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绝情毒爱》 ☆、001捉奸 “您好,酒店服务……”伴随着敲门声而来的是温柔甜美的声线,让人不疑有他的拉开了房间的,他刚刚是订了一份草莓蛋糕的。 “天呢,真的是韩夕……”酒店房门外先爆发了一声尖叫之后,整个世界乱成了一团,如同末日崩塌一般,瞬时间镁光灯闪成了一片,刺得人的眼睛睁都睁不开。 夸张的不是男记者如潮水般的涌入,而是女记者的哭泣。 被拍到的正是时下最当红的明星韩夕,今年连着几部电视剧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屏霸,零绯闻更是让他获得了众多的女粉丝,看来在哭泣的女记者也正是他的粉丝之一。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的从记者们的口中抛了出来。 “韩夕,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么?或者是你真的如同上周娱乐内线所报道的早已经隐婚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酒店里?是私会还是别的……?” “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么……?” 最后一个男记者怔了一下,好像是在经过了仔细的辩认之后,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天呢,这不是霍敬尧的妻子么?我没有认错,她真的是……” 比大明星韩夕在酒店里与女人私会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个跟他私会的女人竟然是霍敬敬尧的妻子,这样的新闻怎么能让人不兴奋呢,所有的镜头开始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子,疯狂的按动快门。 “不要拍了……”年轻的偶像脸上早已没有了电视剧里的谦谦君子的温柔与舒缓,拦住了那群如同闻到了血腥味道的狼一般的,韩夕知道这样的画面将是今年最具有爆炸力的新闻,拥有不可计数财富的与无法抗衡的权势的男人的妻子竟然在酒店里私会一个正当红的明星,在不明事理的人的眼中,无非是豪门怨妇玩起了男明星,这多可怕这会害死苏浅的。 他不让经纪人跟着,不让任何人陪着,只是想跟好好跟苏浅聊一聊,这一年来的日子拍电视剧,上节目,赶通告,过得太累人了,谁会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 “霍太太,您今天出来霍先生应该不知道吧?您与韩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您与韩夕保持这样的不正当的关系已经多久了……?” “您与霍先生的婚姻是否已经告急了……?” 所有的问题开始转了方向,对着沙发上了安静坐着的年轻女子如同炮弹般的,接二连三的炸了开来 。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人,如同皎月般的脸上在听到了霍敬尧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慌乱,乱得如同被猎人发现的小兽似的,想要躲闪却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天色开始慢慢的暗了下来,从最高楼层望出去,天与地之间似乎被拉上了一层无边无际的灰的迷雾,她的心阒然的缩了一下,一下子便已经这么晚了?她应该回去了。 一语不发的穿起外套,脸上焦灼着,如同摩西分红海般的从众人的中间穿过,没有人敢动手拦她,虽然接二连三的抛出最尖锐的问题,只是不会有人拦她,因为她是霍敬尧的妻子,单单是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人屈膝臣服。 “浅浅,我送你回去。”韩夕并没有在所有人的眼神,他在意的是她。 他看得出苏浅的焦灼,深蓝色的大衣穿在他的身上,如同杂志上的模特般的,他急急的走出去可是却被这些人拦住了去路。 “我只说一次,我跟霍太太是幼时的邻居,今天在这儿聊聊过去的家常,只是不想让人打搅,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事情。”韩夕一改平时的好脾气,郑重的说着。 他可以毁了自己,拼了演员不做,可是苏浅却想要当霍太太,这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的纠结着。 苏浅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被困在人群中的少年,他已经成为了巨星,他的光芒是属于所有人的,而她的光芒却只愿意为一个人点燃,轻轻的挥了挥手,脸上淡然的笑了一下冲着他的担心的眼神,红唇轻启,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用唇形轻轻的说了一句放心,这两个字顺着空气落在了他的心间。 对于她,他怎么能放心呢?霍敬尧是个怎样的男人他早有所耳闻,冷静,残酷,不择手段的击败对手…… 上了车,苏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窗外的霓虹灯慢慢的灯了起来,光影斑驳的点染在了她的睫毛上,如同精灵般的在她的长睫上起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任由苦涩与酸楚淹没着自己,似乎有一丝女孩的甜蜜与羞涩夹在里面,只是酸楚的时候太多了,早已经淹没了她所能感受到的甜蜜,闭着眼时她依旧可以看见她第一次看见霍敬尧的样子,她该是有怎样的执念才会如此? 只因为看见他的第一眼,宛如天神般的男子,周身散开着淡淡的冷锐之气,眼神在内敛之中却透着无比的锋利,方正的下巴满足是小女孩对成熟男人所有的幻想,她甚至来不 及多作考虑答应了嫁给他。 “少夫人……”保镖把车子开到进了霍家的庄园,他轻轻的叫了一声,看着坐在后座上的女人,她竟然已经这样的睡着了,如同毫无戒备却又孤独的孩子般的,身体微微的蜷曲着曼妙的曲线总是让男人有着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窥探的*,只是这个女人是任何人也碰不得的。 “嗯,到了?”闭上的长睫颤动一下,睁开眼时已经看见了霍家的大宅,巨大白色大理石的柱子耸立着,在夜色之中泛着冷冷的光。 走进客厅,脱下风衣,下人接了过去时,她才警觉的发现有一丝不同。 难道他提早回来了? 因为空气中染上了淡淡的檀木的香气,她的嗅觉与味觉异常灵敏,这样的气息四下散开来,甚至连长毛地毯上也落满了。 楼梯的脚步声传过来,沉稳有力的,一步步的仿佛踩在她的心上一样,抬头望去,正是霍敬尧。 深灰色的裤子,深灰色的v领毛衣,耸起的两根粗犷的锁骨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那种味道是进攻性的,充满了侵略感的令女人颤栗的味道。 而空气之中除了那淡淡的檀木气息之外,还附着了另外的一种味道,那是女人的甜美的气息,如同蜜桃糖果般的甜美的气息。 她还来不及多想,唇角轻扬:“你回来了?” 一如以往的陌生,陌生得如同第一次见面般的,他的脸上平静无波,只是凝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冷,这样的初冬,就算是还没有下雪也已经让人觉得冷得不行了,所以霍家的大宅内早就已经开了暖气,只是靠近他的身边时还是觉得冷,那是一种从人的皮肤里钻进去的会在血液里自由行走的冷意。 “我们刚刚到,霍太太……”楼梯上下来了另一个人,火红的长裙在走动时如同翻涌的血色浪花,长发披散着似乎还带着一点水气,好像刚刚洗完头发还没吹干的样子,没错,她刚刚洗了头发,用的是她的洗发水,她在甜美的玫瑰精油的味道之中还是闻到了她洗发水的味道。 今年的冬天为得特别的早,看着站在楼梯上的两个人,她的心被慢慢的割开,血淋淋的只有她自己才看得见,在痛得不能呼吸的时对视着男人的眼睛,黑色的瞳仁里如同神秘莫测的夜晚的海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做为他的妻子,她甚至连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回来都要从别的女人的嘴里知道,这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可笑的。 苏浅不敢再停留在这儿,她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的开始掉下来,低垂着眼眸与他们擦肩而过,所幸楼梯很宽,没有那种请让一下的尴尬。 “她可真好玩……”言真的手如同蛇般的柔软,穿过了霍敬尧的手臂,缠在了他的腰间,香软的呼吸吹拂着他的后背,充满弹性身体贴着他不经意的磨蹭着,踮着脚尖媚声媚气的说道。 她当真好玩,身为霍敬尧的妻子竟然敢跟一个明星在酒店里开房,这回可算是让她逮了个正着,霍太太的位置她占着太久了,是时候该要换人了。 现在报道应该出来了吧?霍家怎么可能容得下丑闻,这儿将不会再有苏浅的立足之地。 “今天你先回去……”女人香并不能化开他的心,低沉的声音带着张力在楼梯上响起,言真的手臂缠得更紧了,如同附着在大树上生存着的藤蔓般的:“我不要回去,今晚我要好好的让你放松一下,就当是庆祝吧……” 她用尽全力的踮起脚尖,够着他的肩膀,舌尖轻轻的划过了他的肩,留下了一道温热的痕迹。 所有的佣人们都已经识的退了下去,只有女人的变得急促的呼吸…… -本章完结- ☆、002女人出轨,因只有一个 夜晚安静得如同这个世界被施了咒语,陷入了沉睡一般,霍敬尧的不喜欢任何的声音,他要绝对的安静,或许是他的职业关系吧,这个时间点他正在盯市,看着不同时差的外围的股市。 书房里,穿着红裙的女人,懒懒散散的披着长发,亲手研磨的咖啡散着浓郁的香气,这个时候连她也不敢去打搅到霍敬尧,认真的男人最性感,这句话说来一点也不假,他只是这样坐着便已经足够令她停止呼吸。 苏浅闻不到楼上书房的咖啡味,她在厨房里仔细的盯着火,炉子上有一口小小的紫砂锅,锅里正咕噜咕噜的滚动着浓稠的白粥,他的胃不好,宵夜应该吃一点清淡的,她曾答应过她的姑妈,如果这个男人没有真正的喜欢上她,她就永远都不能为他下厨房做菜,而只是煮一碗粥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所幸的是,他纵使知道苏家以厨艺传世,却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为他下厨房做菜,苏浅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这个男人甚至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奇,平静得一如陌生人。 她不知道她还可以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坚持下去。 她的同母异父的姐姐正在楼上,占据着她应该有的位置而她在这儿显然是多余的。 “做粥?你不知道他不吃这些东西的么?显然你对你的丈夫了解得不够……”背后响起的声音是愉悦却又带有一丝的讥讽,言真看着站在火炉前的苏浅,安静的样子真的想让人把她撕碎。 “别以为只有你会做菜,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吧,他答应过我,不吃你做的东西。”言真悄悄靠近,俯在苏浅的耳旁细声细气的说了一句,正在拿着长勺轻轻搅动着白粥的手似乎怔了一下,空气之中有一种声音悄悄的裂了开来。 漂亮的手熟练的拿出了保鲜的牛排,分布着油脂呈现出了完美的大理石花闻:“你可能不懂,他爱吃牛肉,真是好笑你当然不懂了,强悍的男人都喜欢吃牛肉……”她在说出强悍的时候,冲着她暧昧的笑了一下。 “少夫人,老爷太太都过来了……”佣人站在门口,小心冀冀的说着,今天晚上看来正是多事之秋。 “嗯,我知道了。”苏浅关了火,粥刚刚好熟了,她对着下人仔细的交代:“把粥盛好端上去。”她指了指旁边的托盘,是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个小菜,他并不希望见到她,所以不出现也好。 言真看着她一副目中无人转身便走的样子,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顺手从调味盒里舀出了一 大勺盐洒进了那锅稠白的粥里,看着细细的晶体化进了粥里,嘴角慢慢的往上勾起,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却如同哑巴一样的不敢说出口,这个言小姐可是个正主,她们怎么敢多说一句呢? 苏浅走出厨房,穿过回廊快步走到客厅时,看见霍耀祖已经坐在正中间,而旁边陪着的正是林嘉婉霍敬尧的继母。 “苏浅,今天是怎么回事?”霍耀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山雨欲来的天空。 “哎,怎么回事,女人出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守不住寂寞呗……”林嘉婉抬起描画得精致无比的眉眼,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苏浅,眼神复杂却让人一眼就看得出她的幸灾乐祸。 -本章完结- ☆、003她该不该说,她能不能说? 出轨?这句从林嘉婉的嘴唇里吐出来时,整个客厅的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住了一般的,胶着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句话如同刺般的生生刺进了霍耀祖的心里,眼神更加的暗沉,看着站在对面的苏浅,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您误会了……”苏浅轻柔的说着,看来今天的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明天早晨记者的报道,霍家就已经知道消息了。 “误会什么了?你都被记者捉在现场了,我们可不相信那个小明星说的只是朋友,这种话骗鬼吧?”林嘉婉的声音变尖了起来,看着苏浅那副温柔安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老太爷力排众议非要让霍敬尧娶了苏浅就是夸她温柔可人,虽然还有些别的原因,但是她真是看不上苏浅这样出身的女人,她的母亲嫁了两个男人,而且最后都离婚了,而苏浅更是从小便没有父母教养,跟着她的姑姑一个女厨子过生活,怎样可以当得起霍家的女主人呢? “我们只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聊天,记者推开门的时候,我们也并没有失礼之处。”苏浅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这样的事情开不得玩笑,不止关系到她,更关系到了韩夕。 “我就知道,这样小门小户的,终是没有一点点礼貌,跟长辈说话是这样的么?”林嘉婉的脸上带着愠怒,两道柳眉慢慢的挑了起来,平日里没事都想要挑点事了,更何况这一次是真的有事。 要说平日倒真的找不到苏浅的什么毛病,她嫁进霍家一年有余,深居简出,甚至连霍敬尧在外面公然带着别的女人应酬她都不吵不闹的,只是这样才更可怕,只怕她就是冲着霍家的钱来的,只有老太爷瞎了眼了,才一口认定她就是霍家命定的孙媳妇。 要她怎么说?苏浅低着头,为难的轻咬着下唇,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妥,更何况她跟韩夕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你们的房间里记者拍到了这个,这是什么还需要我说明么?如果不是我压了下来,现在霍家的脸只怕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本来我也不想让你太难堪,只不过你似乎有些给脸不要脸了……”一叠照片狠狠的甩在了茶几上,好像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油墨的味道,除了她跟韩夕站着的照片,最令人吃惊的是在最上面的那张照片里放大的是丢在酒店房间深灰色地毯上的男女激情时才会用过的令人脸红的东西,里面带着一些混浊的液体。 这些照片都是连在一起的,看起来好 像在陈述着一个事实,看着林嘉婉鄙夷的眼神,苏浅的心里慢慢的沉了下来,看来今天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甚至连这样的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已经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如同潜伏在暗处的那些看不见的可怕怪兽,正在慢慢的朝着她一步步的走来。 “苏浅,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那个小明星我们可不打算留他下来,至于你么,等老太爷回来再处理。”林嘉婉得意的勾着嘴,如同已经捕到了兔子的野狼似的,并不急着吃掉,她就是想要玩死苏浅,看看她怎样的温柔娴静?怎样的深得人心? 安静的苏浅猛的抬头,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知道林嘉vpq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不要,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砰的一声,击碎了空气中的凝固与紧绷,霍耀祖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几乎快要将桌子上的茶杯震飞掉:“你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你,整个霍家都被你骗倒了,现在你还敢狡辩?” 霍家的脸都被这个践货给丢光了,霍耀祖声音阴沉得骇人:“你到现在还替那个小明星担心,告诉你他死定了……” 脑子里如同被扔进了一个炸弹般的,她冲上前去语无伦次的说着:“真的,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是真的,为什么您不相信呢?我们是清白的。”她不能让韩夕死,韩夕还要养着韩妈妈,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呀,她怎么能让他死呢? “拿什么来证明,清白,你可真好笑,嘴巴说说就有了么?”看来已经成功的激起了霍耀祖的怒气了,林嘉婉在一旁慢慢的点着火,她就是要把这把火烧得旺旺的,最好把这些人都烧死。 苏浅的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口袋里的手机的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的手甚至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因为看到来电显示,正是韩夕的经纪人。 “苏浅,你知道韩夕去哪儿了么?我现在找不着他,也联系不上……”助理的语气十分的焦急:“他可能去过的任何地方我都找遍了。” 她的脑子里正在迅速的交战着,她该不该说,她要不要说,她能不能说?说出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苏浅,我很担心,我觉得韩夕是不是出事了?你们今天到底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依旧在说着,苏浅却好像听不清楚似的,她咬着唇挂断了电话。 有什么情况会比人命更重要呢?她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请立刻放了韩夕,我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所有的事情只 要发生过就有痕迹,她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苏浅清亮如水的眼眸坚定的抬起,坚定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倔强。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的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生生的疼着,他的味道还是可以轻易的从所有人的气息之中独立入侵到她的神经里,或许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吧,男性纯冽却又刚猛的气息夹杂着寒意席卷而来,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让她本来已经脆弱的神经变得更加的不堪一击…… -本章完结- ☆、004一开始就失败的战争 是霍敬尧,她对他的味道特别的敏感,敏感到只是处在同一个空间便能感知他身上所吐露出来的气息。 明明是闻不到的,也是看不见的,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得到,他的纯冽的男性气息漫天卷天的散了开来,在这样原纯冽的男性气息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甜美的玫瑰花的香味,有些突兀令人不快。 但是她的不快并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把这样的不快放在心里。 她以为她不隐藏她的心事,不隐藏她的悲伤与喜悦,不隐藏喜欢他的情感,就是这样的坦然,如果他舍得就来伤,只是当初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他并不伤她只是忽视她,如同没有这个人,没有这段婚姻,仅此而已。 随着他的靠近,苏浅压抑着自己狂躁跳动的心脏,那样激烈的心跳鼓噪着她的耳膜都在嗡嗡的作响,当他靠近时她的心跳就没有平静过的,在他的脚步落在她身后的时候,她迅速的抬起了清澈如水的眸子,声音柔软却带着坚实的张力,一字一句的说着:“到现在这一秒为止,我还是完整的,所以今天下午在酒店里,我根本就没有与人私通,谈不上偷情,更不是守不住寂寞。”她怕他再近一步自己就会说不出话来,就会犹豫,就会退缩,她有多紧张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小手紧紧的攥紧着,手心里慢慢的都渗出了一丝丝的滑腻腻的汗水。 她的声音如轻柔的流水,缓缓的流进了所有人的耳膜里,不急不徐却的在无可奈何之中还是透着一丝小小的骄傲。 “你回房间去。”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如同贴着地面划过般,没有情绪的起伏,他身上散开的味道却变得有些特别,如同在寒气四溢之中流动着炽人的火焰。 “不……”她必须要说清楚,不然韩夕怎么办? “不应该因为我的身份而牵连别人,韩夕只是我的好朋友,仅此而已,请您放了他。”在这个时候,她不会退缩,或许当初因为自己的执念想要嫁给霍敬尧,所以后来的辛苦与隐忍她都可以独自承受,但是这绝对不包括连累了自己的亲人与朋友。 “你的意思是说,你到现在依旧是个初女?你不是说笑吧,你们都结婚一年多了……”林嘉婉瞪大了眼珠子,如同看着怪物般的上上下下的看着苏浅,再看了看站在苏浅旁边的霍敬尧,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暧昧而又不怀好意的笑。 “上去……”他就算站得再近,也总有淡淡的疏离感,原本就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苏浅,再一次听到他命令般的口吻,转头看着霍敬 尧,如水般清透的眸子微微瞪大着,像是只被吓着了的小兽般。 头顶巨大的水晶灯垂直的落下熠熠生辉,斑斓璀璨的光折射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散开着神秘的光晕,高蜓的鼻翼如同冰山般的坚实,薄唇紧抿显示着他的不悦,却又性感至极,他如同从远古而来的神祗,有着最高贵优雅迷人的样子,就是这样的他让自己目炫神迷,无法自拔,可是沉沦了自己的心,却不能沉沦了人性。 她爱着他,与她必须说出实情来挽救韩夕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事情,如果说出了这样的事实他必定不会高兴,但是她义不容辞。 “我的话你听不懂?”他的眸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的滑落,落在了她攥紧的手上,岑冷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他是充满耐性的,同时又是最危险的。 “霍敬尧,你倒是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霍耀祖气得脸色都变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非得要让苏浅进门,老头子固执的说话就是霍家的下一代只能从苏浅的肚子里出来,这一年多来他没少盼着能的好消息,可是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你上楼,或者是他死,你想选择么?”他俯下头,凉薄的唇轻轻的说着,这是他第一次贴得这么近跟她说话,深暗的眼睛如同黑色的深潭般,越是挣扎却只能越加的沉沦,她不敢再看转向上楼。 他的话,她听得懂。 快速的上了楼,却几乎在楼梯的转角与言真撞上了。 她在偷听?她在窥视? “真是好玩,我知道敬尧不喜欢你,只是不知道他不喜欢你到这种境地,竟然一年多了也不碰你一下?”