图，一边找对照物。 “找什么找，哪人少肯定就是了！”艾瑞克恨铁不成钢地说。 “为什么？” “没事谁上衙门啊。”最终，在艾瑞克的一路指挥下，周怡培成功地向国务秘书递交了呈情书，连同斯图尔特的那封信还有一些重要证据的照片。国务秘书表示会尽快给与答复，但是手头的工作已经安排到了明年大选之后，所以请他们务必耐心等候。临走，国务秘书还提醒周怡培去做选民登记，行使他作为法兰西公民的权利，选举国家最高领导人。 刚从内政部办公大楼出来，艾瑞克又赶天赶地催着周怡培来到索莱街的阿森纳图书馆，这里到下午五点就关门了。“快，告诉那个管理员，你要借一本关于古代阿拉伯文的字典。” “太赶了吧，都四点三刻了。”周怡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知道什么，这是公共服务部门，这个时候接待一个读者就算是加了一整天的班，他们绝对会动员全部力量帮你的。” 果然，就如同艾瑞克所预言的，七八个管理员立刻分工协作。两个帮助周怡培填写借书证的表格，剩下的把工具书库的几排书架分片包干，不到五分钟就找到了将近二十本古代阿拉伯文词典。倒是周怡培挑选花了十几分钟，才最后选定一本，而人家早就准备好借阅单，只等最后填上书号就可以了。 晕晕乎乎的周怡培就这样交了200法郎的借阅证押金。 “你为什么不办两天的借阅证，那才30法郎。”艾瑞克坐在里昂火车站的长椅上啃着用牛杂做的香肠作晚餐。 第18章 伊佩西点房 周怡培用一张奶酪裹了一把酸奶渣扔进嘴里，一个在火车上工作的法国女人路过的时候拿敬佩的眼神看着他。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抢小孩的东西吃啊——牙还没出齐的孩子满嘴口水地在啃牛杂肠，胡子拉碴的家伙查拉查拉地嚼酸奶渣。 “吃完了去刷个牙，然后睡一觉，醒来就到土伦了。”周怡培对于夕发朝至的火车时间很满意，这样省了好几百法郎的旅馆钱。 “我又没牙为什么要刷牙？” “没牙你刚才拿什么啃的牛杂肠？少废话，快去！” “哼！只会动嘴，搞得好像很君子一样。”艾瑞克吐完槽，抓起自己的小熊背包去刷牙了。 还是为了省钱，周怡培没有买包厢票，而是和儿子一起坐硬座。艾瑞克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为了看着孩子不掉到比椅子更硬的地板上，周怡培抱着字典看了一晚上。火车一路向东奔向地中海，虽然法国在大西洋也有漫长的海岸线，但是海军却从来没有把北海当做自己的作战地区，所以他们最大的军港设在地中海西北角的土伦。 车到站的时候，天只亮了个鸡蛋白的程度。艾瑞克在不舒服的被搬运过程中被寒意弄醒了，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地四下看着。“好像个小县城。”周怡培笑了，这孩子一辈子也就见过一次小县城，现在还记得。不过只有二十万人口的土伦，确实只能称得上是小县城，就连两条大街的格局都很像，只不过在中国没有斯特拉斯堡大街这种明显针对海员的红灯区。 “醒了的话就走吧，走一会就暖和了。我们去看看老房子。”周怡培所说的老房子是文件上他外祖父出生的地方，按道理说并不远。等到找到的时候，才发现，离开火车站的正门不过几百码。 “哇唔，连名字都没改？”艾瑞克已经能说和读英语和法语了，自然可以看的明白前面的招牌。 “说不定是别处搬来的也叫伊佩的人家。”周怡培的抬杠纯粹是下意识地。 艾瑞克也习惯性地白了他一眼，自己跑到玻璃门那里奶声奶气地拍打着：“开门，开门，艾瑞克·伊佩肚子饿了！艾瑞克·伊佩被joe·德·伊佩饿坏了！” 半个小时之后，周怡培可怜兮兮地坐在一圈老头老太前面一动也不敢动，就好像一只偷奶酪被抓住的老鼠。 “要我说，随便给他点钱，打发走了算了。” “就是，我们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辛辛苦苦地维持着伊佩这个牌子，我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老板！” “我支持，这年头贵族有什么用。再说艾瑞克也是伊佩家的，继承这个店名正言顺。” “你们谁和民政官比较熟？赶紧去把店主的名字改成艾瑞克，这样就不会被这个家伙抢走了。” “我去，你们先开店，对了，看住这个竹竿，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事。” “他一个布列尼塔人，到了土伦就一蛮子，叫他蹲着就不能坐，叫他趴着就不能躺……” 这件奇怪的事情是这么发生的：这片街区的住户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很多人都是吃着伊佩西点房里的面包屑长大的。其中有一些还见过当初给周怡培的曾外祖父看店的伙计，知道周怡培的外祖父到海军远东舰队去做厨子了。十几年前，当最后一家街坊也从码头退休了之后，这西点房就成为街区生活的中心。人们习惯于起床之后端着脸盆毛巾来到西点房洗漱，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 上了年纪的人么，见到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起宠溺的心，于是某人很悲催地被定性到人民的敌对面去了。如果这家伙就此接受人民群众的批评和改造的话，最多大家也就是恶心他一下，不会真把他怎么着的。偏偏他感觉到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维护自己家长的权威，前面的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啊，这个，叔叔阿姨们，我并不是要来争这个面包店的，真的。”周怡培保持着投降的姿势辩白道。 “现在已经不是这个面包店的问题了。” “是的，已经不是面包店的问题了，这家面包店是你们伊佩家的，但是不是你的！”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一致认为你不适合做艾瑞克的监护人。” “所以我们要求把面包店的所有权转交给艾瑞克，然后由我们来照顾他！” “可是，我是他老爸啊！” “谁能证明呢，说不定你是他捡的。”听到这句没逻辑的话，艾瑞克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不住地咳嗽，引得所有的老人都扑了过去。好不容易等喘息稳了，小家伙才一边安慰受到沉重打击的周怡培同学，一边向老人们解释他们没大没小的父子关系——那绝对不是虐待，反倒是亲过头了，单亲家庭很容易变成这两个极端。 “要我说，joe，你就和艾瑞克搬到土伦来吧，怎么着也比那个几尺大的岛好啊。”负责烧面包炉的老人姓贝尔伦，据说在小的时候见过替伊佩家看店的伙计，他是对周怡培最好的一位老人了。 “这小子搬不搬来倒也无所谓，顶多也就多个跑腿送外卖的。不过艾瑞克一定要搬来！”贝尔伦太太就不那么热情了，在她眼里，周怡培就是个添头。 “都搬来吧，毕竟是你们的家，我们老了，也活不了几天了。”瑟兰大叔是个点心师傅，不过现在胳膊不好使了，所以看着周怡培的眼神有点看继承人的慈祥。 已经几十年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声音的老人们很激动，最后，周怡培只得答应了搬家，说实在的，他真舍不得伊佩岛那座已经挺结实的玄武岩小楼，虽然楼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但是，土伦毕竟是个城市，有艾瑞克成长更需要的环境，周怡培也真怕跟着自己会把这孩子养成个人鱼公主。 公元1981年的新年，土伦市政厅里一百年没有变化的伊佩家户籍册上又多了两个名字，而周怡培也正式启用了富瓦伯爵的世袭称号——皇家面包师。 第19章 安道尔教权的真相 周怡培父子在土伦住了几天，用新的身份申领了护照。周怡培在火车站打听了一下，原来从马赛到巴塞罗那的邮轮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圣诞航班更是要提前两个月。而坐火车需要绕很远的路，正在发愁的时候，贝尔伦老人告诉他：店里有个老主顾是菲图的渔民，可以在回去的时候带他们横渡整个巴伦支海，然后钻进快成了湖的菲图湾。周怡培赶紧托老人联系了一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过人家只管送到菲图，后面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想办法。 反正也要等护照，周怡培干脆真的客串起了外卖小子。整座土伦城也不过二十公里方圆，他半个小时之内差不多可以送到任何一个指定的地方。主要的订单来自东边不远的土伦大学，混熟了之后周怡培打算去试试能不能找个像样点的工作。 这几天，老人们也越来越喜欢看上去活泼可爱实际上腹黑嘴甜的艾瑞克了，爱屋及乌地也接受了周怡培。因为艾瑞克连幼儿园的文凭都没有，所以最终在民政局备案的屋主姓名还是更像法国人的joe de epail，而多事的民政官居然主动地免去了周怡培的灯塔巡视员的工作，理由是和学历身份不符。 12月20号，大概是这个日子吧，那位明显在西班牙和法国之间捎带私货的渔老大半夜三更里接走了周怡培父子。而艾瑞克又一次一直睡到了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他连那渔民的脸都没看到。菲图是东比利牛斯省的港口，很多山上的旅馆和饭店会到这里来采购海鲜，他们很幸运地在水产市场搭上了一辆马上要回利维亚的采购车。 利维亚是在法国境内的西班牙镇子，说的是古老的加泰罗尼亚语，据说他们既不认为自己是西班牙人也不认为自己是法国人，而叫自己加泰罗尼亚人。在周怡培帮着司机卸货的时候，艾瑞克很乖地坐在门廊的栏杆上，一手抱着柱子，一手像日本的招财猫一样摇着手，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主人家一高兴，专门给父子俩做了一条加泰罗尼亚烤羊腿。 出了利维亚又是法国，然后在普奇塞达再一次进入西班牙，这里离乌戈尔镇就只有二十英里了，有邮政车每天下午到那里。乌戈尔是个只有土伦的一百分之一大的小镇，比起伊佩家的唐伯莱内岛大不了多少。不过那位主教大人却不好找，周怡培抱着孩子挨家挨户地搜遍了镇上了的三家酒吧，才逮到烂醉如泥的格拉诺列尔斯主教。 为了把主教大人搬回镇子南边的教堂，周怡培特地借了酒吧的独轮车。这种运输工具已经很少有农民使用了，酒吧老板放在店里不过是为了增加一点历史情趣。人事不知的格拉诺列尔斯主教四仰八叉地睡在车斗里，艾瑞克坐在他肚子上面，一路走一路叫“圣诞快乐，红包拿来！” 回到教堂，倒是还有几个看起来守规矩的修士等在里面，他们准备了一种很奇怪的醒酒汤。看来这位主教经常喝醉，而用乱七八糟的东西熬醒酒汤给他喝，已经成为无聊的修士们一个很不错的娱乐节目。看着主教喝了不知道存了多久的洗脚水后吐得人神共弃的样子，艾瑞克第一次在教堂里忏悔，如果不把他弄回来大概会好一些吧。 不过，人家早就习以为常了。第二天早上，不光那一定会遭受神罚的污渍被清扫干净了，连主教大人也换上新袍子带领着早课，一点宿醉的样子都没有。 “哦，我的老朋友，你好，看到你气色这么好真是令人高兴，上帝也会为此开心的。” 被抢了台词的周怡培呃了一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会，打算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不过，看到他似乎要说话，格拉诺列尔斯主教连忙拉住他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哦，你要捐献么？上帝会更加高兴的，不管你要捐献的是什么，都是对神唯一的忠诚，理应得到最高的荣誉。” 周怡培一阵牙疼，现在他几乎一文不名，甚至还欠着圣马洛的供货商好多法郎呢。“什么？你要指定捐献？看来你有大计划啊，来，我们到后面说，厅里面太冷了。”格拉诺列尔斯主教见到他还要说话，更加着急了，连拖带拽地往办公室钻，可是他那被酒精掏空了的身子怎么可能拉得动练气有成的周怡培。情急之下，他只好抱起了艾瑞克一面跑一面喊：“你说要捐献一个幼儿园？那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镇上都几个幼儿园了！神父们知道主教大人是丢脸丢疯了，只能摇摇头各自散了。只有周怡培几步赶了上去，他倒不是担心儿子，不过要是土伦的那些老人知道自己把小家伙丢了，那还不把自己塞到绞肉机里面去啊。 “好了，呜，没想到你还真沉。”钻进办公室的格拉诺列尔斯主教喘着气放下艾瑞克，然后坐到办公桌后面，随手拉过一张纸一边念一遍写：“兹同意持照者……” “主教阁下……”周怡培还是没有能够说话，因为那主教摇头晃脑地打断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joe de epail爵士，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这就同意了？周怡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同意捐献一个幼儿园，不过，不是在乌戈尔，而是在安道尔。” “好的，安道尔，同意持照者joe de epail爵士获得安道尔教会……”格拉诺列尔斯主教正要写幼儿园的时候，艾瑞克突然叫起来：“不行，我还要小学、中学、大学，我要全部！” “好吧，全部，全部之权利……哦，不对，写错了，应该是幼儿园和小学……”格拉诺列尔斯主教摇着头，把这张纸放过一边，又拿了一张纸重新写起来。 周怡培看了看艾瑞克，击掌为贺，这就是后来争论不休的安道尔教权案的真实情况。 第20章 似乎不太明朗的未来 格拉诺列尔斯主教虽然看着艾瑞克小心翼翼地把那两张纸都收进包里，但却没有意识到那是两张纸，按照正常的逻辑，其中一张应该当面销毁的。他心里现在想的是如何掩盖自己酗酒的罪行，周怡培是个游客，这很麻烦，万一消息捅到巴塞罗那或者罗马，那他的下半辈子肯定是在一座找不到酒的荒岛上。他一直认为自己前世是个豪气干云的海盗，或者风流倜傥的诗人，有上帝的却没有酒的地方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嗯，亲爱的戴伊佩爵士，你要不要去安道尔看看？”在知道周怡培和艾瑞克都不知道安道尔具体在什么方向后，格拉诺列尔斯主教提议道，不过很快他就觉察到周怡培的尴尬。“哦，你用不着担心，那份文件只是证明你有正当的权利来做这件事情，并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做这件事情。当然，如果你实际去看一下那个地方，说不定会坚定你的想法的。” 周怡培耸耸肩，作为一个法国人，他这个动作很潇洒，不过在西班牙，可不太友好。格拉诺列尔斯主教皱了皱眉眉头，还是出言提醒道：“戴伊佩爵士，你最好体会一下山地居民的特殊文化，这会有好处的。最起码，会让你盖幼儿园的时候多很多的木材。” “盖？你是说可以新盖房子？”周怡培奇怪了，这事随便就能干？ “当然，安道尔只有八万人，绝对有空下来的地方给你盖房子，当然你得先把地买下来，只需要一点点的注册费。”格拉诺列尔斯主教抽了张便签，在上面写了几个名字。“马克·福尔内先生是安道尔商会的头，如果需要购买材料的话，凭我的授权书应该可以拿到比较低廉的价格。还有豪美·巴尔图美乌先生，他很熟悉当地的教育事务，在哪里还有没上学的孩子，这一点你最好听从他的建议。最后是里瓦斯·格雷先生，如果你想要买现成的房子，那一定要找他，他是个收费低廉的律师。”虽然不怎么去，但这位主教对于辖区的事务还是有个基本的了解的。 “最后是都主教霍安·恩里克·毕维斯·西西里亚神甫，他管理着安道尔的七个教区，他是当地人，有什么困难的话直接找他好了。不管你想做什么，哪怕是开个走私站，你也可以直说，安道尔没有军队，没有海关，一切都是自己人说了算。” “非常感谢您，主教大人。我想我们会在安道尔度过一个快乐的令人难忘的圣诞节的。”周怡培伸出了手，“当然，我们会记得您这位睿智的朋友的，艾瑞克，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主教大人吧？” 艾瑞克先啊了一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两个大人。当他看到格拉诺列尔斯主教充满期许的目光，立刻以东方的智慧明白过来，这是要串口供啊，于是点点头。就这样，主教大人的信用被降低了，以后他做出的所有证词的效力都降低了。 离开教堂，周怡培带着艾瑞克在镇子里转了转，碰到一辆运木头的鹿车。在比利牛斯山里面，有很多动物都在为人类工作，除了搬运工，大多数充当着义务的导游。鹿车是属于17岁的高中生安东尼·马蒂的，他把刚砍伐下来的木头拖到镇子上来烘烤，这样做成的板材才不会有不规则的裂纹。 “你要去安道尔？正好，我就是安道尔人，我住在莱塞斯卡尔德·恩格尔达，要买木头的话去我们那准没错。” 周怡培帮他竖起鹿车的栏板，把艾瑞克抱上车，自己也不客气地坐下。“你们为什么要到乌戈尔来烘干木材？一来一回不麻烦么？” “安道尔不通天然气，所以没有燃气的干燥炉，用木柴烧火的话温度很难控制。”安东尼拍了拉车的鹿脖子一下，“要是阿尔伯特先生能够和西班牙或者法国谈妥输入天然气的事情就好了。” “阿尔伯特先生？” “是的，阿尔伯特·平塔特·圣托拉里亚先生，是安道尔的外交代表。唉，大家都把我们这个国家当做乞丐，什么时候才能有尊严地活着啊。” “尊严？安东尼，尊严是自己给自己的，只要你不去讨，没有人会把你当乞丐的。”艾瑞克突然醒了，好像很懂地说。 周怡培却点点头，他能理解这种弱国心态，“你打算去哪里上大学？” “大学？我们这么个小地方上大学干什么？就在社区学院学点技术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一定要上大学。安道尔没有自己的大学吗？” “没有。要到法国或者西班牙，中学毕业就可以去，不过那需要好多钱，因为我们是外国人。” “这倒是个问题，难道，我应该来建所大学？”周怡培迷糊了。 鹿车沿着瓦利拉河慢慢地走着，沿路时不时有小松鼠蹦出来，在鹿蹄踩出的小坑地找果子。周怡培看着这安静美丽的国度，心中竟然慢慢地升起了一种责任感。“安东尼，你知道这山里有什么可以换钱的么？” “当然是木头了，还有鹿和泉水，听说能治病。还有个小铁矿，不过似乎出的铅矿比较多。因为没有什么大公司，大家过的都很穷。” “电呢？有水电站吗？” “有个水坝，可以发电，不过只有夏天有足够的水，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只能够勉强支持电灯。要是有足够的电的话，我们也可以建个烧电的干燥炉了。” “那么，到安道尔的游客多吗？” “游客？没什么游客，就一个山谷，这比利牛斯山里多的是，再说，路又不好走。” “看来还需要一个旅游业的规划……” 三个人在车上晃啊晃的，艾瑞克和安东尼都慢慢地睡着了，那头上了年纪的鹿继续拉着车沿着唯一的通道缓缓地前行。周怡培在那张写了幼儿园的纸背后不断地写写画画，“木材，家具和木雕……” 第21章 比利牛斯山的小村 不像安东尼所住的来赛斯卡尔德是安道尔城下很热闹的大村子，爱希瑞维尔就是个三五户人家的小山村子，不过也有教堂和牧师。其实，大多数山村的牧师都是自封的，如果要考试的话，他们可能基本的神学知识都不具备。可是，教会又怎么能拒绝确实是真心信奉上帝的人呢？人家只不过没有去钻研那些绕来绕去的逻辑圈套，平常却在认真地劳动，同时劝导周围的人向善。周怡培就暂时借住在这位皮勒牧师的教堂里，他连自己是什么宗派都不知道。 教堂里没有什么雕塑，但是房子却比较大，有很多的空房间，都是给旅行者准备的。大门后面的那个不知道是客厅还是厨房也有可能是仓库的大房间墙上挂了很多猎物，既有肥得冒油的兔子和雉鸡，也有狡猾的狼和聪明的鹿，艾瑞克甚至还发现了一只熊掌。房屋中间有一个大火塘，上面倒扣着一个漏斗一样的烟囱，直接通向外面。不管谁饿了都可以自己给自己烤条兔子腿吃，当然，吃熊掌需要预约。 这时候的客人除了周怡培父子，还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快晚饭的时候，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在一条可怜的兔子腿上裹了整整一磅的地中海香草盐，吓得艾瑞克立刻把老爹赶去做饭。另一边小男孩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卖萌，终于说服这位姑奶奶把兔子腿重新挂在钩子上了——不过，在室内挂一个冬天，开春的时候这腌透了的兔子腿就是一道难得的美味。 吃过了晚饭，周怡培很自然地要去洗碗，却被那小姑娘抢着干了。互相谦让的时候，周怡培碰到了人家的小手手，脸红了，一晚没睡地设计他的人生。艾瑞克抱着小熊喊要尿尿的时候，这家伙却装模作样地打起呼，气的小家伙抡起小熊就一阵敲。 没有人来帮忙，难道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艾瑞克心想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翘起小小熊，瞄了好久，准确地把一个基数的童子尿投放到周怡培的鞋子里。发泄完之后，艾瑞克和小熊hi5，却也睡不着了。于是，自己给自己套上衣服，穿上熨斗鞋，戴好帽子和手套，推开门跑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柔和的月光，安静的比利牛斯山就在脚下轻轻地起伏着。趴在地上仔细听，那是雪花盛开的声音。抬起头来，调皮的云彩会突然挡在月亮前面做鬼脸，很肯定地提醒你它和昨晚那朵不一样。 艾瑞克沿着树林的边缘一直走，看到好几头靠着树枝打盹的鹿。过了好久才觉得裤子全被雪水浸湿了，可是一回头，来时的路却被风藏起来了。艾瑞克不敢往前走了，当然，也不敢往后，天知道后面到底是前还是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蹲了下来，现在就要祈祷狼出来晒月亮的时候看不到自己了。 周怡培没有意识到儿子出走了，他还在考虑是开幼儿园还是直接建大学。幼儿园无疑是更有意义一些的，因为现代人一生90%以上的知识是在幼儿园学的——说话、数数、和人相处。大学可是个无底洞，除了会给经营者带来资金上巨大的压力，也会造成人事上的许多麻烦。不过真正说服他的原因却是，那个女孩子可以做幼儿园老师。 想通了关键点的周怡培一下子坐起来，抬眼望向窗外，一身冷汗在呼吸之间就冒了出来。外面有无数的光点正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附近的某个地方，就好像半夜里的飞车党聚会一样。低头翻了一下被子，儿子不见了，周怡培知道那个光点扑向的地方肯定是五心向天坐着的儿子。 来不及自责，周怡培迅速穿戴好，奔出门的时候差点和穿着睡袍的女孩撞在一起。 “啊，您好，你是不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魔力漩涡？” 周怡培一愣，舌头自作主张地说：“外面危险，你先在屋子里呆着，我去去就回。” 那女孩显然接受了这个安排，点点头就退了回去。周怡培深呼吸了两下，把杂念暂时冰冻起来，然后认准方向拔足狂奔。 艾瑞克现在很糟糕，不但人整个被雪包起来，被风带过来的雪还改变了附近的地形，整个阳面山坡都好像被填平了。周怡培赶到附近的时候，外面飘荡的光点已经很少了，而这个看着就诡异的平坦谷地却让人起了好一阵子的鸡皮疙瘩。 周怡培想了想，从缝在小腿肚子上的兜里掏出一根古朴的笛子，操切地吹奏起来，从旋律上听正是那著名的《将军令》。周怡培的精神力也借着声音一圈一圈地传播，就好像一阵阵的涟漪慢慢扩散，撞上礁石后就跳出表面。 这个时候的艾瑞克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带着荧光的光点还在不停地涌进来，现在已经不是肚脐的丹田在接收这些外来妹了。在喉头的位置上，也出现了一个好像快门一样的四象八卦轮，正是它把看起来老实的未来户都安排到自己的感觉上。喉头的这个四象八卦轮与肚脐那个旋转的方向相反，似乎就掌握着机体和外界的交换。 等到周怡培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艾瑞克的时候，他鼻子上挂着的鼻涕也向他报仇了。 第22章 晕掉的神恩修女 雪花是人类第一个认识到的晶体，那漂亮的形状不用显微镜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所以每个孩子都是从雪花开始学会了一种叫做自然的美丽。而且人类是从雪花最先开始了解的物质变化，正是从观察雪花开始，人类逐渐了解四象，了解这个宇宙。 不过开启智慧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奥丁失去了一只眼睛，普罗米修斯更是惨不忍睹。艾瑞克要想领悟雪花众所蕴含的智慧，少不得要感冒一次。如果就连来找他的身体比一般人强壮得多的周怡培都着凉了，他的情况就更加不妙了。 由于一晚上风雪的共同影响，地面上不要说找不到足迹了，连这座小山谷都基本被填平了。艾瑞克临时挖出来的那个小坑，现在看起来也就是比旁边多了一个小圈圈而已。周怡培正是注意到雪地上这个小圈有点像用了很久的锅底，可以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所以才他扑了过去，一阵狗刨，很快就发现半昏迷中的艾瑞克。 为什么说他是半昏迷的呢？因为叫他的时候，他的眼皮努力地动了动，但是却没有张开来。初看上去很像因为冷而睡着了的小孩，真要这样睡着了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周怡培急了，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立刻脱下外衣铺在雪地上，然后小心地把儿子放上去，拉起袖子拼命地跑。这时候是不能抱着艾瑞克跑的，一来跑不动，二来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哪一块血流已经停止了，为了不扩大伤害只能这样。 来的时候走了两个小时，回去的时候，连滚带爬的周怡培只花了半个小时，等一头撞进木头教堂的大门，他自己也脸色发紫，舌头不住地抖，说不出一个单词来。皮勒神甫这时候才起来，立刻知道考验他对主忠诚的时候到了，要是他畏惧困难而没有救这个孩子，他肯定会被神所抛弃。 “快，烧水，用酒精！” 那个借宿的女孩倒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她没明白烧酒精是放在锅里面烧还是在锅外面烧，急切之下，倒了一半在火塘上面，腾的一下冒起的火球把周怡培给惊醒了。“酒，酒！”其实，对于有冻伤危险的人来说，绝对不能直接烤火也不能直接喝酒，甚至用热水洗澡也会洗下一层皮来，但如果弄个酒精桑拿出来倒不错，酒精的沸点低，比水蒸气要好一些。 那女孩误打误着之下，周怡培很快恢复了过来，自己先脱下湿了的衣服，然后小心地把艾瑞克剥光，动作非常轻柔，生怕脱下一张完整的小熊皮来。脱完之后，皮勒神甫用加了酒精的温水毛巾给两人捂着，比起水的毛巾，酒精的效果让皮肤表面的供血迅速地恢复了，两个人都红彤彤的，尤其是艾瑞克一动不动地像一只可爱的大醉虾。 过了半个钟头，周怡培基本上全好了，可以喝口酒驱散肚子里的寒意了。不过艾瑞克还是一副酒蒸大虾的形象，虽然眼睫毛在颤，可是紧皱的眉头仍然没有舒缓开来，似乎还很难受。 “蒂亚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吗？”喝多了点的周怡培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好稍微减少点心里的郁闷，这熊孩子惹出来的麻烦只能等天完全亮了找车去大城市了。 没想到那大冬天穿着连衣裙出来旅游的女孩居然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施展治愈术。”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也就继续低头喝酒了，可是周怡培是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当代医学理论所解释不了的东西的。他迅速看了一下，皮勒神甫出去借车了还没回来。“你是神恩修女吗？” 神恩修女是虔诚得可以通过祈祷替人消灾解厄的修行者，由于修女不像神甫那样容易介入世俗社会，所以她们的修炼反倒有些成就。“不是，我是一名魔法师。”看到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让周怡培吓一跳，这反倒让女孩子有点吃惊了，难道这对父子也来自隐秘的魔法世界？ “你有把握吗？据我所知，治愈术是无论病人生了什么病都能治愈的高级言灵咒语，不像治疗咒那种只是针对具体的病痛的中级法术。”这是周怡培从那几本魔法书上看到的介绍，可是那几本书上都没有载明咒语的具体内容，否则他倒是很愿意学习一下这种居家旅行必备魔法的。 “我毕业自布斯巴顿！”女孩子似乎感觉被瞧不起了，可惜周怡培并不知道什么布斯巴顿，只是耸了耸肩。“我是很乐于接受你的治疗的，不过不要弄得治不好人，你也出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出了问题也不用你管！”受到刺激的女孩子站了起来，从连衣裙的侧面搭扣上解下一根小木棍，对着艾瑞克念起了咒语。 “哦，原来魔杖放在那，看来她早就准备好了啊。”周怡培现在理解过来为什么这姑娘要穿着这和季节不合的连衣裙了。只不过，变化总是比计划快，这家伙的乌鸦嘴又一次灵验了。不但艾瑞克没有醒过来，连这女孩子也晕了过去。 解除了冻伤的危险后，艾瑞克这个时候的状态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是雪所蕴含的的比较纯净的风元素和水元素涌了进来，一下子对他的经脉实行了交通管制而已。现在脱离了风雪的环境，已经在慢慢地好转了，只不过艾瑞克自己沉浸于体会同一个物质两种元素的奥秘，一时半会没有脱离这种冥思苦想的状态而已。有过相关经验的周怡培其实不怎么着急，当然能够在现代的医疗机构逐步恢复的话更加安全一些。 可就在这时候，一串神奇的超自然力量钻了进来，艾瑞克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这力量一进来就被脖子上刚刚形成的那个四象八卦吸引了，几乎全部融入进去了。这下子施法的女孩子可就麻烦大了，她那精神力哪里够艾瑞克抽的，没吐血算是运气好了。 第23章 图卢兹断电事故 皮勒神甫没有借到雪地越野车，不过他套了个雪橇过来。一进门他就有点蒙，怀疑是不是上帝发现了上次他落井下石地打死了一头受伤的小鹿，一晚上出现两个休克的病人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帮着周怡培把两个人事不知的孩子装上车，很明确地拒绝了和周怡培一起去城里，他要去劝说村子里其他几家住户暂时性地出去避难，最好去哪个圣地朝觐一下，等到灾难过去了再回来。 神甫可以说都是脑袋顶上两个旋的家伙，周怡培只象征性地劝了两句，还不到十个字就放弃了。考虑到他和艾瑞克法国人的身份，他拉着雪橇沿着另外一条阿列日河向北走去，那里不远处有法国阿列日省的省会富瓦。 周怡培不会驾驶鹿拉雪橇，只好牵着鹿步行，幸亏安道尔一共两条路，一条到西班牙的乌戈尔，一条到法国的富瓦，不管到哪里都可以。现在作为旅游景点而出现的比利牛斯蛇形道在那个时候还是一段一段的泊油路，走起来还不如二战时期法国游击队用来走私军火的羊肠小路快。一路上，周怡培经过了许多由当地人经营的销赃窝点，却没有一个医院，连首都安道尔城都没有。 由于大雪封山，通向巴塞罗那和富瓦的旅游巴士都停运了，只有继续向东到法国小镇洛斯皮塔莱才有火车。简单地向当地的酒吧讨了口热食，周怡培马不停蹄继续走，蒂亚和艾瑞克仍旧沉睡不醒，害得他一路上只能和那头鹿说话。 又走了一个钟头，在经过来塞斯卡尔德的时候，周怡培的好运气来了，安东尼正好要去恩坎普，帮他驾驶了一阵子雪橇，不然连那头鹿都要走得无聊死了。剩下的十几公里周怡培咬咬牙熬了过去，然后把鹿送给火车站的站长，换了几个靠近车门的位置。 150公里的路，慢的要死的火车爬了六个多小时才到图卢兹。周怡培先下了火车，在月台上找到一台公用电话报了警。松了口气的男人没有抽烟提神的习惯，而这一整天也喝了太多的酒，挂上电话没多久居然醉倒了。警察赶来的时候发现担架不够用，说好是两个人的，可是现场有三个人需要搬。而看上去周怡培和蒂亚的情况还好，于是就委屈他们俩共一辆担架车了。 图卢兹是法国第四大城市，但是只有五十万人，大概相当于一个崇明岛，不过这五十万人中有超过五分之一是大学生。同时它还是空中客车的总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比声音跑得快的协和式飞机就是在这里起飞的。在这么一个相当现代化的地方，蒂亚和艾瑞克自然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救护车开到了阿列日大学综合儿科医院，相当富有想象力的火车站警察向急救医生说：这是一起常见的人伦惨剧，三十多岁失业的男子和二十岁都不到的预科生，面对着巨大的生活压力选择了和两岁都不到的非婚生子一起自杀。周怡培本来想醒过来的，可是听明白之后又晕了过去，这可不是有嘴就能解释清楚的。 晚上十二点左右正好是急救科医生比较无聊的时候，倒不是心理变态，他们只不过很欢迎有个case这个点进来练练手。而按照宁可信其有的保守原则，几乎所有六年级的实习医生全部被叫来分成三组给这一家子洗胃浣肠。 确实是晕过去的女孩子是最舒服的，一心装死的周怡培也还好。可怜的艾瑞克第一次被人爆菊，立刻就醒了，然后张嘴要叫，却被一根洗胃管插了进去。如此前后交攻，不管谁都要拼命挣扎的，结果被很有经验的实习医生按住。 说实在的，这些医生还是很专业的，没有直接拿高锰酸钾和小苏打灌，而是用了温热的牛奶。但是欧洲历史上曾经有过很恐怖的传说，有坏蛋用小孩子做容器做奶酪，就是把刚出生的小孩子肚子里灌满牛奶然后闷死。前不久刚从某个鬼魂的记忆中知道这些的艾瑞克立刻飙了，强大的精神波动在小范围内突然引爆，体内一正一反两个四象八卦迅速地转起来。 急救室的电灯眨了两下，又恢复了，紧接着又快速地眨着，坚持了四五分钟终于熄灭了。“怎么回事？备用电源呢？”主持的急救医生问道。 “已经启用了，第一次断电的时候就启动了，但是这不是电源的问题，功率太大跳闸了。” “绕过变电箱，直接连电网，这该死的智能用电网络！” “试过了，已经引起了全城一大片变电箱的跳闸了，而且断电范围还在扩大。” “难道是外星人攻打地球了吗？哪会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大功率？” “天知道，也许欧洲防务公司那边知道吧。” 医生们错怪欧洲防务公司了，虽然他们也确实偷偷地在进行一些超远距离无线直流传输这种传说中的实验，可是这一次真的不是他们干的。这时候他们的监控中心也是一团糟。 “阿列日省的用电已经全部瘫痪，赶快断掉南比利牛斯大区的电网！” “先生，那样的话法国最大的区就要陷入一片黑暗了。” “快断，不然的话整个南法国都要陷入一片黑暗！查出来没有，什么地方一下子用掉这么大功率！难道无线能量实验成功了？见鬼！什么东西的功率超过百万兆瓦？”看到估算结果，这位负责人不禁大骂出口。 “广岛原子弹的功率就是620万亿瓦，也就是620百万兆瓦。”被喷了一脸口水的科学家不满地提醒这位仁兄。 “法国现在的总发电能力是250亿瓦，也就是两万五千兆瓦，你觉得人造的东西能够一下子用掉四十个法国的电？” “特斯拉的电光球……” 说实在的，如果现在有人把艾瑞克的皮扒了，就能发现他从脖子到小肚子这一团正发出耀眼的光。 第24章 比较不妙的病情 周怡培醒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镇定剂，他可能醒得更早一些。那个叫做蒂亚的女孩也醒了，托镇定剂的福，她好好地休息了一晚，恢复了不少的精神。而艾瑞克的情况却很糟糕，先是出现了内出血，然后急剧恶化为溶血症，急救医生已经控制不了了，只能迅速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初诊意见是食物中毒，但是整个消化道都已经洗过了，这么快就已经进入血液的溶血病毒是很少见的——只有热带地区的毒蛇才会有这样的毒，而这里是下着雪的法国。血液的培养观察也很奇怪，并没有常见的圆形溶血环，破碎的血细胞形成了一个导电性很强的带状结构。 血液科教授完全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内科指导教授死马当做活马医地安排拍摄了一组ct成像照片，得到的胶片上白花花的一片。 “这看看上去就像一团被激发了的核燃料！”老教授转过头对旁边的学生说：“拿伦琴计进去看看，这孩子发出的辐射有多少？”那群学生一边抽签，一边准备核防护服，紧张了一个钟头后才得到一个安全范围内的结果。 “对于环境是安全的，但是作为辐射源这个该怎么判断？”老教授正打算瞎琢磨一阵子，一个不是他学生的护士小心翼翼敲开门问：“卡马乔教授，病人的父亲说病人该吃药了。” “药？什么药？”护士把小药瓶递过来。“这是？炔雌醇？这孩子是隐睾症？” “不是，他父亲说是雄性激素亢进，已经加大用量了，一减少睾丸素就会超过成人水平。” “哦？……”卡马乔教授想了想，“睾丸素可以加速同化作用和血红细胞生成，暂时先不要用药，性早熟总比早死好。”随即把药瓶装进兜里。 被吐槽了的艾瑞克翻个身，醒了过来，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很难受。不过还有更难受的，现在他脖子和肚子之间好像有无数个乒乓球在来回蹦，一正一反两个四象八卦像两只球拍一样来回推挡，把它们约束在胸腔里面。实际上这两个八卦图正在以和法国民用电一样的五十赫兹的频率旋转着，正好把所有这个频率的电子运动拦了下来。而来回跑的电子在这0。02秒钟之内其实也跑不了多少，大概几百纳米，比细胞的个头还要小。这相当于无数的小拳头不停地打那些细胞，打着打着就打破了，于是就形成了带状导电通道。 这样一来艾瑞克肚子里面的所有器官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不是有那个叫做蒂亚的女孩事先输入进来的一些修复损伤的能量，而脖子上的那个八卦图又加强和复制了一些这个能量，现在的艾瑞克恐怕就成了一瓶人形的果粒橙了。但是他还是很高兴的，起码没有变成恶心的人形奶酪卷。 睁开眼睛，就发现很多不认识的白大褂在看他，艾瑞克第一个反应是，完蛋了，被当怪物研究了，周怡培不在身边，估计已经被风干了做标本了。从听得懂话的时候开始，爷爷和笨爹就告诉他，他和常人不一样，身体里面有很多秘密。万一哪天被抓到了，一定要装傻，因为说得多死得快。 可是等了几年，还是没有坏蛋来把他抓去做研究，所以他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去做爷爷交代的装傻。这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啊，艾瑞克卯足了劲装傻。 “看来这孩子脑子也受到了影响……” “他才多大啊，就算没有辐射危害，这样子也很正常啊。” “可是他起码应该会说话吧，怎么问他都不回答啊？” “你问他就要回答你啊，那他多没面子啊……” 这样过了两天，周怡培被准许到icu里面去探望儿子。经过严密消毒的他穿得像个太空人一样。 “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周怡培用中文问。 “身体里面好像很热，呼出的气带血的味道。” “你体内在出血，因为你现在肚子里面正在发生裂变反应。”周怡培解释了一下核电站的原理。 “那么要等到那些核燃料全部消耗完了我才能好么？”艾瑞克逻辑很正常地问。 “不是这样，核辐射对你体内的器官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要想办法降低反应的烈度，不然不用等到核燃料消耗完，你就受不了了。”周怡培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艾瑞克入定确认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我肚子里的八卦图可以吸收或者消耗掉这些能量。”艾瑞克还告诉笨爹，自己脖子那又多了一个八卦，而且两个八卦都在转。 “那就好，这个就不要告诉医生了。”周怡培舒了一口气，他对儿子是有信心的，但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 “不过，老爹，我那下面是怎么回事？”艾瑞克用鼻子指着自己两腿之间问。 “呃，这个是因为，他们给你停药了，因为雄激素对同化蛋白质的效果很好，确实有利于组织和器官的修复。” “那就给我搞了个黑森林一样的大象？老爹，你是不是想抱孙子了？” “嗯，这个，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那个给你施魔法的女孩子怎么样？” “切！你少拿我当幌子，自己有想法自己上！” 被父子俩算计的蒂亚·特**利斯是名刚刚从魔法学校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按照法国的教育制度，她其实不过刚刚拿到了特殊教育普通证书而已，和那些商业学校毕业的厨师、理发师一个程度，想要上大学还要再上两年的预科才能开始本科也就是学士阶段的学习。 不过呢，作为一种惯例，刚刚毕业的魔法师如果以个人的力量在社会中历练实习一年，然后回到学校接受更高等级的考试，通过了也就是获得了个学位的文凭。蒂亚的选择就是在山村做一名治疗师，不过第一次治疗就把自己搭上了，这个结果让她很伤心。 “看来，需要回学校一趟了。在那之前，先去问问那些麻瓜医生那孩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或许还可以帮得上忙……” 第25章 阿尼玛格斯 图卢兹是一个很现代化的城市，这里不但有四所著名的大学，还有很多高技术企业和一个太空城。不过呢，它所在的东比利牛斯大区，却是法国第一大农业区和最多历史遗迹的区。抛开打来打去的古代史不管，那些三万年前刻在阿列日岩洞里的壁画就有很多神秘的故事。 加隆河的右岸，原本处于高地的老城陆续被有钱人改造成了高楼大厦，而左岸低洼的西普里安因为是主教辖区，仍旧保持了一百年前的样貌。当然，埋在地下的污水管道取代了大摇大摆的拖粪车，偶尔驶过的公共汽车上性感的广告女郎也是这个时代的。 一辆开往保罗大学城的公共汽车到站了，上来一个直接穿了一身带着羊毛的羊皮的疯女人，后面上来的羊毛呢裙女人很不好意思地要买票，但是那售票员根本不敢找她们要钱。 “蒂亚，你说那个孩子体内有种强大的力量盘踞着，不是灵魂吗？” “不是灵魂，克伦威尔老师。”蒂亚虽然对于麻瓜的物理学懂得不是很多，但是那个懂得魔法的男人是不会弄错的，所以蒂亚在向老师转述的时候很肯定。 “那就应是阿尼玛格斯变形失败的结果，哼，这就是没有上过魔法学校的后果！”藏在羊皮里面的女人生气地说，就好像责怪小红帽不开门的狼外婆。 蒂亚赞同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其实她很怀疑到底是不是阿尼玛格斯变形的原因，虽然症状比较像，可是艾瑞克才几岁啊，而且还没有练习过魔法，怎么会变形失败呢？不过小姑娘历练失败，回去找老师已经被骂得没脾气了。 平安夜，大学城人其实还是蛮多的，尤其是衣冠不整的，不过综合儿科医院就没多少人了。周怡培亲自在门边来回跺着脚，等到的却是半老女人的一声冷哼和蒂亚歉意的一个笑容，看在后面那人的份上，他决定就这么算了。 “病人在哪？哦，天啊，这个医院可真大，这么多病人！” “克伦威尔老师，这都是别的医生的病人，未经允许治疗别的医生的病人是不礼貌的。”蒂亚着急地劝说道。 “难道就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被那些庸医耽误了吗？” 激动的羊皮女人，周怡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庸医的标准其实有很多的。“您好，克伦威尔老师，能请您先去看看我的孩子吗？要是你在治愈了艾瑞克之后还有时间和精力，我想顺便救几个可怜的孩子也是可以的。” 披着纯生皮草的“时尚女人”似乎被说动了，仔细想了想，答应了。“快带我去，不要耽误我治疗这些孩子。” “请跟我来。”周怡培立刻转身，迈开长腿，拐进了楼梯间，这样可以避开大多数人，虽然已经没什么人了。对icu的值班护士谎称孩子的外婆来了，周怡培很顺利地把羊皮女人运了进来。 这女人进来后，随便扫了一眼就点头说：“没错了，肯定是阿尼玛格斯变形出了问题。来，孩子，放松你的精神，把选择身体的权力交给自然魔力，他们会挑选最能发挥你魔力的身体，不要企图变成漂亮的凤凰或者威风的巨龙，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而且，就算你成功了，恐怕很快就会被人抓住吃了！所以，放松你的精神……” 这个女人显然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艾瑞克看到周怡培点了点头，也就照着做了。闭上眼睛，跟着那女人念：“阿尼玛格斯——”空气中接受了艾瑞克肚子里面来回跑的电子能量变得很活泼的其他元素突然变得开心起来，随着咒语把他的小身体包裹了起来。喉咙口和小肚子上的八卦图突然加快了转动的速度，那些电子不再被像乒乓球一样弹回去，而是融进了图案中。 啪的一声脆响，床上连着的各种管道和电线被拉扯得摇晃起来。“哦，老爹，快把这些线解开，它们网住我了！”说话的是一只黑色的大鸟，羽毛像鳞片一样细，这让它看上去像一条鸟形的鱼。爪子很大，一看就很锋利，又直又长的尖嘴也很危险。 周怡培小心地走上去，把没那些嘀嘀乱响的仪器关掉，慢慢地把这只鸟摘了出来。“看上去有点像传说中的雷鸟嘛。” “不知道不要瞎说，我这是玄鸟！大黑鸟！”艾瑞克的声音从鸟嘴里出来。 “嗯，是有点不好看，难怪你不喜欢。不过，没关系，我们再变回去，阿尼玛果斯——”老女人很确定地说，在她强迫的目光下，艾瑞克只好跟着念。又一声脆响，一个小孩掉在了床上。 “怎么样？全好了吧？”老女人很有把握地说问。 艾瑞克感觉了一下，“嗯，那些能量消失了，下面的不舒服也没有了，身上的长毛也不见了，不过……” “那就行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去看看其他的孩子了，我已经浪费了够多的时间了。”老女人说完就拉着蒂亚走了。 “啊，别走啊，发生的事情很严重好不好？”艾瑞克喊叫着，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会。 “怎么了？什么很严重？我看很好啊。”周怡培走过来，把那些监护仪器又连接上。“现在生命特征很稳定啊。” “好什么好啊，你儿子我现在变成小女孩了！” “小女孩又没什么不好的，我看很漂亮啊……”周怡培惯性地接着话茬，“啊？变身了？让我看看！” “不要！现在我们男女有别了！”艾瑞克倔强起来。 “我是你老爹！” “不行，你这是性骚扰！” “快点，不然打屁股了！” “你这是**！” “臭小子，哦，不，臭丫头，过来！”父子俩，哦，不，现在是父女俩了，又开开心心地打闹起来——因为不开心又能怎么样呢？等到午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送走老女巫的蒂亚也回来了，她倒是有一点不好意思。 第26章 新生 中国的穷人经常为了不付医药费而连夜逃跑，周怡培也决定趁着圣诞节人少，赶紧收拾了逃跑。倒不是担心医药费，而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小男孩变小女孩了，哪怕炔雌醇吃再多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彻底。 而接受过正规魔法学校教育的蒂亚显然很清楚如何消灭魔法使用的痕迹，两人联手，终于在天亮之前坐上了前往巴黎的空荡荡的火车。到巴黎还有半天的时间，三个人就在路上交流了起来，因为周围没有人，所以也可以谈一些奇异的事情。 “这么说，你的全名应该是蒂娅·雷纳蒂·贝尔恩·特**利斯，贝尔恩女伯爵？等等，你是贝尔恩伯爵？有什么证明吗？”周怡培激动了，贝尔恩是另一个对安道尔有世俗宗主权的贵族，如果他们家把这个女伯爵也搞到手，那么…… 看到自己老爹这么激动，艾瑞克很丢脸地闭上了眼睛，这老男人简直是要把对面的小姑娘给活吞了啊。面对男人很有占有欲的眼神，可怜的蒂亚手一抖，差点没叫出声来。 “好吧，没有也不要紧，只要没有其他的贝尔恩伯爵跳出来就行了。”周怡培也觉得自己有些露骨了，悻悻地搓了搓手又坐下。 不过纯洁的蒂亚理解成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了。“我家里还有奶奶，而且我有身份证明的！”接着这丫头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自己家族的历史。贝尔恩地区在大西洋省，是法国王室的直属领地，贝尔恩伯爵是宫廷伯爵的身份，有点像日本古代的大名和守护代的关系。“我们家就住在波城，房子就是贝纳多特陛下的故居！” “贝纳多特？陛下？”周怡培看了看艾瑞克，两人都不知道，法国的国王不是亨利和路易么？ “是现在的瑞典贝纳多特王朝的开国国王卡尔十四世陛下！”女孩愤怒地回应着，没文化的人真可怕。 被吓住的艾瑞克小声地问老爸：“学校的老师是不是也这么凶？” “一般不会，只有后妈才这么凶。”周怡培占便宜地回答道。老男人权衡了一下，问：“那么说，你应该有能证明你贝尔恩伯爵身份的文件啦？” “当然！我有瑞典护照，上面就写着我的头衔！” “哦，那就好办。”艾瑞克点了点头，朝周怡培打了个哈欠，“老爹，交给你了。” 交给我？交给我什么，我和你一样没经验好不好！周怡培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就被女儿翻白眼了，没办法，只好继续和小姑娘谈人生谈理想。不过一开口，倒是再也停不下来了，一个是对普通人世界很好奇的魔法师，一个是见识过一些超自然事件也经历过世态炎凉的老男人，一路下来到确实产生了一些说不明白的感情。 蒂亚心甘情愿地陪着自己在火车站等老爹去图书馆续借那几本书的时候，艾瑞克一直在想办法说那老男人的坏话。“要是他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他抛弃我们了！” “不会的，joe不是那么坏的人。” “切，才认识几天，你就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要是真的不要我们了，你就和我回波城吧。” “啊，你还真要带个拖油瓶的？”艾瑞克惊奇地叫道，他可是倒拖油瓶啊。 “拖油瓶干嘛？点灯吗？”蒂亚望着很普及的电灯泡有些晕，“家里倒是有很多煤油灯，不过你知道哪里买灯油吗？还有，我们没钱，怎么买啊……” 看着自己把自己绕进去的女人，艾瑞克摇了摇头，“哎，得了，就算是个添头，大家一起捆绑着卖了吧，数钱她总会吧。” 过了好一阵子，不开眼的买家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大盘起司披萨，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店打折处理的。“来，趁热吃点吧。” “就这冰掉牙的，你还好意思说趁热？！”艾瑞克说得老男人脸一红，从怀里摸了只奶瓶来。“这是我从图书馆打的热咖啡，你喝吧。” “喂！有没有你这么过分的！我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居然用我的奶瓶去装咖啡给别人喝！你是不是要我去找警察告你啊！要知道我在土伦有很多的后台的哦。”艾瑞克跳下长椅子不依不饶地指着老爹就嚷嚷。 “好了，别叫，你现在是小女孩，文雅一点！这是你的酸奶渣奶酪饼，安静地拿到里面去吃！” 小女孩泪眼婆娑地拿着饼，一边呜咽着一边吃，倒是把蒂亚弄得很不好意思。“艾瑞克，来，我来帮你把咖啡变成牛奶。” “不知道三岁前的小朋友不能喝牛奶啊！”艾瑞克没好气地喊。 “那，要不，我们喝点热巧克力吧。” “你能变出热巧克力来？” “不多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蒂亚脸一红，偷偷地拿出魔杖，对着奶瓶施咒。第一次把咖啡变成了葡萄酒，第二次葡萄酒变成了白兰地，周怡培舔了舔嘴唇，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直到半个钟头后，蒂亚和艾瑞克才开心地喝起了热巧克力。周怡培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居然涌出了一阵幸福的热流，屁颠屁颠地跑到车站的值班室，用那里的电炉把披萨热了一下。一家人，望着圣诞夜的星空，喝着暖和的热巧克力，分着吃掉了一张披萨饼。 在回圣马洛的火车上，艾瑞克坐在蒂亚胳膊里，而蒂亚则歪在周怡培的怀里，三个人的呼吸连成了一线，倒是一个很好的天伦三才阵。再一次见到夜空的繁星的时候，艾瑞克才从摇摇晃晃的船上跳到伊佩岛的小码头。“终于到家了！” “是啊，到家了。”周怡培看了看后面有些发呆的女孩子，感慨地说。 在大犬星座和小犬星座组成的背景下，艾瑞克家的塔楼安静地站着，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庆祝新生的蛋糕。作为男孩子出生的四年多来，艾瑞克一直都是在爷爷和父亲的双手上长大的，现在总算可以自己站自己跑了。 第27章 新的早晨 高架床晃晃悠悠的，稍微动一下都要响很久，所以虽然周怡培很努力地装睡着了，可惜还是功亏一篑。摇晃了一下脑袋，抓起床头栏杆上的毛衣，也不管前后正反地套上，一手撑墙一手抓着床架，腰一扭就跳了下来。床板哀怨地呜呜抖动着，振下不少灰来。 房间里没有人，下铺上的被子叠起来了，一头高一头低的，很不好看。不过床单拉得很平，基本上没有褶子，所以让人不好意思坐。换着脚金鸡独立地穿上鞋子，周怡培一面扭着腰一面往起居室走去。 起居室空荡荡的，除了挂在墙上的门窗什么都没有。惬意地钻进厕所，释放了一晚上来的紧张，拉了一下绳子，抽到水箱里的海水哗啦一下把马桶冲得直晃。懒得刷牙，就从窗台上抓了颗海丁香放在嘴里嚼着——这种天然口香糖不甜，弹性不足，味道还有点冲，但是既能杀菌消炎，又能芳香提神，某个女孩子很喜欢。 推开门，外面的风还是有点大，踏着玄武岩砌的外楼梯一路小跑，前面就是全面换上花岗岩石材的一楼大厅。为了采集足够的石材，他们还特意跑了两趟汤伯莱内岛。撬起玄武岩地板用的是艾瑞克学习的第一个魔法咒语——如果阿尼玛格斯变形不算的话。据说如果使用魔杖，一年级的魔法学徒就应该能够准确地施展出这个魔法，但是周怡培不管怎么样还是学不会，而艾瑞克不用魔杖都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大厅里面还修了一座两米多高的壁炉，除了挂上从唐伯莱内岛搬来的挂锅，支上三角架，中间还留了好大一块，据说要找专业的工程人员来连上飞路网。壁炉旁边有个向下的旋转楼梯，通向长100码的地下通道，通道另一头就是原来的那个磨坊。 “奶，加盐加糖，使劲搅拌，加蛋，加糖，打出泡沫，然后用筛子把面粉筛进去……你怎么还在搅黄油？加快速度！哎，小心，别打翻了，这鲸鱼奶收集起来可不容易，你不想再到海里泡五个钟头吧……蛋要一个个地加，你要是连黄油曲奇都做不好也就不用想着嫁人了！” “嗯，这个，蒂亚，为什么不在那边做早餐呢？”出于习惯，周怡培决定插话帮儿子一把，尽管他现在已经是女儿了。 蒂亚抱着一本烘焙杂志白了他一眼，“不是怕吵到某只偶蹄类动物睡大觉吗？” “怎么会？”周怡培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低沉而持久，一听就是大口径的家伙。周怡培轻轻地抹掉脑袋上的蛋黄泡泡，原来是那口蓝宝石的大锅，那肚子装进一个小孩还能再灌五十磅水，足够煮一锅好汤。 “对不起。” “声音太轻了，听不到！” “对不起！” “声音太粗了，不像女孩子！” “对不起——！” “太尖利，又不是吊嗓子唱歌剧！” “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收拾干净重新来吧，还记得打扫得咒语吧？” 艾瑞克点点头，伸出满是鲸鱼奶、黄油、鸡蛋的两只手，大喝一声：“清理一新！” “哎呀！你把刚弄好的黄油也弄没了，这下得重新搅了。” “呃，那怎么办？”艾瑞克小嘴一瘪就要开哭，在场唯一不会魔法的周怡培顾不上没有吃饭的虚弱身体，一挽袖子，拎起奶壶倒在桶里，开始摇起手柄来。 “嗨，搞定了！”蒂亚走过去和艾瑞克对了一下掌，两人合作骗了一个傻瓜干活。 “估计最少还要一个钟头才能有黄油，我可以回去睡觉吗？”艾瑞克乖巧地问，完全无视劳工的哀怨眼神。 蒂亚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周怡培嘴里。“现在应该不早了，也不要睡觉了，去地下室的桑拿间做一下熏蒸吧，既消除疲劳又能保养皮肤，你也要换身衣服了。” 对于这两个人现在毫无顾忌的亲密接触艾瑞克只能继续装作没看到，而且她有更加烦心的事情。“又要穿公主裙？你说过的，每天只穿一套的！” “可你身上这套是昨天穿的。” “不是你昨天叫我到海里去收集鲸鱼奶吗！结果弄湿了回来只有这一套可以换吗！” “那也是昨天的！” “乖点去换吧。”周怡培也出言相劝，“不然今天又要下海，然后回来的时候又只有公主裙了。” “哼！要你多嘴！”蒂亚本来正拿着一只乳钵调制什么暖胃的饮料，手一抖原本应该加入的蜂蜜临时变成了柠檬酸。 “哼！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继续做你的试吃小白鼠吧！”艾瑞克从椅子上跳下来，费劲地抱起宽大的裙摆，然后自己朝地下通道的中间走去。 “什么叫试吃小白鼠？我不过新发明了一些菜式或者饮料，好心让你们感受一下贵族的享受的。” “咳咳，蒂亚啊，贵族的时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们还是过一些时尚点的生活吧。”周怡培可怜巴巴地说，那一杯不时跳出火焰的饮料怎么看都不像是享受而是酷刑逼供。 “时尚？”蒂亚眼睛一转，稍微一提腰就坐到台子上，“昨天剥了一头小海狮的肚子皮，你说做条紧身的短裙怎么样？或者试试你们中国的旗袍？我和艾瑞克一人一身？”周怡培决定闭上嘴，就当是保护可怜的小动物了。 艾瑞克推开一扇结实的石门，一个从地下生长出来的大澡盆出现在眼前。在方形澡盆的四个角上都有一个火晶石做的红珊瑚，滚滚地热气就从那里冒出来。澡盆里面的就是圣马洛湾高矿物质的海水，对于鼻炎肺病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而加上这蒸腾的作用，可以让皮肤里面的每一个细胞都醉得粉嫩粉嫩的。 艾瑞克往一个木头衣架上一趴，裙子的几个扣绊就被挂住了，然后一猫腰，一只光溜溜的小熊就从裙子下面钻了出来，然后哗的一声跳进澡盆。 第28章 安多拉打捞公司 趁着孩子不在，周怡培和蒂亚缠绵了一会，不过因为两人都缺乏经验，所以没什么好描写的。整理好衣服的蒂亚对着黄油桶施放了一个咒语，算是解放了这男人的劳役，只不过这样说起来周怡培竟然有点出卖色相的感觉。 两人手拉着手来到浴室，看到艾瑞克好像睡着了，于是便退出来一块做早饭，收拾家里准备出航。新年之后的这几个月，蒂亚一直住在伊佩岛，就连往来的渔民也知道岛上多了个女主人。 由于周怡培失去了灯塔维护员的工作，三人干脆注册了一家打捞公司，专门打捞英吉利海峡的沉船，有时候也捞些海带，偶尔抓几头鲸鱼——这一代很多兼营走私的渔船都说自己是打捞公司，走私的东西也说是在海里捞起来的。你捞个皮箱子什么的也就算了，就算是捞了一捆现金也没什么，可是捞了一船的红油算是个什么事？ 公司的名字安多拉，来源于安道尔的发音，变成中文然后再变成凯尔特语，就成了这个样子。作为一家真正的打捞公司，他们出售的是不花一文钱捞起来的古董——两头通的青铜炮、破烂得只剩下护手的水手刀、锈成一坨海螺的左轮手枪。他们不光在整个布列塔尼的旅游市场越来越有名气，就连很多挂着海盗旗的走私贩也经常来买一点好糊弄海岸警察。 在所出售的东西中最神奇的是基本保存完好的船长日记。这些日记在海水里泡了几百年仍然清晰可辨，因为上面的字是用浓度极高的醋在幼小羔羊的腹部皮肤上腐蚀出来的。这些船长日记一拿出来就被周围几个以海盗文化为主题的博物馆买走了，有些还骇人听闻地挂着人皮日记的说明牌。 如今也有收藏家找上门来，有的提出收买私藏物品，有的则提供捐赠，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获得优先购买的机会。不过除了艾瑞克，其他两个人都没答应，而艾瑞克正是因为他答应了也作不得数才答应的。 英吉利海峡很浅，最深的地方也不到四百英尺，受过良好训练的潜水员可以不借助水下呼吸器潜下去。蒂亚加入之后，一种高效率的魔法“泡头咒”被利用起来，再加上人形声纳艾瑞克，也许很快他们就能扫荡干净整个海峡。 冬天刚过去皇室文书斯图尔特带来了一个无所谓的消息：去年女皇陛下在王太后的要求下授予艾瑞克的议员身份被下议院弹劾了，因为艾瑞克并非在英皇陛下所管理的领土上出生的。不过那个十七英镑一年的纹章官和格林威治子爵的身份得以保留，因为不能让王室承担朝三暮四的骂名。 而由于这个子爵的身份，艾瑞克获邀观礼查尔斯王储和戴安娜王妃预计夏天要举行的婚礼，这可是个难题，王室结婚该送什么礼物啊？ “要是放在一百年前，哪怕送一座风景优美的小岛都不算过分。”蒂亚是个非常怀恋帝制时代的年轻的古董。 “唐伯莱内岛的所有权倒是我们的，不过我们没办法转让主权啊。”现代社会中的土地所有权和作为国土的主权是分离的，这可不像一百年前的巴伐利亚大公，为了女儿的嫁妆可以来回改变整个巴伐利亚公国的旗帜。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从打捞起来的东西里面找一些？”蒂亚被周怡培弄得怕怕的，经历过中国革命的这家伙描述起法国大革命的恐怖居然是绘声绘色。 “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其实还有三本古怪的魔法书，不过兹事体大，能够不暴露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去买一些魔法道具作为礼物的。比如说迷情药剂，这会让王子和王妃深深相爱的。”蒂亚叹了口气，魔法师之间有约定不能直接给普通人魔法物品的。 “怎么，你也觉得他们的感情基础不好……”这寂寞老男人心里完全没有正事…… 艾瑞克其实并没有睡觉，那水池的水源直接连着大西洋，海水经过玄武岩的过滤才到这里，基本已经达到中国饮用水的程度。她正通过这个通道感受海洋，也就是地球上水元素物质最集中的地方。 精神力脱离身体刚刚来到海里，她就感觉到水元素和风元素之间的一个共性——压力，风元素的活跃程度就是受到不同大小压力的影响。而水元素的包容性和它的压力是同时存在的，如果抵抗不住水元素的压力，不管什么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压碎，还原成毫无生气的地元素物质。 而且海里很少有活跃的火元素，基本上都是作为蕴含着的能量而毫无声息地呆着。艾瑞克好奇地逆转八卦，调动了一些纯粹的火元素出来。火元素在遇到海水的那一瞬间，迅速地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空心的气泡。 由于压力的存在，气泡很快就海面上窜，艾瑞克连忙用学到不久的飞来咒从浴室里招唤来一只盆子倒扣在那些气泡上面。没多久，盆子下面就充满了气泡，在压力的托举下，盆子也往上升去。为了不让盆子浮上海面，艾瑞克只好微微侧起盆子，放掉了一些海水分解而来的氢气和氧气。 当气泡继续往上飞的时候，艾瑞克想起来蒂亚用来在水下呼吸的泡头咒。那是利用凝结程度比较高同时和海水中的水元素极性相反的水元素形成的一个不溶于水的膜，膜里面就是海水被分解产生的氧气和氢气。艾瑞克尝试着用更多的精神力组织好更大更坚固的油性膜，这样不光能把头包起来，整个身体也能包起来。然后对分解出来的氧气和氢气做分别处理，氧气自然是用来呼吸。而氢气也不应该浪费，可以被较小的油性膜包着作为浮力气囊控制着在水里的深度，朝特定方向放出的气流还能够推动载人油性膜前进。 第29章 鲸鱼座流星雨 做好实验，艾瑞克开心地从水里爬起来，随便把自己擦干，毫无怨言地套上摆在旁边的一条公主裙，光着脚丫丫往码头跑去向准后妈显摆。对于这个放大版的泡头咒，蒂亚也很惊奇，不过要维持这个载人膜的大小和坚固，里面的人所放出的精神力是一个巨大的量，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既然你在这个泡泡里不怕被海水浸湿了，那么以后也不用下海了。”蒂亚和蔼可亲地说。欧洲的孩子们一向奉行学会了就忘记的原则，从来不搞什么温故而知新这种既没有道理又无聊的玩意。 艾瑞克点点头，有坏学坏地一抬屁股坐到周怡培腿上，哼，过不了多久就不会给她坐了吧。“这其实是种超自然力量的使用方法，并不是某种魔法咒语，所以你也应该可以用哦。” “是吗？那回头我也试试。”说着，周怡培从驾驶室的海图台上拿起一个本子来，“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些猜想，需要你来测试一下。” 蒂亚闻言马上走开了，“我去开船。”看来她是真的怕了这种傻大胆的测试了。 “啊？”艾瑞克接过本子还没开始看就吃惊了，“她不会把这破成筛子一样的船给装散了吧。” “不用担心，我刷油漆的时候给船身加上盔甲护身的魔法了。”蒂亚得意地说，扳动手擎，小渔船跳了一下冲了出去。 “算了，掉水里就掉水里吧。”艾瑞克翻开本子，“这是什么？” “元素和元素物质。”周怡培指着本子上的图开始解说起来。四大元素是物质存在状态的抽象，所有的物质都至少含有一种元素，生物则是四种都有。周怡培在本子上讨论的主要是元素本身和元素物质，如果不是有四象八卦的帮助，连蒂亚都不知道元素本身是什么样子的，她一直认为那些就是自然魔力，或者说确实是这样的。 “魔法中有水球、火球、土球、风球，但是实际上都不是元素球。水球里面是水这种物质，火球是着了火的其他属性物质，土球和风球也都是具体的物质。”周怡培让艾瑞克凝结出四个元素球来。“而你这几个就不是，水元素球会把周围所有东西都液化，火元素则是激发了所有东西的蕴涵能量，风元素和土元素球一个气化一个固化。” 艾瑞克小脸苍白，先把水元素球朝不远处的一块礁石推了过去，一直在滴着神秘液体的元素球一遇到礁石立刻就把那石头化成了一滩泥。“呼——”他又再把风元素球和土元素球推过去，那一滩泥先变成一团稀奇古怪的气体往上升，接着又凝结成一个上面透明下面黑乎乎的石柱。 “这东西好像不是玄武岩了吧？”现在只用维持一个元素球，艾瑞克就能轻松地说话了。 “嗯，你的风元素大概还不纯净，理想状态下，这些东西应该迅速还原成原子，然后根据不同的比重重新分布。如果没有你后面那个土元素球，它们可能就在环境的影响下散在空气中或者凝固了。而现在，显然是形成了一些化合物，不过天然纯净化合物也都是宝石级的石头啊。” 想想那些可是一坨混杂了水晶和蓝宝石的钻石，艾瑞克眼睛也眯起来了。刚要弹出那个火元素球就被老爹死死抱住，“你可千万别把火元素球到处乱扔，这玩艺可相当于小型原子弹，会把周围所有的能量激发的。” “呃。”想想也是，不过，艾瑞克散掉火元素球之后还是推开了周怡培。“老爹，现在要保持距离哦，不然可是有人会变成发烟乙酸的哦。”发烟乙酸是不存在的，只不过纯净的醋在39摄氏度的时候就会被火花点燃，所以挥发了的纯醋其实是很危险的。 周怡培摸了摸鼻子，没闻到酸味啊。不过算了，不能和人小鬼大的家伙一般见识。他钻进驾驶台接过了舵轮，再要让蒂亚开说不定得到非洲去。蒂亚也顺势吐出憋了好久的一口闷气，那是紧张的，似乎所有魔法师都对机械有着深深的恐惧。 “蒂亚姐姐，你来教我发火球吧。”艾瑞克建议道。 “不行，上一次那个算运气好，碰上狮子座流星雨，这一次再砸到人家的船怎么办？”蒂亚一阵后怕地说，如果在陆地上，那可就是浩劫了。 “鲸鱼座流星雨呗。我不过想逐步控制一下规模嘛，总不能每次要点个灯都把房子烧了吧。” “嗯，这一段没什么船，艾瑞克，你小心点就是了。不过等一下见了康斯坦丁神甫要记得应该说的话。”周怡培回头说，这算是一个交换，允许小家伙做实验但是也要帮忙说谎。 “那就是说我要换回小男孩的衣服咯？”艾瑞克显然很高兴，指端一弹，一个火星四溅的小团就出现了。 “见鬼，快扔出去，你会把船烧了的！”行动比语言还快的蒂亚挥起一把中世纪的双手剑就像打板球一样把那个火球远远地打了出去，火球留下一道黑色的尾迹掉到海里，炸起了十几米高的水柱。 “嗯，这一次威力小多了，上次你可杀了整整一家子鲸鱼！” “哎，我觉得，其实那些龙大概也就是吐出去这样的火球吧。”艾瑞克有些丧气，这对控制力要求真高。 “不，书上说，能吐火的龙大部分是吐出可燃的口水或者气体，能吐出爆炸性火球的就是传说中的神龙了。”蒂亚坚决地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艾瑞克。 “看什么看，你不是见过么，我的变身是只大黑鸟，不是龙！” “可是你的大黑鸟没有毛，而是龙皮，也许那是一种没有见过的龙。” “不过，我知道一种长得很好看的鸟也能吐火的，只不过人家是金色的。”周怡培操纵渔船到爆炸现场去，大量的海水又重新砸下来，巨大的海浪也把船身摇得像调酒器里面的柠檬片。 第30章 和神甫交易一下 海水被炸出了一个坑！ 那其实不是坑，因为蒂亚打出去的球是旋转的，巨大的能量沿着旋转的方向释放出来，推动着海水跟着旋转就成了一个涡漩，看上去像个坑。周怡培的小破船正不知死活地往坑中心冲过去。 “天啊，这里好多鱼。”坑已经有十几米深，四周也有好多被涡漩转晕的鱼被甩出来，有一些就从船上飞过。 “艾瑞克，快，操家伙，切生鱼片！”周怡培已经放弃了驾驶，为了稳定身体抱着舵**叫。 “好嘞！”艾瑞克摸出一把陶瓷做的小刀，看准一条划着弧线飞过的蝶鱼，轻轻一拉，稍微一搅，带着血水的内脏就擦着船舷落下去。那条蝶鱼吃痛，奋力往海水形成的井壁撞过去，却不料高速旋转的海水有如一台滚筒剥皮机，它刚刚被拉开一条口子，再被这么一甩，一张完整的鱼皮就甩了下来，或者说这鱼其实是从自己的伤口里钻出来的。 艾瑞克一直跟踪着这条鱼，在它随着水流第二次经过的时候，伸手把它摘了下来，然后陶瓷刀迅速地来回刮过，一片片像纸一样薄的生鱼片就飞到了盘子里。蒂亚看得目瞪口呆，而且更糟糕的是，在旋转的船上注视某件东西让她的脑子好像被摇散的豆腐花一样疼。 “蒂亚姐姐，你就先晕过去吧，我会切一条鳎鱼给你留着。老爹，金枪鱼太老就算了，我弄一条旗鱼给你，快点给我生个小弟弟！”艾瑞克没事人一样把没剔干净的鱼骨头扔进海里，蒂亚晕过去之前分明看到那条鱼骨头还在挣扎。 涡漩的顶部失去动力之后慢了下来，向四方流去的海水渐渐在头顶合拢。如果让这个海水的屋顶砸下来，就算是航空母舰也得断成几截，而小船直接就会被拍散。不过艾瑞克有办法，她放出风元素，把哗啦啦落下的海水分解成氧气和氢气，同时还操纵着海水下的空气反方向旋转，顶托着上面的水。 这时候，安多拉号打捞船就是在一个水之下的空间里慢慢航行，一直走出了好几十海里，才窜出一片平静的海水冒了出来。艾瑞克看着满满一屋子的生鱼片，满意地放下酸胀的胳膊。“嘿，老爹，我睡会午觉，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生东西的，这些你们吃掉吧。” “什么不能吃生东西，你吃的还少啊。”那怕是练气有成，周怡培还是脸色发青，连站都站不稳。 不过，用自制的鱼露吃过几盘新鲜的生鱼片后，精神立刻好了起来。当然，他是不会把功劳归结给难得一见的旗鱼，而推说是因为圣马洛的高矿物质海水所酿制的鱼露让人胃口大开。艾瑞克倒是没有和这人一般见识，她用小盒子装好剩下的生鱼片，准备带给康斯坦丁神甫。 一下船，换上小男孩衣服的艾瑞克就撒起欢地跑起来，她很少享受这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之前是不能跑，现在是不让跑，哪个小孩子和她一样命苦的啊。沿着天使装饰的矮墙，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奇迹修道院，康斯坦丁神甫正好在书房里。 “下午好，康斯坦丁爷爷，你这有香草盐吗？我给你带了点生鱼片。”还没有进门，艾瑞克就喊起来。 康斯坦丁神甫正低头研究什么东西，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小孩，后面还跟着身高差接近黄金比例的两个人，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啊，艾瑞克，欢迎你，哦，也欢迎你的生鱼片。” “不过，康斯坦丁爷爷，以后你可能吃不到艾瑞克的生鱼片了哦，因为艾瑞克要出远门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是周怡培设计好的台词。 “是吗？比天国还远吗？” “不知道，反正都没去过。”艾瑞克很自然地说。 “没关系的，孩子，只要同在阳光照耀之下，我们的心就互相听得见，只要同时对上帝祷告就可以了。” 嗯，这个要求可不容易做到，不过艾瑞克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蒂亚把生鱼片端出来。 “亲爱的伊佩阁下，有什么事情吗？”康斯坦丁神甫当然不会认为人家只是专程来送生鱼片的。 “哦，是这样，主教大人，我希望您能为我主持坚信礼。”周怡培划了个十字，很投机地说。 “坚信礼？哦，对了，你说过你来自中国，我明白了，我愿意向主见证你的虔诚。”康斯坦丁神甫犹豫了一下，因为通常坚信礼是需要捐赠大量钱财的，不过周怡培看上去不像是有这个打算的样子。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求告解，不知道我和这位蒂亚小姐之间是否有可能存在幸福的感情。”这下子轮到艾瑞克吃惊了，嘿，这笨老爹居然会玩曲线救国——有当着别人的面告解的吗。 康斯坦丁神甫戏谑地看了看两个人，“好吧，虽然我认为这不必要，但是如果能得到上帝的祝福，你们无疑会更加的幸福。” “为此我愿意为您的修道院捐赠一千个立方米的花岗岩……” 康斯坦丁送向嘴里的一片鱼肉掉了下来，“一千立方米？” “是的，大概价值五百万法郎。”周怡培明确地说，艾瑞克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那些还不是要她去挖。 “好的，我马上就为你准备坚信礼弥撒，你们的婚礼弥撒也一起办了吧？” 周怡培注意到蒂亚到现在都没有表示反对，于是大着胆子点点头。 “不行，我奶奶还在波城呢！”蒂亚这句话算是把自己卖了，因为她仅仅是在程序上不同意而已，艾瑞克给了老爹一个你真行的眼神。 康斯坦丁神甫吃了人家的，又即将拿人家的，当然要出点力了。“亲爱的孩子，有上帝为你们作证，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么？”神甫拿出真本事来，把婚礼的场面描述得极其神圣，就这么把蒂亚给灌晕了，稀里糊涂地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出租用的婚纱。 1981年4月1日，周怡培和蒂亚结婚了。 第31章 教会的生意 婚姻圣事是基督教最大的业务之一，几乎仅次于心理辅导员，从营业收入上说更是最大的业务项目。而这个项目的经理就是主祭神甫，项目团队包括道具、配乐、灯光、化妆、服装、场记和餐厅等等。经验丰富的基督教会总结出一套普世通行的标准流程，叫做婚姻圣事仪轨，只要经过培训，从世界上任何的教堂随意组织起一支婚庆团队都能不经商议地搞定一切。 当然，各个岗位也有可能会自我发挥一些助兴的玩意。在愚人节的这次婚礼上，从进堂咏开始神甫和修女们就玩得很开心。新婚夫妇自己手拉着手走到祭坛前面，大家接着排好队，听康斯坦丁神甫讲故事。讲完了故事就是征询礼，康斯坦丁神甫还是很有学问的，他说： “今日你们到得圣堂，于圣父、圣子、圣灵之前央告结为一体。你们可知今日之神圣于你们一生之中的无可比拟？因着婚姻是天主所定的制度，是基督所立的圣事。 这结合必是受庇佑的，这责任光荣、伟大，即便增多了辛劳也是甘美的。你二人必互相敬爱，并引导他人敬爱你的爱侣，因你们共荣共辱。你二人必互相照拂，并关切对方的父母、事业，因你们共生共死。 你二人可曾明了自己的虔敬与坚贞？” 周怡培暗觉这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段话绝对够资格写进教科书，而完美的韵脚和优美的转音也让不怎么信上帝的蒂亚感觉到开心。不远处的艾瑞克则分明体会到随着共祭神甫的唱和，有明显的精神力从祭台上传下来，强行把安详平静的喜悦感灌输给在场的每个人，所以那些被迫来观礼的素不相识的游客和店主们才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同意礼是大同小异的，就连无神论的中国在颁发结婚证的时候也会形式性地问几句。而这种问题的答案完全固定，不可能有不同的意思，所以完全是为了形式而形式的无聊东西。不过，就为了那句“我愿意”，有多少痴男怨女寝食不安呢？ 交换戒指的时候，周怡培大概受康斯坦丁神甫的影响，把原来的词也改了。他拉起蒂亚的手，看起来很真诚地说：“此物不是平凡之物，在神与神子面前，吾将之授予汝，连同吾之名姓。认可汝以吾名行事，并与吾同在。” 蒂亚是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只好照葫芦画瓢地重复了一遍。只是异象在她话音落地的时候产生了，从圣堂的尖顶传来一阵悠扬的天籁，星星点点的白光沿着屋顶盘旋而下，笼罩在两人的身上，最后集成耀眼的一束白光融进两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里。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鞠躬啊什么的，每人分了点饼和葡萄酒，可怜的艾瑞克只有葡萄汁，又酸又涩，味道好的都被大人抢走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为了防备她破坏某些事情，接下来康斯坦丁神甫一定要教她下象棋。 “这骑士也太麻烦了！”初学国际象棋的孩子大概都会对马的走法感觉到别扭。 “这是因为骑士都是浪漫的人啊，每一步都与上一步不一样。”康斯坦丁神甫心里默默祷告，这孩子快点睡吧，不然这一晚上可怎么熬过去啊。 不过艾瑞克的精神好着呢，“神甫爷爷，中国象棋你会下吗？” “不会，听说很复杂，只是棋子的数量倒是一样多。”康斯坦丁神甫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 “数量是一样，可是欧洲象棋是两个国王带着王后打架，中国象棋是两个将军打架，不一样的哦。”其实艾瑞克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是吗？那看来我们的象棋要漂亮一些。”康斯坦丁神甫心不在焉地说。 “为什么？因为有王后么？”艾瑞克还要追问，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狼狈地跑进来，扑倒在神甫跟前，“神甫，我要告解。” “哦，孩子，告解的话你可以去圣堂，那里有值班的神甫。”虽然没有挪开腿，但是康斯坦丁神甫却并不欢迎这个警察。 “不，神甫，他们说只有您才能安抚我的灵魂。”接着这个警察颠三倒四地讲述了他白天遇到的故事——在巡逻的路上，他目睹了一艘小渔船被一个很深的漩涡吞没，却没去营救，连发信号求援都没有敢，仓惶地逃了回来。 艾瑞克听到中间就明白了，那艘小渔船应该是安多拉号。她装作好奇的样子偷偷地观察康斯坦丁神甫，只见老头在警察的头顶划了个十字，一股精神力蓬勃而出。 “亲爱的孩子，我感觉到你的忏悔是真诚的，由于畏惧你逃避了责任，主会怜悯你的。因为你的恐惧是真实的，你逃避的是你所不能承担的责任，所以，忏悔之后你就不必自责。当然，如果你换一个你能负担得起的责任，你会轻松很多，我想其他的神甫会帮助你的。” 艾瑞克看到康斯坦丁神甫所发出的精神力没入警察的头顶之后，那颤抖的灵魂果然逐渐安静了下来，接着就站起来，亲吻了神甫的十字架，然后走了。这就搞定了？还给人重新安排了工作？艾瑞克的瞌睡完全没有了，她感觉到又有两个人进来了。 “尊敬的康斯坦丁神甫，我要向你告解，我好像看到了可怕的魔鬼。”左边这人还很沉着，而右边这个就只会点头说，“我也是。” “两位，是不是又捞起来什么被诅咒的东西了？”看来神甫认识他们。 “确切地说，不是我们捞起来的，而是它找上我们的。” “是的，是这样，我也是。” “那么，能告诉我，你们看到的是什么吗？”神甫平静地问。 两人对视一眼，右边那人退了出去，推进来一个行李车。行李车上放着一口巨大的鱼缸，里面有一条只剩下骨头和内脏的旗鱼。艾瑞克立刻就认出来，是自己好心没有开膛破肚的那条。 第32章 打架的鸟人 “他的皮肤在我的朋友那，完整无缺，一点伤口都没有。此外，他还找到了金枪鱼、鳎鱼、碟鱼、鳐鱼的鱼皮，大多数都是完整而没有伤口的。所以，我想海里可能还有这种被削去部分肌肉的剥皮鱼的存在。”那请求告解的人对康斯坦丁神甫介绍说，“这一定是撒旦的酷刑，或者他正在尝试剥离灵魂。” “只有上帝才能审视灵魂，我的孩子。”神甫显然也没有见过这么诡异而恐怖的事情。“它能活下去吗？” “如果在海里，肯定不行，稍微一点碰撞就能让它散架。在鱼缸里，能活得久一些，如果不感染的话，比如说您这里。” 康斯坦丁神甫眼神飘忽地转了两圈，摇了一下手边的一个小铜铃。过了几分钟，一个身穿黑袍的执事走了进来，神甫吩咐道：“小心地把这鱼缸安置在祭台后面的夹墙里，大天使米迦勒的画像下面。” 黑衣执事微微一躬身推着行李车走了，艾瑞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偷偷地跟了上去。米迦勒的像在这座半人工岛上很多，有木雕石雕，也有金属铸像，比耶稣的像还多。而最神秘的当属圣堂正中，耶稣正背后的墙壁上面露冷笑的一幅画像。 走到这，艾瑞克突然感到一股压力，不由得拉住黑衣执事的袍子。那人似乎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往前走，来到画像正下方，这里也有一个砖砌的祭台。像这样的夹墙很多圣堂里面都有，一般是在神甫讲道的时候做背景效果的，比如风啊、哭喊啊、甚至雪花什么的，在当代科学普及之后，倒是不怎么用了，所以这里很黑，没有光线。 黑衣执事摇动行李车，把鱼缸放到祭台上，然后就要走。可是这个时候，艾瑞克却被原来祭台上那个长得像梅花镖一样的东西吸引了，没有跟上。那人好心地停下来，正要开口招呼被康斯坦丁神甫打断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这个孩子。”神甫手里拎着一只天使外形的琉璃灯，里面烧的居然是橄榄油，他大概刚刚送走那两个请求告解的人。 “你也感觉到这幅画的神秘之处了啊，真是个受眷顾的好孩子啊。”艾瑞克并没有纠正康斯坦丁神甫的误解，她想听听这画的故事。“这幅画是在这座岛开始施工的时候就动笔了的。” “可是那并不是用小刷子画的。”艾瑞克仔细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了诡异的地方。 “是的，这层次感突出了光明和黑暗的界限，它们是用无数的头发织成的，很多都是为了修筑这座岛而奉献了生命的修士和修女，当然，也有些其他的人。” “还真是殊途同归啊。”艾瑞克相信死去的普通人，甚至被教会杀掉的可能更多。 “哦，快到半夜了，马上这里会出现很神奇的景象，要不要看看？”反正现在退出去也来不及了，康斯坦丁神甫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艾瑞克点点头，她已经感觉到那画上有很凝结的精神力跑了出来。这时候正好是月亮运行到天顶的时刻，艾瑞克睁圆眼睛一看差点没吓得尿出来。月光下，那些精神力凝结出来的形象居然是一个个长翅膀的鸟人！ 不过，鸟人和鸟人显然不是一路的，有一些淡金色的鸟人手里拿着擀面杖一样的武器，冲上去对着其他鸟人一砸。弄得不好那个被打的就能散成一团雾气，大部分被那拿擀面杖的吸收，少部分被其他周围的鸟人争着吃了。 只不过淡金色的鸟人很少，如果艾瑞克没有数错的话应该是十三个。有一些手上没有擀面杖的鸟人也很强大，似乎能够和淡金色的对抗。一开始，趁着混乱，淡金色的鸟人偷袭干掉了一些空手的。等到大部分没有擀面杖的鸟人都聚集在一起了，他们也就失去了各个击破的机会。 月光从夹墙上的十二扇圆形窗户里漏下来，淡金色的鸟人迅速把手里的擀面杖交给一个人，合成了一支明显更亮的擀面杖，然后每人占据一扇窗户向外做出仰天朝拜的姿势。本来还有些空手鸟人跃跃欲试的，想要去以多欺少，可是那更亮的擀面杖明显要厉害很多，轻轻一碰，就有一片身体不见了。这样一来，空手的鸟人只能找寻经过墙壁反射已经变稀薄了的月光来吸收了。 “他们不再打了么？”艾瑞克好奇地问。 康斯坦丁神甫一直在祈祷，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力，顺带着严重的鼻咽癌也好转了不少。听到问题，他也惊奇地睁开眼睛，“孩子，你能看见天使？” 艾瑞克点点头，“他们就是天使么？可是他们为什么打架？” “打架？哦，天使的职责就是保卫神国，那些可能是魔鬼吧。” “可他们长得很像。” 康斯坦丁神甫沉吟了一下，“魔鬼堕落之前也曾经是天使呢，要听这故事吗？”艾瑞克点点头，把一直跪着的神甫扶起来，一老一小慢慢地离开了。 空中，那个没有去窗户边的鸟人用擀面杖敲散了一个追寻月光不小心离他较近的空手鸟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然整个身体都变亮了。在几个高大凝实的空手鸟人愤恨的目光中，他浑身抖了抖，居然又长出了一对翅膀。两对翅膀的鸟人似乎一下子虚弱了很多，这就给了空手鸟人机会。他们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只要避开那擀面杖，还是可以就从两对翅膀的淡金色鸟人身上扯下一块来的。 眼看同伴有些支撑不住，其他淡金色鸟人果断放弃了窗口来帮忙。空手鸟人也停止了到处找月光，一部分较强的阻击，一部分较弱的趁机抢占窗口。空中的局面又乱起来，甚至有淡金色的鸟人被几只空手鸟人抓住撕碎的情况。有些受了伤的空手鸟人拼命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却不防被原本守在窗户边的空手弱者抓住机会分尸吃了。 等到天际拉开了一道浅蓝的窗帘时，金色的鸟人只剩下了五只，那只擀面杖还是在两对翅膀的那只手里，而没有再分开。而在原来的空手鸟人的队伍里出现了几只两对翅膀的，还有几个金色空着手的，可能是叛变过去了的。 第33章 精神力换能量 艾瑞克在天亮的那一刻就睡着了，倒不是装的。看了一晚上全3d的空战大片，很少有人不晕过去的。康斯坦丁神甫以为是自己浪漫的骑士故事催眠效果神奇，其实如果艾瑞克在听他讲故事的话，可能用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神采奕奕的周怡培拉着精神不怎么好的蒂亚走了进来，“非常感谢您帮我照看艾瑞克，康斯坦丁神甫。我们这就把他送到土伦去，那里有很多喜欢他的老人。”周怡培特地加重了“他”这个宾语，从某个角度说他并没有说谎。 “是吗？他们会照顾好这个受到神眷顾的孩子吗？哦，你瞧我，老糊涂了，受到神眷顾的孩子当然会得到良好的照顾。”听起来康斯坦丁神甫的精神力似乎快枯竭了。 “他们会的，他们都很喜欢艾瑞克。”周怡培很坚决地说，“嗯，在那之后我会回来给您兑现那一千个立方的花岗岩。” “哦，亲爱的戴伊佩爵士，您不必着急，圣米歇尔山花了一千年才建立起来，我们等得起。如果可以的话，这个月底就是复活节，你们可以度完蜜月之后再来这里，我来主持你的坚信礼。当然，希望我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周怡培奇怪地看了眼这个老神甫，他的话听起来暮气深沉，就好像在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一样。他在教会中地位一定很高，因为昨天晚上他们看到了这老头给法国几位红衣大主教敷油的照片。 新婚夫妇向昨晚帮忙的陌生人匆忙表示了一下感谢，就抱着呼呼大睡的艾瑞克上船走了。他们打算一路南下，绕过布列塔尼半岛和整个伊比利亚半岛，直接到土伦。除了伊比利亚半岛的西南端圣维森特附近（大航海时代里面著名的91任务，离法罗还是有点远的，大航海里面的地图有点问题），这条航线都在深度1000英尺以下的大陆架上，对于安多拉号还算比较安全。之所以用8节的速度跑2400海里路程，原因在于周怡培想试验一下他所改装的魔法推进器。 “蒂亚，我再说一遍这个装置的原理。这是一个燃烧室，不管是什么东西在这里面，经过风元素的激发迅速气化，然后再用活跃的火元素点燃……” “点燃？你是说用火元素把物质里面所含的能量全部放出来？”蒂亚这段时间一直在周怡培的个别辅导下学习初中的物理知识，知道燃烧是能量释放的意思。 “是的，全部释放，而不是从一种活跃物质变成另一种活跃物质，全部释放为能量和不活跃的物质。”周怡培提出的这个实验室具有现实技术含义的，这样一来还有放射性的核废料就不是问题了。 “不过要想把所有能量都释放出来需要的精神力量可不少，我的元素储备估计也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蒂亚心里显然很没底，不过不知道原子弹的她担心的并不是能量太大，而是能量太小。 “不，蒂亚，你每次只需要激发一点点的物质就足够了，这里是涡轮，激发出来的大量基本粒子所携带的能量会沿着螺旋线不断推动这里面的水。” “那不是和昨天艾瑞莎弄出来的那个漩涡一样了吗？”蒂亚想象了一下。 “是的，就是那样的，不过规模要小很多，速度没那么快，推动的水也没那么多。”周怡培心里估算了一下，那丫头昨天激发出来的功率又达到了百万兆瓦。“我们只需要一百万分之一那么大就差不多了，那样就是1500马力，算上水涡轮转化的效率三分之一，我们的船也能跑出15节左右的速度了。” “一百万分之一？我试试看吧。”蒂亚心想，应该做得到吧。 “从你能激发的最小量慢慢加上去，我会一直看着这装置的。当漩涡对容器壁的压力（离心力产生的）太大，或者吸收能量的水汽化太快，我就会通知你停下来。” “好吧，不过，激发什么东西呢？空气可以吗？”蒂亚探头看了看那个用红宝石坩埚改装的燃烧室问。 “可以。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而且那些汽化的水也会回到燃烧室，那也是很好的燃料。”周怡培说着披上了一条锡纸做的围裙，自欺欺人地站在水涡轮前面，希望多少有点防辐射作用吧。 蒂亚抿着嘴唇点点头，认真地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地捕捉那虚无缥缈的火元素，因为原料就是空气，气化这一步被她省略了。嘣，坩埚里好像煮爆了一个鸡蛋一样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两人等了半天也没有冒个可以需三个愿望的精灵出来。 “好像太少了点，我再试试。”蒂亚努力装作放了个屁一样泰然。这一次，动静大了点，没有听到声音，但是有看到周围的空气往坩埚里涌——是用眼睛看到的，说明那速度很快。 “可能是音爆？”周怡培也拿不定，没人观察到过向心的音爆。 第三次，蒂亚几乎是全力以赴了，不但身体坐得很端正，甚至还在小声地吟唱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空气中一点涟漪都没有，不过那坩埚的口却在微微地抖动，仔细地听的话可能会听到很小但是很尖利的声音。其实也有空气在往坩埚里面涌动，只不过很快很少，发出的高频声波把艾瑞克给吵醒了。 “嘿，你们在干嘛？”小家伙翻身坐起来，用有点圆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 “嘘。”周怡培聚精会神地望着他的涡轮，“你也好好看着，等一下也试试看。” 看到爹妈好像在做正经事的样子，艾瑞克只能哦了一声，在一旁看着。慢慢地，水涡轮转了起来，但是还很慢，转动的水也不多，动力轴平没有开始转。蒂亚一咬嘴唇，输出力度更大了，这下艾瑞克基本上看出来他们在干嘛了。 “你们这是要彻底解决能源危机吗？精神力换能量的比例是多少？哦，对了，精神力的单位是多少？” 第34章 人形锅炉 艾瑞克加入实验之后，整个工作变得更有意义起来。为了回答艾瑞克关于精神力度量的问题，周怡培决定自己也亲身体验一下精神力枯竭的状况。 “亲爱的，你可要想清楚，精神力枯竭的话人就会陷入沉睡，很难再醒过来了。”蒂亚急得连称呼都不顾及了。 “植物人。”艾瑞克很认真地点头，偷空瞟了一眼小妈，看来不改口是不行的了，只不过改口费要多少合适呢。 “但愿沉醉不复醒，”理科男酸了一把，顿时这个世界都灰暗了。周怡培自己都偷偷抖了抖鸡皮疙瘩，“艾瑞克帮我看着，如果我的精神力有完全耗尽的迹象，就帮我中断输出。” “得了吧，笨爹，我告诉你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你把精神力输出到我这里，然后我来输出到坩埚里，你觉得输出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从我这里拿回去就可以了。”艾瑞克摇了摇头，一结婚就笨三年么？ “对哦，我冒那个险干什么，反正我操纵精神力和元素的能力都不怎么样。”周怡培和蒂亚都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你们，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艾瑞克悲愤地发现了一个凄惨的事实。 实验结果，周怡培的全部精神力大概能够让船加速到8节左右，最多持续半个小时，然后就不得不呼呼大睡了。蒂亚的精神力总量果然多不少，加速到15节，能保持两个多小时。这样算起来，一个健壮的男人的精神力大概相当于100马力柴油机半个小时，总输出差不多3万大卡。 “我听护士阿姨说，人不喝水的话两天就死了，不吃东西倒是可以活一个星期。”看着数字艾瑞克思维高度发散。 和她年纪最接近，并且目前恰好同为女性的蒂亚接话道：“我从麻瓜的美容杂志上看到过，一个人每天只要3000大卡的热量就能保证全部的需求，这么算这3万大卡正好是十天的能量需求啊。” 艾瑞克点点头：“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如果狗狗在饿死之前自己吃自己不是就不会饿死了么。现在才知道，原来饿死的狗狗是因为精神力枯竭啊。” “嗯，饿死看起来也是睡着了，这个和精神力枯竭的表面症状很像。”蒂亚也点点头，“而且自己吃自己是需要很强大的精神力来抑制那种恶心的。”说完，不约而同地和艾瑞克干呕起来。 “这么说，如果只喝水，不吃东西的话，靠着精神力人也能活啊。”周怡培一边忙着拍背顺气，一边感慨地说，他想起了某些宣传。 胃里舒服了的艾瑞克又比较了一下蒂亚和周怡培的数据，很努力地算了算，还是只能算出个大概来：“魔法师的能量是不是常人的20倍？不过笨爹也不能算常人了。” 蒂亚脸一红，“我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魔法师，……，还有，我听说有修炼瑜伽术的大魔法师能够不吃不喝也不呼吸好几年的。” “那是在假死的状态下，除了可以醒过来，和死了也差不多。如果不是为了拿银行的利息，或者延长寿命治疗疾病什么的，又或者被人追杀，真的很无聊。”周怡培见识过一些避世的人，重新进入社会的难度不亚于重新把自己生出来。 休息好了，他们又开始新的实验项目——看看艾瑞克的精神力有多大。首先为了保险起见，蒂亚掏出魔杖，对安多拉号进行了除锈和加固工作，不但施加了保护咒语，还用新配置的魔法药剂画上魔法阵，这样船应该不至于散架了。 周怡培也重新检查了用废弃的飞机发动机做的水涡轮外壳，至于水涡轮内侧的偏转磁场他就无能为力了。可以预见，艾瑞克引发的大量带电等离子流从燃烧室高速地冲进水涡轮里面，相对旋转来说会迅速把水烧开。所以周怡培修改了设计，在水涡轮的上面装上一个涵道，连通了一台从美洲虎号驱逐舰上打捞起来的蒸汽轮机——足足五十多吨，为了搬上船可费了老牛鼻子劲了。 “艾瑞克，这台蒸汽轮机是高速轮机，标准输出就有一兆瓦，能让这船跑出20节的速度来。” “才20节？多少公里来着？”艾瑞克不熟悉这个速度单位。 “每小时37公里，我这里是把螺旋桨轴直接连在轮机轴上的，所以完全可以达到每小时50公里甚至更快的速度。”周怡培拿笔算了算才告诉她，“不过，你完全不用在意速度，我们想知道的是你能坚持多久，所以还是按照20节的标准速度来吧。” “可是你的这一堆破铜烂铁能不能跑那么快啊？”艾瑞克不服气地说。 “开始干活吧，人形发动机！”周怡培拿手里的本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不对，按照你这个结构，我应该是人形锅炉！”艾瑞克恼怒地抱着头，她蓄了四个月的头发，现在正是半长不短难看的时候。 实验结果，艾瑞克在进入凯尔特海时接手人形锅炉的任务，安多拉号一直保持着20节以上的速度航行。期间在越过比斯开湾空旷区域的时候进行了高速航行试验，从航速表上看最高速度应该有50节，不过为了不散架，让艾瑞克爽了两个钟头过过瘾就恢复到20节的巡航速度。 第二天中午在经过波尔图的时候，这孩子上了个厕所，这时候她已经连续运转一整天了。第三天早上，安多拉号越过了里斯本，修正航向东南偏南，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看见了圣维森特角。第四天他们已经到了休达北边的直布罗陀，这里又是个挂着米字旗的地方。沿着地中海北边的阳光海岸航行一天，调头正北。在第五天下午掠过巴伦西亚外海的时候他们跟上了来回土伦的定期渡轮。又航行了一整天，进入了土伦港，总航程3000公里，总时间六天半，掐头去尾150个小时，艾瑞克仍旧精神不错。 “什么？你大概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精神力？” 第35章 热情的土伦 周怡培给安多拉号以承担花岗岩石板运输的名义办理了入港许可。 “从陆地上只有一千多英里，你这可是绕远路了。”码头管理员奇怪地问。 “哦，不，这些玫瑰色的花岗岩石很珍贵，从汽车会有很多损耗的。”周怡培想当然地说。 “损耗？你走海运晃动不是更大？”码头管理员瞟了一眼这个白痴，也不去数那一看就不够的停泊费，自己走了。 省了钱的周怡培也很高兴，顺便借了辆手推车去搬货。蒂亚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把所有的花岗岩石缩小了，艾瑞克用学会的漂浮咒把它们放进手推车——就是撬地板那个咒语。这倒不是蒂亚偷懒，因为这些石板一共有好几吨，而且一路上都得漂浮着，不然手推车就扁了，蒂亚已经充分认识到艾瑞克变态的魔力了。 周怡培一路上都费劲地装作很费劲地推车，等到达西点屋的时候倒是真出了一身的汗。贝尔伦大叔和瑟兰大叔正坐在窗户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自酿的葡萄酒，下酒的是一些没卖掉的面包干。贝尔伦大婶在一旁打瞌睡，偶尔醒过来几秒钟，编织几针，一条针织桌布都是些不规则的洞洞，倒也蛮好看的。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艾瑞克激动地跑进屋，身后立刻传来一阵不停止的碎裂声。 被吵醒的贝尔伦大婶抬眼看了一下，“哦，是我们的小猪回来了啊，来，快进来，吃了没有？这次奶奶这里有很多很多的酸奶渣，包你吃个够。” “贝尔伦大婶，酸奶渣吃多了对牙不好。”周怡培以懒得去拯救那些花岗岩石板和手推车了，反正有魔法，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收拾吧。 “对牙不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牙可以刷了。”看到小朋友后，心情好的贝尔伦大婶难得没有给周怡培脸色。看到有些扭捏的蒂亚，大婶还热情地招呼她：“进来吧，孩子，这家伙没欺负你吧，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挺勤快的。” 什么叫长得不怎么样？周怡培小声腹诽着，不摸摸鼻子，他都感觉不会呼吸西点屋里面的空气。 “来喝两杯吧，joe。”瑟兰大叔看来还是没有放弃教周怡培做点心的打算。 “好的，两位大叔，祝你们身体健康！” “健康，健康。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每个礼拜都要去医生那里转转，有病没病其实已经无所谓了。”贝尔伦大叔还是那么的洒脱。 “瑟兰大叔，我这次来带了工具盒配件，可以把热气炉修起来了。”周怡培和两位老人喝了几杯闷酒，那边的女人们却正对针织聊得起劲，不由得急着找话题突显男人的重要地位。 可惜，两位大叔并不抬庄，只是哦了一声。倒是吃了一脸酸奶渣的艾瑞克跑过来，偷偷在贝尔伦大叔的杯子里喝了一口葡萄酒，“什么热气炉？” “哦。”贝尔伦大叔为了掩盖毒害小朋友的事实，连忙说：“就是现在做展示柜台的那几个壁炉。”艾瑞克顺着老人的手指，在靠街玻璃对面的墙壁上开了很多的大窟窿，好像船上的舷窗，可以看到里面的架子上摆了些没卖完的点心。 “看到上面的小窗户没？等到点心烤好了，扳动手擎，就会有小人从那个小窗户里出来表演节目。”贝尔伦大叔介绍道。 “就和教堂里面的天使报时钟一样吗？”艾瑞克回忆了一下刚才葡萄酒的味道，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好喝。 “嗯，有点像，不过，我们这的都是几个故事。”贝尔伦大叔扶着桌子走过去，回忆了一下，“这一个讲的是查理曼大帝的十二圣骑士打败摩尔人的故事，这一个是拿破仑大帝运回方尖碑的故事……” “不对，你个老东西，喝多了就胡说，你弄反了！”贝尔伦大婶气愤地挥舞着手里的钩针，把正低头研究奇怪花纹的蒂亚吓了一跳。 “你才胡说，你都没戴眼镜，你怎么知道。”贝尔伦大叔看来也不是什么都能忍的，“你连鼻子底下的针都看不清楚，还说我看错了？” “这面墙我从艾瑞克这么大起就摸了，要什么眼镜！”两老头老太于是开始争执起来，从七十年前的桌布颜色到六十年前的初吻，到后来就都听不懂了。 “来，joe我们继续喝酒。”瑟兰大叔笑了笑，“这两个老东西就会借题发挥，其实这热气炉已经坏了一百多年了，我们都没见过。” “是吗？坏了一百多年了？”周怡培很惊奇，这就说明这个设计是一百多很多年以前的。于是他拿出本子，仔细地询问热气炉现在的情况，拟定修理计划。蒂亚看看艾瑞克已经歪坐在一边头一点一点的了，连忙叫醒她出去复原那些花岗岩石板。 一个礼拜没合眼的艾瑞克虽然精神力还很充足，但是脑子已经不够用。像个布娃娃一样机械地被蒂亚拖出去，跟着她念一个咒语。在这个效果放大器的帮助下，蒂亚不但修复了所有的花岗岩石板，还顺便把它们裁好了，就连那散成锅贴包子一样的手推车也修好了。 第二天，艾瑞克精神很好地爬起来一个一个地叫所有人起来刷牙。贝尔伦大叔和大婶都是十几年没刷过牙了，也拿了个小杯子用酒精泡着假牙。洗漱完，瑟兰大叔就开始用机器和面，不过那只是第一道，为了做出来的点心口感更好，面团还得经过人工再摔打，这也是体现点心师傅功力的地方。 不过艾瑞克倒不用展现什么功力，她抓了几个面团在那里做和老虎一样大的兔子，比起猫更像猪的老虎，还有真的很像刺猬的鸡。另一边，蒂亚跟着贝尔伦大婶做炸酸奶，周怡培帮大叔烧炉子。 吃完煎蛋三明治的早餐，周怡培立刻开始了热气炉的修理工作，他昨天晚上就发现，这些炉膛很像唐伯莱内岛上的那些壁炉。 第36章 波城 所谓热气炉其实就是带鼓风机的面包炉，只不过经过纱网滤尘的热气被利用起来。一个炉膛里，装了一个转动的架子，架子上可以放有洞的铁板。热气从洞里出来，可以把放在洞上面的面团顶起来，这样所有角度都可以烤得又焦又脆，非常能够吸引喜欢吃面包皮的孩子。铁板随着架子转动，烤制就是连续不断的，整个过程都可以通过面向大厅的舷窗看得清清楚楚。 另一个炉膛里面没有架子，不像前一个那样架子转一圈就烤好了。这里烤的是一些大一些的面团，里面通常是有馅的，时间要长一些。从下面吹上来的热风不停地把面团抛上抛下，里面的果香和花蜜被均匀地分散，光是看看就很好吃。 客人们可以一边吃点心一边看这些面团在炉膛里跳舞，在整点或者气压超过标准的时候，就要扳动手擎放出一部分的热气。热气会推动着一个叶轮和齿轮组，就有一些小木偶从窗户里敲锣打鼓地跑出来转一圈，更加增添店里的情趣。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贝尔伦大叔和大婶哪个说得对了，因为原本的木偶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了，现在这些是周怡培骑自行车到大学那边的礼品店里买的。 晚上老人们都休息了的时候，艾瑞克和蒂亚耶按照伊佩岛的方式重新给整个西点店贴了一层花岗岩石板。玫瑰色的花岗岩房子和在炉子里跳舞的面包很快就成为土伦旅游局小册子上的宣传语，作为交换，西点房的营业税被免除了。 转眼就到了月底，周怡培乘火车回升马歇尔山接受坚信礼。而蒂亚一个人带着艾瑞克回波城，这在中国叫做回门，而艾瑞克就是那个拖油瓶的。 波城是一座河边的小城，也是一座鲜花的城市。这里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却又很多点缀在丘陵和小山包上的小房子，与其说是别墅，更像是花匠的工作间。艾瑞克在火车越过这个城市的边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里，她将之归因于雌性荷尔蒙的作用。 蒂亚的家很悲催地不在河边，而是在城墙内的老城区。踩在青白石条铺成的人行道上，艾瑞克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更早面对火炮的欧洲还会有这么多的城墙在，在中国现在几乎看不到城墙了。 “那么，小妈，你们为什么不搬到城外去住呢？那里不是有很多的空地吗？”艾瑞克换了个人问。 “空地？怎么会。那些花田都是轮种的，除非是盆栽花，任何一个花园都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开满了花。”蒂亚有点近乡情怯，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语气有点生硬，又不好意思地说：“波城是法国最著名的花园之城，也是弗拉明戈在法国的故乡。” “为什么是在法国的故乡？”艾瑞克并不明白弗拉明戈人在这两个国家之间的作用。 “嗯，确切地说，是我们特**利斯家在法国的故乡。好了，我们到了。”蒂亚家的房子是一座石头砌成的三层小楼，在十八世纪应该是相当坚固和豪奢的住宅了，而现在，这里更像一个被遗弃的炮楼。由于是瑞典王室的老屋，所以除了法兰西第五共和国的旗帜，这栋小楼还挂着瑞典王国的旗帜。 “原来瑞典国王是法国人。”小楼的一层挂满了照片和画像，详细地说明了小律师家的孩子贝尔纳多特是怎么成为法兰西最优秀的后勤军官和元帅，以及如何被瑞典人民信任和爱戴成为卡尔十四世·约翰陛下的。 “是的，不过他一辈子都不会说瑞典语，他的王后倒是学会了瑞典语，她还是拿破仑的未婚妻。”蒂亚解释着，带着艾瑞克穿过参观的游客推开一个角落的小门，门后面是没有窗户的楼梯间，还有一座摇动的火把之下有些不老实的红砖楼梯。“小心点，有的砖头会翻起来，搞不好会扭到脚，甚至滚下去。” “嗯。”艾瑞克用力地点点头，她感觉到周围墙壁上有强大的土元素在缓缓地流动。 蒂亚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往上走，艾瑞克在后面跟着。两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重复地反射，好像一串悠扬的铃铛声——如果没有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哎呀！”“我去！”“又一块！”以及若干包袱掉到地上的声音，会很悠扬的。 楼梯转了几圈，自己的脚步声慢慢地小了下去，艾瑞克知道，这是快要到头了。可是，蒂亚却突然在前面站住了，艾瑞克一个刹车不及时，撞到她屁股上，就把她撞进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里面。 “啊？有怪兽！”艾瑞克惊叫着跳起来，不知道触动了什么东西，楼道里面的火把熄灭了。就在小孩子准备闭上眼睛好好叫一声的时候，眼前突然亮了起来，许许多多的画像出现在两边的砖墙上，而画像里的人物居然会动。 “哦，天亮了，这一觉睡得我头昏眼花的。”艾瑞克被眼前画像里的一个小胡子吓到忘记了叫。 “我的胳膊怎么睡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了？”不远处一个脑袋躲在罐子一样的头盔里面的骑士瓮声瓮气地叫到。 “不知道，也许被哪条狗拖去吃了，我记得有几幅画里是有狗的。”一个端着酒杯的人打了个酒嗝说。 “见鬼，你这酒喝了多少年了，打出来一股馊味。”端酒杯的旁边是一个鹰勾鼻子的女人，正用手里的小扇子迅速地扇着。 “你胡说。我都变成画了，怎么可能有味道！”喝酒的人反驳道，他倒没有鹰勾鼻子，只是和那女人一样的高颧骨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夫妻俩。 “那他的胳膊怎么会被狗吃掉！”做妻子的鹰勾鼻女人毫不示弱地回击。 “嗯嗯，你们好，你们睡了多久了？”艾瑞克清了清嗓子，很清楚地问。 “呃，这要问现在是哪一年了，我们可以计算一下。”离她最近的小胡子回答说。 第37章 画中幽灵 “我知道现在是复活节，至于哪一年么，让我想想看啊……”多数小孩子只记得节日，艾瑞克也不例外，“我想可能是1981年吧，我不是很确定，可能前后有个十来年的误差。” “十年？”小胡子诧异地看了艾瑞克一眼，“相对于你的年纪来说，这个误差可够大的。不过，你放心，对于我们来说，十年是个小误差。你们谁记得这一次沉睡是哪一年开始的？”小胡子转向楼道里面问。 “1799年？小矮子带女朋友来的那一天，我们不是合力帮助贝尔多纳特家的小孩抢了人家的姻缘吗。”喝酒的老公说，显然他很得意这个恶作剧。 “不！应该是1789年！在暴乱开始之前！”鹰勾鼻子的那位夫人说的明显不符合逻辑，因为她不可能在暴乱开始之前知道那是暴乱。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她太害怕才会自欺欺人地说自己是在暴乱之前就沉睡了，而不承认自己明明看到了的惨剧。 “不对，我记得是1814年，我还记得龙骑兵头盔上的鸢尾花。”那位少了一条腿的骑士所拥有的记忆居然是离得最近的一个。 “这么说我们已经沉睡了一百五十年以上了。”小胡子感慨了一句，然后对艾瑞克说：“怎么样，我说吧，十年的误差对于我们来说很小的。” “呃，你们是在睡觉吗？是我吵醒你们了吗？”艾瑞克客气着，心里却很羡慕，能睡这么久还不担心尿床，真厉害啊。 “哈，不错，就是你吵醒我们了，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没有露出脸来的骑士弹着生锈的头盔说。 “够了，你个就会吓唬小孩的窝囊废，趁着还有时间，擦你的盔甲去吧。”端着酒杯的那位打了个酒嗝，“小朋友，你不用害怕，我们是出不了这个画框的，也释放不出任何的魔法……” “那不是和电视机里面的动画片一样？”艾瑞克开心地打断道。 “电视机？那是什么东西？动画片又是什么？完了完了，我们一定是快要消散了，呜呜呜呜。”骑士嚎啕地敲着盔甲哭起来，艾瑞克惊奇地发现鹰钩鼻子的那位夫人从自己的画框里窜到骑士那里轻声地安慰他。 “抱歉，他有点神经质。”那位先生放下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可以在不同的画里面移动？”艾瑞克指着骑士问。 “也不全是这样，除非是同一块帆布裁成的画布上。这是很困难的，我就没办法和我夫人在同一个画框里。”这话成人版的潜台词很多，不过艾瑞克并不知道，她只是表面性地哦了一声。 “对了，孩子，你是贝尔多纳特家的么？我们上一次沉睡之前，这座小楼的主人是贝尔多纳特家。”小胡子抬起手轻轻地捻了捻嘴角的小胡子，试探性地问。 “我是艾瑞克·伊佩，现在这里的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姓贝尔恩·特**利斯的。”艾瑞克礼貌地自我介绍道，像个小大人。 “贝尔恩？这不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么？我记得他们已经把房子送给贝尔多纳特家了啊。”小胡子似乎在问拿酒杯的。 “好像是，不过，管他的呢，说起来，贝尔多纳特家还没有人来和我们打过照面呢，只有那个小家伙躲在角落里嘀咕什么圣洁的欧仁娜。”拿酒杯的有些无赖地耸了耸肩，“我想我们可能是白当好人了。” “不过那孩子挺有眼光的，那个女孩确实有王后的位格，不管谁娶到她都会成为开国之君的。”小胡子肯定地说，“而且，当时那女孩的男朋友本身也是帝王的位格，虽然很般配，但是却体现不出来女孩的价值。这么说起来，我们帮的是那女孩。” “是啊，我们也算是做了票大的，狠狠地蹂躏了一把命运，只不过有点对不起那矮子……” “等等，停！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是什么人？或者东西？”艾瑞克独霸注意力中心的要求被忽视了，于是很气愤地打断了这两人的叙旧，哪怕他们在谈论的是拿破仑大帝。 “啊，听不懂很正常，因为我们讲的是鬼话。”小胡子笑了笑。 “抱歉，让你困扰了。我们不是人，而是幽灵，是寄于画中的幽灵。”端酒杯的也举了举酒杯。 “寄于画中的幽灵？”艾瑞克听出他话语中的不甘心。“这么可怜？” “可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可怜？”神经质的骑士听到这话反应很激烈，“不要说什么不能安息的话，那都是传教士的胡说，我们都是自愿被限制在画里的。” “可是你们也是自愿和人聊天的吗？”艾瑞克并不害怕，因为他即便是神经敏感也只能在画框里面。 “当然，要是我们不想开口，你就算喊破喉咙，我们也不会理。贝尔纳多特家那孩子就是把我们当画像了才在我们跟前嘀咕的。”端酒杯的出言帮骑士说话。 “那么你们也是自愿沉睡的吗？”艾瑞克想了想，比较准确地问。 “当然，”小胡子的声音已经不那么肯定了，“当然我们是自愿的。” 过了一会，喝酒者叹了口气，痛苦地放下酒杯，“算了，我们也不用自欺欺人了。我们就是一群被忘记的可怜鬼，是的，可怜鬼。孩子，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可怜鬼。我来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有一个帝王年纪大了，越发怀恋起以前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于是他找人，一定要画出令他满意的画像，他满意的标准就是能够和画里的老朋友聊天。优秀的画家很努力才才画了一些逼真的画像出来，一开始老皇帝高兴极了，天天坐在画像前自顾自地说话，可是很快他又不高兴了，因为画像只会听而不会说。 后来魔法师也加入了研究，终于找到了把画家的精神力融入到画中的办法，这样就可以开口说话了。融入到画里的精神力不但看起来像真人，也像真人一样可以和老皇帝讲话。只不过，这些精神力大部分都是被迫的，老皇帝死前要求画像要努力帮助他的子孙巩固皇位。 第38章 死亡照相术 小孩子听故事，你永远也不要指望你所准备的精彩内容会被注意到，他不给你翻白眼已经算对得起你的劳动力了，他会准确地找到一个你完全没有准备地方提问。“画里的精神力是画家的，那么也就是说画里的人物只是在扮演老皇帝的熟人？” “当然，他的那些老部下都死了很久了，魂飞魄散，上哪去找。”小胡子没好气地说，因为他的骑士传说全说给墙壁听了。 “其实老皇帝也知道，只不过他选择了相信这个谎言。他把画像放进密室，讲了很多秘密给画像里面的老朋友，真实的目的在于把这些秘密交给后来的皇帝。”端酒杯的又弄了杯酒出来，似乎想要忘记可怜鬼的身份。 “那么他也告诉后来的皇帝，画里面的幽灵是假的了么？”艾瑞克好奇地问。 “没有，他说那些就是真的护国圣骑士，是巩固皇权的秘密。” 艾瑞克想起来，中国历史上也有个叫做什么楼的地方有类似的玩意，可能是唐朝吧，不过那故事周怡培讲得不好。“可是，你们也可以不说给后来的皇帝听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是面临被撕掉的威胁时，大家还是屈服了。” “你们就不知道编一些谎言么？”原来连画也可以被拷问的啊，艾瑞克觉得很神奇。 “谎言？哪怕是真事，但要是不符合皇帝的利益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撕掉。”小胡子很气愤，“那些不会动的画像就是因为说出来的真事惹皇帝不高兴了，被拿到火上去烤，结果寄居在里面的精神力被火元素抹平了。” “成了照片了么？”艾瑞克没有意识到抹平对于幽灵来说就是死亡，当然，小朋友很难联想到这么不好玩的事情的。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小胡子还是被吓了一跳。“照片？什么照片？他们变成了油画！没有生命的油画！” “呃，好吧，对不起。”艾瑞克意识到这些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照片。 这时候回到自己位置上的鹰钩鼻女士用很生硬的声音问：“你是怎么知道照片这种邪恶东西的？” “邪恶？”艾瑞克不明白了，“这东东只要付钱就能拍的啊，不过说起来老爹还真是差劲，我这么大了居然一张生日照都没拍过！”她气哼哼地跺跺脚，就好像要玩具失败的小朋友。 “生日照？难道你每次过生日都要杀一个人么？！”鹰钩鼻女士尖叫起来，剧烈的灵魂波动冲击得其他几个画框里的图片也有点晃动。不过，其他幽灵也和她一个想法，都很严肃地望着艾瑞克。 “杀人？为什么要杀人？过生日的时候拍照片吃蛋糕，这不是很正常吗？”艾瑞克倔强地瞪大眼睛，精神力蓬勃而出，完全压制了幽灵们。 “噢，我投降！不要杀我！伟大的艾瑞克黑魔导士，我愿意遵从您的意志！”瘸腿的骑士突然跪下来，艾瑞克这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匹披着盔甲的马，和骑士自己的相反，马的盔甲很亮很漂亮。 鹰钩鼻女士哼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叹了口气，也牵着裙角跪下。“遵从您的意志。” 小胡子和酒徒还在坚持，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体已经开始扭曲，好像马上就要散掉一样。“哦，加油，阁下，再加一把力就能干掉这两个伪君子了，到时候查理曼大帝的所有宝藏都是你的了，伟大的黑魔导士阁下。” “等等？为什么是黑魔导士？”艾瑞克转移了视线，但是精神力输出还没有停止，在做人形锅炉的时候她就已经会一边输出一边做其他的事情了，不然吃喝拉撒怎么办。 “好吧，我们也投降！”这时候小胡子已经只剩下一边的胡子了，艾瑞克还很轻松，他和酒徒不得不放弃了坚持。 艾瑞克停止输出精神力，“不能出画框，也不能用魔法，但是可以用精神攻击，是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招数？” “有的话我们会投降吗？”小胡子反问。 “那就好，不过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我只不过是自保。你们为什么叫我黑魔导士？”艾瑞克很纠结于这个称呼。 “死亡照相术是黑魔导师吉罗拉摩阁下在1600年创立的，据我们所知，能够使用死亡照相术在黑魔法上至少要有魔导士的水平才能做到。”酒徒简短地回答，认真起来的这个幽灵其实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死亡照相术？”艾瑞克歪着脑袋问，她很讨厌这里连个做的地方都没有。 “阁下，您可以用精神力凝结出一把椅子来，就想象着一把椅子出现在某个位置就可以了。”瘸腿骑士谄媚地说。 “嗯？是这样吗？”艾瑞克立刻试了试，变了个黑白的熊猫墩子出来。 鹰钩鼻子女人白了骑士一眼，用比刚才温柔得多的语气说：“阁下，如果可以用土元素凝结的话，更加节省精神力一些，而且变出来的东西在精神力散去后还会继续存在。” “是吗？”艾瑞克知道了，那个骑士就是个弄臣，而这个女人有点像管家之类的。“好像不行。” “你先用精神力做个模子，然后用土元素灌注进去，土元素会自己从周围抽取适当的物质成型的。”酒徒沉着地解释道。艾瑞克按照他说的又试了试，变出来的凳子像石头一样**的，一点都不舒服。 “想变出舒服的东西必须对各种元素的组合结构很熟悉才行，或者有现成的结构可以借用，不过这种无中生有的法术是精神力和魔法元素的高层次综合应用，你还小，多练习就可以了。”酒徒像个家庭教师一样说。 “好吧，练习的事留以后再说吧。死亡照相术是怎么回事？”艾瑞克执着地问。 小胡子和酒徒又交换了一下眼神，“你真不知道？” 艾瑞克点点头，她都懒得再重复了。 “你不知道吉罗拉摩？” 第39章 钻石星辰 听酒徒的解释，艾瑞克感觉是在看一部恐怖电影。她很神奇地没有被吓到是因为她在考虑严肃的技术问题。“这不是把眼睛当照相机么，摘眼睛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杀人呢？” “现在发明了不用杀人的技术吗？如果不杀掉的话怎么保证当照相机的人不看见其他的东西呢？”小胡子冷嘲热讽地插嘴。 “把光线遮住不就行了？”艾瑞克忘了快门怎么说。 “那对于魔法师来说，还是杀人方便一些。” 艾瑞克极度郁闷了，“不和你们讲了，反正现在的照相机就是一个小盒子，镜头是玻璃做的，不是人眼睛！。” “这么说，你不是黑魔导士？”瘸腿骑士急切地问。 “当然不是，我到现在为止所学过的魔法也就是漂浮咒、飞来咒、清理一新！”艾瑞克有些不高兴了，小孩子最讨厌大人们不厌其烦地哄着玩。小宝有没有尿尿啊，一定是尿尿了，肯定是尿尿了，啊，原来没有尿尿啊，小宝真厉害。这有意思吗，好玩吗，小孩子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不是一句根本就言不由衷的“小宝真厉害”就可以敷衍过去的。 看着艾瑞克这样，那骑士怪叫了一声，明显是觉得丢了面子，要找回场子来。“闭嘴，蠢货，阁下直接用精神力就能把你抹平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黑魔法！”小胡子不耐烦地吼道，果然，底气不足的骑士立刻萎到一边去了。 “好了，你们也不要叫我阁下了，我是艾瑞克，你们有名字吗？” “我们其实没有名字。绘制画像的人，做模特的人，被扮演的人，把秘密交给我们的人，他们的精神力糅合在一起组成了现在的我们。”酒徒耸了耸肩。 “这样啊，那么我就叫你k吧，你夫人叫q，小胡子大叔当j，骑士还是叫骑士吧，就不要改名小丑了。”艾瑞克很好心地用扑克牌给他们命名。 “我们没有意见。”kqj很快就同意了。“阁下，如果你能够凝结一块结构稳定的宝石，那么就可以把我们贴在宝石上面带着出去了。” “出去？你们想出去么？” “当然！与其在这里毫无生趣地度过几千年，还不如到人世间耗尽精神！”q激动地说。 “是的，阁下，虽然我们并不曾作为活生生的人，但是却十分向往人类社会的生活，希望您能考虑一下。”k不卑不亢地说。 “以前我们也曾经请求过其他的主人，可是都被拒绝了，但是我们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的可能性。”j和k一样并不那么热切的样子。 反过来骑士却毫不在乎地跪倒在地，“赞美你，主人，你的仁慈如同星光，求你带我们去见识一下星光；赞美你，主人，你的仁慈如同海洋，求你带我们去见识一下海洋……” “这么说，你们从来没有出去过？” kqj都摇头。 “那么好吧，我先试试看能不能弄一块钻石出来，如果弄出来了，我就带你们出去。”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骑士站起来，浑身的锁子甲哗啦哗啦地响着，抖落了一地的铁锈。 “只要您肯多尝试几次一定可以成功的。”k很诚恳地说，然后具体地指导艾瑞克如何构建立方体精神力网格，如何诱导地元素在每个顶点之间以一致的频率运动，调整各条边和对角线的波幅和相位差。艾瑞克执意挑选碳元素来构建这个宝石，虽然四个共价键可以用来填充这个网格结构，但是这楼梯内的碳元素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失败了好几次，艾瑞克才凝结出一块正六面体的钻石，四个正面贴上了这四幅画，顶面上多长出一个带孔的尖，底面上刻上了伊佩家的四象八卦。 当四幅画从墙上飞下来钻进钻石坠子的时候，整个红砖所砌成的楼梯也开始晃动起来，就好像地震一样。垮塌的楼梯后面露出傻愣愣的蒂亚，艾瑞克连忙挥动双手大喊。 “不要用力呼吸，吸进太多灰尘会把你呛死的！”艾瑞克的喊声惊醒了蒂亚，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转头对身边一个鸡皮老女人请求，“奶奶，救救艾瑞克吧。” 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艾瑞克这才发现在阴影里面还站着一个穿着好像大毽子一样大裙子的怪物，惊吓中不自主地往后退，一脚踏空摔在了空中，还好被一个很巧妙的漂浮咒托住了，缓缓地向蒂亚飘了过去。 “是你把这房子给拆了？”老怪物严厉地问，似乎随时可能把这孩子摔到砖石堆里去。 “不是！我才两岁！”艾瑞克强调一般的两岁小孩是不可能拆房子的，当然作为人形锅炉的她显然不一般。 “哼，胡说，我已经侦测过了，虽然你看上去比较小，但是你的最早的一颗牙已经长出来五年了！”果然，老怪物识破了艾瑞克的伪装。 “可是我真没拆你的房子！”艾瑞克绝不承认，因为他没想过拆这房子，所以他就没拆这房子，哪怕这是因为他抽取土元素而造成的结果。 “奶奶，艾瑞克不会拆房子的，拆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啊？”这时候缓过神来的蒂亚也帮着解劝。 “小孩子做事情和魔法师一样不可理喻，他们可能仅仅为了好玩就制造一场浩劫，这种事情发生得够多了。”老巫婆不为所动。 “喂，就算是我拆的，你又能怎么样？来咬我啊！”艾瑞克不管了，反正摔不死她。她哇啊一声怪叫变成了大黑鸟，在空中扇了两下翅膀，激起的大量灰尘又呛得她很难受，不得不一个俯冲扎到蒂亚身边又变回小女孩的样子。“咳咳，你刚才跑哪去了，一溜烟就不见了，我找都找不到！” “什么刚才，你都困在这记忆之墙里面快两天了！”蒂亚一面掏出手绢来这里擦擦那里揩揩，一面教育小朋友道。 “两天？”艾瑞克握住了兜里的那枚钻石坠子，这似乎不是个简单的东西啊。 第40章 历史学家的定论 老妖怪就是蒂亚的奶奶，那就果然是老妖怪了，虽然和爷爷是一个级别的，但在艾瑞克眼里就是善与恶的另一个极端。这时候，艾瑞克才完全接受蒂亚，改口叫妈妈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女孩一直尽全力保护她。而实际上呢，只不过是和她呆在一起罢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阿尼玛格斯变形失败的小孩？”老妖怪从腿上解下一条袜带，套住茶壶口，倒了大半杯红茶，然后加了些牛奶，就成了一杯重口味的丝袜奶茶。 “是的，奶奶，她叫艾瑞克·伊佩，是富瓦伯爵家的。”蒂亚乖乖地回答。 “嗯，应该是的，她那个坠子上有富瓦家的徽章，只是我怎么不记得富瓦家还留着这么大的钻石。”蒂亚帮艾瑞克找了条够细的链子，把那颗星辰钻石穿成条项链，不过实际看上去更像个秤砣。 “大概每个古老的伯爵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吧。”蒂亚有些感触地说，她对伊佩岛上满满一屋子寄居了灵魂的炼金道具感到很惊奇。 “说到秘密，你们想拿回安道尔的宗主权吗？”老妖怪用你们来指代周怡培和蒂亚，这说明她并不反对这桩婚事。 听明白的蒂亚兴奋地点着头，“是的。” “那么这一次记忆之墙坍塌就可以利用起来……” 第二天，在波城大学的邀请下，大量优秀的考古学家一同来到波城，合作抢救一处废墟。蒂亚作为这座小型博物馆的解说员向专家们介绍记忆之墙的情况：“各位，这座小楼原本是亨利四世的管家贝尔恩伯爵的书房和收藏室，后来借给贝尔多纳特律师开律师楼。卡尔十三世·约翰陛下在瑞典创立了贝尔多纳特王朝，这座小楼也就成为波城国王之城的注解之一。目前这座小楼由文化部管理，但是贝尔恩伯爵家依然住在三楼。” “小姐，我了解法国对贵族房产的政策，为了避开繁重的税收很多贵族会把古堡交给国家，然后以保管人的身份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我想问的是，法国政府在接收这房子的时候没有做彻底的检查吗？”一位苏格兰口音的专家问。 在场的法国官员有些不乐意了，他们是来监督的，以免珍贵的文物被偷走或者破坏。一个年轻的公务员忍不住挑衅站了出来：“彻底的检查是要拆掉重新再搭起来吗？伦敦塔怎么不收拾一下？” 这话说得太直接，立刻有老成一点的继续解释道：“法国有那么多的古堡，波城也有亨利四世的王宫，所以，没办法安排细致的检查。因为不损害原物的检查是很费精力的事情，而且，这座小楼的地位特殊，没有瑞典王室的同意我们也不能擅自发掘。” 专家们点了点头，他们不是外交家，没必要争执这些面子问题。“既然知道这是个未经破坏的十八世纪以前的遗物，那么我们就开始整理吧。砖块的位置已经乱了，那么就请工作人员小心清理出来就行了，我们先来看看那些掉出来的文件和画像。”一个有威望的专家主持了整理工作。 “文件和绘画已经初步整理出来了，大部分是波旁王室的一些秘辛，也有更早的。绘画作品没有名家的，但是水平相当高，时间上还需要进一步判断。”波城大学的历史系教授打开了幻灯机。 “波旁王室的秘辛？”趁着窗户边上的人手忙脚乱地拉窗帘的功夫，英国那位很白痴地问。 “是的。主要是波旁家族和巴斯克地区的渊源，法国现在是共和国了，可以平静地对待这一段历史。”波城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开始介绍他们的研究成果。 墨洛温建立了欧洲历史上第一个世袭王朝的法兰克王国，克罗维成为罗马帝国灭亡之后第一个“执政官”。当时的法兰克王国不包括阿基坦、布列塔尼、加科尼斯，直到查理曼把西哥特人赶到比利牛斯山以南。不过，深谋远虑的克罗维早就在整个阿基坦地区布下了暗子，其中最著名的是佣兵伯爵伊佩，查理曼也名义上把边境地区的富瓦封给伊佩伯爵，却一直让他在比利牛斯山作战。 查理曼建立帝国之后一直没有兑现伊佩伯爵的封地，反而鼓动纳瓦拉、卡斯蒂利亚、莱昂等地方的诸侯挤压伊佩伯爵的生存空间。波旁的亨利在继承了纳瓦拉亡国后成功地把伊佩伯爵和他的佣兵团清除了，把原来富瓦伯爵的一切领地交给了自己的宫廷主管贝尔恩伯爵，这就是后来安道尔国徽上两头牛的来源。 “这可是关系到整个西南欧洲政治格局的惊人发现，那个富瓦伯爵很厉害吗？”英国那位历史学家对政治似乎更敏感一些。 “从文件上推测，历代的富瓦-伊佩伯爵都是凯尔特人和哥特人自由佣兵的领袖，应该是武艺高强的勇士。而在政治上，显然这位伯爵不够格，一直被周围的诸侯抵制。”波城的教授回答道。 “说到安道尔，这个国家的宗主权现在还是法国和西班牙共同拥有吧？”一位来自北方的专家小心地问。 “亨利四世剥夺了富瓦伯爵对于安道尔的宗主权，管理上是贝尔恩伯爵代理的，现在因为没有法王了，所以是由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担任安道尔世俗大公的。”法国的官员清楚地解释了。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富瓦伯爵的后代或者贝尔恩伯爵的后代要求安道尔的宗主权呢？”旁听会议的蒂亚小心地举手问。 “是啊，历史上法王亨利四世剥夺富瓦伯爵的宗主权是非法的，法王下台后，安道尔的宗主权就应该自然地回到被认可的富瓦伯爵家。”英国的那位历史学家很坚信欧洲所有的贵族都是亲戚的说法，他想能不能再给女王陛下争取一块属地。 死心眼的波城学者并没有看出英国人的小算盘，“道义上说是这样……” 第41章 喵呜一下，真可怜 周怡培按照康斯坦丁神甫的要求以苦行僧的方式，从土伦出发步行前往圣米歇尔山奇迹修道院朝觐。在规定的路线上，每20英里就有一座修道院，除了休息吃东西，周怡培还需要获得刻有修道院箴言的十字架作为证据。圣米歇尔山是第26座，箴言是“相信奇迹”，到这里，他凑齐了分别以二十六个字母开头和结尾的箴言。 由于十字架上还刻有他离开各个修道院的时间，所以这就没办法作假了。正在奇迹修道院学习的修士都很惊奇，什么样的精神力量能够让人连续走500英里而基本不休息，于是有人在《基督教箴言报》上报道了这一虔诚的事迹。这一报道引起了刚接手圣伯多禄权位的若望·保罗二世的注意，他临时安排了到奇迹修道院的视察。 这样一来，周怡培暂时是走不了了，他的坚信礼也被推迟了。虽然主持的神甫还是康斯坦丁，但教皇要来不能不安排个弥撒，由此也可以看出这老头的地位真的很厉害。周怡培换上修士的衣服，和一群身体在20世纪灵魂在10世纪的人一起修炼。如果只是短时间体验的话，修士的生活还是很有趣的。每天早晨天蒙蒙亮就要爬起来，然后在不开灯的屋子里偷偷摸摸地洗漱换衣服。准备好了后，按照分成的小组干活，有的收集各个房间的衣服一起洗，有的做饭，有的照顾菜园子。 最令人感兴趣的是，每个劳动小组中有几个人是不干活的。他们捧着经书，每念几句，其他人就动一下，并且喊“阿门”，他们就划十字。在喊“阿门”的时候必须老老实实地做干活的动作，其他时间可以偷偷聊天，甚至偷吃还挂在树上的果子。 干完了早上的活，那些大人们也都起来了，然后大家一起吃饭，不许说话，但是可以眉来眼去和像发电报一样敲盘子。接着就是各种学习，以神学框架下的历史、文学、伦理学和逻辑学为主，下午还有击剑和摔跤等课程。本来圣马歇尔山作为宗教裁判所，下午是训练护教武士的，现在则开放了一些商业和技术类课程。 周怡培上午需要学习宗教仪式，主要是背熟他自己那段话，下午去给一群脑子不怎么开窍的孩子们解释物质的组成，这比教艾瑞克难度大多了。当他回答不了电子是什么颜色的时候，只好推给上帝了。此外，他还有时间查阅一下一些教会的文件和法规，或者去医院看望一下康斯坦丁神甫。 就在这期间，蒂亚像个特务一样利用秘书的身份，引导历史学家提出关于安道尔宗主权的报告。可想而知，这个报告一公布就会极大地刺激法国和西班牙本来就很活跃的分离主义势力。新发现的历史文件第一次描绘了一位雇佣武士首领的形象，还在圣马歇尔山斋戒修行的周怡培莫名其妙地戴上了巴斯克精神领袖的光环。 还好，虽然有教皇来参观，整个仪式都还算简单，只不过摸脑袋的人多了一个。周怡培完成坚信礼后立刻坐火车穿越整个安茹-金雀花帝国的大陆部分赶到了波城，他要赶着见丈母娘的婆婆。 “您好，普兰塔珍妮特公爵夫人。”周怡培很别扭地说着这个名号，蒂亚告诉他，自己的祖母是都铎家族的后裔，传说亨利·都铎是在布列塔尼长大的，那么这个还是有可能的。 “你好，巴斯克的富瓦伯爵。很高兴你能及时赶来，这是我给艾瑞克安排的课程表，已经试行了半个月了，不过还是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老巫婆一开口就掌握了主动权，她摇了摇桌上的铃铛，用一种周怡培完全不知道的语言叫了一声。 过了一分钟，穿得像个扫地机器人一样的艾瑞克可怜兮兮地扑到周怡培怀里。“老爹，你要再不来，可就看不到小熊了。” “怎么了？你不是好好的么，恩，除了这件奇怪的衣服。”周怡培没办法当面说人家虐待自己的孩子，只好找了个蹩脚的话题。 “奇怪吧。虽然快到夏天了，可是却要穿这么厚而且拖地的大家伙。你说严实吧，偏偏肚子以上光光的。”艾瑞克轻轻地摸到老爹耳朵边上，“偷偷告诉你哦，没有别人的时候，这老巫婆也穿成这样，露着咪咪和排骨的。” “嗯？这是道什么菜？香酥排骨？”周怡培开个玩笑，“也许这是人家的风俗吧。” 没想到艾瑞克却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这是斯图亚特王朝时期王室的风格，不过一般仅限于结过婚的贵族。小妈说，这和现在的伦理差距太远，只有小孩子才可以公开这样穿，她小时候也这么穿到上幼儿园呢。” “这样啊，那你就坚持几天吧，马上就给你找幼儿园去。”周怡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快点吧，不然我就要被折磨死了，一个礼拜要上七个上午的语言课！” “都有哪些语言课呢？”周怡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同情心。 “星期一巴斯克语，星期二凯尔特语，不是你勉强会说的布列塔尼凯尔特语，那个和威尔士土话差不多，也不是爱尔兰盖尔语和苏格兰盖尔语……” “那是西班牙的凯尔特语吗？”果然，周怡培被翻白眼了，不过艾瑞克似乎心情好了点，就因为可以翻老爹白眼。“不是，我要学习的是古老的凯尔特语，曾经通行于北海到黑海的语言。好了，继续看课表，星期三是闪含语，包括阿拉伯语、古埃及语和希伯来语，星期四学习罗曼语……” “这个又是什么？”周怡培不耻下问。 “是罗马帝国的语言，包括现在的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加泰罗尼亚语、普罗旺斯语和罗马尼亚的语言。” “那是不是还有日耳曼语和斯拉夫语？” “是的，那是北欧和东欧的语言，不过日耳曼语的正确称呼是条顿语，它还包括现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四种语言。星期六学习古梵语，星期天学习古印欧语，包括吐火罗语和赫悌语。” 第42章 加油，富瓦伯爵 “世界上就没有其他语言了吗？”周怡培很白痴地问。 “当然有，汉语就不说了。突厥语也是要了解的，毕竟突厥人被称为神的鞭子。如果有时间的话，作为黏着语的日语也应该学习一下，对于理解和掌握言灵有参考作用。”艾瑞克叹了口气，“为什么学个说话都这么难啊。” “还好，汉语不用学，不然不是更辛苦？”周怡培也凑过来偷偷摸摸地说：“我看是因为她不会。” 艾瑞克点点头，“还好这些都是拼音文字，会认字就会说话。”看来这个不是她抵触的主要东西，果然，紧接着她就叹了口气。“下午要去花园里照顾花花草草，学习植物和园艺，这倒没什么，因为可以骑马。最悲哀的是晚上居然也要上课！” “哦，那是挺惨的，我上中学以前晚上是不上课的，更不用提星期天了。”周怡培觉得这么多课确实挺可怜的，不过心里其实没把这当回事，因为他又满不在乎地问：“晚上学什么？” “星期一算术，星期二图画，星期三剪纸，星期四编织，星期五陶艺，星期六儿歌，星期天音乐。”艾瑞克有气无力地说，唉，指望着这个笨老爹安慰自己还不如去找小妈呢。“你们先聊着，我去帮你弄点福利去。” 周怡培点点头，把她从腿上抱下来，艾瑞克像模像样地略微屈膝牵着裙角行礼。等艾瑞克走远了，周怡培才感慨地说：“这孩子看上去还真有点贵族样子了。” 这似乎让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很不满意，她严肃地说：“她当然是个贵族！而且是位公主！不能因为你的堕落就贬斥了孩子！富瓦伯爵阁下！” 一连串重音短语把周怡培吓了一跳，打离开中国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洋人这么凶。“哦，抱歉，夫人，请您务必相信，在我眼里她真的是公主。” “是吗？富瓦伯爵，你能准确地告诉我艾瑞克的生日吗？” 周怡培立刻哑火。说实话，1976年10月31日重阳节？这个很好记，但是，现在的艾瑞克怎么看都不像是五岁的小孩。他刚出生的时候，头很小，简直和鸟类的头身比相当，所以周老爷子才坚信他是某位鸟形大神转世。这几年因为营养和运动不足的原因，身体没怎么长大，脑袋大小倒是跟上来了，现在比例挺协调的，大概像个两三岁的小孩。 看着不说话的周怡培，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那么你能确切地告诉我，这孩子几岁了？” 这又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本来按照去年在圣马洛办理的公民登记，应该回答说三岁了。但是前几天他仔细地研究了教廷的文件，发现天主教对于先结婚后领圣职是有很大包容度的，但是对于离婚和拖油瓶这种却很难接受。所以，康斯坦丁神甫告诉他想办法把艾瑞克的年龄改到1981年4月以后出生。这当然很难，不过，在坚信礼弥撒上，受到教宗祝福的圣马洛的民政官很高兴地答应帮周怡培改正一些疏忽造成的错误。 “果然，你对这孩子毫不上心。虽然她看上去有两三岁了，但是我观察过她的牙，已经严重地磨损了，这说明她过早地吃成人的食物，我有理由怀疑你无法保证她健康的成长和适当的教育！” 周怡培惊讶得闭不上嘴，这就要让他们父子或者父女离散么？当初到美国的时候他倒是担心过，只不过那几年美国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没人来管他的闲事。现在他觉得有可能照顾好孩子了，居然……这是怎样的人生惨剧啊，锅碗瓢盆全齐了。 完全掌握了节奏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趁热打铁道：“名义上的监护权还是属于你的，我将照顾她知道她上学。此外，根据萨力克继承法，只有长子能够继承爵位和王国，我想这个权利应该属于你和蒂亚的孩子，这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被打击得魂都没有了的周怡培无意识地回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那就好，不过，出于对天主教的尊重，短时间内艾瑞克和蒂亚都不能出现在公开场合，因为从传统上看艾瑞克应该还在蒂亚的肚子里。实际上，我觉得你应该给艾瑞克换个名字，就叫艾瑞莎，你看怎么样？” “哦，好的，很不错。” “这样，只要掌握好分寸，弄到安道尔的教权是有可能的。等到建国后，整个巴斯克民族就有了自己的家，希望你承担起这个责任。好了，你休息一下，晚餐在8点。”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看到自己的目的都达到了，也就不再欺负这个可怜的人了。 五月份了，可是室内还燃着壁炉，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给这个没有窗户的屋子照明。周怡培觉得包裹着皮肤的这层黑暗越来越重，不但压得他无法呼吸，连思考都很难。纠结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失败，原本以为离开了那个人人身不由己的大环境，在这个诞生了人权宣言的国家自己会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是到头来，不但输了自己，还赔进去唯一的孩子。周怡培失落地闭上眼睛，就让沮丧把自己吞没。透过薄薄的眼皮，不远处壁炉里跳动的火苗还在和所有的黑暗搏斗，终于，没有人照料的火苗被沉重的黑暗扑熄了，只剩下一片暗红的颜色。周怡培苦笑一声，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幻想反抗命运么？ 看着看着，眼睛都累了，可是那片暗红还在。周怡培长出了一口气，该吃饭了，人总是要活着才有改变的机会的。果然，好像在回应他一样，由于他的那口气，积聚了很久的暗火炸响了一串火星，又冒出了旺盛的火苗。 “呃，这是什么意思？是叫我继续努力，总有能亮起来的时候么？”炭火噼噼啪啪地炸响着，似乎在回应他。 第43章 项目经理的承诺 这是波河边上的一个小庄园，主人显然不是农夫，他或者她不需要靠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支付生活所需。所以，田里的植物种类奇多，分布得一点都不经济，东一块西一块的。花也开得零零碎碎地，还没有对面的荒坡一整片白色的野花好看。 几匹戴着项圈的马在田野里无聊地逛着，偶尔低头闻闻花香，然后伸出蹄子把味道不好的踢断，就是不吃草。土拨鼠或者别的什么对农作物有害的动物在这里安了家，不知道会不会遵守边界不去邻居家破坏。 主人的石头房子就建在河岸上，甚至还有一小截挂在水面上，很方便乘上小艇沿着不到一百英里长的波河来往大西洋和比利牛斯山。现在水位还不是很高，木头水轮懒洋洋地转着，因为这么大的东西所要推动的仅仅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八音盒。 “奶奶，你不觉得这个音乐实在是太没劲了吗？”艾瑞克努力地坐直，不过不管她怎么努力也只能露出大半个脑袋，连嘴巴都在桌子下面。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手腕上系着一根小巧的魔杖，有时候可以变成手持眼镜，听了艾瑞克的话，她很明显不耐烦但是又很明显克制地挥了挥魔杖，音乐变得欢快了一些，但是却不成调了，就好像活泼但是凌乱的风铃。 “呃，似乎也不太适合吃饭。”艾瑞克嘀咕着，“小妈，帮我把椅子变高点。” 周怡培这才敢趁机看一下自己的老婆。羞得通红的脸蛋，脑后垂着一根粗大的麻花辫子，耳朵上挂着巨大的流苏一样的奇异耳坠——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像夜空一样深的蓝色法兰绒束胸礼服很好地起到了收腹、束腰、挺身的作用——好吧，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胸托上面没有布，换句话说，蒂亚的两只椒乳就像乘凉的大白鹅一样露在外面。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咳嗽了两声，丢脸的老男人连忙吸溜起挂到肚子上的口水。艾瑞克总算把自己的咪咪也放到桌子上了，开心地踢着两条腿，用眼神说：“怎么样？我给你准备的福利不错吧。”周怡培点点头，装作整理领结，偷偷地咽下唾沫。 “富瓦伯爵阁下……” “啊，您叫我joe就可以了。” “joe？”普兰塔珍妮特夫人重复了一遍。 艾瑞克插嘴道：“既不是法语名字，也不是西班牙语和巴斯克语，这就是个变种了的印第安牛仔和黑人的混合名字。” “好吧，joe。你知道巴斯克人吗？”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明确地问。 “知道，是欧洲最后的自由武士，从来不从属于任何一位皇帝，罗马皇帝、穆斯林皇帝、法兰克皇帝都没有征服他们，连拿破仑也没有。”周怡培老老实实地背课本，他也就知道这么多。 “那么你知道是《罗兰诗歌》中是巴斯克人杀死了查理曼一半的圣骑士吗？” “呃，这个就不知道了。难道这个是巴斯克人不屈服的原因？因为没有能战胜他们的勇士？” “原因很复杂，不过，你说的是其中最重要的。”听语气，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对周怡培的敏锐直觉很满意。“巴斯克男人是自由的雇佣武士，也是忠诚的勇士，绝不肯接受政治的胁迫，而巴斯克女人则是全能的助手。” “嗯？这怎么说？” “她们是最好的花匠，种植草药，为丈夫和孩子裹伤；她们是农夫、渔夫和猎手，养活老人和孩子；她们还是织补匠和皮匠，会制作最好的皮甲和靴子；她们还是地道的商人，能和诺曼人、高卢人交换奴隶、粮食、武器和船……” “也就是说男人只管打仗，所有的后勤支援工作女人完全承担了，”周怡培总结道，“听起来好像比斯巴达还要先进。” “古代巴斯克人的善战为家人赢得了和平，所以这个地区从来没有遭受过战火。不过，当麻瓜发明了火炮和火枪，巴斯克人的善战就不重要了，所以中世纪以后他们被抛弃了，并入阿拉贡王国。除了极少部分隐藏在山里的，大部分巴斯克人要么逃亡了，要么和诺曼人、高卢人同化，成为农夫、渔民和工匠……” “我还以为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然后全部……”艾瑞克伸出舌头做鬼脸。 “艾瑞克！哦，不，现在要叫你艾瑞莎了，不许在餐桌上做鬼脸，很危险！”蒂亚瞪着眼睛说。 “呃？为什么？” “要是别人看了想笑而嘴里还有食物，很容易噎着或者呛着的。” “不，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叫我艾瑞莎！” “嗯，因为艾瑞克是个男孩的名字，等再过两个月，我就给你改过来。”周怡培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布置的任务。 “啊？怎么改？” “民政官答应在8月底左右，人口普查之前，把你的出生时间改成今年的某一天，算作是蒂亚的孩子。” “啊？她生得出来这么大的孩子么？”艾瑞克奇怪地问，对于名字她倒是无所谓，艾瑞莎也挺好的。 “这一段时间她和你都不能外出，到时候我会准备一个初生婴儿作为你的替身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轻描淡写地说，“这段时间，你就认真地学习吧，蒂亚也会好好训练你的。” “原来是作假啊，怎么和中国人一样。”艾瑞莎嘀咕道。 “你说什么？” “哦，我很高兴，因为有人可以和我作伴了，我会认真学习的！”艾瑞莎连忙表决心，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嗯。如果你表现好的话，等到年底，我安排你们到南美去玩一圈，去看看狂欢节。”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像个项目经理一样许愿。 “真的么？”艾瑞莎兴奋地问。 “如果你能在圣诞节前把这几门语言都达到听说读写的程度，就是真的。” 艾瑞莎点点头，果然有挑战，不过彩头也够大，值得试一试。 第44章 处女座的替身 “你怎么解释那个小男孩呢？我记得前些时，英国王室的书记官还来邀请他参加查尔斯王储的婚礼的，而且他还有个格林威治子爵的爵位。”蒂亚以诈骗共犯的角度思考着。 “马上就到飓风季节了，我准备安排安多拉号经历一场海难……”周怡培介绍了构思好的剧本，这个创意来自于艾瑞莎弄出来的涡旋。 “哦，为我的堂兄默哀。”艾瑞莎装模作样地在自己的小胸脯上划十字。 “这样一来圣马洛的公民登记资料还要改吗？”蒂亚问。 “还是要改的，既然是艾瑞莎的堂兄，那么艾瑞克和我的关系就要改成叔侄。”周怡培说了一串绕口令，“夫人，您应该可以弄到出生证明吧？” “作假的话很容易。不过，我想等机会，如果有一个出生的时候就夭折的孩子，而且她的母亲也去世的话，我就可以不惊动任何一方地弄到一张空白的出生证明，倒时候就什么都好办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成为了另一个共犯。 后来，在他们的精心策划下，一场因为阿尔伯特飓风而发生的海难在直布罗陀海峡附近，众目睽睽and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发生了。接到消息的康斯坦丁神甫立刻病情加重，不到一天就去世了，弥留之际他一直在忏悔。因为他曾经向周怡培提议过修改艾瑞克的身份文件，以给周怡培获得圣职铺平道路，但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 英国王室书记官斯图尔特在接到消息后，没有报告王太后，而是先向女王陛下作了汇报。女王感到有点遗憾，吩咐不要告诉王太后，然后派人给周怡培发了封电报，顺便收回了格林威治子爵的头衔。在议会贵族院看来，这不过是王室安慰老人家的一个善良的插曲，后来没有人在提起，王太后老人家也就忘记了。 8月24日，在狮子和处女座交汇的时候，波城附近的卡尔德慈善医院传来了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位孕妇难产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留在医院的监视道具发挥了作用，在医生忙着抢救孕妇的时候，她带着蒂亚和艾瑞莎赶到了手术室。她们并没有进去救人，贸然改变他人的命运会留下很多的隐患，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 “艾瑞莎，你救不了这个孩子，她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产生灵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这个孩子死得有价值。”金雀花夫人毫无人性地说。 “这价值是对我而言的，而不是对她而言的，不是吗？”艾瑞莎嘲讽地说。 “这孩子大概是出生的时候缺氧，导致精神沉睡了。”蒂亚分析了最可能的情况。 “那么就是说，她是饿死的？”艾瑞莎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蒂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那么，如果我们好好维持她的生命，她有没有可能醒过来呢？” “可能性是有的，不过她太小了，这样做并没有实际的意义，而且费用很高。” “对于她有实际的意义！” “好吧，我们不反对，只要你回去以后负责配置基本的营养药剂。”说完，金雀花夫人就在护士的带领下去办理收养手续，而这孩子的出生证上面写着：父亲——joe·戴·伊佩，母亲——蒂亚·蕾娜蒂·特**利斯·伊佩。而实际上，这孩子会以没有名字的状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有了出生证，艾瑞莎的身份完整了，只不过一两年内她还不能公开露面，刚出生就会跑会跳调还会放魔法的小孩肯定会被抓去大卸八块的。周怡培和蒂亚赶到土伦去办理了侄子的葬礼之后，也回到波城参加学习。不过，作为新婚夫妇他们的学习压力比较小，只用学习西班牙语、巴斯克语和安道尔现行的加泰罗尼亚语。 语言学习非常紧张，不过如果有人作伴的话会好很多。一家人在老巫婆的监督下认真地学习，只在圣诞节那天为了给替身洗礼休息了半天，洗礼的时候那孩子睡得真像个天使。终于，在1982年的复活节前两个月，老巫婆认为他们的舌头已经完全报废了，可以不用再学习了。 “我说过的，只要你们表现好，就送你们去巴西玩。现在离狂欢节还有半个月，说不定，你们去还能赶得上伦巴王的评选。”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又抛出一条好消息。 “伦巴王？什么东东？巴比伦的？”有点走火入魔的艾瑞莎问。 “是里约热内卢狂欢节上花车游行的引导者，每年有一个伦巴国王，一个王后和两个公主。”蒂亚解释道。 “这样啊，那笨爹做国王，奶奶做王后，我们两个做公主么？”艾瑞莎完全不顾辈分地乱安排道。 “不行，伦巴国王需要两百五十磅的体重呢。”蒂亚居然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 “这有什么难办的，叫他拿两只杠铃不就完了。” “可是伦巴国王几乎要全裸表演的。” 艾瑞莎从蒂亚的回答里面发现了别的消息，“那么我们也要光屁屁么？” 蒂亚脸一红，“不用，穿衣服的。” “啊？！”显然有人理解错了。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和戴伊佩夫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周怡培父女完全帮不上忙，为了不因为碍手碍脚而被喝斥，他们果断地到外面遛马。 “嘿，你真的准备去当什么国王吗？”艾瑞莎横坐在鞍桥上，这匹小马已经和她很熟了，不用攀住镫子也很稳。 “不是国王，最多是个大公吧。只是我没料到，冒出了巴斯克建国这么档子事来。”周怡培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个梅花镖一样的东西来。“这是圣米歇尔山天使像鱼缸下面的东西，康斯坦丁神甫去世前托人送来的，你收起来吧。” “啊，这个，也太大了吧。”艾瑞莎的声音刚落地，这个小盘子大的东西立刻变成了纽扣大小。“咦，真听话，那我就收下你吧。” 第45章 奇怪的秘鲁陵墓 很明显这是一个黑暗的地下空间，因为最黑的黑夜也不会这么安静。墙壁和天花板上有一些细菌在把不可见的能量变成可见光，太微弱了，以至于说不出它们是什么颜色的，姑且都称之为荧光吧。在半空中，有一个荧光团比较明显，那是一个漂亮的晶体，也和那些细菌一样吸收着看不见的能量。 晶体的外形很好看，是两个对着的水滴形，连在一起做成个沙漏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沙漏里面的东西，不是从上往下落的沙粒，而是袅绕盘旋着升起的烟雾。这种物质在下面的水滴中气化，钻过中间的空洞，到达上面的水滴中又固化，这个升华-凝华的循环极其精妙。 突然，沙漏旁边的空气出现了沉闷的爆鸣，几个人影先后从空中挤了出来。“哇，好漂亮，我可以拿着它吗？”一个娇小的黑头发女孩把沙漏抓在手里，很形式主义地问，因为不管谁都听得出来，不管别人答不答应，她都不会放手。 “呃，怎么没人说话？人呢？笨爹？小妈？奶奶？”小女孩睁大眼睛四下扫描了一下，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看见，闭上眼睛反倒感觉出来什么。“都睡着了？那么这个小东西就归我了。”决定之后，她从脖子上摘下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个中央有孔的怪异十字架——凯尔特十字架，或者叫做圣帕特里克十字架。 “变大一点。”在女孩的命令下，那个凯尔特十字架变大了，她把沙漏中间卡进洞里，“现在变小。”沙漏和凯尔特十字架完美地成为一体，小女孩没有注意到沙漏里面特殊的物质变化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也许很快就会翻转一次。 刚刚重新戴好项链，旁边就有个大人醒了。“蒂亚，蒂亚，你在哪？怎么样？受伤了吗？” “呃，笨爹，我在这里。”小女孩伸出手去要抱抱。 那男人没有理她，摇了摇身边的人，继续叫，“蒂亚，蒂亚……” “joe，放开奶奶吧，我在这。”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不好意思的声音。 那男人立刻丢下怀里的人冲了过去，“蒂亚，蒂亚，怎么样？受伤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哎，典型的刚结婚的男人啊，有了老婆忘了娘，还丢了女儿。荧光闪烁！”一团魔法的光辉亮了起来，原来是艾瑞莎啊，她手里捧着光球，像别的婴儿玩球一样转来转去，还舔一舔，甩两下。 “joe，我没事，快去看看奶奶吧，你刚才摔了她一下她都没出声，我怕她有什么事。”蒂亚给在周怡培的头发上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表扬了一下他刚才的乖巧。 “哦，好吧。”周怡培站起来，然后就开始观察周围的壁画了。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快快复苏！”蒂亚掏出魔杖，柔和的精神力慢慢输出，过了好一会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才醒了过来。 “哦，这个门钥匙真邪门，不但有密码还消耗了我全部的精神力和魔力。”老夫人坐起来，喝了口水，立刻为自己辩解起来。这样一来，艾瑞莎就没机会说其实是她精神力和魔力都不够了。不过小女孩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她正高兴于一个新发现——原来用精神力就可以控制荧光闪烁这个照明魔法所产生的光球的颜色和形状，至于大小，要看激活多少的火元素。 “这里是哪里？”看到老夫人醒了过来，蒂亚也就有心思考虑当前的困境了。 “我也不知道，卖门钥匙的说，经过定位，应该是在秘鲁，他们给了我一个精确的地址，但是我看不懂。”老夫人有些尴尬，她摸出一张纸条来，“这是能买到的离巴西最近的一个门钥匙了。” 艾瑞莎凑过去一看，纸条上面写着“南纬13°9′23″，西经72°32′34”，要是没有随身带着地球仪，谁也不可能知道这是哪。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哪里了。我们是在安第斯山脉下面，这是一座印加帝国的陵墓。”周怡培看了一圈壁画，琢磨了半天说，“这个文明非常富有，但是却没有发展出文字，一切都是以抽象的图画来说的。” 让一个中医世家出生的物理硕士来看图说话是件比较折磨自己审美的事情，于是艾瑞莎决定自己估摸着理解。在这里原来生活着一群人——废话，他们有吃有住，日子很开心——还是废话。有一天，来了一个或者两个高大的白色精灵神，教他们魔法，其实也就是漂浮咒，所以阿兹特克和印加建房子都是成吨成吨的大石头，还砌得严丝合缝连刀片都插不进去。有了魔法，他们盖房子修水渠就很方便，日子就更加好过起来。 直到又有一天来了一群矮小的白人，他们对皇帝说，他们是神的仆人，带来了神的指令。因为他们也是白人，虽然比起传说中的神矮小很多，但是做仆人的话应该也可以。于是皇帝相信了，全国的人都相信了，载歌载舞地欢迎神的仆人。引接的队伍足有好几万人，当然都是不带兵器的，哪里有对帮助自己的神喊打喊杀的。 然而他们是骗子，他们拿来的书上根本不是精灵神。皇帝和他们吵起来，然后被抓住了，然后被杀掉了…… “好可怜，他们是被装在这些罐子里面了吗？”艾瑞莎指着墙上的石龛问。 “不，印加皇帝和他的军队被杀死了，这里面是还留在城里的皇后和宫女们带着之前的皇帝皇后的木乃伊逃到这里。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宫殿，也是最险要的堡垒，她们要在这里祈祷。”周怡培指着最后一幅图说。 “她们人呢？没看到啊。”蒂亚警觉地抓起魔杖，“难道变成了亡灵？” “不，我想没有。”周怡培坐下来，在背包里掏了掏，拿出一本旅游手册来。“根据最新的考古研究，在山谷中发现的尸骨都是女人的，我想她们都自杀殉难了。” 第46章 亚马逊漂流 “为什么要自杀呢？”艾瑞莎奇怪地问。 “男人死光了，一群宫殿里的女人怎么养活自己，不自杀也得饿死。”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想也不想地说。 “是啊，这后面虽说也有花了很大功夫才建成的梯田，可是这里是几千米的山顶，没有男人真的很难生活。”周怡培收起旅游手册，“夫人，这个地方似乎不能公开，不然魔法世界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那么我们把这里拆了？”暴力的老夫人说。 “这间屋子六面都是金银，拆掉倒是不少钱。”周怡培摸了摸鼻子，他本来想说你老人家想办法再把大家悄悄地转移出去就行。 “这样啊。”老夫人一扭头，“艾瑞莎，挖洞！” “遵命！”满眼都是金币的艾瑞莎高兴地应道，然后就在周怡培惊讶的目光下，平摊双手，分别凝结出一个灰色和一个青色的元素球，“哪边的砖看上去比较难看？” 蒂亚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一个角落，“那边吧，那只蜘蛛看着就不舒服。”黑寡妇能舒服吗？艾瑞莎翻完白眼，先把青色的元素球弹了过去，然后把灰色的球变成个盖子罩住，金砖以看得见的速度不见了，罩子上一块提纯了的金砖掉了下来。 “嗯？这个是改进的风元素和地元素球？”周怡培反应了过来，在伊佩岛上还有个怪模怪样的柱子呢，不过那柱子太脆了，风一吹就散了（第29章）。 “是的。这孩子可以直接操控元素，就不用费力气使用魔法咒语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点着头，“这种精神力使用的方法在中国是不是叫做巫术？” “不知道。”周怡培老实地回答，把地上的几块金砖捡起来塞进背包，“艾瑞莎，下面如果挖到石头了就不用固化了，直接爆破，我们首先需要回到地面上去。” “可是那样一来不是动静太大了吗？”蒂亚谨慎地说，“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周怡培想了想，拿出指南针来，“艾瑞莎，朝西南方爆破，那边是条河谷悬崖，一直打一个洞出去。不过要小心一点，这里的时间比西班牙晚六个钟头。”他看看表，“现在西班牙是早上十点，这会这里应该没什么人，加油！” “嗯！”艾瑞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轻声嗷嗷叫着冲进洞里，“哇！玄武岩，好熟悉啊！” 这道山梁并不宽，充其量挖了五百英尺，就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因为不用保留挖下来的石材，艾瑞莎也挖的很过瘾，充分释放了她的破坏欲。等到大家都出了洞，她又把洞口堵起来，不过重新固化的玄武岩基本上就是块黑水晶，搞不好没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这河谷里面奔腾的就是亚马逊河，因为早就预计到这一点，他们带了一个古怪的魔法帐篷。钻进去后，帐篷就像一个大南瓜一样顺着水流漂下去，里面的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麻瓜世界也有这个东西，叫做漂流密封船，是探险家找刺激用的。 而魔法师的作品显然更加舒适，两室一厅厨卫俱全，周怡培还能够甩开女儿和蒂亚过二人世界。至于艾瑞莎，只好继续学习，那老巫婆搞不好是从中世纪一直活下来的，总有东西可以学的，比如说欧洲花茶和香水。喝了大量的水，害的艾瑞莎老跑厕所，不过要感谢这种露咪咪的大裙子里面是没有内裤的，倒也还方便。 亚马逊河的水流速度很快，雨季平均下来有两节，按照周怡培的估计，大概第五天他们就能离开秘鲁进入巴西。到时候就不用理会海关，随便找个城市乘坐不需要身份证明的国内交通工具就可以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搭便车。 不过，他们的运气显然不好，第二天，帐篷就破了。 “天啊，这鱼真厉害，要知道这帐篷的材料可比铁还硬，连安多拉号都没这帐篷坚固。”蒂亚一边感叹着一边跳上岸，居然衣服是整齐的，看来周怡培胆还不够大。 “那当然，这可是亚马逊食人鱼，牙齿可以咬断瑞士军刀！”刚把旅游手册看完的艾瑞莎得意地卖弄着。 “见鬼，这里有鳄鱼！”周怡培对着重了几十公斤的背包郁闷地说。 “这不是鳄鱼，这是亚马逊长吻毒蜥，它们吃虫子的，要是鳄鱼，我们早就被包围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似乎来过这里，“下面的路可能有些危险，我们需要武装一下。” 花了小半天的功夫，一支现代版的猎奇小队就出现了，不能说武装到了牙齿，但起码每个爪子都没空着。周怡培，主力，真正的是这个字面的意思，所有的背包啊行李啊现在都在他身上，所以是个主要出力的货。蒂亚，第二主力，脚上是一双能踢碎石头的钢靴子，两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像个收破烂的一样在前面负责开路。老巫婆倒是轻松，捧着一个爆米花的大钵，一路走一路撒花粉，艾瑞莎以为是在驱虫，不过人家说，是为了降低环境的湿度。 至于艾瑞莎，她就最奇特了。为了行动方便穿上了招蚊子的牛仔短裤，不到十分钟就布满了像纽扣一样的包块，这让周怡培很后悔没有打出国预防针。她和老爹一样穿了一双高帮快干鞋，对付残枝败叶还是可以的，但是小虫子就防不住了。所以，艾瑞莎临时性地骑着扫帚。 “身体前倾，腰可以放松一些，往后拉减速，往前按加速，如果扫帚和地面平行，那就是最大速度状态。”蒂亚跨在死神镰刀上做示范，明显看起来更有派头一些。 “你说的这些我倒是能理解，可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能弄个舒服的坐垫呢，这么一根杆赶不管对男孩还是女孩都不会舒服吧。”艾瑞莎轻松地转了一圈，只是飞的话，确实不难。 “因为扫帚并不是远途旅行的工具，通常它是一种技巧运动的器材，而技巧运动中灵活比舒适更优先。” 第47章 亚马逊针鼹 茂密的亚马逊雨林充满了未知的风险，这里到处游荡着有毒的生物，色彩艳丽的树蛙，得了白化病的透明蝙蝠，嫩绿嫩绿的双头蛇，还有小溪里不时跃出水面的只有拇指大小的食人鱼，就连风中飘荡的孢子都带有致命的病毒。 路上，艾瑞莎收集了不少只在书上见过的果子、花和蘑菇，有的蘑菇比她还大——当然，合着这采蘑菇的姑娘个小点。在老巫婆的逼迫下，原本只对植物和食物感兴趣的艾瑞莎掠夺了所有可以见到的树蛙毒液，透明蝙蝠的牙和翅膀，双头蛇的蛇信和眼珠，食人鱼的尾鳍和牙。 抓双头蛇的时候，艾瑞莎很好地利用了蒂亚从不离身的小镜子，可怜的蛇看到镜子里面的头傻兮兮地晕了，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然后被残忍地拔了舌头，剜了眼睛。食人鱼也是前所未有地面临了种族灭绝的危险，艾瑞莎把香喷喷的蛇肉挂在水面上，小鱼努力地跃起来，很多没有咬到就掉下去了。可是咬到的更不幸，牙被粘到蛇肉上，尾巴也被剪刀喀嚓喀嚓剪掉。下面的鱼明显脑子进水了，不但不抓紧机会逃跑，还把同伴的尸体当作美食，怦怦往上跳，也许自然界中这种凶狠的动物都比较笨吧。 一路横冲直撞的小队在第十天，遇到了第一个麻烦，一只发狂的亚马逊针鼹。这只可怜的针鼹母亲出来找食物，回来却发现自己的窝被大水冲毁，孩子被困在水中，立刻就急疯了。她发狂地喷射悲伤的针刺，毫无目的地乱刨乱挖，不计体力地奔来奔去，甚至三两下就咬死了前来安慰它的针鼹爸爸。 亚马逊针鼹的针有一点毒，不是很厉害，但是这种中空的刺会轻易地放干你体内的血液，是魔法陷阱中最致命的元件。这种针鼹性子温和乐天，通常不会疯，不过发疯的时候嘴角流出的白沫可以治疗魔法伤害，尤其对于烫伤、冻伤、大面积的刮伤有很好的效果。 而这种温和的动物身上最为有名的是它的乳汁，配合其他的几种药草，调配出魔法师之泪，它的作用是平衡魔法师暴乱的魔力元素，甚至有可能帮助一个实力平平的魔法师一夕之间获得大魔法师的魔力水平——当然那种可能性属于基本不可能的程度。 发疯了的针鼹失去了理智，它有两根力的手指，两颗尖锐的牙齿，什么都能穿透，远非一般人所能对付。只可惜这头针鼹遇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狩猎队伍——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恶魔，一个同样可以随时狂化的无经验新手太太，一个除了恐怖没有别的形容词可描述的老巫婆，一个凄凉的脚夫。 “蒂亚，joe，想办法在这里做一个陷阱。把背包放地上，拆下背架，可以组合出一把亚马逊十字弓。”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吩咐道，“艾瑞莎，你骑着扫帚在那头针鼹前面飞，注意不要让针扎到，等陷阱准备好了就把它引过来。” 说到杀人越货，这帮人加在一块再乘以阿伏加德罗常数也没有这老巫婆有经验，所以只好听命从事。可怜的艾瑞莎尽量把自己弄得可爱一点，做诱饵就要有做诱饵的觉悟，不过，针鼹妈妈显然没有好好打量她的心情。除非她靠得够近，不然根本不理会，而实在是够近了就会用飞针来招待。 joe组装好十字弓，不过箭还需要临时用树枝加工。蒂亚拿出一只肚子很深的希腊坩埚，变大了，在joe的帮助下埋了半截在土里。希腊坩埚的盖子就成了陷阱的机关，只要针鼹钻进去，里面转头很困难，盖上盖子就可以活捉它。 艾瑞莎极其惊险地怪叫着做出各种各样的转弯，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与其冒险被飞针放血还不如用精神力勾引。当然，如果直接用精神力做个圈拴住针鼹的话，说不定它就能安静下来。可是艾瑞莎当时没想到这点，只是执行着分配给自己的任务，把针鼹妈妈引进陷阱。 陷阱里面悲剧开始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对针鼹妈妈用了一个混淆咒，可怜的家伙急的在坩埚里不断地哀号，四处碰壁。越来越累的针鼹喷出了大量的白沫，直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被放出来。这时候蒂亚又掏出四五个猥琐的小瓶子，瓶子口是婴儿嘴的样子，把它们挂在针鼹的**上，很快就吸干了里面最后一滴奶水。最后，joe掏出匕首扑了上去。 河中间的小针鼹只剩下了一只还抱着脑袋发抖，其余的几只显然是被河水冲走了，或者被河里的鱼拖下水吃掉了。 “我能养小动物吗？”艾瑞莎小心翼翼地问。 joe正在洗剥那只已经完全失去利用价值的针鼹，他把四肢上看起来还挺嫩的肉剥出来，然后把皮一翻，浸在水里，不到一分钟内脏和血水还没有来得及染红河水就被无数的食肉鱼分掉了，只剩下一张毫无瑕疵的针鼹皮。 “你不是养了一匹小马吗？”joe为家庭开支很伤神，三个女人，天晓得要花多少钱才能摆平啊。 “那是交通工具！和扫帚一样的！” “你这么说，火球会伤心的。”火球是蒂亚起的名字，本来是要叫火花的，可是最近太胖了只能叫火球了。 “不管！除非你们同意我养那只针鼹，我就回去给火球减肥。” “呃，貌似这样的话，火球会更伤心的。”蒂亚接过针鼹皮，三下两下就做成了一个好看的皮兜，“去吧，装在这里面，它妈妈可以继续安抚它。” 得到许可的艾瑞莎高兴地叫起来，哟嘿一声在树林里转了一圈，飞到小家伙上空把它兜进了它妈妈的皮里。也许是感觉到妈妈的缘故，小针鼹一进皮兜就安静地睡着了。 “好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新鲜的针鼹肉是很好的壮阳药，不要浪费了。”老巫婆不怀好意地说。 艾瑞莎半懂不懂的，对于针鼹肉她没什么兴趣，现在正是和小针鼹培养感情的时候，吃它妈妈显然不是个好的提议。 至于joe，这家伙一百四的智商全用在如何吃针鼹肉上了。 第48章 有龙来访 针鼹肉的味道很不怎么样，有很重的腥臊，再加上蒂亚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地把烤好的肉串放到盘子里，从空间手袋里拿出果酱饼干和柠檬水，一边吃，一边对着自己的手变换指甲油。 艾瑞莎尝了两口，很坚决地跑开，躲到后妈那边用卖萌换来几块饼干，眼泪汪汪地望着joe，却很开心地啃着。可怜的男人只好搬了一桶啤酒，咬一小口肉就用一大口啤酒冲下去，心里想着晚上的事情。 经验丰富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很从容地拿了一瓶上好的朱朗松白葡萄酒出来，一边摇晃着杯子，一边细细地咀嚼，好像真的是美味一样。“艾瑞莎，针鼹的肉说起来可以稍微改善人的魔力亲和性，不过效果很微弱，不能够和其中的诅咒相比。”发现小女孩正一脸敬佩地望着自己，老巫婆也难得地说句不那么尖刻的话。 “为什么啊？”艾瑞莎歪着脑袋萌萌地问道，不然怎么办，总不至于直说好奇她吃了这壮阳的东西会不会长胡子缩咪咪。 “因为，因为针鼹也是很可爱的魔法生物啊，”想了半天，老巫婆也就憋出了这么句哄小孩子的话。“凡是杀害魔法生物，从它们的血肉中获得力量的方法都是黑魔法。”恶狠狠地说完，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就钻进刚捞起来的帐篷里去了。 “哦，那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joe怕怕地问老婆。 “应该不会，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最多是毁坏尸体，交罚金就可以了。”蒂亚猜测地回答，手上却抓了两串因为凉了更腥的针鼹肉。 “随便，反正我没有吃。”艾瑞莎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如果你们对我好一点的话，在你们坐牢的时候，我会时不时去看你们的——找你们要零花钱。” 刚准备表扬一下女儿的joe被后面那句直接冻住，好半天才吼出来：“死丫头！坐牢的时候哪有零花钱给你！” 一晚上，帐篷里面什么声音都有，艾瑞莎不得不念着圣母玫瑰经来让自己入睡。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河湾里面惨烈的搏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血液来不及稀释就又冒了出来，被搅拌成恐怖的泡沫。有一些泡沫翻到水面上破开，一阵人类闻不到的血腥在空气中散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所有人就懒洋洋地爬起来了，出乎意料的是，最早休息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看上去最累。首先，大家一起努力拾起了那些针鼹的针刺，这是好东西，而且要是不小心踩到了基本就挂了。好几万根刺，累得几个人浑身酸痛，连吃饭都没了力气。 joe被赶到小房间一个人翻腾着，喝着茶，忍受着吃完针鼹肉后的痛苦，不过，没有人叫他全部吃掉啊。帐篷外不远的树根下，一滩乌黑的血迹闪动着魔力的荧光，而一堆新鲜的内脏更是把悲哀传的远远的。 远处的密林中，一个丑陋的身影抬起它相对身体过于硕大的头，努力地嗅着，然后斜着眼睛看了看天上不怀好意的太阳，迈开有力的后腿，坚定地朝着凶杀现场的方向奔过来。 中午的时候下了场急促的雨，雨后明亮的阳光把湿润的空气映照得五颜六色的，一声充满喜悦的嘶吼从不远的林中传来。joe明显一顿，很沉着地收起茶桌和小椅子，并且把它们搬进帐篷。一个笼在睡衣里的女鬼，蓬头散发地冲出来，险些把joe撞到小溪里去。 “joe，哪里有龙？”女鬼捞住joe问。 “龙？没看到啊，你想感怀孕圣啊，你这妈妈做的也太神经了吧。”joe脑子里完全都是这些东西，可是这么说老外完全不懂，龙和圣母有什么关系。 “真的是一头龙，大家准备撤退。”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一边盘着头发，一边慢慢地说。这下来不及吃早饭的艾瑞莎也加入到收拾帐篷的行动中，虽然，她也和joe一样紧张的发抖。龙威之下不抖是不正常的，那是龙啊，激动啊，兴奋啊。 不过，脑子异于常人的joe，在感觉到危险之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逃跑，他很肯定带着这么多瓶瓶罐罐是跑不掉的，而且那冷面巫婆也不见得会跑，所以，他开始准备战斗，先把瓶瓶罐罐收拾起来，弄坏了那都是钱啊。说到如果打不过，这些瓶瓶罐罐就没有用了，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太在意，要真打不过，也不关他什么事，那里还有两个巫婆呢。 磕磕碰碰间，帐篷已经收拾起来了，缩成了一个背包背在joe身上，艾瑞莎背上小针鼹，两只好奇地小鼻子伸出外面嗅着，它也感觉到了危险。 “不管是什么龙，都有着极强的魔法抗性，身体也非常结实，极少数龙会古魔法，有的龙可以喷射毒液，有的龙可以喷射火焰，但是盔甲护身基本都可以防的住。”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一边说一边给三个人都加上盔甲护身。 “蒂亚，一会主要替我们防守。艾瑞莎小心藏起来，夫人请及时通报这头龙有什么弱点，呃，应该只有一头吧。”joe检查了一下十字弩，其实昨天就没怎么用。 “现在应该是一头，除非有大型战斗，龙不太合群。不过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龙，南美的龙大多数是毒龙。”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掏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小剑，吓得joe上弦的手一松，差点还没见到龙就摆了个乌龙。 “给，解毒剂，先喝点，再多拿点，现在就不用太小气了。”听说是毒龙，蒂亚开始翻袋袋了。 “解毒剂可以喝掉，不过最好再加点白藓疗伤药水，现在先不要喝，拿手上备着。”关键时刻，有经验的老夫人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慢慢地，一个丑陋的大脑袋从树丛中露出来，它先看了看树底下那一滩针鼹的血，吞了一口口水，才不满地看了看紧张地站在空地上的三个直立猴子。十英尺高的怪兽往前走了两布，一张口一阵带着腥臭的吼叫向三个站立的大人席卷而去，有力的尾巴把巨大的树干敲的咚咚作响，尖锐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着幽暗的光彩。 第49章 欺负龙 一直躲在草丛后面的艾瑞莎瞅住一个机会，把一把据说很辣的种子扔到那头龙嘴里，结果人家只是咳嗽了两声。 “看起来，这是一头食腐性的地行龙，”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观察了几分钟，谨慎地判断说。 “在亚马逊流域，比较常见的食腐地行龙应该是短吻毒牙龙。这种龙体型小，头大吻短，下颚咬合力很大，牙齿有毒，可能是神经性毒素，可以喷射有毒唾液，爪也有毒，不过可能是较大的致病菌。”蒂亚马上把资料翻译成麻瓜语言告诉joe。 “冷血还是温血的？眼睛有没有立体感的？”joe在犯晕，人一紧张很容易这样。 “不知道，可能是冷血的，这种龙应该比较好对付吧？”艾瑞莎问老巫婆。 “还好吧，它的魔抗性比较差，想办法让它多留点血，这样留下来的材料效果比较好。”心黑的老巫婆没有说那样的诅咒也比较大。 “那就用榴弹吧，joe，榴弹准备？”魔抗性比较差那么就是说皮糙肉厚，只能用厉害的武器了。 “榴弹？”，joe想了想，摸出一个铝水壶，“还得再加点东西”，他拧开水壶往里面塞了些小东西，刚刮过胡子的刀片，烧烤的铁签，还有一只打火机。 “joe，对住它的脖子。”蒂亚举起魔杖，她要在最合适的位置引爆水壶。 “1，2，3，fire！”投弹手joe尽可能朝前走了几步，奋力把水壶朝毒牙龙抛过去。 “呆若木鸡！estan doe mu mda ze”“迟缓术！lento”两个女巫的咒语同时向巨大的龙眼飞去。艾瑞莎配合默契地用十字弩击中了水壶，水壶很自然地破了，里面的东西洒出来，但是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一来水壶就那么破掉了，并没有爆炸的效果，二来，joe扔得太烂，居然只扔到龙裆。不过，父女二人的合作成功地激怒了这头食腐小龙。 “笨爹，好像需要增加爆炸力。”艾瑞莎紧张起来又恢复了joe的称呼。 “嗯，可以在水里放块火晶石。先计算一下，这个水壶是250毫升的，放50毫升水，需要多大的火晶石。”joe摇了摇艾瑞莎的旅行奶瓶。 “呜呜，我的瓶瓶。笨爹，我直接激发里面的火元素好了。” “闭嘴，你想放原子弹啊，哦，不，水的话应该是氢弹。好了，不算了，先放1克火晶石，50毫升不纯净水，抛射。” “我的小熊瓶瓶···，我打你咪咪！”小乖女艾瑞莎进入暴走状态。 “艾瑞莎，没用的，试试看攻击它的眼睛，钻心剜骨！purfurar！”在场的会使用这种程度咒语，敢使用这种程度咒语的只有尊敬的普兰塔珍妮特公爵夫人了。 “阿瓦达！阿瓦达！从绿幽幽的魔杖里出来还是蛮好看的，阿瓦达。”受刺激的可能的安道尔大公妃蒂亚也似是而非地发射着咒语，其实一个都没对，就是扔出去一大堆的诅咒，有一些还差点砸到joe。 “注意，预计战斗部1秒钟后接触目标。”joe把准备好的奶瓶绑在一根藤条上，瞄准了好半天才用力推了过去。 “嗷呜！”“四分五裂！”“火元素激发！”一声惨叫和一声沉闷的爆炸几乎是同时响起，整个毒牙龙的脑袋都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激发火元素的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 “好像效果还行，这次是个500毫升的葡萄酒瓶子，里面还有些白葡萄酒，看看1克火晶石会有什么后果。预计两秒钟后接触。放！”某新鲜出炉的炮兵兴奋地忘记了危险，继续表演。旁边两个女人只好换了一只手拿魔杖提供掩护，原来那只手太哆嗦了。 艾瑞莎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那颗六角形的钻石印，“朋友们，能出来帮下忙吗？” “打架的事交给小丑吧，我们不能受伤，受伤了记忆就会受损。”j的话还没说完，骑士就呦呵一声从画框里不见了，一阵精准而迅速的精神攻击猛地朝那头已经受伤的龙冲过去。 被血雾挡住视线的毒牙龙深吸一口气，想要把聚集在身边诅咒的绿云吹开，可是嘴张开了就再也合不上了。这时候，那只葡萄酒瓶子带着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怨恨恰巧落到了它嘴里。 “畜生！居然抢我的酒喝！火元素急速激发！阿瓦达！四分五裂！” 看着老人生气地乱砸黑魔法，伊佩一家小心翼翼地躲在了一边。“哇呜，这下它惨了。” “是的，它惨了。好像下面可以准备收拾东西了，呀！joe你用了那么多水壶，一会拿什么装龙血？”蒂亚又找到一个茬，恶狠狠地瞪着唯一的男人。 “用这些树叶好了，艾瑞莎，你不是会用竹叶编油篓吗？来快点编一些。”joe妻管严犯了，只好去压榨女儿。 “可是可以，不过你们要先帮我把树叶裁剪成整齐的叶片。”艾瑞莎可不愿意白当劳动力。 “那就赶紧地吧。”joe攀上旁边的树。赶着没有破的树叶采了几张下来，蒂亚把它们当做布料，裁成一片一片的。 “随心所欲，cortar，这个咒语是这样吗？”艾瑞莎一边编竹篓一边问。 “是的，不管是什么属性的物质，只要精神力能够完全了解渗透的，在消耗精神力的情况下，可以根据自己的预想裁剪成适当的样子。” “只是裁剪吗？不能直接变成所需要的样子吗？” “不能，这个咒语只能把目标切分，不能再组合起来。” “哦，就是剪刀、斧头、锯子这样的功能啊。”艾瑞莎在理解了之后，很快也学会了这个新魔法，竹篓编织得也就更快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也加入进来。 “那头龙死掉了？”joe放下一把叶子。 “还没，不过已经瞎了，等他跑一阵子，力气耗尽了也就倒下了，到时候不光是龙血，龙肉也是好东西。” “所以我们要加紧一点做篓子了。艾瑞莎！” “知道了，笨爹，小心它的尾巴！” 第50章 黑衣傲罗 “啊？”joe听到个小心，马上趴倒，一股劲风插着头皮扫过，“你们快点啊，它不是受伤了么。” “它血长啊，要不，你继续在那里吸引它的注意力，我们接着扁？艾瑞莎，恶咒就要有坏的情绪，你就要想着臭龙、死龙、坏龙，扁你、打你、咬你。”到这份上了，两个女巫还不忘一边演示一边教育孩子。 “哇，后妈，你好萌哦，就是太脏了点，要不你也脱了洗洗吧。”艾瑞莎一边发着四分五裂一边四处张望，发现蒂亚的发卡上全是混合了血水的泥浆。 “还是你脱了洗吧。” “那我脱了哦，反正我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啦。”艾瑞莎完全兴奋。 “这个，小针鼹还没看过，是不是。” “我把它塞进去。你看，我脱完了。”光溜溜的艾瑞莎一点都不害羞地站着。 “死丫头，等一下，我把joe变瞎掉。”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一句话一下子把joe打入地狱。 “好吧，臭龙、死龙、烂龙、色龙，流氓，看本姑娘洗澡，我挖你眼睛，我放你血，我挖你心，我抽你筋。”安全了的艾瑞莎继续蹲下来编篓子，就像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一样，要把怨恨和诅咒织到篓子里。 “食死徒龙、麻瓜龙、泥巴种龙，打死你，累死你，气死你！”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也要休息一下，她坐下来，帮着艾瑞莎下诅咒。 “哇，你们，不用这么恶毒吧。”joe看不见，只好认命地在泥浆里躲来躲去。 “喂，色鬼男，不许乱摸！” “这个，这个好像是我老婆啊。”被摸到的没说话，所以joe很有把握，要知道就算是艾瑞莎被他摸到肯定也会大呼小叫的。 “你老婆也不能乱摸！” 这群人，有在屠龙的感觉么。 屠龙小队血腥野蛮的舞蹈从中午一直到太阳落山才结束。joe在泥浆中蹦来跳去，大呼小叫，嘴里也喝进不少龙血。不过，这时候那头龙不能说还活蹦乱跳的，起码还能站着。 毒牙龙的下颌已经被炸掉了一半，好几次都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种反应的迟钝是精神逐渐枯竭的表现，果然，艾瑞莎听到精神中传来一阵得瑟的笑声，然后一道灰色的闪电钻进了钻石印章。 “哇啊，果然是龙啊，精神力果然强大。等我吸收转化掉这些精神力，我的头就可以出来了。”小丑骑士的状态似乎也很不好，盔甲破碎了不少，那匹马也瘸了两条腿，不过精神很亢奋。 “主人，请您准许他休息，等他再醒过来，实力会提高不少，而且他释放出来的灵魂冲动也能够少量地补充我们的能量。”q女士小心翼翼地说。 “可是，那龙死掉了吗？”艾瑞莎心里还有点怕怕。 “快了，它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很快灵魂就会离开躯体。主人可以抓住这灵魂，这样就可以控制一头龙。不过这毒牙龙并不是什么很高级的龙，花精力控制它有点得不偿失，我建议您还是趁这机会体会一下灵魂。”k难得地放下酒杯，很认真地说。 “嗯。”艾瑞莎点点头，装作累了，在原地坐了下来。 “终于搞定了？现在怎么办？”恢复视力的joe开心地说，谁也没有注意到艾瑞莎正在用功。 “在没人来之前，快点收拾现场，尽可能多的装血。joe，现在它的毒液应该还有一些留在它喉咙下的毒囊里的，它的眼睛、牙、爪趾也都有用。现在他死掉了，毒素不会主动释放，暂时是安全的。” “它的骨头和筋有没有用的？”joe掏出瑞士大刀。 “我不知道，不过也许做弹弓不错，到时候做一把。”蒂亚不是很有把握。 “可以做魔杖的，反正你们看着办，速度要快，有人要来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严肃地说。 “奶奶，是谁会来啊，来抢东西吗？”稍微得到点体会的艾瑞莎醒过来，一边问一边加入分尸的工作。 “是魔法部的调查人员。即便是坏龙现在也是受保护的。”蒂亚也手忙脚乱地把装好了的竹篓封上**给joe，挂在树上的三只装满龙血的竹篓在月光之下格外的瘆人。 那卷成一团的龙筋，还有几根形状比较规则的臂骨和腿骨，以及据说可以做杖芯的龙心和尾椎，后来都成了四个强盗脸上的笑容。 “这么大一滩肉怎么办，还有那些下水。”joe似乎吃魔兽肉吃上瘾了。 “肉没什么大用了，龙肉的诅咒很强。剩下的就只有龙皮是好东西了。可是你们的刀都不行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阻止了他。 “能不能在龙皮里面点火，把里面的肉烧掉，这样就剩下一整张龙皮了。”工程师joe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弄得几个思路还停留在中世纪的魔法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怎么了？不行就算了呗，你们可是连龙都宰了的，不要这么看着我，很怕怕的。” “艾瑞莎，只有你的火元素有这样的可能，试试看。”蒂亚反应过来对艾瑞莎说。 一翻手腕，艾瑞莎直接放出了“熊熊烈火”，明显比一般魔法师厉害的火焰钻进了地行龙的伤口里。乖孩子艾瑞莎放完了火后，突然想起那只小针鼹。“啊，要不要留些龙肉喂它呢？” 最终，joe刨出来的龙皮和三个竹篓的龙血，还有龙筋、龙骨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缩小。屠龙小队只好连夜用周围的小树和藤条扎了一个木筏，顺着那条满是食人鱼的小溪往下游漂去。 第二天中午，惨遭不幸的针鼹窝迎来了第三波不速之客。两个身穿黑色长袍，脸藏在帽子下的男人从空气中闪现。 “这里还残留着大量的诅咒。”一个男人用手摸了摸枯萎的树干，用西班牙语说。有针鼹妈妈的针刺、地行龙和幽灵的肆虐，这种程度的枯萎真的不算什么了。 “是的，这是监测网报警的原因之一。”一个助手迅速地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第51章 被放逐的药剂师 领头的原地转了几圈，措词了一下说：“有一头龙被虐杀了，诅咒很强，几乎达到毁灭诅咒。” “这也是监测网报警的原因之一。”助手停下记录的手抬了一下头，担忧地说。 “应该有十到十五个黑魔法师，不然没办法完成虐杀，而且，”那个当头的停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周围，“战场打扫得太干净了，几乎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这些肉酱。” “这些肉酱还有用吗？”助手好奇地问，其实那多半是龙血拌泥。 “有，怎么说，也是龙的肉酱，而且还很新鲜，多少也值点钱。” “是的，先生，80%的款项将存到您古灵阁的账户。”助手合上本子，准备干活。 “嗯，跟着我，你不会吃亏的。知道报告该怎么写吗？”当头的那个很满意这个刚从阿姆斯特朗毕业的小伙子。 “一小撮穷凶极恶的黑魔法师虐杀了一头成年的高级龙，掠夺了全部战利品，现场全是黑魔法的痕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由于现场诅咒严重，建议列为禁区。” “竖牌子吧。”头目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失望地走了。 阳光中的空地上竖着一块黑黝黝的木牌：“警告：该地充满邪恶诅咒，任何人不得靠近——魔法部神秘事务司。” 艾瑞莎他们并不知道原来那些泥浆也能换钱，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钻进钱眼里面一样去挖泥巴。最多废物利用做几个陶土的杯子啊坩埚什么的，嗯，还是坩埚比较好，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功用。 木筏在穿过一个险滩的时候散掉了，艾瑞莎跳上扫帚，两个巫婆使用了幻影移形，所以只有joe一个人变成落汤鸡。不过这已经是在一个村子附近，除了那些被豢养的鳄鱼，没什么大的危险了。 “嘿，我说，你们谁知道这地方用什么钱？”艾瑞莎安稳地落到地面上，把扫帚像旗帜一样扛在肩膀上。 “管他的，反正这个肯定行。”joe爬上岸，有气无力地扔出一块金子。“你们谁想办法把它弄小点。” “金子？这个很难的。”蒂亚摇摇头。 “我来吧，”掠夺完一头龙正高兴着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一挥魔杖，那一英尺长的金砖就只剩下一寸大小了。 “啊？”joe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竟然结巴起来，“我，我是叫你们把它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而不是整个变小了啊，人家辛辛苦苦扛了这么久的啊。” “切，以为就你一个男的你就是块宝了啊，该干嘛干嘛去。”艾瑞莎摇着头走过来，凝聚起精神力扫过那块金砖。缩小咒是艾瑞莎还没有学会的比较高级的咒语，她完全听不懂蒂亚的解释，而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就更让人糊里糊涂的。倒是joe的解释比较容易接受，看起来缩小咒是让每个原子振动的方向发生一些微小的变化，一方面克服相互之间的排斥作用，加强吸引作用，另一方面让振动的相位和频率尽可能相互配合。这两个作用都需要主掌静止状态的地元素和运动状态的风元素的配合，更需要精神力能够精确地了解每个原子的振动情况，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所以，之前的魔法师发明了通用的言灵咒语，这样大多数人都可以把东西变小，具体变多小就看他对这个原理的理解程度和应用程度了。而艾瑞莎虽然理解了，但是应用还缺少经验，不过，尽管这样，把人家的缩小咒打乱却很容易，做坏事总是比较容易一些的。 “哎，还是艾瑞莎乖。”差点没心疼得哽咽起来的joe这下不敢再让这群巫婆来了，自己动手以内家拳传人的手段把金砖搓成一个个的小球。接下来又是可怜的完全不懂葡萄牙语的他去跑腿，因为女人以不能抛头露面为理由拒绝了。 过了半个下午，他才精疲力尽地带着些当地的水果回来。“搞定了，这帮人还真的不要美元只要黄金。那些树叶编织的篓子我叫他们在外面刷上一层树胶防漏，寄回去了，蒂亚你看看，这个地址对不对。” “嗯，对的。接下来也不用漂流了，要不把一些用不上的行李也寄回去吧。”蒂亚拿过纸条看了看，顺手叠成一个小块用来打磨刚刚涂好指甲油的手指。 “嗯，那些金子什么的也可以寄回去，不然太重了。”joe转过头问老巫婆道，“夫人又没有办法把它们伪装一下？不然可能会被没收的。” “嗯，屠龙的战利品确实不适合邮寄，我可以把它们变成熏肉，那些骨架就变成个箱子吧。”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一边说一边变，艾瑞莎到有点担心，这老人家回头看到这些熏肉会不会直接拿来做菜。 joe又跑了一趟，不过这一次回来的时候精神奕奕的，有古怪。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艾瑞莎看着不停地上串下跳的老爹，觉得很丢脸。 “可能是一些草药吧。这地方又闷又热，如果没有提神的草药，人肯定是萎靡不振的。”蒂亚从包里翻出支解毒剂来。 “难怪这么物产丰富的地方，人口一直发展不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艾瑞莎看旅游书发现的一个问题得到了解释，她立刻又问另一个延伸出来的问题。“那么，为什么人吃了这种草药就会精神振奋呢？” “精神振奋的药剂分为两种，一种是兴奋但是冷静，这就是正常的振奋药剂，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或者忽略一些不舒适的感受。而另外一种不能叫兴奋而是亢奋，它很可能让人产生幻觉，由于效果强烈，人没有了任何不舒适的感受，很容易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蒂亚按照教科书上的回答。 “前不久加森摩德会议严惩了几名药剂大师，他们研究致幻亢奋剂，那种东西除了药效过了之后给人完全放空的幸福感，什么好处都没有。听说，他们被放逐到了亚马逊，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灾难。” 第52章 弗朗西斯卡·艾斯特蕾亚 中枢神经兴奋剂，作用于大脑皮层，可以全面提高各个脑功能区的活跃程度，这一点和性快感很类似。古时候，研究药剂和魔法的巫师在长期的研究过程中受到魔法药剂或者诅咒的影响，大部分都失去了正常的性功能，而同时，一些拥有大量财富的年老贵族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能产生这种快感的药剂是第一种在麻瓜和魔法师之间流通的商品。 维森加摩是魔法和巫术安全委员会的外号，这个组织一直把自己标榜成为魔法师必须尊敬的立法议会。可是连行政管理机构都还很松散的魔法世界，怎么可能对一个自我标榜的最高权力机构有足够的尊重？更何况那里基本上都是傲慢无知的英国人，这个年头的英国除了足球流氓还有什么是有国际声望的？ 而且维森加摩还一味地讨好麻瓜，当他们需要那种所有精力都放空之后时间停滞的感觉就给他们兴奋剂，当他们发现兴奋剂过量会死人就把出售兴奋剂的药剂师流放。所以，一般的魔法师仍旧不理会维森加摩而过着自己无法无天的生活。至于黑衣傲罗，与其说是魔法政府的执法者，不如说是一群到处擦屁股的可怜虫。 拉丁美洲，这里按照1336年巫师世界的分治协议应该属于包括葡萄牙的西班牙帝国的保护范围，所以，很多被伦敦维森加摩宣布有罪的魔法师会到这里避难。即便伦敦魔法部（1692年保密宪章公布后，维森加摩成为魔法部的司法部门，魔法部成为魔法师的自治政府，并名义上服从本国政府。）会以强硬的语气，凭借他们魔法世界第一强国的地位逼迫西班牙也发布通缉令，但是实际上这里是维森加摩管理不到的地方。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被通缉的魔法师还真没几个好人。再加上精灵、矮人、反叛妖精所组成的地下王国，拉丁美洲的魔法世界并不安全。出于这一点考虑，艾瑞莎他们决定以麻瓜的方式继续在巴西的旅行。 他们跟上了一个去里约热内卢参赛的桑巴舞团，坐在卡车改装的大篷车里像炒糖豆子一样颠簸着走在糟糕的公路上。 “你们会跳弗朗明戈舞？” 虽然面前的这个人形的吊篮在说话，可是艾瑞莎还是不能肯定她们会不会变成蝴蝶飞走。“不，不是我，是奶奶和外婆，你看，我还是个小孩子。”她一面回答一面在心里面盘算，自己能不能做到这样：脚踩着自己的肩膀，在膝盖那套一个环就把自己吊起来，两只手还要搅黄油打鸡蛋什么的，对了，鸡蛋就放在自己的背上。 “也是，你还小。我也还小，五十岁都不到，除了吃饭和做饭，什么也干不了。”吊篮很显然经常这么说，也许她经常这么听。 五十岁，那就是蒂亚加上joe那么大。艾瑞莎做着无意义的加法，这时候她已经能够接受这个吊篮了。“我叫艾瑞莎，艾瑞莎·伊佩，你呢？” “我，我理所当然地叫做弗朗西斯卡·艾斯特蕾亚（希望的花朵），第几世已经记不清楚了，就这么叫着吧。”吊篮把打蛋器挂在腰带上，然后整个人像抽风了一样动起来，把蛋液搅得到处都是。 “呃，你好，弗朗西斯卡，我们家也开过糕点房，可是没见过你这样打鸡蛋的。”艾瑞莎躲在帷幔后面说。 “打鸡蛋？对，这就是打鸡蛋，可是她们非要说这是训练，要想参加桑巴舞大赛，扭腰的频率要达到掉一个鸡蛋到地上之间就把它打成泡沫的速度。”弗朗西斯卡大声抗议着，一条明显的口水掉到了鸡蛋里，迅速被打成泡沫。 艾瑞莎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忘记了这恶心的镜头。“那是个什么速度？” “就是说扔一个鸡蛋到地上的同时在碗里开始打另外一个鸡蛋，当第一个鸡蛋掉到地上的碗里，手上的鸡蛋要打成泡沫。我们这毕业考试就是考这个，不然就得一直在这练习。”解释完，弗朗西斯卡低头看了看，鸡蛋离打发成泡沫还早着呢。“哼，其实我知道，那些提早毕业了的都是在鸡蛋里面放了碳酸铵，打出来泡泡多，可是带着一股臭气。” “可是如果大家都放的话，就说明这个是允许的啊。”艾瑞莎很自然地想，确实，为了让做出的糕点松软，很多店家都会在鸡蛋里面加碳酸氢铵。 “现在是允许，可是以前呢，在这种药剂发明以前呢？不要说自然界里面有这么个玩意儿，既然是自然界没有的，那么就是不应该的，我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最早的弗朗西斯卡做到的事情，而不是作假！” “好吧，我对你的精神表示钦佩。不过，你也要适当地休息一下吧，嗯，你等等啊。”艾瑞莎突然想到了什么，跑了出去。 “等？等什么等啊，我还要练习，哦，练习也可以等。”弗朗西斯卡继续对鸡蛋发功，可是除非她放一串屁出来，否则半个泡泡也没有。 过了一会，艾瑞莎的声音在帷幔外面响起来，“就是这里，你给我吧，你面的姐姐光着身子呢，你不能进去。” “臭小子！”原来是joe，不过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情来看小姑娘洗澡了，虽然用电钻来洗澡很稀罕。 “不要叫我臭小子！我现在是死丫头！”艾瑞莎纠正道。 她拿来的东西是一个带钻速表的电钻，不过钻头上绑了个打蛋器。她抓过一只鸡蛋，打到碗里，吱吱一钻，打得鸡蛋液到处都是，就是碗里一点都没有。“好像太快了。” “你这是干什么？浪费鸡蛋吗？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普通的鸡蛋，大部分是鳄鱼蛋和蛇蛋。”弗朗西斯卡抹了一把脸上的蛋液，难怪她皮肤这么好，成天泡在珍稀动物蛋里了。 “测速度，训练吗一定要有个明确的目标才行，只有一个最终目标的话很难坚持得下来的。比如说学字母，首先要知道到底有几个字母。” 第53章 混血精灵 艾瑞莎花了一个多钟头才得出打蛋的效率数据，说起来，这并不是个积常数，打得快自然花的时间短，但是也有频率乘时间最少的，也就是最省力的组合。“看起来用每分钟一千五百次打40秒是最省力的。” “不，我要最快的！”弗朗西斯卡看了看那个复杂的表格，放弃了自己找答案，用挂着蛋黄的眼睫毛指着艾瑞莎。 “最快的是这个，每分钟一千八百次30秒和每分钟两千次30秒……” “就这个了，每分钟两千次，30秒！” 艾瑞莎瞪大了眼睛，心想，我还没有说出最后答案你干嘛就选了个错的，那不是自己找累吗？不过看着弗朗西斯卡那兴冲冲的样子，谁也无话可说，只好把计数器绑在她腰上。果然，有了具体的目标，弗朗西斯卡当天晚上就在一个隐秘的仪式上通过了什么毕业考试，然后可以出来见人了。 “嘿，姐们，见到你真好，呃，抱歉，没想到你这么小个。” 被推倒在地上的艾瑞莎狠命地翻白眼，简直要把眼珠子翻过去，实在不想看到这个比爹妈加起来都大的萝莉了。不过对于五十岁的生物来说，弗朗西斯卡的皮肤简直嫩的亵渎神灵，这难道是成年累月泡在鳄鱼蛋里的原因？艾瑞莎伸出手去摸了摸，真的好想黄油一样滑，却又不粘手。 “嘿，怎么了，我出生以来还没有被人摸过呢，小个。” “为什么叫人家小个？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嘛！”艾瑞莎生气地喊起来。 “小孩子？可我也是小孩子啊。”弗朗西斯卡把艾瑞莎举起来，轻松地扛在肩头，一踮脚就跳起来，在艾瑞莎的尖叫声中高高地跃起，稳稳地落到一棵大树的树冠上。“我最喜欢这样的树了，像床一样，可以很凉快地躺在上面看星星。” “我不行，树叶和树叶之间的缝隙对于我来说太大了，我会掉下去的！” “真麻烦。”弗朗西斯卡不赖烦地把系在腰间的一片裙扯了下来，铺在树冠上，“这样就可以了吧。” 艾瑞莎点点头，开心地跳了上去，就好像扑到一个大水球上。两人向婴儿一样在树冠上面爬来爬去，咯咯笑着，毫无理由地把睡着的鸟都吵醒了。 “啊，看着一群群鸟黑色的影子飞过月亮，还真是好看啊。”弗朗西斯卡双手垫在脑后，嘴里嚼着树叶。 “那是，别人可看不到这种。”艾瑞莎坐起来，从娃娃裙的口袋里掏出折叠的梳子梳头。“喂，我说，你真的是小孩子？看你的身材比我妈还好啊。” “是吗？”弗朗西斯卡躺着扭了扭腰，更加突出了曲线，“谢谢了啊。不过，不管是谁坚持练习三十三年也会有这个效果的。” “你真的有五十岁吗？”艾瑞莎问，不过，看到弗朗西斯卡脸色好像黯淡下来就说：“就当我没问吧。”然后躺下去看月亮。 过了良久，只听旁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是个混血，母亲是精灵，父亲应该是矮人。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偷偷地把我放进育儿袋里挂在生命树上。没想到精灵之神没有抛弃我，反而耐心地哺育我。一般的精灵在树上十年就落地了，会讲话，会跑会跳。而我足足在树上呆了二十年，落地的时候还是不会说话。” “别的孩子会欺负你吗？”艾瑞莎担心地问。 “不会，他们打不过我，我的力气比他们大。”弗朗西斯卡笑了笑，“不过，我妈妈不肯出来认我，长老们就决定把我交给这个亚马逊部落了。” “这是个亚马逊部落？”艾瑞莎转过头，看了看树下面的大卡车。 “嗯，她们是土著，原来是，现在吗收留了太多的孤儿我也不知道应该算什么了。” “那么这些训练是亚马逊的么？”艾瑞莎指的是打鸡蛋，这难道是个厨子部落。 “不是，这是精灵的。接下来，我还要接受矮人的训练，听说是打铁。”弗朗西斯卡似乎很兴奋。 “那么说精灵并没有抛弃你吗？”艾瑞莎以为她就是没人管的孤儿了。 “我可是被生命之树哺育了二十年的哦，再说现在精灵血统太稀薄了，混血已经不少见了，在精灵的寨子里很多精灵和人类的混血奴隶。只不过矮人和巨人与精灵之间差距太大，混血比较少见，而且，我的力气太大了，声音也大，会吓到别的孩子的。”经过这么多年弗朗西斯卡也看开了，而且可能因为混血的原因，她不像精灵那么喜欢平静的生活。 “精灵的本领你学完了么？”艾瑞莎好奇地问。 “精灵的本领？你是说做小玩意还是射箭？不过，我都没有开始学呢，她们只是训练我的身体而已。”弗朗西斯卡毫无遗憾地回答。 “你要到哪里去学习矮人的本领呢？” “不知道，部落里面没有矮人。”两人换了个话题聊聊点心，这个话题虽然会比较饿，但是聊着聊着睡着了就不饿了。 艾瑞莎回到地面后向大家介绍了新交的小朋友，比她高一倍的弗朗西斯卡。普兰特珍妮特夫人听了她要去找矮人的时候点点头说：“布斯巴顿有一位矮人铸造师，他的肺有毛病，一直在那里休养。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法国去。” “什么叫可以的话？”弗朗西斯卡歪着脑袋，这是昨晚从艾瑞莎那里学到的萌点。 “就是说，我们需要和这个大篷车队的长老协商一下，如果她们同意的话，你才可以和我们呢一起去。”joe解释了一下。 “哦，应该不用，我只不过是寄养在这里的，而且她们人很好，还教了我亚马逊射箭术和投矛术。可是，不太适合我。”弗朗西斯卡指了指自己高耸的胸部说。 蒂亚一把蒙住joe的眼睛，“或者，还有别的方案？”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看了一眼她，慢悠悠地说：“你们两要留在南美一段时间，加入这里流亡的巴斯克独立组织。这段时间，艾瑞莎也需要个伴，就这么决定了。” 第54章 只管卖，不收钱 艾瑞莎多了个小伙伴，一个身材爆好的巨大萝莉，虽然不会数数，也不会认字，但是跳舞很厉害。在到里约热内卢的路上，弗朗西斯卡不但从蒂亚那里学到了弗朗明哥舞，还硬是教会了艾瑞莎桑巴。 发现这小丫头真的很天真烂漫，而且对joe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时候，蒂亚也不排斥她了。“这可怜的孩子，就是个流浪舞者的命。弗朗明哥的冷漠、傲慢和忧伤，桑巴二百五一样的开朗，她都能够用身体的弧度和节奏很好地表现出来。” “是吗？我不知道。”joe很明智地装傻，“不过看起来，她不想是个孩子，总给人一种历尽红尘的感觉。” “用人类的眼光看，她已经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了。传说中，如果没有灾难的话，精灵可以活到**个世纪那么久，所以她确实还是个孩子。”蒂亚美美地吃掉一颗joe递过来的果子。 “她是个精灵吗？耳朵不尖啊，圆圆的，还挺可爱。”joe根据误差极大的插图说。 “她是混血，如果是和矮人混血的话，耳朵有可能是这样的。真是好奇她成年之后有多高，如果她兼具矮人的力量和耐力，与精灵的灵巧和魔力，那将是个非常强大的魔法战士。”蒂亚不高兴地瞟了一眼老公，见他暂时没露出猪哥嘴脸来才不和他计较的。 “混血的好处这么明显吗？”joe对精灵产生了点兴趣。 “这只是概率极小的情况，大多数混血的孩子因为魔力的冲突根本就不能出生，即便出生了，也可能具有非常明显的缺陷。退一万步说，万一有像弗朗西丝卡这样几乎完美的混血，也会被部落和家族视为不祥而驱逐的。” “也是，太强大了，总是个不安定的因素。”joe理解地点点头，“对于我们家艾瑞莎来说，有个强大的小朋友应该不错。” 而这个时候，艾瑞莎正在和弗朗西斯卡一起打猎。 “把你的那只硬毛老鼠收起来！它太臭了，把猎物都吓跑了！”背着长长的藤条弓的少女气呼呼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然后顺手把剩下的大半个给扔了。 “它是针鼹，不是硬毛老鼠！而且，它有名字的！”艾瑞莎像只老母鸡一样把一个海胆一样的肉球藏在身后，自从吃了一块地行毒牙龙的肉后，这小家伙也不找妈妈了，直接呼呼大睡，连水也不喝了。 “名字？什么名字？你从来就没有叫过它两次一样的名字，从苹果、香蕉、到葡萄，提子，还有橙子，橘子，你怎么不说西瓜、木瓜？” “哼！要你管，我还要叫它皮萨、起司、苏打、蛋挞！” “你敢叫一个不能吃的名字么？”弗朗西斯卡抓住藤条晃了一圈，落在地上后还扭了几下腰。 艾瑞莎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么圆，不叫它能吃的名字，那叫什么啊。” “说得也是，不过，这家伙太臭了，带着它肯定打不到猎物了。” “打不到就打不到，反正现在也快进城市了，没有多少野生的动物了。” “那我们还是练习跳舞吧，要踩准节奏和重音，来。” “咳，就当是肉球欠了她的吧。”艾瑞莎以一种子债父偿的心态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穿上那双尖头鞋，站起来。 桑巴舞，比起足球来，更是巴西的国粹。这是一种典型的黑非洲的舞蹈，在融入了南美洲特有的高原文化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巴西狂欢节被称为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桑巴舞女郎艳丽的油彩和永远不停止抖动的腰胯居功至伟。所以，艾瑞莎别的都不用练习了，就是跟着弗朗西斯卡一边到处捣乱，一边扭屁股。 “喂，我说，这不公平！”艾瑞莎把肉球放在肩膀上，两手各抓着一串棉花糖说。 “怎么不公平了？”弗朗西斯卡不喜欢吃棉花糖，不过她对水果的虐恋令人发指，每天都要浪费和她自己一样重的新鲜果子。 “你一挺胸，用惯性甩下来，腰就可以抖个半天，而且腿又长，跨一步就有很长的弧线。我要走同样的距离腰转的圈数肯定要比你多！”艾瑞莎说得这个情况其实和呼拉圈一样，腿长腰高的人占很大优势。 “那又怎么了，这是我的身体，你要是嫉妒的话，找你奶奶给你装两个大水球啊。” 艾瑞莎想到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给那些异装癖男舞者装上的大咪咪，在盛夏的巴西居然都能有寒风刺骨的感觉。“算了吧，我还是练习跳步吧。” “嗯，也不错，老是像打摆子一样抖看了也挺无聊的，带上点别的动作，有青春活力的桑巴更吸引人不是吗？”弗朗西斯卡似乎被提醒了，也开始拉大动作，“嘿，小个，你别撅屁股跳，弄得像只蛤蟆似的。” “你，不这么跳我怎么追得上你，啊！混蛋，等等我！” 可惜，这支亚马逊人组成的桑巴舞团并不是里约热内卢十四所桑巴学校下属的舞团，在五个固定的舞蹈场地上没有她们的位置。不过，她们并不在乎，一进到市区，大篷卡车立刻就变成巨大的游行花车。 一些舞者穿着古代胸甲骑兵的马甲，得瑟地调戏印加贵妇，那些脸上画着泪滴的贵妇拼命地扭动腰身，把身上的黄金饰品摇得哗哗直响。也有的花车上表演者代表被抛弃的印加皇帝，向白面神维拉科查控诉掠夺者的残暴。一个个的传说和故事，用摇摆的臀部，轻踏的鞋跟，高耸的帽子，缓缓地讲诉出来，至少带给观众们一些有内容的享受。 弗朗西斯卡因为是半路里通过考试的，所以花车上并没有她要扮演的角色。不过她和艾瑞莎却成为游行队伍里最受欢迎的组合。 “瓜纳拉汁，新鲜的古纳拉汁！” “番石榴，解渴提神的番石榴！” “多少钱？不知道，看着给吧，就往那车上扔就行了，我们只管卖，不收钱。” 第55章 贼的义理 根据新闻记者们不太靠谱的统计，巴西每年咖啡销量的60%，各种酒类消费的70%，和毒品交易的80%发生在狂欢节期间。另外巴西每年有90%的非婚生子女是在圣诞节前后出生的，这和中国人大多数出生在农历的十月是一样的道理，不过不幸的是，他们中有很多人不得不跟着未成年的单身妈妈一起生活。 在这个所有人都投入到玩乐当中的混乱节日，治安系统已经完全瘫痪，警察们能够做的也就跟着跳跳舞，吃吃霸王餐，然后再发生点浪漫的事情。遇到抢劫和扒窃，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不过，巴西的强盗一般不会把你抢得精光，会留点路费或者电话费下来，甚至还会送你一篮子新鲜的水果。 “嘿，我说，你是哪来的这么多果子的？”趁着绕过一个街角的机会，艾瑞莎拉住弗朗西斯卡问。因为每过几分钟，这家伙就会从帽子里拿出几个新鲜的水果给艾瑞莎，让她用地元素聚集两块石板像轧钢板一样榨汁。 “你说这个啊。”弗朗西斯卡又拿了两颗番石榴出来，“用种子催化的啊。” “催化？”艾瑞莎一边小心地榨果汁，免得把自己弄得粘粘糊糊的，一边捉摸了一下，”精灵的催化术不是让种子长成树吗？你怎么直接出果子了？” “不知道，打小我就这样了。弄出棵树来有什么好玩的？要不是要柴火，更不是要盖房子，还不如直接弄可以吃的果子来呢。”弗朗西斯卡用手作扇子摇了摇，除了更吸引一些大叔外，一点凉快的感觉都没有。 “噢。有道理，那么，要是有萝卜的话，你能不能直接弄出根来呢？”艾瑞莎散掉地元素，番石榴的果肉三文不值两文地掉在地上。 “那当然，我变出来的都是能吃的部分，而且是好吃的。”弗朗西斯卡盖上壶盖，清了清嗓子，就要去做下一轮的贩卖。 “等等我。”艾瑞莎擦了擦手也跟上去，心里却在想：还有，蒂亚不总是想要个鳄鱼皮包么？那么能用鳄鱼蛋直接变鳄鱼皮出来么，凶巴巴的鳄鱼就不用变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鸡蛋可以直接变成烤鸡么？ 就只是开了这么几秒钟的小差，等到转过街角已经看不到弗朗西斯卡了。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腿，艾瑞莎也不知道那一条是那个魔鬼身材的萝丽。正着急着呢，不远处的一个人堆里传来罐子破碎的声音，艾瑞莎心道不好，这已经是第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脑袋被开瓢了。 “臭娘们，老老实实地爬过来，这可不是你这种乡下妞撒野的地方！” “为什么？我又不是蛇，也不是四条腿的小动物，我为什么要怕？你说我蹦过来、跳过来或者飞过来都行，就是不要爬，爬会把衣服弄皱的！”弗朗西斯卡认真的声音说明她很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也就是很生气。 “衣服弄皱了？就那么点布，皱了也就皱了吧，反正你也不用不着了。” 艾瑞莎知道弗朗西斯卡被一群登徒子围住了，不由得着急起来，这丫头可是有矮人血统的。她倒不是担心半精灵动手把这几个身体虚浮的家伙给拆了，反正现在也没警察管，少了几个混混的事情可能要过个大半年才会被人发觉。 “别惹事！弗朗西斯卡，要不然回去要礼仪训练了！”果然，听到艾瑞莎的提醒，正在活动关节的半精灵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一扭腰，在旁边一个准备揩她油的胖子胳膊上一借力远远地翻了出去。 如果，那些装纨绔的混混神志还清醒的话就应该果断地散去，可是显然他们的智力被换成了另外一种能力。“哟嗬，够劲，这小腰扭得又香又辣，伙计们，跟上去，今天有好果子了。” 游行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挤人的，弗朗西斯卡因为要带着艾瑞莎这个累赘，也就不好再随便踩别人的脑袋，很快又被围起来了。艾瑞莎这才有机会看看这几个品位不错的家伙长什么样，原来是一帮子平日作威作福的警察。 两小丫头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然后像是要游泳一样，互相开始拉伸胳膊，做起了热身运动。艾瑞莎此时身高还不到3英尺，站在穿了高跟鞋的弗朗西斯卡身边连她一半都不到，所以这些准备活动把她的火气也弄上来了。 “原来还有个吃奶的娃啊，脸蛋还不错，你们谁有耐心，拖回去养个两三年也能用用了。”那领头的刚说完调戏的话，还没有按照经典剧本笑出声来，就被一个前手翻劈倒在地，尖利的金属鞋跟在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被破相的这头猪并没有意识到现在他的样子多么的英俊，兀自爬了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艾瑞莎一串无影脚又踹倒了。看到自己的狐朋狗友吃了大亏，其他的流氓纷纷伸手摸向趁手的家伙，准备开始群殴。 就在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准备好好活动一下，换换口味的时候，场子里又挤进来几个人。 “卡马乔，你这个恶棍，怎么不去收保护费了？哦，原来被两个小姑娘给收拾了。” “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扰乱治安，就不怕被抓进号子里去！”嘴皮已经肿起来卡马乔支支吾吾地说。 “光天化日？现在好像是大半夜吧。哼，欺软怕硬的猪，我们也没心情在这里和你们闲扯。老实听好了，我们盗贼工会在狂欢节期间负责维护集市和游行的秩序，不许扒窃、不许打劫，也不许打架！” “不许扒窃？你们不是盗贼么，盗贼还有不偷东西的？” “在狂欢节期间不能偷，我们几个平常偷盗的财物超过10万雷亚尔贼会补贴不偷东西的一般盗贼。从今年开始，每个贼每年都只能偷或者骗10万雷亚尔，多的钱要捐出来，救济那些可怜的人，要让大家都能在狂欢节上笑出来。” 第56章 基督像下的日光浴 桑巴舞的嘉年华是星期二开始的，虽然官方希望周末能消停下来，给环卫部门打扫的时间，但是显然没有人在乎那点加班工资。整个城市也仿佛吸食了大量的致幻剂，释放了所有的精力，嗨到人神共弃，然后像死了一样睡着了。街道边上的店铺要么没有锁门，要么就根本没有门，一些流浪动物像人类一样拖着包裹进进出出的。 弗朗西斯卡的舞团在里约城内没有落脚点，她们跟着那个盗贼工会一起爬上了科科瓦多山。开了三天大篷车的joe早就累坏了，再风情万种的**女郎也无法让他离开枕头，只不过睡觉就睡觉吧，为什么还要流口水呢。 “哼，白天看到什么，晚上就会梦到什么。”艾瑞莎毫不留情地败坏自己老爹的名誉。 “可是，小个，现在是白天了啊。”弗朗西斯卡拿手捂了捂嘴，刚才她一不小心放出个小哈欠来，蒂娅说有修养的女士是不能打哈欠的。 “白天怎么了，白天就不能做梦了？”艾瑞莎一直觉得，做梦是孩子的天职，而且不应该有时间的地点的限制。 “白天？做梦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不过，在有阳光的时候不储存能量是违反自然规律的，而精灵绝不能违背自然的意志。“弗朗西斯卡像个听话的乖宝宝一样说。 “就你那样把自己扒光了，像烘大饼一样摊平？你还真把自己当树叶啊！” “我也不想晒成焦糖布丁啊，可是精灵大师说只有这样才能吸收阳光，那我有什么办法。” “这么大的太阳，不做防晒措施的话，肯定一会就晒晕了。” “晕倒不会，就是有点昏昏沉沉的，不会这样这不是更容易睡着么？”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只要有空气和阳光就能睡得着？” 弗朗西斯卡点头补充道，“还得有水和土壤，也就是风、火、水、地四大元素都要有。”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不过，植物人，本公主实在是太困了，再不睡觉的话，我怕我的呼噜声会招来一头龙。“艾瑞莎实在是支持不住了，像吐泡泡的螃蟹一样打着哈欠。 “这样吧，我抱着你到树顶上去睡，这样就可以睡觉吸收两不误了。”弗朗西斯卡想了想，很有独创精神地说。 “随便你了，不过我可没有叶绿素，吸收不了太阳光辐射的。”艾瑞莎把自己挂到弗朗西斯卡的肩膀上，头一歪，代表沉睡的口水和呼噜声按计划出现了。 望着树袋熊一样的艾瑞莎，弗朗西斯卡也不能用漂浮咒，只好像树袋熊妈妈那样带着这家伙爬上了树顶，找了个茂密的树杈。先把艾瑞莎摊好，然后自己也躺平，阳光之下，她皮肤之下分明有翠绿的光芒闪动。 艾瑞莎的精神力是很强大的，从来不用睡觉，只需要重启一下就可以了。不过这几天确实累到了一定程度了，以至于她花了半个多小时才重启玩完。一睁开眼睛，艾瑞莎就被看上去绿油油的弗朗西斯卡吸引了，于是好好观察了一下。 就如同她刚才所说的一样，风火水地四种元素在她身上都很活跃，它们被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组合起来。粗略一看，弗朗西斯卡似乎只是在做日光浴，但实际上，大量的组成身体的物质被重新组合，变得更加有活力或者说充满了能量。 艾瑞莎的精神力发现，弗朗西斯卡的皮肤之所以呈现绿色，是因为无数细小的四象八卦在旋转的缘故。有的四象八卦顺时针转，每转一圈就完成了一个大分子的分解，大量有毒或者说不需要的废物在分解的过程中被排到皮肤表面；有的四象八卦逆时针转，每转一圈就完成了一个大分子的重构，阳光中的能量被火元素固化，然后吸收进了身体。这些新的大分子又迅速地沉到身体里面，交换出其他的大分子出来接受改造。 看了半天，艾瑞莎忍不住观察了一下自己。肚脐上的那个四象八卦（第13章）是顺时针转的，艾瑞莎非常郁闷的是，它会分解产生一些让人很丢脸的气体，有时候有味道，有时候有声音，更恐怖的是，有时候还有颜色。喉咙口上的那个四象八卦（第21章）是逆时针转的，大概因为转的速度不够，所以没有重构什么，现在它的作用像一个滤尘网。 这个提示已经很明确了，艾瑞莎丝毫没有迟疑，就端端正正坐好，然后全力推动喉咙口那个四象八卦转动。很显然，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容易，那个四象八卦并不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当然，艾瑞莎的精神力也不是实际中有形体的物质。这是精神世界的东西，要运作起来，还需要很多的尝试。 不过，有了弗朗西斯卡这个参照物，艾瑞莎的驱动实验进展很顺利，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艾瑞莎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个翠绿的项圈，而腰部也有个淡淡的水绿色的腰带。有所不同的是，艾瑞莎醒过来后发现，她的这两个四象八卦可以自己旋转，只不过要耗费一些精神力。如果速度不是很快的话，绿色的光环就不明显，当然这时候消耗的精神力和所产生的效果都很小。反正自己的精神力多到可以挥霍的地步，艾瑞莎决定永久性地戴着一条绿色的项链和一根绿腰带。 到了中午这个属于盗贼团的营地也慢慢开始有人醒过来了，即便再累再困，正常人连续睡十二个小时就会自己醒一次，因为人的膀胱只有那么大，另外胃也该空了。大概由于体质比较好，周怡培是起的比较早的一个。大篷车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很多衣冠不整的女人，从七老八十的到十三四岁的都有，让刚起来男人有些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连忙爬出车子，一道耀眼的阳光从不远处的山顶越过一个巨大的基督像照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画了个十字。 第57章 盗贼的生活 周怡培正在发呆，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块木薯，原来是那个盗贼团叫做佩德罗的头目。据说这个名字是代代相传的，所有的头目都是这个，好延续同一个传奇。而这个传奇来自于巴西独立的第一任皇帝——葡萄牙摄政王佩德罗，一个偷到了民心，继而偷到了国家的王子。 “谢谢，佩德罗殿下。”周怡培很无聊地开了个玩笑，他觉得他刚才虔信徒的表现有些丢人。 “没什么好招待的。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那些有钱人们也开不了多少的宴会，我们拿不到什么吃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节省。”佩德罗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口，似乎很不满意地嚼着。 “有钱人会欢迎你们吗？”周怡培突然意识到，这个城市看到的狗全是观赏性质的，看家护院的全是鹦鹉。 “当然，就像你们下馆子都得给小费一样，有钱人开party就得先把我们打发了，不然就开不下去。”有人聊天，那么难吃的食物也就可以咽得下去了。既然这个外国人不排斥边聊边吃，那么佩德罗当然要把话题继续下去。“不光是吃的，我们穿的用的，都有人替我们准备好，就连这个宿营地，也是特意留给我们的，免得我们破坏他们的花园。” “这倒也挺和谐的。”周怡培咬了口木薯，这玩意生吃比较考验牙口和胃。 “当然。这些阔佬们有很多靠旅游发家，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人，游客会下降一大半，其实我们也算是他们的雇佣工。再说，没有我们每年提供的女孩子，他们的门面也撑不下去。” “你们为什么不去北部的平原区做工呢？那边似乎很缺乏劳动力，给出的报酬应该很高吧。”周怡培还是习惯用中国人的方式来思考问题。 “太远了。我们又没钱买车，跑过去赚不了几个钱又要跑回来过节，折腾。再说了，每年吃上半个月好的，然后再用一个月时间消消食，清清肠胃。剩下的时间晒太阳、跳舞、踢球，没事干就去抗议，政府和富人们会给我们钱的。有他们替我们赚钱，我们何必那么辛苦自己去干活呢？” “有道理啊。”周怡培点点头，后来严重影响到欧洲联盟的南欧国家政府债务危机埋下了第一块基石。 看着周怡培陷入思考当中忘记了啃木薯，佩德罗也把手头的大半块远远地扔进草丛，一只逃离了猪圈的家猪嗷嗷叫着冲了过去。盗贼头目一看有猪，立刻叫来几个人准备菲拉沃代——这是一种用黑豆和木薯粉，加上一头猪除了骨头的部分熬成的汤，是比牛排还要贵的美味。 “对了，那树上的两个女孩是你朋友吧，叫她们下来吃饭吧，那么高，掉下来可就麻烦了。富人们可以给我们吃的喝的，却从来不给我们看病。”佩德罗说完自己也加入到对那头猪的围捕中去。 周怡培抬起眉毛看了看，摇了摇头，“她们自己不下来，没人叫得动。不过如果你们把煮食物的锅放到那树下面，说不定她们会提前下来。” 果然，这一招管用，大量的红辣椒被盗贼们隔着老远扔了过去，有一半落进了火里。巴西红辣椒，那可是比得上墨西哥青辣椒的生化武器，立刻就把敏感的小女孩呛了个半死。弗朗西斯卡两手抓着艾瑞莎的手和脚，把她当做降落伞从空中掉了下来。 “小心点！不要弄翻了菲拉沃代！” “就是，这道菜人肉的味道可没有猪肉好。” “其实，人肉汤也还不错，不要放辣椒就行。” 无聊的盗贼和乞丐们这时候都围在篝火旁边，弹着钓鱼线和电话线做的吉他，等着锅里的美味。两个还没有卸妆的舞女从天而降并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巴西的流浪汉过着比所有的艺术家都浪漫的生活，从来都不缺少性感妖艳的女人。 “这是什么？水煮肉片么？这么煮不全老了？”艾瑞莎从地上爬起来，她反倒被锅里类似于川湘风味的食物吸引了。“不行不行，只有辣味，一点都不麻怎么行，快加一点花椒进去。” “像花一样的胡椒，那是什么东西？”佩德罗就在旁边，他也要防备万一有哪个精力充沛的家伙把这两个小丫头弄去吃了。 “噢，中国胡椒，它的学名叫做中国胡椒，不过，应该很难弄到，用罂粟花也行。”两只粉嫩的小猪掉下来的时候周怡培就过来了，他向盗贼们解释了一下。 “罂粟？哦，天，绝美的主意，不要去找罂粟了，用大曼陀罗和古柯，那样才够劲。”佩德罗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大声朝那几个用破烂吉他制造噪声的家伙吩咐。“嘿，joe你是个厨子吗？这主意简直酷毙了死绝了，只要吃上一回，就一辈子也跑不了了。嗯，我要开个餐馆，说吧，joe，你有什么要求？” “嗯，我暂时没有什么要求。”周怡培委婉地说，好在巴西人听得懂这样的开场白。“我可以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开什么正规的餐馆，而是把这个营地弄成一个弗朗明戈风俗的旅游点。可以开展一些表演，比如吉普赛占卜、西班牙斗牛、弗朗明戈舞蹈这类的。” “为什么要弄个弗朗明戈风俗的？这里可是巴西，我们要跳桑巴。”佩德罗不太能理解。艾瑞莎帮他问了个问题，“在巴西跳桑巴会想到你么？”这样佩德罗就懂了，骨子里并不愿意做盗贼的年轻人点点头，去召集自己的部下，盘点一下资源，看看能不能脱离老鼠一样的生活。 “嘿，伊佩先生，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的亚马逊舞团也安排下来？”弗朗西斯卡聪明地问，”不过你得突击让他们学会吉普赛人的占卜，据我所知，亚马逊巫术和吉普赛人得很不一样。” “我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既然有本地的风俗，何必一定要用外来的呢。要知道亚马逊巫术的表演也很少见，如果佩德罗他们愿意，可以干脆弄成个亚马逊风格的。” 第58章 可怜的亚马逊人 让南方高原的盗贼和北方亚马逊流浪者合作并不容易。盗贼们是欧洲白人、印第安黄种人、非洲黑奴五百年混血的结果，号称这个世界上身体素质最好的人类。如果不是实在太不听话，这些人出去奥林匹克运动会高、快和灵巧类的项目估计没别人什么事了。连佩德罗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这些手下能做成什么事情，于是他来请周怡培出面，和亚马逊流浪舞团的首领好好说说。 “你来了？请坐，伊佩阁下。”亚马逊人的首领自然是个女人，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彩色的头发，这很奇怪，以至于每个见过她的人都受到了影响认为她和自己差不多大。 “谢谢，请问……”周怡培很自然地坐到花草编织垫子上。 “彭特希乐娅，你可以叫我希乐娅，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亚马逊首领笑了笑，果然是个没有年龄的人。 “好吧，希乐娅阁下……” “殿下！” “殿下？” “是的，虽然没有公开过，但我确实继承了亚马逊的王位。” “抱歉，殿下，我不知道。”周怡培痛快地改口，“我是来和你商量一下开饭店的事情的。” 不过，希乐娅女王显然不想讨论这么简单的话题。“joe，你知道亚马逊人的故事吗？” 周怡培放弃了做手势的想法，为了说服这位首领，他必须首先做个好听众。“知道一点，阿喀硫斯……”后面的可不好说，传说中，阿喀硫斯不但杀了一个叫做彭特希乐娅的亚马逊女王，还和她的尸体嘿咻嘿咻了。 “不错，你所知道的故事和我所背负的灵魂是一样的。你知道吗，在那之前，亚马逊是一个女战士组成的国家，男人在那里都是奴隶。阿喀硫斯就是神派来惩罚亚马逊女人的，他强暴了亚马逊女人的灵魂！” 看到这位女王有哭起来的趋势，周怡培赶忙开口引导话题：“这么说，你们是从小亚细亚迁移过来的？” “是的，往东，往荒漠和冰原方向，越过了结冰的大海，穿过雪域森林、连片的大湖，沿着绵延的山脉，越过狭窄的地峡，最后来到这片雨林。这是战神对我们的放逐，把身为战士的我们放逐到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让只会战争的我们不得不用身体去取悦男人！” 说着说着，这位女王还是哭了起来。周怡培这下可慌了，艾瑞莎是个理性的孩子，从来不会以哭闹来提出要求，蒂娅新婚不久还没有弄哭过。“这个，殿下……” “叫我希乐娅！” “好吧，希乐娅……” 不远处的树杈上，弗朗西斯卡分给艾瑞莎一颗果子，“你爸爸好像进金帐了。” “嗯，我看见了，他是去说服团长了，你不是知道的么？” “团长？团长在那边喝汤呢，那是亚马逊巫神的金帐，我从来没进去过。听说，只有男人能进去。” “嗯？这么邪乎？”艾瑞莎朝帐篷看了眼，咬了口果子，“大人的事情，我们就别管了，大不了我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呗。” “应该是弟弟，如果生出来的是女孩就会留下来。亚马逊人就是这么繁衍的，听说她们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所以人口才会越来越少。”弗朗西斯卡又捏了棵种子在手上，一阵绿光闪过，这次出现了两个果子。 “这么说起来，她们倒还挺忠贞的。”虽然看上去才三四岁，可是女孩子成熟早，艾瑞莎该懂的都懂了。 “嗯。所以我也希望她们能够安定下来，吃完我们去看看那些亚马逊孩子们比武。”女孩子们对于这个话题虽然很感兴趣，但是多少还是要装一下天真。 “比武？”艾瑞莎也很配合地点到为止，顺着新的话题说了下去。 “虽然亚马逊女孩子现在基本上是作为舞女培训的，但是传统的武艺也继承下来了，射箭你已经见识过了，其实她们用短剑的能力也不错，经常表演蒙面飞剑来着。” “啊，这么厉害？”这倒是有点出乎艾瑞莎的意外，因为亚马逊女人的寿命很短，作为单身母亲，很少有活着头发变白的，弗朗西斯卡说是女孩子，那么肯定不超过十岁，那么小的孩子有这么强吗。 等到亲眼目睹之后，艾瑞莎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民族又叫做在盾牌上跳舞的民族了。空地上放着一个孩子们都喜欢玩的装置，有六条旋臂，六个孩子可以坐在上面转圈的那种。现在，也有六个孩子，拿着和她们的手臂一样长的短剑，在上面性命相搏。旁边有一些刚吃完菲拉沃代的盗贼在起哄，不光开起了输赢的赌注，连具体的伤亡比例和时间都有人下注。 “她们不得不拼尽全力，输掉了那一方很可能被送给某个出钱最多的赌徒，要想晚点生孩子的话，就一定要赢。” “一百万雷亚尔！”听完弗朗西斯卡的小声介绍，艾瑞莎立刻大喊起来。 “噢，是刚才跑掉的那头小猪啊。”主持着盘口的盗贼回头看了看，“不过，只有男人可以下注哦。” “那么，我替我爸爸下注！十万雷亚尔！”刚刚弗朗西斯卡偷偷告诉她，这里都是盗贼和乞丐，所有的赌注加起来估计都不会超过一万雷亚尔德，不过艾瑞莎保险起见还是放大了十倍。不就是几船大理石板吗，再说，joe包里还有几十公斤黄金呢。 “好吧，这也可以，你买哪边赢呢？” 艾瑞莎看了看正扶着转椅喘气的六个女孩，“两个十万，每边我都买十万，这样我肯定能赢吧。” “看来你两边都不想得罪啊，也是，这可都是你爸爸的女朋友，好了，先记账上，等打完了再算！”数学不太好的盗贼赌兴正高，马上敲响了铜锣，“第一节结束，结果0比0无胜负，庄家通吃！第二节立刻开始，买定开锣啊。” 弗朗西斯卡向艾瑞莎耸了耸肩，这就是巴西的盗贼。 第59章 西多会修道院 1982年的2月只有28天，这让狂欢节的游客们多少有点意犹未尽，不过当地的旅行社会尽量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去玩，比如说圣保罗。而里约热内卢的官员们这时候也都拿出钱来，雇用流浪汉来清扫垃圾，干起这个，流浪汉比专业的清洁公司还管用，因为专门的公司不打理好流浪汉是永远也扫不干净的。 作为流浪汉的首领，佩德罗也被叫去，不过这一次他还带了一份亚马逊文化公园的策划书。惊讶地张大了嘴的官员看着书写整齐、逻辑清晰的策划书完全理解不能，当场就越权批准了这份策划书。而在策划书上，文化公园的运营总监写着彭特希乐娅的名字，策划经理和财务经理是叫做伊佩的一对夫妻。 “你就要回去了，这是唐伯莱内岛上的三本魔法书，收好了。”周怡培拍了拍最大的那本，“达·芬奇的《阿巴泰尔》魔导书，里面大部分的内容是这位老人家设计的纹章，除了我们家的元素纹章还有几个需要记住，星剑纹章、全知之眼。那些怪物的样子画得挺好看的，但是只能当作艺术品。只不过我认为，这里面最有价值的是达·芬奇睡眠法，你还小，应该试试看。” 艾瑞莎翻了翻，这本羊皮书果然有好多漂亮的插图，在最后的空白上，有几个画得很正规的图案。“星剑纹章包括四芒星剑、所罗门五芒星封印、塞尔特五芒星治疗、大卫六芒星护盾、伊斯塔尔八芒星及其沙马什变形。这后面是什么，北欧儒尼文？” “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可能是某种文字，不过我看过普兰塔珍尼特夫人的语言学资料，这并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民族的文字。” “嗯，奶奶说过，现在教的只是人类的文字，回去以后就要开始学习其他种族的文字，只有学习了所有的语言文字最后才能明白言灵魔法的原理。那本是什么？我记得它们都应该很厚很大的啊。” “嗯。本来是很厚，可是在做涡轮试验的时候，这本《罗杰艾尔天使书》在上面被震散了，露出了里面的这本小的《sefer raziel》。我们看到的那大的是在这本小的书上很巧妙地织上了一层像羊皮一样的织物，在织物的内侧我发现了达·芬奇的签名，说明他是见过这本小书的。” “会不会就是他做的这个伪装呢？为什么他要把这本天使书伪装起来呢？”艾瑞莎好奇地翻开这本真正的《罗杰艾尔天使书》。 “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过，他那本《阿巴泰尔》上很多插图其实都和这本有关，也许是提示，也有可能是混淆思路的障眼法。总之小心研究，最后这本是《死灵书》，你现在应该能看懂了，不过不要轻易尝试。” “这个你放心，我很胆小的。”艾瑞莎拍着胸脯保证。 “和弗朗西斯卡要好好做朋友，在学习方面可以多向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请教，但是也不要忘记图书馆，虽然那里没有什么魔法的知识，但是一切知识的逻辑都是相通的，除非它们属于不同的世界。” “可是，按照出生证明和公民登记，我现在才半岁，你认为我能够正常地到图书馆看书么？” “让弗朗西斯卡用蒂娅的身份证去，对了，回去要给弗朗西斯卡也办一个身份证。” “也要弄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么？哪有那么多难产死掉的啊！”艾瑞莎觉得这个赵述勇一次就已经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了。 “这个问题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会解决的……”实际情况果然被周怡培料中了。 4月1日，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带着从某个不知名的小修道院出来的小孙女来到了位于勃艮弟山谷之中的丰特莱皇家修道院。这里自从1804年开始就作为国家监狱使用，直到3年后的1985年才因为列入联合国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成为旅游胜地。 不过，对于虔诚的修女和修士来说，这里从安茹王朝开始就是欧洲最好养老院，有好几位王室成员就长眠在这里。“你们两个都跪下！”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厉声大喝，把两个东张西望的小家伙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躺在石头大床上的夫妇，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很不情愿地跪下，这就是根据安排要成为她们名义上的祖先的人。这时候一群顶着修女长袍的嬷嬷举着蜡烛走了进来，很快就把这座空旷而荒芜的墓园给塞满了。 “安妮姐妹？哦，上帝，真的是你，你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回来了吧。上帝保佑，你看上去气色很好。”领头的修女费力地认出了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不过话里面似乎并不都是有好的意思。 “你好，伯纳尔德姐妹。”夫人抽了抽嘴角，对着刚刚跪下的两个孩子说：“起来吧，除了祖先和上帝，我们不跪任何人。这位是这座修道院的院长嬷嬷，伯纳尔德，每一代都叫这个名字，可不是每一代都可以称圣！”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连忙站起来，4月初的山地里潮气还是蛮重的，另外，她们也好奇。 “安妮姐妹，这两位就是安茹王朝的小公主吗？如果通过不了圣灵守护，我们是不会承认的。” “哼！用不着你们承认，我就没有进行什么测试，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我是安茹王朝的公主！”老夫人冷笑着，不过这下子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紧张了，测试不通过会不会不给吃饭？ “安妮姐妹，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在坚信礼之前逃走了。不过，你现在都有孙女了，肯定不是处女了，圣灵守护也就不起作用了。”伯纳尔德院长朝身边的修女暗示了一下。不多久，几个身强力壮的修女扛来了两只大木桶，另外一些抱着烧开了的圣水壶往里面倒。 艾瑞莎看的眉头都打结了，“你知道吗，中国的厨子会把鸟类丢到开水里面烫，这样毛孔就会松开，拔毛就容易了。” “上次你不是说烫猪的吗？”弗朗西斯卡扭过头来，一点都不害怕地说。 “那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就和你现在一样！” 第60章 公主的检验 “今年的金雀花开得早，不然你们至少得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才能凑齐这么多的花瓣。”修女们把一捧捧的新鲜花瓣扔到水里，滚烫的热水立刻涌起一股混杂的香气。 “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被煮了？”艾瑞莎把手伸到背后，解开了长裙的扣子。 “我觉得不会，木桶下面不能烧火的。”弗朗西斯卡很老实地说，她脱衣服要快的多，不过，相对艾瑞莎她多了几件内衣。 “也许她们是想吃生鱼片或者马德里薄切生牛肉。”艾瑞莎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个实在是太凄凉了。 “有这个可能，我先下？”弗朗西斯卡把头发竖起来扎成一个小球，“呜，还挺冷的。” 这可是法国北部的山林，在被修筑成修道院之前可是一片雾气蒙蒙的沼泽。“算了，一起下。”差不多脱光光了的艾瑞莎也觉得风太冷了，说着一起下，却一个人先跳了进去。 “嘿，你个不讲信用的，我还在看这弄得挺好看的花瓣呢。”弗朗西斯卡用手把木桶中间的花瓣赶开了了些，露出一个小圆圈，然后轻巧地跳了进去。 “好看吗？我怎么没觉得，不过这水还真是够暖和啊。”巨大的温差让艾瑞莎的皮肤一阵的麻痒，难受得几乎要跳起来，可是跳起来肯定会很冷，于是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快适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明确好恶的影响，肚脐和喉口上的两只伊佩之轮加速转了起来，反正她现在整个脖子都在水下面。 弗朗西斯卡也不喜欢这水的温度，用手拨弄着花瓣，东张西望的。她发现艾瑞莎木桶里的水慢慢地转起来，带着花瓣也转了起来，“咦？艾瑞沙，水转起来会凉一点吗？” 艾瑞莎睁开眼睛，原来木桶里面有四种颜色的花瓣，被很小心地拼成一个整圆，现在这个整圆转起来，四种颜色的花瓣也慢慢地混起来。看这慢慢有点变成中国道家阴阳鱼图案的水桶，艾瑞沙觉得很有意思，她马上把这好玩的事情告诉弗朗西斯卡：“就好像在树上晒太阳一样就好了，还挺舒服的。” 弗朗西斯卡奇怪地看了看艾瑞莎，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都是高兴的样子似乎并不难受。“好吧。”在树上晒太阳，这可是自己教给她的，自打钻烟囱回到那个老巫婆家之后，还没怎么好好晒过呢。闭上眼睛，果然，有一丝暖暖的能量钻了进来，也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水开始转起来了。 “噢，很好，虽然不是王子，但是两位安茹后裔的公主也不错了。”伯纳尔德院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对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说：“亲爱的安妮姐妹，不管你如何，这两位公主的身份是可以得到主教证言书的。” “哼。”虽然还在哼，但是可以听得出来，老夫人挺高兴的，“我带孩子们过来并不是要得到不必要的证言书，而是带她们认识一下安茹王朝的祖先。” “当然，我明白，我同意，我理解。”伯纳尔德院长点着头，“对了，根据埃莱阿诺尔陛下制定的皇室制度，公主们需要在修道院虔修三到五年，可是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安茹王朝的公主了，你看……” “关于这一点，我想是不是应该召集一次全体修士大会来讨论一下。”在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回答之前，几个白衣修士分开众修女挤了过来。“您好，金雀花公爵夫人，我是达布里瑟尔第二十五。” “教导神甫，这里是女修士的聚会场合，而且，有尊贵的客人正在沐浴，不适合男修士来访，有什么事情请明天再到院长嬷嬷的办公室来吧。”刚才抬木桶的一个大个子修女拦住了这位名字里带数字的修士。 “办公室么？是在绣花作坊呢，还是糕点作坊？有或者在某个火灾现场？”达布里瑟尔第二十五摸了摸鼻子，挖苦道。 就在这时，艾瑞莎的水桶终于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被撑破了，漂着花瓣的洗澡水像刚被拉了一下开关的马桶一样哗啦啦四下横流。正在看希奇的几个修女躲闪不及，被冲得坐在了地上，比光着屁股坐在木桶底上的艾瑞莎还惨。 “快，快把殿下遮起来！”到刚才为止都还算和蔼可亲的伯纳尔德院长像被杰瑞点着了尾巴的汤姆一样跳了起来，“把这些男人赶出去！” 即便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可是当听到两声能把死狼都复活的叫声之后，达布里瑟尔退却了，举着手请求拿着盆子、扫帚、拖把的修女冷静，倒退着撤了。普兰特珍妮特夫人转过头，就看见挤在同一个桶里笑得很明亮的两个小丫头，“恶作剧得逞了？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些道貌岸然的神甫，不过你们这一嗓子，他今晚肯定要在没有壁炉的大厅忏悔一个晚上，明天估计是见不到他了。” 带头的艾瑞莎一伸舌头，“我不过是帮着这些修女姐姐叫了一声而已啊。” “不过，这里的温度，跪上一晚上确实挺惨的。”老夫人思考了一下，对伯纳尔德院长说：“教导神甫也不是有心的，这样吧，反正要讨论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请你安排一下，就由你们两位参加讨论吧，就现在。” “现在吗？好的，明白了。”伯纳尔德院长安排了一下，还让修女嬷嬷们给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找了个房间休息，同时，做针线的修女嬷嬷晚上需要加班，给这两个家伙赶制一些朴素的袍子和内衣。 “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呆七八年？”艾瑞莎叫着从床上跳起来，“你再说一遍，考虑好了，不然，我就把你泡马桶里去！” “尊贵的殿下，那是以前，真的，我说的是以前，天主教王室的公主们都要在修道院学习七八年，大概从五岁到十二三岁。”像框里的j慌慌张张的解释，要真泡到那个五谷轮回之所，他们这些灵魂体肯定是要魂飞魄散了。 第61章 来自印章的分析 弗朗西斯卡当然知道艾瑞莎他们是魔法师，不是魔法师也不会那么准确地找到她们的舞团，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艾瑞莎会是位公主。所以，她可以不对那个巨大的钻石坠子上说话的小人感到惊讶，却不能不疑惑于半个小时之前洗的那个诡异的花瓣澡。“艾瑞莎，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是老奶奶家楼梯间里的，本来有好多的，现在能说话的就剩这四个了，他们是jqk，背面还有一个骑士，我叫他小丑。” “不，我不是说这个，会说话的肖像我以前在精灵的寨子里见过。“弗朗西斯卡停下擦头发的毛巾，“为什么我们会被称为公主？” 艾瑞莎摇摇头。这时候端着酒杯的k假咳了两下，“两位殿下，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好吧，简单点说，不用担心马桶的事，我现在还没找到马桶在哪。” 四幅肖像都汗了一把，知道在哪是不是就要扔进去了？k摇摇头说起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但凡有些年头的家伙都喜欢家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安茹就在波旁地区的北面，实际上，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安茹家族比波旁家族更接近于法国的王位。这一点和您父亲一系的潘普罗纳王国比起阿拉贡王国更接近于西班牙王位一样。” “等等！怎么又冒出了个潘普罗纳王国？” “巴斯克人在西班牙北部建立的古老王国，桑桥三世大帝后分为卡斯蒂亚利、阿拉贡和纳瓦拉三个王国。而您父系所在的伊佩家族虽然不是直系，但也是开国国王伊尼葛·阿里斯塔的后裔。” “这么说，老爹应该去争取的是西班牙国王而不是安道尔国王？”艾瑞莎在脑子里想了想地图，她能肯定的是西班牙比安道尔要大多了。 “这话不能这么说，西班牙目前的王室是阿拉贡和纳瓦拉的后裔，而且王位比较稳固。另一个现实的问题时，现在的巴斯克人和西班牙人的关系并不太好。” “好的，西班牙的问题就先放下了，回到安茹家族上来吧，我知道他们又叫金雀花家族。”弗朗西斯卡把话题拉了回来，她很想知道有她什么事。 k看了一眼艾瑞莎，见她不反对，也就接着介绍道：“刚才的墓园里埋葬的是安茹王朝，也就是金雀花王朝的开国国王和王后，那么在这个地方可以利用特殊的仪式来确定家族血脉的传承。” “什么仪式？黑洞洞、阴森森的墓地里面在众目睽睽下洗澡？” “祖先的精神会寄托在家族的象征物中，比如安茹家族的金雀花。人们相信，祖先的灵魂会通过象征物来表示对后代的喜爱。据我判断，只要您在木桶里制造出比较强烈的反应，都会被认为是通过了祖先的检验的。当然如果使用魔法的方式会更准确，但是那样的话，您恐怕过不了关。” “呃，瞎猫碰着死耗子嘛。” 好半天没说话的j突然开口，吓了弗朗西斯卡一跳。“要说关联也有那么一点。中世纪以前巴斯克人一向是反抗法兰克征服的，比如您的祖先伊佩家族就一直只接受法兰克国王的雇佣而不效忠。伊佩家族富瓦伯爵领地也是被波旁家族出身的纳瓦拉国王算计的，而波旁家族的祖先卡佩家族正好和金雀花家族关系复杂，墓园中的那位埃利诺王后先是卡佩王朝的法兰西王后，后是金雀花家族的英格兰王后。” “这是三角关系？你想说敌人的朋友就是朋友么？” “类似的意思吧。总之，如果是在王国时代，金雀花家族如果要找盟友的话，同时和纳瓦拉波旁家族、阿拉贡和卡斯蒂亚里关系不是很好的伊佩家族确实很合适。”k捻了捻嘴角边的小胡子说。 “你们说了半天，那几个墓碑后面的死人选了艾瑞莎的爸爸结盟，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弗朗西斯卡整理了一下。 “我想大概是想把奶奶的金雀花家族继承给你吧，不过，给小妈不是更方便么？” “不，蒂娅小姐代表的是波旁家族。”k当即否认。 “呃，原来你爸爸妈妈有仇啊。”弗朗西斯卡开了个玩笑，“不过，给我，那不就成我和艾瑞莎的爸爸结盟了？” “又不是结婚，你激动个啥。”艾瑞莎白了她一眼。 “我，我这哪里是激动，我是紧张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 “紧张什么？小妈当时也是重重忙忙的，不过她的表现就很好。” “她很镇定吗？”弗朗西斯卡有点佩服地问。 “不，她呆懵呆懵的，像个布娃娃一样，不哭也不闹。”艾瑞莎计谋得逞地笑了笑，可是同样呆懵的弗朗西丝卡还是琢磨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挠她痒痒。两人放开抓住毛巾的手，在肖像们的惊呼声中闹了一会，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对了，这个会说话的八音盒是什么东西？”弗朗西斯卡捡起毛巾包自己围起来，她的身材比蒂娅的还玲珑有致，自然不是艾瑞莎这个婴儿可以比的。 “我也不知道应该叫它什么，这是我抽取单一物质元素做的，而肖像是原来在墙上的，后来墙倒了，它们就跑到这个印章上了。哦，对了，这个是我可得印章，还可以吧。”艾瑞莎一把抓住伊佩印章，小手正好捏住j的鼻子，在他的挣扎中，重重地在桌子上盖了一个章。 “哇，还真够硬的。”摸着木头桌子上看不懂但是很明显的痕迹，弗朗西斯卡也只好这么说了。 “那当然，这可是钻石的。”艾瑞莎得意地说，这时候用力盖章的手传来一阵麻痛，她想也不想就把这钻石的印章扔到一边去了。 “哦，不，公主殿下，您不能把我们扔到马桶里的！” 一声公主殿下提醒了两个小女孩，“糟了，他们说要在这里呆七八年啊！” 第62章 主教证言书 在古希腊的哲学之光熄灭后，罗马并没有对教育给与足够的重视。以至于，基督教很容易就垄断了教育的权利，这不仅仅是巩固了它在信仰领域的地位，也让社会各个阶层的精英都必须接受它的教育，如此集中的资源，想不迅速发展起来都难。 不管哪个种族，魔法师原本都是各个阶层中最聪明和有知识的，但是他们往往性格执拗，充满怀疑精神，这些都是宗教所不能容许的。所以，很多的宗教团体，在中世纪都承担着侦查、搜捕、关押魔法师的任务。西多教团就是其中之一，这所丰特莱修道院就曾经有很长时间关押过没有做任何坏事的好人、聪明人和固执的人。 1982年4月1日的深夜，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的院长办公室燃起了壁炉，一个白衣修士、一个白衣修女，还有一个深蓝色天鹅绒长裙的老女人，各自抱着一杯茶像比赛膀胱大小一样坐着。 不知道什么地方，一座很有年头的落地钟摇摇晃晃地指向了十二点，“噹、噹、噹、噹……” “这是什么破钟啊，明显不会数数啊，这都多少下了！”艾瑞莎愤恨地抓过枕头捂住耳朵，还是不行，干脆蹦到弗朗西斯卡的床上，躲在两颗大咪咪中间才算睡安稳了。 同时吐嘈的还有那比赛憋尿的三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老人。 “这钟该上油了。” “应该先把生锈的地方擦洗干净。” “还是换一个吧。” 三人一开口，那憋尿的比赛就算结束了，“这一次好像又是无胜负？”白衣修女说。 “是的，奎宁。”修士放下杯子，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别叫我奎宁，巴豆！”眼角的鱼尾纹细密得都快看不出来的修女大叫道。 “我就知道你要叫我巴豆，我才先叫你奎宁的！”白衣修士也毫不示弱地嚷回去。 “住嘴！你们两个，不会是我走之后几十年都没说过话吧？”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把被子往茶几上一磕，立刻就镇住场面。 又安静了一会，老修女小心地问：“安妮姐姐，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不算坏，你们呢？算了，当我没说，看你们这样子简直是把灵魂抽出来做了星际旅行一样。” “也不能这么说，起码我们看过星际旅行的电影。”修士笑着说。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好了，现在是两个问题，第一个，关于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证明。” “这个没问题，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出主教证明。不过，我们只能证明她们通过了传统上的认祖仪式，并不能出具医学证明。”巴豆修士滴水不漏地说。 “这样也就够了。现在已经是共和国了，难道还真的能复辟帝制。如果没有皇帝，公主的身份也就是一幅没有人欣赏的画而已。”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停了一下，“不过，需要证明的是那个大的孩子，我给她取名叫弗朗西斯卡娅·德·普兰塔珍妮特，我需要证明她是金雀花家族的继承人。” “金雀花家族还有别的继承人吗？”奎宁修女有些好奇地问。 “当然有，现在的英国王室就是安茹-金雀花家族的后裔，同样还有瑞典、丹麦、挪威、荷兰、比利时王室，除了西班牙，欧洲的王室旗帜上都应该有金雀花枝。”老夫人有些不满意地回答。 “安妮姐姐，你知道的，丰特莱埋葬的是第一个称帝的金雀花家族夫妇，这里才是金雀花家族的发源地。我想，当今那些王室是不会有人来争夺金雀花家族的头衔的吧。”奎宁修女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是你自己不就是金雀花家族的族长吗，这么多年也没能折腾出个什么动静来啊。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巴豆修士连忙开了个玩笑，“夫人的鼻炎好像又发作了，看来当时你离开西多山谷时正确的，为了健康。” 稍微缓和了一下，老夫人放下了不必要的虚荣说：“这个孩子我也是找了好久，虽然血脉已经淡了，但她不是已经通过仪式了吗？而且，我现在也不指望谁承认安茹-金雀花这个头衔了，毕竟安茹这个城市都已经不在了，再叫安茹公爵或者安茹伯爵又有什么意义呢。” 承认自己半个世纪都过着虚无缥缈生活，不管是谁都回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不过，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并不沮丧，“我希望她能继承的是阿基坦公爵，这个领地是金雀花家族母系所有。而我还收养了波旁家族的贝尔恩伯爵小姐，这样就有可能把波旁家族的阿基坦公爵也合并进来。” “那位贝尔恩伯爵小姐的身份确认了吗？”巴豆修士问道。 “这个很确认，她们家的谱系没有断过。这一代的贝尔恩小姐是个魔法师，一出生就成为孤儿，是我养大的她。”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稍稍有点脸红，她从来没有向人坦露过自己收养蒂娅的用心。 “那么，我们在证明里面写阿基坦公爵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波旁家族和瓦卢瓦家族本来就是把这个爵位作为虚衔的，而且现在这两个家族已经没有兴趣再争取这个头衔了。”奎宁修女说完，巴豆修士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是，那个小一些的孩子呢？她的反应似乎更明显些，她怎么办？” “这个我也不好决定。这孩子是姓伊佩的，古代潘布罗纳王国的后裔，他父亲是这一代的富瓦伯爵。”好像完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任务，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这样啊，他们是巴斯克人？”巴豆修士想了想，“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这样解释：金雀花家族的两个来源——安茹家族和阿基坦家族都和巴斯克人的某一支有血缘上的联系，而这位巴斯克小公主显然是这个巴斯克家族的直系后裔。” “嗯，这样确实很完美。那么，你们就这么写主教证言吧，详细地写清楚好了。” 第63章 复活节礼物 “十字架，十字架，到处都是十字架，我在亚马逊看到的十字弓都没这里的多！” “横的、斜的，等臂的、不等臂的，歪向一边的、对称的，空心的、实心的，弧形的、剑形的……这里到底有他妈的多少十字架！” “还有带圈的，弯的，哦，见鬼，圈的位置大小和弧线的位置大小还不一样！艾瑞沙，你自己玩吧，我要回雨林了！” 类似的话，弗朗西丝卡每天最少要说三十次，每次说完，艾瑞沙都要把周围的棒状物体收起来，比如说铅笔啊、毛线针啊，甚至是她自己做的筷子。根据修女嬷嬷吓唬她们的话，有精神崩溃的修女用这些可以组成十字架的东西自杀了。基督教是不允许未经审判自己去天堂的，而艾瑞沙则是觉得死得像烟熏鲱鱼那样真实难看死了。 弗朗西丝卡气鼓鼓地用力坐下。这修女的袍子也不好，走路的时候兜风，坐下去的时候很难对准凳子。她摔了好几次，后来不摔了，改为屁股用力往下砸，要么坐稳了，要么把凳子劈了，反正摔不到自己。 艾瑞沙停下抄写古代儒尼文的羽毛笔，“我说，你屁股不痛么？” “痛，但是这破椅子比我更痛！好几把都散架了！” “我不觉得椅子会痛。”艾瑞沙低头继续抄写，“快写吧，做不完作业，晚上就要吃土豆泥，而且明天会有更多的作业。” “不会的，我刚听说，明天是复活节弥撒，所以没有作业。”弗朗西丝卡合上那本用海豹皮做的课本，这比羊皮纸摸起来舒服多了，凉凉的，很能消减心中的火气。 艾瑞沙想了想，选择了相信，“那就更要快点写作业了，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说不定又很多好玩的呢。” “真无聊，你真的只有7岁吗？简直像个70岁的老古董。这是给你的复活节礼物，非常无聊的粉红兔子和黄色小鸡，如果给我真的兔子我一定把它们活活熬成一锅菲拉沃代（一种南美肉汤）。”弗朗西丝卡巴藏在袍子下的一个包裹扔了出来，这是修女袍子最大的优点了。 看到礼物，艾瑞沙倒是有点兴趣，先把羽毛笔插到墨水瓶子里，擦了擦手，然后拿起小刀小心地拆包裹。 “哼，还真是很努力地装处女座了，我告诉你，真正的处女座其实就是对别人吹毛求疵，自己马虎得狠。”艾瑞沙一心把自己当作文件上写明的1981年8月24号出生的孩子，弗朗西斯卡对此很不看好。 “无所谓，反正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假的处女座说不定更让人相信呢。”艾瑞沙拆开包裹，果然有一只蓝色的复活节兔子，直接扔到一边。“嗯，这不是我老爸的笛子吗？” “什么，你还有别的？”弗朗西丝卡趴过来看了看，羡慕地说：“你有爸爸妈妈，当然要多一些了。” 包裹的底部躺着一根竹笛，很久远的样子，因为磨损得很厉害，颜色呈现出从紫色到青绿色的过渡状态。艾瑞沙数了数，有九个长短不一的竹节组成，正面八个孔，反面三个，她的手指头怎么按都按不住这十一个洞。 “笨蛋！只有这六个孔是需要按的，其他的都是气流通过的地方！”弗朗西丝卡一直偷偷看着，实在憋不住了，抢过去，吹了一个小调出来。 “哦，那就好，我不用去找别人学了，不过，就算是这六个孔，我现在也按不过来。”艾瑞沙很大方地放下笛子看信。 “复活节快乐，虽然我们对这个节日没什么感觉，哪怕我宣称自己信奉了这个教诲。礼物是爷爷留给你的纪念，不过我确定它应该有某些神秘的超自然属性，这需要你去研究。说到你现在学习的内容，我觉得你可以帮助弗朗西斯卡迅速地掌握有关的语言学知识，然后以她的名义要求学习一些自然科学的知识。以她对外显示出来的年龄来看，起码中学程度的各种知识都是应该学习的了，此外还要加强运动。” 艾瑞莎把这个内容转告给了弗朗西斯卡，这半精灵听了之后表示同意，不过她也有问题。“你爸爸给你写信用中国字，你确定你不会误解他的意思？” 艾瑞莎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语言白痴啊！快去写作业，上面说了，叫我监督你学习语言，要是你实在太笨的话，允许我是用非常手段。” “什么非常手段？”弗朗西斯卡瞪圆了眼睛，一只举着爪子的白色小恐龙淫笑着倒映在瞳孔里。“啊！别过来，别过来！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就去写作业。” “我的作业你也要写！”艾瑞沙得寸进尺地说。弗朗西斯卡看了看已经到胸口的小爪子，只好含恨点头，心里想，等你的大起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报仇。 打发掉了纯粹属于书写练习的作业，艾瑞莎继续研究老爹写的信，说实话，确实有些字不认识，需要很小心地猜。周伊佩他们已经回到了法国，背回来的几十公斤黄金，一部分直接到贵金属市场换成现金，另外一部分在私营的财务公司抵押了一些，然后又跑到安道尔注册了一家出版社公司。现在这家公司正全力推出巴斯克历史系列的书籍，有研究专著，也有传奇小说，还有针对小朋友的故事书，同时还在寻找艺术家准备拍摄相关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周伊佩和流亡南美的巴斯克民族运动领导人进行了交流，不过并没有能够说服全部的人。巴斯克民族已经几百年没有工人的领袖了，他们不能轻易地相信一个拿着法国护照的人。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反对以非法手段筹集资金的人加入了周伊佩，巴斯克民族出版社就是以这些人为班底成立起来的，不然，周伊佩这边可是光有模特做不出封面来。 而另一部分试图从南美贩卖毒品到欧洲，或者直接打家劫舍，用绑架的方法表达独立诉求的人成立了他们自己的巴斯克独立旅，对外称埃塔。 第64章 复活节彩蛋 复活节，这个节日虽然是在一个基督教的日子里，却用的是个别的宗教的名字。为了照顾小朋友，这一次复活节弥撒，教导神甫讲了一个异教神巴力和他的妹妹亚斯塔路的故事。 “噢，原来，那只兔子叫亚斯塔路啊。”艾瑞莎用圣咏的歌本挡住嘴说。 “嗯，嗯。” “嗯？啊，你在偷吃东西？” “嘘，小声点！你个子小，躲在台子下面也没人会看见。”弗朗西斯卡从袍子下面递过来一个小球。 “巧克力蛋，奇趣吗？”艾瑞莎胆小地没有去看，不过她闻到了香甜的味道。 “是复活节彩蛋，那些奸诈的家伙，居然全是空心的！” 过了一会，弗朗西斯卡听到一个明显在炫耀的声音，“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吃到一只小鸡。”又过了没一会，“越来越倒霉了，这次是只粉色的兔子。” “小个，你要是在吃出来一个东西我就把你扔出去！” 艾瑞莎吐了吐舌头，把一对锡纸做的戒指收了起来，其实这家糖果商做的复活节巧克力蛋里面只有一些锡纸戒指，刚才她是故意逗弗朗西斯卡的。 安静度过了一会，在所有人——包括在布道的神甫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弗朗西斯卡突然高兴地大叫起来。“戒指，我吃出来一对戒指！我就知道蓝色的一定有好运气，它是薄荷味的，你知道蓝色就该是那个味道的。我会分一个给你的——嗯，怎么这么安静？都看着我做什么？那边还有好多呢，据说还可以吃出兔子和小鸡的。” 还好，大家都被这孩子逗乐了，不然艾瑞莎真想钻到她袍子下面去——反正高度正好。草草收场的弥撒后面是快乐的午餐会，你很难想象一群头发花白的大人坐在一堆拆糖果包装的样子，难道说复活节是属于人的万圣节吗？ 下午来的人要更多一些，因为没有了布道讲经，单纯是圣咏唱诗的话更能够让人身心平和。弗朗西斯卡还是和艾瑞莎分在唱诗班，不过这一次她们站在了边上，比较方便溜出去玩。 赞美诗是拉丁文的，这已经只在字典上出现的语言让所有的音乐听上去都半死不活的。伴奏的事教堂里一面墙那么高大的管风琴，音色低沉幽远，就好像西藏喇嘛在高山上吹得长喇叭。就连偶尔响起的铃铛声都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艾瑞莎，我怎么感觉到空间中聚集着大量的精神力？”弗朗西斯卡偷偷地问。 “是的，通过相同的曲调和内容，这些人的精神波动被调整到一个类似于公倍数的频率上。”艾瑞莎早就发现这一现象了。 “公倍数？”弗朗西斯卡想了想，“哦，前几天数学老师讲的那个，我明白了。不过，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不清楚，不过我感觉那天花板上的画有一些被激活了，可能会有一段动画片看吧，就好像我的钻石印章。” “这倒是值得期待一下。” 不过，艾瑞莎的预言并没有变成现实，虽然连弗朗西斯卡都看见了一些骑士从天花板上冒出来，不过不他们马上就顺着一条白色的通道跑掉了。 “他们去哪了？要到别的地方表演吗？那么说这里只是后台？”弗朗西斯卡小声道。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我记得这道石膏线是通向回廊中间那个亭子的。” “好吧，反正这些大叔们已经是半梦半醒了，他们的精神力都被抽走了。” 两人偷偷摸摸地从台阶上爬下来，跟着一个刚刚冒出来的骑士顺着十字形的回廊来到了修道院中心位置的一座石亭。那骑士就在她们眼前钻到亭子的墙里面去了。 “这亭子四面都没有门。”弗朗西斯卡转了一圈说，“如果把整个修道院看作一个大的凯尔特十字架，这个亭子就是中心环。”对十字架已经很有了解的弗朗西斯卡补充道。 “我把钻石印章招唤过来吧，这种事情他们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对哦，怎么能把他们给忘了。要不，我们干脆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再来？” 无聊到极致的时候人很容易莫名奇妙地产生冒险精神，弗朗西斯卡眼睛里就闪烁着这样的光芒，而艾瑞莎应为要装处女座，很憋屈地把它藏在心里了。两人回到教堂，偷偷拿了一大堆的糖果，吃一半丢一半，以至于晚饭的时候她们第一次没有抱怨食物的分量。 “弗朗西斯卡，这是你的公民卡，为了方便同时也为了证明你和艾瑞莎的感情，伊佩阁下把你的名字改为弗朗西斯卡@艾瑞莎@伊佩@普兰塔珍妮特，有意见吗？”院长嬷嬷来看望的时候通知了这个消息。 “没意见，没意见。”弗朗西斯卡一心想着去玩，再说，她也确实无所谓什么名字，唯一的问题是太长了点。 “那么，我要叫弗朗西斯科姐姐还是表姐？”艾瑞莎觉得老爸有点恶趣味了，她可以确定，艾瑞克的资料说不定会被改成艾瑞克@伊佩@普兰塔珍妮特。事实证明父女连心，周怡培在兑现了给圣米歇尔山奇迹修道院的捐赠后，不光去改了名字，还把艾瑞克和自己的关系改成了外甥和舅舅。 “应该是叫表姐，弗朗西斯卡以后要叫伊佩阁下舅舅。”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也好，省得每次都你爸爸你爸爸地叫。不过她有点好奇，这院长嬷嬷精神力不错啊，被抽掉那么多还能搞清楚这么狗血的关系。 “既然你同意了，这是你舅舅给你新增加的课程，代数、几何、物理、化学、生物、音乐和美术，大部分都是普通中学生的课程，不过他对你的期望很高，要求你在一到两年的时间里完成普通中学生三年或者四年的课程。”教导神甫拿出一张纸来，那脸上分明是安排好了的笑容，不管谁看都好像是诈骗剧团中最后出来要挟的那个坏蛋。 第65章 四个小人 “我说，大表姐啊，虽然已经是半夜了，可是我们穿着内衣这么跑来跑去总不是太好吧。” “那些修女的袍子简直是最好的囚服，一穿上了就什么也干不了啦，跑也不行，跳也不行，还不能爬树，不能翻墙……”随着话音，一个开心的脸蛋从玫瑰花丛里露出来，显然她刚从院墙上跳下来。 “你小心点，别被玫瑰刺划伤了，其实袍子大点也好，起码不怕刺，从墙上跳下来还能当降落伞。”艾瑞莎穿的严严实实地跟过来，话说得酸溜溜的，要是她身材够好，她也敢穿着内衣跑来跑去。 “下次从埃菲尔铁塔上往下跳的时候再穿好了。”弗朗西斯卡大方地挥了一下手，结果很歹势地被扎了一下，在白色的花瓣上留下了一点血迹。半精灵气的哼了一声，一扭腰，原地拔起一个前空翻越过了玫瑰丛。 位于修道院中心位置的这个石头亭子其实不能算是个圆，而是更接近于都铎玫瑰的形状，当然是兰凯斯特家的红玫瑰还是约克的白玫瑰就看你是站在那个位置看了。 “嘿，大表姐，你过来一下。”艾瑞莎今天喊这个称呼算是喊疯了，每一分钟都要叫一声。 “你发现了什么吗？”弗朗西斯卡跑过来，她背上还背着一把亚马逊十字弓，晚饭的时候偷偷做的，拆了餐厅里的一根窗帘拉绳作弓弦。 “借你手指头用一下。” 在弗朗西斯卡痛得收回来之前，艾瑞莎狠狠地把她的手指按到墙上的一个小圆圈上。“啊！要血的话你开口就行了，另一只手指头的血还没止住呢！你又给我开了个口子！” “不好意思，我怕直接说你会打我。”艾瑞莎收回手装可怜。 “哼，不要装了，不会打你的。”艾瑞莎放下心刚要卖梦，弗朗西斯卡就说了句把她冻住的话：“我会直接宰了你，把你的血涂上去，要知道你的血比我的好使。” 墙上的小圆圈在吸收了鲜血之后果然发生了一些变化。“表姐，这个玫瑰变成蓝色的了。” “嗯，发现了，这一圈还有好多这种玫瑰呢，你去把它们全部激活。” “啊，表姐，你看，你都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而我还没有破呢，一事不烦二主，你就全部激活它们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弗朗西斯卡只是嘴上凶而已，说话间已经揭开缠住伤口的布条，准备再挤一点血出来了。 “菲拉沃代！” “去，那种东西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要吃黑森林蛋糕，燕麦的！”某一次偶尔尝到燕麦粉那种细碎之中带着点嚼劲的感觉后，弗朗西斯卡共铸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种口感。 “好吧，我下次做提拉米苏的时候顺便帮你做一点好了。” “提拉米苏？我还要啤酒冻！” 在讨论甜点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已经绕着亭子转了一圈，虽说流了不少血出来，可是脸上却一片兴奋的潮红，尤其是嘴角边还挂着一条晶莹的口水。随着蓝色的玫瑰图案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亭子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弗朗西斯卡赶忙跳开，艾瑞莎递给她一瓶牛奶，好歹加点血吧。 亭子的上下两个部分朝着相反的方向转了起来，过了一会，基座上四朵艾瑞莎那么高的巨大玫瑰浮雕变成了果冻一样的东西，后面露出四条通向中心的通道。 “一共就这么两步远，还要做成四条通道，烦不烦啊。”弗朗西斯卡一口喝干了牛奶，把瓶子往基座上一搁，就往果冻门里面钻。 “啊！表姐，你怎么知道这个可以钻的？”看到弗朗西斯卡在里面招手之后，艾瑞莎才不情愿地钻进果冻，“难道不是让我们吃一顿就走了的吗？” “这是个自动螺旋楼梯，站上去之后，这个平台就会螺旋下降，不过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怎么样？”弗朗西斯卡观察了一下中心的那个发光的地板说。 “不怎么样，起码应该放些水果吧。”艾瑞莎说着已经站了上去，两姐妹都不是安分的货，话说，在故事里留下名字的公主们就没几个是安分的货，安分的没有故事，那么就还是做不安分的好了。 地板等了一会，似乎觉得两个小姑娘是浪费了它的载重量一样，哼哼唧唧地开始一边转动一边下沉。 “为什么不直接下沉，这么转着很头晕的。”弗朗西斯卡又有意见了。 “你是不是刚才失血太多了？”艾瑞莎又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瓶热巧克力，只能喝一半哦，不然会胖的。” “两位公主殿下，请问，可以放我们出来吗？我们大概可以帮上一些忙的。”这时候艾瑞莎挂在腰带上的钻石印章说话了。 “嗯？你们不是不能出像框的吗？”艾瑞莎拿起印章问。 “这个地方布设了魔法阵，灵魂提在这里可以吸收精神力提高凝炼程度，而不至于消散，所以我们可以出来，如果能够吸收足够的精神力，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 “是吗？那么你们就出来吧。”艾瑞莎点点头。话音落地，几个一英寸高的小人就从印章里跳了出来，其中一个还骑着一匹两英寸高的马。 “呃，这么小。”弗朗西斯卡撇了撇嘴角，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喝掉了。 “如果能够吸收一些精神力，我们就能够变大，如果是在外面，当我们的身体小到看不见的时候，就只能选择消散进入主任的记忆里面了。”说话的似乎是他们的头，带着高高的羽毛帽子，腰上别着一把像针一样的细剑。 “你是k？” “是的，殿下，您的火枪手k向您致敬。”k摘下帽子行了一个贵族礼。 “王室秘书官q向您致敬，公主殿下。”q女士手里握着一个记录卷筒，艾瑞莎在博物馆见过这东西，中空的圆筒里可以放笔和墨水。 “我是情报参谋j，殿下，祝您身体健康。” “哼，盗贼就是盗贼，说什么情报参谋，殿下，我是您英俊的扈从骑士！” 第66章 试验对象 这是一个封闭的地下空间，一点风都没有，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在旋转平台的附近。以艾瑞莎的经验来看，大概是一百个或者一千个马丘比丘下面的印加黄金密室那么大的空间。她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地方就不太可能是遍地黄金了。 “嘿，你们几个，去探探路。”平台刚停止下降，弗朗西斯卡就吩咐道。 jqk商量了一下，由k向艾瑞莎汇报道：“殿下，我们四个人之中，骑士速度最快，由他朝一个方向跑下去，以判断这里到底有多大。我和j跟在后面做更细致的搜查……” “不行，我要是迷路了怎么办？”小丑骑士没有参加讨论，心里十分不平衡。 “q在这里保护两位殿下，她会在这里点一根蓝色的火把。我和j也会各拿一支黄色的火把，你跑的时候要注意回头看。” “回头看？看什么？”骑士有点不太明白，“看q么？” “你个白痴。如果你看到黄色的火把在同一边那就是你绕大弯子了！”j干脆地骂道。 “黄色的在蓝色两边，说明你的方向基本正确，如果都在右边，说明你太偏左，如果都在左边说明你太偏右。”q细心地解释了一遍，还替他整理了一下盔甲。 “还要基本保持和三个火把同一高度，这里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平面，但是实际上可能不是这样的。”k不是很抱希望地说，“这样吧，你在头盔上也顶一根火把，这样我们也能知道你在哪里。” “这不就行了，我就往前跑，过了一个小时后回头，朝着蓝色的火把跑就是了。”傻乐和的骑士把q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放在地上，自己跳上马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看了场泡沫剧的艾瑞莎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弗朗西斯卡，问道：“他为什么要朝这个方向跑？” “没有理由，不过他运气一向很好的。”k摇摇头，点上一支火把也跟着走了下去。 “所以他才能当着老大的面和老大的老婆**。”j说完，像一阵风一样滑了出去，如果不是那忽明忽暗的火把，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 过了好一会，弗朗西斯卡才回味过来这其中的关系。“哼，我敢打赌，你这女人和那个小胡子肯定也有一腿，在一起呆了上千年，要真是保持着纯洁的关系，谁信啊。” q牵着裙脚，微微地屈膝，“殿下，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弗朗西斯卡呃了一声，对于这招视若无睹，不得不惊叹千年妖怪的厚脸皮。艾瑞莎选择了忽视这乱七八糟的内部矛盾，满环希望地问：“q，你说你是书记官，那么你记得传送阵的画法吗？” “不，殿下，我们并不会什么具体的魔法，不过如果您画出来的话，我可以判断正确或者不正确。”q恭敬地回答。 “这样啊，可惜我现在没有把《罗杰艾尔之书》带在身上，只能凭借记忆画了。”艾瑞莎从背上的小包里取出火狐狸尾巴做的符文笔，还有用磨碎的星空石作的魔法墨水——这是蒂娅当作圣诞礼物给她的，不过她自己留着一时半会也用不上。 “殿下，您可以试着用精神力引导体内的风元素和地元素来画空间相关的魔法阵，这样不但能够获得更大的伟力——比如说更远的传送距离，更大的传送量，还可以获得空间的保护。” “什么是空间的保护？”弗朗西斯卡插嘴问道。 “当这个魔法阵由画阵者本人操控的话，不但能随时修改传送目标，还能在传送失败的时候返回原传送点——这就叫做空间的保护。”q咬文嚼字地解释道。 “噢，这个不错，反正你精神力和魔力都无穷，就试试吧。”弗朗西斯卡怂恿道，“而且，我很确信地听说过，用魔法元素画魔法阵可以简化很多复杂的地方，而且就算有小错误也不会有事。” “那叫做魔法元素的鲁棒特性，魔法墨水里面所含有的魔法元素越多越纯的话，就能体现出这个自修正的效果。”艾瑞莎纠正道，“再说了，什么叫做确信地听说过啊，想让我干的话，求我啊。” “求就求，有什么大不了的。”弗朗西斯卡伸手搓了搓脸，挤出个暧昧的笑容来。“求求你画一个从这里到我们床下面的传送阵吧，帮我拿套衣服来。” “嗯，看在你刚刚出了那么多血的份上，本公主就答应你了。” “啊？臭丫头，你占我便宜！” “小心，别影响我啊，要是魔法阵画错了，你和我互换了身体怎么办。”艾瑞莎这么一说，弗朗西斯卡果然安静了，坐到一边去喝她的巧克力牛奶。“哼，不就是一句风骚的身体么，我以后也会有的！” 魔法阵，艾瑞莎只是看书的时候看过，实际运用这还是第一次。以前她曾经看到过蒂娅在安多拉号上面画魔法阵，她感觉也就是在极其认真地涂鸦。现在她意识到，涂鸦给别人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动不动q就会提醒她出错了。 好不容易，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试错和修改，一幅线条粗细不一的传送阵就在地面上画出来了，不过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不愿意第一个作**实验。 “对了，你不是有只胖老鼠吗？”弗朗西斯卡一拍脑袋。 “它是针鼹！”说完，艾瑞莎对着空气大叫一声“葡萄！”已经三个月大的针鼹就被它召唤了过来。 本来正在窝里迷迷糊糊睡觉的小家伙，一看主人笑眯眯的眼睛立刻炸毛，一边竖起所有的针刺反抗，一边吱吱地叫：“我不是葡萄，我也不是提子，也不是橙子、橘子、香蕉、起司，我就是针鼹，胖也好，笨也好，总之不能再拿我试验那些魔法药剂了！” 弗朗西斯卡乐了，拦住要施放咒语的艾瑞莎，上次她让这可怜的胖老鼠笑了整整一晚上，吓得整个修道院的老鼠都搬家了。“去，乖，到我床上去把我的发带拿来，不然，我就煮了你！” 第67章 纹章和饰章 针鼹替弗朗西斯卡拿来了发带，这也就证实了艾瑞莎的这个难看的的传输阵工作正常。有了这个传输阵，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就可以随时来探险而不用失血太多了。又过了半个钟头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很轻的马蹄声，“看来他们回来了。” 回来的当然是骑士，他因为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那身盔甲上了，所以体力和智力都存在缺陷。比起骑士来更像一具可以移动的华丽盔甲，有时候他连头盔都戴反了。正因为这样，他天真的语言才显得格外的可爱，就连他完全不自觉地挑逗q，其他人也不过看着笑笑而已。 不过这一次，骑士完成侦查任务回来的时候头盔不见了，只有一具没有头的盔甲骑着马跑了回来。这伤感、诡异、恐怖的画面十分吸引注意力，正在聊天的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安静了下来。q的表情比较复杂，就好像买面粉的收到一袋面包，种西瓜的收了一筐鱼一样。“你搞什么鬼？有什么发现，快说！”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我看到那一地的无头骑士也吓了一跳呢。”没有头的小丑骑士嘿嘿笑着说。 “快把脑袋戴上，小心下着两位殿下。”q假装生气地说。 “哦。”无头骑士在原地转了一圈，“吪，找不到了，大概是丢在什么地方了吧。” “你还真把脑袋给弄丢了？”艾瑞莎惊奇地问。 无头骑士举起右手，用拳头当做头点了点。 “丢在什么地方了？嗯，或者说你是在哪里看到那一地的无头骑士的？”弗朗西斯卡问的 时候，无头骑士的拳头就转向她，另一只手还敲了敲当做脑袋的拳头。 “好好想想。”q亲切地问，还用手里的手绢擦了擦他盔甲上的灰。 无头骑士很认真地想了想，垂下两只拳头说：“我连头都没有了，你还叫我好好想想？我是拿手指头想还是脚趾头想啊！” “你跑了多远？看到尽头了吗？”弗朗西斯卡换了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头。”无头骑士吧所有人都弄得没头没脑的。 “什么意思啊！”艾瑞莎叫喊到，“你没有碰到尽头，对吧？” “如果尽头是大海或者绝壁，没有，但是我跑了很久感觉好像都在原地踏步，我觉得这也应该叫做尽头。”无头骑士的两只拳头朝两个方向歪着，都做出沉思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在原地踏步的？”弗朗西斯卡追问道。 “大概两个小时之前吧，后来我又跑了半个多小时，发现在原地扑腾之后我还停下来瞄了半天的火把。回来的时候我都告诉那两个老小子了，他们现在应该在那附近调查。” “那么很多骑士的遗骸是在那个地方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吧，反正离得不远。” “以你现在的高度，每个小时大概能跑一英里，那么那个地方应该离这里一英里左右。艾瑞莎，调整一下传送阵，我们去看看。”弗朗西斯卡计算了一下说。 “传递到相同方向一公里左右吗？”艾瑞莎走进传送阵一面凝聚精神力，一面问。还没等到弗朗西斯卡确定，一阵灰黄的光闪过之后，他们就从原地消失了。 “糟糕，回去的时候得自己跑了，这里可没有传送阵。”弗朗西斯卡一出来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而艾瑞莎则趴在旁边不停地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q，有没有办法让传送阵的味道好一点？这东西问得像灰尘一样，呛死我了。” “殿下，这个就比较复杂了，你可以多带一些鼻烟壶。” “好吧，算我没问，嗯，喷香水行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殿下，一般来说使用传送阵的时候不要留下可以被追踪的特殊味道。” “那好吧，还是鼻烟壶吧，不知道会不会把鼻孔撑大。” “艾瑞莎，这里好多古董啊！”就在艾瑞莎为鼻子而纠结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已经端着十字弓在周围转了一圈了。 听说有古董，财迷出身的艾瑞莎立刻牵起裙子跑了过去，“在哪里，在哪里？什么样的古董？” “这些铠甲不都是古董吗？对了，q你是王室秘书官，应该能够认出这些铠甲上面的纹章吧？”弗朗西斯卡看着脚下说，刚才她险些没有把人家踩成一片萤光。 “殿下，我看不见。”艾瑞莎好歹都有三英尺，q夫人才一英寸多点。弗朗西斯卡跺了跺脚，多少有些不情愿地把她捡起来，塞在咪咪中间。可是一不留神，q夫人居然从那里面溜了出来。“哈哈，表姐，你那里虽然够高，可是不够大，留下好多空间哦。” “你给我闭嘴！”弗朗西斯卡气急败坏地再次把q夫人捡起来，直接扔到艾瑞莎的头上，“别弄掉了！” 艾瑞莎哼了一声，不过q夫人说了一句让她很得意的话：“艾瑞莎殿下，您的高度正好，弗朗西斯卡殿下太高了，反而看不清楚。”怎么样，重要的是高度要适当。 q夫人一边观察，一边向她们介绍一些纹章学的知识。“纹章主要在胸甲、裙甲、手套、胫甲，以及盾牌和武器上，腰带、头盔、披风这些地方的叫做饰章。纹章主要表达阵营、信仰、领地的位置和大小，爵位以及在家族中的地位，饰章则更多地表现个人爱好和经历，以及个人感悟，比如座右铭或者骑士誓言之类的。之前的骑士决斗如果以饰章为名的话是不会牵扯上家族的，而以纹章为名输掉了就会使家族蒙羞，甚至在领地和爵位上遭受损失。”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群不识字的文盲怕东西丢了做的记号。”弗朗西斯卡踢了踢一面圆形的双手盾，这么个笨重的玩艺非要在上面画一个菱形的纹章，显得很不协调。 “您这么想也有道理，比如你刚才踢翻的这位应该是鲁登道夫伯爵家的未婚女儿，她可以使用菱形的完整家徽，而盾牌内侧护手上的饰章又说明她的未婚夫是海恩里希侯爵家的非继承人儿子。” 第68章 必要的侦察 根据q的判断，地上的这些骑士大部分是以家族为单位的，男女都有，很多家族看上去是就此绝嗣了。从地域来说，大部分是来自于德语地区的日耳曼人，他们的纹章中有很多的熊，哥特人的鹰徽也有一些，甚至还出现了皇室成员的双头鹰。“殿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骑士，但并不是基督徒。” “为什么？”艾瑞莎简单地问。十字军不一定是对付异教徒的，这个好理解，可是本身的队伍里面也有异教徒就不好理解了。 “有一些领主向教皇宣誓参加十字军，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或者不愿意离开领地，他们就会雇佣其他人代替自己出征。” “那么他们是以自己的名义还是以雇主的名义呢？”艾瑞莎问道，这关系到死者的真实身份问题。 “如果是平民武士，可能会接受雇主的纹章而成为家族骑士。已经有自己头衔，哪怕是流亡的贵族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纹章的。比如这位东哥特王子，十字军时代，哥特帝国已经灭亡很久了，而他还是使用双头鹰纹章。”q跳到那面三角形的盾牌上，似乎很欣赏这件艺术品。 “因为十字军那些人排挤他们，所以他们没有参加修士骑士团吗？哦，我忘了，你说他们是异教徒，为什么呢？”弗朗西斯卡说着说着自己就找到了答案，不过，后面追加的问题很尖锐的。 q指着纹章说：“殿下，大部分基督徒骑士为了宣誓信仰，至少在饰章中会有十字架或者变形，而且绝对不会使用蛇、龙这些代表邪恶的图案。而在这里，几乎每个人的标志上或多或少都有被宣布为异端的标志，比如五芒星之类的。” “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这个吧。”艾瑞莎举起一把短剑，指着护手说：“好多东西上面都有这个图案。” 弗朗西斯卡也犯了几件盔甲或者武器，果然，大部分都在不是很起眼的地方刻了一架天平，天平一边是一堆金币，另一边是一把滴血的剑。“看来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啊，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家的祖先。” 艾瑞莎摇摇头，“巴斯克人应该是信奉天主的，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这里只有盔甲和兵器，却没有尸体，难道说他们还没有死？” “从人类的角度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有死得很彻底。”j像从灰尘里面爬出来一样冒了出来，“殿下，虽然和探险的本意向毛短，但是我建议你们先离开这里，等我们做好前期的调查再来探险。”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互相看了几秒钟，都没有在对方身上找到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气质，于是很爽快地从善如流了。而且，她们已经出来了好几个钟头了，再不回去，马上来**的嬷嬷就会发现了。利用传送阵回到房间后，只穿着内衣的弗朗西斯卡方便地钻进被窝，留下艾瑞莎一个人奋力地脱衣服。她爬到床上，把衣服两边挂在墙上的木钩上，往下一溜，也光光地钻进了被窝窝。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两个小女孩都没有提出再去探险。实际上，修道院的学习安排是很紧张的：每天早上干完园艺劳动就是学习《教义问答》里面的宗教故事，下午学习古代儒尼文和埃及圣书体。 说到埃及圣书体，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现在是她们的外祖母，特地写信给艾瑞沙，强调这种文字是埃及人对全人类所作的永不可磨灭的贡献。腓尼基人，希腊人，罗马人分别在它的基础上发展了自己的字母，希腊字母和拉丁字母是全部欧洲文字的基础。腓尼基字母则发展成阿拉米字母，这种字母比希腊字母流传更广，从阿拉伯到波斯、印度以至西藏、蒙满的文字均是由阿拉米字母直接或间接发展而来的。因此，世界上现存的文字，除了中国和受中国引响的日本、朝鲜以外基本上都源于埃及文字。去年，艾瑞莎基本上学会了人类所有的语言，现在是掌握文字的时候了。 “说实在的，我有时候还蛮同情你的。”只需要学习法语和西班牙语的弗朗西斯卡有时候这么安慰艾瑞沙，“你画一只鸟，我可以写好几个单词了。” “哼，我这是在为晚餐后作准备。”艾瑞莎回敬道。在修道院里面，修女嬷嬷的生活是相当的苦闷的，只有晚餐后的一两个钟头用来交流十字绣和水粉画，嬷嬷们是不会放过两个小公主的。 对于有精灵血统的弗朗西斯卡来说，讨论某种艺术并不是太枯燥的事情，不过她无法忍受嬷嬷们把所有的主题都局限在天主教故事里。“虽然精灵们的主题也相对集中于自然，而且也有一些是想象出来的，但是总比总比千篇一律的圣母像要有生气一些。而且，这部相当于又上了一次《教义问答》吗？” “对哦，我们应该写信给外婆，让她和院长嬷嬷说说，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了。” “你也写信给你老爸，和教导神甫陈明利害，哪怕增加两个小时的数学课或者自然科学课都可以啊。”弗朗西斯卡两害相权取其轻地想。 两个小女孩分别在信里面撒娇卖萌，最后终于得偿所愿。不过付出的代价是，在每个主日弥撒上要担任唱诗班的主唱，院长嬷嬷在复活节弥撒上发现了她们的这个天赋。艾瑞莎的嗓音甜得像新鲜的花蜜，弗朗西斯卡的则像清香的风。 这期间，艾瑞沙的印章小人也经常来报告侦查的结果。那个空间里面应该有什么迷惑性的魔法幻阵，类似于中国传说中的鬼打墙。而且，地下空间没有水，用魔法凝结出来的水不可能支撑多长时间的，那些骑士除了被幻阵迷惑而累死的，很大一部分是干渴而死。 第69章 要对付不死生物 “殿下，经过我们的侦察，那些骑士应该有一些人变成了不死生物，其中至少有一个女性。”k很严肃地说。 “为什么呢？” “我们核对了所有的尸骸和装备，发现有一些装备没有对应的尸骸，而且这些装备属于同一个家族。”k解释的时候，其他三个小人合力变出一面小镜子，上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章——一头长了翅膀的牛，嘴里露出尖尖的獠牙。 “真奇怪，牛不是吃草的么，长这么尖的牙不是会把自己给戳到么？”弗朗西斯卡很实在地说。 “这是最古老的变形图腾，暗示一种剧烈反差的变化，而牛是巴斯克人的精神寄托。”k变出了安道尔的国徽，上面有两头牛。 “接着说，有什么证据证实其中有女性？”艾瑞莎问道。 “菱形纹章代表女性，这套弓箭手装束上的纹章都是菱形的。”q给她们复习了一下纹章学的相关知识。 “那么不死生物又是怎么回事？”艾瑞莎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他三个小人都有点担心地望着k，搞得好象其中的隐秘很骇人听闻一样。 思考了良久，k缓缓地问，“殿下们知道吸血鬼吗？” “是说德拉库拉伯爵吗，唉，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怪鸭历险记》了。”这个问题勾起了小孩子无限的幽怨啊。 不知道怎么把话题严肃起来的k寻求伙伴们的帮助，作为秘书官的q站了出来。“殿下，吸血鬼并不是中世纪才产生的物种，实际上非人形的吸血鬼在恐龙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在寒武纪生物大爆炸的时代，大量的外星生物入侵了地球，其中有一种反生命的物种——噬死菌。” “噬死菌？是一种细菌吗？听名字还不坏啊。”弗朗西斯卡把打磨好的指甲放在阳光下看了看，这是修女们唯一允许的身体修饰。 “是一种潜伏在温血动物的血液中的东西，一旦被某种特殊环境激活，它能迅速地分解血液之中的物质形成能量，供身体使用，其效率比人类的消化和循环系统高得多。”q回答道，“至于噬死菌这个名字，因为它被其名字的时候还没有细菌这种分类，不能说它们是细菌。” “这种东西繁殖扩散很快吗？这个噬死菌。”艾瑞莎有点怕怕的问。 “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它扩散的速度，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去研究那个时候的动态特征。而现在，地球上所有的温血动物的血细胞中都潜伏着噬死菌，只不过活性和种类不一样。只是潜伏的话并不会变异成吸血鬼，但是有被吸血鬼转化成新的吸血鬼的可能。” q解释完后，k紧接着介绍地下空间的情况。“我们相信，在没有中幻阵儿累死的人当中，有很多吸食了那些累死人的血肉。这导致连环的变异，也就是说最开始产生的初级吸血鬼中因为互相吸食，激发了更高层次的变异。” “什么样的变异？”弗朗西斯卡不想听过程，了解那些只会让自己本来阳光明媚的心情变得阴暗起来。 “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根据类似的情况推断，可能有一只吸血鬼转化成了僵尸。僵尸拥有比吸血鬼更大的力量和持久力。” “也就是肉盾，和山怪一样？”弗朗西斯卡找了一个比较类似的怪物作比较。 “比山怪小，但是更聪明。实际上，这些依靠噬死菌提供能量的物种就是不死生物了，他们的智力水平虽然比生前有所下降，但是比起一般的怪物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那就是聪明的小山怪。”艾瑞莎不耐烦地打断k，“有没有对付的办法？” “可以试试用圣水，不管是僵尸还是吸血鬼，圣水中的元素力量都将暴力地洗去原来身体中蕴含的元素力量，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k建议道。 “效果好吗？”艾瑞莎不放心地问。 “对于一般的不死生物，圣水有很好的克制效果。此外，火系魔法可以用来对付行动不灵活的僵尸，骷髅的话用物理撞击破坏它的骨架结构就可以了，至于吸血鬼，最好备一些打蒜和银质十字架。”k一边说，艾瑞莎一边记在小本子上。 作战计划交给四个小人根据地形去安排了，两公主的任务是采购军火。圣水，可以在经过圣水台的时候偷一点，积少成多。不过用什么浇是个问题，直到周怡培寄了两只比真枪还大的水枪过来。大蒜，早上园艺劳动的时候也可以拔一些起来，用圣水腌制好，这样的圣水大蒜汁对付吸血鬼有叠加的效果。至于银质的十字架，在修道院里可以找到很多很多。 作战的时间定在6月23日，一年中距离太阳最近的那一个夜晚，这么安排多少有点给自己壮胆的意思。等监视她们的修女嬷嬷说完晚安熄灯之后，两个人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挂十字架，直到各种各样的链子像渔网一样把两人给罩起来。 背好备用的圣水瓶子，两人抱着灌满了圣水的水枪，雄赳赳气昂昂地传送到了地下空间。“西瓜，你去扛着这三个小鬼，乖，这是给你减肥呢。”被艾瑞莎用龙肉喂成了胖球的针鼹哼唧哼唧地爬过去，很不情愿地驮起jqk。 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各自跨上一支新买来的追风逐电系列扫帚，在j的指引下朝黑洞洞的空间深处飞去，后面留下撒着四条小蹄子狂奔的无头小骑士。 “殿下，那吸血鬼的鼻子比较灵，到这里应该就能够发现你们了。但是它又非常胆小，要过好半天才敢出来试探。” “不管谁，在这么个没有风，没有阳光，连声音都没有的地方官上一千年都会变得胆小的。你们带着西瓜去把它勾引过来，我和姐姐在这里准备一下。” k一勒西瓜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就从半空中的扫帚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咻的一下就隐没在黑暗中了。 第70章 抓吸血鬼 “第一个来的应该是吸血鬼，我们用十字架编张网吧。”弗朗西斯卡对艾瑞莎说，“不用很复杂，把我们身上的这些链子串起来就可以了。” 艾瑞莎点点头，“不过要留几个防身，我们在手脚上都缠上几根吧，反正带得多。” 两人费劲地把身上的十字架一根一根地摘下来，串联成一张窟窿大得连猫都钻得过去的网。艾瑞莎在几个对称的节点上绑好氢气球，大网就缓缓地升到高处。“还好没有风，不然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陷阱安置好了，两个人开始讨论是用肉乎乎的看起来甜美多汁的小女孩作诱饵好呢，还是拥有魔鬼一样诱人曲线的少女有吸引力。这一次两人都只穿着贴身内衣小裤裤，因为上一次的经验告诉她们，修女的袍子没有任何的保护作用还碍事。 就在两人快要说出伤姐妹感情的话之前，作为诱饵的针鼹一路翻滚着跑了回来，因为滚得太辛苦，停下来的时候舌头和眼珠子都不停地晃着（迪斯尼动画里面经常有这个镜头的）。 “殿下，是一个吸血鬼子爵，会飞，但是飞不高也飞不快。” “不就是只蝙蝠嘛。” “弗朗西斯卡殿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他是因为被困在这个没有多少生灵的地方，才只成长为子爵的，如果在外面，九百年的时间如果没有成为血族亲王，至少也是侯爵。” “那也要他能够逃过范海辛的追杀，好了，战斗你们就别管了，严密监视周围的情况。”艾瑞莎把水枪抱在胸前，严阵以待。 “这太暗了，你带了圣油了吗？”弗朗西斯卡突然问。 “带了，不是说圣油对吸血鬼地抓伤有很好的治疗效果吗？我可是带了不少。”艾瑞莎从挂在扫帚上的口袋里抓了两只陶瓶扔给弗朗西斯卡。 手忙脚乱地接住圣油，弗朗西斯卡先把水枪挂在自己的扫帚上，想了想，扯下右边的胸衣搓成条浸在油瓶里。“嘿，点着它。” “星星烛火！”艾瑞莎发了个小魔法出来，由于语言学得好，她法这种小魔法都不需要魔杖的。“你这是干嘛？做燃烧弹吗？”艾瑞莎捂着鼻子，菖蒲、没药、桂皮和肉桂的味道很刺激。 “也对哦，等用网罩住了就拿这个砸它。”弗朗西斯卡把左边的胸衣也撕了下来，“j和骑士警戒，k和q你们爬到网上去，先用这个砸它，等有机会再抛下网活捉它。” “表姐，应该是死捉吧，人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艾瑞沙漠着自己的小胸脯，考虑是不是要贡献几个燃烧弹出来。 和打龙的时候一样，艾瑞莎很自然地把紧张的猎杀活动变成了乱七八糟的闹腾，最典型的就是被扔上去帮忙，结果被十字架缠住的胖西瓜。要知道，那网眼可以轻松地放过一只猫，可见这针鼹胖到什么程度。 还没折腾停当，黑暗中像纸飞机一样飘过来一个白衣服的男人，落地之后立刻收起了身后的斗篷，像极了二十年后的怪盗基德。眼睛、鼻子边上、嘴唇，这几个皮肤薄的地方都露出鲜红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灌了玫瑰馅的薄皮汤包。 “它吱吱叫个什么？前几天生物老师不是说过，蝙蝠发出的是人耳朵听不到的超声波的么？”弗朗西斯卡也不正经地说，手中的水枪已经压好了气随时可以发射。 “姐，这证明，你不是人！”艾瑞莎冷静地说完，不留痕迹地往后面退了半个身位，反正她就算凑到前面，水枪的射程也不够。 怪盗基德手撑着膝盖，似乎在喘气，不过从那蓄势待发的小腿，弗朗西斯卡还是猜出来它的想法。“哼，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了？”缺乏大家经验的艾瑞莎虚心求教道。 “它想等我们靠近的时候，猛地跳起来，把我们从扫帚上扑下去。” 艾瑞莎想了想，如果它力气够大的话，瞬间发动，真的挺危险。“不过，要是成功了，那场面还是蛮香艳的。”可是到后来，看着表姐像水里漂着的葫芦似的摆啊摆的两只球，艾瑞莎又想歪了。 就在眼皮子底下，但是仍然被忽视了的怪盗基德并不生气，反倒往后退了两步，仍旧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 “哼，要跳伦巴么？”弗朗西斯卡笑了，“已经有半年没好好跳了。” “哎，这该是有多大的怨气啊，连这么丑的吸血鬼都可以忍受。”艾瑞沙飞到一边去，默默地拍着44的拍子给他们伴奏。 不过呢，真得如同q介绍的那样：低级的吸血鬼和僵尸差不多，但是生命力很低，身体一动就破，破了就淌一地，太阳一晒就蒸发了。等到了男爵这个程度就开起了一部分的智慧，懂得趋利避害，会活得长一些。而自己变异的血族起码都是男爵以上的，智力水平也要搞一些，多少带了点生前的记忆。这只吸血鬼子爵，刚刚进化出像蝙蝠一样的膜翼，但是支能够跳起来然后滑翔，除非它能够突破成为伯爵，那样转化能量的效率更高，它像纸一样薄的翅膀才能承担起飞行的力量。 弗朗西斯卡笑着靠近吸血鬼，在它刚要跳起来的时候又突然后退，反复几次，甚至还在危险的距离上玩了几个漂亮的转身，甩出一片色迷迷的波光。而与此同时，艾瑞莎也指挥着q和k慢慢地把十字架大网移动到了吸血鬼的上空。 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地往前一冲，勾引得吸血鬼跳起来之后，迅速地转身闪出了圈子。半空中的吸血鬼首先遭到了点燃了的圣油瓶的轰炸，可是他已经跳起来了，没办法在空中转移，翅膀一打开就被烧了几个窟窿，直往下掉。 这时候艾瑞莎也趁机冲上来，把水枪里的圣水射出去。吸血鬼落地之后，立刻对着圣水射来的方向，强行跳了起来，却一头撞进早就等在那里的十字架网里，又怦的一声摔回了地面。 第71章 歼灭骷髅大队 “这么没用？我可是一枪没放呢！”赶回来的弗朗西斯卡端着水枪，失望地看着被十字架网压在地上的吸血鬼。 “我觉得他是在装死。”艾瑞莎又掏出几瓶圣油，这玩意太粘，没办法装进水枪里，只能做燃烧弹。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架了，战斗意志和战斗技能都严重退化了。”弗朗西斯卡把水枪挂回扫帚上，也动手往吸血鬼身上浇圣油。 “有没有办法做个牢笼，可以永久性地囚禁这只吸血鬼的？”艾瑞莎还不想杀了这只不死生物，多好的**标本啊。 “这样啊，艾瑞莎，你用你的高温召唤术，把那几堆长剑焊成十字架，然后剑尖朝内，就像书里面画得那样，做一个笼子，笼子外面在用十字架的链条捆起来。”弗朗西斯卡活学活用地运用了《教义问答》上面的插图。 所谓高温召唤术，其实就是把对应位置上物质结构里面所蕴含的火元素一同激发，如果激发金属物品里面的火元素就能够把金属熔化，但是需要消耗精神力进行控制，不然就会发生爆炸，控制得好的话就可以能把两个金属物品熔炼成一个整体。 “嘿，吸血鬼，你应该闻到了圣水里面大蒜的味道，你最好乖乖地，不然马上让你变成一滩血。”艾瑞莎在准备囚笼的时候，弗朗西斯卡一个人看守的时候只能虚张声势地威胁。 吸血鬼大概是听不懂，很迷惘地用红色的眼睛看着弗朗西斯卡。一时间，弗朗西斯卡竟然有些失神，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想诱惑我拉开网子放你走？我可是半精灵啊，看来要给你点教训！” 浸泡了大蒜的圣水像急促的暴雨一样浇在吸血鬼身上，立刻灼烧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洞来，吸血鬼也剧烈地喊叫着翻滚着，拖着网滚到了另一边。 “真难听。”艾瑞莎捂着耳朵，“这是超声波攻击吗？哎呀，小心，他身上的圣油都蹭在地上了。” 话音未落，那吸血鬼就突然跳起来，挣脱了盖在身上的十字架串成的网，踉踉跄跄地挣扎着逃走了。 弗朗西斯卡呆了好半天，才扣动水枪，却发现水枪气压不足，喷不了圣水。“原来他是有计划的逃跑的啊，真聪明。西瓜，跟上，看看它老巢在哪。”弗朗西斯卡命令道。 “快一点，他在拼命了，不过也要小心，不要被它咬了。它现在应该迫切需要喝血疗伤。”艾瑞莎提醒道，“还是骑士去吧。怪，英勇的骑士哥哥。”本来腿短的骑士刚刚才跑到这里，正要摊在地上装散架，听到艾瑞莎甜得快要着火的声音，立马吓得蹿了出去。 “看来只要一开始战斗，敌我双方的战斗技能就迅速提高了么。”弗朗西斯卡拿出备用的圣水重新装填，“我们也快一点跟上去。” “下面只能靠圣水了，圣油已经全部打开了，只能当作照明用了。”艾瑞莎把油瓶点燃后挂在扫帚上。 “圣油的效果可能是他装的，不过，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弗朗西斯卡那明显比人类尖的耳朵转了一圈。“好多喀嚓喀嚓的声音在迅速接近，就好像雨打在树叶上。” 艾瑞莎的耳朵刚刚受伤了，不过她有别的方法，闭上眼睛，精神力一展开，“嗷，好多骷髅跑过来了。嗯，还好，虽然是跑，但是也不快，西瓜，咬住火把，等一下放火烧它们。” “好主意。”不用特别解释就明白的弗朗西斯卡也迅速地起着扫帚把剩下的圣油都浇在地上，然后两人慢悠悠地后退。 扑上来的骷髅有好几百只，大概组成了一个大队的样子，在几个骨架上刻有魔法符纹的领头下远远地就开始进攻了。 “这是什么？”艾瑞莎操纵着扫帚躲避着从天而降的骨头，看那速度，被打倒了绝对会肿的。 “它们把自己的肋骨拆下来当箭了，可惜是弯的，只能靠数量威胁一下了。”弗朗西斯卡比艾瑞莎镇定多了，她抓这一把细长的刺剑面对着飞过来的骨头，意义挑飞。 “嘿，表姐！你看着点！我已经飞这么远了，还有骨头砸过来，全是你干的！”当艾瑞莎叫表姐的时候，就说明她已经很窘了。 “抱歉，不过，你可以过来了，他们的骨架子已经拆得差不多了，这么多柴火，烧起来一定很旺吧。” 艾瑞莎才不过来呢，“不要烧，会臭死的！” “那就粉碎了，做坩埚，我记得外婆说过，用骨粉加上特殊的胶合剂做的坩埚效果比较好，你们家岛上拿出来的那个不就是吗？” “你怎么这些恶心的事情记这么多？你还是女孩子吗？” “跟你比？” 两个人拌嘴期间，没有了肋骨的骷髅大队已经进入了浇满圣油的地方。开始还好好的，一会就有几只滑倒了，接着又绊倒了旁边的或者后面的。由于骷髅不高的智力和低下的观察力，连环踩踏事故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再飞到骷髅大队后面发射圣水，把最后几只也赶进了圣油里，胖胖的西瓜也勇敢地冲过来抛出了挂在针从里的火把。 圣油很快就烧起来了，虽然冒着黑烟，但是有大量香料的原因，味道还不算太坏。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围着火堆警戒，用圣水再把要逃出来的骷髅赶回去或者干掉，不过，她们只有两个小女孩，再怎么努力还是逃了几只出去。不过两人都不是赶尽杀绝的狂教徒，在火堆安静后就朝吸血鬼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飞了没多久，她们就超过了短腿骑士，看来侦察兵最重要的技能是快速移动。不过，吸血鬼也没有跑多远，应该说它就没跑，相反，它抓着一支长矛守在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孩身前。 “麻烦了，这么有爱的吸血鬼，战斗力会翻好几倍的。”弗朗西斯卡停下来，开始装填圣水。 第72章 僵尸女孩 “生者，放过她，我随你们处置。”吸血鬼突然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见鬼，这是要吓死人啊。它说什么？”弗朗西斯卡举起水枪，“小心，它已经升阶成伯爵了，不会那么好对付。” “他好像说的是条顿语，我来试试。”艾瑞莎也打起精神来——通过一个大大的哈欠。打了大半夜了，现在正是传说中皮肤再生的时候，能不打哈欠吗，明天早上起来肯定有黑眼圈。艾瑞莎脑补了一下两人变身大熊猫的样子，要是弗朗西斯卡能再胖一点就好了。 “你是条顿骑士吗？”艾瑞莎清晰地问。 吸血鬼迟疑了一会，摇摇头，“你们果然是那些虚伪的教士派来的，哼，现在罗马已经没有人了吗，派两个小丫头片子来。” 艾瑞莎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扭头瞄了一眼正在打哈欠的弗朗西斯卡，“我们不是罗马派来的啊。” “算了，是不是罗马派来的已经不重要了。你们看，我已经成为血族伯爵，抓我回去肯定能得到很高的奖赏。而她只不过是一具还没有埋葬的尸体，请让我埋葬她，然后随你们处置。” “殿下，不要被它蒙骗了。它后面的僵尸刚才转移了大量的灵魂能量，不但治疗了它还把它的位阶提升到伯爵，可见那僵尸的实力比它高得多。而它刚刚提升成伯爵，位阶还没有巩固，除了能开口说话，并没有什么能力。” 见到自己的计划被k揭穿了，吸血鬼怒吼了一声。“弱小的鬼魂！如果我想要逃走，你们是抓不住我的！而且，我已经是血族伯爵，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你居然说我没什么能力？” 艾瑞莎想了想，“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把她火化了呢？这样不也能让她安息吗？” “我们瓦尼尔人不允许破坏尸体，就算是仇人和敌人的尸体也不能破坏。”吸血鬼解释道，说的话多了它的声音也慢慢变得好听起来。 “那么，你们吃动物的肉吗？如果不破坏尸体，怎么吃肉肉呢？”虽然正在严肃的谈判期间，但是孩子的天性是阻止不了的，艾瑞莎跑题了。 “动物？动物是朋友。”吸血鬼也希望多和她们讲话，这样就可以慢慢影响她们。 艾瑞莎理解不了了，“朋友是可以杀死的吗？” “朋友会很高兴经过我们的手让他们从这个充满痛苦的尘世解脱的。” “你问过他们吗？”艾瑞莎更不明白了，她放下手中的水枪问。 吸血鬼明显高兴了一下，“当然，我们是瓦尼尔人，与动物和植物沟通是我们的天赋。我们信仰的就是毁灭与重生，基督教的赎罪思想就是从我们这里学去的。” “啊？原来我们没日没夜的苦修就是你们害的！”前面的还好，听说它们是赎罪论的罪魁祸首，艾瑞莎立刻端起了水枪。 小孩子是不会压抑感情的，弗朗西斯卡一看谈崩了，早就准备好的水枪立刻发射了出去。既然已经开打了，艾瑞莎也不会藏着掖着，一边发射水枪，一边临时抱佛脚准备的几个放火的魔法也施展出来。不过，没有魔杖，指向性和效果都不太好，艾瑞莎只好换了一种自己熟悉的方法作战。 黑曜石的地板被她激活气元素分解气化，从中间抽出2%的水分——这种琉璃宝石只含有这么多水分，激活一些火元素能够进一步分解成氢气和氧气。本来她是打算放火烧死这只吸血鬼的，没想到氢气的含量太少，没有能够烧起来，反倒引发了一连串大大小小的爆炸，把刚刚恢复了伤势的吸血鬼和陷入沉睡的僵尸炸得浑身是洞洞。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种外伤对于可以分解一切有生命物质的噬死菌来说很快就可以恢复，可是旁边还有一个以射击技术见长的半精灵。浸泡了大蒜的圣水被准确地浇到那些伤口上，看得见的黑烟嗤嗤地冒着，很快吸血鬼就忍不住跑开了。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没有追击的意思，重新装填圣水，看看能不能把已经瘪掉的僵尸净化掉。可就在这时候，那受了重伤的吸血鬼又跑了回来，扑在僵尸身上，亮起红色的眼睛，把自己已经紊乱的精神力渡给僵尸。 看着这奇怪的场景，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没有立刻动手，一边压缩空气，一边观察着。没一会，吸血鬼的眼睛又变成了绿色，说明它的位阶连掉两阶，成了一只没有太多灵智的魔兽。而僵尸的眼睛睁开了，她抬起枯槁的手，轻轻拍了拍趴在身上的吸血鬼，那凶猛的魔手立刻乖乖地爬了下来，伏在一旁。 “谢谢你们来解脱我们。”僵尸果然是个条顿女孩，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还算清晰。“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忍受了太长时间的黑暗，这种没有阳光，没有风和音乐的永生不是我们想要的。原谅这个孩子吧，他还小，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那么就请解脱我们吧。” 艾瑞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k，四个小人商量了一下，k建议道：“殿下，她身上应该有某种宝物，不然，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只有这么点生命体，他们不可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定有某种能够吸收元素并且转化为精神力的宝物。” 虽然k说的是巴斯克语，但是僵尸女孩还是从她们的警惕中看了出来，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来。“这是尼托克里斯的魔镜，尼托克里斯是公元两千多年前埃及的食尸鬼女王，同时是一个杰出的炼金师。这面魔镜可以吸收元素，发射出射线杀死环境中的生命物质，如同噬死菌对生命物质所做的那样，靠着这些转化出来的能量，我们才能够晋阶。” “噢，老天，这玩艺不就是个人造辐射源吗？快拿开，会得白血病的！”艾瑞莎反应过来后，立刻远远跳开了。 第73章 作弊的姐妹 最终，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并没有选择净化僵尸女孩和吸血鬼男孩，只是用《炼狱祷文》超度了他们疲惫不堪的灵魂。至于两具稀罕的遗体，艾瑞莎紧急用电话联络了周怡培。经过慎重的考虑和缜密的安排，周怡培以巴斯克建国运动的名义把遗体捐赠给了美国···，以换取美国在外交上的支持。实际上，美国也希望能够有个办法来牵制越来越不听话的法国的——最近法国把自己所有的陆军都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作战序列中撤出了，这让美国很头疼，要么重新武装德国人，要么派美国大兵守卫柏林墙，不然欧洲大陆上没有人可以延缓苏联人。 过完了五旬节，在别的女孩子都可以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过暑假的日子，两位公主却只能从头到脚包在袍子里，干活、念经、唱诗、上课。地下探险所带来的全身颤栗不到一个礼拜就过了那兴奋劲了，西多旷野比起不远处的阿登森林要热多了，这也让人提不起精神来。以至于弗朗西斯卡经常抱怨道：“我真怀疑地下是不是藏了一只叫作无聊的怪兽，以人类的烦躁为食物。” “干嘛吃那种东西？会肚子不舒服的。”艾瑞莎盯着一个游客手里的冰激凌，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也是哦，不过，怪兽嘛，当然不能够以正常的逻辑来猜测的。”弗朗西斯卡看了看旁边，没有发现修女嬷嬷，迅速地把一个小团子塞到艾瑞莎的袍子里。 “什么东西？吃的吗？”其实还没有问完，她就已经把那东西吞了下去，连什么颜色都没看。 “我催化的薄荷种子，这是改良过了的，凉悠悠的绝对痛快。”弗朗西斯卡悄悄转过头说。 “可是好苦，舌头都麻了，啊，你的还绿了！”艾瑞莎害怕地伸头到喷水池里看，还好没变成妖怪。 “这就觉得麻了？在丛林的时候，如果实在闷得受不了，很多人会嚼古柯叶子，不过现在，教会禁止这么做了。”弗朗西斯卡遗憾地坐在喷泉的石围栏上。 “那当然，那是毒品，会影响脑子的！”艾瑞莎乖宝宝一样地教训着姐姐。 “得了吧，难道你不知道可口可乐里面就有古柯碱？” 艾瑞莎睁大了眼睛，转了转，很严肃地回答，“本来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那么以后我再也不喝可口可乐了，你也不许喝。”这是真的，两人后来一辈子都只喝百事可乐，因为那更甜，并且，两人也没有替可口可乐拍过广告。 “哎，走吧，该到数学课的时间了，今天是什么内容？”休息了一会，两人回到长廊。 “应该是魔方吧，叫什么来着？”艾瑞莎只记住了那个教学用具。 “线性数学。为什么你学的时候可以玩魔方，而且全是数字的，我就要面对那些不会讲话的字母，明明你比我聪明来着！”弗朗西斯卡不开心地抱怨着。 “可是，数字也不会讲话啊。”艾瑞莎不明白，这和讲话有什么关系。 “字母天生就是为了讲话而存在的，要不是为了把话写下来，哪只猴子吃饱了没事干发明字母啊。”弗朗西斯卡完善着自己的理论。 “有道理哦。”艾瑞莎点点头，“原来猴子画画都很好的啊。”两人中，艾瑞莎对于编织和雕塑这种立体的艺术很有灵性，而弗朗西斯卡则擅长绘画。而所有的字母都是从绘画演变而来的，不过，弗朗西斯卡被骂成猴子，当然不能承认了。 两娃极不情愿地磨蹭到了教室，这里原来是一个育婴房，教会收养的婴儿除了被养育，也会被训练成忠诚的卫道士。艾瑞莎听课的儿童餐椅离地面有四英尺高，她需要手足并用才爬得上去，反过来，爬上去后，除了上课，别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而两个小孩中有一个在听讲，另一个至少也会装作在听讲，所以，教导神甫其实不用怎么操心。 “哦，快坐好，孩子们，今天我们做一下小测试。这位是区教育委员会的，嗯，某位女士，她带来了今年小学毕业水平考试的试卷……”神甫有些慌乱地介绍着，这是西多修道院第一次接受国家教育部门的考察。如果考察能够通过，那么他们就可以开办正式的学校，就有国家教育拨款，而不是守着一点香油钱过活了。 不过小朋友却没有义务配合他们，两个人都想办法捣乱。“神甫，是不是因为是小学的考试所以叫做小测试啊？” “为什么是今年的而不是去年的或者明年的啊？” “神甫，你是不是忘了这位女士的名字啊。”艾瑞莎的这个问题成为触地得分的关键，神甫画了个十字，因为他真的生气了。不过，看到神甫画十字，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乖乖地闭上嘴，低下头开始做试卷。 1975年“哈比改革”之后，法国的中学开始进行按地段升学的制度，小学阶段的考试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如果要上私立中学，或者到别的地方上学，那么就需要一张由区教育委员会签发的“升学决议”，高中也是这样，不过要严肃得多。 很快，艾瑞莎就考完了综合了法语语文、数学、科学启蒙、地理和历史，甚至还有一点点实用艺术和技术在内的试卷。倒不是她做完了，除了数学和地理，还有大部分的科学题她能保证全对以外，其他的连蒙都不知道怎么蒙。好在那位教育委员会的女士也知道，小公主只是个陪衬，很爽快地给她盖了章。 “嗯，大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答案啊，虽然我都不会做，但是我也不想放过它们。”艾瑞莎把自己空了一半的卷子用圆乎乎的爪子递上去，眼睛里转着很纯真的求知欲。 头发花白的教育委员低下头，从眼镜上面好好看了看小女孩，完全被那天真的样子给打动了。“好，姐姐就来给你讲讲这些答案，这些呢，都是很简单的……” 弗朗西斯卡对艾瑞莎竖了一个大拇指，有人怀疑一个精灵的听力吗？ 第74章 全家一起去冒险 在教育委员的亲自关照下，弗朗西斯卡却没有能够通过考试。很多关于地理和历史的知识不是听得清楚读音就能正确地拼写出来的，实用技术更是这样，两个小女孩都不晓得灭火器的插销在哪。不过，看到两人古典知识（法国中学分科的一个分类，大致相当于理科）很扎实，教育委员会在指示加强实用科目以外，同意她们开始学习中学的知识。这个结果对于一心想发展教育事业的教导神甫来说不好不坏。 夏天很快就过完了，这是极好的事情，不用羡慕地望着鲜艳的热裤和冰淇淋了。周怡培在中秋节的时候来看望了她们，顺便带走了一部分的盔甲，或者应该反过来说：他主要是来拿要作为敲门砖送给各国王室和政府的古董，顺便过来看看两个孩子的。 不过即便这样，艾瑞莎还是很高兴，特意在袍子下面穿了条新裙子，然后拿着那面尼托克里斯魔镜照来照去。弗朗西斯卡虽然性子比较大方，但对于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了一半的舅舅还是有些尴尬，还不如“艾瑞莎的爸爸”这么称呼起来方便呢。 更窘迫的是，蒂娅给她带来的礼物居然是一套蕾丝内衣，还这么坦坦荡荡地拿出来，根本让周怡培没时间合上嘴。 “咦？这是什么？”没有声音的时候，艾瑞莎突然说了一句。 其他三个人想都没想，不约而同地回答：“胸罩！” “嗯？那是什么？”艾瑞莎并没有抬头看大家，仍然凝视着魔镜，“好像有点像埃及的塞特神柱。” 不管什么样的胸罩都不会长成一只胡狼的样子，于是大家都知道误会了，不过谁也不想解释。聚过来一看，果然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座常见的神像，就是在很多神庙门口捧着大碗当火炬的塞特神。 “它变了。”周怡培说完立刻收获六只美丽的白眼，废话，有眼睛的都会看。魔镜里慢慢变成了一座乳白色的十字架，和底下的基座对比的话，看起来很高大的样子。 “我觉得它还会继续变的。”这次没人翻白眼，大家都怕漏过了什么。那十字架的形象慢慢缩小，后来成了一个图标，镜子上出现一行埃及圣书体的文字。 “正下方一千五百肘。”弗朗西斯卡念到，“这是什么意思，要献祭一千五百个猪肘子？” “肘是一种长度单位，大致相当于一码，一千五百肘，也就是500米左右。你们上次去过的那个地下空间在地下多少米的深度？”周怡培毕竟是密歇根大学的硕士，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路径。 “最多一百米吧，不知道，大家去看看不就行了？”艾瑞莎说完，一挥手，魔法阵就启动了，青灰色的光芒闪过之后，眼前已经是黑曜石的大厅。“这里黑乎乎的，还是看不出来有多高啊。” “镜子上的字变了！”蒂娅一边掏魔杖一边尖叫道。 “变成一千肘了，那么还在更下面，怎么过去呢？”艾瑞莎看了看镜子说。 看着四处嗅来嗅去的胖西瓜，周怡培灵光一动，“去那个僵尸女孩所在的位置。” 那里是艾瑞莎很有感触的地方，调整好传递坐标就能过去。“小妈，这绝对是个好故事，吸血鬼和僵尸跨越了一千年的爱情。” “对哦，可以拍一部电影！”蒂娅和弗朗西斯卡也咋呼起来，结果找入口这么危险的事情就交给唯一的男人了。不过周怡培也没有以身试险，他把胖西瓜拴在身边，遇到镜子上的字变了，他就把西瓜扔出去，确定没事了才继续。 就在三个女人正准备把那台戏演下去的时候，周怡培变了调的男高音叫起来：“救命！西瓜，西瓜不见了！” 虽然夏天就要过去，再吃西瓜有点容易着凉，但是毕竟父女情真，艾瑞莎扔下姐妹和小妈第一个冲了过去。“西瓜呢，西瓜呢，我还没有吃呢！”天知道在传送阵另外一边的西瓜听到后会是什么个表情。 慢慢地聚集过来的魔法师们检查了一下，决定还是让防御魔法最熟练的蒂娅先过去。至于中止这次探险的念头，那是提都没有提，周怡培有点理解为什么魔法师的死亡率那么高了。 蒂娅先给自己加好了各种能够想到的防御咒语，紧握着一个定位在艾瑞莎身上的门钥匙出发了。一个深呼吸还没有完，她又抱着昏迷不醒的西瓜用门钥匙逃回来了。 “咦？西瓜真的受伤了？”艾瑞莎拎着针鼹的刺，好像买肉的主妇一样说。 “没什么，只不过摔晕了，还好它吃龙肉长大的，睡一会就好了。”蒂娅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那边是一个很高的十字架，大概和里约的那座基督像差不多。出口就在十字架上，如果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所以要准备好降落的咒语或者道具。” 说完，三个女人都开始动手把裙子翻过来，留下周怡培一个人穿着裤子抱着针鼹。 “等我们过去了，你就开始数数，数到一百再过来。”艾瑞莎把门钥匙的定位道具绑在针鼹脖子上，“西瓜就放在这里吧，说不定我们还要靠它回来呢。” 安排停当了，三个会魔法的女人手拉着手，叽叽喳喳地走进了传送阵。 “拉紧了，别松手，总不至于三个人都摔下去的。” “可是三个人连成一串不是摔得更重么？” “你又忘了伽利略的比萨实验了？不管多重，摔得一样快。” “不管多快，掉到地上肯定是胖的更惨！” “不一定，我肉多，摔不到……哎哟！” 艾瑞莎的这声哎哟是在一片光芒万丈的空间里发出的，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承认自己是个肉多的胖子了。三个人还真的一个都没有抓住那十字架，就一起往地面摔过去。 “漂浮咒！”蒂娅首先还是救艾瑞莎，她实在是摔得太快了。 “漂浮咒！”弗朗西斯卡也补了一个不太标准的。 “漂浮咒！”稳定住的艾瑞莎连忙给自己也加了一个。 “漂浮咒！”然后是蒂娅和弗朗西斯卡分别给对方加了一个。 第75章 禁锢之城 周怡培降落的时候是被三个女人像垫皮球一样垫下来的，刚开始还能大呼小叫一番，到后来就只有出的气，没有多少进的气了。落地之后，不该助纣为虐的蒂娅赶忙过来照顾，而两个小丫头整理好裙子，手拉着手去逛街了。 “这里的街道好安静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艾瑞莎人矮，步子小，必须不断地说话干扰弗朗西斯卡，不然就跟不上。 “可是这些砖头是真的诶，不知道那些花是不是真的。”弗朗西斯卡这里捏捏，那里揣揣，“要是有个水果摊就好了。” “可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店铺诶，就好像这里家家户户都使银行一样。”在艾瑞莎的眼里，房子高大结实的就是银行，特别没有亲和力。 “咦，前面的街区风格不一样，说不定是商业街。”弗朗西斯卡抬头看见远处不一样的颜色，立刻加快了脚步，起的艾瑞莎一不做二不休地召唤来了扫帚骑上去。 站在两个街区的交汇处，确实让人生出一种泾渭分明的感慨。左边的是一水的二层红砖小楼，朝街的窗台上都摆满了花盆，看得见的花粉撒落到街上化作一点一星的魔法元素。右边一块块青色的条石紧密地砌成一座座小楼，街角的有三层高，空上一大段距离，中间一点的五层，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座十三层的中心塔楼。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互相点了点头，一起谨慎地朝中心塔楼飞去。果然，刚飞进来没多远就遭到了附近的小楼的攻击，只能先退回去。 “搞什么啊，纯粹的元素力量的撞击。”弗朗西斯卡对魔法攻击掌握得不多，但是也很不满这种缺乏美感的招数。 “不过，很帅气啊，什么花样都不屑于弄，直接硬碰硬。”艾瑞莎羡慕地说，这该是积累了多少的元素力量啊。 “你，你还是不是处女座的啊！”弗朗西斯卡支吾了一会，总算找到一个很贴切的词来埋汰她。 “咦，这里有字。”知道自己露馅了，艾瑞莎只好把视线转到别的地方，还真的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儒尼文，交给你了。”弗朗西斯卡赶来看了看立刻就放弃了，如果说现代文字中韩国字全都是圈圈，所以识别都很低，那么古代的儒尼文太多的三角，也一样没几个人认识。 “上面写着‘禁锢之城’，然后是一段公约：诺伊高人、埃及人、瓦尼尔人和斯提基人约定互相不再攻击，所有街区不得飞行，所有飞行的目标都是共同的敌人。”艾瑞沙翻译道。 “那就是说，不能飞咯。”弗朗西斯卡收起扫帚，“对了，瓦尼尔人我知道，和僵尸是一家的，北欧的条顿人的祖先，诺伊高人和斯提基人是什么怪物？” “不能说是怪物，诺伊高人是凯尔特人的祖先，斯提基人是雅丽安人的祖先。”艾瑞莎也把扫帚收起来，“这基本上是古代世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的主要民族了，也许僵尸和吸血鬼的目的地是这里，不过他们却没有找到进来的办法。” “可是，那僵尸不是有那面镜子吗？而且她也发现了传送阵的位置。”弗朗西斯卡觉得这里有不合理的地方。 “那么就是他们花了太多时间才找到传送阵的位置，而找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不死生物。”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说话间，她们已经越过了好几道防线，面前的青石楼已经有十一层之高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吧，不过，要不要等小妈？” 弗朗西斯卡回头看了看，一把拉着艾瑞莎躲进了楼里。 “怎么了？”艾瑞莎奇怪地问。“你怎么脸红了？” “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许问。” “难道是我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正上楼的弗朗西斯卡脚下一软，现在的小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了，连修道院都挡不住吗？ 小楼里面没有灯，在艾瑞莎发出的荧光闪烁下，可以看出，一楼是仓库，二楼还是仓库，三楼是储藏室，四楼放满了刀剑，五楼好多盾牌和盔甲，六楼是个巨大的炉口，看来炉膛在七楼，可是直到九楼，她们才看到投料用的斗车。 “这个是他们炼制金属的高炉？”看到这，连弗朗西斯卡都看出来了。 “应该是的，早知道就把小人带来了。”艾瑞莎的钻石印章是她最后的定位手段，所以放在房间里了。 “我觉得没什么帮助，他们也不过比我们多一千年的知识而已，就是说和僵尸他们一个时代。而这里的兵器看上去远远超过他们的历史，这不是书上曾经记录过的文明。” 上到十楼，她们才发现刚才攻击她们的东西，看上去像一口坩埚，旁边也有可以扳动的把手。弗朗西斯卡走过去，把它对准远处的一座七层小楼，艾瑞莎往坩埚口扔了一颗摆在旁边的元素晶石。轰的一声，巨大的元素冲击波撞碎了整个窗口，把那座小楼轰塌了一半。 “好像是我没对准，不过，你是不是放得也太多了。”弗朗西斯卡有点后怕地说。 “下次你来。”艾瑞莎吓得手都哆嗦了。 两人什么不说，坐在地板上吃带来的小熊饼干。这么大动静，也省得她们喊了，果然，没多久，周怡培和蒂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你们先歇会，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在周怡培发问之前，艾瑞莎先说道，不然让他这么喘着说话，说不定就接不上气了，那刚刚成形的弟弟妹妹不就成孤儿了——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把情况交待完，周怡培也喘过气了。“这个应该是迫击炮或者臼炮，弹道是抛物线，适合于巷战的时候供给建筑物后面的敌人，对付空中目标倒是有点使不上劲啊。” “还使不上劲，这要砸上一下可不就变渣渣了。”弗朗西斯卡不服气地说。 “如果射程小的话，倒是可以直瞄平射，可是这个炮口太大，炮弹的速度想来不高，威力有限。” “得了吧，笨爹。那是我们两个，要搁你身上，肯定躲不过去，还威力有限呢，看到那座楼了吧，就这么大一刻。” 第76章 镇魂塔 周怡培在第十一层找到一个隐秘的机关，开动之后，出现了一条通向那座十三层高塔的铁索桥。不过，那显然不安全，大家还是决定下楼，先转完地面上的空房子再说。现在可以很肯定，这座禁锢之城是以那座光辉十字架为中心，半径一英里的一个圆形城镇。一英里之外又是那种鬼打墙的旷野。 四个街区基本上一样大，占据了四个方位，只是和带来的指南针指示的方位不一致，大概几千年前的地球磁场是那个方向的吧。这里的街道上没有任何的店铺，看上去更像一座监狱，所以才叫做禁锢之城的吧。 “老爸，这里的人吃什么？” “蒂娅，有可能不需要农场用魔法弄出食物来吗？” “当然可以，只要有种子，精灵就可以催化出成熟的植物或者果实。不过，催化出来的植物不能再次种植了。”弗朗西斯卡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桃子，分给艾瑞莎一个，大人是没有的。 “除了精灵，还有一些德鲁伊也会类似的魔法，但是很邪恶，据说要用活的人或者动物献祭才能够催化。”蒂娅咽了口唾沫。 “那是他们精神力不足，如果是艾瑞莎这个变态，肯定没问题。”弗朗西斯卡还是不忍心又掏出两片桃树叶子，催化成桃子给了舅舅和舅妈。 “我还没学会，严格的来说，我现在是把所有的植物都催化成了大树，盖房子倒是可以，吃的话就比较费牙。”艾瑞莎对手里剩下的小半个桃子进行了催化，结果出来了一棵半圆形的大树，无数的叶子直接长在树干上。 “其实，她就是召唤各种元素复制和扩大了那颗桃子。”弗朗西斯卡鄙夷地站了起来，她头顶上有片叶子正分泌出香香的桃树浆，可是这家伙总觉得那是艾瑞莎的口水。 “那么这里早期可以靠这种魔法来获得食物，而长期这么下去不太可能。”周怡培总结道。 “人类的话，死定了。矮人和妖精倒是有一些不需要阳光就可以生长的植物。但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水，和上面的一样，僵尸的那些同伴不就有很多事渴死的么。”弗朗西斯卡直指问题的关键。 “艾瑞莎，没有办法弄出水来么？我记得有这么个魔法的啊。”周怡培问艾瑞莎，眼睛却盯着蒂娅。 “你说‘清泉如水’？”艾瑞莎两手一捧，一个小型的喷泉就出现了，“好像蛮费劲的。” “这个魔法就是用精神力把空气中的水分集中过来，并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魔法。这是艾瑞莎，才能弄出这么多水来，我要施展的话最多只有一小杯。”蒂娅解释道。 “这还真是个自生自灭的好地方啊。”周怡培感叹道。 “我到觉得是创作艺术品的好地方，那些壁画还有雕塑，拿出去都是精品啊。”蒂娅这话得到了两个小女孩的赞同。 “艺术这东西，本来就是失败者唯一能够拿出来唬人的玩意。要是他活得足够滋润，谁还去搞艺术啊。”周怡培吐槽说，“艺术的真谛就是颓废和清贫。”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看，相约一起鼓掌。弗朗西斯卡偷偷地对艾瑞莎说：“我怎么觉得你爸爸刚才说得很艺术呢。” 正臭美却不妨背后被踢了一脚的周怡培只得停下自我陶醉，拍了拍手说：“都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出发，最后那座高塔肯定有什么古怪。” 艾瑞莎哦了一声站起来收拾东西，旁边弗朗西斯卡又凑过来，“现在知道什么叫恼羞成怒了吧。” “我觉得是公报私仇，还有殃及池鱼。” “池鱼？为什么不是鱼缸里的鱼？”弗朗西斯卡对于成语还有很多不了解的。 鉴于前面的侦查结果，这里要么没人，要么就是一些鬼魂。对付鬼魂，最好的办法是躲开，躲不了那么就好好商量商量，以和为贵，实在要开打就只能指望圣水和圣经了。周怡培说煮熟的血糯米效果更好，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从中国进口这种特殊的食物了。 弗朗西斯卡端着水枪打头，周怡培扛着女儿的水枪很丢人地排在第二位，伊佩家的两个女人殿后。中央这座十三层的高塔看上去并不比三层的小塔楼粗，本来大家还以为里面会有空间扩大的魔法阵，可后来越来越窄的楼梯似乎证明，空间扩大的魔法阵是后来才发明的。 塔楼的下四层还是储藏空间，与其他塔楼空荡荡的不同，这里倒是堆了一些元素结晶。这些宝贝哪来的？不过四个人都顶着大大的问号，也就没人出声询问了。第五层开始出现了一些人活动的痕迹，几圈类似的座位围着一个大一些的座位。 “像不像罗马剧场？” “太小了，像个法庭，左边和右边，还有中间。” “国会大厅？” “都说了太小了。” “你们俩别争了，布斯巴顿很多教室都是这样的。” “蒂娅，你能确定这是教室？” “不能确定，不过可能性比较大。走吧，上去看看，这里就算是个教室也只是口耳相传的，没有文字记录。” 第六层人类活动的痕迹就更明显了，房间的中间摆着一座地下城的模型，墙上贴满了表格。“这里是交通控制中心？”“也有可能是消防局。”“我觉得像天气预报里面的模型。”由于缺乏专门的认识，他们并没有发现模型和这座禁锢之城有哪些不同。 七、八、九、十层的门都锁上了，周怡培推了推，没有动静，就继续往上。在第十一层，他们遇到了一群鬼魂。 “这么多年，这镇魂塔第一次有了呼吸声和脚步声。生者，我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是法语！” 第77章 拯救鼻涕的尤加利精油 镇魂塔真是个贴切的名字，不过，好像鬼魂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周怡培他们则是冒失地闯入者。当那个好像面人一样的鬼魂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弗朗西斯卡甚至偷偷地转过头对着艾瑞莎使眼色，“这是什么鬼叫啊，比吸血鬼的声音还难听。” 艾瑞莎表示同意，不过也只能点点头。她观察了一下子，这些鬼魂明显属于两个阵营，外围的是一圈骑着马的骑士，为首的是那个面人。欧洲的孩子们并不知道面人是什么，不过他们也有类似的东西——棉花糖人或者姜饼人，而以说话的声音为根据，它似乎要归为棉花糖人，一个十英尺高的棉花糖骑士。 “生者，你们说现代法语，是法兰克主教大人派来的圣堂武士吗？不过怎么会有女人？”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难不成要被鬼给镇压了？周怡培迅速地分析了一下，稍微清了一下嗓子。“天使大人，她们是来歌颂我主的。”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收到信号，连忙不假思索地唱了起来，而不知道怎么唱的蒂娅也尽力和声配合着。 “诗篇103，希伯莱语，看来是隐修会的女人。”棉花糖骑士哼了一声，连它骑的马都不耐烦地刨了两下蹄子。“你们能到这里也不容易了，一路上的艰险牺牲很大吧，连武器都没有了，只剩下些圣水。那么，等我们消灭了这些异端，你们就拿这里的财宝去到罗马教廷领功吧。” 周怡培眉头一皱，他从这棉花糖骑士的话里面听出了点什么。“天使大人，现在是一年之中月亮离地球最近的时刻，也是鬼魂力量最为强大的时刻，会不会有危险？” “这也需要你说吗？我们就是精神体，当然知道现在是最能发挥我们威力的时候。至于这些个异端，两千多年的禁锢，他们还能有什么力量？” 周怡培看了埃瑞莎一眼，继续对棉花糖骑士说：“那么会不会有藏起来的呢？” “也不会有了，我们一路扫荡到这里，在精神体面前，任何鬼魂都无处可逃，要么被消灭，要么战斗后被消灭。” 艾瑞莎看到了周怡培的眼色，也听到了他所强调的中秋节，知道他是在提示自己两年前的中秋节晚上，在奇迹修道院她曾经大量地吸收过这种精神体。可是，艾瑞莎却有很大的顾虑，前两次吸收精神体的时候，她都是出于半昏迷状态，整个过程并不清楚。打个比方说，上一次是无心地捡了个钱包，而现在要有目的有预谋地捡皮夹子，这就是盗窃罪了。 周怡培却以为是这丫头逆反心理作祟，一边继续和鬼骑士鬼话连篇，一边挤眉弄眼，力道大得眼睛都快被他挤出来了。看着脸已经抽筋的周怡培，艾瑞莎叹了口气，要再不点头的话，弗朗西斯卡这丫头会被这男人给逗得笑死的。她整理好裙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五心向天地坐好。 艾瑞莎一坐下来，喉部和肚脐的两个四象八卦的转动就剧烈起来，这封闭的空间中出现了漩涡一样的声势。 “嗯？这是怎么回事？”棉花糖骑士惊异地转过身来，手中的骑枪一指，队伍中的两名骑士放下长枪，俯下身子，夹紧枪身，低头向艾瑞莎冲过去。预料中的透体而出，然后艾瑞莎浑身发抖地躺在地上的场面没有发生，反倒是枪尖一触及到艾瑞莎身前的一道半球形的无色光罩，冲锋的骑士就好像被吸进漏斗的咖啡一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不见了。 一名骑士消失了，但是更多的骑士站了出来，却同样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艾瑞莎身边。而闭着眼睛的小女孩不过微微抬了抬屁股，好像放了几个屁一样。棉花糖骑士怒了，它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怡培，拉下面罩，放平带三角旗的枪尖。看到首领这样做了，所有的骑士都转过身来，放平骑枪，策马跑出一个大圈，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撞向艾瑞莎。 一个，两个，三四个，艾瑞莎打了个嗝，五个，六个，七八个，嗝来不及打出来，艾瑞莎噎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的？”弗朗西斯卡不客气地问周怡培，如果艾瑞莎出了事，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偶尔不小心地把这个舅舅打一顿。 “大概一下子吸收的精神力太多了，噎着了？” “我怎么觉得她是呛着了，被自己的鼻涕？”一直在认真观察的蒂娅指着艾瑞莎说，大家顺着她的手指仔细看去，果然，一道清澈的鼻涕刚从鼻孔里出来就被吸了进去，然后艾瑞莎的表情就变得更加难受一些。 “鼻涕？”周怡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谁带了遏制花粉过敏的精油？” “没带，不过如果是植物精油的话，告诉我什么植物，我能够鲜榨一些。” “尤加利，你有尤加利的种子吗？”蒂娅满怀希望地盯着弗朗西斯卡。 “我找找找看。”弗朗西斯卡立刻坐下来，“墨镜、口琴、腮红、钥匙包……对了钥匙包里面有种子，桃子、柠檬、榴莲、香水梨，啊，这个好像是尤加利。” “有吗？太好了，榨油，快。”周怡培急切地搓着手，好像是真的在担心女儿。 “急什么！艾瑞莎没那么容易退却，我先把这些种子全部催化成果实，然后再榨油。” “啊。”被抢白的周怡培倒也不生气，“如果可以催化，那么就催化成树叶，树叶里面油更多。” “树叶吗？明白了。”弗朗西斯卡双手合十地捧住种子，举在眉心，用精神力催动种子里的生命力，不一会就满头大汗，轻薄的衣物全部被汗水湿透了。“我只能催化出叶子，榨油我是没力气了。” “不，直接点燃，做香熏，快，艾瑞莎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了。”周怡培掏出打火机来，很快就燃起了一阵青烟，而这时候，攻击队伍已经剩下不到十个骑士了。 第78章 干掉一群鬼，救一群鬼 新鲜的尤加利叶子熏起来，虽然很对症，艾瑞莎的鼻涕水几乎是立时就止住了，可是眼泪水又接上了，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不过她人也从入定的状态清醒过来了，眼睛刚睁开一条线，就看见一支飘着小旗的长枪冲了过来，吓得到吸一口凉气。这口气一吸，原本是被动地等着鬼魂骑士撞上来再吸收的，变成了主动地吸收，不过在外人看来好像高级的骑士发动了什么必杀技一样，速度陡然提升了。 弗朗西斯卡想也没想，手中的水枪就发射了。被射中的骑士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冒起了乳白色的圣光。这下坏了，帮了倒忙，弗朗西斯卡把水枪一扔，拔出一把满是宝石的小剑就要冲上去。 这时候比她矮了一个多头的蒂娅猛地跳出来，死死抱住她。周依培也急切地劝说道：“弗朗西斯卡，你不能上去帮忙。现在艾瑞莎正在全力调动精神力，形成的精神漩涡的吸力是很大的，但是却不分敌我，搞不好也会被吸进去。如果要帮忙的话，你想想看怎么能救下那些个被包围的鬼魂吧。” 弗朗西斯卡却不是很信任这一对丢下女儿半年都不来的父母，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我去把这些鬼魂都搅碎了，艾瑞莎吸收起来就方便了！” “可是搅碎了不就没有了意识成为纯粹的精神力吗？”周依培在钻牛角尖。 “要意识干什么？和艾瑞莎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然后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变成植物人？”弗朗西斯卡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气场瞬时间就飚过了舅舅和舅妈，蒂娅一松手，弗朗西斯卡的宝石小剑就戳进了最后那个指挥官模样的棉花糖骑士身体里。 随着一声惊呼，和一阵不甘心的精神波动，棉花糖骑士还原成了棉花糖，这时候，艾瑞莎所发出的大部分精神吸引力落到了被包围的那些难民鬼魂身上。拉扯之下，那些鬼魂明显坚持不住了，他们好像商量了一下什么。一些已经模糊不清的鬼魂突然亮了一下，然后自己碎成一团精神力的烟雾，大部分被艾瑞莎吸走，也有一部分补充给了余下的鬼魂。 消灭了棉花糖骑士们，艾瑞莎所面临的威胁就小多了。从剩下的鬼魂对圣水的畏惧情形来看，他们起码能够自保了。于是，艾瑞莎闭上眼睛，慢慢平复激动的心情，只有这样她的两个四象八卦旋转才会慢下来，从吸收状态转化成分解组合的状态，把刚刚吸收进去的异种精神力消化掉。 看到了艾瑞莎闭上眼睛前平静的表情，弗朗西斯卡也就放心了，在看向手中的宝石剑，已经灰暗得好像塑料玩具一样了。看来是好东西，那么就收起来吧，随手扎到腰后。回头捡起水枪继续境界剩下的鬼魂，却又发生了一件让她合不上嘴的事情。“它们这是想干什么？想要合体成大魔王吗？” 艾瑞莎停止漩涡之后，照理说这些鬼魂们应该不会再被吸收了，但是它们却没有停止自爆。这一次精神力碎片就大部分被中间的几个老鬼吸收了，逐渐地逐渐地就这几只慢慢显露出了形体。 这是要出boss了吗？周怡培立刻打起精神来，和弗朗西斯卡挡在前面，努力地给水枪打气，蒂娅也握着魔杖站在艾瑞莎身边。艾瑞莎这个时候的状态其实还不错，她已经知道了那些棉花糖骑士就是复活节弥撒上上发现的那些小人，他们是抽取了来参加弥撒的人身上的精神力形成的。说起来，艾瑞莎也是被抽走精神力的人之一，对于这种零散而又没有意识的精神力吸收起来就像喝汽水一样。只不过，一下子喝太多喝太快也会打嗝，要是来不及打嗝，肚子里面的汽就会从鼻子里面跑出来，带出好多的鼻涕，甚至弄出眼泪来。 尤加利香薰的加入中断了艾瑞莎凝聚精神力的努力，看到扑过来的最后的骑士，感觉到危险的她不由自主地先放下凝练消化的事情，吸收掉这些精神冲击才是。而鬼魂在没有凝练出身体之前，主要的攻击方式也就是精神冲击。靠着加快速度的四象八卦的旋转，艾瑞莎暂时性地把外来的精神力封闭在正反相对的两个命轮中间。现在则是在抓紧时间消化吸收，但是艾瑞莎还是保持了一点对环境的关注，不要自己在消化饺子的时候被别人给做成了包子。 在最后只剩下四个代表四族的老鬼站起来之前，艾瑞莎赶紧地放出一溜的屁，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要放在平常，弗朗西斯卡肯定要扑上来嘲笑急剧打闹一番的。因为她喜欢吃水果，而自己催化出来的水果也并不都是成功的，偶尔也有吃坏肚子的时候。艾瑞莎可没有少笑话她，不过现在情势不明，这么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只好放过了，气得她狠狠地踱了两脚。 “你们是瓦尼尔人吧，我感觉到我们瓦尼尔人的气息，好像是星空魔镜的气息。”一个戴着牛角盔的大高个嗅了嗅空气，用古老的语言说。 “什么星空魔镜，你们用来四处掠夺宝物和土地的引路魔镜分明就是古代埃及传下来的食尸女王魔镜，强盗，哦，不，海盗！”这是希腊语，说话的人却是用黄金和宝石做成的珠子把胡子和头发都扎起来的一位法老王。 另外两个人没有出声，一左一右，警惕地望着四个活人，尤其是已经站起来的艾瑞莎。 “我们会一点凯尔特语，不过时间过了这么久，可能会有些词语不一样。我想，你们在这个地方一起生活了一千多年，应该都会说凯尔特语了吧。”周怡培知道这里有四个民族，各有自己的语言，但是只有凯尔特语可以沟通。 果然，那四个老鬼互相看了看，同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你们可以开始讲你们的故事了，不过尽量简短一点，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 第79章 死鬼们的记忆 如果只有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你可以把它当作无聊的臆想，如果类似的故事有两个，你还可以一笑了之，如果你听到第三个这样的故事，即便不那么令人信服，至少也不再会可笑了。ufo就是这样的故事，所以我们至少要承认地球以外文明的可能性。而现在，艾瑞莎听到了一个似乎蛮像那么回事的传说。 地球并不是一个贴了封皮的罐头，在它发展的这四十多亿年中也有一些外来的文明曾经关注过它，就如同我们现在观察其他的星星一样。也有一些拓荒者、冒险者曾经造访过地球，有的建立起殖民地，有的采集了一些样本，留下些垃圾就走了，和大航海时代麦哲伦他们做过的一样。 根据这群老鬼们的讲述，他们自称是四拨冒险者拯救过的土著。说到拯救，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几把刷子，你以为刚和狮子老虎一起经历过生存竞争的土著猴子那么好说话，见神就拜啊。比较容易接受的是，地球上的土著就是因为吃掉了一些不长眼的外来探险者，才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活了下来，主掌地球文明的物种其实就是在那个时期里面吸收外星基因最多的物种。 埃及人，似乎是最早的人类文明，也就是第一个吃饱了的孩子。他们信仰的是死灵一系，包括僵尸、木乃伊、食尸鬼什么的。斯提基人，信仰的是比较奇怪半人半蛇的外来神，看起来比较柔弱和淫荡。不过他们的后代，现代雅丽安人，艾瑞莎觉得长得还是不错的，就是思想世界比较奇怪。瓦尼尔人信仰的是毁灭与重生，所以他们的故事非常的悲剧，所有的神灵最后都死掉了。周依培分析说，可能是这些民族的外来保护者被另外一群外来支配者干掉了，所以才会有“诸神的黄昏”这种无法童话的传说。凯尔特人，他们信仰的是元素，不过却不是本土的元素神，而是外来的，力量受到压制的神。 一万年前——这些老鬼们很清楚地记得，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所信仰的神有点不太灵验了，长期寄生虫一样的生活让他们的能力严重地退化了。后来，大概公元2000年前，也就是埃及处于食尸鬼统治的时候，一个叫做约书亚的土著，他发现了克制死灵的方法，有一种神奇的能量可以在杀死噬死菌的同时增强自己的力量。于是他四处活动，虽然食尸鬼们抓了很多的约书亚，可是有更多的约书亚冒了出来。到后来，约书亚的门徒们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开始征讨外来神的信徒，这座禁锢之城就是用来关押很难用武器杀死的祭司和魔法师的。 “因为你们的**可以有很多种手段复活，所以光辉骑士就把你们拘禁在这里？没有别的原因吗？”周依培觉得很难相信。 “也不完全是这样，他们还想得到我们各族守护的秘宝，就是当初外来神赐于我一族兴旺的宝物。” “真有这样的东西？”艾瑞莎是财迷，但不是容易上当的财迷。 “东西是有的，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厉害，不然我们也不至于会被关在这里一千多年。” “你们没有反抗过吗？”弗朗西斯卡有些不屑地问。 “当然有！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打不过，不然也不会被抓来。后来，我们因为被禁锢在没有阳光的地下，所有的食物和水都要靠魔法和精神力变出来。很快，大家的**就死亡了。” “不过，埃及人有灵魂存在的方法，当时我们意识到必须合作才有可能活得就一点，于是就有了这四个街区的城镇。” “凯尔特人擅长抽取元素，提供各种资源，瓦尼尔人擅长制作武器，斯提基人会造房子。我们相互扶持着才建立了这个鬼魂的城市。” “那些骑士们的力量也开始下降了，如果他们还是每年以肉身过来镇压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可是五百多年前，他们在城市的中间树立了那个十字架，每年派出正好克制我们的精神体来镇压，尽管他们的力量也一年比一年弱，但是我们消散得更快。” “那么现在呢？我们消灭了那些骑士，你们还会消散吗？”艾瑞莎善良地问。 “我们总会消散的，而且，明年春天，又会有一拨骑士的精神体来镇压的。” “那怎么办？你们能逃出去吗？”弗朗西斯卡也皱起眉头。 “逃？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已经是鬼魂了，除了越来越虚弱，没有别的未来。” “这样啊，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心愿？能做到的话，我们一定帮忙。”蒂娅在周依培的默许下也打保票。 “已经上千年了，不管什么牵挂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呢，我们倒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什么事？”周依培问道。 “我们虽然信仰外来神，但是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也知道那些外来神未必都安着什么好心。我们想把那几件秘宝的下落告诉你们。” “下落？我还以为就藏在这里什么地方呢。” “如果是藏在这里，一千多年了教廷的人早就该找到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 “那难道告诉那些不神不鬼的精神骑士？其实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这个地方精神体只能进来，出去的话就会被那十字架打散意识。” “啊？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能回去吗？” “你们还有身体，不会被十字架攻击，传送出去就可以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的族人自爆提升我们的精神体好让我们可以说话，现在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刚说完，四个老鬼就剧烈地抖动起来，身体就像湖水里的倒影被一阵风吹散了一样，最后形成了四条絮状的精神力分别沉进四个人的脑门里。 “真的game over了？”弗朗西斯卡疑惑地放下水枪。 “应该说我们通关了。”艾瑞莎揉了揉脑门，该回去睡觉了。 第80章 离开修道院 从地下空间出来，天都快亮了。两个还领着修女盒饭的家伙条件反射一样往头上套袍子和十字架，然后换下好看但是已经灰不溜丢的皮鞋，穿上又硬又笨的木头鞋子去准备主日弥撒了。 “看来她们已经很习惯晚上去鬼混了。”蒂娅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一会，在年龄被她们赶上之前，我还要保持皮肤的弹性。” 周怡培张了张嘴，这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噢，伊佩阁下，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我早就说过请您到客房去了，修道院的条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依我看，你们该不会是坐了一晚上吧，瞧您这黑眼圈，快来做，我给您准备了双份浓缩的爱尔兰咖啡。” “谢谢您，教导神甫，有奶油吗？我想加一点。” “好主意，浓郁的香甜未到会带给人好心情或者美梦，运气好的时候两个会同时出现。”巴豆神甫递过来的调味料罐子，也就周怡培这傻大胆敢喝。 “您上次来信提到过她们俩第二次考试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时间是定在万圣节前夕，我希望孩子们能考个好成绩，这样万圣节就有好多的糖果，而不是对着发酸的南瓜灯了。” “那么复习得怎么样？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出几天来帮助她们准备考试。”周怡培怎么算也是大半个中国人，应付考试就像南美人在足球场上一样——绝对的强项。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当然好。还有整整四个星期，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有把握。”1982年的中秋节是10月1日，而万圣节是10月31日。考虑到弗朗西斯卡的基础，这对于周怡培是个不小的考验，尤其是他自己也对法国的历史和地理什么的不太清楚，甚至连蒂娅也指望不上。 到底，周怡培最后还是逃走了。他在办公室里面把艾瑞莎她们第一次考试的卷子做了一遍，除了速度比较快，分数还不如两个丫头呢。巴豆神甫被周怡培弄得信心全无，在考试前的四个礼拜里，不但所有的劳动时间用来给艾瑞莎她们上课，连唱诗班练习也取消了。这一恩赐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作为精灵出生的弗朗西斯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有些怀恋园艺劳动——不去菜园子，她上哪去收集植物种子。 第二次的能力测试来了好几位女性的教育委员，不过这一次她们没有能够有机会欣赏软萌萌的小孩子提问题。面对两份虽然无懈可击，但是也只不过及格而已的试卷，她们也只好签字盖章，情绪不高的教育委员们没有注意初等小学升学建议书上两个孩子的公民登记号码是空着的，或者她们看到了但是懒得管。 周怡培几乎是掐着秒地从巴黎赶了过来，他在阿基坦找到了一所可以让弗朗西斯卡插班上课的中学，甚至那所总共加起来没几个学生的私立中学答应让学生带宠物上学。艾瑞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公主的头衔后面又多了个吉祥物的称呼。 “我这次带了好多固化了空间放大术的箱子，我们再去一趟禁锢之城，收集一些可以拿来筹集经费的东西。” “不是说那些刀剑和盔甲拿出去会破坏考古学家对历史的认识么？”弗朗西斯卡刚考完试，脑子还处于短暂的聪明状态。 “作为工艺品也是不错的，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是什么时代的作品。”周怡培两眼冒金币地回答。 “那么那些壁画和雕塑呢？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品啊。”艾瑞莎一直念念不忘这个。 “嗯，如果有多的地方的话，搬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你自己去切割，其他人也不会啊。”周怡培奸诈地骗小朋友干活，“最好都能放上伊佩家族的纹章，这样还能做点广告。” “也要有一些是金雀花饰章，这样弗朗西斯卡的身份也好慢慢公开。”蒂娅很为这个外甥女考虑地说，其实她只是很想把这个身材已经超过她的小女孩打发出去，省得打击自己的信心。 就这样，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又磨磨蹭蹭地在修道院住了一个星期，和每个能叫得出名字的修女道别，给每一棵浇过水的植物再浇一遍水，认真地抄写了圣咏的词谱。最后奎宁修女和巴豆神甫商量了一下，特别地组织了一次告别弥撒，授予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西多会玫瑰戒指，照道理说这是发了永愿的修女和晋升为助理主教的神甫才能获得的身份标志。而现在，应该巴不得所有女人都能留下来坚守神贫、坚贞、服从的修道院明显是要赶着两个家伙走，任谁见了可爱的东西都会停下手里的事情玩一会的，这已经极大地干扰到修女和修士的修炼，苦修院是应该没有笑声的。 当然，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也不是多么怀念这压抑得像沾湿了水的被子一样的修道院，等到打包好了满满一卡车的箱子，两人招呼也不打地连夜跑掉了。修女嬷嬷们后来陷入了一种无法向圣母请求原谅的困境中，她们不但喜欢上了除神以外的东西，而且还是个女孩。有一些想不开的修女开始精神恍惚，修道院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办法释放压力反而不断地积累压力，最终终于有人开始罹患抑郁症。 这种精神疾病布赖就有扩散和加重的趋势，据说八十年代后丰莱特修道院连续有很多修女和修士死于抑郁症。法兰克主教亲自来调查，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只好同意把这座西多会发源地捐赠给当地旅游局。 而这一切的根源，那些偷走了可怜的修女仅剩的快乐的小偷，当时正坐在大卡车的后座上，沿着安静的国家公路向首都进发。 “老爸，那里可以骑马吗？” “你说新的学校？可以。” “那么，可以射箭吗？” “当然可以，弗朗西斯卡，我听说他们还有很厉害的教练。” “可以，可以化妆吗？” “可以，女孩子可以做的事情都可以做。” “可以找男朋友？可以开party？可以喝酒？” 第81章 值得一生去努力的愿望 在大卡车驾驶室的后座上摇摇晃晃的时候，弗朗西斯卡有点想家了。虽然，她也知道那个大篷车队只是一个给自己饭吃的地方，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念。“那个，伊佩舅舅，晚上吃菲拉沃代可以吗？” 周怡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女孩可怜的小脸，点了点头。 “我们这事去哪？怎么沿路都是公路啊？”艾瑞莎看着气氛有点沉重连忙装傻卖萌。 “我们在公路上跑当然都是公路啦！笨蛋！” 艾瑞莎举着圆溜溜的两只眼睛，“上次我告诉你天上有飞机在飞，你也说我笨，为什么！” “当然是你笨啦，飞机不在飞，那它在干什么？” “就不能趴在地上睡觉吗？”艾瑞莎据理力争，凭什么别的东西飞累了都可以休息。 “有那么大的地方给它睡吗？别的东西都是把翅膀收起来的！” 周怡培摇摇头，中国有一篇寓言叫做《两小子辨日》。连大圣人孔子都不能回答小孩子的问题，何况被叫做“笨爹”的他呢。离开修道院，大卡车跑了三个多钟头，天刚亮就进入了巴黎，既是市，又是省，还是大区的巴黎。 “这里是18区和19区的中间部分，住着很多波西米亚人和非法移民，要小心安全。”周怡培停好车，把视线从那份旅游指导地图上挪开。“不过如果我们要自己做饭的话，这里可能是最方便的了，绝对不会引人注目。” “什么是波西米亚人？”弗朗西斯卡把艾瑞莎从车里面抱到半空问道，如果她对答案不满意一定会把这个甩不死的小胖球扔到地上去。 “就是弗朗明戈人，英国人叫他们吉普赛人。”艾瑞莎虽然并不怕，但是还有点被吓到了，因为她发现无良父母已经在她正下方架起了吊锅和风炉。 “哦，就是罗姆人么。那他们在哪里跳舞？走，我们快去找找看吧。”弗朗西斯卡随手把艾瑞莎一抛，任其在空中左三圈右三圈地打着旋落地。 “无去，他们拐带小孩子的！”艾瑞莎抱着膝盖蹲下，嘴里的舌头还有点晃荡，所以说话说得不是很清楚。 “弗朗明戈人么，拐带小孩子很正常啊。”弗朗西斯卡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你，你脑子怎么长的！拐带小孩子怎么会很正常！” “不然你让他们怎么办，他们的小孩出生后的死亡率很高的，靠他们自己的话，早就灭绝了。” “那也不能去拐带别人的孩子啊，那些父母们会伤心的，孩子们也没办法得到良好的照顾。”艾瑞莎表示这个问题即便不是神职人员，也应该出面劝阻。 “可是那些父母们也从来没有把弗朗明戈人当作可以交朋友的邻居，在他们饥饿生病的时候也不提供帮助，反而动不动就把他们驱逐出去。那么不管为了报复，还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家族，他们选择拐带仇恨者的孩子，这不是很正常吗？”一边说，弗朗西斯卡一边拿出些种子，催化出几根带花的枝条，做成两只花冠。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大家不和弗朗明戈人做朋友呢？”艾瑞莎接过花冠，先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刺的位置，才戴上。 “因为弗朗明戈人认为人就应该是自由的，不愿意服从任何的法律。” “可是，法律是保护大家的啊，不服从法律，不就成了坏蛋了吗？” “大部分都怎么想吧。可是不服从法律真的就是坏蛋吗？不服从并不一定违反，所以弗朗明戈人才四处流浪，寻找一片没有法律的家园。” “这恐怕不容易，世界上的地方都被占完了吧。” “相对来说，南美要接近他们概念中的家园一些，尤其是巴西，几乎就是个罗姆人国家。” “可是，弗朗明戈认真的藐视一切法律吗？那杀人也可以吗？”艾瑞莎不肯放弃地问。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问过，可实际上这个问题就不存在。罗姆人很少会有暴力的想法，也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可以这么说，他们生性善良。而法律都是生性丑恶的人编制的，这就和罗姆人的精神世界相抵触了。”弗朗西斯卡突然甩出高级的词来，显然是高人传授的。 “这样啊，可是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坏蛋怎么办呢，没有法律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当然不是，如果犯下了众怒，对于罗姆人来说，被家族抛弃是比死还残忍的惩罚。而离开了家族，罗姆人漫不经心的生活方式震得很容易把自己给玩死了。” “所以说，罗姆人启示是很在乎家庭的，他们要的自由也不过就是不要法律？”艾瑞莎现在还只能从字面上总结出这些意思来。 “如果是好人的话，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法律吧。”弗朗西斯卡突然用很严肃的声音说：“艾瑞莎，如果我是弗朗明戈人，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艾瑞莎果断地摇摇头，“不会！” “真的吗？”弗朗西斯卡不死心，但是眼神已经暗淡下来。 “真的！你是我姐姐！” “啊？！”脑子不太好使。 “而且，你叫弗朗西斯卡，不就是弗朗明戈人的公主吗？你应该把他们团结起来！” “团结？为什么？这可是仅次于法律的第二讨厌词汇了。”证实了友谊的弗朗西斯卡一高兴，就实话实说了。 “为什么不团结呢？难道他们不想活得受尊重吗？难道他们就永生永世被当作小偷、骗子、占卜师和妓女吗？”艾瑞莎也说了好多超出她标准词汇量的话。 “还要教他们守规矩吗？他们可是连交通规则都不愿意遵守的人。” “不光是守规矩，还要学知识，我们需要建设一座面向罗姆人的学校……” 这一天是1982年的10月31日，艾瑞莎生物学上的6岁生日。两位公主没有找到跳舞的地方，不过她们却有了值得为之奋斗一辈子的目标——罗姆人的学校。 第82章 菲拉沃代和竹笛 让周怡培和蒂娅作菲拉沃代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什么技巧都不用，剁碎了放锅里熬就是。配合得浑然天成的是他们从附近的小集市上买来的有些变质的猪肉，其实他们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肉，也有可能是一只高贵的杜宾犬或者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美洲豹。反正菲拉沃代什么肉都可以熬，实在不放心的话像艾瑞莎这样把没用完的圣水和圣油倒进去就可以了，简直是丐帮安身立命的美味。 没过多久，锅里上下翻腾的都是灰黄的血沫，弗朗西斯卡加进去一些古柯果子——有很多褶皱的果壳会吸附血沫和一些小渣滓，古柯叶可以杀灭大部分的病菌，所以中国的火锅店老板用罂粟壳煮火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古柯的味道很冲，明明很淡但是刺激却很大，远远地吸引了很多的流浪罗姆人。 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也没有问大人，直接用各种语言告诉他们，想吃的话，自己来盛。这时候罗姆人的善良和不守规矩都体现出来了——他们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很快又一窝蜂地围起来，没有人排队，却有一个接一个地一点不乱。 “弗朗西斯卡，不是你说想吃菲拉沃代的吗？”周怡培坐在一个锈迹斑斑的消防栓上，很凄凉地干啃着一根法式长棍面包。 弗朗西斯卡有些不好意思地张了张嘴，确实有点想吃。艾瑞莎急忙递了一块批萨卷过来，然后对着老爸一翻白眼：“你这是还没有领会菲拉沃代的真谛，这种大火锅就是要看别人吃才带劲，自己吃也就那么回事。” “嗯，嗯。” “你们加了那么多祝福过的圣水进去，这锅汤就相当于是一锅杀虫剂了，要给他们集体杀虫吗？”蒂娅往批萨卷里面挤了一些沙拉酱，塞了根香肠进去，和周怡培换了那只长棍，很令人想歪地用嘴唇包住啃了起来。 艾瑞莎同样翻了个白眼给小妈，“他们身上肯定很多寄生虫，不过这么多人集体拉肚子，不知道这边有没有足够的树丛。” “我觉得他们不见得会有避讳，可能围成一圈，一边聊天唱歌，一边拉肚子。”周怡培伸长了脖子，把他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等结束了要去那边消毒，还有剩下的吗？” “没有了。”弗朗西斯卡转向艾瑞莎，“q不是教过用魔法元素直接画魔法阵吗？反正是凌空虚画，你能不能远距离画个？” 看了看那边的灌木丛，艾瑞莎神经反射地耸了耸鼻子，“这么远恐怕不行，如果爬到那边的小树上应该可以试试。不过画什么呢？” 蒂娅抽出魔杖，在地上的碎砖上画了一个不怎么复杂的魔法阵。“这个是驱除毒虫和诅咒的魔法阵，通常画在帐篷的顶上，只是效果不怎么样，如果你能用魔法元素直接画出来可能也能消毒。” 看着连成一串的三角、十字、圆和五芒星，弗朗西斯卡里克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天主教符号集吗，哦，不是，还多了个五芒星。” “瓦尼尔人的祭司讲的故事大概是对的，这个魔法阵应该就是天主教的神甫发明的，划魔法阵的人宗教地位越高，魔法阵的效果也就越好。”蒂娅收起魔杖，已经有人来向他们表示感谢了。 “可是用什么魔法元素呢？小妈，这个魔法阵没有元素标记啊。”艾瑞莎临摹了一阵，照着画出来是可以，但是没有元素标记她怎么分配元素。 “本来就没有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个魔法阵效果不怎么样。” “你试试用精神力。”弗朗西斯卡建议道。 “要凝结成形？”艾瑞莎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一个淡淡的乳白色十字架出现在空气中。“不过要画这么复杂的魔法阵可能是个问题，精神力凝结的时间不会很长。” “有没有办法改变一下，让这个魔法阵可以吸收下面人的精神力？就好像禁锢之城里面的那座高大的光辉十字架一样。”周怡培提了个想法。 艾瑞莎点点头，这个秘密是凯尔特人的鬼魂祭司偷偷告诉她的，其他三个族还都不知道。“不过，下面的精神力会不会臭臭的？” 管他臭不臭，反正都要干就是了。艾瑞莎躲在卡车上试着用精神力画魔法阵，可是因为她的手指太短了，画出的魔法阵很小。精神力凝集出来就有慢慢消散的趋势，很快两条相近的弧线就碰到了一起，然后像玻璃上偶然相遇的两滴水一样融合到一块了。艾瑞莎试了好多遍还是不成功，毕竟身体上的限制在哪里。“哎，我要是有根小木棍就好了。” “你可以试试我给你的那支笛子。”周怡培说着已经把笛子从包里抽了出来。 艾瑞莎拿在手里颠了颠，重量还行，“长了点，也粗了点。”话音未落，笛子就变短了，也变细了点。 艾瑞莎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金箍棒吗？再短点再细些，最好一头粗一头细。”那笛子果然应声而变。 “我猜想，你不用说出来的，握住它，直接想象它应该是什么形状，它就会变成什么形状。” “你试过吗？”艾瑞莎问老爸。 周怡培摇摇头，“他从来都不理我，连吹都吹不响。” 艾瑞莎想了想蒂娅魔杖的形状，闭上眼睛，一股精神力从手掌流出，包裹着笛子，等到光芒散去，一根一英尺长，像竹节一样的魔法杖就出现了。而且令人惊叹的是，艾瑞莎把钻石印章变成了个握柄和它接起来，这样看上去就更艺术了。 周怡培一点都不惊讶地点点头，“一会我们在外面弄个篝火，弗朗西斯卡会唱歌跳舞卖萌吸引注意力，你趁着机会爬上去画魔法阵，几个灌木丛都画上。” “我也要去卖萌！” “那就快一点，画完了过来一起玩。” “好吧。”艾瑞莎伸出手，周怡培把她从车上抱下来。“对了，这只竹笛说它叫九幽笛。” 第83章 赛特的蛇环 巴黎东北郊区的流浪者营地后来成为一座罗姆人神殿，之前罗姆人并没有自己的宗教，他们总是为了生存其间假装信仰任何可以帮到他们的神灵，所以没有神灵愿意帮助他们。而现在不一样了，罗姆人发现，只要到那神殿所属的灌木丛里去拉一泡屎，立刻什么疾病都没有了。自由散漫的罗姆人，只要没灾没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他们在神殿中央的空地上载歌载舞，烹煮一种加了很多香料的大杂烩。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周怡培在那锅菲拉沃代的旁边摆了个义诊的摊子，所谓义诊，就是免费看病，但是不给药。负责给药的是三个女人，艾瑞莎拿着周怡培开出来的方子翻译成弗朗西斯卡能变得出来的成分，蒂娅把催化出来的植物进行简单的烘焙和研磨。这也就是后来罗姆神殿中那块浮雕的由来。 “老爸，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多一些。”捧着一杯冲了牛奶的酸奶渣，艾瑞莎很严肃地开始了话题。 “先帮这位抓药。”周怡培也累了一上午了，总算看完最后一位生产后一直恶露不尽的少女，可以休息一下了。 “山楂和益母草，早就准备好了。”蒂娅接过药方看了看，“艾瑞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罗姆女人结婚太早了，又没有基本的卫生保险，大部分都落下了一生的病。” “生孩子早就得病早，年纪轻轻生命力就枯竭了。”周怡培遗憾地说。 “可是这些女孩子都害怕没有生下孩子就死掉了。”弗朗西斯卡是比较了解这些人的想法的。 “所以她们一代一代地都在重复同样的故事，我想我们应该改变这样的故事。”艾瑞莎坚定地说，认真的小嘴唇上挂着一圈酸奶渣，倒有点像忧国忧民的老爷爷。 “罗姆人太懒了，他们只能生活在伊甸园里，那里树上有面包河里都是牛奶。”弗朗西斯卡恨铁不成钢地说。 “不，他们只是不愿意从事农夫和工人的职业，而并不是懒惰。懒惰的人都是没有意志力的，罗姆人一千多年为了自由而流浪，绝对不是没有意志力。”周怡培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且，也有些罗姆人在律师、流通商的工作上做得很好。” “就是，不作农夫和工人，还可以有很多别的工作做啊，他们一般都做什么做得比较好呢？”艾瑞莎一会望着老爸，一会盯着老姐，小妈还不够老就不指望了。 “走江湖变戏法的，用水晶球和塔罗牌占卜的，用小铁炉和皮老虎制作金银饰品的工匠，然后是拉皮条的和妓女了。”弗朗西斯卡扳着手指头说。 “咦，那不是和今天的亚马逊人很像么？”艾瑞莎看向弗朗西斯卡，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姐姐好像是个光着身子的人形打蛋器来着。 “看什么看，我是寄养在亚马逊人那里的，还有，我是马戏团的学徒！”弗朗西斯卡看出来艾瑞莎清澈的眼神里面的恶趣味，不尽又羞又怒。 “好了，不要吵了。下午我们要去和法国文化部的官员见面，倒是可以提一下给罗姆人提供基本的卫生和安全服务的问题。”周怡培站起来问：“准备送给法国政府的盔甲准备好了没有？” “我们没有准备啊，你不是说就那么放着好了，修复了就不像古董了，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被问的蒂娅慌慌张张地回答。 “小妈，老爸问你记不记得那套盔甲放在哪里了。”艾瑞莎只好替父母翻译，有没有哪个跨国婚姻是由孩子当翻译的？ “噢，记得，箱子上画了双头鹰的就是，要送给法国政府的是一套哥特皇室的盔甲。”蒂娅明显送了口气。 “把禁锢之城里面的雕塑和壁画也拿一点出来，说不定有人会认识。”周怡培决定道。“你们两个下午是继续在这里玩医生和护士的游戏呢，还是跟我们去卢浮宫？” “当然是去卢浮宫玩，难道你们还打算抛弃我们吗？”艾瑞莎牵着弗朗西斯卡的手站起来，后者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算孤儿，正好去流浪。流浪多带劲的词啊，想想都牛气轰轰的。 收拾好午餐的痕迹，周怡培开着像搬家公司一样的厢式大卡车来到了法国文化的中心——卢浮宫。“我们进去办事，你们两个就去博物馆，不要离开博物馆的范围，明白吗？有便宜占也不要出去，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说。” “噢，知道了，快进去吧，别在这碍眼。”艾瑞莎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是说有便宜不占天打雷劈的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学会的中国成语，一定要让我说完啊……”虽然两人身高差了一个黄金比例，弗朗西斯卡还是被艾瑞莎拖着不断往后退。“小心点啊，别把我给绊倒了！不然我摔倒了肯定压死你。”话还没说完就传来噗咚一声，四条光洁笔直的小腿举了起来。 “走吧，我觉得我们应该担心的是这里的陈列品，不知道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有多少账单。” “放心吧，他们不敢开账单，不管写多少都会被骂。”周怡培搂了楼妻子的肩膀，他们之间的身高也差了一个黄金比例，不穿高跟鞋的蒂娅身高是周怡培光脚的0。618倍。 据说有黄金比例身高的搭档很容易在马戏团的表演中获得成功，比如现在，两个穿着波希米亚风格连衣裙的女孩纠正在古代雕塑展厅和保安人员玩捉迷藏。 “嘿，我说，小个，你干嘛把这胖老鼠放出来？闯祸了吧。” “闯祸的是西瓜，为什么逃跑的是我们？”艾瑞莎也看着怀里睡着了的针鼹感到无语。 “它到底看到什么了，那么激动，一下子就窜到了那神像的胳膊上。” “是这个。它太胖了被这个彩色的蛇环套住了，所以它才死命挣扎，从赛特神柱的胳膊上摔下来。”艾瑞莎说的时候，弗朗西斯卡也看到像一件外穿肋骨装甲一样的东西牢牢地卡着针鼹。小东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张着…… 第84章 法兰西国家博物馆 卢浮宫很大，整体占地面积达到45公顷，所有的一楼大厅加起来也有5公顷，如果不是新修建的金字塔形的参观中心，光是把所有的房间走一遍都需要两三天。这么大的地方当然很适合捉迷藏，尤其是星期二闭馆的时候。 艾瑞莎钻进一间没有人的研究室，发现一张绘画台上铺了很大的白布，于是就钻到台子下面。刚躲好，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艾瑞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进来的正是弗朗西斯卡，显然她作弊了，不过，对着满满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间也无法下手。 “嘿，小个，我看见你了，头发一动一动的，还是出来吧，那里面灰尘多，当心诱发你的过敏性鼻炎。”弗朗西斯卡粗着声音说。 艾瑞莎摇摇头，还是捂住自己的嘴，人家才不会上当哩。 “哼。小样，你以为不出声就行了，精灵的耳朵为什么是尖的？因为他们需要听小猪摇头的声音。” “你，你作弊！”艾瑞莎悲愤地站起来，却发现弗朗西斯卡是背对着自己说话，“上当了。” “嘿嘿，从这个结果来说，作弊不作弊并不重要了，谁让你笨呢。”正当弗朗西斯卡要过来抓小笨猪的时候，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惊愕地对视了一秒钟，连忙一起钻进绘画台下面，这时候她们才想起来要逃避保安的追杀。 “喂，把你的尖下巴从我的圆脑袋上拿开！” “不拿。这么撑着正舒服。” “那把你的两个瘪球拿开，热死了。” “不拿，你以为我想把咪咪搁你背上。这台子就这么高，我只能团着，你再跟我说话，我就……”还没等弗朗西斯卡想好什么狠招，外面突然想起几声闷响，然后一个矮个子光头摔倒在地上。 “小心，外面杀人了。”房间里只有凌乱的脚步声。 “那你还说话？”多了一些翻东西的声音。 “我们是用精神力说话的，他们又听不到。” “还真是，怎么会这样？” “只要我们下意识压低声音，而且注意力又集中在交流上，那么就不会出声音。” “只要精神力足够强都能够这样么？”艾瑞莎分明感觉到精神力交流的频率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也能“听出不同人的声音”。 “是的，不过，你爸爸也可以，他说这叫什么传音入迷，是中国的一种秘法。” “传音入迷？好奇怪的说法。”艾瑞莎嘀咕着，她相信是中文不好的弗朗西斯卡听错了。 “外面那人走了没？好长一段时间没声音发出来了，你看一下。” “为什么叫我看？”艾瑞莎举了举戴着米老鼠电子表的圆爪子抗议道，“明明还不到一分钟好不好。” “你的精神力比我强啊，要想通过精神力看外面的东西需要更强大的精神力。” “还可以这样？怎么看？”艾瑞莎闭上眼睛，可是看东西不应该要睁开眼睛的么？“噢，我看到了，原来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啊，以前都不知道呢。” 弗朗西斯卡撇撇嘴巴，算了不和小孩子斗气，干脆坐下来，像抱着只毛绒熊猫一样抱着艾瑞莎，等她玩够了就会告诉她看到了什么的。 “姐姐，原来我们后面那面墙是厕所的墙啊，不过我刚刚看见一个叔叔和一个姐姐一起进去了……” “啊？死丫头，你都看了些什么啊！” “就随便看看啊，这么看东西还真是好奇怪的感觉，可以穿过墙壁，也可以绕过柱子，还能够不扭头就看到身后。” “你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虽然弗朗西斯卡用精灵的标准来说还是个小孩，可毕竟该见过的都见过了，脑子里立刻开始了连串的想象，精神也开始有点恍惚起来。 “没有啊，我看的东西上面没有标明不让看啊。不过，为什么不能穿透皮包或者衣服呢？总不至于，比墙还厚吧。”艾瑞莎往后舒服地靠了靠，闭着眼睛慢慢地玩。“找到老罢了……” 周怡培夫妇正在和法国文化和宣传国务秘书让·普罗斯葛夏喝茶，他们正在等外交部负责欧洲事务的官员赶过来。 “我听说您在中国呆过一段时间，这可是上好的中国龙井。”让·普罗斯葛夏端起复制的陶瓷盖碗，像闻葡萄酒一样嗅了嗅。 “是的，国务秘书阁下，这是我在法国喝到过的最好的碧螺春。”周怡培单手扣住茶盖，露出一条缝来，就着碗边啜饮了一小口。 蒂娅看了看老公，努力尝试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老老实实掀开盖碗。“亲爱的，你可以把盖子倒过来，这样也能避开茶叶，同时闻到香味，不过，这茶也泡得太浓了，果然是国家的钱不心疼啊。” 让·普罗斯葛夏尴尬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打了个电话，催促了一下正在车上啃汉堡的亚米娜·本吉吉——法兰西自1769年大革命以来最漂亮的国家官员。放下电话回来，周依培已经换了两泡茶，用喝铁观音的办法喝碧螺春，不知道是浪费茶还是浪费舌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是负责法语文化事务的国务秘书助理，亚米娜·本吉吉，你们可以叫我本吉。”面对美女伸出来的手，周依培明显丢魂了，握了手却没有说话。 蒂娅瞟了一眼没用的男人，“您好，我们是富瓦和贝尔恩伯爵，安道尔世俗宗主权的继承者。我们代表金雀花家族和波旁家族捐赠一些文物给法兰西国家博物馆，同时表示对在法兰西境内的巴斯克人和波希米亚人生活状况的关注。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法国和美国一样支持我们将安道尔建立成为一个开放、自由、和平的巴斯克人国家的努力。” 听到蒂娅很用力地用巴斯克语说完，周怡培才想起正事来，用法语又把这些话说了一遍。 “对不起，关于民族事务，法兰西的立场是一贯地尊重民族自治，但是对于任何分裂法国和威胁法国社会与人民安全的行为决不姑息。我们也不接受任何的威胁和收买，所以我感到遗憾。” “噢，不，本吉，他们拿来的是哥特皇帝的骑士铠，还有一些有上千年历史的精美雕塑，价值不比米洛的维纳斯小……” 第85章 凶杀案和漂亮的阿姨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被找到了，不是保安找到的，而是来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察。听说两个孩子卷入了凶杀案，周怡培夫妇也中止了谈判赶了过来。“不是叫你们什么便宜也不要占的么，怎么还搞出人命了！” “不是我们干的，是它！”弗朗西斯卡把针鼹抱出来送死，当然身上的塞特蛇环已经收起来了。 “我们，只是在躲猫猫。”艾瑞莎拉着亚米娜·本吉吉的裙子边，可怜兮兮地说。 “伊佩阁下，我想应该不是两个孩子做的。警探先生，你能简单介绍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虽然觉得艾瑞莎很可爱，但是同时是著名电影艺术家的亚米娜·本吉吉是不会这么容易中美童计的。 “是，女士。”负责的警探立正，不过还是多此一举地和本吉吉握了一下手，然后才开始介绍案情。“死者是伯勒恩格·索尼埃，雷恩大主教，他是应邀来这里鉴定文物的。” “索尼埃大主教是中古文物领域的权威，他曾经发掘了圣殿骑士团留下的珍贵文物。这一次就是我们邀请他来鉴定伊佩阁下带来的哥特皇帝铠的。”让·普罗斯葛夏介绍说。 “怎么，那个什么哥特皇帝铠是假的吗？”警探突然紧张起来。 “噢，不，索尼埃大主教出具的鉴定书证明这套铠甲是西哥特皇族所有，不过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年代确认他就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匆忙离开了办公室。”让·普罗斯葛夏补充道：“索尼埃大主教的证明书原件可以提供给你们，不过需要给我们留下一份复印件。” 警探点点头，后面自然有搜集证据的警员去处理。亚米娜·本吉吉站出来问：“那么就应该没有这两个孩子什么事情咯？”说是孩子，弗朗西斯卡克比她高出一个头。 “是的，女士。我们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在这桌子下面睡着了，应该是淘气，不过我想她们可能看到了案发现场，所以要询问一下。” “温柔一点，她们还是孩子。”亚米娜·本吉吉笑了笑，“伊佩阁下，您的诉求我已经基本清楚了，我会提出申请组织一个策略研究小组来研究，不过这需要时间。好了，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漂亮的阿姨。”艾瑞莎乖巧地摇着小手。 “再见，小公主，你的头发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红头发。” 女郎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众男女不约而同地对离开的干练而美丽的身影行注目礼。 “这才是法国女人啊。”弗朗西斯卡感叹道，“对了，你的头发怎么是红色的了，不是砖头色吗？” “你，你的头发才是熊色的！”艾瑞莎反击道，刚刚她正得瑟地摸着小脑袋呢。 “熊色？不是说驼色吗？”弗朗西斯卡摸了摸脑袋，转向蒂娅，“我们可不可以去动物园？熊和骆驼的颜色是一样的吗？” “嗯。动物园里面可能看不出来，不过玩具商店应该可以。如果你们肯回答我几个问题呢，我就送你们每人一个毛绒玩具。”蒂娅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比自己高了一英尺的外甥女，那位警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录音机。 “我要大乖熊！”艾瑞莎立刻同意了。 “那好吧，我要只和她一样颜色的骆驼。”后来弗朗西斯卡才知道还有羊驼这种驼。 “你们见过死者吗？哦，不是，是照片上的老爷爷。” “见过，我们躲在这里的时候，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了。”弗朗西斯卡才不怕死人哩。 “嗯，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好像躺得不舒服，才换成这么个姿势，不过，这样被领带绑起来不会舒服的吧。”艾瑞莎生怕说得不够清楚人家不给玩具熊，还摆出了那个纠结的姿势。 “是他自己变成这个姿势的还是有人把他掰成这个样子的？”警探皱着眉头问，这案子开始考验脑子而不是勇气和正义感了。 “是他自己，他好像还写了些什么。”艾瑞莎看了一眼弗朗西斯卡，用精神力问：“要告诉他那个躲在袍子里的人么？” “不要，我感觉那是个魔法师。我们最好装作不知道。” “好吧，我们要去死人说的那个地方吗？”艾瑞莎觉得有刺激的事情不参合不是好公主。 “过一段时间吧，等我们弄清楚今天拿到的塞特蛇环再说。”弗朗西斯卡悄悄摸了摸大腿，为了保密，她把蛇环套在腿上了，现在感觉有点不舒服。 这时候博物馆的管理员告诉警探，索尼埃主教的姿势和镇馆之宝——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受难的奴隶》很像。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交换了一下眼神，分别抓住周怡培和蒂娅说俄勒或者渴了，总之要离开这个凶杀现场。警探想了想也没别的什么问题了，就同意放她们离开，但是却没有实践诺言去买绒毛玩具。 “好吧，我们去找间咖啡馆吧。”在周怡培的带领下，一家人穿过广场，在对面的大厦下面找到一间露天咖啡馆，点了些三明治坐了下来。“现在说吧，你们都干了什么。” 看了看周围累得不行了的游客，弗朗西斯卡把手伸进裙子里面，“不许看！” “好吧，不看。”周怡培扭过头。 “不许想！”蒂娅补充道。 看着表情扭曲的老爸，艾瑞莎同情地说：“我真的为你感到悲哀，你的生活就好像没有牛奶的咖啡一样，加再多的糖也不香。” “哎，难得你还能够理解男人，真是难能可贵啊。”周怡培和女儿对了一下拳头，旁边传来弗朗西斯卡的尖叫。“它拔不出来了！” 周怡培一回头，就看到盘在少女大腿根部的一条墨绿的小蛇。“怎么会这样？它是活的吗？” “应该不是，不过它越来越紧了。”弗朗西斯卡顾不得害羞，把大腿抬到桌面的高度，“越是要把它拔下来，它扎得越紧。” “如果你不动它呢？会痛吗？”艾瑞莎伸手摸了摸，虽然有点吓人，但是蛮好看的。 “不懂的话，倒是不痛。” 第86章 关于祖先的八卦 也许是因为强大而且神秘吧，总之赛特神的蛇环认主的方式很特别。它根据比较众人的身材，牢牢地抱住弗朗西斯卡的大腿不放。这么一来以后要想把这宝物传承下去，弗朗西斯卡需要有很多身材不错的女性后代才行。 这一点让蒂娅很受打击，拿着古董商支付的货款买了很多周怡培说的滋阴保健药。艾瑞莎虽然没说话，可是吃冰淇淋的速度明显加快，是谁告诉小孩子要想大喝牛奶来着，她不喜欢喝牛奶只好猛吃有牛奶成分的冰淇淋了。 吃完下午茶，一家人极其反常地去了图书馆。老夫少妻的配对在法国并不奇怪，而且周怡培看上去也不算太老。奇怪的是身高五英尺十寸的弗朗西斯卡，哪家的女儿在十来岁的时候就有1米78？难怪艾瑞莎和蒂亚亲密地手拉着手，弗朗西斯卡一个人在前面甩开膀子到处晃，唯一的男人抱着一堆玩具、保健药到处找储物柜。当然，周怡培也很庆幸找了个魔法师老婆，不然化妆品、护肤品和鞋子的重量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以为法国麻瓜女人为什么都要开车逛街啊，那些东西，不是手多就能拿的过来的，人家论吨的啊。 “原来那只胡狼是兼职路灯的门卫，哦，不，应该说兼职门卫的路灯。”弗朗西斯卡合上一本带插图的儿童历史画册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那是守卫国门，相当于海关。”艾瑞莎反倒在看一本专业性较强的书，甚至有些词还不认识，要去翻术语手册。 “海关？海关是什么？”弗朗西斯卡毫不顾忌地展示自己的白痴美。 “你就当是在国境线上守门的好了。” “那不还是门卫？你看他总是捧着盆油灯，不是兼职路灯吗？” 艾瑞莎停下来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我们要不要去找找那个老头说的地方？” 弗朗西斯卡听了眼睛一亮，“好啊，他是说的玫瑰线吗？”时间超过一个钟头了，一般的学生是不会记得上一节课老师讲过什么的，弗朗西斯卡就这样。 “我刚才查过了，能够叫做roselin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从圣胥尔皮斯教堂到古天文台的子午线，它被确定为0度经线的时候叫做玫瑰线。另外，在英国的苏格兰，有个罗斯林教堂，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怎么个奇怪法？”弗朗西斯卡对于所有奇怪的东西都感兴趣。 “首先是包含了很多种不同的宗教崇拜。最开始的密特朗崇拜是雅利安人的，然后还有凯尔特的元素精灵，埃及的死灵传说也有，瓦尼尔人提到的偷东西的侏儒也有。” “那就是说这地方起码和西多修道院一样久远。” “而且还有联系。西多修道院是建立在金谷之上的，而金谷之前曾经组建过一个叫做锡安会的教团，这个教团和修建罗斯林教堂的圣殿骑士团是守望相助的兄弟教团。” “你直接说是一家的不就完了么？” “也不能说是一家。罗斯林教堂几乎是圣卡莱尔家族的祖堂，这是个和金雀花家族一样古老的神圣家族的后裔。” “神圣家族？那又是什么了？”弗朗西斯卡像一般的小孩一样对于这样带劲的词很感兴趣。 “神圣家族有两个。最近的一个是哈布斯堡-洛林家族，他们是最后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室。不过，还有一个更古老的神圣家族，他们是圣卡莱尔、哈布斯堡-洛林、金雀花还有一些家族共同的祖先，他们是欧洲第一个基督教帝国墨落温王朝的皇室。” “基督教的吗？我还以为第一个基督教皇帝是查理曼大帝呢。”两个人都不觉得自己不知道君士坦丁大帝有多么无知。 “弗朗西斯卡。” “嗯？干嘛突然这么严肃？” “我们现在不是被认定为金雀花家族的后代了吗？” “被认定的是你，我不过是按照你所说的把水转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觉得那不是偶然的。” “你说。”弗朗西斯卡也正经起来，如果不是偶然的，那么一定还有后文。 “蒂亚是波旁家族的后代，也就是卡佩家族。” “这个我知道，修女嬷嬷讲过这故事，卡佩家族和金雀花家族有位共同的祖母，就是埋葬在我们洗澡那地方的埃莉诺王后。” “问题在于，卡佩王朝来至于加洛林家族，而正是加洛林家族的丕平谋杀了墨落温皇室才成为法兰克帝国的皇帝的。” “也就是说蒂亚的祖先和我们的祖先有杀父之仇？他们没有什么更早的共同祖先了吗？”弗朗西斯卡看来想把这个矛盾内化为家族内部矛盾。 “没有，加洛林家族一直是墨落温家族的管家和神甫，就好像每位国王都有个主教做宰相一样，他们原本叫做宫相的。” “好吧，不过，这个和你爸爸的伊佩家族没关系吧，他们是巴斯克人，从来都不是法兰克人。” “某种名义上是这样，可是这个姓来自于我奶奶，我爷爷是更遥远的东方的中国人。” “那就更没关系了。”弗朗西斯卡做了总结。 “我觉得挺好玩的，蒂娅是加洛林家族的，你是墨落温家族的，多好玩啊。” “有什么好玩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不是翻书谁知道啊。再说，我是半精灵半矮人，这些和我没有血统关系。” “怎么没有了，蒂娅的矮个就是因为她是半矮人半人类的原因，加洛林王朝的开创者就是矮子丕平。”艾瑞莎说完，弗朗西斯卡就有一种把自己撞死在一块奶酪上的冲动。 “好了，不说了，反正两个家族之间都有位共同的祖母了，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想怎么玩怎么玩吧。” “那我们要去那个罗斯林教堂玩吗？” “太远了吧，你不是说在英国吗？要玩也是去那个圣胥尔皮斯教堂，远吗？” “不远，起码都在巴黎。”艾瑞莎合上书，书脊上写着《圣杯家族》。 第87章 圣胥尔皮斯教堂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去找了周怡培，冒险并不是什么坏事，小孩子应该要和大人说一声的。虽然弗朗西斯卡活过的时间比周怡赔长，但是她也认为回来的时候可以叫人接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们知道历史上第一条本初子午线并不是设在格林尼治，但是也不在巴黎。墨托卡发明投影绘图术的时候，最西的岛屿是大西洋中间的亚述尔群岛，那是第一条0度经线。在那之后各个国家都规定过自己的本初子午线，英国在格林威治，法国在巴黎，荷兰在阿姆斯特丹，意大利在罗马，俄国在圣彼得堡，中国在北京，西班牙是唯一一个不在首都地区的，他们规定西班牙和葡萄牙之间的教皇子午线为0度经线。” 等周怡培掉完书袋，弗朗西斯卡才不耐烦地问：“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能确定他说的是哪一条玫瑰线吗？因为所有的本初子午线都可以称作玫瑰线。” “可是为什么要叫做玫瑰线呢？”艾瑞莎反过来问，这样比较有意义些。 “地图上的玫瑰线来自于古代航海家绘制的地图，当时没有经纬线，方向的确定性很成问题。人们把从地图中心向外辐射的半径用希腊神话中的风神命名。” “像批萨饼那样吗？”弗朗西斯卡联想到食物的时候总是很贴切。 “水手们把最早的罗盘地图称作‘风的玫瑰’，把风神线划出的区域叫做风神的玫瑰花瓣。不过，巴黎这条玫瑰线还有另外的一个来历。在圣叙尔皮斯教堂中心祭台下面有一道铺在地板上的铜条，它从南到北贯穿整个礼拜大厅。南面的墙上有一个镶嵌了聚光镜的洞，阳光射进来，光束顺通线上的刻度移动可以计量时间。刻度是以希腊神话中爱神厄洛斯的名字eros标志的，而用不同的顺序来看又可以看成一连串的玫瑰。” “那么地球上真正用玫瑰这个词来命名的是不是只有这么一条线？”弗朗西斯卡还是不想多考虑那些不必要的事情，直截了当地问。 “就算有，也不可能有它这么多。”艾瑞莎提醒道，玫瑰线可有好几英里长。 “铜条并不是连续的从圣胥尔皮斯教堂一直铺到古天文台的，它分成一百多个铜质铭牌，要想找的话得带上指南针和地图。”周怡培拿出10法郎，“一人买一张地图，看看谁找得多。” 弗朗西斯卡一把抢过钱攥在手里，“凭什么我们要分开找？我们是永远也不分开的好姐妹！” 正要扑过来抢钱的艾瑞莎也幡然醒悟，“对哦，差点被男人挑拨离间了。走，姐姐，我们一起去找。” “嗯，你闭着眼睛用精神力找，我牵着你，这可比指南针和地图快多了。” 艾瑞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不开心，也不是上当了，但是被人利用那是确定无疑了。不过管他的呢，先去买冰淇淋，这次不吃奶油味的了，换巧克力的吧。 两人之花了三分之一的票钱就坐上了叮当乱响的电车，“噢，这里还有介绍。”弗朗西斯卡顺手把小册子塞给了艾瑞莎，“他们说得对，你虽然小但是心里老，我虽然大但是心里小。这种事情就你干吧。” 艾瑞莎点点头，吮了一口蛋筒，认真地看起来。 “这个教堂和丰特莱修道院一样是培养宗教研究学者的地方，圣胥尔皮斯在开创这个教派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他是墨洛温王朝的主教，不过看起来他显然会失望，因为这个教派后来被罗马教廷宣布为异端了。”艾瑞莎起来扔包装纸的时候说，为什么这种小事也要做妹妹的来干。 “我觉得应该是那些学者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秘密，然后被杀人灭口了，就好像今天死掉的那个神甫一样。”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想说可是刚要了一口雪糕，堵住嗓子眼又痒又急眼泪都出来了。弗朗西斯卡好不容易把那该死的雪糕吞下去，来不及擦一下眼泪，“下午的时候你说加罗林王朝有矮人血统？” “大概是的。” “那么英国的兰凯斯特、约克和金雀花都有矮人血统？” 艾瑞莎知道她为什么激动了，点点头，“作为亲戚，应该是这样。” “哈哈，我知道为什么这几代的英国国王都是矮个了。” “这有什么了，法国国王中的矮个更著名。”艾瑞莎想也不想就翻了个白眼。 “这倒是。”弗朗西斯卡扫兴地坐了下来擦手，“被你弄得没意思了。” “好吧，我也查了一下。日耳曼王室似乎个子比较大，而且很多出身自黑森林，有精灵血统的可能性比较大。” “哦？又是亲戚？” “嗯，可能和你比较近。俄国罗曼诺夫家族个子也偏小，可能是北欧侏儒的混血，现代瑞典王室和丹麦王室——就是蒂亚家给人看门的那个，也可能有某种精灵的血统。” “有没有金雀花家族这种血脉仪式？”弗朗西斯卡看来还有点怀恋在众目睽睽下洗澡。 “瑞典和挪威的内纳多特王朝只有两百年，估计是没有这么复杂的东西了。” “这么说来，荷兰和比利时也独立没多久，应该也没有吧。” “荷兰估计没有，但是比利时和英国血缘比较接近，说不定有什么萨克森的仪式之类的东西。” “哎，怎么绕来绕去，大家都是亲戚？”弗朗西斯卡站起来，“那他们打那么多年仗干什么？真是理解不了啊。走吧，下车了。” 圣胥尔皮斯教堂，和巴黎圣母院的规划和设计相同，建造的过程中揉杂进了许多种不同的风格。漂亮而凉快的钟楼是当年和卢昂之间的旗语通信站，现在连个说明的牌子都没有。 艾瑞沙牵着弗朗西斯卡的手走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一群参观的学生，两人很有默契地跟了上去，脚下，就是那著名的玫瑰经线。 第88章 神父上的科学课和悠波球 “欢迎蒙马台中学的同学们来参观圣胥尔皮斯教堂，你们谁能告诉我，我们在哪里？” “教堂里，先生。” “凳子上！” “不，白痴，我们是在巴黎！” “地球上！” “对了，我们是在地球上。谢谢你，给你一个小礼物，这是我昨天晚上刚刻好的十字架。”那个非洲裔的孩子接过木头，像移民局的官员看护照一样翻了翻，随手放到一边。 “嗯，只要我们都敬畏上帝，那么不管什么样的十字架都是灵验的。”那神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朝祭台走去。 “从某种角度或者程度来说，他说的有道理。”艾瑞莎公允地评价道。 “从我看了那么多十字架的经验来说，他说得很有道理。”弗朗西斯卡敷衍着说完，拉着艾瑞莎跟上了队伍。 走到祭台跟前，学生们又乱七八糟地坐下了，神甫很有经验地介绍起玫瑰线的有关指示。这一次他没有犯任何的错误，不过那些夸张的表情完全依照他自己的时刻表在顺序地出现，和听众的实际反应毫无关系。 “好了，现在，我来提问，能够准确回答的同学将获得学分。光斑在铜条上移动的时候什么保持一致？” “大小！” “不对。早晨和傍晚的时候应为角度的原因，光斑要大一些。” “重量！” “对了，不过没有分数，因为光斑没有重量。” “能量！” “不对，夏天是一年中能量最大的时候，中午是一天中能量最多的时候。” “那么，是移动的距离吗？” “不对，不过给你一半的学分。一年当中夏至这天白天最长，光斑移动的距离最长，而冬至这天移动的距离最短。” “是移动的速度吗？” “很好，你已经接近最正确的答案了。” “我知道了，是移动的时间！” “每天移动的时间都是一个白天吗？”弗朗西斯卡笑了笑，拉着艾瑞莎就要走。 “噢，绝妙的笑话。”脑子缺根筋的神甫叫住了她们，“这位高个的同学，哦，这位带孩子的同学你知道正确的答案吗？” 学生们哗的一下笑了开来，就好像风送来一阵急雨，砸的地面一阵灰尘，砸在人脸上一阵发红。弗朗西斯卡咬了咬嘴唇，大声喊道，“连我妹妹都知道，一致的是每秒钟移动的角度！” 艾瑞莎一呆，说你就说你啊，干嘛把我供出来。不过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可爱地点点头，说明这个问题真的小儿科。 “呃？是真的么？小妹妹？”神父显然不太相信，换谁都不太相信，角速度这个概念可不是小朋友玩的铃鼓沙槌。 这一次，艾瑞莎没有点头，她睁大了眼睛，很果断地摇头。 “嗯，真可爱，来这个木头哨子送给你，它可以吹出好听的声音哦。”神甫从扎在腰间的绳子上掏出一件小玩意，放在嘴里像放屁一样吹了吹，交给了艾瑞莎。 弗朗西斯卡歪着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傻兮兮的神甫，很严肃地对艾瑞莎说：“拿出来！丢掉！当心被传染变笨了。” 艾瑞莎点点头，不耐烦地说：“姐姐，我们去玩那个大球吧。” 弗朗西斯卡看了看那个大的可以装进两个人的橡皮球，想了想，一个刺激的点子冒了出来。“艾瑞莎，那么拍球自己疼球也疼，不如我们钻到球里面去，滚来滚去的一定很好玩。” “钻到球里面去？怎么钻？”迈开小短腿，一脚把比自己高出三倍的球踢飞之后，艾瑞莎才停下来问。 “就那么钻到里面去呗，从打气的那个孔钻进去。”弗朗西斯卡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这时候像皮球飞回来正好砸到她后脑勺。 “然后呢？”在弗朗西斯卡抱着像皮球一阵乱樵的时候，艾瑞莎已经找到打气的洞，两手一啦，钻了进去。 两人隔着像皮球互相戳了戳，“要不我推着球棍，你在里面走？”艾瑞莎点头同意，弗朗西斯卡在外面推，艾瑞莎在橡皮球里面跟着动。开始的时候两人配合得不好，弗朗西斯卡推得太快了一些，艾瑞莎就像个糖炒栗子一样在橡皮球里面被摔来摔去。 “不行！换你来！” “要上楼了，坚持一下。”欺负妹妹，在很多家庭里面是姐姐的重要课程，既要把握度，不能被爸爸妈妈打，还要注意方式，增强姐妹感情。 艾瑞莎艰难地爬起来，后来想了想，还是四肢并用比较好。因为手不能用里推球，她只好用嘴拼命地朝前面吹气。两人推着橡皮球道了钟楼上，后面已经跟了一群中学生。 “艾瑞莎，抓住球的上面，我把球推下去，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说什么？啊！···~~~”钟楼的栏杆很矮，弗朗西斯卡轻轻一推，像皮球就从二楼滚了下来。艾瑞莎发出了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随着球在院子里跳跃着。 “神甫，这就是多普勒原理么？”弗朗西斯卡问道。 “什么？哦，这个声调的变化么？可能是，也可能只是某种声乐技法。” “我确信艾瑞莎现在不会有心情展示什么声乐技法。”弗朗西斯卡一撑栏杆，轻巧地从二楼跳下来，追着橡皮球跑了出去。 皮球还在往前滚，艾瑞莎只有自己想办法来减少受伤的概率。首先，她想把自己包起来，用盔甲护身之类的魔法，可是她还不回。接着，她打算反过来，把橡皮球变得厚实一点，这个难度很大，因为人造橡胶这种东西蕴含的魔法元素很少。不过，一个偶然戳破的洞提示了艾瑞莎。她用精神力把橡皮球从破洞开始剖成两部分，这样又形成了一个可以充气的空间。 “嘿，你怎么样，没受伤吧。”皮球破了，很快就停下来。 “没受伤。”艾瑞莎先安慰了一下慌张的弗朗西斯卡，“你能不能往这个睡袋里面填进一些软的东西，比如羽毛或者柳絮之类的玩意。” “增加弹性？那干脆用栎树的软皮好了。” “把它们打成粉末，吹成泡泡，这样抗震能力能更强。好嘞，这样在里面就不怕撞了。” “我也要进去！” “进来吧，哈哈，欢迎光临艾瑞莎的悠波球。” 第89章 玫瑰线铜牌 艾瑞莎的悠波球改造得极其小心，一来这个球并不是她们的东西，二来这么大的球蹦蹦跳跳的还是有点危险的。本来不是很厚的橡皮先冲入许多气泡变成一个看不清楚地模糊球，不过厚度却增加了好几倍，再灌上弗朗西斯卡调制的栎树皮奶昔，小心地烘干，让水蒸汽把那些气泡撑得更大。这么一来，橡皮球变成了一只陆地密封船，两人钻在里面开心地蹦来蹦去。 “快，快出来！小心摔到！”这时候那圆乎乎的神甫才赶过来，同样地从大厅到钟楼，在从钟楼到院子，那些中学生们已经排成了长队打算一个个地玩了。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已经钻了出来，帮助一对小情侣钻进去。后面的同学在那里起哄，“那里面看不清楚，你们可以坐想做的任何事情哦。”“噢，该死的，谁偷了我的套套，一定是那家伙。”“你就少恶心了，呆会大家还要进去玩，摔一跤摸到那玩意多恶心啊。”“放心吧，在里面，他连裤子都脱不了。” 艾瑞莎半懂不懂地问：“姐姐，不就是**么？为什么还要脱裤子啊？” 弗朗西斯卡脸倒是红也没红，就大言不惭地解释道：“他是想在里面放屁。” “噢，那倒是够恶心的。”艾瑞莎点点头，“神甫先生，你要休息一会，不然你现在这么累，进去恐怕会断气。” 胖神甫刚喘得舒服了点，差点诶又被一口气给噎死。 “对了，神甫先生。那条玫瑰铜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藏宝贝什么的？” “宝贝？不知道，反正教堂里面的铜条已经换过很多根了，现在这根是一次成型浇铸的，下面不可能有什么。至于延伸到古天文台的那些铜质的铭牌，有很多被做到大楼里面去了，大概可以藏东西吧。你们要去寻宝吗？” 看着胖神甫和眼睛一样圆的脸蛋，分明在说“带我一块玩吧”，弗朗西斯卡不由得从头到脚地抖了个波浪出来，“您还是在这里等着玩悠波球吧。” “这个叫做悠波球么？”果然，新冒出来的这个玩具比起不会跑得铜牌更吸引人，胖神甫头也不回地排队去了。 “走吧，我们该去找那个埋在玫瑰线下的宝物了。”弗朗西斯卡牵起艾瑞莎的手往教堂外走。 “不能再玩一会吗？”这时候两个人的年龄又正常了，当姐姐的一哼，小妹妹立刻不吭声了，低着头撅着嘴巴跟着。 第一个铜牌就在教堂门口，上面写着街道的名字——帕拉丁路，按照铜牌上标明的方向，两人笔直地穿过马路朝北方走去。一路低着头，丝毫不理会旁边奔涌的车流和在嘈杂中费力叫喊的喇叭声，有时候遇到死胡同，靠着艾瑞莎闭上眼睛后大了很多的可视范围才没有找丢。 “呃，这一块是在男厕所里面，艾瑞莎，你进去，我给你把门。” “上次叔叔和阿姨在玻璃门后面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互相捉虱子，那么恶心的地方也是我去的，这次为什么又是我？” “上次可是福利，这次就当是服役了吧。” “为什么是福利？” “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吗？” 弗朗西斯卡这次才脸红了，头发下盖着的尖耳朵树了起来，“是啊，是啊，我已经知道了，你快去吧！” “真是的。”艾瑞莎知道这个时候弗朗西斯卡肯定要躲到旁边的女厕所去冷静一下。没办法，只好装小流氓了，她把脑袋后面的头发拉到脸上，做了个看起来挺恐怖的面纱，深吸一口气，冲进男厕所。 在哪呢，在哪呢。虽然嘀咕着，可是艾瑞莎几乎是笔直地拉开了一个隔间的门。“噢，抱歉，我来找点东西。”说完就趴在地上，“见鬼，这东西有一半压在马桶圈下面了。” “呃，小姑娘，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等我方便完了你再进来。”坐在马桶上的男人惊诧得都要便秘了。 “不方便，外面有好多在吁吁的大叔。”艾瑞莎头也不抬地说。“还好，字母看见了。拜拜，您慢慢大吧。” 爬出隔间的时候，艾瑞莎脸上都是笑容，完全没有理会墙边上因为快速拉拉链而夹到皮肤或者扯到毛的吁吁大叔们。许多不慎尿到裤子或者旁边人裤子上的大叔扭头恼怒地瞪着隔间里的男人，刚才大家都看到有个洛丽趴在这里的。 “免费的。”那男人举起手纸，他的意思是说这厕所是免费的，可是却一下子点燃了导火线，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艾瑞莎洗完手，坐在凳子上等弗朗西斯卡，还和同样在凳子上等妈妈的小男孩聊了聊，解释了一下自己在男厕所的冒险，鼓励着小男孩也去女厕所探险一下。小男孩同样充满敬意地看着艾瑞莎，扭头就跑了。 “怎么了？又欺负人家了？”弗朗西斯卡洗好脸出来，一边擦手一边问。 “没。我知道这个字母了。我们找个地方去拼出来吧。” “你拼不出来吗？有这么复杂？不就是希腊文吗？”弗朗西斯卡不相信地问。 “倒也没什么复杂的，只不过不想呆在厕所门口。”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博物馆吧。” 两人坐上电车，又一路晃阿晃地回到了卢浮宫，周怡培像离开的时候一样喝着咖啡，蒂娅戴着耳机似乎听了一下午的随身听。 “嘿，雕塑！该起床了，是时候吃晚饭了。”弗朗西斯卡坐下就喊。 “已经安排好了，这家最花时间的套餐。”蒂娅摘下墨镜，“你们玩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稍微回忆了一下，艾瑞莎激动起来，“悠波球！我们回去也做一个吧。” “好。”蒂娅把搅匀了的巧克力递给两人，“还有呢？老爷爷的宝藏呢？” “问她。”弗朗西斯卡端起杯子，不负责任地说。 “那些铜牌底面都有一个希腊字母，从圣胥尔皮斯教堂往北，和从天文台往南是对称的。” 第90章 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 “那也就是同一句话。是什么？”周怡培在脑子里转了转，从南到北和从北到南是对称的字母，秘密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个字母下面。 最后是同一个句点。” “人以善良为万物命名，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别看我，艾瑞莎翻的。”弗朗西斯卡心想我好意告诉你们两个语言白痴，你们却用那种不信任的眼光看我，哼！叔叔婶婶都不是什么好鸟！ “人以善良为万物命名，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说得好啊，神的名字不也是人称呼出来的么。”周怡培感叹着，几乎要摇头晃脑起来。 “可是神以罪恶立法是什么意思？法律不应该是惩恶扬善的么？”艾瑞莎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总觉得是自己翻译错了。 “在罗马保存着一件基督教兴起之前的伟大雕塑——《拉奥孔》，他讲诉了一个悲剧故事。特洛伊城的祭司拉奥孔提醒人们注意希腊人的埋伏，可是却被密涅瓦派出的大蛇绞死了。甚至一同被绞死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那雕塑比米开朗基罗早十五个世纪，但是在人物形态、表情和肌体张力的表达上已经超出了雕塑的极限，达到了以静制动的地步。”周怡培还是那么恶趣味，没有直接回答艾瑞莎的问题，反而翻了张明信片出来讲故事。 “神就那么坏吗？”艾瑞莎只听懂了这个。 “希腊神话的意思是说，神也是分阵营的，在敌对的那一方看来，当然就有些不能说是善良。而在罗马神话中，神的缺点是很大的，酗酒、暴躁、自负、狂妄、冷血、无知、贪婪、欺诈……” “你怎么不说好色和淫荡，都等了好久了！”弗朗西斯卡甩下手里的纸杯说。 周怡培耸了耸肩，“像希腊罗马这种多神教的体系就是神很多，而如果每个神都有鲜明的个性的话，就不得不出现缺点。这样也是的神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神更多地成为帮助人的朋友，老师甚至是精神上的伴侣。” “所以，如果有强大的人出现，成为现世神，那么整个神话体系就变成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神，只要他能证明自己的力量，就会有人跟从。”蒂娅一直以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男人，“这倒是很像魔法师和精灵的世界。”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豆荚里吃奶了，所以才长这么大个。”说到精灵的世界，弗朗西斯卡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她很为自己的大个子感到不方便。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神还是那么坏吗？”艾瑞莎不得不把偏掉的话题拉回来。 “后来犹太教出现了，它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这些一神教的前身。在一神教里面神少了，神就只有一种属性了，所有光辉、伟大、仁慈什么的属性都被上升成为神性。相对应的，所有坏的属性就集中到了神的敌人身上。”周怡培还是绕着弯子回答。 “那么神的敌人就是人吗？”艾瑞莎也不好对老爸有更多要求了，只能自己分析。 “教会通常宣称是魔鬼，堕落天使，撒旦或者异教神。但是实际上，神为世人立约，里面完全是以世人背负着原罪而必须在人世服刑这么个景象，所以，那句话是说神为世人以罪恶立法。” “那么人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呢？”艾瑞莎有些糊涂了。 “你说呢？”周怡培喝了口水，刚放下杯子就背弗朗西斯卡抢去了，她也瞪圆眼睛，似乎在威胁“你不回答我就把水泼过去了啊”。“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是两大哲学流派，虽然世界上坚持性恶论的人比较多，但是从历史上看，性善论的国家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要缓和一些。” “还是不明白。”弗朗西斯卡放下杯子，立刻就被周怡培又抢了回去。“有人好有人坏，有坏人因为好人而变好，也有好人迫不得已变坏，就好像一堆汲汲豆一样。”汲汲豆是弗朗西斯卡唯一从精灵世界带来的纪念品，它们放在一个新鲜的花草变成的口袋里，吸收花草上面的魔法元素而变多。不过这样也害得弗朗西斯卡经常要做口袋，在遇到艾瑞莎之前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因为她很不善于三维空间的艺术。 “是的。很像汲汲豆，弗朗西斯卡的这个形容很好。”周怡培歪了歪嘴巴，对于他汲汲豆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汲汲豆有两种颜色，黑的或者白的，而且会根据旁边的其他豆子的颜色变化，如果旁边黑豆子多就会变成黑色的，白豆子多就会变成白色的。白色的虽然味道有很多，但都是令人身心愉悦的，甚至就是你当时最想要的。黑色的，那就苦不堪言了，吐上一两个钟头都有可能，周怡培每次都要洗胃才能缓过气来。 艾瑞莎点了点头，好像有些弄明白了。“天主教就是牢房里面的老大？”刚说完，除了蒂娅，三个人都画十字忏悔。 “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了，以后不要再说了啊。”周怡培端起纸杯，“从这句话还有米开朗基罗这个提示来看，宝物可能是一些敬畏基督教但是不服从罗马教廷的人留下的。” “这又是些什么人？” “他们大部分是从早期的基督教里面分化出来的，甚至有些比基督教还要更早地开始信封上帝。比如共济会，还有犹太教和伊斯兰教。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宗教性的符号？” “就好像共济会的圆规和折尺么？没有。”艾瑞莎摇摇头，看向弗朗西斯卡。 “我也没有看到，不过有个很奇怪的十字架。” “怎么个奇怪法？” “我在西多修道院看到的十字架也很多，但是不管怎么变形，线条都是简单的，这一次看到的太复杂了。”弗朗西斯卡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用水画了一个复杂的图形出来，她在平面艺术上的水平是很不错的，图案看上去庄严大气。 第91章 神的行者 塞纳河，三百年前，这条河流的主要功能从运输和防御变成了藏污纳垢，就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堤岸旁边的这些大洞哪些是天然的，哪些是人工的。不过这只是对于普通人，眼前这个身穿拿破仑时代三色军装的年轻人肯定不属于普通人——普通人有这身行头肯定是在大剧院的舞台上。 年轻人钻过灌木丛，找到一座大理石台，石台上面有个青铜的士兵雕像。高兴的年轻人扶了扶头顶上熊皮帽子，灌木丛里显然不适合戴这顶帽子，他握住士兵雕像的步枪，使劲往上推。 不过显然雕像已经锈死了，年轻人尝试了很久都没有成功，他只好脱下已经弄破了的白手套，从胸襟前的绶带上找到一枚哨子，用力吹起来。很快，一小队和他一样怪异的士兵跑了过来。 “博尚中尉，老近卫军小队奉命报到。” “稍息，大家一起来想办法把这个扳手扳上去。”年轻人原来还是名军官。 “是，中尉，请你稍事休息。”士兵们忙活起来，不过，人多并不一定就能使上力。 “算了，这样下去会把它掰断的。旁边就是吉普赛人的营地，我去修车场弄点除锈迹，你们等一下我。”说完，博尚中尉脱下拉风的上衣，只穿了件衬衣就跑了出去。 等他带着满脸的口红印，一摇三晃地捧着一壶煤油回来的时候，雕像前面已经聚集了一支精干的军队了。 “哦，亲爱的博尚中尉，难得你还能继承老近卫军风流好色的传统，我非常满意你的表现，当然，那需要在你为部队打通前进的通道之后。”说话这人是一个戴着船形帽的高级军官，不过因为光线不好，看上去不那么的光明磊落。 “报告，夏尔少校，中尉博尚征募除锈迹归队。”中尉立正回答。 “除锈迹？哦，好吧，快一点，帝国的敌人已经进入圣婴公墓，我们必须迅速突进，法兰西的财富和荣耀都是属于拿破仑的。”听起来，这位不太阳光的少校人还算通情达理，就是脑子有点秀逗了。 博尚中尉后脚跟一磕，倒也没多废话，抓起自己的破手套，开始清除雕像关节部位的锈迹。努力了几分钟，步枪可以活动了，又过了一小会，中尉叫来自己的队员，一起用力，终于扳动了打开秘密通道的杠杆。 秘密通道位于一处废弃的水闸后面，万幸的是，水闸后面没有水，所以士兵们并没有弄湿他们的牛皮军靴。在一队背着牛皮背包的战斗工兵之后，居然有炮兵推着一门安装在木轮车架上的青铜大炮。炮兵后面是远远超过编制人数的随军牧师和修女，还有几个伪装成修女的人跟在少校的身边。 “香农大主教，非常欢迎您能够为这次出征的武器祝福，您实在没有必要也参与这次的行动。当然，我不是说您累赘，有您在，士兵们在进入那个著名的瘟疫之地时要镇定多了。” “皇太子殿下客气了，人人都知道圣婴公墓是尼古拉斯·勒梅大师和他夫人佩雷内尔·勒梅大师的捐献，在这里是不会有背叛我主荣光的邪恶的。”香农主教的嗓音特别奇怪，就好像吃多了糖，喉咙腌坏了一样。 “那么请你跟随我的指挥部行动就好了，万一出现了见不得阳光的东西，还请主教阁下主持净化。”夏尔少校说完话就朝队伍前面走去，没几步就开始诅咒起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假女人，要不是看在博蒙家族掌握的秘密份上，早晚叫你变成真女人！” 而后面，香农大主教似乎对这位身先士卒的皇太子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我们潜行到前面去，危险就让那些士兵和残疾人去对付，我们主要搜索有价值的东西。”主教吩咐完，一甩袍子就隐没在黑暗中，他身边的几个人也慢慢地不见了，只在原地留下些高跟鞋的印子。 于此同时，在警察厅的一个车库里，让·普罗斯葛夏正对着墙上面的一个空架子发呆。“不是吧，老人家，你也太会开玩笑了，一发子弹轰掉半个凡尔赛宫的枪你老人家就这么扛走了啊。” 这时候一个实习警探过来传话，“头，局长叫你接电话。”等到让·普罗斯葛夏默不作声地走了，实习警探才翻箱倒柜地找起来。“搞什么鬼啊，花了两年的时间才上完警校分到这来，那枪昨天还在这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几百年的古董啊，难道博物馆失窃，反倒是警察局加强了文物保护？” “什么？你叫我休假？”让·普罗斯葛夏心里一阵狂喜，不过声音听起来却很恼怒。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让·普罗斯葛夏抓过电话旁边的一本地图，“瑞士，对，就算到奥地利我也要把他们都抓到。” “带薪休假？当然是带薪休假，难不成还是无薪假，你当心我到工会去告你！”让·普罗斯葛夏合上地图，他已经找好了旅游的路线。 “好吧，这案子我交给你就是。我要局里面刚买的那辆保时捷，好的，谢谢，两个礼拜后你会见到有一个充满干劲的我，再见。”让·普罗斯葛夏挂上电话，长出了口气。坐了不到两分钟立刻又跳起来，抓起车钥匙，就奔车库而去，哼，两个礼拜之后要是巴黎不爆发传染病我再回来好了。 而远远的法国和西班牙边境地区的比利牛斯山脉里，一个叫做布斯巴顿堡的小村子，两位看不出多大年龄的老人正在壁炉边烤火。 “哦，看来，我们有块地要去处理一下了。”老头对老女人说。 “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的么？”老女人轻轻摇晃着安乐椅，似乎不想动。 “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不去看看么？”老头温柔地对老伴劝说道。 老妇人看了看那不再清澈的眼神中仍旧跳跃的顽皮之光，叹了口气，“咳，那就这样吧，反正也实在是活够了。” “是啊，与其这样有气无力地活着，不如再开开心心玩上一阵子。”老头鼓励地说。 “那就约定了，这时最后一次用贤者之石了。”老妇人伸出手指拉钩。 “约定。” 第92章 玫瑰真宗十字会 “真宗玫瑰十字会！” “嗯？怎么，蒂娅，你认识这个标志？” “是的，这是一群狂热的魔法师。他们不像其他魔法师那样独来独往，偶尔为领地的领主提供咨询或者参谋服务。他们有自己的组织，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却从不公开。” “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吗？”艾瑞莎比较关心这个。 “对魔法师来说，它们最大的坏事大概是和基督教为敌，由此引发了长达几个世纪的欧洲排巫运动，魔法世界不得不隐秘起来，和普通人的世界共享一片蓝天却不能同在一片土地。” “这话说得好悲哀。”弗朗西斯卡望着蒂娅，明显不相信这是她说的。 “看来你们也要去魔法学校学习一下，这是魔法史的必考内容，《巫师宪章》上的原话。” “呃。算我没说，老是读书，真是无聊死了。” 周怡培擦去桌子上真宗玫瑰十字会的标志，“看来那个马桶下面应该是真宗十字会的某件宝物了。这么说来，下午被害的那位神甫很可能是潜伏在天主教会里面的十字会，而杀害他的很可能是罗马公教的极端组织。” “就好像巴斯克极端组织埃塔一样吗？”蒂娅担忧起来。 “对了，说到巴斯克，你们的复国运动搞得怎么样了？”身为公主的艾瑞莎问道。 “现在算是公开站出来了，我们在安道尔成立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宣传巴斯克的历史和文化，首先要努力获得安道尔人的认同，要知道他们大部分是后来迁进来的加泰罗尼亚人。”周怡培回答说。 “我记得安道尔好像不禁止别人搬进去住的啊。”在安道尔的时间艾瑞莎大部分都是昏迷的，但是当地人的和善还是有映像的。 “我们也通过这家公司尽量安排一些巴斯克人到安道尔安家。我还计划开几家旅馆、酒吧、商店、医院什么的，总之把安道尔发展起来就可以安插更多的巴斯克人，生活好起来当地人也会高兴的。” “这需要很多钱吧。”虽然不是很聪明，不过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弗朗西斯卡都能看出来。 “是啊。虽然我们从南美带了些黄金回来，可是没办法一次性出手。送了两具尸体给美国兑换了一些，这次和法国政府交易的主要内容也就是用我们的黄金换一些现金。” “等到商店什么的建起来就要好一些了。”蒂娅拍了拍周怡培的手，安慰到。 周怡培却仍旧摇头道：“安道尔人口太少，不把旅游业发展上去很难啊。” “所以你想拍电影？”艾瑞莎眯起眼睛，“要不就拍童话电影吧，小孩子肯定愿意看。” 周怡培不置可否地站起来，“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不需要吃饭，那么，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在马桶下面的玫瑰吧。” “现在就去？我还以为你要过了十二点呢。”弗朗西斯卡早就在心里挑好了一件黑色的修女袍子当夜行衣的。 “现在是歌剧开演的晚上八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修女的，不管她多么妖艳。”艾瑞莎吐完槽，也换下了身上的波希米亚长裙，换上了戴帽子的小熊装，这还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万圣节礼物呢。 相应的，周怡培和蒂娅也换下与人谈判时穿的正式衣服，周怡培穿了身帆布的工作服，一看就是个修马桶的。而蒂娅的围裙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小咖啡厅的女招待，而像是红色帘子后面玩制服控的。四个人像排练恶作剧的戏剧学校学生一样穿过酒吧，周怡培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呼吸调整齐了，不知道是窘的还是被挑逗的。 “好了，就这里吧，你们围成一圈，尽可能地制造幻觉，我来把这地板挖开。” “制造幻觉？怎么弄？”艾瑞莎看向蒂娅。 “需要我催生一些古柯吗？还是说用曼陀罗？”弗朗西斯卡拿出一把种子。 “这么多，你想弄死人啊！”艾瑞莎连忙把她的手按回去。 “这样吧，艾瑞莎，你不是会竹编么？弗朗西斯卡，你催生出一些颜色和这里相配的藤条出来，艾瑞莎用它编织一个圆形的屏风。” “用什么图案呢？”艾瑞莎倒也不推辞，能做到的事情先做了再问为什么要做，这才是好孩子。 “就用拉奥孔吧，刚看的。”弗朗西斯卡一边翻种子一边出馊主意。 艾瑞莎是无可无不可的，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雕塑那个表现不出来，但是油画的效果可以试试。你也别挑颜色了，等一下和小妈一块上色吧。” “我不干，被你们说色弱了，我才不干呢！”色狼和色盲，这是弗朗西斯卡学会的第一个汉字的冷笑话，可惜被用到自己身上了。 说话间，一丛淡色的细藤条已经从地板上生长起来，往上窜的同时被空中看不见的手揪住，像十字绣一样编织起来。十字绣是立体艺术中最接近平面的一种，尤其适合临摹立体感比较强的油画。而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姐妹与植物的协调性都很好，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座藤编屏风几乎是像沙漏一样长了出来。 “哇，这幅画从反面看更恐怖了。”弗朗西斯卡停下手说。 可不是吗，本来油画受到雕塑的影响很注意突出肌肉的力量感，可是从背面看，就好像人物被无形中的某种力量拧过了可能的限度一样，更加的狰狞。艾瑞莎点点头，在画的下方用法文和希腊文写上了“人以善良为万物命名，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这句话。写的时候艾瑞莎是在屏风的背面，所以从正面看这些字母都是反着的，就好像达·芬奇的手稿一样。 “对了，老爸呢？我忘了告诉他，那边有到下面的楼梯，绕过厨房的废弃物通道就可以了。” “臭丫头，怎么不早说，臭死我了，快下来吧，这里还有位老朋友。” “两位公主殿下，晚上好。” “巴豆神甫！” 第93章 又要测试？ “殿下，您可以叫我梅尔奇或者梅尔奇神甫。”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吗？你是特地跑到这里来等我们的吗？”艾瑞莎心里很少见地冒出了小孩子对大人的崇拜之情，这一点是那个笨老爹从来都做不到的。 “到这个马桶下面来吗？很遗憾，殿下，不是这样的。“梅尔奇神甫幽默地笑了笑，在修道院的时候他了不这样。”我来这里是寻求帮助的，因为修道院好像受到了诅咒，很多人都生病了。” “生病了就去看医生啊。”弗朗西斯卡刚说完，艾瑞莎就叫了起来：“姐姐，姐姐，你快看戒指！” “戒指，什么戒指？”弗朗西斯卡除了被吓了一跳外，什么都没有明白过来。 “我们手上的戒指，上面的玫瑰，和那个祭台上的一样的。”像艾瑞莎这么大的小孩子，正常的时候说话都是一串名词，大人们需要自己补足那些动词，所以这种只有名词的句子听起来要多萌有多萌。 “不都是玫瑰吗，有什么奇怪的，咦，还真奇怪。”当然奇怪了，通常的玫瑰印章玫瑰花是在同一个平面上的，而这几只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角度，这样花托下面的蒂也很清楚。五片花瓣以倒五芒星的方式排列，看了达·芬奇的笔记的两人知道，那代表着元素的封印。五片正五芒星排列的叶子大小不一，卷曲的方向和角度也不相同，据说有治疗和祛除诅咒的作用。 弗朗西斯卡不再观察自己的手，走到祭台前面蹲下来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艾瑞莎，你看看我们的戒指扣，是不是七条边？” “七条边？”虽然觉得奇数的戒指扣很奇怪，不过艾瑞莎还是很信任弗朗西斯卡而观察能力的，“嗯，是七条边，很准确的正七边形。” “你们不是基督徒！”弗朗西斯卡被自己的的结论吓了一跳。 “也不能说不是，我们也敬畏基督，不过我们信仰的是圣母玛利亚和抹大拿的玛利亚。” “七这个数字可不是什么很好的数字，七种原罪，地狱七大魔君，你们不是撒旦教派吧。”周怡培打断了梅尔奇神甫刚要开始的侃侃而谈。 巴豆神甫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门，“伊佩阁下，据我所知您对东方很有研究。” “你还不如反过来说。”周怡培摸了摸自己光亮的鼻子，他多数情况下还是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西方血统的中国人，他对巴斯克人的历史并没有血溶于水的感觉。 “好吧，根据我初浅的知识，东方人的元素论是五元素的，而世界观是二元的。” “是的，这和希腊哲学中四元素论加精神唯一论或者不可知论不太一样。”周怡培点点头，难道这洋和尚要开始玩数字游戏？ “五行元素加上阴阳正好七个，不是很容易对应上么？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梅尔奇神甫认真地说。 “不过中国人另外又弄了个八卦出来，所以东西方的数字各自对应不上，互相倒是比较好解释。”周怡培说完却发现艾瑞莎在点头，“你点什么头？” “可不是吗？”艾瑞莎拿出挂在小熊装里面的九幽笛，把底部的钻石印章翻过来，“我一直觉得这个东西别扭啊。本来嘛，四种元素，加上互相融合，变化可不仅仅是八个静止的部分而已。如果说是四种元素，分别与阴阳组合，从阴往阳转或者从阳往阴转，这样不是更好理解吗。” “我也觉得艾瑞莎说得有道理，也有可能出现四种元素和阴阳更复杂的组合，比如说不是阴阳阴阳一致的方向，而是阴阳－阳阴－阴阳－阳阴，或者阴阳－阳阴－阳阴－阴阳。”弗朗西斯卡举手说，她也不像被当成笨蛋。 拿钻石在大理石地板上花了几圈，艾瑞莎抬起头说：“阴阳正反各一种四元素对应的结果，阴阳－阳阴间隔的话也有两种，可是阴阳－阴阳间隔的话有四种不同的情况，这样四元素与阴阳组合就有八个不同的情况，每个情况八个不同的元素类型。” “六十四卦吗？原来这样也可以推导出六十四卦啊。”周怡培感慨地说：“中国八卦主要也就是阴阳的变化。而且，中国人是把阴阳当做世界的基本属性的，这一点和希腊的四元素相似。中国人的元素论中的五行元素是分别有阴阳属性并且属性可以变化的基本物质元素，这一点已经被物理实验证明是武断的了，它们在精神上的象征意义更多一些。“周怡培停了停，很自豪地对两个小女孩说：”你们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分析八卦，甚至是六十四卦，说不定你们能够从中得出更有理论价值的预测学说。” “抱歉，我不得不承认，各位在神秘学理论上的研究已经超过了我能够理解的水平。”梅尔奇神甫摊着手很无奈地说，“不过，两位殿下，既然你们已经来到十字玫瑰圣殿，那么就准备接受圣杯测试吧。” “什么？皇家血脉测试？我们不是洗过澡了吗？”在法语中，圣杯这个词如果念得分开了，会成为皇家血脉，弗朗西斯卡很准确地听岔了。 “不一样的，殿下。在西多山谷中，你们接受的测试只是金雀花家族的血脉测试，结果只是证明你们拥有和金雀花家族相近的血脉。而这一次是圣杯测试，只有圣杯家族的直系血脉才能通过测试。” “等等，圣杯家族又是什么？我可不想被你们绑去当做什么稀罕的祭品。”弗朗西斯卡显然听过许多这样的故事，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她是长头发，头发根立起来之后就像个打蛋器。 “圣杯家族就是传说中耶稣和玛利亚的孩子，也就是墨洛温王朝的嫡裔。” 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互相看了看，“不可能吧。”一个半精灵，一个半中国人，真的不太可能啊。 第94章 圣婴公墓 这一次的测试可不像穿衣服洗澡那么简单了，不过两丫头反倒很庆幸，因为穿着衣服洗澡实在是很恐怖的记忆。穿得薄了，旁边会有人大出血，穿得厚了，衣服吸水之后的重量会把你累得大出血。 跟着巴豆神甫走进一个四面都铺着砖头的隧道里，艾瑞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砖头缝里面卡着的灵魂碎片。 “艾瑞莎，你感觉到了么，这地方死过好多人。”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惊恐地说。 “我感觉到你的颤抖，这要么说明你还很善良，要么证明你还算个精灵。”艾瑞莎回头笑了笑，平静地说。 弗朗西斯卡站定了几秒钟，“不能两个都算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个孩子还能够说话打闹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周怡培和蒂娅却有点受不了了。周怡培人太高，呼吸了太多真菌放出来的孢子，涕泪横流。娇小的蒂娅离冰冷的地面太近，冷得发抖。 艾瑞莎走过去，伸出小手拉了拉蒂娅，关切地望着她。“大概因为我曾经在比利牛斯山的雪堆里被埋了一晚上吧，所以我觉得还行。” 蒂娅用冻得发乌的嘴唇艰难地从魔杖吹出一股暖风来，可是暖风碰到地面，立刻又变得冰冷起来，甚至还把风中带着的水汽凝结成了冰。“不，这不是自然现象，这是魔法！” “你也可以这样说，伊佩太太，我忘了告诉你们，最好换上皮靴和斗篷。”梅尔奇神甫指了指他袍子下面的长筒靴子说。 弗朗西斯卡走过去扶着蒂娅，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想这也是所谓的测试的一部分吧。我听奶奶说过，凡是灵魂穿过的空间，温度都会下降一些。” 周怡培刚才撬地砖很是费了点力气，这时候汗凉了，如果不是他内家拳已经小有成就，估计也熬不住。既然梅尔奇神甫已经提示了，蒂娅也不会放着变形术不用，不过她现在有点接近快要被冻得睡着了的状态。艾瑞莎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九幽笛，“你告诉我怎么变吧。” 蒂娅点点头，不过，却没能够说出话来。弗朗西斯卡一把捞起这小舅妈，“怎么办？要不干脆弄堆火？” “然后把她剥光了放在火上烤？”艾瑞莎翻着白眼，却没想到弗朗西斯卡很认真地点点头，这下白眼要翻得转过去才行。“我想办法把这些衣服的纤维变厚，就好像下午的时候弄那个橡皮球一样。” “那是要填很多气泡进去么？”弗朗西斯卡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橡皮球里面是为了保持弹性，我塞了很多栎树皮做的泡泡，这一次呢？要不弄些火龙果叶子？” “那个有什么用？可以产生热量么？”艾瑞莎开始把小妈的衣服变成气球，气泡是很好的保温材料，不过却不能取暖。 “叶子是不行，不过火龙果的皮可以，要不我弄些火龙果出来，我们把肉肉吃掉，用皮来填充衣服。” “那你快一点吧，我想我爸需要吃上几个了。” 梅尔奇神甫也分到几只火龙果，“噢，感谢上帝，这果子吃下去比喝了烈酒还暖和。两位殿下，你们一定是身负神恩的人，不然在这滴水成冰的圣婴公墓里面，普通人如果没有准备的话一定会被冻成冰棍，连灵魂都被冻住。” “圣婴公墓？你说这里是圣婴公墓？”周怡培抱着蒂娅喝了几口火龙果的果汁，两人也好一些了，起码脑子不再被冻住，可以说话了。 “是的，波旁家族的路易十六陛下拆毁了圣婴教堂，封闭了圣婴公墓，这导致他被愤怒的巴黎人民砍了头。”梅尔奇神甫吃了三支火龙果，整张脸变得红通通的，连呼出的气都在空中凝结成了酒。 “这倒是个酿酒的好法子。”弗朗西斯卡点了点头，不喜欢历史课的孩子听故事的时候总是更注意一些别的东西。 “就是太恶心了。”艾瑞莎也不喜欢历史课，不过她却对这个故事比较怀疑，当然这不影响她首先和姐姐抬杠。 “奶奶还说最好的葡萄酒是患了脚气的侏儒踩出来的呢！”弗朗西斯卡瞪着艾瑞莎，似乎发现了一只踩葡萄汁的侏儒。 “好了，算我没听到。”艾瑞莎扭过头问周怡培：“他说的是那个在大革命中殉教的国王吗？” “应该是的。”周怡培搓了搓有点僵硬的脸，“而且，我觉得神甫说的可能性很大。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让他们去砍一个国王的脑袋，他们可能不敢。但是去砍一个拆毁教堂，填平公墓的昏君，他们就会很踊跃。何况，路易十六在位的时候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应该有很大的民愤才对。” “他的夫人和女儿都受到了残暴的对待，这一定不是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革命者干的。”蒂娅套上改装好的裙子从周怡培身后钻了出来，为了消除在陌生人面前换衣服的尴尬，特地参与了这个高深的话题，还提出了一个很成年人的观点。 “伊佩夫人，虽然我很赞同您的观点，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您的根据是什么呢？” “我在布斯巴顿的变形术教授就是安瓦赛利特王后的后裔，她们到现在还在谋求复辟。” “是波旁派啊。”梅尔奇神甫点点头，“其实谋求复辟的人很多，只不过各自效忠的王朝却不一样。比如说弗朗西斯卡殿下，您现在就是詹姆斯派的精神领袖，” “詹姆斯派？什么是詹姆斯派？”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问艾瑞莎，艾瑞莎则摊了摊手，她并不喜欢费劲地说话。 “目前的保皇派或者复辟党主要分成三派，一派是蒂娅夫人所属的波旁派，他们称呼自己为正统派，因为他们效忠的王朝是从法兰克王朝一直延续下来的。另一派是拿破仑派，他们又叫帝国派，虽然时间短，但是拿破仑帝国确实是法国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而您的金雀花家族虽然在英国光荣革命之后就流亡了，但是金雀花家族不承认英国的汉诺威王朝，当然也不承认现在的温莎王朝。相反，金雀花家族声称自己是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和法兰西之主。” “呃，安茹帝国吗？” 第95章 高脚花瓶似的沙漏 “复辟安茹帝国并不算最大的野心，殿下，如果你们通过了圣杯测试，那么你们就成为墨洛温圣杯家族的公主，在传统上，你们可以要求任何一个传统欧洲国家的王位，只要他们承认克洛维大帝的王权。” “任何一个国家么？比如说西班牙？”艾瑞莎好奇地问。 “是的，殿下。西班牙王室是波旁王室不太远的亲戚，实际上，现在还在觊觎法国王位的波旁派系所抬出来的王位继承人就是现在西班牙国王的亲堂弟安茹公爵阿尔方斯二世。” “你是说，波旁派的人认为这位阿尔方斯二世应该是法国和西班牙共同的国王？” “是的，他今年7岁，不过身体不太好，依我看，他很可能活不到有孩子的那一天。”说着，梅尔奇神甫还划了个十字，在跳动的蜡烛光下不但没有慈悲的感觉反而非常的恐怖。 “说说英国吧。” “遵命，殿下。光荣革命中詹姆士二世因为信奉天主教而被剥夺了王位，但是他的儿子詹姆士三世虽然改宗新教却也没有被立为王，王位落到了詹姆士二世的女婿荷兰执政威廉的手中。实际上斯图亚特王朝的直系到詹姆士二世就绝嗣了，后来继任的是詹姆士二世远嫁到德国的姑妈的儿子，他说德语的表弟乔治一世。这是汉诺威王朝德开始，这个王朝的最后一任君主是维多利亚女王。” “我知道，我知道。”弗朗西斯卡难得有听明白的，连忙说了出来：“维多利亚女王是欧洲的祖母，现在的丹麦、瑞典、西班牙、挪威王室，甚至已经不在了的俄国、德国王室都是她的后代。” “是的，弗朗西斯卡殿下。维多利亚女王去世的时候，整个欧洲都挂上了白纱，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亲自扶灵。” 艾瑞莎惊奇地看着梅尔奇神甫，以前上课怎么不见他这么循循善诱？不然，以她们俩的智商至于考两次小学考试嘛！“那她也还是死掉了不是么？后面的，她既然有那么多孩子，应该不会没有王位继承人吧。”这时候四面都是砖头的隧道已经走完了，前面是没有多少回音的宽广的大厅。 “当然，不过她的儿子开创了自己的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梅尔奇神甫还是走在前面，远远地可以看见大厅中间的一座祭坛。 “嗯？为什么不是科达王朝？”弗朗西斯卡又在插诨，她是下午才发现的这个商标，旅游点附近到处都是。 梅尔奇神甫没有理会这句无法回答的话，继续说：“这个王朝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过，乔治五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显示和德国恩断义绝，把王朝的姓氏改成了现在的温莎。” “这又何必呢，大家都是亲戚不是。好了，各位躲在暗处的前大臣，尊贵的失去了领土和领民的前领主，或者他们的代表，你们可以出来了。”这时候艾瑞莎已经走到了大厅的中间，看到了一具保存得非常用心的石棺。虽然石棺下面的箱体已经碎裂了，但是表面的雕像依然完好，甚至还能看出亡者生前的神韵。 话音还在往远处飘的时候，黑暗里又走出几个全身黑色袍子的人。“参见都铎的玫瑰，兰开斯特之苏格兰和约克之英格兰共同的继承人，阿基坦现实的领主，法兰西未来的王后，血统高贵的弗朗西斯卡·玛丽亚·金雀花·安茹殿下。” “嗯？这是说我么？”弗朗西斯卡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同时在精神频道和声音频道里面说。 艾瑞莎正好在点头，错过了自己头衔的前面一串，她又多了一个和弗朗西斯卡差不多的教名，叫玛丽安娜。 “两位殿下，请允许我介绍地下枢密院的大臣，我是红衣主教梅尔奇。这位是枫丹白露伯爵让·雅戈阁下，他代表正统派波旁王室奥尔良支派；塞戈维亚公爵海梅·恩里克，他是西班牙卡洛斯派的领袖；安菲尔克·普兰他珍妮特女公爵，你们的外祖母。” “奶奶，你怎么也来了？”看到熟悉的人，艾瑞莎拉长了的脸变圆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大部分是真的。不过，艾瑞莎，弗朗西斯卡，你们也不必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是安全的。”老夫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不会把小猪绑起来吃了吧。”去年这个时候，如果艾瑞莎不用心学语言，老夫人就会这么吓唬她，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很瘦，现在圆多了，所以她就更担心了。 “不会。”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摇摇头，“当然，需要抽一点血来化验一下。” “化验？我在这里可没有看到任何化验的仪器！我是这两个孩子的监护人，我有权拒任何我认为会伤害到两个孩子身体健康的事情！”被忽略了好久的周怡培这时候总算找了个机会跳出来。弗朗西斯卡配合地缩小了身子躲在他身后，偷偷伸了个大拇指出来，“赞一个，有男人不用是笨蛋！” 艾瑞莎却好像没有看到弗朗西斯卡的比划一样，也没有理会周怡培，径直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管。“不能太多哦，太多的话，小熊会痛的。” “会痛？难道只割一点血就不痛了？你个白痴！”弗朗西斯卡气坏了，牵着裙脚跳出来。“还有，你到底是小猪还是小熊！” “要整个吃掉的时候是小猪，只是抽血的话，当然是可爱的小熊啦。啊！你是谁！”艾瑞莎突然收回胳膊，旁边突然出现的那个牙齿上冒着血花的人很可疑，谁知道他有没有狂犬病。 “让·雅戈为您服务，殿下，只需要您的血滴到这个沙漏里面就可以了。” 艾瑞莎往祭坛上的那个沙漏看过去，上粗下细的造型，如果不说，肯定会被当成一个高脚花瓶。“花瓶”的上面部分和其他的普通花瓶一样开着口，除了下面半部分装着紫黑色的细沙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它沙漏。 第96章 圣杯石棺 这是一个上下不对称的沙漏，上面的要粗一些矮一些，下面的又细又长，一些紫红色的闪着令人害怕光芒的细沙躺在里面。艾瑞莎的胳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红艳艳的动脉血一滴滴地落下来。 “快靠近点！既然割破了就别浪费了！”这么叫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艾瑞莎的好姐姐弗朗西斯卡。 “是，公主，我们也是这样想的。”那个叫做恩里克的西班牙人赶紧把沙漏拿得更近一点。 顺着透明的壁，艾瑞莎的血沿着螺旋的轨迹落到沙漏下面，慢慢地被那些细沙吸收。滴着滴着，伤口就凝结了，艾瑞莎拉下袖子，过不了一会上口就会复原，这个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啊！沙子往上飞了！”弗朗西斯卡一直盯着沙漏看，比观察力在场的估计没一个能比得过精灵。艾瑞莎揉了揉眼睛，那些浸了血的沙子果然带着诡异的呲呲声，违反重力法则地往上飞了起来。 所谓的地下枢密院的大臣们激动地确认了这个结果，作为监护人的周怡培和蒂娅也承认，自己家的娃可能是某种怪胎。 “参见尊贵而荣耀的艾瑞莎公主殿下！”老夫人带头，穿着黑袍子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您的尊号请容许我们商议之后再上呈。” “呃，奶奶，你们还是不要说这么古老的词汇了吧，我担心姐姐听不动。”艾瑞莎瞟了一眼正举着自己的胳膊看的弗朗西斯卡，这人高马大的半精灵不会是想不开要自己给自己放血吧。 “遵命，殿下。” “呃。好吧，这个我们可以放着再商量。”周怡培换了一副餐厅里上来埋单的服务生的面孔，奸诈地笑了笑。“如果我女儿是被证实了的公主，那么我是不是天经地义的国王或者皇帝呢？” “抱歉，伊佩阁下，您的爵位最多到大公。”梅尔奇神甫算是熟人，有些尴尬地回答了他。 “我们已经确实地调查过了，您并不是艾瑞莎公主的生父。”让·雅克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法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好面子的。 “这已经是对您最高的礼遇了。”西班牙人恩里克不无挖苦地说，前不久周怡培为了巴斯克独立运动还找过他，可是人家再怎么着也是卡洛斯家的人，不会出钱资助分裂西班牙而自己又没好处的事情。 老夫人则是哼了一声。弗朗西斯卡抓住这个机会跑到周怡培耳边吓唬到：“你就老实点吧，没有把你杀人灭口，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我们也核实过您的个人身份，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是您却是有权继承伊佩伯爵的头衔和财产，至富瓦伯爵，您的主张其实没有很强的证据，如果有人反对的话，很可能就无法得偿所愿。”梅尔奇神甫摊着手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证明呢？”艾瑞莎不希望周怡培失去努力的目标，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个笨爹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她，可能就在中国的小山村里砍竹子过一辈子了。 “这样的话，嗯，其实您也不必证明，只要您授意，我们会找人发表相关的声明，并且要求有可能的异议者放弃声索，这样伊佩阁下的身份就确凿无疑了。”让·雅克像个做假证件的贩子一样笑了笑。 “那好吧，那就这么做吧，让·雅克伯爵。我觉得，您很适合担任外务工作。”艾瑞莎说完又转向梅尔奇神甫，“主教阁下，如果我没有猜错，还有别的测试吧，有没有测量身体比例什么的？我姐姐身材比我好多了，应该可以试试吧。”既然一个中国人都能通过这测试，那么精灵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吧，艾瑞莎狠狠地把患得患失的弗朗西斯卡拖下水。 梅尔奇神甫对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点了点头，老夫人就把这傻大个姐姐拖走了。其实也没多远就是到了那具石棺旁边。“蒂娅，用漂浮咒把石棺打开，别怕，里面是空的，起码看起来是空的。” “啊？是要我钻进去吗？”弗朗西斯卡突然变聪明了。 “是的，不过，最好把衣服脱了，免得出来的时候弄破了没衣服穿。”老夫人提醒道。 “没问题，还能出来就行。”弗朗西斯卡把手伸向背后的拉链，“对了，出来的时候是完整的吧，没有碎成一块一块的吧。” “碎成一块一块的就用不着完整的衣服了！”艾瑞莎很有逻辑的说，老夫人也点头，“肯定能喘气。” 确实，石棺里面并不那么可怕，干燥的石床，隐隐约约有点花香。弗朗西斯卡深吸了一口气，朝艾瑞莎点点头，钻了进去。“啊，这东西会转，嗷，谁捅我那里！咦？怎么盖子打开了？” 弗朗西斯卡坐起来，“嘿，各位，我这算是通过了吗？” 梅尔奇主教面色严肃地点点头，让·雅克和恩里克却迟疑地摇着头。过了好半天，老夫人才开口：“应该算是通过了，血统上来说你应该也是圣杯家族的后裔，但是不像艾瑞莎那么离直系近。这口石棺，如果不是抹大拿玛丽亚的后裔就会被还原成精神力，只要能够活着打开冠盖，就说明玛丽亚喜爱你。” “还原成精神力？这么恐怖？”弗朗西斯卡正要跨出石棺，听到这话差点又摔回去，不过她牢牢拽住前来拉她的艾瑞莎，坚决不肯再进石棺。 艾瑞莎，可怜的艾瑞莎才她一半高，同样的力量只能让弗朗西斯卡挪开半个身子，而艾瑞莎却整个摔了进去。咔嚓一声，石棺又合上了。弗朗西斯卡后怕地拍拍胸，“这下糟了，她出来的时候肯定光着身子。” 艾瑞莎是趴着摔进去的，而且方向正好倒过来，刚刚手撑着棺材板翻过来，身上的小熊装就被伸出来的利刃搅碎了。艾瑞莎立刻集中注意力，小范围地挪动着，躲避这些突然跳出来的玫瑰浮雕。刚才弗朗西斯卡看到的会转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些浮雕，艾瑞莎觉得很像周依培做梦都想买的电动剃须刀。 第97章 圣杯公主 “咦，我这里怎么盖了个章？”正在穿衣服的弗朗西斯卡突然叫起来。 “哪里？”周怡培跳起来，想要冲过去的时候被老婆一个魔咒弹了回来。 “你好好看着艾瑞莎！女孩子的身体，哪里是你能随便看的！”蒂娅说着，警告地看了一圈正靠拢的另外三个男人。 让·雅可捅了捅梅尔奇神甫，恩里克也双手合十地拜托，没办法，梅尔奇主教只好转过身背着女士们问：“可以告诉我们，是玫瑰章吗？” “是玫瑰章。”老夫人肯定地回答。 三个男人互相拍了一下掌，周怡培看不明白也听不明白，只好自己问：“盖在哪了？” “在应该在的地方下面半英尺。” “半英尺？”梅尔奇三人面色古怪起来，显然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周怡培走过去，凭借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嗯。大公阁下不用紧张，艾瑞莎殿下肯定没有危险。” “什么地方是应该的地方？”周怡培明确地问。 梅尔奇主教迟疑了良久，想到这些事情时间长了，人家自然也能打听到，那还不如做个人情好了。“这口石棺是传说中最完美的女人，神所选中的儿媳，玛丽亚的棺椁，棺盖上的雕像就是她。” “不要讲故事，说重点！”周怡培担心这神甫会犯职业性错误，连忙提醒道。 “好吧，说重点，石棺可以检验出拥有最完美身材比例的女人。如果不是圣杯家族的血统，在第一步的时候就会被神出鬼没的利刃搅得粉碎。如果是，也有可能因为血统不纯，而在身材比例上出现偏差。” “完美的情况下是不是应该在肚脐上？”周怡培很容易就猜到了。 “是的，哪里是人体的黄金分割点。弗朗西斯卡殿下的位置偏下半英尺，也就说明，殿下的身高太高或者上身太长，显然应该是她太高了。” “不过，偏下半英尺，岂不是……“周怡培脑补了一下，鼻子一热。 “噢，阁下，您需要纸巾，哦，最好仰着头。” “谢谢你，神甫，你也需要纸巾。” 艾瑞莎在三英尺宽六英尺长黑空间里完全依靠精神力来捕捉那些飞来飞去的利刃，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侧一下身就可以躲过，到后来旋转的玫瑰花镖数量和速度都增加了，甚至还能够通过互相的撞击改变方向和速度。这就不是被动的瑜伽练习了，艾瑞莎不得不全功率运转起来，不光是喉头和肚脐上成对的两个八卦图，新近在眉心和头顶快要成形的两个也旋转起来。 可能因为还没有完全凝练，艾瑞莎头部的两个新的八卦旋转的时候散出去好多的精神能量。开始艾瑞莎正忙着躲避玫瑰花镖，等到后来有经验了，可以腾出精力观察的时候，才发现，经过这些精神能量的时候玫瑰花镖的速度就会减慢，就好像在粘稠的油里面一样。 不晓得这些已经散开的精神力还听不听话，艾瑞莎这么想，一面躲开正飞来的玫瑰花镖，一面努力调动外面的精神力挡住玫瑰花镖的运行路线。果然，目标慢了下来。这下子艾瑞莎信心大盛，可以完全轻松地练习瑜伽了。不过，凡是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正玩得高兴，棺盖打开了，艾瑞莎一走神，在一个复杂的动作上撑着了，被棺盖上最后伸出来的一根棒棒捅在肚子上。 “嗷！干嘛捅人家！”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捅在你咪咪上了？以你的个头，应该刚好捅在你咪咪上吧。”弗朗西斯卡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了，见艾瑞莎一冒头，立刻就冲了上来。 艾瑞莎刚要回敬，其他人正待围过来的时候，那被推开的棺盖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一个半透明的形象从棺盖的雕塑上升了起来，浮在半空中。 “上帝啊，这是显圣啊！”梅尔奇主教成天都在等着这样的事情，很有准备地立刻掏出纸笔伏在地上准备记录。 “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真是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居然还有我的直系血脉存在。感谢你们，我的骑士。”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惊奇地看着让·雅克和恩里克匍匐在地，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则干脆地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了？”弗朗西斯卡悄悄地问。 “不知道，大概是我释放了很多精神力出来，给这雕像充满了精神能量，然后这个就好像放幻灯一样投影出来了。”艾瑞莎偷偷地回答。 “你的章盖到哪了？” “肚脐上，痒死我了。你呢？” “比你惨多了，一个不管多痒都不能挠的地方。” “哎，肚脐也不能挠啊。” 她俩正在说悄悄话，那投影突然转了过来，用希腊语说道：“我的孩子，不要放弃引导人民，哪怕他们不听从你们的管束，也不要放弃。至于人世间的权柄，那并不是重要的，如果权位有利于教化人类，那么就去争取。不然，就做神在世间的完美代言人吧。最后，我爱你们，我的孩子。”说完，那投影很温柔地笑了笑，慢慢地碎成一片光点，朝两人涌了过来，瞬间就被两人所吸收了。 “是说我们吗？”艾瑞莎戳了戳旁边的弗朗西斯卡。 “应该是。”弗朗西斯卡还有点失神，“为什么我觉得很感动呢？” “我也有点觉得感动呢。”艾瑞莎点点头，“你快点弄点植物纤维来，我要现织一条连衣裙穿。” “噢，这倒是正事。”弗朗西斯卡虽然不在意别人走光，可自己的姐妹冻到了也不好。 弗朗西斯卡提供的针织纤维有很漂亮的金属光泽，编织成浮雕的图案质感很强。艾瑞莎贴着自己的身材编织，连量尺寸都免了，因为她必须快一点把小屁屁遮起来，这样就不用弄内裤了。 就在两人讨论扣子样式的时候，呼天抢地的男人冷静了下来，晕死过去的女人也醒了过来。 第98章 圣殿骑士 第一个恢复过来的是周怡培，因为他根本看得半懂不懂的，再说，在禁锢之城，看到的鬼魂够多的了，不过都没有这个高大、漂亮、性感——不对，这些形容词都不对，刚才那个巨大的投影虽然是鬼魂的一种，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死气，反而有一种圣洁的感觉，慈祥而温柔。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你好了点没有？”周怡培走过去，这位好像应该算自己人来着。 老夫人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转过脸的时候又点了点头。老人费力地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茶炉，周怡培连忙蹲下去，开始生火，这种用火晶石的路子和伊佩岛上那口祖传的坩埚一个道理，他还会用。 “你真的一点魔法都不会吗？”火旺了之后，周怡培没有立刻开始烧水，于是老人关心地问。 “是的，老夫人，您之前不久问过么？我属于，嗯，哑炮。”本来就不会，所有周怡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或者遗憾的。不过他分明记得，上次这老太婆对于他是哑炮大发雷霆，甚至要蒂娅离婚来着。当时他也是鬼迷心窍了，为了守住刚刚开始的婚姻，居然答应这老太婆要让蒂娅当上王后。 “你也是哑炮啊。”老夫人点点头，从手袋里掏了颗糖果出来，剥开包装纸，扔进茶壶里，只听得一声闷响，水就晃荡着从壶嘴溢了出来。“其实只要懂得原理，不能调动元素之力的人也能够享受魔法的便利。” 周怡培赞同地点点头，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老太婆会对他是哑炮仪式耿耿于怀了，原来她自己也是，亏得她装得那么像。而且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买的远距离传送道具会传送到密室里去，如果是巫师去买，估计很容易就能发现传送目标上的问题。 “您能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老夫人摇摇头，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很快，她又点点头，总是要讲的，讲不讲得清楚是另外回事情。“joe，你知道‘君权神授’吗？” 周怡培点点头，不过据他所知，罗马帝国的正式名称叫做“元老院和人民”，君权神授是基督教后来弄出来的玩意。 “不管是谁提出的这个理论，事实上欧洲最早的帝国是法兰克人建立的，而法兰克的第一个王朝，他们的祖先就是抹大拿的玛丽亚——这才是真正的君权神授。神所选定的人为王，实际上是神立自己的子孙为王。” 老夫人说完停了一会，似乎又在手袋里翻茶叶。周怡培抓紧时间整理了一下，“也就是说，后来的教宗所把持的加冕认证，并不是神的旨意？” “哼，罗马大主教不过是宣扬福音的人。他如何能够代替神选择人间的帝王？”老夫人强调罗马大主教的位阶，不过周怡培却也听出来，她没有排除第一门徒彼得，他也是罗马大主教。 “耶稣在耶路撒冷复活时委托一群信封他的雇佣兵带着他已经怀孕的妻子前往罗马人势力所不到的地方。罗马殖民者和以色列人害怕耶稣的后人中会出现优秀的军事领袖找他们复仇，于是加紧搜捕耶稣的子女。”这个时候梅尔奇主教也走了过来，为着茶炉坐下，显然想用故事换口茶喝。 “当时波斯和埃塞俄比亚比较近，是异教徒和蛮族所控制的地方。而且，耶稣的大部分门徒都去了这两个方向，门徒用自己的殉道掩护了主母和少主朝另外一个方向逃亡。”让·雅克等不及沏茶，献给自己到了杯热水压压惊。 周怡培点头的时候，恩里克用不太熟练的法语说：“他们穿过罗马帝国来到了高卢。后来在雇佣兵的作战下，高卢统一成法兰克帝国，他们立耶稣的后代为王，建立了墨洛温王朝。” “等等，雇佣兵？”这时候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也缝好扣子，拉着蒂娅来听故事，弗朗西斯卡明显对雇佣兵的故事很有兴趣。 “是的，joe，你们伊佩家就是护送圣杯到高卢的雇佣兵。而且，后来世代都护卫圣杯家族，知道自己也濒临绝嗣。”老夫人和蔼地望着周怡培说：“艾瑞莎却是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她是你所守护的公主，我想你的父亲可能都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些，只好谎称她是你的女儿了。” 周怡培心里很纠结。他知道艾瑞莎不是自己亲生的，不过，这孩子在交给他的时候还是个男孩，当然这似乎对这个忠心护主的故事影响不大，也就公主变王子而已。所以，他选择了相信这个故事，同时把交托艾瑞莎的是他爷爷的这个事实挖坑埋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恢复你的小小公国或者伯国了，而是如何重建圣杯家族的传承。” “那样的话，找个机会让艾瑞莎多生几个孩子不就可以了么？”在弗朗西斯卡看来，这个问题很简单。 “大殿下，血脉的延续只是最低的要求，哪怕在罗马公教设立宗教裁判所的时候，圣玛丽亚的石棺也没有碎裂。”让·雅克说话有点市侩，这让恩里克觉得有些丢贵族的脸，当然咯，法国的贵族已经消失快三百年了。 “把它埋好不就不会碎裂了吗？”弗朗西斯卡又觉得奇怪了。 “我想，石棺上的雕塑可能和子孙的血脉有关，如果血脉断绝的话，雕塑可能会碎掉。”艾瑞莎拉了拉弗朗西斯卡，很顺利地要到了一颗梅子泡在水里。 “小殿下说得对。当年圣殿骑士在耶路撒冷发现了门徒们留下的文件，知道了圣杯血脉的存在，立刻赶到罗马，要求教廷忏悔。三大骑士团都取得了在十字架下立国的权利，但是圣殿骑士没有立国，而是四处寻找圣杯。”让·雅克又给艾瑞莎换了称呼。 “他们找到了吗？”艾瑞莎歪着脑袋问。 “我们只找到了圣杯石棺，而且还被灭团了，殿下。” 第99章 首席骑士 “这么惨啊。”听完圣殿骑士的故事，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不约而同地叹道。不过此时，在精神频道里，两人却在讨论另外一件事情。 “印章上的鬼魂也可以说话？”弗朗西斯卡的声音在精神频道里更高更有穿刺力。 “你又不是没见过。”艾瑞莎冷静地回答，精神力一丝波动也没有。 “可是这是在精神力空间诶！”弗朗西斯卡一激动差点把手里的热茶泼出来。 艾瑞莎往旁边一跳，紧张地叫起来：“你干什么！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不好意思，激动了点，手滑。”弗朗西斯卡嘿嘿笑着，在长袍上擦了擦手。 大人们侧过眼睛看了看两个孩子，不过，小公主们正忙着互相搔痒痒，没空理他们。大人们很没面子的互相看了看，决定坐下来聊会人生，等两个小朋友疯够了再一起出发。这可是经验，如果有谁敢扫小孩子的兴，付出的代价是很惨痛的。 “好吧，你们说话吧。”艾瑞莎在精神频道说，手上却没有停止使坏，在弗朗西斯卡的胸脯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后精神频道里传来一声通彻骨髓的惨叫。 过了一会，一个奇怪的声音在精神频道里面说话了：“主人，能放我们去通道里汲取一些灵魂碎片吗？” “这声音，说话的是谁？”弗朗西斯卡不满意地问。 “对不起，弗朗西斯卡殿下。我们单独的精神力强度都不够支持用精神力交流，这是集中了我们四个的全力才勉强做到的。” “你们说要去汲取灵魂碎片，是为了增强精神力吗？”艾瑞莎问。 “是的，主人。增强精神力后，我们能做更多的事情。”四个印章上的灵魂讨好地说。 “这个倒不是很重要。”艾瑞莎淡淡地说，本来这几个低级的寄生灵就没有什么力量，帮不了什么忙。“不过，你们要是能够经常这么和我们说话倒是不错。对了，你们去汲取灵魂碎片的力量，不会弄死什么人吧。” “不会的，主人。那些灵魂碎片都是经过的时候被冻得掉下来的，是早就已经死去的鬼魂失散的部分。” “那么，你们能不能从那些碎片中得到些记忆或者什么的？”在经过禁锢之城的事情后，弗朗西斯卡也了解了一些关于灵魂的事情，她特别对读心术感兴趣。 “不知道，如果得到了相关的讯息，我们一定如实地禀告。” “那好吧，你们去吧。”艾瑞莎点点头，把手从弗朗西斯卡的衣襟里面抽出来。 “呃，主人。我们现在身材太矮小了，半英尺都不到，移动会非常的慢。您能用魔杖把我们发射出去吗？” “发射出去？怎么发射？又不是打水枪。”艾瑞莎疑惑地问，另一边也摸出九幽笛来。 “您用精神力把我们推出去就可以了。” “这样么？”艾瑞莎一扬手，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从九幽笛的一端飞出来，朝着他们来的时候的通道飞去。艾瑞莎听了下来，感觉了一下，又连发三个。 “这算什么？冲天炮吗？”周怡培端着一杯茶走过来，看样子，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什么。 “说吧，又给我们改什么名字了？”艾瑞莎早就做好准备了。 周怡培又摸了摸鼻子，每当他有事要求艾瑞莎的时候就会这么装可怜。“事情是这样的，既然你们已经被圣杯·玛丽亚认证为具有圣杯血统，那么你们就成为欧洲最古老的皇室公主。” “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没有属于我们的国家么？”弗朗西斯卡对这个故事也耳熟能详了。 “就快要有了。”周怡培急促地吐了口气说：“以前不管是安道尔建国或者巴斯克独立，都像是我们自己在说故事。现在不一样了，圣杯王朝的延续远远比什么梵蒂冈教皇国有意义，在连马耳他医院骑士团都能以国家的身份成为联合国的观察员的现代，在基督教文化圈成立一个圣杯国完全有可能。” “圣杯国？这名字太难听了，简直像个卖玻璃的小铺子。”弗朗西斯卡摇摇头。 “国号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很可能还是以原来的地名为主。” “那么国土呢？不要说我们也像马耳他一样买了块地升国旗。”因为背负着这么一个“远大”的理想，艾瑞莎有事没事的时候也比较关注一些小国的趣闻。 “应该还是以安道尔为主，可能还要包含附近的法国和西班牙的部分地区，友维亚是肯定要并进来的。” “人口呢？”有了国土，还要有国民，艾瑞莎继续问。 “原来的安道尔有四五万人，巴斯克可以移民十多万人进去，我们可以像以色列一样建立移民安置点，一边发展安道尔的旅游业和商业，一边改变人口构成。” “我们还可以以国家的名义给罗姆人发放公民权，欢迎愿意定居的罗姆人搬到安道尔去。”蒂娅也走过来。 “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不像是国王和王后，而是男女管家呢？”弗朗西斯卡刚才没有好好听周怡培和艾瑞莎的关系，但是她却形容得很精准。 “嗯。这也正是我们下面要说的，当国家成立之后，艾瑞莎立刻以公主身份成为国家元首，而我们两个暂时摄政监国。” “我无所谓。”艾瑞莎点点头。这时候，从冰冷的灵魂通道那边滴溜溜地跑过来一匹闪光的马。正在喝茶的让·雅克伯爵和恩里克公爵同时闪到了艾瑞莎的前面，一个端着大口径的来复枪，另一个弯了弯手里修长的刺剑。 几个呼吸之间，那匹马跑到了跟前，马背上的骑士也显露出了身形。“原来是joker啊。” “不，主人，您的首席骑士，唐·吉科德请求您赐福。” “唐·吉科德？”艾瑞莎看着这位骑在马上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首席骑士。“你们不会弄了半天，四个人凝炼到一起了吧。” “是的，正如您所言，我们四个凝炼到了一起，这样我们的形体更加结实。” 第100章 首席火枪手 上次在禁锢之城的时候，这四只寄生灵本来可以汲取大量的灵魂碎片的，不过当时艾瑞莎出于谨慎考虑，把钻石印章留在修道院的房间里，这样她随时可以操纵传递阵回去。结果，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吸收了不少的灵魂力量，开通了精神通讯频道，周怡培和蒂娅也大大提升了灵魂的凝练程度，不会那么容易晕过去了。 反倒是四只寄生灵，一直没有吃东西，已经有些维持不住形体了。为了凝练起来，他们不得不缩小size，现在已经只有一英寸左右了。这座著名的圣婴公墓里居然有条能够冻住灵魂的隧道，这不能不令人感叹天无绝人之路了。寄生灵好好吃了一顿，已经有了经验的他们没有选择恢复正常人的身高，而是尽量凝练形体，这样灵魂能量的消散要慢一些。 “你们吃掉的这些灵魂碎片有没有带着记忆的？”弗朗西斯卡在禁锢之城后就一直对灵魂感兴趣，做了不少的研究。她认为，精灵死后埋在精灵之树下就是把自己的知识和记忆都交给了精灵之神，而精灵的婴儿在豆荚里度过的童年就是吸收先辈的知识的时光。当然，这也有些不太对，因为她比其他的精灵在豆荚里呆得时间长，却看起来比人家笨，虽然公开来说她是不承认这一点的。 “弗朗西斯卡殿下，您认为被冻住的，被卡在砖头缝里的灵魂碎片还会有意识的痕迹吗？”唐·吉科德讽刺地说。 “嗯。不试试看谁知道呢？”弗朗西斯卡看了看修得尖尖的手指，威胁道。 唐·吉科德似乎很想努力地维持一个硬汉的形象，可惜互相磕碰的锁甲暴露了他的真实状况，一个鬼魂想和精灵拼灵魂，这个就不是自不量力的问题了。弗朗西斯卡又哼了一声，吓得连马都退了两步。 艾瑞莎纲要说话缓和这气氛，他们的对抗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精神波动，连让·雅克他们都注意到了，因为不知道该帮哪边，只好继续装不知道。不过，尴尬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空气中突然爆出一声钝响，一团亮光在头顶炸开，然后居然没有暗下去，也没有掉下来。 “照明弹！”周怡培最先反应过来，“艾瑞莎，小心，他们是军队！” 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在照明弹的范围下，就他们八个人加一只鬼在空旷的大厅中间。“障碍重重！”蒂娅大喊一声，一些土疙瘩冒了起来。 “对啊，艾瑞莎，快，找东西挡住他们！”弗朗西斯卡把小妹妹推到身前紧紧地抱住。 “用什么元素挡？”艾瑞莎快速地想着。风元素？会把飞行的东西带歪，但貌似挡不住。火元素？弄炸了不是自讨苦吃？水元素？高速飞过来的液体杀伤力也不小。那么就只有用土元素了。 瞬间打定主意的艾瑞莎表情严肃地拿起九幽笛，不断地释放出土元素，在众人面前的空中编织一道看不见的屏风。 让·雅克摘下肩头的来复枪，瞄准着前方隐约有魔法光芒闪过的空气，恩里克站到最前面，手中的刺剑斜向下，摆了个不适合作肉盾的造型。巴豆神甫梅尔奇似乎惊呆了，除了划十字，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他划出的十字有一些在散开之前重合了起来，居然慢慢地变成一个可以看得见的透明晶体十字架。 “第一列，左向半转，急速射！” “第二列，右向半转，急速射！” “第三列，前进蹲下，急速射！” 随着急促的哨子声，口令被下达了，可是艾瑞莎他们等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 “预备，阿门！” “阿门！” 随着很多人祈祷的声音，整齐的枪声响了起来，远处的黑暗中还冒起了火药的烟和光。 “这是什么东西？火绳枪？”周怡培还有时间好奇，可见他没有受伤，也没有他关心的人受伤。 “不是。”站在最前面，眼神也不错的恩里克回答说：“殿下所布置的土元素护盾把空气中的各种气体凝结成了很薄的晶体墙。那些经过祝福的银子弹在穿过很多道墙之后没有力气再飞了，就在我前面掉了下来。” “是这样啊。”周怡培迅速地想了想，“艾瑞莎，记得我跟你讲过的石墨和钻石的区别么？石墨只是在同一平面上有原子键，而钻石……” “明白了，笨爹！”艾瑞莎有挥动着手中的九幽笛。 这时候让·雅克移动了一下枪口，似乎已经瞄准了什么目标，周怡培连忙去拉住他。“先别忙，艾瑞莎的土元素护盾是双向的，你射出去的子弹也会被挡住的。” “啊，这样啊，哼，便宜这帮科西嘉的土狗了。” “科西嘉的土狗？”弗朗西斯卡也是个没事干的人，放开艾瑞莎跑来问道。 “刚才的口令是拿破仑时代的步兵战法，对面的是另一群寻求王政复辟的家伙。” “科西嘉？他们是拿破仑大帝的后代？” “圣油燃烧弹！预备，阿门！” “阿门！” 这一次大家看得更清楚了，在空中确实有东西挡住了子弹的飞行，燃烧弹爆炸燃烧的位置越来越近，为了安全起见，艾瑞莎放出了风元素，把空气中的氧剥离出来，灭掉了圣油燃烧的火。 “8磅拿破仑陆军炮，预备！” “圣水榴弹预备！” 艾瑞莎停下要修补元素护盾的努力，开什么玩笑，精神力再强大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还不如抽时间画传送阵呢。 “不是吧，他们有大炮？”周怡培惊恐地叫起来。 “并不是很大。”让·雅克耸耸肩，继续用他的来复枪瞄准着。 恩里克把剑重新插回鞘里，看起来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就在女士们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要不要尖叫的时候，让·雅克的枪响了。一发暗红色的子弹用几乎爬一样的速度，缓慢地穿过剩下的几道元素护盾，寂寞地在空中飞了一会，钻进了一个小黑管子。 然后，轰！ 第101章 拿破仑近卫军 其实爆炸并不算太剧烈，不过由于是地下空间，这回声的气势就太震撼了。过了好久，艾瑞莎的耳朵里都嗡嗡直响。她甩甩头，闭上眼睛，好奇地放出精神力去看爆炸的地方。一些深蓝色制服，红色肩章背着牛皮背包的大高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现场没有什么血迹，看来他们受到的冲击比伤害大得多。 “博尚中尉，请你组织一下战地救护。”艾瑞莎惊奇地发现，她居然能听见他们说话。 “是，少校。”这时法**队吗？艾瑞沙疑惑地看向周怡培，出声问道：“笨爹，如果有军队穿着国旗色的制服，戴着很高的熊皮帽子，那么他们是不是穿越的？” “国旗色制服？熊皮帽子？”周怡培摇头，他又不是真正的法国人。 “他们是在模仿拿破仑老近卫军的装束，哼，一群做白日梦的科西嘉土狗，也想复辟王政！”让·雅克伯爵把枪杵在地上，稍许有些喘气，看来刚才那一枪并不是扣下扳机这么简单。 见到这几个棒槌有些愣神，梅尔奇主教替他们介绍道：“他们是拿破仑王朝的后裔，实际上，他们只是自称拿破仑的后裔。领袖是一个叫做路易·热罗姆·维克托·埃曼努埃尔·利奥波德·玛丽·波拿巴的人，他好不容易等到同时‘称帝’的父亲和祖父都死了，才出来。” “同时称帝？”艾瑞莎不明白地问。 “同时自称法兰西第三帝国皇帝。不过这个路易·热罗姆要好一些，不那么骄狂，他花了六十年的时间组织了一个叫做法王廷的地下王国，甚至还有传说，他已经变身成了吸血鬼。”梅尔奇主教谨慎地停了一下，却没有在这些女孩脸上发现任何一点的恐惧和惊慌，甚至连好奇都没有，就好像他说的吸血鬼不过是隔壁邻居家的一条大黑狗。 “那不过是些唬人的玩艺。近几年，他每年都要做手术拉皮，去皱。头发开始的时候天天都染，后来掉得差不多了，就干脆用死人的头发作头套。只有这样才能在人前装出年轻的样子。” 弗朗西斯卡被艾瑞莎偷偷地瞄了一眼，虽然她立刻就转过头了，但是那眼神却留在弗朗西斯卡心里，搞得她毛毛的。“喂，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吸血鬼。” “我没说你是吸血鬼啊，你个装年轻的老太婆。” “谁说我老太婆了！我才……”弗朗西斯卡搬出手指头，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多少岁。“嘿，我算多大来着？” 被叫做嘿的是周怡培，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想了想，“十二三岁吧。” “到底十二岁还是十三岁！”弗朗西斯卡娇声一喝，周怡培立刻声音颤抖着回答，“十三。” “十三？”弗朗西斯卡一皱眉头，周怡培又马上变卦，“十二。” 弗朗西斯卡摘下头上的发卡，几下还原成十字弓，“到底十二还是十三！” “十二！”反正有一半的概率，周怡培就赌了。 “好吧，十二。”弗朗西斯卡点点头，把十字弓瞄向刚才爆炸的地方。“老实说，拿破仑时代的军装看上去很帅啊，隔得这么老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弗朗西斯卡还不会精神力探查，不过她是半精灵，视力比普通人好得多。 “很不错的靶子——蓝色的上衣，红色的帽缨和肩章，白色的裤子，不过我觉得白色的背带更清楚些。”艾瑞莎说着，接过弗朗西斯卡临时另外做的一把十字弓。 材料是她刚刚催生出来的，水分含量太大，弹力不足，射程很近。“你需要在箭的尾部附上一点风元素，这样射程能够增加不少。” “如果这样，我还要十字弓干嘛？”艾瑞莎对着同样刚刚催生出来的箭一指，那箭就已很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只不过准头就不那么好控制了。 “明白了？要说伤害系数，直接扔石头比弓箭大得多，但是弓箭的准确度要高很多。其实有加速箭飞行的魔法阵，不过我还没有学会。” “等结束了，记得去问小妈。”艾瑞莎用精神力好好找了找，挑着一个目标，远远射了一箭。力道倒是够了，也射中了一个人，不过离她挑的军旗差了有几十码。 “弓箭手？”带队的少校一甩猩红的斗篷，“博尚中尉，你带领近卫军在这里清理隐患，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是，殿下，您，一个人？”正在检查伤员的中尉站起来，躬身问道。 “不，我会带上忍者们，还有神甫和修女。”少校挥了挥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还有，博尚中尉，如果不称呼我长官的话，你可以叫我夏尔。” “是，夏尔殿下。”博尚中尉看来是个很精于人情世故的人，这么称呼既不忤逆了这位殿下的意思，也不会显得恃宠而骄。 “对了，博尚中尉，他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只是伤了一点皮肉，这支箭失了准头。” 夏尔点点头，带着几个背着大背包的神甫和修女往前走去，而他所说的忍者看来是隐藏在某个黑暗之中了。 艾瑞莎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大人，她可弄不清楚什么忍者、和尚的。不过告诉了也没什么用，大人们采取的对策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就不会先找好逃跑的路吗？难不成被抓住了可以卖萌求饶？ 博尚中尉观察了一会，叫来两个士兵，捣弄了一会，朝中间位置开了两枪。子弹落地之后嘣地炸开，威力并不大，但是亮光却经久不息。 “这是圣油！”唐·吉科德的身形在亮光的照射下突然缩小了两寸，堪堪地躲到艾瑞莎的后面。 “挺不错的照明弹。”让·雅克点点头，“看来他们是想来净化我们。带头的那个就是他们的皇太子，夏尔·热罗姆，他身上有一个代表圣子的幼十字架。” “幼十字架？”弗朗西斯卡对所有的十字架都有特殊的虐恋情怀。 “一种有成长性的东西作成的十字架。”梅尔奇主教说。 第102章 夏尔皇太子 说话间，夏尔皇太子已经带着神甫和修女走到了圣油燃烧的光亮处。因为第一轮的照明弹已经从半空中落下来熄灭了，现在这里就好像一个两岁的生日蛋糕，蛋糕上面有一些巧克力的小人正站成一圈。 “他们背的这是什么？”艾瑞莎问。 “不知道，也许是圣经。”弗朗西斯卡回答了一个不好的笑话。 神甫们从背包里抽出一些电线连在一起，然后分成几个方向散开。修女们像唱诗班一样站成几排，身上的背包也串成一串，用一根电线连着神甫的包。 “呃，好像，我们会看到一场音乐会。”这个距离上，周怡培也能够看得见一些东西了，谁叫他人高马大的呢。 艾瑞莎闭上眼睛一看，“啊，那些神甫抱着的是喇叭啊，那么嬷嬷们呢？” “应该是蓄电池。”周怡培说，“看起来她们的和声不错，不过，我怀疑神甫们的听力。” 他刚说完，扩音器试音的啊啊声突然爆起，好在周怡培点破了之后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才没有吓得坐到地上。艾瑞莎还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背着扩音喇叭的神甫，果然他们毫无反应。 “神啊，求你怜悯！”夏尔皇太子突然开始念诵经文。 “求你怜悯。”修女们也跟从着做和声，划十字。 “这些百姓都是油蒙了心，眼睛闭上，耳朵堵上，愿你使他们回转，医治他们，从你的道。”夏尔皇太子举起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项链，继续念道。 “哦，还有点用，那十字架亮了。”艾瑞莎指着漂浮在前面不远处的十字架说，这是刚才梅尔奇主教如临大敌的时候划的十字架。 “主啊，感谢你，我是有福的。以前有多少的先知和义人要看我所看的而看不到，要听我所听的而听不到，因为我是有福的，我从我所见的所闻的得了信念……” “他这是改过的《马太福音》！”梅尔奇主教明确地承认，“当然，这世界上就没有没改过的《马太福音》。” “蒙您的允可，我将引导他们进入真理，因为我不是凭我自己所言的，而只是把我应言的说出来……” “修改过的《约翰福音》。”这次弗朗西斯卡也听出来了。 “但是，主啊，你说过，凡不是有水和圣灵所生的，就不能进入神国。凡属气血而生的就不能领会圣灵，还会以为愚拙，因为这些惟有属灵而生的人才能看透……” “这后面是《哥灵多前书》倒是基本没有改。”艾瑞莎打了个哈欠，这是在考经文听写么？ “神已经给他们定罪，因为神叫他们的心只能生发错误，背弃信义和真理，从心到外都变得丑恶，凡丑恶的都将被消灭！” “呃，这是《帖撒罗尼迦后书》吗？为什么凡丑恶的都将被消灭？”艾瑞莎大惊，难道自己很难看吗？ “谁知道呢？不过，他说的倒也不错，蛮符合精灵的逻辑的。”弗朗西斯卡说完朝一个神甫射了一箭，那支随手捡的腿骨大概是太脆了，飞到中间就散成几片，没伤着人倒是打坏了不少喇叭。 “啊，你怎么不早点动手？！害得我们听了半天的念经。”说完，艾瑞莎也开始对着喇叭射箭。 “我以为你们想听完啊。”弗朗西斯卡也加快了速度。 没几下，神甫们背着的喇叭就全碎了。不过，夏尔皇太子他们仍旧不慌不忙地整理队形，以他为中心摆了个十字。“神所弃者，你们太愚蠢了，经文已经念完，就算你们破坏了所有的道具也无济于事。” “神所弃者，好复杂的拉丁语词啊。当法国皇太子真是难为你了。”恩里克说着，走到一边，突然挺剑疾刺。叮叮当当急促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明暗交接的地方冒出来，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恩里克已经从一边退到了另外一边，不过也留下了几个捂着伤口的蒙面黑衣人。 “他们就是忍者吗？也是好奇怪的词啊。”艾瑞莎放下十字弓。 “这是个日语词，说起来和巴斯克语有点像。”周怡培往前走了一步，拉住了想要到跟前去仔细观察的艾瑞莎，却没办法拽住早迈了半步的弗朗西斯卡。只听得蒂娅的一声惊叫，弗朗西丝卡就像一只被蜘蛛抓住的虫子一样裹在了一张网里。 “放开姐姐！不然，不然咬你！”艾瑞莎恶狠狠地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神甫，如果我咬了这么奇怪的东西，以后换牙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梅尔奇神甫正要拿他的十字架去挑开那些丝线，听到这个问题很认真地停下来想了想，“这个我不知道呢，要不然，殿下可以试试。” 艾瑞莎点点头，努力张大了嘴，但是想想不对，又退了回来。“算了，让姐姐试吧，她离得近。” “不用妄想逃脱了！忍者是唯一陪伴拿破仑帝国的东西，比那些老近卫军还要忠诚。他们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完成主君的任务。”夏尔皇太子笑着，指挥着十字架缓缓朝后面移动。 “不过我关心的是日本的忍者怎么会跑到法国来呢，还加入了拿破仑的皇家卫队？”恩里克收起剑，慢慢地走过来，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限制活动的弗朗西斯卡。 “奶奶救我啊！这虫子好恶心的！像艾瑞莎的口水！” “咦，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嘛。”艾瑞莎摇着头，把十字弓交给周怡培，自己躲进老爹怀里，“真的那么恶心？”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两人最后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大喝一声：“圣水水枪飞来！”不过那几个黑衣人尽管受伤了，反应还是很敏捷的，发出了很多金属扣子一样的飞镖来阻挡两人。这时候正好站在恰当位置上的恩里克伯爵动了起来，左手在空中像指挥家一样舞动保持平衡，右手和长剑融为一体，打飞了几乎所有的飞镖。 第103章 香农大主教 弗朗西斯卡在艾瑞莎的帮助下把自己清洗了一下，那忍者的丝线上显然有某种毒素，弄得麻麻痒痒的，很不舒服。这是弗朗西斯卡被鳄鱼蛋泡了几十年的皮肤才熬得住，如果是艾瑞莎或者蒂娅，马上皮肤就会溃烂，皮下脂肪变成冒泡泡的黄水，整个人不臭死也吓死了。 生气的弗朗西斯卡恢复自由后抓了一瓶圣油出来，准备来个火油米线。火一点着，丝线就迅速地卷曲起来，不过在艾瑞莎看来，并不像因为受热而卷曲的，而是像在逃避什么，主动地缩了回去。果然，丝线并没有把火星带到那几个受伤的忍者身上，而是缩到了黑暗的另一个方向。 感觉不对劲的让·雅克举起枪，“香农大主教，是你吧？” “哈哈哈哈，雅克伯爵，居然还认识我这个可怜人。”黑暗中响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好像便秘的猫头鹰。 艾瑞莎努力地搓了搓胳膊，之前在能冻住灵魂的隧道里都没觉得这么冷过。她很好奇，这位具有强大灵魂攻击力的大主教是一个多么伟岸的人。 咔哒，咔哒。黑暗中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从后面的颤音可以推测出，是一种很细的尖头鞋子，而且还很高。以艾瑞莎不足一个小时的体验来说，她觉得这种的鞋子是永远做不到落地一声响的，不平衡的撞击就会带来让人牙痒痒的颤音，和崴脚的可能。 等到看到这位穿着艳红高跟鞋的黑衣神甫，艾瑞莎有种当机的感觉。弗朗西斯卡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哇，一位好娘的大主教。” 艾瑞莎点点头，无话可说。 “他如果不化妆，可能要好很多。”弗朗西斯卡继续点评。 “哦，为什么呢，殿下？”香农大主教甩了一下长到腰间的大波浪。 “姐姐。只要你的心是女人，不用刻意装扮都能显示出女人味来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画蛇添足，而且，用在你本来的身体上反而有些东施效颦。”弗朗西斯卡很认真地说。 “哎，你们身为女生，当然可以这么说啦，哪里知道人家的痛苦。”香农大主教掀开了袍子，露出了光洁的大腿和大腿上血迹斑斑的苦修带。 “这是什么？有人欺负你吗？”艾瑞莎看了看苦修带，又看了看弗朗西斯卡，卡在那个地方的金属锁链看起来和那个赛特神的蛇环好像。 “不是。”香农大主教放下袍子，苦笑着摇摇头。“这是我唯一能保持信仰的方法了，因为我没有办法克制我内心，愿主宽恕我，阿门。” “阿门。”艾瑞莎点点头，“是挺惨的。可是为什么要克制内心呢？你听蒙了主的召唤，成为了他的奴仆，你就是属灵的，是智慧的，为什么还要克制内心呢？” “是啊。神教导我们要敬畏神，爱神，信神，关爱世人，却从未要求我们如男人或者如女人那样关爱世人啊。”弗朗西斯卡很自然地接上了艾瑞莎的话。 “你信神吗？”艾瑞莎问。 “信！哪怕身入地狱，我也信奉我主。”香农大主教收敛笑容，不过脸上厚重的妆容显得很滑稽。 “你亵渎过神吗？”弗朗西斯卡问。 “没有。虽然我身心不洁了，但是我从未有过不敬。” “圣子耶稣也曾救治恶疾缠身的妓女，并许她们信主。你若从未背主，为何要克制内心，你的内心不是向着主的么？”梅尔奇主教也接上了问题，在周怡培看来，这样的问题他们在西多修道院的时候一定讨论过。 “你是说，我还可以蒙主的恩典？”从经典上来说，香农既然能被称为大主教，肯定不会很差。 “当然，主何尝抛弃过心向他的人，不管是异族还是浪子。”梅尔奇主教划了个十字，因为这话说得有些满了。 “就是嘛，姐姐。你就用你自己的心活着就好，既不用那么痛苦地赎罪，也不用刻意宣泄心里的渴望。”弗朗西斯卡已经离得香农主教很近了，她从腰后的小包包里掏出湿润的卸妆海绵来。 “大主教阁下。我觉得您不应该自暴自弃，正如艾瑞莎她们所说的，神并没有也不会抛弃您，也许，正是他引导你内心的纠结。”周怡培也看出来了，这位大主教大概在性别认同上有问题。 “纠结？这只是纠结么？”香农大主教跺了跺高跟鞋。 “乖，别乱动，我这卸妆油可没那么大的溶解能力，只能用力搓。”弗朗西斯卡轻轻拍了拍他，倒不像是在给人卸妆，而有点接近那种要把自家的狗染成彩色馒头的变态。 “是纠结。”周怡培花了几秒钟组织了一下语言，“相比大主教阁下很清楚，禁欲对基督教所造成的分裂和伤害。中世纪教廷的堕落不正是因为对内心的欲求过于强制而造成的么，得不到宣泄的**反而变本加厉。” “哼，那不过是卑劣的借口，好利用他们的地位行淫。”看来对于那些披着宗教外衣诲淫诲盗的垃圾，这位大主教其实是很瞧不起的。 “是这样。不过，大主教也不能否认情爱的存在吧，凡是属灵的都可以彼此关爱，神教导我们做一家的。”周怡培停了停，决定来狠的，“而且，现实中就有许多这样的羔羊，听不到主的声音，而迷失了道路。大主教，这是主给你的道路，指引其他迷失的羔羊回归正途的道路。” 梅尔奇主教到这时已经明白这里面的逻辑了，连忙一边划十字一边劝导：“尊敬的香农大主教，我愿帮助你在同性恋和双性恋的羊群中布道，宣扬主的福音。” “是的么？”香农大主教望向正给自己改淡妆的弗朗西斯卡和蒂娅。 “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颓丧，像个不懂事的小太妹一样。你是大人了，要精干一些，自信一些，眼妆要淡要细，遮住皱纹，你又不是妖精，以后不要用这种站街妹的牌子了……” 第104章 还是要打一架 换上淡妆，再把头发扎起来，这位香农大主教恢复了适合他自己年纪的妆容后就不那么诡异了。拿出小镜子看了看，大主教也比较满意，“不错，果然女人比较懂这些。接下来，开打吧，如果你们投降的话，我会考虑雇佣你们做我的形象团队的。” “什么？还要打？”弗朗西斯卡刚回来差点没闪了舌头，“合着我们白忙了？” “我们至少拯救了一个迷途的羔羊。”周怡培自我安慰着，举起了艾瑞莎给他的那把十字弓。 “可是，刚才不是已经成朋友了吗？为什么还要打呢？”艾瑞莎也举起九幽笛，她虽然学了一些魔咒，但是大部分都是用来体会元素运行的，能够用在打架上的还不多，而且，她还没有掌握用魔杖聚焦功率的方法。 “朋友？”香农大主教停下了正在准备的招数，“小公主，朋友之间也是会打架的啊。好吧，我们说清楚，不然打得糊里糊涂的也不痛快。” “你说吧，有道理的话，我们就好好打一架。”弗朗西斯卡答应了，没道理的话当然要逃了，打架还能有什么道理吗？ “我们法王廷的信仰十分明确，承认罗马教廷是上帝在人世间的枢密院，打击一切反基督的罪行是我们的宗教义务。” “可是我们并没有反对基督啊。”艾瑞莎争辩道。 “女巫，死灵骑士，玫瑰真宗会，你们至少有三个现行的罪名，而我，法兰西大主教，可以无需审判就宣布对你们的惩罚，你们将在适当的地方忏悔你们的罪行，而女巫和死灵骑士必将在阳光下被毁灭。” “啊，这样啊。”弗朗西斯卡把手背在后面示意大家往能冻住灵魂的通道跑，“我下午的时候看到一幅油画，旁边的介绍说拿破仑大帝很傲慢地从远道而来的教皇庇护七世手中抢过皇冠给自己戴上，连下跪都没有啊。” “你，你这是挑拨离间！大主教，不要废话了，净化了他们！”这时候夏尔皇太子已经退到了照明弹的范围之外，他可以安全地催促。 “知道了！烦死了，身为男人，你能不能不躲在暗处！”香农大主教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快躲好吧，小心不要让拿破仑家绝后了。” 夏尔皇太子被扫了面子，不过却真的没有胆量留下来，紧了紧斗篷，回头往近卫军的防御阵地走去。“哼！这个臭婆娘，晚上要多找几个人来收拾她。嗯，不过这么一收拾，看起来精致多了……” “好了，碍眼的人走了，我也不用担心表现得太过血腥而吓着那些胆小如鼠的男人。”香农大主教又举起了手，像在空中弹一张看不见的琴，只有周怡培觉得他是在踩着高跟鞋打麻将。 “大家小心，以梅尔奇主教的十字架为中心，我在前面，盗贼在后面，其他人在中间！”恩里克说完立刻高高跃起，手中的刺剑像缝纫机的针一样快速地刺出去，在空中留下一团光点。 让·雅克一声不吭地走到梅尔奇神甫后面，瞄也不瞄就开了一枪，总共不到二十米瞄准是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啊。不过，丢人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紧随着那嘭的一声，是一连串丁丁当当的声音，就好像许多硬币掉到铜盘子里一样。 “怎么了？”蒂娅一边给大家加持盔甲护身的咒语，一边冒着舌头打结的危险问。 “没什么，这大叔发射的许多小铜子撞在那位大妈的金属网上了。”弗朗西斯卡一边解释，一边放开了十字弓的扳机，还没有很好的机会。 “其实也不能说是金属网，而是移动速度很快的几根很细的金属线，几乎看不到。”艾瑞莎补充说明道，“老爹，为什么会看不到呢？还有，那边还悬着一个透明的百叶窗。” “百叶窗？我明白了，真是很聪明的物理方法。”周怡培又开始缓解大家紧张的掉书袋，“他先用一种透明的线做成栅格，就是那百叶窗。这个叫做起偏器，只有振动方向和这个栅格平行的光才会透过来，而振动方向和它垂直的，我们在这边就看不到，说不定他在那边正端着重机枪呢。” “重机枪？”话音未落，艾瑞莎匆忙间布置的土元素护盾就遭到了猛烈的撞击，好在这次的护盾考虑了组成护盾的气体分子的结构，尽可能地增加了形成的晶体墙的强度，不然，铁定被打成斑点狗。 “还好，是霰弹。”梅尔奇主教抱着他的十字架缓缓地往后退。 弗朗西斯卡冷哼了一声，“我说主教，你的这个十字架是不是和刚才那个什么皇太子念的经文一样，只有精神作用？” “安定、坚定、去除恐惧、防疫诅咒。嗯，是的，你说的没错。” 弗朗西斯卡翻了个白眼，“艾瑞莎，做一个会爆炸的球给我。” “噢，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玩炮仗吗？”艾瑞莎抱怨归抱怨，右手加固土元素护盾，左手凝结了一个包在冰晶外壳里面的火元素球。 “你就当它是炮仗好了，悠着点，不要太大，把这炸塌了怎么办，上面可是厕所的下水道。” “啊？我忘了。”艾瑞莎吐了吐舌头，左手一用力，把那元素球分成两个，另一个给了周怡培。 “和我一样的角度。”弗朗西斯卡偷偷地对周怡培说，然后朝天花板射了一箭。周怡培手忙脚乱地也跟着射了一箭，只知道把那会爆炸的球射了出去，掉到哪里去就不知道了。 轰的一声，弗朗西斯卡吊射的火元素球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爆炸了。回音还没有结束，周怡培的球在很远的地方，差不多快到老近卫军的那边爆炸了。因为只是压缩空气的爆鸣，并没有什么弹片造成的血肉模糊，大部分倒在地上的都是被巨大的声响震晕了。 “那个，香农大主教呢？”老夫人急忙问。 “在那，好像是不小心崴了脚，谁叫他穿那么高的鞋。” 第105章 失去价值的玩偶 当然，被弗朗西斯卡算计的香农大主教不仅仅是崴了脚那么简单。仔细一看，他的十支手指都受伤了，而恩里克的剑尖正好在滴血。“殿下，这是他手指上的指环。” “小心有毒！” “不会的，殿下，他的学生或许会，而他是不会下毒的。”恩里克举起一个指环，擦干了上面的血迹，“这是用大王乌贼的眼睛巩膜做成的指环，极其坚韧，而且很柔软。这些丝线也是大王乌贼的轴突神经纤维。” “嗯？大王乌贼的轴突神经纤维？”周怡培念叨了一下，走过去小心地捡起一根，“这么长？” “这是用魔法药水浸泡过之后，相向生长连接起来的。”梅尔奇主教讽刺地说，“查禁魔法的人自己却在使用魔法制品。” “艾瑞莎，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细胞，密歇根大学的乔伊爷爷就在研究如何把神经纤维连接起来，这会给残疾人的康复带来很大的帮助的。”周怡培很认真地说。 “乔伊爷爷？哦，是手指头和巧克力颜色一样的那位吗？”艾瑞莎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他能够得诺贝尔奖吗？” “嗯，很难，你知道的，他看起来和巧克力一样。”周怡培摇了摇头，“梅尔奇阁下，您知道这种药水的配方吗？” “抱歉，伊佩阁下，我不知道。”正在检查香农大主教情况的梅尔奇主教回答道，“而且，我认为香农阁下也不知道，他们只是用，从来不会去研究如何加工。不过，我知道谁会知道。” “那好吧，现在怎么办？”弗朗西斯卡打断了这群歪楼歪到宇宙外面去的家伙。 “唐·吉科德骑士。”艾瑞莎想了想，召唤自己的首席骑士。 “我在这呢！有什么需要勇敢而强大的唐·吉科德大人出马吗？” “你能不能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向老近卫军发动突袭，不需要杀死他们，只要能把他们逼得撤退就可以了。”艾瑞莎询问道。 唐·吉科德坐在马上，手支撑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这是个难题，不过还不至于让英勇的唐·吉科德大人束手无策。我会分散成许多的灵魂影子对他们发动快速的奔袭，穿过他们的身体，就虚化，然后潜行回来。灵魂穿过身体会造成虚弱和幻觉，产生很多负面的情绪，应该会迫使他们退去。” “可是，如果他们身上有克制鬼魂的护身符怎么办？”蒂娅很设身处地想到。 “所以我要分散成不同的影子，这样哪怕损失了一些精神片断，也不会对整体有很大影响。”唐·吉科德摘下马鞍下面的骑枪，理了理枪尖上的飘带，“殿下，我出发了。” “嗯，注意安全。我和姐姐会继续制造爆炸，如果他们不撤退，那就炸出去。” “对，大不了把他们炸出去。不过，你冲击的时候也要格外小心，艾瑞莎做的元素弹冲击力很大的。”弗朗西斯卡也格外关怀了一下看上去不那么可靠的死灵骑士。 俩孩子就这么决定了，大人们也只能配合。蒂娅给香农大主教补了几个昏睡咒，然后把他像个气球一样用漂浮咒牵着。队形还是以梅尔奇主教的十字架为中心，让·雅克殿后，一路踩着隆隆的爆炸声，紧紧地跟着老近卫军的步子走了出来。其实出口处倒是离罗姆人的营地不远，是一座不显眼的公共墓地。 刚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士兵们就像一百七十年前的老近卫军一样，抛弃了他们的皇帝一哄而散。博尚中尉面色铁青地带着剩下的七八个脑子不太灵光的挡在艾瑞莎他们面前，“你们想做什么？” “放轻松些，年轻人。你看，我们两位殿下多么镇定，这里已经是地上世界了，我们不会在普通人眼前喊打喊杀的。”恩里克往旁边退了下去，梅尔奇神甫扛着的十字架也不见了，除了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手中的水枪，只有蒂娅还用魔杖牵着昏睡中的香农大主教。 “把香农阁下交还给我们。”夏尔皇太子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我觉得阁下似乎更有兴趣和我们公主殿下进一步深入讨论一下化妆和时尚方面的问题，明天就一起出去光洁也有可能。”让·雅克的巨型来复枪已经收起来了，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开黑出租的。 “你们！哼！我会向罗马报告的，等到仲裁所的神甫们来了，看你们怎么交待。”夏尔皇太子一甩斗篷，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号称法皇太子的气度么？梵蒂冈自己也不过一个玩具而已，他们能有什么作为。”恩里克嘲讽地说，“提醒一句，仲裁所的事情圣彼得教堂的那位应该并不知情。” 博尚中尉向后转了半圈，对着皇太子行了个礼说：“夏尔殿下，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安全地护送您回到拿破仑宫，将此事禀报给皇帝陛下。”然后一使眼色，那几个背扩音器的聋哑人神甫立刻架起皇太子就走。 等到身边只剩下几个心腹手下的时候，博尚中尉才谨慎地往前走了两步。“各位想要赶尽杀绝么？” “赶尽杀绝？为什么？”艾瑞莎不明白地问自己人。 “不为什么，大家各为其主，如果要逃走的是我们，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准我们的背影开枪。”让·雅克点破了拿破仑派的最初想法。 “可是，现在的拿破仑派只剩下了几个残疾人，已经无法对你们的计划造成阻碍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要是你们真的找来了梵蒂冈仲裁所的主教们，谁来替我们说好话？”梅尔奇神甫不为所动地说。 “现在的拿破仑派已经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这种情况下，仲裁所的主教们根本就不会接见失去了价值的夏尔皇太子。我们只想回到科西嘉，守着岛上的房子和庄园，表演些历史场景养家糊口罢了。” 第106章 让·雅克的窝 “算了，大家就当是一起到同一个旅游景点逛了一圈的两个旅行团吧。”艾瑞莎提议道，说完把九幽笛挂在针织裙子的扣绊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忽视最小的孩子的声音呢。 “就当做因为照相吵了一架吧，大家握个手，笑一个，合影什么的就不必要了哈。”弗朗西斯卡笑嘻嘻地附和，却举着胜利的剪刀手，天晓得她是不是在挑衅。 “好吧，中尉先生，你看是不是大家各自打车回家？嗯，这个，我们不太清楚公交线路，不然就等天亮了坐巴士了。”周怡培摊了摊手，一副我是乡巴佬的卖相。 “嗯，好的，伊佩阁下，我们自己开了一辆大卡车来，现在……”博尚中尉还没说完，旁边就有队员朝他耳语了几句，他立刻吃惊地望着自己的手下。 “该不会是你们的皇太子殿下把车开走了吧？”让·雅克虽然也同意不再纠缠了，但是言语上却不肯放过。 “博尚中尉，我这里有下午刚买的公交卡，不知道够不够你们这么多人用。”艾瑞莎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把一张国旗色的塑料卡递给最边上的一个近卫军队员。 “哦，我这也有一张，不过已经用了不少了。”弗朗西斯卡也走过去，不过她把蒂娅的钱包也顺手带了过去。 “谢谢。”博尚中尉也不客气，反正面子已经丢了，不妨更洒脱点好了，这一点法国人很放得下的。他打开蒂娅的钱包，数了三十还是四十法郎出来，“这些应该够了，我们先顺着巴士的路线走一阵，等天亮了再坐巴士回去。” 蒂娅红着脸拿回了自己的钱包，然后，大家互相行礼告辞，法王廷的人先顺着路灯的方向走了。 “他们，不会想这么走回科西嘉去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梅尔奇主教想到了这么个问题。 “啊，那得到意大利去游泳啊。”然后恩里克把它变成了冷笑话。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让·雅克转过身来，双手搓了搓，“嗯，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到我的狗窝去坐坐？” “狗窝？有很多狗狗吗？”钻进面包车的时候，艾瑞莎显得很高兴，胖苹果对她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让·雅克的面包车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是他的，因为他要坐着开车，另一张是副驾驶座，给了老夫人。其他人都像聚众赌博的一样，半蹲在车厢里。艾瑞莎倒是能够很放心地坐在周怡培的腿上，穿牛仔裤的蒂娅也还好，身材修长而又穿着裙子的弗朗西斯卡只能不停地像个乒乓球一样撞来撞去了。 面包车在佩雷内尔大街的拐角停了下来，从勉强还能认出的招牌上看，这应该是个代售物品的小铺子。让·雅克喊来周怡培，两人合力才拉开了锈得死死的卷帘门。“呵呵，我一般都不关门的。” “果然是狗窝。”弗朗西斯卡第一个跳下车，随即又被刺鼻的气味熏得跳起来。 “嗯，而且也确实不需要关门。”蒂娅也同意。 “其实，可以考虑一下，请几个小偷来帮忙整理一下，即便少了点什么也不会心疼吧。”艾瑞莎毒舌发动，小孩子有一段时间就是满嘴没好话的时候，千万不要较真。 “他自己就是盗贼头子，这里的东西大部分是他偷来的不认识的或者没法脱手的东西。”看来恩里克很了解让·雅克，他跳过一堆卷起来的布卷，“我说，盗墓贼，上次就叫你消毒来着！” “我用福尔马林熏过的！” “这里空间这么拥挤，福尔马林熏蒸恐怕没什么效果。”周怡培摸了摸鼻子，“让·雅克阁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收集癖？” “没有，不过密集恐惧症我倒是知道，有好几个来看货的家伙被吓出心脏病来。” “那是当然，看着你那一堆扎满了针的巫毒娃娃，正常人都会吓一跳。”梅尔奇主教划了个十字，他真想再弄个光十字架出来净化一下，可是力不从心。 也知道自己的家像狗窝的让·雅克四下翻了翻，找出一个坏掉的车架，侧翻过来，用一个青铜的烛台把圆盘形的轮子卡住，然后抓了一个看上去经常使用的锡壶就到后面去打水了。 “天啊，这可是罗马时代的车轮！”曾经客串过考古学生的蒂娅啧啧地叹息着。 弗朗西斯卡可不管这么多，才两千年而已，在精灵看来算不得太长久。她从地上的布卷里翻出一块看上去比较干净地铺在车轮上，“这样好了，看起来像个茶几了。” “这个，不会是《凡尔登条约》吧？” “还是别找了，再找的话，大家就没地方坐了。”艾瑞莎寻到一个宽敞点的地方，把一个看起来古色古香的衣柜擦了擦，一屁股坐在上面。 “哦，公主殿下，您可真有眼光，那是最后一只确认的拿破仑的皇后约瑟芬的嫁妆了。”让·雅克端着不是一套的茶具走了过来。“嗯，为了不让大家疑神疑鬼的，我什么也没有放，要不请弗朗西斯卡殿下给我们弄点古柯叶？” “还是薄荷叶吧，我改造过了，带柠檬味的，还有点甜。”弗朗西斯卡把艾瑞莎往边上挤了挤也坐了下来，同时拿了几片叶子放到杯子里。 “梅尔奇主教，您也坐吧。你能告诉我修道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艾瑞莎像主人一样吩咐道。 “谢谢，殿下。”主教看了看，“我还是站着吧。修道院有许多修女和修士被查出患了血癌，我怀疑是玫瑰封印下的东西跑了出来，所以来巴黎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方面的专家去看看。” “哦，巴黎有这方面的专家吗？”周怡培很感兴趣地问。 “有，就在这佩雷内尔大街的后面就有一个跳蚤市场一样的旧货街，里面可是有一些深藏不露的人。”让·雅克说完，很满意地喝了一口薄荷茶，看样子是不打算把这茶渣倒掉了。 第107章 尼古拉斯抄写店 “尼古拉斯抄写店？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大家只是客气地在让·雅克的窝里喝了一杯茶，稍微坐了一下就出来了，那环境足以让人在大清早就出来轧马路。 弗朗西斯卡没有立刻搭上话，她跳上花岗岩、玄武岩、汉白玉和黑曜石的台阶，仔细地捏了捏同样色彩斑驳的石头门。“这东西，少说有五六百年了。” “怎么会？我前不久才看到他们搭了手脚架装修的。”让·雅克连连摇头。 “噢，欢迎你们，亲爱的客人们，请进来吧。”这时候一个戴着方格围巾的老太太挡住旋转门说。 “佩雷内尔教授？怎么是你？”蒂娅认出了这老太太，连忙从人群后面钻出来。 “你是，哦，让我想想，对于已经毕业的学生我有些记不住，因为太多了。嗯，你是不是波旁的特**利斯小姐？蒂娅·雷纳蒂·特**利斯？” “是的，教授。您果然是法国记忆里最好的人。”蒂娅转过身，“弗朗西斯卡，艾瑞莎，过来，这位是佩雷内尔教授，布斯巴顿的魔法史教授。” “教授，这是……”蒂娅有点害羞了，虽然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但这两个孩子课都不是她生的。 “我明白，我明白。这样吧，我一会就给奥利姆写封信，反正现在布斯巴顿还空着那么多房子，就算你想重新回去上学也有地方。”显然，记忆力超群的佩雷内尔教授在预言方便不太擅长，她误以为蒂娅是来给一个超大一个超小的两个孩子走后门上学的。 “你好，佩雷内尔教授，勒梅先生在吗？”普兰塔珍尼特夫人轻轻地打了声招呼。 “啊，你好，金雀花小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遇见你，尼古拉斯就在里面。”佩雷内尔教授看了看众人，几个男人明显是跟班。“你的这几位朋友可以在铺子里等等，女士们跟我来。” 周怡培看了看其他男士，没有人表示反对，于是也欠了欠身表示听从安排。只有让·雅克实在忍不住，“佩雷内尔教授，请问这个店您开了多少年了？” “嗯，除去我们出去避难的那一百多年，应该断断续续经营了五百多年吧，怎么了？要收税吗？上次税务所的茹内先生来过了……”佩雷内尔教授显得有些拘束，看来五百年的经营偷税偷了不少。 “不是的，教授，刚才姐姐说这里应该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了，而让·雅克先生不相信，所以他会这么问。”艾瑞莎拉了拉老人的手，“还有，教授，让·雅克先生那里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艾瑞莎一直忍着没有上厕所！” 佩雷内尔教授听完之后反应不过来，伸出两只手往下压，作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过了快一分钟才恢复响应。“哦，那怎么行！来吧，女孩子可以没有床，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卫生间。” 得到分数的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得意地看了看让·雅克，硬是逼得对方垂头丧气才噌噌噌地跑进旋转门。说是个经营的铺子，实际上看上去像个私人印刷博物馆。四周的墙上挂着铸铁的、镕铅的、镀金的、镶银的、黄铜的字模，各种字体和大小的都有。一排排的字模架子下面是许多个并排着的方框，一些工人在那里拿着手稿认真地制版。 “呃，我打赌，达·芬奇的履历一定造假了。”弗朗西斯卡作为非人类对这些历史上的名人很少有像人类那样的崇敬。 被她带坏的艾瑞莎也这样，“他一定隐瞒了做制版学徒的那一段，不然，他怎么会写字都是反着的。” “噢，亲爱的，你们很聪明，事实上，我们在米兰的时候确实开了一个小铺子，当时达·芬奇确实来兼职过。他做的连笔字模虽然很漂亮，但是用起来很复杂。”佩雷内尔教授给了两人一个赞许的眼神，“噢，我差点忘了这不是在学校了，我都想给你们加几朵玫瑰花了。”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地抱住教授的胳膊。“您可以先记着，等我们入学了再给我们啊。” “好啊，这样吧，如果你们能够回答出插图的制版方法，我就给你们加很多很多的玫瑰。” “插图？平面的么？”弗朗西斯卡先从分析题目入手。 “是的，平面的，而且是不会动的插图。蒂娅不许告诉她们。” “抱歉，教授，我，我不记得了。”蒂娅不好意思地说，就好像在学校里一样。 艾瑞莎在铺子里转了转，这时候周怡培他们也进来了。“笨爹，你知道这个大铁架子是做什么的么？” 周怡培看了看，“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个光学投影装置。你看，上面的平台是可以移动的，这样就可以调节成像的大小和位置。下面这几个凹镜是用来集中光线照明的，这样能够保证平台上有足够的亮度。” “那着下面的溶液不会是和洗胶卷的溶液一样的吧，因为你把这个东西说得太像照相机了。”经过印章寄生灵的事情后，艾瑞莎很仔细地了解了一下照相术的原理，果然，这东西确实像把照相机直接架到冲洗槽上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情况，但是大体上应该差不多。”周怡培指着溶液里的影子说：“凸透镜是呈现实像的，溶液下的光线会与下面的感光物质发生反应，形成不会被溶解的突起，这样就相当于制造了原来那张画的浮雕版。” “如果，产物可以被溶解，那么得到的就是负片？”艾瑞莎很专业地说，“这个东西有什么缺陷吗？” “如果是这个装置的话，缺陷还是很明显的。就是干扰太强，只要成像装置有一点晃动，刻出来的突现就会出现无法恢复的模糊。而且，光线在溶液里有可能因为溶液而发生散射和折射，也会影响到成像效果，当然这一点可以用事先计算好的公式，调整溶液的深度和浓度来解决。” “年轻人，只要你能解决后面这个问题，你起码可以得到一枚梅林勋章！” 第108章 尼古拉斯教授 周怡培一回头，一个头发胡子乱成一团的老学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尼古拉斯先生？” “你可以叫我尼古拉斯教授，当然，我听出你很浓的英语口音，那帮臭小子叫我老不死的尼克·勒梅。” “您好，教授。我可以试一下，我是学半导体物理的，集成电路芯片的制造工艺是可以借用的，我能进行一些测量和计算吗？”周怡培望着拥挤的铺子说。 老教授从圆圆的眼镜下面看了看自己的学徒，恍然大悟道：“啊，你很谨慎。”他看了看佩雷内尔教授，“亲爱的，她们都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吗？” “以前是过，或者即将要是。”佩雷内尔教授玩了个文字上的小玩意。尼古拉斯教授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先把门关上吧。这是这位先生的专属知识，要是不小心被闯进来的魔法是学去了就不好了。” 周怡培对着老教授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教授，我是周怡培，你可以叫我joe。不过，难道你们就不担心有普通人会闯进来吗？我记得《巫师分治协议》要求魔法师承担起对普通人保密的义务。” “嗯，你说得没错，不过，有谁没事会跑到印刷厂来呢？”尼古拉斯教授吩咐学徒们收拾铺子，“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进来了，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表演古老印刷技术的手工作坊，他们只会看到印得乱七八糟的圣经。” “这是为什么呢？”艾瑞莎拿起架子上的一本半成品的书，“确实是圣经啊。” “当然是，我们又没有花时间去布置障眼法，天知道哪天会有麻瓜跑进来。我们就是摆了些十六世纪的印刷作坊的半成品，如假包换。”老教授吹着胡子说。 “可是，这些人正在排版的分明是《预言家日报》、《标准咒语》还有《强力药剂》啊，这就不怕麻瓜们发现了吗？”弗朗西斯卡很别扭地说出麻瓜这个词，在精灵的脑子里，用植物来指代人是对植物的侮辱。 “可是，有多少麻瓜能看得懂达·芬奇的反写字体呢？”尼古拉斯教授扬了扬胡子，那胡子很滑稽，就像小孩子们戴在鼻子上，一吹气就尖叫着展开、气没了又卷回去的小丑胡子。 “这样还是太冒险了，尼古拉斯教授，我记得你已经被魔法部处罚过好几次了，还注销了魔法护照，不能前往麻瓜世界。”蒂娅显然和这老头关系不错，还能撒个娇。 “有什么大不了的。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自己固步自封，还不许别人逍遥快活了。放心吧，他们拿我没办法。”老头眨着眼睛说。 “是的，蒂娅，你已经在现实世界游历过了，应该知道魔法部根本就没办法到这里来执行他们的《反偷渡条例》，那本魔法护照完全就是掩耳盗铃的东西。”老太婆也和蔼地说。 周怡培拿了直角尺在恩里克和让·雅克的帮助下测量着光学影印设备的尺寸，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从旁边的溶液桶里舀了些显影溶液，在梅尔奇主教的指导下测量折射率，据说这是中学升入大学的时候必考的难题。 “老爷爷，这个溶液是不是让这个光的影子在底部变成一道很浅的茶叶渣？”弗朗西斯卡突然抬起头问。 “那叫光化学反应！笨蛋姐姐。” “我就是笨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能怎么着。除非你拿点加速土元素聚集的植物来。” “干什么？这东西女孩子吃了会长胡子的。”话说得好像不乐意，但是弗朗西斯卡手里正冒出来一株西洋参显然不是很反感被打碎磨成汁。“大部分人参都有聚集土元素的作用，不过要是打汁的话，西洋参更脆一点。” “老爸，我们加点人参到显影溶液里面去，看看下面的图案的沉淀会不会加快一点。” “可以试试，不过最好是加速沉淀和底部的结合，这样精度会更高一些。”周怡培一边回答，一边把测量出来的参数带入公式进行计算。 “老爷爷，如果我们把溶液换成鸡蛋清，会不会晃动小一些，沉淀和底部集合更快更牢固呢？”艾瑞莎同时问尼古拉斯教授和梅尔奇主教。 “干脆用布丁吧，不要任何配料的，干净的，透明的布丁。和显影溶液搅和在一起，这样就不容易受到运动的干扰了。”梅尔奇主教建议道。 “你们可以试试，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吃一个礼拜的人参布丁。”尼古拉斯教授很大方地同意了她们的试验计划。 得到了支持的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立刻甩开袖子干了起来，连蒂娅都被她们忽悠着去熬明胶，为了保证透明度，除了加糖中和人参的苦味，鸡蛋、面粉、黄油什么的都放弃了。 “纯碱48克，溴化钾5克，米土尔2克，几努尼5克，···*90克，保持温度50度，取800克经过充分过滤的人参汁，水浴加热。”周怡培忙里偷闲，给艾瑞莎写了一串化学公式，不过没有写糖。“一定要小心地控制温度，依次加入反应物。” “米土尔，米土尔还有几努尼是什么？”尼古拉斯教授好奇地问。 “米土尔是对···苯酚硫酸盐，几努尼是对本二酚，这两个都可以在化学品商店买到。”周怡培曾经想在伊佩岛建立一个中学理化实验室的，搜集了相当多的这方面的资料。 “你们等等，这种跑腿的事情当然是交给学徒们去做。”尼古拉斯教授摇了摇一直挂在袖子上的小铜铃 经过在场专家的鉴定，周怡培所改装的光学影印装置，清晰度比以前提高了十倍。而且，插图的部分制作速度减少到原来的一半。而且，新配置的显影药水凝固后就成为一个透明的胶状物质，这个胶状物质可以像电影胶片一样记录光学平台上的动态图案。 “噢，这么说，总算可以大批量地复制动态的图画了？” 第109章 山谷中的小精灵 大概是因为离宽阔的大西洋比较近的原因吧，比利牛斯山的冬天并不像隔壁的阿尔卑斯山那么凶狠，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沿着山间小道一寸一寸地搜索过去，还能发现不少露着笑脸的小花。当然，这些花是笑不了多久的，有一点已经是冬之女神格外开恩了，如果借此就要把人家雪白晶莹的纱裙染上五颜六色的花朵，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今天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阿们。” 车厢里传来少女清脆的诵经声，从内容来看，她们刚刚念完一个端的《玫瑰经》，这是礼赞圣母的经文，确实以《天父经》为结尾。 “姐姐，不能玩一会么？再不玩，就要走出山谷了。” “不行，快点，十遍《圣母经》。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主与你同在。你在妇女中受赞颂，你的亲子耶稣同受赞颂。天主圣母玛利亚，求你现在和我们临终时，为我们罪人祈求天主。阿们。万福玛丽亚……” 小孩子口舌利索，这么短短的经文一会就完了，但是你却不能指责她们敷衍了事，因为围绕在牛车外的圣恩光芒肉眼可见。 “万福母后！仁慈的母亲，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甘贻，我们的希望。厄娃子孙，在此尘世，向你哀呼。在这涕泣之谷，向你叹息哭求。我们的主保，求你回顾，怜视我们。一旦流亡期满，使我们得见你的圣子，万民称颂的耶稣。童贞玛利亚，你是宽仁的、慈悲的、甘饴的。天主圣母，请为我们祈求？使我们堪受基督的恩许。阿们。好了，走，去玩了！” “啊，姐姐，等等我，我还没穿鞋子。” “穿什么鞋子啊，真麻烦！” 匆匆念完《又圣母经》，一个绿色的修长影子像蛇一样从车厢里射出来，盘在道旁的一棵冷杉上。“哇，真凉快。喂，你就光脚出来好了，省得等下把鞋子弄湿了还要挨骂！” “哦，那你等我把鞋子脱下来。” 过了一会，一个圆溜溜的蓝色球也飘了出来，“姐姐，去哪玩？”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路。”姐姐从背后摸出一把灰白的十字弓，没精打采地拨着弓弦，那发出的声音居然不是普通绳索沉闷的声音，反而像铃声一样清脆。 “要不，我们还是打猎吧。胖西瓜好久没有吃新鲜的肉肉了。” “什么好久，昨天晚上才给它吃了一只獾好不好，你再这样喂它，就没有合适的水果可以当名字了！”姐姐跳脚地站起来，把长头发拨到脑后去，原来是金雀花公主弗朗西斯卡殿下。 那么那只蓝色的球呢，难道圣杯公主艾瑞莎殿下已经胖到这种地步了？这时候，一只小一号的灰黑色圆球从艾瑞莎的袍子里掉了下来，朝远处的山谷滚去。“啊，西瓜，快回来，再吃你就没名字了。”重量变轻的艾瑞莎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对自己施展的漂浮咒，像个被抛石机扔出去的炮弹一样飞了起来，没办法去抓针鼹，急得叫了起来。 “哎，真没办法，以后我要是有了小孩，坚决不能让他养宠物。”弗朗西斯卡调整了漂浮咒，斜斜地下降到距离地面很近的高度，快速地在雪地上滑行。 “姐姐，要记得不断地利用升力加速，这样才能获得更大的升力，但是不要超过鞋子尺寸的一半高度，不然地面效应就没有了。”正在往下落的艾瑞莎也迅速地跟了上去，不过却在雪地上不断地转折，走s形的路线。 “那种复杂的技术是你们人类的，我们精灵只要掌握自然之风就可以了！”弗朗西斯卡不服气被艾瑞莎很快追上，酸溜溜地举起弓，搭上一支短小的箭，咻的一声钉在西瓜的面前。这小东西虽然胖，但是绝对不笨，立刻转过身来，嘴里恭敬地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鼠貁。 “啊！西瓜，快吐掉！随便乱吃东西会拉肚子的！”艾瑞莎似乎被那鼠貁难堪的样子吓到了，一个急刹车，原地转了一圈才止住往前冲的速度。 “就是，快点吐掉！不然，还得我去帮你收拾，你个混球不管是吐的还是拉的都超级恶心！”弗朗西斯卡也换了一支箭威胁道。 西瓜拿自己的小眼睛当色子，滴溜溜地摇了摇，算了一卦，黑眼珠朝前听矮个的，黑眼珠朝后听高个的。可惜摇脑袋的时候太用力，结果没看到就晕了过去。 “可怜的孩子。快快苏醒！”艾瑞莎掏出九幽笛魔杖，对着西瓜念动咒语，很快又把它救醒了。“你回去奶牛爸爸的车上，带着他慢慢地沿着路往玫瑰圣殿走，这次不要再走到隔壁的圣母教堂去了哦，那里的嬷嬷很凶的。” 西瓜点了点头，往路上跑去。 “好了，我们现在起码有三四个小时可以玩了。” “玩什么呢？又不能打猎。”虽然说着扫兴的话，但是艾瑞莎一点不开心都没有的样子，单脚凌空转了一圈，从魔杖的顶端冒出一串串的迷离小鸟来。 弗朗西斯卡想了想，“我们来堆雪人吧，最好再建一座城堡。” 艾瑞莎又转了一圈，同意了。夕阳眼红地望着这两个用笑声唤醒积雪的孩子，是的，她们只是把睡在雪下面的熊猫啊，鳄鱼啊，斑马啊，狮子啊，长颈鹿啊都叫了出来，大家一起在山谷里排排坐，互相讲着有趣的冬眠故事。 “我要把尼古拉斯老头弄出来，让他趴在写字台上，屁股翘到天花板上！” “那我就把安瓦塞利特老师堆出来，让她也举着手，仰着脖子。” “可是，她不是老罚你足尖吗？” “你认为用雪能够堆出足尖站立的人吗？” “……” 这里是法国西南部的小镇卢尔德，圣母显灵的地方，而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就像小蘑菇一样分布在整个山谷里。 第110章 美国来的共济会 玫瑰圣殿，就在圣母教堂隔壁，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堵墙一样。 “您不用这么着急，伊佩阁下，两位公主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罚劳动服务了，她们不会有事的。” 周怡培翻了个白眼，可惜他太高了，除了星星和月亮，谁也没看到。“伯纳尔德院长，你什么时候从丰特莱调到卢尔德的？” “就在万圣节，梅尔奇那家伙说卢尔德的圣水会有利于我的健康，于是我就带着丰特莱一些受到影响的修女来了。” “没有其他知情的了么？”周怡培明确地问。 “还活着的都在这里了。”伯纳尔德院长叹了口气，其实修女们大多数是不知情的，但是她们认识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所以就有一些难以解释的灾祸和疾病降临到她们头上…… 周怡培点了点头，“人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却经常改变别人的命运，嬷嬷，你说，我们到底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去改变别人的命运，还是为了改变别人的命运而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伯纳尔德院长划了个十字，“伊佩阁下，您可是被授予了坚信礼的，怎么能够随意妄言命运呢？命运是神所决定的。” “神吗？”周怡培转过身，“这壁画上上百个人物，都不是凡人。他们又有几个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或者说，他们就没有命运可以掌握？” 伯纳尔德院长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就好像中国南方自以为信菩萨却连佛的名号都叫错的老妇人一样。“噢，感谢上帝，赞美玛丽亚，她们来了。” “来了？”周怡培很奇怪，这老人什么时候这么耳聪目明了？凝神一看，果然，奶牛爸爸慢慢悠悠地拖着车从满天繁星中走了过来。在经过圣母教堂那大水池的时候，胖西瓜顺着牛铃爬上去，又是咬又是舔，硬是逼得老牛又往前走了一段下坡路。 “嘿，爸爸，你怎么来了？” “哦，小舅舅啊，带礼物了么？” 周怡培接着从车厢上像炸弹一样砸下来的艾瑞莎，往后退了两步。“带了，带了你们最喜欢吃的提子饼干，瑟兰爷爷烤的哦，说要给还没见过面的小公主吃。” “那就是我的了！”艾瑞莎高兴地蹦起来，不过，眼明手快的弗朗西斯卡已经从周怡培那抢到了纸袋。 “姐姐！你不可以抢小朋友东西的！小朋友会伤心的，临睡前要是忘记了祷告上帝会不高兴的。” “小朋友是谁？我不认识。”弗朗西斯卡拈了一大块饼干塞到艾瑞莎因为吃惊而闭不上的小嘴里。“软软的饼干，真的好特别，加了很多奶酪吧。” “哼！”咬下一小块后，把大部分饼干抓在手里，艾瑞莎气呼呼地说：“我才不告诉你呢！上次告诉了你提拉米苏要用手指饼干，结果……”还没说完，又被弗朗西斯卡塞了一块进去。 “好了，快进去吧，鞋子裙子都湿了，小心着凉。”伯纳尔德院长拍了拍手，这时候两个小姑娘才看见她。 “院长嬷嬷，这是这个星期的花茶和洗好的床单，请签收。”弗朗西斯卡把装饼干的纸袋子夹在修长的脖子那，从小肚子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账本递给院长。 “院长奶奶，我们没有偷懒哦，连堆雪人都没有玩。”艾瑞莎摇着圆圆的小手，很认真地否认道。 “哦，是吗？有没有对一个可爱的艾瑞莎呢？”伯纳尔德院长把账本捏在手上，笑眯眯地问。 “哎呀，忘了。”艾瑞莎满怀希望地看向姐姐。 弗朗西斯卡摇了摇头，“我也忘了。” “堆雪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周怡培抱着艾瑞莎进了玫瑰圣殿的侧门，“如果我们在安道尔也举办一些这样的文化活动，就不愁没有人来玩了。” “玩？玩什么？雪橇吗？还是打猎？”弗朗西斯卡并没有领会未来的大公发展旅游业的苦心，只是单纯地觉得堆雪人是不是太小孩子气了。 “这些当然有，但是比利牛斯雪雕节不是更有趣吗？我们还可以把巴斯克历史故事和传说用群雕的形式表达出来，这样不是一举多得吗？” 艾瑞莎看了看姐姐，从爸爸的身上滑了下来，这个时候是老男人yy的时候，就如同入定了一样，一点意思也没有。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进餐厅。一路上两人很迅速地报销了那一袋饼干，和以前一样，只有弗朗西斯卡一半大的艾瑞莎吃掉了一大半。 “哦，恩里克先生，让·雅克先生，香农神甫，梅尔奇神甫，啊，亚米拉阿姨……”艾瑞莎每认出一个人，弗朗西斯卡的脸色就沉上一分，自从离开大篷车队，大人，除了限制她们玩的时间和玩的内容，似乎就没做别的事。 “公主殿下，晚上好。看到你们还是这么的天真和善良，真是让人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是吗？亚米拉阿姨，你是怎么看出善良来的啊？”艾瑞莎明确地问。 “艾瑞莎，难道你只用眼睛看世界吗？”身为文化部高级官员的亚米拉·本吉吉摸了摸小女孩蓝色的头发，“我听医生朋友说，小孩子在一岁之前颅骨没有闭合，她们的灵魂能够从这里看到世界的真实，艾瑞莎，你能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吗？” “嗯……一个善良的漂亮阿姨。”艾瑞莎考虑了一下，俏皮地说。 “本吉吉女士，您来是通知我们，关于罗姆人基本医疗保险的事情失败了吗？”弗朗西斯卡非常关心那些同样住大篷车的人，她记得上次就是这个女人拒绝了她的要求。 “弗朗西斯卡殿下，我很抱歉，政府没有足够的经费和人手来承担给罗姆人的医疗服务，除非这一次的四方会谈能够有积极的成果。” “四方会谈？”弗朗西斯卡者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以前没有见过的人。 “这位是来自美国共济会的艾伦·格林斯潘先生，他同时也是美国总统的外国情报顾问。” 第111章 效忠血统 小孩子是永远分不清楚大人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聊天，不过，他们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姐姐，我们要不要吃完了就赶回去？” “回去？不住一晚吗？”弗朗西斯卡喝了一口奶茶，这是她最欣赏周怡培的地方，兑了牛奶的红茶一点都不苦。 “不了，我宁愿去堆一晚上雪人，也不想……” “不想什么？” 被打断的艾瑞沙惊奇地回过头，要知道刚才她们可是在精神频道。弗朗西斯卡眯了眯眼睛，手里的果酱刀不小心把松饼整齐地切开了。 对面坐着的一个红色坎肩中年人，他抓起同样猩红色的餐巾擦了擦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弗朗西斯卡，用精神力说：“两位殿下应该是没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佩德罗·德·梅迪奇。” “佛罗伦萨的梅迪奇？”弗朗西斯卡给松饼涂上鲜红的草莓酱，叠好，很准确地在边上咬出一个半圆来。 “是的，我是作为教皇陛下的代表来参加这次四方会议的。” “是来调查索尼埃主教遇刺的案子吧，你可是红衣大主教诶，你会吗？”艾瑞莎坐在椅子上有点不够高，所以她是半趴在桌子上的，两只手各举着一根图林根香肠。 “对哦，那个老头死的时候摆出的样子据说和你们家里面的雕像很像。”弗朗西斯卡给艾瑞莎倒了一点黑胡椒汁，刚才在雪地里玩了好久，需要驱驱寒气。 “两位殿下真是和传说中一样聪明、美丽，哦，不，比传说中还要美丽。”红衣大主教举杯致意，似乎要和弗朗西斯卡干一杯。 “她们不会让我喝的。”弗朗西斯卡往伯纳尔德嬷嬷那边看了一眼，提示她这里有个登徒子。“尊敬的拉菲尔大主教，她们还未成年。”弗朗西斯卡撇了一下手里的果酱刀，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周怡培用喝汤的勺子敲了敲面前的水晶杯，等到大家都担心地望着那只杯子的时候才说：“各位，刚刚格林斯潘先生提出了一个新的分配建议，我想大家不妨听一下财务方面专家的意见。” 五十多岁的犹太人摸了摸脑袋上的小方帽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了下来。“抱歉，各位，我不是很习惯戴帽子，大概是因为我头发太多了。”这个美国式的幽默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只有周怡培拖来一个画架，算是冲淡了尴尬的氛围。犹太人扶正眼镜，抓起碳棒，“我们这一次主要是来协商伊佩家族发掘出来的墨洛温王朝宝藏的分配问题。首先，我们明确一下四方的身份。” “法兰西共和国政府对于私人家族的合法遗产表示尊重，不过，出于更好的保护和文化传承的考虑，文化部希望能够成立专门的管理机构，由专家来保护这些文物。”亚米拉·本吉吉立刻表明立场，这可是在法国境内，作为文化部的高级官员，她不得不先表态。 “教廷希望能够合理地处理这些珍贵的遗物，一些有特殊宗教意义的圣物如果不能转移到梵蒂冈教宗座堂，也希望能够得到妥善地供奉。”梅迪奇大主教正色说。 “西班牙波旁王室钦慕墨洛温王室的荣耀和尊贵，希望两位公主健康幸福地成长。西班牙王国对于巴斯克民族的历史遭遇十分同情，但是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和恐怖主义行为。在确保西班牙领土和主权完整性的前提下，民族自治权和自决权将得到充分的尊重。”用法语说话的这位西班牙官员来自于马德里，是西班牙的前首相苏亚雷斯公爵，他是国王胡安·卡洛斯的好朋友，可以同时代表王室和政府。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格林斯潘稍微欠了欠身，“法国政府对于巴斯克民族的独立要求有何评价？” 