言真的口气充满了胜利,只是眼神里不免还有些哀怨。 “你一定要这样吗?”苏浅的声音小小的,低垂的眼眸很好的掩饰住了她心里的痛楚与苦涩。 “我不能这样么?你用不着一天装成圣人的样子,你骨子里就是个坏透了的女人……”一说到这里,言真的声音有些哽咽而又压抑:“你嫁的是什么人?那是我深爱的男人,他本来应该是你的姐夫的,如果照我们的血缘来说的话。” 苏浅与言真有着同一个母亲,白晴当年是名动一时的倾城美人,嫁给了言真的父亲言振邦,在生下言真之后遇上了苏浅的父亲苏宗汉,一时之间意乱情迷的有了苏浅,言振邦不舍得离婚原谅了白晴,就把苏浅送回了苏家,苏宗汉开始郁郁寡欢,死于饮酒过量,苏浅从小就是跟着她的姑妈苏余余长 大的,所以她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交集,虽然都知道彼此。 她们的身上有着一半相同的血液,又同喜欢上了相同的男人,只是苏浅得了名份,言真却成为了霍敬尧的情人。 这么多年来,她极力的想要躲开言真,躲开那一切她不想要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却在这样的霍家这样的相遇,这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失败的战争。 -本章完结- ☆、005她算什么东西? 苏浅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这件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知道霍敬尧不喜欢她,只是她的执念,却不知道霍敬尧已经有了女人了,而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姐姐,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是令人哭笑不得,原来以后有着相同血液的人最终会在各自的世界里各自精彩,到了现在却是这样不得安生。 “你猜如果他知道我们是姐妹呢?会不会更讨厌你?因为你只是一个私生女,还有一个恶心至极的父亲,勾引别人的妻子,不过最后他也是得到报应的,他本来就该死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在苏浅听起来如同跌进了满是毒蛇的蛇洞一般的可怕。 “不要说他……”她的父亲这一生已经是个悲剧了,她甚至记得小时候一喝醉了酒他会号啕大哭的叫着白晴的名字,会疯狂的想要冲到言家去的样子,他纵使有错,但是他也已经为自己付出了代价了,他已经死了。 “我就是要说他,凭什么,你们苏家拿什么跟我们言家比?甚至是你拿什么跟我比?只不过是老太爷喜欢你罢了,等那个不睁眼的老头子也死了,你就立刻给我滚出霍家去,这些人都该死,你父亲如果不死我都替他难受,窝囊废,下等生物,践人……”言真看着苏浅,她脸上的平静在崩裂,可是又能怎样?在这个家里连佣人都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言真的脸上,妆容精致的脸上浮出细细的指痕来,她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苏浅真的敢打她。 苏浅眼眸里面的晶莹的流光如同星子般的闪烁着,小脸抬起时一片坦然,:“我说过不要说了。”她的父亲是一个可怜人,她还记得他死的时候,大量的饮酒导致了胃出血,嘴角里流出的暗红的血与他痛苦抽搐着的脸,他已经为自己付出了代价,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让人这样的侮辱么? 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纤细的身影靠在门上,眼泪一点点的滑落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的,慢慢的从门板滑下来蜷在了在板上,即使有暖气整个人依旧还是冷的,那种孤独无助还有悲切的冷意生生的刺入了她的身体里。 她在窗口伫立着,直到看着霍耀祖与林嘉婉的汽车驰出了别墅,便想要去书房问一问霍敬尧韩夕到底怎么了,刚刚他的电话还是不能打能,她也想解释一下,韩夕跟她并没有什么,虽然她知道霍敬尧可能不在乎这个。 门拉开,便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们就在楼道里…… 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透过门缝看到了被光线分割的男子的,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却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是无论在光明或者是在黑暗之中他都有着俊朗如铸的侧脸,宛若上帝之手精心雕刻般的。 “可是她赶我走,她,她今天……”言真在黑暗之中极力的仰起了她的脸,那个小小的手印红红的落入了男人的漆黑的眼眸之中。 “她算什么东西?”男人的声音霸道自信,却又冷酷至极。 突然之间,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她算什么东西?她的丈夫在离她卧房十几米外的地方,抱着另一个女人,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苏浅的脸开始苍白起来,白得如同透明的冰雕的小人一般,太阳一晒就会化成一摊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她还是纯洁的,可是我,可是我……你会嫌弃我么?尧,我一直想问你,可是我不敢问……”女人的声音变得很细,带着哽咽,与刚刚那样气势凌人的样子早已是判若两人。 霍敬尧收紧了手臂,将她困在了怀里,眸色冷冽淡然,大手按着她的腰往下,掀起了她的裙子。 苏浅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却依旧听到皮带解开时金属扣发出了声音,再来就是女人极压抑的似乎是快乐与痛苦交杂着的低低的叫声…… 眼泪打湿着她的眼睛,眼泪之中男人与女人的身体纠缠着,男人的强势衬托着与女人的妖娆,如同刀般的割裂着她的神经。 还需要留在这里么?还能坚持么?她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本章完结- ☆、006爱是束手就擒 她不敢再听,也不敢看窥视,她还没有不知道羞耻的看完他们在她面前的这一幕。 能有多爱,就有多心疼,其实爱就是一场束手就擒的浩劫,她是着了怎样的魔才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能怪吗?是她自己一头往这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跳的,怨不得谁,与人无尤。 这一夜是嫁到霍家最不能入眠的一夜,从韩夕到她的婆婆说的话,最后看到的那样yin靡的一幕都刺激着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可是一想到他的名字时,又带着酸楚与无人知道的羞涩,没有人会懂得她的心,正如甚至她自己也不懂一般的,她不明月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才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爱他的富可敌国吗?还是他的权倾天下?亦或者是他那如雕塑般的完美的容颜,不是的,这些都不能成为她爱他的理由,她记得让她心悸的那一瞬,是他抬眼看她的时候,黑色的眼眸里如同蒙上了一层大雾般的,神密而哀伤如同孤独的伫立在天地之间的神祗般,一眼沦陷,一眼万年…… 直到夜半时分,一切归于平静,她再一次拉开了门,离她房间最远的书房,灯亮了起来,她慢慢的走向了那个房间,她从来都走不进他世界,甚至是他生活的空间她都未曾走入过,但是永远不走近么? 霍敬尧盯着电脑,上面的数字在跳跃着,每一次上升或者是下降,他都能从中获取最高的利润,数字的叠加只能带来短暂的块感,与女人一样,结束之后总会有无尽的空虚,他是个感官极为敏锐的人,就在盯着电脑的时候也已经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目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慢慢的从电脑移到了那扇关着的门。 轻轻的叩门声,然后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她身上的味道很奇特,不是花果的香气,说不上来的清新,如同雨后的露水般的,一双清透的水眸扑闪了一下,似乎用尽了所有勇气一般的,她咬了一下唇然后才抬眸看着他,声音低缓轻柔的说着:“我可以进来吗?” 他并没有什么表示,没有同意也没拒绝。 苏浅推开了门,走了进来,脚步落在厚重的灰色地毯上,如同猫般的无声无息,长长的发披散着如同水里摆动着的海藻,带着轻浅的薄荷香味。 苏浅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那个托盘,那碗白粥好像根本没有动过似的,不过早就已经凉透了。 心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着,紧得有些快不能呼吸的感觉,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红唇轻启:“我想问一 下,韩夕他还好么?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你这么担心?”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臣服的威严,慢慢蹙起的眉峰彰显了他怒意,站了起来。 苏浅退了一步,这人男人的脸上散发着不怒自威寒气,如同一座冰山般的伫立在她的面前,他的手指伸了出来,捏着她的嫩白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与他对视。 突然之间,受的委曲一下子便如潮水般的翻涌着,从今天的记者把她堵在了酒店到酒店照片上的房间地毯上那些多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脏东西,那些青面撩牙的怪兽一直躲在暗处,伺机张开血淋淋的大口想要向她扑来,这只是事情只是冰山的一隅而已。 “他是我的朋友,他的电话打不通……”有什么事,冲着她来就好,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男人的手劲慢慢的加大,被他担着的下巴好像快要碎掉了似的,她好像幻觉得一般的快要听到自己的下巴的骨头在咯咯的作响着。 “借着另外一个男人想要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或者是你想让我为你争风吃醋?我这么讨厌你,你不知道吗?你做么做是不是在犯贱你自己最清楚。”他的手松了开来,大掌慢慢的摩娑着她的脸,如玉石般湿润光滑的小脸上带着湿意,泪水肆意的打湿了男人的手。 “如果真的无法在一起生活,那么我们可以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在一个男人的心里是这样的,那你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勇气么?如果再坚持,她都快要觉得自己是犯贱了。 “敢踏进我的世界,现在还想要轻易的离开?苏浅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男人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她的耳畔响着,他的唇涔薄而锋利,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么急着向别人昭告你的清白,你想做什么?想让我睡了你么?”冰冷的唇没有温度的在她如花瓣般柔软的唇上轻轻的摩娑着,带着烟草的气息一点点的窜进了她的心里。 -本章完结- ☆、007想要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么? 当时的情况,她还能说些什么?她只能出示自己的清白,这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耻辱,可是只有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才可以证明韩的清白。 “韩夕呢?不要为难他,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她的唇与他的唇离得太近了,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往他的鼻息里钻,似乎要钻进他的五脏六腑才够甘心。 “是谁告诉我,她很爱我的,转眼却为一个男人伤神,你的爱真够廉价。”他不喜欢这样的味道,侵入感太强了,有的气味虽然闻起来若有似无,可是却足以侵入男人的血液中,而苏浅就是那种女人。 苏浅的心里一阵的酸楚,新婚之时,她曾经小心冀冀的对他表白她的心意,可是这时他的眼神跟那时的一样,带着淡漠跟厌烦,甚至有一丝冷酷的味道。 她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看着便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难堪与心疼。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刚听到些什么了?”男人的嘴角勾着魔鬼般的笑“你很难受吗?需要我找个男人帮你纾解一下你的寂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体会不到他说的是真是假。 她清透的眸子睁开看着他方正威严的下巴,低低的说着:“这个家里不止有我,你们可以进到房间里去。”不止是她看到了,就算是佣人们不敢看,但是也不代表她们不知道刚刚楼道里发生过的那一幕吧。 纤白的手指抵着他的胸膛,他的气息再诱人,她也不敢靠前一步的,她对他的表白竟然成了他嘲笑她的最有利的武器,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妻子比她更可悲么? 他的脸色阴沉得令人不寒而栗,那样的寒气搅动着书房里的几乎凝住了的空气,冷得她的睫毛都在轻轻的颤动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很迷人,身体柔软又湿又热,总是会令男人满意,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这是我的地盘,我想要在任何地方弄她都可以……”他一副你可真不识趣的样子看着她,看着他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她的刺激面红耳赤起来,还有一样隐藏不住的是眼底的泪,她咬着唇努力的让自己的眼泪凝固住不往下掉。 霍敬尧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切恢复平静,平静得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的眼角扫过了茶几上那精致可口的宵夜,薄唇轻启“带着你的这些东西滚出去,留住男人的胃这一套已经太过时了……” “我只是想要知道,韩夕呢?”她的心早已经被伤 得千疮百孔,固执的看着霍敬尧,声音里没有一丝的退却。 “你是故意想要引起的我注意吗?”他挺拔的身形如同山般的压迫过来,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带着无名的怒火猛的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的尖叫之中,扣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凶猛的吻了进去。 她拼命的想要躲闪着,身体往后仰却重重的跌进了沙发里,他健硕的身体覆上在了她身上,柔软与坚硬,强壮与纤细,在灯光下构成了最刺激人眼球的画面。 她确实很美,这一点霍敬尧从来也不否认。 细腻的肌肤带着温润的光泽,如同最顶级的白瓷般的,没有一丝的暇疵,手指所到之处都带着奇妙的触感,柔软却又充满了弹性,她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只是他不喜欢任何被强迫的事情,而这一生最难堪的就是被强迫的同她举行了婚礼。 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不知道是浴火还是怒火,大手狠狠的摩娑着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本章完结- ☆、008你果然是拒绝不了男人的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快要令她窒息一般,他的力气太大,手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探入衣服内四个迸射着火花,在痛苦中却又带着酥麻入骨的块感。 她是他的妻子呀,如果他想要,她不是应该给他的吗?这是夫妻最正常的举动,况且她已经爱了他那么久了,第一次被他紧紧抱着的感觉不止是羞涩的,更是奇妙的,他的气息拔乱了她的心弦。 霍敬尧深遂的眼眸里,在没有人看到时天地变色般的风起云涌着,他还是碰了这个女人,他曾经应允过言真,可是还是没有控制住她那样清浅体香的you惑,猛的将手从她的肌肤上抽离,重重的喘息着。 被撩高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细腻的肌肤,没有了男人大手的抚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眼中的情迷意乱慢慢的褪却去,渐渐的变得清明起来。 长长的睡袍已经卷到了腰上,两条腿在任人一览无余,苏浅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拉好裙摆对上了霍敬尧冷冽阴鸷的眼眸。 他的眸光流连在她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上,那唇泛着诱人的水光,如同花瓣般的柔软甜蜜,越看眼神里的阴霾越加的令人不寒而栗:“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女人吗?感觉怎样样,不过你还真是抗拒不了男人……”他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的暗沉。 为什么要这样的戏弄她,她并不是抗拒不了男人,只是抗拒不了他而已,苏浅几近有些精神崩溃的看着霍敬尧,他那被光线分割开的脸散发出的气息依旧令女人疯狂,只是她真的应该醒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早已经泛监在了她的睫毛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离开的。”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着,被拉开的睡衣领口往上滑落,露出了小半片莹润光洁的肩膀,上面带着暧昧的红痕,是他细细啃咬过,亲吻过的痕迹,如同雪地上开着的一朵朵嫣红的梅花美丽得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滚……”他站起身来,看着蜷在沙发上的女人,锋利的薄唇吐出了冷冰的字眼。 他不说,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逼迫他说话的,她必须自己去找韩夕才行,对于这个男人除了失望与伤心,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要马上出去。 黑暗中的另一双眼睛看着一切,从她进了书房开始,直到现在她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这一切都落在了她的 眼底,几乎要将牙齿咬断一般的,她刚刚清楚的看到苏浅的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指甲攥紧着,刺入了她的手掌心中,划破了细嫩的皮肤,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痛,嫉恨侵占了她所有的神经。 果然是这样的,趁着夜深人静来勾引她的男人,名份算什么,她才是拥有霍敬尧的那个女人,而且她只能是唯一。 年轻时曾经名动一方的美人,到了迟暮之年总是残酷的,再明媚如同春水般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再多的保养品与不能使她如同少女般的,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不过以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她依旧漂亮得让男人心动。 白瓷的小盅里炖好了花胶,这个东西比燕窝更能保养皮肤,只是味道腥了些,白晴闭着眼睛狠了狠心喝了下去,压抑着想要呕吐出来的感觉,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太难吃,不过她已经吃了太多年了,天天这样从来不曾中断过。 今天的天气有些好,花园里的两只大狗在互相追逐着,她眯着的眼睛想似乎想起了当年,她第一次吃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是那个年轻男子为她做的一盅佛跳墙,香气浓郁带着丝丝酒味汤令她胃口大开,年轻男子告诉她这个佛跳墙里的有个食材叫花胶,对女人特别好,他说想要一辈子都给她做,让她这一生都永远美丽如初。 这世上哪有不老的药,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却一吃吃了这么多年,她怕自己老去,再也没有男人为她疯狂吗?为她打得头破血流,为她终日饮酒,为她连命都不要了。 带着胶质的粘稠的口感让她很不舒服,端起了茶杯漱了漱口,站了起来,今天她的女儿约她去购物,她向来喜欢珠宝,言真现在出手比她丈夫还要大方,但凡她看得上眼的都能轻松买下来,这也算是她现在生活里的一项乐趣吧。 深蓝色的裙装衬着全套的钻饰,为了这纤细的身量,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饱过了,现在是不是该庆幸当初她没有疯狂的跟那个年轻的厨子远走他乡,否则现在她可能早已成了街边痴肥笨拙的妇人了。 “妈咪,今天经理打电话来说来了几款限量款式的,我特地带你来选一选,你的生日也快要到了,算是我提前送你的礼物吧……”言真的脸上带着笑,挽着白晴的手臂走进了商场内。 这是城中最大的奢侈品商场,平时人总是不太多的,只是今天不一样,好像多了许多年轻的女孩子,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还有整除的都往里面冲,言真不经意的看 了一眼,有个小女孩的手上正拿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韩夕。 那个如日中天的明星?他竟然还有命出来?看来那两个套子并不能把他陷入绝境,谁能料得到,苏浅到了二十几岁竟然还是个初女? 一想到这里,言真的心便被疯狂的撕裂着,她的清白依旧在,而她的却最已经被那些人残忍的毁去了…… -本章完结- ☆、009短兵相见 空旷的商场里,大理石地板泛着冷意,干净得不见一丝灰尘,完美的灯光设计把整个商场都映得如同宫殿般,著名的珠宝旗舰店也就座落在第一层的正中间,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与最大的面积。 “浅浅,你不用担心,昨天他们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手机打不能是因为摔坏了。”他一面让助理整理着他的衣服,一面接听电话,手机刚刚换好便涌进了好多未接来电,一个是他的经纪人的,一个就是苏浅的。 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不过看着这些相同的号码,他便觉得连握着电话的手都是暖暖的。 “我今天出席一个活动,不是因为被打伤了不敢见你,真的……”他的声音里有些许的好笑,浅浅跟小时候一样,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自从她的爸爸吐着血倒下去之后,她就变得敏感极了,也更加的小心冀冀。 “我去看看,作为你的粉丝这样应该不过份吧?”四周的声音很安静,怎么可能是在活动现场呢? 珠宝店特别安排的休息室里,只有两个助理在为他整理着衣服,他的经纪人正坐在沙发上,脸臭得吓人一声不吭的。 见鬼,她就是放下了那么多的大牌不带,一路上带着这个小鬼头到了今天,他也算没有辜负她的期许,只是昨天真是太他妈让人揪心了,差点没把她吓出神经病来。 韩夕看着他的经纪人,明明是个女人,却穿得比他更男人,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修身的黑色西裤下是一双系带黑皮鞋,短发全往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素净的脸上两道卧蚕骨蹙在了一起,跟许多人比起来她真不算是漂亮的,不过很特别,都不知道拜弯了多少小女孩。 “看什么看,第一次看呀,下次再这样,分分钟解约,你这个小混蛋。”生气的时候,语气自然也不好。 韩夕已经挂上了苏浅的电话,她说马上要赶过来看看他,他转过头去让助理到商场入口去接,然后走过来拿着珠宝商赞助的钻石腕表递给了肖英若。 