亚米拉·本吉吉起身离开了座位，从后面的条桌上拿过自己的公文包，用一个特别的夹层里取出一份文件。“我授权发表如下的声明：阿基坦地区是法兰西从未曾割让过的领土。” “夏尔先生，你们法王廷的目标呢？”格林斯潘像个律师一样转向坐在长桌另外一边的地下世界的代表们。 “当然是在整个法兰西恢复拿破仑帝国的荣耀，如果能够和墨洛温王朝联姻的话，这一天就不那么遥远了！” “呃，姐姐，是姐夫吗？”艾瑞莎吓了一跳，就跳大神的这位…… “我看是妹夫。”弗朗西斯卡没好气地说。 梅迪奇大主教听到这对话后笑了一声，“夏尔皇太子殿下，你们不是还有很多秘密武器没有拿出来吗？据我所知，你们在洪都拉斯和厄瓜多尔都是有秘密基地的，为什么不把那些狼人和巨人都放出来呢？和墨洛温王朝联姻就等于和整个欧洲联姻，你们出得起彩礼吗？” 格林斯潘连忙又抛了个问题，以避免这位信口雌黄的皇太子被人给宰了。“恩里克先生，你们的目标也是要在法兰西全境复辟波旁王朝吗？”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是不可能的。我们波旁家族本来就是墨洛温王朝的一个部分，如果，墨洛温王朝能够作为独立的王室存在的话，我们也愿意成为这个王国的一部分。”恩里克说完朝对面的让·雅克看了一眼，两人一同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两个小女孩旁边，单膝跪下。“尊贵的金雀花公主弗朗西斯卡殿下，尊贵的圣杯公主艾瑞莎殿下，塞戈维亚的恩里克和奥尔良的让·雅克以家族的徽章向您宣誓效忠，您的旗帜插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祖国。” “旗帜？我们有什么旗帜？”弗朗西斯卡拿餐巾擦了擦果酱刀，毫不在意地说。 “两位公爵阁下，为什么你们不向我爸爸效忠呢？”艾瑞莎奇怪地问。 “笨蛋，他们知道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啊，他们效忠的是你的血统。” 第112章 四方会谈 血统问题一直是拿破仑王朝的软肋，这位法兰西第一战神其实并不比波旁王朝的几位国王矮，但是还是得了一个科西嘉矮子的诨号。好在自拿破仑出现以来，他自己和他的敌人都在不遗余力地宣扬这位矮皇帝的赫赫武功，他本人这么做好理解，而他的敌人这么做绝不是出自于公正，而是一种对无能的狡辩。直到现在，法王廷的人都刻意地回避他们不够显赫的家庭出身，甚至连抬出来的王位继承人的身高也是精挑细选的——夏尔的父亲为什么身为聋哑人却能够获得巴黎公爵的荣耀，正是因为夏尔本人身高六英尺半，面貌也算俊朗。 法国王位的争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疯人院里面的病人在争夺一块已经变质的蛋糕，而在这些精神病人眼中，这是比基督是男还是女更重要的问题。当代表奥尔良派的让·雅克与代表卡洛斯派的恩里克向勉强可以算作安茹-查理二世党精神象征的小女孩表示忠诚的时候，夏尔再怎么笨也知道那块蛋糕到不了自己的手里了。他愤恨地抓起餐巾，用力地砸到自己面前的汤盘里，溅得自己一身的番茄汤。 “抱歉，我需要去换身衣服，洗个澡，休息一下。”夏尔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同时扯下了肩头上挂着的皇室披风。 “哇，他总算把披风摘下来了，吃饭也要挂在肩膀上，不累么？”艾瑞莎装作低头喝汤，小声地说。 “习惯了也就不累了。”弗朗西斯卡放下汤勺，轻轻地擦了擦嘴，“我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什么先换衣服，再洗澡。虽然我和夏尔殿下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会换一套更漂亮的军装，然后欣赏半个钟头，看看时间晚了再洗澡的。” 艾瑞莎也点头说，“我也觉得他会这么做，香农阁下，你不需要去陪伴皇太子殿下么？我们都知道，穿上好看的衣服，如果旁边有人的话，心情就会好起来。” 香农脸红地低下了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要离开，梅迪奇大主教开口了。“香农阁下，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个位置是一个正确的位置。两位公主还小可能不太明白，但是我们都知道，你错过了取得他欢心的时机。而且，我敢打赌，他其实也不需要你去欣赏他的衣服。” 周怡培为了不让话题向着毒害小朋友的方向继续发展，也开口说：“我们还是请格林斯潘先生继续介绍他的方案吧，首先从大家都没有异议的地方开始。” 格林斯潘点点头，转向画架边写边说：“我们共济会主要关心的是世界金融体系的稳定，伊佩阁下一下子拿出几百吨的黄金，这个冲击太大了。如果美元还是和黄金挂钩的话，这会极大地影响美元的币值，整个欧洲都会因此而陷入混乱。” “布雷顿森林体系不是已经死亡十多年了么，你们美国人把全世界的金子都收去了！”亚米拉·本吉吉虽然不是经济学家，爱国小报却看了不少。 “可是美国也用这些钱在全世界提供各种开发援助，以至于美国自己的黄金储备越来越少。”格林斯潘狡猾地回应道。 “我们也不想看到金融市场的波动，剧烈的金融波动会造成整个经济运行的瘫痪。”周怡培对着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法国美女官员说：“我同意美国和共济会的意见，用这两百七十吨的黄金作为向美国贷款的抵押。” “能有多少钱？”周怡培问格林斯潘，这笔印加黄金处理起来非常费神，他也想找个安全的渠道早点出手。 “经过共济会的协调，总贷款将是十笔各一亿美元的援助性贷款。由于伊佩家族向洛克菲勒财团和墨根财团各自提供了一个生物标本，两个财团分别提供全部金额的65%和35%。”格林斯潘停了一下，对着周怡培说，“我个人建议阁下就把这笔钱存在巴西你所开设的文化公司，然后再逐步地转回欧洲。” “噢，谢谢，这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巴西的年利率可是10%啊！”周怡培幸福地笑出声来。 “这么一来，美国的黄金储备又恢复到令人羡慕的水平了吧。”亚米拉用会说话的眼睛瞪了一眼周怡培，“阁下，这是你家族的私有财产，法兰西政府无从干涉，但请你注意及时进行税务登记。” “部长助理小姐，伊佩阁下是通过设在巴西的公司来接受这笔贷款的，而且，贷款是不能征税的。我建议伊佩阁下不要偿还这笔贷款的本息，这样不但不用交税，也有利于在方便的时候直接销账。”格林斯潘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罗马要求，将伊佩家族所掌握的玛丽娅石棺赠送给教廷，您觉得如何？”梅迪奇大主教突然对着周怡培发问道。 “如果玫瑰十字真宗会同意的话，我也同意。”周怡培看向梅尔奇主教，像个二传手一样先把球垫过去。 “不行，石棺是第一朵玫瑰，我们绝不能把圣物交给不敬圣母的人。” “我有一个折衷的建议：伊佩家族提供唐伯莱内岛上发掘的器材和三本魔导书给教廷，而玛丽娅的石棺放在一个中立的地方，由双方共同负责供奉。”格林斯潘及时插话道，“伊佩家族对教廷的要求是，颁布关于安道尔教区的教令，安道尔自己选出的国家领袖将获得安道尔的全部教权。” “这个问题不大，我都可以答应你。”梅迪奇主教点点头。“我建议，法国和西班牙商讨一下，调整一下对巴斯克人一味的限制和打压。与其严防死守一群努槽满的家伙，不如把这整个的麻烦打包赶出国境，圈禁在国境线之外。” “以空间换和平么？”苏亚雷斯公爵点点头，“这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独立的安道尔能够成为巴斯克人的祖国，西班牙也很欢迎和气的新邻居。” “这超出了对我的授权，不过我可以提请政府研究其可行性。”亚米拉·本吉吉又补充道，“我个人很看好这个方案。” 第113章 公主协议 《1982年卢尔德圆桌协议》声明：各方感动于巴斯克人两千年来对圣杯家族的忠诚，认为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存在一个巴斯克人国家是合理的。罗马公教承认艾瑞莎为“最后陪伴耶稣基督”之人的后裔，同时明确传说中的圣杯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法国西南部郎格多克。西班牙巴塞罗那教省在梵蒂冈的许可下，将安道尔的教权正式授予世袭的伊佩家族。 西班牙王国割让利维亚（原本在法国境内的一块飞地）和直布罗陀（还在英国手中）给巴斯克安道尔王国。相应的，法国也将利维亚和安道尔之间的100平方公里的通道割让给巴斯克安道尔王国，同时收回海峡群岛中的伊佩岛和唐伯莱内岛为国有土地。 从国土上来看，两国并不吃亏，但是却解决了巴斯克分离主义这个巨大的问题，国会应该能够批准，舆论可能会说上一阵子闲话。当然，这给后来的加泰罗尼亚分离主义开了一个坏头，巴塞罗那直到2020年还在要求独立。 美国作为协议的见证人和资助者将给新生的巴斯克安道尔王国提供总共20亿美元的贴息贷款，用于完善国内的交通和通讯，建立基本的医疗服务，以及在安道尔到利维亚之间的弗朗西斯卡通道修建定居点和发泡葡萄酒酒庄（法国朗格多克省利姆镇的特产，该地是富瓦伯爵领地。）。注册在巴西的安多拉财团将具体负责各项经济和发展事务，并作为代理人接受美国的贷款。 以上内容只有当伊佩家族获得巴斯克安道尔王国王位之后才会公开，在那之前，罗马公教、西班牙卡洛斯家族、法兰西安茹家族和奥尔良家族、美国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尔家族都将以各自的方式帮助伊佩家族达成这一目标。 虽然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在场，但是她们只是互相抱着在一张大椅子上像只钟摆一样打了一晚上的瞌睡。 “听说有无辜的人在场的话，做坏事的人会从做坏事中得到更多的成就感。” “所以那些巫师啊什么的才喜欢用无辜的小动物甚至是人去做献祭给神的牺牲啊，他们比神还要兴奋。” “呃，两位殿下，不要把我们说得这么坏嘛。” “对了，梅迪奇阁下，你们好像把法王廷的人撇开了。”艾瑞莎这才发现精神频道里还有别的人。 “没有啊，香农阁下不是还在吗？”梅迪奇用嘴努了努，指向头一点一点的某位大婶。 “你们不是把她当闹钟了么。”弗朗西斯卡故意用了女性的代词。 “啊，真的么？能告诉我几点了么，我，有点看不太清楚。”梅迪奇主教开了个玩笑。 艾瑞莎抱住弗朗西斯卡的脖子站起来，看了看很远的墙上的挂钟，“快五点了吧。” “看来香农阁下报时的误差有点大，不过，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吧。”梅迪奇主教站起来对还在检查文件的阴谋者们说：“女士们，先生们，虽然没有什么理由，哦，不，让我们预祝巴斯克安道尔王国伊佩陛下身体健康！我们要不要安排一点娱乐活动呢？” “身体健康还需要预祝吗？”艾瑞莎故意在精神频道里吐槽，没有说出声来已经是给主教大人留面子了。 “哼，他要是敢说让我们起来唱十遍《天主经》，我就告诉香农阿姨，她被当作一只坏了的闹钟了。”弗朗西斯卡捋了捋绿色的头发，很冷静地威胁。 偶然，不小心，不经意地在精神频道偷听到两位公主对话的梅迪奇主教很有眼力健地提议：“我知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山谷，我们去打雪仗吧。” “打雪仗？”除了蒂娅的眼睛亮了，其他人都打了个哈欠，重复了一下这个已经抛弃他们已经很了的词组。 “或者，我们不打雪仗，堆雪人吧。”艾瑞莎从弗朗西斯卡身上噌噌几下蹦过来，“我们可以带上毯子和热牛奶，还有饼干，你们还可以带上发泡葡萄酒。” 看着热烈地期望中的两个小女孩，最年长的苏亚雷斯公爵不忍拒绝，“好吧，我记得有医学专家说过，如果我们不巧错过了睡觉，那么就一定不要错过一次打雪仗，不然，可就太不划算了。” “嗯？什么医学专家会这么说？”刚刚醒过来的香农主教奇怪地问。梅迪奇主教立刻奔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腰抱起来，“快去换衣服，我们要去打雪仗。” “换什么衣服？我又没有带滑雪衣。”香农主教在这暧昧的姿势中有点不自在地埋怨道，“快把我放下来，这里还有孩子呢。” “真见鬼，会不会得针眼啊。”艾瑞莎痛苦地闭上眼睛。 “针眼？这个点你还要练习刺绣？”弗朗西斯卡没听懂妹妹的中国话。 “蒂娅夫人，请问您有没有带大一些的皮毛大衣？要香农可以穿得下去的。”梅迪奇转过来很诚恳地问艾瑞莎的小妈。 “啊？哦，我没有，不过，弗朗西斯卡的袍子应该可以，我带来了。”没搞清状况，也搞不清状况的伊佩家女主朝行李走过去。 “啊？那是我的啊，怎么也不问问我……我明白了。”弗朗西斯卡瞪圆了眼睛，在精神频道里高叫着，“喂，是这样吗，是这样吧，只能是这样了！梅尔奇主教，她是你情人？” “嗯，不能说是情人，只能说是伴侣。你们知道，主教以上的神职是不能结婚的。”精神频道里，梅迪奇主教的声音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切，少来，有孩子的教皇可有不少，连生孩子的都有一位。”弗朗西斯卡你都在修道院里读了些什么书啊！ 周怡培和梅尔奇主教整理好了文件，对唯一的女代表说，“本吉吉女士，要不要一起去放松一下？我正好有个电影的计划想咨询您。” “电影？什么题材？” “有关巴斯克历史的……” 第114章 丽姬阿姨 奶牛爸爸还是拉着它的大架子车走在星光下，不知道它有没有想过那些星星吃起来味道怎么样，反正艾瑞莎正在很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姐姐，星星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吃的？” “别动！”弗朗西斯卡停下梳子，“上次讲故事的时候你睡着了，我记得好像有谁讲过什么星辰之力的，可能口感还可以，但是味道应该不会很好。” “噢。”艾瑞莎又转回头，速度太快，带得弗朗西斯卡的梳子掉在了车厢地板上。然后，两个家伙显然要打闹一会。互相搔来挠去，不要说头发乱了，连衣服都皱了。 “真是羡慕这些小孩子啊，丽姬，你喜欢孩子吗？”梅迪奇主教掏出个细长的烟盒，按了一下开关，盖子弹开来，里面都是些纤细的女士雪茄。 “喜欢。”香农主教沈出土了指甲油的两根手指在烟卷上面一搓，一根雪茄就主动跳到了合适的位置。 “有想法吗？”梅迪奇主教合上烟盒，塞到弗朗西斯卡的长袍里，又掏出一支小巧的蓝宝石雕琢的打火机，喀嚓一下打着了火苗。 “波奇，我已经答应去做布斯巴顿的客座教师了。”香农主教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并没有吐出烟圈来。 “是吗？是因为喜欢孩子吗？”梅迪奇主教显然是话到嘴边临时换了的。 “我不想再跑来跑去的了。法王廷那边，你帮我去说说吧。” “他们那边没什么好顾虑的。”梅迪奇主教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你不是喜欢这支天使的凝视么，送给你了。” 接过那支造型和天使完全没有联系的打火机，香农主教低下头来，眼泪顺着睫毛膏落在袍子的毛领上。“你，先走吧。” “替我告别。”梅迪奇主教一甩袍子，钻出了车厢。“啊，本吉吉女士，早上好，您看上去气色不错。如果有酒的话，真想请您喝一杯。” “谢谢，梅迪奇主教阁下，您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处理。” “噢，是这样的，我突然想起来，晾在阳台上的毛毯还没有收，我要赶回梵蒂冈去。” “这样啊，这可是大事。需要我帮您联系出租车吗？这里是法国和西班牙的边境，很难打到顺风车的，除非是走私客的车。” “呃，我想，我可以坐气球回去。” “气球？梅迪奇主教，你是说，你有个热气球？”艾瑞莎正盘在车厢外面的灯柱上，听到气球立刻在车厢壁上一个前滚翻冒了出来。 “呃，我没有。”看着像蜘蛛一样爬在车厢上虎视眈眈的小女孩，主教大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艾瑞莎公主，想坐热气球吗？”香农主教打开门接过话。 艾瑞莎点点头，她一直没和这位姐姐大叔说话，不过圆溜溜的眼睛显示她其实不怎么在意大叔还是姐姐，说到底她也曾经做过男孩子，虽然不怎么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 “你把无情丝还给我，我变一个热气球给你。” “无情丝？”艾瑞莎重复了一遍，皱着眉头想了想，“哦，是这个东西么？” 看着小女孩手里的指环，香农主教伸出了手，不过马上又停了下来。“艾瑞莎，你能叫我丽姬阿姨么？如果你叫我丽姬阿姨的话，我就教你怎么用无情丝变气球。” “丽姬阿姨！”一旁跟过来的弗朗西斯卡立刻甜甜地挽上了自己的袍子。 反应慢了半拍的艾瑞莎连忙跳起来扑过去，双手抱住香农主教的伟岸胸部，使劲地蹭，“丽姬阿姨，丽姬阿姨。” “好了好了，艾瑞莎，快下来，会挤破的。阿姨这就教你们。”香农主教高兴地抱住艾瑞莎，哪里有想放手的样子。梅迪奇主教恨恨地哼了一声，一点想给帮自己结尾的人道谢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他要走上好一会了。”本吉吉女士望着主教挺英俊的背影无意识地说。 “别心疼臭男人，他在世界各地都藏着别墅养女人，比地铁站还多。”香农主教眼神平静地说。 “啊。香农大人……” “请叫我丽姬吧，我可能比你大一些，你可以叫我丽姬姐姐，别的忙帮不上，如果要找人打架的话，在法国，我还是能打上几轮的。” “还有我，还有我，打架的话也叫上我吧。” “我也要，我也要，艾瑞莎也要打架！” “小孩子，特别是小女孩，打什么架！你们这一身，去换衣服去！记得穿上防水靴，不然呆会怎么打雪仗！”自己穿得像只寄居蟹一样的蒂娅及时出现，镇压了小朋友的暴力准备。 “嗯。蒂娅夫人……” “丽姬姐姐，你的滑雪服梅迪奇大人已经派人送来了，你也换上吧。不过本吉吉女士，你的衣服我就没有了。” “噢，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带了。这次到比利牛斯山出差，怎么也要去滑雪场玩一玩啊。” “嗯，那就一起去吧。对了，男人们就不去了，我让梅尔奇主教带他们去泡温泉了，苏亚雷斯公爵年纪大了，需要休息。” 刚刚到法定年龄就结婚了的未来的巴斯克安道尔王国的王后眼神飘忽着，话语中明显的抵触和排斥自然瞒不过经历过年轻时代的丽姬和本吉吉。两人相视笑了笑，本吉吉从手袋里掏了一个烟嘴架出来，“丽姬姐姐，有烟吗？” 女人之间打雪仗比有男人的时候热闹得多，各种不用在意形象的声音此起彼伏，低沉的嘶吼，狼狈的干笑，愤怒的咆哮，得逞的嚎叫。其实跑来跑去，也不过一间屋子的大小，声势上弄得好像世界大战。 下午的时候，她们带着两个孩子去泡没有男人的温泉。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几乎是一进池子就红得像蒸熟了的小猪，两人不约而同地以静坐的姿势进入了元素的吐纳之中，就像在立约的日出之时一样。 “蒂娅，你爱你的丈夫吗？” “当然爱，丽姬姐姐，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要更加努力地去爱，绝不能因为累了或者厌倦了、熟悉了就不再努力，爱你所爱的人，不管多么爱都是应该的。” 第115章 布斯巴顿中学 法国国王菲利三世在1272年征服富瓦公国后，于1290年把富瓦和贝尔恩两个公国合并，而贝尔恩伯爵正是蒂娅家的世袭封号。这样他们俩的结婚就诡异地蒙上了宿命论的色彩，特别喜欢这种调调的阿列日省居民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居然在岩洞教堂举行了庆祝活动。 阿列日是位于法国正南的一个省，面积大概和无锡差不多大，人口14万，还不到无锡的四十分之一。圣诞节前夜，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坐着奶牛巴巴拉的车晃荡了一整天，入夜前才勉强赶到了阿列日省的省会富瓦，她们要在这里坐上黄色的小火车钻到比利牛斯山的肚子里。 “这里为什么不是夏天？旅游手册上说，阿列日河与阿尔热河在这里交汇，夏天凉爽湿润，可以称作图卢兹的花园……”弗朗西斯卡一边用手里的小册子砸来砸去，一边准确地念出上面的字。 “因为丽姬阿姨要同时训练我们滑雪、热气球跳伞，在雪上跳芭蕾还要不留下痕迹。” “艾瑞莎，说过多少遍了，那叫忍术，不是雪上芭蕾。”蒂娅很严肃地纠正道。 “为什么她教我们而她自己做不到？”弗朗西斯卡也放下对季节的怨念，转而抗议老师不学无术。 “这是女孩子才能练习的忍术啊。”蒂娅替闭目装睡的老忍者解释。 “哼！别以为我们是小孩子，我们知道原因！”艾瑞莎勇敢地说。 “艾瑞莎！今天加练两个小时的剑术，恩里克先生会很高兴这个圣诞礼物的。”丽姬突然睁开眼睛，说完满意地看着艾瑞莎目瞪口呆的样子。“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艾瑞莎点点头，满是好奇的眼神。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在法国国家教育高等教育与研究部的登记名称是阿列日布斯巴顿私立中学。法国的教育制度很奇葩，任何初中只要保证法语、数学、历史和地理的总教学时间不低于教育部规定的几十个小时，别的时间想干什么都行。十一二岁正是孩子们建立属于自己的世界观的时候，有这四年的时间来学习魔法，应该足够了。 所以，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所奇怪的私立学校而已。这所贵族气质很浓的学校不收食宿费用，锦衣玉食的代价就是要学习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当然，对于浪漫的法国人来说，这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第一学年，学校会对入学的孩子进行观察和引导，这和普通中学六年级和五年级（法国的年级号是倒过来的）一样。接受不了魔法世界的孩子会被安排在城堡的普通教学区，这里教授普通世界的知识，和普通人的中学完全一样，除了教师都是哑炮这一点以外。 能够接受魔法世界的孩子，就会被安排到魔法班学习，通常，都是些魔法师的孩子，麻瓜出身的孩子极少。魔法班的学期会在第二年年初开始，弗朗西斯卡正是带着妹妹来上学的。 “舅妈，为什么我上学还要带孩子啊。”嘲笑了一会挨罚的艾瑞莎，弗朗西斯卡突然意识到，如果带着这个惹祸精，那么自己挨罚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 “现在艾瑞莎的户籍年龄才一岁半，还不能公开，你就暂时辛苦一下吧，做姐姐的也该尽点义务吧。” “义务？孟德斯纠说义务和权力是对等的，那么我可以叫她干活咯？”弗朗西斯卡眼睛立刻亮了，不怀好意地看了看窝在丽姬老师怀里睡着了的艾瑞莎。 “适当的是可以的。”不过，弗朗西斯卡只听见了“可以”这个最重要的词。 “恩里克先生，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四十年前就是在这所中学工作的，现在她仍然是校董事会的理事。您作为新的投资人，我希望您能够充分地尊重夫人四十年的贡献。”说话的这人正是把艾瑞克变成艾瑞莎的罪魁祸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安瓦塞利特教授。 “安瓦塞利特教授，我对你毫无理由的担心感到费解。我除了会关心学校的财务以外，只负责公主殿下的击剑课程和宫廷礼仪的训练，其他的方面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个透明人。” 比利牛斯山中的黄色小火车是一种很神气的交通工具，慢吞吞地喘着粗气，一头连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现代商业社会，下车的时候周围却是一座十三世纪的古堡。由于地处两个敌对国家的边境，阿列日省的山谷中布满了这样的石质城堡。说起来，不管是样式还是规模，都和日本战国时期的城堡很像。 这座现在被当作酒吧、旅馆和火车站使用的布斯巴顿堡，高度不过五十英尺，艾瑞莎亲眼看见恩里克先生和丽姬阿姨空着手就跑了上去。过了一会，一个藤编的吊篮从天而降。“上来吧，公主，这立刻没有电梯。”一个声音高叫着。 不管艾瑞莎多么坚持，抱着她上来的仍旧是只有五英尺多一点的蒂娅。艾瑞莎判断成人的标准一直是身高超过自己的两倍，也就是现在弗朗西斯卡的高度，而蒂娅几乎差了一英尺。弗朗西斯卡也不高兴，她不想和南瓜似的安瓦塞利特教授一起，不过，因为安全的原因，图谋失败了。 “我们这里没多少麻瓜学生，在普通区的学生一部分是哑炮，另一部分是不愿意学习魔法的混血孩子。但是总人数也不多，常年保持在二三十个的样子。”安瓦塞利特教授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这些孩子白天学习，下午就在火车站和旅馆里打工，一方面可以赚点零花钱，主要地是防止他们到处乱跑。” “他们还有学习音乐和绘画的吗？刚刚经过三楼的窗口的时候，我看到有个男孩在弹钢琴。”弗朗西斯卡牵着裙角边走边问。 “是的，我们这里还有高中部，提供文科和商科的正规课程，艺术课程十分的丰富。” “比利牛斯山和阿列日河，这里可是凯尔特艺术的发源地啊。” 第116章 祈福弥撒 因为是圣诞节期间，所以劳动服务的学生们都回家了，剩下的全是无家可归的老师——这里的老师怎么看都比学生多，这让艾瑞莎有点害怕，她已经有点想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在波城郊外那所幼儿园一样的魔法学园了。虽然学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系，但是，好歹学生比老师多，偷懒的机会也要多一些，最多被罚陪奶牛爸爸去送牛奶。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要坐在篮子里上上下下了，这上面的两层和下面的三层之间是没有楼梯的。”刚才在楼道里，弗朗西斯卡发现一道金色的流光掠过，立刻追了过去，后来发现那是一只猫咪。 “它怎么只有一只眼睛是金色的？”艾瑞莎对这只猫更感兴趣一些，“另外一只是看不见了吗？” “大概吧，它应该是只混血的猫，速度太快了，抓它的时候居然出了点汗。”弗朗西斯卡抓了一只电吹风在手上，仔细地吹掉站在身上的毛。 “你又不是汗血宝马，出汗怎么了。”艾瑞莎把自己的牛奶倒出来，用精神力控制着其中的水元素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慢慢地旋转。那只猫咪奇怪地看了看浮在空中的一团牛奶，下用小鼻子嗅了嗅，然后又伸出一只爪子试了一下。 “喝吧，西瓜是不喝牛奶的不乖孩子，来，西瓜，和这个新朋友一起喝。”艾瑞莎把已经睡着了的针鼹戳醒，逼着它做示范。 圆乎乎的针鼹挣扎了一会，逃不过艾瑞莎神出鬼没的魔杖，只好赌气地把嘴凑上漂浮着的牛奶，像撕皮萨一样吸走一块。 “就像这样乖乖地喝哦，睡觉前喝一杯牛奶，才长得高。”艾瑞莎拍着混血猫的脑袋说。 “哼，就你，得喝鲸鱼奶才行。”弗朗西斯卡放下电吹风，坐到一个秸秆编织的草垫子上漫不经心地磨指甲。 “鲸鱼奶？真的有用吗？”艾瑞莎转过头认真地问。虽然户籍上的年龄只有一岁半，但她总觉得自己在三英尺的高度上停留太长时间了。 弗朗西斯卡本来想敷衍两句的，但是看到艾瑞莎像小猫一样可怜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改了，“也许吧。下次去大西洋的时候抓一只好了。” “可以像奶牛爸爸那样把它抓回来吗？” “你干什么？要开鲸鱼奶农场吗？”弗朗西斯卡吓了一大跳，这得多大一只鱼缸。 “我是想小妈估计也需要喝点，还有，如果她生了小弟弟，也要吃奶的啊。” “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好不好！” 1982年的圣诞前夜，艾瑞莎怀里抱着两只小动物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几乎所有人都要去帮忙装扮教堂。布斯巴顿的教堂是一座被掏空了的笋形山峰，也有可能是一块被雕刻成教堂样子的一整块岩石。今天在这里要举行蒂娅和周怡培的祈福弥撒，大概是为了给艾瑞莎弄个小弟弟出来吧，当然，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个仪式，让富瓦和贝尔恩两个地方的人承认他们的领主结婚了。 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几个星期前就带着艾瑞莎的替身来教堂准备了，她曾经在这里做了几十年的教师，很多当地人都认识她。如果不是这样，这个补办的婚礼仪式还真搞不定。不过不管多么热闹，艾瑞莎却不能亲眼去看，只能够抱着苹果和混血猫，远远地坐在火车站城堡的钟楼上，通过精神力去观察。 这一次蒂娅没有穿白纱，而是明显的弗朗明戈风格的曳地长裙，头上是弗朗西斯卡崔生出来的花冠。透过厚厚的裙子，艾瑞莎不得不佩服小妈的意志，她踩着两只脚手架一样的高跟鞋，总算能赶上周怡培的肩膀了。 虽然没结过婚，但是带了四年孩子的周怡培也被恩里克按照西班牙皇室的礼仪规范好好地收拾了一顿。修长的身材最近有点发福，不过这样也好，配上燕尾服就不那么像熏黑了的螳螂了。 这两人的相识是因为在安道尔的一个偶遇，为了救在雪地里昏迷的艾瑞克而一起到了图卢兹，结果蒂娅帮倒忙把艾瑞克变成了艾瑞莎。然后，对魔法好奇的周怡培和对男人好奇的蒂娅就这么带这个孩子一道过活，直到从回忆中苏醒过来的老太太把一个看起来很难完成的任务强加给他们。 一年过去了，突然间，这个任务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完成了。艾瑞莎看到来参加弥撒的，有法国复辟党，巴斯克分离主义的人，安茹、诺曼底和布列塔尼凯尔特分离主义的人，加泰罗尼亚人，看起来，西南欧洲所有不安分的人都来了。而这些人喝完同一桶葡萄酒之后，就要开始为一个共同的复古的国家而努力了。 “哎，真无聊。我们出去玩玩吧，西瓜，去，前面带路。”胖针鼹从艾瑞莎身上滚落下来，不明白放着土著的混血猫不用，反倒叫自己这个外来的去带路，这是什么道理。“快点去带路，你这个懒虫，再不运动的话就会变成热气球了。”艾瑞莎挥舞着魔杖冲了上来，混血猫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好像还怕掉下去一样。 胖针鼹一溜烟几个闪躲，从钟楼上踏着破碎的青石跳到雪地上，然后一边舔被艾瑞莎弄皱了的毛，一边等她。“好啊，你这是挑衅！”艾瑞莎生气了，临时性地组合了一圈风元素和水元素，做成个尤伯球钻了进去，从钟楼上跳下去四处追杀针鼹。 可怜的胖针鼹何尝想过挑衅，不过这时候也是百口莫辩，只好拼了命地先逃跑要紧。既然是逃跑，那么肯定不会往什么好路上跑，下水道，排水沟，荆棘丛，冬眠的蛇窟，结冰的树枝，裂开嘴的悬崖，它倒是带着也胖得像个球似的主人好好锻炼了一会。 “嘿！停下！这个地方你第几次跑了！” 听到叫声，针鼹老实地停了下来，坐在那里一边呼出长长的白气，一边算是第几次经过这里。艾瑞莎偷偷地摸上去，一把把它抓起来扔向空中，“叫你挑衅我！”针鼹一边尖叫一边傻乎乎地落下来，七只小爪子努力地伸着。 第117章 普罗米修斯 “什么？你们两个都闻不出来回去的路？！”艾瑞莎气呼呼地叉着腰，胖针鼹和混血猫耷拉着脑袋站在雪地里，其实那只猫刚来，还不懂规矩，只是跟着做罢了。 “我倒是知道家在哪，可是我不知道路在哪，这么大的风，又不能用漂浮咒飞，你们说，我们怎么回去？”艾瑞莎累坏了，已经不能维持尤伯球，如果不能找到安全的路回去，难保会不会被冻晕过去，不过那样说不定又能变成小男孩。 “幻影移形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就是掌握了，在陌生的地方使用的危险也太大了。”艾瑞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放开精神力，关键的时候还得自己上啊。冰雪覆盖的山野很安静，并没有因为圣诞节而热闹起来。身边有两个跳跃的灵魂，显然是还在喘气的两只小动物，在远处还有一团亢奋的精神力的光辉，显然是在撒酒疯的人们。 “远倒是不远，可是就算变身成大黑鸟我也飞不过去啊。”艾瑞莎的阿尼玛格斯变形是一只巨大的黑鸟，因为体形相对于翅膀过于庞大，而旁边能和她交流的又都是不会飞的灵长类，所以她一直没学会飞行。 艾瑞莎把精神力凝结成一束，打算像雷达一样把周围扫描一遍，重点是有可能通过的山洞之类。仔细地扫描过一圈，还真被她找到一条通向山肚子里的隧道。隧道并没有通到地面，还在岩石后面大概一两百米的样子，艾瑞莎回头指着胖针鼹，“西瓜，干活！就当是减肥了。” 针鼹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发威一样，可谁知道它只是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混血猫用两条后腿立了起来，敬佩地看着它，这么长的气，也不怕把肺撑破了。 胖针鼹西瓜花了两分多钟调整状态，下定决心，掐准了干在艾瑞莎要发毛之前，把自己像块破抹布一样扔在了石壁上。刚一接触到石壁，西瓜身上的硬刺就竖了起来，四只爪子在地上一用力，身体就团成一个球。尖刺的顶端冒出一些特殊组合着的土元素和水元素，把触到的岩石瞬间变成了碎石。 针鼹团成一团往隧道滚过去，很多碎石都被它抛出洞口，差点要把探头探脑的混血猫给活埋了。不过，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土著，不像西瓜这种用水果做名字的豢养魔兽。几个灵活的闪动，甚至还有一小短距离的瞬移，轻松地就多了过去。 艾瑞莎想了想，集中困得不行了的精神力对着混血猫说：“嘿，帮个忙，把这些碎石头清理出来好吗？不然，这么小的洞，我爬不进去。” 混血猫看了看她，原地转了两圈，喵喵叫了几声。艾瑞莎听懂了，摸了摸挂在身边的小手袋，掏了几块西瓜的临时扔给它。“这是龙肉，嗯，里面可能有点诅咒，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家伙吃了不少了。” 混血猫一下子跳起来，在半空中就用前爪抱住，落地的时候已经啃完了。满意地舔了舔胡子，喵的一声冲进了西瓜挖出来的东西，没多久，一股有力的旋风裹着碎石飞了出来。艾瑞莎等了等，没有碎石再出来的时候才趴下来手足并用地往前爬。不知道是西瓜还是混血猫干的，这个小地道里面很暖和，爬了一会刚才在外面吹得僵硬的身体倒是舒坦了，就好像经过热石按摩一样。 艾瑞莎正在享受她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移动方式，没注意到针鼹挖出来的地洞已经打通了那个隧道。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前面传过来，艾瑞莎就像个堵在吸管里的珍珠一样被喝奶茶的巨人吸了出去。 地洞在隧道比较高的位置，艾瑞莎出去之后还来得及施展一个光辉闪烁和一个盔甲护身，然后狠狠地摔在西瓜和混血猫的身上，几乎把这两个吃龙肉的家伙砸得吐血。当然，这么痛也就不能装死了，两只小动物只好爬起来接受艾瑞莎下达的探路任务。她不敢贸然放出精神力，因为前面好像有个精神力很强大的家伙。 “小东西，既然已经察觉到了我，就直接过来吧。”一个雄浑的声音在精神频道里响起来，振得艾瑞莎几乎站立不住，就好像物理世界中发生了地震一样。她没有动，大胆和傻大胆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停下来看的那几秒钟，不过，隧道很深，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的形骸早已腐朽，如今只剩下些许神念。你用凡眼是看不到的，闭上眼睛，用天目看吧。”这一次艾瑞莎乖乖地听话，果然，精神力能感觉到前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你是谁？” “我？三万年前，我是矮人工匠普罗米修斯，现在，我是鬼魂普罗米修斯。” “矮人？我记得普罗米修斯是巨人神啊？”艾瑞莎不相信。 “我当然是巨人，不过是在矮人中间。”影子并不高大，和艾瑞莎差不多高，但是看上去颇为强壮。 “这么说，你没有去盗取火种给人类？”艾瑞莎问出心中的疑惑，书上都这么说的。 “火种？要那玩意做什么？不管是从火山，还是雷电，人类取火的方法多的是。用燧石加工工具和取火是别的家伙告诉人类的，这样有助于人类繁衍。我只不过教会了人类识别金属矿石和用火来冶炼金属，他们就把我关在这里三万多年。” “金属？不是火？”艾瑞莎还是有点怀疑，不过，冶炼金属确实是很难偶然发现的指示。 “我只教了老大这边的人，其他地方也不是我教的。”自称普罗米修斯的鬼魂努力地解释着，“我大哥叫阿特拉斯，他的后代生活在地中海的南岸。” “难怪整个美洲都有极其发达的石工技术，却不会使用金属，连青铜器都没有，原来是你们没教啊。” “教一个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教那么多做什么？” 第118章 艾瑞莎的战地救护 说话的这几分钟已经让艾瑞莎得到了足够的休息，起码可以维持一个漂浮咒了。她立即把自己举起来，这是所有小孩子都曾经努力尝试过的一件事情——把自己举起来，但是只有能够调动超自然力量的孩子才能做得到。把自己举起来后，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舒服地飘着，什么地方都不用使劲，有道是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怎么着都不如飘着。 飘了一会，没那么累了，她才有精力去整理这个自称普罗米修斯的魂灵的话，从刚才搭上话开始，精神频道里，这位就没停止过各种各样的话。从原始人之间抢地盘，到兄弟之间抢老婆；又或者各种稀奇古怪的怪物谈情说爱，生下了更加奇怪的生物，最后鼓捣出来的就是上不了天入不了海的人类；再或者，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外星人在监视着地球，连他们这些所谓的巨神都是外星人制造出来的…… 不过，这些，艾瑞莎都打算忽略掉，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弄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偷了金子还是火种。周怡培曾经说过，金元素是中国元素论和西方元素论之间最大的区别，金生于土，可是金属的冶炼是一项很难通过观察学习到的知识。自然界很难达到很高的温度，而很高温度的地方又很难有良好的观察条件，所以这种知识是外来的可能性很大。 任何原始文明，只要掌握了金属的冶炼技术，崛起的速度就要比周围的炮灰文明快得多。从这个角度来说，冶金技术确实比什么火种要更有意义些，不过铁屑横飞叮当作响的铁匠铺白瞎了那些诗情画意。想到这，艾瑞莎打算试探一下，“嘿，我说，铁匠。” “嗯？”正陶醉在单口相声中的普罗米修斯答应道。 “你是不是还是个兼职的吟游诗人？”艾瑞莎抛出包着爆竹的馒头。 “你怎么知道的？！”号称先见之明的巨神居然慌乱起来，好像两军对垒的时候，自己这边单挑的战士还没有出招就被天上落下的一个霹雳砸死了一样。 艾瑞莎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让普罗米修斯心里更没底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一直都是把厄庇墨透斯的名字留在石壁上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小孩子发现了。” “厄庇墨透斯？”艾瑞莎年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替这个背了三万年黑锅的可怜人难过了一下下，不过，既然这个普罗米修斯这么卑鄙，那么……艾瑞莎不敢相信地问：“难道说，勾引潘多拉这事也是你干的？” “什么？你连这都知道？！”普罗米修斯这下彻底狂乱了，精神力再也无法凝聚成一个大致的人形影子，巨大的冲击撞向四周的石壁。 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艾瑞莎自然是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好在盔甲护身的作用还在。她倒转魔杖，把钻石印章的底对着空中，“小心点，保持在他精神主体的反方向，能吸收多少算多少。” “不，殿下，请让我为您战斗！”四个声音高叫着，从印章里冲出来一个半英尺高的骑马小人。 “闭嘴，你们打得过巨神么？快去，在那之前，先帮我把这两个搬到那个小地道里去。”说着，艾瑞莎自己先往地道爬去，钻进去后，再接过半死不活的胖西瓜和混血猫，然后聚集一点土元素把洞口封上。接下来嘛，就是拿这两个奄奄一息的、血又碰巧很长的、还都吃了龙肉的小动物来练习治愈咒和治疗咒了。 治愈咒是个比较高级的咒语，艾瑞莎学是学过，但是一直用不好，因为总是和治疗咒搞混。治愈咒是驱除一切病痛和诅咒，无论是否已经探查出来，当然，对精神力的消耗很大。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比如遇到绝症的时候，如果治疗失败了，消耗的大量精神力甚至都是无法恢复的。治疗咒则是对已经探查出来的非健康状态进行有目的的治疗，甚至能控制治疗的程度，比如说把一个白内障失明的变成一个青光眼，对精神力强度的需求不大，但是却对操控的精细度有很高的要求。 艾瑞莎的精神力很难精确控制，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点点的输出都能产生很强的精神冲击，用于治疗感冒的治疗咒能直接把可怜的兔子变成天使——整个灵魂都被精神力撞出了躯壳。这两个咒语不像点火啊，爆炸啊什么的，是对无生命的东西练习，需要对着还在喘气的活物施展，弄不好就会变出一顿油腻的晚饭来。长圆了一圈之后，艾瑞莎就不敢继续练习了，杀戮太重，而且，身材…… 这一次艾瑞莎算是得到了一次完美的实验机会。胖针鼹是在打洞的时候突然踏空摔了下去，本来只是内脏受到了一些震动，可是紧接着混血猫和艾瑞莎都砸到它身上，连骨头都断了。混血猫也很惨，被针鼹的放血针戳了，本来只是小出血的，艾瑞莎后来往下一坐，它就像活吞了一颗仙人球一样，苦不堪言。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还活着。奶奶说过，魔法治疗是用超自然力量激发机体本身的生命力，修复受创的功能或者产生新的功能，所以，你们要有强烈的求生**才行。”艾瑞莎像急救科医生那样举着双手问，胖针鼹和混血猫立刻点头。 “首先我们需要止血，西瓜是内出血，比较危险，所以先对你使用止血的治疗咒。”艾瑞莎的魔杖吐出一串绿色的泡泡，缓缓地没进西瓜的身体，不一会，这胖子翻了个身，居然睡着了。 “好，到你了。因为西瓜的针是有毒的，所以要祛毒和止血同时进行。”混血猫要死不死地抖了抖胡子，喵的，你才知道啊。 “刚才西瓜表现了很好的求生意志，治疗效果很好。小喵咪最好和他不一样，要一心求死，这样我才好做对比哦。”混血猫听完拼着最后一口气跳了起来，喵了个咪的吃了你一块龙肉就要比我求死？ 第119章 空明晶体 混血猫声嘶力竭地挣扎着，拼命地拿头撞石壁，甚至用爪子扣破了自己的喉咙，它是真的不想活了。艾瑞莎拿它完全不当动物，祛毒是祛毒，只不过从左边祛到右边，止血也止血了，可是止血完还要割开放出毒血。可怜的猫咪觉得自己好像微波炉里面的火鸡一样，任由有害的东西在身体里穿来穿去，全身的血肉都要被捣碎了。据说，凶残的巨人喜欢把猎物倒吊起来，像拍面团一样活活地敲碎皮肤里面的一切东西，然后再烘干成一张馅饼，吃起来香脆可口。 混血猫害怕了，每一次痊愈的喜悦后面都是更惨痛的折磨，现在它只想快点死了。对准石壁，用尽全身的力气，噗咚一声，终于撞开了艾瑞莎封住的洞口，完美地摔到地上——哎，终于可以安静地死了。 艾瑞莎当然不会放过它，这么容易就死了，岂不是有损于公主殿下仁慈的威名？不过她也不敢这么莽撞地冲出去，要知道刚才这里有个发疯的巨神。过了一会，胖西瓜探头探脑地冒出来，首先看到了混血猫，看上去应该死不了，正睡得安逸着呢。西瓜刚要喊一声，突然捂着屁股飞了出去。“叫你去看巨神的，你看死猫做什么！”艾瑞莎气呼呼地吹了吹冒着青烟的魔杖。点火咒是艾瑞莎在厨房里最熟练的咒语之一，只不过这么近，而且是对着一坨会动的肉还是第一次，那冒烟的不知道是脂肪还是毛，总之味道不太好。 犹豫了好久，艾瑞莎还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洞口，这一次不敢直接跳了，老老实实地调转屁股，从石壁上慢慢地爬下来。西瓜就在混血猫旁边，艾瑞莎觉得挺奇怪的，这两感情有好到这么程度么？西瓜感觉到她的问题，转过毫无表情的眼睛，好像在说“感情的事，你不懂”。 艾瑞莎点点头，“知道了，等我长大了就懂了。彻底治愈！”这一次，艾瑞莎施完咒语后没有继续弄残它们，“稍微休息一下，然后跟上来。”西瓜点点头，趴在混血猫旁边的碎石上，闭上了眼睛。“这两个，不会真要上演一曲不伦之恋吧。”纯洁的艾瑞莎赶紧转过头，向隧道的深处慢慢走去。 山脉肚子里的隧道并不干燥，地面和石壁上都有透明的微生物形成的粘液，这些生命都没见过有颜色的世界，所以都是无色的。为了不把鞋子弄脏，艾瑞莎又把自己浮起来，想了想不保险，又钻进一个元素组成的尤伯球。很快周围的粘液分泌出了更多的粘液朝这个新出现的球蔓延了过去，很快就把透明的球糊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还好，艾瑞莎在里面还能够高一脚低一脚踩着球移动，只不过朝着什么方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殿下，是您吗？”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总之艾瑞莎在不透气的球里面门出一头的汗。这时候前面传来模糊的声音，不过隔着球听不出来是谁。 “是那丫头，怎么她是个公主？”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在隧道和精神频道里同时响起来。 “啊？你还没死？”艾瑞莎也同时在尤伯球里面和精神频道中尖叫道。 “死了几万年了！”虽然只有声音，但是艾瑞莎还是觉得普罗米修斯的白眼就在面前。 “殿下，这里已经清理干净了，您可以从那个球里出来了。”艾瑞莎想了想，不是骑士，但不知道是另外的谁，不过可以肯定是自己人，那么就说明是真的安全了。举起手中的魔杖，轻轻一捅，组成尤伯球的元素突然散开，那些粘液失去了支撑，哗啦一下就要落下来。 艾瑞莎吓得尖叫起来，空气中声波荡漾开的轨迹清晰可见，精神频道中也刮过了一阵强风。托这股波动的福，那些粘液被吹得到卷回去，浇到了在周围等着看笑话的五个鬼身上，而艾瑞莎也趁机一个幻影移形跑了出来。 “吓死我了，连幻影移形都用出来了，q快来给我看看，有没有少哪一块？”艾瑞莎浮在空中，拍了拍胸脯，叫来身上比较干净的女鬼帮忙。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些空明菌能腐蚀灵魂的，被你这么一浇，他们少说要变矮一寸。” “还真不知道。这些恶心的东西有什么好处没，不然，我就把它们全烧了。”艾瑞莎看了看分成四个还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印章之灵，知道他们的损伤并不严重，就当作刚才看笑话的惩罚吧。 “好处么，还是有的。这东西不属于任何一种物质，也不具备元素响应，它是单纯精神力生物。”普罗米修斯甩了甩脑袋，像一只玩水的萨摩一样甩掉了那些粘液。 “没有元素响应？那不是烧不掉它们了？”艾瑞莎好奇地问。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不能用火元素让它们自燃，也不能用气元素把它们气化或者用土元素固化。只能在旁边燃起火，慢慢地烘烤，把这些粘液烘干，成为胶块或者晶体。这些干掉的空明菌就可以用来制作储存灵魂或者精神力的容器。” “是说那些胶块或者晶体么？”艾瑞莎听着，已经召唤火元素，在隧道里燃起了烤得皮肤生痛的熊熊烈火。普罗米修斯不说话了，印章之灵看上去也很痛苦的样子。艾瑞莎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直接把岩石中的一些放射性比较活跃的元素激发，强烈的射线几乎瞬间就被空明菌吸收，粘液也都变成了胶块或者晶体。 “让你的鬼仆和魔宠去做这些事情吧，我有些故事要对你说。”看着艾瑞莎想去捡那些亮晶晶的空明晶体，普罗米修斯连忙拦住她。 “什么故事？”艾瑞莎抓了一把晶体，找了块平整的石头蹲下来，一边玩抓石子一边准备听神话故事。 “我的故事。你猜得很准，我顽固地爱上了潘多拉，你不知道，她有女神的美丽，却没有女神的傲慢，她有女神的聪明，却没有女神的冷漠，我以我的先见之明立誓，她比所有女神都值得人爱……” 第120章 普罗米修斯的委托 普罗米修斯的故事不能算悲剧，起码在艾瑞莎听起来很有意思，一点都不想哭。一个矮人族的吟游诗人喜欢上了一个人族的纺织女，可是精灵、巨人、蛇人、鱼人这些神裔种族都不同意，因为人族是这些神的私生子的私生子。不过，矮人很倔强的，瞧不起人族，我就把矮人族的不传之秘冶金术教给人族，撺掇着人类攻占了好多神裔种族的地盘。 可是当他带着自己编制的英雄桂冠来迎娶纺织女的时候，却发现长老们把她打扮得比女神还美丽地嫁给了自己的笨弟弟，而作为彩礼交给人类的潘多拉之盒也被这傻瓜夫妇冒失地打开了。 “好了，我知道了，虽然有点小差别，不过和动画片里面的差不多，顶多是那些神原来不是神，只不过是真正的神的私生子，你强调了这么多遍，我记得很清楚了。”艾瑞莎拍了拍手上的灰，抓了这么半天的石子，几块空明晶体已经被她磨成了小圆球，手上全是渣渣屑屑。 “确切地说是外来神的私生子。”普罗米修斯被艾瑞莎瞪了一眼，硬生生地刹住了下面的一大串话。 “不过你说的外来神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那些凯尔特人、斯提基人、瓦尼尔人、埃及人就是和外来神有关系的人族吧，不过为什么现在没有听到什么外来神的消息了呢？”感觉这样对待一个几万岁的老人有些不够尊敬，艾瑞莎主动引导了下一个话题。 “不知道凯尔特和埃及，斯提基和瓦尼尔倒是听说过，是北边和西边的蛮荒之地，现在已经没有亚特兰蒂斯人了么？” “没了。死绝了。”艾瑞莎的口气又不好起来，她肚子饿了。 普罗米修斯却以为是小公主在懊恼自己不回答问题反而提问题，连忙压低了声音说：“外来神现在大部分陨落了，还勉强存在的一些能力也都大不如前了。” “那你还怕什么？” “现在反倒是他们当年立下来的一些规则，在起作用，这也就是言灵魔法的来源。那些神把自己化作言灵魔法的规则，自身消散了。” “这不是很伟大么？”艾瑞莎有点不相信，禁锢之城的那些人可没有少骂这些外来神。 “也不能说是伟大，不过是利益交换。当使用言灵魔法的时候，你不但要奉献一部分代表信仰的精神力，还要供应远超过魔法运转所需的魔法元素的储备，当然，言灵魔法不限制任何的元素类型，那些神灵收了报酬会从他的储备里支出最小限度的魔法元素来完成魔法的。” “那么，如果我自己控制魔法元素完成同样的魔法运转，是不是要节省很多的元素储备呢？”艾瑞莎不愧为财迷的女儿，立刻抓住了重要的利益核心。 “当然。这就是神灵的目的所在，等到精神信仰和元素储备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凭此重生。”普罗米修斯说到这里精神又开始波动了。 艾瑞莎不明所以地望着它，而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的印章四灵则立刻围了上来。k朗声说道：“普罗米修斯阁下，我们尊敬你为人类所作出的贡献，但是这么多年来，你躲在比利牛斯山脉中吸收元素，还经常弄出所谓的神迹吸引无知妇孺来朝觐，想必都是在积蓄精神力和魔法元素。” j吹了吹弗朗西斯卡给他的那把宝石匕首，尖刻地说：“当然，你还是只好了几个人的拉肚子和感冒的，但是你却夺走了更多人的灵魂，这里的空明菌恐怕就是饥饿的失去了精神力的灵魂所化吧。” 骑士拉着披挂好的灵魂马扬了扬蹄子，“啰嗦什么，冲过去，看我扎穿他！” q轻轻喝斥道：“你扎穿个鬼魂有什么用！殿下，请回去吧，我们一定挡住他。” 明白过来的艾瑞莎摇了摇头，“我想着老鬼刚开始说不定还想吃了我，可是讲完故事后，他已经改变主意了。”艾瑞莎感觉普罗米修斯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混血猫一样，之前是一只生活在自欺欺人的迷梦中，现在虚幻的假象被人揭穿了，他也懒得活了，因为存在得太久了。 普罗米修斯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想试试看的，但是你精神力太强，我贸然吞噬的话可能死得更快。而且你又有鬼仆，搞不好我连最后一个故事都说不完就被他们分着吃掉了，这不是说我怕他们，真要打的话，小小的寄生灵还真不够我看的。丫头，你很强大，就算我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强。” “噢？是吗？那我不是可以和主神打一架？”艾瑞莎得意了。 “当然，只要你找得到他，而且不怕被轰成渣。”普罗米修斯笑了笑，“这可是我第一次承认哦，巨人族和精灵族确实比矮人族强大，要不是顾忌矮人的保护神，就我这点微末的能耐，根本没办法挑衅他们。” “巨人和精灵很厉害么？”艾瑞莎想到了自己的半精灵姐姐，这个打手以后可要抱住了。 “很厉害，几乎只有东方的祖巫能和他们对抗。好了，说了这么多，也该告别了。丫头，听我讲完了故事，我也不要你付钱，帮我做件事情吧。” “有什么好处？”财迷之女艾瑞莎威胁道，“没有足够的好处，本公主是不会动一下小脚指头的。” “好处么，这样吧，如果你做成了那件事情，潘多拉的头带就是你的了。” “那是什么？没听说过。” “潘多拉毕竟是人类，在众神的注目下灵魂都有可能凝结，这个头带就是保护灵魂的。” “对我有什么好处？”老爸说过，小孩子不懂就应该问。 “你的灵魂太强大，如果在发展下去，很容易被弥散在空间中的外来古神的灵魂察觉，这个头带可以帮助你躲过他们的监视，这样你才不会太早成为贡品。” “好吧，我接受，你要我干什么？” 第121章 就要开始学生生涯 从隧道的另外一头钻出来就是布斯巴顿堡对面的山谷，远远地可以看到专门为了伊佩伯爵夫妇的庆祝弥撒而包下来的黄色小火车正载着客人们返回富瓦和贝尔恩。“时间居然刚刚好。”艾瑞莎捅破尤伯球，转过魔杖把印章四灵收回去，跟着死活都不要她抱的混血猫和胖西瓜翻过铁路。 作为小车站月台的布斯巴顿堡并不是很宽，从铁路这边看上去非常的高大。这座建筑是在一座废弃的采石场上建成的，车站酒吧和旅馆所在的下三层正好是三个高度不同的工作面。本地开凿出来的石料就近砌成了城堡面向森林的五十英尺高墙，墙上没有窗户，只有不规则的射击孔。酒吧从门口到后墙只有十来步，所有的客人都只能趴在台子上，要不是后面那废弃的坑道被改造成了完美的酒窖，这里恐怕不会有多少人光顾。 二层就要宽广的多了，四周都是留给旅行者的客房。厚重石头墙的良好隔音效果，没有窗户的阴暗氛围，中世纪风格的家具和装潢，很是有一些猎奇的年轻人愿意体验一下。一整圈的客房中间是座位稀稀拉拉的餐厅，相对于二层坑道所改建成的巨大厨房肯定是小了很多的，不过，那厨房还要供应整个布斯巴顿中学，这就好理解了。 三楼是所谓的中心教学区的校舍，两侧明亮的窗户是最明显的特征了。老师们的宿舍是像长途火车那样的小单间，学生们需要几个人共用一间。顺着后面的坑道，从五百码以外的地面像兔子一样钻出来的游客会大吃一惊的，那座巍峨的城堡居然变成了一座漂亮的农庄。周围的山林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而这里却有冒着热气的喷泉雕塑，几块花田也吐露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芬芳。 不过，艾瑞莎走到这是一肚子的火，“谁来喂我晚饭！一岁半的艾瑞莎肚子饿了！” “噢，天啊，我们把可爱的小公主忘了。”恩里克公爵打了个酒嗝，“咦，她不是在那边的摇篮里睡得好好的么？看来我是喝醉了，来，谁再来干一杯？” “夫人，我看保险起见，还是给他们施展遗忘咒吧。”安瓦塞利特老师担心地看着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男人们。 “用不着，他们不会乱说的。”普兰特珍妮特夫人皱了皱眉头，“把joe弄醒，现在该去魔法学校了。”夫人在原地赚了半圈，“嗯？弗朗西斯卡呢？” “大公主去找小公主了。” 所有还醒着的人都下意识地看了看摇篮…… “你没来真是太对了，那里都是一群疯子，互相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也能对着瓶子狂喝。”弗朗西斯卡坐在喷泉前面的椅子上，一边帮艾瑞莎剥鸡蛋，一边不停地抱怨。 艾瑞莎忙着围剿蛋挞的嘴抽空问了一句，“他们用的是同一种语言么？” 弗朗西斯卡停下来回忆了一下，“嗯，还真是不同的语言，只不过我都听得懂。” 艾瑞莎啊呜一口吞掉鸡蛋，“继续剥啊，你怎么拿了这么多鸡蛋？” 弗朗西斯卡拿了两个鸡蛋互相一撞，放下没有裂的那个，“因为这玩意吃起来麻烦，整个台子上就数鸡蛋剩得最多。不过，你也要少吃点，吃多了放屁很臭的。” 艾瑞莎点点头，指着旁边一动不动的西瓜和混血猫说：“刚才我朝它们那边放了一串。” “一串？”弗朗西斯卡皱着鼻子嗅了嗅。 “你闻不到的，我用风元素包裹着，全部都被它们吸进去了。” “噢，那难怪会晕过去，不过，你确定它们不是缺氧死掉了？” 艾瑞莎摇摇头，一个治愈咒悄无声息地飘了过去，立刻混血猫就警惕地跳了起来，冲着销路的另一端龇牙咧嘴。 “噢，看来我们有一阵子不需要煮鸡蛋了，我记得弗朗西斯卡公主好像说她对鸡蛋过敏。” “佩雷内尔教授，您怎么来了？”弗朗西斯卡连忙站起来去扶这位几百岁的老奶奶。 “我们家那位一高兴和伊佩阁下喝多了，我去拿点醒酒的药剂给他们。”佩雷内尔教授拍了拍弗朗西斯卡的手，“你们知道吗，那老东西就指望着从伊佩阁下，哦，不，要称陛下，从伊佩陛下那里弄个爵位呢，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是吗？好可爱的老头啊。”艾瑞莎吃掉最后一个蛋挞，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酥皮，站起来。“我以为只有小朋友才会可怜巴巴地找爸爸妈妈要东西呢。” “是这样，你说得没错，那就是个可爱的老头。”佩雷内尔教授满心欢喜地说，“艾瑞莎殿下，要不要去看看魔法学校？” “好啊，反正爸爸妈妈不要我了。”艾瑞莎点点头，随手招来飞天扫帚。 “没那么远，而且不需要走着去。”佩雷内尔教授从手袋里掏了一只玫瑰色的小瓶子，“这个是丽姬最喜欢用的，桃花瘴，放心，没有毒，只是颜色比较吓人。”说完，她把瓶子往地上一摔，三个人就消失在一片桃红的雾气中，随着雾气的散去，椅子上只留下了一堆鸡蛋壳，和在野餐篮里睡得很安详的两个小动物。 明知道会发生定向传送，可是这种方式还是太神奇了。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把所有能张开的感官都大大地张着，就好像两只下巴脱臼的大眼睛蛤蟆。“好了，这小东西你们以后想有多少就有多少。”佩雷内尔教授拍了两下巴掌，整个院子就好像接通电源一样亮了起来。 看着满树的彩灯，埋在雪堆里的企鹅灯，像饼干似的栅栏，艾瑞莎兴奋地跨上扫帚，哟哟吼地叫着，施展出荧光闪烁的魔法，在空中划出圣诞快乐的单词出来。 “欢迎来到布斯巴顿，弗朗西斯卡殿下。”佩雷内尔教授对羡慕的弗朗西斯卡说。 “谢谢，哦，圣诞快乐，教授。” “圣诞快乐，殿下。” 第122章 不发课本发首饰 从中世纪以来，先是蛮不讲理的天主教，后来是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欧洲大陆已经被历史的爬犁翻过几遍了，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成为唯一仅存的进行魔法教育的学校了。社会对超自然的事物的冷淡在学校里表现得特别明显，这里几乎没有男生，因为男孩成人以后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他们不能把时间荒废在不被社会认同的专业上。 而且，这所私立中学，很难从地方教育委员会获得经费和其他资源，每年毕业的学生都少得可怜，就连校舍也不得不从波城那个花园城市搬迁到比利牛斯山的峡谷里。当然，这所学校几乎从来不要求什么资源，也不向当地社区输送什么毕业生。只有偶尔经过的旅行者对那些穿着漂亮裙子在山谷里蹦来跳去的女学生感到奇怪。 佩雷内尔教授是艾格沙学园的园长，所以她总是戴着一枚蓝色的胸花。学园的小楼位于山谷的中心，这里有古代语言学、魔法史、麻瓜科学和艺术这几门课的教室。一共有三位课任老师，其中佩雷内尔教授教授的是魔法史，古代语言学的任课教师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这里的学生通常叫她金雀花夫人或者安茹夫人。麻瓜科学的老师是新来的梅尔奇红衣主教，他同时还兼任着玫瑰圣殿的主教。 佩雷内尔教授给了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一对天蓝色的珍珠耳钉，“这代表着艾格沙学园的精神，纯洁和善良，你们可以一人一只。” “不是小气么？”弗朗西斯卡开着玩笑，一把拽过艾瑞莎，极其迅速地把一只耳钉按在她肉肉的耳垂上。 “嗷呜，你干吗抓我！喵咪，咬她！”混血猫听到命令，想也没想噌的一下就扑到半空中。“啊，回来，你会受伤的！”这么实诚的孩子倒是把艾瑞莎吓着了，赶紧把它捞了回来，“我只是和姐姐开个玩笑，记住，你打不过她，会受伤的。再说，哪怕你把她脸抓破了，也不过一个咒语就恢复了。” “你，你也知道它会抓花我的脸啊！你怎么就不担心我有可能破相了？”弗朗西斯卡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其实也不怎么担心脸部受伤，只不过这口气一定要争下来。 “你不是有个厉害的妹妹么，放心，我会负责的。”掌握了治愈术的艾瑞莎得意地说。 “光是治愈恐怕不够哦。”佩雷内尔教授笑着从身后的五斗橱上拿了两个小盒子下来，“这是女孩子的一些随身药剂，有清爽之风，朦胧之尘，也有消毒和防虫的，指甲油和摩丝都是效果最好的，这是我们家老头特制的。” “好小啊，可以放在手袋里。”弗朗西斯卡一只手把玩着小盒子，开心地说。而艾瑞莎，只能把圆胖胖的两只爪爪收回来。 “不用着急，艾瑞莎，等一下安瓦塞利特教授就会来，你可以让她教你直接把这些小瓶子变成包包上的铆钉或者亮片。”老太太眼力十足地安慰小姑娘。 “我来了，教授。”随着一串好像兰花一样的香气飘过来，身形已经有些过于丰腴的安瓦塞利特·波旁教授走了进来，“你们好，孩子们，女魔法师的香气和颜色就好像她们的盔甲一样，既可以低档一部分的诅咒和攻击，也能够表识出安全的范围，避免无心的尴尬。” “什么叫无心的尴尬？”还是穿尿不湿年纪的艾瑞莎扭过头，问好像什么都懂的姐姐。 “废什么话，记住，女人要有香气就够了。”弗朗西斯卡收回了给妹妹擦耳垂上的血珠的纸巾，一点歉疚都没有了。 “这是我们艾布特学园的标志，绿翡翠耳环，来，我来给你们戴上。”安瓦塞利特教授拿出一个攥在手里好久的盒子，看来她肯定早就和佩雷内尔教授商量好了，一人一半。 “姐姐，你看，不是奶奶们小气吧，如果我们有三个耳朵的话，肯定还会有一个的。”艾瑞莎安静地坐在那里，安瓦塞利特教授的手法显然比弗朗西斯卡要熟练多了，一点都不痛。 “教授，为什么这个不是纯色的呢？”弗朗西斯卡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总算又找到了一个吐槽点，立刻开始讨价还价。 “因为艾布特学园是变形术和魔法工艺学的学区啊，变形术可不就是千变万化多姿多彩的么，老师我就是教授变形术的。”安瓦塞利特教授很满意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简直是将要堕落的天使啊。 “那么魔法工艺学呢？”艾瑞莎反而是对这个课程比较感兴趣。 “噢，我们家老头是魔法工艺学的首席教授，此外还有些其他的大师，其中还有矮人大师，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学习哦。”佩雷内尔教授整理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头发，觉得不满意，干脆解开了重新编。 “对了，丽姬教授和校长正在陪伊佩夫妇，再说你们也比较熟悉了，所以，我给你们带来了她们亚黛尔学园的黑水晶手镯。”安瓦塞利特教授把弗朗西斯卡的发簪往自己头上一插，回手又翻了个小盒子出来。 “也是一人一只么？”弗朗西斯卡已经习惯了，不过，丽姬阿姨的绝情丝还在她们这里呢，只不过这名字不太阳光，等出太阳了要拿出去晒晒。 “还有呢？”艾瑞莎扬了扬另外一只小胳膊，开来她已经提前习惯了左右不对称。 “你说奥利姆啊，她是我们学校的院长哦，她所兼任的艾德拉学园代表色是银色，因为银色是灵魂最亲近的颜色，艾德拉学园主要教授的就是魔法生物学，那里是比利牛斯山最漂亮的地方了。”佩雷内尔教授很快就给艾瑞莎扎了个双环，“怎么样？好看吗？这是我在东方旅行的时候学会的发型，最适合活泼的女孩子了。” “谢谢奶奶。”艾瑞莎反正无所谓，简单地客气了一下。 “啊！教授，我不要弄她这样的小鬼头！” “知道了，你这头绿头发，也弄不出来她那个样子，只好让你成熟一点了。” 第123章 校长和龙马蛋 除了校长大人，各位老师的见面礼都收到了。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后来才知道，当学生们经过半年的观察，表现出学习魔法的渴望的时候，他们还要经过一次分班测试。勇敢的人会被授予黑色的指环，聪明的人会得到绿色的指环，纯洁的人——正如佩雷内尔教授所言，会得到蓝色的指环，而充满爱心的人才会得到银色指环。 到了午夜时分，还在学校的教职员工纷纷来到艾格莎学园，向最为年长的尼古拉斯教授和佩雷内尔教授祝贺圣诞节。这一点也是布斯巴顿作为魔法学校和其他两所不一样的地方，虽然霍格沃兹屈从于当地人的习惯也过圣诞节，但是绝不会像布斯巴顿这样有教堂和神甫，至于阿姆斯特朗，那完全是异教徒的天下。 “噢，这里还有两个学生。怎么办，我没带红口袋。”矮矮敦敦，长得最像圣诞老人的矮人教授波比·尼尔森摸着胡子叫到，从刚才人们的对话中，艾瑞莎已经知道这位矮人是技艺精湛的铸造师。 “波比老爹，不用眨眼睛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全部家当都交出来吧。”说这话的十一位好久不见了的熟人，当然，艾瑞莎有点记不起来了，弗朗西斯卡虽然认出来了，却不想承认。 “希乐娅！你这死丫头怎么跑来了！铸造室不是女人可以呆的地方，你回去吧。” “啊！原来是希乐娅阿姨，我在这，我是艾瑞莎。” “圣诞快乐，小公主，我早就看到你了。这是给你的礼物。”彭特·希乐娅，就是弗朗西斯卡所寄养的亚马逊大篷车的那位占卜师，她捧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一颗漂亮的蛋。 “这是什么？上面画了一对翅膀，啊，不是画的，这翅膀会动。”艾瑞莎惊奇地指着蛋，却不敢去接，仿佛她只要接过来，这只蛋就会飞走一样。 “这是龙马的蛋。”希乐娅阿姨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一个身高将近十英尺的女人走了进来，“圣诞快乐，尼古拉斯教授。圣诞快乐，佩雷内尔教授。圣诞快乐，波比教授。圣诞快乐，希乐娅教授、丽姬教授，希望你们能喜欢布斯巴顿。圣诞快乐，弗朗西斯卡公主、艾瑞莎公主，欢迎你们成为布斯巴顿的校友。” “圣诞快乐，奥利姆校长。”这女人嗓门极大，加上她个子也高，就在原地转转身就能和所有人打上招呼。她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不过艾瑞莎决定给她一个很形象的代号——灯塔。 “好大啊，我第一次见到比老爸还高的女人。您好，奥利姆校长，我是艾瑞莎，吃饭的时候像乖巧的小猪，睡觉的时候像可爱的小熊。” “你好，艾瑞莎公主。猪和熊是森林里比较危险的动物，它们都是杂食性的，也没有明确的领地观念，尤其在冬天的时候要注意提防。熊的弱点是鼻子，猪的弱点是尾巴，所以相对来说，熊比猪要好对付。” “谢谢。不过，校长，这只蛋是龙马的蛋？可是马是哺乳动物啊。”艾瑞莎忽略了如何对付熊和猪的问题，那都是她朋友。 “虽然叫做马，可是它的母亲并不是马，它是龙和独角兽的孩子。”奥利姆校长和其他员工点头打了打招呼，大家就散开继续玩去了，弗朗西斯卡也急匆匆地拉着矮人教授和希乐娅阿姨找了个地方去对质，只有艾瑞莎留下来接受专业培训。 艾瑞莎认真地想了想，找到了别扭的地方。“奥利姆校长，独角兽不是圣洁的精神系魔法生物吗？她怎么会为元素系的龙生孩子呢？” “虽然大多数龙比较凶残，而且有毒，但是也不能否认有可能出现善良的龙。独角兽如果给龙生下一枚蛋的话，就说明他们的爱情是受到了元素和精神的祝福的。”女巨人斟酌了一下，挑选了能对小孩子说的用词。 “可是他爸爸妈妈呢？现在她只是一只孤零零的蛋……”艾瑞莎伸手摸了一下那只蛋，似乎隔着蛋壳听到了里面小龙骂的叫声。 “这也是一个喜悦的悲剧，虽然独角兽和龙的爱情受到了祝福，可他们必须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才能够生下孩子。所以，龙马的蛋旁边一定有一条龙和一匹独角兽的尸体，这倒是很大的一笔财富啊。”女巨人朝正在上演滴血认亲戏码的角落看了看，“艾瑞莎，龙马的蛋很难孵化，因为它同时需要大量的魔法元素和精神力才能发育。你就加入我们艾德拉学园吧，我会交你如何照顾龙马的。” “是吗？太好了，谢谢你，校长。”艾瑞莎高兴地跳了起来，瞬间就把可怜的姐姐抛弃了。亲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抛弃他们，而他们并不会怪你。 “你应该叫我园长或者教授，再不然，叫我奥利姆阿姨也行。”巨人阿姨从自己的手上褪下来一枚银色的戒指地给艾瑞莎，“这是我读书的时候的学园令牌，给你了。那么，现在，你是要和弗朗西斯卡殿下一起呢，还是一个人到艾德拉学园去呢？” 这是个艰难的问题，艾瑞莎看了看弗朗西斯卡，又看了看其他正在开心地聊着圣诞节话题的教授们，抬头对巨人阿姨说：“奥利姆教授，可以帮我安排一个地方住么？” “当然，你这就跟我走吧，去看看你的新宿舍。至于弗朗西斯卡殿下，她会在艾布特学园找到她自己的朋友的。最值得高兴的是，你们以后肯定不会缺少什么装备或者药水了。” 艾瑞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教授，我可以带几只动物？” “随便你，艾德拉有足够的地方养小动物，而且，照顾的小动物越多，能加的分数也越多哦。” “加分？”艾瑞莎一甩脑袋，“难道我也要考试么？” “当然，虽然年龄还没到，但是你的父亲伊佩阁下可是正式地签署了监护教育协议的。” 我就知道，他不见我是有原因的！ 第124章 狮鹫星空 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和其他学园制的中学一样，学生不分年级地住在各个学园里，组成一个临时的家庭。在这里可能会有等级制度，比如霍格沃兹的级长制度，但是更多的人会收获远远超过同窗之谊的友情。艾德拉学园离开花园一样的中心教学区很远，这主要是担心那些魔法生物调皮捣蛋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要是一头雷龙肚子不舒服，跑到艾格莎的院子里方便一下，那整个世界就精彩了。 和佩雷内尔教授告辞之后，艾瑞莎爬进了奥利姆校长带来的一只篮子。巨大的校长也紧跟着费力地钻进来，坐好之后，打开了一把像小亭子一样的伞。艾瑞莎正在迷糊，一只巨大的狮鹫突然从半空中带着寒风俯冲下来，在院子里卷起一捧雪花。狮鹫落地之后，甩了甩身上的毛，无数的冰棱像扎破袋子的豆子一样撒落下来。 “够了，星光！下次再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快，送我们回去，飞得低点，高空中太冷。”奥利姆校长冒着被冰棱砸的危险，大声地朝狮鹫叫道。 狮鹫不服气地回应了两声，翘起爪子，仔细而又小心地梳理起了羽毛。 “见鬼，你该不是想让我们在这喝西北风，等你数万你有多少根毛吧。”奥利姆校长大声叫着，这次没有冰棱落地的声音干扰，在夜空中听得格外的响亮。 “教授，它叫星光吗？”艾瑞莎戳了戳巨人的小腿问。 “噢，我来给你们介绍。艾瑞莎，这是星光，星光，这是艾瑞莎。”等到狮鹫嘎嘎地叫唤了一阵子，奥利姆教授才解释说：“它必须要这么正式的介绍，不然它会觉得你瞧不起它，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刚才它那唧唧呱呱的一串，是他的鸟语名字。” “真的是叫星光啊，真可怜，从出生开始就只能生活在这附近，只能看到这同一片星光。”艾瑞莎感慨道。 “好了，它遇到了新面孔，心里高兴，看起来会提早结束梳理羽毛，不然的话，我们可能要等上好几天。” “为什么要等好几天？天亮了之后，坐雪橇不可以么？”艾瑞莎奇怪地问。 “不可以。如果你请求狮鹫送你，它要是没答应，随便你怎么样。可是如果它答应了，你就不能反悔，不能使用其他的方式，不然它会感到侮辱，甚至会觉得你侮辱了所有的狮鹫……” “它不至于回去找家长，然后……” “然后我们就要面对一场战争，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乎每个礼拜，我们都要打上一仗，有时候是狮鹫，有时候是山鬼，什么都有可能。”奥利姆校长满不在乎地回答。 “可是，它如果答应了，就应该立刻送我们啊，如果它不送我们，难道我们不能自己走么？”艾瑞莎逻辑很清晰地问。 “这个他不管，作为天空之王，它怎么会为了不会飞的猴子改变时间表。”奥利姆教授说到天空之王的时候，完全是一种苦笑的口气。 “我们有别的办法么？除了等？”艾瑞莎不放弃地问。 “还可以回屋里等。” 艾瑞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但是精神力却对准狮鹫探了过去。“艾瑞莎也可以变成大鸟，可是我没有飞过，因为我太重了，翅膀力气不够大，我好羡慕你们可以飞啊。” 狮鹫星光停下爪子，歪着脑袋看着竹篮里面的艾瑞莎。“不给我们自由，还想我心甘情愿带你们飞？” “自由？奥利姆教授限制了你们的自由了吗？”艾瑞莎惊奇地问，看上去着女巨人不像开食品加工厂的啊。 “不，虽然我们也知道这是你们在保护狮鹫。可是狮鹫的荣耀不能靠翅膀和羽毛来维护，产生荣耀的只有鲜血和伤痕。”狮鹫嘎了一声，精神悲愤地扇了扇翅膀。 “那要怎么放你们自由呢？你们会攻击人类吗？”艾瑞莎心里没底地问。 “我们一出生就应该吃掉自己的蛋壳，这样才能获得前世的力量和记忆，可是人类趁我们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拿走了我们的蛋壳。只要能找到我们的蛋壳，拿来让我们吃掉，我们就自由了。”原来它所说的自由并不是行动上的自由，而是不想像动物一样被对待。 “可是，你们一旦获得前世的力量之后，会不会找人类打仗呢？”艾瑞莎明确地问。 狮鹫星光低下脑袋，用大锣一样的眼睛认真地看了看艾瑞莎，点点头说：“我不能保证这一点，以人类的种种劣迹来看，终究有一天你们会破坏所有的森林，那时候精灵、矮人、人马都会出现，战争无法避免。” “人类不会无知地走到那一天的！”艾瑞莎心里想的是，砍树之前，肯定要把树林里所有的蛇杀死。 “是吗？先杀死我们？”狮鹫嘲笑地仰起头，“你知道人类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不等艾瑞莎反应，它自己接着说：“你们的寿命太短了，无法看到预言应验的那一天，所以每天都心安理得地做着危险的事情。而真正当末日危机来临，你们又能卑鄙而坚决地抛弃一切曾经的追求。几百万年来，就是这样你们这些惹祸精反而一次比一次活得舒坦。” 无法撒谎的艾瑞莎之好负气地撅起嘴，不说话了。奥利姆教授看着艾瑞莎抬头观察了半天的狮鹫，然后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笑了笑。“艾瑞莎，所有的动物都有他的缺点，还记得猪和熊的致命弱点是哪里吗？” “猪的尾巴和熊的鼻子。”艾瑞莎很快就答上来，小孩子的短期记忆是很强的。 “对，艾瑞莎，狮鹫的软肋就是声音，只要你找对了频率，你就能吹出可以轻易置其于死地的声波来。”奥利姆教授拿出一只漂亮的银色哨子，放在嘴里一吹。正仰着头看星星的狮鹫突然一头栽了下来，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马上送我们回去！”奥利姆教授吩咐道，而艾瑞莎的眼中全是迷茫的神色。 第125章 天使堡的小东西 天使堡，这是艾德拉学园原来的名字，它位于一座奇特的山峰上。艾瑞莎坐在篮子里的时候就决定叫它蛋糕山了，因为它看起来太像一座多层蛋糕了，昨天晚上还在老爸的结婚庆典上看到过呢。狮鹫降落得非常平稳，显然是在保护地面的植物。这是蛋糕山奇特的第二个地方，这里明明比旁边积雪的山峰要高，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而且，很明显的，在下面几层“蛋糕”上还有金黄的麦田和飘香的水果，这里似乎是帕尔塞弗涅（冥王哈蒂斯的皇后，她在哪里，生机盎然的春天在哪里。）的私人花园一样。 “你们这一年级现在有十五个孩子，他们都回家了，大概半个月之后就会陆续回来了。”奥利姆教授掸了掸毛领上的冰晶，刚才坐篮子的时候有点被把手压住了。 “大概？还陆续？”艾瑞莎对这位校长的通融程度表示十分的惊讶。 “嗯。这没什么，反正大家的寿命都很长。而且，只要不耽误了动植物的生长周期就没问题，幸运的是魔法生物的寿命都很长。” 原来是这样啊，艾瑞莎点点头，她可以理解为什么是一位粗枝大叶的巨人成为照顾动植物的教授了，因为那些动植物命大。从篮子里爬出来，活动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僵掉的小脸，这人小鬼大的家伙用最快的速度挤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来。 “圣诞快乐！”一跳进天使堡的包铁木头门，艾瑞莎就大喊道。 “圣诞快乐！欢迎回来，艾瑞莎同学。” “谁？你怎么会认识我？”虽然后面有校长撑腰，艾瑞莎并不害怕，但是却不敢继续往里面走。 “我？我是大门啊，虽然你的戒指大小有点不太对，但是上面的学生信息是完整的，艾瑞莎·玛丽亚娜·格拉尔·伊佩殿下，四年级生，宿舍在天使堡的玫瑰阁楼，那是个有趣的地方……” “等等，大门先生，你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吧？”艾瑞莎发现们如果发出吱吱嘎嘎以外的声音更让人烦躁，急忙打断了他。 “是的，我从会说话开始就没有离开我的门轴。” “那么，你是如何知道‘那是个有趣的地方”呢？” 面对艾瑞莎的问题，大门如果有眼睛的话一定很傻，好在它的舌头很聪明，冷场了几秒钟，“难道那不是个有趣的地方吗？” “好了，出来吧，不然就把你拿去做劈柴！”好不容易打发了狮鹫的奥利姆教授这才赶过来，对着大门威胁道。话音刚落，大门上就飘出一个淡淡的影子，落地之后好像不堪寒冷地抖了抖，然后缩成一团。“这是一种霉菌，阴雨天就会冒出来，很喜欢捉弄人，但是他们没有恶意。” 艾瑞莎又被奇葩的园长大人打败了，捉弄人还没有恶意？“教授，霉菌有可能作劈柴吗？” 奥利姆教授陡然停了下来，显然她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仔细地思考过之后，才缓缓地摇摇头，“应该不可以吧，它们那么空虚，很难燃起火焰来。”这么不确定的用词，让艾瑞莎对老师的崇拜之心瞬间崩塌。怎么高个子的都和老爹一个调调，难道天塌下来真的只有他们顶着？ “嘿，你们好，有件事情可以拜托你们吗？”既然是霉菌，那么艾瑞莎决定用复数人称来称呼它们。 “什么事？我们很忙的。”这个声音像个故意装大人的小正太。 “就是，我们还要排练怎么捉弄人，等到学生们返校了就要上演的。”这个正太比较诚实。 “呆会我们还要去擦整座天使堡的地板，那是很重要的工作！”一个好像班级干部的声音叫道。 艾瑞莎连忙挥手制止了还剩下的无数个霉菌的发言，像哄小孩一样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很忙，我请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每天早晨五点钟来叫我起床，可以吗？” “怎么可能？我们那么忙，不过，那么，好吧，看在你比较漂亮的份上……” “每天早上五点吗？” “周末呢？” “要不要同时叫醒别人？” “如果你不醒可以打你吗？” 又是叽叽喳喳一串声音，如果不是艾瑞莎精神力足够强大，绝对没办法听清楚这么多同时说出来的话。艾瑞莎之所以要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叫醒服务，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些有自主意识的生灵不要无所事事。不过，现在，她必须后悔，不然后果很严重。 “对不起，我能够收回刚才的委托么？”艾瑞莎弯下腰，很真诚地恳求道。 “什么？你怎么能够这么出尔反尔！”正太生气的时候应该是很可爱的，不过一棵霉菌正太久没什么吸引人的变化了。艾瑞莎自动地脑补出来一个打预防针的场景：妈妈对小男孩说“不痛不痛”，小男孩立刻严肃地指出来“你骗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哎，人，都是这样的。”正太也很喜欢装成熟，这个样子也很可爱。 “我们，我们可以要求赔偿么？” “不，一定要赔偿！要让她把整个枕头都浇湿！” “抱歉，我们是以潮湿和灰尘为食物的。不过，我们从来没有接受过委托，所以……让您见笑了。” 艾瑞莎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苦恼了。这样吧，以后能够拜托你们随时告诉我时间，以及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这样可以吗？”说完，艾瑞莎长出了一口气，怎么跟日本人一样了。 “是的吗？真的吗？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艾瑞莎肯定地点点头，“如果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们呢？” “你只需要对着任何的地方洒上一点水，然后叫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 “你们以后可以只用一个声音说话么，就这个声音？”同时关注几个说话的人很容易头晕的，艾瑞莎可不想被折磨出精神分裂来。 “只要你给我们起名字就可以了。” “那么，就叫舞美吧……”（日语，梅花的音译） 第126章 共享意识的舞美 在舞美的带领下，艾瑞莎很好地参观了这座建立在山顶的城堡。石料并不是用魔法凝结而成的一整块，而是把天然的石头从山下搬上来，然后一块一块地砌成这个样子的。为了教会巨人砌石块，这座城堡的原主人首先教会了他们写字和数数，这也就是巨人族开化的历史。现在这段历史还有一些遗迹，舞美告诉艾瑞莎，在脚下的山崖上还有许多巨人的洞穴，甚至奥利姆校长的卧室也在其中。 “知道吗，奥利姆那个乡巴佬，每天晚上都脱的光光地抱着各大石头睡觉，就在地上，巨人们是没有床的。”舞美像个毛茸茸的线团子，一路上尽找些墙缝啊，地板孔啊。找到了，就高兴地钻进去，一会又打着饱嗝钻出来，然后找下一个灰尘聚集的地方。 “艾德拉学园虽然离餐厅很远，但是却没有自己的厨房。要么你就吃乡巴佬的大锅杂烩，要么首先就是给自己找一只代步兽。”这倒是个很中肯的建议，艾瑞莎决定一会见到校长就去把龙马蛋要回来。 “知道吗，有句俗语，‘巨人的锅永远是不空的’。他们从来不洗锅，每次都是在锅里的糨糊上加点水，把新鲜的食材投进去，随便煮了煮就开吃。其实根本就没煮熟，恐怕上个礼拜加进去的都没熟透，而上个月的早已经发酵成不知道什么玩意了。”艾瑞莎记住了，校长的饭不能吃，见到校长煮饭能跑多远跑多远。 “其实，艾德拉学园最擅长的不是魔法生物学，而是治疗术，在这个大厅里经常会有很恐怖的声音，然后你就会看到一个打着绷带的怪物。”楼梯上的小旮旯很多，舞美分裂出了好几个还是吃得圆滚滚的，追求尽善尽美的清道夫不得不找些各种各样的闲话来拖延时间。 “是吗？在这里？为什么呢？”艾瑞莎很配合地站住，她也不想把衣服弄脏了。在她看来，这种吃灰尘的小东西怎么能饿成这样呢。 “因为这附近很多受了伤的魔法生物都回来这里要求照顾，而正是因为在这里能够得到良好的照顾，比利牛斯-阿列日地区的魔法生物比起其他地方的要好斗一些。”艾瑞莎一回头，就发现校长那张几乎有自己身体那么大的脸在旁边，要知道她可是站在二楼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总是很羡慕妖精的化妆技术，可是总是学不到呢，而且，那太费钱了。” 艾瑞莎只得点点头，小心干噗咚噗咚地乱跳，那是啊，不说全面的化妆了，就算只是敷一层粉，桌子大的一张脸得花多少时间，多少钱啊。 “看来你已经成功地交上朋友了呢。”奥利姆教授几步就绕过长长的楼梯，走到艾瑞莎下面几级台阶，这样看起来就和平常差不多了。“我很高兴你没有像某些出生很幸运的孩子那样，记住，艾瑞莎，作为生活在一起的许多物种之一，消除心里潜藏的偏见，是灵魂进化的重要修炼。” “是的，校长，我记住了。”艾瑞莎随口答应，“我会和舞美成为好朋友的，因为他们很有帮助啊。” “舞美？哦，你说小梅啊，没关系的，他们的数量超出了可以计数的范围，你叫舞美的时候，我的小梅也不会减少。”通过奥利姆教授的解释，艾瑞莎知道了每个人都可以给这些霉菌起名字，只要他们接受了就会按照约定提供一些帮助。“他们很厉害的哦，就是话太多了，一些私秘的话最好不要说给他们听，他们很快就会给你全部传播开的。” 这里的逻辑有点复杂，艾瑞莎认真地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只和舞美做朋友好了。“教授，那只龙马……” “噢，我已经把它放到教堂的金顶上了，有星空照顾着，它会很安全的。”奥利姆教授说话的时候不自然地把有收藏到了袖子里，艾瑞莎敏锐地发现教授的手指头上有血迹。 “为什么放在那？不会摔下来吗？”艾瑞莎很快就不担心巨人的手指了，从她并不多的常识判断，蛋总是比较容易碎的。 “是有点危险。可是龙马蛋必须在精神力和元素气息都很浓郁的地方才会发育，教堂的穹顶正是收集信徒们精神力的地方，只要再加上普通的元素聚集阵就可以了。历史上曾经孵化成功的龙马都是在这种地方出生的。” “我能去看看它吗？”艾瑞莎不放心地问。 “当然，不过今天太晚了。”奥利姆教授和别的巨人一样有恐高症，当然，能让巨人感到害怕起码要比巨人高几个脑袋。“不过，你应该经常去看看小龙马，它是注定的孤儿，很需要朋友。你先到阁楼去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我知道了，教授。那么，现在是该说晚安呢，还是日安？” “随便你了，我先走了，晚安。” “日安，教授。”艾瑞莎调皮地眨着眼睛，目送着巨人教授往地下室走去。“她不会真的脱光了衣服抱着大石头睡觉吧，这么冷的天。” 躲在旁边的舞美又重新钻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她是穿了衣服浑身难受，一定要找石头蹭蹭。” “好了，这样在背后说人是不对的。”艾瑞莎很严肃地纠正道。 “可是在面前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说坏话啊。你们掌握了我们的名字，也就掌握了我们的意识。如果你们一不高兴，收回名字的话，我们就又变成了没有意识的霉菌了。” “收回名字？名字怎么收回呢？”艾瑞莎表示不明白。 “有很多方法，比如对别的同类的东西赋予同样的名字，原来那个名字就被收回了。当然，这个方法对我们没有效果，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共享一个意识的。但如果是别的动物，比如说狮鹫，绝对不会出现两个星空的。” “共享一个意识我也不明白，你们和教授的小梅是同一个意识吗？” “当然不是，一个名字就是一个意识。好了，到了，前面就是你的阁楼，我们可没有办法帮你铺床。” 第127章 室友 玫瑰阁楼并不是天使堡的最高处，而且原本也不叫这个很有田园气息的名字。天花板上用昂贵的天青石和汉白玉拼绘出了蓝天和白云，抬头看的时候，那云朵分明在变化移动。在这蓝天白云之下，是一张玫瑰形状的公主床，艾瑞莎围着床转了两圈，也没弄明白应该把脑袋冲哪边。 “不管它了，”艾瑞莎把自己仍上床去，“知道吗，舞美，有句话我一定要说——我总算有自己的房间了！” “你是想说，哪怕不脱衣服睡觉也可以了吗？”和霉菌说话应该就是触霉头的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艾瑞莎惊奇地坐起来，想想不太安全，又跑到梯子口看了看。“这木梯我爬上来的时候都有点晃晃悠悠的，除了我那几乎没有重量的精灵姐姐，还有谁能爬上来？” “长翅膀的就可以。”霉头实事求是地说。 “那好吧。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天花板几乎就擦着眉毛，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话音还没有在这低矮的阁楼里消失，楼梯口就传来包裹落地的声音，“夭哟，累死老娘了，呃，有人先到了啊，我叫海瑟薇·埃拉·杰敏达，是个花仙。” “你好，艾瑞莎·玛丽亚娜·格拉尔·伊佩，算是人类吧。”艾瑞莎一转身，看到一个奇怪的球形物体。 “噢，没关系，几乎每个人看到我都和你的眼神一样，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道歉。”海瑟薇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然后挥了一下手中的仙女杖，变出一个青色的团子要和艾瑞莎分享。“薄荷团子，清凉爽口，我自己做的，不像外面的那些粘牙。我用花蜜换掉了麦芽糖。”后面一句，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谢谢。看上去挺好吃的。”艾瑞莎客气道，却没有接，这么冷的天，粘牙的可能性远小于拉肚子的可能性。 “拿着吧，我这还有好几个，没事的，我少吃一个饿不死的。”海瑟薇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直勾勾地望着团子的眼神警告艾瑞莎，不许拿，拿了就把你吃掉！ “谢谢，我爸妈昨天结婚，所以我吃得很饱。”艾瑞莎客气道。 “噢，是吗？恭喜，另外，你长得可真够快的。”海瑟薇这才放心地收回握得紧紧地团子。 “长得快？”艾瑞莎看看自己两年没怎么动过的个，从变成女孩开始，尽长肉不长骨头。“噢，对于一个一岁半的小东西来说，是够快的。” 就在艾瑞莎捉摸长得快的含义时，海瑟薇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把所有的团子都吃掉了。她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还好，吃掉了半个单位，我又向减肥成功前进了一大步。” “减肥？”艾瑞莎正在打量那张古色古香的写字台，听到这个时髦的词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室友。 “是啊。我现在严格执行减肥食谱，早饭只能吃半个单位，早茶半个，早午餐一个，午餐一个半，下午茶……” “等等，停，等等！”海瑟薇说话极快，艾瑞莎不得不按住她扳手指头才能制止住她。 “怎么了？你后悔了？可是我已经吃掉了。”海瑟薇一仰脖子，要吃的，只有她这个小肉球。 “我不是说团子。”艾瑞莎收回手，虽然按上去软乎乎的，挺舒服的，不过那姿势太变态，必须收回来。“你说的半个，一个，一个半，都是什么？” “噢，这个啊，这是我的独创哦。”海瑟微笑着眯起眼睛，显然很得意。“我每次吃饭都要量过重量的，半个就是半个体重，一个就是一个体重，一个半就是……” “一个半体重？那你现在岂不是有一个半自己重？”艾瑞莎奇怪地看着这个圆球形的花仙子，这当然是很少见的。 “准确地说是一个半饿得快死掉的海瑟薇那么重。”海瑟薇清楚地解释道，“我到这里来上学就是为了减肥的，我不能让他们总叫我金探子。” “金探子？那是什么？”艾瑞莎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是篮球或者排球？ “你不知道魁地奇？哦，对了，你是人类。”海瑟薇一挥手中的仙女棒，手中夺了一本杂志。“这一期的《大众体育》，魁地奇是一种魔法师之间的比赛，这个家伙手中的就是金探子。” 艾瑞莎凑过去看了看，是蛮像的，不过这话可不能出口。“嗯，海瑟薇，你看，这里只有一张床……” “放心吧，我不睡床的。”海瑟薇从地板上爬起来，走到天窗下面，比划了一下，又挥动了魔杖。这时候出现的是一棵种在花盆里的树屋，海瑟薇一扇翅膀就钻了进去，声音很清晰地传出来：“我们花仙都是住树屋的。” “我以为树屋都是在很高大的树上面的。” “他们的是，我太重了，一般的树屋会被压垮，这个是长老们送给我的。”海瑟薇说着又从树屋里钻了出来，身上的针织衫已经换成了绣着一只独角兽的魔法袍。“走吧，去餐厅，现在去，勉强能赶上早茶。” “啊？不，你自己去吧。我昨晚上就没有睡觉，现在要睡觉了。” “睡觉哪有吃饭重要，不吃饭会饿得睡不着的。”海瑟薇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又不能像我一样喝花蜜熬过去，走吧，餐厅很远的。” “不行，人类不睡觉会死得很快的！你去吧，我要睡觉！”艾瑞莎说着钻进了屏风后面，那里有一个简单的盥洗池和桃木的卧式衣柜，她把衣服脱下来，随便找了件看上去像睡衣的就爬上床。 “这样吗？好吧，我也不想当杀人凶手，我会快去快回的。”海瑟薇扇着翅膀飞起来。 “看到我姐姐帮我打个招呼，我在这睡觉。”艾瑞莎把头埋进被子里说，她可不知道，为了找到她姐姐是谁，胖得像球的花仙在餐厅里从早茶一直飞到了下午茶。 不过怎么说，这个宿舍感觉不错，艾瑞莎安逸地睡着了。 第128章 精神空间 艾瑞沙合上眼睑的时候，温柔的阳光正好从窗帘微微仰起的缝隙中钻进来，一直溜进女孩的鞋子里，然后安静地躺在里面，一会功夫就睡着了。腰腹部和脖颈处，两个转动方向相反的四象八卦缓缓地转动着，吸引着空间中的魔法元素，进入到女孩的身体，然后再出去。一方面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元素储备，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缓慢地改变着女孩的身体。周怡培分析过这个情况，如果发展到极致，艾瑞莎可以在任何有魔法元素的地方生存，甚至能够改变环境。弗朗西斯卡在向太阳发动精灵族血脉的吸引技能的时候，也能够借助太阳光的能量缓慢地进行这个过程，只不过效果要弱一些。 艾瑞沙翻了个身，右手虚握着一个小拳头放在耳边，左手紧紧地贴在胸口，皱着的小眉毛都说明她现在并不很舒服。“见鬼，我不是要睡觉么，这是在哪？”小嘴一撇，精神频道里响起了小女孩愤怒的质问。 穿着丝棉混纺的睡衣，艾瑞莎并不觉得冷，但是周围飘荡的灰绿色雾气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不寒而栗。脚下是感觉不到温度的灰瑟地面，这并不是说它很冰冷，而是，感觉中这地面除了硬度以外，没有别的属性。 “这，这好像不是我的身体。”艾瑞莎举起手来，手指纤细修长，她很清楚，在她的身体上有两个地方有明显的婴儿肥，圆爪子和圆脸蛋。 空气中，一团雾气突然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猛地一缩居然着起火来。然后就看着这火焰的球翻滚着，辐射出大量的热来。艾瑞莎好奇地向着这火球走过去，一把抓住，虽然热却不烫，就好像一只汤团。可能刚才看到海瑟薇的团子，想吃了吧，艾瑞莎笑着摇了摇头，一张口把这翻腾着的火球吞了下去。 “奇怪的味道。”艾瑞莎回味了一下，忍住了没打出嗝来。这时候脚边突然传来一份不一样的触感，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很有志气的小水凼，虽然小却是湛蓝湛蓝的。“这到底是他喵的什么地方！怎么全是元素的形态！” “呃，作为公主，你怎么能说粗话呢？”一个意外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来。 “谁？”艾瑞莎迅速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人，不过，这声音好像听过。“普罗米修斯？” “是我，嗯，确切地说，是我的一点投影，艾瑞莎殿下。” “艾瑞莎殿下？你以前都叫我丫头的，不是臭丫头就是死丫头，最好的时候是小丫头，说，你是谁！” “嗯。这话要这么说，殿下。这里是你的精神空间，也就是原来我们用精神力说话的那个地方。而现在正在说话的我，是我原来的精神力在你这里说话之后留下来的一点影子，或者说回音。” “你胡说。影子和回音怎么会有自己的思想，怎么会和我对话，说，你是谁，不然我变成大鸟把你吃了。”因为手边什么东西都没有，艾瑞莎只好拿了这么个大杀器出来。 “别，别忙啊，听我解释。殿下，这里的影子和回音只是引申的意思。实际上，这里是你完全主观的世界，在这里你有绝对的控制权。” “是吗？哼，现出你的原形来！”艾瑞莎突然叫道，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愿不会造成雪崩之类的灾祸。随着音波的散开，面前的空气荡漾出一串的涟漪来，过了一会钻出个身材高大的人形。这时候，他还看不出模样来，就好像从水银里刚爬出来一样。 “原来我在你的印象里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啊，这个，五官的外貌可以按照我原来的样子么？”水银人看了看自己，很满意的样子。 “可以，不过不许留爪子，不能带武器，双手绑在身后……”艾瑞莎一边说，那水银人一边变化，到后来居然变出一个长髯飘飘的双手被缚的中年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对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被缚的奴隶》。” “是的，殿下，其实已经过了三万年了，我早就不记得我原来的样貌了。但是我很确定，我们矮人是不会有这么高大的，哪怕我号称是矮人中的巨神。所以，我现在的外形，衣着，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是你对我的印象所致。也就是说，不管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在你的主观印象中，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复杂？”虽然勉强能听得懂，但是这明显应该是周怡培的风格，或者没有变成女孩的周玄会感兴趣。 “那么我们用另一个不太恰当的描述方法。殿下，你可以把这里当作是你的梦境，不管是外面真实世界的投影，还是你的幻想，在这里都是真实的存在。” “你说的真实世界的投影，就是说我可以任意地改变咯？”艾瑞莎说着，就开始调动精神力，在她身边出现了一辆粉红色的袖珍坦克车。 “你有最终的修改权，但是一些具体的细节，如果你不加以修改的话，精神力会按照他所感知到的实际情况再现全部细节。”普罗米修斯解释的时候艾瑞莎已经钻进了车里，而且很具体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真没劲，我还是不会开坦克。” “不必沮丧，殿下，你在这里学会的技能，当你回到现实世界中还是会的，只不过暂时性地就好像学过了又忘记的东西一样不太记得了，只要稍微复习一下，很快就能上手。” “是吗？那么，练金试验和魔药试验在这里也可以做吗？”艾瑞莎立刻想到考试作弊的可能。 “这个恐怕不行。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你制定的，不管什么样的神奇事情，只要你想得出来，在这里就一定会实现。” “也就是说，这里只适合学习一些书本知识吗？” “不，这里是最好的竞技场，你将在这里学会很多的格斗技能。” 第129章 聚齐的姐妹 艾瑞沙倒是没有和这个矮人族的巨神切磋格斗技，她自己固然是还没完全掌握身体的小孩子，而普罗米修斯更是刚刚被她强行拉高了一倍，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巨神勉强地坐在地上，唆使着艾瑞莎构建一个更加舒服一点的梦境。 “要一个图书馆，以后有很多的书都要搬进来。对了，普罗米修斯，书要怎么才能投影进来，难道每一页每个字我都要看一遍吗？那些看不懂的图怎么办？”艾瑞莎不解地望着普罗米修斯。 “没有这个必要，殿下。”普罗米修斯眨了眨眼睛，“需要我告诉你，我当年是怎么偷到冶金术的卷轴的么？我根本就没有碰那神龛，那卷轴还在莫拉丁的铁砧上放着呢。我只不过，利用每次祭奠的机会用精神力把那卷轴完全地渗透了，这样投影到我的精神世界了。只可惜，我没有办法把里面所有的内容都反向地投射到物质世界去，所以人类一直没有能够掌握灵魂锻造。” 不就是偷东西吗，说得自己好像多么悲天悯人一样。艾瑞莎先吐槽了一下这位巨人，然后又很单纯地问：“那你现在能够把它变出来吗？” “变不出来了，我只是灵魂的投影，如果你没有实际地掌握我的全部灵魂的话，是不会获得我灵魂深处的知识的。就连现在我告诉你的这些，其实也是你自己能想到的，只不过是通过我说了出来。” “你是说，我是自己在教自己？”艾瑞莎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的，殿下，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老师，知道自己要学什么，哪里懂了，哪里还不清楚。知识，其实一开始就在我们的脑海中了，需要我们后来把它们组合出来，识别出来。”普罗米修斯玄之又玄地说。 ”可是我还是只打算在这里练习熟练度和看书。”艾瑞莎坚定地要求道：“老鬼，教我精神投影，如果你教得对的话，我可以给你送两个漂亮的女矮人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眼前居然出现了海瑟薇的形象，感觉到做了坏事的艾瑞莎赶紧伸手把这个快要成形的人影拍散。 “算了吧，我当初就是因为不喜欢女矮人才会对潘多拉着迷的。至于精神投影，你其实已经会了……”普罗米修斯想要敷衍的话被艾瑞沙严厉地打断了。 “不要说这种让人很无力的话，我也许以前无意中做到了，但是当我想做的时候做不到，那就是我还不会！小孩子都能够爬，没有人引导的话，它永远是朝后爬的！”艾瑞莎很清楚地说。 “好吧，我再说一遍，我就是你投影进来的，首先要用精神力渗透目标，掌握目标的全部，从元素分布到精神波动……”普罗米修斯说得简单，可是要做到，别提有多难了。艾瑞莎投影进来无数跛脚的椅子，一坐上去就塌掉的床，水不停漏的壶……直到因为精神力枯竭而睡着了，她也没有能够像那老鬼说得那样，建一座城堡出来。 等到再睁开眼睛，艾瑞莎看到的是两颗绿宝石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蓝色眼睛。“你醒了，你可是很少能睡这么长时间的啊，这都到晚饭的点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艾瑞莎连忙坐起来，她可是知道这个流氓姐姐最喜欢欺负肉乎乎的小孩了。 “别提了。”弗朗西斯卡焦躁地站起来，在阁楼里走来走去，脑袋几乎要蹭到天青石和汉白玉的天花板。“你知道吗？那个始滥终弃的矮人居然叫我和他住一块去，还说要教我什么精灵们永远也学不到的技术。呸！精灵的母树好歹还喂了我两年奶！” “怎么矮人都喜欢搞混血的？”艾瑞莎一面穿衣服一面嘀咕。 “你说什么？”弗朗西斯卡猛地一回头，吓得梁上垂下来的一串玉石雕刻的神奇动物风铃自己散开来，留下两姐妹毫无阻碍地互相瞪着大眼睛。这个岔打得正是时候，两人互相看了良久，噗哧一下同时笑出声来。 “姐姐，你可真漂亮。” “嗯，艾瑞莎，你以后也会很漂亮的。” “puke，你们俩可真恶心。”艾瑞莎正要挥舞小圆爪，好好讨论一下什么叫作“以后也会”，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你是谁？” “叶卡婕琳娜·埃尔奇·罗曼洛夫，英俊的狼人。”陌生声音夸张地弯腰行礼，伸长的手臂几乎要碰到两边的墙。 “你好，我是艾瑞莎，嗯，其实，你也很漂亮。”可不是吗，紫红色的尖头靴子，茄子色的铆钉铅笔裤，像紫罗兰一样繁复大胸花的修身礼服，翻着的大领口上钉着一颗心形的紫水晶——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正弹着紫红色礼帽的修长手指好看。 “叶卡婕琳娜是我新交的朋友，她是亚黛尔学园的，不过有点特殊的原因她住在你们这。”弗朗西斯卡正式向艾瑞莎介绍道，亚黛尔学园就是丽姬教授担任园长的那个以魔法和防御为主的暴力团体。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是个狼人。有时候会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做出些危险的事情来。整个学校，也只有这能经得住我折腾了。怎么样，小胖猪，是不是怕了？” 艾瑞莎正要摇头，又一个声音叫了起来。“不许叫我小胖猪！” “我没有叫你小胖猪。”叶卡婕琳娜对这窗口那边喊，她都没见到那个人，怎么会叫她胖猪呢。 “也不许在我跟前叫别人小胖猪！”海瑟薇气冲冲地从她的花仙树屋里飞出来，举着仙女棒一阵乱捅。 “嘿，嘿，住手，好痒，住手，你这张翅膀的球！”叶卡婕琳娜酷酷的造型立刻报废，狼人再怎么敏捷也抓不到滴溜乱转的金探子，还把自己的衣服头发都弄得一团糟。 “姐姐，是我们四个人要住在一块了吗？”艾瑞莎望向另一个老老实实窝在床上的观众。 第130章 梦境危机 有点令人意外的是，狼人也不喜欢睡床，叶卡捷琳娜很认真地刷完牙，然后直接趴在地板上，如果怀里再抱个石头的话，就和巨人有点像了。玫瑰大床最终成为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互相暖被窝的地方。 “喂，为什么姐姐进不来？”艾瑞莎冲着参天大树下光着膀子反复挥动战斧的普罗米修斯吼道。 “噢，公主殿下，这么快您就来了。看看，我打扮的树林，不错吧，只有在梦幻的世界中才有这么多世界之树。当然，只是看上去像罢了。”普罗米修斯放下战斧，随手一招，一片树叶就飘了过来，擦了擦根本没冒出来的汗，刚想坐下，就被一脚踹到地上。 “说！为什么姐姐进不来！咦？你怎么坐地上了？”艾瑞莎几步跑到普罗米修斯面前，看着趴地上也要比自己高的巨神，拉也没办法拉。 “你让我坐地上，我能不坐地上么？”普罗米修斯悲愤地想要爬起来，可是手肘刚离地立刻一麻，咚的一声又砸到地上。 “噢，原来这就是主神的威能啊，不错，不错，你坐起来吧。”艾瑞莎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就好像刚才是用这双圆圆的小爪子踢倒了矮人巨神一样。 普罗米修斯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有灵魂的东西进入精神领域比较的危险。最好是对方主动投射，否则的话，最好是偷偷取得对方的一丝精神力，直接拽进来。要想在梦幻空间里养有自己思想的活物，就只有利用这个手段。” “拽进来？怎么拽？”艾瑞莎伸出手，狠狠地揪了一把矮人推上卷曲着的毛。 “偷偷地钻进对方的梦里，然后揪下一块来，迅速跑回来。”普罗米修斯有些心疼地看着那把还冒着火星的毛，不得已地回答。 “就这么钻进去？用现在这个样子？”艾瑞莎很怀疑她在梦境里面的这个样子会不会被认出来。 “当然，梦境中的形象和灵魂的形象是一样的，只有用灵魂体才能够把精神力带进来。”普罗米修斯耸耸肩，看见你自己的鬼样子了吧。 “等等，灵魂体？那么，我那四个印章之灵应该可以进来吧？”艾瑞莎对于这里只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家伙感到不安全。 普罗米修斯犹豫了一会，“殿下，如果只有一个灵魂在精神空间中，那么这个灵魂就是精神空间的主人。可是如果灵魂体多起来，精神空间也许会发生变化。有可能新的灵魂会吞噬或者打压原来的主人，而成为新的主人。也有可能，精神空间在听从灵魂体的命令的时候，慢慢地自己产生了意识。” “产生了自己意识的精神空间？那么它就不属于我了吧。”艾瑞莎觉得这个模式很熟悉，“听从灵魂体的命令？就像言灵魔法？” “对，是这样。殿下，你很聪明。如果我们灵魂体就是活在精神空间中的生物的话，我们在这里通过精神力的运用而使精神空间发生变化，这就是言灵魔法，比如我变出来的这个漂亮得不应该存在的森林。”普罗米修斯又抓紧时间给自己的作品毛遂自荐。 “那么我们外面的言灵魔法也是这样的吗？我们也是某种灵魂体？”艾瑞莎手一挥，招来一根藤条，坐了上去，一晃一晃的。她发现，它对于这个精神空间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是的，物质世界的生物其实是寄生在生物体上的灵魂，也属于寄生灵。而且，因为契合度的原因，人类灵魂中的绝大部分力量无法运用。” “这么说来，人类的潜力还是蛮大的嘛。”艾瑞莎担心起另一个问题，如果外面的言灵魔法师某个更高级的生命的精神空间所化，那么那个更高级的生命又是什么。而且，那个生命还活着吗？如果，那个生命的寄生宿主死掉了，这个精神空间，这个世界还存在吗？如果那个生命还在精神空间里面，那它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中就是最高的神？……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迷失。 “殿下，你还希望把别的灵魂引渡到精神空间来吗？”过了好久，普罗米修斯试探地问道。 “当然，反正这里已经有你了，找人来和你做伴不是很好么？”艾瑞莎猛然惊醒，很肯定地回答。 “您来和我做伴不好么？”普罗米修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英俊一点，可惜，艾瑞莎还没有到可以欣赏男人的程度。正当艾瑞莎要摇头的时候，普罗米修斯突然低下头，抱住女孩的头，亲了下去。 这个，是，什么？软软的触觉让人觉得很舒服，有点不想离开。突然而来的吸力，产生了一点点的窒息感，这种平常体会不到的感觉，让人迷恋。不过，为什么会有精神力缠绕上来，还有胸部，腹部，腰部……那是什么！ 玫瑰大床上的艾瑞莎突然蜷起身子，窝成一团。躺在旁边的弗朗西斯卡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拉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拉，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四周都是各种光圈的空间，而且还不断地往下坠。 这种感觉对于精灵来说是很熟悉的，弗朗西斯卡不慌不忙地调动体内的风元素，只要能成功影响身体旁边的气流，就可以浮在空中。可是平常很听话的自有元素此时却不见踪影，弗朗西斯卡一愣，趴的一声摔到地上。 “什么地方？”虽然摔的声音很大，但是并不痛。弗朗西斯卡腰肢一挺就翻了起来，随便从身边的草地上抓了棵种子就开始催化。还好，不过比以前费劲了些，弗朗西斯卡小心地观察着陌生的树林，等到做好一张十字弓，慢慢地朝树林的中心走去。 树林里的树都很高大，垂下来的藤蔓颜色很浅，好像是新长出来的。光线很足，没有看到蘑菇之类的，地面反常地干燥，这一定不是地球！ 第131章 弗朗西斯卡的救援 藤蔓是翠绿的，说明这里的植物都很年轻，但是却反常地高大。这么多高大植物的地方地面却很干燥，连蘑菇都没有，而且也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痕迹。弗朗西斯卡绝不相信这里是地球，看这树的形态，该不是到了精灵族的故乡星球了吧。原以为在和矮人父亲见面之后，会加入矮人的部落的，没想到，自己骨子里还是个精灵啊。 前面就是树林的中心了，弗朗西斯卡已经认出这些树竟然都是年轻的世界之树。其实世界之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树种，只要是一个世界中最先接触到阳光的树都可以叫做世界之树。而这里有这么多，显然是分不出先后的原因。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慌张起来，弗朗西斯卡站定，往一个感觉奇特的地方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接连几个后手翻，勉强躲过了一连串的锐光。 “果然不愧是精灵公主啊，身手怎么样先不说，漂亮是必须要肯定的了。”这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下巴上没有冒出来的胡茬，可是看他的脸型，怎么都觉得应该加上几笔飘逸的长须才不会这么难看。 弗朗西斯卡平稳地端着十字弓，“你把艾瑞莎藏到哪里去了！” “咦？我以为你首先要惊慌失措地问‘你是谁’呢。”男子一招手，刚才抛出来袭击弗朗西斯卡的一把银色的战斧回到了他手中，这么大的东西作暗器，只有玩英雄联盟的孩子才能想象得到吧。 “冒充精灵的陌生人，我要知道你是谁干什么，快把艾瑞莎交出来！”弗朗西斯卡扣上弦，只需要轻轻扣一下就能把矢槽里面的五支箭同时射出去了。 “等等，等我成为这片空间的主人，我自然会把她还给你。”男子把战斧旋转着抛向空中再单手接住，弗朗西斯卡发现，除非另想办法，不然哪怕有五支箭，多半也会被那转成光团的战斧挡住。 “听你的话，好像，这片空间的主人应该是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尽量拖延时间，她需要找到更好的攻击方法。 “现在是，以后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是你。”那男人把战斧往地上一插，斜倚在变长了的斧柄上。 看到这个，弗朗西斯卡突然有主意了，只不过还需要点时间，于是她毫无疑义地问：“如果不是艾瑞莎了，那她的身体会怎么样？” “身体不会有事，就好像在沉睡一样。毕竟精神空间不能自成一界，还需要宿主提供能量和信息，只不过宿主吸收的能量和信息会被空间全部吸收。”男子很平稳地解释道，这个好为人师的家伙没有注意到有一条青藤正在快速地生长着。“如果是你成为这个空间的主人，那么你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分神，怎么样，很不错吧，来，尽管使出你的力量来吧。” “我的力量？”弗朗西斯卡心中一惊，那青藤立刻垂了下来。 “我们现在都还是那位殿下空间中的客人，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所有的行动都要消耗那位殿下的精神力。我们这打得越激烈，她就越虚弱，最后就看我们谁运气好，能够掌握这片空间了。” “那就是说，要速战速决啰。榭寄生的纠缠！亚马逊五连发！”说话之前，弗朗西斯卡的箭已经射了出去，当男人的战斧离手之后，从某根青藤上突然落下一棵种子，一边下落一边生长成一张网，在战斧落回来之前已经罩住了那男人。 “榭寄生？这东西挡得住矮人？”男人笑了，身手拉住网孔就要撕。 “如果你还是在物质世界，当然是很轻易地就能挣脱出来，可这是精神世界，而且还是我的妹妹艾瑞莎的精神世界。不知道吗？榭寄生虽然在物质世界非常弱小，可是它的灵魂却非常的坚韧，正好克制你这种浮华的家伙。冒充精灵的矮人，哼！”弗朗西斯卡愤恨地啐了一口，搞不好这还是她的某位祖先。 “坚韧，不就是杀也杀不完的贱种吗？哼，你以为我需要亲自动手吗？银斧飞来！” 已经落到地上的战斧果然应声而起，首先向最近的青藤砍去。新鲜的青藤水分足弹性好，砍不动，在那男子的控制下开始去灵巧地削青藤的皮，就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握着一样。很快，作为支撑的青藤就被剥了皮，然后分成一缕一缕很细的纤维。弗朗西斯卡看着着急，一把抓住斧柄，扭转身躯朝着被榭寄生层层叠叠裹得像只藤球一样的横劈了过去。 “啊！”那男人惊叫一声，“你是什么人！可以催化植物就应该是精灵，可是精灵绝对抡不动大地之斧！” 弗朗西斯卡轻松地单手把斧头送上肩头，“是吗？大地之斧？”说完，摸了摸斧面上漂亮的流水花纹，双脚一并，又旋转起来。从那男人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来判断，这一次，她砍中了不下二十斧。 “怎么没流血呢？”弗朗西斯卡奇怪地摸着斧面。 “我在投影之前就是个鬼魂，你认为砍中了鬼魂还能流血吗？”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很虚弱了，不停地发出吸气的嘶嘶声。 “这样啊，那么为什么榭寄生还没有吸收你的灵魂呢？”弗朗西斯卡把斧头插在地上，自己靠在上面，可惜她不知道怎么改变柄的长度，捅到后脑勺了。 “那是因为你妹妹还不想让我死。”躲在榭寄生里的男人无奈地回答，“前面的树林中心有座石屋，这把斧头是开启的钥匙。你妹妹就在石屋里面，你去救她吧。其实，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才没有出来。” “是吗？谢了啊，我说的是你的斧子。”弗朗西斯卡用脚后跟一磕斧头，战斧就跃到她肩头。留下关在笼子里面的普罗米修斯像只蝈蝈一样喃喃地念叨着：“有矮人力气的精灵，能挥舞大地之斧的精灵……” 第132章 锻魂术中的数字 弗朗西斯卡没有选择绕过后面的大树，对于精灵来说，见到这么高大的树不去打声招呼是很无礼的。把大地之斧往肩膀上一搭，伸出小手按在树身上，闭上眼睛，感受树的脉搏……几个呼吸之后，弗朗西斯卡消失在一阵微风中，远处的一棵巨树抖了抖树叶，掉下来一只大豆荚。一声娇喝之后，宛如新生一般的弗朗西斯卡出现在战斧挥出来的一道半圆光晕之后。 “果然是世界之树，精灵的心灵家园，只不过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扛着战斧走了几步，弗朗西斯卡被突然从地下长出来的石屋吓了一跳，实际上是她还在回味树里面的感觉，没注意到。 转了一圈之后，果然发现一个竖着的缝隙，把手里的战斧插进去，上面的银色花纹立刻流动起来。弗朗西斯卡连忙往后翻了个跟头，还没有看清楚石屋的全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打铁铺，艾瑞莎正托着腮帮子在铁砧上发呆。 “嘿，小猪，你怎么了？”弗朗西斯卡走到跟前去，拿手指头捅了捅艾瑞莎。 “计算。我需要纸和笔，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 “你要变出来才有啊。”弗朗西斯卡在空中一招手，空中飞来几张树叶和一根树枝。“我听那个拿斧头的说了，在这个空间里，一切都可以凭你的精神力变出来，但你得具体地想出这个东西来。” “是吗？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吗？”艾瑞莎闭上眼睛，慢慢地，空地上出现了一个木头的摇摇马玩具，马脖子上靠着一块小黑板。 “嗯？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弗朗西斯卡跑过去坐在上面，可惜她腿太长了，看上去像只被折了两条腿的蛐蛐。 “土伦的爷爷奶奶给我的玩具，不过这个黑板是我临时改的，好像不是很协调。” “嗯，是有点磕着慌，不过，你应该没事。”弗朗西斯卡跨下来，抱起艾瑞莎放了上去。 坐在摇摇马上开始前后晃动的艾瑞莎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又变成圆乎乎的了，看来，那奇怪的身体接触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什么。不过，那段时间她基本处于灵魂凝滞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努力了一下想不起来之后，艾瑞莎就放弃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你要算什么？”弗朗西斯卡给自己变了一个秋千椅，然后自己弄了点水果，在后面看着。 “普通的工匠可以从自然界的矿石中，利用加热和锻打这样的手段，努力提纯矿石中的元素。而能够调动土元素的魔法工匠可以很快地祛除矿石中的杂质，并且使不同的物质原子按照土元素搭建起来的晶格组合成特殊的坯材。” “晶格？晶格是什么？又是舅舅告诉你的名词吧。”弗朗西斯卡扔了个橘子给妹妹，自己则抓起一串葡萄。 艾瑞莎点点头，尝试着剥橘子，可是她不愿意把手指价弄脏，又把橘子扔了回去。“我也要葡萄。你可以把晶格看作是葡萄枝，那些原子就是这些葡萄，我爸用的比喻是楼房的钢筋框架和填充框架的水泥。” 弗朗西斯卡把装葡萄的篮子递过去，一边剥橘子一边说，“应该都不太准确吧。房子是空心的，坯材大部分应该是实心的，而葡萄，一棵葡萄上只有一根枝条，这个也不对吧。它应该像蜂巢和蜂蜡的关系。” 为什么不是蜂蜜？艾瑞莎想了想，想不明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这样弄出来的坯材普通人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也能做得到，要在同一个方向上反复折叠锻打一千次，叫做千层锻。做出来的刀剑工具应该算得上非常的精良，但是没有任何的超能力。” “这个好理解。你现在要领悟的就是如何把超能力固化到工具上吗？”弗朗西斯卡怎么说也是有矮人血统的，对于打铁还是有点兴趣的。 “不是领悟，是计算。”艾瑞莎一边纠正，一边在黑板上画图。“在正交垂直的方向上进行千层锻，会形成一个正交的千千空间。矮人秘传的锻魂术就是在一次次的锻打过程中把精神力铭刻到这个空间之中，精神力很难凭空存在，附带着存在空间中的魔法元素的排列形成了有实际意义的魔法阵，这就是超自然物品的铸造技术。我现在想知道，如果在三个正交的方向上就能铭刻三维的高级魔法阵，那样需要的基本原子是多少。” “等等，你在暗示两个角度上的锻造能够铭刻平面魔法阵，三个角度上的锻造能够铭刻立体魔法阵？谁告诉你的？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爸据称是矮人第一铸造大师，他也没有说过三个角度的锻造。” “也许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吧，这可是巨神都不曾掌握的技术。一个方向上折叠一次最少有三个或者四个原子，一千次折叠算他五千个原子，在乘上三个方向，就是125十亿个原子……” 艾瑞莎在黑板上计算着，弗朗西斯卡皱着眉头看了一会。“你不会所有的东西做出来都是正方体吧，你想做魔方玩？” 艾瑞莎停住了还在计算的手，想了想，“不是，这只是最小尺度的块块，就好像积木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这些积木搭成的。” “那这个有多大？嗯，有多重？”弗朗西斯卡很实际地问。 “如果能够看我的小本本就好了，前不久老爸还告诉过我的，最大的元素和最重的元素。”艾瑞莎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 “你真是笨死了！艾瑞莎的小包包！”弗朗西斯卡抬头喊完，空中就发出一声爆响，一个棕色的小熊书包就朝她砸了过来，好在这作姐姐的身手敏捷地跳开了。 “这里可以用飞来咒？”艾瑞莎疑惑地从摇摇马上爬下来，捡起自己的书包。 “这不是飞来咒，不过是用精神力投影而已，对于自己使用的东西，投影就很方便了。”说完，弗朗西斯卡把玫瑰大床召唤了出来。 第133章 普斯番茄的蛋蜜汁 艾瑞莎翻了翻小本子，“找到了，最重的原子，理论上应该是第173号元素，当电子数大于173时，根据相对论和迪拉克方程，将会在最靠近原子核的地方无中生有地产生新的电子和正电子。而理论中个头最大的中性原子是169号元素的原子，半径大约0。35纳米，1001个并排的话大概是0。4微米，也就是说魔法物品的最小尺度和普通人现在正在研究的电子电路差不多大。” “这是个好消息，弄不懂就交给你爸去做。我们只需要把这些材料弄出来就行了吧，它们有多重？”弗朗西斯卡继续这个问题。 “如果是氢元素的173倍的话，125十亿个173元素原子的重量差不多是10的14次方个氢分子的重量，接近10的-9次方个1克。这东西密度好大，姐姐，是地球上密度最大的金属的500倍。”艾瑞莎惊讶地从《世界之最》里面抬起头来。 “好吧，我也不跟你啰嗦了，这么一把斧头，有多重？”弗朗西斯卡这才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哪来的？”艾瑞莎变出一池子水。 “和人打架，抢的。”弗朗西斯卡轻描淡写地把大地之斧扔进去。 瞄了瞄一出来的水，在黑板上稍微算了算，“姐，别做梦了，如果用那个材料做的话，你着斧头得有300吨。” “300吨？怎么会！”弗朗西斯卡一点都不相信，抬手招过斧子甩了甩水。 “它排出的水有20公斤，也就是0。02立方，可不就是300吨么。”艾瑞莎晃着摇摇马，不让弗朗西斯卡看清楚计算的公式。作姐姐的岂能让妹妹这么挑衅，哪怕是在她的精神空间也不行，弗朗西斯卡冲上去，直接用丰满的胸部压制。“不许动！让我看清楚！” “难怪叫做大地之斧，不是矮人还真举不起来。”亲手算完所有计算过程的弗朗西斯卡得到了一个比300吨还大的数字，除了感慨也只能感慨了。 “姐姐，其实我们都想反了，应该找轻但是结实的材料，比如钻石那种。”艾瑞莎打了个哈欠。 “好吧，这个问题就交给你爸了，回去就给他写信。”弗朗西斯卡打了一晚上架，也有点累了。 艾瑞莎点点头，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普罗米修斯”。一个光茧就在不远处突然冒了出来，过了一会，毫发无伤的男人走了出来。“殿下，请吩咐。” “我把印章四灵交给你，好好训练他们。起码要让他们能够自己提高精神力，而不是每次见他们都要矮一截，灵魂碎片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找。”艾瑞莎一边说一边抖动魔杖，把杖尾印章里的四个寄生灵放了出来。“我现在在学校里，没什么事需要你们去做。你们就在这里学习吧，顺便也看着这家伙，居然想对付我姐姐。” “遵命，殿下。只要是灵魂，没有不怕寄生灵的，如果普罗米修斯阁下忘记了被吸取灵魂的滋味，我们会帮他回忆的。”j抛接着手中的宝石刀阴森森地说。 普罗米修斯厌恶地看了看四个还不到他一半高度的寄生灵，没办法，他是死后凝聚的灵魂，又不是怨灵，被克制得死死的。待到眼睛瞥过慵懒地躺在床上玩艾瑞莎头发的弗朗西斯卡和那把湿漉漉的大地之斧，这位被拔高了两倍的矮人巨神很狗腿地急速抢过去单膝跪倒，“高贵的主人，求你慈悲，收留下可怜的普罗米修斯孤苦的灵魂吧。” “不好意思，我和矮人不太熟。”弗朗西斯卡把原本伸直的小腿收回来，就好像巨神的灵魂会呼出气一样。 “姐姐，要不你还是收下他吧。”艾瑞莎倒不是帮外人，而是有姐姐帮忙她会觉得安全些。 “我没有你这么强大的精神力能够开辟一个空间。这样吧，你叫什么来着？” “普罗米修斯，我的主人。” “以后你就叫普斯了。” “普斯？为什么，我又不是土豆。”普罗米修斯嘀咕着。 “姐姐，要不叫番茄吧，小番茄吃起来感觉不错。”艾瑞莎很认真地和稀泥。 “那好吧，就叫普斯番茄，不许反对，爱来不来！”弗朗西斯卡从篮子里抓了个木瓜扔过去，普罗米修斯手忙脚乱地接住，结果也就接受了这个名字。“帮我们轧汁，加一只鸡蛋捣碎。” 看着普斯番茄有点不太明白，艾瑞莎好心地比划着：“把这个木瓜轧成汁，打进一只新鲜鸡蛋，如果你不想挨骂的话最好加点蜂蜜，呱唧呱唧，这叫蛋蜜汁。” k从腰上的小袋子里拿了个调酒盅出来，“普斯兄弟，动作快一点，弗朗西斯卡殿下可不像别的精灵那么温和，她很暴躁的。” “她是矮人的血脉！”改名为普斯番茄的普罗米修斯悲哀地闭上眼睛，拿起调酒盅，空手拿着木瓜，一使劲，新鲜的果汁就淌了出来。 “喂！你洗手了没！还有，把你的胡子刮了！拖到杯子里还让不让人喝了。”弗朗西斯卡半躺着伸出一只手指，活脱脱一个古罗马奴隶主。 “果然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妖精阿。你这都是哪学来的。”艾瑞莎爬上床，小声地问。 “跟你小妈学的，我跟你说，你可得当心点，不然你这王位可要归她孩子了。”弗朗西斯卡敲了敲妹妹的脑袋。 “随便，我又没想过什么王位，其实，这王位来得稀里糊涂的，老爸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蛮热心的样子。”艾瑞莎偏过脑袋，弄了个小桌子准备喝饮料。 “哼，原来我也不理解。在见过那混蛋之后，我才明白，所有雄性动物的口水都是对权力的向往，不要以为他以前没有，只不过没有流出来。等到权力不再是墙上画着的时候，他们那臭烘烘的嘴就管不住恶心的口水了。”艾瑞莎知道，弗朗西斯卡还在生尼尔森教授的气，看来这个和稀泥的事情还真是高难度。 喝下普斯番茄准备的木瓜蛋蜜汁，姐妹俩人一起在玫瑰床上睡着了，等到醒来，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第134章 高矮胖瘦 “头一次见到睡得这么死的人，我用仙女棒捅你们鼻孔都没用。”一睁眼，就发现那只三个苹果那么高（纪念蓝精灵）的花仙子正挥舞着她的作案工具，艾瑞莎赶忙闭上眼睛，躲进姐姐怀里。 “啊！死流氓！拧我咪咪！快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尿裤子了！”弗朗西斯卡的叫声吓得在空中打旋的海瑟薇一闪神掉到了叶卡捷琳娜的鼻子上。 “胖苍蝇！虽然比较恶心，但是我不介意拿你来刷牙！” “救命！艾瑞莎，看在同为球形生物的份上，快点阻止这个恶魔！” “叶卡捷琳娜！叶卡！快来把这个小胖猪抓出去！” 四个女孩扯着被子钻来钻去，从缝隙里抖出了无数根羽毛，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好像一个个悦耳的音符。 “好了，好了，停战！”艾瑞莎放开形状和触感不一样的两只咪咪，“我饿了。” “是啊，该吃早饭了。”海瑟薇点点头，但马上又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叫什么叫！我们狼饿了都没这么叫过！”弗朗西斯卡悄悄地整理好内衣，迅速地换上马甲。 “你知道什么，现在已经过了早饭的点了，连早茶都赶不上了！如果我们能有那只狮鹫一样的速度，也许能要到一些早午饭。天啊，我居然连续错过了三顿饭！” 艾瑞莎捂着耳朵，吹出一个尤伯球，把海瑟薇装在里面。“她刚才是不是报了一串的菜名？” “差不多，”弗朗西斯卡扎好自己的头发，又把妹妹扳过来梳头，“刚刚她报了一串的饭点。” “好吧，我们也快一点，虽然这只胖球不会饿死，却很有可能喊得太久了而把自己弄缺氧了。”叶卡捷琳娜拉好直筒裤子的拉链，随意地擦了擦尖头靴子，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行，身为女孩子，衣服可以乱穿，头不能乱糟糟的，不然会嫁不出去的！”艾瑞莎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伯纳尔德嬷嬷每天都这么说，其实她自己也一辈子没嫁出去。” “把头发弄短点不就行了？你看我，多方便。”叶卡捷琳娜摘下帽子，捋了捋金色的小分头。 “是啊，艾瑞莎，下次你剃光头吧，这样就简单多了。” “剃头？什么剃头？艾瑞莎，身体发肤受诸父母，没有我的同意，决不能剃头刺青，不然，不然……”周怡培正好在这时候爬了上来，却发现几个衣衫不整的姑娘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后面跟着的听声音应该是蒂娅，她接着周怡培的话说，“不然的话剥夺王位继承权！” 听了这句话，弗朗西斯卡第一个反应过来，冷哼了一声，扯过被子把自己和艾瑞莎挡起来。“叶卡，那楼梯承重不大，请两位陛下到楼下去等着，我和艾瑞莎收拾停当了就下来。” 叶卡捷琳娜看了一眼朋友，走到楼梯口，“陛下，这里是女孩子的宿舍，不适合男子参观，而且，您已婚，请下楼去吧。”说完，伸手就去推周怡培。 “什么参观，老子是来叫女儿起床的！哎哟，玩真的，肖扬，下来比划比划。”生气的周怡培吃了地利的亏，被瘦瘦的叶卡捷琳娜推得翻了个跟头摔到地板上。 “随便，就当时晨练好了。”叶卡捷琳娜直接往空中一跨，越过了趴在楼梯上的蒂娅，也跟着落到地板上。 “嗯，有香农大主教的样子，来吧，小丫头，让你见识见识中国功夫。”周怡培揭开上衣的口子，把毛衣也扒了下来，活动活动手腕，趁对面的小姑娘不耐烦的时候，交叉两拳冲了过去。 “中国功夫？李小龙大叔的叫叫拳？”叶卡捷琳娜诡异地拧动腰肢，两个直拳砸到周怡培拳上，完全硬碰硬地把来犯的拳头打了回去。 “力气好大，你也是矮人混血？” “你才混血，你才是矮人！”叶卡捷琳娜还没有想到该出的招式，就发现弗朗西斯卡抓着个烛台就冲了过来，对着周怡培胡乱扎了下去。 周怡培很是无辜地招架躲闪着，可偏偏弗朗西斯卡这套枪法的路数，还是他教的。这时候，艾瑞莎也带着口角流涎的海瑟薇下楼了。周怡培连忙跳出圈子，不然，这大女儿肯定会和她的好姐姐同仇敌忾的。 “弗朗西斯卡！叶卡捷琳娜！你们怎么能肆意地使用暴力！快住手！”奥利姆校长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从天使堡的地下走出来，会直接面对这么火爆的场面。以前的魔法生物造反，最多也就拆房子，破坏家具，绝不会威胁生命，主要的是，绝不会使用武器。 “你们几个，站成一排！海瑟薇，你干吗飞那么高？”奥利姆教授对着快到自己鼻子的花仙子吼道。 “教授，我在花仙子中并不算身体小的，所以你们不能把我当作小个！”花仙子毫不示弱地抗议道。 “我们没把你当作小个，你个胖子，回到和艾瑞沙一样的高度上去！”奥利姆教授手一指地板，好像艾瑞莎是趴在那一样。 “哼，我知道你不过是不习惯和人眼睛对着眼睛说话而已，我就可以和任何高度的人眼睛对着眼睛说话！”海瑟位勇敢地一翻白眼，飞到艾瑞莎的身边。 “教授，你看我们四个，真的要住在一个阁楼吗？”艾瑞莎在心里叫道，这不和谐啊。弗朗西斯卡身高超过五英尺半，而且非常的丰满；叶卡捷琳娜感受感受的，是个正常十二岁小姑娘的高度；艾瑞莎三英尺，还会在这个高度上停留一段时间；海瑟薇，三个苹果那么高，三个苹果那么重。 “这不是很好么，高矮胖瘦！要打架的话，最合适了，你们四个，从今天开始，每天到锻造车间去劳动服务！无限期！” 奥利姆教授说完这个，除了海瑟薇，大家都知道，这其实是在给弗朗西斯卡和尼尔森教授创造和解的机会。 “我反对！精灵不适合锻造！”弗朗西斯卡顽固地说。 “学生没有抗议的权利，你要是再抗议的话，就你一个人去！”被奥利姆教授威胁之后，弗朗西斯卡也沉默了。 第135章 餐桌上的学术 午饭的长桌上按照高矮胖瘦的顺序，分别坐着弗朗西斯卡、艾瑞莎、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对面是周怡培夫妇、丽姬教授、安瓦塞利特教授，尼尔斯教授作为长者和奥利姆校长坐在头上。吃饭的时候，艾瑞莎才知道，香农主教并不姓香农，他是历史上著名的“悲哀的女骑士”德·博蒙伯爵的后裔，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变装世家，当然也是欧陆第一剑客世家。 “爸爸，最轻最结实最小的材料是什么？我说理论上。”吃完饭，每个人得到了一杯香雪茶，这大概是一种安全的致幻饮料，小孩子喝了之后声音会变得像花丽鼠。 “固体材料，强度最大的应该是钻石，不过体积就不好说了。”周怡培喝的是中国绿茶，虽然他也不见得多么会喝茶。“不过从结构上来说，最轻最小而又结实的应该是单层石墨，这东西和钻石的结构类似，不过是平面的。只不过，还没有人能够加工出来，不知道实际和理论差别有多大。” “单层的么？我用土元素集结过钻石，那个是它自然的结构，如果要弄出单层的来是不是要控制每个原子之间的角度？”艾瑞莎想了想，好像比简单地抽取元素让他们自由组合要困难一些。 “是的，不光是这样，新加入的原子对以前的结构也会产生影响。”周怡培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转向正在梳理胡子的尼尔森教授，“大师，我酒醒之后想了想。你关于魔法元素力量的理论还是可以统一在精神力这个大的框架下的，如果能够用一个理论框架解决，我们为什么要用两个呢？”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想你可能还没有清醒过来，连数数都不会了。”老矮人把自己一英尺高的啤酒杯往旁边一放，“这是我的理论，五种元素力量，虽然名字不一样，西方称作光、风、水、火、土，东方叫五行，但是他们是同一个层面的力量。而且，你的父系祖先们还发展出了完备的转化方程。” 说完，他又举起刀叉，“你的理论，首先有一个和整个物质世界对立的精神世界，物质世界的所有东西又都有四种元素，精神世界通过精神力作用在这四种元素上，从而间接地影响物质世界。年轻人，我虽然不能到你们普通人中间去上大学，但是相信我，你们的知识难不到我。” 周怡培摇了摇头，似乎有点哭笑不得。“抱歉让您生气了，教授。我所不赞同的正是同一种理论居然又不能互相转化的两种不同的形式。如果东西方是同一个世界的，那么两种五元素论就应该只是同一个理论的两个不同形式，但实际上，西方的五元素是物质的，而东方的五元素实际上是五属性，并且还不唯一，经常会发生变化。虽然我拥有东方的血统，也接受过东方的教育，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五行理论在逻辑上的完备性。” “不跟你说了。”在艾瑞莎惊讶的注视中，老矮人把头转向了她，“艾瑞莎殿下，卡娅一只说你是聪明而且公正的孩子，那么就有你来判断吧。” “卡娅？”艾瑞莎把头转向姐姐。 “矮人中所有的女孩子在结婚之前的名字都以卡娅结尾，也就是女儿的意思。”弗朗西斯卡正在喝卡布奇诺，苦得她直撇嘴。“不要理他。” 怎么能不理呢，再怎么说也是长辈。艾瑞莎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教授，这个问题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对于世界的组成，你应该知道，从观察上来说，并没有同一层次的五种基本粒子这么个说法。那么也就是说，五这个数字是一个不必要的纠缠。” 她看了一眼周怡培，老爸和矮人一样没说话，但是表情上似乎都不反对。“万物有灵论是一切神秘科学的基础，所以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也绝对不是割裂开的。它们更像是一幅画的两面，而不是硬币的两面，因为它们互相相像但各自不同地表现。” 艾瑞莎说完，旁边站在桌子上和柠檬汁的海瑟薇实在熬不住，团成一团睡着了。弗朗西斯卡看了看没人注意，拉了叶卡捷琳娜玩五子棋，她是在欺负浪人的数学不太好。 “按照目前英国方面的主流理论，魔法力量是不分属性的，魔法师在成年之后，借助咒语和魔杖所发出来的魔法的效果大致相当，影响魔法效率的通常是先天性的因素。”安瓦塞利特教授也参加了讨论，“当然，尼尔森教授的观点主要总结自矮人和精灵族的文献，也有很大的说服力。” “不，教授。英国的梅林理论非常的简陋，他们把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控制魔法元素的人都称作魔法师，却没有仔细地区分和对比魔法使用的差异。为什么同样是闪光咒，不同的人释放出来不光亮度不一样，连颜色和光芒的形状也不一样呢？这显然不是魔法效率不一样，而是同样水平的魔法的几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在外面闯荡了几年，更重要的是经过麻瓜科学宅老公培养的蒂娅回答起来也是条理清楚。 一直没说话的奥利姆校长敲了敲面前的水晶杯，“好了，大家喝茶。我们在魔法的研究上能够继续领先于海峡选手，这个消息还是不错的。不过，根据伊佩阁下的建议，我们还是要适当加强对学生的普通知识的教育。六年级分班之后，魔法学生的魔法教学需要加快完成，我们要交给的是主要的原理和基本的规律，至于具体的魔咒、工艺配方，他们大可以在以后需要的时候求助于辞典或者手册。三年级升级的时候，魔法学生还是要回到普通人的学校去接受专业的或者综合的教育。” “不过我建议把哲学的课程提前，不然学生很容易在两个世界中感到混淆和错乱。反正中学会考里面哲学是第一门必修课。”周怡培补充道。 第136章 龙马的孵化 在教堂的穹顶下，艾瑞莎看到了她的蛋。漂浮在空中的龙马蛋似乎有点恐高症，不停地抖着，还经常翻个身。艾瑞莎能感觉到小龙马的紧张，它在不停地吸取着透过蛋壳传进来的魔法元素和精神力。 “这是我和尼尔森大师的第一个合作成果。”周怡培不会飞，只能顺着靠墙的木梯爬上来，矮人则是借助于一个能够飞起来的铁盘子，看上去像个阴井盖。 “但能够浮在空中是因为大师在屋顶上画了一个漂浮阵，当然，实际上没有我说得这么轻松。”周怡培很礼貌地把第一个讲课内容交给了尼尔森教授。 “谢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需要一些耐心。我们矮人在别的事情上很急躁，因为，所有的耐心都用到了工艺上。调整各个吸引力的角度、大小和相互之间的配合，让蛋保持一定的高度，又同时能够有适当的活动空间，说起来容易，要真做到，还是要花点功夫的。”老矮人谦虚地说，不过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谦虚中的得意，毕竟这是很少见的倒置魔法阵，光是画就要费点心思，何况叫一个矮人爬这么高。 “这四个旋转的喷头是在划我们家的四相八卦阵，好在喷头只需要作圆周运动，我直接借用了自动喷灌装置。”周怡培轻描淡写，实际上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大的创新，喷头喷出来的元素药水是尼古拉斯教授配置的。 “是给草坪浇水的那种装置么？”艾瑞沙很喜欢这种可以捉迷藏的机械装置，再没有认识弗朗西斯卡之前，她最好的玩伴就是在波河边给花园浇水的自动喷灌装置。 “是的，不过安装是尼尔森教授负责的，药水的配置和添加是尼古拉斯教授指导的艾布特学园的学长们完成的。”周怡培强当好处地为安瓦塞利特教授的学园打了下广告。 “孵化龙马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实践活动，四个学园都要参与中来，我会给做出突出贡献的学园相应的奖励。”奥利姆校长没有离开地面，不过所有人都不会漏掉她。“艾瑞莎，以后你负责精神力的输入，要么带领大家唱圣诗，要么你自己用精神力喂它。在蛋壳里面就要和它建立起稳定的精神联系，这样等到它破壳而出的时候才有可能不弃你而去，要知道，龙马科是非常珍视自由的。做得好的话，我会给你十朵白玫瑰。” 艾瑞莎伸出双手抱着一只精神力形成的透明大奶瓶，在蛋壳里面，还没有长出腿来的小龙马像一只肉乎乎的大青虫一样吃着正开心。“教授，十朵白玫瑰是什么？” “黑玫瑰是艾德拉学园的学分奖励，如果在魔法生物学上表现优异的话有可能获得，类似的，亚黛尔学园有黑玫瑰，艾格莎学园有蓝玫瑰，艾布特学园有绿玫瑰。”蒂娅作为学姐很自然地介绍道，总不至于让教授们去解释校规吧。“还有图书馆、医院和猎场农场的劳动服务也能够获得学分奖励，不过不一定能够得到玫瑰。” “玫瑰是不是可以换什么好东西？”弗朗西斯卡反应了过来，望向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 “别看我，我新人菜鸟一坨，不奢望那东西。传说中可以得到高级咒语或者请老师打造装备什么的，我是很希望能够换一颗梦幻含羞草的种子，小狼可能会想要一头公狼。”海瑟薇摊了摊手说，而叶卡捷琳娜很干脆地哼了一声。 没过多久，艾瑞莎就有点累了，回到地面，奥利姆教授立刻给了她一大杯的牛奶。“对了，艾瑞莎，弗朗西斯卡要和我们一起去安道尔参加新年活动，过年只要你一个人了。”周怡培看着实在拖不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说。 “我明白。”艾瑞莎点点头，“不过要给我带礼物哦。” 弗朗西斯卡却不愿意这么容易就被唬住了，“在玫瑰圣殿的时候，医生不是检查过艾瑞莎的身体了么。虽然小舅妈矮墩墩的，但是你有六英尺四寸，你的女儿一岁半有三英尺也很正常啊。” “可是一岁半的小孩不可能又跑又跳还能唱歌跳舞的啊。”被说矮墩墩的蒂娅悲愤地反问。 “那我去干嘛？抱着那个会喘气的洋娃娃？” 弗朗西斯卡的话让艾瑞莎有点同情自己的那个植物人替身了，她想了想，问道：“如果把那个洋娃娃放在龙马蛋一起，她会不会重新生长出灵魂来呢？” 奥利姆校长认真地想了想，又看了看其他几位教授，最后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还没有无灵魂的生命在短短的几百年间生长出灵魂的，而有些非生命体倒是经过了数万年的时间生长出了灵魂。” “那么，爸爸，既然我的个头差不多可以蒙混过去了，那么等龙马孵化出来后，就让她来试试看吧。”艾瑞莎对周怡培说，“而且，我是不是应该是当地表现一下天才属性呢？这对于吸引公众的八卦注意力很有帮助吧。” 周怡培没有犹豫多长时间，“好吧，我们来综合考虑一下。现在就先再见了，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教授。”和教授们打完招呼，周怡培就拉着一步一回头的弗朗西斯卡朝火车站走去，已经27号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艾瑞莎完全两点一线。每天起床，收拾一下，就赶到教堂来给龙马输送精神力，晚上回去睡觉。巨大的精神力支出，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感，这让她很兴奋——总算体会到睡得人事不知是怎么个感觉了，就好像脑子掉到床底下了一样。 奥利姆教授也非常关心龙马的孵化过程，根据她的研究，正常情况下，龙马蛋三十多年才能够孵化成熟。不过，艾瑞莎的精神输出和伊佩家的四相八卦效率都很高，有可能复活节前后，小龙马就可以破壳而出。 第137章 大英守护骑士 伦敦，大英帝国，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及直布罗陀（有时候笼统称其他领地）联合王国，英格兰-苏格兰联合王国，英格兰王国共同的首都。 伊丽莎白·亚历山德拉·玛丽·温莎，这个56岁的日耳曼裔英国人正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孙子，刚刚半岁的小威廉，在自己的老公温柔的目光中，轻轻哼着不太熟悉的儿歌。 “他睡着了吗？他还没睡着吗？”不远处，一个明显焦躁的年轻女人绞着自己的手帕，她就是威尔士亲王妃，王太孙的生母。 “不用担心，戴安娜，妈妈会照顾宝宝的，她可有四个孩子。”查尔斯王子仅仅继承了他的父亲丹麦和希腊王子的大鼻子，而把那副好身材留给了两个弟弟，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小王子看上去比较像爷爷，温柔而且高大。 “你自己都说你是缺乏母爱的长子，你叫我怎么不担心。”戴安娜抬起他湖水一样的眼睛，很显然，湖面上起雾了。 查尔斯王子窘了，虽然在结婚之前，他很喜欢这小妹妹呆萌呆萌的样子，而且他很少和比他小的女孩子玩，所以一时冲动结了婚。可现在，他烦透了这长不大的太子妃，想到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个不停留口水的小家伙也逮着什么问什么，他就觉得未来糟糕透了——偏偏，这个未来不是放弃王位就能变明朗的。 约克公爵和埃塞克斯伯爵正在看哥哥的好戏，身后的门传来轻轻的叩击。两人连忙打开一条缝，“噢，是外婆。” “快点开门，走廊上可没有暖气！”这声音罕见地有力，一点都不像一个耄耋老人。门开之后，安妮公主推着王太后的轮椅走了进来，“刚才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连门都不开？” 说实在的，女王的三个儿子并不怎么怕妈妈，反倒是对这个大姐十分地敬畏。骑马，居然还参加专业的大奖赛，不顾贵族院的压力，先上车后买票地嫁给了一个平民，最后还擅自剥夺了自己儿女的贵族头衔。这么敢做敢为的公主姐姐，比起循规蹈矩的妈妈女王来，更容易得到一辈子都叛逆的王子们的敬畏。 “嗯，没什么，妈妈在哄威廉睡觉，可是小家伙到处瞄来瞄去。”约克公爵接过轮椅，推着外婆到离取暖器近一点的地方。 “妈妈，给我吧。”安妮公主脱去长手套，直接把小王子从女王怀里抢了过来，稍微拍了两下，就还给了戴安娜王妃。虽然公主的孩子也还小，不过她也实在没有更好的经验，至于戴安娜王妃，就算再笨也是小王子的妈妈，总有些办法的。 “妈妈，膝盖还不舒服吗？”爱丁堡公爵倒了一杯红茶，特意加了点雏菊汁。 “白兰地，谢谢。”王太后知道女婿是为她好，不过她更想喝点酒。 “妈妈，您不能喝酒。”女王陛下站起来，严肃地反对。 “今天算是新年吧。”爱丁堡公爵说着，稍微在茶里滴了几滴水果白兰地。 老太太接过茶杯，深情地嗅了嗅，“噢，法兰西李子的香味，这让我想起了你爸爸，还有你大伯。”女王陛下的大伯就是英国历史上第一个辞职不干的国王艾德华八世，也是很少见的被怀疑有叛国行为的国王，他和纳粹宣传部长的私人关系有点好过头了，甚至有传言，希特勒两面作战的晕招就是为了替他夺回英国王位。 “这是您自己从泽西岛带回来的呢。”爱丁堡公爵拿起酒瓶，看了看，放到王太后轮椅后面的置物架里。“这是什么？” “噢，拿出来吧。”在王太后的同意下，爱丁堡公爵从置物架里面抱出来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那是什么？”埃塞克斯伯爵问哥哥姐姐们。 “不知道，没见过，我又不是王太子。”约克公爵酸溜溜地说。 “我也不知道，上面的花纹是盎格鲁时代以前的，姐姐知道么？” “我问外婆了，她不告诉我，说女孩子不需要知道。”如果没有弟弟们，安妮公主将是下一任的女王，可惜，她有三个弟弟。 “都过来吧，请大主教来。”王太后对着孩子们点了点头，马上最小的埃塞克斯伯爵就去跑腿了，反正坎特里布大主教肯定要过来祝贺新年，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 一家人手忙脚乱地先把不肯睡觉的威廉王子给收拾好了，看着王室一家除了女王夫妇，年轻人之间各种互相抱怨，王太后只能摇头，“或许会好起来吧。” “新年快乐，陛下，新年快乐，诸位殿下，哦，还有小殿下。”坎特里布大主教是圣公会的最高枢机主教，但名义上，圣公会的宗教领袖是女王。虽然很多大主教都以个人名义担任着王室的家庭牧师，但实际上没有这样的规定，甚至有些时候主教和国王的对立导致了内战。 “新年快乐，主教大人，我希望明天的新年祝词能够为小王子祈福。”女王客气着，安排了大家的座位。他们夫妇坐在老太太旁边，另一侧就是主教，其他的，全部做对面的长沙发。 “当然，我们的小王子一定会健康的。”主教大人先跑到婴儿床边画了个十字，然后才坐下。 “我希望威廉能够快乐。”作为母亲，戴安娜王妃有权利插话。 “是的，快乐很重要，现在医学发达，健康倒是不怎么令需要担心，连我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王太后很自然地接过了主导权，“今天，我想和你们说一说护国骑士的事情。” “要设立护国骑士这个新的爵位吗？”埃塞克斯伯爵茫然地问。 其他的王室成员包括爱丁堡公爵，也都迷惑地看着女王陛下。女王显然有些吃惊，她看了看王太后，又看了看坎特里布大主教，“那么，这个盒子里面的就是圣剑卡提那？” “慈悲之剑？”查尔斯王子很清楚这把剑的故事，“它的主人出现了？” 第138章 英国王室的决定 “你们去请埃尔德（第二章中王太后的侍从官）来。”又是埃塞克斯伯爵噼里啪啦地跑出去。“这孩子能不能把他的鞋掌给换了，别把家里的地板弄花了。”王太后心疼地看着白金汉宫早就花了的地板。 没一会儿，早就准备好了的埃尔德爵士跟着伯爵进来了，女王一声令下，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都退了出去，包括照顾威廉王子的护士。 “埃尔德，你来和他们讲讲。”王太后把手里的空杯子放进碟子，安妮公主赶紧趁女王不注意，偷偷地倒了很多的白兰地进去，只在最上面滴了几滴红茶。 埃尔德爵士首先向王太后行礼，然后走到中间的位置，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各位，四年前的时候王太后陛下曾经在泽西岛小住过一段时间……” “好像有半年吧。”约克公爵小声吐嘲。 “没有，万圣节的时候还在烦姨妈的事情呢。”安妮公主很喜欢姨妈马格利特公主，她也希望做一个自由的公主。 “嘘，小声点，妈妈瞪你们呢。”埃塞克斯伯爵通风报信道。 “哦，说什么了？”安妮公主压低声音。 “说遇到一个引起圣剑反应的小男孩，举了一大堆的证据。” 这时候女王实在忍受不了这群熊孩子了，她狠狠地咳嗽了一声。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头后吓了一跳，“亲爱的，你生病了吗？更年期有很多烦心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女王翻了个白眼，“妈妈，我很好。”看了看忍笑忍得很辛苦的众人，差点说出来上次月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来。“埃尔德爵士，这么说，这位伊佩阁下确实是法兰克贵族？” 女王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其他人也不好打岔。“是的，陛下。经过情报部门的确认，他有一半的中国血统，而另一半是法国的佩剑贵族——富瓦伯爵的唯一继承人。” “好吧，可是你们说他带着的是个男孩子，护国骑士如果是男孩的话不是只能是王子吗？”女王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儿子，果然都很用心的样子。 “所以我们并没有公布这件事情，而是等待更多的消息。去年年底，圣剑第二次显示异样。我们再次调查了一下，发现那个小男孩在前一年死于海难，而伊佩阁下却生了一个女儿。”埃尔德爵士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回答了具体的时间，“1981年8月24日出生在法国南部的波城，母亲是波旁家族的贝尔恩女伯爵。” “那么，现在是说这个小女孩将是我们的守护骑士吗？”爱丁堡公爵已经听明白了，他转向孙子的小床，“看来小威廉已经有未婚妻了呢。” “未婚妻？威廉？不，我绝不允许另一个女人来抢走我的孩子！”戴安娜王妃奔向儿子的婴儿床，中间很笨拙地崴了一下，可是她毫不在意。眼泪像放开了闸一样倾泻出来。 “是啊，妈妈，威廉才半岁，那个小姑娘也不到两岁，现在就谈婚论嫁太早了点吧。”安妮公主很可怜这个笨笨的弟妹，当然谈不上多喜欢。 “早晚都是这么个人，有什么区别吗？”了解到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埃塞克斯伯爵很轻松地说。 “埃德华说的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话。”王太后拍了拍小外孙的脸蛋。“从现在就开始培养感情的话，说不定可以造就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啊。” “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做编剧啰，哈哈，我喜欢。”埃塞克斯伯爵对自己能在新年这么重要的日子拍到外祖母的马屁感到很高兴，看来今年能把那个电视台的美女追到手。 “从身份来说的话，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人家也是佩剑贵族。”约克公爵揶揄了一下小嫂子，可惜戴安娜王妃正哭得伤心，没理会他。 “陛下，我这里还有点情况要汇报。”得到女王的首肯后，埃尔德爵士继续打开了他的文件夹。“最新的情况是这样的，两个月前，由罗马公教和美国协调，法国和西班牙达成了共建巴斯克-凯尔特文化保护圈的协议。” “这个应该是外交大臣的事情，最多，北爱尔兰事务大臣和苏格兰大臣需要关注一下，和威廉娶老婆有什么关系。”查尔斯王子很烦躁地说，戴安娜王妃已经把小王子弄哭了，女王陛下让他们先出去了。 “根据情报，法国政府划出的保护区是安道尔到利维亚之间，西班牙划出的则是利维亚。并且，法国已经基本完成了那片国有土地和伊佩家族在海峡群岛地区的土地置换。” “也就是说，威廉的媳妇被发配到比利牛斯去了？可是这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直布罗陀。”约克公爵很敏感地猜到了西班牙没有公布的方案。 这时候坎特里布主教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道尔的宗主国正是法国和西班牙，想来梵蒂冈应该把安道尔的教权从西班牙转移给了这位伊佩伯爵了吧。” “是的，主教大人。而伊佩家族现在的两个伯爵头衔，富瓦伯爵和贝尔恩伯爵正好是安道尔世俗宗主权的拥有者。所以四方协议实际上成立了一个比现在安道尔要更大一些的新安道尔王国。”埃尔德爵士合上了他的文件夹。 约克公爵吹了声口哨，“查尔斯，这下要恭喜你了，你儿媳妇是个真正的公主了。” “事情不那么简单，殿下。”坎特里布主教摇了摇头。 “您是担心改宗的问题吗？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有过经验的爱丁堡公爵很有把握地说，这么快就知道孙媳妇是谁了，这让老头很开心。 “不，不是这样。如果我们能够在欧洲大陆有一个亲家，而且是和西班牙、法国关系很好的亲家，这对于我们的外交政策会有很大的帮助。现在大陆上的那些家伙不正是在搞什么共同体么？”女王转向埃尔德爵士，“男爵阁下，我需要你马上去一趟唐宁街。” 刚刚升了爵位的埃尔德，鞠躬之后立刻走了。 第139章 开学教育 比利牛斯山的熊在冬眠的时候是打呼噜的，当春天即将来临的时候，呼噜声就穿过厚厚的积雪，成为新学年的钟声。艾瑞莎本来以为欧陆唯一的魔法学校学生会很多，没想到坐在讲堂里接受开学教育的才二十个人与非人。 还没来得及和新同学聊天，奥利姆教授像重锤击打铁砧的脚步声就传了进来，艾瑞莎只来得及在小本子上写下日期：1983年1月7日。 “日安，孩子们。”奥利姆教授还是那件银灰色的绒质长裙，腰带是蓝色的，胸针是黑色的，丝巾是绿色的。 “日安，奥利姆教授。”孩子们回答的每个字节都托得很长，这样听起来比较整齐。 “欢迎你们来到布斯巴顿魔法学院，再上个学期里面，你们已经充分了解了魔法世界和普通世界之间的区别，并且通过和教授们的交流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学园。不过，我还是首先提醒你们注意一个严肃的问题。”奥利姆教授依次扫了每个人一眼，很满意每个孩子都很认真。 “魔法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并不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你们还是在那个叫做地球的行星上，能量守恒和动量守恒定律在魔法世界一样适用。到了普通人的世界，只要小心一点，每个魔法师都可以是最好的药剂师、厨师和画家。但是……”奥利姆教授又停了一下，孩子们都纷纷伸长了脖子。 “但是，魔法和电一样，即有用又危险。魔法师可能比普通人多一些保护措施，但绝不是不死的。毒药、利器、电击、爆炸，这些同样对魔法师是致命的，甚至威胁更大。我希望你们在魔法学校里学习到的不仅仅是利用魔法的知识，更多的是利用魔法使自己安全的知识。” 奥利姆教授给了孩子们几分钟，小脑袋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了一会，一个浑身长满了树叶的孩子站起来，艾瑞莎发现他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是艾德拉学园的同学。 “教授，之前您说过，只要我们熟练地掌握了变形术，就能进入普通人的世界生活，是这样吗？” “是的，艾弗瑞。还有你们，非人类的同学在掌握了人类变形术之后，就可以变身成人类的样子进入普通人的世界。毕竟地球上60%以上的空间是人类占据的，有机会的话应该去看看，而且，人类现在生活水平很不错了。不过，你们最好每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换一个身份，以免被人发现。” “可是，教授，为什么我们要小心翼翼地装扮成人类，而不能大大方方地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呢？”说话的是一个脑袋罩在鱼缸里的鱼人，声音透过水和玻璃传出来，感觉很怪异。 “人类是很敏感的，比精灵和妖精还要敏感得多。他们往往依靠自己并不完善的知识去武断地判断，而且对自己的判断盲目地相信，这就造成了我们和普通人之间的误会很多。”奥利姆教授走到祭台前面，转过身来接着说：“同时，人类很容易采用暴力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不管是什么情感，他们选择暴力的倾向比罪暴力的龙还要高。”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装作是普通人，免得他们神经过敏。”艾瑞莎总结了一下。不过效果却让人很意外，自己学园的七个同学，加上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算是赞同吧，小狼那酷酷的样子，你也只能算她赞同的。其余的同学大部分都是人类，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教授，我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精灵、矮人、鱼人不和人类一起和谐地生活呢？人类可以教他们工程学和物理学，他们也可以在生物学和地质学上帮到人类。为什么他们不肯把一些特殊的知识拿出来和人类分享呢？” “嗯，安德鲁普，坐下说。海瑟薇，给他扑一点花粉，让他镇定一下。”奥利姆教授说完，小胖子就飞了过去，朝这个人类同学扇了好多五颜六色的花粉，有一些闻上去是心旷神怡，而大部分就是涕泪横流了。 艾瑞莎实在担心这孩子会把喷嚏打到她头发上，连忙扔了一个治愈术给他。很快，安德鲁普就安静下来，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什么过敏，我已经尽量用安全的花粉了。”海瑟薇很不好意思在安德鲁普扭动着身体，偏偏她长得像个球，没起到什么降低矛盾的作用。 “抱歉，安德鲁普，让你过敏了，不过艾瑞莎已经把你治好了。”奥利姆校长一点都没有抱歉的觉悟，果然，刚敷衍完，她就开始埋汰人类。“人类的心胸是比较狭隘的，我说的是大多数人类，而不是说的你们哦。”人类的学生们只好摸了摸鼻子，表示理解。 “叶卡捷琳娜有极强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这是亿万年的自然淘汰给她的奖赏。弗朗西斯卡身体柔嫩，可以获得各种植物的帮助，而且永远不会中毒和过敏，那是因为她出生时在豆荚里呆了很长的时间。”奥利姆教授很快就抓住了话题的中心，“没有谁的能力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的特殊知识都有特殊的来源。而且，他们才是知识的主人，他们有权利决定是否分享知识。” “实际上，大部分魔法种族和早期的人类关系是很不错的。有很多人类实际上都是变形之后的魔法种族后裔，实际上，你们之所以拥有天生的魔法能力也证实了这一点。有些人类可以通过阿尼玛格斯变形成为动物并且获得动物的一些能力，这也是魔法种族和早期人类混血的证明。而现在，大部分魔法种族都觉得人类不讲信用，奸诈，野蛮，暴戾，这也是历史的教训。” 看到气氛不太好，奥利姆校长连忙拍了一下巴掌。“好了，不管别的人类怎么样，在布斯巴顿，你们都是同学，希望你们快乐相处。” 第140章 同学和学长 下课之后海瑟薇还在向安德鲁普道歉，叶卡捷琳娜公然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油皮猢狲。对于这一点，艾瑞莎倒是觉得没问题，法国女孩子的结婚年龄是十五岁，也就是中学毕业，那么在中学开始谈恋爱就很正常了。 “油皮猢狲？是说没毛的猴子么？那么鱼人怎么办？长鳞片的猢狲？”弗朗西斯卡直愣愣地看着隔壁座位上套着鱼缸的鱼人同学问。 “啊？！你，你好？你好吗？我是费希尔·尔雅·亚当·戴安·安塔图斯，是我……”鱼人慌慌张张抚着桌子站起来，艾瑞莎发现他两条腿在不停地摆动，就好像在跳狗腿舞。 “噢，你好，我是弗朗西斯卡，后面的名字连我自己都记不住，认识你很高兴，你是鱼人？”这家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人家真的接话了。 “自己的，自己的名字怎么会，会记不住？”费希尔带着回声说。 “这个不奇怪，因为那名字又不是我起的，平常也用不到，哦，对了，我只需要另外再记住一个教名，玛丽亚？玛丽安娜？”弗朗西斯卡不是很确定地看向艾瑞莎。 “你是玛丽娅，我是玛丽安娜，还有，你姓普兰塔珍妮特，也就是金雀花，你的属名是安茹，亲爱的姐姐。”艾瑞莎翻开弗朗西斯卡自己的本子照着念，实际上她对于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很有把握，当然不至于像这个精灵这么不上心。 “你，有，姐妹，真好。”费希尔指了指自己，“我，姐妹，被吃掉。” “吃掉？为什么会？被谁吃掉了？”弗朗西斯卡吃惊地问。 “妈妈。不吃，会打仗。”费希尔着急地回答，这次没有重复的词，但是听起来更奇怪了。 “你们好，我是马人托宾，他是鸟身女巫克里斯多夫。我们都是艾德拉学园的，不过，我们住树林。”一直在教堂边上的马人小心翼翼地绕过椅子走过来打招呼。“费希尔是鳗鱼人，不是灵长类的水生动物，所以你不能叫他猢狲。” 听了马人的解释，高矮胖瘦都表示理解了，不过，艾瑞莎又有新的问题。“克里斯多夫先生，你是鸟身女巫？” 克里斯多夫歪着他的梳满了小辫子的头，很警惕地看了看她们，用爪子轻轻滑了一下地板，发出令人牙齿打颤的声音。“这一点还是我来回答吧，克里斯多夫说话的声音非常有震撼力，为了这里的玻璃着想，我来替他回答。” “是低频振动波这样的东西吧，高频的不是用来辅助眼睛的么。”艾瑞莎抱歉地笑了笑，决定直接说出来：“其实，我以为鸟身女巫都是女孩子的。” “鸟身女巫其实是他们这一族的四个祖先的合称，她们的后代雌雄都有，但是仍然用鸟身女巫这个专有名词，就好像妖精和花仙也有雌雄一样。”托宾甩了甩尾巴，赶走了几只想帮他清理毛发的舞美。 “那么，他们是蛋生的吗？”艾瑞莎好奇地问。 “是的，费希尔也是蛋生的。不过他母亲会把所有的雌性后代都吃掉，因为一个鳗鱼人部落只能有一条雌性。”托宾瞟了一眼费希尔，偷偷地说，“很残忍，是不是？” “也不是不能理解。一方面部落需要大量的雄性来保护，过多的雌性会降低雄性幼体所能得到的资源；另一方面，只要能保证繁衍，一条雌性保证了所有部落成员之间都是平等的，大家一同为了部落的利益而努力。蚂蚁就是这么干的。”弗朗西斯卡在树林里观察得最多的昆虫就是蜜蜂和蚂蚁。“只不过，蜂王总是和自己的儿子交配，这个有点别扭。” 托宾看了一眼费希尔，发现他的鱼缸里泡泡越来越多，连忙拉着他一晃一晃地走了，克里斯多夫瞪了一眼弗朗西斯卡，抱紧翅膀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嗯，我说错了什么吗？”弗朗西斯卡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鱼人吐泡泡说明他们情绪很激动，当然，也不一定是生气，我觉得是尴尬。”叶卡捷琳娜走过来严肃地说，看来事情有点大条。 不过人已经走了，现在也没办法可想了。高矮胖瘦决定再去和其他同学打个招呼，尤其是海瑟薇，还直勾勾地看着人类那边。相比自己学园的怪物同学，其他三个学园就和一般的中学差不多。尤其是弗朗西斯卡，艾布特学园的同学明显都很喜欢和她说话，大概因为尼尔森教授是他们的导师吧。其实这三个学园也有一些非人类的同学，比如猫女、兔女和狐仙，都是比较可爱的女孩子，心理年龄差不多的同学们一起玩闹了一会就算熟悉了。 等到下课了，高年级学长们也纷纷跑来凑热闹，艾瑞莎他们在被调戏的同时也打听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除了艾德拉学园，其他三个学园也有自己的校舍，只不过不是那么坚固的城堡了。艾格莎学园是所有学园中最舒服最漂亮的，因为园长是尼古拉斯教授的夫人。艾布特学园实际上是一座剧院，是同学们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大家变形成剧中人的样子在舞台上表演戏剧。亚黛尔学园是运动场，大家在里面可以锻炼身体，互相追逐打闹。还有布斯巴顿堡，家政和园艺课基本上都是在那边实习的，这两门课实习比考试还重要。 五年级的学长告诉他们，必须要慎重地选择劳动服务的内容，即轻松又有钱赚是最重要的。四年级的学姐说，学习要有明确的目的，比如美容或者减肥，几乎所有的课程中都有能起作用的内容，要做学习的有心人。三年级毕业班的师兄师姐们直接摆开摊子，开始出售课程笔记甚至是习题答案之类的东西。不过很可惜，他们只接受奖励玫瑰，所以看起来他们只是来炫耀的。 “我有玫瑰，你们有什么要买的么？” 第141章 第一课 艾瑞莎第一节课是魔法工艺学，这是魔法最接近麻瓜科学的部分，没有选修这个部分的同学的第一节课是魔法史，同样也是最接近普通中学课程的内容。 魔法工艺学的第一堂课都是由尼古拉斯教授亲自讲授的，主要是培养大家的兴趣。教室在明亮的艾格莎学园，每一个座位上都摆了一碟点心和一壶香草茶。“坐吧，孩子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吃一些点心，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些点心都是后面的炼金仪器做出来的哦。” “啊？是不是那种吃了之后可以睡很久的饼干？醒来就可以变得很漂亮？”一个皮肤干涩起疹子，头发斑驳得利害的猫女苗苗叫着抓了一块，可惜她的牙不太适合吃饼干，弄得渣渣屑屑到处飞。 红眼睛三瓣嘴的兔妹妹耷拉下来耳朵，最好了防御准备，却只是从壶口嗅了嗅茶的味道。“这一定是喝了之后就能力大无穷，一拳打死两只狮子的神奇药水！” 小狼翻了个白眼，却又忍不住小声地问弗朗西斯卡，“有没有效果比你那个木瓜牛奶还好的？” “啊？你已经看到效果了？让我来摸摸，咦，大没大不知道，但是弹性好了很多。”话音没传开，弗朗西斯卡就啊呜一声朝教室后面飞去，叶卡捷琳娜趁着大家都往后看的机会扣好了衣服扣子。 “教授，有吃了之后可以变高变大的饼干吗？想要高一英尺的话是竖着吃吗？横着吃会不会变胖？我如果想要变得和安德鲁普那么大是不是要竖着吃四块，横着吃两块？要是吃不下怎么办？明天继续吃还有用吗？” 前几个问题是艾瑞莎撺掇着海瑟薇问的，后面的，那绝对是小胖的私货。不过，尼古拉斯教授可没足够的信息分析那么多，他怪异地看了看艾瑞莎，点点头，“年轻人交朋友真快啊，不过，吃饭可不是这么个吃法。变身饼干相当于变形术，也是要精神力引导和控制外貌的，饼干只是提供足够的元素能量或者加强一些特殊的效果。” 看着闹哄哄的教室，尼古拉斯教授认为没有必要再提高孩子们的兴趣了。“好了，孩子们，不管你们要捉弄谁，自己或者别人，你首先需要认识制造药水和道具的设备。翻开你们的书——《魔法药剂与药水》。这本书不是很厚，只有两千来页，对于一到四年级来说，这并不厚。翻开来，第一章——炼金仪器，之后的每一章是一种类型的药剂，有普通疾病治愈药剂，短时间祝福药剂，永恒增幅药剂，普通家政应用药水，魔药和魔法工艺药水，毒药和诱惑药水，解毒剂，最后一章是名叫魔药仪式的禁忌章节。” “教授，我的课本有印刷上的问题！”安德鲁普伸直了手臂说。 “是吗？很抱歉，不过尼古拉斯装订店将为您免费更换。”教授迅速转变到了客服模式，“我来看看，是哪里印刷错误了。”尼古拉斯教授以一个瞬间移动赶到客户身边，掏出魔杖在书上点了一下，“速速现形。” 随着咒语出现了一团灰绿色的光，在书页上滚了滚，红色的花体课文出现了。尼古拉斯教授轻轻念了几句，“噢，没问题，安德鲁普先生，您的课本没有印刷问题。当你的精神力达到一定层次，并且掌握了相应的咒语，你就能够看到其中的内容了。” 教授又挥了一下魔杖收回了灰绿色的光团，把书还给了安德鲁普，慢慢地走回教室中心。“当没有掌握相应的知识和能力的时候，魔法工艺学会是比较危险的，所以，告诫大家不要轻易尝试。艾瑞莎，弗朗西斯卡，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听到什么？”正抱着书用牙咬的弗朗西斯卡放下课本，迷迷糊糊地问。 “听到了！”艾瑞莎朝着教授点点头，然后在精神频道里面说：“管他什么，先答应了再说。不过为什么单单叫我们呢？” “很明显就你们两个达到了开通精神频道的层次，其他人还早着呢。”改名为普斯·番茄的矮人巨神插嘴道。 “嗯？你说尼古拉斯教授也能进行精神对话？”艾瑞莎惊奇地望着那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头。 “不，他应该不能，不过他可以感觉到你们在进行精神对话。那边的几只猫和兔子也能感觉到，不是因为精神力强大，而是她们本身就很敏感。”普斯顿了顿，说起另外一件事，“如果想要人家感觉不出来，你们只需要在精神对话的同时说话好了，不过，那感觉起来像是长了两张嘴，很怪异。” “是吗？我试试看。你唱首歌吧。”艾瑞莎同时对着叶卡捷琳娜说：“小狼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叶卡捷琳娜耳朵转了转，“奇怪的声音很多啊。” 艾瑞莎脑后冒了几条黑线出来，对着普斯大吼道：“你唱的什么淫词艳曲！人家小狼姐姐还没结婚呢！” 普斯满不在乎地停了下来，“哼，人的一年相当于狼的十年，要是这丫头以狼的形态生活，出生的第二年就可以下一窝狼仔子。” “说什么‘下’，那叫‘生’！算了不跟你说了，准备接收，我要投影这本课本。”艾瑞莎同时对着弗朗西斯卡说：“帮我掩护一下。” 海瑟薇奇怪地看了看室友们，从桌子上站起来，端起书坐到艾瑞莎前面。“好了，矮个，要睡觉的话，你就睡吧，我会帮你掩护的。”因为海瑟薇强调，在花仙当中，她不能算矮小，所以矮个的称号给了艾瑞莎，自己牢牢地守护住了小胖的小字。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和叶卡捷琳娜坐到艾瑞莎的两边，这样看上去她们就只占了三个座位。艾瑞莎开始集中注意力用精神力来感知那本书，包括上面设置的保密措施。 第142章 团队组合 精神投影不像扫描那么简单，不但要准确地掌握每个基本原子的位置，还要记录原子的振动、自旋、电子云的轨道和角度等等，因为魔法元素就蕴含在这些并不直接影响物质宏观性质的属性里面，这可不是现代的射电显微镜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魔法师能够做到的事情。 艾瑞莎第一次做这事情，还是偷偷摸摸的，释放出的精神力像果冻一样凝结。海瑟薇很努力地装作听讲，一直没有注意到，等到尼古拉斯教授宣布休息五分钟，一低头，吓了一跳“艾瑞莎！你的口水把书泡胀了！” 艾瑞莎的精神空间里突然下起了大雨，哗啦哗啦轰隆轰隆的，雨点敲散了所有的光线，把一块地面砸成了一个很深的水坑。“这里交给你了，番茄！j看牢他，要是他出工不出力的话，咬他！”说完，艾瑞莎就把精神收回到物质空间，据说这很危险，如果很突然被人惊醒的话，有可能只有一部分精神能回来，另一部分就永远分裂了，而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教授，我没有睡觉！”艾瑞莎站起来大声说。 “是的，你只是流口水了，有没有打呼噜？”尼古拉斯教授笑着说，不过他那眼神很显然是认定艾瑞莎睡觉了。“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是乖孩子，课本第一章的附录，那里有51个器材的列表，现在你们的任务是：翻开你们的课本，自己对照着说明看这些器材，每人去拿一套。”尼古拉斯教授环视了一眼教室，“你们所有人！两分钟时间，记住，弄坏了是要赔的。”说完魔杖一挥，一个沙漏被倒置了过来，计时开始。 “呃，没时间了。我们分开拿，每样拿四份，字母开头a、b、c、d、e、f的姐姐拿，你先去吧。g到l的小狼姐姐去，其他的我去拿，小胖负责把它们分成四份！”艾瑞莎迅速分配好任务，抱着课本冲向教室边上的仪器柜。一共五十多种仪器，光全部读一遍名字都要两分钟，何况还要对照图，还不能弄错，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三十秒后，弗朗西斯卡找全了分给自己的十二种仪器，用一个木桶装了过来。五十秒后，叶卡捷琳娜也找到十种，用竹篮拎着回来了。海瑟薇帮忙把她们俩来不及分开放好的仪器分成四份。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又跑去帮艾瑞莎，她那边的器材更多一些。八十秒刚到，艾瑞莎就和两个姐姐一起回来了，不过还缺两种。最后是海瑟薇扇着翅膀飞出去找到了，一百一十五秒，高矮胖瘦小组完成任务。 看着四个微微起伏的小胸脯，尼古拉斯教授觉得漂亮的萝莉是不分种族的，尼尔森那个家伙就是这么想的吧。 “教，教授，我，也好，好了，刚刚好，两分钟。”安德鲁普整整憋了两分钟的呼吸，现在总算喘上口气了。 “哦，我看看，嗯，好的，不错，安德鲁普奖励你五朵绿玫瑰。而你们，由于你们不是独立完成的，所以没有奖励。”尼古拉斯教授很高兴有人替他搬了个小凳子让他下台阶。 呃，没有玫瑰？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四个人原本也没打算在这门课上赚到多少玫瑰，她们坐下来，慢慢地把器材摆摆好。 “嘿，艾瑞莎，中午的时候你用玫瑰换了些什么东西？”弗朗西斯卡说的声音比较大，意在炫耀，瞧，我们不希罕。 “不是你挑的吗？一张没用的地图！”叶卡捷琳娜似乎很生气，也大声地嚷嚷。 “怎么能说没有用呢，上面不是标明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么。”弗朗西斯卡把胳膊搭在小狼肩膀上，揉了揉圆圆的肩头。 “什么有用的信息？哪里有水源，哪里有树，这些还需要地图吗？你没眼睛，我没鼻子吗？”侮辱狼人的鼻子，这是件很有创意的事情。 “小狼姐姐，其实，这也是有用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出发前安排好前进的路线和休息的地方了。是不是啊，小胖？” “啊？艾瑞莎，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不过，算了，反正，你说的我都同意。” 而尼古拉斯教授也终于帮所有的学生凑齐了炼金器材，接下来要分发药材和其他常见原料了。用魔法幻灯片像电影一样播放了全部一千多种常用药材的图片，第一堂魔法工艺学大课就结束了，像这样的集中授课以后会很少，大部分的教学活动都是在各位药剂师或者炼金师的私人实验室里进行的。这是一种类似于中世纪学徒制的教学方式，好处是学生会学到感兴趣的东西，而且和老师的私人关系会不错，这对于有一定危险的课程教学是很重要的。坏处是，学生的知识会很不全面，而且会越来越不全面——在布斯巴顿，没有这样的问题，因为学生要轮流到不同的实验室学习。 “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叶卡捷琳娜，海瑟薇，你们四个这学期跟随尼尔森大师，他是我们最好的工艺大师，你们不但可以学习制作自己的飞天扫帚，还能够打造属于自己的魔法剑。”尼古拉斯教授拿着制订好的表格宣布新生本学期的学习安排。 “果然，我就知道这里有潜规则了。”弗朗西斯卡毫不意外地合上书，这简直是不用想就能预料到的事情。 “我觉得很好啊，自己的飞天扫帚，还有魔法剑。小狼姐姐也这么觉得吧？”艾瑞莎看向叶卡捷琳娜。 “我只要魔法剑，飞天扫帚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我也是，我自己有翅膀。”海瑟薇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而且，魔法剑我好像也用不上。不过，我可以做一把送给安德鲁普。” “艾瑞莎，等一下你帮我去见那个老头，我有点不太舒服，小狼，送我回去。”弗朗西斯卡收拾好课本，自顾自地合叶卡捷琳娜勾肩搭背地走了，留下神不守舍的海瑟薇和目瞪口呆的艾瑞莎。 第143章 矮人教授的酒吧 尼古拉斯教授的安排其实非常合理，因为矮人尼尔森的洞穴就在艾德拉学园天使堡的下面。不过既然出来了，那么就没有必要那么早的回去，艾瑞莎带着海瑟薇绕道运动馆亚黛尔学园去看望了一下丽姬阿姨。这位新来的园长刚刚给五年级的学生一个别开生面的见面礼，现在正在表演她独特的佩剑舞。虽然远远地看去，六英尺多的身材挥洒起来十分的漂亮，但是艾瑞莎觉得，那寒光闪闪的剑条还没有那双半英尺的高跟鞋威胁大。 “这就是小狼的老师？嗯，风格是挺像的。”海瑟薇扇了扇翅膀让自己更靠近艾瑞莎的耳朵。艾瑞莎刚点点头要向小胖介绍的时候，耳朵边就多了一串嗡嗡的振动声，扭头一看，海瑟薇两眼已经失去了焦点，呆滞地望着前面。 “啊，小胖，你，你没事吧？”艾瑞莎有点发慌，花仙死的样子是什么样，没见过啊。 “她没事的，吓到了而已。艾瑞莎，你们已经下课了？”丽姬教授先告诉五年级的下课了，才扯过一条纱巾走了过来，先拿出香露喷了喷头发和手臂，用纱巾擦过又喷了喷，还顺便在小花仙头上喷了喷。 “阿嚏！什么东西这么臭！”小胖打了个喷嚏，立刻又被丽姬教授用两根手指拈住翅膀抓了起来。“那好啊，以后我的香露就由你负责了。” “丽姬阿姨，我们把那个什么指环还给你，你教我们剑术吧？”艾瑞莎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一个交换唐国的小朋友一样对女装剑客说。 “嗯？为什么呢？作为你们的教授，我肯定会教你们的啊。”丽姬阿姨很温柔地把艾瑞莎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 艾瑞莎摇摇头，又把头发甩散了。“那不一样，我们要学最厉害的！” “最厉害的么？那可很辛苦了，要做很多练习的，不过，确实要比一般的漂亮些。”丽姬教授娇媚地笑了笑，成功地吸引住了爱漂亮的小女孩。不过，小女孩也有自己的法宝，埃瑞莎睁圆了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教授，雾气逐渐弥漫上来，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泼你一身的眼泪水的架势。“好了，好了，真的想要学的话，每天早上3点到6点到我这来。” “嗯！我们一定来。”艾瑞莎答应完就拖着海瑟薇跑了，可怜的小花仙一路倒退着，不停地扑闪着翅膀，“三点到六点，她要干嘛？我们收集露水也没这么早得啊！啊，矮个，你，你放开我！你，你起得来么？” “不管了，小胖，你每天两点叫我起床吧。” “不行，那太晚了！我十一点钟一定要睡觉的，因为十二点是皮肤细胞吐故纳新的时间。” “太晚了？你刚刚的意思好像是说太早了吧？” “对于你起床，三点太早了。可是，如果我要叫你起床，我就得熬到两点才能睡，那太晚了！” “噢，需要找人叫你们起床么？”艾瑞莎只顾着低头赶路，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结果一脑门子撞了上去。“嗷！我的鼻子！我一千年都没有被东西撞过的鼻子！” 艾瑞莎捂着脑袋爬起来，能被她撞到鼻子的，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矮人教授了。“抱歉，教授，我没看见你。” “没看见？什么叫没看见？人家五英尺六英尺的，那是没看见，你呢？眼睛是长头顶上了还是脚底板上？”矮人教授暴躁地跳起来，大概是习惯了，每次吵架都要跳起来挥舞拳头，可是这一次，对手比他矮。 “教授，再跳你的腰带就要断了！”海瑟薇两手握住仙女棒，杖头的五角星正卡在矮人老头上下运动的路线上。 “你，你敢威胁我？”矮人怒了，不过作为智慧生物，生气地矮人反倒比较冷静，“你知不知道这一学期你们要在我的实验室里工作？” “是学习，教授！”艾瑞莎明确地纠正道，“你身为职业教师就应该有相应的职业素养。职业素养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做你的工作，你都要做，而且要努力做好，不能像业余的那样随意撂挑子。还有就是不能把职业之外的感情带到工作当中，就比如现在，你绝对不能因为姐姐的事情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就欺负我们！” “说得好像没有道理的，是你想出来的？”尼尔森教授收回打到半路的拳头，反正距离短，收回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毕业年级职业选择手册》上说的。”艾瑞莎吐了吐舌头，她现在才不过刚上了第一节课而已。 “那好吧，我既然身为职业教师，那么就应该像个教师的样子。进来吧，屋里暖和。”矮人教授推开厚重的圆形木门，率先走进了岩石中的工作室。 “真棒，不过，你的职业是什么？”海瑟薇拍了拍胸脯，能在一个生气地矮人拳头下保持原地不动，除了要大胆外，还要足够傻乎乎的。 “我？业余兼职是学生，正职么，我就是个卖萌的。”艾瑞莎俏皮地说完，也走进了矮人工作室。 “卖萌？好像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啊，等等我！” 原本以为矮人的工作室不过是个中世纪的铁匠铺，可一进来，她们就发现自己错的太离谱了。紫色的吧台，正常凳子那么高的酒吧椅，旋转球灯下面四处扫射的彩色光柱，靠后面一点的架子鼓和键盘，正抓着把体积样式极不协调的电吉他发泄心中郁闷的矮人——这里原来是个小孩子不应该来的酒吧。 “好可怕，他每拨一次弦，我的翅膀都回禁不住抖一下，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被抖散架了。”海瑟薇紧紧地抱着艾瑞莎的胳膊，用发颤的声音说。 “这里有很强大的震动，大概费希尔会喜欢。”艾瑞莎鼓励她。小花仙握紧拳头，满脸通红地咬着嘴唇，慢慢地居然连翅膀都发紫了。 艾瑞莎一看不对劲，赶紧跑到舞台边上，一把拔下电源，“教授！要出人命了！” 第144章 厉害的矮人工程师 矮人老头还在使劲地折腾他那手中的实心木头，突然间敲打得胸腔发闷的声音不见了，只剩下噗噗噗噗，像轮胎漏气的声音。老头手里不停，转过头，不理解地看着捂牢耳朵的艾瑞莎。 “她睡着了！小声点！”艾瑞莎捂着耳朵，用脚指了指倒在沙发上的海瑟薇，声音一点不比那把没调过调门的电吉他小。 尼尔森教授点点头，放下吉他，“要喝点什么吗？我可是矮人里面调酒最厉害的了。” “不了，我还是小孩子，再说，我也不想喝什么。”艾瑞莎放下爪子，很坚决而又小心地拒绝了，看来弗朗西斯卡对矮人老头的负面评价影响很大，以至于艾瑞莎错过了一场好戏。 “那好吧，你跟我来。”矮人教授顺手从吧台上拿了一支长颈酒瓶，啵的一声用一支大拇指顶掉盖子，就着瓶喝起来。艾瑞莎看了看海瑟薇，决定跟着老头去参观一下。绕过铺了吸音瓦的木墙，前面出现的居然是一部电梯。尼尔森教授走过去，拉开铁栅栏，带两人走进去后，他把酒放在外面的一个台子上，电梯就开始下降。 “整个布斯巴顿都铺设了电线，而发电机就在这石壁的后面。”电梯下降得很慢，尼尔森教授有充分的时间介绍画在石壁上的像幻灯片一样的发电机说明书。这台发电机不是热能发电机组，而是利用了火元素激发后所发出的稳定可控的辐射能。在火元素的激发下，作为燃料的物质被打散成蕴含及高能量的基本粒子流，同时放出大量的辐射。辐射被柔软的钫金属球所吸收，释放出光电子，光电子和足够近的中子发生聚合反应，变成一个反质子，反质子又迅速和另一个方向上的质子成对地湮灭，发出大量的热量和辐射，辐射又促发新的一轮光电子-反质子。最终大量的热量散发到空中，被导向涡轮导出燃烧反应室推动转子发电。 “那么所采用的燃料物质具体是什么呢？”艾瑞莎后面倒是能听懂，燃烧室的钫金属球只是一个外壳和光电子地提供者，最主要的能量还是来自于最开始被火元素激发的燃料物质，他的全部质量都要转化为能量。 “什么都可以，不过一般来说，出于方便，燃料就是涡轮中的压缩空气，所产生的真空将形成空气循环。”尼尔森教授虽然有好几百岁了，但是讲起课来还是很清楚的。 艾瑞莎回想起自己曾经弄得整个比利牛斯大区停电（第23章），连忙好奇地问，“这个发电机能发多少电？” “噢，你说功率啊，这要看燃料是什么了，如果只是空气的话，每秒钟大概消耗一毫升的空气，释放的总功率是五万兆瓦，不过我们的发电机效率只有百分之一，也就是五百兆瓦，大致是整个法国的百分之二。”艾瑞莎估计了一下，那也就是和一个省，或者一个像图卢兹那么大的城市差不多，那她就放心了。 尼尔森教授却以为她嫌百分之一的效率太低了，进一步解释道。“光电子和中子的聚合反应实在是有点撞大运，还有钫金属太软了，温度一高还会融化甚至气化，所以我在钫金属球中掺杂了许多的土元素，以保证它不会融化。另外，光电效应在钫金属球的背面集聚了大量的正电压，这两点都影响了光电子的释放。然后就是涡轮发电机的效率，虽然，这个涡轮是参照尼古拉斯那个孙子的原物做的，但是效率还是要差上一些。” “尼古拉斯教授的孙子？”艾瑞莎感兴趣地问。 “嗯，一个叫特斯拉的小伙子，瘦高瘦高的，很聪明，不光是个很厉害的雷电操控者，还发明了很多东西，譬如这个特斯拉发电机和电报。”尼尔森教授看来非常推崇这个尼古拉斯·特斯拉，“可惜，他前不久去世了。”后来艾瑞莎才知道这个前不久，是整整四十年，当然，对于矮人来说确实算不得很长的时间。 说完发电机，电梯咣当一声落到了平地上。“好了，出来吧，这里就是我的铁匠铺。”艾瑞莎爬出电梯的吊箱，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座巨大的锅炉，不远处，是一座更巨大的熔炼炉。 “这个锅炉利用发电机多余的热量加热空气，然后由强力的鼓风机，往熔炼炉里送风。这样，熔炼炉里面的矿石才能以一种沸腾的状态发生反应，融化之后的合金顺着出口流进铸模。有的要等冷却之后再加热，有的一成型就要趁热锻打。”尼尔森教授一边走向熔炼炉，一边指着一排铸模中红殷殷的液态金属说。 “这么大？您拿得动吗？”艾瑞莎看着最小也有自己那么大的铸模，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不是我，而是机器，你看，那个就是我设计的锻打机，而不是普通工厂里的锻压机哦，它完全模仿我们矮人锻打的姿势和角度，每次锤击都符合魂锻法的技术。所以，我能够造出以前矮人工匠造不出的大型武器和车辆。”尼尔森教授指着另外一边一个不断重复着拉面动作的机器很自豪地说。“矮人的魂锻法和麻瓜的千层锻完全不同，我们每次折叠都不是简单的平面对折，而是按照莫比乌斯带进行折叠，这样形成的结构拥有更加好的强度和韧性。” “莫比乌斯带？就是那个蚂蚁永远头朝上的那个？”艾瑞莎有点转不过来了，本来她以为只需要沿着互相垂直的方向反复折叠就可以了，原来还要考虑空间的连续啊，不过，问题来了。“教授，这个扭着的，你这么锤啊？” “那就要靠这个悬空的铁砧了，每一次的锻打，坯材和铁砧都是悬空的，这样才能同时完成一次锻打。”尼尔森教授转过头来，“我一个人最多也就能做到这样，而对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完成克莱恩锻打。” 第145章 矮人的精神攻击 克莱因瓶和莫比乌斯带非常相像。克莱因瓶的结构非常简单，在一个密封的瓶子底部开一个洞，现在延长瓶子的颈部，并且扭曲地进入瓶子内部，然后和底部的洞相连接。和莫比乌斯带类似，一枚子弹可以从瓶子的内部，通过扭曲的颈部，从平底飞出来。现实中，再过几十年会有聪明人用玻璃制造出来，而现在矮人教授是要用强度大得多的金属合金。 “你父亲建议我用一种叫做石墨烯的材料试试，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我怎么得到这种材料，所以，这个材料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尼尔森教授放下用玉米面做的模型，看来至少在空间数学这方面，魔法世界比普通人的世界要先进几十年。 “我会不断写信问我爸的。”艾瑞沙痛快地答应了，反正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教授，看这个模型，好像不像莫比乌斯带那样需要悬空锻打啊。” “是的，但是克莱因瓶实际上是四维的一种基础结构。比如说，把瓶颈作为枪管，枪机安置在瓶身，通过这样一种结构，所有的爆炸力都会作用到子弹上，这是唯一可以运动的地方。这种枪械没有后坐力，结构更加紧凑。”尼尔森教授花花几下在石板上划出一把好像浇花的水壶一样的怪枪。“当然也可以用来制造汽缸、锅炉什么的，基本上不会有无用功的情况。” “看来这是魔法工艺比麻瓜工艺先进的地方啊。以后我们每天来捏这样的克莱因瓶吗？”艾瑞莎觉得这个消息还不错，弗朗西斯卡应该可以接受。 “不，你们首先要从冶炼金属和合金开始，然后这个学期你们的考试内容就是给自己打造一把魔法武器，并且亲手镌刻魔法阵。”尼尔森教授瞟了一眼艾瑞沙，突然心里感到很高兴，这么多年来，总算有他可以往下看的学生了，以前，就算有一英尺多点的花仙，她们也总是扇着翅膀呆在自己头顶。 “打造武器？”艾瑞沙想起她们要学习锻造技术的初衷，笑嘻嘻地抱住教授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我对小孩子没兴趣。”老矮人抽出胳膊，拍了拍胸脯，“女人，不管多大都很可怕啊。” “切，那你还欺负姐姐的妈妈。”艾瑞莎说着奇怪起来，姐姐的妈妈？大姨妈？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她歪着头调皮地对老矮人说：“教授，你想和弗朗西斯卡姐姐和好吗？” “和什么好？再怎么不承认，她也是我生的！”刚瞪着说完，尼尔森教授立刻又把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有什么好办法？” “本来有的，被你一瞪，吓没了。”艾瑞莎一边点头，一边说。 “那你还点头？”老矮人用对于矮人来说很大的步子奔到角落的大酒桶，拧开三角阀，哗啦哗啦地打了小半桶黄亮亮的啤酒，一仰脖子全干掉了。 “嘿，老头，你这是喝酒呢还是冲马桶，这么快？”艾瑞莎很景仰地看着大半桶的泡泡被尼尔森教授一个酒嗝吹到空中，比吹肥皂泡好玩多了。 本来已经把啤酒都咽下肚，正在摸胡子回味的老矮人被这句话呛得连声咳嗽，“什么叫冲马桶！” “也对哦，冲马桶都没这么快，哗啦啦拉的，要好久才能冲掉，有时候还要拉两次呢。” 老矮人当的一声坐到地上，闭上眼睛，好好地喘了两口气，很严肃地说：“真正干活的时候可不能开玩笑，这里的东西力气都大，会要命的。” “好吧。”艾瑞莎也知道这玩笑只能在姐姐那开，于是很乖地走过去帮老头捶背，“要不，我就告诉你怎么哄姐姐开心吧。”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老矮人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舒服地闭起眼睛。 “你是矮人，应该知道大地之斧吧。”艾瑞莎这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了，这老头其实人不错，就是不经逗。 尼尔森教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艾瑞莎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在逗他。“大地之斧是矮人被放逐之前最伟大的战士所使用的武器，可不是插图上面矮人战士所使用的单面斧哦。” “我知道，七英尺长，30吨重。”艾瑞莎一时间小孩子献宝的心理发作，嘴快地说了出来。 刚开始尼尔森教授还没有什么反应，只当作她信口胡诌，不过在心理换算之后，立刻神色大变，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蓬勃而出，牢牢地罩住艾瑞莎。“你见过？” 艾瑞莎第一次感觉到敌意，半年前面对吸血鬼和僵尸的时候她只感觉到很虚无的恨和饥饿，禁锢之城中的那些鬼魂更是害怕，而前不久抓到的普罗米修斯则是对她充满了好奇。 有敌意的精神力一触及到艾瑞莎就引起了精神空间的反应。“敌人？怎么会是矮人？”正在修补石屋漏水的普斯番茄停下手，立刻被四个寄生灵围住。“等等，别着急，这个，嗯，你们看，我现在还像矮人么？” “普斯阁下，请你不要轻举妄动。”k很清晰地发出警告。 “好吧，我不动。”普斯番茄用双手垫着屁股坐下来，当人变长了之后经常会觉得手没地方放，所以他老是用手当凳子。 “殿下，需要我们反击吗？”q看了看像跳蚤一样蹦来蹦去的骑士，小心翼翼地问。 “我觉得不用，不过，为什么他的精神力到我眼睛这就不动了？”艾瑞莎并没有显出身形来，她还要观察全局。 “嗯，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吧。”普斯番茄猜测地说。 “挡住了？”艾瑞莎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是，眉心那里有一个特殊的阴阳鱼图案正在旋转，矮人的精神力正是被它挡住了。“番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普斯番茄光棍地回答，不过这么干脆会有点丢面子，于是他又补充道，“大概与你喉部、脐部的差不多，是一种保护性的东西吧。” 第146章 矮人所信仰的火神 眉心，经过古人类学的调查，很多学者认为这里曾经存在着第三只眼睛，四千多年前的中国人中就还有一些长着三只眼睛的人。大部分人的这只眼睛退化成为松果体，但是依然保留着透过骨头和皮肤感知外界的能力。在西方医学中，松果体能够感应环境变化，通过分泌褪黑素来调节人体的生物钟。在东方，中国人认为那是观察精神世界的天眼，印度人称之为眉心轮。 哪怕是普通人，眉心也拥有超出五感之外的敏感性，而艾瑞莎用手按着微微发烫的印堂穴，一脚向矮人教授踢了过去，“头痛死了，老头，瞪什么瞪！” 发现自己没办法用灵魂探查的方法来感知小女孩的灵魂，老矮人就放松了精神，想了想，也许这是圣杯家族传承下来的知识吧。“大地之斧在某些很隐秘的传说中确实是七英尺长，三十吨重的双面斧枪。不过，现在矮人既没有那么高大，也没有那么强壮。” 尼尔森教授站起来，走到墙边，两手抱起酒桶挪开，从酒桶后面的石洞里掏出两把尺寸虽然不长但是却很霸气的斧头来。“我们矮人现在的武器是这个样子了，右手斧厚重，斧头像锤子，左手斧锋利，实际上是把短戟。” “看上去比起姐姐来，好像更适合我用嘛。”艾瑞莎也放下刚才对峙的情绪，身后抓向那把右手斧，却发现纹丝不动。尼尔森教授笑了笑，也不上来帮忙。艾瑞莎怒了，使出憋大便的心法，精神力集中，总算两把斧头都举了起来。老矮人呆呆地看着她，艾瑞莎得意了，刚想笑，斧头就不受控制地朝旁边的酒桶砸过去。 尼尔森教授急了，连忙跳起来接过自己的斧头，“丫头！你干什么？撞了矮人的鼻子还要砍矮人的酒桶？矮人和你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抱歉，教授，这个我也要拿不动了。”失去了较重的右手斧，艾瑞莎的重心晃动起来，不得已开始打转转，可是随着越转越快，头晕不晕先不说，那把锋利的左手斧眼看就要脱手了。 “停！快停下来！”尼尔森教授想要抱脑袋，可是被手上的斧头弄了一鼻子灰。 “我停不下来！”艾瑞莎两只脚轮换着，很标准的芭蕾四位旋转。 “那你就瞄准那门，一定要瞄准门，其他的东西都是宝贝！”尼尔森教授放下斧头，抱着酒桶往角落里躲。 “只能砸门么？”艾瑞莎勉励坚持着，不过，门好远。 “实在不行你就砸我吧！”老矮人大义凌然地说，怀里牢牢抱着酒桶，其实里面没多少酒了。 艾瑞莎又坚持了一会，还是把斧头朝门扔了过去。扑棱棱几声，就好像一只在墙上撞断了翅膀的鸡，那斧头挣扎了一会才掉下来，不过那门也仅仅多坚持了几秒钟，也散了架，把外面的海瑟薇差点又吓晕过去。 老矮人正在心疼门或者斧头的时候，艾瑞莎头不晕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出去抱住小花仙。“小胖，你怎么来了？” “我就这么来了啊，”海瑟薇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艾瑞莎的爪子，“你干吗要啥老头啊？” “谁要杀他了，我玩斧头而已。”艾瑞莎上前一步，牢牢抓住小胖，“走吧，不会杀你灭口的，我来带你参观一下布斯巴顿的矮人工艺中心……” 半个钟头后，稀里糊涂的海瑟薇总算接受了艾瑞莎的解释，暂时收起了心中的疑惑——同学们八卦说，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的父母弄错了，其实艾瑞莎的父亲是矮人，为了保住自己王位继承人的地位，艾瑞莎确实有杀掉生父的作案动机。 “教授，你说我们要做这种机械的重复的很没有创意的练习吗？”海瑟薇看着墙上挂的示意图，对于她来说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嗯，用机器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还要我们练习手工工艺？比洗碗还没有创意，很没劲的，没劲的话就会没精神，没精神就容易开小差，开小差就会出事故——所以，教授，重复的个人练习就取消吧。”艾瑞莎晃着矮人的胳膊，就好像要棒棒糖的小朋友。 尼尔森教授一副“我和你不熟”的表情躲开了艾瑞莎的爪子，“练习的量和效果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是没时间看着你们的。按照你们自己对工艺技术的期望，如果不像做工艺师或者不想亲手打造最好的装备，确实没有多大的必要练习。不过，弗朗西斯卡必须全部练习。” “为什么？你这样，她会不理你的。”艾瑞莎很为老头着想。 “哎，没办法，她现在矮人血脉还没有觉醒，力量太差，只有努力练习才能唤醒矮人的精神，学习锻魂术。”尼尔森教授苦恼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了，她是唯一一个身高超过五英尺的矮人，敏捷度也很好，只有她有希望解开神王对矮人族的诅咒，成为矮人族的巨神。” “诅咒？什么诅咒？”两个小孩都感兴趣地凑过来，排排坐听故事。老矮人也翻出小桶一样的酒杯，打好啤酒，润了润嗓子，“其实，很久以前，我们矮人是很高大的，比不上泰坦巨人，但是比大部分的神要高大，而且我们力大无穷，有擅长打造盔甲兵器，所以……” 所以么，当然是老套的功高盖主和嫉贤妒能的故事，不过和普罗米修斯的供述一比对，倒也基本吻合。普罗米修斯完全是被众神们给坑了，那个潘多拉就是专门给他准备的陷阱。被自己的弟弟和心爱之人背叛，矮人巨神的精神受到很大的打击，以至于难以发挥大地之斧的威力，最后被众神合力擒拿。不光大地之斧被杂碎，连整个矮人族都被封印成了侏儒一样的个头，放逐到群山之下。普罗米修斯说自己原来就很矮，是内疚于自己拖累了整个种族的缘故。 “赫淮斯托斯陛下把永远的火种从奥林匹亚山带了过来，这样我们在地下也能够感受到光明。”尼尔森教授的话里面充满了对火神赫淮斯托斯的崇敬，而艾瑞莎却听到了一个关键的消息——永远的火种在矮人那，这不就是普罗米修斯的委托么。 第147章 暴力的小狼姐姐 回到天使堡玫瑰阁楼，艾瑞莎被一股子浓烈的膻味呛得直打喷嚏。“见鬼，是什么人在这里煮猫食！” “猫食？”一头大汗的弗朗西斯卡抬手一摸脸，还真的摸出来一只大花猫。“这是菲拉沃代啊，你忘记这个味道了？” “你煮的都是些什么肉，这么难闻？”艾瑞莎捏着鼻子，“再说，我只闻过煮好了之后它的香味，这种半数不熟的恶心味道，呃，小胖，弄点香味出来。” 海瑟薇从艾瑞莎的身后钻出来，一挥手中的魔杖，一些好看胜过好闻的花瓣用空中飘落下来。 “快住手！你会毁了这锅汤的！”弗朗西斯卡抡起锅盖使劲地扇风，“这叫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海瑟薇看了看艾瑞莎，得到了一个耸肩的回答，随即变来一阵风，又把花瓣吹走了。小狼走过来给了两人一对软木塞子和一个口罩，她自己更夸张，戴了一幅防毒面具。看着比自己脑袋小不了多少的软木塞子和可以当被子的口罩，海瑟薇很大方地全部留给了艾瑞莎，自己一扇翅膀，钻进了花仙树屋。 艾瑞莎摸了摸自己的鼻孔，看了看三角形的软木塞子，果断地戴好口罩。“小狼姐姐，听说，你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公主？”艾瑞莎不会说她是不小心精神力释放的时候从别的同学的记忆中知道的这个八卦。 “哼，都多少年了，罗曼诺夫王朝早已经不在了，曾经的是领土最大的王朝。”叶卡捷琳娜在防毒面具里面说。艾瑞莎很好奇，她现在是不是一张狼的脸呢。 “不过，你们家既然让你叫这个名字，显然还是有想法的。”弗朗西斯卡抓起一支西班牙火腿，像削面片一样往锅里削，“不像我，精灵家族的姓都不让我用。”弗朗西斯卡原来的姓氏艾斯特雷亚已经不再使用了，当然，艾瑞莎男孩子时候的名字也早就不用了，所以她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是有想法啊，可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家族怎么可能建立起一个王朝，我可不想脱光衣服到森林里去统治狼群。”艾瑞莎很努力地想象了一下，可是还是想不出来怎么脱光衣服统治狼群。“小狼姐姐，你就不能教狼穿衣服么？” 叶卡捷琳娜上下动了动防毒面具，“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再教他们使用枪械，远了开枪，近了用爪子和牙。” “对了，说到武器，尼尔森教授说我们四个这学期的考核目标就是没人自己完成一件魔法兵器。”艾瑞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弗朗西斯卡，“教授知道大地之斧，也知道锻魂法哦。” “哼，我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让我不得不去的。反正我已经是艾格莎学园的学生了，去就去。”弗朗西斯卡把削得只剩下骨头的火腿往锅下面一塞，一阵蓝绿的火焰伴随着刺鼻的焦臭味冒了出来。 弗朗西斯卡走到阁楼中间，在地上撒了一把种子，把它们催化成一道屏风。“好了，现在味道过不来了，不过你们也得帮我看着点，不然煮糊了就没东西吃了。” “你不记恨那老头了？”嗅觉灵敏的叶卡捷琳娜很快摘下了防毒面具，艾瑞莎敲了敲树屋，海瑟薇也飞了出来。 “说起来我就没见过他们几次。”弗朗西斯卡跃起来往床上跳去，在空中扒下了身上的运动服，迅速地钻进被子里。“其实，我甚至都没见过我妈妈。当然，那是另外回事，她们把我送给亚马逊人了。” 孤儿的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压得连空气都不敢流动，而始作俑者躲在被子里面居然发出了平静绵长的呼吸声。“她这几天也累了，让她睡一会吧，我们出去看看那锅下水。”叶卡婕琳娜摘下防毒面具，拉着艾瑞莎和海瑟薇走出屏风。 “起来说起来，我们四个人好像来自四个不同的学园啊，小狼姐姐是亚黛尔的，我是艾德拉的，姐姐是艾格莎，小胖和他心上人都是艾布特。”艾瑞莎一边说，一边搅着大锅里的菲拉沃代现在快熟了，味道好了起来。 “我听说这是一种新的尝试，不同学园的同学混住可以加强大家之间的感情交流，现在魔法师和魔法种族之间的关系太冷淡了。”海瑟薇坐在吊着大锅的架子上，几乎在做蒸气浴。 “这样的话应该所有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艾瑞莎舀起一勺汤尝了尝，“喂！你快下来，你翅膀上的灰全掉汤里了！” “我倒是觉得，每个宿舍都是一个不错的任务小组。”叶卡婕琳娜直接拈住小花仙的翅膀把她摘下来，“弗朗西斯卡的十字弓远攻，我和艾瑞莎负责近身的攻击和保护，这只蝴蝶也提供一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帮助。” “什么叫忽略不计的帮助！”海瑟薇大叫着挣扎起来。 “闭嘴，不然把你按进汤里！”叶卡婕琳娜咧了咧嘴，两颗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犬牙有着很大的威慑力。 “小狼姐姐，你就放开她吧，她会弄坏一锅汤的。”艾瑞莎赶紧过去给两人一个台阶，像抱洋娃娃一样把海瑟薇抱了过来。 “哼，你会后悔的！”花仙语气虚弱地叫了两句，转身飞到自己的树屋里面去生气了，反正肉汤也不是她们这种没有肠胃的生物可以吃的。 艾瑞莎尴尬地摊了摊手，“小狼姐姐，要不，你先吃吧，现在的肉大概还有些生，熟了就不太合你胃口了吧。” 叶卡婕琳娜正在欣赏海瑟薇当作房子的盆景，抬起头露出尖牙笑了笑，“那你说，什么东西比较合我的胃口呢？” “啊？姐姐，要不，我们出去抓小动物吃吧。”艾瑞莎慌慌张张地说。 “好啊，虽然雪还没有化，但是春天已经要来了，一些呆头呆脑的家伙也要出来碍眼了。”叶卡婕琳娜收回眼神，“不过呢，我现在还是人的形态，所以更喜欢吃熟食，等放假的时候，再去打猎吧。” 第148章 妖孽教授 按道理来说，宿舍里是不应该有火塘这种危险东西的。不过，布斯巴顿是魔法学校，而且她们有一个总是不停地煮东西的校长。所以，大部分的寝室都有个既提供取暖又可以煮东西吃的火塘，不过这个时候，高矮胖瘦四个人正在烤棉花糖吃，至于那锅菲拉沃代，被她们拿去贿赂来查夜的校长阿姨了。 “明天什么课？”叶卡婕琳娜打了个哈欠问，她准备趴床底了。 天文塔是天使堡外侧的一座塔楼，不过，说起来，这座塔更应该叫做狮鹫塔，因为它们都把窝安在这座塔里面了。塔的内部只有一个直通塔顶的螺旋楼梯，所有内部空间都被那些傲慢的大家伙霸占了。据说，六年级劳动服务中有一项就是打扫狮鹫塔，那些混合着羽毛的粪便发酵后如果没有特殊的手段谁也无法呆下去，因此每个宿舍才准备了防毒面具和口罩，还有软木塞子。 布斯巴顿的天文学，也是魔法学校中最接近麻瓜的课程之一，如果前一天的魔法工艺学还有学生接受不了的话，这个几乎和普通中学天文小组内容一样的课程就是个很好的缓冲。不过，这门课并不是兴趣小组活动，而是天文占卜的预备课程，也就是星象学的预备课程。 沿着螺旋的悬空楼梯，孩子们一直爬到了最上一层教室，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布斯巴顿。远处的森林间淡淡的雾气轻柔地拂过，就好像要去湖边照照镜子。而冷湖上干净得连一丝风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地映照着天空。艾格莎学园的草地在温柔的阳光下散发着可以看得见的阵阵芳香，在不能分辨的远处还有魁地奇的痴迷者在空中追逐。 艾瑞莎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看风景，自从拥有了大黑鸟阿尼玛格斯变形之后，她就有点恐高症，她坐在座位上偷偷地打量教室和任课老师。从里面看，天文学的教室就是一座巨大的浑天仪，同学们的写字台围着中间的讲台排成一圈。安娜·辛尼斯塔教授是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人，她没有像其他的成年魔法师那样穿着十七十八世纪的那种像根掏空了的大茄子似的大头鞋，而是一双四寸高的性感高跟鞋。 在魔法师的世界中，虽然他们也知道现在已经是1983年，可是，他们大部分仍旧穿着几百年前式样的衣服。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本来就是那个时代的人，比如说尼古拉斯·勒梅教授夫妇，另外一方面，可能在潜意识里，他们认为高贵的魔法师都应该是活在历史中的。 当然，也有少数的叛逆分子，比如这位比蒂亚还显得年轻的辛尼斯塔教授，麻瓜样式的白大褂，精巧的金边眼镜，丝袜高跟，很有效率地吸引了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孩。等她走过来之后，艾瑞莎发现里面的天蓝色修身筒裙更加吸引人，有着随时换衣服能力的海瑟薇几乎是立刻就给自己也变了一套出来。 安娜·辛尼斯塔教授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新生，他们中有一半对她的时髦打扮感到吃惊，有几个呆掉了。有的同学很肯定教授里面穿了件很时髦的内衣，不然很难相信一个至少五十岁的女人还有这么的，坚挺。这种感觉让辛尼斯塔教授也很高兴，她可以继续在心理上年轻一年。上一个班的孩子很不乖，有的直接起哄，有的目空一切，看着就让人想上去海扁一顿。 等到教室慢慢地安静下来，她又一次摸了一下自己尖挺的鼻子，用一种口音很重的法语开始了讲课。“欢迎你们，新的观察者。在这里你们有一个学期，可以学习如何观察宇宙。就像你们拿着望远镜看魁地奇一样，我们也用望远镜观察宇宙，那里也有像找球手一样飞奔的行星，像金探子一样到处乱窜的流星，而且数量多得多。”教授的高跟鞋在讲台上转着圈踱来踱去，像是要把自己的魅力深深地刻到每一个学生的灵魂深处。 “很显然，就我们目前的知识收集程度来说，我们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宇宙，我们不知道它有多大，连最近的星星我们也不是很拿得准上面发生了什么。说起来我们三百万年的发展还是没有能够走出地球，这还真有点悲哀。”弗朗西斯卡轻轻地对艾瑞莎说：“不是有外来神么，抓来问问不就可以了？” “这位同学，上课不要说话，除了我让你说话的时候！”辛尼斯塔教授很不满地瞪着弗朗西斯卡。 “抱歉，教授。”弗朗西斯卡站起来，两人几乎一样高。艾瑞莎清晰地感觉到一些竞争性的电子在两人之间发生了碰撞，连忙在精神频道里面说：“喂，老姐，你要说话，也不用说出声啊。” “我忘了。”弗朗西斯卡耸耸肩。她其实是对艾瑞莎说的，可是辛尼斯塔教授以为她让步了，“请坐，亲爱的，你很漂亮，身材，身材更是格外地令人羡慕。”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从传说中，尤其是东方传说中，以前确实有实力超群的魔法师凭借个人的力量实现了星际旅行，但是，很遗憾这些杰出的探险者并没有能够交回他们的报告。我们魔法师永远都是对知识，对未知事物最有能力、最有经验、和最有兴趣的探索者，我希望你们之中能够出现走出地球的魔法师，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把异域的见闻带回来。” 辛尼斯塔教授用魔杖敲了敲讲台，一瞬间教室的景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就好像处于一个漂浮在宇宙中的平台上。只有这个平台上有足够的亮光，四周都是深邃的黑暗。 “宇宙太大了，用一般的长度单位显然非常的麻烦。所以，从伽利略大魔法师以来，我们就是以整个地球为观察点，以星辰之间的尺度观察宇宙。天文学中的观察，是所有魔法领域中最谦卑，最细致的，谦虚和好学是观星者的基本素养。在星辰面前，我们必须谦卑。”辛尼斯塔教授从手里一直抱着的文件夹子里面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一个口水都流出来的男生，妩媚地笑了一下，这一笑哪怕是艾瑞莎也散了一下神。 “妖孽！” 第149章 媚娃公主？ “我们魔法师的天文学和麻瓜的天文学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由于他们没有转换视角的魔法，所以他们的天文学只能够以窗户为观察点，描绘出有限视野中的北半球星图、南半球星图，甚至对于他们来说，地球上的每一个点所看到的星图都是不一样的。 这是麻瓜们的悲哀，他们的天文学交流非常的困难，而且也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奥秘。不过，最近几十年，麻瓜们的观察技术发生了很大的进步。他们短暂地取得了从地球之外观察的机会，并且他们用大量的数学计算，完成了从窗户到地球的视角转换。从这一点上来说，在天文学上，麻瓜们已经快赶上我们魔法师，并且很快就会超过我们，如果我们还是这样只是凭借一个魔法透镜来看宇宙的话。” 不得不承认，这位妖孽教授的课和她的人一样吸引人。在她的魔杖下，发光的小人在空中表演出望远镜、卫星，甚至是最先进的计算机的应用。这可比看简笔画的幻灯片更有意思。 “法国是天文学比较发达的国家，我是一个法国人，另外从魔法生物的角度说，我是一个媚娃。但是我希望，我在这里吸引你们的是浩瀚的宇宙，而不是我的金发。还有我已经六十岁了，你们当不了我的舞伴。” 哇，安娜老师停下来摘眼镜的动作连艾瑞莎都忍不住咽口水，可是也有没有被教授迷惑住的小孩，当然心思也不在天文学上了。这就是叶卡婕琳娜，她一开口就把大家给吓坏了，“教授，书上说，媚娃除了人类的形态，还可以变身成为怪物，您的变身是什么样子的呢？” 辛尼斯塔教授很吃惊，她微笑地着弯下腰。这个女人一点皱纹也没有，她哪里是个六十岁的老太婆，明明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婆啊。她盯着叶卡婕琳娜的眼睛看了看，又瞟了一眼艾瑞莎，“很可怕的怪物哦。好了，这个学期你们的任务就是根据观察，画好你们手中的天体运行图，我会根据期末你们的完成情况来打分。在课程结束以后，你们也可以申请除了星期二，也就是天文学课以外的时间来观测。好了，观测台就在上面，上去玩吧。” 辛尼斯塔教授看了一下手腕上秀气的黑曜石手表，把好奇的学生都赶到观测台去，“艾瑞莎殿下，请你等一下。” 艾瑞莎收拾好课本，正打算冒着恐高症头晕想吐的感觉，和同学们一起顺着螺旋楼梯走上天文塔的最高处，听到召唤，脑子还没有下决定，脚先转过来了。 “你完蛋了，你会成为第一个被媚娃勾引的小女孩，然后被画到魔法史课本上的。”弗朗西斯卡很没心没肺地在精神频道里面调戏妹妹，不过艾瑞莎听到了反而很安心。因为她知道这是姐姐在测试精神频道，万一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姐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不救得了自己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她那张嘴，肯定会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媚娃专攻精神系，不过没听说过会对小女孩下手，应该没什么事的。”叶卡捷琳娜经过的时候小声地对艾瑞莎说，“放心吧，周末我们还要去打猎呢。” 艾瑞莎点点头，而这时海瑟薇缩成了一个绿色的光点躲在了她的头发里。“自然一点，就当我是个大耳钉。” “耳钉也没这么大的吧，而且只有一边？”艾瑞莎乐了，足足有自己办个脑袋那么大的耳钉？ “那就当发套吧，虽然那是老太太们才用的东西。” 已经走到这边的辛尼斯塔教授伸出手指拎起小花仙，“你认为我是老太太？” “噢，不是，您看上去不像老太太。”海瑟薇变长了一点，这样就挣脱了媚娃教授的手指。 “看上去不想？本身就是？！”辛尼斯塔教授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状，把原本镇定的叶卡捷琳娜吓了一跳，赶紧面红耳赤地拉着弗朗西斯卡追上人群。 “好吧，如果你可以保密的话，你也能留下来，保险起见，我要给你施一个咒语，赤胆忠心咒。”一道粉红色的光圈从教授的魔杖顶端飞出，嵌进海瑟薇的身体里。“媚娃都是精神系的大魔法师，这道赤胆忠心咒可以保证你永远不向别人出卖艾瑞莎殿下。” “教授，这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艾瑞莎有点被惊吓到，双手交握着，那道咒语组成的光圈牢牢地缚在海瑟薇腰上，就像戴错了位置的紧箍咒。 “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不过会在我们三人之间建立一个可以通讯的精神频道。”媚娃教授踱着高跟鞋走向教室门口，“就好像你和弗朗西斯卡殿下之间的悄悄话一样，你们之间应该是血缘关系形成的天然的赤胆忠心咒。” 听到这里，艾瑞莎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辛尼斯塔教授应该不会知道她的精神空间。因为她和弗朗西斯卡并没有血缘关系，虽然在外人看来，应该只有两岁的她也和高得出奇的姐姐一样是一个身高超过同龄人的孩子。她和弗朗西斯卡之间的精神联系是因为同样吸收太阳辐射能量，而且两人的精神体（灵魂）都足够强大的原因。 “到我的房间来吧，尊敬的公主殿下。”她的房间就在教室的后面，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一张很温馨的小床上飘着一些相框，窗子边有一个摆满了古典的发条音乐盒的架子，窗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盆很干净的水仙花。 辛尼斯塔教授变出来两只熊猫图案的椅子，对两个孩子说，“这些画框都是我人生中的回忆，也是我人生中的星星。” 海瑟薇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怕怕，像是在自己家里闹腾的孩子一样，在音乐盒的架子上翻来倒去。她把很多音乐盒都打开了，叮叮当当的虽然好听，但是也很吵。辛尼斯塔教授只好把她抓过来，然后再给那架子加上了一个寂静无声。 “好了，安静地听我说，公主殿下，你是一个媚娃！” 第150章 又一个凄惨的故事 说老实话，艾瑞莎并不吃惊，她身上这两年来发生的奇怪的事情还少吗？从男孩变女孩，当然就算没有魔法，以她的身体情况，那么大的雌激素治疗，后来也会变女孩的。学习魔法，大部分还是和物理学家老爸一起自学，没挂掉真的是“梅林保佑”——关那个英国佬橙子事啊。多了个小妈，这小妈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给嫁了，怀疑老爸使用了迷情药水之类的东西。然后是有了一个大鸟变形，好吧，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了个精灵姐姐也很正常，至于抓了很多鬼魂，也不过是顺势而位，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女孩不吃惊，那么就表现得好奇一点吧，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媚娃是什么？” 很显然，辛尼斯塔教授正等着这个问题呢，她点了点下巴，满意地念出准备好了的台词：“媚娃的祖先是在强大的精神力量下发生变异的鸟类或者其他动物，所以媚娃擅长精神力，但是她们的魔力并不突出，所以作为魔法师，她们并不是很厉害，就像老师我，只能做天文学教授。不过媚娃的精神力对魔法师会有相当大的影响，会使他们迟钝，甚至陷入幻境。” “教授，变异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发生的，这么说媚娃的祖先应该是在一些很特殊的地方，是在什么地方呢？”艾瑞莎想到这个问题。 “很好的问题。我们媚娃一直是愿望女神的祭司，所以我们的祖先很可能是女神所养的鸟和狐狸、兔子之类的动物，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人类的外貌。”看到海瑟薇还在制造噪音，辛尼斯塔教授随手拿了个空的玻璃罐子，把她塞了进去。 “变成了人类，为了什么呢？不对，我想知道的是，怎么变的。”艾瑞莎同情地看了看在馆子里吹眉毛瞪眼，跺脚挥拳头的小花仙，表示无能为力，专心和媚娃教授聊天，说不定教授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了小胖。 “这两个问题是相关联的，根据典籍的介绍，当愿望女神沉睡之后，媚娃的数量就不再增加了。”辛尼斯塔教授找了个小钟摆，放进罐子里，然后拉着艾瑞莎一起看小花仙晕头晕脑地转圈，最后倒下睡着了。 艾瑞莎把视线从海瑟薇身上收回来，继续上面的问题，这次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疑惑。“那么，所有的媚娃都是愿望女神创造出来的吗？难道她就没有教会媚娃们怎么繁衍吗？” “这个问题，经过我们上万年来的研究，大概是因为女神她自己也不会。”辛尼斯塔教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很开心。 “处女神？”作为能够自己看书的小朋友，艾瑞莎知道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大概是的。”辛尼斯塔教授稍微有点尴尬，只好继续说下去，“媚娃变成人类的样子很可能是因为女神的影响，另外，变成人类的样子后可以比较容易得获得交配的机会，从而扩散媚娃的种群。” “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理想，不然世界上应该有很多的媚娃才对。”艾瑞莎敏感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一个亡国公主之类故事，不过，这种帽子一个也是扛，两个也是同一个脑袋扛，无所谓了。 辛尼斯塔教授张了张嘴，很显然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她斟酌了一下，“其实现在原住民的媚娃已经很少了，绝大多数媚娃都长期以人的形态生活着，毕竟人类的生活水平要比鸟类高。”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教授，你刚才曾经称呼我为媚娃公主，你应该向我解释清楚。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收养我的爷爷说我应该是某种鸟的转生。另外，我还恰好是个阿尼玛格斯——一只不会飞的大鸟。所以，不管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能接受，你说吧。”艾瑞莎很镇定地提出自己的主张。 但是辛尼斯塔教授还有点犹豫，“不过这事情关联挺大的，我想还是等伊佩阁下在场的时候再说吧。” 艾瑞莎决定再加一把火，“我虽然看上去只有两岁，但实际上我出生六个年头了。如果你这次不说，以后也就不要再说了。” 被下了最后通牒的辛尼斯塔教授叹了口气，望着墙上的一幅画说道：“愿望女神是有明确记载的最后一位神明，她沉睡之后媚娃就失去了唯一的保护。不少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想要从媚娃这里弄到成神的方法，有的抓走媚娃严刑逼问，有的假装追求者花言巧语。” “这好像没有用，如果媚娃知道这样的方法，肯定会自己用，就算自身没有条件，找到合适的对象帮助他成神，然后再托庇其下也可以。”艾瑞莎很理智地分析道。 “是这样。所以后来坏蛋们换了个思路，他们抓走媚娃，进行各种各样残忍的实验，发明了女神的宽恕这样的药剂。这种药剂是三大圣级药剂之一，可以短暂地获得神明的威能，代价是一个媚娃的灵魂。” “神明的威能？不会是变水为酒这样的吧。”艾瑞莎已经知道一些魔法，所以对于这些传说有点不太感冒。 “死而复生，沧海桑田，甚至破碎虚空，摩西、所罗门和耶稣就喝过女神的宽恕。不过耶稣那一瓶时间放得有些久了，只能复生一段时间——这是最近的记录了。”辛尼斯塔教授接连说了好几个很复杂的词，艾瑞莎倒是直接用中文来理解了。 “你们应该偷偷躲起来。” “在3000年前，以妲己大祭司为首的一批高级媚娃祭司发动了对当时最大人类政权的进攻，那是媚娃最后一次公开活动，在那之后东西方的媚娃确实都潜入人类社会隐藏起来。基督教后来以惩治女巫的名义，再次抓捕了大量的媚娃，不过制作药剂的工艺已经失传了。” “这样，媚娃就安全了？” “实际上是因为经过上万年的混血，媚娃已经失去了抓捕的价值。” 第151章 漂亮的钱币 “好吧，故事听完了，然后呢，结论是什么？”艾瑞莎看了看还在打呼的海瑟薇，放心地问。 “结论是，媚娃需要一位公主，我的殿下。”辛尼斯塔教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 “啊？为什么啊？”艾瑞莎表示这个逻辑有点跳跃。 “媚娃们活下去的目标已经实现了，那么就应该回归我们的使命，寻找纯血的媚娃公主。” 艾瑞莎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千万别是什么活祭的邪教啊，不过嘴上仍然不抱希望地抗议道：“我连媚娃都未必是，还纯血的呢，现在不是都混血了么？” “媚娃公主是愿望女神给我们的启示。至于殿下的情况，我会报告给长老们的。不过，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公主，我都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多地学习精法，你愿意吗？” 看着教授期待的眼神和瓶子里的室友，艾瑞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绝对的力量》是一面小镜子，当然，既然用了书名号，那么它其实是本书。当你因为镜子里面漂亮的自己而迷失的时候，书里面的内容就出现了，而且根据海瑟薇的证词，在旁边的人只能看到镜子里面的影像，绝对不会知道这其实是本书。 等艾瑞莎和海瑟薇抱着许多糖果回到玫瑰阁楼时，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只是马马虎虎地上来问了句还好吧。“当然还好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海瑟薇气喘吁吁地放下漂浮咒，对于花仙来说，这么长时间举着魔杖也是力气活，尤其是对于胖花仙来说。 “你们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艾瑞沙一面悄悄地放好小镜子，一面转移两个姐姐的注意力。 “开心？怎么可能开心。那些星星之间根本就没有连线，是哪个老眼昏花的家伙看出这么多图案的！”弗朗西斯卡扔了本星座图过来。 “你们是不知道，一上去，大家全傻眼了。那么多大大小小，颜色还不一样的星星，谁有办法全部画到纸上去？刚低下头画个圈，等你抬头的时候它在哪都不知道。” “这样啊，”艾瑞沙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们需要一架全景照相机，我会写信给我爸爸的，顺便再要点零花钱。” “这么说你有办法？”弗朗西斯卡一下子扑了过来，“零花钱就不用了，反正这里也用不了，他们的钱很奇怪的。”说完，弗朗西斯卡翻出一个小猫爪子一样的口袋，从里面倒出一些钱币来。“你也知道对于一个精灵来说，认识这些不同的钱币有多么痛苦。” 看着姐姐亮晶晶的眼睛，艾瑞莎很不怕死地说：“可你现在明明是个矮人！” “是吗？你确定？”弗朗西斯卡把一枚大帆船的金币放在眼睛边上比较大小，好像并不生气。“这个叫做加隆币，这上边的西班牙帆船还会动的，你看还会放炮。” 艾瑞莎凑到跟前一看，果然，不但风帆鼓鼓囊囊的，船头在浪头间上下起伏，这种情况下侧舷的炮还时不时吐出一颗小炮弹，不过炮弹只是在钱币的表面上飞行了一段距离，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飞出来。 “这个是钱币？”艾瑞莎抓了一个在手里，感受着波涛迎面而来的感觉。 “一个金加隆，这是妖精银行发行的货币，这种浮雕技术是妖精的专利，其实矮人也会。”弗朗西斯卡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替矮人说好话了。 “这相当于多少钱？”艾瑞莎咬了咬，对于两岁的小孩来说，这很正常。 “你别吞下去了啊，吞下去也不会变的更多的，不过，小狼说会变成一把的银币拉出来。”艾瑞莎看向叶卡婕琳娜，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身发生过是不会知道的。 小狼被看得脸红了，捡起一枚银币语速很快地说：“就是这个，银西可，吞进去一个金加隆会有二十个同样大小，重量是金加隆一半的银西可出屁屁里滚出来！难道我就是太零钱兑换机么！” “你应该庆幸没有变成1000个铜纳特，要知道它们个头也那么大，虽然重量更小一些，但是一千个，足够把你的屁屁打磨得像机枪枪管一样。”弗朗西斯卡刚埋汰完就被伸出两颗尖牙的叶卡婕琳娜扑到了。 “好了，小胖，我们不用准备晚饭了，这么多糖果就够我们两个了。”艾瑞莎抓起钱币坐到床脚的垫子上。“你认识这些钱吗？” “来这之前不认识，我们花仙不需要钱，不过上学需要钱。其实我觉得这上面的浮雕和金属画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它们能够买到的东西。”海瑟薇绕过正在扭打的两个人形怪物，把糖果用漂浮术搬运了过来。 银西可大概重一盎司，上面画着一个玫瑰的花骨朵，慢慢地绽放，后来枯萎，然后脱落，枝头又长出一个新的花骨朵。银币没有被做成浮雕，而是光滑得像镜子一样，艾瑞莎可以稍微替叶卡婕琳娜的小屁屁感到一点安慰。但是铜纳特可就不得了，完全就是一个铜元片，很薄，而且边缘很锋利。这个要是在肚子里，绝对不会把屁屁打磨得像机枪，只会变成肉馅。 “用这个可以买到什么东西？”这几天吃饭什么的都没有要她们付过钱，不过艾格莎学园那边确实有看上去像商店的地方。 “可以买东西啊，据说一个金加隆相当于50法郎，可以买一个很大的蛋糕，还可以买上一打从麻瓜那进口的汽水。”海瑟薇拆开一个包装成球状的糖果，几口就把这个比她脑袋还大的糖球给吞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有这个钱呢？可以用法郎换吗？”艾瑞莎也拆了一个风车形状的糖，含在嘴里，哪知道它真的在嘴里面转的，搅得口水都要从鼻子里出来了。 等到艾瑞莎手忙脚乱地擦干净，躲开好远的海瑟薇才飞回来回答道：“你可以在商店里用麻瓜的钱换，不过据说要收很高的手续费，也可以直接用麻瓜的钱买东西然后让她们找魔法硬币，会有很多的优惠。而我们没有麻瓜钱就只能够劳动服务。” 第152章 赚钱的任务 劳动服务，其实就跟洗一次碗给多少零花钱一样，是小孩子们最欢迎的家务劳动。根据海瑟薇转述的叶卡捷琳娜的意见，在每个学园公共休息室的外墙上都贴着一些针对性的任务，比如在他们艾德拉学园接到的任务多是收集什么绝音鸟语毛，龙蛇鳞片之类的，也有“立刻给厨房送来的多少个南瓜”这样的。现在她们拿到手里玩的就是弗朗西斯卡催化出来的南瓜换的，因为交货及时，品质优良，还有额外的奖励。 “我们去看看，还要多少南瓜，就算不要南瓜了，西瓜也行。”小财迷艾瑞莎激动地拉着海瑟薇就要去看任务栏。 “你回来，尽说风凉话，这时候谁还吃西瓜？”弗朗西斯卡也打累了，直接趴在楼梯口懒得动了。 “怎么能叫风凉话呢？应该是‘看人挑水不吃力’，‘站着说话不腰疼’。”艾瑞莎准确地纠正了姐姐用词上的不准确。 “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弗朗西斯卡翻了个身，压在叶卡捷琳娜身上继续说：“所有的南瓜都要求足够的甜，还要多汁，还要里面包含着火焰，都不知道他们是要灯笼还是南瓜了。” “火焰？你怎么做到的？”艾瑞莎奇怪地问。 “能怎么做，用麻风树做南瓜藤，把油脂集中到南瓜里面点灯，结果这南瓜还浮了起来，像气球一样，以后万圣节有的好玩了。”弗朗西斯卡尽量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还把南瓜蒂变成了牛咪咪的形状，要南瓜汁的话，直接挤就可以了，还是热的呢。怎么样？要不要在屋里也摆上一盆？” 艾瑞莎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不太喜欢南瓜汁。不过你可以在外面摆上一盆，旁边放上个小盒子，写上一个铜纳特一倍。” “好主意，还可以在南瓜上增加一点枫树和桃树的枝条，这样就可以有枫糖浆和桃树浆，三个品种应该生意会不错吧。”弗朗西斯卡屁股一用力跳了起来，差点没把叶卡捷琳娜推到楼底下去。 “不，应该是七种，这是组合数哦，你会考的时候错过的。”艾瑞莎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精神起来的弗朗西斯卡自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最亲爱的好妹妹，你不是很早就想学植物催生了吗，好，我来教你。种子催生这种连狼人和花仙都会的简单事情怎么能够符合我们魔法公主的体面呢，起码也要是杂交催生这种程度吧。” 无辜躺枪的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一个从楼底下，一个从床底下露出头来，“关我们什么事？” 事实证明，生气的矮人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打一架喝一桶就好了，生气的精灵…… “秉住气，保持足够的元素让种子吸收，记得提供精神力支持，种子会自己选择喜欢吃的元素的。艾瑞莎，你要是再放屁的话我就给你戴上口罩！当然是在屁屁上。海瑟薇！你把种子变那么大干什么，你是在爆米花吗？”话音还没有落地，小胖面前的种子就炸开了，里面黄黄绿绿的粘液喷得到处都是。 叶卡捷琳娜看了看自己手中快要烤焦了种子，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去艾格沙学园发布一个洗床单和修理家具的任务。”不待大家同意，手一撑窗户就跳了下去。 弗朗西斯卡看着窗口迟疑了一下，“她就那么喜欢干净么？清理一新。” “我觉得她不一定是喜欢干净，但是一定和我一样不喜欢饿，我饿了！”海瑟薇可不管这旖旎的气氛如何粉红，扭头就钻进了树屋。 “我也觉得我们需要休息一下，比如说做个面膜，顺便睡个午觉什么的。”艾瑞莎举起一只小碗，很狗腿地说，“姐姐躺下来吧，我来给你敷脸。” 叶卡捷琳娜在外面晃了一圈回来，阁楼里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她也打了个哈欠窝在暖和的垫子上睡了，等到弗朗西斯卡饿得醒过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爬在窗口上偷看了。 “嘿，这是个什么任务？”弗朗西斯卡找东西吃的时候发现叶卡捷琳娜的胳膊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新生特别任务，每个没有自己魔杖的六年级新生都必须准备一根狮鹫羽毛。” “狮鹫的羽毛是天然的魔杖材料，它笔直的骨管很结实也很轻便，中间是空的，可以安装各种杖芯。”叶卡捷琳娜醒了过来，对着揉眼睛的艾瑞莎和扇翅膀的海瑟薇解释道：“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像艾瑞莎一样，家里有钱可以买魔杖的，布斯巴顿大部分学生的魔杖都是自己做的，因为这样，所以布斯巴顿毕业生持杖咒的水平比霍格沃兹和阿姆斯特朗要差一些，但是无杖咒要强得多。” “那么如果我们多准备几根，是不是可以卖给其他人？”说到钱，艾瑞莎就醒了。 “不能换钱的，不过可以赚一些玫瑰。” “那就行了，走，去找星光那只老鸟去。”艾瑞莎跳了跳脚，立刻就出发往狮鹫塔去了。 很快，她们就在螺旋楼梯上找到了星光。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其他的狮鹫都不理她们，只有这大哥亮着两只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瞪着她们。 “你们是来要羽毛的吧？看在奥利姆的面子上就给你们两根好了，花仙不需要魔杖，另外一跟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星光很大方地低下头打算在屁股附近找找快要掉的毛，艾瑞莎也听懂了它的唧唧咕咕。 “不，星光阁下，我们想要的更多。”艾瑞莎一边说出声，一边用精神力联系狮鹫星光。 “更多？为什么？”星光打消了拔毛的想法，因为找了半天，每根毛他都很喜欢。 “我们想给其他的同学，以及以后的同学多准备一些。”艾瑞莎解释道，“而且，我们希望能做点什么来交换。” “交换？和以前的那些学生一样吗？那就好好地清扫一下这下面的粪便吧，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们哦，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完成这个任务了，这下面积存的粪便已经有好几吨了。” 第153章 生气的狮鹫 叶卡捷琳娜举起铲子放出的第一股臭气就直接把海瑟薇弹飞了出去，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也不过能勉强走出去而已。看到这个场面的狮鹫们都嘎嘎地笑起来，在黑乎乎的狮鹫塔里面显得十分的可怕。 四个人退出去弄了点南瓜汁一边恢复鼻子的感觉，一边商量该怎么办。“姐姐，我记得南美人用牛便便烧火的，要不，我们把他们都烧了吧。” “你想吃烤鸟了？”弗朗西斯卡敲了一下艾瑞莎的脑袋。 “这么大个，比鸵鸟还大肯定很难吃。”叶卡捷琳娜的反对意见显然更有说服力些。 “可惜撒花粉没什么用，只要一翻动，气味又出来了，而且花粉还埋到下面去了。”海瑟薇的鼻子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在说话都像蒙了个口袋一样。 艾瑞莎抱着南瓜汁暖手，她很不喜欢南瓜汁的那种腥味，每次都是等到凉得差不多了，一口气喝下去。“嘿，要不你去问问那只鸟猫，他们应该有办法吧。”弗朗西斯卡推了推艾瑞莎，“不过最好不要用烤鸟猫的事情威胁他。” “我已经知道了，小屁孩！”星空的声音闯进精神频道，听起来像一个男人在捏着嗓子说话。 “我告诉他的，说你们要用便便烤鸟猫，还给他说了‘相煎何太急’的故事。”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解释。 “什么故事？”弗朗西斯卡不得不问一句，从个头上判断，他们几个应该是打不过这只鸟猫。 “很美的故事。”星空从狮鹫塔里面出来，挤到艾瑞莎的身边蹲下来，“还有，尽管鸟猫这个形容很贴切，不过，你们还是叫我星空比较好。我之所以出来，就是不希望奥利姆的学生像老鼠一样被鸟猫吃掉。鸟猫，呵呵……” “抱歉，星空阁下。”弗朗西斯卡老老实实地屈膝行礼，虽然她努力做得像个优雅的精灵，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像矮人一样捏着拳头。 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看到弗朗西斯卡行礼了，也觉得这事必须要请人家指点一下，就有样学样地对着狮鹫行礼，这么一来，艾瑞莎也不得不放下杯子行礼。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们必须把狮鹫塔彻底清理干净。”星空低下头来，艾瑞莎发誓，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一颗鸟头，几乎有奥利姆校长的锅那么大。 “他是在和我们说话？”叶卡捷琳娜疑惑地问，海瑟薇摊了摊手。 “星空阁下，您能告诉我们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法吗？我想，高雅的狮鹫应该不会愿意那种气味藏在羽毛之间吧。”艾瑞莎在精神频道询问的同时也说出来。 “比较可行的方法？”星空继续说鸟语，不过这次有弗朗西斯卡翻译。“五十年前有一个旅行法师曾经用一种特殊的能量给狮鹫塔消毒，那之后上面的一层粪便变成了石头。如果你们能够找到那种能量，说不定也能把粪便变成石头，那样就可以比较方便地搬出去了。” “变成石头之后就不臭了么？粪便石？”海瑟薇小心地问，艾瑞莎帮她翻译了过去。 “也有可能是那消毒能量的原因，你们可以去找尼尔森教授，他研究过那种石头。”弗朗西斯卡刚翻译完就转头对狮鹫说：“谢谢您，星空阁下，我们这就去调查可行的方法，我们一定尽力完成你的委托。” 看到弗朗西斯卡想要偷换概念，星空不高兴地尖叫起来：“委托？！丑恶的丫头，这不是我的委托！而是对你的惩罚！矮人的奸诈、吝啬，精灵的狂妄、贪婪，你猜猜我都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不用狡辩！我要加重对你的惩罚！最近我的痔疮犯了，你必须给我拿一个舒服的马桶来！不然，我会和奥利姆一起研究一下某种罕见混血儿的生理结构的。现在，在我还不想吐之前，滚吧！” 狮鹫扇动翅膀，弗朗西斯卡刚刚催生出来的气球南瓜被气流连根拔起，搅成了粉末。艾瑞莎连忙抱住海瑟薇，不然这没有重量的花仙不知道会被刮到什么地方去，就被吹散了也有可能。叶卡捷琳娜使出浑身的力气抱住弗朗西斯卡，这个嘴上缺把锁的家伙，居然真的像个矮人一样挥舞着拳头，你打得过人家吗。 还好，星空发完脾气后似乎觉得晚上的凉意还是很重，转身回狮鹫塔了。不然，叶卡捷琳娜就需要变身才能拉得住觉醒了矮人血统的弗朗西斯卡。 “总算走了，这家伙，也真是的，开个玩笑也不行么，我都没有说委托金的事情。”弗朗西斯卡一屁股坐到地上，完全像个矮人。 “你还说！他可是听得到你的话！”艾瑞莎放开海瑟薇，心里纳闷，不是说花仙是没有重量的么，怎么抱不动？ “本来狮鹫就不太好沟通，大家都是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平常他们也不会理我们。不过，我怀疑他这是在特别针对你。”叶卡捷琳娜揉着有点被拉伤的胳膊说。 “针对我？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他啊。”弗朗西斯卡确定之前自己没有偷过狮鹫蛋，以后就不好说了。 “有可能因为你能听懂他的话？不像，艾瑞莎看上去也会。”叶卡捷琳娜自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是因为混血吧，狮鹫不是被人称作杂种么。”海瑟薇一边挥动仙女棒打扫狼藉一片的现场，一边提出自己的看法。 “那他不是应该关照才对么，为什么要针对我？”说完后，弗朗西斯卡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除非，他不是他，而是她。” “有可能，不过不管怎么样，先去找尼尔森教授吧。姐，这次真的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了啊，不然那头鸟猫真的会把你的肚子啄开的，就好像神话故事里他们对待普罗米修斯那样。” “嗯？我记得啄普罗米修斯肝脏的是高加索的巨鹰啊，怎么变成狮鹫了？”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小声问。 “他亲自告诉我的。”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小声回答。 “哼！” 第154章 尼尔森教授的圣甲虫 高矮胖瘦四人离开了狮鹫塔，直奔尼尔森教授的酒吧而去，好在离得近。 到了门口，弗朗西斯卡毫不迟疑地念了开门咒，然后大叫着撞了进去。“老爸，快拿点东西出来吃，饿死了！” 她居然有开门咒语！后面三人互相看了看，一头迷雾地跟了进去。酒吧里所有的乐器都很安静，唯一发出声音就是某个长着矮人一样圆耳朵的精灵，她吃东西的样子比野猪还闹腾。“老爸，还有没有番茄酱？鱿鱼仔还是要蘸点酱，不然没味道，甜辣酱也行啊。” 后来进来的三个人看不见尼尔森教授，想来应该是在吧台后面跑来跑去准备夜宵。 “老爸，弄几块新鲜的鹅肝给小狼，她是我的好朋友。至于艾瑞莎，她还小，热杯牛奶给她就好了。”弗朗西斯卡把一根还在不停扭动的鱿鱼须送进嘴里，美美地闭上眼睛，享受吸盘搭住上颚的感觉。 “我的百变精灵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改主意的？”艾瑞莎觉得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有什么好改变的，他是我爸，既然这是事实，我承不承认他都是我爸。再说，我们现在不是要讨好他么。”弗朗西斯卡又拈起一根鱿鱼须，“我这可是在帮你哦，还不去邀功？” 都成一家人了，艾瑞莎也不纠结了，听姐姐的话撒着欢跑过去抱住老矮人，“姨父姨父，我把姐姐带来了，有什么奖励？” “说吧，要什么？”老矮人手里不停地剥鱿鱼皮，看起来很忙但是心情很好。 “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在告诉你。”艾瑞莎差点说出永恒的火种，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忍住没说。 “行，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不过，这一次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老矮人压低声音说，“你们要告诉我，我才好帮你们啊。” “咦，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们闯祸了？”艾瑞莎蹲下来，装作玩盆子里的鱿鱼。 “我们矮人有多固执，我很清楚。西卡肯主动来我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虽然我很暴躁，但是我还不糊涂，说吧。”尼尔森教授看了还在湖吃海塞的弗朗西斯卡一眼，充满了慈爱地说。 “还是让姐姐跟你说吧，我要吃鱿鱼！” “小孩子不能吃生鱿鱼！会拉肚子的。”老矮人拍掉她的圆爪子，把最后的鱿鱼须摆上桌子。 “哼，偏心！”艾瑞莎哼了一声，趁着没人注意，捡了片鱿鱼头放进嘴里。 听完弗朗西斯卡连夸张带比划地讲清楚事情的经过，老矮人也皱起了眉头。“那种石头叫做鸟粪石，确实是没有味道，而且像玻璃一样透明，不过很脆。可是当时是夏天，又热又潮湿，铺的麦秆都腐烂成了酸性物质，那么苛刻的情况下，也要用消毒射线照射一个多月才可以形成很薄的一层鸟粪石。” “一个多月啊，那肯定是不行了，狮鹫羽毛的任务只能在这个礼拜之内完成。”叶卡捷琳娜翻出那张抄了任务的纸条出来，手缩回去的时候顺便拿了块肉脯。 “如果只是这个任务的话，我去和星空说说，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尼尔森教授摇摇头，“那几十吨的狮鹫粪我们慢慢想别的办法吧。” “教授，我能提个问题吗？”一直呆在旁边的海瑟薇小心翼翼地举手。 “说吧，不过不用想掺花粉什么的了，没用的。” “我知道有种吃便便的虫子，能不能找些虫子来把那些便便都吃掉呢？”海瑟薇说完，羞得连翅膀都红了，总是香喷喷的花仙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的。 “吃便便的虫子？滚粪球的屎壳郎！”叶卡捷琳娜立刻想到了那玩意，“那得需要多少屎壳郎啊。” “屎壳郎？”尼尔森教授突然站起来，腾腾腾腾跑进后面的电梯，过了好一会才出现在吃的滚瓜溜圆的四个人面前。他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鸡蛋大的金色虫子。“这是一只圣甲虫，和屎壳郎一样，以尸体和粪便为食物。” “就一只，能吃多少？”艾瑞莎伸出手指，本来想摸摸这漂亮的虫子，可想到它是吃便便的，又不干了。 “这是只金色圣甲虫傀儡，通过它可以召唤庞大的圣甲虫兵团前来。而且，也不需要它们把那些粪山全吃掉。在这山岩的后面还有座辐射能的发电站，光电反应的金属外壳上会形成巨大的正电压，那里的空间不但有很强的电场辐射，岩石中还积累了浓度很高的氢离子。我们可以让圣甲虫把粪球推到那里去，一个月之后就变成了鸟粪石，这石头据说能在麻瓜农夫那卖很高的价钱。” 发电站，辐射，氢离子，这些弗朗西斯卡都听不懂，听不懂很自然地就会撒娇耍赖，“老爸，开始嘛，快点开始嘛，西卡要看虫子吃便便，哦，不对，那太恶心了，还是看它们推粪球好了。” “行，艾瑞莎，你来。”尼尔森教授把小盒子交给艾瑞莎，“这是一个傀儡虫，你手指按上去，把精神力灌注到它头部，通过它命令能收到信息的同类。召唤的数量取决于你的精神力强度，千万不要逞强，累了的话就放开，其他人轮流接上。” 艾瑞莎照着矮人的话激活傀儡虫，它就像一个傀儡皇帝，控制了它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屎壳郎帝国，不过，屎壳郎帝国好像没有什么吸引力。精神力灌注到圣甲虫的头部，原本像标本一样一动不动的虫子剧烈地摆动六条腿，好在固定它的盒子很值得信赖，如果是艾瑞莎端在手上的话，她肯定丢掉虫子落荒而逃。 接受到信息的各种蜣螂纷纷从冬眠的角落爬出来，奔向狮鹫塔，不久，又散发着人神勿近的味道，在艾瑞莎的控制下，排着队推着比自己身体还高大的粪球涌进辐射发电站的外壳。随着精神力的不断输出，艾瑞莎眉心的温度慢慢地升高…… 第155章 精神世界的主宰 “我怎么又进来了？”艾瑞莎对着毕恭毕敬的普斯·番茄不满地说。 “啊，尊贵的殿下，我保证不是我搞的鬼！你不能把我当作那种卑微的灵魂，我是矮人巨神的英灵！”普斯一边辩解，一边指着印章四灵挑拨道。 “我没有兴趣去追究是谁搞的鬼，反正我又不是出不去，就当锻炼身体好了。不过，我是怎么又进来了呢？”艾瑞莎抬头看着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片深邃的灰后面有没有闪烁的星光呢。 “殿下，据我观察，您的这个世界非常的稳定，也非常的安全，您不必为此而担心。”普斯立刻换了副衷心家臣的嘴脸，很好地解释了矮人奸诈的形象从何而来。 艾瑞莎翻了个白眼，“j，你把他给我带远点！k，你来说说看。”小胡子盗贼收到指令，立刻掏出弗朗西斯卡送给他的宝石小刀，扯过无聊地和自己的坐骑赛跑的骑士，赶着普斯·番茄上路去了。 k学习了普斯的精神锻炼法后整个就像重新上过色一样鲜艳了起来，形象点说，就是从16色的古典模式升级成了32位真彩。亚麻色的假发稳稳当当地戴在头上，蕾丝花边像荷包蛋的蛋白一样出现在领口和袖口，猩红的上衣被暗金色的带子勒成南瓜的形状，这就是波旁王室的形象？ “殿下，我们的分析结果和普斯阁下相同，但是依据却不一样。根据斯提基人（雅利安人的祖先，见第79章）的理论，您的精神空间应该是您体内的心轮，它反映了外部世界在您内心世界的形象。而印度人的瑜伽理论，这个空间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又联系真实和虚幻，称为幻海，它是灵魂自成一系的空间。” “老印度人认为这个地方只能把外面的世界投影进来，新印度人认为，它也能够影响外面的世界？”艾瑞莎根据自己的理解总结了一下，“那么我们就希望新印度人的是对的吧，灵魂自成一系是什么意思？” k在空中拉了块石板下来，“您看，在这里根据您的授权，我们几乎无所不能，这在普斯阁下看来是言灵魔法的本质。那么在这个空间中，您的灵魂就是最高的主神。您甚至可以修订基本的物理定律，比如万有引力。” 在k的撺掇下，艾瑞莎想象了一个没有引力的空间，结果不光她自己浮了起来，不远处的茶壶、盘子，k的鼻烟壶、手杖，还有落在草地上的枯叶，甚至一只不停挣扎的瓢虫都向她冲了过来。 “不是说没有引力的吗？！”艾瑞莎大叫，呼吸加快，一挥手，引力恢复，所有的东西又丁零锒铛掉落下来。“怎么回事？” “殿下，您刚刚做了一个没有引力的实验，这样的实验在外面是无法做的。”跌到地上的k一边爬起来，一边把散成几片的石板重新拼起来。“殿下，您可以修改世界的规则，但也要承担修改的后果，这个后果由您没有修改并且认同的其他规则来决定。” 艾瑞莎落地倒很从容，不过被摔碎在眼前的那只瓢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地头上，那么它也有可能是这个下场吧。“看来在不了解后果之前不能随便的修改规则，不过，这倒是个研究物理学的好地方，笨老爹应该会喜欢的。” “是的，殿下。这是我刚整理好的观察和分析，总结成一句话就是——物质改变时空的形状，时空改变物质的位置。您可以提交给伊佩阁下。” “好吧，我写信给他的时候会提到你的。引力波的证据，观察两个互相围绕着旋转的星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媚娃老师那里去交差。”艾瑞莎接过石板，顺手把它变成了一张纸。“我现在知道我的权限很大，但是也不能随便用。这个能保证我的安全么？” “应该可以，如果您觉得还不够保险，我还有一个根据。”k卖了一下关子，在石板上画了一个不好看的人形。“您刚才说眉心发热，结合前面那次精神世界下暴雨的情形，我判断，您眉心处的阴阳鱼图案应该就是印度瑜伽理论中的眉心轮，主管精神探查、交流，也能影响周围的人或者有灵魂的东西。” “就是你画的这个第三只眼睛？”艾瑞莎觉得挺怪异的，爷爷说过阴阳鱼是道家的，可这个人形怎么看都是个菩萨。 “是的。而且，您喉部和脐部的两个四相八卦应该分别是主管吐故纳新的大同轮和主管平衡转化的正道轮。” “怎么是跳着来的？我现在还缺那几个轮子？”艾瑞莎看了看旁边的注解，觉得这个解释还算能够自圆其说。 “有两种不同的理论，取其共同点的话：头顶的顶轮，可能和灵魂实体化有关，也有可能与更高层次的世界相联；心轮，应该是竖着的，我们觉得类似于中国道家的金丹，这个我们没把握；海底轮，你要生孩子或者让别人生孩子的话应该就会出现了；最后一个是梵穴轮，就是佛像背后的光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 “天使头顶上也有吧。”艾瑞莎用手指在自己身上对应的地方划了划圈圈，“为什么我还能让别人生孩子？我不是小女孩吗？” “殿下，您不会忘了您曾经是男孩吧，既然曾经是过，那么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k晃了晃脑袋，隐秘地说。 “好吧，作为一种可能性。不过，我不希望这种可能性成为事实，那会很混乱的，一会被叫妈妈一会被叫爸爸，弄得我好像有两个脑袋四只手一样。” “根据伯拉图的观点，人应该是两个脑袋四手四脚的。”k从空中拿下一本希腊文的《会饮篇》来。 艾瑞莎奇怪地看了他好一会，“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啊，不然，我就把你变成两个脑袋四手四脚的，在这里，我说了算！” 第156章 智能马桶的设计 按照k的解释，眉心轮应该就是进出艾瑞莎精神空间的门户，这下总算不用担心发生被关在门外面的糗事了。只要控制好那个阴阳鱼，任何人都不能不经过艾瑞莎同意进入她的精神空间，哪怕弗朗西斯卡和西瓜也不行。而在精神空间里面，尽管不能完全随心所欲，所有精神体的存在与否仍旧是艾瑞莎一念之间的事情。 放心地从精神空间里面出来，艾瑞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对那个圣甲虫傀儡的操作中。而这个时候尼尔森教授仍然在给她们讲解生物傀儡的历史和作用。“傀儡术起源于埃及，傀儡的意思是没有生命的类似者，东方人用陶土和木头制作偶像，而埃及人倾向于用经过处理的尸体。” “这么说，木乃伊是一种傀儡术？”女孩子们在谈到这种东西的时候多少都有点慎得慌，连叶卡捷琳娜也倒了点朗姆酒壮胆。 “是这样，有一些傀儡失去了控制就成为自由行动的木乃伊或者僵尸，他们往往会造成一些灾难性的后果。正因为这样，埃及人成立了第一个魔法师工会，专门打扫这些废弃物——这是魔法史的内容，以后你们会学到的。”教授又摆了几个盒子出来，“西卡，帮我倒杯啤酒，说了这么多话，口干了。” 弗朗西斯卡很顺从地站起来去，不过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老爸，你那只像小桶一样的杯子呢？不会被海瑟薇拿去洗澡了吧。” “哪有！人家才没有洗澡，人家只是好困……”顺着声音出来的方向，大家找到了老矮人的杯子，一时半会是用不上了。 “换只杯子吧。”弗朗西斯卡把酒桶抱了过来，放在矮人手边。艾瑞莎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则新闻，有社会工作者做过调查研究，给酒鬼找酒的家庭成员，排第一位的是女儿。 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后，老矮人幸福地打了个嗝。“好了，我们继续讲傀儡。人们发明傀儡术是为了借用傀儡生前的某样东西，比如记忆，这样可以获得守财奴的财物，又或者某种特殊的种族技能。比如这个圣甲虫，它的种族技能就是召唤和控制，但是前提是你要用自己的灵魂去控制它。” “就像艾瑞莎这样不停地划圈圈？”弗朗西斯卡可怜地看了一眼矮个妹妹，“我还以为她是留声机呢。” “噢，艾瑞莎，累了的话可以换个手指头。”尼尔森教授提示了一下，艾瑞莎赶紧换了左手划圈，用右手好好挠了挠脸上的痒痒。 “姨父，我发现这个傀儡虫可以把精神力凝结成一束，这样一个方向上的长度会大大地加长，然后像闹钟一样转一圈，这样一来作用范围就得到了几何级数地扩大。” “你的发现很正确，艾瑞莎。金色圣甲虫总是爬爬停停，因为它要召集尽可能多的黑色圣甲虫和其他的蜣螂，当然这要牺牲不少时间，而且必须有大量的黑色圣甲虫提供保护。”尼尔森教授伸手去摸了摸那只傀儡虫，“已经很烫了，扫描完这一圈就休息吧。傀儡虫能够承担的精神力是有限制的，超过了范围傀儡的种族技能就被强大的精神力洗掉了。” 艾瑞莎立刻收回了手，她可不想破坏教具。“姨父，你能帮便秘的狮鹫设计一个马桶么？” “马桶？那群鸟猫会用马桶？他们不是只会趴不会蹲吗？”矮人比划了一下，逗得姑娘们都笑了。 弗朗西斯卡好不容易喘息平稳了，抱着尼尔森教授的胳膊撒娇道：“老爸，你就给这些特殊的鸟设计一个吧，好让他们欠我们一个大大的人情，这样以后多有面子啊。” “面子？对啊，那鸟不像鸟，猫不像猫的东西整天拽的像同花顺一样（啥时候麻将能进奥运会阿），要是肯让我们骑一次，我就帮他们做个跨坐式的痔疮马桶。”老矮人为老不尊地和精灵女儿凑在一起大笑着。 不过，艾瑞莎不认为这个任务很容易完成。“姨父，我觉得狮鹫他们的马桶恐怕不会像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他们的便秘和痔疮，也显示不出我们的厉害来。” “这就要怪他们自己了。飞那么高，还要那么快，偏偏他们的猫肚子上没多少毛，凉气伤到肠胃，便秘和痔疮是无法避免的。”老矮人也觉得只是做个细长的抽水马桶没什么好显摆的，“不过治疗阵是非常高级的阵法，要把它刻在脏兮兮的马桶上，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啊。” “教授，如果是因为受凉而便秘的话，用热水泡澡会不会好一些呢？”叶卡捷琳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然，喝上一口热酒也行，不过狮鹫对酒精过敏，倒是可以给他们做一些保暖的腰带。”尼尔森教授突然觉得鸟猫们也挺可怜的，连酒都不能喝。 “能不能在他们趴着的马桶上增加一个按摩的功能？最好是热水浴？”弗朗西斯卡把这个思路具体了一下，“按摩可能比较复杂，流动的热水浴应该不难。” “还有，姨父，我爸爸说，痔疮的原因是因为屁屁没有擦干净，所以要经常洗屁屁。如果马桶能对屁屁热水浴，完事了再烘干，应该会很受欢迎的。”艾瑞莎补充了智能马桶的最后一个特殊功能。尼尔森教授考虑了一下，觉得思路比较成熟了，可以试试看，一脸严肃地端着酒杯走到绘图桌前，拿出丁字尺开始设计起来。 看着认真工作的矮人工程师，弗朗西斯卡朝艾瑞莎和叶卡捷琳娜招了招手，“我们把屋子收拾一下吧。”看着想做乖孩子的精灵混血儿，小狼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找拖把，艾瑞莎叹了口气只好去擦桌子了。弗朗西斯卡跑到厨房，她记得矮人除了喜欢喝啤酒，也很喜欢一种叫做岩皮饼的食物。 月光在快要隐没之前偷偷地看了一下这一屋子幸福的人，其中最幸福的要数在酒杯里呼呼大睡的海瑟薇了。 第157章 拆房子的狮鹫 通常，一个优秀的精神系魔法师能够感知的范围是方圆上下一米左右，在金色圣甲虫傀儡的帮助下，精神力能够朝单一的方向放大一千倍。由于种族之间像共振一样的神秘感应，金色圣甲虫能够轻松地召集三平方公里之内的蜣螂。不过对于艾瑞莎，这个范围达到了三百万平方公里，几乎整个欧洲西南部的屎壳郎都被她召集了，在这个巨大的数量下，几十吨的粪便也不过一晚上的事情。 没有了生化武器的威慑，剩下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清理一新就能搞定了。在啤酒杯里好好睡了一晚上的海瑟薇养足了精神，一边在空中翻着筋斗，一边胡乱地挥舞魔杖。 “哼，自然精灵就那么好了么？”艾瑞莎不服气地坐在门口，花仙施展魔法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留下神秘的香气，仅仅是呼吸空气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别这么说，艾瑞莎。他们的身体完全就是由各种魔法元素组成的，只要产生了独立的精神，所有的魔法都难不到他们。”平常和吃素的花仙关系很一般的叶卡捷琳娜说了句公道话。 “我知道，这一点我不嫉妒。”艾瑞莎的喉轮和脐轮不停地用魔法元素来改造她的身体，虽然达不到花仙这种特殊的地步，但加上体内的元素储备，只是用元素魔法的话也不需要借用咒语。“我觉得不公平的是，为什么她可以在空中翻跟头而不担心内裤露出来了！” “这倒是，起码应该穿上裤袜。”弗朗西斯卡掺和道。 “好了，小鬼头，能耐不大，钻空子的本事不小。这三根毛是我自己送给你们的，没有更多的了。还有，马桶必须尽快弄好，下面最好有自动清理的设计，你不可能指望天空的王者去倒马桶。”星空从塔顶上降落下来，前爪握着三根一英尺长的羽毛，好像很心疼的样子。 弗朗西斯卡赶紧上前接过来，“您放心，阁下，我父亲设计好了这些粪便的归宿，它们将在辐射电站的夹层里吸收辐射能量变成玻璃一样的鸟粪石。”刚说完，弗朗西斯卡就暗道一声糟糕。果然，这鸟猫在听到粪便和鸟粪石之后又炸毛了，高声尖叫着朝塔顶飞了上去。 “快布置防御！”艾瑞莎大喊一声，掏出自己的九幽笛魔杖，在空中摆出了一连串很薄的土元素护盾，这是经过和法王廷大战检验过的战术。对抗骤然变大的冲击，重要的是连绵不绝的薄护盾，而不是一块会把自己压扁的棺材板。 做错了事的弗朗西斯卡一把操起昨天叶卡捷琳娜留在这的铁锹，发挥出矮人的臂力在地上快速地刨坑。叶卡捷琳娜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然，打算凭借矫健的身手冲出门去，刚接近门口就被翻滚的气流掀倒在地。没办法，只好回到中央，不过回去的时候，她把正在表演艺术体操的海瑟薇也拎了回去。 有了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的帮忙，弗朗西斯卡很快就挖好了一个伞兵坑，大家都是苗条的女孩子，抱紧点还是挤得下去的。随着艾瑞莎最后一个跳进来，失去了支撑的狂躁气流在狮鹫塔里面横冲直撞，就连天文学教室的保护魔法阵都有些搪不牢了（支撑不住的意思）。 这么大的动静显然瞒不过老师了，很快，奥利姆校长就从她的大锅旁边赶了过来。“星空！住手，你这是要拆了你们自己的窝么？拆了天使堡，你们要到哪里去安排你们的蛋？” 果然是研究魔法生物的专家，奥利姆校长的话引起了星空的重视。他停下种族技能的施展，叽叽嘎嘎地又叫了一阵子，在塔楼的墙壁上撞出一个窟窿，飞走了。不过，塔里面已经旋转起来的风元素可不会像断了电的风扇一样停下来。奥利姆教授小心地把头伸进塔楼，一头枣红色的头发立刻被撕掉了一半，“这可麻烦了，怎么让风停下来呢？” 在塔楼里面，艾瑞莎她们其实也没什么危险，风暴来的时候，鸵鸟都这么干的。不过要说舒服嘛，还都稍微有点不舒服。“姐姐，你又不穿内衣！” “要你多嘴！” “可是你现在这两团东西太软，把我周围所有的空隙都挤满了！” “这样你不是更安全了么？有这么好的肉垫子保护着。我才惨呢，小狼的骨头太硬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不被压死也会憋死的，我要出去！”艾瑞莎双手并用，踩着两个高个的家伙爬了出去，后面还跟着一个海瑟薇。刚冒出地面就被风卷了起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不停地给自己加持盔甲护身。应该庆幸的是，风把两人卷起来并不是撞来撞去的，而是绕着塔楼的中心绕圈圈。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圈子也越来越大，高度也慢慢地升高，当两人爬到星空撞出的洞时，立刻就被离心力甩了出来，远远地落在雪地上。 “艾瑞莎殿下，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受伤了吗？”丽姬教授最先发觉有比稻草和碎石重的东西从塔楼上的破洞冲了出来，牵起裙子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两只圆乎乎的小飞猪。 “丽姬教授，我们很好，这个东西和游乐园里的飞椅一样，只不过安全带坏掉了？”艾瑞莎想到游乐园里像秋千一样升起来的飞椅了。 “那就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带你们去医务室给南丁格尔阁下看看。”丽姬教授挥了一下魔杖，过了一会，从林子里跑来了一辆鹿拉雪橇。丽姬教授和奥利姆校长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艾瑞莎和海瑟薇坐上雪橇，往山顶的冷湖跑去。 冷湖是一个火山口，因为不断涌出的热水，山顶的积雪融化汇聚成了冷湖。在比冷湖地势低的地方还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雪，虽然白雪下面的春意已经很明显了。冷湖的边上有一座六芒星形状的木屋…… 第158章 迷失者南丁格尔 校医院，真的是个院子，按照丽姬教授的说法，起码是霍格沃兹那个小教堂的十多倍。院子除了本身是六角形的以外，还到处都是六芒星的窗子和茶几。对于欧洲麻瓜来说，六芒星作为犹太人的标志有着悲惨的故事，然而对于魔法师，六芒星就相当于中国的阴阳鱼。倒三角为阴，正三角为阳，和含蓄的中国人不同，西方人阴阳结合得更加的紧密，紧密到互相刺透了。 “南丁格尔大师，好久不见了。”丽姬教授停下雪橇，对着在窗户门口惊奇地看着她们的修女打招呼。 “嗷，原来是香农大主教，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欢迎您，嗯，要一起洗个头吗？”南丁格尔大师在自己身边看了一圈，没找到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只好举了一下手里的牛奶壶。 “不啦，亲爱的麦姬，我现在已经继承了博蒙家，以后你叫我丽姬好了。”艾瑞莎和海瑟薇等了一会，发现没人管她们，而忍者教授已经快要进屋子了，只好自己爬下雪橇跟了进来。“噢，忘了正事了，米琪，这是我的两个学生，艾瑞莎和海瑟薇，还有两个还没来，不过以后他们会是你这里的常客的。” “是这样吗？经常来我这里的可都是些很厉害的孩子哦。”南丁格尔大师把一个发卡拉长到一英尺那么大，随手一卷头发别住。艾瑞莎分明看到头发上还在滴牛奶，这么说，医院里的饮料最好还是不要喝了。 “米娅，我们多久没见了？”丽姬教授在屋子里的长餐桌前坐下，伸手按了一个桌面上突出来的小木块。桌子上的烛台和抽纸盒子什么的突然像听到猫铃铛的老鼠，慌慌张张地在桌子上敲出一个洞来，钻进去躲好。 “好像也没多久吧，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反正没多大差别的。”南丁格尔大师也端了个托盘坐下来，托盘上一个顶着漂亮的橘红色火焰的灯正在住一个圆底水晶瓶里面紫红色的液体。 “怎么会没有差别！以前这个按钮一按，藏起来的都是黑魔药什么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丽姬老师用涂成暗金色的手指指挥水晶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紫红色的液体，“梦之魂，越来越有感觉了，苗琪。” “那是什么？”海瑟薇小声地问艾瑞莎，“感觉很危险。” “我也这么认为。”艾瑞莎抿着嘴，假装自己没说话，“这阿姨到底叫什么，我都听到三四个名字了。” “嗯？没注意，麦琪或者麦姬？”海瑟薇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紫红色的液体，刚才她看见一个仙女从底部升起来，跳了一会舞才消失的。 “不管我用多少的鲜奶洗头，也改变不了时间在这上面留下的痕迹，现在的世界是她们的了。”南丁格尔大师转向两个小女孩，“这种饮料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还没有结婚的小孩子就不要以身试险了，不过根据我们的经验，这种警告通常不会有什么作用？” “为什么？”艾瑞莎挺了一下，“南丁格尔大师，为什么警告会不起作用？” “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的名字老是变？”南丁格尔大师没有回答，反而闻了一个问题，艾瑞莎和海瑟薇老老实实地点头。 丽姬教授观察了好久紫红色的液体，眼睛都变成了紫色的小星星，刚要喝突然想到这茬。“噢，习惯了，忘了给她们解释了。” “也就是你来才会有这问题，其他人都叫我南丁格尔大师，所以从来没出过这事。”南丁格尔大师先宽慰了一下丽姬老师，然后对着艾瑞莎和海瑟薇说：“你们知道迷失者么？” 两小孩都摇头，南丁格尔大师又问：“那么命运之隼呢？”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隼是一种很厉害的鸟。”艾瑞莎不习惯不知道这么多东西。 “是啊，很厉害呢。丽姬，你能不能带这位小花仙先参观一下这里，嗯，比如说那些外伤的处理方法，你可比我有经验，你好好教教她吧。”南丁格尔大师毫不掩饰自己的特殊目的。 “看来辛尼斯塔已经和你说过了，那么我就先回避了。对了，那杯酒给我留着！”丽姬老师在海瑟薇想躲闪之前把她拎了起来。 “给你留着，而且你以后想喝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南丁格尔大师笑着站起来，居然是要赶人。 “不用客气。”丽姬老师拽着海瑟薇一个闪身就出了房间，“你叫什么？管它的，反正你要是不把外伤处理的手法练习好了九天就别想出去。” 艾瑞莎看着南丁格尔大师关上门，也站了起来，“我看我应该叫你南丁格尔长老？” “是的，殿下。你比辛尼斯塔介绍的聪明多了，我是媚娃长老，迷失者the lost。” “迷失者？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名字了？”艾瑞莎并没有放弃戒备。 “您的确很聪明，是的，我其实已经没有名字了，这里的人叫我南丁格尔是因为上一任的校医是个英国人。”迷失者长老指了指椅子，“我想，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 “没问题，不过，丽姬老师知道多少？”艾瑞莎走到长老的同一侧坐了下来，这样就不用担心桌子下面藏了什么东西了。 “您不用这么紧张，殿下。您在这里是安全的，丽姬知道得不多，而且绝对的忠诚。”迷失者长老走到屋子的中间，如果是一般人那么是搞不了鬼的，但是人家是长老，谁知道呢。 “媚娃有很多种么？”艾瑞莎问道，她得表现得不那么紧张才更安全。 “就像人类一样，我们也有些不同的职业和身份。比如辛尼斯塔，她的职业观星者，身份是普通媚娃。丽姬的职业是武士的一个分支——忍者，身份是护教骑士。” “你呢？”艾瑞莎想抢过话题的主导权。 “我是药剂师和治疗师，身份是迷失者，是祭司的一种。” 第159章 媚娃的愿望圣殿 “迷失者，听起来，你已经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了愿望女神。”艾瑞莎很聪明地没有嘲讽人家的宗教信仰，不过这话说起来还是有点挖苦的意思。 “信仰也是有自己的规律的，当一个人开始思考自己信仰的本源的时候，就会迷失在本我和真我之间。就好像这两个词本身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是本来的我真是的我呢？” 艾瑞莎费劲地听完了这段话，想了想，用自己的话解释说：“也就是说你信仰愿望女神，自己捉摸着然后搞不清楚到底是女神叫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 南丁格尔大师眼睛欣喜地亮了一下，“是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的疑惑是，如果是你自己要这么做，那么女神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不管她有没有神谕你都会这么做。”后面一种情况说出来比较伤人，艾瑞莎就停住了没说。 “殿下能够理解到这个程度，最少也是神选者了，请跟我来。”艾瑞莎知道，这又是要测试了，不晓得这次又要在名字里面加个什么呢。 “每一座愿望神殿都是仿造女神的神座来修建的，六个花瓣分别作为厨房、卧室、药剂室、工具间、书房和手术室，中间就是圣殿。每座愿望神殿之间都可以通过圣殿中的祭台联系，在与基督教的战争中，神殿发挥了很关键的作用。”南丁格尔大师给艾瑞莎介绍这座校医院，路过手术室的时候，她们看见丽姬老师强迫海瑟薇把一只老鼠的前后腿对调。 “丽姬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外科大夫，但很显然，作为一个女教师，还不够有经验。”南丁格尔大师用手中的一个坠子打开了圣殿的大门。 “嗯，胳肢窝下面黑乎乎的一团。”艾瑞莎觉得那个坠子的形状好像在哪见过。 “早上好，迷失者阁下。”陌生人的声音，艾瑞莎数了数，圣殿中已经有三个浑身裹在白袍子里的女人。 “左仲裁者阁下你好，这位是神选者。”南丁格尔大师指着艾瑞莎介绍，“另外，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丽姬已经完成了永远的女装仪式，继承了博蒙家。” “是的，迷失者阁下，右仲裁者通报过这件事情，那么现在，丽姬就是我们的右守护了。”看起来这位左仲裁者地位极高，她看了一眼艾瑞莎，接着说：“司漏者（掌管计时器，报告时间的人）年事已高，就不来了，不过，她已经见过神选者。” “噢，司漏者阁下果然是通过大预言术先找到了神选者吗？”这个说话的人要年轻一些，不过发音习惯上暴露出她明显是英国人。 “不，她只是看到了卡提那的提示。”左仲裁者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就转向其他人，“这位是新任的司漏者，安妮·菲利普斯，也是我的女儿。” 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两位稍稍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说：“司漏者，你的位置在迷失者的对面。”司漏者安妮赶紧走到指定的位置上。“左守护，你去把右守护叫进来。” “你是伯纳尔德嬷嬷！？”艾瑞莎突然叫起来，蹦着走过去，“你是右仲裁者吗？” “是的，殿下。”右仲裁者摘下帽子，这哪里是原来那个支支吾吾，畏畏缩缩的老修女。“真没想到您是神选者，不过这很完美地解释了我们一直纠结的一个困惑。” “什么困惑？”艾瑞莎警觉起来，难道是说禁锢之城的事情。 “玫瑰测试中您的反应似乎强于弗朗西斯卡殿下，虽然表现得却不像她那么，嗯，夸张。”伯纳尔德嬷嬷回忆了在西多修道院里的测试。 “哦，当时我做了一点小小的调整。不过，这么说来，圣杯家族和金雀花家族都是愿望神殿在背后支持的吗？”艾瑞莎轻描淡写地把这一页揭了过去。 “还有罗曼落夫家族和现在的温莎家族。”伯纳尔德嬷嬷看了左仲裁者一眼，吞下了其他一些话。“殿下，这位左守护你也认识的。” 艾瑞莎扭头去看，“亚米娜阿姨？” “早上好，公主殿下，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不过，我要去找丽姬了，下次再聊。”本吉吉女士行了个礼就匆匆退出了圣殿，过了一会又和丽姬教授一起进来。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不管成不成功，先试试吧。”左仲裁者不等其他人寒暄完，直接走向自己的位置。 伯纳尔德嬷嬷赶紧给傻愣着的众人分配为止，“亚米娜，你在左下角，丽姬，你在右下角。一会听左仲裁者的指令，按照司漏者所报的时间，念一遍玫瑰经就可以了，连精神力都不需要调用。” “要的话我也没有啊。”亚米娜走向自己的位置，“不会要抽我们的血吧。” “说不定直接抽灵魂呢。”看到丽姬老师在舔嘴唇，艾瑞莎知道她有新的目标了。 “艾瑞莎，等一会祭台会降到和地板一样的高度，你在上面站一分钟就可以了。” “真的吗？”艾瑞莎例行性地问了一句，“不用脱光光么？” 当六个人在六个角落里找到玫瑰花站上去之后，负责计时的司漏者安妮·飞利浦斯就开始念玫瑰经，紧跟着左右仲裁者，左右守护也都开始念诵经文，只有迷失者南丁格尔大师不停地打着手印。经文每念一端（玫瑰经的一段）祭台就随着迷失者的手印下降一点，艾瑞莎也就配合着打个哈欠。 一个小时之后，艾瑞莎终于站上了祭台，并没有发生什么白光一闪，变成石像的奇迹。就当艾瑞莎掐着她们念经快要结束的时刻想要下来的时候，原来一直挂在腰带上的凯尔特十字掉了出来。 艾瑞莎的反应是很快的，连忙像踢毽子一样伸出脚，不过在判断自己个头的问题上，她过于乐观了。中间有个洞的凯尔特十字架连同卡在洞里的印加沙漏（第45章）掉在了祭台上，赶巧的是，祭台上正好有个足够大的洞…… 第160章 月亮上的神座 艾瑞莎消失了，当然，她只不过被传送走了。迷失者南丁格尔、右守护丽姬教授、右仲裁者伯纳尔德嬷嬷都很镇定。左守护亚米娜很吃惊，但也还能够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惊讶。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超过了她们想象力的上限，左仲裁者和司漏者母女好半天都没反应。 “妈妈，这是魔法？”安妮公主从自己的位置上跑到女王陛下身边，用英语问。 “应该是，反正不是那种事先串通好的戏法。”陛下很镇定，提醒公主要说法语。 “她们是什么人？”安妮公主这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真是胆子够大，要是碰到坏蛋，她的骑手老公可不是圣骑士。 “不知道。管她们什么人，我们出来的时间够久的了，留下斯图尔特在这里等消息，我们要马上回去。”女王陛下走到伯纳尔德嬷嬷身边，“右仲裁者，我们的时间不多，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斯图尔特先生是我的书记官，他留在玫瑰圣殿负责联络。” “如你所愿，陛下。”伯纳尔德院长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会请梅尔奇主教照顾他的。” 女王陛下点了点头，“那孩子回来后，哪些需要告诉她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也知道得不是很全面。另外告诉她，伊佩家族里面她有个哥哥曾经被授予过格林威治子爵的头衔，现在这个头衔由她来继承，请她有时间的话到白金汉宫来玩。” 女王陛下这话说得很恰当，既不会过分干涉自己不甚了了的神秘事务，又明确地表达了友善的态度。虽然她不清楚这个女孩的身份究竟如何，会有什么样的奇遇，她的目的只是保证英国王室——温莎王朝的利益。 “好的，陛下，我会转达的。”伯纳尔德院长客气地回答，“亚米娜，你送陛下和殿下回玫瑰圣殿。” 迷失者从较远的位置上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左守护，非常感谢你这次紧急联络两国安排这次访问，这是一些你用得上的护肤品。” “噢，真是太感谢了，大师，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想做的。”本吉吉激动的样子引起了安妮公主的兴趣，她悄悄凑上去，“本吉吉部长，能给我看看吗？” “我也准备了陛下和殿下的礼物，这是一些活化皮肤的药水，外用内服都可以，用来做香熏也行。”南丁格尔大师给了安妮公主两个紫色的小瓶子。 公主打开一个嗅了嗅，若有若无的香气，特别的是紫色的烟雾中一些偶尔亮一下的花粉一样的颗粒。本吉吉好心地提醒道：“殿下，既然打开了那么就赶快洒在肌肤上，轻轻地拍打。哎呀，这一瓶这么多，陛下也一起来吧，大师，借你的厨房用一下。” “你们随意。不过，不要动你们没把握的东西，尤其是瓶子里的东西。”南丁格尔大师对丽姬嘱咐道：“你陪同她们，注意安全。等她们收拾完了，你负责送他们去玫瑰圣殿，还是有点远的。” “是，大师。”身为右护法的丽姬教授赶到门口，“我知道大师有个热气球，我们可以坐热气球跨越比利牛斯山，不但能够欣赏沿途的风光，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吸收这些难得的焕发药剂。” “好的，右护法，不过，你能保证安全吗？”女王冷静地问，不管多精神焕发都得有气喘才行。 “呃，我只能保证生命安全，其他的么就不太确定了。女人在美容院丢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丽姬教授迟疑了一会，说，“所以，我们拿到好东西后，最好就立刻用掉。” “对极了，丽姬阁下。”本吉吉转向安妮公主，“殿下，要不这一瓶就拿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用吧，我把我那瓶送给你。” 那群女人在讨论护肤品的时候，艾瑞莎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该不会是到了月亮上吧，这是——环形山？”头顶是黑漆漆的太空，没有云层的阻挡，就那么冷淡地出现在眼前，“这倒是个做天文学作业的好地方，可惜手头没有照相机。” 太阳作为这个星系唯一的恒星很容易就被艾瑞莎发现了，那个在太阳下面，长得很像月亮的应该就是水星了。除此之外，还有个红色的金星，真的像个金盘子。后面的几个大个子看不到，应该是在另外一边，它们都是自己会发光发热的气体行星。 “哇……，嗯？我好像在这喘了半天气了，怎么还没憋死？”艾瑞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只是我的精神体？普斯！印章四灵，你们全都给我出来！” 噗噗噗噗，印章四灵很快就出现了，普斯·番茄磨蹭了半天才露脸。“尊贵的殿下，请原谅我的谨慎，我之所以晚了点出现不是因为我的轻慢，相反，我对您无比的虔诚。” “闭嘴！老东西，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首先把你干掉！”骑士蹦起来叫到，不过看他人马合一的境界，艾瑞莎怎么都觉得更像那种跑旱船的把戏。 “你们知道什么，这里是主神的神国！”这次普斯没有对印章四灵客气，“任何灵体一进入神国就脱离了鬼魂的范畴，而成为能够在日光下行走世间的天使。这是殿下对我们的栽培，也是我们的无上荣光！” “神国？”艾瑞莎和四灵都愣住了，“还主神的神国？” “呃，当然，您也可以说神座，这里空空荡荡的，我想可能是哪位主神的神座吧，毕竟神国需要到神王的那个层次才有。”普斯晃了晃脑袋，艾瑞莎才注意到他换了身古希腊式的袒肩袍子。 “好吧，本公主小小地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开始讲课吧。”艾瑞莎把精神空间的那张玫瑰大床搬出来，舒服地趴在上面。 “遵命，殿下。”普斯拉下一块石板，“神王，是有很多主神、真神做手下的人，主神根据所擅长的能力和神王的命令主管某一类神格，真神是主神的下属，通常只有很少的几种神职。对于地球来说，他们基本上都是外来神。” 第161章 蛇女拉米娅 “你是矮人的巨神，巨神又是个什么水平？”艾瑞莎打断了前吟游诗人摇头晃脑地赞美传说中的神王之国。 “巨神？巨神是什么？”普斯先是一愣，“噢，说我啊。我什么也不是。神裔种族中也有一些个人能力超群的人，谦虚一点的说是半神、伪神，或者准神，遇到不要脸的就是大神、巨神，甚至至高神、唯一神什么的。神本身就是矛盾的，矛盾的怎么可能唯一。” “神国中有普通人么？听你刚才说的，主神是将军，真神是军官，那么应该还有士兵吧？除了军队，难道神国中就没有农夫，没有木匠，没有裁缝了么？还是连农夫和裁缝都成了士兵？”艾瑞莎托着下巴，眨着眼睛，似乎在玩一个有趣的过家家。 “抱歉，殿下。关于您后面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传说中也有很多不同的说法。至于第一个，我倒是可以肯定，神国中也有很多种职业，连倒马桶的神都有。” “好吧。反正是故事。”艾瑞莎说了一句让普斯很丧气的话，合着他白激动了。“下一个问题是严肃的，不是故事了，神会死吗？” “当然会，我不就死了吗？”普斯沮丧地回答。 “不是说你，而是那些真正的主神什么的。”艾瑞莎扔了个果核过去。 “会的，有个伤感的词叫做陨落。也有的神化身规则，虽然他的威能还能够保持，不过，他自己的意识也就不存在了，东方人叫这个为证道，我们称之为湮灭。”这些词对于普斯来说也不是很熟练。 “会复活吗？” “不会。除非是他有意识地转世，但是那样会极大地限制他的能力。如果是陨落或者湮灭之后，哪怕从原来的尸体或者规则中重新产生了意识，也和原来的那个神不一样了。” “这就麻烦了。”艾瑞莎掏出九幽笛，印章四灵也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由于一时间找不到对象，只好把矛头都对准了普斯。 “啊？怎么了？讲个故事也犯法？而且这一次我没有吹牛啊！”普斯·番茄举起手来。 “不是说你。既然这里是某个主神的地盘，那就不是我的地盘，不是我的地盘，那就只能抢地盘。” “抢？抢主神的神座？”普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很果断地晕了过去。 “哼，算了，这样的家伙反正靠不住。”艾瑞莎对印章四灵说：“唐·吉科德骑士时刻监视后面，j在一百尺内潜行，q准备加持辅助和救护，k重点观察正前方。可惜这里够亮，不然我应该放一发照明弹的。” “这有用吗？”——印章四灵没一个说出声，但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着，其实，艾瑞莎也怀疑这有没有用。好在现在大家都一样高，她被护在中间，就算被一锅端，也是最后熟的那一个（用圆形的煤气灶平底锅）。 一坨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出现一个小神龛，不过从形状来看并不是很友善。“蛇？我最讨厌蛇了。”艾瑞莎皱了皱眉头，“这里看来是这个环形山的中心了，唐·吉科德，以这里为中心，渐开线搜索！” “渐开线？”无头骑士迟疑了一会，拍了拍空空的头盔，“噢，我知道了，牵着绳子跑。” k把一个铁圈放在地上，q从上面牵出一根线头系在无头骑士的头盔上。“跑慢点，小心不要又把自己绊倒了。” “放心吧，我是唐·吉科德，最英俊的无头骑士。”无头骑士竖起骑枪，让胯下的马扬其前蹄，紧贴着铁圈的外围跑了出去。 “这蠢货，只记得跑了，完全忘了搜索这么件事。”盗贼j轻蔑地说。 “没关系，反正他就算搜索了也肯定发现不了什么，我们就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被放翻好了。”k警惕地观察着。没过多久，无头骑士就马失前蹄了。毫不意外的k和j赶过去仔细地搜索了一下，“这里也有个神龛，不过嵌在石头里面了。” “挖开来看看。”艾瑞莎吩咐道，“唐·吉科德骑士，你做得很好，现在从这地方到刚才那个神龛的中间出发，沿着垂直于这条线的方向跑，超过这段距离还没有发现的话就会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跑。” 无头骑士歪着脑袋，后来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摘下头盔，指了指没有头的脖子。“殿下，我和他一块去吧。”q站了出来，那边j和k两个壮劳力正在干活，只有她出马了。 月亮的密度和引力都很小，所以很快，这个神龛就挖了出来。“原来是一匹小母马，骑士的马时看到了这个才摔倒的吧。”艾瑞莎想了想，“你们俩抱着这两个神龛，朝着蛇头和马头的方向走，应该能碰到一起，我去看看唐·吉科德。” “遵命，殿下。”jk互相看了一眼，j马上转身去执行任务了，“殿下，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这里能看到水星、金星和太阳，但是看不到地球，说明这里是月亮的背面。如果只有一个蛇头的话还看不出什么，现在有了一个马头，那么这里很可能和冥月女神赫卡忒有关。”艾瑞莎摸着小母马的鬃毛说，那鬃毛上面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赫卡特女神离开希腊之后去了罗马，改名特里维亚担任交通管理员，我现在要看看她的岗亭在哪。” 事情果然和艾瑞莎判断的很接近，唯一有所差别的是，普斯·番茄早一步出现在那里，而且正在挖一个黑曜石的基座。“你们几个，快来帮忙，这个就主神的神座，很值钱的。” “小心！”艾瑞莎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一道蛇形的黑影卷起了普斯，在所有人能够反应之前把他一口吞了下去。 艾瑞莎他们连忙聚在一起，尽可能快地进行自认为有效的防御。过了一会儿，黑影从雾的形态凝结出一个红唇皓齿的妖艳女人。“你们好啊，陌生人，我叫拉米娅。” 第162章 神之秘辛 昏迷的普斯·番茄像被轧完汁的水果扔在地上，没有人看上一眼。艾瑞莎回忆了好久才试探性地问：“拉米娅？你是蛇妖？” “你说得很对，小蛇妖，对了，现在叫什么来着？媚娃？我好像听到她们在祈祷的时候这么说的。”拉米娅把三个神龛摆在一起点亮。“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四千多年前的信号灯哦，马前行，蛇转弯，狗停止。” “很聪明，不过也很复杂。”艾瑞莎中肯地评价道，当然现在的三种颜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起码色盲患者会比较欢迎三种动物的信号灯。“我不是蛇妖！” “不是？你明明有很强的……嗯？让我看看。”拉米娅本来信心十足的，可在转到某一个角度的时候发现了点以外的东西，瞬间抢到艾瑞莎身边，抓起一缕头发闻了闻。“这是主人的味道，你是地球上的东方人？” “你都说了地球了，那是个球！那里有东西之说。”艾瑞莎心里一惊，她现在的头发是诡异的蓝色，眼睛也是蓝色的，加上小孩子皮肤白嫩，从表面上很难看出她是中国人。 “嗯，这个语气像主人。”拉米娅放开艾瑞莎的头发，省得看起来好像她欺负小女孩。“不过我的主人也是蛇妖，如果你不是蛇妖，那么就不是我的主人了，我自由了。” 艾瑞莎不说话，这和她没关系，只不过是这个蛇妖自己想说，如果不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完，她会不高兴的。果然，拉米亚等了一会，每人搭理也继续说了下去。“前主人是从东方来的，据说那里发生了大洪水，她一路往高处走，翻越了一座很高的山，才来到希腊。” “难道不是去修补大坝了么？”艾瑞莎试探地问。 “是修补了。不过修补完了之后，她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往西了。”拉米娅看了艾瑞莎一眼，拍了拍那还埋在地下的神座，变成了一个半圆的长沙发，“来，坐下来说吧。” “我承认我听说过你主人的故事，不过也就是在修补大坝，之后就没有了。”艾瑞莎坐下来，女娲娘娘的手下应该不会是坏蛋。 “之后，那时候欧洲还是一片蛮荒呢，主人大概对教化蛮荒民族很有兴趣，因为那很有成就感。”拉米娅粗略地回忆起来，“她教人盖房子，打鱼，养牛，放羊，还有什么来着，哦造船出海，她还特别喜欢收养孤儿，这个地方就是她收养过的一个双胞胎送给她的（赫卡忒哺育过阿波罗和阿尔特密斯）。” “她是不是还收养了很多动物？狐狸、狸猫、兔子，什么的？”艾瑞莎觉得这位女神可真够圣母的。 “后面的事情你不是知道么？那些动物都变成了可人可妖的媚娃，要我说，这个名字哪里有淫妖带劲，亏我还教了她们魅惑之术。”拉米娅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几个彩色的泡泡从指尖冒了出来，她把手指伸进去，慢慢地调着颜色，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合适的。 “是不是媚娃的纯真善良是你主人教的，而你教了她们别的？”艾瑞莎也把手指头伸进去，原来这就是彩甲啊。 拉米娅眨了眨眼睛，“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她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跷起笔直的小腿。 艾瑞莎没有打扰她看星星，朝印章四灵使了使眼色，叫他们把普斯·番茄拖到一边去。世界就这样安静下来，不管你多努力去听，都没有声音，因为这里就没有多少的空气。 等了一会，艾瑞莎也好奇地躺下来看星星，“夜空很美吗？”不过，仅仅看了一会，她就觉得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要把灵魂从身体里挤出来，难受地咳嗽起来。 “每一束星光都是一串历史，他们远道而来，你却视而不见，这就是时空的压力。好好体会吧，领悟了就能踏破虚空成为真神了。”拉米娅坐起来，“其实我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只是把眼睛的焦距散掉，躺在那里作出欣赏的表情。” “果然够阴险。”艾瑞莎爬起来，拍着胸脯平复呼吸。 “阴险？再阴险也没有那些主神们阴险。”拉米娅站起来，指着空荡荡的周围，“这里曾经有多少的欢声笑语，现在呢？看个星星都叫人心跳加快，血压上升，你算是好的了，换坐那几个家伙，哪怕是那个变长了的矮子半神也要喷血而亡。” “怎么会这样的呢？那些人呢？你的主人呢？”艾瑞莎关切地问。 “主人？不知道。当时神座里只有我和一些侍神、神仆，突然一些姐妹们就不能动了，我如果不是自断经脉，化身为寄身灵藏到祭台下面，也会被那些主神抓走。”艾瑞莎听了极其震动，这美女蛇竟然如此坚决果断，如果是她，在可以动的情况下恐怕会想着逃生吧。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们呢？”艾瑞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你差不多猜到了？不过，我也没体会过，神仆和侍神能玩出来的花样比人类还要多些，但那不过是更深的羞辱。”拉米娅愤恨地站起身来。“其实，他们抓我们也不完全是为了淫欲。主人有教无类，不管是什么种族都可以收为神仆，而且神仆还能成长为侍神。这让那些必须交和才能繁衍的主神十分羡慕，不管什么种族，哪怕女神再多，能够生养的女神却没有多少。这么说来，他们攻打我们也可以理解，只不过借口太荒谬。” “怎么荒谬了？” “他们联合起来部了一个很大的局。先是对主人各种恭维，宙斯神王对外来的我主不但没有削夺神职，反而赐予了更多的神职。他们本来是想看我主失职，然后好借题发挥。不想我主把所有的职司都做得很好，直到后来又分管了所有的愿望，和对巫术、咒语提供神明保证。” “所有的愿望？” “是的，希望之神和失望之神都是我主。不管是合理的愿望，还是奢望、臆想……” 第163章 新的神仆 “终于，他们带到了机会让我主蒙羞，我主义愤之下自散神格，化身为规则。”拉米娅显然经过这么多年已经调整过来了，她看向艾瑞莎，“你知道是什么规则吗？” 艾瑞莎摇摇头，虽然这位令人敬佩的女神是所有魔法和咒语的保护神，但是她一个人也没办法化成那么多的规则。 “有志者，事竟成！”拉米娅转身看着艾瑞莎，也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所谓的规则。“现在轮到你老实交待了，你是怎么来的？” “稀里糊涂来的。媚娃的玫瑰神殿里面有个祭台，她们念经，祭台下去，我上去，然后就来了。”艾瑞莎一串卖萌的动名词把整个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那个传送阵之需要精神力足够就能启动，没那么复杂。但是这里已经荒废了几千年，没有特殊的东西保护的话，这里稀薄的空气也会杀死你。”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艾瑞莎前前后后回忆了一下，“传送过来的时候，有一个沙漏掉了下来，卡在祭台上。” “沙漏？什么沙漏？”拉米娅追问道，看来，沙漏不是愿望女神的东西。 “一个往上跑的沙漏。”艾瑞莎很清楚地记得这个特征，她经常拿出来玩的。 “向上跑的沙漏？克罗诺斯的呼吸！你怎么会有这宝贝？”拉米娅跳起来。 “克罗诺斯？时间巨神，普罗米修斯的伯父？”艾瑞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普斯·番茄。 “他们不是一家的。克罗诺斯只有一只眼睛，而且鼻子会围绕眼睛像时针一样转。” 艾瑞莎想象了一下，“那可够难看的，他只有一个鼻子吗？” “只有一个，要知道时间只需要认清楚12个刻度就可以了。”拉米娅严肃地看着艾瑞莎的脸说：“克罗诺斯的呼吸又叫做主神的喘息，沙漏结束之前，你可以短暂地获得主神的位阶，所以你才能够未知先觉地找到神座。” “是番茄先找到神座的。”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说。 “他并不知道要把三个神龛搬过来，这是一个保护机制。如果不按照要求集合三个神龛，就算是主神也会被神座吞噬，毕竟我主的威能是很强大的，连神王宙斯也不敢小觑。”拉米娅摸了摸肚子，“要不是感觉到您的意图，我就直接把他消化了，吐骨头的事情，自从我进化成人形就没干过了。” “好吧，他们都是我从精神空间里召唤出来的，嗯，这个大概也是主神的能力之一吧，我还以为是我变强了呢。”艾瑞莎声明这几个鬼魂都是安全的。 “是的，逆向投影，也叫无中生有，意志化物，宗旨都是这个样子的，这是成神的标志。位阶越高的神受到的限制越少，神仆只能在所属的神国里面才可以，侍神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真神以上不过是意念而已。”拉米娅先回答了艾瑞莎的疑问，见艾瑞莎点头领会了才提出自己的问题，“你说你已经有精神空间了？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嗯？为什么？”艾瑞莎警觉起来。 感觉到她谨慎的敌意，神座在蛇妖的控制下紧张起来，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扎穿她屁股。“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拉米娅摆了摆手，神座上冒出来的尖刺缩了回去，“开玩笑的。” “艾瑞莎，这玩笑可不太好。”艾瑞莎站起来，“我可不想回去的时候裙子上都是血。” “这倒是，小女孩太早变成女人就不好了。艾瑞莎？这名字起的好随便，你多大了？”拉米娅笑着向艾瑞莎伸出手去，大概想把她按回去。 “我有三个生日，七岁的，五岁的，两岁的，你觉得哪个像？”艾瑞莎一闪身躲了过去，就好像和侍女躲猫猫的小公主。 “噢，这个倒是不能随便对待，看你的个头，大概介于两岁和到五岁之间吧。”拉米娅是蛇妖，身体可以在空中任意地扭曲，说笑间就把艾瑞莎扑到了神座沙发上。“现在，对我敞开心扉吧。” “希望你不要后悔哦。”艾瑞莎一手抓住神座，一手抱住拉米娅的胳膊，眉心一皱闪身进了精神空间。 “你是精灵神？”一进到精神空间，两人就互相放手了，拉米娅抬头看着周围站成一圈的参天大树吃惊地问。 “不是。这个是普斯·番茄干的，大概和他在精灵部落的一段罗曼史有关。本来这里是当时他用来困住我的，我觉得挺好看的，也就没有变。”艾瑞莎叫来q，“准备一些水果茶，在这里你应该能像姐姐一样催生植物吧？” “在土壤里催生成植物可以，从种子到果实也可以，但是口味会变差。至于弗朗西斯卡殿下那样的改变植物，恐怕只有殿下您能做得到。”q一边屈膝行礼一边回答，“要不要准备一些曲奇饼干？我看您上次很喜欢的。” “那些会动会叫唤的动物饼干？好啊，那就不要弄水果茶了，就牛奶好了。”艾瑞莎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得意地向带到家里的小伙伴炫耀，“等一下记得不要让饼干把舌头咬了哦。” “不会的，难道你不知道蛇吃东西都是直接吞的吗？”拉米娅随口回答完，就津津有味地看着q催生奶味麦子，用粉身碎骨咒磨面粉，从树上摘下鸡蛋，最后在空中用火苗烤饼干，任由白色的饼干坯在叫喊声中变成金黄色的小动物。“殿下也喜欢听哀号吗？” “哀号，怎么回？他们很开心能被吃掉呢，这样他们可以让那些还是种子的羡慕。”艾瑞莎抓住一条小蛇，泡了泡牛奶，软掉的蛇就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吃掉了。“噢，你叫我什么？” “我的殿下，只有进入你的精神世界才能成为你的神仆，你看，我这不是很圆满地达到了我的目的吗？” 在艾瑞莎的精神世界，没有人能够欺骗她，不过她还是要问一句，“为什么？” “哪怕是在神国，一个人也太孤单了……” 第164章 融合得不见了的神座 艾瑞莎有些迟疑地接受了拉米娅的效忠，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不过，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好好利用吧，艾瑞莎直接问：“克罗诺斯的呼吸还有多长时间？” “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既然它是个计时沙漏，那么看看不就行了。” “在哪看？”艾瑞莎摸了摸身上，很确定，那个卡在凯尔特十字中间的沙漏没有带进来。 拉米娅翻了个白眼，“回答这种问题还真丢脸。这是你的精神空间吧？” “是啊。”这有什么好丢脸的，艾瑞莎嘀咕着。 “你的精神空间有出入的门户吧？”说实在的，拉米亚还真有点担心这孩子的精神空间是开放式的，那可就high大发了，简直就一没有篱笆的菜地，而自己就是绑在葡萄藤下面的一只鸡。 艾瑞莎点点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在两条眉毛之间。” “大多数人的都在那里。”拉米娅放心了，“你可以从那里用精神力看出去，那边就是现实世界了。你应该会用精神力看和听吧？” 艾瑞莎照着她说的试了一下，果然看到伯纳尔德嬷嬷和南丁格尔大师焦急地看着嵌在祭坛上的沙漏。 “迷失者，这是什么？”伯纳尔德嬷嬷问，看来她和南丁格尔大师不是那么熟。 “我怎么会知道。”南丁格尔大师反问道，“这种联系神的秘密仪式想来不是只有仲裁者才知道的么，我要是知道了，也就不会是迷失者了。早就说过，神选者我就能确认，你们非要进行什么神使测试，这下好，你说这算什么结果？” “大师不用太过于着急。典籍中有明确的记载，能通过祭台的传送阵，至少是神选者，但只有神使能够再回来。”伯纳尔德嬷嬷耐心地解释，不过很快就被火气不小的大师呛回来。“那现在怎么办？天晓得她什么时候回来。难道我们一直傻乎乎地在这里等？” “不等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不都是等过来了。”伯纳尔德嬷嬷老神在在地整理了一下袍子，“嗯，你这里环境还不错，坐地上也不太累。” “那你坐这等吧，反正也没有别的房间给你用，我要去冥想了。再见。”南丁格尔大师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圣堂。 “再见。”等到确定南丁格尔大师听不到的时候，伯纳尔德嬷嬷才小声吐槽：“都有能去神国的人了，还冥想个毛线啊。” 看到这，艾瑞莎心里有底了，只要赶在这位院长嬷嬷饿死之前回去就行了——看起来南丁格尔大师是不会给院长嬷嬷准备食物的。“拉米娅，我们是从神座进来的，还能够回到那个废弃的神国吗？” “按照道理说，神座代表神格，神座在哪神国就在哪。不过这个层次的事情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你问这个干嘛，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啊？”蛇妖不解地问。 “是吗？什么都没有吗？我只不过想去挖点什么好东西，起码那个信号灯就不错，很有创意。”艾瑞莎打着哈哈。 “应该也跟着神座一起进来了，我能感觉到，毕竟寄身了几千年了。大概神座和精神空间好像还需要时间协调，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不出来了吧。”拉米娅想了想，很认真地建议道：“我觉得你应该抓紧时间体验一下神格，毕竟是有时间限制的，这对你以后很有帮助。” “谢谢，不过你说晚了。我刚才已经感觉到沙漏碎掉了，怎么这个东西是一次性的？”艾瑞莎似乎在向客服抱怨产品说明书不完善一样。 “当然是一次性的！”拉米娅这次是当面翻白眼了，反正艾瑞莎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神格所有者了。“这可是相当于造神，如果可以无限次使用的话，神王早就是那瘸子了。” “瘸子？什么瘸子？”刚醒过来的普斯·番茄像个小孩子一样插嘴说，“啊，你们是说赫菲斯托斯那瘸子啊。我知道他从火星挖来一块天生石哦。” “天生石？什么天生石？”艾瑞莎问其他人。 “就是陨石。”好久没能扮演睿智角色的k赶紧站出来，“传说火神赫菲斯托斯送给人类一块天生石，后来成为他的祭台。” “什么祭台啊，就是个铁砧。一整块金属锇的铁砧，火星没有氧气（有还是有的，不多），所以才能够有这么大一块金属锇，它是物理稳定的元素中最重最硬的，放在地球上早就氧化挥发了。”普斯就像个刚从学校放学回来的小学生一样炫耀着知识。 “金属锇？普斯，你原来的那把三十吨的大地之斧就是用这种金属做的吧？听说它放在空气中很快就会氧化挥发，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艾瑞莎顺着这个话题问。 普斯朝着拉米娅得意地抬了一下下巴，才转身对着艾瑞莎说：“那是个讹传，当时整块陨石也不过三十吨（一立方半），又蒸发了大部分（实际上是氧化之后挥发了）。大部分做了铁砧，我只是在斧头上象征性地用了一点，大概一磅左右。其实锇的密度也就比白金高了一点点而已，那块铁砧也是在外面包了很厚的一层白金的。” “白金？你们还真是有创意啊，打成耳环和镯子多好？”拉米娅拨弄了一下耳朵下面锥形的耳坠子，半抬杠地说。 “那就是说用白金给姐姐做把斧头就可以了？”艾瑞莎高兴了，“那该有多重？” “大概两百五十磅。斧头需要一定的重量不用变化，枪身可以增加些花纹，或者换用一些轻一点的材料，结实就行，大概可以控制在一百五十到两百磅，再少就不能叫大地之斧了。” “就两百五十磅吧，这个重量姐姐应该没问题。不过枪身还是要做轻一点，斧头还要做成一把十字弓。k，你还记得姐姐那把十字弓的样子吗？”艾瑞莎转头问。 “我记得！”k又站了出来。 第165章 抱歉，回来晚了 尽管明知道没有真神的威能是不能把精神世界的东西带到现实世界中去的，艾瑞莎还是要求拉米娅和普斯改进石屋里面的锻造设备，并且尽力打造一把理想状态的大地之斧。这里是精神空间，虽然没有物质材料，但是各种规则仍然存在，也就是说在这里进行的设计拿到外面一样可以行得通。艾瑞莎已经打算把这里当作一个仿真实验室，以后凡是要进行大量实验求取最优的变态事都会交给印章四灵他们。 “神之所以看起来是无所不精，原来都有无数神仆辛勤地做实验验证啊。”艾瑞莎感慨地看着努力工作的普斯·番茄他们，心想要不要给他们发点工资福利什么的。 “你别乱发红包阿。神仆本来就是精神奴役，他们活在精神世界里，依靠你的精神力而活着，其他的东西，都不需要。”拉米娅还在调制指甲油，这一次更加复杂，因为她可以随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让他们出去玩玩呢？虽然我知道你们大部分都属于活得烦死了的，不过偶尔出去玩玩也不错吧。”艾瑞莎伸着手指，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在她的精神空间里，或者说在她的神国里，作为真神的她不需要等指甲油干。 “那倒不错，算是含旅游的公差？”拉米娅像条蛇一样扭转身体站起来，“好了，你该玩够了吧，什么时候回去？” “是你说的！太早回去会显得试炼太简单，让那些人起疑心的。”艾瑞莎不负责任地把球踢回来。 “你没听过鬼话吗？”拉米娅低下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这不是卖萌！”艾瑞莎抗议道。 “这叫风骚，或者好听一点，韵致。”法语和中文一样复杂多变，尤其是数词上比中文复杂多了。 艾瑞莎吐槽不能，生气地鼓起腮帮子，出气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利用精神空间的权限，把拉米娅的身体缩小了。“哼！每个比我高的女人都这样欺负我！我要欺负回来！” “这样可不好，随意改变自然规律，是很费精神力的事情。”拉米娅甩了一下头发就变回来了。 “好吧，我回去了，那边天也快亮了。你说我是装睡好，还是装死好？”艾瑞莎毫无用处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主要是衣服。 “要不，做一个王冠带回去，你是公主嘛。”拉米娅出主意道。 “对哦，就用那个被撑碎了的凯尔特十字架吧，我是个喜欢废物利用的好公主。” “遵命，吝啬到家了的殿下，要不，你就发展一个吝啬的神格吧，这个世界小气鬼这么多，会很有市场的。” “好主意啊。”艾瑞莎感慨地点点头，另一边，普斯已经拿着一顶王冠过来了。 “美丽的公主，只有您才配戴这顶王冠，您是地上的星辰，天上的真神……” “好了，吟游诗人，我永远也不会把你当成哑巴，不过你不要让我又把你变成哑铃的冲动。”艾瑞莎从普斯手里抓过王冠，戴在自己头上，“对了，怕你不知道什么是哑铃，我特地解释一下哦，就是不会响的铃铛。” “这次你确实有点冤枉他了。”拉米娅帮艾瑞莎戴正王冠，“克罗诺斯身为主掌星辰的主神，这沙漏里装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星辰砂。” “星辰砂？没听说过，是什么？”艾瑞莎准备好了出发，不过却听到这个消息却决定在多玩几分钟，小孩子放学后回家晚了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按照万物有灵的说法，星辰砂是星辰快要凝炼出来的灵魂，不过，据我猜测，连克罗诺斯本人也不会很清楚这个东西的本质。”拉米娅半挑衅地望着普斯。 “看什么看，我要是那么厉害就不会被打散成为英灵连转世重生都不行了。”普斯瞪着眼睛朝蛇妖作势要扑过去，坏心眼的拉米娅装作被吓到了呜呜哭起来。“哼，女人就是会装！” “番茄，本公主也是女人！”艾瑞莎对这家伙的地图炮表示不满。 “你，你还小。”普斯随口转圜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交代一点比较好。“克罗诺斯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扎进星球的内部。很多人认为那里很热，不过，百眼巨人，我们，还有赫淮斯托斯都不怕火焰，为什么我们就进不去？星球内部让人难受的不是高温，而是那种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压力，这不是你身体结实就能扛过去的，那是精神上的压迫感……” “我明白那种感觉，哪怕没有被挤压，让我呆在没有声音、没有变化的屋子里也会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拉米娅这次没有抬杠。 “好吧，大概是类似幽闭空间恐惧症这样的感觉，好了，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艾瑞莎点点头，一闪身就出现在伯纳尔德嬷嬷眼前，这位老姑娘已经睡着了，但是手还在拨动念珠，嘴里也念着神都听不清楚的经文。 艾瑞莎用魔杖召唤来一条厚毯子盖到老修女身上，“好像精神力很强大啊，不过这么大年纪了，也要注意下身体啊，每天就番茄和香肠两种事物，一个腻得要死，一个淡得要死，两个在一起简直一定要死啊。” “番茄和香肠是被神罚的食物，从今天以后希望神殿的教徒都不许种植、购买、贩卖、加工和食用！” “你说什么？！嬷嬷，你是不是吃坏脑子了？”艾瑞莎跳起来。 “不，圣女殿下，我今天还没有吃任何食物呢，没有吃番茄，也没有吃香肠，更没有吃坏掉的脑子。”伯纳尔德默默微笑着睁开眼睛，“您回来了，圣女殿下。” “别叫我圣女殿下，嬷嬷，弄得我好像快挂了一样。还是叫我公主殿下吧。”艾瑞莎立刻把自己咒人快死给忘记了，抱着老人的手卖萌。 “遵从您的意志，公主殿下，您是我们名副其实的公主殿下。”伯纳尔德嬷嬷行礼道。 “对了，那个英国来的老奶奶呢？和她一块来的还有一个阿姨。” 第166章 王室婚约 艾瑞莎这才知道原来希望神殿是一个秘密组织，不过到底有多秘密不是她现在能扯得明白的，对这么些弯弯绕，她宁愿去研究两个咒语或者思考一个高能物理实验。“我现在只知道我的那些互相有血缘关系的祖先们不但互相打仗，还互相结婚生孩子，互相使绊子开除教籍。不过，不管在过去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情，现在就这样了不是吗？” “是的，从整体来说是您说得这样。”伯纳尔德嬷嬷可以吐槽，但是却不能说谎。 “那么追究过去，即相当于是我在弗朗西斯卡姐姐的杯子里面放蜈蚣，然后我被他抓起来挠痒痒，下次我改放只蟑螂？”艾瑞莎想了想还是不要太恶心。 伯纳尔德嬷嬷划了个十字，“我们还是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小动物了吧。”合着这位认为被牛奶淹死的小毒虫，比见到昆虫就会发抖的安茹公主更可怜——人家不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了么。 “总之，你们以前怎么折腾我不管。以后就不要针对谁了，我们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过得更好些吧，大家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就可以了。”艾瑞莎真心诚意地说。 “这是我神的旨意吗？”艾瑞莎正在犹豫如何回答，老人家自己开始瞎捉摸了。“我神沉睡之后世间的纷纷扰扰与其说是争名夺利，不如说是意气用事，人们为了过上比别人好的日子而互相争斗，浪费了很多资源，女神大概是因为这个才通过圣女降下旨意的吧……”艾瑞莎没有打断老人家的脑补，自己玩了一会彩色的手指甲。 “我明白了，殿下。下面我们该怎么做呢？”其实时间不长，老修女就接受了这个转变，一方面因为虔诚，更多的是艾瑞莎却是说的对。 “你问我？”艾瑞莎指着自己问。 “当然。哦，你有了一顶新的王冠，真漂亮。”伯纳尔德嬷嬷这才注意到艾瑞莎头上闪烁着星辰光芒的帽子，“看上去，好像，有点重？” “可不是吗，本来那点废铁就不清，后来还加了一块纯钻石的印章，纯钻石的啊，虽然卖不出去，可是就不能敲碎了卖吗？”当初在波城的小砖楼里，艾瑞莎能够依靠元素的力量凝结出这么一枚钻石印章完全是撞大运了。后来的凝结从来没有那么轻松过，弄一块一分大小的出来至少要歇半个月，需要消耗的能量不比绕着伊比利亚半岛跑一圈少多少。 伯纳尔德默默没有听明白，不过关于王冠，她想到另一件事情。“殿下，因为历史的原因，英国王室获得了希望神殿中的两个职位，左仲裁者和司漏者，我们怎么处理和英国王室的关系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和以前一样就好了。”艾瑞莎觉得困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去问我爸爸，他大概会有什么主意。” “这也不错，而且，我们希望神殿也可以直接支援伊佩阁下的建国运动，在世俗里建立一个希望女神的陆上神国。” “嗯。我可不想只在玩过家家的时候带这顶王冠。现在，我要去睡觉了。” 艾瑞莎大白天睡觉的梦想并没有能够实现，伯纳尔德院长和梅尔奇神父通过电话后决定干脆请英国女王陛下和周怡培在法国南部见一面，这样外交上也容易解释为什么女王无缘无故地带着大女儿跑到玫瑰圣殿来参观。这样艾瑞莎就不得不参加会见了，反正女王陛下也知道她不同凡响。 “你好，艾瑞莎，你看上去和我女儿差不多大，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做朋友。”没怎么搞清楚情况的安妮公主弯腰说。 “是啊，从年龄上来说，她和威廉只差了一岁，应该能玩到一块去吧。”女王陛下对排名前面的继承人更关注一些。 “是的。我想有件事情要知会您，根据未公开的四方密约，如果安道尔巴斯克王国能够和西班牙王室结合的话，安道尔巴斯克王国将获得直布罗陀。我觉得，这是一个解决直布罗陀问题的方案。”周怡培放下精致的瓷器茶杯，其实他没有怎么喝，加了糖和牛奶的红茶口感不给力。 女王诧异地看了一眼这年轻人，现在还是几个人端着咖啡就能决定一个地方主权的时候吗？“我会向我的枢密院大臣们咨询此事的。伊佩伯爵，你作为大英帝国格林威治子爵的父亲，应该教育子爵阁下努力维护英国人民的利益。” “是的，等她稍微大一点，我会安排她们去英国接受教育。届时，还请女王陛下代为照顾。” “那是当然，我还希望艾瑞莎嫁到我们家来呢。”女王客气地答应了。 “为什么不是弗朗西斯卡呢？”其实周怡培也不过随口这么一问，并不是认真的。 “安茹公主殿下看起来性格很泼辣，哦，运动很好。”言外之意就是脾气似乎不太好。 “明白了。”周怡培摸了摸鼻子，“不过，艾瑞莎也是个调皮的孩子呢。” “但也是个漂亮的孩子。”女王又开始客气，这难道是说半精灵的弗朗西斯卡不够漂亮。 周怡培点了点头，“我们正在筹划一部魔幻色彩的电影，陛下有没有兴趣参股？” “我会通知我的小儿子的，她比较喜欢捣鼓这个。哦，对了，介绍个很漂亮的演员给你——就是那位法国的文化部次官本吉吉小姐。” “谢谢。”周怡培突然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坐着的蒂娅，心虚地岔开了话题。“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联络的话我们会找斯图尔特先生。” “是的，他是王室书记官，比起大使馆来，更方便些。”女王转向陪同见面的梅尔奇主教，“我想在玫瑰圣殿和布斯巴顿堡之间应该架设一条直通电话，而且要有一条比热气球更快的交通线路。我个人愿意为此捐赠一百万英镑。” “噢，那十分感谢，或者我们可以考虑建造一艘来往于比利牛斯山脉两端的飞艇。” 第167章 历史的讨论 “亲爱的艾瑞莎公主殿下，您是怎么看待魔法史这门课的呢？不许再说这是英国魔法师考试的必考科目了哦。”佩雷内尔教授温柔地望着刚才一直在发呆的艾瑞莎，她跑到精神世界里面去看刚刚调整好设计的大地之斧了。 “抱歉教授。”艾瑞莎站起来道歉，这时候其实已经快下课了，看到有人被抓包，其他逃过一劫的同学们也都从趴着的写字台上听其身子，看看这可怜的家伙会怎么糊弄过去，这可是作为学生必须要学习的技能。“我认为历史不是死去的故事，而是活着的未来。” “嗯？很好，很新颖，继续。”佩雷内尔教授用手腕上系者的折扇点着嘴唇，以非常高超的技巧打了个哈欠，她自己上这无聊的课也累了。 “我们学习历史不是为了学习那些故事，而是为了从中得到知识和启示，是为了开创超越历史的未来。”当年周怡培偷懒，不给艾瑞克讲故事，顺手从图书馆给他找了本剑桥版的历史书，还搬出这个一套外理。所以艾瑞莎就没听过什么历史故事，不幸的是魔法史里面讲的几乎全是传记和传说，没什么有条理的知识，这让她提不起兴趣来。 “为什么呢？”佩雷内尔教授这下子是真感兴趣了。 “因为只有从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人们才能建设超越历史的未来。不向历史学习最终我们也只能成为对未来没有意义的历史，甚至连名字都不会有人记得。”艾瑞莎也认真地说。 “怎么会被遗忘呢？我们可以把名字刻在石头上。”听懂了艾瑞莎话里的意思，安德鲁普不同意地说。 “就像墓碑一样吗？”讽刺他的并不是艾瑞莎她们，而是他们自己一伙的鸟人克里斯多夫，看来他们之间也达到了互相抬杠的亲密程度了。 “深呼吸安德鲁普，要是生气的话你就上当了。”海瑟薇扇着翅膀放出很多刺激呼吸道扩张的花粉来。 “请回到座位上去，海瑟薇小姐。”佩雷内尔教授摇了摇折扇，“你洒的也太多了，足够好几瓶高级鼻烟壶了。”教授往后退了几步，坐到自己的高脚几旁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又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滴了几滴精油。“我们这些会魔法的人，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都是在大众的历史之外。不过就连我们自己的魔法史，也没有想好好地给未来留下点什么。” “教授，历史都是当权者书写的，只要我们掌握了权力，就能把魔法也写到历史中去。”叶卡捷琳娜站起来，很坚定地说，一些身材魁梧的非人类学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为什么一定要到历史中去呢？”弗朗西斯卡问道，“活在传说中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也觉得传说更有意思一些。历史的作者是史学家，传说的作者是吟游诗人，虽然人们更愿意相信史学家说的故事，但是这些故事只能以很朴素的记叙躺在图书馆里，明显吟游诗人的作品传唱更广。”佩雷内尔教授端起杯子来闻了闻，仿佛她只是来做香熏的，而不是要喝茶。 “不，教授，就像矮个，哦，对不起，我说的是艾瑞莎。”叶卡捷琳娜激动地站起来，“传奇故事大多数情况下都被人们当成是虚构的，到现在，会魔法的人在外面出现甚至会被当作怪物。我毫不怀疑长辈们描述得可怕场景，如果我们不小心被麻瓜抓去了，他们会把我们扒得精光，用镊子戳我们每一处皮肤，用见到我们一点一点剪碎，好一点的，会把我们关在笼子里，让我们像老鼠一样可怜地死去。” “这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很多魔法生物都是这样绝迹的，连强大的神龙也不外乎如此。相对于不会魔法的麻瓜，魔法师们很容易生活得更加容易一些，为了活下去而面临的竞争压力要小得多。”佩雷内尔教授放下杯子，“所以，麻瓜比我们更加的漠视生命，更加残忍和血腥。” “教授，他们把这种精神称之为科学主义。”艾瑞莎举起小手，其实她的个头并不算太矮，当然比过不过高的那些，可是毕竟还有矮人和侏儒同学。 “是的，科学主义，剥夺了人性的客观主义。他们甚至要求连信仰都要客观，不过，要是真地给他们一个客观的真神，他们反倒害怕了。总之，他们只相信他们能够杀死的东西。” “教授，那我们不是更应该纠正这个错误的、血腥的历史吗？”马人托宾往前走了两步，像他这样占地面积过大的同学都是挤在教室的后面的。 “历史无所谓错误和正确，孩子，她的存在就是客观的，你可以觉得不公平，甚至悲哀和气愤，但是你必须承认它是客观的。即便如你们所言要改变这些历史，把传说变成历史，你们也必须承认现在的历史。”佩雷内尔教授看了看艾瑞莎，“好了，我想我们可以下课了。” “不，教授，我还想再说明一下。”艾瑞莎很不合时宜地站起来，她爬上椅子转过身对着同学们。“历史不能因为换了个作者而成为真实，这不符合魔法师善良而诚实的天性。但是，我觉得麻瓜的天性也是善良的，或者更恰当的说，他们越来越善良。之前的历史是他们生活得不太好，而魔法师生活优裕，这种不平衡和嫉妒导致了偏见和迫害。而现在，他们的生活已经过得比魔法师好了，是到了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的时候了。”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真相？”戴着鱼缸帽子的鱼人费希尔问。 “告诉了麻瓜真相，我们才可能获得他们的尊重和承认，用不着再偷偷摸摸地生活了。”叶卡捷琳娜解释道，“不过我认为他们不会乐意改变观念的，只有强迫他们才行。” “可我不认为我们的武力比装备了现代武器的麻瓜强大。” 第168章 战斗的食堂 从前的历史课是在一个很明亮的茶室，每个寝室的同学围着一个高脚几，有吃有喝地听故事。现在这已经成为历史了，自从艾瑞莎提出了面向未来的历史之后，以叶卡捷琳娜为代表的半人类同学发起了历史还原运动。 不过，佩雷内尔教授的丈夫尼古拉斯教授说：“任何以一种历史代替另外一种历史的努力，所改变的都不是历史，而是未来。”可以预见，茶馆一样的历史课变得好像法庭的辩论会一样。 不同观点的同学们各自从传说故事中寻找论据，然后利用各种回溯时间的魔法道具去证明。然后等到上课的时候，孩子们争相从各自找到的证据出发，去证明自己所相信的历史真实，去证明自己崇拜的英雄是正义的。不过，正如教授所言，他们改变的只有自己的成绩。 “艾瑞莎，我们知道你父亲应该能弄到麻瓜的武器，我们来一次模拟战斗吧。”叶卡捷琳娜穿着一身火红的皮甲，就连弗朗西斯卡也换上了精灵的藤甲，兽血沸腾的样子。 “你是说枪？”艾瑞莎望着自己的姐姐问，“你可是见过那种武器的，很厉害。” “我知道，丽姬老师那次差一点就把我们全杀死了。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杀死我们啊。”弗朗西斯卡眨了眨眼睛，“就是因为这个，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非要打上一仗才行。” “可是打仗会痛的啊！”艾瑞莎到没有说会死人，这么多魔法师在旁边看着，一下子挂掉还是要有点运气的。 “这方面我们会和丽姬教授商量的，准备好安全防范。但是也需要能够有一些真正的麻瓜武器，这样我们才能够有个感觉，出去以后就能够正确地估计形势了。”叶卡捷琳娜非常坚持地说。 “这倒确实有必要。虽然现在魔法师已经不会和麻瓜们起大规模的冲突了，当然，这是因为现在魔法师太少了。”已经下课的佩雷内尔教授经过她们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不少魔法师因为违反了世俗的法律而被麻瓜杀死。实际上，那些法律的审判并不重，大多是罚款什么的，可是魔法师往往高估了自己的战斗能力，拒绝接受麻瓜的管制，然后就爆发了武力冲突。” “教授，麻瓜可以轻易地杀死魔法师吗？”马人托宾扬了一下蹄子，“我们有魔法护身，还能够快速移动。” “以前是这样，而且正好相反，魔法师可以很轻易地获得战斗中的优势和胜利。不过从中世纪起，麻瓜获得了火药武器之后，力量对比就开始朝麻瓜倾斜了。可悲的是，火药武器其实是一种炼金产品。”佩雷内尔教授摸了摸艾瑞莎的头，“不过，把火药武器送给麻瓜的魔法师并不后悔，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是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吗？”艾瑞莎醍醐灌顶一般地反应了过来，“那些最初拿到火药武器的麻瓜，大概是哑炮吧。” “是的，所以大家也不要埋怨那些已经死去的历史人物了，就算是你们到了那个时代也未必能比他们做得更好。”佩雷内尔教授拍拍艾瑞莎表示肯定，“说不定你们有机会去某个古代时空，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一定要多为我们这些后代着想哦。” 艾瑞莎眨眨眼睛，“教授，如果回到过去的话，我们还会是我们吗？” “艾瑞莎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灵魂到了古代之后会记得现在的事情吗？或者，那个时候古人的躯壳会限制我们这些现代人的灵魂，让我们不得不那么做。”海瑟薇自作聪明地插话道。 “环境的压力是很大的，等我们到了古人那个环境，说不定很多现在看起来很荒诞的事情，那个时候就很正常。”弗朗西斯卡指了指手中的一张插图，“比如说这个露出胸部的习俗，居然就是在三百年前，并不算太久远阿。” “这样的风俗还有很多，比如说男人穿裙子，妻子和丈夫的个数等等。一个偶然的想法，阴差阳错之下就可能成为一时的风尚，时间一长就成了风俗。”佩雷内尔教授拍了拍手，给他们打上最后一针预防针。“总之，不管到了古代还是未来，保持住自己的心，做善良的事，作正直的人就可以了。而一个正直的人，首先不应该让自己饿肚子，快去吃饭吧，下午你们还要上运动课呢。” 这时候艾瑞莎才呀的一声弄明白为什么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穿得那么的干练了。“小胖，你反正不用吃饭，帮我回去拿衣服吧。” “什么叫我不用吃饭？不吃饭我能长这么胖吗！”海瑟薇跳起来反对，打打闹闹地一群人来到了布斯巴顿堡废弃矿坑里面的食堂。一溜排开的灶头上，长着猪脸的匹兹人和各种有眉有眼的食材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杀得烂叶子、菜头、鸟毛什么的满天都是。 “不就是做饭吗？他们就不能拿普通的材料么，每次搞得鸡飞狗跳的。”弗朗西斯卡抱怨道，她的藤甲很容易沾到鸟毛，当然，鸟毛还算好的，如果是狗尾巴毛更让人抓狂。 “亲爱的弗朗西斯卡同学，你是想吃鸡和狗吗？请稍等，我们这就再开一个分战场，很快就能给你准备好。”一个匹兹人冒了出来，嘴角还咬着一株芹菜，更恶心的是那芹菜的汁水正汩汩地冒出来。 想到自己每天都会喝上一杯香芹汁，弗朗西斯卡的胃一阵翻涌。“吐吧，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连我们马人都受不了。”托宾不客气地用蹄子底推开了那个匹兹人，还好好地在地上擦了擦蹄子，要知道一般情况下，马人是很爱惜自己的蹄子的。 “匹兹人太弱小了，连最弱小的魔法生物都打不过。偏偏这些家伙还很喜欢杀戮和折磨，除了和食物战斗，他们没有办法让自己得到荣耀。”鱼人费希尔替他们解释，不过当他注意到一条鱼被几个匹兹人叉到火堆里的时候也闭上了嘴。 “我觉得找他们来做厨子真的是一个很伟大的创意。” 第169章 混乱的运动课 “我知道麻瓜有一种餐厅叫做铁板烧，厨师也是在客人面前用刀叉处理食物的，弄得到处刀光剑影的样子。”艾瑞莎坐下来，她点的依旧是酸奶酪和黄油面包，最干脆的适合小朋友的，而且不需要等待战斗的结果的食物。 “你就快吃吧！吃完了还要爬回去，换好衣服又跑到亚黛尔那边，我看你也不用上运动课了。”弗朗西斯卡取消了自己的菜单，正在重新研究菜谱。“你说，番茄汁会不会正常一点？” “不会。他们砍掉番茄的四肢，绑在木桩上用没有枪尖的木棍捅。等你的番茄汁扎出来，小番茄都能来报仇了。”叶卡捷琳娜用手指叩击着桌子，很有耐心地等着。 “要不，白斩鸡？” 艾瑞莎连忙给自己塞了两块香酥的面包，喝了一口酸奶酪，“我先骑扫帚回去了，运动场见。” 紧赶慢赶地来到运动场的时候，丽姬教授早就等在那里了，不过她连看都没看艾瑞莎一眼。“同学们好，大家面朝我站成两排，两条腿的在东面，四条腿的在西面，快点。”她身材高大，声音洪亮，你要是听不清楚的话大可不必担心，运动场上还有回音。 “教授，我算几条腿？”鱼人弗希尔举手问道。 “你确定你想飞？”丽姬教授问道。 “当然，这可是每一条鱼的梦想。” “有没有恐高症？其他人也要回答。……没有，很好。有没有人有心脏疾病或者哮喘？……没有，很好。有没有人有运动神经官能症或者其他疾病？……没有，很好。女生有没有不方便的？好，萨迪里小姐，你可以在一旁观摩，很遗憾你错过了一次开心的机会。男孩子们不要激动！站好，首先我们来做准备运动，原地深蹲，开始，一，二……” 丽姬教授吹着哨子把这群孩子们操练得失去了一开始的兴奋才停下来。而几位没有穿运动服的姑娘，为她们显露身材的衣服吃了个小亏，有准备的高矮胖瘦好一点，不过海瑟薇已经喘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好，现在每个人都站在扫帚边上，随便你左边右边，不过如果你不想倒着骑扫帚的话就站在左边。站好了，快。下面我吹哨，你们就把手、蹄子、爪子或者鳍伸出去，放到扫帚上方，说‘起来’。我吹一下，你们说一次，哨子停下来就不许说。要带着精神力说，手上也要集中一点精神力，飞的时候要集中精神力到腿上，不是屁股上。好，开始，一……” 随着艾瑞莎起来的喝声，扫帚马上跃了起来，吓得艾瑞莎马上放开精神力，让它跌下去，这一下差点砸到脚趾头。接着艾瑞莎不忙着招呼扫帚了，她分出精神力观察魔力的变化。听到声音后，所有的扫帚都有反应，纷纷扑向最近的或者它喜欢的人。 马人托宾最可怜，他伸出去一只手和一只前蹄，结果被两根争风吃醋的扫帚追着一顿好打。鱼人费希尔的也蛮惨的，他的鳍抓不住扫帚，结果他头上的鱼缸被敲碎了，只好被萨迪里陪着去医务室了。 大部分人没有接触过飞行扫帚，有人手没张好，声音又太大，混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不过丽姬教授一点都没有出手的意思，自己骑着扫帚在空中飘来飘去，好像在晒她那条新买的裤袜。 无聊的艾瑞莎试了试别的词，比如飞或者跳，效果并没有明显差异，都比无声咒要好。她又尝试不用咒语，最后直接把精神力从右手往下发射，结果都能或多或少地引起了飞天扫帚的回应。 半个小时后，艾瑞莎又开始尝试能不能用精神力干扰他人。结果打坏了好几个人的鼻子，丽姬教授这下子不能装作没看到她了，直接停在她面前不说话地看着她。做错了事的小女孩很快就低下头，——呜呜，人家不敢了嘛。 “好，下面，听到哨子就骑上去，再听到哨子就用力蹬地。”等到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扫帚，丽姬教授有飞到他们中间。 “她为什么不一个个来，万一有两个以上的孩子同时出事她忙得过来么？”艾瑞莎小声对旁边的小胖抱怨。 “不知道，也许魔法师有分身术。不过我们还是慢一点，希望不要出事。”小胖从来没有在空中停下自己的翅膀，看起来比鱼人还要紧张。费希尔倒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他弄了一个有盖的鱼缸又跑了回来，现在牢牢地抱着他的扫帚趴在上面。 “蹬地，嘟~~”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地面，一小会，大多数人又落回去了。勉勉强强悬在三英尺的空中不住的晃的只有几个人，当然也有四五个稳稳地停在那看笑话的，其中包括用爪子抓住扫帚的克里斯多夫。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影从身边紧贴着地面冲了出去。 “糟糕，那条鱼太重飞不起来，他往前面冲过去了。”马人托宾也没有飞起来，站在地上，像端枪一样端着扫帚。 “他飞的好快，会撞到墙上的，希望他不要把鱼缸摔了。”海瑟薇紧张的眼神和她的风凉话有些不搭调。 “快拉住他，把他拉下来。”丽姬教授对着空中的几个孩子喊道。艾瑞莎想这个时候可以用什么咒语呢，障碍重重？那戴着鱼缸安全帽的费希尔还不如去撞墙。昏昏倒地？让昏迷的鱼人去撞墙也不错，起码他不会被自己吓死。想来想去，艾瑞莎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看来魔法并不是万能的啊。果然，丽姬教授除了给鱼人加上盔甲护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起来有点惊惶失措了。 费希尔继续往前冲，但是他已经不哆嗦了，反正哆嗦人家也看不出来。他本来考虑撞到墙的时候把屁股转过去，这样可能会缓冲一下。可是越来越快的扫帚很快逼着他想别的办法，能够到布斯巴顿上学的孩子都不会是笨蛋。离墙还有十多英尺的时候，费希尔突然用力地拧动扫帚，向左边或者向上面，他想明白了不能左右两边晃，那样迟早还是要撞到前面的墙。终于在还剩下一英尺就要变成肉饼的时候，鱼缸朝左边飞去了。 第170章 拖油瓶式救援 “那边好像是图书馆吧。”艾瑞莎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告诉大家费希尔的下一站。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组成一个防线，大家一起把费希尔挡下来。”所有的孩子都还在不知所措中，连那些稳稳飞在空中的孩子也不例外，这时候叶卡捷琳娜的领导气质体现出来了。 “对，找一些棉垫，大家做一个缓冲垫，然后让费希尔撞上去。”马人托宾急得四个蹄子跑向四个不同的方向，趴倒之后又爬了起来继续着急。 “不行，就这么撞上去扫帚会戳到他的，要想办法把他和扫帚分开。”艾瑞莎开动她拿剑桥版欧洲史当故事书看的脑袋，不过麻瓜世界也没什么好办法。“费希尔，一直左转，千万不要往上飞，那样更麻烦。”抱着争取时间的想法，艾瑞莎对费希尔喊道，那鱼缸似乎点了一下。 “艾瑞莎，你们谁去通知一下奥利姆校长或者南丁格尔大师，恐怕我们要有人住院了。”丽姬教授打算直接攻击扫帚了。 “丽姬教授，你能不能追上费希尔的扫帚？”艾瑞莎对老师用了比较有距离的敬称。 “哦，如果他飞行的路线是确定的话，应该可以。但是，我可没办法把他从扫帚上抱下来，他那么的滑。”鱼当然滑了，艾瑞莎其实是想直接用精神力控制那把扫帚，为了不暴露她自己的能力，需要有个人去掩护一下。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对他用漂浮咒，然后把他转移到你的扫帚上，但是这个难度很大，不比直接抱过来小，毕竟费希尔还不能很好地控制扫帚。方案b，你想办法把一些重的东西栓到费希尔扫帚后面，最好让这些东西拖到地上，让这些东西代替费希尔去撞。”艾瑞莎不擅长以魔法师的角度思考，所以她想出来的其实是麻瓜的方法。 “好吧，执行方案b”，丽姬教授考虑了一下，直接拍板，“同学们，大家找些重的东西来，用绳子穿好。火弩箭飞来。” “丽姬教授，来不及找重的东西了，我们大家一起拽着绳子，你把绳子拴上去就可以了。”托宾给四只蹄子都加上了马蹄铁，准备去当有生命的刹车。 “那好，准备绳子，我来给你们施咒，盔甲护身，盔甲护身，……” 在费希尔加速器飞到第三圈的时候，丽姬教授终于给他的扫帚拴上了二十个拖后腿的，并且掏出魔杖又给鱼人加了一个盔甲护身。 “一会绳子绷直的时候力量会很大，也许会绷断绳子，大家先顺着跑一阵，然后慢慢停下来使劲拽，不要一起停下来，跑累了就停吧，记得用力拽。”艾瑞莎最后向神情紧张的同学们交代道，这个知识不是物理很好的话还真不知道。 这时候，图书馆里有人注意到运动场上奇怪的一幕。“这是怎么了，丽姬教授发明了新的课程？” “真有趣，骑扫帚拔河么？你看丽姬教授还飞在扫帚那一边，就像当魁地奇裁判一样，是怕扫帚作弊吧。” “这有什么好作弊的，努力飞就是了，不过努力飞就可以力气大么？” “不清楚，扫帚的速度靠什么控制的。” “没研究过，好像想快就快了，具体快到什么程度还真没留意过。” “嗯，这是一个新课题，扫帚的飞行速度和动力控制。” “好吧，我们一起来研究，毕竟一个人飞，还需要一个人纪录。”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想到要上去帮忙的。 “费希尔，放松，放松，慢慢想着，慢下来，慢下来。”丽姬教授陪着费希尔一起飞，是不是出手帮他清理一下眼前的障碍物。 “丽姬教授，快一点，我们快坚持不住了。”托宾在后面叫道。 “丽姬教授，我慢不下来，事实上，我已经没有往前飞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降落。”费希尔转过头，颤抖地说。 “哦，是的，降落的时候把扫帚头往下压，稍微用一点力就可以了，不要角度太大，角度越小停得越稳，然后就可以跳下来。”丽姬教授连忙交待动作要领，她不事先在地面上教会了，然道是打算在天上一个一个地教么。 “丽姬教授，你让他跳吧，他反正加了盔甲护身，要跳早跳，不然我们都要飞上天了。”弗朗西斯卡干脆地喊道。 在感觉扫帚又有加速迹象的时候，费希尔眼睛一闭，直接从扫帚上滚了下来，后面失去了对手的拔河队员们一下子滚成一地。在鱼人快要着地的时候，丽姬教授一把把他捞起来，然后骑着她的火弩箭绕了一圈。“好了，都起来，有人受伤没有。” “有，丽姬教授，我的腿磕破了。”一个倒霉蛋举起手来。 “哦，萨迪里小姐，你现在可以去医务室找南丁格尔大师要点药水抹一下。还有其他人有更严重的伤吗？” “没有，教授，最多就是手掌磨破了点皮。”托宾轻轻地走到有草的地方，换下磨出好多火星的马蹄铁。 “那么，费希尔，你怎么样？”丽姬教授低头问拎在手上的鱼人。 “哦，丽姬教授，我很好，就是破了点皮。”费希尔挣扎地落到地面上，“噢，我不用去找南丁格尔大师了，我们鱼人只要有水，恢复起来很快的。” “那好吧，今天的运动课就上到这里，大家的表现都很好。特别地，托宾同学十朵玫瑰花，其他同学每人一朵。”丽姬教授停了停，“希望你们以后也能这么互相关爱。下课了，去洗澡吧。叶卡，你们提出来的模拟演习暂时还不能答应你们，我建议，你们先到山林里去执行一些常规的狩猎任务，先培养好团队协作。” “嗯，教授，我明白了，不过，我们还没有很趁手的武器。”弗朗西斯卡对艾瑞莎使了个眼色。 艾瑞莎犹豫了几秒钟，刚下决心卖萌，教授突然笑了，“要不，你们先到尼尔森教授那里学习工艺学，每人自己打造一些装备再去？” 第171章 学姐的劳动服务 运动课之后都是要洗澡的，当六年级的新生互相搀扶着进入浴室的时候被面前一整排五年级的学姐们吓住了。 “欢迎光临，请拜托一定要多多受伤哦。”一个猫女学姐前出一步，一个鞠躬把整个大光背给露了出来。这下可好，原本不过是划破点皮的男生们纷纷流出了鼻血，女孩子们也脸红红的好像憋出了内伤。 “啊，请千万保重身体，要是伤得太重的话，我们的能力不足，没办法通过按摩来缓解，只能去校医院了。”同样高裙丝袜的兔女学姐焦急地抢出来，弗朗西斯卡一回头，所有的男生都挂彩了，除了…… “别误会，我这是在外面受的伤。”费希尔摇晃着大鱼缸说。 “嗯，各位同学，这些是在进行劳动服务的学姐。普通按摩不用我们付费，学园会统一结算，但是每人每周一次，超过之外的自己付钱。”叶卡捷琳娜虽然也是新生，但却是亚黛尔学园的，所以对这个制度很了解。 “普通按摩包括肌肉拉伤、韧带拉伸，还有女孩子的消除眼袋、脂肪粒、黑头、角质，每增加一次只要十五个铜纳克。”猫女学姐和兔女学姐指着浴室中间的一道屏风介绍，“关节错位、骨折康复就属于高级按摩了，美容的就包括除皱、美白、局部减肥、下颌塑形，每次二十到五十个铜纳克，不过这些都是需要较长疗程的，请和具体的按摩师商量时间和折扣。” “还有折扣？” “能不能签长期合同？” “可以雇用私人按摩师吗？” 不光是男生，就连弗朗西斯卡也掺和进去了。“姐姐，你是要按摩哪里啊？”财迷艾瑞莎条件反射地问。 “要你管！”弗朗西斯卡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学姐，我们每种美容按摩都要试一遍，这样才好决定用哪种，给我们个免费的机会吧。” “啊，这样啊。”单纯的兔学姐和猫学姐互相看了看，“要不，我们去问一下狐女前辈？” “学姐，不用问了。她其实就是想不暴露自己的缺陷，哼，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别的都不需要，有没有能够长高的按摩？”艾瑞莎揭穿了弗朗西斯卡的诡计。 “原来是这样啊。弗朗西斯卡学妹，我们按摩也是要耗费精神力的，高级按摩还需要魔药的辅助，这都是要成本的，所以，免费的要求，请恕我们无法满足。”猫女学姐一边向弗朗西斯卡道歉，一边把艾瑞莎拉到身边保护起来，“不过呢，长高的按摩属于收费最高的高级按摩哦，姐姐我个人免费送你一次。” “哟吼！”艾瑞莎得意地躲在学姐身后朝姐姐做鬼脸。 “那个，嗯，我想，能不能给我一次免费的机会？”叶卡捷琳娜不好意思地低头玩手指，一支食指追，一支食指躲，其他手指头有的捣乱，有的帮忙。 “没问题，今天给你一次高级的蒸汽丰胸全套。”活泼的兔女学姐重重地拍了一下小狼的屁股，“来吧，那个时间长，要快一点。” 看着叶卡捷琳娜屁颠屁颠地把自己丢在身后，弗朗西斯卡气急败坏地冲着学姐喊道，“我要全套的！全部全套的！账记在尼尔森教授的名下，哼！” 有人带头，其他同学也都纷纷选择了想要体验的服务，也有临时凑钱开洋荤的。由于按摩师按照腿的数量收费，可怜的马人托宾不管走到哪都要付别人两倍的钱，一下子债台高筑。倒是真正需要按摩的鱼人费希尔因为没有腿，而获得了免费的待遇。 裹上土耳其式的大浴巾，艾瑞莎跟着姐姐们走进了热气腾腾的温泉。“这里怎么还有卖饮料和点心的？” “刚刚上完运动课，而且又是在泡温泉，当然需要补充点了。只不过，比餐厅要贵好几倍，这里要求所有人都脱光了过着浴巾进来，所以想要吃的话，就只能付钱了。”叶卡捷琳娜替学姐们解释完对着弗朗西斯卡说，“能不能记你账上？” “啊？要付钱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弗朗西斯卡抓了一只鸡蛋就扔了过去，“我请你吃鸡蛋吧。” 海瑟薇是花仙，不需要按摩，更不能泡温泉，不过她好奇，偷偷摸摸地跟在最后，不成想被一枚高速飞行的鸡蛋打了个正着。 “呀，小心，那边的温度有一百多度呢！”兔女学姐突然叫起来。 可是浴室里充满了硫磺味的水蒸气，平常很容易拈住的翅膀，这一次连看都看不清。叶卡捷琳娜灵机一动，沉到水里吸了一口水，噗的一声从水下喷出来。 “哎哟，这里有喷泉？”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声音就是海瑟薇的。 “快，大家一起喷，把海瑟薇喷到对面的岸上去。”弗朗西斯卡喊完，也加入到喷水作战中，就连旁边准备着毛巾肥皂的学姐们也都穿着泳装钻进水里。 “吹散迷雾的风！”艾瑞莎人小，喷也喷不了多远，不过她有另外的法子。“嗯，顺便也把小胖吹走吧。” 哪怕玩水枪的孩子再多，也都是女孩子，实际上起不了多大作用，真正把小花仙吹了几十米远的还是艾瑞莎召唤来的风。摔了个大跟头但是没有受伤的海瑟薇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倒是让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忘记了刚才的小别扭，互相击了一记掌。 “对了，学姐，这里的元素都好活跃，为什么啊。”艾瑞莎把九幽杖插在头发里，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总比承认自己用无杖咒的好。 “哦，这里的水不光光有天然温泉，还有很多是从尼尔森教授所维护的辐射电站那里流过来的带有辐射能量的冷却水。对身体虽然有害，但是却能锻炼大家的适应能力和精神力，洗澡怎么说也比去森林里执行危险的任务要简单一些吧。” 猫女也赞同地说：“正因为这样，我们的魔法水平比起那些打打杀杀的家伙来一点都不差呢，要不然也不能保护自己不被揩油。” “揩油？你们泡温泉之后皮脂分泌很旺盛吗？”艾瑞莎可爱地问。 第172章 偷蛋的鸟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三人一回到阁楼就睡着了。海瑟薇一个人闷在树屋里面喝闷酒，不过花仙的蜜酒实在没什么解忧效果，只能间接地给树屋增加养料。“真见鬼，今天会不会把马桶冲坏。” 花仙钻出树屋，月之光华正悄悄地拍打着三个沉睡着的女孩。海瑟薇找到像同心圆弧一样窝着的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把艾瑞莎怀里的胖西瓜抓出来抱在自己胸前，睡在了她们头顶。 许久不见的混血猫从窗口跳了进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用带倒钩的舌头舔了舔叶卡捷琳娜的脸。小狼人不愿意醒过来，混血猫伸出爪子，用肉垫按了按她的胳膊，折腾了好一会，叶卡捷琳娜很不满地一把搂住那只调皮的猫，继续睡。等到大家的呼声又平静起来，混血猫眨着眼睛，慢慢地把自己和叶卡捷琳娜飘起来，睡在了弗朗西斯卡背后。三个双层的c形完美地拼成了一个高脚杯的图案，原本只是四散游荡的月之光华慢慢地在杯子里凝结成白中微微泛蓝的凝胶一样的东西。 空中，狮鹫星空正在开心地独自起舞，作为有翅膀的四条腿动物，它能在空中作出许多动作，比如前滚翻，后滚翻，两条腿的鸟可是做不到的。“这个喷出热水的马桶已经让曾经最痛苦的事成为享受了，便秘和痔疮都好了，嗯，我要不要去谢谢一下那几个丫头？” 星空一闪身，就从月亮下面来到了玫瑰阁楼，“呜，有点意思。”狮鹫把它的鸟头从窗口缩回来，很使劲地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四只爪子两两之间拍了六下，往小教堂飞去。 用很整齐的岩石垒起来的教堂因为没有石头柱子，所以门很小，星空不得不侧着身子往里面挤，好不容易才钻进去，留下一地的鸟毛。进到圣堂里，星空抬起头来嗅了嗅，找到了悬在天花板下面的龙马蛋，高兴地想要飞过去。可是狭小的圣堂那里有它扑腾的地方，他刚伸开翅膀就撞翻了不少的长板凳。 “真是骑虎难下啊。”星空叹了口气，用两只后爪支撑着站起来，可是两只前爪还是差一点。努力了一会，他又灵光一闪，伸长了脖子，后退用力一跳，撞破了周怡培设计的自动魔法阵绘制机，把龙马蛋叼在嘴里。 出去的时候，心里着急上火的星空可没那么好心情再挤一遍小门了。它伸出前爪，运起元素之力，只见爪间隐隐有微小的电光闪过，没几下倒是把教堂的门扩大了不少。只不过等到它前脚出去，摇摇欲坠的教堂在坚持了几下之后终于轰的一声倒了。 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被这么大动静给弄醒了，一部分去照看各个分散宿舍的学生，几位园长和若干没有责任心只想看热闹的纷纷幻影移形到了教堂的废墟。 “有伤者吗？”好几个声音一同询问看上去最先到的斯普劳特教授，她的药圃就在附近，而且也精通治疗类的魔法。 “首先我要回答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没有死者，答案是除了几只老鼠、尖头螨这一类型的，值得注意的死者为零，当然没有学生和教职员工的死者。”胖得像个南瓜似的斯普劳特教授按照自己准备好的话回答。 “那么伤者呢？现场没有发现正在逸散的灵魂，所以大家都能确定没有死者。”丽姬教授继续强调问题，同时埋怨了一下耽误时间的斯普劳特教授。 “情况和死者差不多。”被破坏了兴致的南瓜教授恼怒地回答，然后就土地上去检查她的植物去了。 “抱歉，丽姬教授，汉墨娜就是比较絮叨。”佩雷内尔教授裹了裹披肩，“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什么伤者。” “是啊，不然，汉墨娜肯定在救人了。”尼古拉斯教授也帮着说。 “这是谁干的？敌袭？”尼尔森教授打了个酒嗝，他不负责任的话引起了一阵的窃窃私语。 “刚才我好像看到狮鹫星空朝天使堡方向急急忙忙地飞了过去。”安瓦塞利特教授很确定地预言说，“这几天星象变动很剧烈，环境中的魔法元素也很躁动，浓度比平常也高了不少，会不会是某种阴谋？” 奥利姆校长也担忧地说：“前几年在英国发生的食死徒有组织犯罪团伙虽然已经被取缔，但是大量的歹徒还是逃出了英国魔法部的追捕，他们有可能来到了布斯巴顿。丽姬教授、尼尔森教授、请坐好准备，我们马上要去向星空询问具体的情况。” 听到校长的话，丽姬教授开始找个方便的地方换装，尼尔森教授则抬手召唤来了自己的斧头和酒桶。“尼古拉斯教授、佩雷内尔教授，请你们迅速检查学校的防御体系。安瓦塞利特教授、斯普劳特教授，还有菲利维教授，你们着手清理这里的废墟，并且调查事故的原因。” 老师们纷纷行动起来，奥利姆校长也掏出口陶锅举在胸前，带着矮人教授和忍者教授走向自己的学园。而这个时候的星空还在和那个找别扭的龙马蛋搏斗，“滚回去！不然我拍碎你！”可怜的蛋往女孩们组成的高脚杯里挪了挪，不过它显然不喜欢凝结成果冻的月华，瞅准机会又滚了出来，被星空用尖嘴拨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做荷包蛋还是蛋包饭？”丽姬教授一眼就确认了女孩们的安全，一边收起做好攻击准备的各种暗器一边和星空说话，免得这小心眼的鸟过会发脾气。 “蛋蜜汁！”星空用尖利的嗓音说出法语来，“你们来接手吧，累死本兽了。” “你居然会说古法语！”丽姬教授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以为你们人类的语言怎么来的，不好是从动物那里学的。”星空换回了鸟语，这下只有奥利姆教授听得懂了。 “是你把教堂给拆了的吧。”校长肯定地陈述完事实才问原因，“为什么要偷龙马蛋？” “这个你们是不知道的。龙马是很难的才能生出来的元素的宠儿，独角兽没有把精神控制遗传给他，就是为了协调他体内的元素。”星空坐到窗台上，看来是真的累了。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所以才安排了四种元素的魔法阵不停地提供元素，哎，被你给砸了吧。”那个自动画魔法阵的装置是尼尔森教授最近难得的精品，虽然画的是最低级的元素引导阵，而且大部分设计工作其实是周怡培提出的想法。 “那有什么用，它根本就不喜欢吃水元素。”星空满不在乎地说，奥利姆教授却没有翻译这一句。“哼，你们回去就能发现，教堂屋顶上水元素太多，天花板都快长出钟乳石了。” “那么现在呢？为什么她们几个睡成这个怪样子？”丽姬教授从墙边的五斗橱里翻出几条毯子来，刚要给孩子们盖上半道里被狮鹫叼走了。 星空把毯子甩得远远的，“这可不是什么怪样子，这是星辰之力，哦，你们管这个叫做圣杯。” “圣杯？”丽姬教授奇怪地看着大言炎炎的鸟头，“圣杯到底是什么？” “哼，你们人类最擅长的知道是什么吗？就是讲故事，真的掺夹着假的讲，一遍一遍讲下去的时候，真的越来越少，假的就变成真的了。星辰之力是宇宙中无处不在的力量，是物质和精神之间的桥梁，只有借助星辰之力才能施展魔法和超自然力。”一头大鸟气势十足地教训着三位教授。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过看起来，这个星辰之力对孩子们有好处？”奥利姆教授不去和一只大鸟一般见识，比不过人家的。 “当然有好处，她们几个以后突破圣域的可能性要大不少。不过好处最大的还是这只蛋，知道吗，那四个学生正好每人一种属性，两只魔宠又恰好都是两种属性，而龙马本来是三种属性的，这次在星辰之力下，有可能补足最后一种属性，从而造就一位元素之王。”星空兴奋地跳出窗口，悬浮在空中拍打着翅膀。 “四个人四种属性？弗朗西斯卡是风，叶卡捷琳娜是火，海瑟薇是花仙，可以算作水，那么艾瑞莎是土属性的？”丽姬教授扳着手指头算了算。 “反正，小龙马会是很强大的，小心点，它快要出来了。”奥利姆校长兴奋起来，一把把滴溜乱转的龙马蛋罩在陶锅下面，就好像在废水里煮着的鸡蛋一样，龙马蛋轻轻地跳动着。 大家纷纷找好角度席地坐下，准备好小吃和饮料，慢慢地观察即将降生的精神圣兽独角兽和邪龙的结晶。就在这时候，跳跃的龙马蛋突然被高高地抛起来，落地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摔成麻花馓子。 艾瑞莎的精神空间里，前矮人巨神普斯·番茄、蛇妖侍神拉米娅，以及刚刚升级成为神仆的印章四灵——凯恩、昆西、杰克和唐·吉珂德，以期担忧地看着头顶上不断旋转变化的图案。 “好像就是两种图案，一个是大卫星，另外一个呢？”普斯·番茄抬着头问。 “是东方哲学的精华——阴阳鱼，这是殿下最喜欢的图案，其含义与大卫星类似。”凯恩已经不再手拿酒杯了，而是端着一本工作便笺，时不时翻翻画画。 “哦，很神奇的样子，起码颜色很漂亮。”拉米娅舔了舔自己的指甲油。 “并不是这样的，拉米娅阁下。”凯恩收起工作簿，“阴阳理论就是一种二元论，对数学逻辑也有很重要的贡献，而西方神秘学中的符号过于复杂，并不具备多少科学意义。” “确实很复杂，能画得出七芒星图就已经是非常天才的人物了。”昆西看了一眼唐·吉珂德，有点担忧地说，“要理解四维空间中的运动，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如果不是很苛刻的话，我们这就是在第四个维度的空间之中，只要他能够从精神空间攻击物质空间，就应该算他过关了。”凯恩安慰她说。 “放心好了，我会很乐意陪他练习的，我实在是爱死了四维空间这种神出鬼没的感觉。”杰克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宝石匕首的刀刃，看着傻愣愣的唐·吉珂德，也叹了口气。 “不过，这个东西这么转应该不会没有原因吧，嘿，小伙子，你能不能尽量往那个图案的中心跑过去？”普斯·番茄对唐·吉珂德和霭地说。 “我？我可飞不了那么高。”唐·吉珂德摇头回答，这时候他已经不是无头骑士了，脸看上去肉嘟嘟的，让人担心如果他的肚子也这样的话，会不会没办法脱下那身盔甲。 “不，我没要叫你飞那么高，你就在地面上跑，尽量跑到图案中心的正下方，试试看吧。”普斯耐心地指点道，其他的三灵都向他友好地笑了笑。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我走了，爸爸妈妈，嘿，你不跟上来吗？小叔？” “你先去，我们可以一边捉迷藏一边跑。”杰克很大度地说。 “好吧，你可要快点哦，帮我带点葡萄干。”唐·吉珂德骑上马，欢快地出发了。 “下次麻烦你们把果脯做的干燥点，不要每次都把我弄得像打翻了葡萄架子一样。”杰克抱怨道。 “不好意思，杰克，殿下的精神空间和物质世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们也在学习之中。”昆西微笑着解释。 等到骑士跑得足够远了，拉米娅的毒舌才开始发作。“你们几个还真是有趣，还真的爸爸妈妈地叫上了，看起来，连叔侄都挺和睦的。我可是听说，你们之间原本可不是这样的哦。” “拉米娅阁下，你说的没错。我们本来是毫不相干的几幅画，画里面的人物也隔了几百年，但是自从跟随了殿下，我们就成为一家人了。”凯恩不卑不亢地回答。 “这对他们有好处。”普斯·番茄插话道：“本来是没有经历过人世的寄生灵，有个家庭的氛围，会有助于他们理解别人的想法。艾瑞莎给他们每个人都起了名字，做得很好。” 第173章 混血猫呜咪 突然，前面传出来轰隆隆的一连串钝响，好像一头拉肚子的河马在撞卫生间的门，而里面蹲着一只犀牛。“那孩子遇上什么东西了？”普斯·番茄正在问，印章四灵已经幻影移形了。 “嘿，这群家伙，也不告诉我们坐标，我们可没在那孩子身上留下精神力标志啊。”拉米娅收起拳头，五只手指尖都闪着不同的魔法光芒。 “没办法了，慢慢飞着去好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凶险的敌人。”虽然这么说，普斯还是扛起了他的大地之斧，当作扫帚一样骑了上去。 拉米娅扯过长发遮住了脸，“你先走，我要变身了，我的变身可是**的哦。”普斯呃了一声，抱头鼠窜。倒把蛇妖吓了一跳，“胆小鬼，我还以为他要扑上来了。”说完也现出真身，像风一样，循着唐·吉珂德的蹄印追了过去。 很多人误解蛇的速度比马快，但实际上最快的黑曼巴蛇也只有马速度的一半左右。等到拉米娅赶到战场的时候，只剩下普斯一个人在砍一个巨大的光罩，光罩里面有一枚巨大的蛋和两只发懵的小动物。 “怎么了？这孩子是受伤了吗？”黑色大蟒蛇拖着滚滚的尘土，往空中一跃落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黑发熟女。 “没有受伤，只是脱力了。”昆西抬头回答，手上却在不停地凝结出有治疗效果的水元素。 拉米娅没有去责怪一位过度紧张孩子的母亲，“你们调查过了么，这是什么？” “抱歉，拉米娅阁下，我们只能确认这东西不属于殿下的精神空间，但又不是精神力。”凯恩谨慎地回答道。 “那两只动物是我们见过的，都在殿下身边的，虽然不一定属于殿下，不过应该没有恶意。”杰克补充道。 “那么就是那只蛋的问题咯。”拉米娅朝着普斯喊道，“喂，你没事敲这个壳子干嘛？这个壳子很可能是那只蛋的保护罩。” “少废话，连那个类晕过去的傻孩子都比你知道得多。这个保护罩里面就是星辰之力，也就是神力的源泉，如果不敲碎这个壳子可就全部被那只蛋吃了。”普斯停下手喘了口气。 “哦，那可是好东西，等等哦，我变身之后攻击力比较大。”拉米娅被教训之后还来不及吐槽，赶紧又变成大蛇，用粗壮的尾巴一鞭一鞭地抽打那发光的外壳。不得不说，东西方的妖怪都是力气比较大的家伙，就连矮人巨神也比不上，几鞭下去，保护罩就已经有了明显的颤动。 “好，保持这个频率，我来找机会。”普斯拖着大地之斧围着光罩仔细地检查起来。 “你倒是快点阿，我这样子坚持不了多久的。”拉米娅说完，干脆连头也变成蛇头，和尾巴轮流地抽打，这样疼的地方虽然多了，但是坚持的时间长了。 普斯认真地转完一圈，对这印章四灵喊道，“你们几个也过来，两个一组同时攻击保护罩的四个方向，我去顶部，大家配合着拉米娅阁下的节奏。拉米娅，休息一下，接下来要玩真的了，一同攻击。” 大蛇翻了个白眼，合着前面都是闹着玩的。无语的同时，暗自调息一下，发起了最后的进攻。印章四灵和普斯也各就各位，纷纷使出最大的攻击力，一齐向保护罩戳去。 保护罩闪了几下，似乎觉得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终于在一次攻击后主动地散去了，落空了的攻击者人仰马翻地滚到了大蛋的旁边。这时候艾瑞莎也终于露了个脑袋出来，“哟嚯，终于破了，这什么玩艺，这么结实，跟鞋底一样。” “殿下，见到你真高兴。”众人都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是啊，我也很高兴，嗯，你是……拉米娅？”艾瑞莎整个人都钻出来，眼前的这条蛇真实太吸引人目光了。“不过我不喜欢你这种嘴巴张开来比身体还大的样子，你还是变成漂亮姐姐的样子吧。” “遵从您的意志。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不过女人娇滴滴的样子虽然好看，但是却使不出劲来。”拉米娅吐了吐信子，变成一个金发美女，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腰肢一软，趴在普斯·番茄的身上。 身材修长的矮人巨神脸红得像被踩过的番茄一样，不过他出于经验考虑，没有推开美女蛇，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殿下，难道有真神发现你的秘密了吗？” “应该是个偶然。”艾瑞莎摇摇头，突然一脚把装死的混血猫踢到半空中。“作为这片精神空间唯一的主人，我拥有在这里全知全能的神格。小猫咪，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喵呜，呜咪没有做坏事！”混血猫拼命地摇着耳朵，眼睛里全是可怜的泪水。 “停止！说起卖萌，我们可是同行，同行之间这么做是很容易拉仇恨的。”艾瑞莎摇了摇手指，“说，为什么把我们摆成那个奇怪的形状？” “我，我不知道。”混血猫摇着尾巴，低下头，慢慢地从空中落下来。 “好可爱的小猫咪啊。”拉米娅几步抢过去把它抱在怀里，“让姐姐教你一件事情哦：撒谎的时候，小动作要和平常保持一样哦。” “可是呜咪没有说谎啊？”混血小猫意识到这也是卖萌，连忙道歉，“殿下，我并不是挑衅您。” “殿下，有可能这只是它血脉之中的本能。”凯恩前行一步，行完礼才说。 “好吧，你的萌，我买了。”艾瑞莎揉了一下小猫的脑袋，“那么这个神秘的本能有没有告诉你，这个仪式有什么用呢？” “聚集星辰之力，需要有四个不同单属性和两个不同的双属性的生物在一起，并且互相之间形成共鸣。”混血小猫一边说，一边把所有人指了一遍。 “四灵是四种不同属性，普斯，你是什么属性？” “我是矮人啊，当然是土火双属性的。” “我是风水双属性。”拉米娅也点头。 第174章 早产的龙马 “好吧，以后你们六个按照大卫六芒星的图案，尽量聚集星辰之力吧，不过最好在外面世界比较安全的时候。”艾瑞莎吩咐完，却不放过混血猫，“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嗯，有。聚集星辰之力只是改善我们的身体和灵魂，但是却不会产生神国入侵，除非有相当于真神的四属性神兽王。”混血猫提醒道。 “神兽王？是谁？难道是西瓜？”艾瑞莎看了看还在地上装死的针鼹。 “不，那只大刺猬只是普通的双属性，甚至没有神兽血脉，连说话都勉强。”混血猫骄傲地说。 “你在外面不是也不能说么？”艾瑞莎替自己的宠物抬杠。 “我不想吓到你们。”混血猫把头扭了过去，拉米娅迅速地在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这只猫就老实了。 “殿下，我好像知道谁是神兽王了。”唐·吉珂德兴奋地举起手中断掉的骑枪，“是那只大蛋！” “大蛋？”艾瑞莎走到跟前仔细看了看，“这是龙马蛋。” “混血不都是被诅咒的么，为什么他会是神兽王？”同为混血的呜咪不服气地问。 “如果结合是被迫的，那么当然母亲会诅咒这个孩子，但是我们的小龙马是父母所钟爱的小宝宝，为了他能够顺利地生下来，独角兽母亲付出了所有的精神力，神龙父亲付出了所有的元素魔力。”艾瑞莎摸着蛋壳解释道，这是奥利姆园长教的第一个知识。 “不过，殿下。问题不在于这位龙马殿下是多么的幸运，如果让他在这里出生的话，拥有四元素属性的神兽王仅仅凭本能就会对这片精神空间的主权发起挑战。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危险。”凯恩急切地说。 “嗯，这倒比较麻烦。”普斯摸了摸下巴，原本倚在他身上的拉米娅也站直了身体，“谁把这位爷弄进来的？” “是那头大狮鹫，它好像也是双属性吧？”艾瑞莎狐疑地望着呜咪，小猫点了点头。“这年头双属性的怎么这么多？” “殿下，不是双属性的魔法生物多，而是一般的活不下来，这样活下来的双属性就多了。”普斯回答完，扫视了一眼大家，凭着前矮人巨神的身份说：“我们必须想办法破坏这头龙马的出生。” “不是吧，真要做蛋炒饭？”艾瑞莎可不希望自己躺在一大堆的蛋黄里面，想起第一次见到弗朗西斯卡的时候，她还以为那是块大饼干。 “不，有了星辰之力，最迟，到中午他也该破壳了。现在星辰之力正想办法调整它内部的元素平衡，等到调整好了，后面的孕育过程不过是锦上添花。”普斯严肃地看着艾瑞莎，“殿下，如果你还想保有这个神国，那么就要把他当作入侵的敌人，坚决地消灭掉。” 艾瑞莎为难地迟疑着，好半天才抬头问：“赶跑不就可以了么？或者，他愿意做朋友的话，不是很好么，不用杀死他吧，他都还没有出生呢。” “没出生才更加可怕，他的行事完全依靠本能，根本不是能讲道理的对象。”拉米娅把呜咪放到地上，也认真地劝说艾瑞莎。 “或者，”一直装死的胖西瓜第一次开口道，“主人当他妈妈吧，就像主人收养我一样，没有妈妈的小动物好可怜的。” “咦，西瓜，你说话声音还蛮好听的嘛，真可爱。”艾瑞莎高兴地抱起针鼹，揉了揉它肚子，平常没白喂它龙肉。 “这倒确实是个办法，虽然不是很保险，不过这头龙马还小，应该有成功的可能。”凯恩在工作簿上列了各种选择的优劣，很公允地说：“最保险的是打掉他，不过不一定容易做到。” “什么叫不容易，打开个保护罩就费了老鼻子劲了，打蛋壳还不累死啊。”拉米娅抗议道。 “就这样谋杀掉一条无辜的生命太残忍了，会让我们的灵魂堕落的。”昆西也小心地反对。 “还是让他早产吧，这样他元素没有达到平衡，控制起来也容易一些。”普斯提议，“而且，还能够把多余的星辰之力引到我们的空间来。” “打开蛋壳，请殿下在那匹马身上打上烙印，这样不就搞定了么？”唐·吉珂德也发表了专业的驯马意见。 “说得有道理，在精神空间里打开蛋壳，他是不会死的。但精神空间会对他的精神产生影响，起码能够变成自己人。”普斯又表扬了一次年轻的骑士。 “那好吧，我们来剥蛋壳，小心一点的话，蛋黄是不会散掉的。”艾瑞莎说完就挥手上去了，不过这一次倒没费什么劲，很容易就把蛋壳完整地剥开了。 “殿下，这是在您的精神空间，您就是主神，外来神除非夺走了神座，不然就只能被压制。”拉米娅一边解释，一边和普斯站到艾瑞莎的前面，以防万一。 蛋壳的两端分别跑出两缕残魂，看形象应该是一条脖子很长的龙和一头高大的独角兽。残魂的精神力太虚弱了，没有办法凝结出形体，连意识都不能交流，不过这夫妇俩还是勇敢地朝头顶上旋转的太极图冲了过去。每一次冲撞都被弹回来，然后变得更加虚弱，虚弱之后是更加没有理智的冲撞。 “好可怜，他们疯了。”艾瑞莎力图控制住太极图，可是她只能保证不主动进攻，却没有办法让他们撞上来的时候不受伤。 “他们牺牲了自己，又努力了那么久，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委屈了。”昆西也感慨地说。 “殿下，用这个图案还有大卫星，以及别的什么一起击散这两个精神体，不然他们现在是在白白消耗，死得毫无价值。”普斯冷漠地说。 “自杀死没有价值，被打死就有价值了？”艾瑞莎奇怪地问。 “虽然自杀很悲壮，值得尊敬，但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当他们在还有能量的时候被击散，就会化成很多星星点点的斑痕像胎记或者纹身一样落到小龙马身上，既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保护。”普斯说的很想那么回事，而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的凯恩把这句话记到工作簿上。 听了普斯的介绍，艾瑞莎动摇了，看了看已经快要看不见了的两缕残魂，照着普斯的话做了。一时间太极图、八卦图、五行符、四象八卦、四芒星、五角星、大卫星和神秘的七芒星都跳了出来，连看都没看清楚，就把龙和独角兽的影子撕碎，然后落在了蛋壳里面的小龙马身上。 “怎么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艾瑞莎明显地感到那对父母最后的悲伤，愤怒地瞪向普斯。矮人巨神无所谓地耸耸肩，“人总有估计错误的时候，神也不例外。” “你是故意的！”艾瑞莎向普斯踏出一步，精神空间突然失去了光线，所有的压力都压迫在曾经的矮人巨神身上。 普斯开始还勉力坚持着，但终究扛不过去，咔咔几声脆响膝盖破碎了，他苦笑地撑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喵呜，混血猫叫了一声，跳到拉米娅怀里，双爪蒙上眼睛，挑战精神空间的主人就是这个下场吗？ “殿下，龙马似乎发生了一些比较好的变化。”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上哪搬个台阶来让短腿的艾瑞莎下去的时候，凯恩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果然，艾瑞莎正等着这个呢，连忙收回压力，“什么变化？” “请跟我来。”凯恩领着艾瑞莎靠近龙马，小家伙还保持着在蛋里的姿势四蹄朝天睡着。拉米娅趁机走到普斯身边，把他搀扶起来，顺便治好了他的腿伤。“你别怪殿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威力能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普斯压低声音，“我以为，我起码有站着的能力，殿下绝对不止是主神的位阶。” 拉米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啊。” “根据已有的资料，四种元素属性在龙马身上的分布应该是土元素在青色的蹄子上，火元素在红色的独角上，水元素是黑色的鲸鱼一样的尾巴，风元素是腹部的双翼……”凯恩慢悠悠地卖弄很快就被打断了。 “蹄子和独角都看到了，双翼现在收起来了，不过应该是像蝙蝠一样的翼膜，尾巴是怎么回事？”艾瑞莎指着小龙马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屁股问。 “这就是好的变化，龙马似乎没有继承足够多的水元素，现在只是三属性神兽。尾巴和独角兽一样，还是马尾。”凯恩用他的逻辑解释，“这样，它也能够陪着殿下出现在公众眼中了。”“是吗？一匹头上长包肚子下面有翅膀的小飞马？”艾瑞莎想象了一下，点了点头，“普斯，你去给它设计一套骑具。好了，我要出去了。这里面，拉米娅，好好管教呜咪和西瓜，一个要学点规矩，一个要学点本事。”艾瑞莎刚从眉心轮回到现实世界，龙马蛋就咔嚓一声裂开了，无数的图案从艾瑞莎眉心冒出来，然后落在小龙马身上，而龙马蛋的蛋壳也悄悄地不见了，成为第一个从现实世界实体进入艾瑞莎精神世界的物体。 第175章 神殿守护会议 “怎么会破壳的？”星空刚打了个哈欠，突然被这情况给吓呆住了，如果鸟头也有下巴的话，他一定会脱臼。“蛋壳呢？艾瑞莎，你把蛋壳吃掉了？”奥利姆教授几乎要扑过去，“快点给小龙马吃掉，不然他会缺钙的。”“缺钙？缺钙不是要补充维生素d么？我那还有很多，分点给他好了，之后跟我一起多喝牛奶，多晒太阳，多运动就好了。”补钙艾瑞莎很在行的。 “艾瑞莎，你刚才是不是消耗了很多的精神力，要不要休息一下？”住在附近的辛尼斯塔老师也关切地问道。 “噢，谢谢关心，辛尼斯塔教授，我很好。刚睡了一觉，不过让我吃点东西，我还能再睡一觉，小孩子都是在睡觉的时候长身体的。”艾瑞莎回答得很啰嗦。 “校长，我看艾瑞莎现在有点神志不太清楚，她需要休息。这样吧，我带她去校医院，你去医治龙马。”丽姬老师适时地站出来拿主意，奥利姆校长被泡在粘液里面的小龙马弄得有点魂不守舍，只能够“好吧，很好，就这样”地答应了。而弗朗西斯卡则有矮人教授尼尔森照看着，至于没人管的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只好互相看了看，联手清理干净自己的宿舍，然后一个飞进树屋，一个窝在地毯上，继续睡。 驾着雪橇很快，丽姬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就带着艾瑞莎来到了校医院。“艾瑞莎殿下，又见到你如此健康，真是令人高兴。”南丁格尔大师正站在她的院子里洗头，用的当然还是牛奶。 “老东西，没事还是少见为好，以前哪次见到你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丽姬老师心里着急，倒是把迷失者这个当头上的名字给忘了，只好用了一个最安全的绰号——老东西。 “那是你，每次都要给你换点零件，这回好吧，彻底换成女孩了，哦，不，声音还可以再美化一下，我去弄点绝音鸟的胗肝来。”南丁格尔大师真的挽起头发要进去，辛尼斯塔教授连忙拽住她。“迷失者阁下，现在右守护者的嗓子不是什么紧迫的问题，你最好先给殿下检查一下。” “检查？检查什么？这六芒星的愿望神殿就是最好的检查仪器，公主殿下除了有点疲劳，再就是有点兴奋过度了，就像你这丫头初吻那天，叽叽喳喳吵了我整整一个下午。”南丁格尔大师奇怪地回答道。 “我都说了我没事的，她们偏不信。”艾瑞莎摊开手。 “是吗？你能确定？”丽姬老师不怕死地追问了一句。 “废话！你小样的皮痒了？正好我这里缺个血长的志愿者，我要实验一些新的治疗手法。来，艾瑞莎帮我把你丽姬阿姨绑到手术室去，然后把她剥光光，我来教你怎么做**实验。”南丁格尔大师伸指一弹，几道钢圈立刻飞过来束住丽姬教授的手脚。 “这个，迷失者阁下，您的实验内容对于小孩子来说过于的深奥，还是等殿下成婚之后再来观摩吧。我留下来辅助您好了。”辛尼斯塔教授看了一眼胸部被勒得死死的丽姬教授，连忙自告奋勇地建议道。 “也对哦，公主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这些闺房趣事过个几十年再了解也不迟。”南丁格尔大师很好说话地同意了。“不过，公主要是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来给你好好把关。” 见到这老太太有教坏小朋友的趋势，辛尼斯塔教授连忙把艾瑞莎推出了院子。“公主殿下，你今天不是有课吗？快去吧，不要迟到了哦。” “是有课啊，上午是安瓦塞利特教授的变形术，下午还有斯普劳特教授的植物学。”艾瑞莎一边往雪橇上爬一边回答，再过几天春天就来了，雪橇就要改成“泥橇”了。 “那就快去吧，这里离中心教学区还是有点远的，不过也不用太着急，今天教授们都忙着照顾学生去了，到教室的时间不会那么早。”辛尼斯塔教授一面想艾瑞莎快点离开，另一面又担心她慌慌张张的会出危险，反复地叮嘱道。 艾瑞莎本能地觉得去上课要安全些，于是和几位老师告别，自己坐着雪橇走了。等到铃声被风吹散之后，南丁格尔老师才放下挥动的手，满脸严肃地说：“殿下身上的气息太强大了，人类不一定觉察得出来，但是周围的动物一定会被惊动，要快点想个好办法出来。” “我现在已经不能够调动法王廷的武装力量了，不过，占卜学和艺术学教授彭特·希乐娅是艾瑞莎的父亲安排在这里的联络员，她是亚马逊人的首领，应该有可以调动的力量。”丽姬教授走到椅子前面坐下，“嘿，老太婆，给我把绳子解开。” “没文化的家伙，这叫钢环，下次再叫我老太婆，我给你做条贞操带去。”南丁格尔大师咋咋呼呼地说，倒还真把丽姬教授吓得不吭声了。 “好了，大师，你还是不要捉弄右守护了。你都给她换过多少次尿布了，难道还对她的光屁股感兴趣吗？”辛尼斯塔教授掩嘴轻笑着，稍许有些脸红。 “嗯，下次艾瑞莎她们来了，我要翻出照片来，让她们看看七岁还尿裤子的家伙。”南丁格尔大师笑了几声，丽姬教授吓得几乎又尿裤子了。“好了，真没意思。丽姬，你去找一下这位希乐娅教授，亚马逊人不是愿望女神的信徒，相反，她们所信仰的战神殿下和愿望女神有点过节。” “过节？什么过节？”辛尼斯塔教授看着艾瑞莎好像回到了中心教学区，就关上院子门走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女神不希望亚马逊人自残身体，然后就吵起来了，女神降下神罚，使亚马逊人终身颠沛流离。”丽姬教授大致地解释了一下。 “对了，法王廷现在情况怎么样？”南丁格尔大师问道，“神殿有一半的普通人，右仲裁者又是个老好人，圣女殿下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多承担一些。” 丽姬老师眨了眨相对于女人来说过于坚毅的眼睛，“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大师点头，走向希望神殿。辛尼斯塔教授过来挽着丽姬老师，“走吧，看到你装妩媚的表情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这么大个应该学习人类的那种冷都女。” “冷都女？”丽姬老师想象了一下，“不好，我再穿黑色的裙子，不是又变成忍者了？跟个泡在水里的烂木头一样。” “那么就像左守护（漂亮的本吉吉部长）那样，她看上去就很漂亮而且温暖，你应该好好向她学习一下怎么做女人。” “这个真的可以学会吗？”丽姬老师停下来认真地问。 “不学的话，你认为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女孩可能像个女人吗？” “看来，等有空了我要去学习一下戏剧，嗯，带着几个小丫头一块去。”丽姬老师决定下来。正在尼尔森教授的呵护下逃课的弗朗西斯卡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老头连忙给她倒了一杯酒。“喝吧，吃铁花啤酒，对于矮人来说，包治百病。”弗朗西斯卡听话地喝了一口，一翻白眼就醉了，倒在炉膛旁边呼呼大睡。 神殿里面，伯纳尔德嬷嬷已经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她旁边是作为联系人的斯图尔特，这可怜人从此告别了普通人的生活，不过现在他显然被着兴奋劲给蛊惑了。 “好了，这次临时的会议主要是右护法来介绍一下法王廷的情况。”伯纳尔德嬷嬷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还特意向斯图尔特解释了一下。“由于圣杯家族的墨洛温王朝是亡于加洛林王朝之手，所以历代的法国王室魔法骑士都算是我们的竞争对手，百年战争之后，直接敌对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世界大战。” “那么现在呢？还在暗地里互相作战吗？”斯图尔特激动地把手掌按在桌子上，“我说的是魔法骑士。” 会魔法的四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默默念了句“麻瓜”。丽姬老师迟疑了会，还是实话实说，“现在值得双方大打出手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不过真要到了利益冲突的时候，不光是魔法的战斗，现代的手段也会用上。” “这样啊，那么说我也不是完全没用出嘛。”斯图尔特作了个瞄准的动作，“我是特等狙击手。” “是吗？那么，几位殿下的射击课程就交给你了，骑士阁下。”伯纳尔德嬷嬷确定地望着斯图尔特说，在这种精神压迫之下，特等狙击手也只能满怀喜悦地答应了。“好了，我说一下法王廷现在的情况。”丽姬老师站起来，“大家都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王廷是参加到希特勒德国一方作战的，实际上第一次世界大战，法王廷也打着推翻共和国的旗号和德国站在一起。不过二战期间，还有位英国人也是法王廷的客人，所以这个关系有点复杂。” 第176章 法王廷的底细 “英国人？谁？”斯图尔特打开本子。 “最好不要记录。”辛尼斯塔教授指着脑袋提醒了一下，斯图尔特连忙收起本子。 “其实也无所谓，一个摄神取念就能知道。而且，他还要汇报给左仲裁者，应该要做点记录。”伯纳尔德嬷嬷说了两句，狙击手又把本子拿了出来，想了想折起一半并且换了支铅笔。 “其实你们应该也知道，就是爱德华八世，辛普森夫人就是法王廷豢养的交际花。”丽姬老师很简短地八卦了一下，迅速转回正体：“法王廷最主要的资源来自于拿破仑从意大利、希腊和埃及掠夺回来的文物。主要有从罗马圣彼得圣座下挖出来的《阿巴泰尔》，这本书又叫黄金书页，记载了许多魔法咒语和仪式，但据我调查，起作用的不多。”丽姬老师还对斯图尔特补充道：“你可以另外记录一句，英国魔法师工会所推出的《标准咒语》系列基本上来自于对这本书的整理。” “英国魔法师工会？他们人多嘛，首脑是谁，在哪里？”斯图尔特一边记录一边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件事情女王陛下很清楚，其实你们每一任的首相都是知情的，因为魔法部也要依靠政府的拨款才能维持，当然，据我所知，基本上都算到王室的头上去了。”伯纳尔德嬷嬷说完示意丽姬教授集中重点。 “法王廷从意大利和希腊得到的资料应该已经部分公开或者转移到了别的国家，不然也不至于从百科全书运动以后法国在技术和工程方面几乎一无是处。其中受益最多的显然是英国和德国，至于埃及的资料，大部分是关于木乃伊和死灵书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了解得很清楚。”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法王廷的人当作是一群即将成为或者已经成为木乃伊的怪物？”辛尼斯塔教授皱着眉头问。 “不是普通的木乃伊和僵尸，在纳粹德国的帮助下，他们掌握了一种病毒，能够破坏感染者的自由意志，成为执行元首命令的僵尸。” “剥夺自由意志？这能通过病毒做到？”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种病毒是从嗜死菌中提取的，主要在木乃伊的脑部生长。受体的智力不会显著下降，感觉虽然显得较为迟钝，但保留完整，除了没有个人的爱恨情感，基本体质反而有所加强。” “这个病毒会传染么？”伯纳尔德院长担心地问。 “不会传染，必须使用命令者的脑髓液进行培养，然后注射到受体的脑部才可以，只有这样才能把命令者的意志传递给从属者。” “感染者容易被发现么？”斯图尔特急切地问。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觉察，因为感染者记忆并没有丧失，只不过失去了自主意识，成为只听人命令的工具。” “这么恐怖么。”斯图尔特仔细地记录着，表情非常的慌张。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斯图尔特爵士。”一直闭着眼睛的迷失者南丁格尔大师好像睡醒了一样懒洋洋地说，“只不过多了几个麻木不仁的家伙，又不会传染。” “是啊，就算没有这种病毒，这个世界上不管他人死活，毫无道德廉耻的坏蛋也不会少，除非你能够组建专门针对麻木不仁者的异端裁判所。”伯纳尔德嬷嬷也安慰他。 “感染者大部分是主动接受病毒的，有人是被蛊惑了，也有人是为了忘记某种悲伤。事实上，感染者不能够传染的话，这种病毒并不一定就对社会有害。”丽姬教授拨开耳边的头发，“我就是感染者。” “难怪你这么没人情味，原来是个活僵尸啊。”辛尼斯塔教授走过去看了看，“这伤口处理得真不艺术，等一下我帮你刺一朵月季吧。” “对不起，右守护使阁下，我对您的牺牲精神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如果我刚才表达出了令您不快的情绪，请您原谅。”斯图尔特站起来诚恳地说。 “没关系。”丽姬教授大度地放下头发，遮住了那会蠕动的伤疤，不久之后，它将会变成一朵绽放的月季花。 “不过，说真的，右守护使阁下，你看上去比我们的新首相要温情多了，就是刚打赢了一场远征的那位铁娘子（马岛战争是一年前打的）。” “谢谢。不过，斯图尔特先生，我是该把你的话当做是恭维呢，还是讽刺呢？”如果你事先催眠自己的话，丽姬教授眯起眼睛还是很妩媚的。 “周末的时候我把气球借给你们，你们去好好约会吧。”南丁格尔大师转头对辛尼斯塔教授说，“你要在她身上绣花的话得抓紧了，没几天了。” “斯图尔特先生，你就这么汇报给女王陛下吧。除非特别的针对行动，法王廷目前没有太大的威胁。”伯纳尔德嬷嬷替他们缓解尴尬，不过她完结论之后又有新问题，“对了，丽姬，他们的老巢在哪？还有他们的经费是怎么来的？” “他们的最高机密都在拿破仑宫，我没有去过，据说是一艘大型的潜水舰，能够起飞飞机的那种。” “嗯，他们是一群失去了祖国的人，这个归宿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他们能够到法国来，总不会离大西洋太远。”南丁格尔大师赞许地评价道。 “北大西洋处于美国的监视下，比较危险，如果是在大西洋的话，应该是南美洲和非洲之间。”斯图尔特分析说，不过，魔法师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孤陋寡闻。 “圭亚那的可能性最大。有证据表明，法王廷曾经通过合法的海洛因和可卡因贸易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最理想的基地应该是在法属圭亚那。”丽姬教授又爆出一个大料。 “合法的海洛因贸易？怎么会？”斯图尔特惊呼起来。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前，海洛因和可卡因都是作为强效止痛药使用的，每年的合法贸易量都有两吨多。那个时候法王廷控制的企业拿到配额还是比较容易的，不过因为二战中站错队，现在这条路明面上已经走不通了。”丽姬教授解释道，“其实，二战之前的政治势力有很多都从事毒品贸易的。” “还以为可以去举报他们呢。”斯图尔特脑子转了转，“说到举报的话，能不能举报他们走私文物？”“白痴，我们走私的文物更多。” 第177章 变形课 教变形术的安瓦塞利特教授其实是艾瑞莎见过的第一个布斯巴顿的老师，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艾瑞克，而且还迷迷糊糊地在接受精神力和能量的改造。 “噢，艾瑞莎公主，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变形术的天才。两年前，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能掌握阿尼玛格斯变形。要知道，在海峡对面，那些木头疙瘩把这个列为十分危险的魔法，只有完成了中等职业教育之后才会教，而且根本就没几个人学得会。”艾瑞莎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快到下课了，不过安瓦塞利特教授好像不知道这个事实一样表扬她。 “抱歉，教授，我来晚了。”艾瑞莎完全不晓得该怎么搭话，但是作为以卖萌为主业的好孩子，道歉装可怜是自动触发的技能。 “不晚，嗯，不算很晚，昨天晚上受到惊吓了吧，你看，到现在还有好多人没有来呢。”这倒是实情，教室空着一半呢。前面来上课的同学都被教授好好地折腾了个够，因为怀疑他们是其他人变形冒充的——谁掌握了如此高段位的变形术，还有闲工夫来和她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好吧，姐姐她们还在睡觉。”艾瑞莎出卖姐姐一向不犹豫。 “就是说么，还是我们艾瑞莎最乖了。那么，现在你愿不愿意给你的同学们示范一下高难度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呢？”南瓜一样的安瓦塞利特教授脸笑得像南瓜花一样问。 啊？这是报应么？艾瑞莎连忙摇头，“教授，我还没有很会变。” “没关系，这是变形术课，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事的。”教授鼓励道，南瓜花已经有点蔫了。 “可是我变的时候会弄坏衣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小气鬼周怡培只许她洗澡的时候变，可是鸟洗澡是在沙子里打滚，所以艾瑞莎一共也没练习几次阿尼玛格斯。当然，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有点心理阴影——上次是男孩变女孩，天知道后面会再少件什么玩意？ “这个啊，我告诉你一个诀窍哦。衣服可以变成动物身上的项圈、狗牌或者马鞍这些东西，不过那需要学习分部变形。”安瓦塞利特教授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一只手变成一把折扇，然后又变成一面镜子，手上戴着的戒指也随着变成扇坠或者镜子上面的镶嵌。 “好吧，我试试。阿尼玛格斯，艾瑞莎变大黑鸟！”艾瑞莎变了，变成了只顶着张破渔网的大黑鸟。 “噢，天啊，这件衣服怎么破成这个样子。”安瓦塞利特教授啧啧地摇着头，“艾瑞莎，你胖了，原来那只鸟像黑天鹅一样修长，现在这只，简直是火鸡。” “嘎！嘎嘎！”就算是火鸡也是只胖火鸡！艾瑞莎叫了几声，愤然变回成小女孩的样子，“教授！我有个问题！” “噢，很好，大家都看到了？艾瑞莎又回来了，嗯，你有什么问题？”安瓦塞利特教授连忙帮艾瑞莎处理好衣服。 “我变成的鸟还不会飞，姐姐总说是我太胖了！”艾瑞莎气呼呼地说。 “嗯，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用翅膀飞行的技巧，你可以去找克里斯多夫，如果你用玫瑰和他换的话，他应该会教你的。”安瓦塞利特教授拍了拍艾瑞莎的头算是安慰，“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人变出来的是鸟，有人变出来的是兔子呢？” “因为星座！”喜欢天文学的回答。 “因为想象力。”喜欢上课睡觉的回答。 “因为血统。”高阴谋论宿命论的回答。 “都对，但是又都不对。在下课之前，我们来学习一下变形术的本质吧。变形术是一门神奇的巫术，实际上早期的巫术主要指的就是变形术。现在流传下来的变形术主要是来自德鲁伊修士的传承，分成两大部分，一类是自己形态的改变，另一类是改变其他物品的形态，包括有生命物体的变化，无生命物体的变化，和他们之间的相互变化。” 艾瑞莎也第一次听说变形术原来是巫术，也就是东方的道术，连忙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认真听讲。 “变形术按照变形效果来分可以分为永久变形、可恢复变形和破坏性变形。其中破坏性变形在魔法的时间效果消失之后，物品就会损坏，生物也会死亡，所以是恶咒。我们的变形课程分为三个层次，六年级我们学习短暂地改变物体的形态，这会在我们的生活中很有用，比如你想找一根针，而身边只有一支粉笔的时候，或者相反。五年级我们学习无生命物体的永久变形，这会要求较高的魔力。四年级我们学习如何让没有生命的物体活起来，并且想办法让小猪乖乖地变成椅子。阿尼玛格斯不是我们的考试要求。” “老师，我们需要提高什么方面的素质才能做好变形呢？”鱼人费希尔问道，如果是比游泳或者倒霉他有信心。 “精神力。除了阿尼玛格斯变形，所有的变形术都需要在目标形态和现有形态之间建立准确的映射，这些映射决定了变形形态的功能。也就是说，你首先要清楚你的目标是什么样子的结构和功能，然后找到目前形态和目标形态之间的关联，建立映射。其实，变形术很形象地证明了万物有灵论，所以说，刚才那个问题，变形成什么样子是由精神力控制的。” “老师，你说的要清楚目标的结构和功能是什么意思？”马人托宾往前走了几步问。 “你可以理解成要弄清楚目标的图纸。变形术可不只是追求表面的相似，那叫做变戏法，只有从结构和功能上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巫术。”安瓦塞利特教授得意地强调，“变形术是所有魔法中最丰富多彩的分支，也是利用到关于这个世界知识最多的分支。” “老师，如果结构和功能都贴切地变出来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呢？比如说，我把自己变成灯塔，那么会不会燃烧我肚子里面的油水？我把手指头变成粉笔，写完字后，我的手指头会不会没有了啊？”艾瑞莎赶在下课之前举手，也不等老师答应直接站起来发问。 “这是个好问题。一般的变形术只能做到形似，变形状态是不可能直接有参照对象的功能的。要做到结构和功能上的相似，实际上已经改变了物体本身了。”安瓦塞利特教授停了一下，“不过呢，功能是可以有替代性的。比如说灯塔，你没有必要燃烧自己，举着一个荧光闪烁或者烈火熊熊就可以了，除非你是想减肥。粉笔的话，你甚至可以从地上弄些什么来代替手指头。” “老师，那我可不可以把我自己变成大炮，把便便变成炮弹？”鸟人克里斯托夫问了一个阻止了艾瑞莎去向他学飞行的问题。果然，安瓦塞利特教授也没有回答他，直接宣布下课。 下课后艾瑞莎一个人回到玫瑰阁楼，没有发现室友们，赶紧跑到尼尔森教授的酒窖，三个旷课的家伙果然在慢悠悠地喝果汁。“你们太舒服了，下午的课你们去上！” “我们有教授批准的假条。”海瑟薇又把自己喝得像只随时要破的气球。 “什么教授？你们不会是伪造教授的签名了吧。”回头，艾瑞莎就看到了老矮人翕动的胡子，“啊，大姨父，我没看到你。” “没看到？这里就你和我差不多高，你会没看到？”尼尔森教授把小木桶一样的酒杯往吧台上一顿。“假条就是我写的，怎么了，我给她们调课了，今天上午先到我这里接受金属加工的理论课程，这是临时课程，历来如此。” “其实也没什么，”还是弗朗西斯卡蹲下来抱住小妹妹，“就是安排了一下。你的第一个工作是冶炼出四把武器的钢坯，我们要去树林里找一些做扫帚的材料。等回来后，我们先做扫帚。” “我们不是有扫帚了么？你还可以骑着斧头飞。”艾瑞莎想到骑斧头的普斯。 “亲手做的总是有意义一些嘛，不过骑斧头倒是个挺拉风的想法。”弗朗西斯卡牵着妹妹到吧台坐下。 “那我要飞得最快的。”艾瑞莎撅着嘴巴叫，“对了，小胖，你有翅膀还要扫帚做什么？而且魔法武器你也用不上吧，你不是有仙女棒吗？” “她是给那个叫做安德鲁普的呆头鹅做的，体形差距这么大，没可能的。”叶卡捷琳娜插嘴挖苦道。 艾瑞莎也点头，“虽然可能性总是存在的，但是真的不太可能啊。” “对了，姐姐们，你们要什么样的武器啊，要什么样的坯材？” “我是要做一把斧枪，枪尖上做一把小型的弩。”重量什么的，两姐妹早就用锻魂法算过了。“我要两把像宙斯的闪电和雷霆一样的波纹短剑，那个可能性先生，给他准备把双手剑就行了。” 第178章 植物学课 斯普劳特教授也是艾德拉学园的，不过因为专职教授植物学，所以住在中心教学区，在那里她的地盘是最大的。大大小小的苗圃分布在各个老师的院子之间，据说这是参照很久以前魔法师理想的生活环境设计的。那时候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强者们往往住在环境特殊的地方，那里有特殊的魔法生物生活着，而这些动植物在魔法师的成长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布斯巴顿的老师们也都很乐意帮助斯普劳特教授照顾一下那些苗圃，同时偶尔吃上两棵当沙拉。 这些苗圃的土壤里面按照一定的比例掺杂了一种特殊的人造矿砂。这也是尼尔森大师的得意发明，是经过改良之后的炉灰，叫做热云砂。每一粒热云砂的核心都是激发辐射的火元素，而外面包裹着一层吸收和缓冲物质，高能粒子撞击缓冲层产生持续的热量。这是一种非常高效率的取暖材料，掺在土壤和周围的建筑物里，就可以模拟高温地区的气温。 尼尔森大师甚至还发明了专门的水元素调节器，结合起来可以制造出印度、非洲和南美那种干湿两季的高原气候，他本人就特别喜欢在雨后充满负离子的南美丛林中午睡。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和起居室则设在一片好像波兰大草原的低矮丘陵上，周围没有什么魔法植物，只有些风雨兰点缀着思乡的草甸。 都说魔法师是神经最大条的物种，教堂倒了那么大的动静，也就几个人借机睡了个懒觉，过了中午，一切又都恢复原状了。植物学的教学是在标本陈列室，而实践活动则在外面的那些苗圃，甚至真正的山林里。上植物学的学生们都穿着土黄色的围裙以示尊敬，据说这是斯普劳特教授当学生的时候所在学院的标志色，她现在还穿着这个颜色的长袍。 上课铃还没有响，艾瑞莎还有时间踮着脚看那些罩在花盆里的标本。根据透明罩子上的介绍，这是一株红杉王，没有缩小的话，高度达到五百英尺，而且还在长，是已确认的地球上长得最高的生物和植物。它的红色从花蕾和果实一直渗透到树皮和木髓，作为魔法植物，红杉有着极强的火元素蕴含力，哪怕在没有月光的黑夜里也能够吸收空间中的能量，是冥月女神最喜欢的植物。 “可惜没办法弄到精神空间里去，不然拉米娅一定会很高兴。”艾瑞莎正遗憾着，热情的斯普劳特教授走了进来。 “孩子们，都过来，来，都坐好了。今天是你们第一次上植物课，以后每次课都先到这来，我们先做讲解，然后再去对应的苗圃照顾植物。我知道你们大多数在家的时候是没有怎么参加园艺劳动的，这很不好，要知道哪怕是魔法师也没有办法真的无中生有。整个魔法世界的粮食、衣物、家具，我们所用的羊皮纸，这些都是来自于劳动。当然，目前大多数劳动由妖精承担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控制了魔法世界唯一的银行。” 艾瑞莎坐在小圆凳子上，发现看不到那位同样不高的老师，没办法，只好爬到旁边的弗朗西斯卡腿上。而作为半精灵的弗朗西斯卡，植物学是她最感兴趣的课程了，正认真着呢，没空赶她走。 “斯普劳特教授，如果魔法师还要辛勤的劳动，那么我们还学习魔法干什么？”鸟人克里斯多夫表示可以去吃美味的果子或者看相还过得去的老鼠，有助于保持理想的体重，省得像某些鸟，胖得都不能飞。 “这其实是一个魔咒课的问题，但考虑到你们还没有上魔法原理课，作为你的老师，我很高兴回答这个问题。通常来说，魔法师总是把东西嘭的一下变出来（她做了一个爆炸一样的夸张动作），其实这样的东西是从空间相连的另一个地方召唤过来的。不过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免费的，你们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吧（她又一次停下来，看着认真听讲的学生们，很满足），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不劳而获和无中生有。” “教授，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付出某种代价？”马人托宾很上路子地问。 “是的，魔法师有两种形式为这些东西付账。一种是比较常见的，它们将自动从古灵阁妖精银行的相应账户中扣除，因为整个经济系统都是妖精控制的，所以这做起来很方便。施法术的魔法师只需要用精神力在飞路网上订购并且支付，然后用飞来咒取货。附属于魔法师的家养小精灵们为魔法师提供服务而产生的账单也是直接从主人的账户中扣除。不过由于妖精们的谨慎，未成年魔法师没有开立个人账户的资格，所以这种方法你们用不上。” “那么，还有一种呢？”海瑟薇举手问。 “还有一种就是用现金了，孩子，虽然你们不能使用飞路网，但是你们可以用钱袋里面的钱币直接购买，或者预先购买，然后用飞来咒取货。”斯普劳特教授拍了拍手，“不过，孩子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生活，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吗？刚才有同学问学习魔法做什么，学习魔法就是为了创造属于自己的、和别人不一样的生活啊。” 从完整逻辑的角度，艾瑞莎本来想问“只要有钱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干活”的话，不过看到同学们，尤其是抱着自己的姐姐兴致这么高也就不扫兴了。 “孩子们，我们不能做寄生虫，我们也做不了寄生虫，我们要掌握魔法世界生存的基础，起码我们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要是妖精再一次造反，我们可不能饿死。所以，第一章，我们学习的是‘有魔力的麦子’。”斯普劳特教授挥动魔杖，学生们面前的写字台上都出现了一种植物的标本。听到这个题目，艾瑞莎心想，之后应该有烹饪课吧，不然难道吃生麦粒？ 第179章 魔力麦子 “这种麦子在欧洲的大多数地方都可以种植，通常在复活节播种。妖精们是在晚上的月光下播种，比人类要早一些。这是一种迷信，没有任何的根据。（书本上的插图里，妖精们在月光下进行着诡异的仪式，似乎很邪恶的样子。）不过妖精的种子并没有经过预先处理和育秧，所以虽然他们播种的时间比人类早，产量却比较低。人类一般在白天播种，先在温室里培育好的幼苗，然后移栽到田里，接着是辛苦的浇水、施肥、除虫，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收获了。你们能告诉我具体的过程么？叶卡捷琳娜？” “哦，是的，斯普劳特教授，麦子的种子是在温室里被培养成幼苗的，一般是从万圣节或者感恩节开始，直到第二年的春天。（这女孩看来是有好好的预习过，没有看着课本也能够回答得很好。）魔力麦子成长很快，每个月都可以收获一次，收获的时候工人推着‘我来帮你储存种子’的独轮车走过麦子，麦粒会自动落到独轮车的斗里。收获完的麦秆还可以继续生长，一共可以收获6次。最后一次收获的时候麦秆也变成金黄色，这一轮的麦粒将作为种子。” “很好，叶卡捷琳娜。你是我所见到的对植物学最有天分的狼人，奖励你五朵小玫瑰。下面请翻到第五节麦子的收获和加工，第二节幼苗培植、第三节移栽和第四节田间管理我们将在合适的时候到温室学习。你们能告诉我，麦子都有那些用途吗？这次，海瑟薇，亲爱的？” “哦，斯普劳特教授，麦粒送到磨坊里磨成粉，有全麦粉和脱壳面粉。面粉可以做很多好吃的，像数也数不清的蛋糕，夹着各种馅料的面包，还有饼干、馅饼、意大利面。我知道像罗宋汤、烤鹅这种汤和菜也需要用到炒过的麦粉。另外麦芽可以熬成麦芽糖，还可以酿酒。”小胖打了个酒嗝，抬头紧张地看了眼马铃薯似的斯普劳特教授，悄悄展开艾瑞莎塞过来的一张纸条。“还可以提炼淀粉，植物蛋白，酿造格瓦斯，生产各种浓度的酒精和醋……” “哦，够了，海瑟薇，麻瓜的知识就不用了，你能够知道麦子在食物中的重要地位就很好了。”由于接受的是传统魔法师的教育，斯普劳特教授不怎么喜欢麻瓜的东西。这极大地损伤了她上课的情绪，接下来的课，大家上的颇为沉闷。海瑟薇的圆脸一直红通通的，艾瑞莎也因为帮了倒忙在那里画圈圈。 “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吃晚饭了，推荐你们一道甜点——炒麦粉朱古力，香香的，而且不苦。”从这一次开始，斯普劳特教授每次都是用一道菜下课，很多年后甚至成为校友之间的接头暗号。“艾瑞莎，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晚饭后你拿着去找图书馆的皮斯夫人，我觉得你需要学习一下书本的维护知识。” 艾瑞莎知道自己撕书递纸条的小动作被抓包了，只好低头接过了教授递过来的羊皮纸卷。垂头丧气地吃过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晚饭，艾瑞莎背着只放了一本缺了个角的植物学课本的书包来到了图书馆。姐妹们都很讲义气地跟着，因为她们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图书馆在布斯巴顿堡下面的废旧坑道里，不管是在学校的什么地方，只要找到一个赫尔墨斯的雕像，然后对着雕像说“我永远不会逗弄一条睡着的龙”，雕像就会往旁边挪开，露出一条金灿灿的砖头隧道。爬过或长或短，一个弯或者三个弯的隧道就到了图书馆最底层的借阅大厅。 图书馆很大，除了书和书架，还有很多舒服的沙发和明亮的抄写台。经常被借阅的书是站在靠墙的书架上，也有一些工具书是摆在房间中间像灯塔一样的圆锥形的书架上，大部分书藏在四通八达的坑道壁上。书架都是特殊制作的，当一本书的副本被拿走之后，原处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副本。 每一个副本都是用复制魔法制作出来的，可以保存两到三个月，超过这个时间，就会还原成魔法元素消失在空气中。所以借阅这些书没有必要办理手续，甚至连还书都不需要，反正到时间它会自己不见的。当然，也有一些善本图书是没有办法复制的，只能够到借书处去办理手续。 皮斯夫人的位子就在借阅大厅的正中，不过她经常不在，因为她要去**区巡逻。她不在的时候，她的座位上就来回滚动着一行字：“你永远不要奢望读完所有的书，但是你要永远努力读完所有有用的书”。 “好像这话的意思是暗示越旧的书越有用。”艾瑞莎走过去，望着似乎无穷长的书架，对于从哪里开始看起完全没有想法。“随便看看好了，反正这里的书我都没有看过。” “我觉得那些沙发旁边应该摆上一些点心和果汁。”海瑟薇嗡嗡地飞着，看上去食欲好像还没有得到满足。 “我按照字母表顺序看吧。”弗朗西斯卡的意思其实是说她从这边开始逛，因为她连书脊上的书名都不会去看。 “那我就顺时针转吧。”叶卡捷琳娜比较老实，不过实际上，她的选择和弗朗西斯卡一样。 艾瑞莎也随便逛着。首先看到的是诅咒方面的书籍，摆在开放阅读区域的显眼位置，不过最严重的也才不过是遗忘咒和放屁咒。根据借阅的热度，第二类是魔咒应用，结果找到的都是一些家政咒语。例如如何用小威力的漂浮咒清扫楼梯角落里的灰尘，把一只肥皂变形去疏通马桶。以及大量的魔法游记，一遍一遍地点篝火，搭帐篷，做防水蓬，或者用眼疾咒和昏迷咒去打猎。而魔咒理论的书籍，包括四级以上的魔咒，还有古魔法都是在**区里面。 实在没有办法了，艾瑞莎只好去看草药图册、神奇生物图册和魔药学辞典。她发现，魔药学的参考书基本上是一整套魔法版的家用日化用品和药品名单。魔法师并不是不用洗涤剂，不过他们不是去买而是自己随用随做。魔法师的世界就像个封闭的小村子，因为魔法是那么的方便，什么事情都能轻松地解决，那么也就没有必要麻烦专家了。专门的商品生产几乎注定实现不了它的规模效应，希望魔法世界进化到商品社会，根本就是缘木求鱼。如果有一天魔法师连洗涤剂都不能简单地做出来，只能买的时候，魔法也就离消失不远了。 艾瑞莎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等不到魔法世界出现电影、电视的那一天，就更不用说计算机和变形金刚了。艾瑞莎决定立刻写封信给周怡培，作为父亲，他有义务让孩子有快乐的童年。 不过她刚拿出纸笔来，管理员皮斯夫人就回来了。“你就是汉墨娜推荐来的那个孩子吗？”汉墨娜是斯普劳特教授的闺名，看来两位老太是好朋友。 “是的，夫人，我叫艾瑞莎。这么说，我不需要翻书包找那封信了？”艾瑞莎一边把羊皮纸卷递过去，一边调皮地说。 “我需要在上面盖一个章，这样你就获得这份图书管理员的劳动服务机会了。”皮斯夫人打开羊皮纸卷，用左手上的戒指盖了个章。 “劳动服务？”艾瑞莎吃惊地重复着，她表示完全不知情。 “是的。图书馆的劳动服务和医院的劳动服务是最能够学到东西的两个岗位，所以都需要教授的推荐才行。你很幸运，这学期我还没接到其他教授的推荐。” “要很久么？很累么？”艾瑞莎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每天晚饭后直到九点，主要就是办理借阅登记，整理书库和修缮书籍。全都有专用咒语，不算很累，而且报酬比其他的劳动服务高得多，每个小时都有一个银西可。”皮斯夫人熟练地介绍道。 “可以自己看书么？可以做作业么？”艾瑞莎其实很想问，可以找别人来干么。 “当然可以，怎么样？你接受了么？”皮斯夫人觉得这个小个子还蛮好学的。“首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布斯巴顿图书馆。这里一共有五十万本书，其中三十万本是传记和游记，十万本是编年史和评论。剩下的十万多一点点应用性的书籍中，各种魔纹的字典、草药的图谱、生物图鉴占去了六万本，其中有一半是重复的。魔药的配方、道具制作占去了另外四万本，并且光魁地奇的联赛纪录就有两万多本，除掉球队和球星的故事，甚至还有著名扫帚制作商的广告。只剩下不到一万本是关于咒语和变形术的，其中高级的不到一千本。”“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看十分之一都不到的书就可以了？”艾瑞莎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也对，也不对。”皮斯夫人模棱两可地回答。 第180章 图书管理员 “拿那些游记和传记来说吧，不管什么样的教材都很难提供这么生动的应用示范，更不用说很多应用的想法都很天才，而且正是在那样的故事中才显得格外的精彩。而那些化妆品和美食的制作方法，你永远不会觉得足够，除非你不是女人。”皮斯夫人的鼻子很长，鼻头足够大，所以她可以戴两副眼镜，一副看书，一副看人。 艾瑞莎很有眼色地点点头，实际上是她根本就不明白，女人会吃东西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会做东西。每次吃水果的时候，周怡培都会借口营养什么的，不削皮，而做菜可比削水果皮麻烦多了。 “你一共需要学习三个咒语：登记注册、整理书库和修缮图书。其中整理书库使用的咒语就是各归各位，一个标准的家政咒语，只不过是用环境是图书馆。而修缮图书和修复如新也很类似，前提是你要足够地了解那本书。登记注册只是用在借书和还书的时候，是一种格式化的魔法契约，用魔杖在特制的抄写台上作记录就可以了。”皮斯夫人走到一个小一点的抄写台边上，看来这就是艾瑞莎以后的工作岗位了。 “我来教你，咒语很简单，‘蒂拉霍加般’，意思是早借早还，再借不难。这个咒语是我发明的，开始的时候，你需要默念借阅者的名字和学园，然后对着他要借的书施咒，试试。” “好的，‘蒂拉霍加般’！”魔法的绚丽效果消失后，抄写台上卷着的外借书目上多了一条纪录：《图书馆目录（含禁区）》，艾德拉的艾瑞莎，归还日期学期结束。 “到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你的劳动服务也就结束了。按照惯例，一个岗位只能实践一次，这是布斯巴顿最有意思的回忆了。”说完，皮斯夫人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又或者她打开了一本叫做回忆的书。 艾瑞莎不好到处跑，只好坐在抄写台上翻那本目录，可以看得出来，平斯夫人是一个很专业的图书馆长。她所编制的目录不但有书名，作者，成书年月和收藏位置，更重要的是每本书都有很专业的简介，并且做了细致的分类。但是她所选用的关键字明明是相近的意思，却用了完全不一样的词，这种刻意的纠结反而取消了分类的意义。重新用近义词整理数据库看来要花艾瑞莎不少功夫，但是这会给以后的查询带来许多帮助。 “抱歉，夫人，我把借的书弄脏了。”艾瑞莎不好意思地对正在中间的座位上喝茶的六眼巫婆说。 “哦，这很正常，亲爱的。”皮斯夫人给艾瑞莎也到了一杯茶，甚至还滴了两滴玫瑰油。“魔法师们来借书自然是想得到新的知识，而新的知识很少是直接看出来的，起码要涂个鸦什么的。” 皮斯夫人接过艾瑞莎的近义词注解版书目，稍微翻了翻就还给她。“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和不同的习惯，尊重这些不一样的想法是对知识的基本尊重。所以，对于有自己主见的批注，我们一般不直接清除，而是用别的方式来修补还原。” 艾瑞莎连忙竖起耳朵来，这是要教她修缮图书了。 “一般的涂鸦，直接清理一新或者修复如初就可以，不过对于历史比较久远的书，羊皮纸或者纸莎草都会变脆，经不起魔法元素的冲刷。这时候我们通常保留一册原版，而把复制版拿出来。”皮斯夫人把艾瑞莎手里的书目平放在桌子上，用魔杖沿着边缘切开，把一本小书还原成一页页的纸。 “首先我们要做的是复制一本原版，这个很容易，复制成双，当然，这个咒语你还没有学。”皮斯夫人从自己的案头复制了一本书目，也拆开来。“然后，我们把有批注的那一页找出来，附在最后面，通常，这个时候需要另外找一张纸，把上面的批注整理出来，重新誊写好。然后在新的复制版的相应位置注明附录的页码，这样看到相应内容，而且同样感兴趣的人就可以在后面的附录里找到这些批注。” 艾瑞莎的这本上面批注实在太多，皮斯夫人尝试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誊写批注是一种很有意义的学习，只有从别人的经验中学习，人才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成长起来。”皮斯夫人指了指艾瑞莎位子上的羊皮纸盒子。“里面有足足一吨的空白纸，我从当上图书管理员的时候就有一个梦想，在我有生之年，把它用完。现在看来，一个人是很难完成了，所以我向奥利姆校长申请了开设劳动服务，找些聪明的孩子来帮我。” “夫人，要是有人用涂鸦给书本画插图怎么办？”艾瑞莎认真地问，早上的植物学课上，海瑟薇没有少画斯普劳特教授的变形画。 “有意思的插图当然要留下来，多少表明了读者的心情。”皮斯夫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艾瑞莎的小伎俩，又把切开的书目里整齐，用修复如初装订成一本书。“好了，你的任务主要是誊写批注，遇到插图，也可以直接保留，然后装订的事情等到你学会了咒语再说。” “以后，你可以在这里一边做作业，一边办理借书和还书的手续。每天晚上九点之后还要帮我把书按照目录上的藏书位置把它们放回去，其实也就是整理房间的那个咒语，‘各归各位’。” “那么，施展这个咒语的时候，我要拿着这本书目吧？”艾瑞莎拿起桌子上的壶给平斯夫人倒了一杯红茶。 “是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最好把这些全部记下来，否则只有在上架的时候付出更多的精神力来借助于书目的力量了。你来帮我，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治疗这些可怜的书了。”艾瑞莎高兴地把这三个咒语都记在小本子上，上面已经摘录了一些关于黑魔法和黑魔法药剂的书名和所在位置。包括千里冰封、地狱之歌、灵魂灼烧、刮地三尺（搞笑）的咒语，还有去骨药剂、柔媚药剂、金刚药剂、隐身药剂等等。 第181章 妖精的魔咒课 星期一是布斯巴顿最德高望重的尼古拉斯教授上的魔法工艺学的导论课和分组，高矮胖瘦组合凭借混乱的团队配合出了阵子风头。星期二是用来过渡的天文学，媚娃教授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天下午的校园活动中新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劳动服务。星期三是历史学和运动课程，尤其是令人难忘的第一次运动课，尤其对于某条鱼来说，当然同样令人难忘的还有课后的按摩。周四是最辛苦的，变形术课和植物学课都比较费脑子，小孩子动脑筋的话很容易饿。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希腊人或者墨西哥人那样每个礼拜休息三天呢？”新鲜劲一过，艾瑞莎已经开始盼望放假了，这才是第一个礼拜而已。 “我听兔子学姐们说，新生第一个礼拜学校会让所有的任课教授和我们见一面，正式的课程表从下个礼拜才开始执行。而每个学期的最后一个礼拜，也就是考试之后等成绩的那个礼拜也要为下一学期的课程作同样的准备。”叶卡捷琳娜最近老跑浴室，整个人都开始白皙了起来，只不过胸口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原来的衣服还是穿得下去。 “那么就是说我刚刚整理好的课表没用了？为什么要这样呢？”艾瑞莎委屈地推开弗朗西丝卡送过来的南瓜汁，她现在又不喜欢南瓜汁了。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想学所有的课啊，所以给了我们一个礼拜的时间去挑选想上的课，到了三年级，还有专门的选课辅导呢。”叶卡捷琳娜混得久了，很多事情都知道。 “选课辅导是什么？要是有课程开着没人愿意上怎么办？”弗朗西丝卡把艾瑞莎发脾气的本子拿过来，往南瓜汁里面剥了一枚晶莹剔透的葡萄，那葡萄落到南瓜汁里马上就化开了，变成一杯香喷喷甜如蜜的饮料。 叶卡捷琳娜瞪大了眼睛，看着艾瑞莎两手捧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还舔了舔嘴唇。当发现到艾瑞莎正反瞪过来的时候，她连忙回答弗朗西丝卡的问题，“三年级以上就是高中了，大部分课程都是实践性的，同时也是为以后我们的职业做准备，这些课程必须由家长和老师指导。而没有人选修的课程老师们就放假了呗，所以很多教授特意把课上得很无聊。” 艾瑞莎瞪了一会小狼，见这姐姐躲开了眼神，就觉得自己赢了，又满意地喝了一大口，这一次连弗朗西丝卡都惊异地看着她。 “怎么了？”艾瑞莎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百分之百被耍了。 “没什么，没什么。”两个姐姐当然不肯承认，艾瑞莎只好望向对面的小胖。 “我现在只关心今天要怎么混下去，我实在是困得像做成茧了。”海瑟薇打了个带泡泡的哈欠，嘴角的笑意虽然藏在肉肉里可是还是很清楚。 “今天的课是最难的吧，我记得是按照越来越魔法的顺序的，只不过，为什么变形术在植物学前面。”弗朗西斯卡连忙把话题扯远，在她眼中魔法植物是非常自然的事物，而变形术显然是妖怪课程。 “嗯，今天是魔咒学，据说菲利维教授是个很风趣的妖精，不过妖精能够教人类魔咒学么。”打听过消息的叶卡捷琳娜狐疑地说，她想充分利用艾瑞莎的好奇心把刚才那事给糊弄过去。 看到姐妹们合起伙来欺负自己，艾瑞莎也就放弃了追问，反正也问不出来什么。等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像黄玉一样好看的玛瑙葡萄是圣甲虫的卵，代表着一切都能归于混沌的力量。可惜的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她甚至有点喜欢上这种吃便便的魔法昆虫的卵了。 魔咒课的教室设在亚黛尔学园，因为有一些魔咒的练习需要大空间的场地，没有哪里比室内运动场更安全的了。以妖精的长相要求来说，菲利维教授长得还不赖。有点大和尖的耳朵，有点长和钩的鼻子，个子有点矮，差不多三英尺，比他们这些一年级的学生还要矮，甚至比艾瑞莎都要矮。 不过教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艾瑞莎的悲哀，他走过过道的时候，很挑剔地看着这一届的学生。——很好，他们都很用功，也很聪明，既没有坐的太靠前，也不太后，一堆一堆地坐在光亮的地方。 妖精教授走上讲台的台阶，掏出魔杖，想施个什么咒语，但是他停下来了，想了想，奋力地向上一跳，蹦上了椅子，然后再一跳，站到了桌子上。 “哇呜，这老头是不是教体育的？以他的体形，这几个可是高难度动作。”艾瑞莎抱着胖西瓜轻车熟路地坐到了弗朗西斯卡的腿上。 “下去！你越来越胖了，我可抱不动你。”弗朗西斯卡正埋头在纸上画着什么。 “嘘，他耳朵很尖的。”艾瑞莎绝不会承认自己胖的，胖的是西瓜。 “难道，今天是一群鸭子在上我的魔咒课吗？艾瑞莎殿下，你是想承认你是可爱的小鸭子呢，还是想被我罚做劳动服务？” 艾瑞莎吃惊地跳下弗朗西斯卡的大腿，为什么这老头要这么帮姐姐？难道有奸情，“呃，教授，我想，要是我说我是一只鸭子的话，可能会被罚双份的吧。” “嗯，差不多，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以后记住，要是在我的课上想说我的坏话，你应该写纸条。”菲利维教授笑着挤挤眼睛。 “哇呜，那不是留下铁证了？”艾瑞莎这才明白老妖精是在和她开玩笑，这么一来大家上课的情绪要好了一些。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第一堂魔咒课，人生中的第一堂魔咒课。我知道你们都不是第一天接触魔法了，但是，你们中的绝大多数，几乎可以说是全部，今天是第一次接触魔法理论。” 菲利维教授对着自己使用了一个咒语，声音变得好像在每个人耳边炸响一样。“实际上，很多毕业的学生刚成为真正的魔法师，就忘记了魔法理论。他们变成了只知道喝水，却不知道水从哪里来的傻瓜。” “当然，你们是幸运的。我已经在这里做了七十年的魔咒课教授了，我会教授你们标准的四级魔咒，我会引导你们探索魔法真正的奥秘。来告诉我，同学们，你们愿意探索魔法的奥秘吗？”老妖精停了下来，等着孩子们做出适当的反应。 “愿意”废话，不然到这里干什么啊，难道真的来减肥啊。 “好，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魔法师能够施魔法呢？海瑟薇小姐。”小胖被抽到了，大概因为椅子在桌子上面的就她一个。 “呃，教授，因为他们有魔力，并且能够驱使魔力。”海瑟薇准确地回答道。 “很好，不过还不够，那么为什么魔法师施魔法要使用魔杖呢？还是你，海瑟薇小姐。” “因为魔杖可以帮助魔法师驱使魔力，菲利维教授。”天知道这个没眼力的老处男妖精为什么老点到她。 “这是，很标准的答案。但是标准也就意味着普通，和未经思考。所以我不能给你奖励，亲爱的。还有人有别的答案吗？托宾先生。” 马人往前走了两步，先点头行礼，当然，教授也回礼了。“尊敬的教授，我认为魔杖是魔法师驱使魔力的鞭子。” “哦，很好，非常好，天才的回答，谢谢你，托宾先生。”菲利维教授兴奋地挥着他手中的“鞭子”。 艾瑞莎则悄悄地安慰小胖，“你们俩说的其实是一个意思，当然，那匹马说的更像匹马说的。” “孩子们，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知道麻瓜的一种叫做天线的装置，十分的巨大，在巴黎的那个有一千英尺高。利用这种装置，麻瓜也能施展一种远距离通讯的魔法，隔着上千英里还像面对面一样，很可怕，因为目前能施展这种程度魔法的大魔法师已经死完了。” “教授，您是说麻瓜比我们厉害么？”不用看，提这个问题的肯定还是安德鲁普，他肯定被麻瓜欠了不少钱，要不就是他欠了麻瓜不少钱。 “那倒不至于，起码他们不能变出鸟来。”菲利维教授从魔杖顶端放出一些鸟的光影来，这是个纯粹逗乐的魔法，很多小孩子都会，连艾瑞莎都会，但是麻瓜却不会。“我提起天线的目的是想说，魔杖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天线，它可以集中我们的注意力，更精确地控制更多的魔力来实现我们的目的。”同学们纷纷惊叹菲利维教授放出的飞鸟群群魔法有声音有颜色，而艾瑞莎却在奇怪，为什么教授放出来的鸟都一个样子，她放出来的明明有好多种鸟的。“好了，接下来，孩子们，我们继续上课，今天我们的内容是精神力，谁能够告诉我什么是精神力？”菲利维教授刚刚说完下课铃就响了，“好吧，这个问题作为作业，下个星期五交，每人五英寸羊皮纸（一页纸），不包括签名。” 第182章 初恋小胖 “居然有作业！”弗朗西丝卡一出教室就开始大声抱怨。 “你应该写纸条。”叶卡捷琳娜也一脸苦相地提醒她。 “走咯，小胖，我们去吃蛋包意大利面。”自从发现匹兹人有一手摊蛋皮的绝活后，两人发明了许多种新奇的食谱，那香喷喷的纸一样薄的鸡蛋皮被她们拿来包过香肠、牛排甚至沙拉。叶卡捷琳娜每次看到了都以为是谁的婴儿纸尿裤，不过，艾瑞莎和海瑟薇都是从小就没用过纸尿裤的，所以不觉得恶心。 “等等我，嘿，矮个，你说，我们在布告栏上贴个广告，代做作业，一份一个银西可怎么样？”海瑟薇在后面磨磨蹭蹭原来是在想这么重要的事情。 “一个银西可会不会太贵了？”艾瑞莎没有考虑可能性，而是觉得自己在图书馆干一个钟头才一个银西可呢。 “两个银西可。”旁边递过来一卷纸，“我们四个，一共十个银西可，这是一个金加隆，算是预付的定金吧。” 高矮胖瘦回头一看，原来是鱼马鸟人啊，其实除了海瑟薇，其他三个人都觉得那个安德鲁普更像个猴子，不然怎么会和鱼鸟马混在一块。 “一个金加隆可是二十个银西可……”弗朗西丝卡眼珠一转，“要不这么吧，我们一共八个人，这次的钱就全部你们出了，下次我们请你们，怎么样？” 马人托宾把羊皮纸夹到胳膊下面，伸出手指来盘算，艾瑞沙很想提醒他，下面还有四支蹄子可以用。“算什么算啊，她们人和我们一样多，钱多一倍很正常，就这么定了。”鸟人克里斯多夫不耐烦地把钱抓过来扔给弗朗西丝卡，女孩们这才注意到，他有六个成对的运动器官——两只爪子，一对翅膀，和一双手，只不过脑容量小了点。 “怎么能够让女孩子出钱请我们呢，以后所有的代做作业的费用都我们出了，大不了，多去采点龙鳞草就可以了嘛。”安德鲁普跳出来一把抽出羊皮纸塞给海瑟薇，“不要做错了哦。”然后，像只猴子一样跳上托宾的背，哟嚯嚯地跑了。 克里斯托弗嘎地叫了一声，一展开翅膀追了上去，只留下一个摇头晃脑的费希尔，“抱歉，我现在就得走了，因为我走得慢，赶上他们很辛苦。” 高矮胖瘦四人互相看了看，叶卡捷琳娜也不得不承认，“真是运动神经过度发达了。” “姐姐，你们快走，等小胖反应过来你坑了他们，她不会放过你的。”艾瑞莎突然推了弗朗西丝卡一把，可不是吗，欺负人家山里孩子不会算术。 “没事的，刚才她被那只猴子说了句‘不要做错了哦’，现在正在回味着呢。”弗朗西丝卡向后靠在妹妹身上，“不过我们先去吃饭吧，看她这样，是要沉浸在这种初恋之中了。” “也行，反正下午还是在这上课，大不了我们给她带一卷蛋包意大利面好了。”叶卡捷琳娜也不愿意去打扰小胖，坏人好梦等同谋杀。 艾瑞莎一个人当然不敢弄醒小胖，也和两个姐姐一起去吃大餐了，有了这一个金币，当然不能只吃蛋包意大利面了，起码要个大大的提拉米苏。午饭后，挺着肚子回来的三人很善良地递给海瑟薇一杯新鲜的南瓜汁。回过神来的小胖叹了一口气，“唉，这么容易就爱上我了，还真是令人烦恼呢。” 弗朗西丝卡摇了摇头，和一拍脑门放弃治疗的叶卡捷琳娜坐到上午的位置上。艾瑞莎想了想，用漂浮咒把海瑟薇和她的抄写台挪到了安德鲁普的桌子上。很晚才进门的鱼人费希尔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很老实地坐在了艾瑞莎的旁边，鱼虽然脑袋不大，但也不傻。 “下午好，作为布斯巴顿的校长，新生始业教育的最后一堂课由我来上，今后不管你们之中的谁当上了布斯巴顿的校长，都要把这个传统延续下去，听到了吗？艾瑞莎？”和其他老师基本都是站着上课不同，奥利姆校长很淑女地坐在地板上，如果不考虑体积的话，看上去确实像一尊美丽的雕塑。 “我？校长，我保证，”艾瑞莎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又觉得逻辑上有漏洞，于是补充道，“我保证以后所有的布斯巴顿校长都会给新生上始业教育的最后一堂课。”一阵风，以艾瑞莎的话音为标志，划着很明显的玫瑰线向四周围旋转着荡漾开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恍了一会神的学生们有的用力揉自己的眼睛，有的拍打同伴的后脑勺，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安静！秩序！孩子们！你们都是有智慧的，不应该像依靠本能行事的野生物种那样莽撞粗俗！”奥利姆校长的措辞是很有特点的，她很少说“人”，而是用一个“有智慧的”来指代。 “教授，刚才是不是起风了？”海瑟薇自上课以来第一次把校长放到焦距上，她在抱怨做老师的怎么能让教室里面有风，惊醒了她的好梦，而其他同学听到这位后知后觉的话也都安静了。“嗯，你们也可以把这当作是起风。当你们看到某人宣誓、赌咒的时候，可以留意他说完话后有没有起风，如果起风了，那么可能有一位神灵已经接受了誓言，违背的话就会受到惩罚。”奥利姆校长认真地解释给孩子们听，艾瑞莎突然发现，这位巨人的声音居然比媚娃教授的还要轻柔，虽然声带太大，基本频率太低。不过恢复了秩序的孩子们并没有把这是当回事，其中一些等着上课，另一些等着下课。“我主持的课程是魔法生物保护，实际上，我们大家都是掌握了一定魔法的智慧生物，所以这门课其实是希望大家互相帮助。只要我们细心地维护巧妙的平衡，那么魔法生物就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否则，我们一定会比麻瓜们先灭亡。” 第183章 动物保护课 “教授，为什么我们要杀死野生动物？”安德鲁普莽撞地问。 “这个问题要从物种平衡开始说起。”奥利姆教授敞开了话题，“我们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任何的生命的，由于很多原因，生命出现了。不过最开始出现的生物并没有什么意识，完全凭着本能行动。它们会挑选一切吃着好吃的东西作为食物，而对其他的东西当作无法利用的废物。” “教授，您是说在羚羊的眼中蝴蝶和石头，是一样的东西吗？”艾瑞莎从字面上理解的。 “会飞的彩色石头。同样的，你把再多的蚕蛹放在狮子面前，它也不会去吃。”奥利姆教授和蔼地说，“这是生物的特异性，正是因为这些特异性，生命才有这么多的种类，有这么多的故事。” “教授，特异性是怎么产生的呢？”马人托宾举蹄子问，“就比如我和小鱼，差别太大了吧。” “表面上看，特异性是和环境的不均匀相对应的，但实际上，特异性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外来神对早期生命的影响最为复杂和直接。举个例子，为什么大部分的生物都有两个鼻孔？”奥利姆教授善意地回答。 这个问题倒很奇怪，连艾瑞莎这样幼儿园年纪的小朋友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好问的。但真要问起来，还真回答不出来，难道真的是因为某个神有两个鼻孔？ “特异性的产生以后你们再研究，这是个值得一辈子认真观察的问题。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我们要不要照顾那些生物，尤其是凶猛的动物，或者我们在这个生物圈中应该怎么做才是合理的。”话题又转回来了，这是老师的职业技能。 “教授，在猎人打猎之前，生物之间也是平衡的吧，至少，对于一个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马人托宾谨慎地问，他们虽然长着四只蹄子，但却是吃肉的狩猎者。 “大部分情况应该是这样。如果猎人本身就是原来生态圈的一员，那么他们也是平衡的力量，但如果进入到新的生物群落，那么就是破坏平衡的力量了，这时候就需要选择适当的行为，我们这门课正是研究这个的。” “教授，我看书上说，跑得慢的羊会被狮子吃掉，这样才会节省出食物给健壮的羊，有利于羊群的健康；狮子太老抓不到跑得快的羊就会自己饿死，这不就是平衡吗？”鱼人举手提问，对于他来说，狮子和羊的故事都是书上看来的。 “是的，一个生物群落中有从自然界汲取元素的不动者，修剪这些植物并且帮助种子扩散和成熟的素食者，以及控制前两者比例的捕猎者，这三者之间的数量是保持着平衡关系的。”教授说着，有学生开始做笔记了，“不管这个动物或者植物是什么，他们在一个生物圈中的身份必然是三者之一。” “那么细菌呢，它们除了被同类不被其他任何东西吃，还有吃捕猎者的捕猎者，它们是不是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呢？”弗朗西丝卡举手问，这是她在给罗姆人治病的时候想到这些的（第82章）。 “细菌的来源十分复杂，有人说是一位叫做阿布霍斯的外来神散布的，也有人说是噬死菌的各种变形，这个问题还没有定论。至于高层次的捕杀者，西卡，当你看到狮子在猎杀羚羊的时候，你会把手中的箭指向谁呢？狮子、跑得快的羚羊，跑得慢的羚羊？”奥利姆老师眨着眼睛停下来。 “应该是狮子吧，反正不会是跑得慢的羚羊。”弗朗西丝卡稍微一想就决定了，大多数孩子都点头，看来是同一个意思。 “姐姐，为什么不直接射死跑得慢的羚羊呢，这样它就不会承担被活活咬死的痛苦了啊，狮子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跑了啊，其他的羊羊也可以慢慢地走了，要不然会消化不良的。”艾瑞莎又一次成功地吸引了火力，连谣传说很残暴的巨人校长都掩住了嘴。 过了好几秒钟，奥利姆教授才咳嗽了两声，“嗯，艾瑞莎的想法也很实际，并且这样，就不会被狮子追杀了。就没有人想射那头跑得快的羊么？它可是抛弃了弱小的同伴，自己逃命的坏家伙。” 叶卡捷琳娜反应了过来，“教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跑得快的羚羊发生了某种变异？” “是的，就是这样。孩子们，你们知道魔法生物是怎么来的么？”这次没有等人回答，奥利姆教授就自己揭晓了答案，“一部分是神裔种族，包括他们的衍生种族，比如在座的各位，另一部分就是依靠自然元素的积累而产生变异的个别生物，什么都有，植物的，动物的。” “是那些草药吗？”艾瑞莎清脆地问。 “是的，通常植物比较好对付，于是魔法师们总结出了变害为宝的经验，这就是草药学，现在已经进化为植物学了，毕竟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有药物作用。”奥利姆教授是艾德拉学园的园长，有资格评论自己学园的课程。“同样，魔兽学也是研究如何对付有魔力的动物，驯化和利用它们的学科。” “教授，难道不为我用就要消灭吗？”鸟人克里斯多夫尖刻地问。 “消灭倒是谈不上，但起码的防范还是必要的，就像现在我们对龙那样，只要他们不出保护区，就不会有人擅自屠龙。”奥利姆教授说完龙，慢慢地站了起来，“其实巨人也一样，被要求居住在保留地里面，如果不缴纳足够的保证金连出来上学工作都不可以，而留在保留地里面只能过着和野兽差不多的生活。” “抱歉，教授，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克里斯多夫立刻道歉，不过已经晚了，几乎所有人都怨恨地瞪着他。 “好了，大家也不用这么伤感，我还是你们的校长，除非董事会解雇我。”能在人类社会生活这么多年，并且成为一位受到尊敬的教育人士，奥利姆教授的情商自然不低。“我们接着上课，生物保护这门课不是必修课，但却是很有意思的一门课，大家可以通过这门课在课堂内外交到很多朋友，甚至能够结识一辈子不离不弃的魔宠。” “您是说星光吗？”艾瑞莎这才知道，原来星光是奥利姆教授的魔宠，难怪不能进行精神力对话的校长能够和这头狮鹫抬杠。 “是的，艾瑞莎好像有两只？”奥利姆教授示意艾瑞莎起来介绍一下。 “呃，大家好，我叫艾瑞莎，这是我的好朋友胖西瓜。最开始的时候它才很小一点点，连毛都是软的，那个时候我叫他提子。后来颜色变了，而我也不那么喜欢吃提子了，于是我叫它葡萄。又过了段时间，它又胖了，我叫它橘子，你们见过那种很小很甜的橘子吗？小时候我在中国吃过。接着，它又改名叫橙子了，美国的橙子又大又香。接下来是香瓜、木瓜、哈密瓜，最后成了西瓜，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变成南瓜。” 艾瑞莎啰哩吧嗦地介绍了一遍身边的针鼹，可是除了几个室友，没人弄明白了那是一只什么动物。“它是刺猬吗？” “这种动物叫作针鼹，是一种非常少见的卵生哺乳动物。它的刺并不像刺猬和豪猪那么多那么长，但是更隐蔽，更致命，一旦被扎伤，就会流血不止，直到放完。而在它安静的时候，刺是收起来的，就像猫的爪子。”弗朗西斯卡代为解说道，“艾瑞莎这只是在南美捡到的，实际上南美很少这种动物，但是在亚马逊流域却有大量针鼹喜欢吃的蚂蚁和白蚁。所以，这只针鼹的祖先可能是依靠水元素和土元素属性的帮助，偷渡到南美的。” “真的吗？西瓜这么厉害？”艾瑞莎抱起针鼹，用它黑黑的小短爪子和大家打招呼，却没想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借机吁吁了。“啊，坏蛋！” “艾瑞莎，对待朋友可不能这么凶哦，它还是个小孩子呢。”奥利姆教授走过来，用魔杖积累起空气中的水元素。这是水元素的基本应用，大家多少都会一点，所以魔法师很少带水壶。 “针鼹是单孔目动物，也就是说它部分肛门和尿道，而只有一个地方排泄，这一点和鸟一样。”奥利姆教授用魔杖戳着温热的水球在西瓜的后腿之间滚来滚去，“水元素球有很好的清洁效果，而轻轻的按摩可以减轻小动物的紧张感，艾瑞沙，你刚才吓到它了。”“啊，可是以前每次他都是自己把自己弄干净的阿，我又没有给它换过尿布。”艾瑞莎指着自己说，“我也才两岁。”其实这家伙已经呼吸了七年的空气了，每次都不想长大。清洁完针鼹，这小胖子已经舒服得睡着了。奥利姆教授变了个篮子出来，把它放上去。“即便是有致命可能的小动物，如果安静了也很可爱的。” 第184章 学期的安排 “因为不是必修课，所以我并不指定统一的教材，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动物图鉴作为参考。不过呢，我推荐海梅·恩里克教授的《动植物生理学》这门课，他会帮助你更深刻地理解生物的行为和特性。另外，我代替尼古拉斯·勒梅教授通知一下，这门课是魔药学的深入课程，有志于炼金术的学生应当选修。汉默娜·斯普劳特教授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弗朗西斯卡一边听奥利姆校长讲课一边记笔记的时候小声抱怨，“直接说必须要选的选修课不就完了么，大人就是虚伪。” “怎么了？尼尔森大师又打白条了，亲爱的西卡，我想你现在能理解你母亲了吧？” “教授！”弗朗西斯卡撒娇一样大喊了一声，把正在打瞌睡的艾瑞莎吓了一跳。 “好了，不逗你们了，不过呢，偶尔还是要欺负一下你们，不然你们就又会睡着了。”奥利姆教授弯下腰，越过好几个人，伸出鼓槌一样的手指在费希尔的鱼缸上弹了一下。 嗡的一声，睁着眼睛睡觉的鱼被吓得直接跳起来，“地震了，火山爆发了，世界末日了！” “行，这下没有人睡觉了吧，因为下面我要宣布的事情很重要哦。”奥利姆校长陶了一个羊皮纸卷出来，老师这么慎重，学生们自然都趴好，拿出纸笔准备记录。“第一，奥利姆教授很漂亮，第二，奥利姆教授很温柔，第三……” “教授！”这次就不是弗朗西斯卡一个人哀嚎了，这让她很高兴，有赚了一笔的快乐感觉。 “好了好了，说真的，这是这个学期的课程表。”奥利姆教授笑嘻嘻地说：“你们现在是六年级的下学期，主要的目的不是学习具体的知识，而是建立起一个正确的魔法观念，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一个大多数人不会魔法的世界。” “因为我们会当作怪物吗？”艾瑞莎假装很紧张地问。 “哼，谁要是把我当怪物，我就把他打趴下。”马人托宾挥舞着拳头。 “得了吧，你，上次一个猎人用套绳就把你给收拾了，要不是我去咬断绳子，你现在已经被做成肉干了。”克里斯多夫尖声嘲笑着。 “你这只扁毛乌鸦！当心我把你射下来做成帽子！”和印第安人喜欢用羽毛装饰帽子一样，马人看来也有这个嗜好。 “好了，如果没有中学毕业文凭的话，你们谁也不许到麻瓜的世界去，老老实实地呆在布斯巴顿，反正这里地方足够大。”奥利姆校长说后面这句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教授，你还是宣布课程表吧。”鱼人费希尔胆战心惊地说，他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了。 “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奥利姆教授展开羊皮纸卷，“听好了：星期一是魔法工艺学，本学期的主要内容是魔药学，由尼古拉斯教授亲自授课，上午授课，下午留给实验失败的同学继续实验。而对于另外还有工艺学课程的同学，比如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你们下午还有金属工艺学的学习，所以不要忘记了。” 同学们一边记录一边把同情的目光投向高矮胖瘦组合。“我晚上还要去图书馆劳动服务！”艾瑞莎悲哀地想。“还有帮我们做作业，对了，还有鱼鸟马猴。”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落井下石道。 “星期二，天文学和真实的历史这两门课应该是最受欢迎的了，因为两位任课老师都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教授。不过提醒你们，天文学的课程有时候会提前到星期一的凌晨或者推迟到星期二的午夜，不要着凉。至于真实的历史，这是这学期才根据艾瑞莎的意见改的名字，期待你们的活跃表现。” 听说还要上夜课，孩子们的叹气声从各种形状的鼻子里哼了出来，谁都没有注意历史课提前了一天，这样星期二就没有学姐按摩这个环节了。 “星期三，植物学的课程将在上午的十点才开始，斯普劳特教授特意给你们留出了充分的睡觉时间。而且，下午，丽姬教授将带着你们好好地运动运动，至于你们所期待的学姐按摩——给予保留，不过丽姬教授很可能只给予当天比赛中获胜的部分人免费按摩券。” 听说免费按摩券不是人人都有，孩子们又开始哀嚎了，不过也有跃跃欲试的，比如那头肌肉马。 “星期四，变形术课，安瓦塞利特教授将陪伴你们一整天。作为校长，我必须提醒你们，安瓦塞利特教授同时是艾布特学园的园长，而艾布特学园最核心的建筑是……”奥利姆教授拖长了声音，果然有人接上了。“是剧院，教授。” “正确，安瓦塞利特教授有很强的执念导演出一幕能够看得话剧或者歌剧，所以，如果你们想在这门课上取得好的分数的话，不妨多学习一些音乐的技巧。”奥利姆教授没有说清楚，所谓的音乐的技巧并不是演奏乐器，而是把自己变成某种乐器。甚至于在舞台上当各种可怜的道具、马匹，甚至尸体——果然，没有一位园长是好对付的。 “最后是星期五，魔咒课，也是上午教授，下午实践。需要提醒的是，如果有人提前完成了，不妨到公共休息室去看一下布告栏，那里有很多的劳动服务广告。”奥利姆教授合起纸卷，顺手递给了写字不太方便的鱼人。“教授，关于劳动服务有什么建议呢？”叶卡捷琳娜关心地问。“首先，斯普劳特教授会有很多捉虫子、翻地、收获或者储藏之类的活，不过，高年级的学长们往往会比较有优势，因为他们可以用魔法很快地完成然后去玩。然后就是各位园长发布的一些找东西和打扫任务，凭着这个任务你们很快就能了解布斯巴顿的各个角落。另外就是一些力气活，砍柴火，垒篱笆之类的，总之，暂时不要进山谷。” 第185章 外出准备 晚饭之后，艾瑞莎很乖地一个人去图书馆帮忙，可是现在才刚开学，并没有多少人来借书，她只好陪着皮斯夫人练习了一晚上的羽毛笔书法。这让她下决心一定要让周怡培送一台最新式的文字处理机来，后来布斯巴顿向美国王安电脑公司订购了几台特殊字库的文字处理机。 没事干的弗朗西斯卡她们，分头把其他三个学园的所有劳动服务的广告都抄了下来。果然其中有很多照顾的内容。安瓦塞利特教授要求彻底清洗剧场的所有座椅，并且对舞台上的每一片木板的结实程度提供报告，还有清扫道具仓库。斯普劳特教授高薪聘请能够丈量所有苗圃的学生，这需要很扎实的几何学功底，而弗朗西斯卡在一年前刚好通过了这个科目，再说任课老师梅尔奇神甫就在不远的玫瑰圣殿，所以她们很有信心。 尼古拉斯教授指明了几种特殊的草药，出高价购买，根据他提供的详细说明，草药就在山谷的入口处，周围有些不大的威胁，例如毒蜂什么的。佩雷内尔教授要求收集一些花粉，如果有颜色鲜艳的花瓣或者果实更好，显然是要做染料。 高矮胖瘦姐妹商量了一下，觉得采集花粉这事对于海瑟薇来说应该很简单，而弗朗西斯卡也可以去弄一些种子回来催生，这样，所有和植物相关的劳动服务对于她们来说都非常的有钱景。 “艾瑞莎，把你的猫叫回来，她可是地头蛇，有它带路会方便不少。”弗朗西斯卡在阁楼的火塘前面烤叶卡捷琳娜刚刚削好的箭，火塘上面烘着海瑟薇刚刚做出来的饼干。 “哦，知道了，让我休息会吧，写了一晚上的蝌蚪文。”艾瑞莎躺在床上不想动，乖巧的西瓜蹲在旁边，用没有毛的掌心轻轻地踩主人的手腕。 “你不是语言学最强的么，哼哼，明天回来的路上顺便把那几块苗圃测量一下。”弗朗西斯卡突然想起来艾瑞莎的数学也比她好。 “不过，有一只本地的动物确实会安全一些，它不一定能带路，但起码会知道那里有危险。”叶卡捷琳娜把刚削好的一支箭递给弗朗西斯卡，一晚上，她们准备了上百支箭，应该绰绰有余了。 “好吧。”艾瑞莎爬起来，爬到窗口，假装朝外张望，实际上钻到了精神空间。“嘿，呜咪，明天出去打猎。” “打猎？”混血猫正在半空中练习跳水的腾空动作，不过它不像人类那样需要泡沫塑料保护，一沾地就立刻又弹了起来，继续在空中转体翻腾。 “是的，就在这附近。”艾瑞莎坐到一根藤条上晃起了秋千。 “嗯，冬天结束了，是可以出来逛逛了，不过这个时候青黄不接的，大家都很瘦，没什么油水。”混血猫喵呜一声落到地上。 “不是真的要去抓动物，我们主要是去采集一些种子。”艾瑞莎接过一根藤条送过来的果子，想也没想就开咬。 “采集种子？采集种子不应该在秋天吗？”混血猫舔着爪子，整理出了汗的毛。 “我有个精灵姐姐，她可以催生植物，把它的生命全部浓缩到种子里面。” “那么原来那颗植物就死掉了吧？”拉米娅从树背后绕了过来，又给了艾瑞莎几个果子。不过，艾瑞莎发现精神空间里所有的果子味道都差不多，都很像她喜欢吃的桃子。 “应该是吧，反正看上去是没什么精神了。”艾瑞莎想了想，几口把手里的小果子啃完，然后扔到地上。 在她的直接关注下，果核抖了两下，竖起来，尖头朝下钻到泥土里，然后泥土轻轻地覆上去。过了一会，一英尺的高度聚集来一片很小的云朵，像卸货一样哗啦一声倾倒了一捧活跃的水元素。紧接着，一棵翠绿的小苗就冒了出来，带着一片嫩绿的叶芽。 “咦？它在和我打招呼！”艾瑞莎吃惊地望向拉米娅。 “当然，它是本空间第一个被你创造出来的生物，虽然是借物创造的，但也算是创造了。”拉米娅笑着摇摇头，“只不过，一棵李子树，现在变成桃花了。” “啊？”艾瑞莎连忙跳起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是一棵长得像李子的桃而已。” “西洋这边李子多，桃反倒少见，弄一两棵出来玩玩也不错。”拉米娅安慰小女孩说。 “不过，李子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艾瑞莎发现一个问题。 “这些李子是在我那隧道中被空明菌吞没，还原成精神力，然后被你当作空明晶体吸收进来的，这些桦树、枫树还有龙胆草都是这样进来的。”普斯·番茄解释道，“还有，空明菌一旦遇到强大的精神力就会自动寄生，所以，你现在的精神力也附带了一定的腐蚀精神力的能力。（第119章）” “腐蚀灵魂？不用说的这么恐怖吧。”艾瑞莎怕怕地说。 “一般人是感觉不出来的，除非遇到本身信仰很坚定的异教徒，他的精神力被腐蚀的时候，灵魂反应会非常的剧烈。”普斯番茄宽慰道。 “那就好，不过，以后不能随便用精神力了。好了，呜咪，跟我出去吧。”艾瑞莎站起来，“对了，昆西，帮我照顾这棵李桃。” “遵命，殿下。”昆西牵着裙角行礼，艾瑞莎是个不喜欢用自己的意志改变别人的孩子，所以，对于他们这种古典的礼仪和拉米娅那种妖怪的风格都不加以约束。 “殿下，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出去潜行。”杰克站出来请求道，“我必须练习我的技能。” “这样啊，那你就出来吧，以后只要情况允许，你就充当我和大家的联络使者吧。丽姬阿姨说，古代日本的忍者就是送密信的。”看到跃跃欲试的骑士，艾瑞莎连忙制止道，“唐·吉珂德哥哥就不要出来了，等下一次我给你找把好点的枪，你先练习一下射击再说吧。” “枪？枪术不是冲击吗？难道是您上次说的那种枪尖上安十字弩的兵器？”唐·吉珂德很不高兴，非要有个新的玩具安慰一下不可。 “普斯。”艾瑞莎叫来矮人巨神，“斧枪有没有可以在马上用的？” 普斯·番茄很专业地摇摇头：“殿下，马上的武器就要充分利用马的速度和冲击力，通常就是长杆的突刺兵器或者向外弯的利刃。而斧枪是一种步兵兵器，主要是劈砍和戳刺。” “可是我记得一位中国历史上的伟大骑士就是用的类似斧枪的武器啊，不过他的斧面不是朝外的，而是朝内的。”艾瑞莎随手在地上画出方天画戟的枪头来。 凯恩看了看，“既然有实际的例子作参考，那么我们在这里重新设计一把应该问题不大。让这孩子试试看吧，反正他也出不去。” “好吧，普斯，你要好好帮助唐·吉珂德哥哥哦。”艾瑞莎抱起混血猫，“咦，呜咪，你怎么这么重？比西瓜重多了。” “我自己走！”被羞辱了的混血猫跳回地上，愤然一个人朝标志着出口的大卫星走去。 “殿下，别忘了去看看龙马，它的蛋壳可在我们这。” 艾瑞莎点点头，回到了窗口。“呀，冷死我了！” “废话，大半夜的，你露着个大胸脯，能不冷吗？”弗朗西斯卡看起来很生气。 艾瑞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熊熊装睡衣，虽然领口是低了点，可是怎么着也露不出大胸脯啊，因为她根本就没有。 “好了，山里晚上还是很冷的。嗯，这就是那只混血猫？好像变小了点么。”叶卡捷琳娜抓着一件艳红的小马夹走过来。 呜咪低头不出声，“我老大说我太重了，我能不变小点么，憋屈死我了。” “好了，现在睡觉，艾瑞莎，让西瓜看好时间，明天早上五点钟起床烧水。”弗朗西斯卡把收拾好的箭装进四个箭壶里，挂在楼梯上，自己又玩了个后空翻脱衣服。吓得正趴在床上的呜咪惨叫一声跳到了房顶上。 “为什么五点钟就要起床烧水？”艾瑞莎问小胖。 “小狼姐姐从学姐那里听来的，早晨要用精油蒸汽熏脸，据说要熏一个钟头呢。”海瑟薇很庆幸自己是花仙，不需要保养皮肤。 “那么，我四点钟就起来？”艾瑞莎打了个哈欠。 第二天，女孩子们收拾停当有说有笑地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刚走到路口，一阵黑褐色的狂风就从眼前飚过。 “那是谁？”闪身躲到弗朗西斯卡头发里的海瑟薇颤颤巍巍地问。 “应该是托宾吧，学校里马人是不是就他一个？”弗朗西斯卡不太确定。“嗯，就是他，他站在什么上面？”叶卡捷琳娜对于马人的速度表示怀疑。“那叫滑板车，小孩子才玩的。不过，他有两条后腿，蹬起来省力多了，难怪这么快。”艾瑞莎心想，看来送信的活是没希望了。 第186章 打群架 就在马人托宾后面，猴子安德鲁普也踩着辆滑板车跑了过来，不过他只有两条腿，还要轮流支撑身体，所以速度慢了不少。高矮胖瘦四人惊讶之后，都把眼光投向他们来的方向，果然，鱼人费希尔也有一辆滑板车。 “嘿，你们这玩艺那里弄的？”叶卡捷琳娜拦下气喘吁吁的鱼。 “这个，哦，在艾布特学园买的，我这辆改装花了点时间，不然一定不会比他们慢。”所谓的改装，就是在滑板车上面安装了个人力轨道车的摇杆，让这条笨鱼上下摇着驱动车前进。 “这车的轱辘是硬的，这么颠起来你全身的刺都得脱了。”弗朗西斯卡踢了踢滑板车的木头轮子。 “我们这可没有橡胶轮胎，咦，对了，可以用尤伯球！”艾瑞莎乐了，立刻吹了一个大大的球出来。 “这没什么大用，难不成你把他连人带车都装进去？再说了，你这个球是用风元素和水元素形成的漩涡，里面可控制不了上下左右的，搞不好摔的次数比外面还多。”作为有经验的人，弗朗西斯卡提出了慎重的意见。 “那么我们也和第一次尤伯球那样，在车轱辘上弄出一些窟窿，你往里面灌一些粘粘糊糊的树脂？”艾瑞莎又出了个主意。 “这个倒不难，不过弄完了之后，费希尔，要给我们玩一次。”弗朗西斯卡说着手已经按上了身旁的一棵高大的落叶松，黏性很强的树胶从不远的树枝上冒了出来。 “这个没问题。”费希尔从车上下来，看她们捣腾，“我原来想的是在上面放一个大鱼缸当驾驶室，这样就不怕颠了，而且我也会舒服很多。” “好主意啊，为什么没有做呢？”艾瑞莎用一些说不清楚的花粉还有南瓜糊加到松树胶里面，进一步加大黏度。弗朗西斯卡带着叶卡捷琳娜在原来的车轱辘上刻出两道深深的槽，并且互相连通。 “我试过了，鱼缸加上水太重，实在是推不动。”费希尔摊着手说。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把树胶灌到车轱辘上的槽里，艾瑞莎和海瑟薇用她们的小魔杖吹出热风来加速树胶成型。 就在这时候一只大鸟尖叫着俯冲下来，“你怎么还在这里，猴子和马已经和人干上了。” “啊？是什么人？在哪里？”费希尔立刻跨上他的尾巴摇车。 “就在前面，我带你去。”鸟人克里斯多夫啄了两口旁边的松子，又飞了起来。 “哼，这只鸟一看就是临阵脱逃了，还什么来搬救兵，一条累得半死的鱼能起多大作用。”叶卡捷琳娜看着路上一滩一滩的树胶，十分不满。 “我看，我们也跟上去吧，马鸟猴鱼怎么样不要紧，我们得把这辆车拖回来。”海瑟薇口是心非地说。 “也行，艾瑞莎，带上你的猫，出发。”弗朗西斯卡作为大姐发号施令道，然后搂着叶卡捷琳娜的腰跨上扫帚先出发了。 艾瑞莎连忙朝着暗处使了个眼色，就拖着呜咪和西瓜跨上了扫帚，海瑟薇祈祷之后，也钻进了艾瑞莎扫帚的尾巴里。四个人加两只双属性的动物循着地上树胶的痕迹，朝不远处的山谷飞去。 山谷其实不算太大，只不过因为在辐射能发电站的背后，所以经常出现一些变异的生物。好在这种变异虽然难以预测，但是因为时间短，程度都不高，所以学校也放心用这些只是比正常的小动物厉害一点点的变异生物来给学生们解闷。 马鸟猴鱼本来是来采龙鳞草的，这种草形状像龙的鳞片，总是一整片一整片地匍匐在背阴的岩石上。草的正面有很厚的蜡质，用来做蜡烛有点浪费，可是作为地板和家具的保养品很不错。这东西就像虾壳里面的甲壳素一样，虽然极大地提高了坚固性，可是草叶子和虾壳再坚固能坚固得到哪里去，于是就成为食草动物磨牙的好点心。正和托宾他们争夺这片龙鳞草的是几只变异了的兔子。兔子这种动物由于繁殖很快，所以也是比较常见的变异物种。 “哇呜，那兔子跳得好高，难怪克里斯托弗要逃跑，简直是防空导弹啊。”女孩们刚赶到，就看到鸟人被一直壮硕的兔子一头从空中顶了下来，然后几只小一些的扑上去一顿踩。要不是个大嘴尖，搞不好就要被拔光了毛做成烤鸡了。 “它们用牙咬断龙鳞草下面的茎，然后用后腿把掉下来的叶子像飞刀一样踢出来。”叶卡捷琳娜观察了一会，觉得男孩们也挺惨的，“明显兔子们更占上风啊。” “我觉得他们挺傻的，任务不是收集龙鳞草么？人家都帮你们摘好了还送出来了，他们还打个什么劲，捡这些掉在地上的回去交差不就行了。”弗朗西斯卡又找到了吐槽男生的地方，这大概是在亚马逊人的大篷车队里长大的缘故。 “我们还要帮忙吗？”艾瑞莎明着是问两位姐姐，实际上是在征求海瑟薇的意思。 “都到这了，那就帮一下吧。把这些兔子赶走就可以了，它们又没干什么坏事，不过是保护食物而已。”弗朗西斯卡从背后解下十字弓，率先朝那只壮硕的兔子射了一箭。那壮兔子感觉到危险，凌空跃起，这时候，弗朗西斯卡的第二箭和叶卡捷琳娜的第一箭一起杀到。 “要不要这么狠啊。”艾瑞莎不停地挥动魔杖，连续地给敌我双方都加上盔甲护身，这才是和平人士的做法啊。海瑟薇这时候也放下小心思，飞到安德鲁普身边，其实这猴子还好，起码没怎么破，那匹侧面积比别人大了好几倍的人马才叫惨，简直是体无完肤。见自己这边来了援兵，马人的莽撞劲上来了，他扔掉了弓箭，捡起一根大木棍，嗷嗷叫着扑了过去。“看来，马人才是最好的骑士啊，他们都不用担心砍到自己的马头。”艾瑞莎听到躲在暗处的杰克发出的感慨。 第187章 春天的气息 马人冲锋之后，兔子的速度优势就没有了，没办法形成围殴，只多坚持了几下，就慢慢地退去了。只不过，这么一闹腾，整片的龙鳞草也都报销了，马鸟鱼猴还是得趴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那些兔子踢出来的叶子。 艾瑞莎放下两只小动物，叫它们留心点旁边的好东西，自己走到弗朗西斯卡旁边看她收集龙鳞草的种子。半精灵女孩开始的时候以为很简单，随意地伸出只手，像往常一样催生，可是刚受伤的龙鳞草并没有响应它的要求。 “也许是受伤了吧，我感觉到它们很生气，也很害怕，还很忧伤。”艾瑞莎迟疑地说，对于植物还是弗朗西斯卡了解得更多一些。半精灵公主点点头，两人一起动手治愈了一些受伤比较轻的龙鳞草，可是大部分还是失去了生机。 “怎么办？”艾瑞莎问一直皱着眉头的弗朗西斯卡。 “如果从植物本身的生命来说，形成种子是生命的又一次提升，它们不应该抵触才对。” “可是形成的种子再发芽的话还是它们吗？”艾瑞莎想确认一下。 “当然不是，每一片叶子的生命都是自己的，形成种子之后，原来的植物就死掉了。”弗朗西斯卡这才意识到，“你是说，这些龙鳞草怕死？” “当然，他们也是生命。如果活着也能产生种子，为什么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呢？”艾瑞莎想了想，“我们替他们做临终祷告吧，但愿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 “你是说，他们也有灵魂？”弗朗西斯卡心里某些东西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原来她只是把植物当作奶牛和鸡一样的牲畜，现在她才意识到他们也有智慧。 “你不是已经感觉到他们的害怕了吗？来吧，姐姐，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给人做临终祷告吧。美丽的灵魂啊，你就要升入你所向往的天国，愿你的故往与你同在，愿你信奉的神怜悯爱护你，愿你平安。” “这是什么祷告词？”叶卡捷琳娜靠过来奇怪地问。 “龙鳞草应该不会信仰耶稣吧，我只希望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不管他们信仰什么都可以。”艾瑞莎虔诚地说完，又转到另外一棵濒死的龙鳞草前面跪下。慢慢地，龙鳞草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真诚，放下了最后的抵触，残缺的灵魂在艾瑞莎侵蚀性的精神力的裹挟下进入了精神空间。 “快看，这些快要死掉的龙鳞草在做什么！”叶卡捷琳娜发现地上的残枝断根在慢慢地向她们聚集，连忙拉住弗朗西斯卡。 “没关系的，他们是想把所有残存的生命力集中起来催化一颗种子，可是这样的种子我们应不应该要呢？”艾瑞莎已经从那些灵魂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姐姐，收下吧，这也是他们的心愿，与其就这么化为尘土，不如留下一颗大家共同的种子。”艾瑞莎安慰完最后一棵龙鳞草，浑身亮着圣洁的光辉走过来。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第一次满怀着对生命的敬重，伸开双手催化。所有的龙鳞草互相碰触着，发出嚓嚓的声响，他们在做最后的告别。马鸟鱼猴也停了下来，默默地感受着这种并不悲哀的生离死别。 过了好一会，弗朗西丝卡才摊开手心，一颗有着漂亮纹路的种子正散发着浓厚的生命之力。“收起来吧，回去请斯普劳特教授找个好的地方。”叶卡捷琳娜拿了片龙鳞草，叠成一个空的鸡心，装好种子后又用坚韧的苇草穿了，绕在手腕上。 “别这么神神道道的，搞得好像要回去招魂一样。”弗朗西斯卡笑了笑，“小胖，把你的饼干拿出来吧，我们来个野餐。先生们，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弄点水来。” 如果是麻瓜之间，弄点水来的意思就是你们走远点，女孩子要方便了。而对于魔法师，这就是个委婉地邀请，为了不被误会有什么企图的邀请。果然，马鸟鱼猴一边走过来，一边洗干净一片大叶子，顺手装了些凝结出来的水。 刚才虽然打了半天架，但是除了马人托宾，没有人受伤流血，所以，草地上很干净。海瑟薇拿给他们的饼干很别出心裁，里面是肉松馅的。当然，姑娘们宁肯自己吃水果，也不愿意分享那些被烤干了的肉松面包。另外还有些果酱饼干，是小胖特地为喜欢吃水果的安德鲁普准备的。 “这是新鲜的南瓜汁，自己去挤吧。”弗朗西斯卡催生出一株南瓜饮料机来，叶卡捷琳娜把树叶卷成的三角杯分给大家。 “谢谢。很有创意的饼干，当压缩干粮的话正合适。”马人托宾仅仅是出于礼貌地客气道。 “不，是真得很有意思，口感好极了。”鸟人克里斯托夫双手各拿着一块，不停地啄着，显然很合它胃口。 “你们能喜欢就好了。”叶卡捷琳娜也随口敷衍着，“托宾，要不要我找点草药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要是发炎了留下疤就不好了。” “好啊，最好能找点有颜色的，这样把里面就带了颜色，更好看。”马人的积极态度把小狼直接愣在当场，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看了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喀秋莎姐姐（叶卡捷琳娜的爱称，也有叫卡佳的），反正一会我们也要去采集植物染料，你就准备一些吧。”艾瑞莎说得好像很正经一样。 “托宾先生最好考虑一下用什么图案，因为不管是刺青还是文身都是有很深刻的含义的，至于效果，你放心，只要你能设计得出来，我就一定给你画出来。”弗朗西斯卡收敛住笑意说。 “是吗？”马人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基本平行的伤口，好像比起话个什么勋章来，更适合谱个曲子。 说说笑笑地吃完点心，太阳就已经要到头顶了，虽然这个时候的阳光还不那么猛烈，但是女孩子们总是不愿意晒太阳的。这么一来，收集花粉和采集染料的事情还是落在了男生的头上。 “快点！你们几个，还没有艾瑞莎的猫和老鼠快！”叶卡捷琳娜心情很不好地叉着腰。不过这也是事实，西瓜用它的爪子从地下刨出有颜色的块根，然后挂在刺上，呜咪用尾巴去扫那些花，回到树荫下之后一抖，花粉就全落在铺好的羊皮纸上。而马鸟鱼猴既没有经验又没有精力，做这种需要细心和耐心的事情自然是事倍功半。 “他们也太笨了，搞得采花粉受的伤比打架还重。”艾瑞莎摇摇头。花下面通常是有刺的，又渴又累的男孩们被扎得体无完肤，尤其是侧面积最大的马人托宾。 “其实，只看胸部以上的话，那匹马还称得上帅，尤其是那腹肌，亮亮的确实漂亮。”海瑟薇一边给花粉分类装瓶，一边色色地评价。 正看着什么东西走神的叶卡捷琳娜听了之后脸一红，说一声我去采草药了，也钻进了阳光里。 “姐姐，小狼姐姐是不是也到了春天了？”艾瑞莎半懂不懂地问。 “是啊，春天来了，她们的春天都来了。只可惜，剩下的是一条鱼和一只鸟。”弗朗西斯卡刚感叹完，旁边传来嘎的一声，艾瑞莎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大鸟。“见鬼，我是要变成看摊子的么！” 其实，艾瑞莎的目的还真的就是不想傻乎乎地在树荫下呆着，她笨拙地迈着步子，后来发现，两只爪子在地上走路还不如一蹦一蹦的，就好像麻雀那样。“克里斯多夫先生，等等我。” “等等？”鸟人一回头，就被扑倒在地上，“啊，谁？谁？” “我，艾瑞莎。”大黑鸟先自己爬起来，没办法，她只有两只翅膀，不能拉人起来。 “噢，对了，这是你的阿尼玛格斯，上课的时候见过。”克里斯多夫打了个滚爬起来，露出原地一块尖尖的突起，看来刚才艾瑞莎那一记人槌伤害不小。“这个，艾瑞莎同学，你要知道，大部分长翅膀的动物都不喜欢肚子朝天的。” “为什么？因为肚子太大吗？”艾瑞莎这是典型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是，我们在飞行的时候经常会飞过水面，这时候上下都是蓝色的，很容易造成混淆，如果你把水面当作天空一头栽进去，就算你水性再好也会在水面上被拍得粉碎。”艾瑞莎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高速撞击水面和撞墙壁的压强差不多。 “嗯，这个，我还没有飞过，你能教我飞吗？”大黑鸟不好意思的时候也是大黑鸟。“飞？好吧，就算是鸟也不是生来就会飞的。”克里斯多夫很高兴能够稍微休息一下，他带着艾瑞莎走到一棵大树下。“和游泳一样，飞也就是起飞最困难，也最危险。有的鸟先爬上一棵大树，然后跳下来，但如果在落地之前还飞不起来的话，就会很痛。有的更夸张，从悬崖上往下跳，那简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第188章 会飞了 “另外有些大个子，当然他们的翅膀也很大，能飞的很高。只不过起飞很困难，需要很长时间的助跑加速，当速度起来，身体也活动开了之后，才能飞起来。所以它们的腿也很结实，攻击力很强。”其实如果习惯了的话，鸟人的声音也不是那么难听。 艾瑞莎知道，因为飞行动物在空中说话需要穿透流动的空气，所以声音都很尖利。“不过，有一些大个子跑着跑着就发现，不需要飞起来也能够抓到不少食物，所以也就慢慢地飞不起来了。”艾瑞莎卖弄着知识，“我知道有两种这样的鸟，鸵鸟和渡渡鸟。” “还有很多，例如企鹅，它们也是不会飞的鸟。”克里斯多夫补充道，“它们觉得抓鱼比较容易些，应该是游泳最棒的鸟了。如果是开运动会的话，鸟类跑步有鸵鸟，游泳有企鹅，成绩似乎还不错。” 运动似乎总是男孩与女孩说话的分水岭，虽然艾瑞莎很闹腾，但也没那么闹腾。冷场了一会之后，克里斯多夫才想起主题来，“说到飞，我们魔法生物多多少少都会利用到风元素。” “我知道风元素能够调动流体移动，对着混合的空气调用风元素的这个属性就能产生风，可是怎么让我飞起来呢？”艾瑞莎放了个小旋风出来，结果只是把周围弄得乱七八糟。 “你要控制着风向上托你的翅膀，来把翅膀展开。”克里斯多夫伸出手，拉开艾瑞莎的翅膀，碰到咯吱窝下面的痒痒肉，弄得小女孩咯咯笑个不停。 “你们，安静点！”咻的一声，一支箭钉到旁边的树干上，一点抖动都没有。 “好吧，我们到空地上去。”艾瑞莎低着头，这样子似乎很符合鸟类的审美观。 等找到一个适合的起飞地，艾瑞莎第一次完全地展开翅膀，她的翅膀是三折的，对应到上肢的话，就是手掌也发展成了翅膀。“哇呜，你这翅膀展开比你个子还要高。”克里斯多夫感叹地说。 弗朗西斯卡也发现这个有趣的事实，从包里翻了条尺子出来，量过之后确认，艾瑞莎的翼展有十英尺，比她的身高高三倍。“你简直是变了只信天翁阿。”昨晚艾瑞莎把图书馆最厚的动物图鉴抱了回来，她们翻过几个动物之最，其中翅膀最大的鸟是信天翁。 “如果仅仅是飞起来，用不了这么大的翅膀。”克里斯多夫展开了自己的翅膀，和他伸开胳膊差不多宽。“翅膀越大能获得的推力越大，加速和减速都更加快，不过对肌肉和骨骼的强度要求很大，你之前飞不起来很可能是因为不够结实。”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这就好像攀着藤条晃来晃去一样，胳膊需要很大力气，不光光是把自己支撑起来。” “那怎么办？”艾瑞莎反正是不知道了，只好求助于地望着克里斯多夫。 “可以用树枝做个翅膀套子，这样推力可以由树枝来承担，不过这很危险，因为翅膀不能动。”克里斯多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试试看吧，不就是变成架飞机么。”弗朗西斯卡已经着手准备藤条了。对于精灵来说，把什么东西裹成绿色木乃伊是他们最喜欢做的恶作剧，也是最熟练的恶作剧。 “我已经给你加好了盔甲护身，翅膀应该是不会断了。”叶卡捷琳娜也赶过来观察这趟实验，其他男生需要准备在地面上接应。 “我陪你一起飞。”海瑟薇暂时性地丢开了猴子，很热心地整理了一下艾瑞莎像猫头鹰一样的圆脑袋上的毛。 “我也跟在你旁边，所以，放心吧。”克里斯多夫并不是很勇敢地叫着，好在他的声音本来就抖，不然这种紧张会害得艾瑞莎抽筋的。“尽全力，调动风元素吹向自己的胳膊，先飞起来再说。” 艾瑞莎点点头，她发现远处隐秘的杰克也关切地望着这边，应该不会有事吧。安慰了一下自己，“报告控制塔，艾瑞莎号信天翁准备起飞，不需要跑道，请求放飞。” 弗朗西斯卡知道这是艾瑞莎在集中注意力，“控制塔收到，天气晴好，上空没有屋顶，飞吧，艾瑞莎。” “起飞倒计时准备，十，九，八，七，六，五……算了，不数了，飞咯。”艾瑞莎发现倒计时只会越来越紧张，于是干脆提前飞了，倒把做好准备的克里斯多夫给抛在了后面。 集中全部力量调动的风元素造成了很不好的后果，首先是，承担了气流推力的翅膀套子在受力的那一瞬间就断了。不过，大家都对艾瑞莎的身体强度估计错误，她的翅膀没有断，反而好好地玩了一次炮弹飞鸟。 然后就是，巨大的气流扰动把周围的人吹得东倒西歪，尤其是海瑟薇直接没影了。爬起来的克里斯多夫抬头望了半天，最终不得不问其他人，“我该到什么方向去找她？” “你就呆这吧，她只是不会起飞，到了天上，就不是我们能帮得了的了。”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感受到艾瑞莎第一次飞行的愉悦，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对了，你可以去找一下海瑟薇，刚才飞起来那么多石子，可别伤到了。” “没事，我准备了很多外伤的草药，托宾——过来，把你那件脏兮兮的马甲脱了，我给你上药。” “啊，卡佳，我就穿了一件马甲，再脱就没了。” “我不会乱看的，快过来！”叶卡捷琳娜很有气势地叉着腰，马人只好低着头慢慢地挪了过去。这时候，空中的艾瑞莎已经脱掉了翅膀套子，她掌握了第一个技术——滑翔。翅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很方便地滑翔，偶尔扇动两下就能获得足够的升力。她还体会到另一个特别的地方，张开翅膀不动，她也可以肚子朝天飞，只不过翅膀用的力更大一些，而且要花费精力调动和控制风元素。不管怎么样，她会飞了。 第189章 阿布霍斯的信念 相对于起飞，降落倒是有点麻烦。艾瑞莎的速度太快，滑翔了好久才停下来，而要再回去，她不得不又飞了起来，反复了几次，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干脆变形回小女孩趴在五颜六色的托宾身上才能回来。 大家收拾了一下，把东西搬上滑板车。叶卡捷琳娜和弗朗西斯卡蹬着托宾的大号滑板车，在回来的路上好好地过了把瘾。等到所有人的精力都释放光了，正好回去睡觉。 夜色下的比利牛斯山脉并不安静，不过光线很柔和，很适合发呆的时候看着。在一块高地上有一个积雪化成的湖，湖面并不大，不过却终年不结冰，所以叫做冷湖。由于这天是朔日，天上没有月亮，零零散散的星光洒在湖水里，就像不小心掉下来的糖屑。湖边有座六芒星的神殿，这时候却不合时宜地亮着昏暗的微光。 “今天是祈祷日，是不是应该把艾瑞莎叫来呢？”辛尼斯塔教授穿着露肩的古希腊式纱裙，正在做一些伸展运动，就像芭蕾舞演员要上场前做的那样。 “她还没有学习过祈祷仪式吧。”丽姬·德·博蒙女伯爵也在，她是历代博蒙伯爵中第一个具有完全女性身体的人，或许在家名和萨立克继承法之间，她得放弃一个。 “这一次就算了，我听说她今天刚刚学会飞行，一定累坏了。”南丁格尔大师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这位小天使是第一只肚子朝天飞行的鸟。” “是吗？看来殿下对风元素的理解已经很深刻了啊。”伯纳尔德嬷嬷高兴地抚着掌说。 “希乐娅，你记熟了仪式没有？放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老记不住。”丽姬看到亚马逊女王还有点紧张，于是走过去摸了一下人家袒露的右肩。 “你就不要吃人家豆腐了，说到跳舞，这里最笨的人是你，还教运动学呢。”辛尼斯塔教授是不会给丽姬教授留面子的，她会觉得那样做很没面子。 “丽姬，你也要下功夫一些。虽然你的时间点和动作位都很准确，但是却没有女人的情感，不够哀伤，也不够温柔。”伯纳尔德嬷嬷的教训，身高马大的丽姬教授也只能低头听着。 “不过，也不要强求了。”迷失者南丁格尔大师这次没有继续让大家一头雾水，而是很主动地说明道，“因为我们有了艾瑞莎这位小公主，以后我们的愿望圣殿可能就不会再是哀伤的气氛了。” “真的么？”伯纳尔德嬷嬷合着手掌仔细想了想，“那倒不错，我们已经被叫了上千年的绝望神殿了，是该换个颜色了。辛尼，从明天开始，你来教公主殿下教仪，丽姬和希乐娅协助。现在，让我们先完成今天的祈祷仪式……” 而这个时候艾瑞莎正抱着弗朗西斯卡的肚子，往人家漂亮的肚脐里面灌口水。更不雅观的是海瑟薇，她在叶卡捷琳娜旁边的毯子上变成一只大青虫，蜷成一个圈，还渗出腥臭的粘液来。 路过的混血猫和胖西瓜悄悄地爬过来，分别嗅了嗅，摇头走开了。过了一会，呜咪又爬了过来，抱着自己的尾巴一阵狠摇，西瓜也迈开小短腿靠过来，帮忙把海瑟薇用花粉埋起来。努力了一下，发现花粉不太够，两只动物互相看了看。西瓜看来是想放弃了，又不是艾瑞莎，再说他白天刨地还是很累的。但是呜咪不同意，一甩尾巴就从窗口跳了出去，没跑多远，就在附近收集了些花粉。 满屋子的花粉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刺激到呼吸道，打喷嚏打到流眼泪那是跑不掉的。艾瑞莎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爬起来，地板上，叶卡捷琳娜正无念无想地看着身边的一坨蠕动的东西发呆。 “小狼姐姐，这是什么？”艾瑞莎继续揉着鼻子，很快就红了，鼻子充血之后嗅觉的敏感性就下降了。 “不知道。”叶卡捷琳娜打了个哈欠，推了推弗朗西斯卡。 “什么怪物？要异变了吗？”弗朗西斯卡也是哈欠连天，据说打哈欠是传播最迅速的社交表情。 “异变？”艾瑞莎顺手拿了根发簪戳了戳——反正不是她的，“它是结成蛹了吗？” “不清楚，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先把它干掉再找老师，还是先找老师，不过等老师来了，估计就没什么机会干掉它了。”叶卡捷琳娜说着已经抓起了匕首。 “要弄死么？”艾瑞莎停下手，“要不我们先弄死一半，这样老师来了要么继续弄死，要么救活它，反正我们先玩过了。” “好主意，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每戳它一次，就洒上点止血药，艾瑞莎也可以放一个治疗术。”弗朗西斯卡也抓起一支箭，轻手轻脚地扎了下去。 结果，有人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吓得刚要翻窗户进来的呜咪脚一软，从天使堡外面的石墙上滑了下去，一个闪念逃进了艾瑞莎的精神空间。 “你们要干什么！不就是交了个男朋友么，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谋杀我！”大青虫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熟悉。 “你真的交上男朋友了？不，不对，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也不对，你看中那猴子那点好了？还是不对，算了，你真的是海瑟薇么？”艾瑞莎语无伦次地问。 “当然是我！我和谁交朋友，你们管不着。哎哟，这是谁啊，这么丑！”大青虫生气地扭过头，一不小心看到一面镜子。 “抱歉，我们不是有意在这放面镜子的。”弗朗西斯卡把毯子扔过去盖住镜子。 “嗯，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先回树屋休息吧。”叶卡捷琳娜很麻利地藏起匕首，抓了个烛台照亮天窗下的树屋。 “哼！幸亏本公主没有受伤，不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大青虫把腰扭了一圈半，晃进了树屋，不一会，里面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弗朗西斯卡虔诚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还亲吻了一下划十字的食指。“谢天谢地，她还记得怎么进她的小房子。” “希望她明天早上出来的时候记得变形。”叶卡捷琳娜吹熄烛台，“她好像还是位公主？” “公主不公主什么的倒不重要，真心希望她没有受伤。”听起来似乎艾瑞莎还算有良心。“不过，帮她放点脂肪出来，会不会好看点？” “这一滩花掉的脂肪怎么办？”叶卡捷琳娜看着自己睡觉的地方，快要吐了。 “交给我们吧。”一阵故意发出的零碎声音之后，舞美带着她的兄弟姐妹们出来了。“好久不见，艾瑞莎同学，初次问候，弗朗西斯卡同学、叶卡捷琳娜同学，艾瑞莎叫我舞美，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第125章） “你好，舞美，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么？”艾瑞莎还记得这些个小东西，好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酶菌（应该这样写）所产生的意识。 “休息？这是我们唯一的进食时间！”看着艾瑞莎她们好像不反对，舞美一挥手，更多的小酶菌跑过去，围住海瑟薇留下的一滩东西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 “你们不会留下一圈黑点吧？”叶卡捷琳娜担心地问。 “你好，叶卡捷琳娜同学，你的担心我们能够理解。那是低等的霉菌留下的痕迹，而我们是秉承了阿布霍斯大神的旨意，专门清洁这个宇宙的高尚生物。”舞美不卑不亢地回答说。 “阿布霍斯大神？他不是病菌和不洁的散布者么？”弗朗西斯卡记得奥利姆教授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是污蔑！我们神的信念是‘一切都是食物，一切都应该回归本原’，哪怕在回归的过程中被消灭了，也要坚守信念。”舞美解释道，“其实，我们并不散布什么灾难，只不过把它们从隐藏的状态暴露出来，在此过程中，我们自己也死亡或者被人类发明的药物杀死了很多。不过，我们毫不畏惧，依然坚守着我神的信念。” “好坚强。不过，如果你们主要针对污秽或者有害的东西做清道夫的话，人们应该不会这么反感你们。”弗朗西斯卡还是有所怀疑。 “人们不是反感我们，而是想利用我们。有的利用我们分解有害的东西，有的利用我们生产特别风味的食物，还有一些利用我们对付敌人。与人类合作，是我们酶菌做的第一次渎神的事情，直到现在我们还在赎这个罪。” “是这样啊。那么你们要怎样才算是赎完罪了呢？”艾瑞莎同情地问。 “一切归于我神评价。”舞美很神棍地摆着谱。 “你们还能够联系到你们的神吗？”艾瑞莎心里想到了别的，连忙开口问道。 “当然，神无时无刻不与我们同在。”舞美坚定地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他最近一次给你们下达神谕有多久了？”艾瑞莎解释道。“很久了吧，我是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神对我们下达过什么指令。我们每个个体都是无意识的酶菌，只有聚集起来才会感受到神隐藏在我们本能之中的信念。” 第190章 镜谷 后半夜弗朗西斯卡坚持要叶卡捷琳娜也到床上睡，虽然床上地方很大，但是艾瑞莎还是有点不情愿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左边是小狼帅气的笑容，右边是精灵甜美的呼吸，中间是小朋友睁着眼睛盯天花板玩手指。 “怎么了？睡不着吗？”辛尼斯塔教授漂亮的脸蛋突然出现在艾瑞莎眼前，害得艾瑞莎还以为天花板上掉了个人头下来。 “教授，魔法师都喜欢这么吓人么？” “噢，抱歉。我是来看看狮鹫破坏的地方修理好了没有，吓到你了？”辛尼斯塔教授拿魔杖随便地到处敲了敲。 “说吧，教授，半夜三更来检查房子结不结实，没有比这更滥的借口了，而且，你刚才好像麻醉了姐姐她们。” “嗯，也不算麻醉，只能算是催眠的一种，这样她们可以睡得更深一些。”辛尼斯塔教授有些慌乱地解释道，“艾瑞莎，你还记得我要你学习精法吗？” 艾瑞莎点点头，从枕头下摸出那面小镜子（第151张），“《绝对力量》，看了一些，除了能帮助我做魔咒课作业外，没看出多少东西来。” “精神力是超越了所有元素的绝对力量，《绝对力量》这本书需要亲身的体会才能领悟。”辛尼斯塔教授坚持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意，“右仲裁者裁定，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愿望神殿的宗教仪式和力量运用。” “现在么？就我一个人？”艾瑞莎打断了辛尼斯塔教授的说明，急切地问。 “是的，热气球就在窗户外面，快起来吧，还有好远的路呢。” “能不能等我换身衣服？”艾瑞莎拖延时间，所有要上学的小朋友都会这样。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的祭司长裙。” “有没有准备夜宵和早饭？我要喝牛奶，喝牛奶才能长高，还要吃成长奶酪，不然会营养不良……” “走吧，这些都准备好了，希乐娅有营养师执照，而且她也是你父亲委托照顾你的人。” “是吗？那么，好吧。”没辙的艾瑞莎不情愿地起来，临走还不忘踢两个姐姐几下，可是人家正沉浸在深度睡眠中，不想理她。 钻进气球的吊篮，果然里面准备好了点心和热牛奶，只不过三个大人把空间挤得满满的，弄得艾瑞莎一点胃口都没有。气球在辛尼斯塔教授的控制下，趁着月黑风高，穿过了一层层的雾气，最终降落在一片平整的谷地之中。 “这里叫做镜谷，周围的山石都有类似水晶的光学特性，可以当作镜子用。前辈祭司们以极大的虔诚把这片山谷打磨成光滑的镜面，在这里跳舞就好像在虚空中跳舞一样……” “是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的影子吗？那不是会很晕？”艾瑞莎已经想象出来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 “是的。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们一般是在没有镜子的房间里先学习基本的动作，只有在重大的祈祷时才回到镜谷来。”辛尼斯塔教授老实承认了，“迷失者阁下认为，你需要学习一下传统的仪式。” “是看我会不会晕么？”艾瑞莎调皮地笑了笑，她发现那个在南美的时候老躲在帐篷里的希乐娅阿姨和丽姬阿姨换了一身奶酪色的纱裙，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在四周看来看去。“辛尼阿姨，她们在干什么？” 辛尼斯塔教授也在换衣服，当然，魔法师换衣服很快，唰的一下就换好了，可是要调整耳环、腰带、手镯、吊坠什么的，也很费时间。“噢，她们啊，她们在找同一条光轴，这样至少在一个方向上就不会有无数个影子，她们被自己挡住了。” “噢，就是找正好平行的两块镜子啊，不能够事先找到然后在地上标记出来么？”艾瑞莎琢磨着，难道这个地方的镜子是经常变的？ “只有一个地方是专门标记出来的，她们俩是新来的，所以要临时找。”辛尼斯塔教授得意地说。 “那么，我在哪看呢？”艾瑞莎转了转小脑袋，这周围没有观众的座位啊。 “等会你就在靠边的地方就行，我们跳舞不会占用太多的空间的，这地方很大。”辛尼斯塔教授往脚踝上也套了几个带铃铛的环。 “辛尼阿姨，你们跳舞没有音乐伴奏么？”艾瑞莎没有发现乐队，也没有留声机，她记得很清楚，佩雷内尔教授家里有好几台黄铜的留声机。 “嗯，这个么，我一般是跳舞的，所以不知道。”辛尼斯塔教授的答案很奇怪，艾瑞莎坚定地怀疑着。教授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我们跳舞的时候是在唱诵冥月礼赞，用来统一协调节奏和动作。而这个镜谷除了反射光线，还反射声音，声音在里面来回加强，就好像千万人同时祈祷，如果正好整齐的话就是很好听的音乐。幸运的是，以前都是我一个人跳，所以很整齐。” “哇呜，那我要找个好地方藏起来，不然破坏了声音的反射，你们就跳不了舞了。”艾瑞莎很有压力地说。 “嗯，那倒还不至于，她们两个现在就是按照时间点做动作的机器，稍微有点麻烦的反倒是我，不过这舞我跳了几十年了，应该不至于出大错。”辛尼斯塔教授说完，抱拳祈祷了一下，谁都能看出来她很紧张。 这样子的话，艾瑞莎也不好留在中间碍手碍脚了，她往边上走去，却发现自己原来是赤着脚跑出来的。当然，欧洲的小孩子在房间里几乎都是不穿鞋的。整个地面是打磨得非常光滑的黑曜石，让人担心会反射出里面的小裤裤。艾瑞莎找个地方窝好，感觉有点凉，就把躲进精神空间的呜咪抓了出来抱在怀里，有这个风火属性的动物在，就好像抱着一个火炉。过了一会，音乐剧开场了。三位阿姨中丽姬阿姨最高大，就像刚洗过澡的战争女神，希乐娅阿姨最苗条，就像拿着纺锤的命运女神，而辛尼斯塔阿姨，本身就是缪斯的化身。 第191章 冥月女神的修行 三位阿姨举起胳膊，七彩的玉石手环丁零郎当地落下，艾瑞莎敏锐地感觉到，三位阿姨分别表演着三种动物。最容易辨别的是苗条的希乐娅阿姨，明显是在表演蛇。丽姬阿姨的动作大开大合，多看了一会就发现是一匹活泼的小马。中间的辛尼斯塔教授比较难判断，刚开始状若疯癫，后来又变得坚定勇敢——联想到朔日没有月亮，艾瑞莎猜想，应该是一只喜欢月亮的大狗。 “还真是冥月女神的祭典啊。”艾瑞莎正无聊着，旁边传来杰克的声音。“殿下，拉米娅阁下那里有完整的记载，需要我去通知她么。” “通知她做什么？出来吓唬人么？”艾瑞莎并不像暴露太多，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想法很奇怪，这说明艾瑞莎是个奇怪的小孩子。 “不，不用出来。她可以在精神世界表演出来，而你只需要通过精神力观察就可以了。”杰克说完就隐没了。艾瑞莎嘀咕到，那还不如我直接进去好了，还能吃点什么。虽然精神空间里面吃的东西和做梦一样，只有滋味饱不了肚子，但也有滋味不是。 “等你掌握了精神化物的时候就可以吃到肚子里了。”这次换了蛇女拉米娅的声音。 “吃到肚子里还不是精神力，费那么大劲还不如真的做一顿饭呢。”现在还是人类的艾瑞莎是理解不了神的想法的，到了神那个层次，哪有功夫做饭啊。“拉米娅姐姐，你会几种？” 蛇女知道艾瑞莎是怀疑她只会蛇的那一部分，“我只会一种，实际上也只有一种。大概地面上的信徒受到了什么威胁，把完整的祭典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传承，现在却没有办法合起来。”拉米娅基本上猜对了，不过，倒不是分别传承，丽姬和希乐娅都是辛尼斯塔教的，为什么要三个人跳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精神力。 “合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吗？”艾瑞莎无所事事地问。 “不好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这套祭典其实并不是赞颂我主的，而是我主自己用来修炼的。”主神的修炼？艾瑞莎感兴趣了，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催促着拉米娅讲下去。 “我主说，愿望是精神力的个性表现，凡是智慧的物种都有精神力，但是每个智慧生命的愿望却不一样。我主认为世界应该是充满了个性的，于是以愿望为规则，不过直到她沉睡了也没有建立这个规则。” “应该很难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神也是有智慧的生命表现，也有愿望，她如果掌握了愿望的法则，不就掌握了所有神的命运了么？”艾瑞莎觉得这位主神有点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她的愿望只有掌握了一切的愿望之后才能达成，那么在达成之前她永远也掌握不了自己的愿望，反过来说，她因为掌握不了自己的愿望而达成不了自己的愿望。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制定愿望的规则。” 拉米娅听糊涂了，不过，从逻辑上她认为艾瑞莎说得没错。“神的修炼并不一定都是掌握规则，理解规则才是第一位的。有一些根本规则是不能被掌握的，只能被理解然后利用。” “根本规则？看来愿望就是其中一个。”艾瑞莎甩了一下头发，她已经干扰不了三位跳舞的阿姨了，她们现在像是被什么上了身一样，已经不为外物所动了。 “像时间、空间这种都属于根本的规则，而运动、感觉，甚至是能量这种都是在一定范围内能够控制的。不过呢，还没有听说过根本规则有主神出现，而神王也不过是在一些基本的规则上比别人掌握得多一些而已。”艾瑞莎从蛇妖的话中感觉到，虽然众神之间有能力位阶的高低，但并没有意识形态上的信仰关系，难怪神战一点都不少。 “那么赫卡特（冥月女神，女娲）殿下是怎样修炼的呢？”艾瑞莎不忍拉米娅失望，顺着她的愿望问。 “我跳给你看吧，总体上就是敬畏愿望的伟大和力量，不过，我的理解可能不对，你只看看就可以了。”精神世界中拉米娅放松地出了口气，跃到空中，双手抚胸默祷了两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换了身打扮。与印象中谦和温柔的形象不同，拉米娅一手持着蛇形的短毛，一手是三个狗头组成的盾牌，头上戴着马鬃一样的发饰，就像个印第安战士——或者，女神早就认识到，印第安人是最直接地按照自己的愿望在生活和战斗。 对照着拉米娅的动作，艾瑞莎对三位阿姨的舞蹈理解更深刻了。原来马在舞蹈中代表了对**直接的追求，毫不犹豫，哪怕有些拖泥带水，也一定会动手去做。而蛇说明的是在向愿望靠拢的时候所采取的手段，相比过程来说，更注重结果。狗代表着需要守护的东西，是为了愿望忍受逆境的精神支柱。 又看了一会，艾瑞莎感觉到虽然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大规模的重复，但是已经没有新的意思要表达了。看看时间不早了，她就放心地抱着呜咪睡去了。此时，太阳虽然还没有跳出来，但是早上好的声音已经能够听得到了。感受到明亮的阳光，艾瑞莎笑了，轻轻地抬起右手，举到嘴边，也努力地伸了伸腿。 精神空间里，拉米娅其实有点骑虎难下。主神的修炼法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哪怕只是形似，要想安全地停下来也很困难。精神世界原本是没有白天黑夜的，精神力只要还活跃着，这里就有光明。不过这一次，好像变了，艾瑞莎的精神世界迎来了第一次日出，而且还是夏天那种明亮的日出。 艾瑞莎的胸口随着呼吸而微微地起伏，突然，这个节奏中断了一下。一朵八瓣莲花盛开了，莲花的中心是金灿灿的花蕊，艾瑞莎发现那花蕊交错着，形成一个带着香味的五角星。而精神空间里原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那个黑乎乎的冥月神座这个时候也跳了出来，好像敌视地瞪了化为太阳的莲花一眼，又钻回到地下去了。钻着钻着，艾瑞莎突然感觉肚子里什么东西翻腾了一下，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好像饿了一样。 “怎么回事？”艾瑞莎不耐烦地醒过来，对着惊慌失措的普斯不满意地问。 “抱歉，殿下，我不知道。”普斯是真不知道，这很少见，因为他是有着上万年知识的矮人巨神。还有一个少见的，普斯·番茄虽然现在只是艾瑞莎精神世界的一个寄居灵魂，但是他总是保持着一定的地位，一般只会喊艾瑞莎甚至是丫头，很少这么恭敬地称殿下。 “你们飞到空中干什么？下面着火了？”艾瑞莎越过普斯问印章四灵。 “不是着火了，而是地震。”唐·吉珂德回答的时候声音还有点发颤，“太可怕了，什么都倒了，就好像世界末日。” “不，并不是世界末日。”凯恩猜测地说，“殿下，您的神国正在重建。” “为什么要重建？原来不是好好的么？”艾瑞莎不满意地问，她已经发现半死不活的拉米娅，要靠着昆西的搀扶才不掉下去。 “殿下，确实是在重建，下面已经不再是一片元素之地了。”杰克行了个礼，“请您允许我去调查一下。” 艾瑞莎点点头，确实不一样了。原来艾瑞莎误打误着进入到这各精神空间的时候，这里是被精神力包裹着的一片荒漠，吸收了禁锢之城的灵魂碎片后，多了些白茫茫的光和雾气。直到普斯·番茄被抓进来，这位矮人巨神才动手改造了一小块。不过，不管怎么说，之前这个世界是平面的，从一头走下去是不会回到出发点的。 而现在，不用多么努力就能发现下面是个球，因为撑死了也就天使堡那么大。“那些树呢？”艾瑞莎问普斯，是他弄出来的。 “那些都是精神力组合元素之力形成的，刚才这里的元素之力显然经过了重新整合，要想保持实物的样子显然很困难。不光是我制造的古树林和石屋，弗朗西斯卡殿下带进来的榭寄生，化为空明晶体琥珀的松树、枫树、桦树和龙胆草，还有刚进来不久的龙鳞草的灵魂也都消散了。” “也就是说，下面整个被翻了一遍么？”艾瑞莎发现，下面的元素球居然在转，而且速度不算慢。 这时候杰克也回来了，他神色古怪地禀报道：“殿下，在球的背面，那个冥月神座也悬浮在对称的地方，保持不动。现在这个世界也有白天和黑夜了。”“是吗？变成一个大灯泡下的星球了？”艾瑞莎落到地面上，感受着这个空间的变化。“这个星球半径大概有一百米，表面是风元素和水元素，下面是土元素包着的火元素。风元素活跃的地方温度比较低，水元素充沛的地方估计很快就能形成一个水凼。” 第192章 新的祭典舞蹈 “殿下，这就是您的神国了。虽然没能融合冥月女神的神座，有点遗憾，但是您这个神国却具备行星的雏形，显然大有可为。”普斯恭敬地总结说。 “不要出什么篓子才好。我感觉体内的元素似乎全部不见了，大概都跑这里来了吧。”艾瑞莎检查了一下之前总是能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的喉轮和脐轮，发现这哥俩该怎么转还怎么转，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从平板变成球，这次知识内部变化而已。不过，喉轮的吸收和脐轮的同化作用都比原来更强大了，可能是因为吸收同化的元素之力有了去处的原因。 “殿下，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星球神国是神王的标志，宙斯神王的神国就是木星。只有神王的神国才能产生星辰之力，也就是神力。”拉米娅喘息平静了，也急着来祝贺。 “你是说推动这个小星球转动的力量么？看来这力量有点太大了，你们不觉得一会黑一会亮得头晕吗？一秒钟转三圈，这可是会诱发癫痫的，癫痫知道吗？羊角疯。” 不过艾瑞莎的恼怒并没有能够浇熄这些人的激动，昆西上前行礼之后恭敬地说，“殿下，我刚发现了龙鳞草和龙胆草的灵魂，过不了多久，它们就能重新生长出来。而且，现在您应该可以随时接引生命的灵魂进入神国，只要进入神国就相当于获得了永生。” “是吗？好吧，这算个好消息。”艾瑞莎叹了口气，“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觉得不舒服的话，先到外面去躲几天也行。我反正一时半会是不会再进来了。” 半喜半忧的艾瑞莎回到镜谷，一睁眼就发现丽姬阿姨和希乐娅阿姨正焦急地看着她，不远处辛尼斯塔阿姨还在跳舞。 “啊！艾瑞莎，你醒了！”希乐娅阿姨首先放下还在祈祷的手，看来她连亚马逊人的巫术都用上了。 “是啊，我醒了，还没结束吗？”睁开了眼睛就只能承认了，除非装失忆或者装傻，对于小朋友难度太高了。 “结束，早就结束了。怎么，你不知道么？”丽姬阿姨也赶了过来，伸手摸向艾瑞莎的脑门。 “知道，知道什么？”艾瑞莎躲开了，我又没病，不过现在正有大量的星辰之力通过眉心进入精神空间，那的温度现在用来烤肉应该不错。 “以后这冥月之章就要改成你的版本了，”丽姬阿姨手在空中一顿，悻悻地收了回来，语气也变得有些落寞。 “噢，这个，还好吧？”艾瑞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伸出手去抱住丽姬阿姨露了一大半出来的长腿，“为什么呢？” 丽姬阿姨伸手想要推开她，却总就没有用力。“你刚才好像被女神降临附身了，跳了一只明显比我们的效果好的祭奠舞。” “效果？什么效果？”艾瑞莎手摸来摸去，结实的肌肉手感就是好，滑滑的弹性很足，味道也还不错。 “在镜谷跳舞，影子越少效果越好。”看着希乐娅似乎也不明白，丽姬阿姨索性介绍得更具体些，“不光是魔力增长快，日月精华对身体的淬练也更好。” “我的影子很少吗？”艾瑞莎心想，没有影子的是鬼魂好不好。 “少到了极致，不管是哪个方向只有一个影子，除了女神附身，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丽姬教授摊着手，希乐娅教授也点头证实。 “只有一个影子？”艾瑞莎迅速开动脑筋，似乎辛尼斯塔教授前面说过什么。“那说明我在什么光轴上，我自己把自己的影子挡住了。” “要是光轴这么好找，我们俩就不用像迷了路的鸭子一样，拿着镜子照来照去了。”希乐娅教授拍掉了艾瑞莎摸上来的爪子。她的裙子是一片裙，就是在侧面打了几个结的一块布，一不小心就会被拉开。 “辛尼斯塔教授是怎么了？”艾瑞莎有点担心地问，“她没有穿红鞋子啊？” “红鞋子？哦，你说童话故事里穿上之后就要跳舞的红鞋子啊。”希乐娅教授看了看所有人的脚，全都光着的。 “她是受到了你的启发，正在领会新的祭祀舞蹈。”丽姬老师看了看希乐娅教授的胸针，那是只小巧的表，艾瑞莎曾经在家族的某分收藏里看到过。 “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坐气球回去吧。”丽姬老师看了看还很有精神的辛尼斯塔教授，“她这样子估计会持续很长时间，我们还是回去给她请假吧。” “我想奥利姆教授应该不会打扰一位祭司向着大祭司突破的努力吧，据我所知，目前除了东方的几个隐秘的教派，西方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大祭司了。”希乐娅教授表示同意丽姬教授的意见，艾瑞莎也想早点回去换衣服。 “不过，今天应该是星期天！”小女孩突然想起来，立刻表示了对自己私人时间占用的不满。 “是啊，所以，你应该去做礼拜，你现在可是圣女公主了，不可以偷懒的哦。”希乐娅教授用常见的哄小孩的伎俩逗艾瑞莎。 “我才不会上当呢！我又不是基督教的圣女，而愿望神殿没有做礼拜的教规，我要回去洗澡睡觉！”艾瑞莎闪着大眼睛说。“其实，愿望神殿有固定的祈祷日，也就是每个月没有月亮的那一天，正好就是昨天。没让你参加是因为你还不会祈祷的舞蹈和教义，不过以后你应该逃不掉了。”丽姬阿姨说着关上了气球吊舱的门，解开绳缆，起飞了。来的时候吃的只能叫宵夜，现在吃的才是早茶，不过是吃完了就睡觉的早茶。艾瑞莎再次睡下不久，旁边的树屋里就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经过一小会犹豫，一个皮肤黝黑的姑娘飞了出来，不过，绝对不是小胖。虽然她还是有点胖，但是却比艾瑞莎高得多，原来小胖才一英尺高。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翅膀了。 第193章 胖小黑 这个女孩诧异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甚至趴在地板上嗅来嗅去，连床底下都摸过了，显然没有找到她意料中的东西，疑惑地摇了摇头。不过，刚钻出床单，眼前就出现了一把匕首和一支利箭，她居然都感觉有点熟悉。 “你是谁？怎么跑我们床底下去了！”脸被长头发遮住的两个人厉声喝问。 “嗨，早上好，西卡姐姐，小狼姐姐。” “嗯？艾瑞莎？”叶卡捷琳娜猛地一回头，“你骗人，这头小猪睡这呢。” “小胖？不是吧，你变大胖了？”弗朗西斯卡倒是从气息上认出来这人是谁。 “咦？西卡姐姐，你居然能认出我来？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呢。”海瑟薇很快就承认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是你的阿尼玛格斯？”作为想象能力有限的狼族，叶卡捷琳娜毫不羞耻地问。 “不，我晋阶了，从小胖变成胖小黑。”海瑟薇看上去并不那么高兴，反而有点寂寥。 “怎么了？现在是不是很饿，能够吃下一头牛？或者——十个男人？”感觉到胖小黑需要点欢乐，叶卡捷琳娜说了个荤段子，不过效果不算好，海瑟薇仍旧不想说话的样子。 弗朗西斯卡伸手比了比高度，现在海瑟薇比她只不过矮了大半个头，于是感慨了一下，“现在艾瑞莎真的是最矮的了。”意外的是这个简单的事实让海瑟薇表情亮了起来。 “谢谢，西卡姐姐，小狼姐姐，能够认识你们是我在布斯巴顿最大的收获。”海瑟薇踮起脚抱了抱两个姐姐，话题也阳光起来“现在，我们怎么来收拾我们的屋子呢？我要睡在哪呢？” “睡？嗯？你不能再飞回树屋了么？”弗朗西斯卡很自然地又缩回被子里，这天还是蛮冷的。 “嗯，飞不回去了，我长大了。”海瑟薇看上去有点无可奈何，“不光没地方睡了，我还没衣服穿。”这可不是个小问题，虽然以前海瑟薇也不穿衣服，可是她随时都能用精神力把身边的香气和花粉织成一件衣服。她现在变得这么大，就算精神力足够，上哪找那么多的花粉带身上啊。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等会你先穿我的衣服，然后我们去找马鸟鱼猴要钱去，他们昨天应该发了一笔吧。” “要钱去买衣服吗？好啊，我最喜欢新衣服了，我每个小时都要换一套。”海瑟薇开心地似乎要跳起来。 “以后可不能一个小时换一套了。”弗朗西斯卡很有阅历地打击人家。 “为什么？”胖小黑正要嗨起来，当然不肯轻易放弃。 “可能是我们钱不够吧。”叶卡捷琳娜是个穷丫头，不过她和海瑟薇一样没什么地方需要用钱，吃的用的要么变出来，要么自己去抓。 “你以为土豪就能随便花钱了啊，花的有风格才叫土豪，不然就叫土鳖。”弗朗西斯卡一翻白眼，“找到一个合适的搭配时间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你们知道吗？往往要花好几个星期，这么累，你们还想着每个小时就换一套么？” 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互相看了看，一个点了点头，另一个有点犹豫地摇了摇头。给黑黝黝的小胖子挑衣服很困难，给苗条的平胸女似乎也不容易，两人都羡慕地看了看半精灵匀称的身材，然后一起鄙视五头身的矮个。 “算了，管他的，等有那么多时间逛街再说吧。我们先来重新设计一下这个阁楼，等艾瑞莎醒了，我们去找老头子。”弗朗西斯卡爽快地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不把艾瑞莎叫起来一起设计？”海瑟薇还是很替矮个着想的。 “小孩子要多睡才能长高，这可是她现在最大的难题，我们就帮帮她让她多睡会好了。”叶卡捷琳娜也很理解艾瑞莎的苦衷。 “好吧。”弗朗西斯卡在纸上写道，“艾瑞莎需要一张刺激骨骼发育的按摩床。” “我要窗口的位置，因为需要阳光、空气和水！”海瑟薇张开胳膊要求到。 “在窗台上给你放个鱼缸。”弗朗西斯卡也把这条记了下来。 “我就在楼梯口吧，一翻身就能下去。”叶卡捷琳娜表示自己是对守门有信心的孩子。 “你是说以后你睡觉都穿牛仔裤，还是出门都穿睡裙？”弗朗西斯卡质疑道。 “要不，小狼姐姐你以后穿牛仔裙睡觉，这样出门也可以吧。”海瑟薇帮叶卡捷琳娜想了个主意，粗略地想象一下，似乎也不错。三人小声讨论着，艾瑞莎继续睡觉，反正她的意见总是被忽略的。 “我要在那安一个架子，挂上张吊床！”弗朗西斯卡很有创意地指着冒着烟的火塘说。 “不是吧，你是想做烤乳猪还是熏鱼？如果不加佐料的话……”叶卡捷琳娜摇头，表示那不好吃。 “嗯，姐姐，你会把下面烤盘上的食物弄脏的。”作为有过一次实践经验的面包师，海瑟薇也据理力争。 “你们不会理解一个精灵的高雅的。”弗朗西斯卡臭美完，还是忍不住得意的心理，解释道：“你们想想看，午睡的时候，在烤盘上铺上香草，撒上精油，这是多么完美的全身熏蒸？你们就不动心？” “动心！”叶卡捷琳娜第一个动心，那么其他人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这张床，我们把它拆掉吧。”海瑟薇望了一眼舒服地翻了个身的艾瑞莎，很坚决地把她卖了。 “当然要拆，不然怎么够地方，四个人，起码要四张梳妆台，四个大衣橱，四个小衣橱，四个斗橱，最好还要有一张公共的做头发的椅子。”弗朗西斯卡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需要一个专用的盥洗室，尼尔森教授应该能够帮我们做到吧。”狼性不改的叶卡捷琳娜唆使弗朗西斯卡立刻就去了矮人教授的酒窖，海瑟薇留在阁楼照看老蹬被子的艾瑞莎。 大概多睡了两个钟头，艾瑞莎也醒了过来，一睁眼，她就从那花瓣形的瞳仁认出了海瑟薇。“小胖！嗯？你也这么大了？”艾瑞莎戳了戳海瑟薇的胸部，“还好，只是个空罩子。” “什么只是个空罩子！”问好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调戏了，小黑胖立刻操起枕头抡了过去，坚决要把这种诬蔑消灭在萌芽状态。 艾瑞莎尖叫一声，也站起来还击。她没有意识到，原本只有她一半高的海瑟薇，现在她需要站在床上才能打个旗鼓相当。小孩子的兴奋点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两人就觉得累了，劈头散发地钻进被窝抱在一起喘息。 “嘿，我说，把小胖这个名字给我吧，以后你就叫黑胖。” “为什么！”海瑟薇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手臂上，“又黑又胖，你当我是黑布林啊！” “呃，不挺好的么，黑美人李子。真是的，被你说得饿了，她们两个呢？”艾瑞莎通常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去清点人数。 “她们去酒窖了，我们要重新装修房子。”海瑟薇起来重新梳头，虽然以前没见她干过，但是意外地很熟练，甚至还能帮海瑟薇梳头。 “为什么要重新装修房子？”艾瑞莎现在所需要努力的就是乖乖地坐着。 “因为我现在长大了，住不了树屋了。”海瑟薇声音平静地说，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滴眼泪却悄然滑落，藏在了艾瑞莎的头发里。成熟花仙的第一滴眼泪，是她一生的祝福。 浑然不知的艾瑞莎点点头，回头笑着问，“这样也好，大家晚上也能一起聊天了。我们两个一张床吗？” 海瑟薇摇了摇头，“我的床在窗台那，喀秋莎姐姐在楼梯口，你们家长腿姐姐最好玩，她把吊床安在火塘的上面。” “不是吧，那万一她尿床，我们不就惨死了。”小朋友果然考虑的东西和正常人的不一样啊。 海瑟薇也很严肃地说，“我知道巨人有一种用尿腌制的烤肉，也许以后我们天天都得吃这个。” 艾瑞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在骗我吧？” “她没有骗你，而且你的针鼹尿正好是上好的材料，怎么样，要不要我来露两手？”两人一回头，奥利姆校长那比大锅还大的脑袋出现在楼梯口。 “教授，你怎么来了？”艾瑞莎感到奇怪的地方又变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可是艾德尔学园的园长，你们要拆我的房子，还不告诉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奥利姆教授即便和蔼地笑起来也蛮怕人的，尤其是看到她那张窗户那么大的脸。 “我们只是要布置一下，教授，并没有要拆房子啊。”海瑟薇清楚地说明。“噢。忘了祝贺你，海瑟薇·法拉菲劳尔殿下，你终于成为公主了。”奥利姆教授的脸转了一下才看到胖小黑。“谢谢。只不过是朝露一样短暂的漂亮，并不值得祝贺的。”海瑟薇摇了摇头。 第194章 精神力交谈 胖小黑说的话很有沧桑感，艾瑞莎有点听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抬杠。“火花也很短暂，但是火花不但让人觉得很壮丽，而且很勇敢，因为在没有光的黑暗里，它就是最亮的。” 这话其实还是在揶揄她黑，不过之中的关心和鼓励也不是假装的，海瑟薇有些感动地抱了一下艾瑞莎，“哼，好吧，看在我们都是小而精华的份上，小胖这个名字就给你了。不过，不许叫我胖小黑，就叫小黑吧。” 艾瑞莎还没来得及答应，奥利姆教授先点头了。“好吧，小黑，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找个东西放起来。” 海瑟薇看了看艾瑞莎，“小胖，把东西都扔你床上。也不用整理了，到时候让她们自己用飞来咒，没人认领的东西就充公。”跟着，就看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在空中飞来飞去，有新年的时候作为礼物发给她们的戒指和耳环，还有盖子和口红颜色不同的小化妆品。一支被变成了勺子的眉笔落在奥利姆教授身边，她捡起来一看，原来并不是谁变形术如此高明，这本来就是把被削尖了的勺子。 “看来，取消舍监真的是造福后人的一个决定啊。”奥利姆教授往边上挪了挪，躲开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尼龙袜，“喂，我说，你们才住了一个礼拜，怎么会弄得这么脏！” 头顶着针线笸箩的艾瑞莎委屈地抗议道：“教授，我们只是乱了点，可是一点都不脏啊，要是脏的话就不会一天换三回甚至更多次的衣服了。” 海瑟薇也抓着一把彩色贴纸，胡乱地塞进一条裤袜的裆里。“教授，我们每次穿之前都会用‘清理一新’的。” “穿之前是清理干净了，脱下来之后呢？衣服脏是因为穿过了才脏的，你们把脏衣服团在一起不是容易沾染脏东西么。”作为老师，奥利姆教授有责任教育她们，不过，她自己也很邋遢，说不出什么贤妻良母的大道理来。 “教授，如果我们不弄脏一点，舞美她们不就饿死了吗？”艾瑞莎天真地问。 “饿死酶菌？”奥利姆教授瞪圆了她比灯笼还大的眼睛，“难不成你还打算去挽救吃到肚子里面的小鸡和蘑菇？”艾瑞莎握着双拳用力想了想，还是放弃狡辩。 女孩子的零碎东西是永远也收拾不完的，好在奥利姆教授是个巨人，在她的监督下，两个小丫头没办法每次找到一个好看的东西都凑到一起感叹一下。半个钟头之后，艾瑞莎的玫瑰床上堆满了圣诞树一样高的东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好了，傻大个，下来干活吧。”奥利姆教授对着窗口喊了声，狮鹫星空的声音很愤怒地回应着。“你才傻大个，你全家傻大个！” “我就全家傻大个了，怎么了，你比我个还要大，难道不是傻大个吗？”奥利姆教授嚷嚷着。 “真有意思，原来那狮鹫可以用精神力说话。”海瑟薇偷偷对艾瑞莎说，“刚才那狮鹫说校长全家傻大个，校长是纯血巨人，全家还真的都是傻大个。” 艾瑞莎震惊地扭过头瞪着小黑，“你能听到星空说的话？” “刚听出来的，以前听都是刺耳的叫声，现在，嗯，还是有点刺耳，但是能听懂意思了。”海瑟薇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么你能不能用精神力说话呢？”艾瑞莎悄悄地用精神力说。 这次轮到海瑟薇吃惊了，“你怎么做到的！” “心里想着说话，但是努力闭上嘴。开始的时候不习惯，就喝水，这样嘴就没工夫说话了。”艾瑞莎没喝水，但是扔了颗橄榄到嘴里嚼着。 海瑟薇也抓了颗橄榄，“是这样么？嗷，我差点咬到自己。” “没事的，习惯之后就再也不会呛到了。之前我只能够和姐姐用精神力交流，你是第二个。”艾瑞莎想了想，突然很兴奋地说：“教授好像不会。” “是的，这家伙不会。”鸡同鸭讲地吵架让星空觉得很无聊，就也加入到两小胖的对话中来，不过表面上仍旧随便叫着，倒是把奥利姆教授弄了个稀里糊涂。 “星空阁下，你的马桶用得还满意吧？”艾瑞莎知道这鸟东西很小心眼，于是抢在海瑟薇前面开口，免得胖小黑犯忌讳。 “凑合吧。”星空傲慢地说，“你们真奇怪，放着龙马破壳的房子不要，反倒重新装修。真是浪费祥瑞啊。” “这地方太小了，我们有四个人呢。”艾瑞莎伸出四肢手指，生怕只有三只爪趾的星空不识数。 “四个人又怎么样，还没我大。”星空这次承认自己个大了。“算了，反正是你们住，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要动手了。” “动手？动手干什么？和校长打架么？那我们肯定是帮校长的。”艾瑞莎认真地挥了挥拳头，海瑟薇晚了一拍也挥拳头示威。 “打架有什么意思，作为一只强大的神兽，只有交配才是有意义的事情。”星空恬不知耻地说。 海瑟薇没能理解鸟东西的想法，更重要地是她在心里这么想，精神空间也就这么说了：“那你每天和奥利姆教授腻在一起，难道是想和她交配？”艾瑞莎吓了一跳，以为那小心眼的神兽会发脾气，却不知道这个该如何解释。 不过星空是很少见的心胸宽阔的狮鹫，他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不是你们两个小丫头胡思乱想的事情，要是有其他的狮鹫骚扰你们，你们可以来找我，我替你们主持正义。” “谢谢了，你们可以动手了。”海瑟薇满不在意地揭过了这一页，因为奥利姆校长拆了几块楼板钻进了阁楼，然后掏出台球杆似的魔杖开始施法，整个天使堡都开始颤动起来。星空带领着几头狮鹫，不断地拆除山下的石头小教堂，运到玫瑰阁楼之后，奥利姆校长酒吧它们摆到正确的位置。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在深夜完成了改建，现在的天使堡就好像一只冲老天抗议的手，除了伸长的中指，其他四只手指蜷曲着。 第195章 朝天竖中指的房子 “天使堡原来的名字叫做堕落天使堡，因为主塔楼的这个外形对上帝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在十三世纪教皇英诺森发动了清除异端的阿尔比十字军，联合法国卡佩王朝消灭了图卢兹伯爵。艾瑞莎的祖先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法国北部来的骑士赶出了家园的。” 虽然是用魔法修砌的，但是新的塔楼还是有些潮乎乎的，在尼尔森大师的提议下，大家弄了个篝火晚会，佩雷内尔教授正在给孩子们讲这座古堡的历史。年轻一些的老师则拿着图书馆里面的素描各显神通恢复那些壁画和摆设，总之，现在老师们要玩，弗朗西斯卡她们的后现代装修要等等了。 “这四座小尖顶明显是按照四大元素分布的，弗朗西斯卡，你们来挑一下房间。”辛尼斯塔教授巴掌都快拍红了，正在吃各种莫名其妙的水果的孩子们才看她一眼。 “我是风属性，喀秋莎是火属性，小黑应该是水属性，因为新任的小胖是土属性的。”艾瑞莎嘴里全是东西不好说话，只好挥了挥拳头，表示对“新任的”这个头衔的不满。 “好吧，我们会把你们的头像挂在门上的。”辛尼斯塔教授一扭身，啼哒啼哒等着高跟鞋走了，也许光线不足，差点被地板上的一个小坑给崴了。 弗朗西斯卡羡慕地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们也弄几双高跟鞋穿穿？” “为什么要等？”海瑟薇一伸手，才发现仙女棒没了，只好摊着手又坐回去。 “看来你们除了扫帚之外，首先需要定制一把魔杖。”尼尔森大师摸了摸胡子，“明天下午你们到我这来一趟，我来给你们量一下尺寸。” “量尺寸？量尺寸干什么？”叶卡捷琳娜敏感地抱着胸部，四个人里面也就艾瑞莎的比她小。 老矮人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臭丫头，量胳膊和手指的尺寸，魔杖的最佳长度是小臂的长度减去食指或者拇指的长度。” “为什么要减去食指或者拇指的长度呢？”艾瑞莎抱着葡萄汁问。 “这是为了把魔杖藏在袖子里，用手指一勾就能拿出来，可以出其不意地戳人鼻孔。”海瑟薇很有经验地回答。 “那如果穿没有袖子的衣服不就完蛋了？”因为葡萄汁有点涩，为了不打瞌睡艾瑞莎才勉强喝的，所以她现在心气很不顺。 “对哦，就连辛尼斯塔教授和希乐娅教授也总是穿长袖衣服的，为什么呢？” 艾瑞莎瞟了一眼少见多怪的叶卡捷琳娜，没说什么，倒是弗朗西斯卡开口了。“星期五的课上菲利维教授不是说过么，魔杖只是帮助魔法师提高施法效率的工具，并不是必需的。很多魔咒艾瑞莎都能够不用魔杖发出来，可是她偏偏有一个，真是浪费啊。” “那是我爷爷给我的！”艾瑞莎掏出九幽杖来，作势要戳弗朗西斯卡的鼻孔。 “等等，艾瑞莎，你把魔杖藏在哪里的？我怎么没看到？”叶卡捷琳娜在中间一把抱起这小胖胖。 “是啊，难道也是和我的仙女棒一样？”海瑟薇也奇怪地问。 “你的仙女棒是怎么回事？”艾瑞莎不肯吃亏地先问。 “花仙在未成年阶段都是以精神体活动，本体是不出来的，仙女棒只不过是精神力的一部分。”海瑟薇有些局促地解释，一般花仙很少被人看到本体的，而她们这次重新装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本体分泌的消化液腐蚀了很多东西，发出怪怪的味道。 “哦，那不一样。我的九幽杖是爷爷给我的，我想它出来它就出来，想它回去它就回去，连我把都不能拿走。”艾瑞莎咋咋呼呼地说。 “哦，那是一种与精神力绑定的魔法道具，除非主人主动赠与或者主人死亡。不过这种道具非常少见，而且需要长期培养道具对主人精神力的熟悉程度，不然被强大的精神系魔法师用摄神取念偷去的话就糟糕了。”菲利维教授和尼尔森大师是身高接近的一对酒友，他也对艾瑞莎的魔杖很感兴趣。 “现在还有那么厉害的魔法师吗？”艾瑞莎紧张地抱着九幽杖，这杀人夺宝的事情可是屡禁不止，连小孩子都知道。 “很不幸，我就知道有那么几个，当然，这非常少见，通常只有很邪恶的魔法师才会去窥视别人的精神力。”菲利维教授说完，换了个安慰的眼神拍了拍和他差不多高的艾瑞莎。“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相抗衡，那就是你本人也不知道它藏在哪。” “啊？”艾瑞莎一愣，“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它藏在哪！我问它，它又不说。” “那倒是，如果你爷爷不告诉你的话，你确实不知道它会藏在哪里。”菲利维教授并没有认为艾瑞莎在撒谎，当然，她也没说谎，因为九幽杖在哪她是真不知道，只不过，她没问过。 “那么明天你们四个都来吧，大家一起每人做一套——魔杖、扫帚、魔法武器。”尼尔森大师把酒杯扔进火堆，“老妖精，帮忙把这里打扫一下，我们来看看孩子们的新家。” 玫瑰阁楼的面积其实不算太小，只不过原来只有中间的二十来个平方可以用，其他的地方都是尖顶。这次把小教堂拆了过来，恢复成四个小尖顶中间一个大尖顶的样子。四个小尖顶就是四个独立的空间，当然，就算再怎么独立也不可能厨卫俱全。 弗朗西斯卡的头像被装在椭圆的相框里挂在一个青灰色的木门上。推开之后，里面垂着好多翠绿的丝蔓，虽然没有床，但是艾瑞莎觉得很容易编个吊篮出来。 “一楼是所有女孩子们的梦想，专门的美容室，在这里，你们可以做从头到脚的全身美容和化妆，做头发、副面膜、修甲、美肤，全部都可以。这些麻瓜最新的化妆品都是我和希乐娅精心挑选的，全都没有过保质期。”辛尼斯塔教授见到有人进来，连忙介绍道，而坐在椅子上的希乐娅教授则顶了个熊猫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教授，麻瓜的产品很多从石油和煤炭里面提炼的化学物质的，会让皮肤老化的。”弗朗西斯卡认真地说，不过眼睛里却只有那些瓶瓶罐罐。 “这算什么，魔法师的护肤品还有从死人尸体里面熬制的呢，不过现在已经被大家唾弃，所以买不到了。”希乐娅教授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一边生拉硬扯地卸妆，看得女孩们一阵心寒。 “彭特·希乐娅教授，我再次警告你。不许在学校实验黑魔法和黑魔药，以自己为对象也不可以。”奥利姆教授很威严地说。 “我明白，其实我也不会，美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情舒畅，这是某个人告诉我的，所以我不会用那些会让我恶心的东西的。”希乐娅教授回答的时候眼睛直视着艾瑞莎，这让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么成熟的话是艾瑞莎说的吗？老实讲，艾瑞莎也不记得，她确实有可能这么说过。 “风元素是多变的、敏感的，有时候有点任性，是很符合你的风格，弗朗西斯卡，这是你的钥匙。”安瓦塞利特教授把一把绿色的钥匙递给弗朗西斯卡，就在精灵要说谢谢的时候，这位艾布特学园的园长突然握住钥匙，“西卡啊，以后老师我要来借用的话，能不能便宜点？” “嗯？”不明所以的弗朗西斯卡点点头，“是老师你借用的话，当然是免费的咯。”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看着喜不自胜的教授，弗朗西丝卡有种上当的感觉，而且他三个则可以肯定以后她会后悔死的。 “寝室在二楼。”辛尼斯塔教授率先爬上一个用来做化妆品柜子的楼梯，二楼以为肉的绿色为主，不像草坪，更像就要绽放的花苞。“床在内侧，有个朝向中间公共部分的窗户。天窗下面给你准备了个植物架子，两边的衣橱应该够你一个人用了。” “不错，可是吃饭怎么办？原来我们还有个火塘呢，不会又要跑食堂吧。”叶卡捷琳娜随便看了看，关心地问。“卡佳的房间在隔壁，请大家跟我来。”丽姬教授等到了上台的时间，立刻拍手吸引大家跟她一起走下能轻易判断出胖瘦的楼梯。隔壁的门是火红的还带着香味的安达曼紫檀，造价不菲，叶卡捷琳娜立刻就开心了，紧紧地搂着自家园长的胳膊。推门进去，左面一个超豪华的壁炉正红艳艳地燃烧着。“这里有必要的塑身器材，可以在运动的同时美化身体的曲线。壁炉前面的瑜伽毯是我从印度带回来的，有很好的引导效果。这些熏香炉是博蒙家几百年的收藏，放心吧，卡佳，适当的运动和按摩，加上香薰和特殊的瑜伽，你的身材很快就会变成大s型。”艾瑞莎对这些统统不感兴趣，她觉得一尊青铜香炉很好看，于是喊了一句：“骆驼！” 第196章 新的房间 因为艾瑞莎的一句骆驼，大笑不止的众人没有一个一个地爬钢管到二楼的寝室去，想来应该和弗朗西斯卡的差不多。绷着脸装不高兴的叶卡捷琳娜连园长的祝贺词都没有听清楚就押着大家去挂着艾瑞莎头像的房间，就是弗朗西斯卡另外一边的隔壁。 不过一进去大家就失望了，既不像叶卡捷琳娜恶搞报复地说是巨大的洗手间，也不像和稀泥的海瑟薇说的是漂亮的白色沙滩，更不是艾瑞莎自己求饶的时候胡诌的万里戈壁，而是——“谁这么有创意在工艺间里面摆了这么多娃娃？”尼尔森大师拍了拍一个卡通熊造型的钳台，乐了。 “谁说是工艺间了，明明是炼金室，瞧那漂亮的水晶瓶，嗯？怎么是小熊形状的。”来凑热闹的尼古拉斯大师第一次说话，马上就忍俊不禁地笑了。 “这里还有魔药坩埚，用空间扩大阵法特制的样品柜，太天才了，校长，不要说这是你们艾德拉学园的传承，这明显是工艺系的！”菲利维教授也开心地捣乱。 “抱歉，艾瑞莎，作为导师我没能为你准备房间，虽然我也是土元素属性，不过我可没有你爸爸妈妈这么有钱。”奥利姆教授很快就老实交待了。 “哇，真是太酷了。”海瑟薇抱住有些当机的艾瑞莎，生怕这小妹妹会想家想得发脾气。 “嗯，我那便宜舅舅这点上还是不错的，我敢打赌，上面肯定有更多的娃娃，而且还都是熊娃娃，像奶牛的那种。”弗朗西斯卡故意这么说。 果然，艾瑞莎跳了起来，“那是熊猫！笨蛋！大熊猫！” “好了，艾瑞莎，这把钥匙代表了土元素的谦和与包容，拿好。” “谢谢教授。”艾瑞莎扑到奥利姆教授的腿上，巨人教授一高兴就把她相隔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 “嗯，时间不早了，大家来看看我们第一位花仙公主海瑟薇殿下的闺房吧。”说着，佩雷内尔教授已经打开了那扇蓝色的门，居然是个罗马浴室！“水就是水，纯净的，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水又是回忆，没有人知道水花到底是欢快还是忧伤，这就是水，一切引人而异，孩子，拿好这把钥匙，你还要用很长时间的。” “谢谢勒梅教授。”海瑟薇羞涩地接过钥匙，还好里面没有正在试用的老师。“这事弄得，我敢肯定，以后叶卡捷琳娜肯定会经常把海瑟薇从水里拉起来去她那做饭。”马鸟鱼猴也在参观的人群里，自认和小狼比较熟的马人托宾拍着安德鲁普的肩膀说。这猴子还没来得及回击，看起来的最老实的鱼人费希尔一句话把他ko了。“兄弟，你媳妇这太好了，我以后就住这了。” 爬起来的猴子扔下马人去找鱼人拼命，马和鸟没办法只好拉着他们俩从楼梯口直接滚了下去。 “噢，那会比较痛。”辛尼斯塔教授给大家介绍楼梯间。“这里是公共空间，你们四张床就在那四个窗户下面。”大家一抬头，空中还拉着几条线，艾瑞莎猜那就是传说中能够地小纸包的绳电话。 “因为里面没有餐桌，你们缺少吃饭和写作业的地方，所以我们在中央楼梯上加了块顶板，这样就成了一个长桌。不过要提醒你们，一定要保持矜持的坐姿，不然有人从楼梯上来的话首先看到的是你们内裤上的花纹。” 这个提醒很奇怪，弗朗西斯卡钻下去一看，“要死啊！哪个别出心裁的在栏杆上装了放大镜啊！” 笑骂声擦着黎明的边缘远去了，女孩们只来得及一起到海瑟薇那里泡了个澡，然后挨个去弗朗西斯卡那里打扮，六年级下学期的第二个星期就开始了。 “什么课？”弗朗西斯卡问前面带路的叶卡捷琳娜。 “魔法工艺学，今天是魔药课，下午还有特别的尼尔森工艺实践。”快迟到了，小狼拖着大家在跑，腿短的艾瑞莎直接骑在扫帚上。 “没关系的，上周勒梅教授就给过我们补觉的时间的。”没怎么运动过的海瑟薇已经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那是佩雷内尔教授，尼古拉斯教授看起来是个每节课都会用上怀表的人。”叶卡捷琳娜这么一说，大家还都记起来了。为了保持上周的风头，艾瑞莎叫海瑟薇爬上扫帚抱好自己，两人先走一步。 等来到中心教学区的教室，尼古拉斯教授果然在看怀表。“你们迟到了，当然，我知道这是有原因的。不过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作为一个睿智的人就应该在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实现做出安排，比如说请个假。” “啊？教授，我们还不会请假，用猫头鹰写魔法信吗？”艾瑞莎稳住扫帚让小黑先下来，紧接着发型完全报废的弗朗西丝卡和叶卡捷琳娜也赶到了。 “你们昨天在送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可以请假的。”尼古拉斯教授收起怀表，“好了，每人回答我一个问题，正确就算你们通过了，劳动服务就可以，没答出来的话不但要留堂，还要交出五朵玫瑰以及劳动服务。” “没的选吗？”弗朗西斯卡笑嘻嘻地问。 “不许提问，现在开始答题，讲台上的仪器是什么？”尼古拉斯教授挥了一下魔杖。 “天平！”海瑟薇抢着回答。 “等臂天平。”叶卡捷琳娜补充道。 “等臂托盘天平。”眼神好的弗朗西丝卡完整地念出了名牌上的字。 每个姐姐回答的时候，艾瑞莎都“啊”了一声，连“啊”了三声之后，她就差哇的一声哭了。这时候精神空间里传来一句话，“质量衡器。”艾瑞莎哭之前不管不顾地把这个绕口的词喊了出来。 “哦，难得，尤其是艾瑞莎，来说说看，你们还知道哪些质量衡器。”尼古拉斯教授和蔼地说，他也不想把孩子逼哭了。“除了托盘的，好像还有吊着的。”弗朗西斯卡想了想。 第197章 混乱的一课 “很好，非常好，请回到座位上去。”尼古拉斯教授兴奋地走向讲台，高矮黑瘦四人见他没有指定谁也不吱声，一道找了个空地坐下来，这一次艾瑞莎没有坐到弗朗西斯卡腿上。 “先生们，女士们，这就是来自东方的质量衡具——嗯，艾瑞莎小姐这个术语用得非常贴切，它的名字叫做称……”尼古拉斯教授在上面巴拉巴拉讲着称的历史，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面对艾瑞莎说：“老头中国字写的不错，比你爸强。” “怎么，艾瑞莎的爸爸会写中国字？” “当然，他是中国人，我也是。” “你是谁！怎么能讲话！” 海瑟薇的一句普通的话同时得到两个反馈，而两个反馈大家都能清楚地了解到，这也是精神力交流的一个好处——不会互相干扰。 “是海瑟薇。”艾瑞莎简单和弗朗西斯卡介绍了一下，不过由于两个人过于认真进行精神层面的交流，又一次被尼古拉斯教授抓了个现行。 “艾瑞莎小姐，这一次请你说出称与我们常见的天平之间的区别，三个以上，弗朗西斯卡小姐也可以一道回答。”尼古拉斯教授仁慈地补充了一句。 “教授，我可没有在中国生活过，所以这个问题还是艾瑞莎来回答吧。”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声称这是在帮艾瑞莎争取时间。 “教授，它只有一个装东西的盘子和钩子，有时候甚至没有盘子。”艾瑞莎收到海瑟薇的提示，很镇定地回答。 “很好，第一个区别，它是个单盘天平，也就是说不能交换砝码和物体。”说是第一个，但是教授却在小黑板上的第三行写下“单盘天平”几个字。 “还有它左右两边力臂不对称！”教授明显的提示艾瑞莎很完美地领会了。 “不等臂天平，哪一边更短呢？”尼古拉斯教授一边写一边问。 “托盘那边短。” “这会有什么不同呢？”尼古拉斯教授循循善诱地问，“请参考天平的工作原理，公式在页码……，嗯，公式在墙上。” 艾瑞莎的物理成绩是很不错的，不用看公式也能明白。“不等臂天平砝码较少，因为可以通过改变测量力臂的长度来调节平衡。同样数量的砝码，不等臂天平拥有更大的测量范围。” “很好，我另外再说明一下，既可以改变砝码端的力臂长度，也可以改变承物端的力臂长度，大家看到这上面的两个绳环没有？这就是调节量程的‘纽’，要记住，量程扩大一倍，精度降低一倍。”尼古拉斯教授把公式上的系数摘下来，挪到误差的计算式中，这种形象的教学方式麻瓜要到很久以后借助先进的计算机和光学传感器才能实现。 “教授，如果在长臂上使用多个砝码，量程是不是能够继续扩大呢，精度是不是也同时降低呢？”有人举手给艾瑞莎创造更多的时间。 “好问题，萨蒂里。事实上，只要秤杆不断，你不光可以在原来的秤砣下面再挂秤砣，也可以在秤杆上套其他的秤砣，只要统一按照平衡公式来计算就可以。如果用前一种方法，精度下降同样的倍数，后一种方法就必须考虑粗细不同的秤杆的影响了。” “我明白了，教授，不等臂天平力臂重量不均匀不能互相抵消，所以换一侧提高准确度的方法不能用。”弗朗西斯卡举手说，其实她并没有明白，只不过把萨蒂里和教授的对话总结了一下。 但是尼古拉斯教授修辞学没有科学精通，他转身在第二条上写下误差较大。“还有吗？” “有，教授。使用标准的秤砣，并且事先在秤杆上标注刻度的话，称的读数是直接的，不用进行统计，调整平衡也是连续地移动秤砣的位置，不存在分散的砝码不断地加减砝码的问题。”艾瑞莎听到了海瑟薇默念的课本。 “很好，测量方便确实是称最大的优势。”尼古拉斯教授写下第一条。“同样作为质量衡具，称的效率高，更适合于商业和工业中的应用，天平准确度高，更适合于实验研究。”尼古拉斯教授摆手叫艾瑞莎坐下来，其实除了个子矮的学生，一般来说不需要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同学们，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东西艾瑞莎认得，不光认得，还见过，于是她又站起来了。“教授，这叫八爪天平，又叫比例天平！” “噢，我忘记这是你父亲捐赠的历史遗迹了。”尼古拉斯教授叫艾瑞莎坐下来，“不过这架天平是个复制品。原来那只上面有寄生灵，调节起来更方便一些，甚至有许多配方是固化好了的。” “我们来看看这东西怎么工作，首先，我们来试试看配置黑火药。假设我们的目的是一磅黑火药，平常我们该怎么办呢？得先找张纸，按照公式算一下需要多少盎司的木炭、硫磺和硝石。你当然不会得到整数，所以，只能弄个大概。”尼古拉斯教授把贴有很大字标签的几个锡罐用魔法搬上讲台。 “不过用这个的话呢，首先，我们在目标盘上放一个一磅重的砝码，然后在三支触手上调整比例，三个木炭，两个硝石，一个硫磺，好了，现在，嗯，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叶卡捷琳娜，你们三个上来。” “我觉得我们需要防爆服，教授，不给我们加盔甲护身么？”弗朗西斯卡是很肯定地要求道。 “哦，应该的，应该的。”尼古拉斯教授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满不在乎，黑火药不就散开了的大烟花么。 “教授我们要怎么做？”对于有危险的东西，叶卡捷琳娜总是比较兴奋。 “你们分别往这三个托盘里放对应的药品，目标是让中间的这个水平球稳定在中心，这个比增加砝码还要麻烦，需要细心和耐心。我希望你们之间的默契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不管是弗朗西斯卡小姐还是叶卡捷琳娜小姐，单独完成这个任务都让人不怎么放心。” 弗朗西丝卡今天编了根又粗又大又重的辫子，她觉得一定是这玩艺害她也被瞧不起了，重重地往背后一甩，却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差点没哼出声来。“艾瑞莎！你来控制速度。” 艾瑞莎点点头，这活好像也就她能干。她爬到讲台上，眼睛盯着水平球，现在水平球正靠在砝码的那一侧。“姐姐，你抱着我，我脚往上移动你加快速度，往下移你放慢，不动的话保持。” 弗朗西斯卡听言一手拿起一支锡罐，一手操起小胖胖。艾瑞莎自己也拿起最小的那只锡罐，另一只手掰住叶卡捷琳娜的手，“姐姐，你保持和我的手一样的角度。” “哪只手？”小狼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你抓我的这只手，知道了。” 三个人连在一块就好像触电了一样微微颤抖着，黑色、灰白色和黄色的粉末很听话地落进托盘里。弗朗西斯卡对于爆炸的担心显然是白费了，它们还没有混合呢，连烟花都放不起来。不过谁也不敢大意，要使一个喷嚏下去，粉末乱飞那可就精彩了。而且，万一搞砸了还要重新来过，谁有那个精力整天堆沙子玩。 严肃的气氛一直感染了周围的所有人，就连尼古拉斯教授都有喘不过气来。不过，这么多人一致的愿望显然有巨大的魔力，不到半分钟，天平就平衡了。 “非常杰出，很好，你们可以休息了。让我们把这称量好的药品包起来，下次还有用。”尼古拉斯教授抽出几张丝绸来，熟练地包出三个小包。“同学们，明白这个多臂平衡天平的优点和局限了吗？” “可以同时按照比例称量多种药瓶，但是仅限于固体，尤其是粉末，其他的不容易增减，而且增减起来很麻烦。”海瑟薇在加油的时候就听到了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的抱怨。 “很好，虽然很麻烦，但是如果有寄生灵的帮助，也就很容易了。寄生灵不光可以精确地配比出粉末，还可以把液体换算成重量并且除掉容器的重量进行称量，甚至气体也可以用强大的压力使之液化，不过那对精神力的要求就太高了。”尼古拉斯教授回到讲台正中，“现在拿出你们的天平来，每个人称量出规定分量的牛奶、黄油、奶酪、砂糖和沼气就可以下课了。” 孩子们开始手忙脚乱地翻开自己的桌子，拿出天平、水晶瓶和各种药剂勺子，艾瑞莎觉得用这么精密的仪器去舀牛奶，牛奶会哭的。 “提醒你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从大容器中舀出来的液体不能再倒回去。为了减轻你们的罪恶感，在牛奶桶旁边准备了足够的新鲜面包，希望你们在解决掉晚饭之前能够完成。”“我看我是没希望了，用这么小的天平称出十二分之一蒲式耳的牛奶来，我刚计算过了，知道那有多少么？一百零六点很多很多盎司。”海瑟薇扔掉笔不干了。“没事，听教授的意思，晚上改炸薯条和爆玉米花，据说有人吃到复活节才做完。”叶卡捷琳娜手不敢停地忙活着，她要称边长为一英寸的正四面体的奶酪出来。 第198章 魔杖方案 有艾瑞莎在，高矮黑瘦自然不可能留堂，但是她们也没有吃上午饭，倒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每个人都吃得滚瓜溜圆，实在是再也吃不下了。为了避免消化不良，她们决定散步穿过雪地去尼尔森大师的矮人酒窖。 和同性一起在雪地里散步是很累人的事情，走不了几步就觉得很累了，只能躺到雪地上，上下挥动胳膊，做雪天使玩，一路上她们已经留下了好几十个了。这一次，弗朗西斯卡再也不想起来了，“累死了，以后星期天不能吃晚饭，不然第二天会撑死的。” “听说只有一次测量课，不过有学生连吃了三个月，直到春季放假还在称沼气。”叶卡捷琳娜把打听到的消息分享出来，高矮黑瘦组合这一次又出了把风头。 “不是吧，那还上不上课了？”海瑟薇奇怪地问。 “上午还是上课的，下午的实践课一直在称沼气，这是有毅力的人，大部分尝试了几次干脆就放弃了。”叶卡捷琳娜说完评论道，“我觉得是太实心眼了，既然很多次都不成功，说明方法有问题，但是他们偏偏认准一个有可能成功的方法，不管成功率地反复尝试，实在是太不灵活了。” “我也听说大部分的药剂师都是这样的人，不过，这样的人也不会成为大师，因为他们缺少探索精神和发散性的思维——我爸爸说的。”艾瑞沙甩着羊角小辫，这是海瑟薇刚刚给她编的。刚才她钻进雪堆里以自己为模子做雪人，弄得头发全湿了，小黑只好给她吹干头发。 “你爸爸真厉害，连怎么称沼气都知道。”叶卡捷琳娜服气地说。 “嗯，今天真的学到不少东西。”弗朗西斯卡也承认。 “噢，说说看，你今天都学到什么了。”尼尔森大师突然从雪堆后面钻出来。 “黑老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尼尔森大师白了自己女儿一眼，“说得好像你很白似的，这都几点了！我来看看，天黑前说不定有几个被雪狼开膛破肚的洋娃娃。” 听到这浓浓的亲情，弗朗西斯卡窝心地搀住比自己矮了快两个头的父亲。“哪里天快黑了，现在才三点钟嘛，女孩子逛街很久的。” “倒不是担心你们出去玩，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地方好玩。真要出去玩，等备齐了装备，老爸我亲自带你们进山谷打猎。”老矮人也不觉得女儿比自己高很别扭，开心地保证道。“对了，尼古拉斯那老东西一贯刁难学生，很少有天黑之前能出教室的，你们不会使还没开始就放弃了吧。” “怎么会？我们可是连二十二升沼气都称出来了。”弗朗西斯卡得意地卖宝求夸奖，听得后面三个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过老矮人却正在享受天伦，笑着鼓励道：“说说看，你怎么做到的？”到他这，自动把复数人称变成了单数。 “沼气呢，主要是甲烷，二十二升是一个标准体积单位，二十二升沼气可以看作是阿夫加德罗常数个甲烷分子，它的重量应该是16克，所以我们要称的是16克的甲烷。”弗朗西斯卡停了下来，她等着老矮人的问题。 果然，尼尔森大师很上路子地问：“沼气比空气轻，又不能溶解在水或者别的物质里，就算知道了目标重量，又怎么称出来呢？” “好问题。我们找了个标准摩尔体积的瓶子，装着空气的瓶子应该比装着沼气的重13克。我们在瓶子这边同时放上13克的砝码，然后把瓶子倒过来，灌进去比空气轻的沼气，把里面原来的空气挤出来，等到天平平衡了，瓶子里面就装满了二十二升的沼气了。” “嗯，很聪明。不过呢，还有更快的办法，而且不需要用麻烦的天平。”尼尔森大师很满意地表扬了弗朗西斯卡，同时为了提高自己的形象，看上去很有学问地说：“你们既然知道了要称量多少体积的沼气，那么直接用流量计就可以准确地得到那么多体积的沼气。” “流量计？那是什么东西？”弗朗西斯卡习惯性地问艾瑞莎。 “像风车一样，根据气体通过的速度积分就可以得到体积，不过，我们手头可没有流量计也没有流速仪。”艾瑞莎小声地回答。她还想说，精神力足够强大的话，就可以直接分离任意多少的物品，哪里还用那么麻烦。 不过尼尔森大师没有听见，他正忙着给孩子们拿热朱古力和搬黑板。“你们就坐在沙发上喝热茶就好，这里是我给你们四个设计的魔杖方案。西卡，你的魔杖是精灵古树的千年枝，知道什么是前年枝吗？”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就是经过长时间修剪的枝条，每年固定的时间削直，从而形成复杂的年轮花纹。” “很好。这根千年枝我已经用圣油膏浸泡起来，晾干了就可以用了。安装杖芯的洞就在尾部正中，我打算用一根独角兽的尾毛来做杖芯。在魔杖表面刻花，和涂巴比隆树胶封闭杖芯的事情由你亲自来做，这样杖芯和你的呼应会更好。” “精灵古树的树枝代表着根源，独角兽的尾毛代表着守护。”海瑟薇羡慕地说。 “卡佳的杖身我找到了一根法属印度支那的千年沉香木，很重，非常适合狼人。至于杖芯，是一根凤凰羽毛，这根羽毛在一千多年前就被树脂包裹在了木芯里。你的任务就是小心地把这部分像琥珀一样的沉香木雕琢出来。” “谢谢大师。”一听就是好东西，叶卡捷琳娜连忙道谢。 “海瑟薇……”尼尔森教授刚要说就被花仙打断了。 “大师，我的魔杖能不能用我原来的寄身树作杖身？”海瑟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当然可以，对于花仙来说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那么我原来准备的龙夔枝就给艾瑞莎好了。至于杖芯，都用双头龙的心弦好了。” 第199章 挑战特别的扫帚 “现在都来量尺寸，两只胳膊的全部数据都要，长短、粗细，不过今天你们刚学过的重量就不必了。”尼尔森教授给了四个人每人一张表格，上面列举了从手腕周长到指甲盖长度的许多个条目，甚至还有手臂上最长的一根毛的长度，叶卡捷琳娜感觉受到了种族歧视。 “有时候藏在腋下或者胳膊弯里的魔杖会刮到毛，所以这个是必须要考虑的重要参数。”老矮人非常专业地回答。 “大姨父，这个下面的黄金分割是什么意思？”艾瑞莎指着自己最不理想的一排数字问。 “根据达·芬奇大魔法师提出的元素美学，魔法效果要在施放路线每经过一个黄金分割点的时候进行加强最好。如果一个人的上臂、小臂和手掌刚好成黄金比例，那么这只手就是他最好的魔杖。如果没有，那么就要用魔杖来调整，也就是说手腕到魔杖顶端的距离和小臂长度的乘积要等于上臂长度的平方，当然，特殊尺寸的，比如妖精那种的例外。” “那么就是说，西卡姐姐的右手和小狼姐姐的左手是她们最好的魔杖，海瑟薇两只手都是？”艾瑞莎很快就计算完四个人的数字。 “那么，西卡和卡佳就要按照他们不是黄金分割的那只手臂的数字来确定魔杖的长度，海瑟薇，你呢，你想哪只手拿魔杖？” 小黑想了想，确定地回答道：“左手。” “好的，艾瑞莎，你呢？你反正两只手都不是黄金比例，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吧。” 艾瑞莎瘪了瘪嘴巴，“那我就右手吧，和小狼姐姐一样。” “没关系的小胖，你还会再长的，而我们已经老了。”弗朗西斯卡抱住艾瑞莎揉了揉，都不知道她是在安慰人还是在吃豆腐。 “是啊，我们都会再长的，她们俩应该不会了。”叶卡捷琳娜从另外一边抱了抱艾瑞莎。只有小黑海瑟薇叹了口气，“真羡慕你，我已经老了不会再长了。” 有了姐姐们的安慰，艾瑞莎心情好多了。“那我要做尺寸和海瑟薇一样的，她两只手都是黄金比例的。” “好吧，反正另外两个尺寸对于你来说太大了。”尼尔森大师用魔杖在设计图上标明各自的数字，图上的魔杖立刻变得栩栩如生起来。“现在魔杖的主要材料需要经过龙血的浸泡和狮鹫尿液的冲刷，过程很简单，你们每个人拿着自己的材料跟我来。” 设计图上面有专门的编号，孩子们很容易就在吧台上找到了自己的盒子，杖芯和杖身的材料都在里面。四人端起盒子，像排队打饭的学生一样跟着尼尔森教授来到地下的工艺间。 “浸泡很简单，擦拭干净材料，扔进圆底烧瓶里面煮就是。”虽然不是正式的任课老师，但是矮人教起知识来还是很认真的。“浸泡的目的是为了祛除材料上的诅咒，不管是什么材料，被拿来吃掉或者制作成道具的时候都有可能被原来的生命所诅咒。龙血中龙的生命诅咒是很强的，于是我们拿来以毒攻毒，这样就只需要对付龙血诅咒一种就可以了。” “教授，我知道祝福仪式或者东方的开光仪式也可以祛除诅咒，而且针对所有诅咒都有效，为什么我们不进行祝福仪式呢？”海瑟薇像上课一样举手提问。 “那太慢了，而且我们这也没有很好的和尚，当然，山顶上的六角星神殿历史也很悠久，所以我不反对你们去找老尼姑帮忙，祝福仪式会加强魔杖的亲和力。”老头也像讲课一样回答完，接着又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放在圆底烧瓶里面呢？” “因为龙血很粘稠，不加热的话很快就会糊住。”叶卡捷琳娜对动物材料比较熟悉，尤其是值钱的动物材料。 “不错。