嘴里骂归骂,看着那修长白希如同钢琴师的手递过来的腕表,还是接了过来,为他戴在了手腕上。 “肖姐,下次我不会了。”他知道昨天肖英若得要有多担心,其实他不敢跟浅浅说,被人拿枪指着头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敢有下次?”肖英若昨天也得到了些消息,不过没有人敢把韩夕在酒店里会女人的事情往网络报纸上登,霍家估计没有人想要得罪吧。 荧光蓝 色的西装衬着他瘦削修长的身体,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般,染了深粟色的头发衬得他的皮肤比女孩子更白细,吃的这行饭这张脸总是得尽心养护着。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珠宝店里的贵宾室,经理正从库房里拿出了几套首饰,听到坐在沙发上贵妇人的问话时,陪笑说着:“这是我们今年一个主打钻石对表的推广活动,请到了韩夕来做站台做活动,所以外面的人就多了一些,都是韩夕的影迷。” 遇上这样的大主顾,总是要小心冀冀,经理的眼神随贵妇人的手移动着,这个贵妇人是城里出名的女人,当年美得让多少男人失了魂,现在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了,依旧充满了风韵,她的这个女儿虽然没有她年轻时候的美貌可是容貌也已经非常出色了,现在更是攀上了霍家这样的高枝,虽然不算是名媒正娶的但是听说很得宠爱,所以珠宝首饰只要看上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很痛快的买下来了,这样的客户总是要当财神爷供着的。 韩夕?那个正当红的美少年?昨天没有弄死他,真是令人有点开心不起来呀,谁知道苏浅那个践人为了韩夕竟然那么不要脸的说出了自己仍是初女的事情呢?算他命大。 黑丝绒的盘子里,鸽血红的宝石锁链散开着迷人的红色光芒,这一直是她喜欢的颜色,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条项链上时,经理戴着白手套的手已经拿起了那条链锁交到了她的手中:“这项链上的鸽血红宝石色泽纯净、饱和、明亮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当然最好的鸽血红宝石一直是有人收藏的,当年以三千万美元拍下了(日出)的便是霍先生的母亲……”当时那枚鸽血红宝石足以媲美日出时的瑰丽,所以便取名叫日出,一出现在拍卖会上,便收起了所有人的注目,那样的宝石世上只有一枚,经过最好的匠人打磨成了独一无二的戒指,在许多年前的成交价格已经是三千万美金而放在现在早已价值边城。 日出?那该是多美的宝石,一抹贪婪的光在她的眼底划过,却令人无法轻易的察觉。 “我就要这两套。”白晴显然没有听到他们在谈什么,她把心思都放在了那几套首饰上,虽然件件都是心头好,但是要多了也不合适,就先要两套吧。 就在这个时候,贵宾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门外俨然站一对养眼的金童玉女。 这是苏浅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用任何人说,不用问什么她都知道这就是生下她的那个女人,她跟言真坐在一起,脸上有几分相似之处,一样的冶艳妖媚 。 韩夕拉着苏浅就往里面走“浅浅,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活动结束之后再一起吃饭,我可真是馋死了苏姨做的好吃的了……” 白晴怔了一下,正拿着手镯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抬眸看了一眼那个叫浅浅的女孩,这就是她的女儿,二十年前她生下了她,便离开了,从些没有再见过,她甚至没有喂她吃过一口奶再见时她已经长大了。 在同一座城市里,她们却一直互相避让着,想要永不相见,却没有想到上天总是有如此的安排,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见的还是会见。 -本章完结- ☆、010谁才是第三者? 真的是令人措不及防的相遇,没有见过的人却知道彼此。 她与她只能是陌生人,可是胸中却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如果未曾爱过,为什么要纠缠,最后却连一句话也不留下来,残忍的离开,她的父亲到死的时候都不能忘记,一生都在等她回头? 怎么会没有怨呢?她不是圣人,只是怨并没有什么用。 “浅浅,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很快结束的……”韩夕并没有察觉空气之中的异样,他拉着她进来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完了之后看了一眼在门外眼睛都快要冒烟的纪经人,赶紧冲了出去。 他做事有原则,他的影迷们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而他为她们守时见面,温柔安抚,那是他的本份,他就是靠着这样的本份走到了今天巨星的位置上的。 言真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子:“除了刚刚的那些,还有更好的吗?这么大的店就这几件首饰?”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经理觉得有些纳闷,不过还是陪着笑脸,眼看这生意就要做成了,怎么突然脸色就变了呢?:“您看言小姐,这几套都算是上好的了,不是最好的货品也不敢打电话告诉您呢。” “可是我觉得不好,一股子狐狸精的骚味儿……”言真冷了脸,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嫉恨,白晴坐在那儿从容的试着她看中的那两套首饰,再不也不多一句话。 “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你不知道你身份矜贵吗?别跟着一些无用的人计较……”白晴完美的唇淡淡的吐出的话令言真心里总算是舒缓一点,苏浅你有什么用,再美你丈夫也不碰你一下,再有举世无双的好手艺,你做的东西他也不吃一口,甚至是你的亲生母亲对你都是嫌弃的,简直是再好笑不过了。 言真挑了一下细长的眼线,再抬起头时,嘴角缓缓勾起:“我知道自己身份矜贵,敬尧总是离不开我,所以就算是有多不要脸的人硬是凭着见不得人的手段嫁给了他,用尽方法想要分开我们破坏我们,可是他爱的人是我要的人也是我,到最后在一起的一定是我们……” “看见这张卡了吗?你只怕没有吧?这是他亲自给我办的……”花旗银行名为“ultima”的黑色信用卡,被业内人士称为“卡中之王”,许多人都认为,只有拥有这种黑卡,才可充分显示卡主的“尊贵地位”因为这种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这样的黑卡卡主就是极少数不到百分一的顶级客户,而高昂的年费早已不是主要的因素了,这样的卡可以 算得上是无限卡了,而且可以享受到的服务几乎囊括所有领域,旅行、娱乐、活动策划和紧急事务处理等配套服务应有尽有。 “感觉好不好?我拿着他的卡,要怎样都行。”她白嫩的手指指了指桌面上的那几套首饰,把那张黑色的卡递给了经理:“我都要了……” 他确实从来没有给她过任何一张卡,其实就算给了她也未必会用,就算用了她也不是一个无节制消费的女人,给不给不是钱的关系,而是他有没有将她当成一个妻子,其实这一点她自己心里清楚,只是还有执念而已,苏浅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凉,如同荒无人烟的沙漠般的。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人一把拉住“怎么?昨晚敢跑进敬尧的书房勾引他,今天就没胆跟我面对面吗?践人……” “我是他的妻子,你应该清楚这一点。”苏浅并没有转身,轻浅的语气飘散着,有些空灵却又充满了坚定,她并不是第三者,这两个人之中到底谁才是呢?苏浅觉得可悲的同时又觉得很好笑。 “你还敢跟我顶嘴?”言真柳眉倒竖,眼睛瞪得圆圆的,怒火中烧崩裂开来。 -本章完结- ☆、011她已经麻木了 苏浅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这样的人多说无用,挥手甩开时却听见一声惨叫,言真已经重重的跌在了地毯上,额头刚刚好磕桌角,鲜红的血开始缓缓的淌了出来,滑过了她的妆容精致的脸颊。 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可是怎么就跌得这么利害呢? 苏浅有些心急的走过去,想要蹲下来看看的时候,却被白晴冷声喝住:“你不要过来……” “电话给我……”言真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她指了指她的皮包,白晴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了手机递给了她。 “纵使我当年不管你,可是我也有不管你的理由,我并没有欠你的,真真更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硬是要嫁给她喜欢的男人,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他们就结婚了?你现在才来说你是霍敬尧的妻子,你还敢出手伤人,真是没有教养。”声音轻缓的流动着,可是却是不带一丝的情感。 她不止对自己一丝情感都没有,甚至不是太关心言真的伤势,第一次,这是苏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 “敬尧,我受伤了,我现在出不去,你来接我好不好?不要叫警察,你来好不好?”这儿是最繁华的街道,离霍敬尧的公司也不过几条街的距离,她相信他会过来的,她的声音柔软的快要化出水来,一点也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果然不出十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瞬时强大冷冽的气场侵袭而来,挟裹着森森的寒气。 “这是怎么回来?”锋利的眸光缓缓的扫过,最后落在了苏浅的身上,这句话似乎是在问她的。 怎么回事?她说跟她没关系有用吗?他会相信吗? “不是我……”下意识的说了出口,还没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已委委屈屈的抽泣了起来,幽怨的说着:“敬尧,别再多问什么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霍敬尧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经理身上,经理半躬着腰,恭恭敬敬语气里听不到任何的疑问,直指苏浅:“这位小姐或许也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话一把只要一句就足以把苏浅推到绝境里,可是做为生意人,他没得选择,即使他再清楚的看到是言真自己用力往桌角撞过去的,他也不能说。 “敬尧,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怪她的。”言真的脸色越来越白,那道鲜血的血几乎快要淌到下巴了,可是她就是擦也不擦的任由它在脸上肆意,看起来刺目惊心。 “她是我的女人,你不知道吗?”男人的声音如同暗雷滚过, 怒吼着说话的时,暗沉如夜色般的双眸是紧紧盯着早就有些木然地站在一边的苏浅。 言真好像真的已经虚弱得快要站不起来了,她努力的做出要站起来劝阻的样子,却又跌坐在了沙发上,脸色已经如同墙壁般的白得刺眼。 “道歉。”他的声音冰冷的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不知道别人会是不有过跟她一样的经历,用尽全力爱一个人,可是怎样的努力,如何的包容,他都看不到你的一点好,再宽容到头来他还是不要你,除了这样的残酷与冷冰的眼神,他在你的心里一样都留不下来,既然留不下来,那她就再也不觉得是被欺负了,不觉得是委曲了,那就不觉得疼…… 她的心已经麻木得不再觉得痛了。 -本章完结- ☆、012他宁可让别的女人委曲至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一厢情愿的嫁给你,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对不起,你们在的地方我都应该退避三舍,以后不会了……”苏浅轻轻的说着,她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也好像在同过去道别,或许老天也想让她结束这样一段无望的痴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眼就爱上了他呢? 没有人知道,她爱得有多为难,老太爷不止一次的打电话来问她肚子有没有好消息,可是她如何说得出口?到现在霍敬尧都没有碰过她,那她如何怀孕,她又不是努尔哈赤的母亲,传说努尔哈赤的母亲喜塔拉·额穆齐在河中沐浴,天上飞过一只五彩的神鸟,嘴里含着一颗青果,喂给她吃下,在十三个月后以初女之身生下了努尔哈赤,她到现在仍是清白之身如何怀孕生子? 她的话好像再也没有往日的低柔轻婉,木然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陌生人。 霍敬尧的胸口之中燃起的火好像快要焚天毁地般的,她凭什么一脸委曲,他并没有逼过她,是她自己贴上了来,说着爱他的话,说她可以等的,可是现在不过才过了一年多一点,便开始不安份起来,长着一张清纯至极的脸,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怒火中烧的霍敬尧大手扣住了苏浅纤细的手腕,如同钳子般的几乎快要把她脆弱的腕骨折断掉似的。 从骨头渗出来的剧烈的刺痛如同蚂蚁在噬咬着一般,苏浅顿时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已经道歉了还要怎样呢? “一点诚意也没有嗯?”她在跟他赌气,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可真的不是很受用。 眼眶酸了一下,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她的脑海里嗡嗡的响着,清澈的目光看着霍敬尧,从以前就知道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只不过她体会到的永远只是他怒的一面。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他的手劲不受控制的加大着,以前安静听话的女人,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这样的看着他? “好好道歉……”声音如同压在头顶的乌云般的令人窒息起来。 “我需要道歉吗?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做得还不够吗?”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却为另一个女人为难她,这世上最会不会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 “你的记性可真不好,那是你自己愿意的。”对她的态度,他一点也不满意,他看惯了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这样张扬如同只小兽,可真是很不让人喜欢。 她几乎听到了自己的腕骨断裂的 声音,她小脸苍白冷汗如雨,“放开我!”痛不可抑的尖声叫着,再也无法忍住的滚烫眼泪掉一颗颗如同珍珠般的跌落下来,苏浅的另一只手拼命的想要掰开他掐在她手上的手掌,却如老虎钳般的令她无法撼动分毫,而他如同铜墙铁壁般的胸膛正在散发出可怕的怒意,这一次她不想退缩。 “霍敬尧你这个笨蛋,你有最独到的投资眼光,你却永远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根本就没有做!我没有推她,我没有害她!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要替她讨还公道,那我的公道呢?” ????苏浅宛若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她早已经被他的冷漠无情伤得浑身是鲜血淋漓,所以不顾一切的咆哮着,而她心里的痛也已经到达了极点,快要忍受不住了,她不敢承认,可是她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这个男人对言真那么好。 霍敬尧脸色阴沉,这一句话挑起了多年前的记忆,那时候言真才不过十九岁,他在路上遇上了麻烦,晚了两个小时去接她,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全身惨不忍睹,当时他看了一眼就已经疯了,杀了那几个正在提着裤子的男人,却于事无补,言真这一生都已经毁了,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害她这一生都不能生育,这是他欠言真的。 所以凭什么?凭这一点就已经够了,他宁可让别的女人委曲至死。 “啪!”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一记狠戾的巴掌抽在了她的小脸上。顿时那种火辣辣的如同灼心般的疼痛扑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左耳畔是嗡嗡的回声,她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也听不到自己的抽泣声。 毫无血色的小脸上迅速浮起五个嫣红的指痕,触目惊心…… 她瞪着一又清眸看着他,她终是爱错人了,真的是爱错了,心如刀割般的。 他阴冷的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猩红欲滴的眼眸里怒气更浓:“凭什么?凭我跟她认识超过十五年,凭她曾经为了我死过,凭……”那个爱字已经到了嘴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都没有说出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轻蔑的看着她:“那你凭什么跟我叫劲,凭你那一文不值不知所谓的爱?” 刚刚的那记耳光是打在她的脸上,而这句话却如同另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她的心上,她如同被剥光了衣服钉在了柱子上般的任人观看。 浑身都在颤抖着,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因为绝望,悲痛,难堪而无助的颤抖着…… 霍敬尧冷笑着,炙热的气息慢慢的靠近她的脸,声 音磁性而低哑:“我讨厌你这副样子,碰一下就快要死掉的样子,怎么到现在还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吗?我告诉你,没有用的,你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他冷冷松开钳制着她的手腕,苏浅摊软如泥般的滑在了地毯上,而他转身抱起了言真,离开了休息室。 一切归于平静,平静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平静得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 -本章完结- ☆、013好可怕的女人 在他抱起言真的那一刹那了,她看见了言真脸上一闪而过的,欲除之后快的眼神带着挑衅的光,如同胜利者般的看了她一眼,但把自己埋进了男人强健的臂弯里。 该走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了休息室,白晴经过了苏浅的身边,目光深长的看着她脸上的痕迹,淡漠的说了一句:“女人爱上男人是最不值得最愚蠢的事情,女人该爱的只有自己。”这句话好像是对她说的,也像是对空气说的。 然后没有停留的,白晴挺直着脊背优雅的走了出去。 她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却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曾经喜欢他的一切,喜欢到不顾一切,喜欢到身不由已,喜欢到如疯如魔,那样的喜欢如同一叶蔽目,不见春泰山般的,忘记了所有该有的顾忌,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切肤之痛,这一切怨不得谁,她是自找的。 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再让自己经历了,也不会再让自己落入这样难堪的处境。 门外的肖英若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的走了起来:“浅浅,我知道你跟韩夕有着青梅竹马的友谊……”她说到友谊的时候,语气重了些:“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的事情以后都请不要牵扯到韩夕的身上,你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圈子里,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他能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付出了很多,也很辛苦,只要他出了一点丑闻的话那就会毁得永不翻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浅看着肖英若那双帅气的眉,眼睛亮晶晶的直视着她没有一点的退却,这种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让她不要再跟韩夕有太多的接触,话听起来有些不舒服,但是苏浅还是欣赏肖英若这样的女孩,她直接的毫无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用令人多费心思去猜想。 “替我告诉他,我有事先回去了。”苏浅敛下了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眸里的哀伤与孤独,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楚动人的美,说实话如果不是她跟韩夕走得太近了,算来还是个值得欣赏的女人,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 苏浅转身离开时,身后潇洒的女声徐徐的说着:“如果有一天,你想进这个圈子,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 肖英若说得很干脆,她有着一双火眼金晴,并不是她会捧人,而是她挑的人都会有不同的特质,就如同苏浅的身上有着一种坚韧与柔弱共同存在的特异气息,倔强却安静的女孩是不可多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脸。 这是一个看脸的时候,一点也没说错,苏 浅长着一张与众不同的美丽的脸,她的脸不同于时下的流行的那种标准,在肖英若看来那种美丽太过庸俗了,苏浅的美在于她干净得如同一片未曾开发过的土地,一双清眸如同黑水晶般的剔透,充满了灵性,她在这个圈子这么久了,见过的美女可以用车载斗量都不为过,而苏浅却是她见过的皮肤最好的一个,就算再近都找不到一丝的暇疵,跟年纪小或许有关系,但是这样的肤质绝对是可以秒杀所有女人的,每一次看见苏浅,都会被她的美所震撼到。 “谢谢,不用了……”那个圈子?这离她太远了,远得好像是另外一个星球一般的。 “话不用说得太早,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着,你知道号码的。”肖英若扬着两道浓眉,看着她离开的背景,伸出了手对着那道纤细的背景挥了一下,手插进了西装的口袋里,嘴角隐着淡淡的笑意。 她回到霍家时,霍敬尧跟言真已经先一步到了,她以为他应该带她去医院的,没想到的霍敬尧让医生亲自过来为言真清洗伤口。 果然是这样,对于喜欢的人,但会细心的思虑周全,对于讨厌的人,恨不是杀之而后快,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只可惜的是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个,而是他讨厌的。 留在这里一点只怕自讨无趣吧,苏浅穿过大厅想要上楼去,身后的声音有些轻有气无力的说着:“敬尧,我想要吃汉朝做的点心……” 苏浅的父亲名字叫苏宗汉,他的餐馆名字就叫做汉朝,是城里非常有名的饭馆,一天待客不多也只是两到三桌,后来在苏宗汉死了后这间饭馆便由苏宗汉的妹妹也就是苏浅的姑姑苏鱼经营,不过这个时间点没有提早订的话,别说是点心,就算是一口汤都是喝不上的,苏鱼从不破例,没有订的一律不做,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她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其实以前的点心都是她做的,因为那个比较简单又不太伤着手,她姑姑说别可惜了她的那双手,做事多了太粗糙,所以她不做红案也不掌勺,就是做些点心罢了。 这句话她只当没听见,低着头就急急的往上走,她应该好好的自己呆着,想一想如何从这儿走去,如何说服霍敬尧跟她结束这段可笑的婚姻,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霍老太爷那边她要怎么去交待才好。 “不过现在可能买不到呢,算了敬尧,我不吃了……”虚弱得如同一株菟丝花般的倚在男人的身上,医生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收拾医药箱的时候顺便交代了一下:“言小姐应该多吃一点的,身体有些虚 弱,现在不要吃有色素的东西,例如酱油或者是醋,容易色素沉淀,虽然饮食要清淡一点,但是营养搭配都要丰富一些,吃些点心也不错。”收拾好交代完了之后管家便让司机送医生回去了。 这样的话,苏浅一听便知道她的意思,逼着她做吗?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了,言家的人她姑姑根本就不会接待的,可以确切的说,言真可能从来就没有吃过汉朝的菜,那么她怎么知道她做的点心的? 这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言真一直在调查她,在她没有嫁给霍敬尧的时候就在调查她注意她了?好可怕的女人…… -本章完结- ☆、014再见,霍敬尧 “这就是你爱的女人?”苏浅小脸浮起了一淡淡的笑,淡得如同天际即将消失的云霞,嫣红的唇一张一合的,从唇中吐出了清浅的迷人味道,如同那一日他品尝的甜美。 只是他从她那双透亮如水晶的眸子里慢慢的看不到往日那种羞涩甜蜜,凉薄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她看不上他的女人。 “你要我去为她做一份点心吗?”因为今天的事情,因为他的手掌挥过时带来的痛,因为她发现这一生她做出了可笑的决定就是嫁给这个男人,苏浅浑身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除了那依旧留在脸颊上的开始红肿指痕。 “如果你觉得要求我这么做能让她开心的话,如果你真这么觉得,我可以做,你觉得值得吗……?”苏浅站在楼梯的台阶上,水眸里有一丝清晰的厌恶。 这样低柔的一句话,让霍敬尧深邃眼眸黯淡下来,脸色沉郁着,的确刚刚言真的这个要求有些令人失望,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突然之间想要吃汉朝的点心,只是这样而已……”坐在沙发上头上缠着纱布的女人虚弱的站了起来,含着眼泪小声的说着。 霍敬尧脸色微微铁青,深遂的眼神里变得平静一片如同无风无浪的海面,没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他伸出了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我知道。” 苏浅转身上楼,连话都不想再多说,她现在知道了她再去揣测他的喜欢好,再去细心观察他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今天这一巴掌已经把她做了一年多的梦彻彻底底的打醒了。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底限的相信一个女人,应该是爱吧,苏浅回到房间里,从衣帽间里拿出了她一个旅行箱,她可以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就是几件衣服,更多的是这一年多婚姻给她的记忆。 再见,霍敬尧…… 她离开并不是因为她害怕了言真,只是他真的不爱她,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不爱你,做再多事情都是徒然,再这样下去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既然他与言真在一起是他喜欢的,是他希望的,那就随他吧。 夜色带着浓雾,迷乱了一切,迷乱了她的心,说再见的时候有一刻她的心仿佛是被掏空一样的,她记得他的气息,记得他西装上金属纽扣的花纹,记得他喝咖啡的温度,记得所有的一切,因为那么爱着,一点点的把这些放进了心里,把自己的心装满了他的一切,现在该是一点点拿出来的时候了。 霍家的早餐是各自不相同的,厨房总是会准备三种不同的早餐,霍敬尧的目光扫过了餐桌,发现今天的早餐只有两份,是他与言真的,而另一个女人的却没有,她吃过了? 管家是个有眼力的,低声的汇报了一下:“少夫人她人不在,昨晚半夜让司机送的……”迟疑了一下继续说着:“是带着行李离开的。” “是谁让她走的?”霍敬尧的眼眸里一片阴鸷,连说话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寒气四溢。 这个女人是他生命里出现的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在他的生命说来就来,现在竟然真的敢说走就走,真是跟老天爷借了胆子了。 摆面他面前精致如五星级酒店的早餐他连动都没有动,猛的站了起来…… -本章完结- ☆、015放自己一条生路 头上依旧还缠着白色的纱布,言真看着这个自己的男人震怒的样子,本来那个女人走了是件好事,可是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个境地呢? 他以前根本就不会理会苏浅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那个践人却能轻易的牵动了他的情绪,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情绪,不管不喜欢的或者是讨厌的,都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个女人对他有一定的影响力。 为了靠近他,她已经是什么都做了,可是为什么事情却总是不如她的意呢?那种巨大的委屈和心酸让言真突然之间哭了出来。 她也清楚昨天是自己胡闹了,这一步错,是不是让霍敬尧都看不起她了?她想要试探一下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位置,他宠着她是不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跟他的生母有着一样的经历呢? 她昨天真的是脑子不好使了,明明已经占了上风,苦肉计把苏浅逼到了最难堪的境地上,可是却又让自己搞糟了。 言真也跟着站了起来,冲上前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的霍敬尧的腰,哽咽起来。 “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的,只是昨天她太欺负人了我才想要出口气的,我不知道要她做一份点心她会离家出走……”声音里带着颤抖,哭得梨花带雨。 “尧,爷爷会不会因为她走了就生你的气,我好担心你……你别生气,我真的只是一时受不了她那副样子,她既然是霍太太,怎么才出了那样的事情就继续去跟别的男人见面,她跟那个明星的关系好不一般的,我只是担心你,真的只是担心你……”如同受了天大的委曲,又害怕似的,柔软的身体缠上了男人时,不经意的颤抖着,用她柔软的身体摩擦过他健硕伟岸的脊背。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出去一下……”霍敬尧把那双缠在他腰上的手臂拉开,声音依旧低沉,她听不懂他的意思,他说不生气可是刚刚他明明一副快要把人撕开的样子。 他的车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的,驰出了这庞大的别墅,瞬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大掌握着方向盘,粗大的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突了出来,泛着令人害怕的白色,就这样走了?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真是没有错,在一年多之前她还会小心冀冀的跟他说着喜欢,可是到了现在她已经是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再跟他说话,再也没有像刚刚开始时,站在满目花雨的树下,害羞的表白。 “你在哪里?”她的电话在接通的时,霍敬尧胸口中那股扑天 盖地的怒火似乎要经过这样无形的电波把她焚烧得干干净净似的。 电话里那头女人的气息安静得如同不曾存在一般,这样的沉默更是将他惹得快要发狂:“马上回去。”说话一如既往的命令,不容许别人拒绝。 回去?在天亮之前她跟空气说都会霍敬尧再见的时候,早就已经决定了她不会再回去的“霍敬尧,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你以为我真的可以一错再错,任由自己犯贱的被欺负到死吗?一开始是我错了,你有女朋友,我还是动了心,恬不知耻的依着长辈的吩咐嫁给了你,所以到后来,你对我不闻不问,你从不相信我,我活该看着你把女人带进霍家,我话该每天一睁眼就看着你们秀恩爱,所以这一次,我要给我自己一条活路……”眼眶里闪过了一丝腥红般的血色,她是已经被逼到极致了。 -本章完结- ☆、016躲到哪里去了? 她竟然说得出口?给自己一条活路?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会死吗?那他倒是想要看看是不真的? 汽车的速度开得太快,停在汉朝食府的门前时尖锐的刹车声刺激得人毛骨耸然。 苏鱼从楼上走了下来,汉朝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房,装饰得古香古色,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围裙,手上似乎还沾着水珠,看见霍敬尧时有点吃惊:“小浅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苏浅嫁给霍敬尧她并不是很喜欢的,毕竟家世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她并不看好这段婚姻。 她没有回来?不可能的,她的朋友并不多,她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如果她离开肯定是要回来这里的。 “她让我来给她拿个东西。”霍敬尧不动声色,目光望向了三楼上的那个小房间的门,她就住在那里,没有进去过但是他知道,她的事情事实上他知道得不少。 “拿什么?这小浅也真是胡闹,你这么忙我一会儿给她送过去吧?”苏鱼的脸上笑意盈盈,语气上似乎有些责怪苏浅不懂事,却把事情给推了回去。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不劳费心了。”迈开长腿,走进了小楼里。 他的脚步声在木质的楼梯显得有些压迫,一步步的如同踩在人的心上一样的,苏鱼随后跟了上来:“门还锁着呢,小浅有给你钥匙吧?” “不用……”站在她的房间门口,门虽然是紧紧的锁着,但是却没有一丝的灰尘,他从口袋里拿掏出了一张卡片,沿着门的缝隙划了一下,门便应声而开,如同变魔术般的。 她没有在,甚至没有进来过,因为这个房间里不曾有她的气息。 房间的布置跟她的人一样,很简单,素净的纱窗,窗外有几盆普通的文竹,米白色的家具,最显眼的便是沿着墙壁建起的米白色的书柜,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书。 心阒然的往下沉了一下,她竟然没有回来,看来他并不是太了解她,也从来未曾真正的掌握她不是吗? “小浅要拿的是什么,需要我帮忙找一下吗?”苏鱼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说着,她看着这个高大宛如天神般的男子,女人会为他动心是再正常不过了,这样的男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散发着男性特有的味道,那种带着强悍的征服一切的味道,但是这样的男人最容易让女人伤神了。 “这个。”他长臂一伸,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冷峻而挺拔身材几乎挡住了这个冬日里所有温暖的光线,冷漠的 眯起眼睛转身离开了房间,心里的火却愈烧愈旺,该死的女人既然敢躲起来,那么他就做点什么,直到她出现为止。 “苏浅,你最好有本事躲到外太空去……”打开了车门,他的自言自语的低喃着,嗓音从压抑的胸腔里发出,沙哑而充满了危险…… -本章完结- ☆、017措不及防的灾祸 “小浅,你跟霍敬尧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今天无缘无故来找你,你不在霍家吗?”苏鱼的心里忐忑不安,霍敬尧这样的男人,来者不善,她担心苏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电话从早上打到下午才接通了,看来真是有事发生。 苏浅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的倔强,有事情也不告诉她,从小她便主疼苏浅。 她一直遗憾与痛恨的就是她的哥哥爱上了白晴那种自私的女人,一夕贪欢,生下了女儿之后竟然无情的她苏浅留在了医院里,当时苏浅才刚刚出生,手指上被扎了个小洞,抽了血在做亲子鉴定,言振邦鉴定出了苏浅并非自己的骨肉之后,便对白晴开了条件,要是她从些不见自己的女儿,那便可以原谅她,白晴贪恋言家的富贵最后竟然丢下了刚刚出生的苏浅,当时她的哥哥已经被言家的人打得走不了路了,是她亲自从医院里抱回了这个婴儿。 一转眼,苏浅已经长成了大女孩了,她总以为这样的孩子上天会给她一个疼爱她的男人的,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局面,问她什么事情,她从来不愿意说,真是急死人了。 “姑姑,我没什么事,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少女清润却带着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听到他去找她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好像停滞了一下似的,带着隐隐的痛。 对于他的情感,她可以放弃,却无法忘怀,那是已经留存于血液里了,不可分割啊…… “那什么时候回来……小浅,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委曲受了?”苏鱼的语气里有些急,如果霍敬尧敢对苏浅不好,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事情,姑姑你不用担心我。”苏浅低垂着眼眸,平静的心湖总是因为听到他的消息而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由小而大的荡漾开来。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苏鱼还想多问两句,但是苏浅已经轻轻的在电话里跟她说了再见,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抬头看了一下时间,这也是到了她该要准备晚餐的时候了,放下了手机开始指挥着厨房里的两个徒弟整理起来,她想等今天客人都走了之后再好好的跟苏浅聊一聊,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电话却再也没有打出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汉朝便出了大事情。 “苏姐,快去看看呢,有几个客人好像出事了,又吐又泻的,好可怕……”她正在做最后上的甜 品时,外面负责招待的几个小姑娘跑了进来,一脸的紧张害怕,好像都快要急哭了。 “怎么可能,我去看看。”所有的菜都是她在天没亮的时候就上市场去挑的,不是最新鲜最好的材质,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干货也是她从山里买来的,就算是一颗鸡蛋都是她在乡下的农场里让人养的最正宗的走地鸡下的,怎么可能有人食物中毒呢? -本章完结- ☆、018赶着去投胎 今天晚上一共有三个房间里各有三桌的客人,食材都是一样的,怎么偏偏有人吃了没事,有人却吃了上吐下泻? 苏鱼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都凉了半截,一共有六个客人,全都已经差不多被放倒了似的,地上还有呕吐出来的污秽的未消化的食物,而人都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脸上都泛着青白色,额头冒着冷汗,痛苦的喘息着。 “快点打救护车呀……”苏鱼的声音有些发颤,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吃她不紧张呢? “已经叫了。”门外站着的小姑娘说的话也不利索起来,这回可是真的摊上事儿了。 “老张,快点把我包拿来,我陪着到医院去……”苏鱼听到楼下救护车的声音,赶紧叫人把她的包拿过来,少不得这些医药费得是要由她来付的,只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心里没由来的腾起了一片的愁云惨雾。 叫老张的男人是厨房里的二把手,帮她做事情已经有十年了,是个好帮手。 高大结实的男人有着方正的国字脸,手上拿着她的包,递张她后脱下了身上的厨师的白衣服:“我陪你去。” 声音浑厚有力,让人感觉到扎扎实实的,苏鱼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有,女人再强,遇上这样棘手的事情,好像身边有个男人总是会让人更放心一些。 医院是个二十四小时都热闹的地方,即使天已经黑了,依旧是灯火通明,消毒水的味道窜入了她的鼻尖里,从来都是在食物自然的香气之中围绕着的嗅觉突然之间便觉得不适应起来,下意识的掩住了鼻子。 几个人都被推了进去,苏鱼孤单的坐在了急诊室外长长的椅子上,现在苏家就只剩下她跟苏浅了,或许是冬日的夜晚是太冷,或许是医院里四周白色的墙壁,让她下意识的用手臂圈紧了自己。 低垂着头的时候让她想起了当时她哥哥死去时的样子,太多的酒精已经腐蚀了他的胃,他终日念念不忘,却总是说情深缘浅,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留下她一个人带着苏浅孤独的生活呢?她甚至不敢去谈一场恋爱,不敢去结婚生子,她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会忽略了苏浅。 眼泪陡然的跌落下来,如同碎在地上的珍珠,她真的累了。 “不用担心……”一件风衣披在了她的细瘦的肩膀上,依旧是那宽厚深沉的声音。 空气中胶着着她的呼吸孤独得令人有些心疼,嘴唇泛着白轻轻的说着:“老张,你看是什么东西让他们都吃坏了? ” “不是我们的问题,只怕是来者不善。”老张看着急诊室里关上的门,今天他就觉得有些不一样,来的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今天订了晚餐的,本来今天订了这个包房的是宏业贸易的王总,却说有事不能来了,然后把他订的房间给他的朋友们用,不过这是客人私下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管的,这里头有猫腻。 难道是想要敲诈不成?老张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陷入了沉思。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的漫长,苏鱼的眼睛盯着那道门盯得眼睛发涩起来。 :“他们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这些人只是来挑来或者是来讹钱的,断然不会把自己搞到性命堪忧的境地。 他话音刚刚落下,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几个医生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一个医生拉下了白口罩,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一脸的疲惫,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他们因为吐泻严重的发生脱水、有酸中毒,两个出现了休克、昏迷,所幸的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非常强,暂时没有危险了……” “医生,这是因为什么引起的?”苏浅听到暂时没有危险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人就好,刚刚那样的场面真是把她吓坏了,她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食物中毒一般可分为细菌性的比如大肠杆菌,或者是化学性的比如如农药,还有动植物性如河豚扁豆都会引起,对了最常见的是真菌性的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毒蘑菇食物中毒,但是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到化验结果出来才能下结论。”医生说完了之后,对身后的护士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接着推出了那几个人,都是一米八的大男人,深褐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般的不带有一丝的血色,嘴唇干裂开来,手上都吊着生理盐水,估计是脱水了补充水份吧。 “你们是家属吗?这么多人你们照看得过来?”护士一边安排病房一面好奇看了看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挺奇怪的,看不出年纪来,她肯定已经过了二十几岁的年纪了,却好像还有着女孩般细腻的肤质与气韵。 “我们不是家属,可不可以请护理人员来照顾他们?”苏浅小心冀冀的问着。 “当然可以,护工一天是两百五十块钱,你一会去办个手续就好。”几辆单架车被推进了病房,苏浅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老张站在她的身旁说了一句“我先去办手续吧。”高大沉默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这种时候,有个人陪着,其实真的不错。 苏浅见到新闻的时候,正是她在小镇上散着步,因为是早上所以找了个小店吃早餐,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最能让人肚子暖起来,虽然汤头不够鲜美,鸡丝太柴,面不够柔软筋道,但是她依旧满足的喝着。 店里胖胖的老板娘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正在报道着新闻,在一起车祸之后,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场景,那不是“汉朝”吗? 以前是有过电视节目去采访的,因为苏家的厨艺名气很大,虽然现在传人已经不多了,但是还是可以吸引许多人前去,也是城富豪贵胄喜欢去的一个地方,但是这一次显然不是美食的报道。 “我们来到出事地点时,大门已经紧紧的关闭起来,“汉朝”的员工告诉我们暂时不会营业,这是不是跟昨天的集体中毒事件有关系呢……?”记者的声音好像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一下子如同电钻般的钻得了她的大脑,尖锐的疼了起来。 集体中毒?这怎么可能,苏家做这个行业说过百年也不夸张吧,怎么可能出现集体的食物中毒呢? 她再也听不到接下来电视上在说些什么了,耳朵涨涨的疼着,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如同被人追赶的小兽般的都往外冲去。 “喂,你还没给钱呢……”胖胖的老板娘冲到门口,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赶着去投胎呀,八块钱都不给……” -本章完结- ☆、019不要跟我讨价还价 这两天,她都在离这城市有几十公里的小镇上独自过着如同避世般的生活,这样的安静还没有两天,便被打得支离破碎。 她拿出了她的手机,按下了开机的按钮,屏幕慢慢的亮了起来,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短信的提醒,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是他? 没有想到她的姑姑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找她,而找她的竟然是霍敬尧。 看着手机上那三个字,她那好不容易才平静一点的心都微微的颤了起来,有些疼,如同被细小的针从上面划过般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浑身一震,手里的电话如同烧红的木炭般的烫手。 这个电话来自于几十分里外最繁华的城市中心。 拔地而起,气势恢宏的办公楼里,可以指挥操纵一切的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巨大的落窗透出了他的剪影,慵懒的坐在真皮转椅上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黑水晶的烟灰缸里满是已经掐来的烟头,每一根烟他只抽一半,这是他的习惯。 外面的阳光透了进来,却更显出了他孤独而阴郁的眼神,那是一种刺骨的冷。 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她的电话开机了?