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补充能量，不然龙血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洗刷原来的诅咒。放进去吧，不同的材料用的龙血的浓度不同，火的大小也不同，设计书上都有标注，弄好以后再到这里来，我们还要处理扫帚。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留下看火，每一刻钟把材料拿出来用狮鹫的尿液清洗，这就可以祛除龙血的诅咒。” “为什么留下我们两个？”艾瑞莎看着离开的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羡慕地问。 “因为我们已经有扫帚了。”弗朗西斯卡回答的很干脆。 艾瑞莎转了转眼珠，想到一个离开看火这个岗位的理由。“那我们可以给托宾和费希尔做一个，他们都需要特制的扫帚。” 弗朗西斯卡眼珠子转了转，“还真是的，不过谁来看火呢？” 艾瑞莎打了一个响指，“西瓜！呜咪！这里交给你们了！” 呜咪喵呜一声从空气中跳出来，西瓜则一直窝在艾瑞莎脚边的，两只小动物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看在这事情比较有挑战性的份上也就答应了。解放了的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连忙钻进升降梯，等到酒窖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已经把好喝的蜂蜜啤酒喝得差不多了。 “老头，我们也要做扫帚！”弗朗西斯卡一屁股把叶卡捷琳娜顶开，而艾瑞莎就直接坐在了海瑟薇腿上。 “你们不是有了吗？”听尼尔森大师的语气，还有点可惜她们失去了一次很好的动手机会。 “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挑战高难度的。”弗朗西斯卡喝了一口叶卡捷琳娜杯子里面的啤酒，很想打个酒嗝表现一下英雄气概，可是憋了半天脸都红了还没打出来。 “得了吧，还高难度的呢，快说，我担心你嗝没打出来，憋出屁来。”女孩子之间开玩笑其实也很粗俗的，叶卡捷琳娜在弗朗西斯卡胸口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她就嫉妒那儿。 “色狼！躲开。我们是想给那头残疾马和智障鱼做一把特殊的扫帚，怎么样，老头够有建设性吧。”“马人和鱼人的扫帚？” 第200章 扫帚节的来历 “既然要做出点成绩来，那么就从头开始吧。”尼尔森教授合上专门为她们准备的速成教材，拿出一本厚厚的《远离鞋底的破洞——飞天扫帚的原理及其应用》，把它放在一个多棱镜的后面，这样大家可以一起看同一本书。 “飞天扫帚的材料一般会用这么几种树的主干：在大风里面也有很好的方向稳定性的风槐，这种树的树胶是唯一一种反重力原料，也叫飞天树胶。”看完第一段，弗朗西斯卡就有问题要问，“飞天木？那它是不是一直在天上？像蒲公英一样？” “如果把蒲公英放大一千倍并且加固的话也许差不多，但实际上它们是完全不同的植物。我不知道你们以后在植物学上会不会学习到这种一般人很少见到的木材，所以先给你们看看。”尼尔森教授召唤来一个小棺材一样的大木盒子，一掀开盖子，几根木棍就唰地一声飞起来，咚咚咚咚地敲着天花板。 “这种树生长在精灵大陆，也就是南美洲。或者的时候和普通的巴西红木没什么区别，一旦遇到干旱，它的树髓就会分泌出飞天树胶，这种树胶浸泡过的木材就有了你们看到的反重力效果。” “它们会一直往上面飞吗？直到飞出地球？”海瑟薇惊奇地问。 “不会，飞天树胶只是反重力，到了重力很微弱的上层空间，也就不会往上飞了。如果上面骑了个人，高度就会地很多，所以使用飞天树胶加工过的飞天木对于骑乘者的体重是有要求的，太重了就飞不起来了。”尼尔森教授若有所指地看了看两个小胖子。 “那好吧，这个我们放弃，看后面的。”海瑟薇非常明智地选择了隐藏体重的秘密，“质地轻但是足够结实的雪松，重但是非常结实的铁树，有一定隐身效果的桃树，方向性好的箭松，降低眩晕感的山楂主干，防虫防蛀的杀虫梧桐树，可以容纳很多小玩意的房子树……房子树是什么？” “非洲圣树，原名叫波巴布树，猴子们很喜欢它，称它作面包树或者房子树。这种树树干很轻，却很粗壮，用它做成的扫帚不是用来骑的，而是像个房子一样。”尼尔森教授指了指插图，“麻瓜的飞艇其实是看了一把房子树的飞天扫帚后设计出来的。” “真的很像飞艇啊，比枣核还像。”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说。 “教授，可不可以用房子树做水缸？嗯，我是说，这木头防水性能怎么样？”弗朗西斯卡认真起来忘记了教授是她们家老头。 “这个没研究过，不过波巴布树能够在非洲草原活五千多年，涵养水分的能力肯定不错。”尼尔森教授用魔杖在羊皮纸上刷刷几笔写了封信，顺手往火炉里一扔，火焰旺了一下，把信吞了进去。 “这就寄出去了？不用贴邮票么？”艾瑞莎想要去摸一下那火焰，手刚伸出去就被打下来了。 “那是处理过的羊皮纸，火焰烧过之后，内容会在对应的火焰上出现，你的爪子伸进去就是红烧猪蹄了。”弗朗西斯卡唯一记得的一道中国菜，还是去年秋天在巴黎吃的。 “那为什么不是用汤煮的？”艾瑞莎吮了吮手指，她想起菲拉沃代了。 “好了，刚才是我去找材料商定购房子树，接下来我稍微讲讲别的材料，书上没有的。”尼尔森大师把小酒桶往边上推了推，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连忙抬着去打了大半桶回来给他。 “大多数扫帚都是用木头做的，极少数人试过用龙的骨头做扫帚——那并不好，带着诅咒满天飞。虽然大部分都是豢养的肉食用龙，可是死后的骨头却不容易分辨是自由龙还是豢养龙，要是被巨龙一个吐息喷下来就精彩了。”说着，尼尔森教授把一根泛着蓝光的漂亮骨头扔到角落里，这不诚心勾搭人么。 “我也试过用金属做扫帚，效果不是很好，因为金属太容易受到电磁场的干扰而方向性很差，特别是近几十年来，麻瓜们制造了太多的电磁污染。如果你们一定要用骨头的话，用一只和你们建立了魔宠关系的魔法生物的遗骸。如果你们一定要用金属的话，就用七彩精金，起码看上去好看些。”矮人踢开一口箱子，里面装着一堆五颜六色的金属，女孩们好像看到了一堆好看的发卡和头箍，还有各种形状的扣子什么的。 “做扫帚尾巴的材料也有很多，有保暖作用的炉火葵枝条，可以防虫的灭蚊莴苣根，——当然你要是用了杀虫梧桐的话就用不着了。有用冲天菊的，用来增加扫帚爬升的加速度；有用两耳草捆成一束的，那会给操作性带来很大提升；也有人用笑铃藤，或者月光百合，那都是装饰性的。我建议你们加上点除尘菊，那样会省了很多保养上的麻烦。”照片里的材料都像中药铺里晾晒的药草，一样一丛一丛地被摆在架子上。 “教授，扫帚尾巴也只有植物的吗？”海瑟薇开口问道。 “不，从概念上来说不是。独角兽的鬃毛，那是做扫帚尾巴最好的东西，还有马人的尾巴和美杜沙的头发，这些在理论上都可以，也很强大。不过就是个掌握方向的扫帚尾巴而已，你犯不着弄那么华而不实的东西。”老矮人很高兴地解释，不过他错误地估计了女孩子普遍性的好奇，人家根本对工艺学没兴趣。 会错意的尼尔森教授装上一个烟斗，打了个响指点着了，接着介绍其他的材料：“此外，扫帚头上有几个东西如果能加上最好。风语草——飞行的时候风很大，有了这个才能在飞的时候听清楚别人说的话。指北蘑菇和夜光蘑菇——就种在扫把头上，如果用金属和骨头的话就有点麻烦。精灵草——这东西很好，在你的魔力滋养下长成的精灵草可以让你召唤扫帚的范围大大扩大。” “用来扎扫帚的一般是缩魂藻，也有用蛇藤的，不过现在已经绝迹了，锁魂藻就是维护起来有点麻烦，效果还是不错的。巴必隆树胶是一定要用的，还有橄榄油、松树树脂、榛树树蜡、棕榈的霜，这些都是基本的东西，用来增加效果和上色。”矮人教授指着书上的图片一个一个地介绍者，只有海瑟薇一个人掏出本子记了下来。 按照尼尔森教授的指点，扫帚的全长要和身高差不多，最多长出两英尺。扫帚柄大概是全部腿长的1。618倍，坐的位置离扫帚头正好是全部腿长，也就是说屁屁正好坐在扫帚的黄金分割点上。座位要精心设计，要稳，要保温，还要防震防风。海瑟薇根据艾瑞莎的建议，在上面弄了一个马鞍一样的垫子和两只带手套的把手，用永久黏贴术贴在铁树的杆杆上。垫子里面絮上厚厚的火绒草，还有点除尘菊和杀虫莴苣的叶子。最特别的是叶卡捷琳娜，她在扫帚上加了一个马蹬一样的东西，这样就可以用脚来控制扫帚了。 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给托宾和费希尔设计的飞天道具已经不能叫扫帚了。托宾的稍微好一点，大体上看得出来换轮车的样子。他有四条腿，站在上面应该能够掌握平衡，前面还有个控制方向的把手，为了转弯方便，车身的平板下面安装了舰船用带导流罩的长线型方向舵。费希尔德干脆就是个首尾相同的木头澡盆，特别的是盆的两端固化了追踪阵。很快房子树的材料就从壁炉里送来了，尼尔森教授拉下一块石板，上面写着制作扫帚的工序：净化材料（已经完成），量尺寸确定尺寸，裁减材料，刻魔法阵，装尾巴。裁减材料用的是一个叫做随我心意的言灵咒语cortar，不管是木头还是金属或者纺织品都能够很快按照心中所想的样式裁减出来。这个咒语和清理一新limpo一样，是现在使用最广泛也最灵验的言灵咒语。艾瑞莎还只要一个用来把书摆回原来位置的隔归各位urato。 为了刻画魔法阵，首先要在材料上覆上一层榛树树蜡，然后用融化了的松树香脂把要刻画的浮空阵、加速阵、防水阵、防火阵、防雷阵、防风阵、减速阵和隐秘阵画好，然后扔到加了棕榈霜的橄榄油里面去煮。棕榈霜沿着松树香脂渗透下去，在材料上刻画出魔法阵，最后刮去树腊，就基本完工了。艾瑞莎还特地问了矮人不倒翁的做法，在房子树的底盘上刻上了重心稳定魔法阵。接下来就是装尾巴，每个人都尽可能地在保持美观的情况下选用了彼此之间不冲突的所有材料，编了好大的四把扫帚，其中叶卡捷琳娜的最像写字的毛笔，两个特种扫帚都像挂了根肥肥的羊尾巴。扎好扫帚，四人迫不及待地骑着飞上了天空，这一天是1983年1月11日，也就是后来的扫帚节。 第201章 给爸爸的一封信 在制作名为飞天扫帚的魔法道具时，艾瑞莎并没有怎么动手。本来用魔咒进行截断、打磨这样的木工活是很方便的，可是叶卡捷琳娜要玩锯子，海瑟薇则对刨子感兴趣，而弗朗西斯卡因为偏心，和在平面艺术上所表现出来的一点点天赋承担了画魔法阵这件高技术含量的事情，轮到艾瑞莎的时候就只有刷树胶这么一件事了。 “我去图书馆了，”无聊得都要掉到树胶桶里面的艾瑞莎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劳动服务，急忙打了个招呼就跑了。正忙着的其他三人也没有理会她，只有海瑟薇有点后悔没交待她带点吃的回来。 艾瑞莎磨磨蹭蹭的，直到快进中心教学区了才找到一个赫尔墨斯的雕像，凭借她图书管理员的徽章，不用念通行口令就钻进了红砖砌成的隧道。据说当顺利完成一个学期的劳动服务成为荣誉图书管理员后，这个赫尔莫斯的徽章可以作为门钥匙，从学校的任何地方直接传递到图书馆。 很显然，书架之间仍旧没有什么人，毕竟才刚开学第二个礼拜，大家都还没有需要抱佛脚的紧迫感。按照皮斯夫人贴在写字台上的要求，艾瑞莎拿着鸡毛掸子马马虎虎地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就回到自己的写字台上给周怡培写信。 “笨死的老爸，笨得快死的小妈，新年好，今天是1月11号，还算新年吗？应该不算的吧。如果那个房间的装修就算是你们的新年礼物的话，我收到了。要不是太大了，我一定把它退回去！ 我给你们一些机会来弥补你们的过失，不然的话我会找人告你们！我可以去罗马找美第奇主教，揭穿你们未婚生子的把戏，还有，老爹你还欺骗喝醉酒的乌戈尔主教……哼哼，你们有很多把柄在我手里哦。另外我还有伯纳尔德嬷嬷，美尔奇神甫，南丁格尔大师为我声张正义，对了上次还碰到一个女王奶奶，但是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总之，我很厉害的哦，你们要小心，听好了！我之所以没有用红色的吼叫信来表达我的愤怒，完全是为了你们面子着想，另外也便于你们保留我下面提出来的清单——我听说吼叫信会把自己给吃了。 我的要求，第一，必须尽快弄一台打字机过来，英文的、法文的、西班牙文的、拉丁文的，还要希腊文和古代儒尼文，总之所有的拼音字母都要有——这个务必做到，不然去向教皇爷爷解释！ 第二，我记得你当时在伊佩岛做风力发电机的时候用过什么特别的工艺，做出来的叶片轻而且结实，迅速把相关的资料和必要的材料弄过来，尼尔森那个老头要给我们做一些结实的东西，但是太重了我拿不动。对了，我应该叫他什么？大姨父还是大姑父？我觉得大姨父比较有意思，什么时候我们去找大姨妈？ 第三，我需要一只辐射计，我怀疑这老头的发电站辐射超过正常标准。当然这里没几个人是正常的，我不光看到了马人，还看到了鸟人和鱼人，猴子人都算比较正常的了。对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电视机、收音机和录音机……你就当是捐赠给慈善机构了，天知道这里这么落后，电倒是挺足。 第四，叶卡捷琳娜姐姐，也就是小狼姐姐想要参考一下自动武器的图纸，当然还要有子弹的，至于什么电磁枪之类的东西，有设计图的话也可以拿来试试，麻瓜工艺做不到的，魔法未必做不到。你知道吗，今天我就看到了会自己往天上飞的木头。 好了，暂时就这些。考虑到还有一个月才到中国新年，应该有充分的时间给你们准备了，多了估计你们也做不到。至于我在学校的第一个星期，我必须说，很充实，回想起来，那真的——还是充实。 我的龙马蛋孵出来了，但是奥利姆教授说那孩子早产了，现在还没有过危险期，所以我还没有和它玩过。教授说它可能会缺钙，因为它出生的时候没有吃蛋壳，所以你下次给我送补钙剂的时候记得多带一点。 然后就是我的室友，在谈及我的室友之前，我要先说说我的学校。这学校并不像别的学校那样——虽然我没有上过学，但是我知道学校应该有个大院子，大家都在院子里面。可是这所学校，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就是一座比利牛斯山里的小村子。和卡通里面蓝精灵的村子一样，有很多蘑菇房子——我现在知道那是真的蘑菇，而且是一种在晚上会发光的路灯蘑菇。 你是知道的，学校分成四个学园，我在艾德拉学园，主修魔法生物学。弗朗西斯卡姐姐在艾布特学园，园长是变形术教授安瓦塞利特，你好像见过。如果说我那是个动物园，那么她那就是个廉价的小剧场。不过，我的动物园在山上，她的小剧场在宽阔的山谷里，那里叫做中心教学区。 我的另外两个室友是叶卡捷琳娜姐姐和海瑟薇，她们都很好。叶卡捷琳娜姐姐是丽姬阿姨的学生，她们都很有活力的样子。海瑟薇是艾格莎学园的，园长是佩雷内尔教授，就是我们在巴黎见过的那个老奶奶。 此外我还见过天文学的辛尼斯塔教授，不过我们的课本上写着《星象学》。图书馆馆长皮斯夫人——她现在正在我身边看一本《如何挽救佐料放多了的晚餐》，我正在这里劳动服务，因为我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植物学课上犯错了，但是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很明显，她们只是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把讨厌的乖孩子发配过来。 最后，隆重介绍一下愿望神殿的新人圣女——艾瑞莎公主，还有兼任校医院治疗师的老巫婆南丁格尔大师，以及你在南美的情人希乐娅阿姨——小妈，我会替你看着他们的，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哦。最最后，郑重提醒你们，准备好给我的礼物。以及，非常可怜地哀求——礼物！可爱的艾瑞莎，1983年1月11日在布斯巴顿图书馆。”停笔之后，艾瑞莎突然又想到点东西，于是：“ps：这里写字是用羽毛笔的，难受死了，寄一些有香味会发出荧光的铅笔来。”放下手，揉了揉发痛的指节。“pps：如果可以，换点钱过来。” “果然，每个写信回家的孩子都不会忘记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皮斯夫人已经放下手里的书，站在了艾瑞莎身后。“其实很多时候前面的那些话都不重要，只有最后一句最重要。你现在还肯罗嗦这么多，到后来就嫌烦了，直接一个字——钱，甚至有学生就寄个空钱袋回去的。” 艾瑞莎半懂不懂，大概刚才用脑过度了，不过还有更头疼的问题：“皮斯夫人，我不知道地址怎么办？” “没关系，交给猫头鹰就可以了。”皮斯夫人走到窗台边上，用魔杖敲了敲窗棂，立刻一只亚麻色的圆脸出现在窗口。 “直接给它么？”艾瑞莎抓起羊皮纸，看了看大半截的空白，有点舍不得，用写字台边上的铡刀把信切了下来，看来这个设计的使用率是很高的。 “卷好，最好用丝带打个蝴蝶结，这样好看些。” “我不会打蝴蝶结。”艾瑞莎有别的办法，她抓起写字台上的蜡烛，滴了一滩烛泪在羊皮纸卷边沿，用她魔杖尾端的印章盖了个封口。“给我爸爸。” “应该是在安道尔的伊佩大公阁下。”皮斯夫人对歪着脑袋不明白的猫头鹰解释了一下，扁毛邮差脑袋像雷达一样转了两圈，咕咕叫了两声，拍着翅膀飞走了。 “它能把信送到么？”艾瑞莎怀疑地问。 “应该可以。猫头鹰是通过人们之间的称呼来判断收信人的身份的，但是如果没有人这么称呼你父亲，那么它这趟公差可能要花很长时间。”皮斯夫人解释了一下猫头鹰索引地址的能力，显然，那不是很靠得住——如果收信人是位聋哑人，就永远没有人称呼他。 “那怎么办？如果信送不出去，它会回来吗？”艾瑞莎开始替那只脑袋转了两圈的猫头鹰担心起来。 “不会的，猫头鹰在吃魔法师的食物时就被下了赤胆忠心咒，除非死了不会向其他人泄露邮件的内容。万一猫头鹰迷路了，它会继续寻找目标，直到目标消失，邮件成为无头信，它才会成为自由猫头鹰，重新回到森林里。” “真可怜，邮递员真的是用生命在为人们服务啊。”艾瑞莎感慨着。 “好了，今天应该没什么人会来了，我们做点小点心吃吧。”皮斯夫人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连油锅都架了起来。 “好啊，不好吃的话我就带回去给姐姐们吃。”艾瑞莎反正有恃无恐/“这样啊，那么我就更有机会试验那本书里面的咒语了。”…… 第202章 计算机 艾瑞莎回到中指朝天堡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因为皮斯夫人一定要拉着她尝试各种分量的佐料对点心的口味影响。说实在的，都是抹茶蛋糕，糖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大的区别，但是一滴醋下去就足以让人永志难忘。然后，皮斯夫人一次又一次地试验那本书上的唯一一个咒语——extrato，翻译过来应该是萃取的意思。实在令人遗憾的是，皮斯夫人虽然是位很不错图书馆学家，尤其擅长编制目录，但是在对言灵魔法的掌握上还没有艾瑞莎快。在一边观察了几次的艾瑞莎迅速地掌握了用精神力控制萃取量的诀窍，每次都能把难吃得要死的点心挽救回来。结果一到九点，皮斯夫人就把这个打击人信心的家伙用满满一篮子抹茶蛋糕打发了。“还没回来么？”艾瑞莎把篮子放在楼梯盖板上，这也是她们的桌子。“先去小黑那洗澡吧。”艾瑞莎连自己的房间门都没进，坐着扫帚从窗户翻进了海瑟薇的闺房。前一天晚上其实大家只看了弗朗西斯卡一个人的房间，楼下那么多的柜子抽屉，所以楼上也很多。而海瑟薇这里就没什么收纳物品了，只是从尖顶上吊下来许多个篮子。“刚才忘了写信叫小妈弄点衣服过来了。”艾瑞莎暗自记下，坐进一个篮子里借助重力落到了一楼的水池边上。海瑟薇的水元素属性其实不是那么强，这个房间与其说是一汪潭水，不如说是一滴露水。艾瑞莎试了试水池子里的温度，对于睡觉前的热水澡来说有点凉了，四下找了找，没发现水龙头，只好把魔杖插进水里，一个cortar吹出温度很高的热气来。这个咒语昨天海瑟薇曾经用来给她吹干头发，她这次照猫画虎，加大了火元素的输出，果然出来的热风温度更高。片刻工夫——在她的手酸掉之前，一池子水都烧好了，还顺带鼓捣出不少的水蒸气——要知道水池边上可是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在夜里，隔着一英里都能看得见。艾瑞莎把衣服放进篮子里，piu的一声钻进水里，结果呛了好大一口水，又跳出来拼命地咳嗽。 这么一来她就没心思慢慢泡了，刷完牙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说起来，她的房间是现代感最强的一个了，楼上的卧室甚至都有些超现实的科幻感。一张像拉马干奶酪一样的白色单人床漂浮在屋子中间，还在慢慢地旋转。 艾瑞莎趴在地上检查了一下，这并不是使用了飞天树胶的原因，而是利用电磁力悬浮起来的，周伊佩是在图卢兹看到这个技术然后复制出来的，缺点是它必须不停地转，不转就会从一边滑下来。 躺在床上，圆锥形的屋顶上一半是天窗，可以之间看到星星，另一半是一个很大的电视屏幕——幸亏是尖顶房子，不然那么长的显像管还没地方安装。“有电视！”艾瑞莎开心地找到遥控器打开，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就连信号最强的法国国家电视2台也收不到。 正要关掉电视机，发现遥控器旁边还有一个铁盒子，从它后面拖着的电线来看，不是魔法世界的产品。“游戏机？”艾瑞莎兴奋了，她早就想要一个了，找到电源钮，立刻就按了下去。 喀哒一声，机器接通了电源，一个横过来的电唱机刺啦刺啦地转了起来，电视机上出现了一行行的信息，过了一会周怡培的脸出来了。 “哈喽，小子，怎么样，很带劲的新年礼物吧。这是英特尔公司和蓝色巨人公司个人计算机联合项目的实验产品，比去年刚公布的286还要先进，名叫32位数据处理系统。那个转动的磁带机是专用储存设备，虽然数度比新式的硬盘慢，但是容量大，每盘2400英尺的半英寸宽带可以储存350兆字节的数据，可以存下一整套新版的《大英百科全书》，以后我不在身边，多从书里学习吧。” 周怡培用汉语说完，接下来是说法语的蒂娅。 “新年快乐，艾瑞莎。麻瓜的计算机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它能帮助麻瓜在抽象世界里施展魔法。你现在上过一些课了，应该知道魔法师的精神力探查是用来掌握事物的本质的，据说大魔法师能够用精神力探查把现实世界的事物投射到精神世界去。” 旁边的周怡培显然觉得蒂娅说得不在重点上，于是又从摄像机后面冒了出来。“我猜想，魔法师的精神世界也是一种抽象世界，可能是一种高维度数字空间。而磁带上的0和1能够表达任意维度的数字空间，蒂娅已经用实验证明了魔法可以帮助把现实世界投影到抽象世界。” “方法是这样的，”画面中的蒂娅掏出魔杖开始示范。“复制成双这个咒语是按照对目标的精神探查，从环境中抽取各种物质形成副本，要实现物质抽取就需要知道物质元素的空间分布，所需要的参数具体就是物质的元素种类、数量和位置，这个记录就是对目标的数码信息化。” 周怡培在本子上画了一张示意图，“位置采用三维坐标，元素种类一共也就一百多种，再加上数量，四个字节就能表达一个空间位置上面的大部分信息，更复杂的信息就继续增加字节，如果现实世界的信息完全表达出来了，那么它的数字记录就是这个世界的抽象。”蒂娅真挚地把脑袋靠近镜头，“如果计算机可以调动元素力量的话，它就可以按照这个抽象的记录，把现实世界完整地再现出来，这就和能改变世界的魔法完全一致了。”看到这里艾瑞莎冷不防想到自己的精神空间，原来里面都是数字么，如果把这个计算机投射到精神空间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说干就干，她运起精神力，格外费劲也格外认真地把整个房间都搬到了精神空间。 第203章 魔法程序 “殿下，这是什么？”普斯·番茄看着这个效果并不好的镜子，很奇怪地问。 “计算机，结构真复杂，投影进来费了我好大劲。”艾瑞莎伸手按向电源开关，除了喀哒一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里没有电？”艾瑞莎想了想，把周怡培在伊佩岛弄的风力发电机投影出来，叫拉米娅和普斯轮流吹风发电。这次通电了，可是电视机上仍旧什么都没有。“看来不是光光投影进来就可以用的。” “殿下，也许里面有复杂的魔法阵吧，魔法阵是没有办法直接投影进来的，除非你认识这个魔法阵。”拉米娅安慰艾瑞莎说。 “不过如果你能有完整的资料，也许我们能在精神世界里面从头做出来呢。”普斯也鼓励地说，“实际上这也是精神空间最大的好处，因为魔法阵的实验破坏性都很大，而在这里，精神力受损的话，睡一觉就好了。” “那好吧，我们一起出去看。”艾瑞莎一声令下，整个精神空间就空了。其实这些鬼都已经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闷了几百上千年了，早没有了寂寞这种感觉，甚至都不羡慕要经常在外面潜伏的盗贼杰克。 六个人出来之后空间立刻不怎么够了，好在他们能变小。只不过拉米娅和普斯争夺最前排的位置费了点时间，艾瑞莎叫他们一左一右坐在她前面。在卧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装有大镜子的梳妆台，通过一个棱镜的折射，在镜面上可以清晰地显示出显示器上的东西。而那个刺啦刺啦作响的磁带机和喇叭就装在梳妆台的柜子里。 艾瑞莎重新启动电脑，继续看周怡培他们的录像。“……计算机之所以能够处理抽象的信息是因为它的中央处理器可以对数字进行运算和操作，运算分为算术运算和逻辑运算，操作分为存储和读取。”周怡培继续讲课，下面的某个学生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对于鬼来说还要打瞌睡，这该是多么的无聊。“……和四种物态的对应一样，我也主观性地假设：火元素因为强大的同化和净化作用，可以执行“与或”运算，担当逻辑单元；水元素有很好的溶解和包容特性，可以执行基本的加法，担当算术单元；土元素为储存，风元素为读取。这样，我就把英特尔x86指令集翻译成了魔法元素，这就是操作指令，而具体的操作数就是精神力。” 艾瑞莎出手按了一下那个竖过来的等号，“等等，刚才谁记下来那个指令编译表了？” 凯恩羞涩地举起了手中的本子，“所有的算术运算都要先翻译成加法，所有的逻辑运算都要换成与或运算的组合，总体说来大公阁下整理得很清楚。” “那好，根据小妈的说法，魔法师很适合做程序员，以后这个人物就交给你了。”艾瑞莎知道一句中国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殿下，大公阁下的的意思是说，魔法可以根据这个编译表变成那个什么计算机程序？”普斯·番茄有些担忧地问。 “应该说有一些魔法是这样，很显然言灵魔法就不可以，那基本上和元素没有什么关系。而直接运用元素的咒语，应该大部分可以表现出来，就比如用障碍术垒土墙，或者弄出个火灾什么的，你们也看到小妈刚才演示过了。”艾瑞莎向鬼魂们解释周怡培的麻瓜技术用语，这位前物理学硕士认为，魔法和程序在抽象世界可以相互印证，当然，目前能够这样做得似乎只有艾瑞莎和她的小妈蒂娅。而后者正打算开一家计算机动画公司，直接用魔法来制作魔幻电影中的特效，不但很有市场前景，对于重建巴斯克文化形象也很有帮助。 “殿下，大公的意思是你应该学习这种伟大的理论，不管是什么，能够达到和魔法一样的效果，都是伟大的理论。”昆西虽然没明白技术问题，但是周怡培夫妇的用意她显然体会到了。 “好吧，你说得对。“艾瑞莎转向凯恩修正刚才的命令，“你先摸索出魔法和程序之间的印证关系，然后一点一点地教我。普斯，如何用魔法来建造宫殿和锻造工具，你演示给凯恩，尽可能整理出可用的程序，小妈估计用得着。除了造一座复古的宫殿，凯恩，还需要造一座现代化的大厦，还有各种机械，我想《大英百科全书》应该可以帮到你们。” “是的，殿下，这会是个很有意思的挑战。”凯恩和普斯鞠躬行礼道。 “昆西，好好协助他们。另外，造房子的时候的功能和美观上的问题你要多考虑一些。” “遵命，殿下。”昆西牵起裙角退下。 这时候拉米娅挺着胸走到前面来，艾瑞莎点了点头，“你需要验证其他一些魔法，主要是精神系和言灵的，比如说幻觉什么的，大部分可能都用不上。此外，多帮我想想有没有办法把精神空间里造好的东西搬出来。” “搬出来？精神产生物质可是主神的威能，连真神都做不到。”拉米娅抱怨了几声，倒也没有推辞。 “杰克，你帮我给老爸带封回信。这个计算机的全套制作资料我们全部要，还有，带一套可以翻的《大英百科全书》。”艾瑞莎用食指点着腮帮子想了想，“问问他能不能在我的新房间里装一台电话，不然这里简直像活在古代。” 盗贼摘下帽子行了个礼，转身对骑士说：“小子，我去去就回，这几天你要负责起殿下的安全。”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有事情做了。”一直在打瞌睡的就是他，现在精神头立刻来了。 “嗯，很重要的任务，明天上午是天文学课，地方不远，我要多睡一会，所以八点钟之前不许任何人来叫我。”艾瑞莎用手指勉强支撑着眼皮说。“是，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前，一切来的人都是敌人！”唐·吉珂德抬起右手抚胸行了个骑士礼。 第204章 混乱之夜 艾瑞莎太困了，投影一个不能用的计算机花费了她太多的精神力，可见这东西是多么的复杂。凯恩和普斯继续看着计算机里面的资料，时不时用精神力讨论一下。昆西和拉米娅放下帐子遮挡掉光线，还轻轻地哼着儿歌，给了艾瑞莎一个美好的梦境。杰克出远门了，搞不好他比那只猫头鹰还先回来。唐·吉珂德想吃错了药一样，在房门口走来走去，好在他还肯听昆西的话，没有在外面巡逻。 十一点多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她们也会来了，又蹦又跳的叶卡捷琳娜险些一脑门顶翻了放在楼梯盖板上的蛋糕。 “看上去不怎么样，有的还糊了，吃起来却不错，是艾瑞莎自己做的吗？”海瑟薇对吃的仍旧比较感兴趣，她问也许知情的弗朗西斯卡。 “去问问不就得了。”弗朗西斯卡也有点精神力透支过度了，懒洋洋地回答。 “就是，我去问。”叶卡捷琳娜又抓了一只蛋糕，然后就去开艾瑞莎的门。手刚伸到门把手，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她连忙把蛋糕叼在嘴上，一个后手翻躲开了。 “什么人？”弗朗西斯卡一拍桌子，海瑟薇连忙抓住差点翻扣过来的蛋糕篮子。 “会不会是魔法陷阱？”一晚上在酒窖里倒是听老矮人讲了不少故事，海瑟薇有这个怀疑也很正常。 “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大声喊道，可惜拉米娅和昆西牢牢地挡住了一切噪声。“怎么回事？该不会被人偷走了吧。” “昨天进来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个东西的。”海瑟薇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去找老师来吧。” “深更半夜的，找哪个老师？先把门打开再说。”弗朗西斯卡心里一着急，十字弓就拿出来了，都出家伙了，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也只好豁出去了，一个亮爪子，一个抱篮子。 “小黑，有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咒语？”弗朗西斯卡不紧不慢地上弦。 “我不会攻击性的咒语，花仙就没有攻击性的咒语。”海瑟薇保护着蛋糕，说什么也要给艾瑞莎留两个。 “你能不能把飞鸟群群变出来？哦，我忘了你还没有魔杖。”叶卡捷琳娜用狼爪子拍了自己一脑门。 “飞鸟群群的话，不用魔杖也能变出来，要这个干嘛？”海瑟薇放出一群五颜六色叽喳乱叫的鸟，鸟的叫声反映了施法者的心理，她现在烦死了。 “用这些鸟去撞门。”叶卡捷琳娜继续出馊主意，正烦着的海瑟薇想也没想就照着做了，反正这些是精神力变出来的鸟。 叽的一声惨叫，小鸟被门上射出来的剑光搅碎，虽然没有血迹，但是羽毛很凄凉地飘落在地。哆！一只钢箭撞到门上，可是却没有扎进木板，不甘心地掉在地上和羽毛做伴。 “肯定有问题，喀秋莎，回你房间去，弄点火出来烧这个扇门。”弗朗西斯卡端着十字弓戒备着，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把蛋糕倒在桌子上，拿了篮子去装红彤彤的火晶石，这石头不激发是不会着火的。 就在海瑟薇还在犹豫要不要生平第一次用魔法纵火的时候，门上射出几道剑光，准确地把火晶石劈成了细小的颗粒，然后又一个一个地引发，这样一来分散开的几个小火苗对门没有丝毫的威胁。 门外的女孩们饱受打击，而门内的傻小子笑得肚子都痛了。感觉奇怪的昆西走过来猫在门口往外一看，气得在他头盔上打了一巴掌。“西卡公主都不认识了么？” “主人说所有人都不要吵醒她的！”唐·吉珂德其实很坚定地恪守骑士守则。 “你和她说不就行了，这么打打闹闹的，更容易吵醒殿下。”说着，昆西打算开门出去和弗朗西斯卡解释清楚。 “等等，昆西，你们都见过这位西卡公主吗？”拉米娅拦住了她。 “是的，都认识。番茄老头还和她打了一架，不过没有打过。”唐·吉珂德爽快地承认。 “可是我没有见过。”拉米娅抓住昆西不放手，“殿下拥有神国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了他们的安全，必须保密。” 昆西一下子没了主见，看看骑士，这孩子眼神纯净地望回来，你们咂说俺就咂做。正在讨论的凯恩和普斯也走了过来，番茄老头似乎对弗朗西斯卡还有点耿耿于怀，“那孩子并不是艾瑞莎的亲姐妹，而且，就算是亲姐妹，也不值得我们冒险。” “这孩子身上精灵的气息要浓一些，不过血缘上倒是矮人的，怎么回事？”拉米娅闭上眼睛探查了一下，奇怪地问普斯。 “男性矮人可以让任何种族的女性怀孕，不管是龙还是鸟，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矮人。如果血缘是矮人的话，说明她的父亲是矮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的精灵母亲为她放弃了自己的精灵血统。”普斯很淡然地说，似乎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一样。 “那她母亲会怎么样？”昆西关切地问，这时候谁也不去管在外面找锤子斧头的几个丫头了。 “会被浸在很恶心的东西里洗去精灵的气息、毕生的记忆和技能，然后赶出精灵之国。”普斯回答道，“不过，不知道你们感觉出来没有，这丫头身上的天伦之环是完整的。” “嗯，父母健在，而且还不远。”拉米娅证实道，“这就是说，这位西卡公主的来头也不小，那么我们更要保密了。你们都让他知道了什么？” “我们四个是在西多修道院的时候就认识西卡殿下的，当时还一起和吸血鬼战斗过。”凯恩回答完就退了回去，似乎还在思考程序的问题。 “我是当时争夺神国的时候，这丫头误打误撞进来救艾瑞莎，后来知道她是矮人和精灵的混血后打算送她一把斧头，希望她能够破除矮人身上的神罚。” “矮人身上的神罚？你们把永恒火种交出来不就行了么？”拉米娅看来也知道不少事情。 “交出来了，就不会再有矮人了。”普斯难过地说。 “那么，就到此为止吧。你继续引导她作为矮人血脉的命运，神国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拉米娅放开昆西的手，“我也回避一下。” 就在这时候，门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楼上的艾瑞莎似乎也哼哼了一声，拉米娅借机遁了。 “开门吧，不过，要小心，别让她们进来砸坏了东西。”普斯整理了一下，对着把门的唐·吉珂德说。 骑士晃悠了两下，“开门可以，不过不要吵到楼上的殿下。” 正准备用做扫帚的木工工具破坏门的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被突然涌出来的一群人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被你们用斧头和凿子对着的人。”普斯·番茄摸了摸鼻子，“晚上好，弗朗西斯卡。” “番茄老头？艾瑞莎没事吧。”弗朗西斯卡对两个女孩挥了挥手，海瑟薇手里还举着锤子和凿子自卫，叶卡捷琳娜则把斧头藏到了背后。 “现在应该还没醒，你们再砸下去就难说了。”凯恩也难得地抱怨了两句。 “谁叫你们不开门的。”叶卡捷琳娜辩解道。 “你们也没有叫门啊。”唐·吉珂德针锋相对。 “刚要叫门就有东西要杀我们！”海瑟薇上来帮腔。 “谁要杀你们了，不过是警告你们不要过来。”骑士一把拉下了头盔，不想再看她们。 弗朗西斯卡知道是误会了，“好了，姐妹们，他们都是艾瑞莎的鬼仆，看来艾瑞莎应该没事，我们也应该睡觉去了。” “鬼仆？”叶卡捷琳娜戳了辍骑士的铠甲，“是硬的啊！” “快去睡觉吧，喀秋莎，昨天就没怎么睡觉，现在都两点了，明天可是很费精力的天文课。”弗朗西斯卡说完就自己回房了。留下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半夜对着一群鬼，两人尖叫一声，把手里的斧头凿子一扔，抱到了一起。昆西摇了摇头，拿手中的扇子扇了扇，两丫头就抖着抖着在恶梦里睡着了。 普斯慎重地伸出手指在两女孩脑门上点了点，修改了一下技艺和梦境，不然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凯恩拍了拍手，招呼大家回去，唐·吉珂德关上门后继续守在门背后，期待着下一波可以捉弄的对象。 月亮看了一晚上的好戏，终于也打了个哈欠，挂在树梢上打起了盹。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只迷路的猫头鹰气急败坏地撕咬着刚抓到的一只老鼠。“死耗子，居然不给我指路，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哪怕吃光全欧洲的耗子，我也要把信送到！”中指朝天的天使堡边上，一座更高的石塔里，一个身材火辣的栗发女郎终于调转了望远镜，让镜头朝向空中。“看起来都很厉害啊，这样圣女殿下的安全总算有指望了，难怪假小子那么放心，看来早就知道啊。” 第205章 都不太正常 很小的时候，艾瑞莎总是搞不明白醒着和睡着之间的关系，因为她即便睡着了，也是在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中玩耍，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以至于对于婴儿的她来说，睡觉的意思就是一个人接着玩，而玩耍的内容都是醒着的时候爷爷教的用竹叶编织各种动物和图案。 通过后来周怡培的分析，她知道那些图案可能是已经失传的中国魔法阵，只可惜没有更全面的资料，不知道都有什么效果。再后来，周怡培在整理唐伯莱内岛上的《阿巴泰尔》魔导书的时候发现，他们看到的只是八本魔导书中关于魔法阵的一本，而其中大部分二维阵法都被达·芬奇整理成了更精确的几何图形（第14章）。剩下的几个三维魔法阵他们都看不明白，但是艾瑞莎练习之后却可以画出来，其中最有效果的可以抽取周围环境中的某种物质元素，艾瑞莎用这个叫做钻石星辰的土系魔法阵制作了钻石印章（第37章）。从钻石星辰的效果来看，三维魔法阵比二维魔法阵厉害得多，而小时候爷爷教的那些中国魔法阵几乎全是三维的，都是博物馆的书里面没有记载的。 结合最近得到的关于精神空间的知识，艾瑞莎猜想小时候她大概是在精神空间里练习魔法阵。虽然那些魔法阵她都能很快地画出来，但还是不敢贸然尝试。想着想着，艾瑞莎这次真的是睡着了，自出生以来，她第一次在睡觉的时候没有那种醒着一样的感觉。 早上九点，艾瑞莎自己醒了，伸着懒腰起床的她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幸福成就——睡觉睡到自然醒。“早上好，拉米娅，谢谢你们，我睡得很舒服。” “您的舒适就是给我们的奖赏。”拉米娅笑着垂下眼睛，“昨天晚上弗朗西斯卡小姐、叶卡捷琳娜小姐和海瑟薇小姐很晚才回来，后来她们想来找你，被普斯带人劝阻了。” “这样啊，大概是她们觉得蛋糕很好吃，想要多吃几块吧。”艾瑞莎以己度人地想，“可以地话叫杰克收集材料，我们弄个烘焙炉，就弄土伦的伊佩蛋糕房那种（第18章），当然不用那么大。” 下楼之后，如果要洗漱最好去海瑟薇楼下，打扮收拾就免了，于是艾瑞莎先去叫醒海瑟薇，可是打开门一看，小黑正和小狼抱在一起。“嘿，姐们，虽然我一点都不歧视你们，但是，你们不怕感冒么？” 海瑟薇被戳得眼皮直跳，终于跳跃幅度大到可以让花形的瞳孔出来了，“啊，艾瑞莎，你没死？” 正伸手在海瑟薇胸口摸钥匙的艾瑞莎叫起来，“我不过是吃你几块豆腐，你用得着咒我死吗？” “那好吧，你还活着吗？哦，你好像还活着，这么说，我也还活着吧。”海瑟薇把贴在胸口的叶卡捷琳娜推开。 “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那些蛋糕？天啊，你们全吃了！”艾瑞莎觉得自己找到某只黑蝴蝶变笨的原因了。 “没有！还剩两个。”海瑟薇一低头，篮子真的空了。“一定是舞美它们！” “吃了就吃了，没必要栽赃给酶菌。”叶卡捷琳娜被她们吵醒，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尤其是胸口歪掉了的两个半球，“我会负责的。” “会负责的？你拿什么负责？”海瑟薇看着叶卡捷琳娜径直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脱衣服，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知道，进去看看呗，有人负责就行。”艾瑞莎随口敷衍着，推着黑蝴蝶往里走。现在的目的是去洗漱，虽然不是很必要，但是能够洗个泡泡浴就更舒服了。 “有什么好看的，大家不都是一个脑袋两个咪咪四条腿。”海瑟薇往自家浴池走的时候手里还拎着蛋糕篮子。 “你说什么？！”艾瑞莎停下来拽住她，不想让下面的话被叶卡捷琳娜听见。 “没说什么啊，哦，喀秋莎的再怎么小也是咪咪啊，你以后也会长大的。”海瑟薇瞟了一眼艾瑞莎基本全露出来的睡衣，安慰地说。后来又想到了点什么，神秘兮兮地问：“难道说，喀秋莎有六个？” 艾瑞莎被一口唾沫噎得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四条腿，你怎么是四条腿的！” “我一直是四条腿啊，还有两只翅膀，哦，我忘了，现在是两条腿，原来那句话不能用了。”海瑟薇走进门，总算把篮子放在地上，“别关门，一会弗朗西斯卡还要进来的。” 艾瑞莎又一次呆掉，“女孩子洗澡哪有敞着门的！连两岁的我都知道，你们脑子进水了啊！” 池子里水花一翻，叶卡捷琳娜的脑袋露出来，“不进水怎么洗？”艾瑞莎决定不洗泡泡浴了，宁肯站着冲冲也不要变傻。 很快换好衣服，艾瑞莎冲出去喊弗朗西斯卡，希望还能有一个正常的，哪怕是裸睡也算是正常的。可是一推开门，只看到一屋子的镜子，以及镜子里面拿个不停地换眉笔颜色的女人——“亲爱的姐姐，你的好姐妹等你去洗澡。”艾瑞莎轻轻地关上门，默默地出去了。 无比郁闷的艾瑞莎回到自己的旋转床上坐下，等着拉米娅和昆西来帮自己梳头换衣服。 “殿下好像不高兴？吃点蛋糕吧，甜的东西能让人心情好起来。”昆西手里端着一盒黄橙橙的牛油曲奇，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好吧，看在它不是抹茶的份上。”艾瑞莎抓起一块狠狠地咬了一口，无数掉下的小碎碎自有舞美进来收拾。 “殿下，既然您有自己的房间了，那么是不是应该开始形体和礼仪方面的学习了呢？”拉米娅随手一招，几条立领、高腰、公主肩的维多利亚裙就飞了过来，旁边还有无数蝴蝶结和缎带。“大妈，不要告诉我里面还有裙撑，我可不想变成一个会走路的蛋糕。”艾瑞莎忽视了那束胸，以后有她受的。 第206章 天文课的目的 维多利亚风格的裙子作为社交礼服存在了快三百年，是比燕尾服还要经典的社交服饰，这其中的道理，艾瑞莎体会到了。 “早上好，艾瑞莎，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你今天也很精神。” “噢，天，你真是太迷人了！” “谢谢，我叫艾瑞莎。” “尊，尊贵的小姐，请允许我想您介绍，我，我叫……” “查尔斯，你好，祝你健康。” 或是不卑不亢，或是轻浮做作，也有腼腆磕巴的，上课之前艾瑞莎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打招呼。 “嘿，你们昨天跑哪去了，都没看见你们。”马人托宾费力地从旋转楼梯上来，对于四条腿的动物来说，旋转楼梯真是太折腾他们的脚踝了。“嗯，你为什么站得那么远，我们身上有味道么？” “兄弟，别激动，你快要踩着她衣服了。”猴子安德鲁普一把勒住马脖子，“不过，你今天还真引人注目，一上来就看到你了。” “简直像只细腰蜂。”克里斯多夫鸟嘴里从来没啥好话。 “哼，没你的份！”艾瑞莎准备得好好的话被鸟人给气了回去，一着急先把这句话撂下来了。 “什么东西没他的份？”鱼人费希尔还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因为爬旋转楼梯，他鱼缸李德水晃来晃去的，都快要泼出来了。 “我们昨天去尼尔森大师那里给你们两个作了两把特殊的飞天扫帚。”趁着姐姐们还没来，艾瑞莎先泄漏了消息。 “特殊的飞天扫帚？在哪？”马人托宾走近了两步，这下直接踩上了艾瑞莎的裙子。感觉到肩部来的压力，艾瑞莎连忙做到地板上，算是躲过了香肩滑落的悲剧。 “抱歉，我们这就把它拖回去。”费希尔和安德鲁普一起往后拽托宾，就连克里斯多夫也啄他的尾巴。 “干嘛要拽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马人一使劲，猴子立刻就窜上了吊灯，鸟也扇翅膀逃了，行动不便的鱼把一缸水几乎全浇到了艾瑞莎的裙子上。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要上课了。艾瑞莎，你能自己把裙子烘干么？”这时候早就在旁边看笑话的辛尼斯塔教授才走出来收拾混乱。 “用什么？难道用屁屁？”艾瑞莎有点气急败坏了，一边掏出九幽杖吹热风，一边口不择言地说。 偏偏这个时候，舍友们赶来上课了。叶卡捷琳娜厌恶地说：“说什么呢，难道你现在是用消化道排出的热气在烘裙子？” “就不能放冷气？那些水结冰之后，一吹就掉了。”海瑟薇倒还能说句技术上的建议。 “让屁股放出零度以下的冷气，这个难度太大了吧。”弗朗西斯卡认真的话彻底点爆了压抑了很久的笑声。 “好了，不许再笑话艾瑞莎了。”辛尼斯塔教授伸出魔杖，帮艾瑞莎换了条牛仔裙。“这是在学校里，又不是宫廷场合。这种礼服的大裙撑和后来的曳地长尾，目的都是提醒周围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可是现在还有多少人注意这个基本的礼节呢，起码非人类同学是不知道的。” “噢，对不起，艾瑞莎，我不会再离你那么近了。”托宾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伸手把吊灯上的猴子接下来。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不过，没有水的虎啊，我会死掉的。”费希尔比较委屈，最多以后把鱼缸的盖子戴上，可那会很闷。 艾瑞莎随便地摆了摆手，懒得和臭男生计较了。“教授，能不能给我双蕾丝长袜，腿光光得太凉了。” “噢，这是个合理的要求，而且很有时尚感。”辛尼斯塔教授高兴地变出好几双长袜来，“白色的、绿色的、黑色的，你觉得那一种颜色比较好？肉色的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粉红的和牛仔裙不太配。” “绿色的吧，比较特别点。”艾瑞莎用空中把三双漂亮袜子都摘了下来，脱下鞋子正要穿。 “其实，我觉得一只绿色的一只黑色的更带劲。”一个从来没说过话的女生冒出来说。 “是吗？谢谢。”艾瑞莎从善如流，穿上之后看了看，其实不太好，显得她太瘦小了。等到最后选定了粉红色和绿色的搭配，一群男生已经睡了大半节课了。 “好了，我们上课。上课之前，我先回答上一次课后收到的问题，根据法国教育委员会的规定，只要超过百分之五的同学提出同一个问题，教师必须回答或者公开讲解。”辛尼斯塔教授用讲台上的高跟鞋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什么嘛，我们一共十九个人，随便哪一个提问都超过百分之五了。”老师讲课的时候下面总有抬杠的，这是当学生都做过的事情。 “这门课在课程表上是《星象学》，用的课本是《天体系统和他们的规则》，而我本人是天文学教授，麻瓜的天体物理学博士。这就是你要的答案，萨迪里小姐，你对我授课资格的怀疑得到澄清了么？”辛尼斯塔教授笑着问刚才那个建议艾瑞莎混搭的女生。 “抱歉，教授。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门课我们要学习的是什么。我完全看不懂那些数学公式。”萨迪里承认是她自己的问题。 “看不懂可以学习。”辛尼斯塔教授接受了她诚实的道歉。“我们这门课其实学习的是宇宙中最基本的法则之一，空间的法则。” “好像越来越玄了，教授。”弗朗西斯卡抗议道。 “好吧，你们都知道星象学是占卜术的一种，这个从课程表的安排上就能看出来。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星星能预测未来呢？”辛尼斯塔教授换了个很职业化的语气。 “我想，是因为星光是来自未来吧。”马人托宾不负责任地说，不过他们马人好像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不对，我们看到的星光是很久很久以前很远很远的星星发出来的，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旅行了很长很长的距离，才被我们看见的。”艾瑞莎反驳道。 “是的，离我们最近的星星所发出的光线也要经过四年的时间才能被我们看见，这么大范围的空间，就是我们要去理解和掌握的空间法则。”辛尼斯塔教授肯定道。 “可是，我还是没弄明白，星星的光线和我们的未来有什么联系。”萨迪里的问题是普遍存在的，很多学生都点头表示他们也不明白。 “教授，你的意思是不是存在一种法则，它不光影响星星，还影响我们的未来？”海瑟薇怯生生地举手说。 “正是这样！”没有什么比在自己的引导下学生说出答案让老师更有成就感的了，如果你没有成就感甚至还遗憾少了出风头的机会，那么就说明你不适合作老师。辛尼斯塔教授开心地用高跟鞋的后跟转了个圈，又让一群小男生丢了魂。“好了，都明白了么？”男生们点头，可是教授已经不能相信他们的反应了。 “空间法则是宇宙中的基本法则，不但影响着天体的运行，也影响着我们的未来。我们通过学习天体运行的规律来学习星象学，利用学到的空间法则来推测我们的未来。而那些很难看懂的公式就是天体运行的规律，它会让我们对未来的预测更有说服力。”萨迪里恰当地总结道。 “就是这样。顺便再八卦一下，传说中这种法则也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叫做星辰之力，掌握了星辰力就有可能成神。好了，现在，下课。从下一周开始，我们要进行天体观测，男生留下来打扫教室，安装望远镜。”辛尼斯塔教授不怀好意地把女孩子们都打发走了，剩下来的男生只有马鸟鱼猴还算神志清醒，因为他们似乎不能算人。 女孩子们收拾好零时、手绢、指甲锉之类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教室，艾瑞莎手里还多两双袜子。“下午就要上运动课么？扫帚还没好呢。”海瑟薇显得有点着急，她刚才已经和安德鲁普说过了，安德鲁普也到兄弟们那里去炫耀了。 “今天下午是魔法史，明天才是运动课。”叶卡捷琳娜虽然也着急，但掌握的情况更细致一些，她早就打算好了，要和马人的专用扫帚漆一样的颜色。 “魔法史啊，那不是要走好远？”弗朗西斯卡还想睡觉，大概是画魔法阵耗费精神力太多的原因。 “我们可以去餐厅吃一顿，然后再散步着去好了。”下课了，艾瑞莎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餐厅？对了，打从星期五开始，我们还没正经吃过饭呢，走吧，去吃蜗牛汤！”叶卡捷琳娜拖着弗朗西斯卡往下走，“蜗牛汤美白养颜的……”“美白么？”海瑟薇念叨着，不确定地问，“对我有效果么？”“只要你肚子饿就有效果，走了啦，现在他们正在里面忙着呢，而且我估计还是主要劳动力，下次再找他们要劳动服务的钱好了。” 第207章 关于精神力的作业 魔法史课上佩雷内尔教授居然花了半节课教他们泡茶，因为“不会品茶的人不能沉醉于历史，不会泡茶的人则根本就读不懂历史。你们以后轮流给大家泡茶。”噗咚，一只装牛奶的薄胎瓷壶被打碎了，还好立刻就“修复如新reparo”了。“历史就是历史，你们是不是以为用魔法修复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呢？diga-meaverdade。”佩雷内尔教授念完咒语，像皮肤一样薄的瓷器变得更加得透明，清晰地显示出里面的裂痕，甚至还有很多无法填补的空洞。“刚才这个咒语，diga-meaverdade，示我以真，作用是显示祛除一切魔法效果后的样子，当然，如果人家的魔法比你厉害，你也就会像个普通麻瓜一样什么都看不到。”“教授，为什么魔法会有厉害和不厉害的？同样的咒语不同的人施展出来的效果不一样吗？”问问题的是那个萨迪里。“如果是荧光闪烁lumos，这种咒语大概所有人施展出来的都差不多。但是，熟练的人会通过词缀来改变荧光的亮度，大小甚至形状，做出好看的荧光效果。比如rajoluro和oscuro可以调节颜色深浅，mas-menos调解亮度。”佩雷内尔教授客串了一把魔咒教授，实际上，所有教授都会讲授和自己的课程相关的咒语。“但是也曾经有记录，魔法厉害的人施展出来的荧光闪烁让很多人在瞬间失明。”“教授，那么一个魔法非常厉害的人，用diga-meaverdade，是不是可以发现所有隐藏的秘密呢？”艾瑞莎也好奇了一下，有了这个咒语，侦探就变成很简单的职业了。 “传说中，真实之神设定了这个魔法规则，那么真实之神的能力范围之内的秘密都可能被发现，当然，你也要有足够的魔力和精神力用来交换你想知道的结果。”佩雷内尔教授话题一转，很自然地说起了规则：“我们历史学所探讨的并不是具体的历史故事，就好像上个星期艾瑞莎说得那样，我们要从历史中总结，总结出对明天有用的规律。实际上，这个规律就是时间法则，宇宙中的最基本的法则之一。” “难道我们今天要学两个最基本法则？”叶卡捷琳娜一边记笔记，一边吐槽。 “我只关心，这个是不是考试内容。”弗朗西斯卡现实得多。 而艾瑞莎则发起了呆，时间法则，是不是神的另一种力量呢，或者是连神都没有掌握的力量？就在恍惚与恍惚之间，佩雷内尔教授的讲座偷偷地滑了过去。晚上六点，当艾瑞莎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发现她只有三天时间却要做好八个人的作业。念叨着精神力的各种拼写，她几乎把图书馆所有相关的书都翻了出来。一边翻书一边做笔记，她在本子上拟定了八个人八个不同的主题，然后每个主题列个提纲，每个提纲下面再写上一句两句话解释一下。这样的作业拿出去，哪怕那几个家伙只是原样照抄一遍也能蒙混过关，万一、如果、竟然他们肯用心地思考一下，就能学到不少的东西。“精神力的本质是灵魂力量的运用，这其实就是猫咬尾巴套套逻辑（用a解释a)，这话交给克里斯托弗那张鸟嘴说一定很有意思。 精神力是万物有灵的具体表现，所有智慧生物都可以通过精神力互相交流，语言只不过是具有发声器官的生物之间的辅助交流手段。而现在人们只在乎聊天却忽视了精神交流，这是不对的，这种话听起来像是精灵说的。 精神力是沟通人和魔法元素的桥梁，精神力所覆盖的范围和强度决定了所能调动的魔法元素的多少，精神力越强大，魔法效果却强大。这个给小狼姐姐吧，那个暴力分子。 精神力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方式，物质世界的一切都在智慧生物的意识中形成抽象的概念，这些概念通过精神力具体化就诞生了精灵。植物、昆虫甚至矿石，通过这种方式都可以产生灵魂——好吧，这是海瑟薇的。 生物可以通过精神力调运自然环境中的自然魔力，改善与环境的适应性，获得更大的力量，同时也改变自身的形态，出现多样性。真别扭，就像那猴子一样。 精神力是智慧生物所独有的力量，是不同于其他任何力量的可以运用别的力量的力量——那匹臭马的。 锻炼精神力的常规方法是冥想，但是睡觉和做梦也是很重要的修复精神力的途径，并且耗费精力少，占用时间少，尤其适合冬眠动物，例如熊和鱼。所以费希尔应该建议冬天大家都放假，不然我还要每天顶着个温水鱼缸。” 写道这，艾瑞沙不得不停下笔，脑子里的东西已经掏光了，剩下自己的了。精神力到底是什么呢？对于她来说，在学会走路之前，她就会用精神力编小熊了，在学会说话之前，就能够用精神力和爷爷讲故事了。 现在，她的刘海下面比其他的地方体温要高一些，那里有一个转动着的阴阳鱼。通过那里，她的精神力可以自由进出，就连弗朗西斯卡的精神力也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她的精神世界。而她的精神世界在下面的心轮处，现在是一个小小的球，不过球上面有房子有树，还有六个自称是神仆的鬼魂。她不知道这个球的具体尺寸，因为只要进入那个空间，物体之间就只能保持相对大小。你可以说弗朗西斯卡比她高两个半头，可是不能够说比她高两英尺。如果以她的身高为四英尺——实际上没这么高，那么那树有一百多英尺高，房子有三十英尺宽，整个星球有一百英尺的直径。有个一英亩的水塘，和一个一英亩的沙坑，还有一个五百英尺高的火山。除掉这一切，就是整整十公顷的草地和雨林，和一条连接北极沙坑和南极火山的小水沟。艾瑞沙提笔写道：“精神力就是我。” 第208章 狼驹和龙马 “欢迎体验今年盛装舞步野餐会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将领略比利牛斯山独有的溪谷，像一个真正的马戈德林（欧洲旧石器文化代表）猎手一样越过两座比邻的山峰……”丽姬教授穿着高级府绸的高腰裙子，手撑着阳伞，像一只浮在湖面上的鸭子船一荡一荡地漂了过来，男生们都配合地发出抽气的声音。 “抱歉，教授，抱歉打断您，为什么我们要大冬天的穿着裙子去野餐？”萨迪里很不合时宜地提问，她把自己穿得像只偷逃过了三次剃刀的绵羊。“野餐不应该是丰收的秋天或者美丽的夏日黄昏吗？” “嗯？为什么？亲爱的萨迪里·海珊德拉，你难道不是不惧寒暑的魔法师？在雪峰之巅中骄傲地歌唱，在狂风暴雨中轻柔地起舞，在烈火浓烟中……”丽姬教授课前通知大家打扮得像十九世纪凡尔赛出游的贵族，很显然是在辛尼斯塔教授那里被一条维多利亚式的裙子刺激了。 毫不知情的弗朗西斯卡轻轻地吐槽，“卡佳，不是我不给你导师面子，在雪峰之巅唱歌会引起雪崩的。” “要是雪快化了，在山脚唱歌更危险，回声会不断地放大。”叶卡捷琳娜也同意，穿着束胸衣的导师可能因为呼吸困难，有点脑子缺氧。 “好了，闭嘴！卡佳，今天回来后去擦拭所有的盔甲！西卡去擦所有的武器架！艾瑞莎不许说话，不然你擦烛台！”原本以为就算所有的学生都不支持自己，这几个就算假装也会假装得积极些，耳朵很灵的丽姬教授有些生气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学生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你们也知道现在冬天就要结束了，春天快要来了。饿了一个冬天的动物都绘出来找东西吃，而地面上还有积雪，所以这是猎人的好机会，甚至有可能轻松地猎到恶晕了头的熊。马戈德林人是比利牛斯山和阿列日河最早的主人，他们的来源很复杂，有地底的矮人工匠和侏儒小贩，有马人和骑着狼驹的魔法师，在相对温暖的平静河湾里还住着擅长打磨玉石的鱼人。” “可是为什么不穿猎装？”艾瑞莎拉了一下海瑟薇，小黑很义无反顾地充当了传声筒。 “因为猎装不好看！你，去休整室内运动场的草坪！”丽姬教授真生气了，收起折扇，把蕾丝手套伸进嘴里打了个尖利的唿哨，从室内运动场跑出来一群活蹦乱跳的动物。“它们叫狼驹，和熊猫的当地名字一样，其实是狼的一种，只不过体形像小马。” 看着那些硕大的狼头和白晃晃的尖牙，几乎所有能找到扫帚的孩子都飞了起来，其他人都躲到了马人后面。“嘿，你们名字里都有马，应该可以沟通吧。” “不，不行，我怕狗，我们马人都怕狗！”托宾拼命地摇头，四只蹄子稳定地往后退。 艾瑞莎倒不觉得害怕，婴儿的时候她做的竹编怪兽比这些可怕多了。“小狗狗，乖，你们之中谁的个子最小阿？” 狼驹们摇着狼头互相看了看，从队伍后面挤出来一只骄傲的小狼驹，正好和艾瑞莎一般高。“来，手手。”艾瑞莎伸出手，小狼驹吐着舌头，抬起前爪。 “要吃饼干吗？”艾瑞莎放开掌心，把一块果酱饼干放在小狼驹爪子中间，那可真的是她最喜欢的饼干。 感觉到艾瑞莎的心意，小狼驹把饼干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似乎不太合口味，不过还是咽了下去，掉在地上的碎屑也用舌头卷起来吃了。 “嗯，好狗狗，我们做朋友吧。”艾瑞莎掏出根牛**来，“我想你可能喜欢吃这个，可是，里面好多添加剂的。” 小狼驹呜呜地低叫了两声，表示自己不在乎，用前爪踩住，尖牙一撕，硬得像钢筋一样的牛**就被它卷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看到艾瑞莎已经交上了朋友，狼族的叶卡捷琳娜很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按下双手伏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和狼驹交流起来。过了一会，她站起来，对着同学们说：“阿斯卡他们愿意驮着我们去打猎，但是猎物必须给他们三分之二，因为他们的腿有四条，而我们只有两条。另外，克里斯多夫和托宾需要自己想办法。” “哈，求之不得。”托宾高兴地说，克里斯多夫也跳到空中，表示无所谓。 “好了，现在准备上马！要优雅——弗朗西斯卡，你的衬裙露出来了，腿太长就侧坐，艾瑞莎不许勒马脖子！”丽姬教授轻松地坐上一只强壮的狼驹，显然他们早就认识。 “我没有勒他脖子，我只是想抱抱他！”艾瑞莎放开手，很快又抱了上去，狼驹身上没有装鞍具，坐在上面很困难。 “要和你们的马交朋友，不要害怕，他们不会把你们扔下来的。但是如果你把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他就会感到生命受到威胁，那么就不是扔下来了，狼驹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丽姬教授大声地招呼着，可是运动场乱哄哄的，听话的孩子不多。 好在大多数狼驹很有经验，自己调整了一下，慢慢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唯独艾瑞莎那只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又是挠又是甩，甚至还在地上打滚，不过艾瑞莎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后来担心摔下去，连嘴都咬上了。小狼驹吃痛，往往叫着，撞开木栅栏冲了出去。 “啊？大家快跟上去！”弗朗西斯卡一着急，踢了身下的公狼驹一脚，却不小心踢了不该踢的地方，公狼驹悲鸣一声瘫软在地。 “西卡，你休息一会，我们跟上去。”叶卡捷琳娜和狼驹配合比较好，不过大家刚才出去的蹄声中判断出，她说的“我们”是她和马人托宾。 “我们也出发吧。”安德鲁普慢慢地靠近海瑟薇，两人身下的狼驹交换了一下眼神，很默契地并肩跑起来。 “注意安全，大家出发！”丽姬教授和身下的大狼驹交流了一下，也跑出了运动场。 一跑起来，勒在脖子上的手也就松了些，艾瑞莎发现没有被甩下去也就松开了嘴。“痛痛哦，以后不要吓我了啊。”艾瑞莎摸了摸小狼驹脖子上的牙印，释放出治疗咒。 小狼驹回头看了看，算了，原谅这小胖子了，不过，他嗅了嗅，伸出舌头舔艾瑞莎的小包。“你要什么？哦，牛**啊，全给你。”艾瑞莎打开斜背着的小包，把里面所有的牛**都抓在手里。“那里有个洞，我们去那吃吧。” 小狼驹瞟了一眼那岩洞，吃个东西，还挑什么地方，坚决不肯挪窝。“你想要晒太阳？那好吧。”艾瑞莎也不强求，反正旁边是很干净的雪丘。她从小狼驹背上爬下来，用蓬蓬裙罩住一大片的雪地坐下来，然后把牛**一根根地撕开，一根根地递给小狼驹。 “哎，也不知道我的龙马宝宝怎么样了，他现在大概还没有牙，咬不动这么硬的东西吧。” 艾瑞莎的思绪朝着天使堡飞去，从那根朝天的中指一路下行，在地下室奥利姆校长的房间看到了睡在巨大的篮子里的龙马。小家伙果然缺钙，连站都站不起来，没有牙的嘴很尖，乍一看上去有点像狮鹫。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艾瑞莎的关怀，勉力把头扭过来，朝着这边嘎嘎地叫着。 “嗯？醒了？”奥利姆校长听到动静，随手从陶罐里舀了一碗冒着气泡的糊糊，用一只巨大的饭勺盛了一坨递过来。 小龙马被动地张开嘴，在艾瑞莎的鼓励下费劲地咽了下去。 “很好，总算是吃了。”奥利姆校长立刻又递过来一坨。 小龙马看了看，又张嘴吃了，可是快要吞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紧接着还打了个喷嚏，喷了奥利姆教授一脸的。 “小坏蛋！我最讨厌洗澡了，为了你，我上个礼拜已经洗过一次澡了！”奥利姆校长把碗放下，开始扯衣服带子。小龙马显然对带子比较感兴趣，虽然站不稳，却仍然将脖子凑过来，伸嘴去咬那袋子。努力了几次，果真让它咬着了，小龙马开心地一抬头，重心晃动的惯性让它来了一个后滚翻，顺利地躲到了奥利姆校长的衣服里面。“坏蛋！站都站不稳就开始脱女人的衣服！”奥利姆校长举起巴掌就要打屁屁，手还没有落下，小龙马已经窝在巨人带着体温的衣服里面睡着了。这下奥利姆校长也不好下手了，她轻轻地用漂浮咒把小龙马挪进睡觉的篮子，把篮子吊在火塘旁边。“睡觉的时候会摆头，这是严重的缺钙啊，看来要弄点维生素d来了。”艾瑞莎收回思绪，从包里翻了个小本子记下维生素d的事情。这时候大部队也慢慢过来了，大家重新调整了阵型。叶卡捷琳娜和托宾在前面开路，鸟人克里斯多夫飞在空中侦察，丽姬老师带着主力部队跟在后面，实际上，打猎的都是狼驹自己，他们只不过利用学生秋游作幌子而已。 第209章 骑兵的运动魔法阵 一月，因为地热的原因，阿列日河谷里已经露出了青翠的草地。欢快的小溪撩拨着刚钻出泥土的幼芽，翻腾出一汩汩的水汽。这倒不是因为水很热，而是上面的空气温度低，有一点水汽就会迅速形成干雾。凯尔特人神话故事里有很多的迷雾岛，其中那些善良的湖中仙女所在的岛就是这种冰晶形成的干雾，那些邪恶的女巫则住在沼泽之中。 “看，姐姐，那雾，碎掉的彩虹？”艾瑞莎发现身下的小狼居正迷茫地看着前面五颜六色的冰晶雾，不知道该迈哪条腿。 “这就是传说中的彩虹之脚了，在这里面大家会得到幸运的，走，我们就以这里为营地。”丽姬老师把手上的小阳伞变大了，狠狠地插到地下。虽然孩子们知道这位出生的时候是个健壮的男人，可还是有强烈的违和感，尤其是那束胸被崩开的时候，大家是偷瞧呢还是偷看呢还是偷窥？ “刚才大家在路上已经和自己的狼驹伙伴成为朋友了吧？现在我们来玩几个游戏，首先，列队。”丽姬教授掏出哨子吹了一声，这次不打呼哨了。 小孩子们听到“列队”这么个正式的词都有点激动，有的跟着身边的人转来转去，有的站在原地当着别人的路。“嘿，伙计们不要乱跑，按照狼驹他们自己的队列就可以了，随便他们怎么排。”弗朗西斯卡用手卷成喇叭喊道。 很多时候只要有个领头的，小孩子就能够做的比大人还好，弗朗西斯卡就有点这样的领袖气质。因为男孩普遍比女孩重，所以驮着男孩的狼居要强壮一些，他们很自然地站在前面，孩子们所要做的只是把队伍排整齐一些。 “很好，现在分成四列。托宾你站到队头，克里斯托弗，你站到队尾，大家开始轮流喊四大元素，明白了吗？”丽姬教授把两个编外的也塞回队伍。 “明白！风火水土！”托宾大声地回应。 “你应该喊风，你个白痴。”安德鲁普刚嘲笑完同伙，就被隔着一个鱼人的弗朗西斯卡提了一脚——估计女生里面，能够踢那么远那么高的也只有她了。 “到你了，伙计，你要喊什么？火还是土，或者水？给个准信。”费希尔苦恼地扳着他的鱼鳍。 “管它的，泥巴！”安德鲁普又被踢了一脚，赶忙随便喊了一个。 “泥巴？水和土？那我该喊什么？”费希尔一边抱怨，一边抱着头顶的鱼缸，“不管了，我也喊泥巴！” 轮到弗朗西斯卡的时候她倒也不着急了，轻轻翻了一下维多利亚裙的立领，把自己修长漂亮的脖子露得更多一些。就在后面叶卡捷林娜忍不住要伸出手掐她的时候，弗朗西斯卡终于喊了声，“风！” “火！”叶卡捷琳娜早就决定了，不管别人喊什么，她都喊火。发现这两人是按照自己的房间来的时候，海瑟薇和艾瑞莎分别喊了“水”和“土”。有了一个完整的循环，后面的人也就很顺利地完成了分组。 “教授，我们几个怎么办？”泥巴、泥巴和马找不到自己一样只好去找老师，鸟人看到自己所有的兄弟都不跟自己一起，也离开了自己风的那一组。 “嗯，这样吧，所有人分成四组，每组都要有两个风火水土。”丽姬教授调整了分组方式，“你们四个就和弗朗西斯卡她们四个一组。” “搞什么啊，为什么要和马鸟鱼猴一组啊，他们自己都没一个能走出直线来。”叶卡捷琳娜骑着狼驹玩了个原地后空翻，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概是培养我们的协作和配合吧。”海瑟薇很自觉地把老师的决定合理化了，简直就是班干部的不二人选。 “我看是培养我们的忍耐性吧。”艾瑞莎又爬下狼驹背，把刚刚从姐姐那里搜刮来的牛**给了小狼驹。 “好，按照刚才分好的组战好，没有分到组的人和我一起。”丽姬老师拍了拍巴掌，一共三十三个人，肯定有分不到组的，她原来以为是马或者鸟，后来才发现，不合群的是萨迪里·海珊德拉。“好吧，萨迪里小姐，你和我站在中间。” “我们今天的第一个游戏是四象运动。每组占据一条边首尾相连排成正方形，听到哨子声后，以四骑为一队分别顺时针或者逆时针朝中间运动。”丽姬教授把一捆四象八卦旗交给萨迪里。“如果萨迪里手里的旗帜正好和相遇的两个骑士的属性相对应，两个骑士都得到那面旗帜。最先集齐八面旗帜的小组胜利，下面分组讨论，十分钟后开始。” 孩子们立刻聚成四个圆圈热烈地讨论起来。“我只知道空间对应的是风元素和土元素，时间旗对应的是火元素和水元素（第10章），但是什么顺时针逆时针就不知道了。”海瑟薇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和我们摆成正方形的时候首尾相连有关系吧。”艾瑞莎迅速地在地上画出四象八卦来。“本来四象就是正方形的四条边，两头都是风元素的小组就是风元素的边。” “运动起来后，顺时针出去的继续顺时针，逆时针出去的继续逆时针，这样就能画出四片叶子来。”叶卡捷琳娜想象了一下运动的场景，肯定地说：“相同的元素碰到拿相同的元素旗，相容的元素碰到拿相应的附属性旗，关键问题是要控制好速度和需要的骑士同时到达中心。” “如果是不相容的元素碰到了呢？”弗朗西斯卡举手问。 “扣除两组所有已经获得的旗帜。”萨迪里翻了一下丽姬教授给她的裁判手册，很拽地回答，“三个同时到的话，剩下来的那一组得到和自己属性相同的旗帜，四个同时到就要重新开始。” “那么，再回到边之后能不能重新调整队伍的顺序？”安德鲁普抓着耳朵问，这是他拿不准主意的的表现。 “这个要你们自己协商，同时保证每一边两头的元素属性是一样的就可以。”萨迪里拿起哨子吹了一下，狼驹们都迅速跑了起来。 “你们以前玩过？”艾瑞莎好奇地问小狼驹，得到了摇头的回答。“你也是第一次玩啊。” “这个看上去好像骑兵的某种战术，不知道跑起来有什么效果。”弗朗西斯卡猜测道。 与此同时，丽姬教授把大阳伞插到了正方形的中心。“小心点，萨迪里，尽量呆在伞下面不要出去。”见教授说的严肃，萨迪里连忙往中间靠了靠，确保无虞了才吹响哨子。 弗朗西斯卡哟嚯嚯怪叫地顺时针跑出来，她是风元素的头，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只傻不拉叽的鸟，风元素的本命旗入手。整体顺时针换到火元素边，这次叶卡捷琳娜碰上马人，拿了面火元素旗。再换人，海瑟薇这次没能碰到安德鲁普，只好和鱼人一人拿了面自己的水元素旗。最后一面土元素旗，艾瑞莎没能及时赶到，那只猴子和别人一起拿了面空间旗。 游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什么旗帜，所以都跑得很快。不过一快起来就难免遇到不该遇到的人，比如弗朗西斯卡和鱼人，“这是第几次遇到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面对发飚的弗朗西斯卡，费希尔高举双桨发誓，“我以淡水的名义起誓，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想被做成生鱼片？我告诉你，艾瑞莎可以把鱼片削得比纸还薄。”弗朗西斯卡倒不是虚言恫吓，艾瑞莎的精确控制能力确实很强。 “你们想吃鱼？这个好办啊，等下我去水里面抓几条，这些冬眠才醒的鱼吃起来韧性十足，连番茄酱都不需要。”费希尔收回鱼鳍讨好道。 “韧性十足？是不动的时间太长了，抽筋了吧。”弗朗西斯卡一翻白眼，解开了胸前的一颗扣子往里面扇风。费希尔很不争气地吞了口唾沫，连鱼缸里的鱼都不好意思地沉到水底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拿去做鱼丸！” 费希尔点点头，晃晃悠悠地走了，到了狼驹跟前，努力了好几分钟才爬上去。 高矮胖瘦小队是轮流做头的，实际上大家不约而同地拷贝了她们的策略。等到艾瑞莎领跑的时候，她总是能完整地掌握其他小队的速度和位置，正好八圈下来，她得到了所有想要得八面旗帜，连带着马鸟鱼猴也完成了任务。“很好，大家累了吧。现在开始准备午餐。作为奖励，弗朗西斯卡小队可以在两英里范围内打猎，其他人准备篝火。”丽姬教授高兴地收起阳伞。而萨迪里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发抖，“运动魔法阵，基本元素的运动魔法阵，可以制造大爆炸的运动魔法阵。”她脚底的地面上有几块已经成为化石的小草，更多的被激发了原子结构中的全部能量，变成了粉末。 第210章 打野猪 “打猎？我们可是骑兵小队！我们应该去巡逻！查禁非法偷猎，逮捕越境的管制生物，抓捕逃犯什么的。”玩角色扮演的马人扯了几片叶子挂在胸毛上，假装是胸铠，又折了两根白蜡树的枝干削尖了假装是长矛。 “我也想换身衣服，这裙子还会走光，真是烦透了。”叶卡捷琳娜跟在托宾旁边，顺手抢了一根长矛。马人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截胡子，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什么也没说。 弗朗西斯卡扭头看了看后面说悄悄话的海瑟薇和安德鲁普，咳地叹了口气。“艾瑞莎，本来，我还想挑战一下你们在巴西屠龙的壮举呢。” “屠龙？我们那是逃命好不好。”艾瑞莎把西瓜推到地上，让它走远点，免得听到了伤心。 “那是头什么龙来着？”弗朗西斯卡对于不能共襄盛举非常遗憾，所以想要问清楚些。 “亚马逊毒牙龙，一颗星的危险生物。”艾瑞莎后来翻过奥利姆教授指定的书了。 “一颗星？你们好像打得还很惊险？”弗朗西斯卡有些怀疑（第47、48、49章）。 “这种龙是食腐性的地行龙，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很容易避开，所以才是一颗星的，要真打起来还是很厉害的。” “怎么打死的？”弗朗西斯卡想要了解得更清楚些，万一下次遇到了也好对付。 “用手榴弹炸的。”艾瑞莎想起临时制作火晶石手榴弹的时候弄坏了自己的小熊水壶，到现在都没有买新的。 “麻瓜的武器更有效？”费希尔也好奇地插嘴问。 “更方便。”艾瑞莎纠正道，“或许你们觉得魔法更方便，但实际上，麻瓜的生活也很舒适，而且不费什么劲。” “可我听说麻瓜们都活得很辛苦，没有自己住的地方，要自己种粮食，生病了就和快死了差不多。”鸟人依旧刻薄，不过这句话倒是实情。 “不过，在制造伤亡这方面，麻瓜一向比魔法师有效率，亚黛尔学园就专门有麻瓜枪械的练习场，你们有空可以去体验一下。”叶卡捷琳娜走回来替自己家的买卖做广告。 “我一定去，能不能办个会员票？”马人托宾嬉皮笑脸地说。 叶卡捷琳娜瞟了他一眼，换上了甜美的声音说：“有啊，当然有了，这位帅哥，你是要两倍价格普通会员卡，还是五倍价格年非会员卡，或者十倍价格的精英会员卡？” “小狼姐姐，我们每个人要办一张十倍价格精英会员卡，麻烦记账，记在托宾·豪斯先生的账上。”艾瑞莎也瞎起哄道。 被耍的马人打了响鼻，想要换个话题把这一段给揭过去。“嘿，伙计们。我觉得我们的小队很强大了，两名枪骑兵，两名龙骑兵，两个游侠，再加上空中和水里的特别地形优待。以后我们接一些猎杀动物原材料的任务吧，我听说这是来钱最快的任务了。” “你们两个算枪骑兵，我们是弓箭手，勉强可以算龙骑兵，游侠是谁？”弗朗西斯卡往后面看了看，“那两个？” “说起来，克里斯多弗，你是不是应该去侦查一下了，我们已经走了有半个小时了。”谈到小队里面的位置问题，鱼人费希尔发现就属他没存在感了，所以通过使唤人来获得注意力。 鸟人早就想飞起来了，嘎嘎叫了一声就顺着阳光投下的一串彩色泡泡窜上了天空，不过很快又回来了。“前方一千码，有野猪围攻山怪。” “围攻山怪？为什么，抢吃的吗？”大家纷纷排好队形，顺着克里斯多夫的蹄印，慢慢地往前走。 “有传说是这么讲的，一座山只有一个山怪，野猪只要干掉山怪自己就成为新的山怪。”海瑟薇对于精怪有一定的了解。 “换句话说，我们要面对一只山怪，和一群准山怪。”弗朗西斯卡为情报通报作了总结。 “噢，是丘陵，一点大树都没有，真的很适合骑兵作战啊。”大家转过山坡后，眼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不是山怪，山怪是不穿衣服的，而那个大个子还穿着条短裤。”艾瑞莎很敏感地发现了违和的地方。“看上去好像是个小巨人。” “小巨人？奥利姆校长的侄子？”弗朗西斯卡脑补了一下，“走吧，野猪死了我们还可以吃肉。山怪和巨人就算死了我们也不好下嘴，想办法杀掉那碍事的野猪。” “按照刚才训练的战法，那是经过几百年历史考验的经验。小狼和托宾自行决定冲锋的时间，争取用骑枪把野猪撂倒，然后绕过大院子到后面休息。海瑟薇和安德鲁普抓住机会也冲锋一下，叫狼驹伸出利爪，一面调动野猪的注意力，一面减轻枪骑兵的压力。”说着，弗朗西斯卡召唤来装饰后还没来得及看的十字弓，上好弹簧绳。 途的一声，一只金属做成的箭敲在野猪的大猪脸上，正绕着圈准备扑上去的野猪暂时性地班注意力转到校队身上。正犹豫间，一只三棱型的箭扎进了严阁老的眼睛，鲜血顺着箭深究瞟了出来。 因为疼痛而生气的野猪调转头，认准方向放下低着头冲了过来。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当然不会被它撞到，一边后退，一边放箭，多少减少点危险。在野猪快要冲到跟前的时候，埋伏在一旁的海瑟薇和安德鲁普按计划高高地跃起，同时让狼驹伸出爪子，在队形身上留下一道像刹车痕一样的破镜裂痕。如此反复了几次，野猪身上的箭越来越多，勉强坚持到十一点多钟，艾瑞莎已经把障碍重重、昏昏倒地几个与练得很顺溜了。这个时候，原本在外围担任警戒的野猪开始收缩，反倒把刚才的敌人死死地护在当中。艾瑞莎他们分成两组，交叉地跑动着，不停地给几头野猪放血。野猪发了狂，不管不顾地朝最近的人冲了过来，好在狼驹身手灵活，不但避开了，还引着野猪去撞大树，轰隆几声，树和猪都倒了。 第211章 小巨人格洛普 “嘿，伙计们，有点不好办了啊。这些家伙越受伤力气越大，连速度也快了不少。”托宾手里已经没有长矛了，随手抓了两根带树叶的枝条乱挥乱舞。 “这叫嗜血，笨蛋！嗜血了说明它已经开始失血，在坚持一会，注意线路变化多一些。”叶卡捷琳娜直接骂道，她手里倒是还剩下半节的长矛，比起旁边那头有威胁一点。 “可是我已经没有箭了。”艾瑞莎躲得远远地喊。虽然她的小狼驹总想到前面去，可是她就不让，甚至还强行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了它的活动，有多远躲多远。 “用魔法！这里没有其他人，用吧。”弗朗西斯卡一边喘气一边回答，“所有人都不会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的。” “怎么了？我们是要见证什么秘密了吗？”克里斯托弗偷偷地在费希尔边上停下来，他们俩一直离战场很远。 “不知道，不过如果我们死掉了，却是不会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费希尔看了看身下的狼驹，艰难地爬了下来。“你去帮他们吧，告诉他们，我不会逃跑的，就算跑也跑不掉。” 狼驹显然没有听懂，头也不回地跑到艾瑞莎身边，拿头蹭了蹭她。“什么？你要驮我到前面去？拜托，我不是到不了前面，而是我去了前面谁来管这只小家伙？它反应太慢，会被野猪踩死的。” “我们帮你看着，你骑这头大的去吧。”克里斯托弗借助翅膀跳过来，却发现艾瑞莎的小狼驹没有缰绳，无处下手。费希尔缓慢地挪过来，一把压住鞍具，“艾瑞莎，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艾瑞莎呀的一声跳起来，“你干什么！昨天已经弄坏我一条裙子了，今天又要故技重施吗？” “艾瑞莎，你快点，海瑟薇他们两个已经快撑不住了！”弗朗西斯卡又射了一箭，她射箭比艾瑞莎要慢得多，所以也准得多，基本都能在野猪坚韧的毛皮上挖出点血花。 艾瑞莎抬头一看，果然，海瑟薇和安德鲁普经常作出跨越野猪头的危险动作，他们的狼驹也在野猪背上留下了很深的伤口，可惜都不是要害部位。这些动作不但耗费精神力，体力耗费也很大。刚才安德鲁普一不留神，左腿被最年老的那头母猪用舌头舔了一下，要不是海瑟薇立刻放出一只鸟啄了一下，起码是个骨折。现在两人不敢再跳跃了，身下的狼驹也都伸出了舌头。“小黑，你们跳到树上去！”艾瑞莎一边叫，一边骑上费希尔的狼驹往战场中心跑去。猴子带着海瑟薇爬上树，暂时安全了，两只空出来的狼驹也轻松了很多，分别跟在艾瑞莎身边。“障碍重重impedimenta！昏昏倒地stupefy！”艾瑞莎清脆地喊着咒语，九幽杖的尖端冒出一团团的绿光。在三头狼驹的配合保护下，艾瑞莎很快把外围助威一样嘶嚎的小野猪放倒了，现在只剩下中间两大四半大的母猪还站着，但是已经全部带伤。 “用点带劲的，我们不是连骷髅兵都打过么？”弗朗西斯卡到前面来，举起十字弓，把另一只成年母猪射瞎。六只野猪互相看了看，把目标集中在这两个给它们造成最大伤亡的人身上，踩着小碎步，发动了最后的集体重逢。 “它们都是跟着那两只独眼龙野猪，我们想办法把它们带到他们挖的陷阱去。”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先领着野猪跑了起来，等到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突然躲到野猪瞎眼的死角里，离开了危险路径。 不过猪其实很聪明的，两只瞎眼的母猪发现目标消失，立刻开始减速，都恰好在陷阱的边上停了下来。可是不等几百磅的野猪转过身，托宾和叶卡捷琳娜夹起新的骑枪又冲了过去，噗噗两声，两只小野猪掉到了陷阱里。紧跟着，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带着四头狼驹冲上来，把剩下的四头野猪当作减震器撞了上去。 吱吱喳喳一阵乱叫乱踩，最下面的小野猪就被踩得没有声音了。等艾瑞莎他们围上来的时候，最后一只母猪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是谁！为什么打死格洛普的食物！”众人一回头，才发现是个一头铁灰色卷毛的小巨人。为什么说是小巨人，因为他很小，坐在地上有时候扳脚丫子，有时候啃手指头。为什么说是巨人，因为他很大，坐在地上也有骑在狼驹身上的弗朗西斯卡那么高。 “格洛普平常是怎么吃这些食物的呢？”叶卡捷琳娜不知道是不是母爱发作，很有爱心地问。 “等它们撞上来，直到撞晕，然后捧起来吃。”小巨人准确地回答完，真的双手捧起一头小野猪送进嘴里，咔嘣一声咬碎了黑乎乎的猪头。海瑟薇立刻吐了出来，所有的狼驹都后退了几步，克里斯托夫连忙飞起来去找丽姬教授。 “你一直这么吃？”艾瑞莎奇怪地问，奥利姆教授是她的导师，所以她对巨人还是有点好感的，这次难道是野生巨人？ “不，以前妈妈在的时候会用大锅煮给我吃，妈妈走了，我才这么吃的，挺难吃的。”小巨人说着说着眼泪汪汪起来。 “你妈妈去哪了？”弗朗西斯卡问，这个孩子已经差不多十英尺高了，她妈妈要是在附近的话，又是个麻烦事。 “不知道，妈妈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小巨人摇摇头，”她不让我叫她妈妈，而要叫福莱德瑞法女士。” “然后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艾瑞莎觉得这孩子好可怜。 “是啊，不然妈妈回来煮好东西谁来吃呢？”格洛普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帮你煮一锅食物，你一边吃一边等妈妈好不好？”弗朗西斯卡轻声地问，这样应该就不是敌对的关系了。 “你们会煮吗？妈妈每次煮食物都很生气，好像煮食物很难。”格洛普有点想换个口味，又有点担心这些人弄坏妈妈的锅。 “试试看吧，反正大家都在这里陪你等妈妈好不好？”弗朗西斯卡从狼驹上下来，往小巨人身后的岩洞走去。还好，洞里还算干净，这孩子已经过了大小便不能自理的阶段。在洞的中央，果然放着一个样子奇怪的大锅，太平了，锅沿太尖锐了。 “艾瑞莎，放个水球把锅好好洗洗。”弗朗西斯卡把正和小巨人介绍巧克力的小胖叫进来，然后在精神频道里面说，“这锅好奇怪，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像个倒过来的帽子。”艾瑞莎凭直觉回答，用魔杖聚集了一个活性很强的水球，来来回回地在锅里里外外滚来滚去。很快，锅上面的纹路就能看得出来了，两人凑近些看能不能找到商标或者别的什么。 “这两个圆弧好光滑，不过为什么有两个？因为锅太大了，要用两根柄才能翻动吗？”艾瑞莎摸了摸锅沿前面的两个弧，说完发现弗朗西斯卡没反应，回头一看，精灵姐姐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姐姐，你可别吓我。”艾瑞莎拉了拉弗朗西斯卡的手，发现她手都冰凉了。 弗朗西斯卡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用力咽了口唾沫，“这，这个是个倒过来的头盖骨，巨人的头盖骨。” 艾瑞莎听得也是心里一跳，不过却不慌乱，“噢，死掉的巨人的头盖骨么？这个是马格林德人的传统吗？” “把自己的亲人吃掉，然后用头盖骨当锅么？”弗朗西斯卡觉得自己没有尖叫起来已经很胆大了，而艾瑞莎的表现几乎快到冷漠的地步了。 “如果没有太好的石锅或者铁锅，也没有能够烧水的木桶，骨头锅也不错啊。”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评价，“而且，马格林德文化中不是要用死去的亲人的骨头制作护身符的吗？用来做锅应该也可以吧，用处还要大些。” “如果吃的饭是用自己认识的人的脑袋煮出来的，我一定永远只吃沙拉。”弗朗西斯卡坚定地说，身体感觉被冻住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反正沙拉是我最喜欢的菜式，只要没有南瓜就行。” “南瓜，你不是最喜欢南瓜汁的么？”艾瑞莎也迅速换了话题，两人手牵着手往外走。 “以后不喜欢了，我改喝加盐的柠檬汁了。” “那我喝加盐的橙汁……” 出得洞口，丽姬教授已经带着大部队来了。“怎么样？你们还好吧。”发现弗朗西斯卡一头的冷汗，丽姬教授连忙过来关心地问。“还算好吧，里面是一口用巨人头盖骨做的大锅。”艾瑞莎抢先回答道。“噢，勇气之锅，好东西啊。”丽姬教授听到了立刻收起折扇走了进去，回来的时候就顶着那口头盖骨大锅。“孩子们，今天有好吃的了，这叫勇气之锅，吃了勇气之锅煮出来的肉汤会终生不受恐惧，不管什么困难都能冷静地对待。” 第212章 自由的代价——可能被吃掉 “不就一傻大胆么？”刚才叶卡捷琳娜和安德鲁普几个正在绘声绘色地炫耀自己的勇敢，现在也对勇气之锅的功用嗤之以鼻。 “勇气之锅一般都是从巨人那里缴获的，是成年的巨人头盖骨。”丽姬老师介绍完，果然又有好几个脸色变了。 “教授，那我们吃了勇气之锅煮出来的食物会不会变成巨人？”几个矮人、妖精和侏儒血统的孩子举手问道。 “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先例，不过长得比你们原来高一点是很有可能的。”艾瑞莎听了也下定决心要多吃几碗，趁着还没有恶心。 “那会不会变得和巨人一样傻乎乎的？”自以为聪明的问。 “也没有先例说明这种观点。而且，你说巨人傻乎乎的，我们的校长会不高兴的哦。”丽姬教授狡猾地回答道，她没有否认巨人傻乎乎的，只是说校长会不高兴。 “那个，会好吃吗？”神经大条的问。 “尝尝看呗？你们谁擅长煮大锅？”丽姬老师毫不在意地问，暴露了她不会煮饭的事实。 艾瑞莎等了十万分之一秒，还没有人举手，立刻指着弗朗西斯卡说：“姐姐会煮菲拉沃代！巴西肉汤，她还随身带着香料！” “小坏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弗朗西斯卡生气地叫道。 “这个啊，我也听说过哦。现在，费希尔，为了让汤更好喝一点，你去抓几条黑鱼来。” “黑鱼？”费希尔伸手往头顶上的鱼缸一探，“是这个吗？” “这么快？好吧，扔锅里去。想要吃巴西肉汤的都去拾柴火！” “教授，是菲拉沃代！”弗朗西斯卡抗议道。 “好的，菲拉沃代，怎么做来着？”丽姬教授乘机问道。 “把腿部的肉搅碎了放进去，加上些豆子、块根什么的，和香料一起煮。”弗朗西斯卡很没诚意地回答，这菜其实和中国的叫化鸡差不多。 “既然这么简单，那么你就负责香料了。”丽姬老师起来转了一圈，“海瑟薇，你带他们几个取材一些块根和豆子，要淀粉质多一点的，这样汤才稠。” “噢，知道了，教授。”海瑟薇拉着安德鲁普就走了，估计回来的时候块根可能不多，但是会有些不甜的水果代替。 “格洛普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块根。”小巨人叫了声，就调头朝一旁的水塘爬去，费希尔连忙跟了过去。 “卡佳，你们来修灶台，这个勇气之锅不能吊着烧，那就架着烧吧。”丽姬教授安排完才转身对着已经摆好队伍的狼驹们说：“这里有六头成年野猪，二十多头小猪，你们把小猪的后腿肉留下，其他的你们就都吃了吧。” “很好，这次有这么多新鲜的血食，年轻的狼驹们很快就能发情交配，到了夏天的时候就能生下很多的小狼驹来。”带队的老狼驹点点头，转身低声地吠了几声，狼驹的队伍就闪开了，只留下艾瑞莎那头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小狼驹。 “老师，他们要干什么？”叶卡捷琳娜走过来轻轻地问。 “狼驹有一种特性，必须吃了新鲜的内脏之后才能交配。平常这种机会很少，发情的公狼驹之间还要决斗，等到决定出交配权，发情的效果已经结束了，所以他们才集体到布斯巴顿来寻求帮助。” “可是，那些小猪只是晕掉了，还没有死啊！”艾瑞莎用陈述事实的方法来表示反对。 “你是不是想说小猪也是有生命的？” 艾瑞莎点点头，“我只是用昏昏倒地把它们弄睡着了而已。” “噢，这样啊，真厉害。”丽姬教授轻飘飘地表扬了一下艾瑞莎，然后接着说：“这个野猪群是自由的，所以才能进攻格洛普，不是吗？” “它们是进攻格洛普了，可是这样就要把它们全部吃掉吗？”艾瑞莎勇敢地替野猪辩护道。 “那么，被进攻的格洛普是不是可以把它们全部吃掉呢？至少可以把它们全部打死吧。”丽姬教授反问道。 艾瑞莎想了想，点头说：“格洛普的行为其实和结冰的湖面上钓鱼一样，他只是被动地等着野猪撞上来。” “现在你们把格洛普救了下来，其实也是把野猪们救了下来，因为野猪会不断地进攻格洛普，最迟在今天晚上，这些野猪都会被格洛普报复地咬死。”丽姬老师现实地推测道，“其实，这些野猪也逃不过被狼驹抓住的命运。” “可是现在它们既没有被格洛普咬死，也没有被狼驹抓住，还要把它们都吃掉么？逃过了一次死刑就不应该再杀第二次了。”艾瑞莎善良地回答。 “那艾瑞莎怎么看豢养的家猪呢？”丽姬老师又换了个问题。 “豢养的家猪因为是人类养大的，所以家猪要付出被人类吃掉的代价。同样的道理，自然界中活着的自由生命，因为自己的自由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丽姬教授兜了两个圈子又兜回来了。“所以说，自由的生命都是奢侈的。” 丽姬老师指着在树林里钻进钻出的狼驹说：“狼驹因为是混血而被诅咒，这是它们这一族为了自由的交配而付出的代价：每年只能发情一次，而且小狼驹特别难生下来。不光光是这样，狼驹交配的时候是不能动的，这个时候是狼驹战斗力最弱的时候。这样，在一些狼驹交配的时候，就必须有很多的狼驹组织防御，这也是他们来求助的原因。” “它们有仇家要来寻仇吗？”艾瑞莎摸摸小狼驹的下巴问。 “是的，平常被他们猎杀的动物在这个时候都有可能会来报复，甚至兔子、獾、羊这些温顺的动物会依靠数量优势来报复。”“那怎么办？”艾瑞莎觉得她是没办法对着排山倒海的兔子下手的。“我们早上练习过的那个四象防御阵就可以起作用，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把狼驹吃生下来的骨头利用一下。”丽姬老师说着挥舞起了魔杖，过了一会，一个野猪骨头搭成的白骨牢笼出现在树林中间的空地上。 第213章 运动魔法阵 艾瑞莎绕着野猪骨头搭成笼子转了一圈，还伸手推了一把。“阿姨，这个也太不结实了吧。” “这是用来吓唬小动物的，又不是用来关野猪的，要那么结实干嘛？”丽姬教授伸手托了托她的大发髻，艾瑞莎估计那可能有几十磅重。 “要是小动物还没来就倒了，那可就什么也吓不到了。”弗朗西斯卡鼓起腮帮子吹了口气，这时候恰巧有一阵风刮起来，吹得那骨肉笼子一阵摇晃，掉下来几根小骨头。 “死丫头，你拆台啊！”丽姬教授怒了，卷起阳伞戳了她一下。 “教授，这有一千多磅的肉和内脏，一共三十二头狼驹，平均每头要吃三十多磅啊。”海瑟为有点担心地看着一个个肚子浑圆的狼驹，很怕它们把自己撑爆了，这样他们就不得不自己走回去了。 “不是三十二头，教授那头和艾瑞莎那头都没有吃。”叶卡捷琳娜观察得全面一些，不过她发现一个叫人脸红的现象。“这些四足动物，吃完了就开始**起来，真是饱暖思不好欲啊。” 艾瑞莎听了后不明白地问：“教授，我知道某些狼族有些自视清高，把其他的狼族叫做四足兽。可是什么叫饱暖思不好欲啊？” “这个么，不是你喊我教授我就要告诉你的。”丽姬教授按下弹簧撑起阳伞，某些比较常用的单词还是不要教得太早比较好。 “咦，教授，那两头狼驹进骨头笼子了，要不要把他们赶出来？”海瑟薇着急地望向丽姬教授。 “噢，开始了么？”丽姬教授看了看，那两头狼驹正在互相嗅，过不了一会就要……“前辈，你的那什么东西，该拿出来了吧。” 丽姬教授这话显然不是对孩子们说的，艾瑞莎他们找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驮着教授的那头老狼驹出现在骨头笼子上面。老狼驹平静地看了看年轻的同伴，抬起头无声地嚎叫起来。在场的都是精神力高强的魔法师，大家都或强或弱地感觉到一阵波动荡漾开去，第二阵要强上一倍，第三次又要多一倍，一共发出了六道冲击波。 “教授，他们要干吗？召唤日食吗？”克里斯多夫感觉到不舒服，跑来抱怨，费希尔虽然没有说，但脸色也不好看。 “不，他们只是要进行种族的繁衍。”丽姬教授叹了口气，“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过了一会，周围的植物顺从地低下头，服从这六道强烈的意志。稍远的地方，一些比较敏感的动物已经觉察出三十二头狼驹各自不同的精神力。 老狼驹从骨头笼子上跳下来，笼子的三面上突然出现了三面旗帜。“嗯？马，狗？难道第三面是蛇？”艾瑞莎迈动小短腿跑过去一看，果然是的。“阿姨，狼驹和神殿有关系么？” “呃，这个么，据说是有的。狗头马身蛇尾，虽然没有在愿望女神的任何典籍里面出现过，但是很难说两者没有关系。至少是一种象征性的宠物，在很多神殿信徒看来，蛇尾狼驹也是或者应该是愿望女神的信徒。” 丽姬教授拿出一个卷轴，“这是迷失者阁下叫我带给你的，她说，这些动物也很可怜，能够帮助一下就请帮助一下吧。” 艾瑞莎接过一种没见过的皮革做成的卷轴，上面用很压抑的乌金镶嵌出一篇祭文。祭文讲诉了一个迷失了很久的孩子循着月光找妈妈的故事。只要月光一出来，他就拼命地奔跑，可每个月都有一天完全没有月光，那一天他只有哭泣。 “好惨，这就是蛇尾狼驹的故事吗？蛇尾狼驹，这名字还真贴切。”艾瑞莎收起卷轴，发现丽姬教授正吃惊地瞪着她。 “这上面的文字你认识？” “认识啊。”不然怎么办，刚说了人家好惨的，艾瑞莎硬着头皮承认道。 “果然是神选者啊，这上面的花纹近万年来曾经有过无数的解释，从来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迷失者，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她把卷轴给我的时候，我还笑话她那慎重样呢。” “这个啊，可能因为我外婆是个古代语言学家吧。”艾瑞莎随口胡诌，正在布斯巴顿堡明亮温暖的办公室里编辑巴斯克语词典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也许吧。你能不能爬到那骨头笼子上面去念这个祭文，这会提高蛇尾狼驹繁衍的成功性。”丽姬教授并不是很指望地说。 艾瑞莎无所谓地点点头，不过她还有问题。“迷失者阁下为什么说它们很可怜呢？” “蛇尾狼驹的身体结构很特别，它们除了长着食肉动物的头和食草动物的身子外，还是冷血爬行动物的生殖器。为了完成交配，蛇尾狼驹不得不借用外部力量，比如说大量的杀戮，不需要的暴食，这些都是为了加大生理和心理的压力，产生繁衍的紧迫感。不过，即便一切正常，受孕率也不到百分之一。” “那是挺惨的。”艾瑞莎随口说道，其实她并不认为这有多可怜。因为她对动物的交配还没有什么概念。“他们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就是在交配了么？” “嗯。交配的时候他们会释放出纯粹的愿望之力。愿力是一种很复杂的力量，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会有愿力，善良而纯粹的愿力足够凝炼的话，甚至可以达到真神的威力。” “愿力就是愿望女神的神力来源么？”艾瑞莎直接地问。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新婚的狼驹必须一边祝福自己的孩子和爱人，一边繁衍后代，所以这个时候的狼驹是非常虚弱的。虚弱到原来被它们捕杀的羚羊和马、猪可以轻易地反过来屠杀它们。” “所以我们上午练习四象防御阵，就是为了阻止羚羊、马还有猪来破坏他们的好事？”叶卡捷琳娜感觉有点恶心，“那我们不成拉皮条的了？” “拉皮条？什么皮条？”艾瑞莎天真地扯了扯卷轴，“这个是皮革，不是皮条。” “我们还是按照元素属性分成四组，每组按照和上午练习的路线画出四片属性叶子，同时保证叶子围绕骨头笼子作逆时针转动。”丽姬老师看了看在场的学生，又补充道：“艾瑞莎去笼子上念祭文，费希尔在笼子旁边加固笼子。其他人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费希尔爬下狼驹，把它交给了狼驹进了交配笼的同学。克里斯托弗和托宾分别站在风元素和火元素的队伍里，养精蓄锐。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笼子里的两头蛇尾狼驹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它们来到各自的队伍，一边接受同伴的祝福，一边驮过其他新婚狼驹的骑手。第二对新婚狼驹速度快了点，艾瑞莎摇摇头，她成伟哥了。 第三组狼驹刚进去为他们特别搭建的骨肉牢笼，想要报仇的狐狸、熊和獾聚集在不远的树林里，好好评估了一下行动的风险，没有出头。这些有经验的食肉动物并没有离得很远，而是藏起来等着别人先出手。 第一个出手的是一群冰兔，冬天正是它们最能嚣张的时候。托宾几个见了，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抡起大树枝就扑了上去。其他的同学一个个虽然都莫名其妙，但也出手帮助马人。冰兔没能蹦弹几下子就被敲晕了，放到一边，刚才还没有吃够的一些狼驹又露出了尖牙扑了上去。 然后是一些山鸡、小浣熊之类的，冲击力不强，数量也不够多，被同学们和狼驹联手赶走了。羚羊群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丽姬教授出手了，一把漂亮的长剑飘来飘去，很快就让羚羊领袖认识到了危险。 这期间，艾瑞莎很认真地捧着卷轴在牢笼上面，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几遍下来，口干舌燥，好容易趁着下面换人的机会喝了点水，再开始的时候几乎有点哭音了。不过，这样一来，和这篇祭文的内容到正好呼应起来，一些看不到但是感觉得到的东西慢慢聚集过来，空气都变得粘稠，呼吸也吃力气来。 “大家不要玩了，快点组成魔法阵！能够施魔法的注意保护自己和周围的同学。”丽姬教授不敢大意，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出手，换学生的话就不会毫发无伤了。同学们也很听话，大概也是玩累了，纷纷开始排队组阵，这时候原来待己的食肉动物终于也加入了攻击队伍，还有新到来的生力军——鹿和野牛。 原本驮艾瑞莎的那只小狼驹现在驮的都是重得多的同学，一个多小时下来已经很累了。组成魔法阵的时候，它动作慢了点，立刻被一只狐狸抓住机会钻了进来。好在丽姬教授恰巧在附近，一剑结果了那只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的狐狸。“我和你换一下狼驹。”丽姬教授给那学生和自己加了几个咒语，又祝福了一下小狼驹，这才让魔法阵完整起来。 第214章 打道回府 和上午练习的时候不一样，下午是按照元素属性来分组的，虽然也有不平衡的地方，但是大体上同一组的属性都是相同的。果然这样，运动魔法阵的效果才体现出来了。当两头身形像山怪一样的棕熊一起扑向这个三十英尺左右的魔法阵时，一道柔和的白光把两个大家伙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就是风元素和土元素合并的力量！”萨迪里在水元素的队伍里激动地喊出来。 “不能说是合并了，而应该说是合作。”海瑟薇在她旁边纠正道。 “好了，大家转起来，逆时针，注意整齐，同时每个叶片也要转。如果外侧的同学受伤了就立刻换到里面的位置，费希尔，水系的治疗魔法你会的吧。”丽姬教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心里更有底了。 风元素和土元素一起展示的是空间的力量，闯进来的动物会被传送走；风元素和火元素的叶片拥有能量，撞上去的动物直接被狠狠地撞回去，倒在地上筋断骨折；土元素和水元素表现出强大的质量，几头雄鹿一起折断了巨大的角和脖子；水元素和火元素的力量最恐怖，被影响到的几只正当壮年的动物迅速地衰老，还没迈出几步就瘫软在地上。 艾瑞莎是唯一一个完整地观摩到这些的人，不过她有了些别的感受。“拉米娅，这种动物是冥月女神创造出来的么？” “不是，女神不会贸然创造智慧生命，传说中女神创造人类也是不对的。不过我倒是知道这种人造动物。” “噢？它们还真的是人造的？”艾瑞莎坐在自己的小星球上喝果汁，比外面嘴巴都快起泡来舒服多了。 “这是一个强大的巫师的实验结果，当时这个巫师应该有了真神的威能，所以能创造出这样的杂交动物。” “好残忍。”艾瑞莎如此评价道，“那卷轴是冥月女神给蛇尾狼驹的吧？” “是的。女神殿下说如此有缘也很难得，于是给了他们一点希望，不然单数种族相合的自然生物是很难生育的。” “卷轴的原理是什么？”艾瑞莎念的时候感觉到，那文字并没有什么作用，其作用的时候来聚集起来的东西。 “这卷轴上的文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始仪式的时候要以二的级数发出精神波动，一直要发出六道精神波动。还要凝结出三十二个同血缘的一致愿望，这样产生的愿力非常强大，足以打开新生命的种族界限。” “明白了。可是外面那些捣乱的是什么意思呢？”艾瑞莎有点想不通，人家生孩子，你们到什么乱。 “单数种族结合，这比杂交混血更受生命的诅咒，这些动物也只是表达自己的不安。”拉米娅刚发现有条蟒蛇被厚厚的蜕皮牢牢地捆住了，而且衰老的它已经没有力气撕开老皮爬出来了。旁边一头受伤的熊发现了，一巴掌拍下去，和另外几只动物一起分着吃了。 “我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元素阵这么厉害。”艾瑞莎也有点怕怕，要是撞上去的是自己怎么办。 “这个元素阵可不简单，找到这么四组属性相同的人就不容易，大部分信仰同一个神的信徒属性都是一样的。”普斯·番茄很不以为然地说。 “而且要对付这个阵法也不难，找到和自己属性相同的那个空当插进去就可以了，不过，那样也就不能发动攻击了。”拉米娅安慰了一下艾瑞莎。 “好吧，不过以后有这种魔法阵的时候你们要及时提醒我，我可不想不小心碰上一个，然后变成一只玩具熊。” “殿下把这两只小动物带在身边吧，尤其是这只猫，它们对危险都很敏感，不过他们一般都不太愿意出去，多属性动物一般都喜欢窝在精神空间里。” 艾瑞莎看了看不远处并排躺着的两只，没有吵醒它们。“对了，龙马也是三属性的吧？” “是啊，突破到四属性的就是神兽王了，不过，外面的蛇尾狼驹属性力量没那么强，这也是它们被围殴的原因。” “好吧。我想让小狼驹和小龙马做朋友，这样他们就不会寂寞了。”艾瑞莎奇怪地想，“他们两个的孩子会不会是四属性的呢？” “嗯？这倒可以试试，不过，殿下，它们两个好像都是母的吧。”普斯泼了一瓢冷水。 “都是母的又怎么了？只要能够孕育小宝宝，两只母兽一样可以生孩子。”拉米娅泼了一瓢冷油。 艾瑞莎见这两个似乎又要上演跨种族的虐恋，赶紧逃了出来，外面狼驹们似乎也都结束了，更重要的是，森林动物们的进攻结束了。 “前辈，今年你们不但完成了全族的交配，还意外得到了这么多新鲜的食物，想必狼驹种群的数量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提升吧。”丽姬教授擦了擦汗，她是紧张的，现在让她从小狼驹身上下来都很困难了。 老狼驹点了点头，看到艾瑞莎走下骨头笼子，走了过去伸着前爪趴在地上。其他的狼驹看到了，也驮着自己的骑士走过来，恭敬地趴在地上。 “哈，你们好。”艾瑞莎尴尬地摇摇手。丽姬教授趁着机会滑下了小狼驹的背，解放了的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到艾瑞莎身边蹭了蹭。 “嗯，我想介绍个小朋友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艾瑞沙摸着小狼驹的头问。小狼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老狼驹，点了点头。 “好啊，以后我就叫你三郎了。”艾瑞莎装作不知道，强行给母狼驹安了个雄性的名字。“好了，大家收拾一下，我们该回去了。”丽姬教授提醒道。所谓的收拾，也不过洗一下手，然后挖颗蛇胆，然后再洗一下手，挖块牛黄，然后再洗一下手。倒是狼驹们行动迅速，先把死掉的动物开膛破肚，吃干净内脏，然后剩下的肌肉倒是可以放上几天。夕阳之下，一支疲惫但是很尽兴的狼驹骑兵踩着漂亮的风雨兰回到了布斯巴顿。 第215章 四元素生命谱 作为奖赏，男生和女生一起去亚黛尔学园享受学姐们的按摩，丽姬教授说，所有人都获得了免费按摩券，这让艾瑞莎很沮丧，因为她不得不去图书馆干活。小狼驹好奇地在布斯巴顿留了下来，它的叔叔阿姨或者哥哥姐姐们要去度蜜月，不方便照顾它。艾瑞莎也不太愿意把它安置在天使堡的中指里，这小家伙太好奇了，几乎把所有的舞美都嗅了一遍，还似乎想把她们挨个地舔一遍，天知道在它具有高度杀菌效果的唾液作用下，还会有几个酶菌活着。 唯一能够安慰她的是，皮斯夫人的烘焙技能在一个礼拜的时间内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她现在已经能够把辛尼斯塔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安瓦塞利特教授、希乐娅教授和安瓦塞利特教授请来喝晚饭时间的下午茶了。 “艾瑞莎，听说你们今天出去野餐了，好玩吗？”辛尼斯塔教授清脆地问。 “啊？不知道。去看好多狗狗为了生小狗狗努力，挺辛苦的。”艾瑞莎努力把话说得简单点，她不是喜欢事后回忆讲故事的女孩子。 “为了生小狗狗努力？”所有的女教授们都为这个复杂短语感到错愕，有的是不能理解三岁的艾瑞莎准确而又不尴尬的表述，有的是不能想象丽姬老师这么教学生。 “嗯。很累的，所以丽姬教授带大家去洗澡了。”艾瑞莎的意思是他们今天很累，不过紧接着上文的话，也可以理解为生小狗狗的努力很累。 “那么……你现在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书了么？”安瓦塞利特教授把话题岔开来。 “噢，是这个。”艾瑞莎把书调个头，“达·芬奇大师设计的双头龙炮。” “是不是很奇怪，它为什么会朝着两个方向？”斯普劳特教授意外地对这个很熟悉，“如果这是武器的话，确实很奇怪，因为它朝两个方向开炮，就只能在包围战中使用，除了海战几乎没有存在的意义。但实际上，这是台播种机，像两个方向同时抛撒种子，效率快得多。” “是这样啊，”长知识了的艾瑞莎信服地点点头，“我还以为大师是看了狗狗交配才设计出来的呢，原来有这么深刻的用意啊。” “艾瑞莎！”希乐娅重重地放下杯子，“女公主怎么能够说交配这么粗俗的词！” 艾瑞莎吓了一跳，这位老师可是有对老爸专折秘奏之权的，弄不好又是一位小妈。“可是，男公主可以说交配或者交尾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佩雷内尔教授连忙拉住了要跳起来的希乐娅教授，“小孩子不会区分知识的好坏，不会用道德的眼光来看世界。作为大人，作为老师，你们都要用坦然的心去引导他们，让他们认识客观的自然。辛尼斯塔，你陪她出去散散心吧。” 老奶奶说话，年轻的阿姨不敢违拗，不过这也让艾瑞莎很郁闷，她又不是坏孩子，色色的是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才对。 “艾瑞莎，其实，犬科动物的交配并不能叫做交尾，只有昆虫和鸟才是交尾，雄性和雌性的器官对接才叫交尾。”作为艾德拉学园的老师，斯普劳特教授对动物学也有足够的了解，接下来很细致地解释了不同物种繁殖的方式。 “总之，各种物种都是在尽可能地在后代身上保留自己的特性，麻瓜把这个叫做遗传信息，我听说他们已经发现了四元素生命谱，可能在这个领域，他们会比我们更进步吧。”斯普劳特教授结束了不在计划中的关于当代生物学进展的报告。 “教授，四元素生命谱是魔法师发现的么？”艾瑞莎感兴趣地问。 “不能说是魔法师发现的，而是魔法师被告诉了，至于是谁告诉的，我们就不知道了。一些研究生物学的魔法师也尝试着进行生命的创造和改良，但是弄出来的多半是怪物。所有生命在物质上的组成相差并不大，生命之所以如此多姿多彩都是因为四元素的不同排列组合，可是这本书到现在还没有人看懂。”佩雷内尔教授摸着艾瑞莎的头说。 好奇的艾瑞莎立刻追问道：“四元素生命谱在哪能看到呢？” “在克罗敦，现在的意大利，在艾奥尼亚海边有座毕达格拉斯神殿，四元素生命谱是他从东方带回来的知识之一。那是个很没意思的地方，种了很多豆子，却不让吃，也不让踩。”佩雷内尔教授笑着说，“我们只去过一次，地方很不好找，不过只要知道毕达格拉斯定理（勾股定理），慢慢找总能找到。” 艾瑞莎记下了，看来有必要去一趟，起码见识一下那些不让吃的豆子。回到天使堡，果然，那几个都没回来，希望她们在水池里不要感冒了，感冒了就更不要回来了，会传染她的。 第二天是星期四，早上是安瓦塞利特教授的变形课。一进来，胖胖的教授就宣布了一个只有她高兴的消息：“同学们，下午的植物学科暂时取消了，今天我们要上一整天的变形课。” “啊？为什么啊？”学生们都哀号起来。这并不是因为斯普劳特教授有多么受人爱戴，当然，她自己会这么想——学生的目的只不过和所有的老师对着干而已。 “因为她的课挪到下个星期三了，下个星期三你们要上一整天的植物学课。”安瓦塞利特教授心情很好，很爽快地解释了原因。 “那么下个星期三的运动课呢？”这次声音要大一些，因为有人是真心喜欢运动课。 “暂时取消了，或者会改到星期四下午也不一定。”安瓦塞利特教授调皮地歪着嘴，“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们丽姬教授被投诉了的。”“被投诉？为什么？”叶卡捷琳娜跳起来，“谁，谁投诉的？”“嗯，出于保护的原因，我们会对投诉人的名字保密，是个古老的希腊名字。”萨蒂里·海珊德拉晕了过去。 第216章 变形作业 “好了，同学们，运动的机会多的是，你们可以周末的时候去找丽姬教授好好玩玩魁地奇。”看到孩子们气氛不好，安瓦塞利特教授安慰大家。 “可是，不上课就没有免费的澡洗了。”学生们又开始哀号。 “重要的是，没有学姐们的按摩了。”叶卡捷琳娜都快哭了。 “够了！上课，不然把你们全部变成蝙蝠！让你们动个够！”安瓦塞利特教授生气地一摔魔杖，一团绿色的魔法光芒从杖端射出来，击中了一盒粉笔。在孩子们惊恐的注视下，粉笔抖了抖，变成了一只只圆耳朵的小蝙蝠争先恐后地往窗户扑过去。 “这就是无生命物质到生物的变形，当然，只不过外表变化了一下，会动了而已，和麻瓜小孩用纸叠的青蛙，按一下会跳是一个道理……”吓到了学生，安瓦塞利特教授也很不好意思，趁势开始上课。学生们也连忙坐好，闹了好半天了，该上课了。 “对了，昨天那个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巨人小孩呢？好像叫格洛普。”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面问。 “校长抱走了，不是巨人村的孩子。”弗朗西斯卡回答道。 “刚才我们说到变形术士万物有灵论的有力证据，因为万物有灵所以才能互通，互相转变，那么，弗朗西斯卡，你来告诉我，万物有灵的灵有哪些？”安瓦塞利特教授发现了开小差的学生，立刻发问。 “啊？万物有灵？生命！”弗朗西斯卡胡诌道。 “劳动服务！星期六早晨去校医院报到。”安瓦塞利特教授直接宣布，弗朗西斯卡只好叹了声气坐下。“那么，艾瑞莎，你来回答。” “泰利斯说是水，他观察到，自然界水的变化包含了所有物质的存在状态，而且许多生物都生活在水中，而所有的生物没有水都无法生活，所以，所有的物质或许就是有水产生的。当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可能不对，要求自己的学生帮他完善。”艾瑞莎昨晚才看过，举出一个来很容易。 “还有呢？”安瓦塞利特教授坐了下来，把空了的粉笔盒变成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天知道里面多少粉笔末。 “泰利斯的学生阿纳西米尼认为空气是构成宇宙的原质，他认为物质之间的差异只是某种元素多少和稀薄的不同引起的。赫拉克里特认为是火，还创立了拜火教。这些都是元素论的万物有灵，精神论的万物有灵起源就不可考了，但凡强调精神力的都是万物有灵论。”艾瑞莎说完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只知道这些。 “很好，接着我们来看看变形术的发展和起源。”安瓦塞利特教授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这让她看起来知道的还没有艾瑞莎多。“传说中，最早的人类是不穿衣服的，在某个很冷的冬天——当然要比现在更冷，一个魔法师感觉到自己快冻得不行了，随手抓了前一天没有吃完的动物皮抱在怀里。这让他感觉好一些了，他想了想，试着让自己更暖和些，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他把那张动物皮变成了帽子和鞋子。” “教授，他不会烤火么？”聪明的托宾疑问道。 “不会，根据时间判断，这件事发生在普罗米修斯盗火之前，距离现在有十多万年。”安瓦塞利特教授回答道，“所以，变形术的发明人也是历史上第一个裁缝，他给自己做了顶帽子和鞋子。” “那不是皮匠么？”叶卡捷琳娜小声地吐槽道。 “变形术的第一个目的或者说用途，就是获得自己没有的便利，例如那个魔法师把自己变成厚皮长毛的动物以抵抗严寒。”好的老师要脸皮足够厚，要适合学生较真的话，永远也没有办法教完一本书。“后来，魔法师到温暖的水边游泳，发现鸭子的脚蹼很快，鱼的腮不闷，变形为活的动物，取得目标的部分能力发展成为变形术中独立的阿尼玛格斯这个门类。” “教授，这个好像不一定能够取得目标的对应能力，比方不一定变成鸟了就会飞，还要学的。”艾瑞莎现身说法道。 “这是当然，变形只是给了你这种能力，可是掌握这种能力，还需要另外的学习，鸟也不是一从蛋里出来就会飞的。”安瓦塞利特教授指了指后面的克里斯托弗，“鸟人同学，你获得飞行执照花了多久？” “嗯，大概五年吧。空中交通规则非常复杂，搞不好就会迷路，或者被麻瓜的金属飞行物喷出的火焰烤熟。”克里斯托弗回答完还加了句，“教授，我叫克里斯托弗。” “谢谢，克里斯。”安瓦塞利特教授示意大家翻书，“像克里斯这种情况，就是一种永久性变形，不但自己变了，还通过通婚改变了后代的形貌。所以，也有人把追求爱情当作变形术的第二个主要用途，我们以后也会进行这方面的深入学习。” “一般的变形都是非永久的可逆变形，其中有部分变形、合成变形、应用变形和高级障眼法。海瑟薇，你能举个部分变形的例子吗？” 小黑站起来，“嘴巴变成凿子的啄木鸟，耳朵变成翅膀的飞天蝠猴，还有用手拍苍蝇的叶卡捷琳娜。” “啊？我？我怎么了？”叶卡捷琳娜迷迷糊糊地问。 “上次你不是把自己的手变大了？” “那是为了拍死那只飞得很快的苍蝇啊。” “你不是把自己的手变成苍蝇拍了吗？” “很好，叶卡捷琳娜，你接着回答，哪些是合成变形？”安瓦塞利特教授满意地放过了海瑟薇。 “合成？”叶卡捷琳娜迅速想了想，“噢，有。上次运动课费希尔的扫帚快要撞上墙了，我们把我们自己变成锚才拽住他。还有昨天，挡住那些正在干事的狼驹的那个亭子是很多野猪的骨架变的。” “勉强算你过吧。”安瓦塞利特教授转向男生，“你们有没有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组成过人体战车，然后互相冲撞？你们有没有玩过人力吊车？有没有用手抬过轿子，玩人类摩天轮？”教授每举个例子，男孩子们就恍然大悟一次，到后来，大家都很佩服地互相看着，原来我们都玩过变形术啊。 “应用变形就是衣服、拐杖或者包包这些常见的变形，我们主要的课堂练习也就是这些。另一重要考试的类型是障眼法，也就是说变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具备目标对象的功能，但是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变出来的人甚至能够对话。不过呢也是被魔法监察部门重点关注的，除了舞台表演，其他的障眼法运用都是非法的。” 说到舞台表演，安瓦塞利特教授的声音明显地了下去，大家也都很配合地宁肯打哈欠也不叫醒她。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等到教授构思完了一个剧本，大家才继续上课。“我们开始第一次课堂练习。前面说过，变形术按照变形效果来分可以分为永久变形、可恢复变形和破坏性变形。其中破坏性变形在魔法的时间效果消失之后，物品就会损坏，生物也会死亡，如果发生破坏性变形，我就会判你们不及格。” 大家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变形术合格的要求——不能把东西变坏了。 “我们的变形课程分为三个层次，六年级我们学习短暂地改变物体的形态，这会在我们的生活中很有用，比如你想找一根针，而身边只有一支粉笔的时候，或者相反。五年级我们学习无生命物体的永久变形，这会要求很高的魔力。四年级我们学习如何让没有生命的物体活起来，也就是高级障眼法，我希望在这一年，我们能够排演一部话剧。三年级我们要想办法让小猪乖乖地变成椅子，这个时候你们就可以参加毕业考试了。” “不过如果你们继续学习的话呢，还有动物转化咒语和阿尼马格斯变形，只不过，这个不怎么合法，需要在严密地监视下学习。不能让坏人做了坏事换一下外貌就能逍遥法外，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现在，每人过来拿一根小木棍，这些都是经过防混淆祝福的新鲜槐树枝。你们的目的是，在今天日落之前，把它变成一根鱼竿、一根可以穿线的针、一把尖头叉子、一支粉笔和一把不能飞的扫帚。变出来一种得一分，最高五分，记入最终成绩。”安瓦塞利特教授列出各种要求。“教授，我们还没有变过，不可能会的啊。”叶卡捷琳娜抗议道。“外表变形术的标准咒语只有一个，万事如意cortar，各种工匠都用这个咒语来裁剪材料，魔法工艺学课上也会经常使用这个咒语。变的时候，一定要用精神力时刻注意变化情况，时刻修正。”安瓦塞利特教授一边发小木棍一边说明，“如果遇到困难，看《初级变形术》课本的前二十章。”“教授，是要连续变，还是每次变完了都要回到小木棍的样子？”艾瑞莎举着一把尖头叉子问。 第217章 传说中的哑炮大师 艾瑞莎也不愿意每次实践课都不能和大家一起玩，更何况今天连其他姐妹们都被留堂了。六年级只有她一个人被安瓦塞利特教授很嫌弃地给了五分，然后就被赶出来了，因为天才儿童身上会折射出老师的挫败感。 艾瑞莎从餐厅出来，抬头看了一圈围绕着中心教学区的山峰。根据尼尔森酒窖里面挂着的气压表换算，这里已经是海拔1900米的高山雪原。但由于地热和辐射电站的原因，南边有些地方还长着些山坡下面才有的栎树和油橄榄，这些都是小动物们喜欢的房子材料和食物。同样的原因，这里有全欧洲的普通植物和魔法植物。 艾瑞莎并不是很喜欢研究植物，虽然她隐约感觉到某些植物也能够表达一些基本的精神波动，但要形成意识或者说表达意识，时间就太长了。开学前一天，高年级的学生把圣诞树从各个角落里拖出来烧掉了。艾瑞莎就特别地感觉到了那些还没有死透的松树所表达的一种混合了悲伤和解脱的情感，可是现在开学过去半个多月了，这情感还影响着那堆篝火周围的植物。这相当于一个人不走样地重复一句话重复了半个月，用艾瑞莎的话说，“这简直不是动物可以忍受的生活。” 把眼前刚冒出头的几棵小草催化一下，让它们蹿得更高一些，成为一小块露出雪地的绿色垫子，然后踩上去。反正没什么事，艾瑞莎就这么走一步，催生一块，催生一块，走一步，回到天使堡的时候也没有弄湿鞋，这让酶菌们很失望。 “殿下，您需要用计算机吗？”凯恩从镜子前面站起来，象征性地问道。 “你忙吧，我自己玩一会就行。”艾瑞莎还没有强迫自己去学习那些可怕的机器代码的冲动。 计算机的插头插在一个黑色的小箱子上，箱子伸出一根电线钉在墙上，另一根通向嗞啦作响的接收线圈。这是周怡培非常意外而且激动的地方，比尼尔森老头的辐射电站还令他着迷。他在给艾瑞莎的信里面说：“这里的东西证明魔法其实也是一种科学，它并不是超自然的反而是遵从自然法则的。就比如斯特拉涡轮机，这个的威力你已经体会过了（第33，34章），而斯特拉线圈，这是以地球和大气为电极的大手笔，有生之年能够用亲身体验一下，这会是所有物理学家的荣幸。” 所谓的斯特拉线圈现在被天使堡那支竖起来的中指顶着，有两层，永远有闪电在里面窜来窜去。巨大的能量来自于辐射电站，通过这个像眼睛一样的线圈发射到空气中。有要用电的房间就要准备一个像艾瑞莎这样的小箱子，把能量接收下来，然后把高压交流电降到可以使用的水平，同时重新调整工作频率。据周怡培亲自检查，接收线圈虽然也有电火花，但是电流很小，手摸上去也不算太危险，而降低电压的时候补偿了大量的功率，电流也变大，危险也变大了。 艾瑞莎手里就翻着一份纪实文学，是被皮斯夫人分类到传记游记里面的抄本，写的就是这位尼古拉·斯特拉大师的故事。尼古拉·斯特拉大师和尼古拉斯·勒梅大师并没有血缘关系，斯特拉大师是斯拉夫人，是一个精神力空前强大的哑炮。虽然不会任何的咒语，但是他精心设计了许多的设备和装置，是人类在一次获得了瞬间改变整个生物圈的能力。死光、人造地震、粒子武器，这些都是麻瓜也能够掌握的灭绝性武器，所以在抄本的后面有个小小的评论：“真正的天才，必然死于神之手。” 以艾瑞莎对物理学的了解，她知道人造地震是想办法引起地球的共振，而死光和离子武器是高能量的光波和粒子束，而寻找地球的频率和控制高频率的能量都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斯特拉涡轮需要把工作流体分成很多很多层，体积越小，表面粘滞效应越明显，能产生的推动力越大，这也只有精神力强大的人才能够做到。而这个斯特拉线圈，真的是普通人也可以做出来。 “真正的天才就要莫名其妙地死掉，那么我们还是不要作天才好了。”艾瑞莎合上书，“昆西，今天可以做什么实验？”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情人节了，所以，我们来做一道情人节特有的点心——提拉米苏。”昆西弹了一下响指，女仆打扮的拉米娅迅速在房间里摆上了几个盆子。 “情人节？情人节不是应该做巧克力的吗？”艾瑞莎站起来，让她们帮自己换衣服，同时忍不住奇怪地问。 “巧克力您不觉得太简单了吗？用牛奶溶化可可脂，然后倒在模具里，或者用魔法在空中塑形。”昆西用托盘拿了一小杯分了好多层的点心出来，“您可以先尝一下，这是最近才开始流行起来的意大利之梦。” “是吗？”艾瑞莎用小勺竖着挖了一块下来，整个放进嘴里，“有咖啡的清苦、鸡蛋的润滑、甜酒的甘醇、巧克力的馥郁、手指饼干的绵密、乳酪鲜奶油的浓香、可可的干爽，这么复杂，我好像只能吃。” “配料不过十种，面粉、鸡蛋、奶酪、郎姆酒、咖啡、可可、糖、牛奶和油。”拉米娅指着步骤表说，“第十种是水。” “配料不多岂不是说步骤要很复杂很复杂？我可不想做一个饿死的厨子。”艾瑞莎又吃了一口，“这东西只能配茶喝，所有的欧洲饮料的味道它这都有了。”“并不复杂，殿下，保证你今天晚上能够带给皮斯夫人一个惊喜。”昆西很有把握地说。，“海面蛋糕和手指饼干我们已经做好了，您可以在最后的烘焙过程中再学习。首先，我们要做奶酪糊，这是上好的马斯卡彭奶酪。”“为什么要用马斯卡彭奶酪？”艾瑞莎接过白铜碗迅速地把奶酪块在鸡蛋里打碎，还在拉米娅会变胖的嘟囔中加了整整三勺糖。 第218章 提拉米苏1000个会怎样 “这是对发明者的尊重，用中国人的话说，叫做正宗。”找不到理由的昆西如此回答。“接下来用浓的像粥一样的意大利咖啡把手指饼干泡酥，务必要让饼干吸收饱咖啡。” “什么，这个也太没必要了吧。你就不能用咖啡代替水或者牛奶来做手指饼干？难道用咖啡做不了手指饼干么？”艾瑞莎勇敢地质疑着。 “嗯？这个倒是可以试试看，昆西，这次我支持艾瑞莎。”拉米娅放下咖啡壶说。 “那就这样吧，拉米娅去帮我泡一壶双倍奶糖的咖啡，我弄好这个就来做手指饼干。”艾瑞莎尝了一根饼干，“三倍奶糖！” “那不就成了奶茶了？还是太妃糖口味的？”昆西想象了一下，大致判断出艾瑞莎手指饼干的味道来。 “我喜欢，不行啊，不喜欢的话，自己抽取。”上周艾瑞莎可是练习了一晚上了抽取咒语，从皮斯夫人的各种难吃蛋糕里面把奇怪的味道抽取出来。 “如您所愿。您是想用海绵蛋糕做底还是手指饼干做底？”昆西把一瓶郎姆酒洒在了海绵蛋糕上。 “噢，原来是这样啊，用海绵蛋糕和手指饼干这种很多洞洞，吸附力强的东西吸附别的味道，然后分层装在一起。”艾瑞莎很聪明地洞悉了提拉米苏的真谛，“用海绵蛋糕吧，手指饼干经不住压。” 现在盆子里放上一只海面蛋糕，在空隙里撒上咖啡粉和可可粉，艾瑞莎还别出心裁地加了绿茶粉。在岛上一小杯其他味道的郎姆酒，把泡了咖啡还没有断的手指饼干横七竖八地摆进去，然后倒上改打好的奶酪糊，上面再撒一层咖啡粉和可可粉，艾瑞莎的提拉米苏就完成了。 “让我尝尝看？”艾瑞莎不等冷藏，一抓子就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体会了一下，“嗯，海绵蛋糕不用太甜，多放些巧克力好了，加几颗黑加仑。” “那么，现在按照殿下的口味，我们再来做一个吧。”昆西鼓励地说，”海绵蛋糕的时间比较长，先做海绵蛋糕吧。” “我来打蛋！我最喜欢打蛋了。”艾瑞莎把几只鸡蛋完整地丢进白铜碗，用擀面杖一阵乱敲，“蛋壳飞出来！”“这么使用飞来咒的恐怕也只有殿下您一个了。”昆西往鸡蛋液里面加了一勺白糖，然后就把糖罐罐藏了起来。“哼，小气！”艾瑞莎拿起打蛋器，突然有了个主意，把打蛋器放在碗里面，然后对它说：“跳舞吧！colloportus！”“colloportus？这不是农夫用来抖脱谷粒的么？”昆西奇怪地问。 “也可以用来恶作剧。”拉米娅对她解释道，“这个咒语是让气元素不断地钻上钻下，如果能够打圈的话，也可以用来打蛋，公主殿下简直是偷懒的天才。” “不是灵活运用魔法的天才吗？”艾瑞莎听了拉米娅的提示，开始用精神力指挥打蛋器不停地转圈，没一会鸡蛋液就起泡了。 “打到原来体积的五倍大，然后放一段时间，让泡泡破掉，不过要保证体积有五倍大。” “原来海绵蛋糕看着大，就是这么打出来的啊。”艾瑞莎听了昆西的要求，继续控制咒语。 “应该差不多了，这是我筛好的面粉，全倒进去了，可可粉和葡萄干也加了不少。”拉米娅接过了白铜碗，用魔法操纵着竖着转起来，很快就把蛋液和面粉和成淡黄色的面团。 “刷橄榄油上下翻烤半个小时。”昆西推过烤箱调好温度。 “半个小时的话，我自己来好了，告诉我温度。”艾瑞莎掏出了九幽杖，省钱，就用自己的魔力吧。 “150度。半个小时后，170度，四周循环烤二十分钟。”昆西也不强求，因为这也是联系精神力控制的好机会。 “接下来是手指饼干，要怎么做？”艾瑞莎魔杖喷出高温的空气托着白铜碗，一心两用地张罗起手指饼干。 “把鸡蛋黄和鸡蛋清分开，鸡蛋清加糖全部打成泡沫，鸡蛋黄加糖也打泡到五倍体积。”昆西想了想，“殿下要加牛奶的话，就加奶油或者奶酪到蛋清里。咖啡粉和可可粉加到蛋黄里。” “那刚才我不是白泡了壶咖啡了？”艾瑞莎没说话，拉米亚先不高兴起来。 “也不算白干了。你把相应的分量加到蛋清和蛋黄里面就是。”艾瑞莎想了想，这次似乎没有什么方便的咒语用了，就直接使唤拉米娅了。 打蛋清要费劲些，加了奶油似乎轻松点，不过泡泡更容易破。昆西把最后打好的一半蛋清倒到蛋黄碗里，假如面粉，等到面粉吸收了蛋黄，才开始反复地揉起面团来。等到面团不在粘手了，把剩下的蛋清也倒了进去，再加一点面粉。和好面后，昆西把面团扣进模具，送进高温烤炉。一刻钟后，手指饼干就好了，艾瑞莎的海绵饼干还需要大火烤半个小时。 艾瑞莎提了整整两只大篮子地提拉米苏，还有清香的绿茶去图书馆。品尝了之后，皮斯夫人对艾瑞莎的手艺赞不绝口，“能够做出精美点心的魔法师一定能够培出高水平的药剂，艾瑞莎，你可以去尝试一下治疗药剂了。” “一千瓶治疗药剂。”这是艾瑞莎星期六去见南丁格尔大师时听到的劳动服务内容。因为是校医院，所以艾瑞莎对于劳动服务的内容不奇怪，奇怪的是一千多瓶的这个数量。而真正过来劳动服务的弗朗西斯卡显然对内容和数量都表示愤慨。 “今天，我首先要教你们作为一个治疗师如何去治疗病痛。”南丁格尔大师是迷失者，显然是健忘的意思，不到一分钟，她就以为自己是在培训新的治疗师了。“治疗师治疗病痛分为三个主要阶段：诊断、决定治疗方案和配置治疗药剂。” 艾瑞莎和叶卡捷琳娜都掏出本子来做记录，弗朗西斯卡还需要几分钟调节一下心情。“诊断，也叫魔法探查，治疗师将自己的精神力输送到对象身上，感受对象的身体状况，包括精神和魔力的状况。”南丁格尔大师对每个人都施展探查咒语，“输送的精神力不能太多，太多会造成对象的保护性反应，有可能会加重病痛；也不能太少，少了就什么也看不到。” 孩子们练习了一下，咒语倒是掌握了，可是探查出来的疾病只有一些烈的数据，既没有告诉你病因也没有告诉你治疗方案，连查应对手册都没法差。 “很好，我们可以做治疗准备了。治疗师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决定治疗方法，这不仅仅需要魔药知识，你还要能够根据手头的药材修改魔药的配方和工艺。”南丁格尔大师给了他们一本《经过实验证明有效的配方》。 “治疗药剂分为三种：增益药剂，严格来说这不是治疗用的药剂，即便在健康的时候，你也可以通过增益药剂来增强你的生命力、活力、智力或者某一方面，比如说力量。增益药剂的最高水平是福灵剂，它几乎可以创造一段时间的全盛状态。增益药剂在治疗中的作用主要是维持病人的状态，让治疗师有足够的时间研究病情，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即便福灵剂也不能直接治病，哪怕是感冒也治不好。” “大师，那我们要是，每天喝福灵剂，是不是就不会得病了？”“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钱。感冒了喝福灵剂也会好，不过那是因为福灵剂增强了你身体的恢复能力。”南丁格尔大师高兴地回应艾瑞莎的问题，“第二种治疗药剂就叫做治疗药剂，种类繁多，就是针对每种不同的病痛，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疗药剂的效果很快，就是以适当的魔力和精神力，去中和、补充、杀死身体中产生病痛的精神、魔力和器官。这种治疗都有一定的副作用，最少也会产生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萎靡，所以服用治疗药剂后一般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恢复精力。是药三分毒，在身体很虚弱或者不是很着急的情况下，我们都不建议使用治疗药剂。”“大师，这个是不是对应于治疗咒trattamento？”艾瑞莎问。“是的。最后一种是对应于治愈咒trattarecurare的治愈药剂，它主要原理是通过滋养和刺激身体器官和精神，加强身体对病痛的特异性的恢复能力，帮助身体本身的恢复能力战胜病痛。治愈药剂的副作用很小，而且它最大的效果是给身体留下对抗病痛的本领，大大增强了以后对同类型病痛的抵抗和恢复能力。不过治愈药剂价格昂贵，调培困难，非常的少，只有少数魔法师用得起，也只有高明的药剂师可以调配。”等孩子们记完笔记，南丁格尔大师又补充道：“但是关于生命的研究，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关心麻瓜那边的进展。比如外科手术，他们就比我们有经验一些，因为魔法师们通常都不会缺胳膊少腿。” 第219章 医院的劳动服务 “那么，大师，如果把四元素生命谱拿给麻瓜看，他们会不会研究出什么我们魔法师不知道的东西呢？”艾瑞莎很自然地想起这茬来。因为在尼古拉·斯特拉大师的纪实里面，他多次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魔法师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抗议对哑炮的歧视，他甚至连原来魔法家族的姓斯特拉都改成了一个麻瓜的姓特斯拉。 南丁格尔大师张开嘴，头往上一仰，一副了然的样子。“从前的魔法师倒是经常和麻瓜中的智者分享知识，那个时期是人类历史上最辉煌的文明时期。不过后来，魔法师发表的知识经常被认为是邪恶的，比如哥白尼大师、孟德尔大师、达尔文大师。虽然大师们本身是安全的，但是他们的麻瓜朋友通常会遭到很残忍地对待，慢慢地知识交流就中止了。” “那是中世纪，我们将在一个月后的魔法史中学到，不过，文艺复兴之后应该好了很多吧。”艾瑞莎在图书馆已经看过一些魔法史的书了，而且佩雷内尔教授也提前告诉了她讲课的提纲。 “嗯，那可敢情好。”南丁格尔大师耸耸肩，“魔法师本身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有危险的是那些和魔法师走得比较近的麻瓜，他们可能会被当作邪恶的巫师杀掉。” “现在不能随便杀人了。”叶卡捷琳娜颇有些遗憾地说。 “好了，既然来了，那么就先学习一下治疗魔法吧。现在不会轻易被杀，可是受伤还是很普遍的，就算自己不受伤，以后也可以当医生。”弗朗西斯卡拍拍手，她的劳动服务可有一百个小时，整整一个月没得玩，当然要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做。 “这是个好主意，从很久以前开始，魔法师隐藏身份的一个重要职业就是医生，只要能够治病救人，哪怕行为不被麻瓜们理解也能够得到容忍。”南丁格尔大师赞赏地说。“首先要学习治疗魔法，艾瑞莎也要重新学习，你只会用还不知道根源。” “噢，好的。反正，菲利维教授因为我帮别人做作业也罚我劳动服务来着，尼古拉斯教授星期一就让我到校医院来了。”艾瑞莎尽量让自己和弗朗西斯卡差不多惨。 “好，辛尼斯塔，你来教他们吧。”南丁格尔大师对着出现在门口的天文学教授说，“年纪大了，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累，我先去眯一会。” “大师，您慢走。”辛尼斯塔教授显然不是偶然路过的，她翻开准备好的讲义。 “尽管针对的病痛不一样，但治疗的方法总共也就几种——驱除毒素、促进器官重生，用魔力杀死病变的器官，用魔力增强身体的某一方面。归根到底，治疗魔法是通过精神力有意识地引导魔力调节身体本来的机能达到驱除病痛等等目的的。” “要么把坏蛋抓出来，要么就在身体里把它杀掉，然后要么让好的细胞重新长出来，要么让别的细胞来代替。”海瑟薇一边总结一边记下来，其实她才是唯一一个来混时间的。 “那么手脚断掉了也能够长出来么？”叶卡捷琳娜感兴趣地问。 “可以的，只要断口没有被别的毒素或者诅咒污染，治疗魔法可以从断口两边刺激器官再生然后把断掉的肢体接起来，魔力强大的魔法师还可以直接让肢体再生，不过药剂来得更方便。” “那么内脏器官坏死也能够再生吗？”艾瑞莎奇怪，难道魔法真得可以治疗所有的疾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定要想办法公开这个秘密。 “任何魔法都不会是万能的，魔力高强的魔法师也不能让死人复生。治疗魔咒是建立在身体机能没有丧失的基础之上的，假如脏器中剩下的机能完好的部分不足以支持治疗魔法，那么治疗咒语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那么探测魔法呢？”没有全能的治疗方法，那么全能的检测方法也好啊，艾瑞莎积极地渴望着。 “生命探测其实不是魔法，它只是精神力运用的一种手段，这主要是经验，你们会有机会练习的。而且，艾瑞莎，在这方面你很有天赋。”辛尼斯塔教授这回答等于否决了艾瑞莎的臆想，麻瓜要是精神力足够高也就不用依靠仪器和化学药品来间接地检查疾病了。 “好了，理论课就讲到这里，现在轮到你们干活了。看到那一千个水晶瓶了么？”辛尼斯塔教授带着她们来到愿望神殿的药剂室。“里面全是魔法凝结的活性水，你们要做的就是对着瓶子里的水施放治疗咒。” “施放什么治疗咒呢？教授，治疗咒是要有确定的对象和目标的，要把什么人的身体恢复到什么样的状态，不知道这个，我们没有办法释放治疗咒啊。”四个人虽然都知道这个咒语，但是只有艾瑞莎和海瑟薇施展过。 “想象，你可以把瓶子当作的了某种病的病人，释放完治疗咒后，在贴上的标签上注明就好了。”魔法师是最不缺乏想象力的，所以高矮黑瘦都没有对这个难以执行的要求表示异议。 “教授，咒语能够溶解在水里吗？”弗朗西斯卡好奇地问。 “能的，当然如果是专门配置过的魔药效果会更好。实际上所有的治疗药剂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制备，不过耗费的魔力太大，保存的时间太短，不是很划算而已，用来练习咒语释放的能力倒是不错。” “那么，别的魔药也是这样么？”艾瑞莎举一反三地问。 “有理论认为魔药只是一种储存剂或者溶剂，只要你能找到对应的咒语，魔药就很容易制作了。但是不同的咒语的溶剂不一样，魔药才会千差万别，在我们魔法世界中，最基本的就是魔力，魔药只是一种溶剂。” “书上说很久以前的高级魔药确实需要炼制咒语，但是现在大多数魔药好象不需要咒语吧。”艾瑞莎搜索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关于魔药的杂书，据说在炼制神圣药剂的时候是需要穿的像个教皇一样念什么文书的。 “所以现代大多数魔药的效果不像书上说的那么好啊，念咒的时间，咒语的内容，声调的控制，这些都失传了。现代繁琐的炼制工序和配方就是一个组合魔力的过程，普通的魔药不过是把一部分药材的魔力作为有效成分，用另一部分药材萃取出来，然后再溶解在第三部分药材中保存起来。你们明白了吗？” 虽然有点复杂，但是美女老师讲得很清楚，溶剂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往里面灌药汤就行，而且没有什么质量要求，你就算灌一千个治疗感冒都行——艾瑞莎甚至想到了一千个提拉米苏可能会比感冒药效果更好。 四个女孩坐在自己属性的方位上，默念着咒语，艾瑞莎和海瑟薇第一次就有魔法的光辉从双手出来，如同磨碎了的星光落进水里。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是急得满头是汗，最后才在同样急得满头是汗的辛尼斯塔教授的帮助下，完成了魔法施展。可是尽管施展出来了，由于输出时快时慢，落到水里的时候并不平稳，反倒激起了很大的水花，叶卡捷琳娜甚至弄碎了好几个瓶子。 “一个水晶瓶的价格相当于五个感冒药啊，午饭前，你们得先把瓶子钱赚回来。”辛尼斯塔教授要赶着去安慰一下被停课的丽姬教授，就让孩子们自己看着办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这些瓶子拿出去卖了，然后买一些麻瓜的特效药回来，这里一个瓶子就值5000盒特效药。”艾瑞莎撇着嘴说。 “好主意啊，我们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溶剂让药效起作用更快，或者保存更久。”叶卡捷琳娜在第六个瓶子上收回手，“这些破瓶子修补一下还可以卖么？” “应该可以当工艺品卖吧。以前在巴西的时候，他们经常收集失去特殊作用的道具当作工艺品卖给游客。”弗朗西斯卡也收回手，风元素太活泼，她同样打碎了好几个瓶子。 “可是水晶瓶也很难弄的啊。”海瑟薇说话的同时，手里也没有停止施放魔法。 “艾瑞莎应该可以聚集出来，大不了弄钻石瓶子。”弗朗西斯卡看人挑担不腰疼地说。 “姐姐！你要的是有形状的瓶子，不是规则的晶体！水晶瓶我就更没有办法了，水晶就不是单质元素！”艾瑞莎对物理和化学都不太好的弗朗西斯卡表示愤怒，“要是有治疗智商的咒语就好了，我一定给你买上一瓶，不，一打！”听到妹妹的抗议，弗朗西斯卡倒没有生气，反而眼睛都亮了。“艾瑞莎，你们在这里干活，我们去图书馆找找有没有长高、减肥之类的咒语，我想就算在魔法世界，这样的药剂也会很抢手的。就这样，交给你们了。”看着一下子就空掉的两把椅子，海瑟薇同情地望着艾瑞莎说：“我也觉得她们需要智力药剂，如果真得那么容易，你我就不会一个黑一个矮了。” 第220章 洗衣机炒栗子 到了中午，艾瑞莎和海瑟薇不约而同地听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冒了一个泡，又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看，果断地像没事一样站起来，不约而同地说：“你肚子饿了吧？” 相视笑了笑，两人手拉着手去找厨房，如果是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肯定是朝餐厅或者露天餐厅的方向。“我们做点什么吃呢？”海瑟薇为难地想。 “这要看有什么。”艾瑞莎无所谓地说，一推开厨房的门，就见到一个巨大的桶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地挠痒痒，挠着挠着就翻了个个。 “我们有一只老掉牙的，詹姆斯顿洗衣机。”海瑟薇拍了拍那只大桶，“这个还是金属纪念版的，大多数应该是木头的。” “我们找可以吃的东西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此不抱什么希望。”艾瑞莎探头看了看，那洗衣机就是一个会自己颠来倒去的大桶，大概因为时间长了动起来比较费劲。 “不会吧，这里是厨房啊，你看，还有用电的冰箱。”海瑟薇兴冲冲地奔过去，一拉开，里面全是红艳艳的发烟酒。 “我发现所有比利牛斯山区的修道院和神殿都会在冰箱里装满这种酒，这倒是个防贼的好办法。”艾瑞莎这话相当于承认自己是贼，偷东西吃的小贼。 “本来用这里的地热温泉酿的酒会有很多泡泡，保存得好的话在倒出来之前就只会冒烟，烟越多泡泡越丰富。”海瑟薇解释道，“我们花仙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人类酿造这种酒和醋。” “好吧，不过这里没有可以酿酒的东西吧，我是说——没有吃的。”艾瑞莎遗憾地宣布道。 “怎么会……”海瑟薇乒乒怦怦地打开几个柜子，里面全是酒瓶。 “如果我们不想醉死的话，恐怕要饿一阵子。”其实艾瑞莎也不那么饿，准确地说饿的是习惯而不是肚子，她不过是到点了想做吃饭这件事情，因为不做这件事情后面的事情就不踏实了。 “我倒是找到一些可以酿酒的东西。”海瑟薇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大袋子来，看上去有十几磅重。 “这是，栗子？”看着一些毛茸茸的球，艾瑞莎不是很有把握地说。 “去年的新鲜栗子，很甜的，酿出来的酒有股独特的香味，就是剥壳太麻烦，一般都是煮过之后碾碎了，酒酿出来的时候壳就在底上了。”海瑟薇解释了一下，“看来南丁格尔大师至少是位酿造大师阿。” “这东西能生吃吗？”艾瑞莎抓了一只在手上，发现那毛其实还蛮扎人的又放了回去。 “很硬，很难剥壳，这层刺里面还有更硬的壳。”海瑟薇抓了一只用开瓶器扎了个洞，然后剥出了里面的栗子果实。 艾瑞莎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咬开，“这也太硬了，简直像鞋底。” “你咬的是壳，这层细绒毛里面的才是可以吃的生栗子。”海瑟薇细心地剥掉最里面的那层皮，啊呜一口塞进艾瑞莎嘴里。“甜吗？” “甜。”艾瑞莎点点头，“也很香。” “就是剥起来太麻烦，吃起来还没有饿得快。”海瑟薇又抓了一只，剥了半天，然后在艾瑞莎期待的目光下放进自己嘴里。 “没有能够加快的办法吗？”艾瑞莎很积极地问。 “不管用什么魔法都会把里面的果肉弄碎，不过如果放进火里面烤一下，可能会裂开，就算不裂开也会比生的好剥。”海瑟薇又剥了一颗，这下艾瑞莎急了，一翻手掌，抓了一把火出来。 “你干什么？那么大火会把栗子烧成灰的！”海瑟薇连忙两手按了上去，扑灭了艾瑞莎手心的火。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口自动翻炒的锅。”艾瑞莎迅速在厨房里找起来，可是很快她就发现，金属容器似乎只有那台洗衣机。 艾瑞莎爬上洗衣机，观察了一下，“这东西不错，就用它吧。” “怎么用？”海瑟薇也爬上来。 “先把这些衣服晾了。”艾瑞莎掏出魔杖，把洗衣机里面的衣服**地捞出来，然后在海瑟薇的帮助下胡乱地挂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辛尼斯塔教授和希乐娅教授正在另外的房间里面陪丽姬教授喝闷酒，“嗯？刚才那两个可能是去找东西吃了，这两个在干什么？” “晾衣服呗。全部窝成一团，这衣服得重新洗了。”希乐娅教授摇着头说。 “去看看吧。”丽姬教授站起来，身体一晃，“高跟鞋！我没有喝醉。”说完，扶着墙走了出去。 “切，装蒜。打她还是男人的时候就开始穿高跟鞋了，从来没见过她崴脚的。”辛尼斯塔教授对着丽姬教授留下的一串酒香吐槽道。 希乐娅教授嘿嘿一笑，挽住辛尼斯塔教授的胳膊，“辛尼，你到底是喜欢男人的丽姬，还是喜欢女人的丽姬？” 辛尼斯塔教授一愣，不过很快明白过来，刮了一下希乐娅教授坚挺的鼻子。“我喜欢女人中的男人，怎么样？女汉子陛下？” 被调戏的希乐娅教授放下胳膊，“可我喜欢男人中的女人怎么办。” “你是说安道尔大公？”辛尼斯塔教授惊讶地掩住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艾瑞莎！你们在干什么？小孩子不能偷酒喝，会变笨的。”丽姬教授在门口对着两个正在拆酒架子的女孩吼道。 “会长高么？”艾瑞莎满不在乎地回应到，顺手把拆下来的架子腿扔进洗衣机。 “可能会吧，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洗衣服？咦，你们在里面烧火了？”丽姬教授伸头往洗衣机里看了看，疑惑地问。 “也许她们是想用烧成的灰洗衣服，这样能洗得干净些，而且有木头的香味。”希乐娅教授猜测道。“那也不用在洗衣机里面烧吧，再说海瑟薇是花仙，要弄点带香味的花粉太容易了。”辛尼斯塔教授看来酒量不错，分析得很有逻辑。“我们在炒栗子，用的是枫木，还有甜味呢。” 第221章 妖精的尾巴计划 翻炒出来的栗子很香，香到连南丁格尔大师都被勾引出来了。“很不错，比栗子酒更甜，香味也很独特。” “那当然，酿酒的时候一些糖分已经转化成了酒精。”辛尼斯塔教授纤细的手指一捏，一颗栗子的壳就裂成两半。 “我发现，吃东西这件事情是需要时间积累经验的，我们永远比不上她们有经验阿。”艾瑞莎吃着辛尼斯塔教授变出来的蜂巢蛋糕，和海瑟薇抱怨道。 “不过她们也教我们了许多有效的咒语啊，我们下午能够很快就灌完那一千个瓶子。”海瑟薇没有吃蛋糕，她还在看辛尼斯塔教授给她的笔记，上面有拉肚子药和咳嗽药的可溶解咒语——居然和治疗咒语不一样。 “小黑，你不能这样！”艾瑞莎严肃地放下蛋糕，“今天是星期六，我们不应该还被她们使唤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劳动服务么——啊，对了，我不要劳动服务的啊。”海瑟薇放下笔记，很懊恼的样子。“我的人生啊，就这么被学习浪费了吗？” “呃，也不能说浪费了吧。”对于这姐们一下子又转到了另一个极端，艾瑞莎有点措手不及。 此时在图书馆里，皮斯夫人正奇怪地看着两个六年级的新生。“你们窝了一中午，就在找能不痛地弄断腿的办法？腿都断了能不通吗！” “我觉得也是，可是这本书上面写着，只要腿断了，用支架固定住，然后用快速生骨药水，就能从两边的断口重新长出新的骨头并且联接上。”弗朗西斯卡摊开另外一本书，指给皮斯夫人看。 “不用给我看，这是《野外伤害应急指南》，里面没有你要得无痛断腿术。” “不是，我是这样想的。”弗朗西斯卡把两本书在写字台上摆成一条直线，“现在这根骨头断开了，要上支架。”叶卡捷琳娜帮忙用手按住两本书，弗朗西斯卡继续解释：“这中间的缝隙在快速生骨药水的帮助下会长到一起去。” “是的，这就是骨折的基本治疗方法，你们没有必要为了学习骨折的治疗方法就弄断某个人的腿啊，校医院有足够的人体模型给你们实践用。”皮斯夫人劝说道。 “不不不不，夫人，我们不是为了学习骨折的治疗方法。”弗朗西斯卡很坚决地否定了自己的好学，“您看，这两本书后来发生了什么变化？” “什么变化？原来分开了，后来断开了，经过治疗又愈合了，还有什么变化么？” “长度，夫人，您看，原来两本书的长度就是两本书长度之和，现在中间还要加上新长出来的这么一段。”叶卡捷琳娜比划着，中间那一段有一英寸。 “一般不会有这么长，太长了的话，神经细胞会被绷紧甚至拉断，所以都是尽可能靠近的。”皮斯夫人把两本书推得近些，几乎都靠在一起了。 “那么用快速生骨药水的话，能长多长？”弗朗西斯卡直接问。 “大部分当天就能接上，然后还要进行一些按摩，让连接部分更结实一些。如果骨头碎裂了比较多，一个月内在药水的帮助下再长一只胳膊出来都可能。” “那么长个两英寸也就一个星期的事情吧。”弗朗西斯卡又把书拉开了，“如果是小孩子的话，这么拉长了，以后还会再长么？” “多少还会再长点吧，你们已经这么高了，还要长高干什么？”皮斯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谢谢夫人，我们借这本书。”弗朗西斯卡没有回答，急匆匆地把那本《野外伤害应急指南》借走了。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想做了什么坏事落荒而逃一样，奔出了一口气的距离才不得不停下来喘气。“如果没有无痛断腿法，我想我们没办法弄断艾瑞莎的腿的，你别忘了她有好几个厉害的鬼仆保镖。” “找了半天增高和美白的魔法配方，也只有这个看上去是我们能搞定的了。”弗朗西斯卡郁闷地用书在旁边的小树上拍打着。她都有点怀疑那些配方的真实性了，不是海底龙就是天空凤，熊胆豹胎算是简单的了，长个而已又不是拯救地球。 “留着吧，万一什么时候艾瑞莎摔断了腿呢，你不是说她以前摔断过一次的么，有一就有二（第4章）。”叶卡捷琳娜安慰着朋友，同时诅咒另一个姐妹摔断腿。 “摔过一次后面应该会小心些，不过我们要找些别的办法来增加这个机会。”弗朗西斯卡更加恶毒地说。 两人正在密谋着，突然前面的亭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抬头一看那边已经为了一圈的兔学姐的长耳朵和猫学姐的尖耳朵了。“去看看。”叶卡捷琳娜和学姐们关系不错，于是就拉着弗朗西斯卡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特芮莎姐姐，你摔着了？摔断腿了么？”叶卡捷琳娜的个子比起这些学姐们大得多，说了这么无厘头的话学姐们就算有眼泪也只能在眼窝里转。 “没，没有摔断腿。”一位兔学姐穿着勉强比内裤长一点的白色毛球球短裙，一点都不怕冷地坐在地上。 弗朗西丝卡发现她冻得像小萝卜一样腿明显地成为三截，“不知道艾瑞莎她们有没有准备快速生骨药水。” 听到这个药剂名，周围的学姐脸色一亮，但是腿折了的那位却叫起来。“不要，我才不要喝生骨灵，太难喝了！我情愿死掉！” “特芮莎，难喝也要喝，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不就是喝了之后会连续放24小时的屁吗？今天是星期六，你躲在窝里哪儿也不去总行了吧。” “喝了吧，特芮莎，你不是羡慕我们的猫步吗？快点站起来，你也能走出一条直线来的。” 听了几位学姐劝说受伤的特芮莎学姐，弗朗西丝卡和叶卡捷琳娜觉得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特芮莎姐姐，你是怎么，嗯，怎么受伤的呢？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么？” “那倒也不是，这不过是女孩子长大所必经的关口，你们以后也会遇到的。” “不一定，她们这么高大，可能一辈子也不用这么辛苦。” “不会的，只要是女孩子，就没有办法逃避，不管是为了所喜爱的男人还是自己。” “是啊，女人的美丽是她的生命，为了增加一点点地魅力，每个女人都宁愿忍受最恶毒的诅咒。” “我好像见到过校长也穿过，所以，高大也不是问题，只不过要有合适的款式。”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感觉此时她们正处于一百只麻雀和一千只鸭子争夺空气的战场上，很明显，双方不是想把对方咬死，而是吵死。 “她们好像在试验一种专用装备吧，听上去挺危险的。”弗朗西斯卡悄悄地说。 “至少对于兔女比较危险，但是好像猫女拥有相关的种族技能。”叶卡捷琳娜同意地回答。 “姐姐们，能让我们试试吗？”弗朗西斯卡勇敢地把叶卡捷琳娜推出去。 “也好，特芮莎，看看这些学妹们吧，勇敢一点，不就是放屁吗，那个女孩子没放过屁！”一位身材比例不错，但是尺寸明显超过猫很多倍的巨型学姐把一只纸盒子放到叶卡捷琳娜面前。“不要怕，卡佳，你的运动神经很好，虽然没有尾巴，平衡上要困难一点，但我相信你一定能站起来的。” “这么恐怖？一定要尾巴才能平衡？特芮莎姐姐是因为尾巴太短了才摔断腿的吗？”叶卡捷琳娜怕了，比速度快过兔子并不难，可是和猫比平衡，这个难度就大了。 “也不是一定要尾巴，只不过我们有尾巴。说起来，我们也不想总是摇尾巴的，那显得很轻浮。”一位狐女姐姐说话的时候又不经意摇了一下尾巴。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四个都没尾巴。”弗朗西斯卡明显是以退为进地说，“只有你的变身是有尾巴的。” 叶卡捷琳娜果然经不起激将法，一咬牙，“不就是高跟鞋嘛！我穿！” 后面发生的悲壮场面连弗朗西斯卡都不愿意回忆，那可是身体强悍的狼女，平衡性也决不会比三只脚的猫差，那天摔得，连牙都快掉了。当然，让弗朗西斯卡添油加醋地讲一遍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叶卡捷琳娜坚持认为那是弗朗西斯卡自己穿高鞋的糗事。只不过，骗艾瑞莎穿高跟鞋，然后摔断腿，接着用快速生骨药水——也就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生骨灵”，这一整套严密的计划就这么确定下来了。计划中首先要请尼尔森大师为奥利姆校长订制一双高跟鞋，然后尽量忽悠高兴的校长在其他女老师前面晃来晃去。不出一个礼拜，所有的女老师都会穿上高跟鞋。然后就是情人节，连高年级的学姐们也会穿几天，这个时候气氛就差不多铺垫好了。计划的名字确定为——妖精的尾巴。 第222章 真倒霉，卡死了 比利牛斯山区的中段，也就是阿列日河谷这一段在自然资源上是很丰富的，这个丰富并不是说它的蕴藏量有多大，而是种类繁多，各种各样的结晶岩像一对散乱的麻将牌一直堆到地中海。由于地壳厚度不均匀，很多地方有温泉，大规模的冰蚀湖里面套上温泉，就能改变一块地方的生态结构。所以全欧洲的植物在这里都能找得到，全世界的植物——只能说大部分能种活。同时这里也是欧洲本土野生动物最后的标本库，其他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大型的野生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了。 这里的风光也是很漂亮的，孕育了古老的欧洲本土文明。三大自行车拉力赛中的两个——环法和环西虽然每年的路线都不一样，但是总会有经过比利牛斯山和阿列日河的赛段，这也是促进旅游业发展。布斯巴顿还在法国和西班牙1967年共同划出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地边上，山间草地上翩翩飞舞的蝴蝶全年不断，极其壮观。 黄色的通勤火车从北边的富瓦每两天过来三趟，时间主要看那老爷车的心情。而公路，如果羊群踩出来的小道也算是公路的话，还是蛮多的，但基本上都是往南到西班牙去的。现在那已经被雪水泡得像提拉米苏一样的公路上正陷着一辆奇怪的车。 牵引车有四个轮子，前面两个很大，直径少说在十英尺以上，后面一对很小也就五到六英寸。这种设计很适合山地，前**就不会掉进坑里，后轮小什么坑都能出来，只要动力够强大。 说到动力，这辆车的动力比较少见，是一百年前的英国斯特林发动机。不过这台斯特林发动机显然是魔法师制造的，在气缸中工作的气体不是常见的氢气和氮气，而是风元素。汽缸里面密闭的风元素被加热后往上推动配气活塞，配气活塞把它上面的没有被加热的风元素赶到下面来，同时把热的风元素让到上面去。等配气活塞到了顶部，动力活塞被上半部分热的风元素往上推，通过飞轮反过来压配气活塞向下，等到上半部分的风元素冷下来，下面的也热到可以开始下一轮顶推配气活塞向上了。 这个系统用麻瓜的材料来做的话，很难保证气缸中气体不漏出来，长期活塞运动下，磨损也是大问题。而魔法师用风元素就很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能聚集起风元素并且约束住风元素，把它装进汽缸里还要动，这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了。 杰克踩下了控制阀，让加热器里面的火晶石暴露得更多一点，牵引车跳了一下，碾过了一颗倒在泥里面的小树。震动有点大，他担心地往车后看了一眼，那里拖着一个很大的车厢，装了不少好东西。温柔含蓄的火晶石很乖巧，只要和空气接触就会自己氧化，然后唤醒其中蕴含的火元素，释放出大量的辐射能。直观地看，就是像一块烧红了的碳一样会炙烤旁边的东西，但实际上手也可以摸上去，那些能量只有在确定的位置上才会形成热能。 火晶石可是好东西，本身蕴涵着大量的能量不说，激发和控制也很简单。不像艾瑞莎用精神力直接激发火元素（第34章），可以被激发的火元素都蕴藏在放射性的物质中，所以除非在海上，很难在日常生活中找到足够多的可激发火元素。这就是为什么魔法里面只提到点火，自己烧火很少见，当然，如果精神力强到了神王的程度，或者掌握了火的法则，能够激发的门槛就低得多。 看了看后视镜，没有引起雪崩，杰克长出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放开火晶石，驾驶着这台1833年的斯特林汽车继续前进，两英寸宽的铸铁车轮在雪地里犁出几道很深的痕迹。到了晚上，捷克点燃了车鼻子上挂着的油灯，继续颠簸着前进。 星期天的早晨，杰克跟着一大串被他吵醒的小松鼠拐进了布斯巴顿，最后把车停在了天使堡。“殿下，我回来了，这是大公阁下给您的信。” “噢，谢谢你，杰克。这就是那辆传说中的不冒汽的怪车？”艾瑞莎揉了揉眼睛，这是土伦的几位爷爷奶奶讲故事的时候提到的东西。 “是的，殿下，没有烟雾也不会喷出水蒸汽。”杰克介绍完车，指了指车头上的两头牛的标志说：“大公阁下决定以这辆车为模板，在安道尔设立一个工厂生产斯特林汽车，这种车很适合在高海拔地区使用。” “可是麻瓜没有火晶石啊。”艾瑞莎坐在驾驶座上，嘀嘀吧吧呜地发出噪音。 “用电加热器。”杰克探头到车厢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翻出几张图说，“工作气体用氩气，汽缸的表面将蒙上一层石墨烯薄膜用来减少摩擦。” “石墨烯？老爸已经完成了么？”艾瑞莎看着像只缝纫机一样的斯特林发动机模型问。 “不能算完成了。大公利用土元素的生长特性，先把一些碳原子环洒在熔化了的石墨上，然后用精神力控制它们生长接触成为一整块有形状的石墨烯。” “这么说，弗朗西斯卡姐姐的斧头会变成一把大蒲扇？”艾瑞莎记得上次信里面问过最强的金属材料的事。“或者成为一把会叫的气锤？” “不，石墨烯仅仅是个外壳防磨损材料，外壳里面需要填充适当的金属或者陶瓷。” “适当的？按照什么标准？”艾瑞莎不明白地问。 “这个要看不同的武器了。如果是厚重的斧头，那么重量要大一点，如果是件裙铠，坚固性是最重要的。我带来了手枪和坦克枪的设计图，我们可以先按照图纸把枪的各个零件做出来，然后慢慢地灌装、组合。”“不过，我们可能做不了这么小的零件，除非全部放大两倍。”艾瑞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弹簧怎么办？” 第223章 来自老爸的郁闷回信 弹簧，用弹性材料制作的能够记忆受力之前的状态并且勇敢地抗争的零件，麻瓜通常用金属来制作，因为相对坚硬而不会退后蓄势的石质材料，金属更灵活。现在慢慢有用软性陶瓷来制作弹簧片的，周怡培就做过（第9章），用树脂或者人造橡胶等高分子有机物材料的弹簧也越来越多，但是能够用在热机和枪械上的弹簧还主要是金属的。 杰克并不是武器专家，尤其对于热武器，这是在最近几天才接触到，自然给不出答案来。弄明白问题后，普斯和凯恩嘀咕了一下，“如果只是弹性组件的话，我们有很多材料可以选择，都是高强度的。” “你怎么也用上麻瓜的工程语言了？”听到这些术语，艾瑞莎突然有种亲切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和周怡培相依为命的日子。 “准确，方便。”普斯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艾瑞莎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工装背带裤，就像个在现场设计的装修工人。“首先是强大生物的骨骼，其中海环蛇最后几节骨头不管从形状上还是从功能上都很像枪机复进簧，而深海蝾螈的舌骨稍差。” “为什么都是海里的动物？因为那里压力大吗？”艾瑞莎猜到，立刻得到了凯恩的点头认同。“那么，深海的植物有能用的吗？有的话就不用杀生了。” “麒麟藻，只生活在两万英尺以下的海沟，喜欢倒过来挂在突出的岩石上，这种植物韧性极强，没有任何动物咬得断，除了极少数几把刀，也没有武器可以对付。烧成灰后加水可以捏成任意的形状，如果结构适当的话，可以挡住大部分的物理攻击。”凯恩翻开一本图册，指着上面张牙舞爪的植物说，“这是个中国名字。” “是的，麒麟是一种火系神兽，其中一种青麒麟是住在深海里的，也许它可以吃这种海藻。”艾瑞莎向几个老外解释了一下，然后问，“要烧成灰么？” “是的，烧成灰，不过普通的氧化火焰只能够破坏这些材料的形态，只要不是暴露在大剂量辐射下面，材料的活性就不会被破坏。”普斯回答后又补充道，“海环蛇的骨头有一英尺的直径，真正要用起来也要煅烧成灰才行。” “难道植物烧成的灰不是草木灰，骨头烧成的灰不是骨灰？”艾瑞莎抠字眼地问，这一次没人回答她，搞文学的几个不在。 “我们找不到这些罕见的材料，不过，我们有替代的。”普斯朝凯恩点点头，两人突然闪身到拉米娅身边猝不及防地把混血猫抓了下来，被惊吓到的呜咪使劲挠啊叫啊，身体都扭成了大麻花。“只要喂火系或者土系的动物特殊的金属矿石，它们的骨头也会含有一些结晶核形式的金属，特性很接近那些罕见的材料。” “噎死他们，然后拆骨头烧成灰？”艾瑞莎奇怪地问。 “我们可以用肉食用的旱獭和鼹鼠，其实喂了金属矿石的动物肉在火光下五光十色的很好看，口味也很独特，甚至有不容易腐烂的优点，很多肉铺里面都有卖。” “呃，那好吧，以后有颜色的肉我就不吃了，一个加隆的菜里面搞不好可以吃出一个西可的硬币来。”艾瑞莎伸出手，呜咪挣脱了这两个坏蛋扑进她怀里，胖西瓜原来在惬意地爬斯特林机车的大轮子，看到混血猫逃了出来，赶紧挖地遁走。 “等我们自己吃能够吐多少骨头，不过如果大公能够在安道尔开一个烧烤店，来来往往的游客就能帮我们把需要的骨头量吃出来。”普斯很合理地建议道，“我们所要做的是保证那些牲畜在被宰杀之前吃了足够多的金属矿石。” “好吧，不过这需要时间，杰克，你能够做这件事情么？”刺客摇了摇头，这么高难度的无聊事，能做也不做啊。 “那么，我们只有发布任务了，我想艾德拉学院的学长们会乐于接这个任务的。”艾德拉学园从此出了一个学园福利性任务——每一百公斤吃金属矿石长大的牲畜可以到艾瑞莎那里换一个金加隆，这几乎就是给学长们送孝敬啊。 “至于武器设计图纸，大公阁下通过图书馆也找了出来，这是瑞士长戟的全套图纸，只需要把戟头放大一些就可以满足弗朗西斯卡小姐的要求。”杰克从车上拿下来一卷青灰色的图纸，看来周怡培重新画过了。 “挺漂亮的嘛，斧头上的十字弓可以用吗？”艾瑞莎瞟了眼图例，这东西做出来有两个自己那么高，哪怕自己拿得动，也决计不会好看，于是放弃了。 “可以用，还可以把枪杆改装成一支来复枪，大公也画了图纸。至于殿下你的武器，大公认为还是用你那只竹笛比较好。” “好吧。《百科全书》拿到了么？”艾瑞莎并不纠结拉风的冷兵器，因为大部分她也拿不起来。 “这满满一箱就是，大公通过电话紧急邮购的。”杰克钻进车厢，搬出来一个漂亮的砖红色皮箱子，打开一看，全是大部头。 “干得漂亮，昆西，帮我去布置一下书架。”高级管家行了半个礼就带着漂亮的骑士去搬书了。 “后面还有二十四台打字机，全部校对好了，字库都是最新的。”杰克特别地搬出一个小箱子，“这是从美国王安电脑公司订购的文字处理机，可以处理各种文字，这是给殿下你的。” “给我？“艾瑞莎眼珠子转了一圈半，“拉米娅，交给你了。” “交给我什么？文字处理机？以后我成打字员了？”拉米娅不情愿地接过那个小箱子，因为对小箱子的重量估计不足，开始的时候差点被砸了脚趾头。 “前天因为有些人不想抄作业，把我写的直接交上去，害得我被菲利维教授罚劳动服务。现在有了文字处理机，打出来的字迹每个人都一样，总不能凭这个说我抄袭了吧。”艾瑞莎愤愤不平地想。 “辐射计大公也让我带给你一只，而且大公说，这里的辐射很可能影响了整个电磁场环境，麻瓜的电视机和收音机没有办法接收到有声音和图像的信号。”杰克又拿了个码表一样的东西交给艾瑞莎，果然，这里的辐射指数滴溜乱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空中到处都是能量波。”艾瑞莎转向普斯问，“番茄，有办法么？” “有两个，一个是在电视机里面加装中合信号，抑制其他波长的能量信号。另一个是像谍报人员那样，针对约定频率的通信加强放大。”番茄很确定地回答。 “很好，你来负责吧。”艾瑞莎一遍打开周怡培的亲笔信，一边问杰克，“没有别的了吧。” “这个是王妃殿下给你挑的衣服，下下个礼拜就是情人节了，王妃祝你第一个父母不在身边的情人节快乐，虽然有点太早了。”杰克拎着件泡泡袖的公主裙遗憾地说，都不知道那个太早了是谁在感慨。 “情人节也有新衣服穿？哦，有个蓝色的蝴蝶结——对了，普斯，你说过给我一条可以隔绝灵魂的头带的（第120章）。”艾瑞莎思维跳跃地问矮人巨神。 “你拿到了永恒的火种，自然也就能拿到潘多拉的头带。”普斯难得严肃地说。 “你说的那个永恒的火种在哪啊？”艾瑞莎撒娇地问。 “应该是在矮人的圣殿里，矮人的圣殿位置是不定的，要看当时首席祭祀在哪里。” “那就要去找大姨父打听一下了，这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去打动他吗？” “我觉得给弗朗西斯卡小姐的那组瑞士长戟的设计图应该可以。”凯恩拍了拍已经捆起来的图纸说。 “说到武器，我还问了老爸材料工艺的事情，他有没有说最结实的材料怎么弄？” “没有，大公阁下让我转告你，冷兵器本身要有一定重量，不然杀伤力有限。同时材料还要能够吸收外力，表现出一定的弹性和粘滞性。他的意见是用双层的石墨烯叠成折纸，然后在双层石墨烯之间填充金属。”杰克又爬进车厢，推了个巨大的箱子到车边上。“这是熔化石墨的加热槽，有了这个，就可以拉出只有一层原子厚的石墨烯来，趁热可以折成任意的形状。” “这个就和锻造没什么关系了啊。”艾瑞莎想了想，“是按照图纸先制作小零件，然后组装起来吗？”“建议你另外打造一把可以藏在笛子里面的剑，应该不怎么费事。”凯恩翻出一张从电子版《百科全书》里面找到的插图，“这叫忍者直剑，也叫忍者刀，丽姬·博蒙伯爵就有一把。刀长两英尺，刃偏在一侧，鞘伪装成笛子，刀身插到鞘里面就贴在一边，不影响吹奏和发射吹箭。”“这不明明是弯的嘛，为什么叫直剑？”艾瑞莎又吹毛求疵了。 第224章 坚固药剂 “抱歉，教授，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是有意要迟到的——当然，没有人愿意迟到，站在教室前面像个充气娃娃一样，一点都不好玩。不过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教授，好吧，也不是在座各位的错，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受罚了，开学不到一个月我都三次被罚劳动服务了。这次完全是我老爸的原因，昨天晚上他很晚才给我送了一个大包裹，嗯，就怪他，可不可以罚他做劳动服务？多几次也没关系，谁做的坏事谁承认错误不是吗？”滔滔不绝的艾瑞莎叹了口气，“哎，我知道了，先罚我吧，等回去我在收拾他！” 尼古拉斯教授和同学们看了十多分钟的脱口秀，现在总算松了口气。“好吧，艾瑞莎，这次我不罚你劳动服务了，只是增加一些你的作业量。现在，我们快点开始上课吧。”尼古拉斯教授走向讲台，“在讲今天的药剂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们一个问题，艾瑞莎注意了，如果回答得好，可以减轻处罚。” 正在往椅子上爬的艾瑞莎立刻站好，耳朵也竖起来。 “问题是这样的，你们上次称量了沼气，我的问题是沼气和空气的风元素有什么区别？它们都是气体。”尼古拉斯教授给出问题。 “我知道，空气里面的风元素很杂，沼气里面的风元素相对比较一致。”萨迪里抢着起来回答，连举手都忘记了，几乎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至于这么坏人家好事吗。 尼古拉斯教授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很好，萨迪里，还有谁知道别的区别？我们假设沼气就是甲烷，而空气是二氧化碳、氧气和氮气。” 艾瑞莎怯生生地举起手，“沼气的风元素比空气风元素要胖一些，也要重一些？”她是没办法了，只好看到什么说什么。 “妙极了，艾瑞莎，小胖子风元素，是吗？很形象，也很贴切。”尼古拉斯教授的小胡子不由自主地翘起来，“那么按照我前面所说的，我只罚你留堂。还有谁知道更多？” “谢谢教授。”艾瑞莎刚坐下，立刻又举起手来，“沼气的风元素穿着两种颜色的衣服，二氧化碳也是两种颜色，但是都不一样，氧气和氮气的衣服都只有一种颜色，氧气的那种颜色二氧化碳也有。” “哦，越来越有趣了，还有呢？”尼古拉斯教授摘下眼镜，鼓励地看着艾瑞莎。 “我知道了，教授，物质所蕴含的元素就说明了它们的性质，所以越是复杂的物质元素穿的衣服颜色越多。”弗朗西斯卡也开口说，不知道这算不算自相残杀。 “氧气的风元素颜色是橙黄色，是很明亮活泼的颜色；甲烷的衣服是蓝色长裙绿色小衬衣，都是冷色系，这是它们的化学性质。而元素的个头和强壮程度就是它们的物理性质，是这样的吗，教授？”艾瑞莎一口气说完，睁圆了眼睛问，这已经不是留堂或者劳动服务的问题了，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有意思。 “很好，我很高兴，孩子们。你们今天所发现的这些知识是我花了三百多年才总结出来的，其中还借助了许多别人的智慧。你们已经发现了用心灵和智慧去认识这个世界的方法，剩下来的就是用双手和灵魂去改造它。”尼古拉斯教授很激动，他颤颤巍巍地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拧了一下没有拧开，干脆整个塞进嘴里，嘎嘣一声咬碎了。 “啊呃，几百岁的老人家，牙口还真好。”叶卡捷琳娜悄悄地说，不过大家可以肯定教授听到了，但是不计较。 闭上眼睛喘息了几下，教授看上去不那么激动了，不过脸上的红润仍然很夸张，就好像刚进桑拿房一样。“好了，今天我们学习强化药剂，大家翻开课本。强化药剂是魔法工艺学中最常用到的药剂之一，它的发明历史都是猜测的，你们当作故事看看就好。” 等孩子们看完前面几页图文并茂的课文，尼古拉斯教授终于恢复了健康的脸色。“强化药剂的作用是什么？” 还没等他自己给出答案，性急的马人托宾突然蹦起来说：“强化药剂是综合了四大元素的高等药剂，它的作用是渗透到目标的结构中，增强目标各个部分之间的连接强度。是用强化药剂后，道具的重量会增加，体积有可能会缩小。” 尼古拉斯教授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半天不说话，马人也就那么张着嘴继续出气不进气，好在他肺活量大，不过坚持了三分钟也终于缺氧了，往后退了两步，开始急剧地喘气。“念完了么？”教授递给他一块薄荷方糖，他也不用手接，拿大舌头一卷，嚼完了才点头说，“念完了。” “观察是最重要的学习，读书只是更快一些。”尼古拉斯教授拍了拍马人的背，他也就能拍到这了。“我希望你们学习的方法是，观察，然后去书里面印证，正确的固然高兴，如果不一样也值得庆祝，因为那意味着你学到了以前不会的知识。即便是正确的，也要去学习一下书里面的方法，为自己的猜测提供完整而严密的逻辑基础。” “不过呢，魔法工艺学，首先要求你们按部就班地完成指定的实验，在理解了足够多的物质特性的时候，才允许你们进新工艺上的创新。记住，孩子们，工艺不是唯一从模仿开始的实践科学，但却是最强调模仿的，也不是唯一在实践中创新的科学，但却是最强调创新的。你们将在漫长的人生中慢慢地体会这句话。现在，我们开始第一个模仿——坚固药剂。” 孩子们在看书的时候，尼古拉斯教授缓缓地在教室里踱着步子，“坚固药剂的难度并不是最简单的，但是它确是每一个六年级学生首先学习的魔法药剂，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它没什么危险，大不了弄出一瓶子恶心的草汁。”安德鲁普做了个鬼脸。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呢？海瑟薇小姐，你觉得呢？我知道花仙是肯定不会弄出恶心的草汁的。”看来尼古拉斯教授也知道这两个之间的粉红，有意把他们俩牵扯上。熟知预言和巫术的希乐娅教授就说，东方有种可怕的秘法，能够在不相关的两个人之间种下姻缘，听上去比迷情药剂更吸引人。 “教授，因为坚固药剂的主要材料是吃刚玉的吃铁花花粉、打人柳的柳絮、蛇油冬青的浸出物、玻璃莲的叶片、七色花、无叶槐和鳄鱼眼泪，附加材料是紫色珊瑚、蝾螈指甲和可溶性火山灰。这些材料本身就有很好的渗透和修复作用。让新生来配置坚固药剂，即便有大量的不合格品，这些不合格品或多或少都有点修复作用。而春天来了，不管是修复堤坝还是房屋，都需要大量的有修复作用的药剂，具体效果倒并不重要。” “看来你们有一些高年级的朋友啊，这很好。剩下了老师们很多的麻烦，起码真正危险的地方，学长们会提醒你们的。”尼古拉斯教授走到教室中间，“提前通知一下，明天六年级的同学要参加校园日劳动，内容是加固堤坝。星期二的课推迟到星期三继续上。” “星期三的运动课看来取消了，这次丽姬阿姨真的惹上大麻烦了么？”艾瑞莎看了看姐妹们，明显都不高兴的样子。 “好了，在中午吃饭之前，你们要做的就是喂吃铁花一些坚固的东西。比如刚玉或者珊瑚，颜色随你们喜欢。这个是要自己掏钱的，你们大可以图省事，直接喂它们金加隆，或者钻石。为了以防万一——其实这是很可能的，在实验中总是有人材料不够——我建议你们分组，轮流吃饭，不吃饭的人持续地喂吃铁花，这样花粉才可能够用。” “每人一盆，好，动手吧。”尼古拉斯教授示范了喂吃铁花的方法后回去休息了。孩子们秩序井然地一人搬了一只花盆到自己的实验桌上，然后和盆里的吃铁花玩起了抛接球。吃铁花，名字非常贴切，据说是地球上牙口最好的植物，连铁矿石都能吞下去。饱餐之后的吃铁花在花瓣上会分析出一层细粉，那是土元素的结晶形态。 “艾瑞莎，你来控制，我陪喀秋莎去看一下丽姬教授。海瑟薇好好帮忙。”尼古拉斯教授一走，弗朗西斯卡就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不行，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来接替你们。”因为星期六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吃午饭的时候一去不返，害得两人干了四个人的活，还要替她们赔水晶瓶。这一次，小黑和小胖坚决不上当。 “好吧，上次是我们理亏，不过约定时间，半个小时内你们一定要来接替我们！”关心导师的叶卡捷琳娜强调道。 “半个小时？”海瑟薇和艾瑞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有把握。“算了，你们去吧，替我们问候丽姬阿姨。” “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点吃的，我要蛋挞和香草冰淇淋。”海瑟薇也点了自己喜欢的薄荷冰淇淋。两人坐下来，轮流对着四盆花玩射壶，结果，弗朗西斯卡执导过的艾瑞莎大获全胜。 吃铁花看上去就是一朵金盏花的样子，把一块刚玉或者珊瑚扔进去，它就会卷起来，有时候喂的多了，它还会打个嗝。艾瑞莎还往那张鲜艳娇嫩的嘴里扔了些金属还有鹅卵石什么的，它倒还都吃了。不过木头和塑料它卷进去就吐出来了，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都吃啊。 没过多久，两个大个子姐姐就回来了，她们没有找到丽姬阿姨，看来要放学后去找尼尔森大师或者皮斯夫人打听打听了。简单地吃完冰淇淋，艾瑞莎和海瑟薇搬出坩埚，开始熬制药剂，蛇油冬青的油，加上鳄鱼眼泪、七色花的露水和玻璃莲花瓣，用三分之一火一遍搅拌一遍熬煮，等到用来做程序标志物的玻璃莲花瓣全部溶解了，关火继续搅拌，最后成一锅分层溶液。 用移液器或者吸管分离出上层清液，一部分用来喷洒吃铁花。吃过坚硬物品的吃铁花，花瓣上面的绒毛就分泌出来些东西，用熬煮好的药水一浇，花就像被烫到一样抖起来，很多粉末状的东西就被冲洗出来。这就是重要的半成品了，里面悬浮着很多闪亮的小颗粒，五光十色的而且在不停地变化，非常好看。 艾瑞莎发现，不管是魔法世界的孩子，还是普通世界的孩子，做实验的时候都高度兴奋，而且很紧张，不少人摔断了移液器，然后所有人都把修复一新这个咒语练得滚瓜烂熟。由于坚固药剂对质量的要求不高，四个人把所有的吃铁花悬浊液混在一起，然后一人拿了一品脱（二分之一夸脱）。 下层浊液要用无叶槐的树枝不停搅拌，如果太稠搅不动就加吃铁花悬浊液；如果太稀以至于打出泡泡就加入蝾螈指甲的粉末或者火山灰——蝾螈指甲的粉末弹性更好。搅拌到最后，液体的颜色又变成透明澄清的，这时加入打人柳的柳絮，文火加热，轻轻搅拌，等到柳絮完全散开之后离火。 后面这个过程就是配置过程了，坚固药剂的质量好坏是看最后液体的透明程度，透明度越高，效果越好。而要透明度高，则需要搅拌的速度、吃铁花悬浊液加入的时间和量、蝾螈指甲或者火山灰的数量，这些因素必须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 艾瑞莎花了三个小时弄出来一瓶金黄色半透明液体，看起来质量一般，但是她是一次性成功的，总成品只有一个半夸脱的量。海瑟薇是晚饭前赶天赶地配出来一瓶，很淡很淡的水绿色，总量有三夸脱。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在艾瑞莎的帮助下，也完成了实验，四个人总计获得1。5配克，也就是三加仑的成品。 大部分男生都熬到夜里九点多才勉强做完了所有的步骤，他们的成品混合进来后，总溶液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冒了很多泡泡。艾瑞莎很担心这锅大杂烩的效果，因为萨迪里的溶液倒进去的时候，立刻结成一块沉到瓶底，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突然发生猛烈的爆炸，差点掀翻了巨大的石制坩埚。 尼古拉斯教授连忙检查了萨迪里的坩埚，然后颇为诧异地望着她。“你修改了配方？” 萨迪里低着头，“我没有，教授。” “你没有用玻璃莲的花瓣，而是用了小玳瑁，你大概为吃铁花的也是小玳瑁吧？”尼古拉斯教授平静地问。 “没有，我用的是紫珊瑚，我把我能买到的所有紫珊瑚都给吃铁花了。”萨迪里急忙招认，“后面再买玻璃莲的时候我已经没钱了，所以就用七色花的露水换了一些小玳瑁，书上说玻璃莲可以用小玳瑁代替的。” “如果是单纯的一种成份的话，玻璃莲和小玳瑁的化学性质差不多，但是这里玻璃莲是作为温度和过程的监视材料，它比小玳瑁更难熔化，所以你上下两种药剂的火候都不够。”尼古拉斯教授分析道。 “现在你的坚固药剂已经成了一种魔法水泥，可以用来修补坑洼不平的表面。”尼古拉斯教授打开自己的讲义，翻到很后面的一页，放大给大家看。“这和修补药剂不一样，修补药剂是一种典型的半神级的药剂。它的作用是对比周围的结构，利用药剂中提供的四种元素，完成对结构中和物体表面的空洞的修补。” “听起来很简单啊，还不如坚固药剂直接治本。”艾瑞莎不知厉害地说。 “很厉害好不好，它要先对比周围的结构，然后组织适当的元素进行修补，这已经是一定的智能了。这可是药剂，人造的，没有生命的药剂！”萨迪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弗朗西斯卡把艾瑞莎护在后面，脸色冷酷地问。 萨迪里哼了一声，“这有什么，我还没有配制出崩解药剂呢！” “崩解药剂？就是那种滴上去可以把所有的物品还原成原材料的药剂吗？”艾瑞莎好奇地问。 “是的，它还可以溶解一切固体，是水之本原的力量体现。”萨迪里坚定地回答。 “不过，如果能够溶解一切固体的话，你打算用什么容器来盛这个药剂呢？”叶卡捷琳娜也不解地问。“当然是水晶瓶了！”大概觉得档次没有突出来，萨迪里又加了句，“天然的水晶打磨而成的瓶子，五千金加隆一个哦。”“紫水晶瓶子，如果还原的话就是一整块的紫水晶原石？”艾瑞莎伸手摸了摸放在架子上的紫水晶瓶子，两天前，萨迪里借了几只紫水晶瓶子去装香水，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第225章 留堂作业 这个复杂的情况让尼古拉斯教授有点生气，很显然，萨迪里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学习过一些炼金术的，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来显摆。也许，她只是想给拿紫水晶瓶装香水的艾瑞莎她们一点颜色，不要有点钱就得瑟，有本事也配制出像修补药剂一样的智能型药剂啊，当然，她自己也只弄出来一坨不太成功的魔法水泥。 “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弗朗西斯卡小姐，请你去通知皮斯夫人，艾瑞莎今晚就不去图书馆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替她完成今天的劳动服务，这对你有好处。”尼古拉斯教授宣布了放学，不过艾瑞莎真的被留下来了，连晚饭都不让吃。 等到所有的同学都走了，艾瑞莎用在图书馆练习得很熟练了的各归各位魔法打扫了教室，摆好了所有的桌椅。干完全部这些值日生要干的活之后，吃完晚饭的尼古拉斯教授才走进来。 “你的留堂作业，你可以选择学习并且配制一蒲式耳（一大桶36升）的清洁药剂，或者学习并且配制一配克（10升）十倍浓缩的清醒药剂，或者一加仑清洁药剂和一加仑清醒药剂。” “少的，少的！我选最后一个！”艾瑞莎生怕老头反悔，跳起来叫到。 “真的么？可是两个一加仑正好是一配克啊。”尼古拉斯教授好心地提醒道。 “我就要两个一加仑！”艾瑞莎不肯上当，“一配克十倍浓缩，那就是二十加仑没有浓缩过的，几乎有三蒲式耳！” “可是第三种组合的清醒药剂和清洁药剂都要是十倍浓缩的啊。”尼古拉斯教授坏坏地笑着。 “什么？”艾瑞莎认真算了算，“第一种最少，不过，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浓缩还是蛮好玩的。” “很好，那么我们开始吧。”尼古拉斯教授拉下三块写满了配方的石板，“这三个分别是清洁药剂、清醒药剂和药剂浓缩的步骤。” 艾瑞莎端正地坐好，这可是能点石成金的炼金大师开的小灶。“清洁药剂，也就是去污剂，是在尽可能的保护物体原本的表面的情况下，去除原本不在其上的污垢的魔法药剂。” “教授，怎么区分污渍和衣服上的图案呢？难道说清洁药剂也是智能药剂？”艾瑞莎有点被萨迪里刺激到了，很直接地问。 “在制作的过程中，确切地说实在上色的过程中，需要保留下来的颜色和图案都会标记出来。只有这样修复如新这样的魔法才会起作用，不然面对一地碎片，再高明的魔法师也没有办法恢复原状。”尼古拉斯教授清楚地解释道。 “所以清洁药剂不是智能药剂，那么，是不是修复如新的咒语溶液呢？”艾瑞莎继续问，这次她问的是辛尼斯塔教授告诉她的咒语溶液这个诀窍。 “咒语溶液要么是很高级的魔法药剂，要么是特殊的魔法容器，你们一定打碎了不少紫水晶瓶吧，那宝贝可是碎一个少一个哦。”尼古拉斯教授心疼得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 “那就是说，这种动不动都几加仑、几蒲式耳的药剂肯定不是咒语溶液了。”艾瑞莎投机取巧的希望破灭了，不过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大人们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当然，特别强效的去污剂确实能够除去一切的染色，还原材料原本的颜色。所以强效的去污剂又可以叫做褪色剂或者漂白剂，它们只是在略微的细节上有所不同。使用的时候如果加以精神力控制，忽略原来上色的标记就能实现具体的局部去污或者局部漂白的效果。” “这个不是浓缩的效果吧？”问的同时，艾瑞莎也在本子上把这些都记下来。 “不是，浓缩的去污剂适合于做洗衣粉或者餐具消毒，又或者是皮具去污上光和家具保养，在短时间内高效地祛除污渍。还有女孩子洗脸的东西，那个比较复杂，有很多成分和工艺的意义我也不清楚，这方面你可以去向辛尼斯塔她们请教。”所谓术业有专攻，尼古拉斯教授爽快地承认自己也有不清楚的东西。 艾瑞莎自然不会撒娇说什么炼金大师一定要什么都会之类毫无营养的话，先记下来再说。她写道：尼古拉斯教授不会洗脸，辛尼斯塔教授会，不知道洗头洗脚和洗屁屁他们谁会。 尼古拉斯教授正在检查准备好的药材，所以没注意艾瑞莎写的东西。他打开草药抽屉，先拿出一包粉末和几片树叶，“这是苦艾的粉末，我们需要它的汁液，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苦艾是少数既能够消毒止痒，又能够去污的材料了。” 艾瑞莎点点头，抢着说道：“这是冬青树的树叶，比利牛斯山的特产，在夏天比较厚的时候摘下来的，最好是清晨的时候摘。除了有一些香气以外，泡出来的汁液可以在杀菌的同时保护原本的纤维和色彩，不管是对于皮革还是纺织品都有用，甚至对于藤编和木制家具也有一定的效果。” “这是餐厅里挂出来的常规任务之一，发布人就是我们家老奶奶，她很喜欢冬青树的香味，连魔杖都是冬青树枝的。”尼古拉斯教授笑着放下材料，“这些大概够一盎司的清洁药剂。” 他又端出一盆水生植物，和一些豆荚来，“泡泡水仙，吐出的泡泡直接就可以做洗手液。节节草，把它碾成粉末可以修复皮肤或者木头表面的一些细微裂痕，对于纺织品它的汁液可以加强纤维的韧性。膨豆荚，豆子有毒，豆荚泡水可以做洗发水和沐浴液，稍微有些刺激，但可以预防皮肤病，非常适合用来洗衣服。” “这三种不是必要的，他们的作用分别是加强去污能力、修复表面和杀死有害真菌和微生物。”尼古拉斯教授看着艾瑞莎在新的一页纸上把这些都记下来，“很好，你用麻瓜的记录工具，羽毛笔和羊皮纸都太不方便了，而且很贵。” 尼古拉斯教授又拿出一些晒干的药材，“净水铁木，还有除尘菊的干花，都是用来去除灰尘沙土的。前者做成溶液，后者可以做膏剂和粉剂，比如鞋油和去污粉。如果是洗衣服或者擦东西需要对付油污的话，还可以加进一些油柿子的核，磨成粉。” “教授，我到底要做几种清洁药剂？”艾瑞莎一边写，一边问，要是每种都要一加仑，那她还是死了算了吧。 “就一种。”尼古拉斯教授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开始之前，我们先学习一下从植物获得汁液的方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直接获得植物渗出来的汁液，而此外最常用的一种就是熬煮。艾瑞莎，你知道这两种方法之间的区别吗？” 看这老头看好戏的目光，艾瑞莎只能歪着脑袋组织答案，“我想，直接渗出来的量太少了，不过活性一定很强，而熬煮的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不过数量大，容易得到。” “没错，就是这样，艾瑞莎果然很聪明。”艾瑞莎翘着嘴巴一副本来就是的样子。 “泡泡水仙的粘液是植物渗出液中量比较大的，所以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大家出门旅行的时候一般都会带着这么一盆。它的花盆是特殊处理过的，比较结实，而且透气，翻转过来也不会滴水。”尼古拉斯教授演示着小巧的花盆，不过这东西必须每天用水元素凝结出来的活性水浇灌，所以也只有随时随地能弄出水来的魔法师能够用。 “其他的都需要熬煮，为了让熬煮的时间短一点，同时不浪费有效的部分，我们要做一些预先的处理。苦艾一般是截成很小很小的小段甚至是磨成粉末，冬青树的叶子要经过晾晒，熬煮之前要用刀划开些口子，膨豆荚要捣烂。”尼古拉斯教授一边说一边动手示范，艾瑞莎发现这些方法好像中药铺里面的工艺一样。 “熬煮的过程可能会花一点时间，不过也不是无事可做。一般可以在这个时候准备下一道工序，最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练习变形术或者魔咒，实在没事可干还可以写小说。”尼古拉斯教授开玩笑道。 “这个，需要多大火呢？”艾瑞莎现在知道为什么炼金师魔法都不错了。“这是火晶石炉，火晶石是火元素矿石，是从活跃的火山口采集的高能晶石。炉子上面有一个选择盘和一个调节阀，选择盘是用来选择火焰的形状的，也就是中心加热或者空心加热，或者两种的组合。高级的晶石炉还有更多的加热模式，而且不同的火焰可以分别调整火力大小，当然那很贵。”尼古拉斯教授揭开炉盖，没过一会，火焰就冒起来了，搬动选择开关，艾瑞克看到火焰变成了圆和空心圆，再调整调节阀，火焰的颜色发生了从暗红到橘黄到蓝色的变化。 第226章 清洁药剂 “清洁药剂对温度没有太大的要求，先两格烧热，然后三格煮沸，煮沸后保持在一格维持住就可以了。不过煮的过程中先是要贴底搅拌，方向无所谓，主要是防止这些粘性比较大的汁液粘锅。煮沸之后要朝一个方向搅拌，以求泡沫最少。也可以两个方向交替搅拌，不过要把泡沫撇出来，这样快一点，但是会有一些浪费。”尼古拉斯教授一边说，一边把切好的草药扔进坩锅，用魔杖注水。 “魔药炼制的水都是魔法师自己变出来的吗？”艾瑞莎也来帮忙，很快九幽杖就流出了足够多的水。 “是的，这样的水活性比较好，可以保留更多的植物魔力。清洁药剂对于加多少水没有明确的要求，或者说水多水少影响不大。有的魔法师以坩锅容积为参照标准，加水三分之二锅或者一半，也有的魔法师要求水面超过草药两英寸，或者干脆要求一加仑。” “教授，我们是法国人，可是为什么魔法师的度量衡都是英制的呢？” “几百年来，习惯了。”尼古拉斯教授摇摇头，“公制其实是法国皇家科学院提出来的，但是在近代工程上，尤其是在近代魔法工艺学推广上，英国反倒引人注目，大概是因为法国的炼金师不善交流的缘故吧。” “那么这一次加多少呢？”艾瑞莎踮起脚，不过还是没有看到锅底，这让她有点羡慕个高的姐姐们，或者应该踩个高跷来。 “加到四分之三坩锅吧，任何加热工艺都不应该超过这个限度，希腊坩锅是没有盖的，再多，煮沸的药液就容易溅出来。如果是法式坩锅的话那就有盖子，水可以多一点，而且法式坩锅有专门的搅拌器孔。不过，法式坩锅比锡蜡坩锅贵，它主要用于蒸馏、分馏这种液气两相的操作。坩锅的大小规格是按照容积或者直径来的，法式坩锅看容积，希腊坩锅看直径。” “这个是多大的，……，希腊坩锅？”开学的时候艾瑞莎分到的只有通用坩埚，没有这么专业。 “这个直径一英尺，是标准二号，一号的直径六英寸，三号两英尺，再大号的就不是直径变大的了，主要是变深，而且要用臼形的加热炉，从锅底和锅腹一起加热才行。法式坩锅几号就是几加仑，不过根据几个盖孔又有所区分，二一型法式坩锅就是一个孔的两加仑法式坩锅。”尼古拉斯教授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口坩埚说。 艾瑞莎突然想到个主意，趁着尼古拉斯教授没看向这边的时候，猛然鼓起腮帮子吹向火晶石炉的火焰。“没用的，几乎所有小孩第一次见到敞开的晶石炉都做过同样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晶石炉的设计考虑到了防风的重要性，除非你吹的风大过了设计范围，不然它就这么纹丝不动。” “那么，泼水可以吗？”艾瑞莎毫不气馁地问。 “泼水当然可以，如果泼水都灭不了火，那魔药课教室的防火就比较麻烦了，要知道这可是经常着火的地方。”尼古拉斯教授搅拌了一会，冬青树让人觉得安全的香味飘了出来。“对于粘稠度较高的药液一般来说要趁热出锅，因为热的时候它比较好倒出来。” “因为越凉越黏糊吗？”尼古拉斯教授点点头就算回答了，“魔法师一般用漂浮咒来完成出锅这个动作，在雾气腾腾的条件下控制好倾倒的速度是很不容易的，这需要大量的练习。” “为什么不用漏斗呢？”艾瑞莎四面看了看，都没有发现漏斗。 “漏斗很容易堵住。”尼古拉斯教授用魔杖指挥着坩埚飞起来，对着一只用蕾丝扎住口的水晶瓶很华丽地倒出一条线，“你看，魔法师并不需要漏斗。” 艾瑞莎点头表示赞同，难道周怡培故事里面讲的那个卖油的老头也是个有经验的炼金师？ 粘稠的半胶状溶液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很畅快地落到三角水晶瓶里，没一会就装满了一品脱。第二个三角水晶瓶装起来就慢多了，半天也没滴够十盎司。 “教授，可以用水冲一下么？”失去耐心的艾瑞莎问。 “嗯？为什么？”尼古拉斯教授很奇怪，“这就是十倍浓缩的清洁药剂了，你难道先稀释再浓缩？好了，我们把坩埚就悬在这里，先去看看情形药剂。”尼古拉斯教授走向第二个实验台，艾瑞莎连忙跟过去。 “提神药水又叫清醒剂，也是一种常用的药水，对于熬夜抱佛脚的学生尤其有用，有时候也用来对付醉酒和晕车。提神药水有个特殊的性质，在空气中放置一段时间之后，表面的那一层会慢慢地丧失水分而浓缩称为胶质，可以很容易地捏成胶囊，这样更易于携带和服用。所以很多魔法师都会随身带着一些，当然也可以自己调配口味。” 尼古拉斯教授给了艾瑞莎一个小鼻烟壶形状的胶囊，翠绿的颜色就很好看，更不要提胶囊中间金灿灿的液体。“这就是教授上课的时候吃的那个吗？我还以为是鼻烟壶呢，声音听起来那么脆。” “这是很全面的营养剂，专门针对老年人开发的，小孩子吃反倒没什么用，也就是个神清气爽的感觉。”艾瑞莎闻言立刻收起来，继续摆出副好学的面孔来。 “提神药水的基本原料有三种，分别代表三种形态。第一种是人形的植物，常见的是曼德拉草和人参果，一种是有婴儿一样的根，一种是果实像婴儿。”尼古拉斯教授指着正在呼呼大睡的两个小宝宝说，“他们都是植物，而且也还没有智慧，只不过样子很像人类而已。”“那么何首乌、人参和黄精这种也可以吗？”艾瑞莎还是男孩的时候就吃过不少这种奇怪的植物，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不适应。“那些都是东方的罕见植物，不过这种植物都是可以的，它们共同的特点是能够唤醒人的精神，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使人在疲劳的情况下也不容易生病。只要是能够在保持活性的情况下取得它们的汁液就可以了，这是最主要的。” 第227章 浓缩的就是精华 “那么是不是一定要用这些植物人形的部分呢，它们都好贵的，如果叶子也有效的话，就能够省很多钱了。”艾瑞莎财迷的毛病又犯了，小小年纪的，不知道为什么纠结成这样。 “虽然你说的没错，不过魔法师不能像小商贩一样斤斤计较。”尼古拉斯教授批评了她对于科学研究还缩手缩脚的样子。“确实，它们的叶子也有这样的效果，对于一般的提神需要的话，不成形的根须也能用。如果只是作为饮料的添加成分的话，仅仅用叶子或者根泡的水就可以了。”艾瑞莎连忙记下来。 “第二种原料是像星辰一样的，花或者芽又小又多的植物，它们的作用是提供平缓可控的能量补充。典型的是满天星，龙血雏菊也可以，不过后者附带的补充能量太强，一般用作伤病的恢复药水或者运动饮料添加成分。这类植物要是把它们的干花碾碎才能发挥作用。” 艾瑞莎发现，这两种植物都好眼熟，几乎每个花店都有，用作给别的花作陪衬的。在清醒药剂里面，它们也似乎是为了给前面的人形成分作陪衬的，因为补充能量用动物制品效率更高。 “第三种原料是有收敛性的，例如含羞草和无花果。收敛性成份是为了降低兴奋度，避免过度的兴奋，主要用来调整药效和中和缓冲。”虽然尼古拉斯教授说很容易，但艾瑞莎动手之后却发现没那么简单。和清洁药剂不用考虑药材之间的配伍和比例不同，清醒药剂需要大量的计算。不过好在前人已经总结出了表格，调制的时候只需要按照需求查找就可以找到各种成分的配伍和比例了。只是那个比例有着很大的活动范围，很不精确，艾瑞莎猜想那是因为自然材料本身的多样性和不确定性造成的。有了表格的帮忙，加工材料和熬煮药汁就容易多了。尼古拉斯教授告诉艾瑞莎，提高清醒药剂浓度最快的方法是从熬药汁开始，就用魔杖施放“神清气爽（sobrio）”，魔力强度足够的话最后的成品就是十倍甚至更高倍数的浓缩清醒药剂。“不过，按照计划，你还是要掌握浓缩药剂的工艺方法。”尼古拉斯教授走到第三块魔力石板前面，“并不是所有的药剂的浓缩方法都是一样的。这里我们列出了最常见的几种，需要提醒你注意的是，很多时候这些方法需要混合使用。”“不就是提高药剂中有用成分的浓度么？”艾瑞莎想了想，很忐忑地问道，“教授，能不能用抽取咒语extracao（cao上面有尾巴）？” “抽取咒语？”尼古拉斯教授想了想，“噢，你说皮斯那丫头刚从妖精小子那学的口味调节咒啊，嗯，那是个不错的发明。”艾瑞莎恶寒了一下，皮斯丫头和妖精小子，她居然知道了这么一个关于菲利维教授的大八卦。 “严格地说，糕点不能算溶液，因为就算面粉里面的果仁和调味料什么的分布均匀，但是它们不像其他溶质会动，也并不都是和周围的面粉形成了新的团。另外，抽取咒语是把糕点里面的调味料析出来，这类似于结晶而不是浓缩。”艾瑞莎点点头，不过想了一会立刻提出反对的意见。“如果我们不是把调味料析出来，而是把面粉掏出来呢？那样是不是浓缩了呢？”“很好的想法，不过，咒语并不是抽取extracao，而是浓缩concentracao，仅仅变化了两个音节，就可以节省很多的精神力。”尼古拉斯教授掏出魔杖，先把刚才配制清洁药剂的坩埚清洗了一遍，然后把满满一加仑冒泡泡的水水浓缩成不到一盎司的清洁药剂。 “这是十倍浓缩的么？”艾瑞莎比较了一下，这个浓缩比例差不多是一百比一。 “稍微过了一点点。”尼古拉斯教授用一个钓鱼的浮标测量了一下，“这个东西叫做浮力密度剂，是根据液体的浮力来测量密度的工具，在上面标注另外的刻度可以近似地测量药剂的浓缩比例。” “用魔咒抽取溶剂的方法很直接，但是很浪费，尤其在一些针对灵魂和记忆的溶液中，溶剂会损伤到施法者的精神力，所以很少使用。”尼古拉斯教授拿出一个架子，在下面放上一个空的水槽，在架子上放了一个上下直通的圆筒，在圆筒的一头扎了一层特别的薄膜，把稀释的溶液浇上去，通过薄膜后，还有一部分的溶液留在了圆筒里面。 “这个叫做反渗透膜，因为通常溶液中的溶剂的个头比较小，这种反渗透膜刚好可以让溶剂通过，而大块头的有效成分就留了下来。”尼古拉斯教授敲了敲圆筒。 “溶剂会自己跑吗？”艾瑞莎怀疑地问。 “当然不会，麻瓜们会用活塞挤，而魔法师用元素之力在溶液上面施加压力。对于溶液来说，浓缩程度越高，所要施加的压力越大，这就能够控制浓缩的比例。” 艾瑞莎看到了圆筒旁边刻着两倍、五倍的字样的砝码。“这些砝码之间是相乘还是想加呢？” “如果你一次性加多个，不同的砝码之间是相加，如果是分多次地进行加压反渗透，不同的砝码之间就是相乘。”尼古拉斯教授在石板上写了一个简单的式子。“第三种方法是用蒸发皿，把液体倒进蒸发皿，等着它自然挥发，或者在蒸发皿下面加热，加速蒸发。这个方法很难控制浓缩倍数，因为蒸发皿是摊开来的，很难实时地观察液体的体积。” “像煮盐一样么？”艾瑞莎指着图片问。 “是的，这种方法太慢，而且不容易控制。其实可以用能够吸收溶剂的东西，计算好量，倒进溶液里搅拌，能够更快地得到制定浓缩倍数的浓缩药剂。”尼古拉斯教授拿出一包海绵来，“这个东西叫玻璃海绵，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动物之一，我们用到的是它们的尸体。这些形状规则的玻璃海绵，每个都能吸收一盎司的轻质极性溶剂。” “我还以为会用生石灰。”艾瑞莎失望地说。 “生石灰吸水性虽然好，但是却不可控，而且会和水发生化学反应。”尼古拉斯教授严肃地说，“我们通常会回避使用反映剧烈的物质，例如氧化钠、金属钠之类的。” 不知不觉中，尼古拉斯教授讲授的内容已经超过《强力药剂》的水平，直到三块石板讲完他才意识到这一点。“好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越早完成，就越早可以回去睡觉。” 艾瑞莎叹了口气，收起本子和笔。回到第一个实验台，开始迅速地切苦艾的根，切完了就和冬青叶一起摊到蒸发皿上，用文火慢慢地烤干烤脆。在翻炒的同时，用一只玻璃壶反复地煮敬水铁木。第二个实验台是做清醒药剂的。首先，为了得到令人精神舒缓的音乐，艾瑞莎放了一只小罐子去收集剑兰的渗出液。等到积攒到一加仑左右，就开始煮，要加人参果之前，先切一小块试试深浅。至于含羞草、满天星和无花果，都是要先烤干，然后磨碎。忙活了一阵子，清洁药剂已经可以调整泡泡水仙的泡沫量，越来越多的清洁药剂被送到了第三个实验台，在那里，清洁药剂被浓缩成十倍浓度。在二号台上配制提神药剂的时候，艾瑞莎时不时地释放一个神清气爽（sobrio），随着熟练程度的增加，成品的浓度也越来越高。 艾瑞莎一次倒坩埚可以得到一盎司的十倍浓缩液，一加仑浓缩液就需要100次才凑得起。尼古拉斯教授已经回去休息了，艾瑞莎一狠心，把混血猫和胖老鼠弄了出来，“嘿，小动物们，现在是你们证实自己忠诚的时候了。” 胖老鼠负责把材料切细，呜咪用火元素和风元素将其烘干，艾瑞莎负责磨碎和最后的熬煮。两个小动物十分地灵活，所生产的材料又细又多，弄得艾瑞莎不得不临时征用了全班同学的晶石炉，才把总体时间控制在五个小时以内。 完成留堂作业后，艾瑞莎回到宿舍美美地睡了几个小时，就被弗朗西斯卡拽了来。 “怎么了？黑灯瞎火，深更半夜的。”艾瑞莎很困，困得连哈欠都打不出来。 “辛尼斯塔教授通知今天的天文学课提前到四点钟了。”弗朗西斯卡抓过毛衣给艾瑞莎套上。 “四点钟？画水星么？”艾瑞莎穿好袖子，跳下旋转床穿鞋。“不知道，也有可能画金星。”弗朗西斯卡也不等艾瑞莎穿好鞋，先下楼去和叶卡捷琳娜会合，海瑟薇已经跑回平台去抢望远镜了。等弗朗西斯卡走远了，艾瑞莎连忙叫凯恩把百科全书里面的形体运行图抄下来。来到旋转天文楼，艾瑞莎发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整个观测平台，只有几个人没有打呼噜。 第228章 夜间观察必备魔药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做夜间观测，经过奥利姆校长的同意，所有六年级的同学，明天早上的校园日活动可以不参加。”辛尼斯塔教授首先抛了个好消息来让大家振奋一下。 “教授，为什么我们不能参加校园日活动？”萨迪里这次的问题得到了同学们的支持。 “谁说你们不能参加了？只要你爬得起来，没有人拦着你们。”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哈欠声此起彼伏的馆星台，半开玩笑地捏了捏最近的艾瑞莎的鼻子。 “教授，恐怕你还真得找人来拦着我们，不然，肯定有人会掉下去。”艾瑞莎也说着笑话，不过也是实情。 “那么你们就把掉下去的人所看到的星空，画在天球仪图纸上。”辛尼斯塔教授强人所难地说。“好了，今天，你们的任务不是画星图，只要你们能够在这里看到日出就算你们成功。” “啊？为什么啊？”弗朗西斯卡脑子还在抽筋，她很不能理解地问。 “我想，第一次夜间观察只是让我们单纯地看看，熟悉一下吧，以后就有具体的观测作业了。”海瑟薇猜测道。 “还不如让我们睡觉去，可恶，为什么辛尼斯塔教授每天晚上不睡觉皮肤还那么好！”叶卡捷琳娜对着望远镜发起火来。 “噢，你们想知道老师保养皮肤的方法么？”反正没有什么教学目的，辛尼斯塔教授干脆和孩子们闲聊起来。 “当然！”叶卡捷琳娜代表所有女性和雌性的同学举手说。 “那么，要不，我们来配制一点全校修复面膜吧，这可是我独家珍藏的特殊手法炼制的哦。”辛尼斯塔教授稍微卖了一下关子，在艾瑞莎抱怨怎么又是魔药之前，用魔杖开始噼里啪啦召唤炼金仪器。 “这个魔药需要的材料比较多，而且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其中以蛇蜕磨粉，花楸摘花蕊和剑兰粘液最为麻烦。蛇蜕很软，很难磨成粉末，但是如果不磨成粉末会有一些腥味，而且看起来不是很好看。解决的办法是小心地把蛇蜕放在坩锅里面一边加热焙烤一边碾磨。” 辛尼斯塔教授并没有在坩埚里面研磨，她直接拿出了一袋黑褐色的粉末。“是不是很像咖啡？其实你也可以把蛇蜕烤干烤脆之后用咖啡磨。现在加入硫磺，混合均匀，加入月光晶砂，混合均匀，加入橄榄的种子，混合均匀。硫磺和橄榄种子多少都含些水分，小心不要弄得结块。艾瑞莎，你来混合，小心，口水不要滴进去！” 把研磨钵交给艾瑞莎，辛尼斯塔教授掏出一对白色的手套戴上。“这个是犀牛手套，非常坚韧，比坚固药水浸泡过的龙皮还结实。剑兰上有毒刺，所以要戴上手套，另外还要戴上口罩，因为剑兰粘液的味道很难闻。” “不会啊，兰花的香味很淡雅的。”艾瑞莎看着辛尼斯塔教授真的拿出口罩，有些怀疑地说。 “我说的是球茎分泌的粘液被空气氧化之前的味道，非常的难闻，虽然没有什么毒，但是很容易让人紧张或者不快，增加受伤和出错的可能。所以，要戴上口罩，还可以先洒点香水。”辛尼斯塔教授装备好后，像挤牛奶一样，从剑兰拔掉刺的伤口里挤出粘液来，收集在一个小瓶子里。 “呼，好了，应该够了。”辛尼斯塔教授对着火把摇曳的光晃了晃瓶子里面收集的粘液，满意地点点头。“下面是花楸的花蕊，这个东西沾到皮肤上很难弄下来，会很痒的，要很小心地拨出来。”蒂亚仍旧戴着手套和口罩，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看来这种植物真得很危险，不过即便真的危险，也有女士愿意拿生命去尝试。 “那些叶子是要熬的么？”艾瑞莎指着剩下的材料问。 “嗯，先煮叶子，等到开了就把你手上的矿砂类的东西倒进去，然后加上些火蜥蜴的口水，不加的话是没办法熬化这些东西的。”辛尼斯塔教授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热心地回答学生关于魔法药剂的问题。 “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到锅里煮，等到快好的时候，锅里应该是粉红色，撤掉火，加入剑兰粘液，迅速搅拌起泡，直到没有更多的泡泡出来为止。再加入油柿子的油，盐霜槐的盐霜和七色花的汁液。拼命地搅拌，让后来加入的油柿子的油充分地吸收药剂的魔力，用盐霜来调节最后油膏的密度，用七色花来补充一些光泽。最后的成品就是浮在表面上的那成奶油一样的油膏。” 艾瑞莎抄下了整个配方，抄着抄着，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问道：“教授，这个配方怎么这么像食物保鲜剂的配方，一直到加入油柿子，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确实是这样。”辛尼斯塔教授点着头回答，“实际上加油柿子之前，那些粉红色的起泡粘液澄清之后，上面的透明溶液就是食物保鲜剂。” “食物保鲜剂？”海瑟薇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难怪辛尼斯塔教授皮肤这么好，原来是经常用保鲜剂啊。” “女孩子都要学会这些魔药，男生们也最好学会，这可是讨好女生的大杀器。”马人托宾悄悄地说，得到了其他男性或者雄性动物的支持。 “呀，说到魔药，我想起来了，我兜里还有好多提神药剂，是我用来尝试各种不同口味的试验品，加入了很多不同的汽水或者苏打水。”艾瑞莎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胶囊来。 “我要颗红色的。”叶卡捷琳娜第一个走上来挑了颗和她的头发一样红的胶囊放进嘴里嚼了嚼，“辣椒？！好辣！救命！” “快，喝点牛奶。”艾瑞莎毫不迟疑地贡献出了自己的小熊壶，这是杰克刚带过来的行李里面的。“喝牛奶有用吗？还真有用。”叶卡捷琳娜喝了一小口，果然舒服了。“蓝色的是合成口味的，要不要试试？” 第229章 过家家的婚礼 很快艾瑞莎的提神胶囊就被抢完了，这些都是艾瑞莎自己不吃的刺激性很强的，不过现在都成了抢手货。 “嘿，刚出锅的芥末味的，还没有装瓶的，谁要？”叶卡捷琳娜一边淌着鼻涕眼泪，一边叫卖着。 “加强薄荷味，有柠檬香型和留兰香型，谁要？”天使堡只有两套炼金器材，一套是辛尼斯塔教授这里的，另外一套在艾瑞莎卧室楼下，海瑟薇正拎着一口滚烫的坩埚从宿舍那边跑过来。 “海瑟薇，你只有一口锅，怎么会有两种味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锅？”鸟人克里斯多夫为了有文化地调戏人家，最近看了好多好多书，连中国游记都看。 “我们家的花仙出手，多少种味道都出得来，哼，少见多怪。”安德鲁普一边推开其他人，给海瑟薇留下位置，一边自不量力地反击多嘴鸟。 果然，克里斯多夫夸张地叫起来，“哟嗬，都成你们家的花仙了，说，办过手续没，宣誓了没，交换过戒指没？” “不要理他，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海瑟薇早已经熟悉了，摆好坩埚，手上拿着两瓶花露。安德鲁普听话地站在对面，拿着三角瓶和桶勺，做销售助理。 鸟人可不会就此放过他们，跳到椅子上，用翅膀拢成喇叭状吆喝着：“快来看啊，快来瞧啊，六年级第一对新人结婚纪念贩售，加香型薄荷口味提神药剂，每份含祝贺礼金一个金加隆，布斯巴顿的同学八折优惠。纪念贩售了啊，仅此一次，售完即止预购从速。女士购买还可获得新人祝福一个，可以早结良缘……” “真的吗？”不知怎么的，一位五年级的兔学姐冒了出来，“我来两份，海瑟薇，麻烦给我一个祝福。” 海瑟薇稀里糊涂地送了一个祝福，虽然这要花点精神力，不过看在一个金加隆的份上也还划得来——当然，其实她并没有想卖这么贵的。 “谢谢，好像真的有效呢。我去叫其他的姐妹们来。”兔学姐眯上眼睛，体会了一下，好像立刻就找到了幸福一样，高兴地跑了，连安德鲁普递过来的第二份提神药剂都没有注意。 “呃，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克里斯多夫停下来自己舀了一小勺喝了，“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啊。” 鱼人费希尔挤了过来，谢绝了海瑟薇递过来的提神药剂，“提醒你们注意，兔学姐面临着严重的性别失衡，她们的婚姻问题是持续了几百个世纪的大问题，所以婚姻祝福对于她们很有吸引力。很快就会有一大批的兔学姐们蜂拥而至，你们要准备好。” “准备好？准备好什么？”安德鲁普不明白地问。 “就是生意太好了，忙不过来呗。”克里斯多夫居功自傲地说。 “恐怕不仅仅是生意太好了这么简单，”费希尔担心地说：“如果有人得到了祝福，有人却没有得到，很可能会引起争执，兔女虽然温顺，但是打起架来比叶卡捷琳娜还凶残。” “怎么会，她们可没有尖牙利爪。”叶卡捷琳娜和弗朗西斯卡也挤过来，他们这边生意太好了。 “没有尖牙利爪才恐怖，她们什么东西都用脚踹的。如果她们只是把怒火发在你们身上还好，如果她们之间打起来，那可就是天昏地暗了。”费希尔满脸担心地说。 “哇，她们来了，好多……”马人托宾因为个子大，一直在楼梯口，现在却吓得倒退了几步。 “怎么办？”海瑟薇看了看只剩下一半的坩埚，怕怕地问安德鲁普。 猴子眼珠急速地转了两圈，“克里斯多夫，你赶紧飞起来，告诉她们，保证供应，但是要排队。” “飞？在这里你叫我飞？”看着缩着脑袋的马人，克里斯多夫很想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飞，不过，这麻烦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吧，我飞就是。” 安德鲁普对托宾说，“大个，你守在楼梯口，一次只能放进五个来，就说婚姻是神圣的，必须庄重。” “一次五个？虽然我个子大，可是她们要是一齐上来，就算我有两吨重也立刻被她们捣成肉馅了。”托宾不肯。 “我和你一起去吧，给他们多争取点时间。”费希尔知道他们是要虚张声势，于是拉了马人走。 “弗朗西斯卡，我知道你们可以联络到艾瑞莎，叫她赶紧再准备一些提神药剂，也请辛尼斯塔教授帮忙准备一些。”安德鲁普又对弗朗西斯卡说，海瑟薇也在旁边露出可怜的表情。 弗朗西斯卡叹了口气，“算了，看在小黑的份上，这一次我们就帮你们一把。喀秋莎，让大家弄得像那么回事点。” “像那么回事？什么回事？”狼女还没有明白过来。 “他们这是要在这里举行结婚仪式！”弗朗西斯卡大吼道。 这下子所有被各种口味的提神药剂弄得眼睛放光的六年级学生，和对自己的乱成一团的天文学教室充满成就感的辛尼斯塔教授都被吸引过来了，短暂的安静之后，是掀掉屋顶的喧闹。 “是吗？真的吗？海瑟薇现在已经成年了吗？” “是的，花仙只要突破化蛹的阶段就算是成年了，化蛹之前的花仙算是植物精灵，是授粉生殖的，化蛹之后才可以有精神恋爱。” “好像她上个星期才刚刚化蛹吧，也太快了吧。” “化蛹的花仙很少的吧，我第一次见到。” “当然，花仙化蛹就从植物变成人了，按照书上的说法，化蛹的花仙就是公主和王子，再也不能像对待花草一样对待了。” “安德鲁普是谁？” “马鸟猴鱼里面的猴子。” “他们以前认识吗？他们相爱吗？” “都要结婚了，你说呢？” “真的吗？这个算数吗？” “你管呢，大家热闹开心就行了，要准备了呢。”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辛尼斯塔教授则凑到新人身边，“这个，老师也很想帮忙来着，可是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教授……”安德鲁普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叫教授了，叫辛尼阿姨吧，艾瑞莎没人的时候就这么叫。” “好吧，辛尼阿姨。”面对漂亮的女老师，海瑟薇要自然一些，“我想我们还是需要一些大人帮忙的，你能再叫几位老师来么？” “这个没问题。”辛尼斯塔教授一抬魔杖，从尖端飞出几只漂亮的鸟来，“去把那几个家伙叫来。”得到命令的魔法鸟叽叽喳喳地越过众人的头顶朝各自的目标飞去。没一会，丽姬教授和希乐娅教授从辛尼斯塔教授的壁炉里钻了出来。 “怎么了？深更半夜的，不就是校园日活动吗？你至于彻夜不眠吗？”希乐娅教授虽然新加入不久，但是和几个年轻的教授已经很熟悉了。 “以前的天文课每次都是深更半夜的，她已经算好的了。”丽姬教授先解释了一句，然后对着辛尼斯塔教授大吼道，“你个有特殊天赋的，叫我们来干什么！要是明天有黑烟圈，难道你又让我化烟熏妆？！” “刚熬制好的全面平衡面膜。”辛尼斯塔教授把前面刚配好的魔药推过去。 “咦？怎么这么好心？以前我拿貂皮手套和你换，你都不给的。”丽姬教授狐疑地看着小罐子，“该不是过期的吧？” “不要算了，还有，不要再说貂皮手套了，手套就是要展现手骨的线条感的，你弄个貂皮，搞得我好像手很难看一样！”辛尼斯塔教授把罐子抢过来，扔给希乐娅教授，“便宜你了，算见面礼吧。” “谢了。”希乐娅教授一挥手就把小罐子收起来了，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魔法。“不过，你这里不像是在上课的样子啊。” “噢，差点忘了正事。”旁边的几个学生一翻白眼，合着上课不是正事。“艾瑞莎的一个是有要结婚，让你们过来帮忙。” “结婚？这个我们也不了什么忙啊。”希乐娅教授捂了捂口袋，似乎担心被要回那罐面膜。 “嗯，希乐娅是亚马逊，她们那都是女人，看来只有我以前积攒了一点男人缘，要什么样的？我可以介绍一下。”丽姬教授立刻想偏了，不过，似乎她当年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男人缘。 “不对，不是叫你们介绍对象，她们自己已经找好了，只是要弄个仪式。”辛尼斯塔教授打碎了她毫无根据的骄傲，“丽姬，你以前做过主教，应该有经验吧。”丽姬教授摇摇头，“我是世袭的裁决主教，从来没有履行过神职。”教皇都能生孩子（女教皇的故事一直存在），那么世袭的易装主教也不奇怪。“那怎么办？”正在几个大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安德鲁普跳出来说：“教授们，我们只不过是玩一个比较真实的游戏，为了防止学姐们情绪激动，才请你们来的。至于游戏，就让我们自己来玩吧。” 第230章 影响人生的魔法阵 婚姻是神圣的，而婚礼却是游戏，这看上去有些矛盾，但却是实情。如果不把婚礼当作一场乱糟糟的游戏，而非要把它神圣化，那么也就只能引来一个乱糟糟的婚姻。很多人就不懂得这个道理，说明，还是魔法师看事情更透彻。 在孩子们的自作主张下，各种各样宣誓的环节都弄出来了。比如说新郎要表现出对新娘的绝对信任，被新娘的姐妹扔上天，然后不做任何挣扎地摔下来，如果新娘爱他的话就会接住他。这个如果让麻瓜来，十个新郎九个会被摔死，剩下一个残废。不过猴子做到了，小黑也做到了，那么，这两个人真的相爱么？ 艾瑞莎动员了所有精神空间居民，用神清气爽咒语直接凝结出来提神药剂，她刚刚背着满满两大包瓶瓶罐罐赶来就看到这见证真情的一幕。但是，她看向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询问的目光都得到了怀疑的答复，不过，不管她们怎么怀疑，海瑟薇和安德鲁普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了。就如同在学生时代被同学起哄了好几年的绯闻情侣，几十年后相逢总有些暧昧。 后面的仪式因为有观摩过周怡培婚礼的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在，倒还进行得像模像样的，连圣歌都唱了。两人羞答答地在双方家长——希乐娅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和神甫——丽姬教授面前交换了戒指，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俩都是艾格莎学园的。 “好了好了，大家兴奋的时间太长了吧，现在，我们去亚黛尔学园一起洗个热水澡，等天亮了还要参加校园日活动呢。”丽姬教授在课桌搭成的祭台上大声招呼大家，孩子们一起发声喊，然后兴冲冲地跑下楼，幸亏天使堡的楼梯结实，不然大家下楼的速度一定会快不少。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这次丽姬教授把男孩和女孩分开了。不过由于很多的兔学姐，女生浴室里面人满为患。 “嗯，这个，不好意思，艾瑞莎。”浅水盆子里只有艾瑞莎和一个脚受伤了的兔学姐，这位学姐很内向的样子。 “啊，没什么，特雷莎姐姐。”艾瑞莎帮学姐拿了杯冰沙过来，自己也跳进水，哼个矮有个矮的好处。“对了，特雷莎姐姐，校园日活动是干什么啊？” “六年级是修补校园里面的路面、椅子、篱笆或者路灯什么的，五年级和四年级的男生要去休整堤坝，女生要准备校园日的食物。三年级的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听说都要跟着教授们去巡逻学校和麻瓜世界的迷幻边界。”因为有些愧疚，特雷莎学姐回答得很详细。 “为什么五年级和四年级要分男孩和女孩呢？”艾瑞莎的意思是休整堤坝也很好玩啊。 “是啊，我们一直都提意见，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交不到男朋友的！”特雷莎学姐气愤的原因却是别的东西。 “不过，六年级能够修路灯吗？”艾瑞莎怀疑地问，那路灯是特斯拉线圈供电的，很高级的东西。 “去年的时候，我们就是跟着教授在学校里面好好地转了一圈，知道哪些是可以坐的椅子，哪些是传送阵，哪些是以前的毕业生留下的恶作剧。至于修补，倒是没让我们出手过，也就修整了一下亚黛尔学园的草坪，嗯，那很好玩的。” “是吗？丽姬阿姨的学园应该可以小小地期待一下吧。”艾瑞莎举着冰沙的杯子，身体在水底转了个身。 “迷幻边界，姐姐，你刚才说三年级要修理迷幻边界，迷幻边界是什么？”艾瑞莎突然从水里钻出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水珠就问，还差点喝了口水。 “迷幻边界？我也没见过，都是些森林和悬崖，据说是布斯巴顿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边界。那里有特殊的迷幻魔法阵，好像是借助自然物体，岩石或者树木什么的搭建的，不需要补充魔力元素也能起作用。” “起什么作用？”艾瑞莎丝毫不顾及学姐已经皱着眉头搜肠刮肚了，立刻追问道。 “大概和麻瓜驱逐咒差不多吧，不过这个咒语我没有学过，而且也不会教，我是听从英国旅行回来的朋友说的。”特雷莎学姐为难地回答，并且因为自己不清楚而觉得不好意思。 “麻瓜驱逐咒？”这又是个新名词，艾瑞莎围追堵截。 “其实是一种特殊的障眼法，帮助魔法师或者魔法物品在不会魔法的人面前隐匿。”辛尼斯塔教授端了杯鸡尾酒坐下来，算是解了特雷莎学姐之围。 “能藏下一栋房子么？”艾瑞莎也不再为难学姐，直接问教授。 “能藏下一整个街区。”没有了压力的特雷莎学姐插嘴回答。 艾瑞莎仍旧望着教授，“那，可以藏下一个国家么？” “这要看那个国家有多大了。”辛尼斯塔教授回答道，“麻瓜驱逐咒的局限很大，对物品本身、施法者的魔力强度和精神力都有要求，而且，也有被感觉敏锐的麻瓜发现的可能。” “他们怎么会发现的呢？”这次连特雷莎学姐都觉得好奇了。 “用叉子戳，他们会感觉到。所以，尼古拉斯大师很反对麻瓜驱逐咒，他提倡根据实际的景色安排迷惑性的自然魔法阵，让麻瓜离开正确的方向，从而达到隐秘的目的。”辛尼斯塔教授回答得也很详细。 “那么是不是用树雕或者岩石雕塑出魔法符号，布置出来的呢？”特雷莎学姐谨慎地问。 “简单地可以这么做，比较复杂的，或者比较大范围的，就需要根据实际的情况具体安排，甚至把魔法符号和魔纹隐藏在某些常见的东西里面。”辛尼斯塔教授补充说，“用植物布置魔法阵虽然比一般的障眼法要高明，但也不是最厉害的。借助山川河流，这种魔法阵在中国叫做风水堪舆学，甚至能够影响一个王朝的兴衰，不过在西方没多少人研究。” “这个是最厉害的了么？”艾瑞莎有点小小的自豪。“如果我说星象学其实是从天体运行中学习魔法阵的学科，你能理解吗？”“难道，有人用天体来布置魔法阵？！” 第231章 校园日 热水澡是很神奇的魔法，洗过之后短时间内可以消除大部分的疲劳，还附带一个轻松的心情，如果和凉爽的清风配合起来，有提神药剂的效果。几十个少年换上整齐的校服，一起从运动场的门进来，同样让正在无聊地转悠着的高年级学生精神振作起来，可不能在学弟学妹面前丢了气势。 “好，现在各个年级都到了，按照刚才的部署，分别行动。佩雷内尔教授负责六年级，辛尼斯塔教授和安瓦塞利特教授协助，对校区内的设施进行例行的检查和维护。菲利维教授带领五年级和四年级的男生，修理堤坝，整理校办农场的土地，斯普劳特教授和希勒尔教授协助。皮斯夫人带领五年级和四年级的女生准备晚上的晚宴和晚会。剩下的老师和我一起检查学校的边境，请尼古拉斯大师和尼尔森大师协助，三年级的学生志愿参加，艾瑞莎和海瑟薇必须参加，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最好也参加，你们就跟着丽姬教授。” 奥利姆校长安排完立刻骑上等在一旁的狮鹫星空，腾空而起。尼古拉斯大师拿出一个小碟子，往地上一放，碟子迅速地旋转着变大，不但出现了四把椅子，还有张放了酒杯和茶杯的茶几。尼古拉斯教授向尼尔森教授伸出手，两人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艾瑞莎，你们都上来吧。”尼古拉斯教授对着东张西望的高矮黑瘦招手。 “我们都吗？还有丽姬阿姨？可是，大师，你那只剩两把椅子。”艾瑞莎踮脚看了看没有过去。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个什么。”丽姬教授伸手一拎，就把艾瑞莎夹在胳膊下面，然后提着一只大野餐篮走进去，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海瑟薇交换了一个怕怕的眼神，很艰难地跨过高速旋转的碟子边缘，走了进去。 “这个东西并不是人造的魔法道具，而是大师多年前的冒险发掘。”尼尔森教授向弗朗西斯卡解释道，“我们把这个东西叫做飞碟，是不是很像一个咖啡碟？原来更像，后来我在上面增加了这茶几和椅子，这样在旁观者看来就像一个飞在空中的咖啡座。” “大姨父，这个茶几的放大倍数和下面的圆盘不一样啊。”艾瑞莎突然抬起头说。 “当然不一样了，你以为茶几是连在圆盘上的阿，它其实和我们一样，只不过在飞碟展开的时候传送上来。”尼尔森教授不高兴地回答。 “不要和小孩子斗气嘛。”尼古拉斯教授放下茶杯，轻轻地劝了句，然后转向艾瑞莎严肃地说：“尼尔森大师是唯一一个能够在这个外来物品上刻画魔法阵的人，而且这个魔法阵非常巧妙，考虑了飞碟自己放大展开的速度和角度，准确地把放在我家的茶几和椅子，还有我们喜欢用的茶具都传唤过来。” “大师，三年级的学生已经骑上扫帚了，奥利姆校长示意我们可以出发了。”丽姬教授找着机会插话道。 “噢，好吧，那就出发，你叫奥利姆在前面飞，这个飞碟是自动跟着她的。”尼古拉斯教授扳动了茶几下面的一个开关，飞碟调整了一下角度，咻的一下飞到了星空的旁边，把这头呆鸟吓了一跳。 “这个飞碟在我手上已经几百年了，到现在我们也只能利用它的漂浮和移动功能，而且也不是随心所欲地控制的。它只能跟踪奥利姆手指上的一个指环，我们没找到驾驶它的方法。”尼古拉斯教授大概是老得看透了一切了，很坦然地说这种令人尴尬的话。 “也就是说，你们只是为了在其他魔法师的眼里显得很厉害，才这么摆谱？”弗朗西斯卡对老矮人说话一直都这么不客气。 “这很正常，就好像魔法师总是穿着贵族的服饰，在麻瓜眼前炫耀一样。”尼古拉斯教授替尼尔森大师回答道。 “不过也很有效，你看那些师兄们的眼神。”叶卡捷琳娜小声说。 艾瑞莎扭头去看，果然，在旁边飞行的扫帚上，哪些即将毕业的魔法师们都崇敬地望着两位教授，同时也把羡慕一层一层地刷到她们身上。 “这东西，如果你父亲有时间，说不定能研究出来点什么。”尼尔森大师也放开了，对着艾瑞莎说。 “恐怕一时半会他是不会有这个时间了。”艾瑞莎的意思是，不出意外的话，周怡培以后都不会有时间搞这种赚不到钱的研究了。 “艾瑞莎，这个飞碟我打算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在我死之前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尼古拉斯教授很突然地说。 “送给我？教授，起码等我毕业吧。”艾瑞莎立刻推辞，当然，她其实还是蛮想要的，只不过现在没地方放。 说话间，队伍跟着奥利姆校长，在深沟险壑的山林中穿行。有的时候，在一条干涸的小溪旁停下来，对照着图纸，重新摆好几块大石头，或者把几棵树的位置挪一下。艾瑞莎观察了一下那几块石头，说是魔法符号的话有点牵强，但是也不能说是自然形成的。她记得在土伦港外面的砂糖上，她看见到很多水泥浇筑的东西，这些石头就有点像那个。 “大师，这些树怎么栽种恐怕还是需要你下去指导一下。”丽姬教授客气地对尼古拉斯教授说。“好吧，飞了这么久，也该动一下了。博蒙，你带一个孩子在这里看着飞碟，这东西如果人全部下去了就会立刻缩小。”尼古拉斯教授笑着对丽姬教授说，艾瑞莎猜测，他们以前肯定很熟。艾瑞莎用飞来咒召唤来自己的扫帚，刚要骑上去，尼尔森大师就拦下了她。“这把扫帚太旧了，尾巴都快秃了。这是给那匹马和另一条鱼做的扫帚，你们先用着，回头下个星期一再到我那里去，你们每人都要自己做一把扫帚，只有自己做的才知道怎么维修保养。” 第232章 吵来吵去的大人 “这地方我来过。”走进山谷，艾瑞莎悄悄地对姐妹们说，“是个很好玩的地方，不过可能会有点累。” “今天你们会更累一点。”丽姬老师故意吓唬她们。“一般的学校新年开学的时候都会组织校园日，修整校舍打扫草场什么的，不过，我们学校的校园比较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条巡逻线有一千英里。” “以前盈利？怎么可能？整个比利牛斯山也没有一千英里！”艾瑞莎强烈抗议老师企图哄小孩。 “那是啊，可是还有地下河、溶洞，折来折去的矮人隧道，钻上钻下的花仙小径，一千英里我虽然没有仔细地量过，但是应该不会少。”丽姬教授解释了两句，“对了，艾瑞莎，我们要快点过去换衣服。”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艾瑞莎稍微想了想，“噢，换成那天那样子么？” “什么样子，什么样子？”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突然八卦起来。 “古希腊式的，很好看的，你们要不要也试试？”艾瑞莎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说。 “是啊，你们也可以试试。不过这次辛尼斯塔和希乐娅都没有来，我不知道老巫婆那里的样子够不够时新。”丽姬教授又开始给南丁格尔大师起各种埋汰名字了。 “臭小子，是不是我给你的药力道不够，弄得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淑女？要不要再来一次？”几个人一回头，发现一身纱裙的南丁格尔大师很诡异地出现在身后。 “妖怪啊！你这样还能变出淑女来？打死我也不信！”丽姬教授一闪身，把大个子的弗朗西斯卡推到前面。 “真没出息。”南丁格尔大师走上前，捏了捏目瞪口呆的弗朗西斯卡，“很不错的身材，等一下啊。”说完，大师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起来，一条古色古香的裙子闪着光出现了。“你比较适合弗朗明戈风格，等一下自己去外面摘一些野花编个花环就可以了。” 看着刚画出来的光点，眨眼间就变成一条古典的裙子，弗朗西斯卡只能用口水来表示自己的惊讶。南丁格尔大师又去摸了摸叶卡捷琳娜，“你是要斯堪的纳维亚风格的斜角长裙还是斯拉夫风格的交叉纹针织裙？” “没有皮草么？”当机的叶卡捷琳娜像个胡言乱语的智能答题机一样回答。 “我们是和平主义者，不提倡杀生。”南丁格尔大师递给她一条萨克森常见的，对襟十字长裙，以及一条漂亮的白色狐狸尾巴披肩。 “啊，我不要，我自己有。”小黑往后退了两步。 “给花仙做衣服是很失礼的，不过这位殿下怎么称呼？”南丁格尔大师笑眯眯地看着小黑。 “海瑟薇，老奶奶，我叫海瑟薇。”小黑回答道，“我穿巴斯克的层层裙吧。” “随你的喜欢，海瑟薇殿下，反正你们只是来观礼的。”南丁格尔大师这时候才注意到奥利姆校长和两位带队的大师。“噢，你们好，没想到客人这么多。” “尊敬的迷失者，希望您这些年身体依然健康。”尼古拉斯教授恭敬地说，听起来似乎南丁格尔大师比他要年长很多一样。 “还算过得去吧，起码我还没有回归本源。”南丁格尔大师客气地接受了对方的尊敬，“看到你们越来越明智，我也很高兴。” “呵，前辈，我们已经有上百年没有惹祸了！”尼尔森大师的话虽然恭顺，但总给人一种不服气的感觉。 “上百年？那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精灵生孩子要几十年的时间。”南丁格尔大师指着去换衣服的弗朗西斯卡说。 “迷失者阁下，今年要怎么献祭呢？”奥利姆校长连忙走上前，用正事化解了尴尬。 “不是献祭，梦想不是通过献祭交换来的，孩子，我们要表达的是对愿望的忠诚，但只有重视于自己的愿望并且勇敢地去做的人，才会拥有实现梦想的机会。”南丁格尔大师走向奥利姆校长，随着她越走越近，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大，等到走到巨人校长面前，她已经可以拍校长的肩膀了。 “噢，忘了介绍了，这位伯纳尔德嬷嬷，是我们的祭司长，也叫做右仲裁者，你们其实以前见过的。”伯纳尔德嬷嬷戴着像跳棋棋子一样的帽子，没有人介绍的话还真认不出来。 吃了一惊的尼古拉斯大师和尼尔森大师连忙打招呼，奥利姆校长则要更热情一些。她蹲下来对嬷嬷说：“玫瑰圣殿一直庇佑着布斯巴顿，希望仲裁者阁下能更多地关心我们的学生，今天跟着我来的就是这一届的毕业生。” “您大可以放心，奥利姆校长，他们一定会有个辉煌的前程。不过如果真要拜托的话，我建议你拜托这位，本吉吉女士是法国文化部次长，她有能力帮助你的学生。”伯纳尔德嬷嬷把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美女拉出来，“噢，她还有点紧张。” “我不是紧张，嗯，我不紧张，我只是有点害怕。”本吉吉女士穿着仿维多利亚风格的长裙，显得很庄重。 “害怕，哼，害怕什么？”尼尔森大师不高兴地大声说，“丑恶的维多利亚，只有伊丽莎白那个时代还算得上直来直去的真小人。” 这时候艾瑞莎最先换好希腊长裙跑了出来，一看到本吉吉女士立刻高兴地跳起来，“漂亮阿姨，你也来了！哦，大姨父，你怎么能欺负漂亮阿姨呢？伊丽莎白风格的裙子是没有胸衣的，你要让漂亮阿姨露咪咪的话是很不乖的！” “呃？你还有这个想法？”尼古拉斯大师连忙往后仰着身体，开着嫌弃的玩笑。 “喂，这主意是你出得好不好！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什么维多利亚和伊丽莎白！我又不是你们家那个喜欢画鞋样的裁缝。”尼尔森大师跳起来，可惜还是没有尼古拉斯大师高。 “画鞋样怎么了？那叫设计。只有你这种粗疏的家伙，才想到哪做到哪，打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样有对称美的。”尼古拉斯大师针锋相对道。 “可笑的人类，那叫缺失的美，对称有什么好的，只有一半的有用信息，花里胡哨的。”渐渐的，话题有像人种歧视方面变化的趋势。这时弗朗西斯卡也换好不那么复杂的弗朗明戈裙，率先飘了出来，“老头，据说你又调戏漂亮女人了？” “哪有，谁看见了？这老东西能算漂亮女人么？”尼尔森大师指着尼古拉斯大师喊道，不过这下可真得罪本吉吉女士了。 “尼尔森大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骄傲有机会展示我的身体。我们人类认为，美是不应该羞愧的，身体的美更是值得赞美的事物。只有嫉妒和贪恋才会让美的东西变成丑恶的东西。”漂亮的女士把手伸向拉练，作势要拉下来。 “阿姨，别上当，他们就等着呢！要是着凉了，他们可就看大笑话了。”艾瑞莎连忙抱住本吉吉女士。 “是啊，部长阁下。就算女人有展示美丽的权利和义务，这些人却不一定有欣赏的资格。”奥利姆校长一边把毕业班的孩子们赶走，一边解劝。伯纳尔德嬷嬷也拍了拍本吉吉女士的手背，“等下去那两老家伙那挑两件首饰，不管有什么魔**能，样子总是还不错的。” “恐怕尼古拉斯大师要倒霉了，佩雷内尔教授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海瑟薇很肯定地说。 “不是吧，他们都结婚几百年了，佩雷内尔教授应该充分相信尼古拉斯大师。”叶卡捷琳娜理想化地说。 “这和信任没什么大关系，吃醋是女人维护爱情的一种方式。”刚才一直在学习的丽姬教授也发表独特的见解。 “右守护阁下，似乎对于女人守护爱情的方法很有研究么。”本吉吉女士刚才放了发地图炮，可惜造成的伤害却不大，于是找了个具体的目标开炮。 “啊？左守护阁下，我们好像是统一立场的啊。”丽姬教授有些心虚地说。 “统一的立场么？那么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类？不会魔法的人类？”本吉吉女士抱着胳膊说。 “原来你在害怕这个啊。”丽姬教授这才恍然大悟，“不过，除了叫你不害怕之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丽姬教授放出一个白色的魔法光团来。 “心灵抚慰，这是用精神力去整理对象躁动的情绪。”南丁格尔大师向孩子们解释道，“不过，施展这个魔法之前，首先要搞清楚对象情绪波动的原因，不能强行镇压，否这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话音还没落地，本吉吉女士突然甩开丽姬教授搭在肩膀上的手，“躲开，你个拉拉！” “啊？我不是拉拉啊？原来很多人叫我玻璃，那还有点说得过去，可我真的不是啦啦啊。”丽姬教授解释道。 “不是拉拉？哼，不要说你现在喜欢男人！” “呃？这倒真没错，我不喜欢男人。”“死开！你个臭拉拉！” 第233章 能量发射塔 在镜谷里，今年夏天就要毕业的三年级学生排成一条线，用这种原始的方法来搜索和清除地面上突兀的石头。尼古拉斯教授和尼尔森教授用一套复杂的光学仪器检查周围的岩石，艾瑞莎觉得他们似乎是把这座山谷当作一个巨大的特斯拉涡轮了。而艾瑞莎她们，有三个复杂的石头塔要擦拭。 “你们不觉得，应该是我们去拿镜子和圆规画圆，而换那两个老头来弄这么危险的东西么？”弗朗西斯卡摘掉掌心贴了橡胶的棉线手套，很气愤地坐在石头上。 “我只是很可惜这身新衣服。”叶卡捷琳娜也用手垫着屁股坐下来，她保护的并不是屁股而是裙子。 “我想，大姨父一定是害怕能量辐射。”艾瑞莎也戴着手套，像个小猴子一样钻来钻去。 “这东西到底干什么用的？怎么有点像学校里面的那些路灯。”海瑟薇虽然衣服也不方便，但总算是她自己的，还有心思关心正事。 “路灯？学校里面的路灯不是那个什么从空气中直接获得能量的装置么？”叶卡捷琳娜一下子跳起来，她曾经被路灯的线圈电过一次。 “那叫特斯拉线圈，是从酒窖下面的发电站获得能量的装置。那些能量不是空气中原本有的，而是从发电站发送到空气中去的。”弗朗西斯卡很得意地解释道，显示出尼尔森大师的家学渊源来。 看着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有点没听明白，艾瑞莎进一步解释道，“就和收音机差不多，只不过收音机接受的是发送到空气中的信息，特斯拉线圈放弃了信息只要能量。” “什么是信息？能量不就是风元素和火元素的融合么？”海瑟薇是一辈子没去过麻瓜世界的，连收音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信息，就是能量的波动，相当于是各种元素和精神力的关系，元素就是能量，信息就是精神力。”叶卡捷琳娜胡乱解释道。 “难道土元素和水元素也有能量？”弗朗西斯卡希奇地问。 “看点书吧，姐姐。《魔法原理》上面有写的，四种元素都有四大属性，互相融合的时候有的属性加强，有的减弱甚至抵消了。”艾瑞莎使劲地揶揄弗朗西斯卡道。 “好吧。”弗朗西斯卡敲了一下艾瑞莎的脑袋，“自然界有自然魔力元素，魔法师有自有魔力元素，能量也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宇宙间有自己的能量，这种能量不带任何信息，只是背景。人们也可以发射带有信息的能量。反过来，人们接收的有不带信息的能量，也有带信息的能量。”艾瑞莎抱着脑袋也要显摆自己的物理学知识。 “不是吧，我记得能量和信息不是什么统一关系的么？”叶卡捷琳娜也不怎么看书，但是还有点模糊的印象。 “因为较低的能量比较容易改变，所以，人们可以对低能量进行改变，接收线圈记录下这些改变就接收到信息。这就相当于低强度的魔法元素所组成的通讯魔法，比如口信鸟。高能量就不容易被改变，人们不会把信息交付给高能量一同传播，接收线圈下面不是电灯就是马达。”艾瑞莎人小舌头短，这么复杂的话几秒钟就说完了。 “那么学校里面的路灯接收的是高能量还是低能量？”海瑟薇钻牛角尖地问。 “路灯应该没有区分地全部接受了吧，对于照亮道路，光线时明时暗代表了什么意思不但没人注意，反而会被投诉。”艾瑞莎猜想着回答。 “或许能量高的电波也是有信息的，不过那需要更强大的接收线圈，和更精密的分析电路。”弗朗西斯卡不怎么服气地补充说，“现在麻瓜利用的电磁波是能量很低的波段，是因为麻瓜的身体强度低。特斯拉大师虽然是个不会魔法的哑炮，但是他的身体强度远远大过普通的麻瓜，所以他能设计出能量密度很高的线圈和涡轮机。” “那么，姐姐，如果有身体强度更高的强者，他们是不是能理解高能量中的信息呢？”艾瑞莎认真地问。 “应该可以。矮人和精灵的典籍中，强者都是身体强度很高的人。”弗朗西斯卡也确认地回答。 “强到什么程度？”暴力的叶卡捷琳娜连忙问。 “能够以自身的力量硬扛自然界中的闪电，老头猜想，强者在理解高能宇宙射线中的信息之后，就能够成神。”弗朗西斯卡暴露了她的信息来源，是尼尔森大师告诉她的。 “有可能，如果有人能接收到一般人接收不到的信息，那么就会成为一个决定性的优势。”叶卡捷琳娜羡慕地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强者并不是知道得多，如果他能收集别人收集不到的能量，也会很强，而且效果更快。” “更快？”艾瑞莎想了想，“噢，你是说，他的力气会比别人大，而不用等到知识发挥作用。” “是的，他可能不懂得多少高深的知识，不会施展什么很壮丽的魔法，直接运用空间中的能量就会很厉害。”叶卡捷琳娜点点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海瑟薇听了半天，头都晕了，她记起了曾经在那里看到过：“魔法就是施法者利用自身的低强度的魔力元素，引起环境中更高强度或者更广泛的魔法元素共鸣，从而展示出来的自然力量。这里把魔力元素换成能量，是不是更合适一些？”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修理一个接收放大器？”叶卡捷琳娜踢了踢脚下的石塔。 “这个叫谐振发射器。”根据刚才大家的疑问，艾瑞莎好好地检查了一下这座石塔，“我想这三座谐振发射器会把中间的特斯拉涡轮产生的能量和信息更为广泛地发射出去。”“是吗？”叶卡捷琳娜后退了几步，核实了一下艾瑞莎的发现。“那这周围的能量不是会很高？” 第234章 对外国的影响 擦完三座石质的能量发射塔，艾瑞莎她们来到镜谷中心，丽姬教授正在笨手笨脚地化妆。 “丽姬阿姨，你这样会吓到同学们的，简直像一只彩虹石。”艾瑞莎毫不犹豫地开口讽刺。 “彩虹石不是很漂亮么？”丽姬教授不理解地问，看上去她似乎还有点沾沾自喜。 “作为石头，彩虹石很漂亮。可你不是石头。”艾瑞莎很明确地回答。 “好吧，我弄得像人样一点。”丽姬教授觉得应该相信真正的女孩子的眼光。 “教授，我们有个问题。”弗朗西斯卡没找到尼尔森大师，按耐不住，只好问不太靠谱的丽姬教授。 “什么事？”丽姬教授开始卸装，不过她卸装不是用卸妆棉和卸装水，而是用面膜。 “我们刚才打扫的是不是能量发射塔？”弗朗西斯卡问。 “从名字上来说，不是，那叫三才映月，是一百多年前英法联军从中国掠夺回来的。从功能上来说，你们的命名很准确。”没几下丽姬教授已经变成一个满脸海藻泥的怪物。 “它和特斯拉发电站有什么关系？”海瑟薇紧跟着问。艾瑞莎补充道，“还有镜谷的岩石，和特斯拉涡轮有什么关系？” “特斯拉发电站？”丽姬教授的表情被面膜遮住了，不过从语气上听，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噢，伯纳尔德院长，艾瑞莎她们有问题要问。” 老嬷嬷闻讯赶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位大师，看起来他们似乎想喝两杯休息一下。“你们想问什么？” “这个，还有这个，都是特斯拉大师留下的吗？”艾瑞莎指着山谷问。 “特斯拉大师？”尼古拉斯大师和尼尔森大师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错，他是来布斯巴顿学习过，不过，这个山谷里面的东西已经存在几千年了。” “几千年？”叶卡捷琳娜吃惊地复述道，“这么说，特斯拉大师还是我们的校友，而特斯拉线圈并不是他发明的。” “嗯，这个嘛，不能这么解释。”伯纳尔德嬷嬷摇摇头，“但是他很聪明，是我曾经见过的孩子中最聪明的。特斯拉线圈和特斯拉涡轮都是他在这里改进发明出来的，学校里面的发电站和用电单元也是他施工和捐赠的。” “这个涡轮提供的能量是要发射到哪里去？”弗朗西斯卡好奇地问。 “到一个能量像空气中的魔力一样的地方，去支援在那里的女神。”伯纳尔德院长摇了摇头，“一百年前每次发射都能收到女神的神谕，而这个一百年中，我们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会不会是弄坏了？”叶卡捷琳娜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很可能是这样，因为自从特斯拉拆了一座发射塔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回音了。”伯纳尔德院长望着艾瑞莎说，“我们调查过，原本应该发射到遥远的宇宙深处的能量，后来就落到了英国南部的麦田里。受到能量的刺激，麦子表现出对能量的渴求，纷纷弯下杆子，这种意外的事故在英国南部的麦田里留下了许多巨大的图案。” “图案？什么图案？”艾瑞莎踮起脚尖，想看看伯纳尔德嬷嬷手里的画，不过被弗朗西斯卡挤开了。 与此同时，英国的魔法部部长福吉正在阅读一则报告： “伦敦魔法部神秘事务司 关于近年来大西洋地区自然魔力异常的调查报告 尊敬的各位大魔法师阁下，我接到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指令，化妆为巡回表演的麻瓜魔术师开展调查。（为此，感谢神秘事务司提供的价值20万金加隆的活动经费，这是我所经手的最大一笔活动经费，非常感谢。） 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我们接到一些在西班牙和法国旅行的魔法师的报告，他们说欧洲大陆上的魔力出现异常反应，幻影移行会出现偏离，而且越来越严重。而且送信的猫头鹰出现不同程度的迷失方向的情况。由于那里是希望圣殿教和布斯巴顿魔法学校附近，我们英国摩发布并没有管辖权，所以，一开始，这些报道被视为今年美洲旅游发展的负面消息，而没有引起注意。 而在上个星期，邓布利多大魔法师指出比利牛斯地区发生了重大的事情，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启动了本项秘密调查（主要是回避英国王室的注意力）。 首先，我们在大西洋中部的亚速尔岛上的魔法交通监测站查询了近两年的监测记录。记录显示自1981年年初以来，大西洋上的自然魔力已经有几次发生大规模地移动。一次在1981年天文大潮（中国农历八月十五），一次在1982年的中国春节，这一次的规模很大，甚至引起了法国南部的大规模停电。去年暑期以来这种不同寻常的魔力潮越来越快，在最近达到普通魔法师也能感觉到的地步。如果这一现象长期存在下去，魔法部交通管理司需要修正这一地区的坐标和魔力偏向才能够纠正在这一地区依靠魔力来进行移动的准确性。 可以下结论的是，欧洲西南部地区的自然魔力的大规模移动所形成的‘魔力潮’对这一地区的魔法使用造成了相当大的干扰。使得没有通过终极魔法师考试的魔法师的施法受到很大影响，就连训练有素的奥罗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也会不习惯。但是，高强的自有魔力者——例如诸位大魔法师是能够克服这些干扰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布斯巴顿堡的魔法师对此不闻不问，但是梵蒂冈教廷似乎对此有所察觉。 为了弄清楚这阵‘魔力潮’的危害和范围，我花了20天时间进行追踪调查。这阵‘魔力潮’基本上覆盖了整个旧大陆，中心在法国南部波城附近。甚至连在这一地区运行的骑士巴士也频繁出现事故，为了保证安全，法国魔法部交通管理司已经暂停了旅游地区的骑士巴士服务。在此期间，我通过法国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司联系了深海中的海族，他们说海底的自然魔力也有相似的异动，并且他们也不知道原因。并且为了避免恐慌，他们已经决定封锁消息。 在随着‘魔力潮’朝强度增加的方向移动的过程中，在1月11日到达了玫瑰圣殿附近。这一天，‘魔力潮’的移动速度突然加快，强大的干扰使得“清泉如水”这样的低级魔法都发生异变。狂暴的‘魔力潮’在肆虐了一个晚上之后才停息下来。而那以后，从感觉上说，这一广泛的地区的自然魔力基本停止了移动，自然魔力变得更加的稀薄。这会对整个西南欧洲的旅游业造成极大影响，因为魔法师们在这里更难施法了。在交通受到毁灭性打击的同时，猫头鹰通讯也变得不太可能，大多数魔法生物会迷失方向。 虽然，感觉上现在除了自然魔力比较薄弱，施法需要强大的自身魔力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不适，但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开通这一地区的交通和邮件服务比较好。尤其是幻影移行和门钥匙传送这样的大型魔法，更是要慎重。 然而现在，已经十多天没有发生异常了，我乘坐麻瓜交通工具跨越海峡回到英国。希望1月11日晚上的‘魔力风暴’没有给英国造成重大的影响。说起来，一年一次的麦田图案的调查就要开始了，希望我没有被排除在外。 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高级调查员 吉拉·博得” 福吉放下报告，抓起桌上的一台转盘式电话，拨通了一个9位数的号码。“您好，请问是拉米娅夫人吗？请帮我安排与查尔斯殿下的一次深入交流，我会携带催眠工具和迷情药剂，换句话说，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他坐了一会，又抬笔在羊皮纸上写了封信，寄给了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阿布斯·邓布里多。在信里他简单复述了吉拉·博得的调查结论，福吉表示英国魔法部没有权力对法国和西班牙的魔法师发出逮捕定，他建议邓布里多教授在适当的时候访问一下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同一个时间，安道尔的周怡培也从无数的稿纸中抬起头来，“看来要回一趟美国，尽量把特斯拉的手稿从保密库里弄出来。精神力、魔力、能量、元素……如果能够解释特斯拉理论，就基本上搭起了现代科学和工程学到魔法之间的桥梁。”还是同一时间，在瑞典北部一座巨大的冰蚀湖里，一座像牙齿一样的山峰从浓雾里露出来，一艘大肚子的汉莎木帆船破浪而出，重重地砸在山峰下面的水面上。船头一个脸色阴郁的男人手里紧紧地抓着魔杖，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然后走下甲板，下层是潮湿喧闹的轮机房。四下瞅了瞅没人，他抬起手臂，一条蠕动的大黑蛇从他手臂上钻出来…… 第235章 两位大师的龌蹉 尼古拉·特斯拉，在布斯巴顿的校史记载中，曾经于1875年到1878年期间就读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在麻瓜的历史中，同一时间他是奥地利格拉茨科技大学电机工程系的学生。显然，他没有足够的金加隆购买时间转换器——一种可以让一个人同事出现在两个地方的魔法道具。所以他没有在格拉茨科技大学足够的出勤记录，但是在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他获得了普通炼金师的职业资格考试，并且通过魔法学校的关系还获得了麻瓜学士的头衔。 那一年他22岁，对于魔法师来说似乎年纪有些大，但作为一个麻瓜大学生还是太年轻。由于他的麻瓜学校的毕业身份有点经不起推敲，尼古拉悄悄地一个人来到了斯洛文尼亚的马里博尔——完全和他在克罗地亚的家人断绝了关系。他在那里找到一份助理工程师的工作，主要修理一些机械和很少量的电器。 由于十世纪以来历次排巫运动的打击，麻瓜世界的知识已经被基督教所垄断。任职于基督教的巫师一方面利用世俗的武力维护自己的统治，另一方面残酷地压迫其他的魔法师，尤其是和他们一样修习精法的魔法师。到了十五世纪，一部分自由法师发起了文艺复兴运动。根据记载，许多这样的自由法师来自古老的工程师组织——共济会和更古老的医院团体——玫瑰十字会，不过，文艺复兴运动并不是这两个组织有意识的策划行动，而是由没有组织的麻瓜商人推动的无意识行为。 由于这种无组织性，十九世纪的最后时代，魔法学校中学到的东西和麻瓜的工程技术已经很难融合起来了。最突出的表现是，麻瓜拥有了能够威胁到魔法师安全的武器，魔法师最大的敌人不再是学习精法的偏执教士，而是贪婪的麻瓜商人。 尼古拉在刚刚踏入麻瓜世纪的时候迷茫了整整一年，在那段时间里，他换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对于一个智力正常甚至超常的人来说，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面，不精神分裂是不太容易的。于是尼古拉又一次接受了他父亲的建议，重新回到了麻瓜的学校，他去了布拉格大学。 然而，在那所大学里面他除了广泛地阅读了一些书籍之外，并没有学习任何的麻瓜课程。当他的占卜师父亲去世之后，他获得了人身和思想上的独立，于是他利用自己的知识开始了流浪。在1881年到1882年的流浪途中，他力图作为一个罗姆人麻瓜生活，这让他体会到很多魔法的好处。 1883年，作为一个喜欢动脑筋并且能够搞出一些小发明的年轻人，他加入了美国人爱迪生的大陆公司。 托马斯·艾尔瓦·爱迪生，他不是魔法师，也不是魔法师的学徒，却是一个很聪明的麻瓜。20岁之前，四处流浪的爱迪生做着各种报务员的工作，这是个长时间坐着，偶尔敲几下电键的简单工作。报务员工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学习，和足够的学费，通过这段时间的知识积累，他发明了很多种的电报机，让无数自己的同事失去了工作。1870年，通过修电报机和卖自己设计的打印机，爱迪生和人一起成立了波普-爱迪生电气公司，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显示出麻瓜精明的商业头脑。首先，他搜罗了大量像尼古拉·特斯拉这样的聪明人，其中不乏图刺激的魔法师。大部分魔法师只是玩玩而已，体验完了麻瓜生活之后就离开了，而他们留下的种种发明造就了伟大的爱迪生公司。举个例子，麻瓜们研究了上百年的英文打字机上的字母排列，因为很多证据都表明，英文打字机上的字母排列就是一坨狗屎。这个顺序在统计上，与英文词法和文法中字母的相对关系毫无关系，甚至正好相反——有研究证实，人们用这种qwer打字机打字比其他任何一种随机组合都要慢。但是只要能够明白这个顺序是精灵语的标准顺序，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而英文打字机知识这些魔法师留下的许许多多发明中的一件，也只不过是爱迪生众多所谓的发明中的一件。相对于这个，他那些油印机、刻写蜡纸，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的东西而已。实际上刻写蜡纸是魔法师炼制魔法药剂时用来观察元素分布的一种小工具，他不过是偶然间发现了这种小工具的一种用途而已。 电灯，这个一直是爱迪生最大的功绩，麻瓜的所有报纸都把他称为光明之神。但是魔法师们，早在公元前就发明了火元素照明灯，只要在隔绝风元素的地方触发火元素就可以了。至于触发的火元素来自于什么，魔法师们到不需要去关心，用精神力具体地调节一下就可以了。爱迪生通过傻瓜一样的努力发现了碳纤维丝这种材料，并且申报了专利，因为这种程度的火元素爆发对于麻瓜来说恰好足够并且安全。后来的钨丝白炽灯是他从那位好心的魔法师那里学到的，大家也就不用去追究了。 1887年，尼古拉加入爱迪生的公司的时候，爱迪生已经靠卖白炽灯赚了大钱，很快就要组建历史上的巨无霸——通用电气公司了。尼古拉已经进入公司就发明了感应电机，这使得电的应用范围扩大到了一切机械领域，事实上宣告人类从蒸汽时代进入电气时代的就是这个发明。而那个时候爱迪生却在忙着更赚钱，但只是个消遣工具的留声机和电影。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爱迪生的留声机和电影更赚钱这是事实，所以尼古拉仍旧留在爱迪生的公司，一方面赚钱生活，一方面争取老板支持他发明一些有意义的东西。而这些有意义的东西就是来自于魔法师世界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尼古拉在布斯巴顿擦拭修理过的发射灯塔。 根据他对两个环的法和灯塔的模仿，尼古拉发明了爱迪生牌的直流电机，紧接着，又模仿魔法闪电的威能，他发明了弧光放电系统，也就是电焊机。不过爱迪生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对这个魔法师有了嫌隙，因为他居然坚持了两年多而没有离开。 为了赶走尼古拉，爱迪生有意安排尼古拉去做他并不感兴趣的直流发电机的项目，不过，诚实的尼古拉完成了这个发明。这下爱迪生无法忍受了，他直接赶走了尼古拉，不过却霸占了直流发电和输电系统的发明，并且大力地宣传推广。 离开了爱迪生的尼古拉傻乎乎地继续他用魔法造福麻瓜的事业，首先他成立了一家公司，退出了和爱迪生针锋相对的交流发电机和输电系统。在低价收购这一影响历史的发明失败之后，爱迪生采取了魔法师中的败类伊萨特·牛顿的办法，用污蔑和栽赃对付尼古拉。尼古拉公开了自己交流电的相关发明，完全无偿地把这个真正的魔法交给了全人类，这种胸襟和气魄完全不是爱迪生可以比拟的。 特斯拉把布斯巴顿的能量发射塔用特斯拉线圈的名义申报了专利，为了表彰这位校友对全人类的贡献，布斯巴顿放弃了命名权，也把这种能量发射-接收装置称为特斯拉线圈。不过，特斯拉想要复制布斯巴顿能源利用系统的全球无线输电计划没有能够实现，这其中就有爱迪生的扯后腿。 特斯拉还是无线电通讯的发明者，这其实就是利用精神力通讯的麻瓜版。因为麻瓜没有能力用精神力形成能量波动，特斯拉就用无线电波这种能量模拟了精神力——其实道具师现成的，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特斯拉线圈。特斯拉本人不好意思接受因此而颁发给他的诺贝尔奖，但是这一点被认为是在故意羞辱靠有线电报发家的爱迪生，所以爱迪生后来无数次地要求授予他自己诺贝尔奖——当然，明智的诺贝尔委员会没有答应他，反而让这位大发明家沦为科学界的笑柄。特斯拉本人并不精通魔法，所以他是作为炼金师毕业的。但由于不断地进行魔法向麻瓜工程的发明，他也提高了自己的精神力。终于，他的精神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不但能够复制出镜谷这种精细的能量产生和收集的结构——这种结构后来被称为特斯拉涡轮，也是麻瓜工程界的一大神器——他还能够在实验室里面制造闪电，这是被限制在一定空间的能量球，这是很多大魔法师都不能做到的，因此，特斯拉在魔法师世界也被称为大师——一个哑炮大师。所有的这一切都写在镜谷那三座能量发射塔上，这是尼古拉·特斯拉魔法大师最后的纪念碑。此时，这三座能量塔正在准备发射由镜谷集中起来的精神能量，向着不知明的某个地 第236章 反常的大气旋 “欧洲大陆这个巨大的高压已经持续了一周时间，强度虽然没有增强，但是范围却不断扩大。目前，这个巨大无比的高压反气旋已经覆盖了整个北美大陆、格林兰岛，太平洋东部夏威夷地区和大西洋西部，其远端甚至已经接近了亚速尔群岛和中途岛。这个发现已经引起了世界许多气象学家的兴趣，今年在多伦多召开的国际气象学会议专门讨论了这个话题，现在我们一起来请与会的专家，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亨利?布拉特博士和英国格林威治天文台的霍夫曼？道奇博士来为大家解答一下。” “谢谢主持人，大家晚上好，我是亨利。这里很冷不是吗？不过，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正在苏格兰，往年的苏格兰没有这么冷，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冷高压，我都快冻死了。” “如果您被冻死了，我想那绝对要归咎于您实在是太瘦弱了，您单薄的身体甚至连圣诞节都没法到户外去。事实上，今年的苏格兰并没有比往年更冷，但是，这个范围非常大的冷高压却是提醒了我们一件事情，那就是，冰河期就要来了。”当这位胖胖的很容易让人想起二战首相的绅士挪了挪屁股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被他抢白的那个黑高牛仔高声打断了他的兴致。 “布拉特博士，收起你那套夸夸其谈的末世论吧，你们英国，或者说整个欧洲大陆已是昨日黄花，我们美国可是蒸蒸日上，是这个时代的领袖。” “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喊着要把黄鬼子赶出欧洲大陆啊？” “吭，吭，两位，各位观众朋友晚上好，这里是环球时事联线，我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比亚杰，我们正在采访两位气象学家关于本周以来覆盖欧洲大陆的巨大气旋的问题，请问布拉特博士，你刚刚提到的冰河期是怎么回事？”听到这话，那个黑黑高高的牛仔更加黑地坐了回去，而那个死胖子马上就像一个充足了气的气球一样飘了起来。 “我们的地球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球，而是个橄榄球。（不还是球么，对面坐着的黑鬼不服气地打岔，可惜话筒的声音被调小了。）太阳，当然也不是一个球，而且相对与它离我们的距离来说，他也不过就是个大灯泡，所以地球上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照到同样多的阳光。（废话，这不废话么，一岁半的小孩都知道。）再加上地球是侧身对着太阳的，而且还在旋转，所以，我们的世界是分成热带、温带和寒带的。（呜，这个要难一点，两岁到两岁半也应该知道了。你干什么踩我，比亚杰！我知道是你，那矮矬子够不着我。） 呃，吭吭，不过，这些温度带的划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我们地球的倾斜角度会发生一些变化，伴随着这样的变化，地球上的温度带就会重新划分。这种情况会比较糟糕，因为如果地球的倾斜角越来越大，他就有可能只是一头对着太阳，比如说北极，那么整个南半球就是永远的黑夜，而整个北半球也会因为终日的阳光而寸草不生，是的，真正的寸草不生，因为它们都被晒死了。到那个时候，除了海洋中能够有少量的生物存活，陆地上要么是一片荒漠要么是一片冰原。” “布拉特博士，您说的这种情形应该不是那么快就会发生吧，或者，那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我想亨利博士肯定会让我们感觉到放心一些的，是吧，亨利？” “哼，是的，这位布拉特博士刚刚所描述的末日情景实际上只是某些人错误的推论而已。观众朋友们，我们的地球确实是在改变倾斜角度，不过，他并不是只往一侧倾斜，而是来回的倾斜，就好像一只不倒翁，是的，我们的地球就好像一个不倒翁。这十亿年是向北偏东，下个十亿年是北偏西，他所改变的不过是春秋时间的日历罢了，那个时候我们会在圣诞节过夏天就好像我们在澳大利亚的朋友们今天这样。一切都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就好像我们去澳大利亚旅行了一趟，就是这样的。”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说实在的，我一直就想去澳洲的黄金海岸渡假，那边真迷人啊，要是照你说的，我就可以在加里福利亚实现我的梦想了。” “是的，你一定会的，我想我可以提前十亿年邀请您到我在南方的别墅度假，不用客气，因为那需要十亿年呢。” “十亿年，是吗，那么，好吧，那么就没什么大的关系了。好吧，我接受您的邀请，希望到时候您还记得。布拉特博士，您有兴趣一起来吗？” “不了，我就不去了。不过，如果您在赤道附近能够有一座私人的小岛的话，我希望能够给我留下个位置。实际上，我正准备在女王陛下的领土中买下一小块来作为我后世子孙的避难所。” “吭吭，亨利博士，还是请您来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巨大的反气旋会对近期的天气造成什么后果吧，请您尽量客观一点。” “实际上如您所见，这个巨大的反气旋并没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很大的麻烦。不过最近多云的天气多了一些，而冬天又不太容易下雨，所以空气显得充满了干燥灰尘的气味，会引发一些呼吸道的疾病，这个和春天花粉所引起麻烦很类似。由于冬天没怎么下雨，这可能会对农业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农场主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那些云彩还在头顶上不是吗，他们总会落下来的。另外，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由于有这些可爱的云层阻挡，今年冬天我们欧洲大陆所受到的紫外辐射只有往年的百分之一，这可是户外运动的好机会啊，瞧我这身健康的小麦色就是今年练出来的。” “好了，亨利，我们知道你很帅，但是还是请把衣服扣起来，毕竟这是在苏格兰，比你加州的家要冷多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家的母老虎打电话来投诉。” “比亚杰，别乱说，我还要在多伦多寻找我人生的第二春呢。观众朋友们，嗯，这个巨大的反气旋也许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新年礼物，如果它继续持续到年底的话，全北美大陆的女孩们都可以穿着漂亮的裙子过圣诞节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年的纽约时装周也许会开两次呢，一次给性感火辣的欧洲大陆，一次给寒冷刺骨的欧洲大陆还有亚洲。观众朋友们，今天的时事联线就到这里，哎，布拉特博士先别走啊，你现在走了可就没有报酬了啊。” “没事的，比亚杰，他那份我们拿去喝一杯吧，怎么样，我知道一个很粉色的酒吧。” “哦，粉色？多大的？”“不大不小，十四岁到十五岁，英联邦不是十四岁就可以了么，感谢这里还沐浴着女王的荣光。” 第237章 能量发射 不管是魔力潮还是反常气旋，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都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这事情很像是自然的，它有龙卷风一样巨大的能量，像任何离奇的幻觉一样难以解释。麻瓜因为对自然和超自然理解得比较简单，所以，他们把这种现象统一称作奇妙的大自然。而魔法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有点疑神疑鬼。 不过，疑神疑鬼的魔法师不包括正在镜谷里进行着某种神秘仪式的玫瑰圣殿教徒和她们的观众。 “嗯，我说，你不是说自从当年你那个侄子来拆了一座发射塔之后，这玩意就变了么？”尼尔森大师用胳膊顶了顶尼古拉斯大师的大腿。 “是变了，以前她们跳大神的时候动静可大了，天昏地暗的，后来，也就看看影子戏。”尼古拉斯大师用手指剪了剪地上拉长的影子，把尼尔森大师的影子修剪成一只长耳朵兔子。 “哼，流浪诗人的把戏。”尼尔森大师吹了吹胡子，兔子变成了一只烫了头发的狮子。 不远的地方，作为为数不多的两个麻瓜，斯图尔特书记官和本吉吉部长助理很礼貌地交换着对两国天气的看法。“确实是这样，部长助理阁下，不过我还是认为，对于苹果酒的泡沫来说，这里的水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同意某些含硫化合物会有很好的起泡作用，但是要勾兑出美味爽口的酸度，还是应该适当地添加一些小苏打。” “不能加别的么，比如硫代硫酸钠？或者，苏打水？马歇尔湾的海水可以治疗鼻炎，卢德尔的泉水更是包治百病，阿列日河除了孕育出古老的新时期文明，也许有更实在的作用。哦，部长助理阁下，这可是在增加你们国家的税收。” “对于英国友人的关心我们非常感谢，我也很欢迎书记官阁下甚至英国王室来法国投资，如果能够创立一个新的皇室专供的品牌，那就太棒了。” 丽姬教授是场上最忙的人，首先她要负责安排三年级平整地面，然后是领着艾瑞莎她们四个——用尼古拉斯大师的话说，跳大神。也只能叫跳大神了，穿着各个民族裙装的孩子们，跟在像老母鸡一样撅着高屁股的丽姬教授后面，扭来扭去的，起劲地折腾自己的小腰。 “艾瑞莎，你觉得丽姬阿姨穿高跟鞋走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妩媚？”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那仍旧在处心积虑地进行断肢增高法的实验。 “妩媚？这个词用在丽姬阿姨身上好别扭啊，不过，似乎也只能用这个词了，七英尺的妩媚，简直像棵抽条的柳树。”艾瑞莎从影子的提示出发，找到一个很贴切的比喻。 丽姬·博蒙教授，在半年之前还是香农·博蒙主教，在服用了南丁格尔大师配制的魔药之后变成了现在的丽姬·博蒙教授，称为博蒙家族第一个女族长——不过，似乎这个家族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了。 博蒙家族起源于波旁时代，兴盛于查尔斯·迪昂·德·博蒙伯爵时期，这位伯爵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女装剑圣”。伯爵的母亲来自做洋娃娃的弗朗索瓦家族，所以自小被打扮成萝莉的样子，学习文学和戏剧，并且频繁地出入高级的社交沙龙——以纯情少女的身份。在别的少年都趁着年少周旋于名妓的裙下时，拥有精神洁癖的博蒙伯爵精研剑术和政务，加入了路易十五的王室机要局，成为伦敦和圣彼得堡最成功的女装间谍。 在路易十六时代，被构陷的博蒙伯爵被国王处以永远的女装仪式，剥夺了其内阁大臣的地位。伯爵因此而远遁伦敦，靠出卖情报过着奢侈的日子，最后凄凉地死在异国。这位伯爵军功卓著，政绩辉煌，是法国历史上逆天的出将入相的人物，其实是一位擅长障眼法的魔术师。 “知道么？丽姬教授是第一个会魔法的博蒙伯爵。”叶卡捷琳娜小声散布着导师的谣言。 “第一个？那么她是麻瓜出身？”海瑟薇顺利地推理道。 “当然，不过她在魔法世界里最出名的还是她的家传障眼法。”叶卡捷琳娜刚说完，头上就被折扇重重地敲了一记。 “好好地给我干活！把这些四象八卦卡全部摆放好了！”丽姬教授威风凛凛地站在四人身后。“提醒你们，我最拿手的不是障眼法，而是忍术，甚至在日本获得了上忍的资格。” “是那种不需要调动魔法力，单凭借精神力就能很厉害的日本忍术吗？”弗朗西斯卡白痴一样问，只有这样叶卡捷琳娜才能逃离教授的手掌。 “元素之力还是要借用的，怎么想学么，那太好了，以后每个周末你们都到亚黛尔学园来，我亲自训练你们。”丽姬教授一甩手中的扇子，巴洛克风格的蓬蓬裙立刻换成了一身十二单和服。 “太好了，教授，忍术中有没有教做好吃的食物的课程？有的话麻烦一定要教会艾瑞莎或者海瑟薇。”弗朗西斯卡腆着笑颜卖萌——谁萌卖谁。 被两个大个子镇压了的海瑟薇不服气地喊，“为什么都是我们两个做饭，这次轮到你们了！” “反对无效！”丽姬教授李在鞋跟上一转身，很飘逸地轻轻敲了海瑟薇和艾瑞莎两下，“你们两个必须来学！” “好吧，不过，阿姨，能不能不要敲头，会敲笨的。”艾瑞莎委屈地抱住脑袋，她刚才可是一个字没说啊。 “会变笨？”丽姬教授傻兮兮地问，“难怪我看到的忍者都比较笨来着。” “教授，我们铺完这些四象八卦卡，是做多米诺么？”海瑟薇连忙换了个话题，不然真的要笨死在这了。 “这些卡是用来集聚周围的元素力量的，你看这一层一层的，其实就是特斯拉涡轮机的定子，等到铺完了，一推，释放出来的能量就会沿着岩石旋转，不断放大后通过三座发射线圈发射出去。这些能量是在地球表面不断震动重复的，用的时候用个接收线圈就可以得到足够一般工业使用的功率。” “就是发射出去给大家使用的么？这个怎么听着像言灵魔法啊。”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说。 “言灵魔法依靠于言灵膜才能起作用，言灵膜是覆盖地球表面的驻波，只要用对了咒语密码哦，就能够引起言灵膜上响应频率魔力的共振，从而产生比元素魔法效果大得多的效果。” “教授，艾瑞莎想知道的是，能量被发射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也许是英国吧，我们给女王一家子老女人看看病。”丽姬教授开玩笑地回答。 不过丽姬教授所开的玩笑是很准确的，在英格兰和苏格兰搭界的康沃尔郡，一股强大的能量撞到正在抽穗的麦子上。能量影响到麦子生长中细胞的分裂，在同一个高度，不同的麦子出现了方向不一样的倒斜。这就是麦田怪圈的来历，是孩子们自己画的世界应该是怎么样。 同时，在某一个维度的空间中，一个已经灯灭了好久的设备又开始闪烁起来，努力了好一阵子，结果没有积极的回应，紧接着又熄灭了。 到了中午，四象八卦的卡牌总算都摆放正确了，这时候只要把最外围的卡牌推到，多米诺骨拍就会按顺序倒下，大量的能量杯输送到宇宙中去了。 “好了，现在要启动了。”放好最后一块卡牌，大家迅速地退出了镜古。 “海瑟薇，你来吧。”艾瑞莎和小黑客气了一阵子，假装不小心，碰倒了一块卡牌，紧接着整个卡牌一边挨个倒地，一边显示出有意义的图案来。 巨大的特斯拉涡轮在启动脉冲的作用之下启动了，风元素贴着各种界面，被切割成很薄的空气，旋转的速度虽然层次不齐，但总算大部分保持了与镜古相近的频率。而后，肉眼可以看见的闪电被集中到三座发射塔上，接着在观众的注视下发射了出去。 “这个，既是精神冲击又是元素冲击，还真是天昏地暗啊。”尼尔森大师点了点头，地上兔子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不，这次是最近几年来最大动静了一次了。”尼古拉斯大师摇了摇头，“千万不要弄坏什么东西，啊，不行，我要回去关窗户。”摇完头，大师立刻掏出飞碟来，自己一个人坐上去，很快就回到了布斯巴顿中心区的艾格莎小楼。艾瑞莎虽然没有那么仓皇地离开，不过心里却十分地震撼，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然界中有比她更吸引自然魔力的东西。负责吸引魔力的喉轮和调整转化的脐轮都快速递转起来，就连眉心也隐隐有些发烫，那是普斯和拉米娅都想出来。“好了，弗朗西斯卡，你们自己回去吧。另外，辛尼斯塔叫我通知你们，六年级明天上午十点在天文塔上课，不需要熬夜。” 第238章 用于恢复的两门课 回到天使堡，时间已经很晚了，除了海瑟薇，大家随便喝了点南瓜汁就睡觉了。小黑一个人准备了些饼干，去马鸟鱼猴那里看望修补校舍的安德鲁普。 “睡得好吗？同学们？”第二天，艾瑞莎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不过回答辛尼斯塔教授的问话却很响亮，“不好，我熊猫眼都出来了。” “睡得不好也要坚持。今天我们讲天体系统，其实很简单，天体系统就是很多天体。为什么魔法师特别对天体系统感兴趣？”辛尼斯塔教授没有指明谁来回答，而是用一双调戏的眼神在孩子们脸上瞄来瞄去。 “因为天体的运行表现了天体之间的星辰之力的作用，这是最强大的力量。”唯力量论的叶卡捷琳娜第一个回答。 “因为天体的演化是时间跨度最大的自然现象，魔法师通过观察天体的演化，猜测不同天体的未来。”鱼人费希尔抢在马人托宾之前回答。 “教授，我觉得，和迷幻边界一样，天体系统也是别的世界对我们的迷幻边界，看透了迷幻边界，我们就能观察到别的世界了。”艾瑞莎别出心裁地回答。 “艾瑞莎说得不错，不过，不光是迷幻边界，其实许多魔法阵和魔法符号都是前人观察天体系统得到的。”看着回答越来越高深，辛尼斯塔教授迅速地把话题转移过来。“今天，我们要学习天体系统的分类，这就好像是四大元素种类，我们把天体系统也分为火元素恒星，土元素岩石和铁核行星，发育中的气体风元素恒星，以及变化比较多样化的彗星。” “把分类建立起来之后，许多天文系统的运动规律就会表达出很明确的魔法意义……” 下午，仍旧没有能够清醒过来的艾瑞莎稍微舒服一些地面对着《魔法史》中的历史，因为，这个历史里面的世界和爷爷的世界是多么的像啊。 与麻瓜世界的脱节，无论是西方的魔法师，还是东方的修真界，都是发生在一千年前左右。这个时间是那么的突兀，以至于，东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修真文明的代表，世俗的政权找不到精神的指引，开始了不可逆转的堕落，不单单被外族奴役，连自身的创造性都一去不返。而在西方，一下子出现了几百年的黑暗时代，自由被践踏，自然被侵蚀，直到科学之光重新升起。而根据《魔法史》，近代的科学之光，也是从人们对巫术魔法的追寻中死灰复燃的，而近代科学的最高成就者大多都回归到对魔法的追求中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至于现在两个世界的这种隔绝状态，在东方原因尚不清楚，但是西方却很明确。主张所有人都能够运用超越自然本身力量的世俗政治家，和主张人类必须超越自身才能够获得和使用超自然力量的魔法师，两派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战斗，最终在两败俱伤的排巫灭巫运动之后达成谅解。因为两派谁也无法很轻松地消灭另一派，于是他们同意分治。这就是1336年《魔法师分治协议》的由来，而这时在东方，世俗的君主已经掐断了巫术的命脉。 1336年《魔法师分治协议》规定，在所有大的行政地区成立属于当地政府之下的魔法部来管辖该行政地区的魔法师，并且保障魔法师世界和麻瓜世界的分治。这时把两个世界在技术上区分开来的魔法——麻瓜驱逐咒和保密咒系列咒语已经发明并且得到认同，并且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保密制度。这一制度几经修改，最终由国际魔法师协会以国际法的形式公布。 魔法师的生产能力是很低的，虽然他们有着极高的单位生产力，但是大多数魔法师没有把精力放在生产上。对于他们而言寻找人类本身的升华是更为壮丽并且急迫的事业。所以，魔法师世界需要麻瓜世界在基本的生活资源上进行补贴，这个补贴以各个政府对魔法部的预算开支进行。因此每当麻瓜世界中发生大的变故，比如说灾难、战争等等，魔法师世界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但是正常的情况下，魔法部正常运转，保证魔法师不去打扰到麻瓜们自以为是的生活，反过来也一样。魔法师们生活在一个隐秘的世界中，虽然这个世界是和麻瓜的世界一体的，但是由于魔法师们高明的障眼法，麻瓜们很少发现在两堵墙之间还有一栋高楼大厦。而魔法师世界的隐秘性就是由这些高明的法术，主要是障眼法和干扰法来维护的。由于法术的千奇百怪，魔法师之间如果不是相互信任或者特别了解，这种隐秘性也存在着。所以魔法师世界一栋房子的保密人通常是一个魔法师家庭的户主，而本领高强的魔法师能够为很大范围的保密提供法术支持，这就使得魔法师的世界中，领主制是很普遍存在的。 由于魔法师的能力受到血统的影响很大，继承制在魔法师世界中被严格遵守。被继承的不但有财富、义务和权利，甚至还有能力、声望和希望。而一旦麻瓜家庭的孩子被发现有成为魔法师的可能，时刻监控着两个世界边界的魔法部马上就能从新出现的气息波动中找到这个新出现的小魔法师。他或者她将作为一个特例被从麻瓜世界中剥离出来，进入到魔法师世界，像这样从普通的麻瓜世界到魔法师世界的移民是麻瓜政府和魔法部之间已经能够十分熟练处理的日常业务。麻瓜血统的魔法师原来的家庭被一个特殊的契约法术监视并且保护着，他们不能向不知情者泄露魔法师世界的秘密。 此外，由于魔法师们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他们的魔法研究上，他们不但不愿意从事商品的生产，就连对自身的繁衍也不太热心。同时因为魔法师能力的神秘性，魔法师家庭孩子们的生命要脆弱得多，并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魔法能力。而造成魔法师世界人丁不旺的第三个原因是，过于频繁的近亲结婚，导致遗传病的泛滥。近亲结婚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为了保证魔法师的能力，需要魔法师血统的纯净，而另一方面为了扩大魔法师的数量，就要扩大魔法师婚配的对象范围。显然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无论是魔法师世界还是麻瓜世界都没有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魔法师的人数仍旧越来越少。过于稀少使得魔法师在整体实力上已经落后于掌握了热核武器的麻瓜们，甚至在对生命领域和宇宙自然规律的探索上，魔法师们在近一百年中也被麻瓜们抛在了身后。与东方相比，西方的魔法师是幸运的，他们较少持有门户之见，他们相对开放并且个体的实力也相对平衡，和麻瓜世界也处于平衡的位置上。 第239章 佩雷内尔教授生气了 快到中国新年了，下午的阳光虽然还是不够暖和，但是也喜庆起来。布斯巴顿六年级的同学聚在用炉火模拟出来的阳光里，一起喝着乱七八糟的下午茶。怎么个乱法呢…… “见鬼，安德鲁普，不要把狮鹫粪放到我的鳄鱼眼泪里！”马人托宾打着响鼻，这是真急了。 “你那不是鳄鱼眼泪，是鳄鱼眼睛里面的房水。”安德鲁普正在帮海瑟薇搅拌花萩的花粉，这种花粉含油量很高，搅着搅着就能变成麦芽糖一样的东西，不过海瑟薇只要上面的一层泡泡。 “房水？天啊，那么高深的东西谁弄出来的。”托宾也意识到猴子太忙了，没有作案时间。 “我。”鱼人费希尔，面无表情地用茶勺舀了一勺狮鹫的粪放到杯子里，“不怎么干，凑活着能喝。” “这个是鱼人的传统饮料么？”托宾闭着眼睛咽了口唾沫，希望能够把那股怪味咽下去。 “不是，我只是想观察一下，看看不同的种族的口味反应怎么样。”费希尔端起杯子嗅了嗅蒸汽，闭着眼睛体会了一下，翻手把那杯复原狮鹫粪便倒进旁边的水盂里。“下一个实验材料是花仙蜕下来的彩翼，要不要来点？” 托宾捂着嘴，拼命地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可是他的嘴太大了，一股泡沫喷了出来。克里斯托弗眼明翅膀快地打开一把伞，塞到马人手里，这样才避免造成大面积的污染。 “谢谢，克里斯托弗先生，不过你还是把你的朋友带出去吧，洗个热水澡会有所帮助。”佩雷内尔教授轻轻举起丝帕，那上面显然有高级的植物精油，可以去除污秽的气味。 “可以排除毒素吗？”叶卡捷琳娜关心地问。 “不能，只是让他睡个觉，心情会好点。”佩雷内尔教授耸了耸肩，“或者，亲爱的，你愿意陪他一起洗，他一定会忘了这不愉快的一幕的。” 叶卡捷琳娜点了点头，坚决地坐回到自己的茶几前，“教授，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克里斯托弗敲了马人一后脑勺，“走吧，兄弟，哥陪你醉一回，那边不是还有好多学姐么？凭你这肌肉，肯定没问题，这可是马肉啊。” “喀秋莎，你还是去看着吧，艾瑞莎，把那只多嘴的鸟敲晕。”海瑟薇在安德鲁普好不容易搅出来的泡沫上撒上一层金黄色的花粉，分给叶卡捷琳娜一杯，“去吧，这是花仙的祝福，喝了就赶紧去。” 叶卡捷琳娜接过来，抱在手里来回的搓着杯沿，杯子里面的泡沫随着也震动起来，等到震动最大的时候，那些花粉一个个地都竖起来，在这个温暖的环境中看起来有点凉飕飕的。“真的要去么？可是，我们真的还没有到那一步。” “又没有叫你们干什么，你只是去看着，然后安慰一下那匹呆马好了。”弗朗西斯卡实在忍不住了，白了这呆狼一眼，“除非你真的想发生点什么，说起来，狼和马，感情好吗？” 艾瑞莎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联谊活动，她太小了，无论是个头还是年龄，就算她呼吸空气的时间比她看起来的年纪长，也还远没有到要和男孩子玩推拉的地步。海瑟薇叫她敲晕那只鸟，她想也没想就扔了一个茶壶过去，在一点点精神力的控制下准确地命中了克里斯托弗，并且精确地砸晕了他。她才不理会为什么要敲晕人家，反正姐妹就算错了也要一起错。 “教授，那些能量塔都是外星人建的吗？”艾瑞莎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实在忍不住了，才悄悄地问正在表演茶道的佩雷内尔教授。 “虽然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根据间接的观察，目前还没有发现地球上有什么文明掌握了设计这种装置的理论。”佩雷内尔教授放下小勺子，让一个石头磨自己转着圈研磨一些干燥的茶叶。 “尼古拉·特斯拉大师不是掌握了吗？”艾瑞莎走过去，抓住石头磨的手把，转起来。上一次课的时候，佩雷内尔教授说过，使用魔法准备的茶道是不地道的，所以哪怕是魔法师也会亲自动手，而这次她用魔法驱动石磨显然是把这个机会给了某个学生。 “尼古拉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他也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而已。而且，他也没有能够掌握这种装置的全部理论，他装回去的那座发射塔和另外两座有显著的区别。”作为长辈，佩雷内尔教授是能够称这位大师为孩子的。 “显著的区别吗？”艾瑞莎仔细想了想，“好像有一座塔颜色变化的时间和另外两座不一样，我以为这个节拍是有特殊意义的。” “也许吧，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自从尼古拉动过那个发射塔之后，不列颠地区的麦田里就出现了奇怪的图案。虽然英国方面至今没有找到两者之间的联系，我们也没有承认，但是时间上是如此地吻合，即便魔法师创造了许多偶然，这种碰巧的概率还是太低了。” “教授是说，尼古拉大师改变了送货地址，把原本送到其他地方的能量送到不列颠去了？”艾瑞莎听明白了，同事也完成了抹茶粉的研磨，开始用小刷子把茶粉刷到一只只土陶碗里。 “不一定是送到不列颠去了，也有可能是正确的收货人发来的传票。因为，近几年，麦田怪圈越来越少，大概人家慢慢地淡忘了。”佩雷内尔教授拾起一只肚子里面有火晶石的陶壶，把温度刚刚好的热水淋到艾瑞莎准备好的茶碗里面，然后用小刷子搅了搅。 “越来越少么？我怎么看报纸上说越来越多了？”艾瑞莎帮忙把茶汤送给其他光看不出声的同学，这个茶艺是东方传过来的，本土的同学基本上只有傻看的份。 “那是很多孩子的恶作剧，他们用盾牌不停地压弯麦秆，在短时间内模拟出怪圈的样子。这些假的怪圈麦秆弯折是由外力造成的，而真的怪圈麦秆是自然生长成弯折的。”佩雷内尔教授端起一碗茶汤，示范性地转了转碗，晃了晃，然后喝了一小口，其他同学有样学样，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习惯这种又香又苦的感觉。 “那么，如果发射塔坏了，原来的主人为什么不来修理呢？”艾瑞莎没有喝，她往茶汤里丢了一粒榴莲软糖，看着很多洞洞的软糖把抹茶粉都吸附起来，然后才捞起来放进嘴里。 “大概是因为人家离得太远了，又或者他们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佩雷内尔教授也往茶汤里丢了一个榴莲糖，尝了尝，“嗯，抹茶的苦味和榴莲的臭味好像抵消了，剩下的是特殊的清香，真是不错的味道。” “是吗？这不过是一个恶作剧，和狮鹫的粪便一样的恶作剧。”艾瑞莎吐吐舌头，“我爸爸说过，要是想骗过别人，最好自己先不动声色地骗自己，这样别人哪怕上当了也不好说什么。” 佩雷内尔教授脸上红白交替了一阵子，“嗯，这是很好的障眼法的理论，我会期待伊佩大公阁下的再次造访的。说到尼古拉，他当年在布斯巴顿的笔记我还保存着，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课后到我这来拿。” 艾瑞莎点点头，吐掉了味道越来越怪的榴莲糖。佩雷内尔教授脸又一红，把糖吞了下去，看得出来教授很努力，因为她脖子都红了。艾瑞莎连忙到了一杯柠檬汁，加了满满一勺胡椒盐，递给了这位布斯巴顿脾气最好的教授。 “艾瑞莎！劳动服务！” 艾瑞莎毫不犹豫地掏出笔，在系在手腕上的小本子上记下：劳动服务，佩雷内尔教授，内容由斯普劳特教授安排。第二天的植物学上，六年级进行了魔力麦子的育种。首先要配制一些药水，然后把种子们浸进去。如果有种子不愿意进去，他们就会跳起来，拼命地逃离药水。艾瑞莎本来以为她的任务是配制那种药水的，结果斯普劳特教授告诉她，劳动服务的内容是把那些跳出来的种子抓回去。“哦，那可糟透了，仅仅是上课的那几个小时，我就被气疯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晚上，叶卡捷琳娜问看上去还行的艾瑞莎。“我变形成阿尼玛格斯——你们知道的，黑色的大鸟。然后威胁那些调皮的种子，如果不听话，就把他们吃掉。”艾瑞莎拿起海瑟薇做的苹果派，一边在手里抛着让它凉yidian，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可是我看到克里斯托弗试过，不管用，那些种子还一起朝他泼药水。那药水味道还真大，我们几个在海瑟薇这泡了一晚上了。”弗朗西斯卡对于种子中的熊孩子也没办法，所以很好奇来着。“虚言恫吓是没有用的，你要拿出点实在的东西。”艾瑞莎拿出九幽杖，把佩雷内尔教授用来研磨茶粉的石磨变出来了，“有这东西，看他们还不老实。” 第240章 唯一的新生队伍 周五，魔咒课没有留作业，这让艾瑞莎在图书馆劳动服务的时候很无聊，无聊到她想把屁股下面的椅子调整一下，因为她老够不着地面——当然，包括食堂在内，只要屁股在椅子上，她的脚就不在地面上。 艾瑞莎先是想把魔杖或者手手变成锯子，然后锯掉一节椅子腿。九幽杖几乎是应声而变，不过真要用来锯木头，她又有点不舍得。等把爪爪变成锯子，没拉几下，她就发现还是蛮痛的，看来还需要准备一瓶止痛水和防止破皮的药水——不知道坚固药剂有没有用，下次先把西瓜或者呜咪的爪子扔到坚固药剂里面试试。 把爪爪还原，艾瑞莎在书上找到一个裁剪咒，这是一个工艺魔咒，针对所有的材料都有效。书上说，只要精神力控制得到，可以裁剪出任何在三维空间中可能存在的形状。这也许很好玩，艾瑞莎又拿出九幽杖尝试起来。“截断一英寸！”眼前的椅子脚掉下一截，艾瑞莎量了量，两厘米多一点，似乎自己的尺子不太准。“变成三角形的……”一样的咒语cortar被艾瑞莎加上修饰性的动名词练来练去，椅子腿越来越短，越来越细。等到椅子变成坐垫了，艾瑞莎才从一地的木屑上认识到，这个咒语只能把材料变得比原来小或者短，而没办法变大。 没椅子了，如果不能变回来显然又要劳动服务了。艾瑞莎急得用魔杖敲椅子背，“变回去，变回去。”椅子摇了摇，果然恢复了一些，只不过四条腿变得不一样长短了。 “咦？部分成功。”艾瑞莎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回想一下，刚才好像没有用咒语，甚至连魔法元素都没有动用多少。艾瑞莎深呼吸了几下，静下心来会议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咒语，但是当注意力集中到椅子上面的时候，椅子就会发生变化，当然，那也意味着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椅子。经过试验，艾瑞莎发现当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椅子的形状不好，需要调整的时候，椅子腿就能够发生改变。如果她还混杂了好奇和疑问的话，椅子就会变成莫名其妙的样子。 在了解到情绪的可能作用之后，艾瑞莎感到自己发现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椅子应该的高度，集中注意力，然后用魔杖敲了敲椅子背。暗黄色的椅子很不情愿地扭了一下，似乎在抱怨她没个准主意，但是还是变到了她所希望的高度。看起来，这个椅子有点奇怪，腿短短的，椅面上的绒布都拖到地上了，椅背显得很长，怎么像个沙丁鱼罐头的开瓶器。艾瑞莎看着这个有点别扭的椅子，很奇怪地，又敲了椅子背一下，这一次，椅子的背也缩短了，连椅面也小了一号。 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因为这一次艾瑞莎很明确地把握到了自己精神力和椅子变化的关系，就好像这个椅子是橡皮泥捏的一样，不，比橡皮泥捏的还要有趣。艾瑞莎坐到椅子上，没有用魔杖，而是集中精神力到挂在门口的由檀香木珠缀成的门帘，找到其中一颗木珠。变大，变小，变太阳，……很快，艾瑞莎发现变大和变小都是有限度的，改变形状也需要很用力地去想怎么改变。总之，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活，就连这个变态的家伙也感觉到有点疲累。艾瑞莎掏出魔杖走到跟前试了试，魔杖除了对于找到那个木珠的位置有所帮助，另外就是改变形状的时候要容易一点，但并不能提高变化的效果。造成这种变化的到底是精神力还是魔力或者缺一不可，艾瑞莎直到回到寝室也没有能够想明白。 “送给你，艾瑞莎，你好像需要这个。”海瑟薇这次没有递给艾瑞莎食物，而是把一个小花盆送了过来。 “这是什么？一个空的花盆？”艾瑞莎结果来看了看，花盆里只有些砂土。 “我在里面埋了一颗苜蓿种子，由花仙种下的苜蓿种子一定是四叶苜蓿。”海瑟薇所说的就是代表幸运的四叶草。 “那为什么不种出来了再送给我？你找西卡姐姐催生一下也行啊。”艾瑞莎伸出手，就要催生，现在高矮黑瘦四个人都会催生种子了。 “不，幸运苜蓿只有用自己的希望浇灌才会成长出幸运来，别人没办法帮忙的。”海瑟薇连忙把花盆推到一边，“还有，当人们对着它许下愿望的时候，它就会欢乐地成长，并且带给人们幸运，所以越有希望的人越幸运。当然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就像离开了泥土的幸运苜蓿，是成活不了的。而只许下愿望却不去努力的，就好像幸运苜蓿失去了水分，也会慢慢死去。” “好难伺候啊。”艾瑞莎不耐烦地接过来。 “你还是愿望圣女呢，怎么能这样对代表希望的植物说话呢。”弗朗西斯卡轻轻地戳了一下艾瑞莎的额头。“快点，人家小狼等你一晚上了。” “等我？为什么？”艾瑞莎看向叶卡捷琳娜。 干干瘦瘦的狼女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听说，你爸爸送了一只新式的猎枪过来，能给我玩玩嘛？” “当然可以，昆西，帮我拿一下。”艾瑞莎坐在楼梯盖板上对着自己的房间喊道。 “遵命，殿下。”要让艾瑞莎去找，她还真找不到，不一会昆西捧着一只枪盒下来了。 “不过，小狼姐姐，你不是说亚黛尔学园里面有各种麻瓜枪械可以练习么？”艾瑞莎抢了一块巧克力夹心饼干，一边掰开一边问。 “练习只能在练习场，枪肯定不会给我们拿去打猎的。”叶卡捷琳娜双手接过枪盒，放到楼梯盖板做成的桌子上，先把手放到腋下擦了擦，才打开盒盖。“打猎？明天我们要去打猎么？”艾瑞莎问海瑟薇。“嗯，奥利姆教授说，狼驹需要补充大量的血食，五年级以上的学生可以组队行猎，我们是唯一一个六年级的队伍。” 第241章 爱尔兰人吉拉 艾瑞莎骑在小狼驹身上，它虽然也是母的，但是没有参加交配，所以也是要出去打猎的成员。其他要出猎的学生也都骑着一头狼驹，这一次大部分是有经验的学生。只是，狼驹们的情绪比起上个星期来要躁动许多，这让队伍看上去反而没有上次六年级生演练魔法阵的时候整齐。 “每个队伍必须有一位教授带领，没有老师的队伍不许出猎！”奥利姆教授再次强调，“准备好了的队伍可以出发，中午的时候各位带队老师必须发回魔法通信，入夜之前所有队伍都要回主教学区。这一次的任务没有现金报酬，也没有玫瑰奖励，但是学生有权处理所获得的战利品和猎物。” 比起上一次全体六年级的运动课，这一次集中在运动场的人可不是四五倍那么多，许多在布斯巴顿堡工作的毕业生，还有旅行经过的外来魔法师，把运动场挤了个水泄不通。难怪上个礼拜所有的学生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抓了差，艾瑞莎她们几个算是好的了。 “托宾，你的新扫帚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带劲？”因为小狼驹兴奋地到处钻来钻去，艾瑞莎也只好到处和人打招呼。 “哦，你好，艾瑞莎。”马人踩着飞空滑板，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停了下来。 “你好，托宾，早上好。”艾瑞莎敏锐的精神力察觉到，马人想多说几句。 “是啊，这是个多么繁忙的早上啊，看到你精神这么好，真是太令人高兴了。”托宾吧唧吧唧着嘴巴，显然是趁着说废话的功夫扔了块方糖到嘴里。 “很忙吗？”艾瑞莎牵着小狼驹的耳朵，也绕了一个圈才停下来，然后小家伙耷拉着耳朵，无聊地趴在地上啃眼前冒出来的嫩草。那些草芽在魔法阵引导出来的地热作用下，被啃掉没几秒钟就又冒出来，一根根的像地鼠一样冒出来躲下去，嘲笑着只有尖牙的小狼驹。 “是啊，当然，比起这家伙可能要不那么忙一点，起码，我还有功夫能陪你说会话。”嚼完方糖，托宾的心情好了一点了，嘟噜噜地弹了弹嘴唇，又跨上他的货运滑板。“我要把这些魔法箭送到各个狩猎队伍去，哦，对了，艾瑞莎你们也有，要不你就把你们那份拿去吧，每个队伍一捆，额外的要付钱。” “多少钱？”艾瑞莎看着托宾从滑板上扔下一捆魔法箭，还好，在小狼驹的负重范围内，就拾起来绑在小家伙背上。 “不知道。”托宾发动滑板漂浮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秘密，悄悄地把他的厚嘴唇凑过来，“我听说学校卖门票了，每张狩猎许可证可以卖十个金加隆，送一捆箭，一个望远镜，一个可以当哨子的水壶。” “十个金加隆？可以买根还可以的初学者魔杖了，也可以换身新的校服。”艾瑞莎不由自主地估算了一下，给托宾做一身校服的布可以给叶卡捷琳娜做几条裙子，大概也可以做个四五条吧。 “嗯？”托宾摸了摸脑袋后面的鬃毛，“难道不是卖贵了么？” “贵的话，你们就不会这么忙了，正是因为不贵，所以才会来这么多人啊。”艾瑞莎心想，校长要求每个学生队伍都要有教授带队，恐怕正是为了提防这些花钱买了门票的猎人。 “有道理，好了，没时间了，我还要跑好几个来回呢，先走了啊。”托宾又把滑板飞得更高些。 “对了，托宾，一共有多少支狩猎队伍？”艾瑞莎拉住马尾巴问。 “三十二支，放手，你弄得我想上厕所了！”艾瑞莎连忙松手，还顺道拍了一马屁。“见鬼，先帮我看着，我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托宾皱着眉头估算了一下自己括约肌的可靠性，把一滑板的货物丢给艾瑞莎，撒开四只蹄子跑进了不远处的树林。 “走远些，你要是敢随地大小便的话，我向教授们举报你，让他们把你变成骡子！”艾瑞莎恶毒地喊道，把一个马人变成骡子，这是和马人开玩笑的时候最无伤大雅的玩笑。 “嘿，你是这里的学生吗，给我一捆箭，这是我的狩猎证。”艾瑞莎目送马人消失后，才回头来看这位耐心地等着她的绅士。“抱歉，先生，刚才跑开的那个才是负责的。” “哦，没关系，那孩子不过是紧张得错过了生理时间，憋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尿的时候会很痛的。”这人的西班牙语和刚才的法语一样都是临时抱佛脚的，虽然没什么错误，但是遣词造句都很奇怪。 “先生，虽然我能理解，但是，作为一位绅士，在女士面前这么说话是很粗俗失礼的行为。”艾瑞莎用英语婉转地抗议，因为她想了想自己兜尿不湿的时候，并没有多么痛啊。 “我向你道歉，年轻的女士。”那人摘下头上的毡帽，露出剃了一半的脑袋。“你的英语有很重的泥土气，是美国人吗？” “泥土气？难道英国人的鼻子还在呼吸十九世纪的煤烟吗？现在的英国完全是靠美国的马歇尔计划才活过来的病人！”艾瑞莎在美国没上过几天幼儿园，但是一些时髦的词却记得很清楚。 “嗯，我不是英国人。”那人戴上毡帽，重新捏好两头的尖角，然后再摘下来。“我是爱尔兰人。尊贵的巴斯克公主殿下，您的朋友吉拉·博得向您致敬。” 艾瑞莎瞪大眼睛，“你说巴斯克语？” “是的，殿下，比法语和西班牙语要好一点，因为我在圣巴塞斯蒂安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子。”吉拉·博得戴上像牛角一样翘起来的帽子，“作为向往自由的爱尔兰人，我一直都很钦佩勇敢的巴斯克兄弟。” “这个你应该和我爸爸说，不过，现在他头顶上的帽子还不知道挂在哪根枝条上呢。”艾瑞莎摊了摊手。 “可是大公阁下不是魔法师。”吉拉·博得眨眨眼睛。 “好吧，希望你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因为前不久我才刚见过女王陛下。”艾瑞莎想起那位其实没见过脸的左仲裁者。 “事实上，这正是我向您表达忠诚的原因。”吉拉·博得显然不是个很好的外交家，说话一点都不含蓄。 “我已经有很多仆人了。”这是大实话，甚至，艾瑞莎还想送几个出去。 “呃，殿下，我可不会帮你做作业或者抓猫咪，我说的是政治上的忠诚。”吉拉·博得搔了搔只有一半的头发。 艾瑞莎很确定这位根本就不是个能活长久的政治家，“我又没有什么嫡长子的弟弟，也没有什么聪明美貌的堂姐，我要什么政治上的忠诚，而且……”艾瑞莎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点痒，轻轻咳嗽了一下，“如果我有弟弟的话，我一定会做一个好的长公主的。” 吉拉·博得转了转眼睛，不过艾瑞莎感觉到他是在观察整个运动场的其他人，在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还是放低了声音说：“殿下应该知道魔法部吧，也知道英国魔法部总是粗暴地干涉欧洲大陆的魔法事务吧。” “我知道。不过，魔法部不是归麻瓜政府管么？”艾瑞莎对着甩着尾巴跑过来的托宾指了指他的滑板，然后示意吉拉·博得拿一捆。爱尔兰人随意地抓了一把插在屁股后面的空箭壶里，艾瑞莎发现了一把很明显有寄生灵的魔法弓。 “魔法部并不是归麻瓜政府管，这中间有个交易。这么说吧，有些事情麻瓜政府做不到但又想做或者非做不可，魔法师也因为民族情感等私人原因愿意介入，魔法部就是提供这个交易的平台。”艾瑞莎白了一眼明显卖关子的这人，并没有顺着他的思路往下问。 吉拉·博得等了一下，没有等到台阶，只好自己爬下去：“历史上魔法师有像领主效忠的传统，英国女王就有一些御用魔法顾问，在他们的保护下，我们的计划很难成功。” “计划？针对女王的？”艾瑞莎又被吸引了，“你们想怎么做？绑架么？” “不，不是绑架，那会很丢魔法师的脸。催眠，或者调包，我们有很多手段可以用。”艾瑞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吉拉·博得连忙解释，“您不用担心，巴斯克殿下，我们不会针对你的。”“那我也不希望你通过我针对别人，你走吧，你来的事情和身份我不会告诉别人，实际上，我希望你们不要针对任何人。”艾瑞莎很坚定地说完，同样坚定地骑着小狼驹走了。“不要针对任何人吗？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吉拉·博得看着艾瑞莎跳起来去拍弗郎西斯卡的手掌，摇了摇头，然后也走向了自己的临时队伍。与此同时，爱尔兰共和军和巴斯克民族解放军达成了合作框架，分别在对方的目标去策划实施了一系列的恐怖袭击和银行劫案。 第242章 禁锢箭阵 雪鸡是一种自然精灵，只要它的身体接触到一点点的雪，就能够瞬间移动到同一片雪地的任何一个地方。这种遇雪即遁的能力让雪鸡成为猎人的噩梦，更让人崩溃的是，调皮的雪鸡以干扰猎人的工作为乐。它们像扫雷的工兵一样，触发猎人设下的陷阱和捕兽夹，因为他们可以随时逃走，所以猎人只能无功而反。 吉拉·博得抖了抖手里的一只死动物，向围绕着他的孩子们介绍。“雪鸡没有羽毛，而是像鱼一样有鳞。肉质细嫩鲜美，吃起来像专门饲养的肉鸡。” “那为什么不叫它雪鱼？难道就因为吃起来像鸡所以叫雪鸡？”叶卡捷琳娜莫名其妙地问。 “它看起来更像只拔了毛的鸡。”弗朗西斯卡厌恶地背起十字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箭扎在一道会跑的菜上。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抓住它呢？”海瑟薇很实在地问。 “用网子。”吉拉·博得这才展开早就准备好的道具，“你可以用绑在长矛上的网直接去捕捉，要注意网兜要从下往上兜，这样它才不会从雪地遁走。你也可以用网弹，这种子弹飞出去就自己弹出一张网。你必须在网罩住雪鸡的瞬间把网兜拉起来。还可以用五支魔法箭，在空中排列成禁锢阵。” “同时射出五支箭？还要在空中保持相对位置，这可是高难度的活，姐姐，你能做到么？”艾瑞莎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问弗朗西斯卡。 “用十字弓的话比较麻烦，不过可以把箭在箭托上先摆成禁锢阵，然后一起射出去，只不过箭托在飞行中会影响箭的脱离，很难保证在同一位置形成禁锢阵。如果是用分开的箭，需要用长弓，并且付出大量的练习才有可能。”弗朗西斯卡作为弓箭行家老实评判说。 “那么我们有没有可能几个人一起合作射出一个禁锢阵来呢？”艾瑞莎看向她们的带队教授希乐娅。 “艾瑞莎在前，海瑟薇和我在中间，两个高个的在最后面，我们自己先站成禁锢阵，然后瞄准同一个地方，用同样的角度和力度发箭。这样就可以了。”希乐娅年轻的时候亲自训练过亚马逊弓箭手，不过现在大家都升级成狙击步枪了。 大家按照老师的布置试了一下，勉强能有效果，但是所有人瞄准的地方，力度和角度的调整，这些都不是在那电光火花一样的几秒钟时间里能够完成的。 “你们最好按照某一个人的瞄准来，其他的人只是照搬他的角度和力度。”吉拉·博德好心地建议道。 “那当然是弗朗西斯卡，不过怎么才能做到照搬呢？她甚至是在最后面的位置。”叶卡捷琳娜很遗憾地说。“我不觉得我们应该抓这种呆头呆脑的小动物，反正也就鸡腿和鸡翅膀有点味道不错的肉，抓它们还不如到肯德基去吃做好了的。”海瑟薇一不小心替别人打了个广告，因为这里就她一个人没有吃过肯德基。“不，奥利姆教授说龙马缺钙很严重，艾瑞莎的钙镁锌口服液和维生素d都没有发挥出在艾瑞莎身上的作用。要是能够找到雪鸡的老窝，那里有很多的雪鸡蛋，虽然和龙马蛋壳不完全一样，多少能够抵一部分。”希乐娅教授解释为什么是他们这些六年级的新生来抓雪鸡。 这下子艾瑞莎的积极性被充分地调动起来，她连忙翻出来一捆鱼线，把四个学生连同吉拉·博得都牵在一起，培养五个人之间的协调性。小队在山间小溪旁边找了一棵中间已经空掉的大树，好好找了找感觉，现在只能保证都射出去了。 “不行，不能够这样，艾瑞莎，必须活捉，这样才能问出它们的老巢在哪。”弗朗西斯卡用飞来咒召回了射出去的箭，然后再分给大家。 “必须要在箭上面动点脑筋了。又没有寄生灵，不然的话，就抓几只按在箭上面了。”艾瑞莎踢了踢松散的雪堆，弄出一蓬蓬的雪浪来。“就不能在箭托上做文章么？” “很难。”弗朗西斯卡抓起一支箭，摸了摸，”要是能让他们在飞行的过程中自己互相看齐就好了。” “互相看齐？”艾瑞莎重复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个本子来翻了翻。过了一会，她一下子蹦起来，好知道怎么办了。姐妹们听到了立刻聚拢过来，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用植物的趋光性。姐姐，你能不能再每一支箭的一个角度上催生一个夜光菌？” “这个没问题，然后呢？”弗朗西斯卡拿过几支箭，像按图钉一样往上面安夜光菌。 “在和它成108度角的地方催生一条向日葵的纤维。”说完，艾瑞莎有些担心地问，“能让向日葵纤维对正另外一支箭的夜光菌吗？” “让夜光菌都发出日落黄的光线就可以了。”弗朗西斯卡催生好五支箭，试了试，发现有点小问题，如果飞行时间不够长的话，向日葵纤维来不及调整方向。 “多增加几束向日葵纤维。”希乐娅教授一锤定音道。接着艾瑞莎也加入做催生的工作，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一支一支地检验做出来的会自己扭腰的箭。 “真是太棒了，希乐娅教授，能不能卖给我几套禁锢箭阵？价格好商量，您看五十万金加隆怎么样？”吉拉·博得喜笑颜开地缠着带队教授说。“五十万？”希乐娅教授脚步稍微乱了一下，不够她立刻恢复过来了。“这东西是孩子们第一个自己设计的炼金物品，她们又不缺钱，我想是不会随便出售箭阵的。”“那么，我们爱尔兰共和军向布斯巴顿订购禁锢箭阵，这样可以吗？”吉拉·博得在请示过高人后，决定换个单位名称来申请。后来，爱尔兰共和军和巴斯克民族解放军所采取的针对平民的行动少了很多，就算是对政治人物也不会害其性命。 第243章 雪鸡 尽管禁锢箭阵可以起作用了，但是想要抓准时机套住离开雪地腾空的雪鸡也不是很容易。在街头有很多套圈游戏的小摊，小孩子们对于用纸网兜抓金鱼也乐此不彼，这些看上去都很简单的事情，实际做起来都不容易。 “见鬼，艾瑞莎，你又慢了！”弗朗西斯卡恼怒地举起十字弓，分明是拿妹妹泻火。 “不能怪我，我人最小，离得又远，箭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飞到。”艾瑞莎很坚决地回答。 “就远一英尺？你不能靠近点？”叶卡捷琳娜一般都是帮弗朗西斯卡。 “可是，西卡是在她自己射完了箭之后才喊的，我也手忙脚乱的，差点射到了反方向。”海瑟薇通常是和艾瑞莎一边的。 “老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笨？”弗朗西斯卡一扭头，怪罪到希乐娅教授身上。她和希乐娅教授认识的时间最长，抱怨一下人家也无可奈何。 “嗯，我知道了。”希乐娅教授作为成人和老师，当然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她伸手拧住吉拉·博得的耳朵，“以后给我猫着！不要挡到我们射箭瞄准！” 刚刚才靠过来的爱尔兰自由战士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大叔，愣什么神！快去赶鸡！”弗朗西斯卡也叉着腰，站在希乐娅教授旁边，就好像一起训斥酒鬼家主的母女。 “嗯，大叔，这黑锅你是背定了，你还是快去干活吧，不然就要变颜色了。”当初为了奚落艾瑞莎去学了中文的叶卡捷琳娜推了吉拉·博得一把。 “变颜色？变成什么颜色？黑的变白的？”海瑟薇不懂，问艾瑞莎。 艾瑞莎其实听懂了那个隐晦的范围杀伤，叶卡捷琳娜把希乐娅教授和弗朗西斯卡一起给骂了。不过作为一个几岁的孩子，她似乎不应该知道这些，纠结了一会，艾瑞莎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可能会变成水果色的。” “水果色？”海瑟薇想象了一下，“都是很好看的颜色啊。” 艾瑞莎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绿油油的有什么好看。”发现海瑟薇还有继续探讨颜色是否有好吃的类型时，艾瑞莎赶紧指着某个方向喊道，“绿头大叔，那边好像有只雪鸡，快去！” 吉拉·博得本来西班牙语和法语就不怎么好，不然作为爱尔兰人，也不至于被骂了不还嘴。面对一群女人，只好垂头丧气地去赶鸡，一路上用最恶毒的盖尔语诅咒那些该死的雪鸡。 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只红色鸡冠的雪鸡盯着这群叽叽喳喳的猎人已经有一会了。与其他只能够用刺耳的叫声来骚扰人类的雪鸡不同，这只雪鸡的鸡冠里聚集了一些元素能量，它是有一定攻击力的精英。“这一群人类精神力量很强大，如果能够俘虏他们的灵魂，对于我们的使命会很有帮助。” “是，白瑞德大人，我这就下达攻击的命令。”说话的雪鸡，鸡冠只有淡淡的红晕，不过尖嘴和爪子上倒是有已经变黑的血迹。 “这些人不是你们这些咯咯哒可以对付的，不过，给他们增加点麻烦也没有坏处，这样在面对精英喔喔喔的攻击时，他们至少会哈欠连天。”白瑞德收回了阻止的翅膀，那只咯咯哒去下命令了。 中午的时候，根据规定希乐娅教授要发送魔法讯息回学校，于是大家决定休息。在一块有小花冒出来的小高地上，海瑟薇和艾瑞莎清理出一片没有雪的空地来，这样就不会在吃午饭的时候被那些悍不畏死的雪鸡冲过来骚扰了。 说起来真是奇怪，就在她们装备了禁锢箭阵之后不久，雪鸡们仿佛飞蛾扑火一般涌了过来。最前面的吉拉·博得大叔甚至被几只雪鸡啄伤了手臂，抓伤了脖子，希乐娅教授用大叔自己的水壶中的治愈药水处理了一下，现在只剩下一点点瘢痕了。 对于雪鸡们的进攻，姑娘们作为未来厨房的统治者，万万没有退缩的道理。在希乐娅教授的带领下，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挥舞着大网兜，像捞饺子一样打捞战利品。大家都不知道艾瑞莎所说的饺子是个什么东西，于是中午的时候，他们准备吃饺子。 “先要磨面粉，喀秋莎姐姐，我们六个人准备六磅面粉就可以了。”艾瑞莎吩咐完，叶卡捷琳娜就得到了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全是剥好了壳的麦仁。“真是奇怪，要么给麦子，要么给面粉，给麦仁是个什么意思？” “大概有人喜欢吃麦饭吧。”弗朗西斯卡把小狼推开，“嘿，老妹，我干嘛？” 对这姐姐，艾瑞莎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去抓几只鸡出来，切些肉，碾成肉糜，只要肉啊。” “好嘞，”弗朗西斯卡刚要动手，被希乐娅教授拦下了。“这种危险的活当然应该有成年人来负责，你去弄点香芹出来吧，雪鸡的肉质不错，可是还是有点淡淡的骚味，弄点香料出来。” “好吧，这活只有我能干，嘿嘿。”因为前面说过重话，弗朗西斯卡现在着力地讨好希乐娅教授。“这么大的空地我可以弄出一筐的香芹来。” “姐姐，只要香芹尖。”艾瑞莎补充道。 “就你麻烦！”弗朗西斯卡走向正在和泥垒灶的吉拉·博得，“大叔，记住，像艾瑞莎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以后做老婆会很麻烦的。” “那应该找谁？”吉拉·博得忙的像早上的马人托宾一样，只有借说话的机会喘口气。 “比如喀秋莎啊，或者希乐娅教授。”弗朗西斯卡没有用脑子想，只是随口回答。 “希乐娅教授，她的名字是什么？”吉拉·博得打听道。 “彭特。”希乐娅教授走过来，捏了捏吉拉·博得做好的泥砖，“不错，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去弄肉糜吧。” 吉拉·博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多呆一分钟就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事情来。“女人的厨房就是男人的禁地。”爱尔兰人感叹着。 “教授，你把真名告诉他了？”弗朗西斯卡奇怪地问，因为这对于亚马逊来说很不正常，哪怕是同一部落里面，大家也基本上以外号互相称呼。 “这里是人类社会了，西卡。而且，这名字似乎也不是我的真名。”希乐娅教授一边回答，一边用泥砖内出一个灶台来。麻瓜在寒冷天气里做出来的这种泥灶台很不结实，火一烧就可能垮掉。魔法师们会让泥砖中的土元素和火元素在内，风元素和水元素在外，不管多高的温度都没问题，这就是耐火砖的雏形。 垒好灶台后，希乐娅教授向学校发出了联络，要求他们把马人托宾派来，这里有许多的猎物东西需要他先帮忙送回去。然后，叶卡捷琳娜负责烧火，海瑟薇和面并且调制肉馅，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捏各种形状的饺子。 “这应该是一种文化象征，这些面粉做成的动物形象代替了真的动物，这是一种献祭。”希乐娅教授斜躺在变形过的泥砖椅子上，吉拉·博得很凑巧地是个皮匠，他用雪鸡的皮缀成了一条毯子铺在椅子上。 “那么为什么要用肉馅呢？肉在面团里面的做法不是东方的诅咒吗？”吉拉·博得看着那些肉酱，心里有点发毛。 “您听说过一句话吗？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而要想征服男人，首先要俘虏他的胃。”希乐娅教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身为亚马逊女王，不管是用武力，还是用身材，她都有充分的经验征服男人。 “俘虏？看来，厨房和餐厅对于女人来说永远是战场啊。”吉拉·博得抖了抖耳朵，“嘿，你们肉馅够吗？我再去抓几只雪鸡来。” 吉拉·博得几部奔到雪地里，立刻有不少雪鸡咯咯哒地扑上来。他甩开膀子拍飞一个，受伤的雪鸡扑腾着扎进雪里，立刻就融入雪中。艾瑞莎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丝坚韧的灵魂在雪里逃走了，好奇之下，她分出一点精神力跟了上去。 雪鸡的灵魂在雪谷里很快地游走，到后来，艾瑞莎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灵魂在集聚，已经形成了一道灵魂的溪流。可能是别的狩猎队伍杀死的雪**，毕竟这是最知名的猎物。甚至在布斯巴顿堡的酒吧里还进行着猎杀雪鸡最多的锦标赛，第一名有一百个金加隆的赏格。 艾瑞莎觉得有一定的危险，于是放出了灵魂形态的普斯和拉米娅，两人一出来就抓住两道雪鸡的灵魂吞了。 “哇，好冷，这是什么玩意！”火属性的普斯打了个寒颤。 “雪鸡。你们知道吗？”艾瑞莎回答后接着提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东西。”拉米娅又吃了几个，“味道很不好，不过对于昆西他们来说还不错，殿下可以把他们也放出来。”“西瓜呢，它是水土属性的。”艾瑞莎一边召唤印章四灵，一边问。“它还没有能做到灵体分离的地步，就让它看家吧。” 第244章 雪花的结构 前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不过艾瑞莎并不确定这就是在三维物质空间，如果说刚才在山谷里面的是小溪，那么这里起码是个湖。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离开了灵魂的溪流，躲在了暗处，从触觉上来看似乎是乱石的地面。 “殿下，数清楚了，一共是两百十六条。”杰克满脸通红地回来报告，对于一个灵体来说，这不太正常。 “你喝酒了？”艾瑞莎担心他数错了。 “不，我没有喝酒。这些灵魂溪流根本绕不过去，为了穿过去而又不被发现，我只好拉着骑士那孩子一路吃了过去，所以有点撑着了。”杰克打了个酒嗝，难道说喝酒与吞噬灵魂有相同之处？那么喝酒，被吞噬的是谁的灵魂呢？ “你快去休息吧，最好尽快融合。昆西，你去照顾一下骑士，我看他直接睡着了，我们现在需要保持警惕。”拉米娅看了看那小小的灵魂之湖，心里似乎有点不安。 “怎么了？是神界的东西？”普斯虽然号称巨神，但那只是一种称呼，其实只是半神，因为被神王惩罚，他基本上没有在神界呆过多久。 “不知道是哪位主神，刚才杰克说这些灵魂有二百一十六股，让我想起了一个恐怖的东西。”拉米娅犹豫了一下，“东方巫师称它为未央引灵大阵，而西方魔法世界对这个魔法阵的记载很少。” “东方来的么？”艾瑞莎摸了摸耳朵边上还是黑色的头发。 “是的。前主人就来自于东方，她曾经提醒我们注意一些邪恶的东西，这个未央引灵大阵集聚阴阳各一百零八道灵魂，能够迸发出很大的能量。” “对普通人的世界会有什么影响？”艾瑞莎总是要和现实历史相对照才肯相信那些不那么好的童话。 “大规模的瘟疫，黑死病这种。” “等等，你刚才说阴阳一百零八？”普斯打断了还要吓唬小孩的蛇妖。 “是的，这样就不会漏过任何一点能量。”拉米娅肯定地说，其实她也不过道听途说。 艾瑞莎听明白了普斯的疑问，转头问杰克，“所有的溪流都一样么？还是明显地分成两个类型。” 杰克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很谨慎地说，“是一样的，至少在我看来是一样的。” “拉米娅，你和普斯一起去检查一下附近的几条灵魂溪流，凯恩，把你们准备的武器拿出来。”艾瑞莎又表现出她那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事实上，在灵魂空间里，除了外形，她一点都不像小孩子，而灵魂的外形，是可以随意变化的。 凯恩拿出来的武器就是他们鼓捣的大地之斧，普斯就对这个熟。不过有好几把，双头斧是普斯自己用的，一把十米长的斧枪是骑士的，凯恩用的是和尼尔森大师差不多的双斧。艾瑞莎也有一把，不过更像一个把边磨锋利了的十字弓。 “是一样的，至少不会在阴阳属性上有明显的区别。”拉米娅回来报告的时候显然轻松了许多。 “根据我们的观察，关键应该是在湖下面。从这些灵魂的强度来看，最多是和我一个档次的家伙。”普斯很有把握地说。 “那好，我们去看看，大不了，让他们全都吃个饱。”艾瑞莎端起十字弓走在最前面，杰克被凯恩踢了一脚，连忙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前面。 “昆西还是带着他们两个跟在后面，普斯和凯恩到前面去。”拉米娅指挥道，“男人还是不够用啊。” “实在不行的话，把西瓜它们拖出来当男人用。”艾瑞莎很合理地说。 “殿下，你可以把男人当畜生用，可是千万不能把畜生当男人用啊。”拉米娅劝谏道。 “我倒不觉得，有时候动物能发挥的作用比人大多了，何况，男人通常不怎么靠谱。”艾瑞莎想到了在外面杀雪鸡的吉拉·博得。 和盗贼鬼鬼祟祟的探路不同，普斯和凯恩就是一路碾压过去，遇到打不散的灵魂，就直接吞掉，就是味道不太好吃。 “这些灵魂基本上都是寒冷的水属性，吃多了冷饮肚子疼。”拉米娅抽空揉了揉小腹。 “那么呜咪就不应该吃咯，可是骑士吃了那么多，怎么办？”艾瑞莎担心地看着后面，昆西抱着骑士骑在马上，两人都很吃力的样子。 “属性不一致融合起来会有点困难，不过融合之后成长也很大。有我们在，没什么危险。”普斯·番茄一直都很关注这个弟子。 “可怜的唐·吉珂德哥哥。”艾瑞莎伸手抓住一片灵魂，眼睛一闭塞进嘴里，她也要和仆人们同甘共苦。“我觉得，味道还好啊，有点像干冰。” “干冰？”拉米娅奇怪地问，“那是什么？冰融化掉不都是湿的么？” “干冰是二氧化碳的意思。”艾瑞莎解释道，“不过，雪花也不是很湿，其实就是因为空气中不够湿才会形成雪花的，雪花的晶体是在湿度低于一百的时候生长的。” “雪花的晶体？殿下说得是这种六芒星的形状吗？”普斯托起一片雪花，“很漂亮啊。” “其实雪花并不是六芒星，因为水分子的键角只有110°。”凯恩摇头晃脑地说，“但是雪花的每一个晶体结构一定是六芒星的近似。” “你是说所有雪花都是一个样子么？”拉米娅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排漂亮的六芒星，虽然都有六根枝桠，但是每根枝桠的形状都不一样。“具体的形状是雪花晶体的凝结核决定的，有很多东西可以做凝结核，氮气、二氧化硫、氧化硅灰尘都可以。”凯恩有所准备地进行了完美的解释，“还有什么问题吗？”“有。两百一十六是六的三次方，就说明，这些灵魂溪流流进了一个三次结构的六芒星，也就是说，我们应该会面对一个球。”艾瑞莎指着前面模模糊糊的湖水说，“现在正是雪鸡狩猎的季节，大量的灵魂能量涌进这里，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过段日子再来。” 第245章 似乎要打仗 艾瑞莎从探险中返回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希乐娅教授的雪鸡皮椅子上睡觉，看来那些奇形怪状的饺子已经被吃掉了。 “我睡了很久吗？”艾瑞莎问在边上烤火的弗朗西斯卡。 “快一个月了。”弗朗西斯卡悲哀地说，“大家都死了，就剩我和你了。” “撑死的还是笑死的？”艾瑞莎也装出悲戚的神情问。 “笑死的吧，那些饺子喀秋莎一个人就吃了一半，剩下的再怎么着也撑不死人了。”弗朗西斯卡抹了抹眼泪，这次可以确认是笑出来的了。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么？”艾瑞莎坐起来，四下真的没看到其他人。 “要是连死没死人这么大的事情都能骗过你，那以后我也不再说你什么精神力敏锐了。”弗朗西斯卡把艾瑞莎拉起来。“快点，他们已经到前面很远了。天黑之前必须回学校，已经没多少时间玩了。” “哦，他们抓了很多雪鸡吗？”艾瑞莎跳下椅子，发现有点冷，低头一看，原来椅子下面就是刚才的灶头，这简直就是个土炕。 “不知道，应该不是很多，不然的话早该回来了。”弗朗西斯卡整理了一下装备，显得兴致很高。 “可是我们两个都不在的话，怎么用禁锢箭阵啊？”艾瑞莎觉得奇怪，站在地上等着弗朗西斯卡把雪鸡皮像斗篷一样系在自己身上。 “大叔发现的办法：拿个什么棍子往外敲，像打棒球一样，在空中就把雪鸡敲晕，在落地之前捡起来就可以了。”弗朗西斯卡有些可惜早上用来制作禁锢箭阵的时间，太浪费了，不然大家能打更多的棒球鸡。 “不过，让男生来敲是不是更快些？”艾瑞莎想象了一下满天飞鸡的场面。 “不行，鸡落下来的时候头断骨折的，满天飞血，恶心死了。就算是男生也没有几个能够忍住恶心，现在大家都争着敲，只有划拳输了的人才去捡。”艾瑞莎这才发现弗朗西斯卡手里不再是十字弓，而是一根结实的橡木棒子。 “难道敲的时候血就不会溅到自己身上了？”艾瑞莎狐疑地看着弗朗西斯卡衬衫领口上的红点点。 “总会有一点的。喀秋莎让海瑟薇试过用风吹，结果只是让落下来的血雨变成血舞，不光是粘在身上了，还会吸进肺里，更恶心。”弗朗西斯卡跨上扫帚等着艾瑞莎。 “你快别说了，想着都要吐了。”艾瑞莎也跨上扫帚，看来真的很远。“听你这么说，好像其他小组也都过来了？” “嗯。托宾来了之后把大叔的发现扩散了回去，然后校长通知了附近的学生队伍来杀雪鸡，毕竟是同学，彼此之间的合作要默契一些。”弗朗西斯卡等艾瑞莎飞起来后一压扫帚头，迅速地往前面飞去，一点都没有要等妹妹的意思。 艾瑞莎很好地跟在后面，还有功夫掏出一副墨镜来，不然风吹着眼睛很难受的。越过几个林间空地，艾瑞莎发现一些战斗的痕迹。地上的雪被踩的很乱，一点都没有绸缎一样的感觉。有很深的的雪橇辙，看来运走的猎物很多，那蹄印不知道是不是托宾的。 在穿过一个小树林，艾瑞莎觉得自己是来到了一个羽毛球场。不断地有疯了一样的雪鸡咯咯哒地丛雪堆里冲出来，然后被守在旁边的学生一棒敲到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向另外一边的学生。这一侧的学生要集中些，因为大家都把雪鸡打到这个方向来。他们有的拿棒子，送还有口气的雪鸡一程，绝大多数都晃着网兜。不够那网兜已经被当做铲子用了，无数雪鸡的尸体被铲进雪橇拖走。 弗朗西斯卡一到就兴奋地加入了第一棒的队伍中，不过她刚来，没有找到很好的位置，到处跳来跳去才能敲到几只。艾瑞莎骑在扫帚上不愿意下来，她的目标是找到雪鸡的窝，抓这么多鸡干嘛。 正想着，她突然听到一阵频率很高，几乎可以进入精神频道的笛声。低头一看，四面的积雪都翻起来一层层的巨浪，和前面一只一只冲出来送死的雪鸡不同，这次显然是有组织的雪鸡军队。 在场的有四个年级的六支在校生队伍，和十多支校友队伍，加起来快有一百人，不过老师只有六个：希乐娅教授、辛尼斯塔教授、斯普劳特教授，还有临时借来的梅尔奇神父和担任普通教学部剑术教授的恩里克公爵，以及据说枪法不错的斯图尔特皇家书记官。 “恩里克教授！”艾瑞莎大叫着冲向地面，“快让大家集中起来。” 恩里克公爵掏出系在怀表链子上的怀表形状的哨子，用力地吹起来。“以最近的高地为中心，所有人迅速靠拢！”这是事先录好的，防备太急迫的情况时来不及说话，比起单调的警报声要有用一些，起码不会让一群乌合之众到处跑。 不过，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听到集结的命令，这群正打雪鸡打得无聊的人，立刻扔掉战利品和装备，兴奋地喊着救命或者逃命，往收集雪鸡尸体的地方跑过去。不幸的是，当初为了打雪鸡的时候省力一点，这边正好是个位置比较低洼的谷底。 “抱歉，殿下。”恩里克公爵收起哨子，坚定地跟在艾瑞莎身边。 “不，公爵，您做得很好，我只是让大家集中起来。至于是在高地还是谷地，对于魔法师，这个区别应该不大。”艾瑞莎紧接着解释道，“一英里以外，有大量的雪鸡冲过来，是有组织的军队。” “有组织的军队？那么这些算是什么？**游击队？”吉拉·博得有些吃味地说。 “叛军，任何**的行为都是叛乱。”斯图尔特书记官轻蔑地解释了一个词条。 吉拉·博得举了举拳头，他也就能举举拳头，如果不使用魔法的话，他还真打不过受过格斗训练的书记官。而魔法师对不会魔法的人使用魔法，法国可能没事，但是在英国是会受到魔法部的制裁的。虽然爱尔兰人不服从伦敦麻瓜政府，但是爱尔兰裔的魔法师却在伦敦魔法部的有效管辖之下。 “可是，如果只是雪鸡的话，就算再多一些，也不过是来送菜的啊。”梅尔奇神甫第一次参加狩猎，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灵魂的消逝，现在精神还有些恍惚，说的话很幼稚。 “你看看现在这些人的状态。”辛尼斯塔教授好心地提醒他。 “不是很振奋吗？”梅尔奇神甫智商减半的负面状态还没有结束。 “这只是暂时的，对于新奇事物的一种常见的不适应而已。实际上他们已经很疲劳了，精力和体力严重下降。”希乐娅教授干脆地告诉他正确答案，免得他在学生们面前丢人。 “这倒是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做呢？”梅尔奇神甫看向恩里克公爵，他在这里是年纪最大的，虽然不是魔法师，但是起码的威信还是有的。 “我们已经集中起来，那么就要坚守待援。首先需要派出人去求援。”恩里克公爵环视了一圈，“博得先生，你愿意跑一趟吗？趁雪鸡还没有合围。” “说你们被一群鸡打得哇哇叫？”吉拉·博得好像还在和大英帝国的麻瓜代表斗气。 “它们不是普通的雪鸡，我发现他们会说话——嗯，应该说，它们之中又会说话的雪鸡在指挥。”艾瑞莎适时地提供了情报。 “智慧生物？这就比较麻烦了，好吧，我去通知奥利姆校长。”被希乐娅教授瞪了一眼，或者还偷偷地被踢了一脚后，爱尔兰自由战士表现出了很好的大局观。 “把你的箭和治愈药水留下。”斯图尔特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这里大多数是孩子，我这是替他们着想的。” 吉拉·博得搓了搓鼻子，看了看其他几个人好像都是这个意思，也无话可说。他解下屁股后面的箭壶。和腰间的锡壶递给希乐娅教授，“我很快就回来。” 希乐娅教授点头接过来，“路上小心。” 艾瑞莎悄悄走过去，“希乐娅阿姨，喀秋莎姐姐说她和托宾还不是那种关系，你觉得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旁人都有眼睛的。”希乐娅教授回答说，不够眼神还望着远处的那顶旧毡帽。“而有些事情呢，本来没有的，说得多了也就慢慢有了。” 艾瑞莎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这东西还是给我吧。”她把抢到的东西都拴在小狼驹身上，也快速地汇合到了大部队。“现在我们分组，大家基本上都是布斯巴顿的毕业生或者在校生，那么现在，按照所在学院分成四组，动作要快！”斯普劳特教授镇定地组织着，她的大尾巴拖地裙在扫过雪地的时候把她颤抖的证据抹除了。分组的结果是亚黛尔人最多，有四十多个，艾格莎人最少只有十来个，艾布特和艾德拉有二三十个。 第246章 雪鸡的第一波 “六年级的全部编入艾格莎队伍，希乐娅教授，你们主要负责准备食物、救助受伤和需要休息的人，梅尔奇神甫，你能担任治疗师吗？”恩里克公爵不假思索地调整队伍的编制。 “教授，我建议把弗朗西斯卡、叶卡捷琳娜、海瑟薇和艾瑞莎单独抽出来，她们的远程射击具备一定的战斗力，可以和斯图尔特先生作为机动支援力量。”希乐娅教授是见识过这几个的箭术的，不过她这样等于全盘否定了恩里克公爵的调整。 “新生最好呆在安全的地方。”恩里克公爵看了艾瑞莎一眼，满怀私心地坚持自己的方案。 “这里没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每个人都应该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让艾瑞莎她们担任弓箭手，比让她们做饭更有意义。”辛尼斯塔教授也出来帮腔。 “教授，我认为现在应该先集中艾德拉学园的力量，在这周围搭建一座木制的篱笆，如果能够筑起一道火墙，把雪地清理开，那些雪鸡就不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冲过来了。”艾瑞莎打断了大人们之间的争论，她平常面对普斯和拉米娅的时候已经习惯了。 不过，教授们不太习惯，哪怕她是圣女，也不过是个被保护的孩子。这个场子冷了好久，才由斯图尔特站出来打破，“我觉得有道理，我们需要一个防御工事。” “好吧，斯普劳特教授，你看……”恩里克公爵知道这位胖女巫是植物专家，虽然这里冰天雪地，但是弄出一道篱笆来说应该不难。 “就用玫瑰，漂亮，刺多。”斯普劳特教授很专业地说，不过似乎有点不太压题。 “教授，我们应该用麻风树和泡桐，长得快，不需要什么条件，更关键的是含油量高，一点就着。”这次冒出来的是弗朗西斯卡，对于植物，她很有发言权。 “玫瑰对鸡的阻碍作用不大，我也建议用麻风树。”希乐娅教授来自南美，她抓出一个小包，“你们四个都会催生，尽可能多布置几道。” “要留有缺口并且互相掩护，嗯，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布置篱笆，公爵阁下，你们继续讨论编制问题吧。”说完，斯图尔特从他的背包里翻出工兵锹往外围跑去。 高矮黑瘦对视了一眼，拿着希乐娅教授的种子口袋跟了上去。她们要在斯图尔特划定的地方种上麻风树，然后催生出来。后来也有一些艾德拉学园的学生加入进来，帮助整理篱笆，这么一来，恩里克公爵手头等待编制的就剩下亚黛尔、艾格莎和艾布特三个学园七十多个人了。 “弓箭手集中起来，由希乐娅教授和斯图尔特先生带领，所有的魔法箭都交给他们。”恩里克公爵的这一个决定得到了无异议的执行。“亚黛尔学园的女生和艾格莎学园由梅尔奇神甫带领，负责救护和准备食物。”虽然有些抱怨，但是在师生关系的影响下，猎手们重新分开。 “剩下的是亚黛尔学园的男生和艾布特学园，你们将作为主力在第一道和第二道篱笆之间消灭渗透进来的雪鸡。艾布特学园准备好变形术，亚黛尔学园准备好防御术，现在先休息。”恩里克公爵布置完又转向几位老师，“辛尼斯塔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请负责第二道篱笆之内的防御和协调，我去第一道篱笆。” 在魔法的催生下，麻风树篱笆很快就长了起来，不过，雪鸡大军来得更快。不知道是哪一只突然喔喔喔地叫了起来，腾起一片雪浪的雪鸡大军突然加速，鼓动着一大片雪像雪崩一样涌向猎手们的临时营地。“快！风元素自由发射！”辛尼斯塔教授连忙喊起来，反应有快有慢的魔法师纷纷掏出魔杖，只有高矮黑瘦四个直接伸出双手发射。幸亏应对正确，斯图尔特也及时用来复枪引燃了第一道麻风树篱笆。几次奔腾的雪浪都浇熄了火篱笆，附近的魔法师有用烈火熊熊咒语ignis重新点着，接着风元素和火元素慢慢活跃起来，风助火势挡住了雪鸡气势汹汹的第一波冲击。 “艾德拉学园，继续准备燃料，我们需要火更大一点。”看到雪鸡的攻击，恩里克公爵有些担忧地命令道。“弓箭手，自由射击！其他人消灭两道篱笆之间的漏网之鱼。” 这时候雪鸡又开始了杂乱无组织地进攻，个子大的雪鸡可以踩着其他雪鸡的背，一路助跑地闯过火焰。不过到了没有雪的这边，被亚黛尔学园用剑或者艾布特学园用变形之后的爪子击落之后就不能融到雪里逃走了。 催生了第三道篱笆之后，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都昏睡了过去。弗朗西斯卡是因为精神力透支，而艾瑞莎是去精神空间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殿下，现在可能是探索那个灵魂之湖的好机会。”普斯迎上来说。 “外面正在打仗呢！”艾瑞莎坐下来，“他们四个怎么样了？” “很快就能晋阶了。”拉米娅回答道，从神仆到神使算得上是很大的一个飞跃，这样印章四灵就算到了外面的物质世界也能够施展魔法。 “至于外面的冲突，殿下，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危险。”普斯不屑一顾地说。 “姐姐她们呢？”艾瑞莎倒不担心自己，这种自信貌似很没有根据，但是却很实在。 “也没有什么问题，外面的雪鸡大部分都过不了火墙，而能过火墙的，大部分也会变成食物。”普斯继续不屑一顾。 “好吧，我希望她们还有机会吃烤鸡。”艾瑞莎从善如流地回答，“那么我们去探险吧。”说完，艾瑞莎叫醒了西瓜和呜咪，连同普斯和拉米娅先行出发了。几个呼吸之间，一行人又回到那个湖边，与下午看到的时候相比，汇集过来的灵魂更多了一些，也更快了一些。“哎，成为神使之后，这些灵魂就太杂了，吃起来也没效果。”普斯替自己的骑士学生惋惜道。 第247章 精神结晶 “我们怎么进去？”看着灵魂湖中心的漩涡，艾瑞莎有些怕怕地问。 “假装和它们一样，被吸进去。”普斯纵身一跳，立刻就消失了。 艾瑞莎瞪大了眼睛，“他，不会是挂了吧！”“挂了？挂哪？”拉米娅对艾瑞莎有时候冒出来的词很感兴趣，“别怕，抓住姐姐的手，我们一起跳。”“嗯。”艾瑞莎点点头，这就又认了个姐姐，还是ihuole上万年的。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漩涡，快要不见的时候，一人伸出一只手拎了一只发呆的小动物进去。其实那漩涡里面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吸力，就好像自动扶梯一样，可以一边看旁边发呆的小鸡，一边被推着前进，没有离心力也不头晕。 “我感觉这个线路，有点像抽水马桶啊。”走在前面的普斯突然回过头来说，他最近研究麻瓜的材料，对于抽水马桶做了很深入的分析。 “那我们不成了便便了！”艾瑞莎瞪了他一眼。 “就算是便便也是香便便，”拉米娅拍了拍艾瑞莎，“前面就要出马桶了，我们到边上去。” 出了马桶——艾瑞莎也不由自主地这么想，踏出一步，脚下是一片戈壁的感觉。她知道这不一定对，因为他们应该都是灵体的状态，但这种真实的感觉反而让她有点放心，毕竟脚踏实地了。 “好像银河啊。”艾瑞莎望着头顶上的漩涡，心想，难道银河是一个还没有冲完的马桶。 “银河是什么？”拉米娅和普斯都缺乏基本的常识，就算抱着《大英百科全书》恶补，他们也不会现在就去看天文学，两人现在材料科学都还没有看完呢。 “一条天体组成的河。”艾瑞莎不愿多谈，小孩子给大人科普算个什么事。“情况怎么样？” 呜咪和西瓜摇摇头，它们什么都没发现，既没有发现食物，也没有发现危险。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艾瑞莎偷瞄了眼手里的双面斧十字弓，还没用过，不知道有没有用。“到前面去看看。” 普斯也取出大地之斧，拉米娅的武器比较少见，是一条细链连接着的两个金属球，一个球上是浮雕狗头，另一个是浮雕马头，艾瑞莎却知道这个叫做火流星。三人两兽瞻前顾后地往前面走去，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在中间转向了也说不定，只不过肯定没有回到原点，因为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对于无法形容的东西，不管是谁也只能暂时叫它东西了。这东西像一个烧光了蒙皮的球，漂浮在半空中。抬头望去，可以看到一个星号。这个星号不是五瓣的玫瑰光明星，也不是八瓣的阿拉伯真主星，甚至不是犹太六芒大卫星，而是数学上的卷积符号，艾瑞莎是在计算机上看到的（8上面那个东西）。 “六个平面，相邻之间的平面角是六十度。”普斯从大地之斧斧头上的圆孔观察了一下说。 “每个平面是一个雪花形，一共有三十个外支点和六个内支点。”拉米娅觉得这个东西很无趣，一点浪漫的缺陷都没有。 “六个平面的三十六内支点围绕着一个但看不清楚的东西。我们估计的有问题，外面的两百一十六条灵魂溪流并不是相同的。至少内外支点应该不一样。”普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内支点的灵魂是那些会说话的雪鸡的。”仔细对比了一下，艾瑞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些普通的咯咯哒雪鸡的灵魂被灵魂溪流送到外支点，而内支点却反过来，通过灵魂投影在外面创造了三十六只会说话的雪鸡。” “那些普通的咯咯哒雪鸡提供了灵魂投影的精神能量，杀死那些雪鸡相当于帮助它们投影。”拉米娅分析道。 “但是你不能不杀那些鸡，不然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哪只鸡抓伤了。”普斯很认同这种战术。 “得通知他们，要除掉那三十六只会说话的雪鸡。”艾瑞莎说完就要从精神世界中退出去。 “再等等，殿下。”拉米娅急忙拦住了她，“这个东西显然不是天然的，我觉得不管它的作用和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应该让它这么肆无忌惮地运转。” “不清楚就是潜在的威胁。如果它是善意的，那么我们可以先中断它，研究清楚之后再启动它。如果它是恶意的，仅仅是打断一下应该做得到。”普斯妥当地说。 “打断？怎么打断？弄掉他们的精神投影吗？”艾瑞莎具体地问，“我记得精神投影是真神级别的威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吧。” “我们可以破坏某一条灵魂能量的传递通道。看起来，这不难。”说着普斯提起大地之斧，向最近的一根联系内外支点的棱边砍过去。斧子砍进棱边后就被卡在了里面，不住地颤抖着，发出让人很不舒服的低频率冲击。 “快，能卡住就能砍开，大家一起帮忙！”拉米娅大喊一声抡起火流星，当做链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到普斯的大地之斧上。艾瑞莎试了几下，实在没有把握有那个准确度，于是抱着呜咪在旁边加油。 拉米娅的流星锤抡得很快，没一会就砸断了棱边，一只雪花形的蜡烛架一样的东西掉到地上。空中有几条灵魂溪流失去了目标，一下子散乱开来，大部分被周围的其他溪流吞噬，一少部分进入了黑暗之中，称为游魂野鬼。 “这东西是最上等的空明晶体，也叫记忆水晶，不但可以储存记忆，还可以储存咒语什么的。”普斯捡起记忆水晶交给艾瑞莎。“我想很快，就会有其他的支点发觉能量平衡遭到破坏，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跑？你跑得过鬼？”艾瑞莎抡起记忆水晶，砸向旁边的另一根棱边。拉米娅立刻上去替换下来，艾瑞莎重新恢复到警戒位置。 记忆水晶砸起记忆水晶来效率高多了，很快普斯手里也多了一根，和拉米娅两人展开了友好的劳动竞赛。他们每砍断一根，物质世界的精英雪鸡就消失一只，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因为雪鸡的进攻被紧急修筑的麻风树火墙挡了下来，可是当三十六只精英雪鸡打算聚集起来开会的时候，立刻就发现少了好几只。 “这些人果然厉害，居然杀死我们好几只兄弟。”白瑞德一号并不怎么难过地说。 “是啊，如果能够取得他们的灵魂，传送门一定能够打开，我们也就能离开这里了。”白瑞德二号也同意，它们之间长得太像了，只好编号了。 “不过好像不容易，就算我们充满了这块神晶，我们能送到神殿去吗？”白瑞德三号有点悲观。 “就算送到神殿了，打开了传送门，能回到我们原来的大陆吗？”白瑞德四号就差和三号抱头痛哭了。 “不管传送到哪里去，肯定不是像这里一样的物质世界，这么稀薄的规则之力，搞得我们只好以精神能量的形式存在。”白瑞德二号重新夺回了发言权，看起来，这几个就是精英雪鸡的头领。 “反正我是不想继续当鸟了，一年只能活四十天，我情愿消散了。”白瑞德一号激动起来。 “作为一只鸡，能够在四十天的时间里从刚孵化出来的蛋，成长为可以让别的鸡下蛋的精英，然后再安顿好明年的孵化，这也是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好不好。”白瑞德三号不服气地说，看来它们自己内部协调起来也不容易。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了吧。”白瑞德二号讽刺地说。 “不就是尾巴长点，颜色多点么。我不觉得和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大区别，而且，偶尔换换口味的感觉很不错的。”白瑞德三号弹了弹屁股上的皱皮，看上去，比起回到原来的世界，它更关心自己尾巴上的羽毛。 “其实，我担心的是，我们回到神界，或者渠道另外一个神界的时候，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很难生存下去。”白瑞德一号不激动了，如此瞻前顾后，难怪生存的压力很大。 “要不，我们利用神晶的力量，开一个小宇宙算了。与其回去当个普通的神仆，还不如弄个小宇宙，我们当神。”白瑞德二号谨慎地建议道，他似乎不是很担心被不相关的人听到。 “我们有那么多的素材构建小宇宙位面吗？不要说，你想到热带雨林里面去当野人。”精英雪鸡们吵架的时候，咯咯哒雪鸡们的进攻又恢复到了无组织的状态。防守的魔法师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开始轮班休息。在火篱笆跟前，除了挥着木棍作战的魔法师，就是用木棍叉着直接在火上玩烧烤的。“嘿，伙计们，作为被包围的一方，你们好像状况不错。”吉拉·博得从火篱笆旁边钻出来，刚睁开眼睛心里就不平衡了。 第248章 求饶的雪鸡 “博得先生，你见到校长了吗？”梅尔奇神甫走过来，一个生命侦测丢到吉拉·博得身上，“你只是稍微跑快了点，有点岔气，很快就会好过来的。” “见到了，她正在组织人手，另外学校也需要防守。她把所有回去的队伍留下来防守，学校留守老师组成的队伍正在赶来，尼尔森矮人大师和丽姬教授领头，其他人的速度和战斗力怎么样就比较令人担心了。” “我想，没什么好担心的。”辛尼斯塔教授走过来，递给两人一人一只鸡肉卷。“目前我们已经挡住了很多次的进攻，现在雪鸡已经难以组织起成规模的配合进攻了。而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轮班休息，坚持到半夜问题不大。” “雪鸡在午夜十二点前后一个小时内是完全的夜盲症，什么都看不到，只要我们小心一些，突围出去并不困难。”斯普劳特教授把头上的尖顶帽子摘下来，心里有些发颤地弹了弹。 “现在是八点，还要坚持三个小时。”恩里克公爵看了看怀表链子上的怀表形的哨子，声音很坚定地说。 感觉到老头信心很足，吉拉·博得偷偷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剑，除了剑尖上的一点，整个剑身一点血迹都没有，说明目标都是被他一剑钉在空中的。 “不过我很担心女孩子和小孩子的情况，没几个女生能够坚持到那么晚不睡觉的，因为睡晚了第二天会有黑眼圈的。”辛尼斯塔教授担忧地看了看正在打哈欠的几个女孩。 “弗朗西斯卡她们几个不是睡了快一下午了吗？”斯图尔特很尖锐地指出有人偷懒。 “她们太累了。要不是她们弄出来这么多麻风树，我们要坚持下来就比较吃力了。”斯普劳特教授公正地说。 “不过，等一下她们还真的是一支生力军，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恩里克公爵又开始嘀咕起来。 雪鸡那边，精英们经过会议讨论，决定发动最后的攻击，不管成功还是不成功，都在半夜前撤退，免得变成瞎子被人屠杀。最后攻击不再是整个圆形的战线全面推进了，雪鸡们把曾经杀死过别的动物，开过荤而鸡冠稍微有些红色的雪鸡留下，在精英们得带领下组成三角阵型。 攻势放松后，被杀死的普通咯咯哒雪鸡就变少了，留给精英们的投影能量也就少了。在白瑞德的领导下，几个攻击集团稍微演练了一个小时，决定集中力量到九个锋矢阵型上。其他的精英雪鸡暂时带领其他雪鸡保持对魔法师的骚扰。 这一诡异的调动和临时的训练引起了魔法师的注意。“为什么每只鸡后面都要用绳子牵着一只，他们是打算进来要医药费的吗？”希乐娅教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雪鸡果然聪明。”恩里克公爵观察了一下，重新布置了任务。“等一下可能有空袭，大家把防水毛毯都准备好。” “空袭？他们打算扔什么下来？”辛尼斯塔教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星辰，没有能够猜出来。 “根据他们练习的情况，雪鸡两两配对冲锋，到达边境赴近时，前面的雪鸡会突然停下来，然后利用惯性把后面的雪鸡射出去。”恩里克公爵解释道。 “肉弹？那我们不是要准备一些油锅，好炸子鸡？”希乐娅教授说完给自己拿了一条围裙出来。 “还需要手套和面纱，沸腾的热油溅起来可不是好玩的。”辛尼斯塔教授提醒道。 “幸亏是雪鸡，没什么下水，不然可就弄脏一锅油了。”斯普劳特教授戴上了她的园艺手套，看来也打算客串一下厨子。 见她们说得有意思，吉拉·博得也加入进来，很快地垒了一个面积很大的灶头，架上一口坩埚变成的油锅，下面生起火准备着。恩里克公爵也通知当击球手的几个亚黛尔男生，尽量把雪鸡打到油锅里。 不过他们的准备全落空了。雪鸡们的攻击还是以白瑞德的长鸣开始，上万只雪鸡奔腾起来，带起一股雪浪。等到雪鸡跑到跟前的时候，视线中除了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到。不过空中响起的砰砰声，绝不是它们运气不好，在空中撞在一起了。 “见鬼！掉到油锅里面的全是雪鸡的便便！”希乐娅教授捞起一坨金黄色的东西看了看，立刻又甩了出去 “快帮我生火！这么多便便调进来，温度降得太快，再过一会就算是油锅，也要凝固了。” “我来！”吉拉·博得拦截下几只越过油锅的雪鸡，顺手扔到油锅里，立刻趴到地上帮希乐娅教授生火。 “小心哦，要是火没变大反而熄掉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辛尼斯塔教授大声地嘲笑着满脸烟尘的吉拉·博得。 而这时的艾瑞莎正给印章四灵分配她临时用空明水晶改造的锤子和斧头，有了他们的加入，同时有六个人在砍内外支点之间的棱边。这个速度就比较快了，当第一波六根棱边被砍断的时候，空明晶体的三分之一就掉了下来，对应的物质世界的一些喔喔喔精英雪鸡也都稀里糊涂地消失了。 “不对，一定是神晶出了问题，快，分一半回去看看。”白瑞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艾瑞莎已经在马桶下面砍了一个多小时的空明晶体，突然残破的晶体一亮，几只像克里斯多夫一样的鸟人浮在眼前。“你们是什么人，赶紧停下来。” “我们是北边的魔法师，想请问一下，这些晶体你们打算怎么利用？”艾瑞莎挺身而出，同时在背后做手势——加紧继续砍，他们这是在说情。 “我们怎么用不管你的事！”喔喔喔金撅起来，“你们快停下来啊！不然，会死人的。”“不就看几本小说吗？至于会死吗？”艾瑞莎继续闲扯道。“赶快停下来，不然我们就强行引导能量打开时空之门，把你们中最厉害的一位丢到异时空里去！” 第249章 雪鸡的故事 灵魂是通过精神力直接交流的，所以不存在听不懂或者误解的问题。雪鸡精英的虚言恫吓被无视了，因为谁都能听出来他们的慌乱。或者也不能说是无视了，艾瑞莎也挥起十字弓投入到拆原材料的工作中。两只动物啃不下那些晶体，但是可以调过头来，对着雪鸡们喷射元素之力。 原本是像兴师问罪一样气焰很嚣张的雪鸡被两只动物的攻击喷得四处飞跳，又叽叽喳喳了好一会才集中起来。“杀掉他们！他们拆了好几根过滤器了！” “是啊，没有过滤器我们就不能吸收灵魂能量，看来那些不见的家伙就是因为过滤器没了，缩到自己的壳里去了。” “问题是，他们拆我们的过滤器干什么？他们又不是空明体，吸收不了这些能量。” “你就别想为什么了，现在是他们在拆我们的过滤器，也许他们和外面那些人是一伙的。” 听着这东西视乎不仅仅是单纯的晶体，艾瑞莎砸的劲头就更大了。她把十字弓举到身后，奋力抡起来，反向的力量甚至把她的身体抛了起来。咔咔，普斯又砸下来一根，这时候大家都看到一只雪鸡精英尖叫一声，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失去了过滤器的内部支点中。 “殿下，用这个砸，比你那十字弓快。”普斯把掉到地上的过滤器递给艾瑞莎。 “这么轻？”艾瑞莎掂了掂，“好像只有花铲那么重。” “看起来挺大的是不是？这东西是靠精神力拿起来的，如果是麻瓜，恐怕一英寸就能压死他。”普斯放下过滤器后，又去砸了，不过他把最近的一个留给了艾瑞莎。 艾瑞莎重复念叨着，“用精神力拿起来，那我何必用手呢？”这时候普斯他们已经拆下来七根，艾瑞莎想了想，对蛇妖说，“你休息一下，把这个棍棍借给我玩。” 拉米娅正好有点累了，“这东西还真费劲，咦，你不过来拿吗？要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你放手就行。”艾瑞莎闭上眼睛，一股精神力凝成一只手，越过中间的印章四灵，抓起了那根过滤器。紧接着，艾瑞莎用精神力抓着两根过滤器像敲鼓一样砸了起来。 “还能这样？”普斯也停下来，“殿下，你还能抓几个？” “你放手。”艾瑞莎也不知道，因为她还很轻松。普斯放手之后，敲鼓的就有三根鼓槌了。 “凯恩、昆西、杰克，你们也放手。”拉米娅又对普斯说，”你带着你徒弟在这里当矿工，我带着他们去拦住外面那些鸡。” “好，你去吧，务必争取多一点时间。”普斯也发现这是最有效率的拆除方案。这个方案就是艾瑞莎一个人拿着六根过滤器，加上普斯的大地之斧，和骑士的骑枪，同时可以拆八根过滤器，而现在还剩下29根。 拉米娅带着两只动物和三个扑克脸来到雪鸡的跟前，“嘿，对面的朋友，我们谈谈。” “谈？谈什么？”雪鸡们的叽叽喳喳刚要停下来，又开始新的一轮沸腾了，其实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不过每只鸡说的顺序和时间不一样。“他们说谈谈……”“谈什么？叫他们滚出去。”“可他们怎么进来的？”“杀死他们！”“先抢回那些过滤器吧。” “喂，你们能不能一次只用一个声音说话，你们有这么多嘴巴，我可只有一只耳朵。”拉米娅大声喊道。 “一只耳朵？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你有两只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另一只耳朵是藏在头发下面！”这次确实每个字都是一个声音说的，确切地说，每个字都是一只雪鸡站出来表达的精神波动，这段话，先后站出来29只雪鸡。 “这样也不错，起码不会乱糟糟的了。”拉米娅点点头，用手掀开自己挡住半边脸颊的头发，“我这边没有耳朵的哦，因为我是蛇妖，蛇可是没有两只耳朵的。” 雪鸡其实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并不多，因为它们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总觉得自己是个过客。“她真的只有一只耳朵。那又怎么了？我们已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了。是啊，我们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叫他们滚出去！” “停，先别说我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在这里进行破坏活动，说，五百年前的黑死病是不是你们干的！”拉米娅使用了某种审讯手法，突然袭击地问。 “黑死病？那不是老鼠们干的么？是啊，它们想通过病毒作为中介，寄生到人类身上之后再逐步控制人类。不过我们不看好这个行动，当年线粒体那么强大还不是被同化了。”雪鸡们七嘴八舌地解释道。 “那你们是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在积累能量回家。”接着雪鸡们讲了一个挺可怜的故事。很多很多年以前，地球正遭到外来生命的大肆破坏，不同的外星人把这里当做殖民地一样掠夺和争抢。而这是不利于所有人的发展的，于是更高级的宇宙生物派出了信使来调解。 “如果你们是更高级的神灵的话，那么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拉米娅虽然没有说它们还落到这么个可怜的地步，但是人家都清楚了。 “为了向各个外星殖民者展示实力，信使进行了超出他能力范围的力量，以至于后来他的灵魂破裂了。”“更糟糕的是破裂的灵魂传送需要更多的能量更大，所以他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之后，他干脆就用传送门的材料修建了这个过滤充能装置。” “也就是说，这个装置是用来帮助信使回家的，不过怎么帮助呢？你们会不会拿很多地球人做祭品什么的？”拉米娅一直在拖延时间，昆西做了个嘴型示意她，雪鸡又少了八只，还剩21只。 “不，没有的事！”剩下的21只雪鸡继续轮流表达同一个意思。“这些灵魂能量都是我们自己产生的。”“也不能说是我们自己啦。”“我们是那个信使破裂的灵魂，他把我们的灵魂放在三十六个球里面，在每个球外侧连上过滤器，通过分形吸引器来收集灵魂能量，过滤之后来加强这些破裂的灵魂。” “分型吸引器？”拉米娅力图把事情搞得更清楚些，这时候，艾瑞莎那边接连传来一串东西断裂的声音，这次雪鸡一次性地少了十四只，吓得拉米娅立刻停止了提问。 不过剩下的七只雪鸡反倒没有注意这些，大概对于他们来说，同伴的多少不是问题。“就是无限重复然后变大的法则。”“你们的雪晶体就服从这个法则，这是个很强大的法则，代表着无限大和无限小的统一。”“好了，他们的数学没那么好，继续讲别的吧。”“别的就是能量吸引原理了，我们每个灵魂碎片的能量很小，互相之间又没法抱成团。但是当我们吸收了足够多的当地灵魂能量，这些数量很大的当地能量本质上是相同的，只要达到一定规模就能融合成同一个灵魂。”“只要我们和这些当地能量在一起，融合的时候，我们这些碎片也能一起融合。” “这就是你们重生的办法？利用当地的灵魂能量？”拉米娅确实有些生气地问。 “哦，不，你不要误会。这些灵魂能量都来自与我们的子孙，它们都是我们在外面的投影的孩子，而且每年有十一个月是以蛋的形式在等着孵化。”“孵化出来之后它们很快就能成熟，一个月之类就能繁殖出下一代，40天之内它们就会全部死掉。”“它们都是吃素的，偶尔吃些小虫子，绝对没有滥杀无辜。”“反倒是人类经常猎杀它们。” “好吧，你们说的能够互相印证。那么，信使的灵魂重生之后，他怎么离开呢？”拉米娅注意到，那边是艾瑞莎在用二十四根过滤器敲剩下的六根过滤器，用两根和普斯、骑士一起敲第七根，需要的时间不多了。“灵魂通过分心吸引的方式融合叫做全息融合，会造成时间和空间的奇点，这个奇点就是穿梭于不同时空的传送门。”“这个门就在我们三十六的球中间。”“啊！天啊，我们只剩下七个了！”“快住手！”“卑鄙的地球人，你们的基因已经被那些贪婪、卑鄙、邪恶的外星殖民者污染了！”“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要阻止她！”“阻止不了，我要和你们在幻境中同归于尽！”艾瑞莎首先砸断了六根过滤器，正要去帮忙的时候，原来很安静的三十六个内部支点突然爆发，一起像艾瑞莎涌去。突如其来的精神冲击让眉心轮受到剧烈的震动，一时间竟然被撞得脱离了艾瑞莎的身体，成为一个立在虚空中的能量环。艾瑞莎就被这能量环吸了进去，然后，整个空间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太阳消失了的太阳系一样。 第250章 返回的艾瑞莎 “怎么回事？”拉米娅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普斯的领口。 “冷静点，他们还没消散，还有希望。”普斯顾不得喘气，严肃地问凯恩，“你们能够联系上丫头吗？” “丫头？你是说主人？”凯恩静默了一会，摇摇头。再看向昆西和杰克，两人也都表示联系不上。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她的鬼仆么？”拉米娅一着急，腰部以下的蛇身露了出来，似乎谁的回答不让她满意，她就抽死谁。 “他们是以前金雀花家留下的寄生灵，被丫头用钻石星辰禁锢在印章里，并不能算她的鬼仆。”普斯又把脑袋转向了西瓜和呜咪。西瓜摇摇头，并且摊开爪子。呜咪开口说：“我们也联系不到她，她和所有人都没有签订精神契约。我怀疑她根本就不知道精神契约。”西瓜连连点头。 “你们谁还能进她的精神空间？”拉米娅懒得说话了，直接用精神力吼道。巨大的压力引起了小范围内的一次空爆，把刚刚雪鸡灵魂跑出来三十六个内部支点掀翻了。 “我不能，不过，我可以从里面拿东西出来。”突然跑到中间，一抖背后的刚毛，甩下几颗龙胆果子来，这是艾瑞莎种在精神空间的植物。 “我也可以。”凯恩手里多了本《大英百科全书》，是艾瑞莎投影到精神空间去的。 其他人也试了试，发现取用东西还是可以的。“你和丫头算是有同样的信仰了，可以通过这个来联系她吗？”普斯耐心地问拉米娅。 “对啊，殿下融合了神座，只是不知道神座去哪里了。”拉米娅恢复人形，同事换了身比较圣洁的祭司服，安静地跪坐下来。“这里没有星光，也没有月亮，还有点像冥月神殿，你们也跪下吧，趁这个机会，皈依我主吧。” 骑士听了，立刻跪下，其他印章四灵互相看了看，也不说二话跪了下来。呜咪和西瓜直愣愣地盯着普斯，这矮人巨神无奈地笑了笑，也跪了下去，“你们两个不会跪，那就趴着吧。” “哼，做好你自己吧！”呜咪举了举爪子，一道灰色的能量闪电在爪子的尖端划过。 “安静点，我好像感觉到神座了。”拉米娅恼怒地瞪了这几个一眼。“与黑暗同在的神，你在我心中，在我们心中，可还在黑暗之中？” “与黑暗同在的神，你在我心中，在我们心中，可还在黑暗之中？”昆西也虔诚地问道。 “与黑暗同在的神，你在我心中，在我们心中，可还在黑暗之中？”唐·吉珂德骑士坚定地问。 “与黑暗同在的神，你在我心中，在我们心中，可还在黑暗之中？”凯恩和杰克也迫切地问。 普斯还在犹豫要不要忍着头皮发麻，也念叨这么一句，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钟鸣。心头猛然一震，“与虚空同在之神，你在，我即在！” “可是我不知道虚空是什么啊？要说与时空同在，还有点意思。” “啊？！殿下，你回来了！”普斯叫起来，不过早有只带刺的老鼠扑了过去。 “是啊，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自不断转动的六芒星和阴阳鱼之间传出来，接着，一双踩着双齿木屐的分指白袜踏了出来。然后一个一身桃红色的竹笹纹十二单和服，梳着高高的发髻的女人走了出来，轻轻地弯下腰，柔声细语地说，“许多年不见，诸君可好？” “好，好。”几个人傻乎乎地答应着，要不是用精神力交流，还真不容易弄懂。 “你是艾瑞莎？”拉米娅一手掩嘴，一首指着这女人问。 “是啊，拉米娅姐姐，你这样子更妩媚了呢。而且你身材这么好，穿上和服一定很端庄。”和服女人一挥手，拉米娅的服饰也变成一身黑留袖，虽然很好看，可是如果她知道这是代表已婚老年妇女的服饰，她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殿下，您这是去了日本？”凯恩带着印章四灵走过来。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给诸位换换装吧。”说完，艾瑞莎轻轻以袖掩面，甩开袖子的时候，印章四灵也都换成了和服。昆西是小振袖，盘云头，也是已婚打扮。杰克斜插着两把刀，看起来像个浪人武士，而凯恩是大袖子，不像大名反而更像个商人。唐·吉珂德被恶搞地剃了个光头，变成个拎着方便杖的和尚。 昆西多年没有尝试新的服饰了，立刻和拉米娅一起就高跟鞋和短靴的搭配争论起来。凯恩转了两圈，觉得大袖子有点不太方便翻书，不过还可以接受，主要是丝绵的布料很舒服。杰克相对来说很喜欢这种放荡不羁的感觉，而且可以调戏愁眉苦脸的和尚，这让他更开心了。 “殿下，欢迎回来。不过，你还是要快点恢复原状才行，不然你这样子回到弗朗西斯卡殿下身边，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有人中，只有普斯叫弗朗西斯卡殿下，其他人都是叫弗朗西斯卡小姐的，因为矮人巨神还希望弗朗西斯卡能够解除矮人身上的诅咒。 “是啊，是个麻烦。不过，我先来处理这三十六颗珠子。”艾瑞莎不慌不忙地走向原来内部支点围成一圈的地方，一动念，翻倒在地的三十六个支点就重新飘了起来，而且表面上残留的过滤器借口的伤痕也被打磨干净了。 艾瑞莎从和服腰带里面拿出一个象牙盒子，轻轻打开，一个个五色斑斓的小珠子飞了出来，找到自己对应的支点后钻了进去。 “人间五十年，与乐化天相比，渺小而又短暂。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艾瑞莎翻着手中的折扇，跳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幸若舞，唱着与记载不太一样的《敦盛》，随着日语尾音的颤抖，那三十六个小珠子带着支点迅速地旋转起来并且缓慢地靠拢。 第251章 被瓜分的蛋壳 36个珠子带着36个空明晶体的支点球最终汇聚到一起了，噼里啪啦像爆米花一样响了一会，踢出了一些不纯净的能量。等到响声结束了，大家才走到跟前。 “这是什么？项链么？”艾瑞莎蹲下来，用法语说。 “殿下，你怎么用上古典语法了？你可是经常纠正我们的啊。”昆西有点担心地说。 “这倒没什么，可以推到他爸爸头上。”拉米娅鼓励地说，“起码她现在没有忘记怎么说话。” “我看，还是少说话比较好。”杰克作为特务，也觉得有点危险。“现在殿下说话的速度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重音变得很奇怪，节奏听上去像打铁一样，完全没有法语的那种随性的感觉。” “是啊，法语要像风吹过的树林，而不是正下雨的树林。”凯恩模拟着风雨交替的树林，逗得艾瑞莎笑起来。 “啊，我知道了，我们应该给殿下换身衣服。不然，穿着这身衣服说法语，总觉得怪怪的。”和尚摸着自己的光头，装作刚刚想到这茬，然后卖力地鼓动着，其实谁都知道，最想换衣服的就是他。 “也对，把环境换回来，应该能快点恢复。”说着，拉米娅一扭身换回了原来曳尾长裙的打扮，印章四灵也跟着换了衣服。“不过，这身衣服我很喜欢，我会好好收起来的。” “随便了，也不是多有名的裁缝做的。不过，我原来穿什么衣服的，我已经不记得了。”艾瑞莎摊摊手，“总不至于这样吧。”她把自己变成一身修女装扮，这个倒是上千年没变过了。 “昆西，你去看看外面的物质世界里殿下穿的是什么。”拉米娅一边给艾瑞莎解头发，一边把男士们都赶远了。不多时，两人就把艾瑞莎打扮起来了，针织的波米希亚长裙，不过脚下却换了一双红色的鹿皮长靴，比外面的翻毛短靴要舒服些，虽然跟有一点点高。 头顶上已经没有了灵魂溪流的漩涡，精神本体和生命本体之间的联系又恢复了，感觉外面的时间不早了，艾瑞莎赶紧回到了自己的生命本体上。 “你总算醒了，真是没见过向你这么能睡的小孩！”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还没想起来是说，不过这并不耽误艾瑞莎反击。“就是因为你不睡觉所以你才这么黑的！” 海瑟薇吃惊地望着裹在毯子里的艾瑞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啊，好烫！教授，艾瑞莎发烧烧傻了！” 听到消息的辛尼斯塔教授连忙跑过来，隔着老远就一个探测魔法发出来，等到了跟前，已经知道艾瑞莎大体没事，只不过精神很不稳定。“艾瑞莎，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累？没关系，是因为你们催化麻风树透支了精神力，多睡一会就好了。” 艾瑞莎点点头，趁着这功夫努力回忆这个阿姨是谁。她心里清楚，精神不稳是因为她刚刚经历了一次灵魂探险，还是那种差点在异时空回不来的探险。不过也幸亏这样，才让她现在强大了很多的精神力没有被发现，看来要快点去毕达哥拉斯神殿把潘多拉的头带翻出来，不然强大的精神力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警觉。 “嘿，小胖，你醒了。我们这一次可帅了，几乎杀光了所有的雪鸡。你知道吗，那些家伙可啥了，一个劲地往我们的口袋里钻。”眼前这活蹦乱跳的姐姐，艾瑞莎有点拿不住她是弗朗西斯卡还是叶卡捷琳娜，只好嘿嘿笑了笑。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雪鸡孵蛋的窝，里面还有好多蛋，这下你的龙马有蛋吃了。”又来了一个长腿姐姐，两个人一比较艾瑞莎就知道这个胸大的是弗朗西斯卡了。 “是吗，姐姐，我能分到多少蛋？”艾瑞莎抓住弗朗西斯卡问。 “你的龙马要吃的只是蛋壳，你要蛋干什么？”弗朗西斯卡笑着问。 “是啊，小胖，我们把雪鸡蛋全部打了做蛋糕，蛋壳你拿去喂小龙马。”海瑟薇对那些水桶一样的蛋早就流口水了。 “你也别尽想着吃。”弗朗西斯卡摸了摸海瑟薇的头发，“你是不是偷拿了几只蛋洗澡洗头去了？还有你，除非你划个口子把那蛋塞进去，不然你敷多少蛋清胸也大不起来。” “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叶卡捷琳娜往后跳了一步，她可不想被如今话说得道貌岸然的弗朗西斯卡像挑鸡蛋一样摸胸。 “我想，奥利姆教授应该会留几只，尝试一下人工孵化。”艾瑞莎放开弗朗西斯卡的胳膊，女孩子在这姐姐身边是很危险的。 “尼古拉斯大师和我们家老头可能也需要几只做研究什么的，我想，每位教授应该都会分个几只吧。”艾瑞莎这么一提示，海瑟薇也明白过来，打到猎物了，总要给村子里的老人留点福利啊。 “有那么多吗？”艾瑞莎吃了一惊，她还以为只有三十六只。 “好多好多，你的那辆蒸汽车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还有托宾他们，都快累疯了。”叶卡捷琳娜酸溜溜地说。 “为什么是累疯了？”艾瑞莎跳到地面上，她踢掉了原来沉重的翻毛皮鞋，宁肯光着脚过着雪鸡皮。 “校长开出了一枚蛋一个铜纳特的价格，他和猴子的滑板一次可以拖几十个，四个人昨天一晚上就赚了一个金币。”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就不一样，她显得很高兴，好像安德鲁普那四分之一个金币是在她手里一样。 “那我的蒸汽车赚了多少？”艾瑞莎也钻到钱眼里去了，“不过，谁驾驶的？” “我们家老头，这个就算是给学校做贡献了吧，啊，艾瑞莎。”弗朗西斯卡这明显是在慷他人之慨，毫不犹豫。 “我不要钱，能不能多分我一些蛋壳。”艾瑞莎也知道自己要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这个应该可以，校长说，所有的蛋壳都要上交到她那里，恐怕大部分都会拿去喂你们家小龙马。”叶卡捷琳娜安慰艾瑞莎说，“其实那个蛋壳一点都不好吃，像麦芽糖一样。” “你吃过了？”那个不是鸟类魔兽或者龙马这种杂交的才会喜欢吃么？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吃过麻瓜的狗饼干，一点都不好吃。”海瑟薇表示理解。 “和狗饼干味道不一样，雪鸡的蛋壳有点甜……”叶卡捷琳娜抬眼望着天空，吹了吹自己的刘海，“现在想起来，恐怕不是甜味，而是蛋壳把我的舌头冻住了。” 艾瑞莎转向海瑟薇，“那么雪鸡蛋呢？打发之后是不是直接可以当冰淇淋？” “没试过，不过要加点巧克力酱或者奶油一起打发才好吃吧。”海瑟薇表示对麦芽糖没兴趣。 聊着聊着，四人走到了临时营地。尼尔森大师正在等六年级的学生往蒸汽车上装雪鸡蛋，不过他也没闲着，在空地上生了一堆火，一边取暖，一边拿了一块雪鸡蛋壳在烤。 “嘿，老头，等下带我们回去。”弗朗西斯卡坐到火堆对面，伸出手来，她不是在烤火，而是往火里面撒些乱七八糟的花粉，把火焰的颜色弄得光怪陆离。 “哦，艾瑞莎醒了啊，等下你们自己上去就行。”尼尔森大师抬头看了看，稍微和艾瑞莎打了个招呼，又埋头观察蛋壳。 “午安，尼尔森大师。”艾瑞莎回答了一下人家的关心，也坐到火堆边上。 “嗯，你不是叫我大姨父的吗？”矮人笑着转过头来。 “那要看你能不能找回西卡姐姐的妈妈。”艾瑞莎严肃地说。 “好吧，伊佩同学。”尼尔森大师讪讪地转过脸继续观察蛋壳。 蛋壳在火上应该已经烤了一段时间了，隐隐有些香气传出来，但是看上去却什么变化都没有。艾瑞莎盯了一会，眼睛就累了。她无聊起来，精神力回到和雪鸡大战的地方，发现普斯和拉米娅他们也在打扫战场。艾瑞莎没有打扰他们，看到地上有两根被炸断的雪鸡脚趾，就抓在手里回到火堆旁边。 “好吧，上车吧，艾瑞莎打瞌睡都要钻到火里面了。”尼尔森大师笑眯眯地招呼道。 “等等，让我来试试这个。”艾瑞莎连忙跳起来，把雪鸡脚趾插进被火烤了很久的雪鸡蛋壳。稍微一用力，脚趾就像没入布丁的勺子扎进了蛋壳里。挖了一块蛋壳就要拔出来，可是一离开大部队，脚趾上挂着的蛋壳立刻瘫掉了，随时都会掉到原来的蛋壳上。 “艾瑞莎，快点扯起来。”弗朗西斯卡喊了一句，可是艾瑞莎没有反应过来，她只好自己冲过来抓住艾瑞莎的手，在空中打了个结，兜住了快要掉下去的一小块蛋壳。“可能要加快一点，不然就要掉下去了，啊，快掉了，快扯起来。”叶卡捷琳娜眼睛一直注视着可能掉下去的软蛋壳，一发现不妙，赶紧出声。弗朗西斯卡一拉蛋壳，用左手的雪鸡脚趾把快要掉下去的蛋壳抢救回来。 第252章 月光晶砂 如果艾瑞莎再大一点，一定知道，弗朗西斯卡现在玩的正是中国孩子们最喜欢的一种可以吃的玩具——扯麦芽糖。琥珀色的麦芽糖经过反复的拉扯，最后越来越白。 坐车回到布斯巴顿，艾瑞莎匆匆洗了一下，立刻赶到校医院，她还有这里的劳动服务没有完成。 “大师，对不起，我来晚了。”艾瑞莎不好意思地放下背包，从门背后摘下一个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皮做的围裙，随便打了个结就赶紧也加入南丁格尔大师给植物修枝。 “艾瑞莎啊，吃过饭没有啊，今天的事情很多，弄不好就没多少时间吃晚饭了。”南丁格尔大师拾起一只很精神的月光百合，量了量花的长度，“这个比例是0。618：1，是个很美丽的数字。”大师用剪刀斜着剪去多余的茎，在切口上又剪出几条毛口，浸在一只玻璃瓶里，用柔软的石蜡封住瓶口。“漂浮咒都会吧？‘轻如鸿毛’！”大师一挥魔杖，玻璃瓶就倒过来飘到空中，美丽的月光百合把它的月光倾洒出来，落进下方的一只巨大的蒸发皿里。 “就这样，关键是控制瓶子漂浮的方向，要让花朝下，这样才能够收集到月光晶砂。那是个用放大咒放大的蒸发皿，如果不够大就继续放大好了。”南丁格尔大师停下来锤了锤腰，“你先继续，我去准备点东西。” “嗯，南丁格尔大师，我会很小心的。”艾瑞莎爬起来站好，第二次玩剪刀的时候前面都很顺利，可是到了漂浮咒的时候就犯难了。艾瑞莎先是把插好的瓶子倒过来，然后用漂浮咒。结果不行，因为漂浮咒是根据浮力来的，很自然会重的一头在下。捣腾了半天，弄得一身的月光痒痒的，很不舒服。（月光百合的精砂落都到皮肤上会有些痒），艾瑞莎深吸一口气，就坐在半空中，像一休和尚一样敲着脑袋冥思苦想。 不过没看过《一休哥》的艾瑞莎不会翘起脚在脑门上画圈圈，而是在吹口香糖泡泡。可惜的是艾瑞莎的舌头已经笨出了一定的境界，怎么着也吹不出泡泡。月光百合花因为吸收到新鲜魔力而洒落出更多的月光晶砂，艾瑞莎却只能无赖地看着这些月光晶砂飞的到处都是。 突然，艾瑞莎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那是钓鱼线的灵光，艾瑞莎马上行动起来，从背包里翻出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羽毛笔、铅笔盒、橡皮擦、一只魁地奇的口哨、一串可以套在手腕上的彩色珠子，都是一些比较好绑起来的东西。 她抓过一只猫头鹰形状的橡皮擦，先用一个漂浮咒把它飘起来，然后找了一根线把它和玻璃瓶拴起来。艾瑞莎用魔杖控制着橡皮擦慢慢地升高，依序先绷直了线，然后慢慢地拉起了玻璃瓶，最后百合花离开地板的时候，积攒了一大蓬的月光晶砂噗的一下倒了出来。 成功了一个，艾瑞莎觉得带劲极了，也不管现在脏成什么样子，得意地对剩下的月光百合如法炮制。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花板下已经倒挂着几十朵百合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快一百朵百合和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飘起来了。三个小时的时候，艾瑞莎发现她没有足够的气球了，她甚至把那串珠子拆成一个个的都不够了。艾瑞莎在百合下面钻来钻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分开用的气球，再一次弄得浑身都是月光晶砂。 “月光晶砂是有点重量的，要不然也不会顺着花就落到蒸发皿里。”南丁格尔大师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门口，本来想进来的，可是却发现这里面乱糟糟的根本插不进脚。“你想到了找一个东西把玻璃瓶吊上去，这很好。那么你为什么不能直接找个东西黏在玻璃瓶上再对这个东西用漂浮咒呢。” “那不会有作用的。”艾瑞莎可怜兮兮地摸了一下头上的汗马上变成一只大花猫，“除非，除非我能够直接把瓶子变成气球，……对了，用放大咒。” 南丁格尔大师赞许地点了点头，“事实上还有一种不那么明显的方法。你知道漂浮咒是靠调整物体的体积所挤开的那部分空气的重量来让物体漂浮起来的，那你知道是怎么调整的吗？” “是靠变大空气的密度，往那个空间附近增加一些波动慢的土元素，增加空气的密度。”这是周怡培分析出来的，艾瑞莎很臭美地回答，就好像是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 “那么，如果不同空间的空气密度不一样，那么不同的部分所受到的漂浮的力量是不是不一样呢？”南丁格尔大师一点一点地启发道。 艾瑞莎嗯嗯地点着头，她没办法再说话了，空气里飞扬的月光灰尘让她很难受。 “那么，快点干完这些再出来吃吧。”南丁格尔大师诱惑着小可怜，“快点哦，我给你留着，两个小时。”说完又端着点心出去了。 嗷呜，艾瑞莎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切根、装瓶，然后用仔细调整后的漂浮咒把瓶子挂起来。越来越快，不到两个小时，终于把所有的月光百合全部倒挂起来了。看着这些百合花可怜兮兮地吐着月光砂，艾瑞莎有种一物降一物的感觉。 “真不愧是神选者啊。”南丁格尔大师拍着掌走进来，“孩子，你知道这些月光晶砂有什么用么？” “不知道，我第一次见这个东西，不过我知道它能降低视力，如果它落到眼睛里的话，还有对呼吸也有影响。”艾瑞莎以亲身体验回答，还用力咳嗽了两声。“是的，是这样。月光晶砂最大的特性是就是朦胧，它能配成药水，也能够摻进纤维做成衣物，它的作用就在于阻碍人们的观察，不管是精神力还是魔力它都能干扰。”“什么？”艾瑞莎有点不敢相信，这不是和潘多拉的发带有一样的效果么？ 第253章 朦胧蛋蜜汁 “月光晶砂配置的朦胧药水可以让精神力的探察效果降低，通常用来布置迷惑性魔法阵。但是反过来，它也可以降低媚娃精神影响的效果。当初为了保护普通人不被迷惑，在人类社会生活的纯血媚娃都要定时服用朦胧药水，而服用了朦胧药水的人浑身会流动着月亮的光华，所以那些纯血媚娃又被称作月光女神。”南丁格尔大师难得说话这么清楚，一点都不含糊。 “您的意思是我也要定时喝这个药水吗？”艾瑞莎有点担心这个东西会不会很难喝。 “目前好像还没有这个必要，不过如果你决定要跳舞的话，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准备一下比较好。而且，朦胧的感觉会更加增添你的魅力不是吗？”艾瑞莎猜想，大师是不是朦胧药水喝多了，连舌头都朦胧起来。 “好吧，那么，夫人，我们开始配置药水吧。”艾瑞莎打了个哈欠，早点干完活好回去睡觉，她好像有几十年没有好好睡觉了一样。 “艾瑞莎，”南丁格尔大师的笑容背后似乎还藏了点什么，艾瑞莎觉得好像是幸灾乐祸，“孩子，你其实可能永远也不需要朦胧药水了。” “为什么？”果然有埋伏啊。 “因为你刚才笨笨的几乎在月光晶砂里洗了个淋浴，而它是可以穿透一切纤维的，现在它几乎把你的皮肤重新织过一遍。你等于是穿上了一件永远脱不掉的月光衣。” “呃，它不会有什么坏处吧？”艾瑞莎决定问问清楚。 “除了很难消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坏处，有的话也就是降低了你的魅惑力。” “这样啊，那么，夫人，您还是告诉我怎么配置药水吧。”艾瑞莎还是想增加一点安全系数。 “那好吧，朦胧药水实际上不是谁，说起来更应该叫做胶水，它的配制方法很简单，就是把月光晶砂均匀地分散到一种粘稠的胶质中。”南丁格尔大师用小勺子把表面皿里面的月光晶砂舀起来。 “一种？什么样的一种？”艾瑞莎正在做笔记，对于这么含糊的字眼当然需要确认一下。 “什么样的都行，实际上朦胧药水只是让你在涂抹的时候感觉舒服一点，皮肤直接接触月光晶砂的话会很痛的。”南丁格尔大师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像钻石粉嵌进毛孔里面？” “可总不能真的用胶水来吧。”艾瑞莎想象了一下在身上涂胶水、抱着胶水往肚子里灌，一个会扯得毛很痛，一个会拉得舌头痛。 “其实最近，我们有了上好的材料。”南丁格尔大师推出一个个头挺大的调酒钟，上面斑驳着各种各样的颜色，显然是用过很多次的老老古董了。 “酒？我可还没有成年，大师。” “哦，不，怎么可能用酒。这只是工具，材料是这个。”南丁格尔大师拎过来一只篮子，里面是一只有艾瑞莎两个屁股大的蛋。 “这是，雪鸡蛋？”艾瑞莎明白了，“你是要做月光晶砂蛋蜜汁？” “对，就是蛋蜜汁。把蛋打进去，加上蜂蜜水，满满两勺月光晶砂，盖上盖子，然后用漂浮咒使劲地摇……”艾瑞莎看到的调酒钟并没有被摇，而是在桌子上空不停地翻滚，颠来倒去的。 “好了，倒进杯子里，要不要加点盐汽水？”南丁格尔大师问道。 “不能加牛奶么？”艾瑞莎用乞求的声音说。 “哦，这个可以。只是，只有三岁以上的孩子才有足够多的乳糖酶来消化牛奶，你现在喝牛奶不会拉肚子么？”南丁格尔大师关切地问。 “早就拉习惯了。”艾瑞莎心想，那时候自己还是男孩子。 加了牛奶的蛋蜜汁味道要好多了，这是一个需要记住的经验，生鸡蛋和牛奶在一起，它们互相的腥味就不那么重了。“我可以喝下去吗？” “当然，喝下去试试。”南丁格尔大师催促道，艾瑞莎翻了个白眼，原来大师自己没试过。看在东西味道还不错的份上，艾瑞莎一样脖子，咕咚咕咚地很快就喝完了。 “等一下，让我来看看。”南丁格尔大师慎重地举起魔杖，放出魔力侦测，“哦，很好，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你的精神力了，这么近，很好，你以后可以装麻瓜了。” 麻瓜有什么好装的，艾瑞莎嘀咕着，告别了南丁格尔大师，坐着驯鹿拉的滑板回到了天使堡。还没有停稳，艾瑞莎就从滑板上跳下来，手里捧着雪鸡蛋的蛋壳，匆匆忙忙地往地下室跑去。“教授，奥利姆教授！我这里有蛋壳，我拿蛋壳回来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艾瑞莎把自己摔到了奥利姆教授的大锅旁，把抱着锅打盹的教授吓了一跳。“蛋壳？哦，艾瑞莎，你来看龙马了啊。” 艾瑞莎连连点头，还礼还抱着雪鸡蛋壳，一滴蛋清很不情愿地从蛋壳尖滑落。 “哦，快点，它在这边。”奥利姆教授伸手接住那滴蛋清，一拉手边上的吊绳，把一个巨大的篮子用半空中放下来。篮子里躺着一只粉红色的动物，鼻子上的褶皱很多，艾瑞莎很担心会盖住它的鼻孔。 “刚刚它已经吃过一个蛋壳了，现在正在睡觉，同时消化刚才的雪鸡。”奥利姆教授单手抱起艾瑞莎，让她离篮子里面的龙马更近一些。“对了，他们说，那个鸡刺身是你做的？” “不是，是西卡姐姐做的。”艾瑞莎知道，奥利姆教授不好意思去问艾格莎学园的学生，只好通过自己迂回，于是想了想，解释道。“把半死不活的雪鸡来回地在石头上敲，反复敲，这样雪鸡肚子里面的骨头就会断掉或者碎掉，慢慢地把骨头用雪鸡的疲弱口袋里倒出来，然后把剩下的雪鸡放在汤里面煮熟。”“然后切成薄片，蘸着芥末酱吃？”奥利姆校长抖了抖，“不能蘸辣椒酱么？”“当然可以啦。”艾瑞莎拍了拍打哈欠的嘴，“校长，我可以抱抱龙马吗？” 第254章 如何对待动物 艾瑞莎并不知道她刚才在一次隐蔽性的测试中失败了。奥利姆教授所询问的鸡刺身，看上去有点像白斩鸡，只不过在煮之前，鸡的内脏和骨头都已经被揉碎了。只有雪鸡才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死去的雪鸡只有皮肉还有弹性，其他的都成了冰块。反复摔打之后，破碎的骨头和内脏被从肛门里掏出来，然后剥皮，这时候放在汤里面入味的鸡就只剩下头和爪子是硬的了。 “艾瑞莎，你一点都不觉得那样对待雪鸡是残忍而不正确的吗？”奥利姆教授还想给她一次挽救的机会。 “残忍？”不明所以的艾瑞莎抬头问，“为什么会残忍？匹兹人不也是这样对待食物的么？” “可是你知道雪鸡是会说话的智慧生物啊。”没得救了，不过作为老师，奥利姆教授有责任把道理讲清楚。 “所有的动物都有它们自己的语言，从它们的角度来看它们也会说话，而且，很多动物还很聪明。可是只要被抓住了，就成为食物了，成为食物了，就只能对当做食物对待了。”艾瑞莎很残忍地说。 “那，要是你被食人族抓住了，你也愿意被吃掉么？”奥利姆教授苦口婆心地想要拯救这个迷失的灵魂。 “当然不愿意，可是如果我不愿意就可以，我还会被抓住吃掉么？”艾瑞莎认为自己的理由很充分，“狮子抓住斑马，并不是因为斑马可恶，而是因为狮子饿了。除非斑马能够有别的方法填饱狮子的肚子，不然斑马如何想是改变不了被吃掉的命运的。而且，逻辑上说，狮子如果肚子不饿的话，也不见得会要抓斑马。” “可是对于弱小的智慧生物，难道就没有怜悯的可能吗？”教授知道，从物种平衡的角度，捕杀并不是罪恶，被捕杀也仅仅是不幸，这还是她努力灌输给孩子们的。只不过，对于有智慧的生物，通常魔法师还是要额外地照顾一些，就如同麻瓜会对外形可爱的动物更关心一样。 “您是说作为宠物吗？”艾瑞莎这才意识到讨论已经严肃起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说：“宠物关系是个别的，是个别的主人和个别的生物之间个别的感情。基于这种个别的感情，那么被抓住的生物就不是简单的食物了。” 听了艾瑞莎的补充，奥利姆教授自己都有种被说服了的感觉，不过她还不死心。“那么，那些被驯养的生物呢？” “被驯养的动物，要么成为帮手，要么还是食物啊。而且，很少有猎人和骑手愿意把自己的狗和马当做食物吃掉，就算有，这种感情也和食尸族部落为了纪念亡者而吃掉他们类似。”艾瑞莎很精准地回答完，有意识到生物还包括植物。“对于驯养的植物，不是药材、工业材料就是食物，除了不能吃的，其他的应该也是一样的。” 目瞪口呆的奥利姆教授拍了一下脑门，“照你这么说，我们吃掉的无智慧生物本来就是食物，有智慧生物是为了纪念而吃掉的纪念品。天啊，艾瑞莎，我要把你送到伯纳尔德嬷嬷那里去，你需要祈祷！” “我能够带小龙马去吗？”艾瑞莎坚持道，“我不会吃掉它的，它是我的朋友，我还要给它洗澡。” 奥利姆教授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你提前开始照顾小龙马。麻瓜的理论说，小朋友养小动物会丰富他们的爱心。不过，你不是养了一只老鼠吗？还有一只猫——天知道你怎么会同时养一只猫和一只老鼠的。” “那不是老鼠，它叫西瓜，是一只针鼹。”一只把龙肉当磨牙饼干的针鼹，艾瑞莎心想，难道针鼹也要养一头龙来培养它的爱心？ “随便吧，不过狼驹我要收回，它不是缺乏照顾的孤儿。我要把它还给它的家人。”奥利姆教授坚持道。“现在我来告诉你怎么给小龙马洗澡。” “真的吗？”艾瑞莎高兴地跳起来，几乎达到她自己身高的两倍高，当然，还是够不着奥利姆教授的膝盖，这女巨人不穿鞋都有二十英尺高。 “跟我来吧。”其实奥利姆教授也想早一点摆脱这个工作，小龙马太小了，她得在自己的碗里面小心翼翼地给它洗澡，真担心哪天一不小心把它当茶喝掉了。 “它现在眼睛虽然睁开了，但是还不会调节焦距，所以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只能感觉到光线，要尽量避免水进入眼睛。”奥利姆教授把小龙马握在掌心。 “它好大，它有几只眼睛，有几颗牙？”对于艾瑞莎来说，小龙马其实已经有她一半大了。 “两只眼睛，现在还没有牙。不过牙床很硬，可以吃一些东西。”奥利姆教授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是怕伤着小龙马，还是面对小龙马的主人有些忐忑。 “为什么会没有牙呢？缺钙吗？我不是把鱼肝油都送来了么？”艾瑞莎抬头质问道。 “现在是冬天，缺乏足够的阳光，钙质很难吸收。总的来说，是因为它早产了。不过这些雪鸡蛋壳应该能弥补一些，虽然质量不够好，但是我们有足够多。”奥利姆教授解释道。 “那它的翅膀呢？他还能飞吗？”艾瑞莎关切地问。 “它的翅膀收在肚子上，现在还很薄，你都能看到那些细小的血管，大概要等到它十来岁的时候才能够学习飞行，那个时候它的肌肉和骨骼才足够结实。”奥利姆教授用蘸了肥皂水的画笔给小龙马洗澡，当然，那画笔在艾瑞莎看来像拖把一样。“小心，不要弄到眼睛里面了，还有，屁屁要洗干净，不然会有虫虫钻进去的。”奥利姆校长手一抖，差点把小龙马淹死在自己的碗里。看着小龙马褶皱很多的粉红色皮肤，艾瑞莎也加入了进来，她召唤来自己的洗澡球，开心地给小龙马挠痒痒。感觉到不一样的触感，小龙马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第255章 小孩带小孩 奥利姆教授身为校长，可以送某个学生去修道院静修——她有这个权力却没有这个时间。于是，艾瑞莎抱着小龙马，哼哼唧唧地爬回了自己的塔楼。 “嘿，姐姐们，你们也不来接一下。”艾瑞莎撞开海瑟薇的门，直接把小龙马丢进水池子里，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怎么接？大家伙可都光着身子呢！”海瑟薇连忙关上门，重新调高了水池子里的温度。 弗朗西斯卡手忙脚乱地把呛了好多水的小龙马捞出来，抱在怀里呵护着。“你这是在谋杀啊，这么小，摔死了怎么办？” 艾瑞莎一边脱衣服一边狡辩，“不是有水吗？再说，你们不都在里面吗？” “人多才麻烦，刚才差点踩死这小家伙。”叶卡捷琳娜也批评道。 “咦，小狼姐姐，你不是一向把所有动物分成打不过的敌人和打得过的食物两类的么？”艾瑞莎脑子里还残留着和奥利姆教授狡辩的逻辑。 “你这是污蔑！”叶卡捷琳娜从水里伸出漂亮的手指指着艾瑞莎的鼻子，“对了，校长又罚你什么劳动服务了？” 对于每个教授找她都会处罚她的艾瑞莎，大家已经略过会不会被处罚这个问题，而直接关心处罚的内容。从三个姐姐的眼神上看，艾瑞莎可以肯定她们打赌了，而且赌注还不小。 “你们先说说看，都赌什么了？” “如果我输了，我要给她们两个人两盆幸运草。”海瑟薇首先交代，“我赌你要去清理所有的狼驹便便，据说可以用来当燃料。”海瑟薇手放在鼻子下面扇了扇，好像闻到了那味道。 “狼族的便便烧起来并不臭，而且加入适当的香草和盐，可以形成彩色的烟，既漂亮又神奇。可是她就是不信，非要拿这个当赌注，所以她输定了。”叶卡捷琳娜为自己的族群争辩道。 “小狼姐姐，虽然我相信你，不过，那毕竟是便便，如果再让我清理一次便便，哪怕它闻起来摸起来像麦芽糖一样，我也不干！”艾瑞莎坚定地摇头，“说说看，你又预计我会倒什么霉？” “其实我算是看出来了，劳动服务对于别人可能是倒霉，对于你就不一定了。哦，清扫狮鹫粪便那一次确实算，不过，那是我们自愿的。”弗朗西斯卡扳着手指头说：“图书馆，你现在那次作业不是最先做完的？你可知道星期天晚上抄作业多么辛苦，偏偏你写的好多字我们还不认识。然后是校医院的，自从你去过之后，多少老师都围着你转。还有……” “好吧，你就说说我这次又会走什么运好了。”艾瑞莎赶紧拦下这个越来越婆婆妈妈的姐姐。 “哼，我猜校长肯定叫你给这个小家伙当保姆，而你会跑回来把这个差事转嫁到我们头上。”弗朗西斯卡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去世非常高兴的样子。她伸手催生出一只乳瓜，把**形的瓜蒂塞到小龙马嘴里，看着小家伙伸出舌头卷着吮吸，开心地笑了。 “险些被你猜到了。不过，龙马本来就是我的，这不能算劳动服务的。”艾瑞莎钻进水里，一不小心被几条大长腿在水下缠住了，呛了好大一口水。当她奋力把脑袋伸出水面，准备大喝一声的时候，正在喝奶的小龙马突然放开乳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呃，这是怎么回事？吃的好好的啊。”弗朗西斯卡摇了摇乳瓜，里面还有汁水，这种汁水和椰奶一样，完全可以代替奶粉的。她把乳瓜再放到小龙马嘴里，被小家伙四只蹄子加一对翅膀推开了。 “会不会是要拉屎了？”海瑟薇惊慌地问，她可不敢想象在稀释了的屎尿混合液里面洗澡，那得用多少水才能漂洗干净？ “好像不是，不过，还是弄出去吧。”叶卡捷琳娜伸出脑袋检查了一下小家伙的四腿之前，立刻被毫不客气地踢了几脚。 “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大叫道，“这个时候你不发挥作用什么时候发挥作用！” “为什么！你们以后生孩子肯定比我早，为什么叫我带孩子！”习惯性地抬杠的同时，艾瑞莎已经裹好了浴巾，轻轻地抱起了小龙马，缓缓地摇着。“哦，哦，小宝宝乖，小宝宝很勇敢的，不哭了哦，我们要抓紧时间吃饭饭，这样才好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报仇了。怎么报仇呢？等她们穿裙子的时候，我们扇风，吹翻她们的裙子……” 听了挑拨的话，小龙马慢慢地不哭了，翻了个身，趴在艾瑞莎肩膀上一会就睡着了。“你们等一会，我去把它放床上。” “算了吧，你还是陪着它一块睡吧，反正这次打赌算我赢了。”弗朗西斯卡挥了挥手。 “嗯，奥利姆教授叫我去修道院养小动物培养爱心，可是我已经爱心泛滥了啊。”艾瑞莎抓起自己的衣服盖在小龙马身上，推开门，径直走了。 海瑟薇没办法又一次起来关门，“真的是爱心泛滥了，该关心的不关心，用不着关心的瞎操心。你们说，她多久没给家里写信了？” “两个礼拜了吧，管她做什么，快点来，下一种是什么？红酒泡泡浴还是牛奶泡泡浴？”叶卡捷琳娜挪了挪位置。 “是啤酒。你们真的还要泡吗？今天已经泡了六个小时了。”海瑟薇一边往池子里面撒啤酒花一边担心地问。 “好吧，最后一轮，然后回去睡觉，作业明天早上起来再抄吧。”弗朗西斯卡把剩下的大半个乳瓜按进水里，不一会，带着淡淡奶香的金黄色泡泡就遍布了水池。“这就是黄油啤酒的味道么？”回到旋转床的艾瑞莎立刻把昆西叫了出来，虽然她肯定没有带过孩子，但是应该见识过一些。“还是包上尿布吧，我知道用苹果叶子做的尿布最好，虽然吸水性比海绵和木棉差一点，但是气味好，有稳定情绪的效果。” 第256章 多方合谋的暗算 就这样，比利牛斯山的二月像站都站不稳的小龙马一样翻滚地到来了。“别闹！去，像呜咪姐姐一样，乖乖地把盘子里的牛奶舔完。”艾瑞莎正坐在床上等着梳头，没工夫亲自喂奶，再说她也没奶，奶都是奶牛的。 小龙马怎么可能乖乖地听话。它先是拖着两条同样不听话的后腿，歪歪斜斜地爬到盘子旁边。然后用它相对于身体来说太大顶开已经做示范喝得太饱的呜咪，埋头下去喝得时候，还俏皮地抬起后腿。不过后腿实在太瘦弱，梳起来后就放不下去了，只好继续举着，举着举着就超过了脑袋，然后小龙马一个前手翻，准确地落进牛奶盘子里。 “小宝！你再不听话，就把你装进罐头里！”艾瑞莎大叫着，做错了事的小龙马满不在乎地打了个滚，直接趴在牛奶里舔着。 “殿下，穿这双雪鸡皮的软靴吧，看上去帅呆了。”拉米娅拎着一双半高的软靴说。 艾瑞莎用眼角的余光测量了一下，从被软耷耷的靴身挡住的鞋面的角度判断，这双靴子等于是一个辛尼斯塔教授。“你们不是不愿意接触外人么？怎么会和我的天文学教授有联系？” “天文学教授？哦，不，殿下，我只不过听到了一个信徒的心声而已，而且，这鞋子真的很漂亮。”拉米娅坚决地否认不属实的指控，“以侍神的身份就可以和信徒通过精神力交流，所以这一点并不困难。” “然后你就做了这双鞋子，用我的精神力投影到现实世界？”艾瑞莎接受了拉米娅的解释。她没有进一步深究，自己能不能获得这个交流渠道，因为那显然是一个电话接线生的劳动服务岗位。 “这不是我在精神世界做的，不然的话，我会全部换成龙皮和钻石。”拉米娅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拆开的包裹。 “我不相信。这鞋子的角度对于我来说太大了，如果不是你们几个想要找点乐子，别人是不会这么无聊，尤其是老师。”艾瑞莎伸出手指，如果是她的精神力投影出来的东西，她有绝对的控制权。 在艾瑞莎试过几次之后，拉米娅笑了笑。“怎么样？失望了吧？你那几个老师也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哼！我真是太善良了。昆西，帮我把这双鞋改合适一些，不穿会伤人心，但是也不能穿了伤自己脚。”艾瑞莎对着自己人说，至于什么叫做合适些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规定，于是，她得到了一双鞋垫。 “殿下，这是我们根据《大英百科全书》里面的内容，用生命树的汁液制作的再生树脂，我们用精神力重新排列了各种元素的结构，仿造你的悠波球，这个鞋垫可以缓解大部分的机械冲击。”作说明的是凯恩，他现在满嘴都是麻瓜的技术名词，弄得拉米娅很不想跟他说话。 “你是说人造树脂？”因为艾瑞克曾经使用过类似的麻瓜装置，所以艾瑞莎对此比较了解。 “不能说是人造树脂，我们只是根据麻瓜的材料科学中的一些理论，重新设计了天然树脂的分子结构。而人造树脂，实际上应该称作合成树脂，是使用火元素和风元素比较活跃的石油和天然气作为原料，利用化学反应生成的高分子聚合物。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合成树脂的理念和殿下的悠波球有类似的地方。” “都是元素重新排列吗？”如果仅仅是这样，艾瑞莎倒有点兴趣，“说说看，他们的排列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 “麻瓜们把树脂对于火元素的反应分成两种，一种火元素活跃的话会变软，有向水元素激发的倾向，另一种会变硬激发成土元素。他们分别称之为热塑型和热固型。”凯恩拉开石板，趁着艾瑞莎在修指甲，做一个简单的知识介绍。 “火元素激发之后不是可以变成三种元素吗？”艾瑞莎问道。 “是的，我想麻瓜们可能还没有研究到这一步。而精灵们很早就知道有一些树脂是需要点燃之后变成风才能发挥作用的，比如剧毒、腐蚀、迷幻和灭火。”普斯猜测地说。 “灭火？”艾瑞莎有点好奇，以火灭火？ “有种要做沉默是金的树脂，点燃之后会形成向周围扩散的风，这些风对火元素反应非常迟钝，所过之处，大部分火都可以熄灭。永恒之火的底座就是这种树脂，以保持永恒之火高高在上的地位。” “好吧，凯恩，继续。什么是热塑型树脂？”艾瑞莎像是按了倒带键的录音机一样回到刚才的话题。 “热塑型树脂是模仿天然树脂的结构设计的，加热之后会变软，像麦芽糖一样，可以捏成或者吹成任何的形状，当然魔法师能够塑造的结构更复杂一些，温度降低就会变硬。实际上，这种材料魔法师早就掌握了，比如说殿下正在玩的雪鸡蛋壳，还有龙骨胶这些都是。” “殿下，我从书里面知道，在中国有一种吹糖人的技艺，可以吹出结构很精妙的麦芽糖，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去唐人街转转。”通常在这种时候不说话的杰克突然插话，艾瑞莎当然支持这种好学向上的进步要求。“帮我带一套孙悟空和猪八戒回来。” “大部分的常见物品都可以用热塑型树脂来制作，包括家具、汽车，有些热塑性树脂导电，有些耐磨，基本上都在化学上稳定。”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另一种呢？热什么来着？”已经赶不上去食堂吃饭了，艾瑞莎伸手拿了块昆西做的点心。 “热固型，越热越结实，这种材料通常都很结实，甚至可以用来建房子做枪炮，最重要的是，电子元器件都是封装在热塑型树脂里面的，以保证工作在无尘无静电的环境中。” “听起来比较重要。还有别的吗？”艾瑞莎心想，没有可以吃的么。 “还有一种树脂叫做螯合树脂，主要用来过滤空气或者水，我们分析过它的结构，看上去和神清气爽药水干掉之后形成的胶囊的表层结构类似。”神清气爽药水就是艾瑞莎上个星期劳动服务中做过的提神药水，还在海瑟薇的婚礼上发挥过重要作用。这种药水暴露在空气中会慢慢地挥发变成一颗颗五颜六色的胶囊，颜色是由不同的口味形成的。 “麻瓜的生产通常是很大数量的，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如果便宜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下麻瓜和巫师之间的贸易么。”艾瑞莎吮了吮手指，她把螯合树脂当做能吃的东西了。“还有，你说这个什么热固性树脂还能够做枪炮，能不能做斧头和弓？你们尝试一下，这个应该比较轻。” “可是斧头就应该重，不重的话砍不动东西的。”普斯在斧头这个领域有绝对的发言权。 “那就做弓吧，十字弓。”艾瑞莎无所谓地又拿起一块点心，不过盒子马上就被盖上了，吃多了会胖的。 “弓也不能太轻，不然的话射出去的箭就太轻，而太轻的箭会在风元素中被带歪。”凯恩也提醒道。 “那就用更轻的东西做成箭不就行了，至于风的影响倒是个麻烦事，回头问一下矮人老头好了。” 终于，打扮完了，也吃了个半饱——昆西说，女孩子从会说话开始就只能吃个半饱，不然就是猪变的，艾瑞莎虽然不是很同意，但也不想被当作猪变的。那鞋子垫上鞋垫之后稍微好了一点，起码能站得住了，但是脚脖子还是得用力，膝盖想要直起来也不容易，连带着腰都有点弯。 “殿下，要不穿束胸吧，不然你就是一只会走路的大虾，连颜色都像。”昆西也慢慢地能够揶揄两句了，气氛是好了，不过艾瑞莎嘟嘴生闷气的时候更多了。 “束胸太紧，要想挺胸抬头的话，骑士铠最好。”唐·吉珂德自从吸收了太多水属性的灵魂能量后，变得不那么冲动了，但是说话依旧不经过脑子。 “好主意，我们可以用树脂设计一套骑士铠，这个倒是轻一点好。”普斯依旧站在弟子一边，“殿下，请你准许我们购买一些麻瓜的实验材料。” “嗯，你们直接和我老爸联系就是了。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去上课了。”艾瑞莎弯着腰走了几步，想要跑却有点掌握不住重心，干脆，跳上扫帚从窗口飞了出去。 艾瑞莎刚消失在窗口，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脑袋就露了出来，“刚才叽叽喳喳的是小胖吧？” “好像是。”前任小胖点头的同时啃着松饼。“她没有走路而是骑扫帚的原因是一双鞋吧？”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这个问题都有些牵强了。不过，海瑟薇居然点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惯性。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高兴地从窗口翻下来，拍了一记掌，“任务第一阶段成功。” 第257章 符文药剂 二月的第一周，总算，有学生开始在星期一打哈欠了。好心的佩雷内尔教授在每张写字台上都放了一些提神药水凝结的软糖，不过这肯定让她丈夫很无语，因为学生们都在那里嚼软糖，没几个在听他讲课。“听好了，这是第三次了，我们今天学习的内容很重要！谁能告诉我是什么？！” “符文药剂。”由于是第三次了，所以孩子们都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家把声音拖得很长，这样开小差的同学也能及时加入进来。 尼古拉斯大师叹了口气，因为他看到了妻子歉意的笑容，只好开始第四次重复：“魔纹是魔法阵的基础，它是魔力元素的语言，从本质上来说，元素魔法是用魔纹书写的魔法，言灵魔法是翻译成人类语言的魔纹。在不考虑精神力的控制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说魔纹才是魔法世界的理论基石。甚至在中古时代，魔法师们挥舞魔杖也是按照魔纹的轨迹来挥动的，有一些魔法还要结合相应的手势。” “我知道，教授，那叫做手印，主要有四芒星，五芒星和六芒星，再多的就需要更多的手指头了。”萨迪里一边说一边比划，尼古拉斯大师不露声色地在她身边摆下几个元素防御，把那些手印的影响挡住。 “炼金术，在本质上是把魔法固化在物品中的技术。”尼古拉斯大师继续介绍，这时候大部分学生也收回心，能够一边嚼软糖一边听讲记笔记了。“除了很少见的物品能够利用天然的纹路形成魔纹，以及锻造师能够在锻造过程中把魔纹蚀刻进金属的内部，大多数炼金术是要用符文药剂把魔纹绘制在物品上。” 尼古拉斯大师敲了敲石板，把上面写的配方复制到每个人的写字台上。“我现在要教给你们的就是符文药剂。它的原料是龙舌草、黑莲花、麻椰果、龙胆汁、月光晶砂、菖蒲和幸运草。其中龙舌草和黑莲花是非常罕见的材料，月光晶砂不易保存，产量较小，龙胆汁效果差异较大，以飞行系雌性龙效果最好。” “教授，现在还有龙愿意给我们胆汁吗？还有，龙舌草和黑莲花既然是罕见的材料，那么当我们缺少他们的时候怎么办呢？”安德鲁普这次的问题很有水准，连艾瑞莎都没有想到。 “现在的野生龙很少了，不过，我们有些豢养的低阶龙。至于龙舌草，这个问题比较麻烦，对于我们来说，比利牛斯山的龙胆草也可以替代。有人误解说，龙舌草其实是比较肥厚的龙胆草，这是不对的，它们是两种不同的植物。龙舌草一定长在洞口、粗大的藤条下这种地方，又名龙涎丹。传说是怀孕的母龙睡觉时的口水滋养出来的像珊瑚一样的孳生物，如果沾上龙蛋出生时候的血就会结成赤红色的小球。” 尼古拉斯大师继续讲解，这让孩子们肃然起敬，炼金大师还是博物学家，这一点总算切身体会到了。“实际上，龙舌草和龙并没有关系，它只需要在周围有带状的元素集结。用中国人的说法，它是长在龙脉的龙头上的。而龙胆草就比较普通了，它的球要小得多，而且是紫色，味道发苦，龙舌草是没有味道的。” 海瑟薇举起手说，“教授，我知道黑莲花是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河顶部，那里倒着长的陆生莲的莲花，本来是无色的，但是如果不用黑色的罩子罩起来，一接触到自然光就会雾化升华，所以叫黑莲花。阿列日河有好几段地下河盛产黑莲花。” “谢谢，你让我有机会也吃颗糖。”尼古拉斯大师笑着让小黑坐下，“黑莲花会延长符文药水凝结的时间，这样让我们有机会画更复杂的魔法阵。如果实在没有的话，你就需要强化魔法阵绘制的速度和准确性了。” “现在，关上窗户，隔绝自然光线，保护原材料。”尼古拉斯大师一边吩咐，一边点亮学生们的台灯。“符文药剂是一个非加热型的药剂，因为这些材料的属性都偏阴，加热会破坏材料中魔力元素的休眠，一旦激活这些魔力元素就非常难以控制，失去了固化魔力的效果。所以，我们用上好的玉质碾钵和捣槌，用力要均匀，只有均匀才能在最小的力度下达到最好的混合效果。准备好了吗？” 换上崭新的雪鸡皮工作服的学生们纷纷举手，尼古拉斯大师点点头，继续指导说：“好吧，先来配制缓冲液。材料是幸运草、干的菖蒲和月光晶砂，先加入大量的水，用星形火大火熬煮。当月光晶砂开始跳跃的时候加进龙胆汁，这时候要戴上口罩，那味道非常刺激，最好盖上坩锅盖子，扔进几个麻椰果，它们的果壳会吸收龙胆汁的味道和菖蒲中的少量毒素。” 大师说得很快，所以没有预习的孩子就手忙脚乱，而有经验的就从容得多。“麻椰果软掉了就捞起来，再换几个。趁热把麻椰果里面的果仁剥出来，凉了你就没办法干净地剥出来了。其实麻椰果还是蛮好吃的，如果不是吃完之后有一段时间嘴巴麻麻的，而且有可能造成肢体麻痹的话，它其实是不错的水果。营养也不错，嗯，对于魔法师来说。”“是吗，它有什么好处？”艾瑞莎用魔杖搅了搅已经沸腾的坩锅，吹开水汽之后，月光晶砂已经有几颗在水花中跳跃了。她连忙放下魔杖，捂着鼻子把整整一盎司的龙胆汁倒进去，然后，迅速盖上盖子，再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麻椰果造成的麻痹对于锻炼精神力的控制能力和改善身体对魔法元素的感应能力都是很好的实验性负荷，这么说你明白么？”尼古拉斯大师解释道，然后笑着看着艾瑞莎摇头，“这是一种精神力和魔力的锻炼手段，降低你的控制能力和感应能力，然后施咒或者冥想，效果就出来了。” 第258章 情人节毒气 “那么，教授，你要尝几个吗？”叶卡捷琳娜那边火太大了，有几个麻椰果已经煮烂了。 “嗯，谢谢。不过我得一次性吃上五六个才够劲，以前吃太多了。”尼古拉斯大师毫不客气地接过果子，两只手指一挤，白白的米仁就冒了出来，然后被吸到嘴里。“做好缓冲液后，关火，自然冷却。再拿几个麻椰果放到碾钵里，和着龙舌草和黑莲花，快、稳、轻地碾磨。每当碾钵内温度有些上升，或者太干了有些结块的时候就滴一些缓冲液进去。” “可是缓冲液现在是热的呀。”热的再滴进去不是更热了？艾瑞莎疑惑地问。“那边有个小冷却箱，里面固化了冷风。”尼古拉斯大师指着旁边的木箱说。“是explosaofrio吗？”艾瑞莎问，这个可是空调啊。 “不是，只是循环冷风而已。”尼古拉斯大师鼓着腮帮子吹了吹，“相当于有个人不停地在旁边这么吹。” 研磨好的粉末分散在缓冲液里面，这就是魔纹药剂了，孩子们一下子做出几十加仑来，足够整个学校用上一阵子了。吃到麻椰果果仁的孩子又有另外一份回忆，吃的时候是感觉到一阵发麻的感觉从头顶一直到脚底，让人不住地发抖。这种感觉既让人难堪，又让人爱不释手，几乎像鸦片一样。 不过，让孩子们更窘迫的是，吃了这个果仁，肠子似乎也要抖一阵子。忍不住放出一些气体也就算了，抖得一群人大小便失禁就很尴尬了。高瘦黑胖四个人全都拉在裤子上了，于是一下午，她们都躲在海瑟薇的房间里不敢出来见人。 “不行，我们要报仇！”弗朗西斯卡恨恨地挥着拳头。 “我们一定要报仇！”叶卡捷琳娜当然是要摇旗呐喊的。 “可是，他是教授啊。”海瑟薇怯怯地说。 “教授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弗朗西斯卡绝不肯善罢甘休。 “是我们自己不知道啊，他也没有要我们一定吃。”艾瑞莎是小孩子，还属于可以尿裤子的年纪，所以她不觉得多屈辱。 “他的示范有很强的带头作用，那是暗示！”叶卡捷琳娜也反驳道。 “好吧，反正我劳动服务已经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艾瑞莎很有义气地加入进来。 “我要是不加入的话，你们会不会先拿我做实验？”海瑟薇倒也不担心受罚，而是担心成为恶作剧的试验品。 接下来的几天，高瘦黑胖一反常态地安静，既没有出彩，也没有出乱。不过这让所有的老师都提高了警惕，连情人节礼物都被谢绝了——理由居然是日子没有到，有谁会用这个理由拒绝情人节礼物的。 艾瑞莎去图书馆和校医院干活的时候也保持着沉默，为了不说话，她竟然主动准备了一千多瓶的治愈药水，打扫了全部的**书库。到了二月的第二个星期一，轮回的那一天来了，尼古拉斯教授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来到了教室。 “哦，你们都来了啊，这可是本学期的第一次，值得庆贺。”尼古拉斯教授说完，用魔杖放出一片烟花来，放下手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接连施展了侦测、破坏、防御三个咒语。 “教授，瞧您这说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经常逃课，我们可从来没有逃过课哦。”弗朗西斯卡调皮地说。 “我很希望你们毕业的时候也能这么说。”尼古拉斯教授显然不准备马上坐下，因为有一些机关有很精妙的延时装置，而他的老朋友，擅长这种小玩具的矮人大师正好是某个调皮学生的生父。 “今天我们要来讲一个检测药剂只需要一点点的样品就能够显示出材料中蕴含的魔力元素的多少和活跃程度。这很方便，使用的时候要么把药剂滴上样品，要么把样品浸没到药剂里面，所有的形态的材料都可以使用。”尼古拉斯大师用魔杖在空中显示出一段影像，是他自己在炼金实验中，这显然是一种炫耀实力的方式。 “药剂本身是无色透明的，使用之后会发生颜色的变化，灰白色最普通，绿色材料是比较不错的，蓝色就很少见了，这些颜色说明了材料中元素的活性。谁能告诉我，什么样的牡鼠尾巴药性最好？”慢慢地尼古拉斯大师有点进入讲课状态了。 “教授，我记得书上说的是生过孩子的牡鼠尾巴，可是我们怎么判断哪只牡鼠有后代呢？”艾瑞莎根据事前的计划，努力引导教授更加投入于授课。 “很好，你的想法是对的。潜能药剂的说明中专门注明了，有后代的牡鼠尾巴和没有后代的牡鼠尾巴对药剂的影响。叶卡捷琳娜，给你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牡鼠这种动物。”尼古拉斯大师走到心不在焉的小狼前面，把她拎了起来。 叶卡捷琳娜一副你上当了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说：“牡鼠分布极其广泛，它们可以和所有的鼠类甚至啮齿类交配，生下的后代普遍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和侵略性。牡鼠十分冷酷，互相之间经常发生你死我活的争斗，同类就是它们最大的天敌。” “简短点，叶卡捷琳娜，你不是在上生物学课。”尼古拉斯教授提醒道。 小狼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接着侃侃而谈：“生过孩子的牡鼠在遇到同类时明显胆子更大，攻击更坚决，我看过麻瓜的资料，他们说，这是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不过，当牡鼠遇到自己的成年后代的时候，往往会放弃攻击，因为那对于扩大自己基因的生存空间没有意义。” “好了，叶卡捷琳娜，你说的对于我们的魔法工艺学课程也没有意义。”尼古拉斯大师挥手叫小狼坐下，“生过孩子的牡鼠通过尾巴来判断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好像出海的水手总是珍藏着家人的照片一样。实际上这是一种天然的血缘鉴别的手段，在潜能药剂中用来有针对性地提高后代的魔法能力。” 讲到这，尼古拉斯大师大概是忘了，又或者他觉得现在足够安全了，于是走到自己的中央讲台上坐了下来。“我这里有几根牡鼠的尾巴，让我们来看看它们的元素活性。”大师用魔杖指挥着几根药材一一浸到药水里，然后飘到空中。过了一会，果然颜色都发生了变化。 “记得我刚才说得什么吗？灰白色，这是基本不能用的，这只牡鼠还没有孩子诞生。这是灰绿色，它有孩子，但是还没有出生就死了，这根尾巴蕴含的生命力不够强壮。草绿色，这孩子还没有长大就夭折了……” “教授，应该是‘这孩子的孩子’吧？”正在记笔记的萨迪里举起手问。 “这不废话么，这只老鼠被砍下尾巴的时候都已经有孩子了，当然成年了。”克里斯多夫尖刻地笑道，这时候课堂的情形有点趋于正常了。 “我们接着往下看，这是碧绿色，啊，多么漂亮的绿色啊，这说明，它有个健壮的男孩，而且已经成年。”尼古拉斯教授把这根或者赞赏的尾巴放到一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出声，“蓝色，哦，精品，虽然只是水蓝色，这只老鼠当外祖父了。” “教授，为什么不是祖父？”艾瑞莎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感兴趣。 “祖父的尾巴是宝蓝色的，一个偏紫，一个偏红。记住了，女性后代偏红，男性后代偏紫，在家族树上也是这么回事。”尼古拉斯教授用手抓住这根尾巴，小心地包好，慎重地塞进怀里。 “好了，这些材料鉴定完了，最好的就是这根水蓝色的。不过，蓝色并不是最好的，紫色材料比蓝色材料更活跃。此外还有金色的材料，金色材料所蕴含的魔力元素可能没有紫色的多，但是亲和性好，不会和其他元素起冲突。通常，金色材料所蕴含的的魔力元素要比蓝色的要强一些。” 就当尼古拉斯大师结束了上午的讲课，马上要宣布下课的时候，一股黄绿色的烟气突然从他的椅子下方冒出来，接着是刺鼻的臭鸡蛋一样的恶臭以迅雷不及掩鼻之势充满了整个教室。 大部分学生没有能够调整过来呼吸，居然一个接一个地晕了过去。不知情者当中只有脑袋泡在水里费希尔还站着，“他们怎么了？教授，教授也晕过去了？” “嗯？不是吧，艾瑞莎，你不是说，这个东西的毒性很低的么，不会真毒死人吧！”海瑟薇担心地拍了拍倒在旁边猴子，安德鲁普在昏迷中居然给了个微笑。“浓度大的话，还是会毒死人的，不过，我们放出来的硫化氢不算多啊。”艾瑞莎也迷糊了，难不成算错剂量了？“我想，应该是魔法师的本能让他们闭住呼吸，结果太急了，所以才晕过去的。” 第259章 又是劳动服务 “那教授呢？脸看上去怎么红红的？难道他中毒最深？”弗朗西斯卡的判断叶卡捷琳娜还是信任的，只不过尼古拉斯大师到讲台上的模样太憋屈了，看着都让人伤心。 “我想，教授不是中毒了，而是气得晕过去了。”艾瑞莎打开了上次用过的冷却箱，让里面的循环风吹出来，把有毒的气体带走。 “那怎么办，好像搞大了。”海瑟薇担忧地拍了拍安德鲁普的脸，这猴子很熟练地伸出胳膊把她拉到怀里，像洋娃娃一样夹在腿中间睡着了。 “原本只是想让教授放一个味道奇大还带颜色的屁，没想到熏翻了一屋子人，这可怎么办？”弗朗西斯卡看着费希尔说。 “我？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们想杀人灭口？”掌握了情况的鱼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 弗朗西斯卡摇了摇头，“看来你是没什么好办法了。提醒你一下，氢硫酸可以溶到水里的，你最好去换一缸水。” “是吗？那好吧，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说完，费希尔摇摇晃晃地跑了，倒是比平常快了很多。 “咦，有个脱离现场的。要不我们把这黑锅扣他脑袋上。”叶卡捷琳娜拿胳膊肘拱了拱弗朗西斯卡。 “很难吧，这里说到放化学毒气的，恐怕没人会想到这条鱼头上。”弗朗西斯卡刚要答应，艾瑞莎连忙劝阻道，“我们还是老实交待了吧，大不了劳动服务呗。” “毒害同学和老师，你们还企图用劳动服务蒙混过关？”四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艾布特的园长，受害人家属佩雷内尔教授。 “我们不是有意要毒害他们的。”艾瑞莎认真地说。 “那你们有意做什么？放毒气弹吗？然后谁坐上去引爆了谁倒霉？”佩雷内尔教授生气地走到讲台上，一连串神清气爽被她弹了出来，很快教室里到处是咳嗽和喘息的声音。 尼古拉斯大师也缓过劲来，半倚在妻子怀里。“是你们几个干的？” 高瘦黑胖点点头，这个没有人可以抵赖。 “你们怎么做到的？我明明侦测过了啊。”尼古拉斯大师有点想不通。 “这个不是魔法陷阱，而是麻瓜的小装置。”弗朗西斯卡作为大姐，站出来解释。“您坐上坐垫的时候其实接通了一个电路，这个电路向一块电板充电。” 叶卡捷琳娜钻到椅子底下，拆下一个小瓶子来，瓶子底部有一些黄绿色的液体，和一些灰褐色的泥土一样的东西。她指着瓶口一个活动搭扣说：“电板在这，当电板上的电压够大的时候，装在瓶口的搭扣就打开了，搭扣挡住的硫化亚铁小球顺着瓶身滚到瓶底的盐酸里面。” “硫化亚铁和盐酸发生化学反应，放出味道很臭的硫化氢。本来硫化氢应该是没有颜色的，那黄绿色大概是有一部分盐酸变成了氯气的原因。”艾瑞莎说着低下了头，“氯气和硫化氢都有毒。” “不过，教授，我们准备的剂量很小，只够开个玩笑的。”海瑟薇可怜兮兮地说。 “看上去是不多，应该是我们过于敏感了，自己把自己吓晕了。”尼古拉斯大师拍了拍夫人的手背，示意自己没有事了。“她们做的这个东西，其实和一个双重臭味蛋差不多，那个东西闻多了也会晕过去。难得的是，麻瓜装置上感觉不到精神力，所以侦测魔法没有用。” “教授，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做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过，我们开玩笑的初衷并没有错。”弗朗西斯卡以退为进地说，“谁让你害得我们上个星期尿裤子的！” “哦？你又让学生在情人节前学习符文药剂了？你知道那对于新生来说太难了的。”佩雷内尔教授也嗔怪起丈夫来。 “习惯了。”恢复过来的尼古拉斯大师自己站起来，“不过，这一次的六年级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他们不但配置了许多符文药剂，而且能够设计出我都不能察觉的恶作剧装置。” “说的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们是第一个能在课堂上放翻你的学生，我是不是应该给她们发个大奖章？”佩雷内尔教授笑呵呵地说，天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奖章的话，让她们自己回去用纸糊一个吧，我现在要罚她们劳动服务，你帮我想想，做什么比较好。” “这倒是个有挑战的问题。”佩雷内尔教授用手指点着眼睛边，一边想一边嘀咕，“太简单的话，你们也长不了记性。还要有点创意，怎么着也是情人节惩罚，要特别一点才对。” “是啊，洗瓶子什么的就不用了，我怕洗完了我也不剩几个瓶子了。”尼古拉斯大师敲了敲脑门，仰天长叹。 “要不这样吧，你们回去设计一个魔法装置，要有创意，情人节前如果有一半的同学和老师觉得符合情人节的气氛，就算你们完成了劳动服务，不然的话换另外一个，直到完成为止。”佩雷内尔教授出了个主意。 “听起来不错，你们同意么？”尼古拉斯大师问高瘦黑胖。 “不同意的话就要洗瓶子么？”艾瑞莎认真地问。 尼古拉斯大师和佩雷内尔教授一起点头，“洗瓶子吧，反正也要洗的。” “可是洗瓶子没什么意思啊，只要有手就能干。”艾瑞莎看了看姐妹们，“我们选择设计魔法装置。” “好，起码有意思。”尼古拉斯大师鼓励道，“说说看，你们准备做什么？” “汽水。”四个人一起回答道。“汽水？”佩雷内尔教授怀疑地问，“就是冒气的饮料么？有气的果汁在上个世纪曾经是很流行的研究课题，人们尝试了很多东西，不过结果大多数似是而非。”“是的。用小苏打就很容易产生气体，但不一定有泡沫。难点在于用魔法把苏打在混合果汁之前送到液体底部，以及搅拌出泡沫的时候不要让气体过多地跑掉。” 第260章 放屁菌 布斯巴顿没有可乐售卖机，这让喝过可乐的孩子觉得很不公平，这世界上居然有不卖汽水的学校，这真是太荒唐了。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煎熬后，高瘦黑胖不干了，打算自己做汽水。 其实，汽水，就像佩雷内尔教授说得那样，不过是带气的果汁。果汁这个东西很容易找，只要有足够的种子，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两人一起，能够生产数以吨记的果汁。而且，她们生产的汽水是活跃的风元素，并不像麻瓜的汽水那样会引起钙质的流失，绝对安全无副作用——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副作用，起码上厕所的次数会有所增加。 某一天，艾瑞莎在图书馆里闲得发慌，从皮斯夫人的烘焙实验室弄了点小苏打出来，自己做苏打水喝。溶解在活性水里面的小苏打在舌头上爆炸的感觉并不让人回味，又苦又辣，让皮斯夫人很失望。 “你是想要泡泡还是气？”皮斯夫人直截了当地问。 “有什么不一样么？”艾瑞莎知道，图书馆管理员是真正的万事通。 “要泡泡的话，你就使劲打吧。当然也有投机取巧的方法，辛尼斯塔教授她们那里都有用来卸妆的椰子油，你去弄一点来，很快就能起泡泡，而且味道也没有很大的变化。”这个问题对于皮斯夫人很简单，连想都不用想。 “梅尔奇主教弄的发泡苹果酒不会是这种假冒的东西吧？”艾瑞莎不安地问。 “看你对男人的信任程度了，不过，一般来说，男人是不会在酒上面骗人的，只要他不是加了硫磺就没事。”皮斯夫人停了一下，“发泡酒主要是冒碳酸气，你说的汽水也是冒碳酸气吧。” 艾瑞莎点点头，“我想过把碳酸气冷冻了放到水里面，不过那相当于是制造了一场大雾。” “冻成冰块然后扔到水里么？很有意思的想法，不过有一种植物也有产生大量气体的特性。”皮斯夫人用魔杖召唤来一本书，从书脊上艾瑞莎知道了这书的名字——《可以吃的叫蘑菇，不可以吃的叫菌》。“放屁菌，没有毒，但是因为它即便采摘下来晒干了，也会偶尔放出气体，所以有了这个名字。” “它放的屁臭吗？”艾瑞莎关切地问。 “还好，情形和利用椰子油起泡一样，道德堕落的魔法师把放屁菌卖给麻瓜奸商去勾兑啤酒——用劣质的酒精和香料，加上放屁菌的干粉就可以制造出味道和口感很像黑啤酒的东西来。” “那么，如果把放屁菌的干粉加到真正的啤酒里面呢？会怎么样？”艾瑞莎谨慎地问。 “不会怎么样，你大概会买到一杯全是泡沫的啤酒，其实那也不坏，不会尿急。”皮斯夫人很痛恨尿急所以在她的座位后面，就有一个专门的屏风室卫生间。艾瑞莎宁肯当众尿裤子，也不愿意去用那个屏风隔开的马桶，在外面什么声音都听得到。 “我们现在要试验的就是把放屁菌的干粉加到果汁里，看看味道怎么样。”艾瑞莎拿出一个布包来，对着尼古拉斯大师和佩雷内尔教授说。现在其他同学虽然都醒过来了，但是仍旧有气无力的，显然不适合继续上课，尼古拉斯大师就让高矮黑瘦向大家解释她们要做的发明。 “之前我们已经发现，放屁菌和所有的果汁都能放出碳酸气，果汁越甜放出的碳酸气越多，温度越低放出气体的速度越慢。”海瑟薇把手上的记录册放到一盏喇叭灯前面，上面的字被映照到对面的墙上。 “艾瑞莎已经证明，吃了放屁菌后并不会中毒，只是会偶尔放出个屁来。但是如果把放屁菌煮熟然后再晾干磨粉，放屁的情形显著减少，和平常相比差不多。”叶卡捷琳娜也放出一张图表来，上面清楚地显示着艾瑞莎吃掉生的放屁菌，和放屁菌粥之后一个小时之类放屁的次数对比。 “所以，现在我们的问题变成了，如何把煮熟了的放屁菌干粉和美味的甜果汁放到一起去。”弗朗西斯卡举起一个烧瓶，这是魔法工艺学教室，烧瓶到处都是。“托宾同学，你能帮我举着这瓶莱姆果汁么？” “当然可以。”马人因为个子太大，总是在教室的最后面，很少有机会到前面来，所以能够到前面去的时候，他总是屁颠屁颠的。 “把这一勺放屁菌粉倒进去。”因为是叶卡捷琳娜递过来的，所以托宾还不怀疑地就照做了，他没有意识到，小狼是用了多么高难度的动作远远地把装了粉末的木勺递给他。 呲的一声，就好像烧红了的铁块扔进马尿里面一样，烧瓶里面的莱姆果汁沸腾似地冒出大量的气泡。托宾还好死不死地摇了摇，反应更加剧烈地放出气体，一下子就撑爆了那只普通烧瓶。不少果汁溅落在马人的头发和鬃毛里，继续此起彼伏地冒着气泡。 “反应非常剧烈。”弗朗西斯卡这时候又站出来总结道，“我们喝汽水是为了放松和休息的，谁也不想变成托宾同学这样。我们从皮斯夫人对放屁菌和啤酒的介绍中得到启发，用酒来煮熟放屁菌，让它们全部都醉死，然后用清醒药水来兑果汁。” 这时候上来表演的就变成了艾瑞莎和海瑟薇，她们一手拿着一只烧瓶，一个把一包粉末撒进烧瓶，一个把烧瓶里面的果汁倒到一堆粉末上。暂时地，都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两人又分别摇了摇烧瓶，让粉末溶化在果汁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有哪位同学要来尝试一下？”叶卡捷琳娜又站了出来，这次连托宾都往后退了退。“哼，真是胆小鬼。”骂完人，高胖黑瘦四人把两瓶果汁分着喝了，然后依次打了个长长的嗝。“现在，这气是从上面出来的，而不是下面了。”“而且，这饮料是勾兑果汁，未成年人也可以饮用。” 第261章 记性不好的老人 “我们设计了一种方便的桌子，摆上一些装好这种放屁菌粉末的杯子，上面支一个倒立的果汁壶。想喝汽水的时候，拿一个杯子，接上一杯果汁就可以了。”弗朗西斯卡在喇叭灯上放大一张设计草图，这还是在尼尔森大师的指导下才画出来的，不然，就几个小丫头，画出来的啥都不知道。 同学们纷纷低下头轻声交谈起来，不一会，费希尔举起手来说：“为什么不多几壶果汁？柠檬的、番茄的、西瓜的、橙子的不能都有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果汁榨出来之后放不了多久的啊。”总是带着种子喝鲜果汁的弗朗西斯卡从来就不去考虑什么保鲜技术的。叶卡捷琳娜捅了捅她，小声提醒道，今天交的作业就是保鲜药剂。 “要是在壶嘴上装个投币口，扔进一个铜纳特去就出来一杯果汁，那么这个发明可就赚大钱了。”钻到钱眼里的安德鲁普开心地拉着海瑟薇的手说，仿佛这钱里面有他的一半。 “那太麻烦，每个壶都要装。”弗朗西斯卡白了一眼害羞的小黑，“要装就装在纸杯出口上，每个纸杯都是一样的，每一个铜纳特出来一个装有粉末的纸杯——是不是太便宜了？” “不能太贵了，太贵的话，大家就自己拿杯子喝免费果汁去了。”萨迪里突然发言，虽然有道理，但是却没有人点头。 冷场了一会之后，艾瑞莎站了起来。“我还设计了一种瓶子，瓶盖上是一个消失咒，瓶子底上是一些放屁菌的粉末，上面是一个装果汁的内瓶。盖子一打开，内瓶就消失，果汁就和粉末混合成冒泡汽水。” “嗯，这才是会赚大钱的设计。不过制作消失咒太复杂，也没有必要。”尼古拉斯教授走到艾瑞莎的设计图边上，“你们为什么要用两个瓶子呢？一个瓶子不行吗？那样的话都不用特殊的魔法，就在盖子上装粉末，或者打开的时候倒进去不行吗？” “教授，那样的话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了。”托宾甩了甩头发上的果汁，噼噼啪啪的，还有气泡炸裂。 “哦，我忘了，人年纪大了，总是会忘记些什么，比如说，某些人的劳动服务，我不记得为什么了，那么就算了吧。”尼古拉斯大师抬起魔杖，念了一个比较特殊的魔咒，瞬间就洗干净了那匹马，还给他换了件红色的马甲。 “放屁菌的粉末必须在果汁下面，小距离的传送阵太复杂了，不然我们情愿用一个瓶底上有传送阵的瓶子。”还在科学神童状态的艾瑞莎被小黑踢了一脚，差点从那双变形高跟软靴上摔下来。“哦，她们叫我谢谢你，教授，我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谢谢我了么？”尼古拉斯大师笑了笑，“放屁菌，我以前怎么没有好好研究这个东西，我连死人粪便都吃过。” “死人粪便？死人怎么还会有粪便？教授，你吃那个做什么？”艾瑞莎惊奇地问，而弗朗西斯卡都快吐了。 “木乃伊的粪便其实就是一滩磨碎了的食物，他们牙还在，就是没有肠胃了。僵尸的也不是很恶心，不光磨碎了还脱水了。其他的就不行了，味道太怪，但是可以祛除一些金字塔里面的诅咒，所以，吃过死人粪便的盗墓者也不算少。”尼古拉斯大师等于是承认自己曾经客串过盗墓贼。 “不行，还是让我喝瓶汽水吧，艾瑞莎，哪瓶是薄荷味的？”弗朗西斯卡跳起来，捂着耳朵，好像就要从耳朵里吐出来一样。 艾瑞莎随便递了一瓶给她，“我们还是说汽水吧，这是我们给这种放屁果汁取得名字，如果让英国的魔法师来，他们肯定会叫这个发明放屁果汁甚至放屁汁。” “嗯，有这个可能，我是说，很有可能。”尼古拉斯大师毫不迟疑地佐证道。“对了，为什么不用颠倒咒，就是沙漏上面的那个魔法阵，这么多年来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很少的几条魔纹就能实现。” “可是我们的瓶子里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让另一个瓶子翻跟头。”叶卡捷琳娜第一个怀疑。 “颠倒的话，相当于剧烈地摇晃，气会很快跑出来，虽然不至于像托病这么凄惨，但也会很狼狈的。”弗朗西斯卡打了个嗝，然后摇了摇手中的瓶子，新涌出来的风元素挤出瓶口的时候发出一记漂亮的“啵”。 “我有个主意，在大瓶子里装一串相连接的瓶子，打开盖子后，从上面开始一个一个地颠倒，把最上面装的粉末依次送到底上，然后果汁在从上往下注入。喝的时候，从果汁里多余跑出来的气会集聚到瓶底，等放下瓶的时候再依次冒出来。”艾瑞莎用魔杖在浮空石板上画着示意图。 “有点复杂，不过倒也不难，就是一连串的沙漏。我们可以试一试。”尼古拉斯大师召唤来几个沙漏，用变形术，把所有三角形和心形的都变成一样大的圆球型，然后连成一串。 试验了一次，首先遇到的问题是不同的沙漏之间传递沙子的时候时间不一致，有漏的。不过尼古拉斯大师说这更有意思，反正外面还会有个更大的套瓶，这样虽然大部分放屁菌粉末是来到了瓶底，但是中间也有一串的气泡生成。 然后就是不同沙漏之间对接的时候会歪，这又造成了一些泄漏，不过更常见的是，大量的果汁装在横过来的圆球里，没办法和底部的放屁菌粉末混合。尼古拉斯大师的解决办法是修改了一下圆球上过于简单的颠倒咒，让他们都准确地转一百八十度。 “好，那么，今天下午，你们的课堂作业就是安装这些汽水瓶子。至于艾瑞莎你们四个，劳动服务的内容是情人节晚会上当侍应生，为老师和同学们倒汽水。”尼古拉斯大师拍了拍巴掌说。“教授，你说取消我们的劳动服务的！”弗朗西斯卡气愤地说。“是吗？我只是习惯性地觉得，你们几个会做错点什么，难道你们今天没闯祸吗？”尼古拉斯大师笑眯眯地反问道，“老年人的记性不是很好。” 第262章 年轻真好 1983年的情人节正好是个星期一，这一天，整个欧洲几乎都处于半瘫痪状态。上班的时间大家也都忙着交换礼物盒问候，说些表面的客气话，就算一年之中如何的以邻为壑，这一天总要在壕沟上面糊一层纸的。 中午，大部分来到餐厅的学生都不晓得自己是从哪个教室里走出来的，这中间就发生了有魔咒课作业交到了变形术的安瓦赛利特教授手中的乌龙。不过，教授自己也乌龙，在演示孔雀变形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变成了一把孔雀毛的扇子。 几个兔学姐和猫学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最后再交流一下自己对于巧克力制作的心得。 “哦，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卡佳她们正在做一种有意思的饮料。” “是泡泡水吗？”一个做过品尝志愿者的学姐心有余悸地说，“劲太大了，我差点被吹成个气球。” “现在的好多了，不过她们做来做去都是南瓜汁，早喝腻了。”另一位参加聊天的学姐似乎是亚黛尔学园的，神经粗大，对于小小的气流不放在心上。她们今天都没有穿学园的校服，尽可能地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一些。 “不是，我刚刚听到佩雷内尔教授说，还有西瓜、柚子和橙子味的，她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第一个提起话题的学姐说，显然，她被一贯优雅从容的佩雷内尔教授磕巴的样子吓到了。 “是吗？你们是说今年的新生弄出了可能会吸引注意力的新鲜玩意？这可不行，我们要去看看。”背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半巨人学姐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在哪？” “在，艾格莎那边吧，好像在上魔药课。” 问到了目的地的半巨人学姐转身对着餐厅大喊一声，“新生在魔药课上做出来带劲的东西，大家快去啊。”喊完之后，她也算尽了同窗之谊，然后就是迈开脚步去抢第一的位置了。 本来，半巨人学姐的话并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不过她行动迅速，其他学长学姐反正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于是也都跟上来看看热闹。看着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的餐厅，奥利姆教授连忙叫来匹兹人的首领，“带上食物，今年的情人节晚宴可能要换地方了。” “恐怕还要提前时间。”佩雷内尔教授笑盈盈地说，“太棒了，我们艾格莎学园已经很久没有承办情人节晚会了，这次就让她们玩个够吧。” 等到教授们带着食物和修补家具的材料来到艾格莎学园的时候，场面已经乱得像匹兹人的厨房了——匹兹人很奇怪的，明明很随便很懒，但是对于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却很上心，所以他们的厨房像地狱，而摆出来的餐厅像天堂。 “哦，天，我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们这么能闹腾。”作为嘉宾出血的伯纳尔德嬷嬷笑着找了个位置先坐下来，“咦，已经有几对情侣喝了那些粉红色的喘息了，奥利姆校长，希望你准备了足够的芹菜汁。” “放心吧，嬷嬷，我已经让餐厅给所有的男生吃了一个月的芹菜汁了，他们不会这么早就当爸爸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玫瑰圣堂每年都留了几个位置来接纳太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天使的。”伯纳尔德嬷嬷笑着从一个路过的匹兹人侍应的盘子里端了一杯酒，“粉红色的喘息，南丁格尔大师已经把生意做到小孩子身上了吗？” “嬷嬷，你知道今年除了粉红色的喘息卖得比较好以外，还有什么卖得很快吗？”难得走出她的小院子的南丁格尔大师关子没卖到一分钟就自己破功说，“是绝望的后悔药。一下子用掉了我几十年的存货，看来下一次要骗艾瑞莎去帮我做几打。” “催情药、杀精剂、打胎药，天啊，女人真疯狂。”叶卡捷琳娜刚刚扶起一位不省人事的学姐，她腰间挂着三支小瓶子，从上面的标签上看，这三个空瓶原来装着这三种未成年人禁用的魔药。 “这简直和巴西的狂欢节一样么。”看到匹兹人已经开始转来转去提供酒水和食物了，艾瑞莎总算可以放心地歇一歇，揉揉发酸发张的小脚丫了。 “狂欢节还可以看看艺术表演，这算是什么，全都是未成年人禁止窥视的东西？”弗朗西斯卡听到有人把这种混乱的场面和自己的故乡相比，立刻站出来澄清道。 “喂，那边劳动服务的六年级生，这边泡泡水已经完了，快点来换新的哦。”高瘦黑胖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踩着单排轮继续送汽水。“他们为什么要用泡泡水这么小孩的名字。” “大概是想要装的年轻一些吧。”叠词在魔法世界也是小孩子的专利，许多过家家的咒语都是叠词。 “嘿，艾瑞莎，你快点去弄一点糖稀发酵，那边有不少已经毕业的学长们想要喝酒。”海瑟薇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喝了一口汽水，连忙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转达给小胖。 “酒？直接变么？那可能会着火的。”艾瑞莎没有把握地说。 “我看，还是请你们想办法调度一些黄油啤酒过来。”奥利姆校长准确地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的匹兹人首领拎了出来。 “教授，有没有办法弄点音乐出来？”叶卡捷琳娜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好主意，吃多了也要运动运动。”希乐娅教授手往旁边一伸，“亲爱的丽姬教授，愿意和我共舞一曲么？” 丽姬教授回答荣幸的时候，辛尼斯塔教授气得扔了手里的团扇，“哼，死变态。” 有新来的两位教授带头，虽然奥利姆校长指挥的棉桃铃乐队的演奏并不怎么样，玩得嗨起来的男生女生纷纷献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跳舞。尼古拉斯大师笑着问抱着啤酒桶傻乐的尼尔森大师，“是不是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我想起了他们年轻的时候。”“是啊，年轻真好。” 第263章 拉肚子的龙马 不管是奥地利宫廷的圆舞曲还是西班牙宫廷的沙龙舞，哪里都没有规定四条腿的家伙该怎么移动，当然，一条腿的鱼和长翅膀的鸟就更没有考虑了。费希尔和克里斯多夫可怜到连椅子都没的坐，只能趴在两张桌子上聊天。 “安德鲁普把他的红屁股藏起来，倒也有点人样，可是托宾那个六条腿的家伙在舞池里面实在是太占地方了啊。” “哼，那家伙就是没骨气，有女孩子肯对他笑笑，被人骑也无所谓。” “你们倒是想被人骑，可惜都太滑了骑不上去。”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转悠累了，也坐下来休息。整个下午，几乎全校的人都跑到艾格莎学园来蹭吃蹭喝，忙得她们几个就没有两只脚同时着地过。 “嘿，有没有什么东西吃？”弗朗西斯卡戳了戳费希尔，在马鸟猴鱼里面鱼人是最善良的一个。 “怎么你们饿了？”和费希尔正好反过来，克里斯托弗是最刻薄的那个。“我早就听说过，人类魔法师的食量比同等个头的麻瓜大好几倍，今天亲眼所见，果然都是饭桶啊。” 艾瑞莎眼睛眨了眨，“还好，我们不吃饭，只吃菜。费希尔，你能不能像姐姐催化植物那样催生几条鱼出来？” “怎么可能，难不成克里斯托弗还能直接从蛋里面变出来小鸡？”鱼人把脖子上的鱼缸都摇出漩涡来了。 “可是，我真的能从蛋里面变出小鸡来，只要那蛋是受精卵就可以了。”克里斯托弗为了拆台，连“受精卵”这么深奥的麻瓜词都用上了。 “可以试试看呗。”艾瑞莎用飞来咒召唤来一只雪鸡蛋，哗啦一下敲碎了，“要不要打成蛋花花或者蛋羹？” “你都做成菜了还怎么变？”弗朗西斯卡从桌上拿了一瓶蜂蜜浇在蛋壳里，搅了搅，插上四根麦秆，“新鲜的蛋蜜汁！” 克里斯托弗靠近些，看了看，叼出一根麦秆，直接拿长嘴扎到蛋蜜汁里面吸了一大口。“哇！好凉快！大冬天的，简直要把血管都冻裂了。” 艾瑞莎不死心，吸了一点蛋蜜汁在麦秆里，然后横过来，拿到眼前。“快快长大！”那团蛋蜜汁挣扎着晃了晃，变成更多的蛋蜜汁淌了下来。 “不要问为什么。当然会这样，植物催生最少都有完整的细胞结构，你倒好，直接拿细胞的一部分，而且还是破坏了原本结构的一部分，能长出来才叫见妖怪了呢。”催生最有经验的弗朗西斯卡敲了一下艾瑞莎的脑袋，把她变出来的蛋蜜汁倒进蛋壳里，又加了一瓢蜂蜜。 “试试吗，反正好玩。”艾瑞莎转头阴森森地看了一眼费希尔。 “不要！上次你从我身上揭了好几块鳞片了，到现在都愈合。”鱼人吓得站起来。 “是吗？那真是对不起了。”艾瑞莎敲了敲桌子，召唤来一瓶治愈药水，上个星期，她劳动服务的时候做了不少。艾瑞莎一边把药水浇在鱼人身上，一边迷惑地说，“给我几颗受精卵吧，什么鱼的都可以。” 费希尔显然吓坏了，当初艾瑞莎过来扯鳞片的时候可是比人类拔牙还痛。“你别过来，我给你，什么鱼的我都给，不过鲨鱼的没有。” “嗯，那么给只新鲜的鱼翅吧，做完实验剩下的，还可以熬一锅鱼翅粥、”艾瑞莎知道鲨鱼不是卵生的，很通情达理地接过一把黑色的鱼籽就放过费希尔了。“快点长大！”在艾瑞莎的威胁下，鱼籽果然都长大了，不过虽然长着鱼的样子，却一个个都笔直站着，就像神殿里的柱子。 “噢，我看到了好多生鱼片。”尼尔森大师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然后是一道斧光略过，安静下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鱼都被削去鱼皮和鱼鳞，削成纸一样薄的刺身倒在盘子里。 “老头，多谢了，我这有果醋，要不要来试试看？”弗朗西斯卡举着一个水晶瓶问。 “试试就试试。”尼古拉斯大师也加入了进来，“加点蜂蜜味道更好。”尼古拉斯大师的意思是，果醋里面可以加入花粉酿造的蜂蜜，听起来不错，可是弗朗西斯卡却没有听懂，换了一瓶蜂蜜出来。 “教授，生鱼片裹蜂蜜可没那么好吃，要不还是蘸果醋酱油，或者用炭火烤吧。”费希尔吃的鱼比艾瑞莎吃的饭还多，于是他的经验之谈被采纳了，大家架起火来烤鱼。 “艾瑞莎，你的龙马怎么样了？”佩雷内尔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到了尼古拉斯大师的旁边。 “不知道，不太好，这两天有点拉肚子。给它吃南丁格尔大师配制的药，它立刻就吐了出来。”艾瑞莎也正烦着呢。 “可能是受凉了吧，它是什么属性的？”斯普劳特教授和皮斯夫人也一起过来。 “它老是踢被子！”艾瑞莎继续告状道。 “它还小，不知道冷和被子之间的关系，也许它就是感觉被子冷或者太重了。”斯普劳特教授辩解完，又担心地说：“如果拉肚子的时间太长，那么就不是着凉了，很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我觉得就是吃坏东西了，该怎么办呢？”艾瑞莎期望地问。 “给它做个热水袋吧，然后就是要多吃点食物，只要有的吃，动物们都会恢复的。”皮斯夫人也建议地说。 “现在的龙马吃的都是什么？”费希尔好奇地问。 “那就看他心情怎么样了，高兴的时候，什么都吃。不高兴的时候，需要有重新置办冰箱的准备。”艾瑞莎心想，精神空间实在是很理想的冰箱。“千万要注意吃东西，既不能变成习惯性的拉稀，也不能变成习惯性的便秘，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先喝大量的生理盐水，把毒素都排出来。”皮斯夫人说完就放弃了，让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做这么复杂的事情，这本身就是很大的风险。结果，小龙马终于还是住院了。 第264章 示真药剂 让孩子来照顾孩子是肯定不行的，虽然艾瑞莎不是一般的孩子，而且她和小龙马之间的交流也很顺畅，但是，她还是把小家伙弄得上吐下泻了。经过南丁格尔大师和奥利姆教授的联合诊断，被确定为“营养过度型食物中毒”。尽管艾瑞莎把这个复杂的术语很准确地理解成了消化不良，让杰克去买了好多人吃的、动物吃的胃动力药，可是保守而且吓坏了的老师们就是不让她再喂小龙马任何东西吃了。 “你就是给它吃了太多龙肉了才会这样的！”弗朗西斯卡已经不想再劝艾瑞莎了，“你自己胖，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吃成胖子啊！” “可是我吃的也不多啊，我给它吃的也不多啊？”艾瑞莎仍旧坚持自己的理念。 “它还是婴儿啊。”弗朗西斯卡替小龙马感到悲哀，“当然，我知道你也是，不过它才出生几天啊，连牙都没长齐。” 艾瑞莎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牙，“那好吧，等它再多长几颗牙。” 看到这姐妹两最近一个礼拜每天都要进行的讨论结束了，叶卡捷琳娜放下手里的牛油面包问，“艾瑞莎，你最近穿那么高的靴子，习惯吗？有没有受伤或者扭到脚？” “对啊，对啊，有没有摔断小腿？”被提醒的弗朗西斯卡更二百五地问。 “没有啊，好好的。”艾瑞莎从椅子上站起来，转了一个圈，“我在靴子里面放了很厚的垫子。” 看到了艾瑞莎从靴子里面掏出来的鞋垫，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惊呼起来。“这么高？那你不是每天都用脚尖在走路？太变态了吧！” “怎么会？我把它倒过来，厚的放在前面，这样就相当于是一个厚厚的鞋底，丽姬阿姨说日本很流行这种鞋子，叫做松糕鞋。”艾瑞莎把鞋垫倒了个个又塞了进去，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还是需要意外出现。不过这个意外直到愚人节还没有出现，接下来就要准备迎接夏天了，总不能再让艾瑞莎穿靴子了吧。 “欢迎你们回到魔法工艺学的教室，孩子们，今天是愚人节，你们都知道这个典故是怎么来的吧。”从上次尼古拉斯大师在教室里差点被放屁菌呛死开始，每次艾瑞莎她们上魔法工艺学课的时候，佩雷内尔教授都会在教室里看着。 整个上午，孩子们纷纷举手，一个一个地说自己听到的荒诞故事。下午第一个轮到的是萨迪里，她站起来大声地说：“难道今天是魔法史课吗？”这个不好笑的问题让所有等着听笑话的人愣了一下，然后一起爆发出更大的笑声，纷纷认为这是当天最好的笑话。 “好了，好了，孩子们，根据惯例，愚人节的玩笑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就要结束。”佩雷内尔教授站出来收拾残局。 “为什么呢，教授？”差点笑岔气的克里斯托弗问，说话的时候由于气息不顺，就像打鸣一样。 “因为愚人节的真实来历就是这样的。当年，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曾经答应自己的宫廷魔法师一件事情，不过到了要兑现的时候他却反悔了。魔法师很生气，用魔法让君士坦丁大帝昏睡，然后用复方药剂把一个傻子变成了皇帝。不过，魔法师并没有太过分，他坚持着不干涉麻瓜生活的操守，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恢复了君士坦丁大帝的知觉。醒过来的君士坦丁大帝很不好意思地承认了错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后来，他又觉得这很有意思，于是下令，每年的这一天都找一个傻子来当皇帝，所做出的政令当然是不算数的，不过也能够告诉身在宫闱的皇帝和大臣许多民间的故事。后来发展到这一天人们可以任意地捉弄和挖苦上司，发泄一年来的郁闷。” 佩雷内尔教授讲完，尼古拉斯大师很自然地接着说：“这个习俗在魔法师之间比在麻瓜之间影响更大，一千多年来大家都在愚人节这一天发布自己的发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弄得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示真药剂也就出现了。人可以骗人，可是药剂不会，用它显示出来的材料成分和等级不会因为愚人节而不一样。所以下午，你们的任务是配制示真药剂。” “教授，示真药剂是不是就是显示药剂？它还有个名字叫做检测药剂？”萨迪里也很顽固地问，这无疑是在提醒大家，这本来是情人节那天的课程，结果被放屁菌给搅和了。 “基本差不多，不过示真药剂比起显示药剂和检测药剂的要求更高一些，因为它必须不收任何的虚假表象所影响。”尼古拉斯大师面不改色地继续介绍，同学们也开始按照他的介绍忙碌起来。“巨人的牙齿、马人的胡须、媚娃的唾液、独角兽的尿、龙的眼泪、精灵草、菖蒲、满天星、月光晶砂、双耳草和风语草，所有的材料都需要尽可能新鲜。添加的时间、顺序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使用的坩锅最好是透明的，以便于观察底部材料翻滚的情况。”水晶坩埚是非常少见的，不过艾瑞莎有一个蓝宝石的（唐博莱内岛上的），这让她被尼古拉斯大师当做这次课的示范。好在有同寝室的高黑瘦三位姐姐帮忙，不然光是巨人的牙齿，让她研磨起来都费死劲了。叶卡捷琳娜直接揪住托宾，扯下了他刚刚蓄出来的小胡子，这让六年级所有男生都决定以后起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刮胡子。为了获得媚娃的唾液，海瑟薇掏出了艾瑞莎馋了一个多礼拜的帕马森白乳酪。装到水晶瓶里的示真药剂并不是一种溶液也不是混浊的悬浮液，而是一团溶解在水中的旋风。艾瑞莎正担心自己是不是搞砸了的时候，尼古拉斯大师高兴地拍起了巴掌，“完美，真是完美的示真药剂。” 第265章 魔法实验的伦理 “孩子们，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我要求你们仔细思考然后告诉我你会怎么做。”尼古拉斯大师认真地看了一圈，严肃地说：“示真药剂，特别是艾瑞莎这种完美品质的，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用来拷问，给犯人喝下几滴示真药剂，再配合强大的精神压力，他的灵魂就如同剥了壳的雪鸡蛋一样展现在你的面前。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常见的技术性问题，孩子们完全没有准备，他们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想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过，海瑟薇发现了这个问题中缺少的信息，她举手问：“教授，如果人喝了示真药剂会有什么不舒服吗？会拉肚子吗？” “拉肚子倒不会，也许有人会，但那不是主要的原因。”尼古拉斯大师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把握，“示真药剂强烈的药性会使人的皮肤褪色，变成透明的，甚至连肌肉和骨头都变成透明的。这样他脑子里不管想什么都隐藏不住，有些邪恶的魔法师把这种示真药剂叫做吐真剂。当然现在流传下来的吐真剂效果没这么强烈，还需要辅以精神探测。” “我情愿他全部变成透明的，要是只有皮肤变成透明的多可怕啊。”想象了一下，海瑟薇表达了自己的厌恶。 “不过，教授，如果变成透明的，那么是不是可以很方便地观察身体的各种反应？”叶卡捷琳娜残忍地继续问。 “是的。发明这种用法的魔法师是哈维，他以绘制各种各样的**器官而著称。有吃进火焰的，有灌了硫酸或者水银的，也有中了魔法的。虽然这种观察很有意义，但是对于实验对象绝对不是舒服的过程。”尼古拉斯大师把一本满是恐怖插图的书放到投影灯前面放给大家看，引得教室里一阵抽气声。 “可是，教授，你也说这种观察是很有意义的，那么有没有别的办法来做这种观察呢？比如说用替代的魔法生物，或者魔法道具？”弗朗西斯卡也很冷血地分析说。 “博格特能够在大部分的这种实验中起作用，不过对于完全探索式的第一次实验，活人确实意义更显著一些。而且，话也说回来，博格特也会痛的啊。”尼古拉斯大师滑稽地说，这让教室的气氛好了一点。 “中国古代的传说中，有一位伟大的魔法师是对自己做这种实验，他后来死在了某次对未知植物的实验中。”艾瑞莎讲了一下神农尝百草的故事，那是她作为周玄出生的地方。 “非常伟大，我们今天的这些知识正是得自与这样伟大人物的奉献。”尼古拉斯大师从新回到话题中心，“如果以后我们也遇到这样有意义的实验怎么办呢？” “尽量不要做吧，如果实在要做的话抓只博格特。”弗朗西斯卡是不承认博格特这种生物的正当权利的，“反正这种老是恶作剧的生物需要得到惩戒。” “说道惩戒，可以用犯人来做这种实验啊，如果实验做完了他还没死，那么就放他自由吧，这种实验的贡献应该能够抵偿很多罪恶了。”叶卡捷琳娜公平地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一种可以代替人做实验的道具比较好，用石头和木头做实验的话，应该没有人会痛吧。”海瑟薇的提议让艾瑞莎想到了另一种东方传说中的东西，“你是说魔法傀儡吗？” “很好，艾瑞莎小姐，你的知识让我感到惊讶，这就是图书馆劳动服务的好处么？”尼古拉斯大师高兴极了，他又找出几张照片来。“这些是一百多年前到中国的探险队找到的魔法傀儡，除了不能说话，它动作灵活，你们看，在这段影像中这具魔法傀儡是在耕种田地。” 尼古拉斯大师放大照片，黑白的图像又让艾瑞莎想起了东方的皮影戏。“根据记载，前面拉犁的牛也是一种傀儡，它甚至能够负担军队的后勤运输任务。” “我知道，那叫木牛流马，是中古古代的诸葛亮大师和黄月英大师夫妇创造的，是可以爬山的负重机器。”艾瑞莎又一次证明图书馆劳动服务是有吸引力的，“木牛就是牛车，一辆可以运载一个人一年的食物，叫做一岁粮。流马不是有轮子的车，而是四条腿的爬行机器，可以爬山。” 尼古拉斯大师吃了一惊，显然这些背景资料是他所不知道的。老头咳嗽了一声，赶紧换了幅照片并且很着急地介绍道：“这个的名字叫做铜人巷，这些只有胳膊腿和脑袋的傀儡是金属铜制作的，每个关节都很灵活，可以模拟人的动作进行攻击。这里是中国最强大的近战战士的训练基地，这些战士据说都是信奉同一种宗教的人。”艾瑞莎举了举手，见到大师躲闪的眼神，咽了口泡沫忍下了介绍少林寺的冲动。 “除了使用傀儡之外，用僵尸做实验也是在道德上比较容易接受的做法，这和麻瓜用死人的身体来研究类似。也有用动物的做法，当然，这会给厨房增加很大的压力。”尼古拉斯大师最后补充道，“传说中，精神世界中可以做这样的实验，但是需要把人体投影进去，这已经是神一级的魔法了。” “教授，那么精神世界中出现的妖魔鬼怪就是这样的实验创造出来的吗？”好久没说话的萨迪里突然开口，“恶梦就是这种实验的后果吗？”“嗯，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不够，梦基本上是过于兴奋的精神力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有能够影响别人梦境的幻术大师。梦中的实验效果比清醒时精神世界中的实验要差一些，而且达到逼近现实的实验对精神力的要求也很高。”就在这个时候，艾瑞莎的精神世界里，普斯看着眼前旋转的黑色小晶体问凯恩，“这个就是书上说的半导体集成电路么？” 第266章 回家了 1983年的安道尔可不是背包旅游者的天堂，虽然每个出入的人都背着巨大的圆筒形的登山包。“爸爸，你说这些人都是德法混血？”艾瑞莎趴在木制垛口上拿着望远镜往外看，如果她是踩在野外餐桌上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把脑袋露出来。 “也不全是德法混血，还有西班牙和法国或者德国，瑞典或者瑞士、荷兰、比利时，总之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没有办法得到自己国家公民权的孩子很多都到了安道尔。”两年多来，周怡培已经很好地了解了这片土地以及上面的居民，当然，还不够。 “都是战争孤儿吗？那他们可都挺惨的。”艾瑞莎自己就是半个孤儿，不过，她其实并不觉得生活有什么很惨的地方，说惨只不过语法和语境上的需要。 “现在他们活得可比原来不接受他们的法国和西班牙同胞们要好很多，安道尔没有国境检查，这里是欧洲大陆和西南欧以及北非之间最好的沟通管道。”周怡培在凳子上坐下来。现在，艾瑞莎算是正式公开了大公公主的身份，不用再拖一个替身出来了，说起来也有点难堪，那个作为替身的无脑儿孩子居然长得比她还要高那么一点点。 “这些人就用背包两边贩运货物吗，那还不累死？我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辛劳。”艾瑞莎也坐下来，军用望远镜太重，就算用漂浮咒举着也累。 “他们贩运的不是普通的货物。”周怡培没有继续说明，艾瑞莎也很乖地没有追问。不普通的货物，那就是不好的东西，人口、毒品、军火。 安瑞莎把周怡培喝完发泡苹果酒的空杯子侧立在桌子上当陀螺转了起来，残留的酒香和散射出来的阳光一起飞舞，让人体会到一种颓丧的乐趣。这可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情绪，周怡培轻轻咳嗽了两声，“这里地下还住着很多的妖精、矮人和地精，他们几乎挖空了整个山脉。” 早已经在布斯巴顿玩过地下探险的艾瑞莎对于钻地洞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要钻当然是跟着普斯这个被拉长了的矮人有意思。被白了一眼的周怡培很没面子，那滴溜溜转着的酒杯也好像在嘲笑他，怒急之下一巴掌按住了。“你说，我要是用矮人的地道修一条贯通比利牛斯山的隧道，这样交通就会便利很多，游客也会多起来……” “等等，游客？你的隧道里面都有什么？”艾瑞莎的兴趣突然冒了出来，小孩子都这样。 “钟乳石、石笋、溶洞湖，地下河，”说着说着，周怡培也兴奋起来，“听说还有个很大的地下瀑布。” “可以玩漂流吗？四周都是石壁，可以刻很多的魔法阵，所以安全上绝对没有问题。”经历过一次亚马逊漂流的艾瑞莎知道漂流是很危险的，但是也很刺激，很好玩，生怕老爸不同意连忙出主意。 “能做到不让麻瓜发觉吗？”和魔法师生活了几年，周怡培也知道敏感的地方。由于历史上血腥的排巫运动，魔法师们对自身的安全非常忧虑，可是实际上麻瓜们在发展出了半导体技术之后已经不怎么在乎魔法了，对于现在的麻瓜而言，魔法只是一种娱乐节目。 艾瑞莎点点头，“应该可以，我这次跟着教授们去加固了迷幻边界，那些魔法阵就是用天然的石头和植物布置的，只需要对好位置，修整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说到植物，矮人和地精那些能够在地下开花的植物倒也不错，只不过需要事先准备一下，如果太突然拿出来会引起怀疑的。”周怡培细致地想到，“要不我邀请几位地质学家和植物学家来做个考察？” “这个我就不管了，需要我卖萌的话提前通知一下，现在我得被点存货，不然到时候想卖萌还卖不出来了。”艾瑞莎跳下桌子，一摇一摆地走了。周怡培下意识地抹了一下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蒂娅搞的这该死的猫步。 “哼！臭小妈，要我走猫步，我诅咒你便便没有纸！”艾瑞莎刚嘀咕完就听到蒂娅的一声惨叫，差点没有从楼梯上滚下去，不知道猫滚要不要单独学。 “你怎么又上厕所没带纸！”周怡培运起竹林清风的轻功冲下楼梯，连艾瑞莎都只看到了一道残影。“老爸什么时候轻功这么厉害了。” 艾瑞莎看着这座完全新盖起来的大公宫殿，心里还是蛮佩服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的笨爸的。宫殿从后面的山崖上往下看是个元宝形，突出的那个三角形的元宝尖现在是个小酒吧，一些胆子不够大的本地人在这里做招待，主要供应的是自己酿造的各种发泡酒。酒吧后面是个梯形的大楼，二楼的阳台就是酒吧的屋顶，这里也是主人的露天私人酒吧。值得替周怡培大书一笔的是，这座宫殿利用了各种奇怪的材料，比如说天然的经过坚固药水浸泡的树脂做得主梁，轻巧的陶瓷片拼接出来的光滑外墙，防火防霉的塑性地板。 看着墙上钉着的专利，艾瑞莎知道这是周怡培在给未来的安道尔王国寻找经济增长点，除了旅游业和相应的餐饮业之外，制约整个国家发展的交通、电力也要解决，而这些没有能够产生利润的工业是不行的。靠走私和那几头不知道是野兽还是家畜的鹿，这个国家永远也发展不起来。 “本吉吉阿姨，你怎么会在这？”艾瑞莎突然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公主殿下？”本吉吉一身休闲的装束，看起来好像是来度假的。“我们家什么时候开家庭旅馆了？”艾瑞莎一下子扑过去，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女重逢呢。“我这次是真的来度假的。”本吉吉把艾瑞莎放下，“以前上学的时候曾经来玩过，但是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故事。” 第267章 探险准备 居民们很想不通，明明是一个外来人的周怡培如何能够这么快就建立起这座高大的建筑物。虽然他由于材料不凑手，使用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木料和再生塑料，但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能找到那么多的废旧塑料也不容易。至于那些用来贴外墙的寒酸碎瓷器，这让居民们很佩服周怡培的毅力，居然能找到这么多互相之间搭配得还不错的碎片，这家伙一定是个拼图高手。 那座酒吧开始营业的时候，大家都去看过，原木的墙壁，大理石的地板，不锈钢的吧台和塑料的高脚凳。“这绝对不是有经验的人干的事情。”年纪大的人这么说。“这绝对不是有格调的人的想法。”年纪不大的人这么说。 不过，那些用龙胆草酿制的淡啤酒、北边不远处法国富瓦发泡酒、西边有点远的图尔温干花烧酒，还有些用传说中的矮人和侏儒做卖点的奇怪酒，这些都说明老板至少不是个好欺负的傻瓜。既然如此，当周怡培说明要招聘服务员的时候，一些在家里实在找不到活计的女人和孩子在自家男人的眼神下举起了手。 开始的时候，总有些男人以家属的身份蹭吃蹭喝，周怡培知道，如果他显得很小气，那么这些痞子就会借题发挥，说什么自家的女人受欺负了，煽动村民把他赶出去。既然从矮人和侏儒那里拿到的酒很便宜，他也就乐得借花献佛，用来搞好群众关系了。 这么一来，倒是那些来做服务员的女人们不好意思了。因为没几个客人，酒吧的生意并不好，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周怡培在亏钱。赚到钱腰杆硬了很多的女人们先后发动了窝里横的隐藏技能，逐渐收拾了蹭吃蹭喝的自家男人。 现在，由于这里地方宽敞，当然主要是因为各种记不住味道的酒，居民们也习惯到这里来聊天议事。当周怡培第一次提出和大家一起去打猎的时候，男人们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就是喝人的嘴软啊。不过周怡培凭借身体就能给自家酒吧挂上几颗鹿头做装饰，这也让男人们对他更热情了，甚至有几个暗示过可以一起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站稳脚跟后，周怡培就一步一步地推行着自己的计划，首先，成立了一个木材加工厂。山里的树不是砍下来就能卖的，还需要去皮、整形、干燥，当然，周怡培更需要的是干燥的过程中渗出来的木髓和树胶，转手卖给矮人就足够抵偿酒钱了。然后是陶瓷厂，西班牙各地都以陶器为自豪，当地居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投资，所以就都干耗着。 周怡培建立的风力发电机厂和树脂加工厂目前还只能用布斯巴顿的毕业生，倒不是这里面用了魔法，而是平均教育水平还不到中学的当地人没办法理解用陶瓷做风车这样的事情。不过，周怡培要在比利牛斯山脊上装满风力发电机，这个想法得到了本吉吉女士的支持。 “很好的想法，真的，大公阁下，这个规划如果实现的话，安道尔的风力发电机有可能成为荷兰的风车一样的名胜。”从巴黎赶来的让·雅克一边细细地切着盘子里的鹿臀肉，一边赞同道。 “那么郁金香呢？你不要告诉我是漫山遍野的龙胆草。”艾瑞莎不喜欢鹿肉，中医上说，这东西小女孩吃了容易长胡子。 “也不错了，起码，能酿酒。”本吉吉放下高脚杯，“不过，这里的酒还真奇怪，虽然是同样的名字，可是每次喝味道都不一样。这么一来，谁也没有办法根据记忆中的味道来点酒了，这可不适合名品的建立。” 周怡培把最后一块鹿肉叉进嘴里，艾瑞莎不禁看了看脸色泛红的小妈。“部长阁下说的很有道理，著名产品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稳定。不过如果品质都保持在一个水平之上的话，多种口味也许会成为一个亮点。”周怡培有些和稀泥地说。 “我建议大公阁下准备一些自助的鸡尾酒，既然这些酒的味道并不是每次都一样，那么他们的混合就更加有趣，也许那个时候酒鬼的舌头不是醉死的，而是晕死的。”让·雅克死啊死地说，坐在上席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一阵皱眉头。 “妈妈，明天的隧道探险你也要去吗？你的风湿？”蒂亚试图转移老夫人的注意力。 “没什么大不了的。”普兰塔珍妮特夫人习惯性地回绝之后又后悔了，“不过呢，你们都去玩了，这里总要留人看家的吧。” “这才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艾瑞莎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出声，低头喝自己的加糖鹿奶。 “这一次没什么危险，只是跟着送酒来的商队回去造访几个村子，顺便看看修地下铁路的可能性。”周怡培看了看对面的尼尔森大师，他是来看女儿的。 “除了有几个地方需要架桥之外，基本上都在同一个高度上，只需要铺上铁轨就能跑火车。”尼尔森大师摸了摸胡子，“只不过，如果要用地精们的蒸汽火车对于乘客来说，可能并不是很舒心的旅程。” “那么我们就用电力机车吧，反正特斯拉线圈拥有足够大的能量传输功率。”艾瑞莎想了想，“辛尼阿姨，如果是在太空中跑火车，旁边是不是也黑乎乎的？” “也不能说黑乎乎的，背景星空中上下左右都是空荡荡的，发光的星体和岩石壁上发光的萤石相映成趣。”辛尼斯塔教授也应邀来到大公的宫殿度假，邀请人是蒂娅，名义是私人舞蹈教练。 “也就是说，确实像在太空中跑火车咯？”艾瑞莎明确地问。“是的，是这样。”辛尼斯塔教授回答完，笑盈盈地注视着艾瑞莎。“本吉吉阿姨，你知道《银河特快》这本漫画吧，把它拍成电影怎么样？”艾瑞莎兴致勃勃地问。 第268章 骑山羊谈艺术 “比利牛斯山真的是个好地方，这里冬暖夏凉。”周怡培突然回头问，“这个宣传语怎么样？” “很好，亲爱的。”蒂娅敷衍完，又低下头玩指甲油，这种比较复杂的颜色配方是本吉吉从里昂带来的，她正在用纯植物的材料来模仿，这是周怡培错过的一个生财之道。 “你打算用到宣传片里？”艾瑞莎反问道，她正在翻一本画册，“问什么你不用一些表现主义的词？” “表现主义？”对此一窍不通的周怡培能够把这个词说对已经很不错了，他努力了一下，表现自己对于艺术并不是一无所知。“为什么不是印象主义的？” 本吉吉就跟在他身后，对于骑着山羊的旅行，她仍旧是恐慌胜过惊喜。不过有个她所擅长的话题，这个会有利于舒缓情绪，于是她马上开始了一次授课。“印象主义和表现主义都不怎么注重所描写对象的真实，画家可能会扭曲景观，作家会用很夸张的比喻。不过相对来说，印象主义更加注重反应创作者的观察，更容易引起鉴赏者的共鸣。” “就像中国画，虽然不怎么像，但是不管谁看到都会知道那是什么。”蒂娅头也不抬地插话道，周怡培点点头，这个他能接受。 “而表现主义注重表现创作者的内心，不仔细你很可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一点和印象主义不一样，印象画派的作品中思想或者精神的表现非常隐秘，它只是通过一种独特的陈述来影响你。而表现主义直接表达他的情感，对于情绪的载体是夸张和扭曲的，所以成功的主题集中在恐慌、空虚这样的紧张情绪中，快乐却很少能被别人理解。” “这个我想我能明白。”周怡培心虚地说。 “我想你不太可能明白。”艾瑞莎竖起手里的画册，“抽象主义是表现主义的发展，你能不看说明看懂多少抽象主义的作品？我觉得这些画家和音乐家在每个作品后面至少要附上五千个词的说明！” “嗯，我承认你说的对，艾瑞莎。”本吉吉现在感觉好多了，已经可以坐直身体，放松一下酸软的腰肢。“不过，抽象主义在表达开心的主题上明显做得比表现主义更好一些。” “那是因为开心的抽象主义已经回到了印象派的层面上，变形不是那么大了。”艾瑞莎否认道，这就是欧洲教育的特征，敢于否定。“我觉得就没有开心的抽象主义，那根本就是没有学印象派色彩理论的印象派。” “好吧，反正我是不懂了，你们谁能够给我说清楚魔幻主义和未来主义，这两为什么都是现代主义的分支，还有意识流，我看还不如叫无脑流。”周怡培撕掉了不懂装懂的面具，抛出了一个难题。 “魔法又不是魔幻主义的。”艾瑞莎只知道这个，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两个女人。 “这一点我想可能大公妃殿下比我更有发言权。”本吉吉把球垫了过去，那是最后一次触球了，不然按照排球规则就算她们输了。 “不过是从魔法和科学两个角度来否定现实罢了，你说的无脑流和达达主义差不多，术语虚无流，啥都无所谓、看不上眼，自己也提不出来什么好的主义，是最颓废的现代主义。”蒂娅简单地打了个斜线。 “那就是魔幻小说和科幻小说之间的区别了？阿尔金和凡尔纳，哈哈，我明白了。”理科男迅速转过头，不然后果很严重。 “原来这两个都是现代主义啊，可是，我觉得他们写的东西都好真实，还以为是学院派的古典主义呢。”艾瑞莎倒是绝对周怡培这个引申不错，可以接受。 “文学作品的真实性描写并不局限于他所要表达的思想派别，很可能只是为了抓住读者的一种手法。现代也有很多意识流的作品，也就是无脑流，你得脑子累得不行了，才会觉得那是好书。”本吉吉看来是想到了作为文化部长助理的一些不开心故事了，踢了踢骑着的山羊，队伍中最乖巧的那只小公羊加快了速度，来到了前半截队伍里面。 “哦，来了位女士，非常欢迎，给您。”让·雅克一直在注意着本吉吉阿姨，昨天晚上他一直想用同为巴黎人的身份攀乡亲，可惜人家说不喜欢神经质的巴黎人。 “这是什么？”本吉吉接过一块很多丝络的东西，她从来没见过中国用来洗东西的丝瓜络。 “嗯，这不是魔法制品。”让·雅克知道本吉吉好奇的是什么，可惜他自己在魔法领域也所知不多。“这是一种地衣，晒干了之后，敲碎中间的叶肉，剩下的这些是它活着的时候用来输送水分的茎。” “怎么用？”本吉吉没有追究这位对植物根茎概念的乱用。 “这个洗干净了，蒙在脸上打个结，可以防止蚊子或者其他小动物的叮咬。夏天的树林里尤其需要。”让·雅克高兴地一边示范一边解释，他第一次和女神说这么多话。 “可是我们是要去钻山洞。”本吉吉及时地浇熄了这个中年老男人不切实际的想法。 让·雅克尴尬地张了张嘴。 “不过，山洞里也可能有叮人的昆虫，我还是戴上吧。”本吉吉觉得欺负老实人有点不太好，又把话转了回来。这只骑着山羊前进的队伍就是来安道尔伊佩酒吧送货的矮人商队，他们直接走地道的，送来的是各种古怪的酒，买回去的是面粉、黄油和熏火腿。参观过的人都知道，周怡培的大公宫殿在山崖里面还有一半，和露在外面的合起来正好是个六芒星。后面这个元宝的公开部分是两侧的洗手间和后面的仓库，中间的一大块是个放映厅——本来是留给周怡培的巴斯克电影公司的，现在先作为安道尔第一家电影院在使用。从仓库的地道下去，就是后元宝的地下部分，炼金实验室和矮人货栈。 第269章 地道入口 山羊并不像绵羊那样习惯于跟随某一只固定的头羊，这让商队的队伍有些稀稀拉拉的。前面带路的矮人也很不称职，经常跑开去追逐一只落单的灰熊，也就是追一下而已，真的打起来，三个矮人加上五头羊也只有被拍飞的份。 远远的跟在矮人商队后面的是周怡培出钱组织起来的安道尔科学考察队，主要是本吉吉写信请来的附近地区有点分量的学者，也有几位被灌了**汤的三流作家——他们写出来的书没有人看，可是拍出来的照片还是有很多人相信的。 考察队的前面是让·雅克假装在带路，实际上他所要做的只是跟着那隐约的铃铛声。矮人挂在山羊角上的铃铛左右是不对称的，据说这是为了模仿巨人蹒跚的步伐，在山地里讨生活，最重要的不是战斗能力，而是伪装的技巧。 考察队后面是恩里克公爵和梅尔奇神甫，他们两骑着特地进口的中国矮脚马，这种被称为滇马的品种虽然肩高不足四英尺，但是在崎岖的山地上却保持着很山羊一样的机动能力。 包括高矮黑瘦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骑山羊，虽然山羊不像牛那么高大好骑，也不像马跑的那么快，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人有的是。魔法师们虽然也很狼狈，但是仍旧彼此照应着，在对方掉下山羊背的时候，用漂浮咒尽可能让那倒霉鬼落地的时候潇洒一些。试过几次后，艾瑞莎她们都掌握了对自己使用漂浮咒的方法，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下雨弄脏鞋了。 商队走的路是真正的山羊道，遇到瘦石嶙峋的坡地，矮人们头也不抬，如履平地地加速冲上坡，而艾瑞莎她们只好下来牵着自己的坐骑爬上去。“想这么陡的坡，如果重心太高的话很容易往后翻滚下去。”周怡培给艾瑞莎找了个矮个的好处，“你是最安全的咯。” “最安全？那我可以去看看悬崖下面的阿列日河吗？”说话的时候他们正走在一条半天然形成的栈道里，旁边就是凶猛的阿列日河。河边的巨石裂开了一道六英尺高的口子，除了艾瑞莎，其他人都要趴在坐骑背上，小心翼翼地才不会被撞晕脑袋，然后掉进旁边的河里。 “去吧，自己小心。顺便看一下，能不能在那边装上透明的有机玻璃墙壁，这样以后来的游客就可以安全地观看对面山岩上的壁画和下面奔腾的河水。” 艾瑞莎点点头，就翻出照相机去给那些壁画拍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些画是普通人画在那的。” “只要你能够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就可以了。”本吉吉小心地走到悬崖边，探头看了一下就马上缩了回来。 “解释倒是容易，只要在这边的山顶架上合适的凸透镜或者球面镜，就可以利用阳光在对面的山崖上作画。我觉得放口大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艾瑞莎一下子就给出了可能的方法。 “有这么高反射性能的大锅似乎也不容易啊。”本吉吉点点头，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 “从镜谷搬一块黑曜石过来就可以了。而且，也没有必要是一块石头，很多块石头拼成的球面镜也可以。”艾瑞莎记得那里有很大体积的黑曜石。 “好吧，我们可以拍摄一下具体的场景，当然这需要一些考古的证据，比如说球面镜碎掉的残片什么的。”本吉吉提示道，听完这话，蒂娅就悄悄控制着山羊离开了队伍。 阿列日河奔流的声音在前面突然变大起来，海瑟薇从山羊背上跳下来，跑到前面一看，禁不住哇地赞叹出声音来。前面的峡谷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拐弯，河水冲撞山岩的声音被山岩反射过来，就好像是几千面大鼓同时敲响的感觉。 “这里就是原来法兰克王国的西南边境了。”一位随队前来的历史学家指着对面平整光滑的岩石说，“如果在那画上巴斯克的神话故事，对于明确安道尔和巴斯克的历史渊源是很有帮助的。” “那不是神话，只是传说，还没有被历史学家证明的传说。”周怡培意气风发地指点着说，“在那里，阿列日河就分成了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就好像高架公路一样。” “我们也马上就要进入地下了吧。”海瑟薇折返回来问。 “是的，我想西卡和卡佳她们已经等我们很久了。”果然，绕过几棵倒伏在路上的千年古树，考察队走进了黑暗之中。等到眼睛适应过来，他们所携带的电子通讯设备都被嘈杂的杂波信号干扰控制了。 “看来这里的山岩里面含有大量的铁，那边的角落里长满了吃铁花。”海瑟薇在精神频道里感叹道，“要是卖到魔法世界去，那可是一大笔钱。” “这里头顶上还有阳光，所以植物还都是绿叶植物，等到进入深处，植物就不是依靠光合作用而生存了，它们会捕捉一切能够吸收的能量，包括动物。”来过一趟的蒂娅解释说， “也就是说，地下的植物都是透明的吃人花？”艾瑞莎总结道。 “也不是吃人花，而是吃铁花的亲戚，通过释放有麻醉作用的气体或者伸出可以自由使用的长鞭，它们诱捕经过的动物，是一种肉食性的植物。”蒂娅突然转头对本吉吉说，“这个恐怕不适合公开，肉食性的植物，会引起很大的关注的。”“你们的顾虑很正确，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们所提出来的暗小麦和路灯树这样的植物样本，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到理想主义的欧美人。”“暗小麦并不是小麦，它是一种蘑菇，它成熟之后，每隔一个星期左右，会通过菌伞洒出许许多多的的孢子，而这些含蛋白质和矿物质很多的孢子用和麦子一样的方法加工之后看起来吃起来都是上好的面粉。” 第270章 娃娃鱼侦查员 “这里是著名的赫克托耳尖岬，阿列日河两岸的高山在这里碰到了一起，形成我们眼前这座天然的石桥。而且是多孔桥，为了搞清楚每个孔都是通向哪里的，地质学家们做了很多的努力。”一位学者从自己的矮脚马上爬了下来，兴奋地转过身对考察队的其他人说。 “这里水流很急，恐怕没有办法人工探查，用染料怎么样？”另一位学者似乎专业相近，两人讨论起来。 “效果不好，图卢兹和巴塞罗那的大学近几年来在这里倒了成吨的各种染料和小塑料球，可是在下游一点踪影都没有。所以最近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原来的阿列日河在这里进入地下后就消失了，在比利牛斯山后面钻出来的其实是另外一条河。” “可是这里水流量这么大，完全消失不太可能。”周怡培也凑了过来，不过其他人明显没有关心他说了什么，大家都看着一个穿着木底软靴的小女孩从前面那位学者的行李里面翻出一条鱼来。 “回来，艾瑞莎！”作家长的蒂娅只好出来赔礼道歉。 “哦，没关系，大公妃殿下，反正我也正要把它抓出来。”接受周怡培资助的学者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说话。 “不过，它真的是鱼吗？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怪的鱼。”艾瑞莎被小妈拎起来，不过并没有不堵上嘴。 “它叫娃娃鱼，学名大鲵，是青蛙一样的两栖动物，小时候在水里生活，长大了可以爬上岸。”周怡培用法语说完又换成中文说，“这一只应该是从中国走私来的，只有中国娃娃鱼能有这么大。” “是啊，它真大，比我还大。”艾瑞莎比划着，这条娃娃鱼有六英尺那么长，亏得它一路上窝在那么小的箱子里面。 “哦，不，大公阁下，你误会了。这只是我们从中国作为水产品进口的，因为它长得太可爱的了，没有人舍得把它吃掉，所以才在我们学校里住了快十年了。”这位学者看来听得懂一些中文。 “是的，大公阁下，我可以证明。这只大鲵在我们学校也算很有名。它很喜欢钻进下水道，然后在某一个抽水马桶冲水的时候，恶作剧一样从管道里冲出来。”另一位学者站出来说。 “从马桶里面钻出来？”艾瑞莎咦的一声往后跳开。 “娃娃鱼喜欢水流急的地方，下面的环境恐怕对于它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栖息地，恐怕它不会按照你们的设想去探地图的。”周怡培摇摇手，示意自己并不追究这条娃娃鱼的来历，出身中医世家的他很清楚，这是一味被称作“水中人参”的中药。 “这只可能会，因为它把我们那的小水道地图清清楚楚地画了出来。”两位学者都很有信心地保证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它有意识画的，而不是凑巧？”艾瑞莎警惕地望着娃娃鱼，偷偷用精神力扫视了一下，没想到却把它吓到了，像个婴儿一样哭起来。 “呃，你吓到它了，这家伙胆子很小的。如果家附近没有食物，它也不会出门狩猎，只靠不走运飞过来的昆虫守株待兔地活着。”周怡培伸手在包里掏了掏，抓出点面包屑来撒到娃娃鱼面前。 大鲵歪着扁平的脑袋看了看周怡培，伸出舌头试探了一下，觉得味道还凑活，把几颗还算干净的卷到嘴里吃掉了。 “好可爱啊。”艾瑞莎和海瑟薇对视了一眼，一个拿出香肠，一个剥了一支香蕉，不过，娃娃鱼不吃送到嘴边却还拿在人手里的食物，因为它的记忆中有钓竿这么个东西。 “看来，这只娃娃鱼已经被驯化了。”周怡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好了，教授，去给你的侦察兵下命令吧，我们马上就要进去我说的那个地下通道了。” 前一位学者点点头用一根狗链拽着娃娃鱼走了，另一位则留下来继续发问，“大公阁下，您是怎么发现这个通道的呢？” “偶然。”周怡培天衣无缝地回答，“这个通道很矮，离地面只有不到一英尺高，之前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会认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岩石裂缝。” “不，伊佩大公。岩石裂缝一定是在冷热不均匀的地方最先出现，就比如那些山崖上的石刻。这里背阴，石壁上的温度应该比较均匀才对。”学者的特点就是对错误有着嫉恶如仇一样的战斗精神。 “那么，我们还是进去看个究竟吧。”周怡培弯腰开始整理自己的登山靴，这种鞋子的拉链和系带绳都在侧面，常常一个人整理不过来。 艾瑞莎和海瑟薇手牵着手，跟着几只看来是认识路的山羊，越过怀疑来怀疑去的大人直接往下走去。这个山洞真的只是隐蔽的很好的一个餐厅，再后面是包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坐垫、什么都没有。 “好像姨父他们，只要不是跑得太快，是可以骑着山羊钻进这个裂缝的，而我们怎么办？” 周怡培没有说话，默默地从自己的包袱里面翻出头灯，一人发了一个。“我们已经在旁边的茅草后面拓宽加高了一条入谷通道。”说着，周怡培走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稍微装腔作势地喊，“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回应他的只有由特斯拉线圈点燃的电灯。 “要是开火车的话，最好还是把这个入口炸掉。不然我们上哪去找这么矮的火车。”恩里克公爵失望地说。“该不会是用山羊来拉火车吧？”艾瑞莎突然有点不寒而栗。“bingo！差对了。艾瑞莎，你来骑领头羊。”艾瑞莎听话地爬上山羊背，把手里面的小铃铛顺手挂在羊角上。头羊感觉到背上的重量，立刻就发动起来，慢慢地往前走去。刚钻出裂缝，眼前突然亮了起来，眼前是一片金黄色的蘑菇林。许多成熟的孢子都铺在地面上，只需要脱壳就能成为盘子里面好吃的蛋糕。 第271章 拖时间 娃娃鱼侦察兵被这么多看上去还没有吃午饭的人围着，心里害怕极了，四只爪子紧紧地攀住木桶的边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个窝。“它看来是安逸惯了，据说中国大鲵能够不吃不喝度过两年，它们一定是靠这种风险回避的本领才从恐龙灭世的天灾中活了下来。” “你把胆小这个品质说的太过于客观了——风险回避，听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的。”希乐娅教授一边调侃周怡培，一边从草丛里很突然地冒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弗朗西丝卡和叶卡婕琳娜。 “西卡姐姐，喀秋莎姐姐，你们早就来了？”分别了不过几天，艾瑞莎就有点想伙伴们了，当然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到半分钟就开始习惯性地抬杠。 “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快累死了！”弗朗西丝卡笑着把妹妹抱起来，“咦，这是条什么鱼？你们是在讨论午饭吗？” 艾瑞莎伸开两只胳膊等着被抱，听到这话浑身一抖，一脚往后踢出去，原本就放在悬崖边上的木桶被这么轻轻一碰居然就这么掉下去了。 “哦，真可怜。”叶卡婕琳娜趴在地上看了看，“你们的午餐没了，放心，它还活的好好的，说不定比费希尔都活得长。” “你确定？”艾瑞莎的小心肝噗咚噗咚地跳。 “你只是想救那娃娃鱼一命，要是就这么被摔死了，那只能算它太倒霉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弗朗西丝卡看了看学了一点中文的叶卡捷琳娜。 “命中自有定数，命该如此，命不该绝——哎哟，不对，不是命不该绝，嗯，应该说它现在是命不该绝，完了，我晕了。” “我看也是，你的脑容量有限，不适合学习中文，还是改埃及圣书文吧。”弗朗西丝卡点点头，“对了，你下个学期的课表定了没？” 艾瑞莎连忙眨眨眼睛，在精神频道里面说：“姐姐，这里还有普通人，在普通人眼里我只是个三岁的小孩，不应该有课程表的。还有，你们早上是到里面去清理痕迹了吗？” “哪里只是一个早上，我们都干了一个礼拜的劳动服务了！”弗朗西丝卡也领会过来，连忙转到精神频道，“里面乱着呢，希乐娅教授带我们出来想办法再拖你们半天时间。” “半天？那不就到晚上了？干脆拖到明天早上吧。”艾瑞莎摇晃了一下胳膊，“姐姐放我下来！” 不远处，周怡培总算从希乐娅教授的冷嘲热讽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嗯，这个，好吧。本吉吉女士，嗯，这周围也是难得一见的景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先考察一下，因为进去之后就是从西班牙出来了。” 本吉吉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几位学者，能够和政府官员一起出来度假的学者都是人精。不需要多说话，几位学者纷纷从地质学、动植物学，甚至古人类学方面表示他们已经有了很多的发现，急需宿营整理出来。而同来的工程方面的专家本来就是来评估一条异想天开的铁路的，既然雇主开出了很高的价钱，那么尽可能详细地测绘一番才能让他们安心。这下更是给了他们机会。“大公阁下，我看这里虽然植被茂密，但是地势还算开阔，足够修建一座火车站广场，请允许我们做更细致的勘测。” “哦，当然，塞尚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我们一家人都听从您的指挥。”周怡培说的一家人其实就是三个人，最多再加上三个同学，不过塞尚工程师的理解中，恩里克公爵、让·雅克伯爵、本吉吉女士、还有希乐娅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教授也应该算。 “嗯，冒昧地问一句。”塞尚工程师有些犹豫地问道，“这几位小姐都是中学生吗？”因为这个评估项目要求比较古怪，利用天然的地下溶洞可以修建一条铁路，那意味着挑战非常极端的地质施工条件，即便是浪漫的法国工程师也没有这样的梦想。所以，塞尚工程师并没有能够动员到足够多的专业人员来参加这个评估项目，更别提还有那古里古怪的保密协议。 “嗯，除了艾瑞莎，其他的都是五年级。”周怡培肯定地回答，其实他的本意是让人家使唤他自己的，可是，他一来是金主，二来是大公，人家也不好意思啊。 “五年级啊，现在的孩子发育可真好。”确实，除了叶卡捷琳娜稍微平坦一点，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的曲线那是相当的让人有测量的**。“我想请她们帮我去扶一下标杆，这样我就能利用全站仪把这里的地形测绘出来。” “哦，这是个难得的实践机会，您是要使用这台电子全站仪么？”这仪器是周怡培用来吸引工程师的诱饵之一，是莱卡公司最新式的电子陀螺全站仪，可以在地下使用，配合标尺，一台仪器就可以完成一个测量点上所有的高度、角度、方位和距离的测量。 “是的。我需要她们根据我的指挥在指定的位置上扶着标尺。”塞尚担忧地看着手里的小旗帜，“她们看得懂旗语吗？” 周怡培耸耸肩，“我想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旗语。来吧，公主们，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所有人都不许说话，按照我的旗帜指挥，找到目标位置最快的人得分。”他的旗语很简单，旗帜伸出的方向就代表要移动的方位，到了位置他就放下旗帜，不然就一直举着。 “老爸，这种事情连西瓜都会。”玩了一会之后，艾瑞莎第一个不干了，就和别的小孩一样，同一个游戏坚持不了多久。“那好，你过来画图吧。根据塞尚先生测量的结果，把这周围的地形图画出来，能做到吗？”周怡培给孩子换了个角色，这样能多坚持几分钟。过了大概半个钟头，叶卡捷琳娜也不干了，又过了几秒钟，弗朗西斯卡丢下海瑟薇，跑到一边去吃水果。而艾瑞莎看了看苦着脸的海瑟薇，拉了拉周怡培的袖子，“老爸，我画完了。” 第272章 龙也是有可能的 周怡培虽然不是建筑规划专业的，但也一眼看明白了艾瑞莎画的图，能让等高线图有这样的效果应该是画得不好吧，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把图收起来了，打发小家伙哪凉快哪玩去，反正扶标杆这活她玩不来。艾瑞莎也乐得自己玩一会，悬崖边上，小妈正和几位女士讨论彩妆，她不愿意去当实验用的洋娃娃就只能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这里的页岩裂开的方向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长时间反复的热胀冷缩现象。” “岩石下面的一些矿物质已经被植物吸收了，但是从这里植物生长的情况看，这里富含各种磷元素和钾元素，而缺少氮元素。” “所有的这些证据都说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只巨大的炉子，搞不好这里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冶金术开始的地方。”几名学者也没事找事地分析起布置宿营地的时候清理出来的平地，正好就在两侧山崖形成的半个穹顶之下。 “不过，冶金术的起源不是因为观察了火山熔岩和高温的陨石的原因么？通过这样的观察，人类认识到温度高的物体会变软，从而可以改变形状。”艾瑞莎抱着呜咪走到附近，看看没什么地方好坐，想要把混血猫变大了当沙发，可是又不敢，只好站着。 “对于这个起源说，我表示怀疑，就算是没有明火，熔化状态下的金属所辐射出的热量恐怕也不是原始人类敢于挑战的。”一位学者往旁边让出半个身子，算是接纳了艾瑞莎参加他们的为了消遣而进行的学术研讨。 “小孩子还会去抓火焰玩呢，原始人有什么理由会对辐射热量怕到不能动的地步呢？因为那个温度其实也不是很高啊，钢铁工人的工作环境不是类似吗？”辛尼斯塔教授也加入了进来，她给艾瑞莎编了一个竹篮坐。 见到有美丽的女士加入，学者们的荷尔蒙也兴奋起来，他们甚至开始谈起自己不太熟悉的领域。“但是我更不能相信冶金术是炼金术的分支这种论调，工业技术和实验室技术完全是两回事，再说，炼金术的发展是在冶金术能够制造出金属试验器皿之后才开始的，孰先孰后显而易见。” 听得头晕眼花的艾瑞莎还以为自己饿了，连忙翻了翻口袋，找了根牛**出来狠命地咬了一口。“在这么个地方冶炼金属，就算废弃了，也应该有相应的遗迹吧，总不可能一片金属都没有，全被植物吸收了吧，这些又不是吃铁花。” 古人类学家笑了笑，“就是因为没有发现金属器件的遗迹，所以才觉得奇怪啊，不过我们也没有确定这里是冶炼炉的遗迹。也有可能这里是经常发生野火的地方，或者，这里住了一头龙。” 学者开玩笑的话是说者无心，听者吃惊，连艾瑞莎怀里的呜咪都紧张地蜷起身子来。“别说，还真有可能是个龙窝，这两个连着的山洞，看起来像个立体文胸，其实是一种易守难攻的设计。”辛尼斯塔教授点头说，“而且，龙喷出来的火温度并不高，所以不会形成凝固的金属，而那些磷元素和钾元素可能只是龙在焚烧吃不下的剩菜。” “龙？这种传说中的动物是不可能存在的。”几个学者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就好像看到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娃娃一样。 “为什么不可能存在呢？恐龙中不就是有会飞的翼手龙吗？”艾瑞莎抬杠说，“翼手龙的各自其实不大，也就和一匹成年的德比郡夏尔马差不多大。” “可是翼手龙会飞不会吐火。”学者习惯性地反驳说。 “那倒不一定。”辛尼斯塔教授往前走了两步，“大家见过的翼手龙都是骨头架子，谁也不知道它有血有肉的时候会不会吐火。我们不妨做一下假设，艾瑞莎，借你的画板用一下。” 几个年轻的工程师连忙帮忙架好画架，辛尼斯塔教授把艾瑞莎的画板横过来，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首先，我们假设这只翼手龙有骆驼一样的四个胃，当然也有可能更多一些。其中有一个小的胃专门用来存放消化过程中所产生的可燃性气体。” “您是说恐龙的屁会着火？” “就像狼粪和牛粪可以烧一样，如果它的食物在胃里消化产生甲烷，甲烷不溶于水，除了直接排出来，就只能够暂时性地存在某个胃里。”寥寥几笔，辛尼斯塔教授已经把一条龙的大肚子给画了出来，艾瑞莎看到它的肚子里面已经装进来一台四汽缸发动机。 “只要我们愿意，我们随时能够把肚子里面的气放出来，从上面出来的叫嗝，从下面出来的叫屁。而这些气体如果还有一定数量的甲烷，就有可能着火。” “那么用什么引火呢？浸了柴油的布条或者打火机？”学者们想了想，似乎也没有证据表明喷火龙龙没有四个胃，于是就放过了燃料这个问题。 “还真是打火机。”辛尼斯塔教授掏了一只工具包，翻出固定在金属搭扣上的小打火机头。“这个打火机是靠燧石打火的，龙很可能也是这样。” “怎么样？用两只翅膀抓住燧石在鼻子前面砸火花出来吗？”几个年轻的学者轻轻地笑了出来。 辛尼斯塔教授教授又回到画架边上，画了张秀气的大嘴出来。“喷火龙的牙齿应该含有较多的磷元素，而且它如果喜欢磨牙的话，磕碰的时候就有可能产生火花。如果它喜欢吃一些含硫、钾比较多的食物，可能性就更大了。”“可是火不会烧着它吗？”要是连引火的问题也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是防火的问题了，因为放火的龙肯定不能把自己烧死。“它的口腔很大，首先有一小团的气体先着火，然后被更大量的可燃性的气体和液体包裹着从嘴里喷射出来，而喷出来的气液混合物再着火就是有杀伤力的火球了。” 第273章 熟食先驱者实验 弗朗西斯卡他们抱着一大堆各种各类的蘑菇回来的时候，艾瑞莎正在和工程师学者们玩带劲的游戏。“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一个人玩呢！”海瑟薇气呼呼地咬了一口松露，价值好几千法郎呢。 “我没有一个人玩啊，海瑟薇姐姐。”为了做实年龄差，艾瑞莎被迫叫所有伙伴姐姐，起先还有点不高兴，看到被叫的人别扭的样子又开心起来。 “哼！”松露的味道果然不错，连花仙都消气了，“你们在玩什么？为什么辛尼斯塔教授在编头盔？” “头盔？”艾瑞莎看了看，“那个不是头盔，是龙头，他们要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其实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对实验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她们好奇的是这些人在玩什么。 “那条鲇鱼是今天晚上的主菜。”艾瑞莎突然说了句很不关题的话，立刻被三个小拳头在脑袋上敲了三下。“啊，不要打我，会长不高的！” “你在三岁的小孩子里面已经是最高的了，打打更结实。”弗朗西斯卡看了看艾瑞莎的脚，现在她穿着正常的探险靴，没有特别的鞋垫什么的，而且又高又软的鞋帮很好地保护着脚踝。看来除了人为的意外，没办法让她摔折腿了，她和叶卡捷琳娜的密谋又要拖后了。 “快说，那条鲇鱼怎么了。”海瑟薇也不相信那条鱼就只是道菜那么简单，当然，这么多人，一条鱼，确实是个挑战。 “鲇鱼的鱼鳔被拿出来当气球了，充的是沼气。”大家在魔法工艺学的实验课上都充过沼气，只不过没有充到鱼鳔里面。 “然后呢？”叶卡捷琳娜过去看了看，证实了那些大叔们正在给鱼鳔充气，不过，鱼鳔可能在给死去的鲇鱼报仇，就是不配合。 “需要两个储气囊，一个比较纯，量要小一点，挤出来的沼气很容易点着，另一个要大，而且喷气的力气也要足，虽然它里面的沼气是后喷出来的，但是要把前面那个着火了的沼气包着向前推进。”艾瑞莎面前正好有辛尼斯塔教授画的喷火龙结构图，解释起来很方便。 “鱼鳔是前面那个小的吧，后面那个大的呢？鱼身上没有比鱼鳔更大的肌肉囊了。”海瑟薇望向叶卡捷琳娜。 “没有后面一个，第二个喷嘴直接接在液化石油气罐子上，他们现在正在头疼调整出气量，没有风元素的帮助，这么听话的混合气体球是很困难的。”叶卡捷琳娜汇报了侦查结果。 “要不，我们去帮忙？”弗朗西斯卡看了看大家，没有人反对，于是她不顾艾瑞莎的反对抱着她去看笨死了的麻瓜大叔们忙活。“先生们，辛尼斯塔教授已经把原理解释给我们听了，能够让我们试试吗？” “这可不是吹泡泡，很危险的。”工程师有一个特质就是拧螺丝不嫌烦，所以他们还是笑呵呵的。 “这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喷射式烤炉么？”所谓的喷射式烤炉其实就是火焰的喷嘴是倒着的，当然，这种烤炉只能是气体燃料的，不然食物就被燃料污染了。 “让她们试试吧，这几个孩子很聪明的。”由于在下午的测量工作中表现良好，塞尚工程师站出来替她们说话，见到头发话了，正蹲着做实验的工程师也就把喷嘴给了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 这个实验并不难，关键是两个喷嘴的速度和时间要配合好。前面的喷嘴喷出来的气太少的话，立刻就烧完了，没有办法引燃后面的气团；太多了，后面的气团不能及时把它顶出去，又会烧到自己。后面的喷嘴必须及时喷出去，晚了也就晚了，但是早了就有可能爆燃。此外，后面的喷射量也不能太大，太大就把前面的火苗吹熄了。 所以，工程师们在拿到实验方案后，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管道搭好了，但是调节喷嘴的螺丝用了一整个下午。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接收之后，每人先自己放了个火苗出来，感受了一下喷嘴螺丝的松紧程度。然后两人体会了一下，决定由海瑟薇负责前面的小气囊，叶卡捷琳娜在接到海瑟薇的信号后再发射大气囊。 “哦，天，见鬼，她们成功了，第一次就成功了！真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这样呢？” “呃，叫那群计算气流速度和风阻系数的家伙歇歇吧，人家已经成功了。” “这只能说明，女人在运气上比男人好那么一点，这些管道她们就搭不出来。” 叶卡捷琳娜把螺丝卡住之后把喷枪还给了正在找平衡的工程师，“女人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运气好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么，女人可以叫男人来做。” 这个工程师脸上点缀着很多不对称的雀斑，看起来就很年轻，不过他这时感觉到自己好像活的够老了，什么怪事都见过了。“她，她才多大来着？” “五年级了，马马虎虎也可以谈恋爱结婚了。”海瑟薇回答完，也把螺丝卡住，丢下喷枪跟着叶卡捷琳娜后面。年纪大的工程师们摇了摇头，念叨着人小鬼大，开始组装下一步的系统。半个小时之后，一个藏在藤条编织的龙头中的装置被装在了洞口，前面挂着几只刚剥好皮的兔子。“fireinhole！”随着一声清脆的警告，沉闷的爆炸声沿着湿乎乎的石壁转播开来，让人浑身难受的震动从耳朵一直撞进心脏里。 “大公阁下，你就对这里的地质结构这么有信心？居然直接用爆破试验来验证？”本吉吉女士被周怡培的这种傻大胆吓怕了，不过几位女魔法师倒是镇定自若。 “没关系的，这里很结实。而且，他们也不是在用炸药做实验，好像就是爆炸了一个火球。”希乐娅教授不解地看着兴奋地欢呼的人们。过了一会，艾瑞莎她们端着几条烤的外酥里嫩的兔子腿跑过来。“教授，原来龙才是吃熟食的先驱者啊。” 第274章 落难的公主们 经过模拟喷火龙烤兔子这么个无厘头的实验，在隧道口的第一天很容易就打发过去了。夜晚在阵阵的虫鸣中似乎也不那么的无聊，大公家庭为了旅行而准备的移动浴室让工程师们大开眼界。 “这种弹簧结构十分巧妙，浴帘是自动撑起来的，而收回去，也只需要拉动两个把手而已。” “引水设计是完美地应用了连通器和虹吸原理，只要把取水桶挂在水源里面就可以了，当然，如果是瀑布边上的话有点危险。” “我觉得利用水蒸气在引水管外侧进行加热是个非常环保和节约的想法，只是温度控制比较麻烦……大公妃殿下，您这是洗完了么，可以让我们进去参观一下么？” 蒂娅被好奇的工程师们吓了一跳，差点没甩一个昏昏入睡出去，“等，等一下，现在还在补充热水……”话没说完，蒂娅就无话可说，羞臊地跑了。 当然，这些工程师们研究了一晚上也没有发现，整个浴室缩回去之后体积变成了一个面包圈那么大，这显然是违背一般的常识的。 “姐姐，里面的隧道真的是矮人挖的么？”晚上睡不着，艾瑞莎一边用手指头搅着旁边不知道谁的头发，一边问不知道谁。 “不是，大部分是天然的，他们只不过把它改造得住起来更舒服一些。”这个问题弗朗西斯卡很有发言权。 “那么，要是公开给麻瓜了，他们不是要搬到别的地方去吗？那不是很可惜？”海瑟薇很自然地联想到一群矮人背着包袱背井离乡的画面，眼睛立刻潮湿起来。 弗朗西斯卡转过脸，虽然是躺着的，翻白眼不会好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把眼睛往眼角转了转。“你觉得那**商会把自己弄得那么凄惨吗？现在这条隧道的矿石已经开采完了，空着也是空着，能够卖给艾瑞莎的老爸这个冤大头，当然乐意。” “卖？我爸拿什么买？”艾瑞莎停下手指头，装作不知道她把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头发织成了一个蝈蝈笼子。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一些粮食、布匹什么的，现在没有人买矮人部落的工具了，地下菌落的收成也越来越差。听老头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吃不饱才跑出来的，现在矮人的人口只有他小时候的百分之一了。” “其他人也都离开村子了么？”艾瑞莎虽然逻辑上能听出弗朗西斯卡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但是却无法接受，“难道说，都死掉了？” “年轻人为了节省食物给老人和孩子离开了之后，地下菌落也就没人种植管理了，食物越来越少。老人太老，小孩太小，很多村落就这样消亡了，不过，离开了部落的矮人，能够生存下来的也许还不到百分之一。” “为什么？麻瓜的世界不是不缺食物吗？”海瑟薇不理解地问。 “战乱，疾病……说起来矮人的免疫力比麻瓜要差很多，可能是经常呆在地下不怎么晒太阳的原因，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就容易生病。”艾瑞莎替弗朗西斯卡解释道，因为她估计这大姐不太清楚。 “可是矮人不是以长寿著称么？”叶卡捷琳娜也感兴趣了，也许这样毫不在乎地谈笑着，弗朗西斯卡心里会好受些。 “精灵也是以长寿著称的，可是来到人类社会，没几个活过一百岁的，两百岁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弗朗西斯卡转了个身，“我今年三十六岁了。” “三十六岁怎么了？啊，你比我小妈还大。”艾瑞莎吃惊地坐起来。 “如果是在精灵王国中，三十六岁的小精灵连自己的弓都没有，而我现在……恐怕大部分的精灵都没有我会的东西多，说不定我回去了还能当个长老什么的呢。”艾瑞莎心里知道，弗朗西斯卡是被精灵放逐的孩子，她是回不了精灵王国的。 四个女孩沉默了一会，大家都在装睡，但是彼此都能感觉到低落的精神力。夏天的夜晚，有的星星比月亮还亮，就是太小了，看着它们在山峰之间跳来跳去，那种哀伤也不那么哀伤了。 “其实，我也回不了狼穴了。”叶卡捷琳娜语气很轻松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出生之前，妈妈被吸血鬼咬伤了。为了把我生在阳光下，她牺牲了自己。” “也就是说，你是一个带吸血鬼病毒的狼人？”海瑟薇的声音显得颇为吃惊。 “是啊，怕不怕，要是被我咬了就不能晒太阳了哦。”叶卡捷琳娜吓唬海瑟薇，花仙是一定要晒太阳的，不然就会病恹恹的，所以后面的洞穴探险，对她来说是个考验。 “不怕，你不是在阳光下生活得好好的吗？再说了，你又没有咬我。就算你咬了我，做第一个地下花仙似乎也不错，我早就想见识一下没有阳光也能开花结果的植物了。”海瑟薇很真挚地说。 “这倒是，姐姐，你们在里面有没有吃过那种塔拉坎木蘑菇？”艾瑞莎顺利地把话题转移到吃的上面，果然还没有人接茬的时候气氛已经变好了。 “吃过吃过，就好像用鸡蛋和的面粉，很好吃的。”弗朗西斯卡开心得都词不达意了。 “我倒是觉得像是用蜂蜜和的，那玩意太甜了。”叶卡捷琳娜说得完全不一样，弄得高瘦黑胖里面创意最好的两个一头雾水。“我觉得那种蘑菇比魔力小麦更好，成熟了它会自己分裂出孢子，像蒲公英一样，只要有风就飘起来。这里是地下，空气流动十分稳定，所以，矮人们几乎只需要在下风砌一堵墙就可以收集到许多的孢子。”弗朗西斯卡这次说的比较清楚，但是还是想象不出来，像蒲公英一样的蘑菇吗？“这种蘑菇是长在地热源上面，直接把热辐射转化成糖分，所以很甜。如果是孢子连外壳和胚芽一起磨碎的话，会有鸡蛋的腥气，矮人们拿这个当主食。” 第275章 早餐家斗 第二天刚起床，艾瑞莎她们就在洞口不远处发现了一丛确实很像蒲公英的植物。当时大部分考察队员还在收拾东西，周怡培也正和亚米拉·本吉吉女士讨论利用这自然的山洞修建一个什么样风格的火车站。看他们那么小心地避开乳形这么个贴切的形容词，非要用倒扣碗形这么别扭的词，艾瑞莎就不得不感叹大人的虚伪，要是所有这个年纪的人都像弗朗西斯卡一样多好啊——周怡培和弗朗西斯卡是同一年出生的，他们都比本吉吉女士大，也比蒂娅大。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本吉吉女士正在构图，旁边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让她不能集中注意力。 “我们在准备早饭，亚米拉姐姐。”由于她比大姐姐小，所以艾瑞莎自作主张地调整了称呼，显然，本吉吉女士听了很高兴，原本的抱怨都烟消云散了。 “这是，石臼？”本吉吉女士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压低了声音问，“你们变出来的？” 艾瑞莎点点头，谦虚地说“只是把原来的一个石头窝窝变得光滑一些罢了，连最简单的变形术都算不上。” “那也是魔法！”本吉吉换了个方向，挡住那些工程师可能的视线，实际上她这么有意识的行动反倒引起了几个关注她美貌的工程师的注意。 “那好吧，我把它变成个粉碎机。”艾瑞莎扭过头问，“姐姐们，粉碎机怎么变？” “你还想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亚米拉一把拽住艾瑞莎，这孩子发现姐姐们都摇头后，还准备把手变成喇叭喊教授来变粉碎机呢。 “那怎么办，这些孢子不磨碎了就没有面粉，没有面粉，我们就烤不了小饼干了。”艾瑞莎放下手，无奈地说，“要不，变个石磨出来吧。” “石磨不是比石臼个更大，更引起怀疑？这里荒山野岭的，出现这种笨重的工具就很奇怪了。”亚米拉教训完几个小魔法师，又觉得她们可怜，不忍心地问：“好了，你们要磨麦子么？” 海瑟薇点头说：“差不多，您看这些，是一种生长在地下的蘑菇的孢子，磨碎了可以当面粉，而且还有甜味和鸡蛋香味。” “要是有奶酪香味就好了。”本吉吉嘀咕了一句，给了她们一个办法，“这样吧，你们把这些小圆球压扁，做麦片粥吃，要是嫌烦，直接煮麦饭粥也可以，本来麦仁就可以这样吃的。” “是的吗？可是我们没有牛奶。”艾瑞莎望向弗朗西斯卡。 “有一种蘑菇，菌伞很厚，挤出来的汁水有羊奶的味道，我可以在里面布置一些。”看来弗朗西斯卡身上带有不少地下特有的植物种子，她说去布置也就是人为地催生出来。 “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不够？”本吉吉感觉到有一些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那么我们就在里面多布置一些蘑菇好了，艾瑞莎和海瑟薇一起来，很快就完，喀秋莎在这里替我们掩护一下。等我们布置好了，就让那些人一起进来帮忙好了。”弗朗西斯卡一边说，一边递了两个小口袋给小黑和小胖。 “不太好。这两种蘑菇他们都不认识，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周怡培也走了过来，“或者，我们可以让希乐娅来发现这两种蘑菇。” “希乐娅教授？”艾瑞莎奇怪地问，老爸这是要勾搭几个？ “嗯，你们快去种蘑菇吧，本吉吉等在这里，准备好了就发信号。”周怡培打发孩子们去干活，“卡佳，你拿着这两种蘑菇去找希乐娅，就说你不认识，看她知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她会处理的。” 叶卡捷琳娜很不情愿地噢了一声，要不是她不太会催生植物也就不会被指派了这么个考验演技的任务。她面无表情地端着两只小碗，走到一群人面前，“教授，这两种蘑菇我不认识。” 风韵卓然的希乐娅教授正一边洗头一边和周围搭讪的考察队员聊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周围的人口密度大得都有些不方面了。看到僵硬的叶卡捷琳娜，和她们一起在隧道里打前站的希乐娅教授很快就明白过来。 “左边这种是塔拉坎木蘑菇的孢子，这种蘑菇长得像巨大的蒲公英，孢子的主要成分是淀粉，要是多一点的话，我们的早午饭就有着落了，大公妃殿下十分擅长烘焙蛋糕。右边这种黑乎乎的蘑菇叫做雾油，它的菌伞科技挤出含有大量麦芽糖和果糖的汁液，有些牛奶的香味。” 叶卡捷琳娜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怎么？不相信？”希乐娅教授笑着戳了一下叶卡捷琳娜的脸，“教授可是对地下菌类植物很熟悉的，虽然这几个品种并没有被报道给植物学界，但是我已经吃过它们做成的食物哦，尤其是雾油，几乎可以冒充牛奶。” 叶卡捷琳娜啊了一声，不自然地指指身后的洞穴深处，“那边，好多。” 围在周围的工程师们小声议论了一下，塞尚先生走了出来，“各位，既然希乐娅教授认识这两种植物，那么我们都跟着这小姑娘去采集一些来，请希乐娅教授辨别，这样我们的早午饭就可以吃上新鲜出炉的牛奶蛋糕了。”“抱歉，塞尚先生，您可能要失望了。”众人转向声音响起的位置，蒂娅一看就是刚起床，头发只是随便地挽起来，脚上还穿着拖鞋。“这里可是比利牛斯山脉的中心，阿列日河的上方，我可没有办法在这里变出一个烤炉来。不过既然你们对希乐娅教授这么有信心，那么煮一锅奶香四溢的麦饭粥也不错。”蒂娅笑着瞟了一眼希乐娅，眼神之间迅速地交流了一下。不过在那些吃大白兔奶糖长大的法国工程师看来，这似乎又是一幕狗血的家斗桥段。看到露馅的危机完美地解除了，本吉吉笑着捶了一下周怡培——家斗更复杂了。 第276~277章 种蘑菇 比利牛斯山脉非常古老，按照魔法史上的记载，这里在五亿年前的潘诺西亚大陆时期就是阿瓦隆尼亚和辛梅里亚之间的界山。潘诺西亚大陆崩解之后，在冈瓦纳大陆时期，这里是矮人王国的发源地。而这里的矿石和生物早在更早的罗迪尼亚大陆时期就已经形成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艾瑞莎她们正在种蘑菇的这个石室是两侧山岩靠拢后形成的山洞较为里面的一个，外面那个大而平整的就是她们昨天晚上的宿营地。由于外面那个石室的内侧墙壁比较接近凹面镜，在焦点附近又正好有一块三角形的石头把光线反射进来，所以里面倒也不暗。 拿着弗朗西斯卡给她们的口袋，艾瑞莎和海瑟薇像喂小鸡一样胡乱抛洒着里面的种子。“喂，你们倒是认真一点啊。” “我们很认真了啊，要是种得太整齐，才会引起怀疑吧。”艾瑞莎一边撒一边回答。 “这口袋里面什么种子都有，按照你们这样撒，这么贫瘠的地方却有这么多种类的植物，谁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不是人为的。”弗朗西斯卡伸开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敲了两个人一下，然后念起了精灵召唤种子的经文，刚刚洒落到地上的种子又重新飞回到袋子里。 “喏，拿好了，这是塔拉坎木蘑菇的孢子，首先找块肥沃的地方，嗯，反正这里都差不多，就随便把它种下去，然后催生，让它结出更多的孢子，再催生，有个五六轮就能对付过去了。”弗朗西斯卡示范道，塔拉坎木蘑菇在她的努力下很快就从一只石笋的顶部冒了出来，等她一口气输完魔力，蘑菇的顶端就突然一下像弹簧伞一样自动撑开。艾瑞莎抢着冲过去，鼓起腮帮子一吹，挂着长长的菌丝的孢子就像蒲公英一样飞起来。 “好了，艾瑞莎，快点干活。”海瑟薇也提醒一下，不然这家伙肯定到处追蒲公英去了。不能玩，艾瑞莎也只好干活，她的精神力比较强，魔力也比较充分，而且体内还有不断吸收转化魔力的机制存在，效率比海瑟薇和弗朗西斯卡轮流都快。 种满五轮后，艾瑞莎就收手了，海瑟薇和弗朗西斯卡拿出雾油的种子尽量找地方点缀一下，“真是的，你这家伙，把包子吹得到处都是的，都没地方种雾油了。” 艾瑞莎嘿嘿地赖账不管，这时候进来的光线被后面的谁挡住了，一个奇妙的画面出现在她面前。“哇，真是太漂亮了，这些蘑菇就好像长在地上的星星。”刚进来的工程师们虽然不是都能理解这种浪漫，但也不得不感叹这种漂亮，如果斯图尔特书记官在的话一定可以认出来，这很像当年艾瑞克画的沙画。 希乐娅教授稍微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对这些学者们介绍道：“按照前几年刚提出来的遗传分类法，塔拉坎木蘑菇属于古菌域噬极生物门噬辐射纲孢子生物目塔拉坎木属，是一种以对环境中的辐射能量很敏感的古老生物。大家看到的这些光芒实际上是它们在吸收环境中的能量，就像原子核反应一样，看不见的射线被吸收，能量有一部分被固化下来，另一部分变成看得见的光线返回到环境中。” 塞尚工程师皱了一下鼻子，“教授，你是说这里存在大量的辐射能？”他当然不知道空间中充满了艾瑞莎她们输出的魔法元素，就是对应着不同的物质状态的能量，不过法国是民用原子能发达的国家，作为工程师，对辐射能源倒也不会谈虎色变。 “微弱的辐射能，不过对于这些已经生存在这里多少代的蘑菇来说，足够了。你们看，它们的菌体明显分成好几代，这是一个五世同堂的大家族。”希乐娅教授很艰难地糊弄了过去。 “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动物活动的痕迹，空气流通也很少，这很不利于孢子的扩散，能够覆盖这样大的面积，这需要很多年。”考察队里面的生物学家再不说话就要被忘记了，“那里还有些雾油蘑菇，教授，这些都是没有记载过的新品种吗？” “在近代的科学文献中没有记载过，不过附近地区的民间故事中有过地下也能冒出的面粉和石头挤出来的牛奶这样的传说。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为此进行调查，只是不要改变它们的名字就可以了。”希乐娅教授这么说等于是在保留命名权的情况下，把这两个新物种的发现权交给了他，那学者也很知趣，立刻去采集标本了。 塞尚工程师也对其他人晃了晃手里的辐射计，“好了，这里的辐射剂量很小，当然相对来说蘑菇那边要多一些，大概相当于一台电子管的收音机。等标本采集完了，我们也来帮忙收获吧。” “收获吗？很简单。”希乐娅教授从叶卡捷琳娜手中接过一台电风扇，对着洞口招呼道，“本吉吉，接通电源。” 空气突然不自然地流通起来，不过好在是朝一个方向的，还在发光的塔拉坎木孢子像接到命令紧急出发的伞兵，飞了一会后都在石壁的下方聚集起来。 “还好这里比较干燥，麻烦大家把它扫起来，塞尚先生，能够帮我们组装一个粉碎机么？就用齿轮把这些成熟的孢子压扁了就行。”蒂娅这时候也以食物统筹官的身份布置了任务，这么多大人一起动手，很快艾瑞莎她们紧张了一个钟头的蘑菇田就收拾完了。 “教授，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些结晶的硫酸盐，通常那是过火之后的残余物。不过，旁边并没有明显的痕迹，倒是有些奇怪的卵。”生物学家找到空子，向已经完全拜服的希乐娅教授报告了自己的发现。“奇怪的卵？”希乐娅教授大声重复道，听到了的弗朗西斯卡也靠了过来。“是的，很奇怪，没有钙化的硬壳，只有胶状的软膜，有点像昆虫的卵，但是个头很大。” 第278章 奇怪的蛋 “会不会是辐射引起的变异？”塞尚工程师把刚收起来的辐射计又拿了出来。 “不知道，不过我想米塞罗先生过于紧张了。”希乐娅教授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他用一只手电筒照着面前的蛋。“艾瑞莎，你们好好观察一下，这蛋有什么特征，是不是很像鱼卵？” “费希尔的蛋？”唯恐天下不乱的叶卡捷琳娜咋呼道，立刻被三个姐妹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拧住腰间的嫩肉，不得不闭嘴投降。 “教授，这些蛋没有石灰质的硬壳。”海瑟薇第一个说。 “不过，鱼和昆虫的卵外面是一层胶质的膜，透光透气透水，这可是在陆地上，小东西如果在这样的卵里面孵化出生了也会是瞎子的。”弗朗西斯卡继续分析道。 “如果只是蛋白质的膜提供保护的话，不用等到孵化，蛋里面的水分就会流失掉。”艾瑞莎说到这不得不中途停住，因为她发现在这层膜的下面有活跃的水元素，不光在提供胚胎发育的稳定环境，甚至还透过那层膜从空气中凝结水分，排出代谢废物。 “所以我们只能说它很像是鱼的卵，它既然出现在陆地上，那么就肯定有保持水分的方法。”希乐娅教授接过话后收到了艾瑞莎一个感激的眼神，不过教授却不太明白为什么，因为她并不知道那层膜下面是什么。 不过，她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了。“爬行动物在上岸之前也是生活在水里的，所以大部分的爬行动物都会把卵产在水里或者水边，我们看到的这个爬行动物显然也是习惯性地把卵产在了水边，这里听得到外面的水声。” “辐射正常。”塞尚先生松了口气，“谁递给我把游标卡尺，我想需要有人知道这东西到底多大，好了两英寸多一点点，好像不是很大。”他用游标卡尺的尖端捅了捅，“这层膜还真结实。” “爬行动物的蛋壳已经角质化，就好像它们肚子上的软甲一样，虽然不像背部的鳞甲那么硬，但是也能提供很好的保护，而且，从里面也比较容易钻出来。”希乐娅教授还在讲爬行动物，艾瑞莎却知道，这层膜之所以结实是因为它混合了风元素和土元素，就好像她的悠波球一样，这小东西孵出来之后这层膜还可以兼职天然小型悠波球。 “它大概有多大？”周怡培插嘴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要是太大的话，恐怕民用霰弹猎枪是不够用的。 “这个可不好说，鳄鱼的蛋也就这么大。不过这里只有三枚蛋，这样的繁殖率是很低的，起码我们不用担心面对像蚂蚁一样的大军。”希乐娅教授乐观地说，不过参加过狼驹之战的艾瑞莎她们却觉得，越难生孩子的动物越危险，尤其在保护孩子的时候。 “教授，我觉得还是不要动这些蛋为好，今天我们吃麦饭粥，打个蛋的话会很难吃的。”海瑟薇笨笨地劝说道。 看着已经被那个叫做米塞罗的生物学者装进塑料盒的一只蛋，希乐娅教授犹豫了一下，“剩下的就放着吧。” “可是孵化观察的话，仅仅一只是不够的……好吧，那么我写个条，今天就把它送到我的实验室去。”米塞罗还想坚持，不过似乎没有几个人支持他的主张，于是只好妥协。一起提前吃过午饭后，蒂娅带着离不开阳光的海瑟薇押送前一阶段的考察成果回酒吧了，她们将去计划中的出口做好接待准备。 进入隧道的时候，大部分不是地质学者出身的考察队员都觉得很兴奋，时不时去敲打一下钟乳石和石笋，可惜他们的音乐功底也不怎么样，所发出的声音除了打草惊蛇，一点艺术感也没有。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越来越深入黑暗，敲打石笋发出的声音再也不清脆，而显得非常的沉闷，在周围石壁的反射下来回的震荡，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在打开头灯之后，就没有人再去有意地敲石笋了。偶尔有人不小心地碰了一下，立刻被前后的伙伴怒目相视，不得不打起精神不要再敲着了。 “姐姐，刚才那个是什么的蛋？”艾瑞莎再一次把不想走路的呜咪赶到地上，让它密切注意前面的安全情况，不过这家伙懒懒地表示这一代没有比它更厉害的存在。 “不知道，我在矮人部落没见过，他们不怎么到这么外面的地方来，所以洞口这一带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弗朗西斯卡老实回答道。 “小狼姐姐，你见过那种蛋么？”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艾瑞莎大着胆子问。 “我也不认识。不过，我探测过了，不是什么诅咒过的生物，而且，感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狼对于危险的直觉是很灵验的，叶卡捷琳娜这么说，大家都轻舒了一口气。 “好了，前面就到今天的宿营地了，大家提高警惕，别扭着脚了。”周怡培把背上的大包挪了挪，这是他们在巴西的时候用过的背包，浸透了一头倒霉的亚马逊毒牙龙的血。打前站的希乐娅教授选定的宿营地是在一个小水洼旁边，地势稍微比旁边要高一点，不过高地在这里没什么优势，反倒容易成为黑暗中的靶子。 “好了，各位，现在可以放下背包了。有考察任务或者感兴趣的可以反过头去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进行考察。梅尔奇神甫请开始防虫作业，让·雅克阁下和恩里克阁下可以再往前面走一英里，其他的人准备宿营地。”投资人的话是很管用的，周怡培说完又找到希乐娅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等下撒防虫粉的时候，顺便布置一些防御魔法阵吧，有备无患。”辛尼斯塔教授点点头，“明白，主要朝向什么方向呢？我觉得，我们来的方向也应该注意一下。”“好吧，不过尽量隐蔽一些。”周怡培才嘱咐了一声，不远处就想起一连串的惊呼。 第279章 拉金子的细菌 “这是金子？”本吉吉第一次被人挡在外面，不过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也看到了那些金灿灿的石头。 “是金子，纯度很高的生金，只不过有点奇怪。”德维尔潘是这次参加考察的地质学家中唯一一个队矿石有点研究的。 “怎么个奇怪法？”既然是金子，那么就是金子，本吉吉一边往兜里装一边问。 “这里明显不是河床，而这种圆粒形的瓜子金通常需要在水流的帮助下才能成形。”德维尔潘捡了一颗金子仔细观察，脸上迷惑的神情更深了。 “这不是在水流的作用下形成的天然金，而是一种古细菌的粪便。”希乐娅教授走出来，继续增强她身上的光环。 “粪便？您的意思是在这附近生活着一只能消化金属矿石的动物？”德维尔潘语气很诚挚地说，其实没有这话的字面上带的嘲弄。 “类似于珊瑚，不过是一种古细菌。”希乐娅教授拿起德维尔潘的探矿锤敲了薄薄的一片石头下来，放在头盔灯下。“这些岩石上的金以微小的颗粒分布，看上去就好像毛细血管一样。这种古细菌对于重金属十分偏爱，在从岩石中吸收能量和养分的时候，同时也把重金属聚集起来。” “哦，那可称得上自然界的矿工了。希乐娅教授，这种古细菌分布广么？现在的那些富矿甚至天然金是不是这种古细菌提炼之后的‘粪便’呢？”德维尔潘谦虚地问着，这种态度反而更让人窘迫，要是答不出来就尴尬了。 “历史上这种古细菌的分布还没有很明确的资料，但是说它能够提高矿脉的集中度还是有道理的。实际上，这种古细菌现在更能够发挥它的功效：我在前不久的研究中发现，这种古细菌对于重金属的偏好和环境的酸碱值有关，利用这个特征，找矿就可以使用微生物的方法了。” “嗯，把培养液洒到待勘测环境中，过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冒出来的金属颗粒。不过，这只适合有明确目标的探矿工作。教授，是不是单位时间析出的金属颗粒越多，矿脉的蕴藏量就越丰富？”德维尔潘好学地问。 希乐娅教授明显迟疑了一下，“可能是这样吧，具体的对比研究还没有进行。不过我已经把菌种交给了巴斯克生物科技公司，他们应该可以做接下来的这些整理工作。” 本吉吉对着笑得嘴都要裂开的周怡培说：“你的生物科技公司好像没有经营矿山的许可证，我建议你用这个生物探矿法的专利去和中央政府谈判，请中央政府来协调地方探矿权的问题。” “好的。等回去就办。”周怡培看上去很认真地答应着，实际上他心里高兴的是另外一回事——有了这个渠道和借口，印加黄金就可以更快地出手变现了。 “姐姐，这样的矿工蘑菇多吗？”艾瑞莎悄悄地问，她在潜意识里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多倒是很多，就是都半死不活的。矮人没有炸药，就是靠这些蘑菇直接从岩石中提炼金属。”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回答道，“矮人部落里面的矿工蘑菇也可以吃，里面含有很多的土元素，现在矮人对土元素的亲和力比火元素还要强了，都是没食物害的。” “土元素亲和力强会怎么样？”艾瑞莎不明白地问。 “就是现在矮人的作品大部分都是瓷器了，比起工具来说更像是工艺品，甚至还能够模仿出有魔力的玉石来。” “那也不错啊，之前在金属上铭刻魔法阵不是很难么，要靠三维锻打才能把魔纹刻到金属工具上去。给瓷器上釉和在纸面上画画差不多，而且还有立体的层次，应该很方便啊，而且，瓷器也可以用金属做胎啊，搪瓷和景泰蓝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是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做出了橡皮一样的软瓷，还是很有意思的，摔不破的瓷器，这个以后也能买不少钱吧。”和艾瑞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弗朗西斯卡也偶尔会从经济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应该吧，如果没有塑料的怪味的话，应该比塑料更受欢迎，瓷器不光看着高档，也更加安全一些。” 说到这，弗朗西斯卡突然拍了一下怀里呜咪的脑袋，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混血猫吓了一跳，赶紧逃回到艾瑞莎脚边，害怕地望着主人的姐姐，猜想她是不是进入某个奇怪的周期了。 “我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隧道里面的很多钟乳石和石笋已经被用荧光陶瓷改造过了，只需要输入足够的能量就能当路灯用。”弗朗西斯卡拉着艾瑞莎的手，把她按在一个石笋上，这个姿势很暧昧，吓得呜咪喵呜一声逃得更远了。 “朝哪输入？输入什么能量？”艾瑞莎翘着屁股问。 “随便，荧光陶瓷是激发体和受激体混合在一起烧结而成的，当受激体被外部的能量激发时，距离很近的激发体产生荧光共振效应，从而发出比输入能量要亮一些的光线。”弗朗西斯卡试了试手边的几个石笋，好像没什么反应。 “那么，除了魔力以外，加上交流电会怎么样？”艾瑞莎试了试用手摩擦石笋，忍住痛的话确实可以看到石笋变亮了，而与此同时，和它对着的那个钟乳石也变亮了，而且比石笋还要亮。 “试试呗。”弗朗西斯卡悄悄地摸到发电机旁边，拉了根火线过来，剥去塑料外皮绑在石笋或者钟乳石上。等到周怡培亲自合上电闸，欢快的电子滋啦滋啦往石笋跑去，一幢进去石笋就亮了一点。随着通电时间的过去，石笋不光亮起来，还发出越来越悠长的撞击声。“哦，这是什么？路灯吗？尊敬的艾瑞莎公主殿下，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石头通电了会发光的？”“我不知道啊，我，我只是想找个东西栓橡皮筋，我想跳橡皮筋。” 第280章 石油鱼发电站 其实电线并没有直接对石笋通电，只是绕在上面形成了线圈，不过这样就可以传递能量了。发电机启动的同时，两个石笋也立刻发出温和的白光，像荧光灯一样把整个宿营地照亮了大半。“这竟然是天然的！”亲自摸过这两块石头后，许多工程师受到了很大的触动。荧光物质在受到能量激发后发出荧光，这个原理他们很清楚，但是在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中，只有经过精密计算的设计才会有如此的效果。 “时间虽然不是很好的设计师，但是它有足够的机会修改设计，从而可以一次一次地接近完美的设计。”刚上了一堂课的地质学家德维尔潘很高兴又可以卖弄学识了。 艾瑞莎橡皮筋跳不成了，不过本来就不可能在电线上跳皮筋，不说那数十安培，随时都能够烤熟老鼠的电流，就她现在穿的一双半英尺高的怨念鞋也不合适。 “嘿，小胖，前面叫你呢，来活了。”叶卡捷琳娜脸上坏坏地笑着。 “什么活？”艾瑞莎疑惑地问，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聪明得比较妖孽的小孩，照理说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她不可的。 “前面有个水洼，面积很大，绕不过去。但是水洼里面的水带电，所以需要你去看看。”同样的事情在布斯巴顿清扫辐射电站的保护夹层时也发生过，那一次也是艾瑞莎踩着高跷淌过去的。 “水不会很深吧。”艾瑞莎唯一听过周怡培讲的故事就是小马过河，她觉得，自己充其量就是个胖点的松鼠，绝对没有小马那么高的。 “边缘部分不深，中间的还没去试过。”叶卡捷琳娜老实地回答，“放心吧，没有不明生物，除了一些石油鱼。” “石油鱼？那是石油？”石油鱼是六年级的生物课的考试内容，这种虫子可以直接把石油里面的能量氧化出来。对于石油产业来说，它们是害虫，因为它们最终把燃料油变成了有机酸，而对于石化产业来说，它们是利用沥青渣制造酒精和醋的好帮手。 “现在是一滩子天然香料。”有机酸和醇可以生成酯，大部分香料都是酯类。 走着走着，艾瑞莎见到了所谓的香料湖，要说是水洼的话，这个水洼也太大了，零零散散的有一个高尔夫球场那么大。 “艾瑞莎，这里面是大量的酯、酸和醇类，以及很少一部分醛类的混合溶液，初步判断，中间部分会有大量二氧化碳集聚，所以你需要带上氧气瓶。”周怡培拎着一套潜水服说，因为考查地段有地下河和水潭，所以准备了潜水服。 艾瑞莎推开了明显不合身的潜水服，“我用不着这个。给我说说，带电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想被电得麻酥酥的，话说回来，在炸虾或者切三文鱼做寿司之前，先把它们电一下，口感会好很多。 “开始我以为是发电机漏电了，但是现在发电机已经停了，这里还有电就有些奇怪了。”周怡培放下潜水服，“现在那边的灯光是自激发的，两块石笋互相激发。” “就不能是天然产生的电压么，比如压力、温度什么的？”艾瑞莎掏出九幽杖来，这里都是自己人，她把九幽杖放大成竹竿，这样也就不显眼了。施展了一下生命探测的魔法，很微弱的荧光扫过之后，艾瑞莎也确认了这里的石油鱼很多。 “我估计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多相性晶体在不同的相界之间根据帕尔贴效应产生的电压。”周怡培详细地解释了一下热点效应中比较少见的帕尔贴效应，“用魔法的术语说，就是这种晶体可以把微弱的火元素直接转化成微弱的电流。” “嗯？那不是和布斯巴顿的辐射电站差不多？”艾瑞莎举一反三地问。 “是的，不过，电流微弱的地方是边缘部分，连弱小的石油鱼都能经受。”周怡培搓了搓手，“电流沿着水洼的界限自成回路，但是却里中心越近电流越大，所以务必小心。” 艾瑞莎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戴好头灯，拄着九幽杖，小心翼翼地往水洼中心摸过去。原来像黑曜石镜子一样平静的水洼被她毫无美感地敲碎了，一些石油鱼像跟着渔船前进的鱼一样围了过来。 突然，有几条比较靠前的石油鱼像是踩到了什么弹簧陷阱一样被弹了出来。“炸鱼了？可是这鱼又不好吃。”艾瑞莎抱怨了一下，因为她漂亮的碎花裙子上溅了好多污渍，不过，这些污渍都很香。 “我需要安培计！”艾瑞莎感觉到危险，回头冲周怡培喊道。很快，一个非接触式的安培计递给了她，这种安培计不需要连接到电路当中去，而是通过电流产生的磁场用霍尔效应来测量电流，虽然不怎么准确，但是却也能够发现危险。 “笨爸，这里的电流有十五安培，需要量电压吗？”艾瑞莎回头问。 “没必要，这是一滩液体，电压并不重要。你能找到驱动中心吗？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晶体找到带回来。”周怡培谨慎地说。 “应该能找到吧。”一边小心地挪动幽怨鞋子，一边观察着安培计上的数字，经过了几分钟，艾瑞莎找到了附近电流最大的地方。收起安培计，艾瑞莎用九幽杖戳了戳，感觉不像是捅在坚硬的石头上，而是一种树皮或者橡胶的感觉。艾瑞莎努力撬动了一下，很多地方发出了空气被击穿的爆鸣声。喘息了几下，艾瑞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一个无声的四分五裂咒语突然发出，在水洼爆起大量水花之前，艾瑞莎抓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晶体头也不回地闯了回去。说时迟那时快，艾瑞莎踉跄的脚步在靠近岸边的地方突然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从她倒下去的姿势看，小腿显然是折断了。清楚看到这一幕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高兴地互相拍了一记掌，总算达到目标了。 第281章 众望所归的骨折 “快让开，快让开，骨折了不要随便乱动，拿定位支架来。”弗朗西斯卡大叫着冲到跟前，一把抓住艾瑞莎的小腿，用力一拉，这下不是骨折而是彻底断了。当然，这家伙也是练过的，只是把断骨分开了，肌肉和神经只是拉伸了一点，还没有断掉，所以艾瑞莎除了惊讶地瞪圆眼睛，并没有痛得叫出来。 “我这里有新开发的固定支架，安装好之后，还是可以支撑下肢的运动功能，当然，稍微有点慢。”叶卡捷琳娜动作麻利地拿出一副金属支架来，咔擦咔擦就把艾瑞莎的小腿锁在支架里面。从还存在的感觉上，艾瑞莎判断出，支架里面早就准备好了生骨灵这种不常用的魔法药剂——这是魔法道具！ 等到两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停当，周怡培才抓住机会问一句：“感觉怎么样？” “痛！”艾瑞莎只有一个字。当然会痛了，本来只是一点骨裂和错位，现在好，全断了，没晕过去是因为她精神力强大。 “不过看起来，弗朗西斯卡她们在学校里一定非常用心地学习了急救知识，整个过程都很熟练啊。”周怡培笨笨地安慰道，“她们已经做得不能够更好了，就好像为你的骨折，她们专门练习了很久一样。” “那是当然，为了这一天我们不知道打断了多少只冰兔的腿，根据实验的结果考虑了多种骨折的情况，包括复合型的骨折，才设计了这副支架。”叶卡捷琳娜骄傲地在支架上拍了拍，其实不用她说，一副适合三英尺高小孩子的支架如果不是特意准备，根本不可能随手就拿出来。 “原本我们以为断成几节的话，骨骼复原后能够更长一点。奥利姆教授做过实验才知道，恢复的地方太多的时候，断口反而会争夺复原因子，总长度还不如在一个断口上迅速增长。”弗朗西斯卡也说得头头是道。 这让艾瑞莎很疑惑，“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实验，我没有做实验缺席过啊，难道有教授给你们开小灶？”不过，她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南丁格尔大师、辛尼斯塔教授不也给她特别的专门授课么。 “倒不是给我们上课，而是那群老家伙自己觉得有意思。支架是特别设计的，既能保护骨头，又能按摩肌肉，只需要膝盖稍微动一下还可以正常行走，稍微跑两步也行——除了那个老头，谁能做得出来？” 弗朗西斯卡大方地把教授们出卖了，叶卡捷琳娜自然也不会落后。“生骨灵药水是尼古拉斯大师和奥利姆教授一起研究的，为了在骨头愈合之前补充大量生长因子，他们也做了不少实验，折磨了许多冰兔。” “好吧，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腿变长一点，不过，你们提前告诉我一下不行么？”艾瑞莎虽然生气但也只好原谅姐姐们，还有为老不尊的教授们。 “提前告诉你，你也愿意么？”弗朗西斯卡掏出一把止痛糖来，看她准备得多么周全。 “也许吧，献身科学么，这么点牺牲还是可以忍受的。”艾瑞莎抓住老鼠形状的止痛糖，悄悄地把它变成一个胖乎乎的小刺猬的样子，然后才放进嘴里，一点也不觉得那样更残忍。 “腿断了诶，要什么样的牺牲才是大牺牲？”叶卡捷琳娜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反正牺牲的人不是她，所以她还可以继续撺掇，“走两步，哦，先站起来。” “哦，天，还好有止痛糖，我上一次骨折好像是晕过去了。”艾瑞莎朝周怡培笑了笑，“我可没有说你上次没看好我哦。” “我知道，我知道。”周怡培无可奈何地看向别处，小声嘀咕着，“不过，说起来，你也应该去看看那个老太太了，两年过去了，她可能忘了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可她身边的人呢？”艾瑞莎看了看正在采蘑菇的斯图尔特书记官，“好吧，除了自己人，剩下的也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了。” 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往前迈了一步，艾瑞莎立刻像一个被闪电击中的电线杆一样摇晃起来。“哦，别担心，我只是离地面太高了点，有点看不清楚。” “不会吧，你是说你是近视眼？”弗朗西斯卡拿出一副蓝宝石的眼罩来，作为半精灵，她一直被嘲笑是近视眼的。 “哦，不，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艾瑞莎害怕地往后退了两小步，她现在对于姐姐递过来的东西不那么有安全感。 “看来还不错，来转一圈，对，手牵住衣角，慢慢地转。”辛尼斯塔教授显然也参与了小矮人拉长计划，她一点都不内疚地检查着计划的进展。“平衡能力还不错，看来上半年加强的芭蕾训练有效果。不过，体型还是不太理想，趁着还小，大公妃阁下，给她束胸吧。” “束胸？教授，我可没有那个的经验。”蒂娅不解地望着自己的老师，这么多年下来，这位的外貌一直没变老过，这让她也有点不安，大概是出于嫉妒吧。 “哦，王室的公主必须有良好的仪态，我还保存着普鲁士的露西亚公主用过的束胸，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出来。”说着辛尼斯塔教授钻进了刚刚搭好的帐篷，然后就帆布上就不停地闪现出埃克西欧的闪光，显然她在用飞来咒找东西。而这种方法，对于记忆已经模糊的东西是非常不靠谱的，你可能找出来无数的垃圾也没有办法找到削苹果的小刀。 “我想我有更好的。”犹豫了半天，终于说服了自己的蒂娅一翻手召唤来一个小布包，“嗯，这个是矮人那里保存的伊佩家族的遗物，据说是给第一个女儿用的。”“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周怡培中途插进来，看了看布包口袋上用金线绣的字，“是我们家的东西，没错。不过这是什么。”周怡培手里是一个金属网兜，艾瑞莎知道这个东西叫做内衣甲，是用魔力元素拉动金属丝纺织而成的。 第282章 奇怪的生物 “根据包袱里面的附言，伊佩家的长女如果穿上这个就是获得了和长子同样的继承权——这是个容易造成家庭矛盾的东西，不过现在并不是问题，而且，我们似乎需要一位名副其实的王储。”蒂娅翻过布包，把里面缝着的一条有字的布条给周怡培看。 “这是什么字？看不懂。不过，你说的一万零一个我同意。”一家之主就这么放弃了权利，因为这家伙把心思用到歪门邪道上去了。“艾瑞莎，穿上去看看，这衣服看着像连体泳装，还蛮时尚的。” 弗朗西斯卡白了他一眼，“舅父阁下，你要是看出来了就直说好了，我们不会为你的猥琐而感到惊讶的，男人不都一样么。” “嗯？为什么？看出什么来了？”艾瑞莎真的拿自己比划着，被叶卡捷琳娜把内衣甲抢了下来。“傻瓜，这是一幅贞洁甲，穿上了就脱不下来了，长女的继承权是要用永不出嫁来换的。”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周怡培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小狼对这个问题比较敏感。“法理上来说，女孩子的继承优先权在出嫁之后就失去了，所以，这并不是利益交换。不过呢，这个内衣甲从结构上来看，确实特别考虑了女孩子的生理特征，至于是不是穿上了就脱不下来，这个还有待检验。” “怎么检验，要是真的脱不下来，艾瑞莎以后怎么面对她丈夫！”叶卡捷琳娜激动地挡在周怡培面前，艾瑞莎似乎看到她的两颗尖牙都变长了。“呃，我说，我很感谢你们关心我的婚姻生活，但是，是不是太早了点？”说着，艾瑞莎把这传家宝给收了起来，能不冒险还是不要冒险吧。 “对了，我刚才那么拼命，到底拿回来个什么宝贝啊。”艾瑞莎严肃地看着周怡培，她用精神力扫描过，那东西看起来不像是魔法师会感兴趣的东西。 “一种能把温度差转化为电压的晶体，你发现的那个地方一定有个温泉，这块晶体堵住了温泉的泉眼，两端的温度差足以产生一定的电压，同时整个香水湖作为一个整体，在这个电压的驱动下形成了微弱的涡流。你撬起了这块晶体，还扰乱了涡流，只是摔了一跤算是运气不错了，尤其是你还穿了双不合适的鞋。” “不是你说香水湖带电么，那么也只有我这鞋子可以踩高跷过去啊，再说了，要不是这鞋子矮，我还发现不了这块石头呢。对了，它值钱么？”艾瑞莎装上支架后，抬起头，勉强可以和坐着的周怡培对视，这就是四英尺和六英尺之间的区别。 周怡培感觉到艾瑞莎眼睛后面积攒着还没有发出来的能量，如果他说这石头不值钱，下一秒钟一定会被这不孝女电得又酥又黑。“值钱，起码它给出了一个努力的方向，如果我们能够大规模地复制这种晶体，那么热能发电的效率要提高不少。” “复制么？”艾瑞莎闭上眼睛，“我感觉道两种单元结构，一种直接贯穿整个晶体，从最热的一面到最冷的一面，是一些铅-锑，铬-砷，镁-硅组成的半导体单元，另一种是串联起来的，一节一节的锌-砷和铋-锑结构。” “是吗？具体的结构呢？”周怡培第一次听说魔法师有这种直接报出物质结构的能力，如果不是艾瑞莎，他绝不会轻易相信。 艾瑞莎翻出画架，一边在上面画一边说，“结构都不算很复杂，在实验室里做出来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但是如果要做成发电站用的大家伙，可能要花点时间。” “花点时间好啊，免得让他们觉得太容易了。”周怡培收起图纸，“哦，看样子他们也快要建好宿营地了，你们先过去休息吧。明天他们会以这里为基地向四周展开调查，后天继续前进，目标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下瀑布。” 女孩们得到这消息马上手挽着手去找自己的帐篷，还留给周怡培一排漂亮的后脑勺，那意思是——本姑娘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周怡培摇摇头，其实她想留下几个干活的，这下只好自己动手了。“恩里克公爵，梅尔奇神甫，斯图尔特先生，让·雅克阁下，我们沿着营地挖一条壕沟，把香水湖里面的水引进来。” “水？我看是液体的黄金才对。”让·雅克打开折叠式的工兵锹，几铲子下去，就挖出一条小沟，香水湖里面的液体流进来，散发出一阵阵的香味。 “是啊，大公阁下，这些香料虽然还没有经过勾兑和提纯，但是数量巨大，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斯图尔特在王室工作过几年，看来眼界要高一些。 “只要有了石油鱼，大规模地生产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我们现在，迫切需要一条防御野生动物攻击的防线。大部分动物都是怕火的，而这些香料都是可燃性的物质，他会给我们既安静又舒心的享受的。”周怡培没有参加挖地，他在前面用线标出壕沟的位置和宽度，剩下的四人分两组前后协作。周怡培的担心后来被证明是杞人忧天了，第二天的考察也十分的顺利，大部分学者都更加丰富了自己的笔记。生物学家发现了一种洞穴蝙蝠，显然是新的物种，比最大的狐蝠都要大，伸开的翅膀有五英尺，暂时取名为狼蝠。这个名字是梅尔奇神甫起的，因为这种生物的攻击方式和狼很接近，偷偷地对掉队落单的目标发动迅猛的围攻，如果不是会幻影移形的魔法师，很可能神甫就要违心地去见上帝了。此外还有一些奇怪的黑色蛹，旁边还没有结茧的幼虫有一英尺长，这是非常罕见的巨型昆虫。而对杀死的成虫的分析表明，这种昆虫应该是一种跳蚤，快有半个艾瑞莎那么大的跳蚤。最早发现的是这种跳蚤的圆形蛹，所以它被暂时命名为车轮蚤。 第283章 夜光蘑菇下的狩猎 艾瑞莎敲出来那块能把温度差变成电能的晶体后，香水湖经过了一个晚上就被地热蒸干了。巨大的水洼完全见底，再也不会因为带电而阻碍前进了，而那些失去了栖息地的石油鱼，要么被考察队员吃掉，要么呆在水箱里到水族馆和实验室里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考察队分散考察的时候，艾瑞莎也没有闲着，她得花点时间学习这副支架的用法。“这个就像高达。”高达是日本的一部动画片，已经播出好几年了，其中人所操作格斗机器人成为全世界小孩子们的好朋友，直到美国人开发出来变形金刚——其实，变形金刚的创意也是孩之宝从日本人那里买的。 “老头说，在这里面安装武器很容易，只不过能量控制比较麻烦，万一被引爆了，自己就危险了。”弗朗西斯卡有点不满地说，“在我看来，就算装不了魔法枪，装一挺带自动召唤弹药的麻瓜机枪总没问题吧。” “好主意，只不过，机枪开枪的时候我会不会被抖散架了？”艾瑞莎物理学得更好一些，她知道自动枪械的后坐力都是很大的。 弗朗西斯卡半抱着艾瑞莎继续往前走，坑坑洼洼的地面是个很严峻的考验，而晃动的头盔灯更是巨大的危险。再过两个月艾瑞莎就要三岁了，三岁的小孩子能长到四英尺的不能说没有，但绝对不会多。只不过像艾瑞莎这样被拔长的，可能只有空前绝后的这么一个。 由于脚上的感觉很复杂，地面的凹凸感，支架的重量和角度，里面骨头生长的疼痛，以及自己体内几个自己转的生命轮的瞎掺和。艾瑞莎不得不释放出精神力来控制支架的行动，那绝不是靠她那纤细的小腿能够控制的。也许，这是高达那样的驾驶式机器人真正的控制方法。 地下世界，植物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在一株普照菌旁边集中了不少的塔拉坎木菌和雾油菌，也有些她们不认识的。“中午饭有了。”两人开心地对视一眼，凭借对植物的亲和力，直接用精神力召唤那些可以吃的孢子，没一会弗朗西斯卡铺在地上的衣服就变成了一袋待加工的面粉。“你在这等着，我先把这个送回去，然后多拿些篮子来。”弗朗西斯卡打算把艾瑞莎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样自己来回要快上许多。“唉，要是能骑扫帚就好了。”姐姐蹦蹦跳跳地走了，艾瑞莎只好一个人继续观察面前的普照菌。大部分夜光蘑菇是腐生植物，拉丁文的名字叫做eterna，死去的生物尸体上经常会发出黄绿色的荧光，就是这种“期望永恒的光”。 而她面前的这株高大的普照菌，根据《魔法植物图鉴》上的记载，具体的名字叫做泰拉瑞亚普照菌。两英尺高，巨大的菌伞下面挂着灯泡一样的孢子，说明这课已经在这生活了至少一年以上。 它的菌丝能发出比较柔和的光线，很远都能看到，尤其吸引不怕死的动物前来。孢子在菌伞下面挂着的时候发出的光线比较明亮，甚至可以作为一些地衣进行光合作用的能量源，而这些地衣负责把它下面的岩石消化，把矿物质和水传递给泰拉瑞亚。 在阴影里，艾瑞莎发现几只车轮蚤，显然是埋伏在这里准备偷袭被光亮吸引来的动物的。其实这些家伙和狼蝠一样吸血，只不过狼蝠是悄悄地挂在伤口上舔，它们是直接把猎物撕碎了喝。艾瑞莎站起来，想要离开，这个意图被那几只车轮蚤发现了，立刻金属支架上传来几声脆响。 “笨蛋，这可是用和西卡姐姐的斧头一样的材料做的，很硬的。”虽然没人告诉她，但是艾瑞莎一见到支架就认出来了。吃到苦头的车轮蚤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转头有节奏地撞向石壁。这种动物平常总是首尾相连团成一个轮状，所以也不知道它的头在哪，只有在杀死猎物进食的时候才把脆弱的头部露出来。 艾瑞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笨蛋敲鼓，随着鼓点的逐渐加快，突然意识到这怎么像召集军队集结的声音。艾瑞莎抽出九幽杖，弹出几道元素弹，把这几只讨厌的跳蚤撞飞，这时候弗朗西斯卡也带着辛尼斯塔教授她们赶来了。 “怎么了？被攻击了？”辛尼斯塔教授发出一个照明咒，一些正在啃食塔拉坎木蘑菇的啮齿类动物立刻抱头鼠窜。 “糟糕了，教授，这样的话，它们会来得更快的。”艾瑞莎并不是很着急地说，“有几只车轮蚤，好像在召集同伴。” “车轮蚤？哦，那东西看上去挺恶心，吃起来口感还不错，把表面的硬皮剥开就好像鱿鱼一样。”叶卡捷琳娜满不在乎地说。 “那好吧，我们来个守株待兔，中午让那群麻瓜吃顿铁板鱿鱼。”辛尼斯塔教授也放下心来，“这里离发电机太远，没办法布置电网，西卡、艾瑞莎，你们就地准备麻醉剂，卡佳，你先把艾瑞莎撞飞的几只抓过来，我们先吃点，等下好有力气抓更多的。” 所谓的麻醉剂，其实就是就地取材弄的蘑菇粉，用一服生死水这种安眠药剂煮上一会，然后用风元素拖着布置在这周围。通向临时营地的方向留了个口子，这样，万一被包围了还有个撤退的地方，叶卡捷琳娜拿了根测绘用的标志杆守在那里。 艾瑞莎放火，辛尼斯塔教授将就着烤了几串车轮蚤，还没等女士们优雅地吃完了擦嘴，空气里就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狼蝠？怎么会把它们也吸引过来，它们不是一向不和车轮蚤一起活动的么？”在黑暗中视力最好的叶卡捷琳娜把看到的新情况通报给辛尼斯塔教授。“他们大概是想来吃点车轮蚤吧。”教授猜测到，用漂浮咒把剩下的车轮蚤尸体远远地扔了出去。“撤退。” 第284章 发枪了 孩子们贪心地掠夺了所有的塔拉坎木和雾油蘑菇，才在辛尼斯塔教授不住的催促声中一步三回头地撤退了。刚刚离开不久，那棵泰拉瑞亚就被一道锋利的气流绞碎了，在最后一点荧光熄灭之前，一团团黑影像炮弹一样冲向空中的黑影，然后就只听到各式各样的扑打声和喘息声——黑暗中的生物基本上都没有发达的发声器官，所以也就没有对阵嘶吼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了，一见面就开打。 回到营地，蒂娅在磨孢子粉的时候好好计划了一下，首先叫矮人送几桶啤酒来，然后是把雾油汁全部做成烧烤蜜汁。堪堪把中午这顿对付过去了，就带着没事干的一些人去给车轮蚤收尸。 因为狼蝠只吸血不杀死猎物，泰拉瑞亚周围一英亩的范围内，队员们找到十几只车轮蚤的全尸，看来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至于狼蝠的状况就不那么幸运了，地面上经过两种以血液为生的动物打扫，倒没有什么血渍留下。已经变成肉干的狼蝠看上去十分狰狞，看来做雕塑也是饱满一点比较好看。 “大家小心，蝙蝠的牙和爪都含有病毒，不要把自己划伤了。”一个队员提醒道。 “是减缓凝血因子的病毒，及时止血就行。”蒂娅有些不耐烦，“卡佳，回去弄一些香水来，把这里烧掉。”香水湖干涸之前，有一些香水被装到空水箱里保存起来了，那些工程师们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些水箱是哪里变出来的又变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叶卡捷琳娜其实和蒂娅不是很熟，要么是同学的妈妈，或者同学的舅妈，之所以她跟着来了，完全是被想象中的血腥场面所吸引的，可是现场恐怖是有的就是没多少血。 “理想的情况是它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收拾掉胜利者，所有的战利品都是我们的了。但是现在没有胜利者，我怀疑它们并没有打得两败俱伤，而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这两年来跟着周怡培见识了不少麻瓜之间的尔虞我诈，蒂娅不止是成熟起来，也阴狠起来。 “某种默契？”叶卡捷琳娜想了想说：“它们有可能停止互相打架而把我们当做共同的敌人？” “不是敌人，而是猎物。不管是狼蝠还是车轮蚤，都不是血气旺盛的动物，打死几个却没有多少好处的事情相信它们不会继续下去。现在不知道的就是它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进攻。”蒂娅看了看周围的工程师，“你悄悄回去告诉两位教授，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辛尼斯塔教授和希乐娅教授接到消息后并没有那么紧张，不过还是从背包里拿出只大水箱，让叶卡捷琳娜和弗朗西斯卡抬去。希乐娅教授对明显有点担心的周怡培解释道：“这两种动物都不会魔法，用麻瓜的枪械就可以轻松地杀死，而它们所携带的病毒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好吧，我把枪械发下去，安道尔大公如果手里没有私藏很多枪械反倒不正常了。”周怡培大方地对恩里克吩咐道，“他们不是猜想会不会有些额外的纪念品么，告诉他们每人一支定制版的勃朗宁泥鸽27。”“泥鸽27，老板，你这也太小气了，我可知道你有满满一箱子的赛嘎12，那才是枪王。”让·雅克不满地插话。“那枪市面上见不到，再说看上去太像卡拉什尼科夫的ak了，不要给人找麻烦了。”恩里克在帐篷里翻了翻，抽出两只木板箱来，“不过，大公阁下，为了保证火力强度，我们自己人需要用ak，还是拿几支赛嘎出来混淆一下。” “好吧，给塞尚和德维尔潘两位先生赛嘎，他们会很高兴的。”周怡培私下里和这两人接触过，他们都是愿意到安道尔工作的，那么给点额外的福利也是有理由的。 泥鸽猎枪，就是现在奥林匹克运动项目双多向飞碟的比赛用枪，勃朗宁27是上下双管，赛嘎12是左右双管，虽然没有雷明顿那种电影明星出镜率高，但在民用枪械里面都是火力很大的了。当猎枪发下去的时候，连浪漫温情的法国人都兴奋了。“大公阁下，这里可是地下，没什么猎物可打啊，要不等我们出去，您给我们狩猎许可证，我们给您的城堡挂上一百个鹿头。” “哦，那可不行。为了保护我们国家的野生动物，我是不会给你们狩猎许可证的。”周怡培用玩笑来回答玩笑，现在他就算签发了狩猎许可证也没有人承认，当然，安道尔现在就没有猎区警察，有没有狩猎许可证都行。“先生们，我想你们也都看到了昨天我们发现的两种新的物种，狼蝠和车轮蚤，它们都是有一定攻击力的野生动物。为了防备万一，你们需要熟悉一下手里的武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每人先发放五盒子弹，这枪后坐力不小，射击的时候不要贴着脸。”让·雅克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一个角落里就传来连续的射击声。“哦，太带劲了，枪口也不跳，除了子弹大点，完全就是ak47啊。” 雄性生物在嘶吼的时候，蒂娅正带着女孩们像浇花一样用水壶洒香水。车轮蚤的尸体被剥皮砍头，摇身一变成为食物，而狼蝠的因为带病毒，就只有全部烧掉了。因为浇透了香水，烧起来倒没有令人头晕的焦臭味，这让女孩子们紧张的神经放松了很多，也许她们就把这个当做大型的野外香薰了。做了完全的准备之后，考察队继续前进到距离入口六十英里的第三宿营地。这是一个已经枯竭了的瀑布，高度足有一千英尺。在瀑布的下方还有些天然的石碗，装满了凝结出来的水，麻瓜们绝不会知道这是水元素凝结出来的活性水。“这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周怡培很快就要为这句话而后悔了。 第285章 龙蝇的便秘攻击 地下世界当然是没有日出的，所以第三天的早上，几乎所有人都找不准点，有人四点就起来了，大部分十点钟被饿醒了。食物是前一天晚上烧烤剩下来的车轮蚤，被蒂娅煮了一大缸的意大利面，有嚼头的肉和酥软的面条，再加上有点辣的蘑菇孢子粉，俨然一道名菜。 艾瑞莎是四点钟起来的那一个，没办法，腿一动就痛，还不如装上笨重的支架，里面还有止疼药水。围着宿营地转了一圈，没事干，她就摸到塞尚先生的帐篷前面，打开他的全站仪。其实她测量闭上眼睛就可以了，打开全站仪只是为了留下一个证据，证明这是塞尚自己画的，而且画的太累了连全站仪都忘了关。 这条隧道从安道尔靠近法国一侧的国境西北角开始，一路东行，根据陀螺经纬仪的显示，应该已经到了西班牙一侧的国境，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干涸的瀑布其实是安道尔和西班牙的国境分界线。 隧道并不是很高，像奥利姆教授那样的巨人需要时刻小心倒挂着的钟乳石，会撞歪他们标志性的大鼻子的。宽度也只能说马马虎虎，勉强够狼驹一个冲刺的，也就是一千码。按照周怡培说的，中间还要拉上铁丝网，一方面挡住车轮蚤这种东西撞坏铁路，另一方面也防止好奇的麻瓜闯进矮人王国。 这隧道里面既然有直接以地热和石油为生的植物，那么也就有建立在这些植物之上的食物链，像车轮蚤和狼蝠这种血食性的动物必须有其他动物作为食物来源。听说矮人王国里有许多透明的没毛猪、兔子什么的，因为所有的地下动物都有这个特点，此外它们还都没有眼睛，皮肤也有呼吸作用。 地下因为空间拘束，食物少，所以素食类动物很少。在这里，捕食者和猎物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区别，打起架来互相消化在对方胃里的事情都出现过。穴居动物行动力都比较差，很多都有比较多的腿，甚至全身都是腿，比如蜘蛛和蛇。为了抓到猎物，大部分都有毒，就连小小的透明石虾也是剧毒。 呜咪和西瓜都很老实地陪在艾瑞莎身边，这两个奸佞的陪臣，都忘了提醒艾瑞莎不要画瀑布上面的地形，因为那边就算是塞尚醒了也看不到。后来蒂娅起来煮面，拉了艾瑞莎去挤面条，这事就放下了。 “祝您健康，公主殿下。”艾瑞莎笑着给这个叼着牙刷的大叔打了一大勺的罗勒酱，满足了他对青酱意大利面的特殊偏好。不过考虑到蒂娅准备的罗勒酱，但愿他以后对青酱意面还有兴趣。 就在她心里坏坏地这么想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突然砸到她面前的酱汁里，溅得她满头满脸的罗勒酱，那浓郁的味道和酸麻的感觉，立刻让她泪流满面。“谁！呜咪，咬他！”想象中的猫叫和凄惨的哀嚎声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噗咚噗咚的声音络绎不绝，就好像有人抱着丰收的枣树发羊角风一样。 艾瑞莎连忙跑到最近的一个石碗边，哗啦哗啦洗干净脸，抬头时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一锅菲拉沃代汤。照明用的小太阳灯倒在地上，把袭击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投到干涸的瀑布上。看起来应该是一种昆虫，只不过个子很大，头部像放大了的苍蝇，尤其是那不断伸缩的口器。翅膀有点像蜻蜓，尾巴也像，现在它们正悬浮在半空中，用尾巴朝着营地，过上一会，就从尾巴里射出一颗灰绿色的炮弹来。 “它们在拉屎？”艾瑞莎不可思议地问躲在石碗后面的人。 “拉屎？哦，天，他一定便秘得厉害，这得多干燥才会让粪球像炮弹一样。”这人看来胆子不小，还能够分析便秘。“好像还真是拉屎，不过它们是靠放屁的气压来把粪球发射出来的吗？这简直是迫击炮啊。” 艾瑞莎没工夫去陪他研究放屁的压力对肠道的损伤问题，当然，这是个很有意义的问题，只不过现在没那时间。“喀秋莎姐姐，你闻闻看，这些粪球……” 叶卡捷琳娜翻了个白眼，合着把我当会说话的狗狗了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架显微镜来不及了。“塔拉坎木蘑菇！其他的都很微量，不过有很冲的香气，这家伙大概喝多了香水！” 这也没什么啊，艾瑞莎放心了，既然是素食性的动物，那么大叔们的猎枪就能对付了吧。艾瑞莎现在趴在地上，那副支架的长度太长，以至于她趴下了就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只好跟着西瓜往战场的边上爬。就在这时候，空中拉屎的昆虫又换了一拨。 好不容易爬到作为指挥部的帐篷，蒂娅立刻塞了一只泥鸽27猎枪给她。“拿着，这种昆虫叫做龙蝇，我们可能破坏了它们的食物，它们来报复了。” “抢人口粮，不共戴天，这事只有打过之后再说了。”辛尼斯塔教授潇洒地一甩枪托，重新上了两发子弹，举枪瞄准，射击，两枪落空。“这种动物几乎全身透明，现在地面上不下20支枪在射击，可就是每一发集中，这可是霰弹枪，这么大的范围都打不中，真是见鬼了。” 另一边的希乐娅教授瞄了很久才射击，打完了立刻蹲下来上子弹，不过，出自精灵的她一样放了空枪。这太不正常了，再看向弗朗西斯卡，正端着十字弓屏息凝神，好半天才放下胳膊。“教授，这东西是不是风元素组成的，明明射中了，可是箭却穿过去了。”这下可麻烦了，这不相当于打冰雹么？“还好，不过是些没有消化的蘑菇孢子，等它们拉得脱水了也就会自己飞走了吧。”周怡培安慰大家，“蒂娅，让大家垒石头墙，躲在墙后面，等它们走了再出来。”“恐怕没那么简单，老爸。”艾瑞莎满脸愁云地说，“它们的粪球浸透了可燃性的香水。” 第286章 欢呼车站战斗 艾瑞莎的话很快就应验了，一个火球突然在不远处腾起，紧接着又一个，然后是第三个和第四个不分先后。如果不是希乐娅教授抡着枪托跑出去，像打高尔夫球一样把几个黑色的小球打飞，他们这也会冒出一个大火球。 “这是什么东西？”周怡培紧张地问。 “帝王蝾蚓，前天发现的那些卵就是它们的。”希乐娅教授有些惊慌地说，“帝王蝾蚓喜欢吃燧石，它的粪便就是燧石球，落地就有火花，如果引燃了龙蝇的粪便，那就成一片火海了。” 情况立刻变得急迫起来，周怡培把枪交给蒂娅，反正现在也用不着。“所有用猎枪的，立刻放下枪，到我这里来换灭火器。希乐娅，想办法先解决掉那些蚯蚓。” “帝王蝾蚓，笨爹，人家有脚的，只是不分头尾，和中国神话里面的帝江差不多。”帝江是空间系的祖巫，有六条腿两对翅膀，却没有头。不过艾瑞莎在看到飞碟的照片后觉得，帝江应该就是个飞得很慢的飞碟，而这个帝王蝾蚓就是一门会爬的青铜炮。 “管它长什么模样，只要不是切断了和没事一样就行。”周怡培把手里的灭火器交给一个考察队员，又从身后的箱子里拿了一支，箱子里面还有好多支缩小了的。 “帝王蝾蚓不是蚯蚓，不过，这家伙切断了还真能长出来，所以，艾瑞莎，把你的猫叫回来，不要把它抓断了。”希乐娅教授又敲飞几个燧石球，随着熟练度的提高，准确度也上去了。 “可是朝它射击的话，这虫子会钻进地里。”辛尼斯塔教授也没有了主意，要是丽姬在就好了，那个暴力女经验丰富。 “艾瑞莎，你们有没有办法从地面冒出点东西？”周怡培发完灭火器也加入了对帝王蝾蚓的阻击。 “障碍重重？没用的，它一口就咬掉了。”弗朗西斯卡抢着回答，她的弓箭射在那东西身上也没有用。而那动物全身的皮肤是透明的，眼神好就能看到被它吞进去的各种石头在肚子里面碰撞、摩擦出的火星，还有从它翘起来的尾部准备发射的一颗颗粪球。 “这东西肚子的皮应该不会太硬吧。”周怡培提示道。 “地枪石矛！”辛尼斯塔教授施展出一个书本上没有的魔法，艾瑞莎明显地感觉到一些很少见的暴力土元素冒了出来，帝王蝾蚓的肚子下面出现了像细密的牙齿一样的尖利石头。 “没用，蚯蚓的肚子也很结实。”叶卡捷琳娜观察了一下说，“这个让它感觉到一些疼痛，更加的暴躁了。”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条是帝王蝾蚓而不是帝王蚯蚓。 “那么，让我来试试。”艾瑞莎突然眼睛一亮，探了个脑袋出来，“很多很多的地枪石矛！”她这咒语是现学的，重音、变音和魔力技巧全部没有，只是用精神力召唤帝王蝾蚓肚子里面的土元素起义。 “哦，太棒了，艾瑞莎，你是个天才。”希乐娅教授看的很清楚，甚至有几根尖利的石枪从帝王蝾蚓的嘴里伸了出来。不过，还没有等周怡培把艾瑞莎抱起来庆祝，同样眼神好的弗朗西斯卡通报了不好的消息。“这家伙的肠子好像比肚子还结实！” 可不是吗？在地面爬，最多就是蹭一下，吃到肚子里面可是要消化的。肚子里面突然冒出来的石枪是让帝王蝾蚓惊慌了一下，不过肠子一搅，就全部破碎了。“这家伙真的是刀枪不入么？”周怡培把艾瑞莎重新放下，仔细想了想，“不对，不是扎不进去，而是扎进去被它横向拗断了。艾瑞莎，弄一些锋利的刀片，来回切割，速度快一点。” 如果是别人，可能很难完成周怡培的战术设想，但是艾瑞莎不同。在还是艾瑞克的时候，周怡培就亲眼见过小家伙用精神力劈开竹子做竹编，而现在没有竹子，只好用土元素来代替了。艾瑞莎撇了撇嘴巴，“你设计的那个陶瓷刀要高温烧过才够硬，现在这当口，来得及么。” “来不及也要争取啊。现在拉稀的龙蝇越来越多，如果可燃烧的粪便再多一点的话，灭火器就不够用了。”周怡培对着希乐娅教授吼道，“天上飞的那个到底什么玩意，怎么打不到的。” “打应该是打得到，只不过打到一团触须上，然后子弹被卷走了。”艾瑞莎一边调动精神力在帝王蝾蚓的肚子下面和肚子里面加工陶瓷刀，一边东张西望。她发现在那龙蝇的周围有许许多多的透明触须存在，猎枪发射的霰弹颗粒都很小，被触须捕捉到后，很快就消除了能量落到地上。仔细点就能看到，那些子弹并不是穿过了龙蝇，而是就落在它前面。也有几颗铅弹同时撞到一根触须，结果挣断了触须的情况发生，而那些像丝一样细的触须有很多，基本没有影响。 “我们得想点别的办法。”希乐娅教授现在打高尔夫球已经不需要眼睛标准了，随便挥都能打到。“蒂娅，能不能把那些香水喷到空中去。” “有点困难，那些都太油了，形成不了小水珠，只能用来吹泡泡。”蒂娅和希乐娅教授之间还是有点膈应，虽然知道周怡培不可能弄出什么花边新闻来，但是多管闲事的人捕风捉影是无法避免的。 “吹泡泡？好啊，塞尚先生，麻烦你把鼓风机组装出来，我们要吹大量的泡泡。”周怡培听了蒂娅的话，立刻向突然来电了一样，把手里的灭火器扔到一边，抓起装香水的水箱去找工程师。 听说这东西是易燃物，而且表面张力很大，工程师们立刻想到一起了。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装了两台大电扇出来，接通电源后，用毛巾把香水浇到风扇的罩子上，风一吹就是满天满地的泡泡。 龙蝇显然没有见过这东西，用触须捅了捅，大的泡泡破掉成为小泡泡，小的泡泡很多就沾到触须上。一箱子香水浇得差不多的时候，周怡培发挥人高手长的优势，找了两只臭袜子，抹了点香水，点着了之后，狠狠地扔了出去。 龙蝇显然是怕火的，纷纷往后退，可是它们大概便秘的时候太努力，行动并不是很迅速。噗的一声，离得最近的一只龙蝇变成了一个火球，它看起来很难受，但是有喊不出来，只好拼命地扭动着，动的速度倒是快多了，但只是把火苗扩散到身边的同类身上。 “以火制火！”受到启发，或者说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的梅尔奇神甫抓了一根标志杆，在上面胡乱缠了些什么东西，蘸了一点香水，也点燃了，然后就高举着火把冲了过去。在他的带领下，考察队员们举着火把，把剩下的几只龙蝇围到背靠瀑布的角落里。 “看来他们那边完事了呢。”换装子弹的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艾瑞莎，“准备得怎么样了？” “试试看吧，好在麻瓜们都到那边去了。”艾瑞莎放心地举起魔杖，“特斯拉涡轮绞肉机！”特斯拉涡轮是没有叶片的，艾瑞莎用这么个名字只是为了壮胆，借着在工程领域神一样的名字来祝福自己的精神力控制陶瓷刀绞肉机成功。 在所有女人的祈祷声中，绞肉机启动了。开始的时候效果并不好，刀刃一插进去就断了，艾瑞莎不得不持续地补充新的刀刃。在特斯拉涡轮的推动下，刀刃虽然努力旋转，可是被帝王蝾蚓的肌肉夹得紧紧的。就在大家快要灰心的时候，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发生了。因为肌肉里已经夹了好多断掉的刀刃，终于可以切断一些肌纤维了。一旦开了个头，特斯拉涡轮的效率就显现出来了，几乎是眨眼间，帝王蝾蚓就被切成了一堆带着陶瓷碎片的烂肉，连包馄饨都包不了。 “万岁！安道尔大公！万岁！艾瑞莎公主！”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激动的考察队员们喊了起来。虽然只有三十几个人，但是声音在地下的半封闭空间里来回反射，听起来就好像有成千上万人在欢呼一样。 “谢谢，谢谢你们。我宣布，这里将是比利牛斯地铁的中心站——欢呼车站。”站在高处的周怡培也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大声地宣布，“下面，我们需要一些可靠的升降梯操作员。蒂娅，你来教这些大家伙怎么搬运货物，如果它们不听话，那么就把它们变成晚餐！” “晚餐！晚餐！”麻瓜工程师们大叫着，理智的思维被肾上腺素冲毁了，没有谁站出来质疑一下大公妃将通过什么方式去控制这种危险的动物。“要给它们上辔头么，小妈？”切完饺子馅的艾瑞莎好奇地问。“当然，要不怎么让它们拖东西。”蒂娅一抖手，拿出一根电击警棍。“对付神经发达的动物，电疗是很有效果的。” 第287章 莱丝戈河上 每两只龙蝇一组，抬着一个帆布帐篷做的吊篮，忙活了一晚上，才把考察队搬上瀑布。叶卡捷琳娜本来有点担心，周怡培和蒂娅会不会过河拆桥，结果白着急了，蒂娅很守信地放龙蝇们走了。这一点让后来的生物学家很惋惜，因为这是唯一一次对这种生物的记载，之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这种神奇的生物了。 “矮人会好好照顾它们的。”蒂娅安慰着闷闷不乐的艾瑞莎。 “她才不是为了那些动物生活得好坏担心呢，她不开心时因为没有能抓来一只吃。”弗朗西斯卡一副我也这样的表情。 “就是啊，起码要尝尝才知道好不好吃啊。”艾瑞莎也认真地瞪着周怡培，这不像是中国人的处世哲学啊，应该是“会动的红烧，不会动的清蒸，有毒的油炸”。 爬上瀑布，眼前出现一个面积不算小的地下湖，显然，这就是瀑布的水源，现在隔了几百英尺。经过塞尚和德维尔潘的测算和验算，瀑布就是现在安道尔和法国的边境，这个湖是属于法国南部比利牛斯地区阿列日省的梅朗斯-莱瓦勒镇，这里是从富瓦开出的黄色小火车的终点站。 隧道到这里就折向东南，根据希乐娅的前期考察，这个地下湖后面跟着一条十几英里长的地下河。地下河出地表的位置在西班牙边境小镇普奇塞达附近，距离根据四方协定划出来的利维亚也只有两英里。 “大公阁下，我建议这里就不要修地铁了，直接运营游船更经济。”塞尚工程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最近他因为测绘技术进步太快了总觉得有点心虚。“只不过，下面的勘测，您需要水文专家，也许德维尔潘先生能提供初步的勘测。” “哦，不，塞尚，你刚才拉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德维尔潘连忙否认道，“大公妃殿下，这里是我刚抓到的石斑鱼，全透明的，希望你能喜欢。” “哦，谢谢。”蒂娅随手接过德维尔潘的安全头盔，“我会用它做一道好菜，专门款待测量了这条地下河的两位爵士的，他们为完成这一挑战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呃，大公妃殿下，其实，测量基本的水文数据我也能做。”塞尚敏锐地抓住了蒂娅不小心说出的爵士这个词，小声地念叨着，紧张地搅着手，生怕这生意会落到别人手里。 “是的，这没什么难的，只要我和塞尚合作，完全没有问题，你说是吧，伙计。”德维尔潘本来就是来蹭吃蹭喝的，经过塞尚嘀咕的提醒，也马上加入了进来——测量水文数据，不就是流速和水深么，没问题，再说干活的主要是塞尚。 “好吧，我现在先口头地和你们约定，雇佣你们设计这条连同法国和安道尔的地下铁路，从安道尔的埃尔塞塔到欢呼车站。我需要大型的升降梯，和一个游船码头。”周怡培对着两个被猎枪、食物和虚名收买了的技术宅说完，转向本吉吉，“我想在乘坐铁路自行车之后，游客们很乐意在船上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继续游览奇妙的地下世界的。” “是的。我个人觉得这个路线不错，而且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我会和西班牙方面提及这个旅游项目的。”本吉吉在前面的战斗中一直在帐篷里掌管分发子弹，可是战斗并没有消耗多少子弹，所以她有这个错觉。 “不，我会自己开发这个项目。”周怡培意气风发地指着黑洞洞的溶洞说，“埃尔塞塔入口地势平坦，空间也比较高，可以建一个洞穴旅馆和特色饭店。后面的七英里分作两段，要么先蹬自助轨道车，要么乘坐电瓶轨道车，到达欢呼车站也就一个小时。”蒂娅也站出来发挥想象力，“把这几百英尺挖通，恢复瀑布的景观，在瀑布对面开个咖啡厅和小旅馆，生意一定不错。只要多布置一些魔幻色彩的植物，会很吸引人的。”所谓魔幻色彩的植物，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有一定的迷幻作用。“然后从这里开始就是游船了，速度会快一点，这样也省得刚刚看了半天时间钟乳石的游客审美疲劳。对于爱好冒险的人，在地下进行漂流一定很刺激，而且这个水流并不算很危险。”周怡培考虑了一下，“梅尔奇神甫，恩里克阁下，你们留下继续主持考察队活动。我们今天晚上就坐橡皮船去出口，艾瑞莎也需要去医院照一下x光。” “哦，确实，我们勇敢的小公主受伤了。”梅尔奇神甫划了个十字，而恩里克公爵只是远远地点了一下头。因为要带一些考察结果先出去，艾瑞莎她们总共变了两条橡皮船出来。周怡培和本吉吉、希乐娅带着一大批货物在前面，蒂娅和辛尼斯塔带着三个孩子跟在后面。和在亚马逊河的漂流比起来，这次也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撞来撞去的，水下不光有无害的透明鱼，也有危险的未知物种。“这条河在矮人的词典里叫做莱丝戈rasgo，意思是眼泪。它在出地表后不久就汇入辛卡河，然后就随着辛卡河汇入埃布罗河，在巴塞罗那入海。”希乐娅向周怡培和本吉吉介绍这条温顺的地下河。 “眼泪？我知道传说中辛卡河是法兰克王国的南部边境，那里发生过很多征战，河水泡烂了的尸体形成了无边沼泽，说的就是这里吗？”本吉吉回头问。 “是的，这里破碎的灵魂很多，那些洞穴生物依靠的更多的是这些灵魂维持生命。”希乐娅不无感慨地说，“希望开发计划不会惊扰道这些灵魂。” “灵魂？”周怡培笑了一声，“要么安息，要么解脱，魔法师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才对。” “这是你们麻瓜工程师的态度，因无知而狂妄，因狂妄而无知，魔法师从来不会藐视任何东西，因为任何事物都是知识，任何知识都值得尊重。”希乐娅严肃地驳斥说。 “好漂亮的一条鱼。”本吉吉连忙插话，要是这两个大个子打起来，说不好会翻船的。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条被从来没有见过的橡皮船引诱出来的石斑鱼还没得及回到洞里，就被后面船上伸出来的一只网兜给抓住了。 “这还差不多，光德维尔潘那两条鱼，太少了。”周怡培一点都不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安静了一会之后，他换了平缓的语气说：“之前我学习的历史告诉我，人类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知识是僧侣和祭司所垄断的，他们以此为统治者服务，获得统治者赏赐的地位和财富。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成为统治者，获得最高的地位，拥有最多的财务？统治者为什么自己不掌握知识，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问题太严肃，两个女人都没有搭话，周怡培只好自己接着说：“等到艾瑞莎把她的历史课本带回来，我才猜出来。垄断知识的并不是宗教，或者说宗教知识其中一部分，真正垄断知识的是你们这样的魔法师。难道不是吗，你们并不在乎财富和权势，而世俗权贵又掌握不了被你们神秘化的知识。” “你们藐视不会魔法的人，用专有名词称呼他们。因为你们掌握了他们不会的知识，所以你们觉得高人一等，世俗的财富和权势你们很容易就能获得。一旦世俗的权贵掌握了一些知识，你们就要遭受严酷的镇压，除非你们显示出新的他们所不知道的知识。”周怡培舒了一口气，这几天他一直担心糊弄不了聪明的麻瓜工程师和学者，现在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希乐娅却不理解他的苦衷，还以为他对魔法师有意见，于是耐心地解释道：“知识神秘论是所有魔法师的信仰。而且，历史上魔法师对知识的保守也是有道理的，很多知识都是来自于其他种族，扩散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论，而麻瓜，也就是普通人对知识只会滥用。”本吉吉轻轻咳嗽了两声，也参加了进来。“人类是很现实的种族，对于能满足他们需求的东西总是能发挥极致。而我感觉，魔法师是不一样的，他们往往只满足于弄清楚知识本身，而不花心思去琢磨如何利用知识。就比如那些魔法咒语，据我所知，几万年来都没有怎么变过吧。”“嗯，言灵魔法确实没有变过，至于元素魔法，咒语只是辅助性的，倒是经常变。”希乐娅先说明了一下，然后继续辩解。“炼金师就是魔法师中钻研魔法应用的智者，正如你们认识的几位那样，他们就是魔法师中的工程师。只不过，从排巫运动开始，大部分魔法师都会比和普通人接触，炼金师们也失去了最大的市场。” 第288章 把自己拉长了的矮人 普奇塞达也是个加泰罗尼亚人城镇，日后的9号国际公路在这里进入西班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管是环法还是环西自行车赛都不会经过这里。四方协议中的新安道尔王国将从镇子外面经过，沿着莱丝戈河谷通向利维亚。简单地考虑了一下，周怡培决定直接到利维亚去，对于新安道尔王国，这个地方是必须要融合的。 上岸之后，两只橡皮船合成了一辆大车，然后问题来了，没有拉车的动物。“要不，艾瑞莎，你变个汽车出来？” 艾瑞莎白了一眼笨爹，“汽车我最多能看懂原理图，没有加工图，我上哪变去？” “咦？艾瑞莎，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的？”弗朗西斯卡生气地拽住艾瑞莎的胳膊，看样子又给她再加一副支架的想法。 “什么本事啊，就是看加工图，然后把材料裁剪出来。如果有装配图的话，再费点精神力装配好。”旁边都是自己人，艾瑞莎也不惧公开自己的小秘密，“只要能看得懂图纸，有相应的材料，你们也能把零件给变出来。” “唉，要是炼金师们也能把图纸公开就好了，哪怕付专利费也行啊。”辛尼斯塔教授感叹道，“这种情况不管是来辆蒸汽车还是魔法傀儡牛都可以啊。” “最好还是魔法傀儡牛，这旁边就有树林，实在没有西卡姐姐也能催生出来。如果是金属机械的话，材料就比较麻烦，用木头替代的话跑不了多远就裂开了。”艾瑞莎撑着旁边叶卡捷琳娜的肩膀站起来。“不过，也不用着急，小黑马上就过来了。” 话音还没落地，一串悠扬的铃声就从树林后面传过来，海瑟薇很后现代地坐在两头身材高大的家猪身上晃了出来，那铃声是她手里摇着的铜铃发出来的。 “真不是野猪？”周怡培战战兢兢地凑过去套车辕，这两头猪趴着都有骨折前的艾瑞莎那么高，看着怪吓人的。 “就算是野猪也不要紧。”蒂娅拨弄了一下电警棍的开关，空气中的灰尘被电得咔嗒作响，两头猪马上老实地哼哼了几下表示自己很乖。 “车别扭，拉车的别扭，坐车的也别扭。”叶卡捷琳娜说完第一个钻进车里面，找了个不那么别扭的位子坐下。 “没见过你这么练劈叉的，确实很别扭。”弗朗西斯卡也和几天没见的花仙打了声招呼，坐到了小狼的旁边。 几个成年人一起动手，把大车牢牢地绑在两头猪身上，这要感谢人家的两只大耳朵，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把车绑在哪。辛尼斯塔教授把水元素凝聚在手掌上，互相拍了拍，这就洗干净了。“海瑟薇这是要去哪？” “尼尔森大师叫我出来把这两头种猪处理掉，它们太老了，已经不能再当种猪了。”种猪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让成年花仙也有点脸红。艾瑞莎本来还想问清楚点的，海瑟薇连忙开口说：“恭喜你，艾瑞莎，你终于获得了一次完美的骨折。” “完美？好吧，如果这都不能算完美，那完美该有多惨。”艾瑞莎叹口气，自己走到车边伸手让爸爸抱上去。“不能做种猪的种猪要怎么处理？” 周怡培已经不是纯洁的老男人了，不纯洁意味着他可以把这个问题回答得很纯洁。“最好的办法是把它们做成漂亮的火腿和香肠，然后再编个小曲，让饭店门口的招财猫一边招手一边唱。”艾瑞莎不再问了，能让一个物理学家说出这么矫情的话，是这个问题的问题。她现在只想见识一下漂亮的火腿和香肠有多漂亮，是不是漂亮到让人不舍得吃下去的那种程度。 两头大猪拖着胶**车慢慢地走上了大路，也就是第9号欧洲公路，据说大部分都是德国人修的。普奇塞达是两个山谷见面的地方，积雪融化而成的河水一分钟也不停止地唱着怪腔怪调的摇篮曲，听的时间长了，整个镇子都是恹恹欲睡的样子。 唯一的商业广场上总是飘着满满的落叶，一连几个星期也不见有人来打扫，当然，也没有人来把这里弄得更脏。来自大城市的旅行者可能会认为这很干净，也很安静，会认为这里是天堂，而本地人只是把镇子当做一排排可以睡觉的房子。 “最高大的矮人”酒吧，这是海瑟薇的目的地，她手上的铜铃就是这家酒吧用来招呼生意的，只要在吧台上一摇，那个四英尺的矮人老板就会从地下钻出来。至少有半天时间，铜铃都不在酒吧里，可见这里的生意是多么的清闲。 “维萨先生，维萨老板……”海瑟薇摇着铃铛，铃铛上刻着老板的姓或者名，天知道是姓还是名。 “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完全有理由把你们这些吵人午睡的人做成番茄酱！” “看来晚上的菜单是意大利面。”弗朗西斯卡对叶卡捷琳娜说。 “希望有好的奶酪。”西班牙的奶酪是很不错的，不过这里说不定是个法国矮人厨子。 “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我的铃铛！我上个星期前把铃铛给送货的了，你们是谁？你们把送货的怎么了？”维萨老板确实是个高大的矮人，哪怕不穿矮人传统的圆头厚底靴子也有四英尺高，这让他在面对游客的时候脖子不那么辛苦。 “您好，维萨先生，我们是从村子来的，尼尔森大师让我向您问好。”海瑟薇把铃铛递过去，矮人的铃铛和他们的杯子一样，粗粗壮壮的，拿在手里很重。 “尼尔森？那个逃学的家伙回来了？”维萨摇了摇铃铛，比海瑟薇要清脆得多，你没有可能要求一个花仙有矮人的腕力。“是的。维萨先生，尼尔森大师知道您会这么说，他让我告诉你，13的平方根永远也不会是整数，250的平方根也不是50。”海瑟薇一板一眼地复述着。“知道了知道了，这孩子的靴子一看就是矮人的手艺，而且是矮人穿的。”维萨指着艾瑞莎的支架说，“你不会是蠢得把自己拉长了的矮人吧。” 第289章 美食和民望 西班牙人下午是不工作的，政府也是。这让本吉吉很羡慕，虽然周怡培告诉她西班牙人下午是要从5点工作到晚上8点的，可是她笑笑说，“晚餐时间也能工作？” “我就是在工作。”维萨认真地说完，在铁板上一字摆开三粒麦子，然后从绑在肚子上的皮带扣解下一把黑黝黝的小铲刀和一根两齿叉子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对于有兵器潜质的东西，叶卡捷琳娜总是格外地关心。 “表演铁板烧。”弗朗西斯卡往嘴里丢了一棵松子，灵活地利用舌头和牙剥开，吃掉松子仁，吐掉松子壳。 “那三粒麦子是干什么用的？占卜吗？”艾瑞莎也感兴趣起来。 “占卜？差不多吧。一英寸的长度不是当年夏天最长的三粒麦子的长度么，他这是在调刀。那把叉子两根齿之间的宽度是一英寸，刀口的宽度也是一英寸——今年的一英寸。”弗朗西斯卡把散落在桌子上的松子壳收集起来，也学着样摆成一条线。“据说严格按照数字做出来的菜味道更好，我看他们连油都要一滴一滴数着滴上去。” “我觉得很不错啊，多么浪漫啊。”本吉吉鼓励地说，“虽然对数字的苛求有点舍本逐末，但是也很有艺术感。” “要不，我也凑个热闹？”希乐娅教授笑着从吧台上拿起几个矮人特色的圆筒形木杯，随便到了几杯酒，就开始往空中丢。精灵教授倒不是在追求数字，就连杯子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也很不圆滑，彼此之间还经常磕碰。但是就是这磕碰，还有半空中套进杯子里面的薄荷糖，喑哑活泼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刚会说话的婴儿在哪里对着妈妈喊着“食物，食物”。 “能让人听出可爱的感觉，真不愧是第一乐手啊。”辛尼斯塔教授感慨道，“要不要来点刺激的？”说完，用面前的叉子挑了一块烧红的木炭，往希乐娅教授抛过去。 红炭划出漂亮的圈落进一个空杯子里，转了转，和一杯酒在空中交错而过。那是一个木杯在越过抛物线顶端的时候速度不够快，里面装着的酒落了下来。红炭立刻点着了散发出香气的果酒，一团火漂亮地落进桌子上的一只透明玻璃杯里，继续晃动着火苗。 “妙极了！把这精彩的味道加到肉里面去吧。”说着，维萨麻利地把老得发黄的油脂从吱吱作响的五花肉上割下来，就着热气把正在燃烧的果酒倒到肉上，就在蒸汽腾起的那一瞬间，又把分割成小块的肉跳到空中，饱饱地吸满了酒气中的香味。待到肉块落下，已经准备好的两齿叉子准确地把它们串成两行。 “黑椒和迷迭香？”维萨征求大家的意见，分别在左右两串上洒满不一样的香料，然后左一块右一块地把肉块叠成一盘，潇洒地推到蒂娅面前。 蒂娅喝了一口松子酒，清了清嘴，小心地叉起两块肉，尽可能不沾道口红地放进嘴里，忍着烫缓慢地咀嚼了一下，才放开热气的闸门叹息道。“我再也品尝不到比这更好的美味了。” “那是因为你的舌头烫坏了。”艾瑞莎抢着吐槽完，伸出自己的叉子也抢了两块，一边吧嗒着一边摇头，“要是有花椒就好了。” “好了，吃饭不许说话。”周怡培教训道，“说话的功夫，弗朗西斯卡都吃了五块了。” 经过他提醒，本来准备发表评论的本吉吉也不说话了，希乐娅教授也连忙跳回位子上，所有人都埋头狂吃，忙得维萨都快喘不过气来。一顿通常要吃两个钟头的艺术晚餐，被他们优雅地压缩在一盏茶的功夫里消灭掉了。 “走吧，去塞米特医生那里散散步。”周怡培站起来，“卡佳留下来洗碗。” “为什么？” “难道你不想学一手么？”弗朗西斯卡拍了拍疑惑的小狼，“我们三个都是吃素的。”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叶卡捷琳娜才眼下嘴里最后一块肉，“吃素？那么红烧石头才是荤菜吗？”塞米特医生是镇上唯一的医生，他的房子在镇子的中心，因为他人好，经常主持一些公共事务，比如说扫地修路什么的。周怡培是从维萨那里打听道的，这个小镇上居然有齐全的医疗设施，连全身x光检查都可以做。“每年从山上摔下来的人多了，所以，x光机的生意不错。”那个最高大的矮人是这么说的。不过，艾瑞莎却没有机会站到x光机前面。“现在是晚上7点，还是您的工作时间啊？”希乐娅教授指着十几英尺外，没有灯光照到的牌子说。 “要是您还没有吃晚饭，等检查完，我们请您吃顿好的。”弗朗西斯卡大包大揽地说。 “我为什么要给你检查，尊敬的但是不受欢迎的公主殿下？”塞米特医生手撑着门框，眼睛看着周怡培问。“我们这里向来不受任何人的管制，我们既不是西班牙人，也不是法国人，更不是安道尔人。我们就是一群无家可归者，哦，对了，我自首。我既没有法国的医生文聘，也没有西班牙的行医执照，所以我这里就是个黑店，你取缔我吧，大公阁下。” 周怡培摸了摸鼻子，“我不会取缔你的，这个权利我明确地授予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取缔你自己。当然，作为利维亚伯爵，当医生有点不务正业，你的职责应该是发展这个镇子。要知道，我刚刚投资了一条旅游线路，终点就在不远处的河边。”“伯爵？凭借一个毫无根据的头衔就想收买我么？”塞米特医生其实已经有点心动了，他嘴上坚持着，手却从门框上放了下来，身体也站直了。“不，这个头衔是利维亚的居民授予你的，我不过顺从他们的意愿。”周怡培继续虚张声势地说，“而且，我要正告你，如果利维亚的居民对你不满意，那么我随时都会撤掉你。” 第290章 安道尔的教育 艾瑞莎得到了一份由正规医疗机构出具的看上去很正式的体检报告。“大公阁下，为什么公主殿下之前的报告都是用英制单位的？您知道，法国和西班牙都是用公制的，安道尔和利维亚也习惯使用公制单位。” 周怡培张了张嘴，他总不能说这是因为前面的体检报告都是魔法师做的，而在魔法世界，目前英国是最有影响力的国家吧。“好吧，那么就改过来吧，公制更加科学。”他只好从善如流地回答。 “那么我稍微调整一下，公主殿下出生时的体长是57公分，体重4350克，个挺大的。”塞米特医生一边换算一边评价，“大公妃一定吃了很多苦，是剖腹产么？” 这次轮到蒂娅尴尬了，她也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说，“我不知道。” “嗯，有可能的，一定是全身麻醉了。”塞米特医生继续在体检报告上按照自己的经验把空都填上。“嗯，一周岁的时候身高达到80公分，体重13公斤，是个小胖子，六颗牙，卤门闭合，稍微有点缺钙，所以容易骨折。” “医生，每次骨折都能长高，这个正常吗？”艾瑞莎有些担心地问，她可不想变成怪物，所有的怪物都不希望被当做怪物的。 “殿下，只要您还没有到青春期，每天都能长高。”塞米特医生很有经验地敷衍道，“不过两周岁的时候超过一公尺，这个确实太快了些，绝大部分孩子要到三岁的时候才勉强这么高。” “三岁，是不是应该上幼儿园了？”艾瑞莎指东打西地问。 “是的，殿下想去和小朋友玩吗？”塞米特医生随手拿了只玩具长颈鹿递给艾瑞莎，艾瑞莎也很熟练地把长颈鹿的脖子拉得更长，然后打了个结还给他。 “嗯，大公妃殿下，我觉得小朋友还是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比较好，太过于特别的家庭教育会造成很多问题。这样成长的孩子渴望友情而又蔑视友情，英国王室就已经犯这样的问题了，所以她们现在把新出生的郡主放到普通的幼儿园和小学去。”本吉吉适时地对蒂娅建议道，打消了由于艾瑞莎对玩具的暴虐行为而产生的不和谐气氛。 “我也建议公主到普通学校去学习，不管她以后是否要继承国家，她都要和同龄人一起面对这个世界。”塞米特医生赞同地放下手中的笔。 “可是，我有姐姐们啊。”艾瑞莎决定捍卫自己的友谊，“我和朋友们相处得很好。” “可是除了同为最高级贵族小姐的几位，您还有其他的朋友吗？我是说平民的小孩？恐怕您都没有见过光屁股玩泥巴的小朋友吧？”塞米特自以为是的目光让艾瑞莎很不舒服，不过她又不能说自己以前就光着屁股玩泥巴，还在院子的每个角落都尿过。 “大公阁下，我建议你们去关心一下本地的幼儿教育。由于人口少，小孩子就更少，我们的教育一直比较落后。孩子们基础不好，到法国和西班牙上中学和大学的时候很吃力，毕业了也找不到好的工作，还是回来牧羊。”塞米特医生看着周怡培很认真地说，“而且，您要推行巴斯克传统教育的话，必须争取到孩子。” “好吧，我们去看看。”周怡培拉着艾瑞莎站起来，“顺便看看要不要给她插班上个幼儿园。” “我们这的幼儿园不分班。一共也就那么几个孩子，他们不可能像公主殿下这样接触高级的教育，现在，六岁的孩子也还在学儿歌呢。”塞米特医生脱下白大褂搭在椅子背上。在他的引领下，周怡培他们从诊所的后门出来，穿过门廊下的街道，踩着整整齐齐的砖墁小道来到不远处的一栋红色砖头和白色石灰石盖起来的三层小楼前面。 连续穿过台阶上的两扇门，眼前出现了一个超级小的院子，或者一个还算明亮的天井。几个小孩子正追着灰扑扑的皮球在草地上或爬或跑，一样的是，每个人都叫的很兴奋，好像真的很幸福一样。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每天玩的内容都一样。到了中午的时候，维萨老板会送吃的过来，他会叫孩子们背儿歌。当然，大一点的孩子都会背，所以他们分得更好一点的食物。” “那小的怎么办，那几个只会爬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把。”弗朗西斯卡对矮人的事情一向很敏感，她这么挑剔也是不希望矮人市侩的形象被广泛地传播。 “事实上，那几个小的还吃不了正常的食物，他们只能吃一些燕麦粥和奶酪糊。”塞米特解释道，“只不过，他们的消化系统还处理不了这样的食物，经常拉肚子，也长不了太大个。” “我记得有报道说，婴儿要到三岁以后才能够产生足够的酶来消化牛奶中的蛋白质，在那之前他们应该主要以谷物和蔬菜为主。”蒂娅为了自己以后的孩子倒也确实了解过这些。 “这里是比利牛斯山脉，大公妃殿下，即使是谷地也没有那么多的耕地能够种植谷物，而蔬菜，我们的蔬菜都是供应该旅游者和走私客食用的，只有他们出得起大价钱。”塞米特医生悲哀地说。 “艾瑞莎，你想去和这些小朋友们玩么？”本吉吉尽可能用循循善诱的声音问，“我是说等你腿好了以后。” “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小学吧。”艾瑞莎坚定地拉着周怡培的手，小声说，“你要是敢把我留在这，我立刻就把这些小孩都变成兔子。” 周怡培虽然不相信她会这么干，但却很清楚她能这么干，于是马上表达了继续考察下一个教育机构的想法。在幼儿园，他们一共还没有呆上五分钟，大部分孩子们都没注意道有这么群人来过。 “小学是我们者的最高学府了。”塞米特医生当前带路道，“和安道尔一样，我们这里使用两种教材，法国的和西班牙的。” “同时吗？”本吉吉作为法国文化通讯部的官员很关注地问。 “交替，看那一年谁出的钱多。”塞米特耸耸肩，“所以，我们的孩子都会说西班牙语和法语，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写，也不是所有孩子都会读两种文字。” “这个倒是我的强项。”艾瑞莎抢险献宝道，“还有，我数学和物理也很厉害的哦。” “我们这里不开数学和物理课，算数倒是教，不过自从有了计算器，孩子们就不怎么愿意在学习计算上多花时间。” “那怎么行，数学是引导学生发展逻辑能力的课程，不学数学，这些孩子们永远成不了工程师。”周怡培也认识到这是个问题。 “我会回去报告这一情况，加大对新巴斯克王国教育援助的力度，不过，作为负责法语国家事务的秘书，我的职责要求我，建议新巴斯克王国加入法兰西文化圈。”本吉吉看着周怡培说。 “不，新巴斯克王国的官方语言将是巴斯克语和加泰罗尼亚语，我们会拿出自己的理科教材的。”周怡培坚定地说。 “小学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教材，而是教师。”塞米特带着大家爬上一座纯白色的三层小楼，“我们只有一位老师，却要教所有的年级所有的课，而且他年纪也大了，经常给高年级的孩子讲四则混合运算，而给低年级的孩子讲二元一次方程组。” 越过高高的气窗玻璃朝里看了看，周怡培制止了塞米特推门的动作，“在我看来，这个学校的美术教育进行得不错，只要加强一下艺术史的教育就是很好的专门学校了。” “教师这方面，我想布斯巴顿的普通教学部可以提供毕业生资源，教材也可以逐步解决。”一直没说话的辛尼斯塔教授说了一个好消息，又加了一个坏消息，“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习惯用英制单位，理科教材会稍微慢一点。” “还有历史文化教育，我想普兰塔珍妮特夫人那里应该有很多的素材可以借用。”希乐娅教授看了看蒂娅，“不过，我还希望能够加入一些罗姆人的文化内容。” “我已经和她老人家说过了，最迟明年就能编好，你不能指望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有多么快的效率。” “哦，我想对于西班牙来说，这个效率已经很快了。”本吉吉抓住机会恶心了一下西班牙，“我建议，你们直接采用法国的教材翻译，这样更恰当一些，当然，文化部分还是你们自己写。”“我同意。”周怡培赶紧拍板，因为他嗅到了危险——几个女人会把一件很正经的事，用很鸡毛蒜皮而且离题万里的理由争得面目全非的。“下一个问题是，艾瑞莎的教育问题，显然，安道尔和利维亚都没有她能上学的地方，也就是说，他还是上不了平民学校。”“暂时还是和弗朗西斯卡她们一起上学吧。”艾瑞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第291章 夏季学期结束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第二天早上，艾瑞莎从塞米特医生的家庭旅馆里蹦起来的时候，已经很熟练而自然地踩着金属支架小跑了。相对地，周怡培和蒂娅一个抱怨床垫太软不好借力，另一个抱怨床单太硬磨得膝盖疼。稍微早一点来到餐厅的本吉吉女士端着茶杯，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没有掉到烫舌头的山羊奶里去。 “艾瑞莎呢？”辛尼斯塔教授一边搅着头发一边问，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睡衣胸口上很醒目地绣着希乐娅教授的名字。 “在下面和小朋友们玩呢。”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也脸红通通地进来，弄得一个人睡的海瑟薇一头雾水。“和谁？” “昨天在幼儿园见到的那些孩子，不是和她差不多大么，不管是两岁的还是六岁的，好像还有个七岁的。”弗朗西斯卡穿着昨天在旅游品商店拿的短袖衫，和叶卡捷琳娜的正好凑成一个心形。 “玩什么？”周怡培总算还记得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滑滑梯。”叶卡捷琳娜一边给面包涂山羊奶油一边吐槽，“她那两条腿太长了，没滑多远就停下来了，再说跑回去爬那步子那么小的楼梯也很累啊。” “可是她还玩的很高兴。”弗朗西斯卡摇摇头，表示自己年纪大了，理解不了小朋友的世界。 “这里的小孩子说的是加泰罗尼亚语，艾瑞莎虽然是语言天才，可是这种语言她也没有学过，她和小朋友的交流就是笑和哭。” “你说什么？艾瑞莎在哭？”海瑟薇连忙打断小狼，这个消息有点超出她的接受能力。 “也不能叫做哭，就是干嚎，一点眼泪也没有。”叶卡捷琳娜在涂了奶油的面包上洒上一层咖啡糖，用叉子举在空中，眼神一凝，控制着火元素烤土司。 为了让别人不要干扰叶卡捷琳娜，弗朗西斯卡主动把话题接了过去。“我发现小孩子只需要两个字来表示自己的想法，好和不好。好就笑，不好就哭，反正他嗯嗯啊啊其他的你也听不懂，只需要这两个字就够了。”说完，拿下叶卡捷琳娜叉子上烤好的土司，又换了一片面包放上去。 “那么，大公叔叔说得那种只能看懂0和1的机器人是有可能的诺？”海瑟薇把自己的面包也交给小狼面包机，而她口中的大公叔叔正在厨房里借用主人家的油盐煎荷包蛋。 做好一份三明治，周怡培盛在盘子里，连围裙都来不及摘下来，拎起一壶山羊奶就去找艾瑞莎。本吉吉羡慕地对蒂娅说：“这才是个带孩子的男人啊。” “你是说我么？”蒂娅想了想，怎么也不觉得艾瑞莎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那么就只有她了。 “哦，怎么会。”本吉吉连忙摇头，不过马上又陷入了羡慕的情绪。“能够让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当小孩子一只照顾着，你真幸福。” “谢谢。也祝你幸福。”蒂娅客气着，她从手上褪下一串黑曜石的链子递给本吉吉。“你拿着这个吧，它会带给你不期而遇的爱情。” 绕着圈来回爬滑滑梯这种事情艾瑞莎第一次干，所以她很兴奋，觉得跟在后面的周怡培很碍事。好不容易，玩累了的小孩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艾瑞莎才坐到秋千上，晃一圈喝一口山羊奶。“嗯，这山羊奶要凉下来才好喝。” “我看你是这几天便秘想拉稀了。”周怡培自己也喝了一口，“嗯，是没那股子膻味了。” “今天好开心，这才是童年吗？我以前都干嘛了啊。” “其实你的童年才开始，”周怡培把凉透了的三明治递过去，好在这是夏天，也算呼应天时。 “可是我前面的几年完全不一样呢。”艾瑞莎说的是包括艾瑞克的那几年，仔细追究起来，她已经呼吸了七年的空气了。 “只能说你有个非常不一样的婴儿时期。”周怡培想了想，很准确地说，“人家还在学数数的时候，你已经在算重积分了，要知道我大学里最怕重积分了。” “我第一才知道有孩子数数就数了好几个月还在数六到十，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为什么左手是一到五，右手就是六到十，更让人气愤的是，下一次又变成右手一到五了。”艾瑞莎点点头，显然并没有对自己之前的生活感到不满。“对了，你们不会让我天天和小朋友玩绕圈圈吧，这个时间长了也很无聊的。” “是啊，你还是和弗朗西斯卡她们一起读书，等有机会我们直接上中学。”周怡培点点头，“梅尔奇神甫不是给你弄了一个法国的小学升学证明么？” “可是，你打算让我六岁的时候去读高中么？”艾瑞莎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是五年级，再过三年，根据体检报告我才六岁，可是就有中学毕业证了。” “只要能通过考试，我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从1980年代开始，无聊的父母们和无聊的孩子们串通起来，演出了很多的神童剧，最夸张的是6岁上大学的。而对于艾瑞莎，似乎还要加上一个世家的狗血剧情，媒体记者们会很兴奋的。 “我想，要不让姐姐们多读几个中学吧，反正她们要长到成年还早着呢。”艾瑞莎出主意说。 “嗯，这也是个办法，我会考虑的。”周怡培把艾瑞莎从秋千上抱下来，“现在，你还是先回布斯巴顿上你的五年级吧。” 为了照顾非魔法师血统的新生适应魔法，布斯巴顿执行的是一种特殊的三学期制度。六年级的新生在九月份入学后，到万圣节之前，没有具体的教学目标，除了学习语言之外，就是熟悉魔法校园的生活。然后是从万圣节直到新年的新生特有的长假，一部分学生在明确自己不想做魔法师的愿望后将接受记忆消除辅导，然后转到布斯巴顿堡的普通教学部。 进入五年级，实际上学校还是安排了一个学期的游学。由学校的教授带领着，同学们去参观各地的古代魔法生活的遗址，以坚定自己作为魔法师的意志和兴趣。也就是艾瑞莎她们现在正在进行的夏季学期，时间很灵活，可以玩可以学，只要不误了九月份开学就行。 然后是九月到万圣节是第三学期，不过孩子们会在学校一起过万圣节。从万圣节到圣诞节前是考试和补考，高年级会有以研究报告为目标的专题研究课，学分和正式课程一样多。也就是说，虽然新学年和其他的中学一样是从九月份开始的，但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一个完整学年是新年到复活节的第一学期，夏季学期和到万圣节结束的第三学期和考试月组成的。 为了和普通教学部的同学一致，在魔法学年的中间，魔法学生会经历一次年级的晋升。但是如果考试月的学年考试不及格，就会被降级，这在魔法学生中是很常见的，实际上除了六年级，其他年级都有很多留级生。 “嘿，你们夏季学期干什么去了？知道吗？我可是早早就来了，参加了好多复习课，今年的考试月，我一定会得到年级最高分的。”刚回到学校，艾瑞莎就遇到了萨迪里。 “复习课？为什么？夏季学期不是只需要交学习周记就可以了吗？再说，考试月还有好久呢。”艾瑞莎最近心情很好，于是可以和这个没什么人缘的姑娘稍微聊聊。 “什么好久！”难得有人肯坐下来和她说话，萨迪里声音都变尖了，“知道吗，接下来两个月，教授们会讲很多很难的知识，等到考试月一定会有很多人脸上很好看，比如某只皮肤很硬的狼人。” 艾瑞莎伸出小圆手掏了掏耳朵，刚才听到对叶卡捷琳娜不好的话了，要把它掏出去。“其实，我觉得教授们讲课的逻辑性不那么强，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又很简单。” “哈，你一定是不好意思说你听不懂吧。我可是花了整个夏天在复习和预习呢。我保证，至少在占卜和符文这两门课上，你们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我的。” 萨迪里刚说完，叶卡捷琳娜就从不远处抱了一大摞书过来，“哼，你不是著名的预言家族么，占卜对于你来说当然简单了。还有符文，不就是照着书画么，多练习两天当然要好很多了。” “哼！我去复习了！”萨迪里知道自己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小狼，丢下个后脑勺径直走了。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穿高跟鞋了？”艾瑞莎目送预言家走出视线，回头对正在分课本的姐姐们说。“可能是一种要在未来流行的鞋子吧，底很软，但是很厚，真正的松糕鞋。不过，没有鞋跟，永远得踮着脚，就和狼一样。哦，我可没说你，真的。”海瑟薇说着说着看到叶卡捷琳娜要扑过来，赶忙举起本书挡住脸。“我只是要拿着本《星相学占卜入门》。” 第292 巫师分治协议 “与麻瓜世界的脱节，无论是西方的魔法师，还是东方的修真界，都是发生在一千年前左右。这个时间是那么的突兀，以至于，东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修真文明的代表，世俗的政权找不到精神的指引，开始了不可逆转的堕落，不单单被外族奴役，连自身的创造性都一去不返。而在西方，一下子出现了几百年的黑暗时代，自由被践踏，自然被侵蚀，直到科学之光重新升起。而根据《魔法史》，近代的科学之光，也是从人们对巫术魔法的追寻中死灰复燃的，而近代科学的最高成就者大多都回归到对魔法的追求中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佩雷内尔教授穿着下摆很大的维多利亚裙子在她的花园茶室里走来走去，开小差的艾瑞莎突然想到，根据书上的描述，这个裙子里面是没有内裤的，而且它大大的裙摆是为了在室外嘘嘘的时候方便——真是适合小朋友的衣服啊，比开裆裤还适合。 “至于现在两个世界的这种隔绝状态，在东方原因尚不清楚，但是西方却很明确。主张所有人都能够运用超越自然本身力量的世俗政治家，和主张人类必须超越自身才能够获得和使用超自然力量的魔法师，两派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战斗，最终在两败俱伤的排巫灭巫运动之后达成谅解。因为两派谁也无法很轻松地消灭另一派，于是他们同意分治。这就是1336年《魔法师分治协议》的由来，而这时在东方，世俗的君主已经掐断了巫术的命脉。” “教授，艾瑞莎的爸爸说，那个时候东方的君主是来自草原的野蛮人，而之后的那个也是没有文化的叫花子。”因为中间隔着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弗朗西斯卡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艾瑞莎，她那发呆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野蛮和愚蠢也不能阻碍历史的发展，不过却能够让人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教授坐下来喝了口水，“艾瑞莎，你来介绍一下《魔法师分治协议》吧。弗朗西斯卡不许说话，好朋友应该帮她找到正确的页码，海瑟薇，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小黑慌慌张张地翻着书，她还真不知道，刚才一直和艾瑞莎在精神频道嘀咕是开裆裤好还是没内裤裙好呢。旁边的萨迪里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书递过来，上面用漂亮的荧光记号标注着正确的答案。然后海瑟薇才能把书拿给艾瑞莎，“照着念。” 脸红了好一会的艾瑞莎磨磨蹭蹭站起来，照着书念道：“1336年，来自世界各地的一些魔法师聚集于英格兰伦敦地区，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检验两个咒语的可靠性。麻瓜驱逐咒和保密咒系列咒语在会议上被公认为是可以有效把魔法师世界和普通人世界安全分开的技术手段，在这个基础上参加会议的世俗和宗教代表同意由国际魔法师协会在此基础上建立一套完善的保密制度，然后以国际法的形式公布。这就是《魔法师分治协议》，《协议》规定在所有大的行政地区成立属于当地政府之下的魔法部来管辖该行政地区的魔法师，并且保障魔法师世界和麻瓜世界的分治。” “由于世俗行政地区发生了一些变化，政府的连续性变得不可靠。1815年，在杀死旧秩序的破坏者法国皇帝拿破仑之后，魔法师们修改了《分治协议》并且完成了对整个世界魔法师管辖权的划分：首先，处于对法国大革命迫害巫师的报复，法国在欧洲大陆上的统治地位被褫夺了，转而授给德意志帝国。当然也有一部分支持拿破仑的魔法师在为此而抗争。”佩雷内尔教授解释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艾瑞莎，“不过，德意志帝国的血统在内部革命和两次世界大战后彻底湮灭，所以现在欧洲大陆上的魔法师基本是自由魔法师。” “教授，可是我听说三大魔法学校也是魔法世界的管理机构，是这样吗？”萨迪里问了一个小孩子不会想到的问题，在同学们疑惑的眼神中，她得意地从艾瑞莎手里把自己的书拿了回来。 “这种说法应该换一下，三大魔法学校是魔法世界最主要的研究机构和服务组织。尤其是我们布斯巴顿，因为我们很早就不属于任何国家，而且还慢慢地接纳了其他魔法生物，我们是目前最大的自由魔法师服务组织。很多魔法师都在布斯巴顿的统一协调下为整个大陆的魔法师提供服务。”教授又看了艾瑞莎一眼，这次艾瑞莎明白了，实际上协调这个组织的是愿望神殿。 “不过，教授，如果魔法部是麻瓜政府的一部分，那么麻瓜会管理我们吗？比如说收税征兵？”好久不见的托宾抱着胳膊问，而且看来所有的男孩子都有这个疑问。 “说到魔法部和麻瓜政府的关系，应该说是合作更确切一些。大家都能体会到，大多数魔法师都没有把精力放在经济活动上，所以，魔法师世界需要麻瓜世界在一些基本的生活资源上进行补贴，这个补贴以各个政府对魔法部的预算开支进行。因此每当麻瓜世界中发生大的变故，比如说经济危机、自然灾难、战争等等，魔法师世界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为什么魔法师不去争夺更多的资源，嗯，补贴呢？”克里斯托弗好战地问。 “你是说用暴力吗？”教授扶了一下眼镜，显然这样的问题很常见。“在麻瓜大规模使用枪械之后，魔法师已经很难在与麻瓜的战争当中获得优势了，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协会选择了自我封闭。而当时麻瓜们对于行为不合群的魔法师也比较排斥，但是他们又很难彻底地消灭会魔法的巫师，所以就同意了分治。”“怎么会没有优势呢？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他们很多人。” 第293章 可怜的英国小魔法师 “我也不认为使用现代化武器的麻瓜拥有对魔法师的压倒性优势。”叶卡捷琳娜的这个发言让佩雷内尔教授认识到问题的普遍性，因为她是知道艾瑞莎她们在矮人隧道里和魔法生物用麻瓜的方法交战过。 “关于使用暴力的问题，请你们去和亚黛尔学园的丽姬教授去讨论。”佩雷内尔教授首先堵住了教室战场化的可能，“我们在这里来讨论另一个层次的问题，关于魔法世界的未来。” 孩子们安静了下来，等着教授发表书上没有的看法。 “大家都知道，魔法师的能力受到遗传影响非常大，也就是说血统在魔法世界的重要性要远胜于麻瓜那边。工业革命摧毁了麻瓜世界有血统建立起来的社会，同时也把魔法世界抛在了身后。”教授从座位上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孩子们，在夏季学期里，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样一点——魔法世界似乎还停留在19甚至18世纪，我们最先进的技术还是蒸汽机和简单的电气技术？” “是的教授，我们没有电视，没有变形金刚，可是，我们比麻瓜跟会飞，也能够到更深的海底去，我们并不比麻瓜差。”叶卡捷琳娜以退为进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可是麻瓜已经飞到月亮上了，已经很久没有魔法师能够做到这一点了。”教授制止了叶卡捷琳娜后面的话，“我知道你要说美国人的登月计划是一个骗局，是的，那是个骗局，但是他们实际上是拥有这个技术的，只不过还没有成功而已。” “教授，我们知道资本主义社会是麻瓜社会的最先进阶段，他们每个人都专注于经济活动，都专注于赚钱，我们也能够理解，在这种制度下面他们的生活要比我们的优越。可是，从技术上来说，为什么我们也落后了呢？”弗朗西斯卡问完补充道，“精灵和矮人现在还是奴隶制社会，魔法师比他们要发达，因为我们是领主社会，但是他们在魔法上还是比我们要先进一些啊。” “魔法师们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他们的魔法研究上，他们不但不愿意从事商品的生产，就连对自身的繁衍也不太热心。同时，因为魔法能力的神秘和魔法师的固执，魔法师家庭孩子们的生命要脆弱得多，并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魔法能力。而造成魔法师世界人丁不旺的第三个原因是，过于频繁的近亲结婚，导致遗传病的泛滥。”佩雷内尔教授用魔杖在空中写下这三个理由。 “没有精力扩充自己的族群，这其实只是个借口。实际上，魔法师的生活相对于麻瓜来说要便利很多。我们没有发明洗衣机、洗碗机，是因为一个简单的清理一新就可以搞定。而魔法师们对魔法的研究更多地不是科学，而是个人消遣，这也是我们被称为魔术师的原因。”教授把第一个理由打了个叉。“魔法师们已经失去了追求，只想着自己过得更舒适一些，而这很容易。” “第二个原因是魔法师对麻瓜的先进科学不屑一顾，这降低了魔法师的生存能力。举个例子，由于没有接种疫苗，魔法师的孩子死于传染病的概率要比麻瓜高的多。”教授又把第二个理由打了个叉。“有些病毒已经超出了魔法师对噬死菌的理解，这耽误了好多可以挽救的生命。” “近亲结婚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为了保证魔法师的能力，需要魔法师血统的纯净，而另一方面为了扩大魔法师的数量，就要扩大魔法师婚配的对象范围。魔法师的人数仍旧越来越少，使得魔法师在整体实力上已经落后于掌握了热核武器的麻瓜们，甚至在对生命领域和宇宙自然规律的探索上，魔法师们在近一百年中也被麻瓜们抛在了身后。”教授给第三个理由打了叉，“所以，孩子们，我们布斯巴顿主张向麻瓜学习。” “教授，您是说魔法师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认真地追求知识和技术了，所以才被麻瓜超过了么？” “还要和麻瓜通婚，不过，这一点我们可做不到。” “不过，学习麻瓜的先进技术，再反过来超过他们，然后再打败他们，这个倒是不错。”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很多人就此坚定了自己从麻瓜那里学习振兴魔法的决心，只是，艾瑞莎觉得，超过了麻瓜的时候还需要打败麻瓜吗？ “好了，孩子们，记住最后一个考试要点——魔法部的作用。”佩雷内尔教授清了清嗓子，这堂课就要结束了。“简单来说，魔法部就是让麻瓜们相信魔法不存在的撒谎部门。从一个魔法师出生开始，魔法部就想尽一切办法让麻瓜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一旦麻瓜家庭的孩子被发现有成为魔法师的可能，时刻监控着两个世界边界的魔法部马上就能从新出现的气息波动中找到这个新出现的小魔法师。他或者她将作为一个特例被从麻瓜世界中剥离出来，进入到魔法师世界，像这样从普通的麻瓜世界到魔法师世界的移民是麻瓜政府和魔法部之间已经能够十分熟练处理的日常业务。麻瓜血统的魔法师原来的家庭被一个特殊的契约法术监视并且保护着，他们不能向不知情者泄露魔法师世界的秘密。” “真无聊，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不少孩子嘀咕着。 “我还知道更无聊的呢。”萨迪里故意提高音量，“我知道英国的魔法部——现在也只有英国还有魔法部了——他们还禁止魔法师了解麻瓜世界，就连使用麻瓜用品都是非法的。”“这真可笑，固步自封只能让自己更落后，果然是不可理喻的英国人。”艾瑞莎突然一拍桌子，“哦，不，这么说来，英国的魔法师孩子没有电视看，也没有电动玩具可以玩，真是没有比这更凄惨的了。我们应该给他们募捐！” 第294章 极限运动 法国的中学教育非常注重社会科学，比如说初一他们就有一门法语，一门现代语和一门古代语，三门语言课，到了初二——也就是艾瑞莎她们现在的五年级又要增加一门第二外语。即便是国民中学，所有的自然科学被混成一门课，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每个星期合起来只有六个小时左右。此外，法国人非常注重美学教育，除了正式的美学课上的美术和音乐以外，在运动课程中也主要培养的不是体能，而是“在公众面前用有信心的动作表达有意义的内涵，通过哑剧、杂技、舞台剧等形式”。 周怡培可能会看不懂这种课程表，这完全就是带着孩子们玩么。科学文化课在布斯巴顿就是魔法工艺学，包括了魔药学、魔法工程学和魔法生物学，由于实验课时不够，挤占了国民教育的时间。语言课程在六年级是魔咒课、变形课和天文学，五年级增加的那一门课是精灵语——艾瑞莎很头疼，因为这门课她注定要被弗朗西斯卡嘲笑，人家那可是妈妈的语言。布斯巴顿六年级的实用技术课是在校医院进行的治疗术学习，它成为唯一消失在课表上的课。令人高兴的是运动课的时间没有减少，只不过他们找不到新东西玩了。 “上学期你们骑了扫帚，还骑了狼，在森林里疯跑，造成了一连串的雪崩，这一次不能放你们出去了。从五年级开始，你们要进行场地训练。”丽姬教授凶巴巴地对看台上的学生们说。 “呃，不是说魁地奇很带劲么，怎么听丽姬阿姨说的，好像是会安全到无聊的那种？”艾瑞莎问消息灵通的叶卡捷琳娜。 “不是魁地奇。”在主管导师的课上，叶卡捷琳娜是非常老实的，尽管还不能熟练使用精神频道交流，但是说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和嘴唇一样纹丝不动。 “我不信。”艾瑞莎摇摇头。 “我也不信。”弗朗西斯卡稍微侧了一下耳朵，“这家伙昨天晚上兴奋得鬼叫了一晚上，除了魁地奇还有什么东西有这么大吸引力？” “西卡！”丽姬教授想也不想地点名，以她的经验来看，这几个家伙上课的时候绝对不会老实，不管什么时候抓起来都不会是无辜的。 “我觉得是魁地奇！”弗朗西斯卡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大声回答，立刻唯恐天下不乱的男孩们开始起哄。 “还真不是魁地奇。”丽姬老师满意地看了看叶卡捷莉娜，看来这孩子没有泄露出去。“给你个机会，去，把那帘子拉开。” 运动场中间拉着一道顶天立地的大帘子，远远看上去就就好像把半个草坪都拉起来了一样。弗朗西斯卡骑着扫帚飞到跟前才吓了一跳，原来真的是把草坪拉起来了啊，“教授，这个怎么拉开？” “咒语停止！这么简单的咒语都忘记了么？虽然我这里是运动课，可是也要带脑子来！你们有的就带了四条腿，有的只带了张脸，都给我精神点！”丽姬教授像更年期失调一样大喊起来，她心里也很郁闷。去年因为野外授课而被投诉了，她忙了整整一个夏天，才准备了这个，兔崽子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等他们看到之后会大不一样的，卡佳就是。 弗朗西斯卡骑在扫帚上，颤颤巍巍地掏出魔杖，狠狠地捅了一下立起来的草坪，心里想着，反正断了找老头再做一个。走运的是魔杖并没有断，那草坪像水一样滑了下去，又铺满了整个运动场。唯一造成的破坏就是弄得弗朗西斯卡满头满脸的碎草，这让一生与植物为友的半精灵差点对着绿色的生命爆粗口。 “好了，我们飞近些。”丽姬教授一声令下，学生们摇摇晃晃地骑着扫帚飞了起来，看来夏天没几个人好好练习飞行。“这个东西叫做速度回旋，是用来训练魁地奇运动员的。艾瑞莎，你，钻进去。” “钻？从哪？还有，为什么是我，你不是说了很危险的吗？”艾瑞莎磨蹭着。 “我可没有说这东西很危险，只是暗示而已，暗示，你难道不懂么？”丽姬教授用嘴型调皮地说，“你可是媚娃公主啊，难道精神力暗示还能骗过你么？” 艾瑞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错，教授是没有骗她，那更说明这东西危险。而从丽姬教授不是扫过自己的金属支架上，艾瑞莎知道她的想法了，大不了摔骨折然后自己又可以长个了。可不能让她们再得逞了，艾瑞莎给自己加了好多个盔甲护身，才慢慢地飞到顶端的入口。 “看好了，你们在进入这个器械的时候也要给自己施加尽可能保险的保护咒。”丽姬教授飞到这个像放大了的积木城堡一样的器械上空继续介绍。“这里面有很多的管道和岔路，只要不撞到墙，你们可以在里面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好了，艾瑞莎，你可以开始了。” 艾瑞莎跳了进去，刚进去，脑后就警报直响，她连忙缩起身体，可是没用，那么只好往前飞。 “后面的那个就是鬼飞球，在魁地奇比赛中，投入圆环可以获得相应的分数，这个还不那么危险。游走球会出其不意地从角落或者岔道里冲出来攻击艾瑞莎，在正式的比赛中，对方的两名击球手就会这么做，所以，这是个魁地奇的训练装置。” 丽姬教授的介绍艾瑞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一进来就放开了精神力。首先，她发现整座积木城堡是一个门托斯，不过在门钥匙的外面增加了一个减缓冲击的减速阵。如果撞击的速度不够大，门钥匙就不会触发。这个对于胖子可不太有利，对于胖子来说，哪怕撞得速度很慢，力量也绝不会小，当然肉多的胖子本身就比瘦子要耐撞。 至于后面飞过来的球，鬼飞球被艾瑞莎直接踢飞，这种皮球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实心球一样的游走球撞上去可不是那么舒服，而令人火大的是，这里面的游走球也太多了点。再说没有带击球棒，艾瑞莎也没有击球棒，连用飞来咒变一个出来都没用，而自己的九幽杖她又不舍得。没办法，小气的公主只好被一群大大小小的球追得在城堡里左冲右突，有时候被追得很了，她就使出障碍重重，知道被逼到一个死胡同里，没办法想了，只好自己撞墙出来。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很安全。现在大家进去玩吧，浴室下午两点开放，按摩服务也一样。”丽姬教授话音刚落，早就按耐不住的叶卡捷琳娜第一个冲了过去。 “教授，我们还是需要一些护具！”艾瑞莎顾不得整理乱七八糟的头发，甚至来不及撒娇抱怨，直接吼道。 “这个装置的保护措施很多，一般来说是不会出意外的。”丽姬教授点了点头，“不过对于魁地奇比赛，确实需要一些防护用品。这个我和辛尼斯塔教授已经考虑过了。”教授说完，在空中拉出石板，上面画着麻瓜的橄榄球护具。 “我研究了本吉吉女士拿过来的资料，这些保护措施在激烈的对抗性运动中都是必要的。当然我们可以做一些改进，选用一些更好地材料，并且使用一些魔法师才能够使用的专有技术，来全面地提高这些防具的效果，同时又不至于太过影响美观。”丽姬教授用魔杖放大图上垫肩的部分接着说，“这个部分主要是用来缓冲正面的撞击的，从它设计的情况来看里面的悬挂减震措施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麻瓜能够产生的冲击力，不过对于魔法师，尤其是对于骑着飞快扫帚的魔法师而言，这样的防护还不够。那么如果我们在这里用编织好的女儿苇，再垫上一些晒干的苹果树叶，那么就能够起到很好的缓冲效果。女儿苇你们很熟悉，她坚韧，有很好的吸水性，可以承受很剧烈的冲击和形状改变。苹果树叶有空间叠加的能力，主要用于做缓冲。” “至于这个护膝，没什么好改变的，这个很简单，你们自己就可以完成，而且我想你们大概也愿意自己做吧。麻烦的是这个头盔，我想绝大多数英俊的，其实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小伙子们是不愿意把脸蒙起来的。”奇怪的是点头的居然是来旁听的马鸟猴鱼，不过丽姬教授也懒得追究这些东西，接着说：“所以，我在这里把垫肩部分做了一下小的修改，让它们连起来，这样就可以护住脖子了。至于脑袋，真的就比较麻烦了。” “哦，不。教授，有这个垫肩和护膝就不错了。那个什么头盔就让它见鬼去吧。”托宾大声叫道。 “就是，这个东西会影响视线的，到时候更加危险。”连费希尔也在旁边帮腔。“就是，简直是个乌龟壳，我宁肯变成蒙面大盗。”安德鲁普很坚决地说。 第295章 可怜的小龙马 为了满足臭美的男生露脸的愿望，麻瓜的头盔被改成了针织软帽，当然织进去魔法阵的软帽防护性能比麻瓜的头盔还好，只是对于魔法师来说，仅仅具备心理安慰作用。这不是艾瑞莎要担心的，不过看到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每天每夜地拿着毛线针，她更担心呜咪的安全。 “教授，呜咪在掉头发！她是不是生病了？”艾瑞莎急忙来到天使堡的地下室，结果只有在锅里的玩的小龙马欢迎她。“嘿，小白，你好，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小龙马激动地扑闪着翅膀，四只小腿用力地撑着锅内壁，想要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嗯，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反倒长小了？” 艾瑞莎伸出手指和它握了握手，“嗯，力气还是很大，乖，多次鱼肝油，还有，钙片。” “它现在的问题不是缺钙，而是吸收不了。”奥利姆教授抱着一摞书进来，随便解开长裙的搭扣往挂钩上一挂，很自然地靠着大石头坐下。 “吸收不了？拉肚子了吗？是不是要喝热酸奶？我不喜欢那个味道，难喝死了。”艾瑞莎伸手把小白抱出来，呜咪识趣地自己跳到一边去躲起来。“你的猫有点掉毛，看来是在换毛过冬天，记得给它吃点新鲜内脏。”奥利姆教授瞥了一眼呜咪，“龙马太小了，喝酸奶才会拉肚子。再说，它现在并没有拉肚子，只是吃进去的吸收效率比较低。”“不是吃维生素d了吗？”艾瑞莎抱着小龙马，抓着它的两只前爪当鼓槌敲一面想象中的鼓。“我把血样交给辛尼斯塔教授，让她带去化验了。”奥利姆教授从书里面抽出一封信来，“从羟基-维生素d在血液中的含量来看，它并没有维生素d缺乏症。我比较赞同你父亲的分析。” “哦，我们家大公怎么说的？”艾瑞莎好奇地问。这时小龙马突然打了个嗝，喷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弄得前面的呜咪一身的白霜。好在呜咪是风火混血猫，浑身一激灵，抖了抖毛，就甩掉了。 “就是这样。”奥利姆教授伸手把小龙马丢进锅里，“它的父亲可能是一头冰霜巨龙，母亲精神系的力量无法压制这种极端的火元素。” “什么极端的火元素？吸取周围能量的火元素吗？”艾瑞莎也感觉到了，只是不能很好的确定。 “是的。很少见的火元素，在传说中成为冥焰。虽然拥有火焰的外形，但是却是诱发能量互相湮灭的，总体来看就是凭空吸收了很多的能量，最常见的表现就是造成温度下降。”奥利姆教授翻开一本书递给艾瑞莎，上面画着一头漂亮的白色巨龙。 “看上去还不错，起码在夏天还不错。” “这是个非常强大的能力。仅仅是低温也就罢了，能量是信息传播的载体，没有能量的空间也就是毫无生机的空间，这种极端火元素最大的威力就是隔绝一切能量和信息。传说中，神界的边境就是一片冥焰，不管多么高级的神灵都不能穿越冥焰。” “这么厉害？”艾瑞莎翻过书上的介绍，“可是我觉得，这种火元素用来做盔甲再好不过了，既可以挡住能量攻击，针对信息的精神力攻击也没有用。”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把它做成铠甲。传说中倒是有一把带着冥焰的剑，据说是冥月女神的武器，只是已经和女神一起失踪了。”奥利姆满意地看着艾瑞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显出很迫切的样子。“你不想把这把剑找出来吗？说起来，你和它还是有点渊源的。” “它不是连神灵都可以冻住吗？我爸爸告诉我，不能玩危险的东西。”艾瑞莎看起来很老实地回答。“与其花费精力去找危险的东西，不如想办法帮助小白。” 奥利姆教授点点头，“你父亲认为小白的成长需要大量的能量消耗，这不光光是吃东西，消化来得及的，它需要直接的能量转换。” “所以你就把它装锅里炖了？”艾瑞莎用魔杖去逗锅里的小龙马玩，小家伙精神不错。 “这只是个辅助性的办法。希乐娅教授从矮人那里拿到了很多直接吞噬辐射的古细菌菌种，斯普劳特教授已经扩繁出来了，之后相当一段时间混合了这种细菌的放射性矿石将是小东西主要的食物。” “真可怜，要吃石头了。”艾瑞莎摸了摸小龙马的头，小家伙又打了个嗝，放出一圈白雾。“不过，教授，怎么听起来不像是专门为了小白区找的这种细菌？” “是的，这种细菌本来是尼尔森大师为了修补辐射电站的外壳，专门在矮人部落发布悬赏的，这一次是凑巧了。” “那么扩繁这种细菌需要很多能量吧？”艾瑞莎逻辑很严密地问。 “是的。所以我们向法国海军原子能学校申请了很多的核废料用来种植这种细菌，本吉吉女士帮了大忙呢。”奥利姆教授张了张嘴，显然还有什么事情，不过她克制住了就这么说出来的冲动。“艾瑞莎，你父亲建议，除了混合药物治疗，我们也要准备手术治疗。” “手术？这个也可以进行手术吗？”艾瑞莎瞪大了眼睛，老爹越来越能干了嘛。 “我们可以在小龙马的胃壁上装上耐腐蚀的魔法阵，就是你们家的元素阵，这样不需要它肚子里面形成辐射菌的生存环境，或者辐射菌变异成能在它肚子里生存，它就可以直接消化吸收放射性矿石的能量了。” “生物核电站吗？可怜的孩子，不过四象八卦阵并不算很困难，手术什么时候进行？” “这要看你有多么努力了。” “看我？”艾瑞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小龙马也调皮地举起爪子指着她，一道冰箭很不客气地射出来正好戳到她眼睛。 “是的。四象八卦阵不难，但是防腐蚀的魔法阵就比较麻烦了，尼尔森大师说他能够制作的最高等级魔法阵也就是锻打魔纹，而进行锻打至少需要两把锤子，一把小的定位，一把大的做功。” “就是说要两个矮人？西卡姐姐不就可以了吗？”艾瑞莎单纯地问。 “尼尔森大师认为弗朗西斯卡身高太高，虽然力气够大，准确度还要超过要求，但是大锤在空中运动的距离太长，严重地影响魔纹的效果。” “看来，他是真的想让我当铁匠了。”艾瑞莎还记得老矮人曾经向她很详细地介绍过矮人的精神锻打法，那次是他先入为主把艾瑞莎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艾瑞莎，你的精神力非常的强大，所以，精神锻打的效果要比一般人好得多。通常一件魔法道具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除了使用者的魔力之外，铭刻在道具之中的精神也是很大的附加威力。”奥利姆教授以为艾瑞莎不愿意，连忙讲事实摆道理，苦口婆心地相劝。 “矮人工匠认为他们的一部分精神会在精神锻打的过程之中，进入到作品当中。所以矮人的作品不说都是有灵魂的，但是一定都是有精神的。”因为手下有一个矮人巨神，所以艾瑞莎很清楚这其中的原理。 “如果你想要让你的作品拥有可以感觉得到的精神，那么就不要让别的东西打扰你。坚持最初的精神灌输，这也是一种高层次的精神锻炼，你必须学会让你的精神保持在轻松冷静的状态。”奥利姆教书小心翼翼地激将。 “那好吧，我先去找大姨父学习精神锻打。”艾瑞莎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园长的地下室，巨人的窝里面呆长了还是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不过在外面奥利姆教授身上闻不到。 矮人的酒窖不远，而且尼尔森大师显然在等着她。“本来我是想教给弗朗西斯卡的，但是她不适合，再说，上次已经教了一小半了，所以，干脆全教给你吧。” “谢了，姨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怎么开始？”艾瑞莎潇洒地甩甩手。 “精神锻打先放放，等你对火候的观察掌握到一定程度再说。”尼尔森教授带着她走向熔炼炉。“这个炼铁高炉的设计和麻瓜十九世纪中叶的一样，从顶部加进混合好的矿石和晶石，在底下点火，通过鼓风机拖住矿石在里面燃烧。”尼尔森教授掀开高炉腹部的一个观察孔，不戴护目镜就直接往里看。“一般的人类是要戴眼镜的，我们矮人不需要，所以矮人是天生的铁匠。当然，魔法师用精神力观察更好，不过，也更难。” 艾瑞莎试了试，果然，精神力遇到高温的时候萎缩了一些，用神念抓取一些溶化的铁水也很困难，看来这是一个浪费精神力的好地方。就在艾瑞莎做好思想准备，要开始练习的时候，尼尔森教授关上了观察孔，“今天先来做另一件事情。你父亲对我说，你会做一种叫做电木的人造材料，可以抵抗胃液的腐蚀，而且还能绝缘。我现在需要一些来做实验，看看能不能用来刻画魔法阵或者做金属魔纹的支架。” “你怎么这么喜欢做支架呢？”艾瑞莎敲了敲自己的金属小腿，“我只是知道理论上的过程，先从煤焦油里面分离出苯酚来。” “苯酚？那又是什么？黑油我倒是知道。”尼尔森教授拉开不远处一个炼焦炉的排烟口，果然在管道里积攒了不少的黑色粘液。 “真厉害，姨父，你们都是在室内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吗？”艾瑞莎咋舌不已。 “哪个魔法师做实验不是偷偷摸摸的，这叫神秘感，知道吗。”老矮人一连鄙夷地说。 “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艾瑞莎小声嘀咕着，“那，有烧碱吗？” “烧碱？有的，要多少？”尼尔森大师经常需要烧碱除去金属熔炼过程中的废金属氧化物，所以备货很充足。 “大概八分之一蒲式耳吧。”艾瑞莎也不是很有把握地估计，这个数字基本是她胡编的，因为一蒲式耳到底有多大，她根本就不知道。 “自己拿吧。”老矮人像搬面粉一样从锻造室附属的储藏室里拖出一口袋的白色粉末来。 “把烧碱倒进煤焦油，一边加热一边慢慢搅拌。”艾瑞莎拿起坩埚，架好炉火，突然又想到一种需要准备的材料，“姨父，有木醇吗？” “木醇？你要做假酒吗？”老矮人摸了摸胡子，“妖精经常拿它来做假酒，虽然很香，但是有毒。”不过，他的储藏室里面居然也有一大桶。“对于矮人来说，虽然也有点毒，但是，它比麦芽酒更带劲。” “姨父，你既然知道它有毒，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想了。”艾瑞莎用漂浮咒把整个木桶浮起来。“木醇在高温的时候会被氧化成甲醛，有了甲醛和苯酚，我们就可以做电木了。” “这样啊，那我把这个假酒拿下去加热。”说完，老矮人就抱着大桶走了，天知道他是不是心疼这些假酒。 氧化甲醇的工作在艾瑞莎严密地关注下完成了，得到的是剧毒的甲醛蒸汽。和预料的一样，有毒的蒸汽也能够伤害精神力，艾瑞莎觉得这个锻炼法太危险了，还不如去观察炉火呢。有了甲醛，再加上煤焦油搅拌后澄清下来的苯酚钠，还有没用完的烧碱，艾瑞莎用坩埚做了不少粉红色电木塑料出来，只是样子实在难看，就好像很多窟窿的珊瑚尸体。 “这个用纯的酒精泡着就能变软融化，如果煤焦油更多一些的话出来的是另外一种不能泡软的电木。”艾瑞莎按照百科全书上的知识介绍道，“好了，后面就交给你了。” “很好。来，休息一下吧。”尼尔森大师挥动魔杖收好那些有毒的东西，摆下两张椅子，椅子扶手上放着一杯冰激凌和一大桶啤酒。 “姨父，你要在上面刻画什么魔法阵呢？”艾瑞莎爬上给自己准备的椅子，端起冰激凌，先美美地尝了一口。 “一个很标准的魔法阵，就是你们家的四象八卦阵。”尼尔森大师一口灌下半升啤酒，打了个大嗝。“当然，比起把脚环变成高跟鞋的变形术来说，这个是要复杂多了。通常来说需要专门的模具的，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等这些材料熔炼好了之后倒进去就可以了。” “就用电木吗？” “越是高级的阵法对魔纹的精细程度要求越高，这就需要延展性更好的材料。越是高级的阵法所需要运行的能量越高，这就需要韧性更好的材料。此外，很多高级的阵法要求材料有很好的感应性，这些都是一个真正的魔造师需要考虑的。所以说，相对于制作一件魔法道具，准备材料的工作更复杂，相对于工匠，魔造师更是一个博物学家。”矮人教授切换进了教学模式，完全答非所问。 “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魔造师，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的博物学家，很多很多的材料我都不认识。不过，我是一个好的工匠，我能够用我所不认识的东西制作一些我认识的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矮人老头的眼睛里闪着啤酒花一样的智慧光芒，艾瑞莎摇摇头，总不能说教授傻大胆吧。 “你应该学过南丁格尔那个老妖婆的一套用精神力探察生命状态的理论吧，你的园长奥利姆也有一套用精神力探察动植物的方法，我的办法也类似，用精神力去探察所有的材料，金属、石头、树木、液体，等等等等。”艾瑞莎这才觉得豁然开朗起来。 “精神力是一种很纯粹的能量，同时它又是我们可以控制和感知的能量，自然界的万物只要有形都会对能量有所反应。你可以调整自己的精神力，找到物体共鸣最强烈的波动，哪怕这种物体你以前没有见过，但是它的魔法性质你也可以就此有所了解。如果再用相同波动的魔力对这个物体进行渗透和拉伸，只要有足够的经验，你就能够判断出它的材料和结构。这就是我的秘诀。” “好吧，那么还有什么要我干的？”艾瑞莎偷偷瞄瞄时间，离图书馆劳动服务还有点时间。“去观察炉膛吧。”尼尔森大师随便地打发到，他要抓紧时间去实验电木的做法。吃完冰激凌，艾瑞莎把神识探进炉膛，通风管，甚至还有多余的被她用来检查了一下老矮人的身体状况。也许正如老人自己说的，由于调养得当，他的肺里面并没有出现书上说的几百岁的老铁匠常见的那种重症——他们肺里的铁屑都可以炼成一副胸甲了。虽然也有些星星点点的金属颗粒，但是没有吸入铁屑的矮人就不是矮人了。不过比较麻烦的是，老人的肝脏已经对于酒精有些依赖了，进出肝脏的血流都开始变慢，而且净化的能力越来越弱。但总体来说，老人还是比较健康的，心脑疾病不明显，胳膊腿脚的更是结实有力，只要不过于大喜大悲，还能够再活上一个世纪。 第296章 火的艺术 因为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尼尔森大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递给艾瑞莎一个新做的金色飞贼。“这是魁地奇比赛的用品，说说看，你能看出什么？” 刚刚就这么盯着一位教授很失礼，因为那神情好像是在看怪物，艾瑞莎也很高兴能有实际的话题可以化解尴尬。“它是靠着抽动的金属翅膀飞的，这需要一个调节系统，不然就会在原地打转。它没有眼睛，应该有别的感官手段，比如靠感觉空气波动转变方向。它必须能够防止飞来咒、停止咒、石化咒之类的咒语，同时晶石应该是方便更换的。我想它应该也能够不受夺魂咒的控制。” “你把炼金术想得太简单了，或者，应该反过来说，炼金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尼尔森大师笑了笑，放开手，那只金色飞贼就在原来的位置嗡嗡嗡地吵着。“魔法在普通人看来是神奇的，但绝对不是万能的。就连神，也有各种各样的限制，你想象中的事情八成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么？炼金术连一个玩官兵抓强盗的玩具的做不出来么？”艾瑞莎失望地说。 “做不出来，再说，如果做出一个行为可以预测的金色飞贼，比赛就缺少戏剧性了。”尼尔森大师一把抓住那个吵得厉害的玩具，一下子就拧开了，艾瑞莎探头一看，合着里面就一个能量模块和一个振动模块。“知道为什么要做成圆球形么？” “圆球的体积大。”财迷首先考虑了成本，“再有就是，球形的阻力小。” “虽然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我告诉你，实际的原因是，圆球不需要任何的方向控制，所有的方向都是前方。”尼尔森大师拨了一下能量模块，把刻好了魔法阵的晶石倒过来，结果振动模块挥动翅膀的相位正好反过来，金色飞贼也就倒着继续飞来飞去。 “不考虑风的影响，这个小东西飞行的路线其实就受到晶石输出的能量影响，时快时慢的。为了延长寿命，外壳上画了一个规避阵。”尼尔森大师把手里的半个圆球外壳给艾瑞莎看，“金色飞贼的前方有一根细长的触须，是用狼蛛的丝做的，在它这个粗细程度上来说是很坚韧的了，不过在这里主要用它来探路。” “就像瞎子的导盲杖？”艾瑞莎明白过来，这个就和会自己绕开障碍物的玩具狗一样，有障碍了就转弯，具体转多少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不撞上就行。“所以抓金色飞贼只能从后面抓吗？” “也不全是，有些金色飞贼装了比较多的触须，相当于带了一个保护层，在遇到障碍之前就主动地反弹回去。”尼尔森大师指了指还在四处嗡嗡叫的半个金色飞贼，“根据物理学的知识，可以预测它在哪里停下来吗？” 艾瑞莎点点头，从桌子上拿了纸笔开始计算，“还剩下的晶石足够它再飞五百英尺，遇到障碍它会反弹，弹出来的角度和撞上去的角度相同，方向相反，那么它应该停在这个正方形的屋子的这个位置。” 尼尔森教授是魔法师中的工程师，他取过羽毛笔，仔细核对了艾瑞萨的计算公式，然后拿出一个绷着一张羊皮纸的相框，把计算公式写上去，然后把参数写在另外一栏。过了一会，计算的结果显示在羊皮纸上。 “这个，是计算器？”艾瑞莎发现这是一个手写板的计算器，速度可能有点慢，精度也不是那么高，但是比人工计算要快一点更要方便许多——因为它的输入就是用羽毛笔写上去，最主要的一点是省脑子。 “是的，这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发明。这张羊皮纸是黄金巨龙腹部的皮做成的，用来计算的绞盘是从齿轮蕨菜上精挑细选出来的硬壳，计数器是用计数麻最核心的纤维编织的，机针和敲打槌都经过了反复的设计和验证。我用火蜥蜴的胆汁浸泡着火晶石，从满天星的根开始抽取能量，现在这只计算器可以计算所有数学的公式，包括微积分公式，速度也相当的快。”显然，尼尔森教授对这个计算器也很自豪。 “教授，你说的计数麻可以一个一个数数，可以数到多少？”不过教授要失望了，玩过计算机的小孩子根本就没有被惊吓到，相反，了解微电子学的艾瑞莎提出了很底层的问题。 “这要看你的纤维有多长，越长可以数的数字也就越大，计数麻的纤维上绕着一个绞盘，绞盘上的指针就指着这个数字了。”教授并不是靠吓唬人吃饭的，他很专业地把计算器反转过来，拆开背面的缝合线，露出里面千丝万缕的结构。 “那要是数字很大，不会不准确么？”艾瑞莎仔细看着尼尔森教授指着的纤维，直愣愣地问。 “那你可以使用多个绞盘做成计数齿轮组，每个绞盘一位数字，最后用特制的羽毛笔把数字显示在羊皮纸上。”这个办法是矮人琢磨了很久才想出来的，艾瑞莎也很吃惊，她以为一条筋的魔法师们真的会想办法去弄一条长度无限的纤维呢。 “那么代数公式是怎么计算的呢？”艾瑞莎又抛出一个核心问题，据她所知，现在的麻瓜计算机还不能直接进行代数运算，就连最简单的因式分解也做不了。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曾经用计算绞盘和窗格配套来计算，很复杂，很容易出错，而且只能够计算实现给定的公式组合，那没有实际意义。”尼尔森教授往后靠在了一个可以自动调整高度的椅子上，点着一根雪茄，看了艾瑞莎一眼，得到一个不反对的微笑后，感谢地笑了笑。 “后来，我觉得不能从预先设计的公式出发，而应该从基本的公式开始，其他的计算都是这些基本计算的复杂化和变形。”老矮人进入了丰富多彩的回忆，对于科学家来说回忆挑战难题的历程是最好的放松。 就在艾瑞莎以为他又要睡着的时候，尼尔森大师突然开口了，“经过了很多的事情，我意识到，数学究其根本来说就是来自于数数，一切计算都是从数数中数出来的。说起来很简单，我做了成千上万次的实验，揪掉了不知道多少我们矮人骄傲的腿毛——那时候连提神药剂都不起作用了，只有这种刺痛才能让脑子清醒一会。” 艾瑞莎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教授的小腿，搞不好那也是一副金属支架呢。尼尔森教授见女孩不感兴趣，也只好放下裤腿，接着说：“可是每次做实验都要通过一个一个地去数数才能验证过程的正确性，数了整整一百年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数数是一切的根本。加法是向上数，减法是向下数，乘法和除法是一段一段地数，有了这四个计算，其他的一切计算公式都是有逼近公式的。” 教授喝了一口加了酒的红茶，吐掉些茶叶。“可是怎样把这么多的公式翻译成基本的加减乘除呢，我找到了当时的著名人类炼金术师皮尔斯阁下，他告诉我，这需要强大的记忆能力和细致的检索能力，需要用黄金巨龙的心。黄金巨龙的心细胞够大，里面胞丝的图案可以编织成公式，分布有规则的心血管提供了细致准确的检索能力。不过他当时正在制作一个强大的记忆盆，他对这种只有计算能力的东西不感兴趣。不然，我想魔法计算机能够早出现至少上百年。” “那么这位大师是死掉了么？”艾瑞莎童言无忌地问。老矮人点点头，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还是有点伤感。“我当时不过是个穷小子，倾尽所有，我才买到了拇指大一点的黄金巨龙的心脏。多亏一位朋友帮我培养了十多年，不然我还做不成这个计算器。如果有一整颗黄金巨龙的心脏，我相信我能做的更好，不过，”尼尔森教授停顿了一下，自豪地说，“对于计算器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而我的目的是能够帮助思考的魔法道具，不是那些有独立灵魂的帽子或者椅子，我说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能够帮助思考的助手，会计算，会推理，但是没有感情，不会做决定。” “教授，这种辅助思考的机器有什么用呢？”艾瑞莎不明白了，“有灵魂的助手不好么？” “你还年轻，也许还碰不到这样的问题。等你们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就会发现精力实在是不够用，虽然我有宠物和含有我一部分灵魂的傀儡人可以帮助我，但是他们总是不令人放心。简单的事情还可以，但是重复大量的数据实验，他们就都做不来了，很可能做一万次有一万个错误的结果。因为他们都有独立的灵魂，和我一样都需要休息，而很多实验一中断就意味着失败。” “那就是说这个机器不能累”，艾瑞莎点点头，“再强大的灵魂也会累，会厌烦，就容易出错，而且一旦有怀疑就会不停出错，所以，就需要一个没有灵魂但是会思考的机器。” “是的，其实计算器就是一种这样的机器。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些做简单推理的，比如说一样不一样，大小长短这样的判断，然后根据这样的判断选择某个公式去做。”尼尔森大师已经把艾瑞莎当作一个有灵魂的助手在讨论了，这个世界上其实找有灵魂的助手很容易，比没有灵魂的助手要容易得多。 “是的，教授。”艾瑞莎也认真地称呼老矮人教授而不是姨父，那个称呼虽然亲切，但是过于撒娇了。“除了数字运算，还有一种运算叫做逻辑运算，其实说起来也就几种基本运算，他们都可以用两个状态来表示。” “你说说看，孩子，我知道你拥有许多一般魔法师所不具备的知识。”尼尔森教授微笑地鼓励她继续。 “谢谢，教授。在中国人看来，世上最基本的判断就是阴阳，复杂一点的有阴中阳、阳中阴、阴阳无极。”艾瑞莎召唤出石板，在空中画出阴阳八卦的样子。 “但总的来说阴阳是基本的，而其他的状态是由与、非、或三种计算得出来的结果，计算继续下去就得到了所有的逻辑可能。而阴阳可以当作0和1两个数字，我们就可以用类似巨龙之心的东西做成逻辑计算的工具，这样基本的逻辑推理就可以做了。”艾瑞莎搬出逻辑运算组件的原理，事实上只需要与和或两种计算，加上刚才那个会数数的累加器，计算机的主要功能核心就出来了。 “听起来可能，似乎，不那么容易。”尼尔森大师摇了摇头。“你的火候观察得怎么样了？” “啊？全忘了。”艾瑞莎俏皮地眨眨眼睛，“现在温度已经均匀了，接下来怎么办？” “哦，那就停下鼓风机吧，这个阶段要保持很长时间。”尼尔森大师没有检查艾瑞莎说的对不对，直接关上了熔炼炉，“继续关注温度的变化，如果出现温度急剧下降，那么就要及时加热，这段时间有很多耐高温的噬热菌跑了进来，要额外留神。” 艾瑞莎敬了个礼，拉着老矮人的胳膊说：“姨父，我们等天冷了再来吧，现在还是很热的秋天呢。” 老矮人笑着拍了拍小女孩，“真正的魔法工艺一定是用火来锻炼的，因为只有火的温度是可以控制的。” “那有没有零度的火？”艾瑞莎想既然不能取消，那么就改善一下环境吧，换个凉快点的火。 “当然有，火是能量运动的形式，温度不过是这个运动在触感上的反映而已。理论上，火就代表着一切能量，没有火就没有能量，没有能量就谈不上什么物质，更没有什么精神。” “哦，我记起来了，奥利姆教授还说过一把可以把神都冻住的火焰剑来着。”艾瑞莎撅了撅屁股，爬上椅子，把手里的冰淇淋空碗放在老矮人眼前，用行动说，再来一碗吧。老矮人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讲着，“在魔法工艺中火是用来重新分布元素与能量的，这是能量的特性：一定的能量会同化异种的能量，相冲突的能量会形成特定的分布。魔法工艺就是利用能量的分布实现固化的功能。这一点，能明白吗？”说完这些，矮人教授才给嘴巴上都可以挂油瓶的艾瑞莎一杯巧克力。“小女孩，不能吃太多冷饮。”艾瑞莎撇撇嘴，不过还是接受了，要是耍脾气的话，说不定连巧克力都没有了。“姨父，我能明白同化的作用，这是纯粹的能量的必然作用。至于分布，我能理解，但是对于具体的how，我还需要学习。” “具体的手法无外乎两种。第一种利用不同的材料对于能量的不同感应能力，把材料按照设计好的方式成形，这个时候火主要为塑形提供能量。第二种比较困难，直接用能量反复地强行地改变有形物质的性质。这个时候的火就是孕物的作用，需要很高明的能量应用手法，我们先不考虑。当然具体的塑形的手法，如你所知，和麻瓜的其实一样，分作铸造、塑造、烧制、锻打、轧制、冲压、打磨、淬火或者退火。但是对于魔法师而言，不管是石头、金属还是生物的残骸，都可以作为用火塑形的材料，所区别的不过是能量的形式和多少而已。” “明白了，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是铸造比较常见。”艾瑞莎把巧克力饮料里面多余的水抽出来，用剩下的可可脂做了一杯看上去像冰淇淋的东西，自己骗自己地陶醉着。 “是的。在这些方法中，锻打最困难，因为锻打一方面可以除去杂质，一方面同时形成纹理和花纹，这些纹理和花纹就是魔纹或者说魔法阵。这需要相当高明的空间控制能力，不过说白了还是经验。麻瓜中有一些个子也很矮的人就掌握了通过锻打在刀被上刻画坚固和风力魔纹的技术。” “是吗？哦？您说得是日本人的武士刀。”艾瑞莎稍微想了想就对上号了。 老矮人喝了口酒，摸了摸嘴边的泡沫，继续讲道：“轧制和冲压是大规模生产的方法，打磨和淬火退火都是后期的处理，当然还有掐丝之类的。烧制是塑造之后成型的方法，是和铸造反过来的，所以一般用来制作铸造的模型，通常是土属性比较强的东西。总的来说，以烧制和铸造为主。” “在龙马肚子里面布置魔法阵就是用的掐丝吧？”艾瑞莎关心地问。“这个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用土元素材料烧制的，掐丝虽然有一定的变形余地，但是毕竟会腐蚀，而你父亲给出了一种软性的陶瓷做法，这就弥补了土元素材料烧制出来的魔法阵坚硬易碎的缺点。” 第297章 心灵手巧 从矮人酒窖回到四元素塔楼已经快要天亮了，没时间睡觉了，那么就洗个澡吧。艾瑞莎轻轻地用漂浮咒把自己升到二楼的窗户处，“咦，原来西卡姐姐真的和小狼姐姐一起睡的啊，下次记得带照相机来。”其实是她自己懒，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一定找得到照相机的，就算找不到，普斯他们先做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海瑟薇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难道是怕了旁边的噪声？艾瑞莎一个啊霍拉洞开就撬开了窗户，轻手轻脚地翻了进去。海瑟薇其实不是怕吵，而是担心自己又变成什么奇怪的样子吓到伙伴们，所以才把窗户关得很紧。虽然对于魔法师来说，插销什么的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但除了艾瑞莎这样的小人，别人是不会闯进来的。 “小黑也不是很黑么。”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评价道，她伸出胳膊比较了一下，“好像是没有我圆乎乎的可爱，但是也很可爱了。”爬到枕头边上，伸嘴亲了一下，然后自己控制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啊，坏蛋，小色狼，你进来干什么！”海瑟薇猛然睁开眼睛，其实在睁眼睛之前她就知道是谁了，笑成这个样子的只有小猪。 “我想洗澡。”艾瑞莎坐在海瑟薇的绿色床围上，两只脚交互踢着空气。 “不是吧，你一晚上没睡觉？”海瑟薇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去拧水池的开关，以魔法阵凝结的活性水经过管道加热到四十多度后慢慢地注进楼下的水池里。 “嗯，烤了一晚上的小猪。”艾瑞莎摸摸自己的脸颊，好像还很热。 “现在洗澡会不会对皮肤不好？”海瑟薇担心地问。 “放心吧，我只想看上去不那么困而已。”艾瑞莎打了个哈欠，看火苗真的很耗费精神力的。 看到艾瑞莎自己这么坚持，海瑟薇也不多说什么，找了些精油滴到莲花形状的灯上，放进水里。这种灯其实是个谁上的不倒翁，不管怎么掀它，总是能保证头上脚下。艾瑞莎几下就扯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腾空，把金属支架卸下来，接着就是把自己扔到水里。 “哇哈，捞到一条大鱼哦。”艾瑞莎调皮地抱着海瑟薇喊道。 “好了，别闹，你腿还没好吧。别再弄断了，再弄断，你就要超过四英尺了。”海瑟薇一直强调四英尺的小孩子最讨厌了，半高不高的。 “没好，不过在水里倒是不怕。”艾瑞莎也有点担心，老老实实地坐起来。“对了，呆会是什么课？” “魔药学，昨天晚上接到通知，尼古拉斯教授去伦敦了，这次的课是佩雷内尔教授代上。”海瑟薇把自己的头发卷起来，省得散在水里蛮恐怖的。 “他去伦敦干什么？不是应该去巴黎么？”艾瑞莎躲到水下面，用嘴很恶心地吹泡泡玩。 “好像是英国魔法学校的校长请他带一块土元素精华去。”海瑟薇抓住艾瑞莎的手把她提起来。 “有吃的么？”艾瑞莎坐好，“想让我老实，那么拿好吃的来。”海瑟薇叹了口气，“减肥目标又完成不了了。” 两个小时之后，她又叹息了一声“减肥的目标完成不了了”，这一次是在佩雷内尔教授的魔药学课上，因为教授明显是在做饼干。 “好了，别担心，孩子们，我会交给你们保持身材苗条的配方的，不过，在那之前，为了提高你们配制魔法药剂的成功率，让我们先来学习这个。”佩雷内尔教授用魔杖敲敲石板，今天药剂的工艺说明出现在上面，不过这一次，没有写题目。 “小仙子的翅膀，可以增添美感，她们作为饮料的清晨的花露可以增加优雅，再加上清香的菖蒲子和捣碎的水仙根，三分之一火力两个小时慢火熬开，轻轻的撇去表面的浮渣，用吸管起初中间的清液。”弗朗西斯卡眼神好，照着石板念，叶卡捷琳娜耳朵好，立刻翻书。“哦，教授，这是心灵手巧药剂！” “心灵手巧药剂的难度并不是很大，主要是材料不容易找。”佩雷内尔教授拿出一包亮晶晶的云母片一样的东西。“前不久，出去打猎的狼驹找到一个小仙子的窝，替它们清理了方圆一英里内的全部动物，获得了这些报酬，应该够你们挥霍了。” “是的，教授，那我们开始了。”孩子们很坦白地承认，接下来就两人一组开始熬制了。 “尽量捣碎，越细有效成分就能够进入到你神经末梢越顶端的位置，效果越好。” “是，教授，尽量捣碎。” “火力要稳定，艾瑞莎，控制一下大家的火力！” “啊！又要劳动服务？”被点名的艾瑞莎不满意地喊道，被老太太从老花镜下面看了一眼，立刻乖乖地劳动服务了。一上午下来，孩子们得到了三十来支闪着各种各样颜色光芒的试管，显然，效果会不一样的。 这时佩雷内尔教授拿来一样麻瓜医院里肯定有，而魔法医院没有的东西——注射器。“麻瓜们使用注射器是为了让药效更好更快地发挥，那么魔法药剂只能用喝的么？当然，也有外用的魔法药膏，但是为什么很少魔法师想过直接把魔药注射进血管里呢？那样效果是不是更加的明显呢？” “因为魔法药剂含有的能量大，而且对于人体而言是异种能量，注射太危险了吧。”弗朗西斯卡猜测着说。 “心灵手巧药剂完全没有毒素效果，而且，这个能量并不大，它只是提高神经系统的灵敏度而已。”佩雷内尔教授摇摇头，“实际情况是，魔法师做不了注射用的针头。” “针头？教授，这个可不可以？”艾瑞莎举起怀里的西瓜。 “针鼹的刺是不错，可是喂针鼹小仙子的翅膀和水仙根只会让它肾衰竭死掉，我们能利用的也就是针鼹脱落下来的针刺。”佩雷内尔教授又拿出一个小包来，“所幸是，针鼹换毛的时候针刺也掉了不少，还是那句话，应该够你们挥霍了。” 针鼹的刺是自然界中很稀有的接近真空的天然注射针，用魔力很容易就可以把里面的液体推注到身体里。看到教授把针刺扔进坩埚里面蒸汽消毒，艾瑞莎提前感触到一个问题，“教授，注射多少？” “说到注射量，我们首先分成三组，一组注射，一组吃药剂做成的饼干，一组直接吃。”佩雷内尔教授一敲石板，石板上面出现了三列对照表。“服用以后两个小时之内，可以有心灵手巧的效果，副作用是失效后多被针扎几下，或者拿剪刀的手会发酸。” “教授，是要记录心灵手巧药剂帮助我们提高灵活程度吗？灵活程度怎么计算？”海瑟薇问道。 “在药剂准备好之前，你们先来绣自己家族的徽章，认真绣。预计中，服用心灵手巧药剂后，刺绣的过程会缩短，但是刺绣水平会到达比较高的水平；而药效过去之后，扎到自己的刺数会明显上升。”佩雷内尔教授拿出一个靠垫来，“这是你们奥利姆校长绣的，你们就照着这个绣吧。” “注射的时候用空心的针鼹刺浸到药水中，然后拍到胳膊上，用精神力把药水送进去。”佩雷内尔教授把坩埚里的刺针捞出来，每人分了一根。“这么多的量大概是一吩，也就是1。18毫升。” “教授，这个会不会有过敏症？”对于打针，马人也有点怕。 “应该不会有，今天校医院已经做好准备了，万一你们出现过敏反应，马上就能住院的。”佩雷内尔教授安慰托宾。 “嗯，就是这么吸好，一扎，推进去一拔。我想我能够做到。”一阵清凉顺着血管流变全身，艾瑞莎眨眨眼睛把眼泪收回去，还是好痛啊。现在为了观察效果至少要饿两个小时，艾瑞莎只好潜心拿起设计图仔细研究，当弗朗西斯卡也过来动手的时候，艾瑞莎的第一针扎到了绒布上。 绣的时候有两个人不用心，一个是海瑟薇，她还时不时拿起一块心灵手巧药剂做的松饼咬一口，难得的是，她居然没有错针，也没有漏针，甚至连扎都没扎到一下。另一个是弗朗西斯卡，开始的时候紧张兮兮地盯着艾瑞莎，一会摸摸额头，一会摸摸心跳，折腾了半个钟头，浪费了好多药效之后才基本确认没发生急性中毒。一个钟头以后，海瑟薇和艾瑞莎各绣了一只靠垫，前面是漫天遍野的，苜蓿话，后面是布斯巴顿堡， 从质量来说不分上下，属于很不错的精品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收获了更多的鼓励，开始合作一条挂毯。当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也各完成了一个质量很高的靠垫的时候，这条十多英尺长的大挂毯也绣好了。清碧的冷湖，黛墨的森林，远处隐约的高山，近前草地上跳跃的蝴蝶，都是那么的美丽。仔细点看，远处空中还高高飞翔着一只老鹰，一条圆脑袋的可爱蛇在树与树之间露出无害的笑脸，湖边的大石头下面一只圆滚滚的獾抱着一截玉蜀黍，小黑眼睛圆溜溜的非常可爱，后面的草地上，一只年轻的狮子趴在那里懒洋洋地打着盹。 “你的药效还在吗？”艾瑞莎问正在认真检查挂毯的海瑟薇。“可能还在，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我的也还在，看样子注射的效果更好。”艾瑞莎朝佩雷内尔教授伸出个v。“教授，我想下午我能不能注射两吩？” 佩雷内尔教授微笑着点点头，“下午弗朗西斯卡一吩，你三吩，叶卡捷琳娜那和小胖两吩，可以了吧。” “为什么就我一吩？一吩的量没什么继续重复的价值了。”艾莎眼睛没有离开挂毯，人却在抗议。 “好吧，翻一倍，还有没有什么意见？”佩雷内尔教授改了一下表格了。 注射的效果显然要比口服好，原本一个人口服就要一管，现在四个人分开注射了8吩的量，药效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的样子。叶卡捷琳娜的药效最先过去，从她套一个沙发套套了十多分钟她就意识到了。然后是弗朗西斯卡，药效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比叶卡捷琳娜多半个钟头，艾瑞莎在表上填下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四十分钟，而差不多比她重了一半的海瑟薇填的是三个小时五十五分钟。 “如果是按照体重来看的话，我们三个好像差不多，就是艾瑞莎你的有点偏离直线，你是不是最近又长胖了？”佩雷内尔教授把时间点连成线。 “不会吧，我没觉得啊。” 佩雷内尔教授没有管她，而是又敲了一下石板，上面出现了小人织染衣服的场面。”下面我们学习扎染，扎染也是这个地方女人世代相传的技艺。” 对照着扎染手册，孩子们绞尽脑汁，慢慢地把一个个字母准备好。佩雷内尔教授来回一边晃一边继续讲课，“颜色不是很多的图片的印制就可以用蜡染，就是先在布上蒙上一层蜡，然后用加热的铁笔把第一种颜色先勾画出来，放到染色剂里面染色。然后再蒙上一层蜡，画第二种颜色的图案，染色。不过后面次序的颜色会往前面渗透，形成自然的花纹，这一点海瑟薇要注意把握。”佩雷内尔教授一板一眼地叫着全名，就好像法官在分割财产一样。 “至于图案颜色复杂的，比如校旗，采需要用精确的拼缀的方法，把不同的颜色的色块先全部染织出来，然后拼成完整的校旗。不要想着在一块布上印那么复杂的图案了，那不光是精神力控制的问题，主要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布给你们玩。”佩雷内尔教授还是那么一副凶巴巴的口气，和她的外形一点都不搭配。不过她的安排蛮合理的，所以大家也都听话地行动起来。 “教授，您是怎么看待当初妖精对人类首先进攻的这个记载的，这个真实吗？”横竖无聊，在等着染料在坩埚里给布条上色的时候，萨迪里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 “是的，如果一开始妖精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关上沟通的大门，人类和妖精的关系不一定非要以征服战争的形式开始。”对于专业问题的提问生，佩雷内尔教授自然是回答的。 “教授，请您设想一下，如果在人类和妖精最初的战争中是妖精获胜，妖精会对人类怎么样？”弗朗西斯卡也投入地问。 “佩雷内尔教授，我想请问，妖精对于协议和契约的遵守是出于其本性呢，还是出于其不利的地位？”艾瑞莎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没有事先准备过就是不行啊，哪怕是可爱的萌物也不行。 佩雷内尔教授显然被一下子呛住了，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这要是问菲力维教授，他肯定会吹着胡子大发雷霆，跳起来问：为什么魔法世界里只有妖精做工，人类为什么轻易地就攫取了妖精的劳动果实。财富都是妖精辛苦创造的，为什么人类的魔法师好像很理所当然一样享有它们，为什么魔法世界最富有的是那些强占了妖精的土地的贵族魔法师？” “教授，我觉得妖精做工是妖精为自己争取的权利，为此人类魔法师不但被限制了从事经济活动的自由，还必须承担繁重的税收，而妖精却是免税的。”认为不公平的海瑟薇公允地说。 “是的，教授，妖精并不是免费地提供产品，他们是在出售，而且价格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正是因为生活的代价高昂，人类魔法师才有很多不得不自己开荒种地，这并不是抢占土地，而是迫于生活。”弗朗西斯卡再次显露出她逻辑上的强项。 “我认为，魔法师是因为在技术创新这方面走在了前面，才掌握了大部分的魔法奥秘，从而成为魔法世界的主体的。新技术所产生的财富足以保证魔法师的生存和发展，最后绕开了缺乏创造力的妖精成为魔法世界的主要力量。”艾瑞莎说的有理有据。 “哦。教授，你是怎么把这里变这么大的。”叶卡捷琳娜发现伙伴们的语气有点尖锐，连忙胡扯一同。 “首先是这里确实是变大了，但是在变大的过程中不是一次性变大的，而是每次变大一点，并且在边界上逐步融入环境使距离感加强。反复揉杂多个空间扩大术和距离感加大的幻境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佩雷内尔教授叹了口气，回答了这个魔法工程学的问题。 “就好像镜谷一样么？”艾瑞莎还记得那个感觉。 “是的，与那类似。” “每一次的环境的变化都很小，积少成多才成这样的吧。”弗朗西斯卡也是聪明人。“主要思想是这样，不过幻境之间的光线折射需要用麻瓜的物理学知识来计算，否则就要用大量的实验来调整。所以麻瓜的科学也很重要。我希望你们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也要好好地学习麻瓜的科学。” 第298章 魔力纺织和锻打 “我还以为这是空间扩大咒呢。”不光是叶卡捷琳娜，大部分孩子都感到失望，原来这个看上去面积比外面大了不少的教室只不过把别的地方用不到的空间挪到一起来啊。 “严格说起来，这是一种空间组合的方法，利用土元素的相似性和黏连性，把不同空间位置的空间连成一个平面。”佩雷内尔教授指着四周的窗户说，“其实那些窗户大部分都是地板或者天花板，看着很亮是因为固化了荧光咒。” “那么那些书架呢？也是在地板上吗？”叶卡捷琳娜指着书架，用飞来咒取过一本大部头来。 “有的是，有的不是，因为书需要经常翻出来晒晒，所以它们的位置是轮流的，在地板下面或者在墙外面。”佩雷内尔教授的回答更加让孩子们失望了，不过失望之余也产生了一点对魔法的敬畏。 “教授，那我们的座位呢？”海瑟薇举手问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的桌子和身边同学的桌子的高度不一样，每个人都是，这不是因为木匠做坏了，而是你们的桌子在实际的空间中是在这个房间的不同高度，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的房子从外面看都比较高的原因。” “原来巫师住魔法塔是因为没钱，买不了足够大的地。”弗朗西斯卡阴阳怪气地说。 “也不是这样。我们住的天使堡也大量使用了这种技术，并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空地，而是那地方就只有那么点地。”艾瑞莎努力说了点好话。 “谁叫魔法师总是找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住，自己找不自在么。” “人家有魔法，活得自在着呢。”佩雷内尔教授慢慢地回到座位上，看着孩子们闹哄哄地争吵。 “嗯？伙计们，我们好像变得口齿伶俐了呢，这难道也是心灵手巧药剂的作用么？”费希尔喝水的时候突然醒悟到这一点，大家眼睛一转，都看向佩雷内尔教授。 “严格来说这只是一个副作用，而且谁也不知道巧舌如簧到底是好还是坏。”佩雷内尔教授放下好不容易才喝上一口的茶杯，“虽然有些时候我们需要比较好的表达方式，但是过于花哨的修辞会让听者忽略核心……” “教授，图书馆里面的书起码有一半是这种花哨的修辞吧，难道说，那些大师喝了心灵手巧药剂之后才能写书？”安德鲁普嘲讽道。 “虽然无法考证，但是你的猜测是有可能的。”佩雷内尔教授直截了当的说，“问题在于，心灵手巧药剂不能提高你们从修辞中判断核心的能力，所以你们需要小心。” “我明白了，如果我们要施展障眼法在麻瓜面前表演魔术，那么最好喝上一点心灵手巧药剂，这种药剂是让我们的精神集中，同样也可以让观察我们的人精神集中在我们集中的地方。”海瑟薇很难得地总结道，看来心灵手巧药剂还可以让人胆子变大一点。 “好了，趁着药劲还没有完全消散，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纺织机，这是第一个从麻瓜那边反过来引入的技术。”佩雷内尔教授看了看时间，决定增加一点课外内容。 “纺织机？”艾瑞莎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名字，“这明明是一只巨大的螳螂！” “不，应该是装了很多线轴的螳螂。”叶卡捷琳娜纠正道，“教授，它是死掉了吗？” “这一只是死掉了，不过如果你们看到有活的螳螂也不要觉得奇怪，螳螂的硬壳很结实，架构也很稳，而且自己带有很多的利刃和挂钩，用来做纺织机很方便。”佩雷内尔教授解释道。 “教授，我相信，麻瓜们是绝对不会抓到这么大的螳螂拿来做纺织机的。”海瑟薇笃定地说，姐妹们也都点头表示支持，男生们倒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 “是的，麻瓜们的机器是木头做的，没有用螳螂做的结实。我们魔法师通常喜欢用自然界中有的东西，特别是有生命的东西来当工具，因为有生命的东西比没生命的东西更经用。”佩雷内尔教授仰着头想了想，“因为有生命的东西会对环境的适应性更好一些。” “哦，天啊，这个，这个是蜗牛，难道说纺纱机是用蜗牛做的？”角落里的弗朗西斯卡突然大叫起来，孩子们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一支巨大的蜗牛，背着一个不断转动的轮子，正在从蜗牛腹足下面抽出一根亮晶晶的纤维，看上去恶心极了。 “这不是常见的纺纱机，只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特例。蜗牛的粘液是很好的护肤品，对于修护晒伤、老化的皮肤都有很好的作用。”佩雷内尔教授走到蜗牛边上，伸手摸了一点粘液涂在手肘上，“这个地方皮肤很容易变得干燥，特别是秋天的时候，要注意保养哦。” 艾瑞莎扭过头，“不要！” “为什么不要，大不了以后不吃焗蜗牛就是了。”叶卡捷琳娜很快就拆了她的台，接着，更多的女生忍住恶心，为了自己的美丽向蜗牛伸出了手。 “就是，艾瑞莎，它又没有什么损失，本来在地上爬也会留下很多粘液的。”海瑟薇叹了口气，显然是找到台阶下台了。 “麻瓜是用水或者油来浸湿纤维条，增加纤维互相之间的黏着，而我们用蜗牛粘液效果更好一些。”佩雷内尔教授指着旁边的一个倒过来的自行车一样的装置说，“通常纺纱机只有一个大轮子，一次只纺一根纱，这样纱线的强度能得到保证。同时纺很多根纱，力量就不容易均衡，扯断纱线反而降低了效率。” “我知道在麻瓜那里，织布机是可以一次织很多个纱锭的，魔法织布机呢？”为了躲开蜗牛，艾瑞莎又把话题拉回到螳螂身边。 “要想纱锭多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那一排排的纱锭叫做经纱，奇数编号的在上排，偶数编号的在下层，它们通过提综杆撑起来，连着纬纱的梭子就从中间穿过。”佩雷内尔教授坐在螳螂织布机的座位上示范道，“只要你们的力气够大，能够让梭子穿过多少经纱就可以装多少纱锭。” “这个叫做打纬刀，用来把刚刚穿过的纬纱打紧，这样重复下去，就能够慢慢地织出布来。”佩雷内尔教授示范了几下就把位子让给身后的女生，让她们每个人都玩玩。 “教授，那些经纱的纱锭好像在动。”眼神好的弗朗西斯卡指着螳螂的很多刺的胳膊说，那些刺就是纱锭的轴。 “哦，这就是魔法织布机和麻瓜织布机不一样的地方。”佩雷内尔教授活动了一根纱锭，“麻瓜的经线之间是互相垂直的，而魔法织布机会根据要织的魔纹或者魔法阵改变经纱的角度。” “这个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叶卡捷琳娜佩服地看了一眼弗朗西斯卡。 “是的。如果不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的话，你们大概不会想到你们穿的袍子上有很多魔纹吧。”佩雷内尔教授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翻开一张很多曲线槽的木板。“这个木板就是纺织魔纹的引导器，每一个槽对应一根经纱，没拉动一下打纬刀，纱锭就会顺着槽移动一点。” 从远处看，那个引导器就好像一卷中国古代的竹简书一样，上面画着一个标准的魔纹，然后分在不同竹简上的线就是引导器上的槽。果然，佩雷内尔教授所演示的魔纹引导器的制作方法就是这样的。 “每个女生宿舍都有一套纺织机械，有空的时候可以自己尝试。织布机上面都挂着各种不同的魔纹布的收购价格，所以这也是个赚口红钱的好机会。”佩雷内尔教授拍了拍正在冒汗的叶卡捷琳娜，轮到她织布的时候，她用力不均，打纬刀拉断了好几根经纱，投梭子也外出了界。 “不要着急，女孩子织布是和男孩子砍柴一样，都是在无数次的重复中磨练性情，心烦气躁只能让事情更糟糕，甚至割破手，砸到脚。”佩雷内尔教授把手绢递给小狼，割破手指头的就是她。“你们投梭子的时候尽量用精神力控制各个经线的位置，只要才能保证魔纹的准确性。” “教授，可不可以心里想好，然后用精神力控制纱锭的位置，织出自己想要的任何魔纹呢？”艾瑞莎好奇地问。 “从道理上来说，两维的平面魔法阵都可以，复杂的三维魔法纹路就需要多一排经线纱锭。只不过那样的话你们精神力就会显得很紧张了，纱线断得更加频繁，找到正确的断头然后用手接起来，这就是纺织工的工作。” 说话间，叶卡捷琳娜又把自己弄破了，细细的纱线在这时表现出了强大的杀伤力。“看来你们需要学习止血药剂的配方。”佩雷内尔教授也无可奈何，只好又把孩子们带回魔药教室。 “止血药剂的主药是止血草，而止血草有很多种，具体的内容，你们去问斯普劳特教授或者自己查《植物图鉴》。”佩雷内尔教授拿了一盒漂亮的绿色药膏，给快要暴走的叶卡捷琳娜涂上一点，这孩子血里面可是有吸血鬼的抗凝血因子的，不涂药很快就会失血成一只渴死的狼人。 佩雷内尔教授又带着他们复习了一些消炎和急救的知识，然后把混合在一起的许多辅药洒在教室中间的地板上。“药膏色和与皮肤出血，而如果是血管出血就必须用上绷带，首先在伤口洒上凝血粉和消炎粉，然后用蜗牛粘液绷带扎好。对于太深的伤口还要切开一些肌肉和皮肤，直接露出血管破裂的地方进行包扎和止血。” “教授，为什么辅药里面会有食尸草这种毒药？”弗朗西斯卡童然发现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通常辅料是有消炎作用的冲天菊，还有满天星，可以吸引周围的魔力来加速恢复用。”佩雷内尔教授拿起一片苔藓，“白藓，另外一种止血药，不但效果很好，还能散发出有镇定作用的香味。” “至于食尸草这种毒药，可以把坏死的部分去除掉。不过，学生最好不要这样做。”佩雷内尔教授又看了看时间，“哦，已经这么晚了，真是抱歉。这样吧，你们先开始实验吧，心灵手巧药剂或者止血药就都可以，我让餐厅把午餐送来好了。” 大部分同学都选择了止血药剂，明显这玩意是需要经常备着的，而心灵手巧药剂的材料对于学生太贵了，了解一下就行了。艾瑞莎马马虎虎地煮了一锅止血草白藓羹，交给海瑟薇帮她冷却装瓶，自己则提前赶回了四元素塔。稍微换了件吸汗的衣服，又跑到爱人酒窖去继续熔炼金属。 戴着一种树皮做的手套的尼尔森教授，表情严肃地把一根精铁的导槽慢慢伸到炉膛里正在沸腾的熔汁中心。艾瑞莎也不敢分心，尽力驱动风元素保证炉膛平稳的沸腾状态，魔力鼓风机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白亮的熔汁顺着导槽流进教授早已准备好的几个剑坯的模具里，就像温顺的小溪一样听话地流成一个个明亮的剑形。多余的熔汁教授把它做成了两个方形的粗坯扔到一边。然后老矮人叫艾瑞莎一起过来，小心翼翼的，把已经通红的模具一个个用精神力驱使着魔力包裹着送入到仍旧温度很高的炉膛里。 “好了，艾瑞莎，很好，你的精神力和魔力已经超过我很多了。刚才十副剑坯你放进去八个，而且放得很稳。这说明你可以马上开始练习矮人的绝技——多力锤锻了。看到那两块粗坯了么，我们把它打成十只手盾。这样你和你的朋友们就有了一套漂亮的刀盾了。” “哦，那会不会很响啊，我怕吵到别人啊。”艾瑞莎明显是在找偷懒的理由。 “我会给每个人送一副耳塞的。”尼尔森大师卖萌地说。 “吵到小松鼠也不好啊，就算你给小松鼠也戴上耳塞，吵到蚯蚓，吵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吧。”卖萌，艾瑞莎从来没怕过，立刻反击回去。 “这样啊，要不，我们不打铁，改打小女孩吧，那样的叫声会很悦耳的，我想森林里的动物都会喜欢听的，哦，还有植物，石头，和小溪。”尼尔森大师恶狠狠地说。 艾瑞莎眨眨眼睛，想不出什么词来，只好说：“心灵手巧的药性过了，舌头也变笨了呢。” “既然是变笨了，那就好好干活。那种投机取巧的玩意只是一时得意，等药劲过了，会有很明显的疲劳，别偷懒！越是疲劳越要修炼，这样才能把动作变成本能。”说着，尼尔森大师已经开始抄起了小锤叮叮当当地打起来。 铁匠的规矩，师傅起锤，在铁砧上敲两下，徒弟必须立刻抡起大锤来，然后跟着师傅小锤的落点砸下去。艾瑞莎自然力气是不够的，只好催动全身的生命之轮，暂时性地把各种元素之力都变成蛮力，支持他的打铁劳动。所以，只有开始的几锤她有点气息不稳，后来功率输出平稳下来，脸上的红潮就退去，能够跟上老矮人的节拍了。 尼尔森大师大叹奇妙，不自觉地把矮人使用战锤的技巧用了出来，而艾瑞莎也很自然地学了过去。几千锤乒乒乓乓地下来，直到尼尔森大师的又在铁砧上敲了两下，艾瑞莎才放下大锤，突出胸中的一口浊气。 “来吃点冰淇淋吧。”老矮人很识趣地变出一碗橙红色的冰淇淋来，“这是吃铁花冰激凌，和吃铁花啤酒一样，可以溶解掉呼吸到肺里的小铁屑。”“谢谢姨父。可是，我们为什么不用精神力直接锻打呢，那不是更快么？”精神力强大的艾瑞莎饱汉不知饿汉饥地说。“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塑形魔法，cortor，不是更快么？”尼尔森教授反问道。 “诶诺，是啊，为什么呢？”艾瑞莎连连点头。 “塑形魔法做出来的结构，细小的原子之间只经过了一次火的洗礼，连接还不够紧密。锻打得到的结构要紧密的多，而且锻打还能够铭刻魔纹。”尼尔森教授指着已经成型的盾牌上雪花一样的花纹说，“这些魔纹可不像用符文药剂画在盾牌表面的，一碰就掉，这是铭刻到盾牌里面去的，是盾牌的精神。” “这个是魔纹吗？我还以为就是个花纹。” “你们马上不是要学精灵语吗？”尼尔森教授嘿嘿地笑道，让人觉得有点浑身发冷。“我拜托了维克多教授，在讲精灵语的同时，找机会教你们龙语。”“龙语？龙语魔法和魔纹有什么关系？”艾瑞莎没能跟上老矮人跳跃的逻辑。“魔纹，其实就是有魔力的符号，是可以用来交流的文字。记载龙语的文字是龙魔纹，记载精灵语言的文字是精纹。” 第299章 本身就是未来的人 教授占卜学的是一个很帅气的马人，费伦泽教授。虽然他明显没有穿衣服，但是他浓密的胡须，发达的腹肌，并没有让这群色女们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倒是最近被叶卡捷琳娜弄得有点走火入魔的托宾冲上前去，拉着教授直接打听前辈的腹肌是怎么练出来的，因为作为马人，他的动作肯定只有上半身的。 “哦，你好，先生，根据学校的规定，你不能够离我太近，那会很危险，虽然你也是马人，但是一样危险，也许更危险。至于你的问题，我提示你参加传统的狩猎，或者自己在森林里修行一段时间，不过，我想提醒你，没有个性的改变只会让你失去自我。”费伦泽教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却显示出一丝的担忧。 “五年级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马人费伦泽。当然，按照我和你们的关系，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教授，不过，我更希望你们称呼我为朋友。”马人教授撒着欢跳到讲台上开始上课，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不安分的马人。 “我喜欢这个马人，他真帅。”萨迪里小声对离着不远的艾瑞莎说。 “可惜，我们好像不怎么流行师生恋。”艾瑞莎没好气地回着，占卜是她唯一没有能够提前有感觉的学科，而这个正好是萨迪里的优势。不过，艾瑞莎这么说算是很客气了，要是换个心灵手巧药劲还没过去的肯定会说是人兽恋的。 “占卜并不是一门科学，虽然它也有一套复杂的逻辑体系，但是不管按照麻瓜的标准还是魔法师的标准，占卜都不是一门科学。它不像魔法工艺学和魔药学那样严密，你们可以先设计再制作。”马人教授停了一下，等到所有人都很有眼力地把这句话记下来。 “好，我们继续。虽然魔纹学，甚至魔咒学有时候都不太容易说的清楚逻辑关系，但是在他们各自的范围内，都建立了可以验证的、稳定的逻辑体系。所以，按照魔法师的标准来说，可以称之为科学，虽然我们说服不了采用更严格的标准的麻瓜。”艾瑞莎注意到马人教授总是尽量避开她的眼神，这让她有点好奇。 马人教授摇了摇头，脑后像鬃毛一样长头发又让几个女生鼻子里哼出声来，教授只是微微一笑，一点不受干扰地上课。“所以，占卜术的教学，我的意见是大家作为朋友来共同探讨。我可以向你们传授经验和一些知识，但是具体的占卜还是靠你们自己去领悟。实践课我们将对一些共同的东西做一些占卜，比如天气之类的，而个人的未来不做讨论，这一点是我们的原则。不过，作为朋友，我很乐意给你们一些建议，哦，基本免费。” 费伦泽教授首先介绍的是天文占卜，这是马人的强项，因为他们一有机会就观察星空。虽然他们没有发明和使用望远镜，也没有能够掌握天体物理学，不过，他们与射术一样精湛的眼力和洞察力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弥补这一点点缺憾。天文占卜的对象大到历史发展，文化传承，小到生老病死，明天下不下雨。领悟力强的人能够比较清楚地看到未来，得到提示。而领悟力差的人，同样的星空不但看不出什么来，甚至听不懂提醒，或者干脆就得到相反的信息。 “好的，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很晚了，你们要是赶不及回去吃饭可就太糟糕了。下周我在天文塔等你们，我们进行实践环节，只是感受一下。另外，作为惯例，艾瑞莎请留一下，反正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所以，请留一下吧。” 既然教授都这么说了，艾瑞莎还能继续发她的呆萌么？虽然她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占卜或者预言之类的天赋。果然，帅哥马人缓缓走近，仔细地看了她好久，算是把上课的时间全补回来了。 “我来这里担任教师是不被我的族人理解的疯狂行为，因为人类太贪婪，太狡诈。不过我来这之前，我们族的智者接见了我，他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必经考验。而且他说我一定会遇到你，看不到未来的女孩，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本身就是未来的人是看不到未来的。” 艾瑞莎摇摇头，脸上的迷茫样，看来都不需要解释，谁都知道她是真的不懂。“哈，教授，你盯着我看了一刻钟，就是告诉我，我没有未来？” “我知道你会听不懂，我也只能向你解释字面的意思。你本身的所作所为对未来是决定性的，所以你是没有办法预测未来的，因为未来对于你来说就是你的选择——这样的人通常我们称为神。” 马人教授的话更玄了，连躲在外面的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都又进来，陪着艾瑞莎一起迷糊。 “疑惑？没关系，预言这个词的本身也带有疑惑和模棱两可的意思，因为预言都是对当下的否定，延续是不会出现在预言中的，那没有意义。而有意义的预言必然是在当下难以理解的，所以，预言本身就是荒谬和疑惑。智者的话就是这样，虽然预言的内容不可以作根据，但是作为提醒却是错不了的。” 马人教授并没有赶她们两走，看来艾瑞莎的命运中也牵扯到朋友们。“我个人给你们的建议是，认真学习占卜术。你起码要看得懂预言，作为一个全知全能的人这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事情。另外一个就是，我建议你开始练习射箭，这对于你有好处，看不清楚未来，但起码要看清楚现在。” 马人说完这些，往后退了两个半步，低头一躬，没有给艾瑞莎任何发问的机会，一个幻影移行就不见了。不过他的最后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艾瑞莎也没有什么好问的。至于更深刻的意思，艾瑞莎决定去问校长，作为指导导师，巨人应该不会明知道而不告诉她。 “费伦泽教授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哦，马人，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说，马人都比较的胆小。人类的预言师在放眼未来的时候都是很大胆的，哪怕是仅仅只有可能性的事情也会被他们说成是板上钉钉。所以，预言应验了的人类占卜师都会成为传说，他们的故事又会被艺术家渲染夸张，最后搞得好像只有人类才是能够放眼未来的智慧生物一样。”奥利姆教授给了艾瑞莎一只木碗，让她去喂锅里的小龙马。 “事实上，即便是谨慎的费伦泽教授也曾经很肯定地指出，人类应该是最不适合预言师这个职业的。不用说人类多变的性格，对待预言本身，人类既不虔敬也不自然，所以人类的预言几乎全部都是撞大运。”奥利姆教授继续评价占卜师这个职业，首先，人类的语言是靠不住的。 “而马人不一样，他们生活在森林和草原之间，他们没有大规模的农业和工业，也没有什么商业，所有的生存所需都来自于大自然。他们有自己的弓，却不会准备很多箭，每次出去狩猎，他们不但要占卜方向和目标，——那是首领的责任，更重要的是每个马人都要为自己预测需要多少支箭。箭准备的不够会分不到足够的食物，箭太多会被耻笑，甚至会失去下一次狩猎的资格。所以，占卜，对于逻辑能力没那么强的智慧生物来说，就是思考，既不神秘也不奇怪。”奥利姆教授摸了摸艾瑞莎的长头发，用三只手指灵活地编出一个单独的大辫子。 “教授，你是说马人的占卜很厉害么？”艾瑞莎其实心里觉得，巨人教授是在说只要不是类人生物，占卜都很厉害。 “马人并不擅长抽象的东西，比如数字、文字、诗歌或者偈语这样的占卜和预言，他们都不太熟习。不过形象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文字一样，用火烧龟甲牛骨会出现的裂纹，还有木炭裂开的纹路，天上的云朵的样子，水流过沙盘的痕迹，颅相、面相、手相甚至眼皮上血管的纹路都是未来写给他们的书信。”奥利姆教授翻过一只平底锅，用手在上面摸了一下，锅底就成了一面镜子，递给艾瑞莎看看自己的新发型。 “这些信是怎么寄过来的呢？”艾瑞莎稍微看了一眼，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对巨人教授的手艺抱多大期望，所以也不觉得失望。 “有什么根据，估计马人智者也说不清楚吧。”奥利姆教授想了想，举了个例子，“有一次他给了每个人一片树叶，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惊奇的发现，教授百分之百地预言了他们点的菜，有几道菜也许教授不知道名字，但是却用魔法画表示了出来，完全一样的颜色和味道，使同学们也不得不，至少对教授给予应有的尊敬。” “该不会是精神暗示吧，那树叶上就有一些菜单，而拿到了树叶的人精神受到影响，就点了树叶上的菜。”艾瑞莎拆台说。 “马人对人类可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影响力，而且费泽伦教授很谨慎，不上课的时候总是离学生很远。而且他布置的作业也很有意思，给男生的纸条是，占卜某一个女生下次上课的时候会穿什么样的内裤，给女生的也差不多，猜猜某个男生的袜子有几天没换了。”奥利姆教授继续讲马人教授的逸闻趣事，显然他们之间关系很亲密。 “这样的作业教授是怎么知道正确答案的？”艾瑞莎好奇起来。 “不知道，没人去问过，不过因为作业是公开的，所以学生们很容易就能确认哪些是正确的答案。看着每个人忽高忽低的分数，大家都很能理解为什么说人类的占卜都是撞大运了。” 从巨人地下室出来，艾瑞莎走火入魔了一样看着大理石地板上的花纹，想要知道呆会上楼梯的时候是左脚先上还是右脚先上。晚上她认真地看着掠过月亮的云朵，预测说明天的魔纹课，教授应该也不是人类。 教魔纹的维克多教授和费泽伦教授一样，又是个没姓氏的，他是个精灵。艾瑞莎有点怀疑布斯巴顿雇佣妖精、马人、精灵和矮人，还有巨人是不是为了逃避劳工保护。维克多教授讲授魔纹和魔法阵，他用低沉但是清晰的声音讲授着天地万物有是有灵气的，说着说着会不住地颤抖，就好像树高兴了会婆娑着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精灵认为灵气按照元素分有十二种，风、水、火、土、生命（木）、金、光明、黑暗、时间、空间、雷电和混沌（创造）。这些元素之间的差别是根据魔力波动频率和精神力共鸣两大特征区分的，魔纹就是利用精神力事先描画出来的元素分布的排列，把特殊魔法的半成品固化起来，就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立刻触发大型的魔法。和妖精不一样，精灵很安静，他们不认可念诵咒语的言灵魔法，认为那会影响魔力元素的休息。这就好像华山派剑气二宗一样，元素魔法是气宗，以自身功力为主，哑巴也可以施法，万物都是巫师，言灵魔法是剑宗，注重借力取巧，通常可以借助咒语祷文施展超出自身功力的魔法。不过现在龙语魔法和降神咒语已经失传，言灵魔法只剩下标准咒语中那简单的几个了。 维克多教授坐在他亲手编织的青藤坐垫上，好像一个催眠师一样轻声细语。同学们或盘膝或侧坐，或者就四仰八叉地躺着。教室被维克多教授装扮得就像一个瑜伽会所一样，艾瑞莎猜想，精灵教授会不会让她们开始学习瑜伽。果不其然，维克多教授在下课前邀请新生们参加他的瑜伽俱乐部。但是这位老师比较的不合群，他连学生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他并没有点艾瑞莎的名，这让她大有逃过一劫的幸运感。 维克多教授在空中用手指写出一个精灵语的风字，写完之后，那条魔力编织成的彩色光带就浮在那里。精灵教授走远一点，优雅地伸出手指一点，彩色光带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围绕在四周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一阵轻风扑面而来。 教授不说话，也不阻止有些人凭着回忆模仿。过了一会，他又回到中间，写了一个风字，这次的字写的很快，笔划也比较粗，结果这次的风大了不少。然后他还是不说话，而是捧起课本，掏出月桂枝，蘸了点月光晶砂，在空中写出一个龙语的风字。随后马上用他的月桂枝激活教室里的防御阵法，刚刚完成，一阵旋风就把大家吹得四处乱滚。 “同样的风字，英语和法语就没有什么效果，埃及文和中文可能会带来点心理暗示，而精灵语会有感觉，龙语就威力强大。这说明不同的语言的言灵魔法的威力是不同的，反过来，控制这些魔法的精神力需求也是不同的。为什么后面的龙语风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除了为了给你们一个直接感受以外，其实也是因为我们精灵的精神力控制不了龙语魔法。”维克多教授优雅地坐回到垫子上，看着狼狈的学生们一个个回到自己的座位。 “现在，每个人桌上都有一碗月光晶砂，虽然不新鲜了，但是作为书写魔法阵的材料也足够了。你们可以把它溶解在魔法墨水中，不过在你们还不会调配魔法墨水的时候这可能会有点浪费。我建议你们直接用魔法墨水临摹，虽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但是比较安全。注意，龙语全部是三维线条，是不能在纸面上书写的，只能用魔杖在空中描绘。”维克多教授确认了没有人受伤后，就开始布置课堂练习了。 “我强调一点”，看到写的有模有样的艾瑞莎，教授接着声明，“由于魔纹的力量很大，你们只能在教室里，在我的监督下练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自行练习，明白吗？好，开始，不用心写的会被留堂。” 当然，艾瑞莎并没有被留堂，相反她几乎是第一个被精灵教授赶出来的。“你一定就是老矮人说的那个闯祸坯！快点走！下次你上课的时候，躲到玻璃罩里面去！这里还要做瑜伽俱乐部的活动场所的！”蹲单间艾瑞莎倒无所谓，她只是觉得维克多教授有点小家子气。当然了，所有的精灵都这样，连弗朗西斯卡也有点小气。看来，这个学期的课都比较有挑战性，这让艾瑞莎觉得有意思，而这个学期她也不需要再去图书馆劳动服务，所以晚上比较的自由。“殿下，我建议您适当地向尼尔森大师透露一下麻瓜计算机的原理，这样也许能够帮助我们早日设计出魔法计算机。”听完了艾瑞莎的说明，普斯和凯恩商量了一下，建议道。 第300章 拿命作动员的矮人大师 艾瑞莎刚刚讲完了欧姆定律，尼尔森大师就一挥手，把刚刚折好的纸飞机扔了出去。纸飞机在艾瑞莎的注视下，一荡一荡地飘出了窗口，然后凭空消失了。过了一会，在艾瑞莎努力回忆纸飞机的轨迹，想要做个预言什么的时候，弗朗西斯卡拉着叶卡捷琳娜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爸爸，爸爸，怎么了？你还好吧！” 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老矮人手脚哆嗦着，一句话哽咽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 “看起来很严重，中风了吧？”叶卡捷琳娜一句话说的，把弗朗西斯卡的眼泪都弄出来了，虽然是半精灵，但也很值钱啊。 “艾瑞莎，怎么了，教授犯病前有没有什么最后的愿望？”海瑟薇还是不太懂人类的感情，也许她想说遗言，但是中风又不一定会马上死，于是换成了这么个笑死人的表述。 “我，我……”艾瑞莎一着急，干脆坐到地板上，哇的一声哭起来，情绪很逼真，因为她真的特意想象了一下矮人姨父已经翘辫子了的场景。 艾瑞莎没有充分地估计自己精神暗示的作用，她这一哭，假的也成了真的了。弗朗西斯卡是真的以为老矮人没救了，半精灵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淌了出来。钻到钱眼里的艾瑞莎一看，立刻解除了伤心的伪装，也来不及找更好的容器了，就拿老矮人的酒杯吧。看着眼前小木桶一样的酒杯，弗朗西斯卡一边流泪一边口齿不清地问，“人都不在了，还弄酒做什么？” “谁说老子不在了！”喘过气的老矮人一句脏话飚出来，吓得所有女孩都呆住了。约莫过了五秒钟，叶卡捷琳娜大喊了一声“尸变了！”顺手把艾瑞莎接了个杯底的半精灵眼泪泼了过去，而海瑟薇发挥超越极限的臂力，一把抱起行动不方便的艾瑞莎从窗口跳了出去，摔了个屁股墩。 “嘿，我说小黑姐，干嘛我们要逃出来啊？”艾瑞莎坐在海瑟薇怀里，毫发无损，但是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喀秋莎不是说大师要尸变了么？变成不死生物肯定很厉害，尤其是像大师这么厉害的人。哎，一定是太想念西卡了。”海瑟薇叹息着，自动把剧情脑补完了。 “果然女人都适合演戏啊。”艾瑞莎摇了摇头，扶着海瑟薇的肩膀站起来，“我们还是进去吧，姨父只是丢了一只纸飞机而已。” “怎么可能，就算丢了一架真飞机也不会……你说什么？大师还活着？”海瑟薇反应过来，想要站起来，刚才一个屁股墩摔着坐骨神经了，还一下子站不起来。 “我们出来之前还活着，现在有没有被气死，或者被笑死就不知道了。”艾瑞莎踮起一只脚金鸡独立站着，调整了一下另一只腿上歪掉的支架，现在这套动作她已经很熟练了。 “给我滚进来！你们就这么巴望我爬不起来啊！死丫头，罚你老老实实讲课，还有你们，认认真真地听课，要是连我老头子都听懂了，你们还听不懂，那么你们也要和这个臭丫头一样过来抡锤子！” “老爸，不是说我们个太高，不适合吗？”弗朗西斯卡没有注意到她改口没有叫大师老头。 “只是说你们不适合跟我配合，自己练习还是没问题的，大不了我给你们做个高一点的铁砧就是。”老矮人摸了一把胡子，几个女孩惊奇地发现，那原来白花花的胡子变黑了，老矮人瞬间年轻了很多，就是搭配着头顶上驼色的头发不是很好看。 “教授，你变年轻了？”说错了很多话的叶卡捷琳娜捅了捅老矮人的胳膊，上面像老树皮一样的皱纹已经变成了光滑虬劲的肌肤，如果好看点，是很对这色女胃口的。 “不是年轻了，而是被西卡的眼泪滋养了一下。”知道怎么回事的老矮人高兴地说，“你终于肯叫我了。” 弗朗西斯卡蹲下来，让老矮人能够顺利地摸自己的头发，不过嘴上还是有些不自在。“你真的变年轻了？” “只是看上去而已，要是没有足够的青春活力滋养内脏和精神，这种表面的枯木逢春过几天就会没用了。”尼尔森大师突然很无厘头地笑了起来，“不过这倒是个赚钱的好办法，要是没钱了，西卡就哭上几滴眼泪出来，做成化妆品，肯定有很多麻瓜会买的，哪怕换成魔法金币要被贪得无厌的妖精抽三分之一，也是划得来的。” “我们是不会拿西卡去换钱的，就算是女孩子，哭起来也很伤身体的。”海瑟薇说得很斩钉截铁。 “就是，我们又不是寒号女巫，要靠哭来排泄。”叶卡捷琳娜说得恶心极了。寒号女巫是北海边上的一种鸟身女巫，她们总是在岩石的缝隙里产卵，牙尖嘴利，虽然不能释放魔法，但是也是凶狠的生物。所以即便寒号女巫身上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魔法材料的东西，还是有魔法师组织了针对这种一钱不值的生物的猎杀，其中一个号召就是，彻底消灭这种用眼泪排泄的低等物种。 “不过，姐姐，如果能够改变一下寒号女巫的基因，让她们的排泄物拥有某些功能的话，是不是可以让她们活下来呢？”艾瑞莎问弗朗西斯卡，算是转移话题吧。 “什么功能？像狐鼬粪便那样可以治疗眼睛白内障？或者像大象粪便一样可以安眠？还是说给她们吃咖啡，你来开创一个鸟巢咖啡？”叶卡捷琳娜习惯性地反对说。 “鸟巢咖啡，这个名字不错，比鸟粪咖啡好得多。就这样吧。”弗朗西斯卡嘀咕着，把谈话给搅和了。海瑟薇看着大家没有继续谈论返老还童这个话题感觉很别扭，沉默了一会，就在尼尔森教授的一个笑话把女孩们都逗乐得要哭出来的时候，小黑突然开口说：“我知道青春药剂的配方。” “青春药剂？那是什么？”艾瑞莎摸不着头脑地问，“我在图书馆没看到这个药剂的介绍啊。” “青春药剂是一种邪恶的药剂，有返老还童的威力，但是要杀死很多人，所没有书记载了这个。”尼尔森大师很高兴，所以就解释了一下，“传说中青春药剂就是用某种邪恶的方法把别人剩下的生命力抢过来。” “能全部变成自己的吗？”叶卡捷琳娜舔了舔嘴边的一滴果汁，有意地露了一下被果肉染红的尖牙。 “当然不会，大概十年才能延长一天吧，还要承担很多的诅咒。”尼尔森大师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可以杀猪或者杀鸡吗？杀掉了就一定要自己吃掉吗？吃不完怎么办？”叶卡捷琳娜顺着想了下去，好像快饱了。 “我们花仙认为，如果以损害别的生命的方式来提高自己的生命力，就是生命掠夺。所以，不光杀生是不对的，就算吃素，如果植物因为提供食物而自己死掉了，也是不对的。”海瑟薇严肃地说。 “精灵的哲学也认为，动物就是靠截取别的动物或者植物的生命力而生存的，所以肉食者很难感受到自然魔力，那就是被诅咒了。而精灵们都努力要做植物的朋友，就是想最大限度地融入自然。”弗朗西斯卡也认真地说。 这两家伙这么不给面子，叶卡捷琳娜也沉下脸来。“不管是狼人还是血族都认为，弱者的生命就应该奉献给强者，以这种形式获得生命的升华。而且，强者有义务保护弱者的其他同族，保持平衡。” “所以我听说吸血鬼每个月只杀死足够维持自己生命的数量，绝不滥杀，是这样吗？”艾瑞莎和稀泥地问。 “好了，孩子们，该吃什么吃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你们还在长身体，不要亏待自己。”看到女孩们之间有点上火，老矮人又给每人发了一个冰淇淋，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艾瑞莎是很高兴。 “抱歉，教授，我不方便吃。”叶卡捷琳娜摇头说。 “我，我这几天也不是很舒服。”海瑟薇扭扭捏捏地说。 “都给我吧。”为了不让老爸尴尬，弗朗西斯卡很勇敢地把冰淇淋都抢了过去。 “啊，把我的还给我！”艾瑞莎摇着小拳头，“我要巧克力的和黄桃的！” 尼尔森教授拿出自己锤子造型的烟斗，塞上拌过香油还用白兰地熏过的龙葵叶子，点上火，美美地吸了一口。“这个是健康的，完全没有有害物质。”老矮人对着四个皱着眉头捂着鼻孔的女孩说，她们在麻瓜世界玩过一圈后都认为所有的烟草都是有毒的。 吐出个烟圈，老矮人接着说，“其实，生活没有那么多顾虑，要是忌讳这个忌讳那个，谁也没办法在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上活下去。就比如说掠夺生命这个话题吧，以前的人们只吃自己猎杀的动物或者自己种植的植物，每个人要想生存都要自己去掠夺生命。不过猎人比起农夫受到的诅咒更多，所以农夫的国家最先强大起来。” 女孩们安静下来，听老矮人讲故事。艾瑞莎悄悄地把冰淇淋又还给了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生活不应该有顾虑的，想吃就吃。” “而后来，在猎人中间出现了一种叫做阿訇的祭司，通过祈祷或者其他的宗教活动，他们声称可以化解诅咒，只要把食物分一部分给他们就可以了。反正杀一头大象自己也吃不了多少，于是猎人很大方地贡献了自己的猎物。没有了诅咒，猎人成为生命力强大的人，阿訇的宗教也因此而扩张了。” 艾瑞莎突然插嘴问，“那些豢养龙肉就是经过他们化解了诅咒的吗？”自从吃过龙肉之后，西瓜和呜咪都拒绝再吃别的东西，而在南美屠龙获得的肉干早就吃完了，艾瑞莎不得不用零花钱给它们买豢养龙肉吃。 “是的，就是他们。不过你要小心，这些家伙有时候只是应付了事，很可能肉的诅咒并没有化解。很久以前有些祭司只是通过暗示，让猎手们以为自己安全了，而当他们再次出发狩猎的时候很可能因为某个偶然的意外而丧命。” “哦，那那些祭司太坏了，他们应该受到惩罚。”艾瑞莎又挥起小拳头，把果汁洒得到处都是。 “他们受到惩罚了，本来他们或许能够学习魔法的，而现在，哪怕教廷保留着大量魔法资料，却不得不宣称魔法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掌握魔法。”尼尔森大师放下烟斗，用一个铜质的小勺清理了一下，然后收起来。 “基督教吗？他们还发起过好多次的排巫运动。”弗朗西斯卡吃完冰淇淋，用水晶杯给自己打了一杯啤酒，又坐了下来。 “对了，我还听说过一个故意当屠夫和刽子手的巫师，掠夺了不少的生命力，却自己从来没有被诅咒过。”叶卡捷琳娜装作不经意地说，其实谁都知道她欲言又止好几次了。 “我们叫他开膛手杰克，不过奇怪的是他严格食素，并且支持自己种出来的东西，所以他是个植物学家。”尼尔森教授抢了弗朗西斯卡的酒喝了一口，“我记得他现在好像在伦敦，在当地魔法政府的监视下开了一个破酒吧。” “屠夫杀死动物不是自己吃，刽子手是因为法官的审判才杀人，这样他就不会被诅咒了，但是这样也能够掠夺生命力吗？”海瑟薇奇怪地问。 “是啊，肉的生命力不是应该给吃肉的人么？还有罪犯被杀死，不是应该还被害者的生命力吗？如果被害者不能复生，那么生命力不是会分给家人吗？”艾瑞莎按照书上的内容推理，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说到罪犯，其实现实生活中有许多被当做罪犯的人是被冤枉的，开膛手杰克最喜欢这种情况了。”尼尔森教授把自己的小桶酒杯召唤过来，刚才叶卡捷琳娜拿着杯子泼他来着。 “那他岂不是见死不救，明知道人家是被冤枉的还要杀人家？”弗朗西斯卡惊恐地问。 “所以他行刑总是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套，并且要祈祷。卡佳，帮我去打杯酒。” “至于屠夫的工作，他有一把特殊的刀，可以收割生命而不用承担诅咒。”尼尔森大师卖了个关子，直到海瑟薇去帮他打了杯酒回来。“谢谢。其实他的做法很简单，他在每个诅咒前面都加上一个限制，诅咒将应验在吃肉人的身上，所以他才坚决不吃肉的。” “对了，教授，士兵或者警察呢，他们如果杀死了无辜的人，会不会增加寿命，同时被诅咒？”叶卡捷琳娜好奇地问。 “通常不会，但是要看情况，善良的士兵为了维护某种正义是不会应验诅咒的，但如果正义本身是虚幻的，那么就危险了。至于生命力的增加，通常只有指挥官才会有，普通的士兵是没有的。”尼尔森教授想了想又补充道，“大部分的诅咒也会落在指挥官身上。” “那你呢，老爸，制作武器的人会不会被诅咒？”弗朗西斯卡关切地问。 “一般不会。而且，我们在做好武器之后通常都会进行祝福仪式，这样武器所造成的伤害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尼尔森教授心里很高兴，被人关心的感觉就是好。“对了，说到武器，干脆，你们每个人都给自己打造一件魔法武器好了。” “魔法武器？”叶卡捷琳娜的眼睛亮起来。 “严格地说应该是绘制了魔法阵或者魔纹的武器。就比如艾瑞莎也知道的，日本人的武士刀，叙利亚人的大马士革弯刀，这些武器也是带有简单魔纹的魔法武器。”老矮人连忙把她们不切实际的幻想扼杀在萌芽之中。“这个学期你们不是上了维克多教授的魔纹课吗？你们可以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魔纹，在铸造和打磨的过程中刻印到武器里去。” “只能刻印一种魔纹吗？”叶卡捷琳娜贪心地问。 “先弄好一种再说吧，维克多教授不是说过吗，魔纹之间的冲突很大的，很容易引起材料爆炸。”弗朗西斯卡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我能够做支大口径机枪吗？” “麻瓜的武器我可没有做过，只能是看着图纸试着做。”尼尔森教授满意地看着愿意尝试新的锻造技术的女儿。 “图纸小胖那应该有。”弗朗西斯卡看着艾瑞莎。艾瑞莎点点头，“不过，子弹要另外想办法，机枪的话，太耗子弹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每个人锻打一把魔法剑，先学习一下锻打工艺再说。”尼尔森大师放下酒杯，拉下一块大石板，“还有，艾瑞莎要教你们电子学，你们也要用心。锻造师就应该要掌握最先进的工艺，不管是魔法师的炼金工艺，还是麻瓜的工程技术。” 第301章 年度考试 1983年剩下的时间里，矮人酒窖成了艾瑞莎她们来的最多的地方。而且，除了应付年度考试，魔纹课成为女孩们学得最认真的课，因为她们要给自己的魔法剑挑选魔纹。至于印刻魔纹，这可需要掌握火候，更重要的是，需要配合尼尔森大师的身高，于是基本上都是艾瑞莎在代劳的。 第一把快要成功的剑刻印的是龙语的风字，因为维克多教授不让艾瑞莎在教室里面写这个字，她只好很怨念地在打磨第一把剑坯的时候把这个字刻印进去了。打磨之后的开刃、掐花、铭文、配鞘的工作都是由尼尔森教授完成的，作为示范的这把剑通体白亮，剑身较宽适合劈砍，前部的刃口稍稍有点弧度，就和叶卡捷琳娜经常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样。 在给剑柄掐花的时候，尼尔森教授特意把叶卡捷琳娜叫到酒窖的铸造室，仔细量过了她的双手和腰背的长度和角度。看来这把剑就属于疯疯颠颠的叶卡捷琳娜了，第一把剑啊，果然是老大才配有的，叶卡捷琳娜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教授给叶卡捷琳娜的“白凤”配的剑鞘是很娇小秀气的白银鞘，鞘上面是和剑柄一致的花纹，剑的护手是一支张着嘴的银凤，嘴中甚至有一条可爱的小舌头。剑鞘和剑本身的最后一道抛光工序是叶卡捷琳娜自己完成的，就在魔法工艺学的教室里，用最最原始但是最最精细的晶砂抛光。 第二把是一支击刺剑，其实看起来有点像把日尔曼骑枪的样子。剑的顶端有一些看不见的倒刺，随着剑柄上的按钮会突然的张开。剑柄也是半包围的样子，和叶卡捷琳娜那把风不同的是，这个的形状是一条受气龙的样子。脸颊又窄又长，胡须软软的，一点主见都没有的样子，这条小白龙是叶卡捷琳娜特意给马人托宾抛光的，他不要也得要。不过烂银的剑鞘上层叠的鳞片倒是给了他点身为男人的自尊，那也是叶卡捷琳娜亲手攒制的。 第三把剑名为雨，出鞘之后周身都围绕着淡淡的烟雾，挥舞的时候也会带起一阵水汽。这是第一把欧洲女士剑样式的花剑，朝前的十字护手上镶嵌了两颗宝石，就好像美人薄怒的眼神。剑身很窄，也很柔软，不需要很大力挥动就可以产生变化多端的曲线。这是弗朗西斯卡送给席乐娅教授的生日礼物，长长的剑柄上是以她为模特的一位女神，终年藏于云雾之后的一位半裸女神。 第四把剑是给丽姬教授的，这道冰的魔纹是艾瑞莎用心铭刻的，因为在烈火熊熊的环境中铭刻一道冰的魔纹是非常费劲的。这把剑是艾瑞莎独立锻打的第一件成品，老矮人传授了她如何在锻打中有意识地制造有魔纹效果的纹理和花纹。这很难，因为打磨的时候对于用力只有平稳的要求，最多再加上力量和速度。锻打则还对方位、角度，甚至是力量的增减都有要求。剑坯经过反复的锻打，变得很软也变短了些，几乎可以作为腰带。收到礼物的丽姬教授缠着辛尼斯塔教授给她编织了一个剑套，这样她就有一把腰带剑了，只不过这把剑的应用技巧可比较复杂。 第五把剑名为木，是海瑟薇的，在铭刻这个魔纹的时候，她特地调动了寄生树的力量。短短的更加像一把做菜的菜刀，拿在手里又像是一把小镜子。刀鞘上有很多宝石点缀着，就好像餐桌上精美的食物。这把木一定是海瑟薇的，墨绿的颜色本来就是小黑的主打颜色。 第六把是海瑟薇给安德鲁普设计的土，这是最笨的一把剑，也是艾瑞莎最粗制滥造的一把了。看上去这把剑就像一只拉长了的雪糕，一点都不令人喜欢，不过，这好像是矮人的经典造型。其实尼尔森教授心里也清楚矮人做的剑看上去不会很讨人喜欢，老矮人决定把自己的剑术传授给他。一只红屁股猴子扛着一根雪糕想抡锤子一样舞剑，想想都觉得滑稽。 第七把才轮到我们可怜的艾瑞莎公主，她选择的铭文是分裂。这个魔纹按照进度应该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才会学到，不过这是为数不多的空间系魔纹之一。和扩大、缩小、联通这样的常见魔纹不同，分裂是有很强破坏性的，这就和一切工艺冲突，甚至冲突得更加直接。尼尔森教授不得不学习了一段时间的麻瓜哲学上的矛盾论和相对论，才创造性地在打磨和锻打期间就把分裂的龙语魔纹铭刻进了剑骨之中，而不是在掐丝工序上嵌压进去一个魔纹，那样的附着性很不好。 艾瑞莎的魔法剑形状倒是中规中矩，比起希乐娅教授的雨剑，楔形的剑身更像现代击剑运动中的佩剑。重量勉强有一磅，总长度和她现在的高度一样105公分，完美地符合比赛用剑的规定。 转眼间，万圣节就要来了，六年级的新生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带领下费劲地拾掇调皮的浮空南瓜。“天还真够冷的，可怜的孩子们。”艾瑞莎关上窗，因为那群刚进入魔法世界的小孩正兴高采烈地玩得正嗨，他们甚至扮演僵尸大军和勇敢善战的南瓜打起了阵地战。 “是啊，过了万圣节就进入冬天了。”海瑟薇头也不抬地回答，她刚刚把朋友们的幸运草都搬出来了，这还是她去年送给大家的见面礼呢。不过除了身为花仙的她自己，连半精灵弗朗西斯卡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种容易生气的植物。 “他们需要温暖湿润的环境，不过更主要的是，他们需要有人和他们聊天。天热了，要和他们说小心中暑，天冷了，要给他们换上干净的新盆子和晒得喷喷香的新土。”海瑟薇戴着手套细致地工作着，其实她也是第一次，之前只要摇一下仙女棒就可以了。“苜蓿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植物。他们没有智慧，却能够区分善恶，连混淆咒也欺骗不了他们。” “他们区分善恶有什么用，当警察吗？要知道苜蓿在麻瓜的世界中可是给奶牛吃的食物哦。”艾瑞莎吓唬眼前叉着腰生气的一盆幸运苜蓿，对海瑟薇说。 “看他们的叶子，如果周围有邪恶的人，那么他们就会把珍贵的第四片叶子藏起来，只有善良的人才能看到四片叶子的幸运苜蓿，也就是说只有善良才会被祝福。” “这么玄？我看看……我们居然都有四片叶子！不行，哪盆是西卡姐姐的？我要把她那盆的叶子拔下来，还有小狼姐姐的，嗯，干脆这样吧，我们摘两片叶子，摘掉的给她们，没摘过的我们自己留着。” 在海瑟薇的惊呼声中，艾瑞莎真的揪了两片叶子在手上，不过，神奇的是，刚揪掉的叶子立刻又长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不死之身？”艾瑞莎又伸手去摸，这次被小黑一巴掌拍掉了。“小恶棍！不能这样欺负人家的。你再这样下去，你自己那盆就要把叶子收起来了！” “那这个算什么？”艾瑞莎收回手，举着两片新鲜的叶片问。 “这是祝福的叶子，戴着它们就相当于是带着幸运草在身边一样，这是苜蓿最好的礼物。”海瑟薇认真地把两片叶子戴在艾瑞莎头发上，“在叶片枯萎之前，你免除一切诅咒，也不会遭遇伤害性的魔法陷阱，所有的毒素在你接触之前都会自燃。” “这么厉害？那它要是枯萎了怎么办？”听到有好处，艾瑞莎的眼睛立刻亮了，“对了，它能坚持到考试吗？” “你们不是打算用精神交流的办法作弊的吗？”海瑟薇奇怪地看着艾瑞莎，她是知道女孩们的这个计划的，但作为诚实的花仙，她是不会参与的，最多答应她们不去告发。 “能不作弊最好不要作弊啦。”艾瑞莎摸了摸幸运草，“能做善良的人，谁也不愿意做坏蛋，不是吗？可以免除一切诅咒诶。” “那就好，对了，变形课上安瓦赛利特教授不是说只要创造出一种新的变形术就可以免考么，你想得怎么样了？”海瑟薇说着，眼神中藏不住得意的神色。 “这个我倒是有点信心。”说完，艾瑞莎掏出她的魔杖，对着在阴影里探头探脑的一只舞美喊道，“呼呼噜噜皮卡丘！”一道粉红色的闪光很慢地飞过去，把黑色的霉菌套在光圈里，闪光消失之后，一只长着奇怪尾巴和尖耳朵的粉红色猪一样的小动物出现在原地。 “这是什么？”海瑟薇用手里的花铲捅了捅，小动物发出嘿嘿的笑声。 “皮卡丘，一种虚构的魔法生物。”艾瑞莎从兜里摸了只山楂果，擦了擦，自己先咬了口，然后丢过去。 “你为什么还要咬一口？”海瑟薇厌恶地说。 “这家伙是舞美变的，所以习性还是霉菌的习性，你要是不咬一口的话，它是不会吃的。”海瑟薇解释道。 “你也掌握了虚构事物变形了。真厉害，我是成年之后，才知道如何变出之前不知道的东西的。”海瑟薇也伸出手，把面前的苜蓿草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婴儿脸。 “我也是在暑假之后才想明白，变形并不需要对要变成的某个东西有什么了解，虽然课本上这么要求。只要心中想清楚目标的形象，然后魔力足够支持，精神力能够控制这些细节就能够完成变形。”艾瑞莎满不在乎地说，实际上这些是她和周怡培讨论的结果。而且她现在最多也就变个小宠物什么的，让她变个汽车人出来还真做不到。 “那就没问题了，你把这些写进报告里面，免试是肯定可以了。另外，你好像魔法史也免考了吧，加上我们做心灵手巧药剂注射试验得到的魔法工艺学免考，你已经有三门课不用考试了。”海瑟薇佩服地叫出声来。 “嗯，不过魔法史的免考资格居然就是重新复原了蜡染的工艺就可以了，这是在是太简单了。”艾瑞莎自豪地说，“其实我是做不来扎染，我连打结都不会，何况是按照图案折叠捆扎布料，放在染料里浸泡起来要出现字母和花纹，这对于我来说完全不可能完成。” “可是拿着发热的烙铁，在刷了一层蜡的棉布上画画也很难的啊，一不小心就会着火的吧。”海瑟薇恭维道。 “着火的概率倒不大，只是很容易烫破一个窟窿。”艾瑞莎点头坚定地说，“我决定了，以后交朋友一定不能找抽烟的，万一把我的裙子烫破了怎么办。” 海瑟薇没有接这个话茬，安德鲁普好像不抽烟，但是也没有必要和人说。“还好，那两个要挑战魔纹纺织和刺绣，真的是，只能祝福她们了。”艾瑞莎点点头，“她们已经好几个周末没休息了吧。” “是啊，喀秋莎的眼睛红彤彤的，我担心她会熬不住变身了。西卡也是，连脚趾头上都是针眼。”海瑟薇拍了拍胸脯，怕怕地说。 “那么今年的年度考试你还剩几门课？”艾瑞莎把课表摊在盖在楼梯上面的桌板上，“我还有一门魔咒课，一门天文学，一门占卜术，还有魔纹课，好多啊。” “还有门运动学和魔法生物学，你刚才忘了。”海瑟薇提醒道。 “运动学怎么考试？至于魔法生物学，奥利姆教授会想办法给我免考的。”艾瑞莎毫不犹豫地炫耀特权。 “我听说，运动学考试是从那个急速回旋的装置里面出来，时间坚持得越长分数越高。” “万岁，兼职太照顾我了。” “是啊，你个在里面呆了一整天的超级三维路痴。” “其实天文学倒还好，其他的几个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鬼，都是男教授教的。”艾瑞莎发现自己好像对男教授的课程比较有畏惧心理，除非是老得失去性别特征的像尼古拉斯教授这样的。 “占卜考试不会真的考男生的臭袜子吧，我听安德鲁普说，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洗过了。”海瑟薇也唉声叹气地说，“这下子几乎是从0到无穷大都有可能啊。” “如果是这个题目倒还好说，我们可以和男生约定，考试的前一天帮他们洗袜子，这样所有人都是一天没洗。”艾瑞莎早就想好主意了。 “那，男生要猜我们的内裤怎么办？”海瑟薇说着脸就红了。 “让他们送我们呗，送啥穿啥，只要他们自己不色盲就行。”艾瑞莎还小，满不在乎地说。 “好吧，天文学是认星图，魔纹课应该是画魔纹吧，这应该没问题啊。”海瑟薇在艾瑞莎的课表上打了两个勾。 “可是，维克多教授从第二次课起就没有让我在教室里画过魔纹了！”艾瑞莎气愤地强调。 “你不是在锻造的时候练习了吗？我想魔纹课，你应该能从尼尔森教授那里拿到免考批准。”海瑟薇肯定地说，“谁也不想房子被你炸了。” “那就剩下魔咒课了，这个没办法了，背书吧。”艾瑞莎在最后一门课上画了个圈，“还好使用拉丁文，要是用精灵文的话，会不会出现到处飞试卷的情况？” 就这样，在忙碌的应试准备中，十一月份很快就过去了。紧接着的十二月，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地考试，直到圣诞节前一个礼拜才终于放假了。由于有很多门课免考，艾瑞莎和海瑟薇最后一个月参加了尼尔森大师组织的高年级的研修课程。 艾瑞莎提出一个魔法取暖机的创意，因为到了冬天，教室里还凑活，人比较多，再说大家都比较紧张也就不在意冷不冷了。可是一回到宿舍那就惨了，虽然房间不大，可是有两扇大窗户的石头房子，又没有壁炉，滴水成冰谈不上，卫生间的水盆里结上好几英寸厚的冰还是很让人想家的。于是艾瑞莎发挥了尼尔森教授所言的创造才能，设计了一种魔力取暖机。实际上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开小了火的火晶石炉子上面放了一个小风车。被加热的热空气推动风车转悠，把这些热风再送出来。要是嫌不够暖活，就开大火力，送出来的风力也要大些。不过具体的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尼尔森教授还在取暖机上设计了防火装置，除烟除尘的小管道，换火晶石的转轮架子。 经过试用，定型的商品有放在房间里的大型机，为了避免把附近的人给烤糊了，特地设计成用涡旋喇叭朝着天的，有一种型号甚至还可以当作唱机使用。最多的是放在小型的空间，比如卫生间和火车车厢里面的便携式，比起麻瓜的取暖机，魔法取暖机的最大优势是不用电源线了。相对于古老的壁炉，暖融融取暖机又很方便移动。奥利穆校长毫不犹豫地拿下了这种商品的生产权，加上前面的魔法汽水台子和多口味南瓜，高矮黑瘦额外获得了三个学分。 第302章 打扮一下去见女王 “嘿，老爸，今年圣诞节还是做烧饼玩吗？”艾瑞莎喊道，去年圣诞节这家伙要度蜜月，而前年他们是在土伦，在那个很神奇的转轮式烤箱里面烤中国烧饼玩。不过，烧饼需要的烘烤时间太短，那个转炉最快也要十几分钟，出来的早就是一坨一坨的褐色焦炭了。 “不，今年我们要去伦敦。”周怡培赶着驯鹿拉的雪橇，动作看上去很潇洒，那是因为他胳膊长，实际上如果不是艾瑞莎用奥利姆教授教的方法控制着驯鹿，早就翻车了。 “伦敦？”艾瑞莎重复了一下，“英国首都还是街边上转角的站立啤酒屋，就是你说小孩子不能去，会被拐卖的那个？” “如果你说的是城市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英格兰的首都伦敦，事实上加拿大的安大略省也有一个城市叫做伦敦，我曾经有个朋友住在那。”周怡培收起常常的木杆，省得刺激到脾气不是很好的驯鹿，任谁被拖出来加班还没有加班费都不会高兴的。 “你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艾瑞莎嘀咕了一句，看到周怡培有点尴尬也就没有追问。“我们怎么去伦敦？” “用飞路粉。”周怡培随口说。 “走烟囱？唔，太酷了，可以带姐姐她们吗？”艾瑞莎开心起来，驯鹿感觉到控制有点松动，发疯一样迈动四蹄，抛起来的雪花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刚好把他们走过的痕迹盖住。 到了安道尔的埃尔赛塔村，小小的村庄已经成为一个集镇的样子，有许多像魔法师的旅行帐篷一样的活动房屋点缀在茫茫的雪地里。“老爸，怎么会这么多魔法师？” “他们是魔法移民，刚从布斯巴顿堡搬来，以后这里将成为和英国的霍格沃德、瑞典的冰崖镇、法国的布斯巴顿堡一样的魔法镇。”周怡培笑着和一个带着三层尖顶帽子的木匠打招呼，看上去他是个矮人或者侏儒，正在制作一个新的多功能搁板。 “那这里原来的村民呢？还有那些工程师？你不会把他们都杀人灭口了吧。”艾瑞莎瞪大了眼睛。 “不会，我把他们迁到欢呼小镇了。就是法国梅朗斯-莱瓦勒镇地下的那个，那里现在是整个人字形地下旅游线路的中心，需要大量的普通人工作。”周怡培敲了一下想看杀人魔王的女儿。 “他们愿意吗？你不会是给他们灌了大量的**汤吧。”虽然深山的日子很辛苦，可是从地面上搬到地面下，多少需要点补偿吧。 “那个地方不是三国边境自由旅游贸易区吗，我在地面也盖了很多漂亮的房子，当然，真正搬迁的时候还是请辛尼斯塔教授和希乐娅教授使用了催眠和暗示的手段的。”周怡培承认了采用非常规手段的事实，“旅游区在阿列日河峡谷就结束，从洞穴入口到这里的范围将是安道尔王室领地，不对外开放的。” “哼，还没登基呢，就开始圈地了，你这是要上断头台的节奏啊。”艾瑞莎危言耸听地说。“不会的，安道尔王国最强大的暴力人群就是魔法师了，只要魔法师不造反就没事。至于那些下山的普通人，他们总算可以看上电视了，虽然要重新学习法语才听得懂。不过我告诉他们，学习法语可以更好地接待游客，赚更多的钱，而且，我每个月会奖励学习法语最快的人1000英镑。”“1000英镑？为什么不用意大利面或者法郎？”西班牙的货币名字叫做比塞塔peseta，拼起来有点像意大利面pasta，夏季学期之后姑娘们常常拿这个开玩笑。 “嗯，根据当初的四国协议，英国政府会正式宣布直布罗陀海外领独立，并入新成立的安道尔联合王国，而安道尔联合王国加入英联邦。”周怡培解释道。 “哇，连国家主权都能够讨价还价，真厉害。”艾瑞莎很少见地像个小男孩一样点头，这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之前经常在艾瑞克身上看到。 “英国现在的领导人撒切尔夫人是个很厉害的政治家，她知道什么利益更重要。”周怡培很八卦地评价完又补充说，“去年在南美的时候，我们差点碰到她主导的一场战争，据说连现在英国的小王子都参战了。” “那不是很酷？”艾瑞莎羡慕地说，“我也要参战！” “那也得有仗给你打才行啊，安道尔可不是能够主动挑起战争的国家。”周怡培拍了拍艾瑞莎的红脸蛋。“去吧，和外婆打声招呼，声音大一点，最近她有点耳背。” 大公宫殿还是靠着山崖趴着，与半年前不同的是，矮人们在白天也大摇大摆地进出了。“嘿，你们好，我叫白雪！”艾瑞莎开玩笑地站在三角形的酒廊中间大喊。来往的矮人们停下来扭头看了她几秒钟，又扭回头继续喝酒。 “呃，为什么他们不理我？”艾瑞莎嘟着小嘴走向一边的楼梯，等爬上二楼的阳台，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才笑着拉过她，“因为他们知道你不是白雪公主。” “那他们认识真正的白雪公主吗？”艾瑞莎从语法中分析出来这个意思。 “嗯，很多年以前就认识了，他们中不少人都是白雪公主在布斯巴顿的同学。”老夫人的话让艾瑞莎好半天闭不上嘴，这个太震撼了。 “好了，让我来看看。还有半天的时间来收拾打扮，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在王室的交流活动中，不能丢了金雀花家族的面子。”安茹女公爵把小女孩安置在一个铁做的架子上，牢牢地缚住双腿。 “外婆，你这是要做烤肉吗？”艾瑞莎被推着转了一圈，她想起书上介绍过的土耳其烤肉的做法，用一个大钩子挂在壁炉里，一边转一边烤，用小刀把烤得金黄的部分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这样每块吃到嘴里的肉都是外酥里嫩。 “这是专门为了给年纪还小的女巫订制衣服做的仙女架，腰部前后扣上后就跑不掉了，再说维多利亚裙只需要上半身贴身，至于裙子下面，你就是藏了一只大象也无所谓。”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拿出一条银白色的露肩裙装，果断地撕掉下面半截，比划了一下，调整了领口花饰的角度，然后放在一边，又拿了条蛋黄色的出来。 “外婆，好歹给人家个水果吧，就这样站着，简直像根蜡烛。”艾瑞莎哀求着，就好像被继母欺负的白雪公主一样。 “自己便，忙着呢，不许把果汁滴到衣服上，不然让你光屁屁去见人。” “好吧，我不饿。”艾瑞莎心一横，用飞来咒召唤来一本魔纹辞典，催眠似地看了起来，不到五分钟就站着睡着了。 “好了，蒂亚，准备好了没有？最好一次解决掉。”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走到一旁，叫来大公妃。 蒂亚手中端着一盒寒光闪闪的利器，“这么多，一次好像比较困难啊。” “那就先把右耳的全部打好，有把握吗？”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关切地问。 “一边的话还是做得到的。”她把盒子放下，去除一个有很多小眼的罩子罩在艾瑞莎耳朵上，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掏出魔杖来，“利锋无影！” “啊！有蚊子，好多蚊子！”刚睡着的艾瑞莎痛得醒过来，“咦，小妈，你好，有薄荷膏吗？我被蚊子咬了。” “不是蚊子，是这个，每个女孩子都要经过这么一天的，当然，对于你稍微早了点。” 看着这个奇怪的铁家伙，艾瑞莎有点奇怪这是做什么的，不过嘴上还要安慰小妈。“没事，我才两岁，连中学入学表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提前的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蒂亚放心地收起凶器。 “不过，这东西是什么？一种捕蚊器吗？好像效果不怎么样啊，我刚才耳朵就被咬了。”艾瑞莎抬手一摸耳朵，“你看，全是血，嗯，怎么会流血了！” “噢，别担心，乖女孩，每个女孩都要有这么一天的，别害怕。”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用化妆棉蘸了点活性水帮艾瑞莎擦了擦，凉凉的水敷上去很快就止住了血。 “女孩子会有生理性出血，这个南丁格尔大师讲过，我也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我的是在这个位置？”艾瑞莎奇怪地指着自己的耳朵，“难道我以后要从这里生孩子？” “说什么呢！这是给你打的耳钉，金雀花形的和都铎玫瑰形的，还有莫洛温蜜蜂，我都帮你打上了，你看，漂亮不？”蒂亚反手拿出一把小镜子递给艾瑞莎，只见红彤彤的耳垂上像军衔章一样排着三枚金色的族徽。 “漂亮是蛮漂亮的，就是痛了点。你看，这都肿了！”艾瑞莎大声叫起来，“不要，这只耳朵坚决不要，你还是放弃了吧，不然，我马上用治疗咒把窟窿补上。” 蒂亚的手都抬起来了，又放了下去，为难地对老夫人说，“怎么办，她的治疗咒很厉害的，肯定连痕迹都看不见。” “那就算了吧，就这样也是莫洛温-金雀花家族的公主。”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点点头，艾瑞莎很高兴保护住了左边的耳朵。 “好吧，反正是个单数，不管怎么样都有一边多一些，集中在一边也不错。”蒂亚自我合理性地说，她从盒子里挑了一个金色的小天平出来。“把这个穿在下面的耳环洞里，这样你就可以把艾布特的翡翠耳环和艾格莎的珍珠耳钉一起挂在一只耳朵上。” 任由小妈给自己装上，艾瑞莎再看看镜子，好像还不错，只是有点坠涨感，过一会就好了。装完了耳朵，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又拿了一副束胸过来，“蒂亚，这个就是最小号的么？感觉不会有什么效果啊。” “嗯，普鲁士的玛利亚公主是十二岁的时候开始束胸的，艾瑞莎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再说了，现在就把胸部挤出来也没必要，谁也不会相信一个三岁的孩子有高耸的胸部是正常的。” 听了两个巫婆的话，艾瑞莎只能张大嘴，她们到底想把她变成什么样的人形怪物啊。好在蒂亚还算对普通人的审美有一定了解，最后只给艾瑞莎穿了条普通的连衣裙，在后腰上打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头上再戴一只蝴蝶结，脚上穿上粉红色的小皮鞋，全身上下就剩那只右耳最不和谐了。 “你还不知道魔法师吗？全都正常就不正常了。”周怡培半安慰半挖苦地说，“去壁炉那边吧，斯图尔特先生在那边应该等得很着急了。” 飞路粉应该是最灰头土脸的旅行手段之一了，为了避免钻烟囱弄脏衣服，有条件的魔法师会专门为飞路粉旅行修一座不会点火的壁炉。可是出来的那一边却是大笨钟下一个年久失修的古老壁炉，正等在外面像傻瓜一样转来转去的斯图尔特书记官显然不知道应该先清扫一下烟囱。所以当安道尔大公一家风尘仆仆地钻出来的时候，他不得不轰走好奇的游客，让艾瑞莎好施展一连串的清理一新。 “大公殿下，大公妃殿下，公主殿下，请跟我来，车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斯图尔特先生，您能帮我把这面旗帜挂在车上吗？”周怡培从礼服口袋里拿出一面绣得很精致的四象八卦旗，看样子是打算用这个冒充国旗了。 “抱歉，殿下，这车是温莎王室的，或者您下次买一辆车？”斯图尔特书记官很真诚地说。 “那么，能帮我们叫辆出租车么？挂这个旗帜。”周怡培别出心裁地问。 “当然可以，陛下吩咐，只要是不违反法律法规，不违反温莎王室的规定，您的要求务必尽可能地满足。请稍候。” 过了一个钟头，在阴冷的冬雨中，一辆挂着陌生旗帜的出租车跟着一辆王室专用车开进了白金汉宫的大门。被称作龙虾兵的卫队士兵好奇地看着一个平日里也不多见的书记官从前面的专用车上下来，想给后面的客人开门，不过，客人似乎很心急，自己推开门钻了出来，是身高差异显著的一家三口。 “今天是非正式的聚会，所以就不安排通报了，请您谅解。”斯图尔特书记官趋前半个身子带路，同时向周怡培解释一下礼仪上的简略。 “那么今天都有哪些客人参加呢？除了王室家庭成员以外？”周怡培客气地问，现在还没有得到公认，礼仪上过于正式反倒是自找麻烦。 “瑞典的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陛下，西尔维娅王后陛下，维多利亚公主，卡尔·菲利普王子和小玛德琳公主在温莎宫做客，他们是陛下的亲戚。”斯图尔特书记官详细地回答说。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攀个亲戚。”周怡培看了一眼老婆孩子，“走吧，今天好多公主。” 在金蔷薇厅里面，伊丽莎白二世陛下坐在廊柱之间陪着母亲，现在国内经济虽然还很严峻，但是民心似乎比较振作，女王也有兴趣开开玩笑，不过王太后似乎有点累了，心不在焉。 “陛下，格林威治男爵一家到了。”这时候，一名侍从悄悄地走过来禀报。 “谁？”女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想到，“你刚才说谁？” “艾瑞莎·莫洛温·普兰塔珍妮特·伊佩女男爵，格林威治男爵和她的父母。”侍从悄悄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完整地汇报说。 “金雀花？法国人？”女王疑惑地看向周围的家人。 查尔斯王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纹发呆，他现在正处于内忧外困中。戴安娜王妃又怀孕了，现在舆论一边倒地批评他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而他真的很烦这些琐事。安德鲁王子去年参加马岛战争后声望已经超过了他，如果还是在王权时代，说不定会有大臣站出来支持二殿下争夺王位吧。 “查尔斯，你在想什么呢？”作为女王的枢密院大臣，威尔士亲王应该承担起参谋的任务。在查尔斯大学毕业之前，他还算做的不错，作为第一个会说威尔士语的威尔士亲王，他的支持度也很不错。只不过，当他进入婚恋期后，整个人生就开始混乱了，就如同两只手掌都纠缠不清的感情线一样。 “嘿，查尔斯，妈妈问你呢。”安德鲁王子拍了大哥一巴掌，声音大得整个小宴会厅都能听到。 “啊，嗯，我听着呢，妈妈。我等下就回去看看威廉和戴安娜。”查尔斯王子想当然地回答，最近女王和他说的最多的也就这事，不过他总是拖延，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圣詹姆斯宫了。女王摇了摇头，这时咨询完书记官的安德鲁王子插话道：“陛下，我想起来了，这位格林威治男爵就是外婆说的海峡群岛上的祥瑞，去年就应该来的，可是骨折了，听说今年夏天又骨折了。” 第303章 王室 “啊，是那个每骨折一次都要长高一寸的小妹妹吗？我在沙拉的电视台看到过一次介绍。”爱德华王子正在追求一个电台主持人，主持轶闻栏目的，而既然是轶闻，当然也少不了捕风捉影开玩笑。相对于美国人来说，英国人算是含蓄的了，不过流氓起来不讲理的尽头是不输任何人的。那次的节目是爆料各国王室的糗事，比如荷兰女王脚臭，瑞典国王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把自家国王的一众亲戚得罪了个干干净净。 女王陛下更疑惑了，倒是睡了一整个下午的王太后醒了过来，问了句，“我好像听到卡提那的声音，谁来了？” 不速之客正在落体纱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发愣，天空中的云层很厚，没有漏过多少阳光来，高大的宫殿顶上的皇室旗帜也就显得很黯淡，也许女王陛下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吧。 “哦，看起来女王正在宫里，艾瑞莎，看，那面旗帜就代表着女王在皇宫。”周怡培以为小家伙紧张了，找些话打岔，其实他也很紧张。这是他同时进入外交和社交最顶层的努力，如果失败了，不光会打击到士气和信心，两年多来气势如虹的复国运动一旦被中断这股势头，后面就很难说了。 “真难看。”艾瑞莎实话实说，“三条顶着红烧狮子头的无毛猫。” “红烧狮子头是什么？”一个明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艾瑞莎回头一看，是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男孩。“一种肉丸。” “和瑞典炸猪肉丸一样么？”小男孩眨着灰绿色的眼睛，这个颜色的眼睛要想有闪光的效果可不容易，这说明小男孩真的很纯真。 “比那个大一点，你好，我叫艾瑞莎。”小女孩伸出手去。 “哦，你好，我叫卡尔，我的英语不是很好。”小男孩很自然地伸出手来，两人拉着手站在门口，男孩轻轻地对艾瑞莎说，“你的形容太贴切了。” “谢谢。”艾瑞莎用德语回答。 “你会说德语？太棒了！”卡尔高兴地跳起来，重新自我介绍，“我是卡尔·菲利普，今年五岁。” “你好，卡尔，我叫艾瑞莎·伊佩，今年，嗯，大概算三岁吧。” “三岁？你可，可真够高大的，抱歉，德语也不是我的母语。”卡尔摸了摸脑袋，然后松开手，从各自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妈妈说，呆会不能吃太多。” “哦，谢谢。她是为你好，吃多了会长胖的。”艾瑞莎婉言相拒，所有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说过，陌生人的食物不能吃。 “卡尔，快回来，不要乱跑，这里不是斯德哥尔摩。”走廊上又跑过来一个大一点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 “维姬，不要大喊大叫，你是公主！”抱着孩子的妈**评道。 “没关系的，亲爱的，这里也是她的家，女王陛下是我的姨妈。”父亲说话虽然轻松，但是艾瑞莎总觉得发音有点怪，似乎，似乎掉了几个音又错了几个音。 “看来我们的菲利普交到新朋友了。”父亲看着又牵上手的两个小孩，望着周怡培夫妇说，“你们好，我是卡尔·古斯塔夫。” “你好，陛下，我是周怡培，为安道尔独立而努力。” “哦。我听说过，你申请了很多的技术专利，还报道了很多的新物种，您真是为了不起的科学家。”卡尔国王的意思是，你丫相当国王真是选错工作了。 “谢谢。我其实勉强算个物理学家。”周怡培客气着，不过又似乎不那么客气。 “请帮我们通报吧。”西尔维娅王后朝逗小公主的蒂亚笑了笑，对着门口的侍从官说。侍从一晃神，直接推开大门，两家子就这么曝光在英国王室面前。 “哦，姨妈，见到你真高兴，菲利普姨父，您身体健康吗？”卡尔国王首先张开胳膊打破了冷寂，他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而且，他叫菲利普亲王的时候似乎有点占便宜，因为他叫他儿子也是叫菲利普的。 “你好，卡尔，小卡尔呢？”心里门清的伊丽莎白二世陛下拥抱了远房侄子，同时强调了要注意区分长幼。 “姨婆。”小卡尔被迫从后面走到前面来，但是手还是牵着艾瑞莎。 “乖，这是维多利亚？”女王奇怪地看着艾瑞莎。 “哦，对不起，陛下，我是艾瑞莎，维多利亚姐姐在那边。”艾瑞莎清脆地说，英语比卡尔流利多了。 “艾瑞莎？”安妮公主这下想起来了，“妈妈，她是玫瑰圣殿的那个小姑娘。” “见到你很高兴，司漏者殿下。”艾瑞莎向安妮公主打招呼。 这下子女王也认出来艾瑞莎，“才一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我也不想的，很痛的。”艾瑞莎可怜巴巴地说。 “要承担责任，首先就要承受痛苦。”伊丽莎白王太后突然插话，所有人都没办法接上话茬，倒是最笨的卡尔国王眼色极好地跑过去，“姨婆，看到你真高兴。哦，查尔斯，你，还是这么安静。” “是的，卡尔陛下。”查尔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这位是您的朋友？” “哦，是的，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周怡培阁下，嗯，您是哪人来着？”急公好义的瑞典国王扭头问道。 “欢迎你，安道尔大公阁下，祝愿你的国家和人民幸福。”伊丽莎白二世女王陛下及时出声挽救了周怡培的尴尬。 “愿您国祚永固，陛下。”周怡培带着蒂亚诚心诚意地行礼。 “好了，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吧，孩子们可以去休息了。”女王看了一眼安妮公主，示意聚会正式进入边吃边聊的阶段。 过了一会，艾瑞莎发现卡尔也是不太适应这种复杂的关系，尤其是要对着小老头似的查尔斯王子叫大表哥的时候，那张脸真是别扭透了。“嘿，王子殿下，你认识这边的路吗？” “嗯，你想去哪？洗手间我倒是知道。”卡尔很高兴能说德语。 “你知道书房在哪吗，我们去找书玩吧。”艾瑞莎小声地说。 “书房？不知道，可能在楼上，我不晓得，我们家没这么大。”卡尔很诚实，“嗯？你还会说瑞典语？” “一点点啦。”艾瑞莎客气着。 “太棒了，要是现在在我们家，我就请你去坐雪橇。”卡尔高兴得跳起来，对于他来说，似乎在这以前最棒的事情就是做雪橇了。 “嗯，那么明年吧，如果我们家没什么事的话，而且我想多半没我什么事的。”提到玩，尤其是和小朋友玩，艾瑞莎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父母。 “那好，或者你明年直接到我们家来找我吧，我们家很容易找的。”卡尔保证道。 这时候，大英帝国的皇家亲贵们总算发现丢了两个小家伙，派人来找了。艾瑞莎很自然地拉着穿着小西装的卡尔一起去了，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吸引了所有人的赞叹。艾瑞莎穿着一条湛蓝的蓬蓬长裙，圆乎乎的胳膊楚楚可怜地露着，一金一银两只精致的手环勒得紧紧的，就好像要深深地陷进肉肉里面——如果在大上两三号，又是一个现代皇室的典范。卡尔王子当然也丝毫不逊色，白色的格子小西装和梳的整整齐齐的小脑袋就好像童装店里的衣服架子。可惜他的胳膊不够长，不能够挽着旁边的美人，而只好像荡秋千一样抓着，真是遗憾啊。 “哦，天啊，太完美了。我想妈妈可能需要准备一个伯爵的头衔了，我们的瑞典亲戚那里大概需要一个。”安妮公主小声地嘀咕，一旁两个兄弟都奇怪地看着她。伯爵，给那个安道尔大公吗？这个关瑞典亲戚什么事？ “是吗，可是我想把狮心泉交给她呢。”伊丽莎白王太后也轻声说，“嘿，让让，你们挡住我了。” “是这样吗？外婆，她还这么小，能够承担起狮心泉的重任吗？”安妮公主挥手赶走了两个弟弟，下面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知道。 “应该没有问题，实际上卡提娜已经认可她了。不过，瑞典王子会不会有点麻烦？”王太后拍了拍公主的手。 “唔，是有点小麻烦，不过，他并不是王储，而且，应该永远不是王储，现在的王储并没有那么多危险，除非他姐姐不愿意干了。”安妮公主解释道。 “但是还是有点麻烦不是吗？”女王也点点头，“好吧，妈妈，您看授予她圣安德鲁女伯爵的头衔可以吗？” “你是说，她还要保护湖中圣地，好吧，这孩子做得到，我同意，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陛下，我也累了，需要休息。”说完话，王太后就在安妮公主的陪伴下先去休息了。 艾瑞莎和卡尔走到女王跟前，又一次是被旁边的小男孩带领着行礼，还好女王很快就告诉她，可以去玩了。不过我们的小魔女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她抬着头卖萌地问，“陛下，哪有书啊？” “你要看书吗？我带你去吧，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书。”这时候一个金黄色头发的高鼻子女人走了出来。 “呃，好吧，戴安娜，你带着小卡尔和艾瑞莎去书房玩。”女王对郁郁寡欢的威尔士王妃说到，她也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之一。 戴安娜王位点头退下了，她其实只是想给老是窝在书房里的查尔斯王子捣乱。 “我想，这个女孩应该不是在贵族家庭长大的吧，虽然她的礼仪无可挑剔，但是……”希尔维亚王后等到威尔士王妃离开之后才说道，虽然戴安娜王妃也是出自平民，不过她好歹也是斯宾塞伯爵小姐，而西尔维娅王后出身彻底的平民，她比较敏感这一点。 “是的，陛下，艾瑞莎并不是在深宫高墙下长大的，不过，由于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是在家中接受私人教师的教育，这一点有些类似贵族家的小姐。而且，她是个天才，才三岁就已经完成了小学的所有课程。”蒂亚总算找到了一个插嘴的机会，不过，在场的谁也没听明白她到底是在向那个皇室套近乎。 “不过，我看，这孩子很健康啊，活泼的孩子应该很少生病才对。”一直没有说话的爱丁堡公爵也出来说了句话，也是在给自己的长孙抢媳妇。“我认为现在的贵族孩子最好也去上公立学校，这样才能和平民打成一片。” “是的，亲爱的姨父，所以，我的孩子全部都上的是我们家附近的平民学校，事实上，我们家就在平民之中。”卡尔陛下接下了这记掉杀球。 “我也打算这么做，陛下，威廉上学我想就让他上公立学校。不知道，艾瑞莎小姐会上哪个学校呢？”威尔士亲王殿下当然也不是笨蛋，他还是牢牢地抓住主场优势。 “卡尔殿下，艾瑞莎殿下，我带你去玩云霄飞车好不好？”戴安娜王妃在走道里突然发神经地说。 “王妃殿下，您是要带我们去游乐园吗？”卡尔小王子满怀希望地问。 “哦嘢，是奥尔顿塔么，我早就听说了，那里的过山车，不过，殿下能去吗？”艾瑞莎是坏孩子，因为她把自己的个人愿望强加给了别人，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她都是坏孩子——艾瑞莎自己对着镜子忏悔了一小会，不过，很快就跟着侍从去找自己的衣服去了，她总不能穿着这么一身礼服去玩十环飞车吧，那可是世界上最长的飞车。 随便找了个地方换上牛仔裤和羊绒衫，再套上曾经让她扭过一次脚的松糕小红靴，艾瑞莎总算没有让卡尔王子等太久。而王妃殿下换衣服也比预料的要快一点点，看起来她真的不喜欢皇宫。两个小孩一个大人，两位女士一位先生从皇宫的侧门溜出来，钻进了一辆孤零零等在路边的捷豹房车。很快车就发动起来，像躲避什么一样迅速地溜走了，当然，这么大的动静是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的。很快分属几个势力的神秘之人开始行动起来，目的虽然各不一样，但是针对的目标却都在那辆正往伦敦郊外飞驰的房车上。 “詹姆斯，你都安排好了吗？”王妃坐在真皮椅子上，焦急地拧着手。她问的显然是另一个大人，正在开车的一名军官。 “放心吧，王妃殿下，现在去正好能赶上圣诞狂欢呢。”一个听起来在艾瑞莎的概念中太奶油的成年男人的声音从方向盘那边传来，一阵心悸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地袭来。真是糟糕，看来会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那个云霄飞车真的安全吗？詹姆斯，你一定要确保啊，这可是关系到两个国家的王子的安全。”戴安娜王妃看来也不是很放心的样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两位王子？嗯，看起来是有点意外，不过，戴安娜，云霄飞车的事故率是十五亿分之一，你大可以放心。你们一到游乐场我就通知相关部门，安全第一，有什么问题我会相机处理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奶油小生也有点慌神，不过他还是稳定下来了。这男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堪，艾瑞莎在考虑要不要向这个小帅哥学习一下房车的驾驶技术。只不过，他不知道还有一位王子是在王妃的肚子里。 房车在伦敦的街道上飞驰，还经常拐进一些僻静的小巷子，周围的景色确实是小王子卡尔没有见过的。昏暗的后街酒吧，抱着电灯呕吐的醉汉和女醉汉，打扮得像小丑一样的女人和她们引人注意的像电熨斗一样的鞋子。卡尔王子虽然是在平民区长大的，但是像这种地方也是没去过的。艾瑞莎也一样，不管是作为行动不方便的小男孩还是现在被看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她也没有看到过现代城市阴暗的一面。所以三个好奇的孩子谁都没去注意两个大人之间的称呼，好像不太符合皇室的礼仪，而那两个人也有点奇怪。…………“街头巡警icp9678报告，刚才有一辆皇室标志的捷豹房车在煤渣街口违反禁行标志左转，并且，哦，天，他闯红灯了，好像想甩开后面的几辆车，头，我觉得这事麻烦不小，你还是上报吧。补充一句，这小子技术不错，没撞到人。” “军情五处秘密探员机修工报告，紧急，蓝色土龙今晚突然集结，看样子有大行动，需要支援。他们的飞车党全部派出去了，看起来不像是在召集人手而是在找什么人，不过就凭他们现在的人数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他们还准备了大巴，希望他们只是去找个地方斗酒。” “情侦局海外特别行动小组报告，情况危急，男殿下身上的追踪器位置发生巨大变化，从地图上显示是在伦敦城区兜圈子，考虑到国内共和派和贵族派之间近来围绕加入欧盟问题的争执，不排除贵族派劫持殿下复辟的可能，说实在的，我们在这事上被卡壳很可能就是因为我们的元首不够强势，也许让他们成功也不错。不过，殿下的安全一定要保证。” “胡柚报告，资本主义国家又要出现闹剧了，就在这圣诞节看看戏也不错，愿我们的祖国快点好起来，阿门。”“可恶的基督徒们好像一下子兴奋起来，也许这是安拉给我们的指引，要在他们的这个节日给他们看看真神的力量！真主庇佑！”………… 第304章 阴谋 白金汉宫里的家庭聚会还在继续进行，王太后退场之后年轻人明显放开了许多，大家的精神似乎都很好的样子，对新加入的客人也表现出了友善的热情。这时候，明显不合场景的一位侍从武官面容严肃地走到威尔士亲王身边，安德鲁和爱德华两位从小就以捣乱为乐的王子幸灾乐祸地偷偷瞅着哥哥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查尔斯王子显然是气急了，他谁也没有理会，直接跟着武官奔了出去，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查尔斯王子一边走着一边烦躁地扯着自己的耳朵和头发，可惜他的身高确实不占什么优势，和前面稳步急行的武官比起来一点都没有皇室的从容优雅。 走进三楼角落里的武官室，“怎么回事，她怎么能够这样做？她从哪弄到的车，是谁，谁安排的车！”查尔斯王子愤怒地咆哮着，作为王子，他不需要知道该由谁来回答问题，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个蠢女人越来越疯了！ 没有人会答应他，只是有一位年长的很有贵族气质的老军官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先鞠躬行礼，然后指着监视屏幕对王储说：“殿下，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报是，车是王妃的配车，开车的是骑兵少校詹姆斯？伊莱特。车上除了瑞典的卡尔王子，还有一个小女孩。” “我知道，那是圣安德鲁斯女伯爵，她不是问题，卡尔王子是什么意思？”查尔斯王子毕竟受过多年的储君教育，政治敏感性还是很强的。“现在共和军闹得正厉害，她难道一点都不懂事吗？” “殿下，我想，在您的呵护下，王妃殿下一定是认为现在是天下太平吧。”老军官只好这样打着哈哈。 “哪里可能有这么美好的童话，她就是一个根本长不大的蠢丫头！”查尔斯毫不犹豫地爆了粗口，对于普通人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威尔士亲王，这样说威尔士王妃实在是有些过分。 “童话都是很美丽的，殿下，您不觉得吗？”老军官脸色变暗了一些，语调丝毫没有变化地说。 “不，一点都不！等她回来我要把她关起来，永远地关起来！”查尔斯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呃，殿下，请恕臣直言，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确保王妃殿下和卡尔王子，还有这位尊贵的女伯爵的安全。”老武官面无表情地鞠躬建言。 “这是你们的事情，需要我做什么吗？我觉得我什么都不能做。”查尔斯像根霜打的茄子一样无力地说。 “我们需要您授权开启车上的监视系统，另外就是出于必要的安全考虑，请您暂时不要通知其他皇室成员，尤其是约克公爵和埃塞克斯伯爵。对于新闻界可能的骚扰更是请您守口如瓶，近期请不要安排外出活动。我们侍从武官室提请与情报部门和安全部门合作，严密控制非法的和有恶意的组织成员和活动，必要的时候，我们将向唐宁街要求实行部分地区的紧急状态。至于涉及到外国要员的问题，还请您与唐宁街协商，妥善解决。” 查尔斯王子不耐烦地频频点头，虽然他都听进去了，但是还是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她以前就这么干过，在怀着威廉的时候她就曾经从阳台上跳下来（这是真事），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头鹿变的，怎么一点都不安分呢！” 亲王一点都不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女王本人，他也忘记了当天晚上包括坎特伯雷大主教在内的上议院议员严厉地批评了他，因为王妃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挽留要去和卡米拉夫人喝茶的王子。事情捅出去后，整个英国都站在王妃这边，或许，正因为如此，王子才格外恼怒，他认为王妃只要做个会说话的道具就好了。 泰晤士河边上一座大石块砌成的巍峨房子，里面的圣诞节气氛十分的诡异。四周挂着和贴着的都是一些从中国和越南进来的廉价的装饰，墙角的音箱里面也低低地回绕着铃儿响叮当的背景音乐。一些射灯的塑料滤光片暂时性地换成了紫色和绿色这样的喜庆颜色，可惜，这使得整个空间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这帮子花瓶就不能安分点么，大过年的还尽添乱，早就该推翻他们。”会议室里一个红鼻子的面貌凶恶的家伙抓着文件用力地拍着桌子。 “人家也不过是过年而已，而且还挺照顾下人的，只身一人前往，连一个保镖都没带。”说着反话的看上去要和蔼些，可是过于勾的鼻子和太深陷的眼睛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随他们去吧，最好被车撞死！”红鼻子丢掉文件夹，算是撂挑子不干了。 “哦，你不能这么说，杰里，他们还是起了点作用的。你看，他们就像一块诱人的奶酪，多少只老鼠都出来了，我们正好来个大扫除，这样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了。”勾鼻子有着能从糟糕的事情中找到积极一面的神奇能力。 “也对，本来当时保留皇室就是为了当靶子用的。有哪些老鼠？”红鼻子又捡起文件。“现在知道的有新芬党的几个派别，共和军，穆斯林的阿訇，几个国家的情报组织，当然瑞典人也动了，还有一些不太清楚，这次正好备个案。通知行动部门没，这次可是大行动。”勾鼻子把整理好的简报递给红鼻子。“把所有的人都叫回来，今天我们开圣诞party！”扬了一下手里的简报，红鼻子似乎也有点兴奋。 “我看要和白金汉宫通个气，不要让他们碍事。”皇家卫队是英国陆军的精锐部队，只不过和政府所属部门一直不是那么对付。 “可以，不过要注意那些奶酪的安全，对了，这两个小孩是什么人？”红鼻子点头，不过他显然不认识照片中的两个小孩。 “瑞典的卡尔王子殿下，和苏格兰的圣安德鲁女伯爵，她还是安道尔的复国公主。”勾鼻子在桌子上面的保密通讯机上按了几下，紧急集合的行动命令就被发了出去。 “哦，不会有什么外交风险吧，我是说，我们的奶酪里面还有瑞典奶油。”红鼻子讨厌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更红了。 “注意安全吧，我们的目的不是大扫除，能够全部盯住更好，首先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勾鼻子担忧地说，“其实我担心的是安道尔那个公主对爱尔兰人可能有吸引力，他们都属于分离运动，只不过她是西班牙和法国的分离运动。” “天啊，这事还是交给皇家卫队吧，他们在行。”红鼻子又要摔简报。 “他们只在行明着来的，暗地里的还是得靠我们。通知一下驻军，必要的时候封锁这个地区。”勾鼻子接过简报。 “好吧，现场交给你，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我来负责调兵。”红鼻子很快放手。 “好吧，回头给我女儿买个大一点的变形金刚。”勾鼻子点点头，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你就不能自己买么，你的薪水又不会比我少。”红鼻子翻了个白眼说。 “你是他教父，而且，我这点薪水装牙医还是有点吃力的。”勾鼻子早就想好理由了。 “知道了知道了，格兰杰医生，对了，你的真名是什么来着，杜邦还是杜兰？”红鼻子白痴一样问。“杜朗，你个白痴！我的医生执照是我规规矩矩上大学考来的！那就是我的真名。”勾鼻子医生生气地拍着桌子。“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让你给我镶牙，天知道你会不会习惯性的给我装窃听器，你个偷窥狂。”成功激怒伙伴的红鼻子摘下胳膊下面的枪套，检查了一下他的瓦尔特ppk手枪，这明显不是标准配置。 “你才是恋物癖，把个办公室弄得像仓库一样，还说什么私人收藏。”勾鼻子医生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贝雷塔手枪。 “我们品味相近不是么，好了，干活吧，多穿点，外面冷。”红鼻子穿上外套关切地说，勾鼻子没有多话，收拾了一下材料就走了。而那个和《猫和老鼠》中的老鼠一样名字的红鼻子凶汉，却看着手中明显刚刚偷拍出来的艾瑞莎照片困惑不解，哪里钻出来的这位女伯爵呢？ “喂，我是杰里，有位艾瑞莎·伊佩女伯爵你们知道吗？什么，不知道，那现在你们知道了，好好调查一下，虽然这些贵族不可能再复辟，不过我们也要提防他们为害一时。多大？看上去十来岁吧，和戴安娜王妃关系比较近，其他材料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不是你们分内的事么，好了，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也不要你们的线人费。不过老规矩，见报之前先给我看看，印刷的时候要有我的人在场。”红鼻子打完电话，也匆匆地出门，艾瑞莎的照片被他忘在电话机下面。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超速闯红灯的人反常的多，有经验的交警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连忙找电话通知家里人少出门。除了哈雷党比往日更早出动以外，一些改装轿车也明目张胆地驶上街头，交通警们全都选择了视而不见。一些小报记者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大新闻，在那里调整角度，窜上窜下忙个不停。只有老道的八卦汉和收到内部消息的，准备好长景深的镜头，偷偷地开车跟在后面，当然，也有的直奔目的地而去，先占好位置要紧。 在一辆套牌的大面包车上，几个穿套头衫的大汉聚在一起看一张平面图。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临时凑到一起的，彼此之间还不是很熟悉，时不时会互相撞撞碰碰。“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威慑，我们将从远处解决掉所有靠近目标的人，只要确认不是自己人都可以开枪，两个小时后行动结束，自行离开。如果发生意外，也可以提前结束行动，报酬下个星期去酒馆取。”开车的人头也不回地介绍着。 “这活做起来容易，可是脱身很难，按规矩，一发子弹一万，中奖的两万，可是一个点最多打两枪，我们又没有车想换位置很难。” “给你们准备了几辆哈雷，还有滑轮鞋，我只把你们送到停车场，具体的地点你们自己去。” “你们怎么知道哪一枪是谁打的？” “他们会有人监视我们的，如果干砸了，我们就不需要换位置了。”一个更有经验的拉下面罩瓮声瓮气地说。 “为什么？”第一个发问的还想知道。 “因为你已经死了。” 随即，在不信任的车顶灯下，几个人不言不语地收拾自己的枪械，除了每人一只长长的狙击步枪，还有些适合近战的自动手枪和冲锋枪。四个赏金猎人，至少能够封锁一辆车两个小时，而且还能够吸引大量的警力。 这些事情艾瑞莎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正在半空中玩命地尖叫。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么点风对她来说根本小意思。可是当戴安娜王妃像表演一样地尖叫发出之后，她看了卡尔一眼，两个人也放开嗓门大叫起来。过山车经过弧底部的时候，超重的压力压得人难受不已，艾瑞莎看到卡尔脸都绿了。她不由爱心泛滥了一下，调动了一些精神力，悄悄的帮小男孩抵御一下两倍重力的不适。 戴安娜王妃很开心，结婚以来都没有今天这么解脱过，好像所有的压力都被甩开了。皇室的生活就是一块要发霉的蛋糕，看起来还不错，吃起来很反胃。她也知道任性不好，但是她就是不能理解丈夫的冷淡，她需要关爱，需要呵护，哪怕每天为柴米油盐操心费神都可以，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所有人都把你当珍宝供着就是不当人的憋屈。 云霄飞车转啊转啊，飞啊飞啊，就好像能够逃离地心引力一样，她也知道她肯定飞不出去，但是就那一瞬间失重的感觉都能够让她兴奋。她需要尖叫，她需要刺激，她不想这么年轻就变得麻木不仁，她的生命还有很长，她不想在这么长的日子里还要靠着数棋子混时间。 “什么？你确定那是戴安娜王妃？”还是同一时间，游乐场的控制室里，有人在用爱尔兰语低声交谈。 “是的，头，肯定是，导游是苏珊，她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的特别大声，一定是没有错的。” “还有什么人和她在一起？”小头目谨慎地问。 “还有两个看样子也是贵族的小孩，没有带什么保镖。” “没有保镖？你怎么知道的？”没有卫队跟着已经很奇怪了，怎么会连保镖都没有呢。 “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辆车，只有一个司机跟着。除此之外，一个小时内游乐园只有出去的车没有进来的车，停车场的汉姆是我们的人。” “戴安娜王妃的民望不错，我们并不想作恶，但是借用一下却无妨。不久前我们接到消息说有辆王室房车偷偷溜出去，看来就是王妃想来回忆一下她的童年，这是我们获得大众重视的一个好机会。我马上安排，你们要确保王妃和孩子们的安全，我重复一遍，我们是为了和平独立而来的，战争不是我们的目的。” “明白，头，我知道了，在云霄飞车上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有什么动作就等到摩天轮上再说吧，那上面我们已经准备过了。”作为小人物，是不需要知道战略目的的。 “王妃殿下，刚才我们体验了刺激惊险的云霄飞车，那种激动想必会让您久久回味的吧。不如我们下面再去更高处的摩天轮，一边喝点茶定定神，一边从空中俯瞰整个游乐场，看看刚才经过的十环飞车，也顺便找找看还有什么地方好玩的。”那个叫做苏珊的小导游不停地忽悠着大家，戴安娜王妃是求之不得，卡尔和艾瑞莎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跟班的奶油军官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坐进轿厢里只有三位最尊贵的客人，其他人都只能在控制室里等。马上，伊莱特少校就第一个明白自己完蛋了，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游乐场经理，现在两个人正背靠背地被绑着一起。 工程师也被敲晕了，只有那个导游苏珊没被绑起来。“修伊，这个，怎么办，现在？” “等到他们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开关搬到制动，然后就等老大他们过来吧。”刚才接受人物的那个小人物看来也是个头目。 “刚才，刚才你们没露馅吧。”导游焦虑地问。 “没，我一直没出声，这衣服也不是我的。汉姆，你呢？”另一个大块头只是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看，我们还是把他们关到别的地方去，万一他们醒了怎么办？”“不行，还是先关起来吧，反正这事以后我们要躲一阵子了。”小头目摇头。“躲躲也好，不用这么担惊受怕。”导游也害怕地说。 第305章 危险 “阿姨，你小时候真的经常玩这些吗？”卡尔王子端着望远镜四下乱看，今天他玩的太开心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这位其实和他同辈。 “也不很经常，大概也就一年那么一两次吧。”戴安娜也没有注意这个错误，如果查尔斯王子在场，一定会很别扭地插话，把称呼纠正过来，同时很粗暴地用眼神制止王妃继续开口。 “真羡慕，我总是想去哥德堡玩云霄飞车，我的同学都去过了，可是妈妈就是不带我去。最多，最多也就去玩玩滑雪和射击，而且还是在最安全的地方玩。”卡尔王子有些想不通地吐槽，因为他又不是王储。 “滑雪和射击？我还没玩过呢。”艾瑞莎连忙插话，不然自己和角落里的玩具熊没啥区别了。 “待会下去可能可以玩一下射击，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奖品。艾瑞莎小姐玩过吗？”登高望远，心情也开阔了一些的戴安娜王妃觉得这个小女孩也不那么讨厌了。 “没有，这一点我和卡尔殿下一样呢。”艾瑞莎没说谎，目前枪的后坐力对于她的身子骨来说还是太危险。 “那真遗憾，不过，也没什么，可能在皇室中最经常玩的还是纸牌。”戴安娜笨拙地安慰道。 “哦，那多无聊，那是老太太们玩的。”卡尔点头坐过来，把望远镜递给艾瑞莎。这时候摩天轮的吊舱正在经过最高处，戴安娜王妃感到一阵恶心，连忙闭上眼睛窝在椅子上，肚子里面的小王子似乎也玩得有些过于兴奋了。 “下面来了好多人，都骑着机车，好酷哦。”艾瑞莎趴在椅子上往下看，真的就好像警匪片里面一样。警匪片？艾瑞莎突然明白有什么地方总觉得怪怪的了，就是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把望远镜还给卡尔，艾瑞莎直接把精神力往下散布开，这几百英尺的范围还不在话下，不过要平面展开并且关注这么多的目标可就有点费劲了。 那些机车党并没有携带什么枪械，是来捣乱，增加混乱度，给真正的恐怖分子作掩护的。突然，艾瑞莎发现了晕倒在小房子里的伊莱特少校，看来废柴再怎么光鲜，再怎么帅气都不顶事啊。 空中跳跃的风元素告诉她，周围有上百个冷静的猎手，不过似乎朝着不同的方向，又好像不是螳螂和黄雀的关系。艾瑞莎的精神力顺着摩天轮的钢架搜索了一遍，在几个螺杆上发现了奇怪的小包，在里面沉睡着的火元素非常的强大。不用想，艾瑞莎就知道那是炸药，这些火元素要是一起苏醒并且释放能量，估计能够让这座英国乃至世界上都最高的摩天轮往上再窜个十来米。 与此同时，一千英尺以外的一栋待租的砖木老房子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带着点晕乎乎的感觉说，“久加诺夫，你数到几个炸点？” “六个。”回答干脆，清晰，利落，是一个趴在有支架的大枪后面的年轻人。 “哦，那些爱尔兰猪们的老大应该快来了，你有把握干掉控制室里面那个操作员吗？” “什么时候？” “等有人走近那个小房子就开枪，把消声器摘了，开完枪我们就换地方。” “你说晚了，走吧。” “嗯，什么晚了？” “你说摘消声器的时候已经有人进控制室了，然后我就开枪了。” “哦，那么你现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换地方，不是你说的么？” “好吧，换就换，来扶我一把，我喝多了。” 地面上的控制室里面骚乱了一阵子，但是马上又安静下来。不久，一辆小面包车开进来，然后几个人抬了一个受伤的男人上车，一个女人也跟着上了车就开走了。 初看起来，好像就是出了什么事故，然后一切正常的样子。不过唯恐天下不乱的的风元素兴奋地上窜下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不久，艾瑞莎发现了更加火爆的场景，下面有两伙人打起来了。而且，诡异的是并没有人带枪，那么中枪的人就一定是他们之外的人干的。 一定会有更大的麻烦发生的，艾瑞莎心里想，手下意识地朝那些炸药包伸了过去，当然她手不可能跃出吊舱扑向钢架。不过精神力可以，一只几乎凝结成形的圆爪爪顺着钢架找上了炸药包。就在这时，吊舱一晃，突然停住了。戴安娜王妃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她虽然不是很精明，但也不是太笨。像是要呼应她的担心一样，地面上的局势因为摩天轮的停止马上变得混乱起来，就好像热油锅里加了一勺水一样。那些原本站在聚光灯下的飞车党们根本不够看的了，现在起码要有把m9才会有人看你，不过是从准心里看。过了一会，又有更多的飞车党加入，他们不是骑机车来的，而是乘着各种各样拉风的改装汽车，有一些吉普上甚至有自制的机枪和大口径的霰弹铳。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炮灰们还没有意识到有人打黑枪，不过那些远处的狙击手也至少有一半是笨蛋，另一半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坏蛋，一个死伤惨重的混混们火拼场面就这么造成了，不管怎么说警方都有了糊弄媒体和公众的表面理由。 事情如果就这么结束了那就真的是幸运，哪怕戴安娜王妃仍旧会吓得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但是至少不会危害到还没有出生的小王子。可是上帝不喜欢任性的小女人，一发从很远的地方呼啸而来的子弹击中了一个有点胖的螺栓，火花引爆了已经失去引信的炸药包。 其实炸药包在空中爆炸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很响，哪怕有些钢条被气浪吹的呜呜地叫，有些碎屑叮叮当当地敲着无人的吊舱，总体来说并没有直接威胁到高处的乘客。卡尔就端着望远镜，一会望望天上一会看看地下。 紧接着，吊舱猛地一晃，然后又开始慢慢地转动了，就好像重新来电了一样，看起来并不算太危险。而且如果支撑的架子不会散掉的话，那么顶多是玩了一趟比较惊险的大秋千——艾瑞莎这样希望着。 “嘿，艾瑞莎，你看，下面有人放烟花。”卡尔王子本着独乐乐不如与人乐的精神把望远镜递给艾瑞莎。 “是红烧狮子头吗？”艾瑞莎俏皮地问，卡尔也坏坏地笑了笑。“呃，是不是六个？” “好像没有那么多，围着这座铁塔摆了一整圈，也不做点好看的花样，就这么一蓬蓬的，真是没创意啊。”卡尔王子对于爆炸的朴素视觉效果提出了直接的批评。 铁塔一共就有六条腿，现在每条腿的膝盖都被人敲碎了，只是往哪边倒下去还没有决定。惊险的一幕就在所有人眼前发生了，除了看着，所有的人都无能为力。铁塔就好像甩辫子的高丽艺人一样，先是在原地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在惊叫中往下一坐，居然就这么稳稳当当地坐住了。 上面的一节钢塔往下落了几十英尺后就被下面的塔座卡住了，并没有朝一个方向倒下来，成为一颗站在杯子沿上的鸡蛋。同时巨大的位置改变使得原来的制动系统失去了作用，轮盘又开始了缓缓的转动，一个接一个的吊舱被摔到铁塔上摔得支离破碎。 “呃，我们麻烦了！”卡尔王子用很维京人的腔调平静地说，戴安娜王妃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像临死之前的人应该的样子。 “是的，它是在动。不过，我们可以来计算一下，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就算是所有的高度能量都变成运动能量，速度也不会很快的。嗯，应该是这样的。”艾瑞莎镇定地计算着，“位置能量是物体的质量乘上系数和高度，运动能量是一半的物体质量乘上速度的平方，现在这两个相等，那么我们就不用去考虑物体质量了。这样，速度就只需要知道轮盘有多高就行了，刚才上来的时候导游小姐介绍过，轮盘的臂长是30英尺，那么这个速度就应该是35码。呃，好像还是比较快。”算到后面，艾瑞莎才发现这个结果似乎有点不太妙。 “可是我们并不是直直地往下掉的，而是通过了一个圆盘，虽然无法得到具体的阻尼数字，但是不可能一点能量都不损失，所以，我估计最多我们到最下端的时候只有25到30码的速度。”艾瑞莎很佩服自己能把一次惨烈的交通事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你是说，他们是送了我们一次海盗船吗？”虽然不是很懂物理原理，但是卡尔已经从别的吊舱的命运上知道了面临的危险。戴安娜王妃显然无法指望了，那么就只好两个小孩之间互相安慰了。 总算，在镇定的小朋友们的玩笑中，戴安娜王妃总算是好了一点。这封闭的高空之中，她就算再怎么用力地叫自己的王子，也不会有王子骑着白马赶来，她只能独自地面对这一切危险。 都是她自找的，就和她当初答应嫁给比自己大十二岁的老王子一样，一切都是自找的。可笑的是，她以为祈求就能得到关爱。在这半高不高的空中，在两个孩子中间，戴安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除了是一个被人羡慕的灰姑娘，其实还是一个年轻的母亲，是在孩子惊慌时应该给予安慰和保护的母亲，而不是一个更加惊慌失措的王妃。她需要坚强，面对困难，做自己能够做，可以做，想做和值得做的事情，为了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至于其他的人，随他去吧，那根本就不关他们什么事。 戴安娜的这些转变是令人赞赏的，不过她出的主意仍旧是没脑子的典型。“卡尔，你会模仿泰山吗？想泰山一样叫起来，这样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中，唯一的载人吊舱发出一连串的声响撞到前面已经散掉的空吊舱上，看来好像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吊舱残骸，艾瑞莎她们的吊舱果然停了下来。对于艾瑞莎来说，这基本没什么感觉，身体素质不错的卡尔也就是仅仅有点头晕，王妃殿下太紧张了也没什么感觉。 虽然还有一点晃动，但是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支架不断，他们就不会继续往地上掉，那么等下去总是没问题的——英国的警察不至于会让他们的王妃饿死在半空中吧。 “喂，你这家伙怎么搞的，动静这么大，连炸弹都用上了，有没有人员伤亡。”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很急促，但是却不响亮，稍微远一点就听不清楚了。 “你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拿着对讲机的是那个勾鼻子。 “什么好人坏人？你又没喝酒，说什么胡话呢。”语气很熟悉，看来另一头是红鼻子。 “上面的人暂时应该是没事，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一直盯着，他们的吊舱没有受到直接攻击。只要他们在里面不采取危险的行动就没事。”勾鼻子准确地说。“那就好，不过，格兰杰，你还没有把他们接到安全地带么？”“地面上有很多人在这里火拼，混战一场。阿拉伯人打死了爱尔兰人，爱尔兰人在找瑞典海盗报仇，本地的混混被拿着mp5的海盗打得抱头鼠窜，不知道属于哪一边的狙击手放了不少冷枪。这么说吧，相比起来新芬党干的要温柔多了，这里才是地狱啊。” “叫弟兄们蒙上脸，把徽章别在衣服上，注意隐蔽，不要伤到自己人，现在不要管什么线索不线索的了，能够把人救出来就好办，不然，我们全部都要到海上去喝西北风。” 英雄所见略同，其他的一些人也慢慢地戴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标志，有盾徽，三色条纹旗，浮雕的骷髅，还有格子纹的头巾。令人奇怪的是，即便是往日互相敌对的组织，在亮出自己的旗号之后，也只是对峙着，并没有马上大打出手，除非是落单的倒霉鬼和二百五。 在打头的装甲车顶着巨大的探照灯闯入游乐园的时候，刚才还在混战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混乱并没有因此而减少，那些早些时候混进来的记者本来因为害怕被误伤而躲在暗处，现在政府军来了，他们就明目张胆地扛着长短镜头出来了。 “见鬼，这些记者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这群猪，皇室养你们有什么用，来的比记者还晚！这下怎么办，奥德尔，你说怎么办。”查尔斯王子坐在他宽敞舒适的配车里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 对面的那个老武官，也就是刚刚在武官室报告情况的那个奥德尔骑兵上校脸色一沉，这位忠于皇室的长者心中现在充满了鄙夷。“殿下，作为威尔士卫队的最高长官，您应该去鼓励这些年轻人的士气，他们正在为保卫皇室而战斗。” “好的，奥德尔，给我拿身防弹衣和头盔来。”由于弟弟在马岛战争中冲锋陷阵，查尔斯王子在军中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他也一直在找机会纠正这个可怕的趋势。 磨蹭了半天，查尔斯王子头顶着钢盔，身穿防弹背心，在几个比他高大厚实得多的武官的保护下走向皇家卫队。现在，这些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们正不知所措地挤在广场上。拒绝站上装甲车，查尔斯王子不顾自己身高不显著的事实，打算就在人堆里发表动员演说。 “士兵们……”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广播里一个略带颤抖但是还算甜美的声音打断了。 “你好，圣诞快乐，远离家乡的人们，希望你们在伦敦也一样过的好。我是戴安娜，一个简单的女人，一个年轻的母亲，我有一个孩子，即将有第二个，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他们能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长大。可是，现在你们让我的孩子和我处于危险之中。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但是我真的很害怕；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会有多危险，但是我真的很害怕；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戴安娜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就好像一串密集的鼓点敲着地面上每个人的心，连冷漠的查尔斯都暂时忘了发脾气。 “远离家乡的爱尔兰人，请原谅我并不了解你们的故事，但是，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的委屈，不然也不会毫无理由地伤害同为上帝子民的我们。我不认为你们的理由是虚假的，虚假的理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但是我也不认为你们的理由是充分的，对于伤害他人而言并不可能有充分的理由，难道你们忘记了上帝的教导吗？要祈求宽恕必先宽恕。”“这是戴安娜？”查尔斯王子惊讶地望着周围的士兵，没有人回答他。“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口才了？”“天啊，大新闻，我怎么会没有带录音机！” 第306章 王妃宣言 虽然临近圣诞，但是游乐场却没有多少人，撒切尔夫人的经济复苏计划虽然已经有了起色，不过现在正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失业率达到创纪录的高度。颓废的机车党，各路的破坏者还有愣神的皇家卫队，这就是戴安娜王妃的听众。 “我知道爱尔兰和不列颠之间存在着暴力冲突，事实上，我的婚礼也受到了这些暴力的威胁，但是上帝保佑，我的婚礼成功的进行了，我获得了爱我的丈夫和家人，我还获得了我的孩子。”听到这个查尔斯王子多少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所以，我想我应该这样说我对你们的战争的看法。”王妃还在继续，实际上也没有人能够打断她，她还在半空中吊着呢。“我觉得你们很傻，战争不可能解决任何事情，它只能搞破坏。我并不会对参加内战的人有发自内心的崇敬，哪怕那个人是我的丈夫，破坏者是没有荣誉的。”查尔斯王子咳嗽了一下，不过没有人理他。 “孩子推倒了积木，我不会说他顽皮，因为我知道很快他就会和我一起重新搭起一座更漂亮的宫殿。一个和平的爱尔兰比起一个战乱的爱尔兰更加可爱……” 爱尔兰和平倡议，虽然这样的政治宣言经常有，但是由毫无政治经验的戴安娜王妃抛出来，这本身就是个重磅炸弹。以至于蹲坐在地上速记的记者都没反应过来，所以，这个后来所谓的皇室宣言有很多个版本，虽然大体意思差不多，但是具体词句上细微差别都会被好事者搬出来咀嚼半天。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当最开始策划了爆炸事件的小导游几个人撤退后，一小队前来支援的爱尔兰共和军占据了摩天轮的控制室。特里维·萨金特属于比较不那么暴力的一伙新芬党人，天知道为什么是他们最先赶到现场，到现在还被困在危机的中心，那群成天喊打喊杀的家伙反而一个都不见了。 “头，怎么办，我们跑不掉了。”有人紧张。 “还能怎么办，投降呗，反正快年底了，也是该进去度度假了。”也有人光棍。 “去去去，你这个流浪汉，我可不愿被关在荒岛上。头，你说怎么办。” “跑出去已经不现实了，强行冲只会白白地被打死，我们要和他们谈判。”萨金特眼睛观察着外面，肯定地说。 “谈什么呢，和那些固执的新教徒有什么好谈的。”爱尔兰分离运动并不是简单民族独立运动，如果没有宗教的因素，恐怕这么多年早就平息了。 “他们的王妃在我们的手上，哦，对了，上面的人没出事吧。”萨金特还不知道爆炸的后果。 “没，一点事都没有，说真的，这一定是圣母显灵了，这么大的爆炸都没倒。”想要去监狱度假的大个子也虔诚地说。 “这可不仅仅是大爆炸而已，他们安装的炸弹是设计好时间、角度和力度的，如果正常的话铁塔应该沿着轮盘的方向倒下，这样的破坏效果最大。”萨金特摇摇头，新芬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有创造力的爆破专家。 “但是，他们计算错了，不是吗？”不想坐牢的年青人问。 “不，我并不认为是他们计算错了，那都是些老手，恶贯满盈，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计算。这些炸弹本来应该顺序爆炸的，但是实际上几乎是同时冒烟的，一定有什么人动了手脚。”萨金特觉得自己的分析很准确。 “内部有鬼吗？”这是很自然的推论。 “不太像，如果是有计划的破坏那么就应该直接拆除炸弹，要知道即便上面不是大人物，这座塔倒了也是不小的事情。所以，一定是意外，或者说，神迹。”萨金特的信仰并不是那么虔诚，他不相信神迹，除非神迹能帮到他解除困境。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好像，不，我确信那些炸弹的爆炸好像被什么东西包住了一样，没有形成太大的冲击波，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仅仅这些爆炸就能把铁塔吹倒。”大个子也回忆了一下。“而且女人和孩子好像也没受到什么惊吓，很不简单啊。” “听说，我听我的工友和邻居们说的，这个王妃是个不错的人，善良的像个天使，可惜和王子的生活不是很幸福。”年青人紧张地八卦起来。 “我也知道，她是个可怜人，在装腔作势的英国王室，她比坐牢还惨。”爆破专家也点头同意。 “其实，我们爱尔兰人要是有这么一个大家都喜欢的美女做女王也不错，我们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王，要是有的话，我们就可以和英国人完全平起平坐了。”年青人苦笑了一下。 “好主意，好个无聊的主意，你上哪去找个国王来，礁石下面还是沼泽里面？”大个子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爱尔兰王室已经断绝几百年了。 “倒也不是那么无聊，我们打来打去二十几年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个面子问题。我们爱尔兰人散漫自由，不习惯英国人的刻板和拘束，如果是西班牙人或者法国人，爱尔兰都不会有这么多人反感。”萨金特理智地分析这个可能性。“说起来，我们和这位平民王妃可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她不也是受不了王室的虚伪、拘束和刻板么。” “同病相怜，真滑稽，不过，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大个子笑了笑，给猎枪上好子弹。 “只要她能够信奉公教，那么我就向她行礼！”年青人开玩笑说。 盘算了一会，萨金特突然开口说，“伙计们，如果我们和上面的幼稚王妃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意思，爬上去把她抓下来当人质？” “不，我是想如果我们尊称她为，嗯，沃特福德伯爵，作为爱尔兰的国家元首，英国人应该不会反对吧？”萨金特想了想，说了自己的家乡。 “沃特福德？那边是我们的地方，我们为什么要找一个英格兰贵族做国家领袖。”其他人也都奇怪地看着这个思想活跃的小头目。 “因为，那会比较方便，反正国家元首不过是个名义而已。”萨金特越说越觉得可行，“爱尔兰缺少一个能上台面的大贵族。” “可是我们这么多年就是在争取一个名义？自由的，不受约束的名义？”年青人不解地问。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不在乎坐那个位置的人是叫总统还是女王。”爆炸专家用眼神示意萨金特继续说下去。 “英国人现在其实也不过是争个面子，那么我们就来折中一下，我们爱尔兰独立，但是并不是作为共和国，这一点不重要，大家都同意，而是作为和加拿大、澳洲和新西兰一样的独立领，同时保留在英联邦内部，这一点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毕竟作为英联邦成员有不少好处。” “是的，英国护照比较容易找工作，这是事实，用不着抵赖。”爆炸专家直接承认了。 “而且，现在英联邦黑鬼太多，英格兰也需要我们在内部事务上帮他们一把。”萨金特慢慢分析道，“同时，我们也很清楚，北爱的那些人其实是忠于皇室的比较多，他们倒不是很反对爱尔兰的统一，他们反对的是爱尔兰共和国，而且在经济上可能会有些退步。我们找一个和皇家关系密切的人作为爱尔兰统一的领袖他们就没有什么借口了。对于他们来说，一个统一的留在英联邦之内的爱尔兰似乎更完美，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至少是和平的，而且，只要有自治权，是共和制还是君主制都无所谓。” “我觉得可以，反正都要进监狱度假了，你就去试试看好了。”爆破专家鼓励地说，“用这个麦克风和王妃通话吧。” 萨金特坐到操控台跟前，拿出纸笔，先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打开了通话开关。“尊敬的王妃殿下，你们受惊了。你们的困境我们非常抱歉，虽然这不是我们的本意，请务必接受我们的歉意。我们是爱尔兰的爱国者，我们深爱着爱尔兰祖国，为了祖国的独立和统一，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包括下地狱。” 通常和警方对峙的爱尔兰共和军都会用这样的话来开启谈判，没有听到有什么反应，萨金特问了一句，“王妃殿下，对于爱尔兰人可怜的境遇，您是怎么想的呢，还是您无动于衷？” 戴安娜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象被熊熊大火困在塔楼里的公主，而楼下就是敌国凶残的士兵。 “王妃殿下，作为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同时也是爱尔兰（艾瑞莎漏了个北字）的天使，您应该为争执感到失望和伤心，呼吁和平在任何方面来看都是正确和必须的。”艾瑞莎提示道，卡尔王子也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英语还没有好到可以帮助他表达政治态度的地步。 “戴安娜阿姨，不管怎么说，倡议和平的沟通，反对暴力，帮助病人和老人是每一个善良的人应该做的事情，而回避则是不应该的。”艾瑞莎换了个亲切的称呼继续鼓励。 可是戴安娜还是没反应，她听见了，也听明白了。但是，但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多么需要自己的丈夫，那个虽然暴躁，冷淡，但是却是王子的人。这时候想起来，他也是个可怜的人，老是面对这些尖锐的问题，而且还老是处于危险之下，你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又见着上帝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冷漠的男人总是说自己长不大，幼稚得无聊，天真得无知。原来，自己真的是有点没长大啊…… 女人就是这么善良，一旦发现自己弄错了，就会朝着这个方向想下去……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任性，不应该给查尔斯更多的压力和负担，我要照顾好这个家，还要尽可能地树立皇室亲民的形象，倡导和平，宣传环保……”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戴安娜的人生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爱尔兰的命运也改变了。 广场上的士兵们原本在听到王妃颤抖的声音时，都士气高涨地表示要狠狠地教训那些爱尔兰猪一顿，听完王妃的话之后却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可不愿意做王妃话中没有荣誉的破坏者。 面对这种情况查尔斯王子虽然感到有些被驳了面子，但是赞许还是占了大多数的，他也稍微忏悔了一下，自己真的没有照顾好这个小自己十二岁的妻子。不过现在的麻烦还不是处理私人感情问题，刚才戴安娜那一串发自肺腑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才是大问题。奥德尔武官看到脸上阴晴不定的王储叹了口气，不过他这次真的是冤枉了亲王殿下了，因为这一刻他还真没考虑怎么趁机除掉讨厌的“小老婆”。武官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走向了现场的几名军官，“安排搜索小组，彻底肃清一英里以内的所有有射界的位置，不管是哪个部门的，不投降的话可以击毙。广场上暂时维持戒备。”军官们略微迟疑了一下，望着老武官坚定的脸，敬了个礼没说一句话就去干活了。“好吧，老规矩，aeiou小组留下来戒备，其他的全部出去抓老鼠，怎么样？”“我看，还是把prince留下来吧，要不再加个s？”另一个军官毫无理由地抬杠道。“这么大点地方留五个小组足够了，早点打扫干净大家都放心。”奥德尔上校否定了配置提案。“我还是觉得应该把princes留下来，他们士气正高着呢。”参谋军官固执地说。“我看是你不愿意去抓老鼠吧，还拖了那么多人下水。”被命令去做危险任务的军官讽刺地说。“这你倒是说错了，我担心的不是老鼠，而是s小组啊，你没发现，s组的家伙们枪口对着指挥车么。”奥德尔上校用余光一瞟，果然王子正处于自己人的枪口之下。“修改命令，p之前的留下，p和p之后的抓老鼠，就这样了。” 超过一半的人留下来警戒后，现场慢慢恢复了秩序。在艾瑞莎的感觉中，那些在暗处窥视的眼睛慢慢变少了，留下来的也大都是警惕的观察者，那些像猎人或者天敌一样，冷得可以在空气中凝结出一条冰线的目光没有了。 而这个时候，摩天轮铁塔的大限也快要到了。作为第一次世界博览会的见证者，这个站了一百多年的老头确实也该休息了。它一百八十英尺的高度和仅仅七十英尺的轮盘在今天看来都还不够过瘾，所以虽然有舒适的有吃有喝的吊舱，门票也很便宜。 很多普通人也不心疼几个先令的小钱，在游玩中累了，就买点东西到上面来坐坐，休息休息。不过现在，这个离地面还有一百多英尺的休息吊舱里却有着三名高级贵族，这就足够成为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了。说起来，平民们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皇室的热闹了——至少有一半的记者们是这么想的。 “刚才的讲话记录下来了么？”一个年长的记者端着照相机问身边还在皱着眉头修改文字的年轻人。 “差不太多，您知道，很突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年轻人停下手中的铅笔，抬起有些紧张的雀斑脸。 “差不太多不要紧，你有没有把握不比别的文字记者差？”年长的还是没有回头，蠕动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说。 “嗯，至少和别的人一样，关键的和主体的部分应该是准确的……” 老记者放下照相机，一边拆卸镜头，一边说，“那就行了，现在，你马上准备回报社，把记录下来的文字交给主编，还有这个……”老记者递过胶卷暗盒，“坐火车回去，一路上要小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会掩护你，快去。” 这时的摩天轮就像在风中摇曳的蜡烛，虽然在夜晚的星空下它暗弱的亮光仍旧很吸引人，但是那是一种多么脆弱的美丽。所有的人都关注着它，但却没有谁伸出手去扶住它，而是隔着远远的，等着看它坠落。 年轻的戴安娜近段时间有点神经质，而且对保守的王室而言有些胡搅蛮缠，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是查尔斯王子伤透了她的心，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没有站出来。艾瑞莎因为把几乎全部的精神力都投放到吊舱外面去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卡尔正含情脉脉地握着她的手。 “你是说很难把他们吊上直升机吗？”查尔斯瞪着前来向他汇报的空军军官问，因为安德鲁王子的关系，他讨厌直升机。 “是的，殿下，现在只剩下两个办法，一个是用云梯把他们接下来，另一个是准备好缓冲垫。” “云梯你有多少把握？”查尔斯追问道。 “小孩子们用云梯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也比较安全，但是王妃殿下就比较难。” “为什么？她并不重。”“可是她的移动会造成吊舱的剧烈晃动，要是撞击到云梯那就非常危险了。” 第307章 掉下来了 应该说爱尔兰统一加入英联邦而独立于联合王国是一个很不错的折中方案，只可惜，一百年来双方的领导人都是石头和木头生的。《泰晤士报》的值班编辑记录下萨金特打出来的电话，也觉得这个新主张很合理，所以很快就发了号外。 做完了这些，萨金特考虑是时候投降了，对峙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除非他们能够把王妃弄到手中。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危险，那就是万一真的吊舱掉下来，那么肯定是他们顶缸。虽然他们确实是打算炸了铁塔，但是天地良心，他们可没打算把王妃给炸了。 所以，萨金特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把那个倒霉的骑兵少校扔了出去。果然，在没有听到枪响的情况下，这个倒霉鬼最少被打中了十枪，痛的醒过来又昏过去再醒过来。不过，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很快皇家卫队也知道了里面投降的要求。 艾瑞莎觉得很奇怪，因为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对这个吊舱有什么恶意。其实只要随便上来个人踢它几脚，这个大笼子就会摇晃起来，然后拉断不堪重负的钢架掉下去。或者也不需要有人冒险亲自爬上来，只需要远远的扔个手雷就行了。 电线虽然没有断，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已经被切断了电源，吊舱里的温度慢慢地降到了零度以下。戴安娜王妃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这样似乎能在冻僵的状态上保持长一点时间。 “有人爬上来了。”装睡着的艾瑞莎突然说，“好像是个垃圾工？” “垃圾工？”戴安娜王妃牙齿大颤地问。 “嗯，笨手笨脚的，好像没什么坏心思，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爬铁架子，挺可怜的。”艾瑞莎呆萌呆萌地说。 “太好了，他们总算派人来救我们了。”王妃高兴地站了起来，吊舱重心改变，一下子晃动起来。花了好大力气才爬上来的这个环卫工人，很不幸被吊舱甩出去的电缆击中，连叫都没有叫，掉了下去。 “哦，天啊，太惨了。”艾瑞莎喊出来，“不过，还好，他掉在缓冲垫上，最多骨折而已。” “骨折？”卡尔也醒了过来，“德语或者瑞典语怎么说？这个词，我不知道。” “就是骨头断了。”艾瑞莎用瑞典语解释道。 “对了，我听说你每次受伤都能长高，是这样吗？”卡尔好奇地问。 “差不多吧，不然我也不能和你差不多高。”艾瑞莎耸耸肩，卡尔王子在北欧人中确实不算很高。 这时冷静下来的戴安娜王妃蹲下来，很严肃地问艾瑞莎，“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环卫工人只是骨折的？” “我看到的。”艾瑞莎一边说，一边指指脚下，顺便发出锐利的风元素，在地板上打出一个小孔来。 “怎么样，奥德尔？失败了？”查尔斯王子总算对别人的安全表达了一点关心。 “殿下，只是手臂骨折了，不能算完全的失败。”老军官挥手让部下们去做事，自己来回答查尔斯王子的问题。 “那么成功在哪里？” “经过实地评估，我们认为，可以使用云梯，现在已经去准备了。”古德尔上校为了怕王子担心，还特地补充道，“经过验证，充气缓冲垫也能够发挥作用，哪怕她们掉下来，只要姿势正确，也有可能不会受很重的伤。” “姿势正确，这个可没把握，你们不能通过电话什么的通知她们吗？”查尔斯王子对自己王妃的无师自通能力表示怀疑。 “您刚才下令剪断了所有的电线，我们正在恢复。”古德尔上校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其实在刚才的情况下，剪断电线是有道理的。 “好吧，不过，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要用云梯？”查尔斯王子看到了正在进场的消防车。 “之前我们担心上面的风会让吊舱撞到云梯，那样的话，不光吊舱会很危险，救援队员也很危险。”古德尔上校解释了一下，“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高度上还是可以尝试使用云梯的。” 在地面和吊舱反复沟通之后，颤颤巍巍的云梯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吊舱已经变形的门。 “这个，尊贵的小姐，能不能请您在里面帮我们撬开门？”云梯上的救援队员小心地问，其实应该找王妃殿下的，可是王妃殿下好像冻僵了，而且她一动吊舱又会晃动，撞到云梯就全完了。 “哦，好的，我叫艾瑞莎，这个，用什么撬呢？”艾瑞莎摊摊手，总不能让我拔九幽杖出来撬吧，那会走火的。 “我这有把扳手，您请试试看好吗？”显然这个队员在上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八卦，对艾瑞莎说话极其客气。 “哦，好的。”艾瑞莎轻轻地站起来，生怕太大的动作会引起吊舱的晃动，从破掉的玻璃舱门接过扳手，外面呼呼的冷风也同时钻了进来，艾瑞莎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舱门有点变形，露出的缝隙倒是可以插进去这把扳手，可是插进去再撬开门这个所需要的爆发力就比较大了。不管是谁，用常识推断，一个小姑娘是没有办法撬开这个门的。 “艾瑞莎，要不让我来试试？”卡尔刚才没有听明白救援队员的话，不过却看懂了艾瑞莎的目的。 “不，卡尔，我并不认为你会比我强多少，我们两个加起来可能都不够。”艾瑞莎歪着脑袋看着插在门缝里的扳手，有没有什么魔法可以帮忙呢？如果只是用力气的话，增益魔法应该可以，不过她还不会，有大力丸之类的魔药也行，不过她没有。有啥杀伤力的爆破咒语可以当着这么多麻瓜用么，显然是没有。 “或者，我们可以让外面的人扔两把手枪进来，我们从里面破坏这把门锁。”卡尔想了想，说了一个王室成员最容易想到的办法。 “哦，是的哦。”艾瑞莎抬头对着外面喊，“这位先生，你身上有枪吗，能不能给我们一把，我们从里面破坏这把锁？” “这个，尊贵的小姐，您会开枪吗？”这是把勃朗宁自动手枪，相对来说威力有点大，救援队员把枪上膛之后反过来给了艾瑞莎。 “哦，这个，卡尔，你会吗？”说完话，艾瑞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带尊称，呵呵，算了，都是小孩子。 “应该会吧，是不是直接扣扳机就可以了？”卡尔接过枪，对准吊舱门。 “是的，殿下，不过请尽量拿稳，这枪的后座力比较大，所以不要连续扣。”救援队员有点怕怕，“我先下去，五分钟后然后再上来，请您在这五分钟里想办法破坏门锁。”其实这个队员担心的是被弹开的子弹击中，必须避一避，或者干脆下去问问能不能用电锯。 “哦，您先下去吧，也告诉下面的人最好戴上头盔。”艾瑞莎调皮地说。 “那就好，小心了，各位，我要开枪了。”艾瑞莎像电影《霹雳娇娃》的海报那样叉开双腿，穿着厚底软靴的她从侧面看还有那么点俏丽的感觉。现在的小家伙已经完全没有男孩子的感觉了，最多顽皮点，但的的确确成为一个小女孩了。 “哦，上帝，里面怎么会有枪声？”在下面仰着脑袋的人都被这枪声吓了一跳。 看到向自己冲过来的宪兵，刚刚操作云梯停下来的救援队员第一个反应是，看来自己不用上去第二次了，而是要去宪兵队喝杯热茶。等到这群人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艾瑞莎已经打开了那该死的门。“呃，门开了，那些人怎么还没上来？” “像你那样对着外面一连开了四五枪，谁敢上来啊。”卡尔趴在地上爬过来把小脑袋往外看了看，一百二十英尺还是蛮高的。“对了，还有子弹吗？” “不知道，可能还有吧。”艾瑞莎还是双手握着枪，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姿势，不过下面该打谁呢？ “那还是挺危险的，小心不要打着人了。放到一边去吧。”两个小孩自己商量着办了，完全没有管在后面透支了脑力只是一门心思等老公的王妃殿下。 “嗯。”艾瑞莎把枪插到椅子背后，也像卡尔一样趴到舱门边。“这么远的话，他们会听到我们的话吗？” “应该不会吧，下面还是有很大的风的。”比艾瑞莎小一岁的卡尔像个睿智的大人一样说。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扔个什么东西下去提醒他们一下？”艾瑞莎想了想能做的选择，提议道。 “嗯，好主意，要不把你扔下去？”卡尔坏坏地开玩笑。艾瑞莎笑着捶了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哥哥一拳，抓了一只茶壶和坐垫，“一、二、三”地扔了下去。 “好像应该是茶壶先掉下去的吧。”卡尔显然听过伽利略扔铅球的故事，不是很肯定地抬起头来说。 “嗯，坐垫迎风面积太大了，飘了好远。”已经具备初中物理知识的艾瑞莎肯定地说，要是问半导体物理她懂的还要多些。 “他们好像还没注意到，怎么办？”卡尔把几个碟子抓在手里，准备第二轮空袭。 “这样吧，我先朝天上开一枪，然后你扔，落地的时候再开一枪，这样他们总该注意到了吧。”艾瑞莎想谁的嗓门大也没有手枪的大啊。 “那好吧，你开枪我就扔，不过千万不要打着人啊。”卡尔怕怕地拍着胸。 “你也是，不要砸到人了。”艾瑞莎又翻了一个白眼。 “嗯，我准备好了。”卡尔趴在舱门边，手里拿着烧水的电茶壶。 “一、二、三……”艾瑞莎开枪了，子弹很快飞出了她神念的感知范围，应该不会打到某只鸟吧。 “哦，再开一枪吧。”卡尔一直在观察下面，艾瑞莎配合地又开了一枪。这下下面的人都注意到了，开始乱七八糟地跑起来，云梯也重新升起来。 很快，一个新面孔的救援队员到了吊舱门口，大家都知道换人了，因为这个是个女人。“王妃殿下，我是桑赫斯特学院教员安娜·凯瑟琳中尉，奉命前来营救各位。” “谢谢。”戴安娜虽然没听明白，但是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来救自己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吊舱都剧烈地晃动着，连云梯也被撞得咔哒咔哒地响。 “好了，卡尔，快点送王妃上云梯去，我来稳住这个吊篮。”艾瑞莎尽可能地呼唤些风元素来帮忙，可是这个高度的风元素力气很小，基本没什么用，反而把温度降得更低了。 戴安娜已经冻僵的双腿艰难地移动着，她紧紧地抱着肚子，以至于没有手去扶把手。艾瑞莎往吊舱里面走了一点，填补王妃出来之后的重量。 卡尔殿下很听话，果断地拉起了戴安娜王妃的手要把她交给在云梯上的安娜上尉，不过，安娜上尉一把把他也拽进了云梯。 “哦，不，艾瑞莎还在上面。”卡尔大叫起来，他只是来帮助王妃上云梯的。 “小王子，现在你能安静地呆着就是在帮忙了。”一个小小的云梯上挤了三个人绝对不能说很安全，并且刚才的撞击多少让云梯有点变形。现在，安娜上尉一心只想把这麻烦的几个皇室成员给送到地面去，至于，艾瑞莎，她没有时间去担心。 不过，在吊舱里面，艾瑞莎可遇到麻烦了。“啊，你们真的走了啊。”虽然一点都不怕，可是该怎么下去确实是个问题啊。虽然艾瑞莎现在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已经达到了无杖无声的熟练程度了，可是总不能大黑夜里变鸟吧，而且，自己现在胖的程度，能不能飞起来还不知道呢。 正在苦恼的时候，几声闷闷的撞击声传到耳朵里。“怎么回事？云梯不是已经下去了吗？”善良的艾瑞莎担心地爬到门口看。云梯迅速地下降着，几截液压臂一起收回，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显然云梯也坏掉了，最上面那截没怎么动。 砰砰，又是几声闷响，一颗变形了的金属球擦过眼前的头发落到吊舱里面。“啊哦，是有人拿枪打我啊。”艾瑞莎郁闷地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到底是哪一出啊，应该打下面的才对吧。看了看下面拉着像靶心一样的充气床的消防队员，艾瑞莎有了主意。 “看来要等一下，等下一发子弹飞上来。”艾瑞莎放出神念捕捉附近的子弹。终于，在云梯离地面还有几十英尺的时候，几发很不走运的子弹飞到了附近，一下子就被艾瑞莎捉到。 嘿嘿地笑了两声，艾瑞莎把子弹狠狠地朝已经选好的地方拨了过去。“嗷嗷，还是有点痛的，什么破子弹，还带十字口的。”抱怨完，艾瑞莎把自己扔下了吊舱，尽可能快地朝那个充气垫子砸去，生怕砸慢了不像。 嘭的一声，艾瑞莎落地了，砸起很多灰尘，气垫又让艾瑞莎又弹了起来。嗷嗷，太痛了，然后，艾瑞莎很放心地晕了过去。魔法师装晕是最容易的了，直接收敛精神力就是。 “艾瑞莎，艾瑞莎，醒醒，醒醒。”已经快到地面的卡尔王子也从云梯上挣扎着跳了下来，惊慌失措地爬到艾瑞莎身边抱着她摇晃着。 “嗯，那边怎么了？”查尔斯王子问身边的奥德尔上校。 “好像是圣安德鲁斯伯爵小姐中弹摔下来了。”老武官神情严肃。 “哦，真的吗，真遗憾，但愿她没事。”查尔斯又被周围人放在心里鄙视了，四周的武官们纷纷跑上去，就连给王储做肉盾的几个也跟随潜意识的命令让开了一点。 按着耳机听了一会，奥德尔上校对王储说，“殿下，王妃殿下和卡尔殿下平安无事，已经安全落地了。请您带人送他们去医院好吗？” “去医院？嗯，应该的，嗯？为什么是我？” “会有卫队保护您的，殿下，在记者面前，您应该表现的这样，特别是要注意安抚媒体。” “哦，好吧，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查尔斯王子带上一大半的人和车先走了。 等到碍事的人都走了，奥德尔上校才叫过现场的军医官，披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两枚达姆弹，好在都不在大动脉边上，血压很低。”军医官也不罗嗦，直接用短语回答，“已经用最粗鲁的办法止血了，女孩醒了一下，又痛晕了过去。” “可以坚持到医院吗？”奥德尔上校问。 “我不知道。”军医老实回答道。 “清场！全力保证去医院的通道，和王子的卫队错开！”奥德尔上校干脆地下令。 不远处，勾鼻子和红鼻子也在通话器里大吼。“见鬼，怎么搞的！” “一团糟，刚才怎么回事！突然这群家伙都不要命了！” “不知道，新芬党的人发疯了，乱开枪。”“伙计，以后你要经常来岛上看我啊，我可能把陛下的孙媳给摔死了。” 第308章 活过来了 威尔士亲王夫妇突然带着一个小男孩在大量军警的护送下进入医院，这个消息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借此机会艾瑞莎很顺利地躺进了大学医院的手术室。接到消息的女王陛下也结束了聚会，带着一大群人先去看望了受惊的戴安娜王妃。周怡培夫妇当然首先赶到了艾瑞莎的手术室外面。“伊佩阁下，请原谅我这么直接地称呼您，请问艾瑞莎公主的血型。”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啰嗦地问。“b型。”周怡培干脆地回答。“您呢？”“也是b型。”周怡培开始挽袖子。“哦，您不用准备输血，血库准备很充分。”眼镜医生走了，连个再见也不说。“joe，你不用太担心，一百多英尺对于能变身成鸟的艾瑞莎并不算什么危险，哪怕她来不及变形，阿尼玛格斯也赋予了她短时间的滑翔能力。”旁边的人都离开了，把空间留给突逢大变的这两个人，蒂亚连忙悄悄地安慰周怡培。 放下袖子的周怡培摇摇头，“我并不担心这个，受到了枪伤，还出血了，我很怀疑麻瓜的医学能不能准确地了解艾瑞莎目前的身体情况，或者说，麻瓜的医生会不会被吓到。” 在手术室里，巨大的无影灯让艾瑞莎想到了龙蝇，那东西的复眼也有这么大。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各种管道和电极组成的网里，就好像被机械蜘蛛抓到的猎物一样一动不动。 “血压？”举着双手的医生简短地问道。 “舒张压20毫米汞柱，收缩压40毫米汞柱。”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回答还不够啰嗦，这个助手又加了一句，“相当于主静脉的血压。” “可是收缩压是舒张压的一倍，这说明循环系统动力很充足。”另一个助手像在教研室里讨论问题一样接上了话。 “脉搏！”主治医生愤怒地打断了他们。 “45次，教授，非常准确而均匀。”看监护仪的助手迅速回答。 “250微克肾上腺素心内注射，病人体重多少？”教授给出了失血急救的处置方案，医学生们立刻执行。 “25公斤，教授。”“每分钟注射150微克多巴胺，注意观察血流量，输血200毫升。”“是，教授，多巴胺150，a型全血200。”助手重复完，忍不住又和同学说了一句，“强心针和多巴胺一起用？一个是加强心跳，一个加快血流，可是只输血200毫升，为什么啊？” “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病人是否有内出血，万一血压上升造成大量内出血，过多的血流量反而是麻烦。”看来这个教授是以教学为主业，救人不过是客串而已，“病人是否自主呼吸。” “不知道，教授，开了呼吸机潮气量还是只有60毫升。”看着呼吸机的助手郁闷地说，这个数值显然是低于正常呼吸水平的。 “呼出气体氧气分量下降明显吗？”教授迟疑了几秒钟，很专业地问。 “吸入气体是氧气和氮气1：1混合，呼出气体氧气分压下降到0。3。”呼吸机助手迅速汇报道。 “应该还可以坚持。”教授直觉感到这个状态似乎是个很安全的状态，“准备摘取弹头。剪刀，摄像机开始记录。” “教授，为了要制作教学片么？”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低年级医学生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 “不，”教授放下剪刀，立刻用助手用棉纱吸去冒出来的血，“为了活命。超声波，指示弹头位置！” “是，教授，在两侧肋骨尖上，离胃很近。”操作超声波扫描仪的助手回答道。 “哦，看到了，见鬼，弹头裂开了，卡住了好多组织，剪刀，我要整体切除……”在等剪刀的同时，教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胃壁，明显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转。 手术继续紧张地进行着，艾瑞莎无聊地装死，她的身体完全交给几个生命之轮来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而那些比起正常人来说很低的生理数据都是艾瑞莎平常的水平，简单地说，艾瑞莎现在的生存所需比起普通人来说要低很多。 半个小时之后，摘除破损组织的手术完成了，两枚裹着碎肉的子弹掉到盘子里。而艾瑞莎的状态和手术开始之前几乎一样，教授再次为自己的直觉感到欣慰“150微克肾上腺素皮下注射，继续输血800毫升，全血加100微克多巴胺。密切观察，好了，缝合吧。” 后续的扫尾工作由专职的医生带领医学生来完成，而主治医生必须迅速换衣服淋浴，外面的休息室里可是等了三位国王或者女王的。“尊贵的女王陛下，您的仆人向您问安。”教授只认识自己的女王，但是这话说的还是有点别扭，除非他是王室的私人医生。 “不必客气。谢菲尔德医生，请问这孩子现在怎样了？”果然，伊丽莎白二世陛下和这医生很熟。 “陛下，您请看，”医生从身后的助手那里接过一个托盘，“这是从这位小姐体内取出的弹头，都是职业杀手才会使用的达姆弹头，杀伤力很大，国际上早已经禁止生产。” “那么，她现在怎么样？”女王不关心这个，打断了想要进行科普的医生，虽然这里的贵族们大多都需要这个科普。 “呃，大量出血，虽然已经止住血了，但是还未苏醒。”医生老实地回答，尽量不带任何的情绪。 “有危险吗？”菲利普亲王很难得地插话问。 “不清楚，血压和脉搏都低于正常值，不过很稳定。”医生仍旧只提供专业的信息，不给出任何可能需要担负责任的预测或者说明。 “有危险吗？”这次连古斯塔夫陛下都忍不住问了。 “呃，对不起，我们也不清楚，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没事，但是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大量使用增加血压的药物，您知道，那更危险。”医生有点不知所云地说。 “我知道个西瓜！”周怡培恼怒地把怀里窝着的胖西瓜扔了出去，从这家伙的情绪上看，艾瑞莎应该活的好好地。 “那就是说，我们除了祈祷什么帮也帮不上？”菲利普亲王总结说。 “是的，亲王殿下，我们也一样。”医生无奈地摊着手，蒂亚很配合剧情地坐倒在椅子上，又引起了一阵小慌乱。 “亲爱的，别担心，艾瑞莎这么善良一定会好起来的。”女王陛下拍着蒂亚的手，轻声地安慰道。 菲利普亲王收到妻子的暗示，拉过王室的保健医生，“看来还要准备一些有镇静效果的红茶，起码让大家能休息一下。”医生点一下头去安排了。 菲利普亲王询问地看向古斯塔夫夫妇，“这事情怎么办？” “查尔斯殿下调查过袭击者的身份和目的了吗？”古斯塔夫国王镇定地反问。 菲利普亲王虽然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但是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守在休息室门口的书记官。书记官点头，然后往后退出休息室，去打探情报了。“我已经通知首相和外交大臣了。”菲利普亲王抱歉地对两位国王说。 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刚赢得了自己的第二个任期，作为联合王国历史上第一位女首相，她有充分的资历骄傲。自从马岛战争后，英国已经逐渐走出了衰退的阴影，在足球文化产业，创新生物技术以及微电子消费产业的带动下，古老的英帝国又开始慢慢富裕起来。不过，富裕起来却没有带来安宁，爱尔兰那边闹腾的更凶了。 接到皇室的电话，撒切尔夫人一点都不紧张，今天唐宁街很平静，那么白金汉宫就会比较热闹。可是外交部和军事情报处同时报告，那么问题就复杂了，难道因为分化而产生的社会矛盾真的是不可调和的吗？ “请通知北爱尔兰事务相关的大臣们，谢谢。”临上车前，撒切尔夫人吩咐秘书官，然后朝丈夫笑了笑才离去。在车上，撒切尔夫人打开了秘书整理好的简报，当然，这比记者们拿到的要详细得多。 “好像很复杂，艾克，请通知外交大臣和欧盟事务代表也参加。”仅仅是翻阅了一下，首相夫人就决定要扩大参会规模了。“我想，瑞典大使应该已经在医院了。那么，艾克，开快一点，我们先去探望一下病人。” “好的，夫人，不过，先去看望谁呢？”车前座上，首席辅佐官也在翻看资料，在没有无线网络和平板电脑的时候，辅佐官都需要一双在颠簸的汽车中看蝌蚪文的慧眼。 “谁的伤势比较重？”撒切尔夫人问道。 “目前看来是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斯女伯爵，她中了两发大杀伤力的暗杀弹，失血过多，现在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圣安德鲁斯女伯爵，我怎么不记得这位？”首相抬头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原来的格林威治男爵，今天女皇陛下属意枢密院进爵圣安德鲁斯伯爵，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中枪之后从一百多英尺的吊舱上掉下来，她是唯一的伤者。” “哦，上帝保佑，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在苏格兰有很大的民望。”撒切尔夫人很清楚，苏格兰并不比爱尔兰好说话。 “这个恐怕不用担心，她在之前就没有去过苏格兰。不过，王妃殿下这次发表的声明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辅佐官猜测到。 “我看过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年轻妈妈语无伦次的话而已。不过，以前倒是忽视了这些年轻的贵族们的影响力，如果她们能够更亲民一些，或许会有不小的帮助。你觉得欧洲哪个国家的皇室最亲民？” “当然是瑞典了，希尔维亚王后陛下可是实打实的平民啊。”当然这个回答可能有点不太准确，不过也差不多，毕竟人家现在就在伦敦，而且还就在医院。 “那么今天晚上让我们和古斯塔夫陛下好好谈谈吧，嗯，让一个小王妃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对于政治家而言，没有不能用来交换的利益，只有没有找到可交换利益的利益。 “那也得这位女伯爵阁下好起来才行。”艾克辅佐官把一份资料递给首相，”这位女伯爵的父亲是正谋求复国的安道尔逊位国王，而王室显然是承认了这一点。” “安道尔？西班牙和法国中间的那个？”撒切尔夫人翻了翻资料，“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 “去年出于缓和拉丁国家关系，解决直布罗陀问题，我们签署了《四方协议》，直布罗陀是皇室领地，所以虽然下议院并没有审议，但是上议院已经核准通过了。”艾克辅佐官简单说明了一下《四方协议》的内容。 “哦，西班牙和法国各自划了一部分边境土地构建了一个贸易免税区，这算是把安道尔的走私贸易正规化么？”撒切尔夫人笑了笑。 “不管名目如何，摆在台面上的即便只是少数，也是一种进步了。而且，那个地方基本上就是比利牛斯山脉上的三不管地带，两国实际的代价并不大。倒是西班牙放弃直布罗陀的主权声索，这对于我们比较重要。”艾克辅佐官指着文件上描红的一行说，“从外交上，这个协议最大的特色是四国互相承认签证，这对于发展旅游业和促进科学技术交流很有帮助。” “美国人又是空手套白狼？”撒切尔夫人皱了皱眉头。 “表面上看是这样，除非他们真的落实了铁路和公路建设贷款，而据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这条铁路已经动工了，是大公的私人公司承建的，不知道有没有外国的资本进入。” “我们没有钱提供贷款，但是我们可以提供工程技术服务，艾克，你去接触一下，如果能够给失业的矿工们争取到在比利牛斯山脉中修建铁路的工作，我们的支持率会更加高的。”撒切尔夫人吩咐道。 “为此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呢？支持这位国王陛下么？我看，我们来给瑞典王室做个红娘好了，他们不是很想回到欧洲主流社会么？”艾克辅佐官半开玩笑地说。 圣诞节假期的晚上，不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通常都不会召集大臣们开会的。可是今天晚上明显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白金汉宫和唐宁街一起打电话通知，甚至还有菲利普亲王个人名义的催促电话。 伦敦街头的警笛声就像铃儿响叮当一样到处都能听见，而且彻夜不断。在各自的座驾飞驰的时候，大英帝国的政客们表现出了高超的职业素养，很快就从喧闹的酒会或者宁静的家庭闲谈中拔出自己的思想，迅速转换成为国家、为政党、为自己思考的模式中。 在医院停车场上待命的司机们今天也很可怜地被迫加班了，虽然有很高的加班费，但是心里也不会舒坦。 “看样子麻烦不小，连军队的将军都来了。” “是啊，听说死了不少人，是爱尔兰人干的？” “见鬼，回去就不干了，这行当还真危险。” “只要你在伦敦，什么行当不危险，据说都柏林那边更糟糕。看在这还不错的保险费上，老兄，忍忍吧。” “好吧，对了，我听说有皇室成员受伤了？”这种时候也只有别人的八卦，尤其是倒霉的八卦能纾解心中的怨气了。 “应该是这样，守卫的全是皇家卫队的士兵。”说完悄悄地看了一下四周，“听说伤的还不轻，不晓得会不会挂掉。” “好啊，皇室已经很多年没死人了。” “你个没良心的，女王人不坏，你看她的车还在那，看来受伤的是皇室很重要的成员啊。” “哎，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但愿上帝能够保佑她。” “她？是个女人？” “嗯，听说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皇室哪里来小女孩了？” “不清楚，我看到瑞典王室的车也在，希望不要是他们的公主。” “哦，那会不会打仗？瑞典人很厉害的。”欧洲人对雄狮古斯塔夫陛下的威名还是很认同的，那可是战胜了拿破仑的男人。 “应该不会吧。”车窗外挂着瑞典和英国国旗的大使馆车刚刚停下来，那个司机看上去脸色也很不好，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公主还是因为加班。 等到天上毫无气力的太阳从厚厚的雾霭里斜瞥了一眼伦敦城的时候，这些等候了一个晚上的司机们才被自己的雇主叫醒，好在雇主们看上去心情不错。 “艾克，你帮我准备一下，下午唐宁街也要发一个声明，哦，不，上午就要发表一个谴责声明。” “谴责中需要公开受伤人数和身份吗？”夫人没有说，但是这个很重要，所以身为辅佐官也不得不问。 “嗯，总人数公布一下，不要针对某一特定方面，反正在这样的日子捣乱就已经够让人生气了，不是吗？至于身份，也不用公开了，那位女伯爵，哦，现在是双伯爵了，瑞典的波尔克女伯爵等一下你和白金汉宫联系一下，如果他们不公开那我们也不公开。哦，对了，和瑞典方面也联系一下，这孩子现在也是瑞典人了，如果他们要公开，我们也得公开。”“可是如果公开她瑞典身份那不是造成了外交上的问题吗？”“不会的，如果人家自己都不认为那是问题，那么就没有问题。” 第309章 皇室婚约 英国政府对于安道尔政策的安排并没有通知周怡培到会，当然，这种安排是合理的，而且很人性化。正常的人在家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都不适合参加复杂的政治活动，而英国习惯于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发扬自己的公正和仁慈，替人做主。 在对于安道尔的安排上，好歹还有个《四方协议》作为基础框架，英国只能在这个框架内调整自己的政策，这已经算是非常讲道理的了。历史上，英国和法国联合起来，在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上建立了不少阿拉伯国家，比如伊拉克王国和约旦王国，所以，这一次再玩一次也不算缺乏经验。 撒切尔政府所能做的也就是加强一下新的安道尔公国对英国的羁縻程度，好在西南欧洲为自己的政治和外交主张找一个着力点，同时盘活直布罗陀那片死棋。通常来说，这需要派驻军队，扶持经济，增加援助，而最有效果的就是在公共设施和教育上花钱。 只不过，英国的介入有点晚，因为政府下意识地和王室唱对台戏的缘故。交通建设的买方贷款被法国铁路公司和美国花旗银行联手拿下了，而在教育和文化设施上的投入，法国也和西班牙坚持了很多年。想来想去，英国政府似乎只剩下一个方法了，和他们在约旦做的一样，为王室提供日常经费和下一代的教育。 艾瑞莎当然不知道自己要留学英国了，她现在正在装死。因为所有的生理指标都很稳定，哪怕还在危险期，医生还是同意了周怡培经过消毒后去看望的要求。对于医生来说，他们情愿艾瑞莎突然出点什么状况，各种仪器仪器闪啊叫啊的，那样他们才好发挥作用显示本领，而现在这个样子。“也许不一定是好的变化，但是多少会有点变化的吧。”医生们都这样想。 “嘿，怎么样？我知道你没事，告诉我你没事！”穿着白大褂的周怡培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起来蛮像刚才进来抄数据的印度帅哥，不过他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中文。 “有事。”艾瑞莎凝聚精神力，在周怡培的耳边说。 “这是传音入密？”周怡培嘀咕着，“很好，能够使用这么高深的能力，起码不会晕过去醒不过来。” “嘿，想练武功？抱歉，本小姐身体不好，没办法教你。”艾瑞莎撒娇道，身体倒是一动不动的。 “哪里不舒服了？”周怡培语气轻松地问，他知道要是不这么问，艾瑞莎会一直装死不理他的。 “膀胱胀死了，憋得我快要尿裙子了！”艾瑞莎的眉头皱了一下，声音非常的不满。 “为什么？”周怡培看了一下玻璃外面，还好，那群医生没有发现。 “你要是被灌了一肚子，哦，不是，一血管的水，你能不尿急？”艾瑞莎急促地说。 “哦，那倒是，只是，你为什么不干脆尿出来呢？要知道你现在应该是昏迷中的病人。”周怡培奇怪地解释道，“要是有人在需要挂这么多药水，插这么多电极的情况下还要担心尿不尿床，那才奇怪呢。” “不，不要，宁死不尿床！臭烘烘的，不喜欢！”艾瑞莎强调道。 “又不是没尿过，”周怡培刚想吐槽，脑子一转，发现记忆中还真没有给艾瑞克换尿布的场景，于是把这句留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怎么办，要我抱你去卫生间呢，还是找护士来给你插尿管？” “不要，都不要！我要自己去！我现在可以活过来了么！”艾瑞莎心急地问。 “还能坚持的话，就再坚持一下吧，我来想办法破坏这些仪器的数据。”周怡培把手从袖子里缩回去，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个磁铁来，那个时候最先进的数据记录方式就是磁带机，这所皇家医院里就是。“说说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能感觉到什么？” 艾瑞莎知道这是老爹在帮她转移注意力，“还行，破了点皮——本来就破了点皮，倒是这蠢医生往外面拽子弹的时候挖了一大坨肉。现在我身体有四个能量轮已经完全开启了，小肚子上的脐轮是反向旋转的四象八卦，主要负责转化和平衡各种元素力量，喉咙口的正向四象八卦，主要负责从外界吸收各种元素力量。” “这两个我知道，肚子上那个是在圣米歇尔山打开的，喉咙口那个是被图卢兹的电电出来的。”周怡培放置好磁铁，又用盘子里的镊子小心地拧开心电监视仪的改版，把量程电阻调小一倍。 “后来在镇魂塔里面，吸收灵魂的时候心轮动了，现在心轮像个有光环保护的气体星球一样，里面是精神空间。”艾瑞莎对于周怡培没有什么隐瞒的，老爸知道蛇妖拉米娅和矮人巨神普斯，不过这两个不怎么愿意见他。 “这个很玄，而且你说过进出的入口是在眉心，进去是大卫星，出来是阴阳图？”周怡培弄好了心电仪，一边装盖板一边回忆。 “是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不知道精神世界在哪里，直到去年圣诞节。”艾瑞莎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刚才精神世界封闭了，他们出不来，现在叫他们出来，他们反倒不愿意了。” “那就说明你已经没危险了，不然就算为了他们自己的存活，他们也会出来的。”周怡培放心地看着显示出比较正常数值的监护仪器，收起了磁铁，现在只需要等着新数据覆盖掉老数据就可以了。 “哦，等等，好像，又有个能量轮启动了，哦，不，是两个，本我轮和顶轮。”艾瑞莎说完，立刻钻进了精神空间，向蛇妖和矮神咨询这两个生命轮启动的意义。 “本我轮的话，说明殿下经历过非常痛苦的感情经历和人生体验，已经可以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待生命的意义。应该是殿下进入雪鸡神庙那三十六个球所组成的魔法阵之后发生的事情，虽然具体的事情经过你不记得了，但是结果是你已经拥有了看破世事红尘的心境。” “顶轮是智慧和真理，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启动的，而现在的这些融合了麻瓜技术和魔法知识的智慧结果，也是顶轮活跃的表现。”普斯高兴地说，“现在除了海底轮你还没有启动，其他的能量轮已经非常完美了。” “海底轮？这东西不是在身体之外的么？”艾瑞莎也很高兴，七轮全齐的话，一定很厉害，至于如何厉害，厉害了有什么不一样，她才不关心呢。 “海底轮长官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关系，海底轮启动之后，殿下就已经达到神人的境界，可以无中生有，抛却肉身了。”卡米娅说着恭顺地双手合十。 “真希望能启动海底轮啊，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到精神世界去嘘嘘了再出来了。”艾瑞莎现实地说。 卡米娅和普斯笑了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殿下，外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您的精神体，请您留意一下。” “是鬼魂吗？” “是某种通灵物品，应该是历史很久远的东西，比弗朗西斯卡殿下腿上的蛇环更有来投。”卡米拉摇头说。 “那么古老？那蛇环好几万年了。”艾瑞莎夸张地叫起来。 “不是说比蛇环更古老，而是更有来头，也许是开启某种宝藏的钥匙。”普斯也摇头，“就和已经消失的毕达哥拉斯神庙差不多，起码有潘多拉的头带这种级别的宝物。” “好吧，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快要憋不住了，先去嘘嘘了，你们自己玩。”说完，艾瑞莎一招手穿过太极图钻了出来，毫无征兆地坐起来大声地喊道。“我要上卫生间！” “哦，这就来！”周怡培被艾瑞莎这一嗓子吓到了，连忙跑过来，三下两下拔掉缠在艾瑞莎身上的东西，抱着她跑到后面的小门，“你自己进去吧。” “哼，老流氓！”艾瑞莎奋力站起来，却不想装死的时间太长，手脚瘫软，一下子趴在地上。周怡培看了，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这时候早有值班的护士按响了电铃，刚才爬出去喝咖啡抽雪茄的医生们连忙又跑了回来，进喷淋室，换衣服消毒，等再进入监护病房的时候，艾瑞莎已经满身血污地看着他们了。对于这个诡异的病例，很多参加抢救的医生想要进行研究，可是监护数据已经乱七八糟，无法提供任何证据。同时政府还把这件事情列为高度机密，禁止任何形式的深入调查。 “啊，嗷嗷，啊，哦，小妈，你能变点吃的东西出来吗？”艾瑞莎向蒂亚伸出双手，如果不是知道那里没有奶，她肯定会扑向食物，就如同周怡培经常做的那样。 “不能，要变自己变去，嗯，哦，梅林在上，艾瑞莎，你总算醒了。”蒂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要不要偷偷变点饼干出来，至于怎么解释，就让周怡培去操心吧。 “是啊，不过如果你不给我弄点吃的东西来，说不定很快就会再饿晕过去。”艾瑞莎淘气地翻着白眼。“哦，不会的，只要你醒过来了，什么吃的都能搞定。”蒂亚对此很有把握。“真的？那么，我要吃龙肉，hoho，不要说没有哦。”艾瑞莎坏坏地开玩笑，像小孩子围嘴一样的病号服，加上她圆乎乎的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真的像被施了法术的娃娃。 “有倒是有，不过不是很方便。”蒂亚一只手平抱着胸，另一只手支在上面轻轻点着脸颊，好像在思考怎么走私点龙肉过来。“有魔法师豢养了肉食用的龙，并且在宰杀的时候通过幻阵欺骗龙的感知，让它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当然，那是非法的，还有一些研究精神力的魔法师得到了授权，可以豢养实验用的龙，不过，天知道为什么实验用的龙死亡率会那么高。” “不是因为实验很危险吗？”善良的艾瑞莎为食物担心起来，其实一直在注射能量物质的她并不缺乏能量，只不过胃有点空。 “不是，豢养的龙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是一头奇怪的会飞的猪而已，连喷火都不一定会了。”蒂亚安慰道。“听你说的，也不怎么样嘛。”艾瑞莎失望地摇头，“随便弄点东西吃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可以不刷牙么？”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可爱的小家伙低着头对食指，耶，好像每次都对上了嘛。“ok，没问题，这个要求其实连魔法都不用。”说完，蒂亚按了一下周怡培身上的通话器，“喂，去弄一罐牛奶，一些点心，有水果的话也拿一点过来。” “哦，是的，马上就来。”周怡培点头就去采购了。外面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换过一批，现在艾瑞莎只是一个骨折的高级贵族，正在浪费国民健康福利。 在等食物的过程中，蒂亚支支吾吾地假装刚想起来地说，“对了，小家伙，有人看上你了。” “看上我？是要我去拍电影吗？”艾瑞莎威力缺少食物，脑子缺糖，想象力不够丰富。 “是结婚，结婚，两个人结婚生孩子。”解释的这么白痴，蒂亚自己都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对比之下，艾瑞莎的皮肤虽然粉嫩粉嫩的但是还是偏暗了一点点，这让她有一种冲动想过去把这个小妈蹂躏一把。 “我？太早了吧，我才三岁。”艾瑞莎从精神波动确认了小妈没有开玩笑，于是叹了口气，“那么，好吧，小妈，麻烦你催一下，我的食物在哪里。” “啊，你就一点也不生气么，或者，不担心？”蒂亚瞟了一眼门口，大个子已经在重新穿白大褂消毒了。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还有，为什么要担心？”艾瑞莎也看到了周怡培，“和现在正饿着的肚子相比，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也不着急。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的未婚夫是谁？”没有管别人，艾瑞莎自顾自地拉开小桌板准备好吃饭。 “好吧，要么是英国的威廉王子，要么是瑞典的卡尔王子。”完全被打败了的蒂亚没兴趣地回答。 “哦，还行，没缺胳膊少腿的。”喝完一大罐牛奶，吃掉满满一大盘的各色点心，艾瑞莎也把瑞典王室的来龙去脉听明白了，蒂亚在波城就是住在瑞典王室的祖屋里。擦了擦嘴，艾瑞莎又打了个哈欠，“拜拜，安娜老师，我要睡觉了。” “你，还睡？”蒂亚担心喝了那么大一壶牛奶，这家伙不会又尿床吧。 “你不是说现在是睡午觉的时间了吗？”艾瑞莎拍了拍枕头，这样睡得更舒服些。 “可你才刚起来，哦，不，你到现在屁股都没有离开过床。” “那和我想睡觉了有什么关系，拜了，不聊了。”蒂亚一跺脚不和她怄气了，自己也要去外面好好吃上一顿睡一觉，那个当爹的已经靠在走廊的椅子上打呼噜了。 好在毕竟已经睡了很久了，艾瑞莎这次不到一个钟头就醒来了，这次端着晚饭盘子的是辛尼斯塔教授。“魔法师在身体衰弱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身的魔力，周围的魔力相对于环境会比较混乱。其实麻瓜在弥留之际也会有类似的情况，这也说明麻瓜们不是没有魔力，只是不会用。” “了解，就像老爹，时灵时不灵。”艾瑞莎明白辛尼斯塔教授是老爹担心她，特意请来确认安全的。 “艾瑞莎，祝贺你订婚。”辛尼斯塔教授笑得很慈祥地说，不过谁都能看出来她乐得肚子都要炸了。 “谢谢，不过，最少还有十年。”了解了两国的最低结婚年龄后，艾瑞莎也能够坦然面对这个问题了。不过没有人告诉她，根据瑞典法律，一旦订婚，卡尔王子一下子越过了维多利亚公主，成为了瑞典王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下午的时候希尔维亚王后来看望了未来的儿媳，即便再怎么大条，艾瑞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王后转达了卡尔王子也很想来的愿望，可是昨天晚上有点着凉，另外脚也扭伤了，为了不给主人添麻烦，卡尔国王已经先带他回去了。而一起来凑热闹的大姑和小姑好像也很好相处的样子，特别是曾经作为王储培养的很有男孩子气的大姑，几乎和才做了半年女孩的艾瑞莎是同一类人啊。晚上安妮公主受王太后委托，带了一只剑盒来到医院。艾瑞莎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的。“这就是选择了你的卡提娜——慈悲之剑，如果你愿意承担守护英国的责任，那么它就会自动出现在剑盒里。如果你只想做英国的朋友，那么，这个剑盒就送给你做纪念吧。”“卡提娜？他们说的是你吗？” 第310章 有目的的留学计划 欧洲的王室说起来有点乱，瑞典王朝是法国人，英国王朝是德国人，而他们之间又是很近的亲戚。现在的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的高外祖母是现在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高祖母维多利亚女王，所以卡尔·菲利普在面对三十多岁的表哥查尔斯亲王时十分不自在，而查尔斯亲王也不愿意像弟弟们那样叫卡尔国王为年轻的舅舅。 卡尔国王这一次是来看望祖父古斯塔夫六世颇为赞赏的伊丽莎白婶婶，也就是英国王太后的，为的是炫耀一下自己天使一样的小女儿。对于君主立宪的国家来说，虽然国王不过是个世袭公务员的位置，但也是万众瞩目的。尤其是瑞典王室，他们在国民心目中的地位很高，王室受到无条件的支持和爱戴，这也让王室对于王子和公主的婚姻有了很高的期望，于是卡尔国王也想来看看有没有亲上加亲的可能。 根据1975年瑞典新宪法，维多利亚公主是顺位第一的王储，菲利普王子则是排第二位的备胎。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配偶是同样出自于王室，接受过王室教育，能够承担现代君主职责但是却不能或者不愿意继承王位的贵族。例如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丈夫，丹麦和希腊王子菲利普·蒙巴顿，这位爱丁堡公爵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起来，英国王室也正好有一对儿女，正好反过来，是安妮公主的7岁儿子彼得·马克·菲利普斯(1977)和3岁的女儿扎拉·菲利普斯（1981）。远一点的，女王陛下的堂弟，也是卡尔国王的表哥，格罗斯特公爵也有三个年龄适当的孩子，十岁的乌斯特男爵帕崔克，7岁的德威娜·伊丽莎白和4岁的罗丝·维多利亚。 本来卡尔国王是比较看好安妮公主的两个孩子的，正好合适，但是安妮公主的两个孩子却没有贵族头衔，而且，辈分上差了一辈。格罗斯特公爵的孩子辈分和年龄都很合适，但是爵位又低了点。加强相互之间的联系对现代欧洲王室是格外重要的，因为外交和社会影响几乎是没有统治权的王室存在的唯一理由。可是伊丽莎白二世也不好乱点鸳鸯谱，只好把各家都召集起来，先见见面。 本来这事和戴安娜王妃没什么关系的，她的儿子还小，又是排位靠前的王位继承人，基本没她什么事的。可是近段时间王妃头上绿云笼罩，第二次怀孕也没有能够拴住有强烈恋母情结的查尔斯王储，出去散心的时候衰神附体，差点没摔死。 熟悉戴安娜王妃的人，甚至包括她自己，完全不能相信被报纸刊登出来的关于爱尔兰事务的声明是她说的。“这，这肯定是记者们瞎编的！” “难道说这么多记者都对好了台词，串通一气来陷害你吗？”安德鲁王子轻蔑地说。 戴安娜点点头，求助地望向老公，而查尔斯王子根本没看她。 “不过，从结果来说，威尔士王妃殿下的声明还是很不错的，极大地动摇了爱尔兰独立运动的根基。”受撒切尔夫人委托，艾利爵士代表唐宁街十号出席了皇家协调会。 “一定是那两个，不，卡尔殿下还小，没说什么，一定是那个小巫婆，是她把这些话塞到我脑子里，借我的嘴说出来的！”戴安娜没读过什么书，又对政治一窍不通，着急之下什么都能联系起来。 “我相信不会是卡尔表弟，他才五岁，而且，还不太会英语。”安德鲁王子顿了顿，“至于另外一个吗，圣安德鲁斯伯爵确实有点奇怪，她多大来着？” “比扎拉小几个月。”安妮公主偷偷瞄了一眼女王，女王也正好在看她，两人都知道艾瑞莎愿望圣殿祭司的身份。 “说道这位圣安德鲁斯伯爵，唐宁街有些需要向陛下禀报的地方。”艾利爵士从脚边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想通过侍从官呈给女王，小客厅里没几个人，只好由女王的首席侍从，威尔士亲王和罗西撒公爵查尔斯王子代劳了。 “为加强大英帝国对安道尔的影响力，政府计划参照约旦立国的经验，牵头发起安道尔复国运动，协调西班牙和法国，共同提供安道尔见过所需的帮助。”艾利爵士向看不到文件的各位简单介绍了唐宁街的立场。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德鲁王子不能理解地问。 “欧洲联盟的组成是一个趋势，为了在日后的欧洲议会里多一个盟友，一点点投资是值得的。”艾利爵士直截了当地回答。 “怎么做呢？我了解过，人家美国出钱，法国出枪，西班牙出钱，我们能出什么？”查尔斯王子从执行的角度质问道。 “大义名分。”艾利爵士用了个很生僻的词，“虽然伊佩大公的故事能够自圆其说，但是他也需要有个作证的人，比起牵涉其中的西班牙，英国王室的证言更有说服力。” “这个没问题，因为事实情况确实如此，或者说，关键部分差别不大。”女王点点头，“我们可以安排一些王室活动，让安道尔王室早日进入社交界和外交界。安妮，你多注意一下好了。” 安妮公主点点头，这让几位王子心里很诧异，平常这位长公主是绝对不会对王室的这种义务感兴趣的。 “金雀花王朝是英国历史上的重要时期，爱德华，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历史题材的舞台剧。”女王陛下对小儿子说，这是要投资埃塞克斯伯爵的小剧团了。 “有了王室的支持，政府的安道尔政策一定能取得巨大成果的。”艾利爵士连忙高呼吾皇英明。 “不过，参照约旦模式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关注安道尔王室下一代的教育工作？”一直没有说话的菲利普亲王加入进来，他比起其他王室成员对王室的荣光更为看重。 “是的，是这样。不过安道尔的教育历来是由法国和西班牙控制的，我们打算等安道尔公主再大一些，就建议她到英国来上大学或者中学，到时候可能是各位郡主的同学哦。”艾利并不清楚王室关于联姻的考虑，不过菲利普亲王如此明显的暗示，几位王子公主也都不是笨蛋。 “我觉得没必要等到上中学，完全可以从现在开始，我看那孩子活泼的很。”安妮公主说完就笑了，“是啊，活泼得从一百英尺的书上掉下来。” “那是个意外。”戴安娜王妃强调道。 “谁也没说那不是个意外，而且，就算有人要负责也不是我们。”查尔斯王子瞪了说错话的妻子一眼。 “可是她才三岁，当然，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大人。”爱德华王子连忙开口缓解哥哥和嫂子造成的冷场。 “是的，不要说扎拉和她完全没有可比性，就算马克，除了个子大一些，绝不会比她更机灵。”安妮公主少见地在王室会议上提起自己的儿女，上一次还是她拒绝给他们封号的时候，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总是戴着帽子生活。 “这样吧，我在北安普顿资助一所寄宿制学校，那里提供从三岁到十八岁的全部教育，不管这孩子多大都能找到合适的位置。”菲利普亲王放下茶杯，“马克和格罗斯特家的帕崔克都可以去那里读书，以后扎拉和威廉长大了也可以去。” “威廉？为什么威廉要去？”听到儿子的名字，戴安娜王妃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接受平民教育，那个学校有很全面的军体课程，陆军、海军、空军、海军陆战队的都有，孩子们会成为能够保护自己的人。”菲利普亲王对儿媳说，他不是很满意儿媳总是把自己当做普通的妻子。 “戴安娜，那还有好几年呢，再说，那是爸爸私人投资的寄宿制学校，很安全，也很隐秘，没什么可担心的。”安妮公主劝说了两句，她觉得只会发脾气的王妃很可怜，这样是不可能拴住她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的。 “也好，查尔斯，你去调整一下那里的师资力量，记得招募几个好一点的医生，听说那孩子经常会摔断腿。”女王吩咐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也有点烦这没事找事的儿子媳妇。 经常会摔断退的艾瑞莎这时候正和瑞典的西尔维娅王后愉快地用瑞典语、葡萄牙语（王后的娘家母语）、德语交谈着，内容居然是各种亚马逊水果。当辛尼斯塔教授变戏法一样端出一盘新鲜水果的时候，离开家乡十多年的西尔维娅王后眼泪都出来了。维多利亚公主尝了两片就放下了，这味道果然不是思恋的人是不会喜欢的啊。 病房外面，在蒂亚的翻译下，周怡培和卡尔十六世陛下也在愉快地交谈着。卡尔国王高兴地讲起刚刚结束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的故事，而周怡培对于198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了物质起源领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表彰的发现，陛下。”周怡培等了等蒂亚翻译，“物质应该有相互之间更紧密的联系，物质本身的能量、空间、信息和时间属性应该相互变化的。物理学家必须用信息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物质和运动，而且，我相信，信息科学的发展会带来日常生活的巨大变化。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身边就有可以交谈的机器人。”“你很有意思，joe。”听得不是很明白的卡尔国王摇了摇头，“这样吧，我邀请你们出席明年的诺贝尔颁奖礼，来感受科学吧。” “谢谢，我们一定去。”周怡培很感兴趣地答应了。 “带艾瑞莎来，我想孩子们会想她的。”卡尔国王站起来，“尤其是菲利普。” “菲利普王子还好么，没有受伤吧。”周怡培也站起来关切地问。 “一点擦伤，不过比较麻烦的是受寒了，英国这天气太潮湿了，我们有点不适应。好了，我先带菲利普回去，他需要安静地治疗，不能和艾瑞莎说再见，很遗憾。”卡尔国王拍着手套，似乎对于长子羸弱的身体很不满意。 “我会转达的。祝王子早日康复，陛下一路顺风。”周怡培客气地说，人家可是一见面就送了个伯爵的头衔呢，虽然没什么用。 “谢谢，一定要到瑞典来玩。”卡尔国王走到病房门边，隔着玻璃招了招手算是告辞了。 “妈妈，爸爸要走了吗？”维多利亚公主戳了戳西尔维娅王后。 “嗯，菲利普要回去看医生，伦敦的天气不适合他恢复。”西尔维娅王后摸了摸大女儿的头发。 “要不，艾瑞莎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想菲利普一定会很高兴的。”维多利亚公主拉着艾瑞莎的手说，她很羡慕曾经吃过那么多水果的艾瑞莎。 “我也想啊，可是，医生不会这么容易放我走的。”艾瑞莎抱了抱这个小姐姐，“等我好了，一定去看你们。” “那说好了哦，我们带你去我们家的农场玩，去拔萝卜。”瑞典国王一家自己经营农场，这在所有王室中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西尔维娅王后微笑着看着两个小丫头互相献宝，这是她设想中理想的王室关系。“艾瑞莎，你愿意到瑞典生活么？” “嗯？您说的是那个伯爵领地吗？当然喜欢，哈哈，我是地主了。”小财迷艾瑞莎高兴地眯起了星星眼。 “也好，那么就说定了哦。”西尔维娅王后和刚刚进来的蒂亚交换了一下眼神，“好了，我要回去给玛德琳喂奶了，艾瑞莎，好好休息哦。” “谢谢陛下，我会很高兴地休息的，再见，陛下，再见，维多利亚姐姐。”艾瑞莎摇晃着脑袋和瑞典王后告别，人家刚出门，她就立刻叫起来，“辛尼阿姨，你怎么来了！” 辛尼斯塔教授一边收拾维多利亚公主吃剩下来的各种水果，一边回答，“你一出事蒂亚就通知了学校，大家委托我来看看，我还带了好多治疗药剂呢，可以都用不上，你这个诈骗犯。” “不装作受伤我能下来么，晚一点就要被打成马蜂窝了。”艾瑞莎躲过辛尼斯塔教授点过来的手指。 “好了，知道你机灵。”辛尼斯塔教授开心地扎起垃圾袋的口，因为是在透明的病房里，魔法什么的是不能随便使用的，不过教授明显很享受用手清理垃圾的过程。“几乎所有的教授都不相信你会有事，果然，你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小巫婆。” “辛尼阿姨，老师们还说什么了？”艾瑞莎很想知道地问。 “嗯，关于你的事情奥利姆校长特地和几位大师商量了一下，还委托马人进行了占卜。”辛尼斯塔教授坐下来，拿了把水果刀削一个韩国梨，这是雾都伦敦里对付可吸入微粒的法宝。 “占卜的结果如何？”艾瑞莎捡起一块梨皮放在嘴里，粗糙的颗粒有点嵌牙。 “费哲伦教授认为你不会在布斯巴顿很长时间了，最多半年。所以奥利姆校长特地为你调整了教学计划，等你回布斯巴顿后马上开始进行。”辛尼斯塔教授把削好的梨又分成八片递给艾瑞莎。 “什么新计划？” “在九月份之前，你们几个要突击学习剩下三年的大部分魔法知识和尼尔森大师主持的锻造技能，尼古拉斯大师主持的炼金技能。九月份以后，根据预言，你们几个会到英国来留学，奥利姆教授安排我和希乐娅离开布斯巴顿，首先来英国。” “你们这时候到英国来干什么？”艾瑞莎奇怪地问。 “我们要想办法在复活节前获得教师资格，然后到你要留学的地方去应聘教师。”辛尼斯塔教授介绍了计划中的主要内容。 艾瑞莎只好哦了一声，接下来的日子，好像会比较充实。“不过，就算到了九月份，我也才刚刚三岁，要去什么地方留学呢？” “这个预言中还没有提到。”辛尼斯塔教授又拿了一个梨开始削，“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谁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水平。只要你把他们教给你的东西全部学会了，自然会提高你的年级。” “这样啊，那还差不多。我可不想和一群流鼻涕的小孩一起学字母，学数数。”艾瑞莎点点头。 “英国是王室教育比较发达的地方，他们的王室成员对于文学和戏剧有比较深刻的了解。另外，瑞典王室对于科学的关注是很出名的，你那个未来公公的祖父可是现代欧洲考古学的奠基人之一。”辛尼斯塔教授介绍道。 “未来公公，还早着吧。”艾瑞莎不想害羞，但是还是忍不住地脸红了。“不早了，你看吧，你会有很多王子同学的，然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公主朋友或者情敌。”辛尼斯塔教授停下削水果的手，“魔法公主和麻瓜王子，真是一部好戏啊。” 第311章 洞若观火的菲利普亲王 由于是私人性质的访问，菲利普国王并没有使用皇家包机，而是带着菲利普王子乘坐维京航空的民航客机回国。在飞机上，小王子端着一本相册，怎么也想不明白爸爸的爷爷的外婆和英国女王陛下的爷爷的奶奶为什么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维多利亚公主在跟着妈妈完成剩下的访问日程时，也对为什么要和马克、帕崔克一起玩感到莫名其妙，那两个自大的家伙既不会法语也不会德语，更不要提瑞典语了。 “妈妈，今天为什么不去看艾瑞莎呢？”公主坐在英国王室宽敞的房车里，一点都不觉得比自家的沃尔沃旅行车好。 “怎么了？你们昨天不是刚疯了一下午么？”西尔维娅王后微笑地看着女儿，对于王储，平民出身的王后管得很严，很少给公主任性的机会。不过前一天早上，借口看望圣诞节期间也要住院的重症患儿，上西尔维娅往后临时调整了日程安排，让维多利亚公主和艾瑞莎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玩了一下午。 “可是，晚上我们不是就要回家了么，不用去告别吗？”维多利亚公主坚持道，作为王储培养的公主知道坚持和固执之间的区别。 “要不，我们把艾瑞莎接到斯德哥尔摩去养病，你说好不好？”西尔维娅王后故意逗女儿，“你肯定一百个愿意吧。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刚要雀跃的公主不高兴地瘪瘪嘴，一定要弄个明白地问，“为什么呢？” “因为，是英国王太后先发现的他。”西尔维娅王后回忆起那天晚上她和戴安娜王妃的私人交谈。作为欧洲诸位平民王妃中最年长的（摩纳哥王妃，好莱坞影星贾丽斯是上一代人），西尔维娅有时候会和英国的戴安娜，以及后来的丹麦玛丽王妃（太子妃，丹麦二殿下的前妻是香港人文雅丽，也是个平民王妃，但不是太子妃）、挪威的梅特王妃（哈康太子喜当爹，这位王妃超级反传统，吸毒、未婚产子），说说灰姑娘的难处。 而在传统的壁炉前戴安娜王妃却感觉不到熊熊烈火的温度，不停地摩擦着手中的茶杯，等到茶杯里的茶冷了，她就毫不犹豫地倒进身边的一只茶水桶里，然后再倒一杯。那可是上好的大吉岭红茶，西尔维娅王后对于这种浪费不能理解，“戴安娜，去和威廉玩一会吧，小男孩这时候正是调皮而又可爱的时候。” “威廉？”戴安娜王妃迟疑地转过头，灵魂好像刚刚从另外一个世界回来。“不，威廉不能和我一起，会受伤的。”戴安娜王妃19岁订婚，20岁结婚，现在也不过24岁而已，24岁的时候西尔维娅王后正在慕尼黑找工作养活自己。 王后知道不能要求太多，现在戴安娜王妃正怀着小王子，情绪十分的低落。“要不，听点音乐吧，这样对孩子有好处。” “孩子？可怜的孩子，他父亲宁肯出去打猎也不愿意看他一眼。”戴安娜王妃的这个预言非常准确地应验了，哈里王子出生的当天，查尔斯王储在接到电话后仍然出去打马球了，去医院也是检查腰伤的时候顺便看样一下刚出生的小儿子。 “不管怎样，戴安娜，你得振作起来，让自己开心地活着，总是愁眉苦脸的话，事情会越来越糟糕的。”西尔维娅王后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家庭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漩涡，要么向下越来越快地到地狱，要么向上晕头晕脑地上天堂。 “我试过，我努力过，所以我才会想要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游乐场……哦，对不起，陛下，我不是有意要危害到菲利普王子的。”戴安娜这才发觉自己欠人家一个道歉。 “你是无辜的。”西尔维娅王后很大度地拍了拍戴安娜王妃冰凉的手，消息传来的时候，王后差点没有晕过去，虽然菲利普不是王储，但那是她儿子。不过理智的王后知道，这事也不能怪到戴安娜王妃头上，她自己也在危险之中，只能说英国王室的安全环境太糟糕了，连让王妃散个心的地方都没有。 “菲利普殿下还好么？”戴安娜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她没有多少政治头脑，就是个漂亮的傻丫头。 “有点着凉，他爸爸已经带他回去了。”聊天的时候，瑞典王室从来不称孤道寡，而是和普通人用一样的代词，据说这是因为瑞典国王都是人民选出来的人民的王。 “那就好。”戴安娜划了一个十字，嘴中呐呐地把比较熟悉的圣徒全部感谢了一遍。 “你不担心受伤的那个女孩吗？”西尔维娅王后有点不愉快地问，她不希望看起来很善良的戴安娜是个自顾自己不关心别人的伪君子。 “那个女孩？不，她是个女巫，她一定没有事情的。”戴安娜王妃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因为她把很多奇怪的话塞到你的脑子里，让你说出来吗？”西尔维娅王后有点生气地说。 “不。”戴安娜王妃摇摇头，她知道这种没逻辑的话会让人反感。“那些话是我说的，我是在那个女孩的暗示影响下说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嘴笨，说不了那么好的话。” 这倒是实情，西尔维娅王后想到一个传闻，看了看安静的门口，小声地说。“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女巫，就和历史上的湖中仙女一样，是英国的保护者呢？” “不，我不管什么女巫还是保护者，我决不允许我的孩子生活在别人的影响之下！只要我还活着！”戴安娜王妃激动地提高了音量。 西尔维娅王后一惊，不过也能理解，这不过是年轻母亲的正常反应——不管国家怎么样，只要孩子能过正常的平静生活就可以了，王朝兴亡什么的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离开英国的时候，西尔维娅王后已经决定了，在情况还不能准确把握的情况下，先不要急着撮合菲利普和艾瑞莎的联系。而维多利亚公主和菲利普王子对艾瑞莎超出朋友的迷恋情绪，更加让西尔维娅王后提高警惕。 同样提高警惕的还有英国的安妮公主，虽然她自己不喜欢王室的生活，千方百计地让自己的孩子游离在王室外围，但是维护王室的利益，在她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知道艾瑞莎是一个能使用特殊力量的女孩，但她并不能因为一把剑而信任一个外人。焦虑之下，她向女王陈述了自己的不安。 “安妮，你的担心不能说是没有道理的，但是也不能说有充分的根据。”菲利普亲王在书里插上书签，把正在看的一本小说放在小茶几上。 “是啊，安妮，艾瑞莎还不是你的儿媳妇呢。”伊丽莎白二世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她以为安妮公主是在嫌弃艾瑞莎。“再说了，她才三岁，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学习。” “她可一点都不像三岁的小孩子，扎拉比她还大几个月，现在连数数都数不清楚。”安妮公主自曝家丑地说。 “这倒是，也许这孩子隐瞒年龄了。”伊丽莎白二世皱了皱眉头，她想不通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你们记不记得三年前的冬天王太后去泽西岛度假的事？”菲利普亲王突然扯出件毫不相关的事，不过这位前希腊和丹麦王子可不是个喜欢对牛弹琴的家伙。 “怎么了？那不是因为玛格丽特的事情吗？”女王对自己这个妹妹也很头疼，不想把话题转过去。 “我没说玛格丽特。”菲利普亲王跺到书房中间，“你还记不记得她回来之后要你封一个小男孩为格林尼治男爵？” “那又怎么了？就因为格林尼治男爵本来是你的封号？”女王被老公逗乐了，和小孩子争什么长短啊。 “哦，不，我想王太后根本就不记得他的丈夫把格林尼治男爵封给了我。说不定，她以为自己是格林尼治男爵夫人。”菲利普亲王酸溜溜地说。 看着父母**，安妮公主只好撅着嘴吹自己的刘海玩。“等等，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男孩叫艾瑞克·伊佩，而当时在他身边的就是这个安道尔大公！” “确实是这样。根据公开的记载，格林尼治男爵艾瑞克·伊佩在三年前遭遇海难，不幸去世，贵族院根据家人的请求，把格林尼治男爵的头衔给了艾瑞克的堂妹艾瑞莎，也就是现在躺在医院里面的那个圣安德鲁斯伯爵。”菲利普亲王拿出一张信笺，上面简单介绍了格林尼治男爵艾瑞克·伊佩的生平，短短的三行字。 “虽然有点巧合，但是这不并离奇，不是吗？”安妮公主凑着脑袋看了看信笺，还是没有抓住重点。 “我记得当时王太后要求你册封艾瑞克的时候说，这是卡提娜的选择。”菲利普亲王转向安妮公主，“安妮，卡提娜是什么？” “护国圣剑。”安妮公主不假思索地回答，“卡提娜的选择就是护国骑士，爸爸你就是护国骑士。” “表面上看是这样，不过当初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你外公并没有把卡提娜给我。”女王拍了拍菲利普亲王的手，表达了一下安慰。菲利普亲王扶住女王的肩膀，“这说明我虽然有格林尼治男爵的头衔，但是却不是护国圣剑所选择的护国骑士。” “那么，谁是护国骑士？”安妮公主好奇地问。 “你外婆。”女王回答了公主的问题，“德国人轰炸伦敦的时候，政府要把我和你姨妈送到加拿大去，你外婆就是拿着这把剑拦下了我们。” “就是‘孩子离不开母亲，妻子离不开丈夫，国王离不开人民’那个时候吗？”伊丽莎白王后最为人所称道的名言作为外孙女的安妮公主当然很清楚。 “是的，你外婆就是护国骑士。卡提娜激励着她，她激励着王室和整个英国。”菲利普亲王发自内心地说。 “还有件事情你爸爸可能也不知道，当年大伯母并不是护国骑士，而不外婆大概也是因为正面抵制她的原因而被圣剑卡提娜所选中的。”伊丽莎白二世的大伯母就是英国近代史上著名的红颜祸水温莎公爵夫人辛普森。 “不过。”安妮公主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可是，卡提娜也没有选择艾瑞莎啊，我拿过去的只是一只空的剑盒啊。” “问题就在于这里，我想王太后也不是很肯定吧，除非，艾瑞莎就是当年的艾瑞克。”菲利普亲王像个刑事案的推理侦探一样说，“王太后大概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希望能尽快决定下一任护国骑士，所以经常把圣剑卡提娜带在身边。而第一次圣剑大概是给出了明确的信号，所以有了后来的加封格林尼治男爵的事情。” “可是那个小男孩不是死掉了吗？”安妮公主不明白地问。 “护国骑士在传统上一定会成为国王的家人，在帝国时期，情人就可以了，不管男女。但是世界大战之后，根据圣公会的教义，只有配偶和子女才能算是家人，所以卡提娜选定护国骑士，实际上也是选定了下一任国王的配偶。”伊丽莎白二世亲自解释道。 “男孩，如果是那个年纪的话，应该只能是我们家扎拉了。”安妮公主摇摇头，“这也太荒唐了，中间隔着好几个顺位靠前的呢。” “但如果是女孩的话，那么就很合适了，不管是威廉，还是查尔斯的其他儿子。”看来英国王室已经肯定戴安娜王妃又怀上王子了。 “如果不钻科学的牛角尖的话，历史上卡提娜的有关传说都是有点神秘色彩的，这次不过是调换了一下性别而已。”菲利普亲王又拿过一张复印纸来，“这是1980年艾瑞克男爵住院时期的病理检查报告，报告显示艾瑞克体内的雌激素水平远远超过普通男孩。”“什么意思？”安妮公主不是学医学的，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东西。“我询问过医学专家。事实上却是会出现一种可能，有些孩子在出生的时候表面器官无法明确判断性别，这种情况成为is症。表现在小女孩身上是毛发茂密，类似于返祖现象，但是比那个程度轻。这是因为卵巢发育迟缓，在服用人造雌激素诱导治疗之后，患儿会逐渐发育出正常的女性器官来。” 听了菲利普亲王的解释，女王和公主都觉得像是在听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芝麻开门。“你的意思是说，艾瑞克本来是个女孩，只是出生的时候搞错了才被当做男孩的。” 菲利普亲王点点头，“准确地说，女孩艾瑞莎确实是三年前出生的，在那之前，那个身体是看上去比较奇怪的男孩艾瑞克。我这里有拉尔夫爵士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艾瑞克就像一只小黑猩猩。” 女王看了看照片，“这么说来，妈妈的意思应该是撮合威廉和这孩子了。” “不，我觉得王太后这几天没有露面是另外一层意思。”菲利普亲王转了半圈，停下来，“这孩子身上有太多神秘的东西，未必能做一个好的王后。而且，现在是君主立宪时代了，君主的责任并不是治理国家，而是作为精神领袖和生活榜样，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还需要一个能呼风唤雨或者力挽狂澜的护国骑士？” “我倒是觉得瑞典那样挺好，前几年还差点闹共和了的，现在全体国民都拥戴王室，学者们说瑞典人比较传统，说到传统，还有比我们英国人更传统的吗？”安妮公主哼了一声，她非常不理解那些研究王室的平民学者们，平民是无法理解王子和公主的不幸的，他们的研究统统都是想象出来的。 “瑞典卡尔陛下这次来的意思是想试探一下王室联姻的可能性，虽然时间还早，但作为一种可能性也并不牵强。而且，既然瑞典民众已经接纳了王室，那么给王室再增添一点浪漫色彩，也不失为一个加强王室存在感的办法。”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看上去孩子们都还小，还不到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伊丽莎白二世点点头，这次拉郎配一样的聚会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平民联姻，瑞典的两位陛下比我们有体会，虽然看上去他们感情融洽，但是所面临的挑战和需要克服的困难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王室的孩子们从小就生活在保镖和保姆的簇拥之下，根本就交不了几个朋友，待人接物既狂妄又怯弱。”菲利普亲王毫不客气地贬低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主张孩子们要去平民学校上学，不要给他们太多的照顾，他们必须学会靠自己活下去。”安妮公主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的孩子反正不需要承担多少王室义务，当然落得轻松。“那还不够，我的想法是，把年龄相近的孩子都集中到一所学校里……” 第312章 守护骑士的辛苦生涯 圣诞老人一般来说总是先去富裕人家，因为那些孩子的礼物最重，早点处理掉爬烟囱的时候就轻松点。而如果说连贫民窟也不会漏过的鲁道夫（给圣诞老人拉雪橇的鹿哥哥）有什么地方最不愿意去，那么一定是医院，有很多人得了只需要住院的病毒，鹿得了就会被做成肉干的。 哪怕是皇家所资助的大学医院，圣诞节的时候也只剩下了值班人员，无处可去的生病孩子只能聚在大厅里把自己当做小鹿疯跑。艾瑞莎也是其中一头，而且是叫得最欢快的那一头，男孩的时候没得跑，女孩的时候不让跑，现在…… “艾瑞莎！你给我停下！你已经换了两次尿布了！”不知道是来自印度的还是尼泊尔的一个大妈拄着拖把大吼道。 艾瑞莎伸手往背后一摸，点了点头，“全湿掉了呢。”然后撩起衣服，甩出一条吸饱了汗的尿不湿。“迪玛老大，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好办法的呢？在衣服里面衬上尿不湿，既暖和又吸汗。” “这能是什么好办法，等你足够穷或者孩子足够多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因为这样可以少洗衣服，小孩也不容易着凉。”叫做迪玛的清洁工就是医院里的值班人员，其他值班的凑了十二磅给她，让她一个人值班。 “这样啊。”艾瑞莎一把抓住一个经过身边的小男孩，摸了一下，手上荧光一闪就给他换了一条新的尿不湿。“迪玛，这孩子好像有点过敏，屁股红彤彤的。” “不许偷看！你是女孩子，怎么能够看男孩的屁股！”迪玛大叫道，把艾瑞莎吓了一跳，“不看就不看。有什么稀奇的，我以前也有。” 艾瑞莎走到女孩堆里，悄悄地把几个破旧不堪的娃娃翻新了一下，和一个脖子上长着大肿瘤的女孩子一人抓着一个娃娃抱在一起跳舞玩。女孩的脖子上长了一个很大的囊肿，表面的皮肤撑得很薄，血管的跳动都看的见，而且，有些血管集中的地方已经乌黑一片。 玩了一会，女孩子很辛苦地放下娃娃，努力喘了两口气，马上接着笑着和艾瑞莎玩，因为平常都没有人和她玩。艾瑞莎轻轻地放下娃娃，“痛吗？” 女孩摇摇头，举起自己的娃娃，用充满希望的眼神乞求道，“再玩一会吧。” 艾瑞莎拿起自己的娃娃抱着她的娃娃，“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喝点水。”艾瑞莎拿出自己的熊宝宝奶瓶，偷偷地倒了一瓶治愈药剂到里面去。女孩感激地接过去，笨拙地拧开小熊的头，把水倒进自己的不锈钢碗里。 开始艾瑞莎还以为这孩子有洁癖，不过马上想明白了，她这是在避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要活得这么小心翼翼，这是多么的残忍，但是这孩子仍旧在笑。艾瑞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他以前也得过重病，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卑微地活着过。但愿治愈药剂能够治好她吧，艾瑞莎满怀希望地看着女孩把药水都喝掉。 女孩抹了一下嘴，发出满意的啊声，放下碗的时候她皱了一下眉头，连忙偷瞟了一眼艾瑞莎的颜色。艾瑞莎装作没看到，低头玩娃娃，用精神力继续观察。女孩的呼吸加重了，速度也快了起来，一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显然很痛苦。不过，女孩并不愿意让人发现，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继续玩娃娃。艾瑞莎发现，她的笑容看上去很自然，很明显她经常忍着痛苦强颜欢笑。 怎么会这样呢？艾瑞莎闭上眼睛，加强精神力，同时联系在精神空间中的卡米娅，蛇妖在希腊神话中代表了一切的病痛，她应该知道一些。“哦，这个是很典型的间质器官瘤，他应该说不了话吧，看看这个大家伙把声带全压住了。” “少废话，怎么救她？”艾瑞莎生气地说。 “这个应该是良性瘤，虽然有点碍事，但除了不能说话，肿瘤还没有发展到威胁生命的地步，等到肿瘤把食道和气管压迫甚至压断了，才有危险。”卡米娅在精神世界里面变出一本书来，这是他们转抄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在没有弄出精神世界里的电脑时，只能这么过渡了。 “为什么会有肿瘤？”艾瑞莎之前并没有学习多少生理病理学，毕竟时间和脑子有限，能够把周怡培的物理课本看明白就不错了。 “用现代医学的话说，肿瘤是生长失控的体内细胞，单纯性生长的是良性，生长的同时还分泌出有毒的胞浆、粘液或者其他代谢物的是恶性。”卡米娅翻了一会书，然后放到一边，“用魔法师的话说，肿瘤实际上是对能量比较敏感的部分细胞超常发育而已，它们的发育超过了病人的日常需要，成为累赘或者有害的东西。” “因为本身是人体的细胞，所以治愈药剂没有用么？”艾瑞莎明确地问。 “你的实验已经证明这一点了，这说明这是个良性瘤，摘除了就好了。”卡米娅手上腾出一团火焰，“激发那些过分活跃的细胞中的火元素，让它自己消亡就可以了。其实，这些人对能量密集很敏感，好好锻炼一下都是强大的魔法战士。” “这样就可以么？”艾瑞莎操纵女孩体内一部分明显过于亢奋的细胞，点燃他们细胞内线粒体中的能量，细胞直接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些铵盐的残余。 “就是这样，剩下的那些会通过血液到肾脏排出的。”卡米娅点点头，“不过，你像这样放鞭炮一样把肿瘤细胞全部烧死，在外面看来不会很奇怪吗？” “那怎么办？”艾瑞莎停下手，用精神力强行舒缓了一下女孩的情绪，把她催眠了。 “用负氧离子吧，中和掉多余的能量，也能够止痛安眠。用普通的电离等就可以产生，不过正藏能产生的数量很小。”卡米娅出主意道。 “负氧离子？要把氧气电离，还要让氧原子全部带负电荷，这个要怎么做？”艾瑞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要不停地放电么？眼中一道闪光眨了一下，立刻引起了荧光灯的共振，灯闪了几下，就爆裂了，一股臭臭的气体飘了出来。 “这就行了。”卡米娅提醒道，“你需要想好解释，让麻瓜们发现这种治疗方法。” “还是让圣者显灵吧，在卢尔德不是弄过一次么？”艾瑞莎不想麻烦，偷偷地掏出魔杖，把一个圣母像用波长很短的荧光刻在大厅的天花板上，这种刻上去的荧光图案能够坚持到半衰期结束。 趁着清洁工点亮应急灯的功夫，艾瑞莎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没过多久，周怡培和蒂亚陪着英国伊丽莎白王太后来看她了，小家伙只好起来。“奶奶好。” “你好，小家伙，外面那个是你弄的吗？”王太后在安妮公主的搀扶下坐到唯一的椅子里，“是不是治好了哪个小朋友的病？” “嗯，是的，在环境中增加负氧离子，可以阻断肿瘤细胞的生长，减小最后杀死肿瘤细胞。”艾瑞莎老实地承认了，她觉得应该对这个老人坦白。 “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癌症？”安妮公主无法接受。 “当然，制造大量的负氧离子，并且让病人能够吸收，让负氧离子接触到肿瘤组织，这个还是有点困难的。”艾瑞莎简单地说明道。 “好吧，这个我回去研究一下。”周怡培出来转移话题，“她就是四年前的艾瑞克，现在是艾瑞莎了。” “果然，和爸爸猜的一样。”安妮公主骄傲地说。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王太后对着周怡培说，“你们应该知道狮心泉的故事吧，有点类似于中国人所言的龙脉。除了英格兰的狮心泉，还有苏格兰的湖中圣地，分别在格林威治和圣安德鲁斯。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是你们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担任起守护的责任。” “陛下，我想我们会的，竭尽所能。”周怡培满口答应道。 “其实，历史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王室除了荣耀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守护的了，权力是属于人民的，财富则是商人的，就算发生战争，魔法师应该打不过原子弹吧。”王太后微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是哪个时代开始，卡提娜成为英国的守护圣剑，持有卡提娜的魔法骑士相当于和英国王室签订了守护契约，护国骑士有责任保护英国王室的安全和荣耀。有很多传说证明护国魔法骑士从危难中拯救了国家和王室，卡提娜也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 “本来，护国骑士可以是男孩的，如果国王是位公主的话，他就是驸马。但是这一代的皇太子和皇太孙都是男孩，所以传统上来说，需要一个女孩来继承卡提娜。”安妮公主解释了一下，“现在好了，艾瑞莎将成为未来的英国王后。” “就这么决定是不是太早了？万一孩子们互相不喜欢怎么办？”周怡培为了恋爱自由争取道。 “王子和公主不需要幸福的婚姻，他们只要让婚姻看上去幸福就可以了。”老太后很有经验地说，“感情可以用时间来经营，我想他们已经在安排了。” “是的，我们建议艾瑞莎和威廉一起到戴安娜的故乡北安普顿的惠灵堡学校上学，慢慢熟悉，一起青梅竹马地长大，以后即便不结婚，也会是好朋友的。”安妮公主蛮有把握地说。 “不结婚也可以吗？”周怡培觉得如果不结婚的话，这么折腾有点穷折腾。 “如果护国骑士要结婚，那么一定要和国王结婚，否则的话，他或者她必须众生保持童贞。”安妮公主说完立刻补充了一句，“当然，现在没那么严格了。” 老太后摇了摇头，“现在确实没有那么严格，是因为皇室的荣耀越来越黯淡，艾瑞莎，奶奶希望你能够守护皇室的荣耀，你能答应奶奶吗？” 艾瑞莎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可以，奶奶。不过，如果现在不需要魔法骑士去打仗的话，圣剑守护就不是那么必要了吧。” 老太后迟疑了一会，也点头说，“确实，世界大战之后，英国和欧洲之间已经练成一片，没什么打仗的理由了。” “那么，也许以后就不需要守护骑士了吧？”艾瑞莎有点心虚地问。 “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没有战争，王室就是安全的，而王室的荣耀只能由王室自己去捍卫。”安妮公主替代王太后回答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艾瑞莎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周怡培全面考虑了一下，对安妮公主说，“那么我们现在回去提前结束魔法学校的课程，明年下半年转到北安普顿来上学。” “我们会准备好新的宿舍的，惠灵堡学校可以接纳三岁到十八岁所有的孩子学习，而且还有许多运动场地，也有自己的艺术博物馆。”安妮公主穿越成教育公司的宣传员。“艾瑞莎上学后可以根据实际掌握的知识情况，上不同的年级，哪怕直接上中学也可以。” “哦，是吗？那就好，我可不愿意再学一遍字母表。”艾瑞莎高兴地说。 “惠灵堡学校还有全英最完整的童子军训练中心，你和你的朋友可以在安全的情况下，体验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安妮公主回忆了一下菲利普亲王的介绍，卖力地介绍说。 “那是戴安娜王妃的母校么？”蒂亚插嘴问道。 “是的。威廉也将到哪里去上学。” “我倒不建议小王子这么早就去惠灵堡上学，太早见到艾瑞莎信心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蒂亚现身说法地说。 “那么，就让艾瑞莎现在的同学来陪她吧，等威廉要上学的时候再看具体情况而定好了。”周怡培和稀泥地说，艾瑞莎也连连点头。 事情安排好了，安妮公主陪着王太后参观了医院的其他地方，天黑之前打道回府。艾瑞莎这才想起来要和维多利亚公主说圣诞快乐，问了周怡培才知道，人家已经走了。艾瑞莎觉得窗台上的百合花，瞬间黯淡了下来。 第二天是圣诞节，辛尼斯塔教授换了身麻瓜的衣服走进来通知艾瑞莎，马上回布斯巴顿开始最后一学期的魔法学习，弗朗西斯卡她们已经等着了。于是匆匆告别了肿瘤已经消退的病友，艾瑞莎又钻壁炉回到了布斯巴顿。 “校长，就算要要学的东西很多，也不缺这么一天两天吧，今天可是圣诞节！”一见到奥利姆教授，艾瑞莎就大声抱怨说。 “你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了，给，把这个项链戴上。”奥利姆教授把一串不停地闪着光的链子交给她。 “这是什么？像理发店外面的灯泡。”艾瑞莎迟疑地不肯戴。 “这是时间偷取项链。看到上面的表盘了没有？” 艾瑞莎赶紧低头去看，冷不防被奥利姆教授趁势套进了项链里。“教授！” “好了，套进去就可以了，你也可以随时摘下来，现在时间压缩还没有启动，没什么区别，等调整好时间偷取的数字，再摘下来就容易头晕眼花的。” “时间偷取？”艾瑞莎翻过来看表盘，上面没有数字，只有些点点，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闭上眼睛再睁开才发现，那些点点并不对称，也不均匀。 “这个项链每分钟偷一秒钟，每天就多了二十四分钟，每小时偷两分钟，一天居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项链的催眠下，你的神经反应、思考，甚至新陈代谢都会加快。我们会适当地调整时间偷取的多少，保证在你身体的符合能力之内。” “这也没多少啊，一天就多一个小时，能干什么？”艾瑞莎不以为然地说。 “还有这个，这是你的作息表。”奥利姆教授拿了一个钟表盘出来，上面画了很多床和刀叉。“配合这个达·芬奇睡眠法，你就会有很多多出来的时间了。” “达·芬奇睡眠法？画鸡蛋就不睡觉了么？”艾瑞莎迅速地一加就发现，满打满算，表盘上睡觉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半小时。 奥利姆教授放下钟表盘解释道，“达·芬奇睡眠法也叫多相式睡眠法，本来是中世纪以前魔法师们冥想修行的方法，但是后来效果越来越差，逐渐被人们放弃了。” “效果差是因为精神力不足么？每四个小时才睡一刻钟，一般人当然会精神力不足啊。”艾瑞莎吐槽道。“所以对于你来说没有问题啊，你的精神力足够支持达·芬奇睡眠法，只要累了就立刻休息，这个项链能帮助你迅速地进入深度睡眠，最快地恢复精神力，一刻钟就足够让你精神奕奕了。”“然后，我一天要学平常一个礼拜的课程吗？这样下来，半年时间，我就可以上完三年的课程了！” 第313章 紧张的集中授课 艾瑞莎的悲惨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不过她后来一点都不记得。用她的话说，为什么要记得悲惨的回忆呢。我只要记得所有开心的回忆就好了，哪怕记得不够准确，多了点什么也没关系。至于不开心的，哪怕是有用的经验，也要把不开心扔掉，只记得要点就行了。 时间偷取项链很重，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不过看在它足够漂亮的份上，艾瑞莎很快就习惯了，甚至连睡觉都戴着。从实际效果来看，这条项链偷取的不是艾瑞莎的时间而是教授们的时间。虽然上课的时候是要比以前更加认真一些，可是以艾瑞莎的彪悍精神力还算应付得过来，而教授们上完课后都极其疲惫，就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 让艾瑞莎不开心的是什么呢，那就是项链上的闹钟不让她好好睡觉。她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却没有证据，每当她躺回到床上，都是刚刚睡着就马上被叫醒，虽然看闹钟已经过去好几个钟头了，可是她总怀疑是闹钟被动手脚了。有几次，她偷偷盯住闹钟，想要抓住那个不让她睡觉的坏蛋，可是都没能如愿。因为盯住闹钟她更容易睡着，哪怕是偷偷用精神力把闹钟圈起来也一样。 奥利姆教授有个小本子，在艾瑞莎离开布斯巴顿后就销毁了，不然，那家伙估计会不顾公主或者王妃的仪态，追杀过来的。 8点-12点：正常魔咒课。只不过讲义时间减少，而课堂练习时间从原来的下午提前到了上午，同为五年级的同学们算是蒙受了池鱼之灾。 12点-13点：午饭，饭后喝了一小杯红茶，睡了一小会。茶里有助眠药剂，二十分钟后叫醒。 13点-17点：正常魔纹学。这学期的魔纹学教授的内容是有基本魔纹组合成的魔法阵，这是高年级的兴趣研修内容，艾瑞莎是插班旁听。当然，实际上是高年级的同学陪公主上课，对于维克多教授讲的三维结构，除了艾瑞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临摹下来。 17点-18点：晚饭，除了吃饭，艾瑞莎还需要抓紧时间解决新陈代谢和个人卫生。也就是说她必须刚吃完饭就去蹲坑，然后顺便洗个澡，如果动作快的话，可以在接受按摩的时候再睡一小会。按摩是丽姬教授亲自进行的，她的运动课已经和艾瑞莎没关系了，除了来洗澡和按摩，教授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艾瑞莎。 18点-22点：变形课。这是本学期的一个重大挑战，把主课放到了晚上，虽然是前半夜，但是上了一天课的孩子们都表示难以接受。如果不是有大量的水果的话，可能只有同寝室的姐妹来陪艾瑞莎。 星期一是四年级的学长们，学习有生命物体暂时功能化，比如把老鼠变成水壶烧水，烧开水后老鼠不能受伤。星期二是要准备考试的三年级学长，他们要把无生命物体暂时拟人化，除了用咒语把石像变活之外，也要学习把这种咒语固化在雕像或者物体中的办法。星期三是二年级的高级课程，需要探讨破坏性变形，比方说把一根火腿肠变成粉笔，在写完一黑板字后，火腿肠还要可以吃，也不能把黑板弄油了。星期四是一年级的实践课，一年级是最后一个年级了，他们毕业之后是要去上大学的，这一年毕业生们要掌握阿尼玛格斯，并且学会用变形术战斗。 艾瑞莎只有在星期四和星期五的时候稍微轻松点，因为阿尼玛格斯她已经会了，只需要积累运用经验。而星期五是五年级自己的变形课，主要内容还是把身体的某一部分临时性地变成工具。 23点-24点：看起来艾瑞莎是正常回到寝室睡觉，不过刚满一个钟头，就会有人把她叫起来。 0点-4点：深夜课程是特别地为她安排的。有时候是尼尔森大师的魔法工艺学，弗朗西斯卡会陪她，通常是星期二的半夜里，矮人酒窖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也有的时候是魔药学，由尼古拉斯大师指导，内容基本上是强力药剂，是一年级也未必会学到的东西，海瑟薇很讲义气地每个星期三的后半夜来陪她。星期四的课程是诅咒和禁忌，在英国，这门课又叫做黑魔法防御术，上课的是梅尔奇神父，不过他老是不由自主地唱圣歌。 星期五早上，斯普劳特教授会带艾瑞莎去山林里寻找一些少见的魔法植物，靠艾瑞莎的精神力劝诱住植物，或者干脆催眠，然后移植到学校的温室里。星期六，奥利姆校长亲自指导艾瑞莎照顾一些脆弱的魔法生物，这些生物都很脆弱，换个喝水的槽都要小心翼翼，不然它们自己打起来也会把自己给打得绝种。 4点-5点，奥利姆校长会带着天马小白来看艾瑞莎，两个小伙伴亲热了一会后，艾瑞莎也可以抱着小白睡一会。 5点-8点，轮流学习魔法史、占卜术、社交礼仪、精法和艺术。这几门课都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学的，艾瑞莎可以肯定，那些看上去好吃的甜点里面一定有很多的兴奋剂，要不然她不会吃了之后就不困了，然后接着开始下一轮的魔咒课。 星期六，艾瑞莎可以放松一下，从八点开始戴着时间偷取项链饱饱地睡上四个钟头，然后吃饭，去图书馆做作业。在项链的催促下，她四个小时基本上可以做完所有的作业，晚饭后，可以和姐妹们玩一晚上。比如做做曲奇啊，在急速回旋里打赌，或者玩枕头大战。 星期天，休息好了的艾瑞莎通常会去看看南丁格尔大师，顺便检查一下身体，这也是奥利姆校长要求的。“大师，人和人的精神力是不一样的吗？”艾瑞莎拿着九幽杖，和大师在空中下五子棋。在空中，五子棋的玩法要复杂一些，因为可以连线的角度更多。 “当然，每个人都有特定的精神力，就好像说话的声音一样，有相似的但绝对没有相同的。”南丁格尔大师伸手在一个交叉角上点上代表自己的青灰色光球，挫败了艾瑞莎双三的抢杀。 “那么，人的精神力和自然界中的自然魔力元素是同样的东西吗？”艾瑞莎又点了一个粉红色的光球，又是一个双三抢杀。 “当然不一样，你应该感觉到了精神力是没有元素属性的，不光没有风火水土的性质，连质量、能量、空间和时间的规则属性也没有。有人说精神力是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精神力没有任何的属性，但是却能控制任何属性。”南丁格尔大师戳了一下艾瑞莎的光球，算是认输，两人又开始下起三维围棋来，从连线过渡到圈地盘。 “我们施展元素魔法，一定要靠自己体内吸收的元素么，感觉那样会很不安全。万一，有人能够和我体内的元素形成共振，那我不是死翘翘了。”艾瑞莎布下一子，“我知道肿瘤是因为病人吸收魔法元素不均匀而造成，如果我的精神力压制控制不了我的元素力量，我就会变成可怕的肿瘤患者吗？” “所以锻炼精神力比冥想吸收更为重要。”南丁格尔大师总结了一下，立刻换了个话题，“那么变形术，你想明白没？” “开始的时候我把它当作一种高级的障眼法，后来发现它可能接近一种后天锻炼的拟形能力。”艾瑞莎点点头，这也是可以拿学分的研究课程。“生物学术语叫做拟态，是生物之间互相模拟的一种能力，不过这种魔法拟态除了看上去像以外，还获得了被模仿者的某些自然能力，所以我换了一个词。” “生物拟态是因为模仿者和被模仿者在相似的环境中生活，而采取了近似的演化策略或者模仿者学习了被模仿者的行为方式或者表现形式，总的来说，它们是在长期互相影响的进化过程中形成这一能力的。”艾瑞莎介绍道，手里在空中连连戳出，吃掉了南丁格尔大师的一大片棋子。 “而魔法拟形就不同了，它需要首先使用特殊的手法，比如假设实验，完成本来没有经历过的共同演化才能够达到的了解程度。只有对目标形态足够了解才能完成拟形。而对第三方进行拟形还需要了解对象的原始形态，并且控制住拟形的过程。” “停，艾瑞莎，你好象有点弄错了。魔法变形术中无生命物体的变形比有生命物体简单，最难的是人自己的变形。”南丁格尔大师也反过来吃了艾瑞莎一大片棋子，形成了劫杀。 “不，从难度上来说，生命物体比较复杂，所以比较困难。但是从过程上来说，无生命物体变形要多一些步骤。首先要了解对象的原始形态，然后要了解目标形态，还要建立起映射关系，然后才是使用魔力控制对象变形。”艾瑞莎说完，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大师，元素亲和力是怎么衡量的？” “这个就需要知道你的精神力波长，用精神力波长除以元素波长，如果整除的话就是有亲和力。除不尽的余数越小，元素亲和力越强。”南丁格尔大师喝了一口茶，用精神力驱使着面包烤炉里面的火焰沿着烤炉的内壁转了一圈。“元素亲和力越强，使用自然魔法时，能调动的自然魔力越多。” “如此说来，元素亲和力实际上是精神力的性质，精神力越强大越能够动员魔力元素做自己希望的事情，只有精神力超过一定程度才能够发动元素魔法。”艾瑞莎试探地总结道。 “是的，艾瑞莎，你很聪明。所有的人都有自然魔力，不过有些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所以他们不能够驱使自己的魔力，或者不愿意。”南丁格尔大师给艾瑞莎也泡了一杯茶，自己接着说：“原则上，精神力可以锻炼提高，但是，从1到100，和从100到200，期间的困难不是可以比较的。”“魔法的学习，最开始是最难以理解的，中间阶段最容易，后面又难了起来。现在的魔法师不过是因为天赋的关系直接就到了中间阶段，而且，现代的魔法教育不象以前那种师徒传承的教育深刻，而像一个烤鸭店，学校里教育出来的都是一群没有个性的普通魔法师。魔法世界失去了尖端的导师和楷模，甚至沦落到争权夺利的地步！”南丁格尔大师放下白兰地红茶，“我来教你两个有用的，消耗精神力锻炼精神力水平的巫术——探矿术和提取咒语。探矿术，用咒语（prospecting）把在地下看到的东西立体地显示出来，就像个三维沙盘。这个过程很顺利，艾瑞莎甚至能够同时维持好几个显示，实际上，她只不过是把地下很大一个范围的情形都展现出来。”显示出来的东西看上去黑乎乎的很普通，“这是泥炭，在沼泽地区这一点都不奇怪，沼气或者天然气唾手可得。”后来又发现了一些不太集中的银矿和伴生的铜，还有一些赤铁矿。至于还有一些什么粘土矿的居然也能被这个咒语找出来。“提取咒，estrazione！”老夫人清脆有力的咒语声落下，一道蓝光从她手中的魔杖射到草地上，慢慢的，慢慢的，一根银白的金属从地里冒出来，随着蓝光上升到桌面上。接着，老人休息了一下，动动嘴型，一个无声的提取咒落下，一块金黄的金属又从地里冒出来。然后一个真正的无声咒，这一次跳出来的是一些漂亮的小石子，艾瑞克认出其中一些是火晶石。 “提取咒在运用之前，首先要和你提取的对象融合精神力，其实所有的魔法都需要魔法师在施法前先了解施法对象。有的时候是人或者动物，也有的时候是植物或者土地，更多的时候直接就是一些自然魔力，——不管那些自然魔力是属于哪个物体的，它都是可以施法的自然魔力，包括你自己的。”南丁格尔大师还没有解释完，艾瑞莎就抓了好几根金条到手上。 “好吧，你先自己玩，我去给你做蛋糕去。”南丁格尔大师手一伸，理所当然地把艾瑞莎刚提取出来的金条拿了去。 艾瑞莎走到实验台边上，轻轻地扶着椅子侧过身，先右脚跨过小半步，然后轻轻坐下，左脚收进来，再才转过腰，调整好角度，接着放正并拢的双腿，微微抬起屁屁，最后才坐踏实。原来一个噗咚就坐下的动作，现在要分成这么九个步骤，不然就不够淑女。 艾瑞莎把时间偷取项链摘下来，放到放大镜下仔细观察。艾瑞莎从大学的资料中了解到，麻瓜的科学家也有通过催眠或者其他影响中枢神经的做法，让人对时间的感觉发生错判。比方说给人一只每分钟少一秒的手表，在他睡觉的时候把这二十分钟还给他。这个人在见不到真实太阳的地下实验室生活一年以后，所有的神经反应能力都比正常人要快一倍，他每天有三十六个小时，而且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不过，他再也回不到地球表面了，他受不了那种慢吞吞浪费生命的方式，他的新陈代谢已经太快以至于不再适应原来的生活。 反过来的实验也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不过这种方式都太折磨人，太不人道，而且见效太慢没有什么实际的经济价值，所以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有人知晓。而要是魔法师能够迅速地改变人的时间适应性和新陈代谢，并且没有什么后遗症的话，也许人类文明的进步会更快一些，至少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去玩。 一般的放大镜是没有办法看到这种道具的魔力结构的，它只是放大了物品的物质结构，而魔力那是另一个空间的东西。就好像用眼睛只能看到可见光，同样是电磁波，其他的就看不到。在理解了波段平移的原理后，尼尔森大师和尼古拉斯大师一起努力，设计了对红外和紫外的波段进行频移，把另一个空间的东西用可见光显示出来的功能，不过，那些东西看得见和看明白也是天差地别的事情。 艾瑞莎戴上魔力透镜，调好焦距，仔细观察着魔力的波动，还不时把观察到的情形记下来。这魔法师还有一个能耐就是能够记录下立体的图案，艾瑞莎手中拿着特制的羽毛笔，但是羽毛笔的运动却不是手控制的，而是精神力，用手握着它只是要给羽毛笔提供魔力。这样才能画出连续的立体图文，如果是蘸的符文药剂，那么就可以把这个魔法阵刻画出来了。“艾瑞莎，总算找到你了，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门口闯进来一个比桌子还矮的影子，在进来之前就哇哇大叫，“我按照你爸爸给的图纸重新设计了电视机，可是所有的电视台都是雪花点。” 第314章 神圣系的药剂和咒语 尼尔森大师学习电子工程技术已经有半年多了，自己动手尝试了组装了很多电器。电冰箱和电扇被证实虽然不是很稳定，但是还是可以用的，微波炉和半自动洗衣机也可以帮到一些忙，虽然对于魔法师来说用处不大。这一点也正是魔法师们错过了电子技术的原因，这些改变了麻瓜生活的东西在刚出现的时候对魔法师生活的帮助并不大。 尼尔森大师还成功地弄响了一台电唱机，这是比留声机先进一点的老古董，同样适用塑胶唱盘，发出还凑活的瓮里瓮气的声音。有了电唱机，那么电影放映机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赛璐璐的胶片也不算复杂，而且大师可以做出只有光没有热的照明灯具，电影放映就再也不会打上易燃的标志了。 只不过这一次大师想进一步地挑战无线电，这就出问题了，接收到的信号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是不是特斯拉线圈的影响？”南丁格尔大师听说这个东西可以看歌剧，也感兴趣地坐了下来。魔法师生活在隐秘的世界里，能够宅当然是越宅越好，这让爱好戏剧的魔法师非常受煎熬。 “不会，特斯拉线圈最大的特点就是集中，不会有泄露出来的能量，影响不到这个电视机的。”艾瑞莎摇摇头，看着被尼尔森大师放在平板车上拖来的巨型电视机。果然是巨型的，大师用了有缩小阵的平板车才能拖来，三位大师级的魔法师合力才用漂浮咒搬下来，下来之后立刻挤满了整个厨房。 这电视机居然是电子管的，当然了，目前大师所有的电器都是电子管的，体积大，工作的时候到处都是闪烁的弧光和亮点。相比半导体电器黑乎乎的机箱，尼尔森大师觉得光怪陆离的电子管电器更符合魔法师的审美情趣，光看着那些弧光都是很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好在电子管的加工技术不过是抽真空和布置微小的线圈和电极，在矮人大师眼中这个难度不算很高，而且，尼尔森大师能够把同样设计的电子管做得更小，热量和功率小，体积也要小一些。如果解决了这两个问题，电子管在对无线电信号的处理中比晶体管有更好的线性和频率特性，高保真的发射和接收机都还是用的电子管。 “没道理啊。”艾瑞莎检查了一遍设计图和面前的电视机，就算是她自己做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肯定会更加的奇形怪状。 “我已经核对了很多遍了，就是找不到原因，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才来找你的，要不，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尼尔森大师有点不信任艾瑞莎的能力。 “好吧，您等会。”艾瑞莎收好鼻子上的魔力透镜，走向玫瑰圣殿的电话机。这电话是周怡培为了联系方便特地安装的，现在狼驹小灰有了一个能拿薪水的工作，每天检查一遍电话线可以得到十磅的龙肉。 过了一会，艾瑞莎信心十足地回来了。“我爸爸说，电视机应该能够收到外面的无线电信号，但是因为魔法世界的阻抗不一样，所以设计上必须重新考虑魔力元素对无线电信号的影响问题。” “麻瓜的世界也有魔力元素啊，为什么他们在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呢？”尼尔森大师抱着他的大酒杯问。 “麻瓜世界的魔力元素不可能有魔法世界这么活跃，我爸爸说无线电信号在空气中传播的时候受到的干扰应该不是很大。真正让麻瓜的设计失效的是电路在魔法世界工作的时候受到魔力元素的影响，这一点是所有麻瓜电器在设计的时候都不可能考虑到的。因为麻瓜们根本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艾瑞莎转述完，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不是吧，那就要更改所有的基础参数，重新设计所有的电路，甚至是元器件？”尼尔森大师瞪大了眼睛，有这么复杂吗？ 南丁格尔大师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下，“不，我想，这次你爸爸可能弄错了。应该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他就要把所有的麻瓜电器全部设计一遍。而且，魔法世界不同的地方的魔力环境也不一样，他这样的办法根本不具备推广性。” 尼尔森大师也点点头，“我觉得，应该反过来思考。想办法营造出一个没有魔力干扰的小环境，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做出自适应的抗干扰设备，而不是改变原有设计。” “那么，有没有办法把侦测到的魔力波动模拟出来呢？”艾瑞莎提问。 “当然有啊，哦，看来尼古拉斯那老家伙还没有教你吧，符文药剂不绘制任何魔纹的时候就体现了魔力波动。魔法世界的契约书就是用符文药剂画下魔法师们特有的魔力波动而形成魔法签名的。这种记载就可以看作是对魔力波动的模拟，不过现在的魔法师们都把签名看作是很普通的事情，哎，很多知识就是这么失去传承了的。”尼尔森大师絮絮叨叨地回答。 “那么，不同的魔力波动能够互相抵消吗？就好像饼干和饼干模子一样？”艾瑞莎又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很难，因为自然魔力并不是不变的，除非你也能够随时变化，这可真不容易。”针对性地魔法湮灭阵一直是魔法盔甲的研究课题，尼尔森大师很明确地回答。 “不过，如果你是想弄一个没有魔法波动的空间出来，愿望圣殿的祭坛就是一个没有魔法波动的地方。”南丁格尔大师笑着说，看到连尼尔森大师也不理解，她立刻解释道。“愿望圣殿的祭坛是我们像愿望女神祈祷的地方。” “这个我知道，说重点。”这么重要的技术自己居然不知道，尼尔森大师有点急躁。 “我们愿望女神的信徒大部分都是魔法不是很强大的媚娃、占卜师、忍者，所以我们不需要魔力元素，祭坛里面有把元素力量全部转化成精神力的魔法阵，在这个魔法阵的帮助下，我们才可以和愿望女神沟通。”南丁格尔大师清楚地解释道，有点不太符合迷失者的形象。 “这个魔法阵复杂吗？”艾瑞莎翻出绘图本准备记录。 “并不复杂，其实就是你们家的四象八卦，只不过绘制的材料要求严格一些，需要用神圣药剂来绘制。”南丁格尔大师说完，老矮人立刻叫了起来，“你这不跟没说一样么？” “神圣药剂？那是什么？”艾瑞莎本来要合上本子的，现在立刻打消了注意，掏出羽毛笔准备记录。 “拥有神圣属性的药剂，材料很讲究——山的根、猫的脚步、鱼的呼吸、女人的胡须、熊的跟腱以及不死鸟的唾液。”南丁格尔大师介绍道，“书上没有的。” “书上当然没有，因为最重要的材料是人的灵魂，神圣药剂基本就是一大锅的活人肉汤。要炖得烂烂的，为了在很短的时间内融化掉全部的骨头和头发，还要加一些蚀骨花，那可是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最危险的植物。”尼尔森大师仍然很激动，不得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矮人很少喝茶的，他们几乎一生下来就喝啤酒了。 “这个问题其实有解决的办法。”南丁格尔大师不以为然地说，“有很多灵魂碎片可以合法地收割，之前每当公墓的墓穴不够的时候，人们会把尸骸挖出来堆积到尸骸屋去，很多教堂都有专门的尸骸屋，那里经常有已经没有记忆的灵魂碎片。” “其实你们还收买病人、死囚，甚至是死胎，药剂师是最邪恶的炼金师。”尼尔森大师喝了一杯茶，好像有点醉了，嘴里不分场合地乱说起来。 “灵魂很难提取吧，书上就没有记载相关的办法。”艾瑞莎倒是很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 “蛇藤的蜕皮，”南丁格尔大师从厨房的水槽下面摸出一本黑乎乎的书来，“现在的书说蛇藤很安全，那是假的。蛇藤这种东西最凶狠了，它会紧紧地缠住周围的一切东西，把它们全部吸干，那退下来的皮几乎一点危险性都没有怎么会有效果。神圣药剂就是要从环境中获得元素魔力，最好是整株的蛇藤。” “这是棵蛇藤的种子，催化它就可以得到一棵蛇藤，一般会有九条带头的主茎可以成熟。”南丁格尔大师从自己手上的念珠坠子上掏出一颗种子交给艾瑞莎，“很珍贵，全世界也没几颗了。一万年前的巫师就是在犯人身上种下蛇藤种子，等蛇藤长大了就剥下皮，那样的效果更好，不过蛇藤也就死掉了。” 翻开那本黑色的书，艾瑞莎看到上面记载着复杂的工艺步骤。“趁着汤没有冷，把蚀骨草的头整齐地砍下来，扔下去，迅速搅拌，棒子不要敲到锅。” 艾瑞莎念完这一段，南丁格尔大师插话补充道“要记住，任何魔药的搅拌都不能碰到坩埚，那是二流，不，三流药剂师的水准。不要随便用跳舞咒代替搅拌，那不会有什么帮助，除了更轻松点，轻松永远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你会感觉不到魔药的粘稠程度。” 艾瑞莎点点头，继续往下念：“变成没有黏度的液体后，撇开泡沫，只要中间的清液，放入奎昂和孕莲子。奎昂要笔直地插进去，不要歪，偏向任何一边都会影响吸引魔力的效率。孕莲子放在奎昂周围，包着点魔力放下去，最好是五种魔力元素都比较平均，高度要一致，作为引子。接下来，慢慢地把巴波草的汁液倒下去，不能惊动奎昂和孕莲子，接触到了就报废了，速度要稳定，让汁液均匀地渗透到溶液里面去。” “肉汤或者蛇藤汤里面的灵魂碎片会被孕莲子固定住，然后吸收，等到奎昂长出胞丝来包住孕莲子，吸收掉的灵魂又通过奎昂转移到巴波草汁里面去。这就是神圣药剂了。”南丁格尔大师念完最后一段话，“主动献身喂养蛇藤的灵魂是最好的，但是没有多少人做得到，所以神圣药剂非常少，而我们愿望圣殿肯定有最多的。” “现在还有吗？”艾瑞莎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没有了，我们接到神谕，在全世界复制愿望圣殿，都用完了。”南丁格尔大师遗憾地合上书。“现在我们用另外一种灵魂汤来代替，我们在墓地和医院的停尸间种上很多噬魂花，它会吃掉还没有消散的灵魂，这样就不会违背伦理和神谕了。实际上失去灵魂的濒死者能活得稍微长一些，因为脑死亡。用噬魂花的根、黑莲花、精灵果、无花果、人参果煮汤，蒸汽有毒，而灵魂会凝成像油一样的东西混在蒸汽里。要用黑莲花、七色花、精灵果、冬青的汁液或者紫杉的汁液、美人姜汁、含羞草的汁液去洗蒸汽。” “冬青的汁液和紫杉的汁液有什么区别吗？”艾瑞莎一边记录一边问。 “如果是冬天用最好用紫杉的汁液，夏天就用冬青，往洗过蒸汽的汁液里扔进铃音草的果实，一起隔水煮，当铃音草哭起来就要关小火，铃音草叫起来就要开大火。” “我怎么知道它是哭还是叫啊？”这个要求比较奇怪。 “你一听就知道，这个不会弄错的。煮到铃音草发出睡着了打呼噜的声音就可以出锅了，这个溶液一定要在一天之内用掉，不然达不到神圣药剂的效果。” “那画好魔法阵之后有效果吗？”艾瑞莎担心这是那种画好之后就沉睡，需要用牺牲来激活的邪恶魔法阵。 “只要启动魔法阵的时候给予足够的精神力就没问题，因为这个魔法阵只是把元素之力转化成精神力，不会弄出什么威力很大的破坏性魔法。对于我们教会来说，通常用来进行祭司的传承，由前任祭司启动魔法阵，可以直接传递知识，并且提高继承者的精神力。” “那还是没有用啊，不可能每次要看电视都要冥想吧。”尼尔森大师确认了后来南丁格尔大师提出的替代性药剂没有不道德的地方，可是加入讨论之后又发现这种药剂画的魔法阵启动起来比较困难。 “如果只是精神力的话，我们可以种精灵草，精灵草不是每天都能放出精神力的吗？多了还会形成幻境，把它们种在电视机屋子的旁边，让它们来提供启动魔法阵的精神力，这样不就可以了吗？”艾瑞莎高兴地说。这就是后来为什么魔法世界的电器都要在精灵草环绕的屋子里才能够用的由来。 定下了行动方案，尼尔森大师就去找斯普劳特教授了，他需要大量的精灵草。艾瑞莎在整理了笔记之后，正要回宿舍准备下一星期的车**战，南丁格尔大师叫住了她。“艾瑞莎，你会催化植物，那么把植物还原成种子会吗？” “把它催化一遍，然后留下种子不就可以了吗？”艾瑞莎很有逻辑地说。“那样得到是它的孩子，而不是小时候的它自己。”南丁格尔大师摇摇头，“你会缩小咒吗？”“缩小咒redu??o？我会啊。”艾瑞莎萌萌地回答。 “缩小咒会在保留物品的特质前提下，排出一些元素到自然魔力中去，不过，生物因为具有精神力，在排出的同时也会精炼元素，把精纯的留下来，缩小的结果可以看成是植物的种子。”南丁格尔大师演示了一遍。“明白了。”艾瑞莎点头，不过这似乎不是主要问题。“生物的放大咒a??o也和其他的放大咒一样，要从施法者体内补充元素给目标，不过生物的就只补充木系元素和生命力，不补充精神力了。”果然，这个和催化还是有区别的。“其实，放大咒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无中生有，顺着这个思路来想，无中生有咒很可能是一种复合元素咒语，也就是在精神力的引导和控制下，以各种元素无中生有地组成一个新的物体出来。”“哦，那么也就是说一定要在变出新东西之前要了解它的全部组成……”艾瑞莎很用力的想了一会后，“那么，复制成双duplicacao不也是这样？” “是的，所以这也是个神圣系咒语哦。”南丁格尔大师强调了神圣这个词。 “可是我的复制品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基本上我一离开它们就还原成元素了。”艾瑞莎沮丧地说。 “艾瑞莎，物体的构成不光只有成分的分布，还有各种元素之间的关系和结构。实际上，物体本身通常不具有精神，你的精神副本应该比原版更加坚固耐久，甚至可以自我修复和增长。” “自我修复和增长？那不是连动物和植物也可以复制吗？” “当然，并且是有生命力的动物和植物。” “那不就成了克隆吗？” “克隆？”老夫人没有听过这个词。“麻瓜的魔法，不过不是一次复制一个，而是可以无限多个。”艾瑞莎解释了一下。 第315章 魔法计算机的曙光 神圣药剂和神圣魔法，这么神圣的东西艾瑞莎是无法完全理解的，她去问普斯·番茄和拉米娅，这两人都表示不清楚。“一瓶药剂就能成神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拉米娅讽刺地说，艾瑞莎想想也对，在确认笔记没有问题后，也就把它当做一个无法验证的可以自圆其说的理论放着了。 普斯·番茄咳嗽了一声，鞠了个躬，蛇妖拉米娅也连忙在空气中拉出一块石板。“殿下，您来的正好，我们正要报告关于魔法计算机的研究情况的。” “魔法计算机？嗯，不错的题目。”艾瑞莎知道他们一直耿耿于怀那台迷人的机器不能投影到精神世界里去，也没有办法复制成双几个人一起玩，所以这一年时间他们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这个课题的研究上了。幸好他们都是已经死掉的英灵了，不吃不喝不睡也没关系，如果人类这么投入地研究一件事情的话，多半会疯掉的。 “我们的报告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魔法元素的半导体性能，然后是魔法半导体计算机的结构设计。”普斯点点头，示意拉米娅翻下一页。“我们通过大量的对比实验发现，单一的魔法元素由于魔法能量的活跃，没有可能实现半导体的性能，只有混合起来才有可能做到方向性的能量传导。” 蛇妖拉米娅这时候也不再调皮，按照普斯所讲的内容变换显示石板。“首先我们发现，魔法元素之间传递的魔法力量——以前所称的元素之力可以类比之于物理世界的电流，相应的精神力量类比之于电压，这个对应关系是比较符合对耦法则的。” “这个并不是你们发现的，法拉第大师早就在麻瓜的科学会议上发表了这方面的研究，可惜被人当作是无稽之谈了。”艾瑞莎插话纠正道，这是传记里面就有记载的，而且尼古拉斯·特斯拉的笔记本里面也有详细的证明。 “我们发现——这个真的是我们发现的哦——土元素上面参杂一些其它元素就能形成不同性质的半导体，就像麻瓜的二极管和三极管一样。而且，如果精神力量的控制足够精细的话，也可以像麻瓜的集成电路那样制造集成魔法元器件。”蛇妖拉米娅拿出一个和麻瓜计算器看上去很像的东西，用不着试验，艾瑞莎就知道这东西肯定能用。 “这不过是利用麻瓜的半导体原理，在魔法世界里找到可以类比的东西做出来而已。”艾瑞莎尖刻地批评道，“而且，这东西使用的时候所要耗费的精神力和魔力都很大，不适合一般的魔法师。如果能用常见的魔法材料来做出来，那才是真正的魔法计算器。” 普斯和拉米娅一点都不沮丧，“这就是我们要报告的第二个部分，魔法计算机的可能。我们在用麻瓜的半导体加工工艺，试制魔法计算机的时候发生了一些问题。在用麻瓜同样工艺制造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的问题，无论是地元素基片的生长拉片，还是水元素刻蚀，或者风元素沉积和参杂火元素。我们制造的晶体管也比麻瓜的同规格晶体管运算稳定，速度更快。” “你们是在用更密集的加工工艺的时候出现了问题么？”艾瑞莎是学习过麻瓜的半导体技术的，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是的，姐姐。你真聪明。我们把加工工艺细化到10纳米的时候，制造出来的元器件就不是工作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上了。” “10纳米？这已经接近电子元器件的极限了吧。”艾瑞莎站起来，用魔杖在石板上画着：“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就证明了魔法元素也是有基本的尺寸的。和物理世界的电子一样，魔法元素也在不停地振动，所以它们才蕴含了能量，并且能够在压力的驱动下流动。” 艾瑞莎画了一个原子模型。“元素有大小，这就说明它的振动频率受到限制，物理世界中这两个的乘积在同样的能量水平下是固定的。在魔法世界中，用于计算分析的精神力波动也不能太高，太高的话会穿透一切同化一切，只有杀伤力而不能反馈任何的信息。能够用于计算的最大频率就是由魔法元素的基本大小限制的，当计算单元的尺度和魔法元素的最小尺度接近的时候，计算机就达到了理论上的最大运算速度。” 艾瑞莎画了一个原子受到外加电压影响下的电子云，以此为例介绍道：“在物理世界中，平常电子都在随机振动，为了区分随机振动和带信息的振动，麻瓜的计算机运算还要采取更大的尺度，来减小不确定性。通常要到原来电子轨道的一百倍甚至一千倍距离才能确定这个电子是受到外来的压力发生的迁移，而不是偶然性地连续自由振动。” “魔法世界的半导体没有自由振动吗？”蛇妖拉米娅好学地问。 “没有自由振动就没有能量了，魔法元素的自由振动要小得多，而且精神力会区分自由振动和受控振动。魔法计算机的工艺逼近到魔法元素自由振动幅度的十倍左右就可以判断了，这个距离比麻瓜计算机能做到的理论值还要小。”普斯·番茄领会得要快一些。 “是这样。不过，这样也限制了我们魔法计算机的另一个方向的发展，我们很难做类似于麻瓜光脑的东西了。”艾瑞莎又画了光脑的概念图。“电子在导体和半导体中迁移的速度大概是每秒钟十万米这个样子，光脑的运行数据是高频率的电磁波，能量几乎从不衰减，它在真空中的速度总是光速。而且光脑采用并行逻辑来分析计算，在解决非线性逻辑问题上更有优势。光脑也有明显的缺点，因为光子总是在运动中，就储存信息而言，结构很复杂。” “殿下，如果像你说得这样，光脑用的是高频率的电磁波，那么这个就和精神力类似了，只要我们找到对应的并行逻辑组件的制造方法，我们也可以制造魔法光脑的。”蛇妖拉米娅天真地说。“精神力的反射和相干要依靠特殊材料或者复杂的魔法阵才能做到的，我们可以在这个方向上继续研究。不过，储存信息，还是用电子的方式吧。”普斯·番茄很快就掌握了基本原则，修改了后面的设计。“不，储存信息，我们有比电子储存更好的办法。”艾瑞莎擦掉了石板，“我们直接用魔法元素，每一个位置可以有四种元素，这是一种四进制的信息记录方式，和生物dna四个碱基是一样的，是自然界中信息量最大的信息储存方式。”“那我们要设计像蛋白质一样的电子储存器阵列吗？还是直接用生物的方式？”普斯·番茄直抵其隙地问。“还是用阵列，不过要注意备份（55555，伤心啊）。”艾瑞莎收起魔杖，“如果我们线性运算用电子来计算，并行运算用高频电磁波来计算，储存用dna模式，那么这套信息处理系统就很理想了。”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拉米娅把艾瑞莎的话顺手写在石板上。“我们已经把魔法半导体工艺整理出来，只要有足够的材料的话，一定可以做出物理世界可以用的魔法电脑。至于魔法光脑，恐怕没有太大的可能。” “没关系，没关系，有电脑就可以了，有了魔法电脑，魔法师就可以进入电子时代，就不再是土包子了。至于光脑，麻瓜不是还没有么，等以后再说吧。”想玩电子游戏的艾瑞莎口是心非地说。 普斯·番茄摇摇头，“不过，什么时候开始，魔法师开始要追着麻瓜的脚步前进了？” “当科学比魔法先进的时候。”艾瑞莎白了他一眼，闪身出去了，时间不早了，天一亮又是忙碌的一周。 “早上好，同学们，如果困的话，那边的架子上有上好的咖啡和红茶，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兑一杯奶茶。”菲力维教授仍旧要站在他用书垒成的金字塔上面说话声音才足够大，在教室里面准备提神饮料是这个学期的特殊情况，学生们是敢怒不敢言，老师们也很不习惯。 “上次课我们学习了飞来咒，现在我们复习一下。首先，初学者在使用飞来咒的时候一定要念咒，最好配合魔杖，一般要在前面加上特指的名词，比如：艾瑞莎的奶瓶——艾莎西欧！”菲力维教授出其不意地没收了艾瑞莎和不一样的喝水工具，害得正两手捧着奶瓶的艾瑞莎卖萌失败还差点没呛死。 “之所以是特指名词是为了不拿错别人的东西，当然，这样一来就不能以这个咒语进行偷窃了。熟练的魔法师会在脑海中默想目标的样子，用精神力在脑海中复制一个目标的拷贝，甚至能够决定目标出现的位置和角度，他们就不用说出目标的名字了，甚至魔力强大的魔法师连飞来咒的咒语都可以不念。”菲力维教授一伸出手，空气中好像发出了突的一声闷响，一把小镜子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那是我的，教授！”弗朗西斯卡连忙叫起来，那镜子里面有很多她和叶卡捷琳娜还有艾瑞莎的私密照片。菲力维教授笑了笑，把小镜子扔给弗朗西斯卡，然后接着讲课。“飞来咒的有效范围和施法者的魔力与精神力强弱有关，魔力不够的话也许东西会在半路失踪，精神力不够的话也许会拿错东西或则飞到了别的地方。所以这个咒语虽然不一定需要魔咒，但是在陌生的地方，或者召唤不是很熟悉的东西的时候，最好还是使用自己的魔杖并且配合咒语。” 菲力维教授挥辉魔杖，上节课的板书就消失了，换成了一张巨大的咒语表。“到飞来咒为止，五年级所需要掌握的魔咒我们就全部学习完毕了，按照课程的安排，你们需要进行水平考试。这是随机生成的咒语表，每个人拿到的表格都不一样，所以无法抄袭。” “教授，这张表上面好像是英语。”有学生突然叫起来。 “是的，有些人拿到的表格是英语的，也有些是德语的，法语、西班牙语、奥利地语、瑞士-丹麦-挪威语和波兰语都有。”菲力维教授收起魔杖，他很满意学生们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精心设计的梗。 “哦，西班牙语的咒语和英语的咒语不一样么？”有好奇的孩子问。 “有的一样，也有的不一样。”菲力维教授狡猾地回答。“一部分魔法必须要有语言来承载，不同类型的咒语可能使用不一样的语言。有些甚至要用特别的魔法语言，它们可能是精灵语甚至龙语——不过我还没有学过龙语，据说很难。这些一定要使用语言的魔法叫做言灵魔法，咒语本身就由强大的力量。而另外一些咒语是通过施法者自身的精神力来调动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产生效果的，它们的咒语有一定的随意性，只起到辅助的作用。” “也就是说，英语咒语和西班牙咒语有一部分是一样的，就是那些翻译精灵语或者龙语的咒语，另一部分可能在意思上一样但是语言不一样。”安德鲁普总结道。 “是的，猴子。”因为孩子们经常在背后给老师起外号，有些课堂气氛融洽的老师也用绰号来叫学生。“不过，语言之间的对应关系不会完全一致，那些元素魔法，——也就是依靠精神力起作用的魔法，他们的效果不会完全一致，这和施法者本身的意愿、习惯和实力等等有关系。” “那么这个所谓的元素魔法怎么学习呢？它缺少统一的标准啊？”作为课代表的艾瑞莎总是直抵要害。 “学习魔法咒语尤其是元素魔法通常会用相当长的时间去练习，去感知魔力的应用，去熟悉魔法元素的频率和性质。就好像学习写字或者使用刀叉一样，也许每个人用力的方式和习惯都不一样，但是从第三者观察的角度来说是一样的。”听起来，这是菲力维教授比较喜欢艾瑞莎的主要原因。 “也就是说，这种元素魔法的学习是一种模仿和试错的过程。”这次是萨蒂里插嘴。 “模仿是没错，可是为什么是试错呢？”菲力维教授循循善诱地问。 “没有可能，或者说，很少有可能，（马人托宾补充道，“基本没有可能”），模仿能够一下子成功的，所以都要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和标准相比对，然后修正，直到达到满意的结果，这个过程就是试错。”艾瑞莎非常精准地解释说。 “明白了，是的，你们说的没错。而且，麻瓜的语言实际上比起魔法师的语言更加的准确，虽然缺乏艺术感，但是一样拥有理性的美感。”菲力维教授正要转折，叶卡捷琳娜开口说，“所以现在我们使用言灵召唤就好像是在表演古典舞台剧一样。” “好吧，那么言灵魔法是不是直接用嘴发音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有语言障碍的人就不能使用了。”趁着教授还在犹豫要不要处罚，弗朗西斯卡立刻翻出叾另一个问题。 “是的，嗯，小狼。而且由于言灵魔法在语言学上本身就很复杂、孤僻，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元素魔法才是现在的主要魔法体系。从本质上说，言灵魔法属于和诅咒、契约相关的巫术，更多的在精神领域，而现代魔法体系已经是更物质类的了。”菲力维教授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应该出现的仰慕。 “那么元素魔法，怎么才能够施法呢，或者说，这个元素魔力从何而来呢？”鱼人费希尔的声音透过鱼缸传出来，不想传闻中的那么尖利刺耳。 “魔法师和麻瓜，之间的区别就在于魔法师体内有魔力，这些自身的魔力是调动自然界中自然魔力的基础。你们能够收到录用通知书，就说明你的体内的自身魔力已经被魔力网感应到了。”菲力维教授赞许地看着大家。 “教授，那么在没有魔力波动的地方，要想施展元素魔法是不是只能依靠体内贮藏的魔力？”艾瑞莎见缝插针地站起来问。“是的。哪怕是聋哑人，只要他能够命令体内魔力为之服务，就值得所有魔法师的尊敬，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魔法师。”菲力维教授敲了敲黑板，把它放大。“西方魔法体系的基本力量还是来自于自然魔力，也就是天地灵气。不过西方的魔法师们并不像东方修行者那样吸收灵气或者直接役使灵气，而是主要通过言灵的力量借用自然魔力或者引发自然魔力的共鸣。这样一来魔法咒语就非常关键了，几千年的文化发展，魔法师们总结出很多有用的言灵咒语，不过由于天地灵力也就是自然魔力的不同分布，这些言灵咒语的效果并不稳定。魔法师自身魔力的强弱也导致了言灵咒语在同一场合中能够取得的效果的不同。为了尽可能扩大咒语的效果，魔法师们通常会使用一根魔杖，就像一个无线电发射天线一样，把言灵咒语的波动发射到更广大的范围中去，进而影响到更多的自然魔力而达到更大效果。 第316章 神圣的复制树 十二点一过，呜咪和西瓜准时地拖着艾瑞莎的被子角爬出了四元素塔宿舍。为了抓紧一起机会赖床，艾瑞莎特地请安瓦塞利特教授把她的被子变成了一个茧一样结实的睡袋，不过海瑟薇看了之后认为还不如让她重新织一个合身的，现在这个拖在地上就像一块会走路的苔藓——小黑很好心地避免了那个词，其实艾瑞莎已经做好了准备，被她们用史莱姆打比方好好地嘲笑一通。 “算了吧，她也怪可怜的，像块奶酪一样被老鼠和猫拖出去了。”弗朗西斯卡三人还泡在海瑟薇的池子里聊天，但已经听到了艾瑞莎的被子被拖过大厅的声音。 叶卡捷琳娜刚要挖苦两句，外面传来连续的磕碰声，狼女竖着耳朵听了听，“她这是在下楼梯？！这要到一楼去，脑子还不被摇成奶昔阿。”艾瑞莎如果知道了大概会换个形容，像打散了的豆腐脑。 海瑟薇听了只能叹口气，“我敢保证，复活节之前，她的皮一定像太古蛞蝓一样，晶莹透亮但是坚韧得刀都扎不进去。” 三人点点头，继续在加了岩盐的羊奶里泡着，目的是让皮肤看起来和太古蛞蝓一样水嫩光滑。其实，艾瑞莎早就告诉过她们，“要想皮肤好，就让蛞蝓满身跑”。鼻涕虫分泌的粘液是最好的护肤品，比蜗牛原生精华还要好，可是谁也不愿意为了皮肤好而把胆汁都吐出来。 来到地下室的校长套房，呜咪拉开睡袋钻了进去，用带倒刺的舌头舔了舔艾瑞莎的脚底心。艾瑞莎缩了一下脚丫丫，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半扭过身子继续装睡。西瓜是实诚的好孩子，特别听话，它也学着呜咪的样子把圆滚滚的身子塞进睡袋，立刻，艾瑞莎“喵呜”的一声弹了起来。 “西瓜！你这坏蛋，下次到我被窝里面来把衣服先脱了！”艾瑞莎满眼噙着泪花喊道，装睡而已，不必用针刑吧。 脱衣服？西瓜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肉垫，这是它唯一能够脱下来的东西了，冬眠的时候万一肚子饿了就舔舔，等醒过来肉垫就脱掉了。至于每次钻被窝都要冬眠吗？有被窝还怎么冬眠啊，习惯转着黑豆一样的小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机一样坐在那里。 “好了，既然醒了就穿好衣服过来。”菲力维教授不高兴地喊道，“既然南丁格尔大师已经向你介绍过神圣咒语，那么现在就开始学习吧，哦，我弄错了，你已经学过了，那么就练习吧。这有个苹果，复制出来，不光看上去要一样，连味道也要一样！” “好的，教授。”艾瑞莎用召唤咒给自己套上一件连衣裙，胡乱把头发全部赶到脑后，顺手用九幽杖做发簪插好，“一个变两个！”艾瑞莎生气地叫道，两个老师之间有矛盾，为什么要她来受气。 各种元素在魔法的催促下闪着光集中起来，艾瑞莎知道这种闪光是元素互相结合的时候所发射出来的多余元素。只有放出这些元素和能量，才能得到稳定的物品，能量越低稳定的时间越长，等半衰期到了的时候，变出来的那个复制品就会释放所有的元素还原成原来的东西。 菲力维教授捡起还热乎乎的苹果啃了一口，“不行，这个酸过头了！继续练习！” 酸，那是因为温度高，被煮过的苹果当然酸了。艾瑞莎又变了一次，这次心平气和的，不慌不忙。菲力维教授也注意到她增加了吹冷风这个步骤，承认她改变了原来的复制工艺。尝过之后，菲力维教授连连吐了出来，“呸，呸，一股沙土的腥味。” “好吧，看来是土元素太多了，我再变一个。”上一次练习的时候，艾瑞莎弄出来一个可以吃的土豆炉子，那是代表生命的风元素和水元素太多了。在变形术失效之前，那炉子还在老老实实地烧水，炉火上水在冒热气，炉子却散出烤山芋的香味，撒上点椒盐就可以吃了。 “土元素还是太多，吃起来像甜薯！”菲力维教授不满意地丢掉明明是苹果外形的复制品。 艾瑞莎调整了一下，用火元素替换了一部分的土元素，出来的果实红艳艳的，比原来的苹果更好看。“蛇果？嗯，不错，挺甜的，可是没有苹果的香味，继续。” 艾瑞莎听话地又用风元素换了点土元素。菲力维教授啃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好酸，不过是苹果的酸味，继续！” “这次是加了什么元素？哦，水元素，嗯，不那么酸了，可惜太淡了。吃起来像是沙冰，不适合现在吃，继续！”菲力维教授偷偷地吸了一口冷气，牙更疼了。等到艾瑞莎变出来比较接近的复制品时，菲力维教授仰天一挺，躺下来都和他站着差不多高了。 “教授，我没想到妖精的胃能够膨胀到这种程度。”艾瑞莎放出治疗咒，这明显是暴饮暴食引起的胃下垂，再严重点就要撑爆了。 “唔，好冷。”菲力维教授扯开话题，不然太丢脸了，“你再想办法把我吃过的这些苹果修复成完好的样子。当然，这在自然界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不定可以让我肚子里面的这些回到苹果身上。如果可以的话，这些苹果会不会长成苹果树？长成苹果树还会不会还原成苹果？” “咦，好恶心！”艾瑞莎鄙夷地摇摇头，一挥魔杖，自己提供所需要的各种元素力量，修复了全部的苹果。“教授，要不我催生一下这些苹果，看看能不能长大？” “嗯。”菲力维教授点点头，费劲地挺着肚子坐着。艾瑞莎得到允许就开始催生了。其实和复制的时候差不多，也是提供植物所需要的各种元素，让它们自己发芽、生根、落叶、进化。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的复制苹果都能发芽。有的是因为太酸，风元素太多了，稍微一催生就往天上跑，几乎就是做扫帚的飞天木。也有的可能是因为太甜，火元素太多了，虽然像焰火一样很好看，可是没多久就熄灭了，再高大的树也怕自燃啊。 成功的几种复制苹果都有共同的一个特点，那就是都可以当路灯用，每个果实在不同的阶段都亮着不同的光，就好像彩色的街灯。有几棵树连树干和树叶都是灯，这些地方元素融合非常剧烈，放射出大量的能量和微观粒子。 最后两棵树的果实看上去不像苹果，而像一个个的鸡蛋。菲力维教授感兴趣地问，“艾瑞莎，这是什么？鸡蛋树？” “嗯，是的，上面的都是鸡蛋，要不要煮几个尝尝？现在到宵夜的时间了。”艾瑞莎把睡在锅里的龙马小白拎出来，加了水进去，点燃火堆。 “可是作为鸡蛋的话，这个也太大了。”菲力维教授摇摇头，他会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想吃东西的。 “或许作为恐龙蛋吧。”看着比小龙马个头还大的蛋，艾瑞莎实在不好意思叫人家鸡蛋。 “龙蛋？好吧，下次弄两个龙蛋来，要是龙蛋也能像你这样种出来，那龙肉可要降价了。”菲力维教授在燕尾服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瓶餐桌盐，妖精吃白煮蛋是要在剥了壳的蛋上撒盐花的。 “不，教授。如果我估计正确的话，龙肉也可以在树上种出来。”艾瑞莎把伸出爪子去锅里捞蛋的小龙马抱回来，塞了一大块龙肉给它玩，不然它会叫一整晚的。 “说说看，你是怎么做的。”菲力维教授坐到椅子上，看着艾瑞莎踩着高跟鞋煎鸡蛋，转来转去站的不是很稳的样子，这孩子遇到好玩的事情，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比如四吋高的鞋跟。 “我催生这两棵苹果树的时候，尽力供给种子均衡的风元素和水元素，加快它的生长过程。我发现苹果树的生长过程中，每一个新出现的细胞其实都是复制了一份种子的结构，不过在组成方式上不一样。”艾瑞莎这是在炫耀自己多得没地方用的精神力，没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是不可能观察到苹果树新生长出来的细胞的。 “催生的时候，每次分裂的细胞都是同一颗种子的复制，只是分化成不同组织的时候是根据自己的细胞群在整棵植株中的相对位置而发育成不同的器官的。比如地下的就是根，上面的就是树干、树枝和花叶。”艾瑞莎拉出一块魔法石板，在上面画了一颗种子和一棵树。 “我给整个种子作了精神力标记，很容易就找到了催生出来的新种子是原来种子中哪一部分生长分化出来的。试了几次，我发现，直接把这部分换掉就可以决定种出来的是什么了。” 艾瑞莎放大了石板上种子的一小部分，大概是裹在液泡里面的一小团。 “不过，用什么换还是个问题，目前除了肌肉这种均匀的细胞群以外，就是和种子本身结构类似的鸡蛋可以种出来，像墨水瓶、电灯、活老鼠这些就种不出来了。或许，能够拿到动物的胚胎干细胞的话也可以种出来，不过，我还不会取胚胎细胞。” “你这不相当于一个人造子宫么。”菲力维教授总结道。 “艾瑞莎，你做的实验很有意义。不过思路还可以再放宽一些……”希乐娅教授突然走了进来，“麻瓜世界的植物门和动物门的区别是很大的，但也有中间分子，比如那种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海参，同时是动物也是植物。在魔法世界这种现象就更多了，比如我们曾经喂过的吃铁花，它的消化模式就和动物很接近。所以你可以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设计一种新的植物，让它把吃掉的东西自行分析，然后再利用吸收的各种元素复制出来。” “希乐娅教授，您怎么来了，这么晚，您不睡美容觉么？”菲力维教授还保持着费力地坐着的姿势，他对于吃饱了撑着的窘态很避讳旁人。 “我来给你送消食药水了。”希乐娅教授笑着给了菲力维教授一个水晶瓶，然后又回到了神奇植物的话题。“如果要赋予一种植物自主选择所吸收的元素类型和多少的能力，需要以两种特殊的材料浇灌。水的颜色和火的温度。” “水的颜色？火的温度？这个是独立的具体东西么？我怎么觉得比女神的胡须还要抽象。”艾瑞莎接过希乐娅教授递过来的卷轴。 “所谓水的颜色，可能是指炼制过程中或者成品的颜色是像液体一样有折光度的要求的，而火的温度要么指的是无规则布朗运动，这都不是具体的某种东西，而是具有某种属性的所有东西，和四大元素的情况有点类似。”希乐娅教授解释道。 “好抽象。”艾瑞莎叹了口气，表示理解不了。 “现在想不通就先放下吧，等学期结束了你就明白了。”希乐娅教授摸了摸艾瑞莎的脑袋，“说到无中生有，那种新植物算是一个了，所以这种新植物如果能够存在的话，它也是有神圣属性的，而动物只有成神才会有神圣属性。” “我还看到的是这种植物的经济价值，因为生产链越长中间的耗散就越多，直接利用元素合成是最节省资源的做法。比方说肉，直接吸收自然界中的微粒和能量长出来的，比食肉动物吃食草动物长出来的，更加节省资源。”希乐娅教授敲了敲锅里的树生蛋，“它应该算动物的蛋还是植物的蛋呢？” “直接在树上面长完整的动物不太可能，要真的树上挂了十几头苹果形状的猪不说好看不好看，肯定是要吵死的。”艾瑞莎其实想说植物的便便的，可植物连动都不能动，让它自己上厕所显然不可能。后来的几次课上，艾瑞莎一直在捣腾猪上树，考虑复制和改造一颗吃铁花尝试一下。 首先要把吃铁花变大了，至少要变成吃铁树，另外要增加产出，这一点在运用了类似嫁接的技术之后获得了很大的进步。一颗红豆杉的下面张了一个吃铁花的花盘，而每一片叶子都是吃铁花的叶子，现在也不用浇热水了，不过搜集起来难度依然不小。一不小心晶砂满天飞，其实这种晶砂没有月光百合的纯净，但是数量大，获得也相对容易。 第二步的实验是要让植物获得分析能力，艾瑞莎和维克托教授一起分析了复制阵的魔纹，把分析部分和复制部分分开。先让植物分析吃掉的物品，然后复制一份到种子里面去，接下来再用一个分析魔法阵比较原物品和复制品的差别，调整之后，把要复制的东西的元素组成和结构在树的不同枝条的根部复制出来。实际上这些还都是魔纹，要让植物具有这样的魔纹就要在植物的生长过程中把这些魔纹自己长出来。为了让这棵树有这样的魔纹，艾瑞莎想尽了办法，最后决定改变生产过程中的元素供给，想办法让树的年轮曲线形成这种魔纹。 如果是麻瓜，那么肯定要一年一年地等树长出年轮，魔法师不用这么悲催，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概念，直接混合五种元素来控制植物生长，太高减一点火元素，太粗加一点风元素，不够结实，减掉水元素……不小心把植物弄死了，拿出备用的种子再催生一棵接着玩。在复活节之前，艾瑞莎完成了一系列的实验。克隆树可以克隆交给它的所有动植物器官，从而形成新的更多的器官。给它肚子上的大花吃一颗西瓜，只要肥料充足，很快就能收获很多西瓜。而放进花苞里的动物只能是一块一块的，放进去一块肝脏，就能收获一树苹果形状的肝脏，做成红酒焗牛肝的话，味道不错。如果放一只整个动物进去，得到的只能是一图案模糊的血肉，或者一个没有灵魂的幼小生命，显然，灵魂是没有办法被复制的。这棵树被移植到愿望圣殿的边上，因为只有这里有足够浓郁的全系元素。而后来，布斯巴顿的魔法师们又研究了无生命物体的克隆复制，相对于有生命物体而言，有生命物体的复制只需要提供足够的印刷墨水就可以。经过内部构造分析，克隆树就变身成为3d打印机，只要全系元素环境存在，就能够批量地复制无生命物体的特殊结构。而相对与神圣药剂、神圣咒语来说，复制树这样的神圣植物是比较容易做到的。每当克隆树吃掉一种原型物品，在枝干上挑着一树的复制品时，艾瑞莎就感觉到精神空间更加稳定地朝一个小星系演化。复制植物的时候，演化的进程明显要慢一些，而如果一个树生动物在一周之后降生，精神空间就会很兴奋地抖动起来。而树生动物后来成为神圣药剂的材料，邪恶的魔法师们把它叫做生命果。 第317章 穿越和预言的理论 “艾瑞莎，你知道时间分配器么？”尼古拉斯大师刚问完立刻笑了，“当然知道，就是这可是魔法世界最伟大的发明，魔法师因此而具备了能力可以挑战神的权威，而主要的发明人皮尔斯也获得了家族世袭罔替的男爵爵位。” “那么，时间分配器是怎么工作的呢？”艾瑞莎放下茶杯，收回双手，虚握着放在小肚肚上。 尼古拉斯大师非常满意地看着这个睁着好奇而又好奇的大眼睛的女孩子，简直完美得不像是一个多月没完整睡过觉了。尼古拉斯大师心里感叹了一声，立刻回到单独授课的主题。 “每一个可以回溯到过去某个时间点的时间转换器，在回溯之前都要先在时间分配器那里登记。时间分配器为它在另一个时空里开辟一个缓冲的时空，这个缓冲时空的大小要看时间转换器的容量大小。时间转换器开始使用的时候，在那个缓冲时空里会留下一个或者几个使用者的精神力副本。” 尼古拉斯大师停了一下，等艾瑞莎提问题，果然，艾瑞莎放下做笔记的铅笔时，很明确地问：“教授，您是在暗示，每个时间转换器在制造出来的时候就登记过了，然后被使用的时候只能够回到它被登记的那个时间点？” 尼古拉斯大师点点头，“你的逻辑很正确，不过情况并不是这样的。时间转换器可以使用任意时空点中有时空记忆效果的材料作为标记点，它登记的就是这些标记点。也就是说，经过注册，它可以回到那个时空记忆材料的时代。另外，高等级的时间转换器是可以多次使用的，有多个时间标记点可以穿越，只要它的时空记忆容量足够就可以。” 艾瑞莎点点头，在本子上给“时空记忆材料”打下着重符号。尼古拉斯大师继续说：“当使用者召唤缓冲时空中的精神力副本时，需要用强大的精神力去支持副本的活动，因为在缓冲时空中他必须小心时刻避开时间矛盾，他的所有活动不能直接和已经过去的主体发生冲突。” “这是什么意思？”艾瑞莎不明白了，“是说存在很多个平行的时空么？我爸爸曾经跟我讲过时空悖论。” “哦，麻瓜怎么会知道时空悖论的？你讲讲看？”尼古拉斯大师蛮有兴趣地又给自己换了一杯茶。 “最简单的悖论是祖父悖论和因果悖论。祖父悖论是说一个人回到过去，在自己父亲出生前杀害了自己的祖父。既然祖父已死，就不会有其父亲，也不会有他；既然他不存在，又怎么能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祖父呢？因果悖论是一个人到达未来，得知将发生的不幸结果，他回到现在做了预先的措施避免了不幸。那么不幸在未来根本没有发生，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一不幸的呢？” “嗯，很好，这已经涉及到预言术的基石了。麻瓜科学家有没有给出什么解释？”尼古拉斯大师赞许地问。 “最时髦的是平行宇宙的学说，他们认为时间不是单独存在的，在我们这个时空之外还有许多相似的克隆时空。如果一个人到了不同的时间点，他其实是进入了另一个时间副本，他的所作所为只对那个时间副本有效果，而原来的时间副本还是原来的，不会因为他在另一个时间中做的事情而变化。” “但是原来那个时间里面没有他这个人了，是吗？”尼古拉斯大师打断艾瑞莎，“所以原来时间还是变化了的。比如说一个司机在要发生车祸之前连人带车穿越到别的时间点去了，那么车祸多半是不会发生了。”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教授。”艾瑞莎清了清喉咙，长时间睡眠不足有点上火，“如果我们总是在不同时间里面跳来跳去，那么所有的预测都不会准确了。我扔出一个球，等球落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别的空间了，那么伽利略大师做的自由落体实验就是没有意义的了。” “不，孩子，时间跳跃没有那么容易。”尼古拉斯大师在石板上画了一个橄榄形的东西，然后再上面突起一个小泡泡。“这个就是我们所在的宇宙，它来自于爆炸，能量和物质逐步膨胀，等到密度小到不能支持新的信息时就突然坍塌，压缩成能量和物质都无限大的但是没有信息的点，等待下一次爆炸。” “这个我知道，我爸爸说，宇宙中唯一占主导地位的就是信息，从无到有，从一到二，不断分裂下去，就有很多很多的信息，但是信息需要以物质或者能量表达，如果信息多到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已经用完，那么信息就没办法表达，这就是信息增加到的最大限度。”艾瑞莎摇头晃脑地在石板上画了个阴阳八卦，在八卦之外又发散了很大的空间。 “是的，我们假定的宇宙是全包含的全集，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在这个宇宙里面，它们的总量是守恒的。信息越来越多，多到每一点的物质和能量都有信息之后就无法再增加了，因为没有能够承载信息的物质和能量，这个时候的信息也就是最大和最后的信息，是再也不会变化的信息。这个过程就是从无到有，从少到多，最后突然又回到无意义。”尼古拉斯大师又讲了一遍，这样就更清晰了。 尼古拉斯大师指着橄榄形的宇宙上的小泡泡说，“这就是缓冲时空，如果有一层膜把宇宙所有的信息全部包起来，那么这些缓冲时空就是膜上鼓出来的泡泡。穿越者穿越时空就是回到这些泡泡里面，他们在泡泡里面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要回到宇宙总体的信息里面。那些事情的后果要么是不改变历史，这种称为副本吸收，也有可能是改变了历史，那就叫做副本替换。至于是吸收还是替换，或者两个历史后果同时存在的融合，那就要看时间转换器的力量了。” “时间转换器的力量？”艾瑞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是的。穿越者穿越之后就以巨大的精神力在时空副本——那些泡泡里面活动，而这些泡泡有大有小，最大的甚至和主时空差不多大，可以称作平行时空。泡泡里面对于不同时空的穿越者的精神力有很大的侵蚀，如果穿越者的精神力不能支持到泡泡破灭，那么泡泡就会被主时空吸收。”尼古拉斯大师捅了捅他的画，那些泡泡开始此起彼伏地破灭变化了。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时空中的信息对包裹宇宙的膜形成压力，这些压力要么挤破别的泡泡，要么被别的泡泡挤破自己的宇宙就按照别的泡泡的历史前进。而要在宇宙的膜上鼓出一个泡泡来，就需要时空记忆的材料和强大的精神力。”艾瑞莎按照自己理解的重新描述了一遍。 “是的，时空记忆材料是支撑泡泡的支架，而精神力是把泡泡吹起来的力量。这两者都不容易满足，一般来说除了时间实在不够或者追求完美，又或者要去挽回什么本来可以避免的错误，通常不会有人使用时间转换器。” “那么我们今天是要做时间转换器吗？好像时间不够了呢。”艾瑞莎看了看项链上的时钟，已经快三点了，也就是说讲课就讲了两个钟头，剩下来的时间看起来不是足够做复杂东西的样子。 “不，我们只是稍微介绍一下时空记忆材料就可以了，至于时间转换器，其实我们并没有掌握它的基本原理，只能够按照上古流传下来的魔法阵，设计一些具体的应用而已。”尼古拉斯大师展开一张卷轴。“所有的时间转换器的核心都是这个，这上面有进入时间泡泡的口子，有确定时间的游丝，还有转化精神力为信息压力挤破别的泡泡的部分。” “这个看来只能死记硬背了。”艾瑞莎眼睛盯着卷轴上的设计图，手在本子上临摹着。 “总要有那么点无法变通的知识吧，还好魔法师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不算多。这里面最为重要的就是卡在魔法阵中间的时空记忆材料，实际上时空记忆材料又可以叫做元素药剂。”尼古拉斯大师点了点卷轴中间那一团闪闪发光的东西。 “元素药剂？溶解了元素之力的药剂？”艾瑞莎疑惑地歪了一下头，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普通啊，不想能够储存有限时空的样子。 “因为她和药剂很像，成份是各种魔法元素，溶剂是精神力。在魔法师的哲学中，元素和精神组成了整个宇宙，要记录整个宇宙，必然要用到这两样东西。好在时间转换器只需要记录使用者和相关的一部分宇宙就可以，不需要把整个宇宙都记下来，所以元素药剂的需求量还不算太大。”尼古拉斯大师用魔杖点住太阳穴，过了一会拉了一团精神力出来，里面混合了一些四大元素。 “接下来我们需要把它固定住，这是神龙的眼球做成的圆底瓶。”尼古拉斯大师叫艾瑞莎摘下脖子上的时间偷取项链，把圆底瓶按在空空的大环里面，然后把裹着四大元素的精神力放了进去。 “这样就好了？”艾瑞莎觉得这个也太容易了吧。 “就这么简单，这里面大概足够记录一顿饭的，你可以在吃饭的时候做别的事情，而让这个副本专门负责吃饭，副本融合之后肚子就饱了，而且连吃过什么的回味都是一样的。”尼古拉斯大师把项链递给艾瑞莎，“这不过是给时间转换器换记忆药剂而已，真正难度大的是建造时间分配器，不过据我所知，皮尔斯当年也只是按照上古卷轴上的设计和说明施工而已。时间分配器的设计原理到目前还是个迷。” 艾瑞莎戴上升级成时间转换器的项链，首先登记了穿越时间，是从现在开始的一个小时，然后和尼古拉斯教授告辞，下面要去喂小白吃早饭了，如果时间转换器有用的话，还可以多睡一个小时的回笼觉。 美美睡了一觉的艾瑞莎精神好极了，这让上占卜课的希乐娅教授很意外。希乐娅教授在南美的时候正式职业就是占卜师，不过，作为大蓬车队的一个吉普赛女郎，她的工作更接近于心理医生。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麻瓜的心理医生完全是在抢钱，因为希乐娅教授的开导更具有娱乐效果，而且收费低廉，更别提她是个精灵大美女了。 “艾瑞莎，来，再试试看，萨迪里手里的牌从左到右分别是什么？”占卜课还有几个陪读的同学，萨迪里、海瑟薇和克里斯多夫几个。 “倒-吊男，我知道那是无谓的牺牲；倒-女教皇，必须要改变；倒-魔法师，行动受到限制；正-恋人，有相好的了。”艾瑞莎背对着教室中心的茶几，她每说一张，萨迪里就翻开一张，同时脸色黑上一层，直到变得铁青，因为艾瑞莎全预测对了。“好，继续，海瑟薇手里的呢？”希乐娅教授看了一眼被揭穿秘密的萨迪里，没有多说什么，让艾瑞莎转向下一桌。“倒-皇帝，哦，可怜的海瑟薇；正-魔法师，看来又是个恋爱中的家伙；倒-胜利女神，说明犹豫，这倒挺像你的；正-正义，ok，说明计划进展顺利，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直说；正-愚者，说明不管怎么样都会是好结果；正-教皇，也是好牌，总体还不错。”（这是我刚刚测的两手牌，最近真是忙死了，还好占卜的结果不错。） “好了，我想不用再试下去了，反正你这一节课已经预测了我们所有的牌，你还真让人感到可怕，幸好你看不懂这些牌，不然一个看透了所有人的未来的家伙该是多么令人绝望。”希乐娅教授把自己那副还没有摊开的牌直接丢进一个两个大环做提手的手袋里。 “教授，艾瑞莎这种情况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大预言术？”同样没有曝光牌的克里斯多夫很开心，扯着嗓子问。 “不，大预言术是神棍们的招数，据说能够借用神的力量随心所欲，当然有很多限制，最多也就吃些白食而已。”希乐娅教授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小孩脑袋大的水晶球，小心地悬浮在空中。“艾瑞莎的这个能力只能说是关于预测的预测，虽然有着令人吃惊的准确率。不过，本身预测就带有一定的扭曲和模糊，预测的预测就更让人糊涂。” “让我们来试试这个，来，艾瑞莎，直观地告诉我们，我将从这个水晶球里看到什么？”希乐娅教授盯着水晶球问。 艾瑞莎很努力地努力了一下，“什么也看不到，你就没有打算用这个水晶球占卜。” “很好，艾瑞莎，你猜对了。”希乐娅教授抓住水晶球放到桌上。“很显然，你并不是在预测，而只是观察力超强，换句话说，你并不是预测了事情的发生，只是完整地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东西。” “教授，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海瑟薇把自己的牌洗了一遍，“我想艾瑞莎应该能‘看到’我这里每张牌是什么，但是她不会知道我不准备现在就抽牌，而是要重洗一遍，甚至她也不知道我还要洗几遍。” “是的，是这样。”希乐娅教授点点头，“严格来说，这种占卜实际上是了解到足够多的情报之后根据分析推理所做出的预测，并不属于预言魔法。” “那么，教授，预言魔法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呢？”艾瑞莎倒是对这个感兴趣，因为周怡培说物理上只有测不准的预言才有意义。 “这确实是个问题。预言不像回溯历史魔法那样，把不同人的记忆拼凑到一起，就算不是完全真实，也不会差得太远……”希乐娅教授收起水晶球，“关键是大家都相信那是真实的，所以那就是真实的了。有一种理论认为，人不可能预测未来，因为从逻辑上说，如果真的预测到未来就会针对预测作出相应的准备，这样一来预测的危险可能就不会发生……” “教授，这实际上是一种诡辩，如果预测对了那么危险就应该发生，那么根据预测作的准备就没有用，既然根据预测作的准备没有用，那么预测就不对。”萨迪里反应很快地说，“而且，如果预测只能给出概率而不是明确的结果，那么这样的预测并没有魔法上的意义。” 希乐娅教授点点头，却无法评价，因为她对于概率理论不是那么的熟悉，只好继续讲课：“还有一种理论认为，人的主观愿望经过占卜可以被加强，从而影响完全随机事件，使得主管意愿更强的事情在未来作为现实发生，这样为了这个主观意愿而作的准备就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可是，教授，不是还有莫非准则吗？”克里斯多夫迅速举起翅膀问，难得有他知道的术语。 “什么是莫非准则？”海瑟薇悄悄地问。 “好的不宁坏的宁。”艾瑞莎言简意赅地回答。 “可是，我觉得愿望也确实是一种力量啊，神秘的力量，而且肯定比元素魔力更加强大和神秘。”海瑟薇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都是迷茫。 “是的，你说的很对，明确的愿望确实是一种力量。如果你们研究神学就会知道，信徒祈祷的时候，如果提出的愿望很明确，那么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希乐娅教授在这里用神学来代替希望圣殿的典籍。“那么那些不明确的祈祷有什么作用呢？”艾瑞莎对这个更感兴趣。“神学者提出了一套借用机制，可以让神职人员借用普通信徒的数量大、但是不明确的愿望，去实现自己的具体愿望，通常这是通过祈愿弥撒来进行的。所以，偶尔的，组织强大的宗教也能创造出非常厉害的奇迹。然后这些所谓的神迹又会强化宗教的组织。” 第318章 有惊无险 魔法师中钻研预言术的人并不多，因为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似乎很难理论化，不能理论化也就无法传授给他人。据说就算是有预言天赋的家族，对于同一件事情的预言也经常出现矛盾的情况，甚至造成了一幕幕人伦惨剧，比如说《罗密欧和朱丽叶》就是预言的时间点上出了一点小问题，结果不该死的全死了。 “教授，愿望圣殿的教义说未来不是可以预测的，而是要用愿望去改变的，但是这种说法不是更像大预言术吗？”提问的是一个高年级的兔学姐，在神选者出现后，愿望圣殿逐步公开活动了，布斯巴顿的这座圣殿是第一个开始向信徒以外的人公开教义的圣殿。 “是的。从基本原理上，愿望圣殿要求信徒们保持积极开朗的生活态度，对未来充满信心。当有信徒有明确而可行的愿望时，根据教义他就能受到平常祈祷的积累和其他教友的祝福，极大地提高愿望实现的可能性。这一点和其他有神宗教的神职祭司所使用的大预言术是一样的，只不过愿望圣殿中每一个信徒都是祭司，只要他的愿望符合教义的要求，而且明确可行，那么他就能获得神赐的成功可能。” 大家都知道希乐娅教授是愿望圣殿的祭司，只不过不知道人人都是祭司，这么说起来，这个教派至少内部会比较和谐，但是，“教授，这在逻辑上是没问题，可是还是不对劲。因为符合教义的愿望可能会很多，那么会不会神赐的成功不够用呢？” “很好，大家能想到这一步说明你们都不是迷信的孩子。”希乐娅教授转身站到众人的焦点上，“就我的理解而言，愿望圣殿对于信徒最大的益处在于引导善良和有用的愿望，所有邪恶的，不切实际的愿望都会被教义所摒弃。” “也就是说只有好的愿望才能得到祝福，只有好的愿望才有实现的可能。”克里斯多夫刚说完就被萨迪里纠正道，“才值得有实现的可能。” 鸟人那张脸面积太小，可是还是成功地做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希乐娅教授伸出手指给两个人一人弹了一个神清气爽，这可比脑瓜崩管用，两人立刻老实了。“第二个有帮助的地方是，愿望圣殿的教义鼓励大家坚持理想，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充满力量，同时，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偶然地给予一些帮助。” “希乐娅阿姨，我怎么听着这像一个投资商的做法？”能叫教授阿姨的只有高矮黑胖四个人，大家一回头，高瘦两个人头对着脑袋打瞌睡，也亏她们睡得着，海瑟薇正一脸迷惑地看着小胖，显然也不是她。 “哦，说说看，艾瑞莎，有好的想法我会提交给祭司团的。”希乐娅教授用神清气爽叫醒两个打瞌睡的家伙，两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的时候纠缠到一团的头发又让她们尖叫着跌坐下去。 “麻瓜的投资商，也就是我爸爸他们是这么干的。”艾瑞莎把跷在海瑟薇腿上的两条几乎没有了知觉的蹄子收回来，把有些浮肿的脚装进小船一样的木头鞋里站起来——最近春雨很频繁，木头鞋子爬山也很方便。 希乐娅教授让开教室中心，几位老师都发现了，只要给这孩子展示的舞台，再辛苦再累，她也会表演完了再嗷嗷叫撒娇耍赖什么的。艾瑞莎穿上鞋后，还是用漂浮咒把自己像件衣服一样挂在讲台上。 “首先接受世界各地的神秘学研究者的提案，就相当于信徒的祈祷。内容很全面，要求资助的内容，目的，可行性，对人类或者其他什么巴拉巴拉的有什么好处，执行方案和预算。然后，投资商会组织一个会议讨论哪些是可行的，哪些是有价值的，最后由投资商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你看，和圣殿的一个样，只不过，更现实些，用现金代替了比较神秘的神的祝福。” 艾瑞莎讲完又飘了回去，同学们或者在思考，或者在趁机偷偷地聊天甚至谈情说爱。希乐娅教授想了想，拿出一个香水喷壶，对着石板上艾瑞莎写的提纲喷了几下。等到这种发胶干了，再揭下来，刚才艾瑞莎写的东西就全部拓印在上面了。 希乐娅教授卷好发胶笔记，“很好，艾瑞莎殿下，你的提议我会转达给祭司团的。显然，这是个发展麻瓜信徒的好办法，也是我们教会走向公开的奇迹，说不定以后我们就叫愿望圣殿投资基金了。” “这个名字还不错。”大家点头附和着，这节大课就结束了。一次上四个小时，比普通的学期课时长了一倍，不过学分也多了一倍，而且起码三分之一的时间可以打盹，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偷偷聊天，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守着时钟等下课。 “嘿，艾瑞莎，接下来是什么课？”五年级的同学们收拾着东西准备放学了，他们大部分人一天的课程都结束了。 “让我看看啊。”艾瑞莎透出脖子上挂着的时间偷取项链，上面的时钟指向斯普劳特教授胖乎乎的脸庞。“魔法植物学。” “好吧，还算轻松，祝你好运。”早前的一段时间大家还有点抱怨，经常当着艾瑞莎的面说一些刺耳的话，而现在，大家都在可怜着孩子，公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斯普劳特教授发来的上课地点不在中心教学区的温室里，而是在山谷的一间溶洞改造的石屋。这里是整个校区的温度控制中心，其实它也能够控制雨雪这样的天气，可是没有雨雪泥泞的世界还叫世界吗？ 溶洞里有一个控制着几个温室温度的大型魔法阵，也就是把温度低的温室的热量抽到温度高的温室里。校区内各栋小楼的室内温度是主人自己控制的，因为有人喜欢温暖，有人喜欢凉爽，甚至还有在房间里面做了个冰屋玩的教授。主要道路上的长椅和路灯的温度倒是由这个溶洞控制的，所以冬天也不冷，下雨还可以躲雨。 艾瑞莎在门外喊了声，没有人答应，看来斯普劳特教授还没来。看着外面飘落的雨丝，艾瑞莎推门进到黑乎乎的洞内，不过在推开门的时候，艾瑞莎明显感觉到那层厚厚的黑色地毯往回缩了一截。 “啊，原来是你们啊。”艾瑞莎关上门，地毯又回来了，不过还是让出了门口的一小块。这是一种在地下生活的植物，天性很好奇，可是却很怕阳光。艾瑞莎猜测，它们应该害怕的是紫外线，因为在这样挂着厚厚的绒布窗帘的室内或者岩洞里面，就算点着火把，烧起壁炉，它们也不会害怕。 艾瑞莎对自己的鞋施展了一个荧光闪烁，把颜色尽量调成紫色，虽然不是紫外线，但是也能提醒这名叫魔鬼藤的植物不要靠得太近。 “斯普劳特教授，我是艾瑞莎，斯普劳特教授……糟糕，现在是吃饭时间，那胖女人会花很多时间在餐厅的。”艾瑞莎这才注意到可能是自己打错算盘了。不过，既来之，就没有回去丢脸的道理，于是艾瑞莎走到书架旁拿了本《植物的心灵》就着壁炉的火光看起来。 “你是说，魔鬼藤发出了入侵报警？汉默娜，真的吗？”餐厅里，安瓦赛利特教授看着紧张得闺蜜也有点着急，居然急得胃痛了起来，不得不又点了两块松饼来吃。 “是的，这可真让人难受。”斯普劳特教授喝了一大口烈性的杜松子酒，压压惊，不过也没忘了给自己盘子里的松仁饼抹上一英寸厚的花生酱。 “难受？难受什么，斯普劳特教授，你成功地创造了一种新的植物，能够远距离和魔法师交流的植物。”尼古拉斯大师鼓励地说，要不是年纪太大了不适合喝酒，他都想干一杯。 “不，大师，您过奖了。这不能算创造，能够和魔法师交流的植物有很多，我只是拿这些植物和魔鬼藤杂交了一下，虽然，是的，这是一个成就，但是它这么早就开始报警，就让人担心得吃不下饭。”斯普劳特教授又点了一杯蛇酒和一盘松露，她大概打算把半年的薪水一次吃掉。 “哦，亲爱的汉默娜，这确实是个不好的消息，我想你可能需要找波皮弄点消化药，比如一笑解千愁。”佩雷内尔教授担心地说。 “哦，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奥利姆校长敲了敲自己的空杯子，“斯普劳特教授，为什么魔鬼藤会报警？” “应该是有人进去了温控室，我把它们种在那防止有人去乱动温度调节魔法阵了。”还好，斯普劳特教授的酒量不错，没有忘记这一点。 “哦，斯普劳特教授，我记得现在应该轮到您给艾瑞莎上课了吧，您怎么还在这——喝酒？”希乐娅教授因为年轻只能坐在离中间较远的位置，这个时候才插上话。 “哦，我的天，我想我知道是谁惊动魔鬼网了。”佩雷内尔教授惊呼出声，丽姬教授已经拖着希乐娅教授跳开桌子冲了出去。“嘿，丽姬，我还没吃饭呢！”“回来再吃！再说，少吃一顿没坏处。”“这可是早饭，早饭吃得少，午饭就会吃得多，更不利于减肥！”“够了！你午饭也没得吃！这样总能减肥了吧！” 两个年轻教授争执着，到现在还没有走出老年俱乐部各位大师的视线。 “她们这是怎么了？闹矛盾了？”安瓦赛利特教授打着饱嗝问。 “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一天一个样，昨天还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裙子，今天就吵得不可开交。”斯普劳特教授反应迟钝地问，“她们吵什么？” “你的魔鬼藤缠住了艾瑞莎。”奥利姆校长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带着其他几个摇头的教授走了出去，去得早了也没什么用，其他人都不是植物学家。 校长带着所有的教授来到溶洞前面，门依然锁着，不管是艾瑞莎还是两位先来的教授都没有回答叫门的喊话。“情况不妙。”尼尔森大师推开门，立刻就被里面弥漫的雾气弄得眉毛胡子上挂满了水珠。 “这是怎么回事？”汉默娜·斯普劳特教授大惊失色，哪里出故障了吗？这可不是魔鬼藤应有的表现，洞穴生物都不太喜欢湿漉漉的雾气的。 “嗯，要我说，这还真有可能着凉。”最矮的菲利维教授耸了耸鼻子。 “云开雾散！”奥利姆校长其实蛮喜欢这和他的地下室有点接近的环境的，不过，为了同事们的身心健康，她还是掏出魔杖驱散水汽。 教授们都是一脸戒备的神色，不管是人还是巨人、矮人或者妖精，凡是用眼睛看世界的生物，如果一旦看不清楚了，那么就会陷入对于无知的恐惧之中。水汽后退了一些，但是却没有散开，而是凝结成浓重的黑雾。 “阳光普照！”斯普劳特教授放出一个超大版的荧光咒，可惜没多大用。“这肯定不是魔鬼藤，魔鬼藤最怕阳光了。” “这是蟾蜍雾，隐身蟾蜍在产卵的时候会失去隐身能力，公蟾蜍会从背上的脓包里喷出雾气来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奥利姆教授严肃地说。 “我这有解毒剂，大家都喝一点。”尼古拉斯大师拿出一只水晶瓶，魔杖一挥分成许多小杯子分给教授们。 “这东西有毒么？”尼尔森大师满不在乎地问，伸手召唤来自己的斧子。 “毒性不强，但是会让人昏睡一段时间。”奥利姆教授转向后面的人说，“安瓦赛利特教授，你留在这里阻止其他学生过来。” “我也留下吧，尤其是弗朗西斯卡她们几个。”佩雷内尔教授战斗力不强，主动要求留下来。“我都担心这几个孩子也在里面。” “这里空间并不大，应该不会很麻烦，拨云见日！”菲力维教授用了很强的风元素来推动蟾蜍雾。“这好像一团巨大的果冻！” “果冻？”尼尔森大师挥动了一下斧子，果然削了一片雾气下来。大家聚在一起，看着这一小团雾气翻滚着，凝聚着，最后变成一根绿得发黑的枝条，挣扎着要往雾气爬过去。 “这东西居然会动。”斯普劳特教授抓起来仔细看了看，“如果只看表面的话，确实是魔鬼藤，难道又发生了变异？” “你前面对魔鬼藤做了些什么改变？”尼古拉斯大师问道，他感觉这魔鬼藤没有恶意，已经把魔杖收起来了，实际上他作为炼金大师也不需要魔杖来战斗。 “水仙的香气、百合的颜色、马蹄莲的质感、向日葵的坚强……” “我看现在这魔鬼藤是强化了魔力水仙凝结水汽的能力。”尼尔森大师猜测道，前不久在准备水属性的魔法剑时他还特地研究了这种植物。 “黑百合么，不错这颜色很难得，比黑色的郁金香还少见。”佩雷内尔教授赞许地说，斯普劳特教授心里要好过一点了。 “嗯，这个断下来的枝条寻找主体的性质是原来的魔鬼藤没有的，可能是向日葵的作用？”尼古拉斯大师不是很能理解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向日藤和魔鬼藤一样都是对光线敏感的呢。” “不，大师，向日葵带给魔鬼藤的是免疫光线的变化。”奥利姆教授想了想，“那位能够演奏一下乐器？马蹄莲又称作植物中的歌手，有乐器演奏的话，可能可以让这种变异的魔鬼藤收缩。” “要什么演奏。”尼尔森大师不耐烦地把两只斧头的斧面贴在一起，旋转起来，发出刺耳的噪声。还没有等到奥利姆教授制止，那团浓黑的雾气就突然扑了上来，矮人大师大吼一声挥斧迎战。 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有了明确的目标，雾气在斧子砍过来的时候迅速凝结成枝条躲过去，顺便还能用枝条抽矮人一鞭。斯普劳特教授也抡起花铲死命地铲雾气的根部，但是那些吸收土元素力量的根系也灵活地改变着位置。 “快救救我，我的胡子都要被揪断了！”尼尔森大师的胡子不知怎么的被一根小枝条挂住了，不过就在大家要去帮忙之前，魔鬼藤顺着这根枝条迅速地攀住了矮人的全身，把他勒得死死的，就像被捕鼠网逮住的耗子一样。 奥利姆教授一看不好，连忙脱了鞋下来，随便扯了根头发绑在上面，用魔杖当做小提琴拉了起来。虽然音调有些怪，但总算不那么难听，起码魔鬼藤安静地接受了，慢慢地放开了死命挣扎的尼尔森教授，趴在地上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哦。教授，你们好，你们怎么都在这？”艾瑞莎从壁炉前站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艾瑞莎，你没事吧？”希乐娅教授也从丽姬教授怀里醒了过来，两人窝在同一个沙发里。 第319章 大吉大利 “我没事啊，我只不过看了看教授的笔记，觉得这样改造植物很有意思啊。然后也试着和小绿商量，看它愿不愿意学习别的植物的生存方式。如果它能够像魔力水仙一样充分地利用水元素凝结空气中的水，那么以后它就不用担心不下雨了。如果它能像向日葵一样喜欢太阳，就不用整天躲在没有阳光的阴暗里了……” 看着老实交代学习感想的艾瑞莎，奥利姆校长果断地宣布下课，其他的老师也就默契地不说话散去了。斯普劳特教授不久后向奥利姆校长递交了辞呈，拿着尼古拉斯大师写的一封推荐信到英国去了。离开之前，斯普劳特教授给艾瑞莎留了一封信，胖女巫想把自己的一些心得传授给她，只不过写出来的东西不像是信，而是一种儿童读物。 “植物要魔力元素有什么用呢？它们又不像动物那样可以利用元素之力，更不用说施用魔法了。虽然魔力元素并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它们都是可爱的精灵。在自然界中的魔力元素看来，动物、植物、还有我们人类，甚至石头、空气和水，这些有形的东西都是一幢幢房子。这些房子都不太一样，有的魔力元素觉得住这些房子比在自然界中游逛好，于是它们就搬进来，并且还改造这些房子，让这些房子能够吸引更多的同伴过来。就这样，我们这个星球上的植物也是有魔力的。” 艾瑞莎点点头，这个比物理学家周怡培提出来的同弦理论要好懂多了，连三岁的小朋友都能看懂。“斯普劳特教授一定会成为一位受欢迎的儿童教育学家。”她心里这么祝愿道，接着往下读。 “其实植物也能够利用魔力的，它们借助魔力使自己强壮，或者保护自己不被动物伤害，甚至可以借助魔力捕食动物。当然，植物的意识水平比动物要低，所以植物多数只能很机械、固定地借助魔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正是因为这样，人们对魔法植物的了解要比动物更加深刻和全面。” 羊皮纸上出现了斯普劳特教授笑容可掬的面容，她蹲在温室里一边演示一边说：“比如换盆，花铲要从植物最远的叶子往下，深入土里面一点点，然后，放出一点精神力，就好像你有些事情要拜托住在你身体里面的魔力要去问一下它住在土壤里面的同伴，它会告诉你这株植物的根在什么范围，有多深。然后用铲子先从外侧开始往下切，沿着这个范围，直到最深的地方。然后，用手把这一团土移出来。整个过程，如果有了这些无处不在的魔力元素帮忙，就方便多了。” 那么，植物不告诉我它的根在哪里呢，这样，不就可以保护它不被我挖走了么。艾瑞莎很自然地想到，纸上的斯普劳特教授似乎知道了她的问题，很自然地回答道：“如果植物的意识水平高到了可以自我保护的程度，这种情况是很可能出现的。这时候我们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说服这些植物，甚至拿出其他植物的证词，让植物相信我们是朋友；另一种是用自己的魔力把它们驱散，植物和动物的战争总是这样的。” “植物和动物之间的战争？”艾瑞莎觉得这个说法很逗，如果做成一本绘本肯定会被很多小朋友收藏的。 斯普劳特教授接着又写道：“实际上，很多植物对于被动物吃掉一点都不反感，只要它们能够在动物们的帮助下留下种子，留下它们种群的未来就够了。说起来，动物们也是背负着植物们的希望在生活，它们帮助植物对付害虫和疾病，帮忙完成授粉和散播种子。有的植物的果实太肥胖了，如果不被动物吃掉一部分就会直接发酵，种子连发芽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胖乎乎的果实对于植物来说是需要减肥的部分，难怪除了可以吃的部分，植物的其他部分都很苗条啊。看来以后我们要做植物的医生，帮水果们治疗糖尿病——艾瑞莎暗暗地下定决心。 “但是也不是所有植物都这么看得开，也有些有毒，或者有刺，有的会引起幻觉，有的会造成过敏。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意识到其实植物和动物们，是可以互相帮助互相依靠着一起生活的。它们中有很多根本就不相信动物，而这一些通常是比较强大的植物。事实上，肯相信动物的都是些很弱小的植物，甚至离开了动物它们很快就会灭绝。” 虽然作为斯普劳特教授信中动物的一员，艾瑞莎有点不太乐意。不过看在教授最后露脸的一段话上，这个财迷满心欢喜地接受了礼物。“我决定送给你这把花铲，这是一把和很多植物都成为朋友了的铲子。只要你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哪怕因为好奇或者别的什么，偶尔伤害到某棵植物，你也一定能够治好它，让它的生命获得价值。要记住，孩子，魔力是你意志的最好延伸，通过它你可以了解到很多事情，也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包括让自己的椅子舒服一点，也包括和植物交上朋友。但还有更多的道路需要你去探索，好好把握它们吧。” 教授，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艾瑞莎又自己默默地祝愿道，很显然她提出来的愿望比较受愿望圣殿的照顾，很容易得到信徒们的愿望力量的支持。几年之后，艾瑞莎又见到了开开心心生活着的胖女巫。 集中授课在复活节假期也没有停下来，不过扛过了四个多月的艾瑞莎也不在乎那么几天的休息了。尤其是后来的课程明显更有意思，不用说尼尔森教授那里打造了七把又炫又酷的魔法剑，尼古拉斯大师也透露了青春药剂的配方。 这是大师被记录进魔法史的创造，靠着这种神圣属性的药剂，他活了别人十辈子的时间，而且还将继续活下去。不过，艾瑞莎应用占卜术的结果显示，尼古拉斯大师和佩雷内尔教授这一次恐怕不会再用这种神圣药剂延长自己的寿命了。当然，活了这么久，也许真的会无聊，除非有了麻瓜幻想小说中的那些娱乐——电子游戏或者电视剧什么的。 “青春药剂简单点说，就是利用土元素晶石把神圣药剂中蕴含的生命力提取出来，。你知道神圣药剂是灵魂的力量，而其中就包含着大量的精神力和一部分的生命力。我用土元素晶石把它提炼出来其实有点暴殄天物。” 尼古拉斯大师对着艾瑞莎歉意地笑了笑，“本来我应该把土元素晶石送给你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很少量的土元素晶石，可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写信来找我要，而我为了介绍汉莫娜过去又欠了他一个人情，所以我不能送你这块魔法石。” “哦，教授，没关系的，你看，我也不想暴殄天物。”艾瑞莎刚学了一个成语就用上了。 “很好，艾瑞莎，你的心地很纯净。”尼古拉斯大师满意地笑了，他掏出一个蛮大的水晶瓶来，“我来和你分享我最近的研究成果，这是我从上古神灵的记载中研究出来的，魔力药剂。” “魔力药剂？”艾瑞莎奇怪地问，这不是所有魔法药剂的名字么，这有什么奇怪的。 “魔药学，究其本质就是配置各种溶剂，把各种材料中适当活性的魔力元素萃取出来，有的时候也要做些必要的调整，去除毒性，控制一下有效成分扩散的速度和方向。”这话在尼古拉斯大师嘴中说出来那就是铁板钉钉的标准定义，艾瑞莎连忙掏出麻瓜铅笔和小本子记下来。这段时间的集中授课，她明显觉得魔法师的笔记手段太不方便了，还不如麻瓜小姑娘的随身本子有用。 “按照这个定义，精神力就是最好的溶剂，而魔力元素就是最基本的溶质。”尼古拉斯大师等艾瑞莎记“录下来后，接着说，“精神力作为溶剂我很早就意识到了，所以我发明了精神萃取法。也就是用精神力把植物和动物材料中的有效部分直接包裹住，取出来，这个是由针对矿物材料的提取咒和探矿术两个魔法发展而来的。” “哦，这两个，南丁格尔大师已经教会我了。”艾瑞莎得意地敲敲自己的小脑袋，有时候也挺佩服它的，那么小个装了这么多东西。 “南丁格尔大师也是一位高明的魔药大师，在精神力运用方面她一直都是我的导师。”尼古拉斯大师谦虚地说，艾瑞莎觉得她又学到了一点——连尼古拉斯大师这样记载在魔法史中的大师都有要学习的地方。 “回到魔力药剂。”尼古拉斯大师清了清嗓子，“我从东方传过来的仙丹方士的材料中学习到另外的技术——在手头缺乏某种材料的时候，可以用自身的魔力把相应的有效材料模拟出来。当然这需要同时对材料和魔力元素都很熟悉，而且控制力极强才行。” 尼古拉斯大师伸出手，慢慢地凝结出一个淡红色的小球来。“以我的能力，我只能模拟出神龙血的一小部分功效。所以，这个理论虽然被这样证明是正确的，但是哪怕只需要模拟有效成分而不是完整的材料，将这个理论应用于实践也是很困难的。” 艾瑞莎举起手，一棵曼德拉草比用了生长素还快地成长起来，而尼古拉斯大师知道，她手里根本就没有曼德拉草的种子。大师吃惊地看着艾瑞莎变出了一棵成熟的曼德拉草，然后又砍掉了曼德拉草的脑袋，用里面的汁水配合着其他几种变出来的草药在空中翻滚糅合，最后变成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小药丸。 “如果是植物那就简单多了，教授。”艾瑞莎高兴地验证了教授的理论，“当然可能因为弗朗西斯卡姐姐的原因我对植物熟悉些，只不过，这个形状还真是少见啊。” 尼古拉斯大师压抑中心中的惊讶和激动，曼德拉草，虽然比起神龙血来说可以算常见，但是其中人类形象的神圣性也不比神龙血简单多少。而且还有其他几种草药，再加上后来的处理过程，虽然艾瑞莎只是在模拟石化恢复药水的炼制过程，但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个炼金术啊。 “嗯，东方人喜欢用这种形状的魔药，比液体的存放方便，就是吃起来有点噎得慌。”尼古拉斯大师平复了一下心情说。 “教授，我觉得和治愈术配合起来的话，这种精神力炼金术可以把魔力药剂直接应用于需要的地方，极大地加快治疗的效果。”艾瑞莎举一反三地说。 “是这样，只要精神力足够的话。”尼古拉斯大师本来想那只是理想状态，不过看到艾瑞莎轻松的样子就没有说，而是告诉她，“魔药不一定是用来治疗的，也可以制造幻觉，产生爆炸，作为魔法阵绘制的墨水和魔法工艺学中的润滑剂、淬火剂甚至是燃料和清洁药剂等等。” “那不是用精神力，这些事情都可以干了？”艾瑞莎激动地叫起来。 尼古拉斯大师张了张嘴，忍住了波动的情绪，人活得时间越长调整情绪的水平越高。“好了，艾瑞莎，魔药学是在不断实践中提高的……” 兴奋地艾瑞莎突然打断道，“那么用精神力炼金术我可以不断地实践吗？” “原则上是可以。但是你毕竟不能完全地把握材料的全部性质，无中生有地模拟出来，也不能理解全部地规则，一模一样地应用于炼金术中。所以必要的实验还是不能缺少的。”尼古拉斯大师瘪瘪嘴，也只能这么说了。“好了，艾瑞莎，这门课，以后你可以自己学习了。” “嗯，谢谢大师。”艾瑞莎并没有听出这话里面逐客令的意思，她正想着，反正我有精神空间，空间里还有两个老怪物，反正我有电脑，电脑里有无穷打的储存空间和超级快的模拟速度。 菲力维教授是第二个辞去职务的，他和占卜学的费伦哲教授一起申请去游历了。他也给艾瑞莎留了张纸条，上面就一句话，“一切咒语都是精神力对元素力量的驱使，任何魔法只有目的和手段两点”。 “他为什么把精神力和目的圈在一个框里？”一起吃饭的弗朗西斯卡问。 “教授的意思是精神力必须专注于目的之上，施咒的时候要清楚地知道咒语的目的是什么，这样才不会造成危险。”保守地海瑟薇说。 “那么元素和手段呢？元素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可是要怎么达成他没说啊。”叶卡捷琳娜指着另外一个圈说。 “具体的手段就是魔法了吧，不过说真的，大部分的魔咒的目的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手段了，直奔主题就可以了。比如说放出什么样的火、水，甚至刮像刀一样快的风。”艾瑞莎也在猜，妖精教授和她的沟通性不太好，目前看来，这样的理解是比较合理的。 “我觉得这样的集中授课要进行不下去了，已经走了三个教授了，哦，还没有算一开始就临阵脱逃的辛尼斯塔教授。”弗朗西斯卡用铅笔把头发盘起来，这是她在麻瓜研究学上的新发现。 “学生们倒还好，反正老师怎么教就怎么学，能学多少完全靠个人的造化了。”海瑟薇委婉地批评说。 “我看是那些教授们自己羞愧了，本来一年，最多两年就可以教完的课程，可是却安排了七年来学习，这完全是浪费学生的时间，我听过一句话，浪费他人的时间等同于部分谋杀。”叶卡捷琳娜刻薄地说。 “不管怎么说，集中教学结束了。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只塞满了东西的魔法鸭子，就等着被端出去烤了。”艾瑞莎笑着拍拍自己已经小下去的肚子说，集中教学的减肥效果也是不错的。 “要是把你烤了吃了就能学到这些东西，我想，虽然恶心，但是我还是会咬几口的。”连海瑟薇都这么说，其他两个就只有点头了。 “嘿，姐姐们，你们真的要跟我一起去英国吗？”艾瑞莎虽然用的是问句，可是眼睛里全是乞求的神色。 “我也不想去的，听说那里很冷，可是大公阁下说每天给我一个披萨的伙食费。”弗朗西斯卡叫周怡培大公阁下显然是在开玩笑，最近她叫舅舅什么的最勤快了，就为了蹭一张去英国的船票。“我本来也不想去的，既然学完了课程，我就毕业了干嘛还要去学校。”叶卡捷琳娜酷酷地说，“我接了一个雇佣任务，保护两个麻瓜公主，怎么样，小黑，有没有兴趣，一人一个？”海瑟薇笑着点点头，“听说，我只是听说，那个学校有很多帅气的男孩子。”刚说完，就收到姐妹们的无数白眼。 第320章 对角巷一游 伦敦西区，实际上这里是古代伦敦城的西郊，是以西敏寺为中心的一系列王家教堂、法庭、监狱、政治警察所等机构慢慢发展起来的一个市镇。在大伦敦市的地图上，西敏市是仅有的两个市镇之一，而除了政治，这里也是世界舞台表演艺术的圣地，许多人在街头公开地表演哑剧。 暑假的某一天，几个穿着统一样式不一样颜色的小女孩来到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前。其中有两个身材高挑，不过一个体型匀称，另一个稍显干瘪，另两个略微有些胖，一个肤色略暗，另一个是四人中最矮的。 身材最好的那个女孩应该是最为年长的，她看看了手中的地图，又抬头看了看那哥特式的尖顶，“艾瑞莎，这个应该是伦敦西区最显眼的教堂了，可是这里没有教堂东街啊。” “我看起来像是应该知道什么的样子吗？我也只来过一次，上次还是通过壁炉的飞路网来的，我哪里知道还有限定范围随机门这么个道具啊。”最矮小的那个女孩吐槽道，这个门钥匙的正式名字似乎应该叫做大误差传送门才对。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明显是最小的一个，是姐姐们中间最受照顾的小妹妹。 “你们谁有带指南针么，它的侧面是不是正东？”第二高的干瘪女孩问道。“指北针也行啊——未成年人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法，这算什么地方法规！”显然怨气不小。 “我没带指南针，不过从地图上看，这边这条街是东边的——据说英国的魔法警察比法国和西班牙的多，我们还是不要挑衅警察比较好。”黑皮肤女孩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说。 “嗯，还是不要用魔法的好。”最矮的那个小女孩同意地说，“如果东街不是指具体的某一条街的名字，而是说东边的街，那么东边第十五条街是哪里呢？” “天，这是一个定义问题。我想我们肯定不可能在麻瓜的地图上找到一个魔法集市。如果在地图上找到的，肯定是一条成熟的商业街区，不太会有令人惊奇的发现。那么就只能一条胡同一条胡同去找了。”最高的那个就是弗朗西斯卡，她得意地瞥了一眼朝她吹口哨的几个男人，如果要到处逛街的话肯定是她最吸引的眼球。 “显然，用胡同这个词应该更准确，不过人家英国魔法导游手册摆明了是要玩躲猫猫。走吧，但愿这条主干道的方向正确，并且保持不变。”叶卡捷琳娜永远是行动派。 “从逻辑上来说，只要我们现在出发的朝向是东，那么这条路只要不转超过45°的方向就没问题。”艾瑞莎表示自己无所谓。 “姐妹们，谁知道中世纪的欧洲在路上找魔法师的人会有什么后果么？”海瑟薇有点神经过敏了。“好吧，我知道，我们很可能马上就被人送到精神病院，我很有兴趣了解英国的精神病院都有哪些医用仪器。”艾瑞莎插科打诨，她是不知道英国疯人院的可怕。当夜幕徐徐落下的时候，姐妹四人来到一幢很平凡的红砖小楼前面。小楼只有两层，外带一个阁楼，旁边有个废弃的邮局，现在是fedex在伦敦的分拣站，大卡车、叉车、小旅行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显然，这里的住户不那么富裕，他们很难改变走遍的环境，相对来说，还是直接换个周边环境更加方便。而由于有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大型公司在这里，除非房地产商给出高到离谱的价格，否则，这一片地方会在很长的时间里保持这个样子。 “说起来，这是最像的一个了，第十五条胡同，第八扇门，说起来，确实很像。”弗朗西斯卡四周看了看，只能点头妥协，她有点走不动了，虽然她并没有穿累人的高跟鞋，但是在那么多男人眼前装高贵比踩高跟鞋还累。 “那么就是这个算得上古色古香的门了？艾瑞莎，你说这个灯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气死风灯？”海瑟薇抬头看着那叮当做响的门，用了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形容词，就是有点不那么贴切。 “我还圆明园呢！想办法进去吧，不管里面怎么样起码不会像外面这么大风。冷”艾瑞莎伸手就去推门，她才不管姐姐们懂不懂圆明园和古色古香的联系。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把四个人吓了一跳。“你刚才说什么了？”叶卡捷琳娜差点抽出她的魔法剑来。 “我说，不管里面怎么样起码不会像外面这么大风。”艾瑞莎认真地回答。 “不对，你尽量把后面四五个字，完全一样的重复一遍，包括语气。”弗朗西斯卡也要求道，显然她们认为这道门是受控于某个单词触发的魔法。 “天，我哪注意得到，这该死的风，冷啊。”艾瑞莎抱怨道，门，吱呀一声，又合上了。 “我知道了，是暗语。”海瑟薇也反应过来，“不过，为什么是法语？” “不就是声控门么，带智能翻译系统。”艾瑞莎不以为然地说。 “冷啊。” “冷” “冷啊” “冷啊” 四个人像吊嗓子一样卖傻，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问个价钱，连傻都卖不掉。“看样子要多一个字或者两个字了。” “风冷啊。” “还天热呢，风冷啊。” 等到天上的星星都要睡着的时候，四个口干舌燥的女孩还在那里卖傻。 “娘的，这风真大。”气急败坏的弗朗西斯卡开始不顾形象地爆粗口了。 “对了，你弄开门的时候是不是说大风来着？”叶卡捷琳娜认真回忆了一下问。 “是啊，可是该死的风，门就关上了啊。”艾瑞莎很明确地说。 “也许开门是大风，关门是该死的风。”海瑟薇总结道。 门，终于开了。 其实从门口进破釜酒吧的人并不多，通常一个月也不会有一个，当然有的月份会多一些，等到每年8月31日的时候会有很多。因为那一天是麻瓜出身的小魔法师去霍格沃兹的日子，那一天快要来的时候，老汤姆会像过节一样把这个肮脏不堪的就把大少的干干净净的，以他的标准而言干干净净的。 而今天，不过是个普通的夜晚而已，这一天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到破釜酒吧来的。，所以这个时候，可怜的迷幻边界看守汤姆，正在把台后面无聊的翻着一本没有封皮的黑乎乎书。当一阵夜风把生人的味道带进酒吧的时候，老汤姆一下子从高高的酒吧椅上滚了下去，一同滚下去的，还有那本黑书。 “你们找谁，这里不欢迎参观者。”爬起来看到四双棉织的高筒袜子，老汤姆不高兴地吼道。 “对不起，老，老人家，我们是旅游者，能不能给我点热东西喝。”海瑟薇用不是很熟练的英语说。 “是啊，老爷爷，我们快冻僵了，能不能给我们点热东西喝？”艾瑞莎的英语就好多了。 “给，这是刚榨出来的南瓜汁，趁热喝了快走！”听到小孩子动听的声音，老汤姆也不忍心了，从吧台后面端过几个挖空的小南瓜。 “我不要南瓜汁，南瓜是猪吃的，我要喝热红茶。”喝了两年南瓜汁，连弗朗西斯卡都换了口味。 “好的，老人家，麻烦你两杯热红茶，不用加冰。”海瑟薇结结巴巴地说。 “你们，……，好，热红茶，不加冰。给，喝了快滚！”老汤姆生气地喊道。 看着桌子上突然不见的南瓜汁和同样突然冒出来的红茶，高矮黑瘦四人对视一眼，她们找对地方了，我们可怜的老看守被这四个聪明的法国小女孩欺骗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端出来南瓜汁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顶多是作为特色饮料的东西奇怪了点。但是这个突然消失和不见的，虽然是最为常见的清除咒和飞来咒，但那也不是麻瓜世界中应该有的。 慢慢悠悠的喝完茶，人也精神了，四个人开始打量这个破旧不堪的酒吧。一进门左手边是一排老的看不出颜色的酒吧台，一直延伸到后门边上，几根柱子都很粗，上面钉着不同样式的烛台，每个烛台上蜡烛的数目都不一样，甚至这些蜡烛的粗细都不一样。一样的是他们发出的光都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精神，连烛台本身都照不亮。把台后面的架子上放着一些杯子，有木头的，有瓷的，有铁皮的，有几个亮闪闪的可能是金的。这有点像中国南方那种茶客自备茶具的小茶馆，不过，不管什么样的茶馆都不会有这么脏，只有肉铺才有这么多油污。吧台上立着两个小的酒桶，一个插了一根龙头进去，龙头上还滴着水珠，另一个则是直接塞了个塞子在底上。这就是欲盖弥彰了，你见过用个塞子就能控制的啤酒桶么。 酒吧里的桌子不多，三张圆的在靠近街道的这边，桌子中间显然长期放过什么东西，那里的颜色比较淡。还有几张方的在几个石柱之间，实际上每一张桌子都不一样，每一把椅子也都风格迥异。既有中国式样的龙板凳，也有公园长椅的样子，有扶手椅，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靠背椅。靠街的那面墙是砖头的，吧台后面的墙是石头垒的，里面的一面墙看上去好像是木头的，边上有个破旧的楼梯挂在上面，另一面墙怎么都觉得是直接从地里冒出来的。墙上的灯也都很奇怪，石柱上的是几只煤气灯，很亮，而砖头墙上居然有个火把。头上的天花板不知道有多高，黑乎乎的，就像多云没有月亮的夜空。 “老实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魔法师是不是有点2？”叶卡捷琳娜压低声音说。 “是他们有点懒吧。也不知道弄得整洁一点，费得了多大事啊。”海瑟薇也吐槽，多么难得啊。 “我倒觉得是他们费的事太多了，非要搞出这么多花招来，晕哪。”弗朗西斯卡抬起头看了看吧台。 “喝完了没有，喝完了快滚！”老汤姆把抹布一扔。 “哦，好的，那么结账，这个，两杯红茶多少金加隆啊？”艾瑞莎可爱地问。 可怜的老汤姆愣了，有拿着金加隆喝红茶的魔法师么？这个饮料不是随手就能变出来的么？ “三杯红茶一个银西可（29个铜纳特），四杯一共五十一分之四金加隆。” “哦，还行，这价格挺公道的，和麦当劳差不多。”海瑟薇又说了一句旅游英语书上面的话，今天说了好多句储备好的句子，她开心极了。 “老爷爷，我们身上没有银西可，金加隆也没有了，我们要去古灵阁换过钱才能给您了，先欠着好么，我叫艾瑞莎。”一翻小手袋，几个人还真都忘了带金加隆，因为是到普通世界玩来着。 萌啊，真猛，不过就30便士，你犯得着这么卖萌么，省点劲，等账单够大的时候再卖好了。其他几个女孩心里想。 果然，老汤姆已经被这高深的精法迷惑了，点了点头，指着后院的门说，“左三上七”。然后居然用手端着两个空杯子走到吧台后面。事后，老汤姆非常恐慌，颤抖着，几乎要给自己施遗忘咒。但是那句萌的可以写入《黑魔法发展史》的“老爷爷”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从后门进去是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小院子，最大的一块是一堆已经结成块的煤，一把断了柄的铁锹插在上面，木柄的断口上有些类似蘑菇的小植物。“神奇的地方啊，”弗朗西斯卡感叹道，“不过接下来怎么办？” “这块砖头上有颗铜钉，应该是什么机关。”叶卡捷琳娜已经观察过了。 “我来按按。”好不容易这个铜钉艾瑞莎够得着，她开心地奔过去。 “不要动，这些东西先看看再说，刚才那个左三上七是什么意思。”海瑟薇提示道。 “从这块砖头左边三个，上边七个，这个位置有点高啊。”弗朗西斯卡伸了伸手。 “是啊，我是反正够不着，你拿个什么东西捅捅看。”艾瑞莎不乐意地退了回来。 “什么东西啊，那个锹柄看上去正合适。”叶卡捷琳娜走过去拔起破锹柄，把腰上的魔法剑费力地推向后面。 走过砖头变成的拱门的时候，上面传过来一声温暖的问候“圣诞快乐”。显然，这座拱门需要对日历了，或者，有人忘了换上面的录音盒子了。沿着面前唯一的街道，四个人在旁边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往前走。一路上不知道送出多少个不要钱的微笑。她们看见的第一家店是魔法宠物商店，看上去是家很现代化的宠物商店，起码里面有些电灯，或者看起来像电灯的东西。那些动物显然是最深刻地理解了圣诞夜的重要意义，在顾客面前卖命地表演着。虽然两个人还不明白这些动物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看懂那一双双乌溜溜的小眼睛中对未来的担忧。第二家店是间魔法道具店，在门口支了一个三脚架，上面钉着一张羊皮纸的海报，海报中的人物拼命地要喝着，“全场七折，全场七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店铺超街道的墙壁上也贴满了海报，上面的文字游走闪烁，就像麻瓜世界里的led显示屏。有三室一点五卫的旅行帐篷10金加隆，有自动更新的阅报栏1金加隆又3个银西可，有不需要墨水瓶的羽毛笔4个银西可，有深水呼吸罩25金加隆，上面的说明是固化了泡头咒的一个小帐篷。不过销量最好的好像是一种看上去像是一个烧烤架子的炉子，上面写的是，只要轻轻敲两下，大餐马上来，附带全自动洗碗机，只要150金加隆。 （1金加隆=5镑=60元=17银西可 1银西可=3。53元=29铜纳特 1铜纳特=0。13元 为方便起见，1铜纳特=1毛钱，1银西可=3块钱，1金加隆=50块 一根魔杖的价格在2-50金加隆之间 一件长袍的价格在5-100金加隆之间 一只猫头鹰的价格在15-50金加隆之间 一个金加隆重2盎司，大概60克 一个银西可重1盎司，大概30克 一个铜纳特重10克 金属价格金：银：铜=1：10：100，所以成形术把金属直接变成钱是不赚钱的，相反损失很大。妖精用妖术发行的货币以金币为不变价格计算，发行所得达到三成。这一点罗琳还是蛮厉害的。） “这些东西看来都很不错啊。”海瑟薇中肯地评价道。 “根据魔法理论来说，应该能用，不过，你的魔力不够，所以能用的不多。就像那个大餐炉子，你估计每顿都是煮鸡蛋，当然有时候会有茶叶蛋。”艾瑞莎开玩笑道。接下来她们还路过了丽痕书店、摩金夫人裁缝店、药草总店、奥利范德魔杖店，可惜都关着门。也是，现在的伦敦时间已经接近12点了，没有道理所有的店铺都开着门。在路的尽头，她们总算找到了一直萦绕在心头嘴边的古灵阁，——可惜，关门了。 第321章 银行 古灵阁，确切地说应该是古灵阁的大门，是一幢全部由花岗岩雕琢垒砌成的建筑，看上去坚固无比。对于魔法师而言，不是一整块花岗岩雕成的，就有点不那么地道，四个。虽然除了一楼正面的门，二楼阳台的门，还有三楼作为装饰的窗户就没有其他有缝的地方，但是那最多说明妖精们使用了高级的粘合剂。 一楼正面门两边立着两座嵌到墙里的石像鬼雕像，门上的门钮是两只来自中国的远古怪兽——据说和神龙有血缘关系，但是艾瑞莎告诉大家这种动物很凄惨的，因为没有屁眼。当有人靠近的时候，青铜色的门钮闪着有历史的厚重光彩，而且越来越快。 “真有意思，我觉得这个闪光的速度是一种倒计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代表了我们会等待多少时间才会有人来接待我们。”弗朗西斯卡感觉敏锐地说。 “妖精么？或者是侏儒，小狐仙，和地精？”叶卡捷琳娜四处看着，“老实说，我为什么看着这个让人头晕恶心的闪光想放屁。” 姑娘们开心地笑了起来，大家都转过身去，把眼睛看向别处，老是看闪啊闪的东西确实不太健康。等笑声停了下来，也没有谁出来接待她们，姑娘们只好继续聊天。同为妖精之一的花仙海瑟薇隐秘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管是什么样的妖精，从魔法史上来说，他们都是魔法世界的原住民，魔法师们的隐秘世界实际上是人类在这边的殖民地。” “为什么这么说？”艾瑞莎奇怪地问，她就是单纯的不知道和想知道，大家做姐妹两年多了，卡佳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绝对是个善良的孩子，而海瑟薇扭扭捏捏的脾气伙伴们不但了解，甚至经常拿来开玩笑。 “因为，妖精们虽然有很强大的魔力，但是对普通世界代表魔法世界的却是人类魔法师。”海瑟薇解释道，这是魔法世界的政治问题，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是作为外来人进入学校的，这一部分内容没有人向她们介绍。 “虽然魔法世界很多生产活动是妖精们承担的，尤其是种植业和采矿业，但是魔法政府却对他们课以重税，掠夺他们的资源和物产，甚至是人口。”叶卡捷琳娜身为狼族，也是被魔法政府划为非人的类人生物进行监管的对象。 “也许以前是这么做的，为此还爆发了妖精起义。但是当魔法师被人类主体社会排斥的时候，魔法师和妖精又联合起来了。”如果只是这么点东西的话，身为魔法史课代表的艾瑞莎是很清楚的。“而且，现在魔法师的基本生活资料有很多都是购买自妖精，从这一点上来说，魔法师和妖精们是互相依存的关系。” “我一直奇怪，魔法师的钱从哪里来？”弗朗西斯卡老实地说。 “他们也从事各种职业，包括公务员、教师、零售商贩、记者等等，以劳动获得薪酬。另外，作为承担魔法师-麻瓜边界守卫任务的魔法部，他们每年都会从普通人类的政府中获得一定量的预算，而魔法师的麻瓜亲属也成为金融流通的管道。”叶卡捷琳娜选修过麻瓜研究学，课本上就是这么说的。 “如果说只有人类魔法师能够担任魔法政府的官员的话，那么即便人类和妖精之间的关系不是殖民者和土著之间的掠夺关系，至少也是种族歧视。”艾瑞莎身为罗姆人、巴斯克人、加泰罗尼亚人的公主义正词严地说。 “事实上，也许就是这样。”弗朗西斯卡无聊地转过头去，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玩，“都快到12点了，看看这个门会有什么变化，我是希望他能蹦出一袋钱来，而不是一个妖精。” “姐姐，我想这大概是有可能的，不过你要小心不要被砸到。”艾瑞莎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就是要被砸到！”弗朗西斯卡举着拳头喊，突然，正点的钟声在或近或远的很多地方响起来，在这些带来祝福的钟声中夹杂着一声惨叫。 过了好一会，姑娘们才回到大门前，把弗朗西斯卡给挖了出来。“我们都帮你加了盔甲护身了，要不然你的鼻子还会更歪一些。”叶卡捷琳娜不等弗朗西斯卡开口连忙撇清责任。 “呸！”弗朗西斯卡吐出一口血沫，还有一把金币，“这玩意还真硬，磕断我好几颗牙。艾瑞莎，给我一瓶生骨灵。” 艾瑞莎随身一直带着习惯性骨折的药剂，这时候倒也派上了用场。“快喝点吧，你这牙漏风，好多舌前音都听得别扭死了。” “这是一共砸到你的钱，有121个金加隆，288个银西可和1396个铜纳特，总计重量将近60磅，你居然没有被砸成综合性骨折实在是很厉害啊。”海瑟薇把一个沉甸甸的口袋扔了过来，弗朗西斯卡就感觉一个比自己的胸部还要大的球砸了过来，几乎要再吐一口血。 “哇，60磅，毫无准备就飞过来，应该足够判故意伤人罪了吧。”超级惊险地躲开了钱口袋的偷袭，弗朗西斯卡立刻掏出自己的随身手袋，“不过还好了，也就是刚开始闷住了一口气，喘过来就好了。” “你也不问问，这钱是什么钱就往兜里装啊。”海瑟薇奇怪地瞪着一起往兜里塞硬币的艾瑞莎。 “不就是砸到西卡姐姐的钱么，砸到了西卡姐姐这钱就应该归她了吧，就算是付医药费也是应该的啊。”艾瑞莎尽挑好看的银西可装。 “那也是她的啊，关我们什么事？”叶卡捷琳娜说着，也抓了一把塞进自己的手袋。 “当然有我们的事。如果不是我们在关键时刻施加了保护咒，西卡姐姐就不会只是被砸吐血了，肯定连内脏都会破裂的。那么一来要喝的药剂可就贵了，而且，如果不是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把钱捡起来，西卡姐姐的医药费就没着落了，所以，我们分一部分服务费用也是应该的。”艾瑞莎说完，又抢了一把金加隆。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钱？”装完最后一个硬币，弗朗西斯卡问一开始就等在一边的一个皱皱巴巴的老妖精。 “尊贵的顾客，”老妖精用像留声机一样的强调说，“你很幸运，被抽奖机抽到了，这些钱就是你的奖金，已经扣除了手续费用。需要给你开一个金库来存放么？” “金库？为什么？”弗朗西斯卡扬了扬手袋，沉甸甸的就像个链球。 “因为，大部分的魔法师都不是很习惯带很多的硬币在身上，这就让交易变得很不方便。我们古灵阁提供全世界都可以随时存取的金库服务，只需要很少一点的租金和手续费，你就可以获得一个专用的钱袋子。”老妖精很精确地回答，显然是早就程式化的台词。 “这个专用的钱袋子有什么好处么？”海瑟薇细致地问。 “我想，应该是一个全世界范围内的飞来咒，只不过固定到对应的金库，只能用自己的钱。当然如果被混淆的话，偶尔用到旁边金库的钱也是有可能的。”艾瑞莎见过尼尔森大师购买材料。 “是的，这位小姐解释得很清楚，就像我们的出纳员一样标准。”老妖精恭维地说，“有了专用钱袋，你需要多少钱只用简单地对钱袋使用专门的取用咒语就可以了。” “可是，你刚才说存钱到你这里你还要收租金和手续费？”叶卡捷琳娜觉得这和麻瓜研究学中说的麻瓜存款有类似，但是又太不一样了。 “手续费当然是要一点点的，毕竟硬币飞来飞去是要花成本的。而租金，就是专用保险金库的使用费用。”老妖精直起腰，无比自豪地说，“我们古灵阁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保管场所，最近连炼金术大宗师尼古拉斯·勒梅大师也选择我们古灵阁来存放一些宝贵的东西。” “那好吧，我们能够开一个金库么？”弗朗西斯卡看了看大家，有些不能确定地问。 “这取决于你们，亲爱的顾客，请跟我来，我们需要办理一些基本的手续。”老妖精推开门示意孩子们跟着他。 进入了古灵阁，这里的空间高得让人觉得害怕，地面是可以模模糊糊看出裙子里面内裤颜色的大理石，姑娘们脸色不那么好看起来。在大厅里，摆了一排的写字台，高度和艾瑞莎差不多高，后面的出纳员大部分都是妖精也有少量的人类工作人员，显然是为了照顾不同的客户需要。 哪怕离着一百英尺也能够看到写字台上镌刻着的文字：“你好，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味索取，不劳而获，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本来不属于你的财富，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那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这不是尼柏龙根的警告么？”叶卡捷琳娜小声地问，不过没人回答她，大家都明白大厅上面飞的那头龙骨标本是谁了。 “这是一种精神压力，用中国人的话说叫做‘下马威’。”艾瑞莎对精神力变化是最敏感的，她向姐姐们介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会太过于紧张了。 “还‘杀威棒’呢，哪有开门做生意先把人吓唬住的。”叶卡捷琳娜不理解地说，事实上，麻瓜的生意经里面最重要的一章就是虚张声势。 “说不定这也是人家做生意的高明之处哦，至少这20%的手续费，正常的人是不会乖乖出的。”海瑟薇咋咋地说。 “20%？！怎么会这么高？”弗朗西斯卡真的吓了一跳。 “那门边的柜台上写着呢，兑换麻瓜英镑，手续费20%，兑换麻瓜其他货币手续费33%。”海瑟薇指了指最热闹的几个柜台。 “哦，那边是因为很多女魔法师喜欢麻瓜的衣服，所以会委托我们代为进口。不过，对于小魔法师，我建议你们去魔金夫人的成衣店去看看。”一直在前面带路的老妖精插话道，“好了，这里是开户柜台，尊尼会帮助你们的。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告辞了。” “再见，好心的老爷爷。”姑娘们嘴甜地和老妖精告辞。等到她们像好朋友一样目送老妖精转过拐角，那个叫做尊尼的出纳才开口，“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陌生的小姐们。” “呃，好吧，是这样。我想问一下，在古灵阁存款有没有利息，贷款利率又是多少呢？”弗朗西斯卡问道。 “我们古灵阁存款没有利息，此外我们还要收取每个金库每年120铜纳特的保管费（和麻瓜中国的银行一样）。至于贷款，我们虽然设计了贷款的契约书，但是两千年来还没有使用过。您是来兑换钱币的吧。”出纳职业性地回答道。 “哦，不。我想知道，嗯，我只是假设，如果我以比较低的手续费经营同样的汇兑业务，你们妖精会有什么反应呢？”叶卡捷琳娜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个老妖精藏得深深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很用力地审视了只是问问而已的女孩，“尊贵的小姐，您想挑起战争吗？” “哦，那我明白了，我收回前面的话。我想问问，古灵阁还经营什么业务，有哪些分支机构。”叶卡捷琳娜迅速改口。 “我们还经营和麻瓜世界的商品代购，还有整个魔法世界的商品代购业务。另外我额外地告诉您，在古灵阁的存款是没有什么存折的凭据的，一切账目都由我们妖精负责，包括代为扣缴您的日常消费和您家养小精灵的采购费用。您随身携带的钱币只需要满足您的偶然性消费就可以了，当您需要提取现金或者代购商品的时候，您可以在各个有妖精雕像的地方找到古灵阁的派出机构。” “你是说你们有遍布各地的账单传递系统？”艾瑞莎好奇地打断了妖精出纳。 “是的，高效、保密的专门系统，你们人类觉察不到的系统，你大可放心它的安全。”出纳自豪地说。 “哦，谢谢您。那么，您是怎么区分古灵阁发行的钱币和别的地方假冒的呢？”海瑟薇也不落后地问。 “每一枚古灵阁发行的钱币上都附有保持钱币不被磨损和融化的魔法阵，这是古灵阁专有的特征。别的地方是不可能仿冒的。”妖精出纳掏出一枚金币，一枚银币和一枚铜币，“每枚金加隆上面都刻着这么一句话：金钱就是金钱，而不是别的什么。银西可上是：智慧属于魔法。铜币纳特上写的是：爱。当你把钱币水平放置，对着它念对应的句子的时候，你看，这几个字就会发光，而且会转动。这就是魔法阵的表现。” “哦，谢谢您，先生。”老妖精特意把几枚硬币用漂浮咒悬浮在自己面前，这让姑娘们很意外，艾瑞莎更加地努力卖萌了。 “聪明的孩子，这几枚硬币送给你了，希望你在魔法世界能够有一个值得回忆的开始。”受到精神力影响的出纳把三枚金币递给艾瑞莎。 “吭吭，我们还是先开设一个金库吧……”弗朗西斯卡及时出言拯救了妖精出纳的职业生涯，不然，艾瑞莎有可能让他把管辖内所有的金库全部都搬出来。 离开古灵阁，姑娘们很默契地回到摩金夫人的裁缝店，隔着老远就看见有些衣服挂在立体的会转动的衣架上，有些就整整齐齐地紧挨着在后面的橱柜里。 “西卡，你说，为什么他们不用人形的模特呢？”叶卡捷琳娜奇怪地问，因为现在这些架子让她想起烤鹅。 “不知道，我只知道十九世纪的裁缝店里肯定有木雕的人形模特。”弗朗西斯卡肯定地回答。 “那就是说，这个店的样式都是十九世纪以前的咯？”海瑟薇推理道。 “基本可以这样说，老实说，我们现在是说不出这些样式的好坏了。最多能看出那些裁剪看上去都很贴身。”弗朗西斯卡耸耸肩说。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保证，相对于麻瓜那些千篇一律的鞋子，我们的鞋子会自动调整，当然就更加合脚。”一位身穿黑色绉纱半透视长蓬蓬裙的中年老女人和蔼地鼓励艾瑞莎，她一进来就在关注鞋子。艾瑞莎拿出两只足弓垫，放在手上解释说：“夫人，我想请您看看这个。这叫足弓垫，有两种人需要这个。一类是老人，老人的足弓塌陷，难以掌握平衡，另一类是穿高跟鞋的女士，她们也需要这个来增加足底的支撑面积，那么高跟鞋所引起的紧张感就能得到很大的缓解。”“是吗？你说的是麻瓜的女士高跟鞋吧，很妖冶，不过确实也很迷人。”老女人接过一只足弓垫反复看了看，“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弹性很好，很轻。” 第322章 魔杖店 “这是麻瓜的一种材料，叫做聚丙烯塑料，是用石油为原料加工出来的。”艾瑞莎习惯性地在空气中拉出石板，把塑料的生产工艺投射出来。 “很神奇的炼金术。”摩金夫人很努力地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看完了艾瑞莎画的那些图，“不过，石油是什么？” 艾瑞莎呃了一声，放弃了继续说明，收起石板道，“您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一种用矿物质提炼出来的类似于树脂的材料，它有不错的弹性，透气，轻便，用骨胶也可以做到。” “这是什么东西？”弗朗西斯卡她们这才参观完款式并不多的成衣店，聚集到老板这边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让我想想看啊，嗯，能请你们穿上这些鞋子吗？”摩金夫人变了四双黑面红底的鞋子来，夸张的颜色对比却用在了像巧克力豆一样光滑而笨拙的鞋身上。 “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喜欢穿这鞋子。”叶卡捷琳娜一边穿一边抱怨。 “我这双像用碱水泡肿了的大蚕豆，太滑稽了。”弗朗西斯卡难得对植物造型表示出唾弃的神情。 “我的这双像豆荚，后面也有个大洞，虽然这鞋子无所谓前后左右，穿起来好像很方便，但是实在是不舒服。”海瑟薇就好像站在两只皮划艇上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不知道这有主见的鞋子将要往什么方向走。 “我的脚好像变成了琥珀一样，这鞋是透明的，但是脚趾头在里面一动也不能动，太别扭了。”艾瑞莎的鞋子比海瑟薇的更糟糕，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她就像被种在两只圆底长颈瓶里面一样。 “哦，孩子们，你们实在是太挑剔了，这几双可是我店里最受欢迎的样式呢，几百年来已经卖出去成千上万双了。”摩金夫人不是很高兴地提高了声音。 “你是说这是几百年前老掉牙的式样？”弗朗西斯卡问了一句，立刻对姐妹们大喊，“小心了，这可是古董。” “好吧，我承认，现在的生意是不如以前了。”摩金夫人伤心地说，“可是我真的是想不出新的点子了，我做梦都想让女魔法师们穿上漂亮的裙子而不是每天罩在袍子里。” “对不起，我们说错话了。”弗朗西斯卡带头道歉，其他人也牵起裙角欠了一下身子。 “好了好了，这不是你们的错。”摩金夫人苦笑着掏出手绢攒了攒眼角，“你们的礼仪还真漂亮，似乎是西班牙的巴洛克宫廷礼仪吧？” “是的，夫人，我们来自布斯巴顿。”弗兰西斯卡骄傲地说。 “难怪，在时尚方面，巴黎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摩金夫人公式性地恭维着，“不过，魔法师们的穿着习惯要落后于麻瓜们一段时间，再加上魔法师的社交活动少，对于展现个人魅力的要求不是那么迫切。所以，在服饰上，就算是法国和西班牙的魔法师也要落后麻瓜很多。” “古典风格的衣服也很好看啊。”这倒是孩子们的真心话，不过摩金夫人依旧摇头。“太复杂，不够时髦。好了，看看这鞋子吧，感觉怎么样？” “嗯，鞋底变软了，脚被有弹性的东西包裹着好舒服。”艾瑞莎首先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这东西可以按摩脚底，有助于健康哦。” “呃，我的后跟变高了，这东西虽然有弹性但也挺有力量的，我踮起来了。”叶卡捷琳娜手舞足蹈地叫起来，“哦，不，脚掌开始痛了，我踮得太高了。” 摩金夫人收起魔杖，“你自己调整一下重心，高跟鞋让女人步子减小，重心后移，腿部不得不绷紧挺直，臀部收缩高翘，胸部前挺，使女人富有风韵。” “夫人，我不算矮吧。”弗朗西斯卡挺了挺胸，“而且，我这里已经够高了。” “不，不管女人有多高，高跟鞋只会让她更好看，你忍耐一下，走几步，再看看。”摩金夫人鼓励道，弗朗西斯卡只好硬着脚底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 “转身的时候用前掌转，不要用细高跟，那样容易断跟。”摩金夫人提示道，“走慢一点。” “我也想啊，可是这些跟脚踏车似的，慢了就会倒。”弗朗西斯卡两手伸开，摇摇晃晃地力图保持住平衡。 “不会倒的，最多扭到脚，然后摔一跤。”摩金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后脚的鞋跟绊在前脚的鞋跟上，弗朗西斯卡倒霉催地摔地上了。 “这就是为什么女魔法师很少穿细高跟的原因，不过，你脚长，这么好的条件真的应该努力一下。”摩金夫人一挥魔杖，弗朗西斯卡又站了起来。 “哦，不，这鞋实在是太高了，不止外面的细高跟讨厌，里面也有这么高！”弗朗西斯卡比划着。 “嗯，这个可以叫做内增高鞋，现在知道我平常的苦楚了吧。”艾瑞莎幸灾乐祸地说。 “有了这种软垫子就不会太痛苦了，这样会有更多的女魔法师愿意尝试细高跟了。”海瑟薇体会了一下脚下的香蕉船鞋子，有垫子的感觉习惯了之后，还算能够接受。 “你们都这么觉得吗？那太好了，孩子，你能够把这个创意交给我吗？我会用它来造福所有的女魔法师的。”摩金夫人真诚地说。“女魔法师在魔法世界的地位还是太差了，她们需要抬起头，把尊严和权势踩在脚下，让那些男人们低头！” 姑娘们互相看了看，不是很能理解英国这边的风土人情。不过，能帮到英国的女魔法师们也不错，“没问题。那么，我们能挑两件衣服么？”艾瑞莎无所谓地说。 “我将聘请你们作为我的设计顾问，每个月我会给你们的古灵阁金库账户里存八百金加隆，你们看怎么样？”摩金夫人在商言商地说完，就直直地看着弗朗西斯卡的眼睛。 “好吧，那就这样。”弗朗西斯卡避开了精神力影响，她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说出八百太贵六百就够了这样的话来。 “我们去看看魔杖吧，每人买上一支能在英国合法使用的？”她们的魔法武器在英国是被静止的，连魔杖都因为没有再英国魔法部登记而不能使用。 “好吧，去奥利凡德，那一家一脉单传了两千年了。”摩金夫人介绍说。 奥利凡德的魔杖店是从公元前382年就开起来了，那个时候的魔杖可能就是智者用来在沙地上写字的树枝。而这个时候，这家店看上去也就是家卖牛角梳子和痒痒挠的小铺子。没有橱窗，只有一扇玻璃门，上面挂着“营业中”的牌子。进门的左右两边是两张公园长椅，看样子生意忙起来的时候，是需要排队的。不过这时候店里一个人也没有，连奥利凡德自己都不在柜台后面。店铺的大多数空间被满满堆积在一起的魔杖占满了，每一只魔杖都有一只小巧的紫檀木盒子装着。几千只盒子互相堆叠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卖印度香的小门脸。 “有人吗？我们需要买魔杖。”弗朗西斯卡拍着柜台叫道，很快一个略微有一点胖的白头发精神很好的老头就从一排架子后面钻了出来。“哦，来了，那么是哪位要买魔杖？” “我们都需要。”姑娘们排好队，整齐地说。 “哦，是这样啊，那么，请伸出手来，都是用右手吗，好的。让我看看……岑树，角蛇的筋，您试试。”老头递给海瑟薇一个盒子，盒子一头贴了一棵树的照片，一头贴了一条角蛇。海瑟薇接到手里，颠了颠，和平底锅差不多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按照老头的要求，挥了一下，除了激起一阵风弄起了不少灰尘外没什么反应。 “榭寄生，地行龙的心弦。”弗朗西斯卡挥舞的时候反应大一些，一个烛台被她很轻易地从柱子上挥下来。 “白桦，媚娃的头发。”艾瑞莎成功地让魔杖发出了一个光圈，“就它了。” “紫杉，火龙的舌线。”叶卡捷琳娜的反应更漂亮了，魔杖的头就好像打火机一样冒着火苗。 “一共两百金加隆，这已经是折后价了，不接受还价和分期付款。”老头精明地说。 “那好吧，这是我们的古灵阁钱袋，您自己拿吧。”弗朗西斯卡从手袋里掏出小包递给奥利凡德。 “这可感情好。”奥利凡德笑着接了过了，“你们还不会用这个吧。喏。很简单的，扎口袋的这三根线分别代表着金加隆、银西可和铜纳特的数字，扭这三根线，或者直接用魔杖输入精神力，找到所需要的数字，然后发一个飞来咒作为动力。” 说完，奥利凡德把钱袋倒过来，把里面的钱都倒在桌子上。硬币欢快地跳跃着，一个接着一个最后都滚到了桌子中间的洞里面。“好了两百枚金加隆。你们的父母可真富有，给了你们这么多旅行经费。” 叶卡捷琳娜对奥利凡德的猜测不置可否，倒是关心魔杖的合法性起来，“嗯，这些魔杖可以在英国公开使用吧？” “完全可以，这些魔杖都是在魔法部登记过的，上面附着好了游丝，魔法部通过游丝可以准确地知道魔杖的状态，是在杀戮还是毁灭。”奥利凡德严肃地说。 “那么是在整个英国范围么？”海瑟薇细致地追问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所有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为学区的地方都可以。”奥利凡德提出了学区房的概念，三大魔法学校形成了魔法世界的三个国家。“不过，你们毕业了吗？根据英国魔法部的规定，没有从魔法学校毕业的魔法师是不能在学校以外使用魔杖的。”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海瑟薇分别出示了自己的毕业耳环，纪念发带和学生戒指。只有艾瑞莎没有这些东西，但是她可以用精神力影响奥利凡德，让他看不见自己。 收好魔杖，姑娘们回到了老汤姆的破釜酒吧，她们要在这里歇一晚上，等辛尼斯塔教授来接她们去学校。酒吧里，几个成年魔法师正在下三维跳棋。这是一种很有益于空间思维的魔法，能够帮助施法者更好地掌握元素的分布位置。 三维跳棋分成两方，分别执黑白两色小球为棋子。棋盘是横竖交错的立体空间，具体多少行多少列多少层是由对弈双方商定的。规则是，每人依次下子，当下的子和已经布下的同样颜色的棋子成一条直线，而这条线当中又有被两头相同颜色的小球围住的其他小球，这时候其他小球就被吃掉变成和两端颜色一样的小球。如果是对抗赛，那么被吃掉的小球就退出棋盘，把战场交给其他的同伴。 “这也太简单了吧，还不如三维五子棋呢。”艾瑞莎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吐槽说。 “简单吗？这可是霍格沃兹最流行的节目之一呢。”正在下棋的黑袍服男子站起来，“咦，你们怎么不去上学？看来魔力监测网又出问题了，你们一定是麻瓜出身的孩子吧，能到这儿就证明你们有相当不错的魔力潜质。给，这是今年的录取信，回去把前面的名字填上，然后月底的时候来报到就可以了。” 艾瑞莎傻傻地把信捧在手里，眼看着黑袍大叔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急匆匆地走了。“嘿，姐姐们，要打开看看么？” “看呗，不看白不看。”弗朗西斯卡一把抢过信，“哟，还是整张山羊腹部皮肤鞣质成的羊皮纸写的呢。” “写的什么？”在姑娘们的催促下，弗朗西斯卡读了一下信的内容： “亲爱的先生、小姐： 我们很荣幸地知会您，由于您在魔法上的突出天赋，您已经被接纳为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新生。（注：根据1663年的《国际魔法师协会决议》，北亚美利加洲上的魔法师属于不列颠魔法部管辖。——此注为信件原文非作者添加）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是国际上最著名的魔法学校之一，他历史悠久，创立至今的1000多年中为魔法界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魔法师。有关这所学校的故事，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会有详细的描述，你可以在随后的书单中订购这本书。订购的方法是，在您决定订购的书名前面画上圈，然后把它放到天窗上。如果您没有能够在羊皮纸上写字的羽毛笔，那么可以用正在燃烧的火柴去烘烤相应的文字，直到它们变色为止。 注意，请保持足够的时间烘烤，以免我们觉察不到您烘烤过羊皮纸。注意2，请注意烘烤的范围和位置，以免我们给你送来您不需要的书籍，虽然我们保证所有的书单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绝对值得收藏，但是那将给您带来不必要的经济损失。注意3，不要试图用把不需要的书名剪掉的方法来做标记，因为那很困难，通常会给您的身体带来伤害，如果您一定要对这封信动剪刀，那么建议您用针慢慢戳就够了，虽然那样的效果也不会很好，但是毕竟造成的危害也小得多。注意4，本段注意比较多，但也就到此为止，感谢您的关注。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提供7年制的寄宿制学习，在这里您将学习一名成功的魔法师所需要掌握的一切知识和本领。它们包括变形术，魔药学，草药学，魔咒学，占卜学等等等等。学习期间我们免收学费、住宿费和伙食费。但是书本费，材料费和服装费不在预算范围内。所有一切必需品可以在伦敦西区对角巷购买，凭录取通知函件可以打八折。对角巷的地址在教会东街15-8号破釜酒吧后面，不认识路的新生将有专人接待。 以下是提供给您参考或者预习的课本，对于不在大不列颠地区的新生代办邮购，免收邮费。注意，我们不收任何形式的普通货币，但是我们可以帮忙汇兑。” “我知道希乐娅教授找到的那张地图是什么了。”艾瑞莎指着信上的路线图和教会东街的位置说，“她其实找到的是一张当地魔法学校的地图。” “好像是个蛮好玩的学校，是我们要去的学校么？”海瑟薇感兴趣地说。 “不是，我们要去的是麻瓜的学校，不过，我们可以去玩玩，旁听一些有意思的课。”尼尔森大师在出发之前反复叮嘱过弗朗西斯卡要引导艾瑞莎成为好学懂事的好孩子，所以她知道一些基本的安排。 “我还想去瑞典的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看看，你们也陪我一起去吗？”艾瑞莎攀住栏杆，把自己倒挂在上面问。“时间安排的过来的话就去。”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明确地回答，弗兰西斯卡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用问肯定是一起去的。“不过，我们去干什么呢？难道再从头学一遍？” 第323章 制服 英国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动物之一。衣着保守，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一定会穿裙子，而且不管是多么冷夺目不利于健康的情况，伊丽莎白王太后和女王陛下，还有首相撒切尔夫人都这样。但是她们往往又顶着非常夸张而花哨的帽子，或者踩着一双手工贴上多少多少颗碎钻石的尖头鞋子。 只不过在伦敦西区，这个以政府和王室机构集中而造成乞丐聚集的地区，年轻人往往行为浪荡，以至于整齐穿衣服的人就不多。在这里奇装异服是正常的，正儿八经反倒会被当成行为艺术。辛尼斯塔教授就被几个拿着啤酒罐的少年围住了，其中一个仰头干掉一只啤酒，把手里的拉环扔了进去，叮铃铃摇晃了一下递给她，“给。” 辛尼斯塔教授歪着脑袋，接过来，一转手准确地扔进了对面红砖楼那个破了个洞的窗户。 “酷！”那孩子吹了声尖利的口哨，从同伴手中又拿过一只啤酒，干掉，仍旧放了一个拉环进去，递给辛尼斯塔教授，“拿着。” “为什么你们自己不找个垃圾桶扔掉呢？当然，这一带垃圾桶比较难找，不过我可不是人形垃圾桶啊。”辛尼斯塔教授笑着对这几个孩子说，“你们应该都是中学生吧，为什么不趁暑假的机会参加青年团呢？” “没钱。”那孩子干脆地说，同伙们开始朝这个不通世事的漂亮妞吹口哨。 辛尼斯塔教授从手包里取出支票，迅速地填好，“这里是三百镑，足够你们几个人报名。” 带头的孩子接过来，插进第三只啤酒罐里，“我们不为富人卖命。”“就是，我们也不为上帝卖命，我们就自己活着！”其他孩子也怪叫着，几乎要唱起舞台剧来。 “为你们自己，去吧，成长为一个男人。”辛尼斯塔教授留下一句暧昧的话立刻幻影移形走了，只有那已经被啤酒浸湿的支票在继续诱惑着几个孩子。 “嘿，我们去吗？”有人先反应过来，那是个大人在说话，不过他们已经很久不听大人话了。 “去！”领头的孩子斩钉截铁地说。 “去！还以为会结束我们的处男生活，走吧，成为男人去，成为男人才能钓到骚马子。”旁边的一个大个子把胳膊架在几个兄弟身上，几个人继续有说有笑地沿着红砖铺成的便道走远了。 “算你知道分寸。”躲在灰蒙蒙的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切的老酒保转过头来对辛尼斯塔教授说，顺便递了一杯加了冰的水果威士忌给她压惊。 “谢谢。”辛尼斯塔教授轻声道谢，一抬腿就坐在吧台前面，展示出来的曲线可比刚才更吸引人。 “魅惑之力已经不能控制了么？这个时候不老老实实地蹲在你们那个死气沉沉的修道院里面，跑出来送死啊。”老酒保话说得不是很好听，但是却有一种真心的关爱在里面。 “您也知道那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啊。”辛尼斯塔教授格格地笑起来，精神感染力让整个昏暗的酒吧都亮了起来。 “你作死啊！”老酒保一甩手里的抹布，盖掉了突然旺起来的蜡烛。 “抱歉，我的控制能力还不够。”辛尼斯塔教授收拢双腿规规矩矩地坐好。 “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那些吃羊肉的土豹子可不像法国人那么温柔，见到有绅士对你表现很绅士的时候就要注意了。死在那群道貌岸然手上，可比落在我这样的黑巫师手里悲惨得多。”老酒保明目张胆地在辛尼斯塔教授的酒里面加了一滴黑色的油。 “哦，谢谢。不过，我还不想变成老太婆。”辛尼斯塔教授把酒推开，“汤姆阁下，今天应该有四个女孩子在这里借宿吧。” “果然是你们的人，现在希望神殿的巫女都这么大胆吗？一个个的乳臭未干就敢跑到梅林的地盘上，还记得那些被剥了皮做成沙发的媚娃么？”酒保汤姆咧着嘴无声地笑着，吐出来的气味都带着腐臭。 “阁下，在未成年人面前说这种事情是违背了骑士道义和贵国魔法部的相关规定的。”辛尼斯塔教授严肃地说。 “哦，跟我讲大道理。嘿嘿，那么，作为边境的守卫，我要对你进行搜身。”老酒保伸出不对称的两只黑手就要摸辛尼斯塔教授。 “汤姆阁下，搜身只需要用精神力扫描就可以了，而且应该谨慎地控制精神力的强度，以免触及**。”辛尼斯塔教授毫不慌乱地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硬纸卡，“这是英国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开具的签证，我是合法进入大不列颠魔法自治领的，我有权在我认为必要的时候使用魔法手段进行自卫。” 老汤姆用两只手指夹过签证看了看，轻蔑地扔到一边，“废纸一张。”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搜身的行动了。“南丁格尔过得还好吗？” “迷失者阁下身体很健康，失眠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辛尼斯塔教授回答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当然，家已经没有了。”老汤姆伤感地抓了一只木头酒杯，用一块油腻得可以做火把的抹布擦着。 “阁下，那几个孩子？”辛尼斯塔教授等了一会，小心地问道。 “哦，她们在二楼靠近汽车站的那个房间，带厨房的那个，正在玩火。”老汤姆对整个酒吧了如指掌，“下午的时候霍格沃兹的奎洛教授给了她们一张录取通知书，其他没发生什么事情。” “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应该不会有她们的名字啊。”辛尼斯塔教授有些懵地问。 “当然没有，所以那个笨蛋赶回去查看录取通知书的存根了。”老酒保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她们买了魔杖，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什么来头？” “安道尔公主、安茹公主、条顿-库尔玛公主和安达卢西亚公主。”辛尼斯塔教授自己给自己换了杯果子酒，“她们已经完成了在布斯巴顿的学习，虽然还没有进行毕业考试，但是已经有资格使用魔杖了。” “我没有兴趣关心这个。”老汤姆摇摇头，“哼，魔法师不能使用魔杖，那还是屁的魔法师，只有脑子被屎泡了的魔法部才会出这样的法令。” 辛尼斯塔教授被老酒保的话逗乐了，又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你小声点！楼上还住着几个破落贵族，要是勾引到他们，你就要造孽了。” “为什么？”辛尼斯塔教授抓了块丝绸手绢，握在掌心里掩住嘴。“听您说粗话还真有意思，就像，就像是拿丝绸擦屁股，既恶心又痛快。” 老酒保白了她一眼，“他们已经穷得只剩下名字了，万一被你勾搭得连名字都不要了，你说是不是你造孽。” “好吧。”辛尼斯塔教授戴上帽子，搭下一块纱巾遮住脸。老汤姆叹了口气，“唉，这也好不到哪里去。” “汤姆阁下，您觉得那几位公主殿下的魅惑力怎么样？”辛尼斯塔教授担心地问。 “最高和最矮的两个有些危险，另外两个安全。”老酒保简短地说，“她们穿了不适合她们这个年龄的成人内衣和鞋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如果不是这样，那两个会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啊，早就知道会这样。”辛尼斯塔教授点点头，“看来以后要给她们两个成人化的服饰。”说完辛尼斯塔教授就闪出了酒吧，老酒保收拾杯子的时候说，“哼，漂亮女人都是喝酒不给钱的东西，哪个时代都一样。” 艾瑞莎和海瑟薇两人用房间里的小炉子做了几个焦糖玛奇朵玩，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为了保持身材，早早地洗完澡睡下了。第二天，天刚亮，她们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辛尼阿姨，你怎么才来啊。”艾瑞莎一睁眼就撒娇，还好辛尼斯塔教授久经考验。 “本来昨天晚上就能来的，可是临时给你们去准备以后在学校穿的制服去了，所以晚了一点点。”辛尼斯塔教授召唤来四只大箱子，上面都写着皇家海军民主党的字样。 “本来想给你们直接找正式的军服的，可是除了卡佳的，你们三个的尺寸都不好找，只好找了比较接近的海军青年团的制服。这是4号常礼服，领结衬衣、内衣、丝袜和高跟鞋。”辛尼斯塔教授没告诉她们为了换成军队式样的三寸高跟她花了多少精力。 “伞裙？好像还不错。”海瑟薇拿起来比划了一下，这款式和一般的中学生校服差别不大。 “可是这一套呢？小襟西装，直筒长裙，这可不太方便。”喜欢蹦蹦跳跳的叶卡捷琳娜拿着5号宴会裙不开心地说。 “那是晚礼服。”辛尼斯塔教授让她们都换上新制服，戴上制式遮阳帽。“嗯，还不错。要是这样还能招来苍蝇，那就只能说是他们自己找死了。” “什么苍蝇？”艾瑞莎的鞋跟要别姐姐们高一寸，这样她不得不牵住海瑟薇的手才能摇摇晃晃站住。 “没什么，夏天有苍蝇很正常，走吧，孩子们，这里到北安普顿还有很远的路，我们要去坐火车。”辛尼斯塔教授敷衍了过去。 帮女孩们把前一天买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箱子，辛尼斯塔教授自己也换了身海军常礼服，拖着个空箱子走在最前面。破釜酒吧的魔法师们都惊讶地看着这些麻瓜世界的傲罗视若无睹地从自己眼前走过。 回到砖石街道上，沿着前一天艾瑞莎她们找到的路线，反着走到西敏寺不远的国王十字火车站。买票的时候，由于辛尼斯塔教授不能提供军人证件，所以不得不给所有人买了全额的车票。在过天桥去第十站台的时候，艾瑞莎她们都偷偷地使用了漂浮咒，不然傻兮兮地拎着那么大的箱子，肯定会累出一身汗来的，而出汗，这可不是漂亮的美女魔法师应有的形象。 下天桥的时候，迎着面走来了带着大小五个男孩的一堆红头发夫妻，两个最小的男孩是双胞胎，调皮地在各种危险的地方钻来钻去。 “乔治！弗雷德！你们安静一点！亚瑟，你应该说说他们。”母亲大喊着。 “放轻松些，莫莉，他们只是太兴奋了，这没什么危险。”父亲宠溺地看着两个孩子，“左边那个是弗雷德吗？” “不，右边那个才是，爸爸。”第二高的男孩一手拉着另一个大一点的弟弟，一手托着一口破旧的大箱子。 “是吗，查理，你说得对，右边那个是弗雷德。”父亲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爸，现在弗雷德是在左边。”最大的那个男孩说完就跑了出去，把两个小弟弟抓了回来。“你们两老实点，圣诞节的时候，我给你们做两把扫帚！” “嘘，小声点！比尔，这里到处都是麻瓜，刚刚还有五个麻瓜傲罗过去！”见多识广的父亲连忙拉住大儿子。 “麻瓜傲罗，他们长什么样子的？”双胞胎中的一个问。 “他们用什么样的魔杖？”另一个挣脱了哥哥的手跑到天桥边上，几乎要掉下去。 “回来，弗雷德！”母亲实在忍受不了的，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把那个调皮的小家伙抱起来。 “放开我，妈妈，你要抓的是弗雷德，可我是乔治！”小家伙不安分地蹬着腿。 “好吧，亚瑟，看好乔治，你就抱着他。”母亲把小家伙交给父亲，又去抓另一个。 “啊，妈妈，你弄错了，我才是乔治，他是弗雷德！”另一个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弗雷德。 “不管你是弗雷德还会乔治，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母亲抱起调皮的儿子，明显释放了什么魔法。 “爸爸，麻瓜傲罗厉害还是我们的傲罗厉害？”抱在怀里的不知道是弗雷德还是乔治问看上去傻兮兮的父亲。 “嗯，我觉得都很厉害。麻瓜的傲罗使用一种叫做枪的武器，可以很快地打倒很多人。而我们的傲罗在移动速度和防御上面要强很多，攻击方面也有更多的有效手段，所以，单打独斗的话应该是我们的傲罗要占上风。不过，麻瓜人很多，傲罗也很多，作为军队打起啦，可能是他们的获胜几率要大一些。” 听了父亲仔细斟酌的话，大儿子有不同的意见。“爸爸，魔法师的手段要比麻瓜隐蔽得多，如果是偷偷地进行的话，我们可能会获胜，尤其是在邓布利多这样的领袖的带领下。” “可是邓布利多是不会带领你们去攻打麻瓜的城镇的，好了，在学校里好好的读书，不要搞危险的东西。”父亲教育大概十四五岁的大儿子，“查理今年刚开始上学，你要好好带领弟弟。” “这个没问题。不过，爸爸，格兰芬多如果不在霍格沃兹里面犯傻闯祸就不是格兰芬多了。”大儿子搂过弟弟，叛逆地说。 “好吧，随你，霍格沃兹里面当然是安全的，不过在校外是不允许使用魔法的，不然要被管教的。”父亲很容易就妥协了，显然骨子里也有冒失的一面。 “查理，好好干，争取分到格兰芬多，当然赫奇帕奇也不错，只要不去斯莱特林就可以了。”母亲抱着小儿子，整理了一下老二本来还不是很乱的头发。 “知道了，妈妈，我不认为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也许我会被分到拉文克劳吧。”二儿子伸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显然也快要进入叛逆期了。 “好吧，我们就在这看着你们进站台，你们的弟弟太调皮了，记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母亲站在父亲身边。 “再见，我的儿子们，好好干。”父亲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又揉了揉二儿子的脑袋，彻底破坏了新生的良好形象。 “再见，哥哥，加油！”第三个儿子话不多，牵着母亲的衣角安静地站着。 “再见，爸爸妈妈。”两个要出发的孩子抱了抱父母，又拍了拍兄弟的脸，“再见，帕西，那两个家伙就随他们去吧，真要管起来会累死的。” “哈哈，比尔，查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双胞胎挑衅地对最后一个哥哥做鬼脸，一点都不把对方放在一个权威的位置上。 “好吧，你们也乖一点，我们圣诞节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扫帚回来。”做兄长的继续承诺说，“我们出发了，再见。” 好不容易，这一家人才告别完，哥哥拖着弟弟和行李，朝站台走去。 “好大一家子，快赶上我们了。”弗朗西斯卡看着这一家啧啧地摇着头。 “全是男孩，肯定家里乱成一团。”叶卡捷琳娜好像很有经验地说。“不过也很有意思，他们会玩打仗的游戏，而不是像我们一样，不是做饭就是做衣服。”海瑟薇有限羡慕地说。“要玩打仗吗？有的是机会。”辛尼斯塔教授笑了。 第324章 慧灵堡寄宿学校 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一路蜿蜒向北，一百六十英里的路程，慢吞吞的电力机车要走四个钟头，难怪有人会带扑克牌上车，这可是赌运气和赚外快的好机会，输了的话大不了就当是路上被风吹跑了。 八月底的中英格兰已经进入了秋天，有些身体不太好的人已经戴上了羊毛帽子，或者穿上了里面衬了绒毛的厚裤子。姑娘们有说有笑地坐在一扇车窗前，偷偷地往经过的田野里扔一些恶作剧的魔法。刚刚有头笨牛不小心中招了，可能是天底下第一头因为干活的时候打盹摔成四蹄朝天的笨牛。 “快点放几个治愈魔法，牛可从来没有肚子朝天过，它会把自己的背压弯的。”隔着过道坐着的辛尼斯塔教授连忙吩咐道。 “好吧，我先帮它翻过来。”叶卡捷琳娜点点头，把魔杖藏在袖子里，“轻如鸿毛！” “我的神啊，你对一头牛用漂浮咒？你不知道牛都有恐高症么，你会吓死它的。”海瑟薇惊叫道。 “那怎么办？”叶卡捷琳娜心里担心，要是让她一个人吃掉这么头牛，还是有点困难的，至于姐妹们，她们都是吃素的。 “先把它吓晕，这样就不会害怕了。”艾瑞莎很肯定地出主意道。 在生命受到直接威胁的情况下，那头牛奋力挣扎了起来，居然挣脱了叶卡捷琳娜的咒语，成功地把自己肚子着地甩了过来。大概是用力太大了，好多刚吃下去的嫩草被他呕了出来，还好，牛这种动物对自己吐出来的食物是甘之如饴的。 “好了，收起魔杖。不然又要闯祸。”辛尼斯塔教授严肃地说。 “哦。”女孩们答应着。有的把魔杖变成发簪，挽了个高高的发髻，把卷边的帽子顶起来；有的把魔杖缩成耳环挂在耳朵上，海瑟薇是变了个项圈，她还是小花仙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艾瑞莎把魔杖变成了支油画笔，放进了画架中。 “你从哪弄的这么个大家伙？”伙伴们对艾瑞莎背着的比她人还大的画架表示好奇。 “还记得法国修铁路的那个德维尔潘先生吗？”艾瑞莎的问题伙伴们表示毫无头绪，“好吧，这是塞尚先生送的。” “哦，我记起来了，一个秃脑门，一个秃后脑勺，是前面光的那个送的还是后面光的那个送的？”弗朗西斯卡很形象地描述着，不过海瑟薇还是摇头，她不记得有这么古怪的人。 “你没去，应该不知道。我记得好像给了他们两把不错的枪。”叶卡捷琳娜记住的东西都是女孩子不应该感兴趣的东西。 “辛妮阿姨，这次你也是我们的教授么？”艾瑞莎回头卖萌地问。 “不是，在新的学校，你们要叫我安娜医生。”辛尼斯塔教授以后要叫安娜·辛尼斯塔医生了。 “这样啊。能不能直接叫辛妮阿姨呢？变来变去好麻烦的。”艾瑞莎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当然可以啦，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辛尼斯塔医生笑着答应了，“其实我也是搭了你们的便车，不然有几个魔法师能够学到这么多麻瓜的东西啊。” “是吗？我们要学些什么？”好学的孩子立刻趴了过来。 “坐好，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尤其是你们几个还都有公主的头衔。”辛尼斯塔医生一个一个地香喷喷的小脑袋按回去。“数学和语言什么的，你们应该好对付了。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驾驶麻瓜有动力船和飞机，肯定比骑扫帚带劲。” “听起来应该是丽姬教授更感兴趣才对。”海瑟薇兴趣缺缺地说。 “驾驶麻瓜道具吗？”叶卡捷琳娜表现出完全相反的情绪，“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不对吧，辛妮阿姨，我们连骑摩托车的年龄都没有到，你确信可以开飞机？”就算是已经呼吸了三十多年空气的弗朗西斯卡，在公开的资料中也是一个十一岁的小毛孩子，只不过是个性早熟的大胸萝莉。 “只要加入了这个海事民主党人和少女航空队就可以，招募书上写着年满十岁，父母或者监护人同意就可以了，你们的监护人——我早就同意了。”艾瑞莎小声吐槽了一句，又是个拿孩子当门票的无良大人。 既然老师都安排好了，那么乖乖地去做就行了。女孩们又转回了窗口，看着火车在细雨霏霏中不紧不慢地前行，还真有点雍容华贵的感觉。不过呢……“嘿，你们谁带了吃的？我饿了。”叶卡捷琳娜眼巴巴地望着大家。 “想吃水果的话找西卡姐姐，小黑那应该有些昨天玩剩下的蛋糕和曲奇，我这没有了，只有些不列颠炸鱼和土豆条，刚上车的时候买的。”艾瑞莎一边说一边从手袋里面拿出缩小了的纸包，“这里的本地人说，不列颠炸鱼和土豆条是最英国味的食物了。” 艾瑞莎所说的本地人是安妮公主，说实在的，英国王室必须催眠自己最好吃的食物是不列颠炸鱼和土豆条，真的很为难他们。来自欧洲大陆的女孩们尖着涂了漂亮指甲油的手指尝了两口，连肚子饿了的叶卡捷琳娜都饱了。 “还是吃点水果吧，橘子还是橙？”弗朗西斯卡用拉丁文问，因为少见识的英语里面这两个东西名字一样。 “我觉得，我们应该首先学习一下，或者说改良一下伙食，然后再考虑是开船还是开飞机。”管它是橘子还是橙，叶卡捷琳娜先抓了一个用尖利的手指划开皮，灵巧地剥了一瓣出来放在嘴里。 “有道理。”辛尼斯塔医生也拿了一个富含果糖和维生素的水果，“海事训练里面专门有航海烹饪的课程，因为在海上缺少淡水，而且维生素补充比较少，一不小心就会得败血症。再加上船只上面防火要求很高，大量的烹饪都用电炉和微波炉，没有火焰。同时，在总是晃来晃去的船舱里做饭都是很需要技巧的。” “那么我们先学这个吧。”既然这么重要，勇敢的女孩们是不会畏缩不前的，不就是做饭吗？难道还有比炸鱼更糟糕的吗？ 在慧灵堡小站下车后，孩子们爬上了来接她们的马车，这种两轮马车其实是来拖土豆和面粉的，只不过回去的时候顺路捎上她们。不过这缘分让她们更加确信，一定要先开始学习航海烹饪。 “欢迎你们来到慧灵学院，年轻的女士们，嗯，还真是够年轻的。”院长是位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太太，“我是米尔顿夫人，戴安娜王妃的姑妈，在这里你们会得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顾，并且成长为贤淑的上流贵妇。” “说的好像新娘学院？”弗朗西斯卡吐槽道。 “不过，据我所知，戴安娜王妃在上流贵妇的圈子里似乎不是很开心。”这八卦的事连叶卡捷琳娜都知道了。 “夫人，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四位公主殿下接来了。”辛尼斯塔医生很职业化地汇报道，“殿下们的制服是新定做的，和普通的联合少年队的制服不一样，更加接近皇家海军的制服。” “哦，好的，这没什么，就这样也可以。”米尔顿夫人在弄清楚这个费用已经由家长和监护人支付了之后大度地说。 “另外，根据部分监护人的意见，希望公主们首先进行烹饪和步操的训练，然后开始学习驾驶船只和飞机。”辛尼斯塔医生把伪造的大公信件递了过去，当然，这其实是经过周怡培本人授权的。 “这个么……是要把荣誉教育和军乐放到后面去吗？嗯，毕竟是外国人，那么好吧，我这就去和皇家海军军需和秘书学校联系。”米尔顿夫人翻开一个备忘录查了一下，“嗯，皇家海军的军需和秘书学校提供五种训练：厨师、糕点师、裁缝、餐厅服务员和理发师，公主殿下们么，就请厨师和糕点师来就可以了。” “您的安排很周到，夫人。”辛尼斯塔医生恭维地点头，这样会省不少钱，当然，其他几个也没什么必要，裁缝什么的布斯巴顿教的更适合魔法师。 “不过，步操的训练必须马上开始。詹姆斯连长是我们最好的教官，你们跟他去吧……哦，对了，伊瑞芙馆是今年刚刚建成的新宿舍，希望你们住的舒适。”米尔顿夫人把女孩们交给一个胡子像煎荷包蛋一样焦黄的大个子。 “晚上好，姑娘们，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们。从下一分钟起，我讲叫你们水手或者水兵，而你们必须称呼我长官，不要给我机会训斥你们，那会让你们的姓氏和你们未来的姓氏蒙羞的。”大胡子喋喋不休地嘀咕着，带着拖着箱子的女孩们走向被梧桐树挡住的一栋小洋楼。 “我没听明白，什么叫未来的姓氏？”海瑟薇有意落在后面，轻轻地问艾瑞莎。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被他骂了，我们未来的丈夫会瞧不起我们，因为他们的姓氏就是我们未来的姓氏。”艾瑞莎向花仙解释道。 “那就找同样姓氏的不就行了么？再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姓什么呢。”海瑟薇表示无所谓。 “艾瑞莎水兵！海瑟薇水兵！我很高兴找到了今天晚上刷马桶的人。”大胡子教官突然停下来，不怀好意地笑着。 “哦？是吗？那么，祝贺你。能告诉我是谁吗？”海瑟薇很纯真地说。 “当然是你们了，艾瑞莎水兵，海瑟薇水兵。”笑话落空了，大胡子教官很扫兴。“不过，由于是新宿舍楼第一次使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打扫。”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8点55分，餐厅将在35分钟后停止供应晚餐，你们必须在这之前把整栋楼打扫干净，不然不许吃饭！” “如果是炸鱼和土豆条的话，我宁愿不吃饭。”海瑟薇很坚决地说。 “哦，不，不可以不吃饭。吃饭是水兵必须完成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任务的话，就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有剩饭的话就要追加体能锻炼，女孩子们是一分钟仰卧起坐，男孩子是一分钟伏地挺身。”大胡子教官强调道，“对于你们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允许你们化妆，戴首饰，穿高跟鞋，哼，要是操练的时候做错了，这些可都是要吃苦头的。” “是说高跟鞋和耳环吗？”弗朗西斯卡幸灾乐祸地问。 “嗯，弗朗西斯卡水兵做得很好，那么我现在指定她作为你们的水兵长，现在，放下行李，开始打扫！”说完，大胡子教官就走出去了。 “现在，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叶卡捷琳娜学着大胡子的强调。 “他走了？好了，我们来布置一下吧。”当上水兵长的弗朗西斯卡招呼着。 “这有什么好布置的？各就各位！”艾瑞莎双手一摆，四个人的箱子砰砰地弹开来，各种制服和个人装备都按照规定的位置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打扫清洁么，稍微麻烦一点。”艾瑞莎拍拍手，“霉菌们，你们在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拢过来，“您好，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把屋子打扫干净了，然后躲到下水管道去。”艾瑞莎命令道，“哦，对了，以后你们就叫舞美了。” “舞美遵从您的意志。”窸窸窣窣的声音又退开了。 “这不是新房子么，怎么也有这么多霉菌？”弗朗西斯卡奇怪地问。 “只要是湿润温暖的地方就会有霉菌，区别仅仅在于是不是会引起疾病。”艾瑞莎和霉菌比较熟悉，不过她也不是很清楚是只有一种霉菌还是很多种，因为疾病显然不是一种两种。 “我想那个大胡子现在一定很郁闷，还没有走出大楼呢，你这就全部打扫完了。”叶卡捷琳娜嘲讽地笑了笑，“我们还是布置一下吧，出去早了反倒惹人厌。” 房间就只有一个，地板是深邃的蓝色，从墙角开始颜色逐渐变浅，天花板已经是很淡很温馨的蓝。窗户对面的墙上钉着四张床，稍微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四张床叠在一起，大概是在模拟船舱中狭小的空间吧。两侧的四张兼写字桌的梳妆台倒和布斯巴顿的风格比较接近，不知道是不是辛尼斯塔医生安排的。 “要不要把床单换一下，这个颜色和墙太接近了，不注意的话可能会摔到的。”海瑟薇提议。 “大概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容易产生错觉的效果吧，这叫什么来着，迷彩？”叶卡捷琳娜摆着手，“反正我们应该不会摔到，就不要自作主张了吧。” “那好吧，姑娘们，打扮一下，我们去餐厅。”弗朗西斯卡拿出了一只粉盒装模作样地化起妆来。 “啊，不能让她这么好过，小黑，放风，小狼姐姐上啊。”艾瑞莎大喊一声，铺了上去，海瑟薇从床上抓了一个枕头递给叶卡捷琳娜，小狼狰狞地笑着，抡起枕头就扑了上去。 孩子们闹了一会，重新梳了梳头，把拉歪了的领结的衣襟扶正，在高跟鞋里垫上摩金夫人的缓冲垫，在弗朗西斯卡的带领下排成一条纵队走了下来。“待会吃饭的时候小心点，要是给我们配很多的菜，会被抓住做仰卧起坐的。” “我们还是快点去吧，去晚了他们会把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都当做我们剩饭来罚我们的。”弗朗西斯卡很坏地推测道，带着大家走得更快了。“报告长官，高矮黑瘦水兵准备好了去吃饭，请带路。” “高矮黑瘦？这是什么名字，重新想一个！”大胡子教官这话倒也不是无理取闹。 “报告长官，布斯巴顿水兵肚子饿了，要求吃饭！”叶卡捷琳娜大声喊道。 “布斯巴顿？嗯，这个名字凑活，好吧，你们的餐厅就在你们楼下，因为你们的饭菜和普通学员的饭菜是分开的，以后就由水兵长自己带领了。”大胡子教官指了指一楼的大厅。“记住：两人走的时候并排，三人或者以上成纵队；转弯要转直角，或者45度角；队伍步伐要整齐，但是也要注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共振。” “是，记住了，长官。”弗朗西斯卡回答道。 “吃饭去吧。”詹姆斯教官从跨立的姿势恢复，向后转身退了出去。 “这个宿舍应该全是女孩子吧，那么以后他是不是不能进来？”教官一走，高矮黑瘦的队形立刻成了圆形。“管他的，走，去看看，如果是炸鱼的话，我们还得自己做饭。”弗朗西斯卡很担心自己乌鸦嘴了。不过情况还好，晚餐是土豆饼，只不过掺了鱼子酱的土豆饼吃起来有点苦，姑娘们又不能喝酒，一个一个的都用力皱着眉头，好像要把苦味从眉头挤出来一样。吃完饭，辛尼斯塔医生就来了，“你们安排好床的顺序没？艾瑞莎最小，在最下面，其他的哪个轻哪个在上面。” 第325章 站姿训练 “辛妮阿姨，为什么不能有张正常点的床？哪怕是高低床也可以啊。”海瑟薇罕见地抱怨道。 “是啊，高高低低的，像钢琴键一样，最好还能够跟风车一样转。”艾瑞莎的发散思维立刻把这个合理的要求非法化了。 “找到确实不是詹姆斯故意为难你们，我到船上去参观过，军舰里面的水兵确实是四层的床铺，要当到军官才会有比较正常的床。”辛尼斯塔医生解释道。“好了，来，告诉阿姨，你们有没有人已经有发育的迹象了？” “发育？”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意思？” “就是胸部变大，嗯，不对，西卡的胸已经够大了，好吧，有没有人下面出血？”辛尼斯塔医生低头翻着一个字也没有的工作簿，脸朝向窗户的那一侧居然慢慢地红了，把在外面偷看的人弄得心烦意乱。 “辛尼斯塔医生，我们没有受伤。”女孩们互相确认了之后，弗朗西斯卡严肃地回答。 “再说，我们有艾瑞莎，她连牛都能治。”叶卡捷琳娜不知道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我知道了，答案是没有，如果有人肚子抽筋一样疼，就来告诉我。”辛尼斯塔医生合上本子，“我也不知道麻瓜的医学有多大的作用，试试看吧。” “辛妮阿姨，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肠子打结了就来找你么？”叶卡捷琳娜曾经有一次上被丽姬教授特训之前，因为紧张吃多了冰淇淋，结果肠子打结了，疼得在空中到处乱窜。魔法师很擅长于消灭异种细菌和微生物，甚至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可是像抽筋、肠子打结或者眼睫毛倒着戳着眼睛，这种简单的事情反倒笨手笨脚地做不好。艾瑞莎亲眼看到过有学生为了拔掉一根肉刺把整个手指头都扯下来了，好在“一服生死药”有让人变成死人一样的麻醉效果，不然，痛也痛死他。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总之，有什么事了来找我就对了。”辛尼斯塔医生投降了。 “好吧，辛妮阿姨，虽然我们肚子不饿，但是那个大胡子大叔说，吃饭也是任务，完不成任务是要被罚的，现在是不是该带我们去执行任务了？”艾瑞莎很认真地说。 “你们的餐厅就在这里，在楼下，实际上，你们烹饪课的厨房也在楼下。”辛尼斯塔医生手指向地面说，接着她又指了指头顶“而你们的步操训练，一开始的时候也在这里进行。” “好吧，她的意思是，我们一时半会没机会跑出去玩了。”弗朗西斯卡郁闷地歪着脑袋。 “好了，姑娘们，别一来就想着到处跑，在这里你们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要安静、矜持、温顺、谦虚……”辛尼斯塔医生还没有说完，孩子们已经手拉着手往楼下走去了，反正已经知道了目的地，没有人带路也一样。 “说的我们好像是圣人一样。”弗朗西斯卡往后看了看，小心地吐槽说。踢里啪啦的高跟鞋声在楼道里响起来，辛尼斯塔医生摇了摇头，一挥手把工作簿变没了。 “哦，饿坏了吧，我的小乖乖，来，大妈我给你们准备了又酥又脆的小炸鱼，还有浓浓的番茄土豆汤——纯牛奶熬的，一点水都没有加。”厨子大妈的话让孩子们一阵凉意从酸胀的脚底一直冲到脑门，海瑟薇拉着旁边两个快要跑掉的家伙，轻声严肃地说，“这是任务。” “抱歉，大妈，我今天牙不太舒服，吃不了炸鱼，我就喝点汤吧。”弗朗西斯卡迅速衡量了一下哪个容易接受点，做出了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 “哦，我换牙，我就喝点水好了，刚吃过药的。”叶卡捷琳娜指着刚进门的辛尼斯塔医生说，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辛妮阿姨正好在嘿嘿地点头打招呼。 “这样啊，真是可怜。”大妈把盛好的满满一大篮子的炸鱼往刚坐下来的艾瑞莎跟前一推，“你就帮姐姐们都吃掉吧，小孩子多吃点炸鱼，补充钙质，牙就不容易坏了。”艾瑞莎的脸立刻苦了起来，要不是怕人家伤心，她几乎要哭出来。 “呜咪在吗？在的话，喵一声。”艾瑞莎抓起一条炸鱼，在精神世界里大喊道。正在树丫上打盹的混血猫吓得从几十英尺高的世界树上掉了下来，多亏了风属性血脉才没有被摔成一滩饺子馅。 “我把炸鱼从嘴里面直接传递进来，你就在里面吃可以吗？”艾瑞莎一边问，一边已经把那又酥又脆的炸鱼扔了进来。好久没吃鱼的呜咪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一口叼住，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 “真的可以这样把物质世界的东西传递进去啊。”艾瑞莎感慨道，又吞了一条鱼。 “情况和您想象的似乎不一样，殿下。”凯恩的声音冒了出来，“据我们观察，您精神世界的相对位置又发生了变化，从胸部下降到了腹部。而且，整个世界从四元素均衡变成了土元素更占优势的情况。” “是吗？”艾瑞莎喝了一口水，那汤太难喝了。“哦，看上去是黄色的了，不过为什么不是球形而变成了鸢尾花一样的六个花瓣？其他元素呢？” “一部分的风元素和水元素还留在这里，大部分的水元素和火元素围绕着土元素世界。我们查找了《大英百科全书》，在神秘学中找到了印度瑜伽理论中关于真知轮和幻海的记载，如果说您腹部的土元素世界是真知轮的话，那么包围在外面的水元素和火元素的混合圈就是幻海了。”凯恩把相关的图投影出来，艾瑞莎立刻就看到了。 “既然有理论解释那么就姑且相信吧。”艾瑞莎又吞了一条鱼，“那里面还有说什么吗？” “是的，殿下。您的真知轮运转的方向从上往下看是顺时针的，这也和理论描述相符。而下方小腹部的脐轮，原来是负责元素转化的，各种元素都很均衡，从上往下看是一个逆时针旋转的太极八卦图。”凯恩指着艾瑞莎的肚子介绍到。 “嗯，那里是便便形成的地方，如果出问题了会拉肚子的吧。”艾瑞莎想到辛尼斯塔医生的那个问题，觉得自己大概会找她吧。 “再来是上面，原本精神世界主体所在的部分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光球，从土元素世界上看，就好像一个太阳。奇特的是，它的位置是固定的，但是有十二个伸出的滤光片一样的东西调整了光线，在土元素世界上就出现了类似于昼夜的情形，只不过一昼夜是十二个单位时间。” “那不是和中国古代的计时方式一样了么？”艾瑞莎又吃了一条鱼，这次她把鲜嫩的背部吃了一小口。 “胸部这个按照瑜伽理论是心轮，它的运转方向是逆时针，在上面是喉轮，这个地方，您和理论是描述的不一样。”凯恩指着图片对照着说，“瑜伽理论上说，喉轮是蓝色的，代表风，而您这里是灰色的，当然也代表风。” “蓝色不是水吗？”艾瑞莎连续吃了几条鱼的背，肚子很满意。 “瑜伽理论说喉轮有十六瓣，而您这里是一个无法计数的漩涡，虽然顺时针需安装的方向是对的。”凯恩收起图版，“再就是眉心轮，您的眉心轮是大卫星和太极图，这个和理论中的白色两瓣也不一样。”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两片花瓣的花，那不是像河蚌一样，难看死了。”艾瑞莎不为所动地说，又给了呜咪一条鱼。“这个理论还说什么了？” “还有一个海底轮，是生殖轮，和一个顶轮，又叫千瓣莲花，在头顶。”凯恩如实汇报说。 “千瓣莲花，不是菊花吗？”艾瑞莎又吐槽道，她已经学会了希腊哲学中怀疑一切的态度，这是在东方很少见的。 “嗯，殿下，虽然普斯阁下和拉米娅阁下都说，现在流传下来的瑜伽理论可能错了，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好消息是，现在物质世界的东西都可以出现在土元素世界里，形态和性质都不会发生改变，两位阁下甚至认为连活着的生物也可以传递进来。而紫色的心轮还是纯精神的，不过，用精神力糅合四种元素形成的物质在土元素世界也可以和物质世界的物质一样永久性的存在。” “什么意思，就是说，通过肚子上面这个黄色的鸢尾花，我能够进行精神和物质的变换？”艾瑞莎抓住了重点。 “据我们猜测，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个位于土元素世界的中间过程也许会很长，长达数年。”凯恩指了指只有原来精神世界十分之一高度的世界树说。 “好吧，无中生有毕竟是神圣级的魔法，太容易就不正常了。”艾瑞莎倒不往心里去，又抓了一条烤鱼，冷不防被人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无论多么好吃也不能像你这样吃这么多，你会爆炸的！”艾瑞莎一回头，发现大家都惊奇地看着她，弗朗西斯卡难过地走上来抱住她，“可怜的妹妹，都是我们不好，让你吃这么多苦，可是你也不用赌气吃这么多啊，这样我们真的会内疚死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难吃的炸鱼你也能面不改色地吃这么多，真是佩服死我了。”叶卡捷琳娜放下一条啃了一半的炸鱼，“你这哪里是吃东西啊，简直是像鹳一样往肚子里倒啊。” “撑坏了吧，来把裙子解开，小心勒断肠子。”海瑟薇圆圆的小手伸过来，艾瑞莎连忙打了一巴掌，“我没事，不许耍流氓！” “嗯，能这么说就还没吃傻了。不过，你们吃了这么多，是该稍微运动一下，消化消化了。”辛尼斯塔医生拍了拍手，“詹姆斯，你可以进来了，带水兵们到大厅去练习静止队列。” “静止队列？静止还能算运动？”艾瑞莎一边问，一边又扔了一条炸鱼到肚子里面的土元素世界。 女孩们排着队走出餐厅，留下了一桌子的鱼骨头，打扫的大妈吓得脸都白了。“一百多磅啊，一个中队都吃不了这么多。”辛尼斯塔医生眉头一皱，轻轻地拍了拍大妈的手，不露痕迹地释放了一个记忆清除咒。 詹姆斯大胡子并没有进餐厅，他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比如说公主们令人生畏的吃相，会影响他在训练过程中的权威性。一个正常人是没有办法不对一个一顿饭吃掉上百磅的怪物产生畏惧心理的，但如果没有看到，那么就可以自我催眠说没有这么回事。 “好了，听说你们吃得挺饱的，那么我们来消消食。”詹姆斯手里拿着教鞭，很重地敲着自己的掌心，让女孩们心里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感觉不到痛的啊。 “好了，按照高矮顺序排成一行，你们的智商不需要我来教你们吧。”詹姆斯停下来，把大厅的中间让出来。 “嗯，抱歉，有个问题我想弄清楚。”弗朗西斯卡举手说。 “作为水兵，说话之前先报告，另外，要叫我长官！”詹姆斯说完，色眯眯地笑了，“我应该怎么惩罚你们的第一个错误呢？” “总不能脱裤裤打屁屁吧。”艾瑞莎调皮起来。 “打屁屁？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现在没有桨，打起来不响。”詹姆斯笑得更色了，“再重复一遍，说话之前先报告，没让你说不许说，另外，叫我长官！” “报告，长官！”弗朗西斯卡大声说。 “很好，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吗？”詹姆斯很满意女孩的识相。 “按照高矮顺序排成一行，算不算鞋子的？”弗朗西斯卡问，四个人的鞋子都不一样高，活蹦乱跳的叶卡捷琳娜跟只有一寸，基本算平跟，她自己的是两寸的高帮靴子，海瑟薇三寸的坡跟算是正常，艾瑞莎虽然增加了四寸高，但是有一寸是内增高，而且前掌是一寸的厚底。 詹姆斯摸了摸胡子，这个动作显得很有男人味，可惜姑娘们还小，欣赏不过来。“按照规定，少年队的制服统一，但是鞋子都是自己买的（英国陆军少年队活动，家长通常只需要出鞋子钱，海军和空军要收些费用，当然比请教练便宜多了），所以算鞋子。” 其实算不算鞋子这个顺序都一样，弗朗西斯卡本来就是最高的，第二是叶卡捷琳娜，艾瑞莎哪怕鞋子最高也还是最矮的。 “报告！”叶卡捷琳娜举手问，“算头发吗？”弗朗西斯卡是披肩长发，而小狼今天反常地梳了个很高的发髻。 “不算。”詹姆斯冷冰冰地说，“没有得到允许就先说话，原地蹲起十次！”叶卡捷琳娜第一个被罚了，而且还有点委屈，算头发的话，她就比弗朗西斯卡高了。不过，还好，她的鞋做深蹲起立不算太费劲，要是艾瑞莎就麻烦了，所以吓到的反倒是想强调年龄差距卖乖的小家伙。 “好了，靠墙站成一排！”等到叶卡捷琳娜眼泪汪汪地站起来，詹姆斯又下达了新的命令。“脑袋靠墙，肩膀往后，也要靠着墙，小屁屁也要贴着墙，大腿如果不是太胖就不要碰着墙了，小腿和脚后跟贴着墙！”一连五个靠着墙可把女孩们难住了。 “怎么了，腿站不直吗？膝盖不要打弯，站直了！” “可是，站直的话就往前冲。”穿高跟鞋就是这样，不过，对于弗朗西斯卡来说，可能是因为前面的重量比较大。 “报告，屁屁贴着墙的话，小腿靠不到墙。”海瑟薇的身体像一张拉弯了的弓，但还是摇摇晃晃地坚持着，没办法，除了脸蛋，她的胖全集中在屁股上了。 “两腿夹紧，大腿之间不要留缝隙！很快你们就会发现多余的脂肪没有了。”詹姆斯语气温和地鼓励道，话音还没落，噗咚一声，艾瑞莎就摔到在地上。 “怎么样？没伤到吧？”姐妹们连忙围拢过来，“要不要去医院？” “我，我不知道。”其实，艾瑞莎就是脚背绷直有点累，其他一点事都没有。不过她很清楚，这是姐妹们在偷懒，于是也很配合地赖在地上不起来。 “嘿嘿。很好，能够互相关心，那么这样吧。立刻站好，五分钟脚步不动的话就过关，只要有一个人动了，时间就重新计算。”老教官詹姆斯当然看得出来孩子们的小算盘，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预案。 “五分钟吗？”艾瑞莎站起来问道。 “没有报告，十分钟！” “八分钟吧。”艾瑞莎央求打个折。 “十五分钟！”“十二分钟，成交！”艾瑞莎迅速靠墙站好。“好吧，从现在开始，十二分钟！每个人把帽子倒过来顶在头上，帽子掉了就重新计算时间！”詹姆斯惊奇地发现，不到两分钟四个女孩就开始左摇右摆地晃动起来，可是头顶上的帽子却像在头上生了根一样。 第326章 四层床的糟糕体验 麻瓜们是不会知道有黏结咒这么个东西的，女孩们不光把帽子黏在头发上，连脚和鞋子也都牢牢地黏在地板上，至于小腿的肩膀，实在是很难靠到墙上，只好等多余的脂肪消失后再努力了。十二分钟里，姑娘们像漩涡里的海带一样左摇右晃，就是摔不倒。终于，五分之一小时结束了，心惊胆战的詹姆斯教官一宣布休息就落荒而逃，四个丫头也立刻瘫倒在地。 “艾瑞莎，你能不能对那只手表弄个加速什么的？”叶卡捷琳娜虽然喜欢打打杀杀，可是对于这种枯燥而且危险的训练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没用的，他根本就不看表。”弗朗西斯卡摇头说，“还是老实点吧。” “是啊，我感觉，赘肉真的开始小了呢。”魔法师的感觉很敏锐，大家都有感觉，只不过海瑟薇的更明显。 “这本来就是训练模特的方法，好好坚持哦，我给你们带了汽水，麻瓜的汽水哦。”辛尼斯塔医生拎着装满了易拉罐的医疗保温箱走了过来，特别强调那里面装的不是南瓜汁。在尝过带咖啡因的饮料后，孩子们再也不想喝健康的南瓜汁了，这大概是进入到普通人世界后，最大的坏处了。 “辛妮阿姨也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吗？”海瑟薇好奇地问。 “当然，很久了。这一点都不难，而且很有成就感，尤其是当人们的目光注视着你的时候，真的好像女神一样。”辛尼斯塔医生开始回忆起什么。 “光看有什么用，他们又不会替你祈祷。”叶卡捷琳娜知道自己是当不了模特的，于是开始肆意吐槽。 “他们也会赞美你、祝福你的，这都是美好的愿望，集中起来，也是很强大的力量。”辛尼斯塔医生幸福地结束了回忆，其实也不光是好的回忆，“如果不是有这些愿望的帮助，我恐怕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能力呢。” 既然如此，那么就练呗。孩子们喝着汽水，寻找下一个话题。“辛妮阿姨，我们可以休息几分钟？”艾瑞莎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到可以再玩一轮人体洗衣球什么的训练，童子军的训练就是这样，像游戏一样。 “晚上一般是不安排训练的，这一次是担心你们吃得太多了，适当的活动会带给你们一个好觉的。接下来我们去洗澡，然后回来学习整理床铺。”辛尼斯塔医生微笑着打消了孩子们的顾虑，在紧张下去真的会肠子打结的。 “洗澡不会有什么训练的吧？”海瑟薇还是有点紧张地问。 “嗯，基本没有，只是要留神紧急集合。”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叹气起来，不过心里有隐隐有些期待和激动，所以抬头的时候就忘掉了这令人沮丧的消息。不过，在那之前，她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用麻瓜的方式洗衣服。 “辛妮阿姨，你不是说这是全自动的洗衣机，把衣服放进去就好了吗？”艾瑞莎站在小板凳上，看着辛尼斯塔医生把她一股脑倒进去的衣服再拿出来。 “麻瓜的东西可没有魔法那么方便。像这种有金属扣子和拉链的，要和丝绸的内衣分开，不然会挂花的。还有，深色的衣服也要和浅色的衣服分开，最好呢，冷色系的和暖色系的也分开。”辛尼斯塔医生解释道，“会互相染色的。” “那岂不是要一件一件的洗？”孩子们都觉得麻烦极了。 “不光是要分门别类，普通洗衣粉只适合洗棉和麻的衣物，其他的植物纤维也可以，而毛料这样的动物纤维需要用另外的洗衣液，或者要加适当的静电中和剂和柔顺剂。太厚的毛料裙子和帽子最好是送去干洗整烫，皮衣不能水洗，要和靴子、皮包一起送到护理店去。” “真是够麻烦的，不就一个清理一新就能解决的事吗？”弗朗西斯卡撇撇嘴。 “不过，如果精神力不足的话，清理一新也不能够弄得很干净，或者会弄坏衣服的，所以魔法师的衣服要么是黑色的，要么很厚，而且也不经常洗。”海瑟薇很能理解地说，在布斯巴顿的时候她就比对过麻瓜洗衣机和魔法的效果差别。 “好了，穿好你们的水手服，要去睡觉了，这都快十点了。”辛尼斯塔医生催促道。 “可是，不是要等洗完了衣服拿出来晾的吗？”艾瑞莎玩兴奋了，不想睡觉。她蹲进洗衣篮里不出来，其他人也找了其他的洗衣机自己顾自己地玩。 “等你们分开来一件一件地洗好，天都亮了，还睡不睡觉了！”辛尼斯塔医生检查了每个人的设置，不过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并没有注意到女孩子的蕾丝花边不像成人那样经得起撕扯。很快，公主们就没有花边衬衣和短袜了，不得不穿朴素的军队风格的衬衣和袜子。 “不想睡，那就不睡呗。”叶卡捷琳娜也帮腔，当然这种反抗精神是不能助长的。辛尼斯塔医生一挽袖子，“不行！睡觉也是任务！”一把抓过艾瑞莎夹在胳膊下面，“快点哦，不然我要施展魔女之音了哦。” 虽然没有见识过什么魔女之音，不过，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好女孩不吃没见过的宵夜，在弗朗西斯卡的带领下，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噌噌噌地就跑上了楼梯，钻进了她们的圆形房间门。 “放我下来，辛妮阿姨，不然，我拿你的腰磨牙了啊。”说干就干，艾瑞莎一张嘴就咬了上去。辛尼斯塔医生啊的一声惨叫，松开手，艾瑞莎如愿以偿地摔到地上，顾不得拍拍好像裂成两瓣的小屁股，小家伙踩着四英寸的后跟，奔向属于她的吊床，“姐姐们，快关门，妖怪来了。” “等等，刚才辛妮阿姨怎么给我们安排的位置来着？”原来姐姐们还没有上床是因为忘记了位置顺序。 “按体重，轻的在上面，这样掉下来砸到下面的危害最小。”艾瑞莎很确定地胡诌，要想骗到别人，首先要自己确信那就是真的，这是她从普斯·番茄身上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姐妹们用自己的角度抱着胳膊想了想，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们谁最重？”弗朗西斯卡在自己和海瑟薇之间打量了两圈，“不会是我吧。” “一定是你！”海瑟薇肯定地点着头，“艾瑞莎，你说是不是？” “啊？为什么我觉得是我呢？”倒不是因为夹在两个姐姐之间谁都不好得罪，艾瑞莎是真的觉得自己是最沉的那个。 “这又没有称，不然……”叶卡捷琳娜也觉得最轻的那个有可能不是自己，可是这不是光觉得就可以比较得出来的。 “我，我带了天平。”艾瑞莎装作使用飞来咒，从肚子里面的土元素世界里召唤出来一个天平，然后把它变大了，坐在其中一个托盘里。 “第一次见带着这玩意出来玩的魔法师。”弗朗西斯卡坐到另外一边，事实是，她比艾瑞莎重，海瑟薇换下艾瑞莎之后，天平才恢复过来。“看来我们两一样重。” “那么，我睡下面吧。”既然是这样，海瑟薇倒是没有什么顾虑了，下面应该摔下来最不疼吧。 “还是我睡下面吧，方便点，我可是你们的头哦。”弗朗西斯卡突然摆起威风来。 “那我要睡最上面。”艾瑞莎撒娇地说，“那里空气最好。”这个没人跟她抢，这么点高度不管对谁都是安全的，尤其是床上面还有安全带的时候。分配好了床铺，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用漂浮咒把自己塞到自己的床上，就好像塞进抽屉一样。 白天跑了那么远的路，姑娘们很快就睡着了，谁也没有留意，挂着床铺的这面墙有没有左右摇动。艾瑞莎在最上面，摇摆的幅度最大，不过仍旧没有醒过来，却在一次翻身的时候正好遇到大角度的颠簸，翻过床栏杆，像一只木偶一样被安全带挂在床架子上。 叶卡捷琳娜后来和海瑟薇换了个位置，她想离弗朗西斯卡更近一些。半夜里，她有点内急，摸索着起来方便，一睁眼，发现床头吊着一只长发鬼，吓得她连叫都没叫出声就摔到下铺的弗朗西斯卡身上。 “嗷！我就知道半夜里会被人肉砸醒，谁？”弗朗西斯卡恼火地坐起来。 “别，别弄醒了长发鬼，我们悄悄地出去。”叶卡捷琳娜抱着弗朗西斯卡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 “出去？出去干什么。”弗朗西斯卡大着胆子揭起艾瑞莎的头发，“我要给她们点小礼物。” “怎么弄？”见到是自己人，叶卡捷琳娜连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求加入恶作剧，两人轻手轻脚地把艾瑞莎和海瑟薇的长头发编在一起。做完了坏事，两个姐姐互相轻轻地拍了一巴掌，各自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床铺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晨，海瑟薇也被积蓄了一晚上的嘘嘘憋醒了，撑着胳膊就要爬起来，却不想脑袋突然一痛，睁开眼，脸前是一张圆乎乎的笑容。“啊！”的一声，小花仙尿在了床上。滴答滴答，小狼被浇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辛尼斯塔医生前脚进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詹姆斯教官的大胡子脸就出现了。 “没什么，艾瑞莎还小，这种意外也很正常。”辛尼斯塔医生反手就把大胡子教官推了出去，“谁让你摇了一晚上的摇篮的。”自知理亏的教官连忙退出了公主们的闺房，他以为辛尼斯塔医生要给小公主换尿布。 “好了，先都下来。”等到女孩们都光着脚站到地板上，辛尼斯塔医生才无可奈何地摇头。 “辛妮阿姨，我们不是故意的。”艾瑞莎是最无辜的一个，现在只有她才有资格卖萌。 “好了，不管你们是不是故意的，现在都给我去洗澡，嗯，不用太麻烦，冲一下，换身衣服就可以了，反正今天要穿运动服。”辛尼斯塔医生伸手开始拆床上的被子，就算用魔法洗也要先拆开。 闯了祸的姑娘们没有在浴室里打闹，很快就收拾停当，排着整齐的横队，挺胸并腿地站在大厅里。 “很好，虽然连样子都还很不像，但是精神已经集中起来了。”詹姆斯教官从餐厅地跺出来，“好了，今天首先练习十二分钟的站姿，然后吃饭，有你们喜欢的帕玛斯奶酪。” 因为刚起床，正如教官所言，精神很好，而且有好吃的鼓励，姑娘们很安静地站了十二分钟。来到餐厅里，各式各样的面包和果酱、奶酪，摆了满满一桌子。“哦，我可怜的孩子们，饿坏了吧，快来吃，这些都是你们的。”餐厅大妈一边招呼，一边感情流露地擦了擦眼角。 “樱桃酱、蓝莓酱、黄桃酱，好啊，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艾瑞莎笑起来，“不过，橘皮酱是什么啊。” “橘子皮做的酱呗，看说明，好像是一种中国的植物药剂。”弗朗西斯卡小声说道。 “那么，谁能告诉我，有吃面包的时候涂黄油鱼子酱的么，还有鱼眼酱……”艾瑞莎转头严肃地问，“这些真的是麻瓜的佐餐调料？不是魔法师设计的恶作剧？” “嗯，奇怪是奇怪了点，不过再怎么着也比兜头一泡少女尿要好得多。”受害人叶卡捷琳娜抓了一片面包，拿勺子舀了满满一勺鱼眼酱，再放上几片鲟鱼的脑切片，撒上些罗勒籽，卷了卷，口水嗒嗒滴地吃了起来。 “看起来挺好吃的。”弗朗西斯卡也坐了下来，拿了个杯子，加上黄油、牛奶、糖和五颜六色的鱼籽，悄悄地画出冷却魔纹，这是她学自尼尔森大师的家传绝技。“嗯，鱼籽很脆，有黄油和奶酪压住腥味，味道还不错。” “我们也吃吧，”海瑟薇看了看艾瑞莎，“正常点。”两人都把面包插进烤面包机里面烘，只不过艾瑞莎撒了很细很细的糖和奶酪，海瑟薇涂的加了地中海盐的黄油。 就着凉快的可可饮料，这顿早餐吃得既富有创意，又具备很全面的营养，就是味道，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欣赏得了的。吃完早饭，姑娘们很自觉地排着队来到大厅，十二分钟站立练习，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 “很好，你们既然这么乖，那么我就提前带你们去玩好玩的。”詹姆斯教官在姑娘们面前转了两圈，“有人玩过滑翔伞吗？” “当然没有！”弗朗西斯卡代表姑娘们回答，滑翔伞，另一种扫帚么？孩子们的扫帚还是在尼尔森大师的课上自己动手做的呢。 虚荣心得到满足的詹姆斯教官打开大厅里的电视机，用录像机给孩子们介绍了滑翔伞和三角翼，这看起来是童子军训练框架之外的内容。 “艾瑞莎，这就是麻瓜的动态照相术吗？”叶卡捷琳娜小声地问道。 艾瑞莎点点头，“就是不能印到纸上，只能用这种机器看。” “我听姨夫说，这机器可以看到几千英里之外的东西，而且是同时，是的吗？”弗朗西斯卡也偷偷摸摸地问。 “这只是个接收机，会动的图案通过摄像机拍摄转化成信号，广播电视台把信号散步到空气中，然后别的地方的人就可以用这样的接收机看了。”艾瑞莎小声解释道，其实她也不过把凯恩看好了告诉她的知识转手显摆出来而已。 “这种威力不是一般的魔法师可以拥有的，看来，我们要认真对付才行啊。”弗朗西斯卡很有忧患意识地说。 “嗯，其实我以为他们今天会带我们去见识一下麻瓜的枪械，那是威力很大的杀人工具。”艾瑞莎也悄悄地说，军队吗，最神秘的就是枪啊炮啊的，卡尔王子就说过他最喜欢打枪了。 “好了，刚才你们看到的就是滑翔翼和滑翔伞，谁能告诉我它们之间的区别？”詹姆斯教官期待地看着艾瑞莎。 “嗯，滑翔翼其实就是个小飞机，只不过是只有翅膀的飞机。而滑翔伞，说到底还是一种降落伞，必须从高处往下跳才能飞起来。”艾瑞莎也很给面子地站起来回答。 “很好。”詹姆斯教官用教鞭敲了敲电视机，“有动力的滑翔翼确实就像是飞机，而无动力的就是滑翔机，今天我们到未来号上去学习无动力滑翔伞和滑翔翼的起飞和着陆。” 未来号并不是训练舰的名字，而是慧灵堡学院的图书馆的名字。图书馆有一个全通式的屋顶，就好像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一样，想拿滑翔翼执照的孩子们必须在这里通过相关的考试才行。 “报告，教官！”叶卡捷琳娜很守规矩地举手。“有什么问题吗？”相对于昨天，詹姆斯教官今天和蔼多了。“如果不是用那种机器，而是我们自己推动那个大扇子，是叫做人力滑翔翼呢还是无动力滑翔翼？” 第327章 滑板闯的祸 听了叶卡捷琳娜的问题，詹姆斯教官很聪明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像变魔法一样搬出了一个小木头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枫木的板子，还有一些金属零件和工具。 “这是什么？一种乐器吗？”看到木头和金属的组合，最容易让人想起来的就是乐器了，早就听说童子军最炫的事情就是军乐表演了，这让女孩们兴奋起来。 詹姆斯教官还是没有回答，不过从情绪变化中，艾瑞莎感觉出那不是正确答案。等到大胡子教官拿出木板，下面露出四个塑料轮子，“这个是陆上冲浪板，是最好的陆地交通工具和海浪训练器材。” “哦。”原来是最好的训练器材啊，那么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了，因为不管多没有意思的训练都会因为重复很多次而很枯燥的。 “看好了，这是贴在板面上的砂纸，可以增加对鞋底的摩擦力，当然，如果你们可以像昨天那样钉在上面的话，穿高跟鞋也可以。”詹姆斯在贴砂纸的时候突然对滑板板面的强度表示了担心，虽然女孩们没有穿金属跟的鞋子，但是那接触面积仍旧会造成很大的压强。至于摩擦力不够而滑下来他倒不担心，昨天她们可是都快爬在地上了脚和鞋子都没有动过。 “一只脚站稳在上面，然后另一只脚蹬地，掌握好平衡，也可以换脚，在熟练之前，不许玩花样。”詹姆斯组合好滑板，拨弄了一下轮子，递给了唯一穿平底鞋的叶卡捷琳娜。 “是这样吗？”虽然之前没有骑过这种麻瓜扫帚，不过作为亚黛尔园长丽姬教授的爱徒，叶卡捷琳娜漂亮地转了一个小圈回来，前脚用力一点，漂亮地停了下来。 “是的，你很有天赋，不过在你所有的朋友学会之前，不许玩花样。”詹姆斯教官赞许地点头说。可是刚说完，弗朗西斯卡就带着艾瑞莎和海瑟薇朝着林荫道的尽头滑去。 “嘿，你们等等我，海瑟薇，你要往后站一点前面才能翘起来……”叶卡捷琳娜来不及和教官抱怨，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等等！你们还没有穿戴好头盔和护膝！嗯，我只组装了一个啊，她们怎么会有滑板的？”詹姆斯教官回头数了数，地板上确实摆着四个空箱子，只不过，另外三套的工具还装载塑料口袋里面没有拿出来。 “詹姆斯，我们还是快点跟上去吧，要是有谁受伤了就不太好了，而且，她们也不认识路。”辛尼斯塔医生抱了两个大号的滑板出来，留给大胡子一个，自己先走了。 “嗯？应该是辛尼斯塔医生帮她们组装的吧。”詹姆斯教官自认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连忙蹬地追上去。 如果没有辛尼斯塔医生跟在后面，就算大胡子教官地形熟，也不可能找到用风元素做驱动力的高矮黑瘦滑板小队。 “还以为多大呢，绕一圈也用不了几分钟。”叶卡捷琳娜后来居先地第三次经过那艘种在山顶上的大船时，无聊地从滑板上跳了下来，才刚刚组装好的新滑板不光轮子裂了，连金属支架都弯了。 “路很平整，虽然有些弯道，但是不急，比较累人的是那些坡道，上坡好办，用风在背后推就可以了，下坡不太舒服。”弗朗西斯卡个太高，下坡被风吹得胸前麻麻酥酥的还很凉，当然，她在天上骑扫帚的时候也这样。 “太好了，我发现一个瘦腰的同时拉长小腿的好办法。”海瑟薇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身后的缓坡说，“在那里，来回两边滑，扭的全是腰上的肉，而且两条小腿交替用力，不会变粗。”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不算胖，听了连站起来的兴趣都没有。艾瑞莎跑到坡边上看了看，“我拉着你上去吧？”海瑟薇点点头，她还得再喘几口气，“要是能够把坡的方向换过来就好了。” “你是想做西西弗斯的大石头球么？”艾瑞莎听普斯讲过那个可怜的人，他应该算是神王宙斯的重孙，因为绑架了自己的小爷爷而犯了罪，被罚困在一个跷跷板上，出口就在高的位置，可是每当他爬上去的时候，这一头就会掉下去，他永远也爬不出来。神王经常把西西弗斯受苦的样子拿出来给人看，以提醒人们要敬畏众神，可是后来他们神威不再了，十字教的祭司们就把故事改成了推石头上山，石头滚下山这么无聊的版本——既然能推到顶上去，就肯定能推到顶附近，而山顶附近也是山顶（这个逻辑有点复杂，是数学上的上界和上确界的关系，总之就是，那个故事被改成了一个逻辑上很无聊的版本，西西弗斯早就完成了推石上山的任务。）。 看了看旁边没别的人，艾瑞莎闭上眼睛，努力地联系肯帮忙的土元素。听到有这么有趣的事情，连不相关的风元素和水元素也要来凑热闹。 “嗯，这是，地震了么？”刚转过弯的詹姆斯教官突然被前面出现的小山包弄得找不到确切的形容了。 “我想应该叫做地动才对，中国人就是这么叫的。”辛尼斯塔医生知识渊博地说，顺便一个昏昏欲睡敲了过去。任由大胡子教官软软地歪了下去，辛尼斯塔医生只是迅速地把滑板变大，然后像搬运猪肉一样拖着教官火急火燎地往刚出现的小山包上赶。 “快停下来，谁叫你们变了座山出来的！”因为着急，辛尼斯塔医生一下子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强大的魔法。 “她们想玩下坡，又不想每次都爬坡，当然只有这样了啊。”弗朗西斯卡代替解释道，她现在很有身为小队长的觉悟。 “不过是一个超级大版本的障碍重重么，很容易就恢复了。”叶卡捷琳娜也无所谓地说，偷偷地释放了驱散的咒语，不过，没有起作用，艾瑞莎她们又把坡调了个方向。 “好了，快停下来，这是地球，又不是一你们玩的面团！”辛尼斯塔医生也发现自己没办法停止这个魔法，只好对左一扭右一扭滑下来的艾瑞莎喊道。 “要变回去吗？”艾瑞莎掏出九幽杖来，刚才联系土元素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魔法需要的元素力量很强大，不用她最强的魔杖，她也没办法施展第二次。 “不，不要再变了，这已经是原来的样子了！”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特别是那条从下往上流淌的小溪，辛尼斯塔医生也不太有把握了。“总之，你们先不要动，我来联系英国魔法部门，让他们派人过来。” “好像，闯祸了。”艾瑞莎吐了吐舌头，收起了魔杖，尽量装作不管自己的事，最好能装作是个不会魔法的孩子。受到她的影响，弗朗西斯卡她们也赶紧拾掇了一下，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极其认真地练习站立的姿势。 辛尼斯塔医生用飞来咒召唤来一个通讯用的双面镜，按了一下镜子边缘的一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徽章。镜子闪了两下，出来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脸，“您好，魔法部紧急救援中心，您所在的位置是北安普顿郡，现在自动为您转接，请稍等。” “不，请直接帮我接事故灾害司，我要报告严重的偶发事件，需要逆转。”辛尼斯塔医生着急地打断了她。 “嗯，好的。”镜子里的女接线生一边操作着，一边八卦了一句，“您不是英国人吧，英国的魔法师没有您这么风情万种的。” “谢谢，麻烦快点。”辛尼斯塔医生焦急地客气着。 “美人，这可急不来，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么着急才变得漂亮的吗？”女接线生偶然看到了辛尼斯塔医生后面站着的一排姑娘，“这么多？好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偶发事件逆转局的人吧，那样快一点。” “谢谢您的慷慨和热心。”辛尼斯塔医生婉转地催促道。 过了一会，镜子里出现一根满是头屑和虱子的麻花大辫子，“谁啊，正在大爽呢！” “什么叫大爽？”海瑟薇小心问道。 “就是大便。”叶卡捷琳娜回答，“我怀疑那是个狼人。” “狼人？谁是狼人？我阿诺德·皮斯古德，是高贵的诺曼人。”大辫子转过头来，果然是个红鼻子灰眼睛，满嘴牙横过来长的家伙。 “好了，不管你是哪里人，这里需要帮助！”辛尼斯塔医生把镜子对准那条逆流的小溪，“这里的地形被修改了，但是哪些地方被改动了我们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大横牙那边的镜头开始抖动起来，艾瑞莎迅速捏起了鼻子，“他在擦屁股！” “当然要擦屁股了，我又不是印度人！也不是朝鲜人！”阿诺德·皮斯古德特意扭过脑袋来说。 “印度人不擦屁股么？”海瑟薇问见多识广的艾瑞莎。 “嗯，他们大爽完了用水洗屁股。”艾瑞莎很快就学会了这个看上去不那么粗俗的词，“至于朝鲜人，据说，他们用绳子的。” “用绳子？”包括辛尼斯塔医生在内，大家都努力地想象了一下，“那该有多疼啊。” “好了，我完事了，你们在哪？”看来这个大横牙还算个比较尽职的公务人员。 “北安普敦郡的慧灵堡。”辛尼斯塔医生简明地回答。 “嗯，不算太远，应该赶得及回来冲水。”大横牙说完就关上了通讯的双面镜，不过，他那句话恶心得女孩们差点没把前一天晚上的炸鱼给吐出来。 一阵怪怪的气味从前面不远处的空气中无中生有地冒出来，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看不出颜色来的大袍子的邋遢大汉幻影移形出来。“刚才是你们报警的吗？”姑娘们点点头，不约而同地召唤来各自的香水，眼神失焦地一阵乱喷。 “你们不是英国人？”阿诺德·皮斯古德也看出来了，英国人穿的体面的一定很古板，有活力的又都有些花里胡哨群魔乱舞的，像她们这样清新的一定是外国人，而且不是岛国的。 “不是本地人。”要说国籍，艾瑞莎是有英国国籍了，弗朗西斯卡也问题不大，至于狼人和花仙，这个就比较麻烦了，所以，辛尼斯塔医生只好说不是本地人。 “这样吧，我也不知道这里原来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把这附近人的记忆全部改过来。”阿诺德衡量了一下灾难的后果，“这附近的人不多吧。” “是要催眠他们吗？”海瑟薇屏住呼吸问。 “嗯，修改记忆其实就是催眠，像这种情况，以后还有实际看到的东西反复强化，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碰到与记忆不一样的，他们只会认为是自己记错了。不过，所有的文字和符号都要改过来。”辛尼斯塔医生解释道，心里也在打鼓，这个动静可不小啊。 “不用担心，我们不需要一个一个去催眠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布置一个魔法阵。利用麻瓜驱逐阵的原理，让麻瓜觉得这里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阿诺德说着，又召唤来了一些东西开始布置起来。 “那么，我们就把这里打扫一下吧，起码，艾瑞莎，把这条通天河弄回去。”辛尼斯塔医生指着那条倒着流的小溪说。 “唉，真是可惜了，这里的水元素很高兴呢。”叹了口气，艾瑞莎又去和水元素交涉起来，大概是善良而温顺的本意吧，或者玩够了，小溪哗啦哗啦地又调头向原来的方向跑过去。在下游的麻瓜看来，大概是上面什么地方有顽皮的海狸或者水獭在修筑水坝吧。 把魔法道具伪装成石头和树木，利用自然景物来布置魔法阵，这个艾瑞莎她们在布斯巴顿都见识过。阿诺德把魔法阵的道具伪装成墓碑，这种技巧太陈旧了，太没有创造性，完全可以弄一个鸟窝，而且是根据季节会变化的鸟窝，甚至还能够吸引到真正的鸟来暂住。 最后检查了一下，救醒了詹姆斯教官，阿诺德就闪人了。回伦敦之后，他才想起来，没有做笔录，就干脆连报告也懒得写了。 大胡子教官奇怪地看了看周围，摸了摸后脑勺，刚才跑过来的汗早就干了。“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里，那就先练习十二分钟的站姿吧。” “啊？还要练啊？”姑娘们叫起来。 “叫什么叫！十五分钟！”詹姆斯教官因为对周围的环境有点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吼过了之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也拉不下面子来说抱歉，只好委屈女孩们多站三分钟了。 刚才就站过一轮的女孩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把自己和鞋子黏在一起，然后再钉在地面上。由于这次没有墙可以靠了，女孩们就像风里的芦苇一样飘来荡去的。大胡子教官刚要发火，辛尼斯塔医生连忙走了上来，拽住他说，“快到时间上课了，上完课再加倍练习吧。”在安抚心灵的精神力量影响下，詹姆斯教官点了点头，“向左转，目标，未来图书馆，前进！” 图书馆就是后面那艘长在山顶上的大船，还好，艾瑞莎的地形改造运动并没有把它埋到地底下去。图书馆其实并不大，三层楼而已，不过每一层都有二十多英尺高，所以外面看上去还是很壮观的。图书馆的顶是翘起来的，很久以后她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叫滑跃式甲板。 走进图书馆，詹姆斯教官还有点生气，于是喊着口令让女孩们从漂亮的电梯前面经过，绕到后面的安全通道爬楼梯上了楼顶。听着十只轻巧的鞋子叩击的声音，大胡子教官才算好了过来，看来，辛尼斯塔医生的精神影响还需要进一步的练习。 “这里是机库，也就是停放飞机的地方。你们现在看到的从左到右分别是你们将要学习的无动力滑翔翼、有动力滑翔翼、轻型旋翼飞机、活塞式双发飞机、涡轮单发飞机，教练是来自于少女航空队的凯瑟琳教官，祝你们好运。”詹姆斯教官向女孩们介绍了在室内也戴着墨镜的一个红头发酷妞。 还没等大胡子让出位置，这酷妞就嚷嚷起来，“不是说九点到的吗？这都十点半了，你们就是这么训练的吗？纪律，纪律，这里是皇家空军，不是海盗！”英国皇家海军的祖先是被招安的海盗，所以海军的人在以自己的历史为荣的同时很反感被人说是海盗，而且，为了不给人乌合之众的印象，海军的军纪一向是最严格的，甚至有贵族风范。“水手服，哼，在天上是没有机会看别人脑袋后面的飘带的，不想把自己勒死的就全部摘下来。”红发女教官继续咆哮着，“谁来告诉我，旋翼飞机和直升机的区别！”“报告，旋翼飞机没有尾巴。”叶卡捷琳娜老实地说。 第238章 直升机和旋翼机 旋翼飞机看上去真的像没有尾巴的直升飞机，因为没有尾巴，圆鼓鼓的肚子就显得很可爱。不过，圆溜溜的肚子后面紧紧地挂着一个螺旋桨就不那么憨态可掬了，想象一下，屁股后面一个总在打转的东西，艾瑞莎就觉得肠子有搅起来的迹象。 “你们谁知道直升飞机的尾桨是起什么作用的？”凯瑟琳教官看着着装正常，尤其是鞋子正常的叶卡捷琳娜问道，“你来回答，新手一等水兵。” 正在练习站立的叶卡捷琳娜往前走了一步，立正站好，抬头挺胸，信心十足地回答：“扇风的。”后面三个一时没有忍住，像哆来咪一样，一人笑了一声。“还好不是放屁的。”艾瑞莎悄悄在精神力频道里吐槽。 “报告，她们俩知道。”被笑话了怎么能不还击，叶卡捷琳娜回头随便指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两个会被教官点中。 “哦，真的有人知道吗？有人知道的话就主动站出来，姐姐我有奖励哦。”红头发的凯瑟琳教官不知怎么的，让艾瑞莎想到了红帽子里面的狼外婆。 弗朗西斯卡刚要回答，习惯性地瞟了一眼艾瑞莎，发现她正在发呆，嘴巴一哆嗦就把答案忘了。不过她反应也很快，迅速地在艾瑞莎背后一推，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站着。 