他都可以想像得到她心慌得如同一只胆小的兔子般的样子,他可以看见她那双美眸里泛出的丝丝缕缕柔软的光线,有着令人叹服的温暖,他明明是讨厌的,他讨厌一切温暖的东西,这世界本来就是丑陋而罪恶的,可是却在这样的温暖离开时,又不受控制的想要把她抓住。 他喜欢毁掉所有美好的东西,苏浅,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要闯进我的世界的……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却硬生生的要装成没事的样子,真是有些好玩。 霍敬尧薄唇勾着笑,显得高深莫测:“舍得开机了嗯?” 苏浅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唇,他极少主动打她的电话,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却又充满了磁性,她警告自己,永远不能再被这个男人迷惑了:“有事吗?” “你说呢?”这个男人永远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声音并未像以往般带着森森的寒气,可是这样的他才是最让人害怕担心的。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敢自己一个人离开?谁给你的权利,谁借你的胆子?”刚刚在他唇畔那性感好看的弧度开始慢慢的下沉,瞳仁里缩紧着所有的光都被黑暗吞没,他的声音除 了好听的磁性之外,已经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只是出来走走,而且我想我们应该……”离婚这个词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好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 “你姑姑还好吗?”霍敬尧的转椅转了半圈,她的电话打通了后,他的心情跟着也好了起来,如同猎人逗弄已经到手的猎物,慢慢的耍弄起来。 “谢谢……”苏浅说完谢谢之后才发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单纯的在关心她的姑姑吧? “不客气,应该的。”她当真的天真的可以,猜不到吗?霍敬尧倚在椅背上,长腿交叠,脸上带着戾气十足的笑。 应该的?这句话听起来更令她觉得坐立难安起来。 “你看新闻了吗?”苏浅紧张的握紧着手机,纤细的手指泛着白,如同玉石般在阳光透进车窗时,带着一种几近透明的质感。 “没有。”他语气肯定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你怎么知道的?”女孩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似乎是太冷了,也可能是太害怕了,这样的感觉让他没由来的有一种块感,从胸腔一直冲进大脑,他的笑容隐去时,如雕刻般的五官透出了诱人又可怕的锋利:“你猜……?”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只听得到急促不平稳的呼吸。 “其实没什么……”电话里的男人风轻云淡的说着:“那几个食物中毒的人都是我的员工。” 瞬时之间,他那带着蛊惑人心的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法逃脱般的从电波之中紧紧的缠住了她的思绪。 怎么会这么巧,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清晰起来,如同魔鬼般邪恶。 “你到底做了什么?”没由来的她冲着电话就劈头盖脸的凶了一句,突然大起来的声音让同车上坐着的人不由得都把目光落在了这个美丽得如同瓷娃娃的身上,她脸上激动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像是遇到了十分刺激的事情。 “没什么,我说过了,我的世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不记得了吗?”?电话那头的男人眸色开始变得冷冽如冰,几乎是切齿的说都会,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如同来自地狱的问候。 ???? 心底里的痛楚开始从脚底蔓延开来,往上伸展着,直至撕裂了她的心脏。 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他说过话,责怪与猜忌的语气令他不悦 ,男人深邃的眸少了一分冷冽暗沉,却多了一分阴狠暴戾,冷笑着说:“我做了什么?你应该知道的,你不出现,那我就做点什么直到你出现为止,游戏已经开始了,而这才是个开头,如果在今天中午之前我见不到你,你就等着你最爱的“汉朝”永远消失,不要尝试挑战我的耐性,也不要跟我讲价还价,你懂嗯?” 他做事情的目的性向来明确,而电话那头的苏浅眼睛不可架你们置信的瞪大着,好像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是真的一样,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只是为这一些事情就要让无辜的人饱受折磨与痛苦? 睫毛都开始变得湿辘辘的,可是眼泪却流不下来,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她以为她爱他,可是当他的真实的样子在她的面前一一展露开来时,苏浅才发现,这个男人危险得不可轻易碰触,一触到便是鲜血淋漓的伤与痛。 “师傅,你能不能开快点……”他刚刚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苏浅的哽咽的小声跟汽车司机商量着。 “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那前面有个医院,我要不要先停下来?”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个女孩,脸色白得跟张纸似的,连嘴唇都变成了淡淡的水色,看起来怪让人心疼的。 “不,不用,我没事,您开快一点点就行……”她一定要在中午前赶回去。 -本章完结- ☆、020他的心,深不可测 当她冲是进了他的办公大楼的时候,显然他已经交代过了,他的助手正在等她:“霍总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方正的话无非是想要暗示她,霍敬尧快要没有耐性了。 他算准了她会来,他想要她出现时,她只能出现,她不可能拿着姑姑跟汉朝开玩笑,这是她最薄弱的地方一击既中,只是他们不是夫妻吗?需要这样做吗?她甚至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用尽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深棕色的门。 她进来时,他正站落地窗旁,男人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中更是显得高大挺拔,看见她进来之后,他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敞开了西装的扣子,白色的衬衫显现出他精壮健硕的体格,他的腿修长笔直的交叠在一直,隐隐从西装裤里透出了勃发而充满力量的肌理线条,苏浅在心中叹了口,她总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过份的好看,就算是他的身体都有着完美的线条,这样的好皮囊总是令女人尖叫着而幻想着被他征服的感觉。 别人对他的印像仅止为他是一个眼光独到,运气得可怕的投资人,在结婚一年之里,她才会深刻的体会到这个男人喜怒无常,明明是他不想要她,不想要这段婚姻,可是现在却把她逼了回来,他想要干什么?他的心思本来她就看不懂,现在已经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你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吗?”苏浅冲到他面前时,腿已经软得几乎快要瘫下来了,从早晨到现在,她担心焦虑,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心里都是在想着他跟这件事情的关系。 “我做了什么?”他深谙的眼睛看着她那张清透姣美的小脸,故做无辜似的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只是昨天突然之间有几个的手下一直进了医院,我只是出于对他们的关心问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巧是在汉朝吃饭吃出事来的……” “出去玩得开心吗?”他现在的语气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苏浅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 霍敬尧瞳仁深处的光暗了一下,其实舔嘴唇是一个最复杂的动作,嘴唇干涩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的去舔嘴唇,而面对情人时舔嘴唇是一个*的动作,又或者是精神紧张的时候,这个动作也是会出现的,如果连续的舔嘴唇就说明了紧张感在持续加深着。 她应该是属于最后一种,不过嘴唇干涩也是有可能的,他看着她那如淡若水色的唇没有了往日的水润。 苏浅努力的想要找到合适的方式来问他这件事情,如果惹他不快是那就真的会弄 巧成拙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她下意识的再舔了一下嘴唇。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在她粉红色的舌尖舔过嘴唇时,他顺那微微湿润的痕迹,伸出了舌头也舔了一下:“这个很好吃吗?”他舔完了她的唇,意味深长的说着,那极清淡的气息却不经意的窜入了他所有的味蕾,带着花蜜般的味道。 她怔着站在那里,这个动作确实让她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说是他们是夫妻这样的亲昵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除了那一纸婚书。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浅尝辙止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着,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 什么叫找他有什么事,不是他让她来的吗?苏浅的脑子嗡嗡作响,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完之后,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所以,你就来了?你很听话,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继续听话……”再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起来也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他果然说到正题上来了。 她皱起的眉看着他,霍敬尧耸了耸肩膀,锋利的薄唇带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你不会觉得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吧?是你姑姑的食材出了问题,我又能怎样?”他脸上带着的笑让她气得恨不能扑上去把那样的笑撕开,明明就是他做的,苏浅气得肠子都打结了,可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那几个人不是他公司的员工,是他的保镖,怎么可能同时在一个地方用餐?怎么可能都中毒了?他们经过训练吃东西都比常人来得小心谨慎,如果味道不对时,怎么可能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而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她离开霍家出走的时候? “你的条件?”他做出这件事情来,一定是有所图的,苏浅恨恨的说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已经不是她当初爱过的样子,他的眼里再也不是孤独得一望无边的海,而是黑暗,是充满了阴谋,冷酷无情得令人发指。 聪明的女孩,霍敬尧发现她越来越有趣,深谙的眼底像是涌动着黑色波浪的漩涡般的令人无法猜测无法捉摸,淡淡一笑:“如果你不经常跑出去,闹什么新闻的话,或许我会有点时间帮你姑姑处理一下这些琐事……” “什么叫不经常跑出去?什么叫闹新闻?”他的话总是意有所指,如果没有完全听得懂的话,那以后她的日子未必会好过,苏浅没好气的说着,刚刚心底的紧张、 害怕都化成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怒气,连同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急躁起来。 霍敬尧淡定的喝了口水,放下水杯,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不懂吗?” “我为什么要懂?我们只不过是表面夫妻,需要这样吗?”他对她在有的时候比陌生人还要冷淡,而且他已经有了言真的了,一开始时她以为她可以的,以为爱他的力量可以让她忍下这一切,可是她错了,这一年多来过得心力交淬,而对他一开始那样浓烈而炽热的爱也开始慢慢的在消逝,没有一份爱经得起长时间的等待。 “你在怪我?怪我没有跟你做……”霍敬尧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扫过,再往下扫过了她的胸膛,如同x光般的想要穿透她的内心。 -本章完结- ☆、021一触既发 ?苏浅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无耻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瞪着一双水眸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想起了那一夜隔着门看到他强健的身体架着言真疯狂的举动时,心酸得几乎快要呼吸不了了。 “是不是要感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霍敬尧长腿往前一伸,勾住了她的小腿往前一拉,苏浅整个人都失去平衡的扑向前去,一时间天旋地转的,视线里只有他黑色的衬衣下显露出的结实性感的胸肌。 柔软的身体撞进了他的胸膛里,属于她独特的清香从乌黑柔亮的发丝里渗了出来,一点点的钻进了他的鼻翼之中。 苏冉揉了揉撞到他胸膛的鼻子,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想要做什么? ?? “不用紧张,就算做,也不是现在……”霍敬尧的长臂绕过了她纤细的腰,将她圈在了他的范围里,无法动弹,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只是这样靠近她就已经紧张得浑身僵硬。 “这么紧……张,如果真的要了你,我怕你吃不消……”他的话如同魔音穿耳一般的,在她的脑子里绕着,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沉起来,苏浅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是来跟他谈论她姑姑的事情的。 “我可以答应你,请你放过我姑姑。”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妥协,妥协了再想别的办法,只要她姑姑先摆脱了现在的困境那一切好办了,她是女人说话不算数并不过份吧?更何况她是被逼的。 他看着她的小脸,薄唇淡淡的勾着,眼神却锋利的扫过了她的脸,把她小脸上每一丝表情都收纳进了眼底。 “这种食物中毒或者有后遗症,所以需要很长时间的观察。”她的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透呢?霍敬尧的眼神慢慢的开始渗着寒气,女人善变,当初是她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坚定不移的要嫁给他,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她的心思就已经开始变了,眼神之中的坚定早就变成了迷惘,这让他极度的不悦,握着她的腰的大掌慢慢的用劲收紧着,苏浅挣扎了一下,他弄疼她了。 抬眼对望时,戾气早就已经爬上了他的眉梢,而这样的戾气更是四下散开来,令人觉得连呼吸都压抑起来。 “你能不能讲一点道理?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我也为当初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把无辜的人牵挂进来,你能不能讲一点道理?”以前的让步是因为她还想试试看能不能换得一点他的喜欢,可是现在看来想要换得他的一点喜欢简直就是总痴人做梦,更何况他喜欢的 女人跟她还有那样的渊源,那个家她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而且那种离开的意愿越来越迫切,她不要爱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竟然跟他说讲道理?霍敬尧眼底的寒气早就结成了霜花,那种冷意透过他的眸交刺进了骨子里,苏浅打了个哆嗦,听见耳边男人的声音淡淡的说着:“不能……” 道理从来就是在强者的手中,他就是道理。 他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整个人好像沦陷进黑暗之中,苏浅想要坐起来,这样趴在他的身上非常的难受,她的手肘抵着他的胸膛,用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四周安静只剩下男人与女人的呼吸深深浅浅的在空气里交叠着。 “先放开我,我很难受……”他纯属于男性的气息纯冽得如同度数最高的白酒,不用啜饮便已经让她开始头晕起来。 她的确是漂亮得足以勾起所有男人的*,这一点他从来不曾否认,只是强制自己不去接受她罢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再强的自制力都会在她的面前开始土崩瓦解起来。 为什么要忍着自己不去碰她,她不是自己的妻子吗? 大手开始慢慢的一点点的往里揉着,隔着毛衣的抚触好像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你……你干什么……住手……”苏浅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慢慢的往上,有些羞涩却又气急败坏的小声叫着。 -本章完结- ☆、022如果我想要,你能怎样? 这两天,他的情绪不太对,有时候总是若有所思的,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偶尔会看着苏浅坐过的位置,眼里闪过的情绪让言真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许多男人大概都会喜欢苏浅那样的女人,看着温柔纯净,乖巧可人,其实只有她知道苏浅是多么的不要脸,她明明知道霍敬尧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可是还是硬着插进来一杆,本来霍太太这个位置就是她的,霍敬尧就算没有亲口应允了,但是她是这几年来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言真想起了一年多以前,霍老太爷下了死命令,非得要霍敬尧娶了苏浅,因为他说霍家的孩子必须要有一个优秀的母亲,难道她不够优秀? 没由来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其实就算她优不优秀都没有用了,她可以怀孕的机会很小,几乎为零了,她不要任何的女人生下霍敬尧的孩子,她不要让任何的女人,或者是孩子来吸引走霍敬尧的注意力,她无法忍受他与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的样子,单单是想像就快要让她疯掉了。 高跟鞋清脆的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方正已经走出了助理办公室,挡在了她。 “言小姐,现在霍总有事,请您在会客室稍等一下……”现在不能放任何人进去,这种最基本的事情当然不用老板交代,现在老板跟他老婆在办公室里,好一会儿没什出来,这时候要是有人闯了进去,那他这个助理也不用干了。 “我问过秘书处,今天下午他并没有客人。”对这个方正她还不想得罪,毕竟他是霍敬尧最得力的助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敢拦着她。 “这位是私客,所以没有登记。”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扑克脸,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都跟面瘫了一样,他做为霍敬尧助理唯一的好处便是他是个男人仅些而已。 “私客我见不得吗?”能有什么私客,霍家父子关系不好,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老太爷一直在山上静养一时半会听说也不想下山,那么还能有什么私客。 难道是? 言真的心好像被攥了一下似的,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吗? “你能不能见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霍总吩咐现在不见客。”这个女人,真当她是主子吗?方正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喜怒形不于色,在霍敬尧手下呆久了自然就会了。 “你别动……”苏浅简直不敢相信,他就真的敢在办公室里对她这样? 男人的眼底里带 着笑,那是如同在万丈冰源之下埋着的深蓝色的火焰,冷与热在她的身上交替着,令她无助得想要哭泣。 “我不动你,是因为我不想,如果我想的话,你能怎样?”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鼻尖擦过了她身上细腻的肌肤,苏浅轻轻的颤栗了一下,小脑袋有一瞬间几乎是停止转动的。 霍敬尧看着她的反应,低低的笑着,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为什么不享用这样的美味呢? “让我进去,有什么后果,我负责……”门外的女人太过刺耳的,苏浅酡红着脸,一下子惊醒了…… -本章完结- ☆、023怕什么? “负责?我只能对我的工作负责,所以现在你不能进去……”方正一张冰冷的扑克脸,语气生硬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霍敬尧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在他身上的女人,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极了,她很紧张,连小脸都惨白一片,修长的手指轻轻扳过她扭过去看着办人室大门的小脸,深邃的眸子透着魅惑的光,声音低沉的贴着她的耳朵响了起来:“你在害怕?怕被她撞见了你这副模样?”他轻而易举的就看出了她的心慌意乱。 这副模样?她身上有些衣衫不整的,发丝凌乱看起来好像一副被男人宠爱过的样子。 下巴被他的手指掐着,苏浅咬了一下唇,她讨厌他这副样子,刚刚还好像一副对她情动不已的感觉,可是下一秒却开始理智得让人崩溃。 她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可是却被他抱得更紧:“怕什么,她进不来……” 看着她虚弱的目光,如同快要崩溃了一般,直到终于听到她的一声轻轻的啜泣,霍敬尧深邃的眸子里才渐渐的散开了如同浓雾般的阴鸷。 “你不是爱她吗?那你就去爱,我只想要过我自己的生活,这样不好吗?”她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的固执与任性,这一年多来她受到的教训已经够了,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纠缠着,甚至住进了属于他们的家里,这种事情发生在霍家这样的豪门里或许很多,可是她不想要成为那很多里的一分子。 她要有自己的生活,还有与自己相爱的人,即使现在无法忘记他,即使现在找不到那个人,可是她依旧愿意去寻找,她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自己的纯真与那个人相遇,把自己完整的交给相爱的人,这才是美好的情事。 而不是这样的,他突如其来侵占。 “是她在里面?”看着方正拦住了办公室的门,言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霍总的私事,我无可奉告……”方正的话依旧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刺来,可是偏偏这样才让人捉狂起来。 