如果是正式地站姿训练的话，艾瑞莎肯定会用黏结咒把自己固定住，可是上课的时候就没有了，突然被推出去，吓得她险些没有蹦上飞天扫帚。“为什么要我说，不就是抵消脑袋上那个转转转圈的力量吗？” “哦，转转？嗯，说的不错，还有呢？除了抵消之外？”小孩子的话是很可爱的，红发教官一下子忘了呵斥她们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不正确行为。 “能够抵消，那也就有不足和过度，通过控制这个程度就可以改变尾巴的方向，也就改变了直升机飞行的方向，这比两个翅膀的飞机要方便多了。”看到艾瑞莎好好的，受到鼓励的弗朗西斯卡也顺利地回答。 “很好。一等水兵，弗朗西斯卡，这个没有尾巴的圆肚子飞机的尾桨能够起到你说的那种作用吗？”凯瑟琳教官指着两种飞机明显不一样的尾巴，深入地问道。 弗朗西斯卡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应该不能吧，它们两个方向不一样，一个横着，一个竖着。这个在屁股后面的，和气垫船上面的差不多，只会往前飞吧。” “非常好，水兵。”凯瑟琳教官拉开面前那架旋翼机的舱门，“看到这两个踏板没有？左边这个往左转弯，右边这个往右转弯。” “两个一起踩呢？”叶卡捷琳娜惯性地问。 “你可以试试。”凯瑟琳教官狡猾地笑着说，“一般来说，旋翼机比直升机更安全，哪怕发动机失灵也不会立刻掉下来。因为它的旋翼会被动地旋转，多少也会有点升力，就好像竹蜻蜓一样，转得快就往上飞，失去力量了也不会马上停下来。” “竹蜻蜓？”这下连海瑟薇也点头理解了。“报告，我有个问题。” “问吧。”凯瑟琳教官转过头鼓励道。 “我刚才看到图片里有的飞机有一前一后两个旋翼，我想它们应该互相配合提供抵消的力量，控制方向和高度，那么，能够在同样圆乎乎的飞艇上也装两个旋翼吗？”海瑟薇把墙上的支奴干直升机和飞艇的照片放到一起。 “装是能够装的，不过，前后两个旋翼之间互相干扰很麻烦的。”凯瑟琳教官不是第一次回答小朋友富于想象力的问题了。 “如果把飞艇做长一点，中间部分像骆驼一样拱起来，两个旋翼之间的干扰就要小很多了。”艾瑞莎可不是一般的小朋友，她有个物理学家老爸，“在飞艇上装旋翼可以提供额外的浮力，帮助飞艇起飞，也能够加快笨重的飞艇在空中转弯。” “是吗？你说的很有道理哦。”凯瑟琳教官显然不太懂工程，也只能这么说了。 “教官，我也有个问题，是关于飞艇的。”弗朗西斯卡也举手说。 “你又有什么想法呢？”凯瑟琳教官干脆放下教鞭，等着她们把自己五花八门的设计都说完，不然下面讲的内容，这些孩子们都听不进去的。 “教官，在飞艇里面装氢气的话会让飞艇起飞，而氢气也能够燃烧，能不能在飞艇上面加装一些热气球，这样不是飞得更高吗？”弗朗西斯卡比划着说。 “可是要是氢气烧完了飞艇不就掉下来了吗？”还好，这个问题凯瑟琳教官可以接上话。 “等氢气烧完了，热空气冷了才会掉下来。我们可以计算好所需要的氢气量，起飞的时候用氢气，然后用热空气。”弗朗西斯卡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表达的时候实在掩饰不了得意的表情。 艾瑞莎还是对这个设计提出了修改意见，“还可以在飞艇上面装一些自由旋翼，像旋翼机一样提供平常巡航时候的升力。直升机那样的动力旋翼提供转弯和爬升的帮助，水平方向的螺旋桨来提供前进的动力。” “嗯，孩子们，你们的想法都很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试一试哦。”凯瑟琳教官只是这么客气滴说一下，她可没有想到这几位公主是有钱人，起码以后会是有钱人，历史上最萌最可爱的“永恒之夜”号飞艇就是这么设计出来的。 女孩们被凯瑟琳教官分成两组，跟着她和大胡子教官，分别乘坐了一下直升机和旋翼机。从机舱里出来，姑娘们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激动，心有不甘的凯瑟琳教官又赶在吃饭前，交换了一下，让每个人都体会了一下直升机和旋翼机的区别。感觉上的确是旋翼机更平稳也更安静一些，飞的还比直升机快。都是见过世面的孩子啊，两个教官在心里感慨着。“先吃饭，吃完了下午飞三角翼！” 第329章 三角翼的神童们 英国大学的午餐几乎统一的都是三明治和炸薯条，当然，三明治里面只有一部分包的是炸鱼，不然，英国最革命的阶级就是吃炸鱼的学生了。艾瑞莎她们的午餐是宿舍大妈早上就给准备好了的，放在辛尼斯塔医生的医疗冷冻背包里。 “哦，太棒了，是红豆馅的！”还没有开始吃，叶卡捷琳娜就开始喊起来，因为她远远地看见了两片面包之间乌黑的颜色。 “我想你会失望的，因为我没有问道甜味。”弗朗西斯卡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因为这是用纸做的杯子。 “而且我还问道了鲟鱼鱼子酱的味道。”海瑟薇翻着白眼，“很健康的食物，尤其对于控制血糖和血脂来说。”这两个词是她刚刚从卖弄的辛尼斯塔医生那里学到的，医生好像很急于得到凯瑟琳教官的认同。 “我感觉她会让我更喜欢练习站立而不是吃饭，这是多么强大的魔力啊。”艾瑞莎感慨道，其他姐妹们也都点头附和，谁说麻瓜不懂魔法的啦。 “艾瑞莎，你掩护一下，我来给治疗一下这得了不治之症的午餐。”弗朗西斯卡忍无可忍了。姐妹们配合地坐拢过来，想要挡住身材最高大的队长。 “喂，二等水兵，坐好你们自己的位置，还有，队长要坐在靠近长官和教官的位置上。”凯瑟琳教官似乎不是很擅长讨论织毛衣和十字绣，对于辛尼斯塔医生所表现的出来的传统女性的美德很不适应，如坐针毡的时候发现女孩子们凑着脑袋在嘀咕什么，立刻就站了起来。 “是，教官。”弗朗西斯卡迅速收起手中的魔法光芒，和艾瑞莎交换了位置，“嘿，你来变吧，我来挡住你。”艾瑞莎点点头，踩着松糕鞋站起来，挪到边上，坐下来的时候，红豆馅和巧克力酱的三明治已经替换了鱼子酱。 “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叶卡捷琳娜抢了一个巧克力三明治，刚要吃就发现，海瑟薇手里那个是自己更喜欢的奶油馅的。 “植物馅的很容易，从姐姐那拿点种子，在复制的时候直接改变形态就可以了。那个奶油其实还是鱼子酱，不过改变了颜色和味道，嗯，应该说，我用精神力模拟了你想吃的奶油，实际吃的还是鱼子酱。”艾瑞莎老实地回答。 “哦，谢谢你的说明，你成功地让我开始怀疑奶油的味道了，你真应该去戒酒中心工作。”叶卡捷琳娜美美地吃了一口自己的巧克力三明治，虽然味道有点单调，但总归是植物的味道。海瑟薇就没那么好命了，皱着眉头闻了闻手里的食物，很香甜的奶油味道，就怕吃到嘴里全是鱼腥味。闭上眼睛认命地咬了一口，哇，好香的奶油！ “对了，小胖，你那鞋子穿着还习惯吗？”弗朗西斯卡关心地问。艾瑞莎人小脚大，算上摩金夫人替她们做的软垫，也就两寸的跟，所以高度不是问题，但是要走这么多路，还要按规定站那么长时间，这就是问题了。 “脚脖子有点痛，大概是以前没有这么用力的原因吧。”艾瑞莎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变成个直升飞机，就是在头上装个竹蜻蜓么，不算太复杂。 “小狼，我觉得你也试试穿高跟鞋吧，丽姬教授就总是穿高跟鞋。”海瑟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想要说服叶卡捷琳娜，大概是认为所有姐妹都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把。 “那是个老妖怪大变态，不要拿她出来比。”叶卡捷琳娜愤恨地咬着三明治，连水都不喝，巧克力酱滴到浅蓝色的水手服裙子上，就好像被一头小熊拍了一巴掌。 “虽然我也同意丽姬阿姨在某些方面难以理解，但是，你背后说她坏话是不对的。”艾瑞莎把自己的最后一小块荷包蛋三明治吃掉，正义凌然地说，“而且，你完蛋了，至少因为这裙子。” “哼，清理一新！”叶卡捷琳娜满不在乎地施放魔法，一阵不明显的风悄悄地吹过，结果她的裙子颜色变淡了，巧克力酱的污渍反而更加明显了。“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巧克力酱是在魔法的催化下，同时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才变出来的，换句话说，它比普通的东西对魔法响应要迟钝一些，也就是说，直到你把那些巧克力酱全消化之前，这些脏东西是洗不掉的。”艾瑞莎很幸灾乐祸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候，凯瑟琳教官实在忍受不了辛尼斯塔医生的纠缠，提前结束了午休。“好了，全体集合，我们开始学习三角翼的飞行！”心烦意乱的她看到了叶卡捷琳娜的裙子，立刻找到了很好的发泄对象。“二等水兵！你怎么穿着你奶奶的旧裙子！都快洗的看不出来颜色了，哦，不，那脏东西的颜色倒是挺鲜艳的。” “我奶奶，我奶奶可从来不穿裙子。”叶卡捷琳娜很认真地说。 “不可理喻！”红头发教官吼完之后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对着孩子发火，不过呢，教官的权威不容挑衅。“今天的飞行课结束后，你，沿着整个学校跑五圈！其他人跑一圈！” “可以代替吗？”艾瑞莎举手问，她想把自己那圈也让小狼跑了。 “不可以！”教官严词拒绝了她。 “那么，可以用滑板吗？”心思活络的艾瑞莎差点就说出可不可以骑扫帚了。 “其他人用滑板的话也要跑五圈！”詹姆斯教官插话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而且孩子们要是有什么怨恨的话也不会记在他头上。 “成交！”艾瑞莎跳了起来，只要脚底下能有东西，任何东西她都可以当做扫帚。见她都已经成交了，其他姐妹有话也只能扔风里了。 “好了，我来说明滑翔三角翼的操作方法。这个屋顶上有很好的逆风，双手抓住横杆，推着三角翼逆风跑，很快，风就会把你带到空中。如果跑的速度不够快，升力不够大，或者没有逆风，跑到屋顶边缘跳下去也可以，只不过那样的话滑翔的时间和距离要短一些。”凯瑟琳教官讲课还是很清楚的。 “在空中，把腿所以来放到后面的悬挂上，其实放哪都无所谓，只不过放在袋子里调整重心要容易一些。三角翼是靠重心调节来控制飞行的，要减速就重心往后，往前推横杆就可以了，反过来往后拉横杆相当于俯冲。左转就往右推横杆，重心移到左边，三角翼就会向左飞，反过来就是向右。” 完全和扫帚是一样的啊，听完之后，女孩们心里都有底了，原来这就是麻瓜的扫帚。四个人每个人都分了一个小号的三角翼，比教官用的双人型号要轻一些，更容易飞起来。凯瑟琳教官开始还担心她们跑不起来，打算带看上去比较困难的艾瑞莎或者海瑟薇飞的。可是有风元素的帮助，每个孩子都飞得很顺利，弗朗西斯卡更是飞到了需要用望远镜才能找到的高度。 “怎么样，我说过吧。”辛尼斯塔医生递给凯瑟琳教官一杯咖啡，得意地翘着下巴。 “说过什么？”红头发教官姐姐根本就没有仔细听过金发医生的话。 “这些孩子都是天才，你的纸飞机根本就不是问题。”辛尼斯塔医生很高兴凯瑟琳教官接她的话茬了，喋喋不休地说，“如果不是怕吓着你，她们可以踩着纸飞机飞。” “哼，吹牛！”红头发教官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那是滑板？” 滑板怎么了？詹姆斯教官心里不服气地想，嘴上却说着别的，“凯瑟琳教官，她们显然已经充分地掌握了无动力三角翼的驾驶技术，等她们回来之后就让她们尝试有动力的三角翼吧。” “回来？”凯瑟琳教官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在空中追逐打闹的四个女孩子，“我很怀疑在天黑之前她们会不会回来，显然，只要还能找到逆风她们就不会下来。这风也是见鬼了，怎么不见停的。” “哦，这个你们倒不必担心，只要告诉她们马上可以玩更刺激的动力三角翼，她们马上就会回来。”辛尼斯塔医生打包票地说。 “怎么通知她们？三角翼上又没有无线电。”凯瑟琳教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辛尼斯塔医生。“不需要无线电。”金发医生走回自己的空医疗箱子，像变戏法一样召唤了一个铁皮喇叭过来，她举起喇叭对着空中的四只无法无天的大蝙蝠喊道：“快回来，下面是有动力飞行，回来晚了就没得玩了，起飞跑道只开放到太阳下山！”凯瑟琳教官还没有来得及质疑这种原始方法的可行性，四个三角翼就像凌空而降的大鸟一样落到了机库的前面，正常三角翼降落时的减速跑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这还是三角翼吗？”教官摇了摇头，“或者问题是，她们是初学者吗？” 第330章 小孩之间 三角翼就像是纸飞机，越用力扔，它反而栽得越快，所以这不是像叶卡捷琳娜这样的孩子擅长玩的。不过呢，如果迎面的风时间长一点的话，它也就能够多飞一段时间。麻瓜不能召唤风元素，但是他们能够让三角翼往前加速，这也是产生逆风的一种办法。这和旋翼飞机其实是一个道理，那个在尾巴上加了螺旋桨的竹蜻蜓，往前加速，旋翼受到的逆风转的越快，也就升得越高。 这样的改变对于操纵并没有增加或者减少难度，所以女孩们飞了第二次就不想飞了。陪着一心想减掉肚子上小圈圈的海瑟薇玩了会滑板，就到了一天一度的晚饭时间。和昨天不同，晚饭她们要排队去学校餐厅参观别的孩子吃炸鱼。 这个时候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训练日程的孩子们也都从屋檐下出来，排着规矩但是谈不上整齐的队伍，向未来馆集合，这就是全封闭军事中学的晚餐。因为她们是昨天才加入的新兵，根据歧视性的原则，她们要立正站在餐厅门口向老兵们致敬。不光小魔法师们觉得很新奇，还是思维活跃阶段的麻瓜少年们也很新奇。 “太棒了，有女兵了诶，还是穿高跟鞋的女兵！”趁着低头喝汤的机会，雀斑脸的男孩子们小声嘀咕道。 “穿高跟鞋的就不是女兵了吧，说不定是长官，你没发现她们的制服是军官的样子吗？”有了新鲜话题，食堂的土豆泥是不是加盐了这种问题就没有必要再去讨论了。 “军官会列队向我们敬礼？”偷偷瞄了眼餐厅外面，却发现被人挡住了，只能看到前面一个偷瞄的家伙的后脑勺。 “好像她们没有在敬礼，难道是在监视？”在叛逆少年中间，阴谋论是很容易找到市场的，而原本只需要十五分钟的晚餐也拖到了二十分钟。 “她们是让我们刷完盘子再去吃，还是吃完了再刷盘子？”海瑟薇看着满餐厅的盘子，悄悄地在精神频道里面问。 “管他的，不都是一个咒语了事的么。”叶卡捷琳娜满不在乎地说，她戴上艾瑞莎的毕业耳环后，也能够参加精神频道的交流。 “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用魔法吧。”弗朗西斯卡担忧地摇摇头。 “啊，那要是让我们刷完盘子再吃，不全都凉了啊。”受周怡培影响，把吃看得很重要的艾瑞莎惊叫道。 “你很期待那些晚餐吗？我看看就差不多了。”弗朗西斯卡认为刷盘子和吃饭没有必然联系，反正没什么胃口。 “除非我们现在就开始刷盘子，不然，吃不上饭也就算了，我们恐怕连觉都没得睡。”海瑟薇不惮以最恶劣的人性揣测道。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和叶卡捷琳娜去找刷子和水龙头，你们两收集了盘子送过来。”作为队长，弗朗西斯卡很自然地安排了任务。反正该参观的也看完了，也让别人当做下饭的菜看了二十分钟，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女孩们也就动手去刷盘子了。 “原来是今天的服务生啊，看走眼了。”小男孩们自以为发现了谜底，开心地敲着盘子。 “肃静！吃完的，把盘子拿到清洗台！快点，洗干净摆到架子上，你们已经晚了十分钟了，不想罚跑步就安静、迅速、干净地给我刷盘子去！”詹姆斯教官用手里的教鞭把不锈钢的架子当锣一样敲。男生们立刻安静了，排着队去刷盘子，不小心掉到桌子上的饭菜也小心地清理干净了。 “呃，合着，没我们什么事了？”刚拿到手的盘子又被学长们抢了回去，艾瑞莎她们又没事干了，只好卖萌地傻笑笑。 “你们能有服务精神，这很好，不过，在慧灵堡，每个人都要做自己的事情，包括洗衣服刷盘子，在这里，你们首先要学会照顾自己和不给别人添麻烦。”凯瑟琳教官不知道跑到哪里特意换了双不合脚的高跟鞋，很艰难地扭过来说，“现在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吃饭，顺便见见学姐们。” “是，教官！”弗朗西斯卡响亮地回答，又顺带问道，“远吗？” “不远，走出去，转个弯，经过浴室后再转个弯，再走一会就到了，怎么了？等不及了？”凯瑟琳教官很关心地问。 “这么多弯？我很怀疑你的脚脖子能不能坚持到那。”弗朗西斯卡举例子说明道，“就好像一段铁丝，反复扭的话，没几下也就断了。” 听了弗朗西斯卡关心的话，凯瑟琳教官感动地坐了下来，“你们先去吧，我休息一会，不然就真的要断了。”女孩们也不客气，把气得快要发羊角疯的教官留下来，自己去找转过一个弯，再转过一个弯的女生餐厅。其实也没那么难找，那个吵吵闹闹的地方就是。 “艾米丽，快还给我。”“不给，除非你告诉我哪买的。”“邮购啊，写信去，就可以了，留家里的地址，他们会把账单寄到家里去的。”“啊，那不是只能买一次？”“所以啊，快还给我。” 80年代中期，因为两伊战争而扩大化的第二次石油危机严重地破坏了所有活在车轮子上的国家的经济。那个时候的寄宿制学校特别多，除了父母需要集中精力去挣钱外，寄宿制学校不需要给小孩零花钱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十几岁的女孩子正式尝试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的时候，不光拿自己的脸蛋不当回事，也不把爹妈的辛苦钱放在心上，甚至为了一种刚刚面世的指甲油连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都能拿出来交换。这又是有女儿的家庭狠心把宝贝女儿送到有现代修道院恶名的寄宿制学校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古板的孩子还算是好孩子，土气的孩子更是乖孩子。 高矮黑瘦小队走进餐厅的时候，几个学姐正围着桌子对峙着，一瓶显然重金属超标的指甲油被一个栗子色头发的高个学姐举在头顶，要是不小心泼到眼睛里可是大事故。 “又来新孩子们了？”高个学姐收回手，一旁眼巴巴瞅着的另外几个学姐立刻抢了过去。 “你好，我叫弗朗西斯卡，14岁，她们是叶卡捷琳娜、海瑟薇和艾瑞莎，我们是昨天到的。”弗朗西斯卡往前走了一步，介绍道，那学姐居然和她差不多高，那就是有5英尺半以上，因为她还穿了双一寸多高的鞋。 “住在刚修好的皇家别墅里？看来是大人物啊，在寄宿学校还能戴着首饰。”高个学姐也不介绍自己，不是很热情地绕着她们转了一圈。“耳环、项链，还有戒指，怎么没人在鼻子上穿个环什么的？” “抱歉，我们怕痛的。如果你觉得那很酷的话，我们可以介绍辛尼斯塔医生帮你穿环，哪都可以，想穿几个穿几个。”叶卡捷琳娜寸步不让地说。 “免费的。”艾瑞莎小心地补充道，其实也不是多小心翼翼，只不过她的小孩子声音听起来很小心。 “谢了，先帮我预约一个。”学姐似乎心动了，向后面正凑在一起涂指甲油的几个喊道，“新来的水兵，都是阔小姐。” “好啊，老规矩，每人十现令。”得到了消息的学姐们叫道，说起来，同性别的学长比起异性来说要危险的多。 “我们没带钱。”海瑟薇摇摇头，“我们从来都不带钱。”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紧紧地闭着嘴巴不说话，显然比较生气了。 “不过，我们带了很多好吃的。”艾瑞莎把手放到身后一翻，就抓了一个面包篮子出来。 “嗯，怎么不早说。”等着收钱的学姐立刻笑眯眯地扑了上来，先给自己找了一块焦糖最多的曲奇放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带了自己的厨子？这破地方可没有糕点师，每次吃点东西要等一个礼拜。” “没有甜食正好能管住你的烂牙和小肚子！”高个学姐一把抢过面包篮子，交给后面的人分发下去。“不过呢，如果每天都有一点来调节一下枯燥的生活也不错。怎么样，我们刚找到一个邮购化妆品的门路，要不要买点？”刚才那一小瓶指甲油已经被分完了，其实也不是分的，新东西刚出来，每个人试上一圈也就没了。 “嗯，我们还是算了。”弗朗西斯卡摇了摇头，“不过，我们有些植物成分的护肤品，你们要不要试试？” “免费的吗？”嚼完曲奇的学姐又凑过来拿了第二块饼干，顺便贪心地问。 “免费的，不收钱。”艾瑞莎解释了一下免费这个词的含义。“那就谢谢了，以后那些臭小子敢欺负你们就来告诉我，我们有的是办法整他们。”毕竟是小孩子，虽然有点现实，但还是开朗而活泼的，“对了，你们学什么科目的？我是服务员，那边的胖子是海上厨子……”“营养师！我不是厨子，我是营养师！” 第331章 女孩子打架 那个时候的女孩子见面还不会聊app或者推特什么的，大家的信息量都还很有限，就连翻绳子也能够玩上小半天，可见人类并不是因为好玩的东西出现了才爱玩的。不过，尽管这样，麻瓜和魔法师之间的共同语言还是比较少。以至于四个小魔法师，有三个在和新交的朋友翻绳子，海瑟薇则是在苦口婆心地劝阻女孩使用化石染料的指甲油。 “其实用植物的种子和花朵自己做指甲油也很有意思，当然，颜色可能没有那么鲜艳，而且要么染不上去，要么染上去了洗不掉，还容易弄脏衣服。不过，它有额外的，自然的香味……”海瑟薇把自己的收藏摆了一桌子让女孩子们试用。 “我怎么觉得有股发霉的味道？”一个皮肤比海瑟薇还要黑的女孩打开一个水晶瓶，闻了闻，立刻扭开了头。 “这可是水晶瓶，怎么可能发霉呢？”海瑟薇感觉受到了鄙视，她抓过来，“哦，这是五味子，味道是有点苦，夏天的时候可以泡茶喝，有什么好处呢？嘿，艾瑞莎，五味子有什么好处？” “保护肝脏，排毒的。”艾瑞莎偷偷叫土元素世界的昆西查了一下《本草纲目》。 “那好吧，颜色还不错。”那黑人女孩把头发梳成很多细小的辫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所以她拿走那只水晶瓶的时候，海瑟薇只是稍微心疼了一下，没有说话，如果一只水晶瓶能够让她少用一点化石染料，海瑟薇觉得那是值得的。 “什么，你们已经进行了三角翼飞行？”领头的那个叫做艾米丽的学姐被弗朗西斯卡的话吓了一跳， “只是跟着飞上去看了看。”弗朗西斯卡连忙把话往模棱两可了说，要是这家伙知道她们已经自己独立飞过了，而且都不想再玩的时候，不知道会多么的气愤和伤心。 “一定是适应性训练，哼，等着瞧，我一定会是第一个编队飞行的女孩！”艾米丽也是个容易转移注意力的女孩，不过，弗朗西斯卡很想问她，从语意上说，一个人可以完成编队吗？当然，她没有问，就算要问也要等到这家伙把绕在自己手指上的翻绳解开之后才行。 “姐姐，你是说这种游戏是为了训练水手打结吗？”艾瑞莎刚才被海瑟薇干扰了，结果她的结纠缠到一块了，为了让被捆住的学姐不至于太生气，她只好东南西北地瞎扯。 “嗯，水手要学会打的结很多，我们已经学了一个多月了，每次考试的时候总是会弄错。”这个姐姐看来也不是很会打结。 “是啊，人只有十个手指头，怎么能打这么多结呢。”艾瑞莎叹了一口气，她简直想像刚才的叶卡捷琳娜一样，直接用牙把绳结给吃了，可是又担心消化不良。 “光是把两根不同的绳子连接起来就有五种打法，不同直径的绳子，扁的绳子和圆的绳子……还有制作绳梯、绑担架、固定帐篷，就连水管破了都有打结堵漏的办法，不要说系鞋带、飘带、腰带和帆缆了。”这姐姐说话很快，就好像连舌头也在练习打结一样，如果她舌头打结了怎么解呢。 想着这么个奇怪的问题，艾瑞莎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绞在一起了，在手指头也绞在一起之前，她放弃了。“我还是用工具吧。”艾瑞莎抓起桌子上就没人用过的餐刀，就那钝得快要成根圆棒棒的小刀，想要割开这些纠结的绳子，估计还没有用牙咬的快。 “要不你试试用小刀把绳结拉散，拉散了的话应该好解一点。”看着艾瑞莎拿着刀就对着自己圆乎乎的手指头锯了下去，尽管还没开始疼，那姐姐还是不停地求饶。 “要不，我们试试魔法吧，我知道一个咒语，‘提修斯的千头万绪’，我们试试？”艾瑞莎无奈地开始忽悠人。 “真的吗？真的有用吗？”只要不是钝刀割肉，那姐姐愿意尝试一切东西。 “试试呗，反正也不会更坏了。”艾瑞莎伸手抓住绳结，本来她只是说说而已的，要不就试试。在精神力的渗透下，绳结很快就松动了，一些自己绕自己的疙瘩散开后，剩下的只需要抖一下就可以了。“嗯，我们一起来念吧，我来说‘千头万绪’，你说‘提修斯’。” “为什么是‘提修斯’？”在艾瑞莎的暗示之下，学姐果然没有对魔法这件事情感到奇怪，而是关注于一些不重要的细节。 “提修斯要是解不开阿里阿德涅的线团，他一辈子都走不出米诺斯的迷宫，所以，解开绳子的结一定要提修斯的帮助。”艾瑞莎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那好吧，愿提修斯能帮助我。”学姐真诚地闭上眼睛。艾瑞莎连忙驱动精神力，想要解开最后的一点死疙瘩，冥冥之中突然涌过来一股细微但是很专注的精神力，也努力地解绳结。 “嗯，你是谁？”艾瑞莎的精神力感到奇怪，立刻缠上了这股细微的精神力。 “哦，天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快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帮你解开这个绳结！”那精神力惊惶地挣扎起来。 “解绳结有什么很难的，抓住其中一根，不断地用精神力冲击，总会散开的。”艾瑞莎刚才就是这么做的，效果很明显。 “你那是用蛮力！解绳结是宇宙中最无法预料的事情，甚至可以通过解绳结来预言命运！向你那样粗暴，什么乐趣都没有了。”那精神力不屑一顾地说。 “哦，我知道了，你是提修斯！难道说，你是言灵咒语的应验神？”艾瑞莎总算反应过来。 “呵呵，谈不上，客气，客气。”提修斯承认了，“我不过是个喜欢解绳结的人，死去之后还是喜欢解绳结，而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纠缠的绳结，所以只要有人需要我的帮助，我就会很乐意地提供帮助。” “你还真是个善良的神，无偿的帮助吗？”艾瑞莎是不相信神会是完全善良的。 “你觉得他们给得了我要的东西吗？”提修斯笑了笑，“嘿嘿，我要的东西就是解不开的结，而要是他们知道那结是我解不开的，他们还会找我帮忙吗？” “这倒是。”艾瑞莎点点头，原来这是个无聊的神，应验的都是自己不希望的请求。“不过，你就白帮他们解结吗？” “嗯，如果一定要说回报的话，也有一点。你知道言灵咒语是要付出精神力的，而且当结解开之后，他们会很开心，这种愉悦的力量会补充我的精神力，同时也帮助我扩散到整个世界中去。”提修斯考虑了一下，似乎自己也不能算只求付出不要回报的老好人。 “那这样的话，你的力量不是会越来越大？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超过神的极限了吧。”根据冥月神殿上的提示，精神力超过一定的极限就会对物质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而这个时候过于强大的灵魂，就不能停留在物质世界了。 “你说的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也是我所希望的，可是实际情况却是，人们越来越不打结了，就像魔法师发明了联结咒语一样，麻瓜们也越来越倾向于用化学材料来联结，而不是打结了。”提修斯很遗憾地说。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点遗憾呢。”艾瑞莎放松精神，“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再见。”提修斯的精神看了看已经解开的绳结，更加遗憾地走了。 “哇，真的好厉害，绳结解开了！”艾瑞莎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那个学姐就跳了起来。“这个咒语真的有用诶！” “嗯？是的么？是真的么？”叶卡捷琳娜吐了吐嘴里的毛线球，很严肃地问。 “是真的。类似于一种言灵咒语，不过我并不知道确切的咒语。”艾瑞莎老实地回答，这可是专业性地问题，不好乱说的。 “那就一个一个试试呗。”弗朗西斯卡也走了过来，“你刚才都说过哪些话？好好回忆一下。” 其他玩着的学姐发现这边比较热闹，也都纷纷围拢过来，“不是吧，新人欺负老人？”大概是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比较严肃，而那个学姐又正好是容易一着急就咧嘴要哭的类型，场面看上去蛮容易误会的。 “怎么了，刚来就想打架吗？哼，我看你们连站都站不稳呢！”大概以前也发生过新人凭借身体上的优势反过来压制老人的事情，所以几个学姐有点敏感， “等等，等等，我们不是要站稳的！哦，不对，我们不是要打架。”艾瑞莎一边抓住那要哭的姐姐，用精神抚慰来舒缓她的情绪，一边着急地解释道。 “打架？为什么要打架，不是应该决斗的吗？”叶卡捷琳娜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你的意思是说要一对一吗？好，我来。”那个叫做艾米丽的学姐朝门口点点头，“把好门，最好在转角也有人盯着，教官来了提前通知。准备好长裙子。” “准备长裙子干嘛？”海瑟薇穿着长裙子，她也瞎凑热闹地问。 “打起来还没打完的话，套裙子里藏起来，和麻袋一个用处。”弗朗西斯卡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以前里约热内卢的小偷们打架经常这么干。”艾瑞莎目瞪口呆地看着姑娘们把桌子挪开，很快就腾出了场地，还好，没有男生那样下注的。 “我看你最好把衣服脱了，不然撕坏了可没法补。”艾米丽学姐一边解扣子，一边好意地提醒道。 “哦。谢谢。”这很容易理解，叶卡捷琳娜也开始解扣子，可是手指头有点不太灵活，大概是刚才解绳结抽筋了。海瑟薇看着人家已经脱得只剩下背心和小裤裤了，连忙上来帮忙。 “连脱衣服都不会的大小姐么。”艾米丽学姐实在忍不住地嘲笑起来，这个确实好笑，连艾瑞莎都笑了。 “怎么打？”叶卡捷琳娜活动了下手指，看来真的是抽筋了，连咔嘣咔嘣的声音都没有。 艾米丽学姐跳动着，挥了两下拳头，没有声音，只好嘴里自己配音。“随便，不过不许打脸，不许打大腿以下，这些地方都容易被教官发现。” “还有不许打小肚子，会影响以后生孩子的。”不知道是哪位知识丰富的姐姐在后面提示道。 “那就只有打胸了？”叶卡捷琳娜看了看自己绣着小熊的背心，“我倒真希望你能帮我把它打大一点。” “嗯，别客气，我会尽力的。”艾米丽学姐一个箭步突刺过来，顺便嘴里还发出噗嗤的声音，就好像真的打到了一样。 叶卡捷琳娜身形一闪，晃到一边，“呃，不好意思，身体提前反应了，还没打招呼呢。”在亚黛尔学园的时候，丽姬教授也总是喜欢偷袭，等到她要还击的时候却说，打架之前要先打招呼。 “挺快的么，看我的。”艾米丽学姐转过身来，松开拳头，张开的手指噼里啪啦毫无章法地拍了下来。 “啊，学姐，你这是要做松饼么？这么打下去，我怕我的咪咪会被拍成肉馅。”叶卡捷琳娜说完才转身，顺便在艾米丽学姐的胸口扭了一下，“哇，弹性好足，西卡，不比你的差哦。” “哼，小心挤出奶来。”无辜被卷入口舌之争的弗朗西斯卡不知道是在挖苦谁。 又欺负着学姐跑了两个来回，叶卡捷琳娜突然对艾瑞莎说，“嘿，我发现高跟鞋一个好处了，转身挺快的。” “你以为你是在斗牛啊。”艾瑞莎也不晓得是在恶心谁。 “不过，好像，似乎，这样挺减肥的，不管是打的人，还是被打的人。”海瑟薇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也不是麻瓜可以理解了。“可是，好像没有人被打吧。”刚刚还要哭出来的学姐眨巴眨巴眼睛，“你们是为了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解开了绳结吗？我想起来了，‘愿提修斯能帮助我’。” 第332章 杀人救护 “愿提修斯能帮助我？”叶卡捷琳娜好歹也是学过魔法的人，她重复这句言灵咒语的威力可比那个傻愣愣的学姐大多了，手指刚碰到艾米丽学姐的小背心，那块结构复杂的布就自己散开了。 “呃，抱歉。”叶卡捷琳娜一把抓住那块布往艾米丽学姐身上盖，“嗯，这咒语挺灵的。” 女孩子们打架的原因九成以上打完了之后都不记得，而且最让人莫名其妙的是，打完架之后，男人打完架一起抽烟喝酒好歹也是增进了解，女孩打完之后互相穿衣服整理头发算什么。 “你们快点，凯瑟琳教官一分钟内到。”放风的学姐赶回来，两人抬起最靠近门的一把小椅子挡住了门。 “这么快？咦，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听到过道里逐渐放大的脚步声，学姐们都行动起来，迅速地摆好桌子，小餐厅立刻热闹起来。 “一分钟，看来时间不是很够，我们要不要帮一下忙？”弗朗西斯卡坏笑着看着如胶似漆的叶卡捷琳娜和艾米丽。 “障碍重重？”海瑟薇不确定地问，“不是说在英国不要随便使用魔法了么？” “言灵魔法不算，他们侦测不到。”艾瑞莎跑过来，这样就不会碍着学姐们摆桌子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弗朗西斯卡整理着艾瑞莎乱掉的鬓角发丝问，“我本来想用那个酒保老爷爷教的‘脚底抹油’咒语的。” “啊？破釜酒吧的汤姆爷爷啊，他怎么能教人恶作剧呢？”海瑟薇正义凛然地批评道，不过听她的语气，她似乎不认为正打算用这个咒语恶作剧的自己姐妹有什么要批评的地方。 “愿提修斯能帮助我！”艾瑞莎喊完，立刻放出精神力抓住了闻声而来的提修斯的精神。 “又是你？闹着玩呢！我好歹也是言灵之神！”提修斯威胁到，“我可以让你满头头发打结，只能够全部剃掉。我还可以让你眼睫毛打结，谁让你眼睫毛这么长的。我还可以让你肠子打结……” “嗯，挺厉害的，不过，我是真的有事情求你哦，而且很好玩，我可以多奉献一些精神力给你。”一丝水绿色的微光不引人注意地从艾瑞莎的眼睛里飘出来，缓缓地消散在面前的空气中。“嘿，拿了好处不能不干活！”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那种贪图精神力而又不讲信用的家伙，言灵之神食言的话，很快就会没有人记得，也就会消散的。”提修斯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了很多，就好像刚洗完澡一样。“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嘿嘿，客气了，外面有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你能把她的鞋带打成一个结吗？”艾瑞莎隐约有些激动的说，她刚巧发现凯瑟琳教官的鞋子为了让不适应这个高度的人不至于把鞋子踢飞，特意设计了很长的带子，而教官也正好把这带子绑在脚踝上了。 “打一个结多无聊，而且，根据言灵之神的习惯，总是要对请求做些调整的，这样吧，我给她打一团的结。”提修斯说完就遁了，他也不愿意看到那女人摔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毕竟他们之间无冤无仇的。 凯瑟琳教官这一跤跌的那是相当的悲惨，门口还有一把斜放着的椅子，歪倒的椅子腿把刚要努力撑起来的她又放倒了，从胳膊的角度看，应该是脱臼了。“哦，真糟糕。姑娘们，紧急救护，全身骨折，四肢脱臼，脖子扭伤，快点找固定的模板，嘿，把三角巾和飘带全接下来，我估计得把她包成木乃伊。” 艾米丽学姐来不及扣好衬衣就开始指挥起来，而餐厅里乱糟糟的，学姐们都在奔来跑去地找自己认为能够用得上的东西，倒没有几个人听她的。 “怎么办？要不要把她治好？”内心务必愧疚的艾瑞莎问。 “怎么治？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万一她们发现被拿来玩的教官其实什么事也没有，一定会很失望的。我们应该帮她们，既然她们希望教官全身骨折，四肢脱臼，脖子扭伤，那么我们就来帮忙好了。”弗朗西斯卡很认真地说。 “啊？你确定这样做是正确的？”还稍微有点是非观念的海瑟薇问。 “如果帮助凯瑟琳教官立刻好起来，她不但不会谢谢我们，还会怪我们害她出糗。最多等她们玩够了，让艾瑞莎再把她治好就是了，迟一点又没关系的。”叶卡捷琳娜也分析说。 “嗯，就这样决定了。海瑟薇，你来负责麻醉，全身骨折应该挺痛的，艾瑞莎，保证教官生命安全，全身骨折可能会有内出血，要控制在安全范围。小狼，下手快一点，稳一点，不要像上次那样，弄了一次又一次，把简单的骨折弄成了复合型骨折，最后还弄成了粉碎性骨折。” 凯瑟琳教官很可怜地要喊出声，可是才张嘴就被虎视眈眈的艾米丽用三角巾绑住了嘴。“抱歉，教官，骨折定位很痛的，为了防止你不小心咬断舌头，不得不把你嘴绑起来，要是痛的话就咬三角巾好了，我绑得很结实的。” 凯瑟琳教官很委屈地要哭，海瑟薇连忙一个精神抚慰传递过去，“睡吧，睁着眼睛睡吧，其实这些只是白日梦而已，醒来了就好了。” “你把她催眠了？很好，这样她就不会乱动了，夹板准备好了没有？”艾米丽回头喊道。 “好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学姐抬着拆散椅子做的夹板迅速跑了过来。艾瑞莎看着那刑具一样恐怖的夹板，对叶卡捷琳娜说，“你快点，给她一个痛快吧。”叶卡捷琳娜点点头，帮忙绑夹板的时候，手上的劲道偷偷地重了起来。海瑟薇明显感觉到教官抽搐了两下就要快要晕过去，连忙补充了神清气爽的魔法，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骨头断裂的声音。“艾瑞莎，快止血！”经过小黑提醒，已经快要吓傻的艾瑞莎才连忙发出治疗咒，这是姐姐们安排的，治愈咒要等全身骨折、四肢脱臼之后才能用。 第333章 丽姬教授也来了 很多年以后，当圣克鲁斯主教大人来问弥留之际的凯瑟琳女勋爵，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只有嘴巴能动的老人艰难地说：“这一次，不要来救我，让我去见上帝吧。”在她临终之前的几天，她也经常对周围的人们说，她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你们以为痛得快要死了就是最痛了吗？”女勋爵像脱水芦柑的眼皮跳动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又好像从这可怕的东西里面汲取了力量才能说话。“痛并不可怕，哪怕是你觉得痛得快要死了，其实也没多痛，痛得厉害了会晕过去的。然后睡上一觉，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星期，或者更久，总之醒来了就好了。” 不明事理的年青人有时候不服气地反问她所知道的最痛的是什么，她说：“痛晕过去的时候，其实是身体在集中所有的生命力来对付病魔，才临时让灵魂沉睡。而如果这个时候，灵魂石清醒的，那就不得不直接面对和病魔的争斗所造成的痛苦，那才是真正最痛的时候，就在你快要从昏迷中醒来之前，那叫做‘死去活来’的疼痛。” 那是后话，现在艾瑞莎正好心地问教官，“你能自己走吗？”还被绑着嘴的教官翻了个白眼算是回答。“可是，我已经把你治好了啊？”艾瑞莎疑惑地问，教官还是犯了个白眼。 “她现在浑身痛得厉害，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这么痛她也不知道你把她治好了。”海瑟薇是负责麻醉的，虽然到后来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那么现在怎么办？”艾瑞莎不知所措地看着姐姐们。 “我们不要说什么做什么，艾米丽她们应该有办法。”弗朗西斯卡使了个眼色，大家连忙收起精神力，站到一边。 “好了，新来的，我们要送教官去医生那，这么重的伤弄不好还要去伦敦的大医院。你们帮着打扫一下餐厅吧，把盘子都洗了放在那边的架子上。”艾米丽吩咐完，就带着其他学姐，像抬着一头烤海豚一样抬着凯瑟琳教官往外走去。 “清扫餐厅么？看来哪都一样啊。”本来是准备好在男生餐厅刷盘子的，那里人太多了，这里人刚好，一人刷十个盘子，半个钟头就能完事。不过等到所有的学姐们都走出了餐厅的大门，艾瑞莎甩了一个咒语就结束了，连检查都不用检查。 话说凯瑟琳教官被当做一盘菜太刀辛尼斯塔医生那里的时候，可是把美女魔法师给吓坏了，差点又召唤那个热情的英国魔法部偶发事件扭转局的特工。不用检查就能感觉到凯瑟琳教官身体里面澎湃的元素力量和顽强的精神力，辛尼斯塔医生很有把握她死不了，甚至想死都不容易。赶走了学生之后，辛尼斯塔医生拿出麻瓜的镇定剂给她打了一针，总算是让她睡了过去。 在医务室门口挂上“切勿打扰”的牌子，辛尼斯塔医生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餐厅，“哦，谢天谢地，你们没事。” “辛尼阿姨，那个教官没事吧。”艾瑞莎首先关心的是病人，然后，“哪还有吃的？” “嗯，你们还没有吃饭就把那个教官拆了一遍？还好，又装回去了，过几天身体就好了，不过精神上会不会受太大冲击而受不了就不知道了。”辛尼斯塔医生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脱下高跟鞋，揉了揉已经扭肿了的脚踝。“你们还真厉害，穿了一天都没肿。” “哪有，我们不过是不是偷偷地自己按摩一下，就用精神力，很方便的。”海瑟薇介绍了大家的经验。 “嗯，是应该经常按摩。”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对了，我收到消息，丽姬教授拿到了飞行教练的执照，正在赶过来，后面的飞行课还是她来上。” “飞麻瓜的飞机吗？”叶卡捷琳娜不可思议地问，“难道我又要陷入亚黛尔的魔掌？” “怎么了？不满意？”当天晚上，在自己的四层床铺前面联系站立姿势的女孩们就见到了皮衣皮裙还戴着皮帽的丽姬教授，果然魔法师的穿衣哲学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丽姬阿姨！”艾瑞莎高兴地扑上去，相纸树袋熊一样挂在教授身上。 “嘿，快下来，你又重了！”丽姬教授说着要她下来，却双手抱得紧紧地转了好几个圈。“对了，你们好像一点都不吃惊。” “辛尼斯塔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了。”等到导师放下艾瑞莎，叶卡捷琳娜才走上前来打招呼。 “哦，这样啊，嗯，以后你们就叫我博蒙教练好了，丽姬·博蒙教练。”博蒙是丽姬教授的家族姓，当然，中间还有个“德”字，相当于德国人的“冯”或者荷兰人的“范”、意大利人的“达”。 “教练，你来教我们些什么呢？三角翼真是无聊死了。”弗朗西斯卡也来打招呼。 “你们还要学得东西多了，空中测量、交通管制、导航和通讯，包括特技在内的空中格斗，那是通过操纵杆来驾驶飞机格斗，可比用魔杖放烟火危险，当然也有更好玩一些。”博蒙教练几句话就显示出足够的实力来。 “就用那个麻瓜的纸飞机？或者是屁股后面有电扇的竹蜻蜓？”艾瑞莎也表示怀疑，怎么看这个学校所提供的飞行工具都是体验性质的。“你们首先要学习编队飞行，空中通讯和导航也应该用一些速度慢危险少的飞机。”丽姬教授劝说道，“反正我自己的飞行动力学和航空工程学也都是用魔法过关的，所以这方面你们还是以自学为主，我主要就是带着你们在空中驾驶麻瓜飞机打魁地奇。”“魁地奇？用飞机？”艾瑞莎用力想了一下，没想出来。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又一个熟悉的教授加入了，折让艾瑞莎觉得不管什么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仲夏夜的风轻轻地吹过，孩子们爬上自己的床位，盖着皎洁的月光安静地睡着了。 第334章 编队飞行 丽姬教授，哦，现在应该叫博蒙教练了，她看了看艾瑞莎她们的四层床，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当孩子们请她留下来试试的时候她拒绝了。“有趣的事情只要看到了，知道了就好，亲身去尝试多半不会那么有趣。”博蒙教练满是沧桑感地说道，其实不就是胆子不够大么。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又是詹姆斯教官带着孩子们练习了陆上冲浪，现在他已经不觉得那颠倒过来的斜坡方向诡异了。来到未来馆的顶楼，在机库前面等待着的是一身皮衣皮裙的博蒙教练，穿裙子飞飞机，这恐怕又是古板的英国女人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对此，同样古板的詹姆斯教官倒是很能理解，不但能理解而且还很赞赏。“博蒙教练，您看上去比凯瑟琳教官更适合指导孩子们，我早就说过，教官也要和学生一样穿裙子，不能搞特殊化。” “谢谢，詹姆斯，能帮我把机库的门拉开一些么，你看我穿着裙子迈不开腿。”博蒙教练扭着她四英尺的长腿撒娇地说，吓得孩子们躲到了辛尼斯塔医生身后。 “好了，只不过是有点不习惯嘛，过几天就好了。”辛尼斯塔医生艰难地忍着浑身上下绒毛的哆嗦，哆嗦地说，“以后练习治愈术和接骨术的时候悠着点，差点没把人家玩死。” “我很抱歉，不过，我们已经很尽力地减轻她的痛苦了。”艾瑞莎知道辛尼斯塔医生说的是凯瑟琳教官，“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点假性神经痛，就是她其实不痛了，但是过度紧张的心理总是觉得什么地方痛，我又给她喝了一瓶‘一服生死水’，这次起码能睡一个礼拜。”辛尼斯塔教授拍着艾瑞莎的小脸安慰着，“不过她也算捡了个天大的好处，有你们这么给她强化骨骼和肌肉，她以后几乎不会受到机械外伤，如果她改行去做运动员的话，会是个很厉害的麻瓜。” 艾瑞莎点了点头，联系到正好这个时候赶来的博蒙教练，看来凯瑟琳教官后面的生活她们已经安排好了，也许这就是愿望圣殿的力量。这时候昨天刚飞过的动力三角翼也被推出来了，博蒙教练走到跑道前面，双手伸展开来，不知道年了什么咒语，身上的皮衣和皮裙突然展开，连成了一片三角形。 “这是什么？三角翼变形衣？”叶卡捷琳娜惊奇地问道。 “如你所见，可能确实是这样。”海瑟薇多此一举地回答道。 “快点钻进你们的纸飞机里面去！”自己变成了纸飞机的博蒙教练大声叫道，她因为衣服展开成了三角翼，正被风吹得往前跑。坚持了一会后，她的鞋跟断了，没办法只好提前起飞。 “我们也快点上去吧。”弗朗西斯卡挑了一只无动力三角翼，钻到下面。 艾瑞莎和叶卡捷琳娜都看中了那架大马力的有动力三角翼，一人抓住控制杆的一边争执起来。“石头剪刀布！不出的是小鬼！” “我就是小鬼，怎么了！”艾瑞莎决定耍赖。 “你们俩快点！那台本来就是双人的，你们一起好了。”只能走向另一只无动力三角翼的海瑟薇不赖烦地催促道。 “哦，对哦，我们快点起飞吧，她们要跟在我们后面，利用尾部螺旋桨吹出去的气流。”艾瑞莎收回拳头，趴在操纵杆的中间。叶卡捷琳娜也收回张开的五指，戴上手套，抓在艾瑞莎两边，“你控制发动机，我来掌握方向。” 艾瑞莎点点头，发动了螺旋桨，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连忙站到后面调整位置，海瑟薇要重一些，需要离得近一点。感觉到操纵杆在向上翘，艾瑞莎先松开了脚，想做徒手支撑一样把自己撑在操纵杆上。重心向前变化了之后，叶卡捷琳娜连忙用力推操纵杆，拉开艾瑞莎和自己的距离，恢复三角翼整体的重心位置，同时让三角翼的角度微微向上。 感觉受到气流顶推三角翼，叶卡捷琳娜也松开脚，后面跟着的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连忙调整自己三角翼的角度，捕捉从叶卡捷琳娜的背部和三角翼之间溜过来的气流。艾瑞莎加大了发动机的功率，海瑟薇和弗朗西斯卡飘了起来，等到叶卡捷琳娜向上一挺身，三角翼就迅速升了起来，后面的海瑟薇和弗朗西斯卡甚至起来得还要快一点。 “现在整队，锋矢阵型。”博蒙教练从较高的高度降下来，飞到她们前面，“飞行训练的时候，除了通讯，尽量不要用魔法，当然，发生危险的时候要及时使用。”教练挂在衣服变的三角翼下面，经历挺直身体，以获得更加平整的迎风面，昨天飞过的孩子们知道，那其实挺累的，不过只要一放下腿，速度立刻就慢了，三角翼也很快就会回到地面。 “这真是个锻炼腹肌的好法子。”因为肚子下面还有一个艾瑞莎，所以叶卡捷琳娜比较吃力。相对的，海瑟薇也很吃力，不过她的肚子比较圆，对气流造成的阻碍比较小。只有弗朗西斯卡轻松一些，不过她却找不好角度，不能维持在同一个高度，慢慢地往更高的高度升上去。 “西卡，脑袋往前压！”博蒙教练一面飞过去，一面提示道。不过说得容易，做起来的时候这要正对着风，就好像要把气球按到水里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姐姐，把屁股翘起来，两腿分开，曲起来也可以，就好像跪在空中一样。”艾瑞莎让弗朗西斯卡在空中摆出了一个让所有成人都会脸红的姿势，不过确实很有效果，她摇摇晃晃地稳定了高度，跟着博蒙教练盘旋着回到目前的高度。 “好了，艾瑞莎在中间，海瑟薇左边，西卡右边，我在后面中间。你们两机翼外侧延长线在艾瑞莎那里交汇，内侧延长线要在我这里交汇。”博蒙教练解释了一下阵型的要求。 艾瑞莎她们这台三角翼挂的东西最重，必须保证一定的相对风速才能有足够的升力维持高度，但是又不能飞的太快，会把后面的无动力三角翼吹跑的。为此，艾瑞莎只好放出精神力，密切关注其他三角翼的位置和速度。 “好，很好，我们在这个图书馆上空盘旋一圈。”排好阵型后还要在运动中保持阵型，叶卡捷琳娜听到教练的吩咐，拉了一把左边的操纵杆，艾瑞莎也配合着身体倾向左边，带动整个编队逆时针转弯。盘旋完之后，有换右转弯，顺时针转了一圈。 “很好，倾斜的横队，还是艾瑞莎在最前面，你俩沿着西卡机翼的方向像左前方飞，保持住直线，西卡在后面跟上，当西卡经过你前方的时候，海瑟薇也跟上，明白吗？”博蒙教练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单翼的雁刑阵也很快变化完成。 “换个方向，艾瑞莎控制住速度向右飞，后面的在前面的经过自己眼前的时候赶紧跟上，气流过了就会掉下去的，注意力集中，不要撞到别人！”博蒙教练迅速地垂下双腿，让过了东倒西歪经过眼前的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 这样的编队还进行了不同高度的小编组变化，为了获得更高的高度，联系更多的阵型，艾瑞莎不时地加大螺旋桨的功率，把大家带到更高的空中。“好了，快要吃午饭了，下午分成两组，全部乘坐有动力三角翼，练习一下空中编队，把握好速度和高度。” “就练习排队么？有没有更带劲一点的？”三角翼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降落的时候比较费时间，如果俯冲得太快的话，要用脚蹬地来缓冲，那又是会造成骨折的，所以，孩子们还要多盘旋两圈才行。在这无聊的时候，叶卡捷琳娜满怀希望地问博蒙教练，在她看来，暴力的导师来了，绝不可能只是排队这么简单的。 “嗯，我带了几只回力棒来，我们可以在空中玩玩。”说着，一只直角尺一样的东西从博蒙教练那里飞出来，绕着编队转了一圈又飞了回去，“除了接收回来的时候用了个飞来咒免得打到鼻子，基本不用魔法的。” “哇，我们其实可以埋伏在迁徙的鸟群里面，用这个每次神不知鬼不觉地逮一只，这就有白斩鸡可以吃了。”艾瑞莎开心地说。 “魔法师确实可以用这个回力棒当武器，也不用担心弹药数量的问题。如果飞机在高速飞行的时候被这种旋转的棒子敲一下，会很危险的，比被麻瓜的机枪打中还危险。”博蒙教练严肃地说。“我觉得可以让辛尼阿姨在地面上用弹弓来和我们做对抗练习，那样会不会更安全一些？”艾瑞莎这次是把自己当鸟了。“嗯，明天开始学习固定翼飞机的驾驶，飞机只有一架，没有轮上的可以先和辛尼玩弹弓打鸟的游戏，被打中最少的可以多飞一会。” 第335章 空中沙龙舞 女孩子们驾驶着三角翼像被捅了老窝的蝙蝠一样四处乱窜，惊险的时候海瑟薇的鼻子完全是挤着艾瑞莎的鼻子交错飞过的。“小黑！你又涂我一脸的鼻涕！” “嘿嘿，抱歉，刚才为了爬高一些，迎着风飞了会。”海瑟薇刚说完，叶卡捷琳娜就怪叫着扑了过来，为了不被撞得在空中翻跟头，她连忙侧过身子，结果被一条湿乎乎的舌头从下巴一直舔到额头。 “呸，好咸，小黑，你吃太多盐了，像艾瑞莎那样多吃点糖该多好，连出的汗都是香甜的。”叶卡捷琳娜吐着口水，一点公德都没有。不过，自然有人收拾她，弗朗西斯卡远远地俯冲过来，然后在她侧前方一掀机翼，陡然停下来，扰动的气流把好多她刚才吐掉的口水卷了回来。 “咦，恶心死了。姐姐，我情愿你再来个旋转的风把她的裙子全吹飞掉。”艾瑞莎翻过三角翼，躺在机翼上飞行。倒不是别的姐姐们爱护她，不来欺负她，而是她太狠了，用机翼的尖端勾住博蒙教练的皮裙，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就没有教练来管她们了。 “不过，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练习一下编组飞行？从昨天那些学姐们的话里面来推测，编组飞行应该是考核的一个关卡。”海瑟薇保持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上，飞了过来，时刻准备着，只要艾瑞莎一动，宁可直接掉地上也要飞远点。 “编组？可是我们只有四个人，编来编去也没多少花样，除非像在布斯巴顿上运动课一样有十几二十个人同时飞。”叶卡捷琳娜也觉得疯来疯去没多大意思。 “艾瑞莎，你不是能变成大鸟吗？试试看，能不能去找点鸟类朋友来。”弗朗西斯卡远远地喊道。 “也是，我去去就来。”艾瑞莎一个金斗翻起来，变成自己的阿尼玛格斯，这只大黑鸟许久不见，又大了一圈，呼扇翅膀的时候能聚集的风元素更多了。借助这些风元素的力量，黑鸟艾瑞莎像一只点燃了的二踢脚一样窜上云层，确定弗朗西斯卡他们看不见了才停下来。 “嘿，你们想出来玩会吗？”艾瑞莎把三角翼铺在云层上，用风元素托举着。 “怎么玩？”这是印章四灵中骑士唐·吉柯德的声音。 “变成鸟类的样子，和我们玩编队飞行。”艾瑞莎介绍道，也把其他人都叫出来。 “我才不要变成鸟呢，再说，我现在忙死了，不去。”普斯·番茄刚听完艾瑞莎的话就一甩胡子回去了，胡子长到能甩起来得地步，这是矮人的一个显著标志。 拉米娅飞出来转了一圈，变成了一只色彩缤纷的长尾巴大鸟，“虽然我要看着神国的运转，不过既然殿下相邀，自然要参加啦，据说是宫廷圆舞曲一样的编组飞行？” “嗯，你可以理解成宫廷圆舞曲，不过我很怀疑她们转弯的灵巧程度能不能达到要求。”艾瑞莎心里评估了一下，她自己除非利用元素的力量，不然也只能像遛马一样转折，当然，变成大黑鸟之后无所谓是不是利用元素的力量了，因为阿尼玛格斯每时每刻都在利用元素的力量。 “放心，我会慢慢地引导她们的。”拉米娅拖着长尾巴在空中转了一圈，“怎么样？我的新裙子，漂亮吧。” “在人类看来可能比较漂亮，在鸟看来未必。”艾瑞莎揶揄着说道。“昆西，你们呢？” “殿下有命，我们自然奉命，而且，有拉米娅阁下主持，相信会很有意思。”昆西牵着裙角行了一个礼，退下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只漂亮的虎皮鹦鹉。凯恩看上去有点不大情愿，不过他从来不会反对昆西，他变成了一只沉默的金刚鹦鹉。 “真没创意。”杰克摸了摸小胡子，变成一只北海游隼，这是非常凶猛的大鸟，而且斑驳的羽毛远远看上去也很好看。唐·吉柯德摸了摸胯下的战马，变了一只体型巨大的信天翁，一扇翅膀就飞出好远，想要跳空中圆舞曲看来不是一般的挑战。 “我们还可以把那些从禁锢之城里解放的灵魂，还有番茄老家的灵魂也叫出来，他们有一些也能够凝聚实体，虽然灵智还不完整，但是跟着队伍总是可以的。”拉米娅担心人数还是太少，赶紧使出一招撒豆成兵，这下子够多了，如果不是好看的鸟类形象差不多用完了，她可以黑压压地排满整个天空。 “够了，我们是四个人，你准备三十二个就行了。”艾瑞莎心里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三十六这个数字，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带着三十二只大鸟回到未来馆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她们正在吃午饭。 “哇，你真的找到鸟类朋友了？”叶卡捷琳娜一手一块，最历害叼着一块鸡蛋煎吐司跑过来，把嘴里那块给了艾瑞莎，自己吃手上两块。 “嗯，算是吧。”艾瑞莎嫌弃地把吐司丢给鸟类朋友们，可那些鸟也不是笨蛋，立刻哄的一下散开了。 “好了，艾瑞莎，快来吃点东西，喝口水，既然找来了陪练就好好利用机会。对了，它们吃麦仁吗？炒得香香的麦仁，很好吃的。”海瑟薇打开一只小口袋，从里面抓了一把金黄的小麦，可是又怕犯忌讳反倒被鸟啄，只得先问问艾瑞莎。 “好吃吗？给我点。”艾瑞莎抓了一颗麦仁扔到嘴里，果然是甜的。“这个东西糖分太高，他们吃了会飞不起来的，还是给我吃吧。” “那好吧。”海瑟薇遗憾地放下口袋。艾瑞莎满意地扔了几颗给最近的一只灵魂凝结出来的黑天鹅，那可怜的长脖子不好意思地吃了下去。因为保留着前世的一些模糊记忆，黑天鹅用没有牙的尖嘴嚼碎了麦仁，这下可好，尖嘴被面粉糊黏了起来，张都张不开，踮着脚跳来跳去的，真是可怜死了。 “我就说了糖分太高吧。”艾瑞莎走上前去，一把搂住黑天鹅的脖子，掰开它的长嘴，完了扔了瓶汽水给它。那黑天鹅感激地叫了两声，低头把嘴伸到瓶口喝汽水，喝着喝着就扬起头来，大部分的汽水都洒了出来，更糟糕的是，它的嘴又被瓶口套住了，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真是一只呆头鹅啊。”艾瑞莎只好再次抱住它的脖子，把汽水瓶取下来。经此一难，再也没有鸟敢吃艾瑞莎扔出来的东西了。 “沙龙舞是两百年前贵族女孩子自主挑选未婚夫的唯一机会，虽然看上去总是女孩和女孩在一个队伍里，绅士们都在另一个队伍里，但是在经过舞厅中间交换位置的时候，女孩们会迅速地变换位置，找到自己最想了解的男孩，在几个呼吸的舞步之间就能获得大量的信息。” “怎么可能？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信息再怎么多也不足够。”艾瑞莎打断了讲解编队队形变化的拉米娅。刚才弗朗西斯卡她们也看到了那只彩色凤凰变成了一位穿着维多利亚大摆裙的女贵族，不过孩子们都把她当做一个阿尼玛格斯。 “女人了解男人只需要用心，当然，心有时候也会被蒙蔽。”辛尼斯塔医生高深莫测地说完转向拉米娅，“尊敬的**师阁下，愿望圣殿辛尼斯塔向您问候。” “你好，辛尼斯塔祭司，你对爱情的产生很了解嘛。”拉米娅伸手把躬身行礼的医生扶起来。 “听的故事多了，就了解了一些，不过真正的爱情似乎是不能被第三者理解的，拉米娅大师，您说呢？”辛尼斯塔医生站起来，勇敢地直视蛇女的眼睛。 蛇女一怔，主动把目光投向别处，“你问一个从没闻到过男人气味的老处女真正的爱情，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么？” “抱歉，那么还是请您指导舞曲练习吧。”辛尼斯塔医生低着头退了下去，艾瑞莎看到她的连衣裙后背完全汗湿透了。 蛇女组织下的队形练习比起丽姬教授组织的要华丽得多，她用精神力在每个人的视线里都标注了路线和速度。三十六个三角翼和大鸟一会儿组成一朵盛开的菊花，一会儿组成一个缓缓转动的风车，也有时候变成狂风暴雨。有时候，两架三角翼以很快的速度迎面撞过来，在最后一刹那同时右转，在空中画出了魅力的百合图案。也有的时候飞行器玩起了叠罗汉，或者倒过来的叠罗汉，还有的时候两组飞行器排着整齐的阵型相向穿过。 “也只有**师通过用精神力引导和控制所有的三角翼和鸟才能够达到如此整齐的美感。”换了皮衣皮裙的博蒙教练感慨地说，“看来我要去准备行李了。”“嗯，是要去准备行李了。”辛尼斯塔医生转回头悄声地说，“晚上，带孩子们飞往南部的国王桥，在那里要上冲浪和帆板课。”“夜航？” 第336章 夜间转场 三十多只鸟儿在空中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当然英国小孩子是不知道人字和一字的，他们只会很没有创意地说箭头形和线形。其实刚出发的时候，大家还玩一会队形变换，过了大笨钟就老老实实地箭头形了，这是最容易控制编队方向的阵型。 “国王桥在达特茅斯的南边，一条又细又长的海湾像鞋子一样插到不列颠岛的屁屁下面，直线距离两百英里。”艾瑞莎在博蒙教练的后面，充当了领航员的角色，如果在大型飞机上，领航员也应该是这个位置。 “风从我们前进方向右前方吹过来，风速一百码每分钟，勉强够我们保持高度的。”博蒙教练的另一侧是弗朗西斯卡，她负责观察风向，因为轻型旋翼机和直升机飞不了两百英里，她们只好用三角翼，这东西能更好地借助风力，只不过为了保持高度，路线像花样滑雪一样飘忽不定。 “继续往南，丽姬。”辛尼斯塔医生趴在海瑟薇驾驶的有动力三角翼下面，跟着艾瑞莎，她的任务是看地图，确定她们的位置。 “老师！有飞机朝我们飞过来了！”负责观察周围天空的叶卡捷琳娜突然叫起来，也只有她才会叫丽姬教授老师。 “我想，我们大概是侵犯白金汉宫的上空了，我记得那应该是禁飞区来着。”艾瑞莎提示道，很快她们就看到了英国皇家空军的狂风拦截机。拦截机的驾驶员也很郁闷，这支小型飞行器编队速度太慢了，一不留神就从她们头顶上飞越了，他始终想不明白，三角翼是怎么飞到上万英尺的高度的。 喷气式战斗机风最小速度在两百五十公里每小时左右，速度再小下去传动系统就无法控制飞机的飞行姿态。而艾瑞莎她们的速度才刚刚每小时五公里，那几架拦截机根本没有机会和她们好好说上话，因为艾瑞莎她们没有带无线电电台，接收不到战斗机飞行员的通信。最后，几架拦截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像车轮一样，从艾瑞莎她们背后爬升，然后越过艾瑞莎编队，在前面两公里的地方向下俯冲，扎到艾瑞莎她们下面然后又开始爬升。如果从侧面看，艾瑞莎她们就好像一只踩轮子的仓鼠，而那几架最新式的飞机就好像仓鼠减肥用的转轮。 “艾瑞莎，问一下他们，国王桥在哪个方向上，最好他们能够带我们去。”博蒙教练有种瞌睡逢人送枕头的幸运感，根据艾瑞莎的情报，区区两百英里，超音速战斗机十分钟就能跑个来回。 “教练，我认为我们模拟无线电通讯的话会吓到他们的，那可就麻烦了。”艾瑞莎的担心是很有可能的，80年代中期正值各种外星人观念横扫世界的时候，稍微一点诡异的事情就有可能被怀疑成外星人。 “可以用旗语么？”海瑟薇把自己的翅膀从针织衫的胳膊里伸出来，一只变成红色，一只变成绿色，就要开始打旗语。 “歇歇吧，小黑，这么晚了，除了我们，没有谁能够看得清楚你的旗语的。”艾瑞莎否决了海瑟薇的动议，但是沿着这个方向，用灯光信号倒是不错。慢慢地从怀里摸出魔杖来，艾瑞莎回头向身后的辛尼斯塔医生问道，“发什么问题呢？” 辛尼斯塔医生想了想，“你用摩斯电码发：我们是少女空中特勤队的夜航编队，正在从北安普顿惠灵堡转场前往德文郡的南汉姆区国王桥训练基地，请求指示方向。” 艾瑞莎先用魔杖把这串话写下来，然后翻出摩斯电码的密码本，对照着，用荧光咒把通信发出去。好在英国飞行员的训练还算到位，两架飞机的飞行员都看懂了，只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国王桥这个地名仅在德文郡就有好几个，两人在无线电里面争执起来。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不管是哪个国王桥，艾瑞莎编队都首先要去德文郡。 两架前来拦截的狂风战斗机同时加大油门和直角挡板，燃烧不充分的尾部烟气在空中拉出长长的烟尘通道。艾瑞莎她们立刻收拢队形，编成一个接一个的线性阵型，辛尼斯塔医生在最前面，博蒙教练飞在队伍的最后面。很快编队就飞出了大伦敦，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等到眼前出现了一条细长的海湾时，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都抱着三角翼睡着了。 “好了，姑娘们，发现前面那堆篝火吗？现在我们降落。”博蒙教练哆嗦着戴上摩托镜，等一下要激发看不见的巨大能量，三角翼的幅面都没有展开，会像秤砣一样的往下面掉价的。 艾瑞莎把三角翼的操纵杆往前一推，紧挨着博蒙教练在森林外部的绿地上降落了下来。 “欢迎你们，勇敢而年轻的黑夜行者们，这里是还是青年团民主党人训练基地，也是全英格兰唯一一个有人造浪的水上乐园。”早在白天就坐火车过来的詹姆斯教官用他那红得发紫的大鼻子把各个有过随地大小便情况的全部忘了一遍。“在这里！” 大西洋上的浪头虽然经过细长海湾的减速，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防护的堤坝，在这个纬度上，海水面上不算太冷，就算是冬天也没有到滴水成冰的地步。“年轻的女士们，首先我们要开始学习皮划艇和密封船，这个艾瑞莎都体验过。” 艾瑞莎拿着毛巾掸着一路上落下来的灰尘，“就在刚刚看到的那条小溪里学习吗？”“总不至于在海上吧。”詹姆斯教官做了个鬼脸，“此外，你们还要在众多的溶洞里面采集一层一层的碳酸钙，这就要练就一身潜水的本领。”“潜水？还有皮划艇？难怪学生们对我们有抵触，天已经开始转凉了，还玩冲浪板的人可不多。”弗朗西斯卡很有大局观地说。“那么就从帆板开始重新建立受人欢迎的形象吧。” 第337章 危险的树林 国王桥是不列颠岛南边一大片原始树林在地理上的称呼，那条通向凯尔特海的小溪不可能容纳现代化的钢铁轮船，不过平缓而充沛的水量正适应皮划艇的训练要求。在这里划船就像在湖里面一样，当然，费劲点。而用气力这种事情，对于魔法师来说是最容易作弊的了。精神力是一种没有反作用力的单向作用，有一些精神力强大的麻瓜也能够施展所谓的意念移物，还能够轻易地穿过瓶子或者墙壁。 詹姆斯教官不知所云的欢迎仪式之后，已经快被风吹得半身不遂的魔法师们坐进了吉普车。半夜的树林显得是那样的安静，让人不由自主地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偷走了声音。 “辛尼阿姨，这地方是不是有魔法生物？”艾瑞莎忍不住了，在精神频道里问。 “我不知道，可能有吧，我觉得好像有。”辛尼斯塔医生晃了晃脖子，就好像被蜘蛛咬了一口一样。 “暗夜精灵族，在那边的树干里面，据说是精灵中的德鲁伊，老头告诉我其实是被狼人咬了的精灵，叫我来英国的时候小心。”弗朗西斯卡眼睛直视前方，但是精神力已经标出了方向。 艾瑞莎好奇地用精神力观察了一下，只看到一棵剧烈摇晃的树。“那树不算粗啊，看来这精灵挺瘦的。” “他们不用弓箭的，而是潜行术加上匕首，突然从阴影中冒出来，对着要害就是一下。”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中继续介绍着，她迫切想打消叶卡捷琳娜体验一下的冲动，麻瓜传授知识和经验的时候总喜欢让没有感性认识的孩子去体验一下，而对于魔法师，任何体验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听起来和我以前干的活差不多，有两年没动过了，我去看看。”丽姬教授说完，身体就随着吉普车的颠簸慢慢地变成了影子，然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叶卡捷琳娜佩服地四下张望，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同时告诉她，“不用找了，已经回来了。”刚说完，丽姬教授就回到座位上，虽然看上去好像没有动过，但是急剧起伏的胸部和肩膀上皮衣豁开的大口子都说明问题严重。 教授不说话，孩子们也不好问，沉默像桑拿房里的空气一样，让人耳朵发麻。过了好一会，丽姬教授才开口问：“他们会不会说话？我刚才只不过想打个招呼，问声好的。结果他一言不发就动手。” “结果呢？”辛尼斯塔医生关切地问。 “我打赢了，或者，准确地说，我成功地逃回来了。他攻击失败，二话没说，就自杀了，一点痕迹都没剩下，我只来得及拿回这把匕首。”丽姬教授摊开手，里面是用树叶包裹的一块木板。 虽然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块画了古怪花纹的三角形木板，不过孩子们谁也没有小看它。一来丽姬教授说得郑重，二来即便是在速成课程中，她们还是对魔纹的强大威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毒吗？”艾瑞莎指着包裹木板的树叶问。 “不知道，这东西能够投掷，如果不能击中目标还会自己飞回去，当然，这个不难做到，可是飞回去的时候速度反而加快，路线也变得扭曲，伸手再敏捷的刺客也很难抓住。”丽姬教授收起树叶包，打算等过段时间再研究。“那个暗夜精灵就是被飞回去的这东西割破了喉咙，然后被自己的血腐蚀掉了尸体。呃，想起来就恐怖。” “亲爱的，你可能需要一瓶‘一服生死水’。”辛尼斯塔医生打开自己的医疗包，拿出一支褐色的小瓶子递给丽姬教授，“这是给那个被她们玩坏了的凯瑟琳教官准备的安眠药，喝吧，这种玻璃瓶子的保存效果比水晶瓶差一些，但多喝点也能起作用。” 说话间，吉普车跟着前面詹姆士教官的车绕过了一片鹅掌楸的树林，眼前突然明亮起来，一条平整的柏油跑道在灯光下被露水打扮得五彩缤纷的。两辆中吉普只开到灯光下面才停下来，灯光是在一座大型机库的头顶上。 “好了，女士们，你们到了。其实，原本你们应该降落在这的，可是谁知道你们跑树林那边去了。当地人说那边是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都不愿意去，所以只好由我出来开车带你们了。”詹姆斯教官跳下车继续对魔女们表功。 “你很勇敢，不过在当地人看来可能有点傻了吧唧的。”丽姬·博蒙教练换了一身干练的绿色陆军夏装，对詹姆斯教官的行为表示赞赏。“他们一定认为你蠢透了，为什么不把三角翼留在树林里，你直接骑摩托车带我们回来好了。非要自己一个人骑摩托回来，再开一辆车去连人带三角翼一起拖回来。” “啊？我以为你们像那些飞行员一样，把飞机视作生命，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詹姆斯教官这才知道自己似乎马屁拍过头了。 “这些只是三角翼，不是吗？”博蒙教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一位六英尺高的女性，她有这个身体条件。“好了，搬东西下来似乎不需要女孩子们动手吧，先安排一下住宿吧，她们需要好好泡个热水澡。” “哦，这一点他们倒是很热心，把有大浴池的男澡堂让出来了，你们可以在里面好好地泡泡。”詹姆斯教官尴尬地晃了一下肩膀，躲开了博蒙教练的手。“你们是先喝点热汤，还是先洗澡？” 博蒙教练回头看了看，辛尼斯塔医生很肯定地说：“吃完东西就睡觉会发胖的，所以先吃东西，吃完了东西洗澡消化一下才能睡觉。” “那么好吧，请跟我来，那些东西就放在车上好了，明天会有人来处理的。”詹姆斯教官对磨磨蹭蹭打算等他走远了用魔法卸货的女孩们喊道，听说有东西吃，姑娘们立刻腿也不麻了腰也不酸了。 德文郡有英国最好的草莓酱和奶油，显然这要得益于在树林中自由自在的牛群，和著名的德文郡公爵夫人。把新鲜的德文郡奶油滴到红茶里，就能搅拌出像凤凰尾巴一样漂亮的图案，这就是上好的奶茶。虽然詹姆斯教官现学现卖地说这是很难的，可是除了叶卡捷琳娜姑娘们都成功了，小狼的失败是因为她先喝了一口茶，致使杯子里面的茶还没有挂在杯壁上的多。 “说起德文公爵夫人，她还真的很有名，有好几部电影都是在她的庄园上拍摄的，《傲慢与偏见》、《公爵夫人》等等等等，据说都是以她的故事为蓝本改编的。”詹姆斯教官在红茶里加的是白兰地而不是奶油，刚起了个话题还没深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知道这位夫人，她叫乔安娜·卡文迪许，是来自著名的卡文迪许家族的一位哑炮，有人认为她有超过一半的媚娃血统。”艾瑞莎在做图书管理员期间曾经整理过历史上著名的哑炮，他们几乎都成为了麻瓜中伟大的科学家，比如卡文迪许和牛顿，巨大的成就使得魔法世界也不得不尊称他们为大师。 “那么，我们或许应该去拜访一下？大部分有媚娃血统的女性都应该是愿望圣殿的信徒。”辛尼斯塔医生显然不知道这位公爵夫人。 “她都死了两百多年了。”艾瑞莎抓起了一块馅饼。这是不远的康沃尔郡名产，用面皮包了牛肉丁、土豆块、甘蓝和洋葱，或烤或炸，面皮酥脆，馅料清香，大家都感叹着，康沃尔郡不只是有恶作剧小精灵啊。 “有没有英灵或者鬼魂之类的东西在？”对于魔法师来说，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他们还有很多种办法让灵魂继续存在，所以辛尼斯塔医生这么说也不算太白痴，不过她依旧被自己的学生鄙视了。 “明天是皮划艇还是帆板？我怎么总觉得皮划艇比较危险，是我的错觉吗？”海瑟薇抓起一块馅饼，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她已经吃了三块了，再吃，等于体重直接增加百分之十。 “也有可能是某种预言吧，艾瑞莎，你能感觉出来什么吗？”弗朗西斯卡接过她的馅饼，毫不犹豫地撕开，一口就把冒出来的香气吞掉，至于剩下的馅和面皮，等下慢慢吃就是。 “我？”艾瑞莎歪着头分析了一下，“不应该是皮划艇本身，我觉得可能是树林，丽姬阿姨，那个暗夜精灵是一个人吗？还有，明知道我没有预言能力，为什么每次都问我！”“只有你一个人占卜考试通过了，不问你问谁？”叶卡捷琳娜拿着装馅饼的小篮子颠了一下，挑了几个看上去油多的出来，然后和弗朗西斯卡把剩下的分了。“就是，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些命运的先兆，可是我们看不懂啊。”海瑟薇打掉艾瑞莎伸向小馅饼的手，“不许再吃了，你就不怕把船压沉了？” 第338章 可怕的刷牙 丽姬·博蒙教练仔细翻阅了一下自己的回忆，保守地说：“虽然我没有发现其他的同伙，但是我对暗夜精灵不了解，所以威胁是存在的。詹姆斯教官，詹姆斯教官！”博蒙教练摇了摇正睡得鼾声滚滚的大胡子教官，很粗暴地用物理方式叫醒了他。 “哦，抱歉，我睡着了。”詹姆斯教官身子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站起来后，撸下帽子来擦了擦脸，算是清醒了一些，“你们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这里是老的野战机场，条件比较简单。你们需要共用一间房间，而且都是简单的床铺。” 大胡子教官尴尬地解释道，他是被隐晦地提示过：这几位都是大人物的孩子，不能怠慢的。不过现实总是和希望有一定距离的，这个野战机场在四十年前也需要用艰苦来形容，更何况是现在。他唯一能够寄予希望的是，这些大人物的孩子品质更加坚强，或者说，她们会把艰苦的环境当做一次有趣的体验，毕竟在这里训练的时间不会很长。 “我们要说的不是休息的事情，而是训练。”博蒙教练是拥有教练执照的专业教练，在这方面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却有发言权。另外詹姆斯教官心虚，所以也只能竖着耳朵听着。“嗯，我觉得现在天气还算暖和，先进行帆板的训练比较好。嗯，因为帆板掉水里的可能性更大。” 女孩们点点头，这确实算个理由，虽然比较牵强。“其实，詹姆斯教官已经对孩子们进行了一些初步的训练了——陆上冲浪。”辛尼斯塔医生讨好似地说，“为了利用好这个前期的训练基础，加快训练进程，减少不必要的伤害，我觉得按照博蒙教练所说先开展帆板训练比较好。” “对，减少不必要的伤害。”博蒙教练此时心里一定对辛尼斯塔医生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能够在麻瓜的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啊，这么没有意义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也没有意见，反正训练上的事情以博蒙教练为主，生活上的事情请辛尼斯塔医生多加费心，而我只要管好后勤和安全工作就好了。”詹姆斯教官很清楚什么事情是自己应该做也不得不做的，只不过后勤和安全，魔法师们自己不愿意交给他负责，她们自己动手更舒服些。 把吃完的馅饼篮子摞起来放在角落里，刚喝完茶的搪瓷杯子也都挂起来，女孩们伸懒腰的伸懒腰，打哈欠的打哈欠，就等着去睡觉了。“嗯，你们上流社会的人晚上睡觉之前不是要刷牙的吗？”詹姆斯教官好奇地问。 “刷牙？我知道，就是用根柳条枝蘸上牙粉，咕吱咕吱，打磨牙齿，弄得牙齿酸酸的，整张脸都抽搐，有时候还会把牙龈磨出血来。”艾瑞莎一听丽姬教授这话就知道，她老人家最少有几十年没有刷牙了。 “我倒是知道现在不用牙粉了，改用一种像油脂一样的牙膏，会弄出很多泡泡来，所以刷牙的时候没有那种牙酸的声音了。但是那泡泡很苦的，不小心吞到肚子里还会从屁屁里冒泡泡。”叶卡捷琳娜上次在布斯巴顿的服务中心里用玫瑰印章换了一盒保存在时间抽屉里面还没有过期的古典牙膏，那次她真的是被彻彻底底地从头到尾都洗了一遍。 辛尼斯塔医生看着要露馅，赶忙丢了一个寂静无声，让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把这两人先拖走。“呵呵，我会监督她们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的，不过，您知道，这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有个六岁的儿子。不过，用滑石粉来打磨牙齿，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虽然博蒙教练的牙看上去确实挺白的。”詹姆斯教官想歪了，他以为那是一种上流社会采用的美白方式。 “我们现在已经不用滑石粉了，而是用珍珠粉，滑腻腻的，吃一点也没什么坏处，还能够……”艾瑞莎还没说完就被辛尼斯塔医生拖走了，“我们现在用的是高露洁，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安排给魔女们的房间在机库的二楼，说起来是二楼，其实是挂在机库天花板下面的一排铁盒子，艾瑞莎她们的鞋子踩在上面像是在敲军鼓一样。“好了，全体换上睡衣，准备刷牙！” “辛尼阿姨，真的要刷牙啊，我可不想屁屁和鼻孔一起冒泡泡。”海瑟薇怯生生地反对道。 “刷牙的时候不许把泡泡吞下去！不然就会和上次卡佳一样，屁屁和鼻孔一起冒泡泡！” “教授，我们用柠檬水漱口不就可以了？没必要用麻瓜的牙膏吧。”弗朗西斯卡提出替代性的解决方案。 “不行，不能让麻瓜注意到我们的不同！”辛尼斯塔医生坚持原则，实际上她认为被麻瓜看出破绽来就是对她的挑战，她一定要捍卫麻瓜世界第一魔女的荣誉，就是不被人发现。 “这样吧，辛尼阿姨，我看叫她们刷牙，比叫她们屠龙还困难。我们两个刷三次牙吧，反正麻瓜们也不会上来抽查是谁在刷牙。”艾瑞莎敲了敲自己的牙齿，心想大概自己以后也不会想刷牙了吧，一天刷六次，都要刷烦了。 “支持！我可以帮艾瑞莎铺床叠被子！”海瑟薇第一个举手，还主动承担了艾瑞莎最不擅长的整理工作。 “我可以洗所有人的衣服和袜子！”叶卡捷琳娜慢了半拍才举手，她实在是害怕刷牙，连洗衣服这种活都不推辞了，要知道用麻瓜的方式洗衣服对魔法师而言可是残忍的折磨。 “嗯，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做这些，安妮。”丽姬教授也磨磨蹭蹭地说，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相对于刷牙的恐怖，必要的代价还是值得的。 “啊，艾瑞莎，我的好妹妹，我会给你最好吃的桃树浆和猕猴桃，还有火龙果，凡是你想吃的水果，我都给你！”没什么活好干的弗朗西斯卡只好装可怜，希望艾瑞莎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她一把。 “好吧，既然这样，那么就说定了，不过以后你们自己在麻瓜世界生活的话，一定要自己刷牙。”辛尼斯塔医生看着时间不早了也不得不妥协，拖着艾瑞莎到隔壁特意给她们腾出来做盥洗室的房间里去刷牙。第一次刷牙用了五分钟，第二次三分钟，第三次一分钟就不干了，刷得嘴唇都要肿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丽姬教授已经带着孩子们把床都铺好了。原本是上下两层的高低床被她们罩上帐幕，变成了一张张小小的公主床。不光是铺上了厚厚的被子，连锈迹斑斑的铁柱子也被包上了漂亮的丝质纱罩，除了小一点，就和布斯巴顿的公主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的天，这些东西都哪来的？”辛尼斯塔医生一边搓着酸麻的腮帮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我们四个手拉着手，一起召唤来的，据说这种放大召唤术是花仙们经常用的。”丽姬教授得意地献宝说。 “是的，辛尼阿姨，我们还是长翅膀的花仙的时候精神力有限，要想施展比较大的魔法，就需要几个花仙抱成团，大家用同样的精神频率施展。”海瑟薇进一步解释道。 “嗯，这是个很有用的技术。你们最好写出来，会对后面的人有用的。”辛尼斯塔医生也困了，直接放过了这个问题，丝毫没有预见到麻瓜们会如何看待突然冒出来的大量床上用品和行李。 钻进离自己最近的被窝，还没有来得及每个人都说上一句晚安，绵长的呼吸声就此起彼伏了。从那闷闷的声音，还有被子被呼出的气流吹的颤抖的频率，艾瑞莎可以肯定，有些人已经预计到自己会打呼噜，所以睡觉之前就给自己用上了寂静无声。 果然，没睡一会，需要精神力维持的魔法失去了精神力的控制后消散了，整个铁罐头的房间里到处是像架子鼓一样的呼噜声。为了大家的淑女形象着想，被吵醒的人有义务给大家补上一圈寂静无声的魔法。一夜下来，艾瑞莎施展了五次，辛尼斯塔教授六次，就连丽姬教授都起来补了两三次。当阳光从机场控制塔上面偷偷瞄进来的时候，实在翻腾不开的弗朗西斯卡第一个爬了起来。想到麻瓜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刷牙，她又不得不躺了下去，睁着眼睛嚼着一颗阿拉伯树胶。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没有声音地鼾睡的丽姬教授，她很佩服，这高个女人是怎么在一张短了一英尺的床上睡得这么香甜的。好不容易，在怨念的目光中感觉到精神压力的丽姬教授也醒了过来，看了一眼正在吹泡泡的弗朗西斯卡，她也立刻明白了不能起床的原因。紧接着是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四人不约而同地嚼着阿拉伯树胶，吐着泡泡比大小。 第339章 修飞机 等到艾瑞莎和辛尼斯塔医生很辛苦地醒过来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已经饿得快要晕过去了。“你一定是故意的！”叶卡捷琳娜含着泪嚼着一片干掉的精灵果叶子，对于食肉类的狼族来说，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啊，抱歉，昨天晚上有点累，我大概是等你们醒过来之后才睡着的。”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说，听起来却像是在吐槽昨晚上打呼噜的姐姐们。 “你们稍微等等啊，我们马上去刷牙，要刷三次呢，想想都害怕。”辛尼斯塔医生摘掉冰敷口罩，戴了一晚上后肿是消了，不过也被冰得有点麻木了，再说马上又要刷三次，少不得又要肿起来。果不其然，在博蒙教练带领着弗朗西斯卡她们大块朵颖的时候，艾瑞莎和辛尼斯塔医生只能抱着红肿的脸颊干看着。 “伊佩殿下，您不吃点吗？我知道长牙会有点痛，不过，不吃点食物补充点钙质的话，牙就会出的难看，而且出牙的时间也会拖得很长，那不是更糟吗？”詹姆斯教官端着一盘子牛肉土豆奶油汤放在艾瑞莎跟前，“这些都是汤，不用嚼就可以吃下去。”然后又给了辛尼斯塔医生一盘，“当然，长智齿比长牙疼多了，对此我深表同情，您也还是多少吃点吧，给孩子做个榜样。” 要给孩子做个榜样，辛尼斯塔医生念叨着，叹了一口气，拿汤勺喝了一口，有点热的牛肉汤烫到已经磨得很薄的口腔黏膜立刻让端庄的医生把汤全部喷到大胡子教官的脸上。“哦，抱歉，您没受伤吧。”辛尼斯塔医生来不及去医疗箱里面取冰袋，顺手抓起餐巾，用魔法凝结了一些活性水元素擦了擦大胡子教官被烫的红嫩嫩的脸。 “不，这是我自找的，这汤太烫了。”詹姆斯教官拿过餐巾来先擦赶紧汤汁，然后翻了一面，自己捂在快要烫熟的地方。 “你们知道吗？”艾瑞莎放下勺子说，别人当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不过是客气一下吸引注意力。“在中国有一道有名的菜叫做‘活叫驴’，就是用滚烫的开水浇到驴大腿上，把烫熟的驴肉割下来然后再接着浇。驴肉本来很粗，但是这么弄的肉就很细嫩，有着‘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的说法。” “听起来不错，要不要试试？”叶卡捷琳娜摸了摸凸出来的小肚子，又用漂浮咒抓了茶壶过来要给自己倒杯奶茶。在茶壶经过弗朗西斯卡面前的时候，立刻被三只手抓住，然后递给了叶卡捷琳娜。“您看，我们就是这么相亲相爱的。”海瑟薇嘿嘿笑着，力图掩盖刚才茶壶凌空自己飞起来的事实。 “这很好。”詹姆斯教官随口敷衍着，显然他没有看到，或者看到了没有意识到这个超自然现象。“对了，公主们，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先生，除了有些人对床有点不适应。”弗朗西斯卡瞪了叶卡捷琳娜一眼，嘴上也在应付着。 “是吗？我就说要不要重新购置一些新的木质床，那些四十年前的铁架子床早就烂透了，风一吹就能散架。”詹姆斯教官嘀咕着站起来，打算去履行自己作为后勤主管的职责。 “哦，现在就不用了，教官，我们还是先去训练吧，等回来会有人帮我们处理好的。”艾瑞莎连忙拽住大胡子教官的胳膊，话说的快了些，居然嘴唇有点痛。为了拖住教官，只好心下一横，端起超级难喝的牛肉土豆奶油汤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喝完了一抹嘴巴。“教官，我吃完了，可以开始训练了吧。” 反应迟钝的詹姆斯教官无语地点点头，被她推着往外面走，除了机库门他才整理好语言，严肃地对艾瑞莎说：“公主殿下，就连我们这样的粗人也绝不会端起汤盘喝汤的，容易出声音不说，还会弄脏衣服，就算没有弄脏衣服也会被烫到舌头。所以，以后不管多么着急都不能端起汤盘喝汤。” “那要是打仗了呢？”艾瑞莎问道，其实她刚才一点都没喝，那东西直接变成了土豆牛肉雨，在土元素世界里浇了普斯·番茄和拉米娅她们满头满脸，还好不是很烫，不然真的会把这些灵魂体吓出来。 “打仗的时候估计没有这么好的汤。”詹姆斯教官很肯定地说，反正他是想象不出带着精美的瓷器上战场的样子。 在外面的停机坪上，艾瑞莎她们的三角翼已经被拆开来检修，不过在机械师看来，还不如重新做一个划算。两条双人皮划艇挂在屋檐下，还有一个方形的救生艇，都充好了气等着有人过来扛走。 “博蒙教练，帆板的训练是在海湾里进行的，也就是你们昨天晚上降落的地方，我们还是两辆车，我负责运送装备，您带着学员们跟着过来就可以了。”詹姆斯教官走向第一辆中吉普，车上面已经装了一些器材。 “哦不，我觉得应该抓紧一切机会来锻炼学员们。”博蒙教练咬了咬手指上的指甲油，“这样吧，你带着器材先走，我们抓紧时间检修一下三角翼，然后驾驶三角翼追过去找你们。” “这样也好。”詹姆斯教官像中了魔咒一样轻易地同意了，看都不看那些破破烂烂的三角翼零件，发动吉普车逃一样地钻进了树林。博蒙教练也连忙跑到检修的机械师那里，拜托他们先去休息一下，这个请求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好吧，没人了吧，动作快一点！”博蒙教练和辛尼斯塔医生确认了一下环境安全后，拉开距离给女孩们把风，艾瑞莎她们也连忙施放“修理一新”的魔法。魔法元素的光芒被刻意地压制了，结果转化成了一连串炒豆子一样的声音，就好像要出场的拳击选手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嘣咔嘣作响一样。 “怎么回事？修不好了么？”辛尼斯塔医生跑过来问。 “不是的，辛尼阿姨，那些机械师更换了一些零件，新零件和老零件打起来。”艾瑞莎刚说完，一个螺母突然从不远的三角翼上飞射出来，险些把她的鞋跟打断。 “他们打完架需要多少时间，打完之后还能飞么？”对于魔法工艺学和魔咒学，这两位教授都不是很专业，问她们还不如问艾瑞莎，所以弗朗西斯卡很直接地蹲下来问，同时用手里的汤勺拨开朝艾瑞莎飞过来又一个半截弹簧。 “等他们安静下来至少要一个钟头，甚至更长时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还是要再用一次修理咒语，以防止新老零件打了个两败俱伤，造成隐患。”艾瑞莎也连忙躲到姐姐后面，那些零件老是追着她打，一定是嫉妒她长得太可爱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用修理咒呢？反正后面还是要用的。”叶卡捷琳娜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大声地问着，引起了正要开车去钓鱼的机械师们回头看。 “嗯，我们异想天开呢，呵呵。”辛尼斯塔医生连忙过去转移人家的注意力。博蒙教练衡量了一下点头道，“那就快点，有余力的话就多用几个好了，快点修好了我们也好出发。” 有了教授们的首肯，女孩们放起魔法来就有点肆无忌惮了，各种变形走样的魔咒都飞了出来。上一次施展魔法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下一次酣畅淋漓地施展魔法的机会更是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大家都有过把瘾的冲动，连没带魔杖的博蒙教练都偷偷放了两个。 魔法终归要比麻瓜的工程技术快很多，钓鱼的机械师们还没有走出机场，魔女们的三角翼就已经修好了。“赶紧去换衣服，先穿泳装，然后再穿飞行服。”博蒙教练一把拽住藏在机翼下面想要偷跑的艾瑞莎，“还有，别忘了带点吃的，在水里训练比在天上耗费的体力更多。” “哦耶！那就是说可以更快地减肥了？”海瑟薇迅速地推论出了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对于普通人是这样，花仙就不一定了，海瑟薇，你其实不胖，你的体型和肤色一样，都是种族的标志，不是容易改变的。”辛尼斯塔医生从后面走上来，轻轻地拍了拍小黑的肩膀。 “我知道，可是，能蜕变成人形的花仙就不多，我希望能够找到融入人类的方法，这样以后的花仙再蜕变成人形就会更容易一些。”海瑟薇一点都不沮丧地说，“我也不是死心眼，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黑人多的地方或者印度，那里的人也黑乎乎的。”“女孩子千万别去印度，那地方对于女性来说太危险了，全身是毒刺也阻止不了侵犯，那些人都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判断他们会做什么的。”丽姬教练连忙告诫海瑟薇。“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也听说过，不过，我是花仙，人类的侵犯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影响，说不定，花仙融入人类的道路就在印度呢。” 第340章 领帆板 海瑟薇后来去印度已经是另外的故事了，这时候，她正费劲地驾驶着无动力的三角翼跟着前面一个胖子。“艾瑞莎！我的三角翼是不是坏了，为什么老是往下掉？” “是你太重了吧，不对，艾瑞莎比你还重，我是说相对个头来说的话。”弗朗西斯卡就在头顶上说着风凉话，她腿长，能控制的三角翼更大一些，也更灵活一些。 “海瑟薇，坚持一下，就快要到了。还有，偷偷告诉你哦，体重对于驾驶帆板是很有好处的，体重不够的话帆板很容易翻的。”艾瑞莎很大声音地偷偷说。 “哼，狡辩。”弗朗西斯卡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不过她也很好心地飞到海瑟薇的前面，用机翼把气流抬起来，这样后面的海瑟薇跟上来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编队在博蒙教练的带领下很快就转过了树林，昨天晚上看上去黑压压安静得可怕的树林，在白天的时候也弥漫着不明的雾气，所以连鸟儿都不愿意从上空飞过，而宁愿绕着边缘多扑腾两下翅膀。“弗朗西斯卡，注意搜索地面上的詹姆斯教官。” “明白，不过，从天上看，他长什么样？”弗朗西斯卡调皮地答应道。 “应该像个荷包蛋吧，还是边上的蛋白有点焦的那种。”叶卡捷琳娜想象了一下，“或者像个鸟窝，窝里面放着块大石头，蛋白石。” “你早上荷包蛋吃太多了吧。”海瑟薇翻着白眼，在迎面就是很大的行进风情况下，翻白眼是很容易的。 “詹姆斯教官开了一辆老式迷彩的中吉普，从天上看应该是一只巨大的蟾蜍吧。”艾瑞莎不敢放开精神力去搜索，怕惊动了树林里的什么怪物，于是就只能依赖弗朗西斯卡的精灵之眼了。 “蟾蜍？为什么不是蛤蟆？”半精灵厌恶地嘟囔着，通常女孩子都不会喜欢爬行动物，如果实在要挑一个，那肯定是青蛙。“哦，在那边，在那块海边的岩石后面，他已经搭了个帐篷。” 在弗朗西斯卡的指示下，大家也都看到了，于是编队调整到着陆航线。“那不是他搭建的帐篷，好像是专门建造的更衣室吧。”最先落地的叶卡捷琳娜看着那两扇软帘门上面代表两性区别的图案，猜测道。 “哦，你们已经到了，那么就先整理好三角翼过来听课吧，先别忙着换衣服，首先你得上课。”被最后一个降落的海瑟薇沉闷的撞击沙地的声音吓了一跳的詹姆斯教官连忙放下钓竿跑了过来。而魔女们收拾装备的办法也就是把三角翼胡乱地堆到一起，就好像要马上泼上汽油来个篝火晚会一样。 “嗯，我虽然不是空军的飞行员，但是爱护装备的心应该海军和空军都是一样的，我们是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可不是那些陆军泥腿子，他们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就一千镑，而我们，嗯，被你们这么折腾好像也值不了几个钱。”詹姆斯教官拉起一架三角翼，把划了好几个大口子的翼面竖起来，变成一个挡风的屏风。 “好了，就在这里吧，博蒙教练，你可以开始了。”詹姆斯教官对自己拾掇出来的临时教室很满意，把位置交给了一身皮衣皮裙的博蒙教练。“开始？开始什么？”教练正在开小差，叶卡捷琳娜很确定，她就算没有开小差也不会知道接下来要讲什么。不过，有丰富人生经验的丽姬·博蒙教练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话题。“hello，女士们，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脚上的鞋子除了能够走路，也可以拿来开瓶盖。”博蒙教练拿过詹姆斯教官放在嘴边咬了半天还没打开的汽水，用很强大的平衡能力掰过一条腿，很轻易地就用金属跟打开了瓶盖——不过，教练想说的显然不是瑜伽动作，或者高跟鞋。 “我们刚刚飞过来的时候用的三角翼其实也可以用作帆板的帆，你所需要做的改变只是把它立在滑板上就可以了。”博蒙教练在地上已经熄灭的篝火坑里捡了一根树枝当做教鞭，在沙子上画了一个示意图。“关于改装的具体工程问题，弗朗西斯卡可以回去反映给尼尔森大师，艾瑞莎也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卡佳，你来回答一下，三角翼维持高度的力量是什么？我给你两个选项，升力和浮力。”博蒙教练狡猾地看了一眼艾瑞莎，叫她不要提示。 “如果我选择升力的话是不是太简单了？而且，从字面上说，升力是上升的力量吧，你的问题是维持高度的力量，那么我选浮力，就和水里面的鱼一样。”叶卡捷琳娜动了动脑筋，选择了浮力。 “西卡呢？”在学校的时候，丽姬教授就很喜欢问完叶卡捷琳娜接着问弗朗西斯卡，因为两人的答案放在一起会很有意思。 “难道不是浮力是升力？”这就是弗朗西斯卡的答案，除非知道正确答案，否则她肯定和叶卡捷琳娜猜不一样的那个、 “正确的答案是——两个都不是，艾瑞莎，你来解释一下。”博蒙教练聪明地躲到一边，她也知道自己讲清楚的可能性不大。 “维持三角翼和滑翔机飞行高度的力量叫做扬力。三角翼和滑翔机的翼面是上下不对称的流线型，翼面上的空气从前端到后端要经过一个凸起，路径要长一些，但是上下的空气是同时到达翼面尾部的。”艾瑞莎指着竖起来的三角翼讲到。 “为什么要同时，上面的晚到不可以吗？”叶卡捷琳娜挑刺道。 “为什么是上面的多个凸起，在下面不可以吗？你不是倒过来飞过吗？”弗朗西斯卡的抬杠更强一些。 “如果是这个凸起产生的维持高度的力量，那么多几个凸起会不会力量更大，能负担的重量更大一些呢？”海瑟薇通常关心的都集中在重量问题上。 “调节凸起的位置、形状、大小、数量确实可以调整三角翼的负重能力，不过也不能太大，太大了就会发生上下气流流动的时间差大到不可忽略的程度，而且这样的时间差是很不稳定的，气流的扰动很难分析，翼面受到作用力也是很不稳定的。”艾瑞莎也和以前一样，总是先回答海瑟薇的问题，然后随便应付一下另外两个姐姐的抬杠。 “在上下翼面差异不大的情况下，气流虽然经过的路线不同，但是时间是一致的。”博蒙教练这时候老神在在地走出来总结道，“但是经过路线长的速度快，而流动速度快的气流比流动速度慢的气流气压小，这样，翼面两面就会产生压力差，这种压力差就是维持三角翼和滑翔机高度的扬力。” “那么扬力的特点是什么？”博蒙教练还是找上了叶卡捷琳娜。 “只要有相对于机翼流动的气流就有扬力，所以只要滑翔的速度足够大，滑翔就能够继续下去。”这一点是凯瑟琳教官曾经讲过的，只不过不那么详细，但是现在姑娘们都理解了。 “很好，现在我告诉你们，帆板，以及所有的帆船都是这样，只要相对于帆面运动的气流存在，就永远有推着帆面前进的扬力，只要超过水的阻力，加速就能够继续下去。”博蒙教练刚刚画在沙上的图被风吹过来的沙子掩盖掉了，不过原理已经讲清楚了。 “教练，这么说来，并不是有风帆船才能够前进，只要帆船已经有一定的速度，没有风也可以前进？”这个原理和常识有一点点区别，所以弗朗西斯卡还有点疑问。 “普通的帆船恐怕不行，要完全依靠帆两面的压力差前进，船的速度就要很大，受到海水的阻力就很大，普通的船可能会散架。如果是小型的帆板的话，获得超过阻力的速度就容易的多。”博蒙教练回答完又补充了一句，“实际上帆板越小，结构越结实，在获得足够的扬力之后还能够继续加速，而且理论上，只要帆板不散架，这个速度可以一直加下去，直到发生刚才所说的时间差。” “那岂不是很带劲？可以飞得很快？”叶卡捷琳娜兴奋地拿拳头敲了一下掌心。“为什么三角翼不能这样呢？”“三角翼是不太可能，但是滑翔机确实有永不落地的，至于无限加速，那不可能，在空气稀薄的空中，‘时间差’太容易出现了。”艾瑞莎看到博蒙教练有些响应不及时，主动地回答道。“很好，就是这样。作为奖励，艾瑞莎可以先去玩帆板了，詹姆斯教官，请给她一艘小激光级的，就是最小的那个。”博蒙教练分配道，“西卡和卡佳，你们去领一艘小型的鹰铃级，那是艘双人的。海瑟薇，你和辛尼斯塔医生跟我一起用那艘最大的星级，那本来是艘双人艇，不过它有个小船舱，你就趴在里面吧，当压仓的。” 第341章 咸水训练 在水面上踩帆板，路上滑板的经验在一开始几乎帮不上忙，脚下再也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不平衡的话就会沉下去的水面。像叶卡捷琳娜最喜欢做的踏住一侧边缘急转这样的动作，在水面上做和跳水没有多大区别，顶多就是溅起来的水花小点。也许等她们能够在水面上站稳了，滑板的平衡经验能够帮助她们调整帆板的姿态，借以来影响前进的速度什么的。可现在，她们首先要做到能够站在水面上。 “不许借用水元素！艾瑞莎，你那是作弊！”掉进水里的博蒙教练大声喊道，反正大胡子教官在岩石顶上专心致志地钓鱼，大概听不到这边的声音。 “抱歉，习惯了。”艾瑞莎一放松，立刻掉进水里，好不容易才在救生衣的帮助下浮起来，中间也喝了好几口水。 “让魔法师不许联系魔法元素，老师，你们这是在创造哑炮么？”叶卡捷琳娜也终于忍不住抗议起来。 “你不是总有机会使用魔法的，过于依赖魔法会降低你的适应能力，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魔法应该用在更有用的地方，而不是平常的琐事或者玩耍。”辛尼斯塔医生坐在最大的星级帆板上来回救助，很快，用来清理鼻子里面水的泡泡海绵就用完了。 “辛尼阿姨，这个海绵麻瓜世界没有吧。这个算不算作弊？”弗朗西斯卡也换了个角度来争取更多的使用魔法的权力。 “这个不算，因为这种海绵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麻瓜们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等他们发现了，也会这么使用的。”辛尼斯塔医生狡辩道。那海绵虽然就是常见的海绵，但是用活性水泡过晒干之后吸水能力大大增强，麻瓜在认识到生物活性水的性质之前，是永远也不会这么使用的。 “安娜，我看我们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了。”博蒙教练少见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辛尼斯塔医生抬头看了看天，“嗯，快到中午了，我们需要去躲一下太阳，现在再泡在海里会被晒成浣熊的。” “浣熊？为什么是浣熊？”海瑟薇躲在船舱里，只露出个小脑袋问道。 “有的地方黑有的地方白，其实中国还有一种叫做熊猫的动物，更可爱一些，这辈子一定要去看看。”叶卡捷琳娜趴在帆板上，只剩下了说话的力气。 “熊猫？艾瑞莎，你见过吗？”弗朗西斯卡把船绳挂在教练们的星级帆板上，也像叶卡捷琳娜一样把自己晾在木板上。 “不知道，我不记得我见过。”艾瑞莎也把自己的帆板系在教练的船上，自己钻进船舱。 “那就当做没见过吧。我们还是躲起来，免得变成浣熊了。”海瑟薇撑开伞，躲得更严实了。 累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博蒙教练最后还是只能一个人驾驶着星级帆板，还要把另外两艘给拖回来。不过，一闻到海鲜汤的味道，所有人都立刻满血了，包括从来不吃海鲜的海瑟薇。 “这是什么好吃的？詹姆斯教官。”脱下救生衣，换上轻松连衣裙的艾瑞莎欢蹦乱跳地跑过去问道。 “哦。艾瑞莎殿下，你们今天算是有口福了，我钓到了几只石虾，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味，比一般的对虾肉质要劲道得多。只不过我们没有太多的调料，只好用海水白煮了。”詹姆斯教官解开咕噜咕噜作响的锅子，拧开自己的酒壶，倒了大半壶的白兰地进去，“这样能压制石虾的腥味，嗯，殿下稍微喝点酒没问题吧。” “根据英国的法律，我好像还没有到可以喝酒的年龄，不过菜里面的酒是香料，对吗？”艾瑞莎眨巴眨巴眼睛，为自己寻找合理的违规理由。 “对，菜里面的酒是香料，香水里面不是也有酒吗，有香味的酒也可以算是香水的一种吧，那么喝香水也不违法了。”弗朗西斯卡早就有做坏事的冲动了，怕不急待地把合理性扩大到一切有香味的溶液都是可以喝的。 “我听说，喝香水会死的。”海瑟薇很严肃地说，“我记得看到过有人喝香水自杀的。” “是这样吗，辛尼医生？”艾瑞莎不确定地看着刚用宝贵的清水冲了一下，正在擦头发的辛尼斯塔医生。 “嗯，以前是，那个时候的香水里面很多工业酒精，工业酒精里面有些成分毒性很大。”辛尼斯塔医生解释道，“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怎么了，谁喝香水了？” 弗朗西斯卡指了指正伸着脑袋往锅里看的叶卡捷琳娜，“我看她打算把自己变成香水的一部分了。” 听不懂女人关于香水的话题，詹姆斯教官很自觉地找来盘子把石虾捞起来，剥壳去头，翻出白嫩的尾肉盛到小碟子里，洒上香草盐递给魔女们。 嘟着樱桃小嘴的辛尼斯塔医生尝了一口，点点头放下了。博蒙教练迅速出手把她那只虾抓了过来，扔到自己嘴里。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如同往常一样，对海鲜浅尝辄止，叶卡捷琳娜毫不客气地把两人的份全接收了。 “姐姐，你那还有柠檬醋么？或者玫瑰醋也行。”艾瑞莎吃了一口，细细地品味了一下，提出了新的要求。弗朗西斯卡点点头，回到飞行背囊那，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给了她两只小瓶子，“昨天晚上刷牙欠你的。” 艾瑞莎点点头，“不过如果我发明的菜式好吃的话，你还是欠我的。”用皮斯夫人的提取咒把香草盐全部萃取出来，再把虾肉浸到柠檬醋和玫瑰醋里，艾瑞莎很有自信地拈了一块逗着弗朗西斯卡。 感官灵敏的精灵闪动着鼻子嗅了嗅，有点迟疑地伸出小舌头卷了进去，“嗯？有点甜？嗯味道不错，还有吗？” “这么多呢，怎么样？”艾瑞莎手一翻，把剩下的醋全倒进盘子里。 “我包里还有很多醋，都拿出来吧，小黑，你也尝尝，真的不错。辛尼阿姨就不用了，还是我们吃吧。”弗朗西斯卡又抓了一块虾肉蘸了蘸清香的醋，连同手指头一起放进嘴里，深情地吮了一下。 “哼，如果我拿啤酒和你换柠檬醋呢？”辛尼斯塔医生很没原则地从医用冷藏箱里拿出一打冰啤酒来诱惑小朋友。 “成交！”弗朗西斯卡从海瑟薇手里接过自己的小包，递过去的时候里面发出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好了，詹姆斯教官，我们也来美餐一顿吧，这可是宫廷美食。”博蒙教练推了推正在流口水的大胡子教官，三个大人躲到一边去喝酒聊天了。这下子小朋友们自由了，哪怕弗朗西斯卡又端了一盘浸了醋的石虾过来换啤酒也得到了满足。 美餐了一顿，然后躲在岩石的阴影下睡上一觉，太阳最残暴的时间就这样度过了。下午的训练改成了用冲浪板水上行走，三个大人都没有参加，孩子们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好在大部分的魔法师小时候都是这么放养的，姑娘们不但没有出危险，反而在日落之前都能够站在冲浪板上了。 “其实这里并不是很适合冲浪，浪头太小了，还不到一英尺。”詹姆斯教官把钓起来的一卷麒麟藻放到一边，满是赞赏地坦承道。 “她们人小，也轻，一英尺的浪就够了。”博蒙教练很没职业素养地说。 “不过在我看来，她们掌握运动技巧的速度确实够快了，丽姬，我觉得比你快多了。”辛尼斯塔医生把辛辣的海藻都挑出来，和新鲜的贝类一起煮着，晚上这就是用来去除寒气和湿气的主菜了。 “她们人小，精力旺盛，反应敏捷，这么点难度，一天时间不算太快。”博蒙教练心口不一地说。 “明天还是练习水上行走吗？再过两天就要下雨了，这地方下起雨来可不容易停。”詹姆斯教官有些担忧地说。 “那就抓紧时间，明天练习帆板操纵，以今天的情况看，一天时间就差不多了。詹姆斯教官明天去把训练帆船开到附近来，后天如果不下雨或者雨不大的话，可以在体验一下帆船驾驶。雨大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博蒙教练商量着说。 “那么晚上是确定要露营了吗？要自己搭帐篷吗？”训练的事情辛尼斯塔医生基本不干预，不过睡觉可是大事。 “就当做是饭后运动好了，搭好帐篷正好睡觉。”詹姆斯教官很有经验地说，“这种事，我们经常干。” “如果要搭你们那种帐篷的话，我不觉得她们会很容易睡得着。”看了看吉普车上的军用帐篷，有看了看飞行背囊里面的旅行魔法帐篷，辛尼斯塔医生觉得可能需要准备一些应对肌肉拉伤的冰袋什么的。“好了，先叫她们回来吃饭吧，我看她们都玩野了，不要说睡觉了，连吃饭都没时间。”博蒙教授拿起胸前挂着的哨子吹了起来。“走吧，先回去，吃完饭再出来玩。”弗朗西斯卡站在月色中说。 第342章 海边野营 虽然理论上艾瑞莎比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要明白很多，可是实际驾驶中，哪怕是比较简单的单人艇，她也比驾驶双人艇的那两个一体同心的家伙慢很多。而对于运动，叶卡捷琳娜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的，都比曾经连走路都不能走的艾瑞莎强了不少。 能够在水面上行走之后，就要开始利用风来获得最初的速度了。这个时候一定要找准风向，让帆吃上力，而艾瑞莎感到最困难的就是判断风向。找风向对于精灵族和狼族来说几乎是种族的血脉技能，比数数还熟练，就连花仙也能够帮上两个笨教授不少忙。而艾瑞莎，如果不是作弊地命令风元素排好队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四面八方扑过来的风元素到底应该算哪个方向。其实这很好理解，她身体里还有不断吸收转化元素力量的喉轮在旋转呢。 在海水里跑了几个钟头后，艾瑞莎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办法——利用头发当风向标。只不过要减去帆板晃动和自己脑袋摇动的影响，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进行观察和运算。郁闷地吹了一下垂在眼睛前面的刘海，反正已经麻烦了，不多这一点，再说，结果稍微有点偏差也没什么大影响。因为除了要利用体重来控制重心，调节帆板的姿态，还要用脚来控制帆板，尽可能地借助水流的力量，调控前进的方向。这么多的任务，仅仅凭借有十个脚趾头的脚丫丫是做不到那么细致的，所以，也只能估摸着大致地进行。而估摸着来这种事情，做事散漫的魔法师显然更得心应手一些，再加上呼吸了这么多年空气而得到的不可交流的经验，艾瑞莎成为她们之中最后一名完全不意外。 帆板的练习和冲浪一样，基本上都是个人自己摸索掌握的。在精神力的帮助下，魔法师们对风和水的理解更直接，只要身体能跟上它们的节奏，驾驶帆板并不比骑扫帚难。掉水里再爬起来，上上下下折腾个半天，姑娘们也都能够摇晃着哆嗦着驾着帆板走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前进了。要走向预定的目标，如果不是作弊的话，只能靠运气。 直到太阳冷得要回去加毛衣的时候，出海的帆板才拖着疲惫的影子不情愿地回到出发地。“咦，那个大胡子大叔呢？”要想把四百多磅的帆板绑在木桩上，这可是个力气活，弗朗西丝卡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还有个男教官。 “中午一吃完饭就开车走了，可能是去拿晚上要用的东西了吧。”叶卡捷琳娜奋力拽着绳子，“嘿，小黑，小胖，快过来帮我们拴船，等一下再去拴你们的。” 艾瑞莎摇摇头，掏出在对角巷买的魔杖，对着脚下的帆板一个各归各位，一百多磅的帆板立刻高兴地自己把自己拴在了船桩上，连水手结都打得很完美。 “呃，不是说不用魔法的吗？”弗朗西斯卡也去找魔杖，她记得是藏在头发里的。 “都快累死了还不用，留着干嘛。”艾瑞莎很果断地说，确定了周围都是魔法师后，先用烈火熊熊点燃篝火，然后凝结出水来准备好好洗个澡。 博蒙教练的星级太大了，为了搞定，两位教授把停船的动作分解成更细小的环节，先用魔法召唤来足够的风来吹着帆，等到了位置再整理好帆，同时用紧缚缠绕牢牢地绑在船桩上。 “好了，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该用魔法就用魔法，该脱光了洗澡就脱光了洗澡吧。累死了，安娜，还有啤酒吗？”博蒙教练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剥干净了，女人很少有的古铜色肌肤上面泛着一层白花花的盐霜，有些是海水，有些是汗水。 “我这没有了，不过，西卡提供啤酒花和大麦，艾瑞莎控制催化，酿一桶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辛尼斯塔医生也脱了衣服，用精神力把魔杖漂浮在头顶上浇水，姑娘们也有样学样，好好洗了个澡，艾瑞莎凝结出来的水只好放到锅里煮汤用了。 看着寄生蟹从蜗居的贝壳里爬出来，想要逃离被煮熟的命运，艾瑞莎很残忍地又把它按回去，“乖孩子应该呆在屋子里不出来”。一条细得像柳条枝一样的海蛇被叶卡捷琳娜抓住尾巴捅到嘴巴里，使劲塞直到再也塞不进去。蛇在发疯的时候也会像这样自己咬自己的尾巴，然后尾巴很可能被喉咙口的反向的骨头卡住，结果就只能够自己把自己消化成一根蛇皮腰带。 把奄奄一息的海蛇也扔进汤里，魔女们又找了些正常的食物统统扔进去，为了不至于吃到有毒的东西自己挂掉，海瑟薇一直在不停地撒侦测毒性的芫苇花粉和各种解毒的草药。詹姆斯教官在的时候她们肯定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种邪恶得像巫术一样的食物的，现在有点变本加厉，在艾瑞莎看来是这些魔女们黑暗属性被压制了这么久之后的一次报复性反弹。 “辛尼阿姨，我能够用这些鲽鱼和鳎鱼做鱼片么？”艾瑞莎努力争取一点正常的食物。 “这么多！小心吃坏肚子，我可唯独没有带拉肚子的药。”辛尼斯塔医生吓唬她说。 “那，我能够用热汤涮鱼片吃么？那就是热的了，不会拉肚子。”艾瑞莎举起两根树枝，比划着，表明自己还有中国人的基因。 “这样啊，那就随便你好了，这是海瑟薇做的雏菊啤酒，可以杀死微生物和寄生虫，吃生鱼片的时候喝一点。”辛尼斯塔医生把刚刚做好的拉肚子药给了艾瑞莎，“只有很少一点酒精，为了加大有效成分的溶解才加的。” “好吧。”为了吃正常的涮锅子，艾瑞莎忍辱负重被迫违反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规定。吃完了，把贝壳变的大锅往海里一推，连洗碗都不用了。 “小黑，她们都吃肉的，你吃什么了？”艾瑞莎好奇地打量着海瑟薇，不像有破戒的心理阴影啊。 “各种各样奇怪的海草和海蘑菇。”花仙说的海蘑菇是那些浮游植物，在艾瑞莎看来那不像是蘑菇，更像是一个个小的绉纱馄饨，这么一联想，肚子又饿了。 “好了，过来搭帐篷！”前一天是在卸下装备的吉普车上睡的，虽然挤了点，但是人造皮的坐垫比起湿气重重的睡袋来还是要舒服不少的。而现在，没有吉普车了，姑娘们只好自己动手搭帐篷。 “是要先在沙地上固定帐篷钉么？”海瑟薇拿着胳膊粗的大铁钉，满腹疑虑地摇摇头，“麻瓜们是怎么做到的？” “在我看来，肯定不是用黏结咒把沙子变成砂岩做到的。”艾瑞莎试了试把铁钉竖着种在沙地里，但是很快，铁钉就倒了。 “我觉得只有把沙子变成石头这么一个办法。”海瑟薇扭头问道，“辛尼阿姨，是这样做么？” 辛尼斯塔医生直起腰来看了看，摇头道，“不是。你们用衣服或者布包装上沙子，然后把帐篷钉绑在沙包上，这样就可以了。” 艾瑞莎抓过一片帆布，包了一大包沙子，用精神力打上结，然后拴上帐篷钉，拽了两下，好像有用。“嗯，不错，辛尼阿姨，这是麻瓜的办法吗？” 忙着给帐篷修拉链的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弄好了去找点油脂来，晚上点灯的时候要用。” “油脂？通常童子军野营的时候不是用柴火烧篝火的吗？”艾瑞莎结合从画报上看来的常识问道。 “你难道想变成松香熏肉吗？”叶卡捷琳娜笑着代替医生回答说，艾瑞莎嘟了嘟嘴唇，想象一下，大家围着篝火睡成一圈，摊平了的白嫩嫩的身体还真像西班牙熏肉。“为什么穆斯林住过的地方会有那么多的火腿美食呢？”艾瑞莎思绪跳跃地自言自语，这是为了减轻熏猪肉的尴尬。 “西班牙？怎么了？你想家了？”海瑟薇走过来温柔地抱住艾瑞莎的肩膀，“去看回星星吧，不管离家多远，都有星星。” “哦，我不是想家，不过看星星也不错。”艾瑞莎扭捏了一下，还是爬到边上去看星星了。海风吹过，气温突然下降的海边非常潮湿，沙子里面吸饱了水，躺着的话一会就全身湿透了。不过，艾瑞莎是小魔女，她其实是躺在一片柔软的风元素上面，比起床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呵，睡着了。魔法好就是好啊，起码哪都能有张舒服的床。”叶卡捷琳娜酸溜溜地说。 “什么床？”弗朗西斯卡看了看，“哦，这个啊，我觉得收集海草来用魔法脱去水分，做成的床垫既干燥又清香，比元素床好多了。”“嘴硬。”海瑟薇鄙视地看了两个大个子一眼，从火堆里翻出一些石头，用漂浮咒挪到一边摆成一片，然后铺上白天晒干的海草。两位老师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新开一瓶酒，“我们就睡在酒瓶上吧。” 第343章 高桅横帆帆船 詹姆斯教官是个老水手了，据说衡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的标志就是能否独自驾驶一艘帆船。海事青年团的旗舰皇家忠诚号就是一艘双桅横帆帆船，詹姆斯教官没有放下任何一面帆，而是开启了船上的200匹柴油涡轮发动机，像开碰碰车一样把帆船停上栈桥。 “这应该算是作弊吧？”艾瑞莎小声地问，同样在栈桥上站成一排的姑娘们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魔法的痕迹都清理掉了吧？”弗朗西斯卡转了转眼珠，好像只有小胖子的没有确认了。 “大概吧，如果大胡子大叔精神力比我还敏锐的话，那么我们就白忙活了。”艾瑞莎回头看了看还在打扫痕迹的两位老师，心里觉得她们这是在做无用功。 “这船真大，上面一定有房间吧。”海瑟薇满眼星星地憧憬道。 “上来吧。”在得到詹姆斯教官的许可后，女孩们一起飞上了皇家忠诚号的舱面甲板。 “这艘船叫做皇家忠诚号，是英国海事青年团的旗舰，也是世界海事青年联合会的总旗舰。”詹姆斯教官站在船长室的门口向大家介绍说。“长七十英尺，总排水量三百吨，和虎克船长的骷髅号几乎一样大。本来这艘船的每次训练都要同时进行十几二十个预备水兵的训练的，这一次只有你们六个人，所以你们很走运的每人都能分到一个房间。” “那就好，现在解散，每个人整理好自己的私人物品，二十分钟内回到这里，最先到的人最先选房间。”刚爬上甲板的博蒙教练本以为这样下令就能够从容不迫地选房间的，可是女孩们显然都看穿了她的用意，没一个人按她设想地下船——东西可以用飞来咒，可是拿来了要是没房间放该多么窘迫啊。 帆船并不是很高，大部分舱室都在下层甲板，也就比海面高不了多少。不过种类很齐全，厨房里面有冰淇淋机，餐厅里面有挂在天花板上的彩色电视机，浴室里面没有看过，但是男女分开的浴室肯定不会太小。然后就是乘员舱，有带办工桌的单人间，也有柴油机轮机室旁边值班的小屋，更多的是交叉分布在主通道两边的镂空床位。 “感觉睡上去的话会想到穆斯林和犹太人的墓穴，这艘帆船的设计者是不是和犹太人有仇啊。”艾瑞莎刚说完，海瑟薇更形象也跟阴森地补充，“像人骨教堂。” “这些床位都是吊床，盖上毯子的话，就像只做了茧的毛毛虫。”艾瑞莎又产生了恶心的联想，这几乎是节省夜宵和减肥的好办法。 “不行了，我要先躺进去了，反正我已经是变过身的毛毛虫了。”叶卡捷琳娜打了个快要下巴脱臼的响嗝，然后第一个钻进了过道壁上的宿舍。 “我也撑不住了，我要睡觉。”紧跟着，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也就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趴着去了。 在海浪的摇晃之中，姑娘们暂时忍耐了头晕和想吐的感觉，笔挺地躺在并不宽的床上，数着绵羊等天亮。好不容易舷窗外面看着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就在瞌睡的眼神中开始了。 “早上好，孩子们。”詹姆斯教官和辛尼医生把煎鸡蛋吐司摊开来放到艾瑞莎的旁边，然后就功成身退了。 “有牛奶吗？阿姨。”艾瑞莎在鸡蛋吐司涂上沙岛酱，得寸进尺地问。 “没有，啤酒要不要？”辛尼斯塔医生坏坏地笑着说，“大冬天的早上起来和啤酒，是要冒着自己被冻成冰球的危险的。” “好吧，趁着吃饭，我们来学习航海的故事。”詹姆斯教官抱着记事簿在艾瑞莎她们休息的通道里走来走去。“昨天你们都玩过冲浪板了，感觉怎么样？” “有时候很带劲，大多数时候很平淡。”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评论道。 “昨天你们玩的冲浪板借用的是百慕大纵帆，今天我们实习的帆船是横帆船。谁能说一下这之间的区别？”詹姆斯教官捡起刀叉说，“横帆和纵帆不一样，它横拦在帆船前进的方向上，不能通过重心变化和气流的变化获得自然风和行态风形成的合力。实际上横帆要么是被自然风推着朝前狂飙，要么就是成为减速的好工具。”艾瑞莎先给姐姐们泼了一头冷水。 “横帆面积大，压强转化为流动动力的效果也要更好一些。但是横帆却没有办法获得运动风产生的扬力。”弗朗西斯卡也保守地说道， “早期的风帆都是这样横帆的，顺风时候的主要动力就是由两个主桅提供的。”博蒙教练又捡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些歪歪扭扭的房子。“逆风的时候，横帆能够更大范围地吃上力。” “丽姬阿姨，我们是要坐帆船去什么地方吗？”艾瑞莎突然预感到一丝异样，就回头问主任医师。 “我们要钻进英吉利海峡，沿着不列颠岛向北，到斯托纳岛上去进行下一阶段的课程。现在，我们首先来学习皇家海军的礼仪和乐队表演。”博蒙教练简要地回答道。 “是不是应该先学习海上测量和通讯？有时间的话还可以自己做几个包子吃。”辛尼斯塔医生用食物来鼓动孩子们的动力。 “好了，从现在开始，弗朗西斯卡担任瞭望手和旗语通讯，叶卡捷琳娜和艾瑞莎学习海上测量。”詹姆斯教官喝了一口加了白兰地的红茶，润了润嗓子，“海瑟薇去轮机室呆着，一个小时候后交换任务。” “詹姆斯，还要留点时间给我进行海上救生的训练。”辛尼斯塔医生也要到了一个课程。 皇家钟毅号松开了牢牢绑在栈桥上的剑麻绳子，顺着退潮的海水慢慢地驶向大海。在从南英格兰到苏格兰北部斯托纳岛的路上，她们还要抽空学习海上烹饪、救护和情报收集，每人还要进行实际演练。“嘿，小胖，你估计我们多久才能到？”“起码要一天吧。” 第344章 海上授课 在船上睡觉是一件听着很浪漫的事情，但如果不是位置感受器坏掉的人，恐怕只有魔法师能够坚持下来。“嘿，艾瑞莎，你说的那个用漂浮咒睡觉的方法不错，后半夜睡得好多了。”弗朗西斯卡伸懒腰的时候离开分给她的吊床已经十几英尺了。叶卡捷琳娜更夸张，她已经飘到卫生间去了，还好卫生间没有开窗户，不然她肯定会飘出去的。 “是啊，可以随便翻身，翻跟头也可以，只不过我神经老是紧绷绷的，生怕不小心摔下来。”海瑟薇明显没有两个大高个放得开，不过她眼带在怎么深夜很难看出来。 “我看你还是睡水手床算了吧，用漂浮咒睡觉就要放心大胆，排除一切杂念，不然怎么能睡得着。”叶卡捷琳娜从马桶边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上穿衣服。“不过，这个睡法时间长了容易骨头痛。” “怎么会骨头痛呢？没有比这个更软的床了啊！”艾瑞莎拼命想要维护自己新发明的完美形象。 “就是因为太软了所以会骨头痛啊。”辛尼斯塔医生很专业地说，“好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至少要像她们这么大。” “也对哦，我才刚刚四岁，哪怕劈着叉睡觉也不会觉得累。”艾瑞莎心情很好的显摆着。 博蒙教练笑着在她得瑟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快点刷牙去！今天已经起晚了，吃完早午餐就去爬桅杆！” “早午餐是什么？”艾瑞莎捂着屁股，想要抱怨一声教练的通关手打得太重了，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个，一定是其他女孩在用精神力影响她。 “电烤鲱鱼，知道吗，你们丽姬教练第一次用电炉，什么都想去烤一下，连她的大咪咪都烤出一层油来。”辛尼斯塔医生大声地嘲笑着。 “那东西真好用，你知道吗，安娜，我准备在你坐的凳子上装一个，你最好保证你的小屁屁油足够厚，那样烤出来才够香。”恼羞成怒的博蒙教练不顾眼前还有未成年人，大声说着成人段子。 “想象一下，似乎挺好吃的。”见鬼的是，艾瑞莎听了之后居然流口水了，“辛尼阿姨，能只刷一遍牙吗？” “好吧，船上淡水紧张，就只刷一遍吧。”辛尼斯塔医生从善如流地同意了，实际上她也担心刷牙次数太多把牙刷薄了。 两人稍微拉了下睡裙，踮着脚托着拖鞋跑到卫生间去刷牙。弗朗西斯卡掏出魔杖，在杖末端凝结了一团活性水，杵着魔杖按摩自己的脸——这是辛尼斯塔教授教她们的女魔法师的洗脸方式，如果没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让活性水自己在脸上来回转，溶解吸取各种灰尘和油脂，也能够软化角质和卷走脱落的表皮。 “她们为什么穿拖鞋也要踮着脚？”叶卡捷琳娜顺着弗朗西斯卡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她奇怪的原因。 “因为习惯了吧，说不定脚已经变形成后跟不能着地的样子了。”弗朗西斯卡很乌鸦嘴地说。 刷完牙，艾瑞莎回到自己的小床跟前换衣服，她也感觉到脚脖子似乎已经固定在一个角度了，不过看到辛尼斯塔医生也这样，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高兴地穿上摩金夫人特制的高跟鞋。穿上之后，心里居然踏实了，走路的时候一踮一踮的也变得很自然起来。 “丽姬阿姨，等下爬桅杆可以穿着鞋么？”艾瑞莎抓着烤鱼的两头，咬了一口鱼背上的肉，开心地问教练。 “按照规范是应该穿鞋的，因为在船上很可能有木刺啊、贝壳啊，不小心冒出来的钉子，很容易划伤脚，所以水手总是穿着鞋的，总不会为了爬桅杆专门脱鞋吧，而且很多时候也没时间脱鞋。”詹姆斯教官抢进来回答道，再不说话，他就没法说话了，在全是女人的组织里，唯一的男人往往一整天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一般的初学者呢，需要脱鞋子爬桅杆，那是因为他们还有点像猴子，不切实际地希望分开的脚趾头能够帮上忙。而你们，不用光脚吧？”博蒙教练看了一眼女孩们，大家都很爽快地点头，表明自己一点都不像猴子。 “实际上，我认为，她们都不需要练习爬桅杆，来回爬格两圈熟悉一下就可以了。”辛尼斯塔医生很性感地吮了吮手指，据说鱼油是很有营养又不会胖的好东西。 “怎么可能，那可是二十英尺高的桅杆，还是很危险的。”大惊小怪的詹姆斯教官又一次被集体忽视了，魔法师么，首先一点就是摔不着，至于爬桅杆，如果不是担心过于惊世骇俗，她们横着在桅杆上跑来跑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哦，对了，还穿着高跟鞋。 “嘿，上面的那位，我看到你的小裤裤了！”叶卡捷琳娜休息的时候对着往上爬的艾瑞莎和海瑟薇开玩笑，直接把在下面担心的詹姆斯教官弄了个大红脸。 “你胡说！为了不让你看到小裤裤，我根本就没穿小裤裤！”艾瑞莎爬上桁梁站定，很大方地掀起裙子来，“我穿了长裤袜！” “真卑鄙啊，你怎么不告诉我！”海瑟薇一上来就坐在桁梁上死也不愿意动了。 “好了，穿裤袜的那位，看到桁梁上的那个绞盘吗？那是和旁边其他船交换货物的时候用的，去看看能不能把小裤裤都露出来的那位装在篮子里吊下来。”弗朗西斯卡出来收拾这尴尬的局面。 “哦，这个好玩。”没有“下顾之忧”的艾瑞莎踩着高跷一样的鞋子，玩杂技一样跑过去，“看到绞盘了，可是篮子在哪？” “你要先回到主桅杆那里，从上面解下一根帆绳。粗的时支桅索，不要动，动了桅杆就倒了。细的，你拽得动的，随便拖一根过去，装在绞盘的凹槽里，然后放下来，我们把篮子吊上去。”博蒙教练具体地指示道，在詹姆斯教官看来，好像弗朗西斯卡是船长一样。 艾瑞莎答应了一声，又蹬蹬蹬地跑回去，很快就装好了绞盘。不过，海瑟薇脸红得像蒸熟了的螃蟹，怎么也不肯站起来走到篮子里。“要不，你们在篮子里放条裤袜吧。”花仙可怜兮兮地请求道。 “除非今天下午的瞭望你一个人做了！”叶卡捷琳娜很坏地乘人之危道。 “这不算什么，只要小心点不要被风吹跑了就行。”艾瑞莎在旁边支招，其实她们完全可以用飞来咒的，只不过那样就不好糊弄大胡子教官了。 海瑟薇连忙答应了这个在她看来不算太屈辱的要求。“那你快点穿好裤袜下来吧，帆船的瞭望除了观察海面外，还要测算风速，估测船的速度，根据核对航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工作。”博蒙教练也终于严肃起来。 等到女孩们在甲板上排好队，正式的授课也开始了。“风速测量主要有两种仪器，一个是风杯，最常见了，数数每分钟转了多少圈，就能估计出来风速，另一个是比托管，不需要等，立刻就能估计出来。”博蒙教练讲课的时候，詹姆斯教官去掌舵了，所以教练还能讲点别的。“艾瑞莎昨天说过用头发来估计的方法也可以，实际上跟踪一群风元素，虽然它们各自的速度甚至方向都不一样，但是平均起来，没有比这个更准确的风速了。” “也就是说，魔法师比麻瓜更能准且地把握风速了咯？”弗朗西斯卡得意地说。 “可是现在麻瓜的船都不靠风了。”艾瑞莎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击了姐姐。 “是这样，现代船的速度和风的关系不大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像陆地上的汽车那样，计算轮子转了多少圈就跑了多少路。”博蒙教练拿出一根玻璃管，管子里面有一个小水车一样的东西。“这叫计程管，装在船底，水从这边进去，从那边出来，通过数小水车转了多少圈，我们就能知道船在水里走了多少，走了多快了。” “可是水也是动的阿，就算大海是一个大澡盆，可是里面的水也使乱转的啊。”艾瑞莎抬杠似地问道。 “比托管放在水里也能够测量水流的速度，只不过船在动，多少有点误差。麻瓜通过电磁波或者声波在水里面的传递，能够计算出水流的速度和方向，这个要准确很多，已经很接近魔法师在水下面靠观察水元素来判断水流速度的水平了。”博蒙教授刚讲完，把风的辛尼斯塔医生突然咳嗽起来。“嗯，博蒙教练，这个是通话管，你告诉她们怎么用吧。”原来是詹姆斯教官拿了几个铜制的漏斗进来。“好的，谢谢。”博蒙教练把漏斗分给几个孩子，“在船上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铜制的管口，那些铜管之间是相同的，把这个通话管插上去，对着它讲话，其他插着通话管的地方就能听得到。这个是很神奇的发明，当然很大的轮船上就不行了。” 第345章 测量术和操帆术 中午每个人啃了一个一磅多的大苹果，听詹姆斯大叔讲可怜的水手得坏血病的故事。故事刚结束，早就不赖烦的博蒙教练就把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扔到海里，女孩子们互相看了看，也决定有样学样，就当做是给在海里的鱼补充点维生素c吧。 “现在，我们开始学习航海测量，其实作为测量来说，在天上和海上都是一样的，都是用这个。”博蒙教练举着一支带望远镜的复杂圆规说，“这叫六分仪，因为这个扇形的弧是六十度，所以叫六分仪，如果是四十五度就叫八分仪。” “是指一整圈么？”看到朋友们还没有把视线从海面上起伏的苹果收回来，海瑟薇白痴一样问。 “当然是一整圈！”博蒙教练放下六分仪，“好了，今天测量经纬度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三个了，艾瑞莎上桅杆顶，弗朗西斯卡船尾甲板下面，叶卡捷琳娜船头三角帆下面，如果三个人的结果不一致就继续测量，直到三个人都对为止。” “啊？教练，她们可没有办法和我一样聪明！”艾瑞莎抗议道。 “那么你就变得和她们一样蠢！”博蒙教练绝佳地回答道，“都听好了，手拿着握把，从望远镜里面往海平面上看，如果六分仪歪掉了望远镜里面的海平面就会交叉，调整到海平面一致。” 女孩们连忙拿起自己的仪器，耳朵竖起来捕捉教练刻意压低声音的话。“好，现在可以开始测量了，慢慢地往前推这个测量杆，望远镜里面有一半在变化，小心一点在这一半找太阳，慢慢地调整测量杆的位置，让太阳正好有一半在海平面上一半在下面。好现在可以看测量杆对准的角度了，这就是太阳的高度角。” “报告，太阳太刺眼了，看不到！”叶卡捷琳娜像教官教的那样先喊报告，后提问。 “上面这个镜子上有滤光片，把它压下来，这样就可以看到了。”听了教练的话，大家连忙翻滤光片，才一小会，眼睛都已经泪汪汪的了。重新合上测量杆，找太阳，四个人得到的结果相差不大。 “好，现在看看几点钟了，然后去查天文历，上面有这个日期这个时间太阳的高度角，然后用公式。这个高度角是零度经线在这个时间的高度角，对照一下实际测量的高度角，就是所在的经度。至于维度，需要查计算表，因为要算三角函数。” “报告，丽姬阿姨，我发现，还有别的方法。”艾瑞莎飘了一眼詹姆斯教官，辛尼斯塔医生心领神会地把这个麻瓜拉走了。 “说吧，什么发现？在此之前，魔法师对于地球坐标的定位都是相对的，完全没有麻瓜做得精确。”丽姬教授感兴趣地看着艾瑞莎。 “我发现，我不抬头，也能感觉道太阳的位置，甚至太阳被云挡住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艾瑞莎说到这就停下来，拉米娅告诉她那可能是她已经启动的顶轮的附带作用。 “然后呢？我想大多数感觉灵敏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丽姬教授也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发现虽然比较模糊，但也不是做不到。 “然后，我眼睛看着海平线，那么太阳和海平线之间的角度可以马上估计出来。”艾瑞莎看了一眼自己的六分仪，“数字是很接近的。” “你们呢？能做到吗？”丽姬教授问其他的孩子。 “大概误差在五到十度，不过练习一段时间的话，应该精度能够提高。”弗朗西斯卡说道。 “很好，那么你们就尽量练习，和六分仪的观察结果做对照。如果能够整理出来规律的话，就写下来，我想布斯巴顿会很高兴多一本实用的精神力应用书籍的。”丽姬教授冠冕堂皇地说，她刚才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误差最少有十二度。 “丽姬阿姨，那么我们还要爬上去测量吗？”艾瑞莎可怜巴巴地问。 “既然你们都掌握了六分仪的使用方法，在哪都可以，反正六分仪对于测量的位置没有要求。马上就要经过德文郡的侏罗纪海滩了，你们可以用六分仪上的望远镜好好看看，那可是不列颠岛上最神奇的自然景观了。” 博蒙教练说的不错，侏罗纪海滩是英吉利海峡南岸的一串由三叠纪、侏罗纪和白垩纪悬崖组成的地质博物馆，除了有整个中生代丰富的化石以外，还有石化森林、天然拱门、白垩曲桥等等充满奇幻魅力的景观。只不过，作为不列颠地区魔法师最多的德文郡和康沃尔郡，巫师们早就把这里都翻遍了，所以留下来的只有和麻瓜一起欣赏的美景了。 “那边的老哈利波特巨岩就是整个侏罗纪海岸的终点，据说英国有个叫做哈利波特的小魔法师，年纪应该和艾瑞莎差不多大，但是却被编入《二十世纪著名魔法师名录》里面去了，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博蒙教练像个绯闻狗仔说道。 “博蒙教练，现在的风向很好，我们可以放下所有的帆了。”詹姆斯教官的声音从插在墙上的通话管传出来。 “哦，好吧，小子们，哦，不，丫头们，干活了。”博蒙教练迅速改口道，“爬上桅杆，两人一组，把所有的帆缆都抖开，放下帆，要注意帆不要皱着了。” “遵命，教官！”弗朗西斯卡带头回了个礼立刻朝前面的主桅杆跑去，艾瑞莎和海瑟薇也轻车熟路地爬上后桅杆。解绳子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忌讳使用提修斯咒语，又快又好地完成了满帆的操作。 “下面是操帆，还是两人一组，分别调整纵帆和横帆的角度。横帆要吃上顺风的力，纵帆要产生扬力。”博蒙教练也不废话，拉住前三角帆的帆索，开始调节起帆的角度来。 这是艾瑞莎她们遇到的第一个无法用魔法元素或者精神力来作弊的事情，顶多也就是有了精神力通讯频道，沟通起来比较省力。但是不停地拉着巨大的帆布转向，不说力气够不够，不停变化的风向也让女孩子们很快就上火了。 “孩子们，你们可以把帆索绑到辅助电动机上，操作电动机来转动帆的角度，这样虽然不那么直接，但是省力多了。”看到女孩们烦躁起来，辛尼斯塔医生连忙支招。 “啊！为什么不早说！”弗朗西斯卡第一个抱怨起来，海瑟薇和艾瑞莎都有减肥的私心，小狼对于多费点力气没什么感觉，所以她是最讨厌费体力的事情的那个。 “我也是才知道的啊。”辛尼斯塔医生委屈地说。 “都绑好了吧，那么，从现在开始轮班，我们六个人，每人十分钟，一个小时后每人二十分钟，两个小时后每人半个钟头。每当我和安娜当班的时候，你们就轮流到桅杆上的瞭望台和船尾甲板测量经纬度，不测量的两个人去准备小吃和晚饭。”博蒙教练说完接过了电动机的控制面板。 操帆是水手的一项必修的技艺，虽然现在的船不需要风帆了，不过无动力帆船确实奥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既要同时关注风向和航向，还要根据风速和水流的速度进行取舍，不断为帆船的前进提供更多的加速度。如果不是有强大的精神力做后盾，魔法师们也很难一个人完成整个操帆的操作。 六个小时之后，皇家忠诚号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十五节，而且稳定了下来，按照这个速度，第二天就能转过英吉利海峡进入北海。然后沿着英格兰东海岸往北，坚持航行三四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斯托纳岛。 不过，她们并不是帆船竞速赛的选手，也不是古代快递公司的快递员，总还是要做点其他的事情的。比如说，学着做饭。 “孩子们晚上好，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来做晚饭。”辛尼斯塔医生围上围裙，从柜子里面拖出一包面粉来。像辛尼斯塔教授这样的魔法师多半是某个教会的祭司，会很强大的预言术和精神暗示，体力就不怎么样了。只听得嗯哼一声闷响，辛尼斯塔一声就被面粉袋子砸倒在甲板上。 过了好几分钟，闭着眼睛看上去就要嗝屁的医生才缓过劲来。“呃，这样吧，艾瑞莎和海瑟薇，你们按照我说的做，我们来做海员披萨饺。首先和面，拿一盎司的面团加个鸡蛋，还可以加点奶酪或者红酒，慢慢摊成一个圆饼的样子。然后放上最好的肉丁、火腿片、荷包蛋、蔬菜和煮熟的虾仁，对折之后捏好边，这样一个披萨饺就可以下锅了。” “下锅？要油炸么？”弗朗西斯卡皱着眉头问，她最不喜欢油炸的东西了。 “在船上，淡水很珍贵，所以很少用蒸和煮来做饭，大部分不是冷餐三明治，就是烧烤或者油炸的。”辛尼斯塔医生解释道。“那水手们的胆固醇一定很高。”海瑟薇也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第346章 轮机舱 晚上的航行没有安排女孩子们值班，不过第二天博蒙教练就开始去掌舵了，詹姆斯教官已经累了一整天了。好好喝了碗海鲜汤，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大胡子教官把女孩们叫到后甲板下面的轮机室。 “好了，孩子们，你们现在看到的是大英帝国几百年来的骄傲——现代轮船的核心。”（别笑，很多英国佬确实这么想的，另外抱歉以下，前一章章节数字错了。） “教官，据我所知，柴油内燃机是德国人发明的。”实在忍不住地叶卡捷琳娜大声嘀咕道。 “可是德国人在海上打不过我们，没有人在海上战胜过我们英国，不是吗？”大胡子教官卖萌地眨眨眼睛，不过看的人只能够翻白眼。 “好了好了，现在的英国国王还是德国人呢，再说，这关我们什么事？”弗朗西斯卡的意思是我们是魔法师。 “可是，可是黛安娜阿姨人很好啊，威廉也很可爱啊。”艾瑞莎出生以来一直在比自己成熟很多的人中间转，所以一直显得很成熟。遇到威廉之后，第一次觉得小孩子是可爱的。 谈到皇室的秘闻，詹姆斯教官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他咳嗽了声，开始讲课。“这是台两百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可以提供这艘船12节的基本速度，如果挂纵帆的话，逆风速度也能保持在15节左右。虽然，皇家忠诚号是艘帆船，可是现在哪有不用电的船啊。你们操纵帆索的电动机，厨房里面的冰箱和电炉，还有这些电灯，都是要用电的。发电就是现在这台发动机的主要工作，而推动船只不过是附带的。” “原来是台发电机啊，不过和我们见过的很不一样呢。”海瑟薇听到这是听懂了，不过她们在布斯巴顿见到的是火元素自爆发出的辐射发电机，和麻瓜的磁体发电机完全是两回事。 “那当然不一样，船上用的发电机最大的要求是不要着火。这个轮机室虽然小，但是和大轮船的轮机室是一样的，所有地方必须干净，既不能有水，也不能有油。水和脏东西会导电，引起漏电，还会腐蚀舱板。油污在遇到明火的时候会很麻烦，而且，蒸发到空气中的油还会有爆燃的危险。” “您的意思就是，轮机室最大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咯？”听明白弦外之音的弗朗西斯卡满不在乎地说，“之前是木头船的时候打扫卫生时为了让木板不长蘑菇，长了蘑菇木板就空掉了，现在的铁船打扫卫生是为了不着火。” “还有不漏电，不爆炸。”叶卡捷琳娜也补充道，对于清洁工作，魔法师们都是很不放在心上的，一个咒语就能搞定了。 “也不仅仅是打扫卫生。首先是出航准备，轮机室是整条船上最温暖的地方，就算是在大雪天，也要保持十五度以上的温度（英国80年代开始用摄氏），而且温度低于四度的时候还要特别打开加热器。知道为什么吗？” “有水吧，四度的时候水的密度最大，大概是担心温度低不流动的水会撑爆水管。”艾瑞莎准确地回答道。 “很好，进门的时候首先看温度表，然后决定是不是要开加热器，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呆在门口，开好通风机之后过一会再进去。卡佳，我看她们都这么叫你，知道为什么吗？”詹姆斯教官想要和看上去像是斯拉夫血统的叶卡捷琳娜套近乎点，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欧洲人多半有点怕那头北极熊。 “知道，这后面就是厕所。”叶卡捷琳娜完美地让教官哭笑不得。 “因为这里是燃料燃烧的地方，有可能会缺氧吧。”艾瑞莎替代着回答。 “还有刚才不是说空气中的燃油蒸汽会引起爆炸吗，大概是要把这部分空气排出去吧。”弗朗西斯卡是那种很擅长于从题目中找答案的孩子，正因为这样才混过了中学考试。 “对，就是这样。等里面的空气好闻了一点，就可以进去了，嗯，你有什么问题，艾瑞莎殿下？”顺着教官的话音，排成一行的女孩们也都看着最边上的艾瑞莎。 “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如果我们还没有进入轮机室，那么发动机是不是还没有工作，那就不会有电，加热器和通风机靠什么工作呢？第二个，是不是只要通风就可以了，那么打开门让外面的风进来不就可以了么？谢谢。”艾瑞莎很有礼貌地问道。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靠蓄电池，所以平常要注意给蓄电池充电。第二个问题，只要你能够让风经过这么远的通道进来也可以啊。不过有问题就问，这是好孩子，不要不懂装懂，遇到问题自己猜，现在是机械的时代了，很多危险的。”大胡子教官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虽然里面又热又闷，但是总比在外面看小胖子卖萌好，弗朗西丝卡就是这么想的。 “进来吧。这些管道有的是输送燃油的，在启动前要检查是不是通，有没有漏，角落里有手摇泵，往里面灌一些油，看看各个检查点有没有干净的油出来就可以了，如果没有，那就要用铁丝通一下。这里还有输送蒸汽和水的，水有淡水和海水，淡水用来冷却温度高的部分和产生水蒸气，海水用来冷却温度低的部分和制造淡水。”詹姆斯教官看向弗朗西斯卡，意思很明确——你知道为什么吗。 “快告诉我！一包可可种子。”弗朗西斯卡在精神频道里面急切地说。艾瑞莎哼了一声，答应了。弗朗西斯卡装作认真地在思考，过了一会，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因为海水里面的盐分在高温的情况下会腐蚀管道，哦，不，应该是对管道的腐蚀很严重，所以要分开。” 毫不知情的詹姆斯教官欣慰地点点头，“在船上，海水除了灭火和冲洗厕所，最重要的就是制造淡水了，淡水永远是所有船上最珍贵的东西。” “检查完所有管路，油位和水位，该加油加水的通过相应的阀门添加好，再收拾一下不要……”詹姆斯教官还没有第三遍重复女孩们就异口同声地抢着说了“留下油污和污水。” “对，就是这样。另外要注意，所有的工具都要放在工具包或者装在桶里，因为这些栅栏很容易掉什么东西下去，要是卡在发动机里可就出大麻烦了。”大胡子税收不厌其烦地强调，“好了，现在可以启动机器了。” 詹姆斯教官走到安静的发动机前面，“发动之前，先用手转动几圈，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卡着，并且润滑油也很充足，然后打开风门，启动发动机，打开有这个标志的示功阀，如果正常的话可以看到水或者油从相应的管道里出来。” 老水手一边介绍一遍动手，“等出来的水和油顺畅了，再关上发动机，关上示功阀。” “这就完了？”女孩们大感意外，这有没有一分钟啊。 “这叫冲车，完成了这一步才是完成了所有的发动准备。这下可以启动，并且加油门，把调速手柄推到运行位置，等着上面显示的转速稳定了，拉这个控制杆，开始输出电力和推动船前进。”发动机一开始工作，轮机室就充满了低沉的振动声，让不习惯的人心里很有压力。 “运行的时候没半个钟头来看看各个地方有没有漏油或者漏水，有没有卡住或者堵住。等停车的时候首先拉控制看，这样发动机就不再有电力和推进力出来了，然后慢慢地降低转速，等这些温度表降到停车区域的时候，关掉发动机。等发动机彻底停了之后，再用手转动几下，确保没有卡住，观察示功阀，确保没有堵住。” 老水手停下发动机，正打算让女孩们动手试试，博蒙教练的声音从墙上的通话器传来。“詹姆斯，刚刚收到风暴警报，我们的东北方向有强风暴潮，正好和我们的航线一个方向。看来我们要转向南，走凯尔特海和爱尔兰海，穿过赫布里底群岛，才能到奥克尼的斯托纳岛。” “那就是要走回头路了咯，好了，姑娘们，现在先去甲板上，拿出六分仪，确定我们的位置。”詹姆斯教官把女孩们打发了出来，“告诉博蒙教练，我启动发动机就上去。” “艾瑞莎，你去测定经纬度，喀秋莎去后桅，我去主桅，海瑟薇去驾驶室告诉丽姬阿姨。”弗朗西斯卡具体分配了一下，女孩们分别干活了。“嘿，小黑，你顺便告诉她们，我们现在的经纬坐标大概是北纬51度5分52秒，东经1度36分35秒，我上桅杆顶上去看看。”刚出轮机舱，艾瑞莎就报出了坐标，“我们应该在多佛尔和加来之间，是同时能看到英国和法国的位置。”“好了，你小心点，不要被海里飞出来的鱼叼走了。” 第347章 欢闹的海峡 帆船，尤其是张满了帆的帆船要转弯那可不是转一下舵轮的事情。除了要担心舵机在高速行驶的时候会不会负担过重，还要把那些换了个方向就会碍事的帆收起来。还好有电动机的帮助，两个人就能把一个房间那么大的帆卷起来，再用修提斯咒语绑好，横帆就收好了。接下来还要调整纵帆的角度，这就和帆板是一个道理了，而且还不用考虑重心的问题，这让体重不够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婕琳娜很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艾瑞莎帮了一会忙，然后就发现没自己什么事了，在不使用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她也帮不上忙。像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样，跑的时候要伸开胳膊，倒不是为了帮助平衡，而是想要和随便什么东西来个抱抱惊喜，当然，别的孩子不会像她这样在桅杆上面跑。 桅杆顶上有个篮子，像个松树的窝一样。而且如同松鼠的窝一样有个盖子，这样一般的雨是没问题了。艾瑞莎坐在里面，用望远镜两边看了看，虽然理论上应该能看到至少一边的海岸线的，但实际上天气并不那么好，或者说海上天气就没好过。 闭上眼睛，放开精神力，艾瑞莎现在可以肯定，用精神力看世界，精神力是贴近地球表面的弧线而不是像光线一样的直线了。当然，她听周怡培说过，光线在经过质量很大的物体时也会贴向物体表面，这只能说明，精神力比光线更平易近人。 “嘿，上面那个没穿小裤裤的，你不要睡觉啊，看看风向是不是要变了？我感觉，我们又要变成顺风了。”弗朗西斯卡叉着腰站在帆索边上，看来是准备要把刚刚收起来的帆再放下来了。 船调头之后，居然很戏剧性地又赶上了顺风，这对于比别的船多两根桅杆的皇家忠诚号来说不知道算不算幸运。为了迅速调头而收起来的帆又被放下来了，这一次女孩子们动作很迅速，船的速度很快就飚到了十节以上。 詹姆斯教官把发动机和螺旋桨脱开了，只保持着发电机还在工作。“对于帆船来说，这个速度已经够快了。现在主要保持足够的转向力，还有无线电和照明，我担心，这次的风暴会很厉害。” “嘿，我觉得后桅上横帆可以吃满力，主桅上全帆不一定比半帆快。”叶卡婕琳娜一手攀着帆索，一手比划着，“这船太短了，两根桅杆之间的距离太小，主桅满帆受到的阻力太大，而且改变了吹向后桅前纵帆的风向和速度。” 弗朗西斯卡抬头看了看两根桅杆，摇摇头，“别问我，这么复杂的数学题应该交给艾瑞莎。” “我们问问教官不行么？”叶卡婕琳娜认为会有现成的经验。 “那多没意思。”乖宝宝海瑟薇反对道，“而且，我感觉，他不会让我们把船开得太快的，他可能会觉得那太危险。” “不错，我也有这个感觉，他宁愿安全点，慢一点，最好能找个地方窝起来。”弗朗西斯卡点头道，“嘿，上面那位，你能不能找到最优配置的帆的高度啊。” “这个是和当时风的大小有关的，不会有固定的配置，而且，后桅帆收一点起来也能加快流经纵帆的风速，并不是全开最快。”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清晰地说。 “那么，你来控制，我们动手，海瑟薇，你去绊住驾驶室里面的教官。”弗朗西斯卡果断地决策道，一点都不担心十几英尺高处艾瑞莎的安全。 “那好吧，我试试，要调整的包括横帆的高度和纵帆的角度，你们俩要准备好了哦。”艾瑞莎闭上眼睛，寻找着风和帆的关系。 “我说，西卡，你要不要提醒一下艾瑞莎，风太大了就下来？”海瑟薇担心地看着桅杆顶上的小小身影，雨已经开始大起来了，很快，那小小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我不觉得下面更安全，海浪会很高的。再说了，公主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为女皇呢。”叶卡婕琳娜很铁血地插话道，“我倒是担心里面那三个大人，要是出来碍手碍脚的话反而会很危险的。” “那怎么办？把他们扔海里？”海瑟薇开玩笑地说。 “好主意，然后你去掌舵。”弗朗西斯卡拍了一下巴掌，“我记得你有艾瑞莎改良过的曼陀罗花叶子吧，拿出来，我们要安排一个幻境。” “悠着点，别惊动了英国的魔法师。”海瑟薇拿出一个小包来，“这些已经晒干了，如果只是用来催眠，效果很好的。” “好，我们一人拿一片，分别给他们施放幻境，还好来的是丽姬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如果是别的人就不那么好唬弄了。”三人偷偷摸摸地爬进驾驶室，里面果然在争论是去加莱避风还是去多佛尔避风。 辛尼斯塔医生本来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坐着的，突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就像拉马森奶酪一样润滑，让人情不自禁地笔者眼睛深呼吸了起来。再睁开眼睛，辛尼斯塔医生感觉像在西班牙的阳光海岸一样舒服。 博蒙教练闻到的味道有一点点辛辣，就好像在夏威夷海滩冲浪的感觉，既痛快又刺激。詹姆斯教官闻到的味道是浓香的烟草味，而且是用上好的白兰地熏过的哈瓦那雪茄的味道，他好像在平静的人工湖上钓鱼。 “这一片叶子大概能支撑两个小时，记得换，然后你控制着航向，我记得刚才丽姬教授说的是回头向西，经过凯尔特海和爱尔兰海，向北。”弗朗西斯卡检查了一下几个大人的中毒程度，对掌舵的海瑟薇说。 “我估计我们能够回到出发的波尔特角就不错了，那个地方叫什么？”叶卡婕琳娜明显在用激将法。 “德文郡的国王桥，沿着侏罗纪海岸就能到。”海瑟薇表示自己不会人错路的，再说，英吉利海峡上有没有什么太大的暗礁，在这里掌舵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那好，我估计小胖也摸索出了规律了，我们玩点刺激的。”弗朗西斯卡拉着两人交叠着手掌喊了声加油。回到甲板，发现艾瑞莎召唤出了她的英灵守卫替她打伞，甚至还有帮忙计算的，那么就真的不用担心了。“嘿，我说，你不是还有几个手下的么，能不能叫出来，这样我们拉帆的效率也会高一些。” 盗贼杰克把手里的伞往骑士手里一塞，像一片破布一样飘了下来。“尊贵的弗朗西斯卡殿下，你们这样做是有一定危险的，我希望你们能够冷静而全面地考虑。” “杰克阁下，我们很清楚这之间的危险。艾瑞莎既然把你们都叫出来了，那么也就是充分意识到了危险，并且做了相应的准备。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你的公主。”弗朗西斯卡见过印章四灵，也说过话，而叶卡婕琳娜也就是在比利牛斯山的地下隧道里见过几次，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说话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么我去请普斯阁下和拉米娅阁下。”杰克躬身后退了两步就消失了。 “他们是艾瑞莎的英灵护卫？”叶卡婕琳娜瞟了眼驾驶室，里面的人似乎都没见过。 “比英灵护卫强大，尤其是后面出来的这两个，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这么大的风暴应该能够吞到肚子里。”弗朗西斯卡刚说完，蛇妖就狂笑着扑了下来。“小妹妹，那样会肚子痛的！哪有现在这样看美女的底裤有吸引力啊。是不是，老色鬼？” “老妖怪，我不是老色鬼！”普斯问了问凯恩计算的内容和原理，匆忙回了一句就投入到复杂的联立方程中去了。 “看，男人多么无聊，在他们眼里，数字有时候都比美女有吸引力。”拉米娅拉起弗朗西斯卡的头发嗅了嗅，“精灵和矮人，真是少见的结合啊，要是个男孩该多好啊。不过，女孩吗，凑或着也能高兴高兴。” “吭，吭，我说，拉米娅，她可是我姐姐，你不会把她变成小魔女吧。”艾瑞莎的声音在精神频道响起来，她都真有点担心。本来弗朗西斯卡就比较任性，要是再充满诱惑力的话，对她以后找未婚夫可没好处。她自己就遭遇了一次不明不白的血光之灾，还从上百英尺的地方活生生地把自己摔下来，没有什么比那次装死的经验更难受的了。“好吧，我不会把她变成小魔女的，有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你们慢慢玩，我去和水下面的小精灵打声招呼，叙叙旧，万一出事了可还要麻烦它们。”艾瑞莎发话了，蛇妖也只能作罢。临走的时候她走到弗朗西斯卡耳边，悄悄地说，“我帮你们把那三个家伙催眠了一整天，快一点的话，应该能到都柏林，那里可由很多的爱尔兰鸟身女妖可以欺负哦。”“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杰克，你和骑士哥哥负责后桅，昆西，帮我撑伞，撑一个球形的伞。” 第348章 王室救援 伦敦，白金汉宫。 耳朵不太好的爱丁堡公爵菲利普亲王在风雨交加的日子一般喜欢我在书房的卵形沙发里，而今天，他赖在电视机前没走。 “你今天怎么了？沙发又坏了？”女王陛下还是很节俭的，沙发坏了总是叫女儿拿去修，这样就不是白金汉宫出钱了。 “没有，只是有些地方有点起球。”亲王放下端了半天都没有动的红茶。 “那一定是太干燥了。”女王点点头，准备翻一下报纸，找找看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在经济萧条的1984年，这可不太容易。“嗯，报纸上说今天的空气湿度有百分之九十，怎么可能起球。” “嗯，以前起的。”亲王又端起早就凉了的茶杯。“对了，天气预报说这场雨什么时候会过去？” “这是北海风暴，最多两三天就过去了。”这么点经验女王陛下还是有的，“嗯，赛马取消了，不过，这是常有的事。” “我倒不是担心赛马，而是惠灵堡的少年队队员们。”亲王决定说实话，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孩子们可能会害怕。等一会让斯图尔特打个电话去。”斯图尔特结束了长达两年的外派，升为皇室首席书记官，目前正是白金汉宫的红人。 “不，我昨天接到电话，有几个孩子这几天将进行帆船航行课程。”亲王对进来的斯图尔特点点头，他对人一向很亲切。 “哦，这种天气，会是很难忘的回忆的。她们会浑身湿透，就为了从船上跑下来，男孩子们会去捆扎那些多少年都不用的帆缆。”女王高兴地回忆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玛格丽特公主是多么的调皮啊，真难想象她已经过世了。 “我担心的是她们会按照原定路线，穿过英吉利海峡北上，斯图尔特先生，您能告诉我皇家忠诚号现在到哪了吗？”菲利普亲王明确地问道。 “抱歉，公爵阁下，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哪了，不过最近一次联络是在多佛尔以南十五海里的海峡当中，我们可以确信的是她们收到了最新的天气预报——哦，也不能算是最新的。” “嗯，怎么了，有什么新的变化吗？”菲利普亲王仍旧安静地坐着，但是做了三十年夫妻的女王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急躁。 “是这样的，本来预计风暴中心将在泰晤士河口登陆，然后向西减弱为陆地低压。不过中午一点钟开始，它开始沿着英吉利海峡一每小时四十英里的速度向西南运动，中心最大风力已经达到十级以上。” “联系从多佛尔到达特茅斯的所有码头和救助站，看看有没有皇家忠诚号避风的记录，通知联络官，请法国方面在加莱到，嗯，就到贝尔克吧，请法国还是部门关注一下加莱到贝尔克之间避风的船只中有没有皇家忠诚号。”海军出身的菲利普亲王此时决断干脆而不容质疑，斯图尔特也没有和平常一样询问女王的意见，直接合上本子，去处理这牵涉蛮多的突发事件。 “怎么了？那艘船。”女王关上电视机，她总算找到重点了。 “圣克鲁斯伯爵在船上，就是艾瑞莎，和卡尔一起遭遇恐怖袭击的那孩子。”菲利普亲王有意略过了同样在场的戴安娜王妃，因为女王最近在生王妃的气，不过王妃就要临盆了，有气也撒不出来。 “给安德鲁打个电话，他会有朋友能够帮到忙的。”安德鲁王子当时还不是约克公爵，正在普利茅斯的直升机搜救中队担任飞行员。 接到电话的安德鲁王子非常奇怪，如果他的父母叫他带一票弟兄，驾驶直升机去把唐宁街十号炸了，他也不会觉得这么奇怪。作为最核心的皇室成员，他也知道守护圣剑卡提纳的故事，甚至作为很难有机会登基的二王子——除非大哥查尔斯脑子进水被剥夺王位继承权——他也知道父亲菲利普亲王因为没有得到守护圣剑的认同，几十年来一直闷闷不乐。 “戴维斯中校，请问我能用一下海事警察热线吗？”安德鲁王子找到空勤团的团部，“我想查一下，嗯，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妈妈想知道一艘船是不是安全入港了。” “你妈妈？”戴维斯中校敏感地问，手已经伸向电话机。 “是的。”安德鲁点点头，“她想知道皇家忠诚号是不是已经安全入港了。我记得那是一艘双桅机帆船。” “皇家忠诚号，它在哪个海域？”戴维斯中校记录下船名。 “不知道，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在多佛尔以南十五海里，最后一次回报的航行计划是向西回德文郡的出发地。”安德鲁把菲莉皮亲王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联络官。 “好的，我会从多佛尔开始，一直到达特茅斯，给每一个海军观测站和码头打电话的。” “谢谢，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安德鲁戴上帽子，出了办公室。“嘿，李斯特，我的鸟可以飞吗？” 正在机库维护飞机的专业士官立刻回头敬礼，“当然可以，先生，只要您有出勤的命令。” “嗯，我刚从团部出来，戴维斯中校让我起飞去看看有没有没有收到广播的民用船只，让我去用广播把这些就要被狂风暴雨吞没的羔羊带出来。”安德鲁把大檐帽放在一边，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一顶不知道谁的飞行帽戴上。“这鬼天气，还真不想飞。” “长官，你需要副机师和瞭望手，还有，请你出示出勤命令。”士官跟着安德鲁转了个方向，继续立正站着。 “嗯，出勤的命令。”安德鲁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口袋，其实他刚刚才把这件别人的飞行夹克穿起来。“好像我把命令落在团部了。不过，你看，天越来越不好了，我们早点去，随便溜一圈就回来，怎么样？”“你必须有出勤命令，嗯，你说什么？我们？”士官惊奇地忘了坚持原则。“不是你说我需要副机师的么？” 第349章 差点沉了 要说危险呢，艾瑞莎她们还真有点危险。经过艾瑞莎的计算的调整，皇家忠诚号很快就达到了十五节的设计最高速度，不过，毕竟是皇家舰艇，各个部分都还比较结实。下午一点，风越来越大了，相应的，浪头也越来越大，最高的浪头都已经快要到桅杆顶部了。 “我说，姐姐们，这船够结实吗？”艾瑞莎担心地问道。 “你想它有多结实，它就有多结实。”不等弗朗西斯卡她们回答，拉米娅就从海里冒了出来。 “可是这风太大了，海浪拍击的力量也很大，我担心船体会支持不下去。”艾瑞莎还是不放心。 “那就用精神力在关键的位置凝结出土元素和水元素，像垒城墙一样垒一层装甲。”说着，拉米娅就开始做了，这闹风暴的海上，要凝结土元素还真有点费劲。 “不能用精神力把整艘船包起来吗？”艾瑞莎把自己的圆形雨伞的范围扩大了一些。 “那就不好玩了，你还不如直接一个幻影移形跑出去，然后再把这船用飞来咒拖出去，就是费点劲，你又不是做不到。”拉米娅甩了甩手，端正了姿势，开始全力施展。 “其实有一个比较省劲的法子。”艾瑞莎观察了一下子，手里翻出一团闪着微弱光芒的四象八卦，“用风元素和水元素画成四象八卦，让图案不停地转，冲击到上面的风元素和水元素很快就被同化，失去了魔法元素的风和水根本就对有魔法元素保护的船体没有威胁。” “嗯？这个是你从能量轮中体会到的吗？”拉米娅停下双手合十的手，这个技术并不难，试了试，确实比较省力。效果么，要看用作装甲的元素有多少，不过，这地方风元素和水元素都很充沛，所有付出的不过是引导和控制的精神力。 “如果你精神力足够的话，应该可以激发你肚子里面的脐轮，转化起来更有效率，也能够吸收不少元素能量。”拉米娅体会了一下后，对艾瑞莎提议道。 “可是那样，我就没办法控制帆了。”艾瑞莎摇头说。 “现在这种情况，你控制不控制都无所谓了，反正是被后面的风吹着跑，还不如叫她们把帆收起来，躲到船舱里面去。哦，对了，那个轰隆轰隆转的机器停了下来，大概是进水了。”拉米娅报告了一个坏消息。 “啊，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姐姐们，收帆进去躲雨了。”艾瑞莎收回精神力，用手卷成喇叭喊道。 “里面也躲不了雨，全是水，还有，你们要小心，万一这船肚子里面装满了水，还是会沉的。”拉米娅又吓唬人地说。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收起帆再说吧。”艾瑞莎从桅杆上飘下来，这个时候言灵咒语也不好用了，大概修提斯那家伙也害怕被暴风吹散了吧。在印章四灵的帮助下，女孩们好不容易才绑好了卷起来的横帆，纵帆实在是没精力收拾了，而且危险也没横帆那么大。 “船没漏，但是船舱进水严重。”得到拉米娅提示的艾瑞莎用精神力搜索了一边船身，向冻得浑身发抖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通报。 “排水的水泵已经坏了吧，我刚才试了一下，没用。”叶卡捷琳娜把水手服脱下来，扭干里面的海水，又皱着眉头穿上。这个时候用魔法烘干了也没用，马上就会被涌进来的海水浇湿。 “没电了，蓄电池里面的电要优先保证舵机用电。”弗朗西斯卡还是烘干了衣服和头发，至于鞋子，反正脚已经泡肿了，烘不烘都没用。“轮机舱里面有手动水泵，大家轮流抽水，能抽多少算多少。” 这个决定是很悲壮了，弗朗西斯卡也一点信心都没有。中午的时候还向杰克保证过呢，而现在，只能抱着一种尽人事，安天命的态度了。手动水泵就是个大水枪，虽然要费点力气，但是也不是力气越大抽得越快，这破玩意设计的用虹吸原理，效率实在令人担忧。 努力了几个小时，当船舱里面的水终于越过卫生间钻进厨房的时候，女孩们放弃了，还不如拿盘子直接往外面舀水快。 “姐姐们，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把这些讨厌的水弄出去。”艾瑞莎突然眼睛一亮，在手上翻出一个魔法元素球来。“我们可以用风元素球把船舱里面的水挤出来，充满了风元素的船舱是不会沉没的。” “那需要多少精神力啊。”叶卡捷琳娜半身都坐在水里，她对于吹这种泡泡一样感到很无力。 “总比摇这个好，有精神力也派不上用场。”弗朗西斯卡冷静地想了想，“艾瑞莎把凝结出来的风元素球尽量放到下面的船舱，我和喀秋莎把挤出来的水舀到舱外去。” 艾瑞莎张了张嘴，她还是觉得应该集中力量排水，把水从船舱挤出来了自然也会流到甲板上，流出去。不过看到两个已经累得没有精神的姐姐，也只能够她自己来了。“那我潜水到底舱去。” “好吧，自己小心。”弗朗西斯卡自顾不暇地说。她到用不着担心艾瑞莎会淹死，能够用风元素把海水推开的魔法师，是绝不可能在深海以外的地方被水淹死的。 艾瑞莎抓着墙壁上钉着的通话管，用风元素把脑袋旁边的海水先赶走，然后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往前摸索。这时候要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破个口子很快就会引来大量的食肉鱼，那可就麻烦了。穿过轮机舱就是底舱了，这里放置了很多用来做压舱物的蓄电池，要没这些东西，船早就翻了。有几个蓄电池被海水一泡，里面的硫酸都跑出来了，感觉到不适的艾瑞莎连忙扩大风元素球，把自己整个人都包在里面。休息了几分钟，恢复了一点精神力，艾瑞莎再一次扩大风元素球，把蓄电池都拯救出来。把几个坏的从电路上断开，重新连通抽水机的电源，艾瑞莎总算把船从沉没的边缘拉了回来。 第350章 谁救谁啊 很多时候大人不见得能帮上忙，甚至没有大人小孩子就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事情，大人进来指手画脚之后反而出漏子。安德鲁王子驾驶着他曾经在马岛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海王直升机向东搜索的时候完全没有预计到会有什么麻烦。事情开始的一个小时还是很正常的，他们果真找到了好多不在主航线上又没有听到广播通知的平民船只，当然，这其中大部分是故意避开人航行的走私客。只不过空勤团只负责搜救不负责缉私，王子只是让副驾驶上的士官用喇叭通知他们避风就走了。那些人都是老手，而且多数也不会去正常的港湾避风，记录下来也没什么用。 戴维斯中校在发现有人擅自起飞后大发雷霆，不过有好心的参谋提醒他，名义上，女王和王夫——也就是菲利普亲王是这支皇家空勤团的最高长官。所以，虽然在命令的序列上，女王和亲王的命令优先级比较低，但是当军事主官和行政上级取消命令或者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皇家空勤团的军官都可以自行判断是否执行来自于女王和亲王的命令。至于飞机，皇家空勤团的飞机女王当然有权调用，就算丢海里了也是人家掏钱。 大部分在团部的军官都表示，如果女王或者亲王有明确的命令，在不和军事主官命令相抵触的相抵触的情况下，他们会执行女王的命令。而对于安德鲁王子而言，就算他执行了和军事主官相抵触的来自于白金汉宫的命令，军事法庭也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退一步来说，即便失去联系的不是高级贵族，而只是一般的平民，好几个儿童的老式帆船，也值得空勤团出动一次，不管是出于骑士精神，还是军人职责。 戴维斯中校冷静下来后只能在无线电里善意地提醒安德鲁王子注意安全，在油量充足的情况下，尽早返航，不要擅自冒险救援。他本来想威胁几句，但又发现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威胁，人家王子殿下的前程和他这个直属上级又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反过来，他自己的前程倒是会受到这个手下的影响。万一白金汉宫对自己美言几句，那么在同等条件下，他绝对会比其他同学更早成为将军，反过来，也可能拿最少的退休金提前退役。 海王直升机的航程可以从普利茅斯飞到伦敦再回来，所以，戴维斯中校多此一举的提醒很没有必要，安德鲁王子自然听出了他的不高兴。不过，王子表示无所谓，作为王子，他出勤的机会比其他飞行员少得多，更别提有一定危险的任务了。上次在马岛战争中他虽然到了最前线，但是仅仅执行可有可无的水面侦查任务，在航空母舰遭到远距离导弹瞄准时，他自作主张抛洒诱导箔条，就是一种无聊的抗议。在那之后，所有的作战任务都被禁止了，把他当做会是拿起武器反戈一击的叛国者一样防备着。 “李斯特，知道吗，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飞了，冬眠太久了，我都忘了怎么悬停。”安德鲁王子松开控制杆，拍了拍旁边副驾驶的肩膀，失去引导的直升机迅速歪着向海面俯冲过去。 “长官，如果你想练习一下睡眠迫降的话，我并没有意见，这架换装了两栖浮筒。”机械士官淡定地说，反正他很确信万一掉到水里了肯定有人会来救。 “连我的鸟都穿了救生衣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高度降到一百英尺的时候，安德鲁王子稳住了飞机。他驾驶的英国产马克七型海王直升机有一种两栖换装，在短翼下面拆掉蜂窝火箭弹发射器，可以换装两只很大的浮筒，再加上防水机舱，可以在海上漂一段时间，这让安德鲁王子更加嚣张起来。 “长官，我们已经飞了一个小时了，现在海面的风速已经超过八十节，海面浪高目测接近三十英尺，已经达到八级海况，建议离开暴风中心前进路线，飞往陆地。”士官很尽职地建议道，有人来救和救不救得上来是两回事。 安德鲁王子没有立刻说话，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那位圣安德鲁斯伯爵的重要性和继续前进的危险，一边爬高。海王直升机最高能到一万五千英尺，不过现在飞机是搜救状态，并没有高空飞行服，不吸氧的话，那个高度很难保证脑子还能管用。爬到七千英尺左右，安德鲁王子放平飞机继续前进，“看好搜救雷达，我们的目标是皇家忠诚号机帆船，失去联络前的位置在多佛尔以南十五海里，当时方向西南，速度不明。” “是，长官，多佛尔以南十五海里，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有一百海里，机帆船的速度一般在十节左右，长官，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李斯特士官拿出海图蒙上玻璃纸，开始进行图上作业，也确定最大可能发现目标的范围。 “算上这一个小时应该是三到四个小时，就在前面一刻钟左右，她们不用担心缉私警察，应该会走主航道。”安德鲁王子往下面看了看，除了海浪，还是海浪。 “主航道的话，我们需要转向0270，长官。”知道这位长官长久不飞，基本在天上属于路盲，李斯特士官必须时刻导航。 安德鲁王子调整好航向，飞了过去，“我们应该快到风暴中心了吧，这风太大，都快顶不住了，嗯，下面一个很快飞过去的是什么，是船吗？” “不是吧，相对速度快两百节了，也就是说，它有四十多节的速度，没什么民用船只能跑这么快，应该是海军的快艇。”李斯特士官瞥了一眼，继续看他的搜救雷达，“刚过去的船上没有搜救应答信号，跑那么快，就算有信号也收不到啊。” “可是如果是海军的船，会不会太短了点？”安德鲁王子的驾驶技术一般般，他对于降落甲板太短的护卫舰意见很大。 “大概二十英尺吧，最多三十英尺，可是海军最短的巡逻艇也有两百多英尺，那肯定不是海军的船。”李斯特怀疑地又看了一眼下面，那艘船已经从视野里消失了。 “见鬼，我怎么忘了那位是神奇的护国骑士！”安德鲁王子突然爆粗，一扳控制杆，同时踩离合器，直升机迅速地原地掉头。“快，跟上去，可能就是那艘船！” 艾瑞莎她们现在挺安全的，用风元素排干了船里面涌进来的大部分海水，同时把船身提高了几英尺，现在船头的计程管已经离开水面，驾驶台看不到速度了。而现在使用六分仪实在是不靠谱，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准确位置，除了在海上以外。 “也没有个路过的能让我们问问，起码能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啊。”看着驾驶台上指向四点的时钟，和外面漆黑一片的大海，弗朗西斯卡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刚才对过了，时间是对的，现在确实是四点——如果我们还在格林威治时区的话。”海瑟薇亮了亮魔杖，意思是她用子午报时这个魔法对过表了。 “如果我们在四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向东跑了四个时区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在陆地上了？”弗朗西斯卡努力回忆着麻瓜的地理知识。 “是的，至少会在慕尼黑。”叶卡捷琳娜表示那里的啤酒还不错。 “向西的话，如果要天黑，我们要越过至少十二个时区，我们没那么快吧。”弗朗西斯卡算不清楚了，不过做出这个结论不需要算得多么细致。 “因为雨太大了吧，不过我听说过下雨的时候越下越亮的。”艾瑞莎从轮机舱爬出来，“那边的气压表坏了，现在那里显示的气压相当于一万英尺高空的水平。不过，涡轮柴油机倒是能用，要我启动它吗？” “启动吧，该做晚饭了。都泡了一遍水，还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弗朗西斯卡看向海瑟薇。 “我们自己的话肯定没问题，想吃什么都行。不过，我建议尝尝麻瓜的食物，我在架子上发现一箱这个。”海瑟薇用漂浮咒牵出一个灰绿色的纸箱子来。 “军用口粮？是喂动物的吧？”弗朗西斯卡认识上面的字，却不相信里面的东西，“咖喱羊肉，培根煎蛋，米肉饭，米肉饭是什么？” “炒饭吧，艾瑞莎应该知道。”海瑟薇从驾驶台上找了把水手多功能匕首，沿着纸箱的边缘插了进去，“还挺结实。” “好多罐头，这些小包是什么？白茶？好喝吗？”叶卡捷琳娜手快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来漏出里面的一对东西。 “没什么茶味，不好喝。”艾瑞莎眼尖地发现一包巧克力，拆了开来，“好硬！” “嗯，拿着给你磨牙吧。”弗朗西斯卡顺水推走把所有咬不动的巧克力都给了艾瑞莎，“奶酪酱，有没有饼干？” “有，不过这上面写着能量棒，好像是用燕麦做的。”海瑟薇把一个打开了包装的土灰色长条递了过来。 “有奶酪酱的话应该不是给马吃的，不过，好硬。”弗朗西斯卡用能量棒蘸了点奶酪酱，吃了一口，不是很满意。“味道还不错，当勺子用吧。”说完，能量棒变成了勺子的形状，这就是变形术的好处。 “你把它当什么变的？”海瑟薇也拿了一根能量棒，不过变成了一个球，变形术要求对变形物体初始和变形的性质都有所了解。 “砖头，你就想着这是一块砖头，变成把石头勺子。”弗朗西斯卡又变了把勺子出来交给用手指头吃奶酪酱的艾瑞莎。 “还有什么？”叶卡捷琳娜开始翻起那些比较大一些的袋子。“奶油鸡蓉汤，这个要煮开了才能吃吧？” “这个是咖喱羊肉，我不喜欢咖喱，给，小黑，和你换。”弗朗西斯卡的要求被拒绝了。 “不换，我这个是传说中的培根蛋炒饭！” “还有好多水果糖，都是果汁的，好酸，大概是担心坏血病吧。”艾瑞莎到还记得詹姆斯教官讲的故事。 “还有香烟和口香糖，给大叔留着吧。”大家把奶粉、方糖和酱油包都留给还在昏睡中的三个大人，把好吃的分了。 “哦，海瑟薇，有淡水吗？”弗朗西斯卡看了看说明书，发现那个加热器需要用到水。 “制水机还能用，不过，抽不上来水，水泵压力不足。”海瑟薇摊了摊手，“只能我们自己凝结了。” “真可惜，那就吃不到原味的了。”活性水做出来的饭菜当然比较好吃，叶卡捷琳娜摇摇头，“我们留几包，等到岸上再尝尝。” 小魔女们把凝结出来的水倒进杯子里，撒上各种奇怪的饮料粉，然后再在加热器里面灌进水，把其他主食放进去，一边喝一边等着。“这玩意有的淡有的浓，也太没个准头了。”弗朗西斯卡如此评价道。 “大概因为要考虑到很多人的不同口感吧。”海瑟薇很淡然地说。 “我觉得这个长了齿的勺子很有意思，用来叉羊肉的吗？”叶卡捷琳娜拿到了口粮包中的方便叉子。 “为什么没有刀？哦，对于军人，找刀比找勺子容易。”艾瑞莎自问自答，她没分到主食，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们。 “再开一包吧，这上面写着一人份，我们怎么说也是四个人。”弗朗西斯卡提议道，其实她还想玩一玩那个化学加热器，这一次她用的海水，结果腾起了很大的烟，而加热的东西都只弄了个半冷不热。 “看来海水不行，麻瓜用这玩意会很不方便吧。”叶卡捷琳娜很同情地说。 “我觉得，如果魔法师加入麻瓜的军队做厨子的话，会很受欢迎的。”海瑟薇顺着这个话题说。 “也只能在实在没有东西的时候吧，麻瓜餐厅的东西还是比较好吃的。”艾瑞莎正说着，头顶上突然传来巨大的嗡嗡声，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下来。艾瑞莎连忙施放了一个巨大的盔甲护身，把整艘皇家忠诚号都罩起来。 “走，出去看看，说不定是条大鲸鱼。”弗朗西斯卡随手把失败的羊肉羹扔进海里，率先走了出去。 “被风卷起来的鲸鱼吗？”艾瑞莎奇怪地问，“难道是闻到了香味来抢东西吃？” “我看被当做食物的是你吧，香喷喷的小猪。”叶卡捷琳娜拧了拧艾瑞莎的鼻子，“你以为所有的动物都和你一样为了吃了都能飞起来？” 等到小狼也出了餐厅，海瑟薇走过来拍了拍艾瑞莎的肩头，“我能理解你。” 感动的艾瑞莎立刻伸出手来，“把你的炒饭交出来。” “喂，你们俩干什么呢？快出来，有鲸鱼掉海里了。”叶卡捷琳娜在舱门口叫道。 “鲸鱼掉海里了？那就掉海里了呗。”打劫失败的艾瑞莎嘟着嘴，不满意地走出来，“啊，真的是条鲸鱼啊。” 机翼折断的海王直升机趴在海面上，圆圆的脑袋，翘起来的尾桨，还真像条搁浅的鲸鱼。 “里面有人。”弗朗西斯卡把主桅杆桁梁上的绞盘拉了过来，把绳子的一端绑在自己身上，大概是想晃过去救人。 “啊！是安德鲁叔叔。”艾瑞莎仔细看了看，就发现里面那个用力拍打玻璃，大喊大叫的人自己见过一面。 “不行，风太大了，根本过不去。”叶卡捷琳娜拉住弗朗西斯卡，“得想别的办法。” “有什么别的办法？那是人，又不能用飞来咒抓过来。”海瑟薇也担忧地说。 “我们可以用精神控制住他们然后施展幻影移形么？”叶卡捷琳娜很有创意地问。 “不行，他们没有足够强的精神力，不能幻影移形，而且，用精神力控制的话，他们可能会变白痴的。”艾瑞莎摇头。 “我记得，在英国，使用精神力控制他人是违法的。”海瑟薇想起了那个当地魔法部执法人员的话。 “我有个办法。”艾瑞莎转过脸来，“我可以幻影移形过去，然后抓着他们幻影移形过来。” “这倒是个主意，你有把握么？”弗朗西斯卡关切地问，要是有危险的话，还是想别的办法好了。 “起码可以试一试。”艾瑞莎刚要动身，印章四灵中的杰克蹦了出来。“殿下，请让我去。” “是啊，杰克阁下去比较好，他潜行的经验可以帮到他进入陌生的环境。”海瑟薇劝道。 “不行，不能因为危险就让别人代替我去。这个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就应该由我来进行！”艾瑞莎斩钉截铁地说。“危险什么的倒也说不上，不过，杰克阁下确实比你更有经验。你自己的安全我们倒不担心，可是带着别人，尤其是两个麻瓜，这需要有经验的人。”弗朗西斯卡也劝说道。“要不，你们一起去好了，有杰克阁下在，艾瑞莎的安全也有保证。而且那边也是两个人，两个人过去的话成功率更高吧。” 第351章 核潜艇出动 安德鲁王子以前不是没有机会体验瞬间移动这种魔术，当然，他认为这是魔术，首先要提前半个小时和魔术师商量一下，不然露馅了会很丢脸，然后就是装傻。而这一次，他是真的被瞬间移动了，没有提前熟悉路线什么的。先是出来一个穿高领礼服的家伙，一出手打晕了旁边的副机师，然后抱着人不见了。再就是圣安德鲁斯伯爵不期而至。 “安德鲁叔叔你好，我是艾瑞莎。”圣安德鲁斯伯爵礼貌地打招呼，“这里看起来还不错，我是说，还没有进水。” “嗯，你好，圣安德鲁斯伯爵。”安德鲁王子摸了摸鼻子，“好像，这个爵位给我不错。” “啊？安德鲁叔叔，这，不太好吧，我听说，爵位只能给自己的孩子呢。”艾瑞莎想分散王子的注意力，太紧张的话，幻影移形的时候容易丢胳膊落腿的。 “嗯，去世之后，给自己的配偶也是可以的。”安德鲁王子傻乎乎地说，他脑子有点缺氧。 艾瑞莎神智是清醒的，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么严重的恋父情节。“这里会沉下去吗？” “如果是平静的海面，大概能坚持十多个小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多十分钟。”安德鲁王子毫不担心地回答，人家既然能来，那么就能走，王室长大的他很清楚什么时候要像个木偶一样听专家摆布。 “那么，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的吗？”艾瑞莎看了看驾驶室和空旷的机舱，要是有那种军用口粮就好了。 “电台，电台最重要，地图，还有地图。”被提醒的安德鲁王子开始动手拆直升机上的电台，好在这个本来就是模块化的，拆起来不算太费事。 “那么，请您拉紧我的手。”艾瑞莎伸出小手，“还有，您叫我艾瑞莎就可以了。嗯，现在，您可以放手了，安德鲁叔叔。” 连光都没有闪过，安德鲁只是觉得眼睛一花，就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这就是魔法？” “是的，安德鲁叔叔，希望你保密。”好不容易抽出手来的艾瑞莎立刻躲到一边。 “保密，是，我一定保密。那个士兵呢？要不把他杀了？”安德鲁很周到地建议道。 “他已经晕过去了，而且，他会记得是你救了他的。”艾瑞莎严肃地说，华丽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乖乖的，也会不记得什么的。 安德鲁王子听懂了，立刻闭嘴。艾瑞莎满意地向他介绍姐妹们：“安茹公爵小姐弗朗西斯卡姐姐，黑森侯爵小姐叶卡捷琳娜姐姐，布斯巴顿伯爵小姐海瑟薇姐姐。” “你们好。”安德鲁王子在心里暗自郁闷，怎么都是修女。 “姐姐们，这位是安德鲁王子，威廉的叔叔，抱歉，安德鲁叔叔，我不记得你的爵位。”艾瑞莎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说明词，要不，说这位是女王陛下的儿子？ “嗯，没关系的，我还没有正式的爵位。等我结婚了，应该有个剑桥公爵的头衔，但这个，说不好，也许是康沃尔公爵或者罗西撒公爵。”安德鲁王子还有点头晕脑胀，什么顺口就说什么。 “罗西撒公爵？殿下这是要和查尔斯王子分庭抗礼吗？难道你想争夺王位？”叶卡捷琳娜不知道哪里看来的秘闻，这在两百年前都没有希望，何况现在。 “好了，喀秋莎，殿下第一次进行幻影移形，还有点不适应，你不能把这话当真的。”姐妹里面也只有弗朗西斯卡能够控制住天真浪漫而又思绪混乱的小狼。“殿下，你看看，我们下面往哪走。艾瑞莎，你去看看，那条死鲸鱼如果能够拖动的话，就把它拖走。” 这可是个大难度的活，当然，这说的是对麻瓜而言。这么大的风浪，从只有十英尺高的皇家忠诚号上爬到十五英尺高的海王号上，然后用绳子拴起来，还要防备着后面那个金属家伙撞上来，皇家忠诚号虽然不是木头的，但也不是军用直升机的对手。艾瑞莎从后桅杆上解下两根最长的支帆索，用魔杖一桶，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去和修提斯大神沟通了，直接把精神力灌注在绳子上。两根绳子想听话的仆人一样，越过惊涛骇浪，扑向了并不算太老实的直升机，然后经过一番斗牛士一样的搏斗，总算把两个都自身难保的家伙连起来了。 “艾瑞莎，给后面那家伙排一下水，它现在大概喝了一肚子水吧。”弗朗西斯卡布置完加速航行的事情，又来找艾瑞莎。 “我觉得，让它在水下面比较好，反正沉不下去，而且，有个重家伙在下面，我们也不会被冲的东倒西歪，也不用担心它撞上来。”艾瑞莎有不同的意见。 “你是说，像个不倒翁？”弗朗西斯卡的物理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不对，是像个锚。”艾瑞莎摇摇头，“一个被拖得走的锚，只不过希望那绳子足够结实。” “好吧，这个你说了算。下面我们要把船弄快一点了，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后面的暴风追上。”耽误了这么半天，风已经越来越大，实际上她们已经被暴风中心赶上，之所以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是因为刚才救援直升机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她们全力撑开了艾瑞莎的球形雨伞的原因。 “我觉得，我们干脆和暴风中心一起移动好了，不是说暴风中心没有什么风么？”艾瑞莎想当然的想法很快就被事实无情地淹没了。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什么风？”一直没有晕船的叶卡捷琳娜把自己绑在床架上，刚刚吃过的军用口粮，全被摇了出来，吐得一头发都是。 “她说的没错，确实没有什么风，只不过，这浪也太大了，我感觉我们就像调酒盅里面的鸡尾酒。”海瑟薇倒不晕船，可是也只能把自己绑起来，不然，就会被甩出去。 “我看，我们是在甩干机里面的衣服，你看，身上的水全甩出去了，包括肚子里的。”弗朗西斯卡的笑话也不是很好。 内疚的艾瑞莎低着头画圈圈，“要不，还是我去甲板上操纵帆船好了。”因为没有什么风，帆船完全靠柴油机和相对速度产生的推力前进。 “还是请那几位去驾驶吧，我们老老实实呆在舱里就好。真希望这船足够结实。”现在在甲板上冒险驾驶的是印章四灵（除了昆西）和普斯·番茄，安德鲁王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英灵，没有疯掉或者傻掉确实也算不错的人才了。 “拉米娅，你去把三位教官叫醒吧，我们现在需要想办法怎么逃出去了。”艾瑞莎对稳稳地飘在空中的蛇妖说道。 “那我不是马上躲起来了？嗯，除非，我能把这些口粮打包带走。”拉米娅用手指卷着乌黑的长发谈条件，这又不算什么，艾瑞莎立刻同意了。 清醒过来的辛尼斯塔医生一看到安德鲁王子，立刻出手把正在眨眼睛的詹姆斯教官又打晕了过去。“安德鲁殿下怎么来了？” “本来是来救援的，现在是被救援了。”安德鲁王子回答完，想不通，又加了一句，“小姐，你认识我？” “上战场的王子，当然认识了。”辛尼斯塔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不能说为了她们家圣女公主的安全，所有相关的人物不说有多么了解，见面了能够认出来总是应该的。 晚了一分钟才清醒过来的丽姬·博蒙教练就无比鄙视地看着这个快要搔首弄姿的伙伴。“我去把这两个绑到吊床上去，这样他们就算醒过来也会认为是安全措施。”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安德鲁王子倒是有点不太明白，自己哪得罪这个身材高大的美女了。不过他居然有点庆幸，万一是面对这个极有压迫感的碧眼美女，他恐怕连话都说不了吧。 “辛尼阿姨，我们该怎么回去？”艾瑞莎往嘴里丢了一颗水果糖，这是那战斗口粮里的，那些什锦干果，她只把所有的黑加仑和葡萄干挑出来吃掉了，剩下的无花果和覆盆子什么的，都丢给海瑟薇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原地等待救援。”这是大多数女性在遇到危险后的选择，在食物充足，暂时安全的情况下是正确的。“安德鲁殿下，您能联系到陆地么？” “电台拆下来的时候被我弄坏了。”安德鲁王子不好意思地摇头说，当时他似乎有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的感觉，其实那是艾瑞莎的精神力。 “也有可能是电台这种机器不能幻影移形。”叶卡捷琳娜插嘴道，顺便从艾瑞莎那里抢了一颗糖，放到嘴里才发现是一片葡萄糖，那真是想吐又舍不得。不过，从她们开始吃水果糖开始，晕船的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脏兮兮的。弗朗西斯卡已经躲到卫生间去清洗了，身为贵族魔法师，是不应该挂着吐出来的酸水和人交谈的。 “不过，你们放心，我直升机上还有大型的求救应答器，现在应该已经把求救信号发出去了。”安德鲁王子突然想到这茬，还好那东西他拆不动，而且是用电池的。 “现在那条死鱼可是在水下二十英尺，我觉得指挥官不会冒险派救援队来水下二十英尺打捞我们的。不过，白金汉宫倒是可能收到了王子遇难的消息。”丽姬教授回来幸灾乐祸地说。 她的乌鸦嘴一向比较准，和萨迪里·海珊卓几乎一个水平。当救援信号在空勤团团部亮起来的时候，戴维斯中校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自己坐的椅子从窗户里扔了出去。从几个小时前的卫星云图上判断，遇难地点正好在暴风中心，这个时候空勤团肯定是束手无策。戴维斯中校不敢瞒报，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白金汉宫，当然，空军打击司令部就在白金汉宫不远的海威科姆，皇家武官会代为通知的。 安德鲁王子一向不老实，马岛战争期间虽然在海军执勤却属于空军，回国之后倒是在空军的空勤搜救团。接到消息的空军参谋长吉斯·威廉逊上将除了自己取消晚餐奔往白金汉宫，同时让秘书通知了海军参谋长，也是马岛战争的特遣舰队司令桑德·伍德福德中将。刚刚卸任北约组织大西洋潜艇部队司令的桑德·伍德福德中将正在书房里总结核潜艇的主要战法，接到电话后第一个反应是对正在普斯茅夫训练的特拉法加级核动力攻击潜艇不懈号下达了预备出击的命令。 两位将军来到白金汉宫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过还是对满屋子的公爵感到震惊。安德鲁王子是现代战争中第一位直接参战的王室成员，如果死在战场上，王室和人民固然会伤心，但绝不会悲痛欲绝，但是死在和平搜救行动中，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 “威廉逊将军，伍德福德将军，陛下正在等待你们的汇报。”白金汉宫武官很可怜这两位将军，悄悄递了一个简报版给威廉逊上将。 瞄了一眼简报版，威廉逊上将就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知道的说，他把简报版给了后面来的伍德福德中将。“陛下，安德鲁少校驾驶的海王号直升机执行搜救任务，离开普利茅斯（这两地名太相似了！）后一路向东，沿途救助失去联络的民船多艘，在普斯茅夫以南一百海里附近海域失去通讯联系，直升机所发出的求救信号正以十节的速度向西北偏北方向移动。” 下面轮到海军回答了，威廉逊上将后退了一步，伍德福德中将点点头，表示自己有数了。“陛下，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直升机应该是闯入了风暴中心，机体估计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不能自主返航。但是可以跟随风暴中心移动这一点说明，直升机还没有彻底失去动力和控制，只要派出强有力的救援队伍，相信可以成功救援。” “将军，在风暴中心救人，你有多大把握？”正牌罗西撒公爵查尔斯王子作为女王的首席枢密官不客气地问。 “如果是出动飞机和海面舰艇，希望不大，甚至可能把救援队赔进去。所以我命令不懈号待命出击，以特拉法加级海面以下二十八节的速度，最多五个小时可以到出事海域，展开特种救援。”伍德福德中将回答道。 “那还等着做什么？赶紧出动啊！”菲利普亲王很罕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越过众人，“我以一名海军老兵的身份要求你们尽全力营救，不光是我的儿子，更重要的是，圣安德鲁斯伯爵，一定要把那孩子救回来。” 看着激动地老兵，伍德福德中将有些反应不及时，这位圣安德鲁斯伯爵是哪位。王室侍从武官桑德森上校从后面上来凑着他耳朵说：“安道尔公主，年前恐怖袭击后被封为圣安德鲁斯伯爵，是陛下属意的孙媳，也是瑞典国王看中的儿媳，总之，比安德鲁王子还重要。” 伍德福德中将奇怪地看了一眼威廉逊上将，老将军也只能耸耸肩，一个比王子还重要的女伯爵，还是个外国人，一起失踪，再联想一下查尔斯王子很少见的关注程度，这里面一定会有很多造谣小报的影子。“她是去干什么了？怎么会和王子在一起？” “她是海事少女团的团员，乘坐皇家忠诚号机帆船出海训练，安德鲁王子就是去找她的。”桑德森上校觉得有些不对劲，补充了一句，“她今年四岁。” “四岁？”威廉逊上将重复了一句，对于王室成员的取向表示惊讶。不过伍德福德中将倒是另外想的，“这么说，王子是去救人的，然后可能把自己陷在里面了。我明白了，陛下，请容许我告退，我这就去作战室指挥不懈号出动。” 晚上八点，英国最先进的核潜艇特拉法加级的第二艘不懈号离开了海军本土舰队的锚地，在七级海况下下潜，直奔海王号直升机发出的求救信号而去。这个时候求救信号已经越过怀特岛西南，也就是说，不懈号必须绕过怀特岛才能追上。暴风中心还在扑向康沃尔郡，预计会在伯恩茅斯（所谓的茅斯就是河口的意思，茅夫也是。）附近登陆，如果在那之前还不能把人救出来，暴风会把直升机和帆船拍碎在侏罗纪海岸陡峭而经过历史考验的悬崖上。 “舰长，我有个坏消息。”一直在监听求救信号的声纳兵打开专用通讯线路向控制中心汇报。“还能有什么消息比我前面只有五百英尺深的浅海更糟？”受到海面巨浪的影响，不懈号也摇摇晃晃的，当然，比起水面舰艇要好的多。“有，海王号发出的求救信号是从水下三十英尺发出来的，不过它一直在那个深度，没有下沉。”声纳兵报告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如何判断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第352章 得救了 特拉法加级的指挥塔比较圆，它的声纳室就像只眼睛顶在指挥塔的前面，所以艇长如果想要实时了解求救信号的位置，只需要把椅子转过去就可以了。“怎么样？还有多远？” “一百二十链（十二海里），已经启动主动声纳追踪，长官，直升机在水下，被一艘船拖着。”声纳兵已经猜出来为什么求救信号是在水下面了。 “那是皇家忠诚号，看来还没有沉没。”艇长直觉上觉得这次的棘手任务可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速度多少？” “这是个问题，长官，他们的速度是三十二节，比我们快七节，我们没有可能从后面追上他们。”声纳兵还很幽默。 “你有什么建议？”艇长听出来他还藏了半截话。 “是的，长官。根据前面的记录，他们好像是跟随风暴中心在移动，如果我们能够赶到风暴中心的前面，那就可以追上他们了。”作为刚刚服役三个月的新锐潜艇，不懈号的综合信息中心能够把天气情报和海图还有声纳雷达的数据集中显示，全面地反映作战区域内的三维物理世界。 “风暴中心的移动轨迹可以预测出来吗？”艇长继续问道，要是预测不出来，那说个西瓜啊，还不如等着风转了一圈把人家推过来。 “我选修了气象学，长官。”声纳兵卖弄道，“现在风暴中心刚刚擦着怀特岛的边缘经过，速度有减慢的迹象，而它海面的一半风力还在加强，也就是说，整个风暴中心会向北转弯。” “概率有多大？”艇长决定小赌一下。 “六成以上。”声纳兵觉得这个概率挺大的了。 “那边是海岸。”艇长提醒他，“我们会遭遇巨大的风暴潮。” “是的，从陆地方向返回的浪也可能超过四十英尺，而且，两个方向上的巨浪夹击，我们可能会像鸡蛋一样被拍碎。”声纳兵作为气象学专家肯定了艇长的担心，如何指挥就不关他什么事了。 “长官，反正是不可能浮上海面进行救援的，我觉得我们应该从水下接近，然后救援。”担任水手长的士官建议道，“从水下接近，要么把那船弄沉，要么让他们跳下来，用蛙人把他们救进来。如果配合得好的话，一分钟左右，还是有希望的。” “一分钟？风平浪静的时候，你从舰桥上跳下去，找到鱼雷管需要多长时间？”艇长一把撸下头上的帽子，顶在手指头上转着，显示他心里很不平静。 “前面的一分钟半，后面的两分钟到三分钟。不过，我们会带好潜水装具在水下面等着他们的。”水手长先回答长官的问题再陈述自己的主张。这是英国海军的一个传统，有意见可以提，但是要先完成长官的命令，而长官也必须听下属的不同意见。 “就算有我们帮助，你认为没有受过训练的平民能有几个人在十级的海况下活着潜水三十英尺？”艇长还在就方案的可行性问题进行论证，因为这关系到他派出去的救援队员的生命安全会不会被毫无意义地拿去冒险。 “长官，情况通报上说，他们都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军人、前军人或者准军人，我觉得应该相信他们的军事素质。只要事先联系好，一跳下水就尽量往下潜，一分钟内被我们发现并且抓到，就基本成功了。”水手长把报务员整理出来的电文递了过来。 “安德鲁王子，哼，好吧，反正不拼一把是没办法交代的。”艇长下了决心，年纪大一些的水手长给了个就该如此的眼神。 “声纳兵，计算最近航线，导航员，注意航线附近水文，全体冲击准备。救援组检查装备，前鱼雷舱就位。上浮到潜望镜高度！”既然下了决心，艇长的命令也算果断，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一艘刚刚服役几个月的潜水艇。 不懈号调整了航向，在巨大的浪涛中朝着伯恩茅斯方向全力冲去。这时候正跟随风暴中心转向的皇家忠诚号上面，艾瑞莎感觉到一丝突然冒出来的关心，转头看了看惊涛骇浪的外面。“普斯，我感觉后面有强大的武力靠近，而且，目标是我们。” 矮人巨神正在和暴风搏斗，不过这种直接在灵魂层面沟通的消息是不可能错过的。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静心感受了一下，“我没什么感觉，不过有种被什么东西撞击的感觉，一下一下的，不太舒服。”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主动声纳，是麻瓜的探测技术，我们后面有一艘潜水艇，他们是来救我们的！”艾瑞莎高兴极了，正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辛尼斯塔医生。 “请等等，殿下。我们还没最好准备，如果这船失去了我们的控制，很快就会原地打转的。”普斯急忙出言劝阻。 “你的意思是说还没等到那艘潜水艇赶到，我们已经沉下去了？”艾瑞莎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她嘟着嘴坐下，又静静地开始观察那一下一下的超声波扫描脉冲。“普斯，他们的方向有些偏北，不是紧跟在我们后面，而是想要抄近路。” “要我也会这样，不过我们的线路可不好猜。”普斯从站着眺望的桁梁上跳下来，他什么都没发现。 “但是他们的很好猜，转向，我们去和他们会合！”艾瑞莎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等等，这需要好好的计算一下，殿下。如果我们转向，速度必然会变慢，如果计算错误，我们不但不会提前和他们会合，甚至可能擦肩而过。”凯恩端着本子跑过来，“还有，我们似乎应该尽量争取在风暴中心的边缘会合，那里的风速虽然会大一点，但是只有一个方向的海浪，相对控制要容易一些。” “好吧，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艾瑞莎乐滋滋地说。 “不，殿下。”这次说话的是杰克，“如果我们改变了方向和速度，而他们又是在时刻关注我们的话，一定会有相应的反应的。我觉得等我们确认之后，再告诉大家也不迟。” “嗯。你说的对。”艾瑞莎统一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唐·吉柯德骑士，就他一个没说话了。英俊的骑士笑了笑，“记得穿好救生衣，不然就太奇怪了。” “哦，谢谢。”艾瑞莎吃掉最后一颗水果糖，拍了拍手，去督促所有人穿救生衣去了。 “长官，他们转向了！”过了一会，发现这一事实的声纳兵向艇长报告道。 “什么方向？”艇长收起潜望镜，焦急地跑过来。 “东北偏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在这一代相遇，那里会是风暴中心的边缘，风力可能达到上百节！”声纳兵觉得那艘被救援对象有点太会挑地方了，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不，边缘的风不会一下子那么大，而且，那里的海浪会全部朝向一个方向，就好像冲浪板一样，其实算是比较安全的。”艇长看了看图，突然以拳击掌，“他们一定有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声纳兵，把主动声纳交给通讯兵，通讯兵，用明码发报：我们是皇家海军不懈号，奉命前来救援。我们的方案是，贵部在到达我艇上方水域时，全部潜水，由我艇救援小组引导进入潜水艇……不间断重复。” 艾瑞莎这是正抱着手电筒在船舷边上到处乱照，她现在就好像乒乓球拍上的乒乓球，基本上就是短时间沾一下木板，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空中飞。“咦，普斯，那个一下一下的撞击声好像变了，变得像电报了。”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可是我不知道什么电报。”矮人巨神唿哨了一声，“注意了，随时准备撤退！” 艾瑞莎没有去干涉英灵们的活动，她找到弗朗西斯卡，“姐姐，姐姐，我收到电报，你看看能不能翻译出来。”说完，她就打开手电筒，把听到的超声波通讯复述出来。 “嗯，这个好像是明码电报，李斯特中士应该看得懂。”在附近的安德鲁王子建议到。 “好吧，我们去把中士叫醒。”女孩们在摇晃的船舱里活蹦乱跳地来到被绑在吊床上的中士身边，海瑟薇出手叫醒了他。弗朗西斯卡也不解释发生了什么，直接把艾瑞莎推到前面，“中士，我们收到电报，你看看是什么意思。” 李斯特中士的头很晕，当然，这很正常，专业士官的训练之一就是在受伤的情况下也能够发挥作用，他忍住眼睛想要闭上的需求，判读着手电筒的明暗变化。“这是明码电报：由我艇救援小组引导进入潜水艇，有潜水艇来救我们了！是不懈号！” 李斯特中士第一个获知这个消息后心情大好，头也不晕了，说话也变得清楚起来。“长官，我们应该按照他们所说的进行准备，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好吧，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准备。”安德鲁王子反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乐于把领导权教给专家。 “首先我们要通知不懈号，我们已经收到通讯，将按照要求潜水，同时把我们这边的人数通报给他们。”李斯特中士转向艾瑞莎，“小朋友，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电筒吗？” “哦，当然，可以，我是艾瑞莎。”递交了手电筒之后，艾瑞莎指着右舷的一个角度说，“那个方向。” 李斯特中士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牢牢抓住吊床，另一只手从破碎的舷窗伸出去，用手电筒发报。坚持了几分钟之后，他已经被海浪冲得再也握不住手电筒了。 “好了，李斯特中士，你已经尽力了。”安德鲁王子劝慰地把他拖了回来，“说不定，不懈号已经收到消息了。” “不，没有收到。”艾瑞莎摇头说，“如果不懈号已经收到消息了，那么他们就会改变声纳冲击，或者同样用灯光信号回答。” “我记下了那串电文，我去发报吧。”丽姬教授说完就钻出了甲板，在巨浪中举起魔杖，明亮的魔法荧光在漆黑的海面上闪起，很远都能看见。 “很好，联系上了，看来那帮家伙也都是厉害的家伙啊。”抱着潜望镜一直在观察的艇长对导航员说，“修正航向，0760，全速前进，注意暗礁和回流。通知救援小组，等待救援的一共是九个人，让他们准备好器材。” “收到回信了，他们到达附近的时候会先发信号，然后再下潜，等他们下潜的浪头消失之后，我们再跳下去。”一直趴在舷窗口的李斯特中士没有错过任何一次闪光，几乎是同声翻译一样转述了不懈号的消息。 时间的流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懈号把进展情况通报了在海威科姆指挥的伍德福德中将，中将立刻把消息转告了正在焦急等待着的白金汉宫。在知道所有人都活着等待救援的时候，所有人都由衷地发出了欢呼声。而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的查尔斯王子还抽时间吩咐新闻办公室准备召集深夜记者招待会，发布新的王室成员的英勇事迹。当然，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后面也得到了证实，国民对于执行勤务的二王子表示赞赏，对于王储转移注意力的做法表示不齿——王储因为第二个孩子出生时不在医院，并且抱都不愿意抱他，正在被整个舆论抨击着。 终于，不懈号撞到了水下的海王号直升机，这下子连灯光信号也免了，皇家忠诚号上的成员像成熟的椰子一样，噗咚噗咚地掉进海水里。汹涌的巨浪立刻把他们卷离了已经快要散架的机帆船，这倒是之前没有预计到的好处。 落水之后，詹姆斯教官首先一个筋斗扎了下去，他要给大家探探道。不远处就是头带照明灯的救援队员，大胡子教官连忙游过去，立刻被一个高大的队员接应过去，紧接着是李斯特中士和安德鲁王子。 魔法师们掉到水里后都不约而同地撑起了圆泡泡，这个透明的小型泡泡叫做泡头咒，可以在水中提供一个可以用鼻子呼吸的环境。观察好移动路线之后，丽姬教授先吸饱一口气，然后散掉咒语，向最近的一个拿着氧气瓶的救援队员游去。 接着是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两人在亚黛尔学院的按摩浴室中学会了潜泳。海瑟薇是水属性的，虽然之前没有在大浪滔天的水下游过，但还算熟练。艾瑞莎则有点倒腾不过来，她倒不是怕水，而是在水里不知道怎么动，穿着松糕鞋的两只脚怎么动都产生不了向前的推动力。 最后，看了半天，忍不住的辛尼斯塔医生出手牵住她的腰带，像拖一头小羊羔一样，跟着一名救援队员朝不懈号游过去。倒着爬进鱼雷管，这个经验让艾瑞莎有点好奇，差点忘了四周还都是海水，就散掉了泡头咒。如果不是因为她精神力及时撑起了一个无水的空间，她恐怕要在营救的最后一个环节上把自己淹死。 头朝下的爬出管子之后，艾瑞莎立刻瘫坐在地上装柔弱。等到被毯子包起来，她才发现，所有的女士都不约而同地在装柔弱，包括彪悍的丽姬教授和她同样泼辣的学生叶卡捷琳娜。 清点完人数后，不懈号立刻下潜到四百英尺，坐底，然后调头，根据伍德福德中将的命令，直接开往伦敦。中将也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敲开了小宴会厅的门，把这个好消息正式通报给还没有睡觉的王室。查尔斯王子在稍微意思了两声欢呼后，立刻掏出发言稿看了看，然后去发表最新消息去了。 不懈号的前部鱼雷管后面不远就是居住舱，因为不懈号才刚刚服役，定编的艇员还没有全部到齐，被营救上来的遇难者们都分到了很宽敞的两个独立舱室。 “真见鬼，这是男式的连身裤！”海瑟薇别扭地翻了翻裤子的口袋，“我们还是把自己的衣服用魔法吹干穿上吧。” “不行！这里人太多，我们不能这样暴露魔法。”辛尼斯塔医生用毛巾搽着头发，上面还混了好多海草，谁叫她头发那么长那么多的。 “那么，我们用魔法把自己洗一遍总可以吧。”艾瑞莎把自己扒光之后，暂时性地没有穿衣服，而是弄了几个水球出来清洁自己。 “好吧，快一点，洗完了之后就穿男式的连身裤，大小也不要修改了。”辛尼斯塔医生也凝结了一个水球出来，很快魔女们就洗完澡，藏好了魔杖。 “这地方还不错，虽然也是四层床铺，但是空间够大。”叶卡捷琳娜像一条蛇一样，从一张床扭到另一张床。“我希望能见识到皇家海军的军用口粮，我决定了，我的目标，就是吃遍世界上所有的军用口粮！”海瑟薇对着连身裤的几个口袋愤恨地说。 第353章 失败的教育吗 核潜艇中唯一敞开供应的只有电能，冷漠的荧光灯把所有的角落都亮堂堂的，这让生物钟仍然非常准确的魔法师们非常难受。“辛尼阿姨，你们去吃饭吧，现在都快一点钟了，我得去睡会了。”海瑟薇闭着眼睛说，这时候，你就算用鱼钩把她的眼皮钩住也没用，她会睁着眼睛睡的。 “我也不去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亲自刷牙，然后睡觉。”叶卡捷琳娜刚刚在带镜子的小柜子里面找到了军队制式的牙膏和牙刷，一点都不人性化的造型很符合小狼的风格，她决定尝试一下睡觉前刷牙。 “你把我的也刷了吧。”弗朗西斯卡躺在床上，长长的胳膊挂在床沿上，就好像根好吃的莲藕。不过英国人除了少数威尔士人，没什么人吃这玩意。 “都给我起来！你们这样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辛尼斯塔医生暴喝道。 “我们又没有叫他们来救。”艾瑞莎打着哈欠拆台道。 “就是。本来在船上晃啊晃啊的，我都要睡着了。”弗朗西斯卡胡说道，她在调酒盅一样的皇家忠诚号上喝了一服生死水都睡不着，药水全部被她吐出来了。 “不过呢，刚到人家家里做客，就躲到人家的房间里不出去，连见个面都不去，似乎，确实不太好。”海瑟薇用手拉着眼皮坐起来说，想了想，把刚穿上的连体衣上面的扣子拆了两个，撑住眼皮。 “需要这么辛苦吗？”艾瑞莎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没办法了，首先对自己使了个神清气爽，然后再对着姐姐们一轮香风乱吹。 “好了，够了！你把我们头发都弄乱了！”弗朗西斯卡发挥精灵胳膊长的优势，几下子就攀到上铺躲起来。 “说起来，在魔法师当中，你们真的算得上很整洁了。”丽姬教授在穿衣柜的镜子前面举着自己的小镜子，梳理着自己后面的头发，辛尼斯塔医生已经在床上摆了满满一床的各种瓶瓶罐罐，有魔法药剂也有麻瓜的护肤品。 “听说，在英国，魔法师使用麻瓜物品是被视为非法的。”艾瑞莎走过去，任由两位阿姨把自己当试验品选择她们最满意的香味和颜色。 “所以，我们是不会入籍英国的。”辛尼斯塔医生选了个深玫瑰色的染发水，把魔杖插进去吸饱了之后，直接打碎成细小的液珠，然后再用清风如意吹出来，直接吹到头发上。 “我要个红金色的，就和小狼的头发颜色一样。”丽姬教授选了半天没有选出来，只好借用学生的天生丽质。她在辛尼斯塔医生的小罐子中间翻了翻，找到一罐子蜂蜜一样的金黄色的油膏。“卡佳，过来！” 叶卡捷琳娜没办法，只能委屈地走过去，把半长的头发交给她。丽姬教授把油膏抹在她的头发上，本来就很亮的秀发变得更加耀眼了。丽姬教授的手离开叶卡捷琳娜的头发之后还在闪光，她连忙抹在自己头上，来回几次之后，她的头发也变成了和叶卡捷琳娜一样的红金色，而且看上去一样的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只好拼命地在脸上涂粉，一个用粉扑，另一个把粉底液装在喷壶里在全身喷了个遍。艾瑞莎咬着一颗棒棒糖，她很聪明地把自己当做一个不倒翁娃娃，在这些女人们打扮好之前好好地睡了一觉。 “嘿，小公主，你应该走在最前面。”辛尼斯塔医生拿贴满了小星星的手指甲戳了戳艾瑞莎的小脸把她叫醒。 “哦，可是，往哪走呢？”艾瑞莎迈开腿，不过刚出门就有人回答她了。 “哦，你们出来了，太好了，我以为你们还需要更多一点时间才能准备好呢。我姐姐她们经常一弄就是四五个小时，说起来还是姨妈好一点，一个钟头就能打扮得很漂亮……” “安德鲁叔叔，你说的是玛格丽特公主殿下吗？我知道她，老奶奶曾经到泽西岛去就是因为她（第一卷开头的故事）。”艾瑞莎打断了语无伦次的安德鲁王子，你对才见面没多久的魔法师说你们家的公主干什么。 “呃，你真迷人，安娜。”安德鲁王子失魂落魄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艾瑞莎，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艾瑞莎就算穿上最高的鞋子也就比丽姬教授的一半高一点。 “你好，王子殿下，我是丽姬，安娜在后面。”丽姬教授很阳光地笑着，这个笑容也是她从叶卡捷琳娜脸上复制下来的，所以看上去有点不是那么符合语境。 “明天你有时间吗？我能请你看电影吗？哦，对了，你喜欢什么运动？”安德鲁王子丝毫没有听到辛尼斯塔医生的问好，还挡在门口一个劲地问着。 “我什么运动都喜欢，不过最喜欢的是网球。”丽姬教授很准确地接收到艾瑞莎的暗示，小家伙不小心用了一把读心术，发现王子正期待着教授穿超短裙跑来跑去的样子。 “网球？太好了，我在镇上的房子里就有个网球场，我们明天就去，可以吗？”安德鲁王子被人推了一下，背紧紧地贴着墙，让出过道来。 “为什么要明天？今天一上岸就去不可以吗？”丽姬教授也踮着脚，任由愤恨的辛尼斯塔医生带着孩子们从鼻子下面过去。 餐厅就在船员舱室的后面，不过这个时候并没有人。顺着食物的味道，穿过少儿不宜的女郎海报，她们在小餐厅里找到了剩下的李斯特上士和詹姆斯教官，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军官。 “立正！”喝多了酒的詹姆斯教官突然叫道，连同辛尼斯塔医生，孩子们都笔直地挺着比同龄人大得多的胸脯站好。“这位是不懈号的艇长安德森上校，上校，她们是艾瑞莎、海瑟薇、叶卡捷琳娜、弗朗西斯卡和辛尼斯塔医生。” “晚上好，上校。”最前面的艾瑞莎作为代表问好道。 “晚上好，辛尼斯塔医生，请坐。”女孩子们一同歪了一下脑袋，又一个丢了魂的。 “晚上好，安德森上校，坐吧，孩子们。”辛尼斯塔医生对付搭讪的男人显然比丽姬教授更有经验，她走到前面，先抚平裙子坐下，然后把女孩们都安置在自己旁边。“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吗？” “哦，当然，请便，我们这有炸鲱鱼，炸鲭鱼，炸沙丁鱼，炸翻车鲀，炸薯条和炸洋葱。”安德森上校口齿利索地报着菜名。 “难道我们要喝炸鱼的油？”弗朗西斯卡开玩笑着坐下。 “我看是炸鱼炸出来的鱼油。”叶卡捷琳娜不服气地坐下。 “还是不要吃油炸的东西了吧。”海瑟薇有些发抖地坐下。 “就没有什么喝的么？”艾瑞莎悄悄地把面前的盘子往外推了推。 “喝的有白兰地、水果白兰地、朗姆酒、红花朗姆酒和杜松子酒。还有甜点，帕玛森奶酪！”安德森上校站起来，在旁边的柜子里找了找，这些都是军官藏起来的特权物品。 “我其实挺喜欢吃奶酪的。”艾瑞莎谈了口气说。 “而且还是帕玛森奶酪。”海瑟薇叹了口气接着。 “润润的，滑滑的，稍微有点酸甜的。”叶卡捷琳娜舔了舔嘴唇。 “没有奶腥味，也不是咸味的人间美味。”弗朗西斯卡从辛尼斯塔医生那拿过刀子，给妹妹们分好奶酪，“吃吧，我看也只有这个可以吃了。” “教官，我们这次算是完成了帆船的实习课程了吧。”艾瑞莎接过奶酪，实在不忍心这么凄凉地吃下去，于是找了个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只能算是学习了，还不能算通过，根据规定，你们需要在帆船上呆够一个星期才能拿到帆船课程通过的徽章。”詹姆斯教官完全不记得风暴中心里面发生的事情。 “一个星期？”叶卡捷琳娜差异地问，“在这种情况下？” “是的，一个星期。”大胡子教官肯定地重复道。“这是规定。” “那我们的飞行考试呢？”弗朗西斯卡也有些慌张地问，她有些恐高，尤其是在高空中快速地飞行，除非是骑着她装了安心菊的特质扫帚。 “还不够，根据规定你们至少要飞40个小时，才能拿到飞行翼章。至于结业考试那就更远了，你们还没上过航空工程课呢，交通和通讯也都没有学过。”詹姆斯教官摇头说。 “没有就没有吧，真是不好说话的英国人啊。”叶卡捷琳娜虽然无所谓这些，但出于同仇敌忾，仍旧用德语讽刺道。 “真是厉害，现在的少年队都这么厉害了么？虽然我不是空军，但是40个小时的飞行在皇家空军中也应该是能够合格的标准了吧。”安德森上校问李斯特上士。 “是！长官。”李斯特上士敬礼回答道，“能够无事故地完成初教机40个小时的话已经可以进行高教机的训练了。而且据我说知，她们要进行无动力三角翼、动力三角翼、旋翼机、轻型直升机和双翼水上飞机的课程，这对于一般的空军飞行员来说是无法比拟的完美经历。” “是这样啊。”安德森上校点点头，“你们还要学习多少航海的课程？” 艾瑞莎一愣，拿手指头指着鼻子，“我们？不知道，我只记得一个在海上做饭来着。”海瑟薇放下自己的点心，拿了一张面巾擦了擦艾瑞莎蹭上奶酪的鼻子，“还有统一的军乐、步操、野营、识图、急救，和海上通讯、海上测量、海上导航、航海工程、气象学和潜水、皮划艇。” “已经很全面了。不过，我想应该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完成这些吧。”安德森上校一口喝掉杯子里面的酒，“走，我们去看看气象学。” 吃掉手里的奶酪蛋糕，艾瑞莎她们又跟着安德森艇长通过向上的垂直楼梯来到舰桥。“这里就是指挥控制中心，声纳、雷达、水文、气象所有的信息都会显示在这边的终端电脑上。声纳兵，过来介绍一下气象学是如何看待明天的天气的。” “是，长官！”值夜班的声纳兵连忙站起来，“海面上气压低，水汽蒸发速度快，但是受到从北方大陆过来的较冷空气影响，大部分水汽都会凝结成雾，这就是明天的天气概况。” “实际上，水文资料大部分是从舰队资料室里面复制过来的，天气情况的预报应该以陆地上的气象站的监测和通报为标准，所以，气象学对于海军军人来说，只需要能看懂天气预报就可以了。”安德森上校两句话就把卖弄的声纳兵打入了冷宫。 “不过，上校，对于可以长时间呆在水下面的潜水艇来说，天气的影响不大吧。”叶卡捷琳娜放下看不懂的卫星云图照片说。 “是的，天气对于核潜艇来说影响不大，因为我们可以藏在水下面。不过，潜水艇也有潜水艇的难处，它受到的水文条件的限制比水面舰艇多得多。”安德森艇长指着桌子上的海图说，“一般的水面舰艇只需要注意暗礁、洋流和吃水深度，而我们还要关注海水的温度和盐分。” “盐分会有什么影响？整个大海不都是咸水湖么？”弗朗西斯卡放下奶酪，把剩下的一小块给了小黑。 “海水的盐分并不是每个地方都一样的，如果相邻的海水盐分不一样，同等体积的水产生的浮力就不一样，潜艇在经过这样的界限的时候就有可能被突然变化的浮力折断。”安德森上校解释说，“这就像是悬崖一样。还有海里面的动物也是很大的敌人。” “动物？动物不是应该走开吗？”艾瑞莎对这个说法感兴趣，什么动物能够对这个大家伙产生威胁啊。 “大部分动物都会在核潜艇到来的时候就逃散了，可是也会有些动物钻进了核潜艇的各种孔道，比如说天线孔，潜望镜孔和鱼类发射管。像贝类和乌龟这样的动物，如果坚硬的外壳卡在各种孔道里面，卡坏了引信，那么肚子里面开花的潜水艇也只有沉默一条道了。“ 就在艾瑞莎她们正在核潜艇里面补课或者**的时候，白金汉宫收到了伍德海德的报告，紧张了一晚上的王室成员立刻散伙回去休息了。女王和菲利普亲王年纪大了，熬过了点之后要想再睡着就不容易了，两人坐在窗户前下着玻璃珠的跳棋。 “是你在安排那些孩子的训练吗？”女王拨了一下珠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是，我只是关注而已。目前她们已经初步掌握了无动力三角翼和动力三角翼的飞行技术和空中编队，俯冲，变换队形这些还都没学过。航海只是想提高一下她们的兴趣，如果能够增强一下纪律观念就更好了。”菲利普亲王很坦率地说。 “是应该加强一下纪律，现在的贵族越来越没有贵族的样子了，道德败坏的新闻层出不穷。”女王生气地抓着裙子，别人没有贵族的样子最多褫夺贵族头衔就可以了，可是道德败坏的经常是自己的几个儿女，或者还会有自己的妹妹。 “本来风帆训练舰出海对于新人水手来说是最能加强约束的训练了，有一点差错船就会失去控制，可是没想到会遇上风暴。”菲利普亲王为自己六十年前的经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人没出事就好。不过那船可能要大修了。”令女王陛下失望的是，那艘皇家忠诚号就再也没有浮上过水面。 “这一次安德鲁表现得还不错，有自己的主见，而且敢于冒险，忠于职责。”菲利普亲王在背后给自己的儿子贴金。 “是啊，可是他还没有结婚，没有家庭的男人是不成熟的，我还没有信心给他更多的责任。”女王显然是知道舆论中支持安德鲁王子即位的声音。 “戴安娜是有点神经质，碰到紧张的事情容易歇斯底里，不过最近半年她对于慈善和政治都积极了很多，作为威尔士王妃，她跑都柏林的次数比跑布里斯托尔的次数还多。这会让她的心情好一些，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菲利普亲王布置怎么的又把话题扯到大儿媳身上。 “查尔斯最近还是和那个老女人混在一起吗？”女王不高兴地问。 “人家也没多老，只不过，孩子就要出世了，他还这么不着调，舆论会更加不利于他的。威廉他也没有关心多少，那可是他第一个孩子。”这话放在大帆船的时代几乎相当于是弹劾王储了。“你觉得圣安德鲁斯伯爵的教育怎么样？”女王试探地问。“我想，我们应该邀请伊佩殿下正式访问白金汉宫，他可以很好地教我们的孩子如何带孩子。再说，人家的孩子差点死掉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应该适当地慰问一下。”菲利普亲王建议道。 第354章 白金汉宫混乱的欢迎 不倦号核潜艇在紧急出动十个小时后回到了朴茨茅斯基地，刚冒出水面就收到从岸上打过来的灯光信号——为什么不用无线电呢？因为这个消息是要告诉全体水兵的，这时候大部分人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从舰桥冒出来呢。 “女王陛下非常感谢各位绅士的勇敢，特授予皇家海军不倦号核潜艇禁卫荣誉称号。爱丁堡公爵为表示对各位绅士的敬意，送来了私家酒庄珍藏的1814年琴酒。”能够口译电文的人被从船舱里拽了上来，当这个好消息被传达给所有人后，兴奋的水兵们使劲地砸着脚下的铁罐头。 “你们说，他们是为了那熊皮帽子还是为了那金色的酒而激动成这样子。”叶卡捷琳娜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还在赖床的姑娘们，自己也爬上去继续睡回笼觉。 “应该不是为了那帽子吧，像个橡皮头一样。”海瑟薇想象了一下，翻个身。 “我觉得像麦克风。”这几天她们又看到了很多的麻瓜物品，要记住那些很长的单词可真不容易。 “皇家禁卫军？”弗朗西斯卡念叨着这个带劲的词，好像在说梦话。 “什么？皇家禁卫军？”艾瑞莎突然意识到不妙，赶紧坐起来。“完蛋了，姐姐们，我们肯定要被打包成蛋卷一样送到皇宫里面去了。” 艾瑞莎所说的蛋卷就是有束腰的伊丽莎白裙，这种裙子并不会勒着胸部，相反，十七世纪的伊丽莎白裙是要露出胸部的。只不过，这种裙子收腰收得实在是太厉害了，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卷得那么紧，肯定会造成便秘和抑郁的。 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来说，叶卡捷琳娜就一点不适应的感觉都没有，海瑟薇非常羡慕地看着她戴在腰上的手镯。“真是个怪物啊。” “我听说狼族都是没有腰的，她这样还是粗了点。”弗朗西斯卡放弃了拿项圈当腰带的努力，很愤恨地想要打击小狼。 “没有腰不就断掉了？”艾瑞莎还真担心这姐姐蛮劲上来，把自己给勒成两截。 “好吧，就这样吧。不过你们离我远一点，我得先把肚子里面的气放出来。”叶卡捷琳娜大方地走到角落里，一掀裙子，放出一连串的气泡泡。 “你，你太恶心了！”里的最近的弗朗西斯卡一蹦十英尺远，撞翻了散开的衣箱，这些都是刚才皇家侍从刚送上来的。 “不会弄脏内裤和裙子吧！”海瑟薇捂着鼻子，但还是担心地走过去，把小狼放下的裙子又掀了起来。 “流氓啊你。”叶卡捷琳娜脸红扑扑地转了一下身子，其实她是因为放出那些起泡泡不好意思，至于被姐妹们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海瑟薇的池子里都泡了多少回了。 “还好，没什么味，不然，我可要撒胡椒粉了。”艾瑞莎没有捂鼻子，反倒用力嗅了嗅。 “少恶心了。快扎好你的蝴蝶结，走吧！”弗兰西斯卡给自己歪着打了个斑点的蝴蝶结，给艾瑞莎打了个明黄色的，衬着大家樱桃色的裙子都很漂亮。 收拾停当之后，女孩们一个接着一个来到大厅，皇家侍从们正在那里等着，不过两位阿姨，还有三位男士还没有收拾完。“怎么会这样？”穿了礼服裙子又不能坐，艾瑞莎只好原地打转转。 “艾瑞莎殿下，请稍待片刻。我这就去催促一下，不过，安德鲁王子和那位女士可能会另外出发。”一个侍从走过来解释说。 “为什么？丽姬阿姨生病了么？还是安德鲁叔叔受伤了？总不至于两人现在就给我弄了个小弟弟出来吧。”虽然只有四岁，但是艾瑞莎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再说，普通的四岁小孩子也都懂了。 “我觉得安德鲁殿下可能不会有儿子，不过会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海瑟薇无聊地过来编排是非。 “我同意你的预言。不过，丽姬阿姨似乎生不了女儿。”弗朗西斯卡趴在小胖身上休息一下，她还是强行地把项圈扣在腰上了，这下感觉简直要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全挤出来了。 “哼，说的好像辛尼阿姨就生得出来女儿似的。”叶卡捷琳娜抬起下巴，严肃地维护自己导师的尊严。 “等等，等等，这说明什么？”艾瑞莎觉得这里面的逻辑已经可以推论出很多事情了。 她想要转移话题的心愿没有被姐妹们接收道，弗朗西斯卡就很直接地说，“这有什么很难推理的么，安德鲁王子的孩子的母亲绝对不会是丽姬阿姨或者辛尼阿姨，就这么简单。” “呃，那就是说，他和这两位美女都没有结果？”这下连皇家侍者都听明白了，这年轻人说完之后立刻发现失言了，不过他却被周围的魔女们围成一圈指着，“我，我什么也没说。” 欺负可怜的没有预言能力的麻瓜帅哥，艾瑞莎她们开心极了，这才好玩吗。这时候满脸红霞的辛尼斯塔医生拖着连路都走不稳的丽姬教授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了，而跟在后面的安德鲁王子则显得兴致很高，旁边的上士和教官也满脸的微笑。 “怎么回事？这么诡异？”海瑟薇悄悄地问艾瑞莎。 “不是吧，难不成，她们两个，同时？”弗朗西斯卡歪着脑袋在叶卡捷琳娜耳边低声说完，四个女孩都禁不住张大了嘴巴。“总该不会她们五个同时吧，这也太乱了。” “看什么看！你们猜的不错，我们五个就是在同一间房间里面换的衣服，连鞋子和腮红都是绅士们帮忙选的！”走不稳的丽姬教授抱着辛尼斯塔医生的肩头勉强站住。“我不过是不习惯穿这种后跟像针一样的鞋子！” “我是因为没穿过露胸的衣服。”辛尼斯塔医生像蚊子一样低声轻语。 “哦，不，安娜，你这还不算露，等到了伦敦，会有人让你大开眼界的。”安德鲁王子在最不该说话的时候蘸了出来，他还转向那些侍者，很不客气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是谁出的这么绝妙的主意，复古晚会，还直接往前推了三百年。” “服饰令是女王陛下亲自下的，不过，似乎是王太后陛下建议的。”侍者说完就发现女孩们又张大了嘴巴，脑子晚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又说错话了。 “外婆？外婆又在瞎操心了？”这段时间，其实应该说王太后一直以来都对王室孩子们的婚姻很操心，当然都是瞎操心，每一个把她的关心当回事的，即便她一直说，王室成员最大的责任就是建立和维持一个幸福的王世家庭。 “各位殿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车队。”皇家侍从这次没有多说话，再多嘴，他以后搞不好就不用再说话了。 临上车的时候，艾瑞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到？” “爱丁堡公爵让我在您问起来的时候告诉您，伊佩亲王和亲王妃会比你们早一点到伦敦，他们是直接从巴塞罗那飞过来的。”侍从关上车门，还没站直身体吐口气就被后面另外两个红上衣的侍者押走了。 英国皇家的捷豹房车是世界上最稳的汽车之一，不过再稳的汽车在风雨中跑一百多英里也会摇晃得像摇篮。虽然比起前一天惊涛骇浪中调酒盅一样的摇晃要舒服很多，艾瑞莎却提醒姐妹们无论如何不能睡着。“弄皱了裙子的话，那些侍者的眼神会把你烤成糊掉的烤鸡的。” “可是，艾瑞莎，这车在动，坐在沙发上不可能不弄皱裙子啊。”海瑟薇心里有点沮丧于自己的屁屁太大，压到的裙子太多了，像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那样就几乎碰不到裙子边。 “我看，我们互相用漂浮咒飘起来吧。”叶卡捷琳娜小声建议道。 “好主意，不过要小心，不要从车窗飘出去。”弗朗西斯卡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艾瑞莎就飘起来了，艾瑞莎握着小拳头一挥，三个姐姐都飘了起来。 “这下，睡着也没关系了。”叶卡捷琳娜生了一下懒腰。 “小心点，还有，不要在空中翻身，不然，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会出车祸的。”艾瑞莎抱住伸展四肢的小狼。她们完全想象不到，在另一辆车上，安德鲁王子正幸福地被两个美女压着肩膀，而三个人的礼服早就不知道皱成什么样子了。 来到白金汉宫，雨居然凑趣地停了。艾瑞莎一钻出车门就闻到熟悉的油墨味，“爸爸！”开门的正是周怡培。“宝宝！”老男人肉麻地回应道，握住女儿好不容易保持的裙子一把举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向所有带着熊皮帽子的近卫军展示了公主的白色小裤裤才放下来。 “怎么样，海上的暴风雨好玩吗？有没有上次的洗衣机好玩？”周怡培蹲下来又一次检查自己的女儿。 “好玩还是蛮好玩的，如果上一次是洗衣机的话，那么我们这次应该是被马桶冲走了。”艾瑞莎知道老爸说的是变成女孩之后为了改变身份制造的海难。 “你这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哦，你好，伊佩叔叔。”弗朗西斯卡一不留神被周怡培抱住亲了一下额头，紧接着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也被亲了一下，更糟糕的是辛尼斯塔医生和丽姬教授也被亲了，弄得蒂亚和安德鲁王子手足失措，他们要不要至少拥抱一下呢？ “好了，都进去吧，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呢。”安妮公主穿着仿照伊丽莎白风格的曳地长裙站在门厅里招呼道，“安德鲁，去换身衣服！瞧你肩膀上面的胭脂，你这不是找骂么！” 安妮公主不说还好，一说就等于是最直接的提示，刚才还只是漫不经心闪了几下的镁光灯就像突然来了电一样，拼命地此起彼伏地闪起来。 “王子阁下，听说你这一次冒险救援了很多的平民，是这样吗？”这个记者刚问完准备好的问题就被自己家的摄影记者一脚踹了下去。 “安德鲁王子，听说你驾驶的直升机坠毁了，你受伤了没有？骨折了吗？”这个白痴也马上被同行踩到了脚下。 “安德鲁殿下，能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么？”这才是好问题，问出来后其他记者也都等着答案的问题，说明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所以是好问题。 “安德鲁！快进来！”安妮公主连忙朝楼梯走来，可是她也鬼使神差地穿了双很不方便的鞋子，下台阶的时候崴了一下，差点滚下来，幸好周怡培反应很快地抱住了她。 又是一阵镁光灯狂闪，蒂亚悻悻地走过去，“报一下我吧，这样今晚所有的女人都被你抱过亲过了。” “嘿，你老妈吃醋了。”叶卡捷琳娜拿胳膊拱了拱艾瑞莎，却不小心顶到她胸口，把礼服的衣襟顶开了，不过艾瑞莎那边再大也是小女孩的胸脯，没有一个镜头朝着这边。 “她不是我老妈，她不过是小妈。”艾瑞莎气定神闲地收拾好衣服，“不过，从年龄上说，我老爸还真的和安妮阿姨很接近，两人的共同语言可能更多吧。” “可是，安妮公主也结婚了吧。”海瑟薇帮她检查了一下，没出什么破绽，把刚才周怡培弄皱的裙子也整理好了。 “有两个小孩，其中的女儿就比我大几个月，儿子好像要大几岁。”艾瑞莎回答道。 “果然很合适啊。”弗朗西斯卡开玩笑道。 就在几英尺的距离上，就在几分钟的间隔上，安德鲁王子身上的焦点就被周怡培抢走了。不过，这一天显然是八卦记者们大丰收的一天，两位高挑的陌生美女走到王子身边，一个掏出手绢，另一个直接褪下一只手套拍打着王子的肩膀，动作亲昵自然。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同时？”摄影记者来不及调整光圈和焦距，不过手和眼睛很忙最却有时间抱怨。 “我猜想王子加入伊斯兰教了。”另一个摄影记者就在旁边，位置要稍微差一些，不过他选择了慢慢对焦。 “加入伊斯兰教倒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不是有报道说朴茨茅斯的很多水兵是印度来的穆斯林吗。”抓拍了几张不是很清楚的照片后，第一个记者也调整焦距和光圈继续拍特写。 “那是我们通讯社的文字记者瞎编的，不然怎么会有人看我们这种小报。”因为是小报所以抢不到好位置的记者抱怨道。 “也许瞎编蒙对了呢，要知道穆斯林可以同时娶好多个妻子的。”前面的核心位置摄影记者安慰同行道。 “可是如果加入了伊斯兰教，他不是就失去王位继承权了么？”小报摄影师有发现问题。 “这大概是他想传递的消息吧，这两个女人这么漂亮，比他外公的嫂子强多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个选择也不错，我想查尔斯王子一定很支持，说不定，这两个女人就是威尔士亲王安排的。”就这么着，两位摄影记者用阴谋论的观点解释了自己的照片。照片按照这种顺序登出来之后，都不用添加什么说明的文字，从人物的表情读者就能读到许多的暗示，然后再自己想象补充细节。 这是后面的麻烦，这个时候的当事人终于互相搀扶或者拉扯着走进了白金汉宫。“艾瑞莎，哦，看到你安然无恙，我真的很高兴，以后不要去那么危险的教程了。”女王陛下不等司仪官通报就离开了座位，连后面跟着的查尔斯王子也调整出关切的神情，相对于做给弟弟看，对这几个小孩子做表情心理压力要小的多。 “您好，陛下，让您担心了，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教程，您懂的。”艾瑞莎俏皮地说。 “那是当然的！”爱丁堡公爵也走过来凑热闹，“而且，作为大英帝国的伯爵，征服大海就是你的宿命。” “可艾瑞莎是女孩子！”女王十分罕见地公然表达与丈夫不同的意见。平常即便有不满意的地方，女王也不会当场表示和爱丁堡公爵的不一致，最后回去喋喋不休地唠叨几天，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也学会唠叨上一个星期。 “艾瑞莎有她自己的命运和义务！”爱丁堡公爵也非常执拗地说，这就更不平常了，爱丁堡公爵菲利普亲王通常都是女王最核心的拥护者，即便女王错了，他也总是会找到牵强的理由来弥补。“陛下，我很好，而且，我很喜欢这样的冒险。我学习了三角翼飞行，还有爬桅杆，用六分仪看经纬度，这些都很带劲。我还要学习皮划艇和潜水，练习对烦的操纵，我知道帆板已经是奥运会项目了，我要和安妮殿下一样参加奥运会！”艾瑞莎连忙插在两老夫妻之间，像发布决心一样说。“我可没有参加奥运会，不过，你说的我道确实想去试一试了。” 第355章 真正的过家家 “不对啊，姐姐，你不是参加过奥运会吗？在你们家老大出生之前，嗯，让我算算看，会不会是因为怀孕了才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来凑热闹的爱德华王子戴着菱角一样的拿破仑帽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油画，他知道现在安妮公主肯定处于恼羞成怒的状态，那样子真事难看。不过说起来，安妮公主生孩子之前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了，现在么，母老虎一只。周怡培把怀里的蒂娅拨到一边，本来揪着弟弟的耳朵准备大发雌威的安妮公主不经意看到了，立刻放开爱德华王子冲了过来。“哼！蒂亚，走，我们走，这家伙估计和安德鲁那坏蛋一样，被后面那两个妖精迷住了！”“啊，您好，安妮公主，joe怎么可能被妖精迷住？”蒂亚脑子里的妖精是那些皮肤皱皱巴巴，耳朵和鼻子像油炸的意大利饺子一样长的魔法生物。对于这样的怪异生物，能够保持一颗包容的心就已经不错了，至于被迷惑，那就有点挑战基本的审美情趣了。 “你还真的很爱他。”安妮公主羡慕地说，“不过，不管怎么样，女人就应该被男人呵护照顾！除非生病或者受伤动不了，男人必须像对待公主一样对待女人，记住了吗，艾瑞莎？” 扶着弗朗西斯卡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的艾瑞莎稀里糊涂地抬起头，“啊？记住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看到这次化妆舞会的核心人物出现了，站在门口的侍者连忙拉开了门，刚才还在拉拉扯扯扭扭捏捏的几个人在照相机快门闪动的时间里迅速地端正的姿势，调整了表情，换上了从容而又目空一切的眼神。 “我怎么感觉到万圣节的气氛？”海瑟薇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只能像个被艾瑞莎拴着的气球一样跟在后面。 “我也有这个感觉。”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目标太大，两个人倒是想快点跟着艾瑞莎奔到冷餐桌边上去，可就是没办法迈开步子。 “管他什么气氛，反正我们是来吃点心的。”艾瑞莎倒是目的很明确，再说，她又不能跳交谊舞，因为她的高度实在是太尴尬了，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同样不太适合胡闹气氛的还有女王陛下和菲利普亲王，王太后倒是没有出现，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哦，快到这来，我就知道你们会找来的，所以一开始就等在这里了。”女王陛下像个兜售甜点的老太太一样招着手。 “陛下晚安，这是海瑟薇、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艾瑞莎带头行礼，又带头在女王出声之前站起来，“我们可以自己吃吗？” “不自己吃难道还要人喂啊。”弗朗西斯卡一个转身，横跨一步，在站起来的同时拿起一个盘子，等艾瑞莎赶到的时候，奶油做的小蜗牛已经只剩下两个了。 “啊，我拿瑞士卷和你换小蜗牛！”艾瑞莎一着急，把整盘的瑞士卷都端了起来。 “不换，那么大一盘我吃不掉。”弗朗西斯卡摇着头，一口吞掉一只蜗牛。 “那，我用加盐柠檬汁跟你换。”艾瑞莎把瑞士卷的盘子扔给海瑟薇，拎了旁边的一只水壶起来。 “不换，我扣着项圈呢，不能喝水的。”弗朗西斯卡又吞了一只蜗牛，她的盘子里也只剩下两只了。 “那你还吃这么多？”艾瑞莎放弃了，一翻手腕，召唤来一只小盘子，把那两只蜗牛装在盘子里。等她的手放下的时候，那两只奶油做的蜗牛就开始在盘子里慢慢地爬起来。“陛下，亲王殿下，这是给你们的，嗯，年纪大的人吃太腻的东西可能不太好，那么就给你们看看吧。” “看看？嗯，那就看看吧。”女王陛下顺着小女孩的话接下来，等真正看到的时候又慌乱起来。 “这应该就是魔法吧。”菲利普亲王小声说，“还好，这边人少，每人看到。” “确实挺好玩的，不够，这，能吃吗？”女王像遇到难题不会做的中学生一样，很自然地问同桌的亲王。 “我先吃一个试试看吧，看起来挺好吃的。”菲利普亲王扶了一下眼镜，伸出两根手指去抓蜗牛，谁知道感觉到危险的奶油蜗牛居然加快了速度从他的手指头之间钻了过去。 “真是太神奇了。”女王把甜品勺递给菲利普表哥，前希腊和丹麦王子接过来，在蜗牛爬行路线的前面设置了路障。蜗牛毫不减速地奔了过来，遇到甜品勺也不迟疑，直接爬了上去。 菲利普亲王等到奶油蜗牛完全爬上了甜品勺，立刻拾起来，一翻手腕，就把蜗牛抛进了嘴里。“嗯，原来奶油蜗牛是这个味道啊，上一次吃已经是十多年前了，我都要忘记了呢。” “好吃吗？”中学生女王盯着表哥的嘴巴问。 “挺香的，不过好像有点太香了，再就是糖放得太多了。不过，我记得我以前挺喜欢吃这种点心的啊，是不是换厨子了？”菲利普亲王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杯女王亲自泡的红茶，不过嘴里还是只有奶油的味道。 艾瑞莎已经用复制咒，给姐妹们都弄了几只蜗牛尝尝。和菲利普亲王一把奶油蜗牛放在舌头上，蜗牛就变成了一滩不能动的食物不一样，小魔女们的嘴巴里，蜗牛还可以爬。“真的是太多热量了。”海瑟薇舌头一卷就碾碎了蜗牛，一点征服的感觉都没有。 “艾瑞莎，你看这个像不像沙漏？”海瑟薇把两只牛角酥对接起来，里面的砂糖就像沙子一样落下来，还真有点像艾瑞莎在印加黄金密室里拿到的那个时间之眼沙漏。 艾瑞莎点点头，又拿了个小盘子，“我们应该先把所有看上去好吃的点心都尝一遍。” “好吧，不过我们吃不了那么多，我从左边走，你从右边走，一人尝一半，然后你告诉我右边哪些好吃，我告诉你左边哪些好吃。”海瑟薇组织得很严密地说。 女王陛下笑了，她迅速抓起快要爬出盘子的最后一只奶油蜗牛放在嘴里，吃完了再擦好嘴，按铃叫来侍者。“还有备用的点心么，有的话就端上来吧。” 侍者退下去之后，周怡培找了个空挡奔过来休息，顺便也来看看好久不见的女儿。“艾瑞莎，过来，和爸爸抱抱。” “切，没空！”艾瑞莎只是鼻子哼了一声，“这块抹茶蛋糕好像茶粉没发起来。” “有点硬？”海瑟薇扳了一小块尝了尝，“搅拌不够。” 被无视的周怡培只好放下胳膊，对看笑话的女王夫妇说，“孩子大了就不好带了。” “是啊。不过你好像不怎么管束艾瑞莎，她也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成长。”女王很羡慕地说。 “为什么要管束呢？每个孩子都是自由的，父母只需要提供安全保护就可以了，他们需要自己面对困难和失败，从挫折中学习。”周怡培毫无意义地说。 “我发现你也不怎么教导艾瑞莎。”菲利普亲王也旁敲侧击地说。 “她不需要教导都已经比我懂得更多了。”周怡培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地承认了。 “艾瑞莎一点都不像一个四岁的孩子。”女王点点头，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为什么不像？陛下，我就是个四岁的小孩子！”听到自己这么长时间来最忍辱负重的一件事情被人说失败，艾瑞莎当然要争论一下。“别的四岁的小孩子也能做到这些。” “这些？让奶油蜗牛沿着盘子爬？”菲利普亲王笑了笑，又从侍者们新抬上来的盘子里夹了几块不会动的奶油蜗牛出来。 “不，我是说被你们大人认为我们孩子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做饭。”艾瑞莎很认真地仰着头说道。 “做饭？你是说别的四岁的小孩子也能够做饭？”女王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扎拉就是四岁，她连走路都还不稳呢。马克倒是七岁了，但是让他做饭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扎拉和马克是安妮公主的两个孩子，根据爱德华王子的爆料，他们俩是安妮公主没有能够成为奥运冠军的直接原因。 “陛下，只要你让我们一起玩一会，我们就可以给你烤出香甜可口的焦糖玛奇朵来。”艾瑞莎很有把握地对女王说。 “一起玩一会？需要玩具炉子吗？”菲利普亲王善意地开着玩笑。 “需要特别制作的小型面包炉，没有的话壁炉也行。”艾瑞莎说完又补充道，“当然，我们还需要面粉、黄油和清水。” “是要试试看吗？”菲利普亲王觉得玩笑似乎开大了，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也只能试试看了。 “那就试试吧。”女王又按了铃铛，“去后厨，找一些面粉、黄油、清水和鸡蛋来，艾瑞莎公主要亲自给大家做饼干。艾瑞莎，你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一台发电机，我想您这应该还保存着西门子先生制作的最先进的能量采集机器。”女王点点头，“东西是保存好了，可是没有人会用，只好放在地下室了。”说话间，侍者们已经把艾瑞莎需要的面粉、黄油和水拿来了。 “去把扎拉叫来。”女王绕过安妮公主和皇家卫队直接命令道。很快，像只糖果一样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扎拉郡主就被保姆抱了过来。 “外婆好，是有什么礼物要分给我吗？”看到周围有好多小朋友，扎拉郡主很有眼力见地说。只要不被当场否决，这礼物是跑不掉的了。 “我来给你介绍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姐妹，你带着威廉一起来玩吧。”女王给两人介绍完就催促艾瑞莎做饭。 “我们要换成平常的衣服，哪怕是爬爬服也比这大扫帚要好很多。”艾瑞莎指着自己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的胸部说。这个要求很合理，女王同意了，艾瑞莎和海瑟薇换了衣服，而弗兰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找不到合适的爬爬服，只好不战而胜了。 “嘿，扎拉，你好，我叫艾瑞莎，比你小三个月。”艾瑞莎一边换衣服一边主动牵起话题来。 “哈喽，马克，你会和面吗？”艾瑞莎很期待地看着马克·菲利普，可是小男孩只有摇头一个选项。 “那么，我们还是一起来做吧，海瑟薇，你看着一下威廉，不要让他把面粉撒到天花板上。”艾瑞莎卷起连身爬爬服的袖子，从帘子后面找到板凳，搬到比她站起来还要高的白色案板前面。马克本来要出去和朋友玩棒球的，听到这个消息只好留下来帮忙。 “首先在玻璃碗里面倒一些面粉，多少随便，加一些冷水，这个时候加多少都可以，反正为了达到理想的状态还需要不断调整面粉和水的比例。”艾瑞莎克制着用漂浮咒拿面粉袋子的冲动，抱着不锈钢的大碗等着周怡培给她倒面粉。“有酵母粉吗，陛下？” 白金汉宫的食堂里面当然有一些酵母粉，那是为吃多了东西积食的人准备的。“海瑟薇，你去和马克一起把这些酵母粉用温热的水化开，稀一点也没关系。”海瑟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小桶，倒了些热水和一包酵母粉，然后看着马克一阵搅和加摇动，那个时候的酵母粉加水的时机还是不成熟。 “把溶化了的酵母粉倒进不锈钢碗，倒进面粉，同时用手指头不断搅拌，必须要让溶化了的酵母均匀地分布在整个和面的过程当中。”马克和海瑟薇跟着艾瑞莎的指令做，三个人各拿了根木槌浇着面粉团子，刚开始的时候好像在搅巧克力或者奶昔。过了一会面团的形状就基本出来了，游离的面粉也看不到了。 “好了，把面团拿出来，拉伸，叠起来，揉一揉，不必做的太认真。”其实艾瑞莎不说，马克和扎拉也不会太认真。之前对这个不认识的小朋友还有些尴尬的气氛，在玩一样的揉面团的过程中就融洽了起来。 不过，很快，面团的劲道就出来了，扎拉的力气不够，用上蛮力又甩又跳也没有用。“马克，快来帮帮我。” “我这也忙着呢。”马克摇摇头，认真地揉面团，他的脑子里已经有很多动物或者飞机的样子可以做了，他把面团当成了橡皮泥。 “扎拉，用这个吧。”艾瑞莎从一个经过的侍者那里找到两只香槟酒的空瓶子，给了一个扎拉。 “这个怎么用？要从瓶口灌进去吗？”扎拉对着瓶子看了看，疑惑不解。 “跟着我做。”艾瑞莎倒过瓶子抓在手里，像敲地鼠一样砸向不听话的面团，砰砰砰几下，面团就变扁了，然后翻折过来继续砸。 “真好玩。不过，我要拿我的球棒过来玩。”扎拉看来对那酒瓶不放心，她跑到侍者那里嘀咕了一会，拿了一对很小的棒球棒过来，分了一根给艾瑞莎。 “哦，这个就更带劲了。”两人继续，而马克则接收了两个香槟瓶子，这时候面团已经被折叠了很多次了，从边上看都有很漂亮的纹路。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撒盐之后再折叠了。”一旁帮忙的海瑟薇抱着一瓶餐桌盐站在旁边，又折叠了几次，再加上些奶酪粉，酥松的千层饼饼干就完成了大半了。剩下的就是用刀切成小块拿去烤，这个是马克来完成的。 “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看着还没用到的鸡蛋，艾瑞莎又有注意了。看得兴致勃勃的菲利普亲王连忙有给他们找了三只不锈钢碗来。 “好了，这次不那么累，不过要小心不要弄脏了。”艾瑞莎先打好招呼。“放一些稀奶油，在加点黄油，然后，用打蛋器打。马克可以帮一下扎拉。” “好吧，今天你算是欠我很多了。”马克对妹妹笑了笑。 “扎拉，你把鸡蛋打开，让海瑟薇帮你找些淀粉来，放在一起打，这个简单一些，不那么费劲。”艾瑞莎又吩咐道。 “还要打啊，做饭真累，下次能不能只做一道菜？”小郡主抱怨着。 “扎拉，你每次难道只吃一道菜吗？”站在后面看了半天的安妮公主走过来给女儿擦了擦汗，有拿出个奶瓶给她喝了几口。“先休息一会，等有了精神再加油。”得到鼓励的扎拉郡主点点头，不一会，充好电，也端起不锈钢碗搅拌起来。 “好了，现在我们要加酸奶，每碗倒一杯。”艾瑞莎停下手，互相揉捏了一下两个胳膊。 “什么味道的？”马克看到后很自然地放下碗，帮她捏了捏。 “随便你，我要放原味的。”艾瑞莎任由这个刚见面的小哥哥玩了一下自己肉呼呼的胳膊，很舒服地笑起来。 “那好吧，我先喝一点，剩下的倒进去。”马克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转身去找酸奶。“倒酸奶的时候也要搅拌，扎拉，你来倒吧，倒完了酸奶加一点面粉调节一下不要太稀，海瑟薇，这个你来帮他们一下。”“你们，这个做的是妙芙吧？” 第356章 王室教育研讨会 “果然，陛下的观点是正确的，你果然不像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哪有四岁的小孩子教人做蛋糕的道理。”菲利普亲王说完，挺起腰，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孩子的身高似乎也不怎么像四岁的小孩。 “为什么不能？”艾瑞莎执拗地拉过脸上被面粉弄得灰一块白一块的小郡主，“扎拉，如果让你明天去教别的小朋友做蛋糕，你会吗？” 小郡主点点头，然后似乎觉得有些心里没底，回头看了看妈妈。安妮公主正满脸慈爱地看着她，再看看马克，平常总不跟自己玩的哥哥也鼓励地微笑着。“我想，应该可以，把面粉倒进水里，像搅拌奶昔一样等到变成快要融化的冰淇淋的时候再拿出来，然后用棒子敲平，叠一下继续敲。” “对，冰淇淋，正好和冰淇淋反过来，先是稀的然后变稠，后面叠的时候还可以撒盐、糖分和奶酪粉，烤出来的就是拿破仑千层酥。”马克肯定了妹妹的总结，并且告诉她这个糕点的名字。 “至于妙芙就简单了，打鸡蛋，打出泡泡之后加入淀粉和面粉继续抽打，再变成像快要融化的冰淇淋之后倒进杯子里送去烤就可以了。”艾瑞莎帮着总结了另一种，因为这个花的时间短，小朋友很难总结出关键的步骤。 听明白的扎拉郡主皱着眉头自己想了一遍，然后对着菲利普亲王很严肃地说：“外公，如果你能把蛋糕烤箱借给我的话，我就可以教我的小伙伴们做蛋糕了，我会带做好的蛋糕给你尝尝的。” 小郡主可爱的声音引爆了整个大厅的笑声，爱德华王子趁机捣乱说，“扎拉，不要给外公了，一共就这么点，还是给舅舅吧。” “扎拉，你可有三个舅舅，一人一个总要给吧，至于外公外婆，给他们闻闻味道就好了。”安德鲁王子也参和在里面开玩笑。 “远远地给他们看看就好了，等他们闻到味道，搞不好就没我们的份了。”查尔斯王储很罕见地和其他兄弟们有协调一致的时候。 小郡主挨个看了看三个舅舅，突然扑到妈妈怀里，把脸上的面粉全部擦到公主漂亮的裙子上。“你就给妈妈啊，真乖，真是妈妈的好宝宝。”安妮公主蹲下来，用手里香香的手绢擦拭女儿的小花脸。 扎拉郡主配合地闭上眼睛，嘴上却做出了决断，“不，我们做的不会很多，还是我们自己吃掉吧。”安妮公主听了一愣，手也停住了。 “是啊，当然是我们自己先吃掉，多得才拿回来给大家尝尝啊，至于谁尝到了，那就看谁运气好了。”艾瑞莎强烈支持小郡主。“大不了，等我们吃完了，再专门做一点带回来好了。” 两个四岁的小女孩坦诚地把自己的内心活动全部表达出来，这让大人们也不得不正视孩子们的选择。不可否认，爸爸妈妈是爱孩子的，但是对于在座的这些公主王子们，在照顾孩子所付出的的努力上还真不如护士和家庭教师。如果要孩子们表达出多少多少的爱来，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呢？ 女王陛下咳嗽了一下，打破了该死的冷场。“爱德华，你去看看，不要烤糊了，上次我的面包就被烤糊了，我可很难得做一次面包。” “面包？不是馅饼吗？苹果馅的，我记得还是我煮的苹果，你不是便秘吗？”都是自己家亲戚，菲利普亲王也就不避讳那么多了。 “哦，天啊，您说的是煮好了苹果之后再加糖捣成泥的苹果馅吗？”海瑟薇拍了一下脑门，其实她不是有意继续这个话题的。 “加糖？为什么要加糖？保持原有的风味不好么？”菲利普亲王奇怪地问，他出生丹麦和希腊王子，自然也不是精通厨艺的人。 “水果煮熟之后，糖分就到水里去了，苹果会变得又酸又涩。”艾瑞莎帮小黑解释道，“不过，如果不想加砂糖，也可以加一些蜂蜜或者枫树浆，而我更喜欢桃树浆。” “确实又酸又涩的。”女王点头承认了，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备忘录，抽笔记上几句。“对了，为什么要捣成泥？” “因为水果切丁的话填在馅饼里会晃来晃去，很容易弄破面皮掉出来，而且捣成泥更容易调整味道。”弗朗西斯卡也发言道，这样就显得整个大厅里就只有几个孩子是最聪明懂事的，除了对做饭一窍不通的叶卡捷琳娜。 女王又拿笔写下来，同时好奇地问：“你们平常经常自己做饭吗？” “是的，陛下。在惠灵堡学院，我们经常自己做饭，实际上，我们天天做饭，还有自己洗衣服。”辛尼斯塔医生觉得这个问题有露馅的危险，赶紧从后面挪到前面来。 “辛尼斯塔医生？”女王不确定地问。 “是的，陛下。我很抱歉，没有先向您致敬。”辛尼斯塔医生优雅地行礼道。 “哦，没关系，你好像是法国人吧，欢迎你来到英国，我希望你们不是因为英国的饭菜不好吃，而自己做饭。”女王很有自知之明地开玩笑道。 “除了洗衣服，做饭，你们还学了些什么？我是说艾瑞莎。”查尔斯王子闷声闷气地问，这让女孩们很不高兴。 显然，这个问题更加危险，辛尼斯塔医生连忙看了一眼丽姬教授。心领神会的高个教授从人群后面几步走到女王面前，“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是丽姬·博蒙，是惠灵堡学院的运动教练。在我们那里，小孩子们主要学习的是如何玩耍，在天上我们玩飞行，在水里我们玩航行。” “玩？玩有什么好学的？”查尔斯王子觉得自己的问题被羞辱了。 “要玩得安全，玩得健康，玩得高兴，可并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呢。是吗，扎拉小姐？”丽姬教授知道扎拉郡主由于安妮公主的反对并没有皇家封号，所以只能称为小姐。 扎拉点点头，“还要玩得别人也高兴地和你一起玩，这就更难了。” “很有道理的见解，扎拉。”菲利普亲王高兴地把外孙女抱起来，继而转向丽姬教授继续问：“那么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玩？我想伊佩亲王殿下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继续在天上玩，和在水里玩。我们打算多次重复地进行三角翼飞行和帆板航行的训练，培养孩子们的兴趣。这一点还希望公爵大人多多支持，我们的训练经费不怎么够，不然的话，我们可以进行更加科学和专业的训练。” 丽姬教授回答完，周怡培知道他也必须说点什么，于是清了清喉咙，说：“作为体育项目，帆板是非常专业的，我相信你们能够很好地进行。我一直主张，现代皇室的孩子除了学习一般的知识以外，也要在艺术、运动和科学领域成为普通孩子的表率。” “可是一般的平民不太有可能负担得起专业的飞行和航海训练，除非他们表现出很有天赋的样子，而且有专门的赞助商。”安德鲁王子关切地说，不过艾瑞莎很怀疑他关心的是人还是事。 “一般人很难获得专业的艺术和运动方面的训练，但是王室成员可以，甚至费用比一般人要少得多。而不幸的是，王室成员大部分都把这些当做一种消遣娱乐，甚至还倾向于选择一些已经过时了的或者普通人完全接触不到的项目。”爱德华王子看着大哥说，显然他想说的是马球。 “正因为普通人接触不到，所以这些运动才是贵族的运动，才能保持贵族的骄傲和神秘。”查尔斯王子的话引起了几位鼻子的抽动，连艾瑞莎都险些哼出声来。 “现代社会可不是贵族的时代了，亲王殿下。”英国马术协会委员，英国国家马术队队员安妮提醒道，“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创始人顾拜旦一直主张王室应该更多地参加奥运会，这会使得奥运会获得更大的影响力。” “在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刚起步的时候，当然是这样，不过，现在，应该是王室借着奥林匹克运动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和形象的时候了。”周怡培说完把艾瑞莎抱起来，这时候菲利普亲王才看到这孩子的特制鞋。“如果爸爸要你去练习射箭、射击，甚至是击剑、马术这样危险的运动项目，然后代表安道尔参加奥运会，你愿意吗？”周怡培微笑着问。 “咦？不是还有帆板和飞行吗？”艾瑞莎用手圈着爸爸的脖子，很配合地反问。 “好吧，加上帆板，飞行暂时还不是奥运会项目。”周怡培期待地看着女儿。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很好玩啊。”这倒是艾瑞莎的心里话，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都可以作证。 “可不是说说玩的哦，如果作为运动员训练，那是很辛苦的。”丽姬教授走过来吓唬道。“还有可能受伤，累起来可能连吃饭睡觉都浑身酸痛，你愿意吗？”辛尼斯塔医生也开玩笑地扯淡。 “反正，也没有别的更好玩的事情了吧，既然能够为国家做点事情，那么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吧。”艾瑞莎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反正人总是要做些不无聊的事情，而且，别的事情可能会有其他人做，要是运动员做的人比较少，那么就我来做好了。” 周怡培和丽姬教授不约而同地在艾瑞莎两边脸颊上亲了一下，“真乖！”“真勇敢！”旋即他从辛尼斯塔医生惊讶的眼中发现有哪里不对劲，把女儿放到地上，摸着脑袋转了两圈也没想明白。 “我想，是时候给孩子们开戏剧课了，我们小时候都上过的，这在普通的平民学校里可学不到，而在皇家，戏剧课是必修的。”女王陛下很有眼力地挖了个新坑。 “哦，这样的话，我给艾瑞莎报名，嗯，还有弗朗西斯卡她们。”周怡培连忙举手支持，“您知道，我那边没有这样的条件。” “身为王室成员，学习成绩可以不是很好，但一定要有艺术鉴赏能力，不光孩子们要学习，你们也要参加，这是要一辈子学习的科目。”菲利普亲王罕见地对王子和公主们要求道。 “可是爸爸，我还要服役呢。”安德鲁王子想逃。 “你回去申请退役吧，不要让你的上级为难，我知道你经常违犯军纪。”女王陛下很冷静地说，语气非常平静，但是内容斩钉截铁不容懈怠。 “退役之后先去惠灵堡，帮助艾瑞莎她们训练，你的空军飞行员经历应该可以教她们一些东西。”爱子心切的菲利普亲王连儿子退伍后的生路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不干。”安德鲁王子刚拒绝就看到了一双垂下了眼帘的大眼睛，他回想起那眼睛的光彩，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决定，“我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不用回去申请，反正我这次没有命令私自外出已经够格让我提前退役了。” “好吧，正好我在斯卡帕湾已经没有朋友了，你去联系一下，接下来艾瑞莎她们会去那里训练。”菲利普亲王说完就站了起来。女王见状也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们再玩一会也都回去休息吧。伊佩殿下，我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房间，就在一楼的另外一边，以后那里就作为安道尔驻英国的代表处吧。” “非常感谢，我们现在还没有国家预算的权力，所以，这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实惠。”周怡培连忙答应下来，通过对英国王室的外交活动，迂回地进入国家层面关系的建立，这是他谋划的结果。 女王和爱丁堡公爵退场后不久，安妮公主也带着马克和扎拉离开了，周怡培也借口联络父女感情而告辞。艾瑞莎带着姐姐们跟在后面，下楼梯后直接进到院子里，穿过之后就是客房所在的一楼。 “对了，艾瑞莎，我把你的动物朋友带来了。”周怡培走到前面突然想起了一件早就可以说的事情。 “动物朋友？你是说西瓜和喵呜？”看看旁边没人，艾瑞莎一翻手，把混血猫和胖针鼹丢了出来，“它们俩我随时可以拎出来啊。” “你忘了你的小灰了？”海瑟薇提示道，“那个把我们所有的拖鞋都咬烂了的狼驹。” “嗯，小灰是叫不出来，它怎么样了？”艾瑞莎问道。 “现在已经是成年狼驹了，还不是族长，但已经是年轻的成年狼驹中很有号召力的一头。”蒂亚替周怡培回答，因为他其实并不清楚艾瑞莎有多少宠物。“我们把你的龙马带来了，这家伙在布斯巴顿闹腾得鸡犬不宁，希望你能管得住它。” “小白？”艾瑞莎四下看了看，“没有啊？” “在停车场的货运罐车上，现在要去看看吗？”蒂亚用嘴努了努灯光明亮的广场。 “当然，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当然要第一时间把可怜的小白从货用罐车里拯救出来。”艾瑞莎挣开周怡培的手，噌噌噌地朝停车场跑去。“小白，小白，小白，你在哪里？” 声音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但是精神空间里面，一个小女孩的脸出现在作为土元素世界里太阳的位置上。“你是小白？”艾瑞莎诧异地问。 “我现在还只是精神投影，不过很快你就能见到我了。” “啊？小白，你会说话了？”艾瑞莎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头大马，流着口水说。 “早就会说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小白把巨大的狗头低下来，俏皮地回答。 “你的翅膀呢？不会是要说话付出的代价吧。”艾瑞莎狐疑地望着小白，关键部分的缺失对于信徒来说是很严重的灾难。 “收在肚子下面了，就好像两层薄膜，需要飞的时候再从房顶上起飞。”小白听话地悄悄展开翅膀，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巨大的潜水脚蹼似的。 “那么你现在这马的样子是怎么来的？是希乐娅阿姨帮你变的，还是你自己的阿尼玛格斯？”艾瑞莎连忙让他再把翅膀收起来。 “我觉得，龙马这个名字和熊猫一样是弄反了的。真正的名字应高叫做马龙，他就是一只头像马，身子像缩小了很多倍的飞龙。”周怡培较真地说，“马龙，马龙，像马似的龙。” “安瓦赛利特教授亲自教会了小白变形，现在它可以很长时间保持普通马的样子，所以才建议你开始学习马术。”蒂亚等了半天，他们都没有谈到最关键的问题上，只好自己挑明了说。 “那么我能够骑着它去参加赛马会吗？”艾瑞莎高兴极了，这叫瞌睡来了就有送枕头的。“如果不是有特别的要求话，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你让一头马龙和普通的四足马赛跑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蒂亚提醒道。“不会的。”胖乎乎的小白谦虚地说，“作为龙的后代，就算赢了也挺丢脸的。” 第357章 秀逗一家人的哲学 在房间里面蹦跶的小龙马看上去并不比躲在吊灯上上看热闹的呜咪个子大，这让艾瑞莎有点担忧。这几天从麻瓜的动画片中，她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猫总喜欢欺负比自己个子小的狗，而狗长大了之后会报复所有的猫，小白和呜咪会不会也是这种关系呢？ “应该不会吧，虽然不是很均衡，但是龙马毕竟是龙马，是四元素都有的王者。”参加过龙马孵化工作的周怡培不是很有把握地说。 “可是混血猫是自然的双属性，不是普通的魔法生物，它们的魔力甚至不会比大魔法师差。”蒂亚把手伸向呜咪，不过呜咪不理她。 “小妈，你不用担心，她是风火双属性，不会压垮那只吊灯的。”艾瑞莎替蒂亚宽心道。一不留神，喂龙马的手被它的长舌头卷了一下，那黏糊糊但是有很粗糙的触感弄得艾瑞莎心里毛毛的，比吞了一万只鼻涕虫还难受。这种感觉在她的记忆深处得到了共鸣，那是在雪鸡所看守的时光之门中得到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嘿，你傻了？看你把小白吓的。”弗朗西斯卡推了一下发呆的艾瑞莎，把她从沉浸的边缘叫了回来。 “哇。真是谢谢，据说回忆是很强大的幻境，陷到回忆里不能醒过来的话就会永远徘徊在回忆里，直到精神力慢慢枯竭的那一刻。”艾瑞莎拍了拍胸口，很真挚地说。 “是吗？那我不是很伟大？记得下次请我吃黄油派。”可是弗朗西斯卡并没有理会，只是从艾瑞莎的精神波动中感到些很凝重的东西，而她继承自矮人的性格又决定了她不会在精神性的东西上话费太多的精力。 “黄油派？你会长胖的！难道你真的要成第一个压断树枝的精灵？”海瑟薇一边摇头一边插进来。 “怎么了，就许你当第一个挤破花房的花仙，不让她做第一个压断树枝的精灵么？”叶卡捷琳娜仍然旗帜鲜明地站在西卡一边。 “我想，我们大概可以制作一种既有黄油的味道和口感但是又不会长胖的点心。”艾瑞莎看向爸爸妈妈，寻求他们的意见。 “支持。不过不能用麻瓜的方法，一些道德败坏的麻瓜会利用化学香料和塑化剂欺骗人的感觉器官，制造出类似于天然美味的气味、颜色甚至味道和口感。”周怡培提醒道。 “咦？麻瓜已经有这么神奇的技术了？”这一点艾瑞莎还真不知道，这可是远超越魔法师的能力。 “是很神奇。技术人员通过大量的不人道的人体试验，找到了很多从石油和其他矿物质中提炼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有与天然美味相近的结构，而人类的感官正是通过这些结构来判断味道和口感。不过这些人造物质在结构上远远比天然美味要简单，同时又更好的化学稳定性，不容易腐坏，成本低廉。” 听了周怡培的解释，包括蒂亚在内的魔法师们还是不能理解。“那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说这是不人道的和不道德的呢？” “人类进食食物是为了什么？”周怡培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为了享受！”弗朗西斯卡像个新兵队长一样站起来回答，“为了表达对大自然的崇敬，还有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 “为了安慰肚子。”海瑟薇觉得队长说的不对，但是有感觉自己说这话很丢脸，所以只能以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嘀咕，当然，屋子里的人都是听觉很好的，她这只是在掩耳盗铃。 “嗯，这一次我不帮你了。”叶卡捷琳娜比较了两个人的答案，很严肃地对弗朗西斯卡说道。 “得了吧，还安慰呢，你就想着填满它，省得肚子里面没东西把自己消化掉。”弗朗西斯卡不满意地反吐槽道。 “不吃东西的话，肚子会痛的！”艾瑞莎觉得自己的答案才是正确的，如果不是为了肚子不痛，她才没心思吃了又拉，多麻烦啊，还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 “肚子痛和吃东西倒是没有直接的联系。弗朗西斯卡说得对，当肚子里面完全没有东西的时候，胃就会把自己消化掉，但是这也不会痛。”周怡培及时说话制止了似乎要整个高地上下出来的女孩们。 “除开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人类，或者说，所有的智慧生物，都会吃东西，哪怕是植物性的，或者精神性的生物。大概这是生物的本能吧。”蒂亚总是等到没人说话的时候才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且就算是这样也不是很乐意。 “为什么生物会有这种本能呢？”艾瑞莎不明白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刚才侍者送来的所有点心夜宵，包括她和扎拉她们做的蛋糕都进了小白的肚子，看着打着饱嗝的小龙马，艾瑞莎不晓得这算不算本能。 “生物和非生物一个很大的差别就是生物能够主动地同化环境中的物质和能量，并且从中获得信息。当然，这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你们学习过基本的麻瓜科学，应该知道，我们能看，是因为一种叫做可见光的能量被我们的眼睛所捕捉到，我们的视觉处理系统完成了对这种能量的同化，在同化这部分能量的同时获得了这部分能量所携带的信息。” “那么，我们能听见，也是因为耳朵同化了声音的振动，既获得了振动的机械能，也获得了信息？”艾瑞莎类比地说。 “味道和气味呢？还有触觉，和精神力，这些怎么解释？”弗朗西斯卡认真地问，她是学习麻瓜知识比较多的魔法师，问题也更加的尖锐一些。 “味道和气体是鼻子还有舌头上的感觉器官和气体和液体中的原子团发生了化学反应，而我们知道化学反应是有能量交换的，能量交换的强度和类型就是我们感觉到的气味和味道的强度和类型。”周怡培指着自己的鼻子解释道，“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环境中的化学物质进入到我们体内，与我们体内的化学物质发生反应，或者没有发生化学反应，仅仅是溶解在体内，感觉器官只是对反应产物或者溶解物的类型和浓度产生感觉。不过，从物理学家的角度来说，我们倾向于更加通用的解释，而且，溶解和化学反应也是要发生能量变化的。” “触觉也是机械能变化吧？”艾瑞莎接着推理道，“精神力的感觉显然也能够解释成同化环境中的精神力或者元素力量，只不过精神力的同化非常的快，而且很小，对环境几乎没有影响就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对了，老爸，感觉应该要耗费能量，这个耗费的能量多少就和同化的能量多少是一样的吧。” “也不能说完全一样多，测量的能量总是和承载信息的能量有关的，大部分情况是正相关，而且测量——也就是感觉的能量要小于信息承载体的能量大小。”周怡培说得很严谨，当然，这一串也被姑娘们直接忽略掉了。“从信息获取这个方面来说，精神力确实是一种能量，而且可能是同样受测不准原理约束的波动能量。” “本来就是波动，不是说了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有不同的频率特征吗？”艾瑞莎说完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个和生物的本能有什么关系？” “能量不是生物，物质也不是生物，同样的，空间和时间也不是生物，但是生物却能够同化物质和能量，也能够在空间和时间中自主地变化，这种自主的倾向就是生物的本能。”周怡培总算被逼的说出了自己的最新体会。 “等等，大叔，你说的能量、物质、时间和空间，这个不是你们家家徽四叶苜蓿上面的符号吗？”弗朗西斯卡一慌张就喊错了称呼，她指着周怡培的皮带扣说。 中年大叔尴尬地吸腹，这也没办法，结婚之后，男人总是要胖一点的。艾瑞莎没有理解这个插曲，不过她确认了弗朗西斯卡的说法。“那个是四象八卦，四象指的是风水地火四大元素，八卦本来是中国人的说法，在这里主要是指时间、空间、能量和物质都是变化的。时间有快和慢，空间有扩张和收缩，能量有发散和湮灭，物质有结构和数量。我们家的祖先从哲学上认为，只要能明确宇宙在这十二个维度上的分布，就能够把宇宙完全地描述出来。” “好高深啊。”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可是，物质和四大元素是不是有些重复？”弗朗西斯卡对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一段时间了，精灵们不是很关注学术问题，但并不是对学术一无所知。 “表面上看，元素和物质是重复的。但是那是元素的物质属性，而我们所知道的的魔法元素实际上有相当明显的能量属性、空间属性和时间属性，只是在通常的魔咒学和魔法工艺学中用的不是很多而已。”蒂亚在结婚之后也是对四象八卦下了不少功夫的。“四大物相本身就同能量和空间有关，也在时间上有不同的表现。土元素代表稳定，水元素是不可逆的变化，风元素代表速度，火元素表达了时间上的变化。” “好像又有点偏题了，不是说生物的本能么，怎么又说上四大元素和四大基础法则了？”艾瑞莎又打了个哈欠，把话题重新抛了出来。 “生物的本能就是主动地理解四**则，然后同化和改变四大元素。”海瑟薇指着蒂亚拉出来的魔法石板说，“不是我想说的，这是刚才你爸爸说的。” “是的，就是这样。魔法生物利用精神力和魔法，没有魔力的生物利用自然规则，都不能超出四**则和四大元素的基本范围。”周怡培赞许地说。 “好吧，那么回到这个问题之上的一个问题——吃是不是生物的本能？看样子是了，吃是同化物质获得能量，嗯，也能获得信息，虽然对空间和时间的影响不大。”艾瑞莎擦掉石板上的四大元素，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吃字。 “也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比如说身体巨大的生物，它吃一顿饭可能就会引起空间的巨大变化。或者吃的快了，消化却慢，这对时间也是有影响的。传说中的蚀九阴不就是这样的一条大蛇，被它吃进去就能长生不老了么？”周怡培又为了理论的完备性添加着孩子们不感兴趣的补充知识。 艾瑞莎一边翻白眼，一边继续擦石板。“其实，刚才讲了那么多，我就记住一个——精神力可以看、听、闻、摸，是因为它也是可以同化能量的能量。” “能记住这个就可以了。”周怡培点头道，“另外再加一点，生物的本能是理解四**则，控制四大元素。” “这应该说是生物的目标吧。”艾瑞莎换了一个词，“现在回到最初的问题，人为什么吃东西？因为人总是在同化物质，获得能量。这和麻瓜制造具有食物相似属性的化学物质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并不是人类同化的目标啊，而且，大部分人造感觉迷惑物质都不能被人所同化吸收，就算进入人体也没办法被人利用，有一些反而会有毒。”周怡培这下子也意识到自己是离题多远了。“总之，我希望你们研究的食物是要能够被人同化和利用的，至少不能有毒，不能影响人的正常行为。” “不闹肚子不便秘，不会残害身体也不会导致幻觉，这样就可以了？”弗朗西斯卡总结道，“其实，就用生物材料来制作不就可以了吗？” “不过，姐姐，我想到了一个更方便的办法。”艾瑞莎突然眼睛一亮，她拉过石板，“我们其实只要培育出一种植物，让它能够吸收同化这些麻瓜制造出来的不能被我们吸收同化的感觉模拟物质，我们再那这种植物作原料不就可以了吗？” “是啊，不过，这样就不会有危害了吗？”弗朗西斯卡看向周怡培，“这不就是一种百毒不侵的小麦么？” “嗯，我知道你们会弄出各种各样的已经被改变了基因和形状的植物出来，它们会不会对普通人的健康产生负面的影响还需要很多的观察才能做出结论。不过，那些人造的感觉模拟物质恐怕也很难被植物吸收同化，而且，就算被植物吸收同化了，也不一定能够被人再次吸收同化。” “真绕。我看，我们还是睡觉吧。至于那东西，先做做看呗，大不了，先让小白和呜咪吃了做对比实验。”艾瑞莎伸了一下懒腰，眼睛一闭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满屋子的人羡慕地看了看她，陆续安顿自己睡觉去了。内定做实验动物的小龙马和混血猫虽然感觉到自己不太妙的未来，但是苦于对艾瑞莎她们做的食物需求太大，为了吃也就只好留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些通讯社受到白金汉宫的邀请，跟随采访了安道尔人民的亲王、英国王室血脉相连的兄弟——伊佩伯爵一行对英国的正式访问。各种媒体按照官方发布的通告介绍了安道尔-伊佩家族一系的历史，有的自己脑补了一串浪漫的骑士故事，有的描绘了血腥的战争和灾难。总之，在白金汉宫的推动下，英国老百姓们或多或少地了解到：在西班牙和法国之间，有一个值得敬佩的家族将在主持正义英国支持下，找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耀。 而这一个星期对于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来说也是很新鲜的，她们参观了动物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那些关着狼和熊的笼子让她们意识到自由来之不易。还到游乐场玩了过山车和摩天轮，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也就无聊了，还不如艾瑞莎在布斯巴顿组装的魔法扫帚的激流勇进刺激。辛尼斯塔医生和丽姬教授失踪了一个礼拜，据说两个人经常被拍到在安德鲁王子的住所附近出双入对。这在麻瓜看来很奇怪，但是对于女孩们，这个八卦没什么新鲜的，在布斯巴顿的时候，她们就几乎像连体婴儿一样，连洗澡和上厕所都手拉着手。安德鲁王子也很顺利地拿到了退役许可，不过呢，为了能够在艾瑞莎她们的训练中提供更好的支持，他还是在皇家海军中保留了一些关系和地位。万圣节前的一个礼拜，艾瑞莎她们来到了位于斯卡帕湾的英国本土舰队锚地，在这里她们可以利用英国海军的飞机和训练船进行现代飞行和航海的学习和训练。接待她们的军官很诧异，为什么这些十几岁的童子军会按照预备役军人的标准进行训练，不过海空军的高层因为平白得到了黄石的特别拨款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军官也就只能够诧异。 第358章 蹈海的英灵 皇室的特别拨款并不是给海军增加舰艇的，不倦号被指定重新装修宿舍区，新的设计要特别考虑女性乘员和身材娇小的未成年人。这个消息传出后一度被媒体解读成为皇家海军的战略力量也将向女性开放，算是给了女国王和女首相带领下的女权主义又一个无关紧要的证据。而在海军内部，则因为爱丁堡公爵的一个提议而私下里把不倦号称为“皇家彩礼号”。 而斯卡帕湾前海军基地在关闭三十年之后又一次被开启，这一次是作为海军投资和管辖的旅游项目，管理军官就是刚刚退出现役的安德鲁王子，而经费自然是皇室的特别拨款。 “第一个项目当然是潜水了！”丽姬教授抱着一个鱼缸说，正在吃饭的女孩们不约而同地想起还在读四年级的费希尔他们。 “潜水？这下面可有四十万吨的军舰，很多装备和零件当时就拆了一半，这么多年过去都摇摇欲坠的，一碰就会散架，就算砸不到你，砸到那些小鱼小虾也不好啊。”安德鲁王子已经知道了这两大个子美女都是什么人。不过对于从来都不需要承担什么王室义务的二王子来说，既然和这两个美女发展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非常的安全，而且不太可能会有什么拖泥带水的麻烦，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地享受一下和美人谈情说爱的感觉呢。 只不过，这两个美人完全不可以用普通人的眼光去审视，她们的思维总是徘徊在不可理喻和异想天开之间——总的来说，什么危险干什么。辛尼斯塔医生一边义务地给看守基地的海军官兵检查脚气，一边刺探情报。 “那就是说，这些船都是德国人的诺？”辛尼斯塔医生用棉花棒蘸了水元素凝结的活性水，代替双氧水来给一名上尉杀菌。这位纳尔逊上尉本来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三十年前刚从普利茅斯皇家海军学院毕业就在这个基地服役了。三十年来，他的脚也像岸边的礁石一样，上面爬满了海螺一样的寄生物。 “不，他们都是我的船！是我的孩子！”老上尉本来正舒服地享受着困扰了自己多年的真菌化作气泡的感觉，就连那腐臭的气味也似乎是陈年的佳酿才有的品味。 “抱歉，纳尔逊老爹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太清楚。”年轻的水兵赶忙解释道。 “年纪大了？”已经年过花甲的辛尼斯塔医生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他的人生已经和这里沉睡的战舰结成一体了，虽然那些船的年纪都比他大，但是从感情上来说，那就是他的孩子。” 纳尔逊上尉早就习惯被年轻的水兵们嘲笑了，一个人喃喃自语了一会才算醒过来。“三十年前，他们都走了，因为不愿意留下来看守德**舰的墓地。我留下来了，我喜欢那些冒着黑烟的怪物，虽然他们曾经是我们的敌人，杀死过我们的同胞，可是，我还是喜欢他们。” 辛尼斯塔医生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老上尉虽然语速平缓，声音镇定，可是精神力的波动却非常剧烈。“艾瑞莎！快到码头仓库来！” “码头仓库？这里的仓库全在码头，嗯，不对，这里的码头全是仓库！”艾瑞莎正在和女孩们玩捉迷藏。魔法师捉迷藏不需要蒙眼睛，因为她们会用精神力去偷看。但是金属会干扰精神力探索的效果，而且，海瑟薇和艾瑞莎都是幻术课成绩很好的孩子，弗朗西斯卡对精神力的控制也足够欺骗叶卡捷琳娜。于是，她们的捉迷藏就是看怎么样让小狼到处钻来钻去，钻得一身的油污。 “就是老爷爷钓鱼的那个仓库！快点来，老爷爷有点不对劲！”辛尼斯塔医生焦急地催促道。艾瑞莎听了也连忙从一只塑料桶里钻出来，然后立刻被正在外面瞎转悠的叶卡捷琳娜抱了起来。“哦，正好，小狼姐姐，抱我去最外面那个中间有水的仓库。” “中间有水的仓库？哦，你说的是那个潜水艇码头啊。”叶卡捷琳娜把艾瑞莎抱在胸前像洋娃娃一样摇了起来，“不行，说好了逮着谁，谁来当鬼的，我都钻了一下午了，也该换个人了。” “下次吧，下次我来当鬼，现在先去看老爷爷。不然，我把你胸口的两只口罩扯到你背上去！”艾瑞莎要挟道。 正在得意的叶卡捷琳娜心里一慌，立刻像倒马桶一样把艾瑞莎扔了出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艾瑞莎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飘了回来，这是弗朗西斯卡经常炫耀的精灵的控风术。“你，你骗人！我是把口罩缝在内衣上的，不可能扯到后背上去！”叶卡捷琳娜抗议道。 “哼！缝上去你要花一晚上，扯下来，我一手一个，要不要试试？”艾瑞莎又是虚言恫吓，以她那小胳膊的力量还真扯不下来小狼那粗针大线缝的东西，她就是看准了叶卡捷琳娜舍不得她的口罩。 “我抱你过去就是了，你不要扯我。”小狼立刻服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其实是背着艾瑞莎过去的。艾瑞莎倒也不想被当做小猫或者布娃娃一样抱着，正好，虽然这个姐姐背上的骨头不那么光滑柔软。 草草结束了游戏的孩子们进门的时候把夕阳和笑声都带了进来，“纳尔逊爷爷，你又要讲故事了吗？你说的那些会变成船的精灵们真的都是女孩子么？她们是长头发的么？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呢？” 艾瑞莎并不清楚之前的情况，她只是感觉到，老人的精神力有些飘忽不定，似乎立刻就要从身体里跑出来一样。她不知道这算什么，会不会是东方的巫师传说中的元神离体呢？或者就是简单的灵魂出窍？ 拉米娅和普斯都跟她讲过，要想稳定快要熄灭的灵魂之火，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灵魂真正关切的东西，然后不停地和他说话。当知道自己看中的东西也有人感兴趣的时候，灵魂就能感到共鸣，并且从共鸣中补充精神能量。“直接输入精神力是不行的，那样会抹去原来灵魂的印记而成为你控制的躯体而已。”普斯还特别关照了这么一句，就怕艾瑞莎贪图简单，闯出祸来会后悔。 纳尔逊上尉转过脸来，对着艾瑞莎笑了笑。“都是些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子呢，有长头发的也有短头发的，一般来说轻巡洋舰和战列巡洋舰头发比较长，大部分的战列舰和重巡洋舰头发比较短，眼睛，当然都是蓝色的。” 艾瑞莎很高兴，老人的生命之火明显更旺盛了一些。不过辛尼斯塔医生反倒脸色更加凝重了，她摸了摸耳环，再次在精神频道里面说：“卡佳，西卡，你们赶紧去把安德鲁王子和丽姬教授找来，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就说，纳尔逊上尉快不行了，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快去！” “回光返照？”艾瑞莎不小心把这个词念了出来，躺在阳伞下面的老人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虽然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早了点。可是对于一个就要去和他的孩子一起生活的老人来说，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什么意思？我这可有曼德拉草，只要把它的汁水喝了，就能够灵魂不灭，至于身体的病，我想艾瑞莎应该有办法治好的。”海瑟薇举着一棵装在双层玻璃瓶里的人形植物说。现场已经没有其他麻瓜了，那几个水兵被这氛围吓到，主动替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跑腿报信去了。 “那就快点动手。”弗朗西斯卡召唤来一只杵臼，海瑟薇果断力把玻璃瓶在上面磕碎，在曼德拉草开始哭之前，赶紧盖上盖子一顿死命地捣。 “你们加油，我去门口看着。”叶卡捷琳娜这时候无比痛恨自己烂到家的魔药课成绩，她能帮忙的大概也只有去放风了。 “我还有片黑莲花，这东西能祛除一切毒素，只不过捣的时候要小心，太快的话产生的热量会使它立刻升华的。”艾瑞莎从土元素世界里拿出一样东西，很快地丢进杵臼里，在开盖子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问道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那你来吧。”才捣了两下，弗朗西斯卡就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从药杵上传来，差点要用蛮力，好在那股香气提醒了她，连忙交给了艾瑞莎。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艾瑞莎也不客气，爬上了桌子，两手抱住药杵，像月亮里面的小兔子一样嘟着嘴一边念着降温的魔咒，一边捣着。 “不用了，太晚了。谢谢你们，我虽然没有能力保护你们，但是也会祝福你们的。”纳尔逊上尉突然伸手放在艾瑞莎的小手上，艾瑞莎明显感觉到重量突然增加了，药杵当的一声捅到杵臼的底部。 “不，我还有很多办法没有试过，老爷爷，你不能自己放弃！”艾瑞莎执拗地丢开药杵，掀开盖子，双手放出浓郁的风元素在杵臼里迅速地绞动。紧接着，又以看得见的精神力凝结成一个能量的瓶子，把杵臼里面的植物汁液全部收集起来，然后她还要用纯粹的水元素和精神力萃取出精华的部分。 这时候，老人的灵魂已经稀薄得超过了最低的限度，一个人形的影子穿透松散的细胞之间的间隙冒了出来。艾瑞莎急了，放出一张精神力的网直接罩住老人的灵魂，也来不及搞什么醍醐灌顶了，直接有用的没用的东西都从头顶浇下去。 汁液中闪着白光的部分钻进了老人的灵魂，那团快要消散的精神力明显凝实了很多，也停止了上升和消散的迹象。闪着绿光的部分落到了老人的身体上，有些气泡又冒了出来，然后破开，等到完全停止之后，老人躯体上不健康的色泽消失了，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地躺着。 “这是怎么回事？”弗朗西斯卡指了指飘在半空中的灵魂和睡在躺椅上的老人，“失败了吗？” “也不能算完全的失败。”辛尼斯塔医生拍了拍不愿意说话的艾瑞莎，“精神力弱小的普通人本来是不可能成为英灵的，而现在纳尔逊上尉可以以灵魂的形式永远地和他的孩子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我们救回了老爷爷的灵魂，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死了。”海瑟薇总结道。 “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要被英国魔法部知道了，肯定会怪我们多管闲事的。”辛尼斯塔医生挥了挥手招来一股小旋风，把仓库里面的香气吹散。 “是说我们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们要找我们麻烦么？”艾瑞莎郁闷地问，她很少例会不能得偿所愿的感觉，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不是不好的事情，而是给他们添麻烦了，要管理一个新出现的鬼魂，让他不惊吓到普通的麻瓜，这是很麻烦的。”辛尼斯塔医生看了看正在和自己的遗体告别的纳尔逊上尉，摇摇头，“我想，其实也不麻烦，上尉大概宁愿呆在海里，也不愿意去招惹普通的麻瓜。” “是的，我不会去捉弄普通人的。我只想钻到海底，和我的孩子们一起，能够这么近地看着他们，和他们一起变成海底的礁石和鱼儿的巢穴，对于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纳尔逊上尉在空中摇晃了一下，看来还不是很习惯灵魂体的存在方式。“嗯，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孩子们？” “哦，求之不得呢！”刚进门的丽姬教授立刻戴上手里的金鱼缸，瓮声瓮气地说。安德鲁王子开始被一个灰白的但是更有精神的纳尔逊上尉，和一个安静地躺在躺椅上的彩色的纳尔逊上尉吓了一跳。不过，辛尼斯塔医生赶紧给他做了精神抚慰，用精神力抚平了距离波动的心跳。“好吧，这里正好有一艘小型的观光潜艇，我们一起跟着老爹去看看吧。” “你和安娜去坐潜水艇吧，孩子们，换上潜水服，我们跟着老爹游泳去！”丽姬教授变出四套按照姑娘们的尺寸订做的潜水服来，统一的特征是倒扣鱼缸一样的帽子，显然，这种帽子上是没有无线电通讯设备的。 “没有氧气瓶吗？”女孩们一边互相帮忙着穿潜水服，一边听丽姬教授讲潜水的技巧，怕水的叶卡捷琳娜却一直在叨咕这个问题。 “用风元素召唤吧，和用水元素凝结水差不多，用精神力控制凝结出来的气体成分，小心不要中毒了。”海瑟薇悄悄地告诉她解决方法。 “连游个泳都要施展魔法，真是苦啊。”小狼哀嚎着，突然举手，“老板，我能不能自己背个氧气瓶？到时候你们帮我往里面灌气好了。” “不是说了在学校外面不许叫我老板的么？”丽姬教授转过来揪着叶卡捷琳娜的耳朵，“不过你的建议很好，不背氧气瓶潜水确实很奇怪，大家还是装个样子背着好了。卡佳，你除了背氧气瓶，还要背鱼叉发射器！这是麻瓜的水下枪械。” “水下枪械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叶卡捷琳娜丝毫不在意对自己的惩罚，反倒对可以在水下使用的武器更感兴趣。 “水的压力和阻力比空气大得多，一英尺的水相当于一万英尺的空气的压力，所以普通的枪械在水下开枪，子弹根本就飞不了多远，用火药发射子弹还不如用气枪发射鱼叉。”安德鲁王子已经稳定下来了，他解答了这个专业性的问题。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在子弹上刻画魔法阵，把周围压力可以互相抵消的水推开，就在弹头的前面形成一个只有空气的小空间，这样子弹的威力就恢复了，当然，比起在水面上还是要差一点的。”丽姬教授在自己的大腿上绑了一把手枪，看来是想去实验一下。 “可以开枪，那么能不能带个无烟加热器下去？”海瑟薇举了举手里的一包野餐口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觉得应该可以，你看住艾瑞莎就行，别人撑不动球形大空间，她支持一顿饭的功夫应该问题不大。”弗朗西斯卡也拿了两个，五个人，吃三个应该勉强够了。 艾瑞莎和纳尔逊上尉手拉着手玩了会，心情也好多了。看到姐姐们都在做准备，也蹦过来踢了一个问题，“那么，在海里面也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嘘嘘便便吗？” 所有人的脑门上都出现了几排黑线，弗朗西斯卡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就不能先拉完了再下去？就算可以，你拉完便便我们还怎么做饭吃啊！”辛尼斯塔医生也晃了一下肩膀，把腰从安德鲁王子的手里挪出来，“艾瑞莎，海里的压力比较大，便便很辛苦的。你还是现在岸上解决了再下去吧。”“哦，也是哦，穿着潜水服，脱起来很麻烦的。” 第359章 海底的彩虹 纳尔逊上尉跳到海里的时候连个小小的浪花都没有溅起来，这让反应迟钝的海瑟薇差点错过了出发信号。还好，安德鲁王子驾驶的水下观光船个头大，速度慢，跟着就丢不了。 “嘿，老爹，你慢点，我们就算不怕水也是要喘气的，而且，我们还是女孩子！”丽姬教授扶着一个布满了海底赘生物的船头大声地喊着，不过传出去的却不是声音，而是精神波动。 “你们也能算女孩子？一千英尺只花了十分钟就潜水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是鱼雷呢。”纳尔逊上尉又咻的一下跑了回来，这一次在后面留下了一些气泡泡。“对了，我不是应该成为非物质的存在了么？为什么在水里面游的时候还是能够感到阻力？还有这些泡泡？” “非物质的存在就不能吹泡泡了么？再说，只要是存在，在和别的存在发生作用，比如要经过别的存在所存在的地方的时候，受到阻碍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艾瑞莎一边踩着水，一边很有哲理地说。她因为怕丢了，是跟着丽姬教授最紧的一个，其他人还在后面玩躲猫猫呢。 “嗯。很有道理，而且很理所当然。”纳尔逊上尉再一次认识到魔法师和哲学家的相似之处，不过他自己也当了好长时间的思想者，日复一日地冥思苦想如何让这些沉船重见天日。现在，他的梦想没能实现，就连他自己也沉到海底了。 “你现在是灵魂，也就是精神能量凝结而成的意识体。你必须学习一些灵魂的知识，至少要会吃东西。”艾瑞莎说着开始召唤自己身体里面带着的英灵部队，不过普斯和凯恩表示正忙着研究科学，没空陪她玩，昆西也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只有拉米娅和骑士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而杰克则是很无赖地跟着。 “一个新的灵魂体？好像吃了点好东西，曼德拉草？”拉米娅上次在暴风中看到辛尼斯塔医生的海军套裙后很羡慕，这一次出来的时候变了一套海军制服穿在身上。 “少尉，你离得太近了，在面对长官的时候，应该至少保持三英尺以上的距离。”纳尔逊上尉自己往后退了三英尺，拉米娅又靠了上来，上尉只好又退，反复了好几次。终于，在新生的灵魂体快要被玩崩溃的时候，艾瑞莎站到了他前面，杰克和骑士也出手拉住了拉米娅。“大姐，你悠着点，玩坏了就没得新的玩了。” “好吧，不过，你们不觉得挺好玩的么？嘻嘻，少尉，我喜欢这个称呼，以后，我就是拉米娅少尉了。”大姐头一甩长头发，跑到丽姬教授边上，“小妹妹，来，亲一个。” “不要！”还没有喘息完的丽姬教授，顾不得矜持，一个幻影移形闪开了。 “咦？难道你不想要神使的祝福么？”拉米娅举起手指拨弄着嘴唇。 “嗯，少尉，你怎么能够在水中说话？而且，你的裙子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湿。”纳尔逊上尉发现了关键的地方，大着胆子问道。 “和你一样啊。”拉米娅笑着回答，“那个穿斗篷的，还有那个铁罐头，我们四个都是灵魂体。灵魂体说话就是灵魂波动，在水里也能够说的。” “至于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精神力凝结出来的，或者说是虚拟出来的幻术。”艾瑞莎原地一转身，头上的玻璃鱼缸罩子和身上的潜水衣就被她变没了，一层薄薄的精神力包裹着全身，形成了一个没有水的人形空间。“这个你以后就会了，现在，杰克，先告诉他怎么维持灵魂能量。” “如果你没有什么后代或者继承人的话，你是没有办法获得祭祀的精神奉献的。看上去，你也不是什么很虔诚的宗教信徒，没有办法从其他信徒的信仰中分一点，或者，从你所信仰的神那里得到一点恩赐。那么你和我们一样，必须成为某个实物的寄生灵，然后把所有的精神力都寄托在这个东西上，只要你和这个东西融为一体了，那么它不消失，你就不会消失。” “我能选一个大的家伙么？比如说，那艘船。”纳尔逊上尉指了指拉米娅正在探头探脑的那艘沉船说。 “可以。不过，你需要对寄生的对象足够的了解，而且寄生的对象越大，所需要的精神力越多。”杰克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冷笑。 “那艘是边境总督号，五百三十英尺长，一百英尺宽，水线以下三十英尺，现在是在一百五十英尺的海底。因为太深了，所以一直没有被打捞起来。在他两边的是国王号和威廉王储号，他们是这里最后的三艘战列舰了，除了国王号上面的十二英寸主炮被拆下来以外，所有的武器都是完整的。而且，这三艘国王级战列舰舰首还有五支鱼雷管。” “就是这个肚子朝天的死鱼？”拉米娅把脑袋从一个破碎的舷窗里伸出来问。 “他还能够动起来吗？为什么不把它也打捞起来呢？”艾瑞莎在杰克清理出来的一块礁石上坐下来，不远处的骑士正开心地骑着马追逐鱼群。 “他肚子里面的水太多了，已经把舰体压得变了形，恐怕很难再动起来了。国王和威廉王储号是正面坐沉的，直接打捞会弄断龙骨。”纳尔逊上尉很庆幸地解释道，“如果不是这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早就被捞起来了。” “走吧，去轮机室看看。”艾瑞莎从拉米娅露出脑袋的舷窗钻了进去。 “小心！里面很多东西都已经不牢固了，掉下来会砸到人的！”纳尔逊上尉咻的一声跟了过去。 “砸到谁？这只在睡觉的鱿鱼吗？”艾瑞莎调皮地一拽鱿鱼的头，惊醒的鱿鱼喷了一大股墨汁出来。 “好吧，就算没有人会受伤，掉下来的东西改变了船的重心，可能会引起船的侧翻。” “你是说这条死鱼会翻跟头？”丽姬教授也跟了进来，“那不正好么？省得要倒过来在里面走。” “我建议，还是去旁边的国王号或者威廉王储号参观吧，他们是正面朝上的，在里面走不会脑子充血。”纳尔逊上尉一面拦住丽姬教授，一面伸手去拉艾瑞莎。 虽然很好奇，但是艾瑞莎并不是执拗的孩子，更何况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的劝说呢。她退了出来，向威廉王储号游了过去，丽姬教授也跟了上去。纳尔逊上尉本来还要去找那个长头发的少尉，但想了想，一个没有物质形态的鬼魂能做什么呢，于是也调头朝威廉王储号游了过去。 “威廉王储号，是国王级四艘中最新的一艘，也是受伤最少的一艘。本来是叫王子号的，在战争就要结束的那一年，为了纪念德国皇室政府成立三十周年改成了威廉王储号。轮机舱在后桅杆的下面，一共有十五座大型锅炉，其中有三座是烧油的，效率比较高。”伸手不见五指的船舱里，纳尔逊上尉一边介绍，一边带路，这时候弗朗西斯卡她们也跟了过来。 “前年的时候我曾经被老爸当做人形锅炉来推动汽轮机来着，要不要我们试试看？”艾瑞莎用魔杖吹出一个个的气泡泡，每个泡泡里面都释放了一个荧光闪烁的魔法。很快，这一段船舱里就飘满了荧光闪烁的气泡。 “人形锅炉？可以燃烧掉肚子里面的脂肪吗？”海瑟薇很感兴趣地问，她也掏出魔杖来做荧光泡泡。 “不可以。不过，人形锅炉很累的，如果累得吃不下饭了，说不定，能瘦一点吧。”艾瑞莎把人形锅炉的原理告诉姐姐们。“首先，用风元素把海水汽化，这需要大量的精神力。然后，引燃火元素，把汽化了的海水中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变成速度很快的粒子流。这些粒子流沿着涡轮从高压室到低压室膨胀，推动涡轮机转动。” “完全用精神力吗？那太恐怖了，难道你不知道精神力透支过度会变成白痴的吗？”叶卡捷琳娜摇摇头，表示自己的精神力一向都不够用。 “不过，正常人不必要做这么变态的事情吧。”弗朗西斯卡拍了拍快要崩溃的小狼，“我们可以仿照布斯巴顿的辐射电站的做法，先布置一个魔法阵，把海水中活跃的物质集中起来，然后用火元素激发，这样的辐射锅炉也不用那么厚。我记得艾瑞莎家的那艘船最后散架了，全部激发能量的冲击是很大的。” “不光散架了，还撑碎了一口家传的红宝石坩埚。”艾瑞莎补充道，“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吸引海水中的放射性物质的话，就用这些老式的锅炉应该就可以了。产生的蒸汽直接推动这些汽轮机，嗯，怎么是三台汽轮机？” 纳尔逊上尉咳嗽了一声，“德国人的汽轮机功率比较大，三台就可以推进三万吨的战列舰跑出二十一节的速度来。三台汽轮机一前两后，对称分布，也有助于战列舰快速机动。” “好吧，那么，现在这样。”弗朗西斯卡拍了拍手，“海瑟薇和卡佳去找些东西在锅炉的内壁上画吸引放射性物质的魔法阵，我和艾瑞莎改装一下涡轮机的内部气道。”女孩们点点头分头去执行，这种配合她们已经很熟练了。 “那我做什么？”丽姬教授连忙举手问，不然她站在这里会很碍手碍脚的。 弗朗西斯卡想了想，“阿姨，你让老爹帮你把整个轮机室打扫一遍，把所有的贝壳啊，鱼便便啊，全部清理出去。” 全部安排好了，魔法的效率就显现出来了。锅炉里面，叶卡捷琳娜先画上汽化的符号，调动风元素把锅炉里面的水都赶出来。然后海瑟薇照着艾瑞莎提供的吸引魔法阵在燃烧室的内壁上画下吸引阵，叶卡捷琳娜画下激发的魔法阵。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分别招来一把大锤子，两人先建立精神力的直接沟通连接，然后运起元素之力，把先哐啷哐啷几下把原来汽轮机的动叶栅给砸了，接着按照尼古拉·特斯拉的设计，用原来的动叶栅当材料，重新把涡轮机的气道敲打出来。 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在研究科学的普斯巨神终于也忍不住跑了出来，他的加入，使得这个锻打真正地成为了灵魂锻打，很快汽轮机就改装完成了。艾瑞莎等到所有的人和鬼都退到安全的距离上，朝着锅炉里面的放射性物质扔出了一团完全激发的火元素。辐射锅炉点火之后，放射性物质释放出巨大的原子能，锅炉管道里面的水被迅速加热汽化，进入串联的涡轮机，转动的涡轮机越来越快，输出功率也越来越大，终于，刚当刚当一串金属断裂的声音传来。 “主轴断了！”纳尔逊上尉跳了起来，“这艘船被海水压得龙骨都弯了，各个机械部分也都有所变形，巨大的扭力一传到主轴就拗断了主轴。” “那就没得救了。”艾瑞莎一伸手，锅炉管道的阀门被隔空打开，高温的水汽冲了出来，迅速被海水冷却。过了一会，她又用精神力抹平了燃烧室内壁上的魔法阵，大量的海水重新涌入燃烧室，刚刚启动的一个热核反应就被浇熄了。 “嘿，我说，里面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出来吧，这附近的水温突然升高，大量的沉积物也都卷起来了，可能有新的海底火山在喷发。”来晚了的辛尼斯塔医生用水下观光潜艇上面的喇叭喊道。 “火山喷发？我觉得是我们的辐射锅炉吧。”弗朗西斯卡看了看艾瑞莎，后者表示没有在值得关注的距离上发现有火山活动的迹象。“不过，出去吧，这里的水已经被搅浑了。” 放弃了绝佳的浑水摸鱼的机会后，女孩们纷纷浮上海面，然后在突然变得风急浪高的海面上玩起了冲浪板。回到潜艇码头，看守基地的水兵们正哀切地围着躺椅上的纳尔逊上尉，轻声地哼唱着送别的歌曲。安德鲁王子打开水下观光潜艇的门，一钻出来就被拉去主持老水手的临终仪式。 在水兵们的坚持下，纳尔逊上尉被安葬在主岛外面的公墓，就在为了维护战舰的荣誉而阵亡的德国水兵旁边，和真正爱那些战舰的人埋葬在一起。当然，纳尔逊上尉的灵魂没有参加自己的葬礼，他去跟着拉米娅学习灵魂魔法去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孩子们几乎天天泡在水里。威廉王储号不小心被她们玩坏了，只能放弃。但是国王号和边境总督号的结构还是好的，尤其是肚子朝上的边境总督号。魔法师们慢慢地用卷着风元素的旋风气球，把军舰舱室里面的海水一点一点地拍出来，直到边境总督号有一天轰隆一声突然一抖，缓缓地向上升起。在升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翻了个身，冒出好多大大小小的气泡，悬浮在里海面不到一百米的海水中。 “上不见天，下不见底。”艾瑞莎对边境总督号的这个状态很满意，他们可以有足够的自由度来玩残这艘三万吨的钢铁巨兽。 “我们其实排干了大部分舱室里面的水，只要再排干一部分底层水密舱里面的海水，我们就可以舒服地漂在海面上了。”弗朗西斯卡一边认真地打扫露出来的舱面，一边很有把握地说。 “不能浮上海面，这家伙这么大，卫星是不会放过的。”安德鲁王子怕怕地说。 “那我们还是把这家伙当做一艘水下休闲旅馆吧。”辛尼斯塔医生挥动魔杖，变了几套野营的帐篷和行军床什么的出来。 “我们好不容易把它从海底拉了上来，绝不可能就看着它又沉下去，变成鱼的小窝。”弗朗西斯卡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还要改装它的动力系统，安装艾瑞莎发明的放射性燃料锅炉，采用无动栅涡轮机驱动，还要改装出两根并排的舵机。” “我们还可以好好地改装一下它的居住区，起码不能比布斯巴顿的学校宿舍更惨。”海瑟薇手里把玩着一根路上捡的羽毛，一边在心里设计着自己的小套间。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旁边几艘船上的火炮拆下来，集中安装在边境总督号上，还有五根鱼类管，也可以在船尾装几根。”叶卡捷琳娜关注地在本子上写上战斗值班几个字。 “光有大炮，没有炮弹也不行啊。”艾瑞莎发表自己的意见，“还有，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先把它开出去。” “我想，除了国王号留下来，继续给鱼当房子。舰体已经坏掉的威廉王储号可以捞起来当废铁卖了。”丽姬教授看着辛尼斯塔医生说。“我已经给我爸爸写信了。如果要玩那几门舰炮的话，首先要准备炮弹，还要有能控制辐射的锅炉和汽轮机。” 第360章 潜水航空战列舰的改造计划 作为巴斯克独立运动突然冒出来的精神领袖，周怡培在武器黑市上的名声很大，虽然他没有买过多少军火。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去年探索比利牛斯山地下溶洞的时候，而且大部分都还是民用枪支，交一些登记费就可以合法持有。另一个造成周怡培显著声望的是，美国和法国——这两个在80年代关系并不好的大国都把他当作值得重视的势力。其他人恐怕不知道原因，只有弗朗西斯卡隐约有所感觉，因为在禁锢之城发现的吸血鬼和僵尸姐弟，还有大量的哥特双头鹰皇室盔甲。 不过，现在艾瑞莎提出的要求可不是黑市能够买得到的。当然，12英寸克虏伯大炮这种东西，只要给钱，还是有工厂愿意专门铸造的，炮弹也不是问题。可是，我们的公主殿下要的是在水下发射的大炮。 “你确定不是鱼雷吗？”安德鲁王子刚把盘子里的荷包蛋切成块，叉到嘴里，如同嚼蜡地嚼着。 “鱼雷不是已经有了吗？这个我一点都不担心。”艾瑞莎一边回答，一边悄悄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荷包蛋转移到对面的王子盘子里。 安德鲁王子又把盘子里新出现的荷包蛋切成小块，这一次的因为有点焦，切的时候不是很方便，而王室的礼仪又规定餐刀不能来回的锯。不过，王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边郁闷地切，一边纠结地说：“其实就算是鱼雷也不简单啊，国王级的鱼雷直径是600毫米，而现在的鱼雷基本上是533毫米。除非你到苏联和美国去偷他们的大型鱼雷，但是那基本没什么用。”实际上国王级是500毫米，巴伐利亚级才是600毫米，王子殿下海军业务不是很过关。 “我又不需要他们有用，只要好玩就可以了。”艾瑞莎把自己盘子里的海橄榄和水芹吃掉之后，放下了刀叉，抓起餐巾擦了擦嘴，不然就会被丽姬教授拿来试验她的第二打荷包蛋。 “要是能把飞机放上去就好了。”叶卡捷琳娜不敢不吃她导师烤出来的荷包蛋，为了咽下去也只好胡思乱想。 “肚子里面有飞机的船不就是航空母舰吗？”海瑟薇只吃素，不吃蛋，所以她逃过了一劫。 “其实，很多老式的战列舰上面是有飞机的机库的。飞机要起飞的时候用大弹弓发射出去，而回来的时候就停在军舰旁边的海面上，然后用吊车抓回来。”安德鲁王子解释道，“那些都是水上飞机。” “听上去不错，我会给老爸写信的时候加上这一条的。”艾瑞莎感兴趣地点点头，同样，趁着正在锅前面头疼是用橄榄油还是椰子油炸鱼的辛尼斯塔医生无暇他顾，又打开了一瓶柠檬汁。 “我这里有战列舰水上飞机的资料，是日本人的，他们在战列舰上装了22架飞机，真是很有创造性的家伙。”纳尔逊上尉是一个典型的技术迷，只要是在他看来有技术水平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敌人的，他都会发自内心地膜拜。 “好了，你就呆在你的胡椒瓶子里吧！”安德鲁王子恼怒地抓起胡椒瓶，狠命地摇了摇，可惜这并不能对已经成为鬼魂的纳尔逊上尉造成伤害。 “抱歉，殿下。公主们是在给我造房子呢，我怎么能不关注呢？”胡椒瓶在桌上转了几圈，倒了下来。“弗朗西斯卡殿下，就在瓶口冲着的这个方向，墙上的钟后面有个小柜子，里面有很多图纸，你帮我去拿出来。” 弗朗西斯卡才不想多动一下刚刚涂好指甲油的脚趾，隔着老远比划着魔杖，用飞来咒，把柜子里面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哇，这些都是什么啊？都是船的图纸？” “嗯，三十年来，我把还在斯卡帕湾的七艘船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这些图纸有复原的结构图和设计图，也有我判断的现在还能够用的部分零件的分布图。”胡椒瓶形的纳尔逊上尉努力滚到艾瑞莎的手边，求着女孩帮忙把自己扶起来。 “最上面的三张是国王、威廉王储和边境伯爵，国王是完全脸朝下，威廉王储和边境伯爵都是侧躺着的。国王的龙骨还是直的，其他两个都弯了。威廉王储的动力部分基本上还可以用，三根主轴和汽轮机那天就试过了。边境伯爵基本上除了几门炮之外，舰体已经没用了，但是他内部的设施保存完好，有些舱室连水都没进去过。” “怎么会没有水？他不是沉得最深的一艘么？”艾瑞莎翻着这些图纸，上面用橙色和蓝色区分了损坏的部分和还能用的部分，这倒好，省得大家用修理咒了，而金属的东西对修理咒的响应不太好，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 “他沉没的时候倾覆得太快了，很多舱室里面的空气都没有跑出来，就被水堵住了。现在能肯定的是舰长套间和军官卧室以及配套的餐厅是完好的，就是乱了点，打扫一下就能用。”变成鬼魂后，纳尔逊上尉可以穿透冰冷的海水和生锈的舱门，到之前没有进去过的舱室看看，于是这些图就更精确了。 “对了，海瑟薇，你有没有问过安德鲁普，费希尔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有了这些图，应该很快就能拼凑出一艘好的船来。”艾瑞莎差点把正在喝柠檬汁的小黑呛死，目前，只有她还和马鸟猴鱼他们保持着联系。 “不是说了么，就算从布列塔尼出发，也有两千海里，他们的鲸鱼需要三天才能到。”海瑟薇一边拿餐巾擦嘴，一边不乐意地报告着已经重复了好几遍的消息。 “还要三天啊，嗯，不对，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弗朗西斯卡突然像被椅子咬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海边跑去。 “哼！叫她装！最想见那条鱼的就是她了！虽然她一直忍着没有直接问，可是看她那样子，我都主动说了不下一百遍了。”海瑟薇鄙夷地望着已经跳进海里的弗朗西斯卡说。 “诶，我说，老爹，你这里怎么还有陆军炮的图纸？这个是德国人的巨型大炮吧？”安德鲁王子一边吃着今天第十个荷包蛋，一边指着底下露出来的一张图纸说。 “哦，那个是德国人的多拉大炮，摧毁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就是它。”纳尔逊胡椒瓶跳起来顺便给荷包蛋加了点现磨黑椒。 “你该不是想把这东西装在船上吧？”安德鲁王子很有预见性地问。 “之前只是感兴趣，巨舰总是和大炮在一起的么。不过，这对于普通人不可能，对于魔法师来说，说不定还真能够做到。”胡椒瓶明显兴奋起来，不断地转着瓶口的钢磨，把瓶子里装的胡椒粒绞成黑椒碎粒。“拆掉一座炮塔，那重量有一千五百吨，和多拉的重量差不多，调整一下，应该能够装上去。” “好吧。”艾瑞莎站起来，“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么就和我们一起去迎接坐着鲸鱼来的朋友们吧，具体的施工得由他们来做。丽姬阿姨，尼尔森大师来了。” “哦，是的吗？大师也来了？”丽姬教授刚刚打开一个鸡蛋，不等蛋黄落到锅里就拿了只杯子接住，用手里的叉子搅了搅，一仰脖子喝了。“嗯，要是有蜂蜜就好了。走吧，我们去迎接尼尔森大师。” 老矮人是坐鲸鱼来的，这是鱼人们长途旅行的工具——一个像书包一样的小房子，用长长的鲸鱼须绑在抹香鲸的背鳍下面。小房子是用房子树做的，就和海瑟薇的扫帚一样，里面吃喝拉撒的东西一应俱全。 “哦，我可爱的小公主，来，让我看看，嗯，又长肉了。”老矮人刚从房子里跳到岸上就抱起了艾瑞莎，安德鲁王子还以为这位是上一代安道尔大公呢。当然，没有上一代安道尔大公，周怡培就是第一代。 “嘿，老头！放我下来！你怎么不抱你们家精灵去！”被矮人抱起来是件很郁闷的事情，高度不高，却晃得厉害。 “你说西卡？她带着鱼人去看施工工地了。不就是背着我老人家找个地方幽会么，直接说出来，我虽然不会同意但也不会拦着啊。”尼尔森大师放下艾瑞莎，对着打招呼的丽姬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点点头。 “既然都知道你不同意了，那和你说，不是没事找事么。”艾瑞莎一边整理裙子一边吐槽道，“虽然我也不看好她们的关系，但是我还是支持他们俩背着你先谈谈看。” “得了吧，说的你好像多么有经验似的，你个四岁都不到的小屁孩。”叶卡捷琳娜准确地找到了艾瑞莎的槽点，“这些不都还是我们几个聊天聊出来的。” “好了，给我弄点喝的，我带来了艾瑞莎她爸爸设计的改造方案，你们一起听一听。”尼尔森大师打断了快要开始抬杠的两人。“那么就到我原来的办公室吧，就在水下观光器码头，那里人少。”纳尔逊上尉积极地说。来到办公室，辛尼斯塔医生给尼尔森大师弄来了满满一桶斯卡帕酒，可以预计到，这老头会讲得很high的。“整条船有96个水密舱，分成六列从舰首到舰尾十六段，每个水密舱都有自己的注水阀和排水阀，这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注水恢复舰身平衡。我们的改造方案就以这个为基础。” “不是说艾瑞莎她爸爸设计的么，怎么变成你的了。”叶卡捷琳娜小声嘀咕着，这是她上课的时候的坏习惯。 尼尔森大师装作没听到的继续讲道：“如果把这些水密舱里面的水全部排出，能够减少船体三千吨的重量，沉在泥沙里面的战列舰最多摇晃一下，不但没办法起来，还可能扭伤腰。”尼尔森大师手叉着腰摆动着做示范。 “而且，我们没有必要把这些水密舱里面的水全部排掉，它们还有别的用处。为了让沉船离开海底，就需要也为了以后在船里面活动的方便，首先要把甲板下面的水排掉，那有两万多吨。这就是我们的打捞方案。” “这一点，我们已经发现了，而且正在进行了。”海瑟薇点着头说，“艾瑞莎用风元素包裹着荧光闪烁曾经挤走了轮机室里面的水，我们现在已经放了有好几百个荧光闪烁球了。” “那么很好，只要注意到结构中比较脆弱的部分就可以了。”尼尔森大师看了看一直在桌子上蹦弹的胡椒瓶，“这个新生的鬼魂应该能够帮上忙。” “一定帮忙。我会确认荧光球的位置和数量，避免破坏更多的设施和结构。”纳尔逊上尉从胡椒瓶里钻出来，如果把身体限制在胡椒瓶这么高，他的身体颜色更清晰。 “好，离开海底之后，这船就不再是沉船了。对于那些水密舱，所有的水都是由注水阀引进去的。如果我们在这些水密舱里面画上分解魔法阵或者直接电离、汽化海水成为气体，然后用气体把海水挤出去，朝着船尾挤出去，巨舰就会获得向反方向的推动力。” “像乌贼一样吗？”艾瑞莎形象地问道。 “是的，是像乌贼。辐射锅炉产生的高温高速粒子流进入水密舱后就能够迅速地汽化里面的海水，还会把海水朝控制好的方向挤出去，这就是乌贼前进的方法。”尼尔森大师喝了口斯卡帕酒，高兴地抹了一下胡子。“船在水下的时候，可以不断地补充进入水密舱的海水，这样，只要辐射锅炉还在工作，就能不断地像乌贼一样前进。” “听起来不错，你们应该已经有了控制喷水方向的办法了吧？”艾瑞莎不知道，这是麻瓜提出来的先进的无桨静音推进方法。 “控制电路，你爸爸已经给我了，相应的喷水头我们也做了一些，剩下的一边改造一边生产就可以了。”尼尔森大师把像很厚很厚的漏斗一样的机械喷头召唤过来给他们看。 “大师，如果喷头是朝上的，军舰能朝海底运动吗？反过来，如果喷头是朝下的，军舰能跃出海面吗？”海瑟薇举手问道。 “理论和设计上来说，这是可能的。只要军舰已经获得能抵消地球引力的浮力，另外增加的推进力就会把军舰反推到任何的位置和深度。” “那么原来的螺旋桨就没有用了吗？”艾瑞莎摸了摸那时不时转动一个角度的螺旋桨问。 “不，不是这样。无桨推进只是一种非常安静和缓慢移动的战术，通常情况下，军舰还是依靠螺旋桨的旋转来前进的。”尼尔森大师给出了两个方案，“要么，用辐射锅炉来加热淡水产生蒸汽推动蒸汽轮机工作。要么，用辐射能直接发电，然后用电动机方便地带动螺旋桨。” “要改造蒸汽轮机吗？”艾瑞莎确认地问。 “不用改造，原本德国人制造的蒸汽轮机效率就不错。”纳尔逊上尉暴露了他德国粉丝的身份。 “反正也是要发电的，那么用电动机的主轴螺旋桨还是保留吧。”艾瑞莎提议道。 “这个没问题。另外周怡培还想在这条潜水战列舰上实验一下电磁弹射大炮的感觉。”尼尔森大师也拿了几张图纸出来，“这是电站改装设计图，电磁大炮的建设设计图，照着做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潜水战舰，这个名词还真贴切。”丽姬教授把咬了一半的荷包蛋又放回盘子里，妙目飘了一眼安德鲁王子，可怜的二殿下胆固醇一定会超标。 “如果扩建一下机库，增加飞机起飞弹射器和着陆甲板，这就是艘潜水航空母舰。”辛尼斯塔医生摘下眼镜说。 “现在人鱼也赶过来帮忙，他们的工程就直接在水里进行。所需要的零部件和特制装备，周怡培也会通过人鱼的鲸鱼快递公司运过来。”尼尔森大师抱着酒桶，刚说完，就一头扎进去睡着了。 “飞机的话，用旋翼机可以吗？”艾瑞莎看向空军的安德鲁教官。 “当然可以，而且，除了编队飞行和夜间飞行，你们也不需要再学习其他高级教练机课程了。”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口径800毫米的大炮能不能装上去，装上去了补充弹药怎么办。”艾瑞莎走到白板面前一边画一边说，“我们可以把我们自己，或者飞机装在弹头里面，先以几百节的速度发射出去，当飞机在空中弹头解体时，我们再出来，或者钻进另一门800毫米大炮打出来的折叠飞机里面。”“你是不是炮弹飞人的节目看多了，想出这么个主意，不过，确实有吸引力。”尼尔森大师点点头，把这个改进意见记录下来。“至于卧室和餐厅的改造，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你爸妈过完万圣节就过来，然后要去瑞典参加什么炸药奖的颁奖典礼。”“炸药奖？哦，是诺贝尔奖。” 第361章 施工和礼物 根据惯例，纳尔逊上尉被安葬在主岛和霍弋岛之间的格拉姆塞岛上，岛上面有在彩虹行动中最后的九名德国殉难者的坟墓。从那里可以安静地看着斯卡帕湾锚地，非常符合人们对纳尔逊上尉的映像。初秋的风时紧时慢地贴着衰弱的荒草刮过，艾瑞莎插在坟头上的一只风车发出风笛一样的呜咽声。 这个场面很适合作为悲情电影的片头，可是，实际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的。就在刻着纳尔逊上尉名字的十字架前方十几链的海底，一大群人形的生物正围着国王号战列舰忙活着。艾瑞莎她们几个也在，不过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坐在一边休息。 费希尔戴着一个黄色的塑料头，盔指挥着跟他一起来的鱼人工程人员，把艾瑞莎她们吹出来的荧光气泡塞进各个船舱。同时他们还要小心地去除掉船身上的赘生物，如果遇到严重的锈蚀，还是得用修复咒语。 “老实说，没看到鱼缸头，还真有点不习惯。”叶卡捷琳娜抓了一把海瓜子，在旁边的石头上撬开，一颗一颗地品尝着。 “他看到你们都扣着鱼缸，也不习惯呢。”弗朗西斯卡迅速发动反击。 叶卡捷琳娜耸耸肩，在这个问题上暂时妥协了，她换了个话题，“在水里面也能用肌肉的力量打铁么？”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艾瑞莎用下巴朝前指了指，“你是不是想抓一条过来吃一口试试？” “吃？那可是智慧生物耶！你怎么能想这么恐怖的事情！”海瑟薇尖叫起来，吓得艾瑞莎一蹦三尺高。 “干什么啊，你想吓死我啊！”艾瑞莎吐了个气泡把自己包起来，这样她就不用戴着那个倒扣的鱼缸了。 “虽然，这事情说起来是很恐怖，但是，他们也确实让人眼馋啊。”叶卡捷琳娜说着舔了舔嘴唇，“艾瑞莎，要不，我们偷偷地去抓一条，拿回来做成实验标本好好研究一下，研究完了顺便吃掉。” 艾瑞莎点点头，变了一只手术用的盘子出来，里面摆了手术刀，镊子，采样钳。“姐姐，你就去割一小条下来，我有办法把它们复制出来，这样不管是吃还是研究都能用得上。” “就割小腿上的，那肌肉多，哦，对了，他没有小腿，那么就割尾巴附近的。”叶卡捷琳娜一边说，一边开始准备酱油和芥末，看上去准备大吃一顿。 “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弗朗西斯卡生气地指着艾瑞莎哭起来，“你们知道费希尔他们有多么辛苦么？饿了，随手抓住一条经过的不知道什么鱼吞掉。困了，翻个白眼，吐个泡泡。累了，抖动一下浑身的鳞片就能掉落好多。你们还要把他们抓来蘸酱油！” “不蘸酱油生吃的话会有点腻的。”海瑟薇很好心地劝说道。 “是啊，既然要吃，那就弄得好吃一点，不然，多浪费人家的肉啊。”叶卡捷琳娜把酱油和芥末挤到艾瑞莎的盘子里。 “能在水下这么大的压力环境中，还有这么强的收缩力量，他们的肌肉纤维肯定比我们效率更高，你难道就不好奇吗？”艾瑞莎很实在，“就割一点作为标本，只要我们也长出来这样的肌肉纤维，就放过他们。” “不是为了吃么？”海瑟薇奇怪地瞪着艾瑞莎，这很少见。 “这次不是。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鱼人的身体都很苗条，所有的皮下脂肪都是为了防寒和形成流线型的身材，没有一丝的多余。而他们干活的时候，肌肉的力量又很足，哪怕他们的胳膊比我们还细。” “为什么他们不是用精神力在干活呢？”海瑟薇提出另一种可能，“也许他们的肌肉力量其实很小，就和肌肉的粗细成比例，只不过他们习惯于在水下施展精神力帮助肌肉收缩，所以看上去力气很大。” “那倒不是，鲭鱼比牛的个头小得多，但是力量却并不小。那些深海的章鱼，肌肉虽然很纤细，但是却异常解释，力量也远远大于同样粗细的大象鼻子。”叶卡捷琳娜一边用采样钳挑着芥末送进艾瑞莎的嘴里，一边满脸鼻涕眼泪地举例子说。 “我们有理由相信，深海动物的肌肉纤维在把生物能量转变为机械能的任务上比我们更有效率，既然比我们更有效率，那么我们就应该学习。”艾瑞莎很顽固地坚持着。 “那，那我去抓一只深海章鱼好了！”弗朗西斯卡逻辑非常清晰，“你们等着，我去找安德鲁王子借潜水器！” 说完，弗朗西斯卡就准备浮出水面，才上升了几英尺就被尼尔森大师拦了下来。“快回来，你个小笨蛋，她们是故意逗你的！” “逗我的？”弗朗西斯卡回头问道。 “不是，我是真的有点想吃。”海瑟薇用魔杖放出精神力控制住一只从不远处经过的章鱼，拽到身边，用一个神锋无敌切下一根触须，然后又迅速释放出治疗咒让伤口愈合，接着放它走了。 “不过呢，你说的对，我们没有必要把那条会说人话的鱼给吃了，留着他逗乐该多好啊。”叶卡捷琳娜把新鲜的章鱼触须放在盘子里切成小段，裹了点芥末酱油，放到嘴里，鼻涕眼泪又喷涌而出。 “还有就是，我们也没有必须要一定现在就吃，等国王号修复好了，我们完全可以开着它到更深的海底去抓章鱼吃，就像刚才这样，一次吃一条腿好了，过段时间又会长出来的。”艾瑞莎也笑嘻嘻地吃了一段生章鱼腿，那有力的吸盘吸住上颚的感觉很有新鲜感。 明白自己被耍了的弗朗西斯卡生气地召唤来自己的斧头，追着又一次经过的几条章鱼一阵猛砍。可是，就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在水里面，斧头砍出的速度慢多了，调皮的章鱼总是有机会躲过去，然后喷出墨汁来弄得弗朗西斯卡满脸都是。 “姐姐，我来帮你。”吞掉嘴里的章鱼腿，艾瑞莎掏出魔杖赶了过去，人还没有到，一个巨大的风元素球就从海底冒了起来，迅速地把弗朗西斯卡裹了进去。一进入到没有水的环境，弗朗西斯卡挥舞斧子就没那么费力了，利刃划过的轨迹也更加的轻快起来。不一会，一盘子章鱼刺身就做好了。 吃掉一条章鱼的大部分腿后，女孩们善心大发地放只剩下一个光光的脑袋的章鱼走了。这时候，国王号的内部舱室排水工作也逐渐接近了尾声，剩下的主要是重新封闭各个舱室，省得刚排出来的海水又回去了。进行封闭任务的是手拿电焊的尼尔森大师，“嘿，丫头们，给我撑一个大泡泡。” 国王号全长五百英尺，靠老矮人一个人来做肯定很慢。艾瑞莎她们掏出魔杖，也来帮忙。利用魔杖做无缝焊接，首先要弄一些可以用来焊接的材料，比如注定要被拆下来的炮塔装甲。然后调动土元素把材料粉碎成粉末，用魔杖发出足够多的精神力将之在需要封闭的地方熔融。 等到战列舰的表面已经找不到缝隙之后，鱼人们加快了排水的速度，许多不怎么用的人工水泵也被找了出来。很快，战舰里面的海水就被抽了出来，轰隆一声，国王号离开了已经趴了六十多年的海底。 “快，抓紧机会清理表面的破损！”纳尔逊上尉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密切观察龙骨的受力情况，等下翻身的时候绝对不能压断了，最好也不要压弯了。” 战舰水密舱里面的海水还没有排出，所以现在是一种上重下轻的状态，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战舰又开始翻身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比较慢，等到战列舰倾斜达到十五度的时候，大量被封在无水舱室里面的气泡破掉了，自由的气泡旋即放出了里面的气体，进一步地挤开战舰里面的水。 等到视线清晰了，纳尔逊上尉发现，国王号战列舰正以很大的角度向不远处的海底俯冲。“快，把水密舱里面的水也排掉！增加浮力！” 所有人齐心协力地施展魔法，有的把水变成气放掉，也有的把水冻住，然后体积增加一成。好不容易，在霍弋岛的东面海底把俯冲的势头止住了。“现在再马上给水密舱注水，从前到后，每隔一个喊一声。不注水的话，战舰又会迅速上升，知道冲出水面。” “哦，那可不行，会被发现的。”魔法师们又手忙脚乱地开始注水，忙活了好几个来回，总算把国王号固定在一百英尺的水下了。 “表面刷好油漆之后就可以来拆卸炮塔，安装其他的设备了，尤其是导弹设备。”费希尔游过来向尼尔森大师报告最新的进展情况，眼角时不时地扫一下装作没看见他的弗朗西斯卡。 “拆下来也不用丢了，送给麻瓜博物馆当纪念品吧。”老矮人大概和对方商量好了什么附赠的东西。“主炮保留一座，另外两座都拆掉。拆掉的地方就安装旋翼机和小型直升飞机的机库。” “大师，能不能把前主炮改装成多拉大炮？有那么大的炮筒的话，我们不但可以用舰炮发射导弹，还可以用舰炮发射飞机。”叶卡捷琳娜主动地完善了这个方案，“前主炮重1120吨，而多拉大炮只有1500多吨，减少一些装甲或者轴承，完全有可能完成换代升级。” “重量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多拉的尺寸和军舰炮塔的不一样，如果要替换的话，就要拆除炮塔装甲。还有就是自动装弹机，多拉一发炮弹就有五吨，比舰炮炮弹重一倍还多。”纳尔逊上尉也主动地向尼尔森大师提供情报。 “不光是大炮需要重新设计制造，我们还要在舰桥上安装大量的现代雷达电子设备，声纳和激光测距仪。如果还有足够的空间的话，防空导弹和巡航导弹应该也要装下去。”尼尔森大师翻了翻手里的记事本，“不出意外的话，主桅还能够安装一些火炮雷达，能够放大精神力反馈信号。如果把精神力的一维放大到最大，就能看到一条直线反复地扫过雷达的显示屏。蒂亚王妃专门设计了信息扫描控制和合成软件，用精神力扫描周围的环境，距离可以达到梦幻般的的一千五百英里，扫描的环境也可以全部重新构造出来。” 陆续地看着工人把各种各样的零件清理一下又安装到战舰上，艾瑞莎很好奇那个用来控制扫描和重建真实三维环境的软件。艾瑞莎自己也可以把精神力凝结成一道线，扫描一圈大概需要一整天时间，而根据扫描之后的数据重新建立三维环境，又是需要研究新的算法。 不过在强化军舰的侦查搜索能力和火力打击能力之前，还要打扫居住舱室。在海里找不到蒲绒绒帮忙，艾瑞莎只好换了裙子，穿上短裤，亲自上阵完全手工来清扫湿漉漉的舱室。 在知道纳尔逊上尉三十多年积攒下来的津贴根本花不完后，海瑟薇一下子就提出好几种厨房用品。“大师，厨房里不应该只有冰箱，还要有取暖器和制冰机，还要有普通的燃料炉或者电炉。” “我还要电视机，游戏机和计算机！”艾瑞莎总算还记得有个可以帮忙扫描和重建三维环境模型的计算机。 “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在那之前，先把伊佩大公和大公王妃开发的这个信息管理系统先安装起来。”尼尔森大师双手一挥，召唤来一个小房间那么大的计算中心。 “小妈已经这么厉害了吗？”艾瑞莎感慨道，她到现在还不会编程序，最多也就用计算机看看资料和记录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当然，等到动力系统调试完毕后，你们就驾驶着国王号去瑞典参加炸药奖的颁奖典礼吧。其他的系统，还是等伊佩大公自己来测试比较好。”尼尔森大师提醒道，“给瑞典王室的礼物要开始准备了。” “礼物？什么礼物？”艾瑞莎还迷糊着。 “圣诞礼物。”尼尔森大师只好把话挑明了，“据说炸药奖的颁奖典礼之后不久就是圣诞节了，麻瓜很看重这个节日的。” “哦，是这样啊，那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呢？”艾瑞莎还是一问三不知，只能把球又踢了回来。 “不知道，自己想，反正，你不能把这艘船送给他们。”尼尔森大师说完就走了，他还要去检查动力系统的修复和改装工程。 “船？有了，我可以做一艘可以动的木头船给他们。”艾瑞莎想到就做，窜出水面，直接召唤来扫帚，趁着极光的掩护，钻进了安德鲁王子的收藏室。“我记得这里有一艘木质帆船的模型的。” “所以说，你就想把它放大了拿去送人？”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跟在后面也闯了进来。“我建议你反过来，找一艘真正的大船来，变小了送人。送礼物不是亲手转交总觉得怪怪的。” “万一魔咒失效了，它不是会把房子撑破了么？”艾瑞莎摇摇头，发现了架子上放着的一只瓷器花瓶。“哦，有了，我可以烧制一套瓷器，我记得老爸说过，最好的瓷器是很薄很薄的，这个我可以做到。” 两个姐妹们不是很懂，只好点点头，拿出零食来，坐到一边看她怎么做。艾瑞莎也不扭捏，舒展了一下胳膊，就用提取咒从地下抽取粘土和釉质来。中国瓷器和欧洲瓷器最大的不同在于制坯，艾瑞莎特意选择了富含刚玉粉末的坯料，这样就可以制作出只有一毫米厚的薄胎瓷。艾瑞莎利用神念进行修坯的加工精度，甚至能够达到毫米的程度，已经接近皮肤的厚度。 一对水墨山水的台灯，一套兰花边的小茶盅和茶碟。按照已经模糊的记忆里面的样式，艾瑞莎很快就完成了。 “会不会太贵重了一点？”安德鲁王子忍不住问。这么薄的瓷器，不管怎么算都应该是国宝级的。 “贵重？不觉得啊，就是费点事。要不要给女王陛下和王太后也做一套？”艾瑞莎讨好地问。 “好啊，不过看起来需要做两套，你就做两盏好了，王太后一盏，女王一盏。”安德鲁王子也对这个提议感兴趣。 “哦，那么她们要什么图案啊？”艾瑞莎有伸开手准备材料。 “图案啊，王太后那盏用仕女图，女王那盏用风帆战舰好了。”作为孙子和儿子，安德鲁王子当然知道拍马屁用什么效果最好，他很快就翻出了照片，“这几幅画，你挑着容易的做吧。”艾瑞莎点点头，先把灯罩的胚做出来，然后直接把画投影上去，接着动用一点的烈火熊熊同时从灯罩的内外进行烘烤。因为是油画的图案，色彩对比很强烈，所以艾瑞莎这一次的胚没有弄得那么薄，但也足够安德鲁王子惊叹不已了。 第362章 王室领域 第二天清晨，肚子饿了一个人起床的海瑟薇怎么也想不起来放在餐厅桌子上的那几摊尘土是什么东西。直到尼尔森大师来看了看，拿出了一个时间还原透镜，孩子们才想起来，这是昨天艾瑞莎兴致勃勃做的几个工艺品。 “你以为是捏泥人吗？”老矮人气得笑了起来。 “可是，我除了用粘土把它们捏出来之外，还用烈火熊熊把它们烤干了啊。”艾瑞莎很不理解，自己明明是按照供医学课上的步骤来的嘛。 “一般来说，我们的魔法道具，上面都画上了能够吸收环境中的魔法元素的魔法阵，这也是炼金术士们总是把自己的作品称作会呼吸的或者有生命的原因。而麻瓜的工艺品和日用品是没有画魔法阵的，为了坚固，他们不光要烤干，还要烧透，把泥胚里面所有不稳定的油活力的东西全部烧死。”尼尔森大师解释道。 “为什么要把有活力的东西都烧死呢？”艾瑞莎刚问出来自己就想通了，“难道是因为有生命的东西会同化环境中的物质和能量，然后撑破了原来的东西？” “对，就是这样。有活力的东西总是会改变自身和环境的，而麻瓜需要的是稳定可以用的东西，他们不像我们能够平静地接受总是唱着跑调小曲的茶壶，或者唠叨个不停的摇椅的。”尼尔森大师顺手把一张咯吱作响的酒吧凳子修好了，可是修好了他却坐不上去，只好趴在上面。 “我有个问题。”叶卡捷琳娜举手说。 “问吧，我们还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这里也不是军队。”尼尔森大师鼓励地说，小狼可是从来没有在他的课上主动地提问过。 “我看布斯巴顿里面有一些翻译的东方传奇，那里面高强的法师总是通过很高温度的火焰来炼制神奇的法宝，而且，他们暗示，温度越高，越能够去除材料中的杂质，从而得到纯粹的高品质的法宝。”叶卡捷琳娜逻辑准确地问道。 “嗯，法宝，这是个很高深的话题，你们以后少看点那种神神怪怪的小说。”尼尔森大师先是皱着眉头批评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回答道：“传说中的东方魔法师们通常精神力都很强大，他们自身就储备了强大的魔力元素，对于他们而言，魔法道具需要很好的精神响应。” 似乎感到趴着讲课有点丢脸，尼尔森大师敲了敲碍事的酒吧凳，把它变成了一个讲台。“这在我们西方，这样的魔法道具通常称为灵魂道具，制作这样的道具通常意味着谋杀。当然，如果自身精神力强大，或者正在遭受精神分裂的折磨，把自身的一部分精神力剥离出来寄居到道具中，这样就不是违法的行为了。” “那么东方的魔法师制作的那些法宝，都是要杀人的吗？”艾瑞莎担心地问。 “也不一定要杀人，大部分应该是某种动物，用来祭祀看不见的神怪，提高制作的成功率和道具的功能，当然，也有杀人的，据说能够大幅度提高成功率和功能。我还隐约听说，为了获得神器级别的法宝，还有杀死自己的亲人甚至自杀的。这些在西方魔法世界都是被认为是邪恶的而加以禁止的，不管是什么生命都是需要尊重的，都是智慧种族应该去保护的。” “教授，你是在暗示，因为东方的魔法师都是邪恶的，所以现在他们被消灭了么？”海瑟薇敏感地说，“树精，雪人，都是这样被消灭的么？” “嗯，不光是你们，还有艾瑞莎的媚娃，叶卡捷琳娜的狼人，弗朗西丝卡的精灵，我的矮人，以及侏儒和妖精都受到了诬蔑和迫害，甚至他们连自己人中的自然德鲁伊也不放过，还有神龙和鱼人，都快绝种了！”尼尔森教授不是魔法史教授，也不是哪个学园的园长，他可没有义务引导孩子们接受主流的价值观，实际上他也对于当前人类主导的魔法世界表示不屑。 “教授，我感觉，在英国，人类魔法师特别目空一切，对于其他魔法种族非常的狂妄粗鲁。就连为人类工作的妖精和小精灵，也非常的傲慢。”叶卡捷琳娜这话似乎是对辛尼斯塔医生或者丽姬教授说的。 “嗯，我也觉得英国麻瓜比魔法师可爱。”艾瑞莎稀里糊涂地抢着回答了，差一点就没注意到两位教授羞愤难当的脸。 “啊！教授，你脸红了！嗯，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前都不脸红的！不对，应该是你以前太黑，脸红也看不出来，恭喜你，教授，你终于白到脸一红就能被发现的地步了。”海瑟薇也开心地拍起手来，不过看她得瑟地到处瞄的眼神，叶卡捷琳娜和弗朗西斯卡都知道她看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了。 “好了，别都站着了。既然你们需要一个工艺炉，那么我就去把那艘船上的一个老式燃煤锅炉改装成一个工艺炉好了，以后你们想做陶瓷或者琉璃都可以自己玩。另外，丽姬，你也别老想着和那个王子玩，你带几个鱼人去把艾瑞莎宿舍里面的实验室打包搬过来。那艘船反正够大，腾一两座锅炉的位置出来放炼金实验室完全没问题。” “那么，还有工艺实验室呢，我爸爸准备的麻瓜的物理实验室，从伊佩岛搬到布斯巴顿，东西越来越多，我还没玩过几次呢，还有我的电脑，都快不认识我了。”趁着丽姬教授不能顶嘴，艾瑞莎赶紧提出要求。 “不，丽姬，我是医生，我不能离开孩子们。”收到闺蜜可怜兮兮望过来的目光，辛尼斯塔医生坚决地说，“放心，我会看好你的王子的，另外保证，绝不偷吃。” “偷吃？偷吃什么？”海瑟薇的脑袋从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冒出来，“阿姨，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偷吃东西！” “去去去，都是小孩子不能吃的！”丽姬教授脸又红了。 “原来是偷喝酒了阿，那我就不羡慕了，我还是宁愿喝花蜜。”海瑟薇自以为知道地退了回去。“我也想喝花蜜，被蜜蜂吃下去又吐出来的太恶心了，还是直接喝花蜜好，清香，而且不腻。”艾瑞莎也不一点都不嫉妒地说，只剩下两个大一点的笑着摇头。 有了矮人大师的主持，国王号战列舰的改造工作就没有计划和顺序地稳定进行着。既然是要在水面以下活动的，那么所有朝外面的门都要封闭，就这么件简单的事情，那些浑身上下连脸上都长满鳞片的鱼人就是不明白。一个星期之后，连封闭舰桥都没有完成，这还是弗朗西斯卡帮忙吹嘘的宇宙战舰呢。 相对来说，女孩子们亲手布置的轮机舱情况就要好一些。当然，两位教授和大师亲自坐镇也很有帮助，甚至是安德鲁王子，在排干水之后也戴上焊接眼镜来帮忙。有了这个壮劳力，当然进度要快很多了。工艺炉就绪后，艾瑞莎重新制作了两套礼物，这一次的改进就很明显。不光是把照片完整地投影到灯罩上，同时还针对灯罩的弧度进行了适当地变形。考虑到灯罩很薄，艾瑞莎反复调整了配色的深浅。开灯之后，从里面发出来的灯光，会把反过来的图案直接投射到墙壁上，虽然没有正面那么清晰，但也总算看得见鼻子眼睛。 “这就真的成为艺术品了。怎么装起来呢？”安德鲁王子离着远远地说，这要是碰碎了，他可赔不出来。 “弄一个大水缸，放水缸里面吧。”艾瑞莎很肯定地说，“那些在海里面泡了上千年的瓷器，不都挺完整的么？” “这是个办法，这瓷器太薄了，稍微有点受力不均匀就会碎，泡在液体中间的话会有很好的缓冲，这个道理就跟深海里面的生物皮肤都很薄一样。”辛尼斯塔医生赞同道，“不过，送到瑞典的这两套不用担心，你一路用漂浮咒牵着去就行了。至于送到伦敦的这一套么……” “别看我，我要和孩子们一起去瑞典的。”丽姬教授摇着头说。 “马上就放假了，教练，我们是去度假的，你也可以自己去想去的地方，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啊。”弗朗西斯卡一记直击弹否定了她的这个蹩脚的理由。 “我，我没有合适的衣服！总不能穿着海军礼服去见女王吧。”丽姬教授还是摇头。 “海军礼服很漂亮啊，再说，你也就能穿海军礼服了，不然，你穿上高跟鞋都比安德鲁王子高一个头，那查尔斯王子怎么办？”艾瑞莎实事求是地说。 叶卡捷琳娜一下子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连忙道歉说，“哦，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他不在这。”安德鲁王子倒是习以为常，“就算他在这，他也没办法，这是事实。只不过，弗朗西丝卡和叶卡捷琳娜，你们俩确实太高了，再过几年，整个欧洲都没有和你们身材相称的男人了。” “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她们再过三十年也还是这么高，而且，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丽姬教授刚说完，原本只是薄染胭脂的脸变成了酱猪肝的颜色，这次是她自己挖坑自己跳的。 安德鲁王子开心地笑了起来，“衣服的事情我来解决，不管是现成的还是定做的，都没有问题。” “可是，可是我一点皇室的礼仪都不懂，我会闹笑话的。”丽姬教授低着头，把手指放在背后绞着头发，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曾经是著名的香农大主教。 安德鲁王子笑得更得意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把表露心迹的女魔法师搂在怀里，艾瑞莎她们已经开始吐槽了。“其实，我觉得，不管懂不懂，都会闹笑话的。”“因为魔法师参加皇家聚会本身就是个笑话。”“现在的皇室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古板了，轻松点好了。”“古板也没用，要是他们不能给国民逗乐的话，国民就不给他们零花钱。” “嘿嘿嘿！你们把王室都当成什么了！”辛尼斯塔医生拍着巴掌说：“要记住，你们自己也是王室成员，王室的体面和存在的价值都需要你们来维护。” “存在的价值？”艾瑞莎不明白地把脑袋转向安德鲁王子，“安德鲁叔叔，你说，王室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啊？” “这个你可把我难住了。”安德鲁王子把伸向丽姬教授的手尴尬地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从小外婆就告诉我们要成为人民的精神领袖和道德楷模，不过呢，你也知道，我姨妈就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应该怎么做。只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所有违反法律的事情，王室成员是绝对不能做。” “可是我觉得戴安娜阿姨好不开心的样子，安妮公主殿下似乎也有很多烦心的事。”艾瑞莎嘟着嘴巴，“大人不开心，小孩子也会不开心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 “你是说威廉和扎拉？马克应该不会，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德鲁王子也只能耸耸肩，他还没有结婚，不是能随便开口评论人家家庭的人。 “我倒是挺赞同安妮殿下的选择的。”离开了话题中心后，丽姬教授迅速地恢复了过来。“我是说，她中学毕业之后就选择成为职业的运动员。” “哦，这个我爸爸也说过，还说要专注于普通人很难接触到的运动项目，最好是奥运会项目。”艾瑞莎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周怡培的原话，“能为国争光的王室才是有存在意义的王室，能为民造福的王室才是受到拥戴的王室。” “嗯，所有的国王都是哲学家，他们自己说的话却很少有能做得到的，不过呢，只要做到了，他就成为青史留名的明君了。”安德鲁王子显然对于这套东西不感冒，只是碍于在小孩子面前不好太露骨，就只好这么隐讳地讽刺。 “艾瑞莎她爸爸倒不会是那种嘴皮子上的圣人君子，我相信他会真的这么做的，而且，艾瑞莎，现在有几个项目要训练了？”辛尼斯塔医生坚决地维护了周怡培大公的名声。 “骑马时肯定要练习的，不过要等小白长大，暂时只能拿小灰练习，不过小灰不愿意离开山林。”艾瑞莎扳着手指头说，“帆板已经学习过了，可是现在太冷，只能放放了。射击，说我现在还没有枪高，需要给我订制……” “果然都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运动啊。”安德鲁王子感叹道，“不过，我哥哥也很喜欢马球，这也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运动。” “可是这种运动和普通人太远了，只是贵族们的一种炫耀财富的活动，它也不是奥运会项目，不能给国家带来什么好处。”辛尼斯塔医生说明道，“平民运动指的是对于器材和场地还有训练要求比较低的项目，比如田径项目、游泳和球类，还有自行车什么的。贵族项目相反，对训练条件要求很高，运动员要承担高昂的器材和场地费用，教练人员的薪水也非常高。比如马匹、船只、子弹，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 “也就是昂贵的项目。”叶卡捷琳娜提取了这其中的关键词。 “我建议你们考虑一下击剑。”丽姬教授长胳膊一抖，手上出现了一把刺剑。“虽然奥运会项目中女子项目的剑比较轻，而且规定了很多动作都不能用，但是这样也就取消了身材高大的运动员的优势，灵活的闪躲和出其不意的击刺更加重要，而且，西卡和卡佳个子也不算矮了。” 弗朗西丝卡和叶卡捷琳娜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为什么没有用斧头的？”弗朗西丝卡虚挥了一下，不小心带起一阵风，把不远处的一个手脚架打散了，吓得上面的鱼人大呼小叫。精灵和矮人的混血公主吓坏了，连忙收回手，“对了，还有射箭，射箭我很厉害。” “太厉害了也不行，你们总得给人家一点表现的机会。”辛尼斯塔医生刮了一下弗朗西丝卡调皮的鼻子，“还有另外一个领域，王室的公主们应该能大展身手。” “我知道，我知道！”海瑟薇焦急地举起手，生怕被漏掉了，“是做衣服！我们在摩金夫人的店里就知道了，王室设计，或者挂名的服饰都能卖得很好。” “接近了，但是还不准确，应该说是时尚业，这个行业和表演相关，虽然王室成员不一定有戏剧和歌舞的天赋，但是在展示风范这个工作上却是从小就开始的，这是普通人不可能具备的经验。”“如果有戏剧和歌舞的天赋呢？”叶卡捷琳娜贪心地问，有魔法药剂的帮助，一切天赋都不是问题。“皇室成员主演的电影还没有过呢……” 第363章 海底万圣节 “嗯，我是没什么戏剧天分了，不过呢，我认识不少有天分的家伙，也许我可以做个不错的制片人。”安德鲁王子仔细地检视了一下自己，很恰如其分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拍电影吧。我们有这么多小孩子，那么就拍儿童电影吧，最近又没有什么好的童话故事来着？”丽姬教授也很感兴趣。 “最近没有，不过我爸爸很喜欢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他一连七次提名刘易斯角逐卡内基文学奖，前六次都失败了，直到最后一次评委们大概都不好意思了才接受，老实说，那几本书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的。”安德鲁王子摸了摸鼻子，他通常不会吐槽老爸的。 “我知道那些书，确实，按照从一到七的顺序看的话，故事连不起来。不过，单独地看还是不错的，比如那只叫做亚斯兰的大狮子，我们家呜咪就可以演，它只用懒洋洋地走来走去就可以了。”艾瑞莎睁圆了大眼睛说。 “你说的是《狮子、女巫和魔法衣橱》那一集吧。”在爱丁堡公爵的影响下，安德鲁王子对整套的故事都很熟悉，“我们还需要女巫的矮人车夫……” 尼尔森大师本来想装不知道，不过弗朗西丝卡冲了过来，和艾瑞莎两人一人一条胳膊，像甩跳绳一样摇晃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投降，不就是拍电影吗，当年卓别林拍电影的时候我就去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海狸夫妇怎么办？还有山羊人，人马，狮鹫，狼和狐狸……”安德鲁王子每报一个角色，魔法师们的眼睛就亮一分，等到报完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格绝佳的点子。 “人马和狮鹫我们有现成的，当然，狮鹫脾气不太好，需要艾瑞莎去卖萌。狼，我们很多，狐狸可能要临时去抓一只。山羊人用踩了羊腿高跷的妖精来代替，至于海狸夫妇，我们只有一只怎么办？”弗朗西丝卡很快地把刚写在地上的动物角色差不多全部解决了。 “有一只就可以了，电影上有很多办法能够让一个演员演多个角色的。”安德鲁王子打包票地说。 “其实，大不了，我们把艾瑞莎变成海狸好了。”弗朗西丝卡也提出了魔法师解决问题的角度，而且似乎成本更小，只不过艾瑞莎坚决地摇头不干。 “这一本里面有个小女孩，露西，就由艾瑞莎来扮演吧，书里面的露西大概四五岁。”安德鲁王子很轻易地就猜出来小家伙到底对哪个角色有野心，顺水推舟地说。“另外，大姐苏珊，是个弓箭手，就由弗朗西丝卡来扮演。” “那我们呢？”叶卡捷琳娜赶忙站起来，再不积极点就要去演动物了，那可是要光屁屁的。 “你来反串大哥哥彼得，海瑟薇反串弟弟爱德华，嗯，不过你们两得修饰一下身材，叶卡捷琳娜太瘦了，海瑟薇太胖了。”安德鲁王子急忙把最后两个角色安排下去。 “我就知道我太胖了，要不，我去演海狸好了。”海瑟薇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小黑，作为魔法师，还用担心化妆的问题吗，你想变成什么样的都可以，不管是变形术、易容术还是复方药剂，我们有很多办法把你变出来。”辛尼斯塔医生轻轻拍着小黑的背安慰道。 “至于冰女巫，嗯，安娜，要不你来？”安德鲁王子小心翼翼地说。 “我？”辛尼斯塔医生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而知道自己不漂亮的丽姬教授鼻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算了吧，我就当个化妆师就好了，对了，艾瑞莎的妈妈是个很厉害的动画设计师，她可以作特效。”为了顾全友谊，辛尼斯塔医生拒绝了安德鲁王子的好意，当然，当电影明星，这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那么，伊佩殿下能出任导演吗？”安德鲁王子小心地问，如果这也行的话，这部电影基本成为王室过家家乐。 艾瑞莎摇摇头，摊开手，“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导演，还是应该找专业人士，包括摄像、灯光、音响这些，我们最多在化妆盒道具上能够提供一些帮助。另外，除了你以外，不要公开孩子们的身份，让她们也参加试镜，如果有别的演得更好的孩子，没有必要一定用她们。作为王室成员，这一部不成，还有下一部，反正机会多的是，一切还是以拍出好的电影为目的。” “我同意丽姬的观点，王室成员应该展现自己的素质和能力，而不是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获得不相称的名声，那不会给王室增光，反而会很丢脸。努力了，而不成功，但是不气馁，这也是一种值得肯定的品质。” “好了，我明白了，嗯，艾瑞莎她们有你们作为导师，真的会成为全世界都为之倾倒的公主的。”安德鲁王子羡慕地说，“我去整理一下，然后去找我爸爸商量一下，你们知道，他的钱比较多。” “等等，把礼物带上。”最终，这种厚度不到一毫米的瓷器艾瑞莎只做了这么四套。一套中国画《清院本清明上河图》的方形灯罩，高10英寸，周长16英尺，完全按照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真品投影成像，这是乾隆年间的宫廷画家融汇东西之长的传世名作。四个转角的地方考虑了角度变化而引起的视觉差异，打开灯罩里面的光源，投影到墙上的图案丝毫没有变形的感觉。 事实上，这件作品如果早个十来年送到斯德哥尔摩的话影响会更大，因为当时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六世是欧洲最知名的中国瓷器收藏家和鉴赏家。现在么，虽然现在的卡尔十六世陛下对中国文物的热爱程度不像他的祖父，但是几十年的耳濡目染，和对古斯塔夫六世遗产责无旁贷的保管义务，也让他是欧洲最为识货的人。所以，他专门在斯德哥尔摩皇后岛的宫殿里开辟了一间没有窗户的陈列室，仔细地粉刷之后，专门保管这件作品。 瑞典王室获得的另一套瓷器是一组半透明的茶具，用来泡茶的话，不同的茶，不同的高度，透过一毫米左右的薄壁显现出来的颜色都不一样。所以，虽然这组茶具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造型也很普通，确实王室后来最著名的珍宝。它的第一位主人——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陛下的王后西尔维娅曾经想把它带入坟墓，可是被瑞典议会否决了。 相对于瑞典王室这两件针对性颇强的礼物，安道尔王室送给英国王室的国礼虽然在艺术品位上不遑多让，但是却多了一些别的东西。这两件礼物都是灯罩，一件上面画着劈波斩浪的两艘船，1637年的海上君王号三桅帆船和1905年的无畏号装甲战列舰，而在天空的云朵和海绵的波涛里隐藏着许许多多的金雀花图案；另一件是英国历史上五位女王的肖像，第一朵都铎玫瑰玛丽，最后一朵都铎玫瑰黄金的伊丽莎白，苏格兰和英格兰的第一位女王安妮，第一位大英帝国女皇维多利亚，和三十年前刚登基时漂亮的伊丽莎白二世。 这两只灯罩没有瑞典那只大，但是内容却是原创的。艾瑞莎找来了所有的油画资料，把相同主题的绘画作品先同时投影到空中。然后互相印证，对于有矛盾的地方，就以看着漂亮或者可爱来进行取舍，同时建立起主题的三维投影。接下来用移动点光源来照射确定下来的三维影像，在圆锥形的灯罩表面上也形成不同的观察角度而又不同的立体视觉的效果。 这种技术三十年后麻瓜在进行三维打印雕刻的时候，也用激光扫描仪实现了，艾瑞莎只不过把它提前了三十年而已。另外，大英王室“财大气粗”、“眼高于顶”，五女王就如同普通的台灯一样摆放在白金汉宫女王的会客室，而两艘船直接放在参观通道的一个角落里。和瑞典使用各种缓冲减震技术，以及防尘技术保护起来的两件精品相比，艾瑞莎有点明珠暗投了。 女孩们的万圣节也是在水下过的，为了庆祝新的鬼魂诞生，所有不正常的家伙们打扮成各种各样的海怪，高声叫着在沉船的间隙里窜来窜去。在水下，叫声虽然不会很响亮，但是会传得很远，原本安静地生活着的小鱼和很老实的真正的海怪被艾瑞莎她们吓得失魂落魄，不少都成为费希尔和他的伙伴们的猎物。 “呃，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那头怪鱼被你扎死了就扎死了，你干嘛要把它当场开膛破肚？就算要吃生鱼片，一条两条也就算了，这么多，大家得吃到什么岁数去，我可不想吃多了怪鱼浑身长鳞片。”弗朗西斯卡厌恶地抓着一把刺身说，这些刺身是一条长满了背鳍的怪鱼背鳍下面的活肉，对于一般的鱼来说可是最抢手的部分，而这一条显然和长了七条腿的鸡一样，给人提供了美食之后还要被骂作怪物。 “如果你打算长时间呆在水下面的话，皮肤就会变得很薄，这是为了什么来着？艾瑞莎说过的。”费希尔戴着柳条帽努力地想着，手里也在努力地翻转一串串在海棘枝上的果子。这种果子像珊瑚珠一样，是海底一种坚韧的海藻的孢子，吃起来像山楂，不过没有铁山楂那么硬。为了更好吃一点，费希尔正在费劲地在上面涂糖浆，这些糖浆是一种怪鱼的眼睛里面的房水，当然，他没有告诉弗朗西斯卡。 “因为水下面压力大，为了不费力地维持内外压力平衡，所以水下面的动物皮肤（致密层）都很薄，为了增加防御力所以才会长出鳞片，可是有魔法护身的你们干嘛要长那么多鳞片？”弗朗西斯卡吃着海珊瑚果，作为精灵族，一天不吃水果就像断了魂一样，而真正的精灵族却没有几个吃过这种海里面的水果。 “习惯吧，谁知道呢？就好像麻瓜为什么要有五个脚趾头一样，这种问题除了创世神，谁也不知道。”费希尔又串了一串果子放进糖浆里。 “这一串少沾点糖，我要拿去给艾瑞莎，她正在长牙，吃多了甜东西容易烂牙的。”弗朗西斯卡吩咐道，“这孩子，又去装南瓜宝宝了？” 艾瑞莎觉得那门老矮人刚刚从照片里复制出来的多拉大炮很好玩，她可以在炮膛里站直了跑来跑去，尤其是发射过后，只要跑几趟就能把炮膛清理干净，当然头发得重新绑，浑身的衣服也要换了。因为是万圣节，飘在空中的南瓜是少不了的，这里是海底，艾瑞莎只好找了好多大石头，变成南瓜的样子扔进炮膛里，然后突然在南瓜弹头的后面引发大量的风元素，利用汽化之后迅速膨胀体积的海水把南瓜发射出去。因为本来就是石头的，所以南瓜弹头飞出去也没有碎，反而能在水里漂很远，所以艾瑞莎玩得很开心，还叫自己南瓜宝宝，把没用的大石头扔得到处都是。 “艾瑞莎！安静点！你爸爸正在思考问题！”一串定向冲击的声波撞了过来，挡在路上的鱼群躲闪不及，被撞得四分五裂，有几条倒霉的小鱼当场就碎成了烟雾。 “哦，知道了。”艾瑞莎答应了声，为了那些可怜的小鱼，只好收手了，反正也玩了蛮久的了。“小妈，他还没搞定啊。” 周怡培夫妇是安德鲁王子离开的当天到的，一钻进这个巨大的海底行宫，技术宅的劲头就来了。饿了吃两口生鱼片，渴了还是吃两口生鱼片，累了继续吃两口生鱼片，除了上厕所，一门心思地修改设计。普斯和凯恩也出来帮忙，他们知道，这个人是他们主人的老爸，更主要的是，在技术领域比他们聪明。 “全部用超声波阵列的话太麻烦，信号处理需要用大型计算机，更主要的是太慢了，一秒钟才能跑一英里。”周怡培也把这两个鬼魂当做合作的工程师来讨论。、 “可是水下面几乎没有光线，被动地用电磁进行成像太模糊了。”凯恩手里拿着一个光学望远镜，不知道要不要安在舰桥上。 “要不，用瞭望手吧。”普斯不确定地问，“用鱼人族或者鬼魂做瞭望手，他们可以通过精神力来瞭望。我们还可以设计一些放大精神力的道具，像望远镜一样。” “不行，精神力看东西和眼睛不一样，使用望远镜只是加大了对细小东西的分辨能力，而精神力只要看到了，不管多么细小的细节都能马上知道。你们需要做的是像探照灯一样的道具，加大精神力探照的范围。”周怡培否决之后又做了细致的解释。 “那么，我们能不能做一台精神力雷达？把精神力聚集成一束细小的探测丝，探索一个固定的方向，探索完成后再转过一个细小的角度，直到转完一圈。”尼尔森大师提议道。 “那不是要固定不动吗？我记得麻瓜的雷达都是在该固定地点的。”普斯对自己同族的后辈毫不客气。 “军舰上也有雷达的，这个算法容易做到，只不过容易有盲区，也就是军舰移动的时候，扫描漏掉的地方。可以多安装几部雷达来减小盲区，不过，发射源还是要用活的鱼人或者鬼魂，因为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人造精神力并且投射出去。”凯恩给尼尔森大师的方案作了很好的补充。 “让雷达兵戴上头盔，把他的精神力抽取出来，然后进行谐振放大和投射扫描，不过返回的信息还是需要雷达兵判断和报告，因为别人没有办法直接看精神力。”尼尔森大师进一步细化道。 “这需要对雷达兵进行很专业的训练，而且，因为不能观察，也不能判断他看到的东西的正确程度。”普斯摇摇头，最后没有办法似地叹了口气，“其实，人造精神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不过比较邪恶。” “杀死活着的智慧生物，捕捉濒死状态下消散的灵魂能量吗？那效率太低了，而且灵魂能量不断消散，你得不停地杀人才能维持。”凯恩不同意地说。“要是尼古拉斯那老家伙在就好了，他的魔药学应该能派上用场，我记得可以从某些长得像人形状的植物上获得补充精神力的成分，不过问题还是在于怎么把这种精神力变成机器可以处理和显示的信号。”尼尔森大师喝了一口斯卡帕酒，“这个问题就交给艾瑞莎她们吧，她们总是能找到很新鲜的办法。”“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只精神力电池吗？”刚刚进来的艾瑞莎翻看了一下凯恩的灵魂，立刻就了解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364章 精神力雷达 艾瑞莎虽然说这个魔法药剂的名字叫“精神力电池”，可是她并不知道配方，实际上，萃取能滋养精神力的有效成分这个很容易，反正曼德拉草她们已经碾碎了不少了。而用来把这个成分从溶液里赶出来，然后放进谐振腔里面，这就需要大量的蛇藤或者满天星。因为使用到这种技术，所以精神力电池也具备了一定的神圣属性，至于发射没有灵魂的精神力再接收，这套魔法阵显然是属于神圣级的。 “看来我们还需要在这艘船上面开辟一块曼德拉草的药田，为这个笨得要死的精神力雷达提供长期可用的精神力来源。”周怡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由于过于投入而变得有些神志恍惚的各位，鼓励大家道：“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什么好消息？”辛尼斯塔医生很快就弄出一个灿烂的表情捧场。 周怡培一愣，他不过随口这么一说，可是看到已经慢慢聚集起来的人们，他必须迅速找到一个亮点，不然这可对他的声望是毁灭性的打击。遗憾地是，在叶卡捷琳娜打哈欠之前，他还是只能发出一个音节的词，“嗯，啊，哦，呃……” “如果我们把这个雷达做出来了的话，那么它是可以实现全方位完全穿透的搜索，用来找失踪的宝物或者人最合适不过了。”艾瑞莎脑子迅速地转了几圈，找到一个财迷通常会注意的地方。 “这个未必见得，如果是有屏蔽或者扭曲精神力的东西存在的话，你还是看不见的。”尼尔森大师作为权威评价道，“不过，如果是不小心丢掉的东西，那么就确实如此。” “屏蔽和扭曲？”周怡培重复了一下，突然抓住了一道闪光，“大师，你说存在扭曲精神力的东西？” “当然，所有的幻境，不管是迷幻药水还是迷宫魔法阵，都是扭曲精神力，让人看不到实际的情况，这有什么问题吗？”不光尼尔森大师很不能理解，连孩子们也奇怪地看着这位聪明的麻瓜大叔。 “当然，你能比较顺利地改变一部分精神力传播的方向吗？”周怡培起身擦魔法石板，魔法师一个咒语就能搞定的事情，他必须踮着脚，甚至还要跳起来。 “可以用冰霜巨人之眼，那其实是一种棱镜，只不过所用的材料是冰霜巨人的眼睛，经过打磨，可以折射精神力。只不过，折射的方向比较难以控制，因为你没办法知道你拿到的眼睛是不是近视眼。”尼尔森大师解释着。 “不能用其他材料么？”周怡培有些失望地问。 “还有一种叫做幻翼蝙蝠的生物，它的翅膀能够根据它自己的意愿改变所处环境的表面现象。这种已经灭绝的动物和日本岛上的狸子有亲缘关系，狸子的睾丸素结晶据说也有这个效果，不过，数量太少，我这里也只有几克拉而已。”尼尔森大师说着召唤来一个六角形的小盒子，却舍不得打开。 “艾瑞莎，利用你加工超薄瓷器的工艺，你能不能利用这些结晶组装成一个微型棱镜的阵列，把向四面八方散开的精神能量统一到一个方向？”周怡培向女儿提出了明确的问题。 “我不知道。”小孩子当然要诚实，“如果只是把这些晶体打磨成棱镜，这个应该没问题，至于微型，我也可以努力，但是把四面八方散开的能量统一到一个方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周怡培也犯了难，抱着胳膊低头沉思。一直没有说话的凯恩举起手来，“大公阁下，您知道弥勒陶洛斯的迷宫吗？” “知道，我还知道潘神的迷宫。”周怡培笑了笑，因为前几天为了换换脑子，他们聊起了即将投入拍摄的电影。周怡培因为瘦高瘦高的身材，被推荐出演剧中的羊脚人，这个种族是刘易斯虚构的，现实世界中完全没有。富有创新精神的辛尼斯塔医生拿出一张潘神的照片，“就和他差不多。” 结果，大公夫妇是铁定不干的，这关系到还没有走到幕前来的安道尔王室的脸面问题。最后，大公公主艾瑞莎提议找一个年轻英俊的妖精——当然，是以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让他踩在羊腿上。其实，这不过是绕了一圈又绕了回去，因为带着泡在硅油里面的两只灯罩回去的安德鲁王子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当然，出主意的是对妖精有成见的丽姬·博蒙教授。 “不，不是这样的。”凯恩知道没人听懂自己想要说什么，有点着急，他用力在魔法石板上一拍，一张繁复的迷宫地图就出现在上面。“弥勒陶洛斯的迷宫里面，必须走到迷宫的中心，才能够从那里直接地出来。而事实上，迷宫之主代达罗斯设计的迷宫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进入迷宫，最终都来到迷宫的中心。” “这不是废话么？他把那些墙拆了就得了。”拉米娅不高兴地说，“真是个墨迹的家伙，他还搞了些很无聊的东西，永远指示错误方向的罗盘之类的。” “不过，代达罗斯迷宫对于我们这个问题是有帮助的，而且几乎是唯一的可能。”看了看石板上的图案，尼尔森大师明白过来了，“把这个迷宫作为精神力电池的容器，那么，所有的精神能量都必须从这个迷宫的中心，沿着和迷宫垂直的方向才能出来。” “是的，就是这样！”周怡培也兴奋地拍向凯恩的肩膀，不过一下子拍了一个空。 “抱歉，阁下，我是个英灵。”凯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那么就这样了，我按照这个图纸来布置棱镜阵列，把所有的精神能量统一到一个方向上？”艾瑞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来做。 “是的，而且，我们现在没有太多的材料，所以，棱镜的大小可能会很小，这样也能够提高最后发射的能量的集中度。”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周怡培的眼中，整个雷达系统已经就在眼前了。 “好吧，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一趟日本。由于人类侵蚀了狸子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多的狸子丧失了制造幻境的能力，剩下的也大幅度退化了。好在，狸子的繁殖能力很强，只要多抓一些，还是能够得到足够多的睾丸素的。”尼尔森大师把六角盒子交给艾瑞莎。 “这一点，交给丽姬就好了，她应该能够通过忍者购买到足够的狸子睾丸素。”辛尼斯塔医生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巧的镜子，用口红在上面写了一串只有共用内衣的女孩才能看懂的话。不久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当然，周怡培希望能够在船上养几只狸子作为研究和应急。 发射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是扫描机构的制造。由于有雷达天线的实物，仿制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周怡培是不会满足这一点的，他希望在工艺所能达到的范围内进行球面扫描，这在理论设计上不是很难，但是在技术上还是需要老矮人干掉好几桶啤酒的。 艾瑞莎集中精神力打磨棱镜也很辛苦，以至于已经四岁的她又一次尿床了。蒂亚不得不三更半夜地爬起来坐船到最近的镇子上去买尿不湿，这让无聊的小报记者拍了下来，这下子，全世界都知道了安道尔隐世王朝的公主还在尿床。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斗，在国王号的内部已经完全变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时，精神力雷达的发射和扫描机构已经建成了。“接下来是接收和显示。”周怡培信心满满地拉开一个罩着红绸子的大球。 “水晶球？”对于这东西，大家再熟悉不过了。 “是的，水晶球。”周怡培把水晶球推到代达罗斯照射器后面——艾瑞莎的棱镜组现在的名字，实际的意图是虚张声势和混肴视听。“大家看，精神力照射到的直线在水晶球上立刻就能显示出来，移动照射器的角度，显示的线角度也会变化。” “当然，你是不是还想说，水晶球还能够任意调整视野的范围大小，可以锁定任意范围进行放大和缩小？”拉米娅用嘲讽的语气不客气地说。 “拉米娅阁下，请您原谅大公，他是个麻瓜，对于魔法世界还不是很熟悉。”辛尼斯塔医生站出来解释道。 “哼！”拉米娅瞟了一眼尴尬的艾瑞莎，隐没到黑暗中去了。 “不，各位，下面请容许我向大家介绍麻瓜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电子计算机！”周怡培把水晶球从代达罗斯照射器后面推到了海图室的中央，放在一个六面体的框里。 “电子计算机？”艾瑞莎和尼尔森大师的兴趣立刻飙升，而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只能够打哈欠。 “是的，电子计算机，我们——确切地说是我的夫人蒂亚·伊佩，她编制了整套图像处理程序。”周怡培把害羞的蒂亚推到中间，“下面将由她来向大家说明电子计算机的强大。” “啊，这个，我，我没做什么，教授，大师，我，嗯，我是蒂亚。”面对昔日的教授，蒂亚显得很拘束。 “没关系，蒂亚，我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不是很好，但是这不能证明你就不能在麻瓜的技术领域获得成功。”辛尼斯塔医生安慰地说，不过效果显然不好。 “你是怎么做的就怎么说吧。”尼尔森大师是根本就不记得这个学生，当然，蒂亚当年也没有选修魔法工艺学的锻造课程。只不过，老矮人还是比较相信周怡培的，他的鼓励显然发挥了作用。 “是，大师，我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蒂亚指着水晶球说，“这上面所有的显示都是返回的精神能量，有多大能量就能显示多少的范围。这个是根据精神力电池的输出来决定的，我们毫无办法。” 周怡培适时地咳嗽了一声，“蒂亚，说重点。” “重点？”蒂亚这才想起来，前面还准备过的提纲，连忙把提纲搬到魔法石板上。“嗯，首先是扫描信息的储存。嗯，这个很简单，每一个角度都有一个扫描数据，而这个角度以球面夹角表示，这样我们就有一个二维的表格，每个格子里面都是这个角度上代达罗斯照射器的探测结果。” “你需要把这些精神力的结果用数字来表达出来，不然你没有办法在麻瓜的计算机中应用，而我将要开发的魔法计算机就可以处理连续的模拟量。”尼尔森大师很专业地插话道。 “是的，这一步叫做模拟和数字的转换，好在现实世界可以用四大元素和四大规则来表示，在每一个位置上，我们只需要这个八个数字就可以表达出显示世界来。”做了准备的蒂亚像在进行学位答辩一样回答着。 “可是，这个位置范围如果很大的话，你是没有办法得到元素的准确分布的，规则指标也可能是一些无法用方程来表示的非线性结果。”尼尔森大师搬了个高脚椅子坐下来，其他人都老实地站到后面去。 “这个就是转换的精确度问题，幸好我们的艾瑞莎把精神能量集中到了一个魔力元素在保持自身波动频率时所需要的最小范围上，也就是说，我们能够准确地知道整个观察范围内魔力元素的分布，只要我们的存储器容量足够大，那么这个精度就不是问题。”蒂亚表扬艾瑞莎的时候，小家伙高兴地举起手，“在这里，我在这里，是我！” “我们的储存容量是足够大的，实际上，我们使用的储存器可以储存模拟量，只不过可能会有畸变和损失，所以还是采取了数字储存的方式。”周怡培站起来补充道，他打开装水晶球的六边形仪器的一块挡板。 “哦，记忆水晶！这么多，你们抢劫了英国魔法部吗？”辛尼斯塔医生惊呼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鱼人也凑热闹地窃窃私语起来，好像他们知道很多一样。 “这些不是禁锢之城那座十字架的基座么？”弗朗西斯卡倒是记得很清楚，她这么一说，原本嘈杂的声音又都不见了。 “好了，你接着说吧。”拉米娅对蒂亚说道，刚才她就被普斯拉了出来，见证者魔法和麻瓜技术结合的创举。不过，她和蒂亚之间的关系很不好说，所以语气冷冰冰的。 “有了这些记忆水晶，那么后面的就是利用麻瓜计算机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些储存的信息一起拿出来，拼成一个三维的景象，而视野调整仍旧是水晶球本身的功能。”蒂亚短短两句话就说完了后面的事情。 “等等，这里有问题。”尼尔森大师敏锐地抓住了一个漏洞，“你这是用时间去换取空间，实际上，你这个水晶球里面显示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间的景象，更不是当前的景象！” 蒂亚被尼尔森大师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一时间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周怡培等了一会，发现情况没有好转，于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蒂亚的肩膀，“艾瑞莎，来，扶你小妈下去休息一下，这些天来，她可累坏了。” 艾瑞莎翻翻白眼撇嘴吧，“她累坏了？我才累得坏掉了呢！”看着闹脾气的小女孩，弗朗西斯卡和海瑟薇摇摇头，去把蒂亚扶了下来。 周怡培没工夫处理家庭内部矛盾，他走到海图室中间，清了清喉咙。“不错，大师很清醒。我还以为大家会漏掉这个细节。” “怎么可能漏掉这么关键的地方！”尼尔森大师有点不好意思，弄哭了一个小女生，当然，有女儿去为自己道歉，那么他还是可以集中于技术问题的。 “正是因为如此，蒂亚天才的贡献才会被您发现啊。”周怡培一语双关地拍了两个马屁。“如果只是简单地把信息储存，然后集中显示，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事情怎么能够称得上创举呢。”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辛尼斯塔医生也厌烦起来，她眼角羡慕滴瞟了一下在弗朗西斯卡的安慰中平静下来的蒂亚。 “好吧，简单滴说，她设计了一套复杂的程序，能够弥补时间上的差异。在我们说话的是后，扫描机构还是在不断地运转，那么在每次扫描之中，每个角度的扫描结果都会被记录下来，他们通常都有变化。” “废话，我们的船在动，有些地方你现在根本就扫描不到了。”尼尔森大师插话说。 “蒂亚的创造性贡献就在于，在相邻扫描数据的提示下，她能够利用不同时间的扫描结果，用插值的方式把任意时刻的全息三维图像重建出来。”周怡培一字一顿地说完，整个大厅都沉默了，原因是，除了不说话的那几个人，其他人都不懂，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过了良久，普斯才点点头，“果然是创举。”“是啊，不过，插值的技术以后还可以进一步研究，如果是变化太快的地方，普通的插值方法可能会失灵。” 第365章 海试 “笨爹，这个雷达的探测范围是多少？”艾瑞莎摸着水晶球，一下子放大，一下子缩小，很显然，这个功能是不需要计算机的，因为据她所知还没有那台计算机有这么快的图形处理能力。 “以目前的代达罗斯照射器的发射功率来计算，我们差不多能够把精神能量投送到一公里的地下，十公里的水下和一百公里的空中，当然，这根剧经过的物质会有衰减，所以你看到的这个全息景象并不是均匀而光滑的。” “为什么不利用插值技术呢？”辛尼斯塔医生打断了周怡培的话，她好不容易说对这个专业性很强的词。 “大概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参照数据吧，前面那些是在两个已知的数据中间插，这个是要补到两个已知数据的外面去，技术更加的难吧。”尼尔森大师很不解风情地多嘴道。 “确实是这样，你看到了一双羊的腿，但是你并不能确定上面是一个人的脑袋还是一头牛的。”周怡培俏皮地回答。 “为什么就不能正常点？羊腿上面是羊头？”艾瑞莎不明白大人之间无意义的话，只好继续提新的问题，“我记得精神力电池萃取的精神能量相当于在东西的表面涂了一层敏感的膜，它大概能够感知多少的距离？” 精神力电池的主要工作是拉米娅进行的，她简单换算了一下，“一英寸不到一点，大概两厘米。” “也就是说代达罗斯照射器的放大倍数是500倍，看样子已经不错了，那么如果我们能够改进精神力电池的话，应该会有更好的结果吧。”艾瑞莎有点兴奋过头地说。 “这会是一个持续性的工作，实际上，改进萃取电池，还不如找一些没有灵魂的精神力，或者时候白灵魂来得方便。尤其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死后灵魂几乎就是空白。”普斯很邪恶地说。艾瑞莎知道他这是在提示她，在比利牛斯山隧道里面的空明菌，可能是比曼德拉草更好的材料，至少在提纯方面效果比较好。 “在水下能够观察十公里的范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距离比声纳小了点，但是，殿下，这个水晶球里面你甚至可以看到船里面的人和货物，也就是说，敌人在做什么，一清二楚。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水下雷达了。”在座的唯一前海军军官就是纳尔逊上尉，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上尉，但是在这个领域显然他最有发言权。 “其实，我还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只不过加一个声音的恢复程序而已。”蒂亚也已经恢复了很多，打起精神来参加讨论。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周怡培也收起了做项目经理向投资人要钱的那副嘴脸，认真地说：“声音相互之间的干扰很大，在我们听来可能就是一片嘈杂的噪声，除非你能有针对性地把某些声音，比如说话声放大出来。” “还有啊，人类说话的声音和鱼人说话的声音差距很大，如果仅仅是放大的话，还是听不懂的，恐怕还要有一定的翻译功能才行。”费希尔也蛮感兴趣地看着这个装置，对于在水底生活的鱼人，这个装置显然对他们的安全很有帮助。 “越来越难了。”辛尼斯塔医生打了个哈欠，“算了，不过，现在已经是11月30号了，诺贝尔颁奖礼将在十天后举行，你们有把握把这条大泥鳅拖到斯德哥尔摩而不散架么？” “大泥鳅？”艾瑞莎歪着脑袋想了想，刚从泥沙里挖起来，虽然重新粉刷了一遍，但还真是条大泥鳅。 “好吧，纳尔逊船长。”周怡培叫道，这显然是个双关，不过也是对这个老人的褒奖。“现在我宣布，安道尔皇家海军艾瑞莎公主号潜水航空战舰入役，交给你指挥。” “我？阁下，我可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开这么条大船，而且，是我不会开的大船。”纳尔逊船长老实地说，其实他什么船也没开过，经验还不如艾瑞莎她们。 “你只需要指挥就可以了。下面我来介绍一下你的属下，亚马逊中队，她们主要负责操纵雷达，另外负责医疗卫生和厨房餐厅，虽然做饭的水平不怎么样，不过好在大家也不怎么需要吃饭。”周怡培指着一队穿着英国皇家海军裙装的彪悍女人说。 “哇唔，这是大蓬车队的姐姐们。”弗朗西斯卡遇到了几个熟人，跑过去打招呼，“姐姐们，不用担心，他们的军用口粮就很好吃了，你们可以把世界各国的都吃上一遍，然后把不好吃的丢掉，好吃的再轮一遍，建议吃意大利的，据说打仗不怎么样，做饭还行。” “舰长阁下，晚上好！弗朗西斯卡殿下，晚上好！”打头的队长先敬完礼才和弗朗西斯卡打招呼，叶卡捷琳娜注意到这些女人都有一把短剑，左臂上都有一个拿着短矛的女战士形象的徽章，尤其吓人的是，女战士裸露的上半身只有左边的一只**。 “我想，亚马逊族是最早发现心脏是在左边的种族。”费希尔鼓了鼓腮帮子，他不能想象让他割掉一边的鳃会有多痛。 “这位是罗姆中队的队长佩德罗，以前的职业是盗贼，后来经营文化公园，现在因为洗钱的罪名被整个美洲通缉。”周怡培介绍另外一边呆着黑色贝雷帽的一支队伍，“他们主要负责舰船的轮机部门和所有的武器。有了这两支队伍，你就可以把船开起来了。此外，大副凯恩，他全程参与了整艘船的改造，对所有的部分都很熟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二副昆西，主要负责战舰上培养魔法植物和魔法药剂的炼制，同时也是联络官。三副是杰克，他是佩德罗的前辈，也是航海官。水手长骑士唐·吉柯德，他会很喜欢坐着炮弹出击的。” “根据时间安排，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熟悉这艘船，然后把我们送到斯德哥尔摩的皇后岛，如果时间上来不及的话，我们就需要浮上水面，然后坐旋翼飞机或者炮弹去。当然，我们不是很希望这艘船这么快就暴露，能够避免浮上水面最好了。”蒂亚以安道尔大公妃的名义做了任务说明。 “等等，阁下，我还有个问题。”纳尔逊船长礼貌地听完蒂亚的话，然后微微点头致歉，转向周怡培很严肃地说：“根据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凡尔纳条约》的附则规定，斯卡帕湾中的德国沉船都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财产……” 辛尼斯塔医生很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这位皇家海军鬼魂的发言，她拍了拍水晶球，很快里面就出现了还在主岛上的机场等待大型运输机的皇室礼物——艾瑞莎灯罩。“纳尔逊船长，你觉得这两件艺术品的价值如何？” “无可估量。”纳尔逊船长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可是又不能说谎，只得张了张嘴承认了事实。 “这两件艺术品非常脆弱，需要用硅油泡着，然后还是要等最平稳的大型运输机来才能运送。我们可以保证她安全地抵达白金汉宫，然后用此交换北海海底难以打捞的几千吨废铁。你觉得伊丽莎白二世陛下会拒绝这笔交易吗？”辛尼斯塔医生很有把握地说。 “再说了，这船本来是德国人的，叶卡捷琳娜也有找英国皇室要回点什么礼物的理由吧。”事前没有得到通知的叶卡捷琳娜惊讶地瞪着胡说八道的弗朗西斯卡，她是斯拉夫的狼人公主，怎么可能以日耳曼人的名义去要东西，虽然，历史上罗曼洛夫家族经常这么干。 心里激烈地挣扎了一会，就在拉米娅快要忍不住出手抹去他的前世记忆的时候，纳尔逊船长突然单膝向周怡培跪下，“我的君主，请接受我的效忠。” “很好，男爵阁下，请正式履行您的职责吧。”周怡培也说着套话，在他看来只要告诉这老军人，英国最好的核潜艇已经改名皇家彩礼号了，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本来艾瑞莎公主号的起航仪式应该很简单的，毕竟是在一百英尺的水下面，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嘛，视力不好的人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安道尔王室一家是肯定要出席的，而且还要优雅地出席，三人一身正装，艾瑞莎抓着一瓶富瓦特产发泡苹果酒砸在船头。本以为这就要结束了，可就在她一转头，无数的酒桶和酒瓶都飞了过来，有成桶的斯卡帕酒，成打的琴酒，还有新鲜的奥尼尔抹香鲸的香料。 “幸亏是德国人造的，不然，我还真担心被她们给砸破了。”纳尔逊船长拍着胸口说，他已经转换到了新的身份上，安道尔的鬼魂男爵。 在盗贼们的操纵下，艾瑞莎公主号灵活地钻出了斯卡帕湾，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故意，穿透的铁十字战旗并没有被涂掉，反而更加的显眼。接着是水下满功率突进，很不幸地撞死了一头在航迹上发呆的座头鲸，面对四十节速度扑过来的大家伙，躲闪不及是很正常的。好在纳尔逊船长比较保守，不敢进行疲劳性实验，不然，艾瑞莎她们会提前很长时间到达目的地，同时会变成穿满大肉块的烤肉串。 当进行到北海的中间，连海龟都不会通过的荒凉地带时，艾瑞莎公主号第一次钻出了海面，在月光下甩了甩身上的水，瞅准方向又是一路狂奔，不过速度从海瑟薇用六分仪测量的结果上来看，并不比在水下快。然后是旋翼飞机的起飞和着舰，在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操纵下，能出问题才叫见鬼。 唯一出了问题的是完全从图纸复原的多拉大炮的发射实验。由于担心巨大的后坐力会给已经快一百岁的战列舰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大炮的炮座被设置在尼尔森教授特别设计的苹果木浮筏上。四吨多的炮弹发射出去后，浮筏把巨大的冲击转变成了高频率的反复震荡，震碎了船上不少的玻璃，也震松了不少螺杆，就连大水晶球都出现了点裂纹。 这时候纳尔逊船长表现出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冷静。“旋翼机立刻起飞，在十海里范围内圆周巡逻，遇到船只或者飞机靠近立刻报告，同时施加干扰。”接受命令的亚马逊中队的女兵刚要奔向飞机就被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拦下了，“你们只能各出一个人跟着我们。” 这种小事不是舰长应该关心的，他继续吩咐，“大副，请你立刻组织清查各部门损伤，优先修复影响下潜的部分。”凯恩点点头转身去干活了，这让准备好回礼的纳尔逊有点尴尬。“二副把材料清单给大副，迅速收集必要的材料，同时注意人员伤亡。”昆西感觉到老军官的执念，高跟鞋一碰，不伦不类地敬了个礼，让纳尔逊心里一阵蛋疼。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纳尔逊继续下令道：“三副，立刻谋划下一步的路线，首先离开各国可能的巡逻路线，规避沿岸固定雷达的侦测范围。水手长，准备战斗。” 周怡培和普斯一直在旁边观察着，看到这也不禁点头，不过拉米娅却不买账。蛇妖夸张地扭着腰走到舰长前面，故意很妩媚地敬礼，“报告舰长，我们可以用一个咒语来修复战舰，那就是一梦如是！它不会改变现有结构，只会恢复到半个小时前的状态。” “一梦如是？”艾瑞莎迷惑地望向蛇妖，在精神频道里面说，“好奇怪的咒语。” “当然奇怪了，我刚胡诌的。”蛇妖毫不在意地说，“修好了不就行了么，那就是无数个小的修复如新，只不过这船各个地方情况不一样，需要把精神力分散出去，控制这些修复咒。”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艾瑞莎点点头，也放出精神力帮忙。 “总比这傻帽真的一点一点开始修要好很多吧。”蛇妖拧了一把普斯，逼着他也参加进来。 这时候纳尔逊船长才清醒过来，他冷着脸点点头，“拉米娅**师，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是我的船员必须学会应对危机，所以，请您保持安静，就这么呆着。” “呃，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艾瑞莎耸耸肩，收起精神力，普斯也微微一笑，溜到自己的研究室去了。被羞辱的拉米娅一咬牙，用力一跺脚，钢铁的地板都被踩穿了，转身刚要走，刚才用力的那个鞋跟掉了，脚一歪几乎要摔倒，最近的纳尔逊船长出手扶了一下。 “不用你管！我再也不会管你了！”蛇妖收回精神力，把自己的鞋修好，倔强地一歪一扭地走了。 “嗯，女人，有时候是挺麻烦的。”周怡培拍了拍纳尔逊的肩膀，他现在已经能够控制住动作，不至于弄出拍空的笑话了。 “老爸，为什么只是有时候挺麻烦的？”艾瑞莎抬头问道。 “嗯，比如说，这个，”周怡培支吾着，“我们准备了给瑞典王室的礼物，可是给小卡尔·菲利普的礼物还没有，两位公主的小礼物也没有，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准备一下了？” “哦，你说的对。”艾瑞莎看上去似乎被糊弄过去了，不过，在去工艺锅炉的路上，她还是想不通问了句，“他们是小孩子，不是女人啊？难道这就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周怡培正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艾瑞莎就惊呼起来，“哇，老师，你这一身真是酷毙了。”身穿白大褂的辛尼斯塔医生斜倚在工艺锅炉边上，脸上戴着玫瑰色的花蝴蝶眼镜，十个手指甲上虽然也都是玫瑰色，但是随着光线而闪动变化出深浅不同的效果。瘦长的浅口中跟鞋，尽管不显妩媚，却是端庄中又露着点俏皮的挑逗。“老师，你里面不会是玫瑰紫的短裙，和玫瑰粉的小西装吧。”“bingo！你猜对了，真不愧是我的学生，比某些个土了吧唧的厉害多了。”辛尼斯塔医生笑了笑。“呃，好了，小兔崽子，快来帮忙干活。这次没有准备给瑞典王子的礼物，只能临时赶工了。” 艾瑞莎是个听话的孩子，哦了一声就走到衣架旁，把自己挂在上面，拉下长裙的拉链从里面钻出来。“哦，艾瑞莎这一身也很不错吗，像只大兔子。”艾瑞莎在裙子里面穿的是一套好像拉拉队一样的运动短装，不过上衣的整体图案是一只露着门牙的大兔子。 “因为我有个长不大的小妈。”艾瑞莎叹着气，戴上魔力透镜，眼前的是一座木质的帆船模型，有三根桅杆，身子修长，两层露着青铜小炮的侧舷，雕着大胡子人像的船头。“这就是他们家的祖先么？”“严格地说，不是，这位是十七世纪的瓦萨王朝的第一代国王，而卡尔他们属于贝纳多特王朝。” 第366章 瑞典王室的礼物 在繁忙的工艺锅炉前面，艾瑞莎正抱着西瓜拿呜咪做对手练习跆拳道。实际上，对于猫科动物来说，它们后腿的角度太大，站都站不稳，很难练习这种技术的。不过对于能操纵风元素的混血猫而言，这个问题不存在，而且能够随时随地改变重心的天赋技能，让它总有充分的余暇调戏除了背上的刺没什么进攻手段的西瓜。 这两只小动物最近很辛苦，毕竟水下的环境很压抑，而它们即便不像龙马那么活泼，也是活生生的魔法生物。再加上，针鼹和混血猫都是能够从地面的振动中听出远处的动静的，在海水中前进的艾瑞莎公主号就是个大麦克风，什么样的声音都有，它们两听了又听不懂，很容易陷入恐慌和狂躁之中。这样就不得不找人陪它们玩，主要是让它们暂时地离开地面。 怀里的西瓜突然朝向另外一个方向，对面的呜咪也收起爪子，在空中扭转身体落到不远处的沙发上。艾瑞莎一扭头，就看到工艺锅炉的门慢慢地打开了，“完工了？” “完工了。如果那几个玩具人小兵真的可以动得话，这艘瓦萨号可以像历史上那艘一样行驶。”周怡培敲了敲酸得不行的老腰，好像干多了什么坏事一样。蒂亚不在这里，不然很可能哭起来，流出来的眼泪不是咸的，而是浓度很高的酸性物质。 “你是说和历史上那个一样？”艾瑞莎乖巧地让开沙发，让老爹在上面趴下来，然后把胖针鼹放上去做马杀鸡，西瓜显然已经很熟练了，小爪子时不时聚集一些土元素砸下去。 艾瑞莎看着同样身高超标的辛尼斯塔医生从球形的工艺锅炉里钻出来，在那里面他们两都只能弓着身子，当然，这样会让他们的头靠得很近，以至于经常能发现另一个人的头发。“需要呜咪吗？”艾瑞莎懂事地举起混血猫。 “不用，谢谢，我做几套瑜伽动作就可以了。”辛尼斯塔医生摇了摇头，然后浑身作响地扭了起来，让艾瑞莎还以为看到了拉米娅。 周怡培趴在沙发上舒服地发出了连绵不绝的鼾声，吹奏乐器的演奏者也能做到连续换气，可是在睡梦中也能够连续换气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艾瑞莎拿出魔杖，什么魔法也没用，直接戳了戳老爸的咯吱窝。 “有老鼠！”周怡培突然一下蹦起来，借助沙发的弹力，轻松地把自己撞到天花板上。“是你？没事不要开玩笑！”在空中转了个身落下来，这下腰不酸了，人也精神了。“刚才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恐怕比较的麻烦。” “就在你打呼的时候？”艾瑞莎那魔杖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下一次会戳鼻孔或者脚底板。 “什么时候不重要。”周怡培摸了摸鼻子，估摸着被戳一下也还能经受得住。“这个问题很严重，历史上的瓦胡号是在试航的第一天就沉没了，我们如果完全真实地仿造的话，这个模型也会马上沉掉的。” “真的吗？那可不太好。”艾瑞莎咬着手指头，这个不太吉利啊。 “如果是在没有风的水池子里，问题还不大，模型的重心很高，但只要不晃，还是能浮在水面上的。”周怡培安慰道。 “可是我们做这个的一个目的就是让它在海里能够放大成一艘可以开动的真正帆船。”艾瑞莎坚定地说，“这样吧，反正那些青铜炮也没什么用，全部撤掉吧。” “别！那些炮可是我戴着眼镜一个一个手工打磨的，累都累死了，再说，能开炮的十七世纪帆船，多带劲？”辛尼斯塔医生迅速把自己从脚抱着脖子的状态解放出来，可怜巴巴地对周怡培说。 “那么，我们就在船的水密舱里加一些压舱物吧。”周怡培看着快要碰到自己鼻子的巨大胸部，连咽口水都不敢，急忙同意了。 “加那么多压舱的，你就不怕把船压沉了？”艾瑞莎较真地问。 “只要水不从第二层炮甲板进来，那就不会沉。不过，确实需要做好防漏准备，艾瑞莎，你配置一些透明的符文药剂，画上坚固阵和修复阵，还有，放大和缩小阵你看看放在哪里比较好？”周怡培很不地道地把这个问题最后丢给了女儿。 “放在主桅的旗杆上吧。” “其实，这艘船送给阿姆斯特朗的话不错，反正他们也只剩下这东西了。”安娜·辛尼斯塔教授却想到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参观瑞典的魔法学校，并重申两座学校之间的传统友谊。 “难道这艘船就送给那个学校了？我们另外再准备一份给卡尔他们？”艾瑞莎不确定地问。 “给卡尔王子做个小摩天轮吧，这对于你和他都很有意义。”辛尼斯塔医生的话让艾瑞莎想起了一年前的圣诞节，不过，却没有想出到底有什么很重要的意义。 “那么就剩两个女孩了，她们多大？”周怡培同意了辛尼斯塔医生的方案。 “维多利亚公主应该十三岁，要上中学了，玛德琳公主明年才上小学。”医生稍微回忆了一下，准确地说。 “或许我们应该给两位公主殿下准备点首饰或者化妆品，蒂亚那有些加了月光晶沙的指甲油，怎么样？”周怡培提议道。 因为赶工的原因，在安道尔王室坐着交通艇到斯德哥尔摩王后岛的时候，脸上全是遮不掉的疲惫。 “哦，天啊，亲爱的艾瑞莎，路上一定累坏了。”原本一直当翻译的希尔维亚王后似乎一心想当婆婆，直接略过了亲家公和亲家母扑向了小女孩，害的国王陛下只好结结巴巴地用瑞典语和客人寒暄。 “您好，陛下，圣诞快乐。”周怡培和蒂亚首先按照礼仪用瑞典语问候。 “哦，是这样的，圣诞快乐。不过有点早了，还有半个月呢。”国王反应过来，用法语回答。 “陛下，圣诞快乐。”艾瑞莎也是这句，没有裙角可以牵，而替代地拉着羽绒服的兜，在扫出来的雪地里行礼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打哈欠的小兔子。 “好了，都打过招呼了？那么我们先进屋吧，里面比较暖和。”西尔维娅王后连忙推开们，瑞典王室很少有侍从，因为侍从的薪水是王室自己付的，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王室自己做，这一点和周怡培家很像。 “欢迎你们，欢迎你，艾瑞莎。”国王的三个孩子在屋里排成一排。不管瑞典王室多么平民化，王室就是王室，还住在这么单门独户的地方，能有个小朋友不容易，而且是个和自己一样的贵族。 “哦，你们好。维多利亚公主姐姐，卡尔你好，玛德琳公主，你好。”艾瑞莎打招呼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脱衣服的动作，这让在门口准备接衣服的唯一侍者不知道是该上去挡着人家说话还是呆在后面装傻。 “我来看驯鹿了。”白底红边的小靴子，白色镶边的红色短裙，再加上同样白色镶边的红色小袄子，艾瑞莎自己就像一只小鹿。 “哦，艾瑞莎，你这身衣服真漂亮。”大姐维多利亚公主殿下把客人拉到弟弟跟前，“卡尔早就准备好了。” “嗯，是的，只要爸爸妈妈同意，我们马上就可以去玩雪橇了。”卡尔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半个月前就在准备了，姐姐没可能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没那么容易同意的。我想，我们还是先吃鱼子酱吧。”艾瑞莎还是那么容易开心。 “嗯，走吧，玛德琳，你去告诉告诉大家可以吃饭了吧。”听到姐姐吩咐的小公主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她还没习惯和不是家人的人说话——话说这位欧洲最漂亮的公主一直都很害羞。 “呃，这个，虽然有点失礼，但是，我很荣幸地请各位品尝我们家的好菜，是王后亲自下厨的。”卡尔国王陛下很自豪地说，“青鱼拌马铃薯，香甜美味。” “哦，我们的口水都快出来了，真的。”周怡培夸张的回答让所有人走向餐厅的脚步都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不过有比他们还快的，小公主们也不管大人，已经自己坐在桌子上开始玩刀叉大战了，一盆盆瑞典的骄傲的鱼子酱沙拉大部分被吃掉，小部分被她们拿来作画了。 “看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这不是一个快乐的圣诞节，不是吗？”卡尔国王的话显示出高超的政治素养，只不过话说的有些颠倒——现代的几位男性的国王好像在说话上都有这个毛病。 “是的，陛下，您有着很可爱的孩子。”周怡培想办法恢复气氛，按照在船上排练的剧本，吃饭的时候，蒂亚是不许说话的。 “您也一样，亲爱的，我们需要祈祷吗？”这个好像顺序有点乱，国王陛下看了一下王后陛下，征求意见。 “我相信孩子们已经帮我们祈祷过了，有什么祷词能够比笑声更好呢？”王后宠溺地看着开心的孩子们，大方地放过了违背礼仪的错误。 “说得对，是我们晚了，阿门。”国王迅速地扎好餐巾，再不吃，就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阿门”周怡培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味道还不错。 正吃着，艾瑞莎突然对坐在身边的辛尼斯塔医生说，“辛尼阿姨，有适合两位公主的小鹿装吗？” “只要你想有，那就当然有的。不过，只能在屋里穿，外面可是很冷的。”辛尼斯塔医生这是在提醒艾瑞莎，不要想着几个小朋友到雪地里去装鲁道夫的小鹿，她没问题，麻瓜基本上是会挂的。 “哦，那就在屋里穿吧，她们很喜欢呢。”艾瑞莎很想吐槽供暖不足的瑞典王宫，难怪他们平常都住公寓里的。 “明白了，会准备好的，你放心。”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这么快就开始拉拢小姑子了。 在国王陛下还在讲他那条三十英尺长的大马面鱼的时候，卡尔王子就开口问了，“爸爸，我们可以出去坐雪橇吗？” “菲利浦，艾瑞莎她们才下船，现在很累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明天大家养足精神一起去滑雪打猎好吗？”希尔维亚王后很明白对于小孩子，在拒绝之后也要给与希望。 “明天真的可以打猎吗？”卡尔王子不怎么相信。 “当然，当然可以，明天我们和客人们一起去。卡尔，明天要让大家看看你的气概哦。”王后鼓励地说。 “嗯，好的，我会准备好的。”卡尔王子这么回答，让艾瑞莎稍微有点失望，还真是好哄啊。 不过，她可不会就此闲下来，“我还带了一样的裙子来，两位公主要试试看吗？” “哦，真的吗？那太好了，妈妈？”维多利亚公主满怀希望地看着大人们。 “去吧，虽然早了点，但是也可以送出礼物了。”希尔维亚王后把坐不住的孩子们放出去了。 噌噌噌来到楼上的起居室里，除了沙发和椅子，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还有很多的娃娃抱枕，或者不是抱枕的娃娃，一看就是给孩子们准备的。跟着孩子们一起出来的还有辛尼斯塔医生，正因为这样，艾瑞莎能够拿出很精致的小鹿衣服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了。不过，为什么连男孩子的也有？连大人的也有！天啊，快给国王陛下找一套让他去扮圣诞公公吧，艾瑞莎已经对魔法师们灿烂的想法无语了。 不过当一屋子穿成圣诞老公公样子的人在交换礼物的时候，看起来也蛮有意思的。重要的是大家对礼物好像都很满意。希尔维亚王后给周怡培准备了合适的猎装，卡尔国王送他一把自己心爱的双管猎枪，明显都是临时决定的。蒂亚收到的礼物是野餐套装，很精致，和国王家正在用的是一套花色。相比而言，艾瑞莎收到的礼物就好玩多了，国王陛下送了一只漂亮的维京人龙头战舰，不晓得如果接到礼物的是盎格鲁-撒克逊的英国王室会有什么表情。希尔维亚王后很没有创意地送娃娃，不过是一个戴着牛角盔，抓着鱼骨匕首，眼神凶悍的小个子维京女孩。维多利亚公主送给艾瑞莎一个口琴，是木雕嵌兽骨的，声音呜呜咽咽，好像和蒙古人的马头琴比较像，可怜的玛德琳没什么私人珍藏，只好送了一个可爱的毛毛虫娃娃，似乎还很不舍得的样子。作为和艾瑞莎关系最微妙的卡尔王子殿下送了一只很一般的水晶球，本来艾瑞莎只是失望地礼貌性地谢谢，可是看到维多利亚公主惊讶的申请，这个东西绝对不一般，所以又很开心地补给卡尔王子一个kiss，算是扯平了。 “好了好了，孩子们，晚饭后的活动时间结束，你们该呼呼去了，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维多利亚带客人们去房间好不好？”希尔维亚王后很有经验地把因为旖旎而变得有点尴尬的气氛搅黄掉。 “不，我也要带艾瑞莎去房间。”卡尔王子很倔强地说。 “我也要，我也要。”跟风是所有小孩子最先学会的社会行为，马德琳公主也叫着，虽然她只是想多看一会自己的毛毛虫娃娃。于是，艾瑞莎很善解人意地和玛德琳小朋友一起抬着毛毛虫，说不定还要找个机会把它忘在小公主手里。 客人的房间通常是在宫殿的另外一边，并不比主人的小，甚至临时雇佣的服务人员还要多一些。艾瑞莎他们住了一个大套间，周怡培夫妇在最右边，靠近小花园，往左是家庭教师兼保健医生的，艾瑞莎的在二楼的小房间，不过有内外两个阳台。“真像条小船。”艾瑞莎站在床上，就好像在两边完全不同的风景中行驶的小船一样。因为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这个房间没有什么很大的梳妆台和衣柜，但是到处都挂着摆着各式各样的娃娃。 “要帮你变成摇摇床吗？”对于摇篮吊床的执念，是皇家忠诚号训练后艾瑞莎的新习惯。 “不用了，这是别人家的房子。”艾瑞莎抱着一只大象倒在被子上，据说，斯德哥尔摩连动物园里都没有大象。 “走的时候再变回来好了。”辛尼斯塔医生关切地说。 “哦，那好吧。我们玩胡克船长吧。”刚才还说不用的艾瑞莎立刻就抽出了魔杖，当做是海盗的弯刀一样砍着空气。 “胡克船长？要不要给你变个铁钩和木腿出来？”辛尼斯塔医生笑着威胁道。 “啊，不要，我还是睡觉好了。”想都不用想，艾瑞莎连忙钻进被子做熟睡状。“好了，先起来，自己去洗澡去。”辛尼斯塔医生把耍赖的小朋友挖出来。“哦。”艾瑞莎嘟着嘴爬起来，“对了，辛尼阿姨，我看你在船上的时候，每次进去都很快的，就好像换衣服一样快就洗完了，头发还是干的，怎么弄的啊？” 第367章 打猎的准备 走到门口的辛尼斯塔医生很不方便地转过她那好像天鹅屁股一样的大裙子尾巴，“要不要和老师一起洗啊？” “要！”反正不吃亏，艾瑞莎像到处刨坑的土拨鼠一样，从行李箱子里挖出洗澡澡的各种东西，橡皮鸭子和小熊掌浴球……统统都没有落下。 而趁这功夫，辛尼斯塔医生已经回房换好了睡衣，手上也没有拿什么洗浴的用具，“快点，磨磨蹭蹭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睡会。” “哦，来了。”像当初在美国的阁楼一样（这一部分算番外，等我不发烧的时候再来写），艾瑞莎直接攀住仿珍珠的塑料窗帘，像泰山一样荡了过来，好在相对于小孩子的体重，这窗帘还算结实。可是荡过来的时候也相当于拉开了窗帘，正在做晚间活动准备的周怡培夫妇稍微走了一小点光。 当然小坏蛋是不负责善后的，辛尼斯塔医生在转身的同时一挥手，房间里就是一片朦胧的雾气。而蒂亚想要衣冠不整地冲出来却被周怡培一把抱住，顺手关了灯。外面的服务人员顺理成章地就此撤退了，他们报告说，客人们在房间里玩的很开心，国王和王后陛下互相看了一眼，年轻真好。 虽然是国王的宫殿，但是浴室也不是都像公共浴室那么大，已经习惯了在海瑟薇的房间里泡澡的艾瑞莎突然感觉很局促。不过，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呢，叹了口气，艾瑞莎用漂浮咒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全部浮起来。在强大的精神力的帮助下，这个咒语，艾瑞莎不但可以做到无声无杖，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好像莫不关心的时候这些东西就自己飞起来了。看，那只橡皮鸭子就很开心的样子，有几只鸭子可以在空中游泳啊。 艾瑞莎打开了浴室里面的暖风机，这可是十二月初的瑞典，脱光衣服可是很残酷的。“辛尼阿姨，我们为什么这么快进来啊，浴缸里放满水还要好久呢。” “谁说要浴缸了。”摸出魔杖的辛尼斯塔医生好像还在想什么问题。 “淋浴吗？也可以呢。”艾瑞莎伸出手去抓喷头，当然，除非她把自己举起来，不然是够不到的。 “也不能叫淋浴，艾瑞莎，你的元素亲和力好，我先来教你一个咒语……”英国的大部分魔法师总是说魔法亲和力，只有懂得更多的大魔法师——比如邓布利多才知道魔力其实分成很多种元素的事实，再就是某些特殊的魔法师了。 “啊，这就是混合咒语吗？”艾瑞莎光着小屁屁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哪怕有暖气也很冷的，所以她用魔杖给自己吹热风。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混合咒语，反正我是把相关的咒语混一块了，但是我自己也知道其实我每次念的咒语都不一样，主要是元素召唤的问题。”辛尼斯塔医生不太好意思地说。 “那么就是说，我们其实不用念咒语的。”艾瑞莎分析出来，这多半不是言灵咒语，除非这个精灵和辛尼斯塔医生心灵相通，不管她念什么咒语都会响应——那显然不科学。 “不念咒语就不像魔法师了嘛。”感情魔法师念咒语就是为了像魔法师啊，艾瑞莎觉得要是做魔法师自己可能永远都长不大了。 “好了，试试看。”辛尼斯塔医生站起来，像牛奶凝结出来的身材一会就被带着热气的水团包起来，那些水团还都很色色地揉着医生那半个世纪来都很年轻的肌肤。看了一会，艾瑞莎对医生用了一个漂浮咒，六英尺高的美女就这样漂起来了。 “哦，这个主意不错，你也来吧。”说完，辛尼斯塔医生也把小家伙浮起来了，相对来说，这小丫头被浮起来的次数很多了，经验丰富。 “辛尼阿姨，这样真的能洗干净吗？好像我就觉得很好玩，没什么特别的啊，这些魔力活性水好像连身体都没有浸湿呢。”艾瑞莎在空中打着滚，这可是她从呜咪那里学来的不传之秘，要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传出去，因为她和混血猫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你不能用精神力或者魔力把自己包的太紧了，要放松一点。”辛尼斯塔医生伸展着胳膊，和艾瑞莎在高度上错开，这样小家伙摔下来她还能接着。 “哦。”艾瑞莎刚刚答应，就好像一只烤好了的小白羊一样掉了下来，好在医生有准备，一把捞住。“最开始几次会这样的。”医生放开手，让她自己来。 重新把自己飘起来，这个很难的，好久之后艾瑞莎才掌握好诀窍，也就是用另外一个精神的自己把这个肉嘟嘟的自己浮起来。这个时候早就洗完的辛尼斯塔医生只好继续水疗按摩，不过她的魔力和精神力都坚持不了那么久，只好借用艾瑞莎这只小白羊的，她自己只是用精神力引导一下，就好像打铁的老师傅用小锤敲打，而真正用力气抡锤子的总是学徒。 “辛尼阿姨，你以前真的当过电影演员？”掌握了浮空技巧之后，艾瑞莎也能够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聊天了。 “嗯，谈不上明星，也就适合演一些天然呆的角色。可爱是可爱，可是一个角色可爱十年已经很过分了，可爱三十年父子两代都喜欢的话真的会很混乱的。”辛尼斯塔医生很谦虚地回答。 “天然呆吗？好像是蒂亚小妈呢。”艾瑞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也有天然呆的属性。 “嗯，其实女魔法师多少都有点，在麻瓜们看来的天然呆。”辛尼斯塔医生拿下敷在眼睛上的黄瓜片，“不过对于演员来说，只有一种颜色就太单调了，但是你很好，艾瑞莎，你的颜色很漂亮，虽然现在还不多。” “嗯，用老爸的话说就是，比老师厉害是学生的责任。”艾瑞莎一点都不害羞地仰起头，啊呜一口咬掉黄瓜。 “好了，快点！洗澡不让老师再等一个钟头也是学生的责任，虽然很舒服，但是还是睡觉更好啊，对于经常使用精神里力的魔法师来说睡觉更是比吃饭还重要啊。”辛尼斯塔医生翻了个身，打算尝试一下这样睡觉。其实在皇家忠诚号上的时候，孩子们已经试过这样睡觉了，反倒是两位老师不会。 “哦，那好吧，我也洗好了呢。”还想以这种稀奇的方式再玩一会水的艾瑞莎乖乖地从自己做的水被子里钻出来。那么睡没什么大碍，只不过醒来的时候可能在金鱼缸里或者在马桶的水箱里，那会很郁闷的。 “好了啊。擦干身体，对于我们来说只需要用精神力或者魔力裹住自己然后把水集中起来就可以了，和刚才放松的时候正好相反。还有啊，现在这些水里面其实有很多从我们身体里出来的物质，有好有坏，如果分析一下就应该能够知道我们的身体情况。不过这么细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做的，或许……”辛尼斯塔医生停下正在穿衣服的手，晃着魔杖说，“你或者你的麻瓜父亲可以。” 两个女魔法师洗完澡了，“老爸，给你放好水了，再不洗可就凉了哦。”路过起居室的时候，艾瑞莎好像看见小妈正在欺负老爸就帮了一下小忙。但是在周怡培跳到基本已结冰的浴缸里的时候，前一秒钟还挂在嘴边的赞誉女儿就变成了狼嚎，嚎得连骂一句臭丫头都忘了。 由于纬度很高的原因，瑞典的太阳就算是到了正午也不会爬的很高，所以，并不是很精神，更像一个趴在婴儿床边做坏事的调皮小男孩，懒洋洋的。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恶作剧的坏心思，上当了是你自己的原因。于是，所有人都或早或晚地上当了，那就不得不钻出暖暖的被窝。 最早起床的是辛尼斯塔医生，在月未落日已升的时候，她就起来了，换上了希腊女祭司的袍子进行着某种仪式。不过这祭司的袍子在裁减上过于突出曲线，并且开衩太高角度太大，以至于辛尼斯塔医生大腿内侧露出一把若隐若现的小剑。过了一会，月亮不见了，不是落下去了，而是就这么不见了，悄悄地躲起来了。辛尼斯塔医生长出一口气，从一个好像难度很大的姿势中解脱出来。 对于仪式中所预言的东西，辛尼斯塔医生完全没有头绪，只能够暂时放下，一切小心对付了。打开自己的行李好好收拾了一会，辛尼斯塔医生穿上了灰绿色的猎装，暗淡的颜色不但没有能够掩盖美女亮丽的容颜，反而突出了老巫婆少女一样的皮肤。宽大的腰带上挂着望远镜和子弹盒，这个款式是昨天晚上王后陛下给周怡培的礼物上很瑞典的设计，辛尼斯塔医生拿来用了。 不过这样一来，原来高收腰的女士猎装上的四个口袋稍微显得有点分布不均匀，医生在一边别了一副风雪镜，另一边挂了个漂亮的小镜子。高帮的长靴线条非常的柔和，看不到裁减的痕迹，这是魔法师才有的工艺——先把材料的纤维解开然后重新编织，这个工艺艾瑞莎还没有学会。 医生的武器很有意思，左大腿上绑了一把大口径的短枪，那扣带的绑法很妖艳；右腿上是一只带盖子的箭壶，里面有一些钢制的短箭，腰后吊着一把小巧的十字弓。手里也都没空着，只是，这去打猎，撑着阳伞，拎着单筒望远镜算个什么事，这又不是大英帝国的赛马会。要到起居室喝早茶的时候，因为身上挂了太多东西，不是丁零当啷，就是撞到这阿那阿的。 坐下来之后，辛尼斯塔医生放了一只报信鸟出去。那是魔力形成的魔法鸟，飞到目标对象面前叽叽喳喳吸引注意力后会把要传递的消息报出来，然后就化作一蓬焰火。只是，为什么去叫小两口床的是我们最最迷人的安娜·辛尼斯塔医生的声音呢。 不管周怡培夫妇在床上床下怎么折腾，我们可爱的女伯爵阁下自己很勇敢地起床了。要说在什么地方还能看到艾瑞莎有点小男孩的影子，大概也就是在起床后马马虎虎的收拾打扮上了。虽然所有的程序都一个不落，连洗脸都是先用海绵润湿，然后换一块，挤上专门配置的牛奶泡沫轻轻地擦拭。洗完之后也不是擦干的，而是用湿润的暖风熏干的。 很麻烦，可是谁都能发现她做的很马虎，因为这么麻烦的程序她居然做的和一个急着出去踢球的小男孩一样快。由于今天是去看冰天雪地里的动物，外加打猎——卡尔王子是这么介绍的，所以，艾瑞莎决定把自己穿的暖和点，在漂亮的小鹿裙子下面穿了条海豹皮的紧身裤，上身也包在用火蜥蜴最爱吃的火龙果纤维织成的卫衣里。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穿麻瓜羽绒服了，甚至连风衣穿上都嫌热。 “辛尼阿姨，帮我梳头。”艾瑞莎从二楼把自己像个气球一样飘下来，这是她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学到的新招式，——把自己飘起来。 “好，今天把你打扮成一只真正的小鹿，看看谁能抓得住。”辛尼斯塔医生像是要杀鸡一样撸起袖子。 “艾瑞莎，你的魔法剑呢？”梳头发的时间是很长的，辛尼斯塔医生有足够的机会检查所有的装备。艾瑞莎招了招手，她自己打造的魔法剑就飞了过来。 “这一次的狩猎也许会遇到什么危险，最好有所准备。”辛尼斯塔医生用她修长的手指很妖媚地摸了一下剑身，魔法剑抖了抖，好像很恶心似的，不情愿地变成了一个抓蝴蝶的扑蝶网。 艾瑞莎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牛奶全部喷到刚刚打开门的周怡培脸上，只是不好意思地冲老爹摇摇手，嘴里说着更重要的事情：“大师，现在是冬天，你让我上哪里去找昆虫阿？” “有啊，和冬雪为伴的昆虫也有不少的来着，就是都比较少见。”辛尼斯塔医生呆萌了起来。 “那是，我就没见到有被麻瓜抓到过的。”艾瑞莎耸耸肩，无奈地说。 重新收拾停当出来的周怡培夫妇几乎来不及吃任何早点了，艾瑞莎却几乎吃得快走不动了。“你们还是吃点吧，下一顿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吃呢。”艾瑞莎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笨蛋爹妈的。 “嗯，出去打猎自然是时间上比较没准头的，现在趁着还没来叫我们，能吃一点是一点。”辛尼斯塔医生给他们招来点心和牛奶，这才来几个钟头，这位大师就已经把人家厨房里有什么东西给摸清楚了。 “对了，安娜阁下，你的手枪是我丈夫做的么？”蒂亚一进来就满怀嫉妒地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其他女人的穿着。 “不知道，反正全套都是他给我的。”辛尼斯塔医生一点都不顾忌地回答，被她抱在怀里的艾瑞莎连魂都在抖了。 “这个就是上次在巴西的打猎时候艾瑞莎做的那些子弹，我只不过去改装了两只短枪，其实这个也不能算手枪了，一英尺长。”周怡培连忙把祸水往女儿头上引。 “哦？可以用了吗？”艾瑞莎比较关心这个。 “不知道，还没有实际试验过效果，不过当普通子弹动能杀伤是没问题的，其他的附加魔法效果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周怡培安全地过关了。 “好吧，那希望这次能碰到几个个大的，好让我们开开眼界。”艾瑞莎兴奋地挥着她的捕蝶网。 终于，快到可以准备中午饭的时候，这个加强版的屠龙小队被通知可以去坐飞机了。 “还要坐飞机？”艾瑞莎奇怪地问正牵着手的卡尔。 “当然，不然城市附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动物？”小王子今天打扮得也很精神，尤其是黑色的高帮靴子亮亮的，鞋头上有只漂亮的银色小熊。 “哦，可是坐飞机为什么不去机场？”大多数人都背着大包小包，两个女孩子还抱着取暖的娃娃，但是却是朝着院子后面走去。 “哦，我们去坐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哦，好啊，我还没坐过呢。”艾瑞莎原地跳了一下，拉着卡尔就加速往前面跑，小王子也兴奋地跟上。王室毕竟是王室，虽然特权不多，但是也还是有的，比如说借用陆军的直升机。现在坐在直升飞机里面的是伟大的瑞典王室一家五口和安道尔四位贵族，以及他们的随从人员、医生等等，一共十五个人。在飞行的直升飞机里说话很费劲，这个不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是一样的，除非你是魔法师。蒂亚一直牵着辛尼斯塔医生的手，用特殊的方法交流，时不时笑出声来，艾瑞莎本来是可以听得见的，但是她得应付总是扯着嗓子说这说那的卡尔殿下。座舱里就这两个家伙在说话，其他人或是欣慰或是疑惑地望着他们两个，最为疑惑的就是玛德琳公主了。 第368章 希望与绝望之地 直升飞机飞行了一个多钟头就停下来了，再飞下去王子殿下的嗓子可能就保不住了，不过就算这样今天他再想开口也很困难了。“卡尔，现在你就不要再多少话了，来，喝点蜂蜜水。”艾瑞莎拉过身后一直背着的小熊水瓶，打开盖子递给可怜的小王子。 小王子也不是扭捏的人，接过来点点头，美美地喝了一口，然后就舍不得地盖上盖子背在自己身上。艾瑞莎伸了伸手本来想说什么，看到他坚持的样子，为了不多说话也只好由着他了，反正一个水壶也不重。 “陛下，接下来我们将乘坐机械雪橇去北部营地，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先吃点东西暖和一下？”在这个小机场休息的时候，一个随侍武官走进来问卡尔国王。 “现在我们是在哪？”艾瑞莎问维多利亚公主，这事情就不要麻烦王子了。 “北博腾省，一会我们要去阿比斯库国家公园，那里的湖很漂亮，山地也不是特别的冷。”大姑子言简意赅地回答，听到这么个回答蒂亚和辛尼斯塔医生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正好被艾瑞莎捕捉到，看来那里还有什么麻瓜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说冬天飞的蝴蝶。 中午饭吃得很平民，这地方有很多去北部的冰川山脉游玩的旅行者，什么国家的都有。因为能够熟练地使用四种语言，希尔维娅王后陛下显示出了良好的风范，甚至比起有语言综合症的国王陛下要抢眼的多。卡尔国王只是去排队买了一大家子的汉堡和可乐，带着小王子和大公主来回跑了两圈去端过来。第二次搬运的时候艾瑞莎也去帮忙了，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吃。 掀开汉堡坯，先把清爽的蔬菜吃掉，沾着沙拉酱的蔬菜酸酸的，很爽口。然后是肉块，反正没有骨头，艾瑞莎像只小猫一样撕咬着，香香地吃，吃着吃着还得意地瞟了一眼正吃惊地望着她的小公主。最后，才把两块粗糙的面包坯像饼干一样吃掉，硬硬的麦麸滑下食道的感觉很奇怪，很好玩。 “嗯，艾瑞莎为什么要这样吃汉堡呢？”王后陛下有点不解地问。 “哦，那是因为汉堡太大，小孩子嘴小，咬起来太累，她就拆开了吃了，既吃得干净又舒服。”辛尼斯塔医生是反过来先吃汉堡坯的，王后陛下突然发现除了吃得很费劲的周怡培，这一家子都是把汉堡拆开吃的。没一会，维多利亚公主也发现拆开来吃比较方便，不用担心下巴会掉，接着，所有的小孩子都拆开来吃了。 吃完自己那份，艾瑞莎带着小王子去收拾垃圾了，这个事情她以前在家里可是不会主动去做的，弄得自己人都奇怪地看着她，需要这么表现吗？艾瑞莎可不管，坐在那里不动被人看最尴尬了，还不如找些事情做，用叶卡捷琳娜的话说“宁可做动物园里的动物也不做博物馆里的标本”。不过，国王和王后夫妇很满意，还抓紧时间教育了一下两位公主，弄得本来想再吃一杯奶昔的大公主都不好意思。 都收拾完后，一行人坐上了像公共巴士一样的大型机械雪橇，在当地巡逻队员的带领下向挪威边境飞速驶去。 “卡尔，这个，这个怎么更像是拖拉机呢？”艾瑞莎主动地挑起话，这样小王子就不用处心积虑地找话题了。 “是很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叫雪橇。”卡尔王子又钻牛角尖地琢磨起来。 “就是，雪橇应该没有履带才对。”艾瑞莎刚说完，突然感到一阵奇怪的精神波动，疑惑地看了辛尼斯塔医生一眼。辛尼斯塔医生也发现有点不对劲，悄悄地把手伸向了大腿上的枪。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的那个巡逻队员突然像被警告了一样坐直了身体，“犯不着这么紧张吧？” 医生没有理会他，继续凝神观察。“是什么东西？”艾瑞莎小心地在精神频道里问道，现在她所有的手下都在潜水战舰上，连个放出去侦查的都没有。 “不像是人。”辛尼斯塔医生摇摇头，从腰后摘下十字弓检查起来，对面的小伙子们一下子贼胆都收起来了。 “女士们，不用太紧张，我们的小伙子都是很精锐的。”带队的王室武官笑着打着哈哈。 辛尼斯塔医生手一抖，他夹在手上的香烟被短小的钢制短箭打掉了头，“不好意思，太激动了。”说着靠过去环抱着他，从他身后的椅背上把短箭拔下来。 一个戴着风雪镜的巡逻队员小声地问旁边的伙计：“搞什么鬼，真受伤了怎么办？” “那不是意外，她是故意的。”旁边的伙计像是中了邪一样喃喃地说。 “规矩点，另外精神点，这娘们身手不差。”一个年长一点的巡逻队员转过身装作给他们整理装备，悄悄地提醒到。 下午两三点钟瑞典的天就黑了，烧柴油的机械雪橇也终于在一圈木头房子前面停了下来。“陛下，这就是我们的出发地了，后面的路程就不能坐机械前进了。” “哦，那么，有畜力雪橇么？”国王抓着把手把身子伸出窗户看了看，周围除了白的雪就是黑的树，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可以准备，到明天早上应该有一部到两部可以用。”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巡逻队长点头应承下来。 “那好，就这样吧，晚上大家好好休息，对了，汪德尔，安排人教客人们滑雪。”看来国王和这个队长很熟悉，说话很放得开。 “是，陛下，我这就去安排。”汪德尔队长敬了个礼，转身吵还没缓过神来的队员们走去。 虽然这只是一个巡逻队的出发营地，但是还是有一个滑雪的训练场，8度的斜坡，不到一百米长，上上下下也不会太累。从来没有玩过滑雪的周怡培一家开心地跟在巡逻队员的后面，几圈之后就是周怡培固定充当人力雪橇拉着老婆孩子爬了，而辛尼斯塔医生在给蒂亚和艾瑞莎穿滑雪板的时候就没有人想来训练她了。 “艾瑞莎，你不要这样蹲着，放松，两条腿分别感受阻力，调整角度。”一边努力掌握自己的平衡，小王子一边耐心地教。 “卡尔，我和你说过，我两条腿不一样长，所以这个运动对于我来说比较困难啊。”艾瑞莎说的是实情，这也是为什么她经常穿厚底或者高跟鞋的主要原因。 “我爸爸说过，滑雪没有困难，只有害怕。只要你认真体会，就会有自己的克服方法的，艾瑞莎，我相信你，来，我们一起来。”小王子伸出手来，一不小心，自己失去平衡，摔了个屁股朝天，倒是艾瑞莎去把他从雪地里拔出来。 卡尔国王在不远的火堆旁亲自串着鸡翅，王后陛下在那里准备瑞典肉丸，辛尼斯塔医生也帮忙锤着鹿肉饼。 “卡尔和艾瑞莎很合得来嘛，来来回回爬了快两个小时了。”国王看着自己的夫人说。 “嗯，这小丫头居然能坚持这么久也不容易。”辛尼斯塔医生也自夸地说。 “怎么了？”王后陛下心细，顺着意思往下问。 “艾瑞莎左腿比右腿短一英寸，平时穿鞋子走路什么的还好，对于滑雪这种对于平衡性要求很高的运动很难掌握的。”辛尼斯塔医生口无遮拦地爆料了公主的私隐。 “哦，是这样啊，陛下，您去看一下，如果太辛苦的话，让艾瑞莎和我们一起坐雪橇好了。”西尔维娅王后担心地说。 “不，让他们继续，今天晚上反正就在这里了，让他们玩一会，瑞典的王后必须会滑雪。”国王陛下用很少见的坚定语气说，王后陛下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当着人家的面说呢。 虽然主观上很努力，客观上也很开心，但是事实上艾瑞莎还是没有学会滑雪，不过牵着绳子跟在雪橇后面倒是可以了。她和卡尔王子商量，明天就跟在小王子的后面当一只雪上风筝。周怡培倒是基本掌握了前进和转弯，就是停下来不是很熟练，大概因为太高了，每次都是脚停住了，脑袋还要飞出去。至于蒂亚，估计会成为另一只雪上风筝。 黑灯瞎火地玩了一整个下午，草草地吃了点不健康的烧烤，没有继续玩什么有意思的活动，所有人都早早地爬到床上了。“伯爵阁下，你公公对你挺满意的。”太早了，上铺的辛尼斯塔医生无聊地开起了玩笑。“但是你婆婆不好对付，她就一个儿子，现在又多了个女人和她分，当然有点不高兴的。” 艾瑞莎翻了个身，受限于仅仅四年的人生经历，这话她没法接茬。“两位公主好像也不怎么热心的样子，尤其是小公主。”辛尼斯塔医生继续八卦道。 “嗯，不过她长得可真漂亮，如果不是没有魅惑力，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我们姐妹了。”这个艾瑞莎能够发表意见，小公主才两岁，有魅惑力才叫见鬼了。 “不过，你的小王子还真是个挺浪漫的人啊，完全自发的浪漫。”见艾瑞莎开口了，辛尼斯塔医生连忙把最终对象推了出来。 “浪漫？哼，什么是浪，什么是漫？到时候不要说我勾引他哦。”艾瑞莎羞得着急了，说话都不经过脑子了。 “你，也不能把人想得那么坏嘛，反正相对于魔法师，我情愿对方是个麻瓜，最好是个麻瓜的王子。”辛尼斯塔医生顺着话就往下接。 “哼，要不，你去好了。”反正是开玩笑的，艾瑞莎也就开个大的。 “不行啊，老了，老过头了。”辛尼斯塔医生颇为惋惜地说。 艾瑞莎噗的一下坐起来，惊讶地指着这老巫婆，“你，你还真有想法！” “是啊，有想法，有你个大西瓜的想法，睡觉啦！”说着说着，辛尼斯塔医生也害羞起来，嗔怪地结束了聊天，反正被子也焐暖和了，可以睡觉了。 艾瑞莎也睡着了，如果睡着了只是定义为呼吸平稳，肢体基本不运动，不说话之类的话，她睡得还不错。可是她的精神却没有睡，穿着睡衣光着脚，抓着一根可以当锤子的权杖走在一个陌生的湖边。 说陌生，似乎也并不是很陌生，前面的那块石碑上的字她就认识，一面是“希望之地”另一面刻着“绝望之地”。在维京人的传说中，希望和绝望是同一滴水的两个状态，一个是蒸发成水汽，另一个是凝结成冰晶。而这片湖里有相思成灾的泪水，有悔恨和怨恨的泪水，也有幸福和激动的泪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艾瑞莎知道泪水是精神激荡的时候凝结的水元素，是连麻瓜也可以得到的包含精神力的水。 根据传说，这泪湖上就连精神力都不能漂过，更不用说生物的实体或者什么舟船了。书上记载，只有一条叫做“无望”的船才能够浮在泪湖之上，无望，到底是没有了希望还是没有了绝望呢？ 走到湖边，艾瑞莎举起了手臂，像要探出去抓住什么东西一样五指分开，“无望，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只是什么都不盼望。”随着疯了一下午有些沙哑的嗓音砸到水面上，艾瑞莎似乎看到那里荡出一圈圈的涟漪，慢慢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冒出来一样，四周翻腾着五颜六色的水花。艾瑞莎吓得倒退两步，像抱着娃娃似的抱起怀中的权杖，实在不行，就用枕头大战的招术，砸也要把它砸下去。 首先露出水面的是一个恐怖的龙头，龙头本来已经够恐怖的了，这一颗还是连皮肉都没有的骷髅。接下来浮出水面的船身也就是一副龙的骨架，加上后面高高扬起的龙尾，有点像维京人的龙头战舰，不过就是太短了点。 “不就是条漏水的龙舟嘛。”拍了拍微微有点起伏的小胸脯，艾瑞莎放下心来。四下看了看，这龙舟好像就在等自己一个人，小心肝又开始噗咚噗咚地颤起来。她到现在还没有学会游泳，不过，这是泪湖，飞羽沉底的泪湖，会游泳也没有用。 扶着龙骨站到和水面一样平的脊椎骨上，龙舟就好像接到什么指令一样往前游去——真的是在游，那尾巴还在动呢。艾瑞莎是一个很容易忘记害怕的孩子，尤其在找到新奇的东西后，现在她就伏在龙骨上，看着那应该是肋骨的东西轮流翕张着，就好像滑水的桨一样，快速地把龙舟推向前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舟驶进了一片薄雾之中，前面似乎有清脆但是杂乱的乐音飘过来。嘎啦嘎啦，像是开进了一蓬芦苇荡里，龙舟慢慢地停下来了，艾瑞莎知道这是到站了，那么总要下去看看的。小心翼翼地从船上下来，原来脚下是柔软的青草地，一粒小石子都没有的青草地。 糟糕，没穿鞋子，艾瑞莎发现自己有点站不稳，只能慢慢地往前摸过去，其实给人的感觉，她不过是在直立地用两条腿在爬。好在没有爬多少距离，在转过一丛比她还高的绣球花的时候，她看到了好多好多长翅膀的小天使，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在那里飞来飞去。突然发现有不一样的动物闯进来，这些小家伙也不害怕，纷纷飞到跟前来好奇地看着艾瑞莎，还有一些跑回去通风报信了，越来越多的小天使聚到跟前来。艾瑞莎和这些小家伙们打招呼，“你们好。”他们大多数没有听懂，还在那里像蜜蜂一样嗡嗡地飞，只有一些要大上不少的站在空中点了一下头。逛了一会，艾瑞莎发现，虽然这些小天使数量很多，但是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类。最多的那种什么都没有，刚刚长出个像娃娃的脸，身体只有三英寸长，就好像一只只长了孩子脸的大蝴蝶。大上一倍的那些数量上少了很多，像长翅膀的小孩子，眼睛更加有神，会转来转去地捉摸不知道什么东西，刚才点头的就是他们。这些半英尺的小家伙手里多半有乐器，竖琴、长笛、铃鼓、小号，叮叮当当的，只见有声音，没一个有连续的调的。远处在一起似乎窃窃私语的那些更大一点，不但手上有乐器，还有衣服穿，神情也都很骄傲的样子。艾瑞莎找一只小天使借了一支小号想吹吹，不过那号太小，吹不响，小天使笑了笑得意地拿回去吹出一串噪音出来。艾瑞莎乐了，试着召唤了一下翠竹杖，把它还原成笛子，卖弄地吹起来，其实她自己的水平也就能吹出个音节来，除了表达心情，什么曲子都不是。但是比起那些只会开心地胡吹一气的小家伙还是要强上那么一丁点的，过了不多久周围上下飞舞的小天使越来越多，都瞪圆了大眼睛看着她。 第369章 星球旋转的动力 这里是希望和绝望之地，不过艾瑞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绝望，这些小天使们都很快乐的样子。互相之间抢乐器，扯坏了也不会伤心，反而会拿破掉的乐器弄出更加刺耳的噪声，仿佛只要是噪声他们就开心一样。艾瑞莎一瘸一跛地和他们疯了一会，却锻炼出了另一个本事，在脚下凝结出一双风元素组成的透明鞋子，不光站的更稳了，速度也快了好多。 终于那些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穿衣服的小天使也按捺不住了，加入进来。这些小天使的水平就高多了，艾瑞莎能感觉到精神力在空中的相互交流和协调，经过协调他们的配合就好了很多，听起来就有点像首曲子了。 “很好很好，有多久没有听到成调的曲子了，我都快想不起来了。”一个混沌不清的声音突然在艾瑞莎换气的时候从小天使后面传过来。 发现有人，艾瑞莎连忙站起来，“啊？老爷爷您好。” “你好，可爱的女伯爵。”老人说的是古老的凯尔特语，同时有着很严重的黑海系颤音。 “嗯？老爷爷你认识艾瑞莎吗？”艾瑞莎不习惯这颤音，只能卖萌地眨眼睛。 “不，但我认识这根权杖。”艾瑞莎看了看那根被自己拖着的大锤子权杖，在心里比划了一下，果然和这灰不溜丢的老头是一个风格的。 “哦，是这样啊，老爷爷，这里是哪里啊？”艾瑞莎换了个话题，并没有把锤子给老头，那显然不安全，万一这老家伙要把她敲晕了做烤乳猪呢。 “这里是湖中圣地，也是希望和失望的故乡。”老人隐藏在白胡子里的嘴颤巍巍地笑了笑，可能觉得被人提防很有意思。 “哦，那他们经常回来看看吗？”整个一句话，艾瑞莎就听懂了最后一个中心词，这里的他们指的是希望和失望。“嗯，是的，有时候会回来，你看这些小天使就是他们回来之后变的。”这就听不懂了，艾瑞沙只好随口答道，“哦，还真多。”“这不算多了，每一千零二十四个希望会出来一个小天使，每一千零二十四个小天使会有一个有乐器，每一千零二十四个有乐器的小天使会有一个有衣服，每一千零二十四个乐手小天使会有一个成为愿望小天使。”老人说的很快，而且他说那一串数字的时候语音语调完全一样，就好像是在复述同一段话的录音一样。相当于有人在你的耳朵里不停地ctrl-v一样，格外地怪异。 “愿望小天使？我没有见到过阿？”艾瑞莎摇摇头，会不会比较好吃。 “他们很少见的，因为现在这座希望之岛上已经有一千零二十三个愿望小天使了，等到最后一个愿望小天使出现，他就是愿望精灵，愿望精灵就可以出去带领着这些兄弟姐妹去实现人们的愿望了。”老人一边说，一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有几只淘气的小天使钻到他胡子里面躲迷藏玩。 “出去，这里不好么？”有一只小天使浑身都躲在胡子里，就露了个小屁股在外面，艾瑞沙觉得好玩就拿手指头戳了戳。 “嗯，也好也不好，这里对于他们和我来说，”老人顿了一下，“这里就是一座像天堂一样的监牢。” “那么老爷爷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关在这里的吗？”监牢这个词好严重，艾瑞莎把大锤子拿近了些。 “是啊，我犯了很严重的错，所以就算我的身体解脱了，精神还要在这里赎罪。”老人笑了笑，很轻松的样子，大概只有赎清了罪恶的人才会这么轻松。 “那还真的很严重呢。”艾瑞莎淡淡地说。 “孩子，你就不好奇我犯了什么错误吗？你就不害怕吗？”老头自己好奇得不得了地问。 “我为什么要好奇错误呢？您自己都觉得是需要赎罪的，那么我弄清楚干什么，去听悲伤的故事吗？我可不要听不开心的故事。再说，我害怕什么呢？”艾瑞莎理由很充分地回答。 老人，或者应该说这个看上去像个老头的影子停顿了一会，突然放出凌厉的威势笼罩过来，一时间小天使们纷纷四散奔逃。艾瑞莎见到不妙，也立刻站起来，像迎接阳光一样张开双臂，强大的精神力附带着各种元素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没有任何目标地释放着，但是却在老人精神力的压迫下面成了一把大伞的样子。 偶然地发现伞下面要舒服一些，越来越多的小天使挤了进来，感觉到艾瑞莎似乎是在帮助他们，小家伙们都紧张兮兮地握着小拳头望着艾瑞莎。受到关注的艾瑞莎，突然从嘴里爆发出金石相扣一样的声音，就好像一种奇怪的大鸟在叫，那把大伞趁机扩大了不少，几乎遮住了半座小岛。 铁青色的光辉流动着十五个世纪积累的精神力量，粉玫瑰的光芒撑着十几岁少女的意念。两种力量对峙了一阵子，就当小天使们出现崩溃的迹象时，艾瑞莎横过笛子，吹起了记忆深处爷爷吹过的那首曲子。和煦的微风安抚着四散奔逃的精神，对敌对的精神力似乎也有安抚的作用，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铁青色的光辉不再气势汹汹的了。 “孩子，你很强大，也很伟大，现在，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老人首先开口道。 “谢谢您，老爷爷。”艾瑞莎也停下了笛子，不过精神力输出还得继续维持着。 “不用谢我，我本来一心求死，是你救了你自己和我。”老人苦笑一声。 “为什么要死呢？”这个问题对于小孩子来说是非常自然的，死，多闷啊。 “因为不死更难过啊。好了，孩子，你不是不想听不好的故事吗？那就不要问了。对了，你体内五种元素都很充沛，是不是已经形成了魔力之源？”老头殷切地问。 “您是说一个大球么？是的。”艾瑞莎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哪一层的能量环，只能随口蒙了。 “大球？嗯，也许应该是个小球，会自己跳动，是吗？”果然，老头也不清楚，只能估摸着说。 “嗯，和心跳是一起的。”其实大部分的生命环转动的周期和心跳不同步，艾瑞莎仍旧实在敷衍。 “会转动吗？”老头不甘心地追问道。 “转？”艾瑞莎沉下心神看了看，“嗯，是在慢慢地转，不过很慢，我估计转一圈大概需要一个月吧。” “一个月？哦，那已经不算慢了，我到现在也才转了一千五百多圈，不过，并不是你在推动它转的。”老人叹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副背了很长时间的负担一样。 “嗯，它转它的，我玩我的。”艾瑞莎肯定地回答道。 “我来告诉你怎么样让他转得更快吧。”老头献宝一样地说，其实他自己的魔力之源一年才转一圈，根本就没有比艾瑞莎更多的经验，他的推论都只是臆想之中的理论。 “为什么要更快呢？”艾瑞莎倒不反对，只不过不清楚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每个月的时间其实不一样长阿，为了方便些，所以，让它一天转一圈最舒服了。”这也算是有道理吧。 “哦，是这样啊。”艾瑞莎没想明白，也就，也就这样了。 “如果你对四种元素都有亲和力，那么最好把土系元素放到中间，因为它最慢，只要它转起来了，其他的都好办。”老头这么说，艾瑞莎也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肚子上的土元素世界。 “因为惯性么？”艾瑞莎猜测道。两个人缓缓收了精神力一起坐了下来，好像在希腊学园里坐而论道的古人，小天使们也四散开去玩了。“不过，好像很难做到呢。”艾瑞莎睁开眼睛，太没办法加快这些能量轮的转动速度，人家根本就不理会她，虽然这些轮子都是在她的精神世界中的。 “嗯，是有点难，你可以回去慢慢练习。”老头意识到有可能是自己的理论错误，不过又不愿意承认，只能推脱说是练习得太少了。“哦，对了，你是坐着无望之舟过来的吧？” “嗯，大概是的吧。”那条破龙骨头船倒还有个贴切的名字，艾瑞莎心里嘀咕道。 “那么，等下我再告诉你如何使用梅林的愿望，也就是这根权杖，有了梅林的愿望，你就能够再坐着无望之舟回去了。现在我先帮你推动魔力之源。”说完，老人突然化作一团铁青色钻进了艾瑞莎的身体。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艾瑞莎并没有做什么动作或者有什么想法，她也跟进自己的身体看看。 “哦，见鬼，这魔力之源已经固化，那要费多大力气，……不好，上面还有精神力保护，不可能夺过来了，……嗯，这是土元素星球？唉，……，算了，既然命运就是这样的，那么，按照约定，就让我来把它推动起来吧。”那铁青色的光团先是在艾瑞莎的土元素星球外面像掠过地球的彗星一样转了几转，开始似乎想要钻破什么屏障而取得对生命环的控制权。尝试了几下之后就很快地认清了事实，最后分裂成很多股，砸向了土元素星球的表面。 这时，艾瑞莎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人要把她的两片肺缝起来一样。土元素星球上电闪雷鸣的，她自己的精神也连忙分成几份跑过去看看究竟。结果什么明堂也没看出来，等到风消雨歇，艾瑞莎的土元素星球才恢复了平静。原来风元素和水元素只是围着星球表面打转转，现在落到了星球表面上，水元素凝结成海洋，风元素集结成大气。原来只有艾瑞莎以前布置的世界树森林有绿色，别的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土黄色丘陵，现在已经遍布了绿色的生命。在蓝色的水面上，时不时有些小小的火苗从几个小点里冒出来，而整个星球上只有一片大陆。 看到在自己身体里慢慢旋转的星球，艾瑞莎突然意识到应该回去了，外面还有人等着自己去打猎呢。回到身体外面，周围都是大眼睛的小天使，脸上都颇为哀切，看来是舍不得什么人的离去。“你们不要太难过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先好好地练习，等回来了，我们开大型的音乐会。”听到艾瑞莎明显没有把握的安慰，小家伙们更加悲切了，有一些甚至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可不好办了，艾瑞莎连忙拿出笛子来，这一次吹的是周怡培教的《星星索》。大量的精神力也同时施展出来，安慰情绪波动剧烈的小天使。吹着吹着，突然，所有的没乐器的小天使在笛声中一起爆开，就好像一起破掉的肥皂泡泡。接着，拿乐器的小天使们手拉着手连成一串，一个接着一个地爆开，最后一个爆开之后出现了一个新的穿衣服拿乐器的愿望小天使。 这个愿望小天使拿着一只金色的小号，一出来就仰着脖子开始吹。没吹一个音符，就有一个早就出现的愿望小天使和乐器一起破灭。大概一刻钟之后，艾瑞莎身边只剩下一只金光闪闪的小天使了。“姐姐，快走，天就要亮了！拿着那权杖快走，要是天亮了，你还没有渡过泪湖，你也会被还原成精神力的，快点！”金色小天使一出现就对艾瑞莎嚷起来，这压力太大了，艾瑞莎牵起裙角高一脚浅一脚地跑。等到了湖边，再奋力一跃，趴上了骨头龙舟，这无望之舟好像也害怕什么一样，没命地倒退着回去。无望之舟的速度几乎相当于600码的喷气式客机的速度，这么快的速度不带减速就冲向岸边当然是只有粉身碎骨一个结果了。不过对于已经是骨头船的无望之舟来说，撞上去了只是散了个架而已。好在艾瑞莎是被龙舟的加速度死死地压在龙头上不能动弹，在船撞毁的时候，由于惯性，这小家伙像被弹弓发射出去的肉弹一样飞了起来，piaji一声砸在岸边的碎石堆里。这么piaji一砸，把艾瑞莎像只春卷一样从床上砸掉下来，立刻就醒了。 “醒了？醒了就起来吧，别在地上，小心着凉。”一点都不怕着凉的辛尼斯塔医生穿着一身无比清凉的祭祀长裙刚刚结束仪式。 “哦，老师，你不冷吗？”艾瑞莎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膝盖问。 “不冷。”看着艾瑞莎不相信的眼睛，辛尼斯塔医生调戏地问，“要老师教你吗？” “嗯。”小家伙点点头，无比的萌。 “好，等放完假我就教你，现在还不行，会出事的。”辛尼斯塔医生担保道。 “出事？出什么事？”艾瑞莎敏感地问。 “不知道。艾瑞莎，这次到阿姆斯特朗如果有子弹的做法记得好好学一下。”辛尼斯塔医生预言道。 “阿姆斯特朗？这是什么地方？”艾瑞莎人生地不熟地问，“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去？” 所有人凑到一块吃早饭的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但是天却还没有亮，这让褪黑素分泌旺盛的小孩子睡了十多个小时还在习惯性地打哈欠。喝着掺了白兰地的红茶，几个男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坐狗拉雪橇，这样速度比较快，而巡逻队员们轻装在两侧跟随。周怡培出于礼貌也应邀参加了讨论，但根本一声没吭，他带来的四个女人没一个需要他照顾的，他的作用只是出气筒和黑锅架子。 结果，显而易见的，周怡培成为坐雪橇的唯一的男人，连第一架雪橇上带路的驾驶员都是王后陛下，上面两位乘客是维多利亚公主和马德琳公主。第二架雪橇是辛尼斯塔医生驾驶的，乘客是周怡培夫妇，在雪橇的后面还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车，车后面用绳子牵着艾瑞莎。 “艾瑞莎，不要怕，我会跟在你旁边的。”小英雄卡尔王子推了推有点大的风雪帽说，他跟着国王准备滑雪跟在雪橇的后面。 “嗯，卡尔，我不怕，你也要小心。”艾瑞莎伸手摘下自己的发卡，把它戴在卡尔的帽子外面。 “陛下，您也坐到雪橇上去吧，第一架上应该还有位置的，而且，重量重些的话还可以把雪橇的速度降下来，我们就不会累了。”巡逻队长好心地说。 “不了，昨天我就没有滑雪，今天要好好动一下，而且，我想到了中午就会有人要和我抢的了。”卡尔国王固执地否定了这个提案。 “抢？抢什么？”艾瑞莎好奇地问。 “抢没男人的位置。”辛尼斯塔医生给了这人一对卫生球，却不想她的卫生球是蓝色的，和金色的眼睛一样迷人。 “老师，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够随便抛媚眼的么？”艾瑞莎摇了摇头悄悄地问。 “我那是翻白眼。” “连翻白眼也那么厉害，果然是妖物啊。”艾瑞莎顺理成章地给辛尼斯塔医生扣了个大帽子。“小妖物，皮子痒了啊，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叫你练习吧？”被讽刺的辛尼斯塔医生生气地说。“啊，不要，我已经很累了。”艾瑞莎这两天可没怎么休息，真的很累了。 第370章 囚禁的大狗 吃了憋的女伯爵撅着嘴巴走到队伍后面，小王子看到了，偷偷地摸过来，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会开心点。” “嗯，谢谢。你也一起含吧。”艾瑞莎剥开包装纸，却发现掰不动，只好放嘴里用牙咬下一块，然后吐出来，比了比，把刚刚在嘴里那块大的给了卡尔。还没等小王子殿下害羞起来，队伍就开始动了，他只好叼着巧克力继续前进。 通常在寒带地区的雪撬犬是丹麦的格林兰犬或者美国的阿拉斯加犬，不过这两种工作狗都太专注于工作了，不是很萌。巡逻队为了王室成员准备的是调皮的萨摩，它们个头也能胜任拉雪橇的工作，同时性格活泼，非常逗乐，很多王室都很喜欢这种日本狗。 这毛茸茸的东西浑身的毛都是雪白的，一钻到雪堆里除了鼻头和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有几只在雪里打了几个滚，脸上顶了些雪，就好像一堆移动的雪堆，很灵异地向人扑过来。虽然知道它们这是在耍宝，但是辛尼斯塔医生还是很不高兴，抓过要绑在它们身上的皮带，在雪地里抽了一鞭，立刻，这些狗狗们都安静了，很自觉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人把自己绑起来。 “哇塞，连狗都知道美女好看。”巡逻队员们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是狗都知道美女可怕！”艾瑞莎心里说。 “走吧，被吓着的狗跑得很快的，小心跟不上。”于是，滑雪的巡逻队先出发了，卡尔国王父子也在队伍里面。而艾瑞莎被绑住腰，拖在雪橇后面。刚开始的时候，艾瑞莎感觉还不错，似乎和滑水差不多吧。虽然由于两边不平衡经常晃来晃去，不过后来也就能控制了。 可是时间稍微一长胸口就勒的痛，由于刚才做了几个动作调整方向，现在绳子勒在胸口了。本来勒在胸口也没什么，可是她今天不是正好穿得比较少么，皮带隔着衣服把正在缓慢发育的蓓蕾弄得又麻又痒，难受死了，她简直想冒着被冻僵的危险变成大黑鸟飞上天去。 在中午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艾瑞莎在所有人的同情和支持下，和周怡培交换了位置。艾瑞莎觉得这似乎不是来度假的，更像是衷心耿耿的护卫保护着国王一家出逃。总算这糟糕的剧情连太阳也看不下去，嚷嚷着退场了，队伍停下来准备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这次可真的要睡帐篷了。 在一个背风的林间空地上，巡逻队员们在挖雪窝窝，这有两个目的，一个是造个睡觉的地方，另外也检查一下附近的地方会不会躲着哪只冬眠的熊，要真有的话肯定要换地方的，毕竟这是人家家里。孩子们帮不上忙，两位公主在雪橇里被绑得像布娃娃一样过了一整天，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也足够怨念了，艾瑞莎从自己仍然很烫的小熊瓶里倒了点巧克力出来给大家喝。 灵异事件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碰到的，要么必须有柯南那种神人，或者是在什么大三角之类的地方，要么就是在日月交辉这种时段。当跟着哥哥去捡柴火的马德琳公主发出一串不连贯的叫声的时候，一个灵异事件发生了。怦怦两声，辛尼斯塔医生用幻影移形赶了过来，小公主没有受伤，只是呆愣愣地望着一个树洞，好象刚才有什么怪物跑出来一样。 “马德琳公主，王后陛下等着你捡的树枝呢，快回去吧。”辛尼斯塔医生用上了精神力来安慰小公主。 “卡尔，你先送马德琳回去，然后再帮我烧点热水给王后陛下送去。”艾瑞莎并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技法，只不过安排给小王子一个比较费事的任务。小王子想了想，点点头，就牵着妹妹的手往回跑了。 “怎么样？”辛尼斯塔医生问周围的人，其实也就是问周怡培，其他人肯定是要进去的。 “我没问题，不过需要和国王陛下说明一下。”周怡培拍了拍自己全副武装的几个口袋，很有信心地说。 “危险吗？”卡尔国王赶过来，刚才他遇到了往回走的两个孩子，知道这里围着一群魔法师。 “不知道，应该不是很危险。”辛尼斯塔医生镇定地回答。 “那么，我们要准备回去了吗？”国王陛下是知道存在一个隐秘的魔法师世界的，那很危险，不然也不会那么隐秘。 看了凝重之中有点兴奋的艾瑞莎一眼，辛尼斯塔医生对国王说，“不用，我们都回去宿营吧，如果明天天亮还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就继续前进好了，最多今天晚上大家留神点。” “好吧，这个是我们的对讲机，你们拿着，联系起来方便，嗯，你们的东西我们不太会用。”卡尔国王婉转地说。 “谢谢。”辛尼斯塔医生接过对讲机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掠过了国王的手腕，在回去的路上卡尔国王呼吸平稳，一点都看不出紧张的样子。 辛尼斯塔医生偷偷地看了艾瑞莎一眼，“怎么了，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感觉到惊慌，还有孤独，……，嗯，还有饿。”艾瑞莎悄悄地回答。 “饿？糟糕，快走，这小祖宗要是喊饿了能吃掉一头龙。”周怡培没听到前面的，以为是艾瑞莎饿了，连忙要去报信。 “不会的，她吃不掉，因为有她婆婆在。”辛尼斯塔医生很有把握地走在一边，手却在偷偷地摸自己的肚子，看来妖精也是要靠节食来保持身材的。 回到营地，巡逻队员们已经确认了周围没有冬眠的熊，除了天上的隼，这个季节熊仍然是最危险的动物。大家在背风的小雪坡下面挖了一溜的雪窝窝，现在已经连起来了，看来晚上就会睡在这里了。只要外面支上半面帐篷挡住风，里面就不太冷，而且也不闷，帐篷结实的话也不用担心窝窝会塌掉。 大家找来的树枝柴火其实不多，主要也就是搭个架子，另外增加点篝火的气氛。主体的燃料还是浇了火油的再生生物燃料，这种燃料在瑞典和柴油一样卖，每家每户烧的小锅炉用的就是这个。因为方便而且免税，很多人都用，当然，那是现在，在1984年的冬天这还是只有王室才用的高级玩意。 高高挂起的铝锅已经烧融了好大一锅水，蒂亚打着南美纯天然植物香料的幌子往锅里劈哩叭啦地扔着看不清楚的东西，很快一锅很激起人食欲的汤就成形了。周怡培和几个巡逻队员站在锅边，有说有笑地把干肉随意地切到里面，渴了或者馋了，就舀起一口汤喝掉，抖抖身上的寒意，继续。 “艾瑞莎，这汤呆会不要喝。”辛尼斯塔医生拉住馋劲和饿劲都上来了的艾瑞莎。 “为什么？”这么问着，小家伙还是吞了一口口水。 “那是很强的安神剂，今天晚上，就算是托尔的雷霆也不能把他们叫醒。”蒂亚把干肉饼递给她磨牙。 “哦，那么，好吧。”打开还热着的小熊瓶，艾瑞莎怨念地喝了一大口巧克力，篝火那边，连国王家的三个孩子也笑嘻嘻地抢着一口汤喝，看来这汤诱惑的魔力已经超过了艾瑞莎。 在魔药的作用下主人们完全忘记了客人，大人小孩都围着篝火狂吃。作客的魔法师略微有些紧张地吃了点东西，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偷偷地顺着跳跃的火光溜出了营地。 那树洞傍晚的时候看着还不大，在黑夜里却似乎扩大了好几倍，连身材高挑的周怡培都可以直立着进去。本来的队伍应该——似乎应该是唯一的男人在前面的，不过实际上却是唯一的小孩子在领头。艾瑞莎举着自己的翠竹杖，顶了好大一个定向照明术在前面开路，另一只手抓着她还没见过血的魔法剑——一节一节的好像中国国画里面门神用的锏。 周怡培手里还紧张兮兮地抓着对讲机，埋怨着，“都放倒了，呆会叫谁啊？” 这个树洞确实有古怪，在魔法的照明下看不出什么颜色，大概是青灰那一类的，像干掉的苔藓。树洞里虽然一直有阴阴的风从前面刮过来，但是却不冷，洞壁上还能看到流水的痕迹，在外面早就结冰了。如果忽略一些小石头的话，地面也是很平整的，这感觉好像一个远古时候矮人的矿洞。小心翼翼地走了一阵子，就在艾瑞莎打了个哈欠刚想否认自己还不困的时候，一股腥臭的风猛然扑过来，辛尼斯塔医生迅速往前迈了一步，一枪一箭向着那个方向飞去，立刻精神起来的艾瑞莎连忙加大照明术的范围。 四个人都没动，只是相互间靠拢了一些，周怡培夫妇面朝后警惕着退路。前面又是一声嘶吼，好像有什么东西受伤了，不甘心地咆哮。不至于这么容易受伤吧？艾瑞莎用眼神询问医生，刚才她那一枪一箭会转弯吗？没人理她，她只好郁闷地踢飞了一个小石头。 “你们是什么人？要来杀我吗？”一个喘着粗气地声音突然炸响，吓了艾瑞莎一跳。 “我们？不是阿？我们只是来看看。你是谁？嗯，你受伤了吗？”女孩子如果不是害怕得哭，那么多数会很多话，艾瑞莎就这样。不过她很快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见这声音，因为大家都见鬼一样看着她。 “来看看？看看我死了吗？哼，如果不是我，换作其他人早就被你们逼死了吧。哼，文明的魔法师从不杀人，只是把人逼死或者逼疯。”那声音看来对世界有很多不满的样子。 “那么你是人类吗？”不知道为什么，艾瑞莎觉得这是个问题，反正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麻痹这个怪物，好给慢慢摸过去的辛尼斯塔医生创造机会。 “人类？也许是吧，一个以野兽的形态苟延残喘的人类，你们这群纨绔还真有本事，居然弄到了格蕾菲尔的锁链，只可惜我不是芬里尔，不然连奥丁也会被我咬死。”声音是在精神频道中想起的，那里没有语言翻译的问题，不过艾瑞莎很肯定这个声音不是北欧本地人，因为格雷菲儿那奇怪的苏格兰发音。 “格蕾菲尔？芬里尔？你是巨狼吗？”艾瑞莎脑子里跳出小灰的样子，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是，我只是一个阿尼玛格斯，还真是抬举我啊，真正的狼人是那个月亮脸。”那声音说着艾瑞莎听不懂的黑话，不过，既然是阿尼玛格斯那么就是人类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你吗？”辛尼斯塔医生收起了枪口，她好像认识这个人，或者动物。 “是我，你是谁？”小天狼星反问道。 “你应该不认识我，当年审判你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在法庭作书记员。”知道是这个人，辛尼斯塔医生收起了十字弩。 “噢，现在已经不是傲罗来执行了吗？居然是两个女人，还是媚娃。哦，哼，魔法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居然带着孩子来出公差。”艾瑞莎想起了那个魔法部逆转偶发事故司的傲罗，觉得他们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损公肥私的事情来。 不理会他的讽刺，辛尼斯塔医生继续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们的魔法部也没有说把你关到阿兹卡班，原来是放在这里了。看来好像是想冻死你饿死你吧，真是满脑肥肠，你虽然不是芬里尔，但作为巨狼的血脉，这反而是在疗伤。” 终于，艾瑞莎也发现了窝在角落里的一只好大好大的狼，乱七八糟的毛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有的地方毛已经掉了，露出里面颤抖的皮肤，四条腿好像都折了，翻向不同的角度。 “是啊，从八年前的奄奄一息，到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不小的变化了，怎么样，很失望吧。”布莱克没有听出辛尼斯塔医生用的是“你们的魔法部”，看来饿得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死狼，你不是一直只会狂吠的吗？在法庭上也不说人话，害得审判长对你用了寂静无声。”美人通常很会挖苦人，辛尼斯塔医生也是美人。 “叫了八年了，也累了。”布莱克客气起来，似乎感觉到眼前这些人不是魔法部的。 “狼通常不会出卖朋友的，你当时是不是中了夺魂咒了？不过，中了夺魂咒还能用粉身碎骨，这可真不容易，听说你把那只老鼠给炸了。”辛尼斯塔医生抱着胳膊回忆道。 “我没有中夺魂咒，我也没有出卖朋友，那老鼠我不知道，也许是我误杀的。”布莱克的语音很坚定，不过已经没有那种认为自己无辜的愤懑。 “没有中夺魂咒？现场可至少有十几具不完整的尸体！”艾瑞莎被辛尼斯塔医生的话吓到了，躲进周怡培怀里和小妈抢地方。 “我承认我杀了人，所以我在法庭上也没有喊冤，但是那些人都是食死徒，都是黑魔王的爪牙。”大狗扭过头，似乎有些悔改的样子。 “胡说，大部分是被派去保护波特夫妇的傲罗！而且，他们绝大部分都没有反抗，你是在单方面的屠杀！”辛尼斯塔医生像个检察官一样大声地说。 “是吗？我也不清楚了，当时我已经完全失控了，几乎是疯了，当你看到你的好朋友死在你面前，你也会这样的。”果然，哪怕是狗的形态，被美人骂了，一般人都会想着解释，想要在美人心中留下好的印象。 “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大开杀戒，不分青红皂白的。”辛尼斯塔医生口气也缓和下来。 “是的，我是杀人犯，但是波特夫妇不是我杀的，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快死了。”布莱克解释道。 “快死了？凶手是黑魔王吧，你这个被主子留下的鹰犬！”艾瑞莎眼睛在大狗和医生身上转来转去，就好像看乒乓球比赛一样。 “不，黑魔王不是我的主子。我赶到的时候，波特只来得及和我说一句话，我没有看到黑魔王。”布莱克坚定地说。 “哦，波特和你说什么了？”辛尼斯塔医生拿出一个录音球来，这本来是给艾瑞莎讲故事用的。 “他，他叫我照顾他的儿子。”布莱克倒也不顾忌，很清晰地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还是小哈利·波特的教父，你就是这么保护你的教子的？”辛尼斯塔医生挪开录音球说。 “哈利，哈利现在怎么样？”关切，这是艾瑞莎看到的狼的第二种眼神。 “不好，被麻瓜亲戚虐待。”辛尼斯塔医生转告了她从别人那里辗转知道的消息。“虐待？邓不利多怎么可以让哈利被虐待！”巨狼嘶吼着站起来，它的前腿似乎折断了，无力地砸在地面上。“你激动个什么，臭狼，真臭。”辛尼斯塔医生后退两步躲开口水。艾瑞莎则用昨天晚上保护小天使的办法放出精神力，把这精神冲击全部留在洞里。 第371章 奇怪的当地巫师 “对了，傍晚是你到洞外去的吗？”这时候只有周怡培还记得来这里探究的目的。 “嗯，是我，以我现在这样子能用的咒语只有幻影移形，离开远了太危险，我只能到洞口看看能不能撞到什么吃的。吓到那个孩子了吧。”小天狼星很干脆地承认了。 “你还真是什么好事都做不了啊。”辛尼斯塔医生仔细地看了看小天狼星的脖子，“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拴狗太浪费了，我就摘下来了。”说完就在大黑狗疑惑的注视下摘下了它脖颈上一根很细的链子。“还算乖，没有咬我，不然得到麻瓜那里去打狂犬疫苗了。” “好了，教授，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们该回去了，现在回去还能好好睡一觉，饭没好好吃，觉总该可以好好睡吧，都是这狗害的。”蒂亚不赖烦地提议。 四人慢慢地退出了树洞，艾瑞莎觉得放心不下，偷偷看了看大人们，悄悄地放出精神力又回到大狗身边。“喂，大狼，不要出声哦，我来看看你。” 布莱克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这个声音是刚才只说了一句话，提了几个问题的那个小女孩的。居然能够精神力外放，这是在阿尼玛格斯变形时候才能够用的高级巫术，它也是潜心摸索七八年才刚刚找到点门路。吃惊之余的布莱克没有出声，其实它也出不了声，刚刚折断的腿骨疼着呢，只能哼哼。 “好乖噢，我想跟你说，其实阿尼玛格斯变形下也能用魔法的，虽然我还不太会，但是，我可以变形的时候用爪子发火球，用嘴也可以，就是烈火熊熊，你把自己当作一根不好看的魔杖就可以了。试试看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祝你早日自由，对了，以后不要随便出来吓唬小孩子了，这样很不乖的。再见，大狗狗，我叫艾瑞莎。” 四个人原路返回营地，马上就钻进了雪窝窝里面，不过，周怡培又马上被赶出来了。因为里面几个女人要洗热水澡，他被迫在外面喝风放风，这天没有让他去烧水已经不错了。魔法的优越性在旅行途中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除了魔法师谁还能够在零下三十度的野外嘻嘻哈哈地洗热水澡？打闹了一个钟头，裹着睡袍的女人总算把冻僵的大公阁下放进来，自然有大公妃去安慰他，其他人自顾自睡觉去。 第二天的早晨，是一个晴朗的早上8点，天才蒙蒙亮，巡逻队员们就起床准备巡逻了。燃起篝火，烧开水煮奶粉——出门在外也就不用去找鲜奶了，冻得**的面包和黄油也要烤一下，不然都可以用来砌城墙。当小公主也欢天喜地地蹦起来的时候，营地终于笑开了，不过，客人的帐篷还是很安静。 “大公阁下，大公阁下？”王后陛下亲自过来看看究竟，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有点意识到昨晚上好像忽略了客人。里面没人答话，王后犹豫了一会，把帐篷悄悄掀开一点，东西还在，不过，床上并没有人。跑了？不对，东西还在，希尔薇娅王后感到自己无法理解这些世袭贵族的想法。 走进帐篷，想要到雪窝窝的里间去看看，也许太冷了，他们都躲到里间去了吧。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发现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男人被一脚踹了出来，肯定是踹出来的，不然谁会屁股向后摔个结实。 艾瑞莎早就起来了，正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穿着希腊长裙跟着辛尼斯塔医生做祈祷。祈祷的动作舒缓平稳，倒是不容易错，就是这希腊语的祷词不太记得住。运用魔力保暖的艾瑞莎也不是很冷，只是眼之所见，心之所想全是白皑皑的雪，所以有点寒战。祈祷完的辛尼斯塔医生很平静地解开裙子的扣子换衣服，“冷吧？”医生很快地穿完了自己的衣服过来拾掇艾瑞莎。 “嗯。”艾瑞莎刚答应随即又马上摇头。 “没什么，你是第一次祈祷，词还不熟，不能够忘记周围的环境，不过，其实也不是真的很冷的，是不是？因为祭司祈祷的时候是处于精神世界中，环境的冷热已经不会有影响，甚至刀光剑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辛尼斯塔医生把艾瑞莎头发上的冰渣渣梳掉，这个如果靠自己融化的话，寒气进入脑袋会生病的。 “嗯，其实是不冷的，就是觉着古怪。”艾瑞莎点着头，用魔杖放出热起来，把辛尼斯塔医生的头发全部吹干。 “你还小，这种祈祷不做也罢，等你结婚之后再说吧，那样的效果更好一些。”辛尼斯塔医生站起来，立刻头发丝上又挂上了冰晶。 “嗯。”艾瑞莎很肯定地点头，这么冷的天穿着长裙，就算不是真的冷也很神经病。 等到艾瑞莎恢复成鲁道夫的小鹿的形象，太阳才真正睁开了眼睛，好像在感叹，好好吃的一头小鹿阿。小鹿当然是调皮的了，挥舞着她的黄金捕蝶网到处跑，就好像要把纷纷扬扬的雪花抓回家一样。突然间，她好像真的抓到什么了，把捕蝶网拿到眼前，瞪大了圆眼睛。 艾瑞莎的眼睛当还是小男孩的时候是很正常的黑色，变成大鸟的时候眼睛也是黑的，而且对于鸟来说也很大。刚变成艾瑞莎的时候是和头发一样的暗金色，现在眼睛的颜色却开始变淡，成为金黄色。在前天晚上去过希望与绝望之地后，颜色又开始变了，不过不管怎么变，眼睛还是圆溜溜的，就像娃娃脸上的扣子一样。 “怎么了，艾瑞莎，发现什么好玩的了，雪花王子吗？”辛尼斯塔医生笑着问。 “不是王子，好像是位公主，是长头发的。”艾瑞莎认真地回答。“这个是什么呢？”艾瑞莎把手伸进网里，她长得很奇怪。湖中圣地里面的那些小天使，最小的也有三英寸，这位虽然四肢俱全却只有一公分大，如果不是艾瑞莎眼神好，可能真的把她当雪花了也不一定。 “也许是雪精灵吧。”辛尼斯塔医生也拿不准。这位雪精灵浑身晶莹剔透，就好像冰雕刻出来的，翅膀也是雪花的形状，不过上面闪着五彩的光华，这也是艾瑞莎发现她的原因。 “她好像还有一支小魔杖。”辛尼斯塔医生用手捅了捅装死的小天使，知道装不下去了，小家伙跳起来，很生气地样子，一挥魔杖，甩出一串水球。 “啊秋！”被打了个正着的艾瑞莎大呼冤枉，“喂，看清楚，不是我干的。” 还没有艾瑞莎眼睛大的小天使直接飞到她的一只眼睛前面，气呼呼地瞪着她，好像在说：“就是你，就是你。” “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要是不高兴，我把你放了就是。”说着，艾瑞莎把捕蝶网收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可是她一转头，那雪精灵也连忙振动着小翅膀飞到她前面，两只虽然小但是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干什么？受伤了？” 雪精灵摇摇头。 “那么，和我一起玩吗？”三句话不离玩，这就是小孩子，果然，雪精灵也点点头。 “好吧，一起玩吧。”说完，艾瑞莎又掏出捕蝶网去抓雪花，雪精灵就飞在旁边，好像把雪花往她网里赶。 “这个东西好像不会说话，安全吗？”等在营地边上的蒂亚拍掉艾瑞莎身上的雪花，有一点点担心地问。 “没事的，被艾瑞莎吸引的精灵应该是善良的，而且她也没什么力量。”辛尼斯塔医生解开刚才祈祷的时候盘起来的长发，甩了甩头。 另外一边，卡尔一起床就发现了正返回营地的艾瑞莎，静悄悄地看着。“殿下，您的早茶。”王室的医生给卡尔王子递过一杯热红茶驱驱寒气，“那位就是波尔克伯爵么？” “是的，她叫艾瑞莎。”卡尔把红茶抱在手里，没多少小孩喜欢热红茶的苦味的。 “挺可爱的一小姑娘，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和波尔克的封号可不太匹配。”医生多嘴地说。 “北欧的守护者么？我们的敌人还是芬兰人和俄国人么？”年纪还小的王子笑了笑转身走了，留下讪讪的医生摸了摸胡茬上的霜花。 由于客人们贪玩，整支队伍不得不在太阳下山之后还在雪地里跋涉。风雪越来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关键问题是，经验丰富的巡逻队员们好像迷路了。 “指南针冻住了，蒂亚，你那个指路的魔法现在可以用吗？”周怡培找到窝在一起哆哆嗦嗦的女人们，从里面抓了个子最小的那个问。 “笨爹，你女人在里面，还有，不要逮着谁就问魔法，知不知道？”艾瑞莎被屁股朝外抱了出来，她也头也不回地一边抱怨，一边朝正在准备下午茶的瑞典王子走去。 “哦，”周怡培回头就走，没走开几步又停下来，“艾瑞莎，以你现在的年龄来说，身材还可以了，继续努力，有什么好方子也给你小妈点。” “啊？啊！滚开，色鬼！小心辛尼阿姨把你给揭露出来，那你就完了。”艾瑞莎随手把什么东西扔了过去，马上就看到卡尔瘪着的嘴，原来她把卡尔正要涂果酱的小刀给扔了。 “哦，对不起，卡尔，你用我的吧。”艾瑞莎伸了一下小舌头，把自己的果酱刀放到嘴里吮了一下，递过去，这下子所有的孩子都一脸的黑线。 “嗯，我还是洗洗吧。”说着，艾瑞莎又把果酱刀放到自己的茶里涮了涮，“这下干净了，给，不许不要哦。”艾瑞莎歪着脑袋撒娇地说，卡尔王子连忙低下头，害羞地接过来，还要诚恳地说“谢谢。” 小孩子们这边尴尬的时候，大人那边通常也不会很融洽。现在巡逻队员们分成了三种意见：最多的人认为应该回去，不过问题在于来的路也找不到了；少部分人认为应该继续往前，这个风险自然不小；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原地等待风雪过去，这部分人主要是王室的侍从人员。卡尔国王犹豫不决，王后陛下也没有什么很明确的想法，于是，周怡培被拉过去投关键的倒霉票，出了问题都是他的原因，没出问题是大家的功劳。 “我认为我们应该把狗放回去，当然带上求援的信息，一部分有经验的队员可以谨慎搜索前进，但要注意保持联系，其他人留在这里综合各个方向上的消息，不管哪个方向上先获救都要回到这里通知其他人。”读书多的人不一定更聪明，但是会更精明一些，这不，新的综合方案他谁也不得罪，谁都觉得他照顾了自己。 在给回去的雪撬犬绑信件的时候，艾瑞莎悄悄地问辛尼斯塔医生，能不能用那只大狗送信。辛尼斯塔医生说那家伙伤太重跑不了多远，而且他心气太高搞不好会自杀以表示自己不是跑路狗。艾瑞莎切了一声，哼，还不如这些调皮的萨摩可爱呢。当月亮爬上天顶的时候暴风雪稍微地停了一会，看样子是暴风眼，队员们抓紧机会较准了方向，连夜出发了，不光是为了救国王，也为了救他们自己。因为巡逻队没有医生，所以国王的随从医生也加入了搜索队伍。剩下的几名王室武官商量了一下，带着雪橇狗朝出发营地方向搜索，营地里就剩下了瑞典国王一家和安道尔客人一家。 才刚刚十点，女士们就先后上床休息了，半夜的时间正是皮肤排毒的黄金时间，不管是在四面漏风的雪橇里，还是在呜呜作响的雪窝窝里，女人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养肌肤。等到第二天早上，辛尼斯塔医生起来做例行的祷告的时候，她们才意识到大麻烦来了，营地外面站着几个面貌丑陋，身体裹在黑色长袍里的怪物。 “尊敬的陛下，早上好，我是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校长伊戈尔·卡卡罗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茶点，欢迎陛下驾临冰崖堡。” “你们是什么人！”既是麻瓜又是平民的希尔薇娅王后立刻把两个女儿拉回身后，声音毫不颤抖地问。现在营地中人数虽然不少，还有十个，但基本上全部是重要目标，要是来个恐怖分子的话就赚大了。 “尊敬的皇后陛下，我们是您的子民，我们是位于波克尔地方的冰崖堡的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教授。”这个小胡子很清楚地解释着。 见机得早一些辛尼斯塔医生没有露面，而是迅速地回到帐篷里，除了整理全副武装的猎装，还披上了从头到脚的紫红色长斗篷。“艾瑞莎，披上你的学生斗篷。蒂娅，你带了袍子吗？” 大公妃听医生说得紧张，连忙忙碌起来，用飞来咒变出成块的料子来，现场拉过周怡培做立体裁剪。 “快一点，这帮人虽然活在这冰天雪地里，性子却是比火还烈，都是一群鲁莽的家伙。”辛尼斯塔医生说着，蒂亚更加忙乱了，弄得整个帐篷丁丁当当地响。在门外等着的几个所谓的教授有点迷惑，没料到这一代的瑞典王室居然有这么多御用魔法师。 “您好，尊贵的魔法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身为校长的卡卡罗夫有优先搭讪权，他向裹着大斗篷也掩饰不了曼妙身材的辛尼斯塔医生问道。 “是的，在您的审判会上。”辛尼斯塔医生冷冰冰地用英语说。 卡卡罗夫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就走开了。 不光瑞典的王子和公主没见过这样的怪人，艾瑞莎也从来没有见过长成这样的大人。有的小孩子小时候不是很好看，但是随着慢慢地长大也会变得好看起来。而这几个成年人，你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那光滑的脸上如果多上几道刀疤也许还好看些。 为了在雪地里行走，他们的鞋子都很大，就像动画书里穿着蚕豆鞋子的大脚怪。虽然看不到，但是你也会认为他们那藏在袍子和斗篷里的手也很大。也许是衣服上有什么奥妙，他们穿的并不多，可以看出衣服都绷在肌肉上，就好像这还是在冰河时期一样，雄性靠卖肉吸引配偶。 艾瑞莎吐了吐舌头，还是卡尔小王子好看——淡褐色的头发稍微有点卷，淡褐色的眼睛中你可以找到浓浓的情绪，以至于不管那是什么情绪都带了点犹豫，连欢笑也是。薄薄的嘴唇很平，亲起来一定很可爱，怎么想到这上去了，艾瑞莎突然害羞地低下头，不过却悄悄地把小圆爪爪伸过去了。“嗯？艾瑞莎？怎么了？害怕吗？”卡尔王子有些奇怪，为什么艾瑞莎也穿成这个样子呢？不过人家女孩子没说，他也就没问，因为看起来，好像她们都这样穿，比起裹在羽绒服里的姐姐和妹妹比较不像熊娃娃，就是有点太神神道道了。“不，我不害怕，不怎么怕。”艾瑞莎想自己是不是要表现的需要保护一点，不过马上就放弃了，“卡尔，你怕吗？” 第372章 水下航行 “当然不是！”卡尔反应很强烈地摇着头，“艾瑞莎，你是瑞典的波克尔伯爵，是北欧的战狼，是冰雪的战士，艾瑞莎，你当然不是一般人。我已经知道你是魔法师了，你看，我不怎么怕，嗯，就是有点紧张，嗯，这个可比骑鹿要带劲多了。”卡尔王子话说得很零散，说了很多东西，不过艾瑞莎知道，这孩子是想让自己不要担心他。 “那么好吧，其实，我也想看看瑞典的魔法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两个人就好像排着队上学的小学生一样，偷偷在队伍里交头接耳，时不时还要瞄一下老师。 “那么你能够到瑞典来上学吗？”卡尔王子充满期望地问。 “不能，卡尔，你知道我已经毕业了，而且，公开身份后我很难有那么多时间偷偷摸摸地上魔法学校了。” “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卡尔王子很实在，道歉的业务也很熟练，不管谁上有姐下有妹都会这样。 “不过，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我保证。”艾瑞莎学来了英国人随便保证的坏毛病。 “那好吧。我们可以写信吗？”小王子显然不是很相信。 “当然可以，不管我在哪里，你都可以把信写到英国的北安普顿郡惠灵堡学院，我都可以收得到的，我也会给你写信的，有时候会神秘的哦。”艾瑞莎小手稍微用了下力，挤了挤眼睛，笑卡尔也点了点头。 和这两个正在谈恋爱的人相比，卡尔国王一家要紧张多了，老国王不辞辛苦地亲自抱着小女儿，不停地轻轻拍着背。不过小公主已经在爸爸并不算太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王后陛下紧紧地牵着长公主，目前，维多利亚公主还是王储，除非卡尔王子结婚了。 相对来说，周怡培一家比较平静，辛尼斯塔医生走在最前面，成为整个队伍的制高点，这很反常，除非她穿了四吋以上的鞋子。对于这一点，艾瑞莎非常怨念，虽然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不至于也是和蒂亚一样的小矮人吧。好在卡尔陛下也不算很高，不过希尔薇娅陛下在女人中算得上高挑，只能希望卡尔王子不要遗传母亲了，不然，又是一个高度差，艾瑞莎很自私地这样想。 风雪依旧很大，从声音就能听出来。被刮断的树枝好像被顽皮的小精灵抓着的鼓槌，叮叮咚咚地到处乱敲着，远远看去，整片原始森林就好像一个冰鲜蛋糕一样缓缓地蒸腾着雾气，不过这些雾气全是打在脸上很痛的小冰粒。但是，这群人走的这条道却比较安静，他们就好像是在一个透明的管道里前进，而且，脚下的冰雪也不松软或者滑，就和斯德哥尔摩大街上的砖墁人行道一样，甚至还更平整些。 “对不起，尊敬的陛下，让您步行，很不好意思。现在天气不太好，如果强行驾驶驯鹿马车的话，鹿可能会受惊，而魔法在这种天气下也会受到很大的干扰。所以，安全起见，还是请您步行，不过路程并不远，也就两英里多一点，不久您就能看到美丽的阿比斯库湖了。”卡卡罗夫像个巴结贵族的暴发户一样耸着肩膀说。 “阿比斯库？你是说，你们的那个学校就在国家公园里面？”卡尔国王不善言辞没有说话，不过维多利亚公主显然亢奋过头了，她直接跳过了客套的步骤，好奇地问。 “是的，那湖很大，有些地方看上去很平常，实际上可能藏了很大一座山，冰崖堡就在湖的中央。”卡卡罗夫回答问题很和蔼，看上去有点老师的样子。 “好吧，那么我们就去看看。不过，这位……”国王点点头，对于已经既成事实的事情，国王总是习惯性地认可。 “我叫卡卡罗夫，伊戈尔·卡卡罗夫。”卡卡罗夫低头脱帽，不过等不及国王许可马上又戴上了，看来是担心感冒。 “您好，卡卡罗夫校长，您的名字和口音都好像是俄国人啊。”国王陛下随口说着，不过却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啊，是的，陛下，从世俗的国家来说，我是俄国人，不过我效忠于您，瑞典国王陛下。”卡卡罗夫诚惶诚恐地说，艾瑞莎知道，那是因为在魔法世界中领主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片领土上言灵神和魔法元素的基本态度，所以魔法师不愿意得罪领主。 “好吧，我感谢并接受您的忠诚，希望您能够造福国家和人民。”国王陛下却并不知道这些，很轻易地就让他过关了。 “那么，尊敬的国王陛下，您打算在这里盘桓多久呢，我好安排一些表演。”卡卡罗夫似乎有些后怕，想要尽可能提高一下自己和国王的关系。 “哦，这个嘛，随便好了，不过，波克尔伯爵可能会更感兴趣一些，那里是她的领地。”卡尔国王陛下很了解这类人的心态，你如果厌恶而不接受的话会把事情弄得很难堪，必须敷衍得让这种拍马屁的人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拍空。 他俩好像打兵乓球一样你来我往的，瑞典的乒乓球水平不错，等到这段路到终点的时候，国王陛下和这个卡卡罗夫校长看上去已经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路的终点是在湖边的一座小房子，就好像湖边浴场里的那种简易的盥洗室一样的小木头房子。前面带路的一个魔法师走进去用魔杖敲了敲那明显是陶土质地的马桶，这个少见的可爱玩艺沽潞潞沽了好多泡泡退到后面去，在这个小房子的地板上露出一条一人多宽的阴暗楼梯来。 “你们这些魔造学的作品能不能稍微提高一些艺术修养。”辛尼斯塔医生实在忍不住吐槽道，“我本来就没指望你们能做多好看，可是起码要不让人觉得恶心吧。” 艾瑞莎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下去的时候还敲了敲那个陶土马桶，声音钝钝的，绝对不是瓷器。 “哦，尊贵的领主阁下，请不要这样，这样会把这个门关上的，从外面关上的话，再打开就很麻烦了。”一位魔法师慌慌张张地说，“哦，见鬼，来不及了，后面的快跟上，刚特、芬里尔过来，把这个门撑住！” 队伍的后面急急忙忙跑上来两个长得很对称的高大男人。这两人真的很奇怪，应该是孪生兄弟或者兄弟，一人左眼大右眼小，一人左眼小右眼大，一人鼻子左边有颗痣，一人痣长在鼻子右边，嘴巴也是对称着歪着的，虽然两个人一点都不像，但谁看了都可以肯定他们是兄弟。兄弟魔法师上来却没有使用魔杖，很拉风地解开斗篷，然后像要便便一样蹲下去，不过却是头朝着马桶的。 “请快一点，陛下，他们撑不了多久的。”卡卡罗夫轻轻地催促道。 国王一家连忙合上震惊的下巴，钻下了马桶，就连小公主都醒过来，大大地圆眼睛看着那两个用脑袋顶着马桶的勇士。不过，这马桶盖下面的楼梯一点都不好走，又滑，蒂亚和艾瑞莎两个人都换下了软靴，穿着代表女魔法师尊严的翘头高跟鞋，走的相当的慢。而她们身后的周怡培和卡尔王子又是坚决不肯催促的人，于是，除了前面带路的那位，还有卡卡罗夫校长，其他的魔法师们都很悲催地被马桶给堵在了外面。 “呃，愿梅林保佑他们。”卡卡罗夫非常明显地划十字，艾瑞莎不禁想到，不管是梅林还是北欧诸神，好像都是和耶稣基督对着干的。 “怎么了，亲爱的卡卡罗夫。”国王陛下不是很关心地问，看到周怡培一家子平静的样子，他也不怎么慌张，看来这门亲家结得还不错。 “外面那些人需要在这等到暴风雪过去才能够回来的，现在这时候要是在冰面上摔一跤肯定会骨折的。”卡卡罗夫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国王陛下问了，这样的朋友多好，知道你不说出来会闷坏的，所以就痛快地让你说出来，据说这是名主持人的必备素养。 “是啊，不过，不是有冰橇么？倒是我们怎么到你的学校去呢？”离开了暴风雪，尤其是钻过了马桶通道之后，瑞典王室对于后面的旅程兴趣明显大了起来。 “聪明，哦，不，您真睿智。我们坐船去。”卡卡罗夫笑着说。 “船？湖面还没有结冰么？”维多利亚公主不可思议地问、 “当然，应该说，大多数湖面理所当然结了很厚的冰，不过，冰牙堡周围的湖面却是终年不冻的。”卡卡罗夫的回答也不算太奇怪，波罗的海也有几座不冻港的，瑞典南部的哥德堡就是其中一个。 “那么我们要到哪里去坐船呢，破冰船吗？”听卡卡罗夫的话，路上似乎要经过结冰区，那么就应该坐破冰船了，公主和王子们都还没坐过破冰船呢。 “哦，不，不是破冰船，如果一定要说是什么船的话，应该说是潜水船。”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周怡培忍不住笑了出来。 “潜水艇？”国王疑惑地问，他似乎是在问周怡培，因为这个不难理解啊。 “潜水船。”卡卡罗夫很定地回答，然后国王也就不问了，因为周怡培显然没准备回答。 在地下转了几个弯，艾瑞莎她们就看到了一艘船，——一艘中世纪的汉莎帆船，主桅很粗壮，上面撑着一张方形的帆。船舷很低，很方便捞鱼，艾瑞莎登上去的时候这样想。上去了之后才发现，这船好圆啊，胖乎乎的，和现代的瘦长型的船完全不一样。船头和船尾楼上刻着瑞典语的冰牙，牙如果结冰的话是不是很方便吃冰激淋呢。 “请各位到船舱里休息吧，我们这就要开船了。”一个戴着船形帽面貌凶恶的家伙拦住了到处看来看去的周怡培父女。 “这好像是一个地下湖，不过风应该不可能有这么大。”周怡培悻悻地拉着艾瑞莎往船尾楼走，刚才他在研究没有风也鼓鼓的帆。 “风是假的，不过，这船这么圆，应该会晕的吧。”艾瑞莎却没有跟着往舱门走，而是走到楼梯旁边，牵起裙子想到舵轮旁边去看看，她现在也算刚入门的专业人士了。 “伯爵阁下，那里看不到什么的，那和帆一样就是个摆设。”本地的魔法师已经知道了艾瑞莎的身份，客气地解释道。 “那么甲板上的这几门青铜炮也是摆设啰？”周怡培怪腔怪调地问。 “炮倒是真的，是以前的渔船上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主要还是个装饰作用。”辛尼斯塔医生代替地回答了。 “渔船上的炮？太神奇了。”本来已经进了船舱，但是发现艾瑞莎没有进去，在门边上凑了个脑袋出来的卡尔王子听到这话也感兴趣地跑过去。这下子热闹了，不光是两位小公主也跑出来参观古董，连王后陛下也先舱内阴暗潮湿，跑到甲板上来透气了。“这炮应该是施加过风雨无阻的魔法了。”辛尼斯塔医生看了看说。“是的，就是我们一路上过来的时候用的那个魔法，empar aqual quer tempo，这是一个反元素魔法，和防火咒、防蛀咒一样。”卡卡罗夫卖弄着魔法知识，在他看来能区分元素魔法和言灵魔法就是很不错的魔法师了，而女人通常总是要差一点的，所以他认为这个女巫可能是首席的皇家魔法师。“防火咒prote ??o defogo，防水咒water proofing，防风咒wind proof，防尘咒dust proof，防蛀咒sem-fim-impedir。”这几个咒语与其说是元素咒语还不如说是言灵咒语，因为它产生作用是和元素进行沟通，形成元素厌恶区域，这是对元素的请求而不是役使。 菲力维教授曾经举了这五个咒语为例子说明言灵咒语和元素咒语之间的关系，他们不需要调动体内魔力，只需要精神力和自然魔力起作用，但是咒语本身如何念又是无所谓的，这一点类似于元素魔法。元素魔法是依靠自身魔力为引的，咒语关系不大，因为这种相似性所以这样的咒语又称为反元素魔法。 卡卡罗夫在那里炫耀的时候，艾瑞莎用清晰的声音给整艘船加上了这五个咒语，她的精神力很强大，虽然现在又是压制又是伪装，已经看不大出来，但是真要运用起来效果是很惊人的。 一阵子荧光闪耀，这是周围的自然魔力在响应艾瑞莎的咒语，咯嗒咯嗒的，木板发出让人牙痒痒的声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船上的这些人当作蛀虫扔掉。艾瑞莎的精神力足够控制住咒语的效果，本来想顺便做次大扫除的木帆船因为不能如愿，很不高兴地抖了两下，挣断了系在码头上的缆绳，带着还没有收起来的跳板出发了。 等到船离开岸边好远了，那个海盗一样的魔法师才过来提醒还震惊在艾瑞莎的五连环咒语中的卡卡罗夫。他点点头，敲响了那个有点破的黄铜船钟，“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冰牙号请扶好了，可能会有颠簸，我们的要出发了。”声音说不出的落寞，就好像那是在敲他自己的丧钟一样。钟声响过之后，这艘冰牙号突然腾空一样跃起，重重地朝水面砸下去，用它那胖乎乎的大屁股把原本平静的湖面咂出了一个大窟窿。许许多多的水开始围着这个窟窿旋转起来，窟窿则越来越大，大到冰牙号可以在这个洞洞里航行。 “哇唔。”艾瑞莎赞叹了一下，没有做什么评论，这是一种强大的魔法，但是艾瑞莎感觉承载这个魔法船前进的水元素并不高兴。本来这些水元素选择住在没有太阳的地下就是喜欢安静的类型，被这么吵吵闹闹地打搅当然不高兴，难怪这艘破船那么多地方都在漏水，原来是水元素生气了。 不过别的人可没有艾瑞莎这么好的元素亲和力，尤其是身为麻瓜的皇后陛下，她吃惊地想咬住什么，却发现那是大女儿的手，而手被妈妈咬了一口的维多利亚公主完全没有感觉到，因为现在船的上下左右都是水。好在被闷在水下的航行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几个呼吸之后前面就突然亮堂起来。当冰牙号从湖水的隧道里钻出来的时候，一只飞机一样的翼手龙从船头上掠过，几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那是我们的好朋友翼手龙，是我们魁地奇的助教。”卡卡罗夫从客人们惊慌的神情中恢复了一点精神。 “他们居然用神奇生物训练魁地奇，难怪动作那么凶狠，一点人味都没有。”辛尼斯塔医生很不喜欢这种嘴角挂着白沫的恶心动物。 “就好像有人用狗训练足球队员一样，这没什么，只要有效果就行。不过我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龙肉的走私都发生在北欧，就跟虐狗都是在英格兰一样的道理。”周怡培不懂装懂地说。“她们说什么呢。”卡尔王子觉得船不那么颠了，就靠过来问艾瑞莎。“我也不知道，大概说那些在天上飞的翼龙。”艾瑞莎咽了口唾沫说。 第373章 冰崖堡 “哦，看来魔法世界的动物保护做得不错，这种动物在动物园都见不到了。”维多利亚公主的评价非常的公平和无懈可击，而且也非常让人无语。 “是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神奇生物。”艾瑞莎砸了咂嘴，就好像讨论一道美食。 重新行驶在水面之上的帆船穿过一层层的迷雾，一座山崖陡然出现在眼前。“哇，确实像颗牙。”这山崖下面细上面粗，而且上面还比较方方正正，怎么看怎么像换牙的时候见到的那位朋友，希望这颗牙够坚固吧。 “我们的学校就在这座山崖里面，我们把整座山掏空了，不然，就这山细细的根座恐怕还支持不了上面的重量。……”卡卡罗夫又恢复了兴致，向客人们介绍自己的学校，说的就好像是他用牙把山掏空的一样。 “呃，我还第一次听说过蛀虫说给牙打了洞洞是为了牙好的。”艾瑞莎眼睛盯着滔滔不绝的卡卡罗夫和卡尔王子咬耳朵。 “是啊，我知道我们送他们什么礼物最好了。”王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什么礼物？”艾瑞莎顺势装作被吸引了的样子。 “牙膏。我还有很多，要不要给你一些。”卡尔王子得意地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这个笑话很满意。 “哦，不用，这个我们留着自己用吧，我们的礼物我准备好了，一定会让这位校长很高兴的。”艾瑞莎也觉得这是个好笑话，可惜只能是个笑话，不过，她们倒是给这位校长准备好了礼物——一条会沉掉的船。 “好吧，妈妈说已经有蛀牙的孩子你再送他牙膏也没用，我们留着自己用吧。”卡尔王子以为艾瑞莎不喜欢这个笑话，于是给自己找台阶。 “嗯，妈妈说的对。”艾瑞莎一不小心把自己套了进去，不过好像没人注意到。 说话间，这艘冰牙号开到了大牙的下面停了下来。卡卡罗夫掏了魔杖出来放了一个礼花，上面的山崖突然像被点着的烟花一样回应出更多的礼花，又把客人们吓了一跳。随着此起彼伏的礼花，四条粗大的铁索翻滚着扑下来，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套在了船身上面的四门作装饰的青铜炮上，然后，在女孩子们配合的尖叫声中，这艘老掉牙的汉莎帆船被吊离了水面。 “天啊，你们就不能平衡点，再这样倾斜下去我们都要得肺炎了！”踩着高跟鞋的辛尼斯塔医生一下子没站稳，后退了一步，不小心鞋跟扎穿了船板，为了不承担破坏的责任，反倒指责起主人来。 “肺炎？为什么会是肺炎，艾瑞莎？”卡尔王子一手攀住主桅上的帆缆一手攀住尖叫的女孩的细腰，脑子还能够清醒地问问题，比起双手抱着乱踢乱打的夫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安道尔大公强多了。 “因为掉到水里，这么冷的天有很大几率得肺炎的。”艾瑞莎身子一歪，顺势搂住了王子的脖子，穿着高跟鞋的她看上去要稍微高一点点，正好可以给个不那么香艳的额头之吻，看看没人注意，艾瑞莎真的亲了王子一口。 “哦，别，万一我一激动松手了，我们就真的要得肺炎了。”卡尔王子老实地说。 “没关系，我带了药了。”艾瑞莎又亲了一下，卡尔国王陛下抱着小公主，西尔维娅王后拉着大公主，一家人像浮雕一样贴在一起，这时候不趁乱，可就没机会了。 在卡卡罗夫的大声吼骂之下，船总算是恢复了点平衡，最后停在半山腰的一座空中平台边上。 “这就是飞船阿，简直是两栖战斗舰嘛。”艾瑞莎最先恢复常态，松开了固定自己的手，可是卡尔的手因为太紧张有点倔张，艾瑞莎又亲了他一下才松开，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好在大家都在整理因为剧烈倾斜而有点狼狈的仪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很快，两边的家长就把两人各自领回去，一会就要上岸了，总要稍微收拾一下下的。 虽然麻瓜时尚界的那些神经病们认为女人的衣服甚至帽子在正式场合穿过一次之后就不能再穿了，虽然魔法师们有不少都承认在时尚这个领域上麻瓜做得还不错，但是，艾瑞莎还是非常坚定地认为衣服只要搭配合理，就应该能穿几次就穿几次。这不是给魔法师们单调的衣着找借口，比如安妮公主就是这样的，从来不理会那些小报的嘲讽。只见辛尼斯塔医生把斗篷的领子放下来，挂上几枚精致的别针，再扎上一条朦胧的丝巾，显得既亲切又庄重起来。 艾瑞莎比较麻烦，本来她自己是不想这么麻烦的，穿着校服应该够体面了。可是她身兼英格兰、苏格兰守护骑士、北欧守护骑士三个头衔，这几个头衔如果在十字军的时代那是非常震撼，是几乎可以对抗国王的强悍存在，可现在，国王在巫师界已经没有多少影响力，这几个身份就不提也罢。说来说去，这些都不如卡尔王子的未婚妻这个名头大，而且够分量。于是，辛尼斯塔医生拉起蓬幕，大张旗鼓地折腾起来。 最后连国王陛下都在下面等了好一会了，艾瑞莎才跟在安娜老师后面羞羞答答地走出来。同样在下面等着的周怡培看了一眼，重重地一拍脑门，“见鬼。”艾瑞莎穿着一条改良旗袍，之所以是叫做改良旗袍是因为它对穿着者的身材要求不那么高，也就是说只要你基本上是个女人，不管什么身材，穿上去都不会太难看。非常适合于艾瑞莎和蒂亚这种飞机场，或者袖珍人妻。酒红色的丝绸缎面上绣着几朵很大的玫瑰，这衣服是蒂亚订做的，那玫瑰不但有香味出来，还随着光线的改变从深紫到粉紫有些变化。蝴蝶扣的纽是艾瑞莎自己系上的，斜开九对，每一对蝴蝶触须上都有颗小红豆，这可是从中国进口的好东西。裙边是加重的暗金边，固化了很多有用的魔法，比如说宴会上经常会用得上的防水，不管哪里都有备无患的防火防盗防师兄，以及防蛀防尘这样的经典魔法。周怡培都没有好意思仔细看，艾瑞莎还穿了一双玫瑰粉的丝袜，脚上是酒红的高跟鞋，当然，跟的高度是调整过的，一只四英寸一只三英寸，她练习过应该没问题。既然没问题那她躲在辛尼斯塔医生后面害羞个什么劲。不过两位成年女巫的风头也没有完全被艾瑞莎抢过去，本来嘛，一个a罩杯都没有的小丫头，再怎么迷人也不过是个洋娃娃，就算是芭比娃娃也是娃娃。辛尼斯塔医生还是穿着制式衬衣，高耸的胸脯上是两个浮雕的口袋，既模糊了视线又保持了刚劲的线条，和老人本人玲珑的曲线相得益彰。同样铁灰色的裤子和衬衣一样似乎也小了一号，但是却不贴身，而是笔直地拉出几条斜线，警告这跃跃欲试的人。玫瑰色的编织腰带不是英国海军制式的，上面挂了很多小饰物，有小熊，小老虎，小狮子，小巨蟒，都是恐怖的动物的q版，既神秘又有一点调皮。辛尼斯塔医生六尺三寸高，穿上鞋接近七英尺了，似乎用不着这些小动物作为威慑。 蒂亚大公妃换了身天鹅绒的小礼服，原本看着不怎么突出的好身材一下子就出来了，尤其是那光洁的，好像少女正面的长背，光洁柔和，即便长头发拖到了腰上也掩盖不了那迷人的风情。收得很高的腰和扭动的骨盆形成一个飘逸的角度，很多男士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游弋。下面又是收紧的花蕾口，内卷的裙边时不时露出里面尖头皮鞋警惕的目光。 “辛尼阿姨，要是他们准备的不是晚会的话，那我们这次洋相就出大了。”艾瑞莎低着头，原来，原来她害羞的是这个阿。 “以卡卡罗夫这个老色鬼的为人，他肯定搞的是这么一套，不晓得有没有和以前一样找一些男孩用复方药剂扮女人。”辛尼斯塔医生一边下船一边用腹语说，听得出来她觉得很恶心。 “复方药剂不是限制类魔法药剂么？”蒂亚惊讶地跟在后面，有种误闯贼窝的兴奋感，难道是小妈正义感过度了。 “这老东西犯法的事情做得还少了，哼，对了一定要注意不要掉头发，不然很麻烦，后患无穷。”辛尼斯塔医生提醒道，头发是复方汤剂的主要变形原材料，必要的防范措施是有需要的。 “知道，不过，这很难。”蒂亚点头，辛尼斯塔医生算起来还是她的老师，习惯上她总是听话的。 “再难也要做到，你不想某一天看到几个你自己出现在不堪入目的节目里面吧。不光你要注意，还要照顾国王陛下一家，他们的身份足够被拿来做很多坏事了。”辛尼斯塔医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蒂亚，你负责国王和王后夫妇，两个女孩子交给我，艾瑞莎，你看住小王子。”辛尼斯塔医生像分配饼干一样说。 “那辛尼阿姨你呢？”艾瑞莎害羞地问，蒂亚也警惕起来，因为剩下的那个需要照看的是她老公周怡培。 “我，我麻烦多着呢，哼，哪次晚会我有空照顾别人过。”辛尼斯塔医生恨恨地说。 从甲板上下来之后，卡尔王子像灵魂出窍一样飘了过来，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来，很顺利地就把艾瑞莎从辛尼斯塔医生手里接过去了。“你冷么？” “不，你呢？”艾瑞莎牙磕绊地说。 “我也不，不，我很热。”卡尔王子似乎立刻就被传染了，舌头有点打结。 “好了，蒂亚，别看了，小心中了你们家小公主的精神魅惑。”辛尼斯塔医生笑着捏了一把蒂亚的胳膊，“我希望阿姆斯特朗的图书管理员刚才没有被关到马桶外面。” “噢，你说什么图书管理员？”蒂亚艰难地扭过头来。 “来瑞典的时候我就估计到可能会到阿姆斯特朗……”辛尼斯塔医生一边说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搜索着。 “所以你就做了那艘船？”蒂亚感觉到有些怕怕的，这就是老谋深算的意思吧。 “差不多，来之前我托皮尔斯夫人（布斯巴顿的图书管理员）查了一下阿姆斯特朗的宝贝，有几本书最好这次能弄到手。”辛尼斯塔医生揭示了这次的目的。 “什么书？”蒂亚有些好奇地问。 “黑魔药和炼金术的，还有黑魔法的，这是书单。”辛尼斯塔医生一把玫瑰色的折扇，拿着就打开，上面写着古代儒尼文的几行字。“对面角落里那个哆哆嗦嗦的四眼可能是图书管理员。” “为什么？你认识？”反正看不懂，蒂亚也就不看了，偷偷地从扇子中间往外望。 “不，因为他是四眼。”说完辛尼斯塔医生对着卡卡罗夫笑了一下，主动走到他面前，挽起他的胳膊，成为第四对走过前面欢迎拱门的男女。 “卡尔，是不是应该你爸爸妈妈走在前面？”最前面的艾瑞莎挽着小王子的胳膊，穿了高跟鞋的她现在是三英尺九英寸的样子，比起旁边的男伴看上去就矮一点点。 “嗯，也许，不过，没关系的，好像就我们的衣服是最像参加晚会的了。”卡尔找到了一个最像的理由。 “好看么？”艾瑞莎笑着问。 “好看，很好看。”这是标准的答案，正常智力的人类都不会答错。 “谢谢。”艾瑞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参加过几次正式的晚会，参加了也多半是和孩子们一起吃冰激淋。” “是啊，如果只是叫我们吃冰淇凌那干嘛那么麻烦把我们叫来，参加晚会的孩子们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被当作话题，另一个是当冰淇淋桶。”小王子对于不得不参加的宫廷晚会也很不满。 “那你说我们这次走在最前面会不会有点好吃的打发我们？”艾瑞莎有向小吃货发育的可能。 “但愿吧，我只希望时间短一点，虽然吃完饭也不见得不无聊，但是吃饭绝对是最无聊的事情。”卡尔王子很有经验地说。 “尊贵的魔法师小姐，能请问您的芳名吗？”卡卡罗夫似乎完全忘记了早上的尴尬，或者他有把握对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再次让他难堪。 “安娜，你可以叫我安娜。”如果不是说谎的话，一个女人告诉你她的名而不是姓，那么绝对就是告诉你，好了，兄弟，到此为止，没打算和你深交。 “安娜，哦，多么美丽的名字，请问您毕业自哪所魔法学校呢？霍格沃兹还是布斯法顿？”卡卡罗夫完全没有廉耻地问。 “布斯法顿。”辛尼斯塔教授甜甜笑着，回答的时候还转头看了没脖子的卡卡罗夫一眼。 “哦，布斯法顿，那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卡卡罗夫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是霍格沃兹的话，他还可以胡诌一下。 “是的，不过我们在魔造学和药剂学上和阿姆斯特朗的差距很大，卡卡罗夫校长能方便指导一下么？”说着话的同时，辛尼斯塔教授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诡异光芒，语气却平稳的好像没有任何目的。 “方便，当然方便，嗯，不过，方便什么？”虽然短时间地被迷惑了一下，但是卡卡罗夫绝对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马上在关键的地方悬崖勒马。 “我们想在方便的时候借阅一下您的藏书，学校的藏书，可以吗？”辛尼斯塔教授收回了精神力，在对方已经警觉的情况下，再施展魅惑是很危险的。 “借阅是吗？可以，没问题，但是只能在冰牙堡看，离开的时候就要还回来，而且不许复制。”卡卡罗夫公事公办地说，很显然还留有商量的余地。 “那当然，不过**区也可以吗？”辛尼斯塔医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卡卡罗夫的暗示。 “那里，好吧，除了教授们的私人藏书，学校藏书都可以，包括**。”卡卡罗夫泡妞的心情完全被破坏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目的的女人，女人嘛就应该傻傻的，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谢谢，请您通知一下图书管理员，我们可能今天晚上就会去，对了，孩子们可能也需要一些有趣的读物，我们可以带孩子们去吗？”辛尼斯塔医生开心地笑着。 “去吧去吧，我会安排的，还有牛奶和小点心，对了要不要试试海豹奶？”卡卡罗夫促狭地笑着，海豹奶极其粘稠，对于有经验的成年女人来说，是个很下流的玩笑。“好啊。”可是达到目的的辛尼斯塔教授还是个处女，完全不知道这个段子，笑嘻嘻地回答，弄得卡卡罗夫一拳打到空气里，失望地在走过欢迎队伍地时候离开了，没有陪着美女入席。“这地方真不错，有点像《西游记》里面的花果山的妖怪洞，我们刚才是不是通过了一座桥？”周怡培在老婆的示意下学着别的男人给女伴先拉开椅子，不过心里却完全想着别的事情。 第374章 荣耀之厅 “是的，是有座桥，不过什么是花果山。”蒂亚对鲜花和水果组成的山比较感兴趣。 “是中国一本，嗯，魔法游记里面的一个地方，有很多这样的山洞，瀑布就挂在外面，洞口的桥上总是很多的水汽，光线照过来就出现彩虹，所以桥又叫彩虹桥，不过，刚才那座桥真的是有七种颜色的。”周怡培预计到以后他会多一个讲《西游记》故事的任务。 “哦，那有什么奇怪的，地精和矮人都是善于寻找矿物的种族，找到些有彩色的材料建一座桥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麻瓜的涂料不是颜色更多吗？” “好吧，当我没说，我的意思是曲度这么小的单孔桥真的不容易。”周怡培闭嘴，结婚后男人永远不要妄想比老婆懂得更多，除非在老婆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 “亲爱的，你觉得这是真的吗？”希尔薇娅王后在坐下的时候总算找到机会很隐蔽地问国王。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觉得艾瑞莎很好，很勇敢也很大方。”国王陛下好像理解错了，王后并没有问他对儿媳妇的看法。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魔法。”错过了第一次机会，王后在假装为丈夫整理餐巾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这个，也许是真的吧，不过管它的，孩子们玩得很高兴不是吗，至少我们一家是在一起的。”卡尔国王握了握妻子的手，话又有些零乱了，不过，亲近的人却听得懂。 希尔薇娅王后安心地看着正在照顾妹妹的维多利亚公主，暂时不去想这些东西的真实性了，就当作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梦，至少孩子们很开心，至少一家人在一起，哪怕在梦里也无所谓了。 “也只有阿姆斯特朗才能有这么多魁地奇高手能够骑在扫帚上还保持着这么整齐的队伍啊。”辛尼斯塔医生也挽着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四眼长颈鹿，算上脖子的话，这个人的头顶离地面也有七英尺高，高度不错。 “也只有阿姆斯特朗才有这么多圣诞节都无家可归的人。”四眼长颈鹿目不斜视，连脖子都直直地说。 “对啊，这些孩子们怎么不回家呢？”辛尼斯塔教授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阿姆斯特朗几乎集中了魔法世界所有的问题儿童和危险少年，这些孩子宁愿在冰天雪地里和翼手龙一起玩也不想回家。”四眼长颈鹿悲天悯人地回答。 “这样啊，请问您在阿姆斯特朗教授什么课程？”辛尼斯塔教授猜想这位睿智的教授应该是魔法史或者魔法理论什么的老师。 “我，哦，请容许我介绍，我叫亨特尔，亨特·亨特尔，在阿姆斯特朗教授家政学，包括家政魔法和经营学。”四眼长颈鹿高傲地说。 “哦，我的天，哦，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些课和布斯巴顿还真是有缘啊，辛尼斯塔教授心里想到。 “没有想到这个学校也还有人教这个？是啊，如果不是考试，恐怕没几个人来听我的课，实际上就算考试也没有几个人来上课。”四眼长颈鹿很不在乎地说。 穿过欢迎的队伍，一行人跟着主人来到一个很深的溶洞的上部，这是一个圆锥型的溶洞，越到上面越小，在四个很标准的方向上有四个伸出的石台。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阿姆斯特朗，这里是冰牙堡的荣耀之厅。”卡卡罗夫用魔杖顶着自己的喉咙，好像用了声音洪亮这样的魔法，不过，在这个环境中，似乎只要嗓门稍微大一点就可以发出很大的声音了。 “荣耀之厅？怎么不太像餐厅的名字，更像个议会大厅或者博物馆？”卡尔没有转头，只是歪了一下脖子就可以和旁边的女孩咬耳朵。 “是的，不过，我看到下面有很多层，好像看台的样子，也有可能是个歌剧院之类的。”艾瑞莎估计了一下，如果自己摔下去，不阿尼玛格斯变成大鸟的话，有很大几率被无数突出的石头撞成一团丝绸包裹的饺子馅。 “哦，有可能，这个声音效果不错，说不定在吃饭之前会有场歌剧，现在才十一点，离吃饭还有点时间。”在外交礼仪中，午饭一般是下午一点左右开始，卡尔王子整理了一下腰封，打算再饿个两个小时。 “不过，卡尔，我对于他们能表演什么样的歌剧没有任何的期望。”艾瑞莎给旁边的麻瓜王子打预防针，魔法师的艺术修养基本只能意会，言传是估计没人有那个能耐和心情的。 “嗯，虽然，艾瑞莎我很同意你的看法，不过，人不可貌相，我们看看再说吧，反正不好看我就不鼓掌。”卡尔看起来比他爸爸要善于言辞一些，这是个好消息。 “嗯，好看如果不给吃的我也不鼓掌。”艾瑞莎表示自己的标准更加客观公正和容易操作。 “呃，好的，不给吃的就不鼓掌。”果然，卡尔王子与时俱进地修改了自己的评价标准，不知道算不算妻管严之类。 “女士们先生们，阿姆斯特朗是历史最悠久的巫师塔，这里是魔法世界的圣地之一，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荣耀之厅就是它最为神奇的地方。在这里，那里，那里，还有那里，这四个石台上就封印着最初的元素形态，它们就是石中风，石中木，石中水和石中火。”卡卡罗夫向客人们介绍着，显然这很有必要，连艾瑞莎都被吸引了。 “石中木就是化石，石中火是自燃的煤炭，石中水是矿泉水，石中风就是一个中空的石头烟囱。”艾瑞莎把自己的理解解释给卡尔听，卡尔又悄悄地告诉两个姐妹，最后王后又把从小女儿那里听来的告诉给丈夫。不过，虽然艾瑞莎这样的解释让麻瓜国王一家可以理解了，自己却糊涂了，因为她听到了那被囚禁的元素的声音。 “你们好，我叫艾瑞莎，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艾瑞莎试着用精神力和这些哭泣的元素们进行沟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回应她，想了想，艾瑞莎从身体里召唤出一些魔法元素来，再试着沟通。这次她得到了回应，这四团元素被困在这里已经三百万年了，巨人们就是通过观察它们才变得具有智慧的，可以说这几块石头是一切地球土著智慧和魔法的起源。但是智慧和魔法本身却没有任何的力量，当有意志的类人生物们获得了智慧之后，他们并没有解放这些老师。哪怕三百万年来石头们反过来从这些类人生物身上学到了情感，哪怕它们已经具备了独立的精神，就是没有人来解放它们。更悲惨的是由于只是那么一点点地元素，它们连成为元素精灵的可能性都没有。 “是这样啊，真可怜，那么我怎么才能够帮到你们呢？我不可能打破石头把你们放出来啊……好了，好了，别哭，我有个可以住幽灵的地方，也就是灵魂，你们可以去住吗？不可以？你们连灵魂都不是，只是精神？那怎么办？什么你们想住到我的身体里来，那我还是我吗？嗯，好吧，不管怎么样，先把你们救出来再说，我要怎么做？”艾瑞莎费劲地和元素们交流，看上去就好像很认真地在看演出一样，连卡尔和她说话都没注意到。悄悄地艾瑞莎把精神力探出去，就好像抽取术那样，包裹浸透整个石台，然后小心地把元素们像挖矿一样挖出来。一挖出来，这些虚弱的元素精神就顺着艾瑞莎的四肢循环钻到了肚子上的土元素世界，一看到那个熟悉的星球，立刻钻了进去。 “不好意思，卡尔，我刚才有点走神。”好像刚刚睡着了一样，艾瑞莎摇了摇头，清醒过来，还好旁边不是大怪兽。 “哦，没关系，那也很可爱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是围着转了一圈。”卡尔没说自己为了带着女孩一直搂着她的事。 “是吗？那么下面是什么节目？”艾瑞莎好奇地问。 “好像是什么四声部小合唱，就在下面。”卡尔用手指了指下面，刚才他就像看动物园里的鳄鱼一样，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下面？”艾瑞莎连忙整理了一下裙子，还好，栏杆下面是完整的石壁，不会走光。 这真是设计巧妙的舞台，舞台上方就是看台，中间的空气被改变过，就好像透镜一样，所以舞台虽然隔着还很远但是也看得很清楚。声音就更不用说，简直是最顶级的享受。在最上面的这层看台下面还有七层看台，每一层都零零散散地坐着些人，大多数是斜披着斗篷的年轻人，手里抓着啤酒杯，大声喝彩着，这，就有些煞风景了。而且那所谓的四声部小合唱也完全不知所云，既听不清楚，也看不懂，就好像是巨人和矮人组成的组合一样。不过很快，卡卡罗夫就宣布马上要进入今天的**节目，同时开始上菜。听到要上菜了，艾瑞莎连忙把卡尔拉回椅子上坐好，因为他正趴在小精灵们要摆食物盘子的桌子上。艾瑞莎之外的女孩子们因为比较的斯文，所以也没有发生衣服浸到汤里的情况，就是国王陛下小小地吃了点亏，手被热汤烫了一下。上来的菜是四道：鲜嫩的七彩蜗牛被绞碎了，然后用鲜羊奶来炖汤；生拌海兰花和海花椰菜，主菜是t骨鞑靼牛排和土豆炖海豹肉，小孩子们喝的饮料的鲜榨的海枣汁，酸酸甜甜的，就是闻起来带着点海咸味。不过，当小孩子们被这稀奇，主要是看起来很好看的食物吸引的时候，舞台上似乎开始了更加激动人心的表演。下面看台上的年轻人甚至有很多坐在了桌子上，把脚吊在栏杆外面，一边大声呼喝，一边吃着香甜的牛肉，喝着啤酒，就好像一群野蛮人。 “这学校规矩挺多的。”卡尔一边分割牛肉一边说，艾瑞莎正在喝汤，把脸侧过来哼了一句算是在问他。 “越是下面看台的人坐得越规矩，最下面的看台上所有人都坐着，虽然也在大呼小叫。”艾瑞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不过，卡尔，这汤还不错，趁热喝一些吧，一来润一下胃有助养生，二来凉了就太腥了。” “好吧，来艾瑞莎，这一盘我切得差不多了，你先吃吧。”卡尔把自己那份切好的牛排递过去，艾瑞莎接过来，不接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何况她喜欢着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在这边吃着，双方的父母看了之后对望一眼，笑了笑，也满意地继续吃饭，不知道他们是对食物满意还是对节目满意，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孩子满意还是对别人的孩子满意，也许四个人满意的内容都不一样吧。 “真是一群野蛮人。”辛尼斯塔教授狠狠地锯着盘子里的肉，就好像那就是野蛮人。 “教授，虽然你这样是显得很豪情万丈，但是来回锯肉是下等人的吃法，斯文人是不应该让刀和盘子发出声音的。”蒂亚切下很小的一块肉，很淑女地送进嘴里，很小巧地嚼着。 “这么装秀气很累吧。”辛尼斯塔教授特地切下一块大大的肉，咬在嘴里汁水四溢。“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动作大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到周围男人的目光也是一种享受啊。倒是你，快装不下去了吧。” “没事，偶尔一次还可以坚持。”蒂亚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凉了，真的是在坚持。 “呵呵，偶尔的一次也叫坚持？”辛尼斯塔医生一下子得瑟地叉开腿来，“先让我偷偷笑一会，亲爱的，你太可爱了。” “教授，悠着点，不要太夸张，不然你装了小半天的淑女就前功尽弃了。”蒂亚不服气地提醒道。 下面的舞台上表演的野蛮节目是决斗，不过好像比罗马的角斗士要绅士一些。每一边上来两个人，从他们斜披着的斗篷看应该是这里的学生。各自出来一个人交换了一卷纸，拿回去又各自看了看，这个好像是公证人的朋友用魔杖施法烧掉了纸卷然后就站到两个决斗者的后面。两个决斗者掏出自己的魔杖气势汹汹地走向对方，在舞台中央，先用目光把对方盯死个七八回，等到上面叫好的先生们喝完一扎啤酒了，才举起魔杖互相马马虎虎地致意，再转过身很高傲地走回去。 “不会吧，这就结束了，是比赛互相瞪着不眨眼睛么？”卡尔切着自己的肉含糊不清地问，如果不是和自己人一起吃饭，这是很不礼貌的。 “也许吧，不过，听他们叫好的声音，应该还有。”艾瑞莎桌子上面表现尚可，不过下面却在踢脚，虽然高跟鞋不舒服，但是也不能这样踢脚阿。 果然，两个决斗者走到自己的见证人前面示意可以开始了，见证人给他们施加了防御魔法，决斗者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或者从一个帅气的空翻开始攻击对方。 “他们对了半天眼就算是完成了最后的妥协了？”周怡培不转睛地说，手上切肉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魔法师之间的决斗有个传统，要五十次呼吸之后才能进攻，这是亚瑟王和兰开斯特定下的骑士精神。”辛尼斯塔医生拿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还不忘对不知道哪里正在偷看她的男人飞个笑眼。“打起来倒是蛮多花样的，这些规避动作霍格沃兹和布斯巴顿的学生可做不出来。” “但是那两个学校的学生咒语更快更准。”蒂亚否认说。 “躲开了不就省了一次解咒而且直接可以进攻了么，说起来还是阿姆斯特朗的打法方便。”辛尼斯塔教授很赞赏地说。 “不过也容易累，一点都不从容，不像魔法师。”周怡培帮着蒂亚说。 “但是更像决斗，你看多热闹。”辛尼斯塔教授打算放过他们。 舞台上的决斗表演非常的逼真，虽然隔得蛮远的，两位决斗者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和嘴里喃喃地咒骂都很清楚。以至于国王夫妇大赞演员表情真挚、动作华丽，很好地弥补了这部歌剧在演唱上的缺憾。不过作为一部歌剧，只有两幕似乎太少了一点，于是乎，在两位决斗者都累得气喘吁吁之后，见证人上来数了会数，然后宣布平局结束，把各自的朋友用漂浮术带下去了。不过，这两小子肯定是在搞怪，把两个耍了半天猴的家伙像旗帜一样飘在魔杖上头，在一路倒吁声中退下场去。“有意思，不过魔法师吃饭的时候还要进行这种令人紧张的活动吗？这可不利于消化。”国王陛下要了杯红茶，慢慢喝着。“一般不会，这是阿姆斯特朗的传统，这个学校出了很多魔法杀手，不过几乎都是打手，没有几个是刺客。”辛尼斯塔教授远远地接上话。 第375章 一百万字的祝贺 “刺客和杀手不是差不多吗？”维多利亚公主不明白地问。 “当然不是，刺客是优雅的，杀人于无形，我们布斯巴顿出的美女刺客最多，尤其是丽姬担任阿黛尔的园长之后，她可是著名的忍者。”辛尼斯塔教授的学校荣誉感很不巧地爆发了，艾瑞莎觉得奥利姆校长应该给她发个奖状。 被惊吓到的周怡培连声咳嗽，“咳，咳，这茶太烫了……”一边尴尬地向其他人解释着，一边非常震惊地望着自己的枕边人。 “我不行，我战斗力是很差的了，打猎的时候你也看出来了。”蒂亚说的打猎是屠龙那次，周怡培还是有点放不下心，虽然相对比较差，那也是杀手，哦，不，刺客学校毕业的阿。 这时，作为结尾，阿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表演了魁地奇特技和魔法焰火杂耍，也只有这个巨大的溶洞才有空间让他们这么折腾，不过对于客人们餐后的消化似乎不太有利。于是卡卡罗夫提议在午休之前，可以先步行在学校里逛逛。 在冰冷的渗水石洞里穿行不能不让人想起下水道，虽然这里很通风，也没有下水道里面的那些恶心的味道，可是这些孩子谁也没有逛过下水道阿。很快，中午吃的有点油腻的食物变成了大家的负担，男人们稍微好一点，女人们的表情大多都是快要吐了。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干净温暖的环境。”王后陛下很委婉地说。 “图书馆在哪里，现在我们就要去！”辛尼斯塔医生则表现得很直接。 看到客人们脸色都不太好，卡卡罗夫不敢怠慢，连忙掏出魔杖点了旁边的一个翼手龙雕像，雕像把背上的双翼打开旋转到一边，原来的位置出现一个门。“那里，那扇门后面就是图书馆，请进，我去准备一些解厄的香茶来。” “谢谢，您真是太周到了。”客气了两句，国王陛下赶紧扶着妻子奔了过去。 图书馆，这可能是这座山里最有文化气息的地方了，刚才那个，简直是个斗兽场。同样的暗红色调，但是花纹乱七八糟的沙发都挤在巨大的钟乳石吊灯下，——或者那根本就是一根被施了魔法的钟乳石。窗子外面倒是一些不错的风景，天鹅仙女在里面洗澡，走近不了几步就会发现那原来是幅会动的画。那假窗子下面是一张蛮结实的橡木茶几（老友客串），茶几上居然是一排龙头都没有关紧的啤酒桶。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学生正从斗篷下面找出一只巨大的木杯在接啤酒，看到有客人进来了，还举杯致意。倒是书很正经地列队在一排排巨大的石龛里，就好像训练有素的军队，说起来，这是唯一看上去舒服的地方了。 “真不愧是魔法世界历史最悠久的图书馆，这里的书涵盖了几十种文字。”蒂亚还在感慨地时候，辛尼斯塔医生已经拿着卡卡罗夫的批条直奔**区而去，哪怕是**区在这个图书馆也有好几万本呢，这可是魔法世界违**最多的地方。 “喂，说这里有几十种文字呢，你们都认识吗？”艾瑞莎沉下心神问身体里面刚刚住下来的寄生虫。 “那当然，我们全部都是看着这些文字诞生的，包括最古老的精灵语和龙语。”那些元素满不在乎地回答。 “那好吧，不过龙族不是历史更悠久么？”想想恐龙的故事似乎是在多少多少亿年以前吧。 “再悠久他长得过元素？龙族的语言又叫爪印文字，就他们那三个爪子，也就不同的方向，和张开闭合十二个字母而已，简单。”听起来，它们还真认识龙族的文字。 “噢，那么好吧，我们开始吧。”艾瑞莎准备开始搬书了，幸好有这几个元素精灵帮忙，不然，普斯、拉米娅和印章四灵都不在身边，她要向复制投影这些书肯定不太容易。 “开始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开足了马力投影吧。”既然要住在艾瑞莎这里，元素精灵肯定也要付点房租的，各个都很积极。 整个下午，艾瑞莎几乎是扶着这些石龛书架，一个一个一排一排很仔细很慢地走过去的，就好像还是艾瑞克的时候在大学图书馆里的感觉。魔法世界的藏书虽然时间比较久，但是数量并没有麻瓜世界的多，因为魔法师们多数都是不愿意写书的人。这座号称魔法世界最大最久远的图书馆，一共藏有两千八百多万种图书，包括咒语、炼金术图纸、魔法生物图谱、植物图鉴、诅咒、魔纹辞典、魔药大全、占星纪录和历史传记以及手稿，每一类都有近三百余万的藏量，其中**有千分之五，主要是黑魔法、黑魔药、禁忌炼金术和诅咒。这家图书馆的分类不是按照门类分的，那样的话对于管理员来说太累，它是按照时间来分的，除了**，所有的书都不分内容的放在一块。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阿姆斯特朗大多数学生知识都很零散，只有极少数几个精英能够学到失传已久的技艺。 “我的天，这有一百万个书格，每一排石龛才二十个，我逛五百排石龛才投影了百分之一阿。”艾瑞莎揉了揉太阳穴，这么高强度的精神力使用她还从来没有体验过。 “是你说要看过所有的书脊的，不过，你这看的也太走马观花了吧。”卡尔王子把刚刚艾瑞莎翻过的一本书放好。她一个人逛的话太奇怪了，所以就连撒娇带蛮横地抓来了小王子打掩护。 “可是不看过所有的书脊你怎么知道有哪些书，至于走马观花，是马不愿意了呢，还是花不愿意了？”艾瑞莎上下扫视着卡尔，等着他回答犯错误，然后自己可以稍微发泄一把。 “好吧，你继续，我去找点喝的来，你要什么？”卡尔王子很聪明地躲过一劫。 “咖啡，多加些奶和糖，我只要香香甜甜的，不要苦的。”艾瑞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再说确实需要喝点甜的东西增加一点快乐度了，至于提神，魔法师需要么。 “不要苦的干嘛要喝咖啡？”卡尔王子很奇怪，顺嘴问了一句。 “你去不去？！”艾瑞莎叉着小腰瞪眼睛。 “好吧，我去。”卡尔王子立刻投降。 “这才乖嘛，对了，这两本书你拿去给你姐姐和妹妹吧，她们应该会觉得有趣。”艾瑞莎把刚找到的两本书递给他。 “什么书？《天鹅仙女和天鹅绒的故事》，《龙的鞍》，童话么？”上面的字他居然认识，真的好神奇。 “你当作童话也可以，不过多半是真的。”在这么多书里面找瑞典文的故事书，容易么，艾瑞莎揉了揉胳膊。 “好吧，我这就去。”等到卡尔走远了，艾瑞莎火力全开，这下子可以一次扫描投影一整列石龛，速度提高了整整二十倍，一个小时后，艾瑞莎终于开始扫描到新石器时代的著作了。这些早期的文献文字不多，但是很多很多的图，这些图画的都很抽象，要让艾瑞莎看还真不一定看的懂。 “艾瑞莎，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跑得这么快了，还这么兴奋？”卡尔端着一个托盘一排排书架地找过来，等找到的时候咖啡几乎已经凉了。 艾瑞莎也不回答，直接抓起杯子一饮而尽，“痛快阿。还有吗？” “有，我这就给你倒，喂，你等等，干嘛又往前走。”卡尔王子的服务很周到。 “多走一点是一点。”说话间，艾瑞莎也没有停止精神力扫描，哪怕手里正抓着奶酪曲奇也是。不知道卡尔会不会担心她把手指头咬掉，因为他觉得那很香很像奶酪。 如果看书的时候你觉察不到时间的流逝，那么你就找到了一本好书，不然，你还是去干点别的什么吧。比如卡尔王子，他就不像姐妹们那样被书里的故事所吸引，而乐衷于替大家倒咖啡和拿小点心。卡尔国王找到一本记载哪里有什么鱼，什么时候钓最合适的书，里面有好多的鱼他听都没听说过，现在正戴着眼镜抄的带劲。希尔薇娅王后酷爱运动，现在找了本冰川游记看得津津有味，那在普通人看来挑战极限的登山在魔法师眼中就是闲庭信步。当然，王后并没有完全当真，只不过书里面对景色的描写很生动，她打定了主意有机会去看看。维多利亚公主虽然已经上中学了，而且作为王储教育得比较早，但是每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心中总是有童话的。魔法世界的这些爱情故事，马德琳还小，看不懂，而维多利亚正当时。可怜的马德琳没有人管，她也对那些从左往右翻的书不感兴趣，——魔法世界的书大多数都是反过来的。她一个人趴在茶几上看那些会跑会跳的姜饼小人，逼着他们自己跳到茶里去，然后又迅速地把它捞出来，如果还有气就放过它，如果没气了或者在装死，那么就趁它还没有软掉赶紧吃掉。 等到卡卡罗夫来询问是不是可以入席的时候，国王陛下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再不吃饭就会长胖的。“好的，谢谢，亲爱的卡卡罗夫校长，我们这就去。这些书很有意思，我想我们会在这里过得很愉快的。” “非常荣幸，不过，陛下，那位周怡培阁下呢？”卡卡罗夫很清楚谁才是他的主君，对刚刚看到的周怡培选择了条件性的忽视。 “哦，他们也是魔法师，看到这些书估计废寝忘食了吧。”卡尔国王替亲家解释道。 “我理解，魔法师都是些固执的人，那么，陛下，我们先去用餐吧，周怡培阁下他们的我会吩咐人送来。”卡卡罗夫求之不得地说。 “这样的安排很好，那么，亲爱的，先放一下，我们去吃饭吧。”这话国王是对着王后说的。 “好的，我们不等卡鲁了么？”卡鲁是家人对小卡尔的爱称，王后母亲知道这时候儿子肯定对晚饭没什么兴趣。 “哦，不用等了，他自己会玩得很开心的，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我希望艾瑞莎除了自己高兴也要能够照顾别人。”国王的期望似乎有点太高了，要知道艾瑞莎还不到五岁。 “是的，不过，你真的决定了吗？”王后也认为这有点草率。 “顺其自然吧，他们还小，不过，以后卡鲁最好和维姬一起上课。”国王决定要做好王子因为结婚而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准备。 “明白了，这样我们会有两位王储和一个小公主了。”王后语气中有点失望，王储是王国的孩子，而不是母亲的。 在书库的很里面，辛尼斯塔医生找到正在用功的艾瑞莎，告诉她国王陛下正准备去用餐，艾瑞莎想了想，不能表现的太过显眼，于是就打算等卡尔王子来了一起去吃饭。 “晚上吃什么呢？卡尔，你下午跑来跑去的很累了吧？”艾瑞莎伸出手帮小王子整理一下有些零乱的衣服，很有服务精神的王子殿下兴致很高，却没注意自己热的时候弄掉了好几颗扣子。这时候魔法的方便与强大显示出来了，就在卡尔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在这灰扑扑的地面上趴下来找扣子的时候，艾瑞莎已经用飞来咒招来了掉在不知道哪个旮旯的扣子。 “还好这是按扣，只需要按进去就可以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针线。”艾瑞莎站起来，却因为高跟鞋的原因晃了一下，被卡尔连忙扶住。 “谢谢。”两个人同时说，然后又同时说，“我们去吃饭吧。” 在图书馆的大厅，也就是集中攒着一大堆沙发的那个地方，他们碰到了周怡培夫妇和辛尼斯塔医生，卡尔王子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国王和王后呢？”艾瑞莎奇怪地问。 “他们已经去餐厅了，我们也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卡尔殿下该休息了。”蒂亚催促道。 艾瑞莎脸一红，其实是她自己想多了，反正卡尔王子是没反应过来，他居然说“我没关系的”。 卡卡罗夫特地把餐厅的路径在地面上用荧光咒标识出来，看来这个校长也不能说是浪得虚名。他们一钻出门洞就是那个像斗兽场一样的荣耀之厅。“哦，上帝，能不能有些开胃的节目？”艾瑞莎难过地揉揉太阳穴，一下午的高强度运用以她的精神力也有点承受不了了。 “卡卡罗夫校长，请问……”卡尔王子突然向卡卡罗夫开口。 “尊敬的王子殿下，您请吩咐。”卡卡罗夫转过头来笑脸相迎。 “谢谢，不过，我想能不能安排一些马戏表演之类的节目？”卡尔毫不羞怯地建议道，身为王子就应该这么提要求，即有礼貌又不让人觉得为难。 “马戏？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卡卡罗夫稍微一转立刻明白了，转身离席。大人们非常赞许地对卡尔王子点了点头，这话大人不容易开口，由孩子提出来就好多了。 “真棒，卡尔。”艾瑞莎也高兴地夸奖了一下小王子。 “不客气，艾瑞莎，你可以叫我卡鲁吗？”卡尔脸红地低头弄餐巾。 “卡鲁？为什么，这是你的小名吗？”艾瑞莎也收拾自己的餐巾，两人弄成一样的形状。 “是的，爸爸妈妈姐姐妹妹都这么叫我。”卡尔王子期待地回答。 “那好吧，卡鲁。”艾瑞莎点点头，餐桌上已经出现了头汤，这次是还比较清爽罗宋汤，不过好像是海牛肉的。 “海牛？海牛不是美人鱼吗？”艾瑞莎尝了一口，果然比起黄牛更清香，没仔细考虑就舀了一勺喂给卡鲁。“好喝吗？” “嗯，好喝，没喝过，很清香也很醇厚，很不错的味道。”卡鲁赞赏地点点头，不过马上又提出疑问，“海牛不是在美洲和非洲吗？怎么这里也有？” “只要是存在的东西，那么弄到手总是不难的，那么以后我给你做海牛汤吃，中国式的。”艾瑞莎像个有段位的主妇一样保证，小王子居然还相信了，小男孩真好骗阿。第一道菜反应不错，第二道菜是海狮的肝，配上好看的海芹菜，又是一道让人心情不错的菜。不过用红酒焗的海狮肝虽然香，但是看起来好像在淌血，这让接受力不强的蒂亚稍微有点反胃，其他人都是食肉动物，要好很多，周怡培虽然多数时间吃草，但是作为男人什么恶心的东西都见过，所以没问题。不过，下面表演的助兴节目又有点出乎意料了，简直是波塞冬的**马戏团阿。长尾巴的女人鱼两只硕大的**上布满了闪亮的鳞片，她们搔首弄姿，做着对于人类来说明显挑逗的动作，连辛尼斯塔医生都吃惊地合不上嘴，更别提那些男生了。王后陛下连忙遮住大公主的眼睛，大公主也伸手把妹妹拉过来不让她看，不过小马德琳根本不理解那些神话里的仙女在干什么。蒂亚看了一眼平静地在分割海狮肝的周怡培，放心地喝了口汤，她没注意到埃罗子爵在不停地咽口水，连两条腿也在不停地抖。国王陛下皱着眉头，叫过了在一边侍应的魔法师，委婉地说了几句。 第376章 偷书的小贼 “嗷呜，我听说斯德哥尔摩是世界三大不夜城，是这样吗？”艾瑞莎平静地问小王子。 “是的，斯德哥尔摩有很好的博彩业，娱乐业也很发达。”卡鲁回过头很有自豪感地介绍。 “那么也有这些表演么？”艾瑞莎开始钓鱼。 “这种么？用人鱼的应该没有。”小王子不上钩。 “你知道我说什么。”艾瑞莎停下刀叉，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好吧，”卡鲁殿下投降，“我知道有，不过我没去看过。” “就是，大人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艾瑞莎重新开动，很不屑大人们自欺欺人的做法，做这些坏事的不都是大人么，为什么还要担心小孩子不知道。“艾瑞莎，我不会去的。”卡鲁王子保证说。“嗯，我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要受伤或者得病就好，另外，最好不要被人知道。”艾瑞莎无所谓地说，她现在完全没有清晰的概念，反而很实际很冷静。结果这一对cp是最先而且最平稳吃完第一道主菜的，第二道主菜是清炖鲸鱼小肠，半汤半肴的。不过用的据说不是水而是同一条鲸鱼的眼泪，说实在的味道不怎么样，有种很特殊的咸味。大家都只是稍微尝了一下就作罢了，只有周怡培好像要研究鲸鱼小肠作为手术材料的可能性吃了不少。餐后的甜点是很多窟窿的奶酪，不过是咸的，艾瑞莎也没有吃多少。 “卡鲁，晚上好好陪家人，明天我们再见好吗？”艾瑞莎有点依依不舍。 “好的，那我就不送你了哦。”小王子也不想进度太快。 “嗯，替我向两位陛下问安。”艾瑞莎继续依依不舍。 “去吧，我知道的。”卡尔点头，自己走了，不然两人搞不好要来来回回到明天早上。 冰牙堡的学生宿舍都是一间间的石室，每间一个人住，没有床，在石壁上凿了一个凹进去的平台睡觉。之所以这样是为了私密，阿姆斯特朗的每个学生都有很多的秘密，同时也是为了安全，因为他们私下研究的东西破坏性都很大，所以，宿舍里没有多少木头的家具，那个太不牢固了。客人们看了一圈，都不太满意，这简直就像一座大的埋尸地，辛尼斯塔医生向主人提出，能不能在图书馆的休息室里临时布置几间客房。到十点钟的时候，卡卡罗夫才布置好，这时马德琳公主已经在爸爸的肩膀上睡着了，而大家也终于再次回到了图书馆。 这次的房间就像一个古色古香的旅馆了，每个套间都有自己的卫生间，还是带泡泡浴缸的卫生间，很适合做精油浴。艾瑞莎的小床安在周怡培和蒂亚的大床旁边，中间画蛇添足地拉了一个镂空的桃木屏风，更加令人尴尬的是，上面的图案是一幅苏丹的春宫图。艾瑞莎的精神力即便没有完全外放，也一进来就发现这屏风上异常的吸引力，立刻就看明白了，然后脸红彤彤地直接出去了。“笨爹，晚上自己看着办，我不回来了，放心，我去找辛尼斯塔医生。”周怡培有点不明所以，真是个笨爹啊，看来艾瑞莎的小弟弟计划还需要更多的酝酿时间。 晚上十点钟，在大学图书馆正是没有多少事的学生往外走的时候，当然，肯定还有不少用功的孩子会继续挑灯夜战，不过，也说不定有干别的事情的。阿姆斯特朗的学生似乎都没有开夜车的习惯，或者没有泡图书馆的习惯，不但白天人很少，大晚上的更是干净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些冰牙堡特有的夜行性动物呱噪的叫声穿过没有窗户的石壁传了进来，让艾瑞莎更加清醒了些。 找到晚饭前停下来的地方，“好吧，这次让我们来玩大的。”艾瑞莎从身上背着的小包里面掏出一付不对称的耳环，这是辛尼斯塔医生白天戴过的那一付，可以增加不少的精神力外放，但是使用之后会比较疲惫，所以辛尼斯塔医生现在给自己加了个寂静无声就倒下打呼噜了。接着又戴上一副印度面纱，面纱上牵出一条链子，艾瑞莎把链子一端的小环夹在鼻翼上，那感觉就好像鼻子被人打了一拳，嗷地叫出声来。再戴上一副蕾丝花边的丝织手套和同一套的性感裤袜，艾瑞莎非常庆幸没有让卡鲁一起来，不然非把他吓坏不可。把脚上的摩金夫人高跟鞋换下来，艾瑞莎几乎是削足适履地把自己的小脚装进一双黑水晶鞋里面，这下要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路了。最后，右手抓着一把贵妃扇，左手一条迷彩纱巾，魔法世界所有能够增强精神力输出的道具种类，艾瑞莎都弄了一个来玩。 “哇唔，原来精神力输出加大心律也会加快阿，不晓得血压到多少了。”刚走一步，艾瑞莎就发现了精神力道具的副作用，难怪很多美人都有偏头痛或者偏心痛，原来是高血压害的，看来西子捧心也是有苦衷的。 现在艾瑞莎的精神力输出达到了白天的两倍半左右，每一排石龛只需要一到两秒钟就可以全部投影到精神世界去，相应的心律和血压也几乎上升了一倍。现在就好像晚间检查书库一样，艾瑞莎不急不缓地在没有人的图书馆里走着，按照这个速度，如果有一整天的话，她真的可以把这座古老的图书馆全部搬走。只要她在这过程中不会因为精神力枯竭而挂掉或者疯掉，也许那四个寄生的精神体就是这么打的小算盘，但是现在却不得不爬起来半夜加班。 艾瑞莎练功一样咬紧牙关坚持着。第二天早上，放心不下的辛尼斯塔医生在书库的正中间找到满面红光的她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 “我的天，梅林保佑，我只是叫你自己找去，没让你全部用上阿。快停下来，怎么样？心跳、呼吸，还正常么？”辛尼斯塔医生一把抓住艾瑞莎。那四个元素精神总算可以趴着伸一下舌头了，他们已经完全放弃把这个宿主累死的打算了，因为在宿主累死之前他们肯定先烟消云散了。 “还好，我有些体会到赌徒们连盘大战的感觉了，真是兴奋阿，哦，对了，也许成年之后的性活动也会这样吧，辛尼斯塔医生？”被老师拉住拆装备的艾瑞莎没有反抗，但是明显在说胡话。 “完了完了，你这样子怎么见人啊。”辛尼斯塔医生着急起来，国王一家已经在吃早茶了，艾瑞莎不可能在午饭的时候还不出现的。“你先在这里调息一会，就用你那个办法，我去找你爸爸。”说完辛尼斯塔医生登登登一路小跑走了，艾瑞莎愣了一会，才乖乖地坐好，五心向天引动周天大循环。 不一会整个安道尔王室都来了，辛尼斯塔医生手里拎着化妆盒，蒂亚小妈端着一壶玫瑰参茶，老爹捧着一叠要换的衣服。 “怎么样？好点了没？”两位家长关切地问。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辛尼阿姨，有没有什么不外放精神力同时缓慢恢复的道具或者巫术啊，这么打坐虽然恢复比较快但是外放也比较大，刚才我在打坐的时候也可以扫描这些书。”不说胡话了，但是脑子的温度还是很高，辛尼斯塔医生喷上去的水立刻就成了蒸汽，简直像烙铁一样。 “你扫描这些书作什么？”辛尼斯塔医生奇怪地问。 “扫描到精神领域中回去以后慢慢看呀，而且还有人帮忙整理。”艾瑞莎并没有说四个寄生精神的事情，她怕家长们担心。 “你可以做到这样吗？那么前面那些你不是只看了个书脊而是全部都复制到精神领域中去了？”辛尼斯塔医生的问题得到了确认，她来回走了两圈，下了一个决心。“那么，今天白天先休息一下，晚上加紧一点把剩下的也扫描完，我想办法破解**区的那些禁制，明天晚上我们把这里的**全部搬走，那可是好东西。” “我的天，教授，你怎么也疯了？”蒂亚惊呼道。 “不疯不可以阿，这群混蛋连龙甲龙枪的图纸都有，怎么可能不眼红。大公阁下，你和蒂亚想办法替我们掩护。”辛尼斯塔医生不容置疑地说。 “怎么掩护？”周怡培是很能够理解疯子一旦疯起来是怎么想的，所谓的疯子科学家就是这样，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何况别的动物的。 “今天晚上可能有什么篝火晚会，几乎所有人都会参加，你要想办法稳住所有怀疑我们去哪里的人。”辛尼斯塔医生似乎得到了一些内部的消息。 “哦，这样啊，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卡尔王子怎么办？”周怡培看着艾瑞莎问。 “随便你怎么办，不过不要欺负他。”艾瑞莎立场鲜明地说。 “知道了，我这做老丈人的今天晚上要好好地和姑爷探讨一下人生理想问题，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外孙。”周怡培自由发挥去了。 “切。”艾瑞莎刚刚想找点什么话来反讽一下，结果发现脑子不够用，只好红着脸扭过头去。 “不是吧，你还真害羞阿，完蛋了，我还没准备好嫁妆呢，这下怎么办？”周怡培自顾自乱去了。 赶走了周怡培，在三个女人六手六脚地掺活下，艾瑞莎换上了和昨天差不多的一套，只是颜色变成了宝蓝色，脸上不再是素颜。就她现在这熊猫眼也没办法素颜，只好让辛尼斯塔医生给她上了一个忧郁的烟熏妆，就好像那种前一天晚上被亲娘叫去教育了一晚上婚后生活的样子。可是蒂亚自己还一知半解的呢，真不晓得这鬼丫头的演技是什么时候锻炼出来的。 这天大家都起的有点晚了，同时又听说下午是一场魔法世界最流行最激烈最带劲的集体运动表演，所以午饭比较早，并且每个人都不记得到底吃了些什么。吃完饭，刚喝了一口茶，颇为激动的卡卡罗夫就来为大家带路了。 “魁地奇，就是魔法世界中的足球，是在飞天扫帚上玩的橄榄球。每队有七名球员，都骑在飞天扫帚上，其中有一个守门员，他要防守三个高矮不同的圆圈。”卡卡罗夫校长一边带路，一边向贵宾们介绍道。 “哦，这个，那是有点像橄榄球，三个圆圈分值不一样吧。”在现代几乎所有的国王都是运动行家。 “是的，陛下，中间的二十分，两边的都是十分。有三名追球手负责进攻，他们的目标是把鬼飞球扔进对方的圆圈里。”卡卡罗夫尽量用瑞典语介绍，实际上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通用语言是斯拉夫语和儒尼文，就好像布斯巴顿用的是巴斯克语和凯尔特语，只有霍格沃兹很没创意地用英语。 “鬼飞球？有意思的名字，是皮的吗？”维多利亚公主问道，她有点奇怪平常最喜欢运动的弟弟跑哪去了。 “是的，空心的皮球，什么皮都可以，十二英寸，橄榄形。还有一种球叫做游走球，铁质的实心圆球，它会自动撞向离它最近的扫帚。”卡卡罗夫对公主的回答总是以连串的短语为主，显然比较敷衍了事。 “是吗？就好象被磁铁吸过去？那么大，撞上去一定很痛。”卡尔国王越来越能理解魔法师的想象力了。 “是的，是那样，所以这是一个需要勇气的体育项目。”卡卡罗夫对国王的恭维算得上毕恭毕敬。 “那么怎么对付这种球呢，这相当于一名对方的球员，难道只能够躲吗？”终于，卡尔王子问了一个问题，因为艾瑞莎精神不太好，没有理他。 “不，有两个拿木棒的击球手，他们负责把游走球击飞，也可以把它打到对方身边。”卡卡罗夫也敷衍了一下王子。 “噢天，那很危险，这个运动项目一定有很多人受伤吧？”希尔维亚王后杞人忧天地着急起来。 “是的，陛下，很多人受伤，基本上只要有人上场就会有人受伤。不过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对这个运动着迷，原因就在于还有另一个很有魅力的小玩意，金探子。”卡卡罗夫拿出一个小玻璃匣子，里面一个长着一对洁白翅膀的金色小圆球正上下焦躁不安地乱动着。 “这是个什么东西？”卡尔国王接过来，惊奇地看着。 “金探子，它的速度很快，也很灵活，会在整个一公顷的赛场上神出鬼没，每方都有一名找球手来找它。”卡卡罗夫很满意客人们的惊讶表情。 “找它有什么用呢？”国王把小玻璃匣子递给身边的小女儿，马德琳公主既害怕又好奇地捧在手里仔细瞪大了眼睛观察。 “是这样的，陛下，魁地奇比赛不限制比赛时间，但是只要有一方找到它比赛就结束了，当时的比分再给找到它的一方加上一百五十分作为比赛的最后比分。”卡卡罗夫把最后一句准备好的解说词用完了，自己也掏出手绢擦了把汗。 “是吗？那如果找到球的那一方加上一百五十分还是比对方低不就滑稽了吗？”国王陛下很快就找到关键，不愧为瑞典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 “是的，这种情况很多的，因为比赛不能换人，所以，有时候比分落后的一方为了早点解脱也会尽力寻找金探子，而那个时候比分领先的一方反而不怎么着急。”卡卡罗夫摊开手说。 “明白了，就是说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听起来会很有趣，亲爱的卡卡罗夫校长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卡尔国王拍了拍这累坏了的解说员，算是鼓励。 “艾瑞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卡鲁王子担心地问，这一顿饭吃下来到现在，旁边这姑娘一句话都没有说，如果王子也是魔法师的话他肯定会怀疑这是不是哪个人用复方汤剂假扮的。 “没有，卡鲁，我没事，只是，嗯，卡鲁，你觉得我今天化的妆好看吗？”艾瑞莎为了转移话题，把贴了假睫毛的眼皮耷拉下来，一颤一颤的。 “好看，真的好看。”卡尔王子高兴地回答，因为这姑娘总算开口了。 “真的吗？”艾瑞莎像所有女孩子一样，不相信男孩子的第一句回答。 “是真的，就好像，就好像早晨挂着露水的葡萄。”卡鲁王子的口才这两天得到了迅速的锻炼。 “是吗？谢谢，卡鲁，你真好。”艾瑞莎满意地笑了。一行人跟随着兴高采烈的人群走了很久才来到地面上，当然，其实他们一直就住在海平面上面，只不过如果冰牙堡是颗大牙的话，平时他们都生活在牙齿里面，而现在他们来到了牙齿的冠部。这个牙冠是一个大草坪，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小草原。“对于这种野蛮游戏他们倒是大手笔。”辛尼斯塔医生戴着一副玫瑰色的蝴蝶形眼镜。“这是世界杯用的正规场地，连草都是专门培养的魔法植物，相信不管多高摔上去一定会没事的。” 第377章 魔法世界偷书 “天啊，这简直是保加利亚队和南斯拉夫队，这么多国家队队员都在这个学校，简直疯了。”辛尼斯塔教授惊呼起来。“噢，这还有海报，看看这是什么，保加利亚队的明日之星，最年轻的主力找球手维克多·科鲁姆，哦，他才三十岁，确实很年轻？这是什么意思？” “呃，是这样的，安娜阁下。”卡卡罗夫解释道，“克鲁姆有一点树人的血统，还是个纯血统的自然德鲁伊，所以三十岁对于他来说还只是个小孩子，他可以为国家队效力很长时间。” “也可以为贵校效力很长时间。”辛尼斯塔教授不无讽刺地说。这时候周怡培在看台的入口处找到了一排看上去有点熟悉的东西，一个赌球机和一排海报。 “嘿，看什么呢，你知道这个东西吗？”国王陛下也凑了过来。 “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像是一种赌博的机器，上面有一些投币孔，有下注保加利亚赢或者南斯拉夫赢的，也有赌不同分数的，还有赌是谁找到那个什么……” “金探子，找到了比赛就结束了。怎么样，伊佩阁下，我们也来玩一下？”国王陛下蛮有兴致地挑衅道。 “好啊，不过，陛下，您有魔法世界的钱币吗？”周怡培不动声色地回敬道。 “嗯，这个钱不一样吗？”国王对于这个问题有点措手不及。 “是的，这个叫做金加隆，大概相当于五十克郎。”周怡培交给陛下一枚金币。 “嗯，制作相当精美，不过，这个币值这么高吗？”国王陛下很惊奇。 “是的，他们以一种类似于金本位的方式在运营货币体系，而且汇兑手续费非常高，高达三分之一。”周怡培也是前不久才从艾瑞莎的描述中了解到主要是英国的魔法货币的情况，不过由于伦敦市魔法世界唯一的金融中心，所以也差不多就是整个魔法世界的货币体系。 “三分之一？！为什么会这么高？”国王虽然不是经济学家，但也知道这个手续费太过分了。 “其实这不是正常的手续费，而是一种经济壁垒，有人想阻断魔法世界和普通人世界的经济交流，因为……”周怡培很神秘地凑近国王的耳朵，“因为魔法师的生产能力还停留在小农社会，完全不是工业社会的对手。” 卡尔国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点头，对周怡培伸出一个大拇指，同时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的。周怡培回了一个兄弟会的手势，“陛下，这枚金币就送给您了，您可以用它下注，说不定会赢一些钱，可以用来给孩子们买礼物呢。” “哦，是吗？不错的主意，马德琳很喜欢那些会跑的饼干，还有那些小饰品看上去也不错，不过，这些东西真的能拿到外面去用吗？”国王陛下也很感兴趣。 “可以的，完全没问题，反正您也不会对谁说，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不是吗？”周怡培耸耸肩。 卡尔国王也回了一个兄弟会的手势，这位每年颁发诺贝尔奖的国王现在已经完全是个魔法迷了，也许，他会考虑要不要在魔法世界买一栋度假别墅。 两个人犹豫了一会，都买了维克多·科鲁姆会找到金探子，虽然这个赔率并不高，但是，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知道的人名。知道在这里下注可以买饼干和小饰品，两位公主也向周怡培要了两个金币下注，她们一人买了保加利亚一人买了南斯拉夫，约定赢的钱一起花，当然，这主意是姐姐维多利亚公主出的，马德琳公主只是抱着娃娃点头而已。看到女儿们都参与了，王后也过来要了枚金币买了保加利亚队250：200获胜，最后一位王室成员卡尔小王子和妈妈投的一样的注，因为王后陛下的手气好是公认的。 一行人中只有辛尼斯塔医生一个人看得懂比赛，不过她另有任务，其他人哪怕在看也完全不明白这些人形苍蝇在干什么。球的速度太快，望远镜的视野太小，直到他们拿着下注的收据去兑奖的时候才明白真的被他们全部蒙对了，——除了小公主。不过大家交给了小公主一个很重要的任务，美丽的小殿下乐呵呵地帮别人数了一下午钱。 下午比赛的时候，艾瑞莎就像一个很普通的完全不喜欢体育运动，但是陪着丈夫来到比赛现场的小妻子，从一开始就头歪在卡鲁王子肩膀上睡着了，因为高度刚刚好。比赛结束后她也没有很失礼的站起来伸懒腰，只是很迷茫地醒过来，然后跟在卡鲁后面好像要一起去参加啤酒烤肉狂欢一样。 狂欢节是最没大没小的时候，曾经在巴西生活了一阵子的伊佩夫妇是有经验的。只要狂欢一开始，除了身边的人，你在结束之前不要想着找到什么人，会遇上什么怪事完全都是凭运气。这不一开始，几个女魔法师就兴奋得不见了，连艾瑞莎也扔下卡尔王子跑去看各式各样的杂耍。有时候能够看到大呼小叫的辛尼斯塔医生，于是大家想当然地认为她们几个在一块，也就放心了，毕竟这里的古怪小吃大家都没见过。会自己和顾客讨价还价的串烤牛舌，你不买它就会嘤嘤地哭泣的烤地瓜，从老远的地方就莫名其妙地叫着你的名字哈哈大笑的玉米棒子，突然会改变口味的棉花糖……所有这些都给卡尔国王一家留下了很好的回忆，他们已经不记得回到可以睡觉的图书馆的时候是几点钟了，等到兴奋劲过去，孩子们睡着，国王夫妇觉得天似乎该亮了。 艾瑞莎断断续续地勉强休息了一整个白天，晚上一开始就以极其兴奋的状态又投入到扫描工作当中去。虽然休息得并不充分，但是她还是觉得，累过之后精神力稍微提高了一点点，而且精准程度也上升了，反过来，由于使用道具而造成的血压和心跳的上升也更明显了。半夜里蒂亚来给她和辛尼斯塔教授送吃的来的时候，两人都是嘴唇乌紫乌紫的，就好像干掉的血迹。 “怎么样，普通藏书区快搞定了吧？”辛尼斯塔医生翘着小拇指端着漂亮的瓷器喝着回神的茶。 “嗯，近两百年的不用扫描，所以，已经全部结束了，而且我还找到一本好书。”艾瑞莎精神很好。 “哦，什么书？”辛尼斯塔教授好不容易忍住了一个哈欠。 “图林魔法师写的《代表智慧的魔纹》，他设计了一个魔法阵，可以对放到魔法阵里面的卷轴进行判断真伪，并且根据真伪给出奖赏或者惩罚。这个魔法阵相当于麻瓜计算机中的控制器，有了它我们就能设计自动运行的魔法阵了，而且还能根据不同的情况拥有一定的反应能力。”艾瑞莎兴奋地说。 “这样的话我们原来所想象的复合威力的魔法子弹也可以设计出来了吗？”辛尼斯塔医生并没有听明白。 倒是蒂亚理解过来了，现在小妈的程序员身份已经很明确了，“比起复合威力的魔法子弹来说，这种魔法阵会根据实际的情况来选择，可以说是魔法计算机中的程序控制器，这样一来可以做很多事情。” “你们说的太复杂了，我只想知道我们原来设想的那种魔法子弹可以做出来吗？”辛尼斯塔教授重复道，看来她找龙枪设计图不是很顺利。 “也许，大概吧，我们需要换一个思路，不是一个一个顺序起作用的魔法阵，而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而自己判断该起什么作用的大型魔法阵。”蒂亚支支吾吾地回答，仍旧是答非所问。 “好像很厉害似的，不过你这种大型魔法阵在小小的子弹头上刻得下来吗？”辛尼斯塔医生放下瓷杯，眼睛盯着手指上戴着的一枚戒指，转来转去地看。 “这就要看艾瑞莎了……”蒂亚出其不意地把球垫了过来。艾瑞莎有点不明白，这关她什么事。 “好了，艾瑞莎，我们也要去做最重要的事情了。”辛尼斯塔教授放下茶杯站起来，“这里的禁制已经被我解开了，为了防止还有漏网的，我会在旁边警戒。你不要着急，尽可能仔细一些，这些书可能有一些施过魔法，能扫描多少先扫描出来，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辛尼斯塔医生没有拿枪，而是紧紧握着她的魔杖。 “嗯，老师这有多少本阿？”这个隐秘的书库看上去并不大，但是却很昏暗，凭眼睛看不到什么东西。 “两万本，快开始吧。”辛尼斯塔教授催促道。 “哦。”艾瑞莎答应着，开始和四个寄生虫交流。“喂，这些书你们能看得懂么？” “没问题，在元素面前，所有的禁制都是摆设，实际上我们可以把这些禁制的魔法阵都作为附录注在书后面。”几个元素精灵信心十足地回答。 “那好吧，你们先把前面那些放一放，把这些新弄进来的好好翻一遍，有问题的马上提出来。”艾瑞莎清楚地命令道。 “是，遵命主人。”这几个精灵也很上路子，艾瑞莎也就不去计较怎么称呼的问题了。其实她也发现了，这几个元素精神在自己的精神里面做什么怎么做的她都知道，她自己的精神世界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两万本书，再慢两个小时也都翻完了，最后还真的找出了几本书无法投影。每本书的书名都是“封印之书”，郑重其事地放在同一个架子上，没有紧挨着放在一起，而是每一本都是正面朝着外面。 “这些书好像更像是某种魔法道具。”辛尼斯塔医生没有伸手去摸，而是好好检查了一下这个书架，这里为数不多的精美木头书架之一。 “好像都没有人来过，好多的灰。”艾瑞莎也发现了不一般的地方。 辛尼斯塔医生戴上龙皮手套，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本书，没什么事情发生，翻开来，里面也都是空白，连页码都没有。不过书不厚，翻了十几页就没有了，另外再翻开一本，是有内容的，里面记载着神圣罗马帝国和魔法师之间的秘密协定，看来双方后来都没有遵守，魔法师没有帮助查理曼大帝的子孙统一世界，皇帝们也没有在魔法师内部分裂的时候主持公道，反而帮助了有组织的教会一方。再翻开一本，是古埃及的楔形文字，看上去也是一些秘辛，还有用中国篆书记录的。 “这些书封面都一样，不会弄混么？”艾瑞莎觉得蹊跷。 “最近一本是五百年前的，算上这本空白的是二十本，几乎是人类的历史呢。”辛尼斯塔医生大致调查了一下。 “如果我们把它们的位置挪一下，把最后这一本空白的拿走不会有人发现吧？”艾瑞莎坏坏地想。 “我想迟早会有人发现的，因为这一本太特别了，你拿别的哪一本被发现的几率倒是小得多，不如你拿那本中国字的吧。”辛尼斯塔医生觉得这样保险点。 “别，那字对于我来说和对于你来说是一样的，我基本一个都不认识。”艾瑞莎摇摇头，“为什么我还是想拿这一本空白的呢，就感觉应该拿，就好像是我丢在这里的一样。” “真的吗？你确定不是你精神力透支产生的幻觉？”辛尼斯塔医生觉得这不是能发小孩子脾气的问题，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把她的脑袋扳过来，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好吧，眼神还算清澈。拿吧，记得从最下面拿一本放到原来的位置，这样别人发现的时间会晚一些。” “要不，我们每一排都拿一本？”艾瑞莎得寸进尺地说。 “……，好主意，挑哪四本，自己拿吧。”辛尼斯塔医生稍微犹豫了一下，既然已经做贼了，那么一本和四本就没什么区别了。 “空白的，最近的一本，中国那本，然后埃及那本？”艾瑞莎凭自己的想象挑了四本。 “行，拿了快走，我还要恢复这里的禁制，本来想就这么算了的，既然有时间，还是恢复的好，不然还没等我们回英国人家就追杀来了。”辛尼斯塔教授催促说。 “好吧，需要我帮忙吗？”艾瑞莎好心地问。 “不用，哦，你帮我放风吧。”听话的艾瑞莎就乖乖地站到楼梯口上做暗哨去了，没一会，可怜的小家伙就抱着圆柱子睡着了，在楼梯扶手上留下一滩子口水。 辛尼斯塔医生叫醒艾瑞莎的时候也把女孩吓了一跳，刚才注意力都在书上，没有好好地看，一夜不见，辛尼斯塔医生就好像被人吸干了精血一样，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皮肤粗糙一点光泽都没有。 “不用看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快点回去装扮一下，这次，我也需要化妆了。”辛尼斯塔医生无力地搭在艾瑞莎身上，把本来就站不稳的残疾女孩置于更加难堪的境地。好在一会蒂亚就来了，看着情况还以为她们刚和人大战了一场而且还输掉了。 “中精法了？就我们两，再加上这一身的装备还能够中精法？不会有这么强大的魔法师吧？要真那样咱也不用跑了，被人直接灭了就是，还省点劲而且早死早投胎阿。”辛尼斯塔医生故作轻松地说，笑声是恢复精神力最好的魔咒，只要开怀笑起来，再没精神的人也会好起来。 “怎么一晚上瘦成这样？你们两速成减肥阿？”蒂亚羡慕地说。 听着辛尼斯塔医生心急的无厘头笑话，艾瑞莎也忍不住了，“老师，我现在真的没精神笑了，最好能让我睡一觉，睡饱了，你把我卖了都行。” “你别说，你爸爸早上还嘀咕着要找国王要彩礼来着，原来中国有这么个习俗阿，不过，艾瑞莎，你现在到底算哪国人？”现在真要睡过去可能会对大脑造成难以恢复的损伤，由于精神冲击而造成的精神分裂和失忆就是这样产生的。人在受到巨大精神打击的时候不能让大脑自己停下来，它也停不下来，必须找一点轻松的事情让大脑不闲下来，然后再慢慢习惯和适应。 就这么两句一转三句一跳地聊着天，两位精神系的魔法师总算能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她们的房间，回来的时候。 “哦，天啊，你们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还是劫色了？”周怡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端着一杯麦片一边搅拌一边问，鼻梁上又圆又大的眼镜和他的笑脸相比起来格外的可爱。 “哇，教授你太萌了，简直比小熊还萌，这样吧，我把卡鲁蹬了，你把笨爹蹬了，我们俩在一起吧。”艾瑞莎转过身体撒娇道。“是啊，咱们俩对会多么幸福啊，大家都是可攻可受又攻又受，多带劲阿……”脑子不够用的辛尼斯塔医生开始胡说八道了。“嗯？小妈，你知道什么叫可攻可受又攻又受吗？”艾瑞莎把球交给蒂亚。 第378章 回到麻瓜世界 在场的唯一一个，也是历史上第一个程序员魔法师，摇了摇头，仍旧搅着手中的麦片，她已经不能理解这群疯子了。“艾瑞莎，那本书我和你爸爸看了一下，虽然都觉得很受启发，但是对于怎么制作出一台魔法计算机来，还是完全没有想法。” 两个精神力严重消耗女巫好容易找到点好笑的东西，虽然笑得不明不白但也总好过坏消息，这下子又被打击了，同样也是被打击得稀里糊涂的。这样就没有了开心的事情，想要迅速地恢复精神力就不容易了。 “我想应该是我和蒂亚对于魔法材料都不熟悉的缘故，我们想到的还是用无机硅来刻这个魔法阵，但实际上的结果不过是设计了一块新的逻辑单元而已，没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还是一台麻瓜电脑。”这时候周怡培也系着睡衣出来了，手上抓着电动牙刷，含糊不清地说。 “好吧，我想尼尔森教授应该会很感兴趣的，你们帮我把这本书带给他就是了。不过，笨爹，你衣服上那个小塑胶袋子是什么？里面好像还有点牛奶，不过又不像是袋装牛奶啊。”艾瑞莎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眼睛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塑胶袋子？哦……”看清楚是什么之后，就连自称纯洁的辛尼斯塔教授都脸红地惊呼起来。“该死，你们怎么把这种东西不收拾好！” 蒂亚恼羞成怒地放下手里的麦片，小拳头频率很快地砸着周怡培，把他和自己狼狈地砸进了里屋，两个人各落了一只拖鞋在外面。 “真奇怪，犯得着这么激动吗？不过，肚子还真有点饿了，这杯麦片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其实我最不喜欢麦片了，那是喂马的。”艾瑞莎嘟嘟囔囔地走过去，抓起一瓶蜂蜜咕咚咕咚地倒了小半瓶到麦片里。麦片里加了太多的蜂蜜，有点太腻了，艾瑞莎又兑了些海豹奶，喝起来不错，饿极了，也就不管什么礼仪了，反正也没有人。不过吃饱后就有点犯困，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的艾瑞莎也撑不住，最终杵着勺子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脸还在盆子里，就好像一只快要被淹死的懒猫一样。 过了一阵子，刚刚进去闹腾的蒂亚用手抓住衣衫不整的领口探出来看看情况，发现昏睡过去的艾瑞莎，连忙把她抱回床上去。 “怎么办？”周怡培问，他是父亲，但是是最没权力拿主意的一个。 “要不大家都回去继续睡吧？”见艾瑞莎又睡着了，辛尼斯塔医生也忍不住直打哈欠。 “也好，就说昨天玩累了，反正也该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吧。”蒂亚也同意。 “那么，你们休息吧，我和蒂亚准备准备，今天可能要陪国王他们一家买些小东西，你们不去也可以。”周怡培很有担当地说，反正他们俩也玩过了，该出来做点事情了。 “好吧，多带点钱就是，我知道卡卡罗夫是想要波克尔领地上种植权，这样他就有经济来源了，跟他说，我们要每年收入的三分之一。”辛尼斯塔教授这才点明这两天这么多故事的真正背景。 “三分之一？是不是太多了，在中国，地主只收五分之一的地租的，教会不是什一税么？”犯浑的周怡培很为佃户着想，不过辛尼斯塔教授根本没打算搭理他，说完就拍着嘴巴走了。 “三分之一，少了那部分你自己补上，笨蛋。”蒂亚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这书呆子的脑门，留下周怡培很不解地望着夫人。 “为什么说我是笨蛋？”高学历的人总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话，认为这不是讽刺而是侮辱。 “傻瓜，那是艾瑞莎的嫁妆！”蒂亚没办法，只好清楚明白地说。 “艾瑞莎的？当然是艾瑞莎的，她是波克尔伯爵嘛，等等，……，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这就和国王说去，他的别墅我们家艾瑞莎送了，就当是嫁妆了。”周怡培又自做主张了，不过，那片土地本来就是瑞典王室送的。只不过，王室们不知道除了肉眼可见的土地，在迷雾之后，甚至在冰封的湖底，还有许多的土地。 听到艾瑞莎累了还没有起来，卡鲁王子就想去看望，不过，周怡培建议他去选一个有意思的礼物再去。最好是某种既好看又有实用价值的魔法植物，好看由小王子自己判断，实用价值暂时由蒂亚把关。 每所魔法学校附近都有一个为师生们提供生活服务的小村子，冰牙堡旁边的这个村子就叫冰牙，人口不是很多，但是却有好几个铁匠铺和好几家酒馆。矮人的铁匠铺只卖武器和盔甲，现在生意惨淡。精灵的铺子除了弓箭和匕首，还卖披风、斗篷以及一些野外用品。妖精的铺子里可以买到魔法枪，——最老式的燧发枪。巨人和马人也开了铁匠铺，可是没什么东西，除了马掌和铁链，没别的了。 类似的，矮人的酒馆里基本上都是矮人，还只卖麦酒和啤酒。精灵那边是果酒和花蜜酒，马人喜欢喝白兰地和杜松子酒，巨人什么都喝只要含酒精，不过，他们太穷，只喝得起烧酒，最好的也就是伏特加。 人类在这里主要经营的店铺是玩具店和糖果店，里面的服务员是很漂亮的海豹女，这是鱼人中最漂亮的了，脱下皮毛就和人类一样甚至可以生人类的孩子。作为以魔法道具著名的魔法学校，阿姆斯特朗在这里也开了一个接受委托的门面，客人们就是先到这个看起来根本没有生意的店里借了一些钱，——可能是那里全部的钱了。 麻瓜们不管在这里看到什么东西都会觉得新奇，周怡培已经算有经验的了，他只把妖精铺子里所有的子弹各买了十发，一些做实验一些做比对。维多利亚公主一开始就在文具店里买了一打不用蘸水的羽毛笔，可是陛下说因为要保密，这些东西只能家里人用，不可以送给别人，王储殿下想了想留下一半。后来又发现了永远不用削的铅笔，立刻每种颜色买了一打，这下她自己赢的钱就用的差不多了。 马德琳公主最简单，她跑进糖果店就开吃。有撕开包装就嘟嘟叫个不停的哨子糖，除非你把它放进嘴里它才不响，这让小公主完全理解不了。有放在舌头上就会冒泡泡的跳跳糖，感觉很新鲜，通常的小孩子应该会害怕的，可是全欧洲最天使的马德琳公主完全不紧张。还有一种瓶装果汁，每喝一口剩下的都会变颜色和口味，虽然每一口都不很好喝，却总是让人期待下一口。 卡尔国王如愿以偿地买到了诱惑鱼饵，这种鱼饵比起食物来，直接伪装成同类，而且不管在什么鱼眼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样子，会不由自主地上来亲亲。王后陛下本来是想买一台很古董的单反照相机的，但是发现照出来的相片是会动的，她也找不到冲洗的地方，只好作罢。倒是可以看到对方并且说话的小粉饼盒算是凑活，她给自己和孩子们买下了四个。 卡尔王子买个礼物真是费尽心思，最后挑到一盆台灯花，花有一个竖着的花盘，上面有十二个花瓣，三根长长的不一样颜色的花蕊指示着时间。还有三个垂着的花骨朵，当时间到晚上的时候就会自己亮起来，到深夜又会暗下去，但不会完全熄灭，非常适合女孩子。 蒂亚现在是个奇怪的魔法师，她买了些完全没有任何魔法意义的皮草纤维和新鲜的海牛肉海豹肉之类的，还征用了周怡培来背这些保鲜的罐罐。还买了一些东西代替艾瑞莎送给卡尔王子——一套魁地奇的球具和裁判哨子。 回到学校图书馆，艾瑞莎在瑞典国王的见证下代表波克尔伯爵领和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签订了土地经营权的许可状，除了每年三分之一的收入要转入波克尔伯爵在古灵阁的金库外，还要在冰牙堡附近为国王陛下和伯爵阁下准备一套度假别墅。双方言谈甚欢，在最后波克尔伯爵向学校赠送了瑞典王国的荣耀——瓦胡号风帆战列舰作为答谢。 “哇，这船真漂亮。”小王子出自内心地赞叹，正好拍了一下岳父家的马屁。 “真是惟妙惟肖阿。”国王陛下是认识这艘船的，虽然他也没见过实物，不过可以委托魔法师们把那艘船打捞出来么，那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文物阿。 “可是，这艘船……”维多利亚公主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过马上被王后拉手拦下了。 “是的，校长先生，我想这艘著名的潜水战舰对于贵校来说，应该是非常合适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够喜欢。”艾瑞莎双手平托着模型，按照老师交待的台词说话。 “啊，伯爵小姐，哦，不，伯爵阁下，这几天真是，真是招待不周，请您见谅，您的别墅我们一定按照最高的规格来建造，请您放心。”说实在的，卡卡罗夫这两天完全没把这个女孩放眼里，虽然有些奇怪这女孩和王子一起第一对入席，但完全没有想到这位才是地主。 “校长先生，这艘船是完全的模型，我希望以后可以在冰牙号行驶过的地方看到她的影子。”艾瑞莎想给卡尔留一个比较好的玩具，于是这么要求道。 “可以的，没问题，我保证，待完成改装之后，这艘瓦胡号将成为魔法世界最强大的战舰，当然，会飘扬着您的旗帜。”卡卡罗夫拍着胸脯保证。 “不，应该飘着瑞典王国的旗帜，希望您能够好好地维护它，请接受吧。”艾瑞莎用漂浮咒把装着模型的玻璃箱移过去。 在准备好的喜庆的号声中，卡卡罗夫接过了瓦胡号，高高地举起，达到了目的的老家伙激动地说，“孩子们，从今天起，阿姆斯特朗的旗帜上将增加一条战舰，乌拉”一不留神，这罗刹鬼子家乡话就出来了，不过，这学校有很多说斯拉夫语的学生，乌拉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溶洞。 场面结束之后就该告别了，艾瑞莎真的很想坐瓦胡号回去。只是一条模型船就算是魔法道具也肯定要经过改装才可以航行，何况是在水里面钻来钻去。所以，失望的孩子们只好又坐着又湿又冷的冰牙号往回走，几个大的只好拿小妹妹的各种有趣的糖果出气，不过大方的小公主非常得意自己的礼物是最受欢迎的。 靠近岸边，这次不是在地下湖了，而是真的在岸边，天气已经完全晴朗了，大家从船上下到一个木筏上，慢慢地向堤岸划去，远远的能看见那边有野营的人们正在准备篝火。 “噢，怎么有人从湖面上过来？还是乘木筏，真有情趣。”有人打水的时候发现了他们。 “可能是早上出去钓鱼了吧，不过怎么那么多女人，而且穿得，嗯，这么不方便。”这几天习惯了裙装的女士们也都没有换上猎装，艾瑞莎由于刚刚参加完仪式，穿的还是拖尾长裙。 “可能是某种中世纪的体验游吧，看他们都挺兴奋的。”游客们也是有经验的。“是啊，不过，多打点水，他们有十来个人呢，虽然很多小孩，但是要喝水的话也不会少。” 不过呢，人家好心游客的水都烧开好几轮了，这家人才刚刚上岸。这要归咎于周怡培笨手笨脚的操作，当然也要感谢国王陛下和王子殿下手忙脚乱地帮倒忙。“累死我了。”周怡培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一杯水，一点都不客气。 “好了，笨死的老爹，弄那么大的水花，冻死我了！”刚才为了不打击唯一的劳动力，艾瑞莎一直忍着没有跳来着。知道自己有罪的周怡培低头捧着茶杯喝茶，从犯卡尔国王笑着和民众打招呼，再从犯卡鲁小王子端了一杯热茶跑过来赎罪。“对不起，艾瑞莎，冻着了吧。” “哦，谢谢，我还好的，卡鲁，刚才你也很冷吧，来烤烤火吧。”艾瑞莎往边上靠靠，把小木桩让出一大半来。 “好吧，妈妈已经去联系救援队了，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卡尔坐下来，很自然地拿起艾瑞莎的手套翻转地烤着。 “嗯，我一点都不担心，卡鲁，我们都要快点长大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好玩的呢。”艾瑞莎憧憬起来。 “是啊，我要做个出色的旅游摄影师，我刚刚决定的。”卡尔王子也很感兴趣。 “嗯，那好，那我就做个画家？嗯，还是刺绣吧，画画我确实不在行。”想想自己练习的那些水彩作品，艾瑞莎把目标调整了一下，不过就算调整之后她也没多当真。 “是吗？艾瑞莎你真厉害，还会刺绣。”维多利亚公主敬佩地说。 “嗯，别的不行，这个我可确实是熟能生巧了。”反正有药水，艾瑞莎大言不惭地说。 一大圈人围着火堆坐着，好像都很累的样子，小公主已经靠着姐姐睡着了。辛尼斯塔医生把胳膊支在膝盖上撑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也已经睡着了。艾瑞莎和卡鲁已经在回忆这两天有哪些好看的和好玩的，卡鲁口才越来越好了，把那个魔法小村子说的让艾瑞莎无比后悔没有一起去。 当焦急万分的巡逻队员们赶到的时候，这些被弄丢了的人们都在各顾各地玩着，倒是巡逻队员们都是灰头土脸的，甚至还有几个受了伤。国王和王后陛下感谢了他们的忠勇，并且慰问了受伤的队员，在知道情况还算好之后没有多说什么，招呼大家坐上机械雪橇，然后一群人和野营的人们打招呼告辞。和来的时候一样坐着直升机飞回斯德哥尔摩，因为时间太晚了只好分头休息。 第二天，客人们用过早餐之后在王后陛下的陪同下带着孩子们一起游览了斯德哥尔摩的诸多名胜。晚上九点，为了迎接世界各地赶来参加诺贝尔奖颁奖晚会的科学家，皇家歌剧院举行了小型的音乐会。国王陛下和客人们坐在第一排，小孩子们坐在了中间。最中间的是马德琳公主，左边是姐姐和爸爸妈妈，右边是哥哥和新姐姐。瑞典贵族没什么特殊的权利，所以人们也不是很关心，除了社交界的几位在打听这位波克尔伯爵是哪里冒出来的。本来瑞典王室的公主和王子因为年纪还小是不参加这些社交性质的文化活动的，但是这一次是全家出动，也给记者们提供了不少的素材。虽然接受过戏剧的教育，但是对于现代音乐剧这种形式，年纪还小的孩子们并不感兴趣，除非里面会出现小动物或者小精灵的角色。如果不是出于礼貌，怕是都要开始各种各样的萌态趴趴了。王后陛下很满意孩子们所表现出来的风范，虽然她自己是出身平民，可是孩子们都是天生贵族。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孩子们正在玩一种游戏，四个人各出一张扑克牌，如果花色都不一样那么继续，有三个人花色相同的话，另一个人得到所有的牌，有两个人花色相同的话，他们平分另外两个人的牌，如果偶然地四个人的花色都相同那么这一局结束，牌多的人获胜。结果艾瑞莎和卡鲁总是出一样的花色，这让姐妹俩个很生气，约定了一起作弊，可是没有用。因为她们两一样的话，卡鲁和艾瑞莎里面就会有一个人和她们一样，最后还是输。和精神系魔法师玩扑克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很坚定的信念才可以的。不过鉴于演员们在舞台上面表演得很用心，在艾瑞莎的提醒下，孩子们也没有错过该鼓掌的时机。 第379章 诺贝尔奖魔法 诺贝尔颁奖典礼定在12月7日下午举行，这不得不说这位化学家死的时间还不错，要是再晚上几个小时，大家都给在金色大厅里熬夜。获奖名单是早就决定了的，而且出席名单也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所有被提名的科学家都收到了邀请，不过，有些人可能身体不太好，也有些大概情绪波动很剧烈，尤其是那些落选了的，有可能就抱恙不能出席了。当然，也有可能出现爱迪生和特斯拉这样尖锐对立的例子，为了体面，组委会甚至会建议他们都不要来了。 作为特别嘉宾，安道尔王室家庭参加了颁奖晚会。因为没有多余的位置，他们三人占用了原本预留给瑞典公主和王子的名额，实际上，组委会给三个小孩留票也不过是为了机动而已，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小孩子和一群七十多岁的老头有什么好聊的。这个预计在艾瑞莎身上落空了，她现在就和获得生物与化学奖的美国教育家梅里菲尔德聊得很开心。 “您的意思是说，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是由这四种碱基编写的密码所组成的吗？”艾瑞莎的话有点词不达意，因为她对于这个数字非常的震惊，四种基本元素吗？那不又是四大基本元素？ “如果要笼统地回答一个小姑娘呢，是的，你可以这么说，虽然这并不太严谨。”梅里菲尔德教授是一个很有耐心的教育家。“这个故事总结一下应该是这样的——从我们比较熟悉的地方开始：蛋白质在大部分有机生命体的结构中都是不可或缺的，可以这么说，生命的活动就是许许多多种蛋白质的活动；但是这无数种——当然，其实是可以数出来的，只不过那数字太多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请继续。我记得您说过，这些蛋白质都是由二十种氨基酸组成的，所有的生物都是这样的么？”艾瑞莎表示自己能够跟得上。 “嗯，是这样的。亲爱的，你看上去真的不像只有四岁。”梅里菲尔德摘下白手套擦了擦汗，“应该说大部分碳基生物或者说地球上的绝大部分生物，在目前的研究中，对它们的蛋白质组成只发现了二十种氨基酸。从多细胞生物或者足够大的生物的角度来说，这二十种氨基酸就足够用了，就算有特殊的也不会改变太多的生物形态。” “那我就当做二十种就够了，我以后只用吃这二十种氨基酸了么？”服用氨基酸营养液是那个时候比较前卫的养生手段，尤其是对于迷信科学教的西方人士来说。 梅里菲尔德很沮丧于自己忙活了半天只是给营养品做了一次蹩脚的宣传，他摇了摇头，想要改变这个结果。“氨基酸的味道并不像果汁那么好，实际上，氨基酸饮料中的氨基酸已经很少具有生物活性了，即便吸收了也只能作为能量，氨基酸的能量代谢产物可是尿素。” “可是我要保证每次都吃到了所有的二十种氨基酸，那我该吃多少种食物呢？我可不想变成营养不良的孩子，那会给爸爸妈妈带来麻烦的。”前一天晚上玛德琳公主挑食不想吃洋葱，维多利亚公主批评她，如果因为挑食而营养不良的话，舆论就会批评爸爸妈妈照顾不好自己的孩子，所以艾瑞莎有这么一说。 “嗯，这是个好问题。”梅里菲尔德教授摇了摇手指，“不过呢，同样因为所有的生物都是这二十种氨基酸组成的原因——嗯，这个说法有点不严谨——不过结论是一样的，基本上每种食物都能提供最必要的的氨基酸材料。” “可是，这么一来，那不就是说，只吃一种食物也可以吗？”艾瑞莎逻辑严密地说，果然这个说法不严谨。 “是这样的，单一食物虽然也能够提供足够的种类，但是数量上却不够多。”梅里菲尔德教授实事求是地回答。 “不够多？没关系，我喜欢吃西兰花和西红柿，大不了，我多吃点就是了，一天吃十个！”艾瑞莎很决断地说，如果不是顾忌小肚皮会炸开，她会说个更大的数字。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一种食物里面容易被吸收的蛋白质可能只有几种，如果要从单一食物获得所有的这些营养那每个人都需要变成恐龙那样的大个子，一辈子除了吃饭干不了其他的事情了。为了有效率地吸收营养，我们要吃各种各样的食物。”梅里菲尔德教授比划了一下恐龙的个头，而艾瑞莎想起的却是那头被她们杀掉的亚马逊毒牙龙，那太难看了。 “好吧，我还是多吃几种好了，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只吃素的僧侣们健康会不太好么？”艾瑞莎又一次发散思维了，她还特意拉了拉正和旁边的物理学家聊得高兴的周怡培。“爸爸，你不是说和尚们身体都很棒的么？”“和尚？嗯，是啊，他们可都是有着运动员一样的身体，尤其是年轻和尚，除了锻炼身体，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情，再加上生活规律，饮食健康，身体都很好的。”周怡培傻乎乎地为中国文化进行着不必要的宣传。艾瑞莎望着梅里菲尔德教授，看他怎么回答，不过既然见面了，两个大人少不得打声招呼的。“您好，梅里菲尔德教授，我是周怡培，艾瑞莎的爸爸，你可以叫我joe，或者伊佩。”“你好，joe，你有个很聪明的女儿，我怀疑她的智商已经超过了爱因斯坦。”梅里菲尔德教授客套地回答。 “教授，请回答问题，只吃有限食物的人，比如，只吃素的僧侣会不会缺乏某种氨基酸而导致营养不良。”艾瑞莎才不管两人客套，插进来不依不饶地问。 “哦，这个啊，应该不会。”周怡培稀里糊涂地接过话茬，“实际上肉食类动物吃肉不过是提高了进食的效率而已，通常肉食类动物个子会比较小巧，吃饱肚子之后也能够长时间不用进食。实际上，每天都要吃东西的肉食动物只有猎豹，它们为了保证动物界反应最敏捷的金牌，每天只能吃很少一点。” “难道狮子一个月只吃一顿么？”只要有人能回答问题，艾瑞莎是不管他是谁的，而且，如果周怡培的答案错误的话，梅里菲尔德教授也会指出来的，能拿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是不会因为一个还没有公开的国王而容忍错误的。 “一个月的情况不多见，但是通常狮子一个礼拜打一次猎。”果然，梅里菲尔德教授是赞成周怡培的说法的。“素食动物个子比较大，因为它们为了获得必要的营养吃了太多不必要的食物，多余的食物就转化成填充他们骨架的肌肉和脂肪了。” “所以精灵个子都很大，而矮人很久不吃饭只喝酒么？”艾瑞莎点点头，这个推论很有道理，不过却把周怡培吓了一跳。好在梅里菲尔德教授并没有意识到小姑娘说的是真正存在的精灵和矮人，他认为那是童话故事，当然，小孩子有生活在童话里的特权。 “哦，对了，忘了祝贺您了，梅里菲尔德教授，您为人工生命提供了最基础的工艺手段。”周怡培赶紧把话题岔开。 “哦，谢谢。我们不过是重复了上帝在他的实验室里已经做过的实验，即便人类可以把自然界中所有的蛋白质全部在实验室里制造出来，那也只是一些营养品，而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生物，连细胞都不是，更不用说有灵魂的生物了。”梅里菲尔德教授很谦虚地说。 “是用那四种什么碱基么？我还没明白四种碱基和那二十种氨基酸的关系，还有，您是怎么把蛋白质制造出来的呢？”艾瑞莎又插了进来。 “嗯，实际上我制造出来的只是有一百多个氨基酸的多肽，比起蛋白质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制造更多的蛋白质只是时间的问题。”梅里菲尔德教授首先纠正了艾瑞莎的问题，“我这里有本字典，上面写明了每种氨基酸的名字和代号，这些代号都是三个字母的，每个字母代表了一种碱基，也就是说只要三个碱基就可以代表一种氨基酸。”“三个位置，每个位置四种可能，那就是六十四个可能，可是你只有二十种氨基酸啊？”艾瑞莎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哦，这太不可思议了，joe，你真的有个天才女儿，如果可以的话，请带她来门萨协会参加一下智力测试，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天才。”身为教育家的梅里菲尔德教授真挚地邀请道。 “嗯，谢谢，我会考虑安排适当的时间的。”周怡培点头，这事当然不能答应，但是也不能直接回绝。“不过，您现在最好回答她的问题，不然她会，嗯，很烦的。” “哦，对不起。”梅里菲尔德教授转向艾瑞莎，“这其中大部分的氨基酸都有三个密码，因为生物生活的环境是多样的，就好像同样是苹果，不同的人称呼却不一样。” “我能够理解成天上飞的和水里游的动物会使用不同的密码来代表同一种氨基酸吗？”艾瑞莎又自作主张地把答案简化了。 “嗯，你可以把动物、植物和原核生物分开，这样更接近事实一些。”梅里菲尔德教授主动地转向了艾瑞莎的另一个问题，“关于在实验室里制造蛋白质，大体上步骤是这样的。首先你需要有一个设计图纸，这个图纸要告诉你第一个氨基酸是什么，第二个又是什么，对于复杂的生物，这个图纸被称作基因信息。” “也就是说，一个记载元素结构和分布的设计图。”艾瑞莎翻译成魔法世界的语言，不过梅里菲尔德教授并不同意。“不是元素，而是氨基酸的位置信息。至于结构，所有的蛋白质都是一条连续的氨基酸链，只是氨基酸的多少、种类和位置的不同。” “全部都是链条么？自然界会有这么简单而单一的结构么？”艾瑞莎无法相信地问。 “嗯，具体的空间构型在肽链形成之后还会有一个修饰，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但是那并不影响蛋白质的种类。”梅里菲尔德教授的回答不太令人满意，周怡培忍不住补充道，“不同的空间构型会影响对环境不同的反应效率，这构成了生物更加丰富的多样性。”艾瑞莎点点头，算是能够接受老爸的补充。“那么按照这个设计图，应该有些装配工人把作为原材料的二十种氨基酸一个一个地安装好吧。”“是的，有很多装配工人参加这个工作。首先是合成催化酶，他们把所有的材料氨基酸分门别类地准备好，这个叫做氨基酸活化。然后转运rna会跑过来把自己分配到的氨基酸搬走，按照信使rna的指挥安装在固定的位置上。所有肽链安装的顺序都是从5号碳原子到3号碳原子，安装完了之后再修饰蛋白质的空间构型，蛋白质的制造也就完成了。”梅里菲尔德教授尽可能清晰而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听起来好像不难，那么我们如果把这些蛋白质按照细胞的结构组装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制造出生物细胞来呢？”艾瑞莎这个问题是对着周怡培问的，因为她初步判断麻瓜大概不会有这个想法。 “有一种叫做三维空间打印的技术可以把不同的蛋白质和细胞质组装成生物组织，不过这个技术还在研究当中，也许要过二三十年才能够看到完全人造的皮肤组织什么的。”不过她预计错误，梅里菲尔德教授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这不就是复制树么（第316章）！”艾瑞莎瞪着周怡培问。周怡培点点头，不过赶在梅里菲尔德教授起疑心之前赶紧把这家伙抱走了，不然她有可能和人家讨论一下诺贝尔奖归属的问题——利用生物样本用四大元素复制出来，艾瑞莎前年就做到了。 “抱歉，范德米尔教授，这是我女儿艾瑞莎，艾瑞莎，这位是物理学家范德米尔教授，他们的研究发现了弱相互作用中的基本玻色子。”为了摆脱梅里菲尔德教授，周怡培闯入了几位物理学家的谈话。 “听不懂。”艾瑞莎老实地说，接下来一个老头介绍了强相互作用和弱相互作用，但是艾瑞莎还是不懂。看着小女孩感兴趣的大眼睛，范德米尔教授解说道：“强相互作用就是胶子把不同的夸克黏在一起形成质量的作用，弱相互作用就是粒子互相之间碰撞的时候才生新空间的作用。” “新的空间？”艾瑞莎捕捉住了关键词，这又是四象八卦中的另外两个宇宙规则。 “准确的说法叫做宇称不守恒，你可以把它当做是运动的不对称，从不同的时间看上去会有不同的空间。”周怡培替艾瑞莎解释，他已经把这几个概念在理论上翻来覆去地弄得很熟悉了。 “实际上运动不对称只是不对称中的一种，质量、能量和时间也是不对称的。”范德米尔教授彻底把魔法师的四大准则都包括了进来。“质量的不对称是因为物质比反物质多一点点，能量的不对称是因为会转化成质量，空间不对称就是宇称不对称，迟早我们也会发现时间的不对称的。” “迟早？那就是还没发现诺。”艾瑞莎放下心来，不过却有感兴趣地问，“时间不对称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回到过去或者跳跃到未来？” “是的，因为时间对称的话历史的回溯就和历史本身完全一样，那没有意义，只有不对称，时间旅行才会造成差异。当然，目前这个猜测还没有得到验证。”范德米尔教授说明道。不过十四年之后的1998年，在进行强相互作用的介子转化实验中，人们观测到了时间不对称性，这是后话了。 听完这位诺贝尔奖得主的话，艾瑞莎心情有点复杂。这些物理学家不会骗她，这没有意义，而且，周怡培的表情也说明，这些理论猜测都是逻辑严密而可信的。魔法世界有改变时间的道具，这个她是很熟悉的，但是麻瓜也接近了这个技术，这就很让人感觉错综复杂了。实际上艾瑞莎自己就进行过时间旅行，这也证明物理学家的分析是正确的，但是在感觉上总觉得有些别扭。“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够到未来，然后再从未来回到现在，两次用的时间不一样，那么中间丢失的时间是到哪里去了呢？还有，为什么未来的我不来找我玩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的科学研究不就没有意义了吗？等着来自未来的我们把知识教给我们不就可以了吗？”艾瑞莎花了点时间总结了自己的疑惑。“因为时间旅行是在不对称的空间里面进行的啊。” 第380章 稳赔的保险 因为进行时间旅行来往的空间是不对称的，所以也就不能确定历史是不是连续的。有可能，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后，所有的空间关系都不对了，那么也就无从谈具体的事件因果了，因为那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当然，也有很小概率的可能，回到的是自己对应的历史，这就是魔法部时间管理司那台时间分配器的作用了——对历史空间进行注册登记能够显著地提高回到对应历史的机会。而艾瑞莎经历过的历史窗口的旅行，显然是件概率更加小的偶然事件。 想明白这些之后，诺贝尔颁奖礼的仪式和演说已经结束了，艾瑞莎也没有心情继续和这些科学家们探讨魔法问题，像个累了的洋娃娃一样，跟着爸爸妈妈回到了皇后岛的王宫。刚进门，西尔维娅王后就很不好意思地通知他们，媒体获悉有南欧某国王室出席了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但是西班牙大使馆已经否认了有西班牙王室出席。 “那么，能够请陛下和瑞典政府磋商一下，能否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公开一些可以公开的事实呢？”周怡培迅速把状态从二流科学家切换成了三流政治家。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卡尔国王断然拒绝了，这让周怡培很意外，西尔维娅王后也非常尴尬。“嗯？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理解错了。”卡尔国王从王后嗔怪的目光中反应过来，“我是说没有必要和政府磋商，我们可以以两国王室的名义开记者招待会。反正迟早也是要公开的。” “哦，是啊，反正迟早要公开的，是没有必要这么畏畏缩缩的。”周怡培脸色舒缓了很多，这可是第一个公开承认安道尔王室的欧洲大国，虽然瑞典王室并不能完全代表瑞典，但是一般来说，政府是不会反对的。 “我想，大公阁下又误解了。”西尔维娅王后无奈地摇摇头，“陛下的意思是，反正艾瑞莎和卡鲁的事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我们可以公开两国王室正在产生一个新的爱情这件事。” “嗯，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样的么？反正只是确定恋人关系，又不是立刻结婚。”卡尔国王明确地说。 “可是，英国方面可能会有别的想法吧。”蒂亚有些担忧地说。 “那就更要开记者招待会了，我们可是多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他们到现在都没决定下来是谁来和我儿子抢媳妇吧。”卡尔国王急切地说。 “不，爸爸，现在还不能对外确认艾瑞莎和卡鲁的恋人关系，别忘了他们一个才六岁，而另一个还不到五岁。正常的普通人都会认为我们是在开玩笑过家家的，这会对王室的形象造成负面的影响的。”维多利亚公主很正式地说，其实她也不过八岁而已。 “嗯，这是个问题，而且可能性很大。”周怡培也赞同道，“其实，现在公开也没什么好处，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太早决定可能会限制他们的自由。我看，还是简单地宣布两个家庭的友好关系吧，可以把我们的礼物拿出来显摆显摆。” “哦，这倒是个绝妙的主意，就以王室珍品新年展出的名义，特别地介绍一下新加入的珍品，这样也能够很自然地把安道尔王室介绍给公众。”西尔维娅王后赞许地说，实际上，周怡培说要显摆已经送出去的礼物多少显得有点市侩。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来布置一下展示厅吧，那灯罩最好有比较好的防震手段，艾瑞莎，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周怡培傻乎乎地问道。 艾瑞莎睁着大圆眼睛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没有，除非你能接受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台子。” “悬浮在空中的？飞碟么？”卡尔王子兴奋地跳起来，一点都没有被打击的样子。 “不是，是用飞天木做的灯架子，算好重量的话可以浮在空中，只要上面不掉砖头下来，就不用担心地震了。”艾瑞莎捉摸着撑起那么大一个灯罩需要多少飞天木，搞不好要把扫帚给拆了。 “哦，不能做成吊灯吗？”看着周怡培正在摸下巴默默地盘算着，卡尔国王信心不是很足地举手问。 “不，不能用线吊着，那样只要有空气波动就会晃起来，这灯罩太薄，受力不均匀的话，立刻就破了。”周怡培摇头否定了不太懂工程的国王，“其实要是悬浮的箱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需要一些伪装措施。” “伪装？伪装成什么？外星人的马桶吗？”卡尔国王开着玩笑，他觉得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那个创意真是酷毙了。 “不是马桶，而是线圈。”周怡培示意蒂娅拉出魔法石板，在上面画着示意图。“根据安培定则，两条平行的导体中电流的方向相反的话，两个导体在宏观上表现为相互排斥。排斥力的大小可以根据比奥-萨法格定律，可以计算出斥力的大小，当斥力能够抵消灯罩的重量时，灯罩就悬浮在空中了，这种悬浮方式成为磁悬浮。” “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啊，只需要一根线就可以了，去的时候一个方向，回来的时候不就是反方向了么。”国王陛下又想当然了。 “爸爸，那样的话还是连起来的一个东西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两个不连接起来的独立部分互相排斥。”维多利亚公主清醒地说，大概当做王储培养的女孩子在逻辑能力上会比其他的女孩子明显要强一些。 “每一个独立部分都要是很多根并排的同一个方向的电线，如果是来来回回的话，靠得这么近，吸引和排斥的力量就互相抵消了。”艾瑞莎指出了另一种常见的错误。“其实，除了地面用相反方向的电流互相排斥，也可以在天花板上用相同方向的电流互相吸引。” “嗯，天花板这个思路不错，这样的话可以把大部分的东西藏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周怡培点头赞许道。 “不过也不能吊得太高，毕竟这是个灯罩才一英尺高，挂太高的画小朋友就看不见了。”艾瑞莎提示道，“可以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一个大的灯柱，把灯罩固定在我鼻子的高度上就可以了。” “你的鼻子的话是不是太矮了？像国王陛下这样高大的人要弯下腰才能看到，是不是太辛苦了？折中的话，五英尺高就可以了。”蒂娅提醒艾瑞莎要注意为别人考虑。 “如果是个灯柱的话那就更容易了，在柱子上绕上线圈，同上高频电流。在灯罩上也贴上闭合的线圈，高频电流会在不接触的灯罩线圈中产生感应电流，感应电流产生的磁场和高频电流的磁场刚好相反，足够克服灯罩本来就不大的重量。”周怡培擦掉了石板上的示意图，重新画了一下。 “可是，这么大的电流会产生很大的热量，这个问题怎么办？”艾瑞莎的物理知识显然要比其他人好一些，发现了这个容易忽视的问题。 “那就做个热气球吧，嗯，中国人叫它孔明灯。”卡尔王子就听懂了个热字，不过这个主意不错，连周怡培也不得不夸奖一声聪明，这让小王子很得意。 “有了孔明灯的话又会产生一部分升力，这样需要很好地计算一下，如果电流太大的话，灯罩就要撞到天花板，太小的话又会摔到地板上。”周怡培转向艾瑞莎，“在灯罩里面尽量用电阻小的金属做线圈，如果可以的话就用金属箔，你来确定一下具体的材料参数，然后来计算吧。” “我就知道这麻烦事会落在我头上。”艾瑞莎嘟囔着，倒也没有多么的不高兴。她伸出双手，“用纯净的银吗？要不要编成有方向的网格，那样的话电子在原子之间运动的时候方向性更好。” “不用金属箔吗？也好，这样还能有足够的空隙透出光线来，不然光源就只能贴在灯罩内侧了。”周怡培刚发现一个大问题，如果用金属箔的话，灯柱发出来的光没办法穿透金属箔，用金属网的话问题就不存在了。 “那么，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呢？”西尔维娅王后王后看着正在魔法石板上计算着复杂的微分方程的艾瑞莎，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别扭，发现别人家的孩子是天才的时候总会有这样复杂的感受的。 “我们需要找一间大屋子作为展示的房间，然后就是需要一条专门的供电线路。虽然我们可以使用魔法手段以备不测，但是主要的维持还是应该用普通的工程技术，这需要大量的能量，而且最好不要断电。”周怡培详细地说明道。 “那就放在中央空调的旁边吧，那有个大的配电室。”维多利亚公主建议说。 “那边现在是什么？好像是我的电影放映厅？”卡尔国王想了想，发现自己的爱好可能要受到影响，而这个爱好是他结婚前泡妞用的。 “亲爱的，我们可以到大剧院去看电影，那样还可以和你的人民一起，不是更好么？”西尔维娅王后用“独乐乐不如与众同乐”来安慰国王。 “那好吧，而且，大剧院的话更省钱，私人放映厅每年的电费可不少。”国王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不过，他可能没有意识到，用作展示厅的话，电费会更多。 地方决定下来后，周怡培比划着说，“展示厅的中间有一根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灯柱，灯柱除了发光，还要提供高频电流，所以这里需要一个震荡电路。然后灯罩会悬浮在这里，上下会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等等。”蒂娅突然出声道，“这样的话，不是和电影一样，灯罩上的图案会投射到周围的墙上面？” “嗯，如果屋子里没有人的话，就会投射到墙上面。最好呢，在灯罩的外围不远的地方摆上一圈屏风。”周怡培走到魔法石板背面，一边画一边说，“参观的游客进到展示厅以后首先看到的是投射到屏风上的《清院版清明上河图》，相当于是放大了的。进入到屏风里面，就能看到灯罩，这是一个集中体现绘画艺术、陶瓷工艺和现代科学的展示厅。” “听起来不错，我想，我们需要设立一个慈善基金会来接受捐款，会有很多捐款的。”卡尔国王看了看西尔维娅王后说。王室的珍宝展示通常是免费的，但是展示的费用却很高，为了维持，接受捐赠是无法避免的。 “我们还需要找一下保险公司来进行保前评估，我觉得这会是件很难的事情，这已经是件国宝了。”西尔维娅王后也很高兴，这会让王室的声望得到更大的提高。 艾瑞莎算完具体的参数之后，施工就开始了。灯柱的设计和安装是周怡培负责的，卡尔王子作为助手参加了斯德哥尔摩当地加工商的招标工作。这个设计并不难，在天花板上打孔装一个金属龙骨的架子，然后安装一个吊着的框架。罩上艾瑞莎用提取咒抽取的金属银编制的网，按照周怡培的设计连通控制电路，安装好光源，工作就大致完成了。 之后，艾瑞莎在辛尼斯塔教授和蒂娅的帮助下在灯罩里面装上了飞天木的支架，架子上还蒙了一层薄薄的狐蝠皮作为孔明灯的顶。里面也要挂金属银编织的网，而且要调整具体的尺寸和间隔的具体，使得灯罩能罩住灯柱，而又不会撞上。为了确保安全，艾瑞莎在金属银的网格里加入了保护的魔法阵。 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一个名为安道尔的艾瑞莎大厅的展示厅布置好了。卡尔国王得意地邀请了所有在瑞典提供财产保险的公司来参观，“怎么样？很令人惊叹吧，哦！请勿触摸！坏了可没地方修去！”国王很神经质地扯开了一个想伸手弹两下的评估师。 “这是陶瓷的工艺品，最薄处只有一毫米，最厚处也不过两毫米，荧光灯的光线可以轻易地透出来。”西尔维娅王后客串了一把解说员。“这幅作品是中国的《清院版清明上河图》，绘制于十七世纪中期，原画融合了当时东西方最主流的绘画技巧，既具备构图的美，也有透视的美。” “陛下，据我说知，《清明上河图》是中国十大名画之首，这件最多也就是一件特殊的临摹作品，与原画的艺术价值相比不值一提。”手指头被国王抓得紧紧的这位倔强地说。 “这可不是一般的临摹，我敢保证，所有的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卡尔国王很有把握地说，“你们可以用任何光学的办法来验证，因为中国人不会给你们画的原件，而我也不会让你们碰我的宝贝一下，连摸也不可以！” “这个，我们需要拍摄高清晰度的照片，您看可以吗？”另一位评估师老成地问。 “当然可以，不过，你脖子上这个玩具可能不够用，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莱卡，固定支架，省得你们手抖。”在数码相机还没有发明的时代，摄影师的手要比外科医生的还要稳才行。 “陛下，姑且不考虑这幅作品的艺术价值——那很可能是无价的，光它所体现的工艺上的非同凡响就已经是件难得的珍品了。”这位评估师显然很会溜须拍马，不过，又说的基本属实，这几乎是恭维人的最高境界啊。 “当然是珍品，这么薄这么大的整体瓷器，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件！”卡尔国王觉得这种程度的赞誉太过低估了，他指着灯罩激动地说：“一英尺高，二十英尺长，重量轻得可以悬浮在空中，这已经不是珍品了，而是神迹！” “嗯，确实可以称作是神迹。”刚才恭维的评估师连忙确认道。“不过，陛下，这个让神迹漂浮的技术设计也很巧妙，您也要给他投保吗？” “投，当然投，你们只需要拟好合同的条款就可以了，我们会根据条款内容选择最有实力的一家投保。好，现在再给你们三十分钟时间来欣赏神迹，净化你们的精神……对了，要拍照的抓紧时间。”国王的情绪有点被伤害到，语气显得不是很耐烦，这和他平素和蔼可亲形象相去甚远。 “陛下，我们能不能拍完照之后借用一下您的相机，您知道，用同一台相机拍出来的底片说服力更高。”前面那个较真的评估师小心地问，“当然，我们会支付租金，并且保证不会损坏照相机。”“去吧，去吧，我还可以帮你们给台湾的博物馆写封信，好让你们去看看原画。”国王摇着手就走了，留下些嘀嘀咕咕的声音。“这个可真不好办，这是件孤品，而且几乎无法复制无法修复，破损的风险又太大，几乎是一定会赔的买卖啊。” 第381章 国王的责任 1984年12月25日，圣诞节，所有的新闻记者都不是很喜欢这个节日，因为即便加班也没有什么好新闻，制造新闻的那些人也放假去了。不过斯德哥尔摩的报纸们倒是难得地捡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皇家新闻办公室把经过反复修饰的新闻稿送了过来，不光根据财经版、科技版和社会八卦准备了不同的内容和图片，连排版都做好了。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一个字一个符号也不要改，照着发了，大家好好过年，不然，这梁子就结大了。 与科技版不带任何主观倾向地介绍磁悬浮技术和陶瓷工艺不同，财经版讨论起是否有必要给这样的珍宝投保高额保险。虽然这些保费并不是用的纳税人的钱，而是基金会接受的捐赠和王室自己的私人存款——连玛德琳公主的糖果钱都投进来了，不过，还是有很多评论家在吵架，而习惯看报纸的人也就轻松一下，看他们吵架，这在石油危机中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其实这也容易想通，艾瑞莎灯罩虽然是难得的珍宝，但毕竟不是古董，上面承载的文化信息要差一些。有人认为，只要不是古董，那么只要能够承担失败的成本，再造一个也就不难，所以认为保险公司给出的估值太高。当然，这个看法很荒谬，一件公认的珍宝，其价值不可能用造价来衡量，不光是艺术价值还是文化内涵，都不是这么简单，而且——除了艾瑞莎，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掌握了大规格的薄胎瓷器的制作工艺，这宝贝空前绝后了。 还有一些人认为，这东西太容易碎了。哪怕用了最好的技术来保护，碎掉的危险还是很大，几乎是必然的事情。那么，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投保，会不会是瑞典皇室没有钱了，在故意套取高额的保险金呢？老实说，如果以人性本恶的前提去设想的话，这个可能性不光存在，还很有道理。但是，这种可能性也只能是说一说，毕竟这属于攻击皇室。 相对于财经版钻到钱眼里面去的讨论，社会版的议论更加的五花八门。其中有一个说的像模像样的，这位专家说王宫里面的房间命名可不是随便的，通常只有王室的主要成员才能拥有以名字来命名的房间，而没有贝纳多特家族血统的人要想获得自己名字命名的房间，只有一种可能——她是瑞典的王后或者太子妃，连女王的丈夫都没有这个可能。 这样一来，这个新命名的安道尔·艾瑞莎大厅就很奇怪了，显然这和当朝巴西王后的名字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这位近几年在人民中广受爱戴的王后似乎也没有立刻当婆婆的可能，更别说法律规定的第一王位继承人是维多利亚公主。 报纸上有简单地介绍安道尔王室的历史，当然是周怡培提供的官方版本。不过这种野史一样的浪漫故事，一点都不能说明什么。艾瑞莎和卡尔王子手牵着手推开大厅门的照片下面配着的一行字是“未来的王后？”然后是一大段关于男女平等和萨利克继承法的讨论，瑞典是世界上性别歧视最少的国家，但是对于王位继承是不是也要体现男女平等还是有不同的声音的。 “现代社会，国家就像一个人民合伙的大公司，所有公民都是股东。国王只是他们聘请的发言人，如果你工作不努力董事会就会扣你的薪水，甚至会炒掉你，然后再从一长串的继承人名单中找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家伙来接替你。所以，不要太把继承顺位当回事，这是随时都有可能变的。”卡尔国王亲自对孩子们解释道。 “可是维多利亚姐姐不是要去学习军事么，如果不是未来的女王的话，一般来说，女孩子不需要学习军事吧。”艾瑞莎其实是有点担心自己参加英国少年队的军事训练会被当成野丫头，她怎么不想想自己辣手屠龙的事。 “嗯，你可以理解为岗前培训。因为目前来说，维多利亚是这个岗位的候选人，所以她需要接受一些职业培训，除非她自己不愿意。”卡尔国王转向小大人似的大女儿，“维姬，你想放弃王位，多一点个人的时间去学习刺绣或者水粉画么？” “哦，不，我没什么美术天分，也不想去学做菜，我还是去看我的外交学和政治学的启蒙书吧，当做历史故事来看还是蛮不错的。”维多利亚公主摇着头，“哦，卡鲁，我不是想霸占王位，如果你想要，随时跟我说，我一定给你。” “别，我可正在计划着我的学习计划，爸爸，我想去安道尔学习神秘学，那一定会很带劲的！”卡尔王子私心满满地说。 “专业的学习要等到你们中学之后再来选择，在那之前，你们首先要掌握尽可能全面的基础知识，就像艾瑞莎这样，语言学的、数学物理甚至生物化学，所有的都要尝试一下，了解一下，然后才能决定自己的主要专业。”国王似乎在复述自己的爷爷对他的教导，古斯塔夫六世陛下是当时欧洲最有学问的国王，也是第一位在专业领域获得国际声望的国王，他多次在国际学术会议上作报告或者宣读学术论文。 “哥哥，神秘学是什么？”玛德琳公主还在学习说话的阶段，碰到新的单词总要问一下，记不记得住就要看心情了。 “就是艾瑞莎姐姐学习的魔法，那些会说话的糖人，还有自己跑来跑去的饼干。”卡尔王子形象地回答。 玛德琳公主想了想，突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糖人，还有姜饼人，都，都被吃掉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结果小公主扔掉手里的娃娃，哭得更伤心了。卡尔国王只好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这也不管用，只能去找万能的王后陛下了。 “嗯，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学习拟人糕点的制作方法的，这样我就能给玛德琳做糖人和姜饼人了。”艾瑞莎拉着卡尔的手很坚决地说。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一块学。”卡尔转向未来岳父打听道，“伊佩阁下，请问安道尔的神秘学校什么时候开学，接收旁听生吗？” “嗯，据我所知他们执行的是法国的学制，也就是九月开始新学年，至于旁听生，我想问题是不大的。不过，蒂娅，还是你来回答一下吧。”周怡培像个排球手一样把球垫给了自己的大公妃。 “布斯巴顿是三大魔法学校中唯一接收不会魔法的孩子的，只要经过了相应的隐秘教育，保证不泄露魔法世界的秘密，普通的孩子也可以去学习。不过呢，卡尔，布斯巴顿相当于中学，除了小学所有的基础知识，你还必须先学好法语。”蒂娅像个招生代表一样介绍着，欧洲人都比较实诚，把困难也都一并托出，而不像中国的留学中介，先把你诓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再慢慢收拾。 “哦，还有六年。”卡尔王子回头对艾瑞莎说，“我会努力的，我相信，如果你能够帮助我的话，可能用不了六年。” “那当然，我只花了两年就入学了，毕业也只花了两年。”艾瑞莎得意地打包票，“只要你不像我爸那么笨，就一定能学会最基本的魔法。” 艾瑞莎大厅在新年期间公开展示着，而与此同时，白金汉宫也公开展示了一对小一点的花瓶式的灯罩。大英帝国的小报可比瑞典的凶悍得多，丽姬教授在新年卡里面抱怨道，“现在全英国的好事者都知道我的内衣尺寸了！” 不过，幸福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从她寄过来的炫耀的照片上就能看出来。而安道尔王室却因为还不能太过于公开活动，在和瑞典王室一起出席了新年音乐会后，就启程回地中海了。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磨合，纳尔逊船长已经能够很好地操纵艾瑞莎公主号潜水战舰在指定的地点接头了。 瑞典王室一家也应邀参观了这座巨大的水下移动宫殿，玛德琳公主不但看到了奇怪的鱼人，还吃到了稀奇的摩尔海藻，一种会在汤里面唱歌的植物。潜水战舰带着瑞典王室航行到了哥德堡，通过海图室巨大的水晶球，大家好好欣赏了一下沉在水底的哥德堡号帆船。 “这艘船去年才刚刚被发现，虽然就在主航道上，可是它埋在一英尺厚的泥沙下面。显然这艘船就算打捞出来也不能使用了，上面的瓷器倒是可以找出一些完整的来，都是十八世纪早期的定制品，有和皇家御用物相当的水准。”前不久才刚刚变成鬼魂的纳尔逊船长向两国王室介绍道。 “这是木头船，可能龙骨都弯了吧，不过，我倒是建议重新仿制一艘哥德堡二号出来。一方面作为旅游资源，另外……”周怡培转向卡尔国王，“陛下觉得再跑一趟海上丝绸之路有意思吗？从欧亚大陆的一头到另外一头，绕过整个世界岛。” “用帆船吗？是个好主意，可以很好地宣传瑞典的文化。”卡尔国王点了点头，“嗯，如果使用非常规技术，能够在两年之内建好吗？” “您是说用魔法吗？当然可以，实际上，只要我们扫描测量了全部的图纸，使用现代的工具，哪怕用十八世纪的加工工艺，两年时间也足够了。不过，为什么要在两年内建好呢？”周怡培参加过公主号潜水战舰的重建改造设计，对于工程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 “三年之后将在韩国的汉城举办奥运会，我想在那个时候一艘完全复古的瑞典帆船访问亚洲会起到很好的交流效果的。”卡尔国王解释说，“我回去就发起募集资金的活动，就算贷款，也要把这事办好。嗯，伊佩阁下，我知道你还经营着一些实业，重建哥德堡号的工作可以交给您吗？” “技术上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陛下，要筹集到合适的木料可不太容易。这些木料最好还要经过长时间的自然风干，用干燥窑的话效果会差很多。”周怡培迅速转换角色变成了安道尔船舶公司的项目经理。 “木材的事情请您放心，亚马逊人虽然不是精灵，但是加工木材的手段不比精灵差。”担任二副和联络官的昆西主动站出来，亚马逊中队是她的直属部队。 “那就没问题了，不过，您最好能在这附近给我们划出一个保密的范围，还得准备一个干船坞。”周怡培对卡尔国王毫不隐瞒地说，“材料和工艺我们来负责，经费也不会用很多，倒是瑞典能找到驾驶十八世纪帆船的水手吗？” “英国有！”艾瑞莎抢着回答说，“而且，两年时间足够培训出合格的水手队伍了，我可以介绍慧灵堡的海事学校。” “嗯，我会直接和爱丁堡公爵联系的。”卡尔国王感谢地朝艾瑞莎笑了笑，“而且，艾瑞莎，两年后，你应该能成为合格的水手了吧。” “我现在就是，我还要争取参加奥运会的帆板项目呢。”艾瑞莎不顾自己三年后也只有八岁的事实，美好地憧憬着。 卡尔国王和周怡培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艾瑞莎厅设立募捐箱，安道尔·艾瑞莎基金会的第一个筹款项目也被定为重走海上丝绸之路，目的在于向亚洲传达瑞典的和平与友谊，当年的哥德堡号就从来没有向中国贩卖过鸦片。瑞典王室在哥德堡港外一海里的地方乘坐密封船冒出了海面，艾瑞莎公主号则在水下扭着黑黑的胖身子转向，朝地中海高速地行驶。 在新年假期之后的第一个周末，艾瑞莎她们回到了喂鱼比利牛斯山中的伊佩旅店，这一次没有来度假的美女阿姨了，只有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员。 “嘿，老爸，这些都是你的手下？”艾瑞莎骑在周怡培的肩膀上，能够看到整个山谷。 “嗯，大部分都是，我们开设了一个风力电站和一个工程陶瓷作坊，还有木材加工厂和金属加工厂，很多巴斯克人都从毕尔巴鄂迁徙过来，他们都是很好的铁匠、钳工和泥瓦匠。”这是周怡培利用巴斯克人开发安道尔的具体计划中的一环，巴斯克人是很好的工人，而愿意定居下来的罗姆人是很好的酒店招待和导游。 “我刚才看到那两个扛双管猎枪的法国大叔了，他们的铁路建好了么？”艾瑞莎想起来，地铁勘探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从法国比利牛斯山到阿列日河谷的一段在矮人的施工下去年年初就建成通车了，现在整个地下隧道已经变成了一个旅游通道。”周怡培把艾瑞莎放下来，“从河谷到安道尔城这一段就比较麻烦，因为是在地面上的，不能够太突然地改变地貌，所以很多魔法不能用，只能一点一点地挖隧道架桥，成本也大了很多。” “不是还有一段往东的吗？沿着莱斯戈河的那一段，好像比河谷的要长。”艾瑞莎还记得那些看上去好吃的透明鱼。 “那边还是用船比较方便，如果以后有钱的话，可以在地下河的上面拉一条空中缆车。”周怡培早有规划，这些都是赚钱的买卖他投入了相当多的精力。 “那么，现在是在修从河谷到安道尔城的铁路吗？获得了当地的许可了吗？你当心人家来收过路费。”艾瑞莎知道安道尔当地人对周怡培这个蹦出来的国王是很怀疑的。 “他们已经来收过了，我答应给每个人都提供正式的工作，现在，整个安道尔的经济活动基本上都集中到我们的巴斯克安道尔开发银行旗下了。”看着艾瑞莎不可思议的眼神，周怡培解释道，“都是些专业的人士，我也就提供一下黄金储备作为本钱。” “看来，我们也快要公开了吧。”这才是重要的，艾瑞莎突然有点高兴，这样和卡尔王子就能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吧。“现在的问题不是公开，在当地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支持。首先我们要说服西班牙和法国的议会允许安道尔独立，说服他们放弃宗主权，然后就是获得更广泛的承认，这需要大量的展示工作。”周怡培坐到一只矮人酒桶上，艾瑞莎突然注意到他脑后已经一片花白。“我们已经聘请了专门的外交团队游说欧洲共同体和联合国，安道尔是小国，有法国、英国和美国的支持，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等待时机。但是对于普通民众的宣传就很难展开，所以我们要积极参加别的国家主办的活动，奥运会就是个很好的机会。还有，如果有可能的话，拍摄几部有影响力的电影，也会很有帮助的。”周怡培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艾瑞莎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第382章 新的训练 回到伊佩旅馆，艾瑞莎见到了几乎全部的布斯巴顿的老师。“真奇怪，就算是放寒假也没有必要都到我家来吧。” “是我写信请他们来的。”周怡培解释道，“你们家卡尔不是想来上学么，我就在想，要不要成立一所神秘学院，据我所知，魔法世界还没有大学和学院。” “面向普通人招生么？”艾瑞莎不明白地问，“不至于真的教魔法吧。” “其实魔法世界有很多的工艺和技术可以推广到普通世界来，比如大量的生物材料和陶瓷的应用，合成树脂以及各种发酵菌种。这些并不是超自然的知识，完全可以普及，为了把这些魔法工艺学和魔法药剂学的知识转化成材料和生物工程的专利，必须有一个知识综合体。”周怡培说得很复杂，不过却被人很好地总结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倒卖知识的幌子。”在普通人社会生活了很久的希乐娅教授手指上夹着一根烟，悠悠然地走了过来，等到跟前的时候，那细长的香烟居然变成了一根常见的吹宝甘草棒，这是魔法世界常见的零食。 “还有这种特殊香料的食物和酒，都可以贩卖到普通人的世界来，只要不是会说话的就行。”艾瑞莎摇了摇头，拒绝了教授的好意，她和这位教麻瓜研究学和占卜学的老师还不太熟悉。 “麻瓜的无线电技术和化学对炼金师们也很有启发，同时，这所大学还是安道尔最高的教育机构和科研机构——一个国家应该有自己的大学，不然总觉得有点不像话。”周怡培豪情万丈地说，“经过两年多的努力，我们已经把教育权从西班牙和法国收回来了。” “可喜可贺。”艾瑞莎毫无表情地说，作为小孩子和教育的对象，她完全不能理解教育权对于一个独立的民族国家的重要性。 “其实，迅速建立起独立于宗主国的经济才是最釜底抽薪的办法，有了钱你才能办教育开医院，才能够为当地人提供生活保障。”希乐娅教授把没有卖出去的甘草棒塞到周怡培手里。“有了这些矮人酒馆和工厂，你才算拥有了自己的政治根基。” “怎么，这些工厂都是矮人的？没有用麻瓜的工人？”艾瑞莎奇怪地问。 “用了也没用。这些材料和工艺虽然并不复杂，但也不是没有经过培训的普通人可以胜任的，而矮人天生就是高级技师。所以，目前这些工厂和酿酒厂都是对外保密的，负责销售和服务的都是布斯巴顿毕业的人类哑炮。”周怡培有些遗憾地说，“相对于人口来说，工作岗位还是有点不足。” “人口？我记得安道尔的都主教大人曾经说过，整个安道尔还不到八万人吧。”艾瑞莎好歹也是王储的身份，对自己的国家还是比较了解的。 “自从我们宣布为罗姆人提供保护之后，大量的罗姆人迁徙了过来。这些人基本上都不会什么工业技术，只能从事旅游业，如果不是我们开辟了三十英里长的地下旅游区，根本没有办法安排这完全是新来的几万人。”周怡培嚼了嚼甘草棒，皱着眉头咽了下去，这玩意越嚼越甜，快速吞下去则非常的苦涩，一般是用来对付爱吃手指头的小孩子的。 “还有巴斯克人也移民进来不少，他们好歹是你们家族历史上的同族。虽然他们是很好的猎人和牧者，但是如何安置是个大麻烦，除非你们先把整个比利牛斯山买下来。”希乐娅教授用手捋平丝绸的长裙坐了下来。 “整个比利牛斯山？我们有那么多钱么？”艾瑞莎瞪圆了眼睛。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下来的。”周怡培摇着头说，“我把他们暂时安置在西班牙和法国划出来的利维亚走廊，那里现在被称作比利牛斯民族保留区，除了两国都很头疼的巴斯克人，还有闹独立的加泰罗尼亚人。” “这个我知道，丽姬阿姨还是香农主教的时候说过，他们是连人带地一起把麻烦割了出来。但是，不可能所有的巴斯克人和加泰罗尼亚人都搬来了吧，那可有上百万人，安道尔就算扩大了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还到处都是山。”艾瑞莎不可思议地说。 “只有最顽固和愿意迁入安道尔的移民进来了，不过已经超过了原来的安道尔人，现在我们面临严重的人口危机，包括教育、医疗和基本的居住环境都很不够。”周怡培显然很头疼。 “要加上正在搬迁来的矮人部落和巨人部落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虽然他们人数不多，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但是占得地方绝对不少，而且还要和普通人隔离开来。”希乐娅教授把难度往上调了一点，反正已经这么困难了，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地增加了。 “老爸，我觉得你不能把眼光局限在安道尔这横竖三十英里的范围内，你需要在全世界为这些人寻找工作机会，在别的国家领土上安排他们。”艾瑞莎心里有点模糊的影子。 “把工厂开到别的国家去？”周怡培抱着胳膊思考道，“核心的零件可以在矮人的地下工厂生产，组装和就地销售都可以在麻瓜的领地内完成，我想当地的麻瓜政府会欢迎这些投资的，我们可以找些经济不太发达的地方试试。” “还有另外一个思路，那些罗姆人可以组建许多的文艺表演公司到全世界去巡演，而且，新成立的国家也需要在世界各国建立自己的服务机构，为当地的侨民提供服务和保护，这样才能落实对罗姆人的保护承诺。”希乐娅教授明显站在罗姆人一边，大概是因为亚马逊人和罗姆人同病相怜的缘故，两个民族都是大篷车民族。 “既然是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文艺表演公司去宣传安道尔的旅游，推广和销售安道尔的产品，这倒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主意。”周怡培很欣慰地点着头。 “那些巴斯克人都是很好的战士，除了组建国防军以外，还可以成建制地加入法国外籍军团，利用法国人的钱来养自己的军队和他们的家庭。”希乐娅教授这个主意就更妙了，艾瑞莎连忙召唤来纸笔记下来，免得大公老爸忘记了。 “这么算起来，哪怕再来个十来万人也没问题。”周怡培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希乐娅教授泼了一盆冰水，“罗姆人可有上千万，巴斯克人也有五六十万，比现在的安道尔居民多了一百多倍，养活这么多人是个沉重的负担，就算不费地方，也需要大量的真金白银的投入。” “我觉得作为一个国民比居民多一百多倍的国家，值得动用超现实的力量，我们可以把探矿术的魔法阵交给每一个巡演队伍，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搜集过来。”艾瑞莎天真地说，虽然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世界上最大的再生资源回收公司还是这么建立了。 “作为一所大学，你还可以培养大量的医生，跟在巡演队伍里，不光能服务罗姆人侨民，也能够为当地提供服务，这也是相当大的一笔收入。”在希乐娅教授的建议下，艾瑞莎公主大学的第一个学院就是医学院。 “不知道愿望圣殿愿不愿意加入巡演队伍，在布道的同时提供一般的医疗服务，而且有宗教作为掩护，一些魔法药剂的使用也不会太过于引人注目。”周怡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他是圣女的老爸，可是对于这个宗教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艾瑞莎作为国务秘书度过了寒假的最后一个礼拜，她总结整理出来的安道尔王国发展计划成为了周怡培所领导的巴斯克复国阵线影子内阁的施政纲领，由于太细致了，即便没有什么行政人才，这个草台班子也能够顺利地照方抓药地贯彻下去。而这个具体的工作是普斯·番茄加班加点完成的，蛇妖·拉米娅提供了很少的修改意见并且完成了主要的打字工作。 去巴西度假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回来后，艾瑞莎就换上童子军的制服和她们一起去英国继续少年队的海事训练。海瑟薇因为要接任花仙大祭司，暂时性地离开了伙伴们。 冬天已经过去的北安普敦郡非常的安静，积雪融化的声音和小麦们喝水长大的声音是天地之间最大的背景声。除此之外，就是艾瑞莎教两个姐姐滑雪时尖酸刻薄的讽刺，笨的要死的弗朗西斯卡不断的尖叫声，和笨得已经死掉的叶卡捷琳娜不断的扑地声。 詹姆斯教官又回到了他的岗位上，丽姬教练因为私人原因又缺席了，而学校也很明智地对这位住在剑桥皇家别墅的新员工采取了不关心的态度。至于孩子们，只要训练有趣，是什么内容，教官是谁，都不重要。 “好了，小妞们，都给我回来站好！记得穿上你们那嘚嘚响的高跟鞋，大人物们很喜欢那声音。”参加了一次皇家晚宴后，詹姆斯教官变得嘴碎了很多，他甚至还故作狡黠地补充道，“其实我也很喜欢。” “去年，你们这群小娘们其实只学习了站，现在我们要学习一下走。当然，凯瑟琳那丫头已经教过你们怎么两只脚走一条线了——这个我可不会，我要训练你们的是怎么样在走路的时候转弯。”孩子们的队站得东倒西歪的时候，所有军队或者准军队都逃脱不了的制式训练开始了。 所谓制式训练，就是把不同的人都变成包装好了的一样的产品。这种产品只有国家特色而毫无个人特性，似乎在队伍中的活生生的人都变成了一个硬纸卡，或者抽象的数字。以至于艾瑞莎有时候猜想，就算姜饼人和胡桃夹子也能够胜任这些向左转向右转。就算是再复杂的口令也完全不需要费脑子，你所需要地只是随时根据命令查询条例中的规定，然后像尺子和圆规一样不折不扣地执行。 “还有几个小时才结束？”精神频道里，叶卡捷琳娜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机械化。 “今天的训练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结束，整个步操训练还有十一个小时十五分钟结束。”艾瑞莎在精神世界里放了一个倒着走的钟表盘，和一个数字的计时器。 “今天晚饭是什么？”倒不是弗朗西斯卡代替了海瑟薇的位置，而是作为分队长，她需要安排下一步的动作。 “番茄羊排，大概又会塞牙吧。”艾瑞莎看了看计时器下面的小字，“他们难道不知道全肉类的正餐对于小孩子的发育很不好吗？” “可是大部分的小孩子都只喜欢吃肉而不喜欢吃菜，他们也是投其所好，免得小孩子回去告状，家长投诉。”弗朗西斯卡替学校当局辩解道。 “西卡，你去帮我们领晚餐吧，我和小胖回去洗澡打扫卫生。”两人一起去南美度假回来，说话已经越过了腻味的阶段，变得温馨了起来。 不过艾瑞莎还是经常性地要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让别人误会我们是一家三口！” “立定！好了，今天表现不错，没犯什么错误，就是表情都太僵硬了点，不像小孩子而像小石像。”詹姆斯教官听不到女孩们在精神频道的对话。 “报告教官，你说过的，你能把石头人训练成最好的仪仗兵。”弗朗西斯卡迅速说着早就整理好的台词。 “好吧，小嘴真甜。”詹姆斯教官伸手揪了一下艾瑞莎的鼻子。 眼泪都快出来的艾瑞莎咧了咧嘴忍住了，上一次也是这样，她立刻抗议道说话的不是她。可是大胡子教官很流氓地回答说，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过了十四岁的法定结婚年龄了，如果揪鼻子的话属于性骚扰。言下之意就是说，才五岁的艾瑞莎可以肆意地捏来揉去，那叫做疼爱。 “哦，对了，今天给你们点奖励，我弄到一包意大利的军用口粮，是意大利面和饺子的，你们拿去玩吧。”詹姆斯教官指了指放在雪地上的一只黄绿色的纸箱。 “啊！意大利的！这世界上最美味的军用口粮了。”不等姐姐们说话，艾瑞莎拔腿就朝纸箱跑了过去。 “真是的，明知道是纸箱子还放在雪地上，要是浸湿了，里面的糖粉就倒不出来了。”叶卡捷琳娜跺了跺脚，这是她步操训练最奇怪的成果，居然练出了点小女人味。 “意大利是世界军队里最好的厨子，但是世界厨子里最好的军人却不是他们。”弗朗西斯卡很专业地点评道，翻译过来就是，意大利军人除了做饭什么都做不好，连走路都比不过英国的童子军。 艾瑞莎手指上闪着魔法的光芒，轻轻一划，需要用军用匕首才能割开的包装就整齐地豁开了一个口子。熟练地拿出防风加热器，找到固体燃料，丢进去的同时扔了一个烈火熊熊咒语引燃。把铁罐头打开，用塑形咒语把罐头调整成比较扁一点的形状，放在火上面加热。至于起司饭和海鲜肉酱饭直接加点水拉开自热袋就好了，女孩们拿出自己的勺子，叽叽喳喳地吃了几口就全部扔给大胡子教官，毕竟这口粮是他弄来的。 “每次都要我吃你们的口水，真是，不知道要让长官先来么！”詹姆斯教官唠叨着，不过表情并不难看，大概是东西确实好吃。 女孩子们也不理他，等到罐头里的奶油蘑菇汤热了，把作为饮料的糖粉和奶粉倒进去搅了搅。“嗯，这才叫够味，第一次吃甜的鸡肉蘑菇汤时差点没恶心死。”叶卡捷琳娜舔了舔勺子说。 “这次不是鸡肉荣，好像是法式蜗牛，希望没有壳和眼睛。”吃到一块肉的弗朗西斯卡迅速判断出了汤里面的主料，和大多数国家一样，军队的食物就算再好吃也会有点问题。 艾瑞莎两耳不闻锅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不过吃到一小块滑腻腻的肉时悄悄地把它又吐了回去。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吃，不一会，弗朗西斯卡脸色一变，跑到旁边去呕了起来。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三人继续吃完剩下的东西，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军用口粮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不光准备的时候方便，吃完了收拾也很快。弗朗西斯卡的胆汁还没有吐干净，大家已经吮着水果糖等着她了。回到宿舍，显然，分队长只剩下躺床上喘气的份了。艾瑞莎和叶卡捷琳娜用魔法迅速收拾干净了房间，然后拎着自己的小篮子去洗白白。集体宿舍的淋浴间是所有童子军最喜欢的地方，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同龄人的**吧，虽然不晓得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小孩子们就是单纯的很开心，又是唱歌又是大叫的。 第383章 更新失败 “立正！教官好！”还在浴室里面嬉戏打闹的孩子们突然被门口放风伙伴的报警声吓到，大部分都保持着捡肥皂或者拿毛巾的姿势。 “好了，继续洗澡吧，没有洗的就赶紧擦干了出来。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粉雕玉琢的身体而又不能碰，那可真是折磨。”凯瑟琳教官走了进来，尽可能目不斜视地说，“咦，你是艾瑞莎公主，怎么变这么矮了？” “报告教官！”叶卡捷琳娜插话说，“她没穿她的高跟鞋！” “高跟鞋？哦，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了。”凯瑟琳教官脖子僵直地转动着，“我来只是要通知你们，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寒流和冰冻，不适合室外活动，所以，明天的步操考核改为在室内进行。所有人携带分配的乐器早上九点在机库集合。” “机库？是未来号图书馆吗？”叶卡捷琳娜在记忆中找了一下足够大的机库，“好像也就那足够大了。” “是的，早上九点。按照中队集合。”凯瑟琳教官像个生锈了的机器人一样转过一个很大的弯才掉头走出浴室。 “中队？我们好像一直是分队来着。”叶卡捷琳娜抖开毛巾擦着头发，这事情分队长弗朗西斯卡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还在床上呻吟着呢。 艾瑞莎想了想，戳了戳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姐姐，你和我们是一个中队的吗？” “当然，这是蔷薇中队的浴室时间，只有蔷薇中队的队员才能在这个时间进来洗澡。”这孩子脸红扑扑的，大概是因为空气中水蒸气太多而有些心跳和呼吸都加快了。 “那，我们在什么位置呢？”艾瑞莎帮那女孩系好头发上的小球，很谄媚地打听道。 “不知道，明天先到地方再说，教官们会整队的。”女孩穿上发育型的内衣，一甩头发，上面挂着的小球发出悦耳的声音，“反正每次战队的时候人都不一样，记住位置也没有用，关键是要记住怎么走路和转弯，位置并不重要。” “就是，只要是在队伍里，怎么走不是走阿，考核又不是考核队伍。”叶卡捷琳娜和平常一样满不在乎地说，“好了，泡的时间够长的了，再泡下去，我们的分队长可能会被自己吐出来的汤给淹死了。” “呵呵，我这个姐姐总是把空气中的水蒸气也当做是水，她认为在有蒸汽的室内也应该算是泡在水里。”艾瑞莎解释道，“不过，在水蒸气里面跑的时间长了，皮肤也会泡起来的。” 偶尔听到这个消息的其他女孩也连忙行动起来，看来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闹了这么久该洗的也都洗好了。回到宿舍，好消息是弗朗西斯卡还活着，更好的消息是，她自己先睡着了。然后两人轻手轻脚地爬上自己的床铺躺下，随着时钟滴答的声音，慢慢地调整好呼吸的节奏，在静静的月光中也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情人节前最后一个星期五，是女孩子们最心不在焉的时候。一大早，艾瑞莎就把两个姐姐拉起来穿衣服打扮，虽然制服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但是摩金夫人的立体裁剪的效果要比麻瓜成衣店的水平高的多，所有的曲线既简单又鲜明，让人看了映像深刻。至于化妆其实有点画蛇添足，不过呢，弄的香喷喷的，总是会精神一些。而艾瑞莎一个重要的麻烦就是佩戴那些压制精神影响力的首饰。 这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花了两年时间收集的魔法道具，主要是一对耳环和一条项链。耳环的名字叫做女神的叹息，很多媚娃都曾经有过，上面有一些在愿望圣殿里面加持过的魔法阵。因为媚娃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见到他们的人往往会因此而失去本性而迷恋上她们。虽然，这种迷恋是可信赖的，但是这毕竟不是真实的爱情，当媚娃也付出感情之后，这种迷恋就会慢慢地消失，很多媚娃也因此失去了丈夫的爱恋，最终酿成悲剧甚至是惨剧。 女神的叹息是在愿望圣殿的祭台上用于计时的水漏斗中的水，经年累月的翻来覆去，这些水经过祈祷和神恩的反复加持，不光凝练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能够散射精神力。这本来是扩大神恩的道具，不过，当媚娃需要的时候祭司通常也会倒出来凝固之后做成耳环，短期使用的则是直接调配成指甲油或者滴眼液，只要能把媚娃的精神力散开来就可以了。 项链的来头要大一些，是普斯·番茄曾经答应送给艾瑞莎的潘多拉的头带。这东西本来是在毕达哥拉斯神殿的，去年夏天，就在艾瑞莎她们和暴风雨搏斗的时候，普兰塔珍妮特夫人带着丽姬教授和周怡培夫妇跑到了意大利南部的海边。在解开了无数三角函数的方程和立体几何的谜题之后，在神殿中心的地砖下发现了已经碎成一片颗粒的潘多拉头带。周怡培把那些珍贵的星尘粉末收集起来，请尼尔森大师熔炼到一些秘银中打造成了这条项链，就取名叫做星尘项链。 为了不让艾瑞莎显得太过于不一样，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也带了假睫毛，画了眼影，甚至已经超高了不少的她们还穿上了细跟的高跟鞋。来到机库的时候，蔷薇中队的其他孩子已经排成了一排。 “快一点，按照高矮顺序，艾瑞莎在最左边，你们两在最右边，快去！”凯瑟琳教官戴了一副墨镜，语气比昨天晚上在浴室的时候凶多了。 “啊，不，我们不要分开，艾瑞莎必须和我们在一起。”弗朗西斯卡往前走了一步，丁字步地站立着，居然可以居高临下地瞪着教官。 “必须？为什么？”凯瑟琳教官刚想发飙，大胡子詹姆斯教官咳嗽了两声，“嗯，那么就这样吧，你们三个都到右边去，艾瑞莎在最右边，不过呢，这样一来你们就只能背着圆号了，这是队伍中个子最大的成员背的。” “哦，没问题，即便是艾瑞莎，也没问题。”叶卡捷琳娜抢着说。艾瑞莎只能翻了个白眼，如果她不穿高跟鞋的话，那只圆号铁定要拖到地面上。 排好队，首先她们要空手进行队列的行进和转弯，按照凯瑟琳教官的口令在机库里沿着看不见的直线前进或者转弯。被艾瑞莎她们这么一打岔，凯瑟琳教官也就没有仔细地去调整队伍的排列，而仅仅是要求女孩们按照三人一排进行编队会操。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队伍自然看上去不怎么整齐，这样一来就算动作有些不协调也因为队伍实在太乱而不容易被发现。 来回转了两圈，两位教官分别朝两边吐了口唾沫，然后一翻白眼，在课程总结上随便画了个圈就算结束了。“好了，考核结束了，大家都通过了步操的考核，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正式的童子军了，在海军叫做见习水手，在空军叫做见习机师。”詹姆斯教官对着已经开始散乱地队伍说，同时，凯瑟琳教官从机库的门背后搬出一只大纸盒子来。“好了，这里有见习水手的徽章，每人拿一个贴在左胳膊上，贴完了就回去那乐器，我们要上军乐课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女孩们乌拉一下围拢了过来，鼻子灵的一经发现盒子里除了徽章还有易拉罐的汽水。童子军训练的时候是不许喝汽水的，显然这是教官特别允许的，可能是升级的庆祝饮料。这下子姑娘们更加肆无忌惮了，三五成群地开始拍着照片，有一些还要去拉着教官一起拍，而艾瑞莎她们三个因为明显比较上镜，所以经常被拉过去当背景使用。 “好了，饮料全部喝完了就过来排队，照相的事情不着急，时间多得是。”詹姆斯教官拿起一只小号吹了一串调皮的短音出来，疯够了的女孩们也都给面子地安静下来，虽然有些慢，但也还是拿着乐器站到了刚才的位置上，艾瑞莎她们三个在最后一排。 “好了，首先，你们谁能告诉我，军乐有什么用？”詹姆斯教官举手问，显然这是说明必须先举手才能回答。 “鼓舞士气。”一个小女孩举起手之后立刻回答。 “供大家娱乐。”另一个还不等前面这个退下去就举着手走出来。 眼看安静的机库又要变成嘈杂的菜市场，詹姆斯教官连忙青筋暴露地喊起来，“安静！教官没有指定发言的时候不要站出来说话。” 被凶了的女孩子们又安静了，凯瑟琳教官心疼地摇了摇头。“你们说的这些理由都是合理的，不过，实际上在战场上，军乐队是向基层的士兵传递命令的最有效的手段。” “不是传令兵或者士官么？”艾瑞莎不懂就问地举手。 “传令兵通常只把命令传达到中队一级，然后由中队长或者军士长通知连军乐队演奏，士兵们根据演奏的节奏前进或者后退。”凯瑟琳教官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去，就好像事先两人约好了一样。 “通常军乐队传达的只是前进的命令。在中世纪的欧洲，大部分人相互之间连话都听不懂，更不要说执行命令这么复杂的事情了。军官们发现，与其花时间和精力去教那些左右不分的贫苦农民，还不如训练或者招募几个吹鼓手，然后告诉这些农民们按照乐曲的节奏前进。”詹姆斯教官补充解释道，孩子们都被这知识吸引了。 “那么，这个节奏和前进的命令怎么配合起来呢？”艾瑞莎追问道。 “习惯上，我们有些约定，这些约定在当时不同的国家的军队是不通用的。对于英格兰陆军来说，我们约定每一八分音符走一步，十六分音符是一个跳步，三十二分音符是一个大跳步。往上面数，一个四分音符意味着四十五度也就是四分之一π的转弯，二分音符转九十度，全因音符向后转。”詹姆斯教官展开了一张图表，上面列举了相关的动作规定。 “教官，这个转的方向是如何规定的呢？总不能有的人向右转，有的人向左转吧。”艾瑞莎又很有预见性地问。 “通常，队列行进之前，队伍最前面的指挥会提示转向的方向，只要大家都朝一个方向转就不会碰到。不过，老朝一个方向转会很单调，于是军官提出三人一排站队，并且规定左边的队列向左转，右边的队列向右转。当然不同的曲子要求不一样，通常要先演练一番，确定路线正确才会决定是采用同向转弯还是对称转弯。”凯瑟琳教官解释完就退了回去，似乎她只准备了这一个问题的答案。 “好了，刚才的队列考核没有认真地追究，这是因为在军乐行进中，军乐会提高队列的表现。而步操走不好的队伍，军乐行进不但会很难看，还会影响演奏。现在大家按照不同的乐器站好队，乐器的分配是按照大家的身高数据进行的。你们私下里可以学习其他的乐器，但是在队列中只能演奏规定的乐器。”接着，按照詹姆斯教官的安排，女孩们分组学习《掷弹兵进行曲》的演奏。 简单地吃完午饭后，刚学了新东西的孩子们立刻开始了队列演练，两位教官就在不远处喝着茶看着。过了一会，凯瑟琳教官满脸怒气地跑到艾瑞莎她们的圆号小队前面，“停！你们谁能告诉我，明明是管弦乐队的表演，为什么我老是听到打击乐的尖利声音，是谁带了小军鼓和铂来的？”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在裙子下面藏那么大的东西啊。弗兰西斯卡想了想，站了出来，“报告，教官，应该是我们的鞋跟的声音。”大家低头一看，可不是吗，三双金属跟的鞋子，就算走得再稳也相当于六支小鼓槌啊。 “你们！”凯瑟琳教官想起刚才詹姆斯大叔的告诫，话说了一半就放下了。“哼，那你们三个就负责两种乐器好了，圆号和小军鼓，继续练习。” 过了一会，效果还是不好，主要原因是因为叶卡捷琳娜的鞋跟每一步落地不是一个声音，她穿高跟鞋的时间太短，又没有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大胡子教官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上理论课吧。 “现在，先休息吧，我们提前来学习一下交通管制的问题。”詹姆斯教官在席地而坐的孩子们面前踱来踱去。“汽车在陆地上行驶的时候因为有障碍物和交汇路口所以需要交通管制，而空中和海洋，那么宽阔，为什么也要交通管制呢？” “是啊，反正也撞不到一起去，为什么要交通管制呢？”不少孩子都重复着这个问题。 “因为在港口附近交通比较拥挤吧，如果不管制的话，还是很容易撞到一起去的。”有的孩子比较聪明，想到最主要的理由。 “还有，既然空中和海洋都很宽阔，那么，就很容易找不到方向吧。交通管制可以引导船只和飞机走正确和安全的方向，这样就不会迷路了。”更聪明的孩子已经接近标准的答案了。 “很好，大家都很聪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编队飞行或者航行的时候，飞机和舰船会相互影响，这时候的交通管制是空中安全的重要保障。当然，只有军队才会碰到在空中或者海上编队的问题。”詹姆士教官照本宣科地说，“那么，孩子们，在海上和空中是怎么实行交通管制的呢？” “反正不是一个交通警察傻乎乎地飘在那。”这次没有足够聪明的孩子了，叶卡捷琳娜酸溜溜地说着风凉话。 “也没有交通信号灯，船上倒是可以挂各种信号旗，飞机上应该也有信号灯可以表明自己的航行状态，至于相互之间的协调大概只能通过通讯的手段了吧。”艾瑞莎也不是很清楚地猜测道。 “说到通讯，我们在皇家忠诚号上面学习过旗语和信号旗，还有没有学习过的无线电收发报，在皇家海军不懈号上海看到过长波通讯机，这些都是通讯手段吧。”叶卡捷琳娜能够记得这些真的不容易，不过却被教官打断了，其他的孩子可还没上过舰船实习呢。 “海上的交通控制也有交通信号灯，就是那些灯塔。同时，在进出港口的时候也有交通警察一样的专业人士引导，他们叫做引水员。而在天上，飞机是和设置在地面上的飞行控制中心联系，按照飞行控制中心的指挥进行飞行的。”詹姆斯教官迅速把孩子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飞行控制中心通过雷达来监视飞机的飞行，就像交通警察一样，他们甚至也会开罚单。而且，也和交通警察一样，飞行控制中心并不能覆盖整个地球，而只是在繁忙的航线上像接力一样一人负责一段，中间还有很多的盲区，这些盲区就是容易发生交通事故的地方。” 第384章 自制巧克力 由于是情人节前的星期五，所以训练结束得很匆忙，大部分女孩都没有能够坚持到詹姆斯大叔说解散就偷偷跑去做巧克力了。艾瑞莎本来也应该提前退席去准备巧克力给卡尔王子的，可是她毕竟太小了，现在就去抢灶台也明显不合适，借用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名义的话要付出被嘲笑好几个星期的代价，那让她有点觉得划不来。 所以，她笑容满面地坚持到了最后，完全没有体会到弗朗西斯卡想给叶卡捷琳娜做白巧克力，叶卡捷琳娜想给弗朗西斯卡做酒心巧克力的急切心情。叶卡捷琳娜是狼族，吃可可粉或者可可脂做的真巧克力可能会对肝脏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只能用从葵瓜子油和核桃油、棕榈油调配成的类可可脂做些白巧克力替代。弗朗西斯卡是精灵族，喝酒的话是对自然女神的不敬，所以精灵只能够喝有气泡的酿造果汁，酒心巧克力是一种擦边球的做法，虽然弗朗西斯卡作为被放逐的精灵并不用守戒。 “还好我们的宿舍楼里面有厨房，不然大晚上的，到哪里去做巧克力啊。”回到寝室，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把准备好了的材料搬出来，有点庆幸地说。 “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也要做巧克力，不然就不用等着大叔讲完故事了。”艾瑞莎不好意思地放下一个纸盒子。 “没关系。”弗朗西斯卡简单地笑了笑。 叶卡捷琳娜走过来拍拍那纸盒子，“看在这么大一盒军用纯巧克力上，半睡半醒地坐了那么久还是值得的。” “嗯，不过这个是纯巧克力，很苦的，我还需要大量的糖和牛奶。你们觉得用蜂蜜或者枫树糖浆怎么样？反正巧克力的融化是在四十度以下，不会引起蜂蜜变质。”艾瑞莎双手撑在桌子上，有点下不了决心。 “我们是不像你知道那么多啦，不过如果你能确信这个温度不会引起变质的话，那么就试试呗，大不了不好吃或者吃了拉肚子，麻瓜的止泻药还是很有用的。”叶卡捷琳娜把麻瓜的蒙脱石散药剂放在桌子上，魔法师的魔法药剂中只有解毒和便秘的，止泻的很少，大概对于魔法师来说拉肚子是难得的体验吧。 受到鼓励的艾瑞莎点点头，伸手到肚子里面的土元素星球上掏了掏，掏出一罐蜂蜜来，就好像从她自己的肚子里面掏出来的一样。弗朗西斯卡皱着眉头咳了两声，“嘿，我知道你那有个愿望盒子，什么都可以拿出来，不过下一次你用飞来咒好不好，一点也不会增加难度，而且更加优雅，不要弄得好像在做木乃伊一样每次都要掏内脏。” “哦，再次抱歉。”艾瑞莎吐了吐舌头，这次用飞来咒弄了一罐枫树糖浆出来，“你们要不要尝一口，新鲜的枫树糖浆。” “不要，我又没咳嗽。”还在恶心的弗朗西斯卡拒绝了，叶卡捷琳娜也不感兴趣地摇摇头。 做巧克力，需要弄一只能够做水浴加热的双层锅，因为巧克力的调温范围是在三十四度到三十八度，这个温度以下可可脂就不能融化，超过了这个温度又会因为脂肪老化而变硬。一些不好吃的巧克力是因为使用了化学的月桂酸脂来调配，这种材料就不用控制温度，所以成本低，口味差。 厨房里面有煮肉羹用的一蒲式耳的大锅，装了水，上面放上蒸架，为了减少热量传递，还在蒸架上垫了一块牛皮。孩子们都很好奇地把军用巧克力丢到牛皮上的大碗里，三个人轮流搅拌着，其实是轮流用跳舞咒作弊。跳舞咒其实是个伪言灵咒语，接受请求的可以是任何的超自然能量，不就是附身到目标上胡乱得瑟么。 好在能够接受请求的很多，魔法元素，自由的精灵，都可能接受请求，有的喜欢拉丁口音，有的喜欢日耳曼口音，也有的生前是诺曼人。女孩们荒腔走板的各种咒语都能有一定的效果，完全是那些精灵要讨好她们，多吸收一些高质量的魔法力量的原因。 水蒸气慢慢地遮蔽视线的时候，巧克力也慢慢地变软了。为了能看的清楚点，艾瑞莎放了一点活跃的水元素在蒸架的底部，水蒸气碰到活跃水元素立刻就凝结成同温度的水，并且放出相当的热量。“是不是应该加点水？” 被胡乱得瑟的搅拌棒打成碎块的巧克力变软后，变成了很多鼻涕虫一样的东西。弗朗西斯卡恶心地往后退了一下，“加一点吧，或者，加点牛奶吧，我听说王室的厨子都是用牛奶来代替水做菜的。” “嗯，我也听说过。”叶卡捷琳娜赞同道，踮起脚尖跑到冰箱那拿来一壶冰镇牛奶。牛奶倒进碗里，淹没了巧克力碎块之后，看上去就不会诱发密集恐惧症了。 “我敢打赌，她晚上会穿着鞋睡觉。”艾瑞莎偷偷地说，其实这没什么用，小狼的耳朵尖着呢。 “她是想快一点适应高跟鞋的感觉，辛妮阿姨建议她穿小半号的鞋，而且，那双鞋是用用麻瓜仿生皮革做的，硬得像龙鳞一样。”弗朗西斯卡倒是很同情地解释道。 “抱歉，小狼姐姐，我知道那很辛苦。”艾瑞莎想起了小男孩的时候戴足部矫正器时候的痛苦。 “没事，我这也是在赎罪。”叶卡捷琳娜很大方地道歉说，“我们不应该谋害你，害你骨折的。” “不是为了让我长高点吗？”艾瑞莎倒是早就知道了，虽然当时有点生气，但是现在已经想不起那种生气的感觉了。 加了牛奶之后，巧克力融化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些，其实这是因为牛奶里面的脂肪和巧克力里面的可可脂互相的作用。“嘿，是不是应该加点什么，不然这太稀了，我们到底是做糖果还是饮料？”叶卡捷琳娜抱了一包巧克力粉出来，“纯可可豆烘焙粉，含有大量可以杀死狼族的可可碱。” “天啊，你怎么能这么开心地抱着一包能弄掉自己小命的东西。”弗朗西斯卡连忙把挂在远处墙上的防毒面具召唤了过来，“快戴上，要是呼吸到可可碱的粉末，你也会死的。” “那倒也没那么严重。”艾瑞莎看着惊慌的姐姐们，出言安慰道，“我猜想抑制狼人狂躁症状的狼毒药剂就是高浓度的可可碱，而小狼姐姐吃少量的可可碱也有一点好处。” “住嘴！你想害死她么！”弗朗西斯卡帮叶卡捷琳娜扣好防毒面具，现在看不到小狼的表情，有可能十分的精彩。 “不是这样的。虽然可可碱会引起狼族的免疫系统过激反应，但是控制住量的话，应该也不至于会死。当免疫系统适应了可可碱之后，小狼姐姐对于这种毒素的忍受限度就提高了，这时候就可以再增加一些量。说不定，小狼姐姐会成为第一只不怕可可碱的狼族呢，而她的孩子如果能够继承这种基因，罗曼罗夫家族说不定会成为最强大的狼族。” 艾瑞莎描绘的前景十分的美好，这让一直背负着家族重任的叶卡捷琳娜有些动摇，在挡住了的面具下变换了很多种表情，终于下定决定，哆嗦地摘下了防毒面具。“艾瑞莎，你能保证不会马上死么？” “小心一点，一定不会的。”艾瑞莎表情平静地点着头，这是她最具欺骗性的地方，其实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也没有人做过这方面的实验。 “或者，是不是应该找一些强壮的狼族来做这个实验，等摸索好控制的剂量之后再来？”弗朗西斯卡当分队长的时间长了，做出的决定有点四平八稳的味道。 “可是那样，小狼姐姐就不是第一只免疫的狼了。”艾瑞莎也知道这是个稳妥的办法，但显然不是疯狂的办法，对于狼族和魔法师双重身份的叶卡捷琳娜来说，不够疯狂就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果然，叶卡捷琳娜被成功地激将了，她扯开领口的几颗扣子，露出漂亮的可以放天鹅蛋的锁骨，稍微泄露了点已经慢慢有些发展的胸脯。“那就来吧，罗曼罗夫，要么做轰轰烈烈的狗熊，要么做干干净净的狗熊！” 狗熊是东欧森林里最强大的动物，它们有并不那么清晰的领地意识。这意思是说，它们把自己所看到的地方都当做是自己的领地，只要自己打得过其他的竞争者。在自己的领地中，它们一般不捕杀其他动物，夏天的时候会吃点鱼，但也多半是去玩水的时候附带的。浆果和蜂蜜是它们的最爱，除非肚子饿了，否则它们是开杀戒的。因为那会把自己弄的很脏兮兮的，追捕的时候会出大量的汗，吃的时候会弄得很血腥，都不适合鼻子很娇贵的狗熊。 艾瑞莎是在瑞典的王宫里听卡尔国王讲熊皮毯子的故事时知道这些的，对应起刚才叶卡捷琳娜的话还真是贴切，以至于她不禁怀疑罗曼罗夫家族到底是狼人还是熊人。如果是熊人的话，生命力应该更强大一些吧，因为它们有冬眠复原**，不管多重的伤，只要能进入冬眠，下一个春天醒来就好得差不多了。而狼人，也就鼻子好使点，另外敏捷和力量和熊人相比互有长短，但是优势都不明显。 在艾瑞莎晃神的功夫里，弗朗西斯卡已经平静下来，她已经列好了一张表格，上面有狼族可可碱过敏的症状和应对方法，还有应该监测的生命指标。“这个是什么？”艾瑞莎指着表格上翻转的一串分子结构问，显然，这又是个魔法表格，麻瓜的动态显示要三十年后才会出现。 “二甲基黄嘌呤，也就是可可碱。”弗朗西斯卡解释说，“就是它造成小狼上吐下泻，呼吸急促。” “这个，我说，我还没吃呢。”叶卡捷琳娜翻了个白眼，心里其实很感激西卡对她的关心，了解了这么多关于她的禁忌知识。 “心跳会达到平常的两倍以上？”艾瑞莎找到一个词条，吓了一跳，“那她会不会兴奋得到处跑？” “会，而且，肌肉兴奋也达到平常的几倍，收缩力加强，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弗朗西斯卡肯定地回答。 “但是骨骼和韧带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加强，如果运动控制跟不上的话，就会摔跤，然后骨折或者韧带、肌腱断裂，失去行动能力。”艾瑞莎根据合理的假设进行推理道，“而呼吸却非常快，血液内的二氧化碳急剧降低，造成酸碱失调。” “本来二氧化碳还有点镇静作用的，再加上快速的血液循环，会造成大出血，加大内脏负担，甚至引起衰竭。”弗朗西斯卡也吓唬小狼道。 “嘿，别说得那么惨，这上面说，身体强壮，经常快速奔跑的大型狗活下来的几率会很高。”叶卡捷琳娜笑着给自己打气，“嗯？你这是狗的资料啊，这可是对我们狼族的侮辱和挑衅啊，我保留报复的权利哦。” “好吧，告诉你一个黑市的传说。”弗朗西斯卡突然神秘地凑过来，“据说，为了给纯血统的狗配种，商人会给公狗吃巧克力，然后，你懂的……” 刚说完，弗朗西斯卡自己就脸红了。叶卡捷琳娜也迅速扭转了头，却发现眼前的艾瑞莎也红着脸，“天啊，不是吧，小胖，这个，你也懂？” 艾瑞莎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看过海豹女的表演了，在斯德哥尔摩。” “完了。”叶卡捷琳娜一拍脑门，“海瑟薇大概也是回去生孩子了，我们是不是成熟得太早了点？成熟太早的话，就意味着剩下的人生就只剩下衰老了啊。” 弗朗西斯卡也同意地点点头，“所以，我们可以长大，成熟，但是不能太早生孩子，只要不生孩子，就不能算完全成熟，那就离衰老还有段距离。” “不生孩子么？”艾瑞莎歪着脑袋，“这么说，我老爹已经衰老了，小妈还没有么？” 到这里为止，聊天就向无法控制的方向滑了下去，而且所有说话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别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在巧克力熬好之前，她们没有无聊到没什么话可说的地步。 “等等，我去拿酒。”因为军用巧克力中可可脂的含量很高，所以这第一锅大家准备做夹心巧克力，主要就是叶卡捷琳娜的酒心巧克力。在模具里面先倒上三分之一的巧克力糊糊，拿个小勺刮一下底，尽量做成个容量大的容器。等到底凝固了，装上酒、果汁、牛奶，或者鱼子酱这种恶搞的东西，如果不怕吃的人跟你绝交的话也可以放进芥末酱或者其他更恶心的东西。叶卡捷琳娜还准备了一些魔法药剂——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创意，反正就是个容器，用巧克力装魔法药剂绝对引不起麻瓜的格外注意，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艾瑞莎同时在另一半的模具里面倒上一些巧克力糊糊做盖子，等到大部分都凝固了就扣在装好了东西的巧克力容器上。同时锅里还要留一点巧克力糊糊，用来填上盖子之间的缝隙，等到缝隙里面的巧克力也凝固了，夹心巧克力就做好了。 用魔法洗干净大碗，马上要开始做叶卡捷琳娜的白巧克力了。白巧克力就是没有可可粉的巧克力，只有可可脂，虽然还有一点可可的香味，但是说老实话，除非有狼族的鼻子和警惕性，不然还真觉察不出来。既然这样，那就不妨加入其它的香草，弗朗西斯卡不但准备了常见的各种花瓣，薄荷、薰衣草什么的，还有些不常见的魔法药剂，连月光百合和黑雾莲的叶片都有。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你现在多重了？我们来估算一下基本的剂量吧。”弗朗西斯卡拿出一台炼金天平来，准备下药了。 “你不会真的拿狗的数据来给我试验吧？”叶卡捷琳娜扭扭捏捏地说，“快九十磅了。” “好大一条狗。”艾瑞莎看着那张兽医经验数据表格，直接在大型狗里面找。 “你找打！”叶卡捷琳娜倒还没说话，弗朗西斯卡抢先出手在艾瑞莎脑袋上敲了两下，“超过八十磅就是一盎司。” 手里拿着药匙的艾瑞莎脑袋被敲，手一抖，满满一大勺的巧克力粉就落进碗里。艾瑞莎抬头嘿嘿笑了笑，“来吧，勇敢点，反正做成好几颗呢，觉得不好吃就不吃了呗。”叶卡捷琳娜翻了个白眼只好接受了，弗朗西斯卡本来要把那碗已经变成巧克力色的浆糊清理一空的，最后却被艾瑞莎拦了下来。“命运的挑战只能正面战胜，不能回避，就算你把这锅倒掉了，下一锅难保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而且，搞不好问题更大。”狼族的命运，现在就在那吐着泡泡的一碗巧克力糊糊里面了。 第385章 降神 马上要进行性命攸关的过敏实验了，弗朗西斯卡陪着叶卡捷琳娜去放松一下。“喂，你们不是背着我写遗嘱去了吧。”艾瑞莎开完玩笑也觉得有点不合适，尴尬地嘿嘿了一下然后去翻自己的小包，从斯德哥尔摩回来后还没整理过自己的小包呢。 维多利亚公主送的彩色铅笔，整整一把，什么颜色都有。其实没有也可以啦，变颜色对于艾瑞莎而言是最简单不过的了，不过是精神力不同的折射角度而已嘛，用精神力做个小型的棱镜就可以了。 卡尔王子送的台灯花比较有意思，一拿出来就自己点亮了，彩色的花瓣指示着时间，只不过好像太快了点，快了一个钟头。艾瑞莎翻过花盆，没有发现调时间的旋钮，想了想，这大概是瑞典时间。“子午报时！”艾瑞莎对着台灯花喊道，就像预料中的一样，台灯花先是合起了花瓣，等到打开的时候时间就调整到格林威治时间了。 把灯放好，用荧光咒改变了一下灯光的颜色和亮度，艾瑞莎又开始翻包。西尔维娅王后送的小镜子已经不能当做双面镜使用了，因为王后岛王宫和慧灵堡学院之间没有可以连通的魔力网。其实这是英国魔法部闭关自守的一个体现，但是那是别的国家的内务，即便艾瑞莎是魔法世界里的公主也没有办法干涉太多。 最后艾瑞莎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蝴蝶形状的小头饰上，这是谁送的呢？头饰很小，是个小仙子的样子，用探测术也检查不出来所用的材质，显然是个魔法物品。难道是那个卡卡罗孚校长？艾瑞莎突然从脚到头打了个寒颤，就像大冬天里喝了一杯凉奶茶一样。 寒颤的同时一股精神力波动传到了艾瑞莎手中的头饰上，小蝴蝶荧光一闪，突然活了过来。“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在大狗狗洞外面抓的那只蝴蝶。” “是的，殿下，我叫冰蝶，是一只愿望天使。”蝴蝶用精神力说。 “愿望天使？你就是那最后一只愿望天使？”艾瑞莎还记得那个梦，一个叫做愿望与绝望之地的小岛，一条龙骨头做的船，一个精神力很强的老爷爷，和很多可爱的小天使。“也许是吧，我想有这个可能，虽然我并不能开口说话，但那主要是因为我的个子太小了，就算激发了空气的振动也传不了多远。”由于是用精神力交谈，即便不说话也能够交流很多背景信息，这个叫做冰蝶的愿望天使就是那个赎罪的老人委托的目标。“那好吧，冰蝶，嗯，这个名字很不错，不过翻译成英语的话，搞不好会被人叫成冰蝇。”艾瑞莎目前说的都是英语，英语中ice fly可没那么好听。“对了，你愿意去愿望与绝望之地的小岛么。” “秉持您的旨意。”冰蝶恭敬地弯腰点头，她那么小，看起来真费力。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去那个愿望与绝望之地呢？我记得上次我是睡着睡着就去了。”艾瑞莎看到冰蝶扑扇着翅膀飞起来，坐在自己肩膀上，“好吧，我再睡一次就是。” 艾瑞莎脱下制服裙，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冰蝶也很乖巧地躲在她头发里。可是身边多了个新朋友，艾瑞莎失眠了。“殿下，或者，您应该尝试一下别的途径，只要能发空思想，让潜意识引导您就可以了。” “激发潜意识？嗯，那我就是试试来自中国的办法吧。”艾瑞莎爬起来，五心向天坐好，这次没一会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这叫做入定。 在这个神秘的精神世界里，艾瑞莎穿着特制的希腊长裙，这种加强精神力的长裙是祭司们的常见装备。额带是手工磨制出来的天青石的古董，是两百年前的强盗去中国抢来的宝贝。耳环还是那对不对陈的，不过没有再戴头纱了，效果不如额带好，鼻环也容易让人分神。还有一只看着眼熟的首轮，好像是埃及艳后克利奥佩特拉的那只，再加上潘多拉头带改制的星辰项链，这是艾瑞莎目前最强大的精神力装备了。 “殿下，怎么样？”冰蝶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脑袋上这石头太重。”艾瑞莎实事求是地回答。 “奇怪了，这里是精神空间，怎么会有重量？”冰蝶还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地止住了。 艾瑞莎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湖中岛那躲在迷雾中的影子，艾瑞莎甚至感觉到小妖精们在叫她。“我们慢慢走过去吧，当然，你是飞过去的。” 像是回答一样，湖中岛上也亮起了几个魔纹，艾瑞莎甚至能感到那里的小天使们排成了整齐的队列，每一组都跟着前面的高阶小天使。接着，就好像乐团的总指挥那样，冰蝶一边浑身亮闪闪地在空中转着圈跳起舞，一边用魔杖指挥着岛上的乐团。十亿只不会说话的小天使排着整齐的队伍重复着它的舞蹈，一百万的乐手小天使在她的指挥下一起演奏，艾瑞莎感到铺天盖地的天地灵气，也就是融合了魔力的精神力涌了过来。 一个祭坛慢慢地从地面亮起来，亮光逐渐上升接通天际，艾瑞莎的影子也变得无比的高大，她现在的心中非常的平和，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自然而然的。受到巨大精神力波动的影响，普斯·番茄和拉米娅，还有新加入的四位元素精灵都站了出来。 “不好，这是希望女神的献祭！”本来是怔怔地看着的拉米娅突然向祭坛发起了攻击，祭坛上亮起一圈符纹，攻击被化解了。稍微迟疑了一下，普斯也开始攻击冰蝶，可是她飞到了祭坛的光芒之中，安全地继续她的仪式。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艾瑞莎奇怪地问。 “小天使是希望女神的信徒，他们一直都希望有一个愿望精灵的出现，这里是希望之地也是绝望之地，就是主管愿望的少女神的祭台。现在很可能是小天使在向希望女神献祭，如果女神能够降临的话，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拉米娅焦急地说明道。 “降神术？难道说，希望女神要降临到我的身体里？”艾瑞莎知道自己是圣女，但是，那不是个荣誉么，她们没说过这是危险的工作啊。 “很有可能，那样的话，作为人的艾瑞莎就死掉了，所以我们必须阻止。”拉米娅加大了力度，四位元素精灵也加入战团，可这时候，艾瑞莎的精神波动却平静下来了。 她正走在一个黑晶石的宫殿里面，这石头和那块刻着失望之地希望之地的碑是一样的。但是这里是一整块——而且被雕成了宫殿。宫殿的前面停着一艘骨船，这个艾瑞莎也认识。骨船前面是正在跳舞的冰蝶，见到艾瑞莎走近了，也高兴地迎上来，“尊敬的来自东方的陛下，我主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您。” “你会说话了？”艾瑞莎指着她问。 “是的，在外面我的力量受到压制，这里是我主的神殿，所以我会说话了。”冰蝶点头道。 “你主是哪位？”艾瑞莎感觉到有点不高兴，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我主愿望女神陛下。”冰蝶回答的时候，还用手做了个四象八卦的符号。 “愿望女神？统管希望与失望？”艾瑞莎在拖时间，想办法尽快恢复和拉米娅她们的联系。 “是的，她曾经以湖中仙女的化身行走人间，目前正在神殿休养。”冰蝶恭敬地回答。 “好吧，那么带我去吧。”艾瑞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单算去拜访主人。 “陛下，里面是神的殿堂，卑微如我等是无法进入的，请您自行前往。”冰蝶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把路让出来。 “哦，那好吧。”进入拱门之后，艾瑞莎发现这个神殿并不好看，外面看上去辉煌宏伟，但是推开门之后里面却是断壁残垣。 神殿不大，因为大部分墙都塌了，所以艾瑞莎没多久就在一块倒下来的石屏风下面找到一张石床，床上有一个病恹恹的少女。 “你来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少女似乎早就在等着她一样，艾瑞莎可以肯定，这位应该不是拉米娅的主人——来自中国的冥月女神。 “你，认识我？”艾瑞莎找了块平整干净的大石头坐下。 “不认识，也不知道你，不过能够以投影到这里来，应该也是位神。”少女摇摇头。 “你真的是神？”艾瑞莎很奇怪地问，她没有去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成神，那个并不急迫。 “你才刚获得神格不久吧？神也是一种精神存在的形式，就和生灵一样，不过和役使**的生物不同，神还可以役使元素和精神。”少女耐心地解释道。 “魔法师也可以驱使元素阿？”不懂就问一向是艾瑞莎的秀良品质，哪怕有可能成为神也一样。 “那不过是借用，没有神的许可，他们根本用不了。”少女语气中有点鄙夷的味道。 “哦，神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说，神圣魔法什么的。”艾瑞莎深入地问。 “神圣魔法？哦，你说无中生有这种事情啊？呵呵，这确实是神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区别于那些平凡的生灵。”少女的语法很现代化，完全不像上古时期的语言那么复杂，大概在和艾瑞莎的交流过程中已经掌握了现代的预言。 “唯一，不是还有熟知过去，决定未来吗？”艾瑞莎不明白地问。 “你认为神能决定命运吗？神要是能决定命运就不会消亡了。”少女自嘲地反问道。 “消亡？神也会死吗？”这下艾瑞莎更吃惊了。 “当然，有存在就有消亡，除非脱离存在成为常在，不过，常在的话也真没乐趣就是了。”这少女的话很深奥，就好像康德一样。 “你为什么会死掉呢？”艾瑞莎小心地问，这个问题可能有点犯忌讳，惹着一位神会有什么后果，书上没有写过。 “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是这里的原生神，其实很奇怪，这里的原生神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我稀里糊涂地留了下来。当时还有几个，嗯，也是东方神陪着我，后来也都消亡了。可能是被封印住了吧。”少女神说明道。 “那么我可以解开封印吗？”艾瑞莎思维跳跃地问，她居然想去解救神。 “一般来说不可以，但你我不知道……你不用想着救我，我已经累了，这里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分身，其实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分身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分身的消亡我并不觉得惋惜就是了。”愿望少女在艾瑞莎的兴奋劲上泼了瓢冷水。 “因为你觉得已经有足够的经历了么？”艾瑞莎走过去握着女神病入膏肓的手。 “可以这么说。总之，我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少女神收回自己的手，脸上似乎有一点点微红。 “那么，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吗？”艾瑞莎像个做临终圣事的牧师一样问。 “也没什么，不过那些小家伙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我消亡之后，它们会互相吸收最后成为一只，也算是我最后一点遗迹吧。”少女神很真挚地说。 “她们都是你按照自己的样子造出来的吗？”艾瑞莎有些八卦地问。 愿望女神一愣，“是的，是我按照自己的样子创造的，也许他们之中日后会在诞生一个愿望女神，但是那和我没关系了。” “你是说，那不是另外一个你？”这个好理解，艾瑞莎只是要确认一下。 “是的，经历完全不同，哪怕威能一样也不是我，所以，这个分身消亡并说明不了什么。”愿望女神肯定地说。 “明白了，还有吗？”艾瑞莎想这个不难，其实外面已经在进行了，她只需要照顾一下冰蝶就可以了。 “嗯，还有一个不具体的，我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神格者都逃离了，如果你也感兴趣的话，就去英格兰的断谷寻求答案吧。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找齐所有的元素之心。”说完，愿望女神又提示道。“无中生有是神的创生能力，这是神格的标志，但是神与神是不同的，有的神用元素创造，有的神用精神创造，有的神用物质创造，不同的创造就有不同的威能。比如我，我就能产生精神动力，指引人获得他想获得的东西，或者剥夺他的精神。哪种神更厉害不好说，不过总体而言，精神力强大总要好一些，也许其他的神都已经消亡了，而我还能苟延残喘到今天就是这个道理。” “创生，这个词很，很有力量。”艾瑞莎敬仰地说。 “是的，你不要以为你必须按照某种格式去创造什么，你是神，你创造的东西它就被创造，没什么道理的。当然，元素、精神、物质各有各的规律，符合这些规律去创造会容易一些。”愿望女神这是在尽可能地传授知识。 “哦，我明白了，谢谢你。”艾瑞莎感激地点头说。 “其实我是不好意思，不能够留下什么东西给你，还给你一个累赘。”少女神似乎真的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我也很喜欢那些小天使呢。”艾瑞莎实话实说。 “他们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没什么力量的。你那六个仆从的力量不错，但是精神还不够忠诚，我来帮你一把好了……”艾瑞莎没有能够理解过来，不过，这位女神姐姐好像很累的样子，她也就没有继续问。 “好了，我要静一会，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了门就可以，门外那头骨龙已经坏了，你不用想着修好了，这神殿是靠小妖精的精神力维持的，马上就要崩解了，你们快点离开吧。”愿望女神开始送客。 “那好，那么永别了。”艾瑞莎站起身来。 “永别了。”女神平静地回答。 艾瑞莎转身，无悲无喜地原路退了出来，冰蝶飞上来，“主人，我主命我追随您。” “好吧，以后你就叫小冰，随我回去吧。”和神交谈了一段时间，艾瑞莎说话也变得有点神的威压来。“是，如您所愿。”冰蝶又变成头饰趴在艾瑞莎珠光宝气的头上。艾瑞莎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一种神圣的气息降临在自己身上，她说：“我说存在，那便存在。eudis sea existência，aqu exist oent?o。” 房间里突然扫过一阵流光，几个空明晶体出现在艾瑞莎的掌心中。不需要用专门的提取扫描设备，艾瑞莎就知道这些是阿姆斯特朗图书馆中的几乎全部藏书。有了这些空明晶体，他们以后研究魔法效率会高很多。等艾瑞莎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个半英尺高的小天使。“殿下，我主抹去了四位元素精灵的意识，把它们的力量压缩在我的体内，我现在是神使了。” 第386章 整顿思想 普斯·番茄和拉米娅被浑身是汗地丢到地板上，喘息了好半天都爬不起来，就好象他们还有骨头一样。“起来吧，我不是很习惯这样。”艾瑞沙努力把话说得冷冰冰的，就好像传说中的北方女巫。不过两个曾经的神都没有意识到艾瑞沙语气中的别扭，颤抖着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着。 “你们能告诉我，刚才你们做了什么，感觉到什么吗？”艾瑞莎不怎么的觉得应该在屋子正中变一把高背椅出来，想也没想就把唯一见过的白金汉宫会客厅正中间那把椅子召唤了过来。 “主神在上，刚才我们也是一心为主啊。”普斯突然单膝跪下来，拉米娅没有跪，反而冷静地说，“矮子，起来吧，神什么都知道，你骗不了她的。” “嗯？”普斯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过他也不好自己站起来了，那不是当面不给人家主神面子么。 “好吧，你先站起来吧。”艾瑞莎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还真搞不清楚，这都是些什么事。我知道你们可能并不是对我完全的忠心，不过，这没有必要，只要你们不是敌人就可以了啊。” 拉米娅和普斯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普斯站了起来，“现在不是敌人也有可能会变成敌人的。” “虽然我们有精神联系，我们的思想你也能够知道，但是很多危险不是知道了就能防范的。有很多时候，明明是善良的愿望都有可能导致不得已的杀戮，更何况并不同意的思想呢？”拉米娅解释了一下，“其实，你所拜访的那位主神的神能也不是很高，她并没有抹去我们的独立思想。我意图恢复愿望圣殿教会，甚至觊觎冥月女神的动机还是存在着，只不过被置于优先级的最低位置。” “哦，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艾瑞莎毫不关心地问普斯。 “恢复矮人神火的传承，重新成为矮人的神，最好是矮人所信仰的神。”普斯老实地回答。 “嗯，这两个动机看上去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啊？”艾瑞莎不理解地问。 “只要不是同一条路，就一定会有相互影响的时候。因为这个宇宙中总有一些东西是我们都喜欢的，同时又不是那么多。”拉米娅尽量婉转地说明宇宙中稀缺资源所引起的生存竞争问题，但同时也正因为婉转，而让小孩子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们都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啊，比方说……”艾瑞莎想了一下，把混血猫呜咪叫了出来，呜咪还在睡觉，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缩了回去。“你看，呜咪就是我们都喜欢的。” “如果有一天，为了实现我们的动机，我们需要呜咪去帮我们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你愿意让它为我们冒险吗？”拉米娅设计了一个很可能的情景。 艾瑞莎认真地想了一下，“大概是不愿意的吧，不过这也要看是多么危险的任务了，或者，这个任务是不是那么有意义。” “意义？对于我们很有意义的事情，对于你可能就是个肥/皂泡泡。譬如说弗朗西斯卡殿下，你大概认为你们姐妹感情深刻，可以不分彼此了吧。可是精灵族是她的母族，哪怕是放逐了她的母族，可是她毕竟是个精灵，当精灵族的世界之树快要枯萎的时候，她也会赶回去用生命浇灌。” “哦，那可不行，那样的话，她不就死了么？”艾瑞莎打断拉米娅不吉利的假设。 “你看，可是精灵们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不但是光荣，也是使命。”拉米娅及时总结，而不再继续这个假设，作为说明的例子已经够了。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可能是对的。优先级是什么意思？”艾瑞莎果断地放弃追究深刻的问题，而向简单的问题转进。 “我们也是才知道的，你所拜访的那位主神在我们的精神力中设置了一个叫做动机优先级的东西，可能是魔法阵的一种。”普斯接着回答道，拉米娅退到一边休息去了，看来和艾瑞莎对话也成为一种压力。 “主神设置的魔法阵，应该是神圣级别的吧？”艾瑞莎好奇地问。 “不一定，也有可能只是传说级别。”普斯耸了耸肩，“这个魔法阵之类的东西给了精神力一个约束，当精神力被施放的时候，这个约束对精神力作用的目的进行区分。优先级高的目标精神力作用的效果得到加强，优先级低的目标效果就要打折扣，甚至没有效果，或者反效果。” “好高的智能化啊。”艾瑞莎感叹道，“不愧为是主神设置的，你们能看懂吗？” “就目前来说，仿造一个问题不大，大概人家就是希望我们仿造。而完全弄懂原理，恐怕就不是我们能做到的了。”普斯摇摇头。 “好吧，你把结构图摸清楚，然后绘制一份给我，我拿去问问几位大师，或者我老爸。”艾瑞莎很开明地说。 “这个结构是四维的，可不容易画出来。”普斯刚要狡猾一下，灵魂中间突然亮了一下。 “你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吧，现在艾瑞莎的话如同神谕，违逆的话是要受到神罚的。”拉米娅劝说道。 “好吧，我研究一下。大概麻瓜数学家那里会有描述的办法。”普斯喘着气答应着。 “好厉害。可是，我感觉这个愿望女神并不是很强大啊，她说她都快消亡了。”艾瑞莎傻乎乎地泄露的这个秘密。 “谢天谢地，她要是再强大点，我们是不是直接灰飞烟灭了？或者像那几个元素精灵一样，直接做成了点心？”拉米娅庆幸地拍着胸脯说。 “对了，忘了向你们介绍了，这是冰蝶。”艾瑞莎手往空中一虚摆，小天使就出现在她手掌上。 “你们好，普斯阁下，拉米娅阁下，我是愿望天使，原来只有一英寸大，在吸收了元素精灵的能量后已经成长为半英尺大了。现在我不但能调节事情发生的运气，还能使用元素魔法。”冰蝶的声音虽然奶声奶气的，像个孩子，但是话里面却有点警告的意思。 普斯和拉米娅微微点头致意，和这种狗腿子没什么好说的。“艾瑞莎，我们还是回你的精神空间了，有需要的时候再出来。” “好吧，去吧，哦，冰蝶也去吧，顺便帮那些灵魂体实现一下他们的愿望。”艾瑞莎把他们三个都塞进了肚子里面的土元素星球。 “哦，殿下，你有一个神国？”一进去，冰蝶就惊奇地叫了起来。 “哼！没见过世面的。”拉米娅讽刺了一句，立刻消失了，她可不想留在这个没有自己想法的神使旁边找不自在。 “倒也不能这么说，当初我们也不知道来着。”普斯像个男人一样公允地说。“这里还有艾瑞莎的三只魔宠，风火双系的混血猫呜咪，水土双系的亚马逊针鼹西瓜——现在长得越来越像海獭了。还有一只风火水三系的龙马小白，它比较难见到，因为缺乏土元素，它一般化作一只蛋躲在星球核心附近睡觉。” “谢谢普斯阁下，那边游荡的那些就是殿下说的灵魂吧，好像都是人族的？”冰蝶弯腰表示感谢，似乎要给普斯点奖励什么的。 “都是地球上的古老种族，被亚伯拉罕教镇压在地下，艾瑞莎解放了他们，并且给了他们一个可以游荡的地方。”普斯摸了摸鼻子，他倒不是在拍马屁，只不过是先来的，所以介绍一下情况。 “光是游荡的话太浪费了，那里还有精灵树林，他们虽然不是精灵也可以去照料那些植物，还有这下面大片的荒地，只是让这些花草随便地长着太暴殄天物了。”冰蝶挥了一下魔杖，“普斯阁下，你和拉米娅阁下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为建设殿下的神国而发挥作用。” 正在普斯被当做游手好闲的无业流民训斥得快要自杀的时候，冰蝶忽然被艾瑞莎召唤了出去，普斯这才松了口气，擦完汗，急急忙忙去找拉米娅商量对策了。 “西卡姐姐，卡莎姐姐，这是冰蝶。我在瑞典的时候遇到的朋友，我想她可以帮助我们监测卡莎姐姐的这些生命指标。”艾瑞莎向晒月亮回来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介绍道。 “怎么监测？”弗朗西斯卡坐在屋子中间多出来的高背椅上，两手把玩着扶手，趾高气扬地问。 艾瑞莎手指一弹，冰蝶听话地在空中画了朵漂亮的月季花，又在弗朗西斯卡坐的高背椅子上转了一圈，把椅子送回原处，最后停在叶卡捷琳娜的头上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头花。 弗朗西斯卡腰一用力就挺了起来，双手拍了拍，然后拉了拉走光的制服裙，重复地问：“怎么监测？” “就在这张表格上，相关的生命指标会直接显示出来。”艾瑞莎摊开弗朗西斯卡做的表格，果然上面有些数字在跳。 “真是不错，相当于一个监控站，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吃巧克力了吧。”弗兰西斯卡笑眯眯地捧出一盒颜色五彩缤纷的巧克力来，“绿的是薄荷，紫的是蓝莓，红的是玫瑰，黄的是芒果……都是你喜欢的。” “好吧，你们可要看好我啊，如果真的出现呼吸加快，神志不清的情况，赶紧送麻瓜的医院啊，哦，是动物医院！”叶卡捷琳娜强调道。 “好了，知道了，要找兽医嘛，你说了一晚上了，放心，为了你的小命，我们不会那么看重你的名声的，一定完全彻底地把你当做一条发情的母狗。”弗朗西斯卡拿出一颗巧克力色的巧克力球递给她。 “这个是多少剂量的？”叶卡捷琳娜接过来，拿在手里拖延时间，显然还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吉娃娃剂量的，两颗就是柯基的剂量，连吃十颗才是萨摩的剂量。”弗朗西斯卡熟练地回答，看来今晚上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好吧，吉娃娃应该还是受的了的。”被弗朗西斯卡看得发毛，叶卡捷琳娜把手中的巧克力直接塞到嗓子眼里，刚要假装咳嗽然后吐出来，就被艾瑞莎扔了一个神清气爽的水溶液到嘴里，那颗巧克力被毫无挽救余地地吞了下去。 “好了，别再咳了，就算你把肺咳出来，那颗巧克力也不会出来的。”弗朗西斯卡拍着叶卡捷琳娜安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蛮勇敢的么，那么大的一颗球，一口就吞了，也不怕噎死。” “我觉得噎死倒是不会，可是巧克力这么甜的东西，吃多的话会胖的像海象的！”艾瑞莎耸人听闻地说。 “你觉得我会像海象么？顶多是一只不那么苗条的海豹罢了。”叶卡捷琳娜忍住咳嗽问，“哪只是木瓜的？” “你就别再吃木瓜了，吃了那么多，该有的作用都出来了，再吃也不过和自己的舌头过不去。”弗朗西斯卡拍掉一颗淡绿色的巧克力，“我是真佩服你吃木瓜的意志力，如果你能拿出那劲头来，几颗巧克力完全不在话下。好了，血压稍微有点升高，脉搏正常，来，再吃一颗。” 吃到第六颗的时候，叶卡捷琳娜突然一翻白眼，开始胡乱摇摆起来。艾瑞莎迅速按照事先的安排砸了一连串的昏睡咒过去，这是魔法世界里最有效的镇静方法。叶卡捷琳娜摇了几分钟脑袋，终于往后一翻，倒地睡着了。弗朗西斯卡用漂浮咒把她送上床，和艾瑞莎比划了一个关灯的动作，自己脱衣服睡觉了。 艾瑞莎好心地给弗朗西斯卡盖上毯子，然后用她的贝雷帽去扔墙上的电灯开关。第一次没打中，用飞来咒捡过来继续扔，第二次打中了力量不够，第三次力量太重，关掉之后帽子飞起来，落下去的时候又打开了，直到第十次才关上，而那帽子也不得不用修整一新了。 第二天是周末，没有早晨集合列队操练的号声，女孩子们都睡了个难得的美容觉。不过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起身的时候都从耳朵里掏了点东西出来，艾瑞莎掏出来的是两只彩色铅笔，弗朗西斯卡掏出来的是两颗玻璃球，晚上她们只是凭着映像施展了变形术，给自己弄了两只耳塞。叶卡捷琳娜没有戴耳塞，因为噪声都是她自己发出的，据说打呼噜的人在呼噜响起来的时候耳鼓是暂时脱臼的，所以听不到自己的呼噜声。 “嘿，伙计们，早上好啊，我现在觉得棒极了，是因为可可碱的兴奋作用吗？”叶卡捷琳娜最后醒的却第一个跳下床。 “还有糖分的情绪提升作用。”艾瑞莎伸了个懒腰。 “总之，感觉真棒，我们今天去飞一会三角翼好吗？”叶卡捷琳娜用罕见的撒娇语气问。 “小姐，外面可是雨夹雪，这么冷的天，你会得偏头痛的！”弗朗西斯卡可不想陪她发疯。 “这样啊，那么，我们去拖地吧，我今天要把整个图书馆都拖完。”叶卡捷琳娜麻利地换好衣服，把房间里到处乱飞的衣服都捡起来，看来在拖地之前她先会先去洗衣服，虽然麻瓜的洗衣机上她耗费不了多少精力。 艾瑞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下不得不换衣服了，她把我们的衣服全拿走了。” “换就换吧，我觉得六颗剂量稍微大了点，五颗最恰当。”弗朗西斯卡从橱子里找了条鹅黄色的针织连衣裙，扔给了艾瑞撒，自己穿了件浅绿色的。 两人洗漱完，梳好头，慢慢地蹬着高跟鞋来到宿舍楼的餐厅。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基本上坐满了。 “咦？辛普森夫人，你怎么到我们宿舍来了？检查违禁物品吗？”弗朗西斯卡心虚地问。 “你们起来了，我带了朋友过来参观，这位是斯宾塞伯爵小姐，戴安娜。”校监替她们介绍背对着门的高个女士。 “啊，戴安娜阿姨，你怎么成了斯宾塞伯爵小姐？”艾瑞莎认出来，这位高个女士就是当代威尔士王妃，也就是太子妃戴安娜。 “我出嫁前就是斯宾塞伯爵小姐啊，这一次是私人访问，我也就是回母校看看原来的老师和同学。”戴安娜转过来微笑地和孩子们打招呼。 “哦，威廉，你好，我刚才没看到你。”艾瑞莎认出童车旁边的小男孩，连忙行礼道。 “快来看看我弟弟，看他多可爱。”威廉王子指着童车说。 艾瑞莎走过去一瞧，果然，里面有个睡着了的小娃娃。“他叫什么？” “哈里。不错吧，我起的。”威廉王子得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嗯，是不错，他才几个月大吧，为什么离开伦敦呢，他还这么小，要是生病了怎么办？”艾瑞莎瞥了一眼戴安娜，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感觉到询问的压力，戴安娜王妃主动回答道：“我希望查尔斯能来找我们。” 第387章 急救课 圣诞节的时候瑞典王室和英国王室几乎同时召开了新闻通报会，介绍了来自安道尔王室的珍宝。起先，英国媒体还为那量身打造的喜事珍宝赞叹不已，几乎有一百年前大英帝国时期万邦朝贺时候的感觉。小报们也津津有味地八卦着护送宝物的安道尔女伯爵和爱德华王子眉来眼去的话题，这是最后一位没结婚的王子了。 而过了不久，当瑞典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英国举国上下莫不大发雷霆，整个新年期间都充满了愤慨的情绪，当然，艾瑞莎她们并不知道。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瑞典王室获得的宝物明显比英国的更贵重——当然，这是表面化的原因。不过各种脱口秀节目只不过简单地讽刺了一下实行福利社会主义的北欧国家的生活情趣什么的，埋汰吃土豆穿皮毛的斯堪的纳维亚野蛮人，而忘记了不列颠似乎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美食。 八卦的嘉宾们对于年仅六岁的卡尔王子和五岁的艾瑞莎公主之间的八卦似乎更感兴趣，添油加醋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恶趣味了，为了发泄，什么信口开河的故事都出来了。他们有鼻子有眼地描述了王子亲手给公主穿上虐足的水晶鞋，公主给了王子一个额头之吻后王子就晕倒了。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是听说了的，两人在脑子里各自想象了一下，除了极个别的细节不同，两人居然都猜得差不多。当然，她们还不至于现在就那这个来嘲笑艾瑞莎，如果是真的，人家根本不会理会，如果是假的，人家根本连听都不会听。 而戴安娜王妃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之前，她是把艾瑞莎当做有可能抢走自己儿子的敌人的。在白金汉宫里，戴安娜王妃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迫切地需要感情的寄托。一个小王子或许不够，两个小王子也只是勉强，当然，以她现在和王子的关系，想要更多的孩子基本不可能了。 现在，戴安娜王妃有点放心了，艾瑞莎应该不会抢走威廉和哈里，那么只用把她当做一般的贵族小姐来防范就可以了。说起来好笑，三十多岁，两个孩子的妈妈甚至要去防范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可见戴安娜是多么地缺乏安全感。 “艾瑞莎，你好，你在这里上学吗？”戴安娜王妃主动问道，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道歉吧，不过小孩子只能模糊感觉到别扭的善意，还猜不透中间的缘由。 “大概算吧，或者只能叫做受训。”艾瑞莎准确地回答。 “受训？很精准的形容，我也不喜欢读书，觉得那就是在受训。”戴安娜王妃笑了笑，对老校监辛普森夫人吐了下舌头。 校监十五年前就是校监了，她当然不会责罚两位太子妃，不过她有别的打算。“霍克，你去广播一下，下周情人节，如果所有人能在九点之前赶到教室和训练场开始星期四的训练和学习的话，这个周末就和下周四和下周五对换。” “嗯？这样不是有四天的假期了吗？”看着走出去的教学秘书，弗朗西斯卡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一会，叶卡捷琳娜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嚷嚷道，“广播说下个星期放四天假，是这样吗？” 辛普森夫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小狼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然后继续激动地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坐艾瑞莎的船去瑞典看未来妹夫了？” “去去去，小声点，那是你妹夫，又不是你丈夫，你兴奋个什么？”弗朗西斯卡把小狼拉过来坐下，叶卡捷琳娜刚要落座突然哎呀地叫了一声。 “扭脚了吧，明明不会穿非要穿这么高这么硬的鞋，活该。”弗朗西斯卡虽然说着活该，人却温柔地单膝跪下，小心地脱下叶卡捷琳娜的鞋。“你看你，都打出水泡了吧，忍一下，我来给你挑破了，好涂药水，你也真是的，怎么不采取防护措施。” 叶卡捷琳娜刚想回嘴，一小块皮肤就被弗朗西斯卡直接揭了下来，痛得她眼泪刷拉拉就下来了。艾瑞莎看着都觉得痛，她抓住叶卡捷琳娜的手，“姐姐的意思不是那些透明的硅胶垫子和邦迪胶布，而是那些特殊的防护措施。” 虽然魔法师做实验或者打猎的时候经常受伤，可是因为鞋子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还是很少见的。叶卡捷琳娜喘息了两口，“辛妮阿姨说，必须靠自己挺过去，只要磨出老茧来，那里的神经也变得迟钝了，才能算征服了高跟鞋。” “你们的阿姨说的不错，要想漂亮，就得付出努力。不过，你们要记住——女人的漂亮不是给男人看的，他们不配欣赏女人的漂亮。”听着戴安娜王妃极端仇视男人的发言，弗朗西斯卡看了艾瑞莎一眼，悄悄地说：“我还以为是希乐娅教授来了，她可是真正的亚马逊人。” “伯爵小姐，我想您是不是愿意和孩子们一起上一节课，重温一下学生时代呢？”辛普森夫人用戴安娜婚前的称呼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再让她这么胡思乱想，她会得抑郁症的。 “嗯，好的，夫人。”戴安娜笑着站起来，“不过谈不上重温，我几乎就没读什么书。” “这次也不是读书，艾瑞莎她们要上急救课，你也一起来听听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参加慈善救助活动用的着呢。”辛普森夫人勉强还记得戴安娜喜欢玩娃娃，而急救课起码有一半的时间在玩人体模型。 “听着有点不太吉利啊。”艾瑞莎悄悄地治疗好了叶卡捷琳娜的脚，弗朗西斯卡又给她穿上高跟鞋，既然已经磨破了就不能前功尽弃。 “是有点不太吉利。”弗朗西斯卡站起来，顺手往叶卡捷琳娜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还用长长的假指甲戳了一下细嫩的脖子。 叶卡捷琳娜喉咙不自觉地一收缩，把巧克力直接吞了下去。“喂，你要谋杀啊！” “没什么，我只是怕药效过去了，这玩意和高跟鞋一样，习惯了就不敏感了。”弗朗西斯卡拍了拍缠在手臂上的羊皮纸，上面的生命指标还在继续变化着，现在呼吸和心率已经变成了橙红色，显然药劲又上来了。 两人一左一右裹挟着实验对象来到教室，大部分同学们已经到了，看来大家都希望能够连续地玩四天，至于是不是情人节倒是无所谓。“好了，由于是临时调课，所以我们今天的时间很紧张，请大家坐好。”从普斯茅斯皇家海军行政学校聘请的教员敲着摆在讲台上的小铜钟喊道，这个小铜钟就和船上面的船钟一模一样。 “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是急救，有谁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需要急救？”教官在学员队列前面来回踱着，经过戴安娜王妃前面时微微点头致意。戴安娜怀里抱着两岁半的威廉王子，她举起小王子的手敬礼，小王子安静地任由摆布。 “战争！地震，还有火灾！另外，我觉得台风也很恐怖。”有孩子想得很全面。 “应该是有人受伤的时候吧，不知道贴创可贴算不算急救。”也有孩子不太确定地猜测。 “应该算吧，不然急救箱里为什么有创可贴呢？”也总有些孩子回答得很理性。 “很好，大家说的很全面了。急救就是在战争、地震、火灾等灾害中对受到伤害的人进行紧急救助，提高伤者生存机会的应急措施。”教官总结道，“不过呢，在自然或者人为的灾害中的急救和战场急救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管自然灾害中天气多么的恶劣，它都不是有意地针对你攻击你，而战场上有敌对的力量正在随时准备猎杀前去救援的你。” “为什么要杀死救援的人呢？”艾瑞莎举手问。 “因为救援的人会把对方好不容易伤害的人救活，所以要杀死救援人员。”弗朗西斯卡根据推理回答。 “仅仅因为敌对的理由就足够让对方攻击救援人员了，在朝鲜冲突中，曾经有为了抢救一名腿部受伤的伤员，十多名救援人员阵亡的事例。所以，我们要强调的是，在战场上首先要观察战场的情势，尽量避免冒险。而在安全抵达伤员之后，只要不会立刻弄断他的脖子，应该首先抓住伤员的衣服，迅速把他拖离交战地域，然后开展急救。”教员吓唬完小孩又严肃地说明战场救护的原则。 “教官，你的话视乎在暗示，哪怕伤员只是手脚脱臼了，也不当场复位，而是要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再处理，可是那样拖行的话，脱臼和一般撕裂伤都有可能扩大加重成全面的撕裂离断伤，那就很难康复了。”弗兰西斯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战场上，暴露在敌方狙击手的视线里，而又没有被击中那只能说明对方的狙击手判断你并不是值得攻击的目标。”教官停下来，直面所有的小孩子，“首先要离开交战区域，然后确定情况。对于大出血的情况首先要用大量的棉絮和止血钳进行紧急止血，首先以保持生命特征为第一目的。止血之后再按照顺序，清除影响呼吸的妨碍，危急的情况下要插喉管，保证伤员的呼吸。然后才是固定骨折的部位，用担架车或者人背担架运送到有条件的医院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和救治。” “教官，那么按照这个顺序，当伤者被困在火焰当中的话，是不是首先要打通到伤者的通道。可是，在封闭的空间内，突然打开的话，可能会扩大火势，那样不是更危险么？”弗朗西斯卡又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 “这就是不同的情况需要区别对待了，如果是触电或者毒气中毒的话，首先应该切断电源和清除毒气，不然连救援人员也会陷入危险之中的。”教官很高兴下面有这么多能举一反三的学生，她也不看看这两个明显比其他人大不少。 “我听说在野蛮时代，海战中如果腿断了，就直接削一块木头堵上，是这样吗？”叶卡捷琳娜开始胡说八道了，可能巧克力的药性影响到大脑了。 “嗯，这多半是小说里面描写的情节。当然，也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如果人的主动脉破裂，一分钟之类血压就会降到危险值，继而伤者会休克，当呼吸也不能维持的时候就非常危急了。所以，当主动脉破裂的时候以止血为第一紧迫的任务，至于感染和疼痛都是可以缓一缓的。”教官打开急救箱取出了几样东西。 “止血粉，血压比较低的地方出血时，用手按住血管上端，在伤口上撒止血粉，止血粉吸收血液后悔迅速凝结成水泥一样的东西。”教官举起一个小包袱弹了弹，“这是美国生产的止血粉，是西方能找到的最好的了，但是世界上效果最好的止血粉是中国的云南白药，只不过那东西被中国政府列为国家机密，要想搞到很不容易。” “那东西我知道，魔法药剂学里面介绍过，是一个叫做曲的魔法师泄露给麻瓜的魔法药剂，类似的还有几个，都是麻瓜也能够制造的魔法药剂。”艾瑞莎小声说道。 “这个是止血绷带，最好的是用软体动物所提炼的壳聚糖做的，这个是止血敷片，是干燥的纤维蛋白压制而成的。对于形状比较整齐的出血部位，可以用止血敷片盖住，然后绑上止血绷带，你们看，止血绷带只需要穿在止血敷片上，然后扣好搭扣，用力一拉就可以了。”教官一面演示一面解说。 “不过呢，只要是遇到了大出血，就一定要进行输血，在没有条件输血的时候，要给伤者服用生血药粉。只要血压不是低得太危险，适当的低血压会减少伤口出血，所以并不是很有必要用肾上腺素提高血压。相反，可以适当地降低血压，注射镇静镇痛合剂是比较好的办法。”教官又拿了一排小瓶子出来。 “这种注射针剂把药水和注射剂集成到了一起方便存放，使用的时候，打开防菌保险，露出针头，用力扎到出血部位附近的肌肉里，内部膨胀的气体会把药水注射到伤员体内。”教官假装地比划了一下，逗得戴安娜怀里的小王子格格地笑出声来。 “好了，我们讲完了止血，下面就来看看心肺复苏。”教官的话引起了大部分孩子的兴趣，人工呼吸，这可是正当接吻的机会。 “不要激动。首先在心肺复苏之前要清理伤者的呼吸道，用鼻吸管吸出堵住气管的血液、痰，甚至是碎肉。够恶心吧，急救可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但是如果遇到了必须施以急救术的伤者或者病人，希望你们能够发挥人道精神，尽全力提供帮助。”教官托起人体模型，当然，人体模型的嘴里是干净的，不然，这些女孩子大部分都要去把早饭给吐出来，而且中午饭也省了。 “好了，现在可以进行胸外按压将一只手的掌根放在患者胸部的中央，胸骨下半部上，将另一只手的掌根置于第一只手上，手指不接触胸壁，按压时双肘须伸直，垂直向下用力按压。这是最累人的步骤，每分钟要保证一百次以上的按压频率，同时每三十次要插入两次人工呼吸。”教官按着人体模型，硅胶的教具在桌面上很可怜地摆来摆去。 “教官，是不是只要能让氧气进到伤者的肺里就可以了？”艾瑞莎举手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魔法可以用，驱动风元素小心地运动就可以了。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心肺复苏的意思就是伤者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外面哪怕有氧气他也呼吸不进去，当然也就无从谈血氧交换了。进行胸外按压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患者的心跳和呼吸恢复过来，如果按压的刺激还是不够大，就需要进行锤击或者电流刺激。”教官说着在人体模型上锤了两下，硅胶教具猛烈地弹起来，就好像诈尸一样。 “每分钟一百次的频率，还要用力吹气，这么大的气球吹起来会很累吧。”看着分到自己的教具，弗朗西斯卡觉得难度有点大。 叶卡捷琳娜才不管那么多，直接骑到人体模型身上，两手交叠，像挤沙拉酱一样按起来。“艾瑞莎，你来负责吹气，每半分钟还能休息几秒钟，两个人配合的话还不算太累。”艾瑞莎捏着鼻子吹了一次，泥牛入海一样。弗朗西斯卡也吹了一次，憋红了脸也没办法，看来要叫鱼人费希尔来试试。“不行，我还是要试试魔法，姐姐，帮我把风。”艾瑞莎捏住人体模型的鼻子，一低头，一个小型的旋风飞进了硅胶教具的嘴里。“呃，怎么回事？它怎么跳起来了，啊，它要飞起来了！”叶卡捷琳娜惊叫着被飞起来的人体模型甩了下来。 第388章 淡定王子 1985年，英国已经基本走出了石油危机以来的衰退，在生物工程、微电子和海洋工程几个新兴产业的带动下，在英镑贬值一半的直接推动下，英国的经济已经开始有点起色了。就连持续了一年的煤矿工人大罢工也因为首相撒切尔夫人的强硬态度而无疾而终，不过，那些私自结束罢工回去上班的工人至少还有工作可做，也说明经济慢慢运转起来了。 其中生物工程就是得益于刚刚获得诺贝尔奖的梅里菲尔德教授发明的多肽固相合成技术而发展起来的，当然也有一些打着生物工程的名头，其实只不过是人造橡胶产业的东西在股票市场上骗钱。例如正在往天上飞的这只硅胶人体模型就是这样的概念产品，它明明是石油化工的产物，只不过可以用在生物工程领域，就成了资本市场的新贵。 威廉现在不能称作小王子了，他自己也不愿意，因为刚刚半岁的哈里就在旁边的婴儿车里很认真地踢挂在上面的小熊娃娃。而刚刚上课的时候，戴安娜还很粗鲁地把小儿子的安慰奶嘴塞到威廉嘴里。所以查尔斯和他的男女朋友们嘲笑她粗鄙不文也是有道理的，她确实自己能想到解决问题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而对一切繁文缛节天生地忽视了。 威廉是出身温莎王室的继承人，他一出生就是最高阶的贵族，因而也觉得母亲的做法让人郁闷。不过他能够在爱的名义下接受这个奶嘴，不管是爱弟弟还是爱妈妈。他安静地把奶嘴摘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坐着，因为妈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他安静地呆着。而她没有意识到，威廉已经是一个听得懂话的孩子了。 威廉现实安静地坐着，后来发现弟弟哈里正在踢挂在婴儿车上的铃铛，连忙走过去，把铃铛摘下来。为了安慰弟弟，免得哭起来被妈妈堵嘴，他还和小家伙玩起了躲猫猫。 学生们开始对硅胶人体模型进行心肺复苏练习的时候，小哈里已经玩躲猫猫累得睡着了。威廉这才坐回到妈妈身边，看着她像个小丫头似的，满脸通红地对着硅胶模型吹起。“我怀疑这个气球马上就要撑破了。”威廉王子刚嘀咕完，不远处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刚睡着的哈利王子被吓得哭了起来。 戴安娜王妃并没有像个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母亲一样立刻去安慰小儿子，她显然也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呆了，直愣愣地坐在那里。 “呃，抱歉，我们吹得太多了，人体模型被我们吹炸了。”艾瑞莎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声音中偷偷地用上了镇定的精神力效果。 “吹炸了？你们没有发现吹到一定程度，模型的眼睛会亮起来，再吹下去还会出现声音吗？”教官奇怪地问，这种人体模型是电子技术和人造橡胶结合在一起冒充的生物工程产品，可以用来提示肺通气已经达到一般的标准，可以停止心肺复苏了。 “不注意也就罢了，可是这玩意这么结实，能吹炸了可不是一般的怪物做得出来的啊，这怕是要用空气压缩机才能够做到。”在场的另外一位教官也很疑惑，他拿手撑了撑模型的硅胶碎片，这可比汽车轮胎结实。 “但是，它确实是破了啊，也许这个质量不那么好吧。”艾瑞莎之乎者也地打着哈哈，看到一旁嗷嗷大哭的小王子，连忙走过去想要把他抱起来。 “快住手！你要干什么！”三岁的威廉像个被激活了攻击状态的猎狗一样守在弟弟的婴儿车前面。 “嗨，你好，威廉。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艾瑞莎，艾瑞莎姐姐。”艾瑞莎以为威廉王子忘记了他，自我感觉良好地介绍自己道。 “我知道你，圣安德鲁斯伯爵，前年的圣诞节我们见过。”威廉的印象中叔叔和姑妈还拿他开了好一阵子玩笑来着，不过为什么就不太记得了，哪怕他再早熟，对于政治婚姻这个复杂的概念也不会这么快就能领会的。 “你弟弟在哭。”艾瑞莎提示道，心想，这熊孩子不会不知道好歹吧。 “我知道，他就是被你吓到才哭的。”果然是个熊孩子。 “我都没碰到他，他连看都没看到过我。”艾瑞莎解释道。 “是因为你弄破了气球！”威廉的思路倒是很清晰，坚决不肯让开。 “好了，威廉，不许这样对待艾瑞莎殿下，她有可能成为你的表婶。”戴安娜王妃这个时候才走过来把哈里王子抱起来，不过她心情很好，原因是总算把这个事实点了出来，而且还是当着威廉的面。 “表婶？那是什么？”威廉毕竟才三岁，戴安娜王妃三十岁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个词，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就是说，她有很大可能成为你的表叔的妻子。”弗朗西斯卡走了过来插话解释道，看上去是在揶揄艾瑞莎，但是她的到来使得艾瑞莎不再一个人面对这不怎么友好的气氛，身形要放松多了。 “表叔？听起来像是我爸爸的表兄弟？那就是玛格丽特姨婆的儿子，不太可能吧……”虽然小，但是威廉基本上能认出大部分的王室近亲来。 “不是温莎表叔，而是瑞典的卡尔王子殿下，他是你的表叔，只不过隔得比较远。”戴安娜解释道，哈里已经止住了哭声，带着泪眼婆娑的小脸看着众人，想要把刚才那个吵醒他的坏蛋找出来。 “瑞典？还真是远。”威廉偏了偏脑袋，他已经想起来那个小表叔了，好像就比自己大五岁，前年圣诞节的时候再伦敦还遭遇过恐怖袭击。“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从摩天轮上面掉下来的那个姐姐。” “对，我就是那个倒霉蛋。”艾瑞莎摸了摸鼻子，“还好，这次被吹炸的不是我，要说结实，我恐怕还没有那个塑胶人结实呢。” “好了，没人受伤吧，没人受伤的话，这节课就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去餐厅吃午餐了，午餐是鞑靼牛排，记得自备牙签。”凯瑟琳教官走到讲台中间宣布午饭的时间到了。“王妃殿下，请跟我去餐厅用餐吧。” “嗯，谢谢。艾瑞莎殿下，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吧，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呢。”戴安娜王妃把哈里王子交给跟来的护士，婴儿也要吃饭了，而她似乎不愿意在公众场合亲自哺乳。 绕来绕去来到未来号的地下室，戴安娜王妃一路上牵着威廉王子，给他介绍这里十五年前是菜园子，那里曾经有个不关门的猪圈。“啊，这个建筑是全新的，以前这个位置好像是个木头做的大礼拜堂。可是很久都没有人去过，风大的时候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是玩抓鬼游戏的好地方。” “抓鬼游戏？那是怎么玩的？”威廉王子好奇地问，白金汉宫虽然也比较阴森，可是小王子们成长的地方还是阳光明媚的。 “和捉迷藏差不多，只不过躲着的人会跑出来扮鬼吓唬人，越是恐怖的地方越好玩，嗯，现在想起来，有些危险。”戴安娜这才注意到不应该宣传野孩子玩的游戏。 弗朗西斯卡远远地跟在后面，她和艾瑞莎还是要扶着叶卡捷琳娜，不过即便隔得很远，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嘿，要不我们去吓唬一下这小子？” “别了，人家还是小孩子，吓傻了可恢复不过来。”艾瑞莎坚决地反对。 “反正又不是你老公，怕什么。而且，不会傻的，说不定还能变聪明点。”叶卡捷琳娜也在旁边煽风点火。 “放心好了，肯定不会吓傻，我们保证。”弗朗西斯卡拍着高耸的胸脯中间说，可是艾瑞莎还是不放心，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希望两位姐姐下手轻一点了。 几位高级贵族坐满了一张长桌，弗朗西斯卡很偶然地坐到了威廉的旁边，而他对面就是叶卡捷琳娜。艾瑞莎胆战心惊地坐在了王妃的对面。 “艾瑞莎，我以前对你可能不是很和善，但是你不用怕我，我现在对你一点都不担心了，哦，可能还是有点，我对所有的贵族女人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戴安娜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多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拿盘子里的牛排生气，把一大块熟透的牛腰切成了许多的小块。 “嗯，给你们吧，我不想吃。”戴安娜王妃用刀叉把盘子里的碎牛排分给艾瑞莎和威廉，其他人本来她也想给点的，但是总感觉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不好欺负的样子，于是缩了回来，最后的几块自己吃掉了，好歹算是给厨师点面子。 威廉还不会用刀，当然，他自己是觉得自己会的，只不过大人不给。艾瑞莎是早就舞刀弄叉了，而且礼仪训练也很周全，但是她也不想自己切牛排，很容易弄得袖子的蕾丝花边上有汤汁的。两人很干脆地放下刀子，举起叉子在黑椒汁里面追逐着跑来跑去的肉丁，戴安娜王妃切得肉丁奇形怪状的，没一个好扎起来的。 不过威廉王子显然对这种状况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很有经验地先把肉丁掀翻，然后用叉子背抵到盘子边上，最后才翻过叉子叉下去。只是他也没吃几块，突然发现，盘子里的肉丁变成了一只只活的小动物，有小牛，有小羊，还有小猪和小狗，都欢快地在盘子里打滚嬉闹。 威廉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神色自若的艾瑞莎，发现她盘子里的肉丁更恶心，不是蟾蜍就是鼻涕虫。“这就是你们的戏法？”威廉王子小声问道，旁边戴安娜正和几位年长的老师叙旧，暂时不会管他。 “嗯。好玩么？”艾瑞莎点点头，把威廉王子盘子里的肉丁变成了各式各样的小汽车、小火车和小飞机，甚至还有条潜水艇，大概是那艘无法完成使命的皇家彩礼号吧。 “不好玩。”威廉王子摇着头，“还是还原吧，别弄得好像幻想狂一样。” 听着三岁的孩子说着这么高级的词，艾瑞莎也感觉到有点违和，当然，她自己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在她的人生记忆中也从来没有婴儿这个阶段。“如您所愿。”取消咒语之后，盘子里的肉恢复原状了，其实也不能说是恢复原状了，肉丁的大小稍微变大了些，形状也更平整了些。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变戏法的？”艾瑞莎吃着吃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赶紧问。 “我爸爸说的。”威廉心中的查尔斯王储是位很厉害的父亲，“爱德华叔叔告诉他的。” “哦，是爱德华殿下啊，那也算正常，怎么样？害怕吗？”艾瑞莎故意把嘴里面一块肉咬出汤汁滴下来，好像很狰狞的样子。 “既然知道是变戏法，那就不怕了。”威廉王子淡定地说。 “好吧。恭喜你有颗淡定的心。”艾瑞莎舔了舔嘴唇，把刚才野蛮的样子收起来，看得威廉一瞬间觉得这个小姐姐也蛮好看的。 等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吃完饭，大人那边也开始喝茶了。“走吧，我们去书库捉迷藏，玩抓鬼游戏。”弗朗西斯卡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抓鬼游戏？”威廉眼睛亮起来，这可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丢手绢不一样，这是妈妈小时候玩的游戏，只不过作为王子他还有点顾虑。 “放心吧，就我们四个人，中午的时候书库里也不会有人，不会有人知道的。”叶卡捷琳娜很善解人意地说，当然，在高矮黑瘦四个人中轮到她善解人意本身就是见鬼了。 威廉犹豫了一下，终究熬不过三个魔法师的精神暗示，悄悄地从椅子上滑下来，一边看着妈妈一边倒退着溜出了餐厅。四个哥哥姐姐出去的时候，叼着奶嘴的哈里王子伸出小胳膊推开奶瓶想要向妈妈告发，可是立刻就被护士把嘴又堵上了。 戴安娜在和老师的闲聊中总算找回了点温情。其实老师们多半并不记得十五年前那个不起眼的斯宾塞伯爵小姐，在老师的回忆中每一届的学生都是由出色和调皮的学生来标记的，其他的学生只是那些个性鲜明的孩子的同学而已。好在这些人都是活了半个多世纪的人精，顺着戴安娜自己的回忆讲总是不会错的。 “谢谢各位老师了，我今天过得很快乐。威廉，我们要回家了，威廉，威廉！”平常叫一声就会乖巧地答应，叫两声一定会奔过来的大儿子不见了，戴安娜一下子就慌了神。“你们谁捡到威廉了？” 戴安娜的话很直接，显然还沉浸在少女撒娇耍蛮的回忆中，原本以为爱自己的丈夫会是自己一辈子撒娇耍蛮的对象，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理睬。辛普森夫人摇了摇头，站出来翻译道，“王妃殿下的意思是，你们谁看到威廉王子了，不要把他带到别的地方玩，赶紧带回来。” “原来是这么个捡到啊，还以为是个玩具或者宠物呢。”王妃身边也有些瞧不起她的随从，有人阴阳怪气地回复者，可见戴安娜平常的生活环境是多么的不顺心。 “他们应该是去书库玩游戏了，和圣安德鲁斯伯爵一起。”一个好心的护士提示道。 “快带我去找！”戴安娜蛮劲上来，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书库在哪里啊，我是哈里王子的护士。”小护士被身材高大的王妃压迫到墙角，几乎要为自己刚才的善良后悔得哭起来。 “书库在一楼到三楼，出去上楼梯就是。”校监辛普森夫人刚说完，戴安娜王妃就跑了出去。 在三楼书库的角落里，玩累了的四个孩子正坐在地上一边分吃会跑会跳的糖果，一边回味刚才的游戏。“看不出来，你胆子蛮大的嘛，我自己听到这高跟鞋的声音都头皮发麻，你那样四面八方都是，居然也不害怕。”叶卡捷琳娜一边揉着脚背一边表扬道。 “你要是一出生身边就是无数的高跟鞋，你也不会害怕的。”威廉王子淡定地抓住一只快要爬走的乌龟，一口咬掉长着红眼睛的头。 “还有啊，我们特地使用了镜像，所以你会看到很多曾经经过的路线，也就是说，你肯定知道你在绕圈，这都不害怕吗？”弗朗西斯卡挑拣着铺在地上的变形糖，把好吃的挑出来给威廉。 “开始的时候有点，可是我想通了，不管这些书架怎么变，肯定都能走到房间的边上，而房间的边肯定是四方的，而且门一定在上面，这样就不怕了。”威廉王子用嘴接过一颗桃子糖，开心地吃了。“可是，我布置的密集恐惧症和幽闭空间恐惧症效果的转角你是怎么绕过去的？”艾瑞莎疑惑地问。“我没有看到。”威廉王子刚说完，书库的一角突然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第389章 幸运王妃 特殊的音频信号立刻激起了威廉王子的条件反射，他大喊了一声妈妈就爬起来，晃着还有些蹒跚的步子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冲过去。 “嗯，我们要不要告诉他，那边是一个镜像，其实，声音是在反方向。”艾瑞莎有些担心地说，不过她为什么担心前绯闻未婚夫呢。 “来不及了，已经有很多人进这个迷宫了，这个时候把所有的迷幻阵都去掉，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弗朗西斯卡摇头说。 “倒不是担心魔法被发现，反正那些人也转晕了，只不过，突然的环境变化可能会吓到她们。”叶卡捷琳娜也觉得不好。 “戴安娜阿姨可能是在哪呢？希望不是我的密集恐惧阵和幽闭空间恐惧阵，那里连我自己都不敢去。”艾瑞莎想要祈祷，却发现她不怎么会祈祷，连愿望圣殿的祈祷也不会。 “听你说这两个魔法阵是会自己变化的？”弗朗西斯卡不太相信五岁的艾瑞莎能发明这么高难度的魔法阵。 “是小妈编制的计算机程序，它会自动生成新的类似图案，产生空间越来越小的紧迫感，据说已经卖给警察局作为对犯人进行精神拷打的工具了。”艾瑞莎也觉得那样做不太好，“听说，没有人能在显示器前面坚持五分钟，除非是瞎子。” “听起来蛮恐怖的，想去试试不？”叶卡捷琳娜挑衅地用下巴指着弗朗西斯卡。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艾瑞莎都不敢去的地方，绝对不是可以挑战的。”弗朗西斯卡坚决地摇了摇头。“好了，我和卡莎去悄悄地拆除迷宫，你迅速赶去救人，尤其是不要吓到威廉王子，我可不想背负把一个王位继承人吓傻的罪名。” 拆除迷宫比搭建迷宫要容易一些，因为搭建的时候还要考虑迷宫的效果，手边的材料也有局限。拆除的时候，只需要走过去把那些作为魔法阵基石的道具收走就可以了。当然自己设置的魔法阵肯定知道基石在那里，所以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是分开走的，她们要交换去拆除对方搭建的迷宫，这算是一种比赛吧。 艾瑞莎迅速地朝威廉的反方向跑去，高跟鞋把紧张的情绪从木质的地板向四周扩散出去，又带着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回音返回来。没时间害怕了，艾瑞莎一边跑一边召唤出随身的小包，里面有一些在愿望圣殿里配置出来的魔法药剂，过了两年了，正好可以检验一下魔法药剂的有效期。 绕过几排古老的书架，艾瑞莎看到了翻着白眼躺在地上的王妃。“哦，这个形象可不太好，衬裙都露出来了。”艾瑞莎用漂浮咒把戴安娜扶起来，“哦，看错了，原来是哺乳内衣，设计还真不错。”艾瑞莎伸手捏了捏，自己脸红了，这渗出来的可是小王子不喝的口粮，浪费了是不是太可惜呢？ 就在艾瑞莎快要犯下骚扰罪的时候，戴安娜王妃很适时地呻吟了一声，声音有点奇怪，就连本身习惯于诱惑别人的艾瑞莎也感觉到一丝引诱。托这诡异的呻吟声的福，艾瑞莎清醒过来，把手里的三角瓶插进王妃微微张开的嘴里，“左右分离！”瓶子裂开之后，里面的药水自然就灌进了王妃肚子里。 “咦，好像不对，这不是神清气爽。”把瓶子修好后，艾瑞莎闻了一下，“这是幸运药剂，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处吧。”幸运药剂在英国被称作福灵剂，是只有药剂大师才能配置的高级魔药。而对于愿望圣殿来说，只不过是和圣水一样虽然神圣，但是很常见的东西。 艾瑞莎又拿了一支试管出来，让戴安娜王妃咬住，然后对着瓶塞说，“凭空消失！”这一次的药水下去之后放出了浓烈的薄荷味，确实有点开窍提神的效果。“呀！又错了！”魔法药剂是不需要用气味来提神的，“这个又是幸运药剂！”艾瑞莎不知道该说王妃是幸运还是倒霉了，一连喝上两瓶在英国可遇而不可求的福灵剂是幸运吧，可是喝了两瓶都没喝到对症的药是不是应该算不幸呢。 下次一定要在瓶子上贴标签，艾瑞莎向口水鼻涕横流的王妃保证道。看上去王妃已经不能接受能更多的魔法元素的冲击了，再喝下去肯定会爆炸的，就是现在，喝了两瓶高级魔法药剂，肯定会有一点副作用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很么副作用。艾瑞莎收拾完旁边的魔法阵，也给王妃稍微清洁了一下。 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了，发型也是已婚短发，可是弄清爽的戴安娜看上去还是很纯洁的样子。艾瑞莎看了看，也觉得漂亮。现在不能用药剂了，不得已，她施展了一个精神抚慰。这个有点冒险，因为她的精神力太强大了，很有可能抹除了戴安娜的灵魂特质，就算没有抹除，也会留下些深刻的影响的。 “艾瑞莎，威廉呢？你们是不是在一起？”戴安娜王妃一醒过来就站了起来，速度很快，快得艾瑞莎没机会把她放在地板上，只好就这么让她在空中站了起来。 “他去另外一边了，不过，很快就会过来的。”艾瑞莎把三角瓶和试管装进口袋里，然后把口袋一扎，系在手腕上。 很显然，那个口袋有古怪，因为从外面看，三角瓶远远大于口袋本身，试管也比口袋长很多。这要是平常戴安娜王妃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而这一次，她敏锐地注意到了。“艾瑞莎，你能向我保证，永远不用魔法伤害他么？”戴安娜跪下来，拉住艾瑞莎的手，就好像向天使乞求的圣母，“哦，还有哈里。” “这个我能保证。”艾瑞莎连忙点头，好不容易忍住了后面半句——我可以用枪或者剑么？ “谢谢。”戴安娜在艾瑞莎的手上亲了一下，站了起来，“我愿意为他们付出所有东西，包括我的头衔、我的丈夫、我的生命。”她刚说完，平地里突然腾起一片荧光点，飞到她身体里。 “啊哦，这是誓约，它已经生效了。”艾瑞莎对有些惊慌的王妃又释放了一点安慰，“不过，反正都是好的事情，用不着你失去头衔和丈夫的，更不会丢掉性命的。” “谢谢。”戴安娜点点头，有些羡慕地说，“艾瑞莎，你会成为一个好的王后的。” “呃，说这个，太早了吧，我小妈都还不是王后呢。”艾瑞莎客气着，其实她心里在想，为什么不是女王呢。 “很快的。我听道过他们谈论，瑞典的古斯塔夫陛下已经给所有的欧洲王室写信，要求支持安道尔复国运动了，而英国王室和政府都表示支持。”戴安娜思路清晰地说。 “咦？戴安娜阿姨，你不是不关心政治的吗？”艾瑞莎拉着戴安娜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关心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耳朵又不像眼睛能闭上，是消息它自己钻进来，我有什么办法。”戴安娜漂亮地坐着，离优雅还是有点距离，甚至还不如对面的小女孩。 “其实，阿姨，你不用活得这么可怜兮兮的。”艾瑞莎一冲动就说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很可怜，嗯，你确实很可怜。” “我也知道。不过，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戴安娜也不生气，这孩子说的是事实。 “卡尔的爸爸，嗯，也就是瑞典的古斯塔夫陛下说，王室成员只是一个工作而已，贝纳多特家族不过是世袭了其中的一些职务，他们都是替人民工作赚薪水的公务员。”艾瑞莎受未来公公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在职业观上。 “公务员？古斯塔夫陛下真是想得开，不过他可能真的是那样，我就见过他亲自开车，这在英国不可能，王室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戴安娜毫不犹豫地吐槽，好像自己不是王室一样。 “可是王室成员也承担着一些公共事务，安妮公主不就是伦敦大学的校监吗，查尔斯王子也在经营帮助失业工人的基金会，还有菲利普亲王，据说他有八百多个头衔，每天干一个的活也要三年才能干完。”艾瑞莎完全是在道听途说。 “大都是荣誉的，不过，亲王殿下确实很忙，他是个好人。”戴安娜对这位公公印象也很好，这可是个危险的迹象。 “你就没有想到去承担一些公职吗？那样至少不会闷在屋子里。”艾瑞莎试探地说，报纸上多次暗示戴安娜王妃拒绝为公众服务，是个脾气暴躁的旧贵族。 “有什么能适合我的公职呢，你知道，我没读过什么书，肯定不适合做大学的校监的。”戴安娜有点幽怨地说，其实安妮公主和她一样只是高中毕业而已，但是她的高中也只是混完了日子而已。 “你可以像查尔斯亲王一样成立一个自己的基金，比如说照顾病人的，为那些没有钱治病的人提供帮助，或者帮助那些得了绝症的人尽可能低生活得好一些。”艾瑞莎建议道。 “听起来很复杂，不过我愿意试试。”戴安娜王妃信心不足地说。 “你还可以发乎某种呼吁，比如前不久的废除化学和生物武器的那个活动，你也可以发起一个类似的活动。”艾瑞莎又出了一个主意，“很多有意义的事情都需要有人起个头，只是起个头。” “比如说，废除地雷！”戴安娜王妃眼睛一亮，“哦，抱歉，我有点突兀了。我小时候很多伙伴家里都是矿工，我们玩的最多的就是找地雷的游戏了，可是地雷会死人的，而且很不容易发现。前不久的电视节目中还说，地雷炸伤的多半是放养的孩子，那是多么邪恶的东西啊！” “嗯，这个不错，你可以把你看到的宣传给别人，让大家都知道地雷是个邪恶的东西。虽然我们没有办法直接取缔地雷，但是可以形成一个道德上的压力，我觉得很好。”艾瑞莎反倒显得有点不知所云，废除地雷，还不如废除所有武器呢，但是，可能吗？ “是吗？谢谢你，艾瑞莎。我很少感觉到有事情需要我去做的，有时候我甚至会害怕，丈夫已经不要我了，我害怕连儿子也不要我。”戴安娜心情很好，连这么丢人的话都很轻松地说了出来。“现在我感觉要好一些了，如果我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我的儿子会觉得骄傲的，那他们就不会离开我。” “还有爱尔兰的和平事业，你不是发表过王妃声明吗，那么就偶尔去关心一下再冲突中受到伤害的家庭，努力弥合人们中的对立，这么做的话很多人都会说好的。”这一点是艾瑞莎从周怡培收服巴斯克独立运动中想到的。 “嗯，这件事情查尔斯的首席侍从官一直在叫我做，不过我嫌他离间我们夫妻，已经把他炒了。”戴安娜有些懊悔地说，艾瑞莎只能伸伸舌头，无话可说。 “艾瑞莎，我不是想在你和卡尔王子之间制造什么危机，说起来，你们的第一次约会还是我安排的呢，在那个倒掉的摩天轮上。”说到爱尔兰的和平，戴安娜想起那次恐怖袭击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经常来和威廉玩呢？除了扎拉，他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我担心他和他爸爸一样会变成一个木偶，他爸爸其实就有些抑郁症，那是会把身边的人也逼疯的绝症！” 威尔士王妃都开始诅咒威尔士亲王了，艾瑞莎还能拒绝吗？她怕她拒绝了的话，戴安娜会立刻变身成蛮不讲理的乡下小贵族。 “过来，威廉，威廉，来，到妈妈这边来。”身高六英尺的戴安娜远远地就看见了书架后面的小王子，“以后艾瑞莎会经常来和我们玩，你高兴吗？” 威廉王子跑得气喘吁吁的，只能点头表示不反对，不过他也有点狐疑，之前妈妈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孩的吗？当然，他是真的不反对，多了个小朋友玩干嘛要反对。 “好吧，我们去吃点什么点心吧，辛普森夫人，我想，现在快到下午茶的时间了吧。”虽然还不到两点，喝茶还太早了，但是校监总不好对王妃说不吧，而且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我这就安排，不过，艾瑞莎，你该去上下午的课了。” “下午的课？你们下午上什么课？”戴安娜问道。 “烹饪课。”艾瑞莎把舰船这个表示位置的修饰语省略掉了。 “哦，这么巧，那么我跟你去上课吧，我要做试吃员，加油哦，我可是很挑剔的呢。”戴安娜王妃好像变成自己三岁儿子的同龄人了。 本来想打发走艾瑞莎的辛普森夫人翻了个白眼，“那好吧，艾瑞莎，你带王妃去四楼的教学厨房吧，教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坐电梯来到四楼，接到消息的哈里王子队已经占据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等着试吃了。而出现在艾瑞莎面前的是固定在一个橡皮浮筏上的炉灶，这就是模拟船只在海浪中的晃动时船上厨房的教育工具。灶头的支架是焊接在炉头上的，上面还有可以拧螺丝的地方，是放烤派的双面锅的，在锅里浇上面粉糊糊和馅料，盖上盖子，在火上转几圈，香喷喷的派就做好了。 “为很么你们不把锅做成不倒翁？”威廉王子抓了一只刚烤出来的橡果派问，“那样不就可以煮汤了么？” “不倒翁只是不会扣过来而已，晃动也蛮厉害的。”正在烤派的艾瑞莎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悄悄地把手里的双面锅变成小熊的样子。打开盖子，用夹子巴拉了一下，一张开心的小熊脸就从双面锅里抬起头来。 “那你们怎么煮汤？”威廉没有上当去抓熊脸，这会儿可烫着呢，不服气的都在医院里躺着。 “用蒸汽锅吧，当然呢，味道好像很一般，除了番茄汤和海带汤。”凯瑟琳教官耐心地回答了小王子的话。 “不过，教官，油炸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点？”艾瑞莎放下双面锅，拿起几个做好了的面人放到蒸屉里。过了几分钟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形状典型的点心。 “把烤架拿掉，换上封闭的和方形油锅，要留意炸鲱鱼和炸土豆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凯瑟琳教官连妆都只化了一半就赶来处理到处四溅的热油，投入裹上了土豆泥的鲱鱼，英式炸鱼很快就出锅了。这一次威廉王子就没兴趣了，虽然他刚刚张齐牙，可是已经吃了好几顿的炸鱼了。艾瑞莎也不喜欢，拿刀子戳一下，炸鱼就张开了嘴，吐出一团没消化的食物。“好想念军用口粮啊，海军只需要吃军用口粮就可以了，那么多的厨子和营养师都是多余的。”凯瑟琳教官每种炸鱼和炸飞鱼都尝了一下，没说什么，就掩护着已经睡着的哈里王子悄悄撤退了。 第390章 海事青年团考核 显然，尽管有海军后勤学校的教官来指导，以英国的饮食文化，还真教不出什么花样来。不用提精灵出身的弗朗西斯卡，就算是狼人叶卡捷琳娜也在美食之国巴斯克生活了十几年，不列颠的食物足够被她们鄙视好几轮的。 “嘿，威廉殿下，为了对你的勇敢表示肯定，请品尝一下我们做的炸鱼吧。”弗朗西斯卡端着一大盘子小山一样高的食物走了过来，虽然她努力地不摇晃苗条的腰肢，可还是被辛普森夫人皱了下眉头。 按照戴安娜王妃以前的脾气，她肯定会指着弗朗西斯卡大叫妖精，贱妇，不要脸的！不过喝过幸运药剂后，戴安娜已经能够在保持生动微笑的情况下，暂时控制住生气的情绪。她把注意力转移到盘子里的食物上，“艾瑞莎，这是——炸鱼？” 也不能怪王妃惊讶，几千年来，炸鱼都是一副狰狞干瘪的样子，何曾见过圆乎乎的好像棉花糖一样丰满，表情又很开心的炸鱼。其实这个样子的炸鱼麻瓜也能做到，在杀鱼的时候从鱼嘴伸进钩子把内脏从鱼嘴钩出来，炸鱼之前，用气筒从鱼嘴里打气把鱼肚子吹涨。这样炸鱼就是圆乎乎的了，而且可以炸的很酥很脆。 不过艾瑞莎她们的做法要残忍些，虽然一点血都没有。叶卡捷琳娜在比利牛斯隧道的时候就显示出对鱼的厌恶，她是把活鱼直接扔进了油锅，那鱼当然要奋力跳出来。在一旁早就有所准备的艾瑞莎立刻用精神力裹住那条鱼，把滚油从它嘴里灌进去。顿时，那鱼就被烫死了，只不过脑子里还是跳出油锅的喜悦感。炸的过程中再把灼热的空气吹到鱼肚子里，把烫的缩成一团的内脏卷出来，干净的看上去很幸福的炸鱼就出锅了。 戴安娜王妃后来也自己尝试了很多次，并且请教了很多大厨，但是都做不出艾瑞莎她们这样的口感。而对于威廉王子，三岁正是个人口味形成的时期，他成为英国历史上最喜欢炸鱼的王子，虽然他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么好的炸鱼。 “有的鱼肚子里有奶油，有的是桑葚酱，我们没有放番茄酱，因为打开之后发现那全是人工颜料的调味剂，草莓酱是把草莓干拌在沙拉酱里的，如果味道不好的话，我们还准备了小面包棍，可以放进去一块咬。”艾瑞莎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有的鱼嘴冒着白色的泡泡，有的鱼嘴是黑色的，原来她们还在鱼肚子里灌了可以加分的东西。 “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桑葚酱的。”戴安娜王妃给威廉拿了一条，自己却没有立刻开始吃。“听说桑葚对眼睛有好处，威廉，味道怎么样？” “嗯，还不坏，不过，为什么没有骨头？”威廉王子问道。 “骨头被我们震碎了，就好像这杯子其实是泥土做的，鱼骨头震碎了就是一些生物钙质，而且还很容易吸收的。”艾瑞莎像个推销员一样笑容满面地说，不过那笑容缺乏专业精神，显得太真挚了。 “哦，那我可要多吃点。”辛普森夫人已经到了容易流失钙质的年纪，立刻抓了两条到自己的盘子里。 “既然这样，你们也一起来吃吧。”戴安娜王妃招呼着大家，“这里有这么多，足够我们大家吃的，每人两条，多吃一条的瑜伽练习增加半小时。”戴安娜王妃身边的随从都是一些年轻人，就算年纪大一些的也和辛普森夫人一样有补充钙质的需求。于是，艾瑞莎她们不得已又打开了煤气灶，多炸了两盘鱼。 “真见鬼，炸了这么多鱼，头发上一定都是油烟的味道！”弗朗西斯卡抱怨着，其实她主要是负责来回端盘子，拿汽水的工作，就算有油烟，正常情况下也绝对不会比另外两个多。 “哦，还好。”叶卡捷琳娜并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我们炸的时候一直在用‘风随我意’这个魔法往外吹，大部分的油烟都吹出去了，所以，我们那油烟味倒是不大。”原来不是正常情况，那么弗朗西斯卡的抱怨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艾瑞莎拿手在鼻子下扇了扇，“嗯，好像臭豆腐似的味道。” “臭豆腐是什么？”叶卡捷琳娜直觉中认为那是种好吃的食物，而炸了一下午鱼的她本来倒掉的胃口一下子又提起来了。 “中国的一种食物，我爸爸老是说，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但是我没尝过。”艾瑞莎老实交代，其实他也不知道臭豆腐是什么味道。 就在这时，戴安娜王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哦，你们的厨房真干净。” “啊，欢迎光临，嗯，我们的厨房一直都很干净，而且这栋宿舍楼才投入使用还不到一年。”在艾瑞莎回答之前，校监辛普森夫人在王妃后面回答道。 “戴安娜阿姨，我们已经没有油了，嗯，这是用向日葵种子轧的油，就算是变，一下子也变不出来。”艾瑞莎觉得既然顾客已经到后厨来了，那么应该说明一下她们所使用的特殊材料，让她们更放心一些。 “向日葵？梵高的画么？”戴安娜王妃的艺术修养并不是很高，这也是她迟迟不能融入那个附庸风雅的高等贵族圈子的原因，几年下来她也就记住了梵高的向日葵。 “殿下，向日葵种子油是一种非常健康的植油，反式脂肪酸的含量很低，不过产量一直不高，所以很难买到。”戴安娜带来的营养师插话道，这位营养师本来是配属给两位王子的，不过现在经常被戴安娜霸占。 “艾瑞莎，你们一定有办法扩大产量吧。”戴安娜充满希望地问道，看来不能指望幸运药剂的效果总是存在，这会她的智商又掉回去了。 “在一般的土地上，只有扩大种植才是唯一的途径。”弗朗西斯卡的回答四平八稳，她并没有否认魔法世界可以用复制的办法像生产子弹一样用各种元素合成各种植物，当然，艾瑞莎并不承认复制植物和合成植物与原来的植物是一种东西，至少在心理感受上，是不一样的，口味刁的人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那么，请帮我记录一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有机会推广向日葵种子油的种植。”戴安娜说着外行话，不够在秘书官那里记录下来的就成了：尊贵的威尔士亲王妃倡导健康饮食概念，向农牧业建议种植向日葵，除了植物本身是很好的饲料之外，向日葵的种子可以提炼健康的向日葵种子油。 辛普森夫人看了看戴安娜王妃，得到了许可之后，走到了中间。“弗朗西斯卡、叶卡捷琳娜，还有你艾瑞莎，今天我们对你们的烹饪课程进行了突击考核，你们不但高效、干净地烹制了五十人份的食品，而且做法颇具创新，口味非常诱人，同时原材料的利用度也很高，完全符合远洋作战环境下对烹饪的特殊要求。所以，我在这里，以海事青年团教导长的身份授予你们平底锅风帆勋章，祝贺你们通过了海事烹饪的课程。” “咦？我们不是才上了一次课么？”叶卡捷琳娜实诚地问。 “不过，我们的同学们去年就开始上了，而且也确实是要在这个夏天参加考试来着。”弗朗西斯卡先回答了内部问题，然后转向辛普森夫人，“教导长阁下，烹饪课程毕业了不是应该授予厨师职业资格证书和营养师职业资格证书吗？” “要拿到厨师证书你们还需要经过书面考试，不过呢，叶卡捷琳娜和艾瑞莎已经通过了操作考试，肯定能够拿到，至于你，弗朗西斯卡同学，你还是去申请服务技能证书吧。营养师证书是拿到了厨师或者糕点师资格证书之后再通过营养师考试才能拿到的，我可以安排你们马上插班去上营养师的课程。”辛普森夫人超前地理解了戴安娜王妃询问的目光，替三个孩子做了最好的安排。 戴安娜其实倒不是关心艾瑞莎她们，“我读书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些课程？夫人，你能帮我安排一下么？” “嗯，这恐怕很难了。如果你只是想要证书，我可以做主发给你，反正你也不可能拿着这些证书去找工作。但是如果你是想打发时间，或者真的学点东西，那还是要回伦敦去找才行。”辛普森夫人很清楚太子妃的想法，果然，书记官又记录下了几条，她今天所记录的比过去五年记下来的东西都多。 “今天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艾瑞莎，我想你们大家都能感觉到我改变了很多。其实，前年圣诞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改变了很多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改变更加彻底。”戴安娜王妃在告辞前又说了一串只有她和艾瑞莎能明白的话。 “妈妈说你以后会经常来找我玩的，我表示很期待，如果你来的时候能带些有趣的东西就更好了，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作为王子，而且是王位继承顺序第二的王子，威廉这么告辞其实很掉份，不过，这时候，他只是一个优点老成的小孩子而已。 “我会记住的。好好照顾你妈妈和弟弟。”艾瑞莎有点挑拨离间地说，当然，几乎每个见到这娘三的人都会这么希望，查尔斯王子在对待老婆孩子这方面实在是太混蛋了。 戴安娜王妃的来访让慧灵堡学院把下周四和下周五的课提前到这个周末了，也就是说第二天不是去玩的日子，而是通讯课程考试的日子。和烹饪的情况差不多，在去年的英吉利海峡实习中，艾瑞莎她们三个已经通过了观测和通讯的时间考试，现在只是要考一下理论知识。这次为了情人节延长休假而提前进行的考试实际上相当于是突击考试，没有准备的话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大部分孩子星期六晚上都开始挑灯夜战，熄灯之后，路灯下、盥洗室里都有人在临时抱佛脚。也有人根本不在乎这个考试的，但也不好意思休息，于是继续做情人节巧克力去了。 “上午的测量术考试我倒是不怕，利用六分仪计算时间、经纬度的方法我们早就理解了。但是通讯学我们可没有好好弄过，难不成会打电话就可以了？”弗朗西斯卡一边问一边塞了一颗巧克力球给叶卡捷琳娜。 “是啊，如果考摩斯电码，我倒是能对付，因为电报和精神力交流的形式差不多，不过一个用电波一个用精神力罢了，但是信号旗就抓瞎了。”叶卡捷琳娜一口吞掉巧克力毒药，也很没信心的样子。 “是啊，现在死记硬背也就是能把二十六个字母和十个数字认全了。”弗朗西斯卡指着讲义上的图案说。 “那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就是答语旗和代旗，答语旗用得太多，肯定不会认错，代旗用得太少，不认识也没什么。”叶卡捷琳娜羡慕地说。 “认识数字和字母也没用，信号旗不是把所有字母都写上去发电报，还要通过码组来表达意思。”艾瑞莎雪上加霜地说。 “是啊。不过，还是希望只有认图题吧。”弗朗西斯卡倒在床上，“如果我是考官，我就会拿几艘船的模型上去，然后每人一艘，就在船上挂信号旗，然后互相对话。这多有趣啊。” 第二天，弗朗西斯卡的愿望就实现了，每个人不但领到一艘船模，还有一套袖珍型的国际信号旗的空白旗。试卷上有一些对话，也有一些需要临场发挥的空白，但是不管是规定的话还是可以自己决定的话都没有码组表可以查。 “首先，你们要用彩色铅笔或者其他上色的工具在空白旗上画上标准的国际信号旗，这表明你们认识信号旗——30分。最先画好信号旗的三个人将领到一组对话，对话的身份是随机的，有出故障的渔船，路过的商船，和岸上的灯塔。只要把对话做完，就能知道你们对信号旗的了解程度。”大胡子教官说明完，就吹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勺子，考试开始了。 先要画信号旗，其中有两面燕尾旗，三面代旗，十面梯形旗，二十四长方旗。别的孩子要么调水粉或者油画棒，有的开始涂蜡笔。只有她们三个拿着一支变色铅笔，像打印机一样来回在空白旗上移动，笔尖上的颜色在精神力的控制下变化着，等移到信号旗的边缘，一面信号旗就画好了。 三个人在用精神频道对完答案后就把自己的小旗和小船拿着，走到模拟考场。题目是这样一个故事，一艘渔船在主航道上捡珍珠，水下有潜水员。一艘运载化学武器的货轮正要进港，可是灯塔上的小艇坏了，需要渔船去帮忙送一下领航员。可是刚回来，渔船就坏了，只能随着海浪到处漂。 “看起来，首先是货轮向灯塔要求领航员，同时通报主要危险品货物。”聚在一起的三个人拿着剧本分析，艾瑞莎抢先道。 “货轮是肯定知道灯塔的呼号的，不过，也有可能渔船和货轮先说话，为了让路，双方要确定方向和速度。”弗朗西斯卡想的要复杂一些，除了通报货物以外，还要通报自己的呼号。 “我反正就知道，答语要用回答旗开头，开始对话时升起回答旗表示开始谈判，结束时以最后降下回答旗表示结束。”叶卡捷琳娜扔开剧本，打算跟着划水过关了。 “好了，卡米娅已经找到码组表了，注意保持频道畅通，有什么想要说的先和她确认，然后就是系绳子了。”艾瑞莎先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可以随即为自己圆乎乎的手感到悲哀，胖子不是先天运气加五的么。 有这么强大的作弊工具，三个人自然都过关了，一个周末就拿了四个课程的证书，可以去上军官学校了。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叶卡捷琳娜完成了巧克力的适应性自虐过程，她现在可以一口气吃五个白巧克力球，而后只是感觉到心慌、手脚发凉，肢体反应下降了一些，但也比几乎所有的大学生身体好。 这三天的课程是轮机工程，气象学，后勤学和军乐。军乐是以后游行的时候肯定要表演的内容，而由于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的高跟鞋，整个中队都要穿高跟鞋表演。除了叶卡捷琳娜有点情绪不高，中队里面其他的麻瓜都崇敬地望着她们两个。为了选出行进中和高跟鞋的声音能够配合的曲子，大概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到了星期三结束训练后，艾瑞莎立刻拖着两个姐姐幻影移形到北海中间为数不多的公海上，艾瑞莎公主号正等在那里。“殿下，您所要求的工艺室和实验室都已经布置好了，可以随时启用。”纳尔逊船长早早地从大水晶球上发现了入侵的三把扫帚。 第391章 会动的饼干人 艾瑞莎公主号这是第二次走去斯德哥尔摩的水下航线了，虽然说不上轻车熟路，但是在纳尔逊船长亲自领航下，速度快了不少，也不枉他这两个月来天天在波罗的海和北海之间追逐鲸鱼。 “除了跟着鲸鱼，你们还干啥了？”艾瑞莎听完了船长的汇报想换个口味，她们已经看完了二副昆西拍摄的各种照片，会动的、不会动的、透视的都看过了。 “有件事情我想向您汇报并且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纳尔逊船长点头致意道。 “哦，说吧，如果是太重要的事情，你还是要去和我爸爸说。”艾瑞莎担心他们是不是想和谁打仗来着。 “殿下，你看，这是几头小鲸鱼的尸体。”昆西挑了几张照片出来显示在水晶球上。 “刚才看过了。”艾瑞莎简单地回应道，并没有生气。 “它们是饿死的。”昆西也简单地补充了句就闭口不言了。 果然艾瑞沙吃惊了，她跳下座位，噌噌噌跑到水晶球跟前去，虽然看的还是一样清楚。观察了好一会之后，艾瑞莎承认，它们确实很有可能是饿死的，至少死之前都饿得浮肿了。“为什么会饿死呢？海里没有食物了吗？” “海里有食物，但是这些小鲸鱼还没有学会如何捕猎，它们还没有游到跟前，鱼群就散开了，仅仅凭混乱中不小心跑到肚子里面的，它们还是最终饿死了。”昆西点开一段会动的画面，上面一头有气无力的小鲸鱼跟在鱼群后面，那些鱼群总是在它张嘴的时候分开，在它闭上嘴的时候又聚集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呢？是不是它们的爸爸妈妈出了什么意外？它们是孤儿吧。”弗朗西斯卡突然就想到了原因，她小时候就差点在果树下饿死，哪怕是精灵出身的孩子也需要有人教她怎么剥开果皮啊。 “是的，弗朗西斯卡殿下，它们的父母都被人类杀死了，有的死得非常残忍，并不是为了获取食物或者材料进行的猎杀，而是出于游乐的目的。”杰克嘿嘿笑了两声，“不过，那些安装了鱼叉炮的游艇已经被我们击沉了。” “击沉了？怎么击沉的？”艾瑞哈没有说她们做的不对，只是比较关心具体的方法。 “对于看上去比较结实的，我们派出鱼人的水下爆破小组，炸开通海阀或者用原始的手段凿开船底。比较容易对付的，我们就模仿鲸鱼的动作，直接顶翻它们。”杰克作为负责作战的三副汇报了大致的情况，昆西也播放了几个活动的画面。 “顶翻的船会不会留下目击者？”艾瑞莎担心地问。 “我们并没有杀死落水者，不过，那片海域是刚刚杀害了鲸鱼的案发现场，聚集了很多的食肉海洋生物，甚至包括大量的攻击性鱼类，所以落水者生还的概率很小。”凯恩大副回答了这个担心，这也说明，船上的指挥官们是一起参与了这些行动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封锁消息。”艾瑞莎说完低下了头，“我是不是有点残忍？” “不，艾瑞莎，你应该制止这样的事情。”弗朗西斯卡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拍打一个正在自己纠结的闹钟一样。 “就像你鼓励戴安娜王妃的那样，你也应该向全世界揭露这种残忍的行为，制止他们。”叶卡捷琳娜也支持道，“如果这种残杀鲸鱼的行为得到了制止，那么也就不会有纳尔逊船长他们的惩戒行动了。” “更重要的是，小鲸鱼们也不会死了。”艾瑞莎也给自己找到了台阶。“纳尔逊船长，你们能够救下这些小鲸鱼吗？” “如果我们能够及时到达现场的话，鱼人他们是可以和小鲸鱼交流的。”纳尔逊船长回答后立刻摇头，“不过效果不太好，小鲸鱼们非常排斥，它们处于惊恐、焦虑，同时又很饥饿的状态，对于一切靠近的东西都想当成食物吞掉，所以，去交流的鱼人们很危险。” “这可就不好办了。”叶卡捷琳娜摇着头，问题超出了她直线型的大脑的思维能力。 “可不可以做一些大鲸鱼的模型，嗯，或者干脆做一条大鲸鱼形状的潜水艇，录下大鲸鱼的声音，这样就可以安全的靠近了吧。”弗朗西斯卡提议道，大概以前有过类似的经验。 “还可以在潜水艇下面装上奶瓶，我记得鲸鱼是吃奶的。先让小鲸鱼们吃饱，然后再慢慢教它们抓鱼。”艾瑞莎也想起来小时候周怡培把奶瓶绑在背上喂自己的事情，当然，那家伙完全是偷懒。 “好的，这个提议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正好，工艺车间已经建好了，需要找点事情来做一下。”纳尔逊船长接受了任务，同时他还提出来，“殿下，我们希望能够在世界各个海区进行巡逻，打击虐杀海洋动物的行为。” “我没意见，只要我需要的时候你们能够赶来就好了。”艾瑞莎想了想，“也就是说，近期内你们只能在波罗的海和北海转悠。” “这两个地方已经够大了。而且，现在欧洲的经济形势不太好，确实有很多渔民捕杀鲸鱼是为了换钱。鲸鱼皮，油脂，肉都能卖，日本人是国际市场上最大的买家。”纳尔逊船长觉得这两个海区已经忙不过来了。 “日本？好远，难道他们已经把自己家附近的鲸鱼都吃完了？”艾瑞莎惊奇地问。 “大概吧，这要等我们巡逻到西太平洋才会知道。”纳尔逊船长的神情并不轻松，也许那里真的已经没有鲸鱼了。“不过，殿下，你能够给鲸鱼潜水艇制作一个像鲸鱼一样的哺乳器么？” “给鲸鱼宝宝做个奶瓶？”艾瑞莎摇摇头，“现在没空，等回来的路上看看有没有时间吧。” 纳尔逊船长点点头，很能理解地带着人走开了，只有昆西留了下来。“殿下，我可真的没有做过糕点，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做过任何食物。” “没关系，昆西，实际上，我们只需要有个大人在旁边照看着，这样我们就不是自己瞎玩了。”艾瑞莎解释了自己把她留下来的原因，昆西翻了个白眼，原来只是拿她当摆设的啊。 三个孩子果然没有理这个看起来成熟的大人，自顾自地搬出来面粉、牛奶、糖和各种模具。艾瑞莎还特地从伦敦的对角巷邮购了一只便携式的烘焙炉。这种炉子有一只大号的坩埚那么大，中间有个放火晶石的网罩，从外面看上去有点像煤油灯的灯芯。在网罩的旁边是一个五个支架的烤盘，五个蔷薇花形状的支架可以在围绕着中间的灯芯旋转的同时翻转，这样就能保证烘烤均匀。 “制作会动的糕点最主要的工序是把精神力附着在糕点上。不过，吞吃异种精神力是非常冒险的，所以糕点上的精神力必须是安全无害的，建议购买经过考验的老字号烘焙店所提供的灵魂酵母粉。”弗朗西斯卡念着一本小册子，不过听起来好像是某个商店的推销广告。 “灵魂酵母粉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艾瑞莎奇怪地问。 “这是个误导。并不需要把活着的精神力附着在食物上，那些灵魂酵母粉只不过是七彩迷幻蘑菇的孢子，经过适当的熟化，可以从淀粉质中吸取能量，然后以一定的形式表现出拟人的活动来。”昆西在收到命令后也认真地阅读了艾瑞莎提供的魔法水晶中的记载，那些魔法水晶是阿姆斯特朗所有藏书的精华，可是神圣级的无中生有魔法变出来的。 “那么它们的拟人活动是像谁学习的呢？怎么学习到的呢？”艾瑞莎进一步问。 “根据《食神》这本书上的解释，糕点师在揉面团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不想的，他脑子里可能就在构建一个童话故事，或者他就是在和面团说话。这些精神活动，会通过揉面团影响到面团中的迷幻蘑菇的孢子。每个孢子都有可能记载糕点师精神活动的一个角度的映照，分布在面团中的孢子就好像大脑中的细胞一样，彼此连接，彼此影响。”昆西手里捧着笔记本照本宣科地念着。 “比较难理解啊，是说，我手里的面团就像个人脑子？”弗朗西斯卡趁机休息了一下胳膊，甩了甩手腕。 “嗯，麻瓜那边也有类似的理论。每一个神经细胞其实只承载了一部分灵魂，它的反应很简单，只有大量的神经细胞一起活跃，才会形成精神活动。而互相不矛盾的精神活动就是正常的灵魂了，所以哪怕是同样的面团，也不是所有做出来的饼干都会说话，大部分都还是傻了吧唧的。”艾瑞莎收起了小拳头，力气活不是她的擅长，她比较适合像现在这样，直接用精神力揉面团，除了她没有几个人能够这么挥霍精神力。 “换句话说，我们做的饼干卖不卖的出去完全靠运气？”叶卡捷琳娜不高兴了，“这太令人沮丧了，就好像我生出来的孩子，笨不笨也完全靠运气一样。” “虽然说起来很不让人高兴，不过实际情况好像确实是这样诶。不是说，所有的预言术都不能预测胎儿的未来吗？这是对生命的一种保护，当然，历史上有很多人借口预言术伤害还没有出生的婴儿，真是荒谬极了。”艾瑞莎越扯越远了，这是她干重复劳动的时候最常见的状态。 几个人揉了好久的面团，中间还分了好几块出来，分别按照不同的书上所写的秘诀。弗朗西斯卡的要放在四十度的温度下发酵，她正紧张地看着温度计，用手中的魔杖不停地改变风随我意的温度。叶卡捷琳娜的要用紫外线照射，这显然是个麻瓜的办法，没几个人指望她能做出可以动的饼干人。艾瑞莎的完全是自己想当然地胡闹，加了好几个鸡蛋和奶酪进去，把面团做得香喷喷，软绵绵的。 累了之后，几人用模具从面团上切下不同的小人来，叶卡捷琳娜的已经开始往荧光的方向发展，而弗朗西斯卡的小人看上去就好像加勒比海的黑人一样。放到艾瑞莎的便携烘焙炉里面转了转，奇迹发生了。 “嘿，姐姐们，你们看，小人活了，他们正在架子上打架呢。”听到艾瑞莎的叫声，躲在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放松的人一下子就聚拢起来。 “哟，还真是，不过，弗朗西斯卡的小人打不过叶卡捷琳娜的小人嘛。”纳尔逊船长公正地描述道。 “怎么可能，一定是艾瑞莎的温度调低了，温度高一点，一定是我的黑人饼干吸收的能量多，打起来劲道十足。”弗朗西斯卡自作主张地往炉子中间的火晶石中吹了口气。 火焰一腾，叶卡捷琳娜的小人突然停顿了一下，弗朗西斯卡的小黑人立刻呼喊着扑了过去，艾瑞莎的小人也偷偷地两边下黑手。 “哎呀！你的小人把我的小人腿打断了！”叶卡捷琳娜尖叫起来，挥着拳头朝弗朗西斯卡扑了过去，好像要给自己的小人讨回公道。 “喂，看清楚，是艾瑞莎的小人把断腿拿去吃了的！”弗朗西斯卡一面还击，一面转移矛盾。 “饼干人吃饼干有什么问题吗？”艾瑞莎兴致勃勃地看看炉子里，又抬头看看外面，要说打的有创意还是那些小饼干。 “诶，我的饼干人好像变大了一圈。”艾瑞莎突然发现自己的饼干人尺寸有些和开始的时候不一样。 “你是不是放了碳酸氢铵？那几个臭屁是不是你的小人放的？”弗朗西斯卡把叶卡捷琳娜的脑袋夹在胳膊下面，抽时间关注了一下炉子里面的战场。 “我没有放那东西，臭臭的。”艾瑞莎拿魔杖捅了捅自己的小人腋下，居然那小人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就好像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 “炉子里没有碎饼干屑，看来都被小人吃掉了，殿下的小人大概是因为吃多了而变大了吧。”昆西仔细观察了一下，找到了最可能的原因。 “这么说来，最后出炉的时候，剩下来的饼干人都是些厉害的家伙啊。”弗朗西斯卡放开了叶卡捷琳娜，“我们要不要看看每次最后剩下的是谁的饼干人？” “每次只取最后一名么？”艾瑞莎问道，她是不会觉得饼干人打架有什么血腥的地方，毕竟横飞的不是血肉而是熟了的面粉。 结果，第一轮艾瑞莎的小人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被弗朗西斯卡的小人和叶卡捷琳娜的小人一起合作撕裂了，谁叫她放了太多的奶酪的。第二轮，艾瑞莎还是不悔改，不但继续保持了奶酪的量，还增加了好多的葡萄干，核桃仁，海棠果等等。这一次她的小人死得最快，因为刚被烤得香气飘出来的时候就被两外两拨的小人联手分了吃掉了。这两轮的胜者都是叶卡捷琳娜的小人，因为它们吃得明显快一些。 后面艾瑞莎开始想别的办法了，包括用硬糖给自己的小人准备了一些武器。虽然开始的时候是占了一点上风，可是不多久又被其他人联合镇压了。在小人的脑袋上封闭一团果汁，打架的时候喷出来，虽然不能隔断饼干人的视线，但是可以把别人的饼干变软。 慢慢的，拉锯的情况出现了，三个人的小人也开始逐步地轮流留到最后。当艾瑞莎公主号到达哥德堡的时候，艾瑞莎已经凑出了二十六的字母，接下来就要画十个数字了。 “扛着信号旗的小人？”弗朗西斯卡放下自己地十个娃娃小人，“我们要不要弄一个方阵来打架玩，熟了的做早餐！” 这种提议当然不会有反对意见。很快，大家就吃上了艾瑞莎端上来的牛奶泡碎饼干。随着经验的增加，孩子们做的饼干人开始出现了复杂的细节。最开始是衣服，用不用的颜色表示衣服，用小糖果当纽扣。然后是一些用具，比如移动电话，信号旗，自行车，甚至牵在手里的小狗等等。 星期五早上八点，在西尔维娅王后微笑的注视中，艾瑞莎捧着一只大饼干盒子来敲卡尔房间门。“嘿，我做了些巧克力，要不要尝尝？”“啊，艾瑞莎，你真的来了？看来我的祈祷是灵验的，赞美上帝，这居然是真的。”卡尔王子嘭的一下拽开门，高兴地抱着艾瑞莎转了一个圈，对于六岁的小男孩来说，真不容易。“是真的。玛德琳呢，我还带了她喜欢的可以动的小人饼干。”艾瑞莎轻轻地锤了锤卡尔的胸口，准备走小姑路线。而与此同时，收到一盒一模一样的巧克力的威廉王子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抓起一个拿着小号的巧克力小人，面无表情地咬掉了小号上的瑞典国旗。 第392章 小孩子之间 “谢谢你，艾瑞莎，这些巧克力做得真精致，真的是你做的吗？”卡尔王子惊奇地说，“这些国旗这么小，可是却画的很标准，真是非常的难得。你知道，这个福尔卡金十字是偏向一边的。” 艾瑞莎没有接话，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只是找原样缩小了映射而已，如果有人显得无聊的话，甚至可以发现那几个小人就是皇宫门口仪仗兵的样子。“哦，对了，这些是普通的巧克力，我还做了一些特别的饼干人，你快去叫玛德琳来。” “玛德琳？为什么要叫她啊？你知不知道，给她穿衣服很麻烦的，每次妈妈都要奋斗半个多小时才能穿得上。”卡尔王子不情愿地找理由道。 “你这是哥哥应该做的吗？做哥哥的就应该给妹妹找好吃的和好玩的，等到她长大了，还要从自己的好朋友里面给她找个好丈夫。”艾瑞莎严肃地叉着腰，好像已经开始管教起王子一样。 “哦，说到丈夫的问题，姐姐有个主意，我觉得挺好的。”卡尔王子急切地说，生怕被人打断了。“玛德琳只比英国的威廉王子大了两个星期，你觉得他们俩合适吗？” “哦，这个我可不好说。”艾瑞莎慌张地说，“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说不定，维多利亚姐姐也可以啊。” 卡尔王子没有觉察到什么，耸了耸肩，“不，不可以的，姐姐是王储，不能和直接王位继承人结婚。” “为什么？”艾瑞莎心虚地把话题继续下去。 “因为她以后会成为瑞典的女王，他的丈夫必须到瑞典来和她一起生活。而如果她的丈夫成为别的国家的国王，那么瑞典就相当于和别的国家合并了，这个叫做共主联邦，会造成很大的麻烦的。”虽然卡尔王子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麻烦是什么，不过这不影响艾瑞莎认识到这之中的复杂性。 “我也是王位继承人，这怎么办？”艾瑞莎纠结地问。 “我不是王储，而且，如果我们结婚，我会立刻放弃瑞典的王位继承权和国籍。”小孩子之间总是容易许下太大的诺言，这也是为什么童言无忌的原因，王位继承权是受国会监督的，哪能够说放弃就放弃的。 “不过，我听说，如果你比你姐姐先结婚的话，你就成为第一王位继承人，那么一来，维多利亚姐姐不就可以和威廉结婚了吗？”艾瑞莎很认真地讨论道，但是她不会承认，这是她偶尔，不小心对西尔维娅王后使用读心术了解到的消息，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有趣的八卦来着，没想到这么重要。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们应该不会比姐姐先结婚的。她比我们大不是吗？”卡尔王子很有信心地说，“我还是觉得玛德琳更合适一些。” “你这是自欺欺人，你又不是玛德琳，你怎么知道她会喜欢威廉，他们连见都没见过。”艾瑞莎对于卡尔王子排除情敌的手法评价是幼稚而天真。 “见过的。前年圣诞节，她受洗之后不久就去伦敦了，那时候威廉也才刚出生，我记得那个时候戴安娜王妃就是因为产后抑郁症才带我们出去玩过山车的。”卡尔王子又一次成功地回忆起他们的初次见面了。 “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俩才刚刚出生，那怎么能算数。”艾瑞莎不知道为什么努力地要拆散威廉王子和玛德琳公主，这在谁看来都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卡尔王子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他眨了眨眼睛，“是啊，不能算数。我们都还不到十岁呢，起码要再过十年才会谈论这个问题，这十年中也许会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也不一定。你说，会不会有外星人攻打地球？” “嗯，这个虽然不太可信，但是类似的灾难还是有可能性的。”艾瑞莎也缓和了一下，“走吧，我们去和玛德琳玩。” “嗯，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现在都应该开开心心地玩。”卡尔王子迅速放下心里越来越大的石头，牵着艾瑞莎的手往公主们的卧室走去——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他手中牵着的是这个女孩。 “嗨，玛德琳，早上好，怎高兴看到你起床了，还穿好了衣服，你知道吗，刚才你哥哥说你是个不会自己穿衣服的小懒虫。”艾瑞莎一进门就不带停地打着招呼，“维多利亚姐姐好，你有送巧克力的对象吗？” “你好，我送给爸爸了。”维多利亚公主一边给妹妹打蝴蝶结，一边和这个快成为一家人的小女孩客气。 “哦，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也许真的是这样的。”艾瑞莎把巧克力盒子和饼干盒子放到桌子上，坐下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情人节的时候她们会一直送巧克力给爸爸吗？”卡尔王子坐下来，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直到她们找到其他的对象，所以，你如果没有在情人节收到女儿的巧克力，那么就应该直到你女儿有男朋友了。”艾瑞莎逻辑很正确地说。 “你是说我们至少会有个女儿？”卡尔王子显然脑补太多了。 艾瑞莎白了他一眼，过来帮小公主把袜子理正，很显然，抱着长颈鹿睡觉的玛德琳公主还没有认出这个小姐姐来。不过，她看着饼干盒子，直觉地感受到什么，嘤嘤呀呀地指着两个盒子叫起来。 “不行，你还没有刷牙呢。”卡尔王子把巧克力拿远了一点，而且给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玛德琳公主可不管什么保护牙齿，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艾瑞莎推开卡尔王子，把巧克力盒子拿过来，像哄洋娃娃一样摇晃着。“在这里，就在这里，玛德琳乖，不要哭，不哭的孩子有糖吃。” “糖糖，会说话的糖糖！”玛德琳公主努力地拨开艾瑞莎伸到眼前的巧克力，伸直了脖子绕过两个姐姐去看另一个饼干盒子。 艾瑞莎憋着嘴巴从巧克力盒子里面拿出一个敲鼓的小人塞到卡尔王子嘴里，“去拿过来吧。” 小王子叼着巧克力小人开心地立正敬礼，然后一个箭步跨过去拿过来饼干盒子。揭开盒子，果然，里面是一个用饼干做成的小镇子。有转着威化饼干的风力磨坊，有跨在枫糖树浆上的手指饼干桥，有克力架搭成的小楼，当然，更吸引人的是在小路上慢慢走来走去的各色行人。 看着这些遛狗的，骑自行车的，滑雪橇的，甚至还有接吻的小糖人，两位公主都留下了口水。“算了，我们还是拆房子吧，这些看起来还算简单，就算吃掉了，也可以搭起来。”维多利亚公主叹了口气，小人是不可能吃的了，不然小公主会吵起来把整个王宫都拆了的。 卡尔王子点点头，“你们先吃，我去找找建筑材料，吃完了我们立刻在原址重建一个。” “不用留下图纸么？这样重建的时候方便点。”艾瑞莎拿出一个快速成像照相机来，准备记录下饼干小镇的现在样子。 “不用了，重建并不是原样重建，而是要造出更大更好的房子。”维多利亚公主像个开发商一样说。话音未落，听懂了姐姐话的玛德琳公主就把还在转动的风车拆了下来，自己咬了一口，还把风车叶片拆下来分给哥哥姐姐吃。 “好了，孩子们，我把牛奶给你们拿进来了哦。”西尔维娅王后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艾瑞莎，你的这两个同学我带进来了，既然是你的好朋友，那也是我们的好朋友，怎么能让客人们互相抱着安慰自己呢。” 艾瑞莎啊了一声，对未来可能的婆婆的问题感到一丝慌张。“她们，她们是自己喜欢抱抱的。” 这倒也不是愿望她们，这两家伙自己心知肚明，在参观完上下浮动的《清明上河图》之后为什么会抱在一起。有了她们的加入，饼干小镇的拆迁工作明显快了很多，而一个高楼大厦的现代化小城也紧接着树了起来。盖房子的时候，她们并没有用魔法，就算遇到需要裁减修饰的地方，也是用牙慢慢地咬出需要的大小和形状，然后再蘸上枫树糖浆，彼此连接在一起。 在拆小镇的过程中，也经常会掉下来一些拆碎了的饼干。附近的饼干人立刻扑上去吃了个精光，然后打了一个嗝。艾瑞莎很敏锐地注意到，这一次饼干人没有长大，变成后来两英尺高的纯招商动物。这一次吃掉饼干屑的饼干人在摇头晃脑了一阵子，好像被神附身了一样，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两个或者几个的小饼干人。 看着成长起来的城市，孩子们特别有成就感，更加不可能把那些好不容易增长的人口杀掉了。很快，房子好像不够多了，孩子们不得不搭建更大的城市。西尔维娅王后帮他们在门口放哨，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把饼干盒搬到小公主的爬行垫上，然后拆掉盒子，这样新的城市就有了一大片待开发的土地。 “西卡姐姐，你在那边做一个滑雪场吧，就像比利牛斯伊佩酒吧对面的那个样子。”艾瑞莎把硬质的氢化奶油交给弗朗西斯卡，在爬行垫上划出了一块作业地区。叶卡捷琳娜则老老实实地用威化饼干做楼层，用半透明的薄糖片做玻璃，盖了一栋她差不多高的高楼大厦。 小公主摇摇晃晃地在糖果做的城市里，一边走，一边淌口水，终于，抓住了一只在山林里跳跃的驯鹿，猛地塞进嘴里。“啊，快救那头鹿！”维多利亚公主喊了一声冲了过来，沿路撞到了一座警察局，一座消防局和一个医院。 小公主紧紧地咬住那头鹿，任由姐姐拽也不松口，结果鹿的脖子被越来越长，最后变成了一只长颈鹿。“放开，玛德琳，你会成为刽子手的！”维多利亚公主严厉地恐吓道。其实小公主听不懂什么事刽子手，她只能够感觉到哥哥姐姐们的感情波动，沉重的压力最后终于破表，玛德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办？”对付小孩子一点经验都没有艾瑞莎轻轻地拉了拉卡尔王子的胳膊，就好像刚刚当上父母的年轻人带小孩一样。 “你得让她哭顺畅了，然后再慢慢地换个环境，只要有能够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一会就能安静下来。”卡尔王子很有经验地说。 “那得多久啊。”艾瑞莎没底地问。 “很快的。最多五分钟。”卡尔王子翻起手中的沙漏，这个还是艾瑞莎当时穿梭月亮背后的工具呢。 “好温馨。”弗朗西斯卡阴阳怪气地说。 “好羡慕。”叶卡捷琳娜也无厘头地说。 果然，卡尔王子成功地用一个可以吹的糖果哨子安慰了玛德琳公主，艾瑞莎在旁边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个有办法的人啊，以后带孩子不用我担心了。” 弗朗西斯卡惊讶地和叶卡捷琳娜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咳嗽起来。“现在担心带孩子的问题是不是太早了啊，我们可没有准备见面礼。” 像过家家一样，孩子们折腾了一会，快到十点的时候，玛德琳公主往一座奶油小山上的修道院一靠，一边滴着口水一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手牵着手，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艾瑞莎，你来了？是来参加哥德堡基金会的启动仪式的吗？”卡尔国王陛下在走廊里见到了艾瑞莎，高兴地打招呼。 “早上好，陛下。”艾瑞莎带着弗兰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行礼，这是晚辈的基本素养。 “你们好，欢迎来到瑞典。”之前没有见过这两个孩子，卡尔国王陛下以为她们是周怡培给艾瑞莎找的伴读。 “陛下，您刚才说什么基金会？”艾瑞莎把前面的话题又接起来。 “哦，是关于打捞和复原哥德堡号的基金会。我们打算把它开到中国去。”国王得意地说，这一阵子他都在忙这个，不过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去中国？哦，这可是个好主意。”艾瑞莎发自心底地高兴道。“我们能帮些什么忙吗？” “还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卡尔国王搓着手，和身后的随员们打了个招呼，叫他们先去会议室等着。等人都走了，他才拉着艾瑞莎躲到安静的地方，“现在向投资者募资很困难，他们都不相信就在主航道边上还有一艘保存得这么完好的帆船，你要是能够提供一些电视录像或者清晰的照片，我们就能募集到第一笔大财团的投资。” “这个倒是不难，不够，我们提供的动态图像都是没有声音的。”艾瑞莎点头说。 “不需要声音，反正在海里也都听不到。”卡尔国王明确地说，“我们可以用电视摄像设备来进行一次转化，把这些动态图像拍下来。” “而且水下的光线条件可能产生一些沧桑感和神秘感。”弗朗西斯卡专业地说。决定下来后，艾瑞莎拿出双面通讯的小镜子和公主号联系上，卡尔国王也抱来摄像机，匆忙地制作了一个三十分钟的录像说明。有了这个形象而直观的说明工具，瑞典的几位工厂业主爽快地答应了捐赠的数额。卡尔国王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彩绸和剪刀，邀请所有参会的嘉宾一起剪彩。 “陛下，我们已经获得了初步的海军航行的业务知识，测量、操舵、通讯什么的。”艾瑞莎明确地问。“我们能不能登船到中国去呢？” “当然可以。”卡尔国依依不舍地放下剪刀。“十分欢迎。”高兴的国王一家摆出了瑞典猪肉丸和鞑靼牛排来招待艾瑞莎她们，吃完之后，大家交流了一下，决定偷偷地再跑一遍冰崖镇。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是第一次来，而且身上也有一些兑换出来的魔法钱币，两人几乎是顶着“钱多人傻”的帽子冲向各个摊位。艾瑞莎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目光仔细逡巡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又给维多利亚公主买了一只小熊的头饰，给卡尔王子买了一个万花筒望远镜。 国王和王后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他们事先通过艾瑞莎换了一大笔现金，然后照单抓药。艾瑞莎发现，他们总是在造船厂附近转悠，购买了很多麻瓜世界里已经失传的零部件。为了搬运这些零件，艾瑞莎把手上的小包包递给卡尔王子。“把东西整齐地放在平面上，抓取手能够自动地区分垃圾和脏衣服。当然，如果你在抓的时候，不光是想着具体的东西，还能够念出名字的话，抓取的速度能够更快些。”“铅笔！”卡尔王子迫不及待地试了一下，结果很大一把的铅笔飞了过来，其中也有不少魔法的永不磨损铅笔。 第393章 罗曼洛夫的公主 “我也能施展魔法了吗？”卡尔王子高兴地跳起来，这是一直以来他的一个遗憾，现在，他终于和艾瑞莎是同一种人了，暗藏在心底的那个影子像破掉一个口子的气球一样，飞到不知道的角落里去了。 “嗯，好吧，这确实是魔法。”艾瑞莎点点头，她不可以说谎，但是她可以不告诉卡尔，这是因为她告诉了包包要跟随卡尔的指示。 “谢谢你，艾瑞莎，在你身边我也可以使用魔法了。”卡尔王子高兴地抱起小姑娘转了一圈，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从冰崖堡回来之后，原本因为不需要继承王位而显得有些得过且过的小王子迅速成熟起来，短时间内就吸引了许多保守派的力量的注意。不过卡尔很清楚，自己并不想陷入政治的漩涡，更不想成为分裂国家和姐姐内斗的源头，所以他一直都很礼貌地回避着那些文学家和艺术家的问候。 “哦，对了，刚才基金会的秘书要我来问问，她只会说瑞典语，所以不太好意思。”虽然是实情，但是卡尔忘记了对面这个魔法师可是精通人类社会所有语言的怪物。当然，艾瑞莎没有揭穿他，这没必要，而且，她很享受有人千方百计找理由来和她说话，更重要的是，还能做些事情。 “说吧，什么事？”艾瑞莎享受地两手撑着趴在小王子并不算太结实的胸口。 “由于的捐献已经超过一定数额，可以选择在复制的哥德堡号上的某一些地方刻上自己的名字，你会选哪里呢？舵轮还是锚，或者船钟？”卡尔王子几乎把自己想要的地方全部说了一遍。 “每个捐赠者都能刻上自己的名字吗？”艾瑞莎知道这是一个募集资金的好办法，不过如果一艘船弄得像本花名册肯定不会令人高兴。 “哦，有最低的限额限制，不过那也有很多，捐赠超过一百克朗的名字只能被刻在木板的背面。而地小上用很不显眼的颜色刻着很小的字，不光每个字都要一百克朗，而且还需要提供一句经过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委员会认可的箴言。至于一些比较显眼的地方，最少都需要一百万克朗才行。超过了一千万克朗的话就可以选择船上的任意地方，只不过大小和颜色必须由基金会安排。”卡尔王子作为实习秘书参加了基金会的工作，这是他第一个主动承担的公职。 “也就是说，基金会还是以最后的装饰效果为主。”艾瑞莎同意地点点头，放开了已经有些吃不消的小王子，自己站在地上。“我想，我应该超过一千万了吧，就算没有，把我爸那份也算作我的，整个安道尔的捐赠除了私人捐赠都算作我的，那就肯定够了。” “是的，艾瑞莎，你早就够了，那么，你打算刻在哪呢？舵轮还是锚？”这两个地方是最显眼的地方了，小王子热情地推荐着。 “我想刻在马桶对面的挡板上，最好和马桶盖子一个高度。”艾瑞莎一边说，还一边不嫌恶心地比划着。 “什么？你说什么？”小王子就算早就做好了会出乎意料的准备，但也实在没有准备好接受自己喜爱的名字被刻在五谷轮回之地。 “马桶的对面。”艾瑞莎很清晰地重复道，并且把小王子的手拉在自己的胸口，证明自己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而不是被人控制的。 “为什么？”卡尔王子害羞地收回手，收回了倒是又想放上去，只不过不敢了。 “因为不管谁上厕所，只要他看的见，肯定能看到我的名字。”艾瑞莎逻辑清楚地解释道，“谁蹲马桶的时候不是眼睛无聊地到处看呢，而马桶对面显然是最有可能被看到的。” “有道理，我也想把我的名字刻在那。”小王子明白之后立刻以实际行动表达了支持，反正名字又不会闻到气味。 “好啊，那么我们就写上艾瑞莎和卡尔，中间用心形好了。”艾瑞莎也不想把真名这个有神秘力量的东西给太多人看，于是做了个折中，当然，这种折中会让小王子很激动。 在欢笑中告别了哥德堡号的打捞现场，艾瑞莎公主号很快又潜回了北海，在冰冷的海水中，安道尔唯一的海军舰艇拟定了在别的国家的领海下面的巡逻计划。 “嗨，我说，公主殿下，在你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们可是干了一件大事。”弗兰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抱着一台电视摄像机走了过来，拍醒了正在白日做梦的艾瑞莎。 “我没有谈情说爱，我只是……我只是在发呆。”艾瑞莎很正确地说，她刚才确实是在发呆。 “随便你吧，一下子钓了两个白马王子是很难选择的，我很同情你。”弗朗西斯卡好不在意地说。 “嘿，快点说，你很好奇，不然，我们就不告诉你我们干了什么。”叶卡捷琳娜手上的小动作特别的多，这说明她心里非常的着急。要是艾瑞莎不说“我很好奇”，她可能会立刻陷入死循环而当机。 艾瑞莎坚持了好半天，终于熬不住叶卡捷琳娜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委屈地说了声：“我很好奇。” “就是嘛，怎么可能不好奇呢？我们可是端着像大口径激光炮一样的家伙，胆战心惊地拍了一个下午呢。”叶卡捷琳娜像台按下了播放键的录音机一样机械地说。 “你们拍什么了？”这次艾瑞莎是真的有点好奇了，反正好奇死掉的是猫，又不是小女孩。 “就是那些死掉的鲸鱼啊。我们在水晶球上做了编辑，按照时间顺序和地点，把这些证据全部串起来，还特地找了纳尔逊船长和昆西二副做了画外音的讲解。”弗朗西斯卡的放音键也按了下去，艾瑞莎这才想起来这几个人忙活了好久呢，原来在编辑视频材料。 “你们先把魔法动图放在水晶球上编辑，然后再拍下来？”艾瑞莎点着腮帮子说，“会不会看起来有点奇怪呢？因为那明显是从一个大球上面拍下来的，而卡尔国王是从一个平面镜里面拍的，看上去只是方向反了而已。” “也许把，这要找个录像机看了才知道。不过哪怕有这个问题也不怕，我相信聪明可爱的艾瑞莎公主肯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弗朗西斯卡把录像带从摄像机里拿出来塞在艾瑞莎怀里。 “好了，我们要去睡觉了，不要来打扰我们。”叶卡捷琳娜摇了摇手，打着哈欠，拖着弗朗西斯卡倒退着往卧室走去。 “啊，等等我，我还有一个问题——艾瑞莎，你为什么把名字贴在马桶对面！你知道吗？那会害得人家便秘的！”弗朗西斯卡刚刚说完，叶卡捷琳娜一甩手就把她丢在了地上。“你，你不是说帮我保守秘密的吗！” “啊？还有这个作用？”艾瑞莎惊讶地看着两个互相扭打在一起的姐姐，她知道，那是她们表达关心和爱护的表现。“哦，我明白了，小狼姐姐一定是看着我的名字看入迷了，连便便都忘了。”艾瑞莎自我感觉良好地解释道。 回到惠灵堡，有一些度过了并不愉快的情人节的学生已经回来了，整个校园里都像盖在一个蒸锅盖子下面一样，让人憋屈难受。艾瑞莎她们算是最开心的了，而这个时候就算开心也不太好意思在那些失恋的学长们前面唿哨着滑着滑板通过。 “集合！部分年级、对别，所有想参加小口径步枪野营的孩子们整理好自己的装备，迅速到愿望之舟图书馆门口集合！紧急集合前五分钟！”学校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叶卡捷琳娜听完立刻跳下床开始收拾东西。 “听起来好像是大胡子大叔。”艾瑞莎并不着急，大部分人应该还要挣扎一会才能下决定吧，至于收拾行囊，那完全超出了五岁小孩的能力范围，艾瑞莎就打算用“各居各位”这个咒语自动打包了。 “还是快点吧，我可不想被他叫去打扫厕所。我刚才听说了，别的宿舍楼里全是醉鬼，厕所里躺满了男生女生。”弗朗西斯卡已经做好了目标战场区域的调查，做好了完全的站前准备。 三个人背着行囊，其中艾瑞莎其实是用肚子和背在拖着行囊在地上滑行。来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十个没有了伴却非常活跃的人在。 “好了，该到的人都到了，没到的那些不是懦夫就是可恶的幸福者，我们不需要等，也等不到。”大胡子教官和凯瑟琳教官也全副武装地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今天是星期六，既然已经过去了两天，还是有人没有振作起来，我们就要采取特别的措施了。”凯瑟琳教官笑容可掬地问，“现在，在决定参加活动之前，你们先告诉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很严肃很诚实地回答——你们学过了读图吗？” 艾瑞莎看了看两个姐姐，“我们好像只会画图，是这样吗？” “读也可以，不过，那不是民用建筑的绘图和读图，和野营的读图是一样的吗？”弗朗西斯卡把疑问抛回给凯瑟琳教官，“哦，对了，教官，你也被甩了么？”“你，你们三个过来领枪！”看着同事已经升压完毕，马上就要暴走，詹姆斯教官连忙开始了发枪，先打乱事情自己发展的局势，把关系缓和下来再说。“这是恩菲尔德4。85毫米em2单兵步枪，射程八百米，不过目前这种枪可能不会再生产了，你们将是em2最初的一批也是最后的一批使用者。”詹姆斯教官介绍了小型步兵武器，每个人给了一盒子弹。 “每个人拿好枪，今天的任务主要是行军和宿营，明天上午野外射击训练，下午返回。”凯瑟琳教官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本任务手册，“行军的过程中，教官不再跟着你们。实际上教官们扮演的是敌军的角色，你们不光要自己判断方向去找目的地，还要注意和当地中国人的关系。 其实，目的地不怎么远，就在校园里面，只不过教官们从上周艾瑞莎在图书馆里布置的迷宫学习到了一些诱惑敌人的技术，所以，就算拿了地图也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家。 分好小队的孩子们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立刻朝外面走去，看来每个小队都有学习过参谋技能的大孩子带队。艾瑞莎她们几个也偷偷摸摸地爬到图书馆的机库里面，推出自己的三角翼来。 “真要照着这地图去找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相对位置和比例尺都不对，这根本就是另一个地方的地图。”艾瑞莎一直在分析拿到手里的地图，决定放弃了。 “不，别忙。”弗朗西斯卡示意叶卡捷琳娜接着检查三角翼的，自己跑来找艾瑞莎。“你能不能在图上面施展示踪魔法。” “示踪魔法？罗马人的吗？”艾瑞莎说完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戳了一下，一阵翠绿的光芒闪过，地图上出现了代表目的地的同心圆。“啊，原来在河的另外一面，幸好我们是飞过去的。” 在艾瑞莎领航员的带领下，两高一胖驾驶着三角翼准确地在半个小时内找到了学校后山后面的一座猎人棚屋。棚屋周围并没有人，只是在屋子里面摆了些零食、汽水和露营工具。艾瑞莎她们也不客气，伸手把零食一卷而空，然后慢慢地搭帐篷。 “我想军队是最好的布道组织，原本不相信宗教的人在加入食物和工具之后立刻变成了两拨人。”弗朗西斯卡抖开地垫，一边干活一边八卦。 “艾瑞莎，你有办法把帐篷直接搭起来吗？”叶卡捷琳娜不想干着活，来回拉绳索钉木桩太累了，一不留神就会把自己绊倒。 “这个帐篷我没有办法，不过，我在伦敦买了一个旅行帐篷。”艾瑞莎说着从手包里拿出来一个好像八音盒一样的开满了金色花朵的朱红色小帐篷。“这是长公主的行宫，据说是俄罗斯沙皇家留下来的珍宝。” “据说是匈奴贵族的移动城堡，但是比起将军的大本营更注重舒适，传说是阿提拉最喜欢的妃子享用的。”叶卡捷琳娜也听说过这个帐篷。面色奇怪地转过头，“上帝之鞭阿提拉就是死在这个帐篷里的。” “这东西怎么用？首先要放大么？”弗朗西斯卡也感兴趣地问，“需要多大的地方？” “尽量平整吧，面积大小倒不重要。”艾瑞莎把插在帐篷顶上的六面小旗摘了下来。“这些个叫召唤棒，它们圈下来多大块地，盖成的帐篷就有多大面积。就是说要用这六面小旗扎在空地上，调整好相对位置，马上就可以把放大了的行宫传递过来。” 三个女孩熟练地在树林中划出来一个标准的六边形，然后放出各种各样的魔法，把地面炸的一片狼藉，等到所有的大石头都弄碎了，艾瑞莎又浇下大量的水，冲了一会就露出来脸上一片还算平整的砂石地面来。 接下来，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每人拿一只小旗，互相对着调整角度，等到和对面的的召唤棒正好对上，六根召唤柱互相之间就一同撑起了一个空间，为了快一点休息，瑞莎不客气地散开精神力，控制着两个姐姐手中的召唤柱，平常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搭好的帐篷，在紧急情况下，十来分钟就完成了。 女孩们雀跃地奔进帐篷，里面不光有客厅和卧室，还有洗澡的罗马浴室和巨大的书房，厨房也很宽敞，足够她们玩。逛了一阵子之后，艾瑞莎觉得有点心虚，把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弗朗西斯卡拉了起来，“这样好像有点太特殊了把，那些学长可能接受不了吧。” “对哦，这个帐篷看起来太奇怪了，如果他们要进来玩的话一定会发现这里面的面积比外面看上去的大上很多的。”叶卡捷琳娜抱着一瓶葡萄酒吐出一口酒气。 “我们要伪装一下。”艾瑞莎肯定地说。 “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我在看的就是这个帐篷的说明书。在这个客厅里有一个控制的机关，只要激活它就可以选择帐篷里面房间的房型，最简单的就是和普通帐篷一样的大通间。”弗朗西斯卡拍了拍手中的书，原来是说明书啊，难怪这么厚。 “控制器在哪里？”艾瑞莎在地摊上乱转起来。 “在中间的那个吊灯里，不过，需要罗曼洛夫家族的人才能控制。”弗朗西斯卡看着叶卡捷琳娜笑着说，“嘿，证明你高贵血统的时候到了。” “血统？怎么证明？”叶卡捷琳娜完全摸不着头脑。“站在吊灯下面，如果你的影子可以完全被你的脚踩住，你就是罗曼洛夫家族的后裔，就可以获得这个帐篷的完全控制权。”弗朗西斯卡一边解释一边把叶卡捷琳娜推到吊灯下面。 第394章 家族图腾 叶卡捷琳娜木愣愣地站在吊灯下面，刚要开口说什么，先打了个酒嗝。正掏出魔杖想要点燃吊灯的弗朗西斯卡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指着吊灯上冒出来的一个鬼魂，“艾瑞莎，快，吃掉它！” “吃不掉，那个是小狼姐姐的祖先哦，吃了要是拉不出来会便秘的。”鬼魂一冒头，艾瑞莎就发现了，因为没有感觉到危险，她也就这么看着。 “小狼姐姐，难道罗莫洛夫家族已经没有男人了吗？”鬼魂只出来了一个头，看上去是个脸很长的大胡子男人，声音在灵魂中响起的时候，却给人很尖利的感觉。叶卡捷琳娜一开始还感觉很亲切，刚要出声问候，看到男人脖子下面紧接着的长毛爪子就斯巴达了，这人——不，这狼就长了个人脑袋。 “你们哪个是罗莫洛夫家族的？嗯，看上去应该是你了，哎，真是可怜，还是个哑巴。”长了人脑袋的狼围着叶卡捷琳娜转了一圈，遗憾地摇了摇头。小狼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还是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请问，阁下是罗莫洛夫家族的先人吗？”出于礼貌，弗朗西斯卡客气地问，反正是用灵魂对话，除非自己心里不想，不然任何猜测都蛮不了人家。 “先人，哼，难道我是死在自己手上的？嗯，不对，我还没死，我只是变成了鬼魂，死掉的是他们。”人头狼笑着把脸转到叶卡捷琳娜这边，伸出爪子扒拉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狼扒成了小白猪。 这一次，放在别的女孩子肯定会尖叫的，而叶卡捷琳娜只是淡然地护住了胸部，过了几秒钟，又放下手，在这里似乎没有遮掩的必要。 “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刻印！你到底是不是罗莫洛夫家族的人？”人头狼怒吼道，精神波动险些要掀翻帐篷，艾瑞莎连忙出手用强大的精神力压下了这股冲击波。 “咦，你有个强大的仆从，不错，虽然个子小了点，但是力量很强大。”人头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然后像只大狗一样坐在艾瑞莎对面。 “我们不是小狼的仆从，我们是姐妹！”弗朗西斯卡严肃地更正道。 “嗯，怎么，你们也是罗莫洛夫家族的？不像啊，你们没有那么多的酒气。”人头狼歪着脑袋看了看，显然动作更像狼一些。 “我是艾斯特蕾亚家族的弗朗西斯卡，她是伊佩家族的艾瑞莎。”这个介绍并没有让人头狼想起什么来。 “精灵和媚娃，哼，就算长了人类的外表也要用那么古怪的名字，所以说，魔法生物和人类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族群。”人头狼语气中充满了深刻的嘲讽。“好了，既然这孩子没有狼头纹身，那么就不是最后一个罗曼洛夫，我和罗曼洛夫家的约定就无法执行，我回去休息了。” “等等！”在最后的关头，叶卡捷琳娜终于出声了，“我确实是最后一个罗曼洛夫。” “嗯，这就对了，哪怕你不能说话，灵魂也是可以交流的。”人头狼赞许地说，“嗯，不对，你刚才不是发出声音了么，我看到了空气中风元素的振动。你为什么要装哑巴？” “她没有装哑巴，只不过喝多了点酒，还没准备好说话而已。”弗朗西斯卡解释道，这里显然没她们什么事，两姐妹都坐在沙发上，抱着零食准备听故事。 “好吧，喝酒，这个是罗曼洛夫为了在天寒地冻的荒原上活下去而想出来的办法，可是酒精虽然给了他们类似于狼族狂暴的技能，却剥夺了他们的理智，以至于很少罗曼洛夫能够做到狼一样的狡猾，可以保持住凶狠和狂暴就已经是好的罗曼洛夫了。”人头狼接受了后面的半个解释。“你怎么证明你是最后一个罗曼洛夫？” “等等，不需要先证明她是个罗曼洛夫么？”弗朗西斯卡把手伸向旁边艾瑞莎抱着的纸筒，“咦，你这家伙居然吃青橄榄，当心牙疼。” “上次你说吃爆米花会牙疼的！”艾瑞莎转过脸来很悲愤地抗议道。 “好吧，下次我会说花生吃了会过敏。”弗朗西斯卡把自己吃的爆米花桶交换给艾瑞莎，里面只剩下几颗没有爆开的玉米。 “你知道我对花生不过敏的，嘻嘻。”艾瑞莎高兴地捡起一颗玉米粒，在手心里把它炸开，吃了一颗难得一见的爆米花。 “你有些有趣的伙伴，这很好，不然你只能在贝加尔湖边追逐鸭子来逗乐。”人头狼笑着对叶卡捷琳娜说。 “我准备好了，要怎么证明我是最后一个罗曼洛夫？”小狼悲壮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坐着都比自己高的人头狼，两只紧握的拳头不停地磕在大腿上。 “不，不能让她偷偷蒙混过关，首先要证明她是个罗曼洛夫，这样逻辑才正确！”弗朗西斯卡咬开一颗橄榄，把硬核收起来，已经有好久没有收集有活力的种子了。 “只要能变身成狼就可以了，罗曼洛夫就是生活在人群中的狼。”人头狼刚说完就举起一只爪子制止了正要开始阿尼玛格斯变形的叶卡捷琳娜。“不必了，我知道你能变身成狼，这是你们罗曼洛夫和普通狼人不一样的地方，你们首先是变成狼，然后再狂暴，所以你们并不会丧失狼的狡猾和冷漠。知道为什么吗？” 叶卡捷琳娜排散已经变出来的尾巴站起来，“我们是狂暴之后最聪明的狼人，可是我们通常都不是足够聪明的狼人，所以，我们老是被人类欺负。”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也帮不上忙，要知道，我也是被你们初代狼人罗曼洛夫抓住了，抽出灵魂才成为这个帐篷的中心控制石的。”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逻辑上根本不通，人头狼像只大狗一样摇着尾巴，这是狼科动物在遇到需要卖萌寻求帮助或者原谅的时候的基本表情。 “好吧，说说看，怎样才能知道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罗曼洛夫。”叶卡捷琳娜有点着急了，“我也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 “嗯，可以理解。”人头狼点着头，弗朗西斯卡和艾瑞莎也坐直了身体，故事的**就要来了。 “你知道你们罗曼洛夫的家族象征么？”人头狼还是卖起了关子，不过它至少开始讲一个故事了。 “是双头鹰么？”艾瑞莎混乱猜道，那是横跨亚欧两大洲的拜占庭帝国的标志，在麻瓜的历史中，这个标志后来被俄罗斯作为了民族象征。 “我记得在禁锢之城的地下曾经看到过西哥特人的双头鹰徽章。”弗朗西斯卡确信地说，“我原来一直以为那应该是双头狼的。” “确实是双头狼。”人头狼证实道，“不过，双头狼平衡性太差，太容易受伤，劫掠可以，正面对抗远不如狂暴狼。” “罗曼洛夫家族的象征不是双头鹰而是双头狼么？”叶卡捷琳娜问道，她刚才把自己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也让两个姐妹好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认为的标记之类可以用来继续狗血的认亲情节的道具。 “不，就是一头狼——确切地说，应该是个狼头。”人头狼纠正道，它还指着自己的脑袋，“罗曼洛夫和我交换了脑袋，他因此获得了变身为狼的能力，而我，成为了罗曼洛夫家族的保护神。” “也就是说，罗曼洛夫家族的祖先把你杀了，然后喝了你的脑浆，结果就成为变狼的阿尼玛格斯。”弗朗西斯卡用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这个故事，这显然可信一些。 “不，你说的不对。他们并不是阿尼玛格斯这么肤浅的似是而非的变身，而是像德鲁伊一样，变身为更强的狼。”人头狼没有否认，可能实际情况真是这样。 “您是说，德鲁伊变成的动物比同类动物更强大，而阿尼玛格斯只能模拟同类动物，是这样吗？”艾瑞莎也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准确的说，就是这样。”人头狼点点头，“而且，德鲁伊变身的动物还是同类动物的天然领导者，可以很容易地把自己的意志通过整个种族实现出来。” “好吧，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知道我是不是最后的罗曼洛夫。”叶卡捷琳娜把偏掉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这里需要回答另外一个问题，这其实是一个契约。”人头狼站了起来，“根据我和罗曼洛夫搭成的协议，当最后一个罗曼洛夫带着狼头图腾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回我自己的头，从而成为一个自由的鬼魂。” “显然，你成不了一个自由的鬼魂了。”叶卡捷琳娜威胁道，“我没有狼头图腾，而且，以后似乎也不会有人有这个。” “这么多年了，自由不自由早就无所谓了。”人头狼苦笑着又坐下来，“我只希望我的灵魂能够回归我的身体，而不要身首异处。” “可是我真的没有狼头图腾啊。”叶卡捷琳娜摊着手，这不是她不肯帮忙来着，“我一生下来妈妈就死了，所以我被从村子里赶出来，而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所以他们都没与来得及给我纹身。” “这并不是纹身，而是天生血脉形成的图像。”人头狼摇着头说，“只有能够进行德鲁伊变身的罗曼洛夫才有的。” 话题到这里就有点进死胡同了，大家都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互相瞪了几分钟，人头狼败退了，“好吧，我自由不自由都无所谓了，我把你们家世代相传的血脉再给你种一次就是了。” “不光要重新种植血脉，你自己也要跟随在小狼姐姐身边，永远保护他。”艾瑞莎像个讨价还价的商人一样市侩地说。 “这个没问题，只要她不把我弄没了就行。”人头狼保证道，“这样吧，我和你们的祖先交换名字，这样形式上就能够恢复契约时候的样子。” 人头狼默默地祝祷了一段时间，人头开始慢慢地扭曲起来，等到空气中不再有大规模能量传输所造成的压迫感，人头狼已经变身成为一头大的狼。拥有了狼头的人头狼仰天长啸了一声，一个同样表情的狼头飞到了叶卡捷琳娜的背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罗曼洛夫，而你就是圣安德列。” 改名为安娜·叶卡捷琳娜之后，原本白嫩的光背上就出现了一个仰天啸月的狼头，狼头的表情也会根据叶卡捷琳娜的心情而变化，甚至还会委屈地低下头。罗曼洛夫那头老狼也暂时性地出现在了艾瑞莎的土元素光球上，叶卡捷琳娜请艾瑞莎代为照顾。 背上狼头出现之后，叶卡捷琳娜果然取得了帐篷的完全所有权，她走出帐篷，拍了拍手掌说，“变成和军用大帐篷一样的模样。”豪华的公主的行宫，在不乐意的情况下缩成了一个房间大小，足够三个姐妹一起住着了。 艾瑞莎她们收拾帐篷的时候，其他的搜索小队也慢慢地到了。艾瑞莎她们在拉米娅的建议下，在帐篷前面挂起了一个纸牌——分开淋浴，军官二十人一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普通士兵时间不超过一刻钟，艾瑞莎在门口摆了一张桌子开始收钱记账。 就在罗曼洛夫浴室快要打烊的时候，一个黑的在夜里只看到两个大白牙的家伙高兴地蹦到艾瑞莎跟前，“嘿，小胖，想死我了。” “嗯，小黑，我们去洗澡吧。”两个小胖子还没来得及抱成个大团子，立刻被身高力壮的两个塞进了罗曼洛夫浴室。海瑟薇的到来使得艾瑞莎她们一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女孩们缠着刚生完孩子的花仙，把她们奇怪的繁衍方式前前后后问了个遍，除了没有实践体验一下，都很好地完成了必要的性生理自问自学。第二天早晨，詹姆斯教官在突然冒出一个非洲裔训练兵的弗朗西斯卡小队前面停了一会，没有追究什么，而是直接拿出三只枪来。“这是今年国防部刚刚采购的sa80突击步枪，长度短，重量轻，后坐力小，火力强大，正好适合你们。” “教官，我们有四个人！”弗朗西斯卡作为小队长提醒道。 “是的，我看见了，可是你们昨天还只有三个，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们变一支枪出来。”大胡子教官像个绅士一样推脱责任说，“还有，她还只是训练兵，而射击训练是你们这些一等兵才能够参加的高级课程。” “那么，好吧，你说的对。”弗朗西斯卡转身对海瑟薇吩咐道，“你先回去宿舍吧，寝室里现在还只有三张床，你得自己做一张。辛尼斯塔教授现在是校医，你可以去找她。” “哦，好吧，我去做好吃的等你们回来。”海瑟薇有些遗憾，才和姐妹们相聚又不能在一起。不过她做的饭显然勾起了孩子们的美好回忆，一个个都躁动起来。 “艾瑞莎，想什么呢？”海瑟薇递上一盆刚刚新鲜出炉的烤薄饼。 “想花儿呢。” “花？”因为韦斯莱德关系，小胖和艾瑞莎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所以每当大家要欺负这个受气包的时候，海瑟薇和艾沙总是会站出来求情。 “是啊，越是荒芜的地方开出的花儿越小，越鲜艳。” “因为土地贫瘠才会荒芜的吧，所以开的小，可是颜色么……”霍奇帕奇的强项就在于草药学，对这个海瑟薇也能说出不少门道来。 “因为正是在荒芜贫瘠的地方，那些小花才有更加强烈的**，并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看更美丽的世界。” 艾瑞莎的话很有哲理，其实，这孩子在参悟淫妖的皮肤之后就变得深沉了。 “所以它们宁愿被牛吃掉，宁愿被车轮辗碎，也要随着牛的粪便和车轱辘去别的地方么？”辛尼斯塔教授披着件亚利安的纱丽走过来，她也是研究神学比较多的人之一，而神学在这个时代和哲学差不多。 海瑟薇悄悄地走了，虽然魔法很神秘，但是大多数魔法师还是思维简单的孩子，不适合玩这种玄妙的文字游戏。 “精神力量和星辰之力都是没有元素属性的力量，那么它们是不是一种力量呢？”辛尼斯塔教授变出一瓶酒，红烟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麻瓜的物理学家认为宇宙空间是由一种叫做希格斯波色子的微小颗粒填满的，所有的能量、质量和力场都是由这种希格斯波色子驱动的。它可以变成质量，运动，温度，辐射等等等等所有形式的存在，麻瓜科学家们称之为上帝粒子。” “因为无所不能吗？”辛尼斯塔教授晃了晃酒杯，递给了艾瑞莎。 “还因为无所不在。”艾瑞莎闻了闻，喝了一口。“那么这个是哪个？星辰之力还是精神力量？”“我觉得是星辰之力，精神力量似乎还没有无所不能也没有无所不在。”艾瑞莎把空杯子伸出来，辛尼斯塔教授又给她倒上。 第395章 小侦查兵考核 艾瑞莎说完奇怪的话后背着和她人差不多长的步枪走向了碎石小路，海瑟薇看着她的背影很认真地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放弃了搞明白的打算。“我大概是离开太久了，都听不懂她说什么了。” “哈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也搞不懂。”叶卡捷琳娜笑着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好像从前面家族图腾的传承中恢复了点，不过精神还是很疲惫的样子。 “你刚休完产假，还是不要太累了，走，我们回去做点好吃的，晚上来给你接风洗尘，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辛尼斯塔医生拉起小黑又圆了一圈的胳膊往山下走去。一路上还碰到了一些没有及时赶到宿营地而不得不在山上窝了一晚上的学员，他们是肯定拿不到野外识图这个训练的分数了。 当然，艾瑞莎她们现在也没有说一定能够拿到这个分数。这片宿营地只是一个比较容易找的集中地，到了这里才会给一张没有比例尺和校正坐标的草图，然后要根据这个草图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找到预设的潜伏点，从教官那里拿到子弹，用所配发的小口径步枪射击目标，击中的话就可以拿到野外识图、小口径步枪设计、野外侦查三个徽章。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为困难的是，从离开帐篷营地开始，每个人都要单独行动了，因为她们拿到的图都不一样。艾瑞莎这个图看上去像个公鸡的鸡冠，要么是一块高处的岩石，要么是一片林间空地。艾瑞莎端着枪在东英格兰的荒原上走走停停，时刻小心不要踩了爬出来晒太阳的蛇。 转了半天，真的很累了，艾瑞莎坐在一块没有苔藓的岩石上休息。这里视线很好，哪都能看到她，如果她是目标的话，肯定马上就报销了。“我好像忘记吃早饭了。”艾瑞莎从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随身小包她送给卡尔了，现在多少感觉有点不方便，不过，她不在乎。 捏着草图，嘴里含着一块**的巧克力，这么多的可可粉，小狼吃了一定会长眠不醒的。为了把草图记下来，艾瑞莎用眼睛在纸上面找寻草图的笔迹路线，就好像用目光在临摹一样。记下来之后，艾瑞莎闭上眼睛，把精神力凝结成一束，同时模拟出草图上的图案，慢慢地扫过周围。 扫过一圈之后还是没有发现，艾瑞莎不认为是范围不够，因为凝结之后的精神力足足投射了几百公里，远远超出了正常作战的侦查范围。可是没有找到，那么就只能是角度的问题，艾瑞莎调整了一下呼吸，更加集中了注意力，这一下用来套实际地形的精神力图案开始旋转起来。 这一次的搜索要慢得多，因为每一个地方都要用旋转的图案细致的比对。如果所刚才就好像用一根棍子扫过一片扇形的地方，现在就是要让一个球滚过整片草地。“殿下，你没有必要这样的。”拉米娅的脑袋在前面不远处冒出来，艾瑞莎注意到她现在是人首蛇身。 “你找死啊，快点变小一点！这里有很多监视的教官，你会吓死他们的！”艾瑞莎慌忙叫道。 “抱歉，殿下，已经晚了。”自从被艾瑞莎降神的神威扫过以后，普斯和拉米娅对艾瑞莎更加的服从了。 “什么？已经晚了？你咬死人了！”艾瑞莎跳起来，准备掏黑莲花去救人。 “不不不，还没有死，嗯，应该说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只是把他们弄晕了，放在太阳下面睡觉。”拉米娅解释完还舔了一下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不去享用那些猎物。 “吓死我了，我可没救过死人。”艾瑞莎虽然这么说，但是拉米娅居然听出了一点点的遗憾，一定是她太过于紧张听错了。 “对了，你说没有必要，什么意思。”放松下来的艾瑞莎又拿出巧克力想要咬一口下来，试了试，硬度似乎超过了牙龈的强度，于是她把巧克力交给拉米娅。蛇妖把巧克力放在头发里，用力一搅就切割成好几块。 艾瑞莎捡了一块比较小的放进嘴里含着，这是品尝可可粉含量比较高的巧克力的正确方法，香浓的触感会首先通过高糖分的刺激带来愉悦的享受，等到满意度降低之后，香浓的味道本身又开始征服体验者，最后当可可粉和可可脂都分离出来后，浓郁的味道还会在口腔中停留相当长一段时间。 “是这样的。”蛇妖爬上岩石盘城一盘蚊香的样子，“您看到我尾巴上的环了么，它是这么一圈一圈地转开的，如果我足够长的话，可以扩展到整片陆地上。” 听了拉米娅的提示，艾瑞莎点头说，“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这个用来对照的范式球按照螺旋的轨迹来滚？” “是啊，不然，每次都咕噜咕噜跑到尽头，然后在返回来，开始下一轮，这是很浪费时间的。”拉米娅在自己尾巴上比划着说。 “那么我们把范式球交给你，你来负责扫描。”艾瑞莎很擅长利用专业人士的智商，这是在去年的台风中就学会的。 “还可以分段扫描，这样所需要的时间跟少，在精神力使用上也比较方便。”拉米娅放松了身体，意识化的精神能量裹挟着定义好的参数到实际环境中找目标特征。艾瑞莎也很期待这个方法能够奏效，她凝结出来好几个范式球，还利用精神世界的联系从艾瑞莎公主号上召唤来凯恩、昆西和骑士，再加上普斯，每人拿了一个球去做比对。 艾瑞莎则安心地继续舔她的巧克力。果然，人多好办事，巧克力还没完全吃完，目标就比对出来了，是在靠近人工湖的那一边，有一个鸡冠形的岩石。既然已经把他们叫出来了，艾瑞莎也不打算就这么放他们回去。首先派了拉米娅和普斯去帮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忙，自己在印章四灵的簇拥下，坐着一个浮在空中的椅子，缓缓地朝湖边飞过去。 快到湖边的时候，艾瑞莎落下地，摘下背在身后的枪，猫着腰，慢慢地往鸡冠石方向靠过去。“殿下，你要找的是教官，而不是靶子，只有先找到教官拿到子弹才能射击。” “其实，我先跑到目标上去，然后搜索一下应该就能找到步枪教官。”艾瑞莎解释道，刚想抬脚，骑士唐·吉柯德就跑了回来。 “先别忙着说话，你会喘气的时候通气量不足而挂掉的。”艾瑞莎用手指头戳着骑士说。 “可是我不需要通气量，也不会哮喘啊？”骑士摸着脑袋转了一圈，不知道该不该下马。 “那么，你从哪来，强壮的哥哥。”艾瑞莎期待地问。 “我从船上来，可爱的小妹妹。”脑子不太清楚的骑士回答道。 “喂，我很认真的，你找到教官了？”艾瑞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应该对骑士说这么含蓄的话。 “嗯，应该是吧，有个人在草丛里趴着，好像是睡着了，也有可能是被蛇咬了。”骑士点点头。 “那快带我去。”听说有可能是意外，艾瑞莎连忙爬上骑士的背后。可尽管是最听话的灵魂马，顺着光滑的圆屁股爬上去也很不容易，就在小胖子快要摔下来的时候，骑士反手一抄，拎起艾瑞莎就扬蹄前行。 幸好这时候草还不茂密，不然艾瑞莎头下脚上这个样子，再加上骑士的速度，肯定会被草叶子割伤脸的。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唐·吉柯德一勒缰绳，漂亮地停了下来，艾瑞莎被惯性扔了出去，像一棵抛进水田里的秧苗一样栽进一片水洼里。 “唐·吉柯德！”艾瑞莎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你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烤羊肉串！” 骑士骑在马上，歪着脑袋用他纯真的心想了想，“我还是相信你比较好，只不过为什么是羊肉串，而不是鱿鱼串？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吃塞满了籽的鱿鱼串的啊。” 艾瑞莎慢慢地走到骑士跟前，用漂浮咒把自己飘起来，一字一顿地讲，“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够，我很肯定我不喜欢任何鱼籽，还有，女孩子最讨厌别人把她弄脏，更讨厌被当成另外一个人！” “是吗？”唐·吉柯德拉着马在原地转了一圈，“不过，为什么你先说最讨厌，后说更讨厌？难道更讨厌比最讨厌还讨厌？” “讨厌！”在一声娇喝之后，一个骑士跟着他的头盔以一道低平的抛物线飞了出去，后面紧跟着他的马，那体型巨大的马落地的时候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把骑士压扁了。 艾瑞莎收回小拳头，一招手把甩在远处的步枪召唤了过来。“原来发泄怒气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精神力把一个人打飞啊。”嘀咕完，艾瑞莎这才跑到那个趴在草丛里的教官身边。 “教官，我是来拿子弹的。”艾瑞莎一边推一边施放了神清气爽，第一次没有反应，第二次艾瑞莎加大了声音，可是教官还是没反应，显然不是睡着了。 “拉米娅！”既然怀疑是被蛇咬了，艾瑞莎自然要呼唤专家。转眼间，蛇妖就从空气中跨了出来，还没有仔细地检查，就很有信心地判断说，“被爬行动物咬了，急性过敏，如果不及时解毒的话会陷入深层次昏迷，那样就麻烦了。” “你能解毒吗？”艾瑞莎问道，“我好像手头没有解毒药剂诶。” “解毒不一定要用药剂的，而且能够帮助他自己的免疫系统产生免疫血清的话，他以后就不会再过敏了。”拉米娅伸出手指按住教官的后脖子，一会，几串黑绿的珠子从暴起的淋巴结皮肤外面渗出来。 “咦？你怎么做到的？”艾瑞莎好奇地问，“书上说，解毒药剂是唯一不能用魔法来模拟的魔法药剂，因为毒素是不能用魔法元素中和的。” “中和？很多毒素是中性的，四种元素很平衡，怎么中和？”拉米娅似乎对这个原理感到身份荒谬。她显示长大了嘴巴，过了好半天才摇着头表示否定，“其实，大部分毒药起作用的机制都是先于正常的物质和目标器官发生作用，以至于目标器官的工作效率下降，形成假性衰竭，而这时没有强有力的干预的话，就会陷入死循环。” “那么，到底要怎样才能祛除毒素呢？”艾瑞莎努力想了想，理解了过来，不过那个是中毒的过程，那么解毒呢，解毒该怎么办？ “很简单，用更活泼旺盛的生命力吸引毒素，毒素会自己想嗅到食物的狼群一样集结起来。等到和关键器官结合的毒素少了，整体的毒也就解了。”拉米娅把白净的手指横在眼睛前面，艾瑞莎感觉到手指头上跳跃的生命力。 就在这节骨眼上，教官醒了过来，拉米娅立刻化作一阵青烟钻进了艾瑞莎的肚脐。“教官好，我是学员艾瑞莎，来申领子弹。” “我这里没有子弹。”教官简单滴回绝了这个要求。 “没有子弹？可是任务说明上明明是有足够的子弹在这里可以经行一场小规模的防御战。”艾瑞莎接受了这个事实。 过了一会，艾瑞莎又把门打开，请大家进去，同时还做了比较坏的准备，只不过，这些对于艾瑞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发能够飞向自己训练设施的子弹。不塞子弹试了试，艾瑞莎完全抱不住那么大后坐力的枪械。 “玩过枪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脱去毒素的教官显得精神很好，他拿起艾瑞莎手里的气枪，塞进一发带箭头的子弹还压实了子弹后面的压缩空气。开枪之后，子弹就飞了出去，只不过现在才打对人。 “这枪好安静。”艾瑞莎拉开枪栓，学着样儿塞了一发子弹进去，枪响之后，子弹撞到靶纸后面的软木电子上。紧接着，教官又塞了一发子弹，这一次子弹击中了靶纸后面离中线只有一点点的地方。 “射击主要有三种姿势，趴着射击的卧室、单膝跪地的姿势、普通站立的姿势。”艾瑞莎的实际射击结果并不像她自己估计的那样难看，尤其是普通站立的姿势，可以获得很明显的优势。教官确认完成绩后在小本子上登记了一下。 “咦？弗朗西斯卡姐姐和叶卡捷琳娜姐姐都已经结束了射击训练了？”艾瑞莎惊奇地在本子上发现了两个姐姐的名字，还就凑在一起。 “是的。弗朗西斯卡小姐三种姿势射击的结果是全部命中目标，并且所有的弹着点重合，一共九发子弹只在靶子上留下了一个前后嵌了九层的洞。”教官印象深刻地回答说。 “那么叶卡捷琳娜姐姐呢？”艾瑞莎担心这位大叔要往姐姐的脑残粉丝方向发展，打断了教官正在酝酿的一段赞美诗。 “叶卡捷琳娜小姐的成绩要稍微差一些，她的九发子弹互相连着在靶子上留下了一个十字。”教官翻出一张靶纸来，靶心正中有九个小洞，每个小洞都和旁边的洞挨着，横着五个洞，竖着五个洞，中间一个洞在十字架中心。“这简直是艺术啊。” 艾瑞莎看了看自己的靶纸，九个洞均匀地分散在靶心的边沿上，可是真难为了她仔细地把一个圆分成九等分。“这才是艺术呢。” 教官显然不那么认为，不过，他也不好说不是，只能点头说：“确实是艺术，只不过，弗朗西斯卡小姐九枪是98。1环，叶卡捷琳娜小姐九枪90。9环，而你只有89。1环。” “还好么，比起小狼姐姐来差的不多。”艾瑞莎高兴地说，“教官，现在可以回宿舍了么？” “还不可以，你先回宿营地，等大家集合了之后再一起坐车回宿舍。”考核教官把两张很有宗教意义的靶纸收起来，想了想，也把艾瑞莎那张有艺术价值的收藏在一块。 “其他的同学也考核完了吗？”艾瑞莎好奇地问，在找东西方面，魔法师不但有精神力可以覆盖，还有很多种方法进行占卜和预言，难道麻瓜们的平均幸运值也达到了一蒙就能蒙着正确方向的地步吗。 “应该不会。”教官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对讲机，哇啦哇啦了一会，“目前只有你们三个完成了考核，其他人还在找目标，当然，更多的人找不到目标已经放弃了。” “放弃了多可惜，这次考核通过了可有三个徽章呢。”艾瑞莎不解地问。“这次考核的徽章在社会上又没有用的，找工作的时候又不会看你会不会看地图，枪打得准不准，有没有侦查的经验。”考核教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按计划去下一个考核点，他在那里会呆很久才能遇到来考核的学员，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一个白天，甚至一整天。艾瑞莎等到教官走远了，召唤出自己的动力伞，跑了几步跳上去，“小胖！把好吃的给我留下！” 第396章 解救海瑟薇 回到宿舍，宴会似乎已经开始了，“都没有我的位置了吗？”艾瑞莎从窗子里钻进来，落地的同时脱下了三角翼，还顺手用一个各归各位加缩小咒语收拾好了。 “快来坐吧，有你嘴馋了一年的蛋蜜汁。”辛尼斯塔医生在打招呼的时候很意外地打了个嗝。 “您这得是喝了多少啊。”艾瑞莎一边找自己的位置，一边嫌弃地说。 “大概一夸托，不算太多，这不过这一次小黑的改进中增加了不少产生气泡的东西，但愿不会有气体从后面跑出来。”话音刚落，辛尼斯塔医生就很不巧地放了一个悠扬的屁。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假装时间就此停止。正在打鸡蛋的海瑟薇第一个破功，“没关系的，那些都是发酵的花粉，对于清洁肠道很有帮助的。” 有了第一个说话的，剩下的就必须点头附和，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艾瑞莎偏偏在等饮料的时候无聊地多吸了几口空气，“还好，不算臭，有点姜花的味道。” 这下子辛尼斯塔医生再也熬不住了，推开椅子，从窗口跳了出去，砸在地上的高跟鞋留下了一个半英尺深的洞。“总算找到升旗的时候插旗杆的地方了。”弗朗西斯卡毫不顾忌事实真相地胡说道，那么细的洞，能插什么旗杆，又不是意大利面。 “好了，小胖，这是你的蛋蜜汁，还有花馅饼。”海瑟薇总算做好了艾瑞莎的份，装在盘子里慢慢地端过来。 “咦，你这是怎么了？脚坏了，要一寸一寸地挪？”艾瑞莎关心地问。 “没，只是鞋之间用龙的韧带连起来了，所以只能够一寸一寸地挪。”海瑟薇费劲地挪到餐桌边上，微微下蹲，放下手里的托盘。 “我刚才就想问了，可是看着辛尼阿姨好像很赞同的样子一直忍住了。”弗朗西斯卡语气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事情，在服刑？” “也不能叫服刑吧，算是一种修炼。”海瑟薇找到一个高度合适的酒吧凳，挪过去站在边上，左脚平移一步，贴住凳子，然后腰身扭过去，再把右脚也收过去，端正地坐好，连衣裙在凳子上一点褶皱都没有挤出来。 “修炼什么？当机器人吗？”在麻瓜世界里一年了，叶卡捷琳娜也掌握了很多时髦的词，比如说星球大战，克隆什么的。 “嗯，你是因为家里面的长辈都不在了，不然，你也会有这样的修炼的。”海瑟薇说话细声细气的，而且大部分的声音都利用到了精神力。 “我只感觉到这一点，那就是你的灵魂共鸣已经很熟练了。限制经过嗓子的空气，减弱声带的振动，而用精神力来代替空气传播声音，你打算这样联系精神力吗？”艾瑞莎倒是给海瑟薇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也太累了吧。”弗朗西斯卡觉得无法接受。 “确实是这样，我们花仙本来是安静的植物精灵，有了人类的身体之后如果喧闹起来就会失去本分，所以，每个能够变成真正人形的花仙都会接受这一修炼。”海瑟薇说的很真挚，让姐妹们感到这事情是她自愿的。 “我感觉是在受折磨。”叶卡捷琳娜仍然和弗朗西斯卡是一条战线上的，“小胖，你是不知道，她不吃饭不说话的时候还要戴着这个面具，连嘴都要塞起来，就像被关起来的野兽一样。” 艾瑞莎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头盔一样的东西，觉得还蛮好看的，尤其是头顶上那些会转动的漂亮羽毛和垂在额头上的五光十色的珠子。不过看到里面像操纵杆一样杵着的棍棍就不高兴了，“咬着这么硬的东西会弄坏牙的。” “这个叫匿名面具，女人不应该随便说话，就算说也不应该让人听到真实的声音，而应该通过精神力的波动来传递心声。”海瑟薇还在为这种黑暗世纪的陋习辩护，连精神力波动都让人家知道了，不发出声音有什么必要。 “还有更恐怖的，你看她后面，看她的背。”弗朗西斯卡抱着杯子，好像手里要拿点什么东西才不会害怕得发抖一样。 “她的背怎么了？不就是鲸鱼骨的束身衣吗？你们不是也给我用过吗？”艾瑞莎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呃，好紧，你这是用了整整一圈鲸鱼骨吗？骨头和骨头中间一点缝隙都没有留？” 为了不让海瑟薇说太多的话而喘不过气来，叶卡捷琳娜代替她回答道，“不是整整一圈，而是两圈，外面这层全束胸里面还有短一些的一圈束腰，防御力极强，连我导师的刺剑都扎不进去，而且重量还不大，全套也才三十磅。” “三十磅？三十磅还不重？就算海瑟薇原来比较胖，可现在她都已经细成这样了。”艾瑞莎摸了摸小黑不到一英尺的细腰，和自己的比了比，其实差不多的，不过这个腰围对于成年的海瑟薇明显不正常。 “光是扎腰也就罢了，虽然对于麻瓜来说，这么紧的束腰会压迫内脏，生不出孩子什么的，但是海瑟薇是花仙，扎住最多也就长得奇怪一点，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应。”弗朗西斯卡也走到小黑身后，掀起她蓬松的头发。 “嘿，小心点，别弄断了，虽然能长回去，但是那样的话她出来的气就更少了，说话跟尖了。”叶卡捷琳娜提醒道，艾瑞莎这才注意到海瑟薇那比自己的手腕粗不了多少的脖子。 “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艾瑞莎小心地摸了摸，能感觉到脖子上动脉的跳动，这是花仙变成人的重要标志之一，植物茎中运送水分的维管系统不再是均匀的速度，而是有了脉搏。 “她下巴下面顶着一个反重力项圈，走路可能会轻松点，但是这相当于一直在拉长脖子。”弗朗西斯卡指着一道黑色的告诉艾瑞莎，“脖子拉得这么细，有可能会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尤其是在转头的时候。” “难怪你现在转头都是转身子的。”艾瑞莎可怜地对着海瑟薇说。 “转身子也要小心，要是太剧烈的话也会甩断的。”海瑟薇回答道。 “为了不至于身首异处，她穿的束腰向上伸出了几根鲸鱼须，用来顶着项圈，同时也承受了大部分脑袋的重量。”弗朗西斯卡放下小黑的头发，拉着藏在头发里面的一根细小的链子说，“这是绑在耳环上的，相当于脑袋上的锚，不过她这个长度比较短，所以转头不是很方便。” 艾瑞莎结束了猎奇的参观，回到自己的凳子上，喝了一口蛋蜜汁压压惊。“我觉得这不能算作折磨，这几乎就是艺术，还有谁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的？” “真是折腾啊，你们花仙就是这么把自己折腾得绝迹了的。好好的，非要按照人类的审美来玩什么丰乳肥臀，看看自己植物体质没多少脂肪，就往反方向努力，尽可能把脖子和腰弄得细长，又不是吹玻璃。”弗朗西斯卡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也知道啊，我也反对过，可是，没有用，整整一个种族的同胞都来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不会说话的植物，可是这么多精神力形成的压力真的让人受不了，我只能接受这种修炼，不然，我去年就会成为一棵发疯的向日葵了。”海瑟薇苦笑着说，面容上还是凝固了的笑容，就好像刻在树轮上面的魔法阵一样。 “发疯的向日葵？那是什么样的？”艾瑞莎也是才知道原来海瑟薇的本体是一棵向日葵。 “脑袋胡乱转呗，还有就是不停地发射种子，算是自暴自弃的表现吧。”海瑟薇摊摊手，“尝尝我做的鲜花饼，这可是我新学到的做法呢。把收集到的花瓣放在杵臼里面捣成泥，加上蜂蜜或者其他的糖浆，发酵一段时间，包在面粉里面烘成的。” “你是说这个？”艾瑞莎成功地被吃的吸引住了，“嗯，闻起来确实很香，而且香得很复杂，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有多少种香味就吃完了，拿第二个吃的时候，又和第一个完全不一样，让人感觉很有层次。” “不光是鲜花酱的味道，这种饼是靠着里面的酱和外面的面皮发酵的时候所产生的热量，把自己烘熟的，味道均匀地混为一体了。”海瑟薇也拿起了一只鲜花饼，很小地咬了一口，仔细地磨成小块，往下咽的时候，细长的脖子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很快就噎得脸红脖子粗。 艾瑞莎看着情况紧急，立刻咬了一口饼，嚼了几下过把瘾就咽了下去，然后才跑到小黑跟前，准备救援。“现在给她灌水会不会把她呛死？” “应该不会吧，她的肺只是个摆设，实际上全身都在呼吸。肺存在的唯一意义就在于扩大胸部的外围轮廓。”弗朗西斯卡举起一杯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先把卡住嗓子的鲜花饼拿出来吧。” “没办法拿啊，使劲用力的话肯定会弄破的。”艾瑞莎为难地说，“还是灌水吧，反正不会呛死。” “等等，别慌。”叶卡捷琳娜找来根麦管，吹了吹，“试试这个，不过，我是应该往下面吹呢，还是往外面吸？” “往下面吹吧，万一吸出来把你给噎住那就麻烦了。”弗朗西斯卡心疼地说。 艾瑞莎想了想，伸出手指，在嘴里呵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伸到海瑟薇的咯吱窝下面。本来植物是不怕咯吱的，不过海瑟薇不同，她是敏感的植物精灵。果然，不到一分钟，海瑟薇就开始东摇西摆地躲避着艾瑞莎的犯罪之手，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引发了激烈地咳嗽，而咳嗽的时候，堵住嗓子眼的鲜花饼也被咳了出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把脖子拗断。”弗朗西斯卡小心地收回刚才一直在保护海瑟薇脖子的双手，“你还是不要修炼这个了吧，你们不是自花授粉的吗，就算是需要得到人类的认同，直接找艾瑞莎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修炼这个呢？” “我觉得，为了生命安全也得停下来啊。”艾瑞莎拍着胸脯说，“我说的是我们的生命安全，真的会被你吓死的。” “这里又不是你们家族，以他们死也不愿意挪窝的性格，你就算不修炼了，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了。”叶卡捷琳娜则分析到了冲突可能导致的后果。 “现在不是中世纪了，人们只会把杯子粗细的腰当做猎奇的事物来看，就和那个时候流行的异形人马戏团一样。”弗朗西斯卡又换了个角度分析道，“现在人喜欢有趣的人。” “还有啊，有艾瑞莎的存在，我们已经有足够多的虐待项目了，你完全不必担心什么淑女的风范和魅力问题。”叶卡捷琳娜两眼放光地说，吓得艾瑞莎瞄向了窗户口，打算一旦事不可为，立刻跳窗逃走。 “如果你担心人类承认的问题，交给艾瑞莎好了，她最少可以拿到三份国王的认同书，只要她肯写信。”弗朗西斯卡说完，海瑟薇立刻转身朝向艾瑞莎。“别激动，慢慢地说，你这样子可不能激动，连上厕所都不行。” 海瑟薇明显对别激动三个字有很好的深层次反应，她努力呼吸了一会。“我们花仙不用上厕所的，因为是能分解吸收所有物体物质的植物。” “好了，别转话题，趁着你还有气，说，要我们干什么。”弗朗西斯卡敲着桌子说。 “嗯，你们都知道，我们植物一直想取得和动物一样的地位，成为人类的朋友。”海瑟薇努力地把话说得不断句。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艾瑞莎有些不明白地问。 “不。现在植物更多地还是仆从，是食物和纤维的提供者，是喂养动物的饲料，是点缀环境的摆设，人们并没有把植物当做有灵魂有生命的东西。”海瑟薇又激动起来，叶卡捷琳娜眼疾手快地解开了她背后束胸的绑带，这样海瑟薇才没有直接倒在地上。 “这个可没什么好办法，要是连植物都不能吃，以后人类就只可以吃蘑菇了。”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讨论道。 “我想，花仙他们是希望能够更多地展示自己的特色吧。”弗朗西斯卡给出了自己的处理方法，“这一点你爸爸可以帮忙，还有安德鲁王子和你的瑞典王朝，他们可以联合制作一些宣传片，强调植物和人类社会的关系。不仅仅是食物和衣服，植物能够让麻瓜们生活得更好。” “还有，和保护动物不受虐杀一样，植物们应该很不甘心自己只有可以吃和可以用的部分得到了重视，其他的部分都被当做垃圾对待。”艾瑞莎仔细地推敲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和你保护动物的倡议一起保护植物吧，不过我们要找个批判的对象。残杀海洋动物是为了奢侈品而进行的短视活动，我们可以道挪威和日本去抗议。随意抛弃植物则会导致奇异的纵火事件，使用转基因的种子也会直接改变植物的部落结构，造成难以弥补的动荡局面。” “反正我们已经加入一个反虐杀的社团了，现在再组建一个反对人为设计和改变植物的社团，也不算太困难。”叶卡捷琳娜的信心也感染了周围的人。 “那好吧，只要这个反对把植物变成工具的联盟社团能够建立，我就自作主张摘掉这些修炼的装置。”海瑟薇妥协了，事后她说，如果没有全人类的参与，这些群众接头运动只能起一个推广的效果。 艾瑞莎当然立刻答应了，她把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制作的专题片录像带与海瑟薇的需求一起寄给了远在安道尔的周怡培。一个星期之后，启明星作为信差完成了第一次送信任务。 蒂娅在回信中修改了录像带里面的内容，用电脑制作了许多特技。周怡培叫艾瑞莎和普斯、拉米娅合作，增加专题片的可信度和说服力。他们把设计好的台词也寄了过来，不光是介绍的画外音，还特地选中了一个鲸鱼家庭来讲述悲惨遭遇。 这相当于一部批判电影，安德鲁王子也会投资的。配乐也写好了曲子，苏格兰风笛是她们现在就能搞的定的传统乐器，这个荣誉就交给了需要突出存在感的海瑟薇，而且风笛凄惨的声音形象也非常符合海瑟薇告御状的故事。 艾瑞莎的乐器是外来货，两只有她肚肚那么大的铜钹。除了互相敲击之外，还能够互相之间以相反的方向摩擦自己的边缘，还能够像波浪一样地控制铜钹互相撞击。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是两套一大两小的军鼓，显然，需要两个身高最接近的孩子表演交叉打鼓。“参加女王日游行和爱丁堡军乐节？”艾瑞莎觉得出这主意的人应该要流放到西伯利亚去、 第397章 戴安娜王妃的请求 既然定下了目标，那么就要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了。反正她们是不能不学习军乐的，而且这还是一本可以用在就业领域的专业技能证书，比什么野外技能有用多了。 海瑟薇在收到瑞典国王、英国女王、挪威和丹麦女王的认同书后立刻转发给了自己的同族，终于得到了许可解下形体训练用的束腰。在饱饱地吃了一个礼拜淀粉和纤维素后，总算把脖子的直径恢复到安全所需的最小程度，同时也锻炼了肺功能，不然，就算苏格兰风笛吹响很容易，她也不可能奏出调来。 接下来就是反复的练习了，要让魔法师掌握节奏很容易，因为魔法本来就是波动的东西，但是让狼人和植物精灵掌握节奏就完全是个小概率事件了，她们一个太好动，另一个有太不好动。有着她们反复练习的功夫，艾瑞莎和弗朗西斯卡都有功夫好好地去学习海洋工程学，把发动机的修理执照也拿到手。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女王节前的一个星期，戴安娜王妃又来了。这一次她的形象要干练多了，虽然还是会犯一些走路的时候撞到东西，跟着人参观的时候转错方向的错误，就好像一个小脑发育不全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的。倒是一直跟着她的威廉王子很引人注目，他已经可以推着弟弟的摇篮车准确地跟在引导员的后面，既不挡道，也不脱离保姆的视线。 “哦，你们躲在这里啊，真是找得我好辛苦。”戴安娜王妃总算把自己从迷宫中拽了出来。正在联系的艾瑞莎嘴巴一歪，谁躲啊，又不是小孩子躲猫猫。 “艾瑞莎，你知道吗，这几个月可是把握忙坏了，看望得病的小孩子，鼓励生活困难的单亲妈妈，哦，还有，我去过爱尔兰了，那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就是有点乱糟糟的。”也不等别人开口，戴安娜就叽叽咋咋地介绍其自己的行程来，虽然漏掉了很多东西，但是相对于她以前的表现来说，逻辑还算完整。 “我看到了你发出的关于打击虐杀动物的呼吁，我立刻把我今年的全部王室津贴都捐出去了，那简直是太残忍了，必须坚决打击。还有销毁地雷，我想聪明而又仁慈的你一定会参加的吧。”戴安娜一边说一边打开手袋，里面装了几张纸，可以想象，她会让每个她看到的人在反对地雷倡议书上签名的。 等到所有的孩子都签完字后，艾瑞莎她们还是没捞着机会开口。戴安娜王妃立刻赞扬了她们光辉伟大的行为，末了还拔高了一句：“不管你们信仰的是哪个神，都会为你们的善举而感到高兴。” 这话说得不错，连辛尼斯塔医生都不住地点头，“王妃殿下，看来，你找了位不错的文案策划。” “谢谢。这次也是他叫我来找你们帮忙的。”戴安娜王妃完全控制了谈话的进度，艾瑞莎她们已经完全放弃了参与的努力，安静地呆着吧，正好放松一下，休息休息转了一上午队列的高跟鞋。 “有什么我们可以效劳的吗？”辛普森夫人也坐下来，戴安娜王妃朝随从们事了个颜色，立刻一些闲杂人等就被很礼貌地请了出去。 “你们应该从报纸上都知道了，情人节那天，在白金汉宫的阳台上。”戴安娜王妃说道这就停下了，弄得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年的故事。 “哦，你做的很好，对于不忠的行为，不管是国王还是王子都要受到警告！”辛普森夫人显然是知道的。经过她的提示，辛尼斯塔医生也明白过来，“王妃殿下，我想除了极个别的女人，都会支持您表达自己愤怒的行为。” “不过，你也必须要照顾到王室的脸面，你这样做让女王陛下很难堪了吧。”辛普森夫人还是像以前一样，袒护自己的学生，但是后面也会给出忠恳的建议。 “是的。我开始以为我和那个家庭会就此决裂，我连离婚都考虑好了，大不了我带着威廉回这里来，去当我的幼儿园教师。我想，威廉会很高兴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戴安娜骄傲地看了看成熟的儿子，虽然后者只有以苦笑来回应。 “生于王室就要承担王室的责任，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命运。”艾瑞莎好容易说了第一句话，这句话还是卡尔国王讲过的，严格来说还不能算她说的话。 “是的。菲利普亲王也这么说，他建议我去外地旅行一下，看看需要帮助的人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去了爱尔兰，看望了被捕的爱尔兰人留下来的孤儿，他们真的很需要帮助。我这次来也像询问一下，辛普森夫人，接纳五十个孩子，每年需要多少钱？”戴安娜思维跳跃地问。 “不好说，如果是有一定工作能力的孩子，比如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基本上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但是这个时期的孩子很难管束。”辛普森夫人说的很有针对性，显然戴安娜王妃不知在一个地方打听过这件事情了。 “可是他们在都柏林找不到能够收留他们的地方，没有工读学校愿意收留政治犯的孩子，就算去作坊打黑工也总是受欺负，生病了也没有医生可以看。”说着说着，戴安娜抽出本来只是作为装饰的手绢擦起了眼泪，和那些表演性质的公众人物不一样，她是真的眼泪多得过分了。 “如果他们说盖尔语的话，我想布斯巴顿可以收容他们，不需要什么费用，只不过，他们需要在安道尔的农场和旅馆里工作一段时间，当然如果愿意去建筑工地也可以。”辛尼斯塔医生大方地说，艾瑞莎回头一愣，你又不是希乐娅教授，怎么能随便替我爸爸拿主意？ “安道尔的罗姆人家园计划推进得很顺利，很多国家的罗姆人都登记成为了安道尔的侨民，接受了领事保护。安道尔的旅游部门和经济部门计划直接招募这些罗姆人，在世界各地开设介绍罗姆人和亚马逊文化的主题咖啡馆，推销安道尔的旅游和一些环保产品什么的。这样一来原本计划中的大规模的工业移民就需要从别的地方吸引，尤其是这一阶段需要大量的建筑工人。”辛尼斯塔医生解释道。 艾瑞莎无话可说，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尽管她是公主也轮不到她来发言。“确实，罗姆人不太适合做工，农场的活他们也做不来。”既然连有见识的辛普森夫人也这么说，艾瑞莎就更加不纠结了，“要是那五十个孩子都是些有特殊能力的话，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戴安娜突然瞪圆了眼睛，“那些孩子都会魔法，他们可以用眼睛盯着把药丸从瓶子里拿出来，完全不用手，还能够用耳朵认字。” 艾瑞莎耸耸肩，“既然是这样，那么就没问题了，由辛尼斯塔教授联系就可以了。”艾瑞莎对于一个麻瓜眼中的魔法表示深切关注，这样的超自然事件一定要控制在魔法世界的范围内才行。 “那就好，谢谢你们了。”戴安娜王妃朝辛尼斯塔医生点了点头，“那么回到我的旅行故事，其实大部分正常的孩子在菲利普亲王和安娜公主的介绍下都找到了合适的收留学校，大部分在苏格兰，也有一些在英格兰，费用是英国政府出的。” 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对于爱尔兰独立力量来说算得上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只要能够在这些孩子们的心中弥合掉冲突，和平就有希望。正式因为这个原因，这一年唐宁街十号多次表彰了戴安娜王妃的亲善举动，还特别地增加了她个人的津贴。只不过她拿这些津贴又成立了反地雷公约，作为一个军事大国，被自己国家的太子妃批评总有点尴尬。 “现在我和王室的关系很微妙，对我友善的只有菲利普亲王和安德鲁王子，我能感觉到陛下对我不满意，安娜公主和查尔斯一样瞧不起我，王太后倒是有时候会替我说两句。我需要一个和王室和解的机会。”戴安娜很坦然地出卖了王室尴尬的内情，这要是被小报记者知道了又会大肆的宣扬，然后女王又会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弗朗西斯卡眼神严肃地在艾瑞莎和威廉之间来回了几趟，“不合适吧？”“肯定不合适。”叶卡捷琳娜准确地说。“什么不合适？”不了解情况的海瑟薇回应道。 “我知道了，好吧，不过，我们只能尽力。”艾瑞莎倒是先答应了，这让姐妹们有一点小紧张。 “艾瑞莎，你才五岁啊。”弗朗西斯卡惋惜地劝止道。 “是小了点，不过，也是个卖点不是吗？”艾瑞莎呵呵笑得让人觉得心酸。 “可怜的小胖，你真的决定了吗？”叶卡捷琳娜对艾瑞莎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表示钦佩。 “决定什么了？”被她们搞得心里毛毛的海瑟薇忍不住地叫起来。 “那么只有一个星期了，我来和你们一起练习。”戴安娜王妃的话让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疑惑起来，海瑟薇也瞪圆了眼睛望着她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不必了，戴安娜阿姨。”艾瑞莎坚决地谢绝了，让这位脖子上只长了个漂亮脸蛋的阿姨加入进来队形只会更糟糕。“辛尼阿姨，你通知一下布斯巴顿，我们需要集合一下三年级的毕业生。” “明白了，我这就去。”辛尼斯塔医生走后，弗朗西斯卡才恍然大悟，“你们是说军乐队列？” “本来就是，一直都是。下个礼拜就是国王日了啊，我们肯定要参加花车巡游的。”艾瑞莎鄙夷地看着几个姐姐，用手指头想都能知道她们想歪了。 “其实，明年的话效果更好，明年是陛下六十岁生日。”戴安娜王妃间接证实了艾瑞莎的话。 “本来我们是打算参加今年的爱丁堡军乐节的，这下提前曝光了，恐怕是参加不了了。”艾瑞莎惋惜地说。 “抱歉，不过，我会很努力地宣传反对虐杀动物行动和安道尔的罗姆人家园项目的。”如果是别的公众人物这么承诺，可信度是令人质疑的，不过，戴安娜没有这个问题，她根本就不会撒谎。 戴安娜王妃本来还想留下来帮点什么忙的，但是事实马上就证明她真的是天生就属于王室的女人，除了倒忙什么忙也帮不上。辛普森夫人不得不用昔日老师的身份强行把她拉到一边去喝茶，再一次重复多少年前的技艺。倒是四岁的威廉王子把弟弟交还给撅着嘴巴的妈妈后跑到队伍后面，跟着艾瑞莎她们练习前进转弯，好在英国的军乐队列没有复杂的转向动作，只有慢腾腾的各种转弯，才脱离尿不湿不久的小王子还跟得上。 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艾瑞莎她们如何废寝忘食地练习先不说，戴安娜王妃回到伦敦后也很好地尽到了保密的义务。倒是威廉王子只要闲下来，就会在白金汉宫的各个房间里玩队列行进，为了保护他手里拿着的查理一世的权杖，后面跟了一串的侍从。 “哦，威廉，你现在已经会走步操了？”刚从澳大利亚帆船节上回来的爱丁堡公爵高兴地看着大孙子表现出尚武的一面，这是他一直所努力的方向，保持现代王室的尚武精神。 “是的，爷爷，我今年可以跟你去看爱丁堡步操节了吗？”威廉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好像一定要沿着地板上的纹路才会转弯一样。 “你很想去吗？”爱丁堡公爵很高兴地小步跟在孙子后面，就好像跟着将军的士兵一样一板一眼的。 “当然想去，那一定会是世界上做最好的步操节的。”小孩子眼中他们所喜欢的东西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就算名字错了也是最好的。 “那好吧，到时候我们都去，你妈妈，弟弟，还有奶奶，我们都去爱丁堡。”公爵开心地同意了，他知道女王一定会愿意出席的，至于戴安娜，肯定会给自己这个面子，而小哈里，他没有反对的可能。 “爸爸不去吗？”威廉天真地问，他一直不知道爸爸在忙些什么，不过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好像也很忙，所以他倒不觉得爸爸老师不在家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他是真的很希望爸爸能够和他还有妈妈弟弟一起玩一会。 “我会通知他的。”爱丁堡公爵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从爵位上来说，他的儿子已经是威尔士亲王了，会给他多少面子还不一定。而且，要是和上次一样挽着个离了婚的老女人来不就更麻烦了。 “还有，爷爷，我也能够去惠灵堡上学吗？”虽然早了点，但是威廉王子确实应该考虑上学的问题了，而这个问题戴安娜王妃显然没有足够的发言权，既然这样，小王子自己的意见也是可以提出来的。 “惠灵堡？为什么呢？因为那里是妈妈的学校吗？”爱丁堡公爵奇怪地问，那个学校并不是个很好的学校，实际上有点接近于问题儿童托管中心了。 “因为那里可以学习步操，还有好多带劲的运动，他们还会打枪！”威廉转了个弯，停下来，强调地对爷爷说。 “伦敦也有很好的学校，他们还会教很重要的知识，而且，这里有爷爷奶奶啊。”爱丁堡公爵没有答应，打枪什么的对于王子来说还太早了点。 “是吗？”威廉失望地嘟着嘴低下头，“可是我还是觉得艾瑞莎她们玩得很开心啊。” “我听说艾瑞莎她们今年就会从惠灵堡学校毕业，所以就算你九月份能够去，也不会和她成为同学的。”爱丁堡公爵狡猾地说，这让小王子稍微好受了点，懂得什么时候要放弃，这是威廉王子的天赋技能，要不懂得自己找台阶下的话，他恐怕早就被自己的爹妈气死了。 “爷爷，我告诉你我，她们明天会有超级炫的表演哦。”威廉王子凑到爱丁堡公爵耳边悄悄地说，被小王子提防地看着的侍者们都识趣地退后了很多。 “那么，你能够透露一点给爷爷吗？”爱丁堡公爵干脆蹲下来，装作好奇的样子。 “不行。”威廉王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只告诉哈里。” “为什么呢？为什么只告诉哈里呢？”对威廉表现出的兄弟情深，爱丁堡公爵感到很有趣。 “因为他不会说话，更不会写字！”威廉王子开心地笑了，除了在镜头前面，就是在爷爷怀里他能开心地笑。“这样啊。”爱丁堡公爵揉了揉孙子的头发，心里闪过一阵酸楚。在惠灵堡学院的图书馆顶楼，来自布斯巴顿的三十六名漂亮的军乐手们正在带妆彩排，“魔杖准备！” 第398章 女王日游行 1985年的六月有5个星期六，所以，第三个星期六就是女王日，作为官方意义上的类似于国庆日一样的东东。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和前一个拥有这个名字的女王不一样，在政治上她完全没有发言权，但是，作为经历过世界大战的君主，她活着就是一个巨大的影响力。每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世界各地的子民都回来献礼，其中就包括来自香港的，虽然撒切尔政府刚刚决定在十二年后交还这颗王冠上的明珠。 布斯巴顿魔法学校表演团排在下午的第十二个出场，这个位置已经很靠后面了，是大部分孩子需要用冰淇淋才能安抚不哭闹的时候。就连阳台上安逸地坐着的高级贵族也偷偷跑开去抽烟或者喝茶了，除了正中间出于自己给自己强加的责任而端坐着的女王和她最亲密的爱人，王室家族居然只留下了戴安娜王妃和威廉王子两个人。 出场的表演团打着旗号很古怪，一般来说每个表演团体除了打着英国王室的三狮子旗，就是大一面自己国家的国旗，比如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南、香港，在当时都有自己的旗帜，就连印度也有。而这个表演团最前方有四面旗帜，一面英国米字国旗，一面牛和牧牛杖的安道尔国旗——分别代表着法国和西班牙两个原来的宗主国，周怡培并没有打算改掉这段历史，反而打算用这个换点好处。 第三面三狮子旗，第四面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花叶旗，四个学院的徽章都在上面。对应的，表演团也是四个学院各一队，丽姬教授、希乐娅教授、辛尼斯塔教授各自带着一个学院，蒂亚也顶替不变露面的巨人校长带领了一个一个学院。现在她们四个举着四面旗帜站在表演场的最前面。 至于军乐表演，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够按部就班，首先是一首《上帝保佑女王》，然后是《苏格兰人团进行曲》。艾瑞莎她们并没有时间让来自法国的同学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这些曲子，更不要提复杂的队列变换。她们只不过用魔法留声机录下了各自应该发出的声音，然后缩小了塞进自己拿着的乐器里面，像八音盒一样放出来，不管是手上还是嘴上都只是做做样子。 至于队列行进，艾瑞莎她们四个每人带领一个学院，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是整个学院都通过她们的精神力协调一致动作。所以如果有阴谋论的孩子去仔细观察的话，电视画面上都能够看到这个表演团的古怪之处。 首先，每一个纵向的队列都是一同转向的，就连不太熟悉的海瑟薇带着艾格莎学园转向的时候角度总是有些偏差，整个学园也都一起有偏差地转了下去。另外的三个当然好一些，但是也只不过稍微好一点而已，为了避免和对面海瑟薇的队员撞上，艾瑞莎不得不分开来指挥自己的队员，算是一个小小的不整齐。 本来英国的队列行进，包括闻名遐迩的爱丁堡军乐节上的队列行进都是不那么注重整齐的，尽管比美国人稍微讲究点，但是和德国人、俄国人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位面的感觉。但是布斯巴顿一出场的两首曲子就把全场观众和电视机摄像师的注意力吸引了——整齐，真的很整齐，虽然离绝对整齐还差很远，但已经是大英帝国当之无愧的最整齐的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电视转播的画面都切到了布斯巴顿表演团上，从各个角度各个距离，甚至还画上辅助线来表现。女王和爱丁堡公爵也楞了，两人看过的队列行进已经很多了，但是对于这个还是很诧异。尤其是旁边一直如坐针毡的戴安娜王妃兴奋地叫起来，“看，是艾瑞莎！” 感受到女王的关注，游行的总指挥临时做了个决定，他命令后面紧跟着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军乐团暂时原地踏步，而把表演场留给了布斯巴顿表演团。本来每个表演团在游行之前都接到过非正式的提醒，如果观众或者大人物有要求的话，可能会多表演几个曲子，所以艾瑞莎她们也并不慌乱，又表演了一遍。 这一次是重复了，努力稳定了情绪之后，海瑟薇的表现好多了，于是这一次的整齐近乎完美，连进行曲的演奏也好听了起来。“真的，我是第一次看到穿着高跟鞋游行的军乐队，这个表演团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电视转播员们也开始注意到了一些支微末节的东西。 照例说，重复一遍已经够给面子了。不过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欢呼声的查尔斯王子等其他的王室成员陆续回到了位置上。“哦，长得不错嘛，那四个拿旗帜的。”王子心不在焉的这句话以及脖子上明显的痕迹一下子引爆了戴安娜王妃，“陛下，再给艾瑞莎她们一点时间吧，她们会给您终身难忘的表演的。”也不和其他人商量，她直接对着下面喊道，“艾瑞莎，波尔卡！” 波尔卡舞是艾瑞莎她们在军乐训练之余自己玩的时候弄的，这种舞蹈最大的特点就是漂亮而自由的队列，是素不相识的青年男女在沙龙里面互相认识的最**宝。随着欢快活泼的音乐，跟着队列行动，一会儿闺蜜之间说悄悄话，一会儿要和对面的异**换位置，而下一个小节还要交换舞伴，这就逼得每一个下场的年青人都要大方地去认识异性。现在场内并没有异性，但是神奇的是，分成两拨也完全没有违和的地方，就连丽姬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希乐娅教授和蒂亚这样的临时组合也非常的完美。在收到戴安娜王妃“波尔卡”的暗号后，艾瑞莎她们把事情搞大的恶趣味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布斯巴顿表演团完全无视游行指挥要求她们让出场地的手势，把手中的乐器往场边一放，掏出随身的魔杖，连统一的海军制服裙也转眼间换成了布斯巴顿的校服裙。这个变故让看台上的王室成员们大吃一惊，安德鲁王子几步窜到不远处的音响控制台，一脚踹开dj，从怀里掏出一张录制好了的赛璐璐唱片放了上去。 因为跳针，开头的几个音非常的刺耳，不过很快《伊万波尔卡》欢快的滴呖呖的声音就出来了。伴着活泼得节奏，艾瑞莎和同学们也像跳舞地精一样神经抽搐一样甩起了魔杖，不过远远看上去，那些魔杖都有点像大葱。 广场上的大喇叭也稍稍调低了一点舞曲的音量，配了一串诡异的解说词：“青葱是威尔士的代表，威尔士王妃和威廉王子、哈里王子，祝福女王陛下永远健康，当国王当到九十岁！” “青葱是威尔士的代表植物，这个没错，难怪戴安娜王妃今天的帽子上插了棵韭菜。”反应快的电视转播员开始胡扯起来，这就是反应一个主持人临机应变的能力了。这个时候胡说几句，八卦一下，甚至挖苦一下王室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观众们的兴趣也被吸引过来了，一方面艾瑞莎她们的地精抽风舞很滑稽，甚至越整齐越滑稽，另一方面，当国王当到九十岁，真的是很具体而有逻辑错位的祝寿词。 “我们注意到刚才的致辞中没有威尔士亲王殿下的名字和头衔，换句话说，刚才只是威尔士王妃带着两个小王子在祝贺女王陛下生日快乐。”一个社会版的实习解说员找到了一个亮点，不过，以他的地位他只能够陈述事实，而要把最画龙点睛的部分留给别人来说。 “那是当然，陛下活得越健康，他就越没有希望登基。如果女王陛下真的当国王当到九十岁，那个时候查尔斯王子也有七十了，不说他的形象怎么样，就算他深受爱戴，身体恐怕也不行了。”还好他的搭档前辈也没有把很多话说完，甚至只是做了一下铺垫。 “当然，如果老是这么忙的话，身体会很吃不消的。威廉王子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爸爸一起过周末了。”实习解说员还是说事实，不过调侃的气氛已经出来了。 借着这个氛围，老解说员嘿嘿笑着说，“看来，我们的威尔士王妃殿下是意图让威廉王子直接继位啊，这两年来她变聪明了不少。” “直接继位？”年轻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作为社会评论员，他记了一肚子的事实证据，立马又抛了一个出来。“可是，查尔斯王子是第一个参与下院和唐宁街政务会议的王位继承人，难道这还会有什么变化吗？” “这就要看我们的王妃殿下是不是保守党一伙的了，如果是的话，她肯定会纠正前首相邀请查尔斯亲王参加政务会议这个破坏君主立宪制度的做法的。”老解说员明显在放大问题。 “从前年圣诞节游乐场事件以后，唐宁街十号对戴安娜王妃的评价越来越好，这是很少见的，但也说明女首相和女王、王妃的关系更好一些，总之，在保守党的女首相执政期间，有婚外情的王储是不太可能有机会登基为王的。”实习评论员把火越烧越旺。 “现在戴安娜王妃参加的社会活动明显跟接近需要帮助的人群，病人、残疾人、穷人和野生动物，对比其他王室成员还在关注赛马和游艇，人民显然会更愿意亲近美丽善良的灰姑娘。”老解说员的倾向性很明显了。 “最近已经不怎么提灰姑娘这个概念了。就连在野党批评唐宁街利用王室的奢侈嚣张转移人民对物价上涨和生活困难的不满，也总会把威尔士王妃摘出来，因为她把自己的津贴全部捐赠出来了。”实习解说员用事实把这个问题推向了顶峰。 “是啊。据说她已经很久没有买新衣服和鞋子了，还解雇了不少不必要的随从，连查尔斯王子的机要秘书也被她解雇了，为王室节约了一大笔的开支。”老解说员拿出道听途说的绝招来。 “那她现在的衣服是哪来的？还挺漂亮的。”年轻人接不下去了，只好投降。 “我有时尚版专家的证言，很多都是她结婚前上学的时候的衣服重新改制来的，她进来不是老往原来的学校跑么，看来就是去改衣服去了。”不过，老解说员还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那也要身材好才行啊，十几年前的衣服了。对了，安德鲁王子好像要追求一个演员？”实习解说员实在没说的了，开始胡搅蛮缠了。 在多数人看王室笑话的时候，艾瑞莎她们已经把日后风靡二次元世界的《甩葱歌》淋漓精致地演绎了出来，而且还是原版的《伊万波尔卡》配乐。她们手里的魔杖虽然伪装成了葱的外形，但还是变了不少东西出来，飞鸟群群就放了不少。不过，民众已经从马戏团见识不少这种戏法了。 曲子结束后，周围响起了成片的掌声，游行指挥不得不安排有一场延长表演，反正后面是好欺负的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士官生。这时候赛璐璐唱片里面原来的《夏之梦》圆舞曲响了起来，这个艾瑞莎她们可没有事先练习过。 “啊，怎么办？”精神频道里艾瑞莎大声叫道，外面必须马上动起来，不然一群人拿着大葱傻站着可下不来台。 “管他的，先动起来再说。”叶卡捷琳娜思路简单，只要不傻站着就行。 “你们根据节奏慢慢动起来吧，实在没有队形的话就按照《魔法植物图鉴》来画图，用队列把蔷薇花科的常见植物都画一遍好了。”有丰富救场经验的希乐娅教授出主意道。一时间孩子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叶卡捷琳娜已经开始画第一片花瓣了。 “蔷薇花都是五瓣花瓣的，我们每八个人一瓣，一瓣接一瓣地画，画完了再转起来。”弗朗西斯卡迅速做出了决定，慢慢地一朵玫瑰就在广场上慢慢地转了起来。 “下面换月季！换的时候，魔杖一起放礼花。”弗朗西斯卡慢慢地控制住了场上的节奏。 “这是中国进口的手持礼花吗？”女王说了整个下午第一句话，听起来挺高兴的，就这样，布斯巴顿每个参加表演的魔法师都收到了一条女王骑士团蔷薇骑士的吊袜带。 至于捣乱的弗朗西斯卡她们，又拿了一次爱丁堡奖，这一次不是奖励她们勇敢地和恶劣的自然条件搏斗而活了下来，是奖励她们灵活处理了突发的公众事件，维护的王室的声誉和形象。而经过艾瑞莎的撒娇争取，年纪达到要求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作为正式的水兵学员进入了海军普斯茅斯学院，毕业之后就是海军少尉了。 而她自己因为实在太小，只能另外找地方玩。在通过了圣安德鲁斯大学的报名考试后，圣安德鲁斯伯爵艾瑞莎·伊佩成为这所古老学校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学生，而所学专业和周怡培当年一样——主修物理，辅修生物工程。 而在九月开学之前，四个女孩还有一个月时间一起去考一个潜水员证书。这个是瑞典公开招募“哥德堡”号水手的报名要求之一，按照计划，“哥德堡”号三桅大帆船在圣诞节后就能下水，经过安装和海试，明年夏天就可以开启新的海上丝绸之路的旅程。能够这么快地完成复制，这和斯德哥尔摩王后岛王宫的艾瑞莎厅每天一千多人次的参观量是无法分开的，甚至有很多中国人前来参观，一些中国公司还直接参加了“哥德堡”号的计划。 艾瑞莎倒不是对“哥德堡”号多么的有兴趣，但是她很像去中国，那里是她出生的地方，虽然已经基本不记得了。而且，“禁止虐杀动物”活动也需要做宣传，围着世界上最大的商业捕鲸国挪威转上一圈，应该会有一定的效果。所以，她很想参加“哥德堡”号的海上丝绸之路活动。 至于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由于已经成为水兵，而且按照计划将登上“不懈”号核潜艇，深海无装置潜水技术似乎是个必要的技能。至于海瑟薇，她才是纯粹陪太子读书的那个。 潜水考核在一个叫做断谷的地方进行，这里是白垩纪沙滩的一部分，水下部分也是这种古老的岩石。许许多多的天然孔隙会改变水流的速度和方向，对于潜水爱好者来说是一个离医疗救护服务比较近的冒险地。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已经入水一段时间了，艾瑞莎还在岸上等着自己的顺序，已经掌握了水元素特性的艾瑞莎是丝毫也不担心淹死的，她一边和海瑟薇抬杠，一边无聊地看着海面。“嗯，她们在干嘛？考完了就上来呗。”“看上去，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吧，这么着急的样子，一定不是好吃的。” 第399章 藏得很好的壁画 英吉利海峡西北海岸是著名的侏罗纪海岸，漂亮的杜德尔门的两侧会因为空气中奇妙的折光效果而产生两个世界的幻境。当然，这是麻瓜的解释，实际上，确实是两个世界。考完了潜水员初级开放水域潜水证书的孩子们正划着小船在这座天然的拱门中反复地穿过来钻过去。 “第几圈了？”有点头晕的海瑟薇躺在船中间，有气无力地问。 “三十二圈了。”回答完，艾瑞莎就关切地挪了过来，“怎么了？生完孩子后开始晕船了？” “和生孩子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不喜欢摇晃的植物啊，摇来摇去的，总觉得根会松掉。”还有的绕，海瑟薇干脆闭上眼睛。 “说真的，小黑，生孩子什么感觉？有的说像便秘，有的说像放屁。”叶卡捷琳娜一边划着桨一边无聊地帮海瑟薇转移注意力。 “我也不知道。我们植物精灵只是到了能够变成人形的时候就需要回去留下一些种子，其实只不过是去梳了一下头，老实说，什么感觉也没有。”海瑟薇一向很老实，尤其是在头晕的情况下就跟老实了。 “你们能不能换个话题，啊，不行，我要吐了！”同样是植物精灵的弗朗西斯卡，也被小船摇晕了，直接把头伸出船舷，哇的一声喷了出来。 “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幻境，这么进进出出三十多圈，正常人都得被他绕晕了。”趁着穿有绕回到拱门的正面，艾瑞莎一吐槽完毕立刻集中注意力在岩石上寻找着。“看，在那边，有个红褐色的痕迹，那是个洞！”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弗朗西斯卡立刻抄了一把海水，一点都不嫌弃自己刚吐下去没多远，洗了洗脸，然后马马虎虎看了一下方向就跳了过去。第二个飞过去的是海瑟薇，她像只被弗朗西斯卡牵在手上的气球一样跟了过去，不过落地比要准确多了。“确实是个洞口，这里有几个石头可以拴船。” 艾瑞莎看了看叶卡捷琳娜，可怜的小狼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你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吧。”艾瑞莎点点头，召唤出混血猫放在船上，自己也蹦了过去。 “这里就是入口了么？”过了好久，叶卡捷琳娜终于系好了船。这倒不是怕待会回不去了，离岸边也就一百多英尺，摔跟头都能摔回去，主要是不想弄丢了船赔起来麻烦。 艾瑞莎从累坏了的小狼怀里结果混血猫，“应该是了吧，确定转了三十六圈吗？”果然，大家都对自己的数数能力表示怀疑。如果绕的快还好说，连续地数就可以了，这种有时候三分钟绕一圈，有时候五分钟还在原地打转，加上不停的开玩笑，谁也不能保证到底转了多少圈。 “管他的，既然来了，那么就下去看看吧。”休息好了的弗朗西斯卡抽出魔杖，一马当先地钻进了岩石洞口。 “嘿，别只记得照明，顺便也平整一下这些石头吧，还是很尖的，刮着了，蹭着了，撞着了，都会痛的。”叶卡捷琳娜的要求被一串哎哟啊，嗷嗷啊的叫声盖了下去，奇怪的是，最前面开路的弗朗西斯卡应该是这群孩子中体型最高最大的，连她都能过去，后面的这些家伙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些石头上去的。 往前走了十几英尺，路面开始出现了楼梯，从感觉来判断应该是往上的。不过，人的感觉是最不准确的，就好像布斯巴顿那些地下通道一样，明明感觉是往地下室走的，出来的地方确是高了一千多米的悬崖顶。用尼尔森大师的话说，人家建筑师也是好心，怕你们知道那边是高处不胜寒的悬崖不愿意过来。 跟着前面弗朗西斯卡的魔杖荧光，小伙伴们磕磕碰碰地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艾瑞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海军精确高程表，“高度表显示这里是海平面高度，不过，如果是连通外面的大气的话，就算是低个几百米气压也不会有很大差距的，所以作不得数。” “不作数你还说？”叶卡捷琳娜蹲下来，扣了扣地上的泥土，“还是很湿润的，不过没有渗出盐分，不是海面以上。” “那就是说，很可能是海平面咯。”艾瑞莎扫视了一下，想要找到些更切实的证据，“那边有些贝壳，如果不是有人捡进来的话，就应该是涨潮落潮进来的吧。” 海瑟薇走过去看了看，“还真是人捡进来的。”大家围过去一看，果然，贝壳是经过打磨的，边上还穿了个孔。 “不像是钱币的样子。”看着这个扁扁平平的贝壳，大家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我觉得这个是鱼人的贝刀，你们看，边缘很锋利，我刚才还差点被划伤了呢。”海瑟薇的说法很有道理，只是这片贝壳圆乎乎的，当做菜刀还行，作为武器就不是很方便，很可能不小心把自己的鳞片刮了下来。再说，用贝壳做刀，也太不结实了，万一碎掉点在菜里面，吃到肚子里搞不好会内出血。 “我觉得这个是虾人的锅，你们知道虾人是靠舔食的，吃饭的东西必须是平的。”叶卡捷琳娜的猜测有点牵强，因为边缘确实经过打磨，搞不好会在吃饭的时候把舌头割下来。再说，锅的话干嘛要穿绳子，那个边上的孔显然是穿绳子的。 “会不会是海妖的镜子？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还是看得见的啊。”艾瑞莎的想法就很有创造性，但是海里面的生物视力都不是很好，你再找一个模糊的镜子，那他看起来就是一团面粉，当然，不能否认出现一个视力超群的海妖这样的可能性。 “我觉得是个油灯，底面像镜面是为了把光线反射到洞顶上去。”说完，弗朗西斯卡抬头一看，“啊，那里有洞口！上面，顶上。” 到了这里，初步的探险就应该要结束了，至少是要告一段落了。但是只发现了这么点东西，显然不能让孩子们尽兴。只是时间不早了，第二天她们还要坐船到外海去考船潜，不得不回去休息了。 船潜很简单，就是到一个比较深的地方，背着压缩空气瓶子跳下去，让瓶子尽量地把自己往下沉，等到觉得压力太大了不舒服了，再打开浮力包，把压缩空气充到气囊里，回到海面上就可以了。孩子们的运气很好，考官看在弗朗西斯卡的身材、叶卡捷琳娜的潇洒、艾瑞莎的可爱和海瑟薇的可怜份上，又送了每人一张中性漂浮的证书。 下午是另外两个证书的考试，水下摄影和水下捡东西，寻回员是要到十二岁才能拿的证书，按照海瑟薇登记的年龄她还拿不了。当然，艾瑞莎一个也拿不了，但是她可以先考，等年龄够了直接办法证件。几个人在海底拍了些猎奇搞怪的照片，捡了些海胆啊什么的就算交差了。 晚上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去考了夜潜证书，这个只有大孩子能够做，也是水兵的必要件之一，艾瑞莎和海瑟薇就不用去了。她们两偷偷地跑回杜德尔拱门，想要看看那个在石室顶上的洞里面都有些什么。 这次不用再绕三十几圈了，两人都是根据前一天的记忆，幻影移形出来的。到地方后，艾瑞莎把混血猫抓了出来，把它扔进洞里面。可是聪明的混血猫才不会做这种又脏又危险的探路工作呢，一个灵活的转身就趴在洞口，任凭你们如何威逼利诱，吃掉好几根小干鱼，就是不进去。 “真狡猾，早知道换西瓜来了。”艾瑞莎愤恨不平地把吃饱了的混血猫塞了回去，而本来正躺在土元素世界里晒太阳的针鼹吓得就地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既然连侦查小动物都用不上，那么就只好自己去了。艾瑞莎开路，海瑟薇殿后，两人爬了上去就发现，根本用不到小动物侦查，前面没路了。 “怎么会这样？”艾瑞莎觉得不好玩，就好像玩游戏玩到一半告诉你后面的关卡还没有开发，虽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小人会死掉或者扣分数，但是那种被耍了一样的感觉让人很不爽的。 “再找找看？”海瑟薇性子沉稳，不管对什么情绪的反应都有比其他人长好几倍的缓冲期。她从裙子口袋里翻了几颗种子出来，把它们按到四周的墙壁上，然后放出荧光咒。艾瑞莎也帮忙出手催生这些种子，反正也就是玩玩呗，可是一玩不打紧，她们发现在一个方向上，石壁后面是空的。 “嗯，这个方向应该是朝着大海的。”原本她们猜测，既然这里叫做杜德尔拱门，那么就一定是到什么地方去的门，最有可能是一个传送的装置，如果不是，那么门下面可能通海，而门上面可能就沿着门框回到陆地上去了。而现在，指明方向的咒语告诉她们，似乎要从门框的高度到海里。 “要不要等等她们？”海瑟薇谨慎地说。“反正她们一会也会过来的。” “既然她们肯定要过来，那么我们先把洞打穿再说。”艾瑞莎的决定得到了海瑟薇的支持，这一点和另外两个一样，弗朗西斯卡很少会反对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也一般都听弗朗西斯卡的。 魔法师要想挖洞有很多种方法，放出元素弹直接炸开是最直截了当的。不过既然不赶时间，艾瑞莎决定玩点优雅的，就不弄得石屑灰尘到处飞，弄脏了自己还要重新洗。她首先对着石壁放了一团火，烈火熊熊这个咒语被她用魔杖戳着在石壁上画画。就在一个一人高的圆形区域里面，艾瑞莎画了好多小动物的图案。这些图案都是通过烧红了的岩石显现的，海瑟薇再往上面一喷水，冷热交替之下，石壁就裂开了。 碎裂的石头落到地上，洞并没有打穿，海瑟薇把这些已经烧成了釉质的石壁拿去铺到来的路上指明方向。艾瑞莎继续，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画画的心情了，直接沿着通道的边沿把一个圆形烧了出来。急速冷却之后，一个圆形的大石头就被扣了出来，这个过程其实和巫术的裁剪术用到岩石上很类似。 挪出大石头之后，里面是一个六边形的小房间，高大概十英尺，宽度也只有十几英尺，这一点艾瑞莎没什么概念。 “艾瑞莎，这些墙壁好像会动！”海瑟薇突然惊叫起来。 “会动？”艾瑞莎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会，果然，这些墙壁在慢慢地往后退。跑到对面的方向，墙壁还是在慢慢后退，也就是说，这个大厅正在慢慢地扩大。 “这上面有魔纹！”海瑟薇又叫起来。 “是湮灭魔纹。”艾瑞莎已经认出来了，而且她还发现这个魔法大厅是从一个复杂的湮灭魔纹不断以分形（同样的图案无限填充空间）的形式生长出来的，似乎这个湮灭魔纹非常的厉害，不管遇到什么属性的元素力量都会被它吸收，然后用于复制自己，而且好像没有上限的样子。 “它这样下去会不会把整个英格兰都吃下去？”海瑟薇不认为自己的家乡欧洲大陆会有什么危险，有事也应该就只有那些岛出事，大部分的欧洲大陆人都是这么想的。 “应该不会，但是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它停下来，万一他们把整块岩石都吃掉了，我们就会掉到水里去的。”艾瑞莎蹲下来，“好像，这个魔纹是模仿暗物质的。” “听不懂，不过，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一会，不行的话，就先回去好了。”海瑟薇一贯安全第一。 艾瑞莎点点头，也不做别的尝试，世界用精神力把这个魔纹传到精神世界里。刚一启动，那个湮灭魔纹就好像找到了跟可口的食物一样涌了进去。这下可把艾瑞莎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一进去，魔纹就老实了，而外面的空间也稳定了下来。 两人刚刚拍了拍胸脯，准备离开，大厅亮了，就如同那些湮灭魔纹只是用来遮住真实东西的毯子一样。 没多久，大厅空了出来，好像是一个礼拜堂的样子。想到这，艾瑞莎连忙回头去看自己打了一个大洞的那面墙。还好，墙面上没有任何的魔法力量，只有一幅彩色的壁画，画的是某个战争的场面。 “这，好像是洪荒之战的故事吧？”艾瑞莎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喃喃自语，一个个似乎经历过的故事闪现在脑海里。 故事是从一片沉寂中开始的，一片沉寂，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沉寂。很偶然的，沉寂之中出现了一点变化，为沉寂赋予了存在的意义，有了一点变化，后面就开始迅速地演化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意识涌现了，在所有具体的事物出现之前。只是，这个意识似乎是在那名为沉寂的物质之后出现的，而又正式因为那个意识的产生这个物质才有了意义——天啊，这就是物质在前还是精神在前的问题么？ 相对于只有一个精神的宇宙，物质的宇宙演化得更快些，基本的粒子和力量开始分化。终于有的物质结合了精神，开始不满足于乱成一团的宇宙。在第一个意识的引导下，一个新的强有力的家伙打破了混沌。“这不是鸿钧忽悠盘古开天辟地么？”艾瑞莎坐到地板上，蛮有兴致地看想下一幅画。 盘古开天之后，作为宇宙第一人一下子就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本来处于混战状态的力量开始有了明确的对象。所以很快，盘古就被撕成了碎片，艾瑞莎意识到，那些力量称呼自己似乎叫做天道。被天道宰了的盘古很不开心，他被鸿钧利用了，于是他用自己的血肉灵识唤醒了更多的生灵。艾瑞莎发现这幅画下面有一个英语的名字——生命大爆炸，再回头去看看前一张，宇宙起源。 生命的基本形式都是物质和精神的结合体，而在分化还不彻底的年代，这些生命都拥有很强的基本元素属性，就好像现在的元素精灵一样。艾瑞莎看到了好多老前辈：水之祖妖鲲鹏最先出现，看来生命真的来自于海；然后是地妖伏羲，他还有个也是爬行动物样子的妹妹女娲；最后出现的是天妖东皇太一，一只畸形的鸟。他们各自照顾着弱小的同类，与另外一些更接近于元素的家伙对抗。与有血有肉更加物质的妖相反，巫是几乎不死的精神生物，他们数量不多，但都很强大。有名的就是东南西北中五个：东方自然系祖神，木元素体句芒，长得一个鸟头，后来成了东华帝君；西方创造神，蓐收，是一个长翅膀的家伙，后来去了北欧；南方兽人祖神，火元素祝融，对于兽人来说的大美女；北方冰洋祖神，脾气很不好的大蛇共工；最后一个是厚土娘娘，助长生命宫的天妃娘娘，和女娲关系很好，都喜欢玩泥巴（息壤）。还有三个很厉害的，不过漂泊不定：空间祖神帝江，是一艘飞艇的样子，肚子很大，什么都可以装；时间祖神烛九阴，其实不是很厉害，不过抢了盘古斧头的杆杆；天气祖神奢比尸，僵尸的头，他还有四个小弟枪兵天舞武器是面顺风旗、雨属性的是骷髅魔弓手玄冥、打雷的是拿着盘古斧面的虎人强良、闪电是只拿锤子的鸟翕兹。 第400章 巨石阵下面 “这些是什么？”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一钻出来就看到了这些壁画。 “中国的古代传说，或者说，中国传说中的古代。大概比禁锢之城的故事早两千到三千年，你看这些蛇妖，还有半兽人。”艾瑞莎站起来，给姐姐们讲了一些她所知道的神话故事，当然，大部分是现编的，好在神话故事么就算现编也差不多。 “这还有龙族的应龙、精灵族的后羿、矮人族的刑天、巨人族的夸父。其中矮人刑天脾气不好，在中国传说里被描写成没脑袋的莽夫，其实人家不过是矮了点。”艾瑞莎用魔杖放出荧光来，照亮一个人物就介绍一个。“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到巫族和妖族的大战，就到西方来发展了。巫妖大战的结果是造成了大量生命的死亡，在那之前生命是没有自然死亡的，除非飞来横祸。这也是天道选择的一种形式——西方称作自然选择，地质时间上是在两亿年前（当时95%的生物死亡了，变成了石油，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 “接下来，善良的伏羲觉得死去的生命很可怜，创立了阴阳循环，结果也被天道灭了，变成了黄泉道。看到做好事这么个结果，共工就怒了，想去拆老天的台，太激动结果撞破了天，同时造成地轴倾斜，女娲和厚土补了好久才堵上。在补窟窿的时候，女娲按照大家的样貌取长补短塑造了人类。”这个故事应该是禁锢之城前面的故事，而且以色列人的亚伯拉罕教里也确实记载着上帝是按照“大家”的样子创造了人。 有人存在的世界是美好的，这时候地球上还有精灵、矮人、兽人，甚至龙。后者经常照顾新生的人类，所以最早的人类崇拜中有很多怪物、兽人、精灵和龙，例如埃及。西方在经过了和谐的黄金年代、歌舞升平下暗流涌动的白银年代之后，人类在自己的英雄的带领下最终推翻了巨人的殖民统治成为了自己的神。 东方人类的封神得到了鸿钧的支持，他首先找了三个代理人，太上老君扶持精神系、原始天尊扶持人类、通天教主扶持妖巫。最终通过一次封神大战，人类同样也取得了自治权。紧接着，在第一次东西方交流中，三个代理人又创立了三个新的宗教：最玄的太上老君变化了几次之后创立了佛教，想一家独大的原始天尊留下了《圣经》，而想报一箭之仇的通天教主另外解释了一遍《圣经》。 介绍到这里，艾瑞莎不由得摇了摇头，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冲突原来有这么大的背景，难怪打了一千多年了，看样子还得继续打下去。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叶卡捷琳娜突然站住不动，“我们沿着壁画走了多远了？”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觉察过来，按照她们走马观花一样的速度，故事看到这里，最少也走了好几英里了，而这个大厅，肯定没有这么宽。 回头看去，原来爬进来的洞口早就消失了。更加让人觉得有必要害怕的是，除了她们正用魔杖照亮的地方，其他的方向全是不知道是实心还是空心的黑暗。这里显然是一个相当高级的空间迷幻阵，她们要么是在原地绕了很多圈，要么是被引入到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里。 “怎么办？直接幻影移形出去么？”艾瑞莎拉住弗朗西斯卡的手，要她拿主意。 “也好，手拉着手，目标定在正北方一百英里上空一千英尺。”女孩们站成一圈，一起施展幻影移形。嘭的一声她们消失了，又嘭的一声她们又出来了。“怎么还在原地？” “艾瑞莎，你能带着我们传递的最大距离是多远？”弗朗西斯卡问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分别朝两个方向放出了魔法焰火，她们牟足了劲，闪着光的元素弹飞了上千英尺，这显然不是艾瑞莎她们刚发现的那个空间了。 “四个人一起的话，大概六百英里吧，我不确定。”艾瑞莎把自己精神力可以推动的距离缩小了一半，只是她没有信心这样就能出得去。 “好，加防御，艾瑞莎到中间来。卡佳，准备攻击。”弗朗西斯卡自己也握着魔杖，随时准备发动进攻，艾瑞莎欢动啊中间后立刻发动了幻影移形。嘭的一声，她们仍旧在原地。 “看来这里不能幻影移形，召唤扫帚！”弗朗西斯卡一出来就立刻召唤来她自己的飞天扫帚，等到大家都骑上了扫帚，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形成两个大高个在前排外侧，两个小个拖后居中的搜索队形。“还好，扫帚能够飞来，就说明我们离扫帚原来的地方不超过我们的精神力影响范围。距离上一次扫帚放的地方，这一次应该有——三千英里了？” “不一定，说不定我们刚才就是往南飞了。”叶卡捷琳娜稍微抬了一下杠，大家心里都没底，连抬杠都没激情了。 “不管了，顺着壁画，往回飞！”弗朗西斯卡下令道，“艾瑞莎，注意观察壁画，不要飞到没有走过的地方。”既然欢迎移形不可以，那么就老老实实原路走出去吧，可是魔法师又不是很习惯让自己的腿累到，于是就只能骑扫帚飞了。 还好艾瑞莎一直盯着看起来不远的地方的壁画，又把画里面的历史回顾了一遍。等到画面的内容回到《宇宙的起源》时，前面探路的叶卡捷琳娜突然哎哟地叫了起来，她的扫帚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墙壁上。 “奇怪了，看不见，不，应该说，我看到的石壁还在前面很远的地方啊。”摔到地面上的叶卡捷琳娜灵活地翻身起来，指着前进的方向，“不过我们来的时候的路确实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吧，这个空间显然有很强大的魔法，我们是向上还是向下？”弗朗西斯卡召集大家讨论道。 “向上吧，不管怎么说，向上总有能钻出去的时候，向下的话天晓得是钻到哪里去了。”谁自己的方向感没有信心的海瑟薇摇头道。 反正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都是挖，不过向上的话，似乎不用找地方搬运石土。给自己施加了防护之后，四个人轮流用魔法弹炸开这个小洞，落到地面的石块和泥土都被下面的呜咪推到一边去。作为风元素和水元素较明显的魔法生物，她其实有足够的能力去炸洞口，可是这么需要小心谨慎的工作是不能派给她这个家伙的。 不断落下的泥土让大家没办法说话，一开口就会一嘴泥。就在大家的精神力快要崩溃的时候，一股凉悠悠的感觉从上面的洞口传来。正在挖掘的叶卡捷琳娜招呼大家躲在它的车厢里，然后一拳打出去，清新的夜风带着晚间植物所散发出来的负离子轻松地起到了提神药剂的作用。 “这里好像是凯尔特人的巨石阵。”第一个钻出来的弗朗西斯卡立刻辨识出在明信片上经常看到的这个地方。“威尔士郡索尔兹伯里市，离开杜德尔门大概六十英里。” “大概和我们刚才飞的距离差不多。”叶卡捷琳娜估计地说，也就是说，在那个地下室里面，飞比幻影移形更可靠。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深邃的星空像窗帘一样挂在天空，安静的巨石阵轻轻地呼唤着她们。地面上没有一点光亮，每一根横着的石梁中间都有一些洞，有的一个洞，有的几个洞，随着时间的流逝，运行到洞里面的星星越来越多。 “看来需要等到某一个特定的时间，这些洞才和相应的星星对应上，今天我们不一定走运。”天文学成绩最好的艾瑞莎判断说。 “是的呢，可是我们又不能天天守在这里。”天文学是寂寞的，所以叶卡捷琳娜学完六年级的基础，后面就不选修了，明显是怕了那大部头的历法书。 “嗯，姐姐们，我有个想法。”艾瑞莎希望能抓住这个机会，“漂浮咒完全可以搭建这个魔法阵，我们重新把这个魔法阵搭起来，看看它坏没坏。不过就算得到了帮助。” “我们可以用漂浮咒来调整这些石头的位置和角度，直到所有的洞里面都装进一个特殊的星星。”弗朗西斯卡把艾瑞莎的想法落实成行动的步骤。 “我来试一试吧。”艾瑞莎飘到中央石块上，因为神经协调还不够适应，艾瑞莎现在还不能靠自己的四肢运动，只好把自己当做一盏孔明灯推来推去。 “你一个人能行吗？”弗朗西斯卡不相信地问。“我们往后退些，不要挡住艾瑞莎观察石梁上的洞。” 艾瑞莎用翠竹杖努力地调整这这些石梁，看来确实有一些的位置弄错了，这就好像玩一个高难度的积木游戏。好在这些石梁开凿出来的时间还不长，形状和角度都很清晰，要是放到二十世纪，艾瑞莎肯定完成不了这个挑战。 当最后一根石梁上的七个洞都冒出星光来的时候，艾瑞莎就好像被无数星光的丝线包裹住一样飘在巨石阵的中央。 “艾瑞莎，你觉得怎么样？”海瑟薇隔着老远用扩音咒问。 “不怎么样，这些星光好像激光一样在烧我的骨头，我的肋骨上都快被烧出洞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你快出来吧。”海瑟薇伸手去拉艾瑞莎。 “不着急，我还能坚持，我很想看看，把这个巨石阵复制到我的生命轮上会怎么样。”艾瑞莎喃喃自语道。 明亮的集束月光下，艾瑞莎像个圣洁的天使一样坐着，等待大自然的变化。艾瑞莎静静地感受着，感受着天上的星辰和胸腹之间的混沌球之间的关系。突然，在胸骨上最大的一个洞里面出现北极星的光辉时，无数星光从遥远的宇宙中奔腾而来，原本晦暗的混沌球猛然一缩成为一个实心球，又立刻碰地一声炸开，成为一个清晰的星空投影。 “原来这就是星辰之力啊。”艾瑞莎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看完了？害怕了吧？”一个声音悠悠地回荡起来。 “您是哪位？”艾瑞莎发现这声音其实没有说任何的语言，而直接就是在空气中震荡的灵魂冲击。 “嗯，不错，能说上话。”大厅的中间闪过一道白光，出现了一个像尿布兜一样的东西。 “尿布兜？有意思，我的乾坤袋还从来没有装过那玩意呢。”灵魂的交流是没有办法说谎的。不过艾瑞莎也觉得很惊奇，这个东西居然知道尿布兜。 “我不是东西，嗯，‘东西’这个说法在东方很不好，算了，我直说吧，我是帝江。”一个方形的气球飘在大厅中间，艾瑞莎突然听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没头没尾的帝江？”艾瑞莎试探性地问。 “是的，当我被砍掉头之后，我就成这个样子了。”星光之下，像只吹大了的气球一样的怪物飘在空中。 “砍掉头？你死了么？”艾瑞莎忍不住叫出声来。 “死？没有，我被砍了头才彻悟方向是相对的，于是成为祖巫之一的。对的，你猜得没错，我其实不应该称为空间祖巫，而是方向祖巫才对。但是相对于其他家伙，我对于空间的理解比他们都深，而且还有乾坤袋这么个宝贝。”从话里面判断，帝江应该属于中国文化。 “原来是这样啊。”艾瑞莎好奇完了，开始觉得没她什么事地无聊起来，这其实是个策略，果然那个男人开始慌张起来。“好了，你既然能到这里，看到这些，那么就是有缘之人。有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吧……” “等等，我可不会答应，连你们祖巫都搞不定的事情，我才不会答应呢。”艾瑞莎固执地说。 “你有妖族的血统，虽然不过是很普通的鸟妖，但肯定不是外人。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把乾坤袋送给你。”帝江开始了价格谈判。 “不要啊，我要这玩意也没用啊。”虽然是宝贝，但是自己似乎不是很需要变成漫画中的机器猫，艾瑞莎谨慎地拒绝。 “可我只剩下这么一件东西了。”帝江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 “要不，你把关于空间的理解交给我？”艾瑞莎试探地问。 “理解？”帝江似乎很痛苦地想了一会，下了决心，“也罢，与其就此消散，不如方便有缘。我可以抹去神识，把神念交给你，但你要去就一个叫做耶稣的家伙。” “耶稣？他可是基督教的，你为什么要救他？”艾瑞莎从源头开始问。 “嗐，当年原始天尊于我有恩，一直没机会报答，所以我才不能化为规则。”帝江有所保留地回答。 “化为规则？那是什么意思。”艾瑞莎用力地想倒。 “像我们元素祖巫，只要化身规则，我们的意志就成为元素的意志，从而成为不朽，这样就不用害怕天道了。”帝江简单地回答。 “那化为不朽不还是活着吗？”艾瑞莎好奇地问，她很少接触这方面的概念。 “规则是和天道一个形式的存在，已经超出了生命的界限。”帝江神秘地说完，慢慢地就安静了。艾瑞莎突然发现手上多了一块滑不溜秋的布帽子，检查了一下，还不是帽子，只能说是个漏完了气的皮球。用神识检查，原来是乾坤一气袋，一个没有口的口袋，果然和它的主人帝江一样搞笑。 “你刚才发生什么了？这是什么？”弗朗西斯卡摇晃着艾瑞莎，关切地问。 “我怎么了？”艾瑞莎不明白。 “你刚才站在那不知道和什么人说什么，我们也听不到你们说什么。不会是遇到摄魂怪了吧。”海瑟薇胡说八道。“哦，这个啊，是一个怪物送的口袋。”艾瑞莎试了试，嗯，装一头羊没问题，而且过半天取出来还活蹦乱跳的。装一片树林也没问题，就是拿出来的时候落了一地的泥，有几棵根没有护住的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可能就活不成了。跑到海边，艾瑞莎又试着用神念往里面装海水，ok，没问题，就像是一个大瓶子装，唯一的特点就是和其他的东西不会互相干扰。要想装一片山崖，问题就来了，首先需要用某种方法把要装的山崖和其他的部分切割开。艾瑞莎想了半天，暂时只有用暴力手段挖开，这太浪费了，而且，一点都不淑女，美丽的仙子哪能够做矿工呢。过了一会，叶卡捷琳娜又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神器的另一个用途——可以变成一顶帽子，就是麻瓜的魔术师变兔子的那种帽子。一个帽子，星辰之力，还有古怪的帝江，这里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艾瑞莎和小伙伴们都想不明白，就这么七嘴八舌地又飞回了潜水考试的地方，他们应经对幻影移形有心理障碍了。 第401章 梦境 知道四个小孩子前一天晚上跑出去玩了一晚上，辛尼斯塔医生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提醒了艾瑞莎一下，“你爸爸明天要来了。”我们的小公主很莫名其妙，我又没干坏事，再说，我又不怕他。 因为晚上没休息好，孩子们嚷嚷着要去睡觉。这可是个非常严重的威胁，哪怕你拒绝了，她们也会真的在椅子上就睡着。如果你去把她弄醒了，还会大叫着乱砸乱丢东西。反正都这样了，詹姆斯教官只好去和潜水俱乐部的考官说，考试推迟到下午，为此，辛尼斯塔医生会陪他们吃午饭。 杜德尔潜水俱乐部里有白色油漆的小房子，不过因为离海边太近了，总是潮乎乎的，如果不是因为太困了，还真不容易睡着。为了让自己舒服点，艾瑞莎上床的时候调用水元素，把被子和床垫里面的水汽大部分都吸出来了。这样还是有点难受，因为如果是太阳晒干的就会有螨虫被紫外线杀死后的特殊香气，如果是红外线烘干的，也有纤维收紧时不一般的质感。而用魔法抽干水汽的被子就好像从冰箱里拿出来摆了一天的冻豆腐，让人看着就硌得慌。 好不容易在海瑟薇和叶卡捷琳娜互相配合的呼吸声中，艾瑞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巧的是，她似乎进入了自己的精神空间，萎靡不振的精神空间。 “拉米娅，普斯，你们在哪里？”艾瑞莎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黑漆漆的。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脚下是否是实地，好像所有的感觉都停滞了。 “艾瑞莎殿下”黑暗中有一些回应，这也很不一般，因为在精神世界里说话全是精神波动，很少有这种断断续续的情况。艾瑞莎有点害怕了，想要醒过来，却发现没有可以让精神波动出现不连续的扰动的机会。 这可很糟糕。根据催眠理论，当人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不管是被催眠的，还是自己的梦境，想要自主地从精神世界里醒过来必须有足够大的扰动。比如，从高处掉下来的感受，只有这样的刺激才能够在精神世界里激发在物质世界的反应。而逐步增加的恐惧、焦虑、无助、失望、害怕等等负面的情绪，哪怕总量上超过了高空坠落的刺激，但是不是突然的扰动，就不能取得唤醒的效果。这在催眠理论中称为精神波动不连续原理。 现在艾瑞莎必须要把自己吓一跳，大喊大叫是没有用的，而她也不打算稀里糊涂地乱跑一气，前一天晚上在那个被湮灭魔纹腐蚀出来的空间中的经历让他对于这种空旷空间有很大的抵触。艾瑞莎采取的办法是施放各种各样的精法，不光让精神力去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甚至还付给这些拟形的动物和植物以一定的变化可能，而不加以控制。 脱离了艾瑞莎的控制，那些精神力的动物植物们互相追逐，甚至彼此吞噬，最后形成了一些前一天晚上艾瑞莎看到过的那些中国传说中的神话动物或者人物。在她不注意期间，一部分散开的没有重新组合的精神力凝结成了一个山川河流的场地，那些洪荒巨兽、上古巫妖就在里面争斗起来。 虽然故事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但是那毕竟是个静态的没有声音的，现在艾瑞莎看到的、听到的却是身临其境的场面，血肉横飞、天崩地裂，立体的即视感比起单向的阅读欣赏的刺激大多了。在看到一只面貌和善的火凤凰飞过来的时候突然狰狞地吐出熊熊烈火的时候，艾瑞莎达到了她的目的，她被吓醒了。 “殿下，您醒过来了。”艾瑞莎一睁眼，就看到端着一壶牛奶的昆西。 “嗯？我怎么到船上了？”艾瑞莎一翻身坐起来，看到远处头戴着皑皑白雪帽子的青黛色的山峦，“这不是在艾瑞莎公主号上。” “这里是您的神国，殿下。”昆西把牛奶放起来，从一边已经发芽的木架子上拿起一块羊肚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艾瑞莎的头发。 “怎么回事，我掉水里了？”艾瑞莎这才发现自己头发湿了，稍微用力嗅了嗅，还有点香甜的味道。 “您已经昏迷了好几年了，我每天都用新鲜的牛奶来泼您，总算把你叫醒了。”昆西一边给艾瑞莎擦头发，一边诡异地回答。 “昏迷了好几年？”艾瑞莎疑惑地重复道，“这里怎么会有时间概念的？” “太阳每生气落下一次就是一天，升起落下一百次就是一年，您已经昏睡了最少五年了。”昆西回答的时候也没有看艾瑞莎的眼睛。 “一年有一百天吗？哈哈，不好意思，昏迷的时间太长，很多常识都忘了。”艾瑞莎笑了笑从躺椅上下来，“来，陪我走走吧。” “好的，殿下，不过，那边是悬崖，请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啊”在昆西还在绞毛巾的时候，艾瑞莎就朝着她所说的悬崖方向冲了过去，然后高兴地掉了下去。“我什么是偶喜欢过紫红色的大裙子了，哼，这是谁藏在我潜意识里面的怨念。” 从悬崖上落下来，显然，这一次又醒了。艾瑞莎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摇摇晃晃的旅行汽车上。这是一辆大鼻子的老式汽车，在南亚的国家里，经常是车门、引擎盖和车棚上都爬满了人的那种。 “我的公主，你总算是醒了。”杰克从艾瑞莎的脖子下面抽出胳膊，使劲地摇了摇，就好像他要重新发动这辆汽车一样。 “杰克？”艾瑞莎不确定地问，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一身爱尔兰工人打扮的刺客。 “嗯，你的唐哥哥正靠着玻璃睡得香着呢，真是搞不懂，这车时不时会拿玻璃敲一下脑袋的情况下，他也能睡得着。”杰克指了指另外一边靠着车窗的唐，艾瑞莎知道那应该是骑士，忍不住弯腰去看了看他藏在鸭舌帽下面的脸。 “不用偷看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满脸的痘痘和雀斑。”杰克笑着拆穿了她的努力。 “我们这是要去哪？”艾瑞莎关切地问。 “去给胡佛水坝加固。”杰克神秘地挤挤眼睛，“水坝里面有我跟你说过的十层楼高的大铁人。” “十层楼？我要去看！”艾瑞莎一高兴忘记了其他的事情。 “当然没问题，不过去了你要乖一点，不要跑太远。”杰克啰嗦地嘱咐着。 “我知道了，嗯，那边转过弯就是胡佛水坝了吧？”艾瑞莎答应要做个乖宝宝。 “是的，很壮观哦。”杰克炫耀地说，“其实那个大铁人才叫壮观，尤其是当他被通电了，浑身哆嗦的时候，那么大的一个东西上下发抖，真的是很壮观啊。” 艾瑞莎被他说得心里痒痒，站起来趴到前排的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嗯，那边好像在冒烟。” “一定是那些墨西哥人又割了电线拿去烧了收集里面的铜丝换钱了。”杰克啐了口唾沫，艾瑞莎很偶然地听出他不明显的西班牙语口音。 慢慢地，车绕过了人工湖，就快要驶上胡佛大坝，艾瑞莎发现一个圆柱形的金属桶飞了过来。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屁股下面的椅子整个被腾起的气浪送上了半高峰。当艾瑞莎向上的冲力小时候，又变成了自由落体的样子，于是艾瑞莎又一次醒了过来。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连电梯里面这几分钟也能睡着，你真是太厉害了。”睁开眼睛，艾瑞莎看到了抱着一大撂书的凯恩。 “凯恩老师，我们是上还是下？”艾瑞莎一仰头，对话的主动权就被她拿到了。 “当然是上，今天就是你神秘学的答辩了，准备得怎么样？”艾瑞莎一翻白眼，她是永远不会去钻研神学的。“请问，现在还能够换科目吗？” “换科目，怎么可能！”凯恩生气地扬起手，却有不敢打下去，只好扶了一下眼镜。 “人家只是问一下么。”艾瑞莎低下头，我现在是真的对神学一点感觉都没有，连我要答辩的题目和内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答辩么。 “不及格的话就要重修！”电梯门开了，凯恩说完这句话就要迈步出电梯的轿舱，在他的脑袋刚刚要出门口时，哗的一下电梯顶部的红灯亮了，整个电梯被安全线扯着又掉了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梯掉了下去，很多人可以作证，一开始就加速到很大的电梯用锋利的边缘，把轿厢门口的凯恩一分为二，艾瑞莎又一次被吓醒了。 醒过来的艾瑞莎又一次站在漆黑的星空当中，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只有黑漆漆的一种颜色了。星空中飘着红色、黄色、蓝色、灰色和绿色的各种亮光，如果天文学的知识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更新，那些都是以各种不同的速度转动的各种天体。 艾瑞莎稳定住身形，朝着不远处的一颗蓝色的星球飘了过去，这种空间的低速运动只需要派一个想拿饼干的带路就可以了。蓝色的星球越来越大，到了跟前，艾瑞莎发现这是一个表面积大部分都是海洋的星球， “普斯，拉米娅，你们在哪里？”艾瑞莎奋力向空间中喊道，艾瑞莎发现一些其他颜色的天体放下手里的事情，开始转播王室的这件盗窃欺诈丑闻。 “我们在这里的，殿下，还有你的冰蝶。”艾瑞莎眼前一花，那只漂亮的跳舞精灵就抱着她的鼻子狠狠地啃了一口，“嗯，是艾瑞莎，如假包换。”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艾瑞莎把冰蝶从自己鼻子上摘下来，奋力一扔，就落到了蓝色星星上。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昨天深夜，先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笼罩了进来，开始分解所有的元素，破坏几个生命轮之间的能量联系。”普斯·番茄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看来很紧张，又或者是昨天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 “怎么破坏生命轮之间复杂的能量联系？”艾瑞莎很神经病地问，难不成你折腾了半天就是想知道怎么捣乱？ “那个魔法阵一进来就开始分解外围的元素，不得已，我们启动了护山大阵，最核心的部分抱住了，而外围的部分都被分解了。”拉米娅接着普斯回答道。 “现在所有的生命轮都不见了，除了能量被护山大阵抽干，回去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听了普斯这话，艾瑞莎沉下心去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果然，七个都已经成型的生命轮能量反应消失了，既没有从外界吸收各种元素，也没有转化多余的元素调整各大元素之间的平衡，更加没有进行精神力量的积累和锤炼。现在只是在原来生命轮转动的地方，在血脉和骨肉之中留下了生命轮的印记，也就是说，如果有必要的话，艾瑞莎也能够让这些已经铭刻到身体里面的魔法阵迅速地发挥作用。 “呼，好吧，后来呢？”艾瑞莎想明白这个其实损失不大的之后，开始把目光放在更多的机会上。 “后来中心土元素世界基本被分解完了，只留下极少树的种植者还有一些必要的房屋还在。然后空间中照进来几束强大的力量，原来一些逸散在空间中的元素和能量在这些光束的作用下慢慢集结成有自己特色的元素体。这些元素体和原来的土元素世界在这几束力量的照射下也都开始离开原位，一边摇晃着一边慢慢壮大。” 还没有等普斯说完，拉米娅就迫不及待地说：“现在所有的星球都不是正对着天顶，而是稍微偏动几度。他们的光环数量和颜色、形状都成为左右一般人意志的东西。”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的精神世界里经过了一次物质和能量的重新大洗牌，现在在星辰之力的作用下开始作为一个低层次的意识之源在发展演化吗？”艾瑞莎得到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当然，她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对付英格兰的坏天气。 从基地的小床上爬起来，艾瑞莎又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伙伴们，聚精会神地看海瑟薇手中的一封信。 “亲爱的海瑟薇·伍德小姐： 我们很荣幸地知会您，由于您在魔法上的突出天赋，您已经被接纳为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新生。（注：根据1663年的《国际魔法师协会决议》，北亚美利加洲上的魔法师属于不列颠魔法部管辖。——此注为信件原文非作者添加）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是国际上最著名的魔法学校之一，他历史悠久，创立至今的1000多年中为魔法界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魔法师。有关这所学校的故事，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会有详细的描述，你可以在随后的书单中订购这本书。订购的方法是，在您决定订购的书名前面画上圈，然后把它放到天窗上。如果您没有能够在羊皮纸上写字的羽毛笔，那么可以用正在燃烧的火柴去烘烤相应的文字，直到他们变色为止。注意，请保持足够的时间烘烤，以免我们觉察不到您烘烤过羊皮纸。注意2，请主要烘烤的范围和位置，以免我们给你送来您不需要的书籍，虽然我们保证所有的书单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绝对值得收藏，但是那将给您带来不必要的经济损失。注意3，不要试图用把不需要的书名剪掉的方法来做标记，因为那很困难，通常会给您的身体带来伤害，如果您一定要对这封信动剪刀，那么建议您用针慢慢戳就够了，虽然那样的效果也不会很好，但是毕竟造成的危害也小得多。注意4，本段注意比较多，但也就到此为止，感谢您的关注。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提供7年制的寄宿学习，在这里您将学习一名成功的魔法师所需要掌握的一切知识和本领。他们包括变形术，魔药学，草药学，魔咒学，占卜学等等。学习期间我们免收学费、住宿费和伙食费。但是书本费，材料费和服装费不在预算范围内。所有一切必需品可以在伦敦西区对角巷购买，凭录取通知函件可以打八折。对角巷的地址在教会东街15-8号破釜酒吧后面，不认识路的新生将有专人接待。 以下是提供给您参考或者预习的课本，对于不在大不列颠地区的新生代办邮购，免收邮费。 注意：我们不收任何形式的普通货币，但是我们可以帮忙汇兑。 注意：我们不建议您一次买齐所有课本，虽然不怎么会丢，但是占用大量资金也是不合适的。选好书目后请和支票一起放在天窗上，我们明天就送过来。”“这个，这个是弄错了吧？”叶卡捷琳娜无语地看着大家。“也不一定，我们三个进英国的时候是在伦敦登记过的，我们是合法入境的巫师，而海瑟薇是最近才加入的，按照她的年龄确实该去上学了。”弗朗西斯卡笑得有些猥琐地说。 第402章 断谷神殿 “斯普劳特教授现在不是在这个学校么，她应该知道海瑟薇已经从布斯巴顿毕业了啊。”艾瑞莎觉得这不应该啊。 “斯普劳特教授知道的海瑟薇还是一个长着翅膀的毛毛虫，而现在我们的海瑟薇已经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就是黑了点。”叶卡捷琳娜挖苦姐妹的时候从来不心软。 “还小姑娘呢，她可怜孩子都生了。”弗朗西斯卡跟上来在不同的地方来了个连击，取得了伤害加倍的效果。 “我只是保存了一些种子，也不能说是生孩子了吧。”海瑟薇小声地为自己辩护道，当然，本来就是要欺负她的姐妹们是不会接受这个解释的。 “这个就交给我来处理吧。”辛尼斯塔医生走过来把羊皮纸信收起来，孩子们这才意识到行就是写在信封的背面的。“看起来好像是邓布利多教授亲自写的，也只有他这个苏格兰佬，才会为了开无聊的玩笑，写这么多无聊的废话。” 艾瑞莎抬着眼睛看着教授修长的手指把这封信叠成一只猫头鹰的样子，“辛尼阿姨，这个什么学校，好玩吗？” “好玩吧，和我们在山里不一样，他们是被湖包围的一座半岛，当然，和阿姆斯特朗那样在湖中间的一颗牙也不一样。”辛尼斯塔医生努力回忆了一下，却发现其实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要不，我回信和邓布利多教授说，我们集体去留学一两年？” “没有时间吧。”艾瑞莎摇着头，别人不一定，她反正是没有时间。按照周怡培的计划，她要在明年参加“哥德堡”号的环球航行，这之前的准备就多了去，回来之后还要为了奥运会进行训练，并且参加资格赛。换句话说，虽然不是细致到每一天的行程，一直到三年后，艾瑞莎每个月的任务都是明确的。 “那好吧，等有空再去。”辛尼斯塔医生拿出眉笔在羊皮纸猫头鹰的翅膀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亲了一下猫头鹰的额头，没有什么太大的魔法波动，这只羊皮纸猫头鹰就扑闪着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好吧，你们昨天玩累吧，今天赶紧去考试。”辛尼斯塔医生对着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嘱咐道，“深潜很危险，所以，在需要用魔法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地使用，不要顾忌那些麻瓜，我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遗忘药剂。” “放心吧，有我们在，一定没有问题的。”艾瑞莎拍了拍弗朗西斯卡的屁股，以她的个头，伸直了胳膊也只能勉强拍到两个高个姐姐的胸，为了不被敲脑袋，只好拍屁股了，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拍马屁。 深潜，别看名字好像很危险，其实也不过六十到八十英尺，而考官们主要看的并不是下浅的深度和速度，而是安全性，只要一个动作疏忽了就会被扣分，超过五个错误就取消资格上浮了。 艾瑞莎和海瑟薇都是不参加考试的，因为深潜要求十五岁以上，她们两只能抓了魔杖跟在后面赶鲨鱼。没有鲨鱼的话，就把水母赶过来，吓得两个考官在水里乱窜，几乎都没有看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是怎么掉到一百英尺以下的就自己浮了起来。 趴在船沿上，看着两个惊魂未定的考官在合格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四个孩子只是简单地对了一下掌就觉得没意思了。“我们换个空气瓶再下去玩玩吧，我刚才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艾瑞莎尽可能用可爱的声音说。 “什么样有意思的地方？”弗朗西斯卡感兴趣地问，她也觉得光考试还不过瘾。 “如果是在陆地上的话，那里就像一个断掉的山谷，在刚刚过鞍部的时候被海底断崖切断了。就好像两个靠在一起的冰淇淋，被热的汤勺同时挖去一块的样子。”旁边还有麻瓜，艾瑞莎只能用小拳头比划着。 “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走，去看看。”叶卡捷琳娜第一个被说服了，只不过原因有点奇怪，只是像冰淇淋，又不是真的冰淇淋，怎么会好吃？ “要是不好玩，罚你回来做冰淇淋吃！”海瑟薇也被叶卡捷琳娜传染了，本来就是植物精灵的她，下潜已经很费力了，再吃，她恐怕会胖得沉不下去。 “上次你用鲸鱼眼泪加枫树糖浆做的那个冰淇淋就很不错。”弗朗西斯卡连口味都选好了。 “你可真会挑，就那个最累，要不停地抽打，还要撇除浮起来的泡泡，为了粘稠还要放鸡蛋。”艾瑞莎翻了个白眼，很不高兴，她觉得找到好玩的东西并且分享给伙伴们的小朋友应该得到表扬而不是被欺负。 “那好吧，我来打鸡蛋，你来控制比例和时间好了。”弗朗西斯卡倒也能够理解，为了好吃的，主动承担了体力活。 “不用了，我会让西瓜来干这件事情的，那家伙现在都已经胖得像热气球了，再不运动，你都不知道那边是它的嘴那边是它的尾巴了。”艾瑞莎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有足够的人手可以欺负。 休息了一会，得到了辛尼斯塔医生的许可后，孩子们换上新的空气瓶，高兴地从小船上跳进海里。一下到水中，艾瑞莎就给自己加了一个重力术，调整了身体中大部分原子的磁极方向，使得地心引力的效果更明显。这是一个高级的巫术，而且实际加重的量也不会超过原来重量的三倍，所以学习的人并不多，另外三个就不会。艾瑞莎是因为要把重量明显超过最大起飞重量的自己飞起来才学习的，她的阿尼玛格斯相对于她的体重来说个头太小了，不用重力术减轻一点重量的话根本就飞不起来。 艾瑞莎给其他三个姐姐也都加上了重力术，然后一马当先地往漆黑的深海里游去。蹿出去二十英尺后，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就拿出了魔杖，并且放出了荧光咒。海瑟薇紧紧地跟在艾瑞莎的后面，时刻准备着援助，这已经是标准的搜索阵型了。 往海底前进了大概两百英尺的时候，能够穿过海水照下来的阳光已经很少了，就算抬起头，看到的也和深夜的天空颜色差不多。至于前面，那就更加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个时候的海底其实是危险的，因为这个深度的海洋生物也都不是用眼睛来看东西的，甚至大部分听觉和嗅觉也都严重退化，很容易被这些残障人士不小心撞到。 在两百英尺的水下，这里的压力相当于七个大气压，几乎所有的动物的力气都相当于在陆地上同样个头的动物的七倍。在这里被撞一下，不一定立刻就会经断骨折，眼冒金星是一定不会少的。 前面有一艘海底沉船的残骸，那是一艘画着铁十字勋章的潜艇，这个图案在斯帕卡湾的那些沉船上也看到过。越过这大概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潜水艇，前面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艾瑞莎迅速地散掉了重力术的效果，并且给姐姐们也都处理掉了。 “不要抱着空气瓶了，开始打开呼吸器。”弗朗西斯卡把抱着的空气瓶扣在艾瑞莎的背上，艾瑞莎也反过来把自己抱下来的空气瓶扣在弗朗西斯卡的背上。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么？”叶卡捷琳娜和海瑟薇也扣好空气瓶，大家测试了一下精神频道的通讯情况，虽然还是比较清晰，可是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想要说话就比较费劲了，好在听的阻滞感比较小。 这边的吸引力比价大，大家很小心地往下潜，荧光咒都开到最大，还互相加上了盔甲护身之类的防御法术。一些不适应光亮的深海动物在虽然不亮，但是很有穿透性的荧光的刺激下，纷纷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暂时把自己的窝让给四个小女孩。 在海底断崖上，孩子们发现了一些漂亮的多色珊瑚，这说明断崖的石头里面还有大量的稀有金属。艾瑞莎把一些比较容易完整地挖出来的从断崖上扣了下来，装进了昨天刚莫名其妙得到的一个储物袋子里。看到艾瑞莎在捡东西，其他人也开始收集起纪念品来，不过，这里除了贝壳，也就是珊瑚了，虽然有些植物非常的稀少，但是不是她们一时半会能够挖出来的。 “这里有个洞！”海瑟薇突然叫了起来，在安静的海里，这声音居然产生了看得见感觉得到的波纹。很快，孩子们都聚集过来，“又有一个洞？” “这个洞看上去挺大的。”弗朗西斯卡伸直了脖子，洞口明显比她的身高要高。 “好像是人工的，感觉是有台阶的样子。”叶卡捷琳娜钻进洞口，往上走了两步。 “要进去看看吗？”海瑟薇不喜欢冒险。 “当然，不然以后再来，谁还记得位置。”艾瑞莎在后面一推，小黑就进去了。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跟在叶卡捷琳娜后面的海瑟薇，一边走一边说着。 “嘘，小心，前面没有水了，可能有古怪。”在这么深的海底，如果出现一个没有水的洞，那说明这个洞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海水。 出了海水之后，大家互相看了看，检查了一下空气瓶，都还有一半以上的空气。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解下空气瓶，由艾瑞莎的储物袋把他们都装起来。为了在没有水的地方活动方便，她们把潜水服也脱了下来，交给艾瑞莎。四个小女孩穿着小裤裤，被彼此之间的荧光咒照着，既有点可怕，又有点可爱。 “我们已经用自己的大无畏精神证明了，这里的空气是可以呼吸的，那么下面就继续前进吧。”弗朗西斯卡检讨了一下刚才的行为，发现了一个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疏忽，他们应该先用呜咪或者西瓜试试的，还在精神世界中睡觉的两个小动物这下坚定了打死也不出来的决心。 不过，作为他们的主人，艾瑞莎才不会束手无策，她直接用精神力把它们拎了出来，同时还唤出了普斯和拉米娅。“嘿，帮忙看着，还有后路也帮忙留意一下。”艾瑞莎吩咐道，这么强大的武力不利用的话，不是白费粮食嘛。 “殿下，请允许冰蝶在前方为您探路。”小天使摇晃着翅膀说。 “诶，海瑟薇，你说她像不像你小时候？”艾瑞莎同意了小天使的一片好心。 “不太像，我们有仙女棒，它们没有。”海瑟薇刚说完，小天使手中就出现了一个杖头是五角星的仙女棒，一连串的防护咒语加到众人身上。 海瑟薇耸了耸肩，跟在冰蝶的后面像洞的深处走去。虽然在海面以下两百英尺，可是动力的地面还是很干燥，这说明前方经常有空气流动，因为光是温度高的话，水只会汽化而不会出去。走过了一个小坡，坡之后的东西又让他们大吃一惊。 前面是一个一级一级向下的，好像中国古代的度量衡具“斗”类似的东西，上面是方形的阔口，下一层要小一些，到最下面站到平台上的时候，他们注意到，平台的中央是一座迷你的金字塔。 “周围有什么壁画或者雕刻吗？”艾瑞莎建议大家分头调查一下，她的精神力扫描结果告诉她，这个地方的能量密度比较大，弄不好会爆炸。 “这些墙壁上似乎可以反弹精神力。”弗朗西斯卡报告说，这可是个稀奇的事情，精神力被反弹，那就说明精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透进去。 “我们要施放出多的一些精神力来。”前一天晚上，艾瑞莎学习到一种新的敲门，把自己的精神力当做原料撒出去，由别的东西碰撞反应，露出看似简单的东西背后的细节。 精神力当然是艾瑞莎最强大，就连梦境中印章四灵都没有办法使她产生困恼，而这一次她有点无所适从。普斯和拉米娅互相看了看，一翻手，拿出好几个空明晶体来。“殿下，把这个摔碎，大量的精神力就会跑出来，加速墙壁后信息的显示。”咣当，咣当，孔明晶体摔完之后，大量的精神力涌出来，扑向四周的墙壁，反弹过来之后再中间迷你金字塔的上方慢慢纠结着出现了立体的图像。在烟雾中，一只巨大的绿色虫子正趴在一个巨大的金字塔中。它用两条强劲的后腿支撑起身体，前面两双手，一双在吹奏长笛，另一双在敲打着一面精神能量组成的鼓。在那周围，有一些长相丑陋，大部分都还保留了动物样子的智慧生物随着中央那只绿虫子演奏的曲子开始疯狂的叫唤，一个祭司模样的家伙走了出来，念了又臭又长的一段话。“阿撒托斯，旧日支配者们的领袖，你是‘盲目痴愚之神’(the blind idiot god)、‘最初的混沌源核’(see thing nuclear chaos)、‘魔神之首’(the daen)，也是‘万物之主”(lord of all things)’。” 随着他的话音，那些丑恶的动物都慢慢地低下头颅，向中间那只大虫子致敬。如果是人类的话，一定会非常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而对于虫子，这些都没有中枢神经的运动型野兽完全靠体液和环境中的物质反应来产生合适的反应。当然，这个效果从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祭司，培养了很多歇斯底里的神父，并且促成了地区的和平。 “这个金字塔就是那只大虫子敲的鼓吧。”海瑟薇摸着迷你金字塔的塔顶说。 “那么那只长笛呢？”叶卡捷琳娜拿着匕首瞄来瞄去，显然是在找最有价值的宝物可以拿去当礼物送给外星大虫子。 突然，精神力组成的立体动态影像消失了，失去引导的精神力被迷你金字塔吸收一空。过了一会，金字塔顶上出现了一根灰扑扑的笛子，不管怎么看都想是一支石蜡做的笛子。“这个是精神力的吗？”弗朗西斯卡问道，她担心这个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艾瑞莎才不管呢，伸手就抓住，凑到嘴边就吹。“好难，我还是不会卷嘴唇，你来试试吧。”艾瑞莎把长笛交给海瑟薇，她是唯一一个学吹奏乐器的。 海瑟薇也不推辞，抓过来吹了几个音，呜咽不堪。“好像簧片掉了。” “那就掉了把，反正是个宝贝，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叶卡捷琳娜不认识影像中的虫子，但是也能知道那虫子不一般，它所拿着的乐器应该也是个宝物。 “从精神力影像传递过来的不可描述的信息来看，这只大虫子是他们的头，不过，却是个又盲目又白痴的神。”有很多信息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也有一些只是讲述的人笨，没办法用语言来表述，或者缺乏相应的词语。显然弗朗西斯卡比起那些虫子来说要聪明的多。“阿萨托斯？”艾瑞莎回忆了一下那段墓志铭一样的话，话音刚落，迷你金字塔就裂开了。 第403章 斜方三八面体 裂开的迷你金字塔就像一个滑稽的首饰盒子，盒子里面悬浮着一颗五光十色的宝石。“这个就是这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存在的理由么？”艾瑞莎一边说，一边不怕死地把宝石拿在手中。 “看起来是，好了，既然东西拿到了，那么我们就回去吧，大人们该着急了。”弗朗西斯卡看了看夜光表，她们已经下来两个多小时了。这要是一般人两个小时不浮上海面，肯定要报警了。 “嘿，小胖，那个，这根笛子能够给我么？”海瑟薇拉住艾瑞莎的手问道，从刚才开始她就对着跟石头做的笛子很感兴趣。 “当然，又不是我能玩的东西，而且，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值钱货。”艾瑞莎大方地说，小孩子通常对玩具有很强的占有欲，但如果她玩不了，在贵重的东西也只是用来扔的石头。 四个人转身刚要走，就听到前面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叶卡捷琳娜马上反应过来，“不好，艾瑞莎把水槽塞子拔掉了，现在水要冲进来了。” “就像冲马桶一样吗？”艾瑞莎好似闲暇地问了一句，立刻就被汹涌的海水像冲马桶一样甩到了洞壁上。 “元素炸弹！”弗朗西斯卡大叫道。 “放炸弹？你疯了！你会把大家都炸死的！”海瑟薇大叫道，这完全不符合花仙爱好和平的逻辑。 “不会的，小黑，这些水会挡住大部分的爆炸，西卡是想把水炸回去。”叶卡捷琳娜一边说，一边放了几个元素炸弹，只可惜她放的都是火元素炸弹，在这地方火元素可不太多。 相比之下，艾瑞莎放出来的元素炸弹不光四个系别的都有，而且都很大，甚至还有好几个炸弹是多种元素的，也有一两个是没有元素的，那是纯精神力炸弹。在这一股脑的狂轰滥炸下，刚涌进来的海水被暂时地逼退了，海瑟薇也非常及时地用障碍重重筑起了一道石墙，虽然不太坚固，而且到处漏水，大师够时间她们换上潜水服了。 艾瑞莎从储物袋里拿出大家的潜水服和压缩空气瓶，现在已经来不及看衣服大小了，都是随便抓了一件就穿上，只要不漏水就行。这下子可乱了套，弗朗西斯卡要把自己的胸部挤进叶卡捷琳娜的潜水服里面，而小狼则把海瑟薇的衣服撑破了，艾瑞莎钻进了弗朗西斯卡的巨大口袋里，脑袋还在胸口呢。 “不管了，海瑟薇筑的墙快要倒了，艾瑞莎，准备悠波球！”弗朗西斯卡当机立断地把大家拉到一起，艾瑞莎根本看不见外面就放了一个巨大的悠波球出来。 “嘿，我说，小胖，看着点，得把大家都装进去才行，我脑袋还在外面呢！”叶卡捷琳娜的水性不太好，又把潜水服撑破了，着急地大喊着。 “抱歉，我已经在我头顶上又加了一英尺了，或者，你应该蹲下来。”艾瑞莎可不想浪费自己的精神力，天知道她们还要在水里面泡多久。 叶卡捷琳娜还想坚持抬头挺胸的权力，上面被弗朗西斯卡拍了一下后脑勺，下面被海瑟薇在腰间的嫩肉上拧了一把，只好噙着眼泪蹲了下来。弗朗西斯卡也配合地弯下腰，刚刚封闭好悠波球，海水就冲破了海瑟薇的防线，又一次把她们像冲马桶一样甩到石壁上刮了一圈，卷出了洞口。 出了洞口，这下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直接往海面上冲，对于挡路的水母和不长眼的小虾米，四个女孩是佛挡杀佛，龙档屠龙，而且一点都没有留几个全尸改善伙食的意思。快到海面的时候，艾瑞莎散开悠波球，然后四个人都像落汤鸡一样冒出了水面。一露头，叶卡捷琳娜就超常发挥，厉声尖叫起来，几乎要把格陵兰岛上的狼也要招来了。 “你们怎么回事？跑了这么远，我们都打电话找海岸警卫队帮忙了。”辛尼斯塔医生很快就驾着橡皮艇赶了过来，有很多东西还是需要遮掩一下的。 “我们在下面发现一个断崖，捡了些好东西。”艾瑞莎得意地从橡皮口袋里仰着脑袋说，海瑟薇也举了举手中的石笛。 “没留下什么痕迹吧？动静这么大，而且还报警了，麻瓜的警探会来调查的。”辛尼斯塔医生像唆使流浪孩子犯罪的恶棍头子一样压低了声音问。 “应该没有什么痕迹了吧，都像拉完便便的马桶一样被冲走了。”艾瑞莎费力地钻出橡皮口袋，“再说了，这里面的东西虽然有点诡异，但是一点都不起眼，还不如杜德尔拱门里面的壁画有内涵呢。” “杜德尔拱门里面有壁画？”辛尼斯塔医生显然第一次听说。 “我们在一本麻瓜的游记上看到的，反复地穿过杜德尔拱门，会出现一个石洞，传说是海盗王藏宝藏的地方。”叶卡捷琳娜把挂在身上的破潜水服摘了下来，远远地抛进水里。 “那你们找到宝藏了？”辛尼斯塔医生眼睛放光地问。 “没有，只有些可以当镜子的贝壳，大概被人捡完了。”弗朗西斯卡遗憾地摇摇头，“不过她们两在里面发现一个有壁画的石室，也很诡异，里面传送魔法会失灵，而原路飞回来的时候会从巨石阵里出来。” “这么复杂？”辛尼斯塔医生听得有点入迷了，“壁画上画的是什么？” “艾瑞莎说是中国古代神话，有很多关于外来神的故事。”弗朗西斯卡费劲地脱掉太紧的潜水服，好好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么说，需要大公阁下亲自去看看了。”辛尼斯塔医生拿起橡皮艇上的无线电，把孩子们平安无事的消息通报给在俱乐部里等消息的周怡培和詹姆斯教官。收到消息的周怡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平静得有点不像亲爹，反倒是大胡子教官激动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 很快，周怡培就亲自驾驶着摩托艇，拖着很夸张的水花赶了过来。“有什么要给我看的吗？” “是这个，你认识吗？”艾瑞莎拿出在迷你金字塔里面捡的宝石，“我数过了，一共二十四个等腰三角形，上下各十二个，不过不对称。” “这叫斜方三八面体，也不是不对称，它是关于自己的重心对称。”周怡培接过宝石，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应该不是石榴石的，自然界中最常见的斜方三八面体就是石榴石。” “石榴石？”辛尼斯塔医生抱着胳膊想了想，“魔法世界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可以当武器的石榴石。在炼金师手中，石榴石可以被控制用来吸附妨害反应进行的有害物质，是一种很重要的辅助宝石。 “石榴石在希腊神话中是冥王哈迪斯送给王后的定情物，代表着坚贞不移的品质。在穆斯林的经典中，石榴石是第四个天堂上的太阳，犹太教也认为石榴石代表着纯净的光明。”海瑟薇掉完了书袋说，“我不觉得这个是石榴石。” “确实不像，至少应该不是天然的。现在麻瓜已经能够用石英砂和煤焦油通过高温电阻炉来制造石榴石，但是肯定不会有这么光滑细致的品质。”周怡培把这个叫做斜方三八面体的凿子还给艾瑞莎，“就这个？” “孩子们发现了一些和中国有关的壁画，想找你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的问题，那就向麻瓜公开好了。”辛尼斯塔医生回答了周怡培的询问。 “和中国有关？”周怡培疑惑地望着女儿，艾瑞莎点点头，“有夸父、女娲，好多好多神话中的人物。” “是会动的壁画吗？”周怡培的意思是说，如果壁画会动，那么就不用考虑要不要向麻瓜开放了，在麻瓜自己的技术没有发展到可以让浮雕动起来的时候，最好不要暴露魔法世界。 “壁画本身不会动，但是如果用精神力去看的话，会投射出动态的故事。”艾瑞莎仔细地解释道，“如果从壁画前面以一定的速度和角度跑过去，就会有撞进故事里面的幻觉。” “真的是幻觉吗？”周怡培兴趣来了，他发动了摩托艇，朝着杜德尔拱门飞驰而去。 有了摩托汽艇，这一次绕起圈来就快多了，不过不好的地方也很明显，除了周怡培，其他所有人都扶着船边，吐得根本直不起腰来。 “臭爹，就算小妈不给你生弟弟，你也不用把大女儿折腾死吧。”艾瑞莎抹了一下嘴角，刚说完话，又干呕起来，连忙继续趴着。 “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只顾着数圈数了。”要不是开船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周怡培早就挺在那了。 最先恢复过来的是海瑟薇，她是植物精灵，只要能站在地上，很快就能精神饱满。看到其他人还很萎靡，小黑召唤来晶石炉，就在礁石上煮起了巧克力茶。经过半年多的锻炼，叶卡捷琳娜也能够喝有可可粉的茶了，虽然不至于喝完了之后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来，但是面红脖子粗还是跑不掉的，就跟弗朗西斯卡喝了酒一样。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所有人总算能靠自己站起来了。这一次艾瑞莎带路，大家又钻了一次黑洞。为了让周怡培能看得清楚点，五个人都用魔杖施放了荧光咒，也许是因为太亮了，原本会自己移动的壁画这一次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石洞是个正圆，绕着跑的话确实会有没有尽头的感觉，只不过，这石室不大，跑一圈也就上百英尺，应该会很快的。”周怡培试着跑起来。他自己看画去了，大概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他已经绕着石壁跑了好几圈了。“这可能是个空间重叠点。”辛尼斯塔医生猜测道，“也就是说，这个石室里面其实有很多个石室重叠在一起。joe就是一个接一个地，从一个空间跑进了另一个空间。” “那难怪幻影移形会失败，因为空间坐标有重复。”艾瑞莎也想通了，这个解释看上去很合理。 跑了一会，周怡培好像累了，慢慢地停了下来，叉着腰站在壁画前面。过了一会，又回头对着石壁中间的艾瑞莎她们说了句什么。可是尽管看着很近，两边却互相听不到。辛尼斯塔医生着急了，直接跨上了艾瑞莎的扫帚，迅速地沿着周怡培的轨迹追了过去。好在周怡培贴边跑跑得很矜持，不然还真有可能错过了而把这家话永久地留在这里。 “我们发现了一些财宝，看来是海盗王的。”回来的时候，辛尼斯塔医生很小巧地坐在周怡培的怀里。感觉到孩子们奇怪的目光，她连忙跳下来，从兜里掏出一些海盗金币来贿赂孩子们。 “这里究竟有多少个重叠空间呢？”艾瑞莎奇怪地问。 “这个可不好说，空间扭曲需要相当大的能量或者质量。而在星球表面扭曲空间，显然能量要容易一些。”周怡培摇摇头，用穷举法去检验每一个可能的重叠空间，一来效率太低，二来很可能会迷失在空间与空间之间，所以周怡培没有答应艾瑞莎她们找遍每一个角落的动议。 “西卡，你估计一下，把这些壁画都移到那个断崖洞里面，能不能摆得下？”辛尼斯塔医生问道。 “那个洞其实也不大，就一个很小的神庙而已，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平台，上面有一个迷你的金字塔。整个周长只有一千多英尺，除非另外开凿洞穴，不然肯定放不下这些壁画。”弗朗西斯卡胸有成足地回答道。 “这些壁画都很有艺术性，也有助于麻瓜弄清楚人类文明的历史，所以，我觉得能够移过去最好。”辛尼斯塔医生望着周怡培说，好像要他来拍板。 “嗯，这个嘛，能够在那个断崖洞做一些传送装置，直接传递到这里来吗？”周怡培把问题变成专业化的工程问题。 “这岂不是要泄露魔法世界？”弗朗西斯卡很谨慎地反对。 “而且，这里的空间坐标是重叠的，不能保证传递到哪一个具体的石室里面去了。”艾瑞莎从技术上觉得不太可行。 “那么，能不能在那个断崖洞里面做一些显示的装置，把这些石室里面的壁画显示在上面？”周怡培果断地修改了方案。 “这是个好主意，间接观察的话，产生精神共鸣的概率很低，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泄露魔法世界的秘密了。”叶卡捷琳娜看着弗朗西斯卡说。 “可是用什么显示呢？电视机？”弗朗西斯卡还是很谨慎。 “把投影阵放在那边的金字塔上，投影源随机地放在这边的某个石室里面。”艾瑞莎细化了一下这个方案，“投影阵的功率不需要很大，模糊一些好了，看的太清楚了，反而会吓到麻瓜们。” “那么这个就需要英国魔法部来维护了，我去请邓布利多教授来安排。”商量定了后，辛尼斯塔医生立刻用羊皮纸写了封信，然后折成纸猫头鹰。“魔法商店里面也卖这种羊皮纸，写完了信后会自动叠成猫头鹰的样子，相当于魔法世界的明信片。” “对了，老爸，你跑来干什么？”艾瑞莎才不相信周怡培有那么心疼自己呢，说是来参加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潜水员毕业晚会又有点太扯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蒂亚可要酸死了。 “蒂亚的外婆是圣安德鲁斯大学的资助人，我为你申请了面试。”果然，周怡培是为了另外的事情来的。 “啊，她上个礼拜还在上幼儿园呢！”弗朗西斯卡不可思议地说，艾瑞莎在惠灵堡的课程是编在五岁孩子的入学预备班里面，与其说是在上课，不如说是玩游戏。艾瑞莎是很喜欢这个安排，姐姐们只有羡慕嫉妒恨。 周怡培没有理会弗朗西斯卡，“我给梅里菲尔德教授和鲁比亚教授写了信，他们都写了推荐信，所以圣安德鲁斯大学决定免试录取你去物理系和生物系学习，当然，如果你要学别的专业，还是要重新考试。” 刚才还说要面试的，现在直接走后门成了免试生，艾瑞莎觉得自己下半辈子一定会很悲惨——因为运气用完了。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艾瑞莎也不会没事找事，要求参加考试什么的，最好偷偷摸摸的谁也不知道。 看到女儿同意了，周怡培从随身的背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条红色的长袍来。“这是什么？新的魔法斗篷吗？”艾瑞莎拿过去试了试，明显是摩金夫人的手艺。“这个是圣安德鲁斯大学本科生的校服长袍，研究生是黑色的，我们拿到照片后就请摩金夫人做了几件。”和私立中学一样，大学的校服也是家长准备的，只要样式一致，标志清晰，每个家庭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选择不同的面料和做工。所以英国同一所学校的校服既有天价的贵族装，也有窗帘布手工缝制的贫民装。 第404章 英国的魔法师 “这也太像魔法师的斗篷了。”弗朗西斯卡拿起那件黑色的长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不可能穿进去，于是拉过海瑟薇，套在她身上，正合适，这大概是给几年后上研究生的艾瑞莎准备的。 “我觉得挺好的，说不定会遇到些有趣的家伙呢。”叶卡捷琳娜拍了拍艾瑞莎的肩膀。“正好，九月开始我们两要上桑彻斯特军官学院，海瑟薇也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上大学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所大学是学长制的，有点类似于布斯巴顿。每个新入学的新生都会分配一个三年级或者四年级的老生作为学习和生活的引导人，直到二年级或者双方都认为新生已经适应了大学生活。”周怡培把新生手册交给艾瑞莎，半道里被叶卡捷琳娜抢了去。 “能带朋友么？”海瑟薇小心翼翼地问，呜咪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喵了一声，意思是可以带它。“我不是说宠物！”花仙生气地把混血猫踢走。 “是啊，海瑟薇，你不是宠物，所以小胖当然没办法带你去了。”叶卡捷琳娜刻薄地说，“不过你也可以参加考试，上面说了，只要能通过考试，就可以入学。” “我们也可以参加考试吗？”海瑟薇好像很想和艾瑞莎一起上学的样子。叶卡捷琳娜也不再挖苦了，对于认真的感情，再讽刺的话就是坏蛋了，她翻了翻新生手册，可上面没有关于招生的消息。 “你们在布斯巴顿的毕业证按照法国的算法相当于中学毕业证，但是如果要到英国上大学，可能要先上个预科班，我想大公阁下应该可以帮这个忙。”辛尼斯塔医生摸了摸海瑟薇的头发。 “或者，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上桑彻斯特军事学院，如果我们两个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加起来能和艾瑞莎差不多的话。”弗朗西斯卡也打起了感情牌。 “海瑟薇姐姐，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是愿意和你们一起去那个什么军事学院的，那里应该比大学更好玩。”艾瑞莎在加上一把火，只不过，谁知道她是怎么把军事学院和好玩联系到一起的。 “好吧。”海瑟薇知道，自己是植物精灵，相比来说，智力水平没有动物精灵高，尽管她已经是花仙中最聪明的一个了。有些沮丧的海瑟薇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的心情，“我想，我还是找个厨师学校更合适一些。” 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要不，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助手吧。至于烹饪嘛，我看某个异想天开像要做王子的新娘的家伙肯定会去学的，我们跟着去监督她就好了。” “你是说丽姬教授吗？”海瑟薇想起了这个八卦，这在魔法世界算是一个很轰动的消息了。“我在英国当地的魔法报纸上见过这个新闻。” “你是说《预言家日报》那份只在素数日发行的奇葩？”弗朗西斯卡很不以为然地哼哼道。“除了把没有声音没有颜色的照片放在固定的位置，他们有什么理由说自己是报纸？” “好了，还是先处理这边的事情吧，要怎么弄？还是只用通知英国魔法部就可以了？”周怡培见姑娘们已经从伤感情的话题转移到吐槽上来，连忙把正事提了出来。这说明他近几年已经很好滴研究了女性的心理，在她们自己没有把自己的情绪清理好之前，什么正事都不要提。 “联系魔法部还不如直接联系霍格沃茨，反正我刚才已经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信了，这一次再写一封也一样。”辛尼斯塔教授又拿出一张羊皮纸，也没写几个字就寄了出去，这要是谁是她的笔友，那还不得烦死。 又闲逛了一会，找到了几个还没有被寻宝人发现的海盗宝藏，大家分了些纪念品。这些东西让艾瑞莎想起了刚到海峡群岛的时候，没有收入，利用人形声纳搜索贵金属的日子。正在伤感的时候，辛尼斯塔医生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响了。 “这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联络。”辛尼斯塔医生给珠子加了一个声音洪亮。“嘿，辛尼，你们在哪？我们已经到了。对了，你还有没有减肥的好办法？我又反弹了，这里的食物没有法国的精细，但是热量可不少，你一定得帮帮我。” 斯普劳特教授原本虽然胖了点，但是最多也就两个海瑟薇那么大，算不得太夸张，可是自从到了英国，立刻变成了高矮胖瘦四个人之和，而且形状更加的充实，一点凹陷都没有，活脱脱一个保龄球木瓶。听到教授说她又反弹了，四个小丫头的脑海中瘦长的木瓶变成了一个大号的俄罗斯套娃。 “辛尼斯塔教授吗？你好，我是密涅瓦·麦格教授，欢迎来到大不列颠魔法管辖区。”珠子里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让艾瑞莎想起玫瑰圣殿的博纳尔德院长。但是这句话很有意思，大不列颠魔法管辖区，这是《巫师分治协议》中英国所辖地区的正式称呼，可见，这位和雅典娜名字一样的教授是个多么古板的英国人。“你好，麦格教授，安道尔大公伊佩阁下在这里。”辛尼斯塔医生礼貌地把唯一的男人推到前面做挡箭牌，当然，这也可以看做是一个露脸的机会。“麦格教授你好，你可以叫我joe。你们能确定我们的位置吗？”周怡培突然感觉到，这除了是个藏东西、捉迷藏的好地方，也是个克敌制胜的好地方，前提是，你自己得认识路。 “您好，大公阁下，欢迎您来到大不列颠魔法管辖区。”麦格教授仍旧客套地说，“我们是追溯猫头鹰明信片而来的，对客人使用搜索魔法是很不礼貌的，所以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具体位置。” 周怡培对女人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没人想要说话。“麦格教授，实际上是我们需要帮助，我们不知道我们自己具体所在的位置，换句话说，我们出不去了。” 珠子那边嘀咕了一会，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传过来，“你们等等，我们马上就过来。”过了一会，又嘀咕了一阵子，还是斯普劳特教授，她说：“可能要花点时间，你们最好在原地呆着。” 辛尼斯塔医生已经明白周怡培想要做什么了，她对着珠子说：“我们就在这呆着哪也不去，我们现在很好，你们也不用太着急。”说完，她就收起了珠子，“艾瑞莎，你能够锁定斯普劳特教授她们吗？” 艾瑞莎点点头，把怀里的混血猫放了出来，“呜咪也能感觉到。”然后她又把针鼹丢了出来，“西瓜说能闻到，冰蝶也能看到。”小天使在空中飞了一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又重新变成发卡回到艾瑞莎头上。 “你们三个呢？”辛尼斯塔医生问道。叶卡捷琳娜说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又用力嗅了嗅，“我知道大概的方向，具体的位置要靠近了才知道。”弗朗西斯卡摇摇头，“这里适合植物的气息很少，我感觉不到。”海瑟薇也摇头，“我能感觉到园长在附近，但是具体位置不清楚。” “这说明你们的魔法能力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成年魔法师，至少比这位麦格教授要高明一些。”周怡培微笑着说。 “麦格教授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副校长，精通变形术，同时也是魔法世界少有的细致型的魔法师。霍格沃兹也幸亏有这么一位副校长才能保证井井有条的秩序，不然，邓布利多教授会把它变成一座马戏学校的。”辛尼斯塔医生对这位麦格教授的评价颇高。 “哦，我不是很明白魔法能力的衡量标准，但是我想，作为一种有暴力功效的能力，能够在别人所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近和发现对方，这是一种很重要的优势。”周怡培解释了自己的观点，同时也安慰三个感知不强的女孩，“你们也没有必要灰心丧气，艾瑞莎是个怪物，不需要和她比。与这些成年的魔法师相比，你们比她们还要强，这就足够了。” “艾瑞莎是个怪物！这是我今年以来听到的最好的一句话了。”弗朗西斯卡率先笑了。 “果然是亲生父亲，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嗯，知女莫若父！”叶卡捷琳娜也用学过的汉语挖苦道。 “有这么说人家的吗，不过，我现在心里舒服多了。”海瑟薇也笑起来，作为植物精灵，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 又等了一会，实在是无聊的艾瑞莎派出混血猫去捉弄外面的魔法师，斯普劳特教授认出这是艾瑞莎的宠物后一路跟着才找到了正确的地方。“谢天谢地，艾瑞莎，要不是有你的宝贝猫，我们还真不一定找得进来。” “教授，这不一定是好事。”弗朗西斯卡突然严肃地插话说，“要是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的话，那只不过是增加了失踪人口而已。” 斯普劳特教授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向一个鼻子很坚挺的银发女巫，“霍奇教授，你记得回去的路线吗？” “当然。”银发女巫郑重地举起袖子，大家这才发现只有她没有披魔法斗篷，而是只在左肩上搭了一条大袖子。“我拆了一件披风，只要我们循着这根线就能出去。” 对于这么古典的方法，连周怡培也只能拍手称赞。这时候，正在舔爪子的呜咪突然打了一个嗝，它是风火双属性的魔法生物。肚子里的一股可燃气体喷出来，好死不死地卷到了地上的毛线，又好死不死地碰着了一点磷火，银发女巫用来指路的线团嘶的一声化作一团青烟。 “哦，抱歉，夫人，呜咪刚才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你的斗篷烧了，我爸爸会赔偿您一件新的。”艾瑞莎马上很无辜地跑过去抱起混血猫，很真挚地道歉说。 “嗯，是这样。我在古灵阁也有一个户头，您可以直接去支取您所需要的金额。”周怡培也配合地说。知道艾瑞莎是故意的女孩子们脸上都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地快要笑炸了。 “我有个时间转换项链，等我回到刚才去，把那些线变成铁栏杆好了。”麦格教授搓着手说。 “哦，不，教授，您不必耗费宝贵的时间记录，那很珍贵，一定是您家族的遗物。”辛尼斯塔医生连忙拦下了她，“刚才艾瑞莎的猫可以去把你们引进来，那么也能够把我们带出去，反正这祸事是它闯下的，它要负责。” 呜咪委屈地喵了一声，刚才不是你们叫我放火的吗？怎么变成我闯祸了，再说，我也不认识路啊。艾瑞莎急忙摸了摸它圆溜溜的脑袋，用精神力告诉它，“乖，出去给你吃鱼生，你只需要按照我指的路走就可以了。”听到有好吃的，混血猫才勉为其难地安静下来。 “好了，走吧，这地方还是比较潮湿的，呆久了可能会影响健康。”辛尼斯塔医生看了周怡培一眼，建议说。这家伙环视一圈，得，还真的就他一个男的，于是只好在前面打头阵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是不能说女士优先的，小心人家告你意图不轨。 出去的路实际上和进来的路不一样，艾瑞莎找到了近道，这也让她对于重叠空间的理解深刻了很多，原来那些可以分开放东西的储存空间都是这么来的啊。想到这个空间其实就是那个神秘的湮灭符文在眼皮子底下啃出来，艾瑞莎就意识到，那绝对不是个简单的湮灭符文。拉住普斯和拉米娅一问，果然，他们都不认识，那么至少应该是个主神级别的符文。 虽然明显感觉出来的时候要快很多，但是霍格沃兹的几位教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斯普劳特教授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这个空间迷宫对于麻瓜来说是不是太危险了？” “所以我们才建议把这里面的壁画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这样就安全多了。”辛尼斯塔医生解释说，她没有说那个在断崖洞里面转移显示的方案，连空间定位都这么困难，还转移显示，这不是给人家英国魔法师出难题吗。 这时候，那位麦格教授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艾瑞莎。“圣安德鲁斯伯爵小姐，您有没有拿到圣剑卡缇纳？” 艾瑞莎摇摇头，“是老奶奶那把剑吗？我只抱过它的盒子。” “那把剑是进入狮心泉的钥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应该把这里面的壁画转移到狮心泉去。至于向麻瓜公开这里的秘密，我想说的是，很多魔法物品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艺术品，但只有甚少一部分艺术品是安全的。”后面的话，麦格教授是对着周怡培说的。 “我同意，这些壁画看起来不那么安全。不过，麦格校长，当这些壁画转移出去以后，这个重叠空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会不会变得更加不安全，这些也请英国的魔法部门考虑清楚。作为一个地方的治理者，最好是在潜在的危险变成危险之前就把它消灭掉。”周怡培平静地说，看上去已经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了，怪不得辛尼斯塔医生眼睛里又冒星星了。 “那么就现在把它炸掉吧。”叶卡捷琳娜得瑟地说：“我们认识英国海军的安德鲁上校，他们有飞机，也有军舰，很快就能搞定。” “不一定，卡佳，很显然，这里有魔法的保护，简单的攻击很可能不起作用。”弗朗西斯卡把这家伙拉了回来，让她去军事学院，这不相当于油锅洒水嘛。 “怎么会不起作用，麻瓜的炸弹很厉害的，一般人的盔甲护身也挡不住！”叶卡捷琳娜显得很兴奋，一定要争论个对错出来。 “麻瓜的炸弹是很厉害，可是这里有很多的重叠空间，炸弹掉下来的时候很可能被分散，而分散了的炸弹能有多少的效果是很难指望的。而且，看到飞过来的炸弹不会爆炸，反而会造成麻瓜更大的恐慌。”弗朗西斯卡细致地分析给她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光是麻瓜会害怕，魔法师也会担心暴露了魔法世界的存在。”麦格教授下定了决心，“伊佩大公，您能够作为这个地方的保密人吗？” 保密人是在赤胆忠心咒的作用下选定的唯一一个可以把秘密说出来的人，之前不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在施加了赤胆忠心咒之后，除了保密人其他人都无法泄密。所以，通常来说，保密人是知道秘密的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周怡培作为唯一的男人被选了出来。“嗯，我不是魔法师，这个不太好吧。”周怡培推脱道。“正因为您不是魔法师，才不会有人怀疑你，而且，你也没办法把这个秘密传递下去，因为那需要施咒，当你死后，这个秘密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第405章 上课的伯爵小姐 周怡培成为了保密人，虽然是被迫的，但是他并不反感，因为他知道，艾瑞莎并不在保密范围内。本来，对于周怡培而言，艾瑞莎是他接触魔法世界的唯一理由，其他的都无所谓。麦格教授为了补偿周怡培，同意为艾瑞莎她们提供一个学期的免费留学，时间自定，这也让孩子们很高兴。 九月初，和艾瑞莎一起坐飞机到爱丁堡的是她法律上的母亲蒂亚·伊佩女士。陪伴她三年之久的辛尼斯塔教授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爱管闲事的伊丽莎白二世陛下认为这会造成伊佩家庭的隔阂，专门写信给周怡培，建议由大公妃来陪读。为了表示英国王室对客人的关心，她还特别地要求戴安娜王妃带着威廉王子到圣安德鲁斯上小学，同时学习威尔士语和爱尔兰语。 威尔士亲王，而且是英国第一个会说威尔士语的威尔士亲王的儿子要到苏格兰去学习威尔士语，这是件多么蹬鼻子上脸的事情，不过威尔士亲王查尔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宁可把所有的私人时间都放在寄养在艾斯康博勋爵庄园里的那几匹马。关于这几匹马，艾瑞莎听到一些从扎拉·菲利普斯那里听来的八卦——她是安妮公主的女儿，名义上和艾瑞莎一样大。 “妈妈说，舅舅每次去那个庄园都是去寻找祖爷爷的风流韵事，我不知道都死了这么多多年了，还会留下什么好玩的东西。”扎拉郡主的舅舅也就是查尔斯王子，而她的祖爷爷很多，这里说的是爱德华七世。而所谓的风流韵事也是英国历史上都记录下来过的奇异故事。简单地说，卡米拉的曾外祖父是爱德华七世的侍从，1876年的一天卡米拉的曾外祖母向维多利亚女皇提出上诉，要求离婚，不然就和一位侯爵私奔。卡米拉的曾外祖父向爱德华七世要求主持公道，但是爱德华七世却以和当事人卡米拉的曾外祖母是终生情人的关系拒绝了。 “我还听说，艾斯康博勋爵每年都要组织保守党的年度狩猎游园活动，有人说舅舅是参与国政最多的王太子，外婆也骂过他好多次，不好和政治搅在一起。妈妈说，他会被人们讨厌的。”扎拉从小就对自己的舅舅很不满，其实很重要的原因是查尔斯很瞧不起扎拉的父亲，不愿意接受伯爵爵位的菲利普斯。而艾瑞莎则认为，查尔斯王子似乎总是在扮演一个穿错了鞋子的人。 下飞机的时候正好是下午茶的时间，这让海关的官员十分的不赖烦。80年代道苏格兰首府的国际航班只有两个，一个是艾瑞莎她们坐的，从巴黎飞来的，另一个是从都柏林飞来的。相对于全英国对爱尔兰的警惕，从巴黎来的旅客基本上都没有遇到麻烦，除了她们两个。 “见鬼，你们猜我遇到了一个什么人？一个人口贩子，还是最蹩脚的那种。”黑人海关官员在英国很少见，所以艾瑞莎非常惊奇地看着他。这个明显非苏格兰本地人的家伙高地口音相当的重，他把蒂亚的护照在签证台上敲得咣咣作响。蒂亚从他狰狞的表情中判断，他大概想表演一段非洲的打击乐，连忙把签证台变成了一只大鼓。 咚咚咚咚，一串节奏劲爆的鼓声把入境官吓了一跳，也吸引了不少正在喝茶休息的海关官员。本来，让这个黑鬼来顶班就是那些偷懒的白人欺负他，见到一大排队伍被卡住了，真正能说上话的白人官员立刻出来控制现场。 “怎么回事？你发现偷渡者了？”戴着宽檐帽的高级官员先从桌子上拿起手套，敲了敲黑人官员的肩膀，让他站起来，才戴上手套慢慢地坐下来。 “她们有签证，护照是法国和西班牙的，但是入境表格上写的关系是母女，而这个母亲也只有20岁，入境原因上写的是上大学。”黑人官员站到后面报告说。 “有什么不正常吗？”白人官员瞟了一眼娇小的蒂亚，“虽然小了点，但是20岁就生孩子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吗？” “问题是，读大学的不是这个20岁的妈妈，而是5岁的女儿！”黑鬼叫起来，这对于他的认知是多么大的挑战。 “有录取证明吗？嗯，这不是必要的检查程序，你有权不出示，不过，为了核查入境表格的真实性，我们还是想看一下。”白人官员和蔼地问，倒不是白人就比黑人有礼貌，而是他认出来，两张签证都是高级别的外交签证，通常这种级别的外交签证都不需要经过普通的海关检查的。 “哦，有，艾瑞莎，你的录取证明呢？”蒂亚低头问，离开了周怡培，她又变成了傻乎乎的大女孩。 “在这。”艾瑞莎从自己的小熊形状的书包里抽出一张卷成卷轴的纸，丢到签证台上，顺便把蒂亚的变形术结束掉。 “还有，我自己也打算报一个计算机专业系统地学习一下。”蒂亚意识到自己显得有点白痴，连忙补充了一下。 “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神学是最好的，而你这里写的毕业于法国的神学院，为什么不去学习神学呢？”白人官员仔细地看了看蒂亚的入境表格，上面像个乖宝宝一样填的十分的详细。 “我，我就想学习一下计算机技术，特别是软件技术，嗯，图像软件。”蒂亚挤出几个专业的词来。 “好吧，神学院是比较难进的。”白人官员合上蒂亚的护照，“圣安德鲁斯大学是英国最早开计算机专业的大学，那里是我的母校，欢迎你。”他接着打开艾瑞莎扔过来的录取证明，“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的神童妹妹，哦，特别推荐入学，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找好新生引导人了吗？” “没有，我想，学校会安排的吧。”艾瑞莎老实回答，目前她才是新生，蒂亚的正式身份还是陪读家长。 “嗯，我可以给学校的兄弟会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白人学长很热心。 “不是有火车吗？还有大巴。”那个时候从爱丁堡道圣安德鲁斯还是有火车的，后来由于出租车公司的反对，圣安德鲁斯的火车站被改成了仓库。 “随便你们。”感觉到自己的好心没有得到良好的回应，白人官员也有点不耐烦，他把艾瑞莎的证件拢到一起，“出了到达大厅，就有大巴可以到火车站，每个人两英镑，行李另算。” “谢谢。”蒂亚接过所有的文件，拉着艾瑞莎就走了。黑人入境官小声地问道：“她们是坐国际航班来的，可以免费乘坐机场大巴到火车站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继续办理入境手续吧。”白人官员没好气地脱下手套，本来想放到桌子上，但是担心黑人官员会拿去用，就塞到裤子后面的兜里，走了。 好在艾瑞莎她们的行礼不多，因为她刚捡了一个还没有试探出容积限度的包包，不然就不是只被坑五英镑了。就连这五英镑艾瑞莎也很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没有行礼，还要给行李员一英镑的小费。 到了火车站，却没有找到买票的地方，蒂亚拉着艾瑞莎白白转了半个钟头，才弄明白是上车买票。爱丁堡的火车还是烧煤的，这倒不是要拯救濒临破产的国营煤矿，而是特有的苏格兰风情旅游专线。既然是烧煤的，那么开的慢一点也就情有可原；既然是旅游专线，那么路线绕一点就是天经地义。不过艾瑞莎和蒂亚虽然对于高地加海岸的风景一点好奇都没有，也不至于会心急火燎地赶时间，她们还想着等火车到了圣安德鲁斯镇上，正好可以找地方吃晚饭呢。 给了出租车司机十个英镑之后，两人进了当地最好的饭馆，从窗边可以看到下面红色的海滩。这可不是被晚霞反过来染红的沙滩，而是含铁丰富的岩石被北海经年累月的侵蚀的结果。一顿饭吃的平淡无奇，却要整整八十英镑，就算是小费贵了点，这价格还是太离谱。 “我们还是自己做饭吃吧。”艾瑞莎心疼地说。 蒂亚反倒是无所谓，“我们租的公寓是有公共厨房的，只不过，材料比较麻烦。” “交给呜咪好了，那可是只会抓鱼的猫。”艾瑞莎摸了摸窝在宠物旅行盒子里面的混血猫，这一段时间，它最大的变化是可以把身体缩小到只有两英尺长，也就一直普通的胖一点的家猫的大小。 “总不能只吃鱼吧。”蒂亚左右看了看，“或者，我们可以在花园里种点菜。”艾瑞莎兴奋地同意了，母女两这是过来过田园生活来了。 公寓就在斯科尔斯大街上，应该算是圣安德鲁斯城堡的一部分，对面就是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经济和金融学院，再过去就是住了好多中国留学生的大公寓。另外一个方向上，苏格兰长老会的总堂圣安德鲁斯大教堂上飘着苏格兰自己的十字旗。 理学院的位置要穿过商店街，要上坡和下坡好几次，这让艾瑞莎很开心地拿出了滑板。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她就把蒂亚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到了挂着物理学牌子的教室，艾瑞莎才不去管什么报道注册之类的事情呢，那是蒂亚的责任，她直接走进了稀稀拉拉几十个学生的教室听讲。 “好了，现在我们放松一下，请大家来构想一下，一个长时间浮在空中的工作平台要如何实现稳定地漂浮。开拓眼界，不要局限于气囊飞艇这样的教科书式的回答上，要尽可能合理，也要尽可能新颖。”讲课的教师年纪不大，可能也就和周怡培差不多，所以艾瑞莎很能接受，当然，更吸引他的是这个问题。 “教授，可以用变频喷射器来维持浮空平台。”一个红头发红袍子的学生跳上讲台，那教师伸手递给他一支粉笔。红头发学生就在黑板上画起了示意图，“不需要长时间地维持火箭发动机的工作，而是以一定的频率，激活一定角度方位的发动机喷射尾流，抵消重力的作用。而且，浮空平台的面积足够大，本身也可以利用上下表面气流的速度差来产生一定的升力，这个速度差也可以由偏转角度的喷气发动机来调整。当然，前提是对于气流的判断要及时和准确。” 说完，这学生把粉笔交还给教师，等待评价。“不错，你等于是设计了一个横躺着的风帆，而且还利用喷气发动机来获得可控的升力，这是个很有工程价值的思路。在配合上在平台内部充满可以用作燃料的氢气，这个方案具有一定的现实价值。你可以组织一个讨论小组，把这个思路的设计深入一下，拿出具体的方案来，我会给你们学分的。” 艾瑞莎一听到会有学分，立刻脑子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教授，我能提一个想法吗？” “哦？你是旁听的吗？如果你有新颖的想法当然可以提出来，在教室里，大家都是研究者，没有年龄、性别、宗教信仰的区别。”教师随口鼓励道，其实他说的不过是圣安德鲁斯大学的校训，这所大学有两位校友是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者，有这样的传统不奇怪。 艾瑞莎从门旁边噔噔噔地跑上讲台，就这几步路她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啊，我够不着。”伸手够了一下黑板，发现她连黑板的下沿都够不着。 “看来我们有一个小矮人的新生？”教师开了个玩笑，把讲台后面的椅子一脚蹬了过来，艾瑞莎连忙一个浮空咒，才勉强没有被撞到。“跳的还真高，这下可以开始了吧。” 艾瑞莎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拉了一下黑板的绳子，黑板升上去的时候把后面的黑板也擦干净了。“我的想法是，利用太阳光，当然也有路过的风能，甚至电离层本来就很高的热能，加速平台下面空气分子撞击平台的速度，获得向上的升力。” “继续啊，你这不过是一个形状比较奇特的热气球而已。”教师虽然笑着，但是语言上却不肯放过艾瑞莎，一定要她拿出新意来。可想而知，刚才那个学生如果仅仅是放了一圈向下喷气的发动机是得不到他的认可的，只有利用上下气流速度差异这个新意才能够让他满意。 “这一层很薄的空气将被巨大的磁场束缚在平台正下方的位置上，并且在磁场的作用下，气体分子的运动方向将被局限在直上直下的方向上。也就是说，在这个空气层中，所有的气体分子的热运动都是在与重力同一条直线上。”艾瑞莎画了一个局部放大的示意图。 “嗯，这个有点意思，虽然难度很大，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做到。你是想说，向上撞击的分子的速度远大于其他方向上分子热运动的速度，造成向上的压强比其他几个方向上的大，因此产生多余的升力。”教授走上黑板前面，写了几个公式，“很好，想象力很丰富，不过，这个难度太大了。” 怎么会大呢？漂浮咒的基本原理就是这样的啊，用精神力调控气体分子热运动的方式，让各个方向都相等的压强集中到克服重力的方向上，如果还不够就用元素的能量加大分子运动的速度。艾瑞莎很有把握地又在示意图中的平台下面花了一道粗线。 “在这里要有一块能够经得起大冲力撞击的材料做成的表面，因为太阳能、风能、电磁能加热之后的空气分子会有很大的侵蚀力。另外，只要设计合理，这个系统完全可以自动运转，不需要人为的控制和操作，如果只是要平台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上的话。” “也就是说，不光是能量采集和转换的问题，还有材料的问题，很好，你知道这个方案的原理和技术难点，有没有信心设计一个可行的技术路线出来呢？”教师鼓励地问，“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小学的？” “笛卡尔教授，这位是艾瑞莎·伊佩同学，生物物理专业的新生，她是两位诺贝尔奖得主联名推荐的。”这时候门口一个小老头高兴地打断了教师的问话。“两名诺贝尔奖得主联名推荐？别开玩笑了，就算这孩子真的够格上大学，两名诺贝尔奖得主怎么会把一个天才的物理学家推荐到圣安德鲁斯大学来？鬼都知道这所大学的物理系是为神学服务的，你看看这下面，黑袍子比红袍子还多。”教课的教授原来叫笛卡尔，倒确实和历史上的笛卡尔一样，对于权威十分不适应。“教授，是我自己选择圣安德鲁斯大学的，而且，我也很想去学习一下具体的神学理论，因为我是圣安德鲁斯伯爵。” 第406章 圣安德鲁斯古堡 看得出来，笛卡尔教授是很受学生欢迎的教授，尤其是女学生。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课讲得好，实际上最好学的男生也对这门应用物理学感到头大无比，更不用提那么多的作业和习题。艾瑞莎还处于对帅哥的免疫期，再说她已经和两个王室纠缠不清了，再来个平民教授的话，她可能会超越查尔斯王子成为欧洲最滥情的王位继承人。 “艾瑞莎·伊佩阁下，我个人很欣赏您的奇思妙想，不过物理学并不是科幻电影，哦，您可能还在看童话的年纪，所以，我觉得您需要的是一部滑滑梯而不是一个高能加速器。”笛卡尔教授又开始当面损人了，不过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那些女学生在他班上成绩都滥得一塌糊涂，这一来是她们根本就听不懂，另一方面人家也就是想听教授的讽刺，会有一种另类的幸福感。 艾瑞莎点点头，“我也想要滑滑梯，不过妈妈说，穿裙子就不让玩，而且，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这算是呛回去了，不过，她也不想被新老师当作刺猬一样的学生。“教授，我不觉得物理学和科幻没有关系，凡尔纳的作品为什么吸引人就是他是以大量的物理学和生物学理论为基础的。” 笛卡尔灰绿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眯死了一群趴在窗户上围观的女学生。“其实你刚才说的浮空动力方式也不一定是科幻。太空中就存在大量的磁性液体，就如同凡尔纳在《太阳西历险记》中提到的那样，彗星的周围会有一层五光十色的薄膜，这就是磁性液体气化之后再电荷的冲击下所发生的极光现象。” “既然有了磁性的液体，那么磁性的气体也是可能的吧，只要有合理设计的磁场约束，也不是不可以实现定向压强嘛。”艾瑞莎这下子才开心地笑了，本来么，这都是魔法师们验证了上千年的技术了，只不过精神力的效果更明显而已。 “不过，关于磁流体的控制技术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这个课题已经被讨论了三十年了，还是一个没有结论的问号。不过可以肯定地是，这是受控核反应最有可能的方向。”笛卡尔教授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把自己呛得连连咳嗽，又引起了一串的尖叫声。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带蒂娅来的教务处这位官员脸上阴晴变换，这些让学校丢脸的学生，马上就组织全校的女生义务劳动，扫落叶。不过她马上想到，这位拿了五十万英镑的支票来的女士也刚刚成为全校女生之一，立刻把范围缩小到所有选修了笛卡尔教授应用物理课的女生。 “嗯，笛卡尔教授，你知道吗？在中国，端起茶杯就代表着希望结束对话，这是一种含蓄的逐客令。”艾瑞莎调皮地卖弄着，她要看看这个有奇怪精神影响力的教授怎么回答。 “哦，是吗？真的吗？那我以后要经常带个茶杯在身上，真是太谢谢您了，艾瑞莎阁下。”笛卡尔教授正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身上的茶水，听到这个知识反应居然是十分的高兴。“您知道吗，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绅士，我非常苦恼与那些无法推辞的谈话。而同时，我又勉强算是一个科学家，我需要大量思考研究的时间。” 艾瑞莎眨巴眨巴眼睛，弄明白了，原来这位帅哥是要拿个茶杯挂在胸口当免战牌。“不过，您得确定您的倾慕者也知道这个含义才行，不然她们可能会以为你邀请她们喝茶或者吃饭的。” “哦，确实是这样。”笛卡尔教授认真地想了几秒钟，那挺括的线条确实有种阳光的气质，起码比起周怡培要令人赏心悦目得多。“我会在我的每一个班级上课之前先讲这个故事的。虽然会有些突兀，不过，嗯，我想确认一下，作为物理教授，在课堂上讲述人文知识，不算违反校规吧。” 被提问的教务处官员摇摇头，“只要这个知识是正确的，而不是您主观臆造出来的就可以。啊，抱歉，伯爵小姐，我不是说你主观臆造。” 艾瑞莎大度地摇了摇手，“我妈妈的注册手续办好了吗？” “嗯，还有一点小问题，虽然大公妃殿下在专业数学方面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作为研究生，还需要强化一下高等数学和物理的一般理论知识……嗯，当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公妃殿下明天就可以正式上课。”看到艾瑞莎有些变化的脸色，教务处的官员迅速作出了决定，回去就发通知调课，把计算机专业今天上过的课再上一遍。 “嗯，我不反对强化数学和物理知识，而且，这很必要。”蒂娅自己清楚自己什么情况，“我有个小小的愿望，请学校考虑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和艾瑞莎的课能不能错开？” “哦，当然可以，学校高度赞扬您对孩子的关心，一定尽全力满足您兼顾求学和照顾孩子的需求。”其实，蒂娅的意思是，她需要艾瑞莎帮她一起上课，这样她如果不懂的话，回去可以问艾瑞莎。这是周怡培告诉她的经验，当年在密歇根大学，艾瑞克一直被当作人形的学习机用的。 艾瑞莎站起来，故意地双手捧着茶杯喝出声音来，这当然不是王室的礼节，她不过是在端茶送客。笛卡尔教授也不是书呆子，放下茶杯，对着蒂亚笑了笑，夹起自己的书包就跑了。那位教务处的官员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只好站起来摆好椅子，然后退下了。 “我敢打赌，他们的午餐就是一只足球一样大的苹果，咬的时候要冒着下巴脱臼的危险。”艾瑞莎刚和蒂娅开了个玩笑，旁边就传来咔哒一声。两人扭头去看，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淡定地放下手中巨大的汉堡，托住自己的下巴，抬眼望天，收好舌头，两边一晃，又把下巴装了上去。 “头一次知道面包太大了也能顶掉下巴的。”蒂娅小声地说，话音还未落地，旁边又是一声咔哒。这次两人不好意思扭头了，艾瑞莎悄悄地摸了面镜子放在茶几上，稍微使了点精神力扭转了一下光线，“这是个吃苹果的。” “嗯，快收起来。她的假牙嵌在苹果上了，可人却趴在草地上找，她是不是眼睛不太好？”蒂娅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艾瑞莎想了想，弹了一个很小的元素冲击，把假牙从苹果上撞了下来，掉到草丛里，这下子，更找不到了。 “我们还是回去吃吧，反正下午也没课了。”蒂娅把刚刚打开的奶酪蛋糕又收起来了，这是放在艾瑞莎的小包里面的，连一点点花边都没有撞坏。 “好吧，回去炒酸奶渣吃。”酸奶渣是在酸奶里面加进面包糠或者干面包，在平底锅里面烘干，既有酸奶的香甜味道，又有面包干酥脆的口感，是海瑟薇刚发明的小点心。为了做酸奶渣，艾瑞莎一面把所有的牛奶都打开盖子放到太阳下晒，一面把新鲜的面包揉碎风干，把一个穷人家利用剩余食物的好发明变成了有钱人的瞎折腾。 “吃完了就刷牙，还有，吃完了不许马上睡觉！”蒂娅摇着手指头说，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艾瑞莎，自己年纪又不大，也不方便端大人的架子，只能够尽量讲道理。 “不能嚼口香糖吗？”艾瑞莎很喜欢这个东西，其实魔法世界也有，加了各种果汁的阿拉莫树胶也能够有杀菌防蛀的效果，只不过刺激太大，只能做提神道具，不像麻瓜口香糖，嚼着嚼着就睡着了。 “不行，太危险了，你会被噎死的。”口香糖是三岁以上小朋友才能吃得高级东西，但是即便艾瑞莎已经五岁了，还是很危险，因为每次她都会含着口香糖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翻身就会堵住嗓子眼。 两个人一边上坡下坡，一边吃着海棠果，毫无节操地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最后两人决定先睡觉再吃饭，其实是路上就吃饱了。打着哈欠走回爬满了红色植物的圣安德鲁斯城堡，石头做的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夏天凉快，夏天，当湿润的海风吹过来的时候，只要是太阳不直接照射的地方都舒服得让人想哼哼。 艾瑞莎一边爬上木质的楼梯，一边解下太阳帽，遮阳披肩，几乎是闭着眼睛地拧开圆球把手，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里面。在空中划过弧线的时候，还简单地用活性水从身上滚过，算是洗了一遍，这个技术是辛尼斯塔医生在斯德哥尔摩教的。 古堡里很安静，连鬼魂喘息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昨天晚上，艾瑞莎就发现了这几个躲在盔甲里面的鬼魂。它们胆子很小，一点动静都不敢有。鬼魂如果没有强烈的精神活动提供能量支持，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消散了。而这几个鬼魂没有消散，完全是靠彼此身上恐惧的情绪来提供能量的。 对于这种胆小鬼，艾瑞莎很好奇。不过书上说，除非已经很熟悉了，不然你直接去和他们打招呼，就会生生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再也凝结不起来了。她可不敢贸然尝试，万一弄死了这些鬼，她会很伤心的——可没有几个魔法师抓到过胆小鬼呢。而胆小鬼被收服后，是最合适的哨兵，他们总是对环境中任何一点变化大惊小怪的，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艾瑞莎被生理需要弄醒，爬起来，迷瞪着眼睛自己解决了——叫蒂娅来她也帮不上忙。摸到窗口上的凉水瓶，自己给自己倒了点水，算是醒醒。脚下的圣安德鲁斯城堡其实只是个废墟，目前只有东南的这三层楼高的砖石角楼还站着，其他的地方已经没有遮风挡雨的功能，甚至只是一片青青的草地。 从法律上来说，这片废墟是英国王室册封艾瑞莎的时候转移的私人财产。但实际情况是，对于圣安德鲁斯的居民来说，这片废墟，还有不远处的老教堂，是这个城镇最辉煌的历史：这里是苏格兰的宗教中心，在中世纪的主教战争中，那仅剩下两面强的老教堂就是最后的堡垒，而高地红衣主教就被吊死在艾瑞莎头顶的窗户上。 出于惯例和对历史的尊重，周怡培作为监护人只是在角楼的一层和二层铺设了地板，安装了盥洗设备，摆了些简单的家具。这样已经被人批评是在破坏文物了，按照某些人的观点，圣安德鲁斯伯爵最好住到酒店里去，而把城堡交给晚上可能会借宿的高地蝙蝠和各种小动物。 现在就在这窗户底下，还有很多五百年前的战争中为了进攻城堡而挖掘的隧道。转到另外一边，可以看到高两倍的大教堂上红色的大钟，现在是晚上七点，该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了。艾瑞莎套上大围裙，戴上假袖子，把头发也马马虎虎地绑起来。顺着木头楼梯下到一楼，在变成一个大洞的窗户下面摆着现代的灶具。 首先把晒了一天的酸奶拿进来，倒在锅里，打开煤气，小火慢慢地烘着。然后一手抓一块风干了的面包，互相摩擦，等到分量差不多了，再用小铲子扒拉着，尽可能裹好已经粘稠了的酸奶糊糊。等到快干的时候，再切一块黄油进去，这样又香又脆，酸甜可口的酸奶渣就做好了。刚刚把盘子摆好，脱下劳动服，被香味勾引来的蒂娅就已经开吃了。 “晚上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吗？”艾瑞莎随口问道。 “嗯，去图书馆。”蒂娅回答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艾瑞莎耸耸肩，她觉得小妈这样子才叫完美地解释了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至于她，肯定只能跟着去了，又不可能让她一个四岁半的小孩子去一个人打遍全部的七仙女球场，她连高尔夫球杆的高度都不够。蒂娅在台灯下面冥思苦想的时候，艾瑞莎也在报刊架子上爬来爬去。一开始她想找一些轻松一点的书看看，可是这苏格兰长老会所管辖的大学比较死板，一本幽默笑话集都没有。既然如此，就只好拿神学通讯来消遣了。翻着翻着，艾瑞莎被一篇奇怪的文章吸引了，《生物组织对能量波的敏感性的机制》。这篇署名chow的论文很大胆地讨论了眼睛对电磁波，耳朵对超声波的反应机制，探讨了生物器官发现其他波段的电磁波和机械波的可能性，并且讨论了生物对磁场变化和地震的感觉的原理和机制。作者通过对比研究，认为经过祈祷之后的生物器官对能量波的敏感性增强了，能够观察到现有仪器所不能察觉的细微磁场变化，在原理上也能够较早地发现地震。显然，这个chow已经快要掌握到精神力应用的基本诀窍了，因为祈祷，无疑是加强精神力的一种比较原始的方式。如果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神学院有很多类似的研究成果的话，他们就有可能用这种近乎于科学的方式把魔法的奇妙之处慢慢地发掘出来。 结合在阿姆斯特朗魔法学院里复制来的历史资料，艾瑞莎知道，当年在元素精灵的帮助下一群信仰自然的教士和祭司整理出了适合人类理解和修炼的魔法体系。那些最初的巫师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艾瑞莎感慨地把论文放回了原位。 “同样的东西，物理和化学的结构都没有发生变化，却出现了生物功能上巨大的差异，这难道不是物质之外还存在这精神的明证吗？”艾瑞莎突然听到有一群人在小声争论着，他们中有的穿着红色袍子，是一般专业的本科生，另外几个是穿黑色袍子的神学院学生。 “这叫做生物变性，最常见的生物变性就是做饭，高温加热之后，生肉变成熟肉，更容易被消化吸收，而熟肉熟了以后就失去了生肉对电击的收缩反应。”红袍子的学生努力澄清概念。 “对啊。生肉虽然已经离开了躯体，但是还弥留着很小一部分的精神力，还能够有分解糖分转化为能量，对电击剧烈收缩，甚至细胞继续分裂的功能。煮熟了之后，这些精神力就消失了，这些生物功能也就没有了。”神学生的逻辑也很清楚，那就是这两者并不矛盾。“可是某些有生物活性的有机物，比如胃蛋白酶，在加热到八十度以上变性之后，如果降低温度，在富有营养的水中它有能够恢复生物活性。这是事实，但是这难道说明了人死可以复生吗？”红袍子抛出杀手锏，这个问题和上帝万能悖论的逻辑基本上是一样的——上帝没办法弄出一个他自己背不起来的石头。“‘生物活性失而复得’和‘死而复生’是完全不同的……” 第407章 神王的梦想 这句话艾瑞莎只是脱口而出，那些正在争论的人看了看，发现是个勉强在桌子上露出个脑袋的小姑娘也没有当回事。“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这么互相指责了几句，这些年轻的学者们就散了。艾瑞莎跺了跺鞋跟，在地板上做了个标记，这里是她被无视的地方。 回到四面透风的古堡角楼后，艾瑞莎只能一个人窝在被子里生闷气。苏格兰海岸高地的夜晚，空气中都可以掬出水来，弄得蓬松的羽绒被子特别的沉重。艾瑞莎把自己摆摆平，两脚踢着被子，弄出一个没有褶皱的空间躺下。反正蒂娅还在楼下挑灯夜战，没有人会跟她抢被子，再说人家也不是很习惯没有男人的被窝。 艾瑞莎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小脚丫子一动一动的，就好像水潭里的鱼吞吐着水一样。以前她要是睡不着，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眉心轮上，或者喉轮上，就能够沿着互相之间连通的彩色能量环进入到腹部的土元素世界，那里还有些可以玩的东西，最主要的是，在哪里她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 艾瑞莎并不是很容易钻牛角尖的孩子，不过现在没有事情做，而且睡不着，不钻牛角尖显然会睡得比较辛苦。深呼吸，憋气，用力，钻，就好像钻透了某一层膜一样，艾瑞莎感觉到自己“睡着了”。 好像有点不踏实，艾瑞莎用力睁了睁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她很确定自己睁开眼睛了，什么也看不到说明这里没有光线。迈开手脚走了几步，一点变化都没有，低下头也看不到脚，艾瑞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了没有，甚至连自己是不是还站着都不知道。 “有人吗？”艾瑞莎喊道，她能感到声音传播出去的波动过程，这是之前没有过的。 过了一会，眼前发出一连串的钝响，就好像做地铁刷地铁票一样的声音。“殿下，你总算来了，我们，我们的家没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不过通过精神力的波动，艾瑞莎认出来这是惊慌失措的昆西。 “不光是家没了，以前保存的那些资料，投影进来的仪器设备，都没有了。”凯恩的声音也很沮丧。 “不要说那些了，连那颗土元素星球都没有了，我们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这么飘着荡着，是在水里还是在水下都不知道。”拉米娅很憋屈地抱怨着，艾瑞莎感觉到普斯也在旁边。 “杰克和骑士哥哥呢？”艾瑞莎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别的人，于是出声问道。 “他们还在艾瑞莎公主号上，他们俩很喜欢那艘船上的生活。你的老鼠和猫咪也没进来，那头龙马在这个世界消失之前一直躲在边缘的地方睡觉吃纯净元素的，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前几天来过的那个会飞的小东西没有进来，原来在精神世界里面的那些古代幽魂现在都不见了，可能是被吃掉了。”普斯是艾瑞莎精神世界最老的居民，他迅速地报出其他没有露面的幽灵的行踪。 “被吃掉了？被什么吃掉了？”艾瑞莎惊奇地问，虽然她和那些幽魂没什么感情，但是被吃掉这么个描述很容易给人唇亡齿寒的恐惧。 “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大概一个月之前吧，你不知道扔了些什么进来。”普斯的语气不好，很有些抱怨的样子。 “我们现在都已经还原成了最原始的精神力状态，但是还是感觉不出这片黑乎乎的空间到底是空心的没有光线进来，还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有光线。”拉米娅也在抱怨，不过，艾瑞莎觉得她平稳的声音反而更加暴露了她的恐惧。 “那么，首先还是要有光。”艾瑞莎赞同地说道，话音刚落，一道柔和幽暗的辉光就从某个方向洒落下来。“快看，那边的神迹，当年圣米歇尔山就是被大天使的辉光直接笼罩的。” “啊，真的呢，那辉光里面还有小天使在飞，不过，怎么好像没什么精神，就好像旋转木马上挂的那些塑料天使娃娃，呆板得很。”艾瑞莎看到一团安青色的精神力靠近了观察了一下，就在精神频道里报告说。 “嗯，是不太活泼。”艾瑞莎也靠了过去，就着光线看了看自己，还好，不是一团烟雾的样子。看着像风铃一样转来转去的小天使，艾瑞莎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那些小天使被吹得互相叮叮当当的撞了起来。有几个小天使好像被撞断了挂着的线，脱离了原来的位置，不受控制地飞着。 “要是冰蝶在就好了。”艾瑞莎这么想着，眼前一道金光略过，拿着小权杖的冰蝶显出身形来。“我主殿下，您在召唤您的仆人吗？” “哦，你还可以进来啊，你刚才好像还不在这里面的吧？”艾瑞莎高兴地问，她有把握顺着冰蝶进来的方法自己也能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去。 “殿下，只要您召唤，您的精神力就会给冰蝶在需要冰蝶的地方开辟一个空间，因为冰蝶是寄生于您的精神力的魔法生物。”冰蝶分腿鞠了个躬，抬头的时候偶然看到一只恍如纸飞机一样飞过的小天使，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冲过去抱住。 就在冰蝶抱住那小天使的一瞬间，原本石膏像一样的小天使突然活了过来，“王，愿你快乐！”“也愿你快乐。”冰蝶反射性地回答道。 “怎么回事？”艾瑞莎用精神力把冰蝶抓过来问。 “殿下，这些是精神力静止的小天使，也就是我的同族。您是知道的，他们应该有十亿只。”冰蝶回答的时候，眼睛同时热切地看着在辉光中乱飞乱撞的小天使。 “要怎么才能唤醒它们？”艾瑞莎虚心请教道。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去碰一下应该有用。殿下，请允许我去唤醒同族。”冰蝶焦急地请求道。 “去吧。”艾瑞莎同意了。想了想，自己也飞得更近些，捅了一个小天使的水晶石像。这个小天使立刻像遇到了热量要融化了一样，艾瑞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弄死了一个。好在那小天使并没有融成一滩水，而是变成了一个有鼻子有眼的液体小人。 “上主殿下，您好，您给的能量太大了，所以我现在的形体有些不稳定，请不必担心，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液体小人开口宽慰艾瑞莎说。 “是吗？那就好，不过，你叫我什么？”艾瑞莎拍了拍胸口，没杀人就好。 “上主殿下，您是我王之主，因而是上主。”液体小人回答道。 “好吧，很有道理。”艾瑞莎点点头，很显然，这些小天使有着极强的原则观念，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不然他们是不会听你的。“你刚才说我唤醒你的能量太大，那么我用精神力分散碰你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上主殿下唤醒的同族将是八阶的小天使，而我作为第一个被唤醒的将是八级小天使的队长。”这家伙看来很高兴，笑的时候浑身的液体都泛起了涟漪。 “那么冰蝶唤醒的那些呢？”艾瑞莎指着在辉光里左腾右闪的小天使之王问，它显然在挑选合适的石像小天使唤醒。 “他们会成为七阶小天使，那个家伙会成为七阶小天使的长官。我们八阶小天使应该是十个，他们七阶小天使是一百个。”听到这个，艾瑞莎又用手指头捅了九个小天使像，她不知道该怎么挑，只是顺手地数了九个数。 “您这样就造成了我们八级小天使基本能力上的随机性，会给其他的小天使造成不公平的现象。”液体小人看着也逐渐液化的同类，却不是很高兴地说。 “把冰蝶唤醒的当做六级小天使吧，我再用精神力分散地唤醒一百个七阶小天使。”艾瑞莎没有回应不公平的指责，反倒霸道地把冰蝶的直属手下降了一级。冰蝶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把多了十倍的活给干了。 “殿下，我们也能唤醒同族，只不过，经过我们唤醒的同族就没有精神力交流的能力，他们只是普通的五阶小天使。”液体小人主动地请求任务，五阶小天使又比六阶的多十倍，达到一万个。艾瑞莎同意了他们的计划，自己点完一百只七阶小天使后选择在旁边看着。 “冰蝶，是不是就你一个人是九阶的？”艾瑞莎抓住冰蝶问道。冰蝶扑扇了几下翅膀，停在艾瑞莎鼻子前面，后面就是大名鼎鼎的清真寺。 “是的，殿下，我还剩三十几个没有点了，您先休息会。”冰蝶匆匆回答了一下，一个瞬移又跑到另外一边去唤醒同胞了。还好，三十几个很快就点完了，冰蝶飞到艾瑞莎身边，翅膀呼扇的频率明显下降了很多。 “我唤醒的和你唤醒的有什么区别？”艾瑞莎很直接地问道。 “殿下您唤醒的小天使就是您的私人扈从，它们同时还是小天使的参谋决策集团，一个最明显的特点是，它们都会说话。第五阶小天使有十万个，同时因为是八阶小天使唤醒的，它们并不是天生会说话。接下来是一百万只四阶小天使，它们是维持精神世界和平的主要力量。”冰蝶详细地解释道。 “从七到九阶应该算高级祭司，能够借用你的精神力施展魔法。从四级到六级是小天使中的官僚和战士，他们会说话，但是可能掌握的魔法并不多。三级及三级以下的就是工人和农民，他们就是干活的。”普斯经过观察很快就总结出了小天使的内部社会结构。 “三阶的有一千万只，大部分可能是技术人员，二阶的有一亿只，只是普通的工人，一节的十亿只都是农民。”拉米娅重新变出身体来，她的这些结论并不是观察出来的，而是自己猜的。 “感觉有点像麻瓜中印度教的社会结构，我爸爸曾经说过，那是人类社会最糟糕的社会结构了。”艾瑞莎看了看冰蝶，“我能要求你们实行更加公平的社会结构吗？” “不必了，殿下。因为我们之间的区别只在于所做的事情，从社会地位上来说，我们都是您的精神力寄生虫，我们彼此之间都是合作的关系。”冰蝶拒绝了，果然极有原则。 艾瑞莎点点头，也不强求。“好吧，既然都有了光，也有了天使，那么下面应该有水了吧。”这个顺序和《圣经·创世纪》里面描述的不一样，所以，辉光中并没有出现一个水所覆盖的星球。仔细地看的话，天使们都飞出来的辉光之中有一些尘埃一样的东西在飞舞着。 艾瑞莎感觉到那些东西所散射出来的光线有些复杂，凝聚起精神力抓了一颗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可以看得出，这些尘埃原来应该都是斜方三八面体的形态，在飞舞的过程中慢慢地互相吸引，变成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小球。艾瑞莎感觉到这些小球都是纯净的土元素，于是运起精神力想要去吸收它，却发现毫无反应。 “殿下，这都是在你的精神世界中的，已经是属于你的元素力量了，你不可能再次吸收它。”看出艾瑞莎目的的凯恩解释道。 “可是，原来我在腹部轮的土元素球上好像还是可以吸收元素的啊，那些元素不也是在我的精神世界中的吗？”艾瑞莎不明白地问。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精神世界。而是精神能量在您身体上比较活跃的地方，它所开辟的各种空间和能量环还是和您的各个器官有关系的。即便是有一些花草树木，甚至可以寄居其他灵体的环境，也只是精神能量模拟出来的幻境。”凯恩努力地解释道。 “而这个地方，我感觉是实实在在的精神世界，也就是和物质世界并立的精神世界。在这里存在的东西并不是物质世界的投影，并不是用精神能量模拟出来的东西，而是由纯粹的精神形成的实物。”凯恩的话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艾瑞莎想了想，提出几个关键性问题。“这个世界是那个湮灭符文把我的精神能量吃了之后弄出来的，那么这里还是我的精神世界么？我还可以把外面的东西投影进来吗？原来投影进来的那些东西到哪里去了呢？” “这还需要观察，很显然，这个世界的规则有它的独立性，并不完全按照你的意志来。”普斯首先给艾瑞莎的第一个问题泼了盆冷水。“至于把外面的东西投影进来，我认为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你以前的投影是把物质世界的东西分解，然后在这里保存了一个结构的图纸，在外面要用的时候，再用元素力量重新组装起来。所以，严格的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东西了。” “而在这里，你有可能可以把外界的东西直接拿进来，只要你安置它的环境可以适应它的存在，它就能继续存在并且发展下去。”凯恩推测道。 “这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么？”拉米娅的逻辑能力有些不够，连听都没听懂。 “以前我只能够把向你们这样的精神体，或者我的魔法宠物抓进来，以后，我可能可以把和我没有精神联系的精神体也抓进来，这样我相当于有了一个对付精神体的强大武器。遇到鬼怪什么的，直接弄进来慢慢收拾就可以了。”艾瑞莎给拉米娅解释道。 “前面我弄出来的世界树只是看上去像世界树而已，根本没有世界树的任何作用，其实那不过是一个精神能量模拟出来的东西而已。而现在，你完全可以去精灵王国摘一根世界树的枝条，把它真正种到这里来，用一个比较玄的概念来说，让世界树来支撑你的这个位面。”普斯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比较玄了。 “这是另一个世界，虽然有您所不能控制的规则在起作用，但是您的精神力是这里的最高意志，如果您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么在外面的世界也就掌握了同样的规则。比如，那些个尘埃，好像就是土元素的意志，掌握了它就是掌握了土元素的规则。”凯恩的话就好懂多了。 “那么，要是艾瑞莎把其他的元素的意志都弄进来会怎么样？”拉米娅好奇地问。 “首先，这个世界会因为元素聚齐了，而开始自己的演化，说不定能变成又一个物质位面，而在这个位面里面艾瑞莎就是创世神，不过顺序好像和外面那个世界不一样。”化成人形的普斯举着手指头，为了能让人看得清楚些，手指头上还冒着火苗。“然后，和刚才说的一样，殿下会掌握物质的规则。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如果能够理解物质和能量之间的关系，就能够彻底掌握精神力量，进一步的，如果能够再理解时间和空间，那么，殿下有可能成为新的一代神王。”凯恩说着说着，也兴奋起来。 第408章 救人 神王，那只是在普斯和拉米娅的回忆中存在的东西，艾瑞莎潜意识地忽略了。她现在感兴趣的是，如果，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体系，有哪些规则是在不同的世界而都能成立的？如果有两个这样的世界，那么会不会有更多的，怎么样才能发现更多的，这些世界之间是父子关系呢还是姐妹关系……更重要的是，不同的世界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 当然，这些事情不是一下子能够弄明白的。艾瑞莎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先好好看了看自己，外表上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就连迷失者大师特地为了散射掉她的精神魅惑而掺到皮肤里的那些月之光华都好好的。 然后联系了一下原来收在精神世界里面的一些东西。龙马小白还在，只不过还原成了一只蛋。呜咪在吸收泯灭符文的时候在外面，而通常情况下，西瓜总是跟着呜咪的，尽管会被那只混血猫欺负。九幽杖被弹出了身体，本来是作为心胸两个不同的精神空间之间的桥梁的，现在两个空间都不见了，九幽杖也就被弹了出来。丽姬老师的无情丝（第114章）原本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也出来了。还有圣米歇尔山鱼缸下面的那个凯尔特十字架，中间的圆圈固定了那个喜欢浮在空的印加倒置沙漏，在艾瑞莎吸收了冥月女神的神座的时候被铭刻在神座基座上了，现在又蹦来出来。 这些是能够联系上的东西，其实，都在眼前的床上了。弄丢了的东西有她自己做的魔法武器和扫帚，这个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并不可惜，反正摆在哪里都只是摆设而已。有点伤心的是凯恩他们辛辛苦苦弄进去的《大英百科全书》，还有普斯的大锤子，不过，普斯和凯恩他们更伤心。最大的损失是当时很费劲弄来的记录了阿姆斯特朗图书馆大部分藏书的水晶没有回应她的召唤，而刚才在精神世界里面也没有发现。看来意外之财是不长久的。 把凯尔特十字架放在四斗橱上面，为了让陈设的风格不至于太迥异，艾瑞莎用精神力裹住四斗橱，把原本枫树白的四斗橱颜色老化成了青灰色，又把原本现代简约风格的家具线条拉弯，改成伊丽莎白风格的。无情丝是很难得的忍者武器，看来丽姬阿姨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打打杀杀的事情，艾瑞莎就决定自己留着了。现在金属丝上的毒素已经洗干净了，几个缀在特殊节点的珠子、锋利的镰刀、钩子和针也退去了黑色的光泽，有些微微地泛蓝。艾瑞莎把它挽起来，做成一个坠子挂在九幽杖的末端，而九幽杖再次恢复成九幽笛，就挂在魔杖的旁边——这魔杖还是前一年他们在对角巷买的。 艾瑞莎又收拾了一下床铺，把自己的小熊书包翻出来，拿出笔，把刚才想到的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记在一个新的小本子上。这是在图书馆买的，原本艾瑞莎还打算上课做笔记这种事情就交给昆西或者冰蝶去做的，现在看来，她没有能够偷懒的命。写完之后，抬头看看窗口，已经快天亮了。 艾瑞莎整理好自己的小书包，把九幽笛也挂在书包上。自己拉开四斗橱翻了一身土黄色的裙子出来穿上，反正蒂娅是没那个能力帮她挑衣服了，而且艾瑞莎也不相信她的眼光。三蹦两蹦地跑下楼，果然，心里没底的好学生趴在图书馆借来的书上睡着了，口水把一张图标都给浸湿了。 艾瑞莎也不去叫醒小妈，当然，更不会去找个毯子来给她盖上。打开煤气炉，继续做酸奶渣。一般情况下，当人们觉得什么东西不错之后，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都对那个东西保持着不理性的好感。就比如现在的艾瑞莎，昨天晚上刚吃过酸奶渣，现在又要吃，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恐怕再吃上两顿，小女孩就会厌恶得半年都不碰酸奶了吧。 为了怕蒂亚醒过来阻止自己的执着口味，艾瑞莎还特地给蒂娅补了一个昏昏欲睡，这下子昨天教务处官员特地调整过的课表要报废了吧，这位大公妃还没有露脸就会被全班同学恨上。当然，艾瑞莎现在眼睛里，鼻子里，手里，都只有酸奶渣，她才不会管小妈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呢，尤其里面还有很多男同学，那可都是自己老爸的潜在情敌。 哼着小曲，踢着小腿，艾瑞莎心情舒畅地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吃之前看上去卖相很不错的，火腿片卷酸奶渣，还有一个炸坏了的荷包蛋是留给蒂娅的。擦嘴的时候，艾瑞莎才想起来，她还没刷牙呢。这可不是个好孩子，艾瑞莎翻出一颗阿拉伯胶果汁糖，扔到嘴里，自顾自地出了门。 圣安德鲁斯古堡角楼外面朝向海滩的方向，在岩石上有很多的坑道，本来是战场上攻坚的手段的，现在是一个旅游项目。由于那些坑道很多，还有一些是完全在石头表面下面的隧道，一些物价可归者住在这里。原因很简单，这里是旅游点，也是乞讨的丰收点。 流浪者们都知道了角楼里面住进来两个奇怪的外地人，当然是奇怪的人，正常的人谁会住一座四面透风的房子，而且还没有电。现代社会，没有电的生活，怎么可能有正常人能够忍受？ “早上好，可爱的孩子，你从哪来？”一个裹着无法形容颜色和图案厚头巾的老女人弯着腰快步走向艾瑞莎。 “我从家里来。”艾瑞莎简单地回答，就像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常的小孩子在大人提示之前是不会主动打招呼的。更何况她现在正在用精神力研究那块头巾到底是不是一块炉边地毯的一部分。 “哦，当然，从家里来。”老女人点头说，脸上的皱纹里掉下一粒芝麻，显然是前一天晚上面包店倒出来的过期面包上的。“嗯，我的宝贝，你还没有吃早餐吧，奶奶带你去吃好吃的早餐。” 如果是个单纯的孩子，这时候应该礼貌地说，“不了，谢谢。”如果在乖巧一点，还应该加一句，“我吃过了，老奶奶，吃的是酸奶渣。”可是艾瑞莎显然不那么单纯也不那么乖巧，尽管她之前一直表现等得很单纯和乖巧。可是对于这个老女人突然冒出来的自来熟，艾瑞莎感觉到很有趣，于是她很配合地按照老女人的愿望演下去——她违反英国魔法部的禁令，非经司法同意地对他人使用了摄神取念。 “好啊，老奶奶，有什么好吃的呢？”艾瑞莎脸上露出兴高采烈的表情，就好像马上要去游乐场一样。因为她实在没办法装成几天没吃饭了的那种病歪歪的样子，也来不及把自己打扮成营养不良的面黄肌瘦的样子，只好回忆了一下三年前戴安娜王妃带她去游乐场的时候自己的感觉。 “又加了蜂蜜的牛奶，滑嫩的花生酱，还有香酥的黄油面包，很多很多，保证你吃个饱。”老女人自己很高兴地说，还伸出手来拉艾瑞莎。 这个时候艾瑞莎表现出很好的演员潜质，她先伸出了手，在被抓到之前明显地缩了一下。看了看老女人的眼睛之后，还是犹豫了一下，好像被什么诱惑了一样，下决心地把小手放到老女人的手里。 老女人更高兴了，简直可以作为一份标准的拐卖范例，尤其是被骗小孩的心理变化，虽然有点过于明显了，但是又不那么夸张，很有说服力。“就在前面，从那个缺口进去，跟着我来吧，宝贝。” 艾瑞莎忍住心里的不快，点了点头，和老女人并排地往一个坑道的入口走去。到了坑道口的时候，艾瑞莎抢先一步钻了进去，这样她能够更快地对付突发的状况，魔杖和九幽笛都被她抓在手里。艾瑞莎今天没有穿高跟鞋，其实没有人监督的话，她也不是很喜欢穿高跟鞋，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这样，即便那个老女人佝偻着腰也能够越过艾瑞莎的头顶看到前面的路。 老女人在后面心花怒放，不时告诉艾瑞莎在什么地方转弯，想把小姑娘诓到更加隐秘的坑道深处。艾瑞莎当然很配合地在前面走，而且坑道两边有些痕迹也能够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这里居然有空明菌。”艾瑞莎联系了一下在精神世界里飘荡的普斯。 “有就有吧，反正麻瓜又看不见。”普斯很无趣地说。 “殿下，前面有生病的小孩。”当了很长时间医疗官的昆西提示道。 “三个，营养不良，有点拉肚子，严重的寄生虫病，很麻烦，不能用治疗药剂。”拉米娅已经把诊断做出来了。 “直接用驱虫药的话估计会杀死他们吧。”艾瑞莎感觉到有点麻烦，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脚步也慢了下来。后面跟着的老女人以为艾瑞莎感觉出来什么，冷哼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推。 艾瑞莎一时没有注意，被她推得飘了出去，如果不是她巧妙地一扭腰，就要错过老女人和同伙准备好的陷阱了。陷阱是伪装成门帘之类的东西的渔网，其实这个创意很不好，任谁在经过一团挂在门口的渔网的时候都会小心不被缠到的，除了心里只有食物的小孩子。 艾瑞莎也被渔网兜住了，臭臭的渔网压在头发上，让她一下子就生气了。还不等那几个坏蛋笑完，直接一个气爆弹把渔网掀起来，劈头盖脸地罩了回去。其实，老女人的同伙也是几个孩子，比起躺在地上的那几个要大一些，看上去至少有东西吃，还不至于饿死。 艾瑞莎放出拉米娅和普斯，这两人迅速在外面的坑道凝结出身体，然后冲进来制服了快要挣脱渔网的几个少年。“殿下，您没事吧？”普斯多此一举地问艾瑞莎。 “我没事。这些哥哥们怎么办？”艾瑞莎指着地上的三具皮包骨头的半尸体说。 “按照正常的程序，必须报警，然后送医院去。不过，他们的情况很严重，我估计一般的医院可能没办法救他们。”拉米娅实事求是地说。 “求求你，救救我们。”尸体中一个生命力比较强的转着大眼睛说。 “你们身上都有寄生虫，它们正在蚕食你们的生命力，如果不把它们赶出来的话，你们会死的。”艾瑞莎不好表现的太过妖异，所以拉米娅站出来扮演专业人士。“你的肚子里面是钩虫，它咬破了你的肠子，你现在严重贫血。如果马上驱虫的话，会造成更严重的内出血，而缺乏能起正常作用的血液，你也没办法补充必要的营养，接下来你会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而死于各种器官的衰竭。” “倒不是饿死的，哼，难怪昨天给你们东西吃你们也不吃，原来是吃不下了。多谢你们呢，昨天吃了顿饱的。”老女人意识到自己早就被看穿了，于是也就不抵赖了。 普斯用渔网把她和那结果少年捆在一起，“你们安静一会吧。其实，你们也不算太坏，至少还在想办法维持他们的生命。” “当然不能让他们死了，不然怎么能卖出好价钱？”老女人不领情地说。 “那也不能叫卖，你们帮他们找到收养的人家，拿一点手续费也是可以理解的。”普斯倒是一直在替他们说好话。 “要不是我自己的几个孩子太过顽皮，卖相不好，你以为我会那么麻烦骗小孩来卖？”老女人似乎一定要把自己描述成坏蛋才甘心似的。 “你是想要坐牢才这样的吧，在牢里面起码不会饿死。”普斯点出了她的真实目的，果然，老女人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拉米娅，你带了生血药剂吗？”艾瑞莎问道，“先给他一些生血药剂，缓解他贫血的症状，然后想办法把寄生虫赶出来，最好能够让寄生虫自己爬出来，这样就可以治好他了。” “直接给生血药剂恐怕不行，要混在能量果汁里面。”拉米娅一边说，一边假装从怀里摸出两支试管来。“有能量果汁提供能量，生血药剂才可以制造出大量功能正常的新血。” 艾瑞莎点点头，“他们三个都需要能量果汁和生血药剂。”拉米娅俯下身去，给三个骨瘦如柴却挺着大肚子的孩子灌下药剂，“忍住想吐的感觉，喝完药好好睡一觉。” 那边普斯接到艾瑞莎的暗示，也甩了一把昏昏入睡把老女人和她的孩子弄晕。“现在怎么办？送医院吗？” “麻瓜的医院没办法解决。”拉米娅白了他一眼。 “好了，我们一起来。我用精神力锁定寄生虫，然后把他们赶出来，你们两负责止血和抽出腹腔积水。”艾瑞莎吩咐道，她这些是从弗朗西斯卡身上学到的指挥若定。 “止血？怎么止血？我没有止血药剂。”普斯搓着手说，他知道他没办法抽腹腔积水，虽然看起来那像是男人做的，可是他没有掌握这个技术。 艾瑞莎打开自己的小书包翻了翻，“这个叫做云南白药，是中国魔法师公开了配方的止血药，就用这个吧。” “公开配方？他们怎么想的？”普斯拿过这个小瓷瓶子，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很不能理解中国魔法师为什么会把这么香的药方公开。 “一些麻瓜逼他们的，他们说如果不公开就说明药有毒，要烧死那些魔法师。”拉米娅倒是比普斯了解得多一些，但是也不能理解。 “这个是蛔虫感染，虫子已经进入肝脏和胆囊，数量太多，怎么办？”艾瑞莎征求拉米娅的意见，她在冥月圣殿做过很长时间治病救人的神使。 “先杀死那些蛔虫，然后用自己的精神力，用自己的意志驱使死掉的虫子爬出来。”拉米娅认真地说。 “那不相当于赶尸？”艾瑞莎对这个有创意的主意也觉得很钦佩，“这是第一次有人尝试赶寄生虫的尸体吧？” “有可能是。”拉米娅说完指着第三个孩子说，“他是鞭虫病，和蛔虫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寄生虫的数量可能比蛔虫多一些。” “那我就干脆把所有的这些虫子全部干掉，然后把他们当做僵尸一样遥控着从屁屁爬出来就可以了？”艾瑞莎的任务是最核心的，也是最繁重的。“最好这样。不过，能把大部分的寄生虫清理一次，然后经过食物的调理，灯身体有足够的承受力之后，再用麻瓜驱虫剂巩固一下驱虫的效果。”拉米娅指着钩虫病那个说，“先从他开始吧，我把肚子里面的腹水抽出来。”蛇妖说抽就是真的抽，她复原成蛇身，一口咬在那孩子的肚脐上，然后腥臭的腹水就从嘴边流了出来。艾瑞莎见状连忙集中精神力去完成第一轮的寄生虫清理，普斯也忙着把云南白药兑水融成一碗汤，慢慢地灌下去止血。 第409章 生物活性和精神力 简单处理完那几个感染了寄生虫病的孩子，普斯跑到外面去找警察。本来按照他的想法，直接往哪扔一个大的燃烧弹，肯定会有警察过来。但是为了不让警察抓错好人，他还是决定跑到十几栋房子之外的圣安德鲁斯大教堂去砸门，那里肯定有人知道怎么通知警察和救护车的。 不过呢，圣安德鲁斯大教堂的神父们显然比他想象的要更有责任感一些，几个年轻的立刻抬着礼拜堂的长凳子，背着急救药箱跑了出来。“死者呢？死者呢？”都死了，你还背着急救药箱出来干嘛，你以为你和艾瑞莎一样有死而复生的能力啊。普斯在心里吐槽，不过脚步却不停，因为那些穿着袍子的见习神父都跑的很快。 “咦，你不是昨天晚上在图书馆的那个黑袍大哥哥吗？怎么换衣服了？”来人一露脸，艾瑞莎就认出来了，原来见习神父就是圣安德鲁斯大学神学院的研究生。 “哦，你好，早上好，是你啊，嗯，你是谁？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你妈妈在哪里？”神学生大概正在守戒，血糖有点低，脑子乱七八糟的。 “我是艾瑞莎，我没受伤，我妈妈应该还在家里。”艾瑞莎很清晰地回答了他的混乱问题。“你又是谁？今天有课吗？是应用生物学吗？能带我去教室吗？” “我是卡梅伦神父，今天有应用生物学课，我可以带你去教室。”这个神学生有个地道的苏格兰名字，还是地道的法伊芙郡的名字。 艾瑞莎没有去纠缠这位到底是见习神父还是已经获得圣职的司铎，反正对于她来说，有个认识路的就行。她走到卡梅伦跟前，伸开双手，“抱抱。” 普斯和拉米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猛眨眼睛，这是什么戏码？“没什么？今天没穿高跟鞋，有点不习惯，找个交通工具。”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拉米娅点点头，看向普斯。 “别看我！”普斯紧张地叫起来。 “怕什么，我又没有重量的。”灵体当然没有重量，哪怕是头龙的灵体也没有重量。 “精神力会互相干扰的！”普斯坚决不干。 “怎么会互相干扰？灵魂都是纯净的，除非你的灵魂里面有我。”拉米娅说完这话，自己也是一愣，然后就安静了。 艾瑞莎倒是有些不明白了，瞪大眼睛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鬼名堂来。而卡梅伦在犹豫了一会后也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艾瑞莎，你妈妈呢？” “她大概还在睡觉吧，怎么了？你对我妈妈感兴趣？”艾瑞莎警惕地问，不过为什么在普斯和拉米娅听来有些不对劲，她不是在替周怡培担心，而是自己有些吃醋。 “嗯，我们应该把你还给你妈妈才对啊。”卡梅伦老实地说，大部分神职人员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怎么会说谎的。 “我说了，她在睡觉！”艾瑞莎不容置疑地说，末了还提供了证据，“她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连我的台灯花都快谢了。”艾瑞莎有些心疼，那可是卡尔这个麻瓜送给她的魔法礼物。不过，卡梅伦神父只是想象出了一只花形的台灯，当然，对于麻瓜，尤其是麻瓜神父来说，能想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哦，是这样啊。”卡梅伦又犹豫了，“那么，我们先回教堂吧，等你妈妈醒了，我再送你回去。” “我说了！我要去上课，应用生物学！我是应用生物学的新生！”艾瑞莎气鼓鼓地说，怎么就不相信她呢。“你要是不肯带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生气的小姑娘挣扎着要下来，不就是走路吗，很久之前就会了，她还能变成大鸟飞过去呢，虽然那只大鸟多半会因为太胖而飞不起来。 她这么一闹，卡梅伦反倒不敢松手了，这里都是石头，摔下去，恐怕要被罚没饭吃的。这时候苏格兰长老会的地区长老走了过来，艾瑞莎认识他黑袍子上的蓝色十字，这个和安立甘宗的白袍金十字不一样。 “我怎么没见过你，孩子，你从哪里来？”苏格兰长老会其实有点政教合一的意思，尤其在基层社区，会堂的管理职能比镇公所的要明确有效得多。 “你好，我是圣安德鲁斯伯爵，艾瑞莎·伊佩。”在来圣安德鲁斯之前，周怡培就预计到了这个情况，交代过该如何应对。 “圣安德鲁斯伯爵？这个封号不是被爱丁堡公爵收走了吗？”实际上，这个地区的领主应该是法伊芙伯爵，而这个伯爵称号属于正抱着艾瑞莎的这个卡梅伦。 “是的，前年的圣诞节，我被赐予了这个封号，同时还有海边的那个房子框。”艾瑞莎憋着嘴巴很不高兴，“你可以看看我的书包。” 长老顺着艾瑞莎的手指，看到了地上的小熊书包，捡起来就看到了背面经过贵族院注册的纹章。“嗯，这个主体确实是圣安德鲁斯城堡的徽记，红白蔷薇和鸢尾花也说的过去，但是这个四色苜蓿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个长老对贵族纹章还很有研究，艾瑞莎没好气地吼了一声，“好看！” “好吧，伯爵小姐。”长老把书包交给卡梅伦，“你就带着伯爵小姐到她想去的地方去看看吧，这里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可是这些孩子受伤了。”卡梅伦提醒道，确实，地上躺着的三个小孩身边好多血迹，而渔网里面罩着的几个还都晕着。 “没什么，已经被伯爵小姐的随从处理过了，只不过，手法比较粗暴。”长老看来曾经见识过寄生虫病，轻描淡写地说。“这几个似乎是有罪的？” “他们企图诱拐殿下，并且袭击我们。”普斯简单地把俘虏转交给他们，“我想，他们会认罪的。” “是的，他们会认罪的，只不过，警察并不想给他们安置什么罪名。”长老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只是想要稳定的食物供应，有没有住的地方都无所谓。 “袭击高级贵族，这个罪名不一样。”拉米娅淡淡地说，长老恍然大悟地抬了一下头。 “殿下，有卡梅伦先生陪你去上课，我们就不去了。”出了坑道，拉米娅连忙和艾瑞莎打招呼，然后就拉着普斯跑了。卡梅伦连推辞都来不及，只好抱着艾瑞莎往理学院的方向慢慢走过去。理学院就在商业区边上，穿过两个高尔夫球场就到了。卡梅伦特别地告诉艾瑞莎，这两个高尔夫球场是剑桥公爵和杜克公爵的，言语中对伦敦的富裕生活非常向往的样子。到了教室，一个满脸雀斑的当地女孩子走过来，“给，你的早餐，火腿饼煎蛋。这个是谁？”艾瑞莎当然知道这不是对她说的，不过，不捣乱就不是好孩子了。“father，我要吃！”father其实是天主教对神父的称呼，卡梅伦属于长老会，是新教，这个称呼本来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这个女孩可不这么认为，还拿在手里的火腿饼煎蛋立刻扣在卡梅伦的脑袋上。 “哦，谢谢。浪费食物是很不好的行为，但是把食物当做凶器也是不太好的。”卡梅伦拿下脑袋上的食物，一边舔掉手指上的蛋黄，一边很俏皮地说。 “咦？你不是书呆子啊。”知道自己的陷害被看穿了，艾瑞莎也就不想办法去解释，反正也用不着解释。 “你觉得我像书呆子吗？”卡梅伦俏皮地笑了笑，“在教会里面，你必须要足够的呆才能够拿到补助金，有了补助金才可以去听想听的课，考我想要的律师执照。等到有了律师执照，我也就用不着像个清教徒一样这么努力了。” “嗯，很聪明的计划，而且有很高的可行性。”艾瑞莎承认，这计划比起当年周怡培先到美国读书再到法国寻亲听起来更靠谱。 “谢谢。”卡梅伦吃完了早餐，因为没有咖啡或者红茶，嗓子有点干，艾瑞莎打开自己的书包，把奶瓶递了过去。 “哦，这个真的是太谢谢了。”卡梅伦拧开盖子，悬空瓶子喝了一口。“这是什么？” “玫瑰花蜜。”艾瑞莎要拿回瓶子，卡梅伦连忙又喝了一口才还给她。“对了，我听到你的随从叫你殿下，而伯爵是不能称殿下的。” “我是安道尔公主。”艾瑞莎盖好盖子，重新放回自己的书包，她已经打算今天不再碰这个奶瓶了。 “哦，还真是殿下。”因为有点吃惊，卡梅伦正要组织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已经上课了。 “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按照计划来进行这学期的主题报告。刚才我拿到助教小姐的名单，那么，首先请卡梅伦先生来做报告，我想这回事一个非常精彩的报告。” 教授的话让卡梅伦一下子当机，不过他立刻重启了。在走向讲台并且拖时间地向所有认识的人打招呼之后，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段胡搅蛮缠的话。“早上好，信徒们，今天，我要向你们证明神无所不在。” 果然，第一句话就让教室里大多数人笑了，剩下的一些在摇头，还有一个脸色铁青。“现代科学告诉我们，生命的基本是蛋白质，而去年的诺贝尔奖颁给了一位能够在玻璃上大规模制造蛋白质的美国佬。这说明什么？我们可以制造生命了吗？” 卡梅伦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大部分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这个也比较符合他的预计，唯一赞许的艾瑞莎被他跳过去了。“我早上吃了个煎蛋，嗯，感谢为我煎蛋的人，稍微嫩了点，你们看，我头发上还有蛋黄。” 卡梅伦摸了摸头发，还把手指送进嘴里很恶心地吮了一下。“我们知道，这是还不太熟的鸡蛋，如果熟透了的话，鸡蛋黄应该像块蛋糕，而如果熟过了的话，就是一团黑色的碳。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刚生出来的小鸡，我见过，而且，又一次我还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小鸡，把它的肚子都踩破了。” 卡梅伦讲故事的能力很不错，速度和语调带动了听众的情绪，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呼，原本看笑话的人也慢慢认真起来，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它并没有死，嗯，我是说，并没有当场死掉，现在，它早就被我消化了，除了骨头和毛。”有人拍了笔记本，卡梅伦连忙用手虚按，请大家稍安勿躁。 “你们知道小鸡的肚子里面是什么吗？肠子？心脏？肝脏或者肺？”卡梅伦停了下来，挑衅一样地望着大家，被他这么一看，教室里反倒安静下来，因为没有人有更好的答案。 “不是，我向上帝发誓，我没看到任何成型的器官，我只看到一滩蛋黄！真的，就是一滩蛋黄。”教室里开始叽叽咋咋了，这个是需要交头接耳一下的。卡梅伦提高声音，“教授，这个有可能吗？” 脑袋像个荷包蛋一样的老教授站起来，“是的，有这个可能，如果是刚孵化不久的小鸡的话，确实有可能体内的器官发育还不完全。不过，发育迟缓的小鸡成功成活下来，并且能长到被做成鸡翅的可能性不大。它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因为器官衰竭或者感染而死去了，更不用说还收了重伤。” “谢谢教授。”后面的补充完全不必要，卡梅伦只是略表礼貌，“我想，我吃了他的双生兄弟，你们知道，他们有很多长得很像的兄弟。” “请回到主题，卡梅伦先生，今天的主题是有关蛋白质的，而不是小鸡和鸡翅！”坐在助教席位上的早餐女提醒道。 “哦，抱歉。”卡梅伦帅气地一笑，“我刚才说到煎鸡蛋的三个状态，很嫩的，和到处跑的小鸡肚子里很像的状态；像蛋糕一样的，和像石墨棉一样的。很显然，第一个状态代表了生命，第二个状态代表了食物，是动物延续生命所需的，第三个状态，我想没有什么动物可以直接消化的。” 在教授的带动下，不少听众开始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开头。卡梅伦走到黑板上，随意画了一个最流行的双螺旋图案。“同样是鸡蛋，它的物理结构和化学结构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会有三个不同的状态呢，我觉得这是个问题。首先，我们看看有哪些因素会造成这些变化，我们知道，这种变化叫做蛋白质变性。” “加热，包括红外线、紫外线、微波、电磁波、超声波，只要是能量波，积累到一定的能量之后，都能引起蛋白质变性。”这些就是卡梅伦在图书馆查资料的结果了，他把表格和例图贴到黑板上。“电离、震荡、搅拌这些也可以，不过我还是把它归作能量积累，这是物理的方式。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只有能量积累可以造成蛋白质变性，能量的丧失则不会，比如说低温，有很多冻僵，甚至被冰川包围成琥珀而最后复苏的报道。” “化学的方法有强酸和强碱、重金属、尿素和化学溶剂，这些都会破坏生物体系所存在的环境，有些还是生物代谢的产物，一些具体的毒素也能对具体的蛋白质造成变性。大部分化学变性，在恢复合适的环境，中和掉不利的化学物质之后，就能够复苏，这是化学中毒解毒的原理。” 卡梅伦讲到这里特别地把解毒这一词放大写道黑板上。“先生们，女士们，解毒。也就是让死去的蛋白质活过来，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蛋白质活着的呢，那些死掉的蛋白质是失去了什么而死掉的呢，为什么有的死掉了还能活过来，有的却不行？” “我的答案是，神！”卡梅伦镇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结束了自己的报告。这个观点看起来很荒谬，但是谁也无法给出有力的质疑，一时间教室里的学者们都沉默了。 艾瑞莎当然知道正确的答案是什么。魔法师早就发现，有无生命的重要标志就是精神力，在魔法师的分类里面能够运用精神力的是智慧生物，而一般的生物只是有精神力而已。就连植物，甚至是细菌，还有这里提到的蛋白质，它们能够对环境产生反应，就是因为它们有精神力。“我的一位日本同学小久保教授和你有着很相似的见解，不过他把这个概念叫做生物活性。”荷包蛋教授站起来评价道，“蛋白质可能因为物理和化学的原因失去生物活性，也有可能重新获得生物活性。而可以重新获得生物活性的环境是最适合生物生存的环境，也就是生物活性最高的环境。不同的生命物质，比如说细菌和酶，它们所对应的最强活性环境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有厌氧菌和噬氧菌。”听到这里，艾瑞莎想到，如果是这样，那么用精神力压迫鸡蛋里面的精神力，把它赶走是得到了一个熟鸡蛋呢，还是一个新生命的鸡蛋呢？ 第410章 神一样的技术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像在罐子里燃烧的沼气一样，嘭的一声就无法控制了。可是现在艾瑞莎人不能离开教室，精神世界里也没有办法提供给她做实验，甚至就算是能做了，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有一样的结果。她只好通过精神通讯联系了普斯和拉米娅，对于这个有意思的课题，两只灵体倒是愿意配合一下，反正这两家伙正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抱歉，我能够发言吗？”在讨论就快要结束的时候，艾瑞莎爬到了椅子上，“我不是有意踩凳子的，我刚才举手，你们没看到。” “当然，可以。嗯，需要我帮你到讲台上去吗？”任课教授显然是接到过教务处的通知，知道会有一个小屁孩，“我也要道歉，刚才没看到您，艾瑞莎同学。” “哦，不用了，我不想弄脏两张凳子。”艾瑞莎摇摇头，“我就在这里讲，可以吗？反正我用不着黑板，也就没打算用。”她心想，一定要克制住拉魔法石板的冲动。 “好吧，大家请安静，让我们听听艾瑞莎同学的发言。”面对有点乱哄哄的课堂，教授不得不亲自维持秩序，这在英国的大学是很少见的。 “谢谢。各位，嗯，同学们，你们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艾瑞莎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这些人看上去都不比蒂娅年轻，甚至就连辛尼斯塔医生也比他们看上去更活泼一些。她还没有用女士们先生们这个称呼作为开头讲过话，没有谁会把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当回事，哪怕他们会听。想来想去，也只有同学们这个称呼合理合法，也不那么严格。 “生物活性是一种物质或者有物质性的物理场吗？因为刚才大家都多次地用到了‘失去生物活性’这样的说法，作为宾格，它应该是某种东西。即便不是物质，也有可能像‘失去温度’或者‘失去高度’、‘失去速度’一样是某种物理量。”艾瑞莎发现自己的问题好像有点不受重视。 “这不是一个修辞学的问题，而是关系到这个概念的本质。”卡梅伦站了起来，重新把这个问题解释了一遍，“生物活性和生命是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我们之前经常说的一个词叫做生命力，那么生物活性是不是就是生命力？或者，生命力是生物活性的作用表现，就好像生物活性是能量，生命力是力的作用。” “嗯，很好，这是个好问题。”卡梅伦虽然说得大家都听懂了，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任课教授不得不站起来结束冷场的局面。“实际上，艾瑞莎同学提到的问题是关于生命的本质，或者还关于灵魂、意识这样的概念。” 经过教授这么一提示，艾瑞莎立刻意识到她刚才太谨慎了，其实麻瓜是可以讨论精神力和灵魂的。“对啊，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用放电的方法在烧瓶里制造氨基酸了，还可以把氨基酸像积木一样连接起来，变成多肽，虽然人造蛋白质在实验技术上还有困难，但是也并不遥远了。想象一下，假设我们能够用蛋白质这样的零件来制作一个新的生命，那么这个生命是不是真的有生命？如果，我们制作出来的是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有智慧，有灵魂？” 这下子，艾瑞莎可算是在沸腾的油锅里扔进了一条活鱼，不光是溅出来的油，还有被挣扎的鱼泼出来的油。大部分学生都是窃窃私语，而有一些有明显宗教信仰的学生则开始为自己听到的渎神的言论祈祷忏悔。 卡梅伦是最尴尬的一个了，他还穿着神职人员的袍子，虽然很像神学院的学生校服，但是很多同学都知道他同时也是见习牧师。有靠得近的基督徒直接抓住他的手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浑身哆嗦着。艾瑞莎还很惊讶地发现，有随身带着毯子的穆斯林，直接跑到走廊里，铺开来五体投地。 “嗯。同学们，先生们，女士们，有信仰的兄弟姐妹们。”卡梅伦立刻切换身份成为律师志愿生，玩起了文字游戏。“刚才，艾瑞莎殿下只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说，真的可以制造出有灵魂的人。我们都知道那是神的领域，是人类所不能达到的，但是，这并不阻碍我们探寻真理。相反，神的所作所为，正是我们探寻真理的指引。我们应该把人工生命的研究当做追寻神的脚步，而不是挑战神的权威。艾瑞莎殿下，您是想挑战神的权威吗？” 艾瑞莎摇摇头，“我不会挑战任何具体的东西，我只是提出一个值得开展研究的问题而已，嗯，仅仅是我的个人看法，你们看，我还是个小孩子。”聪明的艾瑞莎开始卖萌了，这一次，她自己都感觉有点萌不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研究的方向，关于人造生命，那么艾瑞莎殿下是要资助这个研究计划吗？”任课教授改进把水搅浑，让话题离开信仰，在一所以神学院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大学里，这是很必要的原则。 “嗯，我如果能够自己花钱的话，我一定会的。不过，我想，我爸爸应该也会支持这个计划，或者，在他正在筹建的安道尔大学中就有这个研究计划。”艾瑞莎毫不犹豫地把老爹卖了。 “安道尔欢迎大家去参加这个研究，或者去看看也好，安道尔大学和其他的企业也有一些工作岗位正虚位以待。”大家回头一看，一身利落得体套装的安道尔大公妃正在代表安道尔官方发表招商引智的声明。这在工作机会严重不足的英国是个难得的好消息，尤其是相对来说落后一些的苏格兰。 “妈妈。”艾瑞莎很乖地从凳子上跳下来，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蒂娅的身份。卡梅伦又一次显示出灵机应变的能力，“女士们，先生们，这位是安道尔大公妃，嗯，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蒂娅，卡梅伦先生，谢谢你帮我照顾艾瑞莎。”蒂娅得体地微笑着，三年多来，她已经成长到可以独自面对陌生人的地步了。 “欢迎到圣安德鲁斯，蒂娅王妃。”卡梅伦微微鞠躬，顺便在称呼上谄媚了一把。“能够请问一下，安道尔工作的具体机会和相关的签证手续是怎样的吗？” “哦，具体的信息我们会提供给学校，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在布告栏或者图书馆看到。我们就住在古城堡里面，欢迎大家来做客。”蒂娅手头也没现成的，只好先对付过去，反正以他们的联系办法，比传真要迅速多了。至于来拜访的人，蒂娅已经决定交给普斯和拉米娅去对付了，鬼难缠啊。 任课教授选不了下课，这一次又是在商业区的露天咖啡座的早午茶，意外的是卡梅伦婉言谢绝了。这应该不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而只是政治的直觉。如果他这个时候留下来套近乎，在教授和王妃面前，其实没他多少插话的机会，贸然开口只会丢分。再加上，他恐怕还需要花点时间去找哪位助教小姐，所以他没有留下来。 当然，艾瑞莎也不会强留，她对这个说话很有技巧的人有一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防备心理。另外，她需要和教授讨论一下更专业的问题。“你好，梅耶尔森教授，正式问候一下，之前我不知道您的名字。” “你好，艾瑞莎殿下，对于你的专业素养我毫不怀疑，应该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梅里菲尔德教授是我的好朋友。”脑袋谢顶的荷包蛋教授也正式地打招呼。 “那么，好吧，教授，我想提出一个新的研究课题。”艾瑞莎认真地拿出本子，把蒂亚刚刚从篮子里拿出来的帕玛森乳酪蛋糕推到一边。 “不是人工生命吗？”梅耶尔森教授开了个小玩笑，不过看到艾瑞莎正在认真地画图，连忙重新掏出眼镜戴上。“这是什么？好像是电路？” “这是一个模拟鼻子对气味进行反应的生物电子系统。这些触须一样的东西是装着溶液的毛细软管，当气体分子经过这些软管附近的时候，里面的溶液会与之反应。当然，有的不会反应，这些溶液有很多，当特定的反应发生后，溶液的导电性能就会发生改变，这就能够闻出气味来了，甚至连没有气味的特殊气体也能辨别出来。” “也就是说它比狗鼻子还灵。”这个设计并不复杂，关键在于那些作为敏感物质的溶液，以及灵敏的检测电路。梅耶尔森教授摘下眼镜，“这是个很不错的题目，有很广泛的应用范围，值得研究。” “类似的，还有光学的，我们也能够模拟眼睛的功能。”艾瑞莎继续说道。 “照相机和电视摄像机我们已经有了。”梅耶尔森教授插话道。 “不是眼睛，不是光学信息的采集，而是判读，教授。”这次说话的是蒂娅。“计算机程序能够帮助我们从成千上万福照片中寻找到相似的两个人，或者同一地点在不同角度的照片。这相当于是部分的视觉信息的处理。” “您是说，可以看报纸？”对于蒂娅，梅耶尔森教授不得不使用敬称。 “看报纸大概还不行，不过可以看信，或者是改试卷。”蒂娅脸一红，“教授，在学校里，我更多的时间是学生，您可以不用使用太正式的称呼。” “哦，感谢您的仁慈，说实在的，是有些费劲。”梅耶尔森教授也放松地耸耸肩。“看报纸和看信、改试卷有什么不同吗？” “报纸的内容变化太大，很难有一致的模式进行分析。而信件的内容是互相连贯的，特别是公文或者命令，信息是可以按照时间、地点、人物、目的来分类的。至于试卷就更简单了，答案只能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变化，计算机程序只需要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做出判断，如果是选择题后者计算题，这种判断就很准确了。”蒂娅很专业地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要出大量的选择题了？虽然现在计算机处理问题的速度还不是很快，但是它可以没日没夜地加班，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进步。”梅耶尔森教授也赞同地说。 “不光是这个，如果计算机程序是对雷达或者其他的类似的信息进行判断，比如声纳什么的，就能够很快地辨认出具体的飞机或者船只的型号，甚至能很快地确定速度和位置，这就为交通管制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成功地取得了空中交通管制和海上导航课程徽章的艾瑞莎插嘴道。 “是吗？嗯，如果是这样，管理公路或者铁路交通也是一样的，只要计算机程序能够足够快地辨认出车牌号码就可以了。”梅耶尔森教授显然不是那种只局限在自己领域里面的书呆子，当然，大部分的生物学家都是视野很开阔的杂家。 “除了光学信号，声音也可以用计算机程序来判读，甚至，比起光学信息来，语言的判读要更简单一些。”蒂娅接着说。 “因为语言必须按照一定的模式，这样才能表达可以理解的信息。”梅耶尔森教授一点就通。“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用说话来代替书写了，至少我们写书的速度会加快很多。” “嗯，我们希望能够编制一种自动的翻译程序，把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蒂娅摇着手表示自己想的不一样。 “是吗？嗯，确实，翻译并不需要太深刻的理解，不过这就不太容易了。”梅耶尔森教授用手指敲着茶几。 “对了，教授，我还想到刚才我说的鼻子电路的另一个用途。”一边的艾瑞莎也没有闲下来玩她的手指。 “嗯，除了代替鼻子的功能，你这个设计思路其实更适合于模拟舌头，都是溶液环境，会方便很多。”梅耶尔森教授平静地说。 “咦，您都知道了。”艾瑞莎惊讶地停止示意图的描画，抓起旁边的蛋糕，发泄地啊呜咬了一口。 “综合地说，我了解到你们两位的研究方向，基本上是有关人的感觉和感知的，嗅觉、味觉的模拟是感觉，而视觉与听觉的信息很容易得到，你们就关注于对信息的判读。这是把电子技术和计算机应用于生物学的很好的构想，这是安道尔大学的研究重点么？”梅耶尔森教授总结到。 “嗯，这是我爸爸提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艾瑞莎蛮有自豪感的，就好像自卖自夸一样。“在他看来技术的最高阶段就应该能够把人的触觉扩展到所有的物理信号，至于把人的影响力表现出来，那可能就是科学之外的事情了。他所关注的最终问题是，怎么样能够通过对生物组织的改变实现这些功能，比如信号接收解码，甚至换能器。” “哦？也就是说，你们所做的这些只是第一个阶段，了解信息的获取和处理过程，而第二个阶段就要把这个过程和生物自身的感觉联系起来，扩展生物的感知？”梅耶尔森教授有些把握不住了。 “是这样的，教授。”蒂娅抽了张湿巾给艾瑞莎，同时详细地解释道：“人的感觉范围是很有局限的。就算视力最好的人，也只能对很小范围的可见光做出判断，分辨率也有极限。声音也是如此，人还不如动物，很多动物都能够处理超声波信息，这是一种主动的探测手段，和被动的接受完全不同。更不用说还有些感知障碍的人士，如果我们的研究能够帮助他们，那就更好了。” 其实，周怡培弄了这么大个摊子主要是想弄清楚，魔法师们的精神感知的原理，因为这种感知几乎是全物理量全量程的信息获取，除了局限于三维空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缺陷。连频域的信息也能够经过练习之后，艾瑞莎也能够直接分析。至于说什么帮助残障人士，这不过是个顺便附带的结果而已，他的真正目的是给自己像艾瑞莎一样的感知能力——既然不能像女儿一样既能感觉到，又能用精神力施加影响。作为一个父亲，周怡培迫切地希望能够了解孩子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对于艾瑞莎，她的精神力也不是无极限的，虽然集中注意力的话，很细微的结构她也能够观察，可是到了基本粒子这个层次上就模糊不清了。至于感知的范围，现在也不过做到了一千米左右，在扫描方法的帮助下，能够扩展到上千公里，但是没有办法同时穿透。还有，使用扫描方法的话，信息就不是同时出现的了，这需要更加复杂的处理。如果这个研究成功了，借助某种人造的仪器设备，艾瑞莎可能会成为一个能做到“全知”的魔法师。 第411章 人工生命 这么复杂的研究计划不是艾瑞莎这么个小女孩能够制定的，虽然她旁观过周怡培苦哈哈的研究生日子，连有无数只眼睛的苍蝇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长身体需要多睡觉的小朋友。梅耶尔森教授和蒂娅商量着你定了人工视觉和人工听觉的研究计划，顺便把艾瑞莎想做的舌头和鼻子也一块列进去，末了在展望部分中还给触觉和未接触感觉留了个位置。 “未接触感觉？这个名词用得好。”拉米娅通过艾瑞莎的转播，全程收听了几位大科学家的讨论。“印度的一些静修大师们通过关闭感觉来寻求灵魂的本源，他们一共找到了八种感觉。前五种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第六种叫做意识，是对前五种感觉的认识，基本上就是你后妈干的活。” “实际上还有一个麻瓜的心理学家称作感觉整合的基本感觉。”普斯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锻打金属的时候，讲求手感。不管是锤子传过来的反作用力，还是发出的声音，甚至眼睛看到的撞击，都不如手感快而准确，这就是一种综合其他感觉之后的感觉。” “就比如我们跳舞，旋转的时候，没有谁是根据眼睛看到东西变化来数转了多少圈的，这就是综合了其他感觉之后，总结出的身体的位置、速度、方向这些感觉。有些麻瓜心理学家称之为体感，他们还找到了负责这种感觉的器官，就在耳朵里面。”拉米娅虽然不像普斯和凯恩那样看了《大英百科全书》，而是对她自己所感兴趣的东西进行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我还以为是第六感呢。”艾瑞莎失望地说，“你们不觉得就算是麻瓜，在被瞄准或者被观察的时候都会有感觉，这种被动的感觉也很灵敏呢，几乎和魔法师的精神力防御一样警觉。” “我倾向于把位置感也就是体感当做第六种感觉，因为它也有对应的感觉器官。”拉米娅认为她的主张更合理。“至于为什么印度的静修大师没有注意到这种感觉，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研究方法。老是不动，当然感觉不到位置的变化。” “而整合感觉看起来和印度人说的第六种感觉类似，都需要对其他感觉的信号进行分析，但是它是分析之后得到的不同的信息，所以，我认为这是另外一种感觉，算第七种吧。”普斯很自觉地把自己的主张放在拉米娅的后面，艾瑞莎觉得有点奇怪，但也能够接受。 “那我的是第八种吗？叫什么呢？直觉？”艾瑞莎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起名字可真不是个容易的活。正在闲聊的蒂娅和梅耶尔森教授看到了大吃一惊，“艾瑞莎，你是不是脑袋里面有虫子？听说你早上接触过有严重寄生虫病的孩子，有没有想吐？” “嗯，我去借车。”梅耶尔森教授立刻站起来，他倒不一定是没有车，很有可能是由于第二次能源危机的影响把车封存了。 “不用了，我们有更快的方式。”蒂娅的拒绝让梅耶尔森教授有点尴尬，他有点热心过头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有更方便的车总不是问题的。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蒂娅带着艾瑞莎转过角落之后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古堡，还在那里等着膜拜国王级别的豪车。 普斯和拉米娅被突然冒出来的主人吓了一跳，有点偷偷幽会被闪光灯抓了个现行的慌乱，两只鬼互相收拾了一下，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才转过来面对蒂娅。“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蒂娅很有耐心地看完两只鬼搞怪，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脾气好过头了。“艾瑞莎感染寄生虫了！” “哦，艾瑞莎感染寄生虫了。”普斯毫不用脑子地重复了一遍，“嗯？你说什么？艾瑞莎被寄生虫感染了？怎么可能！” “已经感染了？那太棒了！”比普斯更过分的是，拉米娅竟然高兴地跳了起来。“怎么样？有变化吗？成功了吗？” 这次蒂娅真的暴怒了，哪怕她不是艾瑞莎的亲生妈妈，就算她只是一个碰巧知道了有小朋友感染了寄生虫的陌生人，这两个家伙也太不像人样了——当然，他们本来就不是人。不过在蒂娅就要鸡蛋碰石头地施展魔法之前，艾瑞莎及时放出精神力控制住了古堡里面的魔法元素，除非有精神力比她强的人来，不然在这个范围内只有她能够施展元素魔法。 “小妈，别生气，他们不是那个意思。”艾瑞莎先安抚了一下蒂娅，“如果我感染了寄生虫，那么这个东西一定要穿过我的精神力屏障才行，他们非常需要这个好消息，可惜，这个好消息不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感染寄生虫？”蒂娅才不管这两只鬼要什么样的消息呢，她听了半天也得不出准确的答案，只好出言想问。 “没有。其实我的身体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有一个独立于我的意志在监控着，尤其是在我睡觉和昏迷的时候。”艾瑞莎说完，发现自己也听不懂。“就好像还有另外一个我，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面。” “这难道不是一种更恐怖的寄生虫？”蒂娅不明白地问，普斯和拉米娅对视一眼，确实有这个可能，于是也严肃起来。 “应该不是寄生虫，其实很多理论都有多个自我的论断。当你兴奋过头的时候，大脑就会保护性的休眠，这就是另一个自我的表现。在安全问题上，潜意识自我比自由意志自我的权限更高。而中国的玄学中就有经过修炼，把潜意识的自我变成内在的自我的说法，不过，那已经接近于神的地步了。”艾瑞莎收回精神力，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在传说中的胸口部位并没有出现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小人。 “你说的有点像灵魂。在埃及的理论中，我们的身体只是灵魂的容器。而这个容器只能发挥出灵魂的一部分能力，所以，尽管每个人的灵魂是平等的，但是由于出生而获得的容器不一样，所以人世间是有高低贵贱的。而不管是法老还是奴隶，灵魂都照顾着每个人，直到灵魂能量耗尽或者灵魂离开了躯体。”拉米娅神神叨叨地说了一串。 “在精灵的信仰体系中，每个精灵都受到生命之树的照顾，当然，在所有的信仰体系中，信徒的精神和躯体都受到所信仰的神的庇护。而你的情况等于是有一个等同于你自己的神的存在，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神寄生在你身上。”普斯的分析又回到了蒂娅最初的担心上。 “那么，艾瑞莎身上到底有没有寄生虫？”她担心地问。 “现在这情况已经说不清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艾瑞莎自己正寄生在这个矮矮胖胖的灵长类哺乳动物的身上，也有可能有某种更高级的存在寄生在艾瑞莎的潜意识里面，这也没办法在我们这个层面上得到证明。”普斯摊开手，“其实，我们需要明确的是，艾瑞莎的身体和精神是否处于可以探查到的危险之中，而对于我们无法预测的危险或者根本就理解不了的危险，担心也没有用。” 蒂娅又看向艾瑞莎，眼中满是无助的泪水。“啊，别，小妈，你别哭，我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被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潜伏着的怪物了。”艾瑞莎连忙释放出精神抚慰，“不过，在目前这个状况下，我能够确认的是没有感受到敌意。”艾瑞莎安慰小妈的时候也下了一个决心，要去弄明白一下中国的道教修炼中士如何把潜在的自我提炼成受自己意志支配的自我的。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即便有另外的寄生者，也有了可以争夺宿主的机会。 蒂娅失去了主张，只好翻开手袋里面片刻不离身的小镜子，把周怡培从大学工地上叫了回来。听了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叙述，老婆不在身边就胡子拉碴的中年老男人很帅气地思考了一会。“艾瑞莎说的这种被高层次的精神潜伏的情况是存在的。在宿主发展不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寄生者就处于休眠状态，只有达到了一定水平之后，寄生者才会被宿主自己的发展激活，从而与宿主争夺控制权。” “不过，艾瑞莎也不必太担心。寄生者对于宿主的伤害一般都是妨害了宿主的生命，而精神寄生者不但不会妨害，反而会维护和加强宿主的生命。所以，你所需要的只是好好锻炼精神力量，为将来争夺控制权做准备。”周怡培镇定的语气让蒂娅放心多了，不过普斯和拉米娅眼中都缺乏最基本的崇拜。 “至于去中国寻找提示和帮助，我也很支持。艾瑞莎，你不是准备好了参加瑞典那艘‘海德堡’号去中国的航行了么？趁着机会一起去了就可以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给古斯塔夫陛下写封信。”周怡培询问地望着女儿，艾瑞莎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 “那好，关于你们在苏格兰的研究计划，我有些想法。”镜子里的周怡培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艾瑞莎和蒂娅也转移到餐桌上，摆开纸笔准备记录。 “梅里菲尔德教授的蛋白质合成实验并不是人工蛋白质最早的实验，中国几十年前就人工合成了牛的胰岛素。不过，梅里菲尔德教授阐明了以氨基酸为基本原料构建生物大分子的原理，是比较接近自然事实的。艾瑞莎你可以尝试用基本氨基酸来构建各种大分子蛋白质，这不会显得很奇怪。”周怡培说完，艾瑞莎就记下来了，这不算太麻烦。 “虽然我无法预计会遇到什么困难，但是，艾瑞莎，你的目标应该是按照基因谱所记录的三级结构来构建生物蛋白质，努力找到合适的四级结构，确保蛋白质的生物活性。”说到这里，周怡培停了一下。“以上这些工作，已经有科学家正在努力，而你的优势在于精神力控制的精度，所以你的成功性更大，尤其在四级结构的行程中。” “四级结构可能是某种魔法阵吗？”艾瑞莎问道。 “很有可能。不同的四级结构会有不同的生物功能，而不同的蛋白质三级结构相当于不同的元素符文。”周怡培点点头。“我们这个星球是碳族生命的星球，而别的星球符文的形式可能会有所不同，但是这些都是可以按规律推论出来的。” “氨基酸有三十多种，而魔法符文有十几万个，也就是说我们的魔法符文还太复杂，需要进一步找出最基本的符文来。”普斯和拉米娅也找到了自己的研究内容，当然，周怡培是没办法提出什么建议的。 “等你把一个胚胎细胞中所有的染色体全部变成对应的有生物活性的蛋白质，然后把这些蛋白质溶液包裹在一个生物膜内，这就是一个人造全能细胞，在不同的因子的控制下，比如说电脉冲和不同的激素作用下，这个细胞会发育成不同的组织和器官，甚至不那么复杂的低等多细胞动物。”周怡培用手指敲了敲他那边的桌子。 “不管这个动物是什么，想办法让它具备所有的感觉，包括你们说的体感、直觉，看看能不能形成自主意识。我猜测，如果整个过程，你的精神力都是最主要的引导力量的时候，这个新突显的自主意识很可能和你的精神力有关系。” 艾瑞莎突然领悟过来，“就好像，我是这个自主意识，有一个更高级的我把我给制造出来了？” 周怡培点点头，“是的。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是你制造了一个和你有关的多细胞动物。而在另一个高层次的世界中，一个叫做艾瑞莎的神主导了你的产生。所以这个研究有助于你和高层次的精神力量争夺你自己生命的控制权。” “相当于演习了。”艾瑞莎严肃起来。 “既然那个高层次的精神可以控制你的感觉，那么我们就应该扩大你的感知能力，这是第二个课题。”周怡培拿起本子来，看得出来，这才是原来的课题一。“设计和开发能够接受各种传感器输出的生物器官，或者设计和开发测量范围、精度、响应时间更快的生物传感器，并且实现信息的整合。” “这个不是和梅耶尔森教授说的差不多吗？”蒂娅确认道。 “目前麻瓜的工程技术在声音和电磁的测量上，都比人类的感觉器官要好，但是怎么把这些测量的结果变成人脑能够直接处理的信号，这个难度不小。反过来，艾瑞莎可以利用前面一个课题的技术，参照麻瓜传感器的结构设计更高效的生物传感器，而这些生物传感器利用神经直接反馈给大脑的信息是可以直接处理的。”周怡培伸手想拍艾瑞莎的脑袋，可惜拍在镜框上。 “除了传感器之外，还要设计储存器和运算器吗？”艾瑞莎还记得尼尔森大师的中级愿望——生物计算机，现在零件不需要一个一个去找去试了，直接交给她，对照着麻瓜计算机的设计，用蛋白质做起来就可以了。 “我不认为你能设计出比大脑更精确的信息处理系统，不过，你可以通过这个研究，提高对大脑功能和结构的认识。人类只不过利用了二十分之一的大脑，你只要能用到一半，那个精神扫描束集成感知就不在话下。”周怡培给艾瑞莎泼了一盆温水。 “老爸，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自主意识只需要很少一部分大脑就够了，大部分的大脑可以交给潜意识来进行信息的综合和控制。换句话说，做决定的事情交给现在这二十分之一，而搜集情报和落实决定的事情，我们可以把剩下的二十分之十九来执行。”艾瑞莎野心勃勃地说。 “你还可以用剩下的百分之十九来控制其他的人，控制魔法元素，施展精神冲击。另外一个可能的好处是，当你把整个大脑都改装成一个高效率的执行器官，那个高层次的精神可能就没有容身之处了。”普斯给艾瑞莎一个相当大的鼓励。“可是，这些，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蒂娅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魔法师的寿命比麻瓜要长很多，艾瑞莎就更不好说，难不成在这所大学干上个一两百年？“这些研究中有大量的重复性和验证性的东西。艾瑞莎不要一开始就以自己或者人类为研究对象，不放简单点，弄个蚯蚓或者水螅之类的。找到研究方法后，具体的研究可以转移到安道尔来。”周怡培也想不到，艾瑞莎只花了半年时间就制造出了一只有味觉会挑食的蚯蚓，和一只喜欢贝多芬的水螅，这两种无所谓寿命的动物都被圣安德鲁斯大学永久饲养了。 第412章 威尔士王子的文化课 bu艾瑞莎在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研究生活是非常单调的。每天早晨洗漱完毕，拿着前一天晚上普斯和拉米娅按照她的设计培养出的新细胞组织去生物系比对，先是要长出来，然后是要活下来，最终是要具有与众不同的新功能。和蒂娅一起吃过午饭后，再去半导体物理专业学习先进传感器的设计技术。艾瑞莎早就放弃了单个细胞或者组织就能实现大范围高精度的测量目的，而是参照了苍蝇复眼的结构，把许多个不同量程、不同精度、不同响应时间的传感器组成了一个互相印证补充的传感网络。这样的效果好得多，而且生物组织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网络。 这样的单调生活在万圣节之后不得不做出一些调整。一来研究进展顺利，艾瑞莎需要更多地考虑如何把研究成果应用于自己身上。另一方面，难缠的戴安娜王妃按照王室的安排，带着威廉王子来爱丁堡上学来了。 说是上学，实际上只是幼儿园，而威廉王子国务活动繁多，基本上没去过几次。倒是戴安娜王妃经常带着他到圣安德鲁斯来学习威尔士语和苏格兰盖尔语。名义上，教王子盖尔语的是圣安德鲁斯长老会的主教，教威尔士语的是从来没去过威尔士的蒂娅大公妃。而实际上，威廉是在和艾瑞莎一起过家家的时候学会说这两种语言的——只是会说，离阅读还差得远，也就是说，艾瑞莎培养了一个乡下的文盲出来。 中国人在食物方面最大的发明应该就是豆腐，这包括豆浆、豆汁、豆腐脑、腐乳等等一系列的美食。这是真正伟大的发明，是做了世界上原本没有的东西，而不是把材料拿来精心地烹饪，它们之间的差别就好像炼金术和建筑一样。而西方人在这方面就差了很多，哺乳动物的奶是本来就有的，而酸奶也不过是偶然发现的。但是对于威尔士人，他们还是发明很多像豆腐一样的软奶酪，现在艾瑞莎正带着威廉奋斗的就是劳希契莱蒙山羊奶酪。 “知道吗？古时候人们用奶酪来离婚，放在盆子里的奶酪给妻子，拴在绳子上的给丈夫。”威廉王子插不上手，只好不停地找话题，显示自己没有什么都不干。 “用奶酪来离婚？这真是个奇怪的说法。”艾瑞莎还沉浸在学者的身份中没有转换过来，有点较真地说，“有可能是这样的，如果丈夫想离婚，就把奶酪装在盆子里交给妻子，反过来妻子想离婚就拴一串在绳子上给丈夫。” 威廉耸耸肩，他才不在乎这个细节呢。其实，不要说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连给他讲这个故事的戴安娜王妃多半也不知道。 “这山羊奶的味道还真大，威廉，去冰箱里找找牛奶，我记得有一壶的。”艾瑞莎找了个活给小男孩，免得他乱摸乱翻的。 小王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冰箱跟前，伸手却够不着冰箱门凹陷进去的地方，想了想，跑到桌子旁搬了张椅子过来。好在他已经三岁多了，这个动作虽然危险，但也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当然，是戴安娜王妃能够承受，要是女王看到了又要大声指责某些人把王子置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下了。 “这个不是你昨天打黄油剩下来的吗？”威廉抱着一罐牛奶放到桌上，“香味都到黄油里面去了，这个一点都不香，简直可以拿去给妈妈洗脸。”戴安娜王妃一直因为奢侈的生活而被批评，在整个国家都在拼经济的时候，这总批评杀伤力很大。可是，查尔斯王子开销也很大，只不过因为他一贯都铺张，所以没什么新闻，反倒是灰姑娘出身的戴安娜王妃承担了几乎全部的火力。 “那就少倒一点，剩下的你拿回去给你妈妈洗脸。”艾瑞莎停下手，这是脱脂牛奶，比较适合干性的皮肤，如果是蒂娅那种油性的就要用上蛋清了。 “为什么要加洗脸水呢？”威廉倒不是想给妈妈准备洗面奶，出生王子，能够学会不浪费已经不错了，还没掌握节约这个技能。 “我猜想羊奶加了这种牛奶之后，原来的味道会变淡一些。”艾瑞莎继续搅着羊奶，把新倒入进去的牛奶混匀。 “那为什么不加水呢？或者加点茶叶？”威廉也不是不动脑子的孩子，加水冲淡，加茶叶可以吸附味道。 “加水应该不行，等一下还要想办法脱水呢。加茶叶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你来接着搅拌，我去弄点茶叶来。”艾瑞莎把木桶交给小男孩，他早就跃跃欲试了，但是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还太小了，要么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要么会给别人带来危险。 艾瑞莎跑到楼上，在没有玻璃的石头窗户下面随便找了个地方，用九幽笛引导，释放出凝练成一道白光的精神力。“茶叶，茶叶，拜托，我只是需要一些含有茶多酚的叶子，不管什么叶子都可以。” 连新的物种都能够制造出来，改造一刻小草当然不在话下。但是，你总不能随便从地上揪了一把有茶香的草就说这个是你没有见过的名贵的中国茶吧。艾瑞莎想了想，在床上铺好手绢，以风元素为磨，沙拉拉几下就把刚刚诞生的一个新物种粉碎了。“这下说是日本抹茶也可以了吧。” 威廉王子很遗憾地看着艾瑞莎拿着一包东西下来，他还没有玩累呢。小朋友玩的时候就是这样，都是以玩累了为标准的。“你要是还想搅拌的话就继续。”艾瑞莎很能理解，毕竟她也没多大，把伪造的抹茶粉撒进羊奶里，慢慢的，羊奶变绿了，味道也变得清香起来。 “哇，太棒了！这简直是魔法！”威廉王子叫起来，好像这魔法是他变出来的一样。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把它放到火上去煮，让水分蒸发。”如果没有威廉的话，艾瑞莎会用水元素直接把水抽出来，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自己做的威尔士山羊奶酪的味道。可是，在男人面前，每个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学会矜持。 威廉一听这话，立刻扭头跑到煤气灶跟前去，吧嗒吧嗒打着火，然后得意地看着女孩，“连妈妈都不会开瓦斯炉呢，我看着保姆们学会的，你看，一点都不难啊。” 艾瑞莎摇了摇头，慢慢地小步移过去，这倒不是她故意装优雅，而是穿着薄底的高跟鞋，步子大不起来。“打开火以后先开大风门，把灶头上的东西烧掉，然后再关小，调节到合适的大小，我们只是用来加快水分蒸发的，火焰越小越安全，不会烧焦。” 艾瑞莎把铝盆放在灶头上后，威廉很识趣地开始搅拌起来。“小心点，不要溅出来了，羊奶遇到火苗很难闻的。”艾瑞莎凶凶地喊道，吓得威廉一哆嗦，浇了两滴羊奶出来，立刻腾起一股焦臭的青烟。 “抱歉，我会小心的。”威廉吐了吐舌头，这个小动作还是从对面的小女孩那学来的。“艾瑞莎，你怎么什么都懂？不要说我妈妈了，姑妈和奶奶他们也没你知道的多。”威廉忍不住问出了这个萦绕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嗯，因为我花了很多的精力在学习上。”艾瑞莎不能说自己比人家聪明，因为事实上也不见得，要说她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东西，真的要归功于强大的精神力，有了强大的精神力做基础，学习任何东西都有足够的精力来填满进度条。 威廉没有办法判断这个答案是否合理，只能暂时接受了。“祖奶奶说你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是保卫大不列颠的骑士，你是要和我一起保卫大不列颠吗？” 艾瑞莎只能点点头，不说话。在瑞典王室把王宫的一个重要的房间命名为艾瑞莎厅之后，这个关系就已经很明白了。当然，命名之后也可以改名字的，就如同现在的人们结婚之后也可以离婚的，但是那毕竟不一样了。英国的伊丽莎白王太后特地派斯图亚特书记官送来一封亲笔信，明确地说，按照她的理解，护国骑士和君主的关系也不一定是配偶或者情人，历史上就有过同性的国王和骑士，也有过女王和忠诚的教士。所以，她只要求艾瑞莎和威廉做好朋友，最少要能到情人的那个程度。 艾瑞莎很困惑，以她的认识经验来说，还不能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既然只是好朋友的话，大家都可以做好朋友，威廉和她，她和卡尔，这都没有问题，如果卡尔能和威廉做好朋友，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如果卡尔和威廉不能做好朋友，威廉如果和维多利亚或者玛德琳能做好朋友不也可以吗？至于情人和生孩子，艾瑞莎表示她还小，此事待议。 “大不列颠还在打仗，我需要你的帮助。”威廉认真地说，就好像他能够平定爱尔兰的分离主义一样。 “哦，当然，只要你需要，我随时愿意提供帮助。”艾瑞莎明确地说，“现在，我们来复习一下昨天学过的威尔士长诗吧，那是很优美的佳作。” “嗯，‘天上的灯亮了，就如同河里闪烁的宝石……’”威廉王子认真地背起来，显然，他练习过很多次，尽管还有些磕磕绊绊的，但是语气很坚定。 王子是不能离开城堡太长时间的，尝过了艾瑞莎特别准备的白霉奶酪后，受到惊吓的戴安娜王妃立刻回了伦敦。其实蒂娅也无法接受明显长毛了的食物，要不是看过周怡培喜上眉梢地吃过一块霉豆腐，她恐怕早就吐了。 “你这是故意的吧，用白霉奶酪把他们娘两吓回去？”蒂娅收拾着一楼的起居室兼餐厅，她们不能再住在这个四面飘雪的地方了，不然就显得太怪异了。新的圣安德鲁斯堡已经在不远处的红色海滩上标出了施工的范围，等到来年就可以破土动工了。 “做之前没有这么想，做的过程中想到了。”艾瑞莎看着蒂娅把水电煤气都关好，然后搬家工人进来把所有的家具都拆开搬走，她们已经把这些几乎全新的家具捐给了这里的保育院，目前那里住着那几个得了寄生虫病的孩子。 “我的那些样本放哪了？那些可不能放到特殊的箱子里面哦。”艾瑞莎没有动手收拾行李，那不是小孩子应该做的事，虽然蒂娅也只是把所有的东西混乱往空间扩大的魔法行李箱里扔。 “是梅耶尔森教授帮忙整理的，全部在那些铝制的盒子里，上面还贴着大学的证明。”蒂娅指着角落里的一堆银色盒子说，“要不要把普斯阁下放出来？我们两个好像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艾瑞莎翻了个白眼，“那家伙现在把自己弄得像个吸血鬼一样，放出来怎么见人啊。再说，还要给他弄身份证，多麻烦啊，还不如找人帮忙呢。” “找谁帮忙呢？”蒂娅犯愁了。艾瑞莎只好自己出面，找到了正在监督搬家工人搬家的卡梅伦。“卡梅伦先生，我们不在英国期间，就麻烦你照顾那几个孩子了。” “哦，当然，您放心，我保证他们会受到很好的照顾。”卡梅伦像个政客一样开着空白支票，反正照顾人的是别人。 “这里搬空之后，就按照长老的意思恢复成历史公园吧。”艾瑞莎继续绕着圈子，“还有，新圣安德鲁斯堡的施工，也请卡梅伦先生帮忙留意一下。” “是的，殿下。我既然已经接受雇佣成为新圣安德鲁斯堡的监理，那么我一定会认真推动工程的进度的。”卡梅伦保证道，这是蒂娅提供的一份高达一万英镑的短期工作，有了这笔钱，等到毕业之后他就可以到伦敦去开始新的冒险了。 “那么，最后一个拜托。”艾瑞莎指着角落里的盒子说，“卡梅伦先生，您能把我们和这些行李送到飞机上吗？” 卡梅伦只能答应，本来这个问题就没有第二个选项。而且还主动帮蒂娅办理了行李托运，等着这位王妃大人自己去弄，搞不好要打开箱子让人家检查那些恐怖的人造器官。而卡梅伦只是指着箱子上不是封条的大学证明和海关官员叽哩哇啦了一通，直接抓起海关打印盖在了箱子上。 飞机飞到法兰克福的时候，来接机的是希乐娅教授，她穿了身修身皮裙，看上去总是让人觉得季节紊乱。“艾瑞莎，我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吧，怎么样，和你的小情人相处得好吗？” “嗯，还好。”艾瑞莎随口敷衍着，不然，她就要从她和威廉纯洁的关系开始解释，哪怕到了安道尔都见得能够解释完。 八卦被掐断的希乐娅教授不甘心，又把矛头转向蒂娅。“那么大公妃殿下呢？听说，你和一个英俊的神学生关系不错，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盖个大房子。” “哦，你说卡梅伦先生啊。”蒂娅呆萌呆萌地说，“他和艾瑞莎很亲密，就好像兄妹一样，这次真是多亏了他帮忙我们才能够顺利回来。”这球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艾瑞莎这边，不过小萝莉直接无视。 玩笑开砸了的希乐娅教授有些尴尬，踩下油门，让发动机轰鸣起来，以经济的速度赶路。直到经过一个火车道口停下来避让的时候，才找到了新的话题。“现在艾瑞莎公主综合大学的结构已经搭起来了，看上去就像个埃菲尔铁塔。” “谁起的名字啊，真没有创意。”艾瑞莎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个起名弱智的老爸了，船叫这个名字，房间叫这个名字，连大学都不带换的。 “我觉得挺好的。”蒂娅先打发掉吐槽的小姑娘，“还是在那个山谷吗？” “是的，还是在山谷。那是我所见到的最宏伟的建筑。”希乐娅教授按着喇叭说，她是真心的。 入夜之后，艾瑞莎也看到了这座宏伟的建筑，虽然她离着工地还有好几十公里，可是那从群山之上冒出来的塔顶在精神力的扫描下一清二楚。“在那上面工作的都是精灵？” “是的，我特意回了一趟巴西，招募了一些善于在风中控制姿势的精灵来从事高空作业。”希乐娅教授补充道，“他们是乘坐艾瑞莎公主号潜水战舰过来的，那是他们第一次水下旅行。” “我相信对于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蒂娅不以为然地说。“上面还要盖很高吗？”艾瑞莎用精神力估计了一下高过山顶的建筑的宽度，竟然有好几百米，显然上面还有更高的部分，而不是一个空中的停车场，那么大的风，什么车也停不住。“现在正在施工的是一座风力发电站，在发电站的上面应该还有一半左右的高度。计划中布斯巴顿的大部分将搬到这里来，这个发电站就是麻瓜和魔法之间的分界线。” 第413章 神奇的公主塔 工地所在的地方说是山谷其实是不太对的，这里是比利牛斯山脉向东南方向逐渐趋缓的南坡。从法国往南看的话，工地在山峰的后面，而从西班牙往北看，它就是在最高峰下面一百多米的一个窝窝里面，在不远处还有个野牛湖，通过一条季节性的小溪通往远方的色戈尔河。这个地方原本是属于西班牙的，离安道尔的东南边境还有一英里，现在划归比利牛斯自由贸易区了。根据三年前的《四方协议》比利牛斯自由贸易区包括安道尔全境，安道尔-利维亚走廊，富瓦-安道尔走廊，其实就是原来的偷渡走廊。 当周怡培把他计划中的大学塔放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要建一座警戒塔，那个模型看上去实在太像警戒塔了，上面一个平台，下面直接长在石头上。当然，如果你能够和艾瑞莎一样，变成一只大鸟，从一万英尺的空中迎着刺眼的大风，看上去它也还是座警戒塔。 “我看到入口了，不过有点麻烦。”艾瑞莎在精神通讯中说，声音通过大厅里的一个水晶球发送出来。 “什么麻烦？”好久不见的奥利姆校长对着水晶球说。 “下面有一个高速旋转的金属装置，那个导流风道把周围的气流全都吸过去了，力量很大，而入口又比较小，很难控制。”艾瑞莎声音有点飘到尖利的高音里去，这很奇怪，因为精神力通讯是没有多普勒效应的。“啊，见鬼，这个东东旋转的速度不稳定，突然加快了。”原来她她说话的时候精神力也遭遇了巨大的波动，所以出现了频率上的移动。 “你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幻影移形进来，等我们改进了之后再试一下。”奥利姆教授往后退了一点，用一根十英尺长的法杖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芒星。在外面的艾瑞莎，感觉到坐标之后，迅速扎了进来。 “你阿尼玛格斯变形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和幻影显形不分先后。”巨人校长高兴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本来就不分先后。”艾瑞莎检查了一下，幻影显形容易丢胳膊少腿，阿尼玛格斯则是会把衣服落了走光。为了安全起见，她嗖的一声钻到校长的袍子下面。 “嘿，钻出来，你又不是小老鼠。”奥利姆教授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给她拿来一条新袍子。 “哇，校长！你这可是黄金的法杖啊，会敲死人的！”艾瑞莎抱着头跑出来，那灰绿色的袍子像抓捕犯人一样冲过去，把她套进去。“真难看。就不能是可爱一点的颜色吗？” “原来你要逃避的是这个啊，没办法，你是毕业生了，只能穿这么老气的颜色。”奥利姆教授很高兴能够欺负一下艾瑞莎，很多老师都有这个恶趣味。“好了，去找你尼尔森大师吧，看看怎么改进这个出入口，大部分的魔法师在阿尼玛格斯的状态下是不能使用幻影移形的，所以必须改进。” 艾瑞莎点点头，整理好自己的袍子，前襟上缀着四朵不同颜色的玫瑰，这是毕业生的标志，相当于通过了英国那边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尼尔森大师舒服地半躺在一张合金金属丝编织的椅子上，椅子下面伸出了一些卷曲的细金属丝，使得椅子可以一晃一晃地带着老矮人移动。 “这不仅是个舒服的椅子，还是个代步工具，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让我在这离地一千英尺的高空维持平衡。”尼尔森教授满意地介绍自己的作品。 “这说明您的位置感反应不够灵敏，感觉容易受到上一个时刻位置的干扰，所以会头晕。”由于建筑物很高，整个房间都处在低频率的摇摆和振动中，这对自古以来就躲在地下的矮人是前所未有的考验，除非用这个金属丝减震，不然老矮人肯定晕得迷迷糊糊的。 “不灵敏就不灵敏吧，反正我老了，要干什么，吩咐你们年轻人就可以了。”好像要验证一样，尼尔森大师手指稍微动了动，一根金属丝伸出来，扳住艾瑞莎的肩膀，朝向一块石板。“说说看，外面那个出入口有什么问题。” 艾瑞莎也不去吐槽这个残疾人辅助椅的金属丝，翻出那只在英国买的魔杖，把刚才看到的变成动态图片贴在石板上。“在那之前，能先告诉我，下面这个转啊转的东西么？”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是你爸爸设计的，完全没有用到魔法。”尼尔森大师用金属丝在石板上画出脚下这一层的结构图。“这里最关键的就是导流口，参考了飞机的进气口，效率很高。高速的气流进来后经过一连串的涡轮发电机，目前的发电功率已经有三十万千瓦了。” “够用吗？”艾瑞莎对于发电量没有什么概念，她上次弄熄火半个法国的时候可是相当于百万兆瓦级别的耗电量。 “现在安道尔才六万多人，而且用电的地方很少，就那么几个陶瓷厂和木材厂，基本够用。再说，还要在地底建一座五十兆瓦的实验用小型核电站，专门供麻瓜物理学研究，和政府公共部门。”尼尔森教授解释道。 “政府公共部门？”艾瑞莎奇怪地问。 “是的，这个建筑物喇叭形的底部就是安道尔的国家公共部门，议会、法院、军队，还有医院、图书馆什么的全部都建在最下面的楼层。”尼尔森大师操纵着他的椅子走向一个立体的模型，“按照本吉吉女士找来的设计师的设计，这个山谷平整出来的土地被全部利用上，最下面的是一个占地一公顷的皇家植物园，也是医院的疗养庭院。” “也就是说，要搭一座巨大的温室咯。”艾瑞莎回头看了一眼奥利姆教授，这个设计似乎很照顾巨人校长。 “是的，温室的搭建是尼古拉斯大师负责，他同时负责用麻瓜植物布置幻阵，保护魔法世界的入口。”奥利姆教授很爽快地承认了。 “那么这里面实际的面积是多大？”艾瑞莎问道，买房子的时候占地面积其实是不重要的，最需要关心的是室内的使用面积。 “大概一百平方公里吧，扩大了一万倍，足够我们把整个布斯巴顿山谷搬过来了。你的狼驹朋友全在那。”一万倍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绩，就算只有几千倍也足够了。 “接下来呢？这些像生日蜡烛一样插在植物中间的就是麻瓜公共部门的大楼？”艾瑞莎还看到了伊佩家族的族徽。 “不，那些只是电梯井，这些电梯将把人们直接送到三百英尺的平台，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下面植物对阳光的需求。在这个平台上才是各个公共部门的大楼，大楼同样尽可能地少占平面面积，而留出大量的广场。”弗朗西斯卡不晓得从哪里冒了出来，拿着魔杖解说道。 “然后，每过一百英尺就有一个平台，平台和平台之间是作为支撑的各个大楼。第一层平台是安道尔公共管理中心，第二层是安道尔大学工学院和轻工工厂，主要是电子工厂和服装厂。第三层是商学院，这里还有许多别墅，以及安道尔中央银行，算是一个金融商务区。”叶卡捷琳娜也跑出来和艾瑞莎打了个招呼。 “第四层是医学院和文学院，还有个半空中的大运动场。这一层已经比比利牛斯山脉的最高点都高出了一百米，达到两千九百米。第五层上有许多度假别墅和酒店，就是为了到这里来尝试半空中的运动而富翁们准备的。”海瑟薇穿的和艾瑞莎一样，而另外两个还是穿着英国海军的制服。 “第六层是商业区，据说有很多银行愿意到这里来设立办事处。伊佩家族的电影公司和出版公司什么的也都在这里，还有很多空房子可以对外出售。第七层是安道尔广播电视台和安全中心，计划会有一个精干的执行保卫任务的小型军队部署在这里。第八层是飞行器的机库和维修平台，暗夜玫瑰号飞艇就停在这里，也有可能会再造几艘。”蒂娅这时候才坐内部电梯爬上来，她虽然也是第一次踏上这座高塔，但是很多消息她都是事先知道的。 “第九层是我们的家，到了这一层已经只有第一层的百分之二十大了，放一个带游泳池的三层小洋楼就可以了。想象一下，应该不觉得空间压抑。第十层就是刚才尼尔森大师画的风力发电站了。”周怡培也走了上来，头发胡子几乎都纠结到一起去了，不过精神还不错，不用担心会把憔悴传染给旁边的人。 “都盖完了吗？还真快。”既然第十层的发电站都已经投入使用了，那么下面应该都盖好了吧。 “没有，还早着呢。这座塔是从上往下盖的。”周怡培得意地说，“我们采用了可生长的合金，随着它们所承担的重量越来越大，它们也就变得越来越粗，并且慢慢地扎进岩石里面去。” “这个怎么和麻瓜解释？”艾瑞莎好奇地问。 “虽然施工人员都是魔法师或者哑炮，但是这个生长合金的技术却是麻瓜的。我们首先搭好了最基本的支撑结构，并且在这个结构上施工了风力发电站。然后利用发电站提供的电力支持把在山谷中做好的预制件吊上来。”周怡培比划着说，“现在这座公主塔就像一把匕首。” “我看像火烤了之后的松果。”艾瑞莎形象地比喻道。“上面都是魔法世界了吗？” “魔法世界是我主持设计施工的。”尼尔森教授回答道，“四个学院每个学院一层，魔法能力较强的大魔法师会在第五层分到一小块土地搭建自己的魔法塔，第六层是一些动物的家，包括狮鹫和猫头鹰。到第七层，面积已经只有几千平方英尺了，只够建一个天文台，再上面就没有了。” “这个也是从上到下修建的吗？”艾瑞莎感兴趣地问。 “当然不是，实际上，我们只不过画好地方，然后把布斯巴顿的现有建筑尽量地搬过来，然后一层一层向上发展。”奥利姆教授解释道。“魔法塔那一层的高度比较高，差不多相当于两层的高度。整座艾瑞莎公主塔楼高九百英尺，相对于地中海平面的绝度高度有三千五百米。” “那么现在盖好了吗？”艾瑞莎进一步追问道，“魔法世界有我的魔法塔吗？” “就是四元素塔楼，我们还是在一起，里面的东西也都搬过来了。”弗朗西斯卡回答道。 “东西都搬过来了？”艾瑞莎高兴地蹦了起来，一口气把精神世界里的灵体全部放了出来。“普斯，重新建立实验室。要什么东西直接找小妈或者希乐娅教授。”普斯点点头，就化作一阵白烟，顺着整座建筑摇晃的方向找了过去。 “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你带回来的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周怡培招呼着大家一起去艾瑞莎的魔法塔，这一家人离着这么近却生活在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实际上，艾瑞莎的魔法塔是一家三口一起设计的，就通过蒂娅那面可以通话的小镜子。根据经济学家阿罗的理论，只要有三个有自己主意的人，就不可能有让大家都能接受的完美展现所有人希望和个性的方案。所以艾瑞莎的塔楼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四不像。 三个人各自列出了自己想要的必需品：动物饲养棚，游泳池，花园，还要有几棵果树，影音室，健身房，书房，魔药实验室，魔咒实验室，工艺实验室，小熊熊屋，真熊熊屋，带阳台的画室，大的厨房，带冲浪泡泡的浴室，琴房，有壁炉的客厅，面向院子的餐厅…… 由于总共116平方米的占地面积限制，第一层几乎全是院子，这和整座艾瑞莎公主塔的设计思想如出一辙。左边的一半是环绕着果树的游泳池，右边是点缀着花丛的鱼池和假山，正前方是个举行室外烧烤的花园，有秋千架，烧烤炉，户外的桌椅、躺椅。几根粗大的印加风格的石柱支撑着上面的结构。到二楼的梯子就在游泳池的两边，从左边上去，是一个大的阳台和厨房，作为阳蓬遮住了一半的游泳池。右边是向鱼池延伸过去的餐厅，红色的砖墙和车库灰白的颜色完全不一样。二楼的立柱是红色的龙柱，就好像中国寺庙里面的那种，非常神秘，是周怡培特地从中国以废旧物资的形式走私回来的。 三楼的面积稍微有所扩大，不过楼梯变到了中间，下去左边是厨房，右边是餐厅。三楼左边是一间画室，现在还是空空荡荡的，不过，四周的窗户却是尽可能得多，要不是承重结构的问题，这一层的主人蒂娅或许会把四面全部挖空的。右边是一间琴房，这一边却没有多少的窗户，女主人安排了一圈沙发和一个酒柜。房间内的色调很暗，就像泼了一遍猩红的酒，看着就让人有点醉。三楼的中间是个卧室，当然带一间很标准的化妆间和卫生间，还有一个不算很大的走入式衣柜。卧室开了好几扇门，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因为这让整个三楼看着就好像三个独立的集装箱。左边的立柱是白色大理石的神像，右边的立柱是青铜的暗绿色神像，而卧室四个角的立柱却是妖艳的粉红色神像。 四楼有点像个工业时代的研究所，连立柱都是工业时代的水泥立柱，这一层是周怡培的。左边的房间里安排了好几排的书架，还有留给先进的电脑的位置。图书室旁边是一个露天的大泡泡浴盆，可以提供艺术家级别的享受。四楼中间的集装箱是一个标准的卧室，也有一张梳妆台，甚至还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显然周怡培考虑到了以后有可能上不了蒂娅的床。四楼右边的房间看起来好像个牢房，门上画了一只可爱的熊猫，只有前半截有窗户，后半截只有高高的换气扇，这是给艾瑞莎的动物朋友们的。 再上面的格局又和三四楼迥然不同，房间是悬空在三四楼中间的楼梯上方。五楼左右两边的屋顶摆上了些大型的盆栽和天文望远镜，铺上了东方风格的榻榻米，是个喝茶的好地方。两具短短的钢制楼梯分别靠在书房和熊猫房边上，中间又伸出六对支撑杆，分别踩在书房和熊猫房上，被撑起来的就是艾瑞莎的小熊熊屋，看上去倒像是两只顶牛的蚂蚁。小熊熊屋也就是一个卧室加卫生间的设计，不过窗户和窗户之间是好多像关着的窗户一样的柜子。最上面的六楼只能从小熊熊屋里面的小红楼梯走上来，一上来是一间圆形的图书室，后面是一间圆形的调配间。整个六楼就像半只花生壳，又像两只正在角力的蚂蚁脑袋。 第414章 人造器官 晚上在艾瑞莎魔法塔的一层举办了一个冷餐会，所用的食物有一半是英国的威廉王子的功劳，或许，那一桶快要被吃完了的霉奶酪不算。 “哦，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发霉了居然还这么香。”本吉吉女士是在场为数不多的麻瓜，其他人最少也是个哑炮。 “威尔士特产，不过中国也有类似的食物，而且种类更多。”周怡培客气地介绍着，本吉吉女士已经接任法国文化与教育科研部副部长，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的影响力，而且，法国是安道尔最重要的邻国，就算他是国王也必须认真接待。 “你说的是那种豆子做的酱吗？我的韩国朋友送过我一些，不过我的医生不建议我食用，他们用了太多的盐，会加重我的肾脏负担造成血压上升的。”本吉吉摇着手指头，不过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 “哦，不，虽然腐乳和韩国大酱的工艺和味道都有一定的可比性，但是我要推荐的是臭豆腐，用中国领导人的话说，那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美食。”周怡培用法语说。 “中国领导人？你是说刚刚结束了中英谈判的邓？啊哈，周，我听说你在这次谈判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本吉吉有点神秘地说。 “嗯，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给英国的谈判代表踢了一些建议，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就是建议他们不要当面下任何的结论。在拿到中方的反馈之后，不妨先不置可否，回来再仔细衡量一下，有很多乍看上去比较尖锐的矛盾，其实本身就蕴含了相当有创意的解决办法。”周怡培所说的情况和中英谈判中英方所采用的拖字诀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不过本吉吉女士并不是很清楚这中间的关键。 “瑞典的古斯塔夫国王明年将发起一次重走海上丝绸之路的文化活动，你会参加吗？那是你的母国。”本吉吉继续问道。 “是的，古斯塔夫陛下邀请了我，不过，我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艾瑞莎和她的伙伴们会作为安道尔的代表参加，而瑞典方面也会派出他们的公主和王子。”周怡培介绍了他们的安排。 “是这样吗。”本吉吉女士点点头，“看来瑞典王室和政府都是坚定地支持你争取安道尔独立复国的了。再加上英国，欧洲的各个王国，基本上可以当做是接受了你们作为新的国王家族，这是个了不起的进步。” “谢谢。这并不意外，我们从三年前就针对英国和瑞典王室展开了公主外交，现在只不过是看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而已。而安道尔复国的真正关键是安道尔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只是对法西两国也非常有益的事情。”周怡培四平八稳地说。 “是的，所以法国全力支持比利牛斯自由贸易区的组建，我们修通了山脉北侧的铁路，提供了地下铁路的一切工程机械，还帮助组织了大量的罗姆人。”本吉吉喝了一口法国特产发泡苹果酒，“而相对来说，西班牙他们却没有做什么工作。” “他们拿出了我们最需要的区域外水路，和加泰罗尼亚部分自治的许可。”在旁边警惕地观察了这位还没有结婚的女部长很久的蒂娅出其不意地插话应对，“老公，你去给艾瑞莎介绍一下吧，这里有好多人她还不认识。本吉吉姐姐，我们还是来谈谈花果茶和指甲油吧。” 周怡培听话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还没走远就听到老婆低声的惊呼，“这，这太漂亮了，镂空的鞋底和渔网的靴身，我要给艾瑞莎弄一双！” 知道女儿又要面对洋娃娃的命运，周怡培只能摇头，在那之前还是好好补偿一下吧。“艾瑞莎，这位是乔布斯博士，他是个哑炮，但是他同时是美国印第安纳陆军装备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 “那是以前了，老板，现在我是你的手下。”这个乔布斯博士显然不是个书呆子，“初次见面，非常荣幸，公主殿下。” “哦，你好，乔布斯博士，我也很高兴。”艾瑞莎心想，我似乎不能说荣幸，那太虚伪了，因为我一点都不感到激动。 “想看看我设计的未来兵器吗？”乔布斯身高不过五英尺，和穿了鞋子的艾瑞莎差不多高，两人可以很方便的对视。 “当然，非常愿意，如果有点吃的话。”艾瑞莎高兴地说，实际上是因为海瑟薇端过来的一盘子奶酪刺身，这是用新鲜的红鳎片出来的，再喷上红酒，就好像那香味是它自己的一样。 乔布斯自动忽略了和自己无关的东西，他放下自己的盘子，从燕尾服的腰封里抽出一个魔法相框。“有很多时候，我还是觉得魔法比较好，尤其是要向别人说明什么东西的时候。” 艾瑞莎点点头，她嘴里全是吃的，一片刺身一片奶酪一片刺身，这么卷起来的吃法口感非常细腻，有很多层很多种的香味，非常迷人而且你还说不出来具体是那种香味迷人。在享受这种美食的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 “很遗憾这不是真实的记录，只是我画的效果图，只不过我花了很多，然后翻动起来，看上去就是会动的画了。”乔布斯指着魔法相框说。艾瑞莎好不容易空出嘴巴来哦了一声，“我知道，这是视觉残留效应，不过，我的视觉残留效应比较小，大概在1毫秒左右。” “哦，是吗？那我要加快速度了。”乔布斯收回相框，捣鼓了一下，又摆出来。“这下应该可以看到了。” “看到了，这是什么？一把魔法剑？”艾瑞莎不得不又一次清空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已经过了看图说话的年纪。 “是的，一把魔法剑，一把有魔法一样威力的剑。”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不是魔法剑了咯，不过艾瑞莎不准备问，答案会自己按捺不住跑出来的。“请您仔细看。” 艾瑞莎往嘴里塞了一个鱼片卷，凑近看了看。“哦，边缘是锯齿的。”这也不算什么很稀奇，不过乔布斯微笑地提示说，“再进一点，再仔细点。” 艾瑞莎认真地看了看，没错啊，是锯齿啊，“不对，等等，这些锯齿是在动！这是把电锯！”魔法剑的刃口上布满了尖利的锯齿，这些锯齿还像电锯一样迅速地做周期转动，转动的周期很快，正好符合视觉残留效应，粗看上去会认为那锯齿是静止的。 “是的，如果转速太快的话，眼睛看上去它还会朝相反的方向转。快速旋转的襟刃是这把叹息的最主要武器，此外，这些襟刃不光沿着刃口转动，还会不停地自己横向抖动，其频率之高已经达到震荡波的程度。”乔布斯在相框上点了一下，画面上突然出现他拿着这把刀砍向一头大黑猪的时候，黑猪被砍立刻化作漫天的血雾。 “这些小锯齿是磁性的，你是利用了磁场的颤振！”艾瑞莎指出了乔布斯的设计秘密。 “您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确实，所以这把刀叫做磁力震荡刀。”乔布斯又在画框上点了几下，在黑屏的过程中，艾瑞莎趁乱先把自己的那份刺身消灭了。“除了这把磁力震荡刀，我还设计了可以让普通人飞起来的装置。所采用的原理和您秋天的时候在圣安德鲁斯大学阐明的类似，都是利用磁场约束带电粒子的撞击方向，从而实现重力漂浮。” 画面上出现一个长长的翅膀，不是**的，看着像三角帆。“有了飞行短翼的帮助，魔法师们不光能够灵活地飞行，还有可能直接飞到外太公中去。” “看起来不错，不过为什么都是用来打架的？”艾瑞莎没有说话的时候，是海瑟薇插话最多。“大部分新技术的产生都是为了打架的。”弗朗西斯卡慢悠悠地加了一句。 “魔法能够实现磁力震荡刀的效果吗？”艾瑞莎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如果只是磁力震荡的话，这刀在划开肌肉组织的时候，会直接把组织搅烂。如果是精神力或者风元素的力量通过剑身从刀刃上的若干喷口喷出，同时带动刀刃上的自由襟刃发生抖动，一股膨胀性的力量就会被灌倒伤口里面，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发生爆炸。”乔布斯解释说，“但是元素喷口的设计难度相当大，我们咨询了很多做飞机引擎的，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恐怕要慢慢尝试了，而且，恐怕精神力或者元素力量储备不同的人会需要不同的设计。”艾瑞莎认可了这个做法，“我会想办法做一把磁力震荡刀的。” “如果是艾瑞莎的话，不一定要只能做成刀的。”叶卡捷琳娜开口说，“长矛似乎更合适，而且，元素喷口也好设计，就在枪尖上。” “好主意，而且元素喷口可以朝不同方向，只要枪尖挑破一点皮肤，就能刮开大口子把元素爆弹送进去。”艾瑞莎高兴地说，舞刀弄枪可不是女孩子应该玩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再做一些小型的投掷用的标枪，枪尖也用类似的处理，这样不光对敌人有杀伤效果，扎到地面也能炸个坑出来。”弗朗西斯卡也很有兴趣地说，“而对于我，一些这样的弓箭会很有帮助，当然，你们得先研究好标枪和弓箭在飞行过程中的问题，会不会在飞行的过程中丧失了元素炸弹的小效果。” 发现问题的乔布斯记下了这些问题后抬头补充道，“其实震荡的真正威力在于破坏了内部组织的联系，不管是有机生物组织，还是无机物体，都会被反复震颤的元素粉碎成渣。这类似于溶解，所以磁力震荡又称为磁力溶解。” “好残忍的名字啊。”海瑟薇乍乍舌，“对了艾瑞莎，你在学校里做的东西呢？可爱吗？”小黑满心憧憬着小胖会抱出个漂亮的洋娃娃来，没想到她召唤来的是几个铝制的箱子。 “小心点哦，如果感觉胃不舒服，那多半是要吐了，赶紧去边上休息休息。”艾瑞莎一边打招呼，一边打开箱子，这是后其他人也慢慢地围了过来。 箱子打开了，第一个跑开的是本吉吉女士，这很正常，而第二个吐起来的居然是丽姬教授，这实在令人感到意外。“这是你设计的人造器官吗？”蒂娅早就见过很多次了，肚子里连胆汁都吐完了，周怡培也早有心理准备，还能够不哆嗦地问。 “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制造出来的。这些眼睛、耳朵、鼻子和舌头。”艾瑞莎点着头说，她自己刚吃了不少刺身，还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嗝。“眼睛是光学感受器，我的改进是调整了视网膜上的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把灵敏范围扩大到全部电磁波频率上。” “这怕是不容易吧，因为每个视杆细胞和视锥细胞负责的视野有限，你这样会造成整个视野有多种频率的信号的。而人脑对视觉信号的识别很多是要做差分处理，频率上信息分布过宽的话会造成内容的判读困难。”尼尔森大师有顾虑地说。 “我参考了苍蝇的复眼，在同一个瞳孔后面放了很多个晶状体，这样虽然造成了待处理的信息量非常的大，但是也只有这一个问题了。”艾瑞莎回答道。 “那么鼻子呢？鼻子有什么特别的？”尼尔森教授接受了她的解释，指着另外的盒子问。 “鼻子和舌头的变化倒是不大，用特别的敏感纤维去捕捉空气中或者溶液中的特别分子，虽然敏感纤维对特异性的结构都会产生阳性反应，但由于反应的强度和浓度总是正相关的，所以鼻子和舌头的信息是非常直接的。”艾瑞莎说完提出了自己的难题，“现在的问题是，眼睛是无视距离的，而鼻子和舌头都只能对很近的范围起作用，我们总不能撒一把鼻子和舌头出去吧。” “像章鱼那样的触手怪就没有这个问题，不过，要想完全地无视距离，大概只有通过光谱分析的方法，从视觉信号中分离出空间信息和化学信息，这样一来信息分析的压力就更大了。”尼尔森教授看了一眼蒂娅，这是她的问题。 “不光光是信息处理量的问题，在空间上也有很大的局限。就连眼睛也只能看前面而没有办法看后面的，只有耳朵可以收集到整个三维空间中的信息。”反正难度很大了，蒂娅也不怕把问题都提出来，正好这里聪明人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说不定有办法。 “我设计的耳朵不光能够听到空气中传来的机械振动，还能够发出特有的频率的探测波，在水中也可以，而没有空气的太空就不起作用了。”艾瑞莎补充说明道。 “这个看上去像人耳朵的东西其实是蝙蝠耳朵？”安瓦赛利特教授不敢相信地说，这可是非常复杂的局部变形。 “应该说是变形了的海豚耳朵和缩小了的海豚嗓子。”艾瑞莎说明了自己仿照的对象，“其实，如果时间宽裕的话，我还能够把无线电波发射器做出来，无线电波是可以全方位探测的，在太空中也可以。” “生物雷达吗？雷达的辐射很强，可能没有多少生物能够在那么强的能量场中活下来，你还不如就用精神力扫描好了。”蒂娅拍了拍旁边作为装饰的水晶球说，她是见过艾瑞莎公主号上面的精神力雷达的。 “如果采用和精神力扫描差不多的办法，每次只扫描一个很小的角度范围，而把获得的信息用计算机整合起来再分析的话，辐射并不算太大。”周怡培认为艾瑞莎的强悍程度应该可以在雷达下面活下来。 “难道说我们要在脑袋上长一个不断转的耳朵吗？”尼尔森大师是知道雷达是个什么样子的，他想象不出来耳朵可以像眼睛一样滴溜溜地转。 “不用，只需要四只朝着不同方向的耳朵就可以全方位地扫描了，扫描的时候，四只耳朵轮流发射和接收雷达波，然后再用计算机统一分析。”周怡培解释了有源相控阵的概念。 “这么说起来，耳朵将会成为最重要的感觉器官咯？”听了半天，希乐娅教授摸了摸自己打满补丁的耳朵，有些觉得划不来。“不，我觉得，我们最多利用人造器官提升一下现有的感觉，这样对于脑子里面的信息处理就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动。至于全方位雷达，把它做成机器，最好是能够植入人体的机器就可以了，它的作用主要是全方位预警。”艾瑞莎有很清晰的研究目标，绝不会顾此失彼。“很好，那么现在的主要要解决的问题是，信息整合处理的计算机程序，以及艾瑞莎脑袋里面的计算机。”周怡培简单地结束了欢迎冷参会。 第415章 未来学 这几个非人类很有兴致地看着顶着各种器官的水螅在鱼缸里游来游去。“老实说，水螅能养这么大个也不容易啊。”海瑟薇感叹道，不过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起个头而已。 “我想知道的是，艾瑞莎，如果你种出来的是牛舌头，吃起来味道能和牛舌一样吗？”叶卡捷琳娜直接得多。 “猪舌头也行啊，其实，你只要不告诉我这是人舌头就行，用红酒一喷，我估计不管什么舌头味道都差不多。”弗朗西斯卡也罕见地表现出嗜血的**。 艾瑞莎目瞪口呆，他们为了研究人类感觉而培养出来的人工器官，在姐妹们眼中就是一盘盘的菜啊。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一头上千磅的牛，舌头勉强一磅，比牛腰还少，叶卡捷琳娜早就在抱怨为什么牛只有一条舌头，按她的想法起码要长个四五条才够。弗朗西斯卡在被迫尝了一口之后，也喜欢上了红酒熏牛舌这道充满了浪漫感觉的菜，这下子四五条就不够了，最好每头牛都能有十条二十条的舌头。 “我也觉得，人造器官最大的影响可能在餐饮业而不是在医疗健康上。如果你能够把熊掌、鱼翅给做出来，那可挽救了多少濒危动物啊。”连蒂娅也这样想，真是出人意料啊。 想了想可爱的熊熊，艾瑞莎点了点头，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啊。周怡培见女儿认真，也笑着放下了竹筒做的茶杯。“其实，你发明的这一套在实验室中用无机材料最后生产有机生物组织的工艺还有更重要的意义。首先你所用的材料简单，可以通过化学工业从煤炭、石油、天然气和海水中大量获得，而且可以安全地带入太空。” “带入太空干什么？制造太空怪兽吗？”1985年日本已经出现很多描写外太空怪物的儿童电视剧，艾瑞莎在本吉吉部长那里看到很多怪兽的模型，其实，那些怪兽都很可爱的。 “如果你弄出来的这些长着耳朵和鼻子的水螅也算怪兽的话，那这么说也没有错。在外太空工作，或者进行星际旅行，携带大量的食物是非常困难的，如果能够利用比较简单的材料，在太空中制造食物的话，人类探索外太空的进程就会加快很多。”周怡培笑着说。 “那为什么不生产植物呢？”艾瑞莎回顾了一下，果然，这些工艺所需要的放电、辐射、加热，就算在外太空也很容易做到，不过，光吃肉好像不是很健康啊。 “植物的生产率太低，除非你能够用简单材料生产植物。”周怡培的话怎么听都像是鼓励。 “可是植物的话，直接催化不就可以了吗？”弗朗西斯卡插话道，对于植物，她更加熟悉。 “可是麻瓜没有办法使用催化的办法啊。”周怡培笑着解释，但是马上就被孩子们鄙视了。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记得在桑彻斯特学院教官介绍过加快植物生长的办法的。”连叶卡捷琳娜都记得，那就说明是教官重复过很多次的知识了。 “植物的克隆比起动物来更快，尤其是需要人工授粉的植物，为了打开胚芽，使用了很多化学物质进行氧化，这实际上就是催熟。只要辐照能量能够跟上，水肥和二氧化碳足够，植物可以以很高的强度来进行光合作用。”艾瑞莎专业地解说完还加了一句，“不过，味道应该不会很好吃，至少舌头和鼻子的感受不会很好。” “是这样么？不过对于维持生命，还有应付饥荒应该够了吧。”周怡培点点头，“人首先是为了活下去才会吃东西的，口味什么的，那是后面的事情。” “我可以给圣安德鲁斯大学的梅耶尔森教授写信，他是应用生物学的专家，大概会对这个题目感兴趣的。”艾瑞莎可不想干这活，吃力不讨好的，而且，对于她来说，催化植物并不困难，没有必要去研究。 “这可是一个能拿诺贝尔奖的课题，就算拿不了生物学奖也能拿和平奖。嗯，把这句话写在信里面，用大写字母。”周怡培提示道。 聊着聊着，就到女孩子们睡美容觉的时候了。艾瑞莎特地把姐姐们留下来，一起在他的熊猫房里铺上厚厚的毯子打滚。“嗯，要是能够把这些毛皮都用试管生产出来，那么以后就不用杀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了吧。”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很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的孩子们就把这个给忘了。跑到二楼的餐厅，发现蒂娅根本就不在，翻了翻柜子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难不成真的要自己变出来，艾瑞莎犹豫着，刚下了决心要把鱼缸里面的那些耳朵和鼻子捞几个出来煮面条，弗朗西斯卡拉住她，“还是到食堂去吃吧，现在的食堂是麻瓜厨子，味道好多了，起码比桑彻斯特的要好不少。” 艾瑞莎把在手心蠕动的一只鼻子扔回鱼缸，“好啊，我什么都吃的，只要不是我自己做的就行。”几个人马马虎虎打扮了一下，兴冲冲地跑到一个像电梯一样的小屋子里，关上门之后，青光一闪，再打开门就是一个明亮的大厅了。 “原来是飞路粉啊。”艾瑞莎感慨地说，这个设计真的很有创意，不过要防备麻瓜误闯。 “这里是大学的食堂，在商学院的第三平台上，这里都是有钱人。”海瑟薇小声说，似乎并没有把自己也定位成有钱人，那么艾瑞莎也非常自觉地拉了一下弗朗西斯卡的手，“姐姐，我们没有钱的。” “没钱就不吃饭了吗？”弗朗西斯卡拍了拍艾瑞莎的小手，伸长了脖子搜寻着整个餐厅。也就是她拥有精灵的敏锐视觉，在这片宽广明亮的大厅里，连叶卡捷琳娜都不敢站在边上扫描所有的人。“好嘞，今天不用去刷盘子拖地换食物了。”一会儿，弗朗西斯卡就找到了今天的金主，带着姐妹们跑了过去。 “早上好，乔布斯教授！”在弗朗西斯卡的带领下，四个孩子整齐地打招呼，“我们能借用你的就餐卡吗？” 乔布斯正低着头一边看自己的相框，一边用勺子喝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早餐，听到有人叫他抬起眼睛看了看，似乎不认识。不认识归不认识，后面的话还是听明白了，他一边继续喝早餐，一边摸出自己的就餐卡递了过去。 “谢谢。我们用完了就还回来。”弗朗西斯卡一把抓过来，立刻转身带着姐妹们去找吃得了。艾瑞莎并没有动，她发现这里有好多麻瓜，她如果要跟上姐姐们的话，多半会给自己施加漂浮咒，不然以她的小短腿跑回来什么吃的都不会剩了。 “乔布斯教授，早上好。”艾瑞莎爬上椅子，露出经过练习和纠正的笑脸问好。 “哦，你好，你是？”乔布斯明显是那种脸盲，这对于教师来说是个很大的缺陷，他只能够认出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面的学生，换个地方就完全不认识了。 “你不认识我们为什么会把就餐卡给我们呢？”艾瑞莎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反倒好奇地问。 “哦，反正是免费的，用就餐卡只不过为了统计不同的食物偏好，以便以后准备更合理的食物供应，尽可能减少不受欢迎的食物所造成的浪费。”乔布斯解释道，很显然，他并不是那种只钻研技术的专家，对于管理也很精通，只不过，是个脸盲。 “听起来似乎要建立很大的数据库。”艾瑞莎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我叫艾瑞莎，昨天我们见过。” 昨天见过的人多了，不过乔布斯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身材娇小的学生，要不是他很确信自己在婚姻生活以外很简单，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小孩来找家长了。 “教授，您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连吃饭都不放下，就好像那东西是食物，早餐不过是调味料而已。”通常，这话会用来嘲笑没吃过好吃的东西的英国人，不过，艾瑞莎用在这个专注的学者身上也蛮贴切的。 “哦，你能看到我看的东西？”乔布斯看了看周围的座位，还好，这一片基本没人，“你是魔法师吧，如果不是精神力抢到一定程度，是看不到这种魔法相框的。” “是的。教授，我是布斯巴顿的学生。”艾瑞莎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乔布斯教授毫不意外地说，“这是我所指导的学生的学期论文，我把它们拍摄成照片，这样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或者上厕所的时候也能看看。” 听到这书呆子把吃饭和上厕所并列，艾瑞莎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请问是什么课程呢？” “未来学，这是我第一届的未来学讨论班的学生。”乔布斯教授有些骄傲地回答。 “未来学？”艾瑞莎重复道，“没有听说过呢，您在课堂上都讲些什么呢？” “很多东西，最近我正在修改讲义，下学期我会详细地讨论一下精神力在麻瓜世界中的研究进展。”乔布斯似乎不是一个喜欢重复的人，艾瑞莎见过这种教授，据说同样一门课程，教了好几年，没有一年用的讲义是一样的，以至于在二手教材市场上被评价为最不受欢迎的教授。 “麻瓜也研究精神力吗？”艾瑞莎感兴趣地问。 “那当然，麻瓜也知道精神力波动。”乔布斯放下勺子来科普道，“我们是知道精神波动是有频率的，而且，每个人的精神波动的频率不一样。所以，魔法世界有魔法签名、魔法身份注册这样的管理方式，魔杖除了是魔法师的工具和武器，也好像魔法师的身份证一样。” “那么麻瓜是怎么看待精神波动的呢？”艾瑞莎提问道，提出精准的问题是提高课堂表现的最佳途径。 乔布斯伸出手指虚点了两下，“这个问题很好，问道点子上了。麻瓜是通过一系列的生理参数来概括精神波动的。他们发明了脑电和脑磁的测量手段，其实，脑电波在全部频率上的分布图就是精神波动的表现。只不过，我们所说的频率是指的脑电波的中心频率，而麻瓜们值得是能量在不同频率上的分布。” “似乎都不太准确，看着像随机函数一样的记录。”艾瑞莎很明智地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是的，其实精神波动包括了脑电和脑磁分布，甚至精神波动还能够凝结成外放的精神能量，作用到别的精神力上。”乔布斯教授明确道。 “那么，魔法师提高精神力强度的努力是什么呢？怎样才算是提高强度了呢？”艾瑞莎内行地问。 “这就要从精神能量在精神波动中的分布来说了。”乔布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把快喝完的汤推到一边。“精神力强度有两个指标，一个是精神波动中所表达出来的精神能量的总量，也就是各个不同频率上脑电分布的总和以及不同频率上脑磁分布的总和。另一个指标就是能量分散度，因为同样的能量可以平均地分配在一段频率上，也可以集中在某个细小的频段上，而其他部分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也就是说，精神力强过别人，要么是精神力的总能量超过别人，要么是在别人的精神力分布的同频段上超过比人，而且超过的频率比较多。”艾瑞莎推理了一下。 “是的。精神力攻击也就是用自己比较强的精神力去改变别人的精神力。要么是冲散精神力分布，使得精神能量在不同频率上的分布都比较平均，这等于是制造了一个哑炮。要么是用强大的精神力，在对方能量集中的频率上直接碾压，以至于对方的精神力活动就像被重新置位的记忆容器一样，只能从零开始。” 听了乔布斯教授的话，艾瑞莎参照着自己的精神力扫描比对了一下，“水晶球就是把精神力当做电磁波来用的吧，人脑能够嵌一个水晶球吗？” “可以嵌在眼睛上，这样就能用精神力扫描全部方位角度了，只不过色觉神经也要重新锻炼，如果不能适应全角度视线的话也就只能就此作罢了。”乔布斯教授很平静地说，这让艾瑞莎也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信任的情绪。 “我还以为可以在脸的正面装一个眼睛，在后面装另一个。还要一个在头顶上，另一个脚底下。”艾瑞莎翻出昨天晚上吃水螅剩下来的眼睛，乔布斯看了吓了一跳，在这个刺激下，他总算想起来这个小女孩是谁。 “哦，原来是艾瑞莎公主，请原谅我没有能够及时认出来您。”乔布斯连忙站起来行礼如仪，不过艾瑞莎并不觉得有这样的必要，技术专家之间就应该只看技术专家。 “没关系，教授，还是继续说你的未来学吧。”艾瑞莎看了看姐姐们正在端着盘子过来，既然没叫自己帮忙那么就没有必要去横插一杠子。 “嗯，未来学是一种想象力科学，它主要面向麻瓜学生。”回到专业问题，乔布斯自信地讲起课来。“要在现有的科学基础上，对工程技术进行各种创意的想象。未来学可以提出显示科学发展的目标和方向，还能够对未来的重大科技革新进行伦理和社会上的预期研究和准备，最直接的，未来学可以在拍摄科幻电影的时候帮助设计道具。” “也就是为了未来做准备的学科？”艾瑞莎想到了在圣安德鲁斯就遇到的关于人造人的伦理批评，这个学科看来很重要啊，不然的话很多革命性的研究都会因为无知的恐慌而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是的，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乔布斯把相框举起来。“请看，这是一位同学对现在一些科幻小说和动画中未来的人形机器人的批评。这些机器人通常把头部作为重要的武器平台，这是很不合理的，因为头部通常都不大，要么没办法储存足够多的弹药，要么没有办法安装大型能量武器输出所需的能量炉。” “不能通过脖子从肚子运上去吗？”艾瑞莎不以为然地问。 “脖子太细，不管是运送弹药还是传输能量，一旦遇到攻击就非常危险，除非把脖子做得和腰一样粗。”