没错的,就是她在里面,言真敢肯定这一点,否则方正不会拦着她,这个小搔货不是走了吗?有本事走了出别回来,她是故意的吗?故意跟她抢男人,故意出现在她的面前来让她不开心? 一想到里面的男人跟女人可能做的事情,言真心如刀绞,眼里压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突然之间抬起脚,猝不及防的狠狠踢在了方正的档部。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正中目标,高跟鞋的坚硬再加 上女人愤怒时的力量,高大的男人瞬间冷汗涔涔的流了出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弯下了腰,这是男人最容易得到块感的部位,也是最脆弱的部位,这一下子可真是要了命了。 言真猛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眼前的一幕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脑子里如同一声惊雷在毫无预警的炸响了,爆炸的巨大威力把她炸得几乎靠在了门框上,快要站不住了。 她看着苏浅正绵软的趴在了霍敬尧的身上,他的健硕正好衬着她的纤细,如果以外人看来这是很美的一幕,可是这景像看在她的眼里却如同看见了地狱。 言真整个人失控的冲了过去,一把扯住了苏浅的头发,想要把她从霍敬尧的身上扯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她颤声问着,双眼被这一幕刺激得猩红无比,泛着嫉恨的光凶猛得好像快要把人吞噬掉一般。 被扯动的长发好几丝掉在了地上,苏浅倒吸了口气:“你快点放开我,我做什么你管不着……” 做什么需要她来干涉吗?且不论没有发生什么,就算真发生什么了,他们是夫妻,这是言真她该管的吗? 这句话更是刺激得言真怒火攻心,头发更加的发狠把她从霍敬尧的身上扯开,看着她请透的小脸,狠狠的一巴掌“啪……”的一下重重的得甩到了苏浅的脸上。 ????苏浅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的,这一样一天下来,她连水都没喝心里又担心着她姑姑,现在又遇见了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整个人好像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被她打了一巴掌之后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小手下意识的捂着半边脸,软绵绵的跌倒在了地毯上,乌黑的发丝散了一地,狼狈不堪。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手指轻轻的拈起了一根缠在他衬衫钮扣上的细细的发丝。 ????言真拿着手上的包狠狠的砸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疯狂的扭打起来:“苏浅你这个践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践货,在家里勾引不成,你竟敢跑到他的办公室里来勾引到他,你去死,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我看你死了能不能再这么不要脸……” ?????“够了……”霍敬尧的声音原本就总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何况他现在真的是有些生气,眸色冷峻而带着淡淡的杀气,站起来伸了手阻止了言真的动作:“这不关她的事。” 是他,今天是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被蛊惑了。 “你竟然这样,你竟然帮着这个女人, 你不是说你根本不喜欢她的,你说你讨厌这样的女人……”刚刚还在激烈的撕打着的言真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像听错了一般:“那我呢?你答应我的呢?” “她的存在跟你并不冲突。”霍敬尧暗沉的眼底里一片阴鸷,低沉沙哑的嗓音字字清晰的在空气里飘荡开来。 这句话让两个女人同时怔住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她们效仿娥皇女英吗? “我是想碰她,而且很想,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想瞒着你……”霍敬尧的话如同炸弹一般的,在三个人的世界里爆炸开来,将两个人都炸得粉身碎骨,只有他自己依旧宛若天神般的伫立着。 “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尧,快说你这是骗我的……”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的,言真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摇着头跌跌撞撞的后退着,站也站不稳了。 -本章完结- ☆、024女人的可怕战争 “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言真听到了霍敬尧的那句话,是就已经是方寸大乱,妆容精致的脸上,滚烫的眼泪掉一颗颗的掉了下来,她已经顾不得脸上的妆花掉了。 嘶喊着指着依旧瘫软在地上的苏浅:“你想碰她是吗?就是因为她还是个初女,可是我并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你说过你不在意的,你说过你根本不会在意的……”她揪着霍敬尧的衬衣,几乎都快要把衬衣给搅烂了。 空气里飘散开的都是女人的哭泣和嘶喊。 ????她的话刺进了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瞬时一张俊脸紧绷到了极致。 苏浅捂着小脸,那半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她安静的看完这一幕,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她果然是瞎了眼的,刚刚言真在打她巴掌时,他完全可以制止的,她吓住了可是他并没有不是吗?以他的身手如果在他的心中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那么他不会任由着她被人打。 他对不起言真,凭什么拿她来还这份债呢,让她由着言真打骂来消气? “你不用着急,他想碰,也得要问我肯不肯,一年之前是我瞎了眼,今天我想要告诉你们,以后你们的事情通通与我无关……但是今天,你凭什么打我?就算是我跟他真发生什么了,你凭什么打我?”苏浅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双清透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如同倔强的小兽般。 “他在我这里,从今天开始,什么也不是……但是你欠我的这一巴掌,你应该还给我……”苏浅突然扬起了手,可是纤细的手腕却被男人的大手钳制住,他的手掌如同老虎钳子般的把令她无法挣脱开。 在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另一边的脸被言真再一次狠狠的搁了过来,清脆的巴掌声好像带着魔力般的,停止了时间,也停止了她的呼吸。 为什么她要受到这种侮辱?一双美眸不可置信却又充满了愤怒的看着霍敬尧,他就这样想要让言真高兴一点吗?所以由着她被打完了一次还不解气,还要再打一次?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苏浅颤声说着,发颤的手指看起来可怜极了,紧紧的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抗拒他所有的气息,眼里一片酸涩再也无法忍住,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你不要假惺惺的,你想做什么,以退为进吗?”言真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想要把她撕碎才解气。 苏浅想 要挣脱开霍敬尧的钳制,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的卑微,几乎都已经低入尘土了,可是他们依旧不肯放过她,整颗心脏都被收紧,颤抖挣扎,“你们让我恶心,好恶心……” “你先回去。”霍敬尧看了言真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还有一丝的不悦。 言真紧紧的咬着唇,几乎都快把下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话她只能听,所以便拿着她的包满脸痛苦的跑出了办公室。 霍敬尧薄唇紧抿,看着一脸愤怒的苏浅,似乎不想放过她的任何表情,片刻之后才淡淡开口,嗓音醇厚如酒:“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我说过了,我的世界你来得去不得……” 他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苏浅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惹上的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他既不给她幸福,也不让她自己去寻找幸福,苍白的小脸上浮现的一丝恐惧更是让男人如同野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一般。 他捉着她的手往前一拉,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大掌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穿棱着,俯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把他的气息排山倒海的灌进了她柔软的口腔里…… 办公室里虽然发生过战争,却没有一片狼藉。 方正的脸色不太好看的坐在沙发上,那个女人刚刚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怎么?需要放你半天假吗?”霍敬尧早就已经恢复了一贯冷漠的样子,刚刚他让人把苏浅送了回去,并且警告她不准擅自离开,他还记得当他附在她耳边跟威胁她时,她身体的颤抖与眼底的泪,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人愈罢不能了。 “你脸上的表情很下流……”方正看着霍敬尧脸上闪过的神情,没好气的说着。 “方正,什么时候起你会说出这么无聊的话来?”霍敬尧淡淡的说着,目光在方正的身上扫了一下:“没踢坏了吧?” “不过你似乎也用不上……”还没等方正说完话,霍敬尧一句话把他堵得死死的,方正不近女色是全公司都知道的。 他是老板,不能顶撞,不能顶撞,不能顶撞,重要的事情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三遍,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才开口说道:“言振邦今天让人把合约送来了,不过提的条件有些过份,但是他自恃是你的老丈人,面子总是比普通人大一些。” 霍敬尧眼底的温度降到了极点,扫过空气时周围好像瞬间都结起了冰,贪婪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有收敛,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午后的阳光已经开始退去,只留下整个奢华的办公室里沉默而冰冷的空气。 当手机响起的时候,言真正站在别墅大厅的入口入,她看着霍敬尧的司机正开着车子驰了进来,现在已经可以坐着他的车回来了吗?心里如同被毒蛇咬着,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不耐烦的按掉了。 她就是不让开,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践货怎么走进来…… -本章完结- ☆、025如果你以为是威胁,那就是吧 苏浅下了车,她现在根本就走不了,还是回来了。 耳边还回响着刚刚那个男人的暗沉又低哑的威胁,她知道这一回她真的给自己惹上麻烦了,正如他所说的,他的世界里她来得去不得,但是一回到这个地方便会让她感觉到心如刀割般的痛,两边的脸颊上还有一些红肿时刻在提醒着她今天所受到的羞辱。 站在大门中间的女人带着胜利都的微笑,无疑在这场战争里她是胜利的一方,可是这能怪谁?自己的丈夫总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这个恶毒又肆意妄为的女人,甚至任由这样的女人来欺负她,将她的尊严踏在脚底下,是她看错了爱错了人,所以就算有委屈的泪她都不想在这里流下来。 “怎么?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有本事就走呀,又舍不得了吧?你种女人就是虚荣又一肚子坏水,所以敬尧看不上你是正常的,送上门他都不碰你,哈哈哈哈……”言真看着苏浅红肿着的脸,上面犹带着她的指痕,这样的苏浅看起来真是让她觉得太舒服了。 跟这样的女人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已经很累了,现在只想要好好的回去她的房间洗个澡休息一下。 苏浅没有理会她说些什么,想要绕过她走进去,却被她的身形移动了一下,结结实实的拦住了。 “以后不准你去尧的公司里,也不准你进去他的书房,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试试看我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就打你两巴掌而已……”挑着细长的眼线,涂着枚红色唇膏的丰满的唇一张一合的说话时,苏浅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是那令她无法忍受的污秽的气味。 “这种事情你应该跟他说……”苏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平静得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言真的气息如同幽灵般的慢慢靠近靠近苏浅那美丽无瑕的脸,轻声说道:“这么漂亮,他还是不欣赏你,你知道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吗?你知道他有多强悍吗?你永远也尝不了他的味道,他是我的,他永远都是我的……”言真脸上笑容如同带着可怕毒性的花朵慢慢的绽开着:“妹妹这个词在我说起来,都觉得恶心,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硬是要嫁给尧,今天这是你自取其辱。” “你跟他已经发生关系了吗……?”这句话最后言真还是问了出来,在她心里徘徊很久了,天天如同蚂蚁般的啃咬着她的心,她看得再紧也一样会出事,就像是今天的那种情形。 ??苏浅清澈的眸光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这样的问题太过直接 了,令她有一丝的尴尬也不知如何回答。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她谈过男女之事,她的父亲不可能,而一直单身一人独自抚养她的姑姑更是不可能,苏鱼自己都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所以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做出来,就算是放在嘴上谈一谈都会令她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的好朋友一直取笑她是古时候的小修女似的。 ????可是这样的神情落在言真的眼里,看起来却不一样,她的心里一沉,难道已经发生了?目光冰冷上上下下打量着苏浅,想要从她身上找到一丝半点的不同,却只看到了她微微肿胀着的嘴唇,上面似乎还带着男人亲吻过的痕迹。 伸出手就想要扯开她的衣服,苏浅下意识的往后避了一下:“你想干什么?”她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是疯掉了吗?这儿是客厅,来来往往的有好几个佣人,她竟然想要动手扯开她的衣服? 苏浅越是这样,她心里的疑问就越大,女人都很敏感,男人留下的味道与痕迹并不难察觉的。 “那我就问得清楚一点好了,,你当初就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可是你就是那么不要脸,恬不知耻的想要往上贴,你想嫁入豪门你想得到他的喜爱,还是你你觉得,勾引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姐姐的男朋友会来得很开心,比勾引那个小明星更刺激过瘾,是不是?”言真恶狠狠的说着,大有一副想把她吞掉的样子。 “我跟他有什么,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而且请你也不要说出姐姐这个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一出生我母亲就死了,她早就死了……”苏浅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希望把这些话钉进言真的脑子里,让她不要再动不动就抽风了。 “当初他娶我是他自己同意的,你有什么理由来怪我,你应该怪的是他。”清透的小脸上一脸的倔强,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气愤,能让她生气的事情并不多,不过这一整个发生的事情都在挑战她的底线。 这一年多来,她总是安静得如同隐形人,可是今天的她却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果然在她跟尧的身上是有发生了什么让她不知道的事情的,言真心里大怒,扬起了手,却被苏浅一把捉住。 “不要再动手,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我上山去请爷爷下来,你要闹什么你跟他闹……”事实上苏浅并不是威胁言真,她在想她真的应该去找一下霍爷爷,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解除他们的婚姻,那就是霍晋达霍家真正的大家长。 “你威胁我?”言真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浅,她竟然敢搬出霍 老爷子来威胁她? “如果你以为这是威胁,那就是吧……”这其实只是她的自保,可是在言真的眼里却是威胁,真是可笑,难道她要被言真打过一次又一次吗?再多两次估计她都快要打上瘾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房间,这一次言真没有再拦着她。 给姑姑打电话询问了所有事情之后,洗了个澡躲进了被窝里,虽然饿得好像快要死掉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要下去吃晚餐,她不想再看到那霍敬尧跟言真,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了。 回到霍家时,天色已经晚了。 管家接过了他的西装,径直的走进了餐厅,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餐厅,她会很细心的布置碗筷,好像那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一样,可是今天的餐厅却很安静。 “尧,你回来了……”背后有女人的脚步声,接着整个柔软身体就贴上了他的背,依稀还有香水的味道,霍敬尧淡淡的皱了一下眉头。 “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贴在他背上的女人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的沾湿了他的衬衣。 -本章完结- ☆、026当年发生过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怎样说话才能换来他的心软,才能挑起他心中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火,她再清楚不过了。 “爷爷会把我赶走吗?我以前遇上那种事情也不是我愿意的,尧……我已经不计较名份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今天是我不懂事了,你不要怪我,你不要让爷爷赶我走……”呜咽的声音伴着滚烫的泪水,一点点的染进了他黑色的衬衣里,渗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暗沉的眼眸里开始亮着小小的冰蓝色的火苗,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当时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父母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身份未明的袭击者中了埋伏,他父亲在最危险的时候丢下了他的母亲,独自逃跑,虽然受了重伤回到霍家找到援手时却已经晚了。 当他带着人赶到时,他看到了母亲蜷在冰冷潮湿的泥土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撕得粉碎,全身都留下了可怕的撕咬的痕迹,身下淌着血,似乎都把那片泥土给染红了,从此之后母亲在霍家地位一落千丈,被几个男人侮辱了并不是她的错,从此之后,他的母亲不爱说话,不出门见客当时他以为过些时间就好了,其实当时他母亲是早就已经抱定了要去死的心了。 他跟言真认识是在言真十岁那年,他受了伤被人追杀,恰好言真的司机正载着她从游乐场回来,便把他带上了汽车,那时的言真如同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般惹人喜爱,结着蝴蝶结的辫子还有绿色的裙子,当他的血染上了那条裙子时,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几年之后她便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言真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向他表白,可是他总是淡淡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着说她只是个小妹妹,他身边的女人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的,在言真向他表白不久之后,在离他母亲出事不远的地方,言真经历了同样可怕的事情,当他赶到时,腥红了眼的杀了那些人,当时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似乎还有漏网之鱼,这几年他一直在追踪,可是那两个人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的消失了。 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接受言真成了他的女人,因为当时那些画面太过相似了,几乎历史的重演,他再也无法放下这个跟他可怜母亲有着相同遭遇的女人,但是他的爷爷却不许有这样经历的女人进门,或许老头子挑了那个苏浅女人就是看上了她身上的那种干净得纤尘不染的气息吧,但是就是那种干净的气息才会想要让男人毁掉她,太干净的女人不适合生存在这样污秽的世界里。 背后女人的轻轻的抽啜将他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拉了回来,对于这个女人他 确实是有亏欠的,他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了他的怀里,凝视着她丰润嫣红却一直在颤抖的唇瓣重重压了下去,言真的手臂圈上了他的项颈,呜咽着被他吻住,霍敬尧了发狠似的的吻着,吻得那么重,好像几乎要将怀里的女人吞进肚子里似的。 他不是他父亲,因为他母亲被人侮辱过之后,再也不进卧房,再也不碰他母亲一下,仿佛会得到可怕的传染病似的。 ????客厅里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人的娇吟,霍敬尧低低哑哑在言真的唇畔说着:“没有人可以赶你走,没有人可以嫌弃你,做我的女人不必委屈……” 他不是他父亲那个舍下自己的女人逃命的孬种,他不是那种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却又嫌弃自己的女人受到了男人的侵犯的男人,他不是…… 宠着又如何,他就是想要让那个老头子跟自己的父亲看看,当初他们的冷暴力有么令人恶心。 倒是楼上的那个,占着他妻子的名份竟然还这么不老实? 晚饭过后,一番缠绵,怀里的女人早已带着满足与疲惫睡去,他披上了睡袍,走出了房间。 一个晚上她都没有出来,因为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在空气之中飘荡,一整天都不吃东西,她想要当神仙是吗? 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是她的房间,结婚一年多以来,他去的次数很少,当得一个手都算不完,他自己不喜欢接近这个奇怪的女人,因为靠近她的时候,很容易被她轻易的激怒或者是受到you惑或许是她轻浅的笑,或者是她独特的味道,或者是她柔软的长发,反正她对于他是个特别的存在,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 老头子的眼光很毒,把这样的女人放到他的身边,他在抵抗着,努力抵抗着,可是那种越来越强烈的想要狠狠占有她,撕碎她把她吃掉的感觉却明晰得连自己都在害怕,他怕终有一日他会成为跟他父亲一样的那种负心的男人,他没有嫌弃言真曾经有过的经历,但是他却对别的女人有了觊觎之心,这一切只能怪这个突如其来嫁给了他的所谓的妻子。 推了一下房门,她的门竟然反锁着,远远处的管家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从黑色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挑出其中的一根,轻轻的开了门锁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她连窗帘都没有拉,曼妙的月光洒了一地,也洒在了她的身上。 房间里开着暖气,她却依旧像一只猫般的蜷在被子里,娇小的身影陷了进去, 几乎找不到人,只有那头长长的如海藻般的黑发散在了外面,沾上了月色后泛着柔软的墨色的光。 呼吸很沉,甚至连有人进来了她都不知道,他掀开了她的被子,蜷着的身体有着最动人的曲线,她纤细却没有干瘦得令人倒胃口,恰恰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有着精致的骨骼,高耸有胸线即使在睡着时侧卧着勾刻出了深深的沟壑,白腻细滑得如同奶冻子般的,到了腰部身体线条明显的凹了下去,他的手上依稀还有握着她那纤盈不禁轻轻一握的小细腰,柔软却充满了韧性,睡袍卷起露出了一双长长的腿,莹润得如同被人长久摩娑过的羊脂白玉雕成的般,没有一丝的瑕疵,这个女人是个天生的尤物…… 怎么有点冷?苏浅迷迷糊糊的蜷得更紧了些,双手抱住胸,这一幕落在男人的眼里,腥红的眼底如同快要滴出血一般的,薄唇轻轻的勾起自言自语道:“睡着了还想要勾引男人吗?”带着薄茧的大手慢慢的抻了过去…… -本章完结- ☆、027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冰冷的空气,还有比空气更冷的男人的呼吸开始顺着她毛孔入侵她的身体,让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吸满了冰冷的味道,然后凝固住如同窒息一般。 很快的,她就惊醒了,对上的是一双如同黑夜里平静无波的海面般深谙的眼眸,在那瞳仁的最深处,闪动的是冰蓝色的火焰骇人的锋利。 “你怎么进来的?”或许是从熟睡中醒来,或许是她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软绵绵的声音不经意的便钻进了男人的心里,如同有只小虫儿爬过。 “你今天跟言真说了什么?说要让那个老头子来赶走她?”声音轻得如同在刚刚结了薄薄的冰的河面上行走般的危险。 她怔了一下,夜半三更,他来就是为了替他的那个女人讨回公道吗?这样的男人,她爱有何用呢?她当真是瞎了眼了,不过能怪他什么?怪他不爱她吗?怪不了,只能怪自己自作多情,是她自己辜负了她自己的一片心呀,嘴角带着嘲讽,是在嘲讽他不带眼识人,也在嘲讽自己错负了一生:“是又如何?” 澄净如水的眼睛里慢慢的再也没有爱恋,没有温暖,没有见到他时的欣喜,她眼眸深处的变化是他感觉得到的,一股无名的火一点一点的从心底燃起,女人向来善变,以前那种温顺迷恋得如小宠物看到主人的眼神已经再也没有出现了,有的只是麻木与不屑。 苏浅挣扎了一下坐起来,缩回了她纤白的腿,即使是夫妻,她依旧不习惯这个男人的碰触,以前是羞怯,现在是讨厌。 霍敬尧冰冷的眸子宛若嗜血般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一个猛力将她反推回去,他的力气很大,这样推一下便使苏浅整个人瘫软在了白色的被子上,她的肌肤宛若初雪般的与白色的被子几乎融为一体,黑色的发散开来,黑白分明得如同昼与夜。 她刚刚的反应让他震怒,有些想不清楚,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吗?以前随便他再冷淡,无论他做些什么,她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跟随,都会想要靠近他,可是现在就开始反抗起来,开始躲着他了? “别动……”她的挣扎只会让他更加恼怒,霍敬尧冷冷的说着,今天他并不想找她麻烦的。 可是她依旧是往后退着,几乎退得快要掉下去了,倔强的眼神里都是警戒。 “听不懂人话是吗?”男人的声音愈发的暗沉危险,伸出大掌握住了她的肩膀,力气大得好像快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了似的。 她是个对痛特别敏感的人 ,他的手指一使力气,便痛得两道眉蹙了起来,眼底似乎有点滴的水雾升腾。 他就是喜欢对她残虐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不管她不招惹她,当她是死人一样的,可是时间愈久他就愈发的无法控制自己,他知道自己要对言真负责,可是现在看着她那副又疼又怕的模样,胸膛似乎有一半是火焰在燃烧着,另一半却如亘古不化的坚硬冰川般,半冷半热,而隔着几道墙他的女人正在睡觉,他却在这里,这种如偷情般的感觉带着罪恶与刺激,可他该死的竟然迷上了这样的感觉,不可控制的。 她退后,他靠近,缓缓的贴近她,感受着她带着战栗的呼吸,深邃的眸子里绽出了冷冽的光,低低的声音听出了满满的威胁的味道:“你不喜欢言真是吗?可是凭什么?她认识我在先,她救过我,在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救过我一次,后来她长大了,有一次我要去接她时,发生了一点意外,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几个男人侵犯了她……” 说完这句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苏浅眼底的震惊,那里面满满的不可置信,连嘴唇失去了血色,苍白一片。 “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她经受了这样的事情,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醒来时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切断自己的动脉,可是我告诉她我不在乎,我从来不在乎一个女人是不是干净的,只要是我要的女人,无论怎样我都会宠着她,所以在她这里,你没有任何的立场,明白吗?”他的话一句句的钉进了她的心里,她现在才明白霍敬尧是多么的爱言真,爱到无所顾忌,如果早知道这一切,她不可能走进这段婚姻里来的。 眼底的泪还在转着,却掉不下来,因为他薄唇轻启,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没有立场是什么意思你懂吗?就是无论怎样,你都是输的,哪怕她无理取闹,你明白吗?如果你让那个死老头子赶她走,那我就让你姑姑坐一辈子牢,我说到做到,怎么要不要试一试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会……”苏浅被刚刚听到的事情给吓怔住了,她不知道这么多内情,如果知道她不会答应爷爷提出的婚约的,她并不是那么可了耻的女人。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她?霍敬尧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那是在他心底的一个秘密,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是一个午后,阳光刚刚好,暖暖的似乎快要把人的心都给照得溶化掉了,而她站在街角看着橱窗里的一件婚纱发呆,长长的裙摆上钉满了水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再美丽的 光芒都不如她,人来人往中的她安静得有种遗世独立与众不同的美丽。 他是可耻的,可是他竟然在那一刻有着强烈的欲念,这样的美丽,纵使无法拥有,他也不想让别的男人得到。 所以当老头子提出婚约的时候,他神差鬼使的答应了,干脆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娶不了言真,而苏浅也不能嫁给别人,就这样的她进了霍家,而在新婚的第二天,他把言真也带了进来。 他要让霍晋达看看,他是如何对待他选出的孙媳妇的,也要让他看看他是如何对待遭遇过不幸的女人。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如愿成了霍太太,这样不好玩吗?”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了她的黑发,猛的用力一扯,苏浅整个头皮都快要被他扯裂了似的,痛得叫了一声,倒在了他的身下…… -本章完结- ☆、028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 他的手肘撑起了健硕的身体覆在她上方,如同座永不溶化的冰山般的,寒气四溢。 “你想干什么?”听完了他说的那些话,知道了他跟言真的过去,甚至这个时候他的身上还沾着女人的香水味,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多余的那一个,而这个男人今天更是让她恶心到了。 “我一直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干的是……你……”隐藏了一年多的冷漠的表现终于在这个时候龟裂开来,无法掩饰的*如同潮水般的扑天盖地涌进了他的身体里,强烈得连自己都吃惊。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毒,不能沾,如果沾上了可能就再也戒不了,而此时的她如同绽开的最美丽的罂粟花,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可以尽情的采撷享受了。 手指碾过她发白的小脸,一点点的感受着她莹润的肌肤,她早就已经被他吓住了,伸出手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再靠近时,柔嫩的掌心贴着他坚实性感感的胸膛,就算是隔着睡袍依旧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男人与女人的呼吸在交织着,她未施粉黛,却已倾城。 “你喜欢她,那就不要碰我,我不要……”她拒绝这样可怕的事情,可是却又不敢大声的叫喊,这儿的隔音相当不错,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要怎样,她叫又能如何,把言真引来只怕会更加的误会,她已经不会存在这两个人的中间的,哪怕是还有表面上的婚姻关系。 月光照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俊美无铸的五官里透着暗沉而不可告人的*,他冰冷的眸让苏浅战栗着,在害怕中断断续续的说着:“我退出,我会跟爷爷说是我自己要离婚的,你们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 这个该死的女人,无故的搅进了他的生活里,把他平静的生活搅乱,现在却轻轻松松的想要拍屁股走人,她想得太简单了,她点的火总归是要她来灭的…… “今天你提起了那个死老头子,她才这么反常的是吗?告诉你,谁来都没有用,而我只是要玩玩你而已……”霍敬尧冷笑着贴近她:“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并不代表什么,我只是想要玩玩你,明白吗?” 他在告诉她,更像是在提醒自己,这只是玩玩而已,不必当真。 “可是我不是个玩具,我是个人,我的开始已经错了,我不想连结局都是错的,我一开始时做错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所以请你放开我,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苏浅的目光从瑟缩变成坚定,用尽了全力的想要推开他。 从喜欢他到看不起他,这变化未 免也太大了。 ?霍敬尧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冰蓝色的火焰,盛怒的火焰一直卷进了他的心里,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鼻尖阴狠说道:“看不起我又如何?你以为我在乎你的心里想什么?你跟她不一样,你只是调节生活的情趣用品,她才是我的女人……” “你,混蛋……”苏浅的小脸涨红了,心里酸涩得眼睛都湿漉漉的,推打着身上的男人,他的健硕的身体如同一座带着炽热温度的大山压了过来,几乎令她窒息了。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应该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下你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就算她没有任何的经验,可是那勃发的身体*还是把发她吓坏了,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放开我……”她开始疯狂用力的撕打着,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想像的那样的,她有多可怜,她爱上的是自己的想像,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她的小脸,沾上了她的唇。 眼泪是什么味道的,他低下头,温热的舌尖滑过了她的脸,连眼泪都的味道都那么迷人。 没有人敢进来,因为这里是霍家,霍敬尧才是这儿的王。 他一个手就足以扣住她的两只手腕,钉在了她的头顶上,膝盖压住了她胡乱扑腾的小腿,痛得她嘴唇苍白,他的膝盖如同磨盘般的碾过了她脆弱的小腿,她的骨头好像都快要被他压断了似的,因为太过疼痛她几乎都可以听到脆弱的骨头发出的咯咯咯断裂般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实的,如同一只来自远古的野兽,身上的衣服只是文明进化的表皮而已。 “乖一点不会吗?男人都喜欢乖巧的女人……”声音低哑得如同暗雷在耳畔回响,他的睡袍散了开来,指尖所触及到的都他滚烫结实的肌肤。 “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不要连这最后的一点都没有了,霍敬尧,如果你这么做,我们都会后悔的……”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祈祷着他能恢复一些理智,这样的婚姻早就是错的了,现在她要纠正还不晚,她干干净净的走入这婚姻来,她希望她依旧能干干净净的走出去,这样锋利的男人就留在记忆深处,这样不该产生的感情就让它永不见天日。 霍敬尧的眸子缓缓的垂下,钳制着她的手慢慢松开了,从刚刚的野兽又瞬间变回了向来的优雅与冷漠,她不知道他突然间的变化是为什么,不过还是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动,因为从他的神情之中看得出今天他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不过时间久了一样是危险,她必须要想办法 才行。 “把你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都收起来,我说过了除非我同意,否则谁也帮不了你。”她的小脸表情可真算得上丰富,从惊魂未定到凝神细想透出的一丝狡诘,每一点变化都没有逃脱过他的眼睛。 “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我要看看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有多廉价,在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还能不能坚持?”霍敬尧站了起来,眼神如同刀般的剖开了她的心,想要一探究竟。 如果他要,没有得不到的,除非他不想,可是今天却又是奇特的,他明明要,可是却没有做下去,或许是她的那滴眼睛吧,好像会滴到他的心上似的,烫得令他的心都哆嗦起来。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言真闭着眼睛保持着呼吸均匀,她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不用去看都猜得出来,刚刚他进了苏浅的房间,心里的不安与恐惧在慢慢的扩大着,如同石子投进了水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直至整个湖面,他看苏浅的眼神不太对,这是女人的直觉。 被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她不能再坐以持毙了…… -本章完结- ☆、029她在变,一切都在变 早上的霍家别墅很安静,空气里流动着诱人的香气,那是从厨房传来的早餐的味道。 苏浅只做了一份早餐,是给她自己吃的,因为霍敬尧跟言真的早餐都偏西式,她看着满满的一桌各种面包,水果,咖啡以及牛奶便倒足了胃口。 苏家做的是传统的官府菜,她从小生活倒都简单,但是吃东西是很讲究的,她父亲在世时会做给她吃,不在时她姑姑会做,甚至她自己也遗传到了父亲的好手艺,当时她学做菜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以后自己肚子饿了,不用亏待了自己的胃。 严格的说来,她很挑食或许是从小胃口被养叼了吧。 以前她总是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做一份早餐,可是在昨天之后她早已经恍惚大悟了,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他的早餐吃什么并不是她该心疼的,她应该心疼的是自己才对,心疼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毫无条件的宠爱着别的女人,心疼自己为什么不善待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忘记他的,而现在她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把自己养得好看一些,才有机会遇见一段完美的爱情不是吗?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道从何时起,脸上的红润都不见了,苍白得跟个鬼似的。 在厨师的目瞪口呆下,她很快的剁细了的冬笋,冬菇,白菜包进了馅里,蒸了一笼素包子,不时不食,这个时候是冬笋跟冬菇早好的季节了,她几乎可以闻到透过那白白的包子皮里那新鲜蔬菜的鲜味,鱼肉挑刺切成极薄的如同纸般放入碗里,滚烫的粥倒入碗中借着粥的温度刚刚好可以把鱼片从生变熟,粥里有切得极细的姜丝,她喜欢吃一点姜,一来去腥,二来去湿气,自己一闻,果然是香得不得了。 她的手法极为熟练,从小便在厨房里帮忙,这算是童子功了吧。 昨天几乎是一天没吃下东西的,所以当她端着托盘出现在餐厅时,正在吃早餐的两个人都抬起了眼,言真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看来你心情不错?”带着笑意的眼却依旧让苏浅觉得不舒服,这不像是言真。 她不加理会,坐到了离他们两个人最远的位置,开始吃早餐。 嗯,刚刚好,素馅包子一咬开来,香味便开始飘散出来,她一口一口的吃着,好像要把这一年多的委屈全都吃掉似的。 “这个是你做的?做得不错……”言真并没有因为刚刚她的冷淡的表现而打退堂鼓,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还有更好的……”这个 真的不算什么,太过简单了,几乎连技巧都说不上,不过这样的食物才是平实的好味道,苏浅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吃着她的早餐。 忘记一个喜欢的人有多痛苦她不知道,不过从现在开始,她要做的就是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现在看来她已经快要成功了,虽然吃着吃着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但是她已经不会再像过去那般连跟他们坐在一起吃东西都没有胃口了。 要彻底的忘记一个人,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即使坐在对面,她也依旧能心如止水。 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男人的侧脸在晨光中,深深的轮廓如同雕塑般的,有着西方的性感却又带着东方的神秘,心依旧会为他快速的颤抖了一下,但是她强迫自己去忘记,去抛开那些曾经有过的可笑的幻想。 “尧,今年我爹哋办的慈善晚宴你还能陪我参加吗?”言真喝了一口牛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小心冀冀,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平日里妆容精致明艳动人的小脸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憔悴。 霍敬尧看了言真一眼,嘴角往上勾了勾,回答得很干脆:“好。” 苏浅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粥,鱼肉的鲜美让她吃得几乎都快要把舌头卷起来了,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霍敬尧锋利的眸光从浓密的睫毛下审视着她脸上的变化,可是她好像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的神色悲恸了。 她真的在变,以前安静简单的她不见了,她把心事藏得很深很深,几乎深不可见,男人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起来,一切不可控制的人都会让他不舒服,她就像一只风筝,线已经越来越长了,她的心已经飞到了看不见的天空里,他是不是应该把线攥一攥了,她才会明白自己的身份? 位于最中心的位置,霍氏的办公大楼在晨光中如同钢铁巨人般的伫立着,冰冷的带着锋利的棱角,一如它的主人一般。 顶楼有着最好的风景,可是坐在顶楼上办公的人却没有多少时间来观赏,一天的工作量多到令人呕吐,但是霍敬尧对于数字却有着天生的敏感,可以从任何的数字变化中看出结果,这也是他成为最成功的投资人的原因。 目光够好,胆子够大,想的够细,再加上他的背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一天的日程安排满满当当的,他只是瞥了一眼,连头都没抬就对着方正说:“晚上的饭局你替我去……”他答应了言真要陪她出席慈善晚宴的。 方正从鼻子里冷冷的 哼了一下,言振邦钱赚多了自然得洒一些出来,这大概是替他女儿造声势吧,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霍敬尧带着他的那个女儿出双入对的,在生意场上谁还不得给他卖个面子?既是做了面子,又顾了里子,这样的慈善拍卖多几次也是无妨的。 “你有意见?”霍敬尧没有抬头看方正,却好像可以洞察一切般。 “你没意见就好,又不是我的事。”方正对言家一向不喜欢,那是一种直觉,他总是觉得虽然言振邦整天一副善长仁翁的模样,捐资助学,铺路搭桥,可是总是让他觉得不太对劲,或许是他多疑了吧。 做为霍敬尧的助理,他要比他的老板更加留心他身边所有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言真的关系把以霍敬尧并不在意言振邦在做生意上的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正白了一眼正在看文件的男人,径自走了出去,晚上饭局指不定得喝多少呢,霍敬尧那些人不太敢灌酒可是他就不一样了,这不得要往死里灌。 霍敬尧接起了手机,才听不到两句话,他从震惊到怒焰席卷所有一切,从眼底喷出的火几乎快要把办公室给焚毁般的,健硕的身体站起来时如同一座即将爆发开来的火山,不,应该说已经爆发开来了,眼底不止是火焰,而岩浆,可以毁了一切的岩浆…… -本章完结- ☆、030可怕的秘密 方正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身后便卷起了一股气流,他看着自己的老板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似的冲进了电梯,有情况?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一件对霍敬尧来说很严重的事情,而且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即使是亲密如他也一样,他为老板处理过很多事情,包括*,但是这一件事情一定是比老板的*更可怕的秘密。 