乔布斯解释道。 “那还真够难看的。”艾瑞莎想象了一下，确实不能接受，除非做成一只大章鱼的样子，也就是说不分头和身子了。“不过这个同学也有思考过于偏激的地方，他说，人形机器人不应该像人一样只有看前方的眼睛。”乔布斯指着相框说，“我们刚才已经证明过了，用雷达波就可以进行全方位地看世界了，而且装在脑袋上能看得足够的远。”“关键是还可以用精神力雷达的水晶球，那会是多么漂亮的眼睛啊。” 第416章 走后门的乔布斯 “可惜现在是圣诞和新年假期，不然还真想去你们这个未来学研究所看看。”一边像军人一样快速吃饭的叶卡捷琳娜，一边用手抓着头发优雅地说。 “哦，这个没问题，跟投身到未来学研究中的人多半都是没有节日概念的疯子，要让他们相信上帝比杀了他们还难。”乔布斯教授环顾了一眼，“刚才还都在这的，现在估计回去玩他们的星球大战去了吧。假期之间还吃食堂的也就我们了。” “那我们吃完饭就去吧，艾瑞莎，快点！”弗朗西斯卡催促道。 “我不喜欢吃虾仁洋葱球！”艾瑞莎拨弄着碗里的早餐，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对了，教授，为什么你只喝汤呢？” 乔布斯眨了眨眼睛，“因为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吃饭，结果胃坏掉了，只能全部摘除，这样一来我就只能喝汤了。” “哇，那不是很养生？”海瑟薇脑子缺根线地羡慕道。 “可是天天喝汤，顿顿喝汤也很惨的，还有，不能吃冰淇淋了吧。”艾瑞莎倒是很同情，“这样吧，我用水螅给你做一个人工胃出来，胃的功能比较简单，就是两端有扎口的袋子，一个礼拜左右就够了。” “是吗？真是太谢谢您了，公主殿下，您真是位天使。”提到水螅和人工器官，再脸盲的乔布斯教授也想起来这位是谁了。喝了两口之后，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需要食物，于是干脆放小勺子，等着女孩们吃完。不过被一个半秃的老头这么看着，姑娘们也没什么兴致再吃下去，草草结束了，擦了擦嘴，拿小黑的化妆包稍微补了一下妆，就跟着乔布斯教授向电梯走去。 “这也是我们的一个创意，海拔一万英尺上的透明观光电梯，不管是远处的山脉还是眼下的湖水，都能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乔布斯教授一个人对着透明的钢化玻璃介绍道，完全没有注意后面的姑娘们脸都白了。 艾瑞莎算是最好的一个了，她昨天就在这么高的地方飞过，不过当时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下面的湖。现在看着湖面上快速变化的影子，再体会到重力加速度作用到膀胱上的感觉，她有点担心这样的电梯上面是不是应该画一个尿布的标志。 还好，对于魔法师来说，就算不小心尿裤子了，也能够很快地清理一新。四团魔法的光芒相继闪过之后，女孩们又能神气活现地走在浮空平台上了。这里是第五层的酒店区，虽然昨天晚上是海瑟薇介绍的，不过看她迷糊的样子，显然不认识路。 “请走这边。”乔布斯刚出电梯的时候有点头晕，这倒不是他恐高，而是这一层海拔又高了一百英尺，氧分量更低，不喘息几下即会眼冒金星。只见他一转身，就站到了一条灰蓝色的小径上。 弗朗西斯卡她们刚刚跟上去，脚下的地面就动了起来，吓了一跳的海瑟薇拽着艾瑞莎往边上一跳，两人都把脚崴了。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也晃了一下，不过两人平衡性要好很多，没有受伤。海瑟薇和艾瑞莎坐倒的那块草坪并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动，两人只好伸出手把那两个伤员拎进来。 “因为刚出电梯的人多半都会腿发软或者头晕，所以这里有替代的步行带，速度相当于慢跑，既节省体力，又节省时间，我们都很喜欢。”皮尔斯看上去已经恢复了，看了看艾瑞莎还开了个玩笑。“据我所知，女人只有当穿着高跟鞋崴脚也不会受伤的时候才算是成熟了，看来公主殿下还小啊。” “我当然还小了！”艾瑞莎不服气地把球砸向拎着她的弗朗西斯卡，“哪有姐姐们这么老！”弗朗西斯卡眉毛跳了两下，手一松，小胖就落回到步行带上，这一次因为相对静止，倒没有摔倒，不过受伤的脚踩在高跟鞋上也痛得她直咧嘴。 “小狼姐姐，你轻轻地把我放下吧，等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蜗牛蛋挞。”海瑟薇看了看可怜的艾瑞莎，扭头笑得像朵花一样说。 叶卡捷琳娜倒是轻轻把她放下了，可是谁知道这步行带刚转了个弯就到头了，这一次的紧急刹车连弗朗西斯卡也没能站稳，喵的一声趴在了艾瑞莎身上，而艾瑞莎，现在是个狗狗吃饭饭的标准姿势。 “这东西怎么说停就停了，这也太短了吧。”叶卡捷琳娜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跑到步行带前面去，抬起靴子狠命跺了下去。 “哈，老头，你又带什么大人物来翻跟头了？”前面建筑物的二楼，冒出几个脑袋来，显然不是和女孩们说话。 “最底下的这位就是我们的公主，嗯，这所大学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乔布斯指着叠罗汉的姑娘们介绍道。 “哦，倒确实是个大人物啊，比起上次的什么亚马逊人要厉害。等等啊，我来开门。” 过了好一会，艾瑞莎她们才算坐了下来，屁股下面的是几大行星的模型，坐得也不算很舒服，尤其还要保证短裙的安全性。乔布斯教授等她们平静下来立刻道歉，“公主殿下，很抱歉，刚才我确实是算计你们了。” “为了提醒我们要给你们换个大点的地方吗？”连海瑟薇都能猜出个大概的事情，艾瑞莎当然明了了。 “不，远比这严重。”乔布斯教授一挥手，那几个学生立刻推出一面活动黑板来。“抱歉，我可没有那种生动的演示工具。”他说的是魔法石板，不光能写字画画，还可以显示活动的片段，唯一的缺憾是没有声音。不过他这么说也就意味着这几个学生中有麻瓜，女孩们听懂了暗示，都点头表示理解。 “这里是这座大学塔的示意图，昨天晚上就是三位小姐介绍的，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在乔布斯教授的提示下，大家努力地把三维模型抽象成平面图形，过了好一会才算是对上号。 “这座塔结构比较复杂，所以看起来也很不容易。”乔布斯教授还是在抱怨没有给他一个水晶球，“你们看，这是底层，也就是在比利牛斯山上的这一层，海拔两千八百米，哦，在科学家圈子里，我们统一使用公制单位。” “教授，我们听得懂。”艾瑞莎把自己坐的水星往前挪了点。 “那就好。这最下面的是皇家植物园，当然，能够盖这么大一个半温室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高度足够，整个温室都能被阳光照到。”乔布斯教授语气明显是不以为然。 “什么叫半温室？”海瑟薇举手问。 艾瑞莎知道这里有个误会，实际上经过空间放大术的皇家植物园是这个面积的一万倍，里面不光有比利牛斯山脉的全部植物，而且还有艾德拉学园从魔法世界搜集来的各种珍贵的动植物。但是麻瓜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个设计得很奇怪，转得很头晕的半温室。 “因为这些玻璃除了挡住雨水之外没什么大用，这边本来就是在三座山峰的环抱中，相对高度有八十多米，基本没多少风。而这个第二层，嗯，按照英国人的习惯，第一层，是公共管理中心，你们能告诉我，它有多大面积吗？”乔布斯教授话音刚落，他的学生们就用唱诗班的腔调回答，“八千平方米”。 “八千平方米盖一座服务几十万人的图书馆和医院什么的当然也足够了，虽然设计上还是有点小问题，他们留下了太多不必要的绿化区，十层的建筑用不了这么粗的柱子。”乔布斯教授示意学生翻了一页，“这是第二层，离地面两百米，这时候已经超过了比利牛斯山的最高海拔了。这里按照计划是工学院和附属工厂。” “这里工厂不多，才四五家，所有的工人都是工学院的学生，全部人数也不过一两千人。而且因为下面那一层是全封闭的，所以这一层也有两英亩的面积，应该不算小了吧。”叶卡捷琳娜为了介绍得更清楚，还特意了解了一下的，所以比较清楚。 “这一层不是全封闭的，外面的风能够迅速地带走工厂的废气，这是一个很聪明的设计啊。”海瑟薇也帮腔道。 “最多就是一百英尺的高度矮了点，走在平台中心会觉得有些乌云盖顶。可是这一层两栋厂房之间距离都不远，而且大多以悬挂的廊桥连接，基本不需要到平台上活动，至于工学院的宿舍都是朝着外面的，那可是可以越过比利牛斯山顶看得很远的，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啊。”弗朗西斯卡想得更全面些。 乔布斯教授挥了挥手，翻到第三层，“这里离地面一百米，按照规划，中心的十层楼是商学院和法学院，以及安道尔银行，外围开放空间是一些度假别墅，总占地接近七千平方米。” “第四层是医学院和文学院，这两个学院人很少，屋顶有世界上最高的足球场。”海瑟薇主动介绍了下去，“这一层占地五千平方米，全封闭结构。”当然，为了满足足球场的长宽比需要做一些空间的变换，这就不需要说明了。 “我们现在就在第五层，占地一英亩多点，大概有二十多栋小洋楼，一半是旅馆，一半是你们这样的研究所。”艾瑞莎也加入进来，“这就肯定是开放结构了。刚才我们是在第六层的餐厅，那里是商业区，占地三千平方米，全封闭结构。” 乔布斯教授笑着摇摇头，“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既然各位小姐们这么清楚规划，那么我们就直接了当地说吧。”他的学生看了他一眼，翻开最后的图表，“左边是现在的规划设计下，整体结构的稳定性和对地基的影响。右边是平台之间的高度扩大到一百米，整体结构稳定性和对地基的影响。很显然，右边更稳定，同时能够容纳的人口和单位也更多。” “等等，你们说什么，高度扩大到一百米，那就是三百英尺，如果是那样的话，整座塔有多高？”弗朗西斯卡立刻抓住了核心问题。 “服务区两千八百米，工学院两千九百米，商学院三千米，医学院三千一百米，旅馆区三千两百米，商业区三千三百米，大公宫殿三千六百米。”乔布斯教授指着表格说。 女孩子们沉默了一会，艾瑞莎抬头问，“你们就没有和我爸爸他们说吗？” “说过，他认为太高了，因为现在世界上最高的建筑是十年前竣工的威利斯大厦，也不过一千五百英尺，我们的计划超过三千英尺。”乔布斯教授很坦然地说，显然，这是周怡培拒绝的原因，反过来，也是他想要通过艾瑞莎说服周怡培的原因。 “如果盖这么高的话会有什么危险呢？”海瑟薇小心地问。 “首先是雷击，比利牛斯山脉的积雨云高度都很低，雷击会给建筑物的结构和建筑物里面的设备、人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这个还算比较容易解决，艾瑞莎甚至相信尼尔森大师会把那些雷电的能量全部收集起来。 “然后就是地震，这座塔建得太高，摇晃起来会很危险。”这个相信周怡培也能预计到，至少尼尔森那个矮人会很小心，他们最不喜欢地震了。 “接下来是风，不过，很显然这座塔的结构中很好地变害为利，利用了风来减轻结构上的压力。”说到这里乔布斯教授就停了下来。 “如果只是这些的话，应该在可以解决的范围内啊。”艾瑞莎疑惑地说。 “所以我们认为大公阁下只是因为偏见而放弃了人类历史上最高建筑物的成就，或者，他认为在山顶上建高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乔布斯揶揄道，不过以艾瑞莎对周怡培的了解，他很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好吧，你把这个图表给我，我去和我爸说。不过，我也不能保证能够说服他。”艾瑞莎说完，乔布斯的学生立刻欢呼起来。 “谢谢你，公主殿下。你知道吗，很多人对我们也有偏见。因为我们是未来学的研究者，所以人们把我们的建议全部都当成是科幻小说里面的空想，好像除了科幻电影里面，其他的地方都派不上用场。”乔布斯也很高兴，总算遇到赏识他的人了。 “其实，我觉得我老爸应该能接受，你想，他连魔法原理都能接受，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吧。”艾瑞莎小声安慰他。 “或者是因为你不在他身边吧。”乔布斯又开始拍马屁了。 弗朗西斯卡很恰当地咳嗽了两声，“乔布斯教授，能让我们看看你们的其他研究成果吗？”叶卡捷琳娜把图表卷起来背在身上，也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听说你们设计了很多的魔法武器？” 乔布斯教授一愣，只能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瞎琢磨，瞎琢磨的。” “教授，带我们去看看么，我们保证不调皮。”艾瑞莎撒起娇来。好在跟着蒂娅在圣安德鲁斯的这几个月，原本在童子军训练中忘得差不多的撒娇本事又恢复了不少，乔布斯那里能够拒绝。 “嗯，这个是苍蝇甲。这些伸出来的丝线上都连着一个小锤子，锤子在一定的范围内舞动，如果有远处飞过来的箭矢或者子弹什么的，基本上都能被砸掉。而且，这个防御可以有很多层，互相保护，就算是导弹也可以，破坏，对于激光这样的能量线也能有很好的防御作用。”乔布斯指着墙上一幅图说，那图画上明明是一具被苍蝇缠绕的行尸走肉。 “好像不错，只不过对声音武器没有效果。”艾瑞莎功底扎实地分析出了这个设计的缺点。 “声音武器不是很少见么。”弗朗西斯卡辩护道，“用来做大型机器人的防御还不错，只是样子太难看了。” “我觉得没有必要用丝线联系吧，虽然丝线其实也是一层防御，但是毕竟会影响行动。”叶卡捷琳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不错，如果这些小锤子能够装上公主殿下开发的各种传感器的话，不光可以自动运动，还能作为很好的侦查手段。”听了乔布斯的话，艾瑞莎不由得想象出自己身边围绕着一圈上下飞舞的鼻子眼睛的场景，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 “这个是黑洞盾，像个盾牌，把所有的东西都吸进去，只是个概念，因为没办法给黑洞装上把手。”乔布斯快速地略过了一张效果不错的图。艾瑞莎倒是觉得，如果能够放出来，没有把手也不错。“这个呢？”海瑟薇指着唯一一个立体的模型问，这东西看上去就像一把脱毛刀的刀架。“这是我们的一个设想，如果能够把杂乱无章的分子振动统一到一个方向上，那么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刀，一把刀刃宽度只有分子大小的刀。” 第417章 设计 虽然只有十来个人，虽然是一点魔法都放不出来的麻瓜或者哑炮，但是这些人天马行空给的创造性仍然给了女孩子们很大的震撼。“怎么都是打打杀杀的东西，你们就没想点别的吗？有点吃的也行啊。”如果连叶卡捷琳娜都这么说，可见这些人设想的武器多到什么程度了。 “嗯，我有个设想，虽然还是武器，不过也可以当做交通工具或者别的工具。”也行啊，饥不择食的女孩们鼓励地望着这个腼腆的男生。“我的灵感来自于拉线木偶。” “这个叫什么？”又看着一个机器人，艾瑞莎都感觉到无聊了。“全动作复制系统，如果不能用神经控制的话。”神经控制？女孩们相视一眼，这玩意好像可行。听完这人的介绍，她们觉得更靠谱了。 这东西就是对于麻瓜来说，就是通过安装在各个关节上的位置传感器，或者用安在不同角落的摄像机，捕捉各个部分的运动，然后通过机械装置驱动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就可以替代人类到危险的地方去工作，或者完成急需要聪明的机器人做的任务。如果说麻瓜是用自己来控制机器，那么魔法师就只需要用精神力控制那个作为控制器的娃娃就可以了，而且还能做出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动作，或者控制非人形的机器。 根据这个学生的说明，他的另一个灵感来自于人类自身的运动协调系统。人体一共有六百多块骨骼肌，虽然并不是人人都相同，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一样的。这些肌肉虽然接受大脑的最高指挥，但是具体的控制确实由低级的反射弧来完成的。在这个设想中机器人的各个部分的重量、尺寸等参数都是已知的，中央电脑通过分析控制者的运动，把运动目标分解给各个关节处的微型处理器，而这些微型处理器就是机器人的低级反射弧。 当然，机器人没有这么多的肌肉，它不需要和人一样复杂的运动协调系统，不过即便相对来说简单计算量也是巨大的。首先要计算重心在运动之前的分布，然后根据运动指令计算合理的轨迹，中间可能要越过某些障碍或者推开什么阻挡之类的，接着就要计算需要的推动力，对微型马达进行精确的控制，同时根据其他传感器随时修正控制。 这些计算如果交给人类算出来，写在纸上，哪怕十万个数学王子高斯加起来也完不成抱着奶瓶喝水这么一个简单动作的控制过程。对于人来来说，在光着屁股穿尿不湿爬行的时候，已经把这些计算模式化，并且储存在分布在全身的运动神经中了。那些运动员，尤其是技巧型的运动员，他们的职业技能就是在平常的训练中把一些反应模式用大脑提炼出来，然后通过练习下放到具体的运动神经中去。当他们退役之后，经常出现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的现象就是因为运动神经还保留着相应的记忆。 “不过，似乎，这种运动控制必须在环境相对一致的情况下才能实现。”艾瑞莎推测道，“比如说没有影响的外太空，气流速度稳定的大气层，压强、流速、盐度一致的海里，或者虽然不一致但是不会变化的石头里面。” “什么意思？这不已经是所有的情况都包括了吗？”叶卡捷琳娜不明白地问。 “没有包括地面。大概是地面的情况更复杂吧。”弗朗西斯卡询问地望向艾瑞莎。 “是的，地面的话就要考虑四周的摩擦力，这个变化可就大了，完全不像刚才那些可以忽略不计。”艾瑞莎点头道。 “不过如果控制的不是人形机器人，那么计算就要简单得多。比如说球形的，像章鱼或者水母那样的，或者蛇形的，它们的运动模式都要简单一些。”这个学生钻牛角尖地认为自己的看法正确，殊不知这样的话不就成了一辆造型古怪一点的汽车吗？ 弗朗西斯卡给女孩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和蔼地对他说：“对，你说的完全正确，它们要门必须趴在地上，要么必须浮在水里，运动模式单一，所以控制起来简单一些。”加上精神抚慰魔法的作用，这个学生安静地靠在椅子上，没过一分钟就睡着了。 “嘿。其实，我是真的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好像我们自己——按照艾瑞莎她爸爸的说法，不就是要把大量的记忆和基本的判断交给只能做简单的逻辑运算的空白脑子，关键的大脑还是要留给灵魂和创造吗？”叶卡捷琳娜一向对复杂的事情不求甚解，但这次她抓住了关键。 “那个不一样。”艾瑞莎重新解释道，“我爸爸的意思是，我们通过锻炼，或者其他的技术手段，把闲置的大脑训练成能完成现在计算机工作的人脑计算机。也就是记忆的储存和检索，数字和逻辑的计算这两个功能。这会大大加强我们本身的思维能力，同时强化精神力。” “强化精神力这个怎么说？难道脑子发热量大了就算是精神力得到强化了？”这个问题太复杂，连弗朗西斯卡也糊里糊涂的。 “不是。当大脑皮层主要的功能是精神活动，而不是记忆和计算的时候，大脑皮层所发出的脑波就是我们的精神波动，越专注于精神活动，脑波的能量越集中于我们每个人的特征频率，相对的，我们的精神也就越强大，越不容易受外界的影响，同时也更能够通过脑波影响外界。”艾瑞莎解释道。 “喂，你们小心点，这里……”海瑟薇听不太懂她们说什么，感觉到有些不安，提醒她们旁边还有麻瓜。 “这一点请不用担心，刚才那位是麻瓜出生的机械系的同学，剩下的基本上都和我一样是哑炮。”乔布斯教授挥手叫人把那个已经在打呼的机械大师抬走，“这位同学是学神经生物学的，那个在大脑里面安装计算机的想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哦，是吗？我一直不明白，大脑里面怎么装计算机，脑神经再怎么训练他也不会变成集成电路的。”艾瑞莎很感兴趣地说，“虽然我之前以为用复杂的东西模拟简单的东西会很容易，可实际上很困难，因为脑神经那东西太复杂了，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模拟半导体。” “确实是模拟，不过并不是太困难。”被乔布斯推出来的学生是个话很少的人，通常哑炮都不太喜欢说话，乔布斯是个例外。 “不是太困难？你给我说说看，怎么模拟计算机硬盘，人脑的脑神经可是会死掉的，突触萎缩了，记忆也就变淡了，突触脱节的话，记忆没有了也很正常，这怎么模拟计算机？”艾瑞莎生气地说，她感觉到被忽视了，她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海瑟薇，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 “当然不可能像计算机硬盘那样每个储存位置储存一个脉冲，而且，硬盘如果发生数据错漏一样会导致记忆损失。从这一点上来说，脑神经的记忆还有回忆起来的可能，而硬盘数据丢失就很难恢复了。” “那你说说看啊，长得跟山药似的的脑神经怎么记东西？用那些突触吗？每一个突触代表一个储存位置？那看上去可真像八音盒的发音钢桶。”艾瑞莎轻笑道。 “当然不是用突触，嗯，这也不准确，突触还是很有用的。脑神经之间靠神经突触连接成网络，每两根脑神经之间就有不同数量的突触，这些表明了脑神经之间的连接强度。有网络，有连接，这就形成了叫做神经网络的数学模型，这是分布式记忆储存的理想方式。” “分布式记忆储存？”艾瑞莎碰到新问题了，神经网络的数学模型这东西她听说过，是一个在美国的中国人发明的，是纯粹数学的东西。 “是的，在记忆形成的过程中，信息被反复输入进网络，修改不同神经元和神经元之间的突触。当网络稳定下来后，记忆就形成了，这时候，只要以特殊的手段读取就是不同的信息了。当网络被破坏，信息并不会消失，哪怕神经元死掉了，它活着的时候所改变的代谢物质的分布也会把信息传递给接替原位置的神经元。等到营养加强，原来神经元上所代表的信息就会部分地通过代谢物质的分布被重新建立起来，这就是回忆了。”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神经网那么多头绪，可不像硬盘那样可以顺序地搜查记忆，不解决这个问题，就算东西记住了，也没办法在需要用的时候想起来。”弗朗西斯卡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寻址效率确实是神经网络的一个缺憾，不过，我觉得，用一个小的神经网络先储存信息字典，然后通过这个神经网络来翻译寻址指令和传回信息，而且可以多层嵌套，最终实现用很少量的皮层神经细胞就能够完成信息的储存和检索。” “嵌套？你这完全是不把神经细胞当回事啊。”弗朗西斯卡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同时也放弃了这个方案，训练一个神经网络已经很累了，神经网络还要嵌套，一辈子就光背书去了。 “这么说，数字和逻辑运算，你也是通过神经网络来模拟的诺，那多费事啊。”艾瑞莎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学生有点把神经网络万金油化了。 “不光是一般的运算，就连非线性运算神经网络也可以胜任，而且是唯一胜任的数学模型。”听到这学生这么肯定，艾瑞莎又提了一个问题：“信息都是通过能量的波动来传递的，从本质上来讲，人脑的意识也不过是神经元所发出的的能量变化，那么神经网络是怎么产生意识的呢？” 那学生刚要说话，被乔布斯教授拦下了。“产生意识的是计算机的控制器，它就是把抽象的意识分解成信息的读取和信息的加工两个阶段，然后对结果进行解释。这个控制器的原理我们还没有想明白，不过呢，大脑皮层独立出来作为运算控制器，显然会极大地加强人类的思维能力。” “好了好了，看了一整圈的武器，你们未来学就不能想点别的？”完全陪太子读书的海瑟薇抱怨道。 “说起未来学，一半以上是研究的武器，另外一半的一半是交通工具，另外一半是城市建设，之说以武器居多，主要是这东西人人需要。”乔布斯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他也没有料到这几个大小姐关注得这么深，他本来只是想通过这个途径影响一下大楼的建设规划。 “交通工具？都有哪些？”叶卡捷琳娜挤出最后一点好奇心问。 “这个是刚才那个麻瓜机械系的同学做的。”乔布斯拿出自己的魔法相框，找了找，翻出一张车轮一样的东西给她们看。“这个叫做单轮摩托车。” “摩托车？这不是个汽车轮子吗？还一个轮子，一个轮子的自行车我们见过，摩托车只有一个轮子能稳吗？”叶卡捷琳娜转换话题的速度非常快。 “看上去还真的很稳。这东西很宽的，而且应用了和三角帆类似的稳度技术，不像两个轮子有时候还会互相争夺主动权。”艾瑞莎缓缓地说，不过，问题还是有。“教授，看这上面的计算结果，实现这个的要求不算特别高啊。” “运动控制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们解决不好低温发动机的关键问题，这种单轮摩托在水面和崎岖山路上都有很好的表现，在林区就成大问题了。”乔布斯回答说。 “还有别的吗？”弗朗西斯卡打着哈欠问。 “这个是单人飞行平台，只要解决了微型火箭发动机的问题，也不难实现。”凡是好的东西都是做得越小越难，发动机显然是这样。试想一下，一个开汽水瓶盖子的动作，需要用到的功率也不过几十瓦。要做出低温、小功率输出的火箭发动机，那么每个人就真的可能穿在身上飞来飞去了。 “如果是毫瓦水平的低温小功率发动机，和人差不多大小的机器人应该也能做出来。”艾瑞莎还惦记着那个木偶呢。 “这就必须发展具体的微加工技术了，这可不是我们未来学的研究内容。”乔布斯教授摇着头，不愿意接受这个开发委托。 “还真是管挖不管埋啊。”女孩们在肚子里感慨了一下，微加工可是艾瑞莎的强项，说不定她还真的能做出微型发动机来。 “做出机器人来干什么呢？拍《变形金刚》吗？”变形金刚是美国的动画片，艾瑞莎对于非三维效果的影片表示只有寓言故事能看，而故事片必须是三维的。 “如果你做的是机器人，那么就拍《变形金刚》，如果你做的是会动的动物标本，那么所有有动物角色的童话故事都能拍了。”乔布斯教授提示道。 “这样的话，我要给安德鲁叔叔写封信，叫他资助一下我的这个研究。”艾瑞莎答应了。 继续交流了一会，孩子们又承担了几个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任务，回到艾瑞莎魔法塔休息了几天，然后和母校的老师们过完新年，又该去英国上学了。这一次艾瑞莎很明确地转系到工学院，开设了微型发动机的专题。 掌握了微加工技术的艾瑞莎，用精神力铸造出来的小内燃机只有针管那么大，可以安装在苍蝇身上。当然，这个技术没办法提供给麻瓜，用麻瓜工艺，艾瑞莎在精神力控制下铸造出来的火箭发动机最小也有钢笔那么大。 然后是组装会动的机器人，由于这个时候计算机还不是发达，没办法把分布式的运动处理器装在胳膊腿上。艾瑞莎不得不在机器人的各个发动机上连上数据线，通过在旁边工作的计算机来计算结果，控制机器人的运动。艾瑞莎给威廉的一个生日礼物就是会跳舞的机器人，虽然不管怎么看，这个机器人都像是一个金属的牵线木偶，但是这也代表了麻瓜世界最高级的机器人制造技术了。不过这个机器人的命运十分的凄惨，戴安娜王妃在一次参观孤儿院的时候，没有准备好礼物，随手把这个机器人给送了出去。为了这个威廉王子伤心了有好一阵子，几乎难过得要搬回到爸爸身边去。艾瑞莎在圣安德鲁斯大学的学生生涯就在远超专业级的研发活动中结束了，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能拿到一个毕业证，甚至连个修业证书也只是后来补发的。周怡培通知她，必须抓紧奥运会相关项目的训练工作了，为此，丽姬教授带着许多大箱子又一次来到了艾瑞莎身边，同时跟来的还有安德鲁王子和一大串的电影工作组。艾瑞莎的新生活又开始了。 第418章 靶子躺地上的射击 新建好的圣安德鲁斯城堡就在老城堡废墟下面的海岸礁石上，因为别的地方都已经有人了，实在都腾不出地方的长老会很不好意思地把整个海岸礁盘都圈给了艾瑞莎。对于别人来说啃不动的礁石，对于艾瑞莎来说只不过是撒一个娇，从老爸那骗一支矮人工程队的问题。名义上卡梅伦是工程的监督，可是他连设计图都没看过，而且那些工程队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每天送一些食物到矮人住的隧道里来。 经过一百多天的施工，矮人们建好了一座伸向海湾的栈桥，这是他们唯一的成果。矮人工程队能够在海拔九千英尺的高山上建一座三千英尺高的塔，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怀疑他们的能力，除非，你没有给他们足够的麦酒。 “这里的酒糟透了，你们就不能多带点来么？”北海上经常有能见度不到五十米的大雾，而这座栈桥深入北海超过一英里，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正因为这样，矮人工程队那个红鼻子队目才敢明目张胆地打劫。 “多带点你们还能干活吗？我怀疑到时候你们会被那些苏格兰人卖到马戏团去！”看不清楚人，但是声音却很熟悉。艾瑞莎用精神力扫了一下，“啊，纳尔逊船长，你怎么来了？” “早安，公主殿下，我奉命来运送一些建筑材料和补给，哦，对了，有个人要见丽姬教授，我们带来了。”纳尔逊船长已经是鬼魂，躲在浓雾中间当然看不清楚。 “是谁？”艾瑞莎好奇地问，该不会找安德鲁王子的麻烦吧，找了一个身高七英尺的魔法师做女朋友已经够麻烦的了。 “一个哑炮，他说是丽姬教授写信给他叫他来的。”纳尔逊船长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倒是不大，但是却传了很远。 “能在含有盐分的蒸汽中把精神力通讯传这么远，你的灵魂能力提升了不少嘛。”人还没来，艾瑞莎就和纳尔逊船长瞎聊聊。 “呵呵，船上现在就我和两位中队长，大副、二副、三副和水手长都不在，所有的命定都要我亲自传达，所以别的我不会，这个喊话可是已经比吃饭还熟了。”纳尔逊船长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灵魂体的颜色都有点泛红。 “哦，他们的老巢有点不稳，所以你还得继续辛苦一段时间。”艾瑞莎知道临阵脱逃的那几个现在被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出不来，“不过，你还需要吃饭吗？” “吃不了做出来看看也好啊，再说，船上其他的船员都还是活着的，和他们一起吃饭，会加强我们之间的熟悉程度。”纳尔逊船长睿智地说，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从来没有指挥过军舰的前海军上尉而已。 过了一会，一个带着宽檐毡帽，浑身藏在风衣里的人从艾瑞莎公主号航空潜水战舰的甲板上走了下来，由于舷梯上正在搬运货物，他是踩着挂满了水珠的缆绳过来的。“克洛斯·瑞克斯，前来应聘。” “应聘？应聘什么？”艾瑞莎惊讶地说，“嗯，你说的是葡萄牙语。”这几年艾瑞莎用的最多的是英语、法语、巴斯克语、加泰罗尼亚语和西班牙语，偶尔也会用瑞典语、威尔士语和盖尔语，但是基本上没说过就在西班牙隔壁的葡萄牙的语言。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不也是说葡萄牙语的吗？”克洛斯的声音和平静，就连海风吹过也不会颤抖。 “对哦，我也说了葡萄牙语，可是，我是回答你，你要是不先用葡萄牙语说话，我也不会用葡萄牙语回答你。”艾瑞莎知道自己在语言方面就是一个乒乓球拍，什么语言来了说什么。 “可我不会英语，我就和那个变态人妖说过，不要找我麻烦的。”克洛斯摘下毡帽，艾瑞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帽子吸饱了水，扣在脑袋上就像顶了一个湿乎乎的尿不湿。 “变态人妖？”艾瑞莎不理解这个词，不过有人给她提示了，一把银质的梳子带着劲风从她的脑后飞了过来，她没有动，因为梳子的目标是那顶帽子。 克洛斯感觉到袭击，手指一弹，帽子就翻了个身落到他脚后跟，然后一踢，帽子甩出一串的水珠重新回到他脑袋上。“这帽子是我在香港买的，很流行的，弄坏了可没地方陪！” “哼，本小姐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了，你这个死哑炮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不然，老娘把你阉回去重新做女人！”丽姬教授的声音从栈桥的另一边传过来，艾瑞莎很吃惊，因为她最近很少这么早起来了。 “死人妖，就你还货真价实？”克洛斯毫不畏惧地继续挑衅，脚往后退了半步，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还真的就货真价实了。”丽姬教授穿着睡衣从浓雾里钻了出来，“怎么样？身材不错吧？”这一点艾瑞莎可以作证，当丽姬教授还是香农大主教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穿女装的男人，而变成丽姬教授之后，身上也只是肌肉而没多少脂肪出现在女人应该在的地方。为了这个她可是缠着希乐娅教授、辛尼斯塔医生和本吉吉女士磨了好久，现在，似乎有点过头了。 “不就是隆胸么，哼，下面也处理了？你够狠，那又怎么了，你小子难道还能生孩子？”克洛斯继续抬杠。 “嗯。虽然没有实施证明，不过从生物学上来说，丽姬阿姨现在要想生孩子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只要安德鲁叔叔愿意。”和克洛斯还不熟，艾瑞莎当然站在丽姬教授一边。 “真的吗？”克洛斯和丽姬同时问道，不过丽姬教授的声音是喜悦，而克洛斯则是奇怪。 “南丁格尔大师已经重新调整了你的内分泌和激素循环，虽然还很微弱，不过功能还是具备的。当然了，你现在的系统成熟度大概和我差不多，生孩子还是很危险的。”艾瑞莎给出的答案很专业，这也没办法，去年她可是研究了大半年的人造器官来着。 “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安德鲁去。”丽姬教授转身拎起睡裙角就要跑。 “喂，死人！你就把我晾这了！小心我把你的故事告诉给记者去！”克洛斯突然叫起来。 丽姬教授才跑出两步，立刻刹车，“你敢！你要是敢告诉记者，我就把他舌头拔了，手砍了！”威胁完了，转向艾瑞莎介绍道：“这个人是你的射击教练。在麻瓜世界的身份是巴西的毒贩子，以前是我的同伙，专门追杀魔法师的猎魔者。其实是个喜欢装男人的女人，总是想要模仿一些当红的男明星，搞得自己不伦不类，哼，要是什么时候出现很娘炮的男星就有意思了。” “娘炮？”艾瑞莎对于成人之间的俚语还不太熟悉，不过潜意识里她觉得丽姬阿姨这个愿望可能很快就能实现，至少在亚洲很有可能。“不过，为什么要追杀魔法师呢？” “当时我们受教会雇佣啊，不过我是为了赚钱，而他则是心理阴暗。”丽姬教授用于指代克洛斯的代词是阳性的，说明她尊重他的心理。 “心理阴暗？这又是什么意思？”艾瑞莎奇怪地问。另外一边纳尔逊船长和红鼻子矮人队长交接完，对艾瑞莎敬了个礼，返回了航空潜水战舰。 丽姬教授也转过身拉着艾瑞莎往岸上走，身后跟着那个其实是女人的克洛斯。“他是个哑炮。很多哑炮出生之后就被魔法师欺负，被玩死的也很多。一旦哑炮长大，而且有了些本事之后，多半会找那些欺负过他的魔法师报仇，教廷的猎巫厅就雇佣了很多哑炮。以前呢，他们打不过魔法师，于是只好报复魔法师不会魔法的家人麻烦。” “可是，魔法师不会魔法的家人不就是哑炮吗？”艾瑞莎奇怪地打断了丽姬教授的介绍。 “魔法师的父母如果不会魔法的话也不能称作哑炮。”克洛斯突然插话道。 “是的，是这样。”丽姬教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这家伙比较惨，他父母都是魔法师，不过呢，折磨他的也正好是他父母。” “他们是为了我好，他们在我身上做实验，是为了帮我获得魔力。”克洛斯的话虽然很平静，但是却不那么坚定，艾瑞莎听得出来他自己自欺欺人的成分比较多。 “他们绝对不是为了你好而在你身上做实验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移植那么个东西就能获得魔力，就算那个东西来自于一位臭名昭著的魔法师也不可能，它都在福尔马林的瓶子里泡了几十年了。”丽姬教授说完，看着好奇的艾瑞莎摇了摇手里的小镜子，“算了，这个话题不再继续，这还有小朋友呢。” “哼。”克洛斯用鼻子表示同意，艾瑞莎也很乖巧地转换了话题，“为什么要找他当射击教练呢？” “这很正常。”丽姬教授很确定地说，“哑炮们虽然不能施展魔法，但是精神力还是比麻瓜强大不少。在之前没有什么大用老被欺负，到了能够威胁魔法师的枪械被发明之后，哑炮们的复仇才变得有实际意义起来。” “他们成为很厉害的射手？”这个很好猜，不过艾瑞莎还是要问一下。 “他们一直是精灵以外最好的射手，从用弓箭的时代开始就是。中世纪对魔法师威胁最大的也是他们，不过除了菜鸟魔法师，能被弓箭干掉的不多，反倒是弓箭手射箭的时候目标太明显，很容易被魔法师灭了。能够趴着射击的枪械出来之后，哑炮射手才成为魔法师的克星。”丽姬教授解释道，“我们忍者是另一个克星。” “你们怎么做到的？”艾瑞莎回头问克洛斯。 “精神力锁定，精神力协调。”简单的回答。 “其实就是手眼协调，不过呢，说起来简单，但是要想做到他们这个程度很不容易。”丽姬教授说得好像很忠恳的样子。 “那不是奥运会的射击冠军都是哑炮？”艾瑞莎进行射击训练是为了代表安道尔参加奥运会，不过，要把麻瓜的比赛变成哑炮和魔法师的比赛吗。 “那倒不是，哑炮虽然恨魔法师，但是也保守着魔法世界的秘密，他们通常都是杀手或者赏金猎人，从来没有人参加过体育比赛。”丽姬教授解释道，“据我所知，也没有那个哑炮出任过射击教练。” “哼，废话，有几个麻瓜能够精神力外放，我们的训练方法只能针对魔法师或者哑炮，而哑炮不需要射击教练，魔法师有几个会请射击教练？”克洛斯就这样成为第一个训练魔法师射击的哑炮。 圣安德鲁斯老球场，据说这里是高尔夫球运动的诞生地，当时的盖尔人大概只是想把讨厌的石头从田地里清除出去，顺便再堵住一两个鼹鼠洞。艾瑞莎相信，类似的运动在东方也有一个独立的起源，因为那边也有很多农夫，甚至宋朝的农夫还是穿丝绸鞋子的，比英国的贵族穿得还讲究。 她已经地两千九百五十一次挥杆了，打出去的小白球也两千七百多次地落进那个插了小旗的洞里。如果是参加高尔夫球公开赛的话，她一定会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大满贯得主，只可惜，高尔夫球不是奥运会项目，所以她还是得继续练习。 “好了，休息一下吧，不然回去的时候胳膊又肿了，那个鬼一样高的女人又要啰嗦了。”一只手转着毡帽的克洛斯靠着阳伞的杆子懒洋洋地说。 “喵呜，早就肿了！”艾瑞莎气愤地把特制的短球棒扔进雨里。“有哪个白痴会在瓢泼大雨里打高尔夫球！这是一项休闲运动，不是自虐运动！” “高尔夫不是，但是所有的奥运会项目都有一定的自虐成分。”克洛斯的声音很低沉，而且有故意的沙哑感，他用现实证明，女人装男人说话，比男人装女人说话还要难。 “可我不知道打出小鸟球和射击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射击冠军是手指头磨破，可我是腰带扭断了！”艾瑞莎人就很生气。 “不得不说公主殿下的腰部曲线现在已经很完美了，果然左右两个方向的挥杆都是必要的，看来我们除了订制一把右手用枪，也要有一把左手用枪。”克洛斯总算说到有关射击的东西了。 “用枪托敲高尔夫球的话，左右是一样的！”艾瑞莎把雨地里的球杆召唤过来，倒过来当做枪一样拿着，“我到现在还没有摸过枪！连西卡她们都打过枪了！” “不一样的，你用的是气枪。”克洛斯笑着说。 “气枪？我还以为是机关枪，反正是用来打高尔夫球的，有什么不一样吗！”艾瑞莎就把着球杆吹出一阵热风把飘进来的雨丝打湿的头发吹干了。 看到小女孩真的生气了，克洛斯也认真起来。“公主殿下，打了一个月的高尔夫，您认为如何才能把球送到洞里呢？” “拿棍子敲就行了！”艾瑞莎现在都懒得去生气了。 “不考虑别的因素吗？除了距离，方位以外？”克洛斯诱导道。 “当然还有别的！相对高度，球杆的重量，还有风，像某些变态的家伙还要考虑雨！”艾瑞莎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胳膊肿了这么多天可不是白肿了的。 “风会把球吹歪，雨点打在球上面会让球提前落地，那么这些是不是您的精神力能够感觉到呢？”克洛斯的这个问题引起了艾瑞莎的注意。 仔细回忆了一下，艾瑞莎回答说：“风能够提前感觉到，雨倒是没注意，反正落地之后，球多半也会滚进去。” “也就是说，殿下在挥杆之前，会结合精神力感觉到的风，调整挥杆的角度和力度，是这样吗？”克洛斯见艾瑞莎点了点头，继续说，“那么，入洞的成功率提高了吗？你还有没有做别的努力呢？” “应该是提高了吧。”艾瑞莎想了想，“我试过用精神力控制风元素，保证这一段距离上没有风，但是效果不明显。我也试过在空中用风元素推着球前进，成功率倒是百分之一百了，可是那球飞行的轨迹太诡异了，不管谁看了都会发现问题。” 克洛斯呆了半饷才说：“真是羡慕魔法师啊，你们还可以控制风元素，而我们只能够感觉风，把风对球飞行路线的影响考虑进去，然后调整击球的角度和力度。”“就为了进球？那连雨也要考虑？风还好，起码是连续成一团一团的，雨可是分散的，每一滴雨的重量都不一样，砸在球上的速度、角度和位置也不一样，这些都要考虑那还不累死啊。”艾瑞莎惊讶地问，“再说，这和射击有什么关系？”“其实，高尔夫球不过是靶子躺在地上的射击而已。” 第419章 射击训练 虽然高尔夫球是躺在草地上的设计，但是艾瑞莎却不是一只网球开球机。好在同样作为贵族运动，大多数的高尔夫球场地都会有一两块的网球场，蒂娅很容易就帮她借到了一台开球机。这东西有弹簧放射和压缩空气两种，而后一种几乎就相当于一门大口径的连射气枪。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当一只自己找死的兔子闯进了网球场，练习变得有目标起来。 “呜咪，来，帮我一个小忙！”现在两只动物成为唯一能够出入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的东西，普斯曾经试过钻进混血猫的耳朵里，可是猫跳出来了，他还是在里面。大概是因为不喜欢精神世界里面的感觉，呜咪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作为一只贵族猫在外面活动。 要干什么？现在天气还比较凉，懒得动弹的呜咪抬起一只眼皮看着艾瑞莎。“没什么，就是跑到对面的网球场上去晒太阳。”艾瑞莎很认真地说。虽然心里实在不太想动，不过呢，看在主人比较乖，把自己喂得滚瓜溜圆的份上，呜咪站起来，慢慢地走向对面的场地。 艾瑞莎连忙一个幻影移形飘到发球机后面，通电，加压，这东西压力有多少完全随机，就连求非得方向也很难控制，本来嘛，这样才有出其不意的训练效果。而艾瑞莎则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感知到发射的气压，和发射口的朝向，然后移动这台笨的要死的机器，当然，还要按照教练克洛斯的要求估计风的影响。“好在今天没下雨。”艾瑞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呜咪刚走到对面的太阳下面想趴下来，心中突然一紧，脚掌突然一弹，挪开了半个身子，一只绿色的毛球落到刚才它在的地方。朝球飞来的方向看了看，又是几只相同的球砸了过来，正好落到它想要去的地方。喵呜，混血猫叫了一声，意思是：我长大了，不玩毛球了，再说，你也换个好看点的啊。 艾瑞莎点点头，看来这种练习方法是可行的，只不过搬动发球机有点费劲。于是乎，呜咪的可怜阳光之旅开始了，不停地点射，点射连着点射，无数的绿色毛球飞了过来。其实对于一只皮厚油多的风火双系大猫来说，被砸两下也没什么，可是这么多要是都砸中的话，那可就是松骨了。 前面一段时间，呜咪还能够轻松地躲开，偶尔还能够半睁着眼，喵地一声嘲笑一下艾瑞莎。可是当小炮手熟练起来，它的处境就不妙了，眼睛瞪得溜圆，感知也放到最大，堪堪能躲开越来越靠近的网球。“喵呜，不干，我要晒太阳。”呜咪叫道。 “你太胖了，简直快要超过西瓜了，我这是帮你清除身体内多余的脂肪。”艾瑞莎的声音在混血猫脑子里想起来。现在她已经完全弄清楚了发球机的各项参数，网球飞出去的速度和方向估计得又快又准，虽然风速还没有纳入考虑，球的落点还有点靠运气，不过用来欺负呜咪也足够了。 “喵呜！我不知道什么是多余的脂肪，我要睡觉，我要打盹，我要趴地上不动！”呜咪强烈抗议着，叫声越来越气急败坏。而且越来越多的球也给它的移动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看了看旁边没人，恼羞成怒的混血猫干脆浮在空中，对飞过来的球也不躲了，直接挥爪子甩尾巴打开。 不愿意动的目标一下子让艾瑞莎的准确度提高了很多，对准之后，一扳发射钮，一长串的网球覆盖了呜咪周围所有的空间。混血猫大骇，呜喵叫了一声，双手捂着眼睛，一个幻影移形逃了出来。 “好了好了，上午的训练结束了，马上就该有麻瓜来了。”艾瑞莎对着网球施展了各归各位的魔法，然后走去抱呜咪。喵呜！呜咪抗拒地包猫都竖起来。“好了，乖，呆会给你吃做奶酪剩下的脱脂牛奶。” “喵！不干！我要全脂的！不，我要加了奶油的鲜牛奶！”混血猫很坚持地在脑子里叫。 “好吧好吧，不过我告诉你哦，吃了会胖的。”艾瑞莎同意了，还是要给人家一点辛苦费的嘛。“不过胖了的话还是要来练习减肥的哦，不然你会胖得连飞都飞不起来的。” 混血猫看着艾瑞莎的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而且，这个练习也有助于加强你躲避的技巧，很有实战意义的。”艾瑞莎继续摆事实讲道理，呜咪被说服了，它还是想做一只身材好的厉害喵咪。 过了几天，混血猫觉得就自己一只动物折腾太不公平了，好说歹说把针鼹给骗了出来。和混血猫在空中躲避不一样，水土双系的西瓜给艾瑞莎提供的是打地鼠的游戏，它灵活地在场地上窜来窜去，有时候露个脑袋，有时候露个屁股，艾瑞莎也玩得很开心。 很快，复活节过去了，艾瑞莎也做到了对风的感知，打起两只动物来准确度高多了，现在不加上防御魔法，两个小家伙都拒绝提供陪练服务。消失了几个星期的克洛斯教练再次回到了圣安德鲁斯，他带来了艾瑞莎的枪。 “比赛用枪，右手，练习用枪左手。零点二英寸口径，铅弹重量零点一盎司。”艾瑞莎这才看到不穿风衣的克洛斯教练，实在是太难看了。就好像一只扁平的白兰地酒壶，脑袋很秀气，可是肩膀怕不有四英尺宽！再看看他绷得紧紧的夹克，下面的肌肉几乎像田鸡腿一样，这是艾瑞莎见过的最肌肉型智慧生物。 “别看了，她会伤心的。”丽姬教练也在旁边，她对克洛斯用了阴性的代词。“那是她父母在他身上留下的后遗症，全是肌肉。” 艾瑞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她胆固醇一定很高。” “这两支枪是专门特制的，重量只有常见运动气枪的一半，因为不需要高温枪管，所以全部采用了塑料结构。缺点是，具体的弹道性能不是很稳定，这个需要你自己来摸索。听明白了吗？”克洛斯看了看两个人，好像没有人再听。 “靶纸中心圆，也就是十环的直径和弹头相同，也就是五毫米，向外每五毫米算作一环，也就是弹孔中心到靶心的距离每0。25毫米算一环。在靶心圆环里面，弹孔和圆环重叠是满环10。9环。”克洛斯笑了笑，“以上介绍到这里，现在，艾瑞莎，告诉我，10。3环的弹孔在什么位置？” 艾瑞莎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迷茫，伸出圆乎乎磨得发红的手指头随便一指。克洛斯笑着摇摇头，正准备讲大道理，突然觉得有点别扭，定眼一看，这小胖胖居然蒙对了。这么一个小细节立刻被艾瑞莎捕捉到了，她收回手指，得意地笑着，等着被表扬。 克洛斯正要再出几个来戳穿她靠运气答对题的真相，想了想，悠悠地说：“对于一个射手来说，运气也是难得的天赋，希望你能够每次都有运气。”这下艾瑞莎不笑了，看样子要弄一个存运气的东西才行，这东西愿望圣殿的那群巫婆们大概会有吧。 “好了，我们现在来讲射击的要领，首先，调整你自己的状态到一个稳定的状态。”克洛斯把靶纸翻过来，从丽姬教授的头发上拔下一支粗眉笔写下几个字母。“稳定的状态不是说不动，人要是不动就死了。屏住呼吸也是不对的，那会让你更加的慌乱，注意力被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分散，而且触发扳机的时间上也多了个限制，你会不得不在憋不住气的时候胡乱开枪，那样多半是打不中目标的。” “也就是说要把呼吸，心跳什么的调整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保持一定的平衡状态。”艾瑞莎用自己的话解释自己所理解的内容，这是周怡培告诉她的好习惯。 “不光是呼吸的频率和速度，心跳的频率，还包括眨眼睛的频率，眼睛睁着的时候其实也是在不停的颤动的，只要稳定，就可以当做参数来计算。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把血压、血糖、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甚至血氧饱和度这些指标也稳定住最好。连同枪械和子弹的参数，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个稳定而完整的系统诸元，再考虑环境参量，甚至在射击之前就可以准确地预测出子弹的轨迹和落点。” 艾瑞莎点点头，表示第一个要点她听明白了，不过做不做得到，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要在实践中检验和提高了。“第二个要领是，熟悉枪械，不光是熟悉枪械的结构，同时要了解枪械在不同情况下的表现，为手指的控制提供决策的依据。你所要参加的项目是气枪，没有明显的枪声和后坐力，但是每次加压的气压不见得相同。” 克洛斯打开枪袋，取出一只橘黄色的短管气枪的零件开始组装起来。“这是奥地利的施泰尔，在枪托护木里面藏了一只储气瓶，可以以五百英尺每秒的速度射击三百发零点二英寸的平头铅弹。这个扳机的弹簧可以调整扳机力，呆会你自己试试。” 艾瑞莎接过组装好枪，还好不是特别重，克洛斯教练继续介绍道：“全枪重五磅，缩短基线后长度是两英尺九英寸，这几个地方的配重可以按照自己的情况调整，标准的平衡块是一盎司和两盎司的，不过我们可能要自己削木头。” 艾瑞莎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削木头，但是实际上她只需要乖乖地试枪就可以了。“这枪的准星和觇口是施泰尔的专长，如果配上他们的瞄准器还能够矫正风向。”艾瑞莎随便开了几枪后，克洛斯教练把枪拿过来，调整了一下平衡块的位置，又教给她。 “这支枪是训练用枪，同时也是移动靶比赛用枪，移动靶要求在两秒钟内击中从窗口晃过的靶子，用左手可能反应快一些。”艾瑞莎听说过这个理论，左手要比右手反应快。“之所以选择施泰尔是因为它不需要压气，练习的时候可以省点力气，同时用压缩气体的气枪设计速度快，符合移动靶的要求。” “这枪没有后座力，你可以把脸贴在这，可能会稳一些，当然，这个主要视个人的习惯。”克洛斯教练调整了一下贴腮板就把这支枪放到一边，“更细致的调整要根据你的训练结果用更精密的仪器来调整，现在看另外一支枪。” 艾瑞莎屁颠屁颠地自己跑去打开盒子，“韦斯廷格-阿尔腾堡，我记得合并爱尔兰的乔治三世的妈妈是阿尔滕堡公主。”看着枪托上复杂的花纹，艾瑞莎联想到了贵族的纹章，她这个学期在圣安德鲁斯大学选修的就是欧洲历史，正好在看图猜名字的阶段。 “我只知道现在的北约司令是个叫阿尔滕堡的德国鬼子。”克洛斯教练把枪接过来，“这枪比较复杂，是范维克鲍的新型号，可以多次压气加大出膛速度，这样大风的影响就小很多。它上子弹的地方在这里，用拇指拨开，然后子弹放进去，关上盖子往前一顶就可以打了。” 看着这肌肉猛女给气枪压气，艾瑞莎很怀疑比赛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办法完成这个动作。“你可以用套杆，这样省力一点，或者多压几次。不过这种枪不管德国人把气缸和活塞做得多么完美，它还是一定会漏气，所以击发的时间不同，气压也不同，当然子弹的飞行姿态也不会一样。” “那不是很考验人品？”艾瑞莎试了一下压气杆，还好，和给气球打气差不多。 “射击本来就是考验人品的运动。”克洛斯教练开始调整枪上的配重，这支枪要麻烦得多，好在大家都不是性急的人，当然了，射击也不是性急的人能玩的。 “猛男，练习的射击场已经建好了，就在海边的栈桥边上，正好可以掩护一下那边的码头。”丽姬教授等到没什么事情了，才开口说。 “才十米的射击场，就算你建了十个，也不到你那条栈桥的十分之一，你掩护个毛线啊。”克洛斯虽然在吐槽，不过看的出来，她对于猛男这个称呼很受用。 “也不能这样说嘛，好歹也是射击场，竖两个标志牌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靠近的人赶走，这不就是掩护吗。”丽姬教授不服气地解说道，“还有啊，我可是采购了一批新式的电子靶，节省了你们跑来跑去换靶纸的时间，看我考虑得多周到。”“好吧，你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家伙，我原本就没打算跑来跑去贴靶纸，大家的精神力都那么强，难道还需要去量弹孔？直接考精神力去判断结果好了。”克洛斯把丽姬教授说得长了半天嘴也不晓得该拿什么回应，扔下一个长发及腰的背景就走了。“要是能够等比例缩小点的话，说不定是个美女呢。”克洛斯连背影也不放过地吐槽，不够艾瑞莎对于这个观点十分的赞同。当然，只看胸部以上的话，丽姬教授也是个美女，现在的问题只不过在于，她实在是太hugh了。 在海边练习同时校正枪械的时候，塑料的另一个优势显现出来，如果是金属的话，恐怕没有人能在盐分这么重的海雾中玩枪。至于射击训练中的第一个要点，艾瑞莎应该说是比较有优势的，她的精神力很强大，协调一下身体的状态调整是很容易的。 “十米的距离不算大，即便看不清楚也没关系，你所要做的就是调整自己的姿态，调整枪的姿态，感觉周围的环境，让枪口在对着靶心的附近缓缓地飘动，直到时期成熟迅速击发扳机。记住，大部分精神力要放在感受自己和枪的情况上，小部分用来感知周围的环境，然后全面地估算击发的时机。”克洛斯纠正了艾瑞莎直接把精神力放出去的做法，在打网球和高尔夫球的时候，她可以用精神力直接推着球前进。那些球都比较大，精神波动就像海里的波涛一样把球推得飘来飘去的，而放到零点二英寸的铅弹上，就没那么容易了。艾瑞莎听话地把精神力又收回来，先从感知子弹的位置和朝向开始，然后判断平头子弹锥尾要受到的冲击气体的力量，结合几十厘米的枪管的导向作用，还要考虑气流的影响，最后估算出子弹用刚才那个位置飞出去会落在什么地方。运动气枪比赛的弹头都是规则的圆面，后面跟了一大票渴望自由的精神力。圆形的平弹头在靶子上十分顺利地画下一个小圈，艾瑞莎初略地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八环以上的样子。一直观察着的克洛斯教练却十分的淡定，他低头在手里的记录本上描了一个点，他要划出一条映射关系线来，然后就是根据这些点来调整枪械的各个方面。 第420章 新伯爵堡 不管是什么事情，要想取得好的成绩都需要通过很无聊的重复训练，用周怡培的话说，人脑是很不稳定的系统，擅长挖掘机会碰运气，只能做决策而不能做控制。所以，只有把决策模式固定下来形成可以自动应对的控制系统，人这个综合系统才能表现出比较好的精确性。这也就是几位大师正在努力的脑区开发计划，在安道尔那座被称为魔法科学塔的大学里研究的事如何把记忆和一些基本的计算功能下放到空闲的脑区。而艾瑞莎在这里的研究方向是要把精神力的扫描和追踪功能确立下来，相当于在脑袋瓜里装一部雷达。 既然是雷达，那么用来瞄准当然是份内的事情。其实对于艾瑞莎的脑容量而言，对枪的调整不那么重要，她完全能够应付这么多的计算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是满环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电子靶坏了。十米气步枪这个项目上能打出满环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没有人能保证次次都是满环，这样，艾瑞莎的成绩就不算那么耸人听闻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克洛斯教练也就不提什么射手的要领了，不过，艾瑞莎自己倒是有留心自己的身体变化，相当于在雷达上又装了一部生命指标监视仪。雷达一直在工作，刚开始的时候不习惯，差点没弄得她神经衰弱。等到艾瑞莎能够区分射击训练的时候大功率工作状态和平常的节能状态，这个精神力系统总算是定型了。 乔布斯教授所领导的未来学院也送来了脑神经细胞辅助计算机的设计方案，记忆和检索部分和新年假期的时候艾瑞莎自己琢磨得差不多，这一次他们给出了具体的运算器的结构设计。这又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东东，艾瑞莎不得不把整个设计背下来，每天睡觉的时候努力诱导脑神经按照设计的要求生长出所需要的存储结构和计算单元。 花团锦簇的五月到来的时候，艾瑞莎的新家差不多可以住人了。这次的新家还是一座塔，而且使用了很多安道尔科学魔法塔的技术。就比如地基，是一个金属搭成的架子，立起来的时候就好像一只晒干了的蜈蚣。周怡培也正是从一种叫做铁蜈蚣的药材上面得到这个启发的，把它作为地基的基本结构。 在坚硬的礁盘上安装铁架子是件很有挑战的事情。周怡培在铁蜈蚣的中上部安装了一小节特制的金属，实际上，整个铁塔是两段安装在这个技术连接器上的铁架子构成的。连接器里面掺杂了特殊的矿石晶体，在还是熔融的时候用强大的磁场影响了晶体的排列，等到凝固之后就形成了一个热能反射面。 这个热能反射面的作用是把沿着金属传递的热量反射回去，也就是说，有热能反射面的金属棒只能定向地传递热量，这相当于节省了一半的能量，而且，握着连接器后面的金属也不会被烫伤。这个发明的实用性很强，可惜，以麻瓜的技术没办法控制强大的磁场，所以，这个技术只能先放在魔法塔里。 架子搭好之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艾瑞莎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抓住铁塔输出元素能量。相当于一个小型发电站的艾瑞莎发出的能量在铁塔底部变成大量的热能，红色的礁盘本来就是岩浆冷却而形成的，在集聚的热能下，礁石融化了。等到艾瑞莎终于累晕过去的时候，铁塔下面形成了一个十英尺深的岩浆坑，矮人工程师连忙接手，小心地保证铁塔的竖直方向，等到岩浆重新凝固，铁塔就和整个礁盘连成一体了，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坚固的地基了。 唯一的遗憾是，矮人们毕竟身高有缺陷，扶不住铁塔，以至于后来建好的房子朝西南倾斜了快二十度。房子的一层是一个大厅，非常的简陋，就是一间安装了钢化玻璃地板的空房子。透过地板就能看到礁盘上翻起的浪花，和石头缝里爬来爬去的螃蟹。大厅的四周用原木围起来，显得既贴近自然又古朴大方，作为一个小舞厅和媒体发布会厅刚刚好。 老圣安德鲁斯城堡废墟下面有一片一英亩的平整草地，原来是古堡的练兵场，现在也成了艾瑞莎的私人草坪。草坪的高度比大厅的屋顶还要高一些，矮人工程师们做了一个吊桥搭在草坪和二楼之间，艾瑞莎就是骑着小白通过吊桥去草坪上练习马术的。 二楼前半部分是一个露天舞台，据说是仿照圣保罗厅的样子建的，就像一朵坚强的蔷薇花盛开在凯尔特十字架上。蒂娅在蔷薇花的中间放了一架钢琴，不过，艾瑞莎爪子圆圆滚滚的，显然不适合敲那些黑白的琴键。不过呢，后来的圣安德鲁斯户外音乐节一直把这个舞台当做主会场，原因是因为随时可以把吊桥收起来，不会有疯狂的乐迷磕多了药跑上来抢麦克风。 艾瑞莎现在骑的马就是小白，那只龙马。本来小白在精神世界里睡得好好的，等到补充完缺乏的元素，跑出来就是一只四系神兽王。可是那个湮灭符文把整个精神世界都吃掉了，所有的元素力量都被转化成纯粹的精神能量。没有吃的了，小龙马立刻就醒了，它和混血猫、针鼹不一样，一方面出生龙马不怕痛，另一方面四系龙马也确实比双系的厉害，小龙马朝着符文闯过去。结果就是，它被狠狠地扔了出来，摔痛了的小白爬起来后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进精神世界了。 为了在麻瓜的世界里不被拿去大卸八块，小白很努力地成为了第一只会阿尼玛格斯变形的魔兽，它的变形就是一匹漂亮的高地马。变成了马自然要披挂起来，马鞍和笼头什么的，它倒是不抗拒，唯独马蹄铁坚决不干。马蹄铁可是马的鞋子，不钉马蹄铁的话在马路上跑会很痛的，而且在泥地上跑也会沾很多泥，甚至裂开，卷起来，或者因为土里的病菌得上灰指甲。小白就是不干，眼泪巴巴地求着艾瑞莎，小姑娘一心疼，就把每天给它修指甲的任务接了下来。 不过小白也争气，只要事先把它弄干净，喂饱了，它练习起来也很认真，不管是障碍还是越野都很不错，盛装舞步这个么，它和艾瑞莎一样弄不明白节奏。这很正常，那是马的节奏，艾瑞莎是人，而它是一只高贵的龙马。 龙马小白的房间在二楼的左边，两边是提供给游客的洗手间，这样方便打扫，直接从海里抽水冲到海里就是。马厩的对面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也是提供给游客或者到楼下的大厅里跳舞的年青人的，水和煤气算圣安德鲁斯伯爵的，其余的食材、调料什么的需要自带。这也是广场美食节的起源之一，不过，艾瑞莎从来没有参加过。 三楼是皇家阳台，非常的宽阔，可以摆很多的植物。根据长老会的建议，每年的十一月最后一天圣安德鲁日的时候，艾瑞莎要在这个阳台上撒五先令的硬币。艾瑞莎觉得自己扔的话太近了，于是在阳台上装了一门很小的臼炮，到时候会把硬币和烟花一起打出去。 阳台后面就是皇家套间，有艾瑞莎睡觉的书房、蒂娅休息的琴房——里面没有钢琴，倒是有不少红烟酒，辛尼斯塔医生在这里有个医务室。主卧倒是有一个，被小财迷以每天六十英镑的价格租给安德鲁王子和丽姬教授了，正好和丽姬教授的日薪一样，所以每个周末，不领工资的教授都要带着王子到别的地方去度假，免得要交房租。 大概是女王日前面的一个星期吧，艾瑞莎作为研修生参加了圣安德鲁斯大学的夏日毕业典礼，尽管只是一张没有学位的学历证明，但好歹也是大学的学历证明。当天，高兴的艾瑞莎接到了卡尔从瑞典发来的邀请，立刻一个人兴致勃勃地坐航空潜水战舰奔了过去。 “嘿，伙计们，好久不见了，你们好啊。”艾瑞莎一看到在码头上等着她的瑞典王子和公主，就立刻从三角翼上跳下来。 “你好，艾瑞莎。怎么就你一个人？”维多利亚公主一边打招呼，一边把刚就封韦姆兰公爵的弟弟推了出来。 “爸爸正在盖房子，妈妈好像在忙什么视觉电影，西卡和卡佳姐姐还没有放假，所以就我一个人了。”艾瑞莎一边回答，一边收拾三角翼，卡尔王子连忙跑过去帮忙。 “是这样啊，玛德琳，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玩，这里太窄了。”小公主被姐姐搞糊涂了，这么大的皇家码头，只有他们四个人，怎么可能太窄。不过才四岁的她无法反抗，被担任瑞典童子军士官长的姐姐直接扛走了。 “嘿，卡尔，见到你真高兴。”绑好三角翼之后，艾瑞莎开心地抱住了小男友。 “我也是，艾瑞莎。”卡尔王子也不愿意放手的样子。 “爸爸说这一次我们可以一起环游世界了，想着就开心啊。”艾瑞莎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一排徽章，“你看，我几乎所有能拿的水手徽章都拿了，现在可不是见习水手了哦，对了，这个级别你们叫什么？在英国叫掌旗士官。” “也叫掌旗士官，相当于准尉。”卡尔指了指自己袖子上的标识，“我也获得了出海资格，为了这个，姐姐要多当一年的第一王储。” “为什么？”艾瑞莎不明白地问。 “如果我是第一王储的话，乘坐木质帆船出海这么危险的事情是不可能让我来玩的。”卡尔王子解释道。 “一年之后你就是第一王储了吗？”艾瑞莎奇怪地是这个。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宣布订婚的话，根据继承法，我就成为第一王储了。”卡尔说完，两个人都脸红地安静下来。初夏的晚风中，两人在夕阳的剪影下互相抱着，互相嗅着对方的味道，一句话也没有，安静地就好像要这么过一辈子一样。 “哈喽，我没有打扰你们吧，嗯，这个，我想，我是打扰你们了，不过，妈妈叫我来告诉你们，要吃完饭了，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可是我石头剪刀布输掉了。”玛德琳公主对着手指说。 “输掉了？下一次出剪刀肯定赢。”艾瑞莎想起来未来学院关于人决策模式的一片论文。 “可是我就是出的剪刀。”玛德琳公主输得很不服气。 “我说的是下一次，下一次出剪刀肯定不会输。”艾瑞莎放开卡尔，拉着玛德琳的手跟她解释复杂的博弈论，用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皇家码头只不过是个名字，这里的地产并不是属于瑞典王室的，他们只不过能够以比较优惠的价格在码头附属的小酒馆租到一个很大的套间——其实那个三个房间的套间太大了，通常是没有人来租的。 晚餐是各式各样的瑞典肉丸，有柠檬汁猪肉丸，樱桃汁牛肉丸，番茄汁鱼肉丸，五颜六色的，让你弄不清楚是在吃水果还是在吃糖果，反正艾瑞莎没觉得自己在吃肉。吃饭的时候古斯塔夫国王和西尔维娅王后提了很多问题，艾瑞莎都像打乒乓球一样回答了，这难道就是婚后大家庭的前奏吗？艾瑞莎觉得有点恐慌，好在维多利亚公主经常帮她说话，不然，她估计要在餐桌上对着一堆堆丸子讲博弈论了。 餐后看电视，这个让艾瑞莎很稀奇。她很少看电视，因为那些肥皂剧给出信息的速度太慢。她曾经试过摆了十几台电视机在一起，从法国一台到法国五台，从西班牙到英国，十几档不同的节目一起播她才能看得不郁闷。而一家子坐在一起看周末达人秀的时候，你并不只是看电视，还要估计其他成员的理解和反应，营造一个和睦的家庭氛围。 西尔维娅王后满意地看着和小女儿窃窃私语的艾瑞莎，不管这门亲事成不成，两家的情分算是定下了。“对了，什么时候我带玛德琳去见一下戴安娜殿下吧。”王后轻声地对国王说。 “为了威廉？”古斯塔夫国王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们俩差不多大，就算是教个朋友也好的啊。”王后努力游说道。 “可是我们家玛德琳并不缺朋友。”国王其实有点不太喜欢英国王储家庭，亲王虚伪，王妃神经，王子小大人似的。 “有人会嫌朋友多吗？在世界上，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朋友。”王后睿智地说，这是个很重要的政治问题。 古斯塔夫国王想了想，妥协了，“今年是伊丽莎白二世陛下六十岁生日，回去给外交部打个招呼安排一下。” “那不就是下个礼拜了么？不要等回斯德哥尔摩了，现在就打电话吧，直接给英国王室办公厅打。”西尔维娅王后是个急性子，再说，这几乎是很正常的亲戚之间的走动，完全没必要通过外交部，他们有更多重要的事情。 古斯塔夫国王可能是最听王后话的国王了，他立刻抓起听筒，“电话号码多少？” “+4402079304832。”艾瑞莎突然冒了出来，“这是王室办公厅综合办公室的电话，或者您想给女王侍从室打电话？” “哦，不用，能联系上就行。”国王无所谓地按下按键，“多少来着？”艾瑞莎亲切地跑过来，接过听筒，拨号，“哈喽，你好，我是艾瑞莎，圣安德鲁斯伯爵，对，你好，是我，现在瑞典古斯塔夫陛下有事要通知你。” 艾瑞莎客串了一把接线生，不过，她和英国王室的熟悉关系让西尔维娅王后有点警惕。晚上休息的时候，国王带着王子睡书房，两位公主睡儿童房，西尔维娅王后拉着艾瑞莎去主卧洗漱。“你没有带衣服吧，先穿这件睡袍吧，这是维多利亚的，长了一点，不过在房间里没关系。” “哦，谢谢。”艾瑞莎停下手边的召唤咒，人家都安排好了，你再把自己的东西不远千里召唤过来，这就太不给面子了。抽出九幽笛和魔杖放在梳妆台上，艾瑞莎有点犹豫要不要马上去洗澡，或者表演一下水元素清洁法和悬空洗白白。不过未来婆婆没有给她纠结的机会，先去浴室里放水，从来没有洗过盆浴的艾瑞莎只好把所有的龙头和瓶瓶罐罐都摸过一遍后坐了下去。因为不知道那些沐浴乳和去角质盐怎么用，艾瑞莎只好完了一会水，估摸着时间晃够了就爬起来，光溜溜地钻进睡袍就出来了。“嗯，这个，艾瑞莎，你来月经了吗？”准婆婆的一句话把艾瑞莎直接雷得魂飞魄散，见鬼的是，她居然还能接上话茬：“陛下，您这么早就想做奶奶吗？”既然都已经谈到这个话题了，王后陛下干脆讲起了成长生理学。 第421章 哥德堡号的新航程 因为同屋子睡觉的这位女士有可能是自己的婆婆，艾瑞莎一晚上都睡得很小心翼翼，精神力雷达保持着比较高的功率，首先，确保自己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不管是打呼还是磨牙都是坚决不可以的，连翻身也要掌握好时间点。她可以保证，如果烤肉串能够按照她现在的翻身频率来烹饪的话，味道一定好极了。 当天边露出第一抹阳光的时候，艾瑞莎就睁开了眼睛，不过她还不敢马上起来，因为西尔维娅陛下的呼吸还很悠长，显然正是最为熟睡的时候。过了半个小时，窗帘也慢慢开始变亮了，艾瑞莎决定爬起来祈祷，装模作样一下吧。旅馆的床显然经历了太多的摇晃，一碰就哗啦呼啦响。 “我们在天上之父， 愿人皆尊父名为圣， 愿父国降临， 愿父旨意成就在地， 如同成就在天。 我们日用之饮食， 求父今日赐与我们。 又求饶恕我们之罪， 如我们饶恕得罪我们的人。 保佑我们不受诱惑； 拯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 皆属于父，永无穷尽。 阿们。”艾瑞莎的声音不大不小，反正正好把人叫醒。 “你在做晨间祈祷吗？”西尔维娅王后撑起身子问，清澈的眼神容不得人撒谎。 “呃，我只是，嗯，做个样子。”艾瑞莎老实回答。 “你用的好像是圣公会的主祷词。”西尔维娅王后从床上亲啦，拉开窗帘跪下，默默地祈祷。艾瑞莎有点被唬住了，连忙爬下来，也跪好。 “好了，反正是做个样子。”西尔维娅王后再起来把已经滑落到中间的发带摘下来，重新绑住。“你信仰圣公会吗？” “我也不知道。”艾瑞莎老实回答，她根本就分不清楚圣公会和信义宗，后者是瑞典的国教。 “安道尔的教权好像是公教的吧，如果你信仰新教会让梵蒂冈难堪的。”西尔维娅王后很善良地提醒道。 “但是我老爸是个**员，无神论者。”实际上周怡培并不是**员，当年他在中国是被打击的有海外关系的知识分子。 “这就要看安道尔人民的信仰偏向了，我记得比利牛斯山脉两边都是信仰比较固执的地区。”西尔维娅王后说的是历史，历史上大量被赶出城市的新教徒躲进了山里，尤其是法国。 “我爸爸曾经说过，他们现在是实用主义，或者说是实用的民族主义，因为只有民族主义才能支撑起一个新的国家。”艾瑞莎认真地回答，显然这是一国之公主应该具备的起码觉悟。 “看来这是个问题，我们需要在瑞典加快推进信仰自由。”西尔维娅王后去世这么做了，十五年后，信义宗的国教地位就被取消了。“好了，该起床了，你先去洗漱换衣服，我去看看贝纳多特家的那几个家伙，他们也该起来做祈祷了。” 毕竟在童子军接受过两年多的训练，这么点自理能力艾瑞莎还是有的。她打开辛尼斯塔医生提前寄过来的箱子，找了一身湛蓝的衬衣和修长的裤子，衬衣的衣襟和胸口有十字交叉的两条金黄色条纹，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瑞典国旗的图案。她还把一顶原本是鹅黄色的宽檐太阳帽变成了浅一点的蓝色，在黄金分割点的地方绑了一个亮黄色的蝴蝶结，也算是一个变形的瑞典国旗吧。 “哦，艾瑞莎，你这么早就打扮好了，那该怎么吃饭啊？”古斯塔夫国王还穿着格子睡衣，“嗯，你好像穿的比我还像瑞典人。” “国王陛下早安，公主殿下早安，维多利亚姐姐好，卡尔。”艾瑞莎一个一个地打招呼，很乖地把还在打哈欠的公主们比了下去。 “卡尔，你去帮艾瑞莎放好帽子，再带两块餐巾过来。”西尔维娅王后提醒儿子要照顾好女朋友，一般来说，家里日常吃饭很少用到餐巾的，除非是像玛德琳公主这样的小朋友。 “嗯，让我看看，早饭是什么？哦，水煮豌豆，不错，不错，比豌豆泥好多了，看这胡萝卜多诱人。”古斯塔夫国王是个不坚定的素食主义者，如果要他吃素，菜必须做得好看。 “我去烘面包，艾瑞莎，你是要涂黄油还是撒盐？”维多利亚公主快十岁了，已经可以帮忙招呼客人了。 “我比较喜欢在烘之前涂一些黄油再撒点盐，用低档烘，时间稍微长一点。”辛尼斯塔医生告诉艾瑞莎，在做客的时候，要把自己的喜好说清楚，免得不小心犯了忌讳，先说清楚了，人家就有心理准备，多半也会理解。 “我也要，最好能烘得干干的，或者散一点糖，烘到糖在面包上变成焦糖。”卡尔王子支持了艾瑞莎的选择，却得到姐姐一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样子苏联的核电站灾情很严重。”国王陛下稍微扫了一眼报纸，显得很担忧的样子。“我想在起航仪式上号召大家为苏联切尔诺贝利的居民祈祷。”王后一边给大家倒牛奶，一边点头，“我们可以打听一下他们具体需要什么样的帮助，食品或者水？” “这个就要问外交部了，不够，苏联好像不是很欢迎外国志愿者的帮助，他们派遣了大量的士兵去救灾。”古斯塔夫国王虽然不管理国家，但是却是热心的环保主义者，他和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私交不错，但是苏联的内政显然轮不到瑞典国王来提建议。 国王和王后谈论的事情和孩子们似乎不在一个星球上，艾瑞莎羡慕地看着玛德琳公主把面包香香的边皮一点一点地啃下来，她也想，不过显然那样会显得不是很庄重。艾瑞莎的烘面包还没好，她只能等着，卡尔却直接用白面包蘸着牛奶先打个底。等到面包烘好了，也只有小心翼翼地吃，而其他孩子们却可以放开腮帮子大嚼，姐弟三人联起手来羡慕死艾瑞莎了。 早餐后，瑞典第一家庭要去换衣服打扮，艾瑞莎稀里糊涂地在餐厅接待了瑞典国务院的官员。尴尬的官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还没有成立的友邦公主，只好乱扯一气，不知怎么的居然说到比利牛斯自由贸易区这么个东西来。 “不管是叫做保护区还是贸易区，那里终究是三个国家的不同土地，您父亲准备如何管理呢？”穿着西装的官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为难小孩子。 “组建一个三国参股的投资公司，然后盖房子，建工厂，建医院、学校、旅馆，哦，还有运动场和图书馆。”艾瑞莎歪着脑袋努力回想道。 “资金由三国共同投入吗？那么产品呢？医院和娱乐设施显然只能服务本地人和少量的游客，学校完全是为本地人服务，法国和西班牙也愿意为此出钱吗？” “他们本来就要出钱的，不是吗？只不过以前他们是自己出，用不同的教材，执行不同的卫生服务，现在他们把钱交给我爸爸，然后提供统一的教材和医院，就是这样。”还好，艾瑞莎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当初她还帮着周怡培骗西班牙巴塞罗那教省的经费呢。 “那么税收呢？” “免税啊，完全免税。反正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是这个投资公司开的，所有的服务也都是这个投资公司提供的，收不收税都无所谓了。”艾瑞莎感觉有点出汗了。 “哦，抱歉问了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官员突然醒悟，很不好意思地欠身。 “哈，还好啦，不过，能告诉我，您为什么对这些问题这么感兴趣呢？”艾瑞莎报复地问，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这人该是多么处心积虑在想这些问题啊。 “是这样的，我们瑞典并没有北冰洋的海岸，芬兰也一样。而作为极地国家，我们很希望能够参与北冰洋的开发。所以我就想，能不能仿照比利牛斯保护区的做法，在瑞典、挪威和芬兰三国交界的地方开设一个北冰洋自由贸易区。”官员很坦诚地介绍说。 “需要我把我爸的电话号码给你吗？或者，你可以直接和法国文教部的本吉吉副部长探讨一下？不过她的电话我没有，你可以问我爸爸。”艾瑞莎委婉地暗示自己的老爸可能和法国这位副部长关系匪浅。 好在这时候卡尔王子先出来了，艾瑞莎也就没机会泄露更多的八卦内幕。由政府参与组织的“哥德堡”号的复制和修复工作是瑞典重回海洋战略的一个展示窗口，当然其中的商业氛围也很浓，不光是旅游和复古工艺品这样的小产业，如何打开全球市场是成为海洋国家的一个重要课题。 就如同卡尔国王致辞的时候说的那样，瑞典是唯一一个在十九世纪没有侵略中国的西方大国，也是唯一一个一直保持着和中国民间经贸往来的西方大国，再次建立海上丝绸之路并不是回顾三百年的历史，而是开创三百年的辉煌。 话是这么说，可是艾瑞莎还是在哥德堡号现代化的海图室里看到了它计划中的航线，绕过挪威，沿着苏联的背部海岸线，从白令海峡进入太平洋，然后再一路南下，直到进入中国内海。在艾瑞莎现在看来，这是选择了一条最舒服的航线，因为因为现在是夏天，就算是贴着北极圈走也不会很冷。而如果走北海和地中海的话，就很热了，更不要提印度洋上的风暴，如果要绕过非洲，那么在赤道附近航行的感受绝对是充满了汗水和泪水的。 “艾瑞莎，马上要出发了。”卡尔换掉礼服，穿了一身水手服跑进来。 “升纵帆和三角帆，向右慢慢偏出泊位，出港后再加速。”艾瑞莎不假思索地说。这时候船长阿尔伯特还忙着和权贵们照相，船上的二十名专业水手却已经等指令等了一上午了，听到一串勉强可以执行的口令，立刻重复了几遍，传递到相应的岗位上。 好多客人还没有下船，连栈板都还挂在船舷上，哥德堡号三桅帆船就升起了纵帆，调整好角度后，慢慢地滑出了泊位。船身挣开缆绳的时候晃了一下，阿尔伯特船长吓得脸都白了，瑞典王室造的船可是有试航的时候就晃沉了的历史的。不过由安道尔打捞公司复制的哥德堡号显然很结实，很快就恢复了重心。 看到船动了，阿尔伯特船长也只能中断在媒体面前露脸，跑到舵轮那，小心翼翼地按照旁边引路的游艇的指示，慢慢地找准航线，在许多爱好者的伴随下离开了哥德堡港。 “谢天谢地，总算是安全出来了。”出港之后就是海阔天空了，阿尔伯特船长慢慢地放开舵轮。“刚才是谁下令升帆的？” 起航的第一个命令居然不是船长下的，这可是公然挑战权威，如果按照海盗的法典话是要当做叛乱丢到无人岛上去的。艾瑞莎老老实实地躲在人群的后面，“会不会有谁承认呢？” 卡尔王子摇摇头，“应该不会的，他们又没下过命令，怎么会有人承认呢？”又等了等，果然没人站出来，王子只好硬着头皮举起了手。 阿尔伯特船长一看，原来是王子，立刻拾起了笑脸。“很好，卡尔王子，你愿意担任我的大副吗？在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指挥这艘船。” “我？”卡尔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才七岁。” “我还只有六岁呢，哦，不对，我还没到六岁。”艾瑞莎摇着卡尔王子的胳膊，大有你不下地狱就得我下了，为了什么什么你也得下的意味。 “暂时吧，从这里到斯卡恩还有四十海里，这段时间内，你来做大副，等比利时的菲利普王子和丹麦的弗雷德里克王子上船了，你就把临时大副的职位交给两位之一。”古斯塔夫国王站出来为儿子解围。比利时的菲利普王子二十六岁，丹麦的弗雷德里克王子十八岁，两人都是王储，是这一次参加远航活动年纪最大的王子。此外挪威十三岁的哈康王太子、荷兰十九岁的亚历山大王太子也会参加这次远航，艾瑞莎是唯一的一位公主。 既然只有四个小时的大副可以做，卡尔王子就毫无压力地开始发号施令了，什么开始瞭望啊，挂信号旗啊，规避鲸鱼啊，甚至还在离开瑞典海上边境的时候命令所有青铜炮鸣炮二十一响致敬。艾瑞莎收起宽檐太阳帽，换了顶船形帽，高兴地跑来跑去传递卡尔的命令，或者去监督那些职业水手执行卡尔的命令。 午饭是弗雷德里克王子在斯卡恩拿上船的，三分熟的鞑靼牛排，有点甜味的哥本哈根啤酒，还有奥尔堡烤羊肉饼，都是好吃的，而且，不用花一分钱。只不过，船上没有足够大的餐厅，大家只好在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品尝这些美味。青铜炮身上，卷锚链的轱辘上，支帆索的墩子上，海图室里、电报室里、厨房里，甚至在压仓的发电机上面，都留下了闪亮的油污。 在斯卡恩，来送行国王王后和两位公主就下船坐轮渡回瑞典了，大部分的媒体还要跟着哥德堡号到挪威的克里斯蒂安桑。因为这一次绕着斯卡迪纳维亚半岛绕一圈的航行也有向挪威动员，共同开发北冰洋的含义在内，媒体们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晚饭点都要过了的时候哈康王太子才上船，不过，艾瑞莎并没有碰到，她会舱里洗澡换衣服去了。第一天晚上的值更是专业船员进行的，因为他们也要尽快熟悉起来，而王子们也抓紧时间在旁边学习。菲利普王子和亚历山大王子是一起坐直升机来的，结果由于桅杆的原因，没有办法从直升机上降落到帆船上。两人只好先跳到海里，然后再被人像捞鱼一样捞起来，多少有点晦气。 第二天，艾瑞莎很早就爬起来了，首先拿着六分仪测量经纬度，然后去海图室标坐标，等到阿尔伯特船长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航海长的事情全做完了。不过当船长问她想做什么岗位的时候，艾瑞莎俏皮地说，想到桅杆上去做瞭望手。这个时候还能够徒手爬桅杆的一定是特技演员，几个王子没有一个人练习过这个技能，这让艾瑞莎很得意。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撒娇卖萌，也没有人敢答应她，这要是出了事可没有人能够担当起那个责任来。无可奈何地，艾瑞莎只好当航海长，兼吉祥物。一个星期后，哥德堡号顺风顺水地进入了巴伦支海，一些浮冰让驾驶木质船的船员们精神紧张了一阵子。好在一条挪威的破冰船一直跟在旁边护航，又过了一个星期，哥德堡号进入了摩尔曼斯克港，他们要在这里休整几天。而这时艾瑞莎她们各自接到一封电报。 第422章 绿色的蜗牛 五位王子中全部都会说德语，瑞典的卡尔妈妈是德裔，挪威王室本来就来自于丹麦，而丹麦、比利时和荷兰的王子德语是必备技能。艾瑞莎虽然会德语，但是却没多少机会说，和卡尔当然没心理压力，两人就算不说话互相抱着也开心。可是其他的四个王子明显有代沟，就算是最小的挪威哈康殿下，年纪也相当于他们两个加起来了。 菲利普王子是空军的伞兵，虽然也玩风，但是对于大型帆船却一窍不通。另外三个也显然不像卡尔准备了一年多，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们几乎每一分钟都在学习。反过来，能听懂水手之间黑话的卡尔很忠实地履行着大副的义务，把那些简略的话翻译成他们能听懂的语言。而艾瑞莎，无聊地钓了一个多礼拜的鱼。 “这是什么东西？树叶？”卡尔指着艾瑞莎抱着的玻璃杯问。 “绿叶海蜗牛，据说只在北美洲的西海岸才有的，没想到在巴伦支海也看见了。”艾瑞莎晃动着玻璃杯，里面有一片卷曲的树叶，不过她说那是只蜗牛。 “有壳吗？”卡尔仔细看着，好像是在动。 “没壳的叫鼻涕虫。”艾瑞莎笑话道，两人窝在同一张吊床里小声聊着天。 比利时的菲利普王子敲门进来，“哦，没打扰到你们吧？”大哥哥开玩笑地说，不过两个小家伙听不懂，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牛排哥哥也来看看吧，很好玩的。”菲利普王子如果登基的话，有很大可能会被称为比利时的腓力一世。前几天艾瑞莎还吃到一份从岸上送来的的菲力牛排，所以会叫他牛排哥哥，虽然没听懂笑话，但是开个玩笑反击总可以吧。 菲利普王子走过来，后面的小跟班哈康殿下也跟着钻了进来。“你的新宠物？”艾瑞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种蜗牛。 “像蔬菜一样的蜗牛？一定很难吃。”哈康殿下皱着眉头，因为这蜗牛身体里面充满了植物才有的叶绿素，这让它本身就像片白菜叶子，而白菜，没多少小朋友喜欢吃的。 “我们家的医生说，蔬菜比肉健康，而这种蜗牛虽然有蔬菜一样的成分，但是毕竟是肉，可能口感会好吃点吧。”艾瑞莎没想到这个哥哥和海瑟薇一样，什么都能想到吃上。不过，海瑟薇对动物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各种石头很好奇，果然是小草吃石头，小羊吃小草啊。 “听说艾瑞莎在英国学过生物学，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繁殖一些这种有动物口感的蔬菜，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很多小孩子都会愿意接受的。当然，这只是我很外行的臆想，你是专家，应该有更准确的判断。”菲利普王子像在参观什么展览会一样说，王室成员经常被邀请就他们所不熟悉的领域发表意见，很多话都是像图章一样加上去的。 “如果味道能有法式蜗牛浓汤的一半，我就订一百磅。”丹麦的弗雷德里克王子也开支票支持新兴产业。“我也一百磅。哦，对了，皇室特供可以免税。”荷兰的亚历山大王子和他年龄相仿，两人总在一起。 “那我是不是要去开家公司？”对于艾瑞莎而言，培育一种动物比催化一颗种子要容易的多。而且作为媚娃，她的种族天赋就是刺激动物生殖因子活跃，她只要提供适合的环境和大量的营养物质就可以了。 “就在哥德堡开吧，我们全部入股。”弗雷德里克王子建议道，那里离丹麦近，作为王子促进地方经济发展是日常任务。 “如果这只虫子是在巴伦支海抓到的，那么公司应该在挪威吧，我们可以考虑极地三国合作，挪威捕捞，瑞典养殖，芬兰——芬兰就销售吧。”哈康王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也开始履行皇室义务了。 “这个还是要看艾瑞莎怎么选择，说不定人家要在地中海开公司呢，不过，据我所知，安道尔是内陆山国。”亚历山大王子插话缓和一下气氛，哈康王子毕竟还小，不太会调整语气。 “直布罗陀也是艾瑞莎的封地！”对于女朋友，卡尔王子当然了解得更多一些，而且他有点恼火于哥哥们的无视，“你们都进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看着小朋友们斗气，菲利普王子也贪玩了一下，这时拿出通讯记录本来。“这是刚收到的电报，是发给我们六个人的。”弗雷德里克和亚历山大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连哈康也安静了，看来事情比较大条。 “是让我们回去吗？可是这半个月来我们很乖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啊。”卡尔害怕得不敢接过电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不光是不能玩，更重要的是不能跟艾瑞莎一起玩。 艾瑞莎也拉长了脸，看了看电报，不够刚看两行，立刻叫起来。“卡鲁，亲爱的，不是叫我们回去！” “哦？你们的称呼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哈康王子一下子乐了，他认为自己才刚刚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对于这两个加起来才自己大的小家伙的娃娃亲是很鄙视的。 “啊？”艾瑞莎愣了两秒，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用精神力控制住血液不要涌上脸，还故意搅混水地问：“亲爱的菲利普哥哥，电报上说什么？” “哇，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菲利普开玩笑地弯下腰。 “不过，老大，你的这个头衔可是哥几个一起起哄才要来的，人家那个可是心甘情愿的，这两边的差别可是很大的哦。”弗雷德里克王子很邪恶地提醒道。 “天壤之别。”亚历山大王子很善良地帮弗雷德里克王子换了个成语。 “这上面是德语，我只能看懂一般，这个切尔诺贝利是什么？基辅我知道，是苏联的一个城市。”卡尔把电报递给艾瑞莎，帮她解围。“他们要我们去那里。”菲利普王子严肃地说。 第423章 临时代表团 摩尔曼斯克（抱歉，前面名字弄错了）是苏联西北地区最后一个大港口，也是北冰洋沿岸最大的港口城市，更重要的是它是个不冻港。对于苏联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前进基地，不过现在的苏维埃联盟已经没有再组织一次远航的力气了。哥德堡号是以商船的名义申报入港的，本来按照瑞典穿越协会的登记，它应该是一艘游轮，可是苏联和瑞典之间并没有旅游航线，所以只能够以商船的名义入港。 “我们运了什么货物？”艾瑞莎不明白地问，难道是她背包里面的那只绿叶海蜗牛？那么根据贴在墙上的俄文声明，岂不是还需要在海关等待检疫？ “我们就是货物。”弗雷德里克王子指着艾瑞莎的鼻子说。 “我们是货物？”艾瑞莎踮起来，用鼻子点了一下他的手指头，“那么货物可不可以带货物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可以吧，除非他们怀疑我们走私。”弗雷德里克自己也不太有把握，当时苏联的领导人是刚刚上台不到半年的戈尔巴乔夫，虽然他对西方好得令人难以理解，不过，1986年的苏联还是在铁幕之后的神秘地带。 果然，菲利普王子过来告诉他们，除了私人物品，不允许带任何的武器、采访工具和通讯工具，全程将在苏联有关部门的陪同下进行。“这是西方国家第一次派团以人道主义目的访问苏联，所以，希望我们这次能够成功。” 弗雷德里克点头表示赞成，亚历山大却有点无所谓，“就我们，平均年龄十五岁都不到？”显然，苏联对他们的提放大题小做，而家里面也太看得起这群童子军了。 卡尔有些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很认真地说：“我们的战斗力很强大的！尤其是艾瑞莎！”听到小男友这么说，艾瑞莎立刻挺着小胸脯站了出来，虽然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 “好吧，强大的王子和公主，希望在你们的带领下，我们能够完成这次多国人道主义访问任务。”弗雷德里克笑着说，同时把一脸不服气的哈康的帽子往下一拉，遮住了他的眼睛。看来平均年龄以下的这几个都认为自己被看扁了。 收拾个人物品的时候，艾瑞莎留了个心眼把九幽笛带上了，那个漂亮的苏联特工姐姐并没有反对。她又把装着绿叶海蜗牛的瓶子抱在怀里，特工姐姐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在巴伦支海抓的蜗牛，它很乖的，不会咬人，它连牙都没有，真的。”艾瑞莎连忙解释起来。 “公主殿下的俄语很好，看来我们不需要准备翻译了。”特工帮她把瓶子装进背包里，“还好，不是很重，我想已经拿到童子军最高徽章的公主殿下应该能够负担吧。” “当然，嗯，如果不是特别长时间的话。”艾瑞莎答应得很坚决，不过看到几个哥哥意味深长的眼神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加了后面半句话。 其他的特工也帮助王子们整理好背包，里面最锋利的东西大概是一把指甲钳，还是韩国产的，估计被当成是朝鲜的了。“没想到你会说俄语。”俄国人走了，哈康王子佩服地看着艾瑞莎。 “那当然，她还会说中文。”卡尔得瑟地说，却被弗雷德里克王子狠狠地拉了一下帽子。 “怎么了？是要我当翻译吗？”艾瑞莎很萌地抬起头，显得很天真的样子。 “不用，你只需要和当地人交流就可以了，我们说的话不用翻译给他们听，反正那些克格勃也听得懂。”菲利普王子是最年长的，而且，电报里面也要求其他孩子听他的话，于是就这样决定了。 “或者，我们应该再拖两天，电报里面说会派人来保护我们。”亚历山大提议道。 “他们不会让我们来决定时间的，这样他们才能保证有最大的控制。”弗雷德里克斜眼看着旁边监视的特工说。 “是啊，要是派过来的人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话，我们就不用想去任何地方，只能打道回府了。”菲利普王子认为凡事要以完成访问为优先。“其实，安全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心，我们几个又不是什么政府要员，只不过是个象征意义。干掉我们有点不划算。” “第一次世界大战吗？”弗雷德里克夸张地一个一个地数人头，“这里可有六个，都是王储。” “人家那个可是欧洲第一大国哈布斯堡的王储，能和我们这样的小国相比吗？”亚历山大抬杠的时候，艾瑞莎以为看到了男子版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 “其实，要是那几个拍摄素材的记者能够跟上就好了。”菲利普王子想了想，“你们等等，我再去争取一下。”经过努力，三名瑞典记者中，有两名被同意跟随访问团拍摄，但是拍摄完的素材要先交给苏联方面剪辑过才能拿去制作节目。 从摩尔曼斯克起飞的伊尔-86是苏联最先进的喷气式客机了，乌克兰的基辅已经超过它的最大航线距离，所以它只能在白俄罗斯的戈梅利降落，实际上，由于风向的关系，这个地区反而是重灾区。 在飞行途中，艾瑞莎感觉到机身外面的风元素十分的亢奋，而且通常不会出现在这一高度的土元素也很多，尤其是那些少见的高能量型的。这让她有点庆幸她身体里面的吸收轮已经被那个奇怪的湮灭符文吃掉了，不然这么多能量和元素输入进来，显然不是睡一两天就能醒过来的。 事故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菲利普王子在听说苏联人派出了400多架直升机空投了三千多吨的沙子和两千多吨的铅块，连说大手笔，为没有能够亲眼目睹感到非常遗憾。一下飞机，艾瑞莎就看到了辛尼斯塔医生，她笑着在人群里招手。“抱歉，各位殿下，你们各个国家的外交官和记者来不了了，而你们的王室通过瑞典王室和安道尔王室委托我负责你们的安全。” 第424章 想吃东西要干活 戈梅利是白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和艾瑞莎呆过的西欧小城不同，这个城市非常的巨大，一些大型的工厂烟囱零星地点缀在城区，就好像森林里冒出来的大蘑菇。这里一直是第聂伯河流域的交通枢纽，大部分人都是铁路职工或者铁路职工的后代，一个明显的特征是，他们似乎都和森林有仇。 “头一次见到用拖拉机砍树的，他们完全就是直接撞过去的！”亚历山大王子从借宿的大学宿舍跑出来，说着好像受到惊吓的话，但表情却很兴奋，甚至是嫉妒。 “原本应该是一个大剪子的，你看到的那个一定是剪子坏了。”弗雷德里克慢悠悠地拿着一只墨绿的搪瓷杯子在喝什么东西。 “伏特加？哪搞的？”亚历山大老远就闻到味道了，两步奔了过来。 弗雷德里克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扁扁的水壶，拧开盖子，“用巧克力换的。” “嘿，你们家点心饼干多，运点来换这个很不错啊。”亚历山大出主意道。 “他们没多少可以拿出来换的了，穷得就剩下割草机了，还是大个的，用来割树的。”弗雷德里克王子说的收割树的割草机艾瑞莎也见到了，看起来就好像一只大龙虾。 “我觉得他们可以用这些森林来换。当然，这有点不太符合生态学。”菲利普王子也拿着一只搪瓷杯子，那两个都能喝，他最大当然也能喝。 “最迟到这个月底，欧洲就会对整个苏联的农产品进行禁运，所以，他们还真的只能拿割草机来换。”辛尼斯塔医生笑着拒绝了弗雷德里克递过来的杯子，“大清早的，喝太多不利于消化系统找到自己的节奏。” 最快找到节奏的是艾瑞莎和卡尔，因为三个大哥哥不带他玩，哈康王子跟着两个弟弟妹妹也算是跟上了节奏。“是这里吗？”卡尔不放心地问。 “是这里，没错，上面的告示写着呢，如果最近有头晕，恶心，持续低烧的现象，就到这里来集中。”艾瑞莎指着铁丝网上挂着的俄文告示说。 “好吧，反正我们也不认识这些字，不过看起来，这里确实像个收容所。”哈康王子伸长脖子看了看，里面有很多张床，有一些床边还支撑着输液的架子。 “要进去吗？”艾瑞莎把球交给两个男孩，她没有老实说在里面她感觉到很多不稳定的能量。 “进去吧。”卡尔对哈康王子说，“连那些监视我们的人也去帮忙了。” 哈康王子回头看了看，“好吧，不然就显得我们太特殊了，而且，里面好像还有吃的。”王子也会到处找吃的，艾瑞莎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辛尼斯塔医生告诉她当着人家面翻白眼是不好的，哪怕被另外的人看到了也不好的。 走进铁丝网，这里其实不是什么恐怖的地方，从铁丝网下面的痕迹来看，这里会有很多从森林里出来的动物和哈康王子做同样的事情。在自然生长的草皮上摆着几个看上去很奇怪的壮硕炉子，炉子上坐着同样奇形怪状的大桶，有几只桶明显和下面的炉子来自于同样的东西。 哈康王子走过去，拿起木桌上的一只长柄勺子，伸到冒着热气的桶里搅了搅，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些是什么？给马吃的吗？” 卡尔也凑近些看了看，“应该是给人吃的，这些马铃薯削了皮，给马吃的应该不会削皮。”他前年的时候有过野营的经验，算是能说得上话。 “也许苏联人的马吃的比人还好呢。你们看，这是什么？中国米吗？”哈康王子指着勺子里的长粒谷物问。 卡尔摇摇头，艾瑞莎看了之后回答说，“这是裸麦，我还吃过麦饭呢，就是没有磨过的麦子，粘粘糊糊的。不过，这看上去像是某种风味的罗宋汤，只不过加的是工业乙酸。” 哈康王子正准备屈尊品尝一下这像马粮一样的食物，听到工业乙酸后立刻丢掉勺子，“工业的？怎么办？我吸了那么多，我会不会瞎掉？我会不会死？” 卡尔摇摇头，从汤里捞出勺子来，尝了一口，“好像还缺了点什么，不太好吃。” “卡尔，你不想活了！这可是工业的，有毒的！是老毛子用来杀人灭口的！”哈康王子拉住卡尔的手，“糟糕，这里没有水龙头，那就快吐出来，把刚才吃的全吐出来！” “虽然不太好吃，也不用全吐出来吧。”卡尔倔强地往后仰着头，努力不露出鄙视的申请。“哈康殿下，工业乙酸就是白醋，你刚才问到的酸味就是这个，工业乙酸算然不纯，但还好，不像工业乙醇那样喝了会死人。” “真的吗？”哈康王子不确定地问，他倒不是不相信卡尔，人家都已经吃了一大口了，再怎么着也不会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吧。 “千真万确。”艾瑞莎用俄语回答道。这时候一个拎着大麻袋的老头走了进来，看也不看他们就把袋子扔在桶旁边，然后从里面抓了一大块干肉，从腿上抽出把匕首，就立在炉子边削着。 “果然是罗宋汤，我就说嘛，怎么会又不加肉的罗宋汤呢？”艾瑞莎开心地蹦跶过去，捧着自己的小圆脸，看着老头。 老头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德国人？”语气十分的生冷，比他手上的干肉还要没有生命气息。 “不，不，我是安道尔来的，他是瑞典来的，那边那个发抖的是挪威来的。”艾瑞莎用圆乎乎的小手指着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 “嗯，安道尔是哪个村子？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说俄语的村子？”老头显然不是很关心瑞典和挪威，大概是觉得艾瑞莎俄语不错，觉得她可能是附近的孩子。 “白俄罗斯语我也会。”艾瑞莎换语言就像换衣服一样快，甚至比她自己换衣服还要快，“安道尔是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国家。” “嗯。”老头不说话了，继续削他的肉片。艾瑞莎看了一会，对卡尔嘀咕了几句，两人从袋子里翻了一块肉出来。“这也太大了！”哈康王子看出来他们是想帮忙，可是从两人吃力的表情看，那块肉起码有几十磅。老头也发现他们要帮忙，抬起握匕首的小拇指，“那边有斧子。”艾瑞莎答应说“知道了”，然后指挥着卡尔把肉抬到木桩上，自己抓起斧子，吐气开声，咦——呀！ 第425章 酒神父 肉球碎了。哈康王子吓得不停地摇头，连卡尔都管理不好表情。 “不错的小姑娘，能够把自身重量的一半用到挥舞上，难道你父亲是个哥萨克？”老头笑眯眯地点着头，同时又充满了疑惑。 “哦，不是，不过我有个好老师。”艾瑞莎可不认为丽姬教授会是个哥萨克，还有，她刚才用的动作是尼尔森大师教的矮人锻造法，比起身高马大的哥萨克，她现在的身高和矮人才相适应嘛。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帮我剁肉吧，你们两个把碎肉捡起来丢到桶里，然后尽量搅拌，不要糊了。”老头说完拿起一支比艾瑞莎还要胖的大瓶子，一边仰头猛灌，一边走了，“清除污染，我看没有比好酒更能清除污染的了。” 没人看着了，孩子们干起活来就放松多了。有艾瑞莎变态一样的粉碎效率，很快罗宋汤就煮好了，大家一人一把大钢勺把自己先喂饱了再说。吃得差不多了，艾瑞莎抢先一步走开些，变了一桶水出来。 “嘿，这边有桶水，我们擦擦脸好么？”干了半天活，又吃了一脸的糊糊，就算是再优雅也会弄得粘粘糊糊的。 所以哈康王子没有任何的意见，“这水真舒服，好像每个毛孔都干净了一样。”卡尔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三人收拾完了打算在周围随便逛逛，小孩子吃了平常不吃的东西如果不动动消食很可能会闹肚子的。也没人提议，大家却不约而同地顺着老头离开的方向蹑手蹑脚地跟踪下去。虽然来得时候就知道这里是灾区，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谁也想象不出到底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看到大帆布帐篷里面这么多呻吟的人们，三个小孩还是不由自主地靠拢了些。 “他们就是在核电站受伤的人吗？怎么都是小孩？”卡尔抓住艾瑞莎的手，不知道是趁机占便宜还是害怕了想找安慰，要说他想要保护小女孩，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 “应该是被有害的灰尘弄坏嗓子了，他们都是脖子那生病了。”偷偷地使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艾瑞莎发现这些孩子喉部的生命轮运转很不正常，不稳定的魔法元素被乱七八糟地吸收进来，打乱了机体的正常功能。 “他们得的是甲状腺癌，好不了了。”做饭的老头坐在角落里，那巨大的瓶子已经倒在地上。 “用酒洗不行吗？那么，要不要试试圣水？”哈康王子倒是记得艾瑞莎翻译过的老头名言，本着叛逆期少年毫不畏死的精神，建议一个无神论国家的人用圣水驱魔。 “说不定，还真有用。”艾瑞莎看了看卡尔，放开了他的手。“这里应该有东正教的教堂吧。”艾瑞莎对着老头解释了一下，希望能够重新给病人们洗礼，不能免除罪孽也能减少痛苦。 “教堂倒是有，不过圣水就不知道了，圣酒倒是可能多一点。”老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院子更里面走去，“圣灵保佑！” “天，这老头还是个司祭。”哈康王子惊讶地说。 “你不是听不懂白俄罗斯语吗？”卡尔不太明白地问。 哈康王子顿时觉得很有面子，得意地解释道，“他刚才说的希腊文只有司祭可以说哦。” “有这个可能，东正教的司祭可以不是出家人。”艾瑞莎点头同意，“当然，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出家的修士，反正这里提倡喝酒就是了。” 孩子们跟着老头来到院子的后面，是一间摆满了破旧椅子杂物的大仓库，只不过仓库的墙上挂着一幅鲜艳的怀抱耶稣的圣母像。“哦，这太奇怪了，简直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哈康王子大惊小怪地说。 “确实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那幅圣像上面的题字是1908年，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而这些椅子，最多也就十几二十年吧。”艾瑞莎说完就不得不解释，“小孩子都是远视眼，越小看得越远。” “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卡尔提醒艾瑞莎看老头。 “应该是圣水钵之类的东西吧，我希望不是放到外面去煮罗宋汤了。”艾瑞莎刚说完，卡尔就拔腿往外跑。 “不会真的是吧？”等到艾瑞莎和哈康王子找到卡尔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个玫瑰形的大锅搬到水龙头下面了。“我刚才往里面加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形状奇怪了。” “被熏得黑乎乎的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哈康王子怀疑地说。 “不过好像真的是这个，上面还有圣者像，不过这几个我都不认识，但是这种攒制出来的手法也是难得的工艺品了。”艾瑞莎摸了摸圣水钵上的黑灰，立刻露出里面的亮铜色，比起卡尔使劲的擦洗快多了。 “呃，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把它弄干净吧。”卡尔用这种方法提醒艾瑞莎不要再用魔法了。“可是我没有用魔法。”艾瑞莎悄悄地解释道，“要是用魔法的话，就不会只有这么一小块擦干净了，那是一下子整个圣水钵都变新的。” “好吧，快想点普通的办法。”卡尔催促道。 “要不用那个什么工业乙酸吧。”哈康王子对那个大桶还是很有怨念，哪怕他已经吃了不少了。不过这倒是个切实可行的办法，随便找了两块破布，大家一起加油，把圣水钵擦干净。 “真漂亮，这是压制的吧。”为了除去乙酸的味道，大家腾了一只炉子出来烘这个铜质的大锅。“我倒觉得有点像中国的景泰蓝的技术，只不过没有上釉。”艾瑞莎又给小男友上了一课。 “我现在想开个赌局，你们说，那老头还记不记得祝圣的祷文？我记得是全拉丁文的。”为了不看两个人肉麻，哈康王子不得已踢了一个满靠谱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希腊文的，或者希伯来文，东正教的神学家神通广大的，就算是俄语也不奇怪。” 第426章 再现的空间 “为什么一定要等老爷爷来做这么累的事情呢？我们帮他不行吗？”艾瑞莎一开口就是乖孩子的语气。 “可是，我们不知道祷文啊。”两个王子都摇摇头，即便正处于叛逆期的哈康王子也不敢拿这种虔诚的事情开玩笑。 “我记得。不过，我不是基督教的祭司。”艾瑞莎的意思是说她是希望圣殿的圣女。 “玫瑰十字教也行啊，反正都是信上帝的。”卡尔说完却觉得没底，看了看最大的哈康，一直以来都很调皮的挪威王子犹豫了一下，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觉得可以，那么艾瑞莎也不退缩，默背了一遍祷文，确信自己没弄错，就真的闭上眼睛祈祷起来。两个王子也收敛了玩笑的表情，像护法一样站在两边，同时双手紧抱，时不时还要答应一声“哈利路亚！” 因为愿望很明确，就是减轻那些生病孩子的痛苦，艾瑞莎的愿望在祈祷中得到了回应。正在她奇怪的时候，意识突然一阵模糊，心下一凌，再警惕起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拉米娅好久不见的脸。 “咦？你们又有形状了？”艾瑞莎高兴地问，自从那只奇怪的符文吃掉了她几乎全部的精神世界后，连这些寄居在里面的灵体也都失去了形体。 “好像就我一个，其他人都还是模糊的一团精神力。”拉米娅似乎很高兴。 “你这身衣服我以前没见过，是你新设计的？”艾瑞莎思想不集中地问。 “不，这是我作为冥月女神祭司时候的装束，我并没有特意选择它，只是刚才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突然把我塑形成这个样子。”拉米娅也表示不能理解。 “管他呢，挺漂亮的不是么？”艾瑞莎说的并不违心，只不过，突出的腰部曲线，露出来的脐环和大半个胸脯，大腿侧的高开叉，还有后被一个菱形的镂空，这些不太适合十八岁以下的孩子评价而已。 “反正还不坏。”拉米娅显然准备过上一阵子再换衣服了，“哦，对了，刚才精神世界形成了一个中心。” “中心？”以前也有过中心，比如在胸腔部分那个普斯曾经短暂占据过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是冥月女神神座的气息，就在这附近，但是我却看不到。”拉米娅的话让艾瑞莎想起那三只像交通信号灯一样的动物。 “为什么说它是中心呢？”艾瑞莎倒不关心看不看得到，因为那是迟早的事情。 “原本我们在这个世界的飘动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任何位置都没有空间坐标，也就是没有空间独立性，不管怎么动都不会改变位置。可是现在不同了，不光我们之间相对的位置回发生改变，而且运动开始花费能量，并且需要控制，不同的方向角度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出来了，原来在这里精神力的感觉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被自己的精神力包围了一样，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有你们几个，但也不知道在哪里。”艾瑞莎收放了一下精神力，“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虽然边界在哪里不知道，但是在这个空间中可以感觉出来相对于我的具体位置。” “这大概就是空间的诞生吧，只是不知道时间是不是也诞生了。”拉米娅建议艾瑞莎好好观察一下，“你就在这里感受一下吧，我替你看着外面，从现在的情况看，就算里面有时间也比外面慢很多，足够你冥想的。” “好吧。”艾瑞莎装模作样地在虚空中坐下来，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拉米娅，那个吞噬一切的符文不见了。” “是不见了，我让普斯他们去找了，顺便也看看这个空间的边际在哪里，他们都是走的不同方向，你可以感觉到他们吗？”拉米娅也坐下来，还要在独立于艾瑞莎的情况下监视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嗯，不过相对于我来说，他们的距离不一样，跑得最远的是骑士哥哥。”艾瑞莎报告说。 “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你能够感觉出他们现在的速度吗？”拉米娅试了一下，她是感觉不到其他灵体的，“能够感觉出速度那么就是能感觉到空间和时间。” 艾瑞莎试了试，“可以感觉出来，五个人的速度都不一样，方向也不一样。番茄大叔和凯恩大叔是上下跑的，另外三个是沿着三条精神力比较集中的路线跑的。” “三条路线？会不会是冥月神座的路线？”拉米娅回头看了看，在心里联系昆西，“昆西，你回头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 “你说什么？回头？”昆西的声音在精神频道响起来。 “哦，谢天谢地，精神力通讯还有效，只不过好像比以前费劲。”拉米娅高兴地说。 “嗯，费劲多了。而且，以前你和普斯阁下说话，基本上整个空间都在响，现在断断续续的，我听得到恐怕是因为我跑得最慢。”为了更好的通讯效果，昆西停了下来。 “你们跑的是直线吗？”艾瑞莎也发声问道。 “我是直线。”昆西回答。 “我是在直线范围内蛇形搜索。”这个是杰克，不过看拉米娅的表情，她没有听到。 “我就大方向不变，随便跑。”唐·吉柯德最随性，声音也最快活，听得艾瑞莎都禁不住笑了。 “普斯是螺旋形上升的，这个我知道，如果凯恩大叔和昆西能保证是跑的直线的话，那么我就以你们跑的路线的交叉点为起点了。”艾瑞莎问道。 “这个我们也无法保证吧，因为没有参照物，说不定我们只是画了一个曲率很小的弧线。”凯恩严谨地说。“而且，我们两的路线能交叉吗？我们自己也无法确定是从什么地方出发的。”“这样啊，那还是算相对位置吧。”艾瑞莎放弃了，不过旋即又找到个开心的理由，“说不定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中心哦。”话音刚结束，整个空间好像抖了一下。 第427章 人造人 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把地球当做中心还是太阳当做中心，其实差别并不大，因为宇宙太大了，以至于画坐标的时候要把整个太阳系当做一个点才行。那么宇宙到底有没有中心呢？麻瓜的物理学家观察到整个宇宙都在不停的膨胀，任意两个天体之间距离都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这个膨胀恐怕就好像从某一个中心位置产生的向外的冲击波，离中心越近的冲击波速度下降越快，最靠近中心的反而出现相对静止的情况。然后，在冲出中心引力区之后，速度下降的趋势就慢了下来，这样才会出现整个宇宙都越来越大的情况。麻瓜的这个假说是建立在宇宙原本是有边界的基础上，原本的宇宙是漂浮在越来越稀薄的意识之中，某个时候发生了爆炸。 爆炸之后的宇宙裹挟着附近的意识离开宇宙的中心，有的就形成了生命和文明，他们回国头来去探寻宇宙发生紫移的原因，随后就产生了丰富多彩的艺术种类。越靠近宇宙外层的文明历史越悠久，而地球显然不那么靠外面。 在这之前，艾瑞莎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仔细地观察了自己精神空间的变化之后，艾瑞莎觉得，空间扩大似乎不是如同一只被吹大的气球，在三个方向上被拉长；而是空间中的每一个点都好像细胞分裂一样自己长大了。 之前的空间是被混杂在一起的四大元素包裹着的，就好像一个鸡蛋，有个元素的外壳。在元素和元素之间过渡的地方，可比较薄，就成为进出的通道。当然了，中间位置的通道是最大的。而现在，以艾瑞莎自己的精神力而言，她也感知不到空间的尽头，不过也有好消息。 “拉米娅，我找到那几颗神圣水晶了，就是记录了阿姆斯特朗图书馆的那几颗。”艾瑞莎睁开眼睛，开心极了，虽然自己乱七八糟扔了很多东西进来，有布斯巴顿山谷里面几乎所有的植物，有禁锢之城下面死里逃生的灵魂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复制的图书馆。 “是吗？在哪？其他东西呢？”拉米娅也很高兴。 艾瑞莎用飞来咒把水晶召唤了过来，伸出手指点了一个，果然就飘出一本精神力形成的书。“这是龙枪的设计图，嗯，拿来把普斯的大锤子改造一下吧，看人家的柄多漂亮。” “我觉得他们会更加想要那套麻瓜百科全书，还有那个计算机什么的，虽然计算机只能看不能用。”拉米娅小小地打击了一下艾瑞莎，突然，她惊叫起来，“那个，那个，快看，你的书！” “书？书怎么了？”把注意力从龙枪设计图复杂的花纹上挪开，艾瑞莎也感觉到了不一样，“啊，书好像实体化了？以前你们在精神世界里面连世界树都种出来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都是精神力的幻象，你没有发现所有的东西都看着漂亮，但是细节上都有缺陷吗？”拉米娅喘息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就比如普斯的锤子，虽然看上去完美无缺，金光闪闪的，重量感觉起来也很大，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用精神力支撑着，一拿出去就会散掉，还原成各种元素。” “怎么会这样的呢？那些东西不也是有由元素组成的吗？”艾瑞莎翻了翻自己的书，确实很有感觉，只不过重量比起阿姆斯特朗的要轻很多，而且封面上的花纹也被四象八卦和蔷薇、鸢尾花替代了。 “因为我们的精神力只能够幻化出外表和主要的功能，还有很多的细节无法设计出来，这是因为我们的精神感知就不知道这些知识。普斯已经算我们之中在造物领域最强大的了，因为他对材料比较熟悉，可是他所谓的材料也无法从元素直接合成。” “你的意思是说，要在精神世界里制造东西首先要把材料制造出来，然后再制造物品？”艾瑞莎总结了一下，这个对于之前的魔法师确实有难度，虽然他们也制造材料，可是那都是些巫术。比如说从岩层里面提炼金属啊，从树枝上获得树脂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咒语从动物身上交换些什么材料。这可和用基本元素组装出基本物质差的远了，如果不是学习了基本的物理知识，恐怕普斯他们连想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是这样，所以普斯在想办法幻化些基本材料出来，然后再制造物品。可是那已经是主神的威能了，造物怎么会那么容易。”拉米娅接过艾瑞莎手中的书，指着书侧边的装订线。“你看，这些线，这就是细节，你恐怕也不会专门留心设计这个吧。还有这些花纹，这不是荧光魔纹吗，你可看见过普斯做的东西上面有起作用的魔法阵的？” 艾瑞莎仔细看了看，“确实哦，荧光魔纹是用的比较少的东西，我是不会想到要在书上面画这个的。” “空间里没有多少的光线，虽然我们可以用精神力看书，可是习惯上还是用眼睛的时候多。荧光魔纹本来就是用在地下宫殿的照明上的，这说明有人在帮你完善你的设计和魔法，可以说你以后大部分魔法都可以不需要魔咒了，会有人帮你念的。”拉米娅酸溜溜地解释说。 “会是谁呢？”艾瑞莎自然是不能理解的，不过她是个不纠结的孩子，刚郁闷了一下下，就想到了个好玩的东西，竟然对着普斯和四灵使用了飞来咒。 “啊！是谁！怎么回事！”五团颜色各异的灵体东倒西歪地撞在一起，惊慌地叫着。 “好了，都变出身体来吧。”拉米娅帮助艾瑞莎维持秩序，这是辅佐官应该做的。 “等等，我来帮你们变。”艾瑞莎飘到昆西的身前，伸手去摸那团闪动的光球。在她两手之间，光球的核心出现了类似于细胞的东西，然后细胞快速分裂，越来越多。分裂的时候，空间中弥漫的各种元素也飞了过来，被吸引进去。时间不长，一个完整的人形就隐隐约约能看出来了。 “好了，你来决定一下身材和脸蛋吧。还有，生孩子的那个地方，我只是按照一般的功能形态，如果你要特别的话就要自己重新设计了。”艾瑞莎像个给人度身定做晚礼服的裁缝一样，“下一个！” 普斯和其他三个互相推让着，最后骑士被他们踢了出来。“哦，骑士哥哥，这次要不要头呢？” “还是要吧，不过，我不太知道我应该长什么样子，你来决定吧。”骑士一点都不扭捏地说。裁缝和理发师最喜欢这样的顾客了，自由度高，可以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本事来。于是，艾瑞莎把骑士变成了一匹马人。 “呃，虽然比较不错，可是，有点不习惯啊。”骑士踏着前面两条腿，后面两条腿却一动不动。 “人马合一，这可是骑士的高级境界啊。”普斯还在开玩笑。 “殿下，您还是重新修改一下吧，当然，这匹马还是留着，另外再给他做个下半身。”昆西站出来跪下乞求道。 “哦，昆西，你变这么漂亮了？”因为恶作剧，艾瑞莎也有点不好意思，顺口敷衍道。手里却是不停地挥动，把马人切成两块。不过，剩下来的灵体就有点局促了，所以骑士成了个短腿的孩子，而他的马看上去脑袋比较小，是个会比较老实的坐骑。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你也不需要自己跑，而且，这样一来，马和你完全一体了，你会是世界上骑术最好的骑士的。”昆西安慰地摸着骑士的脑袋，以前她可够不着。 “现在的世界上人们都不骑马了。”有了脸的骑士第一次露出依恋的表情来，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昆西怀里。 “那就开车吧，反正不需要自己跑的。”艾瑞莎不好意思地说。“嘿，你们几个还需要我出手吗？” 几团灵体又犹豫了一下，这一次是杰克走了出来。“殿下，我需要一个适合于盗贼的完美身体。” “完美身体？”艾瑞莎刚举起手又放下了，“那是要怎么样的身体呢？” “不能太重，爆发力要好，身高在五英尺九寸左右，一般人的身材，样貌也要普通一些。能够在必要的时候直接吸收元素能量，肢体协调能力好……”杰克噼里啪啦像念菜单一样报了一大串的要求。“大小什么的还好说，不过要使降低重量的话，恐怕要使用鸟类的骨骼结构，但是要用深海鱼类的材料。直接吸收元素能量也可以做到，在皮肤上画相应的魔法阵就可以了，对了，如果你需要隐形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把魔法阵画上去，还有防火防水的。”艾瑞莎一边说一边调整，“你算是我做出来的人造人吧，不过样貌什么的你自己去调整，还有生殖器官。”正在熟悉自己身体的杰克一闪身走了，而普斯和凯恩都表示自己来。 第428章 治愈辐射 艾瑞莎找到一个消除尴尬的好办法，留下一句再见，就不负责任地退出了精神世界。这个时候外面她主持的圣水祝福也念完了经文，该唱哈里路亚了。把手伸进水里的时候，艾瑞莎灵机一动，用精神力和水元素把圣水活化了，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看到什么神迹。 亚努科维奇老头也来了，他真的是个在家修行的主祭大人，只不过小时候学的经文在酒精里泡的时间长了，香气四溢却记不起来。装满了圣水的圣水钵很重，三个孩子抬的话难免会晃晃悠悠的，泼出来就不够神圣了。于是老主祭偷偷摸摸地换了身黑色的长袍出来，捧着圣水钵来到病人身边。 “神灵保佑。”亚努科维奇一边庄重地祝祷，一边用金色的高脚杯舀了圣水喂给病人。刚才他们就讨论过，如果只是额头撒水，估计不会有什么效果，最多给发烧的人降降温。而要按照东正教的传统全身浸到水里，看上去也不现实，这些人都很虚弱，就算那水被艾瑞莎活性化了，浸下去估计也会要他们的命。所以，艾瑞莎提了这么个法子，圣水一般是不能喝的，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圣水接近能量紊乱的地方。 “他们太虚弱了，连水都咽不下去。”哈康王子也不开玩笑了，这种时候心智正常的人都不会有玩笑的心情。艾瑞莎本来想说这样最好，让水在喉咙里多呆一会，不过考虑到氛围的因素，也没有说出来。 在精神力注视之下，艾瑞莎发现原来聚集在喉部生命环上紊乱的元素慢慢地有一些跑到了圣水里。首先跑出来的是土元素，这大概是因为从高浓度向低浓度渗透的原因，接着，风元素也出来了。但是火元素由于和水元素有一定抵触，赖在病人身上不肯出来。 艾瑞莎正要想要不要出手把这些不听话的火元素揪出来，圣水里面的水元素突然像得到什么命令一样朝那些顽固的火元素扑了过去。碰撞之下，艾瑞莎几乎听到了爆炸的声音，带着精神力的水元素在撞到有活跃能量的火元素后，都安静了下来。这下除了带有能量的水元素外，其他的元素就转移或者中和了，而水元素能量对着生物组织是有修复作用的。 再看那病人，喝了圣水之后，想咽也咽不下去，只好含着。含着含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发痒，想要咳出来。孩子们连忙帮忙给他侧身，好不容易咳完了，亚努科维奇沮丧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看来这个办法还是不行啊，上帝已经放弃他们了。” 艾瑞莎觉得这个病人已经快好了，虽然她有信心但是却不能说，于是换了个话题，“我们把食物抬进来吧。” “他们连水都咽不下去，难道还能吃下罗宋糊糊？”哈康王子表示不相信。 “能够闻到食物的味道，心情也会好一些吧。”卡尔当然是站在未婚妻一边的。 老祭司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半跪在圣水钵面前喃喃自语，当然，也有可能是酒还没有彻底醒过来。所以只能由三个孩子去搬食物了，整桶抬进去，不使用魔法的话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他们只好找了些盆子，先把罗宋糊糊从桶里舀出来，然后在分头搬进来。这时候，菲利普王子带着弗雷德里克和亚历山大也来了，辛尼斯塔医生跟在后面。 一边听艾瑞莎她们添油加醋地报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边稍微品尝了一下罗宋糊糊，菲利普王子叶赞同艾瑞莎和卡尔的主张，既然来了，就做点事情吧。 “艾瑞莎，真的有效果吗？”辛尼斯塔医生悄悄地问道。 “辐射的影响主要是具有活跃能量的一些元素在身体里面不合理的分布，因为麻瓜们没有办法控制这些元素，所以主要集聚在一些活跃的地方。只要清除了这些活跃元素，慢慢地他们就会好过来，不过，这也要看他们熬不熬得到那个时候。” “不能做成药剂吗？”辛尼斯塔医生问完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批量生产的药剂看来是没办法了。” “不过可以摆魔法阵，把那些活跃的元素吸出来。”艾瑞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辛尼斯塔医生。 “这样可以吗？现在可没有多少麻瓜会相信这个，尤其是在苏联。”辛尼斯塔医生怀疑地说。 “我相信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们会试试的，中国有句话叫做‘死马当活马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用错了典故的艾瑞莎好不脸红地说。 走进病人们的房间，大家只能把食物放在地上。亚努科维奇还在祈祷，孩子们也不想去惊扰他。辛尼斯塔医生掏出听诊器，装模作样地检查了几个人。“他们确实都处在快速的新陈代谢反应中，气体交换很快，产生了大量的热量，整体消耗都很大。” “也就是说，他们在大喘气和发烧。”亚历山大用自己的语言总结道。 辛尼斯塔医生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弄得王子殿下有点魂不守舍，这是他的报应，别人也就看看笑笑，不说话。辛尼斯塔医生终于检查到刚喝了圣水的这个人，听诊器刚放上去，她就皱起了眉头，说：“他的呼吸虽然仍然比较快，但是却没有呼呼啦啦的声音了，算是比较平稳，而且，他的烧好像退了。” 再用俄语说了一遍，辛尼斯塔医生偷偷地放了一个神清气爽，那病人就在亚努科维奇半梦半醒的眼神中坐了起来。“神父，我饿。”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连艾瑞莎也只好装作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倒是哈康王子最先恢复过来，捅了捅艾瑞莎，“他说什么？” “他说饿了。”艾瑞莎翻译完，卡尔立刻转身捧起一盆糊糊。 “谢谢。”这个病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中学生，看上去是个性格很腼腆的人，先要道谢才肯吃。不过他是在是太虚弱了，手抖得都没有办法把糊糊送到嘴里。辛尼斯塔医生坐到床边上，端过盆子，一勺一勺地喂起来。看见一位美丽的女人在喂自己吃东西，病人也勉力多吃了几口，终于也支撑不住睡着了。 “亚努科维奇神父，这应该是第一位好转的病人吧。”辛尼斯塔医生问神父，艾瑞莎把白俄罗斯语翻译成德语给王子们听。 “是的，那些当兵的太忙了，也没有给我派来医生，这一个多月他们就一直发烧昏睡。开始还能吃下东西，现在基本上都吃不下东西了，哦，不，有人又开始吃东西了。”神父酒醒了，也振奋起来，捡起高脚杯就奔向圣水钵。 “艾瑞莎，你和卡尔跟着神父帮忙。”辛尼斯塔医生吩咐道，“你们几个过来帮我调整一下这些病床，还有摆设，哈康殿下，你还记得那个仓库吗？我们要去把那副圣像取来。” 王子们经常出席一些活动，被迫在专业的场合说一些很不专业的话，所以对于专业人士的指挥他们比起一般的民众有着更高的执行性。“取个圣像不用这么多人，哈康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这里要怎么摆，您就直接安排吧。”菲利普王子代表弗雷德里克王子和亚历山大王子表决心道。 整个大仓库有三十多个生病的孩子，还很宽敞。辛尼斯塔医生先让他们清出了一块空地，然后装着消毒，在地板上用符文药剂划上了四象八卦，再加上些能量引导的符文。等哈康王子来了，再把那幅圣像装在中间一个吊扇的转盘上。 把喝下了圣水的孩子们一个个搬过来，所有的人立刻都忙了起来，因为一进到魔法阵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醒过来，想要吃饭。亚努科维奇神父乐呵呵地跑来跑去给他们拿食物，王子们也都来帮忙，直到这个时候，负责监视的苏联特工们才赶来。 “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特工眼睛盯着闹哄哄的现场，轻声地问旁边的同伴。 “不知道，反正不是在毒害社会主义公民。”回答的特工俏皮地用上面下发的命令回复。 “也不一定。他们说不定在进行一种邪恶的迷信活动。”第三个特工经过仔细的观察发现了圣像和圣水钵。 “向莫斯科报告，不怀好意的西方国家有可能掌握了辐射疾病的治疗方法，是不是要把这几个人控制起来。”带头的特工命令道。在没有收到具体的命令之前，特工们就这么看着王子公主们忙来忙去，有几个好心的还一起帮忙。一个医疗小组被派了过来，打着的名义是保障外国友人的健康，实际上是来监视这些病人是不是被特殊的治疗手段治愈了。完全治愈是不太可能了，除非用魔法药剂或者更大威力的魔法阵，但是那样就没办法不引人注目了，就靠元素吸引阵和机体自身的修复作用，只有一些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能康复。身体过于虚弱的老人和小孩还是没办法活下来，受了外伤，或者直接遭受了全身辐射的士兵和工程师也没有能够熬到元素被清除的时候。 第429章 英雄狗狗 由于苏联最高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对西方国家令人难以理解的友善，特工们没有收到莫斯科扣留监视的命令。相反的，当辛尼斯塔医生提出来要到现场去看一看的时候，他们也同意了，并且希望他们能提出一些建议。看上去，能够治疗辐射症状的西方医生给他们很深刻的印象，至于那几位公主王子什么的，真要去的话只能算添头。 “为什么我们要保护那几个封建残余？他们连资本家的走狗都算不上。”开车的内卫部队士兵好像自言自语一样问身边的克格勃。 “因为那个医生不一定会救我们的人，但是一定会救那些封建残余。”特工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颗糖丸出来吞掉，又给了一颗给那士兵。 即便是自己的同志，但是没有人会对克格勃递过来的糖丸有好的想法，那士兵瞪着糖丸不肯动。“别担心，这是碘剂，预防辐射吧，虽然，不见得比封建残余用的圣水管用。”克格勃好心地说，“这不是命令，不吃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真的可以不吃吗？”士兵犹豫地问，他担心会不会被事后修理，比如送到劳改营去挖钻石。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这东西，限量的。”克格勃因为特权，在普通人之中的名声不好，可是也没有人敢当面给脸色的。那汽车兵连忙抢过来，旋开盖子。“只能吃一颗，吃多了有毒！” 汽车兵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颗糖丸来，吞掉，然后再更加小心地把瓶子还回去。“你们应该有特殊的解毒剂吧。” “酒精。”克格勃收好瓶子，顺便拿出一个带水印的本子，在上面写了起来，“兹批准该同志领用医用纯酒精五千毫升，签名克格勃第九局白俄罗斯分局白杨行动支队支队长谢尔盖耶夫·谢尔盖耶维奇。” “不用盖章么？”汽车兵收好纸条，奇怪地是没有见到常见的大红印。 “有水印，就是真的，克格勃开的条子从来不盖章。”谢尔盖耶夫给汽车兵扫盲道。 “五千毫升，兑上一半的水，能喝一个星期的！”汽车兵高兴坏了。 “解毒的话，你还是少兑点水，不过，也许去教堂的效果更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谢尔盖耶夫的信仰有点动摇。 “我听说，那个看守仓库的亚努科维奇是个老顽固，不过有人要穿说他用圣水救活了好多快死的人。”汽车兵高兴地向组织汇报自己听到的传言。 “是真的。”到了这个年代，连克格勃都懒得去管这些会动摇社会主义根基的所谓谣言了。听到这个答案，汽车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把档挂上，踩着离合器，反正苏维埃油多。 按照计划，内卫部队将在一万名矿工加班加点开挖出来的隧道里面安装中子吸收装置，用来降低反应区的温度。苏联人多，而且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基本上都不怕死，可是这种事不是不怕死就能办得到的。挖隧道的时候，辐射的吸收剂量还在检出限以下，而现在，加固好的中心区域的照射量就已经有五万伦琴，如果全部被人吸收的话，相当于最高安全上限的一千倍。更为可怕的是，这些射线就像充电一样会把抢险人员变成一个个移动的辐射源，从而引起次生辐射危险。 本来内卫部队运送了一些犯人来，却没想到有西方国家的代表要去，只好临时改成用军犬和机器人执行了。艾瑞莎坐的装甲运兵车里面就有两只军犬，身形都很大，几乎赶上那些比利牛斯狼驹，眼神却很悲哀，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即将成为英雄和雕像。 “他们是要去搜寻幸存者吗？”卡尔看着两只大狗，天真地问。 “不是，你没发现我们一直是在隧道里行驶吗？而且，这个隧道显然是新挖的。”艾瑞莎不忍明说。 “好像是新的，有些地方还在漏水，排水沟也没有。”卡尔看了看，“难道是个新修的地铁？” “我看是个地下的军事基地，我们被抓了，苏联人会拿我们威胁美国。”哈康王子脑洞大开地瞎想道。 “我不觉得我们值很多钱，而且，就算是绑架，为什么要威胁美国？我们的死活关美国什么事？”艾瑞莎装傻说。 “呵呵，苏联会对美国说，快点下来跟我打一架，不然，我就把这些封建残余扔到中国去。”亚历山大王子也开始信口开河了。 “封建残余这个词用得好，大部分西方人都不知道呢。不过，为什么要把我们扔到中国去，罗马尼亚不是更近吗？”辛尼斯塔医生也来凑热闹，和一帮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是老师、阿姨，而和一群男孩子一起，她觉得自己年轻多了，一直让王子们叫她姐姐。 “罗马尼亚现在已经不怎么听他们的话了，虽然他们和中国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仍旧是同志。”菲利普王子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她想错了，艾瑞莎觉得安德鲁王子和丽姬阿姨的故事可能会再次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谁来当她的辅佐官？希乐娅教授吗，她可有点不太熟悉。 没说几句话，就到地方了，隧道不停滴水的顶上标志着空气中电离出来的电荷数量的伦琴钟不停地响着，这说明这里的辐射已经足以对人造成致命的影响，当然时间也许是一年或者一个月。后面的卡车上，一台自动装置被搬下来进行最后的调试，军犬也被训练员拉过去记忆一种图案，它们要把那个装置拖到里面有同样图案的地方，然后按下开关。 艾瑞莎虽然也想进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她悄悄地走到安装自动装置的小拖车前面，把背囊里一直装着的绿叶海蜗牛瓶子拿出来，小心地卡在铁链上。“你们要看好了，如果这里面的绿色叶子变成了黄色或者红色，那么就赶紧跑出来，如果变成黑色，那么也就不用跑了。”艾瑞莎对着两只军犬用精神力说着。 两只大狗正在吃最后的晚餐，听到有人和它们说话，都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艾瑞莎指了指瓶子，“如果这片叶子还是绿色的，那你们就不会死。”两只大狗眼睛亮了，原本的无奈不见了，在闪烁的眼神后面留下了一点点的希望。 等到大狗吃完了晚餐，训练员给它们套上拉车的铁链，当自动装置启动之后，铁链就会松开，理论上它们还能活着跑回来。“列队！向英雄敬礼！”谢尔盖耶夫下令道，在隧道里的所有特工和内卫部队士兵都放下手里的事情，站在伦琴钟下面列队，菲利普王子也带着孩子们站在后面。 “立正！敬礼！”特工们举拳敬礼，士兵们手臂平举胸前持枪礼，封建残余还是行护目礼——据说这是因为避讳伊丽莎白一世，果然是封建残余。两只大狗抬头长啸了一声，拉起小拖车往隧道深处奔去。 “好了，全体都有，迅速撤退，内务部队开始灌浆，封闭隧道！”谢尔盖耶夫一放下拳头就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然后朝特工们一挥手，带着艾瑞莎他们撤退了。 “灌浆？灌浆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就要封闭隧道，狗狗们还没有回来呢！”艾瑞莎不愿意就这么走，举着小拳头大神用俄语抗议道。 “艾瑞莎，快走！他们要往里面灌水泥了，这是阻挡辐射的常规方法！”辛尼斯塔医生把艾瑞莎抱起来，菲利普王子也一把抓住卡尔，天晓得这个瑞典小狮子会不会一起躺地上耍赖。 “不要！就不要！我要看着那两只勇敢的狗出来！你们这群懦夫，自己不敢进去，连迎接英雄都不敢吗！你们是混蛋！法西斯！恶棍！”谁也没料到抱着拖车轨道不肯走的居然是哈康王子，难道说跟着艾瑞莎两天，这家伙也被感染了？ 弗雷德里克和亚历山大对望一眼，一边一个，强行把他拉了起来。不过十三岁的半大小子犯起蛮来，两个十八岁的大男孩也没有办法控制住，最后是谢尔盖耶夫过来，直接对着后脖子敲了一下。“没事，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克格勃头子耸了耸肩，不理会封建残余们的大惊小怪，自己坐上装甲车，“殿下们，现在不走的话，等一会可是要坐敞篷大卡车的哦。” “我们还是再等等吧，万一它们很快就出来了呢？”卡尔清楚地说，谢尔盖耶夫看了他们一眼，关上车门自己先走了，当然，他还是留了一辆装甲车下来。 “他，他会说德语！”亚历山大惊讶地指着快要消失的装甲车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们不是还跟他换了好多酒吗？”弗雷德里克拍掉他的手指头。“换酒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德语。”菲利普王子作证道，“不过，克格勃会说德语这也很正常，总比艾瑞莎会说白俄罗斯语正常多了。” 第430章 原始精神力和原始时空 就在艾瑞莎她们恋恋不舍地准备登上装甲车离开的时候，已经堵上的隧道突然从里面破开，两只暴怒的大狗裹着一身的水泥扑了出来，见人就咬。 “不要开枪！让它们出去！”艾瑞莎和辛尼斯塔医生一边大喊一遍偷偷地给两只军犬加上了防御咒语和治疗咒语。 “停止攻击！让开通道！”留守的克格勃小头目也看出来了，两只军犬只是想离开而已，困兽犹斗，这个时候硬拼是很不明智的。留守的内卫部队士兵们立刻从挡在路口的装甲车旁边离开，两只军犬随即蹿了出去，其中一只回头看了看，立刻被一发从身后射来的子弹击中。另一只军犬悲哀的叫了一声，转回头来，想要背起同伴。可是那只军犬显然被打断了一条腿，尝试了一下，还是没办法一起跑。 这时候士兵们已经换好了新的弹夹，在队长的指挥下扣动了扳机。受伤的那只军犬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奋力顶开同伴，自己站起来尽量挡住射向同伴的子弹。阿卡突击步枪的射击声在隧道里回荡着，不过在艾瑞莎她们的耳边，子弹击中肌肉打断骨头的声音更加的清晰可辨。 被顶开的那只军犬立刻发狂了，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一个离得并不是最近但是比较显眼的士兵转眼间就身首异处。干掉一个之后，发狂军犬没有停顿，继续撞入人群之中屠杀，即便那些内卫部队的士兵不忌讳朝自己的战友开枪，一时半会之间也找不到准头，很快就死伤累累。 “谁他妈开的枪，白痴啊！”骂完了之后，克格勃小头目把身边吓傻了的哈康王子往装甲车里面一推，用德语喊道，“马上撤退，丢掉武器，撤退！”剩下的特工立刻行动起来，其他人也没有碍事，很配合地钻进装甲车。也不等车门关好，小头目就发动车子撞开前面内卫部队的车夺路而逃。 看到克格勃逃了，原本就慌乱的内卫部队防御立刻崩溃，所有人胡乱开着枪往最近的车上跳，开车的人慌乱之中出错又撞上了墙壁，车上的人有急着跳下来，几乎是他们刚落地，卡车就变成一团火球。在封闭的隧道内，火球的威力是很大的，很快氧气就被耗光，大部分受伤等待救援的士兵因此窒息而死，只有很少几个运气好的跟在克格勃的车后面逃了出来。 “看样子你们果然没有挡住。”谢尔盖耶夫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一挥手，外面早就准备好的修建巨型大坝才用得上的高压灌浆机就往隧道里喷出大量的水泥。水泥一边往里面流一边凝固，凝固了的水泥形成了较高的出口，新喷进来的水泥就往更里面流动。几台灌浆机一起工作，不到半个小时就喷出了上千吨的水泥，把二十英尺高的隧道口封得严严实实的。 “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了，能够逃出来的人应该都已经逃出来了，还在里面的必死无疑，我们不能让他们在临死之时还造成破坏，这样有损于他们英雄的名字。”谢尔盖耶夫对着领头的菲利普王子解释道。 “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我们需要时间来缓冲。我想马上就返回摩尔曼斯克，您能帮我们安排一下吗？”菲利普王子有些担心地说。 “这没问题，来的时候那架伊尔-86还在戈梅利，我这就通知机组准备，我们直开机场。”谢尔盖耶夫很通情达理地同意了。一路上孩子们都很安静，就连最叽叽喳喳的哈康王子都靠着玻璃一句话也不说。他先是被一手刀砍在脖子上晕了过去，等克格勃头子走了又被艾瑞莎弄醒，接着没多久就看到从英雄变身恶魔的军犬。 “它们会被杀死吗？”哈康王子声音很小地问亚历山大王子。 “应该是被闷死的，除非它们变成不需要氧气的动物。”亚历山大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 不过这在艾瑞莎听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装睡进入精神世界。“它们能变成吸血鬼或者木乃伊什么的吗？” “应该不会，木乃伊需要仪式和手术，吸血鬼需要吸血鬼的传承，不过倒是有可能变成僵尸狗。”普斯就事论事地回答。“不过变成僵尸狗的话生前的速度和爆发力会受到很大影响，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就在刚才那几分钟内，我们观察到，这两只狗在能量收集和利用的效率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智力水平却没有跟上，它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创造出更有效的行为模式，在进攻和撤退上还是延续以前的训练或者依靠本能，所以才造成了那样的后果。”凯恩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它们一冲出来直接利用灵活的跳跃，那些士兵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地拦阻。攻击不但降低了它们的速度，反而等于是给士兵们下达了反击的命令。”杰克也阴阴地说，“如果它们一出来就跑，士兵们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时候肯定不会主动射击的。” “大概是生气了吧，跑回来，就说明它们完成了任务，只有在指定位置按下开关它们身上的铁链才会脱落不是吗？结果他们舍生忘死完成了任务，回来一看，人类早就开始封闭隧道了，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它们活着回来。”拉米娅叹了口气，很同情那两只狗狗。 “其实，如果不是艾瑞莎他们在里面，这些士兵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他们早就准备好封闭这条隧道了。”凯恩透露了残忍的现实。 “好了好了，我们别说那些可怕的东西了。”昆西松开捂着骑士耳朵的手，指着前面一片空间说，“殿下，这里又有元素开始汇集了，不同的是，它们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在这个空间里自己产生的。” 本来还想就普斯和凯恩的新形象吐槽两句的艾瑞莎也暂时转移了目光，这两个家伙一个冒充亚里士多德，另一个假装自己是爱因斯坦。“发现这个现象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辐射射线，这些都是宇宙中心部分才有的原始射线，它们控制了各种元素的产生和汇集。”头发乱糟糟的凯恩在空中拉出石板，上面写满了数据。 “就像精神力一样吗？”艾瑞莎问道，在此之间，她只知道精神力能够控制元素的变化。 “事实上，我们认为这就是最初的精神力。”络腮胡子，看上去蛮睿智的普斯穿着古希腊的袍子比以前看上去要顺眼多了。 “好吧，也许我们证明了精神先于物质，只不过，这种精神力看上去好像是纯物质属性的。”艾瑞莎觉得这是个吊诡的命题。果然，普斯又很神秘地说，“意识并不是天然由精神产生的，万物有灵的意思是所有的物质都在精神层面是相同的，而意识是智慧的表征，只有灵体才具备意识。”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原始精神力是按照本能在创造各种元素，那么他的本能是什么呢？”艾瑞莎很快地切入到本质。 “就我们目前总结到的类型划分，结合外面的世界的一些经验体会，再参考前人的研究成果，我们猜测，”凯恩罗里吧嗦地叙述道，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论点显得严谨一些，一点都不像大胆的爱因斯坦。“宇宙的基本法则，也就是原始精神力的几个本能分别与能量、空间、时间、物质有关。” “好吧，这证明我们以前知道的大致没有错，有什么新的发现么？”艾瑞莎鼓励地看着凯恩。 “不完全对称性，或者说偶然是宇宙的主要现象，这是一个新的发现。”凯恩抛开石板，“能量在自己的领域中是守恒的，物质也是，但是在两者互相变化的时候就是不完全对称的。一些变化的逆变化也同时发生了，但是得到的结果却与起始状态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什么呢？”这个艾瑞莎稍微感点兴趣。 “因为时间和空间也参加了变化，如果变化是完全对称的，那么就没有变化，变化所消耗的物质和能量在空间的另一边同时也被逆变化产生出来。而对于时间，时间本身是不可逆的，但是如果我们把变化和逆变化连成一串来观察就会发现每次消耗和产生的量并不是完全一样多，只是在远超过变化所需要的时间的长时间内，变化和逆变化互相对称。” “时间这个就是偶然性么，这倒是可以理解，空间这个是什么意思？”艾瑞莎的问题让凯恩意识到最好还是通过一个实验来演示，当然，他用的是石板上的示意图。“这是正变化，变化的物质和能量的空间分布是这样的，产生的物质和能量的空间分布是这样的。我们偶然地发现了一个对偶成立的情况，也就是图中表示的分布正好全部存在。” “我明白了，如果是绝对对称的话，反变化会把变化的消耗完全补充，变化也会补充反变化的。”艾瑞莎点点头。 “如果变化和反变化所花费的时间也相同的话，那么这个变化就是完全静止的，如果所花费的时间不同的话，那么就会出现一侧物质和能量的集聚。遗憾的是，我们在其他的场景中多次观察到同样的变化和反变化，其所花费的时间在统计意义上是相同的，差距只是同一个正态分布中极小方差中的个别样本之间的差距。” “也就是说，它们应该在统计意义上是没有变化的，两边的质量和能量分布都是在正态分布中极小方差中的某一样本。”艾瑞莎也绕口地用凯恩的话复述。 “是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们观察到，实际的偶然性是这样发生的。”凯恩重新清空了魔法石板，画上另外的示意图。“当观察中的样本发生变化时，所产生的变化量来自相联系的其他时空，也就是说，所有的时空加起来才存在严格对称，而个别的时空之中，物质和能量的损失和创生都是可能发生的，它们就是来自于相联系的其他时空。” “这个可以理解，不过有什么意义呢？哦，对了，首先这从实验上证明了弦理论的膜世界是正确的，其他的呢，我关心的是不同时空之间的区别。”艾瑞莎认真地追问道。 “很显然，不同时空中时间的变化速率是不同的，空间的尺度我们还没有得到详细的观察结果，不过想起来应该是有差别的。”这个结论凯恩不愿意下，是普斯帮忙说的。 “为什么呢？”对于普斯，艾瑞莎有点不那么放心，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这其实相当于是在两列同向行驶的火车之间丢包裹，如果两列火车速度一样，那么这就实际上是同一列宽敞的火车左右不一样的包厢而已。” “我倒是觉得更像是以前的精神空间和现实空间之间的关系，除了进精神空间要还原成元素，出去的时候要重新组合。”艾瑞莎修改了一下，让普斯的理论更符合自己的理解。 “而且，现在的时间回溯魔法已经证明了不同速率时空的存在。”普斯现在心情很好，丝毫不在意艾瑞莎的不信任。 “不是说时间是不可回溯的吗？”艾瑞莎才不管呢，继续追问。 “只是那个魔法分类叫做时间回溯而已，实际上并不是回溯。现在的时间分配机制其实是在过去的某个站点找了一列同时出发但是速度慢得多，几乎还在原地的列车，把里面的车厢和现在的车厢对调。在回溯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车厢里面，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再把车厢换回来。而世界上其他部分的时空并没有受到影响，就和其他的车厢一样。” 普斯画的图本来很清楚的，不过，拉米娅在上面画了几个圈补充道，“因为这个车厢是原本的时空，如果我们改变了之后还是不满意，那么就不要把它换回去，再回到车厢头，直到改变出我们满意的历史，再把它安到原来的火车上。时间分配机制就是负责分配车厢的，而时间转换器就是把车厢换来换去的发明。” “那么有可能有多个时间分配中枢吗？”艾瑞莎想到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个历史空间，似乎、好像对历史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就看那个东西做得怎么样了，当然，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时间分配机制具体的工作原理，通过继续观察原始精神力在时间方面的行为，我们可能可以研究出一种类似的工作机制，而且会是最好的，因为没有谁能够向我们一样观察最原始的时间。”普斯信誓旦旦地说。 “好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对了，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要不要我再弄一套百科全书或者计算机什么的进来？”艾瑞莎问道。 “这些当然需要，不过，我们猜测现在就弄进来可能会对这个宇宙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就比如我们，之前是以精神力的形式存在的，这个世界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殿下确定了宇宙的中心之后，慢慢地就有变化了。而且，殿下以人造生物的形式塑造了我们的身体，这个宇宙明显要显得有组织性得多。” “有组织性？什么意思？”艾瑞莎没听懂普斯的话。 “就是说，本质上，这还是一个神国，一个由你的意志来控制发展的神国，只不过它具备一个宇宙的雏形，可能会发展出来一个超级强大的神国，甚至会是一个物质性的神国。”拉米娅的解释让艾瑞莎更糊涂了。 “嗯，这么说有点太不严谨，不过呢，我们猜测，在这个精神空间中可以诞生真正的物质，也就是说，直接跨越了主神造物的威能。现在引入物质的话可能会打乱它原本自然发展的步骤，当然，这个精神空间还是殿下您的，是以您的意志为转移的。”凯恩的解释好懂一点了，但还是有点故弄玄虚了。 “他们担心，”杰克指了指普斯和凯恩这两个科学家，“现在引入外界的实物，这些实物可能会以物质的形态进来，那么这个宇宙的物质发展就会在这些物质的基础上进行，会让这个世界发展成和外面的世界一样的样子。” “哦，是这样啊。可是，我不是把你们制造出来了么，那会有什么影响吗？” “昆西和杰克基本上是完美的生物原本，这个宇宙如果诞生智慧生物的话，很可能会在昆西和杰克的基础之上发展，那几乎可以肯定比外面的地球人要厉害得多，也许那些就是神国子民的福利吧。”拉米娅旁观一切，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等这个宇宙里面的基本物质发育成型了我再把外界的实物引入进来？”艾瑞莎的提议得到了支持。“殿下，能够把我放出去吗？这里太无聊了，他们什么都不让我玩。” 第431章 时间不够了 骑士果然是这里最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说了句话就被昆西拉回去，“外面到处都是那些士兵，很危险的！” “这里马上就会成为禁区，倒是个难得和麻瓜隔离的地方。而且，从那两只大狗的情况来看，魔法生物显然更适合在这种高能量的环境中生存。实际上，一些魔法特性不是很强的魔法生物都可以迁移到这里来呢，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辐射变异。”拉米娅拍了拍昆西的肩膀，叫她不要太担心。 “他需要在实战中锻炼，不然，哪怕他和马是同一个灵魂，也会自己把自己绊倒的。”作为骑士的教练，杰克也支持小孩子出去闯一闯。 “以他目前的能力来说，除非遇到军队和魔法师，在那片废墟中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凯恩也宽慰昆西。 “大不了我随时把他召回来就是了。”艾瑞莎给了她最后一颗也是最重要的定心丸。然后欢呼雀跃的骑士牵着自己的小马，在艾瑞莎精神力的护送下闪进了装甲车远处的树林，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到外界的艾瑞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免得和旁边郁郁不乐的孩子们形成太大的反差。不过，假装郁郁不乐这个表情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晃着晃着睡着了，连口水滴到卡尔的手上都不知道。 飞机起飞的时候，艾瑞莎醒了，没办法，苏联人造的东西动静比较大。“啊，卡尔，我们忘了和亚努科维奇神父道别了。”卡尔王子悄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我们可以给他写信。” 哥德堡号在这一个星期中进行了一次水面保养，随行的远洋渔轮也换了一艘更加适合在北冰洋海域活动的挪威船。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他们要迅速地绕过亚欧大陆，穿过白令海峡进入太平洋，对速度的要求有点高，阿尔伯特船长也没有底。“我们可以采用拖带的办法，那艘渔轮上面就有拖带专用的缓冲钢缆，这样一来不光快很多，渔轮上面有雷达定位，也不会迷路。”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直接把那条船改个名字，让他们代替我们去中国好了。”亚历山大挖苦道。“要是怕不好交差的话，带上个木头的工艺品模型就可以了，就用沉船的木头，绝对有诚意。哦，对了，应该还要有我们的签字照片，那就完美了。”弗雷德里克也火上浇油说。 赶走了两个职业抬杠的，菲利普王子现实地问：“就算困难一点，但并不是做不到，对吗？”如果实在超出了人力所能及的范围，他不反对采取更融通的方法，但在那之前应该尽可能地努力一下。 “可是，我们的计划里面不是留足了时间吗？反正奥运会还有两年，两年总能到了吧。”卡尔是知道哥德堡号的访问计划的，只不过，他不晓得按期到达船长是有奖金的，而现在已经多耽搁了一个礼拜了。 “并不是这样的，殿下。北冰洋航线只有七月到九月能够间断通航，其他的时间，除了巴伦支海以后就是浮冰的世界，不管是木头船还是钢铁船都没办法游过去。现在已经快八月了，我们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阿尔伯特船长摆出具体的困难来，他倒也没有说谎。 “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整航线，减少补给的次数，尽可能地走直线。阿尔汉格尔斯克就不用去了，来回要走好多重复的路线，还有喀拉海浮冰太多太危险，那么我们就从新地岛的西边上去好了，直接到北地群岛。”艾瑞莎的小手在海图上比划着，别说，比起其他没有拿到导航徽章的哥哥们，她说得倒挺内行。 “我们可以让渔轮靠近一些，靠它上面的导航系统就不会迷路了，而且，北冰洋渔轮上都有雷达，可以提前发现冰山。我们的船小，说不定能够从冰块之间穿过去。”哈康王子推销他们国家的渔船起来。 “先按照艾瑞莎的路线，直开新地岛吧，反正距离和到阿尔汉格尔斯克差不多，都是五百海里，两天的时间怎么也能坚持下来了。”菲利普王子用询问的口气总结，阿尔伯特船长点点头，去和后面的渔轮联系，让他们到前面带路。 “辛尼斯塔医生，麻烦你编制一份适合远距离航行的补给表。我们需要调整一下船上的补给种类，对于食物，尤其是肉类，尽可能在途中解决，多准备一些淡水和水果、蔬菜。”菲利普王子拜托道。 “淡水倒是不必担心，我看连海水淡化机也没什么必要。北冰洋是地球上淡水最多的地方了，没水了直接去捞几块浮冰起来就行。真要想跑远路的话，我弄点无水栽培的西红柿和马铃薯就可以了，只不过你们需要练习一下钓鱼和捕猎的技术。”辛尼斯塔医生大包大揽地说。 “不需要练习做饭的技术吗？我是说，您？”亚历山大王子悍不畏死地盯着辛尼斯塔医生问。 “我们家艾瑞莎有航海烹饪的徽章哦。”卡尔骄傲地举手喊着。“卡尔！小声点，那是英国人发的。”艾瑞莎很谦虚地拉了拉卡尔水手帽上的飘带。 “英国？好吧，你成功地把我最后一点期望破坏掉了。我看，我们还是**斯基摩人吧，用刀割海豹肉，生吞。”弗雷德里克悲哀地挂在亚历山大的肩膀上。“我觉得，医生，我们需要很多肠胃药，止泻药和泻药都得背着，还有消化药。”菲利普王子也怕怕的样子。“呃。”发现自己的好像谦虚过头了，艾瑞莎立刻补救性地搬起了手指头，“海豹肉剥掉油脂的话都是很嫩的横纹肉，用来做肉排吧，卡尔，记得在清单上写一磅胡椒。海狮的肉很有嚼头，尤其是脖子肉，用红酒焗一下最好，辛尼阿姨，准备一桶葡萄酒不占地方吧。鲸鱼肉腌了做熏肉吧，直接挂在发电机舱里，我想各位哥哥们会喜欢那种混合了柴油的味道的。对了，还需要买一些胡萝卜，我们可能每天都要喝点海带汤，那个克格勃特工不是说我们要补充碘元素来中和辐射吗？” 第432章 这算走私吧 看着卡尔和辛尼斯塔医生都眉开眼笑地记录着清单，完全信任艾瑞莎的样子，几位王子也生怕自己可能会错过什么。“嗯，我们只是说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好了，哈康，去找你的臣民借几套工具来，我们要练习一下抓海豹，不然，只有佐料还是什么都吃不到。” 打打闹闹中，以挪威渔轮为前导的船队左摇右摆地溜出了科拉河湾，找到头顶的北极星，确定了航向就埋头狂奔。艾瑞莎本来想去帮忙操帆的，但是被辛尼斯塔医生拖进了舱里。 “有什么好吃的吗？”艾瑞莎兴奋地说，不是好吃的话用得着躲着别人吗？ “就知道吃，喏，鳕鱼片，用液氮冻死然后用打包机压碎，你怎么会想出这么恐怖的方法的。”辛尼斯塔医生打开一个纸包来，看来是条不大的鳕鱼。 “要去头的，这么压的话留下来的水分比较少，而且骨头全碎了，小孩子吃起来安全一些。”艾瑞莎捻起一团尝了尝，“用枫树糖浆腌过的？果然又香又甜，不过这已经不能叫鱼片了，而应该叫鱼肉松。” “好了，慢点吃，叫你进来不是想喂个小胖子出来的。”辛尼斯塔医生笑着把纸包推过去，这不是勾引小胖子么。“有件事情要先提醒你一下，你在那个东正教的教堂里摆下的魔法阵如果确实能够治疗辐射所引起的症状的话，可能会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 “好像是你摆的吧，卡尔可以作证，哦，不对，他和我一起在给亚努科维奇神父做辅祭，那么哈康王子可以作证。”艾瑞莎急忙撇清自己。 “菲利普也可以作证，是你告诉我们方法的。”辛尼斯塔医生一着急，用了很亲昵的称呼。 艾瑞莎迟钝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心虚地说：“这个，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菲利普他们并不知道魔法阵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我们在拖地的时候乱七八糟地乱涂一气，所以多半会怀疑到那个神父身上。”辛尼斯塔医生很庆幸当时比较小心，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那么就全部推到亚努科维奇神父身上好了。”艾瑞莎不负责任地想，在这之前，她已经在圣马歇尔山和卢尔德留下了两个神迹了，都是由其他神父背黑锅的。不过，那两个神父也是求仁得仁，和黑锅一起背上的还有枢机的头衔。虽然比不上枢机主教的位高权重，但是也成为有教宗选举权的宗教贵族了。 “不会那么简单，这一次会有很多麻瓜关注，因为辐射治疗对于麻瓜来说是非常陌生的领域，突然有了治愈的案例他们肯定会深入地调查的。”辛尼斯塔医生虽然这么说，但是好像并不那么担心的样子。“不过，苏联现在的调查能力值得怀疑，而西方国家要想进入到苏联内陆进行深入的调查难度也不小。” “这不就得了，什么也不用担心。”艾瑞莎又吃了一点，把纸包包起来放到怀里，“我拿去给他们尝尝。” 实际上艾瑞莎和辛尼斯塔医生都忽略掉了麻瓜中的另一股势力，一股历史上和魔法师有着很深刻联系的势力——罗马公教。圣马歇尔山和卢尔德修道院都是在罗马公教在新教地区的据点，安道尔的教权也是经过梵蒂冈确认的，闲得无聊的前剧作家现旅行家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偶然发现这三个有关神迹的报告前后都有安道尔公主艾瑞莎的名字。不过，智慧的老头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等待着第四个有关的神迹报告。 晚上航行的时候，王子们摇晃着有点睡不着，干脆挤在艉楼上看星星，吃鱼肉松，偷偷地喝啤酒，连卡尔都被他们灌了一罐，而哈康王子一看就是惯犯，不用担心了。艾瑞莎本来还有点担心卡尔第一次喝酒会过敏什么的，但是原本比较腼腆的瑞典小狮子自弹自唱了一曲听不懂的小夜曲后，艾瑞莎也拿起辛尼斯塔医生的啤酒罐猛地喝了一口。结果，她自己很顺利地睡着了，谁来也叫不醒，其实她是对自己居然听不懂男朋友唱的歌而羞愤得装睡的。 历史上的哥德堡号是十八世纪最快的远程商船，跑中国航线的时候的平均速度在六到八节，偶尔能跑到十节的高航速。二十世纪重新建造的这艘哥德堡号没有在船体和船型上做很大的改变，只是安装了电动舵机和帆索马达，转向更加灵活，对风的利用率也大大提高。再加上整艘船轻载，即便洋流不顺，跑起来也能达到十节的速度。 第三天中午，第一次尝试危险航线的哥德堡号木质帆船终于靠上了苏联在新地岛上的核试验基地。“这里是军事管制区，商船不得靠岸。”阿尔伯特船长拿着莫尔斯克开的出港证去联系入港的事情，却被挡了回来。“客轮行吗？”负责接洽的苏联军官会德语，所以菲利普王子也参加了谈判。 “不行！”军官冷漠地回绝，一挥手，后面的苏联士兵拉动了一下枪机，看样子要把他们赶下北冰洋。 “我们有一台自动面包机坏了，能不能和你们换点伏特加，换完我们就走。”阿尔伯特船长灵机一动，大喊起来。“可以烤黑面包的！” 听到黑面包，士兵们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军官，果然得到了暂停动作的命令。“有果酱和面粉吗？” “成吨的，不过都在底仓，你看我们的船，可不是滚装货轮。”阿尔伯特船长一看有门，连忙凑了上来。 “全体解除警戒，成单列纵队！第一小队跟我登船检查禁运物资。”军官回头命令了一声，示意阿尔伯特船长带路。 “我们还可以再从挪威运一些东西过来，只要您能同意我们上岸休息一下。”菲利普王子也靠过来小声地说。苏联军官看了看他，点点头，“我们还需要一些衣物，如果有水果罐头也欢迎。你们可以在港口活动，再到里面去就不是我能负责的了。” 第433章 旅鼠的故事 这显然没有问题，达成了交易的走私分子立刻开始行动，一包一包的面粉从哥德堡号上蚂蚁搬家一样运到岸上。至于那台德国产的自动面包机，也被拆成零件，然后在港口的一间办公室里重新组装了起来。在那里，艾瑞莎见到了闻名遐迩的苏联黑面包，面粉、晒干的海藻和苔藓，甚至锯末都被放进了机器里，一滴油也不用，加点水混匀了之后就开始发酵。烤出来是和军用饼干一样硬的黑面包，味道也差不多的难吃，很显然，是俄国人启发了军用饼干这个东西。 新地岛，一直是苏联的核武器试验场，分成南岛和北岛两个部分。南岛上稍微暖和点，有一些冰冻苔原，北极旅鼠是这里的老大，还有几只北极狐，虽然在食物链上北极狐更高一些。 “真是奇怪，这里太奇怪了。”哈康王子放下望远镜。 “怎么奇怪了？”因为看不出什么奇怪的，艾瑞莎和卡尔早就扔下望远镜跑屋子里吃雪鱼肉松了。 “这里的旅鼠全是红色的，而且数量比起一般的地方多很多。”哈康王子挤过来，脱掉手套，也抓了一撮鱼肉松往嘴里送。 “旅鼠数量多的时候不是应该变成红色，吸引北极狐来把它们吃掉吗？这是旅鼠特有的习性，你作为挪威王子不至于不知道‘旅鼠的赴死’吧。”亚历山大王子说完就被白了一眼。 “连你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哈康王子气愤地说，“旅鼠一年可以生六次，每次可以生十二只，其中母的就有九只，而小旅鼠两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当妈妈了，一年之内，两只旅鼠就可以有一百万的后代！” “好了好了，别生气，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绝对没有你更熟悉。”弗雷德里克一边安抚哈康，一边塞了一块黑面包到亚历山大嘴里。“嘿，你干嘛拿苏联螺丝塞我嘴里！” “抱歉，没有其他更趁手的东西。”弗雷德里克也俏皮地回答。“不过，老大，真的有那么多吗？一年涨一百万倍？” “如果都活下来的话，是那么多，不过，不是一百万倍，而是五十万倍。”菲利普王子确认了哈康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数字确实恐怖，一粒麦子普通来说最多可以变成一百粒麦子，这个数字叫繁殖系数。”艾瑞莎科普道。 “可是麦子一年才能够播种两次，最多也就一万倍，能够收获三次以上的植物又不会有那么高的那个什么繁殖系数。”卡尔很冷静，没有被这些数字转晕。 “旅鼠的成熟期实在太快，这才是最恐怖的，虽然多数旅鼠活不过一年，但是六十个星期里面，它们只需要两个星期就成熟，而后面的五十多个星期全部都处于壮年时期，完全没有衰老的阶段，如果它们是智慧生物，那会很可怕。”辛尼斯塔医生也插到孩子们中间，看来这种动物确实比较奇怪。 “我觉得它们可能是有智慧的，也许每一只的智慧不是很高，但如果目标一致的话，即便是分散的很低的智慧，集合起来也很令人吃惊的。”艾瑞莎仔细措辞了一下，以免不小心说出魔法世界的秘密。 “就像蚂蚁一样么？分散而集结起来的智慧。”弗雷德里克学了点生态学，这年头，生态学比较时髦。 “类似吧。虽然它们自己不一定意识到了，当食物和生存空间出现紧张的迹象的时候，它们就抛弃保护色，主动去挑衅天敌，接受自然选择。通过这种主动接受自然选择的办法，避免生存竞争的压力在族群规模小的时候突然造成灭绝性的后果。”艾瑞莎使用了一些术语，虽然望文生义，经过良好语言训练的王子们都听得懂，但是却没人接的上茬。 “新地岛的旅鼠是观察自然选择的一个绝妙的样本。”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穿着黄色军服的苏军少校，也就是那个接头的走私犯。“在北岛平均每年要进行六到十次核武器试验，大部分都是大气层试验，浮尘和空气溶胶遍布整个巴伦支海。三十年来，这里的动植物早就已经适应了辐射。” 大家跟着他走进屋子里，白炽灯因为电压不够，只能发出昏黄的光。“这些图表就是历年来苏联国家科学院所做的记录，关于冰冻苔原上的地衣、苔藓、真菌和蕨类灌木，最多的就是关于旅鼠的。” “艾瑞莎，你看得懂吗？”卡尔小声地问，其实刚才少校说的是德语，不过墙上的图表都是俄语的。 “勉勉强强吧，好多缩写，需要猜。中的来说，植物的高度越来越矮，相对的，根系的范围也有所减少，但是吸收水分和矿物质的速度加快了，光合作用的效率也有所提高，尤其是对紫外波长的电磁波，甚至还出现了吸收电子和中子的地衣。”艾瑞莎明白切尔诺贝利用的快中子吸收装置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这种地衣，只要有射线和水，它们就能够生长，不需要阳光。 “现在这些植物已经证明辐射很微弱，可以用来食用。这黑面包里面就有，当然，得同时吃碘剂。”少校丢给菲利普王子一个瓶子，“按照体重，每十二公斤一百毫克。” “旅鼠这么多年也呈现个子越来越小的趋势，肌肉收缩力量每年提高百分之十，耐力也有所增加，但是它们个子实在太小了，肌肉力量的增加也只是增加了速度而已。生育率还是在6左右，妊娠周期缩短到两个星期。”艾瑞莎看着图表说。 “每年提高百分之十，那么现在是最开始的时候的多少倍？”亚历山大好奇地问。艾瑞莎算了算，“快二十倍。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食物被辐射污染后造成的结果，也有可能是旅鼠本身在辐射刺激下发生的变异。”“也有可能是变异的植物引起的变异。”苏联少校提醒道。 第434章 被迫进化的北极狼 “有没有发现新地岛的旅鼠都是红色的？它们从来就没有变成灰色的时候。”这位叫做弗拉基米尔的苏军少校从怀里摸了一支给机器加润滑油的长嘴壶，拔掉又尖又长的盖子，喝了一口。卡尔解下腰带上挂着的zippo水壶递过去，“哦，美国货？好东西，以前可不敢用。”弗拉基米尔收下水壶，稍微想了想，准备礼尚往来讲一些美国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们大概只知道旅鼠的天敌是白鼬、北极狐和北极狼吧。” “还有雪鸮。”艾瑞莎很遗憾没有见到这传说中的白鹰，不过以后她在伦敦倒是见到了一只叫做海瑟薇的，这让小黑胖觉得实在讽刺她的皮肤来着。 “其实还有我们。”弗拉基米尔大概也没有见过那种鸟，但这不影响他要讲的故事。 “你们也吃旅鼠？它们那么可爱！”亚历山大有些激动，差点没骂出来。 “猪也很可爱，牛也很乖，其实麦子也很可爱，你不也一样吃了好多？”弗拉基米尔才不会照顾王子的感受呢，他们是封建残余。 “食物匮乏这个我们可以理解，而且旅鼠也不是什么濒临灭绝需要保护的动物，只不过，它们才那么点大，吃旅鼠的北极狐也不过才二十磅重。”弗雷德里克表示自己能接受，但是却觉得不太划算，搞不好抓旅鼠费的劲比吃旅鼠肉得到的能量还大。 好像知道弗雷德里克怎么想的，哈康提前回答道：“红色的旅鼠有可能会主动自杀的啊，别的地方是跳海，这的说不定是跳锅里，对了，你们有没有引进德国人的自动剥皮机？” 这个问题明显是在影射苏联像纳粹一样坏，但是具体怎么样坏，这些王子们谁也说不清楚。菲利普王子咳嗽了一声，“这孩子历史没学好，不过生物还是不错的。” “历史？历史上苏联倒是从德国拆了不少机器，不知道有没有自动剥皮机。单只旅鼠的皮很小，缀起来的话恐怕成本会很高，不过旅鼠的皮也算不错的皮毛了。”艾瑞莎用财迷的方式把气氛缓和了一下。 辛尼斯塔医生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是要开裘皮加工厂呢。” “我们确实积攒了很多旅鼠皮，三十年下来，足有好几间仓库，这里虽然是海岛，但是空气并不潮湿，保存得还不错，如果你能够提供更多的轻工业产品和粮食的话，这些我都可以换给你们。”没想到还真有旅鼠皮工业。 “你们每年杀了多少旅鼠？”听说有好几间仓库，卡尔也很好奇。 “不是杀的，就把一些铁桶放在雪地里，它们就会自己跳进去，有时候能装一满桶，最下面的要么饿死要么就被压死了。然后趁早剥皮，这东西只有一点腿肉可以吃，一百只也就够一顿的。时间长了我们就干脆养北极狼，然后吃狼肉。”弗拉基米尔轻描淡写地说。 “可北极狼是濒临灭绝的动物啊。”亚历山大不可思议地说。 “在这不是。北极狼的成熟期太长，我们拿雌性的旅鼠来喂雌性的北极狼，成功地把北极狼的成熟期从原来的两三年压缩到六个月。这样，在食物充分的夏天，我们就可以吃到一拨健壮的小狼。”弗拉基米尔喝了口油壶里的酒，“这样的研究在你们国家可以拿诺贝尔奖了吧？” 卡尔摇头说：“我不知道具体能不能够，虽然这样显著地改变一种动物的成熟期肯定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但是这项技术是否有利于整个生态平衡，有利于整个人类文明，这才是诺贝尔奖的初心，所以我不认为这个可以得诺贝尔奖。” 弗雷德里克竖了一个大拇指给他，不过亚历山大却不同意。“雌性的旅鼠有三种性染色体组合，其中有一种在生殖方面有很明显的优势，但是如果通过食物链，北极狼也能获得这种优势，那么这就不是缩短了一种动物的成熟期的问题了，而是生物可以通过食物链获得遗传上的加强，这个意义太重大了。” “这并不能算太新鲜的理论或者发现吧，长期服用明显的性激素当然会引起生殖方面的变化。”艾瑞莎站出来维护瑞典王室对诺贝尔奖的表态，“而且，可以猜测，弗拉基米尔大叔一定是尽可能把怀孕的旅鼠拿去喂母狼了，那样的效果更明显。” “是的。其实，不光是生育能力。”弗拉基米尔少校点点头，“通常圈养的动物运动能力会下降，尤其是爆发力，因为它们没有足够的空间进行运动来加强。但是，吃旅鼠的北极狼，即便是圈养的，运动能力也不比野生的差，甚至连吃狼肉的士兵，单纯考核爆发力的话，也要比吃海豹肉的要好很多。” “不是吧，你们还真的弄出了能够改变基因的食物？”艾瑞莎有点吓到了，这要是拿去作成魔法药剂会有什么效果呢？ “从这个试验基地建立以来，苏联科学院在这里对所有物种——包括人进行了全面的跟踪监测。旅鼠经过了三百多个世代的遗传变异和生存竞争，现在在肌肉力量和新陈代谢的效率上与初代相比有明显的提升。以至于面对同一环境中世代少的天敌，它们已经不需要保护色来保护自己，反而，为了控制种群规模，而不得不改变颜色吸引天敌的注意。” “所以它们就一直是红色的啊，可是它们太小了，就算肌肉力量和新陈代谢更强，遇到狐狸和狼也只有被吃掉的份。”亚历山大惋惜地说。 “不一定，在这里它们是只有被吃掉的份。可是，如果有一只红色旅鼠逃到了大陆上，而把强化了肌肉力量和新陈代谢的基因扩散开，那么以旅鼠地球上最强的繁殖能力，很快就有许多能逃过当地没有变异的天敌捕杀的旅鼠出现，到时候整个生态圈恐怕会面临很大的麻烦。”菲利普却不这么认为。 “哦，天，那可怎么办，冬天的喀拉海峡是可以跑过去的。”辛尼斯塔医生惊呼起来。 “没问题，至少现在还不用担心。”弗拉基米尔少校摸了摸小胡子说，“这些旅鼠在耐力上还是没有很大的长进。游泳固然不行，靠它们那小短腿跑过100多公里起码要一个星期，而它们的小身板肯定没办法支撑它们不吃不喝跑一个星期。” 辛尼斯塔医生哦了一声，朝艾瑞莎看了一眼。“知道了，辛尼阿姨，我不会捉一只带到中国去的。”被看穿的艾瑞莎想了想，又说，“我们抓一对去开裘皮场行吗？” “除非你也有一座远离大陆的小岛。”亚历山大提醒道，可就连卡尔也立刻想到艾瑞莎公主号潜水战舰，那可不比小岛还要安全么。 “还能给纳尔逊船长提供很多额外的精神能量。”艾瑞莎偷偷地想。 “小心点，被教会知道了，肯定会剥了你的皮。”辛尼斯塔医生吓唬她，“我说的是一种叫做动物保护组织的教会。” “好像动物保护组织天生是所有王室的天敌啊。”弗雷德里克王子笑了笑，“少校，那么，有没有可能，再过几十年，出现更加强大的旅鼠，以至于能够游过海峡或者跑过结了冰的喀拉海呢？” 这也是个可怕的前景，正打闹的艾瑞莎也停下来。“你们觉得苏联还有多少次核试验可以做？”弗拉基米尔少校凄凉地说。 “其实，就算有强大的旅鼠也不一定能够逃出去。”亚历山大王子也安慰大家说，“有很大的概率，当旅鼠强大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吃旅鼠为生的天敌们也会获得相应的加强，重新建立和现在类似的平衡，只不过，那时候整个北极圈动植物都比现在强大得多。” “好吧，少校，我呆会再去发一封电报，我想你所需要的商品很快就能运来，作为我们靠泊的费用。至于那些旅鼠皮，艾瑞莎，你真的要吗？”菲利普王子站起来问。 “要不，你们帮我运到我家去，我想我小妈会处理的。”艾瑞莎想了想，不要白不要。“正好，运走了也能帮我们把仓库腾出来。”弗拉基米尔也想把那都堆不下去的旅鼠皮处理掉，而且能形成稳定的交换关系更好。 “少校，哥德堡号可能还要在这里停个一两天，等后面的货轮来了之后才能出发。这两天，我们可以在岛上转转么？抓抓狐狸或者海象什么的，如果能打到一头北极熊就更好了。”弗雷德里克王子尽可能婉转地问道。“我在想，我们能不能一路向北，让船好了再到南北岛之间的海峡去接我们？”艾瑞莎也想到岸上去玩。“马托奇金海峡？可以。”弗拉基米尔爽快地答应了，同时还不好意思地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拿了你们这么多好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第435章 贴着地面的飞机 已经是夏天了，但是新地岛上的水还是处于最大密度，“最高气温4摄氏度，最低气温0摄氏度，我们应该穿什么衣服？”艾瑞莎头疼地问卡尔。 “不知道，不过，你这么短的裙子估计是不行的。”卡尔老实地回答。 “为什么？这里有很多蚊子吗？”艾瑞莎最怕蚊子了，平常因为有海瑟薇，蚊子总是先咬皮肤黑的，可是海瑟薇不在的时候，就会咬肉嫩血香的。 “可能吧。这里不是很多沼泽吗。”卡尔也不能确定。 不过艾瑞莎从善如流地换了猎装长裤，和一双高跷一样的厚底鞋子，“你不是说有很多沼泽吗？这样我就不会陷下去了，而我不会陷下去，你也就安全了。” 为了保证安全，弗拉基米尔少校允许他们携带武器，甚至在知道艾瑞莎接受过射击训练后送给她一支斯捷奇金自动手枪，只不过对于女孩子而言，这支枪又大又重，她只能背在背后。 少校叫人把哥德堡号上卸下来的食品和面包机重新装上履带卡车，自己带着艾瑞莎她们去见了库苏瓦蒂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一名苏联火箭兵将军。同样地，这位将军也被艾瑞莎他们带来的东西所吸引了，尤其是那些果酱和黄油，转手出去可是一大笔财富。在和唯一的大人达成了长期的生活物资换旅鼠皮的交易后，这位掌管着基地机场的将军甚至决定送他们一程。 “将军，这是还没有公开的装备，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冒险？”弗拉基米尔好心提醒道。 “不，正是这样做，我才好写报告。”将军放下搪瓷茶杯，“这酒叫什么来着？” “富瓦发泡苹果酒。”弗拉基米尔回答道，顺便打开了角落里的电唱机，他知道，将军要说一些不方便记录的东西。 “两个月前乌克兰的核电站事故你也看到通报了。”弗拉基米尔点点头，将军又喝了一口酒，“这资产阶级就是会享受啊，一点劲都没有的玩艺。”挖苦完了，他却没有放下，而是又倒了一杯，“嗯，你也倒一杯吧。这几个王子公主就是代表欧洲来探风的。” 弗拉基米尔拿出自己的润滑油壶，倒了一些，晃了晃，拿在手里。“他们说过是从摩尔曼斯克来，之前是从白俄罗斯来的。” “他们连最核心的核电站下方都去过了，而且，一个分队的内卫部队再也没有能够出来。”将军伸出一支手指敲了敲一份盖着绝密章的文件。“他们对一些平民进行了有效的治疗，莫斯科认为西方可能掌握了比我们先进的核辐射治疗技术，当然，这是很可能的。” “也就是说，我们输了一招。”弗拉基米尔把握住了将军的情绪。“所以，我们有必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将军重重地一摔杯子，里面的酒跳起来又落回去，溅起几个泡泡。所谓的颜色是一架编号为a-90的奇怪飞机，当然啦，苏联好多运输机都是这么奇怪，只不过，这一架的翅膀也太短了，看上去就像被人拔光了毛的火鸡一样难看。登上飞机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因为看上去是要把他们送回家的样子。“系好安全带。”辛尼斯塔医生提醒大家。 “飞机嘛，大家坐得多了，虽然毛子的飞机比较吵，但是基本的安全性能还是不错的。”亚历山大坐在座位的扶手上，满不在乎地说。 “还是系上吧，滑行的时候会比较颠簸。”弗雷德里克也劝说道。“小子，给那几个小毛头带个头！”菲利普王子直接威胁道。 就在亚历山大王子磨磨蹭蹭地扣安全带的时候，飞机突然跳了一下，当然，这个大家都有心理准备，起飞的时候都这样，实际上，降落的时候也会突然抬一下机头的。 “咦，这飞机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了，这么半天还没有爬升？”菲利普王子皱着眉头，想要艾瑞莎问一下。 “它不会爬升了，现在它已经进入巡航了，现在飞得很平稳。”艾瑞莎没有问，直接回答道，“这飞机是利用了机翼下面的气流对飞机的排斥力，贴在地面上飞行，只要不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就能又快又稳地飞行。” “这应该是苏联的一项新的军事技术，这飞机后面明显是个车库。”哈康王子也发表了一下意见。 “这应该是一项成熟的技术，驾驶员的表情非常平静，一点都不紧张，不像遇到故障的样子。”辛尼斯塔医生的话让菲利普王子比较容易接受一些。 “我想，他们是希望我们回去说他们有一种快速运兵船吧，刚才，我们飞过了一个小湖，这东西能在水面和平地上飞，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气垫船。”弗雷得里克王子坐在窗户边上，“不过气垫船好像没这么快。” “肯定没有，气垫船最多一百节，这船起码三百节，而且，它能装的东西比气垫船多得多。”菲利普王子看了一眼哈康，显然，这对于在北冰洋有漫长不设防海岸线的挪威来说，不是个太好的消息。 “那么，我们就回去报告吧，不，等回到我们自己的船上就报告。”哈康王子成熟地说。 “好，既然这样，接下来大家必须要充分地配合苏联人的要求，不要做出任何引起紧张的事情来，一切等上船再说。”菲利普王子冷静地说。 苏联人其实什么要求也没有，地效飞行器飞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在一处河湾停了下来。“好了，我们要返航了，这里离马托奇金海峡只有五十公里，离海边只有两公里，只要你们的船眼睛没瞎，肯定能看到你们。这一代没有北极熊，连狼都没有，祝你们玩得愉快。”“它还真的是贴着地面在飞。”下船后，大家都亲眼目睹了这个大家伙的神通。“离地面大概十到十五英尺，防气垫船的水泥桩也没有用。”有服役经验的菲利普王子观察显然更准确一些。 第436章 透明的北极狐 艾瑞莎可不管什么里海怪物、北冰洋怪物的，安道尔是个内陆山国，这些怪物都飞不过来。她现在对于那些圆耳朵的北极狐更感兴趣，它们甚至会用毛茸茸的尾巴给自己洗脸。 “辛尼阿姨，它们真的不是魔法生物吗？”艾瑞莎不相信地问。 “到目前为止，还不是。不过和其他的生物一样，会有一定的概率发生魔力觉醒，据说生下来的小狐狸毛是透明的。”辛尼斯塔医生小声地说。 “透明的？”艾瑞莎想到了中国神话中的神农，“那会很恐怖的。” “是啊，所以，大部分的影狐出生不久就被妈妈咬死了，而且会被兄弟姐妹们吃掉。要救下一只影狐，它的父母们要和整个部落的北极狐作战，而且，就算把其他的北极狐全部赶走了，也要开始很辛苦的流亡。” “为什么要追杀他们呢？他们虽然看起来比较可怕，但并不是坏人啊。”艾瑞莎不能理解地问。 “根据我们的资料，影狐除了相对于一般的北极狐很类似于魔法师和麻瓜，除了精神力更加强大和敏锐、具备吸收和调动魔法元素的能力，身体各方面的素质，比如爆发力、耐力、抗病能力和恢复能力都明显要强很多。”辛尼斯塔医生干脆切到了精神力频道说话，虽然那样会让她看上去在傻傻地发呆，不过，有时候女人发呆也很好看的。 “刚出生的时候应该不会很强大吧，不然也不会被妈妈咬死了。”艾瑞莎还小，发呆是正常现象。 “等到长大了就不是北极狐的部落能够对付的了。”辛尼斯塔医生用手指卷着头发，这才是发呆的最高境界，时不时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假装自己不是在发呆。 “可是，为什么妈妈要咬死小影狐呢？它那么小，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吧。”艾瑞莎怕怕地问，自己生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差点被妈妈杀掉？ “只是因为害怕，所有的生物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都会本能地感到害怕。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在北极狐的种族记忆中有影狐造成的巨大灾害，以至于出于对族群负责的考虑，影狐的父母会杀死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很多学者是这样认为的，但也有人觉得这样太拟人化了，北极狐应该还不至于有这么明确的族群观念和道德标准。” “它们害怕影狐长大之后会害死整个族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艾瑞莎无辜地问。 “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有这样的传说，你不会想要知道具体的故事的，我只能告诉你，很凄惨，而且，确实是影狐造成的。”辛尼斯塔医生站起来，准备结束发呆，“站在北极狐这个种族的角度，影狐确实是潜在的危险。” “有危险就要杀死刚出生的小宝宝吗？”艾瑞莎不服气，刚出生的小生命有什么错，只是因为它可能带来危险就要杀死它吗。“难道就不能把它丢在荒野里吗？其实，就算是丢掉也已经很残忍了。” “只能说，魔法觉醒的生物相对于其他同种类生物太强大了，即便刚出生就被遗弃，它们存活的概率也是非常的高。而这样活下来的影狐有可能会在长大后对遗弃它的父母部落展开报复，甚至追杀它遇到的所有同类。有可能，这就是影狐所带来的灾害的真实原因。” 辛尼斯塔医生去找菲利普王子商量宿营的事情了，艾瑞莎不想被拉去干活，自然是叫上卡尔一起去找影狐，能救一只是一只。本来哈康也想做跟班的，但是亚历山大拽住了他，不让他做电灯泡，而且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被敲破的电灯泡。 “小心，这里的沼泽虽然不大，但是也很深的，就算你穿了特殊的鞋子，哦，不，你那鞋子那么小，更容易陷下去。”卡尔不知道艾瑞莎要找什么，只能跟在后面瞎操心。 “好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艾瑞莎不想对卡尔发脾气，虽然她现在有点情绪，但是那不是因为卡尔的缘故，即便发了脾气也不会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但会魔法，还会射击，甚至航海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连诺贝尔奖得主都说你是大科学家，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好好当一个公主，或者……”卡尔把王后两个字吞了，情绪也得到了一些舒缓。 艾瑞莎被突然激动的卡尔喷得一头雾水，这算什么？家庭矛盾么？或者两口子的情感危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艾瑞莎睁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婚约者，走过去轻轻地抱了抱他。“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亲亲，我喜欢抱抱，但是我抱过很多人，而我亲过的，你是第一个。” “那现在为什么不亲？”卡尔反射一样问。艾瑞莎脸一红，嘴唇凑了上去，冷不防被卡尔一口咬住，想要推开他，却也有点不忍心，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反正他也做不了什么坏事。被小瞧了的卡尔大概这里天被几个哥哥带坏了，伸出手用力地掐着怀里的人儿，不知道是想掐出水来还是把艾瑞莎当成橡皮泥了。 艾瑞莎皱了皱眉头，连哼都没有哼。等到卡尔自己的神经松弛下来，才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慢慢收回自己的舌头，放松胳膊。“这就是初吻么？果然，亲亲不是我喜欢的啊。”艾瑞莎笑得有些牵强，不过并不虚伪。 “感觉我也不是很喜欢亲亲，还是抱抱或者，牵着手比较轻松。”卡尔也有点疑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感情对于我们还不是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游戏，毕竟我也不是洋娃娃，虽然，我可以把自己变成洋娃娃，可是你也不是想要一个洋娃娃，不是吗？”艾瑞莎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一大片苔藓，把它变成了毛绒绒的毯子，坐了上去。 卡尔也坐下来，“我也有点被弄糊涂了，每个人说的感情听起来是一个词，但是感觉起来好像不是一回事。” “我小妈的外婆曾经说过一句话，幸福虽然是相似的，但绝对是不同的，所以，我们恐怕没有办法从别人那里学会幸福的体验。”因为体验不是知识，艾瑞莎也没有办法用她的学霸属性获得加分，实际上，学霸这个属性很可能会减分。 “当初我们在伦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事情没这么复杂，起码在我们之间没这么复杂。”卡尔回忆道，艾瑞莎点点头，当时比较复杂的是古斯塔夫堂舅和查尔斯表外甥之间的猜哑谜。 “接下来是瑞典那次做梦一样的打猎，你知道吗，玛德琳一直以为她只是看了一场电影，妈妈现在连带回来的礼物都不敢给她。”想到妹妹纠结的表情，卡尔笑了，看来比起太子妃，他更喜欢小公主。 “后来打捞那艘船，还有那个很漂亮的台灯。然后就有点不太对劲了，好像我们被人教唆着要怎样怎样的。”卡尔找到问题出现的时间点了。 “这其中就有你爸爸妈妈，哦，对了，还有你姐姐，我小妈，我老爸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太上心。”艾瑞莎列出了怀疑对象。 “可是，你爸爸还专门找我谈过了，弄得我爸妈很担心我表现不好，真是郁闷透了。”卡尔把艾瑞莎摘掉嫌疑的周怡培重新放回怀疑对象里面。 “还有我的家庭教师们，他们似乎都很想弄出一个王子公主的故事来，就好像要把童话变成现实一样，偏偏每个人拿的童话书还不一样。”艾瑞莎精确地总结道。 “确实是这样，我妈妈就不是贵族，她可能会觉得有些遗憾什么的。而实际上，他们这一代王子和公主结婚的例子已经很少了，因为王子和公主之间的婚姻大部分都是政治婚姻，而不是自由结合的。”卡尔已经用他的小脑袋瓜思考过很多回了。 “可我也不是贵族啊，对了，你妈妈好像和我小妈密谋过给我进行什么训练来着。”艾瑞莎像个已经结婚了的小媳妇一样挑拨道。“好在那些内容我以前就练过，是小妈的外婆教的！” “我知道，是为了让你看上去更像个普通的公主，而我也开始接受王子的教育了，以前只有维多利亚需要上全部那些课的。”卡尔也有很多要抱怨的，每个小孩子都不愿意面对很多的老师，最好一个都没有。 “我记得我看过瑞典的报纸，上面说，如果你比你姐姐先结婚的话，就有可能是你先继承王位。”艾瑞莎把挑拨的范围从母子关系扩大到姐弟关系。 “如果严格按照目前的法律的话，应该是我结婚并且有一个孩子的话，这个孩子会成为第二继承人，而我顺势成为第一继承人，维多利亚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呢，这样她就可以不用上那么多课，而且还可以随便自己喜欢地找个人结婚了。”这是阳谋，卡尔虽然很清楚，但也无可奈何。 “是吗？还要生孩子？我看的报纸上可没有说这个。”艾瑞莎吃惊地说。 “报纸上就是在讨论要不要把这个要求降低。因为在古代，有没有孩子也是选择王位继承人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那个时候小孩子长大的概率很小。而现在，小孩子基本上只要是出生了，就能够长大。退一步说，只要结婚了，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基本上都会有能健康长大的孩子。”对于国内的舆论，显然卡尔更清楚些。 “那还好，我可不想当最小的人类母亲，虽然，我确实有可能打破这个纪录。”艾瑞莎使劲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好了，说完了，心里舒服点了。反正我们还小，等我们自己长大了再说吧。现在，我要去找影狐。” 卡尔点头同意，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就发脾气的话，那就会有好多年都要生气，完全没那个必要。“影狐是什么？” “刚出生的北极狐，皮毛是透明的，看到了就告诉我。”艾瑞莎站起来，把精神力铺开，果然，这里也有很多亢奋的元素，不过和切尔诺贝利相比密集程度要小得多，而且这些亢奋的元素大部分已经和这里的动植物稳定地结合了，所以只是部分地改变了这些动植物的身体。 “在那边，有刚出生的小狐狸，而且，母狐狸好像很哀伤。”艾瑞莎收回精神力，脚下发足狂奔，“你回去和他们说，我去去就来。” 跑起来的艾瑞莎是卡尔追不上的，虽然她并没有练习过跑步这个项目。模仿苏联地效飞行器的原理，艾瑞莎召唤来风元素把自己推着前进，离地面不高，但是速度却要更快一些。跑了半个小时，这里已经越过了海峡，是真正的核试验场了。显然，这里狂暴的能量要多一些，很多的植物都能够发出微弱的辐射，把窝安在这里的北极狐一家光看体格也要比南岛上面的同类强壮不少。 艾瑞莎轻轻地走过去，她相信窝里的母狐狸已经知道有陌生人靠近，不过她并没有出来。几只半岁左右的狐狸幼崽在脚边跑来跑去，努力地把自己绊倒还要摆出各种不同的卖萌造型，它们一点都不怕人，实际上除了爸爸妈妈，这个时候的狐狸幼崽什么都不怕。 这个狐狸窝搭得很巧妙，在一块大石头下面，用雪砌了两道互相遮挡的墙，里面的狐狸母子可以完全躲过外面凌冽的寒风。这种结构在城堡修筑的时候叫做空心城堡或者瓮城，而对于北极狐，它们大概是先垒了外面的一圈，然后在里面的时候又觉得门口有风，于是用尾巴在门内又扫雪，垒了小半圈照壁一样的雪墙。 现在母狐狸正用鼻子顶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狐狸往两道雪墙之间爬，那里是出去的路。小狐狸果然是一只影狐，不用精神力也能够看到浑身的血液流动。只不过，它还是太小，腿都没有力气把自己撑起来，更不用提爬出狐狸窝了。 小狐狸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像只小猫一样喵喵叫着，想要找妈妈的怀抱。当它找对方向的时候，母狐狸就会龇着牙，凶凶地把它顶回去。当它往外爬了两步的时候，母狐狸眼中又会闪动着哀伤的光芒。 狐狸幼崽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小弟弟，开心地跑过来想要一起玩，显然之前它们也想来着，不过没有成功。小狐狸闻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扬起头来喵喵叫着。狐狸幼崽很奇怪地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小弟弟，不能理解这个场景。 这时候母狐狸长啸了一声，狐狸幼崽一害怕，散开围住小狐狸的圈子，爬进了窝里。不过它们依旧是脑袋朝外趴着，眼睛好奇而又关切地望着在雪地上摇摇晃晃的小弟弟。 艾瑞莎不想再看了，而且，她还听到越来越近的叫声，很显然，有更多的北极狐正在汇聚过来。她抖出一条围巾，包起小狐狸。母狐狸开始还有点愤怒，不过在意识到艾瑞莎动作的轻柔之后，立刻安静了下来，专心安抚狐狸崽子。狐狸崽子都很激动地跳上跳下，倒不是要咬艾瑞莎，而是希望艾瑞莎能够和它们一起玩。 艾瑞莎最后看了一眼母狐狸，得到一个不舍而又坚决的眼神。小狐狸感受到一些东西，焦急地抽着鼻子，嘴里撕心扯肺地叫着，两只前爪不停地抓来抓去，想要回到妈妈身边。艾瑞莎知道必须马上走了，不然等到北极狐巡逻队到来，说不定会把她这个拐带儿童的现行犯抓起来。 变成地效飞行器回到南岛，卡尔还在原地杵着。“我没办法一个人回去，要是我先回去，你再回去，你怎么看都不会显得像一般人。” “可我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啊。”艾瑞莎主动拉起卡尔的手，两人慢慢地朝营地走去。 “你找到你要的狐狸了？”卡尔看来看去，没发现跟着的动物，想了想，干脆开口问道。 “嗯，我们要快点回去，它有点冻到了，要请辛尼阿姨好好看看。”艾瑞莎加快步子，卡尔也跑起来，跳过几个水凼子，就看到菲利普他们几经周折才撑起来的帐篷。“嗯？你真的找到了？”辛尼斯塔医生收到艾瑞莎的消息，立刻跑过来，“让我来看看，哦，真漂亮的小东西啊，粉红色的，你看这小耳朵，这么一丁点，还有这小爪子。”突然，小狐狸的爪尖闪过一串电火花，把所有围着的人吓了一跳。“啊，是我毛衣上的静电，嗯，你们看，还有。”辛尼斯塔医生反应极快地在自己的胸口蹭了点火花出来。“静电当然知道，又不是没见过。”哈康王子不服气地看了看卡尔和艾瑞莎，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叫他。 第437章 北冰洋航线 没有合适的牛奶，艾瑞莎只好掰了一块巧克力，加水在火上融化了喂给小影狐吃。这很冒险，因为可可脂对犬科动物来说是剧毒的毒药，不过，显然对于这只小影狐不是毒药。吃饱了之后，第二天一早，小影狐就睁开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流着口水还在睡觉的艾瑞莎。 “喵呜——” “嗯？你醒了？正好，我身边还缺只动物呢。让我来闻闻，还好，味道不是很重。”艾瑞莎爬起来，拉过小狐狸的后腿闻了闻。她身边总是有那么一两只动物的，针鼹或者混血猫。在被奇怪的湮灭符文吃掉精神空间后，它们也没有办法进去，只能被送回布斯巴顿，和那些好久不见的狼驹朋友们一起抓雪鸡去了。 艾瑞莎看了看旁边，大家都睡得呼啊呼啊的，放心地把手按在地上，放出精神力。这是塑形术，是用来改变东西外形的一种巫术，一般来说是捧着一团粘土或者金属施展的，像她这样直接按着地球的很少。实际上她现在已经很少使用魔法了，直接放出精神力驱动元素更方便一些，另外一方面，她现在身体里面也没有多少可以驱动的魔法元素了。 按照她的想法，坚硬的石头调整了一下外形，在她身前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坑。艾瑞莎用精神力在坑里面画出一个清泉如水的魔法阵，凉而不冰的活性水立刻注满了整个浅坑。小影狐肚子贴着地爬过去，伸出一只爪子试了试，刚在水面碰出一串波纹就立刻收了回来。 艾瑞莎格格地笑着，抱起小家伙，轻轻地给它洗脸，洗爪子，洗肚子，洗背。彻底的洗了一遍后，艾瑞莎确定，这只影狐只在四肢上是透明的，血管肌肉都看得很清楚，而肚子部分还是有白色的皮肤的，不过毛看上去还是透明的。本来她打算给小狐狸穿一件动物马甲来遮挡一下的，现在看来那没什么用。 “或者你可以试着看给它弄一些纹身，或者画一些画，总之不要让人一眼看上去像是在看一具**解剖的标本就行。”辛尼斯塔医生也起来了，一边刷牙，一边和小狐狸比赛谁的眼睛更朦胧。 艾瑞莎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刚准备在包里变一些颜料和注射针出来，亚历山大王子就跳了过来。“哇，酷毙了！这是谁画的动物涂鸦，太逼真了，简直就像是剥了皮一样。”他伸手去抱，小狐狸可不给他好脸色，咧着嘴，龇这还没长出来的牙，艾瑞莎连忙把它抱起来。“它还小，还没有打预防针呢，现在你不能抱它！” 明显被小动物歧视了的卢森堡王子摸了摸脑袋，“我怎么记得给动物打预防针是为了防止动物身上的病毒传染给人类来着，难不成你这的动物预防针是要防范人类传染给动物？” “我不管，反正不许你碰它，还有你们，卡尔，包括你在内！”艾瑞莎拿出小公主的特权，把所有的王子都威胁了一遍。 “我才不碰呢，万一不小心把它捏死了，你还不咬死我啊。”卡尔一边整理睡袋，一边轻描带写地回答。所有人都感觉到他和艾瑞莎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以前他们之间总有点尴尬，充满了那种皇室家庭中经常弥漫着的所谓形象气氛。王子们都知道，那是镜头下的王室，和现实中的王室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不过，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多了。“好像发生了点什么，三岛之王那边可能要失望了。”弗雷德里克悄悄地对菲利普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对了，艾瑞莎，你给它洗澡的水哪里弄的？”菲利普王子迅速地顾左右而言他。 艾瑞莎眨了眨眼睛，心里面迅速地转过了好几个答案，但是好像都不能自圆其说，最后把小狐狸举起来。“它尿尿的。” 菲利普王子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显然不可能，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追问下去艾瑞莎也不会说。“好吧，我们想其他的办法，对了，不要让你的小朋友碰我的东西，你也不行，除非你们好好洗手，嗯，它好好洗手也不行。” 野外宿营，能帮上菲利普忙的只有卡尔，虽然弗雷德里克和亚历山大也参加过童子军，但是收费的野营地和真正的无人区完全是两回事。“这里没有小溪，也没有池塘，上哪去弄水啊？”亚历山大拿着折叠水桶毫无头绪地问。 “用铲子去那边弄点雪来就行了，嗯，你最好去问一下卡尔，怎么样分辨有动物尿的雪和没动物尿的雪。”弗雷德里克看着折叠炉也是无从下手，这东西太小了要怎么才能烧起来呢？ “用灌木枝围成一个圈圈，把炉子放中间，只要炉子不灭，火堆就算熄灭了也能够迅速再烧起来。”艾瑞莎抱着小狐狸来指挥道，“先找几块大石头来，不然你准备在哪里放锅？” “艾瑞莎，我们没有锅。”卡尔也遇到了困难，“只能在石头上放几个空罐头了。” “需要我变一口锅出来么？”艾瑞莎倒是很认真地问，不过卡尔却不敢答应。很快，随便铲来的雪融化了，在煮麦片之前，亚历山大和哈康很认真地祈祷水里面没有北极狐的排泄物。辛尼斯塔医生笑着告诉他们，在古代狐狸的排泄物被认为可以增加人的魅力，这样太闷心里才好受一点。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实情？”艾瑞莎怜悯地看着两个傻笑的王子，他们大概会觉得自己的魅力上升了不少吧。 “不然你还想怎样？我怀疑他们回去就会开发狐狸尿的香水。”辛尼斯塔医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那是专门针对女性的！”艾瑞莎忍受不了这位教授的明知故犯。 “没关系的，对于男性一样有用，只不过效果可能会出乎意料。”辛尼斯塔医生说得没错，二十年后欧洲出现了很多妖艳的男明星，他们大部分都很喜欢一款叫做“极光”的王室特供的魅力香水。 就着麦片粥吃完了牛肉干之后，大家打包好了自己的背囊继续朝着北极星的方向前进，而帐篷就留在那没有收拾，反正是俄国人的东西和俄国人的地盘。路上没有看到多少旅鼠，大概是被扫荡干净了，北极狐也很少，都是远远看着他们。有几只雪鸮低空飞过，警告他们不要想去偷它们的蛋。艾瑞莎最想看的北极熊一只也没有发现，倒是北极熊的食物——海豹和海狮看到不少，说明这里离海越来越近了。 海豹在当时并不算濒危保护动物，不过食物并不紧张的联合王室小队并不打算多造杀孽。哈康王子伸长脖子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东西，颇为不解地问，“现在应该是北极最暖和的时候吧？” 被问的诸人点点头，亚历山大直接乐了，“你是挪威王子诶，居然问我们？” “可是，为什么海豹不交配？不应该趁着暖和的时候交配吗？”哈康认真地问。 “艾瑞莎，你来回答吧。”卡尔看了看哈康，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干脆把球传给小公主。 “哦。因为海豹并不怕冷啊，它们的繁殖期并不考虑气温的因素，只要食物足够就有可能发情。大部分海豹的繁殖期是在冬天，因为那个时候的鱼会比较容易抓。再说了，海豹交配是在它们能够下潜的最大深度，依靠深水的压力和缺氧的窒息感完成的，你在岸上怎么也不可能看到。” 亚历山大王子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哈康，“怎么样？长知识了吧，连我都长知识了，原来潜水还有这个好处。”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她才六岁吧！”哈康不可思议地指着艾瑞莎问。 “人家可是上过大学的，你没看道刚才卡尔殿下多么胸有成足。”弗雷德里克把隔岸观火的卡尔拖下水。 “这些东西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对她有信心。”卡尔老实交待道，“我只不过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我平常的压力。” “压力么，习惯了就好，不是对交配还有帮助作用么？”亚历山大说完立刻意识到有些过分，刚要道歉，就被菲利普一脚踹到旁边的水坑里。 下午，他们没有找到苏军留下的帐篷，这可糟糕了，大家不得不挤在岩石缝中捱过一晚上，就像寒号鸟一样。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北极圈的夏天晚上时间很短，几乎一晃而过。在冰冻苔原的第三天，联合王室探险队来到了马托奇金海峡，这里是躲避巴伦支海浮冰的好地方，也是挪威和芬兰走私渔民接头的地方。苏军在这里有个只有三个人的哨卡，主要目的是分赃，当然，形式上应该叫做罚款或者收税。 在哨卡休息了半天，半夜的时候，颤颤巍巍的哥德堡号才摸进马托奇金海峡的入口，然后就再也不动了。后面跟着的远洋渔船放下柴油小艇把已经困得走不动的艾瑞莎他们拖走，到了哥德堡号下面，干脆用渔网把他们吊上去。 他们一上船，哥德堡号立刻离开危险的海岸北上，在偏东大风的帮助下，仅仅只花了两天半就来到北地群岛中最大的布尔什维克岛。这两天时间里，王子和公主们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总算把精气神养了回来，用艾瑞莎的话说，“熬一宿，睡三天”。 布尔什维克岛上面也是一个基地，不过不是军事基地，而是苏联极地科学院的普利曼研究基地，据介绍他们主要做的是地球物理和北极熊的研究。而这个时候，艾瑞莎已经不关心北极熊是不是因为辐射而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异。事实上就算发生了也不能说奇怪，北极熊这个物种就很年轻，和人类出现的时间差不多，它们只花了十万年就进化出了只吃脂肪就能活下来的强力消化系统，和完全没有高血脂隐患的心血管系统。用亚历山大的话说就是，不来应该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身材，结果还能这么大个，它们究竟吃了超过必需数量多少倍的食物啊。 艾瑞莎通过精神力观察，发现多余的能量是用来从最基本的尿酸、二氧化碳和水出发合成各种必需的氨基酸，这几乎可以肯定是个能得诺贝尔奖的发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北极熊是最适合做星际航行的动物，因为他只需要很少种类的食物而不用担心会营养不良。 离开布尔什维克岛，穿过维利基茨基海峡就进入了西伯利亚海，这是世界上最冷的海，到处都是浮冰。幸亏哥德堡号个子小，不然还没有办法钻进去。为了避开更多的浮冰，船队转向东偏南航行，第二天傍晚路过了还处于封冻中的哈坦加湾。没办法上岸，只好继续向东向南，第三天下午到达奥列尼奥湾，情况要好一点，不过还是只能停在海上，用柴油小艇驳运上岸。 考虑到停下来就会被冻住的危险，在征求了王子公主们的意见后，阿尔伯特船长决定继续向东，第四天中午总算到达北冰洋航线的终点季克西，这里有破冰船凿开的航道和安全的泊位。这四天，哥德堡号跑得顺风顺水，速度极快，总路程接近九百海里。如果是十八世纪的工艺，怕是早就散架了，这也说明安道尔的复古工艺是很成功的。 1986年7月14日，法国国庆节，也被成为银色情人节，艾瑞莎和卡尔在季克西的邮局里面给双方的家长打了个长途电话，不知道这算不算见家长了。离开季克西后，接下来就没有常规的商船航线了，为了安全起见，阿尔伯特船长雇佣了一条捕鲸船，据说可以用来破冰。 7月15日，三艘船组成的船队向东穿过桑尼科夫海峡进入了东西伯利亚海。没多久，艾瑞莎就见识到了苏联捕鲸船的凶悍，他们的船头上居然有一门用来发射大型鱼叉的臼炮，装上特制的钢炸弹，就可以用来破冰。高高飞起的炸弹还带着旋转，通常能够砸穿一英尺厚的冰面，然后发生的巨大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就能破开足够宽的航道来。对于一些比较薄的冰，捕鲸船用船头安装的一个螺旋桨迅速地把下面的水抽走，然后用船身一压，失去支撑的冰面就坍塌了。 一路走一路砸，完全是给人家处理库存弹药来了。走了整整十天，船队才靠上西伯利亚海的终点——弗兰格尔岛。这座岛在几十年前还是流放地，岛上建有关押政治犯的集中营。现在房子还在，里面的人早就没有了。在艾瑞莎他们离开后，掌握了这条航线的捕鲸船迅速成为苏联敏感武器走私的老大，大本营就在从前的集中营。 弗兰格尔岛上有很多极地植物，但是并不足以让人过个嘴瘾，稍微整顿了一天，哥德堡号就带着渔轮取向东南，穿过白令海峡，两天之后到达了美国的克拉伦斯港。这是阿拉斯加的一座著名海港，有飞机场，可以飞往加拿大和美国。艾瑞莎她们下船的时候受到了美国海军的热烈欢迎，当然，欢迎的不是她和卡尔。作为北约军官，菲利普王子很详细地向美国海军情报官员报告了新地岛的见闻，弗雷德里克和亚历山大也把后面绕过整个欧亚大陆的故事卖给了国家地理杂志。 在阿拉斯加，孩子们玩了整整一个星期。从瑞典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船员到了这里也就完成了他们的合同，现在要换另外一批人了。哥德堡号也更换了桅杆和舵轮，第二天就带着新船员一边出海训练，一边慢慢地赶赴勘察加半岛。8月8日，艾瑞莎他们完成了各自的休整，乘坐直升飞机赶到了伴随哥德堡号航行的美国巡洋舰。8月10日，联合王室探险队坐着橡皮艇又一次登上了哥德堡号，再往前面走就又是苏联的领海了。8月15日，联合王室探险队在勘察加半岛的彼得巴普洛夫斯克参加了二战对日胜利日，虽然这几个国家和那场战争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艾瑞莎和卡尔第一次泡了温泉，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赤诚相对。这显然是被陷害的，两个小屁孩泡什么温泉，而且其他人都还不在。8月16日哥德堡号独自出发，沿着鄂霍次克海外沿南下，一个星期后他们进入了日本领海，绕过北海道，8月25日哥德堡号在函馆靠岸。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商业展览活动，因为哥德堡号修复的经费有一半是日本公司捐赠的，艾瑞莎他们不得不分头拜访这些金主，把自己的旅费钱给赚回来。9月2日，这一天是日本投降签字日，哥德堡号离开日本，横渡日本海，到达韩国江原道的江陵，作为中秋节的特殊活动，要一直呆到20号。 第438章 故乡 艾瑞莎和哥哥们是9月17日从日本飞往韩国的，“没想到日本的中秋节是在八月十三，真是奇怪，这一定是在江户时代才形成的风俗。”艾瑞莎所进入的历史副本是在德川家康关原之战以前，所以她会这么说。 “八月十三？现在不是九月了吗？”卡尔和艾瑞莎坐在一起，两人现在就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两小无猜。 “那是中国的历法，日本和韩国都还在沿用中国的古老历法，他们很多文化上的东西是很相近的。”艾瑞莎吃着日本人送的点心，“比如这个，日本叫做月间团子，在韩国要吃松糕，在中国就是月饼了，一年只能吃一次的哦。” “是吗？这么珍贵？那我要拿去给大家尝尝。”卡尔乐滋滋地端着糕点盒子跑开了，艾瑞莎想抓都抓不住，“傻瓜，每个人都有的。” 下了飞机，艾瑞莎作为来访的一行中唯一的运动员参观了建设中的奥运村，当然，她什么意见也没有提。第二天，王子和公主们穿上主人提供的服装参加了盛大的中秋祭典，对于敲鼓什么的，大家只能看看热闹，对于那些能荡上半空中甚至超过九十度的秋千，孩子们倒是很感兴趣。只可惜，缺乏必要的保护措施，在场的各国外交官们都不同意自家的王子上去冒险，只有艾瑞莎没人管，牵起韩服的大裙角站了上去。 “艾瑞莎！快下来！看你把人家主人吓得，脸都白了！”辛尼斯塔医生在下面扯着嗓子喊道。 “那是他们涂太多粉了吧，我刚看到的。”艾瑞莎开心地摇着头。“而且我很安全的，因为我会飞啊！” “我才不管你安全不安全，他们是看到你的小裤裤吓到了！”辛尼斯塔医生停了停，看到几个王子憋不住的笑意，觉得不过瘾，打算加把火，“你怎么穿了条透明的小裤裤！” 艾瑞莎啊的一声惨叫，直接甩了出去，像只逃跑的火鸡一样落到不远处的大篷顶上。卡尔几乎是同时也窜了出去，菲利普王子一把把他按住，“别冲动，你上去只会碍事。”说完对两个大个子的点点头，弗雷德里克和亚历山大卷着很不习惯的韩服衣襟挤了过去。 在场维持秩序的韩国特工很快地拉起了警戒线，开始疏散现场和控制媒体。艾瑞莎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她在空中还特地掀起裙子看了看内裤，一点问题都没有。本来她可以稳稳地落在地上的，但是看到记者正在闪动的长枪短炮，立刻改变了主意，把自己摔过了大篷顶。 大篷和秋千的高度差不多，就是距离有点远，摔上去有些轻微的擦伤。这伤可是真的，艾瑞莎特意放松精神才能受伤的。很快，一个十来岁的韩国小男孩爬了上来，用很地道的英语问：“公主殿下，请问您有受伤吗？” “呃？我？没有，我没有受伤，嗯，如果说蹭破皮也算的话，那么，你能帮我吹吹吗？”艾瑞莎害羞地用韩语说。 “吹哪里？”这孩子很实诚，鼓着腮帮子爬过来。 “嗯，胳膊后面，我自己吹不到。”其实艾瑞莎很想说屁屁和大腿都擦花了，但是不敢，好歹也是女孩子。 韩国男孩真的吹了吹，“这，好像没有什么效果，您稍等，我去拿一些药来。”说完，这孩子往边上一滚，抓住大篷的边缘一跃就下去了。大篷正式为了庆典活动准备的休息和服务的地方，医疗组早就准备就绪，没一会，他又翻着跟头上来了。 用喷雾喷了喷，艾瑞莎立刻觉得不痛了，然后这孩子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子，倒了一点淡黄色的药粉到伤口上，再喷了点喷雾。“好了，这是中国来的云南白药，治疗外伤是最好的了，比美国人的药还好。” “哦，是吗？谢谢。”艾瑞莎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伤口明显感到活性元素在聚集，这相当于是治疗咒发动的效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嗯，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我叫李义，是负责各位殿下安全的特工。”小男孩恭顺地回答。 “特工？你才这么小？”艾瑞莎奇怪地问。 “殿下才六岁，不是连大学都上过了吗？”李义不卑不亢地反问。 “哦，那倒是，未来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艾瑞莎尴尬地说了句套话。 “未来本来就是我们的。”李义这话就更空了。 下去的时候，艾瑞莎显然不得不装斯文，被李义牵着手挪到大篷边上，然后再窝在他怀里翻下去。“哦，卡尔，这是意外，真的，我保证，我是真心爱你的。”落地之后，看到卡尔的脸色不是很好，艾瑞莎连忙跳了下来。 “我知道，不过，你要小心啊，不要事事都逞强，安全更重要。”卡尔的意思是明明能不受伤偏要自找苦吃就不必要了，至于那个抱了自己女朋友的男人，嗯，这在西方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哟呵，恭喜啊，小老弟，美人表露心迹了啊。可惜你们还不能喝酒，不然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亚历山大拉着哈康起哄道。 “谁说庆祝就一定要喝酒了，再说，就算要喝酒也不一定需要自己喝啊。”艾瑞莎面不红心不跳地爬上一张椅子，用韩语大声说：“我们在这里预祝汉城1988年奥运会取得圆满成功，亚欧人民世代友好，大家请满饮此杯。” “祝奥运会圆满成功，愿公主殿下幸福美满！”大棚里面的韩国人整齐地回答着，身边有水酒的就仰脖子喝了，反正他们喝的是米酒。 吃完打糕，喝完松针茶，哥德堡号当晚在皎洁的月光下离开了江陵，沿着朝鲜半岛，划过一个弧线，来到了艾瑞莎他们此行的终点中国的上海。中国对于艾瑞莎来说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在记忆里她很清楚自己是出生在这里的，但是从血统上，她又七拐八拐地只有一部分属于这里。 哥德堡号在上海需要入坞大修，这也是和中国方面搭成的协议，当然，这些和孩子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玩，尽可能地玩遍中国。从黄浦江登陆后，他们一路向西，先是逛过了人间天堂的苏州和杭州，又在当地政府的安排下参观了二战期间的几个纪念物——当年很多瑞典外交官在中国执行慈善和人道救助任务。 而艾瑞莎悄悄地找到中国方面的陪同人员，请他们特别安排了一次对湖北省随州市历山镇的访问。对于这么明确细致的地名，中方人员很吃惊，连忙去请示。那个地方在中国内陆，也不是什么军事上敏感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山村，很快外交部门就同意了。然后，紧急的通知被传递给历山镇的官员，小山村上上下下被艾瑞莎的一时冲动弄得鸡飞狗跳。 对于能到中国真实的农村去看看，王子们也没有意见，反而很支持。只不过，当艾瑞莎从车里蹦出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空气中光线前进的速度是可以看得见的了。“小心，殿下，根据我们的观察，现在您所处于的时间是十年前，而且，现在您是外界不可见状态。”艾瑞莎心里想起拉米娅的警告。 “十年前？具体是什么日子？”艾瑞莎追问道。 “1976年10月31日。”拉米娅准确地回答，“正好十年前。” “重阳节吗？”艾瑞莎心里嘀咕着，看了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自己好像是飘在空中的，“看来，是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吧。”艾瑞莎想了想，朝一个方向飞了过去，那边直觉上觉得会和自己有关呢。 这个时候是正午，半山腰的山洞里正飘出淡淡的轻烟。一个瘦长的身影正在往一个火堆里送一件奇异的衣服。衣服肯定不是棉麻的，从焚烧时落下的灰烬看也不是什么化纤材料。厚厚的，但是看得出很轻，空气中还飘来单单的清香。这件样式古怪的夹衣看样子是给祖先的冬衣了，这已经是很久都没有看见的习俗了。祭拜的人虽然样子很恭敬地在念着一片拗口的祭文，但同样明显的是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探查周围的环境上，他在防备着什么人，或者，东西。 艾瑞莎小心地藏起来。过了一会，戒备心很重的祭拜者终于完成了任务，他没有像普通人那样磕头，只是行了一礼，直起身来。这个人好高啊，而且看上去有点像周怡培。高个老头四下看了看，眉头一皱，手优雅而飞快地动了几动。突然间，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虽然声势不大，但也足够卷起那还冒着青烟的火堆，一荡一荡地飞出山洞，飞散在万里无云的空中。高个老头拂了拂裤子，很自然地把手背到背后，腰一驼，正抬腿要走，忽然从洞内的角落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这一下子可把这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吓了一跳，艾瑞莎心里也是一惊，那声音好熟悉。高瘦老头先回头看看，确定没有人跟来，很谨慎地摸出一个发出青碧光芒的珠子放在胸口，另一手远远伸开，足下踏着罡斗，慢慢地朝声音响起的地方靠过去。老头神态肃穆，如临大敌，这神龙洞本就是一高深莫测之境，说不得有些什么厉害的东西。待到老头那凝重的目光落到一个两尺长的襁褓之上时，那张大的嘴足可以塞进两个鸡蛋。“黑羽而手足如玉，额高目玄，音稚如金相扣，……玄女娘娘……，怎么是个男孩？” 艾瑞莎不敢相信，简直要叫出来，“我小时候有这么难看吗！”剧烈的情绪波动把整个景象都吹花了，等时空稳定下来，已经是个晚上了。艾瑞莎连忙顺着刚才的路线往回飞，好在变化不大，看来是自己出生之后不太久的事情。很快她就靠近了镇子边上的一栋房子，一时好奇就钻了进去。 那门后面的堂屋里摆了一张脱了漆的四方桌，桌上一盏桐油灯挑着两根灯芯很没好气地眨着，仿佛一有机会两个就要一同合上眼睛睡觉去。灯下摇曳的影子里是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堆生花生，两个粗黑的汉子各坐在一条长凳上，脑袋凑在一起，脚却都踩在凳子上。 “拐子，喝。” “嗯。今年山上收的还好吧。花生还是拿去轧油，那轧完油的饼够吃上一阵子。” “过完中秋节气就去。来，这是我找周篾匠要的竹叶酒，多喝一点。” “好，油篓子够不够，多买点。周篾匠是个老实人，有空多照顾点。” “整个历山镇都晓得周篾匠是个好人。只是太犟，破四旧这么厉害还要守在那破庙里面，听说他以前是国民党。” “嗯。我看过他的材料。国民党新12师，抗日的队伍。” “哎，前些年被整的惨哪。”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那种形势，不说了，来喝酒。” “不过，周篾匠好像一点怨气都没有。” “这才叫见过世面，有水平阿。” “嗯，他这时候一个人带着一个抱来的孙子，也满困难啊。” “几时的事情啊？” “快周岁了吧。个娃儿黑得像坨碳，倒是哭起来声音满好听。” “哪里抱来的？” “不晓得，好像是捡的。身上有残疾。” “噢，那周篾匠也有七十好几了吧，他这么老怎么带娃。” “嗯，七十几不晓得，肯定过了七十，他自己说的。年纪大但身体好啊，砍竹子挑担子面不红气不喘。本来有几个妇女看他年纪大了，想帮他看娃，他不依。连上山砍竹子都带着，宝贝的很啊。周篾匠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有点点钱都去换些羊奶啊，鸡蛋阿。但是娃子太小，吃不进啊。” “噢，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娃儿报了户口没有？” “不晓得，应该还没有报。不用明天，喝完酒我就带你去，周篾匠好说话，顺便去要几个篓子簸箕。” 月亮升起来了，对于农村来说，这已经算是深夜了，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即使没有关得很严实也不会欢迎访客的。历山镇现在是一片漆黑，真正的伸手不见雾指。两个黑糊糊的人影在碎石路上走着。这路是镇子的主要街道，铺着些碎石头烂砖头，路的中间高高地拱起，向两边依着曲度很小的弧线慢慢低矮下去，这是常年牛车的痕迹。两个人中有一个像是很久没来过了，不清楚那些坑坑洼洼的位置，凭着声音跟着稍微靠前面一点的那个人走几步跳两跳。 镇子不大，一袋烟工夫就到了。这是镇子头的桑女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盖的，和镇上别的房子不同，这庙全是桑木的，没有一块砖，就连屋顶都是木雕的流水檐。但是木雕并不是说它不牢固，至少在这兄弟二人看来，这木头庙比起自家那泥坯砖的房子要结实多了。庙不大，正殿供着炎帝神农的妻子桑女娘娘，那神像早已不知去向，但青石的基座还在，想是那些人也搬不动吧。左边有口井，一只比起平常的木桶深了许多瘦了许多的木桶系着一团绳子，很安静地站在那里。正面没有开门，只是那已经残破的泥砖墙起不了什么作用，而右边正是他们进来的门。其中一个进门先叫了声：“周老爹，我是三毛阿，歇了没。” 小庙后面的院子隐隐透过来几束光，和桐油灯惶惶的颜色不同，那光好似青碧的。过了一会，一个瘦瘦的佝偻着的影子跟在一盏油灯后面慢慢地移到正殿来。“三毛阿，进来坐。” “好，好。”两人走进正殿，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坐，而那又瘦又驼的老人又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穿军装的那人看了看兄弟一脸就该如此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站在那里等着介绍。 “周老爹，又要轧油了，你老人家再准备几个油篓子。” “好，好。几时要？”老人虽是在问刘三毛，一双久历风雨的眼睛却在小心翼翼地打量旁边这个穿着制服的汉子。虽然那投过来的目光混浊一片，却让人体会到着老人的不简单，那是一种叫你无所遁形的威压。 “这是我三哥，才转业回来，现在在县公安局当科长。” “周老爹，我叫刘武，叫我武子就可以了。” “噢，好，刘科长也要买油篓子？” “啊，不是的，油篓子就请你老人家帮忙关照三毛。我是听说你老人家有个孙子没有报户口，来问一声。现在的娃出生都要报护口的。” “是要收税？”刘武感到那压力重起来，那本来老的没有了光彩的眼中也闪过些凌厉的光芒，虽然刘武很确信老人并不担心教的几个税钱，但也不清楚到底老人在提防什么。 “不是的，就做个户口，以后上学，做工都要用的。” “噢，那你明天再过来吧。人老了，年纪大，精神不够用，要歇了。你们明天再来。”说完，也不打招呼，老头就往院子后面走去，迈过门槛的时候还把手在背后晃了几晃，一会灯就灭了。 刘武顿时感到浑身一轻，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三毛在一旁以为自己的哥哥有什么想法，“用不着在意，老爹不喜欢人进院子，又是个孤老，总有点脾气的。” “我没有事。这个周老爹不一般啊，看样子年轻的时候有工夫。” “嗯，那是肯定的。不是说他砍竹子挑担都扎实的很么，他是打过日本鬼子的人。”“我也相信他年轻的时候肯定杀过人。” 第439章 本名 艾瑞莎的身体跟着中国的地方官员往前走，这位官员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到现在为止英语、德语、法语、瑞典语已经换了四种了，看上去马上还有换西班牙语的迹象。让几位王子都觉得稀奇的是，这位官员似乎对这个小镇子也很熟悉，连刚才经过的那几个小作坊的历史和工艺都能清楚地介绍出来。 “前面就是桑女庙遗址，据传说，桑女是神农的妻子，两人一人种田，一人织布，为人们提供了基本的生活资料。根据不完全考证，厉山镇的桑女庙是历史最久的一座桑女庙，最晚也可以上溯道西汉以前。”果然，这位官员换了西班牙语。 “据我所知，中国纺织技术是来源于黄帝的妻子嫘祖，而不是炎帝的家族。”辛尼斯塔医生看艾瑞莎还在发愣，于是开口转移人家的注意力。“这位神祗叫桑女，根据字面意思，难道是专门采集桑叶喂蚕的？那她倒是和嫘祖有很好的产业合作关系。” 果然，涉及到比较深入的问题时，那个官员就没词了，不过她很忠实地把辛尼斯塔医生的话翻译成了汉语，并且介绍说，这位是公主殿下的家庭教师，辛尼斯塔教授。另一个陪同参观的官员站了出来，通过翻译回答，神农氏在中国历史记载中有很多地方都被忽略了，许多功劳被转移给了轩辕氏，神农氏其他成员的贡献也被当做神农的功绩。实际上很有可能，桑女是中国历史上经济作物，桑麻之类种植技术的始祖。 辛尼斯塔教授点头同意，这时候艾瑞莎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这座小庙都是竹子做的吗？”她很突然地问，不过那位翻译官员显然对此做过准备，她拿起两段竹子演示道：“是的，这座庙宇的结构十分的精妙，没有使用任何的金属连接件，也就是没有一根钉子。它充分地利用了竹节的自然结构，把分桠卡在另外的竹节中空的空间中，是中国木质建筑中榫卯结构的雏形。” “这可比榫卯结构要复杂，所有分桠的地方都是竹节的隔断，这里不光强度最大，还能够把受力向各个方向传递，形成整体应力。而且，要让竹子长出所需要的角度和粗细，这显然需要一定的控制生长技术。”辛尼斯塔教授说着也发现这应该是某位魔法师的遗迹。 “原来这里有个小院子的，倒不是竹子的，现在院子没了。”艾瑞莎直接走近供桌，摸着上面刚刚刷过油漆的桌面。“真是可惜了，这上面有一幅很难得的山川地理图呢。”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恍惚，艾瑞莎又进入了历史的绘本之中。 庙门后面的屋子正中放着一个竹盆，盆中盛着一些青碧的液体，而令人称奇的是那绿油油的水里还泡着一个娃娃。婴儿在水里泡得应该很舒服，一付熟睡的样子，长长的眼睫毛有些轻微的颤动，用辛尼斯塔医生的话说这叫快速眼动睡眠，是睡得香甜的又没有梦的状态。老人一脸慈爱地在旁边看着，“睡吧，再过几年就没有这么好的觉睡了。”慢慢的，那绿色的液体的颜色在变淡，仔细的观察的话会发现，是那孩子周围的地方颜色开始变淡，然后变淡的液体就沉下去。 天快亮了，老人把孩子抱出来放到一块奇怪的毯子上，这婴儿总是被碧绿的液体包裹着，而那竹盆里的液体已经有点黄油油的了。老头包好孩子，回头来对着竹盆比划比划。竹盆就慢慢升起来，挪到一个竹篓子旁边一倾，把里面粘稠厚重的液体倒了进去。这样的竹篓子在院子里还有很多个。 孩子在毯子的包裹里任性地踢着小腿，两只手互相绞着。黑遛遛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直到发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那里做着熟悉的动作。那个修长的影子伸手捏起一根有点泛黄的竹子，也没见他用力，只是轻轻一捏竹子就裂成了均匀的八分。接连破了几根竹子，老头手一抖，那些篾条都飞起来，然后一个青灰的身影闪了进去。指戳，掌闪，拳击，脚踢，腿钩，肘拐，有时候还有腰背的撞击，那些篾条就在空中飞舞着，交织着，旋转着，慢慢地转成了一个个的竹篓子。那孩子显然对这些都很熟悉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手小脚欢快地摇动。 突然，角落里散落的一堆竹叶好象受到了什么激励似的，兴奋地颤抖起来。越来越利害，到后来有几片升了起来，越来越多地升了起来，飞舞着，盘旋着，交织着。青衣老人马上感觉到了这一变故，而且还清晰地感觉到，那竹叶被编织的方式和自己编织竹篓是很相近的。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慢下来一只一只地编织，就像一个认真地老师在耐心地演示。那竹叶不比竹篾那么长那么有韧性，编织起来尤其要仔细，相反竹篾编织要容易得多，只要力气够大。 慢慢的，地上散乱地竹叶篓子叶多了起来，有四五个了。老人身形一变，手下的竹篾的飞行方向开始变化，原本斜着交叉的篾条变成正交的，多了些简单的纹路，就像是十字绣一样。老人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到院子外传来有人叫门的声音的时候，这祖孙两还沉浸在这艺术的殿堂之中。 老人很潇洒地一转身，手指连着弹拨，所有的篓子很快就摆好了。回头一看那婴儿，又闭上了眼睛，小胸脯安静地起伏着。刹那间功夫，这孩子就从兴奋和陶醉的状态进入了恬静的睡梦，这其中有多么的困难，老是睡不着觉艾瑞莎很有体会。 老人转身拖着那一串竹篓回头打开小竹屋的门，同时身形也佝偻起来。那兴奋的脸颊也藏进了深深的皱纹之中，令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是一位劳作了一生的手艺人。刘三毛和他三哥就站在门外，两人各拎了一条扁担。刘三毛还是昨天那身打扮，兰黑色的短衫和一条土灰的裤子都在关节的部分打上了厚厚的补丁，为了让补丁结实点，上面还像纳鞋底一样纳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线。别处的倒还好看，只是这屁股上的就不是很雅观了，怎么看都象是射箭的靶子。只是这庄户人家，哪怕是现如今的新社会也很少会注意什么雅观不雅观，方便干活才是最优先考虑的。刘武依然是那一身深蓝色的制服，只是洗得多了，有些不均匀地发灰，现在他也提着一根扁担，显然是来帮兄弟挑东西的。 “周老爹，这咱就来叨唠，过不去啊。” “可得可得。这是两担篓子，还有几个是用竹叶子编的，不晓得好不好用，你们拿去试一下。” “竹叶子编的篓子扎不扎实？” “我老头子说扎实没有用啊。你们用下子看，好不好用再说。竹叶子比竹子多，不会伤竹子的元气。” “好，我们试一下。” “好。这竹叶子的篓子不比竹篾篓子耐磨，但是轻，也不漏。” “好，晓得了，在自己屋里用还是可得的。一共几多钱？” “还是4块钱。” “那怎么行呐，一共5钱好了。您家再不要就是瞧不起我。” “好。5块钱。带两壶酒去，刘科长也带几壶。” “好，多谢老爹。”刘三毛递过钱，开始绑篓子，一边六个，两担篓子一共是24个，一个篓子能装40多斤油，装上油一边就只能够担两三只篓子。秋后轧好油，镇上的男人就要担着自家的或者收来的油十里八乡去叫卖，只有这样这个耕地不多的农业镇子才能以现在这种比较富足的状态存在着。 “多谢老爹。我今天来主要是给你老人家地孙子上户口的。”刘武显然对那竹叶青的酒也很有感觉，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本子来。 “好。只是伢儿刚困着。” “不要紧，我们不看细伢。你家只要把伢的出生年月日告诉我，要什么名字就可以了。” “哦，伢是去年重阳生的，六斤七两，……” “那就是……”刘武扳扳手指头，“76年10月31号，起名字没有？” “玄……”老人有点迟疑，玄女娘娘本名什么来着。 “周玄，好名字。好了，这就够了，过两天我叫三毛把做好地户口给你家带来。” “哦。” 两兄弟挑着两担空篓子，扁担头上还挂着几只小巧玲珑的小篓子，打声招呼就离开了桑女庙。他们没有注意到老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玄女娘娘，可明明是个男孩。身上长长的黑毛已经褪去了，只是皮肤还是够黑，要是哪个女孩儿生得这样肯定不会开心。那玉竹液也是木中精华，可是这孩子吸收起就是桑女娘娘怕也赶不上。 老人回过头看着供桌后面那空空的神座，不管如何，此子肯定与我派有缘。哪怕两位娘娘或有不睦，也不会如何。老人似是决心以下，走进小竹屋，慈爱地看这还在熟睡的婴儿说“周玄，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上界娘娘下凡。你就是我桑竹派第9代传人，周玄，是我周老头的嫡亲孙子。” 艾瑞莎感叹了一声，原来自己的第一个名字是周玄啊。日子似乎就这样稳定起来了，在艾瑞莎面前时间像快镜头一样闪过，慢慢地老头开始在自己编织的竹篾篓子中加入更多更复杂的花纹、镂空，甚至具有透视感的重叠，最终出现了浮雕的图画，有山鸟虫鱼，有花草树木，有神仙鬼怪。小周玄也渐渐地被这些新东西吸引住了，开始在自己的小竹叶篓上模仿这些技艺，老头也在小周玄感兴趣的时候讲这些图案里面的故事。 这段时光恰恰是每一个人生中最懵懂最天真最纯洁的一段，正是在这个时候成长的心智认识到了这个世界，认识到了他周围的社会，也慢慢认识到了他自己。这一时期所产生的感情也是最朴素最真挚的，没有一点点的其他原因，完全出自自身最直接的好恶判断。小周玄最喜欢的就是它的翠绿的娃娃毯，他在上面爬，在上面坐，在上面滚，但是从来不在上面嘘嘘。他宁肯翘着小屁屁，异常专注地努力地把便便拉到毯子外面，也绝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毯子。 小周玄第二喜欢的就是用竹叶编东西玩，东西也不过是小房子小桌子，最多的还是老头在故事里讲的那些妖魔鬼怪。不过以前是在竹篓上画，现在他是专门用竹叶雕塑。看着一个个想象中的精灵慢慢出现在眼前的空中，他觉得这是最令他开心的事情。不过竹篓他也还在编，而且已经使用竹篾了，不过他用的是最薄最轻的青竹，编的也是最小的竹枕、竹垫。但是他才只有两岁，而且更神奇的是他不是用手在编，而是用精神意念在控制竹叶和竹篾，当然周老头也不是用手。爷俩总是在镇子完全安静下来之后才做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在小孩子的眼中，这就是他们爷俩的一件告诉别人就不好玩了的小秘密。 自从这两年周篾匠手上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好玩，原本没有什么声音的桑女庙里面也渐渐热闹起来。每天总有些女人过来看看又能拿到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有些东西周篾匠说拿回去可以消灾弊邪，旺财安宅。每次这些女人来，小周玄的眼神里总有着一丝隐藏的情绪，在他黑中透着些翠绿的眼光中非常的不喜欢。但是周老头告诉他，要小心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就要让别人以为我们就是像他们想的那样，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更多的关注的，不然，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好玩了，——而没有的玩，对于小周玄来说是现在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了。所以小周玄虽然很不乐意，依然很乖巧地尽量在这些愚昧的村妇眼前做一些他认为最自然的但是最无聊最弱智的事情。比如说用小竹签在地面上挖一个小坑，在把坑里的土压压实，在一座不知道有几百年的庙里用竹签在黄土地面上挖坑，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是一件令人很乐此不疲的事情，而我们的小周玄偏偏还要显得很高兴，似乎这其中有着无限的乐趣。而周老头对于玄女娘娘要挖桑女娘娘的地板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来的两个女人明显是非常让周玄不喜欢的，所以他挖坑的进度明显快了很多。老篾匠在小竹椅上一刀一刀地刨去竹皮，也不太乐意地接这女人的话茬。 “周篾匠，屋里头有没有烧水啊。我这杯子里的茶喝完了，你这竹叶茶就是香，喝起来舒服。” “有，你等下，我这就去拿开水。”说完，老篾匠停下手中的活，转身进了后面的小竹屋。周玄也停下挖坑的进度，很好奇地望着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不知趣的人啊。 “看什么看啊，小黑皮。”老女人发现看相自己的眼神中的鄙夷，更加不知趣地伸手摸过来。 天啊，这么恶心的人，怎么能够让她摸到。周玄的心一下子突突起来，浑身的汗毛剧烈地颤抖着，眼中的瞳孔陡然放大。院子里也刹时间起了一阵古怪的风，范围不大，却阴寒刺骨，刚刚刨好的竹皮挺直了身体，尖头对这老女人的手不住地抖动，仿佛已经激怒的卫士，警惕地盯着不怀好意的敌人。 老篾匠正在拿水回来，却一下子感到一阵愤怒和惊恐，天地之间的灵气剧烈地波动，而中心正是自己的小孙子，黑乎乎的小黑皮。看着老女人想伸过来而又不敢动的手，还有那僵硬的脸色，老头心下已是了然。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将竹壳的水瓶抱在胸前，足下踏着罡斗，缓缓走了进来。到得近前，老篾匠把水瓶往老女人手中一放，院子中的紧张气氛顿时一轻，“玄儿，这是张家姑太，来，叫姑太。” “我，不。”周玄发现爷爷来了，稍微安定下来，但是仍然倔强地扭过头。 “为什么啊？” “就不，她叫我黑皮！我就是不喊她！” “没关系，没关系，不喊就不喊，小玄真乖。周老爹，我们告辞了。” “好啊，不送啊。” “不送，不送。”等到两个女人走开，老篾匠关上院子门，看到自己爬回小床的周玄，心中也不知道他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但总之，这天黑皮很不高兴。当然，艾瑞莎也不高兴，虽然她知道自己浑身长黑毛是事实，就连到了法国之后还要经常地剃毛，不然搞不好会被抓到马戏团去。这个小院子里承载了很多她已经不记得的回忆，这让她也很意外，很显然，这些事情周怡培也不知道。如果玄女娘娘就是冥月女神的话，那么她的身世这一次就算是弄清楚了。 第440章 祭奠 爬上供桌，周玄开始摆弄他自己做的小玩具。那是一个个神话中的精灵，周玄分出一些精神力附着在上面，让他们在想象中的荒原草甸上奔跑嬉戏，有时候也拿出几只洪荒猛兽来，增加一些混乱度。等老篾匠忧心忡忡地关好高大细密的竹制庙门，回到正殿的时候，又感到一阵汹涌澎湃的灵气扑面而来。 那供桌几百年前或许还描金绣彩，供奉着果品香炉。自打洋人打破了大好山河，这中华的气运就承载不起这些奢靡的神仙了。其实自从南宋皇帝跳海之后，中华大地的气运已经衰竭，整个九州华夏已经快八百年没有封过神位。神州大地已经不见了紫霭玄明之气，到处充斥着铜臭尸腐，人心也逐渐被名利蒙蔽。那上古的神仙，少了人间的供奉，慢慢衰败下来，有些法力高强的，破开虚空逃往别处世界，也有些心怀故土的，弃了正果仙根，辗转于轮回之中，而现在他们只是红胎黄纸上的形象符号。 老篾匠赫然发现，供桌上竟然出现了山川河流，一队队竹编的妖魔鬼怪正在那里征战，受到那金戈杀伐之气的牵引，天地玄机也聚集过来。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玩具，那天地玄机是半点反应也不会有的，那些玩偶也不过蹦来蹦去，颠三倒四地撞在一起而已。而现在，那供桌上已经在天地玄机的改变下形成了山川地理，甚至连天象物候也隐约成型，倘使那些竹编的玩偶具有灵识，那便又是一个洪荒。天地不仁，而道法天地，一时间，周篾匠迷失在这小千世界中。 等到周篾匠醒转过来，已是第三天的正午。那小祖宗正把自己泡在玉竹液中，时不时还把整个脑袋也没进去，从嘴里鼓出几个泡泡来。周老头大吃一惊，连忙手一招，从梁上飞来一只古怪的竹笛。竹笛共有八节，每节的颜色都略有差别，长短也不一样。最短的一节光洁如玉，闪动着珐琅质的色泽，接下来的越来越长，色泽逐渐浑浊，到最长的一节几乎是翡翠一样的墨绿。老篾匠深呼一口气，排除浊恶，就地坐下，抬手吹笛。这一吹就是一宿，可是，破庙之外是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连找露水喝的虫儿都很安静。前院的小黑皮，也懒洋洋地泡在大木桶里睡着了。把颜色更加柔和了一些的竹笛轻轻放在供桌上，周篾匠从床上揭过毯子，温柔地把小黑皮从已经变黄了的玉竹液中抱起来，放在毯子上。小黑皮在毯子上打了个滚，继续呼呼。 小黑皮醒来后，笑嘻嘻地对着爷爷伸出两只短短圆圆的胳膊，“抱抱”，浑然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讨扁的败家子。“玄儿啊，哎哟，我们的玄儿长大了，爷爷要抱不动了。”周篾匠看似吃力地把小周玄从毯子里抱出来坐好，给他穿衣服。“爷爷给你找个爸爸来带你好不好？” 艾瑞莎一乐，总算等到笨爹出场了，结果精神力剧烈波动，眼前的绘本再次破碎，辛尼斯塔医生和卡尔担心的脸露了出来。“你傻了？又是笑又是撅嘴的？” “没什么，想起我爸了。”女儿想爸爸，这个任何人都无从置喙。“镇长阁下，十年前的那位老篾匠的坟墓应该在附近吧，我想去看看。” 后面这句，艾瑞莎是用汉语直接问的。那个比较有学问的干部对一个穿着不合身中山装的当地干部说了几句，当地干部回忆了一下，“老周头的后事是刘三毛操持的，他应该知道，我去问问。”说完就挤出了人群，不一会拖着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钻了进来。 “刘先生，你好。”艾瑞莎把这个人和刚才见到的那个屁股上全是箭靶的村民比较了一下，差距有点大，于是说的比较谨慎。 “好，好。”本来只是跟着看热闹的刘三毛一不小心被镇上的书记给抓住了，还以为他要带人到自己开的小饭馆打白条，正待开骂，结果是个金毛外国丫头要和他说话，立刻连老婆姓什么都忘了。 “刘先生和曾经住在这里的周老先生很熟悉吗？”艾瑞莎希望确认一下，有时候精神力也会出错的，何况那个历史绘本似乎有些美化变形。 “熟悉，熟悉，我年年都找老周头买油篓子，每次我都多给他几倍的篓子钱。”刘三毛的声音引起了围观村民的嘘声，他扭头唬道，“去，去，莫要起哄，今天卤猪脸三折敞开啊。”村民们哄堂大笑，不过倒也没再为难他。 “那么你还记得十年前周爷爷身边有个小孩子么？一个黑乎乎的男孩子。”艾瑞莎提示道。 “您家说的什么？”刘三毛发现人家洋娃娃的普通话说得比他好多了，不由得有些自怨自艾起来，完全不晓得人家找他干什么。 “公主殿下问，你记得十年前周老先生收养过的一个小男孩吗？”辛尼斯塔医生的中文就比艾瑞莎的更像外国人说的中文，让人听着顺耳多了——洋人说话就应该这么生硬才对。 “哦，那个黑皮仔啊，记得记得。”刘三毛连连点头，“不过，那个仔跟小周走了，听说是去外国了，他们走了不多时老头子就没了。” 艾瑞莎朝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这个和她所知道情况是对的上号的。既然，美女医生问话比她管用，后面也就让医生代劳了。“周老先生的坟墓是你挖的吗？在哪里？” “啊？挖人仙府，这种事情怎么做得，不是我，不是我。”刘三毛连连摇手，神情很急切。“是哪个生娃莫屁眼的造谣生事，我三毛几时做过这种害良心的事情！”围观的人们也纷纷出言声援，三毛这人就是有点贪小便宜，但是人还是蛮热心地，不会做雷劈鬼叫的事情。 “你弄错了安道尔朋友的意思了，人家只是想知道周老先生的坟墓在哪里。”那个学者型的干部笑着插到中间来解释道，本来他还想说陵墓的，但这乡巴佬肯定听不懂。“你给人带去就可以了，政府会表彰你维护国家外交利益的行为的。” “表彰什么的就不用了，不要冤枉人就好了，我三哥可是省城里的干部。”刘三毛瞪着眼珠子威胁道，“老头的坟就在后面的竹林里面，没有挖多深，快十年没人看了，都要平了。” 听完刘三毛的话，艾瑞莎立刻动身朝后面的院子走去，几个王子看她神情严肃，也黑着脸跟了上去。原本和和气气的外交参访变得压抑起来，当地政府立刻布置了警戒线，把普通人拦在外面。 院子里堆了些建筑材料，看样子有人打算在这里盖房子，学者干部拉过镇书记，叫他处理一下，由省里出钱重新把庙修一下，这是技工的的善事，镇书记很痛快地答应了。艾瑞莎绕过一堆原木，蹦跳着跃上层层垒起来的混凝土预制板，“应该是那边。”说完，就带着王子们跳了下去，弄得后面跟着的一群上了年纪的干部手忙脚乱。 竹林里基本上没有路，地上的竹叶也很厚，显然很少有人来。哈康王子悄悄地拉了拉卡尔，“小心蛇。”卡尔一顿，点了点头，“大家小心，可能会有蛇。”亚历山大奇怪地摇摇头，“他还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弗雷德里克笑着捡起一根断在地上的竹枝递给他，“国王有王后保护着，当然不担心，我们这些小卒子还是自己小心吧。” 紫竹林的深处几乎密不透风，跟进来的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连辛尼斯塔医生看上去也颇为吃力。“这里有幻境。”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通报道，“拉米娅，你能进去看看吗？” “我和她一起去把，杰克，你出来警戒，必要的时候进来接应我们，凯恩和昆西支援。”普斯主动地站出来布置了任务。辛尼斯塔医生见到这么大的阵仗，有点慌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应该没有，只不过我脱不开身。这里是我爷爷的陵墓，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艾瑞莎安慰道。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来拖延时间吧。艾瑞莎，你知道中国人的祭祀礼节吗？”辛尼斯塔医生很有兴致地说。 “大致知道一点，不过，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办不了仪式的。”艾瑞莎脑子里还有一点艾瑞克小时候过年的印象，不过她并不喜欢炮竹什么的。 “不是举行仪式，就是行个礼节，尽量复杂点好了，反正我们是外国人，大不了用他们的话说——出洋相呗。”辛尼斯塔医生倒是很想得开，出洋相也无所谓。既然这样，作为小孩子，艾瑞莎就更无所谓了，更何况是对养育自己的爷爷表示尊敬和思念。 “抱歉，公主殿下想悼念一下，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辛尼斯塔医生用德语沟通道，这也省得呆会还要向王子们解释。 “悼念？难道说，这里埋葬的真的是艾瑞莎的爷爷？”哈康感到不可思议，这隔着好远啊。 “确切地说，应该是艾瑞莎的堂兄艾瑞克的爷爷，艾瑞莎继承了她哥哥格林威治男爵的爵位，不过现在被改封到直布罗陀了。”卡尔对艾瑞莎的家庭当然要了解得多一些，他的解释在王子们看来基本上等于官方正版了。 “那么，这个艾瑞克男爵现在……”亚历山大八卦地问，他对于男孩子明显更感兴趣一些。 “交通事故，已经好几年了。”卡尔像家属一样婉转地表示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我记得艾瑞莎是金雀花后裔，又是默洛文血脉，还是巴斯克的伊佩伯爵，那么这位周老先生……”弗雷德里克没有问出来，因为这个问题比较的尖锐。“我们进行过dna比对，公主殿下的血脉是毋庸置疑和不容污蔑的。一百多年前，一位法国亚洲舰队的军需官和一位在中国旅游的贵族小姐的结合造成了这两个家族血脉的融合，他们是伊佩大公的外祖父母。”辛尼斯塔医生连忙严正声明，她倒不担心麻瓜科学家来查证，反而希望有人来查证，反正相关证据已经完美无瑕，比真的还像真的。 但是王子们显然不是专家，而且，除了卡尔，其他人和这事关系也不大，无非再多一个冤枉的表妹或者堂妹而已。“既然是艾瑞莎的爷爷，那么也就是我们的爷爷，需要我们怎么做吗？”菲利普王子把疑惑的那一页揭过去，指着正在窃窃私语的中国官员问。 “如果他们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们可能不得不按照我们的文化习惯来进行悼念。”辛尼斯塔医生看了菲利普一眼，“我们需要蜡烛。” 菲利普点点头，带着弗雷德里克去找中国翻译了。而负责接待的官员正围着那个学者干部讨论是要在这里盖一座西式的教堂还是中式的道观，当然，也有人认为应该盖座庵堂，因为这里的紫色竹子和少林寺的很像。 “蜡烛？嗯，这个没问题，那谁，快去镇上找些蜡烛来，就用停电时候用的照明蜡烛就行，有油灯的话也拿几个过来。”学者干部吩咐完又转过来问道，“要不要准备一些供奉的果品，食物，酒什么的？” “是用来献祭的东西吗？还好，我以为你们要宰杀动物呢。如果有水果和酒的话请准备一点，菲利普，你们身上还有没有白兰地或者伏特加？”辛尼斯塔医生嘴上在问，手已经在翻王子们的兜了。 “水果的话，辛尼阿姨，我的背包里面有一些南美特有的水果，麻烦你去帮我拿过来。”艾瑞莎确定了普斯他们的发现后，也不放心地走了过来。背包里其实没有水果，但只要包拿来了，艾瑞莎什么果子都能翻得出来。果然，中国官员没有让穿着高跟鞋的辛尼斯塔医生再辛苦跋涉，而是派了个身轻体健的小伙子跑了一趟。 悼念仪式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摆的洋果子洋酒和土陶油灯，王子们客串辅祭唱哈里路亚，艾瑞莎像模像样地磕头。仪式之前普斯他们的探索就结束了，拿回来一条绿色的毯子来，正式艾瑞莎见过的那条娃娃毯。普斯他们观察过，这毯子看上去好像是用竹纤维泡醋软化之后织成的，但实际上不可燃，不光不透水甚至就干脆不沾水，难怪皱玄小时候不把便便拉在上面，不是不肯，是根本就拉不上去。 “这上面应该有一幅什么图案，我们现在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看不出来。”连普斯这样爱好浮夸的家伙都承认自己不够强大，那么这毯子起码也是潘多拉的头巾一个级别的宝物了。“看不出来就先留着，以后有的是时间。”艾瑞莎把毯子塞进背包里。 接下来的两天里面，王子们参观了据说和少林寺齐名的武当山，在那里观看了许多艺术家的表演。在他们看来，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头墙不管是上还是下，拿着很软的长剑削苹果，背对着靶子投掷飞镖，还有在风化很严重的悬崖石栏杆上快速地跑步，这些虽然很危险，但也不是超出人类极限的事情。反倒是那些修建在陡峭山峰上的道观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这里的路比起巴伐利亚要难走多了，而且建筑规模也比天鹅堡大得多，尤其那些巨大的雕塑，显然不是普通人类能做的事情。”弗雷德里克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结束了对中国内地的访问后，菲利普和弗雷德里克、亚历山大、哈康先行乘坐汉莎航空的包机从西安飞法兰克福。艾瑞莎陪着卡尔随哥德堡号访问了上海之外的天津、大连、青岛、泉州、广州和香港，为仿建这条船募集最后一笔捐赠资金。 圆满完成任务之后，艾瑞莎和卡尔飞到斯德哥尔摩过万圣节。忘记准备礼物的两人被两个公主装进同一个南瓜口袋里，沿着港口的商业街要了一整天的糖果。店铺的主人能认出两个公主，但是也不会轻易就给糖果，而真要公主们做弄恶作剧她们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在每一家店铺的门口，两人都被迫晃啊晃地表演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直到维多利亚公主笑得肚子开始抽筋，而玛德琳公主差一点就睡着了。回到安道尔之后，艾瑞莎又被扔到圣安德鲁斯馆进行突击训练，准备迎接圣诞节后在爱丁堡举办的世界射击大师赛巡回锦标赛。她必须在这个锦标赛中拿到前三名才能获得两年后参加奥运会的资格。至于马术，艾瑞莎一点都不担心龙马小白的体能，只是非常头疼如何打击小白暴露狂一样无视纪律的行为。艾瑞莎在训练中度过了圣诞节和新年，同时也接到丽姬阿姨转发过来的消息，安德鲁王子投资的儿童电影正在选角。 第441章 第一部电影 《纳尼亚王国编年史》是英国逃避现实倾向的魔幻小说，作者是和托尔金（《魔戒》作者）齐名的刘易斯——他们俩是牛津的同学。现实是英国作为一个大国已经老了，唯有孩子们还年轻，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和使命，但却是唯一的指望。爱丁堡公爵很喜欢这套小说，既有活泼可爱的任务，又给人一个不那么虚幻的梦想，所以他每年头提名刘易斯参选卡内基文学奖。 在新年的时候刚刚被封为约克公爵的安德鲁王子想要拍一部电影的时候，爱丁堡公爵立刻推荐了这套故事，并且私人捐赠了十万英镑。从来都支持丈夫的女王陛下也拿出了十万英镑，有了她带头，安妮公主也出了十万，不过要求给她的女儿扎拉或者儿子马克一个角色。埃塞克斯伯爵也意思了五万英镑后，查尔斯亲王也不得不随大流跟了十万英镑，然后就跑到自己的马球俱乐部去发泄了一整个晚上。倒是戴安娜王妃非常兴奋，不光以威廉和哈里王子的身份各捐赠了十万英镑，还要求参加拍摄活动，做化妆师。 受封为公爵之后，安德鲁王子就有了自己的宫殿，因为按照传统，有了正式的封号也就意味着宣布他快要成家了。约克公爵得到了父亲在苏格兰的一座古堡庄园作为礼物，在那里他成立了温莎魔幻电影摄制有限公司。 成立公司而不是直接聘请执行制片人，自己做甩手掌柜，这个主意是丽姬教授出的。因为要拍摄一部带有魔幻色彩的童话，最重要的并不是导演，而是化妆，没有比魔法师更能装怪物的了。他们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把故事装进摄像镜头里的摄像导演而已。其他的，在怪物方面，直接采用魔法师或者魔法生物——比如矮人和马人。魔法效果也直接拍摄，就算需要后期制作，以安道尔王妃蒂娅的实力，配合特制的计算机也能胜任了。 为了培养自己的摄影队伍，丽姬教授还找了几个机灵的年轻魔法师或者哑炮送到片场去学习了一年多。现在总算是有底气找导演了，圣诞节前，爱丁堡公爵给他们介绍了住在白金汉宫旁边的迈克尔·艾普特。 艾普特导演这是第一次接手魔幻大片，之前他做过很长时间的电视台节目制作人，擅长社会问题的拍摄，曾经获得过奥斯卡提名。这一次是彻头彻尾的大制作，英国王室投入了七十五万，瑞典、荷兰、挪威、丹麦、比利时、西班牙王室自己掏腰包或者撺掇着别人投入了一百二十多万，再加上安道尔王室的一百万，这部电影启动的时候经费就已经和《星球大战》差不多了——1977年《星球大战》最初的预算还不到五百万英镑。 由于整个团队几乎都是新人，艾普特建议先拍摄一个小成本的第一部积累一下经验。正好《纳尼亚王国编年史》的第一部《魔法师的外甥》场景比较简单，魔幻的元素不多，找一些主要的配角就可以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几个小主人公的戏份并不太重要。 约克公爵在征求了相关意见之后同意了，拍摄就定在伦敦，两个主人公就让艾瑞莎和马克担任。剧组把一个废弃的仓库改造成了一座麻瓜眼中的魔法师住宅：一个在壁炉前面还多此一举的火塘，支着黑漆漆的树枝做的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陶罐，陶罐里面煮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冒出来的气不是绿的就是红的。一个暗红色的大书架上到处画着可怕的怪物，写字台上钉着美丽女人的皮肤——拆了一个人体模型，把整个臀部都拉扯着钉在上面。猫头鹰的阁楼，一定要遍地稻草和骨头，什么骨头都可以，不管什么时候上来都要有一只黑鸟扑闪着翅膀飞出去。地下室要有恐怖的皮鞭和铁镣，弄得像个拷问室一样，还要有血迹，墙上要挂着血衣，但是不能有尸体，不然会被禁映的。 “真是恐怖啊，在麻瓜的眼中魔法师都是这种半地下生物吗？”艾瑞莎问丽姬教授。 “是啊，起码要有个扫帚间。”在拍摄电影期间由姬教授代替辛尼斯塔教授，后者抽空去霍格沃兹兼职去了。“也许他们认为只有女巫才骑扫帚，而故事中这里的主人只是个蹩脚的男魔法师。”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有一两个魔法道具吧，还有，这电话和收音机是怎么回事，这在巫师界可是违禁物品。”两人嘀咕了一阵子，等聚集的人多了起来才闭嘴。这一次拍摄，大部分演员都还是麻瓜的职业演员，演职人员则是魔法师新人。 “好了，欢迎各位，我是艾普特。”看着人都差不多了，执行导演戴着标志性的瓜子帽跳到一个设备箱子上，后面的照明导演眼睛一闭对自己的嘴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逗得艾瑞莎嗤嗤地笑了。 “这位就是我们的可爱波丽，勇敢的小剑客，艾瑞莎。”被点到的艾瑞莎站起来和大家打招呼。 “彼得·马克·菲利普，迪格雷的扮演者，帅气的小伙子。”艾瑞莎第一次见安妮公主的儿子，眼神很深，是个很早熟的孩子，话不多。 接下去介绍的在艾瑞莎看来都是反派人物，笨死了的马车夫雷恩德，坏心眼的安德鲁舅舅，最大的坏蛋简狄斯女王却是个马脸。她还看到了狮王阿斯兰的扮演者，一只好大好大的松狮狗。 “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先不用对台词，把名字换过来找找感觉就可以了。艾瑞莎？” 丽姬老师捅了艾瑞莎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哦，我在这。”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波丽，和迪格雷……”小男孩聪明地站起来，“你们两个要形影不离，和其他演员的对话也都用剧中人的名字，明白吗？” “也要和阿斯兰对话吗？”艾瑞莎可爱地问。 “当然，只要你愿意。”艾普特很高兴地鼓励道。 “那好吧，迪格雷，我们去和阿斯兰玩一会好吗？”艾瑞莎一点不害羞地拉着男一号的手去玩狗狗。 “不，艾瑞莎，我想我们应该先和安德鲁舅舅以及雷恩德大叔聊会，在剧中我们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彼得·马克摇头。 “好吧，大人们一点都不好玩，不如狗狗好玩。”艾瑞莎像个小女孩一样嘟着嘴被反过来拉走了。“还有，叫我波丽。” 实际上安德鲁舅舅感觉并不坏，就是说话老是打哈哈，更像个跑江湖卖杂耍的，一点都不像从容冷漠的魔法师，丝毫没有那种有学问的样子。不过，小说里面安德鲁舅舅本来就不是个厉害的魔法师，而且还很胆小，很快就屈从于坏女巫。也许这位演员能够把一个落魄的魔术师演的惟妙惟肖呢，不过，在和迪格雷对最后一幕——为了拖住坏女巫安德鲁牺牲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那么一点人性之美的。这个麻瓜演员演技很不错，可是小孩子们看得懂这种深层次的东西吗，如果不是经过解释，哪怕使用了精神探查，艾瑞莎也根本不知道。 简狄斯女王化过妆之后要好一点了，看上去很冷冰冰的样子，有那么点像魔法师，可是她表演追杀的时候更像一个刻薄的后母。虽然弄得很紧张，但是真的太吵了，整个拍摄过程中都在尖利地叫着她自己编的咒语，害得懂魔法的都很担心。不过艾瑞莎倒是很高兴因为她一点都不怕，而且，这个角色小孩子也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坏蛋。 雷恩德大叔是那个总是跟在他们身边的马车夫，其实不能说他勇敢什么的，只能说真的很老实。而且很喜欢小孩子，整部剧中几乎不是在给波丽找东西吃就是在给迪格雷找东西吃，小观众们也会喜欢他的。 交流了一下午，其间艾普特导演根据演员们交流的结果，指导化妆师修改了最后的化妆。晚饭是在片场的书房吃的，所有的演员都化着妆穿着演出服，好人坏蛋在一起互相走动，反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艾瑞莎，给。”彼得·马克拿了两盘面包圈过来，艾瑞莎楞了一会才知道是自己。 “哦，谢谢，菲利普。”艾瑞莎很大方地咬了起来。 “叫我彼得或者马克吧，你是第一次演戏吗？”菲利普如果有封号的话起码也是个男爵，而因为安妮公主的坚持，他和扎拉只能被称为先生和小姐。 “我？算是吧，以前演过几次雕像什么的。”艾瑞莎说的是那几部安道尔的旅游宣传片。 “嗯，看你一点都不害怕而且总是能找到摄影机。”彼得羡慕地说，其实那是艾瑞莎不间断精神探查的结果。 “你也很不错啊，台词很准确，我总是记不住。”艾瑞莎也稍微谦虚一下。 “我看其实你不是记不住，而是把它改了，有时候改的还不错。”彼得更加羡慕了。 “是吗，希望顺利吧。”小孩子一深沉起来就往往会冷场，果然两个人吃掉一个面包圈后就没有话说了。 “你，嗯，你在哪里上学？”艾瑞莎先问，她发现小男孩想说话。 “就这附近，你呢，你几年级了？”彼得忘记从妹妹那打听一下了，不过就算问了大概也问不出来什么。 “我现在没上学，你呢？”艾瑞莎摇头说，她现在确实没有在任何学校注册。 “四年级。导演说可以上午上学，下午过来拍摄。”彼得觉得应该通知艾瑞莎，虽然导演会安排好时间场次的。 “哦，是这样啊，我无所谓的，我老师一直跟着呢。”艾瑞莎指了指丽姬教授。 “她是你的老师？”彼得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和安德鲁舅舅很要好。” “嗯。我知道。”艾瑞莎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她一直跟着，可是不跟着，我一个人来不了。对了，听说自己来的？怎么来的？” “坐地铁阿，然后在地铁站租一个投币自行车就可以了。”彼得和扎拉都没有王室头衔，所以也都没有警卫，从小就和富裕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哇，你真厉害。”聊开了，两人再喝水吃面包圈就不尴尬了。 整个下午丽姬老师一直在翻剧本，魔法师博闻强识，她很快就把所有的剧本都记下来了。现在根据演员的交流，需要做一些小的修改。开始的时候她只改艾瑞莎的，后来发现和艾瑞莎配戏的彼得·马克·菲利普德也需要调整一下，慢慢的几乎整个剧本被她全部改过了。 “哦，丽姬女士，您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现场编剧。”转了几圈累了的艾普特发现这边没人，就坐过来休息一下，随手抓起丽姬老师改过的剧本翻了翻。 “没什么，就是没事做罢了。”丽姬老师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我只是想省点改编的钱。” 对对稿会结束后，艾瑞莎和丽姬老师回到了破釜酒吧，在伦敦期间她们就住在这里。“你要的东西就放在你房间里头。”刚进门，老酒保汤姆就和丽姬老师轻轻说了一声。 “走吧，艾瑞莎。”丽姬老师点点头，拽着正在看那些奇形怪状巫师的小女孩上楼了。 “汤姆，那对麻瓜母女是谁？你是不是又违反假释了？”一个客人拿老汤姆开玩笑。 “收起你的爪子，那两个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收钱做事！”老汤姆急忙把自己撇开，哼，贵族，有权势的人做的违禁的事一点都不少，只不过他们很少亲自出手。 “收钱？她们的房间在哪，我出了。”喝多了的酒鬼掏出一个小钱袋扔在桌上。 “最好的套间，像你这样连龙舌兰都喝不起的穷鬼还是算了吧。”老汤姆可不怕他们，都是同一类货色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睡了一晚上好觉的艾瑞莎刚刚起床，就被丽姬老师叫到套间里的开放式厨房，“今天的食谱，杏仁泡芙，好吃的送人，不好吃的给楼下抵充房钱。” 艾瑞莎知道反抗无效，认命地开始打鸡蛋，“那不好不坏的呢？” “老师我还没吃早餐呢。看你这么忙，咖啡就我来冲吧。”说着，还穿着睡衣的丽姬老师甩了甩手里的速溶咖啡，真的是去冲咖啡的。 泡芙的制作很简单的，不过也要难得破釜酒吧客房里还有这种老式的烘烤炉。做的起劲的艾瑞莎不但做了泡芙，还翻开食谱做了自己喜欢的果子蛋挞。大部分都送到楼下去了，按照老彼得·马克的菜单，这些点心可都不太好卖，而不卖又浪费。他搬了一张桌子放在吧台附近，乱七八糟地堆了一桌子的泡芙和蛋挞，旁边放了个啤酒杯，上面插了个小木牌“看着给”。 在去拍摄地的路上，两个孩子需要坐一个小时的车，丽姬老师像是对待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给他们支好小桌子，摆上牛奶和点心，还要在跟前招呼着不要翻掉。这种在汽车座位上也可以像儿童餐椅一样围起来的小桌子让两孩子大开眼界。虽然彼得·马克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很方便实用，其实这就是个变了形的儿童餐椅。到了拍摄地，吃人嘴短的马克主动地背起剩下的餐盒，这是要给剧组做点心的。 “哦，亲爱的丽姬老师，您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真是太感谢了。”喝着咖啡还要吮手指的艾普特拍错了马屁，结果就是，艾瑞莎下午浪费了他上千英镑的底片。当然不是她出的错，但是作为一个有精神影响力的魔法师，艾瑞莎有太多办法能让别人走神了。 早期的拍摄，演员们对故事和角色理解不透彻，表演出来的东西其实很肤浅，勉强拍下来后面也多半要扔掉，如果心疼胶片将就着用了，那么基本上这部电影就毁了。本来以艾普特的性格肯定是能将就就将就的，但是都这个样子了肯定只好重新拍摄。而出了错的演员也有些不好意思，更加下心思地琢磨剧情和角色，重新拍摄以及后面的拍摄的时候效果都好了很多。“这个就不用了，他们都还小，而且投资方不同意。”需要重拍的时候，艾普特询问了剑桥公爵，结果没有被答应，不过他很快就释然——反正只是个练习用的小电影而已。杀青当天，艾瑞莎抓住艾普特反复问了是不是真的结束了，结束了她就不用晚上回来还做点心了。几个月来，那些点心看起来都很不一样，麻芬、蛋挞、派、松饼、薄饼、饼干，加上不同的香料和水果，艾瑞莎几十天来没有重样的，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但是不管什么点心做的时候都差不多了，无非就是打鸡蛋、加糖、加奶、搅和、扣模具、烘焙，接连做几个月会让人想吐的。 第442章 皇室电影 小孩子有用不完的想象力，但是永远不要过于惊喜，因为他们也有完全不足的集中力，不要指望他们自己能把同一个故事每次都讲得一样。所以儿童故事片往往片断精彩动人，小演员的表演真挚可爱，但是连起来的情节都很简单。一个好的儿童片导演就是要把孩子们自己讲得完全串不起来的故事想办法连起来，好在刘易斯的故事本来就很支离破碎。 作为儿童片，很多孩子其实第一次出演都是主演，找不到镜头啊，乱编词啊，位置角度不理想啊，做不到镜头和场景之间情绪的衔接啊，这不光是正常的，而且是必然的。好在艾普特做过很长时间的新闻节目导演，擅长于从素材中寻找和构建线索。 比起演技，这次艾瑞莎最让艾普特喜出望外的既不是她的漂亮，——说实在的，艾瑞莎并不算漂亮，——也不是她的气质，而是她的剑术。在逃亡的情节中，孩子们要屡次和坏女巫的爪牙发生正面打斗，艾瑞莎就好像国际象棋里面保护国王的王后一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在艾普特看来当然是喜出望外，对于那些连台词都没有的龙套演员就有点划不来了，就这么点出演费还要接受那个刻薄的高个女动作指导（丽姬教授）的特别训练。不过，看在这个训练还算专业的份上，大家也忍了，其实艾瑞莎提供的美味点心也是他们肯接受额外训练的原因之一。 本来艾瑞莎的角色只是哥哥的小跟屁虫，在危险的时候会跳出来天真地指责坏蛋，然后哇哇大哭的卖萌角色，被她演的好像随时能变身成魔法少女直接把坏蛋灭了一样。整个故事片于是有往儿童喜剧片发展的趋势，前半段彼得·马克还能够把人物演得机灵勇敢的，到后面受到艾瑞莎的影响，也开始满嘴跑火车，把准备好对词的大人们弄得一楞一楞的，这个愣神的效果出现在几乎所有的角色上，也成为影片的一个特色。赶在复活节之前，这部练手性质的电影终于杀青了，倒没有什么庆祝会什么的，也就搬了几箱酒预祝约克公爵不会破产。“嘿，老鬼，关于宣传，我有个主意。”正喝着的艾普特没说话，只是望着自己十几年的伙伴弗莱哲。“我把拍摄过程中一些有意思的镜头剪辑出来了，里面有很多都是两个小家伙忘了词现编时候的可爱样子，还有，艾瑞莎在打斗的时候眼神不是很狠的样子么，但是一喊cut，就会散神笑起来，那个样子也很可爱，宣传的时候就用这个吧。” “嗯，是个好主意，我们把这个拿到学校的讲堂去，那些老师们在放影像资料的时候不是喜欢放点学生们感兴趣的东西么，这个可比那些成人片好多了。活动一下，应该可以的。”约克公爵想到做大学监督的老爹、哥哥和姐姐，这个免费的资源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王室对于两位殿下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安排，可以公开宣传吗？要说到吸引人眼球的噱头，没有比王子和公主出演更好的了。”艾普特老神在在地说，“其实这部电影总投资不到一百万，只要有限地推动一下，肯定不会亏，但是对于后面的正式拍摄会不会有负面的影响？” “我的结论正好相反。”丽姬教授端着酒杯走过来，坐到约克公爵椅子扶手上。“这部电影本来连个打头阵的先锋都不是，充其量是个报信的。先把话题放出去，同时制作尽可能精细一些，反正剪辑、特效和配乐团队也需要磨合，把观众的好奇心拔高。等到暑期的时候这部片子正式上线，同时在片花里面把后面这部《狮子、女巫和魔衣橱》漏一点，肯定能获得非常大的关注度。” “对，这不是对一步成功电影拍摄的续集，而是一个系列电影的预告，我们很天才地选择了《魔法师的外甥》作为预告，多么恰当啊。”约克公爵安德鲁王子兴奋地想要站起来，却不料椅子一歪，被坐在旁边的高大女人又砸回去。 过来人看了看，都拿着自己的酒瓶或者酒杯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锁上了。第二天，剧组就开始分成两部分。已经拍好的素材由摄影导演弗莱哲和丽姬教授负责剪辑，约克公爵去找配乐，蒂娅王妃也准备好进行特技制作。另一部分乘坐安道尔王室的飞艇“永恒的月光”号直飞瑞典哥德堡，在那里将拍摄第二部《狮子、女巫和魔衣橱》。 “对了，老爹，辛尼阿姨说要报名参加奥运会，这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别说我们美女老师的话不管用了啊。”艾瑞莎懒洋洋地躺在包厢里，浑身敷着魔法泥膏，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保养皮肤，而是不想让人看到小内内。 “可是，奥运会不是光报名就可以的啊，她得先参加排位赛和资格赛。”周怡培翻了翻文件包，抽出一张纸，“喏，这是时间表，马术，射箭，射击……你说你怎么不弄点优雅的，艺术体操啊什么的。” “你是想我们近期精神力突飞猛进的媚娃大师把可怜的普通人世界迷惑得人神共弃呢，还是人神共弃呢，还是人神共弃？”艾瑞莎眼睛都不睁地说着风凉话。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周怡培摸了摸鼻子，“对了，我说，你怎么不参加资格赛？” 还没等艾瑞莎翻白眼，光着脚丫子的辛尼斯塔医生频频袅袅地走了出来，“你这大女儿倒不会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她还没长成呢。” “就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完全就是个前后都一样的可乐瓶子，有什么优雅可言。”丽姬教授也一边系睡袍的带子一边说。 “不是你们不让我吃女孩子应该吃的东西我才变成飞机场的嘛！”艾瑞莎愤怒地抗议道。前几年，都嫌她身材不好，喂了不少木瓜牛奶，现在反倒担心曲线太明显了。 “不光是不让你吃女孩子应该吃的东西，她还偷偷给你吃了不少女孩子不应该吃的东西。”辛尼斯塔医生坐下来，开了一瓶波普加酒做起了香槟面膜。 “什么？丽姬阿姨，我们前世有仇？”艾瑞莎翻身坐起来。 “没仇。”教授根本不看她。 “今生有债？”艾瑞莎瞪圆眼睛。 “有。”丽姬教授很严肃地点头。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欠你什么了？”意外的答案，艾瑞莎不由自主地问。 “你好好地给我演好电影，我就放过你了，嗯，最少三个麻瓜电影奖！”丽姬教授举着两根手指头说。 “永恒的月光”号表面上看和普通麻瓜的小型商用飞艇是一样的。只是在经过空间扩大咒的改建之后，就好像把一个奢华的小旅馆搬到天上了一样，甚至还有一个电影院。艾瑞莎趁着随风飘荡的时间里好好地看了几部电影，终于赶上了复活节游园会。 复活节并不是万圣节，不是小孩子可以任意恶作剧捣蛋的节日，但是对于有的小朋友来说每天都是万圣节。如果不给糖果就捣蛋，如果不买玩具就不吃饭，如果不能和艾瑞莎姐姐一起睡就躺地上不起来。可爱的玛德琳公主把小朋友的权利充分地使用了，连自己的哥哥都没捞着好。 “艾瑞莎姐姐，哦，不，老师说，从现在开始要叫你露西姐姐。”本来挺高兴的的艾瑞莎刚被当做大抱枕就囧了。 “好吧，我是露西。”艾瑞莎知道那是剧中人的名字。出演大姐苏珊的是哈康王子的姐姐，十五岁的挪威公主玛莎·路易斯。不过，弗雷德里克王子要想演好大哥彼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艾，哦，不，露西姐姐，电影好玩吗？比魔法还好玩吗？”玛德琳公主天真地摇着艾瑞莎问。 呃，艾瑞莎突然发现一个新的难题，怎么让可爱的小公主忘记魔法这茬。虽然别人可能会把她当做童言无忌，但是，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对小朋友的心理成长也不好。“让我想想啊，玛德琳。嗯，电影就是一种魔法。你不是看到过在天上飞的龙和魔法师吗，还有在水下面开的船。” “嗯，看到过，那不是潜水艇。”小公主补充了一下，证明她记得很清楚。 “对，不是潜水艇。你用眼睛看到的这一切却不一定是真实的哦。”艾瑞莎开始玩逻辑游戏了。 “为什么？不是说眼见为真吗？”出师不利，四岁的小朋友也不是你说骗就骗的。 “因为，嗯，这么说吧，玛德琳，你觉得罗密欧和朱丽叶是死掉了呢，还是没死掉呢？”艾瑞莎决定先把自己绕晕。 “应该没死掉吧。或者死掉了？”玛德琳表示她有点不确定。 “那么奥利维亚和莱昂纳多（最经典的68版的两位主演）呢？也死掉了吗？”艾瑞莎乘热打铁地追问。 “怎么可能！”四岁的小公主表示自己才不是笨蛋。 “那么，芭比娃娃的故事是真的吗？”艾瑞莎接着问，玛德琳公主摇摇头。“亲爱的，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变，而是孩子们长大之后就能明白愿望和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 “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的机器来提醒我们现实中是没有梦想的吗？”玛德琳指着工人们正在搬动的器材，颇有些伤心地问。 艾瑞莎听出来，参观电影拍摄现场对于正爱做梦的小孩子来说是一个惨痛的打击。“不，玛德琳。”艾瑞莎想了想，“电影就是现实中的梦想，你看，我们就是要做一个梦给大家，一个美梦。” “不是有剧本吗？”小公主坐起来，对于遗传了语言障碍的她看书很没意思。瑞典的三位公主和王子都有书写障碍，但是没有其他不便，这一缺陷遗传自他们的父亲卡尔十六世陛下。两年后出生的，约克公爵家的比阿特丽斯公主是有阅读障碍，遗传自维多利亚女王，她也是瑞典卡尔十六陛下的外祖母。 “不，玛德琳，我们要讲我们的故事，而不是演别人的剧本。那些有趣的羊人、可爱的海狸，还有勇敢的狐狸和獾，他们都是来帮助我们讲故事的。”艾瑞莎剧透了，不过，这些小说里都有。 “可他们真的存在吗？”对于一个四岁的小公主来说，弄清楚什么是童话什么不是童话，通常会让她们伤心一阵子，因为虽然还有王子，但绝不会有挑战恶龙的王子了。 “是的，玛德琳，他们存在，存在在我们的梦里，就在这里。”艾瑞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玛德琳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就是说，我们要把他们想象出来吗？” “对，就是这样，我不但自己要说台词，还要在心里说他们的台词，甚至还要替他们留意摄像机会不会看不到他们。你看，这一点也不简单呢。”艾瑞莎摊了摊手，“谁让那些动物们都没我们聪明呢，不过，看在和我们差不多可爱的份上，我们就帮帮他们吧。” “嗯，马人很帅，我要帮马人。”玛德琳公主似乎被绕进去了。 艾瑞莎的一句话在心里转悠了一圈——马人是很帅，就是少儿不宜。“玛德琳，你觉得这个故事好吗？” “好！除了冰雪女巫，大家都是好人。”玛德琳公主心里显然还有别的话，她仔细地在她的程度上考虑了一下措辞，才慢悠悠地说：“可是，为什么所有的北方女巫都是坏蛋呢？” 艾瑞莎看了委屈的小女孩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对于瑞典，这个世界最北之国的公主来说，自己国家的女巫也不应该是邪恶的才对。 “嗯，你现在也觉得这个故事里有些遗憾了吧，那就让我们改变这个女巫，让她变成好人吧。”艾瑞莎心理想，幸亏小公主没看完整个七部小说，不然会伤心坏的，因为《纳尼亚王国编年史》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主人公们一开场其实就已经死于空袭了，整个故事都是鬼故事。 “怎么让她变成好人呢？”玛德琳对这个感兴趣，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艾瑞莎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是没法睡了。“其实，这个女巫也并不坏。” “同意，不过不明白。”玛德琳公主自相矛盾地回答，小孩子经常这样。 “她并没有直接伤害谁，不是吗？那些被抓进城堡里面的森林居民只是变成了冰雕，但是他们并没有死掉。”艾瑞莎其实还想说，如果这个女巫脑子不进水的话，就应该趁早把那些冰雕都砸碎，不然等到后来狮子一叫可就全都变成敌人了，而且还是直接打入城堡的敌人。不过，小孩子的故事里面不应该这么暴力，最好不要流一滴血，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最多打打屁屁，睡过一觉就都好了的那种。 “冰雪女王只是想让大家都住在冰雪世界里面，她还会照顾小狼宝宝，驯鹿宝宝，和可爱的北极熊宝宝，她想让更多的动物和北极熊宝宝做朋友，可怜的北极熊太孤单了。”艾瑞莎继续给冰雪女巫洗地，“她努力让自己的子民过得更好一点，所以狼和熊才那么忠诚地为她作战啊。” 相对于有莎士比亚的英国，瑞典的戏剧并不那么发达，甚至远远比不上同为维京海盗后代的丹麦，人家还有安徒生呢。这让瑞典王室对于能够出演这么一部在英国儿童文学上有重要地位的作品有些受宠若惊，所以，席尔维亚王后陛下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全力突击教导三个孩子戏剧表演，尤其是要出演埃德蒙的卡尔王子。 电影虽然很有趣，但是演电影却并不是这样，一个故事讲上两遍就已经够乏味的了，连一个表情都要做上十来遍，那就已经不是考验耐性了。希尔维娅陛下是个严厉的母亲，虽然不会罚公主和王子饿肚子，但是施加强大的心理压力还是可以的。这样国王陛下就只好经常出来唱白脸，长公主维多利亚被迫要做弟弟妹妹的榜样，卡尔王子则要对得起艾瑞莎的一片苦心——天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用心良苦。 当小公主玛德琳的干劲被鼓动起来之后，所有偷懒的理由都被取消了，艾普特也带着其他剧组人员进入了瑞典南部靠近北海的天然常绿林。 “两位陛下……”艾普特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不过立刻被蒂亚打断了。“导演先生，席尔维亚陛下是王后陛下，而我你只需要称呼我平特王妃殿下就可以了。而且，在这里，我们都是工作人员，你才是这里的话事者。”“是的，艾普特先生，我作为本地的执行制片，我的任务是保证剧组的后勤，提供给演员和工作人员良好的生活环境，同时按照瑞典的有关规定保证这里的自然环境不受到不可逆的破坏。”席尔维亚王后用熟练地英语说，这也是她近三个月的工作之一。“而我，作为专业的计算机特效工程师，我将全力以赴，在胶片上展示最真实的童话世界。” 第443章 演技和初吻 艾普特享受了“永恒的月光”号上尊贵的皇家服务，其实他和剧组所乘坐的包厢离艾瑞莎他们的皇家包厢很近，不过他们以为这一趟只有他们，王室家庭会坐其他时间的航班，而不是和他们一样半夜起飞。实际情况是，艾瑞莎他们下午就钻进去享受了。 “哦，亲爱的艾瑞莎殿下，你们在干什么呢？”艾普特打算代表剧组来表示谢意，顺便通过艾瑞莎和瑞典王室混个脸熟。正式片中瑞典王室提供了私人领地作为拍摄地，同时还投资了相当大的场景制作费用，当然，这些投资以后会作为一个能赚钱的主题公园开放。正因为这样，瑞典王室比起约克公爵来说更像是幕后的大老板，而西尔维娅王后亲自担任执行制片，气场可比约克公爵强太多了。 “和狗狗们玩啊，这样它们就不会咬伤我们了。”艾瑞莎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什么叫精神交流，玛德琳公主就开口了。小公主是瑞典的瑰宝，不光人长得漂亮，心灵也十分可爱，和所有的东西，包括北极狼，都能够和睦地相处。 “是吗？不过表演追逐的时候，它们可是要表现的凶狠一些才可以哦。”因为季节的原因，剧组首先拍摄的是故事的后半段，其中难度最大的是在集聚融化的河道里北极狼追逐的场面，存在着相当大的危险性，而场面最大的原野上的两军对垒倒是大部分要依靠蒂亚的特效来制作。 “凶狠吗？”玛德琳伸手拧了一下狼狗的耳朵，那看起来像极了灰背狼的阿拉斯加犬首先露了个委屈的表情，然后立刻换上了凶狠的眼神。“这样可以了吗？”玛德琳公主问道。 艾普特晕了，这是会变脸的动物演员么，这演技简直碉堡了。“可以，当然可以，哦，不，简直是完美。” “狼、熊和狐狸可以这样，但是，海狸先生和海狸太太就不行了，没办法让它们站起来说话。”玛德琳公主看起来有些失望地说，对自己动物演员副导演的工作还有些不满意。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不可能让动物来念台词，不过，我有办法。”艾普特拿出一个两英尺高的木盒来。“这可是我的宝贝。” “变形金刚？”可是木盒打开之后，孩子们失望了，没有什么会说话的地精先生，艾瑞莎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担心有哪个倒霉的家养小精灵被抓住了呢。 “是的，孩子们，不过，我们给它穿上海狸的衣服，这样它就成了海狸先生。”艾普特对着道具师点点头，几个人折腾了一会，那变形金刚就在远处道具师的操作下跑了起来。 “虽然动作还比较笨，也不能说话，不过，已经足够了不是吗？”艾普特搓了搓手，既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骄傲。艾瑞莎耸了耸肩，对已经公开发表了的未婚夫说：“卡尔，我们还是去练剑吧。”在这部《纳尼亚传奇ii——狮子、女巫和衣橱》里面，卡尔王子和丹麦的弗雷德里克王子将分别饰演曾经被女巫迷惑的弟弟埃德蒙和反抗军统帅哥哥彼得。卡尔王子很遗憾地没有能够继承西尔维亚王后的高挑身材，武力值和他要扮演的角色差距还很远，所以，只要有时间，艾瑞莎就会来教他剑术。 “艾瑞莎，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国际象棋里面王后的攻击力最强了。”卡尔费力地摘下头盔。和真正打仗的时候不一样，拍电影的时候头盔是打开的，因为要露出脸，这很无聊，完全没有必要扛着这个十几磅的累赘。 “你是觉得你妈妈比你爸爸攻击力强吗？”艾瑞莎比划着手里的佩剑，她的剑术可是丽姬教授真传，如果不是个子太小，肯定会参加奥运会的。所以她和卡尔练剑，实在是欺负人，可是谁让所有人里面就他们俩身高接近呢。 “不，我是觉得你比我强太多了。”卡尔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算是最好的证明了。 艾瑞莎收住剑，仔细地看了看卡尔，“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因为以前我不会演戏啊。”卡尔可怜兮兮地摊着手，在艾瑞莎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他被西尔维娅王后请来的表演大师整整操练了三个月，现在算是瑞典少有的专业儿童演员了。 “那现在会了？”艾瑞莎放出一个陷阱。 “嗯。”卡尔王子跳了进去，“不过，在你面前我是真诚的，永远都是。” “哼，油嘴滑舌，我看你是想偷懒。”艾瑞莎心里涌起一阵甜蜜，从胸口的扣子边上取下香香的手绢给王子擦了擦汗。 卡尔嘿嘿一笑，“其实，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累。” “等正式开机了你也要这样才好。”艾瑞莎有些担心，在这第二部的情节里，她和卡尔算得上是主演，小女孩露西是贯穿始终的，小男孩埃德蒙要经历重大的转折。 “嗯，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卡尔走到一块石头边上，把自己靴子脱下来放在上面，“坐吧。” 艾瑞莎很听话地走过去坐下，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其实，彼得和埃蒙德的冲突是故事情节推动的主要动力，你也要适当地表现出来才行。” “我知道，海兰达老师说过，就好像我和姐姐的关系一样，都是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王子。”卡尔看着自己一动一动的脚趾头，“可是，我和姐姐的关系并不是竞争关系，国王的位置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我宁肯到英国去和你一块上学，或者，去那个魔法学校。” 艾瑞莎歪过头来，漂亮的眼睛想了想，“可是，我也有可能会继承安道尔的王位的。” “那不更好么，瑞典这个王位就让姐姐去继承吧，我们去安道尔。”卡尔很自然地说，一点都不做作。 “切，你个挑肥拣瘦的家伙。这就是你不能理解故事里面彼得的心情的原因了。”艾瑞莎虽然心里喜滋滋的，但是还是能够很专业地分析剧中人。“因为战争，四个孩子要离开妈妈去乡下。在没有爸爸妈妈的情况下，身为长子的彼得认为自己应该担负起家长的责任，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这个我知道啊，如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卡尔很无辜地回答。 艾瑞莎摇摇头，“彼得认为他管理大家的原因是因为他在照顾大家，可是正处于叛逆期的埃德蒙确认为他是借着妈妈的名义耍威风。” “好像我的性格更像彼得，就是不知道弗雷德里克殿下有没有兴趣和我换角色。”卡尔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弗雷德里克比他大十岁呢。 “你需要表现得任性一些，但是也不是不负责任。”艾瑞莎帮助卡尔分析道。 “当然不是不负责任，要是不负责任的话，埃德蒙就不会逃出冰雪女巫的城堡了。”卡尔赞同地说，“我知道了，埃德蒙想以自己的方式来承担责任，而彼得不给他这个机会，这是他们的矛盾所在，出发点都是为了照顾大家。” “好像是这么回事。走，去看弗雷德里克殿下的笑话去，他的剑术简直就是在搅黄油。”艾瑞莎开心地走了。 蒂尔达·斯文顿是爱尔兰瑰宝级的戏剧演员，气质高贵的她现在正在和一只巨大的金毛大眼瞪大眼。“这就是亚斯兰？” “是的。”驯兽师自己都没有能够弄明白这部戏是怎么回事，还要教动物，这确实难度系数大了点。 “个会不会太小了点？”蒂尔达委婉地说。 “我们可以给它戴上头套，穿上衣服，这样看起来就差不多了。”道具指了指箱子上面比那狗还大的衣服，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要不，还是弄个大一点的遥控机器人？” “主要是太乖了，一点王者气质都没有。”蒂尔达摇摇头，“机器人就更糟糕，用来装可爱的玩具熊已经是极限了，绝对没有可能表现出气质和风范来的。” 这时候，以编剧身份活动的丽姬教授走了进来，“亚斯兰并不是王者，而是智者。” “智者？”蒂尔达回味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了，丽姬女士，你好，我是蒂尔达·斯文顿。” “斯文顿，你的狼群首领、北极熊护卫已经准备好了，你抓紧时间和它们熟悉一下，明天如果天气好的话就会拍摄平原决战了。”艾普特也钻进来，对于老演员，他很放心。 “好的，不过，那四位王子和公主呢？”蒂尔达点点头，不过对于王室公主王子们的演技还是有点怀疑。 “我们在这。”艾瑞莎率先钻了进来，他们也是来看亚斯兰的。“我是艾瑞莎，艾瑞莎·伊佩。” “我是，卡尔·菲利普·古斯塔夫。” “弗雷德里克·安德烈·亨里克·克里斯蒂安。”大哥彼得第一次露面，不过好歹是熟人。 “玛莎·路易丝，大家好。”大姐苏珊的表演者是挪威公主，她在现实中也是个很喜欢表演的人。 “你们好，尊贵的殿下们，我是蒂尔达·斯文顿，是白女巫，是个大坏蛋哦。”蒂尔达幽默地做自我介绍，这样剧中的主要任务就到齐了。 “不，艾瑞莎姐姐说过，白女巫也是好人，她只是要照顾北极熊和那些快没东西吃的狼……”玛德琳从后面钻出来，睁大眼睛说，她现在的英语也到了可以对话的程度了。 拍电影其实和看电影很不一样，哪怕就是时装的室内剧，也只有强光灯照着的那一边人少点，镜头之外不说人山人海，人挤人总还是有的。艾瑞莎和卡尔要好一点，能够比较自然地面对摄像机后面的一大群人表演，玛莎公主和弗雷德里克王子虽然年纪大，可是镜头感很不好，老是要重拍。 如果是拍摄大动作的逃跑追逐的场面，还会因为动物们不小心跑出了镜头，或者太在意镜头而瞪着摄影师扑过来，重新来过的次数是很多的。第一天的任务还没完成一半，孩子们就都累得不想动了。 “喏，喝点这个吧，玛莎姐姐也喝一点，如果不是担心上厕所，多喝点也没关系的。”艾瑞莎轻轻地拿了一只很大的熊猫水壶过来。 “哦。我去外面喝，喝完了就去上厕所”玛莎公主接过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跑开而不做电灯泡了。 “嘿，老兄，振作点，你可要演一个大英雄呢，不要太懦弱了，嗯，想想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位北方雄狮。”艾瑞莎说的是历史上最有英雄色彩的帝王之一——阿道夫·古斯塔夫，被拿破仑崇拜的男人。 “瑞典是高寒地带，没有狮子的。”这几天受到很大压力的卡尔沮丧地说。 “卡尔，你不能这样，不管你是不是能够带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将军，你起码应该是一个勇敢的男子汉。”艾瑞莎坐到卡尔对面，伸出手去摸着王子并不太英俊的脸。“卡尔，你很诚实，这是你的优秀品质，但是，还需要你勇敢一些，不是面对敌人，而是面对困难。” “勇敢吗？”卡尔怀疑地问。 “是的，卡尔，这并不是对国王的要求，也不是对男人的要求，而是任何一个值得尊敬的人都应该具备的品质。卡尔，再努力一下，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艾瑞莎抓住卡尔的手，尽力安慰道。“嗯，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不是个漂亮女孩，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抱抱我。” 卡尔抬起头，“可以吗？” 艾瑞莎下定决心，坐到卡尔怀里，“你可以的。” 看着艾瑞莎闭上了却还在害羞地颤抖着的眼睫毛，卡尔也低下头，两个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深深地吻在一起。 艾瑞莎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既像被别人掏空了，又像是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用力地收敛精神力，不是要保护自己，而是，她不想知道到底是被占有了还是交出去了。心情，说实话，并不激动，这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心跳虽然有力但并不快。只是偶尔内窥的神念发现自己精神空间的混沌星空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没有变大，但是一些闪烁的光点开始凝结起来。 “哎唷，不好意思，你们没有关门。”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元首卡尔十六世陛下，更让人生气的是，他不好意思完了却没有关上门出去，而是笑嘻嘻地站在那，就差端台照相机了。 艾瑞莎脸一红，这时候掩饰什么都是欲盖弥彰，干脆大大方方搂紧了卡尔的脖子，“您好，陛下，有什么事吗？” 古斯塔夫父子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全都被打败了的样子。过了一会，两人无声的精神交流才结束，国王陛下说：“如果休息好了的话，可以开拍下一条了。” “哦，是吗？玛莎姐姐也休息好了吗？”女孩子化完妆上厕所很麻烦的，所以，上妆之后演员们都尽量不吃不喝。 “玛莎的角色是弓箭手，体力消耗不大，倒是你们两个，要是吃不消的话，就再休息会。”古斯塔夫国王关心了一下自家人。 “不，不用休息了。”两个抱得紧紧的人突然像弹簧一样分开，好像多么嫌弃对方一样。 这一次开拍，所有人都感觉到卡尔殿下的状态神勇，居然和比他壮上两轮的武打演员硬拼了两分多钟，十几台不同速度的摄影机一次性地拍到了足够的素材。接下来的混战场面也很快拍好了，蒂尔达漂亮的双剑表演让人影响深刻，而两位公主在大金毛面前的眼泪戏也恰到好处。 晚上，艾瑞莎和玛莎的戏要多一点，而且要那只化了妆的大金毛的配合，刚刚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初吻的艾瑞莎精神奕奕地客串了一把驯兽师。不知道不用魔杖，但是在麻瓜们在场的情况下，直接用精神力操纵动物算不算违反魔法师的法令。亚斯兰复活的大场面，本来艾普特打算用特效制作的，结果直接拍了出来，效果还不错。 蒂尔达是非常有实力的演员，很自然地就融入了四个孩子和一群想象出来的动物之间的故事，而且还表现得非常有个性，不再是坏坏的女巫形象，而是有了些无奈的悲剧形象。动物们的表现让艾普特产生了要不要尝试一下全动物演员影片的想法，那些清澈的眼神比配音更能表现角色的心理。 而蒂亚王妃在现场就制作出来的特效让艾普特果断地交出了剪辑的权利，没有比魔法师更懂魔法世界的了，当然，这位麻瓜导演并不知道。 四位小演员，艾瑞莎就不用说了，把天真无邪而又勇敢的小女孩表现得淋漓尽致，就连玛莎公主和弗雷德里克王子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先前让人担心的卡尔王子也很好地表现了一个英雄的心理成长的过程。为了拍摄冰雪女王的城堡，剧组在斯德哥尔摩著名的木条教堂里里外外喷上了丽姬编剧介绍的特殊泡沫。这种泡沫不会伤害到壁画、家具和地板，甚至还有清洁和保养的作用，一个星期之后就会自动升华。艾普特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成了一个跑来跑去的配音导演，在瑞典国王的亲自邀请下，丹麦、荷兰、西班牙、摩洛哥、沙特阿拉伯、约旦、日本国家的王室都参加了这部要在全球发行的影片的配音工作。 第444章 电影节和赛马 经过约克公爵的活动，由艾普特转型拍摄的第一部儿童电影神秘地参加了9月份在西班牙北部著名的金贝壳海湾举办的圣巴塞斯蒂安电影节。整个欧洲的所有王室都接到了从英国发出的邀请，王子公主们都腾出时间来给欧洲最年轻的王国捧场。周怡培在征求了瑞典和英国王室的意见之后，也匆忙宣布在1987年9月9日正式加冕为安道尔亲王，同时正式启动安道尔独立的四年过度期。这样本来是凑热闹看电影的王室代表们也就不得不绕个圈子多跑一趟，谁也不会这么不开眼，给安道尔亲王一个面子，也就是给英国和瑞典面子，更何况前面还有挪威、丹麦、比利时、荷兰这样的实权君主制国家的王储们带头。 艾瑞莎公主大学所在的山谷被重新命名为伊佩山谷，根据乔布斯教授他们的设计，艾瑞莎大学的下面二十多层免费提供给安道尔的各个公共服务部门，其中包括政府部门。作为主人的艾瑞莎一家正站在台阶上迎接瑞典的希尔维亚王后和她的三个孩子。 “哦，陛下，我没料到您来的这么快。”周怡培首先打招呼，两家现在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亲爱的亲王殿下，不是我来的快，而是你的大公主魅力太大，我的孩子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希尔维亚王后开着玩笑，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准儿媳妇的。 “您好，平特亲王，您的健康真让人高兴。”维多利亚公主带头问好。 “谢谢，维多利亚公主，孩子们，你们好。”周怡培打了声招呼就把机会留给了艾瑞莎。 “陛下您好，再次见到您真好。”艾瑞莎牵起裙角，有点复古地打招呼。 “你好，艾瑞莎。好了，去吧，他们都等不及了。”希尔维亚王后也不愿意当电灯泡。 “哦，谢谢。”艾瑞莎转向三位客人，“嘿，路上还顺利吧，卡尔？” “还行，不过艾瑞莎，你的公主塔楼，它可真高。”卡尔王子也向平特夫妇草草问候了之后立刻上来牵艾瑞莎的手。 “是啊，不过它既不是实际上海拔最高的建筑也不是最高的公开建筑。”艾瑞莎的暗示三个孩子都听懂了，那上面还有更高的。 “除非跟着你，不然，再高的话我可不要去。”玛德琳公主一点都不扭捏地说，比起亲哥哥来，她更喜欢这个小姐姐。 “艾瑞莎姐姐，给我们讲讲电影节的事情吧。”在玛德琳看来，哥哥和这个姐姐的事情是已经定了的，那还有什么好谈的，自己就等着当小姑姑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放着开学不去，眼巴巴地坐民航客机先到法国，再到这个山沟沟里来的原因——电影，小公主完全把亲王的登基仪式给忘了。 艾瑞莎点头说：“我正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我们把这部电影拍成多个语言的版本，联系一下丹麦、荷兰、西班牙、挪威、卢森堡还有摩纳哥、列支敦士登的王室，分头负责其他语言版本的翻译，制作好之后明年一起推出。你们看怎么样？” “全部欧洲王室都参加的电影吗？”卡尔其实也有这个感觉，不过没艾瑞莎这么具体。 “也不局限于欧洲，如果日本想翻译日本语版本，当然也可以。”维多利亚公主补充道，这样范围就更大了。 “丹麦和挪威肯定没问题，他们本来就参加了。荷兰和比利时也可以去说服一下，我们要弄几个语言的版本？这几个国家几乎都有自己的语言。”维多利亚公主扳着手指头说。 “英语应该是最初的拍摄版本，瑞典语我来帮你们配，法语和德语我们拉上荷兰王室和卢森堡王室吧。”艾瑞莎主动加入了瑞典方面的翻译工作，有当地语言版的和只有字幕版的电影在票房上的表现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不过翻译的工作量很大。 “妈妈可以翻译剧本和对白。”卡尔王子把王后卖了。 “西班牙语需要联系西班牙王室和摩纳哥王室，这一次电影节他们应该也会参加的吧。”维多利亚公主看了看艾瑞莎，“还有葡萄牙语。”艾瑞莎表示明白，可以搞定。 “这个中文和俄文的谁来做？我想，整个欧洲都没有王室成员会这两种语言的。”卡尔是从联合国的工作语言来一个一个找的，这两个国家可没有王室。 “那就只能找专业的配音演员了。”艾瑞莎无奈地想，要不要道魔法师里面去抓丁。 “阿拉伯和东南亚的几个国家暂时不要联系了，他们是伊斯兰国家，沙特阿拉伯就根本没有电影院。”维多利亚公主补充了一下，这么一来，还没有正式推出的这部电影已经成为世界上语言版本最多的电影了。 第二天的亲王加冕仪式没有给孩子们留下任何的印象，这和他们参加过的其他贵族集会没什么两样，甚至在玛德琳公主眼中，他们不过是参加了一个奇怪的集体弥撒。 “你好，艾瑞莎殿下，我叫菲利普，西班牙人。”加冕仪式之后的酒会上，周怡培和艾瑞莎要分别接受客人们的祝贺，一名来自法国的外交官维西和一位来自西班牙的外交官维康爵士，分别出自自己的立场介绍了来宾——这是两个前宗主国最后的职责和义务。 “哦，你好，欢迎你来安道尔，好像你离得不算远。”艾瑞莎是在酒会前两个小时紧急接受了相关的培训， “是的，我听说，你可能会和我一起上学？”安道尔没有自己的高等教育，要上大学必须到法国或者西班牙，显然西班牙王室也努力在国家事务上发挥一些作用。 “嗯，我想等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你知道，我对这个国家还不熟悉，我需要花点时间去熟悉他，所以……”目前艾瑞莎公主大学还没有正式挂牌，艾瑞莎也不知道周怡培后面的安排，只好敷衍道。 “也就是说你要留在这个不到十万人的镇子里？”西班牙的菲利普似乎对于安道尔的独立有自己的想法，而又不好直接表达，在面对艾瑞莎的时候语气颇为不善。 “哦，可爱的飞利浦，十万人的镇子也是自己的镇子不是吗？”艾瑞莎还没有来得及作出适当的表情，一个成年人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初次见面，艾瑞莎殿下，我是摩纳哥的阿尔贝，你可以叫我阿尔贝叔叔。” 呃，一上来就占便宜吗？看来这个世界第二小的国家——仅仅比梵蒂冈大，他的王室也不是随便当当的啊。“你好，阿贝尔叔叔。你所知道的菲利普有几个呢？怎么大家都喜欢叫菲利普？” “呃，真让你说着了，让我看看啊，哦，这边！”阿尔贝殿下突然用德语喊了一声，一个年轻人往这边看了看，点点头，又叫上另一个年轻人，一起快步走了过来。 “比利时的菲利普殿下，丹麦的菲利普殿下，差不多了，没了。”阿尔贝王子指着赶来的两个年轻人介绍到。 “艾瑞莎，又见面了，非常荣幸能够参加您的加冕酒会。”去年一起同舟共济过的菲利普王子温和地说。“不过我们更期待您在电影节上的表演。” “哦，抱歉，陛下，我刚才没有看到您，你好，维多利亚，你好，卡尔，还有小玛德琳，你好。”正准备跟着打招呼的哈康王子突然看到坐在旁边的瑞典王室，连忙赶过去问好。 “你好，哈康殿下。”希尔维亚王后点头回应着。虽然现在两国王室联姻也不意味着会缔造一个联合王国，但是年岁相仿的哈康和维多利亚确实是经常被拿出来八卦的一对王室联姻，有人认为会出现又一个卡尔马联盟。 “你好，哈康殿下。”维多利亚公主奇怪地看着给艾瑞莎拉开椅子的哈康王子，觉得好像衣服扣子扣错了的感觉。 “谢谢。”艾瑞莎察觉到瑞典三位王子公主的疑惑，连忙越描越黑地给了哈康一个妩媚的笑容。 哈康站起来，转了一圈，发现这一桌没有自己的位子，只好到别的地方去了。卡尔这才偷偷地和艾瑞莎咬耳朵。“你不要欺负他，这样，一会他会被我姐姐收拾的。”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给维多利亚姐姐创造机会。”艾瑞莎白了他一眼，表示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艾瑞莎，现在除了英国和列支敦士登，欧洲所有君主国都有王室代表来参加你的酒会。”希尔维亚王后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也许他们不过是不想上学吧。”艾瑞莎抓起一杯冰激凌，好像和玛德琳比赛一样瞬间就干掉了一半。 “不过我倒觉得你们可以去分头联系一下你们的那个电影计划，来得这些人要么是自己能拍板的，要么是带了能拍板的人。”希尔维亚王后扫视了一眼大厅，周怡培夫妇正手忙脚乱地接待各国来宾和安道尔自己的代表，反倒是这位陛下在替他们照看孩子。 “真的？那么我和玛德琳去联系阿贝尔三人组吧，卡尔你去和西班牙的飞利浦交涉，哈康殿下就交给你了，维多利亚。”艾瑞莎很懂事地安排好。 1987年的圣巴塞斯蒂安电影节，突如其来的欧洲王室的集体巡游，给缺少电影明星的红地毯染上了另一种色彩。娱乐记者们习惯性地评价起各位公主王后的衣着打扮，惊奇地发现，比起浓妆艳抹的影视明星来，这些装束亲民的真正贵族更加能吸引关注。其中，演员身份的艾瑞莎，那件像流水一样波动的蓝色半肩长裙，把小女孩即将要绽放的青春表现得恰到好处。而瑞典的玛德琳小公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公主裙本来的含义——可爱、活泼、天真。 社会版的记者们注意到英国方面没有王室成员露面，再加上安道尔的宗主权变化，在外人看来就是英国硬塞了一位盎格鲁贵族来抢走了西班牙和法国的宗主权，其中可以讨论胡编的东西就更多了。对于小报记者，阿贝尔王子和菲利特王子都是熟人，其他的几位要么很低调，要么都太小，不是八卦的对象。 在艾瑞莎的活动下，艾普特的团队成功地获得了大量有贵族气质的演员和配音演员。更为重要的是，这一系列电影的全球放映许可得到了保证，即便不再有统治权，可是王室要看的电影，没有哪个国家会禁止上映的，何况，还有很多王室成员参加了电影的制作。这样一来，《纳尼亚传奇》这一系列电影的票房就不是在盈亏平衡点上挣扎了，而是到时候怎么分红的问题。 在女儿忙着摆姿势照相的时候，可怜的周怡培不得不戴着领结和各路人马继续拆烂污。从埃塔独立运动到欧洲一体化，从纳粹黄金到凯尔特遗产，从奥运会到原子弹，作为突然冒出来的一国领袖，他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要被媒体拷问。 “尊贵的王后陛下，听说您回绝了冰雪女王的出演提议，这真遗憾，我相信，您会展现完美无缺的表演的。”一个媒体记者在给蒂娅下套。 “哦，感谢您的赞美，虽然有些错误。”蒂娅早已不是刚毕业的小姑娘了，她很得体地先客气了一下。“我觉得我的精力应该放在我更为擅长的计算机特效上面，再说了，西尔维娅陛下绝对是比我更适合出演冰雪女王的人，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北欧的王后，我却没有冰冷的感觉么？”出其不意地接到皮球的西尔维娅王后并不在场，不过就算是在场她也不会解释，作为身份高贵的王后，是不屑于回应毫无根据的猜测和建议的。 最终，艾瑞莎的第一部电影并没有获得任何的奖项，其实坦率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有王室成员出演，这部小制作可能都拿不到这种一级电影节的入场券。不过，也许是出于仁慈，也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是处于技术上的前瞻性，这部由真正的魔法师出任道具和特效顾问的魔幻电影获得了最佳特效的提名——虽然依旧没有获奖。 忙完了电影节，眼看着万圣节就要来了，可是艾瑞莎却一点都歇不下来。因为国际奥委会决定实行奥运会资格赛制度，每位参赛的运动员必须在正式参赛之前证明自己是能够代表所在国参赛的高水平运动员。新当选为安道尔奥委会执行主席的周怡培根据规定能够在射击项目中拿一张特别邀请资格，而马术比赛的资格，艾瑞莎必须自己去争取，机会只有一次。 “听好了，艾瑞莎，在明天的盛装舞步比赛中，第一轮规定动作绝对不许被罚分，规定动作的总罚分不能超过4分。”丽姬教授再次变身为艾瑞莎的总教练，不过看上去，穿着白大褂长筒靴她现在更像一个医生，不过是兽医。 “一共也就两轮规定动作，也就是说第一轮不许扣分，第二轮最多扣四分。”艾瑞莎满不在乎地喝着豆浆，斯德哥尔摩就相当于是她的主场，只要能想出来的所有要求，以卡尔王子为首的后勤支援团队都能做到。 “实际上第二轮规定动作最多扣三分，而且绝对不能落马和超时，因为落马扣三分。”丽姬教授用马鞭敲了敲艾瑞莎面前的桌子。 “不是说规定动作不看时间的吗？”艾瑞莎奇怪地问，规则上没有这条啊。 “超时的话配乐就停了，不管你动作怎么样，都是人马不协调，所以，必须在十二分钟内完成全部动作。”丽姬教授清楚地强调道，对于马术这种靠评委主观打分的项目，能减少扣分的理由最好，不然，评委就算想放水都不容易。 “小步跑，交叉跑，停止，转向，原地向后转，变速前进，小范围后退转向，这个难度好像太大了点吧。”卡尔疑惑地问，“交叉跑和后退都不是必考项目，为什么要加进去？” “为了得高分啊。”艾瑞莎耐心地解释道，“看在我难度比较大的份上，评委们扣分就会手软一点吧。”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知道你的身份后，不管谁扣分都会手软的。”艾瑞莎说的也是实情，只要不发生落马、马造反这种想给高分都给不了的事实，所有的评委都会尽可能给高分的。“最好不要指望评委，他们起不了多少作用。另外也要小心不要受伤，你还好办，一定要保护好小白，同时不能露馅。”小白就是那头龙马，如今个子已经可以冒充阿拉伯马，比赛表演可以充分相信它，但是保密工作只有靠艾瑞莎了。“小心不要撞到标志杆，小白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会被扣分的。”卡尔提醒道。“还要保护好小白，60米长20米宽的场地，不要撞伤。” 第445章 新生的安道尔 盛装舞步，又被称为马背上的芭蕾，只不过跳舞的是你四条腿的舞伴，而且很大可能是同性——如果性别这个概念超越物种的话。既然是盛装，当然要稍微打扮一下，艾瑞莎直接把电影里加冕场景的行头搬了出来。本来这是不符合国际马术联合会关于着装的规定的，不过，斯德哥尔摩是艾瑞莎的主场，这一规定被暂时性地忽略了。 比赛的内容是连接在一起的几个标准动作，快步跑、侧向移动、后退、90°转向和45°转向、斜向前进，动作顺序可以根据自己的配乐编排。不过除了动作的准确性，比如不要超过线以外，重要的是看马匹的表现——服从和配合，适当的警觉而不是懒散，更不能出现抵触，这都是会被扣分的。只不过，艾瑞莎以生物学家的身份，很怀疑那些评委就算拿着望远镜是不是能够观察到小白的情绪。 小白是龙马，和中国神话故事里面那只名字一样，但是脾气和外形都有很大的区别，想让它听话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拜托，我可是四元素神兽，你不能这么对我！” “快来，穿衣服！”艾瑞莎用漂浮咒把马鞍往它背上放。 “说得好听，好像是给我准备的一样，哼，马本来就不穿衣服，这是你们人类为了骑在马身上才强加给马的！其实，你们女人也一样，出生的时候也是不穿衣服的，你现在的这些奇形怪状的衣服都是为了取悦男人而设计的。”小白挑拨离间道。 “乖！装上马鞍，让我骑在你身上！”艾瑞莎重复道，让小孩子去骗小孩子，通常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想得美。为什么不是你装上马鞍，让我骑在你身上？”小白的平等意识很明确。 “你要是不配合，我就把你丢到空间里去，你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艾瑞莎威胁道。 “哦！不！你不能那么做！你个法西斯！暴君！”小白在进去参观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肯进去了，那个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地方压力更大，只有没有形体的家伙才能呆得下去，它把那里叫做鬼地方。 “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宁肯变成马也不愿意到我的空间里面。如果你反悔的话，作为你的主君，我有权收拾你！”艾瑞莎这下放心了，这个威胁是有效果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小白穿上马鞍，当然，也会抱怨一下勒得太紧影响它发育什么的，被艾瑞莎忽视了，她被套进那些矫正鞋子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她的发育问题。 倒霉催的是，小白的节奏感很好，这让艾瑞莎很难控制，除非动作编排和配乐符合它的胃口。在它无数次抱怨之后，丽姬教授不得已中断了彩排，把麻瓜工作人员全部赶走。“好了，看笑话了不是？人家都没见过这么挑剔的马！还来比赛，是来丢人的吧！” “你们人类对韵律的感觉太差了，就这么几个动作是不是？哼，现在作曲来不及了，再说，我写出来的谱子，他们的乐器也演奏不出来。这样吧，你们把所有可以用的配乐让我听一遍，我来选一个，比赛的时候直接用就行了。至于动作什么的，放心吧，只要我不捣乱，绝对不会出问题。” 小白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而且现在真的到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地步了，艾瑞莎只好叫来卡尔，从组委会那里弄来所有的配乐卡带，一个一个地放给这匹音乐大师听。不过它还是不满意，最后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每一串动作找一段配乐，然后连起来。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禁令，于是也就开了个先河，后面倒确实有不少选手是这么处理的，效果不错。 比赛的时候，小白雄赳赳气昂昂地跑进了场地，艾瑞莎怎么抗议都没用，她又不敢拉缰绳，那会扣分的，只好配合它自我陶醉一样完成了编组的动作。可是评委席上就乱套了。“嗯，怎么回事，她怎么没从入口进场地！” “这个，我们似乎没有在那里标明入口啊。”不知道是不是卡尔安排的内部人士回应道，“但是她动作完成得很完美啊。” “完成度很好，马匹状态也不错，可是和骑手的配合总觉得有点别扭，我能扣她一分吗？”一个看出点苗头的评委问内应。 果然，内应摇头说，“这不符合奥林匹克精神吧，要考虑到骑手的年龄，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倒是。”于是，全体评委让艾瑞莎满分通过了。下午的第二轮，时间要短一些，艾瑞莎完全放任小白发挥，结果这家伙果然得意忘形，一次出界，一次碰标志杆，扣了三分，好在达到最低标准了。盛装舞步前三名获得奥运会资格，艾瑞莎是第七名，不管怎么放松都不会是她。不过奥委会有特别提名权，可以在达到最低标准的选手中赠送外卡，通常都是出于商业的考虑，而艾瑞莎显然是有足够的商业价值的。 越野赛的标准要简单很多，5700米的路程要迅速地跑完，中间还要对付45个障碍物，碰到障碍物或者绕过障碍物都要扣时间的。最后的障碍比赛中，艾瑞莎必须控制小白，按照要求的顺序越过15个障碍物，碰到障碍物扣一分，顺序漏掉扣一分，顺序颠倒一次扣一分。 对于别人来说比较难的越野和障碍，有自由灵魂的小白身手灵活地完成了，顺利地获得了这两个单项的参赛资格。安道尔这次只参加个人赛，所以艾瑞莎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换下骑装，艾瑞莎立刻投入到电影的配音工作中，同时还要给蒂娅的特效工作提供技术支持。蒂娅很创造性地把计算机编程语言中的指令符和魔法符号对应起来，魔法中的元素符号比较多，计算机语言大部分控制抽象的空间和时间。虽然对于现在的魔法师而言，时间魔法和空间魔法都很少涉猎了，但是艾瑞莎这个学霸是不会放过任何看似有用的知识的。如果蒂娅把整个程序的算法思路都讲清楚了，艾瑞莎就能够慢慢地把程序代码写出来。 这个能力是蒂娅的专长，周怡培也甘拜下风，“这种把现实世界抽象成代数关系的能力，似乎不是努力就能获得的。”艾瑞莎才不信这个，连精神和物质之间都能够互相转换，具体和抽象的对应绝不是太难到学不会。再说了，蒂娅这个小妈难得有值得认真学习的本领，不让她好好发挥一下怎么过意的去呢。 忙碌之间，安道尔自1982年开始的宪政体制改革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独立宪法（实际要在1993年）。虽然不怎么懂，但是艾瑞莎仍旧可以提供一个卖萌的躯壳去作为宪法宣传载体。已经移民到安道尔的巴斯克人，和之前就定居在这里的加泰罗尼亚人，还有愿意接受安道尔护照的罗姆人，在1987年圣诞节之前都要对安道尔独立进行投票。 投票的形式很浪漫，看上去应该是希乐娅教授和本吉吉部长设计的。“无论身在何方，无论面对何种诱惑，你愿意永世效忠于安道尔王国，效忠于值得效忠的伊佩陛下及其家族吗？”如果愿意效忠了，那么就自然会同意周怡培独立的决定，当然，这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坏处，尤其是罗姆人，自从波西米亚亡国之后第一次有了保护国。 至于对于一个独立国家而言非常重要的政治和经济制度，这些人倒不是很关心。反正也就几十万人，那么大点地方，有已经运行得很好的安道尔投资开发集团背书，人们并不担心国家的未来。 “我们会和瑞典一起加入欧洲共同体？”艾瑞莎对于公投中裹挟着的这一条感到很奇怪，“大大方方说还不行吗？既然写了，干嘛把字弄那么小？” “这里面还有很多不确定性。瑞典也有可能和挪威形成新的共主联邦，而我们刚独立，短时间内是不会考虑和瑞典合并的。”周怡培解释说。 “合并？隔着那么远？”艾瑞莎觉得这太童话了。 “美国方面已经开发出利用数字信号进行全球实时通讯的新技术，这个叫做互联网的技术将打破国家在物理世界上的界限，把整个世界连成一片，无论现实中的距离多远，在数字世界中都是邻居。”周怡培继续给面包涂黄油，艾瑞莎一把抢了过来。“你现在已经很胖了，要注意节制饮食，尤其是高脂肪的东西。” 周怡培无所谓地又拿起一片面包继续涂，结果被蒂娅抢了过去，这个男人，现在要被两个女人欺负，而这两个女人在欺负他这件事情上也格外地合拍。 “对了，军队呢？国防呢？公投书上怎么没有介绍对国家安全的安排？”艾瑞莎经过苏联转了一圈之后，对于国家的概念总算有些了解了。 “对于安道尔这样的小国来说，不需要国防军，除非我们想逐步争霸世界。”周怡培涂了第三片面包，他的策略是把老婆女儿喂饱了，剩下的就是他的了，反正篮子里面包足够多。 “为什么呢？”果然，艾瑞莎已经有点顶着胃了，放弃了对父王的健康监督，其实她自己并不需要吃多少东西。 “无论是法国还是西班牙能够动员的暴力力量都比我们强太多，如果只是改变版图的话，他们都能够轻易做到。但是安定下来，却很困难，所以《四方协议》把两国的分离力量隔离出来的时候，他们并不反对，相反恐怕还在暗地高兴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周怡培把面包放在桌子上，推给女儿。 艾瑞莎翻了个白眼，“我吃不下了！” “我知道。帮我烘一下。烤面包机太慢了。”周怡培又被翻了个卫生球，不过，艾瑞莎用精神力驱动火元素烤面包确实一绝，不光快，而且又酥又香，里外通透，还不会焦。 “那万一遇上世界大战呢？德国可是两次干掉了荷兰、比利时之后才干掉法国的啊。”艾瑞莎继续问，这也是在苏联的时候亚历山大王子和弗雷德里克王子说得最多的话题，当然，当事国是苏联而不是还被分裂着的德国。 “世界大战的话，有多少国防军都不够用吧。”周怡培塞了一片面包在嘴里，喝了口咖啡，“其实主要原因是国防开支太大，现在没必要话那么多钱养军队。” “不过，如果处于保护魔法世界的考虑，必要的武力也是需要的吧。”独立的安道尔王国，在魔法世界将成为欧洲大陆上魔法师的保护国，蒂娅对此也很关心。 “就是。而且，艾瑞莎公主大学是世界上唯一一所魔法大学，光是安全保卫也需要很多外围力量吧。”艾瑞莎补充道，“魔法大学本身就是很大的武力，可是除了非常规的武力，你总得有些常规力量处理小摩擦吧。还有，如果没有实战考验的话，大学的武力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多少作用就很难说了，最好是有很多的对外战争来支持，这样关于战争的技术才会继续发展。” 看着已经变身成战争女王的老婆和女儿，周怡培长叹一口气，“那么，就采取法国外籍兵团的形式吧，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国防军租借给法国，代替他们去执行北约的作战任务。还有，我们也可以加入北约，如果我们主动承担作战任务的话，相信他们不会反对的。” “就是，我看那些埃塔组织的人，除了打架以外也不会别的了，这也算是给他们找了份出路。”艾瑞莎得意地说。 “国家级别的雇佣军，这也算是一个奇葩了。不过，雇佣军很赚钱的，我们可以收很多税，当然，我们也会照顾他们的家人，大家各取所需。”周怡培也算同意了，艾瑞莎直接出手，在公投书上面增加了相关的内容。 “货币业，保险业，新闻业，如果以这些为国家经济支柱的话，你会不会和共济会那帮人杠上？”艾瑞莎又感觉到一个之前隐藏着的担心，“如果需要的话，把希望圣殿改成国教吧，这样她们也能帮你。” “地下势力这一块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不管他们动什么脑筋，最后都要通过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来改变。除非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在规则之外玩黑的，比方说嫁祸栽赃，然后诋毁，甚至用武力解决。”周怡培准确地预测了美国即将在中东地区对世界第二大产油国采取的策略。 “不过宣传一下希望圣殿教派倒是可以的，在表面上，希望圣殿可以作为玫瑰圣殿，算是罗马公教的一部分。这个身份比玫瑰十字教要好多了，可以公开使用，不用像共济会那样躲躲藏藏的。”蒂娅比较了解圣殿的表面，想当然地说。 “这样就会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倾向于罗马的话，我们可能就会遇到新教的抵制，还有罗姆人恐怕也不会接受。所以，在宗教上我们还是中立为好，就算是伊斯兰教，只要不使用暴力传教，不危害其他人的权力，我们也可以支持。”周怡培立场坚定地说。 “好吧，你是国王，你说了算。不过，老爸，世界上亲自统治国家的国王是不是就你一个了？”艾瑞莎突然发现，老爹还真有可能成为暴君。 “还有几个阿拉伯国家，约旦、沙特、科威特，他们的首相有的是国王兼任，有的是王储担任。”周怡培表示自己才不会当全民公敌，“而且，我打算提议把选择王储的权力交给议会，这样，国王就是议会间接选举的了。” “啊？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艾瑞莎奇怪地问，“不需要限制在伊佩家族中吗？” “家族成员会拥有一定程度上的优先权，我相信，我们的后代应该能够胜任国家元首象征性的职责。”周怡培安慰两女人，显然她们还有点委屈。“但是，如果有比他们更适合管理国家的人，他们也没有必要吃力不讨好地统治国家，只在王座上作为国家代表不是更轻松吗？” “也就是说，如果他有能力的话，就是国王兼首相，如果没有能力的话，就是傀儡国王？”艾瑞莎准确地翻译成通俗的语言，同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谁来判断他有没有能力呢？议会？万一议会不喜欢他，哪怕他有能力也不喜欢呢？”“国王可以解散议会，重新大选，如果他有能力，就必须让人民信任他，支持他，获得支持就能当选。但是也不能无限制解散议会，那样会造成无政府，所以，一年只能解散一次。”周怡培表示自己考虑过这个问题。“确实，如果没有国民的支持，就算王国都有可能被废除，何况是国王。”蒂娅最先被说服，“王室一出生就在为统治做准备，如果这样都统治不了，那也不必强求了。” 第446章 王国的第一个任务 安道尔的公投是在瑞士和教廷的监督下进行的，为了提高投票率，安道尔开发集团在每份选票后面都附上了圣诞礼物，并且暗示，如果投赞成票的话还会有新年礼物寄过来。不过即便这样，由于投票时间是在圣诞节假期，安道尔的原住民跑出来参加投票的还不到一半，而这一半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收到周怡培给出的好处愿意向他效忠的，大部分则是出来投反对票。 根据艾瑞莎公主大学社会学系的调查分析，反对的理由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反对自己的家园突然闯入了远超过原住民人数的外来人，哪怕官方宣传大家是同一个祖先，这类反对票站到整个反对票的三分之一。另一个反对票则是干脆反对君主制，在极端自由主义思潮的80年代，马上就要出现由此引发的巨大动荡，这个时候站出来建立一个新的王国，显然会被人吐槽。 不过，这个结果和社会学系之前的预测完全一样，周怡培早就根据专家的建议拿出了对策。把投票范围扩大到接受安道尔-伊佩王室的巴斯克人、加泰罗尼亚人和罗姆人之中，增加分子，同时有选择性地增加分母。 实际上巴斯克人最多最多也就三分之一愿意效忠伊佩王室，这些人曾经接受过普兰塔珍妮特夫人的照顾，而且发自心底厌倦了打打杀杀，即便背井离乡也要过上平静的生活。巴斯克民族解放阵线那群人虽然遣散了较为激进的埃塔先锋队，但还是批评周怡培离开故土的逃跑主义倾向，他们愿意有条件地接受伊佩家族作为他们的精神领袖，如果要他们完全效忠，必须在国家宪法中写入光复整个巴斯克地区的条纹。 加泰罗尼亚人的想法和巴斯克人类似，并且还有更为微妙的地方，因为伊佩家族并不是加泰罗尼亚人，就连蒂娅和加泰罗尼亚人的关系也很牵强。不过，被压制得比巴斯克人还厉害的加泰罗尼亚人并不反对和巴斯克人组成联合国家，只要能够从西班牙独立出来，最好，在新的国家中也能够高度自治。 罗姆人已经很久都没有效忠的对象了，周怡培通过伪造文物的方法，把蒂娅编排成哈布斯堡之前的波西米亚王族后裔。那些文物是麻瓜历史学家既无从证明也无法否认的证据，不过，罗姆人从来没有自己的权威历史学家，所以这些也不过是用来迷惑那些善良的旁观者。最近几年，安道尔开发集团在欧洲各地组建了罗姆人文化社区和文化公司，罗姆人第一次享受到了现代的文化和卫生服务，总算活得像人样了。 安道尔公投，从表面上看，是把四十万人甚至更多的人的祖国交给八万人投票，这么一个诡异的闹剧。但是结果是，赞成安道尔独立的人才被接受为安道尔公民，从这个概念上来说，支持率显然是百分之一百。但是法律上不能剥夺原住民的公民权，所以分母包括全体安道尔原住民和所有支持安道尔独立的原来生活在法国、西班牙和其他国家的巴斯克人、加泰罗尼亚人和罗姆人。这就是有选择性的分母所在，结果，八万安道尔原住民中只有不到两万支持，巴斯克人的支持率不到三分之一，加泰罗尼亚人的支持率更是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总数上，安道尔公投取得了三十六万张有效投票，其中接近三十万张支持安道尔独立，支持率超过八成。 “祝贺您，伊佩先生，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陛下了，祝贺您。”来自瑞士的观察员克里斯托弗·布洛克代表投票委员会宣布的投票结果。“我们很荣幸在这里见证一个古老民族的觉醒，安道尔的人民通过百分之百的自由投票重新选举了自己的国王和政府。这是欧洲现代诞生的第一个国家，而且完全和平、民主和公正。法国、西班牙、联合王国、意大利、梵蒂冈等各个有关方面在这个过程中都体现出了睿智的合作和信任，可以说，安道尔王国是整个西南欧洲的女儿。祝愿在伊佩王室的领导下，安道尔王国富足安宁。愿神赐福于这片土地和人民。” 来自罗马的枢机主教主持了赐福仪式，周怡培正式成为安道尔的伊佩一世，艾瑞莎作为王储也正式戴上了王冠。周怡培发表了奇怪的像导游词一样的登基演讲：“欢迎各位来到欧洲海拔最高的室内温室植物园，这里不但不查看身份证，核对护照，也免收门票。和这座能看到整个欧洲植物的公园一样，安道尔全境对所有人开放，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候从任何地方到安道尔来旅游或者定居。除了不影响他人的正常生活，你可以在安道尔做任何不危险的事情，对于登山和滑雪爱好者，我们提供体贴的专业服务和完善的商业保险。至于那些想要在安道尔做不利于他人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的人们，我善意地提醒你们，安道尔是一个独裁君主制国家。” 来参加典礼的记者们笑了起来，“国王陛下，我们能够提问题吗？” “哦，当然，其实我准备的词也差不多讲完了。提问吧，对话起来比较容易打发时间。”周怡培大方地同意了。 “陛下，首先祝贺您和您的国家，我是法新社记者。作为法国的邻国，您能够解释一下安道尔的国家安全策略吗？之前，安道尔的国防和内政安全都是由法国负责的，今后会有什么变化吗？从目前情况看，安道尔成为海外公民比国内公民多，国内外国侨民比本国公民多的畸形国家，您对此有何看法。” “安道尔不会有国防部和国防军。”周怡培开宗明义地宣布，“不过，我们可能会组建一支安道尔军团，作为法国外籍兵团的一部分参加武装行动，大家知道，巴斯克人有很多优秀的战士。至于内政安全，我们连军团都有了，招募足够的警察力量应该没有问题，当然，我们可能会寻求有关国家的训练和情报合作。至于畸形国家的问题，我想请问一句，国家的标准形态是什么样的？是胖一点好呢？还是瘦一点好？嗯，这个问题是我女儿想问的。”无辜躺枪的艾瑞莎傻呵呵地笑了笑，被闪光灯眯了眼睛。 “陛下，我是《费加罗报》记者，安道尔的官方语言是什么？法语？西班牙语？安道尔将采用哪个国家的教育资源？相应的，卫生、体育、文化、司法服务，您准备采用哪个国家的体系呢？是否会借鉴同为王国的西班牙？” “抱歉让你失望了，安道尔的官方语言是具有同等地位的巴斯克语和加泰罗尼亚语，作为工作语言法语和西班牙语也同时存在。你如果去采访一下安道尔的中小学就会发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相应的教材和教师，不同民族的孩子们都和睦地玩耍在一起，透露给你们一个消息，我女儿会安道尔所有的语言。至于其他的公众服务，将有国营的安道尔开发集团提供。” “这会是很大一笔钱，陛下从哪里赚这笔钱呢？人头税还是过路费？”这个没有报自己名字的记者显然是在暗示安道尔的走私天堂形象。 “我们会努力赚钱的（笑）。首先，我们会充分地利用比利牛斯自由贸易区的边境开放，把安道尔的旅游资源充分开发。除了自然风光游以外，我们还会兴建很多主题文化公园，在这里我再做一个广告，纳尼亚王国就在安道尔，看了电影的朋友们不妨来看看，免收门票。我们还欢迎银行家和艺术家到安道尔来，此外，安道尔科技计划将在材料、生物技术和能源领域创造大量的财富，具体的情况请继续关注。” 艾瑞莎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周怡培的规划，纳尼亚王国公园、格林童话公园、阿斯加德公园，他甚至连星球大战公园都弄了一个，整个安道尔几乎被他挖空了。如果这些公园都是王家专享的话，恐怕他会成为历史上最荒淫无耻的国王。 “陛下，我是莲花社记者，一个国家的建立千头万绪，您显然得到了很多的帮助，您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您的内阁呢？他们是您的外国专家吗？或者是安道尔开发集团的高管？” “正如你所说，国家事务千头万绪，所以我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保持现状。然后根据发展的需要，逐步地把公共服务部门组建起来，在组织结构完善之前，安道尔开发集团作为国营事业将提供所有的公共服务，实际上，他们已经在为安道尔的公民、侨民和旅游者服务了。”周怡培很聪明地避过了这个问题，实际上人家关心地是他会不会把一些重要的权力部门交给外国人，或者干脆分封天下，虽然他的天下也就那么点大。 “陛下，我是安道尔通讯社的记者，能介绍一下您的下一步行程或者打算吗？您下一步主要工作是什么？您第一个造访的国家会是哪里？”这个问题显然是个拖，而且，这个问题问出来也就表示提问环节要结束了。 “接下来，我最重要的任务是作为安道尔奥委会的执行主席，为安道尔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和教练员提供一切服务，争取在奥运会这个舞台上展示安道尔的新面貌，当然，这也是做广告。对了，我女儿也是运动员，她将参加两个项目哦。至于第一个访问的国家，当然是韩国，奥运会就在那里嘛。” 周怡培没有食言，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艾瑞莎被好好地供起来了，不过，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佩德罗，巴西的那个盗贼头目，现在是罗姆人文化公园的运行总裁，同时也是个柔道高手，他将参加男子六十公斤级的比赛。本来丽姬教授想参加女子六十公斤级的比赛的，安德鲁王子死活不干，她也对这个比赛前称体重暴露**的表演项目有点顾忌，换了女子重剑这个同样很野蛮的项目。以她六英尺半的身高来说，这简直是欺负人。 希乐娅教授也报名参加了射箭比赛，作为亚马逊人的首领，她的射箭技术应该不差。本来弗朗西斯卡也想参加的，可是周怡培给出了一个奇葩的理由回绝了她。“要是安道尔一次获得太多的金牌，而且都是由未成年人获得的，那会显得很奇怪，对魔法世界会造成威胁。”合着那些大人去不是冲着金牌去的？ 也有人确实不是冲着金牌去的，塞尚先生，安道尔的铁路总监，在铁路建成后，他基本上转职成为子弹浪费者了。赛嘎猎枪被他打坏了一打，总算突破了业余选手到职业选手的门槛，这让他的教练让·雅克爵士很不好意思，死活不愿意跟他一起到汉城去丢人现眼。而艾瑞莎参加的十米气步枪项目需要有个教练去处理器材方面的事情，她的肌肉妞教练又失去联系了，没办法，让·雅克才加入了代表团。 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不能参加比赛，也不愿意做拉拉队，只好把注意打到小白的身上，做了随队兽医和饲养员，当然，这两个家伙是绝对不会去关心一头龙马的死活的。海瑟薇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份很满意，王室糕点师兼随队厨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幸能品尝到从她嘴边溜过的王室糕点。 “好乖的小老虎啊，这个是什么？”利用变声魔法紧急给电影配音的小女孩们看着队医辛尼斯塔教授拿进来的吉祥物眼睛直冒小星星。“它叫虎多里，是一只亚洲虎，可能是中国东北虎，比西伯利亚虎要胖一点。” 艾瑞莎用变形术把吉祥物变成一只小娃娃，虽然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却很努力地摇着脑袋上很长的丝带，摔倒了立刻双手撑地爬起来，看起来更加可爱了。“好了，玩一会就去配音吧，韩国话好像很不容易呢。” 孩子们没有愿意走的。艾瑞莎用手欺负了一会小老虎，把它戳倒，或者干脆抓住它的丝带。“辛尼阿姨，为什么一定要我们配音，而不能找一些韩国人来自己配音呢？老实说，我们说的韩国话，听起来比他们说的英语别扭多了。” “怎么，你认识什么韩国人吗？这部电影里面很多小孩子，你得找一些小孩子来才行。”辛尼斯塔医生倒不反对，只不过她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艾瑞莎想了想，“有！”然后立刻穿上鞋子跑到植物园三楼的国际电讯中心，以外交事务的名义找到韩国外交通商部，请他们帮忙联系在“哥德堡”号访问韩国期间参加安保行动的那个叫做李义的小男孩。小男孩自然没办法答应下来，但是韩国官员一直在旁边听着，立刻把这个任务承担了下来。有了国家的插手，配音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而且，顺便还解决了在韩国电影院上映的事情。 有了这个小插曲，艾瑞莎对这次的韩国之行也期待了起来，好几天都把韩国人流亡乐队唱的主题曲当做背景广播在整个大学塔里面播放，听得食堂里面的师生都快崩溃了，一个个地都在暗地里祈祷代表团早日出发。 八月底，代表团坐着“永恒的月光”号再次出发了，同机前往的还有瑞典王后和她的孩子们。飞艇飞进地中海，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上空，然后一路朝西，从不设防的墨西哥领空窜到太平洋，经过中途岛、关岛和日本大隅海峡，九月十五日到达韩国釜山，然后在驻韩美军的导航下飞到了据说在北朝鲜高射炮射程之下的汉城。作为独立不到半年的小国，安道尔因为字母拼写的关系在入场式上的顺序特别靠前，而且两男三女的运动员队伍对于一个人口不到四十万，国内公民八万的国家来说，算得上是很重视这次奥运会了。很多国家的媒体在无话可说的时候，也把八卦的镜头对准了艾瑞莎她们，于此同时，《纳尼亚传奇2：狮子、女巫和魔衣橱》也在韩国上映，影院上座率空前火爆。大赚了一笔的欧洲王室们也放开手脚，在新建成的汉城和韩国各地乱花钱，要不是韩国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败家子肯定会被国内的媒体骂死。艾瑞莎所参加的射击比赛在开幕式后的第一天就要决出金牌，所以卡尔没办法和姐妹们一起出去玩，他一整天都举着望远镜帮艾瑞莎报靶。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打成什么样子，偏差是风速还是小虫子的原因，在艾瑞莎的精神力观察下一清二楚。但就是这种无用功，让艾瑞莎心情很好，熟悉场地的练习中就打出了一个满环。 第447章 射击铜牌 艾瑞莎一走上比赛场地就被裁判拦下来了，因为着装不符合规定，这可是飞来横祸，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她射击比赛还要穿制服。昨天适应场地的时候，她还穿着连衣裙和高跟鞋呢，并且还很开心，因为穿上高跟鞋她和靶子都是四英尺半。 “您参加的是步枪项目，根据国际射击联合会的规定，射击上衣、射击裤、射击鞋和射击皮带必须符合相关的要求。”韩国裁判像背公式一样说。 “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求？”跟在艾瑞莎后面的一大票亲友团七嘴八舌地问着同一个问题。 “国际射击联合会的规定是：用任何方法、服装和设备来固定运动员的腿部或者身体都是严令禁止的。”裁判解释道，“具体地对于射击鞋，任何硬底鞋都是禁止的，规定若有15焦耳的冲击作用于鞋跟，鞋底必须要弯曲22。5°以上，而您的高跟鞋显然不符合要求。” “也就是说，不能有支撑物，那还不如干脆规定光脚好了。”理解了规定的弗朗西斯卡立刻放了一个满怒气的吐槽。 “如果对身体也是这样的要求的话，恐怕还要规定**，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比赛要男女分开了。”叶卡捷琳娜跟上来一个组合连击，不过这对艾瑞莎一点帮助都没有。 “衣服的话好办，海瑟薇，快，去飞艇上把艾瑞莎的猎装拿来。”丽姬教授瞟了一眼已经开始试射的其他运动员，这么热的天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皮夹克和皮裤。 “猎装？啊呃，教授，艾瑞莎夏天的猎装基本上是三点式，这个是不是要问一下瑞典那边？”弗朗西斯卡提醒道。 “虽然开的是夏季奥运会，可是这已经是秋天了，着凉了可不太好。”叶卡捷琳娜说着不好，可看向小黑的眼神明显是在催促。 “那冬天的那套，就是那套毛茸茸的熊皮猎装。”丽姬教授明确了一下。 “啊？丽姬阿姨，你是不是急晕了头啊？”弗朗西斯卡不可相信地问。 “是啊，你是不是对手派来的啊。”要不是旁边有麻瓜，叶卡捷琳娜恐怕就要质疑她是不是有人用复方汤剂冒名顶替的了。 “射击线上的冷气很足。”韩国裁判为自己国家的比赛设施打包票，“大家的射击服都很厚，而且环境太热的话不利于选手发挥，所以射击线上的温度只有摄氏15°。” “那也会很热的好不好，那可是北极熊的皮啊。”艾瑞莎哀嚎道。 “射击服是为了在规定范围内提供给选手一点必要的稳定支撑，同时尽量减少环境影响的比赛装备，全皮的射击服也不少，还有射击手套，虽然不是规定，但为了获得比较干脆的击发动作也是必不可少的。”韩国裁判的热心让孩子们都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艾瑞莎。 “要不，我们换别的项目吧。”海瑟薇认真地建议道。 “不可能换了，手枪太重，步枪都这个要求。”临时看了一遍规定的辛尼斯塔医生遗憾地摇头道。 “怎么可能手枪比步枪还重呢？”海瑟薇表示无法从逻辑上理解这个事实。 “对于艾瑞莎来说，一只手端5磅多的手枪，还不如两只手端六磅的气枪，再说旁边还有可以搁枪的架子。”辛尼斯塔医生解释了一下，“要是有专门的卧姿项目就好了。” “不能两只手端手枪吗？”海瑟薇好奇地问。 “那会很奇怪的，像个菜鸟。”弗朗西斯卡替老师们回答了。 “我说，小黑，有这功夫，你还不如赶紧跑一趟飞艇的驻泊地。”叶卡捷琳娜提醒道。 海瑟薇哦了一声，转身正要出发，丽姬教授拦住了她，“好了，没问题了，卡尔殿下来了。” “卡尔殿下，他来了有什么用？”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互相看了看，不能理解。 艾瑞莎一瞅卡尔手上拿着的东西，立刻眉开眼笑，像只看见胡萝卜的小兔子一样跳了过去。“慢点，慢点，小心扭了脚。”卡尔的乌鸦嘴还没落地，艾瑞莎就一个拌蒜，趴倒在他跟前。“啊，怎么样？摔到哪里了没有？”卡尔弯下腰看着她，却不伸手去扶，艾瑞莎等了等，只好自己爬了起来，“摔脚脖子了。” “让我看看。”卡尔把手里拿着的衣服放到一边，蹲下来，脱掉艾瑞莎的鞋，仔细地端详着。 “我说，卡佳，是不是男人都比较喜欢脚小的女人？”弗朗西斯卡干咳了一声，问旁边的空气。 “亚洲男人会比较喜欢吧，他们大概喜欢那种味道。”反应慢了半拍的叶卡捷琳娜脱线地接了一句，把两个小家伙羞得像掉进了红酒里面一样。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射击服，试试看，合不合身。”卡尔站起来，把衣服交给海瑟薇。 “干嘛给我？我有男朋友的！”海瑟薇认真地把衣服推了回去。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快点陪艾瑞莎去换衣服。”丽姬教授拍了拍巴掌，“那边人家试射都结束了。”对于时间，艾瑞莎倒不担心，而且，试射虽然不限制子弹数目，可是时间却是和正式比赛一起计算的。如果不能进决赛还好说，进了决赛，时间就比较紧张了。所以射击比赛中经常出现戏剧性的场面：为了争夺决赛资格，大家都很小心地瞄准，慢慢地打，而到了决赛，时间不够了，只好靠运气瞎打一气。不过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前面保守一些，进了决赛再差也是前八名。只有科学地分配好时间，才有可能在决赛中也打出高的环数，而比赛到了这个阶段就看谁能尽量地稳住气，守住最后一点点运气。艾瑞莎站到射击线上，老实说，穿了男朋友送来的平底鞋，瞄准起来有点怪怪的，艾瑞莎甚至能够估算出来，由于弹道的变化，弹着点会比穿高跟鞋的时候大0。1毫米。10米气步枪需要射击40发，满环是400环，参赛的最低要求是375环，昨天艾瑞莎打了一个400环。当然，这里大部分人都可以打出380以上的环数，包括那个明显是吊车尾的韩国选手。“观众朋友们，早上好，这里是奥林匹克公园射击场，我们在这里想你介绍第24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女子10米气步枪的比赛，今天参加比赛的有国家代表严善花。我是mbc播音员权元哲，我是mbc解说员中央大学体育系朴周明。”在射击线后面很远的地方，电视台的转播席也在紧张地工作着。 “女子10米气步枪比赛一共有三十六名选手参赛，其中美国、德国和苏俄的选手实力强大，严善花选手，严善花选手在第五赛道，大家看，这就是严善花选手。她是1986年亚运会这个项目的第六名，这一次是排除了万难，为了完成向射击场上每一块奖牌进军的目标，在两年时间内参加了一百多次国际三星级以上赛事，终于突破了个人最好成绩，获得了奥运会参赛资格。”实际上，这个选手是利用了一张东道主外卡才参赛的，她并没有获得国际排名参赛资格。“现在摄像师正在拍摄的是欧洲小国安道尔的公主，她创造了奥运会历史上最小的选手记录，她才8岁。”实际上奥运会上十来岁的运动员很多，尤其在体操和跳水这两个项目上，十一二岁的小孩特别多，印度就曾经派出过九岁的奥运选手。mbc播音员照着稿子抑扬顿挫地介绍了一下新生的安道尔王国，没办法，前面的摄影师一直在给艾瑞莎特写，他也就只能念相关的稿子。总算在稿子念完的时候，中间赛道的种子选手开枪了，气枪击发的声音并不大，如果不是装在角落里的麦克风很灵敏，电视转播信号里面几乎没有射击的声音。 艾瑞莎等着旁边所有人都打完了第一发之后，选了个中间靠上的成绩打了第一枪。“好，让我们来看看小公主的成绩，她把枪放下了，和旁边的选手一样按了电钮把靶纸送到前面来。” “裁判出手帮她关上了保险。这是给王室的特权吧，要是其他选手，肯定要警告的，搞不好还会扣环，因为这违反了国际射击联合会关于安全的规定。”解说员刚酸完立刻惊呼起来，“八环，居然比善花选手还高一环，她运气真好。” “是啊，运气真好，目前她排在第十六位，善花选手是第十七位，第一枪大家都不怎么好，需要找找感觉。”播音员缓和了一下气氛，不过屏幕上出现了标记出来的成绩排位时他又不淡定了。“什么？艾瑞莎公主在第二十九位，善花选手还是十七位，这是怎么回事？” “扣环了，这个艾瑞莎选手因为着装和不关保险被警告，一共扣了三环，现在她的成绩是五环——五环，正好是奥运会徽的数目。”解说员的声音中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好，第二枪，善花选手八环，真不愧是善花选手啊，稳定地提高了一环。”播音员拍马屁道，“安道尔公主也不错，七环，这个成绩在十岁以下组中算是很不错的了。”实际上屏幕上显示的是艾瑞莎八环，韩国选手七环，艾瑞莎的弹着点比较大，离靶心较近的边缘和八环相切，离靶心较远的边缘还在七环边上。反倒是韩国选手这一发弹着点太小，在七环和八环之间两边不沾，只能算七环。而韩国的播音员对自己人取上不取下，对外国人却四舍五入了。 比赛继续进行，艾瑞莎一直在想办法调整弹着点的大小，因为哪怕她命中靶心也没有十环，按照相切位置计算的话，弹着点完全覆盖靶心十环，但是却有一部分在九环里面的时候，只能算九环。从第三发开始，艾瑞莎一直都是九环，直到第十发打完换气瓶的时候，艾瑞莎接到辛尼斯塔医生的精神通讯。 “艾瑞莎，已经射出去的铅弹是圆面平头的，所以能够在靶纸上印出一个很圆的弹着点，如果你能够控制铅弹的形状，可能会有好的结果。” “抓住在空中飞的子弹，把它拉长然后印在靶纸上？”艾瑞莎心里一跳，第十一发只打了六环。 “你现在才第十八名，要想进入决赛还差得太远了。”辛尼斯塔医生把残酷的现实摊在眼前。 “为什么要进入决赛啊，尽努力打打玩玩不就可以了吗？”艾瑞莎第十二发还是六环，她刚才尝试的时候，差点把子弹推出靶纸外面。 “总要尽力试试吧。”辛尼斯塔医生劝说道。艾瑞莎试了试，在第十五发开始，弹着点都完美地落在靶心十环上。 “善花选手今天的表现很稳定，几乎可以肯定一定会超过她去年的最好成绩，现在还有最后一枪，让我们一起祈祷吧，大韩民国！”播音员甩开稿子，忘情地锤着桌子。 “七环，好，善花选手超过了自己的记录，现在她的成绩是378环，超过了她自己的最好成绩三环之多。”解说员要比播音员显得更成熟一些，虽然他也开始在旁边的桌子上敲放了沙子的可乐瓶。 “安道尔公主377环，排在第八位，并列第八位。”看了一眼最后排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艾瑞莎可是被扣了三环的。“那么接下来，安道尔的艾瑞莎公主还要和目前并列第八位的瑞典选手进行突然死亡法的加赛，加赛成绩不计入决赛。” “听说瑞典王储正在追求艾瑞莎公主，不知道会不会施加场外的影响啊。”媒体人胡乱猜测的基因又发动了。 “有这个可能啊，反正瑞典在这个项目上也不强，进了决赛也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当然，艾瑞莎公主也一样，反正也就是个陪太子读书的命，还不如送公主进去玩一玩呢。瑞典皇太子大概会这么想的吧。” 实际上卡尔根本就不敢吱声，因为任何人不能指导在射击线上的运动员，要说话需要裁判同意，关掉枪支保险，弄不好，裁判就不同意，直接扣环了。这里是韩国，以两人对韩国人爱面子的习性的了解，他们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所以，卡尔不敢说话，连丽姬教授和辛尼斯塔医生也互相掐着手，不让说话，弗朗西斯卡她们干脆对自己施加了静音咒，叶卡捷琳娜甚至自己窝在一团睡着了。 艾瑞莎还是十环，瑞典选手拼了两枪就被突然死亡了，预言被验证了的韩国人高兴地跳了起来。不明所以的艾瑞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决赛。 决赛紧接着简单的午饭就开始了，这又是韩国人的小阴谋。射击是一项上层社会的运动，而上层社会不用为吃喝犯愁，通常过着典雅的慢节奏生活。把所有的比赛都集中在一起，对于早就在比赛场地开始训练的韩国运动员来说，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主场的软硬件条件。而对于西方选手，没有午休直接比赛就是不人道的。 谁也不会拿人道去衡量比赛的规则，虽然大家刚吃了高盐高油的午饭，十分渴望在有冷气的地方盖着被子睡一觉，但是所有的八名进入决赛的选手还是按时站在了射击线后面。决赛只有十发子弹，而且成绩是跟在上午的总环数后面。换句话说，艾瑞莎需要在十发子弹里面把二十三环的差距追回来，想想都有点不可能。 在解决了弹着点大小的问题后，用精神力瞄准的艾瑞莎毫无疑问地打出了十个满环。而且，总费时连同上午的加赛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而那七个选手开始是互相拉锯，有升有降，一看到艾瑞莎稳定地追了上来，以韩国选手的慌乱为导火线，全部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最终，韩国的严善花选手取得了个人在奥运会的最高成绩，448环，名列第八位。电视转播席上两个坐起来看还有点帅的男人兴奋得手舞足蹈，连最终颁奖名单都没有注意。艾瑞莎在决赛中打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109环满环，总成绩486环，落后于第一名的490环，获得了第三名。这是安道尔成立以来第一次在大型国际运动会上获得铜牌，当天晚上，就在“永恒的月光”号下面的草坪上，周怡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祝烧烤会。所有白天参赛的运动员和裁判都被安道尔王室邀请了，几百人一起看吊在飞艇下面的电影放映机播放的正版《纳尼亚传奇》。作为挽救了艾瑞莎参赛资格的英雄，卡尔也被邀请了。当着众多运动员的面，艾瑞莎大方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就把他赶回去了。因为第二天开始，她就要参加颇为头疼的马术三日赛，第一天就是曾经让她丢脸的盛装舞步。小白必须是要满足了它所有的好奇心，才会老老实实地尽一匹马的义务的，而她还脚脖子正肿得老高。 第448章 非军事区骑术训练 “这是我出生以后第一次到外国，当然要到街上看看了。” “英国也是外国，你是在苏格兰接受的马术训练。” “那不一样，那里是你的封地，什么时候想去什么时候就能去，而且，那边马多，想上街遛弯也很容易。” “照你这么说，我得把全世界都变成我的封地你才会消停是吧？”艾瑞莎无精打采地坐在小白的背上，她虽然能够理解一只神兽对于人类文明的好奇，但是却无法接受这孩子毫不顾忌地甩蹄子就出门的作风。 小白扭过头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差点就要从马嘴里说出人话来。“没想到你还有做战争狂人的潜质啊，说吧，啥时候开始，本大人一定帮你，到时候你把澳大利亚分给我就行了。” “你！你是动画片看多了！”艾瑞莎在精神频道里大喊道，“我就知道那两个家伙不会照顾小孩，你应该看识字图片和童话故事！”艾瑞莎抗议的是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她们两名义上是小白的饲养员和兽医，为此两人还假模假式地给小白做了洗礼，当了神兽的教母。 “动画片不是小孩子看的吗？”小白尽量让自己的精神波动显得幼稚些可爱些，不过效果并不好，于是放弃了，“你看，我就是从动画片中学会了人类社会的历史，其实和动物也没什么大的区别，肚子饿了抢食物，肚子不饿的话玩食物。”艾瑞莎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她这个正牌小孩子就会暴露对人性认识的缺陷了，比不上老奸巨猾的精灵什么的也就算了，连刚出生的龙马都比不过会极大打击她作为公主的骄傲的。一个星期之后又是中秋节了，汉江北岸这片新开发的都会区没有什么节气的感觉，要沿着钟路大道往总统府的后山方向走下去才会有红叶。小白也知道走在高楼大厦之间有点不合适，再说水泥丛林也没什么好看的，作为动物，它也想到山里去看看。正走着，前面的灌木丛里发出了窸窣的声音，有点像发起进攻之前的蛇。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有小白在的地方基本不可能有别的动物会有进攻的行为，除非是小白控制的。“抱歉，公主殿下，再往前面就是gop禁区了。”果然，一个变形了的草妖站了起来，用还能听得懂的英语警告道。“什么是gop禁区思密达？”艾瑞莎用韩语问，还恶作剧地加重了后面的助词。 “就是非军事区边缘的意思，再往前面走就是可能发生交战的地方了。”草妖露出脸来，是个大眼睛大眼皮的本地人。 “哟呵，战争，这太给力了。”小白在精神频道里欢呼道，其实精神交流的时候是没有语言区别的，不管什么种族的生物，也不管他使用什么语言，精神波动都没有区别。当然，如果双方不能捕捉到对方的精神波动，就谈不上理解了，那么在精神世界里，他们和外国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连外国人都不如，完全是鸡同鸭讲。精神交流的基础的就是双方足够了解，能够建立起灵魂层面上的沟通渠道，简单地说就是心灵感应是不需要语言的。 艾瑞莎没有理会这个大惊小怪，少见多怪的家伙，当然，她自己也没有见过战争。本来在巴西的那次可以看到一次有王子参战的现代化战争的，结果胆小如鼠的周怡培在开战之前就跑回来了。“既然是非军事区，那么为什么会有军队？” “军队是部署在非军事区之外，紧邻非军事区的地区的，这里是一旦发生战争最先进入战场的地方，也叫前进阵地，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禁区。”韩**人耐心地解释，毕竟人家是外国友人，而且还是国家领导级别的，能让他站着回话就不错了，在朝鲜时代都是要趴着的。 “那么非军事区里面呢，没有军队吗？”艾瑞莎好奇地问，小白也睁大了眼睛。 “我们这一侧是没有军队的，连警察都没有，实际上那边也没有，因为非军事区只有四公里宽，没有必要部署肯定会在第一轮袭击中牺牲的部队。两边都把非军事区用铁丝网和地雷阻断了，所以连平民也没有，而我们这边还建立了十几公里的管制线。”看不懂军衔标志的军人仔细地介绍道。 “管制线里都是军人吗？”艾瑞莎顺着他的思路推测道。 “也有平民，只不过受到军事管制，晚上会有宵禁。”韩**人敬了一个礼，“所以，公主殿下，请您回去吧，前面危险，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了。” “哦，是这样啊，抱歉，我不了解有这样的法律。”遵守法律是当代王室们的必修课，因为一旦触犯法律，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与庶民同罪的问题，而是更大的处罚，他们可能会因此丢掉王室的身份。当然，对于年轻的王室成员来说，王室身份是个沉重的负担，他们也许正愿意丢掉这个身份，然后自己找份工作，哪怕去做收银员也可以开心地养活自己。 艾瑞莎和小白调头走了，跟在后面的韩国陪同人员也松了口气，对这位草妖一样打扮的军人表示了一下谢意。可是他们一回头，艾瑞莎和小白就不见了，前面有马蹄声，大概是跑了起来。这下可捅了大篓子，钻了半天山沟的韩国陪同人员立刻哀呼惨叫地循声追了过去。只有那个军人感觉到有些不妙，担心地往身后看了看，天色已晚，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后面就是总统府的花园了，他也不能离开哨位。 艾瑞莎和小白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地回去，其实艾瑞莎倒也无所谓，她还担心树枝挂坏了衣服和头发，小白是兴高采烈，撒开四蹄狂奔，以它的速度来说，越野和障碍这两天的比赛从来都不需要担心的。而令它郁闷的是盛装舞步对最高速度有严格的要求，再兴奋也只能随着音乐的调子得得得，所以它需要提前发泄一下。 艾瑞莎能够理解这种郁闷，所以也就配合了它的撒野，反正一会带回来就是了，大不了留下一些马蹄印，人家会当做野马的吧。十公里的距离，刚刚够小白杀杀念头，连过把小瘾都不够，前面就已经看到铁丝网了。更糟糕的是，不远处山崖上的探照灯已经照了过来，显然是发现了小白撒欢的踪迹了。 艾瑞莎选择了原地不动，她可不想被打成韩国人中秋节的时候吃的松仁糕。正要催动精神力，在自己周围布下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让光线绕过自己，实现暂时的隐身，铁丝网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艾瑞莎一愣，障眼法也不提了，赶紧加上防御魔法，小白也释放出元素护盾，它的风元素护盾也带一些扭曲光线的效果，但也隐蔽了起来。 投射过来的探照灯已经朝爆炸的方向转了过去，相对于南边的可以，北边发生的爆炸是更大更明确的危险。当然，这要是真的战争的话，很可能是两侧串通好了的连续的声东击西，操纵探照灯的韩**人还比较的缺乏经验和冷静的判断能力。 在不必要的六盏大功率探照灯的交叉扫射下，爆炸的地方已经如同白昼。艾瑞莎惊奇地发现，一个骑马的骑士正在山坡上左突又跳，做着十分诡异的机动，有时候一串的点射子弹擦过马肚子打到另一侧的石头上，有时候刚踩过的一块石头突然冒出一枚地雷，要是遇到反步兵地雷，还可以看到那马跳起来，在空中一个横移躲过爆炸。 “是骑士哥哥！”艾瑞莎的精神力是毋庸置疑的，正在地雷和机枪子弹之间跳舞的就是在乌拉尔山离开队伍探险的骑士唐·吉柯德。不过，艾瑞莎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从场面上看，虽然电光火石的很危险，但是人马合一的骑士一点伤都没有，就是有点碍事，他需要绕过很长一片地雷阵地才能靠近铁丝网。 “需要帮忙吗？”小白兴奋地刨着蹄子。 “别，你过去了，搞不好触发更多的地雷，反而会影响骑士哥哥躲避的路线。”艾瑞莎很理智地否决了龙马的提议。“好好看看，人家的骑术。” “喂，需要练习骑术的恐怕是某人吧。要不是我心地善良，你恐怕坐都坐不稳吧。”小白晃了晃，不过艾瑞莎早有准备，用连接咒把自己黏在马鞍上，而马鞍死死地扣住了小白的肚子，用咒语也解不开。 “哼！”尝试失败的龙马哼了一声，刨地的蹄子放出一阵元素波动，引发了不远处的一枚地雷，倒是把它自己吓得后脚着地站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地雷炸了你还不跑，要是没有防御盾的话，光那些碎石都能把你皮给剥了。”艾瑞莎敲了一下小白伪装成马鬃的角。 “啊，我不是没有经验么。”小白委屈地回了一声。 “艾瑞莎，帮我引爆前面的这些地雷，这样我更方便一些。”听到铁丝网南边的爆炸声，骑士也接通了精神频道，立刻就发现了艾瑞莎，于是很快就制定了计划。“我一会往后面跑，听到唿哨，你就动手。” 艾瑞莎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小白就接口打了一个唿哨。骑士瞅准机会，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后翻转体，往北面又窜出了十几米。小白回忆了一下刚才失误引爆地雷的过程，四蹄用力踏地，把火元素的冲动从地面朝骑士撤退路线上发过去。很快接二连三的爆炸就在铁丝网两边响起来，很多常年驻守在铁丝网防线上的军人也没有料到在自己这一边也有这么多的地雷，不禁有些后怕。 被地雷炸起来的泥土打到铁丝网上，把这个象征性的障碍物压垮了很大一段，这下好了，骑士都不用表演障碍越野了，直接冒着泥土雨在双方士兵目瞪口呆的时候冲过来就可以了。有心灵感应沟通的骑士就是这么做的，没有什么通讯和指挥技术能够比得上精神交流了，只不过，他刚过来立刻陷入了好几辆步兵战车的包围之中。 “不许动，举起手来，下马，趴到地上！”战车上的士兵用韩国话喊着。艾瑞莎听着好笑的同时也在想，对面的朝鲜士兵如果真的打过来的话，会不会听不懂他这一串夹带了好多英语词的韩语。 “说你呢！放下武器，下马，趴到地上！”艾瑞莎还稳着没动，小白倒是好心地提醒了她。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长颈鹿。”艾瑞莎踢了它肚子一脚。 “为什么是长颈鹿？”小白想了想，恍然大悟，“长颈鹿是哑巴！” 看着包围之中的两人两马都没动静，战车上的士兵拉动了机枪的枪栓，这么近的距离，可不好再跳芭蕾了，真要开枪就只能用幻影移形跑出去再说了。 “不要开枪！我是来投奔的！”其实突然开口，用白俄罗斯语说。 艾瑞莎立刻反应过来，用韩语说，“不要开枪，他是来投奔的。” “不许动，举起手来，下马，趴到地上！”人家还是老四样，只不过，不许动的话，后面那三样又怎么办？ 干瞪眼的艾瑞莎只好搬出自己的身份来，“我是来参加奥运会比赛的安道尔公主艾瑞莎·伊佩，这位是我的骑术教练！” 奥运会的比赛新闻在韩国边境守卫队的营房里是播放的，因为这是件很能鼓舞士气的事情，韩国也借助着这次的奥运会一举突破了中等收入陷阱，而从发展中国家成为了发达国家。眼神好的士兵仔细看了看，确实认出了艾瑞莎，而旁边那个所谓的骑术教练，果然骑术很好的样子。 “不许动，举起手来，下马，趴到地上！”虽然已经收起了大部分的警戒，但是士兵的回答还是老四样，只不过战车里已经用无线电向上面汇报了。在破开的铁丝网缺口上，大量的士兵聚集起来，迅速地又把铁丝网补上了。 过了一会，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之前被艾瑞莎甩掉的韩国陪同人员从飞机上掉了下来，爬起来来不及拍泥土，就来查看艾瑞莎的伤势。“公主殿下，你没有受伤吧？”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我很好。”艾瑞莎摊手说，“这位是我的骑术教练，唐·吉柯德先生，他正在用一种比较夸张的方法来给我演示障碍越野的最高境界，同时给我放松。” “放松？”虽然心里很奇怪，但是韩国陪同人员也不能公然质疑，运动员在比赛之前紧张，教练员给她放松，这是很正常的。作为获得了奥运会参赛资格的运动员的教练，有很高明的骑术，这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跑到战争地区用地雷和机枪来展示骑术，这个不可能是正常人做的事情吧，当然，出生于王室的人，想正常估计也比较困难。 又过了一会，“永恒的月光”号也来了，这给对面的朝鲜军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很多串曳光弹射向这个大家伙，结果当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甚至还有大口径的高射机枪也加入了进来。 这个时候韩**队保持了相当冷静的观望，倒不是他们不想开火，一来对面的是自己的同胞，虽然一直在妖魔化的宣传之下，那是敌人，但是人家只是朝天射击，又没有对自己开枪；二来，韩**队在战争时期的指挥权并不在他们自己手上，他们需要报告给驻韩美军司令部，由美国人来指挥他们，而美国人做出反应又需要地球那一边的华盛顿拍板。所以韩**队很冷静地看着朝鲜军队打得兴高采烈。就在高射机枪曳光弹的影子下面，一点事都没有的飞艇放下了一个吊舱，辛尼斯塔医生和丽姬教授陪着一名韩国高级军官走了出来。辛尼斯塔医生自然是装模作样地检查艾瑞莎的身心健康，丽姬教授也假戏真做地在韩国人面前用英语把骑士给骂了一顿，说他不应该一个人到这么有意思的地方做危险的事情——合着还要叫上你们一块来捣乱？艾瑞莎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这帮子老师没一个正经的。在奥运会这种非常时期，这件事情当然就这么算了，其实朝鲜方面为了破坏韩国的奥运会是做了不少事情的。劫机、暗杀、投毒什么的，做了好多，就算真的在非军事区搞点什么小摩擦也不奇怪。韩**官命令部队撤回防御阵地，尽快修补工事，包括那些地雷阵地也要重新布置。他对艾瑞莎倒没说什么，那是外交部或者总统府的事情，不过，他对于“永恒的月光”号完全无视防空武器的性能很敢兴趣，要是能够从安道尔买上几艘，会是很好的空中支援的，这同样是外交部和总统府的事。不过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连美国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安道尔这么个小国家做得到么？ 第449章 新闻善后 安道尔是年初才通过公投正式独立的新国家，作为一个小国，她在奥运会上受到的关注并不高。如果不是那艘特立独行的王室飞艇，很多媒体都不会给她一个镜头，当然，韩国当地媒体除外，他们还是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在不远的水原市穿着韩国服装荡秋千的那个小公主的。 对于八岁的小孩子参加奥运会，这个倒真的不算太稀奇，体操队里面一群十岁的呢。最年轻的奥运冠军据说是十二岁，还是第二次参加奥运会，那么她第一次参加奥运会也是八岁。只不过，八岁的奖牌获得者确实不多，而且，还是个公主，所以，国际文传电信在第一天的比赛通讯中用了八成以上的篇幅在介绍安道尔和艾瑞莎。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怡培宣传国家，巩固国家独立的地位，促进旅游，以及提高王室的支持度这些目标都达到了。 但是，好景不长，第二天，乃至第三天，艾瑞莎还是占据了大量非体育媒体的版面，尤其是她穿着连衣裙骑着马在山林里瞎转悠的照片。那时候的夕阳给了她一个逆光，虽然看着还挺漂亮，但是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很大的压迫感，以至于有极端宗教的教士说她是妖魔。 韩国当地的政治版面非常含蓄地不点名地批评了某些来宾给当地军警带来的麻烦，同时非常严肃地提醒来访的外国人，韩国还是一个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汉城奥运会所有的比赛其实都是在火箭炮的炮口之下进行的。对于韩国当时的国民心理来说，所有的外国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对于入境检查几乎形同虚设。卢泰愚政府也不认为韩国人会对外国人造成麻烦，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些外国人对非军事区的好奇把他们自己玩死。 可是怕什么就偏偏发生什么，出事的还不是一般的外国人，而是一个王储。当时韩国的媒体还没有发展到现在对政府破口大骂的地步，就算是国会的反对派在举国一致为奥运会提供服务的时候，也不会找政府的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抱怨一下艾瑞莎。 这给周怡培这个领队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九月二十号早上，在艾瑞莎即将参加盛装舞步个人赛之前，安道尔代表团在新闻中心举行了一次新闻招待会。招待会的前面半截是播放安道尔的宣传电影，艾普特在拍摄《纳尼亚传奇》的时候顺道帮忙拍的，效果很不错。接下来就是周怡培接受记者提问的时间。 “陛下，您能介绍一下公主殿下现在的状态吗？她今天就要上场比赛了，而且还是骑着那匹看上去不是很温顺的大马。”这个提问算是很温和的了，并且隐约地批评了这做爹妈的让小朋友参加这么危险的运动是不对的，不过前天结束的射击不是更危险吗。 “哦，多谢关心，艾瑞莎的状态不错，如果裁判是独立而且公正的话，她应该会拿一块金牌的。”周怡培轻松地说，虽然他不想留下吹牛的印象，但实际情况是所有的记者记录下来的语气都是善意的虚张声势。“那匹马几乎是和她一起长大了，当然，要小几岁，让我想想看啊，它是1984年出生的，现在4岁，正是一匹赛马的好年纪不是吗？当然，看过小白比赛的人都知道，它更加擅长越野和障碍比赛，是个生性活泼的家伙。和它在一起，艾瑞莎也是个活泼的孩子，我们给她请了最好的教练和医生团队，孩子和马都很安全。” “从韩**队发表的通报中看，您所聘请的教练确实拥有非常出色的骑术，他好像擅自闯入了危险的地方，作为雇主，您是否会解雇他呢？或者等到公主殿下比赛结束后，再解雇他，因为他还要在比赛中保证公主的安全。”慢慢地记者开始严厉起来。 “唐·吉柯德先生是一名哥萨克，如您所知，哥萨克是世界上最好的自由骑士。我认为他很好地尽到了教练的职责，艾瑞莎学到了很多和动物相处的方法，甚至她还能用中世纪的方法在马背上战斗。至于违反了当地的一些管理规定，在这里我要善意地提醒韩国政府：对当地居民的管制对于外国人的效力是需要检讨的，而且，我们并不知道有相关的规定，不能去那里进行非常规的训练。至少他们应该树一个有哥萨克语言的牌子。”周怡培胡搅蛮缠地回答，哥萨克语言的牌子，那就包括了中亚几乎所有的语言，这不是纯粹恶心人么。 “既然陛下不准备解雇和处罚这位哥萨克教练，那么安道尔是否将承担引发韩朝两方在军事分界线发生交火的外交责任，甚至做好了准备引发一次新的朝鲜战争甚至世界大战？” 周怡培难过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帽子也扣得太大了点。“首先，根据我们从韩**队以及驻韩美军那里得到的消息，韩朝双方并没有发生直接交火，倒是朝鲜方面对着我的飞艇打了不下一千发子弹。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不会承担责任，不过，我们也不会要求朝鲜方面来维修我们的飞艇。当然，我们也不会把帐算到韩国头上，毕竟是我们惹了麻烦。安道尔已经和韩国达成了互免签证的协议，要知道安道尔是自由经贸区，从安道尔到法国和西班牙都是不需要护照的，这对于韩国游客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世界大战，奥运会休战必须得到尊重，我们从来不担心这一点。” 周怡培继续胡扯，安道尔目前没有国际机场，除了他们家的飞艇，要到安道尔就必须先到法国和西班牙，爬山越岭才能到达，那个互免签证过路到西班牙和法国完全是画在墙上的泡菜，除了恶心人，没别的作用。世界大战会因为奥运会而休战吗？从没听说过，倒是有奥运会因为世界大战停办的。 不过，既然人家回答了问题，就算东问西答，也是给了答案，不能纠缠不清。于是记者们继续提问，“陛下，能介绍一下您的飞艇吗？它能够在朝鲜军队的射击下毫发无损，是哪家公司生产的呢？安道尔是否会把这个技术转让给其他国家，比如说韩国或者美国呢？” 飞艇的事情是周怡培自己提出来的，他早就有所准备。“我们的飞艇名字叫做‘永恒的月光’，不错的名字吧，它是安道尔空中技术联合体设计的比利牛斯型飞艇的第一艘，目前只有这一艘作为原型机和实验机。在朝鲜军队的攻击下，艇身经受了巨大的考验，好在没有发生重大的事故。原因在于飞艇的下半部分采用了网状结构的弹性陶瓷，这种陶瓷很轻，有很多孔，遇到撞击会发生变形，即便超过变形限度也只是粉碎，而不会对里面的结构产生破坏。此外，还有自动补充的设计，就像自补车胎一样，在艇的外壳上，有备用的生长剂，会填补破损的防弹陶瓷。这种技术是我们的专利，由于在军事上的价值，我们并不准备直接推向市场，那会破坏现有的平衡。不过，对于一些盟友和信守中立的国家，我们愿意提供这一防御性的技术。” 这可是个重大新闻，而且是政治和军事板块很喜欢的题目，记者们立刻追问是哪个盟友，安道尔是否提出加入北约或者欧洲共同体的申请。这就涉及到不能公开的机密，周怡培果断地示意新闻中心的保安，让开特别通道，拦住记者，自己跑人了。不过他不说，记者们还是会写的，甚至推测还会更五花八门，反正都没有什么根据。最有可能的盟友是法国和西班牙，这两个又正好是北约里面比较独立的，至少是不那么买美国账的，谁都没想到会是北欧强国瑞典。 在周怡培给她善后的时候，艾瑞莎也并没有闲着，她忙着吃骑士带来的各种果子，虽然大部分都成了果脯，不过这可是整个亚欧大陆上采来的精品，味道还是不错的，连海瑟薇都很喜欢。“这就是那只绿叶海蜗牛？”艾瑞莎指着浮在空中的一只瓶子问。 “是的，应该说，基本是的，它已经分裂过一次了，现在快要进行第二次分裂。”唐·吉柯德虽然不是科学家，但是跟着那几个很有科学范的家伙时间长了，也有了点技术宅的味道。 “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么，变多了，变大了？”艾瑞莎把一颗海棠果果干放在手里捏来捏去，偷偷地给它补充一点活性水，那样吃起来口感更加地柔和，而不用像麻瓜那样啃干巴巴的果干。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它已经能够自己产生叶绿素了，并且是利用发射线的能量合成的。”观察过瓶子的真正生物学家普斯严肃地说，“现在的问题是要弄清楚，它的后代是不是也能自己合成叶绿素。” “我记得这种动物是通过吞吃藻类，把藻类里面所含有的叶绿素储存在皮肤里，自己并不合成叶绿素的。”辛尼斯塔医生像个学生一样举手说，她不是第一次见艾瑞莎的几个幽灵仆人，现在她完全分辨不出普斯和骑士与真人的区别，他们凭空出现，就好像幻影显形的魔法师一样。 “它发生了变异，因为那些辐射。”艾瑞莎觉得这很有可能，“对了，那两只大狗呢？” 骑士知道艾瑞莎说的是苏联军队用来安放射线中和装置的两只军犬，“死了，我用禁锢之城里面看到的魔法阵安葬了它们，现在它们正在转化成灵体狗。”骑士摊开双手，一团冰冷的黑雾在手中翻腾起来，隐隐约约里面有两只小狗的样子。“得等到凝聚实体才能出来，那时候它们会成为我很好的助手的。” 艾瑞莎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了中国神话中的一个英俊三眼神，传说他的那只狗会把月亮和太阳都吃掉，然后再吐出来。“哦，对了，普斯，如果我吃了这个海蜗牛，会不会变成绿皮精灵？” “应该不会，你的胃酸比海蜗牛的消化液强大的多，会很快就杀死叶绿素。实际上，我们研究海蜗牛合成叶绿素的方式更加重要，如果这种方式你也能够利用的话，那么随时你都可以变成绿皮精灵。”普斯迅速回答了艾瑞莎。 “我可不要变成绿皮人，如果只是获得能量的话，倒是没什么必要，我可以直接从元素中获得能量。”艾瑞莎摇头。 “可是如果没有元素呢？宇宙中并不是到处都有元素物质，但是却充满了辐射能量。”卡米娅劝说道，“至于肤色，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们有很多的方法可以改变外貌。” 艾瑞莎点了点头，如果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个能力确实能够救命。不过，她还是不想变成绿皮人，“如果要实验的话，我推荐海瑟薇来做，她对于肤色不那么敏感。”海瑟薇瞪了艾瑞莎一眼，啊呜了一口，怎么可能，她对于肤色最敏感了。 “好了，好了，各位科学家们，我是来提醒你们，运动的时间快要到了。”丽姬教授拍了拍巴掌，“艾瑞莎，小心小白，它大概受刺激了。” “什么？不是吧！它可是龙马，要是它发狂乱跑，我可拉不住它啊。”艾瑞莎吃海棠果的速度都慢下来了，可见她是真的担心了。 “我觉得不是坏的刺激。”丽姬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大概是看了骑士的骑术表演，他有点不服气。” “那又怎么了，今天是盛装舞步，是规定动作，又不是在地雷阵里面跳舞。”艾瑞莎稍微放心了一点，看来自己的安全无虞，只不过刚吃下去的东西很有可能会被颠出来。 “精确地判断时间和位置是骑术的最高境界，它可能是在这方面受了刺激，正在机械地重复规定动作组合，这是个好消息。”骑士的证词就专业多了，艾瑞莎将信将疑地接受了。 “好了，这次不能穿长裙了，这是英式骑装，上次打枪你穿的是瑞典王室提供的射击服，这一次是你英国婆婆设计的，试试看。”丽姬教授开玩笑中的英国婆婆指的是戴安娜王妃。当然，实际上艾瑞莎在获得王储地位后就不可能和威廉结婚了，因为威廉是王太孙，除非安道尔想和英国合并，那样的话法国和西班牙都是不会答应的。至于卡尔，可怜的卡尔如果在姐姐之前和一个普通人结婚的话倒是有可能越过维多利亚公主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他和外国王储结婚，同样出于避免共主联邦的考虑，他的王位继承资格实际上被取消了。在中世纪的时候非常盛行的以婚姻的形式改变国家版图方式，在现代社会完全行不通。 艾瑞莎在姐妹们和教授联手的调戏下换上了骑装，显然，戴安娜王妃设计的骑装也表现了和她的大姑子安妮公主之间的矛盾。领口开得很低，腰收得很紧，后摆很长，几乎拖到马屁股上，裤子也很紧，不光骑上去不舒服，就是站着也紧绷绷的，唯一的好处是看着好看。 “这一次不会违反什么规定吧？”艾瑞莎担心地问，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换衣服了。 “肯定没有，安妮公主亲自挑剔过。”丽姬教授保证道。这个保证是可以相信的，安妮公主绝对会很认真地挑剔戴安娜王妃设计的衣服，虽然她自己穿衣服比较马虎，而戴安娜在这方面完全是奢侈和浪费的代表。同时，安妮公主是世界马术联合会的委员，对于骑装有充分的发言权，她审定过的骑装如果违反了规定，那一定是规定没有更新。 穿上衣服，艾瑞莎见到了精神亢奋的小白。伸手拉住缰绳，小白立刻就不赖烦地打了个响鼻，“要上来就快点，还有，我说清楚啊，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上面什么也不要做，嗯，不对，你要做出好看的表情，对于演过戏的你来说这个不难吧。”艾瑞莎点点头，翻身把自己扔上马背，然后拉了拉衣服坐好。小白回头看了看她，“准备好了没有？要是你演砸了，我可不答应！”艾瑞莎立刻小心地点点头，“你能不能不要开口说话了。”小白刨了两下蹄子，一眨眼就窜了出去，场地上已经在喊艾瑞莎的名字了。有了报纸的提前预告，这次赛马比赛多了很多临时的观众。不光有本来就打算来捧场的瑞典公主王子们，还有他们拉来的北欧王室代表，当然，戴安娜王妃也抱着哈里王子来检查自己的衣服，安妮公主则一脸严肃地当她的评委。许多本来不打算来看比赛的，不需要票的外交武官也出现在看台上，他们似乎对别的东西更感兴趣。 450章 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有几项运动是结合了运动和表演的，比如水中芭蕾花样游泳，空中体操跳水，艺术体操和沙滩排球，不光是有身体灵活性和技巧的要求，小小年纪的运动员还要化妆和控制体重。马术比赛也类似，不过要控制体重的是马，化妆的是骑手，其中盛装舞步尤其是团体盛装舞步，对运动员的外貌要求几乎和花样滑冰、国标舞蹈这样的项目相当了。 艾瑞莎并不能算多漂亮的小姑娘，但是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想要难看也不容易。小白不能算多漂亮的马，但是这个体积的动物，想要好看起来也不容易。好在，虽然项目比较要求容貌，但是评分要求中却没有这一项，顶多是评委们的心里尺度会比较不同，而这一点又被艾瑞莎的王室身份锁弥补了。所以，艾瑞莎和小白，在这个项目上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隔着远远的看台，很多的闪光灯让小白有些紧张，之前在斯德哥尔摩几乎没有观众，连记者也没有几个，而现在，到处都是长枪短炮。走上场地的时候，小白特地绕场一周，这是它要确认入口在哪里，艾瑞莎也同意这种谨慎的态度，反正还没开始比赛，不算时间的。而这种表现在媒体看来就是绕场致意，算得上是相当给面子的举动了，闪光灯就好像微波炉里的爆米花一样闪得更猛烈了。观众在摄影记者的误导下也把艾瑞莎的这种行动当做是一种礼貌的互动，不约而同地鼓掌回应，而王室的贵宾们甚至在前排十几个代表的带领下站了起来，齐声喊着艾瑞莎的名字。 听到喊自己的名字，艾瑞莎高兴地举起手中的马鞭，而小白则有点不高兴，这时候场地边缘，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抱着一个扩音器喇叭大喊，“小白加油！小白你最棒！小白是最漂亮的龙马！”听到助威声，小白情绪立刻爆表，仰头长嘶起来，这可是早上十多场表演中第一匹出声的马，实际上马术比赛中马匹是很少出声长嘶的，最多也就打打响鼻，这让记者们又有了很多可以写的地方。 准确地找到了入口，艾瑞莎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脖子，“这会没错了，不要太紧张，也不要太兴奋就可以了。”艾瑞莎的精神抚慰是很有效的，小白立刻冷静了下来，只等裁判示意了。这时候，艾瑞莎的眉头皱了一下，回头对着身后的工作人员小声说了句什么，引得大家笑了起来。举着望远镜的玛德琳公主正要问哥哥怎么回事，场地上选手报告的扩音器里突然传来一串摩托车发动的突突声，后面的韩国工作人员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的。 “天啊，那匹马在放屁！”一个头戴着白头巾的阿拉伯王子惊讶地叫起来。 “这不奇怪，艾瑞莎公主提前预告了，那些工作人员还不让开，这是他们自己不好。”坐在边上的丹麦王子弗雷德里克虽然没听懂阿拉伯语，但也能猜出来，主动地帮卡尔解释道。 “预告了自己的马放屁？”那位阿拉伯王子却是听得懂德语的，转头惊讶地问，“你知道这有多么稀奇吗？我骑了二十年马了，甚至被马的屁从马背上颠下来过，从来不知道我骑的马什么时候放屁。” “那是你自己对自己的伙伴不够了解。”弗雷德里克王子牵强地回答，然后就不说话了。 音乐响起来了，观众席上也安静下来，被屁崩晕的工作人员也趁机爬起来去整理衣服和头发。放完屁的小白看上去精神更加好了，脸上挂着很难看出来的笑容，这没办法，除非凑得很近，不然谁也看不出一匹马的表情。艾瑞莎有点紧张起来，马过度兴奋是会扣分的，不过，只要不乱撒欢，没有超过规定动作的表现，评委们倒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扣分。 音乐是小白自己编的，当然表演起来也更加的流畅，几乎每个蹄子落地都在相应的音符上，如果有指挥家在场的话，甚至能区分出四个蹄子不同的声部来。标准动作毫无新意可言，但如果和音乐配合起来就会有一种美的韵律，这一点不光评委们感受到了，连观众们也帮着打起了整齐的节拍。 在看到骑士眩的一手对位置的精准控制之后，小白苦练了一晚上的动作，还不能做到毫厘不爽，但是用眼睛远远地看上去是非常的标准了。除了有些僵硬之外，动作完成得无懈可击，反正马的僵硬除了骑手谁也看不出来。整个表演唯一能让人找到吐槽点的，就是艾瑞莎那冷得像冰山一样的表情，可惜不在扣分点上。在音乐结束的瞬间，小白准确地站在了场地中央的白点上，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小白很自然地低下头做着谢幕的表情，得到回应的观众更加猛烈地鼓掌，甚至吹起口哨来。正在做电视转播的媒体也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语无伦次地乱叫着。 评委们打完分，工作人员开始根据规则计算最后的总评分。汉城奥运会得到了日本公司的赞助，首先采用了电子计分系统，很快显示屏上就出现了艾瑞莎的得分——满分。整个贵宾席欢声雷动，就连那些个惊讶的阿拉伯王爷们也站起来鼓掌，向最激动的瑞典王室们表示祝贺，他们以为那是瑞典的选手。 退回到休息马厩，艾瑞莎立刻提来了一桶水，激动得发抖起来的小白需要喝点东西压惊。“要不要奖励它一点白兰地？飞马就只喝纯麦芽白兰地的。”作为饲养员的叶卡捷琳娜挤了过来，手里打开了一只扁瓶子。 “好吧，我想它这会血液循环加快，就算不喝酒也醉了。”艾瑞莎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嘟囔着的小白。 “第二轮还是规定动作吧，要是喝醉了，会不会乱走一气？”弗朗西斯卡担心地问。 “第二轮要下午呢，到时候总该醒了吧，我觉得，现在它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艾瑞莎拍了拍小白的脖子，“骑士哥哥，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 换了正常麻瓜衣服的骑士牵着自己的马转了出来，“我可以帮你看着，不过，我靠近它会不会又刺激它的神经？看上去它有点经不起更多的刺激了。” “也对哦，那怎么办？”艾瑞莎有些头疼了。 “殿下，还是我来吧。”让·雅克走了过来，“我陪着这位老兄喝会酒，男人之间么，不需要语言，喝酒就可以抒发情绪了。”“那好吧，雅克先生，这里就拜托了。”点了点头后，艾瑞莎带着自己的姐妹走了，留下两人两马——让·雅克和骑士，在马厩里面喝酒。骑士趁着小白精神不集中，给它摘下了马鞍，刷了刷毛和蹄子，做好了下一步的比赛准备。来到贵宾席的艾瑞莎高兴地对西尔维娅王后行礼，然后一串highfive打着招呼，“中午大家到我的飞艇上来吧，我请大家吃海牛肉！” “海牛肉？不是海蜗牛吧？”弗朗西斯卡怕怕地问海瑟薇。 “不是，就是海牛，那一缸蜗牛可塞不了这么多人的牙缝。”海瑟薇摇头打消了她的顾虑。 “可是海牛，不就是美人鱼么，这东西可不好抓。”叶卡捷琳娜倒是不忌讳吃美人鱼，其实要不是鱼人费希尔是她们的朋友，抓只鱼人吃对于狼族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艾瑞莎的潜水战舰抓来的，飞艇早上飞到海上去接的快递。”海瑟薇具体解释了食材的来历，“已经用红酒熏了一上午了，差不多也该熏熟了。” 连魔法师们都感到惊奇的海牛肉，麻瓜们就连听都没听过了。因为艾瑞莎没有限制大家是哪些人，那几个阿拉伯的王爷也趁乱混了进来。而本来就有计划趁着奥运会和各国王室建立良好关系的周怡培自然不会赶人家走，反而拉了蒂娅做翻译去交朋友了。 “这就是美人鱼的肉？果然嫩滑，就好像美女的胸脯肉一样。”一个瓦哈比教派的阿拉伯王子闭着眼睛回味道，吓得经过的玛莎公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你，你吃过人肉？” 瓦哈比王子没有否认，笑着看着玛莎公主进一步调戏道，“我看过你的电影，嗯，你射箭的样子很可爱。” “谢谢。”玛莎公主这一次到韩国来，除了看看奥运会以外，主要是给《纳尼亚传奇》做宣传，她的弓箭手大姐戏份虽然不多，但是表演恰如其分，也得到了不少肯定的声音。受到鼓励的玛莎公主后来真的选择成为一个专业的电视剧演员，并且嫁了一个编剧。 “不知道玛莎公主有没有兴趣跟我回迪拜去，我会在沙漠当中为你盖一座海市蜃楼的。”瓦哈比王子毫不掩饰自己的**。 “谢谢，我姐姐暂时不会有那么具体的旅行计划。”哈康王子插进来，挡在这男人占有欲极强的目光前面。 “没有计划可以拟定计划嘛，哈康王子，我相信阿拉伯的女人会让你感兴趣的。”瓦哈比王子很过分地欺负哈康。 “是你们那些从头到脚都包在黑纱里面，只能露出两只眼睛的阿拉伯女人吗？”艾瑞莎和玛莎公主演过姐妹，关系也算不错，这时候也跑过来支援。 “黑纱不好吗？这样的话，你们美丽的容颜就不会被那些堕落的灵魂所威胁了。”瓦哈比王子眯了一下眼睛，他似乎对艾瑞莎更感兴趣一样。 “一生只能够穿黑纱，再美丽的容颜也会变成书签里的干花，连在花瓶里的颜色都没有。”艾瑞莎针锋相对。 “这个世界是危险的，到处都有邪恶的魔鬼游荡，黑纱能够保护你们的灵魂，只奉献给自己的丈夫。”瓦哈比王子毫无廉耻地说。 过来观战的维多利亚公主也被气乐了，“只奉献给一个丈夫，而且是和其他很多位妻子一起么？殿下，冒昧地问一句，您已经有多少位王妃了？” 瓦哈比王子也知道自己的宗教在西方主流世界是个怎么样的形象，但是他不能说谎，说谎就违背了他们洁净派的教义，于是他选择了沉没，只是生气地瞪着眼前的几个小姑娘。 “如果我们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六个吧，我说，下次你动手之前，先告诉我一声，你看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摩纳哥的阿贝尔王子看到这边气氛不对赶忙把瓦哈比王子拉走了。 看着那素色长袍下阴狠的眼神，弗雷德里克王子有些担心地说：“阿拉伯有世界上一半的石油，他们如果想给西方世界造成点麻烦的话，那就是大麻烦了。” “如果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石油，那么他们就不是什么麻烦了。”艾瑞莎挥了挥手，“实在担心的话，你可以去和我爸爸谈一下再生能源的问题。卡尔，鉴于你刚才表现不是很积极，罚你去和我爸爸谈。” “哦，没问题，求之不得，我会很高兴地向伊佩陛下请教的。”卡尔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这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现象，当然，他们翁婿和谐是很不错的。 中午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太多地影响艾瑞莎的心情，瓦哈比王子事后也没有对王子和公主们下手。不过他所支持的极端教派对整个西方世界都发起了挑战，十几年后发动了很多的恐怖袭击，给包括瑞典和英国在内的西方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和麻烦。 休息好了之后，艾瑞莎换了一套骑装，这是戴安娜王妃在午餐上新给她的。虽然这么做有点脚踩两条船的感觉，不过，长辈的礼物也不好回绝。好在西尔维娅王后和卡尔很能理解，甚至还有点得意，欧洲最有战斗力的一朵玫瑰被他们摘到了。至于威廉王子，他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和他基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本人并不喜欢面对艾瑞莎的压力，这个女孩只能当同学，而且是必须敬而远之的学霸同学。 来到马厩，艾瑞莎惊奇地发现，小白趴干草垛上，鼻孔里插着一根雪茄，正闭着眼睛吞云吐雾。“喂，我说，作为一匹马，你学坏了。” “我只不过是客串一匹马而已，而且，龙马本来就是可以喷火的。”小白斜着翻了个白眼，从另一只鼻孔里喷出几个小火星来。 “好了，下午的比赛你有什么打算么？”艾瑞莎不和它计较这些，因为它说的是事实。 “和上午一样，没啥准备，只不过速度加快一点而已。”小白摇了摇脑袋，艾瑞莎这才发现，让·雅克已经醉倒在一边了，地上滚着无数个酒瓶。 “天啊，你们喝了多少？这些酒你哪里来的？”艾瑞莎担心地问，“你还站得起来么？” “哼，你敢小瞧我？”小白吐掉还冒着火星的雪茄，一团干草显然是被酒浸湿了，立刻腾起一股蓝色的火焰，艾瑞莎连忙一团土元素盖灭了它。 “呃，哼，多此一举，我本来打算撒泡尿浇熄它的。”小白嘴上硬气，心里也有些后怕，甩了甩头，给自己用了个清醒咒。 “看来我要不断地给你施咒才行了。”艾瑞莎看它站都站不稳，摇了摇头。 “别，你的清醒咒太强，啊！这我不是白喝了一中午么！”小白生气地叫起来。 “你还叫？老实点，趴着，我要给你上马鞍了！”艾瑞莎生气地用漂浮咒挥起叉干草的叉子敲了一下它的脑袋。 “以前不是说穿衣服的么，现在怎么变成上马鞍了。”小白好马不吃眼前草，立刻装可怜。 “你还啰嗦？”被艾瑞莎瞪了一眼，小白老实了，再说被艾瑞莎的清醒咒收拾了一遍，想不老实也不可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小白很完美地完成了所有动作，速度也堪堪卡着上限的样子。尤其是自选动作，它的发挥几乎出神入化，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是第一匹会给自己作曲跳舞的马。 艾瑞莎获得了盛装舞步的个人金牌，这是女骑手第一次获得这枚金牌，同时也是第一个满分的金牌，盛装舞步项目并没有所谓的纪录这么一说，不然这也是一个无法被打破的世界和奥运会纪录。盛装舞步之后的两天是障碍和越野，这个就跟玩一样了，唯一需要小心的是那些障碍的顺序。因为担心又被艾瑞莎的清醒咒弄得晚上睡不着觉，小白也没有过分地酗酒，毫无意外地又拿了两枚金牌。安道尔几乎一跃成为欧洲最强的体育大国之一，报纸和新闻上就没有中断过关于这个国家的报道，周怡培向世界发出声音的目的完美地达到了。而艾瑞莎，作为本年度最耀眼的体育明星，也被各个杂志邀请去拍画报，这对于她的电影计划的帮助也是十分明显的。1988年，是艾瑞莎收获最大的一年。 第451章 九幽禁地 汉城奥运会结束以后，艾瑞莎带着她的“永恒的月光”号在全世界为《纳尼亚传奇》做巡回宣传，周怡培专门把旅游事务局和招商事务局交给了她。当然，不归她管，反而是需要她穿上全部行头，戴上笑脸和王冠，打着小国旗做招财娃娃的时候，她必须放下一切事情权力做招财娃娃。艾瑞莎是绝对不肯白干活的，除了到每个地方都要把当地最好吃的东西尝个遍，还抓紧一切机会向那些头发都稀疏了的官员和商人们介绍自己的电影计划。 结果光是在日本和韩国，艾瑞莎就创造了两百万的观影人次纪录，当然这要感谢一下德仁皇太子，他比周怡培还要大，几乎和英国的查尔斯一样当不了天皇了。年底结算，《纳尼亚传奇》第一部《魔法师的外甥们》全球票房六百万英镑，观影人次一百二十万，第二部《狮子、女巫和魔衣橱》全球票房六千三百万英镑，观影人次超过一千万，创造了非好莱坞电影的一个新纪录。 约克公爵以个人不到一百万英镑的投资总共赚到了一千万英镑，成为英国历史上最能赚钱的王子，温莎电影投资公司也正式在圣安德鲁斯注册了，因为那里有针对艺术和文化产业五年免税的优惠政策。艾瑞莎收到了包括奥斯卡最佳新人演员在内的十几个提名，不过她一个都没有去，不是因为王室的孤傲，而是她实在是去不了。 新年假期，周怡培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厉山镇，除了蒂娅和艾瑞莎，随行的还有希乐娅教授和辛尼斯塔医生，这就是安道尔王室的全部成员了。至于希乐娅教授和辛尼斯塔医生的具体身份，艾瑞莎就不晓得了，只知道她们两人现在都被称为伯爵夫人。 “这里就是爷爷的墓地了么？”周怡培被艾瑞莎带着从空气中幻影显形出来，立刻紧张地问。“是的，你看，我的笛子都在发光了，这张小毯子就是在前面发现的。”艾瑞莎耐心地等着小妈和她的竞争对手一个接一个地从空气中挤出来，她们可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万一碰到什么禁制可就麻烦了。“真的要一起进去吗？joe？”希乐娅教授对周怡培的称呼和蒂娅一样，显然和蒂娅的关系比较好。 “我要进去，我是医生。”辛尼斯塔医生是媚娃出身，早就习惯被当做祸水了，她从来不叫周怡培，而是有话直接说，不容反对。 “那就一起进去吧，可是怎么进去呢？”周怡培可没有办法，他一个也打不过。 艾瑞莎举起了手中的笛子，用精神力注入吹口，周怡培听不到的笛声在空气中荡漾而开。密不透风的紫竹林突然间变得更加开阔起来，就好像艾瑞莎他们突然变小了一样，只不过与这个效应相反，原本昏暗的环境多了些光线。 “前面有个湖。”希乐娅教授摘下了背后背着的长弓，她这只弓是缠着尼尔森大师专门打造的，不过似乎还没有经过实战的考验。 “湖中间有座小房子。”辛尼斯塔医生单腿立地转了一圈，换上了希腊式的祭司长裙，艾瑞莎注意到她裙角上的树叶已经是透明的了。 “愿望圣殿的大祭司，辛尼阿姨，这么说你就是下一任迷失者了？”艾瑞莎开心地问。 “不，迷失者是由神术者继任的，那家伙现在还在温柔乡里做她的王妃梦呢，完全是痴心妄想。”原在苏格兰某人怀抱里的丽姬教授蜷着身体打了个喷嚏。艾瑞莎也领会过来，原来丽姬教授现在的身体是因为承受了神术降临的原因啊。那么现在这位南丁格尔大师呢？她承受的神术是什么呢？艾瑞莎看向辛尼斯塔医生，不过她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 在师生三人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蒂娅好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和周怡培的戒指，这是她唯一的优势，真要打起来，这对合法夫妻是最菜的。“这是九幽禁地，艾瑞莎知道什么是九幽禁地吗？”周怡培指着湖边的篆体石碑问。 “应该是一种监狱吧？”艾瑞莎不确定，她的文言文还只是在连蒙带猜的水准上，不过注意陪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有桥，难道我们要飞过去？”希乐娅教授疑惑地问，这显然不安全。蒂娅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想打个水漂，石子在水面上弹了好几下，就要安全跳上那小岛的时候，水里突然伸出一个脑袋，把石子吞了下去。 “它好像在笑！”蒂娅惊惶地躲进周怡培怀里。 “大概很久没有人来喂它了吧，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全给它吃了够不够。”辛尼斯塔医生吓唬她，说起来她也是蒂娅的老师。 “应该不够，关键一点是，如果它把我们吃了，以后就真的没人来为它们了。”艾瑞莎用了复数，因为那颗脑袋沉下去后，附近又冒了几颗脑袋出来，显然还饿着。 “这里有个小孔，艾瑞莎，你有没有什么钥匙一样的东西？”周怡培正在考虑用手里的小毯子把大家都飞过去的可能性，希乐娅教授在那块她看不懂的石碑上发现了一个钥匙孔。 “试试你的笛子，哦，对了，把后面那节拆下来。”周怡培指着艾瑞莎手里当照明棒用的九幽笛，就是么，名字相近，肯定有关系的。艾瑞莎拆后面那个伊佩印章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帮子手下可以用，连忙把普斯他们放了出来，这下子人手多了一倍，安全指数大幅上升。 “这不是普通的水，甚至不是水元素，而是一种强腐蚀性的毒素，我试过了，用高温也不能蒸发掉，只能靠不断地投入牺牲把毒性全部消耗掉。”杰克很快就完成了侦察，艾瑞莎注意到岸边的水里飘着几只死老鼠，那是杰克随身带着的侦察兵。 “这水密度很小，几乎和那个什么泪湖一样，什么进去都得沉，如果没有那些怪物的话，我说不定能冲过去。”骑士也探路回来，艾瑞莎发现他旁边多了两只身形还是黑雾的大狗，其中一只还对她摇了摇尾巴。 “除非有克制性的元素，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安全地过去。”凯恩完成了分析，“殿下，您应该试试那个钥匙孔。”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艾瑞莎也就乖乖地这么做了，如果只有她在场的话，她肯定早就照着直觉捅了过去，不过有别人在的时候，她习惯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九幽笛被插到小孔里，艾瑞莎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石碑里弹出来，正好卡在那几个音孔里。 “动一动试试看，不一定是旋转的，也有可能是推或者拉，或者这些动作的组合。”周怡培提醒道。艾瑞莎一试，果然，要先推再转然后拉了又转再推，“好像写了个汉字。”不过艾瑞莎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字。“动不了了。”大家抬头看了看湖面，什么也没有发生，再过了一会九幽笛被弹了出来。 “看来你写的字不对。”周怡培叫艾瑞莎把她刚才画的符号画出来，他也不认识。“你试着写这个字。”周怡培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玄”字的篆书，艾瑞莎学了几遍，确定可以一笔写出来后，又试了一遍。这一次刚刚写完，整座石碑都亮了，艾瑞莎还感到一股吸力从手中的九幽笛传过来，不过很快又消失了，九幽笛又脱落下来。 石碑好像插上电源的吸尘器一样抖动起来，嗡嗡作响，大家让开之后，几人高的石碑又往上窜了好几倍高度，最后倒了下来，在岸边和湖中小岛上架了座还算结实的石桥。这次不用猜了，周怡培打头，艾瑞莎牵着小妈，普斯拿着大锤子殿后，大家依次通过。 小房子是用竹子做的，字面的墙壁上挂了一些画像，什么时代的人都有，从旁边的字上看，应该是所谓的桑竹派的历代掌门之类的。除了中间一个叫做嵇康的，其他所有人周怡培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提艾瑞莎了。父女两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满屋子书架上的书还是读得懂的，凯恩和拉米娅也能够猜出个大概来，书上大部分是和医学相关的生物和化学知识，包括诊断方法和一些药物的制作方法。 至于三个女人，只能好奇地这里戳戳，那里摸摸，看看有没有什么首饰珠宝之类的东西了，她们说好了，谁发现的归谁。大家正在忙的时候，蒂娅不知道搬动了什么东西，屋子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目中无人地说：“桑竹派的小子们，你们看守此地千余年，如今可以散了。本座业已脱困，另寻他处休养。尔等不必担心，本座不会与轩辕氏寻仇，也不会再与神农氏勾连，本座将步女娲氏后尘，往去西海，永不回东土。几番大战，三巫泯灭，四巫化人成仙，我等五巫被镇在这黄泉根中三千余年，全身气息都已化作轮回之力，如今只剩下我毕江还有半口气。幸得本座天命为空间掌控，尤能在轮回轮停转之后逃出此地。经此大变，悟得万物虚无法门，只可惜天命不在，争之无用。倘本座刻虚无印于此，不消一万年，万物皆空。然本座业已体味女娲氏当年用心，不忍再造杀孽，故此他去，若有巫族后辈可继承此法自是我巫族之幸，若无亦是天命大同。此间轮回已停，仙佛根基已断，尔等好自为之。念在三千年相邻之情，本座将刻一虚无印在极西之地，断那边灵脉，免得此消彼长，尔等千年之后沦为西夷之奴。言尽于此，就此别过。” “好像很神秘？”听完了，不知所云的周怡培看向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她们同样耸肩摊手，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泯灭符文叫做虚无印啊。”倒是艾瑞莎推测了一些东西出来。“果然还是原版的名字带劲。” “难怪那个地方虽然危险但是威力不大，原来这位祖巫大神已经差不多快挂了。”卡米娅觉得有点得意，因为这位大神好像和自己的女神关系不错。 “这么说，公主殿下应该是巫族。”凯恩从逻辑上的分析得出这个结论，“我想，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您应该在继承了这个钥匙之后到这里来释放这些关押在这里的祖巫大神。” “哼，释放有什么用，释放的时候只有一个半口气剩下了。”拥有类似经历的普斯当然口气不太好，原来东西方的掌权大神们都是些道貌岸然的龌蹉家伙。 “我只想知道的是，我们还要下去看看吗？下面应该有些宝藏吧。”杰克是盗贼出身，啥都没听进去，就被祖巫大神这几个字给唬住了。 “我知道入口在哪。”蒂娅举起满是黑灰的两手，“这个香炉。” “神农鼎？原来这东西真的埋在神农架啊，那这地方真的是神农之墓了。”周怡培举着一卷丝绸画卷说，“根据这上面的记载，神农把自己的墓地建在关押五大祖巫的禁地之上，而这个禁地是黄泉道人拿巫族来实验生生不息理论的实验室。” “什么是生生不息理论？”艾瑞莎被周怡培弄糊涂了，这明显是个现代科学范的名词啊。 “那个时候除了巫族因为和基本法则对应，不生不死以外，其他所有种族死了就消亡了。大部分人正面对抗一切危险，力求长生，而黄泉道人创立了轮回观，也就是生生不息。只不过，轮回之后又是一个新的人生，前世功业尽消，他只完成了个半成品。”周怡培的解释让大家清楚了一点。 “西方这两千多年的理论是，只有经过了大审判，才能获得永生，当然，永生大概不可能，大致是以另一种形态继续生活。”凯恩多此一举地说。 “要是历史一直是在转圈圈的话，那也太无聊了。”艾瑞莎可惜地说，可不是吗，中国历史好像很早就开始转圈圈了，直到被外族入侵打断才开始走下坡路。 “实验室里应该很危险吧。”一直没有开口的昆西提醒大家，不过，显然没人把危险当回事。 “艾瑞莎，把那个什么虚无印拿出来，既然帝江能够成功地逃出来，那个东西应该能够应付下面的危险。”周怡培唆使道。 “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从刚才帝江的话里面，他好像鼓励这些人下去，而又没有明显的恶意。”对心理学比较擅长，而且是占卜学老师的希乐娅教授很有把握地说。 “那就走吧。”辛尼斯塔医生的群体祝福早就准备好了，不用白不用。大力士普斯动手搬开了香炉，艾瑞莎第一个走了下去，九幽笛在她手上不停地画着虚无印。香炉下面的空间很大，不过似曾相识，看了一会之后，大家想起来，在英吉利海峡那个石窟里看到过。 被囚禁的五位祖巫是时间祖神蚀九阴，从石棺上的记载可以看出，他用来调整时间变化速度的神器桃杖被没收了，推测可能落到了西方世界，现在已经变成了时间分配器。雨之祖巫玄冥，居然是位骷髅魔弓手。雷之祖巫强良，从图案上来看是一个总是跟着玄冥的戴着老虎头面具的小孩子，也有可能那不是面具。风之祖巫天舞，是一个穿着虎皮裙的漂亮姐姐，可能跳舞的动作很快，总是有残影，艾瑞莎就数出了她身后的十条尾巴。壁画上的故事里面，阵亡的几位分别是北方水神共工、西方金圣蓐收和瘟疫神奢比尸，投降的几位是春神句芒、火神祝融、厚土娘娘和变性成雷震子的翕兹。 “这里好像就剩下艺术价值了。”看着空空荡荡的地下空间，向来贼不空手的杰克浑身不舒服。“或者，我们应该打开这几座石棺？” “打开了也只有艺术价值。”凯恩指着石棺给他分析，“就算这里面有这位的魔弓，可是这种射出去就是暴雨的武器在现代社会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在雨下完之前，你就被炸死了。这虎头面具和那虎皮裙倒是可以凑一套，可以送给殿下无聊的时候搞点恶作剧。这里已经一点能量都没有了。”“倒也不能这么说。”普斯点了点离得最近的一口石棺，“时间是最神秘的法则，而这位大神的武器会被送到西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东方人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武器的原理，另一种可能是，东方人已经弄清楚了时间的秘密。东方人并不比西方人笨，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那么我们就打开吧。大家做好防御，老爸，带着你的后宫先到上面去！”出于保密起见，艾瑞莎下了逐客令，周怡培还想反抗两句，被希乐娅教授揪着耳朵走了，跟在后面的蒂娅脸色也很不好。 第452章 人形假象 石棺其实就是石像的基座，艾瑞莎他们一起合力也没有办法把蚀九阴的石像从基座上推开，只好换了个对象。另外几个的倒是很容易，和凯恩事前分析的一样，艾瑞莎拿到一把弓，一个老虎面具和一件虎皮裙。 “可能他的神威还在吧，所以我们这种渎神的行为被禁止了。”卡米娅心虚地停了下来。 “有可能，他的武器不是以另外一种形式还存在着吗？”普斯也停了下来，就他们两人见过神威。 “难道我们要先去伦敦，把时间分配器给毁了？”凯恩停下来，但是提出了另一个可行的办法。 “好主意，英国人的魔法部和这里比富裕多了，防御倒是不堪一击。”就好像撬不开保险柜的贼发现了一个门开着的金库一样，杰克跃跃欲试。 “我觉得情况正相反，如果我们把这个石棺打开了，英国那个神器可能就失效了。”艾瑞莎其实是懒得跑来跑去了，另一个原因是她还没怎么出力呢。“我来试试虚无印。” 大家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个大杀器给忘了，那可是魔挡杀魔，神挡杀神的终极武器啊。“小心点，我还没有在物质空间用过这玩意，搞不好，我们自己先玩完。”艾瑞莎提醒大家注意，不过，大家除了瞪大眼睛，也没有办法更加小心，唯一的对策就是一见不对拔腿就跑。 这一次艾瑞莎没有用精神力虚空结印，而是直接把自己精神空间中像终极规则一样存在的虚无印投射了出来。这样位置和程度都可控，就好像扳着探照灯一样，照哪哪不见，更重要的是，不会引起物质空间结构的直接变化，安全性高了很多。 虚无印淡淡的影子照在石像上，好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艾瑞莎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果怎么弄也纹丝不动的石像像被风化了一样，直接消失在空间里。“果然厉害。”艾瑞莎叫出声来，比麻瓜的激光还厉害。 “不是空间放逐，而是直接切断了物质粒子之间的空间联系，很实用而且威力巨大的巫术。”普斯一直在仔细观察来着。 “也就是说，这个虚空印法术只是改变了物质粒子之间的强相互作用，把所有的物质都还原成为基本粒子，然后迅速衰变了。”凯恩解释了一下，“换句话说，我们刚才都遭受了强大的能量辐射，这个法术不光有直接杀伤力，对一般生物间接杀伤力也是很大的。” “激光砸地上结果炸了一颗中子弹。”艾瑞莎也明白了，看来这东西不能经常用。 打开石棺，其实也不用打开石棺，里面的东西就自己跳出来了，“看上去像一只发动机垫圈？”凯恩缺乏想象力地说。 “我觉得是一只塑料乌龟，你看，这是脑袋，四条腿，还有个小尾巴。”艾瑞莎的想法很牵强，但是明显比较可爱。 “这乌龟吃什么的？”卡米娅很快就接受了艾瑞莎的命名。 “要不，大家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试试？”骑士试探地问，“反正总要试试的。” “很好，你去把上面那一家子都叫下来，现在没什么危险的了，除了这些残留的辐射。”普斯同意了，很快，周怡培就跑了下来，两只耳朵红得好像被熨斗熨过一样。 眉笔、口红、戒指、高跟鞋、发卡、眼镜、钥匙扣、卸妆棉、糖豆、奶片……所有人脑洞大开，连死老鼠都试过了，那个乌龟垫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这玩意看不上我们，你们还是试试魔法世界的东西吧。”耳朵还是火辣辣的周怡培也没什么好主意，坐在旁边的石棺上休息，说什么也不想上去了。 果然，魔法的东西有反应，无论是纯元素还是纯精神，乌龟都亮了，尤其是普斯的星辰之力和卡米娅的信仰之力，效果更明显。“这玩意算什么？乌龟形的孔明灯？还是个坏的。”艾瑞莎用伊佩之印和九幽笛捅了捅，反应不大，倒是凯尔特十字和印加沙漏反应大一点。 “殿下，用女神的神座试试？”昆西一边给大家送她自制的果汁，一边建议道。冥月女神的神座在虚无印吃掉艾瑞莎的精神空间的时候自己弹出来了，不过这玩意怎么拿出来是个问题，能不能拿出来也是个问题。 “要不，艾瑞莎，你把这只乌龟放进去试试？”弄了这么久了，大家已经不害怕这个塑料乌龟了，艾瑞莎也马大哈一样对乌龟放开了精神力。说时迟那时快，不是艾瑞莎把塑料乌龟吸到肚子里了，而是艾瑞莎自己不见了。这下子大家可慌了神，出主意的昆西内疚得哭了起来。 普斯和凯恩认真地讨论暴力砸开塑料乌龟的话会不会伤害到里面的艾瑞莎，卡米娅拉着昆西看上看下，考虑杀了她能不能换回艾瑞莎。周怡培则掏出了瑞士军刀，打算把那只乌龟拆开来看看。 “嘿，不用担心，我暂时还是安全的，就是一时半会出不去了。”艾瑞莎的声音在所有人的灵魂里响起来，连周怡培都听到了。大家迟疑了一下，立刻七嘴八舌地问艾瑞莎怎么回事。“慢点，慢点，你们一个个来问。我知道精神力沟通可以同时和很多人说话，可是我还不习惯。” “好吧，我们一个一个来问，按高矮顺序。”普斯说完就后悔了，周怡培稀里糊涂拿到了第一个提问权。结果他憋了半天，才问出来，“你现在是大鸟的形态么？” “你怎么知道！”艾瑞莎的声音很惊奇。 “瞎猜的。”周怡培当然是瞎猜的，他只不过有点担心又当个鸟爸爸而已。 “好吧，你猜得还真准，等下出去了买彩票去。”艾瑞莎吐槽完，开始解释怎么回事。“这个东西叫做天界之门，穿过这能够到上一层的天界，我现在就是卡在门缝里了。” “那你怎么会变成阿尼玛格斯的？”辛尼斯塔医生第二个问。 “我打算以一部分精神力支持阿尼玛格斯到门那边去看看，小女孩的形态留在这边，可是情况好像没我想象得那么简单。”没有人当侦察兵，艾瑞莎不得不自己上，这让她很不习惯。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阿尼玛格斯也是你的身体，从来没有听说过人可以和他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共存的。”这不是问题，所以蒂娅不算犯规。 轮到顺序的普斯和凯恩商量了一下，问：“你是不是被卡住之后，变成大鸟就在门这边，变成人就在门那边？” “嗯，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说一时半会我出不来。”艾瑞莎对这些老妖怪的推理能力佩服死了，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窘境。 “那么，你大鸟的形态可以出来么？”卡米娅按照普斯的交代问，其实她不是第四个高的，只不过她偶然地学着艾瑞莎穿了双高跟鞋，才比凯恩高了。 “应该可以吧。”艾瑞莎这才知道她钻牛角尖了，果然，下一秒钟，很少见的大黑鸟艾瑞莎出现在大家面前。 “殿下，试试看，能不能阿尼玛格斯逆变化？”凯恩还是按照顺序提问道。 大黑鸟点点头，一个闪身不见了，过了几秒钟又回来了，“不行，人在那边，鸟在这边。” “这是个问题，不过，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你还是先在这边吧，大鸟就大鸟了，我们连龙马都有，多一只恐鸟也不算什么。”希乐娅教授以长辈的口吻说，这是她的提问顺序了。 “我不是恐鸟！我是玄鸟！玄鸟！黑色的大鸟！”艾瑞莎生气地叫起来，鸟嘴里发出金属互相摩擦的瘆人声音。 “好了，玄鸟，玄鸟殿下，关于这个神秘的天界之门，还有什么信息么？”杰克本来不关心技术的，不过到了他的顺序也不得不问。 “嗯，好吧，这东西不是这个宇宙中的，是上面那个宇宙留在这里的，那些什么神王啊主神之类的，大概会很眼红的吧。这东西确实需要四大元素来驱动，火元素提供能量，土元素提供装甲保护，水元素连接整个系统，风元素相当于雷达。同时，还需要一个灵魂作为驾驶员。” “听起来这不是扇门，而是辆独轮车啊。”骑士像《皇帝的新装》中的小孩一样叫道。 “骑士哥哥，人艰不拆啊。”艾瑞莎无奈地叹气道，这哥哥已经很久不天真了。 “殿下，如果服用复方汤剂，您可以变成人形吗？”昆西内疚地低着头，这个主意是她出的，结果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无论如何也要设法补救一下的。 “应该可以吧，就是那玩意喝多了很倒胃口的，再说了，我要装成谁？”艾瑞莎问道。 “你自己，怎么，对你自己的形象不满意？”蒂娅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提问机会。艾瑞莎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回到安道尔后，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找艾瑞莎的毛。这可不太容易，不试过谁也不知道那毛具体是谁的。在变成猫、狐狸、狮鹫、矮人，甚至花栗鼠和蟑螂很多次后，艾瑞莎终于找到了十几根自己的毛，这东西得省着点用，不必要的话，还是当大黑鸟吧。当然，伙伴们也想方设法研究延长复方汤剂效果的方法，其中昆西最投入，而海瑟薇也在实验改进复方汤剂口味的方法，免得艾瑞莎喝多了得厌食症。 复活节到了，伙伴们弄了很多彩蛋给她玩，这让变成鸟的艾瑞莎很恼火，这是叫她孵蛋呢。决定不再忍受这种侮辱的大黑鸟一头扎进闺房，对着镜子不吃不喝一个星期，终于琢磨出一种对着照片就能短暂变形的幻术。比起阿尼玛格斯这种通过元素重新组合的终极变形术，艾瑞莎发明的只能算是一种高明的化妆术，虽然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来维持表面的幻象，但不管怎么说，她不再是鸟人公主了。 “嘿，我说，你怎么安静了好多？”这些天来一直帮艾瑞莎试验各种配方的伙伴们都有这个感觉，不过只有弗朗西斯卡这么直接地问，“是不是声音没变过来？” 艾瑞莎愁眉苦脸地点着头，用精神力她能欺骗几乎所有人的眼睛，连表情都很真实，可唯独羽毛所发出的的味道和鸟类被拔高了好几度的声音无法掩盖。大黑鸟的皮脂分泌十分旺盛，每过上几个小时，她都要躲起来，在月光晶砂好好地打几个滚，不然，就算她喷了最名贵的龙涎香，身边也总是一股子霉奶酪的味道。 “要不我们把克里斯托弗叫来，看看他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叶卡捷琳娜出主意道，马鸟猴鱼寝室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他们应该快毕业了。 “我早就写信问过了，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还让我们找到解决方法后一定要告诉他呢。”海瑟薇说完，吹着杯子里面的茶叶玩，这是去中国的时候学会的泡茶方法，和她们平常喝的不一样。 “我另一个小妈倒是出了一个主意，是她当年装神弄鬼的时候经常用的——腹语术，利用膈肌的颤动来发生，简单点说就是人为地控制打嗝，那太难受了。”回来之后，艾瑞莎就重新整理了家庭关系，增加了小妈和后妈的区别，不过对于辛尼斯塔医生，她还是习惯叫辛尼阿姨，这样一来小妈倒是只有希乐娅教授了。 “听着还不错，就好像教堂里的管风琴的声音，很神圣的感觉。”海瑟薇悄悄把这个消息记下来，看看什么时候写信告诉鸟人兄。 “整个胸腔和小半个腹腔都用来共振了，当然有神圣的感觉，只不过每句话都这么说，听的人都觉得累。”叶卡捷莉娜是这里面唯一没有宗教信仰的，连假的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不说话了啊，你们只是听着有厚度，我这可是震得肚皮发麻啊，半月来我瘦了快二十磅！”艾瑞莎尖叫道，就好像圣诗里面关于审判日的情景一样，天神发怒了。 “二十磅？怎么会，你总共还没几十磅。”弗朗西斯卡觉得很奇怪，艾瑞莎的身形怎么看都不是上百磅的大胖子啊。 “她那只鸟特殊，足足有三百磅，走过去的时候，连地板都弯了。”海瑟薇作证的同时，也把艾瑞莎最丢人的数字爆出来了。 “这次坐船的时候要注意了，她一个人一边，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到她一半重。”弗朗西斯卡对叶卡捷琳娜说道。 “坐什么船？”艾瑞莎新奇地问，已经好久没有带劲的消息了。恢复表面形象后，艾瑞莎拒绝了所有电影的邀请，在家里闷了有半年之久。 “你不是说要去一趟巴西吗？还最好是坐潜水艇去。我和小狼海军学校毕业了，要去实习，托人找关系去了不倦号，你也可以去。”叶卡捷琳娜解释道。 半年来艾瑞莎全力研究那个天界之门，要让这门动起来，首先要找到符合要求的四大元素。经过许多次无厘头的实验，艾瑞莎发现在英吉利海峡斜谷祭坛上找到的那个斜方三八面体符合天界之门对土元素的要求，那么还有三个。 “对了，丽姬教授和王子分手了，好像王子有外遇。”弗朗西斯卡爆料道，“对了，你老爸那边怎么样？” “意料之中的事，她是神术士，不可能组建家庭，也不可能有后代的。”艾瑞莎先表达了自己对丽姬阿姨并不怎么难过的同情。“我老爹啊，天晓得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大概也就只能想想而已，辛尼阿姨和希乐娅小妈也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欺负我后妈的。” “什么后妈，说的好像蒂娅殿下欺负你一样。”海瑟薇倒是经常抱不平。 “这是事实，她是我法律上的后妈，事实上也是，我不知道老爸有没有和那两个小妈给我弄两个弟弟妹妹出来，不过看起来不太可能，大祭司一样要独身，亚马逊女王也是不能结婚的。所以，没人搞得清楚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艾瑞莎被自己的家庭关系搞得糊里糊涂的。 “嗯，这一段话听着没刚才那么沉重了，音调高了点，也不那么响了。”一直在观察艾瑞莎发音的海瑟薇报告说。 “哦？为什么？”艾瑞莎很奇怪，不过声音立刻又变得像神之审判了。想了一会，“哦，我明白了。刚才那种事情，怎么着也不能很大声讲，所以我把力量降低了，同时共振腔也小了点，长度变长了。”“你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和总结一下了，这个，海瑟薇会来帮你的。”弗朗西斯卡拿起帽子戴好，“我和小狼先去英国海军报道，安排好了以后，你就在直布罗陀上船。”艾瑞莎点点头，不过她没有把海瑟薇留下来，而是叫凯恩去大学里面搬了一台频谱仪，在仪器的帮助下调整自己的声音。 第453章 南大西洋异常区 地中海是一张朝向大西洋吹气的大嘴，直布罗陀海峡就是那嘟着的嘴唇，而直布罗陀这个城市则是伊比利亚半岛这个上颚上挂着的一小根鱼骨头。这里一直都是军事要地，当初阿拉伯人就是从这里登陆，差点复制了汉尼拔的军事辉煌，直布罗陀这个名字就是来自于登陆的阿拉伯将军。说起来，英国王室把艾瑞莎转封到直布罗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伊佩家族就是为查理曼大帝进攻西班牙摩尔人帝国的前锋。 这里是英国领土上唯一靠右行驶的地方，在凡尔纳的那个时代，英国的正式名称还被叫做大不列颠及爱尔兰及直布罗陀联合王国，可见直布罗陀和其他英国海外领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直布罗陀居民全民公决留在英国的原因。西班牙当然不愿意，封锁边境，断水断电的事情做了好几轮，不过都只是吓唬吓唬人，没有什么效果。现在根据《四方协议》，这个影响英国和西班牙关系，并且间接影响整个北约对直布罗陀海峡和地中海控制的麻烦总算是解决了，安道尔作为第三方分别名义上从西班牙和英国受让了直布罗陀的行政权和主权，当然，两国都会各自理解为是自己单方面割让给第三国的。 现在直布罗陀执行的是安道尔开发集团的经济政策，主要以旅游业，建筑业和高技术产业为主，大力发展出版业和金融业，为此取消了部分的税收。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直布罗陀是英国皇家海军在地中海最重要的基地，这一点得到永久的保留，为了军港而配套的机械加工、仓储和驻地服务部门依旧给当地创造了大量的工作机会。 艾瑞莎是一路坐着一辆蒸汽汽车过来的，开车的是杰克，只有他能对付这个大夏天还喘着白气的钢铁怪物。这个主意又是周怡培出的，除了一路沿着摩尔人的足迹宣传安道尔的招商计划以外，避免使用直布罗陀机场。这个机场到现在都还是西班牙和英国之间比较敏感的神经，虽然他们俩都把直布罗陀给让出去了。 远远地艾瑞莎就看到了外号皇家彩礼号的英国不倦号核潜艇，作为水下舰艇来说，它的个子是相当高的，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抱着衣服和帽子笑嘻嘻地站在舷梯上。 “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用穿衣服的。”艾瑞莎压低声音，防止这两个姐姐又在搞什么让人脸红的恶作剧。 “哟，声音完全好听么，解决了？”弗朗西斯卡没有接茬，原来一直在注意她的声音。 “完全符合声音的美学标准，没有毛刺，而且变化多端。”艾瑞莎熟练地转了好几个音调，从富有穿透力的到有很强震撼力的，都有着丰富的感染力。 “完蛋了，你这是要祸国殃民啊，好在你那完美的媚娃皮囊没了，不然肯定被异端裁判所烧死。”叶卡捷琳娜夸张地叫着。 “小声点，好了，这个衣服是给你做样子的，赶紧变成这样，我们三个同一组，都是作为声纳军官，你还要兼厨子。”弗朗西斯卡解释道。 “为什么我要兼厨子？”穿军装这个艾瑞莎能接受，甚至还很怀恋，可是对于做饭可不怎么向往，不是有很好的军用口粮的么？ “因为你是准尉，而且，潜艇上厨子的薪水很高，仅次于舰长。”弗朗西斯卡看着艾瑞莎变装完毕，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塞到艾瑞莎带来的包里。 “你该不会一直给我们吃军用口粮吧，吃多了水兵会造反的！”叶卡捷琳娜加重语气，表明自己不是在危言耸听。 “不想吃就饿着，造反就扔下去！”艾瑞莎得意地仰着眉毛，反正是她自己的表情，模拟起来得心应手。只不过因为是用精神力模拟的，她也不会费心费力去把痘痘和雀斑什么的都真实地表现出来，再说她也不记得自己脸上哪有痘痘和雀斑，所以，看起来她就像一个行走的完美无缺的娃娃。 “我们是在海面下行动，扔不下去！”弗朗西斯卡提醒艾瑞莎，潜水艇是个闷罐头。 “那就装在鱼雷地发射出去。”艾瑞莎转身，自己走上了舷梯，黑鸟的爪子在艇壳上敲出尖锐的声音。 “嗯，这是个破绽，你得变出高跟鞋来，放心，这里都是熟人，不会对你的变态大惊小怪的。”叶卡捷琳娜连忙冲过去拉住她。 “你才变态呢！”艾瑞莎不服气地甩开手，“哦，杰克，你可以回去了，回艾瑞莎公主号。” 穿得像个管家一样的盗贼行了个礼，把艾瑞莎的行李又扔上车，咕咚咕咚地开着喘气怪物走了。他需要绕过背面的石灰岩大山，找个没人的地方和安道尔皇家海军的潜水战舰会合。 “怎么？你打算让纳尔逊船长跟在后面？”弗朗西斯卡感觉出艾瑞莎的安排，不明白地问。 “有备无患。”艾瑞莎担忧地望着海面，“出来的时候小妈占卜了好多回，都快吐血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是没有什么魔力了吗？”叶卡捷琳娜知道艾瑞莎现在说的是希乐娅教授。 “她没魔力，但是精神力很强大，占卜也用不到多少魔力。”艾瑞莎解释说，“如果是什么都看不到，可能是精神力不足或者根本就没什么，看到了但是说不出来，这就比较复杂了，只能说，前面是未知的危险，而且危险的程度也未知。” “你不会把整个皇家卫队都带来了吧？”弗朗西斯卡但愿自己猜错了。 “除了老爸和后妈没来，其他人全来了。”艾瑞莎点点头，“丽姬教授也来了，本来布斯巴顿还有很多人也要来的，我只带了费希尔和克里斯托弗，其他人来了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两个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叶卡捷琳娜嘀咕着，貌似马人托宾没有来。 这一次带队的舰长是一位上校，话不多，但是人很没主意。不是那种没有本事的没注意，而是对于牵涉到皇家和外交的事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路上就让艾瑞莎自生自灭，当然，归属在他手下的声纳官必须24小时轮流值班。“密切注意洋流变化。” “是。浅层洋流正东两节，750英尺下洋流正西一节。”叶卡捷琳娜没头没脑地报告道，这应该是二副导航官的事情。 “下潜到800英尺，准备轮流午餐，不当班的艇员在安全区域自由活动。”舰长可以强调了自由活动，这就是给艾瑞莎的特别照顾，当然，那些水兵们算是沾光。 “这么早就吃午餐？”主厨大人正在收拾自己的柜子，听到广播的通报急急忙忙跑到厨房，几个炊事兵早就自顾自地开始炸薯条和带头的鱼排了。 “呃，这个有点太单调了吧，再说，鱼骨头不好处理。有搅拌机吗？”艾瑞莎省略了主语地问。 “有，长官。”正在给鱼排裹面包屑的炊事兵低头说，虽然潜艇兵普遍个子不高，但是比起艾瑞莎还是要高出一个头的。 “那薯条和鱼排都扔到搅拌机里，哦，对了，换上能打碎骨头的搅拌刀。”艾瑞莎也不知道几号刀能够打碎骨头，炊事兵就挑了个最小的，搅拌刀越小切削的力度越大，连猪腿骨都能打成超级难喝的骨髓血沫糊糊。 “功率大一点，弄点面粉来，哦，对了，搅拌机里扔几个带壳的鸡蛋，这下大家不用担心缺钙了，又是骨头又是蛋壳的。”艾瑞莎完全恶作剧地说。生土豆打成的泥含水量很大，而且发黑，掺上去除了内脏的鱼，腥气特别的重，再加上鸡蛋，操作搅拌机的炊事兵都要吐了。 “好了，戴上口罩，如果还不够的话，戴上防毒面具吧。”艾瑞莎批准了，虽然会很不方便，但是炊事兵们还是摸出了平常除了消防演习绝对用不到的防毒面具，戴上，并且开了通气阀。 “换把搅拌刀，这次换大的，把面粉倒进搅拌机，倒点白醋进去，大功率打。”艾瑞莎命令道，“最大功率，不要担心机器发热。”炊事兵们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古怪命令，不过人家是军官，而且还是公主，大家照办吧。有个滑头的悄悄比划了一下，从仓库里搬了一桶军用口粮饼干当凳子坐着，说不定这呆会能从那些吃不下午饭的水兵那里换不少好东西。 “有饼干？还是罗勒籽的，太好了，把它打开，拆了包装，别把塑料纸扔下去了，这玩意单独吃太硬，简直反人类。”艾瑞莎眼尖，当然了，鸟的视力没听说过有差的。 砖头一样压缩饼干在搅拌机里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吓得负责损管抢修的二副跑了过来看是不是哪里发生了断裂事故。看到是厨房在做饭，也不放心，站在一边看。 “好了，白醋开始挥发了，打开烤箱，下面铺一层薄奶酪，上面浇一层一个糊糊，然后盖一层薄奶酪。奶酪就用切片机切，嗯，我来弄切片机，你们铺奶酪，动作要快。”艾瑞莎跳过去，把一块二十磅的奶酪砖头塞进切片机。“二副先生，麻烦你开一下火，最大功率两分钟。” “最大功率？那还不着火了？”二副吓了一跳，他倒不反对被小女孩指挥，而是真的担心着火。 “水分大，馅料是不会着火的，奶酪一熔化就会渗到馅料里面去，两分钟内还是不会着火的，只不过后面的几锅只能一分半钟，不然鱼会糊的。”艾瑞莎催促道，“哦，对了，去储藏室搬点墨西哥辣子油，估计一会有人需要。” 两分钟很快，一打开烤箱，混合着奇怪味道的水蒸气差点没把旁边没戴防毒面具的二副给熏晕。他一扳墙上的消防通风擎，立刻把这味道抽了出去。再看时，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炊事兵们已经蘸了辣椒油在品尝这古怪的食物了。 “长官，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 “哪里是不错，简直是好极了，酸酸的，糯糯的，还有饼干的碎块和罗勒籽，就是有点鱼刺，不然的话就是完美了。” “这么点鱼刺吞了也就吞了。蘸辣椒油这主意太妙了，这比海鲜披萨还好吃，这叫什么？” “下次要做的话可以先用白醋泡一晚上鱼排，把鱼骨头泡软。”艾瑞莎先检讨了一下仓促的食谱，做了一点改进。“这是塔比客披萨，塔比客就是在直布罗陀登陆的那个阿拉伯将军的名字。” “那群大胡子有时候也还蛮会享受的么。” “人家可是卖石油的王爷，街上跑的都是纯金的兰博基尼。” 看着第一锅塔比客披萨眼看就剩最后一块了，二副连忙扑过去抓了过来，“真香，这味道和刚才那怪味完全不一样嘛。” 艾瑞莎恶搞的午餐很受欢迎，在穿越赤道的三千海里航程上，炊事兵们的烹饪记录成为潜艇上最快变厚的文件。而声纳室的观察记录中，除了几头蓝鲸和抹香鲸的偶然相遇记录，完全没有后面一百海里处跟随着的潜水战舰的消息。 “按照这个速度再往前面一个星期左右就是南大西洋负磁区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用声纳扫描这片海底，同时放几个磁场记录仪器下去。”舰长宣布了此行的目的，“从现在开始，战备等级调整到二级，所有人员在战斗位置值班时保持高度警惕，尤其注意洋流和特殊生物接触，鱼雷组开放拖拽式声纳和激光扫描系统。” 艾瑞莎收到弗朗西斯卡的消息后，立刻手贴着潜艇的舱壁，用腹语发出超声波，通知了后方的艾瑞莎公主号，尽量离得远一点。这是艾瑞莎新开发的腹语术用途，可以进行超声波通讯，甚至精神力够用的话还可以对周围进行扫描，在海里比纯粹用精神力省力。不过艾瑞莎现在没有必要花这精神，声纳室就在自己姐妹手里，有什么发现她绝对比舰长还早知道。 “这里的磁场果然小，只有正常的一半左右，难怪无线电信号在这里受到很大干扰的。”弗朗西斯卡抓着一把果子和姐妹们聊天，这是她精灵族的种族技能，不管在什么地方随时都有果子可以吃，永远不会得败血症。 “换句话说，要是在这里弄点什么，美国的卫星也看不到。”叶卡捷琳娜上过军校后似乎对目前的世界第一军事强国有一定的成见。 “不是看不到，是会比其他地方模糊，尤其是在海面以下，他用红外卫星也是一片雪花。”艾瑞莎想了想，很有把握地说。 “不过，这个地方在精灵的记忆中有记载。”弗朗西斯卡犹豫地说，“我的种族记忆这几天一直在不停地提醒我，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啊。”艾瑞莎立刻把这消息传到后面的潜水战舰上，让他们下潜到海底，从不倦号下面摸到前面去先行探查一下。 “潜艇上带了什么武器没有？”叶卡捷琳娜关心的永远是暴力。 “有潜射导弹，鱼雷没有，全部换成了那种线牵着的声纳，现在正在不停地做扫描和记录呢。”弗朗西斯卡回答道，“导弹好像是核弹头的，是战备值班导弹。” “这应该算是麻瓜最强大的武器了，希望不要用到。”艾瑞莎想到了切尔诺贝利。 “武器不用，难道吃啊。”叶卡捷琳娜不以为然。 “好了好了，说到吃，我得去看看储藏室里还有些什么了，在水下泡了半个月了，在泡下去，我们都要变成绿叶海蜗牛了。”艾瑞莎站起来准备出去。 “对了，你那个小虫子现在怎么样了？”提到那种可以自己吸收辐射的动物，弗朗西斯卡也很感兴趣，因为她毕竟也是精灵，搞不好也是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生物。 “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去后面弄点来吃，飞来咒就可以，味道有点像莼菜，软软的。不知道吃多了会怎么样，你知道，我现在没办法照镜子。”艾瑞莎表示自己已经吃了好久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有点便秘。 “那好吧，我也尝尝看，你要不要也来点。”弗朗西斯卡伸出手指就准备召唤，同时问小狼。 “也来一点吧，不过，我对于植物没什么兴趣。”叶卡捷琳娜看她们都吃了，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它不是植物，还是动物，只不过是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动物。”艾瑞莎提示道。“警报警报，前方出现大量座头鲸，运动路线异常，所有艇员准备冲击，冲击预计一分钟后到达，重复，一分钟后冲击到达。”正在这时候，广播里响起急促的警报声，潜艇里面的光线也一下子变成了代表危险的红色。“什么时候动物能够影响到潜水艇呢？” 第454章 水的意志克苏鲁 座头鲸是是地球上个头最大的艺术家，他们会在深海里申请地歌唱，曲子符合流行音乐主旋律-副歌-主旋律的格律，同时他们的表演是在固定的路线上来回进行的，这个性格非常像吟游诗人。作为基本权利得不到保障的卖艺人，座头鲸通常是夫唱妇随，一家子最多三口流浪。如果遇到一般的危险，雄鲸会撞过去，而雌鲸鱼掩护小宝宝继续前进。但是遇到虎鲸或者大白鲨之类的，很多时候只有小宝宝能够逃走，唱着令人心碎的童谣继续爸爸妈妈巡回演出的路线。 “小心，纳尔逊船长说，这些座头鲸只是被波及到的无辜路人，前面还有更大的阵仗。”艾瑞莎小声地告诉弗朗西斯卡。 “你也别卖关子了，知道什么早点告诉我，这样我才会知道要提防什么啊。”弗朗西斯卡很上路子地把最讨人喜欢的蜜汁莲子捧了一把出来。 艾瑞莎笑眯眯地把莲子装进制服裙的两个大口袋里。“前面有抹香鲸在和大王乌贼打架，在水下一万英尺，动静很大，搅起来的气泡都有很大威力。”怕物理不太好的两个姐姐不明白，艾瑞莎还继续解释道，“出现气泡说明压力不均衡，潜水艇闯进去会被折断的。” “哦，就像不同盐度的海水形成的断崖？”毕竟是海军学校毕业的，叶卡捷琳娜也反应过来了。 “怎么前面一点迹象都没有？”弗朗西斯卡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的舰艇记录，潜水艇在水下航行的时候对外界的信息完全来自于声纳雷达，这东西的直观性很差，除非他们换个水晶球做显示器。 “其实有迹象的，只不过没注意。”叶卡捷琳娜一边整理帽子一边说，“这里是无航线海域，而且还有地磁异常现象，实际上连海洋生物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离开的速度远大于进去的速度，而且越往中心走进去的生物越少，我们早该注意到的。” “难不成以后多普勒雷达上还要记录一下鱼的移动速度？你这是要去哪？”看着叶卡捷琳娜在擦嘴补妆，弗朗西斯卡也不抬杠了。 “就是，这可是一千英尺的水下，没有夜店给你玩。”艾瑞莎也提醒道，“别涂太艳了，弄得像个风尘女郎一样。” “她一贯就这个风格。”弗朗西斯卡稍微顺着正常的思路想了一下也明白了应该要做的事情，开始整理起仪表。“我们要去找舰长，你去吗？” 艾瑞莎摇摇头，“我就一厨子，在没有打仗的时候，我的职责就是吃东西。”说完，艾瑞莎躺倒在墙壁上伸出来的床铺上装死。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转身关上了舱门，这个舱室是专门腾出来给她们三个的。 几乎和门关上的声音同步，艾瑞莎嘭的一下幻影移形到了艾瑞莎公主号上，能够以阿尼玛格斯形态施放魔法，这可是她的独门绝技，她只告诉过一只大狗。在这里不用费劲保持人形了，艾瑞莎散开精神力，显出胖胖的大鸟身子来。说实在的，黑色的大胖鸟，怎么看都像是海瑟薇的阿尼玛格斯。 “昆西，帮我打一盆月光晶砂来，我要洗洗，浑身油腻腻的，我都要臭了。凯恩，情况怎么样？”艾瑞莎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室里引起了强烈的共鸣，不需要扩音系统，整艘船都听到了。 “目前我们一共发现了三十二头抹香鲸和一百头以上的巨型乌贼，这些乌贼有两种，大王乌贼，主要负责正面防守，因为它们的触手长，而且它们的吸盘只有挂在抹香鲸身上才能产生破坏。另一种是巨枪乌贼，触手上带有锋利的钩爪，触手迅速回抽的时候会造成巨大的划伤，已经有大王乌贼死在这些钩爪之下了。” “等等，我有点搞错了，是抹香鲸和巨枪乌贼合伙抓大王乌贼吗？”这几个家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动物了，如果是在陆地上打架会造成连串的小型地震。 “不，看上去是抹香鲸在进攻，而乌贼在防守什么东西。”从水晶球上看，果然是这样，乌贼们在里圈，不时有被咬住的乌贼翻滚着被抹香鲸带着往海面冲去。 “据我所知，巨枪乌贼的寿命很短，它们应该每一分钟都在捕食。而这些巨枪乌贼这么大，显然已经快到了生命的尽头，我想它们有可能是被控制的。”杰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被控制？被谁控制？”艾瑞莎奇怪地问，这东西又大又笨还不好吃，控制了干什么。 “有可能是被大王乌贼。”普斯回答道，“虽然大王乌贼是在防守，但是被抓走的基本上都是巨枪乌贼。” “也有可能是被抹香鲸控制了，你们看，抹香鲸是轮流进食，这些说不定就是人家准备的午餐。”卡米娅的想法要黑暗一些，不过也符合目前的观察结果。 “或者，在它们后面还有另外一个意志？”凯恩看了看艾瑞莎，意思很明显，该你出手了。 “好吧，我试试。我还没试过以这个形态完全激发精神力呢。”艾瑞莎往前走了两步，鸟形的她完全飞不起来，超重太多。好不容易在大伙的帮助下用两只爪子站在了水晶球上面，“呃，希望这东西足够结实。” 精神力扫描的结果在水晶球上显示出来，果然，抹香鲸占了上风，很快三十几头就都吃饱了，然后再冲向乌贼的时候也采取了两两之间的配合——一头咬住乌贼，另一头迅速用鳍肢从嘴边扫过，在海水里爆出一团的血雾。 “好暴力！”艾瑞莎兴奋地说，“在雷达下面根本看不到颜色，这下我知道了，大王乌贼的血是蓝色的。” “其实巨枪乌贼的血也是蓝的。深海动物因为氧结合比高，血看上去都是蓝的，抹香鲸也一样。”凯恩科普道。 很快，抹香鲸就把剩下的几十头乌贼消灭干净，然后跑上海面吸饱气，掉头全力冲刺，就好像往海底俯冲一样。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艾瑞莎问道。 “不知道。辐射剂量正常。”凯恩回答道。 艾瑞莎让精神力跟着抹香鲸，一直钻了下去，大概在水下两万英尺的地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水底有个金字塔，开过去看看。”纳尔逊船长把舵轮交给艾瑞莎，在精神力的控制下，一万多吨重的战舰灵活地在海底绕过抹香鲸下潜造成的水流和泡泡。 “打开水元素护罩，把压力弹开。”普斯命令道，水元素护罩其实是个魔法阵，瑞典魔法学校阿姆斯特朗的那只冰牙号潜水船就是靠着水元素护罩在水下构建了一个帆船通道。现在外面的压力已经接近六百个大气压，这个压力下几乎所有的气体都会液化，也就是说，这里的流动性完全是水元素的，风元素在这里被彻底排斥了。 “完全没有任何固体物质，这里也没有土元素，火元素也处在被抑制的状态。”艾瑞莎向大家通报她的观察结果。 “水元素领域吗？”卡米娅的声音里有一丝的害怕。 “还没有达到绝对领域的地步，如果是绝对领域的话，我们现在也变成水元素了。”普斯安慰她说，“不过，也够厉害了，纯粹的元素领域，如果能够创建出来，应该是绝对法则，恐怕比神王还要厉害。” “神王？那些蝼蚁也敢称神王？”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水晶球里发出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紧张地看着变成一片湛蓝的水晶球。 “哦，不错的小玩意，让我看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哦，真难看，简直就是一团鼻屎！”水晶球抖了一会，显然是和它连接的精神力正在剧烈的变化。等到抖动平稳了，一只有人形身躯的章鱼怪从水晶球投射到空中，它还有一对巨大的龙翼，就和龙马一样。 “蝼蚁的蝼蚁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行宫，我是克苏鲁，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久了，用你们的纪元单位，有好几亿年了。”章鱼怪弯腰挥手，好像在模仿人类的礼节。 “克苏鲁阁下，你好，我们表达完全和平的问候。”普斯尽量稳定住声音打招呼道。 “哦，是啊，和平，完全的和平。当然，我也完全和平地欢迎你们，我没有任何的武器。”章鱼怪的保证没有让人放下心来，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到了这种强大的程度，武器什么的已经不能保证安全了。 艾瑞莎一跳一跳地走到纳尔逊船长旁边，悄悄地用腹语术告诉他，准备对战舰后部试验用的特斯拉线圈进行不设限制的充能。 “哦，那只小黑鸟，我看见你了，真漂亮。你能够把你吞到肚子里面的那颗小石头给我看看吗？嗯，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好看的钻石交换，拿钻石来做消化石再好不过了，什么石头都能磨碎。”克苏鲁对着艾瑞莎说。 “消化石？我不是鸟！”艾瑞莎做出很生气的样子，“只有没有牙齿的鸟才会吃石头！我有牙齿！” “好的，好的，你不是鸟，那么你更应该把那颗小石头吐出来了，它会磨坏你的肠子的。”克苏鲁继续劝说道。 “是这个吗？”艾瑞莎咳嗽了两声，把斜方三八面体从艾瑞莎空间转移了出来。 “哦，果然，大地的意志，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你们也不会来到这里。”确认了自己的怀疑后，克苏鲁大笑起来，整个水晶球都在摇晃，无形的冲击波毁坏了战舰里面好多的瓶瓶罐罐。 “特斯拉死光，发射！”艾瑞莎大喊一声，已经和战舰融为一体的纳尔逊船长猛地一顿，张开嘴朝克苏鲁的人形放出一道幽兰的光线。 “噢，该死，你们居然又伤害到我。”被击中的克苏鲁抱住它的章鱼头大脑袋蹲了下来。“我要把你们变成最纯净的水元素水滴，完全纯净！”它说得虽然很愤怒的样子，但是语气却很轻松，显然是在做戏。 “不好，水元素护罩失灵了！船壳开始变形！”凯恩大叫到，“普斯阁下，我们需要迅速加固船体的支撑结构。” “所有船员立刻集中到指挥室，所有船员立刻集中到指挥室，我们要准备弃船，我们要准备弃船！”卡米娅对着战舰上老是的传声筒喊道，立刻，本来就躲在附近的鬼魂和鱼人们窜了进来。 这时普斯和凯恩迅速用精神力在船壳内部画上加工示意图，拆掉其他舱室的结构件用来加固指挥室。这是当初改造这艘潜水战舰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不过，经过这个改装，整艘战舰也就只会剩下指挥室这么一个地方还是好的了。普斯作为高级钳工已经投入道具体的工作中，加工工作由凯恩全局指挥，所有的鱼人和能够动的鬼魂也都投入到加固支撑结构中去。 “完美的反应。”克苏鲁继续调戏道。 艾瑞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用腹语术配合精神力发出很萌的声音问道：“克苏鲁阁下，你刚才说最纯净的水元素水滴，可是你能告诉我最纯净的水元素水滴是什么样的吗？是氧化氢吗？或者过氧化氢？其中的氢又是哪种同位素呢？氕？氘？氚？” 克苏鲁完全愣住了，这是个什么问题？ “宇宙中最睿智，最有学识的克苏鲁阁下，水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同样的，土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风元素和火元素是有质量有结构的物质或者能量吗？你看，我都知道能量场也是有结构的呢。”艾瑞莎的话里面明显还有相当大的精神诱惑在内。 “水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克苏鲁显然被艾瑞莎绕了进去，它自己身为水元素的意志，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最睿智，最有学识的克苏鲁阁下，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吧？”看看差不多了，艾瑞莎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同时发动了精神冲击。 “自己是什么？什么？我是什么？我自己是什么？”克苏鲁重复着问题，已经忘记了要控制对潜水战舰的攻击，艾瑞莎成功地把时间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接着，卡米娅也加入进来，用吟唱的方式讲诉着冥月女神和水的故事。“是吗？水元素之神就是冥月女神？那么我是什么？她的分身吗？” “殿下，我终于找到您了，请接收您的仆人的灵魂。”卡米娅激动地跪在地上，身体慢慢地虚化，最后化作一记精神弹狠狠地冲向克苏鲁。 克苏鲁正毫无防备地准备接收中断了很久的信仰，却冷不防被卡米娅在正中心炸开，脑子更糊涂了。“我是神的话，为什么收不到信仰？” “你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信仰了吧？就靠那些自己重三吨，脑子只有三十克的大乌贼，他们永远都不会产生智慧，就更不用提信仰了。”接着是杰克来给克苏鲁讲道理。 “你们知道了？不错，那些都是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和刚才气定神闲的形象不同，现在的克苏鲁完全是个被激怒了的母亲。其实，那些乌贼的死活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说它随时都能在造个几千几万出来，那些乌贼除了解闷什么帮助也没有。 “不是我们，而是这个水世界自己孕育出来的生物——抹香鲸。你是亲眼看到它是怎么从进化树上成长起来的，你看，这是这个水世界自己在抵制你，它们可能没有办法赶走你，可是它们可以杀死你的孩子。而且，它们也正前赴后继地冲下来，向你表达这个水世界不屈服的意志。” 克苏鲁被杰克的话镇住了，它的逻辑能够判断出来，这些都是真的。它的情感一下子接受不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带着宇宙中漂流收集到的生物记录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星球上还没有水。岩浆和火山灰到处喷发着，和一般的无生命星球没有什么两样。是我，让这个星球下起了雨，把它从红褐色变成了一片蔚蓝，然后一点一点地变得生机勃勃，为什么它们不要我？” “是你不要它们吧？说说看，你要这块石头是为了什么？对了，你也要这个东西吧？”艾瑞莎嘎嘎叫着，把戴在脚环上的乌龟垫片甩了出来。“天界之门！果然在你这里，我居然没有发现，真是该死，这么说，你们是来拿水之精华的吧，哈哈，你们失望了吧，我就是水之精华！想拿到我，我自己都没办法！”克苏鲁从开始的吃惊，到后来的得意，整个精神剧烈波动起来。“或者，我们还可以合作？”艾瑞莎把斜方三八面体拨进天界之门的一只脚里。 第455章 一水之源 “合作？”克苏鲁冷静下来，想了想，“当然，我们可以合作。这样吧，我把水之精华交出来，你们打开天界之门的时候带上我就可以了，这样没问题吧。而且，我还知道另外两个家伙在哪里。” 克苏鲁的提议听上去很值得考虑，不过普斯他们没有丝毫的减慢加固的速度，因为克苏鲁也在加大对战舰的挤压，后面的动力舱和前面的武器舱都已经被扭成一团，最后不得不被放弃了。 “另外两个是谁？”艾瑞莎还真不知道。 “风的精神，名叫哈斯塔，和我的关系不太好，我们从来不见面。不过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也被这个星球本身的意志束缚住了，我最后一次听到消息是说他被困在没有星光的大陆上空，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艾瑞莎想了想，决定相信克苏鲁的话，因为它说这个的时候精神非常平静，还被断裂的战舰龙骨吓了一跳，说明它不是在有意骗人。 “没有星光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特殊的星光。”杰克是盗墓贼，对于哑谜有很丰富的经验。 “特殊的星光？哦，我知道了，是南极大陆，不管谁都看不到北极星，那是从地球上看宇宙的天顶。”艾瑞莎叫起来，“还有一个呢？” “火的意念是最奇怪的，我和哈斯塔都是外来的，他们两是本地的。刚开始的时候火的意念还很活跃，老是给我们找麻烦，那时候大地的意志是站在我们一边，帮助我们这些外来户定居的。等到我们开始繁衍起来了，火的意念就不怎么出现了。” “那我们怎么找？”艾瑞莎显得很失望。 不过克苏鲁更担心她失望。因为要离开这个星球，唯一的通道就是那个天界之门，被关押了这么多年，失去了信仰之力的克苏鲁已经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在这样下去，过不了几亿年它就会还原成没有自主意识的水的精华。 “我记得他的一个宿体，是他一个好朋友的手杖。他的那个朋友为了帮他抓住太阳之火累死了，他很伤心，领悟了冰冷的火，那是火最精华的部分，就寄居在那个手杖里。只要找到了手杖，即便没有获得火的全部意念，也可以驱动天界之门了。” 艾瑞莎听完心中一动，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凝结了她几乎全部精神力的虚无印透过战舰仅剩下的船体朝海底的金字塔盖过去。“消失吧，水的自由意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是什么？无尽的沉默？不，我不要沉默！我要咆哮！我要掀起滔天骇浪，我要把你们都埋葬在泡沫里！”说时迟，那时快，克苏鲁的咒骂可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而真的是一股又一股的巨大冲击，不过比起艾瑞莎放出去的精神里冲击，它居然只能够发起物质冲击波。 普斯他们合力撑起一个精神力屏障来，虽然还是被水流冲得一路狂奔，但起码不会乱打转转。这是在巴西漂流的时候（第46章）艾瑞莎的切身体会，一路跑的话没什么危险，一路转的话，没几分钟脑子就成豆腐花了。 “你们能坚持多久？”艾瑞莎有些虚弱地问，便秘一下子拉空了还会扯得肠子痛呢，更何况是一下子扔出去那么多精神力。 “只是这么大的范围的话，基本不需要担心。虽然水流冲击的力量越来越强，但是我们离开中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而冲击是以三次方的速度下降的。”凯恩很乐观地说。 “好吧，你们尽可能保持在靠近中心的地方，我休息一下，然后去看看能不能把它抓进来。”艾瑞莎收起爪子趴在地上，像孵蛋的大鸟一样打起了瞌睡。 “昆西，你去把所有的空明菌都找出来，在殿下身边点燃，帮助殿下恢复精神力。”凯恩越过纳尔逊船长下令道。因为船毁了，纳尔逊船长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精神力几乎消散。 “卡米娅大人怎么样了？她是消亡了吗？”昆西一面收拾，一面担心地问。 “沉寂了，她是寄生灵，只要灵体寄主不灭，她就不会消亡，等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凝结了。”普斯安慰大家。 不过大家都是灵体，知道重新凝结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另外一个灵魂了。出现了伤亡，这让指挥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不用太难过，她还能恢复记忆。而且，看到她义无反顾地样子，她应该很高兴能够死得其所吧。其实，我很羡慕她呢。”普斯是真的很羡慕，灵魂不灭，想死都难，可是要死的愿意，死得开心也不容易。 又沉默了一会，纳尔逊船长突然虚弱地抬起头来，“杰克阁下。” “是，船长，三副杰克。”杰克很尊敬地跑过来。 “杰克阁下，请你想办法联系一下不倦号，刚才那样的水流冲击，他们可能有危险。还有，等水流稳定下来，就打开舷窗，鱼人船员们可以先行弃船。”纳尔逊船长吩咐道。 “您是要解散船员吗？佩德罗已经带着亚马逊中队保护希乐娅夫人和辛尼斯塔夫人在绿角下船了，除了鱼人船员，我们无人可用。”杰克不是很同意船长的决定，鱼人反正在海里的安全性更高，能留下来帮忙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就是因为无人可用才要把他们派出去啊，不然，谁去搜索周围的船只，谁去找不倦号？公主殿下是从不倦号上过来的，她必须回到不倦号上去。”纳尔逊船长解释道。 “明白了。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准备撤退，把殿下送回到不倦号上去？”杰克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嗯，杰克，你能帮我把水晶球下面的那只箱子拿过来么？”纳尔逊船长用眼睛指示着方位，他的精神力已经衰弱到没办法做标记的程度了。 “是这么吗？不就是你平常在上面雕花的那个吗？”杰克很利索地抱来一个木头盒子，盒子是用很厚的木板做的，现在有一个面上有快完成的浮雕，看上去就是斯帕卡湾彩虹行动的景象——那是纳尔逊船长精神生活着的日子，和他的身体无关。 纳尔逊船长虚弱地伸出手指去开盒子的盖子，却没有能够成功，杰克帮他开了。“这是艾瑞莎公主号的船钟和船牌，有了这两个，就算这艘船沉没了，你们也可以另外再造一艘新的艾瑞莎公主号，她会继续这个名字的光荣和历史的。” “明白了，我们会保护船钟和船牌的。”杰克收起盒子，“船长，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寄生到船钟上的。” “是吗？谢谢，这真是个好提议。”纳尔逊船长吃力地对着还在沉睡的艾瑞莎行了半个军礼，“请帮我一把。” 杰克看了看普斯，这位大神伸出手合上了纳尔逊船长的眼睛，手收回来的时候，船长好不容易凝结出来的身体就化作一片光点，被他按在盒子里的船钟上。咔哒一声，船钟的发条卡了一下，接下来以更加准确的周期转动起来。 艾瑞莎还在沉睡，昆西已经把所有的资源耗尽了，连培养舱也被当做沉底锚投进了海底。现在指挥舱已经稳住了自己的位置，普斯他们正在想办法能不能逆着水流往中心再前进一点。 “有没有办法像利用气流一样利用水流？产生逆向的推动力？”普斯问凯恩。 “不可能，水流没有气流的压缩比，不可能像纵帆一样，可以把反方向的风力也转换成前进的动力。”凯恩摇头回答。 “那就把水流变成气流呗，不就是点燃火元素吗？这里虽然不多，但又不是没有。”一直没说话的骑士出主意道。 “汽化？”凯恩点点头，“这倒是个可行的思路。” “怎么做？”普斯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胳膊，准备开干。 “我们需要在水流的前端放一个四象八卦魔法阵用来吸收水元素的能量，然后将能量直接激发，船舱就变成一对巨大的电极，上面会产生氧气，下面产生氢气。这这个高度下，出来的都是液态的氧和氢。”凯恩在魔法石板上说明自己的想法。“然后在船尾点火，氢燃烧重新生成纯水，热量把水汽化成水蒸气，推动指挥舱向前运动。”普斯看明白了凯恩画的示意图，“这有个危险，如果汇集到船尾的液氧和液氢的比例在爆炸范围内的话，我们恐怕会直接被炸飞了。”“就算是被炸飞也是往前飞。”凯恩耸耸肩，一副nozuonodie的样子。 “好吧，反正也不怕炸。我来执笔，你来帮我看着。杰克，你和骑士注意和那些鱼人保持联系。现在无法做精神力扫描，海面上浪太大也不能做测量，只能靠他们来定位了。”普斯安排到。 “靠鱼人还不如靠鲸鱼，我会和那些逃走的座头鲸直接联系的。”杰克用两根手指头敬了个礼，“不过，你和鱼人保持联系，请他们留意一下不倦号的位置，希望他们不要遇到什么大的麻烦。” 在这种已经达到大自然最大威力的冲击面前，能够自保不拖累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依靠潜水战舰剩下的这么几个灵体，想要救援核潜艇，可能性不是很大。 普斯的魔法阵画好了，启动之后，在指挥室的后面发生了剧烈的氧化还原反应，蛋形的指挥室就好像被自己放的屁崩了一样不停地朝前窜。由于缺乏稳定手段，在指挥室里的所有东西都好像倒扣在调酒盅里面的骰子，不停地撞来撞去，一定要摇出六个六来才干休似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水流变得平静了，显然，克苏鲁所发的大招被他们熬过去了。而普斯他们也抓紧机会，重新布置了重物在舱内的分布，提高了指挥舱的稳定性。这时候，一直保持着孵蛋姿势的艾瑞莎站了起来，伸开三叠翼的翅膀呼扇着活动了一下。 “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关掉那个像打蛋器一样的推进器，我要出去了。”艾瑞莎对普斯吩咐道。“卡米娅和纳尔逊船长呢，还有那些鱼人呢？” “卡米娅大人和船长都沉睡了，鱼人已经离舰，现在船上只有我们几个了，绝对安全。”骑士抢在昆西和凯恩前面回答道。 “那好吧，这船如果没法呆了，你们也自己回安道尔吧，我应该没问题的，跑总是能跑的。”艾瑞莎同意他们周全的处置方式。 “我们要保护船长寄生的船钟，如果只是目前这个程度的话，这个指挥舱还能够坚持，就是开回地中海有点累，还不如拴在不倦号后面拖回去。”杰克拍了拍旁边的木头箱子说。 “这样啊，那你们等等，我去去就来。那个水的自由意志应该已经被虚无印打散了，现在的问题是上哪找到水元素精华。”艾瑞莎稍微停了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殿下，把那个乌龟垫圈带着，它应该能找到。”凯恩不太确定地说。 艾瑞莎点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是带着的。幻影移形来到水下的金字塔上方，艾瑞莎把天界之门拿出来放在胸前漂浮着。这个东西的材质很奇怪，不是金属，也不是非金属，而给人一种有机物的感觉。在水里往下掉了一段距离，就好像突然接通电源了一样，往前面黑乎乎的金字塔洞口漂了过去，艾瑞莎连忙跟上。 水深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没有光线，但是海底还是能够观察星星的，所借助的手段就是星星们发出的特殊的宇宙射线。艾瑞莎跟着天界之门进了金字塔洞口，沿着墓道没走多远，绕过一个石门一样的东西，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这里面居然没有水！艾瑞莎惊叹着，要和这么大压力的水平衡，这里面的大气压也高达六百多海平面大气压。要维持这么大的气压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艾瑞莎在金字塔的内壁上发现了隐藏在壁画里面的重力阵、加强重力阵和空气约束阵，一个接一个，一个套一个，才把空气约束起来不让形成气泡漂到海面上。 壁画上有很多故事，都是奇形怪状的生物之间打架和猎杀的场景，和艾瑞莎所了解的情况相印证，比较接近外来神和守护者之间的故事。也有的是栩栩如生的生物标本，大部分艾瑞莎都没有见过，而每个生物的旁边都用楔形文字进行了说明，有一些甚至直接说明了基因测序的结果。 走到金字塔的中间，艾瑞莎发现一个小台子上蠕动着一团蓝色的胶体物质。虽然精神力扫描没有提供任何有帮助的线索，艾瑞莎还是很确定，这就是所谓的水元素精华，也叫做水之源。这一团水之源只有平底锅那么大，而根据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里面**的记载，当这团水在更大的压力下缩成一滴水珠大小的时候，人类文明就进入世界大同的阶段。 把天界之门拿过去，那团水之源就好像找到好吃的午餐和配餐水果一样立刻缠了上来，哪怕甩也甩不下来。再把斜方三八面体靠近去，天界之门已经有一半的平台上有了合适的东西。失去了水之源，金字塔就开始摇晃起来，从石头和石头之间的裂缝里面涌进来大量的海水。艾瑞莎当机立断，抓起天界之门，又一个大瞬移跑到了不倦号上。 受到巨大冲击的不倦号十分狼狈，大股的水流激荡之下，所有没有被固定住的东西都被摇晃了下来。前鱼雷舱进水，先进的计算机立刻关闭了正门前方的通气管和舱门。艾瑞莎幻影显形出来的时候，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正在整理房间。半个多月来，都是艾瑞莎在做这样的事情。 “嗯，你跑哪去了？外面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么？”看到大鸟形态的艾瑞莎，弗朗西斯卡像审讯犯人一样问。 “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对了，我们在哪了？”艾瑞莎装无辜地回答道。 “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估计正确的话，我们已经漂过了马尔维纳斯群岛，正在朝南极大陆撞过去。”叶卡捷琳娜说她记得航海室里面的海图，还有精致的小火绳枪。 “有人受伤吗？”艾瑞莎关心地问。 “也就是被产品砸了几下，都不是什么大碍。”弗朗西斯卡满不在乎地说。 “外面的走廊上乱糟糟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们不见了。”叶卡捷琳娜对麻瓜的军舰一点信心都没有。“我们应该能够浮上海面吧，浮出海面就可以用用电报求助了。”艾瑞莎努力应用精神力，再次把自己伪装起来，也许过一会，舰长就要点名了。“电报已经发出去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核潜艇的能量不用担心，但是装载的食物没办法支撑很久。” 第456章 水下获救 艾瑞莎正在进行伪装工作，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身上多了很多干枯的地方，有些皮肤明显因为严重脱水而发白，毛孔豁开，毛细血管清晰可见。这可不正常，除非阿尼玛格斯大黑鸟被做成照烧鸡排了，而且，还是无水脱毛的。 “哎呀！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我只是用了一个幻影移形，结果这是我自己的身体。”艾瑞莎惊叫道。 “那还不好么。”一股斜向上方向涌来的水流把潜水艇掀了个跟头，弗朗西斯卡连忙抓住墙上的固定环，“这说明，大家冒险到这个地方来是有收获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回去。” “再回去之前先得想好怎么不被炒成爆米花。”潜水艇又翻了个跟头，果然像爆米花机一样。 “嗯，我想，这里没有人，我们可以用漂浮咒，把自己浮在船舱中间，这样就不会变成爆米花了。”艾瑞莎心情很好地出主意道。 “好吧，反正这里没有监视器，有人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掉下来。”弗朗西斯卡立刻把自己浮起来。 “这有点像微重力训练啊，希望外面那些麻瓜能活着撞到南极大陆上。”叶卡捷琳娜也飘起来，“嘿，我说，人形雷达，你拿回了身体了，能够用你那个变态的扫描能力吗？”艾瑞莎试了试，“可以，不过，头有点晕，组合不了扫描数据，只能当搜索雷达用。”也就是说，艾瑞莎没办法准确掌握方圆一千公里内的空间，只能“看到”某一个方向上的物体。她找到了正在向东北方向撤退的艾瑞莎公主号的指挥舱，告诉了大家这个好消息。“能找到我们上空的卫星吗？看看，我们离开静止轨道多少度。”那时候还没有gps全球定位，利用轨道卫星的数据反算是一个早期的方法。 “我看不到静止轨道，那有三万英里高！”艾瑞莎抗议道，不许把人家当怪兽。 “那么近地卫星呢？美国人肯定有不少近地卫星的，这东西轨道低，而且每天能飞好几圈。”弗朗西斯卡换了个目标，继续把艾瑞莎当自动望远镜。 “近地卫星倒是看到一些，不过，我们没有他们的运行参数表，没办法反算。”艾瑞莎一边抗议，一边开始用水元素给自己修复干枯的皮肤，这身体在天界之门中间被卡了快半年，没有风干已经是万幸了。她没有注意到胳膊上一道明显是人为的伤痕，实际上，有伤痕很正常，连弗朗西斯卡都被撞得好几块乌青呢。 “咦，美国人的卫星好像出故障了，怎么把探测器对着外面呢？”艾瑞莎发现一颗正在朝太空看的近地卫星，以它的近视眼，那是肯定什么也看不清楚的。“还有几个在互相打转转，肯定是导航和运动系统都出问题了。” “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通过近地卫星来反算我们的位置了，真倒霉。”叶卡捷琳娜把吃完的果核扔给弗朗西斯卡，让她重新变成果子。 “这很奇怪，让我来仔细看看。”艾瑞莎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用丰富的水元素把自己包起来，就好像做了一个漂亮的浅蓝色琥珀一样。“又一个生病的，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块地方的地磁非常弱，很多带电粒子没有被约束在电离层内，撞到近地卫星上的集成块电路了。” “撞上了又怎么样？带电粒子能有多大，最多是引起电流的微小波动而已。”弗朗西斯卡不理解地问。 “要是这样的带电粒子很多的话，对于慢慢采用集成电路的卫星，倒是个不小的威胁。现在的集成电路中的工作电流很小，微小的扰动足以改变逻辑结果，所以会出现探测器对着外太空的情况。如果集成电路的集成化再高一点，这样的带电粒子流足够造成运算电路的短路，那整个卫星就算报废了。”对于有破坏性的东西，叶卡捷琳娜总是能够很快地找到它在军事上的用途，这就是电磁脉冲弹的原理了。 “而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就是这里的地磁比较弱，为什么比较弱，是因为，这里是地磁的轴在这里。也就是说，在北冰洋应该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艾瑞莎大致估计了一下，“可能在巴伦支海。” “苏联那边？一根筋的美国人肯定会认为那边是苏联人的反卫星武器的，那边不是有苏联的核武器试验场吗？”弗朗西斯卡轻蔑地拍拍手，“嘿，我想，我们可以写一个漂亮的报告来结束我们的实习了，搞不好会给我们晋升一级军衔的。” “嗯，不错，我同意，把这个发现写成报告，肯定能当上中尉，那样就可以指挥快艇了。”叶卡捷琳娜用脚在床架上一点，朝艾瑞莎飘了过去，“嘿嘿，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准尉同志。” “啊，为什么交给我？我只是个打酱油的准尉，起码要专业军士长才能写这样的报告吧。”艾瑞莎当然不肯就范。 “你认为你两个容貌发达，逻辑稍显落后的姐姐能够把这么复杂的事情说清楚么？”弗朗西斯卡装可怜道，只不过，听起来更像是炫耀。 “你写的这个报告肯定会引起科学家的重视的，而他们会认为报告是我们两个写的，我们可是冒了被抓去切片研究的风险的！”叶卡捷琳娜是摆功劳，实际上苦劳更贴切一些。 “好吧，我会叫凯恩写的，他应该会比我写得更专业。”艾瑞莎见逃不掉，立刻战略转折，把这个麻烦事交给了凯恩。 弗朗西斯卡点点头，反正是打字机打出来的，谁写都一样。“对了接下来，你去哪？” “我想去地磁轴对面的地方再看看，我感觉，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在那边的空中。”艾瑞莎的直觉告诉她。 “好吧，等回去以后我们申请调到航空部队去见习，瑞典和安道尔都加入了北约，在巴伦支海应该有空军基地。”弗朗西斯卡开始计划具体的方案。 “瑞典在北冰洋没有港口的，被挪威挡住了。”跑过北冰洋航线的艾瑞莎给姐姐们扫盲道。 “那就不能拿你去出卖色相了，真糟糕，要不，你委屈一下，去勾引一下挪威的哪个王子？”被嘲笑的弗朗西斯卡立刻反击。 “哈康？不，他才十五岁！”艾瑞莎立刻想起了那个很拽的同伴，坚决地摇头反对。 “哦，是熟人啊，那就好办，西卡，你那不是还有很多迷情药剂么。”叶卡捷琳娜也来掺和。 “十五岁，根据他们那边的法律都可以结婚了吧，再说，你也才九岁，嗯，真好是需要进行婚前教育的时候。”弗朗西斯卡的玩笑越来越过分了，气得艾瑞莎用水元素包起头，干脆做个面膜，不听不看。 又过了半个钟头，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吃得牙都软了，剧烈的水流波动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她们落到天花板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地打开舱门，去看看外面还有多少活人。经过细致的搜索，潜水艇里面还有七十个活人，暂时没有发现丧尸和僵尸。 “这玩意满编多少人来着？”把伤员集中在餐厅之后，弗朗西斯卡明显感觉到人手不够。 “一百多人吧，这次可能是来放测量仪器的，导弹那边的基本没人。”叶卡捷琳娜接着报告了一个坏消息，“医生比较惨，被药瓶砸成脑震荡了，这些人都得我们动手急救。” “不是吧，有没有能喘气的？不然就只好拉蒙古大夫来了。”弗朗西斯卡说的是艾瑞莎，当然，这不是说艾瑞莎治疗的效果不好，实际上，那孩子的治疗咒比任何特效药的效果都好，只不过从诊断和病理上来说，她完全是个蒙古大夫。 大概是听到两个女军官草菅人命的谈话，离得最近的几个装死的水兵立刻挣扎着坐了起来，报出自己的岗位的军衔，表示接受命令。 “还好，是轮机兵。”弗朗西斯卡点点头，“你们立刻回轮机舱恢复动力，没有动力，我们哪也去不了。” “管控的，先把左侧水柜加满，同时排空右侧水柜，对，我们要翻个身，这事最重要，不然我们只能肚皮朝天，那可太不吉利了。”叶卡捷琳娜对着另一拨人说。 “剩下的，清点一下损失，修复通讯器材，对了，派个人去把艾瑞莎叫来看看，嗯，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那家伙多半还光着身子呢。”弗朗西斯卡说完踩着天花板上的灯管走了，叶卡捷琳娜把水兵们都赶走干活。 水兵们充分发挥了濒临死地的战斗力，很快就恢复了动力系统和航行系统，潜水艇也翻了过来，不在肚皮朝天很不吉利了。只不过空气循环系统和通讯系统还没有修复，武器系统和侦查系统还没有看过，暂时还用不到那玩意。 “我们得尽快浮出水面。准备，倾角正5°，四分之一功率，前进！”由于醒过来的人里面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的军衔最高，她们两担任了临时指挥官，当然，艾瑞莎的精神控制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她给每个劫后余生的水兵发了一颗加料镇定剂。 不理会航向，核潜艇像一个在水里憋气了很久的人，拼命地先浮起来再说。好在潜水艇的深度一直没有超出设计范围，结构上没有出现太大的伤害，要是漏水了，那可就完蛋了。冒出水面之后，弗朗西斯卡命令把潜水艇上面所有的盖子都打开，让空气进来，然后自己带着望远镜爬上舰桥去瞭望。 “见鬼，我们漂到了阿根廷，我看到了一架画着太阳脸的反潜机！”弗朗西斯卡对着通话器喊道。 “现在又不打仗，你怕什么？”叶卡捷琳娜不明白地问。 “快关上导弹发射管的盖子！会被误会的！”弗朗西斯卡大喊道。 “见鬼。”叶卡捷琳娜连忙按下按钮，把待发状态取消，“卡住了！电路失灵，我们刚从电磁禁区出来！” “那怎么办，通讯系统还不能用吗？”弗朗西斯卡着急地喊，她已经看到反潜机调整进入了俯冲航线。 “还没修好，只能用探照灯和旗语了。”叶卡捷琳娜抱着一捆信号旗爬上舰桥，把旗子扔给弗朗西斯卡，自己抱着探照灯对着阿根廷的飞机就开始打信号。 被探照灯照得眼睛一花，阿根廷飞行员条件反射地一拉操纵杆，把飞机改成平飞。在绕了一圈过来，才发现弗朗西斯卡反复发的旗语，“我们投降，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阿根廷飞行员把这戏剧性的场面报告了上去，这显然不是军人可以决定的事情。虽然阿根廷和英国有点不太对付，但是现代社会战争行为是比较谨慎的，不是你想投降就能投降的，更何况是一艘先进的核潜艇。 外交渠道迅速被建立起来，阿根廷外交部长首先向英国大使馆临时代办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一艘处于导弹发射状态的核潜艇在阿根廷临海海面游弋，这是**裸的战争威胁，阿根廷要求英国政府作出解释，否则不排除派遣海军俘获这艘已经投降的核潜艇。 阿根廷在英国的临时代办也紧急约见了英国外交大臣，表达了对英国核潜艇出现在阿根廷海域的忧虑和关切，这会对当地的海洋环境和生态造成破坏。英国人当然被蒙在鼓里，连忙联系海军，才知道不懈号执行秘密任务已经失去联系四个多小时，在最后一次联系时，不懈号显然遭遇了严重的损害，至少到现在为止通讯系统还无法恢复。 英国人迅速行动起来，首先，外交大臣召见阿根廷外交官，驳斥了阿根廷外交部长的抗议，指出不懈号是发生了故障，要求阿根廷必须提供安全保证和救援，同时不能扣押和破坏英国公民和财产。同时，海军迅速联系了美军，要求在附近的美军舰艇前往救援，而福克兰海军基地的直升飞机立刻起飞，空投一套可以正常使用的电台到不懈号上。 “什么？十二名军官中有九名受伤昏迷？你确定这不是哗变？”两个小时后，看到报告的撒切尔夫人认真地问伍德将军。 “如果只看报告，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阿根廷方面声称不倦号向他们投降。可是，考虑到当时不倦号上的军官只剩下三个女孩子，我想她们不是哗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伍德将军解释道。 “三个女孩子？我怎么不记得海军开放女军官上战斗舰艇了？”虽然本身是女人，但是撒切尔夫人是个非常保守的保守党人，她并不认为女人能够胜任男人的工作，而管理国家并不是男人的工作。 “是的，三个女孩子，艾瑞莎准尉，弗朗西斯卡少尉和叶卡捷琳娜少尉。”伍德将军把资料递给首相。 “啊，原来是她们啊，这就不奇怪了，但愿我们的船还能用。”撒切尔夫人飘了一眼照片就想起来了，不过她基本已经把那艘潜水艇放弃了，被魔法师玩坏的东西还能用吗。 “其实这次任务虽然是科学考察任务，但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那个地区经常发生飞机迷航事故，美国的卫星也在该地区上空失控。我们这一次就是应美方的要求去对该地区海底做全面的侦查，不懈号上携带有美国提供的深海探测仪器。” “为什么美国人自己不去？”撒切尔夫人奇怪地问，那边离美国本土比英国近多了。 “大西洋是我们的重要航线，夫人，我们必须保持在大西洋航线上的巡逻能力。而美国海军也有意把大西洋的巡逻任务交给我们。”伍德委婉地说，如果不保持一定的紧张，皇家海军可能就不会存在了。 “好吧，我们在附近有商船吗？有的话叫他们过去救援一下。”撒切尔夫人也理解海军的苦衷，找了个最快的解决方法。 “我们自己的船没有，不过有一条挪威的捕鲸船在附近，他们如果赶过去的话会比阿根廷海军还先到。”伍德将军报告说。“那就直接联系他们。以挪威王室和英国王室的名义，我去给菲利普亲王打电话。”撒切尔夫人果断地决定了。伍德将军立刻抓起首相办公室的电话，给福克兰岛英军基地下达最新的指示，这个直接联系当然是他们做更好，从伦敦找到那艘船都不容易。而且，福克兰基地可以派出直升机作证，比伦敦打电话更可信一些。就这样，不倦号得救了。三名女军官奉命挤在一架战斗机的后座上从福克兰飞到阿松森，然后坐运输机到朴茨茅斯。果然，得到不懈号官兵证实的报告给她们带来了提前的晋升，同时，艾瑞莎少尉被派到北极圈内，负责和瑞典、挪威的技术协调。 第457章 狩猎风行者 对于一个少尉联络官来说，艾瑞莎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完全是个来实习混时间的官二代。听说艾瑞莎到瑞典来了，卡尔王子也高兴地生病了，然后在英国少尉联络官的保护下到著名的湖边疗养胜地波克尔去疗养了。 “哦，欢迎您的到来，尊敬的卡尔王子，尊贵的艾瑞莎公主。”卡卡洛夫这次果断地没有让两人再从湖边的马桶钻地道了，艾瑞莎还是他的地主呢。 “卡卡洛夫校长，你好。玛德琳很喜欢你的礼物，这是她亲手做的感谢卡。”卡尔递给卡卡洛夫一张漂亮的剪纸卡片，上面的雪花在纸片翻动的时候还会动，不过，卡卡洛夫看也没看就插进口袋里。 “卡卡洛夫校长，你好，这一次又麻烦你了。对了，我爸爸让我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去安道尔访问，这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奥利姆校长给您的邀请信。”艾瑞莎递给卡卡洛夫一卷羊皮纸。 “奥利姆？那个女巨人？她找我干什么？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了。”卡卡洛夫很警觉，看起来好像和奥利姆校长的关系不是很好。 “奥利姆女士将就任安道尔魔法部长，邀请您前往观礼。”卡尔感觉到一丝不快，替艾瑞莎解释道。 “哦，好吧，我会送个礼物给她的，嗯，给她一辆飞行马车吧，她那边会飞的东西也不少。”卡卡洛夫心烦意乱地把这事打发了。 “卡卡洛夫先生，根据我们之间的协议，您应该将我委托给您代管的波克尔地区收益的三分之一存入我在古灵阁的金库。而我在安道尔古灵阁分布查询的时候并没有收到这笔钱，这已经是第八年了，如果您拒不执行契约的话，我将收回土地的经营权，并且追讨经济损失，我记得，您是以阿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股权作为抵押的。”艾瑞莎面无表情地说，她实在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表情。 “哦，是吗？那一定是古灵阁的远距离查询系统出问题了，您知道，妖精办事不靠谱。”卡卡洛夫像十五世纪汉莎同盟的奸商一样推卸着责任。 “我提醒你，卡卡洛夫先生，我是受英国委派到瑞典来的，在伦敦古灵阁总部我也没有查询到相应的记录。而瑞典分部，我怀疑你会使用非法手段篡改银行记录，您有这个能力和动机。”艾瑞莎不留情面地说。 “抱歉，我应该实话实说的。伯爵殿下，实际上，经营的情况不好，不但没有收入，还有欠账，我已经累计亏损十多万金加隆了，如果您不给我追加点投资的话，我的学校马上就要破产了。”卡卡洛夫立刻摆出一脸的可怜相来，就好像走马灯换了一格一样。 “呃，卡卡洛夫校长，我想，你还是应该去读一下当初签订的协议，你知道，当时我也在场，如果学校破产的话，艾瑞莎就可以直接接收了。而且，就算经营情况不好，租金也还是要付的。”卡尔也帮艾瑞莎敲边鼓道。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把图书馆卖了。《校长手记》里说的没错，每个贵族地主都是敲骨吸髓的奸商，哪怕他们还没有成年，动不动就用地权来威胁人，哼，你们这简直是天生的技能！”卡卡洛夫叫道。 “我也没料到居然有魔法师会赖账！”艾瑞莎气愤地说，“图书馆我不要，前面的欠款就当我对学校的投资了，我看你干得还不错，听说阿姆斯特朗培养了好几个国家的魁地奇球队。我会委派一位执行董事来经营魁地奇俱乐部和其他校办产业的，如果你不支持的话，我就动用领主的权力，免除你的校长职务。” 卡卡洛夫张了张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害怕说出来什么遭到更为严厉的打击。之后不久，纳尔逊船长作为艾瑞莎的代理人来到了波克尔冰崖堡，这里也很适合喜欢帆船的他休养，至于赚钱的事情，布斯巴顿可是储备了大量的哑炮人才。 艾瑞莎和卡尔来到波克尔城堡，这是一个木头磨坊，看上去和布斯巴顿堡很像。“我们明天去打猎吧。”艾瑞莎从旅行袋里拿出一只枪盒递给卡尔。“这是我爸爸找人改装的，听说你最近在练习射击？” 卡尔点点头，自从艾瑞莎打算参加奥运会开始，他就在默默地练习射击和骑术了，三年多时间下来，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得上好手。等到他上中学的时候，说不定也能够代表瑞典参加奥运会，而瑞典王室又会多一位奥运选手。 “这是把苏联枪，名字太复杂了，我记不住。作为手枪，我用太大了，加上枪托和握把之后，就变成了冲锋枪，性能还不错。不过呢，现在这枪可不是麻瓜武器了，它所使用的发射药不是普通火药，而是魔法元素中最大膨胀比的风元素，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后坐力。”艾瑞莎边说，边装上子弹，瞄准远处的一扇窗户开了一枪。铜质的子弹头准确地击中了窗的插销，把窗户关上了。“感觉就好像是气枪一样。”用风元素击发的枪可不就是气枪。 “这个小箱子是可以自动生产子弹的装置，这个槽口是用来放原材料的，插上普通电源就可以了，哦，该死，这个破地方居然没有电！早知道就应该弄一架风力发电机来！”艾瑞莎突然发现波克尔城堡的落后。周怡培在接触到魔法世界之后最大的贡献就是在他所能够影响的魔法世界中普及了电器。本来布斯巴顿就用上了电灯和留声机，也有电影。后来周怡培又铺设了电话线，从安道尔道布斯巴顿，引进了电子计算机和电视。其他的电器倒是没有体现出比魔法用具更方便的地方，例如取暖器和炉灶，还有保鲜冰箱就还是用魔法用具了。 “原材料是什么？”电源的问题卡尔倒不着急，既然是普通电源，最多换个插座就是。原材料才是真正重要的，要让他去弄什么飞龙牙齿之类的，他可没办法。 “就是工业铜锭，纯度也不做要求，唯一的限制是大小必须能放进这个槽口。”艾瑞莎指着机器说。“嗯，这样吧，你稍微等一会，我去临时布置一个发电机。”“临时？你是说随手建一个？”卡尔兴奋起来，这又是件新鲜的事情哦，用他爸爸的话说，这又是一个诺贝尔级别的事件。“你跟我来吧，我来表演一下，这叫采集术，具体地说是采矿术，是一种利用精神力从地幔中抽取所需要的矿物材料的巫术。接下来我还要用塑形术，用精神力把原材料加工成所需要的零件，我所用的是最高级的精神塑造技术，相当于4d打印技术。”“4d打印？我知道美国人刚刚提出3d打印的概念，你这个有什么不一样吗？”卡尔也专注起来，事实上周怡培和他聊过几次之后，这位小王子开始从一个混吃等死的伪80后向一个技术宅转变，对各种新的工程概念尤其着迷，因为好多东西都和魔法一样。“我在圣安德鲁斯大学用过生物组织构造的方法改造过胚胎细胞，那就是一种3d打印，而4d打印可以在制造零件的同时完成组装。”艾瑞莎伸手从地下抽取了一根银棒，“这附近有银矿，你可以叫麻瓜的地质学家来看看。不过这种材料不符合发电机的要求，它太软了，为了提高强度，我还要另外设计原子级别的结构，这就是纳米银涡轮发电机了，不但能发电，还能给空气杀菌，一举两得。” “恐怕一般人宁愿用陶瓷发电机也不会用纳米银发电机的，太贵了。”陶瓷涡轮发电机是周怡培在改进了海峡群岛上他的第一个作品之后的定型产品，正在做商业推广，在阿拉伯地区卖得尤其好。 “管他的，反正就这一台，嗯，这么说吧，安道尔那座大学塔上面的辐射电站的反应炉可是铂金的，有钱吧，魔法师从来不考虑材料的价格问题。”艾瑞莎饱汉不知饿汉饥地说，历史上不知道多少炼金师因为凑不齐实验材料而郁郁而终。 说话间，一个发电机就开始工作了，毕竟材料有限，暂时只能供生产子弹用，而这一批子弹也是奢侈的纳米银子弹，用来对付吸血鬼都够了。晚上，艾瑞莎从湖里骗了条快要冬眠的鲈鱼，撒上红酒清蒸了，吃完了之后直接一个清理咒搞定。在卧室里，两人心照不宣地换上睡衣窝进同一个被窝里，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睫毛，就这么安静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艾瑞莎按照童子军的习惯起床叠被子。卡尔左右转了一圈找不到什么可干的，只好去找了拖把拖地，不过马上被艾瑞莎一个清理一新处理掉了。其实前一天晚上刚清理一新过，只能说，变态学霸的精神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哎，没有哈康王子还真有点不习惯啊。”卡尔感叹道，魔法太方便了，以至于他想找点什么事做都难。如果哈康王子或者其他麻瓜在场的话，艾瑞莎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了。 “反正很近，要不发个电报把他叫来。”艾瑞莎开玩笑道。卡尔脸色一僵，很果断地拒绝了这个电灯泡，他们连王室的保姆都没带。 打闹了一会，随便吃了点东西，两人换上猎装，卡尔端着可以打吸血鬼的枪，艾瑞莎拎着九幽笛出发了。有幻影移形作保证，两人也不担心迷路，就这么在茫茫的林海雪原中瞎逛。 “艾瑞莎，你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吧。”卡尔看了看在前面当做猎犬用的混血猫，问道。 “不是东西。”艾瑞莎回答得心不在焉。卡尔哼了一声，这是他表达不高兴的方式，精神力敏感的艾瑞莎立刻感觉到了。“是一个叫做温迪戈的怪物。” “那是什么？”卡尔并不害怕，因为不知道，所以也怕不起来。 “一个红眼睛的雪怪，外形会变，不过基本上可以当做一头大熊。喜欢攻击落单的猎人，我想，我们两个加起来算一个应该差不多吧。”艾瑞莎简单地介绍道，她也只是看了些故事书而已。 “嗯，身高之和可能超过一般人，不过体重和年龄，我们两加起来也就是一菜鸟猎人。”卡尔开了个玩笑，算是原谅艾瑞莎了，不原谅还能怎么办，何况，卡尔很喜欢原谅她的感觉。 “温迪戈是在北美阿拉斯加首先发现的，不过美国人在那边布置了很多的红外传感器，那东西已经很久不去了。爱斯基摩人从来没有过温迪戈的传说，说明他不会去冰冻苔原。在西伯利亚，沙俄时代有一种叫做伊塔库亚的类似怪物，躲在树后面，和树一样高。我想在斯堪的纳维亚碰碰运气，而且，这怪物对麻瓜有危险，能够除掉最好除掉。” 听到艾瑞莎在替自己的国家考虑，卡尔有一点点的小感动。“我只不过在尽一点身为当地领主的义务。”艾瑞莎看着他被水蒸气弥漫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是想通过温迪戈找它的主人哈斯塔。 “我们已经尽量离开道路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已经和找死差不多了，这个号称白色死神的家伙怎么还不出来呢？”中午休息的时候，艾瑞莎端着热乎乎的巧克力，看着旁边怎么看都一样的树木叹气。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现在是肯定迷路了，不过，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把这只猫收起来，它吃得太多了。”卡尔对呜咪的食量感到非常的惊讶，看起来比普通的家猫也就长了那么一点点，它已经吃了一整头棕熊了。 卡尔随便这么一说，提醒了艾瑞莎。“真是该死，呜咪是双系顶级魔兽，搞不好温迪戈还打不过它，我应该换西瓜出来的。只不过，它是热带动物，一出来肯定装死。而小白是四系神兽，更不可能。” “那么，我们就不用猎犬好了，带着太过厉害的猎犬只会吓走猎物。”卡尔说完躲到了艾瑞莎后面，因为呜咪浑身毛发倒树起来，低吼着瞪着他。 “那就这么办吧，呜咪，一会我对你开一枪，你就躺下装死啊。”艾瑞莎对混血猫交代道，不等人家反应过来，就掏出枪大喊道：“你疯了，他是我老公！”说完，开了一枪，呜咪傻乎乎地胸口中了一弹，有点不能理解。艾瑞莎又开了一枪，在精神频道地喊道，“快躺下装死啊，不然躲着的怪物就不出来了。”呜咪倒下了，它还是想不明白，明明怪物已经准备扑出来了，干嘛还要打它。不过，呜咪明白另外一件事，如果它还不躺下，它会被打第三枪的。 “哈哈，果然是愚蠢的人类。如果不是那只奇怪的猞猁，我早就撕了你们，奉献给黄色之主，现在你们自断手脚，真是愚蠢之极，不过我也得谢谢你们，我很久没有给我主献上一对童男童女了。”卡尔回头看着这个和树一样高的光头男人，虽然很难看，但是把他当做一只怪兽还是有点难度的。 “童男童女？哈斯塔是中国人么？怎么好这么一口？”艾瑞莎抬头问道。 “你知道我主的名讳？你是什么人？”温迪戈比她更惊讶。 “你的瑞典语是跟谁学的？好多词我都没听过，你是瑞典人，嗯，不，你是瑞典怪物吗？”卡尔语速略快地说，显然并不害怕，而是很兴奋。 “我当然不是瑞典人，至于是不是瑞典怪物，这要看你怎么想。”温迪戈回答完卡尔，又转向艾瑞莎，“我主不是中国人，童男童女是我在西伯利亚游荡的时候，那里的人告诉我的。” “可能是蒙古人，那些野蛮人不是我们现在能够理解的。”艾瑞莎对卡尔解释道。说完，她用了一个漂浮咒，把自己和卡尔升到和温迪戈脑袋一样的高度。“仰着脖子说话好累，雪花老是落进嘴里。如你所见，我是个魔法师。” “我是个战士，瑞典战士。”卡尔打开枪机，把开关拨到连射。 “小心点，这是个带路的。别打死了。”艾瑞莎对又重新站起来的呜咪嘱咐道。说完，又给卡尔加上尽可能多的防御，“你就随便打吧，打死了我来处理。”呜咪悲哀地叫了一声，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它显然忘了自己不是人，就算是也是母的。发现自己被包围了，温迪戈稍微有点慌乱，“就你们三个也想杀死我风行者？”“当然不是，我要活捉你。”艾瑞莎也不废话，挥舞起九幽笛，一连串的小虚无印朝温迪戈飞了过去。“呜咪，控制住他周围的风，这家伙会变成风逃跑。”卡尔没有收到指令，他想了想，无师自通地在空中趴下来，瞄准温迪戈红色的眼睛，扣下了扳机。 第458章 哈斯塔的儿子 “火药枪？”温迪戈哼了一声，侧过身子，躲过了子弹。卡尔也没有指望能够打中，或者打中了会有什么效果，他只是来进行移动目标打靶训练的。当然，这个靶子实在也太大了点，可是就这么个几乎不可能脱靶的尺寸，他还是脱靶了，这也让人心里冒火。 艾瑞莎编制的虚无印网很大，她担心靠的太近的话，会让温迪戈提早发现危险，逃了再去抓可真的就是捕风捉影了。而呜咪，作为风火双系的魔兽，和专精风系，并且熟悉环境的温迪戈争夺对气流的控制，难度也有点偏大。 所以一开始，温迪戈并没有感到危险，反而很轻松地调戏卡尔，和呜咪闹着玩，至于艾瑞莎，看上去像个辅助魔法师。他甚至还打算等呜咪精神萎靡之后窜过去先解决掉这四条腿，因为它的腿占了总数的一半，然后再去抓艾瑞莎和卡尔这四条腿。 不过，渐渐地，情况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卡尔发射的子弹，弹头影响了气流的运动，虽然这种影响很弱，但是积累起来还是有点效果的，起码每颗弹头都能卷起一堆雪花。呜咪对环境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并且能够和卡尔配合起来，多少给温迪戈造成了点麻烦。这就逼得温迪戈结束玩耍，使用有杀伤力的招式了。 “风卷残云！”温迪戈大喝道。 把正在专心画符结网的艾瑞莎吓了一跳，居然说的是中文，难不成喊出来会有威力加成？“虚空符网！”找不到更贴切的词了，艾瑞莎现编了一个喊了出来，同时把结好的网笼往前一推，用精神力控制着慢慢朝温迪戈罩过去。 风卷残云是温迪戈最常用的招式，他经常用这种人造龙卷风打家劫舍，非常熟练，不过，在森林里用起来威力下降了不少。卡尔干脆放弃射击，抱住一棵树稳住身形，呜咪也受到启发，直接找了个树洞钻了进去。眼看着就要熬过去了，不满意攻击效果的温迪戈又喊了声“风刃卷！” 艾瑞莎又被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卡尔身边，用一个更大的护罩把两人罩住，气得在外面的呜咪抓耳挠腮。仔细观察了一下，风刃卷也不是多么利害，只不过把龙卷风向下压了一点，把地面的碎石残枝卷起来，如果是别的地方威力恐怕不小，像绞肉机一样。可是在这林海雪原，他卷起来的全是雪花，和刚才相比也多不了多少。 “真是万幸，要是他把风分散成许多小的龙卷风，扯断一些树枝，像无数小电钻一样，那我们就有点麻烦了。”艾瑞莎安慰卡尔，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呢。 “就像补牙的电钻一样么？哦，上帝，那可真太可怕了。”卡尔的耳边响起那振动灵魂的声音，鼻子里甚至都闻到了牙齿烧焦的味道。 “感谢你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创意，我打算试一试。”温迪戈怪笑着，果然听话尝试起来。 “哎呀，我忘记了，这家伙是风属性的。”艾瑞莎懊恼地敲了一下卡尔的脑袋，风属性就意味着强悍的听力，因为声音就是空气的振动。 “那你敲我干嘛？”卡尔不明白地转过头，“我们是要准备逃跑吗？现在还来得及，等他操纵的小龙卷风靠近了就比较危险了。” “没事，等一下就好。”艾瑞莎伸手摸了摸刚才敲的地方，“不过，给我敲一下不行么？不敲你，难道敲我啊。” 卡尔无语，“你可以敲呜咪，或者把西瓜叫出来敲一下。”呜咪又咆哮了一声，西瓜继续躺在精神空间里装死。 “嗯，不错，威力大了不少，看好了——风刃细卷！”温迪戈试了几次就掌握了小龙卷风控制的诀窍，操纵着一排龙卷风长矛推了过来。 “细卷？他是不是开寿司店的？”反正无聊，卡尔也开起玩笑来。 “我看下次他要改行做拉面了。”说完，艾瑞莎又喊了声，“虚空符网——收！”淡金色的虚无印组成的网罩到了温迪戈附近，所有的龙卷风一碰到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呜咪发现没它什么事了，就跳出来，把网罩外面气流波动稳定了下来，然后跑到艾瑞莎面前来表功。 “好吧，再奖励你一头熊，自己去抓吧。”卡尔越俎代庖地决定道。 “不行，它早上已经吃了一头熊了，再吃会破坏生态平衡的。”艾瑞莎严肃地反对道，“你去找西瓜帮忙，去湖里抓几只海豹去。”似乎对棕熊已经不感兴趣的呜咪高兴地朝后空翻了几个筋斗，召唤起西瓜兄弟来，虽然西瓜不是很热衷于这么高脂肪的食物，不过偶尔陪朋友吃点不健康的东西增加感情也是不错的。 躲在树背后的艾瑞莎她们在商量战斗结束后的庆祝菜单，温迪戈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把细小的龙卷风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能操作的龙卷风少了很多，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张淡金色的魔法网罩了起来。 作为一个为非作歹很多年的怪物，温迪戈见过很多张网，魔法网虽然少也见过一些，那些被愤怒的村民和领主请来的游侠和巫师们，大多都被他卷走，甩干，甚至把内脏直接从嘴里甩出来。“哼，又一个想用魔法网困住风行者的白痴。”温迪戈笑道，把龙卷风横过来，企图从魔法网的网眼中穿过去。 一开始还真被他穿过去不少，温迪戈也很得意，打算像往常一样，多扔一些风标枪出去恶心对方那个小魔法师。不过很快，他发现这个魔法网和以前那些不一样的地方，以前的风标枪碰上了网线就会返回来，调整角度后，总能穿过去，而这一次，所有的风标枪都是一去不回，要么穿过去了，要么被魔法网吸收了。 这个发现让温迪戈有了一点不安，他决定先把自己化身为无数的风标枪，穿出去多少算多少，要赶在这张网变成盖头之前行动，不然，直觉告诉他会有危险。温迪戈的行动很快，只不过当他的无数分身靠近那张魔法网的时候，那些正交位置的魔法符文图突然转起来，发出红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接触到的魔法元素和物质立刻归于虚无。 温迪戈惨叫了一声，迅速退回到魔法网的中心。成千上万年的缓慢积累和变化，温迪戈固然把地球上所剩无几的元素收集了不少，也把他紧紧地束缚在地球上，除了元素力量，他已经不再是能够闯荡星际的流浪武士。除了巴结风之思想者哈斯塔，他没有别的方法离开这个星球。而这个魔法网能够消灭魔法元素，那也就是对他形成了致命的威胁，他不由得恐惧起来，就连黄色的王者哈斯塔所能给他造成的最大伤害也不过是弃之不顾，绝对无法彻底消灭他。 不甘心的温迪戈想了想，成为单一元素体的代价就是可以选择的牌不多，他决定集中力量试一试。哪怕拼着损失一部分组成身体的元素，只要能够撞破那张网的某一个节点，他就能够脱困而出。轰的一下，温迪戈拼了老命去撞，却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那网周围都是虚无，振动的声音都无法传出来。 “这家伙不会想着自杀吧。”呜咪和西瓜已经走了，艾瑞莎窝在卡尔怀里啃了半块巧克力之后瞟了一眼还在进行的战斗，有些犹豫起来。 “我看他不是想自杀，而是没法可想了。”卡尔出了个主意，“你应该明确地告诉他，你只是像活捉他，不会杀死他。对了，你抓他干什么？他看上去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吃西北风啊，那家伙就是一团气。”艾瑞莎站起来，重新升到空中，隔着虚空符网对温迪戈喊道。“喂，丑八怪，你别再撞了，你越撞，这网越强，收得越快。我可不想你这么快就死了，我还想着你带我去见哈斯塔阁下呢。” “你，你要见哈斯塔阁下做什么？”温迪戈虚弱地问，“哎，算了，你们这个级别的存在，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理解的。放开我，我带你去。” “放了你可不行，你跑了就抓不到了。我可以把虚空符网变成一件套头衫，不会影响你行动的。”在艾瑞莎的指挥下，温迪戈被一件淡金色的衣服包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我怎么带你去？快把我放了！”温迪戈说的好像是实情。 “是有点困难。”艾瑞莎想了想，对卡尔说，“你先回波克尔堡等我，我去去就来。” “危险吗？既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你是不是把普斯阁下他们叫出来帮忙？”卡尔毫不拖泥带水地说。这是个很实在的建议，虽然艾瑞莎觉得不必要，因为普斯他们出来的速度不会比她打个喷嚏慢，但是出于安慰卡尔考虑，她还是照办了。只不过卡米娅还没有能够恢复，艾瑞莎把小白拉来填坑，对付元素似乎用元素比较好，吃了一半大餐的呜咪和西瓜也被叫回来了。 卡尔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想建议艾瑞莎等等辛尼斯塔医生或者卡卡洛夫校长什么的，多少也是点力量，不过他对于魔法师之间的力量衡量不是很清楚，也许艾瑞莎说得对，他们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艾瑞莎带着自己的亲信班底幻影移形进了虚空符网里面，“好了，卡尔，你可以回去了，对了，你认识回去的路吗？” 卡尔摇了摇头，艾瑞莎想了想，把呜咪一脚踢了出去。“这只猫是风火属性的，应该帮不上什么忙，让她给你带路吧。你回去后要么自己打猎玩，要么就带着枪和子弹箱子回斯德哥尔摩吧，我会去那里找你的。” 卡尔摸了摸呜咪的脑袋，安慰了一下可怜的大猫。“好吧，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小心。”艾瑞莎给了卡尔一个飞吻，押着温迪戈走了。 等到转过树林，离开了卡尔的视线之后，温迪戈才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去哪里？如果真的想见哈斯塔陛下，走是永远也走不到的。” “废话，我不过想让他以为我还在地球上。好了，现在可以走了，普斯，你和小白看住他，用精神力和元素波动牢牢看住，你们过去后，我们再传送到你们旁边。” “殿下，直接让我吞掉他就行了，灵魂体吞噬元素体很快的，而且基本不会丢掉有用的记忆。”杰克舔了舔嘴唇，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如果他敢使坏的话，他就是你的了，我想风元素能够大大增强你作为盗贼的实力。”艾瑞莎倒不是虚言恫吓，而是真的同意了。 “啊，能不能分点给我？速度对于骑兵也很重要的。”骑士也举手说。 “不，不要吃了我，我，我带你们去风之谷，那里全是元素体，你们可以，可以吃个够。”温迪戈害怕地哆嗦起来，被普斯一把抓住放在小白身上，“带路！”小白身上腾起了一道黄色的光环，把温迪戈抱在里面，这个保护罩外面的能量攻击进不去，而只要小白不散去保护罩，里面的能量也出不来。 腾的一声，普斯他们不见了，过了一会，艾瑞莎收到消息，“殿下，幻影移形过不来。他们使用的是元素通道，我让温迪戈打开通道，你们迅速过来。”接着，空气中慢慢出现一个闪着波光的椭圆环，就好像一个水潭横过来躺在空中一样，艾瑞莎带队迅速钻了进去。 出圆环的另一端出来，艾瑞莎就看到了只剩半口气的温迪戈，看来开通元素通道对他来说也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正要安慰他，一个有回声的声音想起来，“伊塔库亚！你已经很久没有送贡品来了，这次带了我们的东西来没有？” “我们？”艾瑞莎看着眼前两只在空中飘来飘去的章鱼怪，立刻想到了他们是谁——传说中的扎尔和罗伊戈尔双胞胎。 “这是哈斯塔陛下要找的客人，你们帮我引荐一下吧，我累了，要去休息。”趴在地上的温迪戈支撑起半边身子，指着艾瑞莎说。 “全给我们了？哈哈，嘿，丑八怪，过路费，知道过路费是什么吧？”不知道是扎尔还是罗伊戈尔的家伙说。 “其实还是让我们吃掉的快，路那么远，与其在半路里饿死，还不如让我们吃掉。”另一个不知道是扎尔还是罗伊戈尔的家伙说。 “你们哪个是扎尔？”艾瑞莎问。 “我是。”其中一个扬了扬触手，以为自己的午餐有找落了。 “我有时候也是。”另一个也这么说。 “好吧，你是扎尔。”艾瑞莎指着第一个说。“你是罗伊戈尔。”又指着第二个看起来要聪明一点的家伙说。 “随便，我们自己都搞不清楚。”罗伊戈尔摇了摇没有前后的身子，“你们喜欢被我们憋死之后再吃掉，还是喜欢直接被吞掉。” “嗯，这个么，我都没有试过，不知道那种被吃掉的方式最好，不如，你告诉我？”艾瑞莎说完，对杰克和骑士一使眼色，两人迅速扑了过去。怕两人有失，普斯和凯恩等人同时发起了攻击。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大名鼎鼎的哈斯塔的两个双生儿子，完全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几乎是一照面就被杰克和骑士散开的精神力裹住，然后在哀嚎声中被绞碎，其实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绞碎的。大概他们只会这一种攻击方式，如果杰克和骑士是有形的人体的话，肯定是被他们绞碎了，而如果对方不是物质体而是精神体，那么元素就只有把自己消化的份。 杰克首先完成了大致的吸收，重新凝聚了身体，打了个饱嗝，“殿下，这两饭桶什么也不知道。”骑士拖了一会，也凝聚了身体，并且把自己心心念念的腿加长了不少，看上去挺拔了很多。 “坐车走吧。”艾瑞莎召唤出一辆马车来，这是卡卡洛夫将要送给奥利姆校长的礼物，艾瑞莎先拿出来试用一下。“骑士哥哥，你和小白拉车，普斯，你和温迪戈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小白不满意地刨了一下蹄子，刚才它只分到几根触手吃了，还不过瘾，现在让它拉车，心里很不高兴。“小白，这里可以放开了往前跑。”艾瑞莎提醒它，之前可怜的龙马总是觉得憋屈，从出蛋壳以来就没有痛痛快快地跑过，这下总算可以过把瘾了。结果，在一点坑都没有的元素地面上，它都能把马车颠得快散了架，要不是骑士刚补充了不少风元素，他的马还真跟不上。这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前面出现了一片草地，一个没有人的秋千吊在空中，两根风絮草编成的链子伸向混沌一片的天顶。“这里就是哈斯塔陛下的王座了，以前应该有座宫殿的，还有拜亚基也不见了，他是陛下的近侍。” 第459章 去霍格沃兹之前 “拜亚基恭迎您的到来，我主哈斯塔陛下正在等候，请跟我来。”从空气中显出身形的是一个从头到脚包在灰色袍子里面的人形，因为看不清楚，艾瑞莎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请跟我来，您的仆人可以在这里等候。”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拜亚基又提醒道。 “啊，我骑马进去可以么？”艾瑞莎跳到小白的背上，其他人也像打了一个喷嚏一样消失了。 拜亚基正在犹豫，从空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拜亚基，请艾瑞莎殿下过来，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拜亚基对这艾瑞莎弯下腰，后退几步，消失在空气里。艾瑞莎还骑在小白背上发愣，那个像精神通讯一样的声音又响起来，而且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来。“艾瑞莎殿下，我就在秋千上，您得靠近一些才能看到我。” “啊，可是，好吧。”艾瑞莎摸了摸小白的脖子，龙马不耐烦地往前一窜就跳到了秋千跟前，当然，也有可能是秋千自己掉到了艾瑞莎边上。“哇，吓了我一跳。你好，哈斯塔陛下，见到你很高兴，我是艾瑞莎。” “你好，艾瑞莎殿下，我是哈斯塔。”穿着土黄色连帽衫的中年人向艾瑞莎点头致意。 “哈斯塔陛下，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呢？”其实艾瑞莎觉得他很眼熟。 “呃，抱歉，我从来没照过镜子，实际上，就算照镜子，我也看不清楚我自己，因为我是变动性最强的风之王。”拜亚基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但是哈斯塔的声音有沁人心脾的效果，明明没有，却好像深入了四肢百脉一样，把人抚慰得很舒服。 “我明白了，是没有在速度上能跟上你的人吧，只有在速度上和你一样，才能看到相对静止的样貌。”艾瑞莎自以为聪明地说。 “不，虽然我们风元素以速度见长，但是光比我们更快，之所以看不到我们的样貌，是因为我们的速度变化非常的频繁，只要你找不到我速度变化的规律，你就不可能看的清楚我。而这个规律连我都不知道。”哈斯塔像个答疑解惑的助教一样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呢？”艾瑞莎也表现得像个好学的学生。 “我为什么要知道呢？反正我是看不到自己，所以，我没有必要总结我速度变化的规律，这样一来，我的速度就更加变化万千了，谁都捉不到我。”哈斯塔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想要捉住风，果然是件很困难的任务呢。”艾瑞莎感叹道，放出精神力，一边仔细地感知一边说，“风的运动是依靠不同的压力差，绝对不可能从气压低的地方向气压高的地方流动，这样一来，嗯，似乎可以找到一些眉目了。” “可以吗？艾瑞莎殿下，你能看到我吗？”哈斯塔也很好奇地问。 “等等啊，我看看有谁带了照相机来，凯恩，有没有？杰克，你呢？嗯？骑士哥哥，你怎么会带着照相机的？”被抢了照相机的骑士解释道，这是他在切尔诺贝利游荡的时候找到的，用来拍那些会发生变异的生物。 艾瑞莎掏出照相机，这是个双镜头的，拍摄起来要低着头，有点费脖子。“等一会啊，刚才手抖了一下。”艾瑞莎尝试了好几次，还是不成功，后来怒了，干脆用漂浮咒举着照相机来跟踪哈斯塔的无规律抖动，总算拍了一张照片。 “这真的是我吗？”哈斯塔摘下帽子，摸了摸自己红色的头发。 “呃，戴着帽子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倒是气质变了。”艾瑞莎心中吐槽，帽子下面是多少个龙卷风组成的头发啊，哪里还有气质。 “好吧，我还是戴上帽子。”哈斯塔很聪明地感觉到不妥，及时补救道，“艾瑞莎殿下，这张照片能够送给我吗？” “哦，当然。”艾瑞莎连忙把照片递过去，这可是直接光学拓印的，比化学显影的逼真度高得多。 “谢谢，太谢谢了，我总算能看到我自己的样子了，嗯，还不赖。”哈斯塔一下子丢掉了刚才睿智的形象，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其实照片上的人形挺难看的，脸上全是痘痘，几乎把眼睛鼻子给盖住了。 艾瑞莎坐到秋千上晃着，等着哈斯塔冷静下来。小白大概是肚子饿了，附近也没有吃的，只有秋千上的风絮草看上去像是植物，它像只羊驼一样伸出灵活的嘴唇卷过来几片吃。 小白还没有吃几片叶子，哈斯塔就痛得冷静下来。“啊，艾瑞莎殿下，真是怠慢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第一次拍照片的时候也很激动。”艾瑞莎说谎，实际上她是摆姿势做表情做得累了，直接睡着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礼物和理解。”哈斯塔收起照片，垂下手，如果不是嗓子有点沙哑了，又恢复成了刚才那个智慧中年人的形象。“我想，你来到这里，一定是抓住伊塔库亚了，他是我唯一在地球上的仆从，不过，是谁告诉你我的存在的呢？” “克苏鲁告诉我的。”艾瑞莎老实回答道。 “哦，他是我哥哥。”哈斯塔恍然大悟地说。 “看得出来。”艾瑞莎想到扎尔和罗伊戈尔的样子，也是章鱼头人身的怪物，克苏鲁是在水里漂，他们是在空中飘。 “你来是为了风的思想吗？这我可没办法给你。”哈斯塔摇着头说，“思想就是意识，给了你，我就成没脑袋的风了。” “我想不是这样的，我需要的是风元素的精华。”艾瑞莎用脖子上摘下天界之门，把一掌之水和斜方三八面体倒了出来。 “哦，我哥哥把水之精华给你了？这个是什么？哦，大地的意志，你居然有这种东西。”哈斯塔惊讶地收回了探查术，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克苏鲁是外来的，为了适应本地的环境，我们接受了大地的建议，抛弃了基本元素以外的东西，这才顺利地安顿下来。” 艾瑞莎点点头，“正因为这样，才出现了元素精灵的吧，那些小家伙都是你们的眷族吗？” “算是吧，我们加入之后，才算把这个星球万物有灵的环境建立起来。”哈斯塔点着头，意思是他们还是做了些实事的。 “我想采集一点风元素精华，这个你能帮我吗？”艾瑞莎试探地问，能不打架最好不打架吧，上次和克苏鲁打架引发了巨大的海啸，还好那附近完全没有人。不过几十头座头鲸被从大西洋冲到了印度洋，给当地的座头鲸一个很大的惊喜。而英国核潜艇不倦号也发生了重大的倾覆事故，几乎所有的艇员都受伤了，好在潜水艇翻跟头再翻过来就可以用了。 “让我想想啊。风元素精华又叫做风眼，是各种气流运动汇集而成的元素晶体，抓住的难度不大，难的是怎么保留。”哈斯塔低头沉吟道。 “水元素精华是一团密度上远超所有水体，能够汇集水元素形成海洋的软晶体。风元素呢？”艾瑞莎问道。 “风元素精华是硬的，风大的话就是平面上所产生的巨大压力，相当于把重量的感觉横过来。”哈斯塔手指一弹，一只深青色的小龙卷风就站在他和艾瑞莎之间。 “可以放到箱子里面吗？”艾瑞莎摸出一个箱子问。 “放进去也不能盖盖子，没有可以流动的空间，风立刻就停了，风元素精华也同时消散。”哈斯塔像端酒杯一样把小龙卷风放进艾瑞莎的箱子里面。 “那么，就给它一个开放的空间吧。”艾瑞莎拍了拍小白的脖子，叫它伸出蹄子踢两脚，拆了小箱子的两个面板，弄得好像个秋千的样子。 “他会在旋转的时候继续增加对中心部分的压力，最终有可能突破量变的界限，形成别的东西。”哈斯塔神秘地点点自己的脑袋，“我也是这么从旋风中诞生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孩子会是那么个难看模样。” “嗯，是挺难看的。”艾瑞莎一边随口敷衍着，一边把风元素精华装进天界之门。装进去之后，天界之门猛地一阵，全部亮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界之门吗？”哈斯塔感兴趣地在门框上弹了弹手指，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哥哥是这么说的。”艾瑞莎有点担心地问，“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的情况吗？” “大概是被你消灭或者封印了吧，那不关我的事。”哈斯塔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们在一起就会打架，他很嫉妒我能够自己生出眷族的方法，尤其是那两个章鱼头小子，他喜欢得不得了，总想自己也生几个。” “你没有告诉他吗？”艾瑞莎不能理解地问。 “我怎么告诉，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他们两个笨蛋来的。”哈斯塔气愤地挥着手，“搞不好，这两个笨蛋就是他弄出来的，哪有一点点风行者的优雅范。” “不是你儿子吗？”艾瑞莎一点都不觉得揭人家伤疤是会下地狱的事情，她把这叫做逆向刺激，对某些病人会有好处的。 “你觉得他们和我像吗？”哈斯塔反问道。 “像不像不重要，我就和我爸爸非常非常不像。”这是事实，艾瑞莎比周怡培更像欧洲人。 “反正，我是不会管他们两个的死活，我连他们俩谁是公的谁是母的都不知道。”哈斯塔不负责任地说。 “你平常就坐在这里荡秋千吗？”艾瑞莎新奇地问，这样不靠谱的亲爹果然少见。 “我是在思考人生的意义。”哈斯塔很有范地回答。 “想明白没有？”艾瑞莎很配合地问。 “没有，我现在的观点是人生就是变来变去。”哈斯塔的回答果然很有风相的特质。 艾瑞莎摇摇头，打算算告辞了。“哈斯塔陛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想和我一起坐天界之门离开地球吗？” “不。地球上气流运动这么丰富多样，比起那些没有人的星球复杂多了，我为什么要走。再说，我已经和这里的风元素融为一体，成为他们的王，所以，我还要留在这里荡秋千。”哈斯塔很理智地说。 “好吧，那么再见。”艾瑞莎正式告辞。 “再见。我送你一程。”哈斯塔话音还未落，一条风蛇被他放了出来，直接裹着艾瑞莎，传递出了元素通道。 艾瑞莎落地的时候正在波克尔湖边上，她依稀记得这边有个宿营地。骑着小白绕了几个圈果然找到了，有了明确的位置就可以轻松地幻影移形了，不然她还得挤压已经木掉的脑子里最后一点精神力做全角度扫描。 回到波克尔城堡，卡尔已经回来了，他打了不少的雪兔和松树，正不知道怎么收拾。而这么可爱的动物，艾瑞莎也不想动手，只好都丢给小白，他们还是继续从湖里面骗了条鱼上来当晚餐。 “怎么样？还顺利吗？”看着艾瑞莎虽然疲惫但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卡尔多此一举地问。 “很顺利。”艾瑞莎说完还亲了卡尔的脸一下，被人牵记的感觉真好。 “下面呢？还要去那里冒险吗？”卡尔继续画蛇添足地问。 艾瑞莎眨了眨眼睛，摇头说，“不了，接下来我要去英国魔法学校做交换生，当然，还要派我们想拍的电影，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你知道尼伯龙根的指环吗？我们可以拍一部魔幻歌剧。”晚上，两人抱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魔法可以在电影中拍出来，直到很晚才睡着。不过起床之后，艾瑞莎随身携带的化妆镜字响了，丽姬教授脸黑沉沉地告诉她，立刻赶回伦敦，为不倦号重大航行事故在听证会上作证。这真是小孩算不如大人算，卡尔王子也只好回斯德哥尔摩继续上学，艾瑞莎也再一次来到了伦敦。 “海军部的听证会不是做过了吗？这次又是哪的？国会还是白金汉宫？”艾瑞莎问辛尼斯塔医生，“那两个呢？不会就我一个人吧。” “就你一个人，是英国魔法部召集的听证会，不过地点是在威森加摩。”辛尼斯塔医生一边回答，一边把艾瑞莎从飞路网旅行的壁炉里拉出来。 “威森加摩在哪？很远吗？”艾瑞莎照着镜子收拾被弄乱的头发。 “不，威森加摩是联合法庭的意思，不过，一直以来都是英国人把持着审判席。”辛尼斯塔医生给她科普了一下。 “什么？那只大黑狗就是威森加摩审判的？”艾瑞莎想起瑞典森林里面那条腿断了的大黑狗，“这次忘了去看看了。” “你去了也看不到，它已经越狱了。”辛尼斯塔医生很有把握地告诉艾瑞莎，“不过这边还不知道，要知道的话会有大麻烦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艾瑞莎狐疑地望着辛尼斯塔医生，“该不会是你放的吧，我记得那根链子还在你那呢。” “别瞎说，他们会把我的链子拿走的。”辛尼斯塔医生坚决换了个话题，“这是你在霍格沃兹的课程表，你在赫奇帕奇学院，院长是从布斯巴顿跳槽过来的斯普劳特教授，而我继续教天文学。” “嗯，从二年级开始上？好吧，这样可以避开一些无聊。嗯？麻瓜研究课，这是什么课？”艾瑞莎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课程名，“黑魔法防御术，这个是必修课吗？我记得布斯巴顿只有艾黛儿学园才上魔法攻防课，霍格沃兹这里是全校都要上吗？” “是的。所以，你看，这还是有点意思的，另外，他们的魔法药剂学教授西内普是个不错的炼金师，也许你会有所收获的。”辛尼斯塔医生像卖房子的一样推销道。 “这次其他人不一起去吗？”艾瑞莎说的是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 “她们需要服役。这次就你一个人，不过，你会有霍格沃兹的室友的，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辛尼斯塔医生笑眯眯地说。 “好吧，我只关心一件事情。”艾瑞莎神秘地压低声音，学着哈斯塔把声音扩散到四面八方，但是又控制着只有辛尼斯塔医生听得到。 “什么事情？”被强大的压力镇住的医生额头上汗都出来了。“我能不能很方便地去英国魔法部偷东西？”艾瑞莎的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不过在她去出席听证会的时候，她抓紧机会让杰克去侦查了所有的房间和路线。在魔法部九楼的神秘事务司里有直接挂着牌子的时间室、行星室、大脑室和死亡室，此外还有一个永远上锁的房间。艾瑞莎要找的用中国古代大神夸父的遗物——桃木手杖制作的时间分配器就在这一层，而具体是在哪个房间，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第460章 威森加摩听证会 “艾瑞莎·伊佩，小姐，请问这是你的名字吗？”听证会开始了，艾瑞莎坐在高背椅上，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威森加摩是英国魔法部组织的高级法庭，不过，他们不单单只审理发生在英国或者英国魔法管制区的案件——实际上他们很少审理这样的案件，基本上都被法律执行司处理掉了——大部分在威森加摩被审理的案件都是所谓的对整个魔法世界来说都很重要的特别案件，这是英国魔法霸权的体现之一，在麻瓜法学中称作涉外法权。 而艾瑞莎自认为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英国人手里，就算有，她也不应该受到这些个鹰钩鼻子的审讯。她不是来参加听证会的么，不是应该客客气气的么，怎么这些人都居高临下地围着她，就好一口井一样，就连走到听证席上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被聆讯人，你必须回答审理法官的问题。”看着艾瑞莎没有反应，离她最近的书记员用羽毛笔敲了敲桌子，甩得他自己一身的墨水。 “有律师吗？我想我需要一位律师。”艾瑞莎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显然之前并没有人提出过这个要求，那些带着各种各样古怪尖帽子的老头老太太们惊讶地嘀咕起来。虽然作为强大的魔法师，他们并不需要弯腰把脑袋凑在一块说话，但是身为人类的习惯还是让他们采取了这个容易被人看出小团体界限的方式。 “抱歉，伊佩小姐，我想在我们周围还没有取得执业律师资格的魔法师能够为您提供服务。当然，我知道法国有几位获得麻瓜法学博士的魔法师，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可以马上派信使去请他们来。”一个眼镜离着眼睛半英尺远的长胡子老头啰嗦地说。 “好啊。在那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艾瑞莎纯粹闹着玩，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哦，对了，律师费谁出？” 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还是那个老头，他清了清嗓子，对其他的审理法官说，“各位，伊佩小姐在结束听证会后就会到霍格沃兹做交换生，我想，如果在听证会期间发生什么费用的话，就由霍格沃兹代为支付吧。” 再经过一阵子咬耳朵，艾瑞莎甚至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耳朵里面太潮了得脚气啊。“我们没有意见，不过，邓布利多，现在怎么办，休庭吗？”艾瑞莎看了看刚才提问的那个老太太，她面前的牌子上写着名字，格斯达尔·玛奇班，怎么像块蛋糕的名字。 “亲爱的格丽，这是听证会，不是法庭调查，所以不存在休庭。我刚想起来，根据一项早已被人淡忘的规定，出席听证会的人将获得旅费的补贴，如果我们不能再今天结束听证会的话，显然，支出就会多上一笔。我个人可以放弃这一补贴，因为我是幻影移形来的，而伊佩小姐，似乎需要这笔费用，因为她显然还不会幻影移形。”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在布斯巴顿就学会了幻影移形，只不过，我对伦敦还不太熟悉，所以不能随便飞来飞去，万一看到了这里的什么不该看的秘密怎么办。”艾瑞莎俏皮地说。 虽然还没有正式建立师生关系，但是艾瑞莎这么说还是蛮给这所魔法世界第一名校脸色的。不过，这位胡子和棉花糖一样白的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脸皮够厚，微笑着说，“哦，那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魔法师了，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您应该还不到十岁吧。” “要到秋天，还有半年。”艾瑞莎明确地回答，“我知道霍格沃兹的孩子最小的只有十岁，而我们布斯巴顿是从六岁开始上学的。”这不是显得英国的魔法师都比较笨么，连上学都晚了好几年。气氛继续向克苏鲁的老巢发展，也许再说几句话，这里的空气中就能滴出水来。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嘛。”坐在审判席正中央的一个谢顶老头对着周围的魔法师说，“我们可以轻松一点，伊佩小姐，非常感谢你能够出席听证会，为了表示感谢，我个人送你一张丽痕书店的八折卡，以后你本人或者你的委托人都可以凭这张卡享受折扣，未成年魔法师还可以获赠一个甜筒。” 原来是书店的老板啊，商人果然深谙和气生财之道，不过，他为什么不戴个尖顶帽子呢，他那像跳棋棋子一样的脑袋是在座所有人中最适合戴帽子的了。陪同来旁听听证会的辛尼斯塔医生从老板手中接过优惠卡，转头对艾瑞莎说，“有了奥格登先生的签名卡，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打八折，你就别闹情绪了吧。”所有人？艾瑞莎听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奥格登老板则脸色一暗，不过旋即又释怀了，小女孩能有多少亲朋好友，多送几本书又亏不了本。他完全没有想到，那是整整一所魔法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甚至，安道尔的麻瓜印刷厂还盗版他出的书。 艾瑞莎的财迷属性打开之后，立刻主动地交代起自己的名字来。“我就是艾瑞莎·伊佩，中间名太多太复杂，我自己都记不住，反正，安道尔伊佩家目前就我一个孩子，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被聆讯人反而向审理法官提出了问题，”书记员一边写一边忍不住说出声来，其实他也没有怎么动手写，只是用精神力驱动一只速记笔进行记录，偶尔无话可写的时候在羊皮纸上画个玫瑰月季什么的。 审理法官也迅速反应过来，玛奇班看了看审理的提纲，掏出魔杖把上面一长串核对身份和经历的问题划掉，直接找到了核心问题。“去年万圣节的时候，有一群鱼人水手在伦敦酗酒闹事，被法律执行司临时拘留。” “哦，他们可能是我艾瑞莎公主号潜水航空战舰上的水手，嗯，如果他们造成了财务损失的话，我代表他们道歉，并愿意承担赔偿和伤者的医药费。”水手在码头喝酒闹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是这个的话，艾瑞莎还真得负责。 “他们已经赔偿了。”奥格登插话道，不过，立刻被玛奇班瞪了一眼，马上就乖乖地不做声了。“这不是重点。事后的调查中，奥罗指挥部发现，他们是因为声称目睹了南大西洋巴西附近海域的怪异现象，才和破釜酒吧的其他魔法师发生冲突。” “啊，这个理由？”艾瑞莎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唇，“不过，那地方即便是在福克兰群岛的航线上，也是离巴西更近，按照《巫师分治协定》应该归法国魔法部管理，而现在法国魔法部已经解散，管辖权应该过渡给欧洲大陆唯一的魔法部——安道尔魔法部管理。” “我们无意质疑安道尔魔法部对南大西洋、印度洋的管理权，伊佩小姐，嗯，或者称艾瑞莎殿下，哦，对了，请您转达我们对奥利姆校长出任贵国魔法部部长的祝贺。”邓布利多又开始说车轱辘的话了，不是找茬的话，你们开这个听证会逗人玩呢。 “是这样的，伊佩小姐，嗯，艾瑞莎殿下，近几年来我们发现了很多异常事件。比如1986年海底断崖大漩涡事件，造成了英吉利海峡突然大浪，事后，我们在附近的海岸上发现了隐秘的石窟墓地，墓地上的壁画内容匪夷所思。再远一些的，1981年秋天，法国海岸上的圣马歇尔山发生天使将领事件，留下了一条全骨鱼，造成了一位高阶教士的非正常死亡。还有……”玛奇班念着提纲上的问题，算是把英国魔法师们的怀疑全部托盘而出，这倒也把艾瑞莎吓了一跳，因为居然大部分都和她有关系。 “1981年正是英国魔法世界发生了诸多可怕袭击事件的一年，一开始大家都把这些事件当做是食死徒制造的灾难。自从食死徒的领袖和重要头目落网之后，这样的自然界异常就变得突兀起来，去年的南大西洋海啸事件是最近发生的，所以，我们很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灾祸发生。”奥格登怕艾瑞莎再误会，赶紧解释了一下。 “你们想知道我们在水下发生了什么吗？”艾瑞莎一边装傻一边迅速回顾了一下，亚马逊人在绿角就下船了，鱼人是在开往克苏鲁老巢之前遣散的，剩下的都是灵体，所以，只要继续装傻就可以了。 “是的，你能把南大西洋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们吗？”奥格登温和地说。 “当时我是在麻瓜的核潜艇上服役，当厨子。安道尔海军的艾瑞莎公主号一直跟在不倦号后面，算是保护我吧。”艾瑞莎先把自己主动去南大西洋的事情栽赃给麻瓜。“当时，核潜艇遭遇到巨大的水流冲击，我们甚至观察到许多的鲸鱼也被水流冲到了几千英里外的印度洋。” “那之后呢？我们通过审讯知道，在那之后你命令鱼人弃舰，而自己带领军官驾驶战舰航向了水流来的方向。”奥格登说的轻巧，艾瑞莎知道那种审讯一定很残忍，说不定还用了禁药。 “在水下两万英尺深度，我们看到和巨大章鱼搏斗的抹香鲸，很多很多，然后，我们的船就遭到巨大冲击，结构受到巨大毁坏，整艘战舰只剩下指挥舱还是完整的。之后，我们也撤退了，不过被水流冲到了岸边。”艾瑞莎避重就轻地回答。 “很多抹香鲸和章鱼的搏斗？是霸王魔章吧，它们不是经常打架么，怎么会闹出那么大动静来？”奥格登是书店老板，自然看过不少书。 “一个两个打架可能没什么，最多是个小浪花，可是几百头几百头地群殴，激起的水流连上万吨的核潜艇都被它们掀翻了。”艾瑞莎说的可是实话，而且，克苏鲁也可以看做一只奇怪的霸王魔章。 “水下两万英尺，那里有什么值得它们集体争斗的东西吗？”邓布利多从动机的角度猜测道。 “我们的扫描图像并不清晰，不过还是能看到一个海底的锥形神殿。”现在克苏鲁已经被她打散了意思，他们派人去看就能看到。 “锥形神殿？”玛奇班吃惊地重复道，显然他们研究过海下断谷的那个神殿。 “那片区域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是说，包括用麻瓜的设备看到的情况。”邓布利多进一步问道，他是魔法师中对麻瓜的技术有相当正面评价的大师。 “不倦号这次去就是为了探查那片区域的海底形貌的，在那之前，麻瓜们就知道那里是地球磁场最弱的地方。”艾瑞莎又回答了几个问题。 接着威森加摩的审理法官们又靠在一起嘀咕了一会，由玛奇班最后宣读了他们的合议结果。“非常感谢艾瑞莎殿下抽空来威森加摩作证，目前的信息还不足以做出判断，我们建议奥罗指挥部和逆转偶发事故司派出调查搜救组前去调查。” “这就完了？我呢？”艾瑞莎站起来，她都准备好交罚款了，结果就结束了？那些审理法官、旁听的无关人士，书记员什么的有的幻影移形走了，有的使用了门钥匙，也有的沿着陡峭的台阶走了下来。 “嗯，艾瑞莎殿下，我个人有一封信想请你帮我转交给尼古拉斯大师，可以吗？”邓布利多走到艾瑞莎跟前，他身材相当的高大，几乎有周怡培那么高。 “您不能用猫头鹰送信吗？”艾瑞莎知道英国的魔法师都养了自己的邮差鸟。 “呃，这封信很隐秘，如果被人中途截走的话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所以，我不能用猫头鹰送信。”邓布利多解释道。 “那么，你可以试试用麻瓜的邮政信箱，贴上邮票就可以了。”艾瑞莎不肯跑腿，她出的这个主意更糟糕，连有灵性的猫头鹰都不能保证安全的信，交给毫无防范的麻瓜不是更危险吗。 “麻瓜的邮箱？嗯，这个我还没用过呢，你能帮我寄这封信吗？”邓布利多却被这个不靠谱的主意说服了，想来魔法师应该都不会记起来麻瓜也是有邮差的这个事实。 “行啊。您能带我参观一下魔法部吗？”艾瑞莎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哦，当然，我们现在是在魔法部的最下面一层，这里是审判室，非常抱歉我们选了这个地方，可能给你带来一些不快。”邓布利多牵着艾瑞莎的手走进一个像电梯一样的房间。“这里没有楼梯，只能传送，这个房间可以把我们传送到上面一层，也就是地下第九层。” “九层？连原子弹都炸不到吧。”艾瑞莎还是第一次见到地下这么多层的建筑。 “这里就是第九层了。”推开门，邓布利多领着艾瑞莎走出魔法电梯，指着墙上的花体英文像个导游一样说，“神秘事务司，这里是魔法部最神秘的地方。” 电梯外面是一个天花板和地板都是黑曜石的圆形大厅，十二扇一模一样、没有标记、也没有把手的黑色房门彼此隔开一些距离嵌在四周黑色的墙壁上。一些冒着蓝色火苗的蜡烛点缀在墙上，冷冷的，闪烁着的微弱烛光倒映在光亮的大理石的地板上，使地板上看上去像是有一汪黑水似的。当通往圆形房间的门关上，圆形的墙壁就会快速的旋转，让人搞不清是从哪个门进来的。 “这里面有死刑室、预言玻璃球仓库、宇宙模型室、神经模型室、时间分配器的屋子和办公室，还有一间任何工具和魔法都无法打开的神秘屋子，我知道你对那里面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也许，你会得到那里面的秘密。”邓布利多的介绍听起来就像是预言术一样。 “能进去看看吗？”艾瑞莎好奇地问。 “哦，当然，反正我们也要一个一个地试，直到重新找到电梯房间我们才能够离开，这里是不能传递的。”邓布利多拉着艾瑞莎随便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坑，大约有二十英尺深。石头台阶环绕着整个屋子，如同石凳，一级一级逐渐下降，每一级都很陡峭。石坑的中心没有放着带铁链的椅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凸起的石台，它的上面立着一个拱门，看上去很古老，破烂不堪。 “哦，死刑室，现在仅供参观用。”邓布利多笑着说，转身退了出去，等到门像洗牌一样换过位置后，又进了一次这个位置的门。还是死刑室，两人连续参观了五六次，才进到一个新的房间。这间方形的屋子显得非常明亮。屋子里几乎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另外在屋子里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盛着墨绿色液体的玻璃水箱，大的足够做一头鲸鱼的家。许多白色的东西正慢慢悠悠地在里面飘来飘去，凑近一看，艾瑞莎恶心得快要吐了。“这些全是人脑子？”“不，有些是战争中失败的妖精的，也有些是被主人砍掉脑袋的家养小精灵的，只有很少一部分魔法师死后把自己的大脑捐赠出来。”邓布利多解释说。 第461章 魔法部一游 艾瑞莎刚想伸手捞出一个来立刻被邓布利多制止了，“大脑从水箱里的液体出来时，它后面的思想触角会立刻缠绕到那个人身上，从你脑子里面抽取思想，你既不愿意变成无脑干尸，也不愿意思想被当做八卦传播吧。”咦呃一声，艾瑞莎嫌弃地收回手。 “那后面有门，可以通道其他的房间，我们去看看。”邓布利多带头顺着墙角小心翼翼地避开水箱里的大脑，现在艾瑞莎一点都不觉得这些大脑可怜了。 接下来他们经过的是时间分配器厅和预言玻璃球厅，一个是闹钟仓库，一个是布满了灰尘的水晶球仓库。艾瑞莎还特地观察了一下，闹钟仓库中并没有发现闹钟之外的机构，这说明时间分配器应该在别的地方，也许就是在那个打不开的房间里。 重复进了很多次门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电梯，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艾瑞莎顾不得揉一下发酸的小腿，很认真地问，“邓布利多教授，万一有人运气不好，在饿晕过去之前都没办法找到电梯，那他不是得饿死在神秘事务司吗？” “确实是这样。所以，除了神秘事务司自己的缄默者以外，这里几乎没有拜访者。他们自己的工作人员也只是在办公室里办公，办公室里有通向电梯的门。”邓布利多也有点累，好在出了神秘事务司就是魔法部中庭广场，这里是魔法师进出魔法部的地方。 在魔法部门厅中央。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间竖立着一组由巫师，女巫，马人，妖精，家养小精灵组成的纯金雕像。其中最高的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向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小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无限崇拜的看着那两个巫师。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魔杖的顶端，从马人的箭头，从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里喷射出来。 “这组雕像叫做魔法兄弟喷泉，象征着魔法世界和谐共处，不过，马人和妖精在现实生活中不能以这样恭敬的心崇拜人类，我们巫师也不能尊敬马人，妖精，家养小精灵这些生物，而是继续鄙视虐待他们。所以，这座喷泉只不过是某些善良的魔法师的想象和希望而已。”邓布利多说完转向艾瑞莎，“我听说在安道尔，魔法种族几乎可以平等共处，是这样吗？” “大体上吧。山怪还是需要隔离的对象，就好像麻瓜里暴力的精神病人一样。狼驹倒是已经成为巡逻队，不过刺猪、雪鸡等等，还有好多都还是猎杀对象，山洞里面也有龙蝇、无骨鱼什么的。”艾瑞莎扳着手指头数着，“当然，不管怎么说，都比英国要好很多。” “我同意。”邓布利多四下看了看，“嗯，这里要是开个露天咖啡厅，生意一定不错。” “好主意，不需要行政审批的话，我可以投资。”艾瑞莎大方地说。 “看来要去找一下老朋友了。”邓布利多带着艾瑞莎走向大厅一面的一排电梯，在大厅的另一面有一长溜的壁炉，不时有魔法师钻出来或者钻进去。“人们总是习惯往上走，所以他们管这里叫一楼。”沿着楼梯爬到二楼，邓布利多指着漂浮在空中的牌子说。这一层就在喷泉的上面，只不过按照英国的习惯，地面上的第一层地板叫做一楼。“英国魁地奇总部，高布石官方俱乐部，滑稽物品专利注册大厅，真的需要有这些部门吗？”艾瑞莎不理解地问，这些门牌似乎代表着商业组织而非政府组织，用现代的话说，他们是而不是。gov。 “当有人需要的时候，它就是需要的。实际上只需要支付给魔法部一笔税金，就可以在这里开一个房间，然后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当然，约定俗成的，不可以是为了赚钱的事情。”邓布利多现在像极了一个社会学的老师。 “约定俗成有用吗？就比如刚才你们的那个法庭，它的审判有法律效力吗？能代表公正吗？”艾瑞莎低着头踩那些会变颜色的长条石台阶，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讽刺道，好像还有点生气。 “嗯，通常来说是有用的。在魔法师之间，人们普遍相信精神力是天然公正的，甚至认为人类社会之所以有道德有秩序地存在着，就是因为精神力在维系社会结构。你对东方文明很熟悉，应该经常听到他们提到一个抽象的概念——天，或者道，与之类似。”邓布利多为自己的政治信念解释道。“也就是说，天理是一种普世的道德标准，它是基于所有人的精神力而绝对存在的。” “可是，大部分关于天道正义的故事都是悲剧，中国的戏剧中经常有控诉老天不开眼的情景，也就是说这种道德标准的执行能力是很虚弱的。”艾瑞莎可不是好糊弄的，就算以麻瓜的眼光来看，任何一个顺位小于十的王位继承人在政治学和社会学方面，也不是好糊弄的。 “看来，我们确实有必要加强一些社会科学的教学，在这一点上我的法国和西班牙，哦，还有安道尔同行们已经远远把我们甩在了后面。”邓布利多先说了一段教育评论，然后从他那离眼皮五寸远的镜片下对艾瑞莎说，“你赢了，艾瑞莎，我想，整个英国都找不到一个魔法师政治家或者法学家，这是我们的悲哀。” 艾瑞莎耸耸肩，“如果你给我爸爸写信的话，他可能可以派一个法学教授过来。”邓布利多抬了一下头，张开嘴，不过并没有把那个原来如此的啊发出来。 二楼是魔法交通司，主要的办公室是飞路网管理局、飞天扫帚管制局、门钥匙办公室、幻影移形测试中心，从名字看像政府衙门了。艾瑞莎俏皮地翻译道：“卡车执照、摩托车执照、飞机执照，连自行车也要执照，这就是印花税啊。可是为什么没有指挥交通的？如果发生了交通事故怎么办？肇事者不应该赔偿吗？” “这些都有执法司来负责，你说得对，魔法世界也需要一部完善的法典。”艾瑞莎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了，不过，很多事情没办法和老人认真的。 三楼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相当于魔法世界里的外交部，主要负责魔法世界不同国家之间的合作，以及同麻瓜之间的资源交换。由于英国魔法世界的生产能力很差，远比不上瑞典可以自给自足，同时魔法师也不像大陆上的法国、西班牙、安道尔的魔法师能够完美地融入到麻瓜世界中，英国的魔法师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同麻瓜进行资源交换。 “贸易标准协会，公报，英镑买入价格、卖出价格，中间价，原来你们炒外汇啊！”艾瑞莎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 “这样来钱比较快。所有的操作员都是在占卜学上有很深造诣的魔法师，他们主要把麻瓜世界的不同货币当做商品炒来炒去，利用时间差产生利润，从麻瓜世界兑换粮食、燃料、纤维和其他的商品到魔法世界来。”邓布利多看到有几个操作员站起来向他打招呼，也微笑着招手致意，“他们都是我的学生。” “除了魔法部自己炒外汇以外，嗯，这个算国营，还有其他人可以炒外汇吗？”艾瑞莎询问这一行的垄断程度。 “原则上，我们并不设置这样的门槛。只不过，炒外汇需要一定的启动资金，而且风险也不小，除了政府公营以外只有很少量富可敌国的世家在独立炒外汇。这就造成了魔法世界严重的两极分化。”邓布利多的话显然没有说完，不过艾瑞莎对别的国家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就没有深入地去问，只不过，用占卜术炒外汇，那么也能够用占卜术来炒股票咯。 四楼是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邓布利多说这里又是一个赚钱的部门。很多珍禽异兽在麻瓜那里都能够换很多钱，尤其是名贵植物，算得上魔法世界贸易盈余的主要来源。五楼是艾瑞莎比较熟悉的部门了，魔法灾害事故司，主要有逆转偶发事件局和记忆注销局，这是除了执法司以外魔法部最强大的战斗力了。 六楼就是魔法执行司，有魔法世界的警察——奥罗的指挥部。此外还有专门的反滥用魔法局，他们监视所有的魔杖，对于违规使用禁咒的魔法师进行控诉和关押。主要的管理原则有两个，未成年魔法师因为没有取得相应的毕业证书，不能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另一个是严禁使用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魔法。 “上面就是魔法部部长的办公室了，那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这里的反滥用麻瓜物品局找亚瑟·卫斯理喝杯茶再走吧。”邓布利多口气是在建议，行动的脚步却不容其他意见。 反滥用麻瓜物品局很大，艾瑞莎看到有一群人正排队站在各个窗口前缴纳罚款，然后换回自己的东西。有收音机、洗衣机和手电筒这样的民用物品，也有手铐、电警棍和火药枪这样的暴力武器，甚至还有棉花糖这样的小点心。看来这也是来钱的部门。 邓布利多要找的亚瑟·卫斯理是反滥用麻瓜物品局的一个小职员，他的工作是对没有人缴纳罚款认领的罚没物品进行登记，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容易监守自盗的职务。不过，看着他大大的雀斑鼻子，和一头很有凯尔特人特征的杂乱红头发，艾瑞莎觉得他是个正直的人。 “你好，亚瑟，我们来找你讨杯茶喝，要知道，在魔法部转了半圈，也只有你这里能喝到茶。”邓布利多走到亚瑟身前，挥动魔法战，很随意地就把那些乱起八糟的麻瓜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好。有一些无法分类的，被他悬在空中当点缀。 “邓布利多教授，再次见到你真高兴。您请便，不过，我这里很窄。”亚瑟·卫斯理摊着手欢迎道，这么尴尬的事情他说得非常自然，显然已经穷到一定档次了。 邓布利多丝毫不受亚瑟的影响，施展空间巫术，把这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扩大了好几倍。然后又变出几个几案来，摆上稀奇的功夫茶的茶具和茶炉，“这是一位去过中国的朋友送的，不过，我并没有能够学会泡茶那复杂的工艺和技术。在我看来，泡出一壶上好的中国茶，比炼制一瓶高级魔法药剂还要难。” “所以你就把它变成自动的了？”艾瑞莎惊奇地指着自己烧水的茶炉和准备好洗茶泡茶的茶具。 “有中国茶道和日本茶道两种模式可以选择，选择模式然后提供精神力驱动，剩下的，就是看着，欣赏，喝而已。”邓布利多满意地欣赏着在空中转来转去的茶具，艾瑞莎保证他其实欣赏不过来，那个小杯子是可以拿过来闻茶香的。 “哦，对了，亚瑟，这位是艾瑞莎殿下，来自于麻瓜王室，我想，你可能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喝过一圈茶，邓布利多才想起来介绍艾瑞莎。 “哦，是吗？太好了，殿下。”对茶不感兴趣的亚瑟站起来，到墙角的架子上翻了一会，抱出一台电视机来。“殿下，这个东西是什么？” “电视机，依靠电磁波远距离传输图像的工具。”艾瑞莎伸手去拧旋钮，“这是比较早期的型号，应该是第一代全半导体电视机，和之前用电子管的大家伙相比，它的体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小到站远一点就看不清楚。” 亚瑟看着艾瑞莎玩了会旋钮，两手抱着拳问。“我们去抄牌的时候，这东西还会亮，里面有兹拉兹拉的声音，还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现在亮不起来了。” “没有电，这东西是用电的。”艾瑞莎瞟了眼架子上，发现一台柴油电锯，走过去用漂浮咒拿下来。看了看，上面果然有个插座，于是把电视机插上，然后对亚瑟说。“先生，麻烦你迅速地拉这根绳子，用力，越快越好。” 亚瑟听话地拉着，没几下，电锯就打着火了，突突突突地响起来，电视机上也出现了他刚才所说的图像和声音。“哦，妙计了，就是这样子的。这简直是个伟大的发明，不过，它有什么用？” “很多用处，最主要的是用于图像远距离通讯。”艾瑞莎分出精神力，小心地调节高频头的旋钮。“魔法世界的空中存在着大量的魔法阵，电磁波在空气中传播的是后受到不同程度的衰减和畸变，所以看到的东西很模糊。如果我们能够研究出降低魔法世界阻抗的方法，我们就能收看到麻瓜电视台的节目，那可比歌剧丰富多了。” 尝试了一会，艾瑞莎谐调出了上下滚动的图案，在跑到电视机后面，调整了一下显像管的刷新频率，勉强将画面稳定住。 “这是什么？”亚瑟看着电视里面的图像，好奇地问。 “赛马。你可以下注某一匹或者几匹马，如果猜对了它们的名词，就可以得到丰厚的赏金。”艾瑞莎介绍电视里面的节目。“这是在某个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么？”邓布利多也好奇地问。艾瑞莎看了看屏幕角上的onlive标志，点了点头，“应该是在不远的皇家围场进行的。” “这简直像水晶球。”亚瑟准确地给电视定位道，“连麻瓜都能用的水晶球。” “不光是看真实发生的事情，它还可以看想象中的故事。”艾瑞莎拧动旋钮，又调了一个动画片出来。显然是虚构的场面更让人觉得可爱，连邓布利多都忍不住笑了。 “亚瑟，我想，有了这个东西，你再提出麻瓜研究和学习计划，通过的可能性要大很多。”邓布利多和亚瑟小声嘀咕起来。 喝完茶，邓布利多带着艾瑞莎离开了魔法部，出口是在一个背街的破旧音像店里。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只猫看着，外面经过的麻瓜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里一样，显然是有麻瓜驱逐咒在起作用。不过，艾瑞莎无法理解，既然麻瓜都看不到了，弄得那么破败，这不是寒蝉自己人么。 “艾瑞莎，要寄东西需要到哪里去？”邓布利多提醒道。 “本来是要去邮局的，不过，如果只是封信的话，找个邮筒就可以了。”艾瑞莎伸头看了看，“诺，那边那个绿色的大桶就是。” 邓布利多跟着艾瑞莎来到邮筒旁边，把写给尼古拉斯大师的信交给她。艾瑞莎拿出笔来，在上面写下安道尔大学塔的地址，然后在信封的背面画了一座高耸如云的超现实主义建筑物。“这是什么？保密标志还是传输魔法阵？”邓布利多奇怪地问。“邮票。”艾瑞莎回答着，在画的边上写上五先令的字样。 第462章 刺剑和赛马 据说作为有价票证，邮票是不可以伪造的，视同伪钞。不过艾瑞莎并不是伪造邮票，她是在发行，画完了之后，写好面值，再用他的安道尔王储之印盖上家族的四象纹章，这就算公开发行了。事实上，万国邮联也不能保证自己认识所有国家的邮票，而这张由另一个国家发行的使用先令作为面值的邮票能不能用，完全要看英国皇家邮政公司的心情。 手绘邮票的出现给了皇家邮政一个很大的冲击，经过慎重的思考，皇家邮政决定接受有收藏价值的手绘邮票，并且承认合理的票面价值。换句话说，如果是毕加索自己画的邮票，哪怕上面只写着四分之一便士，也价值一百万英镑，这笔邮费足够把一头大象送到南极去。 从伦敦寄信到还没有机场的安道尔，需要至少经过三个国家的邮政系统，艾瑞莎画了整整一版的十二女神图，才勉强凑够了价目表上的收费标准。等到她把信件交给柜台后面的邮政员的时候，却被告知超重了。 “超重了？怎么可能！”邓布利多不愿意再等一个下午了，他不赖烦地敲了敲柜台。“墙上的表格里面说只要重量不超过一盎司就不算超重，您找一只天平来称一下吧。” 邓布利多看上去就像一个马戏团出来的小丑，当然，伦敦西区有很多表演哑剧的演员，所有人都不会因为装扮轻视他们，当年的卓别林也是街头艺人。“我们不用天平。”邮政员把厚厚的羊皮纸信封放到弹簧秤上，那指针迅速地偏转，很快就超过了一磅的刻度。这是理所应然的，这么厚，这么大一块羊皮，都快做件羊皮坎肩了。指针在奔向两磅的时候，开始往回转了，这也很正常，通常由于弹簧的弹性，指针会在最终停下来之前来回抖动一会。 不过，很快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指针回过了一磅的位置，而且还在继续往回转，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盎司的左边。“你看，没有超重吧。”邓布利多得意地指着明显不对劲的指针说。 “你，你把称压坏了！”邮政员气愤地叫着，又把信封放到另一台弹簧秤上。这一次，指针没有一下子就转过一磅，而是像正常的只有一盎司重的那样，晃了晃，就停在一盎司左边。“怎么会这样呢？”邮政员抓起信封，掂了掂，“这次好像确实没有那么重了。” “本来就没有那么重，是刚才那台称坏了。”邓布利多用手里的魔法杖指着第一台弹簧秤说，艾瑞莎发现，这个为老不尊的骗子居然对弹簧称使用了混淆咒，这下好了，这台秤永远也不能称出真正的重量来。 “抱歉。”邮政员对艾瑞莎笑了笑，抓起盖邮戳的小木槌，狠狠地在每幅画上敲了一下，留下一个带狮子的盾徽。盖上邮戳之后就证明这封信进入分拣投递程序，后面的邮政员只管送信，而不会再去数邮票了。所以，有时候大家会收到没有邮票的信，要么是没有涂好胶水路上掉了，也有可能是被路过的爱美的孩子把好看的画撕下来了，这都不影响邮递员送信。 从邮局里出来，艾瑞莎拒绝了邓布利多参观魔法学校的建议，反正迟早要去的，干嘛那么着急。一老一少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然后嘭的一下幻影移形走了。艾瑞莎是直接回到了圣安德鲁斯城堡，丽姬教授正一个人在这里治疗情伤。 邓布利多跟着艾瑞莎幻影显形出来，他只是有点不放心，不到十岁的孩子施展这种高级魔法，没有人跟着在他看来有点不负责人。虽然大部分人是中学毕业之后才拿到驾驶执照，但是也有少数人还没有上小学就开方程式了，邓布利多已经证实艾瑞莎属于后面那种孩子。 “哦，博蒙伯爵，见到你真高兴。”邓布利多算是不请自来，于是多少有点尴尬地打招呼。 丽姬教授正在拿着刺剑泄愤。她穿着华贵的古典礼服，巨大的裙摆后面摆了好几个颜料桶。丽姬教授身高超过六英尺，所以她通常不穿高跟鞋，而这一次她显然穿了至少半英尺高的鞋子，艾瑞莎可以肯定她的膝盖都无法伸直，因为她的重心被胸前的两个超级大球影响，所以不得不屈膝往后挺。 丽姬教授也不和邓布利多打招呼，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大胡子土著。左手扬起，保持下腰时的平衡，右手迅速地把剑蘸到几个颜料桶里，然后直起身子来，同时刺剑迅速地刺出。不同的颜料经过剑尖的混合，被惯性甩了出去，搭在前面的帆布上，算是画下了一笔。 艾瑞莎仔细地看了看，帆布上依稀出现了一个人形，只不过画面过于抽象，难以辨认出具体是谁。“嗯，这位看上去有点像约克公爵。”邓布利多摸了摸眼镜下的鼻梁，大概比压着难受了。 “不许提那个坏蛋的名字！”丽姬教授突然发飙，一大团颜料混合好就朝老魔法师飞来，“哪怕你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连忙给自己加了一个盔甲防御，然后用精神力往外一吹，在身前一英尺的地方挡住了颜料。“好吧，这是我的唐突，我向你道歉。那么，就这样吧，艾瑞莎，再见，期待着在学校见到你，哦，我说的是霍格沃兹。”邓布利多突然想起两则谚语，一个是霍格沃兹的校徽上写着的“永远不要逗一条睡着的龙”。另一个是英国民间谚语，“一个失恋的女人撒起泼来，比巨龙喷火还要可怕。” 艾瑞莎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邓布利多就幻影移形走了。“啊，老东西，别跑啊，我还想到你那里去当个剑术教师什么的呢。”丽姬教授好像很急切地叫道，不过邓布利多注定听不到了，进入空间折叠的人是不可能捕捉到外界的能量波的。 “哼，跑得了老的，跑不了小的！”丽姬教授用剑一指艾瑞莎，把小家伙吓了一跳，生怕被甩一脸的颜料。“去，换上宽尾裙、高跟鞋和大帽子，练习在帆布上画水彩！” 艾瑞莎很明智地没有和怒槽已经开始闪光的丽姬教授争论帆布上能不能画水彩，很快地换好衣服，用刺剑蘸了颜料，甩在前面的画布上。“丽姬阿姨，我画什么？” “威廉！就画那个家伙最疼爱的侄子，温莎-蒙巴顿的男人，从查尔斯开始就没有一个好人！”丽姬教授恶毒地叫着，还好，她把爱丁堡公爵摘了出来。 这个难度太高了，艾瑞莎不得不用精神力去控制颜料飞行的轨迹和落点，以尽量把威廉画得大家都认得出来。不过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开了槽的刺剑甩出去的颜料速度太快，而帆布对水彩颜料的吸附性不是很好。画布上除了留下一片鸟屎一样的东西，并没有画出什么可辨识的对象。 就在艾瑞莎绞尽脑汁要找个理由逃跑的时候，门廊上的电话响了，艾瑞莎连忙飘了起来，扑过去接电话。电话是扎拉郡主打来的，邀请她一起去观看赛马，同时向她炫耀自己新收到了一匹小马驹礼物。这位郡主小姐似乎忘记了，艾瑞莎离着她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自己看到礼物之后兴奋不已，就跑到赛马场的办公室给好朋友打了个电话。 “丽姬阿姨，今天可能不能练习绘画了，我要去赛马会。”艾瑞莎把电话交给丽姬教授，自己立刻去找扛东西的骆驼和骡子。 “老夫人已经去了，你去跟她说一下，找一个赶紧的小房间，我们立刻传递过去。”丽姬教授说的老夫人，指的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 当穿着同类型的复古裙装，就好像参加宫廷舞会一样的两女人出现在赛马会的时候，立刻吸引了场上的打扮目光。难道今年是要流行这种完全复古的风格吗，社交时尚圈的淑女们开始担心，现在会做这种长尾裙的裁缝可真不好找，基本都掌握在皇室手里。 嗷，艾瑞莎，你怎么穿的跟小老太太似的。”扎拉拉着好朋友去看自己的小马驹。 “我正在练习呢，你就匆匆忙忙把我叫来，我衣服都没换。”艾瑞莎可不是说假话的坏孩子。 “练习，练习什么？舞会吗？别管他，反正没我们什么事。你看，这是我的马，杰瑞，好看吧。”杰瑞是一批枣红色的小马驹，才半岁，性格出奇的温和，完全不像她妈妈，那匹在旁边不停地打响鼻的火星。 “很，嗯，很乖。”艾瑞莎敷衍着，走向那匹关在围栏里看着自己孩子的母马，“是你的孩子吗？放心吧，扎拉会很好地照顾她的。”艾瑞莎伸出手去，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她，这马目前很焦躁，已经咬伤踢伤好几个人了。那火星原本也是要发飚的，在看到艾瑞莎的那一刻竟然安静下来，接下来还把巨大的脑袋凑过去，让艾瑞莎轻轻地摸。 “哦，艾瑞莎你真厉害，连马都喜欢你。”扎拉还在玩自己的小马，指挥着工作人员给杰瑞上马鞍。 “你们是不是太早给小杰瑞钉掌了？”艾瑞莎问工作人员。 “呃，是有些早，安德鲁殿下希望能把杰瑞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扎拉小姐，所以提前了几个月。”约克公爵立刻被卖了。 “那你们应该做的更仔细些，先把她们母女分开，另外还要准备好止痛药，现在杰瑞的情况并不是她乖，而是痛得没精神。请拿一些掺了止痛剂的牛奶来。”艾瑞莎把死马当活人来医。 果然，喝了有止痛剂的牛奶，杰瑞的情绪好了一些，会朝妈妈那边看，火星也随着安静下来。“扎拉，对待动物要像朋友一样，他们不是玩具，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动物，它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和生活的。”一边艾瑞莎继续安慰着火星，像个大姐姐一样教育扎拉，从她们的衣着看，确实比较像是这种关系。 “知道了，艾瑞莎，你怎么就像个结过婚的女人一样啰里巴嗦的。”扎拉抓着马刷给杰瑞挠痒痒，慢慢地增加和小马的友好度。 “你们是不是想让扎拉骑着杰瑞开场？”艾瑞莎从马母女那里得到消息后，转脸质问工作人员。 “是的，这是今年的第一场赛马，这是传统。”人家倒也不回避，老实承认了。 “那么，可以让我骑着火星陪着杰瑞吗？她们很不安，这样会好一点。”艾瑞莎眼神柔和下来，清澈而坚定地望着他们。 “可是，火星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们不能让您冒险。”工作人员强调地说，“艾瑞莎殿下，这可不是盛装舞步，这马您不熟悉，搞不好会出大事故的。” “哦，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艾瑞莎的骑术很好。”废话，奥运会骑术三冠王是白得来的啊。“这位是圣安德鲁斯伯爵和格林威治男爵，也是安道尔公主，能请到她来开场是你们的荣幸，快去准备吧，扎拉很希望能够和艾瑞莎伯爵一起开场。” 即将到来的1990年，又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街道上没有了凛冽的枪声和凄婉的风笛，这两年英国的天空也开始晴朗起来。也许要到很久以后人们才会意识到，这是英国民族融合的开始，现在，人们只关心正要开始的新年度的赛马。 传统的乐队行进表演之后就是今年的开场式了，首先出场的是穿着小骑马装的扎拉公主，第十王位继承人，她完全继承了安妮公主欧洲马术冠军的气质，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现场解说员就是这么把盛况介绍给不能到现场的各位出租车司机和大货车司机。 “嗯？后面那位是谁？安妮公主吗？听众们，现在又有一位开场骑手登场了，哦上帝，她真美，就好像从画里出来一样。湖蓝色的长裙，鹅黄的小阳伞，紫蝴蝶的帽子，请原谅，女士们先生们，我完全无法用语言把我所看到的描述给你们，只希望这一幕能够被电视记者和摄影记者记录下来。这是位优雅的女士，她侧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这是节目单中没有的惊喜，天啊，我爱死这份工作了。” 出场的就是艾瑞莎，为什么要侧骑，因为她裙子里还有一把剑，跨骑的话就会被看出来。那把小阳伞不知道丽姬教授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这太阳确实有点大，可怜的扎拉要晒黑了。至于那顶帽子，可不是什么紫蝴蝶帽子，只是扎了个紫色的蝴蝶结的太阳帽而已，蝴蝶结是冰蝶变的。 “那是谁？”坐在中间的王太后陛下虽然年纪大了，但也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大外孙女。 “那是我的孙女艾瑞莎，艾瑞莎·伊佩。”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早一步认清楚他们人。 “她有点像我。”王太后说的话总是带着穿越历史的神秘感，所以是安妮公主这一代都不怎么喜欢和外婆聊天。 “是的，很活泼，也很勇敢。”老夫人开心地承认了，王太后是大英帝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盏明灯，是一位像南丁格尔一样的夫人。 “你说什么？那就是我们的小表妹？”安妮公主举着望远镜的手没有放下来。本来以为送了扎拉匹马就能够抢到不少彩头的小舅舅失望地说，“这次风头又跑了。”埃斯科特皇家围栏内，其他贵族们也在交头接耳，这些人总是要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快一些。 这时候，扎拉骑着杰瑞进入了弯道，小马驹还不熟悉弯道，经常走偏了，扎拉连忙拉动缰绳想让它走回来。一下两下，笼头把杰瑞的鼻孔都勒出血了，小马驹不高兴地蹦跳起来。赛马期间马匹之间互相影响甚至发生连锁悲剧的事情是很多的，小马驹一乱，后面的母马马上就陷入发狂的境地。艾瑞莎侧骑在马背上，但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周围的精神探查，发现不对劲就立刻俯下身去抚摸马脖子，可是没有作用，火星已经加速朝杰瑞冲过去。 要是撞上去，扎拉是肯定会受伤的。艾瑞莎把手中的小阳伞一收，顺手插在背后马鞍下面。双手抱住马鞍用力一撑，以体操中鞍马的动作将侧骑改换成跨骑。这时候火星的速度已经加起来，不可能突然减速，那样会伤害马腿的，艾瑞莎只好一边安慰火星，一边往另一边拉笼头控制方向。赛马比赛是比较危险的，马虽然总体上比较温顺，但是半吨多的赛马撞上来和一辆小汽车撞上来是差不多的，更不用提赛马那像碎骨锤一样的铁蹄。举着望眼镜观察开场仪式的贵族中有人发现了这突然发生的变化，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那马，那马受惊了！”“快，快找麻醉枪！”赛马场地有很多兽医，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防范发狂的马。 第463章 嘉德骑士 马惊了，这消息迅速传开，连大贵族的包厢也骚动起来。 “先请人把扎拉带到安全的地方吧。”女王陛下冷静地吩咐。不过，英国佬行事的效率确实值得检讨，艾瑞莎小心翼翼地骑着马转了一圈，坐在马背上回来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没有能够把扎拉的马拉动，还差点被踢伤了几个。扎拉吓坏了，第一次正式骑马也不用搞这么大的阵仗吧，尤其是被打了几针镇定剂还不肯动的小马杰瑞让她感到害怕。 “扎拉，还好吧？”艾瑞莎跨坐在马背上，阳伞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手里是刚才藏在裙子下的刺剑，她可不想这个时候不小心戳到马的哪里，然后把自己颠下来。 “哦，还好，你还好吧。”扎拉被称作是新一代最勇敢的王室成员，可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小姑娘，反应不过来。 “我很好，你看，是不是很帅？”艾瑞莎有意和这小丫头说些轻松的，拔出剑，挥了个剑花。 “你哪里来的剑阿？”果然，扎拉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放松了杰瑞的缰绳。在艾瑞莎的努力下，慢慢地两匹马也放松下来。艾瑞莎制止了想过来牵走马匹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搞定了还中止个沙包阿。 “我不是在练习击剑吗，来，这把给你，我还有一把，我们去向女王陛下致敬。”艾瑞莎倒转过刺剑，扎拉勉强抓住护手接了过来，也挥了个剑花，就是不太干脆，差点戳到旁边的人和杰瑞的妈妈火星。 艾瑞莎悄悄地拔出自己的翠竹杖，无声地把它变成和刚才那把一样的剑，“要这样，挥的时候快一点，停的时候干脆一点。”两人练习了几遍就一起慢慢地走向女王草坪，这时候，慌乱的贵族们也安静下来，看着临时准备的表演。 “女王陛下，祝您身体健康，皇祚永固！”艾瑞莎现编的词，很一般。 “外婆，扎拉在这里向你宣誓，永远保护你！”还是扎拉编的有趣，虽然不那么正式。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艾瑞莎，谢谢扎拉。”女王站起来表示感谢，尤其要谢谢化解了一个小危机的艾瑞莎，“嗯，为了表彰你们的忠诚，我授予你们皇家嘉德勋章的荣誉。” 女王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嘉德勋章是大英帝国最高荣誉，仅授予国王、王储和不超过24名在世的拥有者，其中还包括这一届的嘉德骑士团团长威廉姆斯大主教。换句话说，嘉德勋章是国王这个级别的人才能够获得的礼遇，女王陛下说的这么坚定显然不是一时脑子发热，这里面就足够很多有心人和好事者琢磨了。 “怎么回事？”爱德华王子问哥哥，他们两人在兄弟中算关系还不错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小表妹快成瑞典王妃了吧。”查尔斯王子吸了吸鼻子，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这几年来，两人关系好转不少，戴安娜更加地信任他支持他，他也不再觉得需要一个年长的女人来照顾自己。“不过，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守护骑士如果要嫁给外国人，这在皇室而言有点不太好看。” “有这样的事？她才多大？”埃塞克斯伯爵爱德华王子显然很久不关注政治了。 “十岁或者九岁吧，反正还没宣布。”查尔斯王子稍微科普了一下。 “那么陛下这是默许了？”爱德华王子看了看正和两位新晋嘉德骑士聊天的女王。 “也不能算是默许吧，以后可能还有变数，不过是提高了这个孩子的身份。对了纹章院是你在管吧，嘉德骑士是要有自己的纹章的，作好准备吧。”查尔斯王子准备以女王的首席骑士的身份去表示一下祝贺。 “个人纹章？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爱德华王子耸耸肩，“看来等一下会有个酒会。” “姐姐，恭喜你，你们家出了一位嘉德骑士，拥有自己的纹章了，说实在的，这个比什么贵族的头衔有意思多了。”安德鲁王子最近风头比较大，因为参加马岛战争的关系，在民望上已经超过了麻烦不断的大哥。在电影上的成功投资也带给他一个有能力的高富帅身份，这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泡到漂亮妞。虽然兄弟们并不在乎那个王位，但是无聊的王子们互相找麻烦再帮忙解决麻烦就是他们打发日子的办法。 “妈妈的意思是这样就算扯平了？”安妮长公主也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在女儿爵位的问题上让步，排位前十的王位继承人居然没有头衔，女王不是很高兴，那么给个超额的嘉德勋章算是两免了吧。 各方都在嘀咕的时候，艾瑞莎和扎拉下了马，女王陛下有旨，那么这开场式也就不能算半途而废了。嘉德勋章又叫吊袜带勋章，是大英帝国最高荣誉，艾瑞莎最喜欢上面的那句格言“心怀邪念者蒙羞”。现在现场并没有谁佩戴着嘉德勋章，扎拉在外婆的关照下，在左胳膊上系了一条蓝色的丝巾，艾瑞莎也有样学样。女王陛下很满意地看着这两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她们都不愿意成为皇室的家人呢？ 这时候贵族们已经没有谁去关心开场仪式了，中午的庆祝午宴直接升级成为嘉德勋章庆祝午宴。好在几乎所有能到场的嘉德骑士团成员都到场了，而且，衣着规范。威廉姆斯大主教已经通知人回去取正式的勋章了，埃斯科特皇家围栏也算是授予嘉德勋章的合适地方，只不过，扎拉小姐需要换一身衣服。根据规定，女士必须穿长礼服和高跟鞋，戴帽子，礼服不能露肩露背，裙长不得少于膝上两寸。 艾瑞莎不用换，就在那里陪很久没见面的王太后说话，也顺便吃点东西。十来岁正是婴儿肥形成的时期，这时候人的消耗大，吃的多饿得快，但同样的吃完了也懒得动，一不注意就肥在脸上了，所以在家里，两位美女小妈一直管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常常只有在外面的时候能吃的开心点。 在紧急就位的仪仗队和乐队的努力下，勋章授予仪式变得庄严起来。嘉德勋章是极少数女王说了算的勋章，在座的也都大致了解到被授勋的两个孩子的背景，虽然不见得都想得通，但是都能接受。 艾瑞莎和扎拉手牵着手走到女王陛前，单膝跪下。女王先以权杖轻点她们的肩头表示册封，然后从嘉德先锋骑士查尔斯王子手中接过勋章带，仔细地给两个小女孩绑在左胳膊上。仪式完成之后，众人一起欢呼，赞美保佑女王的上帝，艾瑞莎也高兴地和女王陛下抱抱，逗的女王也很高兴。 下午的赛马艾瑞莎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和扎拉一起去看了看火星杰瑞母女，今天是因为她们的机遇才获得这勋章的。 “对了，艾瑞莎，你真的会击剑吗？”扎拉好奇地问，这位小郡主也是个天生的运动员。 “嗯，学了一点。”艾瑞莎谦虚地回答。 “能教我吗？”扎拉认真地睁圆眼睛，一眨不眨。 “不能，这比较危险。不过我可以和丽姬教授表演一下，如果你母亲觉得合适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学习。”艾瑞莎本来想一口回绝的，但是看到脸色立刻灰暗起来的小郡主，又不忍心。 “是吗？”扎拉高兴地跳起来，跑到大厅中心，用手圈成喇叭喊道：“大家静一静，为了感谢大家的关心，艾瑞莎和她的老师将为大家表演一场精彩的宫廷击剑。请欢迎。”这串词是把生日舞会上的词生搬硬造过来的，原本是宫廷沙龙舞的地方被她改成了宫廷击剑。 小姑娘童音清脆，很快大家都围过来了，包括那些仪仗兵，还从来没有见过现场的击剑呢，还宫廷式的。而真正的贵族则在奇怪，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个流行了？艾瑞莎走到老师跟前，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丽姬教授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把手中的酒杯直接放到旁边不知道名字的爵士手里，一牵裙子就走到大厅中间。没有立刻拔出剑来，而是自己拍着巴掌，跺着高跟鞋，先跳了一小段的拉丁舞来热热身。艾瑞莎也很配合地走到对面，尽量地把圈子拉大些，手里抓着剑等在那里，她现在还不会即兴这种高段位的表演。 突然，正在欣赏高个美女拉丁舞的观众们以为扎拉小姐报错节目的时候，步伐声一停，丽姬教授一个迅速的转身掀起一片裙影，在冲向艾瑞莎的时候已经是跟在一片剑光后面。把前男友约克公爵安德鲁王子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杯都掉到地上。 丽姬教授的剑在小范围内跳动，指向的都是裙带的部分，万一被勾到就会变成光猪。不想丢脸的艾瑞莎打起精神，一边小步后退，一边快速地对上过来的剑光，叮叮当当的声音刚好接上刚才的舞步声。 五个冲刺步到头，丽姬教授的进攻就停了下来，轮到艾瑞莎反击了。刚才没有准备好，这下艾瑞莎慢慢地弯下腰，牵着裙子，还踢了两脚试试，确认不会踩到裙子后，微微笑了一下，“扎拉，来点音乐什么的吧。” 丽姬教授心中暗暗警觉，这孩子的武艺和西方的剑术格斗不是一个体系，速度不快，但是更有飘逸的感觉，威力却不小。果然，艾瑞莎配合着扎拉找来的完全没有听过的什么曲子，先向前慢慢地刺去，胳膊还没伸到一半，突然间一个转身，又缩了回去，反手一剑随意地晃了一下，马上又紧跟着突刺。 五个冲刺步的距离她快快慢慢地来回了七八次。动作和着音乐非常的优美，在旁观者看来也没什么攻击力。只有丽姬教授的目光越来越凝重，连呼吸都变得很细微，在积蓄之后，终于轮到她进攻了，也和着音乐叫了一声，还是颇为好听的高音，手中的剑就在艾瑞莎耳环的附近连刺了好多剑，几乎要把艾瑞莎当作一个榴莲切开来。 这下艾瑞莎可不能挡了，连对上剑都要小心，不然剑锋一偏，自己的小脸就算报废了。虽然有魔法药剂可以恢复，甚至能变得更好，但是艾瑞莎目前还没有换个长相的想法。刚才只考虑往前了，现在要突然往后，刚刚退了两步，裙子就跟不上了，她只好左手继续牵着裙子，顺带也扶一下腿，上半身借助腰的力量迅速向后仰去。后仰的时候，老师的剑就一直在眼前，腰刚弯下就看见老师漂亮的手腕了。想到这高挑的老师的身材，艾瑞莎调皮地一笑，悄悄把剑竖起来，在老师自己送上门的衣服上连刺几剑。 发现艾瑞莎没有后退的时候，丽姬教授就在减速了，觉得衣服不对劲马上左转半圈右转半圈卸掉力道同时后退。回到出发处以后，丽姬教授脸上明媚地笑了，“艾瑞莎，最后一个回合了，要不要对一下剑？” “好啊，不过，老师，你那么高，要小心角度哦。”艾瑞莎直起腰，也转了半个圈。两人都一手牵着裙子，一手高举着剑，对了对呼吸，找了一下音乐的节奏，转着圈子朝中间靠拢。两人越转越快，后来几乎看不清楚，就在她们快要撞到一起的时候，当啷一声，两只剑剑尖对剑尖地连在了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互相对视着笑了笑，几乎要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拿去吧，这是你赢的。”丽姬教授手一抖，两只剑就分开了，她最后挥了一个剑花，把手里的剑扔过去。 “为什么？”艾瑞莎接过老师的剑，这可是名师锻造，很漂亮的纯铁刺剑，就是有点重，但是声音很好听。 “你个小色狼，你刚才把我的内衣全挑断了吧，我现在右手只能抱在胸前，不然胳膊下面就是一条走光大道。”丽姬教授弯下腰，气愤地小声说。 “呵呵，老师这么漂亮，偶尔走光个一两次没事的啦。”艾瑞莎朝安德鲁王子使了个眼色——大叔，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老师的化妆品最近比较缺，为了维持老师的漂亮，学生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咯……”丽姬教授直起腰，很卑劣地舔着嘴唇。 “知道，明白，晓得，了解，一定办到。”艾瑞莎点头答应者，反正又不需要她付代价，约克公爵估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扎拉，这把剑送给你，它是用树枝包上铁皮做的，很轻也很漂亮。”艾瑞莎找到目瞪口呆得几乎要流口水的新晋嘉德骑士，把自己原来那把剑递给她，那可不是一般的树枝，是千年铁树的嫩枝，比铁轻但是更坚韧。 “哦，哇，谢谢。”扎拉机械地回应着，这时候观众们也从迷失中找回自己，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艾瑞莎找到王太后，发现她居然窝在椅子里睡着了。虽然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但是你仍旧不得不承认，这美的像一幅画，或者幸福的像一首诗。 “虔诚的人都是安详的。”女王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人生，既然不能改变，那么就去寻找其中的幸福吧。” “嗯，我会的，陛下。”艾瑞莎答应着。 接下来有几位嘉德勋章骑士进来和陛下聊天，这些都是已经看到棺材钉的人了，见一面就少一面，所以虽然大家都不说，神情言语中也都是怅然。艾瑞莎听着压抑，突然想起来南丁格尔大师说过：老人的反应比较慢，放音乐会干扰他们的思维，所以听音乐的老人往往看起来比较安静，那不是在享受，而是不管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时候，年轻的帅哥侍者走过来给大家换上热茶，艾瑞莎知道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了。 悄悄退出来找到一个侍者，要了个小电炉，在茶壶里灌上鲜奶，本来应该是用清泉如水来着，现在只能用牛奶代替了。奶香味飘出来后，艾瑞莎把找到的香草粉挑了一点，很仔细地倒进去，很快，牛奶就变成粉红的颜色，奶香更加的好闻起来。 “啊，我们都忘了这位才是今天的主角了，尊敬的艾瑞莎阁下。”这位骑士看起来保养得不错，精神很矍铄。 “您好，阁下，我只是来煮茶的，你们继续聊。”艾瑞莎缩回手，不好意思地说，难不成要交代其实她在很小心，同时也很有兴趣地用精神窥探翻着各位爵士的回忆。 “很好的孩子，也是最好的年纪，不知道以后要成为哪家城堡上的风景阿。”这位骑士还有点吟游诗人的意思。“是啊，你们谁家有合适的，快活动活动，我来引荐。不过，人一定要优秀哦，这位可是未来的王妃呢。”不知道怎么着，女王陛下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开着年轻人的玩笑。“陛下，我出去玩了。”羞红脸的艾瑞莎卷起裙子跑开了，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被出口到北欧了。 第464章 天鹅湖边的新电影 “这次的拍摄规模比上一次大的多，很显然，看到第一部的成功之后，各国的王室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展现王室风采的极佳舞台，参与都很积极。”正在屋子里兴奋地喷口水的是约克公爵安德鲁王子，艾瑞莎很可怜地看着他，大概他还不知道抛弃一个魔法师会找到什么样的诅咒吧。 丽姬·博蒙虽然不是天然意义上的纯粹美女，也不可能给他生育继承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身高马大的教授会因为爱情而放过前男友。为此，辛尼斯塔医生和希乐娅教授都来劝过她，一个拿自己做例子，说明做情人也蛮好的，另一个摆明困难，王室血脉对迷情药剂是有很强的抵抗性的，不然她也不会失效。 “亲爱的，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是第三部。”丽姬教授三根纤长的手指转着一块天然水晶原石，好像在欣赏折射出的美妙光线，转着转着就把原石雕成了一只水晶杯。杯身上那个浮雕的人脸嫣然就是她口中所称呼的亲爱的约克公爵，只不过，脑袋被揭去了一个脑门。丽姬教授用手指指挥一瓶红色葡萄酒从酒架飘了过来，到了半杯到水晶杯里，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口，在嘴唇上留下一圈猩红的泡泡。 艾瑞莎看着浑身都抖了一下，可怜的公爵，以后得经常做噩梦了。反正已经这么惨了，艾瑞莎也就无所谓地再给他加个坏消息。“安德鲁叔叔，我马上要去上学，所以，不可能参加第三部的拍摄了。” 安德鲁王子摸了摸鼻子，他们家鼻子都挺长的，大概是尴尬的时候比较多。不过，丽姬教授放下水晶杯，敲了一下艾瑞莎的小王冠。“少提上学的事，跟着辛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爱学习？再说了，以你现在的水平，还去上一年级，你这是在侮辱人，知道吗？我会去和邓布利多教授解释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拍电影，还有做宣传，不卖力的话，小心我再给你加两寸鞋跟！” 艾瑞莎只能啊了一声，然后闭嘴了。女人就是这么难以琢磨，明明两人在冷战，甚至已经融掉了同名戒指分手了。可是，当别人给前男友难堪的时候，还是会很凶悍地跳出来维护前男友的。这老师可是所有老师总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更糟糕的是，她的前男友不是老爸，没有办法出卖老爸或者装可怜。 “我认为你应该关心的是这一部的男主角，卡尔王子在上一部戏中的表现一般，如果不是白女巫带戏的话，完全就是个摆设。”丽姬教授又回头表扬了一下艾瑞莎，“说起来，你和玛莎公主表现不错。” “这一次卡尔在戏里面的分量要下降不少，同样的还有艾瑞莎和菲利普。既然你说玛莎公主表现不错，那么我们可以安排剧中的凯斯宾王子和苏菲女王来一段浪漫的故事。”安德鲁公爵不敢接别的茬，只能集中在电影的正事上。 “凯斯宾王子这个角色的拍卖结果怎么样？”丽姬教授毫不留情地问。安德鲁公爵当然不可能站在台子上公开拍卖角色，不过，实际上进行的过程却差不多，最终中标的是出资一千万马克的丹麦王室，这个角色由弗雷德里克王子竞标夺得。 “外形什么的不重要，反正王室里面除了英国，难看的不多。”丽姬教授一句话差点没把安德鲁公爵逼得从窗户跳下去。“他的表演能力怎么样？” “从前年的环球航行后，他整整学习了两年的表演，就为了这一个角色，可以说，整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熟悉这个角色的了。他还专门练习了徒手攀岩和剑术，哦，当然，和艾瑞莎没法比。”安德鲁公爵喘息了一下，还是恢复了过来，看来他对于丽姬教授的冷言冷语已经有了很强的抵抗力。 “剑术好有什么用，这么小个，也没办法给她安排个卖萌物以外的角色。除非大改剧本，那就不是原来的故事了，我们又不是没有传统观念的美国人。” 艾瑞莎对丽姬教授的话很不以为然，说得好像你这个泰坦一样的女人是纯正的英国人似的。“好吧，那么彼得谁来出演？” “这一次彼得的形象变化比较大，要显示出当过国王之后的多疑和自负来，我想请气质比较接近的阿贝尔王子出演。”安德鲁王子花了两年的时间准备，当然不会答不上来。 “阿贝尔王子？你是说摩洛哥的阿贝尔叔叔？”艾瑞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阿贝尔殿下有一些表演的经验，再加上角色的形象，他只需要本色出演就可以了。”丽姬教授也同意这个选择。 “那么，那么，能给维多利亚姐姐和玛德琳安排个什么角色吗？”艾瑞莎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她想让大姑子和小姑子也上一下大银幕。 “她们会出演一些小动物或者精灵，其他国家王室的孩子也会或多或少地出镜一下。”安德鲁王子早有安排。 “天啊，难道说威廉和扎拉她们都要来，快去买保险啊。”艾瑞莎惊叫起来，她倒不担心瑞典两个公主会觉得角色太小。王室出身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给什么是什么，很少有自己的主意。一方面固然是教育和身份的原因，另一方面，人家给的一般也不会太差。只不过，这么多王室成员出镜，还有很多野外拍摄，安全问题就麻烦大了。 “这个，我们倒是想买保险来着，但是没有保险公司愿意承保。不过，各国倒是派出了大量的安保人员，好处是我们的群众演员就不用另外找了。”钻到钱眼里的安德鲁公爵嬉皮笑脸地说。 《纳尼亚传奇三——凯斯宾王子》的拍摄九月份在德国的巴伐利亚州开机，这里有茂密的黑森林，和欧洲最漂亮的天鹅堡。可惜的是巴伐利亚已经找不出王室了，不然，肯定又要多一批的买不了保险的演员来。为了等候所有的王室成员到齐，艾瑞莎已经在湖边练习了好几天的骑术了。不过剧组倒是没闲着，他们乘坐永恒月光号飞艇进行了大范围的航拍，这可是许许多多摄影导演梦寐以求的机会。 1988年《纳尼亚传奇二——衣橱、狮子和女巫》在全球同步上映，全世界三十多个君主国参加了这部电影的制作。这一天，不光这些国家的君主们全部到各国电影院出席了首映式，还公开了一百多名参加后续作品拍摄的王室成员名单。王子和公主，从童话书里面直接走进了银幕，这给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的王室发展带来了新的活力，对各国王室地位的巩固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不得不说，王室确实是贵族精神的代表，而贵族又是骑士精神的表率。这部几乎全部由王室出演的电影在拍摄过程中没有遇到任何需要协调人际关系的问题，就连平民出身的专业人员和安保人员，在王室魅力的感召下也表现了无法挑剔的合作精神。bbc全程以纪录片的形式采访了整个拍摄过程，不光为再次上档的《纳尼亚传奇二》做了极好的宣传，也给现在这部积累了极高的人气。只是，作为主要演员之一的安道尔公主艾瑞莎·伊佩殿下一直没有答应接受专访，相应的，外界谣传其婚约者瑞典王子卡尔·古斯塔夫殿下也没有单独在电视观众面前露面。 倒是摩洛哥阿贝尔王子把一个矛盾的角色彻彻底底地演绎了出来，提前公开的有关片段为他后来的猎艳活动提供了不少方便。挪威玛莎公主殿下和丹麦王子弗雷德里克殿下在片中饰演可能有情感交流的少年男女，在镜头中两人情感交流非常自然流畅。以至于各国八卦都认为新时代的王室联姻可能会出现，甚至有欧洲共同体的官员对挪威和丹麦有可能建立新的共主联邦表示了关注。 而与之同时，丹麦王子、瑞典王子，甚至还有英国王子和艾瑞莎的多角恋情反而没有引起关注，因为那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这不公平，艾瑞莎，为什么我要做你的骑术陪练？”扎拉郡主非常不满地抱怨着，因为艾瑞莎完全没有表现出奥运冠军的水平来，弄得她非常难受。 “嘿，扎拉，你就当帮我挡住那些讨厌的记者吧，帮帮忙吧。”艾瑞莎也不好意思，因为小白跑到大西洋海底去玩了，所以她现在换了匹真正的马，训练起来难度很大。 “帮忙？要不要我把你和威廉的故事卖给媒体？至少值一匹牧斯丹。”其实扎拉知道的也不确切，都是工作人员瞎编的。不过正驱马越过一个柴堆的艾瑞莎不知道，浑身一颤，蹭掉了一块横木。“哦，好极了，扣两分！” “扎拉，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保险的哦。”艾瑞莎伸手安慰撞痛了的马，面无表情地对幸灾乐祸的郡主说。 “是啊，那篇报道真好玩，据说，这周围有好几万的士兵在保护我们呢。”扎拉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觉得有趣。 “如果某位美丽的郡主在骑马的时候发生意外，应该是有可能的吧。”艾瑞莎从马鞭里抽出一根很细的花剑来，画着花儿吓唬她。 扎拉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扬着马鞭就冲过来，“你敢威胁我！我回去就把你卖给小报记者，卖给最无耻最猥琐的下流报纸！” “哼，你敢和最无耻最猥琐的下流报纸见面么？”艾瑞莎刚才是没想明白，被扎拉给吓住了，其实，哪个公主郡主吃了豹子胆敢在小报记者跟前嚼舌头啊，不说能把别人怎么样，自己首先就万劫不复。 果然，扎拉哼哼了两句，就放下了鞭子。两人骑着马沿着湖边走了一会。 “喂，你和卡尔殿下是真的吗？”扎拉有点替威廉担心。 “嗯。国会已经通过了，等过了十四岁就可以公布了。”艾瑞莎点头证实，虽然在公布之前还可能有变化，但是她已有婚约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我的天，我妈妈还说以后王室的孩子结婚会越来越晚的。”其实安妮公主的预测很正确，只不过不管什么预言都会出现变态的孤例的。 “我看，是结婚的次数越来越多才对。”艾瑞莎也预言了一下，果然，后来英国所有的王室成员都有离婚记录。 扎拉郡主转过头来，“怎么说？你不愿意？” “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人很好，家人也很好，但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生之年在一起。”艾瑞莎没有说的是麻瓜的寿命不太可能赶得上魔法师，那么自己是和卡尔结婚，然后看着他慢慢的衰老最后死掉呢，还是尽早掐断这根线呢。 “有生之年还很长呢，不过，如果没有反面的理由，那么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呢？”扎拉甩了一下头发，“你知道吗，现在不光你在王子中很抢手，他在公主中也是热门人物呢。” “啊，是吗？那不是更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吗？”艾瑞莎哈哈一笑。 “这事情肯定是越考虑越糊涂，就凭感觉好了，以后就算后悔，也曾经幸福过。”扎拉的爸爸妈妈正在闹离婚，不过，他们一家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幸福，后来扎拉在马术队的教练就是生父和后妈。 “可是为什么要后悔呢？”艾瑞莎不喜欢这个词，觉得，能坚持就坚持比较好，这是典型的东方式的思维。 “难不成你以为婚姻的幸福是考虑考虑就能出来的？看看我舅舅和舅娘们吧，就没一个总是笑着的，一年能有一个礼拜不互相发脾气就不错了。”扎拉把还没有结婚的爱德华王子也算了进来。安德鲁公爵和麻瓜王妃结婚之后，果然被丽姬教授的诅咒说中了，感情出现震荡。 “哦。可是我觉得戴安娜殿下现在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啊。”艾瑞莎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很多事情了，现在的戴安娜几乎是英国王室中形象最好的成员了。 “那倒是，外婆最近好像很欣赏她，经常把舅舅叫去一顿臭骂。”当然，女王陛下是不会爆粗口的，只是说话说得重些而已。两人就这么一句南一句北地胡扯着…… 天鹅堡下面的湖其实并不叫天鹅湖，但是这并不妨碍有关爱情或者看似爱情的故事在这里发展。本来，王室学习戏剧不过是个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传统而已，王子和公主们从剧本里学到的并不是爱情和勇敢，而是欺骗和保护。不过自从君主把管理国家的权力交给人民之后，这个学习其实不重要了。但是让孩子们去学习工程或者科学似乎不利于家族的传承，所以，现在的王室教育还是以戏剧为主，弄得一个个王子公主们不是顾影自怜就是有严重的逆反心理。这一次以王室成员为主拍摄电影，其实有那么点物尽其用的意思，这些新人演员给剧组带来的惊喜可不是一点两点。 “艾瑞莎，你回来了，正好，这是美国人最新研制出来的驻泊式飞机用在你的飞艇上正合适，要不要试试？”穿着树精灵服装的一个演员抱着一本图册跑了过来。 “哦，谢谢您，易卜拉欣殿下，我很有兴趣。”艾瑞莎才不会相信有哪个工业研究所脑子被门夹了还研究这漫画书里才有的朋克东西，显然是这位阿拉伯的王子出重金专门定向研制的。“不过，殿下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艾瑞莎公主大学的筹建工作呢，到时候我们大家就都可以在一起上学研究这些有意思的东西了。” 凭借类似的套路，仅仅从阿拉伯国家，艾瑞莎至少募集到十亿美元的资金用来盖房子，所付出的的不过是答应在方便的时候出访一下海湾地区。鉴于这个时候那里正在打仗，艾瑞莎有充分的理由推迟这个计划，并且为科威特王室的经济损失感到由衷的难过，少说好几千万呢。 “看样子你很高兴？”卡尔显然刚拍了一条打斗的场面，暗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很乖。 “哦，卡鲁，你说刚才那个飞机？当然，这说明他们的利用价值基本用完了，以后不用在考虑怎么从他们身上敲钱了。”艾瑞莎跳下马，倒没有直接扑到卡尔怀里，因为她根本就没这个概念。 “难不成你就把那些王子殿下当做提款机？”卡尔疑惑地问。“那不然还能是什么？卡鲁，他们可以娶四个合法的妻子，想想都恐怖啊。”艾瑞莎立刻把未婚夫还未成型的醋坛子给砸了。看着艾瑞莎亮亮的眼睛，卡尔王子败下阵来。艾瑞莎的马靴太高，站着的时候尽管膝盖很难伸直，但是还是比卡尔高了半个头。这样，只要他一低头，视线就能顺着地心引力落到艾瑞莎刚刚能看出点痕迹的事业线里面。“那么丹麦的菲利普哥哥那呢？你是怎么想的？” 第465章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你问我？”艾瑞莎没有发现王子只是转移尴尬的视线而已，“这是个严肃的话题，说起来，也要看你的意思。” 卡尔王子没明白，“我的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两个国家，或者两个家庭联姻的话，或者你可以等到我妹妹长大。说起来，我和菲利普殿下的年龄差距也有那么大。”蒂娅据说怀了个龙凤胎，所以艾瑞莎有这么一说。 “这么说，你父母已经决定了？”卡尔惊慌起来。 “决定什么啊，我妹妹是留给威廉的，未来的大英帝国太子妃哦。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就去找我妹夫。”艾瑞莎机智地化解了卡尔的疑虑。 “英国，英国现在已经不是……等等，艾瑞莎，你是说，我们还是在一起？”卡尔惊喜地扳过艾瑞莎的肩膀来。 “没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啊。”看着兴奋的卡尔王子，艾瑞莎稍微有点脸红。“不过，我们说好了，以后就算要分开也不能吵吵闹闹的，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好朋友。” “嗯，这个我能做到。”卡尔王子认真地点头。 “别说的这么容易，一辈子长着呢。”艾瑞莎提醒道。 卡尔伸出手笨笨地抓住艾瑞莎的肩膀，“相信我，艾瑞莎，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离开那个神秘的女孩。而后来，你又带我看到了那么神奇的世界，你认为我会放过你吗？” 艾瑞莎羞红了脸，把头放在卡尔的肩膀上，“看来我是个很好的导游女孩。不过，我的出生并不是那么清楚的贵族，这个没关系么？” “我妈妈就是平民，别说你现在是公主，就算你只是个平常的女孩，这也没什么，现代社会早就没有公主和王子这回事了。”卡尔倒也不是瞎说，他们家家教如此。 “一听就是上过课的了。哼。”艾瑞莎高兴地抬起头，“累了吧，我帮你把这身铠甲脱下来。” “不累，一会还要拍下一场呢。对了，我听说下一部也是埃蒙德和露西的故事，你还要拍吗？”卡尔很男子汉地站起来。 “你拍我就拍，不过下一部，得好好练习一下演技了。”艾瑞莎对于靠电影之外的东西带动电影的宣传是有些不愉快的。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尽管大家拍摄起来都很努力，但是离理想状态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都是第一次面对镜头后面的那么多人。 导演艾普特最开始参与进来的时候是出于爱丁堡公爵的人情，他甚至打算放弃作为专业人士对影片的要求。第一部《魔法师的外甥》，主要演员和特技化妆团队学习了电影拍摄的过程，虽然投入不大，但是也只能说弄了个电影系毕业作品出来。 第二部《狮子、女巫和魔衣橱》由于外交团队级别的推广，成为电影史上第一部全球多个语言版本同步上映的电影，并且在奥运会期间取得了一亿多英镑的票房。不光所有投资人都大赚了一笔，还把英国魔幻文学重新带到世人面前。现在好莱坞也准备投入巨大资金拍摄另一部魔幻巨著《指环王》系列，不过人家肯定瞧不起这些不入流的新人演员。 所以，这第三部《凯斯宾王子》就是各位参演公主和王子为自己证明的机会，不用太出彩，十几岁的孩子要多出彩那是极其罕见的，绝不可能一部电影里四五个七八个都出彩。但是，起码的中规中矩是一定要的。本来续集就背负着重大的市场压力，几乎不管拍成什么样子都会被批评成狗尾续貂。 艾普特原本打算进一步挖掘化妆和特技方面的潜力，视觉方面大量使用计算机特效，化妆上大量使用有特殊效果的药物，这在电影技术领域是当之无愧的创新，去年蒂娅王妃就因此获得了好几个电影节的特效奖和技术奖的提名。不过，公主和王子们的认真精神再一次打动了他，不说那个为了拍电影，花了三年时间请了大量专家专门研究一个角色的丹麦王子，也不提特地进行了两年多形体和格斗训练的挪威公主，那个传说中欧洲第一纨绔的摩纳哥亲王的深情演技也打动了他。 不光主观上有动力，在实际行动上，王子公主们也表现得十分的敬业，一条拍个一个礼拜很正常。甚至有一个湖边骑马的场景，三十几位公主王子从90年的9月拍到了91年的5月，十几秒的镜头用了十几万的胶片。这也造成这一部的拍摄成本直接创造了业界记录，不算演员出演费就超过了一亿英镑。总制片人约克公爵不但拉到了各国王室的免费出演，还争取到了很多国家文化和外交部门的投入，一些只求搭车的基金会也不计成本地投入，所以，这部戏虽然花的钱多，但是从来不缺钱。 这一部又赚钱了，艾瑞莎甚至分到了一百几十万英镑的出演费，丽姬教授自作主张给她换成了古灵阁发行的金加隆，因为这时候她已经站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的站台上了。“真是有创意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没有麻瓜驱逐咒，要是不小心闯进来一准被吓个半死。”艾瑞莎拖着她为电影做宣传的时候订制的宝箱形旅行包在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红砖柱子前摇头感叹。 “对不起，请问，您知道我该到哪里上车吗？”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和她一样的硬卡纸车票。 “你显然知道我知道，不是吗？这年头还用这种车票的恐怕只有魔法师了。”艾瑞莎笑着说，“我是艾瑞莎，很高兴认识你。” “艾……艾瑞莎，你，你是《纳尼亚传奇》的主演艾瑞莎公主？你真的是她？”小女孩静静地攥着拳头，艾瑞莎生怕她不承认的话会被打一顿。 “需要签名吗？”艾瑞莎从旅行包外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请问你的名字。” “赫敏，赫敏·格兰杰。”小女孩老实地回答。 “致可爱的赫敏·格兰杰，希望你天天快乐，找一个好欺负的红头发男朋友。”艾瑞莎在照片后面签名，然后地给她。 “谢谢，不过为什么要是红头发的？”小女孩礼貌地接过照片，虽然很高兴，却也没忘记问个究竟。 “你不是从苏格兰来的吗？那就应该找个凯尔特人男朋友。”艾瑞莎解释道，她现在的精神探查已经到了可以分析基因的地步了，弄得她对英国市场上带致命病毒的牛肉很不放心。 “你好，艾瑞莎殿下，我们是赫敏的父母，请问你也是道霍格沃兹上学吗？”小女孩身后跟着的一对夫妇走上前来，很勇敢地问。 “算是吧。”艾瑞莎只能这么回答，她是交换生，而且也不会总是在学校里。 “我们赫敏是第一次去霍格沃兹，作为医生家庭，居然出了一位巫师，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格兰杰先生仍然很兴奋的样子。 “是啊，我们刚刚按照新生手册上的说明找到了那个酒吧，然后像爱尔兰人那样偷偷摸摸地进去，换钱……太神奇了，那里面的东西，只是不够时兴。”格兰杰太太似乎还有点小遗憾。 “你们说的是对角巷吧，我大概每年会去一次。”办理银行业务，艾瑞莎把后面这小半句给吞了。 “对对，就是对角巷。”格兰杰先生连连点头，“这么说，艾瑞莎殿下父母都是魔法师？” 艾瑞莎想了想，摇头说，“如果是说我的亲生父母的话，多半不是，我那几个后妈倒基本都是。” “抱歉。”听到这么复杂的内幕，格兰杰先生有点尴尬，“我不会和报纸说的，反正他们也不会找到我。” “不过您对魔法世界肯定比我们要熟悉多了，能拜托您和我们赫敏做朋友吗？”格兰杰太太担忧地望着艾瑞莎。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赫敏？”艾瑞莎狡猾地问，这是相当圆滑的回答，只有经历过外交锻炼的王室小孩才会。 赫敏·格兰杰还在犹豫，她妈妈就已经高兴地拍起手来，“这太好了，我们赫敏很难交到朋友，普通孩子都不和她玩，我们真担心她变成个自闭的姑娘。” 这是很可能的，不过艾瑞莎认为赫敏在魔法师中恐怕也不会有太多朋友，这是性格问题。“我们还是先去站台吧，就从这个柱子过去，不用太紧张，把它当做一道奇怪的帘子就可以了。”艾瑞莎牵着赫敏的手，赫敏又拉着爸爸，格兰杰夫人紧紧地挽着丈夫，四个人像一串横着走的螃蟹一样别扭地钻进了柱子。艾瑞莎只能祈祷附近的人都是魔法部的眼线，不然这么奇怪的事情，麻瓜不可能不来调查。 柱子后面是一个很大的站台，但是只有一条铁轨，那辆缓缓地冒着白烟的车头正懒洋洋地趴在那里。对于一趟一年才开两个来回的列车来说，它保养得太好了，黑红色的车头上顶着一圈字母“霍格沃兹特快”。对了，它的轮子是红色的，就好像两排红色的溜冰鞋。 “蒸汽机车，这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快看，赫敏。站台那边的那个铁塔，是用来加沙的。”格兰杰先生兴奋地给孩子科普。 “加沙子？为什么要加沙子？”这一点连艾瑞莎也不知道，“难道和船一样，需要压舱物？” “不，不是压舱。”格兰杰先生蹲下来，仔细地解释道。“火车启动的时候需要更大的摩擦力，阴雨天铁轨上有水尤其需要。有了沙子，司机在启动之前会拉一个手擎，用蒸汽把沙箱里的沙子喷到铁轨和轮子上，这样才有足够的摩擦力。有时候，转弯和下坡的时候也会喷沙，不过，喷多了摩擦力非但不会增加，反而会下降，所以，这是非常依赖经验的事情。” “是吗？不过，不知道魔法世界里面的蒸汽机车是不是和外面的一样。”艾瑞莎酸溜溜地说。 “有什么理由不一样呢？难道魔法世界就没有摩擦力吗？”格兰杰先生站起来，奇怪地问。 “倒不是没有摩擦力，只不过，魔法师有很多的方法来改变摩擦力，或者临时让后面的车厢变轻。当然，喷沙是很简单的方法，说不定魔法师也会用。”艾瑞莎也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过，不好意思地回答。 “妈妈，妈妈，他们都已经上车了，我们也上车吧。”看到有的学生已经钻进了黑色的车厢，赫敏也着急起来。对于孩子来说，能够在不缺零花钱的时候离开父母是一件多么急迫的事情啊。 “艾瑞莎殿下，你的车票是多少号？”格兰杰先生问，大概他想让两人坐在一起。 “这里所有的车厢都没有编号的，所以先上车确实可以找个好位置。”艾瑞莎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那么，就只好这样了。”格兰杰先生拎起箱子，朝车厢门挤过去，就好像一艘渺小的破冰船一样，只划开了一条小缝，格兰杰太太连忙拉着赫敏跟在后面。 “对不起，先生，家长是不能够上车的。”车厢门口一个亚麻色头发男孩拦住了他。 “是吗，好吧，不过，要是家长不能上车，这么重的行李怎么办。”在格兰杰先生看来，这个规定明显不合理。 “这个，您不用担心，一年级新生的行李会有二年级的同学帮忙搬到车厢，等车到站了也会搬到他们的宿舍。每年都是这样的。”男孩很得体地回答，看得格兰杰太太都在冒星星眼了。 “好吧，小子，看样子，你至少是二年级的吧，那么交给你了，不过我提醒你，第一它们很重，第二不要摔了，——当然，你摔了我不管，东西要是摔了……”格兰杰先生把箱子搁在车门台阶上。 “不会的先生，交给我好了。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很荣幸为你效劳。”男孩伸手接过，不过，箱子的重量显然超过他的估计，一用力，不但箱子没起来，反而把他拖到了站台上。 “哦，亲爱的，怎么样？没伤着吧？”格兰杰太太迅速冲了过去，掏出手绢来想给塞德里克擦一擦。 “我没事，谢谢，不过，这箱子确实重。”塞德里克爬起来，有些尴尬。“级长，这箱子太重了，我搬不动。” 被他称呼级长的一个红头发高个子挤过来，“在火车上视同在学校里，不受未成年人不可使用魔法的禁令，所以，你可以使用漂浮咒或者驱动咒。”他掏出魔杖，一边搬箱子，一边解释，“不过，你的谨慎行为值得表扬，赫奇帕奇加一分。” “谢谢。”塞德里克显得很高兴。艾瑞莎从他们的对话中推测出，那个加分大概是和布斯巴顿的玫瑰类似的东西，可以换一些平常见不到的材料或者配方，不过，居然学生也能够加分，这个比较奇怪。 “先生，夫人，新生会受到很好的照顾请不用担心。”红头发级长很靠得住地对格兰杰夫妇说。 “那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两人眼圈泛红地和女儿拥抱吻别，让艾瑞莎在心里把正在家里当奶爸的周怡培给骂了一顿。已经升级为辛尼小妈的辛尼斯塔医生也不靠谱，居然连人影都见不着，艾瑞莎决定把她再降级成辛尼阿姨。 “你的行李呢，新同学？”红头发级长问艾瑞莎。 “都在这里了。”艾瑞莎把自己的小旅行包拉杆缩回去，很轻松地拎上车。 “这么小？”艾瑞莎的旅行包总共只有一英尺高，比一般的书包也大不了多少，明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可是真的都在这里了，哦，里面用了空间扩大咒和自动漂浮咒。”艾瑞莎解释道。 “又一个有钱的世家子弟。”红头发级长嘀咕了两声，对塞德里克吩咐道，“你给她们两个找个位置。”有了这个关照，艾瑞莎和赫敏果然找到了靠窗的好位置。 其实，车上人不多，位子多的是。车厢里还做了一个小胖子，也是红头发级长送来的，很腼腆的样子，一上来就抱着一只三条腿的癞蛤蟆不说话。艾瑞莎不喜欢这种动物，连看都不想看，不过赫敏正好相反。 “我知道这种动物，它是隐身蟾蜍，它的皮是制作隐身衣的主要材料，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赫敏的话显然把小胖子吓到了，他连忙把癞蛤蟆藏到身后，生怕被人抓了去剥皮。“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抓它去剥皮的。”赫敏自作主张地把艾瑞莎算进来了，其实，听到隐身衣之后，艾瑞莎正打算把那癞蛤蟆骗过来做点实验，有可能的话让复制树克隆一下，隐形材料通常都能卖个好价钱。“你们不要吓唬他，威弗尔和我一样，胆子很小的，一受惊就会藏起来，他藏起来就找不到了。” 第466章 一年级新生分院仪式 “你们好，我叫纳威，纳威·蒙巴顿。”小胖子抱着蟾蜍和两个女孩打招呼，“我是今年的新生。” “艾瑞莎·伊佩。”人家正在集中精神力扫描那只蟾蜍的基因，能回答个名字就已经够给面子了。 “赫敏·格兰杰，认识你很高兴。”小姑娘开心地伸出手去，这一天和她说话的小孩子比之前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纳威本来不打算伸手的，但是人家已经伸到鼻子下面来了，只好抽出手来。艾瑞莎抓住这个机会，活生生从那只蟾蜍身上撕下一小块皮来。还没等她藏好这宝贵的样本，那蟾蜍奋力挣脱了主人小胖手，跳到角落里，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见了。 “啊！抱歉！”赫敏吓了一跳，显然，她以为是自己的责任。纳威张了张嘴，在酝酿了充分的表情之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不过看他愣愣的样子，哭不哭出来都差不多了。 艾瑞莎倒是知道这蟾蜍在哪，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在精神力扫描之下，毫无困难。“我们一起去找找吧。”艾瑞莎说着，故意走到门边，踢了那蟾蜍一脚，可是胆小的隐身蟾蜍不但没有出门，反而躲到椅子下面去了。 “那当然，我们一起去。”赫敏积极地站起来，挺负责任的样子。本来艾瑞莎不是很想动的，这样一来自己骑虎难下，只好拉了拉裙子和虎牙小妹一起出去。 虎牙小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问，好像选举时期政客的宣传队伍一样。大部分车厢里都坐着一个寝室的伙伴，有的在下立体的巫师棋，有的在用超迷你的厨具做秀珍点心玩，也有的在排练不需要舞台的话剧。艾瑞莎心想，这孩子还没有到学校就出名了。 “赫敏，我想，那只癞蛤蟆可能自己跑回去了，或者朝另外一头跑了，我们应该分开找。”艾瑞莎不想走了，她得去休息一下脚才行。 虎牙小妹点头同意了，艾瑞莎因此错过了认识一个脑袋上有疤的小男孩。她没有回纳威的车厢，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车厢里只有一个女孩，相对于刚才一块跑来跑去的虎牙小妹，个子要大上好几轮，看来是高年级的学姐。 “你好，我叫艾瑞莎，你是中国人吗？”艾瑞莎很突兀地问，这是她在对角巷总结出来的规律，英国的魔法师说话的思路都很跳跃，你不用在意任何突兀的问题。 “你好，我叫张秋，我出生在伯明翰。”学姐放下正在看的大部头小说，好好打量了一下艾瑞莎。“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这不是我们的校服，而她分明是一种校服。” “哈，总算有个不那么自以为是的了。”艾瑞莎开心地击了一下掌，“我是布斯巴顿的，来交换的，大概要在这呆上一阵子。” “布斯巴顿？”张秋回忆了一下，“哦，想起来了，是植物学和家政魔法比较先进的大陆魔法学校，赫齐帕奇的斯普劳特院长就来自布斯巴顿，还有天文学的辛尼斯塔教授，她是个媚娃，据说布斯巴顿有好几个媚娃。” 艾瑞莎指着自己的鼻子点头说，“我就是其中一个，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两个教授我都认识。”能不认识吗，一个还是自己的小妈来着。 “真的吗？嗯，你果然很漂亮，不过，不像辛尼斯塔教授那样美丽得让人自惭形秽，这种感觉可不太好。”张秋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话可能会给人带来不好的感受，这也是英国魔法师的通病。 “那也总比让人看了就想扑上去的好，天鹅肉人人想吃，但只有癞蛤蟆说出来了，这就是癞蛤蟆的不好了。”艾瑞莎不假思索地直接呛了回去。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拿把小刀都能从中切出一块来做果冻。 幸好，火车头拉响了汽笛，走道里的也开始嘈杂起来，不知道该由谁先开口的女孩们被一个伸进来的亚麻脑袋打消了尴尬。“嘿，小姐们，快点换上袍子，马上就要到学校了，二年级坐缆车，一年级坐船。” “谢谢，我们知道了，赛德学长，我们这就换袍子。”张秋站起来，把书合上，伸手去拿架子上挂着的袍子。 赛德里克多此一举地帮她拿下袍子，更加画蛇添足地帮她披上，完全把目瞪口呆的艾瑞莎当作透明的。“天啊，秋，我敢打包票，你一定有媚娃的血统！一定的，一定的！”被无视了的艾瑞莎气愤地大叫道。 “哈，艾瑞莎，你是第一次上学吧，你要先下去跟着大个子海格排队，然后去坐船！”赛德里克语气严肃，显然是在赶走不必要的人。 艾瑞莎气坏了，“偏不！偏不！我又不是一年级的小屁孩，我和邓不利多说好了的！” “不管是不是一年级的，第一次来霍格沃兹都要从城堡下的隐蔽码头进入学校，这样城堡的保护魔法才会把你列入免攻击名单，就连老师来了也一样。”张秋在旁边帮着赛德里克解释，不过这样看起来就更可恶了。 艾瑞莎双拳难敌四手，气呼呼地走了，正赶上赫敏陪着哭鼻子的纳威去排队，想起是自己做坏事赶跑了人家的蟾蜍，心道一声报应好快。艾瑞莎走道纳威身边，也安慰了他两句，在精神抚慰之下，纳威停住了哭泣。 “嗯？怎么多了一个？小家伙们，排好队，两个两个地拉好手……”拿着大马灯的胡子大汉显然是个发育不良的巨人，不光身材矮小，脑子也不太灵光。 “两个两个地拉好手，我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我才不干呢！”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男孩抱着手站在队伍当中，他后面有两个胖胖的跟班，跟班倒是手拉手拉得蛮紧的。 艾瑞莎小心翼翼地挪到那个男孩旁边，等着发育不良的巨人两个两个地来数数，果然，她和白金头发男孩划作一对。那男孩不看她，艾瑞沙也懒得理人家。 “啊，果然，多的一个是你啊，哈利，我早该想到了，是我们特别的哈利。”脑子不太灵光的大个子找到了最后落单的带疤男孩，“好吧，反正还有船，你跟我一条船。” “哼，据我所知，海格，你不会游泳吧，我不得不提醒你，霍格湖深不见底，你可不要连累我们。”白金男孩尖刻地说。 “呃，我尽量。”大个子海格不是很有底气地回答，“光我一个人应该问题不大，我以前坐过，哈利，你不会很重吧。” 艾瑞莎看到那个带疤男孩摇了摇头，没有开口，看起来似乎对魔法世界还有点怕生。不果，很快她就没心情去关心人家爱会不会把船压沉了，因为他们自己就遇到了更为严重的危机。 “克拉克！高布！你们两个白痴，为什么那么重！船都要被你们弄翻了！”白金男孩在船上大叫着，跺着脚。 “闭嘴，你才是白痴，你要是再跺脚的话，船肯定要翻！”艾瑞莎没有好气地骂回去。因为他俩的话都有道理，所以后面两个白痴没有反抗，旁边的白金白痴也安静了下来。 “快点划船！小心点，别弄翻了，也别溅起水花弄湿了我的袍子！”白金白痴催促道，当然，他不敢对艾瑞莎这么凶，只不过他那两个跟班完全颠覆了艾瑞莎对巫师的一般概念。通常的巫师就算比不上麻瓜中最聪明的，也总是不太笨的，而这两个胖子，是艾瑞莎迄今为止见过的智力最低的哺乳动物——连西瓜那小胖子都比他们聪明。 艾瑞莎撑着一只长柄烛台，烛台上有个中国灯笼，这个组合很奇怪，而且烛火是普通的麻瓜烛火，照明效果很差。当霍格沃兹城堡巨大的身影在星空中出现的时候，艾瑞莎才理解为什么要用这么差效果的照明了，纯粹是要突出城堡的厚重感。而他们坐的小船把平静的湖面裁开，就好像扯了块蓝黑色的绸子一样，给人很多阴谋诡计的感觉。 新生的船队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一个溶洞空间，前面有一些豁口，每个豁口正好能卡住一条船。很多孩子手脚并用地爬上岸之后还扛着桨或者烛台，弄得像逃难的十字军一样。前面有霍格沃兹的老师在给新生们讲注意事项，艾瑞莎没有用心去听，只记住了这个脖子上有好几层褶子的女老师是麦格教授。趁着没人注意，艾瑞莎悄悄地把纳威的蟾蜍放到台阶上，希望这家伙不要在人走过的时候又隐身了，那就是它自己找死了。 麦格教授走开准备什么仪式的时候，白金男孩带着他的跟班挤到队伍的最前面，和那个带疤的男孩，还有一个红头发男孩吵了起来。看到那个鼻子边上有块煤黑痕迹的红头发男孩，艾瑞莎不由得看了一眼赫敏。 两拨男孩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小胖子纳威总算发现了他的癞蛤蟆，冲过去抱了起来。艾瑞莎相信，这小胖绝对不是胆小鬼，没有哪个胆小鬼敢那么抱有毒的蟾蜍的。 这时候前面传来麦格教授的声音，“欢迎各位新同学，孩子们，霍格沃兹是全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他将是你们的骄傲，希望你们也成为他的骄傲。下面我们要进行分院仪式。一共有四个学院，他们是格兰芬多、赫奇帕齐、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都曾经培养过杰出的魔法师。在学校你们的表现会给各自的学院增添，或者减少荣誉，这将表现在餐厅入口墙上的魔法标尺上，就在各个学院级长的座位上方。霍格沃兹是一所寄宿制的魔法学校，同学之间的关心友爱是很重要的，我相信在这里你们能够学到这种友谊，你们的级长将会帮助你们，他们都是四年级以上的学生。而你们将在各自学院男女级长的带领下为自己的学院争取更多的荣誉，表现最好的学院将获得学年的学院杯荣誉。 下面我们开始分选学院，我叫到名字的新生到前面来，我会把分院帽戴到你的头上，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分院帽是神奇的魔法物品，他会恰当地选择你所归属的学院。挑选的标准是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们共同决定的，一旦选定除非退学或者开除，否则不能更改。” 接着，麦格教授出来宣布分院仪式开始，艾瑞莎跟着队伍走进了飘着长长短短蜡烛的餐厅。在餐厅开典礼，这既是对胃口的折磨，也是耳朵的折磨，艾瑞莎坚决不相信，有人会听校长讲话。 餐厅的前半部分，摆了一排单人餐桌，艾瑞莎看到斯普劳特教授和辛尼斯塔教授就坐在那，两人都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在教授们包围的中间，有一个高脚酒吧凳，上面放了一顶破破烂烂的龙皮帽子。艾瑞莎看到新生们一个接一个地爬上凳子，把龙皮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好几个戴歪了，也有戴反的。 那帽子唧唧歪歪了一会后，就大神宣布新生杯分到哪个学院，然后如释重负的小孩子甩掉帽子，兴冲冲地朝自己的学院跑过去。很快，新生队伍就越来越短。带疤男孩、他的红头发朋友、虎牙妹赫敏和小胖子纳威分到了格兰芬多学院，白金小孩带着自己的跟班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 “最后一个，艾瑞莎·伊佩，伊佩殿下，你愿意接受分院帽的分配吗？”麦格教授卷起名单的同时问艾瑞莎。 “哦，不了，我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学院去。”艾瑞莎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权力和主张。 “是吗？你不体验一下有霍格沃兹第一饶舌男之称的分院帽么？”麦格教授循循善诱地说。 “不了。”艾瑞莎很坚决，“我在布斯巴顿是所有学园都可以学习的，而且，作为交流任务，我想不局限于某一个特定的学院会比较好。” 麦格教授看了看教师席上的同事，尤其是白胡子拖到胸口的邓布利多，同意了艾瑞莎的想法。邓布利多随即宣布晚宴开始，不过因为过了六点，艾瑞莎根据习惯是不会吃正式的晚餐的，辛尼斯塔教授陪着她去了新的宿舍。 一路上，辛尼斯塔教授向她介绍了关于学习的一些基本安排。第一个星期基本上不上什么课，因为新生中有很多麻瓜出生的孩子，这一个礼拜主要是熟悉学校。所有的课程都有自己的教室，他们之间有的相隔很远，正式上课的时候如果找不到教室是要被扣学院的分数的。 “我如果迷路了不会扣赫奇帕奇学院的分数吧？”艾瑞莎小心地问。 “不会，除非你和人打架了，否则，不管你怎么样都不会扣赫奇帕奇的分数。”辛尼斯塔教授严肃地说。 霍格沃兹一年级的课程主要是初级魔咒、魔法史、草药学、变形术、魔药学五门，此外还要加上天文学、卫生知识、飞行课、神奇生物保护课、图书馆应用。总体说来和布斯巴顿差不多，努力的话不会很难。 辛尼斯塔教授继续介绍道：“魔咒课是菲利维教授上的，他是个妖精，他人很好，但是他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很忙，所以很不容易找到他。魔法史的老师是宾斯教授，他是个幽灵，所以他很清楚魔法史中的故事，不过他的课有点鬼话连篇——找只鬼做历史老师还是真有创意啊。草药学的老师是斯普劳特教授，她现在是赫奇帕齐的院长，经常在温室里上课。变形术的老师是米勒娃·麦格教授，她是霍格沃兹的副校长也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很严厉。魔药学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有人称他们两个是学校的冷面双煞。” “那么，我二年级都学些什么呀？”艾瑞莎关心地问。 “黑魔法防御术、天文占卜，还有选修的魔文学、魔法道具制作、麻瓜研究学。不过学校也许会调整一些课程的具体时间，因为教师可不好找。到了三年级还要学习魔法应用，诅咒和禁忌，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的课程了。”早一年多来探路的辛尼斯塔教授也只收集到这些情报。 接着，辛尼斯塔教授拿出一个水晶球，放在灯罩口上。热空气上升，形成了一道雾墙，墙上隐约显示出周围的环境。“霍格沃兹城堡很大，城堡的前半部分是一个很大的广场，你知道，在麻瓜的世界中，这样的古堡的前广场叫做演兵场。”“说说宿舍吧。”艾瑞莎打了个哈欠，光看水晶球算不上多么高明的技术。“城堡的主体有八层，最上一层是校长室和拉文特劳院长菲利维教授的套间，东边还有格兰芬多学院的活动室，——从那里可以到格兰芬多的宿舍，格兰芬多塔。七楼是学院教师的休息处。六楼主要是浴室，每个教授都有自己的专用浴室，连各个学院的级长（也就是各个学院的老大）也有专门的级长浴室。不过由于赫奇帕齐的人最多，有一部分男生的宿舍也在这一层。此外，拉文特劳的公共休息室也在这一层。五楼就是赫奇帕齐的地盘了，我找了靠西南角的一个角落搭窝，从这里的窗户跳出去正好能落到西面的城墙上。四楼是魔咒课和变形课的教室，整个右边被列为禁区。三楼是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和任课教师的套间，左边一半是放满了各种纪念杯的荣誉室。二楼是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和一个废弃的盥洗室，中间部分是一个会客室。一楼是餐厅，有时候也做礼堂。地下室这个阴森的地方是魔药课的教室和斯内普教授的套间，我想这里可能比较适合调配黑魔法药剂。厨房也在这里，可是一般不让去。” 第467章 迎新会 辛尼斯塔教授给她搭的窝还真的是个窝，就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后面，床铺就像个神龛一样。这显然是个临时性的住处，除了入口和其他霍格沃兹学生一样以外，这里非常的私密。 “这里有一台新式的个人计算机，你爸爸从欧洲粒子物理实验室弄来了他们的网络结构设计，已经和安道尔的公主大学建立了网络通讯，所以，你在这里不会无聊的。”四面没有窗户的石头屋子里摆了一张洛可可风格的桌子，上面有无数的小抽屉和可以翻转的小镜子，比起书桌更像梳妆台和写字台的杂交体。辛尼斯塔教授伸手按了一个按钮，桌子上的镜子闪过一道荧光，出现了跳跃的字符。 “这是个双面镜吧，显示器在哪？”艾瑞莎现在可不是好糊弄的小孩，人家是混过大学的。 “在旁边的柜子里，火晶石的发电机也在那里。”拉开柜子，果然，里面有一个高速转动的线圈，艾瑞莎很担心产生的电磁激荡会影响计算机的逻辑电路。 “这个显示器也太小了，五吋？”艾瑞莎指着那个看上去像收银台的东西吐槽。 “4。7吋，在双面镜上固化了放大镜，所以没有问题，这是使用电视信号的彩色显示器。”辛尼斯塔教授把她拉起来，关上柜子门。“你妈妈会给你上计算机方面的课程，通过网络通信。” 艾瑞莎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会无聊，不过，作为学霸，她从来不担心任何课程。撇撇嘴，“看来我得重新制作一些复方汤剂了。” “为什么？复方汤剂在英国是被禁止的魔法药剂。”辛尼斯塔教授倒没有直接制止，只不过要了解一下原因。 “我要把我的黑鸟分身召唤出来，然后让她变成我，哪边的课无聊就让她去帮我上。”经过大西洋底的探险之后，艾瑞莎的阿尼玛格斯进化成为可以独立行动的分身，不过，智力水平还赶不上艾瑞莎自己，只能够以大黑鸟的心智来活动。如果要让大黑鸟代替自己，不光要准备复方汤剂改变外形，还要不间断地使用夺魂咒来进行控制，尤其是控制语言。虽然这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而且会进一步压制大黑鸟的心智发展，但是艾瑞莎经过考虑，认为这是值得的。 “艾瑞莎同学，艾瑞莎同学……”这时候，挂在床边上的一个铜制铃铛响了起来。艾瑞莎看了一眼辛尼斯塔教授，“这是个门铃？” “可视的。”教授敲了敲床架子上的小镜子，出现了几个赫奇帕奇女生的样子。“这个是单面的，她们看不到你，拽着这上面的喇叭花可以朝外面讲话。” “你们好，有什么事吗？”艾瑞莎照着做了，说完了朝教授翻了个白眼，拽喇叭花这个设计太老土了。 “新生游园会开始了，这是我们赫奇帕奇的老传统了，你愿意参加吗？”一个皮肤黝黑的白种人女生回答到。 “我们知道你是二年级的，不过，对于霍格沃兹和赫奇帕奇来说，你是新来的，想来看看吗？”一个看上去就是印度人的女孩补充说明。 “需要穿正式的礼服吗？”艾瑞莎不反对正常的社交活动，不过她有点不习惯正式的礼服，尤其是那些束腰又高又紧的，不光是反人类，简直是反生物的犯罪。 英国的中学和大学里面不是按照班级和年级来组成圈子的，而是以宿舍为单位，就像在北安普顿郡的惠灵堡学院里面一样，一栋房子里面住着一个集体。因为通常宿舍是分男女的，所以就有所谓的兄弟会或者姐妹会了。不过由于大部分人的专业兴趣都不一样，这样的团体通常不会在学习上帮到你，有用的也只有一起吹牛打屁做恶作剧了。后来逐渐发展成为英美年青人后现代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一个加速器，上大学之前的乖宝宝，在上大学之后迅速成为愤世嫉俗的各种“客”。 艾瑞莎本来做好准备参加一场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整蛊游戏的，结果却发现活动非常的温馨，虽然有竞争性但是基本没有感受到有人怀着看笑话的心情。 “赫奇帕奇不是格兰芬多，他们开的玩笑还是可以接受的，总体来说，是善良的。”感觉出艾瑞莎的奇怪，陪同玩耍的辛尼斯塔教授解释道。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在他们才放过我呢。”艾瑞莎觉得自己的判断更接近事实，不过她看到了被爆炸开的浮空南瓜弄得一身汁水的斯普劳特教授又否决了自己的判断。 “一起来玩吧，艾瑞莎，你会交到更多的朋友的，虽然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斯普劳特教授一边把自己收拾干净，一边招呼着。 “教授，很高兴看到你很高兴。”艾瑞莎真诚地说。“这有什么好玩的么？” “挑战者飞镖。”斯普劳特教授叫道，“来，再开一局，还是我做庄。” 看了一会，艾瑞莎发现飞镖的靶子是许多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盘子，大小不同形状各异，要想射中还真的不容易。如果仅仅是扔飞镖，那还难不倒奥运铜牌得主，不过，那就显示不出魔法师们的能耐了。 开局之后，在投掷线上会出现一张很大的投注表，横向是所有在空中飞的靶子，纵向是挑战者即将扔出去的飞镖，有竹子的、木头的、各种金属的，甚至冰凝结的，所有的挑战者都各显本事。每个人都可以下注，下完注之后并不是就等着看结果了，每个下注的人都会不遗余力地干扰其他人的飞镖或者靶子，力松劲泄、视而不见、南辕北辙什么的魔法光芒闪个不停。而在自己下注的镖和靶子上就会是各种各样的祝福和防御。投镖的挑战者也必须考虑到下注的情况，如果他糊里糊涂投中了一个没有人下注的盘口，不管难度有多大也不会有收入。只有用适当的镖射中适当的目标才会有收入。 第468章 巫师娱乐 “怎么样，试试？”艾瑞莎挑衅道。 “试试就试试。”辛尼斯塔教授变出了一排的眉笔，这就是她的飞镖，同时投注表上也多了一行。 “我先扔？”艾瑞莎伸出手，从空气中抽取水蒸气凝结成一把匕首，嘿的一声飞出去，中了！可惜，没人下注，她扔出去后投注表上才出现了一个蔷薇花的图案。 艾瑞莎摇摇头，扔出了小斧子，又中了，这一次赚了几个蓝色的筹码。 “艾瑞莎，其实你可以给自己下注，炒热盘口，这样的话关注的人就会多，等到下注的人多了收入就大了。”艾瑞莎一回头，原来是塞德里克。 “嗯，拿我可以每一个盘口都买一注吗？”艾瑞莎想了想，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可以，规则是允许的，不过，通常都没有人这么有钱，所以比较少见。”塞德里克在艾瑞莎的蔷薇花后面买了几个比较容易击中的大型靶子，因为艾瑞莎使用的是多种飞镖，所以她的标志不一样。 第三轮，艾瑞莎用的是一支缩小版的骑士长矛，一看就是刻了锋利魔纹的，速速变大之后就会可以当武器用。这一击没有能够击中任何一个靶子，很显然是受到干扰的原因。 “看来我得在飞镖上采取一些防御。”艾瑞莎这才领会了规则的意思，施了一个铁甲护身的咒语给第四轮的飞镖——一把餐刀。果然在飞行的过程中，餐刀上的铁甲护身就好像放鞭炮一样不停地闪光，那是各种咒语砸上去的效果。看来在一旁使坏的人还不少，尤其是那些抓着魔杖的。 餐刀命中了一个盘子，她和塞德里克平分了全部的收益。“我也要全部买中。”斯普劳特教授突然想起艾瑞莎的教练是丽姬教授，打算趁机赚一笔。 “我也买艾瑞莎全中。”辛尼斯塔教授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第六轮开始，艾瑞莎更关注那些扭来扭去的靶子了，很显然，其中有两个是在不停地互相幻影移形地追逐着，就好像金探子和找球手一样。艾瑞莎定定神，用一根小型的鱼竿作为飞镖，很幸运地戳破了这两面镜子。到这时，她已经十中其六，获得了很大的关注，后面下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第七轮，艾瑞莎瞄准一顶尖顶帽，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它长得太像霍格沃兹的分院帽了。接下来剩下一口锅、一个轮子和一块蛋糕，就是那口锅在不停地追蛋糕。第八轮，艾瑞莎扔出一把叉子，显然她瞄准的是那块蛋糕，但结果扎到了锅上，没有能够得分。 “哼！”艾瑞莎生气了，凝结出一双筷子，因为是两支，在艾瑞莎强大精神力的瞄准下，分别插到了蛋糕和车轮上，那口锅反倒跑掉了。 “这一次，该我了吧。”辛尼斯塔教授等了半天，终于站出来，对着一把锅铲用了缩小咒语，然后随意一抛，那锅铲居然像长了眼睛一样跟着锅转了几个圈，最后当的一声吸在了上面。 “啊，你作弊！你用的是磁石！”艾瑞莎一听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本来就是磁石，这是我从司南上拆下来的一把磁勺子。”辛尼斯塔教授笑着说，她可是天文学教授。 艾瑞莎玩了这么一会，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她磕了磕高跟鞋的鞋跟，换了条低腰的牛仔裤，噔噔噔去玩别的项目去了。 巫师扑克，比拼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还要加上精神暗示和心理战，几个明显是老师的人正在那里玩，这会暴露她的实力的。 桌上冰壶，这是个组队的游戏，通常是把缩小的矮人当棋子，在桌上投出去。当棋子的队员可以在不移动双腿的情况下用魔法保护自己或者近攻对方的棋子，最后目标区域中棋子多的一队获胜。艾瑞莎只有一个人，就算把辛尼斯塔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拉进来也没有优势，只好放弃了这个项目。 巫师保龄球，这是艾瑞莎玩的第二个项目。两名巫师站在球道上，互相朝对方攻击，先把对方变成木瓶，然后再用一个元素球把木瓶打倒。比分什么的并不重要，而看到对方被打倒之后，恢复人形时位置错乱的五官和四肢，给人的感觉比赚了一大笔还好。 仗着年轻反应迅速，并且自己的精神力防御强悍到无敌的地步，艾瑞莎欺负了好多人。被害者有的脑袋长在肚脐上，有的手脚颠倒，还有的耳朵跑到咯吱窝里，甚至有个精灵脸长到了屁股上——你能想象一张外貌俊朗的精灵脸在额头上绑着根裤腰带，下巴上接着的不是胡子而是两条纤细的长腿时的感觉吗。 艾瑞莎还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很适合霍格沃兹用的老虎机。机器只有两列滚动的图案，一列是草药，大多数都有毒，另一列是魔法生物。在拉杆之前，首先要预测是草药毒死龙还是龙吃掉草药。拉杆拉过之后，如果结果符合，那么就会有不少的筹码滚出来。这简直是寓教于乐的典范。 “啊，我饿了，怎么办？”艾瑞莎苦恼地拍了拍发出声音的小肚子。 “那就吃吧，小孩子不应该饿着肚子睡觉。”艾瑞莎注意到斯普劳特教授比在布斯巴顿的时候胖多了，显然，她是不会再相信什么睡着了就不饿了的鬼话了。 “真的可以吃吗？”艾瑞莎盯着辛尼斯塔教授问，意思是，你不会告状吧。 “嗯，现在已经过了12点，所以，你这可以算是新的一天的早餐。我想吃法式酸奶油和帕玛森小杏仁饼，教授，你呢？”辛尼斯塔教授问道。 “我要酸奶渣、红叶汤、枫糖吐司和漂亮的荷包蛋。”斯普劳特教授的食量显然要大不少。艾瑞莎掏出在对角巷买的魔杖，“是要我来变吗？那我可以请所有人吃早餐吗？”“哦，用不着，霍格沃兹的小精灵是很好的厨师。” 第469章 学期任务 精灵善于用水果和树叶做食物，他们把块茎捣成糊，包在树叶里，吊在树枝上，过上一段日子，树叶的清香就会融入到糊糊里，而原本粗糙的纤维质也会变得好吃起来。他们把这种食物叫做叶儿粑，什么颜色都有，什么香味都有，只是大部分时候颜色和香味不那么匹配。 矮人也会收集各种地下植物的孢子，先用小火焙烤，这样可以去除多余的水分和有毒的汁液，然后再磨成粉，加上各种带气泡的泉水，如此一来和好的面粉很容易就发泡成松软的面团。均匀地喷上黄油或者更健康的植物油，然后以矮人的绝招，从空心面团的内部开始烘烤，很快里外两面都焦黄香酥的面包就出炉了，没有见过的人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的。 鱼人的吃法与之类似，不过他们烹饪的材料是活生生的水生动物。选好食物后，鱼人厨师首先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唱出最有迷惑性的歌曲，让食材陷入平静的幻觉当中——所以，唱歌好的海魔女一定是个好厨子。接着，厨师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食材身上最好吃的一块肌肉、一片内脏或者一段筋腱用外科手术的精确取出来。最后的一段烹饪就很虎头蛇尾，他们就是简单地蘸上香料生吃，如果是麻瓜中国厨子的话，一定会有更多神秘的方法的，而不是这么暴殄天物。 妖精就简单多了，不过，他们习惯于把吃不完的菜放在角落里做成酱，几千年下来，倒也发现了一些好吃的配方。妖精们过于简单的饮食文化也是当年人类魔法师把它们归为魔法生物而不是智慧种族的原因，这后来导致了一系列的战争。 至于已经失去了民族主体，而成为其他魔法师附庸的家养小精灵，几千年来，他们曾经服务过各种种族的主人，最终倒成为对食物最精通的种族。不过，历史悠久的世家小精灵通常不会出现在餐厅的厨房，这样一来普通人吃到珍馐美味的机会只有在魔法学校里，因为比起魔法世家，魔法学校中乱七八糟的食谱更多，甚至，占到各个学校藏书的很大一部分。 艾瑞莎在辛尼斯塔教授的提示下，没有展示自己的烹饪实力，也没有变出一大箱的军用口粮来出奇制胜，而是直接召唤了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要了一些甜点。很快，艾瑞莎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令人无语的创意。 有灌满了法式酸奶油的鼻涕虫，虽然艾瑞莎知道，那渗出来的粘液其实是好东西，可以去除体内衰老因子，可是，哪个正常心智的人类会去吮吸一条活的鼻涕虫尾巴？还有可怜的火红螃蟹，用魔杖捅一下就会吐出一团带着血丝的卵，这太残忍了，太不螃蟹道了。好在，艾瑞莎没有发现有人拿那些蟹卵沙冰，这东西比猴头豆腐脑还令人毛骨悚然。 当然，也有正常的，斯普劳特教授吃了一小碗绿莹莹的混合植物胶，所含能量为零，但是能够骗过最贪吃的胃，是减肥食谱上很好的替代餐。辛尼斯塔医生要了一碗粉丝，两根细细的钩针棒在空中来回穿梭，把一碗粉丝编织成了一串首尾相连的小猴子。虽然这些小猴子没有活过来，可是艾瑞莎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吃饼干好了，哪怕是那些吃了之后会学动物叫的饼干。 不过，这也证明，在霍格沃兹的日子并不会太过于无聊，起码在心情好到足以挑战自我的时候可以到餐厅或者休息室来试试那些点心。艾瑞莎也没有一来就去上课，反正自己缺席也不会扣哪个学院的分，或者倒过来，每个学院扣得一样多。 “嘿，王妃殿下，早上好。”已经下午了，艾瑞莎这是在调侃穿着睡衣，顶着熊猫眼的后妈。 “你好，公主殿下。昨天晚上你爸不在我这，他已经很久没回王室公寓了。”蒂娅越描越黑地说，由于是现代王室，他们并没有宫殿，公开的住所是大学塔里面的一组公寓。 艾瑞莎伸出爪子，在镜子上抓了一下，在自己的头像旁边抓出一排黑线。“辛尼阿姨说你给我准备了课程？” “是的，不过你爸爸看过之后，觉得离散数学和线性代数这两门你看看书就可以了，组合分析和泛函分析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明白，只能把大学讲义给你，剩下的也就程序语言了，可是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计算机语言和魔纹之间的关系么？” 艾瑞莎点点头，具体什么时间不记得了，但是对应关系还有印象。 “本来我们以为——尼尔森大师和我，可以通过计算机的二元逻辑来优化魔法阵的，但实际上魔纹可以归类为若干的功能单元，但是这些功能单元和四大类型的元素之间的联系却不能很好的建立。”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只能做到四进制逻辑的对应，还不能完全对应到二元数学里面去？”师生一对一的教学中最大的好处是学生可以随时以探讨的方式提出问题，这样老师也很快就清楚地知道学生会了哪些，哪些还不了解。 “本来按照你爸爸的建议，我们把所有的魔纹先分成时间-空间、能量-质量两个二维平面来研究，初期也取得了一些进展，可是现在面临着这两个子平面之间的关系如何定于的问题，一点都不比直接把所有问题降为二次元问题简单。” “看样子也不是我能够理解的。”艾瑞莎想了几秒钟，立刻放弃了，“也就是说，我只需要看数学书，然后编程序？” “目前来说，是这样。示例教材上有一些功能语句应用的例子，会给你一个直接的理解。不过，你的学习目的不会是画个小房子，或者弄出一个行星轨道模型来。”蒂娅疲惫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放马过来！”“根本目标是产生机器随机数，具体的任务是，模拟一个石头剪子布这样的程序，胜率越高越好。” 第470章 交流生课程 大不列颠是目前唯一一个和普通世界有官方联系的魔法领地，英国的魔法师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整个魔法世界的核心。照理说，英国的魔法教育也应该是先进的，不过，艾瑞莎上过一圈之后就失望了。至少霍格沃兹的教学理念还停留在十八世纪的那种故弄玄虚和吓唬人上，就连魔药学这种精确的科学，那个酷酷的吸血鬼一样的教授都能讲得冷冰冰而又极其枯燥。那位黑袍子教授似乎更在意如何捉弄挖苦人，而不是把道理讲清楚，明明他自己的魔法药剂水平很高，可以不借助仪器和计算，徒手配制出成色很好的符文药剂。 “我猜想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学生们同样也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才能够装得什么都知道。”一个红头发满是雀斑的孩子低声嘀咕道，艾瑞莎想起来，他似乎是那个命运男孩的跟班，叫做韦斯莱的。 果然，在隔壁的桌子上，她发现了那个有灵巧鼻子的小女孩，从那种桀骜不驯的眼神开来，她和这个红头发倒还有点夫妻相。刚才，就是这个格兰杰小姐老是举手想要替一问三不知的哈利·波特回答问题，却被教授讽刺为爱出风头，当然，在艾瑞莎看来这是有点爱出风头了。 “我想罗恩说得对，要不然，为什么明明你知道他却不让你说呢？肯定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哈利·波特很肯定地安慰沮丧的女孩。 艾瑞莎摇了摇头，这帮熊孩子。斯内普教授在经过艾瑞莎的时候习惯性地皱着眉头，不过，空空如也的桌子提醒他，这只是个旁听生，所以他抹了抹鼻子，很不高兴地转身走上讲台。 “今天你们的丢丑就到这里了，你们要感激魁地奇。”显然，斯内普教授又把所有人都弄得不清不楚的了。“转告一个通知：魁地奇的新赛季将在万圣节前一周开始，一年级的新生将负责搭建比赛场地，工具就是第一个月学到的这些魔法，包括咒语、药剂、变形术等等。四个学院被分成场地和看台两部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齐负责看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负责场地。如果能够在十月份之前完成任务，就会给自己的学院赢得二十分，每提前一天加五分。” 布斯巴顿主要以非人类学生和女孩子为主，所以艾瑞莎无法理解这个期中考试一样的通知会造成一种狂热。看到各个角落都抱着书本学习的穿长袍的新生，艾瑞莎只能把这当做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提高新生学习积极性的一种特殊手段，必须说，效果很不错。不过，老师们似乎也被传染了，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 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介绍了很多可以用来染色的植物和怎么样控制这些颜色，比如绣球花，只要在花盆里插上不同数量的铁钉就能够开出好几种颜色的花来。赫奇帕奇近水楼台先得月，歇斯底里地从温室搬了很多危险的植物到公共休息室，还好这个学院就以植物学见长，不然，万圣节之前就会有不少人中毒身亡。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并没有讨论上一节课留下的为什么针可以变成火柴问题，而是突击教大家把火柴变成针，把羽毛笔变成剪刀，还有斧头、锤子、钳子等等各种各样的工具，就好像要把一个万用工具包交给大家。因为联想到蒂娅要她考虑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程序，艾瑞莎也加入了进来，她把面前的小东西全部都浮在空中，凑成一团，然后把石头剪子布的外形结构变成三个塑形魔法阵——这是魔法铸造中的高级应用，艾瑞莎想看看，那些羽毛啊、火柴啊什么的，玩石头剪子布的话会怎么出招。 由于不是自己的学生，麦格教授也不好说什么。魔药实验课上，斯内普教授一丝不苟地演示如何把菖蒲切段，把水仙根切丁，如何捣碎蛇的毒牙，如何干燥蜘蛛的眼睛；细致地讲解如何加热，如何冷凝，如何收集气体。总之，没有留给任何人提问的机会，也许只有艾瑞莎和教授所在的斯莱特林的孩子知道，这是一种除草剂，根据不同的稀释浓度，可以把高度、硬度、密度不符合要求的草全部除去。只不过，这样会留下一个斑驳的场地，因为这种除草剂不能补种。 卫生与安全课上，霍格沃兹的校医庞弗雷夫人介绍了施工中常见外伤的包扎和处理方法，这显然很必要，不然住院部的床位可能不够。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认真听讲的魔法史课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打瞌睡，艾瑞莎也心不在焉。魔法史的第一堂课又叫作幽灵宾斯的前世今生，艾瑞莎从来没见过幽灵老师，这是霍格沃兹的独特之处——显然，幽灵是不需要支付报酬的，这会给学校董事会省很多钱。 “艾瑞莎殿下，请问，法国朋友是怎么看待魔法史这门课的呢？”宾斯每次都会不遗余力地向学生强调自己课程的重要性，可偏偏对于这门课程，从英国的学生到家长，从魔法部到学校，所有的人都认为虽然必要但是不重要。 “宾斯教授，我认为历史不是死去的故事，而是活着的未来。”艾瑞莎久经历练，反射性地把这当做一个小报记者尖酸刻薄的提问了。 “很好，很新颖，继续。”没听出来艾瑞莎敷衍的意思，宾斯教授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们学习历史不是为了学习那些故事，而是为了从中得到知识和启示。学习历史是为了开创超越历史的未来。因为只有从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人们才能建设超越历史的未来，不向历史学习最终只能成为对未来没有意义的历史。”艾瑞莎只好继续说着空话，按照卡尔告诉过她的方法，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和纳粹保持了正常的经济关系，瑞典王室经常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 “说得好，如果您是我的学生的话，我一定会给您加上十分。请继续。”宾斯教授第一次听到这么深刻的回答，激动得身体都有些模糊了。 “但是，为了得到有用的经验教训，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弄清楚历史的真相，以免被欺骗，被愚弄是小，为此而偏离真理才是可怕的。”艾瑞莎觉得有必要回到魔法史课程本身，不然的话，她可能会遇到一个精神体暴走事故。 “艾瑞莎殿下，你说的太好了。历史是应该作为未来的老师而存在的，它是一门进步的科学，而不是死去的故事。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学习魔法史呢。”宾斯教授认真地讨教起来。 “宾斯教授，由于魔法史是不存在虚假和遗漏的，这对于我们总结历史省去了很多麻烦。所以历史知识的学习可以作为阅读作业在课外进行，而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可以作为课堂的主要内容。这就是我的建议。”艾瑞莎认真地回答，她们在布斯巴顿就是这么干的（第167章）。 “那我的课堂不是要变成吟游诗人的朗诵会了么？”宾斯有些疑惑。 “宾斯教授，这就是您发挥您魅力的时候了，是朗诵会还是辩论会，学生们不管是感受到历史的美感，还是体会到历史的力量，都是您的成功。”艾瑞莎奉承道。 “哦，谢谢你，美丽的艾瑞莎殿下，你是我三百七十三年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小姐，无论是心灵还是身影。”得到启发的宾斯教授后来认真地编制了阅读书目和讨论计划，“女士们，先生们，为了在同一个基础上进行讨论，我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一下近代魔法世界的历史。 “在大发现时代之前，魔法师是唯一可以周游世界的人群。大航海时代开始的时候，有的魔法师和探险家是朋友，甚至他们本身就是探险家，有的魔法师则是教会的朋友，甚至有一部分传教士也是魔法师。因为大航海中发现的财宝，人们开始了争斗。有一些魔法师对于当地土著的屠杀引起了另一部分魔法师的担忧，他们担心这些财宝会带来诅咒。当然，大量的诅咒正是这样被带回到了欧洲，一个混乱的时代开始了。首先是教会变得不可理喻，然后是出现了疯狂的修士，杀戮，诅咒，弥漫在整个欧洲上空。普通的人，麻瓜，开始疯狂地排斥魔法师，他们烧死了很多善良的魔法师，而一些邪恶的魔法师甚至在里面推波助澜。 最后，第一次魔法大战爆发了，打的大家伤痕累累，许许多多强大的魔法师回到了自然魔力的怀抱，幸存的魔法师组织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以全体魔法师的名义做出了不参与世俗政治的决定，魔法世界开始隐秘起来。在国际魔法师协会的文件中，把所有的大威力魔法都列为禁忌的黑魔法。这样魔法世界的生产力就被限制在火药之下，连炸药都没有的世界相对起来要安全多了。 正是因为这样，魔法师并没有参与后来欧洲的各种战争，他们只是划分了几个监测区域，和有限的几个国家保持着联系。随着麻瓜世界的变化，这些联系有的随着国家的灭亡而消失了，现在存在着的只有效忠英国皇室的大不列颠监测区了。”说到这，霍格沃兹的敲钟人摇响了下课铃。 以人类对妖精的长相要求来说，拉文克劳的院长菲利维教授长得还不赖。有点大和尖的耳朵，有点长和钩的鼻子，个子有点矮，差不多三英尺，比他们这些一年级的学生还要矮。他走过过道的时候，很挑剔地看着这一届的学生，——很好，他们都很用功，也很聪明，既没有坐的太靠前，也不太后，一堆一堆地坐在光亮的地方。他走上讲台的台阶，掏出魔杖，想施个什么咒语，但是他停下来了，想了想，奋力地向上一跳，蹦上了椅子，然后再一跳，站到了桌子上。 “哇呜，这老头是不是教体育的？以他的体形，这几个可是高难度动作。”艾瑞莎感慨道。 “难道，今天是格兰芬多在上我的魔咒课吗？艾瑞莎殿下，你是想承认你是格兰芬多的呢，还是想被我扣掉五分？”菲力维教授的长鼻子骄傲地朝向天空，得意地拨弄着长长的尖耳朵。 “呃，好吧，我承认我是格兰芬多的。”艾瑞莎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样就不会有人被扣分了。 果然，思虑不周的菲力维教授张了张嘴，只能忘了这茬，开始讲课：“同学们，今天是你们第一堂魔咒课，人生中的第一堂魔咒课。我知道你们都不是第一天接触魔法了，但是，你们中的绝大多数，几乎可以说是全部，今天是第一次接触魔法理论。 “实际上，很多毕业的学生成为了真正的魔法师的那一刻就忘记了魔法理论，他们变成了只知道喝水却不知道水从哪里来的傻瓜。但是，我们霍格沃兹的学生不允许这样，我们霍格沃兹没有傻瓜，除了格兰芬多。 魔法部颁布的普通巫师考试大纲里魔咒变成了填空、选择和改错，一道理论分析的题目都没有，甚至连终级巫师考试的大纲里也没有理论分析的题目，我感到非常的失望。长此下去，我们以后都可能变成只会哼哼的神棍，梅林的探索精神不复存在，魔法的辉煌不复存在。 当然，在霍格沃兹，你们是幸运的。我已经在这里做了七十年的魔咒课教授了，我会教授你们除了标准的四级魔咒以外的强大咒语，更重要的是，我会引导你们探索魔法真正的奥秘。来告诉我，同学们，你们愿意探索魔法的奥秘吗？” “愿意”艾瑞莎一百年喊，一边吐槽——废话，不然到这里干什么啊，难道真的来减肥啊。 “好，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魔法师能够施魔法呢，艾瑞莎殿下？”脑子拧住了的菲力维教授又问到不该问的人头上了。 “因为人们有魔力，并且能够驱使魔力。”艾瑞莎按照标准答案回答道。 “很好，不过还不够——为什么魔法师施魔法要使用魔杖呢？还是你，艾瑞莎殿下。”菲力维教书换了个专业一点的问题。 “因为魔杖可以帮助魔法师驱使魔力，菲利维教授。”艾瑞莎回答得滴水不漏。 “把《标准咒语》第一册打开，现在我们来学习家政魔法，裁减、组装和固化……”同样，菲力维教书也为了准备场地而有针对性地调整了课程内容。 连到级长浴室洗澡的时候，艾瑞莎都遇到一群讨论刺绣技术的高年级女生。虽然通知只把任务交给了一年级的新生，但是事关学院的荣誉，所以按高年级的学长也会来帮忙，这已经形成了传统。不过，讨论着，因为品味和喜好的区别就争论起来，而赫奇帕奇的级长明显口才不如斯莱特林的级长，没几句就败下阵来。 “艾瑞莎殿下，你能帮帮我吗？布斯巴顿一向以时尚著称，你们一定有比刺绣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技术吧，能告诉我吗？”赫奇帕奇的级长找到艾瑞莎，可怜巴巴地问。 “比起刺绣？”艾瑞莎嘀咕着，“刺绣的主要优势在于表现细节，魁地奇的场地那么大，就算用望远镜或者魔法，在激烈的比赛之中，有几个人会注意刺绣的细节？还不如用扎染或者蜡染的办法呢。” “扎染我知道，我们打算用扎染的办法来制作文字标语，蜡染又是什么呢？” “颜色不是很多的院旗的印制可以用蜡染，就是先在布上蒙上一层蜡，然后用加热的铁笔把第一种颜色先勾画出来，放到染色剂里面染色。然后再蒙上一层蜡，画第二种颜色的图案，染色。不过后面次序的颜色会往前面渗透，形成带自然裂纹的图案。”艾瑞莎简单地解释道。 “不愧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啊，听起来就很高雅，不过，如果图案很复杂的话，不就会串色吗？” “图案颜色复杂同时又很巨大的，比如校旗，应该用精确的拼缀的方法，把不同的颜色的色块先全部染织出来，然后拼成完整的图案。”“就是，不要想着在一块布上印什么复杂的图案了，那不光是精神力控制的问题，主要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布。”赫奇帕奇的级长接受了艾瑞莎的建议，迅速组织她们一年级的新生去实施了。作为提案人，艾瑞莎也担任了具体的技术指导工作，不过，她建议直接使用心灵手巧药剂会比较有效率。于是赫奇帕奇向关系不错的拉文克劳订购了一批心灵手巧药剂，而拉文克劳要求共享艾瑞莎提出的技术和设计。在万圣节前，艾瑞莎过得相当的充实。 第471章 全民绣花和鬼魂辩论会 当一个人发疯的时候，你可以想办法去帮助他，当一群人发疯的时候，你必须确保自己也表现得同样程度的发疯。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在全体变身熊猫之后，艾瑞莎终于整理出了合适的咒语和魔药配方，而赫奇帕奇女生级长也拿出了整个看台的装饰方案，甚至她们还请男生做好了1：100的场地模型。其实合适的咒语不多。第一个是裁剪，艾瑞莎综合了一下，觉得“随心所欲cotar”最合适，不过施咒的人必须心里很清楚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样子，所以只有设计师可以用，虽然会的人是艾瑞莎。其他人要是想帮忙的话就只能对着非常详细的设计图用“按图索骥desenhodoprojeto”了，如果设计图没看懂或者本身图就不对，那么就天晓得会出来什么样子了。不过，艾瑞莎挑的这两个咒语都是不限材料类型的，不管是布料、丝绸还是木头、钢铁，只要是改变形状尺寸的都可以，只是所需要花费的魔力要比专门的咒语要多一点。然后就是缝合类的咒语“飞针走线costurar”，适用于无花纹的简单劳动，对于大部分普通女孩子来说正好，假小子们就算了，她们不适合任何女性工作。要是想刺绣的话，有一个马马虎虎可以用得上的咒语“惟妙惟肖embroidery”，只不过放在刺绣上真的是太耗费精神力了，而且不同的人之间效果差异很大。结论是刺绣的话，还不如使用“心灵手巧”的增益药剂，大家用爪爪干了。染色的咒语也没什么好的，如果是给木头上油漆或者染一块纯色布还勉勉强强可以用“浮光掠影tingir”，要是想画出个什么图案来的话，就只有设计师一个人可以用“五彩缤纷cor”了。显然设计师不够，当然，设计师如果太多的话可能更麻烦，只不过这都是霍格沃兹的同学们的问题，艾瑞莎介绍完咒语就去睡觉了，剩下一群英国人在那里练习拉丁语咒语。 等到拉文克劳的学长们把配置好的心灵手巧药剂拿来的时候，艾瑞莎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嘿，等等，织女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魔法药剂吗？我是说，它的效果和服用方法以及副作用。” “心灵手巧，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专注程度，完成平常难以完成的精细操作，在高度复杂的魔药实验中经常作为辅助药剂使用。”拉文克劳的一个黑头发女生完美地介绍到，艾瑞莎注意到这个孩子是黄种人，不过看上去并不很像中国人。 “口服，味道有点刺激，所以也可以放在南瓜汁和牛奶里面，和黄油啤酒一起喝的话会有一定的效果加成，不过在药效过去后会有严重的宿醉现象。”另一个女生端了一壶牛奶出来，显然是做好了准备。 “有报道认为服用心灵手巧药剂实际上是透支精神力，药效果后需要长时间休息才能恢复精力，甚至长期服用的话会产生类似麻醉药剂和致幻剂的成瘾效果，所以是管制药剂。”说这话的是塞德里克学长，显然他的阅读面比较广。“不过，大部分药剂师认为，能够在需要的时刻集中注意力是很必要的，至于平常，他们觉得保持注意力紧张很没有必要，所以大部分药剂师平常看起来都病恹恹的，好像瘾君子一样。” “呃，我觉得你们的斯内普教授一点都不病恹恹的，反倒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奎洛教授更像瘾君子。”似乎霍格沃兹并不忌讳开老师的玩笑，所以艾瑞莎可以偶尔吐槽一下。“我觉得还有一种服用方法，可能会有更好的效果和更少的副作用——例如，对于我这种笨笨的小孩，采取注射的办法，这个是注射针。” “注射？有把握吗？”所有人都狐疑地看着艾瑞莎手中闪着寒光的麻瓜针筒。 “注射针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这是经过长期使用不断改良出来的，只要按照操作规程，杜绝任何气泡，就没有危险。”辛尼斯塔教授被艾瑞莎拉过来作证，她有麻瓜医生的执照，但是在霍格沃兹，她并不被认为能当医生。 “注射针是没问题的，至于药剂注射的效果，还没有做过实验所以我想试试。”艾瑞莎摆明了说，大家都是聪明人，能理解这后面的危险。 “教授，不会有事吧？”一个小胖子担心地问辛尼斯塔教授，喝牛奶一起喝顶多拉完肚子睡一觉，注射可就不好说了。 “这样吧，我出的主意，我先来，你们时刻准备着送我去医务室好了。”艾瑞莎跳出来，她和辛尼斯塔教授说好了，其实心灵手巧药剂对她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我看这根注射针顶多也就一吩的量（1。18毫升），就一针，应该不会马上挂的吧。”一个假小子摸着注射器问，她胆子足够大，而且很想做出漂亮的作品来增加一点女人味。 “那就试试看好了。”艾瑞莎卷起袖子露出细细的胳膊，半透明的皮肤下静脉清晰可见。自己还真是个好实验对象啊，艾瑞莎把刺针从套管里取出来，吸好药剂，推出空气泡泡，弄了点口水擦了擦。然后，瞪大眼睛找准地方，眼睛一闭，扎进去，咕的一下推到底，眼睛里大大的眼泪水转啊转的没有掉出来。 “痛吗？下次我来好了。”黑头发女孩感同身受地皱着眉头，很好心地说。 “谢谢。”艾瑞莎感激地点点头。 “嗯，就是这么吸好，一扎，推进去一拔。我想我能够做到。”啊，原来不是说做实验对象啊，呜呜，好吧，有个护士也好，呜呜，小白鼠需要关爱——艾瑞莎的眼泪滚了滚还是没有掉出来。 一阵清凉顺着血管流变全身，艾瑞莎眨眨眼睛把眼泪收回去，又望着满满一盘吃的咽了下口水，刚才忘了先吃点垫垫了，现在为了观察效果至少要饿两个小时啊。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拿起设计图仔细看着，另一只手在针线笸箩里靠感觉挑着针线，当那假小子终于下决心打一针的时候，艾瑞莎的第一针扎到了绒布上。 绣的时候有两个人不用心，一个是小胖子，她还时不时拿起一块松饼咬一口，难得的是，她居然没有错针，也没有漏针，甚至连那胖乎乎的手都没扎到一下。另一个是假小子，开始的时候紧张兮兮地盯着艾瑞莎，一会摸摸额头，一会摸摸心跳，折腾了半个钟头，浪费了好多药效之后才基本确认没发生急性中毒。 一个钟头以后，小胖子和假小子各绣了一只靠垫，前面是赫奇帕齐的獾，后面是霍格沃兹城堡，从质量来说不分上下，属于很不错的精品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收获了更多的鼓励，开始合作一条挂毯。作为对比的黑头发女生也完成了一个质量很高的靠垫的时候，这条十多英尺长的大挂毯也绣好了。清碧的冷湖，黛墨的森林，远处隐约的高山，近前草地上跳跃的蝴蝶，都是那么的美丽。仔细点看，远处空中还高高飞翔着一只老鹰，一条圆脑袋的可爱蛇在树与树之间露出无害的笑脸，湖边的大石头下面一只圆滚滚的獾抱着一截玉蜀黍，小黑眼睛圆溜溜的非常可爱，后面的草地上，一只年轻的狮子趴在那里懒洋洋地打着盹。 “你的药效还在吗？”艾瑞莎问正在认真检查挂毯的假小子。 “可能还在，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假小子翘着尾指用针指着一处瑕疵说。 “我的也还在，看样子注射的效果更好。”黑头发女生承认了对比的结果。 “那么现在开始干活，你们几个要是有把握的话，开始绣那些的绣边，应该打断了也不要紧，其他人把昨天的次品拆掉。中午早点休息一下，下午两点开始，每个人注射一吩。”赫奇帕奇女生级长决定扩大实验范围。 “注射量可以根据体重来，从六十磅开始每增加二十磅多注射一吩，当然，具体注射量大家自己考虑，不过要在这份对照表上注明。”辛尼斯塔教授把一张表格贴在休息室的公告栏里，“为了防止泄露大家的体重**，整个表格是匿名的，每个人要记住自己所在的行，等到药剂失效后要及时登记时间。” 注射的效果显然要比口服好，原本一个人口服就要一管，而注射的话同样的量够四个人的，药效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快四个小时的样子。体重比较大的假小子药效最先过去，从她套一个沙发套套了十多分钟她就意识到了。然后是最重的小胖子，药效差不多两个半小时，看来好动的人药效会差一些。 “基本上都不错，按照这个效果，我们下个礼拜就能完成所有的看台布置，希望到时候男生们已经把看台搭起来了。”赫奇帕奇女生级长又开始担忧起来。 经常一片狼藉的这个月终于过去了，那个鬼魂教授准备的历史辩论会总算开始了，第一个讨论的题目是关于妖精战争的，因为他们正好有一个妖精教授。“古希腊是人类理智之光升起的地方，在那里人们尊重真理胜过一切权威和势力。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贵族奴隶，大家可以都对共同感兴趣的问题发表看法，而暂时搁置与问题本身无关的差异。正是这种追求真理的精神把人类带进了文明的时代，……”宾斯教授正在朗诵他辛苦准备的演讲词，但是由于习惯，实际上听众们的兴致并不是很高。 “呃，古希腊的人们热衷于辩论，他们纯朴善良，彬彬有礼。雅典侍奉智慧女神为他们的保护神，神殿中的祭司就穿着张秋小姐这样的服饰。感谢张秋小姐为我们的辩论所做的精心准备，菲利维教授，我建议给拉文克劳加五分怎么样？”宾斯教授很突然地就把辩论嘉宾给撂了出来。 “呃，教授，当年第一次在自己的村子里看到人类殖民者的妖精们也是像你一样目瞪口呆吧？”看到有些冷场了，艾瑞莎连忙扔出了一个具体的问题。 “嗯，可能吧，我想这应该是符合心理上直观感受的反应……”菲利维的声音被突然截断。 “教授，您是怎么看待当初妖精对人类首先进攻的这个记载的，这个真实吗？”一个男生把问题更加尖锐化了。 “是的，如果一开始妖精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关上沟通的大门，人类和妖精的关系不一定非要以征服战争的形式开始。”鬼魂宾斯当然想把战火弄得越乱越好。 “菲利维教授，请您设想一下，如果在人类和妖精最初的战争中是妖精获胜，妖精会对人类怎么样？”穿着祭司长袍的张秋就是那个要给艾瑞莎打针的黑头发女生。 “菲利维教授，作为三年级的学生，我想请问，妖精对于协议和契约的遵守是出于其本性呢，还是出于其不利的地位？”塞德里克问的问题也很深刻。 菲利维教授显然被一下子呛住了，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他又急又气，用魔杖敲着桌子，“为什么魔法世界里只有妖精做工，人类为什么轻易地就攫取了妖精的劳动果实。财富都是妖精辛苦创造的，为什么人类的魔法师好像很理所当然一样享有它们，为什么魔法世界最富有的是那些强占了妖精的土地的贵族魔法师？” “菲利维教授，妖精从事经济工作是妖精为自己争取的权利，为此人类魔法师不但被限制了从事经济活动的自由，还必须承担繁重的税收，而妖精却是免税的。”宾斯把讨论限制在学术争论上，把刚才那一段尴尬就此揭过。 “是的，菲利维教授，妖精并不是免费地提供产品，他们是在出售，而且价格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正是因为生活的代价高昂，人类魔法师才有很多不得不自己开荒种地，这并不是抢占土地，而是迫于生活。”塞德里克再次显露出她逻辑上的强项。 “我认为，魔法师是因为在技术创新这方面走在了前面，才掌握了大部分的魔法奥秘，从而成为魔法世界的主体的。新技术所产生的财富足以保证魔法师的生存和发展，最后绕开了缺乏创造力的妖精成为魔法世界的主要力量。”艾瑞莎说的有理有据。 唇枪舌剑来来回回了几乎一整个下午，连家养小精灵都跑来好几次补充饮料和点心。虽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但是历史辩论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鬼魂宾斯高兴地向大家鞠躬道：“谢谢，谢谢菲利维教授，谢谢大家，谢谢艾瑞莎殿下。今天的魔法史课非常的成功，我希望大家回去能够把今天的观点总结一下写成一篇论文。长度不限，时间也不作要求，不过最好在下周以前。今天魔法史课就到这里，再次感谢大家，再见。菲利维教授，非常感谢。”宾斯教授向菲利维深深一鞠躬，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刚才争论得面红耳赤的菲利维教授也不好意思地鞠躬致意，不过就他那四英尺的个实在很滑稽。 不过这时候，艾瑞莎却发现这个鬼魂有点不对劲，他的情绪波动太厉害，身体的一些部分模糊起来，巨大的灵魂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不好，菲力维教授，你能带着大家幻影移形出去吗？我来稳住宾斯教授。” “幻影移形？这么多人？显然不可能。”还在不停鞠躬的妖精教授还没有反应过来。 “来不及了，还是我带着宾斯教授幻影移形吧。”说完，艾瑞莎强行带着鬼魂教授瞬移到了她最熟悉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这时候还在上课，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艾瑞莎连忙把所有的门都锁上，这时候，宾斯的灵魂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能量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开始像惊涛骇浪一样冲击着墙壁。 “教授，怎么回事，为什么艾瑞莎殿下能够带着宾斯教授幻影移形？我记得幻影移形在霍格沃兹是禁止的，而且，这是一个五年级才教的魔法。”塞德里克较真地问菲力维。“很强大，嗯，我得马上赶去看看。”有些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妖精教授挥舞魔杖也施展了一个幻影移形，在移动的同时还喊了一句：“你们快去把所有的教授都请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来，越快越好。”“很强大？什么意思，难道校规禁止幻影移形只是针对不够强大的人？”塞德里克嘀咕着，不过出于好学生的惯性他还是向自己学院的教授办公室跑去。刚转过楼梯，塞德里克就一头撞到一件桃红色的长袍里。“哦，小伙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小情人被人抢跑了？”一个为老不尊的声音夸张地说，似乎还装模作样地抚了抚撞痛的地方。 第472章 失控的幽灵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请您快去看看宾斯教授和艾瑞莎吧，她，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在赫齐帕奇公共休息室。”塞德里克虽然着急但是口齿依然很清楚，因为找到了校长，大概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有好的结果的，霍格沃兹的孩子都有这么一个潜意识。辛尼斯塔教授很早就观察到了，经过分析研究，她认为在一本叫做《霍格沃兹一段校史》的书里面，除了明显美化的描述之外，书的纸张和一些花纹也对阅读者的精神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而这本书是新生的必读材料。 “哦，是的，我这就去看看，事实上，我认为我们需要去救援可怜的宾斯教授。不过，你们最好离开宿舍，暂时先到餐厅去吧。”邓布利多个子很高，他伸手在空中一招，抓住了一只消息鸟，塞德里克认识那是菲力维教授的，显然校长已经充分了解到事故的前因后果。 “嗷，是的，邓布利多校长，可是，艾瑞莎，……”塞德里克还想强调一下，不过校长显然不耐烦了。 “艾瑞莎小姐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不过现在，请你通知赫奇帕奇的所有学生暂时禁足，去吧，我会给赫齐帕奇加十分，快去吧。”邓布利多拿出杀手锏，只不过整个学院都禁足了，只加十分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点。 “好吧，邓布利多校长，请您快点去看看艾瑞莎吧。”塞德里克很不情愿地转身给他的学院挣分数去了。 当麦格教授、斯普劳特教授、斯内普教授、奎洛教授，还有四个学院的幽灵——尼克爵士、胖修士、格雷女士、巴罗还有图书馆的温斯顿爵士，都赶到赫齐帕奇公共休息室和菲力维教授会和的时候，休息室的楼梯已经彻底腐坏了。 “邓布利多，这是非常可怕的黑暗能量，连已经砍伐下来几百年的原木都在片刻之间腐朽了。”菲利维教授用魔杖捅了捅楼梯的残骸，那一段朽木立刻化为粉末。 “是的，菲利维教授，不过现在恐怕不是你研究魔法能量的时候，我们需要有人能够打开这扇门。”麦格教授对着门试过几个咒语，但是都没什么反应。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瓦迪瓦希’。”邓布利多亲自掏出魔杖，效果当然不一样，那扇檀木大门就这么摇晃着变成一堆黑灰落下——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不是为了校长强大的魔法，而是这老家伙居然公开使用黑魔法。 斯内普教授也掏出魔杖，先给自己加好防护，然后带头进去。休息室已经基本上被摧毁了，墙顶上的排气扇都落下来几个，闯进来的阳光把房间里的灰尘搅得翻滚不停。休息室的中间，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好像已经昏了过去，一团绿色的灵魂之火悬在她们上方不住地跳动。 “哦，不！”麦格教授惊呼一声，就要施法驱逐这个幽灵。 “等等，米勒娃，宾斯并不是要吸取她们的灵魂。”邓布利多阻止了麦格教授，但是并没有进一步行动，而是望着幽灵们。四个幽灵接受了请求飘上去，防范地把已经失去形态的宾斯教授围在中间。格雷女士小心翼翼地试图和那团鬼火交流，宾斯教授的灵魂还在剧烈地抖动着，不时飞逸出几颗小火星。一会格雷女士面色尴尬地飘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宾斯教授的灵魂则被胖修士和尼克爵士拖走了，血人巴罗和温斯顿爵士跟在后面。 “邓布利多，这话还真不好说，不过那两个女孩子现在是安全的。”格雷女士双手握在胸前，为难地说。“这件事也不能怪宾斯，你们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直到最近，他的精神才活跃起来，他这段时间常说魔法史活过来了，历史活过来了。结果这让他失去对灵魂能量的控制，然后就是这样了。” “邓布利多，我早就说过，我们应该请一位真正的魔法史教授。”麦格教授对于老师，哪怕是幽灵一样的严格。 “米勒娃，其实，从宾斯教授对这门课程的热爱程度来看，他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史教授。而且从对这门课程知识的了解程度来说，他是我所知道的最渊博的教授了。他在最后关头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灵魂能量保护了这两个孩子，也说明他是一个称职的教授。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另外请人。当然，我们需要给他放一段时间的假，让他恢复一下，据我所知，宾斯教授有整整一百三十二年没有休过假了。”邓布利多慢悠悠地回答。 环视了其他的教授一下，邓布利多接着说，“至于这间休息室，我想，斯普劳特教授，它是需要重新修缮一下了，修缮的费用就从宾斯教授的薪水里扣吧，我想那应该绰绰有余。趁这机会，我们把餐厅和浴室也都装潢一下吧，各个学院还有什么需要的……还有菲尔奇那里，噢，对了，还有医务室有什么需要的话，都列个清单来，麦格副校长会处理好的。”邓布利多就这样给了所有人一点好处，然后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了。当然，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暂停了，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而且他自己也说他将重新编写魔法史的教材，会考虑很多有意义的东西。 两个受害人被送到校医院，辛尼斯塔教授也在那里，她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怎么回事？”辛尼斯塔教授摸着耳钉，那是艾瑞莎给她做的精神通讯器，用手摸着可以像拉米娅和普斯他们那样建立起与她之间的灵魂交流。 “没啥，硬挡了一个几百年的鬼魂爆发，顺便翻了翻他所收集的一些历史资料，如果我现在还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是不是就太古怪了？”艾瑞莎淡淡地回答。 “吓死我了，你现在要是出什么精神层面上的问题，在这个星球上可没人救得了你。”辛尼斯塔教授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了，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倒霉蛋一个，当时正好在公共休息室里面，正好拿来帮我转移注意力。”艾瑞莎解释道。“对了，辛妮阿姨，据说霍格沃兹藏着些宝物，长老魔杖、魔法石和隐身衣什么的。” “隐身衣就是用隐身蟾蜍的皮做的，经过药剂处理之后有了可靠的转移视线效果，并不能算什么宝物，不过是夜郎自大的英国人这么以讹传讹罢了。”辛尼斯塔教授现在眼界也高了，在之前她也许不会两眼冒星星，但也会保持着起码的八卦兴趣。 “长老魔杖我倒是知道，是耶稣的哥哥作为犹太教牧师的手杖，对于精神影响类的魔法会有很高的加成，在基督教信仰很坚定的时代还会加持大预言术，不过落在不信教的英国魔法师手里似乎发挥不了作用啊——他们谣传魔杖是在邓布利多手里？”艾瑞莎狡猾地说。 “反正对于你没什么用处，你的精神影响还嫌不够吗？至于那个魔法石，应该和你拿到的那个三八偏方面体不是一个类型的东西吧？听起来好像是和尼可拉斯大师有关系的那个东西。”辛尼斯塔教授回想起点线索来。 “如果这老鬼不会在灵魂里施展诈术的话，说的就是尼可拉斯大师用来延长寿命的那个土元素精华，我把三八偏方面体的结构告诉大师后，他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来制作延龄药剂了。”艾瑞莎顿了顿，“不过，听说在英国，这东西引发了一系列的刑事案件，所以现在不管谁拿着都是危险的了。” 看着有些正义感过头的公主，辛尼斯塔教授摇了摇头，“你看着就好了，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管，不要惹人讨厌。” “我也就在一旁看着，只要不死人，我就不出手，在我艾瑞莎的周围出现非正常死亡事件，那会很丢我的脸面的。”艾瑞莎编了一串歪理出来搪塞。在辛尼斯塔教授的帮助下，她很顺利地瞒过了霍格沃兹校医的检查，又回到自己的临时小窝冥思苦想人工智能程序去了。 “艾瑞莎同学，有兴趣看一下我们的魁地奇训练吗？”塞德里克蹦出来打招呼道，他是好心，因为女生们最近都为打扮场地的事情弄得有些神经质，作为交换生的艾瑞莎也许会很无聊。 “魁地奇？”艾瑞莎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害怕这种运动，而是从她对几个人的观察，那个拉文克劳的黑头发女生明显对这个金发小子有意思，她只是一个交换生，可不想沾惹什么多角恋情，而且对于王室的声誉不太好——安道尔王室在魔法世界也慢慢开始树立威望了。 为了让钻进牛角尖的脑子换个思路，艾瑞莎勉强答应了。赫奇帕齐的魁地奇球队有两个守门员，两个击球手，和四个追球手，塞德里克勉强算是一个技术还过得去的找球手。虽然赫奇帕齐是一个大院，但是在这种团队项目上却还没有斯莱特林的候补选手多，就好像某个人口泱泱大国连十一个道德和技术水准都过得去的球员都找不出来一样。 塞德里克一个人骑着扫帚练习一些基本动作，包括朗斯基假动作，不过艾瑞莎看惯了南美人华丽的的技巧，就算塞德里克长得不错还是很没有艺术感，没有创造性。只有拉文克劳的叛徒，那个抱着一只装了苹果南瓜汁的保温瓶的黑头发女生会激动地尖叫。 “姑娘们，要不要也飞一会？”在心灵手巧实验中认识的那个小胖子抱了三四把扫帚过来，她显然想拉几个胆子大的一起玩。 “好啊，我们一起去玩吧，大家把位子留给需要的人。”假小子说完，几个女生都嬉笑着跑开了，留下红着脸的张秋在那里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玩水壶的带子。 艾瑞莎也抓了一把扫帚，直接就从看台上起飞了，她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穿着裙子还竖着骑扫帚，而是用了一个很不安全的优雅姿势侧身骑着。假小子穿着牛仔裤，很活跃地大呼小叫，满场飞着追打可怜的游走球。没有飞起来的女孩们也在那里用手做喇叭，指示金探子的位置，场地上顿时热闹起来。艾瑞莎飞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挑战性，看着几个男生正在球门前面投球玩，就飞过去开玩笑似的干扰他们。 魁地奇的守门员其实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个角色，虽然那几个框框隔着蛮远的，但是除了专业的成人运动员，对方的进攻路线是很容易判断出来的，尤其是对于能够用神念感知别人意图的艾瑞沙来说。如果正前方的那个框并不是进攻的真正目标的话，进攻者的精神要更加的紧张，也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而如果真正的目标是隔的比较远的那个框的话，一起进攻的三个追球手都会很紧张，尤其是对于这种没什么经验的菜鸟来说，战术意图都明白地摆在那里。只要有个精于精神力感知的魔法师，就很容易判断应该去防守那个门。所以，艾瑞莎很容易就拍飞了所有人的进球努力。 “喂，贾斯汀，好像那个转校生很适合做守门员啊。”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望着赛场说到。 “嗯？艾瑞莎殿下？”回答他的声音有两个，一个是贾斯汀·芬列里——魁地奇队长，一个是凯蜜莉·贾斯汀女生级长。 “哦，抱歉，凯蜜莉，你觉得艾瑞莎做守门员怎么样？”芬列里队长问正给自己递毛巾的高个子美女。 “我不知道，你不觉得她个子太小了吗？”贾斯汀级长对于魁地奇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在她看来这些窜来窜去的事情似乎不太适合小女孩。 “哦，好像是，不过对于魁地奇的守门员来说，除非有海格那种个头，否则谁都是小个。关键是，这个转校生的判断力很好，防守意识很强。”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生说。 “嗯，是这样，至少从目前看来，那几个进攻的家伙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这样就可以省下一个防守的名额了，再说鲍威尔和福柯两个更适合做击球手，每次他们都下意识地去砸鬼飞球而不是防守球门。”芬列里队长也支持这个看法。 “她是交流生，可以参加魁地奇球队吗？”贾斯汀级长问道，虽然这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但是好像也没有这个先例。 结束完训练的时候，艾瑞莎和小胖子一起骑着芬列里队长的扫帚飞回了寝室，害的贾斯汀级长很是担心她们家扫帚的承重能力。当天晚上，贾斯汀学姐就把她们以训练生的身份征召进了魁地奇球队，还给她们借来了学校的公共扫帚。艾瑞莎也没有拒绝，反正是玩玩，再说她也没有拒绝人的经验，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留意观摩这种业余级别的学校内部比赛了。 因为上年度的冠军是斯莱特林队，所以今年的第一场比赛就由斯莱特林开幕，对手是倒霉的拉文克劳。银蛇和蓝鹰的院旗在赛场上忽忽猎猎地较着劲，而赛场上的队员们并不这样。斯莱特林披着绿色的斗篷，他们明显要比拉文克劳飞得高一点，虽然他们没有做出鞋底对着人这样的恶劣动作，但是嚣张的眼神中那股轻蔑是毫不掩饰的。在上场之前，菲利维教授非常认真仔细地给拉文克劳每一个要上场的队员鼓劲，给他们加上了长时间的防护咒语——护体石肤。虽然这个咒语会降低队员的反应灵敏性和速度，实际上也增加了飞行中对动作控制的难度，但是拉文克劳的院长显然认为学生们的安全比输赢更重要。 不能不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气质上确实有那么点贵族的感觉，尽管不屑很明显，但是他们应该做的动作还是一丝不苟地做到了，例如队长的握手，冰凉的手不松不紧。其实拉文克劳的队长是唯一的女队长，他们的级长奥尔加，一个很漂亮的黝黑皮肤女孩，但是斯莱特林的队长菲特林在和她握手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队员盘旋上升寻找占位的时候，斯莱特林的队员在角度和速度上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以非常标准的渐开线螺旋展开。如果格兰芬多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一定会在扫帚上拖着夸张的烟火。不过，他们一定做不到，即使最乖巧的格兰芬多也会尖叫着摇摇晃晃地乱飞一气，直到被对手灌进两个或者三个球的时候他们才会意识到比赛已经开始了，个人作秀的时间压后。 从比赛上来看，斯莱特林的特点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心理上的优势，不管不顾地像一台严密的机器一样高效运转。如果排除感情因素的话，斯莱特林的比赛是比较好看的。而拉文克劳几乎完全被压制住了，他们的传球过于讲究技巧，以至于在配合上频频失误，不过比较值得称赞的是，他们的追球手对找球手所提供的帮助——不但帮忙寻找金探子，而且还主动作掩护，似乎拉文克劳的战略就是尽快找到这该死的金色飞贼，早点结束掉比赛。从观众的声势上来说，斯莱特林是很彻底的失败者，只有自己学院低年级的学生被级长组织起来，用装上硬币的保温瓶在那里有节奏地敲着。高年级的管弦乐队有时也会演奏激情的交响乐，艾瑞莎非常好奇那么大的钢琴他们是怎么搬上去的。安排看台的时候，是赫奇帕齐和拉文克劳准备的椅子，绝对没有给斯莱特林的乐队留下那么大的空档。如果你用心去找这里面的规律的话，似乎能感觉到他们进攻和防守的气势和乐曲的配合。全场比赛看上去像是斯莱特林单方面的表演，不过最后也被打断了——拉文克劳在全体队员，包括守门员的努力下，终于抢先一步抓到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了，拉文克劳获胜，但是比分上，斯莱特林以260：170大获全胜。比赛中为了掩护抢金色飞贼的找球手，有三个拉文克劳的追球手被鬼飞球打下了扫帚。当霍奇夫人宣布比赛结束，让菲利维教授把他们受伤的学生送到医院里接受包扎和治疗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挣脱纪律放肆的欢呼声充斥着整个赛场。就连那几面特意做的不是很鲜艳的银蛇旗也趾高气扬地飘在空中，显得拉文克劳的蓝色老鹰很孤单寂寞。 第473章 魁地奇防具 “嘿，女士们，我觉得有必要制作一套更可靠的护具，当然，我丝毫没有诋毁菲力维教授魔法的意思。”艾瑞莎抱着加了香草盐的柠檬汁给垂头丧气的赫齐帕奇出主意，看上去好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军火贩子。 “盔甲太重了，行动不方便，而且更加容易成为靶子。”贾斯汀队长摇头说。 “当然不是金属盔甲啦。”艾瑞莎抽出在对角巷买的魔杖，把几张照片放大了浮在空中。“这是麻瓜的一种运动，叫做足球，非常的野蛮，他们就穿着特殊的轻质盔甲。还有这种，冰球，他们也会挥舞木棍，但是在头盔和防护服的保护下，很少发生伤亡事故。” 贾斯汀级长认真看了看照片，回头对贾斯汀队长说：“看起来很有必要的样子，不过，魁地奇比赛中能穿盔甲吗？” “可以，我在《魁地奇的历史趣闻》中看到过图片，有穿着骑士铠的，只不过，我们可没有古时候的魔法骑士那种身板。”贾斯汀队长摊着手摇头回答。 “哦，我还担心你们意志消沉呢，原来是在想办法啊，这个主意好，是谁提出来的？”赫齐帕奇的院长是脾气很温和的斯普劳特教授，她担心孩子们心理上会有负担，所以来看看。 “是我，教授。”艾瑞莎举手说，她和斯普劳特教授的交情可比这些霍格沃兹的孩子深多了。 “魁地奇护具的这个想法很好，很多年轻的魔法师会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受伤，虽然很少发生死亡这样的恶**件，但是每逢世界杯的时候受伤的魔法师都是很多的。而且在训练的时候也需要有必要的防护措施，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点着头，“我觉得应该给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写封信，认真地建议一下。” “教授，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做几套来做个示范吧。”艾瑞莎摊开更详细的设计图，这在麻瓜世界都是现成的。 “这些保护措施在激烈的对抗性运动中都是必要的。当然我们可以做一些改进，选用一些更好的材料，并且使用一些魔法师才能够使用的专有技术，来全面地提高这些防具的效果，同时又不至于太过影响美观。”斯普劳特教授用魔杖放大图上垫肩的部分接着说，“这个部分主要是用来缓冲正面的撞击的，从它设计的情况来看里面的悬挂减震措施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麻瓜能够产生的冲击力（其实是这个数据需要更新，现在麻瓜的平均体重可是增加了不少。），不过对于魔法师，尤其是对于骑着飞快的扫帚的魔法师而言，这样的防护还不够。那么如果我们在这里用编织好的女儿苇，再垫上一些晒干的苹果树叶，那么就能够起到很好的缓冲效果。女儿苇你们很熟悉，它坚韧，有很好的吸水性，可以承受很剧烈的冲击和形状改变。苹果树叶有空间叠加的能力，主要用于做缓冲。” “至于这个护膝，没什么好改变的，这个很简单，你们自己就可以完成，而且我想你们大概也愿意自己做吧。麻烦的是这个头盔，我想绝大多数英俊的，其实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小伙子们是不愿意把脸蒙起来的。”所有的男生不管事实上长相如何都在点头。 斯普劳特教授一边用魔杖修改设计图，一边说：“我在这里把垫肩部分做了一下小的修改，把它们延长，并且立起来，这样就可以护住脖子了。至于脑袋，真的就比较麻烦了。” “哦，不。教授，有这个垫肩和护膝就不错了。那个什么头盔就让它见鬼去吧。”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大声叫道。 “就是，这个东西会影响视线的，到时候更加危险。”贾斯汀队长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技术上说得过去的理由，塞德里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希望这么快就没脸见人。 “塞德，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艾瑞莎这才发现，拉文克劳的那个奸细混在休息室里。 “好吧，我知道，我会戴的，这个头盔。”塞德里克也是无话可说了，这不是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了么。 艾瑞莎有些迟疑地望着设计图，“如果不想戴这种全封闭式的头盔，那么就织个头套吧，只露出你们迷人的眼睛和嘴巴。” “很好，艾瑞莎，这个构思不错。就用空心木棉编织，空心木棉比苹果树叶的空间防震效果要差一点，但是它可以编织，对于擦伤还是有很好效果的。可以保护不被破相”，教授谐谑地看着这两个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加上后面这半句，“不过，对于正面撞击，你们还是要有其他的防御办法。” “教授，我们手里也是有家伙的，危急的时候，放两个防御咒还是没问题的。”贾斯汀队长知道教授是为他们好，倒也没有拒绝大家的好意。于是，十月份的第三个礼拜，十字绣时间变成了编织时间，女孩们似乎都想赶在万圣节之前送出自己的礼物。 万圣节的那个星期，校园里到处都飘着浮空南瓜。南瓜是个好东西，它是健康食物。这些浮空南瓜下面的蒂，对，就是中间那个**状的蒂和上面连着藤的正对着。这些瓜蒂里面可以直接挤出香甜的南瓜汁，这可是新鲜的，和孩子们平常喝的保存在罐子里的不一样。浮空南瓜越成熟个越大，也就浮的越高，据说漂浮咒语和浮空咒语就是前辈魔法师们在观察浮空南瓜的时候领悟出来的，他们都是伟大的魔法师和草药大师。 万圣节，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节日了，不是因为可以玩——孩子们天天都可以玩。也不是因为有礼物，其实，小孩子们并不需要礼物——他们只需要玩具和朋友，或者说，只需要朋友。具体来说，小孩子们喜欢万圣节是因为这一天他们不用担心恶作剧会被打屁股，当然，其实真的弄坏了还是会打的，不过起码会多一个理由保护屁股。 于是整个星期，霍格沃兹所有的学生，尤其是女生都倒霉了。喝汤的时候，勺子会突然冻住，粘着舌头拿不下来，餐厅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倒霉蛋，含着勺子睡一觉就好了。下楼梯的时候要特别小心脚下，哪怕是自己的鞋子也会使坏。本来就会到处乱动的楼梯现在更是夸张，居然会在有人走过的时候笑得发抖，还一个劲地埋怨是哪些人不道德地挠他痒痒——其实就是它们自己要恶作剧。 菲利维教授的眼镜被变成了幻灯片放映机，整节课一直在不停地显示漫画，逗得大家不停地笑。害的老妖精以为自己的课讲得很成功，可是要是吃饭的时候连麦格教授都笑个不停那事情就大条了。 宾斯教授也在鬼节之前恢复了形体，看着女孩们正在雕的南瓜，他拾起了不知道丢了几百年的童心，钻到每一个南瓜里面，把它们变成翘胡子的邓布利多、找不到脖子的菲利维、圆乎乎的斯普劳特教授，就连斯内普教授都被他弄了个好像从圆颈烧瓶里面看的滑稽样子。除了麦格教授，所有的老师都被他做成了空心南瓜，最绝的就是，宾斯教授做的南瓜还可以做鬼脸。见过枯木逢春，可是老鬼复生——怕了吧。 节后，赫齐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上，新设计的护具经受了第一次实战检验。所有人都戴着头套，只露出两个眼睛，艾瑞莎突然觉得这些人看上去有抢银行的嫌疑。用魔法植物制作的防冲击保护服看起来不过是件呆板的马甲，女孩们别出心裁地用各种可爱的小动物装饰了一下，弄得格兰芬多的眼睛都嫉妒得冒火。 比赛并不好看，虽然两只队伍都很尽职尽责，就连观众们也都热情地呐喊助威，一会儿声音洪亮地给赫奇帕齐加油，一会又情绪激动地给格兰芬多喝彩。轮番加油的口号响彻全场，弄的比赛更像是一场内部练习。结果一直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飞得实在是太累了的金探子终于不甘心地自己飞到了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手中。比赛以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抓住金色飞贼结束，最终比分320：200，格兰芬多领先。 十一月一过就开始下起雪来，空中就不适合飞行了，上半季的魁地奇比赛就结束了。在学生们抓耳挠腮地准备考试的时候，校长办公室里，教授们正在开会。 “邓布利多，这就是今年教务工作会议的内容。今年我们有很多课程落后于计划了，加上需要翻修几座教室和宿舍，我们可能会有一个五个星期的寒假和十个星期的暑假。平斯夫人建议把一些休闲类的书籍放到宿舍去流动，以扩大图书馆的展示书架，这一点院长们都同意。辛尼斯塔教授提议在二年级开设一门艺术课，提高女生的修养，同时传授一些女士们应该注意的经验，家长会主席隆巴顿夫人表示支持。伯恩教授再次请求辞去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的职务，被我们驳回了。今年七年级共有三十六名毕业生将参加终极巫师考试，相信他们都会取得不错的成绩。五年级的学生已经开始了有计划的考试准备，夏天的普通巫师考试有八十四名五年级生和一共十六名六七年级生参加，总数正好一百人。菲利维教授和我将组织他们的考试工作。邓布利多！你需要发表意见了。”麦格教授放下眼镜说。 “哦，谢谢米勒娃，谢谢各位，我想我又一次成功地拿到了年金。对于这一点，我向辛勤工作的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首先关于修缮校舍和扩大图书室的事情，董事会已经做出授权，由菲尔奇具体执行，当然麦格教授和菲利维教授需要随时关注进展——经费按照之前说好的，从宾斯教授的私人户头上开支。伯恩教授的辞职继续驳回，而且明年我想我们可以尝试两个课程的调整，一个是开设艺术修养课，这很重要，魔法师必须有良好的休养，另一个是魔法史课将从故事课向研究型课程转变。至于魔法工艺学，这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我们不能废除这门课程，当然巫师等级考试不考这个，但我认为这是不对的。我想把这门课变成像艺术修养课一样的自愿型课程会比较好一点，课程费用由任课教师自行负担。其他的事情就按照惯例好了。”邓布利多像做简答题一样逐一回答了问题。 “邓布利多，明年还是让海格看守禁林吗？”麦格教授显然还有更多的问题准备着。 “是的，他很适合那里不是吗？我考虑明年，部分获得批准或者家长同意的高年级学生可以探索禁林了。”邓布利多很有信心地回答。 “哦，很好，那样我们可以去禁林上草药学课程吗？”斯普劳特教授高兴地问道。 “是的，汉莫娜，不过暂时只限定六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他们可以为学校找回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这样他们留下来的就不仅仅是餐厅里的烛光了。”邓不利多轻轻点着头。 “好，那么教务会议就这样了，请大家回去把教学计划重新整理好给我。下面是财务会议，邓布利多，你要再不想办法我们学校就要破产了！”麦格教授挥散空中的字迹，忧心忡忡地说。 “事实上，我们一直在破产，米勒娃。我想从魔法工艺学和植物学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正当的致富的手段。” “你想干什么，开始学校附属的工厂和农场吗？”麦格教授耸着肩膀以她自己认为刻薄的腔调说。 “哦，这真是个绝佳的主意，米勒娃，你应该得到一枚梅林勋章。我这就向魔法部去通报这一事情。” “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看看二年级的白痴们有没有配好止咳药水。”冷漠的斯内普好像用完了耐心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沉重的皮靴声像是在有意地发泄什么。 到了年底邓布利多宣布霍格沃兹成立一个勤工俭学性质的校办工厂的时候，第一个系列产品——暖融融取暖机就问世了。定型的商品有放在房间里的大型机，为了避免把附近的人给烤糊了，特地设计成用涡旋喇叭朝着天发射热量的，有一种型号甚至还可以当作唱机使用。最多的是放在小型的空间，比如卫生间和火车车厢里面的便携式，比起麻瓜的取暖机，魔法取暖机的最大优势是不用电源线了。而且相对于古老的壁炉，暖融融取暖机又很方便移动。所以，新任命的校办工厂经理霍奇夫人对自己的分红是大有信心，她甚至建议扩大生产规模，在霍格摩德和对角巷设立销售点，并且利用学校丰富的猫头鹰开展邮购业务，这样会节省不少开店铺的资金——这才是老奸巨猾的商人阿，因为那些猫头鹰有一半是学生带来的。 艾瑞莎参加了霍格沃兹的学期考试，当然，成绩还不错，而且，她钻研了小半年的人工智能程序也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实际上，用计算机程序来获得真正的随机数据是不可能的，因为计算机程序是一种数学结构，其确定性是很强的。在不出错的情况下，任何程序的结果在运行之前就已经被其数学结构决定了，哪怕这种数学结构服从一定的随机分布，但对于具体的观察事件来说，结果都是并且只能是相同的。” 听了艾瑞莎的汇报，在大公办公室的周怡培和蒂娅都表示能够接受。“这么说来，计算机是不可能真正理解概率这种概念了？” “不，爸爸，计算机并不是只有软件而已，它也有硬件。”艾瑞莎从自己的土元素世界拿出一块小水晶，把它变成个水晶球来。“这是一个可以当做数据寄存器访问的随机球，球里面是一个随机颤动的金属体。” “它的颤动是完全独立不受外界影响的吗？”周怡培从数学的角度提出问题。 “不，它的颤动和很多因素有关，实际上，它现在处于某种概率分布本身也是一种奇怪的概率分布。”艾瑞莎解释道，“当计算机数据处理需要用到随机数的时候，只需要去读取随机球当时的状态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你做了一个骰子，当需要随机数的时候就扔一个骰子，看看是哪个数字会出现——果然是随机概念的经典解释啊。”周怡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好像就是真随机数了，不过，你打算怎么看骰子上的数字呢？”“就通过数据总线访问，骰子金属原子的随机分布会造成这个水晶球引线上的不同电平，而且每读一次水晶球，整个骰子就会被重新扔一次。” 第474章 厄里斯魔镜 圣诞节假期里，艾瑞莎回到安道尔履行她王储的职责，在各种各样的仪式上充当装饰品，或者当一个精神力操控的玩偶。精神世界经过大半年的修养已经安稳下来了，那个星际之门也只剩下最后一块火元素精华没有找到。可是到了这个程度上，艾瑞莎反倒不着急了，直觉中，她感到如果凑齐了四大元素打开了星际之门可能会开启完全不同的另一段人生，很可能是一段只有回忆能够回到地球的人生。所以，下意识地，她不想太努力，反过来，更珍惜在地球上的人们。 这种感觉她只和周怡培交流过，老爸虽然不能感受到，但是可以理解。而且，周怡培建议她不要和卡尔主动联系，一段永远留在回忆中的初恋可能是她最好的选择。至于英国这边反倒无所谓，哪怕现在戴安娜王妃和她的关系还不错，她也不会把儿子交给一个女巫的。 所以，圣诞假期结束后，艾瑞莎就以上学为理由躲开了卡尔的纠缠，又回到了霍格沃兹，虽然交流生的身份有点名不副实，但是谁也拿她没办法。这不，在别人都在上课的时候，她一个人来到了三楼右边走廊——去年开学的时候曾经宣布这里是禁区，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只不过，这种禁令只能管到乖宝宝，对于特权阶层和无法无天的家伙是没有用的。 昏暗的角落里，有一张被施了魔法的黄金竖琴，时不时跳出一个音符来。这偏厅的中间有三个狗头正在打鼾，但只有一条狗尾巴偶尔摇一下。 “真难听，果然是只有地狱犬才会欣赏的曲子。”艾瑞莎皱了皱鼻子，连哼一声都欠奉。“冰蝶，给竖琴补一道魔法，让它演奏的时间更长一些。”艾瑞莎踩着高跷一样的马靴小心翼翼地凑向大狗身前地板上的一个洞。中了冰蝶魔法的竖琴总算唱出了成调的曲子，三头地狱狗满意地甩了甩舌头，睡得更香了。 “走，我们跳下去，小心一点，本来是有一层魔鬼网缓冲的，现在破了一个洞，我们会从洞里面直接掉下去。”艾瑞莎率先跳进洞里，回头见冰蝶还在那里戳地狱犬的鼻子，一甩魔杖把她给揪了下来。“去，弄点生长药剂来，把魔鬼网的窟窿补上。” 艾瑞莎用魔杖释放了一个荧光咒，看清楚了前面叽叽咋咋闹个不停的东西，原来不是地精，而是一些长了翅膀的钥匙。就在艾瑞莎发愁的时候，前面传来一连串的沉闷的爆炸声，就好像丢在水里面的炸弹一样。艾瑞莎连忙让精神感知沿着地面扩散开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奎洛教授吗？他为什么往看不见的地方扔元素弹？”观察了一会，艾瑞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元素弹的爆炸是有目的的，要么证明那个地方是空的，要么炸出一块空地来，这样就可以幻影移行过去了。虽然不如精神感知探查方便，但也是很聪明的魔法应用了，艾瑞莎深深体会到学习的必要性。 奎洛教授利用这种办法越过了长翅膀的钥匙看守的金属门，绕过了一个很大的象棋阵，最后穿过一道黑色的火墙，进入到一个储藏室一样的地方。艾瑞莎没有贸然行动，只是用精神力观察着。 “主人，看来秘密在厄里斯魔镜里面。”奎洛教授对着空气说，这并不奇怪，艾瑞莎惊奇的是他一点都不结巴了。 “厄里斯魔镜，哦，那可是好东西啊，你站到镜子前面，想着手里拿着我们要找的宝贝，想着受到我的赞赏……快去！”前面几句话听上去就好象个虚弱的老人，可最后一个“快去”则是个刻薄的奴隶主。 奎洛教授嘟囔一些什么，不是很情愿地站到那顶天立地的大镜子前面。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伪装成老人的奴隶主问道。 “我，我，我，我没看到什么？”奎洛教授又结巴了。 “撒谎！”奴隶主厉声喝道，“你起码看到了自由，你现在是多么渴望自由啊，我的仆人。” “对不起，主人。”好像被抽了一鞭子，奎洛教授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没关系，我会给你自由的，只要我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奴隶主诱惑地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奎洛教授转向艾瑞莎的方向，眉毛跳了两下。 “等，就在这里等把魔法石送到我们手里的人。”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 “好的，主人，那么我开始冥想，您需要补充精力。”奎洛教授坐下来，艾瑞莎分明看到他的眼睛用力地眨了两下。 不一会，奎洛教授好象睡着了一样耷拉着脑袋。艾瑞莎小心翼翼地用精神力看向那面厄里斯镜子。传说中，真正幸福的人从镜子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样子，而心有不甘的人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镜子中的景象看上去很真实，如果意志不够坚定的话，就可能沉迷在那虚幻的镜像中而不可自拔。 艾瑞莎用精神力看向镜子，镜子里面并没有自己，走近些，还是没有自己，直到艾瑞莎的精神力碰到了那面镜子。忽然间，一阵扭曲，不光是精神力，连在长翅膀的钥匙下站着的艾瑞莎也被吸到镜子里面了。 “这该不是又一个世界的入口吧。”艾瑞莎掏出魔杖，想了想还是收起来，从身体里取出好久不用了的翠竹杖。她还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危险，没有召唤普斯和卡米娅她们出来，因为她们也感觉到即将打开的星际之门会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正在努力提高自己，没特别危急的情况是不会出来的。 这是一个深灰色的空间，就好像自己的精神空间一样广阔无垠还什么东西都没有。走在这里，也不知道脚下面是什么，小心翼翼踏下去就好像踩到棉花堆，用力踩下去就像跺在铁板上，不去管它就和在宿舍的橡木地板上没什么区别。 艾瑞莎原地站定，分开一条腿，立在高跟鞋的鞋跟上，慢慢地旋转着腰和脖子，确保自己的目光转了一圈。果然，和她估计的一样，这三百六十度都是一个样子，横着的三百六十度是一片空旷，竖着的三百六十度还是一片空旷。这么空旷的空间，以至于没有人有兴趣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艾瑞莎放下裙子，坐了下来，在大裙摆的下面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当然，现在只能说五心向上了，天都不知道它自己在哪里。集中力量放出精神感知力，艾瑞莎要看看这地方到底有什么玄妙。 和眼睛看到的不一样，精神感知之下，这个空间其实也就一个大衣橱那么大，不过周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精神力量。这明显不是一个人的精神力，而是多少年来，无数在这面镜子前面迷失过的人所失去的生命精华。不管你朝向什么方向，哪怕你是倒立着的，这些精神力也都只在你眼前展开，弄得这里好像很大的样子。不用多长时间，陷入到其中的精神力就会发疯，慢慢地被这面镜子所同化。 只不过，这面镜子看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同化太多的精神力量，不然，就好像东方传说中吸食活人精气的先天灵宝一样，它会变成一个很可怕的妖魔的。 “看起来，好像是和博格特类似的发明啊，只不过一个读取人心底的恐惧，另一个读取人心底的渴望。”艾瑞莎站了起来，要从这里出去，其实只要暴力一点就可以了，毕竟是个家具，很容易就可以拆散了。只不过，这样做有点暴殄天物，艾瑞莎打算好好从内部观察一下，这家具是怎么窥探人的内心的。 就在这时候，空间突然亮了起来，原本乱糟糟奔来跑去的精神力在什么东西的安排下积聚在一起，变出了一些人和东西。 “那是哈利·波特，那两个人是谁？哦，可能是他的爸爸妈妈。”艾瑞莎的身体被镜子里的精神力掩盖了起来，从外面看上去只是一个衣服架子。“这么说，外面正在看镜子的是哈利·波特。”艾瑞莎看到波特夫妇正微笑着看着镜子外面，看来这就是哈利心中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原来是眼睛。”艾瑞莎放出精神力全面监视着镜子里面和外面的变化，很快就发现，随着哈利·波特眼神的变化，镜子里面的景象也发生着变化。原来，这面镜子是通过眼神来读取人的思想的，反过来，人在看向这面镜子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告诉了这面镜子。 当新的精神力进来之后，原来在镜子里的精神力就立刻被调动起来按照这愿望重新排列。难怪心里的愿望越强烈，所显示的景象越清晰，而无欲无求的人看到的就是自己了。 就在艾瑞莎弄明白这家具的神奇之处时，空间里的精神力突然向艾瑞莎发出了提供土元素精华的指令。“为什么？”艾瑞莎用精神力反问。 “因为收到新的愿望要求，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之中，新的愿望拥有最高的权力。”厄里斯魔镜的精神力回答。 “那我刚才要出去也可以了？”艾瑞莎不急不徐地问。 “当然，不过，你刚才的愿望是理解这面魔镜的原理，你现在已经达成愿望了啊，哦，天啊，你竟然自己就达成愿望了，这么多年来好像是第一个。”厄里斯魔镜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不过却没有过于惊讶，毕竟它只是一件家具。 “就是，那么有没有什么奖励？”艾瑞莎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寄生灵，严格来说，厄里斯魔镜应该属于一种盗取人精神和灵魂为寄生灵的黑魔法道具。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奖励？”厄里斯魔镜果然只有简单的价值判断，很容易就上钩了。 “这个读心术的魔纹。”艾瑞莎不含糊地直接提出要求。 镜子里面的精神力像只追逐自己尾巴的猫一样转了两圈，“没问题，不过我们也有个条件。” “说。”艾瑞莎掏出魔杖。 “别紧张，我们只是要一点点土元素的精华。”厄里斯魔镜退缩了一下。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要这个，为什么？”艾瑞莎还真的有点好奇了。 “这个，现在找镜子的这个人的愿望是知道土元素精华在哪里，我们哪里知道在哪里。”镜子的精神力显出一个抓胡子揪头发的人形来，看来快被逼疯了。 “这种情况你们以前不是遇到过么？”艾瑞莎暗示厄里斯魔镜总是用胡编乱造的未来欺骗人。 “以前是因为实现不了，所以我们想怎么变就怎么变，可是，现在，你在镜子里面，而以你的力量聚集出一小块土元素的精华完全没问题。”厄里斯魔镜声称自己其实是善良的。 “你们能感觉到我的力量？”艾瑞莎警觉地问。 “不能，不过能够自由进出精神力空间的人，这一点要求不高吧。”厄里斯魔镜很有把握地蒙。 “可是，我聚集出来的这一块和他想要的那一块不是同一块啊？”艾瑞莎也不否认它蒙对了。 “愿望要是能够这么轻易地实现，这镜子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厄里斯魔镜一点都不谦虚。 “是啊，肯定早就被打碎了。”艾瑞莎歪着脑袋想了想，打了个响指，“这样吧，我搜索一下他要找的这块石头在哪里，然后偷偷弄出来给他就可以了。” 艾瑞莎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彻底检查了一遍霍格沃兹城堡，看到的东西不说触目惊心，起码是吓了一大跳。地下还趴着一条这么大的蛇，北欧神话中洛基那条米德加尔德可能也就这么大。还有一间刻了一个巨大的读心术魔纹的仓库，可是上面的砖石对应到的位置分布在城堡的各个角落。也就是说，这间仓库在空间上是不存在的，只能根据某种愿望触发，再以特殊的形式拼凑出来。至于各种各样的密道啊，陷阱啊，艾瑞莎已经懒得去关注了。 “在这，好像这应该属于这间仓库，不过，这个小空间正好就在外面。”艾瑞莎发现了目标，其实不太远，就在厄里斯魔镜那长了脚气的爪子下面。 “真找到了？那我们就去告诉他。”镜子精神力高兴地跳了起来。 “等等，现在还不能告诉他。”艾瑞莎可是知道外面还有位奎洛教授和他的主人的，奎洛教授也就算了，但那个讨厌的声音怎么都不觉得像好人。“我用精神力把这块石头送到他的裤子兜里，你们就这么告诉他好了。” “好嘞，我们无所谓。”厄里斯魔镜很配合。办完这事，要等外面的人都走了才好出去的艾瑞莎就坐下来和这些完成了愿望的精神力聊天，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高兴。“你们进来很久了吧，老是骗人有意思吗？”“也不能说是骗人吧，你看，我们脑门上就写着呢。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 desire。”空间里亮起一圈金色的字来。 “哟，还能够根据照镜子的人改变语种，简直是个翻译机嘛。”艾瑞莎点点头。 “呵呵，过奖，过奖。”难得，这家具人性化了一点。 “过奖你个大头鬼啊。你这里是顺着的，到了外面就是反着来的，谁看得懂啊。”艾瑞莎翻了个白眼。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看到的字都是这样子的啊。”厄里斯魔镜很委屈，它从被造出来就是左右相反的。 艾瑞莎无奈地摇摇头，“对了，你们的名字是谁取的？厄里斯是纠纷女神，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没有，制造镜子的人对希腊神话一点也不熟悉，他不过觉得这个名字有意思罢了。”厄里斯魔镜肯定地说。 “嘿，原来是个附庸风雅的家伙。”艾瑞莎摇摇头，“那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不知道。”魔镜里精神力很多很杂，用复数来称呼是合理的。 “你们不会想永远呆在这里骗人吧？”艾瑞莎认真地问，反正魔纹她已经理解了，现在无聊，顺便做一下滥好人。 “可是，我们没有主体，离开了这个镜子我们就会消散的。如果强行进入某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我们这么多不同的精神力量也肯定会把他弄疯，然后，我们也必然会消散。”看来人家其实考虑得挺周密了。 这时候一直观察外面情况的冰蝶飞到艾瑞莎面前，不紧不慢地躬身行礼，“殿下，外面的人在打架。”艾瑞莎刚把脑袋伸出来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倒在地上的哈利·波特利用土元素精华的力量石化了想要来抓他的奎洛教授。“哦，坚固如新！”艾瑞莎的咒语冒着蓝光击中了奎洛教授的屁股，不过，他还是被石化了。 第475章 要拯救魔法世界 就在这时候，一团黑雾从奎洛教授的光脑袋上冒了出来，冲向了哈利·波特。艾瑞莎只来得及给这位不太熟的学弟加了一个治愈咒。那黑雾转过来，也想扑向艾瑞莎，结果被她的精神力屏障弹开了。这时，外面响起了麦格教授的惊呼声，黑雾又绕了半圈，呼啸着从烟囱里跑了。 “艾瑞莎殿下！？” “是我，麦格教授。”艾瑞莎牵着裙角优雅地斯普劳特教授行了一个礼，“院长，你那丛魔鬼草我帮你修复好了。”她这是提前打招呼，免得被追究私闯禁区的责任。 “这么说，我们设下的机关，是您解除的咯，艾瑞莎公主殿下？”斯内普教授没有像其他教授那样收起魔杖，反而直接指着艾瑞莎，说话也很不客气。 “机关？哦，不。我来的时候，那只大狗正在睡觉，我被它绊了一下摔在已经破了一个洞的魔鬼网上。修好魔鬼网后，我就在这了。我想，我是在哈利后面阴差阳错地闯进来的，又接着看到奎洛教授在惩罚哈利，然后又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这样子。”艾瑞莎半真半假地讲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保证艾瑞莎说的都是真的。”斯普劳特教授立刻给自己曾经的学生作证，她又不知道实际情况，不晓得她怎么作证。 “是的，汉默娜，没错，艾瑞莎说的确实都是真的。”邓布利多奇怪地看了眼厄里斯魔镜，对着斯内普教授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情揭了过去。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奎洛教授是被加固了，艾瑞莎殿下，你为什么会用这个魔法？”菲利维教授稍微检查了一下，就看出来艾瑞莎用了什么魔法。 “嗯，我是怕他摔碎了。”艾瑞莎看上去很诚实地说，刚才那种情况，这是唯一能够阻止伤亡的低级魔法了——魔法简单，可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不光要极强的精神力和魔力储备，同时也要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足够大的胆子。 “好吧，这样等他康复了，我们可以有很多话问他。”邓不利多点点头，“菲利维教授，麻烦你等一下尽量小心地把奎洛教授送到医护室去，最好尽快，趁着这加固魔法还有效，千万别把他碰碎了。斯普劳特教授，我希望你那里有足够的潘德拉草。” “正好还有一些，等用完了就要重新种植了。”斯普劳特教授走过来抱了抱艾瑞莎，“看看，把这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这些坏蛋。”艾瑞莎呜呜地哼哼着，舒服地躺在院长的怀里。 “让我来看看。没什么，汉默娜，她只是有些累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一定又是个吵吵闹闹的小公主。”麦格教授用魔法检查了一下艾瑞莎，“不过，艾瑞莎，你还在进行某些麻瓜的运动锻炼吗？” “是的，麦格教授，有什么问题吗？”听到意外的问题，艾瑞莎不禁奇怪地问。 “嗯，没问题。只是我发现你的臀围比以前大了不少，而腰围倒是细了，看来麻瓜的这种运动对于身材有很好的作用，值得研究。”麦格教授伸出手轻轻地摩擦着艾瑞莎的腰，好像在挑选一条做窗帘的布料一样。 “吭吭，女士们，我无意打断你们的研究。但是，让我们来看看哈利·波特。”邓布利多慢悠悠地说。艾瑞莎翻了个白眼，哼，口不对心的校长，怎么可能是无意打断。不过，这老头的恢复魔法还是有点厉害的，哈利·波特几乎立刻就在魔法的光芒下站了起来。 “教授。我，我看到了一个怪物。”刚能开口，哈利·波特就惊魂未定地说。 “我知道，那是伏地魔，就是他杀死了你的父母和很多人。”邓不利多开始实施自己的长远计划。 “可是，奎洛教授……”哈利指着旁边的石像，疑惑地问，“他攻击我，要不是艾瑞莎小姐帮忙，我可能已经被他杀死了。”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想，奎洛也可能有他不得已的地方，等他醒过来，我们会把这一切弄清楚的。”邓不利多转向艾瑞莎，“不过，首先，你们需要回自己的宿舍去，好好休息一下。” “是的，教授。不过，罗恩和赫敏呢？他们怎么样了？”哈利·波特边走边问，他算是主动把同伙都供认出来了，刚才连艾瑞莎都没有出卖他们。 “哦，你的朋友们都很好，他们都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很快你们就会在考试的时候见面了。”邓不利多招招手，斯内普和菲利维合力收拾起一片狼藉的现场起来。艾瑞莎也跟着自己的院长回去了，先洗个澡，然后睡觉，可是吃饭呢，暂时放下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的艾瑞莎马马虎虎洗漱了一下就奔向餐厅，希望能赶得上午饭。 “安静，安静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宣布。”麦格教授用她的银汤匙敲着面前的水晶杯，无奈声音不够大。教工席最角上的海格站了起来，大声喊了一声：“安静，副校长要讲话！” 虽然大家伙都听到了，但是却没有人买他的账，连和他关系最好的格兰芬多的孩子们都继续吵闹——实际上，他们闹得更欢了。只有斯莱特林在自己院长一个眼神下都乖乖坐好。菲利维教授扬扬眉毛，偷偷伸出魔杖，在麦格教授头顶上放了个巨大的烟花，才把孩子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邓不利多校长有事要出趟远门，临走之前决定了考试的安排。本学年其他的考试照常进行，只有黑魔法防御课的考试因为奎洛教授身体不适不能主持，由菲利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共同主持。另外，奎洛教授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教职，学校马上会另外聘请一位有名望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位非常有名气的人。” 奎洛教授自从两年前去埃及旅行时遇到法老的诅咒——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为了消除诅咒，他每天都用大蒜汁浸透头巾——从那以后，他就经常生病，多次造访对角巷和翻倒巷，黑道白道的方法都试过了，可是还是不能彻底根除。所以他的辞职并不令人意外，只不过那位要替代他的名人是谁，这让孩子们很八卦。 有人说是斯内普，一则他的魔法水平很高，也是个有名的药剂师，二来他自己早就巴望着那个位置很久了。只不过就连斯莱特林的看上去也不是很愿意出现这么个结果，因为那样一来，黑蝙蝠一个学期就会有两门必修课，除了极少数心智不健康的，没有人希望增加见到黑蝙蝠的机会。 “嘿，这么说，要提前放假了？”赫齐帕奇的假小子兴奋地说。 “嗯，听起来不错。”艾瑞莎趁大家都在注意副校长说话的时候，偷偷干掉了一块牛排，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弄一块。 “别看我。”赫齐帕奇的小胖子像看到恶心的虫子一样，尖叫道：“艾瑞莎，你知不知道给一个胖子吃肉是犯罪！” “可是，可是小胖你现在并不胖啊。”这个孩子的名字艾瑞莎一直记不住。 “那你还叫我小胖！”小胖子严正抗议道。 “总不能叫大胖吧。”艾瑞莎装无辜。 “得了吧，你们两个，吵架是不能减肥的。”假小子适时地镇压了两个无聊的家伙。“不过，奎洛教授辞职了，我觉得他教得挺好的啊。” “听说是和斯内普教授有矛盾。”混在赫齐帕奇里面的黑头发拉文克劳说了这么一句，结果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哈利·波特说看到过两个人深更半夜在走廊里争执，斯内普抓着奎洛的领子威胁他。” “弗雷德也说斯内普一直想教黑魔法防御课，所以他在奎洛的茶里面下毒。”英国人是最喜欢阴谋论的，大家都把自己的猜测说得跟真的一样——事实上，只要猜测的根据是真实的，稍微有点逻辑的阴谋论就会被听众接受，因为大部分地球人都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基因。 “哦，这可不妙，斯内普是魔药大师，他下毒可是防不胜防。说不定哪天我们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他的试验品。”有人开始从替奎洛教授担心，发展到替自己担心起来。 “得了吧，他上课的时候直接拿你做实验就行了，不用躲着藏着。”也有人不屑地摇摇头。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学年斯内普教授的人气直接走向负面。”喝茶的时候，塞德里克也这么说。 “只要哈利·波特出现，斯内普教授就一定会针对他。而且，今年，斯莱特林的新生也很奇怪，总是在各种场合和格兰芬多对着干，尤其是魁地奇上。”阴谋论的证据越来越多，大家还真的有些焦虑起来。报告这个消息的男生戴了副后视眼镜，这让他在茶里吹泡泡的时候也能观察身后有没有人在看着他。 “嘿，队长大人，今年的学院杯怎么样？我们有希望吗？”假小子扔了个橘子给高年级那头的贾斯汀，这家伙就在塞德里克的头顶上接住，这半年来他已经是霍格沃兹的第一高度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斯莱特林的。”塞德里克晃了晃手里的红茶，有点不满意那味道。喝了一口，他干脆放下杯子，“其实，哈利·波特代表了一个政治派别，等你们到五年级的时候就知道了。” “政治？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魔法世界还有政治？”艾瑞莎奇怪地问，嘴上挂着一圈卡布奇诺的奶油泡泡。 “之前我也不知道，但是当上级长之后我才了解到一些。魔法世界也是分政治派别的，目前表面上是中间派执掌魔法部，实际上一个叫做凤凰社的政治团体有很大的影响力。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个地下组织，据说在十几年前的政治斗争中被取缔了，大多数成员被关进了阿兹卡班。”贾斯丁级长代替塞德里克解释道。 在她说地下组织的时候，艾瑞莎感到自己的耳朵抖了一下，还好不是说玫瑰圣殿。“好像是蛮像那么回事的，不过，政治团体都有他们的主张，我实在看不出魔法师们在社会生活上有什么政治诉求。” “而凤凰社似乎在维持一种长老制的社会秩序，他们宣称那个被取缔了的地下组织是邪恶的血统论的恐怖集团。”贾斯汀科普道，“此外呢，中间派就是中间派，他们是真的没有主见的一派，对什么都持怀疑态度，却又巴望左右逢源，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长老制就是古希腊的民主制，相对的，他们认为邪恶组织是纳粹。”张秋用大家都明白的词做了一下解释，在宾斯教授的改革之后，霍格沃兹的孩子在魔法世界中是对麻瓜的历史比较了解的。 “纳粹？说道血统论的话，还真有点纳粹的意思。这么说，我们的斯内普教授是纳粹？因为斯莱特林的氛围明显是血统论的。”艾瑞莎觉得这不是个有意思的话题。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让男人们去头疼吧，姑娘们，晚上还要继续沙龙活动吗？我是说，要考试了。”级长贾斯汀拎着杯子口晃了晃，就好像里卖弄状的不是柚子茶而是白兰地一样。 “当然，我们什么时候把考试当回事了？”假小子叫嚣着。张秋看了跃跃欲试的其他人一眼，低下了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想要去图书馆。 “我陪你去，我也要准备下学年的巫师考试。”塞德里克很善解人意地说。 学生要考试，这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不考试就不能放假。不把考试放在眼里，也就是不把放假放在眼里，不管别的学生怎么想，反正艾瑞莎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就要变成电灯泡，这对于艾瑞莎可是个新鲜的体验，于是，三人一起结伴去图书馆准备考试。 图书馆是在西楼，不管是在城堡的哪一层，只要找到一个梅林的雕像，然后对着雕像说“我永远不会逗弄一条睡着的龙”，雕像就会往旁边挪开，露出一条金灿灿的砖头隧道，穿过或长或短，一个弯或者三个弯的隧道就到达图书馆的最底层。图书馆是四层的，除了书和书架，还有很多舒服的沙发和明亮的写字台，这些写字台到处都是。大部分书是站在靠墙的书架上，也有一些是挂在房间中间像装饰一样的圆形的书架上。如果你找不到某本书，可以找这里的幽灵温斯顿爵士，他是丽痕书店以前的老板，本来他是想留在自己的书店的，但是丽痕书店毕竟是要营业的，爱书的他只好应邀到霍格沃兹担任图书检索员。 平斯夫人的办公室就在门口，不过她经常不在，因为她要去**区巡逻。她不在的时候，她的座位上就来回滚动着一行字，“你永远不要奢望读完所有的书，但是你要永远努力读完所有有用的书”。 “真是有意思，她叫我们读所有的旧书，好像在暗示书越旧越有用。”艾瑞莎走过去，望着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那么大的房间，考虑从哪里开始看起。 “随便看看好了，反正与这里的书比起来，我可以说什么都没有看过。”张秋是拉文克劳的，她会这么想毫不奇怪，但是艾瑞莎也同意。 艾瑞莎首先关注诅咒方面的书籍，很可惜在开放阅读区域里面的诅咒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遗忘咒。然后又找了一下魔咒应用，结果找到的都是一些例如如何用小威力的漂浮咒清扫楼梯角落里的灰尘，把一只肥皂变形去疏通马桶这样的家政魔法，以及大量的魔法游记，一遍一遍地点篝火，搭帐篷，做防水蓬，或者用眼疾咒和昏迷咒捕捉魔法生物。而魔咒理论上的书籍，翻了翻基本没有超过周怡培那个半麻瓜的。而四级以上的魔咒，据说是有六级的，还有古魔法都是在**区。实在没有办法了，艾瑞莎只好去看草药图册、神奇生物图册和魔药学。她发现，魔药学的参考书基本上是一整套魔法版的家用日化用品和药品名单，魔法师并不是不用洗涤剂，不过他们不是去买而是自己变出来或者做出来。艾瑞莎想，看样子魔法师的世界还处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啊，只有当它前进到商品社会才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不过，她马上又发现，由于魔法的方便性，商品生产的规模效应几乎注定实现不了，而当大多数魔法师只能够靠购买的洗涤剂来刷盘子的时候，魔法也就离消失不远了。“天啊，我突然发现小魔法师们真是太悲惨了，没有动画片，没有机器娃娃，没有电子游戏机，连音乐和电影都没有，这简直就是黑暗的中世纪。” 第476章 又到奥运会 艾瑞莎参加了霍格沃兹的学年考试，出于潜意识里的炫耀目的，她把一二两个年级的卷子全做了。这种耀武扬威的做法很合英国人的胃口，教授们都公正地给了她一个高分，让她心情很好地回到了安道尔。 “艾瑞莎，今年可是奥运年，你不准备一下吗？”现在希乐娅教授已经辞去了布斯巴顿的教职，正式担任国务秘书，这一点蒂娅也无能为力。“啊？你又不早说，我都三年没上马了，而且，现在小白的样子恐怕也没办法装了啊。”艾瑞莎撅着嘴巴转了一圈，看看周围没有麻瓜，就一个幻影移形来到了艾瑞莎魔法巨塔上面的空中别墅。“嘿，小妈，你说你是拿这个来设计化妆方案和衣服的？”艾瑞莎坐在一台经过重新设计和改装的麻瓜计算机前面兴奋地问。现在，用精神力控制加工的半导体器件早早地达到了电子计算机的工艺上限，每个逻辑组件的尺寸被缩小到只有几十个原子的大小，一台小小的台式机就能达到麻瓜巨型机一样的运算速度。而储存单元更是huge到超出人类的想象水平，以至于不得不创造了一个新的单位“京”来表示。 “怎么样？不错吧。我把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在计算机里面进行三维重建，然后模拟出不同的灯光效果，这样挑选彩妆的配色方案的时候就不用拿着调色板在脸上一个一个地试了。”蒂娅很得意地介绍道。 “是啊，虽然时间不值钱。可是那样太费脸了。”艾瑞莎点点头，按照屏幕上显示的配色方案调匀不同色号的隔离霜和遮瑕膏，“而且，有了这个东西，我彩妆盒子里面的这些东西才算全部用起来，不然就顺手的那几个用完了就得换，多浪费啊。”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艾瑞莎放下手里的刷子。“小妈，你知道雷达或者螺旋透射机的扫描原理么？”“那是什么？”蒂娅用魔杖卷起艾瑞莎调匀的面霜，团成一个小球，轻轻地在身上滚来滚去。“嗯，螺旋ct，学名叫做计算机辅助断层扫描。”艾瑞莎解释道。 “哦，可以理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记得透视不是对你没用吗，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望文生义，蒂娅很快就明白艾瑞莎是在考虑自己的精神探测能力。 “是这样的，我的精神扫描可以做到像透射机一样，看到一条线上的所有点，但是连起来一整片是什么样子就完全靠脑子里重新组合，这个很费脑子的，如果有计算机能帮忙就好了。”艾瑞莎用了个最恰当的描述。 “你能把数据全部倒出来吗？”蒂亚很专业地问，把观测结果数字化是计算机可以介入的前提。 艾瑞莎估计了一下，“应该可以，这相当于是做一个比色卡，虽然准确性受到稳定性的影响……”模数转换，还要按照格式规定形成数据，这可不是简单的看安培表就能完成得任务。 “能数字化就可以，至于准确性，可以用数学的方法来校准，加个维纳滤波模块就可以了（学过信号分析的都知道吧），稳定性大不了来个蒙特卡洛（自校准啊，头大啊）。”蒂娅现在也科学家化了，反倒是周怡培慢慢地变得像个倒霉的公务员。 “那就好。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我脑子里的数据怎么传递出来，老爸有解决神经信号和电信号的双向转化问题更好的办法么？”戛然蒂娅已经是科学家了，艾瑞莎也大方地和她讨论起来。 “他用了一个判别器，对神经信号和某一个具体的电信号所引起的疼痛感比较大小，不断调整电信号直到差别无穷小。”蒂亚也参与了相关的研究，知道得很清楚，“可是速度比较慢，如果数字化的精度要求比较高的话，非常的不能接受。” “你们拿什么神经信号来研究了？”艾瑞莎好奇地问。 “呃，就是那个信号。”蒂娅脸红了，哪怕是面对大女儿，哪怕是进行技术讨论，那样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那个？哦，那个的时候的兴奋度啊，真是个不错的研究对象。”艾瑞莎瞟了蒂亚一眼，一个精神探查，都没有用摄神取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想歪了，我还没有体验过，真的只是看得多了而已。” “你为什么看这个？”做母亲的严肃地问，这事关公主的名节。 “开始只是好奇，后来，连好奇都不好奇了，那么看了也就是看了而已。”艾瑞莎张着嘴，画完眼线才说。 “好吧，你连这个都不好奇了，那么应该没有什么可能在这上面犯错吧。”蒂娅叹了口气，没能够在艾瑞莎身上预习一下做母亲的感觉，很遗憾。“你爸原本认为，你会提出比较好的神经接口电路的设计思路，他说这个不关乎魔法，但是对整个麻瓜的技术是革命性的。” “那当然，有了神经接口电路，人就可以方便地控制任何的机械，可以做许多人或者机械单独做不到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个东西吧，确实比较难，你们有没有尝试过不进行数位化，直接对连续统的模拟量进行重建？”艾瑞莎画完一只眼睛，对着镜子眨了眨。 “直接模拟量重建？用傅里叶变换？那会涉及到复杂的电路设计的。”蒂娅拿过睫毛刷，把刚夹过睫毛的艾瑞莎变成了一个妖精。 “但是就不用考虑数位化的问题，直接利用生物神经所发出的电信号好了。对了，我的精神冲动可以直接转化成视网膜后面的视神经冲动，对这个神经冲动放大之后进行三维重建，然后仍旧通过视神经回路反馈到大脑，”艾瑞莎又出了个主意。 “好吧，我们试试看。”蒂娅把艾瑞莎推到椅子上。 “为什么又要拿我做实验？”艾瑞莎挣扎起来。 “你不愿意吗？”蒂娅看起来很例行公事一样问。 “愿意。”艾瑞莎站起来，“嗯，不错，还有时间，要不要帮我做一下指甲，小妈？”在老婆和女儿打扮的时候，可怜的周怡培不得不戴着领结和各路人马拆烂污。从埃塔独立运动到欧洲一体化，从纳粹黄金到凯尔特遗产，从奥运会到伊拉克原子弹。反正他就是从一个人那里听到的说给另一个人，再把这个人这里知道的转述给又一个人，转述的时候还一定注明是某某说的。 经过小半年的努力，艾瑞莎和蒂娅终于在艾瑞莎魔法大学师生的帮助下弄出来一个思维投影扫描仪。戴上一个头盔，就能够把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具体地像放电影一样投影出来，反过来，以头盔为焦点，发散出去的精神力可以向一个旋转的抛物线一样，把世界上所有的细节直接扫描到脑子里——这实际上就变成了一个水晶球，只不过用了一个精神力好的魔法师，和一套专门加工出来的，计算能力和储存能力都很优秀生物电脑。生物电脑的相容性很好，电脑能够更快速地在纷繁的噪声中把第一手的观察资料汇总起来。 1992年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在7月25日就开幕了，大部分的出演者都要去赶这个热闹，所以电影临时停机了。正好，导演和编剧可以检查一下拍摄的效果，修改一下后面的剧本，同时制定一下重拍和补拍的计划。 大家乘坐艾瑞莎的永恒月光号飞艇首先到停泊在地中海的暗夜玫瑰五桅风帆游艇上，然后一起在巴塞罗那港下船。 “嘿，艾瑞莎，我原来不知道你这么有钱。”仗着是女孩子的关系，扎拉一路上都和艾瑞莎手拉着手，把那些臭男人赶得远远的。 “嗯，说真的，在知道我这么有钱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这么有钱。”艾瑞莎老老实实地说。 “可我怎么听着这就是句废话呢。不过，管它的，艾瑞莎，你一定要给我留一个房间。”扎拉也是来观礼的。 “这没问题，你可以用我的房间。”艾瑞莎明确地说。 “那不行，要是你和卡尔在里面怎么办？”十来岁的小女孩因为大姨妈已经来过了，在另一个方面的想象一下子多了起来。 “那就把他赶出去！”艾瑞莎不敢相信地问。 下船的时候菲利普王子拿到了自己的英菲尼迪，他本来想邀请艾瑞莎一起的，但是没机会，只好拉了卡尔。艾瑞莎坐的是一辆两匹马拉的四轮马车，这是西班牙王室特意准备的，一同坐在里面的还有西班牙的菲利普、英国的威廉王子和扎拉郡主。即便都是小孩子，可这装潢的像是童话一样的马车里面仍然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故事。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英语？”艾瑞莎有些尴尬地说。 “如果我说西班牙语，你会帮我翻译吗？”喀斯特鲁公爵开玩笑地问。 “没有，除了拉丁语，我们没有学过其他的外语。”威廉骄傲地说。 “西班牙语也是现代拉丁语的一种。”这次是扎拉代替艾瑞莎吐槽。 “难不成我要说汉语，或者瑞典语？”艾瑞莎嘀咕着，最后用英语说“嘿，伙计们，我有个主意，在入场式上可以出点风头，你们愿意帮我么？” “你想怎么做？”菲利普显然听懂了。 巴塞罗那是一个充满了对立和统一的城市，多种文化的交融创造了许许多多的艺术珍宝，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美丽故事。而1992年的奥运会不过是它诸多故事中的一个，而且出彩的还不是西班牙人。 中国中央电视台全程转播了7月25日的开幕式，而在电视机前收看的人们至少有一半只对各国运动员的入场式感兴趣。一方面是给自己的运动员加油，另一方面也是在看西洋镜，原来这个地球上还有这么多长相古怪的人和这么多名字奇怪的国家。“各位观众，我们前面已经介绍过，奥运会入场式除了第一个国家是希腊最后一个国家是东道主以外，其他的国家的入场顺序是依照该国国家名称的英文字母顺序排列的。”“是的，各位观众，下面将要入场的就是国家名称字母开头是a的国家。”中国的两名解说员根据编导的提词本做着现场解说。 “下面入场的国家是安道尔王国，这是一个古老而年轻的国家。为什么说它古老呢，是因为它立国已经有近一千年的历史，一直是西班牙和法国两个欧洲强国的缓冲地带。为什么说它年轻呢，因为之前安道尔的国家元首一直由西班牙和法国的相关人士同时出任，而去年，偶然地出现了一位同时具有西班牙和法国都认可的身份的人，这个国家才摆脱了由外国人出任双元首的尴尬历史，而拥有了自己的国王。” “看来这也是一个历史悠久但是命运多舛的国家，连国家元首都可以是外国人。”中国的转播解说又把声音切换到室外。“哦，我们看到安道尔队已经入场了，安道尔这次派出了五名运动员，将参加自行车、马术、射箭三个大项目的争夺，其中……哦，这个国家的代表队有点意思。” “是的，我们刚刚看到资料，走在最前面的旗手是安道尔公主的家庭教师，旗手后面跟着的就是国王一家。”没有人留意到，艾瑞莎两只脚几乎就没有变过，完全漂浮着被人拖着前进。 “安道尔国王是中国人？”解说员顺着上下管道八卦地问。 “安道尔亲王乔·平特陛下和中国还有很深的关系，他的父亲是中国人，他本人出生在中国的湖北省。不光是国王本人，画面上出现的这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是国王的大女儿，她也是出生于湖北省的历山县，这个地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不过根据我们拿到的资料，现实中这个孩子应该是个男孩，但是户口是跟着他的曾祖父的。不过登记写的是1976年，和安道尔官方公布的公主的出生资料1978年不一样。” “可能是老人家想要个男孩，这在中国内地的乡村很常见。”解说员继续看着画面八卦，“也有可能，这位公主殿下有个哥哥。” “是的，不过这位按照官方资料只有十四岁的公主殿下将代表安道尔参加马术和射击的比赛。观众朋友们大概还记得，在4年前的汉城奥运会上，这个小公主参加了射击比赛和马术比赛。” “大概是要庆祝国家的重新诞生吧，安道尔离巴塞罗那不远……哦，公主在国王身上跳大马了！” 其实艾瑞莎不是在玩中国的孩子都会的这个，因为对于穿裙子的艾瑞莎，要跳过身高一米九十的老爹还是有点困难的。她脱下玫瑰色的小皮鞋，紧跑几步，单脚在平特的手上一踏，同时平特也用力把她抛向空中。 “艾瑞莎，接着！”跟在队伍里的辛尼斯塔老师把手中的的反曲弓高高地扔过去，接着，又甩了一支箭。艾瑞莎在空中接住，急忙搭好弓，来不及瞄准，只好用精神力锁定，匆匆忙忙地把那只箭头改成了一只心形的布包的箭射向了看台。突如其来的变化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片慌乱，见多识广的bbc很快就掌握了情况，介绍说这是贵族们又一次无聊的恶作剧，现场其他媒体收听之后纷纷附和。然而看台上的保安人员可没有电视机前的观众那么安逸，不少人嘶吼地把自己摔了出去，想要挡住不明物体。 “刚才公主好像朝看台射出了一支箭。”后知后觉的解说员叔叔回答。“是的，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来说，这臂力还真够惊人的，这快有一百米了吧。”两名中国解说员也很八卦，只不过以他们的眼力还认不出捡起箭的是谁，要等到bbc的电视转播标上字幕才知道。“哦，原来是被瑞典王子卡尔·古斯塔夫殿下得到了这支丘比特之箭，不过，他们才多大？” “应该还不到十五岁，不过君主国家的君主们结婚都挺早的。只是像他们这样高调的还不多见，我估计明天报纸的头条将飘着瑞典和安道尔的旗帜。”另一个解说员把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圆满地完成了。 调皮成功的艾瑞莎高兴地在跑道上蹦来蹦去，不过马上就被指导员拉住了，“安静点，你刚才差点被狙击手给杀了。” “啊？为什么？”艾瑞莎一边问，一边朝看台上挥手，玛德琳公主站在椅子上，不停地坐着射箭的动作，大概是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礼物。“你刚才可是在攻击贵宾席，知道那上面有多少国家的元首吗？要是你失手了，有很大可能被马上击毙。”“不至于吧，刺杀美国总统还要经过审判呢。”艾瑞莎的笑容凝固了，看来自己也染上了魔法师藐视世俗的坏毛病啊。“不过，应该打不死我吧。” 第477章 开幕式 事情并不像希乐娅教授说得那么恐怖，不过她作为领队指导员，有必要让艾瑞莎认识到开玩笑的限度。“难说，麻瓜的远程狙击步枪的子弹速度已经超过声音，要是你不是时常进行精神扫描的话留给你的反应时间也不会超过一秒钟，虽然你可以挪开或者支起护盾，但是如果是可以爆炸的多弹头，重伤是一定的了。” 艾瑞莎这下子安静了，赶上队伍慢慢地摇着国旗往前走，反正已经经过了看台，接下来没什么事了。不过，这时候已经有很多电视摄像机盯上她了，凭借在广告拍摄中锻炼出来的镜头感，她总能迷人地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 “哦，我们从其他媒体得到的资料显示，这位公主殿下还是英国和瑞典的伯爵，并且在美国和英国都拍过不少的广告，甚至还拍了两部电影。”中国的解说员还在八卦，倒也不怪他们，现在已经有了画中画技术，艾瑞莎还是占据着屏幕不算小的一个角落。 “就是现在正在全球热映的《纳尼亚传奇》，这部电影里面有很多位王子和公主出演，就包括刚才在画面上出现的瑞典王子和公主。”画中画里面出现了电影的片头，可能是西班牙的电视转播商和电影发行商之间有商业合作关系吧。 “西方国家的这些君主们在文化事业上还是做出了不少的贡献的，所以直到今天还受到人民的拥护和爱戴。”主镜头里面出现了西班牙的卡洛斯国王，解说员赶紧恭维了一下。 “是啊，现在就听说有推翻首相的，却没有听说过有推翻国王的了。”这个调侃听着挺让人伤心的，不过，他们不知道安道尔的情况，安道尔没有首相，周怡培自己兼任政府首脑。各国的电视解说员都完全忽视了这期间通过看台的十几个国家，直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旗帜出现，才把注意力回到正确的事情上。 这时候艾瑞莎已经走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场地上，许多其他国家的官员和运动员也走过来要求合影，基本上都被辛尼斯塔教授和希乐娅教授用精神暗示吸引了过去。不过，在英国代表团中间，艾瑞莎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甩开正在唠叨个不停的蒂娅扑了个过去。“扎拉，你怎么也来了，嗯，我说，怎么会在这里，哦，见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是的，艾瑞莎，我知道，外婆同意了，哈哈，我现在也参加奥运会了，和你一样，是赛马哦，我妈妈把火星带来了。”扎拉郡主穿着英国代表团的礼服，看上去也开心极了，而且，她显然没有看到艾瑞莎阴谋刺杀贵宾的那一幕。 “那太好了。”两个小女孩又一次占据了电视转播画面的大部分，以至于真正的入场式只被切分到屏幕角上的一小块分割画面。中国的解说员这一次又八卦了一下大英帝国的扎拉郡主，不过这次他们没有猜错，这两个孩子确实可以说是手帕交。“看来这些相隔上万英里的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当好的，比他们政府之间的外交关系要好得多。”这家伙信口开河了，哪有相距上万英里，当然，中国新闻工作者的这个毛病现在还有，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是的，因为环境保护和北海开发，还有欧洲一体化问题，北欧强国瑞典和以前的日不落帝国之间的矛盾还是很大的。也许这次奥运会是他们改善外交关系的一次契机，通过这些王室的孩子们。”1992年的中国新闻工作者还有一个倾向就是容易泛政治化，什么都能扯上去，和现在的台湾民进党有点类似。 “我倒是觉得那部电影的作用可能更大一些，当然也可能是个不晓得麻烦。好了，观众朋友们，正在入场的已经是加拿大队了，中国队就快来了。”这才是主题嘛，不过呢，有了扎拉，艾瑞莎就开心了。两孩子也不怕到处穿来穿去走丢了，因为反正身后都跟着好几台摄像机。于是，她们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那就是挨个去所有国家的国旗前面照相。没有哪个人有机会和这么多国旗照过相吧，而且，艾瑞莎分明感觉到这些崭新的旗帜上都聚集了不少的精神力量，正好可以难得地体会一下现代象征物品这方面的作用。 “对了，明天你是不是有比赛？妖精。”扎拉脱掉西装上衣，吊带衫外面只背着一个小保温壶，现在里面的冰淇淋已经在两人的手上只剩下一小半了。 “嗯，射箭的团体赛和预赛，我和两位老师参加。你会来看么？”这次艾瑞莎没有报射击，因为那个已经不新鲜了，而显然，她又是拿外卡上的。她没时间参加资格赛，不过呢，欧洲也希望有更多的选手参赛来对抗亚洲的韩国、日本和蒙古队。 “本来是没有这个安排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带一大票人来给你加油。”扎拉一口吞掉剩下的冰激凌，用蛋筒拍着胸脯说。 “对哦，会有很多人来的，我希望那场地够大。”艾瑞莎也知道来了很多王室，不过她懒得去打招呼。 在普通看台上，格兰杰医生一家正摇晃着手中的小旗帜，这次的奥运会开幕式确实给人很深刻的印象，就连已经一年没有回到普通人世界的赫敏也着迷了。 “我希望西班牙的同行这次准备足够的充分。”他的老搭档杰里鼻子和耳朵上都挂满了不能通过机场安检的金属环，看上去就像个玩世不恭的老嬉皮士。 格兰杰医生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不可能足够充分，虽然，伯爵阁下的反应是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好，但是运气也是出了名的坏。我觉得这事情需要动员全欧洲的力量了，这么多王子公主，少了哪个都是大麻烦。” “是啊，大麻烦，即便不是国家的主人了，也会引起大规模的骚乱的。”嬉皮士喝了一口酒，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 “爸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大麻烦？”赫敏扭过兴奋地笑脸问。 “哦，没什么。”格兰杰医生注意到自己忽视了女儿过人的敏感，还好，比起那些像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魔法师来说，不算太神经质。 “你们是说艾瑞莎姐姐么？”赫敏凑过来，小声地对父亲说：“哈利说过，这姐姐很厉害的，保护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嗯，赫敏，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麻瓜们有怎样可怕的武器。”格兰杰医生严肃地说：“不管你比起普通人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一个人是战胜不了军队的，更不用提掌握了科学的军队。” “是的，艾瑞莎姐姐也这么说。她认为魔法师在和麻瓜的竞争中已经处于劣势，只有学习麻瓜的手段才能保护自己。”赫敏认真地点点头。 “哦，这么说，这位伯爵阁下倒是少有的精明啊。她在你们学校也是个出色的学生吧？”艾瑞莎的特殊身份在特殊部门中已经公开了，由于情况实在特殊，所以军情局把总是倒霉的格兰杰和杰里都派到奥运会来，希望能够增加一点安全系数。 “什么？小赫敏，你和这位圣安德鲁斯伯爵上同一所学校？”老嬉皮士杰里放下酒壶，“她肯定很招惹男孩子吧。” 赫敏想了想，“那倒还没有，不过听说她曾经交过两个男朋友，可能已经分手了。” “哇，这个我要记下来，等下找个小报卖了。还有呢，还有没有更劲爆的？比如说未婚先孕什么的？”杰里猥琐地说。 “喂，杰里，赫敏还是个小孩子。”格兰杰医生不高兴地提醒了一下老伙计。 “小孩子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个小孩子很精明吗？放心，老朋友，小孩子们比我们想象的懂得多得多。”杰里拉了一下赫敏的帽子，挡住了小女孩的眼睛。 “这个应该没有。”赫敏最讨厌别人弄乱她的头发了，就如同某个人不喜欢自己的红色头发一样。 “哦，等等，这个挺复杂的。”杰里摸了摸下巴上不对称的胡子，“我们来推测一下，这位伯爵的两位贴身侍女挖了伯爵的墙角？不，不，这不合理，不可能一下子挖了两个，应该是伯爵把自己的男宠赐给了侍女，嗯，一定是这样的。这个够狗血。” “呃，赫敏，你和你妈妈在这里不要乱动。你杰里叔叔喝多了，我去带他上厕所。”格兰杰医生生气了，准备活动一下手脚。 “等等，喂，杜朗，我就没喝酒怎么会醉，放开我！”杰里晃着酒瓶反抗道。 “给我过来，你这个满脑子肮脏东西的家伙，绝不能让你毒害小朋友！”看着父亲和朋友勾肩搭背地走开，赫敏想到了哈利和罗恩。 场地中正在进行点燃圣火的仪式，可是因为艾瑞莎的搅局，这个本来十分有特色的弓箭点火变成了剽窃创意的二流策划。其影响已经大到组委会经过紧急会议，提议由艾瑞莎代表运动员宣誓。好在艾瑞莎的西班牙语足够好，能够念完本子上的所有字，也足够聪明把宣誓人的名字改了。 开幕式结束后，艾瑞莎依照约定带着扎拉回暗夜玫瑰号上过夜。两人都疯了一晚上了，洗完澡就互相抱着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因为她们，整个西半球的印刷厂都在加班，其中一家在紧急制作射箭场的安保手册，因为第二天的射箭场地上预计有超过一百名的贵宾和十倍这个数字的保安人员涌入。 大会第一天所有组委会的安全官员就没办法睡觉了，他们必须面对突如其来的贵宾。这些人都是不用经过海关就可以入境的，所以事先完全没有任何的通知。 “先生们，我已经下令全国的特警和特种部队星夜赶来，不过，这完全是预料之外的行动，你们必须拿出一个有效可行的方案来。”巴塞罗那市已经搞不定现在的情况，所以主持紧急会议的是西班牙首相冈萨雷斯。 “可是，阁下，如果抽调所有的特种部队，那么我们对北部的埃塔分离主义分子的监视就会减弱，这是非常不安全的。”负责安全的国务秘书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认为现在最大的威胁就在巴塞罗那，如果我是埃塔的话，肯定会选择在巴塞罗那弄出点大动静来。”组委会官员强调道。 “而且，如果是其他的地方出事，完全可以动用一般的武装力量。而在巴塞罗那，至少现在不能用装甲车来戒严。”外务秘书也表示同意。 看到意见基本得到统一，冈萨雷斯首相推进到下一个问题。“那么，你们认为他们最可能选择的目标是什么？” 几位参加会议的官员互相看了看，很肯定地说：“安道尔公主。” 艾瑞莎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瞄准镜里的梅花鹿，她正在为穿什么衣服比赛而伤神。 “如果你确定不穿运动服的话，那么就穿维多利亚长裙吧，和赛马的一样。”扎拉窝在床上建议道。 “不要，你会在两个宴会上穿同一条裙子吗？”艾瑞莎摇摇头。 “为什么不？我妈就说，只要合适，旧衣服一样得体，要是每次都穿新衣服，那什么人也承受不了我们这样的社交活动。” “说的也是，不过，安妮殿下是在穿出了自己的风格之后才有自己的风格的。”艾瑞莎想了想，作为魔法师她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衣服会有重样的，可问题在于魔法师通常都是时尚恐怖主义者，她们自己很难找到合适的衣服。 “如果从一开始你不坚持自己的风格，怎么能够穿出自己的风格呢？”扎拉很有经验地说。 两个少女像绕口令一样争论着穿好衣服，吃好早饭，甚至一起坐着马车从码头赶到了射箭比赛场。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来都来了，不想穿就别穿！光着身子去比赛好了，就说你是亚马逊来的。”威廉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卡尔面前说了出来。 不过，艾瑞莎认真的回答打败了所有人，“亚马逊女战士也穿衣服的啊，我家里就有一套。” 与此同时，在一个布满了电线的房间里，还是那两个解说员正顶着四只熊猫眼在读稿子。“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当地时间早上的九点，我们经过紧急的协商，取得了巴塞罗那夏季奥运会射箭比赛的全程转播权。” “是的，这是因为今天欧洲各国的媒体都集中到了这里，现在只要你打开电视机，当地几乎所有的电视节目都在转播射箭比赛。”所以他们其实也没费多大力气转播，因为很多台都有这个信号。 “西班牙是传统的射箭强国，尤其是在男子项目上很有优势，本次奥运会的火炬圣火就是由射箭运动员张弓搭箭点燃的。”两人开始读稿子，这才是他们熬夜的成果。 “不过，这并不是这场比赛受到广泛关注的最主要的原因，画面上现在出现的这个身着加泰罗尼亚传统服装的小姑娘才是今天的焦点人物。”艾瑞莎穿得其实是维多利亚长裙，只不过稿子里面写的是加泰罗尼亚服装，是昨天晚上解说员自己蒙的。 “这位是安道尔王国公主艾瑞莎·伊佩殿下，她将代表安道尔参加今天的比赛，跟在她后面的那两位个子很高的女士是她的家庭教师也是这次安道尔派出的另外两名选手。”屏幕上打出了字幕，解说员赶紧介绍起来，实际上屏幕上的名字要长很多。 “艾瑞莎殿下是安道尔亲王乔·伊佩的长女，1981年出生在中国，有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虽然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后面小半句是他不留神自己跑出来的。 “是啊，倒是她父亲伊佩亲王看上去更像中国人一些。有消息说，伊佩亲王在来到美国之后继承了西班牙埃罗子爵的爵位，而他的女儿则继承了英国的圣克鲁斯伯爵和格林威治男爵，并且因为他女儿的继承这位西班牙子爵间接获得了法国北部沿海的一座城堡和一个伯爵头衔。”这是公开的材料，有点小错误。“这样平特就成为西班牙子爵和法国伯爵，而根据安道尔的法律，只要有一个人同时拥有西班牙和法国的爵位并且愿意，那么他就成为安道尔大公。”中国的解说员有点弄不清楚教省的主教和地方子爵之间的区别。“这在历史上应该有很多人满足这个条件，但是因为安道尔本身就是西班牙和法国之间的缓冲地带，所以各方都回避了这个问题。直到近代法国成为共和国，本来这将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条件，却因为历史的偶然重新诞生了一个王国。”这显然也是道听途说加上想当然的评论，实际上历史上就没有过这样的人，因为法国南部和西班牙的教派矛盾是很深的。 第478章 射箭比赛 “是的，伊佩伯爵经过教皇的加冕正式成为安道尔亲王，从而开启了安道尔的伊佩王朝。但是这位艾瑞莎公主还是同时拥有英国的伯爵和男爵的爵位以及领地。” “昨天的开幕式上，她表演了杰出的射箭技术，接到她爱心之箭的是瑞典王子卡尔·古斯塔夫。我们得到消息，就在刚才，瑞典大使馆公布了这两位订婚的消息，所以这次也是有很多的媒体赶来报到，尤其是瑞典的媒体。”这个消息让艾瑞莎更加后悔在开幕式上的冲动了，本来已经决定了要和卡尔做回好朋友的，现在麻烦了。 “只是订婚，不过，公主殿下因此又获得了一个瑞典的伯爵头衔。看来欧洲王国的伯爵有点太多了。”解说员笑了两声，他们是无法理解这种荣耀的。 “今天这位公主又别出心裁，她没有和其他运动员一样穿运动服，而是身着彩色条纹的传统长裙，这代表了加泰罗亚地方，据说也是西班牙北部的民族服装。她还穿着一双太阳王木鞋。据说这种半英尺方形跟的高跟鞋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代表，而他父亲的这个法国爵位似乎就来自于太阳王。”中国解说员不认识那裙子，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地说。 “嗯，这是极具政治意义的一身打扮，就是不知道是否能给安道尔队带来好的成绩。”又在泛政治化了。 “是啊，奥利匹克的精神就是体育远离政治，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屏幕中艾瑞莎非常有经验地踩着高跷木屐，稳稳地站在自己的箭道上。 “试射！请依序试射！从一道到十八道。”场地裁判的声音不太清楚，但是所有运动员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艾瑞莎正是一道，她举起弓，抽出一支箭，连装模作样的功夫都没有浪费，一箭射出去——脱靶。开台上响起了一片的嘈杂声。“看来70米的距离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是远了点。”中国的解说员反应很快。 “可是昨天她不是射出了超过一百米的一箭吗？”开幕式上大家都还记得呢。 “嗯，那是爱情的力量……” 试射的六枝箭艾瑞莎没有使用任何的精神力量，不光脱靶，有两支还飞到隔壁的箭道上去了。直到正式开始比赛的时候，她才认真起来，迎面吹来的风把半长不长的头发往后吹起，还真的形成了一副很具有美感的画面。 “射箭女子团体赛的预赛是七十二支箭，称为一轮，有二十四支队伍参加。每个队的赛道相邻，她们可以商量自己的战术，但是对于这种记总分的比赛战术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是的，传统强队韩国队一马当先，蒙古、乌克兰、英国、德国、日本和东道主西班牙处于第二集团。”乌克兰根本就没有参赛，不知道这记者哪看出来的，当时的参赛队叫做独立国家联合体队。 “我们看到之前大出风头的安道尔队，她们的成绩看上去一般。”安道尔的国旗其实是在电子显示屏的最下面。 “是的，公主殿下稍微有点拖后腿，不过她的两位家庭教师实力很强。”试射的结论就是安道尔还是在第一道，不用换位置，当然，懒得动的艾瑞莎本来就不想换位置。 “通常这么高个子的女选手都来自于北欧国家，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很可能是瑞典人。”看着辛尼斯塔教授捋头发的样子，政治过硬的中国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们发现这两位选手也没有穿运动服，而是一身裁剪得体的衬衣和高跟鞋。”这位兄台眼神不错的。 “是啊，很休闲的打扮，现场至少有一半的摄像机是对准她们的。” “看台上那些王子们的眼睛也多半是瞧向她们吧。” “我敢保证，那些贵宾中有一半的国家根本就没参加这项比赛，那他们来纯粹是为了比赛之外的原因。” “好，预赛的结果出来了，第一名韩国队，第二名蒙古，第三名英国，接下来是德国、东道主西班牙……安道尔队和日本队并列第十二名，那么根据赛制，她们需要加赛。” “是的，半个小时之后就将进行加赛，规则是这样的，每名选手射三箭，一共九箭，总环数高的获胜。” “如果总环数还是相同，那么就会比较比较高环数箭的数量，如果还一样就进入斗箭阶段。” “斗箭就比较有戏剧性了，每队派出一位选手，一箭决胜负，相同的话换一位选手继续斗箭，直到决出高下。” “是的。加赛的成绩不计入复赛，但是对选手的状态、情绪、体力都有很大的影响。看来，公主殿下遇到了严酷的挑战啊。” “不过我觉得她们本来就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来的，你看，她们比赛的空隙间还要摆出各种姿势给媒体照相。” “看起来更像是模特。”“是这样。”做模特的是两位老师，艾瑞莎作为需要保持神秘的王室公主，躲在休息室里做spa保养。 “太阳太大了，要真的这么晒一天，那还不变成鱼干啊。” “切，我还以为你为了你的运动事业什么都可以放弃呢。”扎拉亲自端着小碗调了敷脸的乳膏，像涂石膏一样给艾瑞莎涂了厚厚的一层。 “运动事业？你认为运动员会踩着半英尺高的高跷比赛？”艾瑞莎眼睛上盖着两偏柠檬，因为她觉得柠檬的味道比黄瓜好，既然都只是心理作用为什么不找味道好的呢。 “说不定就有这个比赛项目啊。哈哈，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这打扮可真不怎么样，看了上面不能看下面，看了下面又不能看上面。” “不都是复古么，虽然真的很别扭。” “那你也要看看是怎么复古的啊，你下面是宫廷风格，夸张奢华，而裙子是平民化的，这要能统一起来那才叫见鬼了。” “嗯，你说到点子上了。怎么办？马上还要见人的。” “要么换掉鞋子，要么换掉裙子，要么都换！” 艾瑞莎想了想，“鞋子就不要换了，这个高度不算太高，主要是手感已经出来了，再换就影响成绩了，还是换裙子吧。” “这个高度好不算太高？”扎拉吐了吐舌头，果然女人妖精起来首先是要自己的命。 两个人在艾瑞莎的随身衣橱里找了好一会，没找到什么好看的衣服。倒是丽姬教授的包包里有一条斜开叉的短连衣裙，因为镶嵌了很多的宝石看上去亮闪闪的和那双奢华的鞋子很配。“你穿上去就成了曳地裙了，不过也好，你的屁股刚好在她的腰这，而腰收在膝盖上，也不用担心过分暴露了。” “哦，老天，就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安道尔公主简直变了一个人。”中国解说员看到屏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是啊，只不过，这看上去有点像是晚礼服吧？” “确切地说是小礼服，我不知道时尚界会怎么评价这位公主，不过，其实也还蛮好看的。”“看上去她的队友，嗯，也就是她的两位家庭教师也被吓到了。”当然被吓到了，这可是成人夜店的情趣服饰。本来是为了突出丽姬教授三尺半的长腿、高耸如云的双峰和并不夸张的细腰的，到她这里倒好，深v领直接变成了露脐装，胸托变成了裙撑，束腰成了一步裙。 “艾瑞莎，我真是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啊。”看着自己的衣服，丽姬教授是欲哭无泪。 “别听她的，她是嫉妒，瞧我们艾瑞莎，打扮得多漂亮，嗯，让我看看，还要戴一副大耳环，再上个水果色的眼影。”辛尼斯塔老师眼睛里全是小心心，“真是没想到，我们的小公主这么适合诱惑妆。” “嗯，这倒是，要不要弄个小玩意把胸撑起来？这样才好看。”丽姬教授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会不会影响重心？”艾瑞莎鬼迷心窍地问，或者她其实只是单纯担心比赛，算是还有点理智没忘了正事。 奥运会比赛第一次因为运动员要化妆而推迟了十五分钟，这让本来就很紧张的日本队很泄气，在斗箭中干脆果断地第一轮就输给了用精神力作弊的艾瑞莎。当日本队领队提出申诉的时候，却被来观战的德仁皇太子劝阻了。安道尔队的战术虽然很令人无语，但是确实自己选手的心理状态也是问题。 中午，艾瑞莎设宴招待了所有的射箭选手，不过自己却没有出席，这让闻风而来的记者和诸位王子们很失望。当然，这又被当成了一种战术，好好休息了两个小时，艾瑞莎终于穿着自己最熟悉的希腊式长裙和松糕鞋站在了射箭场上。辛尼斯塔老师和丽姬教授也选择了同样款式其他颜色的长裙，但是没有穿松糕鞋，而是配了同色系的丝袜。 复赛和预赛的赛制一样，不过只有两组，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出了结果，用中国解说员的话说，就是希腊三美神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当然，实际结果并不是这样，安道尔队只不过堪堪进了决赛而已。可是要说到曝光率，整个奥运会第一天就属安道尔的旗帜出镜最多了。 “各位观众，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三十分，第二十三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射箭项目女子团体的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参加金牌角逐的队伍有东道主西班牙队，上届冠军韩国队，世锦赛冠军德国队和欧洲冠军英国队，还有乌克兰队和本届黑马安道尔队。中国队没有能够进入决赛。” “虽然中国队很可惜在复赛中和日本队、蒙古队一起被淘汰了，但是这也说明，射箭比赛是一项观赏性很强的体育比赛。运动员们在比赛场上的飒爽英姿，高超的技艺，以及所表现出来的拼搏精神，都是值得一看的地方。” “是这样的，本次射箭比赛在当地乃至整个欧洲也获得了极大的关注。可以说，继跳水和体操之后，射箭也成为主要体现美感的体育项目，欧洲的时尚节目就高度评价了运动选手在着装和服饰上的表现。” “是啊，以后体育比赛的解说不光需要体育常识，看来艺术和审美修养也很必要，这让我们倍感压力。”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决赛选手已经入场了，我们看到在第三赛道的就是本次比赛引起广泛关注的安道尔队。” “在介绍运动选手的时候，在场的观众给予了热烈的欢呼声，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安道尔队由三名选手组成，其中艾瑞莎·伊佩，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另外两位——安娜·辛尼斯塔和丽姬·德·博蒙是她的家庭教师。” “看来这是一个很重视体育的王国。我们看到她们又换衣服了，这次还是安道尔的民族服装，不过在我看来和巴塞罗那当地的民族服装基本是一样的。” “是这样的，这两个地区本来就是同一个民族。她们在预赛和复赛中排名第六，所以是在第三赛道，第六赛道的是德国队……” 向场内欢呼的观众们招手致意后，艾瑞莎一边调整自己的装备一边和老师们商量。“要不要拿块金牌呢？” “你现在才十四岁，如果你这次拿了金牌，那么每四年一次你都得来露个脸，你做好这个打算了没有？”丽姬教授是无所谓，不过辛尼斯塔老师想得要多一些。“直到你生孩子，隐退，起码还要参加三四届。” “那还是算了吧，我们就不招人惦记了，随便玩玩吧。”艾瑞莎吐了吐舌头。 “倒也不比这么消极。前面我们用麻瓜们理解不了的力量作弊了吧，既然已经进决赛了，那么不妨好好玩玩，看看能怎么样。”丽姬教授作为体育老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体育道德的。 “那样的话，我可能每一箭都脱靶哦。” 实际上，艾瑞莎的水平也没这么差。光是从时空穿梭带回来的记忆中就练习了很长时间的箭术，只不过平常习惯用精神力瞄准，现在让她眯着眼睛找目标有点困难。在前三箭之后，艾瑞莎的第四箭终于咬上了目标，然后就一环一环地稳定地朝靶心靠拢。一共七十二支箭，她也取得了六百六十六环的吉利成绩，反倒是三个人中成绩最好的。这个成绩不光光让安道尔队最终代替东道主西班牙队获得了一枚铜牌，也把艾瑞莎送进了个人赛的决赛。 “哦，我居然真的能射的这么好！”艾瑞莎兴奋地和扎拉对了一下掌，就跳着对在看台上鼓掌的卡尔大声喊。 “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卡尔也很开心，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回应。 “切，两个不知道羞的家伙。”扎拉郁闷地拍了拍手，深为自己交友不慎而懊悔。 不过，艾瑞莎才不管她呢。要不是记得自己是个精神力影响很恐怖的媚娃，她都想放开所有的精神束缚好好地笑上一阵子。 卡尔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穿过人群挤下看台，好不容易才跑到场内。“你真的很棒，没有用魔法吧？” “没有，真的没有。”艾瑞莎抓住卡尔的手，在原地高兴地蹦跶着。“你要帮我开心地笑，笑出声来，真的，你知道我没有办法太开心地笑的。” “嗯，这个我可以帮你。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卡尔夸张地对着人群大声地喊：“艾瑞莎加油！艾瑞莎万岁！”喊得连抓拍他们的摄像师都浑身的鸡皮疙瘩抖个不停，几乎所有的电视画片都是模模糊糊的。其实那是艾瑞莎实在控制不住的精神力的影响，要是她完全憋住，普斯和卡米娅他们大概还能承受，禁锢之城那些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灵魂可能就要被还原成无意识的精神体了。 没办法，辛尼斯塔老师和丽姬教授只好拉着扎拉还有两位瑞典公主和他们一起疯，足足过了半个钟头两人才平静下来。 “我们去飞艇上开庆祝会吧。”艾瑞莎从卡尔怀里跳出来，反正两人的关系已经公开了。 “我同意！而且，不许反对！”扎拉把玛德琳的手也举起来，维多利亚公主也点头同意，反正是在自家人的地盘上。几个意犹未尽只想疯玩的孩子挤开蜂拥上来的记者，挤上一辆捷豹，在西班牙警察的护送下几乎是风驰电掣般地驶向郊外的停机坪。没赶上车的辛尼斯塔老师只好留下来以教练兼队员的身份回答记者的各种八卦问题，为了报复，她可编排了不少卡尔王子和艾瑞莎的花边新闻。到达暗夜玫瑰号的艾瑞莎立刻在飞艇上挂出了欢迎光临的牌子，与此同时，瑞典大使馆和安道尔王室新闻官也向所有在巴塞罗那的王室们发出了“卡尔·菲利普王子和艾瑞莎·伊佩公主订婚晚会”的邀请。 第479章 订婚 这下子艾瑞莎可就麻烦大了，不光要试穿礼服，还要做头发，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变成了紧张，就好像要立刻结婚做新娘子一样。随着一辆接着一辆的豪华房车的到来，夕阳下原本安静的郊外停机坪整个地沸腾起来，为了确保安全，西班牙北方军区甚至派出了军舰和装甲车封锁了附近地区。 此时此刻，不远处还未完工的神圣家族大教堂的顶楼里，几个包工头一样的人正围着一张原木桌子商量着什么。如果艾瑞莎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做精神扫描的话一定可以发现，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照片上正是穿着加泰罗尼亚长裙的自己。 作为家长，两边的爸爸妈妈当然都要出席定婚宴，而且，婆家对于娘家这么大的排场表示很惊讶，因为瑞典皇家可没有五千吨级的风帆游轮，也没有到处晃来晃去的飞艇。游轮是五年前重新制造哥德堡号之后，周怡培出于旅游事业的考虑建造的比利牛斯皇宫号，是安道尔的浮动领土，上面大部分都是旅游部门的人，只要航行部分隶属于希乐娅国务秘书指挥的亚马逊皇家警卫队。 “哦，周，我知道这挺尴尬的，做国王的父亲反倒没有做伯爵的女儿有钱，我很能理解。”古斯塔夫陛下端着杯媚娃特制的暗夜星辰，舌头稍微有点打结。这是把各种有闪光效果的无害种子烘焙之后磨碎，撒在深蓝色的薄荷酒里面制成的鸡尾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周怡培喝的还是他们家祖传的红烟酒，他拍了拍亲家的肩膀，“老兄，我已经习惯了。知道么，中国有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意思是说，看到自己的孩子或者学生比自己厉害要感到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知道么，除了学习演戏，卡尔最近几个月还在研究一个很大的计划，很多学者都说他的计划很有创见性。” “我很乐见其成。”周怡培只能这么表态，因为他心里知道，这是个没有结果的婚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双方都还小。“干杯！喂，再给陛下来一杯。” 周怡培大着嗓门招呼着吧台后面的女调酒师，还没得意两秒钟立刻就被出现在视线里面的两尊大神给镇压了。 “我说，你们两个，老实点！孩子们都看着呢。”希尔维亚王后穿着《纳尼亚传奇》第一部中白女巫一样的高圆领的礼服，虽然不是很年轻，但是非常高雅。和她一起瞪眼睛的蒂娅是挂脖的黑色半透明的露背丝绸长裙——老实说，如果不是用了艾瑞莎那样的特殊装备，身材娇小的蒂亚并不适合这个样式。 “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喝醉酒的男人吗？没见过喝醉酒的男人的女人是没有拥有完整人生的女人。”周怡培狡辩道。 “说得好，周。让我们帮助这些女士获得完整的人生吧。”古斯塔夫陛下人来疯地举起酒杯，“艾瑞莎，来，给我倒上一杯。” “好的，爸爸，不过，喝完这一杯，你至少要休息半个小时。”艾瑞莎答应一声，拎着一只很有艺术感的双颈甑跑过来。 看着闪着漂亮光芒的暗夜星辰落进国王的杯子里，周怡培酸不溜丢地说：“嘿，老兄，你有什么秘诀？在我印象中我们家这老大就没叫过我爸爸，不是笨爹就是呆爸，最多也不过是老爸。” “这就是人格魅力了，老弟，对付漂亮女人你还缺少经验。”古斯塔夫陛下得意地说。 “那你是有充分的经验了咯？”希尔维亚王后微笑着放下杯子，“蒂娅，帮我施个魔法，让别人注意不到这里。” “还是叫艾瑞莎来吧，这是她的飞艇，她有绝对的权限。”蒂娅小心翼翼地扶着膝盖坐下，对于英尺级别的厚底和高跟她可没有艾瑞莎那样丰富的经验。 “哦。不行，妈妈，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不能在学校以外随意使用魔杖。”艾瑞莎和两个老爸挤挤眼睛，铁了心地站在他们一边。 “你以前不是经常用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婆媳关系立刻爆发了，希尔维亚王后很坚决地维护自己的权威。 “以前我的魔杖没有登记，所以没有踪丝（罗琳原著中魔法部用来监视未成年魔法师的符咒性质的道具）。而我这支新的魔杖是在奥利凡德那里登记过的，所以不能再知法犯法了。”艾瑞莎艰难地接下了一记扣杀，然后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嗯，爸爸妈妈，你们大人的事情呢，我就不掺和了，我现在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了啊。拜拜。” 逃离了是非之地的艾瑞莎立刻被扎拉和维多利亚拉到一群小女孩当中。“嘿，新媳妇，还真的端盘子伺候公婆呢，别忘了，这里还有两个小姑呢。” “我是小姑，我是小姑！”玛德琳蹦跳着喊道，这个词对于小姑娘可真不容易。 “好，好，你是小姑。来，这是你最喜欢的会叫的棉花糖。”艾瑞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包装简陋的糖。 “哦，艾瑞莎，你这是从哪个路边摊上买来的？用这个来搪塞小孩子，你真是太***道了。”扎拉替玛德琳抱不平。 “才不是呢，这是非常非常特殊的糖，很难买到的，也只有艾瑞莎姐姐知道哪里有卖的。”天真的玛德琳开心地替嫂子解释道，“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还不知道这家伙俺的什么坏心眼。”扎拉从玛德琳的手里挑了一只看上去比较光滑的撕开，狠狠地放进嘴里。“嗯，就是普通的棉花糖，哦！不！” 玛德琳认真地等着扎拉吃惊后目瞪口呆的样子，已经准备好了开心的表情。不过，扎拉先是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痛苦滴睁开。“它太黏牙了，还有渣，我的舌头都扎到了。” “怎么会呢？”表情被浪费了的玛德琳疑惑地撕开一颗糖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不会啊，这颗在唱《玛丽有只小羊羔》啊。” 扎拉耸耸肩，摊开手望着玛德琳，表示自己不相信。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够乖，妈妈说，只有够乖够可爱的小朋友才能听到天使唱歌。” 这下轮到扎拉囧了，维多利亚连忙拉着妹妹到角落里去吃糖听天使唱歌。 “呵呵，扎拉，你知道，嗯……”尴尬地艾瑞莎抱着双颈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扎拉努力眨了眨眼睛，“嗯，我知道，我是知道，小孩子们，都是希望童话是真的，我还幻想过随风而来的玛丽·波斯平阿姨呢。” “好吧，既然你没问题，那么我们来找人玩一个大人的游戏吧。”艾瑞莎放下手里的瓶子，“一个需要用智慧才能取胜的游戏哦。” “是吗？好！”扎拉噌的一下跳上桌子，“嘿，觉得自己够聪明，还有荷包够鼓的家伙都到这里来，新娘子有乐子！” 不管是聪明或者富有，又或者两者兼备的人，还是冲着新娘的乐子来的人，纷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谁也没有注意到，随着人群的靠近，大厅的结构慢慢地从单层的宴会厅，变成了小型的音乐厅的样子。而在最前排坐下的，约定俗成地就是那些个顶着王子和公主头衔的人。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我们就进行仪式吧。”卡尔·古斯塔夫十六世陛下突然打断了正兴致勃勃地准备游戏的孩子们，当然，仪式让他们更加的兴奋了。 “欢迎各位来参加我的长子，卡尔·菲利普·古斯塔夫，瑞典韦姆兰公爵，与……” “我的长女，艾瑞莎·伊佩，安道尔公主和苏格兰圣安德鲁斯伯爵、格林威治子爵，瑞典博普兰伯爵的订婚仪式。” “从今天起，卡尔·菲利普正式成为瑞典王储，同时废止维多利亚·西约特兰女公爵的王储地位。”国王宣布完，大姐维多利亚公主亲吻了一下弟弟，算是交接。 “从今天起，艾瑞莎·伊佩正式成为安道尔王储，直到成婚并且不能履行王储职责。” 周怡培刚说完，本来是带孩子来凑热闹的安妮公主也咳嗽了一声。“诸位，下面我受委托宣布大英帝国女皇陛下的诏令：剥夺艾瑞莎·伊佩苏格兰圣安德鲁斯伯爵爵位，改封为直布罗陀侯爵，并要求侯爵家必须保证格林威治子爵家族的延续。授予侯爵未婚夫卡尔·菲利普·古斯塔夫殿下皇家嘉德勋章。” 这个声明挺奇怪的，在场的贵族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你要说英国和瑞典为这事闹翻了吧也不像，听说两家是情敌来着。苏格兰的守护者爵位当然比一个海外领土的侯爵更吸引人，不过那个爵位一般都是给太子妃或者驸马留着的，艾瑞莎如今已经是瑞典太子妃，自然不能再保留这个爵位了。 艾瑞莎和卡尔一起向安妮公主行礼，公主要求下一年的女王日卡尔要去接受勋章。紧接着日本德仁皇太子向艾瑞莎和卡尔颁发了旭日勋章，以奖励他们在新世纪的皇家事务领域开拓性的贡献，其他国家却没有准备好，只能上前说句吉利话。 忙活了好一阵子，等到艾瑞莎换好衣服回来，已经只剩下精力过剩的那一部分王子和公主了。 “嗯，大家好，玩法是这样的。第一排每个人拿一个题板。首先，第一轮，我做庄。我在这里写下一个数字，表明我的下注。然后每个有题板的人把自己猜的答案写出来。如果有比我写得高的，那么就是我输了，出价最高的那个赢钱，然后他来做庄。” “如果没有人出价比你高，那么就是你赢了，所有人的钱都要给你？”还没说完，经常泡赌场的阿拉伯的几位王子就猜出了规则。“可是这样的话，如果每次都写零的话，不是总也不会输吗？” “可是他也总不会赢，这样的人多他一个也不会多，少他一个也不会少，纯粹是个观众。怎么样？玩不玩？”艾瑞莎举起题板问。 “玩吧，反正也就玩玩。”卡尔首先捧场，这是毋庸置疑的，紧接着，所有北欧国家的王子们加入了进来，公主们也凑在一起，怂恿着扎拉参加。 第一轮，艾瑞莎用一百万赢了不到一万美元，第二轮艾瑞莎用一个亿赢了三千万左右，第三轮，因为扎拉这个家伙写了起码二十个零，艾瑞莎损失了十美元。接下来扎拉做庄，她写了最少五十个零，却被写了五十多个九的艾瑞莎复辟成功。 “哇，这样的话不是要把英格兰卖了才够？”阿贝尔亲王吓了一跳，不过明显激发了兴趣。 扎拉却被这个数字吓傻了，“艾瑞莎，你该不会真的把英格兰拿去抵债吧。” “为什么不？我可是苏格兰的伯爵哦。”艾瑞莎开着无良的玩笑，直到扎拉快要哭出来才说：“开玩笑的啦，扎拉，这一轮不算。你要考虑清楚才行，不然，要是被那些家伙赢了，英格兰他们可能不会要，你可就不得不去给他们做小老婆了。” “哇，不干，那我应该怎么办？”扎拉终于还是哭出来。 “别哭啊，扎拉，其实，你要是不想玩的话，写零就好了。”维多利亚拉着妹妹过来安慰扎拉，玛德琳还把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的糖拿出来。 很快，对这种刺激的玩法不感兴趣的公主们都退到四周的壁灯下继续讨论指甲油和腮红。那些除了车就是女人的王子们倒是卷起袖子，拿起计算器，大把大把地赌了起来。好在，这些纨绔子弟虽然嚣张，但也不是没有控制能力的傻子。赌局很快就变成了欧洲王室联合起来欺负阿拉伯王室的战争，亚洲的几个王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和进去。 “他们在干嘛？”因为要比赛所以起得比较早的艾瑞莎一边刷牙一边发音清楚地问，这也算是魔法师的特长之一，可以一边喝水一边唱歌。 “向他们的真主祈求原谅，昨天他们最少输掉了十亿美元。”丽姬教授一边扣着大腿边上的皮带一边说。以艾瑞莎敏锐的眼神分明看见她刚才清理掉了一个乳胶制品，看来昨天老师又补充能量了。 把自己的眼睛拧过来，使劲眨了眨，忘掉少儿不宜的东西后，艾瑞莎才漱掉口里的泡泡。“他们不会来真的吧，搞不好会打起来的。” “已经打过了，而且打得不算难看。”丽姬教授在空中拉下一面镜子，扭着腰身检查新裙子，这是一条新的概念化的裙子，两个侧面是完全空的，只是用恰到好处的皮带挡住关键的部位。 “我说的是打仗。”艾瑞莎把头发随便扎了一下，坐到吧台上，信手扎了块松饼，也没管有没有被人吃过就啃了起来。 “那倒应该不会。对了，扎拉呢？你昨天和谁睡的？”丽姬教授好奇地问。 “记不清了，反正很多人，大家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的，反正都是女孩子怕什么。”艾瑞莎回忆了一下，不太清楚了。 “女孩子？我刚刚看到威廉从你的房间里出来。”丽姬教授很严肃地说。 艾瑞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不要告诉我欧洲也要打上一架！”她自己也没有信心，这是很可能出现的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开玩笑的事情，博蒙伯爵，那里面最少有五位公主，麻瓜的历史上为了继承权的战争可是打了不少，对魔法师影响也很大的。”辛尼斯塔教授不顾睡衣敞开着，严肃地说。 “我可没有说谎，不过，我已经消除了所有知道这事的人相关的记忆。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我们三个，除非有别的精法大师解锁他们的深层记忆。”丽姬教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飘着一缕雾气一样的记忆。“另外，亲爱的，你快把那个沙特王子榨干了，他现在在你胸脯上种下的草莓都不够深了。” 辛尼斯塔老师往自己胸口一看，果然，有好几个颜色不一的唇印。她连忙捂好衣襟，“你弄错了，这不是同一个人。” 本来决定不偷听的艾瑞莎，噗地一声把喝到嘴里的奶全喷了出来。“不好意思，人鱼奶，有点喝不惯。” “艾瑞莎，今天要不要打扮得朋克一点？”丽姬教授叉着腰，手指头上挑着一件很多环环圈圈的皮夹克。 “不要，还是梦幻一点。”辛尼斯塔老师也拿出自己准备的纱裙，一看就是精灵的手工。 艾瑞莎无神地抓过另一杯人鱼奶，咕噜喝了一大口，随便吧，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只有享受了。 起床晚了的扎拉，还有同样没来得及睡醒的维多利亚和玛德琳，甚至还包括两位法律意义上的妈妈，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艾瑞莎最后的打扮——绝对隐藏不了闪闪光芒的皮衣外面罩着一条长长的透视纱裙。 “艾瑞莎，你把整个欧洲的脸都丢尽了！”扎拉挥舞着拳头，把手里的一块鳕鱼撕碎。“艾瑞莎姐姐，你把整个人类的脸都丢尽了！”小玛德琳也掺和着，而且很有想象力地掺和了。艾瑞莎翻了个白眼，好吧，还有矮人和精灵的。不过，这时候她已经走上了赛道，就算再换衣服也无济于事了，四周闪个不停的镁光灯已经把这惊人的画面传到全世界了。 第480章 射箭冠军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现在是当地时间中午十一点，我们是在巴塞罗那奥林匹克射箭馆向您实况转播第二十三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射箭比赛，马上就要进行的是女子个人决赛。” “女子个人决赛是在昨天团体赛中个人成绩靠前的十二位选手中展开，现在站在比赛场地上的一共有三位韩国选手，两位英国选手和德国、西班牙、乌克兰、蒙古、安道尔的选手，我国选手杨澜也参加了这个项目的角逐。” “是的，这个项目正好亚洲和欧洲选手各占一半，其中韩国队有着很明显的优势，总体来说亚洲队的成绩要好一些。” “是这样。同时这也是一项年轻的运动，和射击场上动辄三十开外的情况不同，这次决赛的十二位选手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一点二岁。” “嗯，大家看，这是在团体赛中个人成绩最好的韩国选手尹玉善，她只有十九岁，是大学一年级的新生。我国选手杨澜来自浙江，今年刚好十八岁。（老实说，这个解说词抄过来还真搞笑，今年刚好十八岁。）” “而这位，观众朋友们，这位打扮很成熟耀眼的选手，却是今天场上最小的，今年刚刚十三岁的安道尔公主艾瑞莎·伊佩殿下。” “你刚才说的是耀眼还是妖艳？” “这个问题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吧……”这是当年向港台学习主持造成的后果之一，主持人口无遮拦地信口开河。 艾瑞莎戴上耳机，打算听点音乐放松一下，她并不打算使用精神力和其他超自然力量，那么就要给自己一个好心情。 “您这打扮还真是性感啊，黑马公主。”艾瑞莎刚刚调好弓，正摆出个未来战士的造型在臭美，突然一个说很蹩脚英语的人闯进了镜头。 “啊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布莱克·豪斯，朴善英兮（小姐）。”艾瑞莎心情平静地回答。 “你会韩语？”朴善英吃惊地抓紧了弓，这样艾瑞莎打过来的时候，她也能挡两下。 “一点点，四年前我参加过汉城奥运会，不知道当时有没有你？而且，你很不幸，我这个人可以直接读懂人的思想，你们这种扰乱对手的把戏在我这里是起不了作用的。你应该去找西班牙和英国的姐姐，或者那个中国姐姐，她应该比较容易上当。” “可是她不在我边上。”原来是前辈，朴善英立刻泄气，四年前她还在上中学，当然是没有参加奥运会的。还有，人比人是气死人的，四年前艾瑞莎才九岁，就获得了一枚金牌了。 “这样啊。”艾瑞莎放好弓，伸出手拉着朴善英就往旁边的赛道走去。“嘿，你好，韩国的朴善英姐姐想和你们交个朋友，有不愿意的吗？” 艾瑞莎这么一打岔，反倒是韩国队阵脚大乱，性格开朗的欧洲人一下子放开了思想包袱，开始享受这次比赛了。 “我们看到刚才比赛开始的时候，艾瑞莎公主和所有的选手都打了招呼。据当地媒体报道，昨天晚上，公主殿下刚刚和瑞典的卡尔·古斯塔夫王子订婚，也就是在前天的开幕式上被公主的爱情之箭射中的那位王子。”中国的解说员又开始八卦了。 “这位公主殿下很热情，昨天中午不但请了所有的选手和运动员吃饭，连不少媒体的新闻记者也一起享用了一顿大餐。” “这也许是安道尔队的一个战术，用来麻痹对手的，只不过代价大了点。”是啊，那么多媚娃酿制的苹果酒，这可是液体黄金，比起一块金牌那么点金子值钱多了。 “据当地媒体报道，艾瑞莎公主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未成年人之一，名下拥有豪华帆船和飞艇，其装饰连一向以豪奢著称的阿拉伯王室都望尘莫及。” “嗯，欧洲贵族几千年的沉淀确实不容小觑，不过呢，我们现在还是要看比赛，看看几千年的历史能不能带来更好的成绩。” “是啊，那样的话，中国选手的成绩应该不错才对。好了，观众朋友们，试射已经结束了，马上正式比赛就要开始了。”说到几千年的历史，这***人的解说词都有点酸酸的味道。不过，这算好的了，隔壁的韩国媒体可是一个劲地在证明安道尔王室有朝鲜血统，巴拉巴拉的。 “嗯，选手们对试射的成绩好像不是很满意，大概公主殿下又允诺请大家吃一顿了吧。”介绍完试射中的中国选手杨澜之后，无话可说的主持人又开始胡说了。 “真是个费钱的战术啊，不过这一次我们应该也可以一起开开眼界吧。”主持人咽了下口水。 艾瑞莎倒没那么小气，还要算计饭钱，虽然那的确是一大笔钱。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地把大家都拉下马而已，至于面对这种程度的干扰，是魔法师有利还是麻瓜有利，她是没有告知的义务的。 “好，艾瑞莎公主射出了第一支箭，十环！不管别人怎么说，第一箭就能够取得满环，这说明这位公主殿下确实是具有夺冠可能的。” “当然是这样，起码现在她是暂时排名第一了。” “第二箭，她射出了第二箭，九环，仍旧排在第一。嗯，我还发现，在有风的情况下，公主殿下这身打扮确实很像是沼泽里出现的仙女。” “韩老师，沼泽里出现的应该是魔女吧。”其实他们两个都想说是妖精来着。 “第一组三支箭射完之后，排在前三位的是安道尔选手、英国选手和西班牙选手，中国、蒙古、德国选手紧跟其后，而三名韩国选手垫底。” “这个情况多少有点出乎意料。”“是啊，三名韩国选手垫底，而前三名全是欧洲选手，这次比赛看上去比较玄妙啊。”艾瑞莎甩了甩头发，放下弓，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跷走到尹玉善和朴善英身后，“aza，aza，fighting！” 看着艾瑞莎举起的小拳头，两人点点头，放下弓。“殿下可以和我们一起祈祷么？” “祈祷？哦，好的，为了世界和平。”艾瑞莎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分别握着两人的手，真的祈祷了两句。 说完阿门，尹玉善和朴善英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阵舒服的好像富含负离子的风刮过心田，再拿起弓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安静了很多。 “看来刚才艾瑞莎公主安慰了两位韩国选手，第四组箭之后她们的成绩已经追了上来。” “比赛继续进行，安道尔公主继续领先，不过优势越来越小，我国选手杨澜目前暂时排在第六位。” “现在第一名安道尔选手和最后一名蒙古选手之间的成绩差也只有区区十环而已，每一箭射出都有可能改变名次。” “现在是最后一箭了，只要艾瑞莎公主射中九环以上，她就稳获冠军。……看，她射了，十环！十环，真的是十环，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够取得的成绩！”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争夺，奥林匹克运动会最年轻的奥运冠军终于诞生了，她就是女子射箭个人赛冠军，来自安道尔的十三岁的公主，艾瑞莎·伊佩殿下。接下来，来自西班牙的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先生将为她颁发奥运奖章。” “获得亚军的是韩国选手尹玉善，铜牌获得者是韩国的朴善英。除了金牌是一匹黑马以外，其他的成绩倒也不出赛前人们的判断。我国选手杨澜获得了第五名，这也是个不错的名次。” “实际上本次奥林匹克射箭比赛的最终成绩并不突出，在决赛阶段既没有打破世界记录也没有打破奥运会纪录。但这并不能说明这次比赛不是一次精彩纷呈的比赛。” “是这样。本次比赛中选手们斗智斗勇，不光较量的射箭技艺，也考校了心理素质和人格魅力。这样的比赛结果也昭示着射箭已经成为一项综合性和观赏性的体育项目，认识到这一点对于我们申办2000年奥林匹克运动会很有帮助。” “是的，起码一些欧洲国家会比较容易偏向我们一边，好了，观众朋友们，现在颁奖仪式正式开始了，运动员已经走向颁奖台。” 艾瑞莎又换了身衣服，这是休息期间所有人一致要求的。水绿色的宽边太阳帽配着鹅黄色的连衣裙，除了一个水绿色的小布包以外没有任何的配饰，要说夸张的话只有脚上那双高齿木屐一样的鞋子。相比前后两个脸又圆又平的韩国人，艾瑞莎的漂亮已经不能用人类可以理解的此来形容了。 “祝贺您，公主殿下。”萨马兰奇伸出手来。 “哦，您好，哦，不，我是说谢谢，哦，还是首先要说您好。”虽然打扮得像个出来郊游的小姑娘，可是却一点都体现不了艾瑞莎凭借自己力量获得金牌的激动心情，以至于她话都不利索了。 “您真年轻，您会成为一位伟大的运动员的。”萨马兰奇拿出金牌来，“我知道您还参加了马术比赛，如果您再一次获得奖牌，不管是什么颜色的，我也将再次给您颁奖。” “哦，是吗？那是很有可能的。”艾瑞莎以手抚胸表明自己说的是真心话。 萨马兰奇稍微愣了一下，“您很有魅力，公主殿下。我建议您好好调整一下状态，要知道射箭和骑马是相差很大的两个项目。” “可是它们都是艺术，用中国人的话说，都是‘道’，不是吗？”艾瑞莎心情一激动脑子就有点乱，拉着人家老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在她还知道压制自己的精神力不外放，不然又会造成一次小范围的精神风暴。 萨马兰奇转身接过礼仪小姐手里的花束递给艾瑞莎，“殿下是否在暗示什么呢？” 艾瑞莎耸耸肩，她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谢，萨马兰奇先生。”艾瑞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半屈膝行礼，管它的，有什么麻烦的话交给周怡培好了，再说，现在还有卡尔的瑞典可以依靠，怕什么。 因为艾瑞莎的身份，这次韩国的媒体并没有像疯狗一样狂吠个不停，反倒是派了很多的记者来拍照。以至于扎拉她们都来到跟前了，艾瑞莎还没有逃离闪光灯的洗礼。这下好，艾瑞莎就好像一个供人拍照的布景道具一样，刚刚被两位获得奖牌的选手用完了，现在又被一群王子公主拿去用。 “天啊，快点结束吧，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长时间硬撑着眼皮，还要忍受那此起彼伏的闪光灯，艾瑞莎觉得自己都不会眨眼睛了。 “下来就下来呗，反正就说你喜极而泣。”扎拉残忍地说，又换了个手势靠着道具艾瑞莎。 “忍耐一会吧，艾瑞莎，等你真的当了太子妃，这样的情形就是家常便饭了。”维多利亚在艾瑞莎的另外一边，配合地做出和扎拉对称的姿势。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从下午开始，你们要陪我练习骑马。”艾瑞莎拉扯着僵直的脸部肌肉，做出萌翻了的样子。“这些摄影师也真奇怪，就这么一个角度照了这么多也不觉得腻。” “他们是新闻摄影师又不是拍画报的。”扎拉吐槽了一下艾瑞莎的无知。 “不过，艾瑞莎，扎拉是代表英国出赛的运动员，可我对于骑马并不在行啊。” “没关系，你在旁边帮我加油就可以，有卡尔陪我就行。” 扎拉突然好像赶苍蝇一样招了招手，“哼，我要参加英国队的训练，就不夹在你们之间做电灯泡了。” “啊？”艾瑞莎立刻可怜兮兮地望着未婚夫，“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吧，你不许去看瑞典队的训练。”“嗯，好的，我尽量，不过，你也要抽时间和我一起去给瑞典的其他比赛加油。”卡尔王子抬手掠了掠艾瑞莎的头发，恶心得他姐姐也跳开了，把这对狗男女丢给了拍得正起劲的摄影师。与其它几届奥运会一样，马术比赛借用了射箭比赛的场地，因为在现代的城市中每一块平整的绿地都必须充分地利用起来。这样一来艾瑞莎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庆祝自己的第一枚金牌，由于已经开了两天的party了，这次艾瑞莎选择了巴塞罗那一日游。 连衣裙艾瑞莎和牛仔裤卡尔终于能像普通的恋人一样手牵着手逛街了，当然，这是他们自己骗自己说的，在他们前后左右，西班牙的、瑞典的、英国的、法国的安保人员七七八八不下两百个。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下举世闻名的修了几百年还没有完工的神圣家族大教堂，艾瑞莎就赖着不肯走了，撒娇赶着卡尔去买了两只冰淇淋来，两人坐在马路沿上慢慢地舔着。 “说实在的，如果不看这些介绍，我是不知道这里面这么多象征意义的。”艾瑞莎翻着一本神圣家族大教堂的旅游手册，很不以为然地说。 “我觉得有些可能只是旅游部门的穿凿附会吧。”卡尔这段时间很深入地学习了商业策划有关的知识，“我听说，这教堂因为经费的原因一直没有完工，但是巴塞罗那因为这座教堂而从旅行者身上赚到钱够修两个这样的教堂了。” 艾瑞莎点点头，合上小册子，再抬眼看不远处的大教堂，失望地说：“教堂是教会的办公楼和宿舍，但是主要的应该是礼拜的地方，应该给人一种值得信仰的崇高感，就好像科隆的教堂那样，本身就是对上帝的献祭。而不是什么大杂烩的建筑交响乐，宗教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音色，只要信仰就够了。” “嗯，从宗教意义上来说，这座教堂并没有投资的价值，现在它只是作为一个商业旅游点而存在的。”卡尔赞同地说，“不过，商业上它确实有很好的市场前景，毕竟名气大。” “嘿，伙计，怎么样？”还是打扮成中年嬉皮士的杰里递了一根雪茄给一个菜鸟，有谁会大热天的穿着西装在太阳下看报纸？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被调戏的男子警惕地问。 “你还是说西班牙语吧，或者法语也行，你的加泰罗尼亚语太糟了，比我还糟。”杰里亮了一下袖子上一颗不起眼的扣子，上面有英**情处的标志。 菜鸟疑惑地点点头，刚想放下报纸，立刻被揪住。“不要放下报纸，你已经暴露了，放下报纸就连我也暴露了。”知道暴露了你还靠的这么近？菜鸟疑惑地看着杰里。 “嘿嘿，我来晚了，找你问点情报，一会我和你换身衣服，这样两个就都不用暴露了。” 菜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考究西服，再看看杰里那不晓得从哪里顺来的到处是洞的牛仔裤，感觉自己被打劫了。 “好吧，你不说也行，省得报告不好写。我问，要是错了你就翻白眼，对了的话就咳嗽。两位殿下从进去一直玩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坐下来休息么？” “吭吭。” “王子殿下是用比索买的冰淇淋，而且还是零钱。” “吭吭。” “两人都没有祷告，也没有跟着旅行团蹭导游，还经常停下来互相照相偷偷接吻。嗯？翻白眼？为什么翻白眼？难道他们没接吻？吵架了？” “我，我，我一直在这里没有动，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接吻，有没有吵架。”菜鸟脸红红地回答。 杰里呃了一声，摇了摇头说：“像你这么纯情的法国人确实比较少见，孩子，你还是换份工作吧。” “我，我，我还没有工作，我只是，只是在这里等我女朋友。” 这就奇怪了，杰里严肃滴问：“那你为什么老盯着王子和公主看。”“他们好自然，看上去好幸福，我很羡慕他们。”懊恼的杰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滚！下次泡妞不要穿得跟出殡似的！” 第481章 马背上的桑巴 艾瑞莎舔完冰淇淋，擦了擦嘴，“嘿，这么早回去是不是太逊了？我们要不要去借辆自行车，甩掉那些人好好玩玩？” “借自行车？怎么借？人家又不认识我们。”卡尔王子虽然对这个计划很动心，但是却对可行性表示怀疑。 “这就要靠本公主施展过人的魅力了。”艾瑞莎拍拍手跳下马路沿，一蹦两跳地钻进街边的小杂货店。“姐姐好，我叫艾瑞莎，今年十四岁……” 卡尔一翻白眼，有这么展现魅力的么，这不是卖白痴美么？不过，偏偏有人就喜欢白痴美，艾瑞莎很顺利地借到了自行车，而且还什么抵押物都没要。 卡尔骑上自行车，“嗯，这个，艾瑞莎，我可没有带过人。” “没事的，你不要把我当做坐在你身后，你就当我是一个挂在龙头上的气球好了。”艾瑞莎朝卡尔眨眨眼睛，提醒他自己可是个魔法师。 “那好吧，我们去哪？”卡尔点点头，骑自行车还是会的。 “管它的，骑到哪算哪，尽量走小巷子就行了，不过，不要转到背街的阴暗巷子里。”艾瑞莎脑子里蹦出了破釜酒吧旁边的小巷子——不知不觉的，艾瑞莎渐渐以人妻的角度开始考虑问题了。 “那好吧，出发咯。” “哎，等等我！”艾瑞莎扶着帽子紧跑两步，装出奋力一跃的样子，稳稳地落到车后座上。 杰里刚刚赶走了那个菜鸟，要了一杯啤酒郁闷地灌了大半杯下去，酒嗝刚打到一半就卡在嗓子眼里了。“见鬼，那两只白斩鸡要跑。” 同样鸡飞狗跳的还有西班牙和法国的特工，反倒是瑞典人不慌不忙地去要了那杂货店女孩的电话号码，好到时候还自行车。至于安道尔，这个国家还没有自己的特工。 “卡鲁，别往山上跑，会累到的。”艾瑞莎心疼地说。 “没关系，这车很轻。”当然轻了，而且还很稳，因为艾瑞莎施加了魔法。 因为巴塞罗那是一座古城，柏油马路、水泥公路、已经碎掉的石板路还有砖墁的小巷子，各个时代的路这里都有。自行车像一只欢快的小灰狗，在充满了历史印记的小巷子里甩着舌头跑来跑去。艾瑞莎就坐在后座上，时不时举起照相机拍张照片——这要是一般人肯定没办法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拍照，就算不抖，运动着的景象也是一片模糊，不过这在用魔法印刻底片的相机里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留下的都是会动的景象。 “卡鲁，那边有个可以看到海的平台，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下吧。”艾瑞莎放出一点精神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免钻进死胡同或者真的迷路了。 卡尔点点头，显然有点喘不上气了。看着四下无人，艾瑞莎用飞来咒变出两张躺椅和一张带太阳伞的茶几，摆上加了香草盐的柠檬汽水。“休息一下吧，我来用水元素帮你擦洗一下，没有了汗会舒服一些。”没有用魔杖，甚至也没有引起环境中元素的波动，艾瑞莎仅仅用自身的力量就施展了魔法。 “你昨天不是说不能在学校外面用魔法的么？”卡尔躺在椅子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觉得找个魔法师老婆真是帅呆了。 “是不能在学校外面用魔杖，那上面有踪丝，会向魔法部告密的。”艾瑞莎解释道。 “哦。原来你欺负妈妈不懂魔法啊。”卡尔悠悠地说。 “嗯？对不起，我回去就向她道歉。”艾瑞莎没想到卡尔在意的是这个。 “没什么，只是，艾瑞莎，你会爱我么？”卡尔转过头来，用他翡翠一样哀伤的眼睛看着未婚妻。艾瑞莎没法直视这样的眼神，她装作喝汽水低下头，心里迅速盘算着。卡尔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投放到远处似乎有帆影的海上。 过了好一会，艾瑞莎才把嘴唇离开汽水。“对不起，卡鲁，我没有办法保证，但是我愿意努力。” “嗯，其实我也是这样的。”卡尔没有回头看艾瑞莎，“我有些害怕，但是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我并不是害怕魔法或者魔法师，连玛德琳都喜欢，我没有道理一定要害怕。只是，我担心魔法师和普通人——你们管我们叫什么来着？” “麻瓜，不会魔法的人。卡鲁，其实魔法只是对物质力量的另一种理解和运用而已，就好像人们用内燃机取出化石燃料里面的能量一样。”艾瑞莎解释道。 “可是几千年来，会魔法的人和不会魔法的人就是不一样，不是吗？”卡尔越说心情越差了。 “是几万年以来。”艾瑞莎郁闷地纠正道，“可是，麻瓜和魔法师混血的孩子也有很多啊，既然有这样的孩子，你不能说他们全部都是意外或者事故吧，总有一些是父母爱情的结晶的。” “可是，魔法师那么强大，在魔法面前，普通人就好像无知的傻瓜和虚弱的病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我不知道你下一秒钟将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在我身边的究竟是不是你。艾瑞莎，这种感觉让我很无助。”卡尔说完痛快多了。 艾瑞莎想了想，招来一个头冠。“卡尔，你知道我是伊佩家的长女吧。其实伊佩家以前一直有一个诅咒，长女从来得不到真爱，因为娶到伊佩家长女的人家却会兴旺，但是一旦她不是***了，好运就会结束。这个头冠就是戴在我头上的贞操带，有这个就能带给我丈夫幸运。” “这也太惨了。” “用一个人的牺牲换取整个家族的繁荣，理智地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艾瑞莎把头冠戴好，“其实，我并不觉得悲哀，因为这种付出也是一种幸福。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卡尔认真想了想，老实地回答道：“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不过，我并不喜欢你受到这样的拘束，不管是不是因为爱。” “卡鲁……” “嗯？” “我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什么事？” “我的初吻，因为一个意外，没有了。” “哦，我的也没有了，而且，不是意外。” “嗯？” “这在麻瓜中很正常，我想连玛德琳的初吻现在恐怕也没有了吧。” “那你的第一次还在不在？” “在倒是还在……” “什么叫做倒是还在？” “我以为很快就不在了的。” “哼！我明白告诉你，就算现在这个诅咒已经解除了，但是本公主还是不准备这么早让你得逞！”说完之后，艾瑞莎感觉有点遗漏，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也不会让你在别的女孩子那里得逞的！” 卡尔耸耸肩，“无所谓……等等，你说现在这个诅咒已经解除了？” 艾瑞莎点点头，“是解除了，我爸戴上王冠的时候就解除了。” “那不就是说，我们也可以生孩子了？”卡尔有点小兴奋。“可以试试，不过不是现在，起码要等我们完全长大了。”“ok，没问题，有盼头就是好兆头。我刚才已经想通了，等我长大了就把王位交给姐姐，这样，瑞典王室就不是你丈夫家了，怎么样，这个办法稳妥吧。” “啊，这样啊，我还准备到时候把安道尔的王位交给弟弟妹妹呢，如果我们两个都没有王位了，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反正现在国王也无聊得很，我们可以另外找工作养活孩子，对了，你说我们生几个？起码一男一女吧……” 作为贵族，不会骑马是可怜的，作为当代贵族，不会骑马人生的乐趣就少了四分之一，因为他们的人生就是“声色犬马”。卡尔·菲利普·古斯塔夫公爵虽然能骑在马背上，但是他所能享受的乐趣显然却并不多。 “卡鲁！放松些！”被希乐娅教授和丽姬教授抓回来后，两人只好爬上马背来熟悉场地。 “就是，你骑的是匹马，可不是艾瑞莎。”扎拉摆明了是替英国队当奸细的。 “卡鲁，温柔些，就像昨天晚上对我一样。” “啊！你说什么？艾瑞莎，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了？”扎拉显然被这劲爆的消息吓坏了，失手之下揪掉了火星的好几根鬃毛。 “没做什么，就是窝在房间里睡觉了。”艾瑞莎有意地越描越黑。 “睡觉？你们睡一起了？” “是啊。”艾瑞莎得意地转着鞭子，她才不会说两人的房间离着十几英尺呢。 “艾瑞莎，你不要每句话都说一半好不好。”郁闷的卡尔放下缰绳，“你这样说，好像我们做了违背教义的事情一样。” “对，就这样。” “还对？！”卡尔无语了，都快无语凝噎了。 “我是说你就应该这样放松，让马觉得你并没有在强迫它。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违背教义？”艾瑞莎迅速地把脑袋在卡尔和扎拉之间转了两圈，“卡鲁，要不我们信奉伊斯兰教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继承王位了，而且，你还可以再娶了扎拉。” “啊？”卡尔是吃惊，扎拉倒是不吃惊，而是愤怒了。 “你不知道么，伊斯兰教可以娶四个妻子。” “卡尔，你，你快抛弃这家伙，然后和我结婚，我要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没用的，她才不会为这事恨得牙痒痒呢。”卡尔无奈地摇摇头，“艾瑞莎，这话千万不要让妈妈听到，不然，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就开开玩笑么，真是的，你要吓到人家啦。” 听了艾瑞莎的撒娇，扎拉浑身的汗毛就好像冻住了一般。“咦······受不了了，你们两个，简直是非人类啊。我看我还是回去训练好了，这种事情，不是正直的贵族干的。” “唔，总算走了。”亚历山大的卡尔吐出口浊气，“不过，艾瑞莎，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危险的办法赶走她？” “赶走她？怎么会，扎拉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真娶了她，我会很高兴的。” “呃，我想，我还是不要骑马了，搞不好会摔下来的。”真的被吓到的卡尔王子连忙拉转马头，逃也似地跑出了场地。 “真是的，男人一结婚果然就靠不住了。”艾瑞莎摸了摸马的耳朵，“公主啊，我们不要管男人了，自己玩吧。” 盛装舞步，表面上看的是马在骑手的控制下走出不同的直线和弧线，马蹄的落点和步伐顺序是直接扣分点。但实际上，在高度紧张的比赛环境中，如何得到马的配合，才是真正的观赏点，以至于有摄像机专门抓拍马的耳朵——当马耳朵抖动的时候，说明马很焦虑，虽然没有到扬起蹄子发飙的程度，但也足够不安了；当马耳朵朝后转，说明马和骑手的意见不一致，这时候马是带着抵触的情绪在执行命令的。 这个项目又被称作马背上的国标舞，是在自己编曲的配乐下表演的。不过，你永远不要奢望马儿在听到同一首曲子的时候会有完全相同的表现，似乎巴普洛夫原理在比赛中完全用不上。艾瑞莎选择的曲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歌曲，而是一些自然界中的声音剪辑而成。有风吹过挂在树枝上的藤蔓时，成熟的豆荚互相磕碰的声音，有鱼儿跳出水面翻了个身又落下去的声音，有羚羊撒着欢而踢碎一颗颗露珠的声音，甚至有新婚的海狸夫妇打扫窝的声音——这些可都是从霍格沃兹的猎场看守鲁博·海格那里搞到的。 大多数时候，马在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就好像想起了童年，但是关于童年的回忆却有好有坏。也许同一个故事，只是因为讲诉的地点不同，带给人的感觉就完全相反。现在艾瑞莎就遇到了这个情况，一样的曲子，类似的场地，一样的马，一样的人，连衣服都是同一条维多利亚长裙，仅仅因为心不同了，整个感觉就不一样了。 “哦，什么，你说你知道卡鲁在担心什么？怎么可能，你是匹马，还是匹母马。嗯，好吧，我道歉，只要是个智慧生物就有可能……时间么？就好像马和狗的寿命比人短，所以它们会担心自己死去之后人类朋友会忘了自己。你是说，卡鲁担心我会忘了他？好吧，虽然我说不会，但是理论上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很大……” “嘿！公主，我们不应该讨论我的未婚夫，而应该集中于比赛，明天比赛就要开始了，好吧，虽然这比赛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不努力就输掉可不是我的风格，也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因为你也叫公主！” 艾瑞莎和那匹名叫公主的马一边聊天一边练习着规定动作，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烈日下的赛马场。卡尔本来想去解释一下的，一来嘴笨笨王子没什么话好说，二来两位老师正担忧地看着他。 “下午好，两位老师。” “你可以和艾瑞莎一样叫我们阿姨。”辛尼斯塔老师和蔼地说。 “真是够笨的，那臭丫头早就改口喊爸爸妈妈了，你还在这里两位老师。”丽姬教授故意学着王子的语调捉弄他。 “抱歉，两位阿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辛尼斯塔老师可怜地点点头。 “嘿，呆瓜，告诉你，你不是第一个娶了魔女的麻瓜，甚至也不是第一个娶了魔女的国王。”倒是丽姬教授毫不客气地说。 “嗯，我知道，历史上有很多位能征善战的王后，她们守卫了国王，守卫了王国。” “既然你知道，那么就应该相信爱情。” “就算不相信爱情，也要坚信娶一个魔女会带了好运的。”丽姬教授**裸地讲。 “可是，我不喜欢艾瑞莎委屈自己的样子。” “委屈？那丫头把我们全卖了我们还在替她数钱呢！”丽姬教授一点都不相信艾瑞莎会吃亏。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怕给不了艾瑞莎幸福。” “傻孩子，幸福，是每个人都有能力给予的，只要有颗充满爱的心就足够了。”辛尼斯塔教授似乎在占星，说的话都很玄。 “如果你老婆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动物能做到？”丽姬教授的策略是用地图炮来提升卡尔的信心。 “这让人很没有成就感。” “卡尔，给予幸福本身就是巨大的成就，你无法否认这一点。” “其实，享受幸福，本身也是一件很大的挑战呢。”这次丽姬教授倒和卡尔有些类似的感觉，“如果跟不上她的步伐，甚至连看都看不清楚的话，那么就不要跳探戈了，桑巴不也很好吗？只要她能感觉到你的幸福，你就成功了。” “您是说，要让艾瑞莎觉得自己做的好吗？”卡尔想了想，总结道。 “难道她做的不够好吗？” “我明白了。无法评论的话，称赞一声总还是可以做到的。” “去吧，去跳个桑巴。” 卡尔接过头盔，兴高采烈地跑向那匹还不是很熟悉的马。 “喂，我说，他知道怎么骑马跳桑巴吗？”丽姬教授担心地问。 “你知道？”辛尼斯塔老师反问。丽姬教授摇摇头。“那他就不用担心露馅了，反正不管怎么跳，都是桑巴。” 第482章 袭击事件 艾瑞莎很肯定，不管应该是什么样，但像卡尔这样倒着骑马肯定不是桑巴。看着未婚夫不顾危险地保持面对着自己，不停地鼓掌，艾瑞莎心里也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就连胯下的公主也忍不住笑得喘气起来。 “好了，卡鲁，我明白了。下面我真的要练习了，你帮我掩护一下，我要平整一下场地。” “掩护？怎么掩护，要我趴在地上当碾子还是耙子？”这倒不是卡尔耍宝，他是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做。 艾瑞莎轻轻笑了笑，从马上费劲地凑过去，吻上了王子的嘴唇，两人互相吮吸了一阵才分开。 “呵呵，我想和一个有经验的人谈恋爱的好处是，接吻的时候不用太担心。”放开彼此之后，卡尔还在魂游天外。“哟，这么快就学坏了啊，说，刚才是哪个无良的老师教你的？”艾瑞莎眯起眼睛，小手卡住未婚夫胳膊上的肉，阴森森地说。不过卡尔现在还顶着傻大胆的buff，悍不畏死地回答：“有两个，都是大美女哦。” “哦，见鬼，我要解雇她们！”艾瑞莎恼羞成怒，有这么教小孩子的么！ “那我聘请她们好了，对了，你能借我点钱么？要知道，你们的钱兑换起来好贵的。”趁着胆子还足够大，卡尔打算把之前想说没说的全说了。 “去死吧！”艾瑞莎一甩马鞭，变成一个泡泡枪，劈头盖脸的吹了一大串泡泡过去。两人两骑在赛马场上撒开了欢笑的病毒，不光草皮笑开了花，就连栏杆也笑得花痴乱颤东倒西歪。 丽姬教授放下准备救援的魔杖，“原来，马上的桑巴是这样的啊。” “是啊，看样子，这枚金牌又跑不掉了。”辛尼斯塔教授开心地放下搭阳蓬的手，“嗯，我希望扎拉不要太伤心。” 事情和两位老师预言的还是有点差距的。艾瑞莎和公主在第二天的越野追逐赛中毫无疑义地取得了第五名，因为公主训练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根本没办法和那些吃了几代燕麦的马相比，而且它毕竟是马不是龙马。 第三天的盛装舞步公主倒是表现不错，可是艾瑞莎的维多利亚长裙被坑了，裁判死活不肯高抬贵手，冠军英国队，亚军荷兰队，季军西班牙队，安道尔勉强算是殿军。不过，媒体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意，纷纷批评盛装舞步是垂死的封建遗毒。 第四天的比赛是场地障碍赛，艾瑞莎最有把握的项目。凭借着完美无缺的配合，艾瑞莎拿到了这枚金牌。 “嘿，俏皮妞，我看了总分了，你应该是个人冠军哦。”一直作为后备队员没捞着上场的扎拉骑着火星找到艾瑞莎。 “是吗？太好了，谢谢。扎拉也要好好训练，下一次就应该是你了。”艾瑞莎不准备再参加奥运会了，下一次都不知道选什么项目好了，就算是学霸，金牌太多了也会有负担的。 “当然，而且，这次我知道了，只能穿裤子不能穿裙子，我才不会像某个笨蛋那样，起评分就只有6哦。”扎拉郡主得意地嘲笑着，现在她们是在场内，闲杂人等比如某位会跳桑巴的王子什么的暂时不能进来。 “说不定下次改规则了哦。”艾瑞莎用一种人生先走一步的前辈语气说。 离结婚还早着的扎拉眨了眨眼睛，“你不会吧，这么黑暗的事情你也能想象得出来？” “哈哈，走吧，我们到赛场边上去，还是和开幕式上一样，好吗？”艾瑞莎不开玩笑了，再闹下去两个人估计要把根本不存在的***都嚷嚷出来了。 “为什么不是和卡尔？”扎拉握住艾瑞莎伸过来的手。 “他有的是机会。”艾瑞莎从容地说，就好像过惯了这种日子一样。 “真不害臊！”两人一边互相调戏，一边微笑着沿着场边向观众们招手，看台上无数闪光灯虚弱地抛着媚眼，还好是白天，要是晚上的话，可能会吓到马的。 艾瑞莎正在庆幸“总算结束了，预言中的危险没有出现呢”，可是马上麻瓜中最著名的墨菲倒霉定理再次应验了。一团红色的粉末被一个老式的双镜头照相机喷了出来，艾瑞莎只来得及保护自己和扎拉，却顾不上旁边的人和她们骑的马。她的公主因为过早地吓呆了侥幸逃过一劫，扎拉的火星应为活泼开朗，吸入了不少粉末，立刻发疯了一样地撞向护栏。 “那马惊了吗？”辛尼斯塔老师问身边的麻瓜工作人员，她们正等着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来给艾瑞莎颁奖。 “真见鬼，每次这位扎拉郡主骑马都会有马发疯，哦，对了，上次也是这匹火星。”丽姬教授经历过上次皇家围场惊马事件，倒也不慌张，“这两孩子有经验了，没问题。” “啊，不好，那粉末有问题！”在看台上喝啤酒的嬉皮士杰里突然扔下望远镜，朝那个正要离开现场的古董摄影师扑了过去。 “哦，赫敏，保护好妈妈，爸爸去帮杰里叔叔。”格兰杰医生抽空安排了一下，抓起从不离身的雨伞也冲了过去。 “嗯，我会的，不过，爸爸，你不去救艾瑞莎姐姐吗？”赫敏的问题被忽视了，英国特工都不觉得那位刚转封的直布罗陀侯爵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扎拉郡主也很安全。 发现问题的并不只是英国的特工，很多有经验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于是场面更加乱起来了。卡尔下令瑞典特工首先保障太子妃的安全，而这时踩踏事故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火星，乖，再撞会痛的！”扎拉紧张地抱着马脖子，“艾瑞莎，快救救火星吧。” “别紧张，扎拉，你现在不要勒它脖子。”艾瑞莎一边施展咒语帮火星驱毒，一边小心护着扎拉。 “我没有！”人紧张的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扎拉坚决地否认。 “好吧，你身体往后，手抓紧马鞍。”艾瑞莎悄悄也给了她一个精神抚慰。 “可是，我刚做了手指甲。”好像抚慰过头了，扎拉一下子忘记了火星。 “抓紧，手指甲断了还可以长，脖子断了就不能当小艾瑞莎的教母了。”艾瑞莎心里一烦躁，嘴上也少了个把门的。 “我不要？嗯？你说什么？小艾瑞莎，你有了？”扎拉迅速而准确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现在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三十年内肯定有。”对于魔法师三十年确实并不算很久。 说话间，公主已经慢慢地靠近火星了，只不过，聪明的公主不愿意靠的太近，艾瑞莎也不好公然用漂浮咒把扎拉救下来。 “撞开护栏，快，公主，撞开护栏，让它跑上直道，不然它会把自己撞晕的。”艾瑞莎对公主说。 “撞晕了不就安静了吗？”公主不理解地打了个响鼻。 “晕了的话它倒下来会压到扎拉的。”艾瑞莎耐心地解释，这马要是智商太高也不是好事，听到命令还要问个为什么。 “那倒是。”公主摇了摇头，长嘶一声，眼睛一闭撞向护栏。 “见鬼，两人的马都疯了吗？快找狙击手！”卡尔放下望远镜焦急地喊道。 “狙击手就位，殿下，可是这时候射击很难保证不会伤到两位小姐。”特工为难地说。 “发射麻醉针！”辛尼斯塔老师像变戏法一样从腰间的皮口袋里掏出两只试管来，“打中人也没事，不过，不要打脸，会变成猪头的。” “还是我来打吧，把枪给我。”丽姬教授站了起来，像一个要上场的运动员一样前后跨步做起了热身运动。 “不，两位老师，我想请你们注意开台。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要找出刺客，而且，说不定还有第二拨刺客。”卡尔很坚定地说。 “刺客？”两位魔法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咣当一声，护栏倒了，观众们更加吓了一跳，正当场面要彻底失控的时候，卡尔一把抓过身边一个工作人员的对讲机，用西班牙语喊道：“我是卡尔·菲利普王子，快给我接广播。” 控制室里乱成一团的官员们无心理会，倒是无所事事的广播员悄悄地把自己的对讲机接到麦克风上。“帮我接广播，快。”卡尔的声音跟着一阵尖锐的电流声从广播里传了出来，“请大家不要慌张，两匹受惊的马已经进入无人赛道，很快就将得到妥善的处理，请大家呆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移动。” 卡尔说完第二遍，对讲机就被一边的威廉抢了过去，他又用英语说了一遍，说完又交给比利时的菲利普王子用法语广播。就在观众们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一声放大了的枪响从广播了传了出来。不过，与杀手的估计不一样，这一次观众们很镇静地没有乱动，其实，大多数是被吓呆了。 这时候，公主也终于跑到了火星的身边，艾瑞莎勉强摸到了火星的耳朵，一阵精神抚慰迅速地传递了过去，慢慢地，火星就停了下来。“呃，这东东原来是马的春药啊，哎呀，不好，它发情了。”突然艾瑞莎发现了什么，更加惊慌起来，“公主快跑！这家伙想强奸你！” 一听贞洁可能不保，公主立刻调转头，拼命跑了起来。火星正醉眼迷离地看着公主，想着用什么方式去勾引它，被突然跑开的公主吓了一跳。不过，欲火中烧的火星，很快就把这当做了热身运动，撒开蹄子朝公主追过去。 扎拉本来打算从马上下来的，这下好，不但没下来，还甩脱了一只镫子。这情况极其危急，艾瑞莎急切之间也顾不得许多了，背对着火星连发了四五个昏昏倒地。倒霉的火星还没真正跑起来，忽然腿一软，趴倒在地上。更倒霉的扎拉眼看就要被小半吨重的纯血马压成一滩饺子馅的时候，艾瑞莎的盔甲护身和元素冲击先后击中了她，扎拉很幸运地在火星倒下之前滚到了安全位置。 堪堪拉住缰绳，艾瑞莎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两手拉着裙子，像一只球一样滚到扎拉身边。“怎么样，怎么样？没有被挤出黄油来吧。” “黄油是反复搅拌出来的，不是像植物油一样压榨的！白痴！”扎拉坐在地上，还不忘抬杠。 “嗯，还好，还是大英帝国的扎拉郡主。你要是在这里瘪了，你外婆肯定要和西班牙人打上一架。”艾瑞莎倒也不是虚言恫吓，起码是在报纸上打上一架。“西班牙，好啊，上次就是打败了西班牙，英国才抢下日不落帝国的宝座的。”扎拉的精神刺激显然也有点过量，一下子安静不下来。“切，你倒是不要脸，告诉你吧，你才不值一场战争呢。”其实前不久英国刚打了一场两万英里的战争，这让这一时期的孩子们觉得战争好像很easy。 艾瑞莎伸出手要拉扎拉起来，突然一阵危险的感觉扎进心里。看台上的丽姬教授在精神频道听到艾瑞莎急切的声音：“丽姬阿姨，让我开枪！”丽姬教授迅速交出身体的控制权，在外人看来，这个高的不像话的美女一脸寒霜地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连开两枪。 艾瑞莎和扎拉刚刚跑过的空赛道上，现在人还是比较少，只有几个职责在身的工作人员不顾危险地跑过来。一发枪榴弹以抛射的方式远远地越过赛场上空，被艾瑞莎遥控丽姬教授凌空击爆，四射的弹片虽然仍旧击伤了了不少人，却远比落入看台造成的后果小的多。 在场的安保特工像看魔鬼一样看着这个用麻醉猎枪打爆枪榴弹的女人，她怎么没去参加射击比赛。只有辛尼斯塔老师担心地拍了拍好姐妹，丽姬教授已经后怕得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由于遭到了无可否认的恐怖袭击，现场有陷入大规模混乱的可能，卡尔花了几秒钟说服了威廉进行现场指挥。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个要求显然过分，但是如果是一个出生到现在最少目睹了十次以上的骚乱的孩子，他的经验却比很多大人要强一些。 “安保人员继续维持看台秩序，组织有序撤离，但是所有人不能脱离控制，必须等待问询；英国特工和瑞典特工去营救伤员，西班牙特工和法国特工搜索可疑人物；组委会官员负责联络地方军警。” 威廉的表现为大英帝国加了不少分，甚至有点超过沉着的卡尔。其实当时安妮公主也在场，只不过，她跑到场地中间去看女儿了，还被一枚流弹集中了小腿，这发子弹应该是从丽姬教授的枪里发射出来的。 “哇，卡鲁，你真棒，要不要考虑从国会收回军权？”艾瑞莎想说个笑话来着。 “太子妃殿下，这样的话请您谨慎一些。”冷冰冰的瑞典随行官员提醒道。 “呃？对不起，请问……”卡尔没介绍，艾瑞莎只好自己问。 “初次见面，请容许我做自我介绍。我是负责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日常事务的秘书官加菲尔·克里狄安娜。”冷漠官员点头致意，这个阿姨没穿裙子，看上去是个格斗高手。艾瑞莎疑惑地望向卡尔，卡尔也摊开手，他也不知道。“我是国会任命的，国王和王后陛下，以及太子殿下都不知情。”这位武力值明显高于魅力值的北欧女人很有眼力见地发现了对自己的不信任。 “加菲尔阁下。”辛尼斯塔教授插话进来。 “是，您请说，辛尼斯塔阁下。” “从法律上来说，艾瑞莎公主还不是瑞典太子妃，在成婚之前，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加菲尔眯了一下眼睛，“是的，她还只是准太子妃，但是不确定性是可以也应该减少的。” “可是我认为保持适当的不确定性更符合瑞典王国的利益，尤其有助于北海各国之间的长期友好关系。”辛尼斯塔老师若有所指地看了看威廉，果然引起了加菲尔的警觉。“另外，作为艾瑞莎公主的家庭教师和贴身女官，我认为，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良好的沟通渠道和密切的工作联系。至于日常事务，加菲尔阁下专注于瑞典本土就可以了。” 加菲尔很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相信辛尼斯塔秘书官阁下和丽姬安全官阁下能够很好地处理好公主殿下在安道尔的事务，但是在第三国期间，请务必接受瑞典方面的帮助。” “那是当然，我们只管高跟鞋以上的事情，其他的东西我们不过问，安道尔是个小国，也没有太多的事情，所以，那些基本上都是你们的事情。”丽姬教授也表态道。 看着妈妈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扎拉也跑过来跟着艾瑞莎，潜意识里她认为跟着这家伙比较安全。 “大人们还真是无聊啊。”艾瑞莎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更无聊的话，不过却得到了所有孩子们的赞同。“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颁奖仪式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我要去玩航模了。”出于礼貌和胆小，一直没说话的西班牙王子终于说了一句合乎身份和场合的话。“各位殿下，因为萨马兰奇阁下正在处理袭击事件，所以颁奖仪式取消了，以后会补办的。”早就搓着手等在旁边的西班牙奥运官员连忙解释道。 第483章 恐怖袭击 虽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袭击事件，但是西班牙人并不觉得丢脸，反而很高兴让全世界都看到了自己的特色。内政部的特别部队很快就搜查了附近，在一辆伪装的电视转播车顶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死者头部中弹，当场死亡，毫无痛苦。”一个肩膀上有复杂花纹的警察在向满满一屋子的达官贵人汇报，这里有西班牙的国王王后和首相，瑞典的国王王后，摩洛哥亲王，安道尔亲王和王妃，英国公主和一大排戴头巾的阿拉伯王子。 “警官先生，你可以说西班牙语，我们都有自己的办法能够听懂。”西尔维娅王后看出来让这位年长的警察说英语有点强人所难。 “哦，亲爱的，我知道你是语言天才，可那不代表我们也是。”安妮公主坐在轮椅上，她的小腿被流弹擦伤了，不过这时，她还是很有精神地在争取英语世界第一语言的地位。 “警官阁下，西班牙语也是联合国工作语言，当然也是奥委会工作语言，你可以放心地讲西班牙语。”萨马兰奇侯爵鼓励地说，巴塞罗那奥运会是他献给祖国的礼物，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也很不开心。 “是的，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成熟的各国元首或者准元首，对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都有清醒而深刻的认识，所以你不用文过饰非，不用遮掩，直接描述，大家需要知道真是的情况。”胡安·卡洛斯国王开导自己的臣子说，那警官明显是不想吓到这些王室成员，不过，哪有没见过死人的王子呢。 “是，陛下，那我就直说了。”有了人撑腰之后，那警察果断地放开了手脚。“从现场勘查的结果来看，嫌疑人是被一发麻醉弹远距离击中头部，麻醉剂进入脑组织。目前他的状态出于生和死之间……” “什么？您说什么？”一个没有听明白的阿拉伯王子用准确的西班牙语插话问，看样子大多数人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状态。 “他的心脏还在有规律地跳动，甚至比起一般的植物人他对声音和光线都有反应，只不过，大脑被麻醉了，而且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能不能回答问话也不知道。”警官老实说。 周怡培看了一眼身后坐得很文静的一群女人，脖子有点发凉。这时候，警官也转了过来，尽量和气地问：“不知道安道尔方面使用的是什么麻醉剂，我们的技术人员分辨不出来，没有办法使用解毒剂。” 丽姬教授用鞋跟戳了一下辛尼斯塔教授，“你是医生。”然后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辛尼斯塔教授伸手摸了摸被戳破个洞的丝袜，瞬间把窟窿补上。“抱歉，我们用的是丽姬教授自己私人酿制的酒，解毒剂就是她自己酿制的香水。不过，警官阁下，这些恐怖分子恐怕不会配合你的调查的，需要我们帮忙么？” 接过美女丢过来的一个小瓶子，那警官不怕死地打开闻了一下。也有眼神好的王子认出来，那是一整块紫水晶磨成的瓶子，这也证实了安道尔王室是大户的传闻。“嗯，很迷人的味道。”警官盖上瓶盖，想喝多了一样，大着舌头说。 “这位女士，你是不是拿错瓶子了，这个看上去更像是酒啊？”一个诚实的王子勇敢地问。 “哦，不好意思，这位殿下，这瓶酒送给你了。”辛尼斯塔教授调皮地笑了一下，远远地扔了个大一点的蓝色瓶子过去。“啊，要死啊你，怎么把我的蓝色迷恋扔出去了！” “对，对不起，我们不喝酒的。”阿拉伯王子手忙脚乱地拒绝，酒瓶如入无人之境地落在了地毯上，洒了一地，淡雅的香味立刻充满了房间，带给人们一种对爱情和幸福刻骨铭心的回忆。 “哎，真是苦了你了。”安妮公主就坐在丽姬教授边上，她以为自己明白了很多，轻轻地拍了拍教授的腿。 丽姬教授立刻反应过来，马上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用带着点哽咽的声音问，“他还好么？” “现在还好，不过，看起来也不会长久。”安妮公主对两个弟弟的婚姻都不看好，“现在，不过是拖着而已，熬得下去，一辈子也就这么熬下去了，熬不下去，也就一张纸的事情。” “还好就可以了，我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丽姬教授努力地装可怜。 安妮公主完全被迷惑住了，“我回去帮你申请一个头衔，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回去看看安德鲁了。” “如果可以的话，艾瑞莎在圣安德鲁斯有座房子，我想去那里。”丽姬教授尽量说得平静而又有说服力。 这个时候，正经的讨论已经转移到对那辆电视转播车的好奇上来了。“车是旧的，重新喷涂了油漆和标志，但是没人知道是什么标志。” “那是地狱的标志。”有人插话，这也证实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得懂警官的西班牙语。 “车上的转播设备除了接收机以外都不能用……” “也就是说，是一个移动的电视。”还是有人插话，因为接收机就是电视机。 “我的人在车内发现了一些避孕器具，说明车里至少有两个人，出去刚才那个伤者之外，至少还有一名案犯在逃。” “是女人吗？她为什么不开车走？”有脑子比较快的立刻就提出了问题。 “不一定是女人，当然我们在调查中不会放过可以的妇女，哪怕是怀了孕的妇女也会成为重点调查的目标。至于为什么她不开车走，很简单，作为电视转播车在新闻这么明显的时候开走，等于向警方投案。” “这样的话，你们打算怎么抓住这个嫌疑人呢？你们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古斯塔夫陛下严肃地问。 “我们派出了有经验的警犬搜索队，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可以看得出来，那警官努力显得很有信心，但实际上恐怕只是做个样子，这个案子除了一个生死之间的，没有造成死亡，多半会作为疑案不了了之了。 这时候，辛尼斯塔教授的耳钉突然动了一下，“辛尼阿姨，我从精神力扫描的暂存数据中找到一个可以的人，他在事发后一刻钟左右离开了转播车，我可以把照片打印出来。” “不，艾瑞莎，不能直接打印标准的坐牢照片，最好是偷拍的生活照。”辛尼斯塔教授提醒道。 “哦，知道了，我尽可能弄个正脸，打完了之后我会把针鼹变形成一个文员给你送过去。”艾瑞莎说完，辛尼斯塔教授连忙通知了希乐娅教授。几个人合计了一下，由国务秘书希乐娅教授举手发言，“关于这次袭击事件，我们有些情报可以提供给大家参考。”说完，她走到门口，从一个梳着麻色长辫，嘴上毛绒绒的文员手里接过一份文件。 “这里有投影机。”胡安·卡洛斯陛下立刻指着讲台上的电教器具说。 希乐娅教授走过去摆弄了一会，把一张照片投影到幕布上。“这是事发前一个小时我们拍摄到的照片，这个时候车还没有开来。五十分钟前，一辆重型摩托车开了过去，他虽然没有停车，但是我们怀疑，这是个探路的。四十五分钟前，车来了，然后过了几分钟，准备好的枪手爬上了车顶。开枪后两分钟，一个穿裙子的人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公交站台走去。” “有更清楚的照片吗？”警官严肃地问。 “可以放大，从放大后的照片可以看出，后面这个穿裙子的人身高超过六英尺，手脚粗大，可能是个男人。” “请等一下，能让我看看这张照片么？”列席会议的格兰杰医生突然举手，希乐娅教授还在犹豫，辛尼斯塔教授主动地把照片递给了这个熟人。看过照片后，格兰杰医生摘下帽子，对在座的说：“我是英**情六处特工，照片上的这个人是犹太极端组织奥斯维嘉成员，是一个从苏联叛逃的克格勃，真实名字不清楚，大部分时候用的是德雷福斯这个法国名字。” “犹太人？”萨马兰奇侯爵念叨着，“我在前两年经常收到来自他们的威胁信件，他们宣称要以纳粹组织官员的罪名处死我，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袭击运动员和观众呢？” “萨马兰奇阁下，我猜想他们认识到打击你最有效的方式不是直接暗杀你本人，而是对你终生所服务的事业进行打击。”周怡培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既然有了照片，那么剩下的事情警方应该能够处理了。在这里，我要表扬在今天下午的骚乱中处变不惊，镇定地组织了紧急救护和观众疏散的两个小英雄。” 周怡培从口袋里摸出两枚没有绶带，没有证书和盒子的勋章，“卡尔、威廉，你们当得起这枚雪绒花金质奖章，这是我们安道尔刚刚设立的，主要针对在比利牛斯山区救助他人的值得尊敬的行为。”说完，像办法奥运奖牌一样，周怡培正要给两人授勋送花。 “爸爸，你应该等一会，在外面面对记者的时候再给他们授勋。”艾瑞莎抗议老爸的仓促行动。 “好吧，既然嫌疑人已经确定了，那么警方就去抓捕吧。我们也可以向新闻界公布这个消息了，而且，卡尔殿下、威廉殿下、艾瑞莎殿下，我代表西班牙王国议会和政府授予你们巴塞罗那名誉市民的称号。”胡安·卡洛斯殿下凭借东道主的身份安排了授勋仪式，恰到好处地引导了舆论的风向，没有过多地批评奥运会的安保工作。 两天之后，犯人被抓到了，不过那个枪手却再也没有醒过来。犯人供述了他们针对前法西斯政权官员的刺杀计划，这一次因为萨马兰奇迟到了，才把暗杀变成了制造骚乱，这是从爱尔兰共和军那里学到的策略。 由于发生了严重的暴力事件，大部分的运动员在结束了自己的比赛之后就自行回国了，艾瑞莎也不例外。1992年8月26日，安道尔的毫不起眼的伊佩小镇——它平凡到什么程度呢？就连最无聊的小报都没有在这里派出一个狗仔，所以，他们都很后悔。 “外婆，外婆，快来看老公！”艾瑞莎朝阳台叫道。 “看什么看，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卡鲁，快进来，外面热。”普兰达珍妮特夫人在知道艾瑞莎订婚的消息后整个人像吃了青春药剂一样容光焕发。 “外婆好，我是卡鲁。”卡尔恭敬地打招呼，看上去就好像百亩森林里出来的维尼小熊。 “废话，白痴，刚才外婆不是叫你卡鲁了么。”艾瑞莎幸福地抬杠。 在安道尔丈母娘家，卡尔王子过的非常的精彩。不光要拖地洗碗，还要打扫草坪，特别是抓那种叫做狐媚子的害虫。累是累了点，不过很开心，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真正开心的小女孩。 “看什么看！居然嫌弃我烤的派太甜！罚你……”艾瑞莎的烘焙水准下降得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用难吃的食物赶走未婚夫。有人说要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那么要赶走一个男人是不是首先要弄坏他的胃口呢，艾瑞莎是这样推理的。 “艾瑞莎，我真的不是嫌弃你，只是外婆年纪大了，吃太甜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卡尔连忙用真诚的解释打断她，不然，那几个家养小精灵马上就会跳出来押着他去执行惩罚。 “哼，罚你吻我。”艾瑞莎得意地凑上去。 “呃，我认罚。”卡尔幸福地低下头。 一个刚要跳出来的小精灵立刻被年长的家养小精灵拖走了，“傻瓜，人类的语言是很复杂的，有时候他们要表达的意思和字面意思正好相反。” “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想拍张照片，这样要是以后姑爷乱来的话，我就可以拿这个去找狗仔。” “啊，你怎么不早点说！” 来不及了，两只精灵懊悔地看着艾瑞莎脚步虚浮，面色红润地从窗帘后面钻出来。“嗯？姑爷呢？” “他还要平复一下。备车，我要去对角巷。”艾瑞莎吩咐道。 “是，小姐。不过，请注意节制。您是媚娃体质，可以从欢爱中获得力量，而人类则不然，如果是淫妖的话，他会死得很快的。”家养小精灵很尽职地提醒道。 “嗯？连接吻也不行吗？”艾瑞莎望向普兰塔珍妮特夫人，老夫人摇了摇头。“难道我每天都要念清心寡欲咒？” “去对角巷也带上卡尔，作为魔法师的丈夫，也应该是魔法世界的一员。”老妇人建议道。 “好吧，他早就想去考察一下古灵阁了。”艾瑞莎很乖地同意了。 等到卡尔从古灵阁出来已经是上午茶的时间了，两个人买了会自己长出来的蛋筒冰淇淋，就坐在古灵阁门口，互相舔着。 “我觉得魔法师这种全世界通用的信用卡很方便，只要有魔法印记，就可以不用带着钱包到处跑了。”卡尔咬了一口艾瑞莎手上的蓝莓口味冰淇淋，窸窸窣窣地说。 “这是基于有效保密的信息共享技术上的，根据魔法师的提示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已经开发了互联网信息共享技术，不过还很幼稚，你可以去投资一下。” “不，我会直接把整个项目买下来。”卡尔王子很有魄力地说。 艾瑞莎耸耸肩，这办法不错。“接下来我们去书店吧，我记得你们家都很喜欢看魔法书的。” 在丽痕书店，艾瑞莎第一次遇到了魔法世界的追星族。“吉德罗·洛哈特，梅林骑士团勋章获得者，当代最伟大的冒险者和传奇作家，最迷人的微笑所有者”，书店门口的招牌上这么写着。可怜的自动诵读的招牌频繁地被人打开声音关上声音，折磨得不成腔调了。 “我想，维多利亚姐姐会喜欢这个人的书的。”扫了一眼书名，艾瑞莎就站到长长的队伍里去了。 “这，好像是，签名售书？”卡尔摸了摸鼻子，这些穿着三百年前衣服的怪人到也会赶时髦。 “卡鲁，你快去找那些书，我来排队。”艾瑞莎在队伍后面喊道。 “好吧。”卡尔一转身抓住一个满脸雀斑胸口的牌子上写着职员的魔法师，“你好，请给我两套，哦，不，三套这个人的书。” 那魔法师毫不犹豫地挥手一招，三大捆精美但是不重的书从不远的书堆里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卡尔手上。“嘿，它们，它们还真的挺沉的。” 为了不让未婚夫出糗，艾瑞莎偷偷地放了个漂浮咒，又变了个有轱辘的双人沙发出来，两人一边坐着看书吃姜饼，一边随着队伍往前走。“好古典的描写手法，居然还押韵。”没看几页，艾瑞莎就合上了书。“是啊，为了押韵还换了好几种语言和句式，值得好好研究。”卡尔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第484章 霍格沃兹的新学期 “艾瑞莎，你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嗯，我是说，我看了你的比赛，很棒。”两个人我在沙发上你侬我侬的时候，一个声音很清楚地在耳后想起，就好像捉奸一样。 “哦，哈利，你好，罗恩，你也好，嗯，这个，应该是金妮吧，你好，我听你哥哥提到过你。”艾瑞莎回头一看，原来是格兰芬多的一群人。才说话的应该是哈利，只有他比较容易看到麻瓜的奥运会，只不过都发生恐怖袭击了，有什么很棒的。 “哪个哥哥？”雀斑比眼睛还大的小女孩似乎不领情，手里悄悄地把灰扑扑的二手课本放到身后。韦斯莱家的男孩很多，只有唯一一个女孩，光说哥哥确实不清不楚的。 “嗯，我也忘了。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卡尔。”为了回避问题，艾瑞莎迅速出卖了老公。 卡尔站起来，和这一家子红头发握手。 “未婚夫？你真酷，难怪乔治和弗雷德说你是最格兰芬多的非格兰芬多。”罗恩和卡尔握手却和艾瑞莎说话。 “呃，是啊，他们还好吗？”艾瑞莎有些尴尬地问。 “嗯，还好，谁知道呢，反正，大概是没闯祸吧。”罗恩眼睛朝天地回答。 “你，你是哈利·波特？哦，你好，我刚刚在一本书里面读到你，嗯，是那种会动的图画书。”卡尔比哈利高很多，很轻易就发现隐藏在头发下面的闪电疤痕。 “你好，卡尔，你好像……”哈利感觉艾瑞莎的未婚夫有点不一样。 “嗯，我不会魔法，呵呵。”卡尔摸了摸鼻子，不过并不扭捏作态。 “这没什么，我们刚刚还和马尔福吵了一架。”罗恩用很骄傲的语气说。 “马尔福？那个白金头发的小男孩？”艾瑞莎奇怪他们只是吵架而不是打架。 “不，是和他爸爸，老马尔福。”罗恩很自豪地回答。 “哦。升级了。”艾瑞莎点点头，“对了，就你们吗？” “不，妈妈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排队，她最近迷上了这个哈洛特。我们是买完了书，来找她的。”金妮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他们是来找韦斯莱夫人去砍价的。 不过，由于他们这一堆人有点太显眼了，正在前面和每一个来签字的书迷温柔地聊天的哈洛特发现了哈利。他连忙从座位上奔过来，拉着哈利在《每日预言家》报纸的摄影记者前面拍了个亲密的照片。 艾瑞莎和卡尔也拿了一本签名书，这是送给瑞典的两位公主的。接着又到宠物店买了一只母猫头鹰，就离开了对角巷。艾瑞莎要去国王十字车站赶火车，卡尔回瑞典士官，然后通过瑞典使馆的安排回家。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艾瑞莎让信使送出了第一封信——“外婆说，你合格了，笨蛋！” “嘿，大明星，哦，不，大体育明星，写情书呢？”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从猫头鹰扑扇的翅膀下露出来，是拉文克劳的张秋，由于中国元素，算是艾瑞莎在霍格沃兹为数不多的朋友。 张秋提着一只桃红色的小皮箱，穿着很成熟的套装和风衣，甚至还有一双褐色的丝袜和棕色中跟船鞋，就好像从旁边博物馆的招贴画里下来的上个世纪的女间谍。“啊，你这是想当艳星呢，还是女招待呢，还是……”艾瑞莎调侃道。 “我警告你啊，不许说更难听的词，不然我翻脸给你看。”张秋脸色沉下来，很温柔地威胁道。 “风尘女郎？”艾瑞莎很不怕死地把最后一个词说了出来，好在说的比较文雅，高中没毕业的话可能就听不懂。不过，张秋可不管这些，立马丢下箱子，伸出涂着血红指甲油的手指掐住艾瑞莎的脸，用力一拧，“想翻脸啊，死丫头！” “啊。放手，不然，不然，我也翻你的脸了啊。”原来翻脸的意思是翻对方的脸蛋。 “别，秋，别放手，我也要来玩。”话音未落，一只圆乎乎的胖抓抓伸了过来，接着又是一只没有声音的和一只伴随着路飞一样大笑的。 “不要，放手啊，会弄坏的，弄坏了人家怎么嫁人啊。”艾瑞莎没看清楚是谁，不过听声音，应该是赫齐帕奇的某些胖子和不胖的女生。 “嫁人？听说你都订婚了，姐妹们，上啊，好好收拾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又是一个半麻瓜，多半是赫齐帕奇的，只是，大家很熟么？ “就是，居然都不带来给我们看看，哼，我看你是皮痒了，小胖，蒲绒绒呢？”艾瑞莎来不及交代刚才未婚夫还在的，就被拦腰抱住。 “来了，这是我暑假里面特别培育的加强型蒲绒绒……”耍流氓的小魔女掀起了艾瑞莎伪装成长风衣的魔法袍。 看到像一只大狗的蒲绒绒，艾瑞莎决定还是晕过去吧，眼不见心不烦。不过，事与愿违，一个陌生的家养小精灵从空气中爆出来，胆小地看了看周围的麻瓜。“您好，尊贵的魔法师小姐们，请你们迅速通过就有四分之三站台门，马上就要开始检票了。” “咦，现在家养小精灵胆子这么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跳出来？”大个子的女生放开艾瑞莎的腰，整理起自己的行李。 “我看是这只胆子特别大，不过，到车上再玩吧，找个包厢。”小胖子淫荡地笑着，收起了蒲绒绒。 在她们几个从砖石柱子后面消失的时候，这只胆子特别大的家养小精灵施了一个咒立停也走了。没多久，推着车跑来的哈利和罗恩在柱子前撞得人仰马翻的。 霍格沃兹特快并不检票，新上任的级长也从来没有被要求过检查是不是有掉队的——这都是因为，魔法师的散漫和不负责任。所以，哈利和罗恩错过火车，这简直几乎是一定的了。没有人发现哈利和罗恩丢了，连同宿舍的西莫和纳威都没有，相比之下，那位更担心他的隐身蟾蜍不检了。 “哦，你好，赫敏，奇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艾瑞莎不敢和三年级的那群魔女一块，赶紧换到二年级的车厢里。 “艾瑞莎姐姐好，我没看到其他人啊。嗯，还有，祝贺你结婚，以及，祝贺你得了两块金牌。”就连赫敏也没两句话就忘记了哈利和罗恩。 “嗯，谢谢。”艾瑞莎不好意思地拉过头发整整齐齐的赫敏——这实在太希奇了，她的头发应该总是打满了死结，还缠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有很多刚上过神奇生物保护课的孩子一度很害怕地认为她是一个丹麦织女——海妖的亲戚，和爱尔兰女妖一样有相当强大的语言能力，她们用头发编织的图案甚至可以影响目标的未来。 “对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看上去是斯莱特林的。”艾瑞莎问车厢角落里像浮雕一样安静的女孩，其实她比魔法世界的浮雕还安静，那些雕塑还经常抓耳挠腮，自言自语的。 “安瓦塞利特·克伦威尔，斯莱特林二年级。”毫无笑容的安瓦塞利特看上去似乎连嘴都没动过。 “呃，腹语术，还是头一次见到连动嘴说话都懒得费劲的人呢。”艾瑞莎悄悄地对赫敏说，这时候有点担心她的张秋也找来了。“嘿，这下，我们四个学院凑齐了，如果我算赫齐帕奇的话。” “学姐好，塞德学长今年要会考了吧。”赫敏很乖地打招呼，看来这两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了啊。 魔法学校的学生在五年级要对所有的科目进行一次综合考试，称为巫师水平测试，这相当于麻瓜学校的会考。因为每一门课都必须达到及格以上的成绩才能够毕业，所以时间会很长，甚至有的人六年级、七年级还在补考。会考全部通过的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志愿报名某几门课程的高级巫师水平考试，成绩获成为他找工作的参考，其中有一些职业要求应聘者必须通过相应科目的终极巫师水平考试。 英国的火车非常的慢，就算是魔法世界的火车也比汽车慢，聊着聊着，大家就没话了，不约而同地开始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个小时经过一次的零食售货员第三次离开之后，赫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呵欠，想伸个懒腰的时候看到了安瓦塞利特的笑容。“你会笑？” “废话。”安瓦赛利特还是不动嘴。 “你说话了？”赫敏瞪大了眼睛。 “你傻啊。”安瓦赛利特继续翻白眼。 终于，这时候两人感觉到车厢里的目光有些集中。“呵呵，你们继续。”戈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居然没吵起来，难怪艾瑞莎她们要看西洋镜了。 安瓦塞利特和赫敏都不是那种无聊到自己玩自己的人，不约而同地进入安静状态。直到艾瑞莎和张秋分着吃完了上一轮的所有零食，两人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你说她们两是不是睡着了？”艾瑞莎拿出自己的魔杖，变回仙女棒的样子，用顶端的心形出了一串泡泡出来。 “睁着眼睛睡么？”张秋也拿出魔杖，把泡泡变成小鱼啊，胖兔子啊，什么的。 “又不是人鱼，怎么会睁着眼睛睡？”艾瑞莎，直接用泡泡吹了一只地域犬出来追着那些小动物咬。 安瓦塞利特摇摇头，从袍子里面拿了本相册，“姐姐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相册有些年头了，大部分并不是照片，而是手绘的素描。不过，魔法师有把握让素描像黑白照片一样精确，如果手头有颜料的话，甚至可以像彩色照片一样清晰。 “不知道，看起来好像是金字塔，是不是埃及？”张秋把相册递给艾瑞莎。 “这些图片是关于同一个场景不同时间的纪录，前面有用巫术‘投影拓印’的，也有用魔法‘浮光掠影’的，但是都是在显影术发明之前。”艾瑞莎翻着相册说。 “在1839年，皮尔斯·达盖尔发明了卤化银显影术，之后一百年，麻瓜科学家才发明了胶片照相机。”赫敏高兴地摇晃着小脑袋，看来刚才没有说话把她憋坏了。 “不，这里面还有一种照相术，是用生物的眼睛做镜头，每拍摄一张就立刻杀死它，剥下眼球后面的视网膜作为胶片的黑暗照相术。”艾瑞莎放下相册，吓唬小姑娘。 “1600年，黑魔法师吉罗拉莫发明了死亡照相机，一开始他用牛等动物的眼睛，后来为了方便，大量捕杀妖精，成为妖精叛乱的导火索。”张秋补充了一下一年级应该不知道的知识，实际上，这些知识三年级也未必知道。 “吉罗拉莫·克伦威尔，他是奥里弗·克伦威尔的父亲和兄长。”安瓦塞利特仍然面无表情，不过声音却有点抖动。 “父亲和兄长？怎么可能……”赫敏不能理解地叫出声来，马上被张秋住悄悄地在耳边解释了一下。 “不错，就是***，纯血的克伦威尔家族的传统。”安瓦塞利特冷笑了一声，“艾瑞沙姐姐当然也知道的吧，也正是因为如此克伦威尔家的人才会把族长家当作是魔鬼和怪物吧。” “安瓦，现在已经是1992年了，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你的。”艾沙担忧地望着小女孩。 “强迫？不用强迫，我们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艾瑞莎的好心被丢在地上了。 就在气氛尴尬得可以炸薯条的时候，赫敏突然像通灵了一样说：“这是特奥迪瓦坎的太阳和月亮金字塔，在墨西哥！虽然有些变形了，但是相对位置和形状都没错，应该是阿兹特科精灵帝国之前的精灵王国所在的地方。” “太阳和月亮金字塔？”艾瑞莎重复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黄泉大道上的太阳和月亮金字塔？” 万事通小姐点点头说：“是的，不过，就我猜想，那可能仅仅是黄道而已。在古代精灵的传说中，特奥迪瓦坎又被称为圣域之城，城里面按照太阳系的模型修建了十座守护神殿，代表着太阳系中的守护之力。” “啊哈，看来他们的守护之力不怎么样么，不然怎么会连几个西班牙骑兵都抵抗不了？”张秋想把气氛活跃起来。 “不。那可不是一般的骑兵，他们是天主教的光荣骑士。”安瓦赛利特平静地说。 “你说那些烧杀掠抢的家伙是光荣的骑士？”张秋对艾瑞莎的用词表示不能理解，不过现在气氛要好一点了。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是在执行对异教徒的救赎，不但是光荣的还是应该被感谢的。”艾瑞莎解释道，“宗教都是很偏激的，如果你觉得不能理解，那很正常。” 终于楼歪了，这么一来，谁也不会注意到霍格沃兹去年最出彩的新人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不在火车上。 “刚才过大桥的时候好像旁边有辆汽车在飞。”安瓦赛利特抽个空子插播了一则路况消息。 “大桥？那是天还亮着的时候吧。”看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艾瑞莎坚信如果这孩子去做交警的话，大家永远也不用出门，有哪个交警会指挥几个小时之前的交通状况。 “对了，艾瑞莎姐姐，等一下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城堡吗？我可不想在这么黑的湖里坐船。”赫敏勇敢地说。 “噢，当然，我一直都一个人。”下车之后，艾瑞莎带着二年级的赫敏和安瓦塞利特站在一溜没有马拉却可以跑的四轮厢式马车前面。 “拉车的是夜骐，它们是死马的灵魂，只有英勇的战马才有可能在主人的呼唤下重新站起来。”安瓦赛利特开口说。 “嗯？安特——以后我们就这么叫你吧，安瓦塞利特太长了。”艾瑞莎等到安瓦塞利特点头才继续说，真是个有礼貌的太子妃。“你看得见这种可怕的怪物？” “嗯，在我们家，有很多这个，鬼魂管家很喜欢讲这个，他们以前的老伙计。”安特平静地回答，而赫敏还在东张西望，“你们家的管家是鬼魂？还有，那个拉车的东西我怎么看不到？” “你没有见过死亡，是看不到的。而我，一睁眼就看到了我母亲的死亡，所以，我从小就看得见这些没有皮肤的马。”安瓦塞利特的回答一如既往。 “死亡？”善良的赫敏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的意味，“噢，不，邓不利多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对于你们太残忍了，这会让你们想起死亡的恐怖。”“得了吧，正义小姐，我们能活到现在早就不在乎了。”安瓦塞利特还是有点和赫敏不对付，斯莱特林本来就和格兰芬多不对付。“好吧，我们先上车吧，不管怎么样，站在这干等可不好，哦，可怜的孩子。”艾瑞莎正要去拉车门，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到辕架前面去探查的孩子一个后空翻，然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这些死马的脾气可不太好。” 第485章 霍格沃兹的朋友们 “哼，居然有人脑子坏掉了想从后面去接近夜骐！虽然死了，但它们也是勇敢的战马，不会给敌人这样偷袭的机会的。”安瓦塞利特嘲笑着，“这一下子，估计那家伙脑震荡是跑不掉了。” 赫敏想要反驳什么，可是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好了，别看热闹了。安特，他们看不见夜骐，自然也就不知道危险。你和赫敏去找级长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我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家伙。”艾瑞莎蹬了两下脚，把鞋跟变得更高一点，这样她跑得更快，果然是变态啊。 “这不应该是海格的事情吗？”赫敏撅着嘴，好像不太愿意和安瓦赛利特一起行动。在级长们的努力下，没有新的伤员出现。而直到这时候，玩忽职守的海格还没有出现，安瓦塞利特诅咒他要在阿兹卡班住上几个礼拜。当她说完这话的时候，黑夜里突然闪过一道无声的闪电，替代的声音是所有的夜骐整齐的响鼻声。 “天，大预言术。谁这么倒霉？”正在办公室的邓不利多校长也被这突然出现的眼睛形状的闪电吓了一跳，暂时把注意力从水晶球上离开了一会。 “大预言术？居然还有人会这门艺术？邓不利多，这个可要好好研究一下，这魔法的机制到底是什么。”墙上的一位前校长提议道。 “可是这魔法不是早就被禁止了么？”校长们叽叽喳喳地开始了讨论，画像和画像之间交流的成本很低，而且就算发生争执也不会打起来，看来麻瓜中很多议会应该借鉴这种先进的议事规则。 “不是被禁止了，而是失传了。”邓布利多解释了一下，他是威森加摩的首席，说话算话。 “这魔法的效果可大可小，小到让一棵苹果树一夜长大，大到沉没一片大陆，就算不失传也会被禁止的。”墙上的某位大师严肃地说。 “可是我们连这魔法的原理都不清楚，怎么禁止？”看来英国魔法界的第一智囊团不是威森加摩，而应该是霍格沃兹的校长纪念室。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请容许我先告辞一下，新学年的分院式就要开始了，我要去准备一下。”邓不利多摸出他新织的尖顶帽子，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请相信我，老朋友们，我十分愿意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在我离开之前，麻烦你们稍微留意一下哈利·波特的消息，也许他刚刚偷偷摸进了学校而我还不知道。” “这不可能！”一位女校长尖叫起来。 “你就不关心一下韦斯莱家那个最小的男孩吗？”这位看来和韦斯莱家有亲缘关系。 “反正他没有被夜骐踢伤。”有人关注了一下受伤人的名单，没有发现哈利·波特和任何一个韦斯莱。 “这次只有一个孩子受伤，真是没劲，七年前，可最少有一半的低年级乱跑一气，最终有一百多孩子受伤了的。”原来这都是安排好了的，也许是作为一次突然袭击的演习，但对于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这还是太危险了。 “是啊，这个每七年才能看到一次的热闹居然没有了，真无聊。你们确信那些毕业生们没有露出口风来？”阴险邪恶的老校长们检讨为什么这次没有造成恐慌。 “应该没有，毕业的时候，这段记忆都是交出来了的。”邓不利多关上门，因为他发现，画像上还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的都是格兰芬多出身的前校长，而其他学院的不是怒目而视就是装睡去了。 对于老生来说，分院式唯一的作用在于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赌钱项目，在每个学院的长条桌上都画上了格子代表着第几个新生。老生们把注下到格子里面，如果是格兰芬多就在格子里面放上一颗玉米，斯莱特林是一粒豌豆，拉文克劳是一粒红豆，代表赫齐帕奇的最大，是个土豆。 “噢，见鬼，今年的漂亮妞又到赫齐帕奇去了。”一个红头发的家伙戳着自己的雀斑抱怨。 “格兰芬多啊，你什么时候才脱离恐龙乐园的称号啊。”他旁边一个和他对称的家伙扯着耳朵哀嚎。 安瓦塞利特一下车就跑回了自己的学院，不过，獾和蛇都是在地下打洞的动物不是吗？艾瑞莎特地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卡米娅，安特这孩子继承了好强大的愿望之力啊，她几乎是背着一个光环在晃来晃去嘛。” “殿下，需要我去调查一下么？”卡米娅在精神频道里建议道。艾瑞莎郁闷了，说道继承光环，自己可号称是耶稣血脉，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光环吗？于是她摇头否定了，这不是自己跑出来当靶子么。 艾瑞莎偷偷瞟了眼邓不利多，就在她要收起精神力的时候，一墙之隔的地方突然传来明显的精神波动，好像有什么人把孩子连洗澡水一起泼了出去一样。艾瑞莎没有能够忍住好奇心，把精神力往城堡的石头里一探——原来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罗恩·韦斯莱，那就没什么希奇了，他们总是能弄出点大事故来。 开学晚宴吃的极其无聊，两个韦斯莱互相把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喂给对方。奇怪的是直到桌子都干净了，两人都没吐。如果要说今年的开学晚宴有什么可以登上《预言家日报》的新闻，那么一定是著名的万人迷——吉德罗·洛哈特将首次冠以教授的头衔，他将接替因病辞职的奎洛教授成为霍格沃兹新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这个消息对大多数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影响极大，尤其是赫齐帕奇，连院长斯普劳特教授都偷偷地配置魅力香水，药效虽然强大，但是作用却不明显。不过像艾瑞莎这种已经名花有主的就没什么心思搞这玩意了，这位花美男教授的出现不过给几对快要大事告吉的恋人提供了一个新鲜的吵架理由。吵架么，小吵吵算是情趣，只要不过火，反而有利于感情的进一步发展。 “啊，这不是美丽的艾瑞莎王妃殿下吗？我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能够成为一位王妃的老师，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新人但同时是名人的洛哈特教授一看就是使用了门钥匙才及时来到餐厅门口微笑地和每个有特点的女生说话，因为幻影移形出来除非喝酒了，不然不会站不稳，而且霍格沃兹里面不允许幻影移形。 “你好，洛哈特教授，我现在还不是王妃，你可以称呼我可爱的艾瑞莎公主殿下。”艾瑞莎牵起裙摆回了洛哈特的骑士礼。 “噢，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原来您还是位公主，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担心我在您面前大放异彩而抢了她的风头。”麦格教授正在处理她学院的两个淘气鬼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却毫无征兆地连打了几个喷嚏，弄得威势全消。 “您不用可以使用古老的敬语，教授，虽然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纯血统的魔法师公主。”艾瑞莎觉得这个人很好玩，所以决定恶心他一下，“如果您愿意对我奉献您的忠诚，我想授予您一个男爵或者子爵的封号，还是有可能的。” 洛哈特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手，或许是他还没有泡王室公主的经验，一下子有些慌神。等到他稳住了呼吸，打算单膝跪下的时候，一直等在旁边看自己学院学姐笑话的安瓦塞利特清楚地大声说：“教授，那个无耻地调戏了您的公主已经走了。” “对，就是无耻，毫无羞耻！”刚刚被漠视了的斯莱特林的女生纷纷喧闹起来。 “是啊，一个赫齐帕奇的浪荡女如何知道荣耀和羞耻之间的区别。” “嗯，安瓦赛利特·克伦威尔，我记得你和她们那伙里面的一个有一样的姓，这样吧，以后我们就叫你安塞好了，欢迎加入我们银蛇沙龙。” “你好象是第一个加入我们的二年级哦……” 安瓦塞利特在心里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好像为了呼应那个喜欢出风头的洛哈特一样，这几天总是有个端着双镜头照相机的小男孩在学校里窜来窜去。 “那个一年级的叫科林，是个疯狂的哈利拥趸，不过现在为了捞分数有点被转化成基佬了。”早餐的时候，赫敏跑过来打招呼，并且八卦一下，格兰芬多是最喜欢八卦的学院。 “基佬？”张秋抓着一块卡夫饼，蘸了点牛奶，拿起来，等着面饼把牛奶全部吸收进去。 “艾瑞莎姐姐说麻瓜中间喜欢男人的男人叫做基佬，哎，我都有点怀疑韦斯莱家的会不会变成基佬啊。” 艾瑞莎好像暗示什么地看了看赫敏，慢悠悠地说：“我觉得那个二年级的罗恩有这个可能，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 “罗恩？是啊，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找个女朋友？”张秋像所有的中国大妈一样，对乱点鸳鸯谱特别热心。 “难啊，现在的女孩子都被那个洛哈特迷住了。而且，罗恩老是跟着哈利·波特，短时间内是看不到希望了。”艾瑞莎开心地看着黑着脸的赫敏，故意越描越黑。 “或者，我们可以试试迷情药剂。”赫敏提议道。 “拿谁的呢？你的？”艾瑞莎很有逻辑地说，“你们三个老在一起，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太奇怪的。” “那倒是。不过，赫敏这丫头明显更喜欢哈利·波特啊。”张秋点点头。 “不，不，我看金妮更喜欢哈利·波特，好久了。”赫敏惊慌失措地把别人卖了就逃走了。 吃完早餐，姑娘们慢慢腾腾地装扮着自己，因为上午的课是那个讨厌的洛哈特的。这一天早上，所有的女生都会在上课之前打扮自己，弄得一整天全校学生没几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女生忙着打扮，男生偷着看女生。本来艾瑞莎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但是这一整天别的女生都很漂亮，如果不打扮的话，就会被比下去，这可是魔法公主艾瑞莎所不能接受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梳了一满头小辫子的萨迪里——也是拉文克劳的，把大家给雷到了。雷鬼算什么，像她这样满头的小辫子都竖起来的才叫雷神，看起来就跟一只在开屏的时候着火了的孔雀一样。 “我说，萨迪里，就算没有男人懂得欣赏你，你也不用把自己变成鸟人啊。”艾瑞莎很好心地说。 “鸟？你是说我还要加一对翅膀么？加在哪呢？脑袋后面还是咯吱窝下面？”脑子短路的萨迪里机械地回答。 “你们放弃吧，她简直是中了夺魂咒。”张秋一身好看的凤凰红旗袍斜坐在那里，露出高开衩下面的黑丝。在艾瑞莎的带头下，相熟的几个人都排好队走过去把手放在张秋的腿上摸了一下。 艾瑞莎说：“好滑。” 艾莎——赫齐帕奇的，说：“好凉。” 西斯尔——赫齐帕奇的小胖子，说：“好软。” 李老大——赫齐帕奇的假小子，想了想，说：“好爽。” 张秋不多不少，正好抖了四下，翻了两次白眼，叹了一口气。 “得了吧，你既然敢这样穿，就要有被调戏的觉悟。”刚才的形容词大赛上输了半招的李老大一屁股坐下来，心里愤恨地想咱不和妖精一般见识。 “我算是知道萨迪里有多么可怜了。”西斯尔尽量离张秋远些坐了下来。 “是啊，我们艾瑞莎就算骚也是有限度的，谁叫她先天身材不足呢。”艾莎来了个一石二鸟。 无辜中枪的艾瑞莎只好坐在妖孽旁边，“你最好晚上不要和塞德单独在一起哦，不然我们就要有小外甥了。” 张秋脸红红地点点头，“万一我拦不住他的话，我会先把我自己打晕。” “为什么不是把他打晕？”单纯的西斯尔问，艾瑞莎眨巴着眼睛，显然她也不明白。 “傻瓜，你知道什么叫欲拒还迎吗？”艾莎小心翼翼地用花费了好几个金加隆才做好的指甲拈起一小杯茶，感觉太危险，没有喝就放下了。 张秋忍不住了，放下骨瓷小杯子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声音，她得说点什么，不然名声会变得比艾瑞莎还要糟。“我查过安瓦塞利特说的她祖先的那台照相机了，确实是件很了不起的发明。” “说说看。”艾瑞莎很果断地帮了她一把。 “首先，他需要在那机器里面安置一个活着的妖精或者精灵，即便妖精个子不大，放在那么一个小空间里还是很困难的。”听到这，艾瑞莎才想起来，安瓦赛利特的祖先就是发明死亡照相术的那个克伦威尔。 “这有什么，一个宠物空间就可以了么，难道他还会考虑马上要被杀掉的妖精的舒适？”自己的扫帚上就有一个宠物空间的西斯尔不以为意地说。 “再就是他必须把妖精的眼睛固定在镜头的位置，而且受快门的控制，我觉得他肯定用的是双镜头照相机，一个镜头取景，一个镜头拍摄。”张秋忍不住看了一眼格兰芬多的一年级，长桌上正摆着一架双镜头照相机。 “不考虑成像生物的舒适程度的话，用快门挡住眼睛就可以了，不过先得把眼皮去掉。”艾莎厌恶地丢下一块弄脏她指甲的曲奇，再这样下去，她就只能用飞来咒吃东西了。 “我倒是觉得他冲洗照片的手法比较特别。要怎么才能快速地在杀死妖精后立刻取出眼球，剥下视网膜。”艾瑞莎就事论事地说。“我知道加强受害者的恐惧感可以让眼球充血，增强视网膜上成像的鲜艳程度，可是这一切都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而且，我觉得他的宠物空间还特别大，这样可以一次装好几个‘底片’。”李老大残忍地说。 就在别的桌都在讨论香水和项链的时候，艾瑞莎他们这一桌连周围的空气都恐怖得可以挤出水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刚上完恐怖的黑魔法防御课呢——虽然她们确实是刚上完香艳的黑魔法防御课。 不过，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走廊里发生一连串的尖叫声，“谋杀！洛丽斯夫人被杀死了！”“继承人之敌？怎么回事！”“妈妈，我要回家。” 艾瑞莎她们并没有动，这种突发事件，亲自去看一不会让自己更明白，而只会让自己更紧张，干嘛要冒着把好不容易打扮好的妆容弄花的危险去凑热闹。 “说的是费尔奇的那只猫？”西斯尔是好孩子，对舍监不熟悉。“是的。不过继承人之敌，谁听说过么？”李老大总是那么英明善于抓住重点。“校史上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特别是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艾莎总是那个阴谋论的家伙，每次说到这总是让人想起来原来她也是姓克伦威尔的啊。 第486章 来访的三美神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自从哈利·波特上学之后，霍格沃兹见不得人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就好像一部连续剧一样。”恐怖事件唯一的好处是，萨迪里开始拆头发了，因为她这样子无异于插标卖首（在自己头上画个靶子的意思）。 张秋和塞德里克咬了一会耳朵，回头来转告大家：“麦格教授取消了下午的课程，现在所有学生回自己的宿舍去。” “宿舍？难道宿舍有什么保护魔法吗？”李老大很不满被第三方取消约会，以她的性格认真打扮一次很不容易的。 “这个还真有，四个学院分别是四个元素守护，格兰芬多是火元素守护，拉文克劳是风元素守护，斯莱特林是水元素守护，你们是地元素守护。”张秋肯定地点点头，四个学院塔楼的分布就能看出来。 “艾瑞莎，你们布斯巴顿也会用魔法元素把学校保护得像个薄皮松子一样么？”李老大不服气地问。 “布斯巴顿是开放的，连围墙的没有，不过大部分建筑物都有自己的保护魔法。阿姆斯特朗倒是和你们差不多，他更绝，把一整座山崖挖空，而且山崖还在一个大湖的中央。”艾瑞莎回答道。 “好吧，那就不是薄皮松子了。收队！”李老大很有魄力地甩甩头发，“萨迪里，帮我照顾一下皮特罗。” “照顾？这叫我怎么照顾？”萨迪里慌张地叫起来，“我和他还没有我和你熟！” “没什么，她不过是没话找话说。”张秋安慰她说，“而且，就是因为你和他不熟，人家才托你照顾的。” “不，她是在发泄不能约会的不满。”西斯尔很有经验地评论道。 “难道她想分手了？”艾瑞莎开始脑补了。 姑娘们一路八卦着一路向宿舍走去，其实她们才刚刚从那出来，浑然没有把所谓的恐怖袭击当作一回事。本来么，舍监在寄宿制学校里绝对是学生的对立面，舍监的猫死了，绝大多数学生都只会看热闹，没有人会往恐怖袭击上面去想。艾瑞莎也不会，连颗手榴弹都没有的恐怖袭击，她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这天，艾瑞莎又逃课到辛尼斯塔教授的天文塔，用最原始的技术手段，推动浑天球上的各个模型，寻找太阳直射赤道的准确时间和地点——这一天是秋分日。“我首先表达一下我的基本感受啊，跟着丽姬阿姨，你们也不要变成同性恋才好，不然我老爸不是很凄惨？” 丽姬教授、辛尼斯塔教授和希乐娅教授正围着房间中间的茶几品酒。“我和你爸爸之间没有什么的。”希乐娅教授脸也不红地解释。 “我是祭司，所以我是清白的。”辛尼斯塔教授理由很充分，只不过逻辑好像反了。 丽姬教授拒绝评论，只是哼了一声。 “说吧，你们想好了怎么帮我安抚可怜的卡尔了吗？”一个月以前，艾瑞莎和卡尔订婚后，她的私人团队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了。 “嗯，还在想办法。这一次来，是关于另外一件事情的，一部电影。”希乐娅教授从手袋里掏出一份巨大的文件夹，显然，她的手袋是个压缩道具。“这是刘易斯的好朋友托尔金的作品，相比刘易斯的儿童文学，托尔金的故事就是一部恢弘大气的异界史诗。” “导演是谁？”艾瑞莎很专业地问。 “新西兰人彼得·杰克逊，去年冒出来的恐怖电影新秀，很擅长化妆和镜头设计，他会拍出一个逼真的异界的。”希乐娅教授介绍道。 “《魔戒》这部小说人物很多，故事也比较复杂，但是对于演员的要求却不高。作者、编剧和导演的任务都是讲诉一个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所以，我们打算把这个世界在比利牛斯山的荒岭之间把它做出来。”辛尼斯塔教授魔杖一拉，安道尔的三维地形图就出现在屋子中央。 “然后你们打算把所有的演员都放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让他们表现得好像是真的异界的人物的样子？”艾瑞莎猜测道，这是很典型的魔法师的主意。 “是的，彼得也同意，并且已经开始主持对布景的设计工作。”希乐娅教授肯定了艾瑞莎的想法。“我们还会把矮人的村落公开一些，矮人中身材比较高大的麻瓜会以假扮的异界居民的身份活动，如果有人演技不错的话，也会有个角色。” “那么马人和妖精呢？恐怕很难吧，他们看上去和人类差别太远了。”艾瑞莎遗憾而又希望地问。 “是的，这个不是儿童剧，细节上会要求尽可能的真实，所有的怪物都是人形的。”希乐娅教授也证实了这个猜测，“不过，精灵可以参与进来，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莉娜已经去准备了。唯一的问题是，她们，包括你，都需要反串。’ “反串？魔法师演麻瓜？”艾瑞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演男性角色，你得演小个子的霍比特人。”希乐娅教授把一张模拟定妆照递给艾瑞莎，这是蒂娅那套换衣服程序的一个扩展应用，极大地帮助了导演和制片人挖掘形象好价格低的演员。 “看上去还不坏，是主要人物吗？”艾瑞莎念了念角色的名字，“福禄多，这真是个好名字。需要拍多久？钱够吗？” “初步计划是拍摄两到三年，实际制作过程长达五年甚至更久。”希乐娅教授打了个响指，艾瑞莎手中的计划书翻到了标有月历的那一页。 “五年，都要经过下一届奥运会了，哈哈，正好，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参加已经开始没东西玩的奥运会了。”艾瑞莎思维活跃地说，不过，她是真的很高兴。 “首先要搭建一个主题公园，因为这本小说有很多的读者，会吸引很多爱好者前来朝圣。时间越长越能体现细节，而且矮人和精灵工作人员也需要时间去熟悉麻瓜的电影。人类演员也要花时间学习马人语和巨人语。”希乐娅教授继续解释道。 “马人和巨人的语言？为什么？”艾瑞莎不能理解。 “小说里面中土的精灵和矮人分别说辛达语、昆雅语和凯萨督语，我们偷工减料，直接用精灵语、马人语和巨人语代替。”辛尼斯塔教授高兴地晃了晃酒杯，“我来当这些人类演员的语言老师。” “那为什么没人教精灵语？为什么不用马人和巨人演员？”艾瑞莎就是个问题宝宝。 “本来在麻瓜世界中就有很多以演员为职业的精灵，所以精灵那部分不用担心。而马人和巨人的形象在小说中并没有安排重要角色，而且这些演员以后肯定还要面对麻瓜的媒体，所以马人和巨人不能作为演员参加电影拍摄。” “不能作为演员，那是什么？道具还是布景？”艾瑞莎猜出来了，这些资本家小气的很，他们肯定会设置一些吸引人的片段，鼓励游客去演绎尝试。除了留下群众演员的免费素材以外，还可以挖掘一批几乎免费的新人演员。 “等到演员适应了我们制造出来的中土世界，表现得和土著一样，就可以正式进行胶片摄影了，那个时候就是水到渠成，大家本色演出就可以了。”希乐娅教授翻到计划书的最后一页，“然后就是计算机特效大展身手的地方，你准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艾瑞莎知道教授问的是自己的研究课题，“这本来就是一对矛盾的命题，一个程序要求能预测未来，一个程序要求能够产生不被前者出来的随机数，你们必须承认，魔法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以为数学家，这是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有魔力就没办法解决这对矛盾？”辛尼斯塔教授开始玩语言的逻辑，虽然这通常不会起作用。 “没有魔力也不会。”艾瑞莎召唤来自己的随身魔法石版，在上面演示起来。“实际上，我所需要做的是，对于世界上所有其他的随机数生成程序，我的预测程序都能够准确地预测，准确度越高越好；与之同时，我的随机生成算法能够避开世界上所有其他预测程序的预测。” “只是和别人比么，果然是很魔法师自我欺骗的做法啊。”辛尼斯塔教授挖苦道，“你就不能自己挑战一下么，如果你创造除了一颗主神也举不起来的石头，那么你就超越了主神。” “这是一只永远也不会被抓住的薛定谔猫咪。如果预测程序有效，那么生成程序只要把自己实际生成的数字换掉就躲过了预测；反过来，如果生成程序有效，预测程序只要把自己的预测结果丢掉再换一个就更加接近实际。这么一来，每个程序都只对之前的时间有效，而对之后的时间无能为力，讽刺的是，它们本来的任务是针对未来的。”艾瑞莎没几句就把辛尼斯塔教授绕晕了。 “好了，我不管什么猫咪啊汪汪的，到时候，我们不可能在安道尔的荒岭摆上千军万马，就算有那么多钱可以请那么多演员，我们也没有那么大地方，更不用说还要弄什么地震啊、火山的，这些都得靠你来把一个没有存在过，而且几乎不可能存在的世界表达出来。”丽姬教授一开始就没有听她们两的车轱辘话。 “为什么要我做特效，妈妈不是总特效工程师吗？她还拿过奖的呢！”艾瑞莎不服气地喊道，《纳尼亚传奇》唯一所拿到的有分量的奖就是最佳特技特效奖和最佳视觉奖，这两个奖项被颁发给第一次在电影中大规模使用计算机软件的蒂娅。 “你妈妈怀孕了，而且不知道要怀几年，所以这段时间，实际上的总特效就是你，当然，如果，万一又得奖了，奖杯还是要给你妈妈。”丽姬教授像个老巫婆一样压迫着可怜的小女孩。 “你们，你们不应该趁着我妈怀孕的机会好好地和我爸巴拉巴拉，争取当我的新妈妈吗？”艾瑞莎急了，口不择言地说。 果然，三只高脚杯飞了过来，“小屁孩都在想些什么呢！” 艾瑞莎一个瞬移躲开，“我可不是小屁孩，我都订婚了！呃，对了，这事怎么办？” 辛尼斯塔教授叹了口气，把酒杯召了回来，“可怜的卡尔，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安排他和某位女演员一起喝迷情药剂吧，只有这样做了。”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解释给维多利亚姐姐和玛德琳？还有，瑞典的国民会怎么看卡尔？”艾瑞莎细致地问。 “他的家人，我们可以选择性地使用遗忘咒语，包括他本人。至于他的王储地位估计是很难保得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和没有你的时候一样做他的公爵，而维多利亚公主依旧是王储。”丽姬教授想得很周全。 “如果你还在为他着想的话，那么就不妨给他一个美妙的梦境吧，在梦里，你就做他最可爱的新娘，最温柔的妻子，就好像小说里面的精灵公主一样。”希乐娅教授看着气氛太伤感了，就把话题又转移回了电影。 “我能够演这个公主的角色吗？”艾瑞莎眼睛里荡漾着波光，呜咽地问。 “可能性不大，精灵公主个子很高，而且，卡尔也不可能演精灵公主的丈夫。”希乐娅教授残忍地说。 三位教授又善良地陪着艾瑞莎喝了会茶，给她讲了好多现在发生在安道尔的有趣故事。从来也没有离开过隧道的矮人部落居然有一半选择在艾瑞莎魔法塔的半空中生活，几乎所有迁居到安道尔的魔法生物都进化出了麻瓜隐形技能。说起来，这种技能并不复杂，只需要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裹起来，麻瓜就看不清楚了，会认为是一团奇怪的灰色烟雾。当然，更加高级的隐性技能是利用精神力把四周的光线扭曲折射，这样麻瓜看到的就是一团空气，如果精神力控制不好的话，就是一团能见度不好的雾气。 永恒的月光号飞艇现在已经可以在魔法塔上驻泊了，就在麻瓜世界和魔法世界的分界线上。而艾瑞莎公主大学也预计将在明年开学，周怡培希望她能够赶回去参加开学典礼，去给大学的校牌揭幕，这是典型的中国人的思维。还有那艘已经碎成一截截的艾瑞莎公主号航空潜水战舰肯定无法复原了，安道尔海军的新旗舰是原来希望圣殿所属的一艘五桅机帆游轮，正是前不久在奥运会期间停在巴塞罗那港口引起了轰动的那一艘。 “对了，老姑娘们，你们知道精灵传说中的圣域吗？”艾瑞莎吐掉嘴里的麦管，挑衅地问。 “是那座奉献给天上星辰的城市吗？据说不光整座特奥迪瓦坎是祭品，整个精灵王国都是祭品，那是灵魂的乐园，生者所向往之地。”辛尼斯塔教授老学究一样地说。 “是的，我在南美州的时候很多次遇到去寻找黄泉之地的探险队，他们前赴后继，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死在特奥蒂瓦坎就是终极的幸福，哪怕只是死在路上，也是无比地接近幸福，和死后的悠闲相比，活着时候遇到的苦难只不过是便秘之前的痛苦而已。”从希乐娅教授漂亮而性感的嘴巴里居然能够冒出这么令人反胃的比喻，真是令人反胃。 “我还听说那个城市里面的圣殿都是随着它们所对应的星辰而运动的，当天上的星辰撞到一起，地下的圣殿也撞到一起。它们各自的祭司和信徒就会相互厮杀，捕捉敌人的灵魂供给自己的圣殿，好帮助天上的星辰在碰撞中获得优势。而那些没有战斗能力的信徒则会从自己祀奉的圣殿上跳下来摔死，也算是给自己一方增加一点能量。”丽姬教授描述的场景也很恐怖。 “听起来，蛮有逻辑的。”艾瑞莎这个冷血的小巫婆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去玩玩吧。” “怎么了？”辛尼斯塔教授关心地问。 “没什么。”艾瑞莎犹豫了一会，不过这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尤其是对着和妈妈一样的三个老师。“有个学妹，身上背负着很强的信仰之力，她有一本很久远的相册，上面可能就是特奥蒂瓦坎。也许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特奥蒂瓦坎的具体地方我们并不知道，很多人都从空中搜索过，但是丛林和山谷无法扫描。那么多前去探险的队伍没有一个人回来，所以人们才把那个地方叫做黄泉之路，因为黄泉之路是只能去不能回的。”希乐娅教授倒不是阻拦，而是摆明困难。“看来我们要安排永恒的月光号装上原来艾瑞莎公主号上面的精神力雷达，然后去整个精灵帝国的上空转上几个月。”丽姬教授决断地说。“嗯，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逃课！” 第487章 精神计算机 完美随机数程序和准确预言程序是艾瑞莎目前面对的最大困难，已经快一年了，不光没有取得突破，还好像陷阱了螺旋的迷宫，稍微思考的时间长一点，脑子就好像打了结的毛线团一样惨不忍睹。实在是没法子好想了，艾瑞莎决定换一个思路，去看看能不能制作出一台融合麻瓜和魔法世界最先进技术的计算机，从硬件的角度去，说不定能设计出一个完美随机核心来，反正也没有人规定一定要用软件的方式来解决那个问题。“h，有人在家吗？我是路过的小仙子，讨点水喝。”布斯巴顿山谷的老酒窖门口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紧接着——“pia！”，然后，“哎哟，殿下姐姐，你干嘛打我，你那么大，我这么小，你会把我pia散的！” “少贫嘴，不然把你的翅膀拆下来当窗户纸！”这个声音大家很熟悉，是原来那个混世小魔王艾瑞莎的，前面那个呢，从窗户溜进来的一束翻腾的阳光照在一个活跃的身影上，竟然是原来古板的小仙子冰蝶。 “矮人爷爷，矮人爷爷，殿下姐姐欺负我！矮人爷爷，矮人爷爷，呀，臭老头，快出来！我们殿下来了！”冰蝶围着酒吧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找不到，不禁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混蛋，我看你这双翅膀长出来快一个星期了，是不是痒痒了？痒痒了你可以跟我说嘛，我一定帮你摘下来。”艾瑞莎把扫帚放好，一边捋袖子一边恶狠狠地说。 “没有，今天才第四天，还有三天，哦，不两天半才到一个星期。”小冰蝶把翅膀凑在光柱下，散射的七彩光芒立刻充满了整个酒窖。“呀，真漂亮，比上个星期的那一对翅膀好看多了。不过一定还有更好看的，姐姐，你来摘吧，不要紧，我挺得住。” 小冰蝶像送鱼上砧板一样闭着眼睛，等着艾瑞莎来折她的翅膀。“怎么会这样的呢？升完一阶，就好像连灵魂都换了一样，吵得不得了。”艾瑞莎敲着已经空了的麦酒桶，奇怪地自言自语。 “万物有灵论认为，纯净的魔法元素和魔力都是有鲜明的性格特征的。”听到动静的尼尔森大师从地下锻造室爬上来替艾瑞莎回答道，“火元素性子爆裂，同时又不缺乏耐心，所以他们不像风元素那样不肯呆在原地。风元素就是调皮捣蛋，连睡着的时候都会恶作剧地掀人裙子，或者把柳絮塞到人鼻子里。土元素沉默寡言，总是个聆听者，但是发起怒来非常可怕。水元素也很顽皮，同时很清高，喜欢演奏恢弘的乐章。” “老头，你拽这么多文干什么，直接说本仙子升级之后性格更复杂了，离你所希望的元素性格更远了，所以堕落了，本仙子就等着你这么说呢！”小冰蝶把一个个的鬼脸挫成小球，一个接一个地扔到老矮人的胡子里，小球炸开之后，里面的风元素跑出来，把藏在胡子里的金属屑抖了个干净。 “拟人化么？那她这性格算是像谁的？”艾瑞莎气呼呼地问，显然她知道答案。 老矮人明智地装作没听见，他捶了捶空酒桶，不一会，清香的麦酒又从龙头里流了出来。“艾瑞莎啊，你已经好久没有来酒窖了吧，算起来都快十年了，比你人生的一半还要长啊。” “呃，还真是。对不起，尼尔森大师，我该经常来看你的。”这么一说艾瑞莎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去高空中住着，也不喜欢一群抱着照相机的麻瓜在我的铺子里跑来跑去，东翻西看的。”尼尔森大师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嗯，没有了那些金属屑果然轻松多了。你说，我们矮人是不是因为胡子里面藏了太多东西而长不高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不过艾瑞莎还是笑了，因为这个笑话很温馨。 “哦，对了，小滑头，你来做什么的？不要说什么想我了，就来看看之类的，以我自己的经验来看，热衷于发明和创新的人是不会因为想某个老头而专程骑着扫帚跑一趟的。”尼尔森大师拍了拍想要挂在他胡子上的艾瑞莎，她现在太重了，会扯断矮人的荣耀的。 “我有一个想法，想说给您听听，不过不是我来讲，我要给您做最美味的暗夜星辰茶。”艾瑞莎把屁股挂在木头酒杯上，头探进去挣扎的冰蝶扔出来，然后自己占据了吧台，开始制作用星辰砂和满天星泡制的暗夜星辰茶，这种茶可以把老矮人肺里面的金属屑也吸附出来，是南丁格尔大师的不传之秘。 冰蝶在空中翻了几个斤斗，站直的时候已经头晕眼花。不过和艾瑞莎的精神联系告诉她应该做什么，她拉开艾瑞莎的魔法石板，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题目。 “精神计算机？嗯，不错的题目。”尼尔森大师挥了一下毛巾，酒窖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我们的报告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魔法元素的半导体性能，然后是魔法半导体计算机。通过我们的对比实验，我们发现，单一的魔法元素由于魔法能量的活跃，没有可能实现半导体的性能，只有混合起来才有可能做到方向性的能量传导。”冰蝶也不做任何的铺垫，直接上干货。 “我们首先发现，魔法元素之间传递的魔法力量——以前所称的元素之力可以类比之于物理世界的电流，相应的精神力量类比之于电压，这个对应关系是比较符合对耦法则的。”冰蝶在石板上写下魔法欧姆定律。 “这个并不是你们发现的，法拉第大师早就在麻瓜的科学会议上发表了这方面的研究，可惜被人当作是无稽之谈了。”尼尔森大师插话纠正道，小冰蝶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我们发现——这个真的是我们发现的哦——土元素上面参杂一些其它元素就能形成不同性质的半导体，就像麻瓜的二极管和三极管一样。而且，如果精神力量的控制足够精细的话，也可以像麻瓜的集成电路那样制造集成魔法元器件。” “我看过麻瓜的半导体课本，他们在稳定的元素上铺了一些活跃程度不同的元素，从而形成了一系列的微观电路，实际上，这就是一种朴素的魔法阵。而且，麻瓜的电路结构也有基本的模型，就好像魔纹一样，当然，远远没有魔纹复杂。”尼尔森大师点头认可了艾瑞莎和冰蝶的研究成果，“能够找到基本魔法元素的参杂比例和麻瓜电路的相似性已经很不错了，其实，这也有助于我们理解魔纹，毕竟经过这么多年故弄玄虚的发展，魔纹中不必要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影响到魔纹的基本功效。” 艾瑞莎把泡好的茶封在坩埚里焖着，这样出来的茶虽然有点苦，但是效果更好。她浏览了一下石板上的魔法元素半导体基本构型的对比图，还有相关的测试图表。“大师，这些实验可不是我做的。” “知道，知道。你现在事情多，一些简单重复的事情可以交给别人来帮你做，大不了付些报酬，聪明的大脑不能总是画鸡蛋。”尼尔森大师并不知道艾瑞莎有个精神空间，在里面可以用精神力做任何实验，这其实不花钱，只是花时间和精力而已。 “我们模拟了麻瓜硅基金电路的集成电路，制作了这个精神力计算器，可以模拟麻瓜卡西欧计算器的所有功能。”冰蝶掏了一个荧光闪闪的小东西出来。 “速速变大！”艾瑞莎把它变大，补充了相当数量的魔法元素，果然是个计算器，用不着试验，她就知道这东西肯定能用，丢给了尼尔森大师。 “这就算是成功了？”一辈子都在研究魔法计算装置的老人失落地接过来，翻来覆去地摩挲着。 “这不过是利用麻瓜的半导体原理，在精神世界里做出来而已。”艾瑞莎安慰道：“而且，大师，这东西使用的时候耗费精神力和魔力都很大，不适合一般的魔法师。你可以像办法用常见的魔法材料来做一个，那才是真正的魔法计算器。” “好吧，你们继续，这个就放我这了。”因为是纯粹的魔法元素制品，老矮人十分方便地就把这新计算器收纳到自己的精神空间，拥有精神空间也是矮人锻造大师的特征。 “我们在用麻瓜的半导体加工工艺试制魔法计算机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在用麻瓜同样工艺制造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的问题，无论是土元素基片的生长拉片，还是水元素刻蚀，或者风元素沉积和参杂火元素。我们制造的计算机也比麻瓜的同规格计算机运算稳定，速度更快。”冰蝶很快就翻过成绩，摆出需要讨论的问题。 “你们是在用更密集的加工工艺的时候出现了问题么？”艾瑞莎是学习过麻瓜的半导体技术的，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是的，姐姐。你真聪明。我们把加工工艺细化到10纳米的时候，制造出来的元器件就不是工作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上了。”冰蝶老实地说，这倒不是拍马屁。 “10纳米？这已经接近电子元器件的极限了。”艾瑞莎站起来，用魔杖在石板上画着：“通过这个实验，你们证明了魔法元素也是有基本的尺寸的。和物理世界的电子一样，魔法元素也在不停地振动，所以它们才蕴含了能量，并且能够在压力的驱动下流动。” 艾瑞莎画了一个原子模型。“元素有大小，这就说明它的振动频率受到限制，物理世界中这两个的乘积是固定的。在魔法世界中，用于计算分析的精神力频率也不能太高，太高的话会穿透一切，不能够反馈任何的信息，这个最大频率就是由魔法元素的基本大小限制的。” 艾瑞莎画了一个原子受到外加电压影响下的电子云。“在物理世界中，平常电子都在随机振动，为了区分随机振动和带信息的振动，麻瓜的计算机运算还要采取更大的尺度，来减小不确定性。通常要到原来电子轨道的一百倍甚至一千倍距离才能确定这个电子是受到外来的压力发生迁移，还是偶然性地连续自由振动。” “我们的半导体没有自由振动吗？”小冰蝶好学地问，“还有，魔法元素自有振动的频率和幅度会不会也有固定的乘积？” “没有自由振动就没有能量了，不过，魔法元素的自由振动要小得多，而且精神力会区分自由振动，所以，我们的工艺可以逼近到魔法元素自由振动幅度的十倍距离，这个距离比麻瓜计算机能做到的理论值还要小。”艾瑞莎解释完还不忘了鼓励她，“至于乘积常数的问题，这就需要你做更多的实验了，而且，这个常数也不是固定的，会根据不同的环境变化而变化。” 等到冰蝶理解了的样子，艾瑞沙继续说：“不过，这样也限制了我们魔法计算机的另一个方向的发展，我们很难做类似于麻瓜光脑的东西了。”艾瑞莎又画了光脑的概念图。“电子在导体和半导体中迁移的速度大概是每秒钟十万米这个样子，而高频率的电磁波能量几乎从不衰减，所以它的速度总是光速。光脑采用并行逻辑来分析计算，在解决非线性逻辑问题上更有优势。唯一的缺点是，光子总是在运动中，就储存信息而言，结构很复杂。”“姐姐，如果像你说得这样，光脑用的是高频率的波，那么这个就和精神力类似了，只要我们找到对应的并行逻辑组件的制造方法，我们也可以制造魔法光脑的。”冰蝶天真地说，她是发自内心地快乐，在之前她可没有这样活灵活现的感情。“精神力的反射和相干要依靠特殊材料或者复杂的魔法阵才能做到的，我们可以在这个方向上继续研究。”艾瑞莎也很有把握地说。“说到储存信息，我们有更好的方法：直接用魔法元素，每一个位置可以有四种元素，这是一种四进制的信息记录方式，和生物dna四个碱基是一样的，是自然界中信息量最大的信息储存方式。”“那我们要设计像电子储存器一样的阵列吗？还是用生物的方式？”冰蝶一边记录一边问。“还是用阵列，不过要注意备份，采取一种冗余的储存阵列，即能够保证数据的安全性，也能够提供巨大的存取速度。”艾瑞莎收起魔杖，“如果我们线性运算用电脑模式，并行运算用光脑模式，储存用dna模式，那么这套信息处理系统就很理想了。” “可是这么多种模式，能够综合在一台计算机里面吗？”干瞪眼了好长时间的矮人大师终于逮住了一个好问题。 “这就使魔法元素的神奇之处了。”冰蝶用魔杖在空中划了个立方体，然后在上面仔细地雕琢一些精细的结构。“电路是平面的，这个方向上，麻瓜最多把不同的电路像高楼大厦一样摞起来，而且不保证会有失足从别的楼层掉下来的电子。光路是立体的，但是不会拐弯，它们只能够通过衍射和折射改变行进的角度。而这些问题对于魔法元素就不存在，在纯粹精神力的控制下，四种魔法元素的运动规律是非常统一可控的。所以，精神计算机不存在电子噪声和微观迷失。” “可是这样一来，由于需要纯粹的精神力控制每一个魔法元素的单元，精神计算机所造成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恐怕最合理的精神计算机还是作为魔法师的进化方向，也就是说，精神计算机将作为魔法师的一个器官而存在。”艾瑞莎恐怖地总结道。 “完了？”尼尔森大师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艾瑞莎点点头，大概是告一段落了，要真的研究出来还需要好长时间呢。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尼尔森大师承认自己没听明白多少。 “嗯，冰蝶去把魔法半导体工艺整理出来，您拿去找材料试验，一定可以作出物理世界可以用的魔法电脑的。至于魔法光脑，恐怕没有太大的可能。”艾瑞莎有些抱歉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有电脑就可以了，有了魔法电脑，魔法师就可以进入电子时代，就不再是土包子了。至于光脑，麻瓜不是还没有么，等以后再说吧。”尼尔森大师高兴极了。 艾瑞莎点点头，“不过，师父，什么时候开始，魔法师开始要追着麻瓜的脚步前进了？”“当科学比魔法先进的时候。艾瑞莎，这条路你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了魔法文明。”“嗯，师父，你放心，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第488章 侦探游戏 在空中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后，艾瑞莎的扫帚平安地降落在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塔，然后借道通向图书馆的雕像回到了赫齐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一进门，热烈的讨论声就好像酒窖里的整齐一样扑面而来，差点把穿着大斗篷的艾瑞莎掀了个跟头。 西尔斯随手递给艾瑞莎一杯热气腾腾的南瓜汁，说了句“暖和一下吧”，又继续去当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无衰减听众。 艾瑞莎在布斯巴顿的时候就不喜欢南瓜汁的土腥味，所以才有弗朗西斯卡的多味浮空南瓜的出现，可是这是在美食地狱英格兰，所以艾瑞莎偷偷地把杯子清理一空，然后给自己弄了杯加了点酒的红茶——这是王室大贵族的特权，不然英国的小孩子只有在家才能喝酒。 听了半天，艾瑞莎总算大致弄清楚了前一天发生的洛里斯夫人杀人事件的现场情况，但是疑问更多。地上有不应该出现的水渍，大概是从废弃盥洗室里流出来的吧，但是却没有人调查一下就打扫掉了。墙上有用鸡血写的一行字，众说纷纭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有说是哈利·波特的，有说是二年级的斯莱特林马尔福，也有说是斯内普教授的。不过，艾瑞莎觉得应该调查一下字的高度和笔迹，不过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下令清扫的是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她的理由是现场让人不舒服，为了安抚学生才这样做的，可是格兰芬多不是向来鲁莽的么，怎么会考虑得这么细致，于是艾瑞莎觉得麦格教授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着大家谈杀猫事件已经有些累了，西斯尔提议大家去餐厅吃点东西。“你们知道吗？差点没头的尼克，对，就是那个格兰芬多的鬼魂在他500周年忌辰的晚会上预言自己会再死一次。”她拿着一只现成的蜂巢蛋糕传播小道消息。 “再死一次？他都死了500年了。”艾瑞莎停下正在卷面条的筷子，这不是有教养的人吃意大利面的方式。当然，中国人也不这么吃面条，只有少数日本人和韩国人这么干。 “其实他不过是再一次表达了对自己要掉没掉的脑袋的怨恨，典型的恨铁不成钢心态。”艾莎用魔杖指挥两片面包在眼前互相磨蹭，好把涂上去的酸甜酱抹匀。 “不过按照中国人的算法，500年确实该轮回了。鬼再死一起步就活过来了么？”拉文克劳的萨迪里问边上的张秋，可怜的没有到过中国的黑头发女孩只能摇头。 “鬼死掉就被净化了，还原成纯粹的精神力量。”艾瑞莎很有经验地说，“不过，对于霍格沃兹这种由生前的魔力形成的鬼魂，其实已经是灵体了，就和巫妖一样了。” “说到鬼魂，你们知道二楼废弃的女生盥洗室里面的淘金娘吗？”萨迪里问，“据说是个比我还倒霉的家伙。” “正宗的倒霉鬼么？没见过。”李老大打了个嗝，她偷偷滴进南瓜汁里面的白兰地全部嗝了出来。 “我知道她是拉文克劳的，五十年前在学校被杀死了。”张秋低声说：“塞德里克说，他们从秘密校史里知道，五十年前也发生过继承人事件，当时风传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秉承他的意愿，清除麻瓜血统的学生。” “麻瓜？那么这个淘金娘是麻瓜出生的吗？”艾瑞莎问，难道是连环杀手，不过时间间隔也太久了，即便对于魔法师来说。 “是的，她经常因为外貌和出身被嘲笑，死后变成鬼魂了就不断地骚扰曾经嘲笑她的同学，直到魔法部威胁她如果不停止就让她消散。”张秋从她的高年级男性友人那里听到了很多故事。 “如果她死后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成为鬼魂，那么她生前的魔力就相当强大了啊。”细心的萨迪里发现一个问题。 “不太可能没有人帮助，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是谁帮助了她，或者，杀死她的魔法有这么一个额外的效果。”正聊着，一只猫头鹰落在艾瑞莎的肩头。 “又是你们家二十四孝王子的思想汇报吧。”看到猫头鹰叼着的是一封麻瓜纸写的普通信，所有人都嘲笑艾瑞莎。 未来的瑞典王妃早已习惯，伸手接下信封，顺便给了猫头鹰一只活老鼠。那猫头鹰显然没吃过几次血食，被吓了一跳，居然让到嘴的食物跑掉了。 “这没用的家伙。”艾瑞莎一边拆信一边说。 “你这变态的家伙，哪里有给猫头鹰喂活老鼠的！”伙伴们都抗议，餐桌上出现活老鼠，这要在麻瓜世界肯定会上报纸的。 艾瑞莎看完信，不动声色地烧掉了。 “咦？有情况，以前不都是那出来炫耀的吗，快点吧，来恶心我们吧，大家都等着呢。”李老大干脆要了杯白兰地红茶，这是学校餐厅所能提供给未成年学生的酒精含量最高的饮料了。 “不是卡鲁的信。”艾瑞莎右手掏出魔杖，在周围布下一个隔音屏障，左手却打开一个八音盒，弄得好像是这个道具的效果一样。“信是安特写的。她说昨天晚上，斯莱特林的血统与荣耀俱乐部和银蛇沙龙都宣誓效忠于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们将会对麻瓜出生的学生——所谓的泥巴种展开攻击活动。安特提醒我们小心，赫齐帕奇是最大的目标。” “攻击？开什么玩笑，大家都是同学啊。”西斯尔怕怕地说。 “就是，学校当局不会坐视不理的。”李老大爷有些担忧。 “不过，如果是斯莱特林的话，确实有可能啊。”艾瑞莎根据阴谋论推理道。 “从安特用这么隐秘的方法通知我们来看，他们的攻击行动应该不会让学校知道。只是我好奇，连解剖实验都做不好的魔法学徒能做出什么样的攻击行动。”萨迪里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可能也就是搔搔痒痒，扔个水球之类的吧，充其量就是个延长版的万圣节，只不过取笑的对象集中在了麻瓜出生的学生。”艾瑞莎很有把握地预言道。 “这么说起来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李老大放下心，“嘿，那么，我们今年应该可以参加魁地奇了吧。” “魁地奇？”姐妹们互相看了看，哦耶了一声跑出了餐厅，就连拉文克劳的张秋和萨迪里也跟上去凑热闹。 结果，是来自拉文克劳的张秋找了身为赫齐帕奇级长得塞德里克，替主要成员为赫齐帕奇女生的野玫瑰魁地奇球队争取到了训练场地，和赫齐帕奇学院队进行了模拟对抗。 圆圆胖胖的西斯尔和一个瘦高女生艾莎就好像玄武的龟蛇一样配合默契，创造了两个边路交替进攻的打法，横冲直撞的李老大只有在机会很好的时候才能接到传球。身形虽小，但也挡得住球的艾瑞莎频繁在三个高矮不同的圆环间跳来跳去，很少有球不走运地打到她，所以对方大部分射在球框内的球都得分了。至于张秋和萨迪里，两人特别热衷于联击，结果把鬼飞球的速度弄得越来越快。 “嘿，伙计们，你们应该换人。”中场休息的时候，塞德里克很殷勤地端过来加了磨细的地中海盐的柠檬汁。 “怎么换？”体力消耗巨大的李老大抢了一杯问。 “反正艾瑞莎在和不在对分数影响不大，还不如让她去当找球手。防守的任务就交给击球手，你们三个就全力进攻——李负责拉开对方防线，艾莎和西尔斯快速下底找机会。”塞德里克比划着说。 “嗯？你这么说得我们好像真的可以参加比赛一样。”张秋奇怪地问。塞德里克蛋疼地撇撇嘴，合着这几位都是来瞎玩的。 “不过，你这么说的好像也很好玩。不过，让爱瑞莎当前锋吧，我来做找球手。”李老大由着自己的兴趣重新改变了阵型。反正是瞎玩玩的女孩们也都没意见，又和学院队玩了一个小时，分数居然还占了上风。 玩累了，姑娘们才陆续回到地面上。 “尊敬的魔法师小姐们，请让多比给你们捡球。”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冒了出来。 “哇，又看到一只家养小精灵，嗯，这不是在火车站遇到的那只么？”西斯尔一把跳过去，用一个魔法束缚困住家养小精灵又脏又皱的身体。 “嗯，别说，还真是的呢。艾瑞莎，不是你们家的吗？”在座的只有艾瑞莎是魔法家族，其他人都是斯莱特林清除的对象。 “不是，可能是学校的吧。不过还真是一只胆大妄为的家养小精灵啊，他就不怕被抓来做相机么？”艾瑞莎摇头否认。 也许是听懂了，这只自称叫做多比的家养小精灵惊恐地睁大眼睛，“不要杀多比，不要杀多比，尊贵的魔法师小姐，多比是好人。” “好人？捡个球就算好人的话，这好人也太泛滥成灾了。”艾瑞莎收起扫帚，“去吧，把所有的球都擦干净。” “啊，谢谢您，美丽的魔法师小姐，您的仁慈像太阳的光辉一样永远照耀世间。”小精灵谄媚地鞠躬道。 “要是下雨或者阴天怎么办？”张秋揶揄道，那就没有太阳了。 “下雨，下雨比赛会延期的！你这个坏女巫！多比，擦球的时候仔细一点，我怀疑这人会在球上做手脚，让最大个的球追着我跑。”艾瑞莎很快就反应过来，假装生气地大叫。 “你怎么不说是你魅力无边，连鬼飞球都被你吸引了呢？”艾莎也来开玩笑。 “我看是重量无边吧，根据麻瓜的万有引力，越重的东西吸引力越大。”西尔斯总算可以嘲笑有人比她重了，虽然那不是事实。 姑娘们开着玩笑嘻嘻哈哈地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叫做多比的精灵擦球的时候，指尖闪过的绿光。 “对了，安特的信中说斯莱特林效忠于继承人，这个继承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李老大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艾瑞莎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你可是很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观的啊，短腿萝丽一只。”李老大不服气了，因为艾瑞莎是纯血的贵族。 “话不能这么说，按照一千多年前的标准，我现在的个头算是高大的了，当然不能和凯尔特人比，也不能和维京人比，还不能和歌特人比。”艾瑞莎争辩道。 “你直接和矮人比不就完了么，支支吾吾的，多丢面子啊。”西尔斯也站起来，她虽然比艾瑞莎胖，但是也比艾瑞莎高。 “好吧，不过如果是我的话那就好了，因为我不会和麻瓜出生的孩子为敌。”艾瑞莎发现姑娘们都很敏感，于是果断地求饶。 “是啊，要是能够把这个继承人找出来，逼他放弃和麻瓜作对不就万事大吉了么？”萨迪里异想天开地说。不过这个看上去很没有执行性的提议居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为了弄清楚50年前的真相，临时注册的漂亮魔女侦探社摸索着来到了废弃的女生盥洗室。 “听说她有一个固定的马桶。”好奇的西斯尔举着一个荧光闪烁走在最前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队伍里只有女生的时候就是她在前面当肉盾。“看这到处都是污水，你们说洛丽斯夫人死的时候地上的水是不是她弄的？”艾瑞莎推了推为了装有知识变出来的眼镜框。“bingo！答对了，可惜没奖，或者我大发慈悲奖励你们死掉后可以自己选一个马桶？” 四个人快速转身，没有抽出魔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魔杖，刚才就一直抓着魔杖的已经释放了防御魔法，进攻魔法也在准备中。 “哇哦，你们是我五十年来见过的反应最快的也是胆子最小的魔法师，比那些来抓我的傲罗（魔法警察）快多了。” 艾瑞莎重新放出一个荧光闪烁，很有技巧地把光线控制在两三米的范围内，这样她们就不会被宵禁魔法发现了。 “嗯，你们肯定不是学生，这么强大的魔力控制技巧，我看就连曾经的巫师格斗赛冠军菲力维也做不到。你们是坏蛋么？” 看这眼前这灰白色的灵魂体，听着这幼稚的话，几个侦探收起了魔杖。 “果然是拉温克劳的啊，变成鬼魂了还是这么呆萌可爱。”艾瑞莎几乎想伸手摸一摸。 “她好像是彩色的么，起码衣服还是有点颜色的。”艾莎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哼，怎么样？你们也想玩桃金娘的积分游戏吗？打中肚子5分，命中脑袋10分，从后面打屁股20分，胳膊腿什么的1分！”桃金娘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突然疯了起来，毫无章法地挥拳击打着最高大但其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李老大。 虽然被鬼魂这么打在身体上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精神却会有些负面的影响。更何况，激动的鬼魂消耗精神力很快，搞不好会引起自爆或者消亡，就像之前的宾斯教授那样。所以，艾瑞莎毫不犹豫地释放出精神力，强行地控制住了桃金娘，而发脾气的桃金娘就好像哭闹中的婴儿，如果给她一个温暖的紧抱的话，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你好像很会带小孩子嘛。”张秋习惯性地讽刺道，不过语气之中似乎有一点点羡慕。 “好在她还吃这招，要是像皮皮鬼那样淘气可就麻烦了。”西斯尔加入后，几个还没结婚的黄毛丫头聊起了育儿经。 “好了，说说你们来干什么的吧，五十年了，你们是第二轮来找我玩的人。十五年前，我曾经多么的希望那群和你们一样有活力的人来找我，可是，没有，不管是最善良的那个狼人小孩，还是最胆小的那只耗子，就连最聪明的女巫也没有来找我……”桃金娘对养小孩没有经验，眼看这群人在自己跟前却无视自己，生气地提醒她们注意身边还有一只鬼。 艾瑞莎她们互相交换了各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那么前一轮来找你玩的是什么人？”李老大直接地问。 “已经过去很久了吗？你还记得吗？”艾瑞莎诱导地问。 “你……”艾莎和西斯尔没来得及发问就被发飙的桃金娘打断了。 “停下来！你们怎么像个没死透的巫婆一样啰里啰唆的，嗯？说话就不能利索点？明明是同一个问题为什么问这么多次？一个人问了为什么第二个人还要问？不要说问题其实不一样，你们心里也清楚，要问的其实是一件事！”桃金娘像机关炮一样很快地说。被抢白的姑娘们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痛快！五十年来，这是我说得最痛快的话了。对了，你们要问什么来着？”桃金娘在空中飞了一圈，停在咕噜咕噜冒出臭气的马桶上。艾瑞莎厌恶地掩住鼻子，用魔杖变了一朵花出来改善空气。 第489章 贼喊抓贼 艾瑞莎很庆幸她踩着厚厚的防水台鞋子，这样才能不顾头不顾腚地问：“你确定是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当然？我看上去像是那么无聊的鬼么？”桃金娘抬了一下头，习惯性地扶了一下眼镜，鬼身上的东西是没有重量的，它的眼镜永远也不会掉下来，所以这一定是她生前的习惯。 西斯尔刚想点头被李老大一把搂住脖子，“呵呵，不无聊，不无聊，您一定经常思考一些深刻的哲学问题。” “那当然，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思考死亡，死亡，到底是什么呢？是**不再行动了么？可是古代有专门操纵尸体的黑巫师。死亡之后形成的僵尸、木乃伊甚至骷髅兵也都可以行动的。有的人死了，灵魂就安息了，也有的人死了，灵魂才自由。死亡到底是什么呢？”果然，桃金娘思考的问题足够深刻。 艾瑞莎她们又交换了几种钦佩的眼神，果然再无聊的问题研究五十年也会变得深刻起来啊。“你刚才说还有一些人来过？”艾瑞莎冷静地回到重要的问题上。 “嗯，就在不久之前，三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在这里配置禁药。”桃金娘言简意赅地回答。 “格兰芬多？”艾瑞莎脑中闪过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 “禁药？”艾莎和西斯尔对视一眼，以她们的经验，应该是韦斯莱家的男孩子们，只是第三个人是帕西还是罗恩需要探讨。 “一盎司的锑矿石，用于制造幻觉。四只摘除了口器的蚂蟥，最好是活的。三分之二昂是满月时采摘的鼻涕草，连同上面的鼻涕。三德拉克马的氯化铵粉末，这个有点像做酥皮饼。两勺干燥的大波斯菊粉末，以防止过敏，一把双角蜗牛的嫩角磨成的粉。干燥的非洲树蛇的蛇蜕——当然也要粉末，一些硝石、水银和铁屑用来产生爆炸的烟雾效果……”桃金娘模仿着某个人的语气复述了一个工艺配方，好像她自己不认识这个配方，所以不能直接说出配方产物的名字。 “等等，这是，这是复方汤剂！”艾瑞莎惊叫起来，“要熬煮三个礼拜，每天加一只草蛉虫，最后一天再加一根要变的人的头发。” “是那种喝掉之后可以变成别人的药剂吗？只是障眼法而已，不能改变性别，有效时间一过就会恢复。”艾莎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唯独对这个魔药十分的精通。 “他们的坩埚就在那边，还没有施加任何的保护咒语。就算没有人过来破坏也是很不安全的，万一掉进一颗老鼠屎，他们这辈子都得拖着一条长尾巴。”桃金娘笑着，拼命地朝洗手台努嘴，那上面就有很多的老鼠屎，可惜她非物质的身体并没有成功。 “确实像是格兰芬多做的事情啊。”艾瑞莎看都没看就挥动魔杖，扔了一个如封似闭的高级魔法，这样，除了当事人，谁也无法靠近了。 “艾瑞莎，你能看出还有几天么？”李老大问道。 “这个药剂属于《强力药剂》，熬制的时候不能断火，从晶石炉的情况来看，他们昨天才开始熬制，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天。”艾瑞莎观察了一下说。 “那好吧，我们二十天后来个守株待兔。”李老大看着桃金娘说。 “没问题，我一定不会告诉他们的！”捉弄人这么有趣的事情，连鬼魂都乐此不疲的。 “谢谢，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最初的问题——桃金娘，你是怎么死的？”李老大确定地问。 “我？我不记得。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我是一台死亡照相机的话，我最后看到的只是一对金黄色的眼睛，哦，对了，瞳仁是竖着的。”桃金娘似乎也努力回忆过，回答得很明确。 “龙？”瞳仁竖着的多半就是龙了，不过金黄色的眼睛，难道是传说中的龙之王者。 “有可能，杀死桃金娘的魔法带有相当强大的精神力，龙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不过，要在霍格沃兹藏一条龙，这个难度可不小。”李老大同意西斯尔的猜测，但是也有疑虑。 “去年海格不就藏了一条么。”艾莎提醒大家，这个可能并不能排除。 “海格的龙才刚出生，而且不是很快就被送走了么？”西尔斯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难道是那条新生龙的妈妈？”刚说完就被李老大在脑袋上重重地敲了一记，“白痴，说五十年前的事情呢。” 艾瑞莎转了转手中的魔杖，“那么，你还记得你是死在哪里了么？” “就在这里。确切地说是在洗手台那。”桃金娘指着外间的大洗手台。这是一个古罗马式的大理石喷泉，黄铜的龙头和水管已经布满了青黄色的锈迹。众人谨慎地检查着洗手台，魔杖又一次准备好。 艾瑞莎，闭眼放出精神力，“嗯，这边这个刻着蛇形标记的龙头是一个魔法阵的阵眼。下面的石料应该可以有其他的排列方式，就像破釜酒吧后面的砖墙一样。” “难道下面是一个死掉了的街区？”艾莎很符合逻辑地推理道。 “不，下面是一个伪装成下水道的传送阵，至于传送到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很显然，还有一个宠物空间，养了一条龙。”艾莎打了个哈欠，快十一点了，要到皮肤修复的时间了。 “好的，今天就到这里了，那么我们就告辞了，再见，桃金娘。”艾瑞莎一手牵着裙子防止拖到水里，一手摇着魔杖，一股精神力涌进了桃金娘的灵体。 桃金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哇，我也要睡了，晚安。” “晚安。”没想到鬼也要睡觉，大家一边客套一边讶异。 走到盥洗室门口，四个人手拉手站成一圈，艾瑞莎在中间画了一个慢慢变大的空间魔纹，当魔纹变大足够大的时候，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桃金娘飞了过来，眨眨眼睛，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一点感觉都没有，“哎，变成鬼魂了，连真假都不知道怎么判断了。” 艾瑞莎她们直接出现在寝室的阁楼上，连睡衣都在传送的时候换好了。这个寝室是第二个交换生年度开始的时候，艾瑞莎自己挑的，同寝室的室友就是假小子李老大，公主病艾莎和大胖子西尔斯。 “睡吧，我脑子都快抽筋了。”艾莎倒在床上，露出可以放下鸡蛋的锁骨来。 “明天不要叫我！”李老大钻进被窝，鼻子立刻吹起了小泡泡。 “后天也不要叫我。”西斯尔拉下帐幕，到梦里减肥去了。 “饿死了也不要叫我。”艾瑞莎气愤地脱下鞋子，每次都是这玩艺害得关灯的总是她。 其实魔法并不都是攻击性的，但是却都是有破坏力的。拉文克劳的菲利维教授一直强调这个观点：魔法的威力来自于魔法师使用魔法的方法，而不是咒语或者魔纹，至少不是直接的取决于咒语和魔纹，这样也就能说明同样的咒语和魔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同。当然，魔杖和其他道具只是魔法师自己用着方便而已，这些死物是没有什么威力可言的。 出于增加学生的实战经验考虑，拉文克劳院长菲利维教授很爽快地在讨厌的吉德罗·洛哈特递过来的建议书上印上了自己的魔杖。那份保存在校史里的建议书用上了四色花的花瓣和绝音鸟的羽毛，阅读的人不但可以闻到沁人心脾的香气，还会隐约中听到清脆的天籁。 在洛哈特的微笑攻势下，赫齐帕奇院长斯普劳特教授也很快就签上了自己的魔法印记。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冷横了一声，又给了不变笑容的洛哈特一个白眼，用修长的手指在建议书上按下了指印。 只有最为冲动的格兰芬多的冷静院长全文阅读了这篇堆砌了无数瑰丽词藻的建议书。“写得太好了，洛哈特教授，您对于防御是为了更好的进攻的理解非常的深刻，论述优美而精辟，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谢谢您的夸奖，麦格教授。这是本人处于黑魔法防御课程教师的职位上所做的思考。如果只是防范黑魔法的话，我们的学生就太危险了，而且很多造成严重伤害的魔法并不是黑魔法，这一点我可以引证圣芒戈医院的医疗记录来证明。”洛哈特教授引经据典地好让自己显得很有学问。 “是的，吉德罗，你可以叫我米娜娃。”麦格教授很遭天谴地脸红了一下。“不过，你为什么选择西弗勒斯作为你的助手呢？我的意思是，菲利维教授对于格斗更在行一些，或者汉默娜，她对于防御更擅长。” “噢，不，米佳。这是一门选修课，那么就需要能够吸引学生的地方，虽然我足够的风流倜傥，但是，我的助手也应该看上去仪表堂堂。再说了，只是个俱乐部性质的选修课，不会用到什么很厉害的魔法，应该不用麻烦菲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了。”洛哈特首先得寸进尺地改了称呼，昵称通常只有手帕交这种死党才会叫的，而后又不着痕迹地讽刺了一把拉文克劳和赫齐帕奇的两位院长。 “好吧。我同意。不过请你尽可能多地安排一些活动，我希望有足够多的机会让我们的学生得到锻炼的机会。”麦格教授虽然呼吸有点乱，但神智还是清醒的。 “当然，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展现我风度的机会的。哪怕取消黑魔法防御课，我也要保证格斗俱乐部的活动每天都能进行。”洛哈特轻车熟路地保证道。 当告示贴在餐厅的门上后，西尔斯的第一个反应是找到艾莎，“嘿，我们是不是应该进一批货了？” “是啊，沙龙好久没有举行美容交流了，上次我还剩了不少隔离霜和防晒油没卖掉。”艾莎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鬼气森森的城堡里面，你卖隔离霜和防晒油？你真是脑袋被龙尾巴扫了。”艾瑞莎翻了个白眼，“要多进一些遮瑕膏和深色的粉底液，当然假睫毛和双眼皮贴也要多一些。” “怎么了？要开相亲舞会吗？”艾莎激动地拉住艾瑞莎的手。 “不是。洛哈特的课现在变成一个礼拜七次了，上他的课是个比较费化妆品的事情。”艾瑞莎费劲地抽出自己的圆爪子，“这次的本钱要大一点，这样吧，再进一些指甲油和香水，还要睫毛钳子和拔毛钳子，这需要多一些人去推动销售。” “有这么大市场么？”艾莎有点担心自己的零花钱，买芭比娃娃的钱是不能挪用的，这样她手头的活钱其实不多。 “当然，你不知道现在迷情药剂的材料已经涨了四五倍了么。”李老大对市场上的消息还是比较清楚的。 “好吧，不过，你可要保证赚哦。”艾莎扔了一个钱袋过来，而后叹了口气，好像做了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一样。 “以芭比娃娃的名义。”艾瑞莎拿出了自己的娃娃做人质，这样一来艾莎连自己的嫁妆钱都上缴了。 历史上的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霍格沃兹的学生赚零花钱的手段不是在魁地奇比赛上卖口哨和气锤，也不是卖汽水和烤肉。每天晚上在洛哈特格斗俱乐部开门之前，四个人分别在四个学院的女生寝室里兜售各种护肤品和美容品：李老大留在赫齐帕奇，因为赫齐帕奇销量最大，必须要有个个大的看守仓库，艾莎去了格兰芬多，她可以使唤乔治和弗雷德，脸皮薄德西斯尔去了拉文克劳，而艾瑞莎只好去没人愿意去的斯莱特林。 “艾瑞莎姐姐，我们现在不方便见面。”安瓦塞利特尴尬地回避着自己学院直系学姐怨毒的目光。 “哈哈，没事的，安特，就一会儿，上次的信谢谢你了啊。”艾瑞莎拉着安瓦塞利特躲进楼梯下面的拖把间，连着打了好多个喷嚏。“这怎么这么多灰。”安瓦塞利特一边掩住嘴巴一边翻白眼，你才知道啊。 “好了。”艾瑞莎挥动魔杖清理干净后编出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杂货箱子，就好像在电影院里卖爆米花的小贩一样。“怎么样？来赚点零花钱吧。” 没有女孩子能抗拒零花钱的诱惑，不管她多么富有，炫富的最好手段永远是更多更多的零花钱。安瓦塞利特成为艾瑞莎全天然化妆品在斯莱特林的独家代理，虽然那些傲娇的纯血统魔法师很瞧不起平民的赫齐帕奇，但是看在必需品的份上，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就在艾瑞莎她们忙着补货和数钱的时候，一个劲爆的消息传来——原来斯莱特林的继承者在格兰芬多。 “哈利·波特？怎么可能？”艾瑞莎正在用药水洗掉今天第十七轮指甲油，再洗下去，肉都要洗出来了。 “就是，她一点贵族的气质都没有。”艾沙严肃地反对道。 “可是艾瑞莎也是个土包子啊。”小胖又戳人痛处。 艾瑞莎懒得翻白眼，“为什么，为什么说哈利·波特是继承人？” “因为他会说蛇语，而斯莱特林也是个蛇语者，他们之间很可能有血缘关系。”传递消息的萨迪里报告了上面要求逮捕艾瑞莎的命令。 “血缘？这个东西不怎么靠谱，我就从来没看懂我的血缘过，好像所有人都和我有血缘关系一样。”艾瑞沙饱汉不知饿汉饥地吐槽自己。 打闹完了，肚子有些饿的女孩子们推着艾瑞莎和西斯尔又去做了些点心，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浴室，反正进入三年级后，她们已经不把课表当作一回事了，尤其是洛哈特这种人的课表。 “不过，说起哈利·波特，你们还记得桃金娘看守的那个坩埚吗？”艾瑞莎吐着泡泡从水里钻出来——自从有了避水的能力之后，她就学不会游泳了，在水里就和在空气里一样自由，甚至还可以随意地“飞行”。 “不是说要三个礼拜才能好吗？”大家都还记得，甚至也告诉了张秋和萨迪里。 “我刚才算过了，今天就是加目标头发的日子。”其实艾瑞莎是偷偷问了一下冰蝶，像这种忍者去做的事情，尊贵的公主殿下怎么会自己去记呢。 “哦，那么我们要先去藏起来才行。”李老大刷的一下站起来，结果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洗了一半的纹身。萨迪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已经不是***了？” 李老大没有回答，披上浴巾去更衣室了。西斯尔和艾莎摇头叹气地站起来，招过浴巾也出去了。只有张秋轻轻地拉了拉萨迪里，“她已经十四岁了。”“十四岁？”艾瑞莎扳着指头算了算，“我实际都十六了呢。”“你是怪物，不能类比计算的！”张秋和萨迪里同时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就是她害得姐妹们没多少男孩子追的。 第490章 突然不想玩了 艾瑞莎点点头，“可是，张秋，你这个妖精，你也没有立场这么说我！你也有男朋友的，而且，搞不好你也不是***了！” “我还是！”张秋坚决捍卫自己的名誉。 “好啊，证明给我们看啊。”萨迪里瞎凑合起哄道。一时间水花四溅，三个人又打成一团，谁也不知道刚才偷偷掐自己的是谁。直到被三个打扮异常朴素的女人从水里捞起来，三个***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 “快穿上衣服，要注意学姐的风范。”李老大三人不客气地用魔杖吹***们，结果造成艾瑞莎她们皮肤缺水而紧绷，心情顿时不好了。 “穿的跟校长死了似的。”萨迪里口无遮拦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大预言术发动了，她们毕业的那一年居然真的赶上了霍格沃兹一千多年来第一位在任校长的葬礼，而且，穿的就是现在这身灰蒙蒙的长袍。 六个人按照高矮顺序排队，艾瑞莎理所当然地排在头一个，因为出于朴素起见，大家都穿的是三英寸以下的鞋子。披着黑色的素面袍子，就好像隐修会的苦行僧一样，一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来到了废弃的女生盥洗室。 还没有推门进去，里面就传来几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艾瑞莎她们连忙赶进去。果然，偷偷熬制魔药尤其是禁药是要付出代价的。首先，复方汤剂虽然加入了抑制过敏的成分，但是却没有考虑口味，肚子难受，响屁一连串那是逃不掉的。然后，变成别的人，就不得不忍受平常被衣服和香水挡住的脚气啊、皮疹啊甚至是虱子和跳蚤，更不用说拉长身体，吹胖胳膊的痛苦。 不过，像赫敏·格兰杰这样直接被诅咒成外星物种的却是少见。深褐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珠，暗红的尾巴，罗恩甚至没心肝地笑出声来：“三花的，是母猫！” 艾莎和西斯尔走过去瞪了他一眼，一边一个搂着赫敏走开了。 “呃，她们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不过，就跟我分不太清楚我两个哥哥一样，我也不知道她们谁是谁。而且，我还真拿这两个嫂子没办法，今年暑假她们已经去过我们家了，而且乔治和弗雷德也去过她们家了，也许不用等到毕业他们就能结婚了吧。”已经变成高尔的罗恩拍了拍戴着眼镜的克拉克·哈利。 哈利·波特点点头，“不过我想我们需要改变一下声音。” 李老大一脸严肃地走到这两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触犯了多少条校规的捣蛋鬼面前，居高临下地来回扫视着。 “呃，李学姐，我知道我们到**区偷东西不对，不过，嗯，现在我们是克拉克和高尔，对，是他们违反了校规！”罗恩这笨蛋语无伦次地说，显然，被一个美女俯视，而自己又不敢抬头，只好看着人家高耸的胸部的时候，压力是能让人变笨的。 哈利摇了摇头，拉了一把罗恩。“是我们给格兰芬多丢分了，罗恩。”他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只是校规太不近人情了，所有犯规矩的小孩都是这么想的。 李老大点点头，“还算光棍。” “光棍？当然，我们可没闲心思找女朋友。”听不懂黑话的罗恩以为自己被当作乔治和弗雷德那种败类了，急忙解释。 “罗恩，李学姐不是这个意思。”哈利心思坏一点，能无师自通地听懂一部分的黑话。 “听着，你们两个，时间已经过了不少了，要做什么赶快去做。艾瑞莎，他们还有多少时间。”李老大转头问正在研究坩埚的艾瑞莎和张秋。 “火的温度应该有规律的变化，而不是一成不变，所以，他们这复方汤剂效果并不好，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有效时间，现在，大概还有五十分钟。”张秋回答道。 李老大点点头，“还不快去！你们两个连斯莱特林的宿舍都没进去过吧，要想不露馅除非是梅林睡着了。” “他已经死了，也算是睡着了吧。”不信仰梅林的张秋递给哈利两支药剂，“这是心灵手巧药剂，艾瑞莎炼制的，有类似福灵剂的效果，在复方汤剂失效之前你们会表现得很像克拉克和高尔，从动作到服饰，包括声音。” “还有，你们把真的克拉克和高尔藏哪了？我们得去修改一下他们的记忆，不然，你们迟早还是会被发现的。”萨迪里问一口干了药剂就要跑的两个假胖子，可惜昏头昏脑的哈利和笨得要死的罗恩根本没听到。 “我们把他们藏在盔甲骑士后面的通道里了，我们就是在那里用一服生死水麻翻他们的。”变成猫女的赫敏小声说。 “好吧，有一服生死水的话就方便多了。”萨迪里拍了拍胸口，改变记忆这活挺难的，不管做几次都挺难的。 “放心吧，你最多就是把他们变聪明了。”李老大搂着萨迪里安慰道。“我和萨迪里去处理一下，你们几个想办法把这只猫解决了。” “解决这只猫？说得轻巧，把她变回去还不如干脆宰了省事。”艾莎生气地说。 “也不用宰了，卖给奴隶贩子吧，他们应该好多年没有抓到过猫女了。”西斯尔也变坏了，助纣为虐地说。 “可是，可是，我，我还要上学，哇……”男孩子走掉后，赫敏终于像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一样哭了起来。 艾瑞莎对两个弄哭小女孩的坏女巫点点头，从袍子内侧的大荷包里抓住一根干草魔杖来，“慢慢嚼吧，起码不会把嗓子哭哑了，这样还能卖个好价钱。” 刚接过糖果还没开始吃，赫敏又被吓到，哭得更伤心了。张秋只好施展出精神抚慰，“好了，乖，不哭的孩子才是勇敢的孩子，只有勇敢的孩子才能够喝下专门的解药哦。” “解药？真的有解药么？”睫毛糊成一片的猫女停下揉眼睛，其实用爪子中间软软的肉垫揉眼睛还是蛮舒服的。 “当然，理论上，所有的魔法药剂都有解药，只要找到对应的东西让药剂成分失效就可以了。比如，复方汤剂里面的动物性成分，是用来维持虚假人物的行动的，一定要杀死，矿物性成分是用来抑制本身人物的，要驱除，至于剩下的就不重要了。”张秋很有底气地说。 “具体地杀死动物性成分，主要是草蛉虫和这根猫毛，由于它们已经分散到你所有的细胞里面去了，我们需要用内服外熏的办法，一会再说。”艾莎和西斯尔向艾瑞莎核对了一下方子，就去准备了。 “而要驱除矿物形成分，其实很简单，把这几个喝了就行，没有顺序，唯一的要求是全喝了。”艾瑞莎拿出一试管翠绿一试管粉红的粘稠液体，放在空中。 “这是什么？”虽然变成了猫女，但是赫敏依旧是只好学的猫女。 “喝完了就告诉你。”张秋也狡猾地敷衍她。 赫敏没办法，只能忍住恶心，“有点咸，可以兑点南瓜汁吗？” 艾瑞莎和张秋摇摇头。 “太稠了，粘糊糊的，都起泡泡了，兑点柠檬水可以吗？” 张秋和艾瑞莎摇摇头。 “太凉了，热一下可以吗？” 这一次，艾瑞莎和张秋倒是先后点了点头，不过，赫敏已经不需要加热了，她伸出有倒钩的小舌头舔了舔试管。 艾瑞莎和张秋都很佩服地望着她，“你以后一定会让你男朋友发狂的。” 赫敏的舌头上拉着长长的银色丝线，好像还很得意，“是啊。我完全不可以想象。”艾瑞莎没有收起水晶试管，算是送给赫敏了。 “绿色的粘液是咸水鳄鱼在产卵时的分泌物，粉红色的是蕲蛇的***，这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分泌物了。”张秋刚解释完，赫敏还没什么反应，等到她想明白是什么分泌物后，立刻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好在艾瑞莎和张秋早就准备好了，立刻撑开护盾，还好心地给了赫敏一个倒挂金钟，让她吐个痛快。 “哇，这味……我想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吃熏鱼了。”艾莎和西斯尔一进来就连丢清理一新。 “差不多就行了，要是弄得太干净，桃金娘回来又要发脾气了。”艾瑞莎把赫敏他们熬复方汤剂的坩埚变大，洗干净后加上热水。“快，把她扒光了扔进去。” 艾莎和西斯尔兴奋地大叫一声，立刻扑了过去，张秋稍微有点不好意思，隔着远远地用魔法很利索地揭开了赫敏身上所有的扣子。 “哇，都是好熟练的家伙啊。”艾瑞莎一边感叹，一边往水里加艾莎她们弄来的材料。 “那当然，在某人身上大家可是取得了丰富的经验，现在为了顾及王室的脸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施展了。”西斯尔瞟了一眼艾瑞莎，用恶棍的声音说。 落到热腾腾的溶液里，赫敏的胃要好受一点了，但是头仍旧是晕的。“这是什么？” “药！来把这个喝掉，这次不那么恶心了，是孔雀蛋的蛋清，我还特意加了些蜂蜜，我尝过了，挺好喝的。”西斯尔对自己拿出手的吃的很有把握。 “这是为了萃取你身体里面的植物性的致幻剂，这些东西可不好找，都是濒临灭绝的动物的蛋。这锅蛋花汤里就有好多只夭折了的海龙、雷鸟和风蛇。”艾莎把魔杖变成一支软***，不停地搅和着，就好像把赫敏当作一块抹布。 “这些都是天生有幻术的神奇生物，基本上都是魔法部规定的五颗星的危险生物，你们这是从哪里搞到的？”张秋也觉得奇怪。 艾瑞莎和西斯尔互相看了一秒钟，立刻尖叫着指着对方，“是她，是她这个贪吃鬼！” 两人追逐着，把刚刚打扫得差不多了的盥洗室又弄得一塌糊涂。“哟，你们这是把我这当旅馆了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桃金娘像是睡醒了一样，突然从某一个马桶里钻出来。 “啊，对不起，我们这就收拾。”实在有点太过了，西斯尔连忙道歉。 “噢，没关系，就这样放着。你们不觉得自然形成的污渍和垃圾也是一种艺术么？”桃金娘飞到一滩呕吐物上，“你看看，这就像一坨烂掉了意大利面，盖在一只不规则的煎蛋上，多么令人没食欲，只有这样才能保存下这艺术。” 艾瑞莎和西斯尔不约而同地从脑子里抽出一段记忆，然后让它飘散在污浊的空气里。 被一群人好好地揣了一阵子，赫敏终于不是猫的样子了，当然离开人也还有点差距，就像一块臭烘烘的抹布一样。虽然没有了尾巴和尖耳朵，可是手掌中心的肉垫却去不掉了。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那一次使用复方汤剂的冒险行为又一次证明了伟大的莫非定理——凡是煞有介事地去准备的事情往往都不会有预想的结果。他们费尽心思混进了斯莱特林，也冒险和德拉克·马尔福聊了两句，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没有能够证实他们的猜想，马尔福并不一定是传说中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倒霉的克拉克和高尔被修改了记忆，其实本可以灌他们一瓶遗忘药剂的，不过，艾瑞莎对这个药剂的信心还不如对半吊子的萨迪里的信心。为了保障两个大个子可怜的脑子不要变成白痴——这是很可能的，因为他们两个本来就比白痴好不了多少，所以艾瑞莎在萨迪里施法的过程中一直用精神力保护着两个人的脑子。从两人的记忆中，艾瑞莎了解到，原来马尔福家也是曾经的魔法贵族。 还有一个倒霉的家伙就是赫敏，因为媚娃的幻术不需要使用魔法药剂，所以，对于复方汤剂，艾瑞莎也没有太多的研究。赫敏最后还是去找了庞弗雷夫人才恢复过来，所使用的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洗个热水澡——用一年级的时候作为魔药课考试的作品，一大桶天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疥疮药剂。 既然这个线索没有取得进展，大家也就暂时放弃了，艾瑞莎重新投入道自己的人工随机数生成方法的研究中。 “这就相当于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拔掉电源，重新启动一下，就什么都恢复了。”艾瑞莎郁闷地对着冰蝶说。 “可是，是姐姐说，不必要的就不要弄，所以我们才把麻瓜计算机中的电源部分全部删掉了得啊。前几次你还说我们做得好呢，你可不能做朝三暮四的坏女人啊。”冰蝶不服气地撅着嘴。 “我前面说错了不行啊！”艾瑞莎敲了一下冰蝶新梳的金鱼头。 “姐姐，我说过了的！”冰蝶灵巧地躲开艾瑞莎的第二下，飞到空中抗议。 “是啊，你说过的。现在这片虚拟的世界里面，你可是个大人物了。”艾瑞莎感慨地看着自己的精神空间。和以前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的熟悉和陌生，熟悉是因为这里每一个可感知的东西都是她的精神力，陌生是因为这完全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以前，艾瑞莎的精神世界只能说是一个物质世界的模型，大概地反映了艾瑞莎的精神力所能感知和掌控的范围——整个世界就是她的感知，而能掌控的就是被元素边界围起来的好像庄园得那么大一块。有星系的概念，但是却不清晰，这也和艾瑞莎的感知一样。现在，不光太阳系的模型很完整了，在地球的模型上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生物。 感到艾瑞莎的疑问，冰蝶主动介绍道：“这些是失去了意识的白灵魂慢慢发展起来的低智商生物。” “是自然地失去意识的，还是你们人为地抹去了它们的意识？”艾瑞莎铁青着脸问。 “小部分是自然失去意识的，大部分是被普斯阁下和卡米娅阁下战斗中发出的冲击波洗脑，从而丧失了自主意识的。”冰蝶老实回答，作为魔法宠物，她不可能骗得过主人的。 “具体说说看，怎么洗的？“艾瑞莎果然深入地问道。 “《黄泉祷文》，是伏羲大帝成圣的经文，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女娲为了纪念伏羲写的思念之书。”艾瑞莎很接近事实地猜测道。“就用这个，你们把那些灵魂都净化了？它们没有了独立的意识，不会被我的精神力同化么？” “不会。净化是两种力量相互抵消，而超度是说服，使不同的精神力互相处于平等的地位。所以，准确地说，它们是被超度了。”冰蝶掉书袋地说。冰蝶的话说得既清楚又迷糊，反正艾瑞莎只要知道对自己没有坏处就行了，偶尔的时候还能够借用一下这些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自由灵魂的力量。“那就还行。记得再加一个后悔功能——让多余的储存空间把每一个步骤都记录下来，这样在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恢复了。”艾瑞莎不做调查，就这么拍脑袋决定了。“每一个？那不管有多少储存空间都不够用啊，而且，会有很多浪费的。”冰蝶正要抱怨，艾瑞莎已经回到物质世界中去了。 第491章 新的袭击 砰！艾瑞莎吓了一跳，这又不是幻影移形，怎么会有这种突然间大质量物体挤压空气的声音。“嘿！贾斯汀，贾斯汀·芬列里！”艾瑞莎发现一个熟人，一个开学的时候跑来搭讪的麻瓜贵族出身的学弟，可惜，这孩子好像看到鬼了一样朝转角跑去。 “嘿！小心点！虽然撞到我你不会痛，但也会打个冷战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是敏西-波平斯的尼可拉斯爵士——格兰芬多的鬼魂，也就是差点没有头的尼克，大概是贾斯汀撞上了他。 正当艾瑞莎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角后面传来沉重的倒地声和鬼魂的灵魂波动，接着是一串迅速的碰撞声。“不会真的有人被鬼撞倒了吧。”艾瑞莎四下看了看，姐妹们一个都不在，刚刚上课的时候还都在的呢，虽然她自己是在精神世界里发了一节课的呆。 就在这时候，转角处又传来一声尖叫，从刚才起耳朵就一直竖着的艾瑞莎立刻判断出来，那个是佩特罗·克里瓦特的声音，帕西·韦斯莱的拉文克劳女朋友。到这时候，艾瑞莎也不再犹豫了，连忙抱着根本就没打开过的书包跑过去，还抽空整理了一下流口水的嘴角，抽出了魔杖。转角边上已经站了一圈拉文克劳的学生，看样子是刚上完魔咒课出来，佩特罗应该是赶着去和男朋友约会，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了恐怖的东西。“这个，是赫齐帕奇的吧，好像是一年级，谁呢？”一群斜眼小分队（bones里面的科学家）一点都没有救人的觉悟，反倒很默契地围城了一个圈保护起现场来。 “嗯，那个不是赫齐帕奇的艾瑞莎么？喂，你看看，这是谁。”艾瑞莎被放进来。 “是二年级的贾斯汀·芬列里，麻瓜出身。”艾瑞莎一边回答，一边发了一个探测术过去，还好，不过是被石化了而已。 “麻瓜出身？”有人沉吟了一下，立刻想起来一个重要的情报，“好像上个礼拜的决斗课上，就是他被哈利·波特控制的蛇攻击了吧。” “什么？难道说，哈利·波特终于得手了？”这个消息一出，越来越挤的走廊立刻像滴了水的油锅一样沸腾起来。 “安静！安静！”菲力维教授费劲地挤进来，为此他不但给自己加了防御，也给周围的学生加了防御。“谁去通知一下邓布利多教授。” “我已经来了，菲力乌斯，是大师通知了我。”邓布利多所称呼的大师是赫齐帕奇的鬼魂胖修士，他现在正一脸担忧地飞在差点没头的尼克周围。 “这很不正常，邓布利多，你知道，鬼魂是不会死去的，哦，不，只是没有人见过鬼魂死去，难道死了一次还可以死第二次？”胖修士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说话的音调时高时低的，显然是精神出现了极大地波动。 这个时候，艾瑞莎的室友们才像刚刚对好不在场证明的嫌疑犯一样冒了出来。“嘿，怎么了，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李老大显然没有注意到氛围，一如既往地大着嗓门。与之类似的，老是带着照相机晃来晃去的科林，也大喊了一声“酷毙了”，举起相机就要拍照。两人都被身边的正常人按了下去，艾瑞莎甚至还一次性地给所有姐妹下了个寂静无声。 “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天晚上一定让你回忆起所有的辛酸往事！”跟着惶恐不安的人群回到寝室，一点都不害怕的李老大立刻发飙，一脚把艾瑞莎踢进了没有腿的沙发里面。 “我想应该不只是提醒我们不要乱说话吧，小胖，你的超大号蒲绒绒呢？”艾莎也很生气，艾瑞莎之前还从来没有这么不尊重她们的意见过，虽然从身份和魔法力量的角度考虑她这么做也不奇怪。 “我声明，虽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觉得能有机会让我的宠物活动一下也是很好的。”西斯尔发现自己有必要事先澄清一下，以免伤了姐妹情谊，不过那只恐怖的大号蒲绒绒已经出现在半空中。 艾瑞莎举起手，“我投降，我交代，我什么都说。” “快说！”李老大召唤来三张沙发椅，一看就是公共休息室里面的那种，坐两个人会很暧昧，坐一个人会很空虚的那种。 面对着好像空中小姐考官一样坐着的三个室友，艾瑞莎很严肃地说：“贾斯汀在被石化之前刚刚从我眼前跑过去，然后我听到尼克叫他，紧接着就是他倒地的声音。” “等等，你说倒地？那么，就应该不是石化。”高度认真的爱莎其实只是想快点结束，然后好对艾瑞莎上刑而已。 “是的，他不是被魔法石化了，而是遭遇到直接的精神冲击，整个神经系统噎住了，或者说灵魂停止了更好。”艾瑞莎解释道，她也没办法说得更详细了。 “好像以前遇到过似的。”西斯尔轻声说，“就是整个人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想不起来了。” 李老大和艾莎点点头，“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麻瓜的报道，有一种僵尸病的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差点没头的尼克应该也是遭到精神攻击，他虽然不会死，但是鬼魂的存在形式就是灵魂体，如果灵魂体被吓得呆掉，那么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艾瑞莎也解释了那个死掉的鬼魂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差点没头的尼克不是吓死了而是吓呆了？”西斯尔觉得这个笑话很冷。 “应该说是吓晕过去了。”艾瑞莎纠正道，“还有前面受到袭击的那只猫。” “费尔奇的猫，洛里斯夫人。我记得它是被凶手挂在烛台上的。”艾莎轻轻点了点嘴唇说。 “是的，当时肯定有一个能够活动的人在场，但是不一定就是凶手，而且他们都还活着，不能叫人家凶手。”艾瑞莎反驳道。艾莎和西斯尔互相看了看，这家伙已经两次顶嘴了。 “为什么犯人只是把他们弄得僵死了，而不是杀了更方便呢？”李老大问了一个自己最不擅长的问题。 “我觉得是这个犯人可能只是被唆使的，本质上并不想杀人。其实以袭击的角度来说，让目标僵死需要掌握好精神冲击的角度和强度，不如直接吓死来的方便。或者，现场可能有什么东西干扰减弱了他的攻击。”艾瑞莎像个得胜的辩护律师一样用眼神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不过，你要倒霉了，小胖，掏家伙，上！老大，锁好门！”艾莎大喊道。 艾瑞莎的尖叫一下子惊动了斯普劳特教授，她正在巡查学生宿舍的安全情况，等到她匆匆忙忙赶到，正好救下娇喘连连，连求饶声都发不出来艾瑞莎。“好了，姑娘们，天还亮着呢，让艾瑞莎穿好衣服。” “哼，就会叫！”西斯尔心疼地看着被院长没收的蒲绒绒，狠狠地瞪了艾瑞莎一眼。 “李，你们都还好吧，我是说，对于凶杀案学校会全面调查，一定不会出现更多的谋杀了。”斯普劳特教授显然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谋杀？教授，艾瑞莎刚才还说那些受害者只是僵死，还没有死呢。”西斯尔停下抓点心的手，抽空说。 “要说谋杀的话，好像只有五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吧。”艾莎想了想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斯普劳特教授很吃惊，不过，孩子们并不知道她到底问的哪一句。 “哭泣的桃金娘，拉文克劳的都知道。”李老大解释了她的问题，并且用下巴指着艾瑞莎，意思是因为这家伙的关系，她们和拉文克劳情同姐妹。 艾瑞莎以为李老大是要自己详细地解释一遍，于是又把两个凶案现场的情况进行了分析。结尾，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想：“从精神冲击的角度来说，有三十多种神奇生物能够做到，但大多数都已经灭绝了。结合城堡的历史和现状，我认为我们的城堡可能活着一条有龙的血统的蛇，而且还活了上千年了。” “上千年的蛇？那不就是蛇怪了吗？”西斯尔想起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面那堵墙上的蛇怪浮雕，只有斯莱特林的那些家伙才能够平淡地对着那狰狞的面孔说暗语。 “看来还真的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么回事了。”李老大总算把这两件事情串起来了，“学校里出现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那条蛇怪就是斯莱特林留给他的继承人的。” “按照艾瑞莎的说法，这个继承人命令这条蛇怪袭击麻瓜出身的贾斯汀，但是蛇怪不愿意，它利用差点没头的尼克做缓冲，只是把贾斯汀石化了。”艾莎梳好头，放下镜子说。 “贾斯汀遇到袭击可以解释过去，差点没头的尼克也可以，但是那只猫呢？难道只是犯人的一个嚣张的警告？”西斯尔好像在问院长一样。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麦格教授说，五十年前也出现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打开密室，杀死了麻瓜出身的学生这么一件事。当时也是判断是犯人利用怪物展开袭击，不过威森嘉德经过审判认为证据不足，没有判处嫌疑犯监禁，只是没收了他的魔杖。”斯普劳特教授那时候并不在英国，所以只能听别人说。 “如果罪犯公开声明只针对麻瓜出身的学生的话，纯血统的学生反而比较危险。”李老大又开始了阴谋论的调调，“因为，麻瓜出身的学生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很可能面对纯血学生的挑衅时，以武力进行回击的可能性增大，罪犯想要的就是这个吧。” “其实，学校只要宣布放假就可以了，反正到圣诞节也没几天了。”艾莎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如果取消考试就更妙了。 “不可能的，今年的魁地奇还一场都没比过呢。”斯普劳特教授提出反对的理由，然后立刻去了校长办公室，她要赶在还没忘记的时候把艾瑞莎她们的分析告诉给邓布利多。 “看来，你有几个很聪明的学生，汉莫娜，作为老师，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邓布利多和往常一样，南辕北辙地说，“我早上刚好买了些糖果，要不要来一点？我听说，麻瓜的研究认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些甜食会有帮助。” “不，谢谢，邓布利多教授，我正在减肥。”斯普劳特教授一如既往地说。 邓布利多低了一下头，把令人尴尬的视线从眼镜片上方伸出来，看得胖院长快发毛的时候才点点头，“我同意你的决定，要不要我给你发一点营养津贴？我听说减肥是件很需要鼓励的事情。” “阿布思！”麦格教授没办法，只好叫了一声自己的校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搜查一下城堡呢？” 邓布利多很不情愿地把话题转回到正常的轨道上，“米娜娃，你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建造图纸，以我们的精神探查力是很难找到那间密室的。”他突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一次看向斯普劳特教授，“也许，我们的学生们可以做到当年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斯普劳特教授避开了邓布利多过于侵略性的目光，也许校长说的是哈利·波特吧，因为赫齐帕奇一直都是不那么出众的孩子所组成的学院。 艾瑞莎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哪怕是魁地奇，她们也从来不去抢正规场地来练习——那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打架的地方，这个时候，哈利·波特正和装备了最新式扫帚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对抗着呢。 “嘿，我说，伙计，你要是再这么心不在焉，很可能被游走球打到烂泥里去的。”（其实我觉得这个翻译不好，应该把游走球和鬼飞球的名字对换一下。） “烂泥？什么烂泥？哦，对了，我们是在农场，啊！”艾瑞莎刚回过神来就被迎面飞来的第一只游走球吓得几乎从扫帚上跳起来，而尖叫的声音是因为躲在第一只后面的第二只游走球成功地把她打下了扫帚。 “可恶啊，老大，你刚才是故意和我说话的！”艾瑞莎对着地面发了一个元素弹，破坏了好多苜蓿之后才避免了变成泥猪的命运，不过裙子上还是溅了不少的泥点。 “哎，真无聊，这都没有能摔一个下来。”西斯尔也飞过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撇着艾莎扔过来的鬼飞球，等球快到眼前才一个漂亮的转身抄手接住。 “老是扔来扔去的，太没劲了。”李老大做好准备对付西斯尔的大力传球，却没注意到躲在鬼飞球后面的游走球，胸口被重重地撞了一记，从扫帚上歪下来。正当她恼火地扔掉手里的鬼飞球，准备招来扫帚的时候，又一只游走球撞了过来，紧接着刚才偷袭得手的那只也转了一圈跟上来。一招落后步步落后，英明神武的李老大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打成了一只泥猴。更狼狈的是，她生气起来，胸围暴涨了两寸，把衣服撑破了，虽然有泥浆挡着，可是白花花的肉还是一颤一颤地吸引着陪练的男生的口水。“哇，秋，没想到你这么阴险。”艾瑞莎飞到得意的击球手身边，两人来了个highfive。 “没有你们说话装傻，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啊。”张秋谦虚地捋了捋头发。 “哪里哪里，你对游走球的控制才叫精细入微，角度刁钻，速度出人意料。”同为拉文克劳击球手的萨迪里也恭维道，“也教一下我吧，我们一起把对手打个落花流水。” “嗯，这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赫齐帕奇。”张秋有点良心地犹豫着。 没过几天，1993年度的魁地奇比赛就以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三年级女生友谊赛开始了。霍奇夫人的哨子一响，萨迪里的游走球就飞了过来，场上所有人一下子都被追得到处乱飞。作为守门员的艾瑞莎一开始居然跑到对方的圆圈前挡住了艾莎和西斯尔的连续得分。 “艾瑞莎，你这个糊涂蛋！这不是练习！你应该到那边的圆圈前面去！”赫齐帕奇再怎么脾气好也受不了，观战的同学们在塞德里克的指挥下统一地发出狮子吼。这指向性极强的声波攻击很有振聋发聩的效果，艾瑞莎哦了一声，傻乎乎地从场地中间直线地飞向早已经被拉文克劳扔进去两百多分的圆圈。 艾瑞莎，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放过一个球，你就自我了断吧！”李老大气急败坏地说。 “是啊，与其被我们玩死，还不如抹脖子轻松点。”艾莎冷笑着，一甩扫帚尾巴去发球了。 “我的蒲绒绒被收走了！”西斯尔摊开手好心地说，“不过，如果真要输了，你这几天还是回家去避避风头吧。”“球来了！小心！”艾瑞莎已经不管是谁在叫了，扔掉不实用的短棍，直接抓住扫把头，凌空站在空中，“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在她这般如颠似狂的防守下，不但是鬼飞球过不来，连金探子和游走球都躲得远远地。 第492章 魁地奇比赛 “很有意思。”菲力维教授放下望远镜，从艾瑞莎发狂开始，他就一直用望远镜观察。 “是啊，很精彩的比赛。”洛哈特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话，本来他想去做解说员的，可是，男生明显不是很欢迎。 “不，我不是说比赛。”菲力维教授对于比赛也不是很感兴趣，“艾瑞莎殿下为了用扫帚防守，不得不对自己使用了漂浮咒，这种魔咒使用的技巧非常有创造性。” “不，菲力维教授，我觉得相比创造性，这更是艺术。你看，她简直把扫帚都舞出花来了。”洛哈特对于魔咒谈不出什么道道来，只好乱说一气。 “是啊，洛哈特教授说得对，这是艺术。”邓布利多用长腿镊子夹着一只小巧的望远镜看了看，也同意地说。“菲力维，很久以前的巫师们并不需要扫帚就能漂浮在空中，当然，有一些是借助了斗篷或者鞋子。” “你是说，艾瑞莎达到了古代巫师的水平？”妖精教授并不是很相信，他知道，校长大多数时候的话很不靠谱。 “我想还没有。你刚才不是说她对自己使用了漂浮咒吗？你不要忘记了，辛尼斯塔教授是她的家庭教师。” “哦，这样，那就不奇怪了。”菲力维教授耸耸他根本就看不出来的脖子，这真不是个应该向人类学习的好表情。 在魁地奇的场地内，艾瑞莎骑着扫帚在三个圆圈球门前不停地飞来飞去，时不时跳起来用扫帚把球打飞。她已经放弃了用短棍了，因为她胳膊短，没有用的。双方在鬼飞球上的攻防速度加快了很多，弄得观众们像看网球一样脑袋转来转去的。 而且由于攻防速度太快，游走球很难锁定双方的追球手，只好把火气撒到守门员身上，而活跃的艾瑞莎那圆圆滚滚的屁股无疑使最好的靶子。虽然艾瑞莎给自己不停地施加盔甲护身，可是疼痛是无法立刻消除的。 “你们！你们快点找金探子啊，不管哪个学院都可以啊，我可不想我的屁股被锤成肉馅啊。”艾瑞莎悲愤地叫喊道。 “呃，上次在中国城吃的那叫什么来着，挺好吃的，据说就是用锤子锤的肉馅的。”艾瑞莎不说还好，一提到吃的，西斯尔随便把手里的鬼飞球一扔，坐在扫帚上努力地回忆起来。 “叫做绉纱馄炖，和一种中国的裙子很像的。”因为比分已经反超，所以艾莎也不着急，慢慢飞过来聊天。 那边被自己胸口两个大球弄得重心不稳的李没办法接住西斯尔出其不意的传球，又失去了艾莎的跑位掩护，一下子手忙脚乱，丢了球。不过，球丢了就丢了，还有艾瑞莎呢，她心安理得地慢慢飞到预定的接应点，等着艾瑞莎把鬼飞球打出来。 整个空中只有张秋听到了艾瑞莎的抱怨，认认真真地在找金探子，虽然，她不是找球手。 “咦，这孩子在干什么？”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即便对人类魔法师的这个运动并不怎么喜欢，菲力维教授还是很关注这场比赛的。 “你是说张小姐吧，她在以一种祈祷的方式来找金探子。”魔法师到了邓布利多这个程度，如果还要修炼的话就不再局限于魔法力量，而开始研究起精神力量来，所以他更早地发现了问题。 “那个，有用吗？”作为魔咒课的教授，菲力维对预言这一类型的巫术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张秋是孩子们中间精神力量仅次于艾瑞莎的一个，而且，她更像个纯洁的祭司，每天的祈祷从来都没有落下。听到她精神力量的召唤，场地中慢慢聚集起了稀薄的愿望之力来，就好像延展出去的触须一样，很快就发现了调皮的金探子。 不过发现和抓到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张秋一边紧紧盯住目标，一边悄悄地告诉萨迪里，虽然艾瑞莎她们也是好姐妹，可是现在各为其主不是么。 如果是用精神力交流，张秋可以很有把握地说，艾瑞莎一定会比萨迪里听得更清楚。不过，作为同一个学院同一个寝室对面床的姐妹，她同时也很清楚萨迪里的本事，那就是预言术。她并没有说出完整的单词，只不过发出了第一个子音甚至大多数时候只是做了个嘴型，萨迪里就能够准确地找到方向。 “确实很有效果。”菲力维教授放下望远镜，远处的角落里，张秋和萨迪里已经包围了金探子，两只短木棒不停地把不安分的金色飞贼打回原地。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正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他马上就要成为拉文克劳第一个抓到金色飞贼的找球手。 “不过，赢的还是我们。”斯普劳特教授得意地指了指比分牌，上面赫齐帕奇领先拉文克劳整整两百分，即便算上金探子的一百五十分，也不会改变结果了。 场内的艾瑞莎没办法截获金探子的位置信息，不过她的目的只是快点结束比赛拯救自己的屁股而已。看到拉文克劳三个人围在一起，她也高兴地叫出声来，随手把好不容易接下的鬼飞球送进了自家的球框。 “乌龙！赫齐帕奇的艾瑞莎给了自己队一个乌龙球，太棒了，我昨天还在猪头酒吧下注三个乌龙呢，再来一个，哦，不，应该再来两个！”负责解说的是二年级油嘴滑舌的一个小黑。 艾瑞莎现在心情正好，就点头答应了。因为刚刚是自己一方的球框被进球了，所以轮到作为守门员的她开球，她一转身，换了个球框又给自己队一个乌龙，接着，不用人提醒，给第三个球框也来了个大满贯乌龙。 这下所有人都开心地笑了，就连拉文克劳历史性地抓到金探子也没在终场前一分钟内三个球框各一个乌龙球这么令人心情愉快的。 “嘿，本年度的第一场魁地奇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不过，下一场预计会火爆得多。一方是全部装备最新的飞轮2001的斯莱特林队，他们是上届冠军，这一次只是换了一个二年级的找球手。另一方是有着历史上最年轻的找球手哈利·波特的格兰芬多队，他们还拥有双子击球手。不过在那之前，本场比赛的所有运动员都会在那神奇的乌龙球框前合影留恋，负责拍照的是刚刚学会不用手骑扫帚的科林，真希望他有带降落伞。嘿，你拍那么低干什么？想拍学姐们的内裤吗？” 经过提醒，艾瑞莎她们立刻尖叫着散开了，最终留下了一张春光乍现的纪念照。艾瑞莎卑鄙的安全裤后来一直成为姐妹们的批判对象，以至于后来的魁地奇比赛中，除了张秋再也没人敢穿裙子了。 嘈杂的比赛场上，绿色斗篷的斯莱特林队排着整齐的队形入场了。而格兰芬多，照旧怪叫着绕场飞了一圈，照旧因为裁判不鸣哨就腾空被扣掉三十分并且由对方罚任意球开球。 艾瑞莎和伙伴们并没有去庆祝胜利，实际上，以赫齐帕奇的性格是不会太把胜利当做一回事的。两个学院的姑娘们混成一团在更衣室附设的浴室里你追我赶地闹腾了好一阵子才被头顶上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哦，怎么了，他们是在看魁地奇吗？我怎么感觉在看黑魔法表演？”在魔法世界，没有多少演艺节目，以恐怖和恶心为卖点的黑魔法表演是一种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是很受欢迎的演艺。 “嗯，有可能，反正不像是看成人表演。”李老大托了托自己胸前的两只球，狠狠心把束胸系得更紧了些。 “要帮忙吗？”西斯尔好心地靠过来，说到这个，她比较有经验，不过目的却是勒住下半圈的小肚子。 “行，别勒死我就行。”李老大放开手，自己还真做不到，她又不敢交给艾瑞莎和艾莎，那两个真的会往死里勒的。 “我看叫艾瑞莎把她的塑身胸衣给你好了。”艾莎嫉妒地说，其实她的身材并不差，很苗条，虽然胸部小了点，可是她才十四岁啊。 “没用的。那玩意只管比例，不管大小的。”艾瑞莎很愤恨地弹了一下自己的咪咪，就是它，害得自己的腰不到一英尺，有好多好吃的都吃不了。 张秋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坏坏的光影，“那就让我捏捏吧！” “啊！又来？”艾瑞莎惊呼起来。 “当然，你不知道手感有多好，比从麻瓜那里进口的芭比娃娃还好。”更衣室里立刻展开了内衣大战，撞来撞去的姑娘们差点把墙壁给凿穿了，那样可就给隔壁的小伙子们闷头一棒了。 不过，这时候比赛场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又一次拯救了艾瑞莎。因为好奇，女孩子们居然没有太多的打扮，穿好衣服后，一边用魔杖吹头发一边沿着螺旋的楼梯走上看台。 “呃，这是什么？追赶的火龙吗？”魔法马戏团里有一个节目是打扮得像火腿的小丑表演的，小丑一边飞一边不断地激怒身后的龙，这种惊险的表演是那些除了飞行别无所长的魔法师最后的谋生手段。 “好像不是，”西斯尔用魔杖变了个望远镜，这可是很高明的变形术，一下子就得到了麦格教授的侧目。“哈利·波特并没有装成好吃的样子，而后面追着的只不过是两只游走球。” “可是这游走球的速度也太快了点，都起烟冒火花了，而且还在越来越快。”艾瑞莎瞟了一眼麦格教授，也变了一支外形像万花筒的望远镜。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如果朋友之间差别很大，那就会显得很奇怪。 “如果游走球被连续击打，是有可能达到很快的速度。”张秋是打球手，所以她是有发言权的，“不过，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并没有打中游走球的样子。”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尽量正面打击游走球降低它的速度了。”艾莎眼睛离开望远镜，其中的担忧是一般人看不到的。 “那只，不，那两只游走球都被施加了魔法。”萨迪里肯定地说。 “我看，更像是被灌了狂暴药剂。”李老大很有想象力地说。狂暴药剂是一种被禁止的魔法药剂，是从会变身成狂暴恶魔的狼人血液里提取的物质。据说，狼人袭击魔法师就是因为这种侮辱性的实验研究，可见魔法研究有很大的伦理问题。 “我觉得教授们应该出手干预了，再这样下去，哈利·波特会被打到的。”张秋担心地看了看安静的教授席，好像大人们也在着急，连洛哈特都停止了自卖自夸。 “应该是担心会误伤到他吧，不过，教授们的魔法控制力这么差吗？”萨迪里这个乌鸦嘴又一次猜对了，老师们还真没有把握能够只打球不打人。 “呃？”艾瑞莎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脸上虽然着急，但是却不是干着急，这说明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紧急的地步，她们是有把握不伤害到前面躲避的哈利·波特而拦下后面的游走球的。 “我有办法了。”萨迪里一拍手，“秋，你去找金色飞贼，然后想办法告诉德拉克·马尔福，他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可以安全地抓住它。” “为什么要交给斯莱特林的人？”李老大对于威胁混血学生安全的斯莱特林还是有怨念的。 “她只不过提了一个最快结束比赛的方案。”张秋拿出魔杖来，“这样吧，我把金色飞贼的速度变慢，这样，对两边也算公平。” 大家点点头，也都戴上望远镜开始找那颗讨厌的太妃糖——孩子们都不愿意去做找球手，因为金色飞贼的声音很讨厌，样子就像颗过期了的太妃糖。 实际上第一个发现金色飞贼的是艾瑞莎，因为她不需要像张秋那样祈祷，精神力锁定之后，她就开始远远地分析这个小道具。原来，金色飞贼模仿了蝙蝠的能力，可以离开所有向它靠近的物体。这实际上是一种固化的变形术，不干脆变成蝙蝠的样子，是因为吸血鬼的传说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 “找到了，跌跌撞撞！”张秋选错了魔法，金色飞贼的飞行更加飘忽不定，这样，梅林来了都抓不住。“总不能障碍重重吧。” 如果是艾瑞莎，她会说用风元素施展障碍重重就不会在空***现土墙了，而是透明的风墙。 “用昏昏倒地吧，小心点，不要打中人了。”李老大想了想说。 张秋点点头，无声的咒语发出，远处的金色飞贼突然一颤，打着旋往地面落去，正好落在哈利·波特逃亡的路线上。 “真不愧是被命运选中的孩子啊，这狗屎运。”萨迪里感叹道。伙伴们点点头，纷纷收起魔杖，艾瑞莎注意到邓布利多朝她们看了一眼。毕竟是大魔法师，张秋所发出的的魔法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只是，这么多人，他是不是能确定是哪一个发出的魔法，这个就不太一定了。 场地上，赫敏和罗恩都很快地跑向掉到地上的哈利·波特，大个子海格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嗯？没结束吗？”斯普劳特教授问。 “结束了。哈利·波特刚把金色飞贼给吐了出来，真恶心。”斯内普教授厌恶地说完，一甩袍子，酷酷地走了。 “不，还没结束！”麦格教授突然掏出魔杖，“那游走球还在攻击哈利！” 果然，两只游走球像失去孩子的游隼一样疯狂地砸这哈利·波特，为了躲避，他不得不在沙坑里滚来滚去。麦格教授毕竟上年纪了，老花眼的她并没有控制住游走球。而离得近的赫敏没这个问题，只是她没有办法像抓康沃尔捣蛋精灵一样定住游走球，只好放了一个四分五裂。 “哇，真暴力。”李老大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是啊，不过，破坏校产，要扣十五分的。”艾莎在为格兰芬多的宝石计分器默哀。 忽然场地内又传来一阵惊呼和海格粗暴的抱怨声。原来，洛哈特用奇怪的咒语把哈利·波特脱臼的胳膊变成了没骨头的橡皮糖，甚至能够反过来扭着。 “这倒也是有趣，我知道洛哈特是怎么对付那些妖魔鬼怪了。”艾莎翻着白眼说，“攻击他的妖魔鬼怪都笑死了。” “上次你好像说是迷死了。”西斯尔的记忆一向不错，“还说得很淫荡。” “你才淫荡呢！你全寝室都淫荡！” 李老大和艾瑞莎互相看了看，飞过来包夹住她，“你也是我们寝室的好不好！” “啊，哦，你全学院都淫荡！”艾莎连忙改口。 张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是拉文克劳的，拜拜。”“是啊，你们赫齐帕奇要解决内部问题，我们就不掺和了。”萨迪里也走了，不多远，两人就大声笑起来，突然一跟头从扫帚上摔了下去。“呃，我只不过干扰了一下她们的扫帚，挠了一下痒痒。”艾瑞莎收回魔杖。 第493章 魔法研究申请 除了应付霍格沃兹无聊的课程，艾瑞莎还要关注安道尔公主大学的事务，不光是妈妈给她的研究任务，快到年底了，她还要审议来自世界各地的研究者提出的研究计划，皇家神秘学研究基金的分配权就在她手里。 不过，由于大多数魔法师并不习惯于做研究方案，不要说阐明有说服力的技术路线，连研究目的都说不清楚，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预算的最后一栏填上个天文数字，而对其中的明细完全没有概念。 “我的天，他要研究一个能消融一切元素的魔法药剂，他准备用什么容器装？更重要的，他准备用什么坩埚来制备这种魔法药剂？”在确定自己没看错题目之后，艾瑞莎就把这本图文并茂的申请书扔到了墙角。 霍格沃兹的图书馆馆长平斯夫人，也是英国希望圣殿的长老，她并不是魔法师，甚至都不是个哑炮，只是一个麻瓜贵族。如同布斯巴顿堡也有普通麻瓜学生一样，霍格沃兹也有几个麻瓜老师，不过他们已经离开麻瓜社会很多世代了。因为有很多麻瓜也能够轻易使用的魔法道具，所以他们在魔法世界的生活并不艰难，反而比起魔法师的混乱看上去更令人羡慕。 平斯夫人捡起申请书看了看，“哦，我看很不错啊，这些实验都是用连续的视频进行演示的，看起来很有效果啊，这些东西都不见了。” “一个强效氧化剂而已，不能说没有用，最少可以用来疏通马桶。只不过他的题目用错了，目标不现实，拨钱给这种人只会助长他不现实的梦想。”艾瑞莎解释道。 “或许，你应该把这些意见写下来，然后回复给他，这样他就能知道他的不足。你也说了，这个发明并不是没有用，那么当他修正了错误之后，再来申请不就可以了吗？而像你这样直接丢掉，很可能会扼杀一个有才华但是浮夸了一点的年青人。而且，那样做会给人一副颖指气使的王室做派，会有损王室的声誉的。” 听了平斯夫人的话，艾瑞莎眨了眨眼睛，从精神世界里把冰蝶丢了出来，“去，给我写评语去！” 平时夫人从艾瑞莎没有丢掉的几本申请书中随便抽了一本，“性学研究？这题目有点……呵呵。”平斯夫人摘下眼镜，直直地看着窝在沙发里吃桃子的艾瑞莎。 “可是，这位赵香奴姐姐好像是我们媚娃哦。”艾瑞莎虚弱无力地解释道，难道可以这样任人唯亲吗？ “是的，而且是个很有名的媚娃。”不过，平斯夫人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或许她认识这位赵香奴大师。 “有名吗？”艾瑞莎扔掉桃核，八卦地问。 “是的，很有名。”平斯夫人戴上眼镜，八卦地回答。 “哦，快说说看，这位姐姐的故事。”艾瑞莎又掏了一颗桃子出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嗯。有很多故事是小孩子不应该知道的。”平斯夫人想了想，脸居然红了。“香奴和张秋一样也是流落到欧洲的中国人。除了媚娃天生的魅惑能力外，她还是个香料师，据说是父系家族的传承。十二岁那年，因为一场悲剧，她失去了家人，自身也受到很悲惨的折磨，连魔法学校都没有上。” “学校没有去救她么？”艾瑞莎理所当然地问，魔法世界中学校是一个基础性的福利组织。 “对于媚娃，如果不是主动上学，霍格沃兹是不会主动去关心的。不过，三年后，她就凭借自己的努力脱离了危险，在她要报仇的时候被魔法部的傲罗发现，拘禁了起来。”平斯夫人有些尴尬地回答，毕竟她们现在就在霍格沃兹的城堡里。 “这么惨？”艾瑞莎知道，平斯夫人说得这么简略，显然是有很多成人级别的惨剧。 “也不算太惨，嘉森莫得后来对那些坏蛋进行了审判，也算是给她报仇了。不过，她却不愿意上学了，一个人去了印度，在那里修炼密宗的性经。对了，她后来在麻瓜的学校上学，不过除了日本，所有的地方呆的时间都不算太长。”平斯夫人尽量淡化魔法部门的罪恶感。 “日本？我不是很喜欢那里。她既然在麻瓜科学界已经对性活动的神经功能研究有这么扎实的基础了，那么为什么不继续留在麻瓜的研究所里呢？”艾瑞莎的联想是很不好的，因为她在时空缝隙中渠道的那个地方就是日本。 “她在建议书里面说，已经用核磁共振成像的方法研究了性兴奋时神经系统的活跃状况，证实性兴奋状态是神经系统最活跃的状态，那么这个方向的研究对于神经系统的疾病尤其是退化性疾病有重要的意义。”艾瑞莎翻开申报书念道，“表面上看，她希望解决的神经系统疾病是老年痴呆，不过，我觉得她的目的是研究哑炮，以及媚娃魔法感应能力的问题。” “这应该就是她来申请的原因了。怎么样？有兴趣吗？”平斯夫人同意艾瑞莎的判断。 “没。我可不希望我的大学一开始就成了一个红灯区一样的地方。”艾瑞莎摇摇头。 “那怎么办，回绝她吗？”冰蝶举起鹅毛笔，准备记录艾瑞莎的拒绝理由。 “也不用回绝。只不过请她提出一份科学的研究方案来。”艾瑞莎站起来，用脖子夹着魔杖，放了点水出来洗手。“用麻瓜的物理化学方法很不错，这个思路可以继续下去，另外，可以考虑一下比如说外太空的失重环境、深海的高压环境以及地下的高温高压环境。反正我们有足够多的媚娃和淫妖可以做实验。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在我的大学里，还有，不许用未成年人。” “知道了，我这就通知她。”冰蝶写完就叠好羊皮纸，过一会再用猫头鹰送走。 “还有，想办法委婉地和卡鲁说，以后离这样的女人远一些。”艾瑞莎补充了一句给丽姬教授的口信。平斯夫人诧异地看了看艾瑞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艾瑞莎擦干手，把吃完的桃核包起来，“嗯，去看看庞弗雷夫人吧，顺便把这种好吃的桃子给院长送去，要是能够培育出无视季节的桃子该多好啊。” 小吃货一路憧憬着，一路哼着歌来到阔别已久的医务室。“夫人，我来看你了。哦，教授，正好，我给你带桃子来了。”说完，艾瑞莎把还带着点恶心的桃肉的核递给脑后冒汗的斯普劳特教授。 “谢谢你，小艾。”庞弗雷夫人在心里笑话了一阵子自己当院长的室友，伸手接过桃核。“走吧，我们正要去温室，你也一起来吧，对了，你带着赫齐帕奇的小花铲吗？” “嗯！”艾瑞莎点点头，用飞来咒召唤来了小花铲。 三个人从医务室后面悬空的天桥下来，前面转过一个小弯就是种着曼德拉草的第二温室。一进门，艾瑞莎就被此起彼伏的鼾声弄了个心烦气躁，正要跺脚却发现裙子角被什么拽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棵曼德拉草，伸出手来拽住了她的裙子还塞进湿乎乎的嘴里用力地吮吸着。“嗷呜，恶心死了。” “呵呵，这些孩子用牛奶滴灌了两个月，现在慢慢开始长牙了，所以会想着咬什么东西来磨牙床。”斯普劳特教授解释了一下，又指了指耳朵，“要不要耳套？” “不要，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我还受得了。”艾瑞莎用力一扯裙子，那棵可怜的曼德拉草差点被直接带出来，伤心地大哭起来。 “那好吧。”作为常年和这些危险植物打交道的草药大师，斯普劳特教授和庞弗雷夫人也都有那么点百毒不侵的意思了。 “我们来干嘛？这个温度，恐怕不能换盆吧。”庞弗雷夫人是义务来凑热闹兼帮忙的，但是做什么还是要斯普劳特教授安排。 “不是，只有洗澡的时候才给它们换盆，我们今天来是做一个实验。”胖胖的院长笑眯眯地看着艾瑞莎。 “什么实验？”艾瑞莎被看得发毛。 说到这里，斯普劳特教授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曼德拉草蕴含着大量活跃的土元素，所以它的汁液可以解除土元素石化魔法，这个是教科书上都记载了的。可是，贾斯汀的石化并不是元素石化。” “嗯，我知道，他是因为灵魂被冻住了，实际上是僵化而不是石化。”艾瑞莎点头说，这还是她告诉院长的。 庞弗雷夫人也参加了讨论：“虽然贾斯汀不能动，连呼吸都停止了。但是他肺里面还是在进行二氧化碳和氧气的交换，就是血管里面，相邻的红细胞之间也在进行接力式的交换。但是这和用土元素置换人体细胞成为一块石头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不能当做石化来治疗。” “嗯。根据记载，把成年的曼德拉草灌醉了，然后挖出来捣碎，涂抹在石化的身体上，活化了的土元素就会慢慢散去，石化魔法就可以解了。”斯普劳特教授介绍道。 “但是对于贾斯汀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有效，我们需要实验。”庞弗雷夫人明白了，她找到一棵简装的曼德拉草，蹲下来。 “实验？”艾瑞莎追问道，“怎么实验？用谁当实验对象？” “用那只叫做洛里斯夫人的猫。”斯普劳特教授也蹲了下来。 “哦。那要我做什么？”艾瑞莎看着庞弗雷夫人把一试管植物生长素倒了下去。 “快，艾瑞莎，把药水推向曼德拉草的嘴，让他快点吸收，快点成熟。”听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话，艾瑞莎立刻拢好裙子，也蹲了下来。同时放出精神力，把刚刚透过表面的浮土钻下去的药水赶到曼德拉草在根部的嘴里。长了一张欠扁的婴儿脸的草根喝下成长素后，满足地打了两个嗝，陷入了沉睡当中。 “好了，让它睡一会，艾瑞莎准备好慢慢地把它挖出来，不要弄痛了它。”斯普赖特教授看到曼德拉草的叶子不动了，知道植物生长素起作用了，连忙叫艾瑞莎操家伙动手。 艾瑞莎发角流下一朵汗，“反正马上就要捣碎了，还管什么痛不痛的？要是它醉得不够死的话，再加两管植物生长素吧。” “不行，要获得活化土元素的效果，必须在曼德拉草睡着的时候动手，这样等敷在石化的人脸上，汁液就会被吸收了，这样才能解除石化。”庞弗雷夫人催促道。“我们现在的研究目的主要是搞清楚，要怎么样给药，才会对石化了的精神有效果，病人都已经被石化了，自然不会自己抱着罐子吃下去。” “不能用注射的办法么？”艾瑞莎去年就做过心灵手巧魔法药剂的注射对比实验，算是为学术研究现身了一把。 “不可以，针头根本就扎不进去，强行扎下去也会弯掉。”庞弗雷夫人早就试过这个时髦的方法了。 “那么以前是怎么做的？”时髦的不行，那么就只好恢复传统了。 “元素石化的病人像个空瓶子，往里面灌药水，或者在表面上涂药膏都可以。可是贾斯汀这种情况有点像个瘪掉的气球，是没办法采用外科的办法给药的了。”斯普劳特教授说得很清楚。 “是要直接对精神用药吗？万一失败会不会变成傻子？”艾瑞莎疑惑地问。 “前些天，我的一个学生来看我，知道了这个情况告诉我一个印度流传了很久的方法，我们打算试试。”庞弗雷夫人没有说是哪个学生，不过艾瑞莎的脑子里闪过了赵香奴这个名字。 “嘘，这个曼德拉草开始做梦了，来，艾瑞莎，小心一点，轻轻地把它挖出来。”斯普劳特教授着急地比划着，就好像一只被烧了眉毛的胖土拨鼠。 举着赫齐帕奇的小花铲，艾瑞莎就好像一个参加宴会的孩子，妈妈说只许挑一块布丁吃，所以在很认真地比较哪一块比较大，哪一块比较甜——为了这个她可是连精神力都用上了。慢慢地把铲子***土里，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小心点，慢一点，不要吵醒它。”铲子在艾瑞莎手里，斯普劳特教授只能紧张地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艾瑞莎突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如果只是摘几片叶子或者收集些种子花粉什么的倒也罢了，这是这样把人家连根拔起来，还要捣碎了，就是释放再多的善意也是虚伪的啊。 虽然心里不安，但是艾瑞莎还是把曼德拉草从土里刨了出来，轻轻地放到一服生死水里面泡着。庞弗雷夫人端起盆子去处理了，大概是熬汤之类的，艾瑞莎趁这机会把自己的不安告诉了院长。 “我知道，书本上都是写着人类帮助这些动物或者植物繁衍，维持宇宙中的元素平衡，就好像生物链的平衡一样。但是那是对于整个自然界来说的，对于猎人和猎物，他们之间不可能是什么平衡和善意的关系。”艾瑞莎擦了擦手就在石头长椅上坐了下来。 看到艾瑞莎犹豫了，斯普劳特教授耐心地鼓励道：“因为，我们魔法师不是那些传教士，一来我们不会用经文来减轻杀生的罪恶感，而来我们也不会用宗教来麻痹受害者。对于自然界，我们是在努力修补被麻瓜破坏的平衡，但是像你所说的对于具体的生物，艾瑞莎，你只需要记得不要做涸泽而渔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么，为了搜集恶作剧的材料，我们就可以随意地杀死动物砍伐植物吗？”艾瑞莎想起来死亡照相机。 “如果只是为了恶作剧，当然不好，但是，艾瑞莎，你会为了恶作剧而去杀一头濒临绝迹的龙吗？”斯普劳特教授循循善诱地问。 艾瑞莎摇摇头，“不过，如果是豢养的龙，那么我可能会。” “为什么杀豢养的龙就没有心理负担呢？因为它们一出生就成为食物了吗？”斯普劳特教授追问道。 艾瑞莎想了想，“教授，你的意思是说，有一些生物本来就是作为食物和原料存在的吗？” “对于整个自然界是这样，但是对于具体的动物或者植物，它的一生就是完成能量和元素的转化，如果不能在这个过程中取得其他的意义的话，这样具体的动物也不过是生物界中一个数字而已。”“那我们人类呢？还有那些精灵呢？”艾瑞莎继续问。“人类就是在像动物一样转化能量和元素的过程中又产生了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这样的意义，所以每一个人类个体才获得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斯普劳特教授顿了一下，“我听香奴大师说，东方的巫师们就是把对自然的研究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寻求超越自然。就算是动物和植物，甚至石头也能在自己吃与被吃的命运中获得新的意义，他们管这个叫做‘寻道’。” 第494章 性学大师 说到“道”这个名词，艾瑞莎倒是在记忆深处有点映像，不过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这个赵香奴大师。“教授，你说那个赵香奴大师在霍格沃兹？” “是的，等一下就由她来主持实验。”斯普劳特教授肯定地说，合着大家都是熟人。 “什么实验？”艾瑞莎担心地问，既然是媚娃大师做实验，那么很可能会拿她这个纯种的媚娃公主当小白鼠啊。 “不知道，大师给实验起的名字叫做‘蒸猫’。”斯普劳特教授教授回答完，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蒸猫？做菜吗？”艾瑞莎疑惑着，跟着院长回到医务室。不过她也放心下来，应该说的就是这次特殊的石化治疗，前面平斯夫人说过会先用洛里斯夫人做实验的。 曼德拉草已经醒了，这时候正躺在坩埚里舒服地泡澡，坩埚下的晶石炉安静地烧着。 “再过一会曼德拉草就会进入意识模糊的状态，坩埚产生的蒸汽带有曼德拉草的精神力，当这些蒸汽在经过这只猫的时候，总有一些精神力会渗透到猫的神经中，等到分量足够了，再去掉火，用准备好的神清气爽冲洗，神经僵化就能破解了。” 艾瑞莎知道说话的人就是赵香奴大师，可是她仍然合不上吃惊的嘴。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媚娃啊！一身殷红的皮衣，所有的肌肉都紧绷绷的，就好像过了火候都裂开了的馒头，胳膊就像一个巨大而丑陋的大蒜瓣，肚子上腹肌的纹理也从皮衣下面暴露出来。尤其是那腿，不要说是以迷人著称的媚娃了，就是山怪也没有那么多的青筋。 吃惊中，赵香奴大师调整好坩埚上面收集蒸汽用的倒扣漏斗，走到艾瑞莎跟前，“您好，公主殿下，我是性学大师赵香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教导您欢爱修炼的方法。” 明白过来的艾瑞莎惊叫一声，跳起来，“不要，我不要！” “没关系的，孩子，这种事情长大了总会知道的。而且会增加很多的乐趣，对家庭和睦也有好处，更重要的是能够增强精神力。”庞弗雷夫人笑着拉住艾瑞莎说。 “不要！就不要，该知道的时候我会知道的，现在不要，就是不要。”艾瑞莎不是害羞，说到那些画，她其实在英国和瑞典的宫廷里都看过不少了。 “可是你都已经订婚了啊，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奉子成婚了呢。”斯普劳特教授也过来取笑艾瑞莎。 “不要，真不要！”艾瑞莎坚决地说，她本来就打算和卡尔慢慢地和平分手来着，这样下去，要么分不了手，还得带一个以上的小家伙，要么会变成既不名誉的事情——这两个结果都是不可接受的。 赵香奴大师笑了笑，“看来，公主殿下对于性行为还是有点害羞啊，这是自然的，不过，一旦接触了，您会不可自拔的。” “那我更要警惕了！”艾瑞莎知道她们暂时放过过她了。 “公主殿下，这是我在麻瓜那边的性科学研究中心进行的最新研究。”就好像打了胆固醇一样的赵香奴大师一挥手，空***现了一些三维照片的表格，看上去就好像万花筒一样。为了看清楚，艾瑞莎不得不放开了一点点精神力，而人家其实只是拿出来晃一下，并不打算详细介绍。“我们发现，人们在性兴奋的时候，大脑的供氧量是平常的十倍。**来临的时候，平常很难兴奋而得不到新鲜带氧血液的深层皮质和脑迴首先兴奋，然后从大脑的深处慢慢向表面扩展，最终整个大脑区域都陷入高度活跃的状态。” “这么说，男女欢爱真的可以治疗脑萎缩？”艾瑞莎仔细地看着这些照片，有时候还伸手翻看一下。 “不一定需要男女欢爱，相关的想象或者同性之间的刺激也有类似的效果。”赵香奴大师一副钓到大鱼的表情。 “能提高智力吗？”艾瑞莎萌萌地问。 “不能，目前没有论文说有这样的效果。如果想要有更深层次的了解，那么需要建立专门的研究项目。”赵香奴目光炯炯地望着艾瑞莎。 “啊！不要，我不要拉拉，就算要，也不要和肌肉女！”艾瑞莎嗖的一声躲到庞弗雷夫人后面。 “艾瑞莎，为了认识自然而献身，这可是魔法师的崇高传统啊。”斯普劳特教授开着玩笑说。 “嗯。如果没有实验的志愿者的话，我们经常需要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不过嘛，如果公主殿下肯献身成为我们的专门实验对象的话，我们的研究进展会很快的。”赵香奴大师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要！就不要，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三个，哦，不，五个研究对象，不要找我！”艾瑞莎毫不犹豫地就把姐妹们给卖了，远在布斯巴顿的弗兰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都打了个寒颤。 “可是，我们的实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坏处啊，在东方，中国人、印度人、日本人，还有埃及人很早就开始了对性学的研究啊，甚至有专门的修炼术，可以提高人很多方面的能力和治疗疾病呢。”赵香奴大师装傻地诱惑道。 说了这么多，艾瑞莎也渐渐习惯了肌肉女的视觉冲击，从椅子上坐下来。“真的么？” “当然，中国人的房中术，西藏佛教的密宗，印度教的性经……这些都是。不过，相对西方的媚娃和淫妖，中国和埃及这两个最古老的文明中，具有魅惑能力的族群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基本上灭绝了。所以我们的研究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挖掘和恢复这些古代的智慧。”赵香奴大师肯定地说。 听了赵香奴道貌岸然的游说，又在庞弗雷夫人和斯普劳特教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劝解下，艾瑞莎终于同意了超自然研究院的第一个研究项目——由肌肉媚娃主持的性学研究。这个项目的初衷是研究自然，不过后来却很奇怪地变成了艾瑞莎联合大学所有研究项目中最能够赚钱的项目。每年推出的性保健品配方成为各大制药公司竞标的主要目标。 在第二次蒸猫的时候，艾瑞莎仔细观察了治疗过程。用曼德拉草的洗澡水所产生的蒸汽中含有活跃程度大大降低的无意识精神力，这些精神力在火、水、土元素的裹挟下，从蒸汽中渗透到猫身体的神经中。再用神清气爽药剂泡澡，这些无意识的精神力就醒了过来，两个星期后达到了足够的量，那只猫就活了过来。 “原来差别在于：魔法药剂中的是元素能量和精神力，它们产生的是一连串的动作；而麻瓜的药剂中就是具体的化学物质，它只参加某一个环节的生物化学反应。”艾瑞莎总结道。 “原来是公主殿下啊，怎么样，感觉出来什么了么？”肌肉媚娃一回头，笑着欢迎道。 艾瑞莎也连忙补着打招呼，“哦，晚上好，香奴大师。您是说这盆曼德拉草洗脚水吗？” “曼德拉草洗脚水？哦，好贴切的名字啊，和邓不利多一样臭。”赵香奴换了身丝绸的衣服，嗯，是的，只能叫做衣服，罩在身上的不是衣服难道是渔网啊。可是这衣服也太怪异了，没有扣子，也没有拉链，因为本身就是一块折起来的绸子。 “是啊，校长的品味那真的是很有特色的。”艾瑞莎一边心不在焉地埋汰校长，一边小心地戳戳赵香奴的衣服。 “怎么样？不过不能拉的哦，一拉开，那些像老树根一样的肌肉块块就又跑出来了。”赵香奴在原地转了转，还叉了一下腰，不得不说，只要不看见肉，她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不但匀称而且还很有质感，很符合古希腊的审美观。“好像，是辛妮阿姨的手法，不过，风格却是丽姬阿姨的。”艾瑞莎不用手和眼睛，只用精神力就能弄清楚这衣服是怎么折出来的。“是啊，我可不会。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们俩把这块绸子做成自动穿上的衣服，这么多年的姐妹，居然还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好好教你就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光光。虽然我不怕，但是也很麻烦啊。公主大概知道被一群流着口水的人跟踪是什么个心情吧，我都man成这样了，后面还是很多苍蝇。”艾瑞莎有点怀疑，她们真的有这么熟么？ 艾瑞莎心里想，要是直接问“你能教我什么”，会不会不太礼貌。就在她犹豫来犹豫去真的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和自己的家庭教师一样无良的赵香奴大师才主动开口。“公主殿下，你认为魔法药剂的本质是什么？” 魔法药剂的本质？如果在蒸猫之前，艾瑞莎多半会说是用工艺和技术把有用的魔法物质提取出来实现不同的目的，虽然表述不一样，但是几百万年来的书籍上基本都是这个意思。而在观察到蒸猫的过程中，同一个魔法药剂的不同使用方法，艾瑞莎觉得或许魔法药剂并不是魔法物质的简单提取。 赵香奴也安静地等了一下，眼看着艾瑞莎皱着的眉头没有希望短时间内舒展开，就准备开口继续的时候，艾瑞莎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看起来，似乎漂亮的暗金色眼睛变成了一个旋转的漩涡一样。 赵香奴呆了好一会，都没有注意到艾瑞莎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师，魔法药剂不是物质的混合，而是力量，是元素的力量。”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赵香奴有点吃惊，自己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刚刚有所体会。 “观察。比如说神清气爽药剂，除了用魔药学的方法炼制外，还可以对活性的水施展神清气爽这个魔法。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么，如果我能够用活性水储存下清理一新这个魔法，这不就是清洁药剂么？”说着，艾瑞莎兴奋地掏出魔杖，招来一个水晶瓶，就开始实验了。 赵香奴并没有说话，而是在一旁看着她实验。她知道这个实验很安全，也知道实验的结果，因为她以前就做过。所以当艾瑞莎的朋友们来的时候，她用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她现在是霍格沃兹的客座教授。 其实艾瑞莎的这个实验在她还是艾瑞克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了，只不过没有得到现在这么好的效果而已，仅仅十几分钟，一瓶活性水就变成了强力而且有智能的清洁药剂。这可比以前的清洁药剂好太多了，之前的强力药剂不会判断哪些是污渍哪些是装饰，所以魔法师的世界看上去都是素色净面的东西。而艾瑞莎凝结到活性水里面的清理一新这个魔法却保留了的判断力，再也不会把袍子上漂亮的徽章弄成灰暗的浮雕了。 艾瑞莎得意地晃了晃瓶子，交给身边的西斯尔，小胖伸出手指蘸了点放嘴里，“嗯，好香，没有肥皂水的味道。这个喝下去可以去除宿便吗？” “可以的，不过拉肚子的感觉也并不好受。”赵香奴大师替脸憋得红红的艾瑞莎回答。“虽然，有一些魔药大师也发明了有类似作用的配方，但是效果要差上很多，唯一的优势在于可以储存。凝结的魔法在活性水失去活性的时候就失效了，所以储存魔法的介质是一个很有前途的研究课题。” “不过，大师，魔法药剂的本质难道是储存在介质中的魔法吗？”艾瑞莎和姐妹们打好招呼后回到了刚才谈话的主题。 “你这个说法虽然不准确，但是也接近了。魔法药剂实际上是以可见形式存在的元素力量的组合，这种组合不光是空间上的也是时间上的。”赵香奴挥手招来了一排水晶瓶，开始注水。“同一个药剂对于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效果，在表面上是因为不同元素力量的冲突造成的，但是对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也会有不同的效果，这就说明药剂本身也在发生变化。” 说着，赵香奴开始释放魔法，她没有用魔杖，而是直接从手指端流出一串五颜六色的魔法元素。“我没有上过魔法学校，所以我会的魔咒很少。我现在凝结在活性水里的魔法是一种幻术，类似于变水为酒的咒语。你们会发现，虽然我凝结的是同一个魔法，但是随着凝结的时间，凝结的浓度，甚至不同的混合方式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就像鸡尾酒一样么？”萨迪里预言道。那一排活性水逐渐变成了各种好看的颜色，有的还袅绕着好看的香雾。 “不那么简单。最前面这瓶粉红色的有止疼的效果，第二瓶桃红色的类似于感冒药，后面的紫红色的那瓶是很强烈的安眠药，绿色的那瓶是催吐药，而有雾气的那瓶就是迷情药剂了。”赵香奴一一介绍道。“实际上，这些都是用元素力量扰乱我们的机体和精神。凝结的时间越长对精神的影响越大，甚至有很强的迷恋上瘾的效果，时间短的话就主要是镇痛和消炎，同时是很好的抗生素。” 赵香奴没有继续讲下去，因为剩下的几瓶药剂在魔法部规定的目录中属于危险药剂。孩子们也很乖巧地没有询问，艾瑞莎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那么，魔法道具是不是也是储存起来的咒语呢？用魔纹？” “这一点艾瑞莎你不是更有发言权么？不过，说到储存咒语，我倒是想起来另一个问题，就是魔法材料。”赵香奴收起那些违禁的魔法药剂。“你们知道我没有上过魔法学校。” “是的，大师，你都说了第三遍了。”李老大很快地点头说。 “那么，我说我几乎不认识任何一种魔法植物，你们相信吗？”孩子们普遍一愣，然后慢慢地点头接受了。 “但是，我也炼制魔法药剂，并且通过了药剂师执照的考试，还发明了很多魔法药剂的配方，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么？”赵香奴大师卖关子道。 “配方？你不是不认识魔药材料么？”艾莎稀奇地问。 “是啊，不认识魔药材料怎么通过考试呢？”张秋也觉得奇怪。 “你们知道药剂师考试是在规定时间内用指定的材料配制出指定的药剂吧？”等到孩子们点头，赵香奴才继续说：“其实很多记录下来的配方不一定发挥了那些材料的全部潜力。而我因为不知道，所以每次都是首先了解发给我的材料的药性，然后根据指定药剂的目的，把这个目的需要的元素配合模拟出来。好在药剂师的考试不会出现多用途药剂这种逆天的东西。” “每次都这样么？”大家很认真地想象了一下，发现这还真是个力气活，如果不是闲得无聊，可能没人愿意做吧。“大师，你刚才演示的那个药剂就是多用途药剂吗？”好学的张秋问。“差不多。正常的配方你们可以向斯内普教授学习。好了，艾瑞莎，你明白了么？”在很多人面前，赵香奴很谨慎地没有称呼艾瑞莎为公主。 第495章 东方魔法的位阶 不过，我们的小公主却感觉被鄙视了，难道说姐妹们都明白了，就她是白痴么？艾瑞莎翻了个白眼，“大师，给我们讲讲东方的魔法世界吧，听说你在东方游历了很长时间。” “呃，是的，差不多三十年。现在东方的魔法世界被破坏得很厉害，因为那里的麻瓜在最近的五十年发动了排巫运动，在破除封建迷信运动的打击下，很多魔法师都遇害了。”赵香奴虽然有点担心艾瑞莎没有听懂正题，不过，既然辛尼斯塔和丽姬那么推崇这个小公主，那么就应该对她有信心。至于讲一些游历的故事，也算作是附带的一种知识吧，而且说起来，赵香奴好像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可以传授的东西。“历史上的东方，主要是中国，那里的魔法师称为修行者，他们的研究课题很一致，不像我们这样分散，所以成就很高。” “他们研究的是什么？”西斯尔问，她现在一张嘴就能吐出一个泡泡，看来是清洁药剂喝多了。 “长生不老呗，和尼克勒梅一样。”艾瑞莎蛮不在乎地说，尼古拉斯大师在英国被叫做尼可勒梅，这坑爹的翻译。 “也不完全是这样，他们把修行的目标定为成为或者接近成为神一样的人物，不只是长生不老。”赵香奴大师准确地修正道。 “他们也有魔咒魔药这样的课程吗？”张秋是个好孩子，她比较关注正常的问题。 “有，魔法药剂他们称作丹药，魔法道具他们称作法宝，还有魔纹，他们叫做符箓，还有魔咒和阵法什么的，倒是不像我们这么重视变形术。” 聚在医务室后面小花园里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对于大多数孩子而言，遥远的外国总是好奇的好对象。尤其是中国这样子的外国，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每当赵香奴大师说完一个话题，孩子们都能够立刻接上另外一个话题，并且续上一壶香草茶——这不得不让人担心大师的膀胱会不会出故障。 “大师，你说东方的魔法师们是有明确的位阶，为什么欧洲不是这样的呢？”问出这个问题的是斯莱特林的安瓦赛利特，一个等级分明的家族的后裔。 “嗯。其实说起来，东方的修行者和麻瓜的关系比较融洽，不像欧洲这样剑拔弩张的。麻瓜也参与修行，他们练习各种武术、围棋、花艺、茶道，并且分成九个不同的级别。”赵香奴移动了一下屁股，让自己在冰凉的青石椅子上坐得更文雅一些。 “练习这些，有用吗？”这次提问的是拉文克劳二年级的露娜，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疯姑娘。 “东方人认为，整个宇宙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叫做道，有时候也称为天道。万事万物都遵循着天道而存在和生活，只有顺应天道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幸福。”赵香奴大师停顿了一下，艾瑞莎觉得她分明是想要起来上厕所。“而那些技能会帮助他们探求天道。” “这一点我听斯普劳特教授说起过，作为药材的植物，作为食物的动物，还有作为原料的矿物等等，万事万物存在的道理就是一方面发挥自己的作用，一方面顺应自然，也就是天道。”西斯尔作为学姐向大家提出了另一个解释。“所以我们不需要对被我们吃掉的植物或者动物感到抱歉，那就是自然选择，反过来，如果我们不能在对自然的领悟上超过它们，那么我们就没办法抓住它们也不知道怎么安全地吃掉它们。” “是这样，东方人认为所有的人都可以修炼天道领悟自然，不过对于没有特殊天赋的人，也就是麻瓜，他们最高的成就也不过是通过后天练习获得的段位。而有特殊天分的人，他们并不称为魔法师，而是叫做练气士，是一种大概相当于魔法学徒的身份。”赵香奴大师拒绝了艾瑞莎递过来的香草茶，再喝真的要炸了。 “是说我们么，魔法学徒，我们现在不就是魔法学徒么？”赫敏像在上课的时候一样，一边大声说出来，一边举手，她后面站着脖子上吊着自己的胳膊的哈利·波特。 “是的。东方在这方面的理论研究要全面得多。比如说，神奇生物的修炼，他们称之为妖怪，通过黑魔法之类的修炼，叫做修魔。在魔法学徒这个阶段，修行者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好基础，主要是身体素质和人生历练，当然，经济基础也很重要。”赵香奴大师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几个红头发的孩子。 “打好基础之后呢？”提问的是帕西·韦斯莱的女朋友，佩内洛·克里瓦特，她已经六年级了，就要毕业了。 不过，赵香奴大师因为紧张的原因并没有能够领会到她这个问题的意思，又或者是因为她没有上过魔法学校，不知道毕业生的悲哀。“练气这个阶段打好基础之后就到了筑基这个阶段，这时候修行者可以熟练地使用魔法了。” “不就是通过普通巫师考试么？”佩内洛追问了一句。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如果这样对你来说容易接受一些的话。”赵大师还是没懂。“筑基期之后是旋照期，这一阶段在我们魔法师体内会形成魔力气旋，这个我想你们的菲力维教授应该都讲过了吧。” “嗯，他是讲过，不过，只有大魔法师才有魔力气旋，不是吗？”张秋拿了一只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做记录。 “如果筑基相当于魔法师，那么把旋照当做大魔法师也没错。在那之后，就是锻炼精神力的开光期了，到了这一阶段才能够比较深刻地掌握摄神取念或者记忆编辑这样的魔法技能。当然，有着特殊的魔法设备帮助的话，大魔法师甚至魔法师也能做得到，还记得东方人把魔法设备叫做什么吗？”赵香奴大师临时抛出了一个问题，她要看看孩子们是不是在认真听她的课。 “法宝。”艾瑞莎像个好学生一样回答，实际上则在嘀咕，自己现在算个什么位阶，魔力气旋老早的老早之前就破碎了。 “对，就是法宝。魔法卷轴，东方叫做符箓，魔法药剂，东方叫做丹药。东方人相信有的魔法药剂可以帮助人成长，在超过开光这个阶段之后，是一个对身体进行锻炼的阶段。修炼者需要改变体质，因为他们在这个时候通常已经是耄耋老人了，只有很偶然的奇遇或者长期服用魔法药剂才能使他们的寿命得到延长，这样才有机会继续修炼。”大师语气中带着羡慕地说，之不就是尼古拉斯大师的长寿秘诀么。 “如果在这个阶段之前就开始吃魔法药剂，是不是能够拥有更长的寿命呢？”赫齐帕奇的二年级新生汉娜·艾博怯生生地问。 “这样看你吃的是什么样的魔法药剂了，不过这样的魔法药剂很难得到，还记得拥有魔法师的炼金大师尼克勒梅吗？”赵香奴大师说完，大家都哦了一声。“这个阶段叫做融合，还有个更贴切的名字叫做延寿，很多人都在追求这个，据我说知，从练气到筑基，旋照，开光，大部分人最多只能到融合这个地步了。” “后面还有吗？”汉娜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有，不过，只是在传说中了。在脱胎换骨之后会进入一个叫做结丹的时期。” “传说？”艾瑞莎感觉传说有点不靠谱，因为没有她这种情况，精神世界就是一个宇宙的样子。 “是的，传说中这一时期的修炼者不借助任何道具就可以在空中自由的飞翔，而且寿命延长到五六百岁。”听了这话，艾瑞莎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也有这么长的寿命，因为飞对于她来说很简单。“结丹之后，妖怪拥有了变化成人的能力，所以下一个阶段叫做化形，人类在这个时候也可以变成动物，对自然的体会更加的深刻了。开光阶段拥有强大精神力的魔法师叫做魔导士，拥有强大体魄和超长寿命的叫做大魔导士。而结丹期和化形期就是魔导师和大魔导师了，再下去就是法圣。”原来变形术在东方是那么高级的魔法啊，所有的孩子都有点小得意。 “法圣？有什么厉害的么？”艾瑞莎心想，似乎自己也有这个可能啊。 “法圣阶段的修行者灵魂可以实体化，东方叫做元神或者元婴。达到这个程度的人类可以有几千年的寿命，不过这一切都未经证实。实际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结丹期的魔导师出现了，你们的邓布利多校长大概是一个开光期的魔导士，斯内普教授可能是个旋照期的大魔法师。”赵香奴大师谨慎地评论道。 “真是太感谢您的胡编乱造了，不过，比起某些蹩脚的小说家的作品，您的编造看上去还是比较合理的。”孩子们一转头，斯内普大魔法师那苍白的面孔毫无笑容地出现了。 “不，大师，您讲得很精彩，请继续吧，我们都盼望着您继续讲下去。”一直没说话的哈利·波特开腔了，之前他没有说话是因为成绩糟糕透了的他完全听不懂，现在说话完全是为了抬杠。 “虽然我没有权利阻止你们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自娱自乐的讨论，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下周需要提交一英尺长的论文，不要给我扣分的机会。”斯内普大魔法师低下眼睛扫了一圈，厌恶地退后了一步，说完了就走了。 “呃。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啊，真是太帅了。”赵香奴大师涨红了脸，不知道是被尿憋的，还是激动的。不过，她再也没毅力坚持下去了，一个瞬移就飘到了女厕所，在瞪大了眼睛的桃金娘面前解决了生理需要。 “张秋，你做好笔记了么？”艾瑞莎和西斯尔一边重新布置果盘，一边问在哪里写写划划的姐妹。 “还没有，前面的对应关系基本找到了，现在到了法圣-元婴，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法神吗？” “不至于这么快就到神这个级别吧，最多是个半神，就跟传说中的海格里斯一样。”李老大又从盘子里拿了一只冬桃，也不洗，就满嘴毛地啃了下去。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关键是，他有什么能耐。练气是学习魔法的学徒，筑基之后就相当于毕业，然后形成了魔力气旋可以成为旋照期大魔法师，开光期魔导士可以编辑记忆和摄神取念。”萨迪里放下整理好的表格说。 “斯内普教授是大魔法师，我想菲力维教授和麦格教授可能是到了开光期，可以修炼精神力的大魔导士——因为他们的年龄要大一些。邓布利多是魔导师，也就是可以随意飞来飞去的结丹期怪物。”张秋合理地总结道。 “不是说城堡里还住着斯莱特林留下的怪物么，这么多年下来，应该也成了结丹期的妖怪了吧。”艾莎怕怕地说。 “妖怪结丹很难的，因为麻瓜很容易就能够把结丹期以前的动植物干掉。”方便完了的赵香奴大师换了身被桃金娘弄脏的衣服，带着一阵香风回到花园。“刚才说到哪了？”张秋连忙把笔记递过去。“哦，法神，嗯，是的，下一阶段叫做分神，灵魂体可以独立在身体之外活动。接下来是凝神，凝魂体不但可以独立活动，甚至凝结成实体，这个阶段可以称为准神或者半神。” “既然有半神，那么就应该有整个的神吧。”艾瑞莎又给大师泡了壶茶。 赵香奴大师连忙抢过茶壶，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当然，最后一个阶段就是真神，东方人叫做神仙，这一阶段叫做大乘，就是对世界的理解已经达到很通透的意思。” 艾瑞莎一边听，一边和记忆对照。实际上，爷爷留给她的记忆已经很少了，除了那支竹笛。艾瑞莎知道那支竹笛是爷爷所在宗门世代相传的宝物，肯定有它神奇的地方，而不仅仅是客串一下魔杖。从医务室出来后，她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就是以前放厄底斯魔镜的那个房间，把翠竹笛拿了出来。 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是竹笛形的魔杖还是显得很亲切。手握的一节是翠绿色，然后逐渐颜色加深，到了杖端已经是有着金属光芒的古铜色了。艾瑞莎让它在自己眼前浮起来，还原成竹笛的样子，静静地用精神和它交流。还没有能够看清楚哪边是笛子头的时候，艾瑞莎的精神力已经被传递到一个明亮的空间。 当眼睛适应了之后，艾瑞莎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连针织的裙子都一块进来了。抬眼望去，似乎有点熟悉，至少风格是绝对熟悉的——就是中国厉山县那座千年古庙的风格，一切都是竹子做的。卷起眼前这道隐约有符纹闪动的竹帘，艾瑞莎走进了这座小屋。 “玄儿，你来了。来了就好，你终于突破了旋照期，这个竹屋必须要突破旋照期才可以进来的。你出生就被我用绿竹液筑基，虽说是有些揠苗助长，但是以你的精神力，只要心境够了，很快就能突破旋照。” 艾瑞莎开始明显愣住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长一串的中文了。而且说话的这个人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瘦高老人，可是语气明明就是爷爷，只有爷爷才会叫自己玄儿。她小心地问了一句，“爷爷？我已经变成女孩了。” 那看起来像爷爷的光影并没有理会她，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艾瑞莎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光影有点像虚弱的鬼魂，于是就按照千年治疗宾斯教授的方法，抽出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力，抹去自己的印记，慢慢地灌注了过去。 老人显然是在讲故事，内容倒是和艾瑞莎从帝江那里听来的差不多，只不过，老人方言很重，艾瑞莎有点半懂不懂的。过了一会，光影变暗了，这说明，这个鬼魂开始凝练了，也许是因为艾瑞莎提供了大部分的精神力的原因，鬼混的样子也慢慢地接近了她记忆中的爷爷。 “你，你是谁？”周篾匠讲得累了，这才发现眼前是一个金发的小洋妞，要不是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老人说不的就冲上去开大了，合着刚才老人家白讲了那么长时间的故事了。 “爷爷，我是玄儿啊，我是小周玄。”艾瑞莎见到老人已经清醒了，高兴地摇着小手说。 “玄儿？”老人有点内存不足的样子。 艾瑞莎以为是自己变成女孩子了，爷爷不高兴，只好可怜兮兮地讲了一遍自己的故事。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讲完故事，“果然变成丫头了啊，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不过，我原来以为你可能要到三四十岁才会变，没想到这么早。”“是因为我是玄女的原因吗？”艾瑞莎刚才就听到爷爷反复地强调这个来着。“嗯。你说你还有个法身是大黑鸟，其实玄鸟就是玄女，你是不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是多么的黑啊。”周篾匠突然陷入回忆中，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第496章 九幽圣境 艾瑞莎郁闷地等到老人笑完了才问：“爷爷，我是小男孩的时候，脚不正常也是因为这个吗？” “也不能说不正常，你托为男胎就有点错位，再带着法身的一部分也不奇怪了。反正现在都纠正过来了不是吗？”周篾匠很开心，“而且，你的元神似乎修为很强，本来以爷爷的这点神念是无法凝聚成元神的，这是什么秘法吗？” “嗯，我学校里有好多鬼魂呢，上一次我就是这样帮一个鬼魂老师补足元神的。”艾瑞莎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说。 “西洋人这束缚元神的本事确实蹊跷，用神念凝聚成符纹控制元神的消散，这不啻于多了一条活路。不过，这样子凝聚的元神如果被仇家发现，定然会捉去炼化了，这可是好大一笔修为啊。”周篾匠捻着胡子说。 “爷爷，你在这是等我吗？”艾瑞莎打断了沉思中的老人。 “哦。是的，这里是九幽精舍的第一进。需要旋照期才能进入，爷爷在这里存了很多黄岐道藏和武功图本。虽然对于修道者没有什么用，但是爷爷也只有这些好留下来了。”周篾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爷爷，我还有个精神空间，要不，你搬到那里去吧，还有好多小精灵，热闹极了。你可以把这些医术和武术教给那些小精灵啊。”艾瑞莎眼珠一转，就想到一个发挥老人余热的办法。 “精神空间？”周篾匠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嗯。我们先去看看吧。”说完，艾瑞莎一挥手，依靠着精神联系，把自己和刚凝聚出元神的爷爷带到了精神空间。 “姐姐，姐姐，你来了。”冰蝶立刻赶了过来。 “来了，这次我算是找到管你们的人了。这是我爷爷，以后就由他来管你们。”艾瑞莎神气地说。 “爷爷，这是我的精神空间，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泥丸宫的一种变化吧。”艾瑞莎解释道，“原来只是一片陆地，有很多树，也能盖房子。后来变成了一个星球，也有山川河流树木万物，对应五行。那个时候，空间的尽头是一片混沌的空间。现在空间已经找不到尽头了，原来的星球爆炸之后的碎片到处都是，其中有一些形成了星球，这一个是最大的一个。”艾瑞莎忘记了这个是冥月女神的王座变的。 “哦，那岂非，是混沌之内，岂不是仙灵之地？”老篾匠吃惊地四下张望。 “爷爷，什么是仙灵之地？”小冰蝶开始有些怕生，看到这个老爷爷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瞅，也就不那么害怕了，飞到跟前小心地问。 “这个啊，是老辈们传下的故事了。那些破碎虚空的神仙们就是穿越了混沌屏障到仙灵之地去了，哈哈，这么说，老夫不就是仙人了？”老篾匠开心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切，还仙人呢，都快消散了。”小冰蝶撇着嘴巴打击老人家，“这里除了我和姐姐，还有很多快要消散的媚娃和淫妖的灵魂，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也都快要凝炼出身体了。”普斯和拉米娅她们最近在切尔诺贝利训练呢，连凯恩都暂时中断了研究工作。 “嗯。爷爷，也许和你说的那个仙灵之地不太一样，不过，这里确实是一个可以修炼的地方。爷爷你就安心在这里修炼吧，顺便帮我看着这个小家伙。”艾瑞莎真诚地对老篾匠说。 “啊，姐姐，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啊，为什么找了个无聊的老头来管我啊。”冰蝶抗议道。 “管着你不就不无聊了吗？而且爷爷还有很多医术和武术可以传授给你们，你们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啊，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偷偷摸摸地出去放个小魔法。”艾瑞莎开导冰蝶道。 “那倒是，不过，我要学最厉害的！”小家伙很容易就激发了兴趣。 “好，好，就教你最厉害的，一拳就可以开山断岳，如何？”周篾匠摸着胡子笑嘻嘻地说，灵魂之间都用精神力交流，不光不用翻译，连细腻的心情都能直接传递。 “谢谢爷爷。”冰蝶也很礼貌。“还真有阿，爷爷，这个拳头叫什么啊？” “风火拳，叱咤无敌毁天灭地风火拳，怎么样，威风吧。”老篾匠临时起了个名字逗她。 “好了好了，先别高兴，爷爷还有好多东西要搬进来呢。冰蝶，你带人去给爷爷造座竹楼，要靠近水边的，爷爷喜欢钓鱼。完了，就去搬家，很多秘籍宝典哦。”艾瑞莎吩咐道。 “哦，我去，我去，我这就去！”冰蝶扑闪着翅膀跳了起来。 “玄儿啊，这里有冰儿陪我就可以了。我在想，你要不要试着去一下九幽精舍的第二进，也就是那竹笛的第二节，那是要灵动（开光）期才能进的，爷爷修为不够，一直进不去。”老篾匠看着跑来跑去忙活着的小冰蝶，高兴地对艾瑞莎说。 “相当于魔导士的灵动期么？好，我去试试，要是能进去，我就和邓不利多一样厉害了。” 艾瑞莎开心地跳起来，带着冰蝶和爷爷回到九幽精舍的第一层。 “去吧。”爷爷鼓励地看着她。 “姐姐，加油！有好吃的记得留点给我。”冰蝶一边打量需要搬的东西，一边不忘记邀功。 “嗯。”艾瑞莎点点头，朝着爷爷指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个螺旋的光门，就好像一个竖着挂在那里的漩涡，毫不费劲地，艾瑞莎就穿了过去。 “果然，玄儿已经是灵动期了。”周篾匠感慨了一下，一巴掌把学着他摸胡子的小冰蝶打翻了个，“干活！” 艾瑞莎曾经参观过半导体集成电路的工艺实验室，进门的时候是要经过一道除尘的风门的。进到第二层的感觉和穿过风门差不多，不过艾瑞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达不到所谓的修为的要求的话，肯定会被那个漩涡狠狠地摔出去。 第二层并没有一个爷爷等着他，不过这里也放了好多的书架，上面全是各种颜色的玉石，一个破旧的蒲团放在中间的光亮处。艾瑞莎发现上面有张展开了的纸，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看上去一碰就要碎掉的样子。 “不肖弟子，为师于此候你五百余年，竟至道消神散，不得不临终留书。此灵动室乃五行道术，五味丹术，五色符法，修行一脉者至此而终，除非炼体有成，进入融合期。好自为之。”纸上面是繁体汉字，不过艾瑞莎全部认得。 念完纸条，艾瑞莎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居然把纸条给吹碎了。“呃，这位祖师脾气好大。” 摸着那些不同颜色的玉石，艾瑞莎才知道，那是用精神力凝结出来的元素晶体，用精神力去扫描的时候就能看到里面的记载。原来所谓的五行道术就是分成五种元素力量的魔咒，丹术是魔法药剂课本，不过也按照元素类型进行了分类，所谓符法是各种元素系的魔纹。有很多是在西方的魔法世界没见过的，不过，艾瑞莎并不打算在这里学习。 “嘿。小冰蝶，这里还有好多厉害的魔法，你也搬回去，在爷爷的指导下小心地练习，听到了吗？”艾瑞莎带着一把石头回到第一层。 “哦，万岁！”财迷小冰蝶搬家的劲头更大了。 “这个，玄儿，灵动期里面就是这些？”老篾匠有点怀疑。 “嗯，还有个老头留下的骂人的纸条。”艾瑞莎点点头。 “哦，那大概是宋朝的某位祖师吧，中间隔着远了去，骂也骂不到我们身上。”老篾匠很干净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反正轮到他拿到这笛子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 “那么，爷爷，这些功法你也能够练习吧。我把它都搬出来。”艾瑞莎施展起了飞来咒。 “应该可以，只是，丹术和符法都要东西的。”老篾匠有些担心实验资源。 “这个，冰蝶会想办法的，在我的精神空间，可以把东西投影进去的，虽然不是实物，但是功效是一样的。而且，时间长了，也许能够吸收空间中的元素成为实物的。”艾瑞莎宽慰道。 “那就好，如此一来就是一制胜法宝了。”老篾匠一听就高兴地同意了。 “对了，爷爷，为什么东方的道术里面没有精神攻击和言灵魔法。”艾瑞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嗯？”老篾匠迟疑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和尚们的那一套吧，那要修习念力才可以，中国人过于自我，不讲究那一套。倒是有些偏门的道术，例如音功、魅功，也许还在后面吧。” 果然，等到艾瑞莎搬完第二进的玉石，再穿过光门到融合期的时候，在里面找到了标明为旁门的架子。上面不但有言灵咒术，精神幻术，音功毒功，还有易容术，甚至还有做买卖的商道，琴棋书画各道，都是可以修行的道德法门。这些，艾瑞莎不准备深究，也都搬出来交给冰蝶去整理，等自己有时间无聊的时候，说不定会研究研究。 这第三层也没有留下一个老头，大概和第二层一样，等得老死掉了。而且，他连遗书都没有留下。这一层除了属于灵动期旁门的道术以外，主要的是五行阵法和炼器法门，也就是魔法工艺学的内容。最主要的是，这里用一个很神奇的阵法保存了一些炼器的装置和材料，还有一个看上去就不错的药鼎。都被艾瑞莎搬走了，爷爷那正缺实验器材呢。 在穿越第四层的光门时，艾瑞莎感觉到一些阻力。看来她的修为确实达到了结丹期，但是又有点不完全。其实在她丹田产生太极球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算是结单期了，那时候她如果发现了九幽精舍，用力挤也能挤进第四层。不过她的丹田太奇怪，破而又力，立而再破，已经反复了好几次，现在竟然已经是一个星辰世界了，不晓得该按照什么标准算了。 艾瑞莎猜想，第二层是宋代，第三层起码是隋唐，那么第四层很可能是秦汉。这里漂浮着青色、灰色、红色和黄色的四个光团，却在第五个位置上留下一块石碑。石碑上面的文字很古老，艾瑞莎只好把它拓印下来，回去慢慢研究。 从精神世界退出来，已经是星期天晚上了，饿疯了的艾瑞莎从天文塔出来一路低着头往餐厅里冲，幸运的是陆上没有什么人，她什么东西也没撞到——直到她一脑门撞得长木桌都抖了起来。 “啊，你，还好吧。”被吓了一跳的胖修士关心地问道。 “嗯，还好，谢谢。”艾瑞莎摸了摸晕晕乎乎的脑袋，对这桌子用魔杖连着敲了好几下，“食物！食物！食物！” 砰的一声，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家养小精灵们把整张桌子都摆满了。艾瑞莎也不思索，伸出两只手，抓了两块起司蛋糕就开啃。 “呃，慢点，慢点。你这样下去会撑破胃的。”胖修士急得围着艾瑞莎直转，如果他做的到的话，他肯定会去把那些食物都抢过来。 “不会的，它现在正高兴着呢。”吞下艾莎要吃一整天那么多的蛋糕，艾瑞莎算是缓过劲来了，喝了一口热的柳橙汁，再抓起一根小羊棒，仔细地尖着嘴咬着。“对了，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嗯，现在是格林威治时间下午六点，因为是冬天，所以天都黑了。”胖修士看了看壁画回答道。 虽然弄不清楚那壁画怎么能提示时间，但是艾瑞莎还是很信任自己学院的鬼魂的。“还是饭点啊，可是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你不知道么？你这几天被巨怪吞了么？哦，难怪，你才饿成这样，在巨怪的肚子里没办法吃东西吧。”发现这里热闹就跑了出来的皮皮鬼调皮地说。 艾瑞莎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吃，她才不会对皮皮鬼说一个字呢。 “是这样的，艾瑞莎。”还是胖修士好，他坐到艾瑞莎对面，慢慢地说。“昨天晚上又发生了袭击事件，格兰芬多那个老是拍照片的孩子又被石化了。现在学校已经停课提前放假了，如果还不能找到凶手的话，学生可能会受到转学通知。这将是霍格沃兹一千年来第一次关闭。” “邓不利多校长呢？”艾瑞莎放下啃完了的羊棒，又拿针戳了一只基围虾蘸了点梅子醋。 “邓不利多被校董事会解除了校长职务，还有鲁伯·海格被魔法部逮捕了。”胖修士伤感地说。 “逮捕了？真恐怖。”艾瑞莎没有细究，擦了擦手问：“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可以继续回家了？” “当然，和级长说一声就行。我们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差点没头的尼克到现在还半活不死地挂在那呢。”说完，胖修士找了个烛台，想要挤进去，皮皮鬼却不懂事地跑过去捣乱。 打了个饱嗝，艾瑞莎拎着一篮子食物往宿舍走去。“不就是一条千年蛇怪么，也不知道这一千年都吃什么了，如果每五十年吃一顿的话，还不晓得饿成什么样了。” 回到宿舍，果然，虽然不记得该怎么对付千年蛇怪，但是这里的傻大胆们都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意思。 “艾瑞莎，说，丫跑哪去了！” “对！老实交待！” “哼，不要以为用食堂的饼干就能打发我们了。” “不吃拉倒，我还饿着呢。” 几个小伙伴闹腾了一阵子，把两天没见的尴尬消灭掉之后，西斯尔告诉她：“赵香奴大师要走了，她和斯内普教授在餐厅吵了起来。” “为什么？”艾瑞莎一边从篮子里往外掏点心，一边问。 “斯内普说她的治疗方法不对，要用他的魔法药剂。可是曼德拉草还没成熟呢。”西斯尔一边帮忙传递点心，一边往自己嘴巴里送，忙里偷闲还要回答艾瑞莎的问题。 “哦，这个啊。反正石化的人多，一人救一半呗。”艾瑞莎很有逻辑地建议道。 “可是邓不利多也不在，没人主持啊。”艾莎挑了一块松饼涂了点巧克力酱。 “那倒是。”艾瑞莎同意地点点头。 “对了，艾瑞莎，大师叫你回来后去见她一面，你快去吧，反正，你又不担心石化。”李费劲地咽下一个布朗尼蛋糕，通知艾瑞莎。 艾瑞莎赶紧拍了拍手，在伙伴们说出更多嘲笑的话之前，一边穿鞋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医务室还亮着灯，庞弗雷夫人和赵香奴大师还在蒸猫。艾瑞莎看了看，洛里斯夫人已经恢复了神智，只不过还处于瘫痪状态，整个身体只有眼神在流动，全身还是僵直的。“哦，艾瑞莎殿下，你回来了啊。”庞弗雷夫人站起来，“我先去睡一下，等下再叫我。”“晚安，夫人。”一来就说再见，艾瑞莎肯定这是赵香奴大师安排的，所以也就睁大眼睛等着大师说话。 第497章 元素药剂 “公主殿下，晚上好。明天我就要离开回印度了，在这之前，我想给你看一个戏法。”赵香奴大师直奔主题，她举起双手，虚抱着一个球，一些活跃的木系魔法元素开始集结，偶尔也有一点水系和风系的元素参杂进来。“看好了。” 艾瑞莎点点头，眼睛瞪得更大了。赵香奴大师小心地把那团魔法元素移到洛丽斯夫人身上，轻轻地按下去。开始的时候，猫僵硬的身体像块弹簧钢板一样把魔法元素弹了起来，但随着大师增加了精神强度，无处可逃的魔法元素被强行压到猫的身体里面。 没过一会，大师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现在魔法元素已经全部侵入到猫的身体里面了。她操纵着猫浮起来，像颠球一样上下抛接。艾瑞莎可以感到那猫害怕极了，但是偏偏叫不出来，这就更害怕了。突然，就在猫怕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从大师眼前窜了出去。 “昏昏倒地！”艾瑞莎连忙抓住那猫。 “嗯。不错，还是上过学的好，要我，就没办法这么快把它抓回来。”赵香奴大师掏了块手帕擦着鼻子上和额角的汗，动作虽然温柔，可是总觉得被肌肉扯住了。 “您说的戏法就是这个？”艾瑞莎看也不看就把洛里斯夫人丢在一边。 “是的。最直接的治疗方式，就是提供病人需要的元素，在它最需要的地方用精神力裹挟着渗透进去，然后推动起来。我把它叫做元素药剂。”赵香奴大师略带喘息地说。 “为什么还要叫药剂呢？”艾瑞莎觉得这完全是一种精神力和魔法元素结合的巫术。 “因为它和药剂很像，成份是各种魔法元素，溶剂是精神力。而且，这些魔法元素都可以在对症的魔法药剂里面得到，我所发现的只是一种直接的治疗方法。”赵香奴大师解释道。 “那么说，魔法药剂只是起到提供魔法元素的作用，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直接用魔力凝结出魔法元素来治疗，是这样吗？”艾瑞莎很聪明地体会到这种巫术的实质。 “是的。公主殿下，我知道您的魔力强度，所以，这种方法您完全可以更方便地使用。”赵香奴鼓励地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用魔力把手头没有的药模仿出来呢？就像这样。”艾瑞莎举起手，一棵曼德拉草比用了生长素还快地成长起来，而赵香奴大师知道，她手里根本就没有曼德拉草的种子。 赵香奴大师吃惊地看着艾瑞莎变出了一棵成熟的曼德拉草，然后又模拟了砍掉曼德拉草的脑袋，用里面的汁水配合着其他几种草药在空中翻滚糅合，最后变成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小药丸。大师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变成一瓶饮料一样的药剂，但是艾瑞莎却知道，她这是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炼丹，而且还是精神力炼丹。 “怎么样？”赵香奴大师关切地问。她费劲地弄了一个治疗瘫痪的元素药剂，在用曼德拉草洗脚水熏蒸了一个月的基础上，对于治疗一只僵直的猫有显著的疗效。艾瑞莎做出的这个药丸，不管效果怎么样，光这动静就耗费不少，所以，大师很担心她会累倒。 “不知道，要不拿克林试试？”艾瑞莎以为人家问的是效果。 不过，虽然答非所问，但是看样子艾瑞莎是没什么事。“好吧，我们去把庞弗雷夫人叫来。”赵香奴大师放心地窜出门。 不一会，刚躺下没几分钟的庞弗雷夫人很兴奋地爬了起来。 “不过，他都石化了，怎么吃药啊？”艾瑞莎郁闷了。 “这个不是和斯内普一样了么，除非是成熟的曼德拉草的汁液，可以直接灌下去，不然还是只能熏蒸。”赵香奴大师看来和斯内普杠上了，据说在格兰芬多几个孩子的声援下，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给尼克吧，他是鬼魂，反正就是把药丸扔过去，让他的精神力吸收。”庞弗雷夫人想了想，换了个实验材料。 三个人偷偷摸摸地把尼克从冰箱里搬出来，艾瑞莎把药丸朝他被砍开的脖子里扔进去。药丸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变小，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差点没头的尼克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艾瑞莎准备叹气的时候，尼克动了，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发出一声惨叫。“谁把我的脖子接上了，这样我还怎么申请加入无头骑士！”说完就不动了。 “他，怎么了？死了么？”艾瑞莎抓住赵香奴大师的衣袖躲在后面，高跟鞋的鞋跟不住地磕着地板，她是紧张，第一次救一只鬼啊。 “没有，长时间没有动，晕了，和你一样，饿的。”庞弗雷夫人检查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因为脖子修好了伤心得晕过去的。” “那怎么办？”艾瑞莎担心地问，她可不想暴露自己。 庞弗雷夫人看了赵香奴大师一眼，“就说是大师治好的，反正大师明天一早就走了。” “不，我马上收拾东西动身。而且，我想，斯内普是不会追查一个比他厉害的魔药大师的。”赵香奴大师站了起来，“公主殿下，不要忘了你答应资助我的性学研究哦。” “啊。我只是资助，只出钱不出力的啊。”艾瑞莎可不要做小白鼠。 “那当然。”赵香奴大师也没想拿公主做实验，公主懂什么性学，那太浪费实验材料了。 艾瑞莎后来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到寝室叫姐妹们给自己请假，稍微收拾了一下，带着赵香奴大师幻影移形来到了安道尔。在艾瑞莎魔法塔，赵香奴大师意外地受到了蒂亚的热烈欢迎，两个人在房间里背着其他人有说有笑地呆了好久。倒是辛尼斯塔老师和希乐娅教授不怎么搭理她。 “来得正好，我们即将举办圣像盛典，你来了也省得我们去找替身了。”希乐娅教授冷冷地瞥了一眼赵香奴大师的方向，用例行公务的腔调对艾瑞莎说。 “女神像？”艾瑞莎看向辛尼斯塔教授。 “在植物园的中间建造了三座100英尺高的女神像。”辛尼斯塔教授回答道。 “三座？是谁呢？三美神？”艾瑞莎依旧不是很了解。 “古埃及的伊西斯，古希腊的雅典娜，古中国的女娲，这三位女神是这三个古文明智慧和勇敢的直接代表。”辛尼斯塔老师也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并不想多说。“圣像话费不少，全身都是珍宝。从三百米之外的电梯里能够清晰地看到眼睫毛。” 艾瑞莎点点头，“辛尼阿姨，你不会是要自己做模特吧？如果要连眼睫毛都看的见，那么肯定要用到放大石化术的。” 辛尼斯塔老师还没有回答，希乐娅教授就插嘴了，“本来是面无表情的石头像或者木雕的，可是今年在霍格沃兹的那条蛇提醒了某个不知羞耻的家伙，要把自己淫荡的笑容流传后世，所以才把媚娃大祭司上千年的收藏捐赠出来，要立三尊放大像。” 艾瑞莎惊讶地看了看辛尼斯塔老师，“全部？那可好多都是传说中的的孤品哦。还有埃及的黄金面具，俄国的沙皇权杖，中国的传国玉玺，这些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啊。” “倒也不是见不得光。通常的处理方法是和这些国家的当代政府签订永久租用展览的协议，在保证不收费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做到的。”辛尼斯塔老师平静地说，“我已经以安道尔的王室名义向相关国家发出了照会，应该没问题的。” “你不会使用了绝音鸟的皮作信纸吧。”艾瑞莎话音未落，丽姬教授就揭发道：“岂止是绝音鸟的皮，她还用了整整一瓶媚娃的眼泪做墨水！” “乖乖，这还不把那几个国家的官员迷得三魂出窍啊。”这么大的本钱，为什么不多要点好处呢，比如说经济援助或者市场开放、落地签证什么的——艾瑞莎很忧国忧民地想。 三位老师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发呆，这时候周怡培以拙劣的演技装作刚发现艾瑞莎回来了一样，不自然地说：“你总算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嗯，梵蒂冈教宗邀请你去参加新年祈福会。” 艾瑞莎转过脸来，“你确定不是请你？” 周怡培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一个人对付不过来。休息一下，坐飞艇过去吧，飞艇上也能好好地休息。”教宗若望·保罗二世是一位非常喜欢到处玩的旅行家，他在任的几十年中几乎踏遍了主荣耀之下的所有国家。不过，每年的元旦，他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总主教座堂。并且早早地就起来，看看他的三重冠，但是不会戴在头上，然后去圣彼得大教堂主持圣母观瞻仪式和新年祈福会。1994年的观瞻仪式和往常一样在10点正式开始了，在一群面容肃穆的小正太的带领下，老头缓缓地走过暗金色的地毯。现在已经不太有虔诚得脑子进水的教徒冲过来亲吻他的皮鞋了，所以他不得不提前擦亮鞋子。后面带着高帽子的红衣大主教们也都穿着名牌的皮鞋，有几个还戴着瑞士名表，就连金丝眼镜都是cd特别定制的。 与媒体记者们预计的不一样，这一次，大人物们都有点不耐烦，看表的次数明显多得过头了。甚至有人发现，教宗陛下也偷偷地看了几眼对面的石英钟。终于，快到正午的时候，一位枢机主教站出来。“教宗陛下，西班牙乌瑞尔主教报告，安道尔的世俗君主，神回归的孩子和坚定的骑士，伊佩亲王殿下向教廷礼敬。安道尔伊佩家族捐赠了一万盎司的黄金和一万磅的白银给全世界天主教堂的母堂（就是刚才那个总主教座堂，拉特朗圣若望大殿）。” 有些记者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是个什么捐赠？值多少钱？” “这是传统的礼敬仪式，通常是君主登基的时候才用得到。至于多少钱，就交给编辑们去算吧，听起来不少。”熟悉宗教仪轨的记者一边速记一边回答。 “大概两千万美元，算是一大笔钱了，这个什么家族很厉害么？”摄影记者算出了金额，吓得连按了好几下快门。 “不是说了么，安道尔的世俗君主。”能够拼出这个词的记者得意地笑道。 教宗很有经验地在嘈杂声达到最**的时候咳嗽了两声。“愿主怜悯他。秉承着神的光辉，他的国必将发达，神必荣耀于安道尔国王陛下。” 艾瑞莎一大早就被两位老师抓起来打扮了，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居然用的是复古的维多利亚风格。在大殿外等着的时候，露在外面的小胸脯虽然不冷，但是在那么多看怪物的眼神之下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不容易等到了11点55分，该她进去进献礼物了，艾瑞莎轻轻地提着裙子走进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天主教堂，后面跟着的两位老师也双手放在腰间，一同飘了进去。 这个出场不得不说有点二了，装二装过了头就是真的二了。摄影记者们大多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一瞬间就锁定了中心人物——戴着公主王冠的艾瑞莎，咔嚓咔嚓一阵闪光灯之后，就没人关注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呼声。“上帝，那画像在动！” 艾瑞莎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回头。身后不远处的赵香奴大师像个工作人员似的推着一辆行李车，行李车上有个不锈钢的架子——虽然周怡培想弄个攒银的，但是捐完一万磅之后，整个西班牙都没多少工艺原料银。架子上面有一个大玻璃罩子，里面充了一些氩气，麻瓜用这个方法来防腐。 “往前走！”辛尼斯塔老师保持着嘴角的微笑，唇齿不动地说。 艾瑞莎转回头，在精神频道里面说：“那画好像是在变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辛尼斯塔老师蛮不在乎地解释：“以前为了怕被人惦记，是保存在隔绝精神力探查的空间中的。这几天拿出来之后，画就慢慢地发生改变了，只不过这里是全世界天主教信仰的中心，所以改变得更加明显一些罢了。” “这是什么画？”艾瑞莎奇怪地问。 “耶稣的那个画家弟子给他画的宣传画，以前烂大街的到处都是，现在估计没剩下几张。”丽姬教授轻飘飘地用腹语术回答。 “这可是耶稣的真像，有他的精神印记的。所有天主教徒的信仰集中起来，让这张蹩脚的素描逐渐变成了肖像。”辛尼斯塔老师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很好奇，当看到实际的耶稣是这么一张脸的时候，看惯了宙斯头像的信徒们有什么反应。” 现在的标准耶稣头像实际上是奥林匹亚神殿中宙斯的脑袋，这一点不光辛尼斯塔老师在艺术史里面讲过，麻瓜的历史学家也都清楚。不过，信徒们并不清楚。“他们怎么知道这就是耶稣的真像呢？” “他们会知道的，如果是信徒的话，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信仰和这幅画的联系。而且这画上面的信仰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如果这位教皇知道方法的话，借助画上的力量，他来个变水为酒也未尝不可。”丽姬老师利用她的身高看了看周围，“看来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除了那些信仰不虔诚的记者。” “记者？如果画上面全是精神力的话，麻瓜的感光照相机拍出来的都是一片白光吧。”艾瑞莎问道。 “照相机是拍不出来，但是摄像机还是能够拍出一些变化的，就好像一连串的幽灵钻到画里面。”辛尼斯塔老师突然咦了一声，“这老头身体真不错，我原以为第一个晕过去的应该是他的。” 看着四周开始像保龄球的木瓶一样倒下的红衣主教们，艾瑞莎白了一眼自己的老师。“辛尼阿姨，我记得你还是个医生来着。”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不过是太激动了，然后呼吸急促了一些，造成短时间的脑缺氧，弄些刺激性的东西就可以了。”辛尼斯塔老师表示自己现在的裙摆太大不适合做人工呼吸。 “陛下，这是薄荷精油，请安排人放在空调的出风口上。”这时候，艾瑞莎已经走到了教宗陛前，她没有行礼，而是从手心拿出了一个有浓浓空气清新剂味道的小瓶子，魔法师们都知道那里面是神清气爽药剂。“哦，很好，安杰洛，马上去办。”作为一千年来最年轻的教宗，若望·保罗陛下立刻吩咐身边的枢机主教去加强大厅的通风。辛尼斯塔老师和丽姬老师也拿出了两个瓶子，就好像刚才她们一直藏在身前一样。等到乱哄哄的大厅恢复了一点秩序，艾瑞莎才在教宗面前扶膝跪下。“父亲（称呼教宗的papa），请接收您的仆人保存了两千年的圣物。” 第498章 真福小偷 “圣物，是啊，这是圣物！”教宗把艾瑞莎撂在一边，抓起胸前的十字架，“天可怜见，无论是以何种教义，以何种称呼，凡神之羔羊必匍匐于圣像之前，阿门！” “阿门！”除掉太激动而晕倒的，还能站着的人们，和在身边人帮助下坐着的主教们齐声回应。 “阿门！”大殿后面近千来观瞻圣母的信徒们不但齐声回应，有很多还跪下来祝祷，也有一些被送到大殿外面去急救。好在，每年的观瞻礼都会有激动的信徒晕过去，外面的急救医生虽然忙但也足够多。 “阿门！”记者们和观礼的外国使节们也随着主人凑热闹，不管信仰程度如何，这些人基本上都宣称自己是主的仆人的。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苦了艾瑞莎，教宗带头的祈祷她不能不跟着趴在地上。好在这老头只念了一遍天主经。“哦，可敬的神之仆，你们的忠贞和勇敢已经得到证实，请起来吧。”念完经，老头总算知道这孩子是不应该罚跪的。 “父亲，感谢您的收留。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因受着各种各样的磨难，伊佩家颠沛流离，直到最近才安顿下来。这是主的荣光，是主的荣耀，是主的恩典。”艾瑞莎用拗口的宗教骈文解释了为什么现在才交出这么个宝物，那是因为之前没当国王不是么。本来这应该是周怡培的任务，这无良笨爹怂了。 “主怜悯你们。伊佩当为王，安杰洛，安排一下，就用那些黄金和白银，再加上一些珠宝制作一顶王冠，我要亲自去给伊佩陛下加冕。”简单一句话，周怡培就从亲王变成了国王，而且再也不会有人追究之前的那些来历什么了。 此话一出就已经成为教谕，要在平常，已经有点议会制样子的梵蒂冈教廷少不得开个几天会，可这一次，在场的所有红袍子们都以“阿门”来回应。不过，反正也没什么，安道尔是个小国，就算封他做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不影响世俗格局。所以，安杰洛枢机主机毫不迟疑地去找珠宝匠了。 “感谢您的仁慈，教宗陛下。”艾瑞莎又单膝跪下行礼。 这一次老头倒是没有让她等太久，“快请起来吧，嗯，伊佩公主？” “我叫艾瑞莎，教宗爷爷。”嗖的一下站起来的艾瑞莎立刻嘴甜地把教宗给长了一辈。 “教宗爷爷？哈哈，好啊。艾瑞莎，你在罗马多玩两天，等过完主显节（1月6号，也是东正教的圣诞节）。”教宗不容推诿地说。 就在这一老一小正在开心地聊天的时候，在所有的政治场合都必然会出现的反对声音冒了出来。“荣耀的陛下，您刚才赐福了伊佩家族，他们理应得到尊荣。可是，你直接祝福他们为可敬的，这似乎不妥。”一个戴着无框圆眼镜的红衣服主教用嘶哑的嗓音说。 天主教的荣誉体系或者说勋章体系里面，第一级叫做“神之仆”，当然大多数人都可以这么自称，尤其是教职人员，但实际上只有高级神职人员才能正式使用这个称号，并且至少需要主教授予。 第二级叫做可敬的，不但要虔诚，更要做出令人钦佩的功绩来。按说，保护圣像两千年，这个功绩绝对说得过去，只是这一级的荣誉授予一般需要枢机主教会议，当然教皇亲自授予应该也可以。这个反对的声音是在争权，从一千年来第一个非意大利人教皇手里争权。 若望·保罗陛下已经当了十五年的教皇了，甚至还经历了一次很危险的暗杀，对于这种浅显的庙堂政治自然是门清。他连想都不想就开口说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决定：“如此，在这里有二十七位红衣大主教，请***吧。我，神的仆人若望·保罗提议赐予艾瑞莎·伊佩以真福的荣光！” 真福，是天主教仅次于圣徒的荣誉级别。它高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有信徒祈祷，又觉得有些事情直接麻烦上帝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就在祈祷的时候称呼真福的名字。他们相信真福会替他们把祈祷转告给上帝的，有点朝中有人好当官的意思。不过，真福通常是对已经去世的人进行宣福礼，活着的真福几乎没有过。 其实教宗这个提议并不完全是为了艾瑞莎，而是有明确的政治斗争目的。因为平特家进献圣像是有目共睹的，圣像上的神迹也不容抵赖。换句话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有各种各样的反对理由，谁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教宗这是在借势压人，果然，在摄像机前面，没有一个红衣主教反对。“鸣钟！赞美圣母！”教宗宣布艾瑞莎成为活着的真福。艾瑞莎苦笑一声，只好第三次跪下来。立刻有圣保罗大教堂的跑堂的拿来圣水，教宗在艾瑞莎的头上洒了点，仪式就算完了。本来在苦笑的艾瑞莎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感到空间中传来一阵精神力，就像那幅还在吸收信徒祷告的画一样。如果你以为两千年的宗教仪式仅仅五六分钟就ok了，那你就和现在的艾瑞莎一样悲惨了。 “我不要剃眉毛！哦，这是什么？硅胶垫？不，我不要这东西，拿开，拿开！”艾瑞莎几乎是被绑在美发椅子上被收拾的一只火鸡。 “公主殿下，作为女人，你不能在这样光洁的皮肤上顶着这么杂乱的眉毛了。”几位老师因为信仰的原因没有出席，正在拾掇艾瑞莎的是教皇国的几位民事官，她们大部分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的审美么比较干净。 “杂乱？你们家眉毛长得很纠结？”艾瑞莎认为自己的眉毛很整齐。 “公主殿下，即便是神的女人也需要保持一定的魅力的，像您这样的美丽女人更不能让一个不突出的曲线拖了后腿。您都习惯于一英尺高的鞋子了，一个假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位高级修女所说的，她们本应该不化妆的，再说，谁告诉她艾瑞莎的鞋子有一英尺了，最多只有半英尺，说谎也是不好的。 “拖后腿？罩在这么大的裙子下面，假屁股有什么用，给蚊子看啊！一英尺？我已经有五英尺高了！”艾瑞莎最恨别人说她的身高和鞋子了。经过三年魔力元素的淬炼，尤其是在时空副本里几乎是重塑了一次身体，她现在不再是当初比小三岁的孩子还矮的侏儒了。但是因为习惯了，她的鞋子还是保持着很高的跟，只不过不再是特制的半英尺小孩鞋了。 和艾瑞莎吵架的是耶稣同心会的修女，当然其实也算不上是吵架，只不过这些奢华的东西从修女的嘴里冒出来让人觉得梦想破碎了。这种几乎达到整容级别的护理进行了整整四天，陪同艾瑞莎来的三个大人从一开始就很不讲义气地闪人了，直到主显节前一晚才容光焕发地出现。“你们，你们去哪里了？”艾瑞莎觉得这三个阿姨都变样了，虽然还能认出来谁是谁，气质也变化不大，但是就是变样了。丽姬教授和赵香奴大师的轮廓变柔和了，辛尼斯塔老师开始显示出人妻的贤惠一面来。“没什么，就是去参加了一下时装展示会，美容沙龙什么的。比起你这边专业级的spa和化妆差远了，来让我看看，嗯，更漂亮了。”艾瑞莎愣了愣，这是丽姬教授的声音，可是这人真的是丽姬教授么？ “你，你还是丽姬阿姨吗？不会是有人喝了复方汤剂冒充的吧。”艾瑞莎当然知道这个丽姬阿姨是真的，因为精神力波动是很难仿冒的，尤其是在她眼前。可是，原本大大咧咧的男人婆什么时候这么窈窕了？ “怎么了，我们变漂亮了你嫉妒啊，你知不知道，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在这么有魅力的公主身边，我的压力也很大呢。”赵香奴大师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连说话都带着小女人气。 “拜托，我自己心里知道好不好。说到漂亮我真比不上张秋，不过要说好看，看着舒服，当然就要数我可爱的艾瑞莎公主了。”艾瑞莎得意地踮着脚尖转了一圈，还好，自己还没变。 “艾瑞莎，过来。”辛尼斯塔老师仔细看了看艾瑞莎身上的首饰，“嗯，这些道具样式太老了，是应该重新设计一下了。” 艾瑞莎撇了撇嘴，怎么听起来像是老妈的口气，虽然自己其实没有听过老妈的口气。蒂亚虽然管的多，但是总是像个指手画脚的姐姐。果然，辛尼斯塔老师也变了。 赵香奴大师走过来，“艾瑞莎，你现在的精神魅惑还需要这些道具压制吗？” “那倒不是，有皮肤纹理中月光晶砂的散射，这些道具其实不是必要的了，只是习惯了。”艾瑞莎心里清楚，这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都缩在精神空间里面了，除非主动使用，很少有跑到三维空间里面来。 “明天算是宗教活动，除了十字架不能戴其他的首饰，过了明天我们再去挑选一些吧。”丽姬教授有些遗憾地说。 “我有一个圣安德鲁斯十字，是主教爷爷送的。”艾瑞莎想起来。 “呃，那个好像不是天主教的吧。”辛尼斯塔老师有点担心地说。 “正好看看教宗老头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开明，他不是说过不论什么教义都是神的子民吗？搞不好，老头还会很欣赏这种促进融合的举动呢。”赵香奴大师鼓励道。 看了看几位阿姨，艾瑞莎一边对手指一边说出了在嘴边盘旋了好久的话：“明天就要回去了，要不要晚上去……” “去干什么？”丽姬教授眼睛里明显都是艾瑞莎最熟悉的调戏的眼神。 “哼！我想去教皇爷爷的宝库里面偷东西！”心一横，艾瑞莎嚷了出来。 “小声点！小贼，哪有这样偷东西的。”辛尼斯塔老师连忙捂住她的嘴。 “就是，有道是贼不杀熟啊。”赵香奴大师说着开始脱下身上的干练洋装，而那边熟练的丽姬教授一挥手就换上了紧身衣——是件编织了隐匿魔纹的夜行衣，一看就是行家。 艾瑞莎挣扎地逃离辛尼斯塔老师的怀抱，“你们，你们还说我！你们这群老贼！” “老？我们很老吗？”辛尼斯塔老师也站起来换衣服。 “当然老，都七老八十了还不退休！哼！”艾瑞莎也迅速地脱下裙子，她早就换好了。 在艾瑞莎精神力探查之下，四个贼很容易就越过了重重的守卫。其实这些穿得像积木一样衣服的瑞士雇佣军起不到什么保安作用，倒是作为旅游道具更多一些。只是在进入隐藏在总主教座堂墙壁里面的密室时，艾瑞莎还是拿出了一个望远镜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丽姬教授低声问。 “麻瓜的贼只有用上了这个才能称得上的盗贼大师。”艾瑞莎把那东西戴在头上，“果然，这里有激光报警器和红外报警器，戴上这个就能看到这些保安措施。” “在哪？精神力探查怎么看不到？”赵香奴大师作为一个老贼对自己的探测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是看不到，而是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东西，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和针对性，精神力不会对它有反应的。”艾瑞莎用精神力把那几个报警装置标示出来，几位老贼立刻就明白关键的路线都被封锁了。 “幻影移形过去吧，希望这里不像霍格沃兹那样限制了魔法。”丽姬教授提议道。 “不行，这里虽然没有限制魔法，但是墙壁上的魔纹有些受到魔力干扰会报警，有些会干扰魔力运行。”艾瑞莎摘下那个望远镜之后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密室的墙壁。 “难怪这地方从来没有被偷过，不过防范得这么彻底还是被野蛮人抢了好几次。”赵香奴大师吐槽道。 “我们总不至于来个暴力掠夺吧。”辛尼斯塔老师看着艾瑞莎，看来在贼的世界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有了，这里精神力可以起作用，我这几天正好积累了一些信徒的信仰力，我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移动过去。”艾瑞莎调整了一下心态，跪下来，虔诚地祈祷：“主啊，把我们送到我们想去的地方吧。” 过了一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看来，祈祷是可以判断动机的啊。”艾瑞莎摇摇头，想了一会，“主啊，请展示您的辉煌给您的仆人瞻仰吧。”话音刚在墙壁上消失，四个贼就到了她们想要到的地方。“看来，只要和主站在一样的立场上，偷就不算偷了。” “是啊，基督教一向都是这么干的。”赵香奴大师撇撇嘴，刚想迈步出去又硬生生停住了，“艾瑞莎，这里还有没有陷阱？” “没有了，大家随意，都是自家的东西，不过也不要拿太多。”艾瑞莎收起麻瓜的探测仪，首先朝僻静的角落里的一座神龛走去。 神龛很眼熟，艾瑞莎转了半圈，“啊，这不是破掉了的约柜吗？” “嗯？你确定？难道他们这一千年都是在骑着马找马？”丽姬教授也跑了过来。 “确定！”艾瑞莎很肯定。 “这玩意可不好拿，主要是除了艾瑞莎也没人认识，拿了也卖不出去。”赵香奴大师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有经验的贼所应该做出的明智决定。 “艾瑞莎，这东西对我们有用吗？”辛尼斯塔老师实际是在问艾瑞莎想不想要这东西。 “没用，就是一个防御性的盒子。不过，这里面放的东西有点意思。”艾瑞莎拿起一块石头，“这是大地之意志，德鲁伊变形术的源泉，只要是大地哺育出来的都可以变。” “难怪德鲁伊不能变成鱼。”赵香奴大师对这个东西也不感兴趣，艾瑞莎已经有了土元素的意志所以也无所谓。 “不过，大陆上的淡水鱼还是可以变的。” 四个人又分头找了一会，没什么太吸引人的东西。不像赵香奴大师和丽姬教授主要看财宝和武器，辛尼斯塔教授对卷轴和书信比较感兴趣。“艾瑞莎，看来基督教的十字军战士是知道那个东西是大地之意志的。这里有封信。” 等到大家凑拢过来，辛尼斯塔老师才解释道：“这是用占星师的语言写的密信。上面说他们已经发现火之意志在玛雅神庙里，即将带回来和大地之意志放在一起。”“真是一群强盗啊。”赵香奴大师感慨了一下，“不过，既然这里没有那个火之意志，那么很可能还在玛雅神庙里。”四个人又仔细地翻找了一下，没有更多的线索。不过天就快亮了，她们只好幻影移形回到圣母大殿的临时住处。空气中砰的声音还没有消失，密室里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不过赶来的枢机主教拿着清单核对了好几遍没有发现有任何遗失。 第499章 黄泉大道 1994年1月6日，主显节，很少下雪的梵蒂冈下雪了，就在圣母雪地大殿的上空飘了几片雪下来。很多人说那是圣母显灵，而艾瑞莎倒是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偷东西，人家伤心了，不过只是偷看了一下，没有偷应该还好吧。 作为一种荣耀，世界各地的天主教学校和社团都会遴选一些孩子送到梵蒂冈来为主服务一到三年，这就是作为标准存在的圣音唱诗班。艾瑞莎光着脚跟着这些孩子一路唱着玫瑰经走进大殿，大殿收集的信仰之力有改善他们体质的作用，难怪基督教总是有很多老不死的主教。 在大殿入口附近有一些低级的神职人员在他们经过的时候拜伏在地上。艾瑞莎知道那是这座圣母大殿的兄弟姐妹，只有他们才对圣母的圣迹充满着敬畏。而那些红衣主教们现在还端坐在椅子上，其中有几个甚至还在用砖头一样的移动电话在交谈，从他们躲闪的眼神，艾瑞莎肯定他们不是在谈正事。 唱诗班的孩子分成两队绕过祭台，一个一个面无表情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艾瑞莎突然回忆起那些传说中没有感情的天使来。不过早就习惯一心多用的她没有露出任何端倪，无论是表情还是姿势，甚至是各种动作的时间点都完美无缺。艾瑞莎发现，要做到像天使一样完美无缺只需要把人性暂时剥除或者放到别的地方去就很容易做到了。 双膝跪在圣母像前面的艾瑞莎首先忏悔了一下昨晚的不告而入，“艾瑞莎不是小偷啊，我只是刚好在那里，而我的眼睛又刚好是在我身上。话说回来，你们是靠精神力施法的似乎掌握元素的意志也没什么用。据我所知，元素的意志是元素的精神力，而元素是不可能信仰具体的人的。” 可是刚刚忏悔完，艾瑞莎就被自己的光辉事迹弄晕了。这是几位阿姨倒腾出来交给教会的，不但有媒体上可以查到的伦敦眼爆炸案中舍身保护王室，还有被苏格兰视为新独立精神的圣安德鲁斯节，就连更早些时候的南大西洋沉船事件也被说成了自己的祥瑞。 不过到了信口雌黄的教士笔下，这些事情都成为主的指引。弄得艾瑞莎很想去把耶稣那家伙再揪出来问问看到底他都指引了些什么。不过，墨洛温王朝灭亡之后，耶稣的直系后裔的日子并不好过。根据赵香奴大师的分析，在王朝前期，圣血的敌人是异教徒，而到了王朝后期，恐怕真正要灭绝圣血的反而是偏执的基督徒。在钻进牛角尖的信徒眼中，圣血是不会像凡人一样犯错误的，甚至不能有七情六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存在。 想到这里，艾瑞莎的眼睫毛稍微抖动了两下，幸亏自己只是做一个教徒的代表而不是做圣女，基督教不讲理起来真的好恐怖。事迹报告进行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宣福仪式，由于这是很少见的对活人的宣福，所以很多东西也都是临时编出来的。教宗若望·保罗一手扶着圣经，一手举着真十字架，“尊敬的真福艾瑞莎·伊佩，你是否愿意为主奉献你的纯洁，你的善良，你的勇敢，和你的智慧。”ok，这些东西无所谓，只要不是小命就行。艾瑞莎心里这么想，“蒙主的恩典，我愿意奉献我的纯洁，我的善良，我的勇敢，和我的智慧。” “尊敬的真福艾瑞莎·伊佩，你的名字将为世人所称道，如同主的光辉为世人所称道。”在教宗的带领下，站成三排的红衣主教们一起念诵道，这算是集体决议了。 “世人称呼我的名是我主赐予我的荣耀，主的光辉将通过我的名照耀。”艾瑞莎按照台本上的台词恭顺地说。 那些拗口的词真不知道这老爷爷是怎么背下来的，艾瑞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那圣经的书皮上面做了小抄，那些作弊的麻瓜学生不是经常这么干么。好在艾瑞莎还是小男孩的时候经常和周怡培做这种绕着说话的游戏，在看书看累了的情况下，这种大脑体操比睡觉还有用。不过要是真的累了，没有什么比得上呼哧呼哧地睡上一觉，现在，艾瑞莎就快要睡着了。 当，当，当，当。下课了？艾瑞莎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可是脑子里设置的警报器阻止了她。哦，还要装一会乖乖女。 “嘿，醒醒，都到床上了，再装就过头了。”艾瑞莎被辛尼斯塔教授推醒。 “可是我还想睡。”艾瑞莎困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这话其实也不对，刚才她就一直睁着眼睛的，不过身体完全交给了辛尼斯塔教授控制，精神在呼呼大睡。 “别睡了，快起来，我们找到黄泉路的地图了。”丽姬教授很有把握地抛出饵。 “黄泉路……特奥迪瓦坎？”艾瑞莎果然跳了起来，“哪里？” 辛尼斯塔教授把一卷羊皮纸挂在空气中，“昨天晚上找到的，在一位光荣骑士的信札里。他并没有画图，而是用一首诗歌把沿路的情形都描绘了出来，这是我根据他的描绘画出来的草图。” “具体在什么地方？”艾瑞莎看了一眼草图就记住了，不过现在这幅图还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在实地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首先我们要去墨西哥，我已经包了一架可以直飞墨西哥城的飞机，从那里我们再坐越野车去。”辛尼斯塔教授收起地图。 “越野车？”艾瑞莎还只是在新地岛的时候坐过一次，不过苏联人的那个雪地越野车是个小型的履带坦克。 “本来要给安道尔陆军使用的越野车，一共三辆，一辆上有无后坐力炮，两辆上面是机枪，有这玩意，我们就不用担心给养没人扛了。”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像自信的魔法师，不过赵香奴大师她们都是有丰富经验的冒险者，绝对不会因为自信就忽略了准备工作。事实上，除了舒服的野营魔法帐篷，令她们兴奋的是大量的汽油和麻瓜武器，这次她们要过足瘾。 “什么时候出发？”看到老师们准备好了，艾瑞莎直接问。 “等西卡和卡佳来就出发，正好三辆车，六个人。”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形袖珍女表，肯定是某个大款送的。“我想，我们收拾点衣服，去机场的话应该正好能碰上。” 当女人说她要收拾一点衣服的时候，比较有效率的做法是像艾瑞莎这样，直接把整个走入式衣橱搬到精神空间。不然，这几个女人在半个月后肯定会去米兰的春装发布会上再弄一批，那样的话，她们永远也决定不了带哪些衣服。节省下来的时间赵香奴大师跑了两趟黑市，丽姬教授则摸了一个黑手党的地下军火库，里面不光弹药充足，连反坦克火箭筒都有。 来到机场，就看到停机坪上站着两个高挑的危险女人——大冬天的，还穿着超短裙，利落的短发，一看就是混黑手党的。果然，那个红头发，嘴唇红得像刚喝过血一样的，翻开貂皮大衣，里面挂满了柳叶飞刀，后腰也别着一只乌兹冲锋枪。 “怎么才来啊，你们再不来，西卡那个暴力狂就要把这里的油库全炸了。”叶卡捷琳娜大声地抱怨道。 “哦，你问问看，我们的飞机加好油没，加好了的话，就炸了吧。”丽姬教授唆使道。 “好了，快把车停上去。飞机上没有驾驶员，得我们自己飞，你们几个没问题吧？”前面半句话，辛尼斯塔教授是吩咐两位老师，后面半句则是问三个女孩。 “我和卡佳飞没问题，可是导航得艾瑞莎来，我们两可不认识路。”弗朗西斯卡剪掉了长头发，现在蓝色的短发看上去就像颗成熟了的蓝莓。 “我是学过海上导航，天上我可不记得那么多的导航点和空管呼号。”艾瑞莎表示自己能力没问题，但是没有相关的经验。 “我们不用管麻瓜的飞行控制，直接飞就是了，这飞机加满油可以直飞墨西哥。”有了辛尼斯塔教授这句话，艾瑞莎就放心了，有她的精神力扫描指路，在地球表面，就没有迷路的可能。 几个魔女窜上飞机后，随便起了个呼号就报告要起飞，控制塔拿着望远镜数了半天才找到这架女武神号，稀里糊涂地同意起飞了。反正是私人包机，沿路的空管也不怎么较真，很多军火贩子和毒品贩子都是这么开着飞机送货的。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女武神号以几乎报废的状态在墨西哥机场着陆。被颠得七晕八素的魔女们喘息停当，就开着三辆武装越野车钻进了丛林。 “找准方向，只有二十五英里。”自己是路痴的弗朗西斯卡对开车风格和自己相近的丽姬教授很不放心。 “艾瑞莎，我们到前面去带路，你看着地图。”辛尼斯塔教授一踩油门抛起一片的烂枝条。 “嘿，长腿，这树上确实好多精灵的标记，你认识吗？”长腿是叶卡捷琳娜给弗朗西斯卡新起的外号，这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地方，两人明明一样高，可是弗朗西斯卡腿比她长了半英尺。 “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在精灵王国生活过吗！死狼妖！”弗朗西斯卡对一根藤条弹了一下手指，那像钢鞭一样的藤条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扑向前面的叶卡捷琳娜。 “要死啊！你们两个！”被吓了一跳的赵香奴大师猛地一踏离合器，越野车一下子猛地往前一窜，躲开了树藤的扑击。 “技术不错，不过爱惜点车子，这才刚开始呢。”丽姬教授也敲了一下弗朗西斯卡的脑袋，让她放掉那条杀伤力过大的藤条。 开了一个钟头，太阳金字塔将近二十层楼高的斑驳身影出现在眼前。“我们需要从下面的地道钻进去。”辛尼斯塔教授一停下车就跳了出来，这时候快要到正午了。 “钻？钻到哪？”艾瑞莎一边问，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暴力的女人把车上的机枪和无后坐力炮拆了扛在肩上。 同样浑身挂满了子弹的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正在头顶的太阳，“顺着阳光，走到阳光消失的地方。”艾瑞莎也只好把车上的给养全部装进精神空间，然后用精神力施放了一个巨大的视觉系幻术把队伍隐藏起来。 地道里面并不潮湿，也很干净，应该是被麻瓜历史爱好者打扫的。走到太阳金字塔里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金字塔，形状是艾瑞莎最熟悉的四象八卦，也就是伊佩家族的纹章。 “等等看，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上面会指出一条路来。”辛尼斯塔教授在阳光所及的边缘停了下来，大家也都站住，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过了不多会，阳光消失了，在光明和黑暗交替的一瞬间，太阳金字塔内部就好像闭眼睛一样，只不过在缝隙里好像有一条五光十色的路。 “我明白了，这就是黄泉路，每一天的具体位置都不一样。”艾瑞莎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身形一阵波动，立刻消失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弗朗西斯卡没好气地说，“明白个番石榴！也就这种精神力变异的怪胎看得到！”说完也跟了上去，接着三位老师和叶卡捷琳娜也踏上了黄泉路。 这里果然是一个精神世界，和艾瑞莎前面一个阶段的精神空间很像，一条灰暗的由精神力牵引的通道，旁边什么都没有，前面有个若隐若现的城市。“有点像禁锢之城。”弗朗西斯卡低声说，因为这里看上去也是什么人都没有。 艾瑞莎感觉了一下，这里不是物质世界，精神扫描受到本地精神力的限制，于是果断地把普斯和拉米娅通过精神世界召唤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印章四灵、冰蝶和老周篾匠。 “哦，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爷爷，我老爸的老爸的老爸。”艾瑞莎发现大家还不认识周篾匠，赶紧给大家说明，当然，听了之后大家也不是很明白。老周篾匠换了一身长袍，手里拿着一支竹杖，艾瑞莎看了看应该是九幽笛。 赵香奴大师见过东方的修行者，于是很主动地去打招呼。大家调整了一下阵型，杰克和骑士突前侦查，普斯和凯恩在两翼，拉米娅在空中，其他人稳步推进。黄泉路并不宽，左右不过两百英尺，两边站着的金字塔形的神庙已经被证实是按照太阳系九大行星的位置建造的。在艾瑞莎的观察之下证实了，精神世界中，这些神庙的相对位置是在变化当中的，是不是和宇宙空间中星体的运动对应还无法验证。 穿过火星殿，就来到了特奥蒂瓦坎城的外面，这有一条人工河，代表的是小行星带，在河里大大小小的岩石也在缓缓移动的方向，而且方向并不相同。“救命！救命！”就在这时，大家听到了呼救声，拉米娅嗖的一下扑了过去。 等到艾瑞莎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的时候，发现居然是熟人。“你们不是禁锢之城的那两个吸血鬼和僵尸姐弟么？他是谁？”艾瑞莎用精神力识别是不会认错的。 “我是克伦威尔伯爵，快救救我，我出去以后会赐予你们土地和财产。”那个已经缩成一英尺高的幽灵装腔作势地说。 “原来是安瓦赛利特的那个爷爷。你没办法出去了，不过，我们可以保证他们两不会伤害你了。”艾瑞莎使了个眼色，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逼退了那对姐弟。“你们是不是来找转世重生的办法？”两姐弟点点头，克伦威尔伯爵眼睛也亮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定可以见证你们转世。”艾瑞莎的话不容置疑，这三个新加入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本来克伦威尔想靠后一点，给艾瑞莎她们讲讲自己的探险故事，可是没有人感兴趣。 黄泉大道的终点是月亮神殿，在那里果然发现了一些快要消散的灵魂，长期没有新的亡者补充，和禁锢之城里面的类似，他们的意识已经泯灭，没有交流的可能。艾瑞莎不忍直接驱散，第一次动用了信仰之力，本来还担心基督教能不能超度这些异教徒，后来发现还算顺利，看来意识泯灭也有好处。 打扫了这些灵魂之后，月亮神殿的祭台露了出来。“我明白了，活人在太阳神殿斩首就到这，这里是死者重生的地方。”艾瑞莎看着三个新加入的，“你们自己动手吧，那样可能会保留一些这一世的记忆。”两姐弟点点头，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也没有灵魂波动。大家甚至没来得及问她们离开法国之后的故事。克伦威尔本来还在犹豫，可是没有人会帮他忙的样子，连忙追上去。三个死者跪在祭台上，一点留恋都没有，互相杀死了对方。祭台上腾起一道很淡的绿光，重生的仪式启动了。 第500章 最终幻想 1994年1月6日，主显节，很少下雪的梵蒂冈下雪了，就在圣母雪地大殿的上空飘了几片雪下来。很多人说那是圣母显灵，而艾瑞莎倒是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偷东西，人家伤心了，不过只是偷看了一下，没有偷应该还好吧。 作为一种荣耀，世界各地的天主教学校和社团都会遴选一些孩子送到梵蒂冈来为主服务一到三年，这就是作为标准存在的圣音唱诗班。艾瑞莎光着脚跟着这些孩子一路唱着玫瑰经走进大殿，大殿收集的信仰之力有改善他们体质的作用，难怪基督教总是有很多老不死的主教。 在大殿入口附近有一些低级的神职人员在他们经过的时候拜伏在地上。艾瑞莎知道那是这座圣母大殿的兄弟姐妹，只有他们才对圣母的圣迹充满着敬畏。而那些红衣主教们现在还端坐在椅子上，其中有几个甚至还在用砖头一样的移动电话在交谈，从他们躲闪的眼神，艾瑞莎肯定他们不是在谈正事。 唱诗班的孩子分成两队绕过祭台，一个一个面无表情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艾瑞莎突然回忆起那些传说中没有感情的天使来。不过早就习惯一心多用的她没有露出任何端倪，无论是表情还是姿势，甚至是各种动作的时间点都完美无缺。艾瑞莎发现，要做到像天使一样完美无缺只需要把人性暂时剥除或者放到别的地方去就很容易做到了。 双膝跪在圣母像前面的艾瑞莎首先忏悔了一下昨晚的不告而入，“艾瑞莎不是小偷啊，我只是刚好在那里，而我的眼睛又刚好是在我身上。话说回来，你们是靠精神力施法的似乎掌握元素的意志也没什么用。据我所知，元素的意志是元素的精神力，而元素是不可能信仰具体的人的。” 可是刚刚忏悔完，艾瑞莎就被自己的光辉事迹弄晕了。这是几位阿姨倒腾出来交给教会的，不但有媒体上可以查到的伦敦眼爆炸案中舍身保护王室，还有被苏格兰视为新独立精神的圣安德鲁斯节，就连更早些时候的南大西洋沉船事件也被说成了自己的祥瑞。 不过到了信口雌黄的教士笔下，这些事情都成为主的指引。弄得艾瑞莎很想去把耶稣那家伙再揪出来问问看到底他都指引了些什么。不过，墨洛温王朝灭亡之后，耶稣的直系后裔的日子并不好过。根据赵香奴大师的分析，在王朝前期，圣血的敌人是异教徒，而到了王朝后期，恐怕真正要灭绝圣血的反而是偏执的基督徒。在钻进牛角尖的信徒眼中，圣血是不会像凡人一样犯错误的，甚至不能有七情六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存在。 想到这里，艾瑞莎的眼睫毛稍微抖动了两下，幸亏自己只是做一个教徒的代表而不是做圣女，基督教不讲理起来真的好恐怖。事迹报告进行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宣福仪式，由于这是很少见的对活人的宣福，所以很多东西也都是临时编出来的。教宗若望·保罗一手扶着圣经，一手举着真十字架，“尊敬的真福艾瑞莎·伊佩，你是否愿意为主奉献你的纯洁，你的善良，你的勇敢，和你的智慧。”ok，这些东西无所谓，只要不是小命就行。艾瑞莎心里这么想，“蒙主的恩典，我愿意奉献我的纯洁，我的善良，我的勇敢，和我的智慧。” “尊敬的真福艾瑞莎·伊佩，你的名字将为世人所称道，如同主的光辉为世人所称道。”在教宗的带领下，站成三排的红衣主教们一起念诵道，这算是集体决议了。 “世人称呼我的名是我主赐予我的荣耀，主的光辉将通过我的名照耀。”艾瑞莎按照台本上的台词恭顺地说。 那些拗口的词真不知道这老爷爷是怎么背下来的，艾瑞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那圣经的书皮上面做了小抄，那些作弊的麻瓜学生不是经常这么干么。好在艾瑞莎还是小男孩的时候经常和周怡培做这种绕着说话的游戏，在看书看累了的情况下，这种大脑体操比睡觉还有用。不过要是真的累了，没有什么比得上呼哧呼哧地睡上一觉，现在，艾瑞莎就快要睡着了。 当，当，当，当。下课了？艾瑞莎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可是脑子里设置的警报器阻止了她。哦，还要装一会乖乖女。 “嘿，醒醒，都到床上了，再装就过头了。”艾瑞莎被辛尼斯塔教授推醒。 “可是我还想睡。”艾瑞莎困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这话其实也不对，刚才她就一直睁着眼睛的，不过身体完全交给了辛尼斯塔教授控制，精神在呼呼大睡。 “别睡了，快起来，我们找到黄泉路的地图了。”丽姬教授很有把握地抛出饵。 “黄泉路……特奥迪瓦坎？”艾瑞莎果然跳了起来，“哪里？” 辛尼斯塔教授把一卷羊皮纸挂在空气中，“昨天晚上找到的，在一位光荣骑士的信札里。他并没有画图，而是用一首诗歌把沿路的情形都描绘了出来，这是我根据他的描绘画出来的草图。” “具体在什么地方？”艾瑞莎看了一眼草图就记住了，不过现在这幅图还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在实地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首先我们要去墨西哥，我已经包了一架可以直飞墨西哥城的飞机，从那里我们再坐越野车去。”辛尼斯塔教授收起地图。 “越野车？”艾瑞莎还只是在新地岛的时候坐过一次，不过苏联人的那个雪地越野车是个小型的履带坦克。 “本来要给安道尔陆军使用的越野车，一共三辆，一辆上有无后坐力炮，两辆上面是机枪，有这玩意，我们就不用担心给养没人扛了。”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像自信的魔法师，不过赵香奴大师她们都是有丰富经验的冒险者，绝对不会因为自信就忽略了准备工作。事实上，除了舒服的野营魔法帐篷，令她们兴奋的是大量的汽油和麻瓜武器，这次她们要过足瘾。 “什么时候出发？”看到老师们准备好了，艾瑞莎直接问。 “等西卡和卡佳来就出发，正好三辆车，六个人。”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形袖珍女表，肯定是某个大款送的。“我想，我们收拾点衣服，去机场的话应该正好能碰上。” 当女人说她要收拾一点衣服的时候，比较有效率的做法是像艾瑞莎这样，直接把整个走入式衣橱搬到精神空间。不然，这几个女人在半个月后肯定会去米兰的春装发布会上再弄一批，那样的话，她们永远也决定不了带哪些衣服。节省下来的时间赵香奴大师跑了两趟黑市，丽姬教授则摸了一个黑手党的地下军火库，里面不光弹药充足，连反坦克火箭筒都有。 来到机场，就看到停机坪上站着两个高挑的危险女人——大冬天的，还穿着超短裙，利落的短发，一看就是混黑手党的。果然，那个红头发，嘴唇红得像刚喝过血一样的，翻开貂皮大衣，里面挂满了柳叶飞刀，后腰也别着一只乌兹冲锋枪。 “怎么才来啊，你们再不来，西卡那个暴力狂就要把这里的油库全炸了。”叶卡捷琳娜大声地抱怨道。 “哦，你问问看，我们的飞机加好油没，加好了的话，就炸了吧。”丽姬教授唆使道。 “好了，快把车停上去。飞机上没有驾驶员，得我们自己飞，你们几个没问题吧？”前面半句话，辛尼斯塔教授是吩咐两位老师，后面半句则是问三个女孩。 “我和卡佳飞没问题，可是导航得艾瑞莎来，我们两可不认识路。”弗朗西斯卡剪掉了长头发，现在蓝色的短发看上去就像颗成熟了的蓝莓。 “我是学过海上导航，天上我可不记得那么多的导航点和空管呼号。”艾瑞莎表示自己能力没问题，但是没有相关的经验。 “我们不用管麻瓜的飞行控制，直接飞就是了，这飞机加满油可以直飞墨西哥。”有了辛尼斯塔教授这句话，艾瑞莎就放心了，有她的精神力扫描指路，在地球表面，就没有迷路的可能。 几个魔女窜上飞机后，随便起了个呼号就报告要起飞，控制塔拿着望远镜数了半天才找到这架女武神号，稀里糊涂地同意起飞了。反正是私人包机，沿路的空管也不怎么较真，很多军火贩子和毒品贩子都是这么开着飞机送货的。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女武神号以几乎报废的状态在墨西哥机场着陆。被颠得七晕八素的魔女们喘息停当，就开着三辆武装越野车钻进了丛林。 “找准方向，只有二十五英里。”自己是路痴的弗朗西斯卡对开车风格和自己相近的丽姬教授很不放心。 “艾瑞莎，我们到前面去带路，你看着地图。”辛尼斯塔教授一踩油门抛起一片的烂枝条。 “嘿，长腿，这树上确实好多精灵的标记，你认识吗？”长腿是叶卡捷琳娜给弗朗西斯卡新起的外号，这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地方，两人明明一样高，可是弗朗西斯卡腿比她长了半英尺。 “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在精灵王国生活过吗！死狼妖！”弗朗西斯卡对一根藤条弹了一下手指，那像钢鞭一样的藤条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扑向前面的叶卡捷琳娜。 “要死啊！你们两个！”被吓了一跳的赵香奴大师猛地一踏离合器，越野车一下子猛地往前一窜，躲开了树藤的扑击。 “技术不错，不过爱惜点车子，这才刚开始呢。”丽姬教授也敲了一下弗朗西斯卡的脑袋，让她放掉那条杀伤力过大的藤条。 开了一个钟头，太阳金字塔将近二十层楼高的斑驳身影出现在眼前。“我们需要从下面的地道钻进去。”辛尼斯塔教授一停下车就跳了出来，这时候快要到正午了。 “钻？钻到哪？”艾瑞莎一边问，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暴力的女人把车上的机枪和无后坐力炮拆了扛在肩上。 同样浑身挂满了子弹的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正在头顶的太阳，“顺着阳光，走到阳光消失的地方。”艾瑞莎也只好把车上的给养全部装进精神空间，然后用精神力施放了一个巨大的视觉系幻术把队伍隐藏起来。 地道里面并不潮湿，也很干净，应该是被麻瓜历史爱好者打扫的。走到太阳金字塔里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金字塔，形状是艾瑞莎最熟悉的四象八卦，也就是伊佩家族的纹章。 “等等看，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上面会指出一条路来。”辛尼斯塔教授在阳光所及的边缘停了下来，大家也都站住，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过了不多会，阳光消失了，在光明和黑暗交替的一瞬间，太阳金字塔内部就好像闭眼睛一样，只不过在缝隙里好像有一条五光十色的路。 “我明白了，这就是黄泉路，每一天的具体位置都不一样。”艾瑞莎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身形一阵波动，立刻消失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弗朗西斯卡没好气地说，“明白个番石榴！也就这种精神力变异的怪胎看得到！”说完也跟了上去，接着三位老师和叶卡捷琳娜也踏上了黄泉路。 这里果然是一个精神世界，和艾瑞莎前面一个阶段的精神空间很像，一条灰暗的由精神力牵引的通道，旁边什么都没有，前面有个若隐若现的城市。“有点像禁锢之城。”弗朗西斯卡低声说，因为这里看上去也是什么人都没有。 艾瑞莎感觉了一下，这里不是物质世界，精神扫描受到本地精神力的限制，于是果断地把普斯和拉米娅通过精神世界召唤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印章四灵、冰蝶和老周篾匠。 “哦，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爷爷，我老爸的老爸的老爸。”艾瑞莎发现大家还不认识周篾匠，赶紧给大家说明，当然，听了之后大家也不是很明白。老周篾匠换了一身长袍，手里拿着一支竹杖，艾瑞莎看了看应该是九幽笛。 赵香奴大师见过东方的修行者，于是很主动地去打招呼。大家调整了一下阵型，杰克和骑士突前侦查，普斯和凯恩在两翼，拉米娅在空中，其他人稳步推进。黄泉路并不宽，左右不过两百英尺，两边站着的金字塔形的神庙已经被证实是按照太阳系九大行星的位置建造的。在艾瑞莎的观察之下证实了，精神世界中，这些神庙的相对位置是在变化当中的，是不是和宇宙空间中星体的运动对应还无法验证。 穿过火星殿，就来到了特奥蒂瓦坎城的外面，这有一条人工河，代表的是小行星带，在河里大大小小的岩石也在缓缓移动的方向，而且方向并不相同。“救命！救命！”就在这时，大家听到了呼救声，拉米娅嗖的一下扑了过去。 等到艾瑞莎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的时候，发现居然是熟人。“你们不是禁锢之城的那两个吸血鬼和僵尸姐弟么？他是谁？”艾瑞莎用精神力识别是不会认错的。 “我是克伦威尔伯爵，快救救我，我出去以后会赐予你们土地和财产。”那个已经缩成一英尺高的幽灵装腔作势地说。 “原来是安瓦赛利特的那个爷爷。你没办法出去了，不过，我们可以保证他们两不会伤害你了。”艾瑞莎使了个眼色，弗朗西斯卡和叶卡捷琳娜逼退了那对姐弟。“你们是不是来找转世重生的办法？”两姐弟点点头，克伦威尔伯爵眼睛也亮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定可以见证你们转世。”艾瑞莎的话不容置疑，这三个新加入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本来克伦威尔想靠后一点，给艾瑞莎她们讲讲自己的探险故事，可是没有人感兴趣。 黄泉大道的终点是月亮神殿，在那里果然发现了一些快要消散的灵魂，长期没有新的亡者补充，和禁锢之城里面的类似，他们的意识已经泯灭，没有交流的可能。艾瑞莎不忍直接驱散，第一次动用了信仰之力，本来还担心基督教能不能超度这些异教徒，后来发现还算顺利，看来意识泯灭也有好处。 打扫了这些灵魂之后，月亮神殿的祭台露了出来。“我明白了，活人在太阳神殿斩首就到这，这里是死者重生的地方。”艾瑞莎看着三个新加入的，“你们自己动手吧，那样可能会保留一些这一世的记忆。”两姐弟点点头，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也没有灵魂波动。大家甚至没来得及问她们离开法国之后的故事。克伦威尔本来还在犹豫，可是没有人会帮他忙的样子，连忙追上去。三个死者跪在祭台上，一点留恋都没有，互相杀死了对方。祭台上腾起一道很淡的绿光，重生的仪式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