方正看着落地玻璃窗外,明明是好好的冬日暖阳,突然之间好像蒙上了一层灰色,太阳发散出的光线开始变得冰冷而阴暗,整个世界都开始沦陷进了如同末日里。 这个城市里总是有些生存在边缘地带的人,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不是警察也不是黑道上的人,却混迹于两者之间,这些人有灵通的第一手消息,是这个城市里隐藏着的耳目。 老旧的店铺里,有着一股子秽暗发霉的味道,年代久远的东西陈列在架子上,小小的古玩从粉彩的山水笔筒,到小件的玉佩,成色发黄的银手镯,还有一些铜制的发簪上面镶着的不知道是绿松石还是点上去的翠,发黑的水烟袋,甚至还有生着锈的夜壶,总之都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大部估计还是随葬品,老旧的家具有的都有些残破了,堆成了一堆等着有人来收购,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古老,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霍敬尧穿过了走道,掀开黑色的厚重的门帘子,里面的人的嗓子如同沙哑得如同被碳火烧伤过的,每吐出一个字来听起来都是一种听觉上的折磨。 “霍老板,坐……”这样的声音无异如同来自地下般的令人毛骨耸然,而霍敬尧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冷峻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焦灼。 坐在蒲草垫上的人看起来好像有七十岁的样子,事实上他才只有五十岁,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来这儿的人都称呼他鬼爷,能够在这样的灰色边缘混成爷的人,自然有一些他的本事。 “东西呢?”霍敬尧的眼底聚着可怕的光,那一瞬间几乎快要吞噬了一切般的,随之又暗了一下,只有隐隐约约的冰蓝色的火焰在跳动着。 屋子里的窗帘都紧紧的拉在了一起,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窗帘是什么颜色了,在这样的空气里依旧可以感受到,鬼爷正在泡的茶倒是好茶,紫砂壶里冲出了褐红色的茶汤,那是上好的普耳茶,鬼爷喝了一口茶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因为一道长长的疤从他的额头一直划到了耳后,狰狞极了。 “是这个吗?”干裂的手伸进了怀里,摸出了 一个小布包,手腕抖了一下,那块小布块散了开来,瞬时之间屋子里划过了一道红光,比天边的云霞更加的绚丽刺眼。 桌子也有些脏,甚至是有些油垢在上面,却无法掩饰住放在那上面的鸽血红宝石。 日出…… 霍敬尧的目光落在了那上面,再也没有挪开过,它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却如同燃烧的火,也像是流动的血般的,美得令人心神俱碎,世界上最好的红宝石都源自缅甸,五克拉以上的鸽血红宝石属珍贵少有,顶级鸽血红宝石又被内行人称为红钻,这一颗却重达三十二克拉,当年他的母亲一见了就喜欢得不得了,以将近三千万美元的价格拍了下来,出事的那一天,她就是戴着这颗鸽血红镶成的项链。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查到那些人,因为他们想要冲着霍家来显然已经是准备了很久的,甚至在强行侵犯他的母亲时都没有留下什么,而那一天是雨夜,整座城市被暴雨洗劫了,也冲走了可以追查的极少的线索,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颗鸽血红宝石的出现,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他曾以为这颗鸽血红宝石要出现的机会很小,因为那些人对霍家有所了解,自然知道这颗宝石是罪证,它一旦出现在市面上,那就会引起他的杀戮,所以这么多年他不去用尽一切办法的寻找也是因为怕动作大了打草惊蛇,他知道这样的宝石也不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只能在地下渠道里流通,所以他才托了鬼爷帮他留意。 “人呢?”霍敬尧的声音冰冷淡漠,眼神里冰蓝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只有一片可怕的墨色般的寂静,像是没有任何生物的大海。 “这个,你不用找他,因为东西是他偷的,偷了之后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现在他已经得了绝症快要死了,就想用这个东西换个几十万给他儿子上学,我答应过他不给他找麻烦的。”鬼爷的声音如同夜风凄厉,霍敬尧看着那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瞳仁里可怕的光,他掏出了支票本,开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鬼爷:“我就买他一句话,这个东西从哪儿偷来的……” 他相信鬼爷不会骗他,也没有理由骗他,鬼爷能在这灰色地带得到黑白两道的敬重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从来不说谎,有义气,算得上是一个有思想有信仰的混混了。 “霍老板真大方,我就替他谢谢你了,这个东西是从一个姓苏的厨师家里偷出来的,当时一起偷出来的还有这条项链。”老鬼从口袋里掏出了第二件东西,那是一条银质的带着鸡 心坠子的项链。 他伸出接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气之中透着寒气,拈起了这根项链,打开了上面的那个鸡心坠子,一张照片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本章完结- ☆、031为什么会是她 古老的鸡心项链被岁月洗礼过,泛着微微的黄,他的手指轻轻的的拔弄了一下,那个鸡心型的小盒子发出小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可是那极小的咔的一声却结结实实的刺进了霍敬尧的耳膜里。 打开的鸡心盒子有两面,里面装着两张泛黄的照片,一张是一对男女,男的浓眉大眼,女的千娇百媚,另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大概是几个月大的时候,却眉眼如画,纵使是在一个小婴儿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眉目如画了。 他的心好像被铁锤子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似的,就算是张婴儿的小照片,他却能一眼认出,就像在人来人往的大千世界里,他可以立刻找到她一样,那个婴儿是苏浅。 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那种淡然与安静在她的身上从来没有改变过,好像是根植在她血液里一样的。 从来没有一刻他的内心是如此崩溃的,这样的感觉好像出现过一次,那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推开母亲卧室的门时没有人,但是空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当时他冲了进去,浴室的水都已经变冷了,他的母亲脸色发白的整个人泡在红色的血水里,连嘴唇都如同一朵白玫瑰般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血好像化进了那浴缸中了,而那一天他的父亲正流连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梳妆台前有几十个拔出的电话,都是他父亲的号码。 闭上了眼,那块瑰丽至极的鸽血红跟浴缸里的水几乎溶成了一片,霍敬尧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俊脸煞白,深邃的眼眸再睁开时,里面沉淀着不可置信与剧烈痛苦的光,他好像死都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一样,可是却又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霍老板有怀疑,我拿钱不白拿,我去翻了十几年前警局的档案,所幸还是有结果的,苏家当时报了案,是一个叫苏鱼的女人报的,后来苏宗汉去销了案,在封存的记录中,确实记载了丢失了一个首饰合,当然包括了这条项链跟这块鸽血红,只是上面记载的是一块大的红宝石没有说明那块被盗走的红宝石就是日出,还有这根项链,当然一些简单的黄金首饰早就被化成小金块卖了钱了……”桌子上的支票数额足够多,这是鬼爷早就知道的,所以事情他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一切的证据都无法挑剔的说明了当年的真像。 他调查过苏浅,他的父亲是酗酒而死的,这一切不谋而合,他做了太多亏心事了,所以才会喝酒,才会得了可怕的病不治而亡的,只不过他死得太轻松了,这样的人应该被他千刀万剐送入阿鼻地狱才 是。 手掌里握着的项链慢慢的用力攥紧着,直到那个精致的鸡心锁变了形,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空气里依旧是飘散着一些腐旧的味道,而他那一直冰冷的心有一块开始慢慢的撕开,鲜血淋漓的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见。 车子一路开向霍家别墅,霍敬尧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迸发出杀气腾腾阴冷至极的光,猩红欲滴,那块鸽血红正安静的躺在他的西装口袋里,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怎么会知道人间的罪恶呢,它只是在自己的一隅安静的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车子开进了别墅,浓密的睫毛缓缓抬起,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的秘密在此时化成了戾气十足的风暴,席卷了整幢庞大的建筑,阴霾笼罩在了别墅的上空,笼罩了每一片树叶与每一朵花。 他的脚步很轻,甚至是推开了她的房门时手也很轻,让人看不出他胸腔里燃烧着的可怕的地狱之火。 她正坐在窗台上,看得了出来她的心情很好,窗台的薄纱窗帘垂了下来,透着朦胧的光,映在她清透的小脸上,这事间的事情总是很奇怪的,明明是魔鬼的孩子可是去长着一副天使的模样,她的小脸上总是带着恬美圣洁的光,他好像都可以看到从她的背上似乎长出了一双天使的翅膀的,总是在勾着男人的心。 欠了霍家的,不对,是欠了他的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就算她真的有翅膀也没有用,他要亲手把她的翅膀折断,从她的身上抽出来,然后打入永不翻身的地狱,再纯洁终是要被黑恶沾满。 苏浅放下了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当门被推开时她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明明的寂静的空气之中,却如同有万倾的波涛汹涌着,那压抑的气流让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缓缓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为房间里的长毛地毯所以她甚至是连鞋都没有穿,在他的面前显得更小了,这样的身高差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其实她的身高算是正常了,可是在他的面前依旧可怜,除了超模,应该大部份的女人都跟他有这样的身高差吧。 苏浅感受到了他目光之中的寒气,不禁哆嗦了一下,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冷得像是要杀了人似的。 紧张的舔了舔唇,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么快:“谢谢你,我姑姑说好像没事了……”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既然是从苏家被偷走的,那么这个宝石她应该见过,霍敬尧不死心的问了一下 ,摊开的手掌心的鸽血红宝石,一道红光映上了她的小脸,几乎美得令人窒息。 “我小时候好像看过,不过不是这样子的,你怎么会有……?”那时候她还小,好像是见过,不过她已经快要记不得了,这个应该是个别在衣服上的胸针。 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被人从他母亲撕碎了的衣服带走时,这还是一枚胸针,他那美丽温柔的母亲…… 他轻轻的俯下身,凝视着她的小脸,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难道是母亲在天有灵,把这个禽兽的女儿亲手送到了他的手里?是这个意思吗? -本章完结- ☆、032无理要求 “不用谢……”霍敬尧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她听的,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真的不用谢他,因为事情才刚刚开始。 他幽深的目光看着她,如果不了解苏浅的人,会以为她是那种柔弱的,一掐就会死的而且不会反抗的那种女人,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是一个倔强得浑身长了刺的女人,不过这些保护她的刺,他会一根根的拔去的,那些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她喜欢的她重视的所有一切都会慢慢的消失,他要她孤苦无依,要她永远不翻身,这是苏家该付出的代价。 今天的他有点奇怪,当他修长挺拔的身影离开时,依旧抹灭不了他那冷冽气场给她带来的压迫力,刚刚他走时笑容优雅,却冷漠如冰,好像是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改变了。 半个小时之后,却是老张来的电话。 “苏小姐,你姑姑她出事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无奈,还带着一些心痛。 她握着手机的小手已经僵硬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可怕了,让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着:“现在警察已经把她给带走了,馆子封了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因为已经有三个人在重症监控室里昏迷了,我想能不能私以,我们赔钱就好……钱的事情,我来应付。”老张的话说得扎扎实实的,可是苏浅的整颗心依旧是悬了起来,被火烤着一样难受。 今天的事情很奇怪,明明上一刻还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下一刻却如同晴天霹雳。 “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谈谈。”这些人是霍敬尧的手下,而且是那种非常忠诚的手下,如果他不让手下的人提告,只要求民事赔偿那么姑姑应该是没事的。 披上件外衣,她急急的拉开了房门,往他书房走去的路上,在想着要如何跟他开这个口才能让他答应她的要求,这件事情本来就来得蹊跷,现在现在更是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了。 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从里面传来的暗沉的声音:“进来……” 她推开门,怔了一下,言真也在这儿呆着,她正坐在他的腿上,手里执着一杯红酒,而他正在慢慢的啜下那杯暗红色的酒液。 “我有事找你。”这样的场景依旧如同巨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好像扑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尖锐的疼痛可是她去躲避不得,她以为她不再期待有一天被他关心不期待被可能得到他的爱爱不期待被他温柔呵护时,那她就不会失落,为会难受,不会吃醋 ,也不会心如刀割,可是看到他时这样的感觉依旧如同海啸般袭来。 “想吃点心是吗?”他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的,长臂勾着言真细软的小腰,轻轻的捏了一下。 “可是汉朝已经关门了,只怕是再也吃不到了。”言真嫣红的小嘴轻轻的撅起,撒娇的语气令男人的眼神更加的暗沉起来。 “你去做。”他突然之间抬起头来,看着苏浅,漆黑的眼眸变得比以往更陌生更冰冷,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往上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冰冷嗜血如同杀人一般。 苏浅是个聪明的人,跟这样的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整整一年多了,再笨也能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她还想不通他要做什么,但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如果这一顿点心她不做的话,估计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她谈她姑姑的事情,心在一点点的裂开,眼角再酸涩她也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只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尧,嗯……你真好……”女人的声音甜得腻人,手臂软绵绵的缠上了男人的肩膀,红唇轻启的贴了上去,霍敬尧却推开了粘在身上的女人,站在了窗前,他明明有一万种方法弄死苏浅,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刚刚就软了一下呢?只是因为看见了她受伤的眼神? 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言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同冰川般的挺拔坚毅,爱恋与痴迷的眸光深深的在眼底漾了开来,她站了起来解下身上的长裙,裙子无声无息的跌落在了地毯上,她自信的走了过去,年轻丰满的身体再一次贴上了他宽阔的背,如同蛇般的慢慢蜿蜒而下,缠着他的身体跪在了地毯上,红唇张开…… 他的身体是冷的,好像连血液都已经冷透了,女人的身体可以让那些寂寞的夜得到最好的纾解,可是现在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光线打在了她的身体上,冶艳动人,但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哪怕她的花样再多,技术再好。 “我还有事,你先出去。”霍敬尧淡漠的说了一句,伸出阻止了她拉下他拉链的动作,然后坐在书桌后面,打开了电脑,言真软软的跌坐在地上,眼底有着未褪去的*,还有一丝的不可置信。 她都已经这样了,可是他竟然一点兴趣都没有,最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对自己好像已经冷透了一样,即使睡在一起也不会再要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疯狂得将她逼得节节败退,求饶,崩溃,再也没有那种激情了。 他在外面有了女 人?苏浅? 苏浅在厨房里,她告诉自己,只当这是客人点的餐,只当这是以前的那些日子,这样就好,却止不住了泪水掉进了面团里,她不知道是为姑姑担心掉的泪还是为他? 苏家是做官府菜起家的,并没有太多的改良,因为官府菜改多了就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所以连点心也是讲究到了极致。 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芝麻卷,枣泥糕,金糕这几样做了一整整一个下午,干涩的眼睛带着一丝疲倦,晚餐的时间都快要到了,霍敬尧的脾气阴晴未定的,希望这几样东西他能满意,那晚上她就可以跟他好好的说说她姑姑的事情了。 -本章完结- ☆、033他是疯了吗? 以前她很喜欢做菜,她喜欢做出非常精致美味的菜肴来给食客们吃,她喜欢看着别人吃东西。看着人们在在食物面前,放下戒备、矜持,变成一个饥饿的、渴求食物人,那时的人们都特别单纯,看到食物时眼底会有欣喜会有感动,可是现在,她做这些精美的食物时却心如刀割。 她曾无数次幻想做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吃,可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小心冀冀的想以这些东西为讨好的前提来跟她的丈夫谈判,这是多可悲的事情呀,其实不是谈判,只是提一些请求。 其实在这段婚姻这前她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心中充满了幻想,可是经历过了这些才明白,他有多好看,多优秀,多吸引人真的一点都不重要这些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多好,这才是属于两个人的,也是属于她的。他的好早就给了别的女人,她想或许是相逢太晚,或许是她这样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喜欢。 她看着霍敬尧坐在对面,言真坐在他的身边,温柔软语,任是点心再精致也没有人去夹上一个。 “怎么办,我现在又不想吃了,看着都没有胃口……”言真软软的靠着霍敬尧,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慵懒与性感的风情。 霍敬尧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佣人们就已经动手端了下去,苏浅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装作不在意的看着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的按劳动成果全部付之东流,这些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到底会不会放过她姑姑呢? 一顿饭吃得她如鲠在喉,在不经意抬头与他的目光对视的时候,满眼里的就只剩下了凄楚与惶恐。 显然他也没有胃口,放下了筷子,倨傲的身体如同移动的冰山般,散着寒气往楼上书房走去,苏浅赶紧也放下了碗筷,想要跟上去,今天她得跟他要一个答案才行呀,现在她姑姑还在警察局里被扣着呢。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跟上去,你也不看看他要不要你?”言真看着苏浅一脸焦急的样子,怒火中烧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个践货总是想要去勾引她的男人,而且她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之间那种奇妙的磁场,这真的太可怕了。 “我不是要跟他怎样,你放心,我现在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真的是找他有点事情,你让开……”她早就已经被他吓怕了,吓得再也不敢靠近,她要的只是她最爱的亲人平安无事而已。 不是要跟他怎么样?简直就是笑话,说得好像谁还看不出来她爱敬尧爱得要生要死的样子,言真明媚的眸子里起了一 丝变化。嘴色浅浅的笑起来,气息幽幽地靠近了苏浅那张清透的小脸,轻声说道:“可是,你就算有事情我都不想让你接近他,他是我的,离他远一点……” 一股尖锐的酸涩与痛楚,从她的心底漫了上来,她抬眸看着拦住她去路的女人,她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这个言真磨蹭了,现在老张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呢。 “让开……”挑起的眉,平日里温暖如春水的眼底慢慢的蓄起了寒冰,嘴唇上泛着一丝苍白,伸出推开了拦在她面前的女人。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言真就已经软软的倒了下来,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蛇般蜷在地上,眼底泛着红,苏浅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怎么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故技重施? 言真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狰狞,“可是男人就是喜欢吃这一套,你不懂吗?” 楼上的脚步声一步步的传了过来,言真的笑容在慢慢的收敛起来,痛苦的眉着轻轻的蹙起,看着出现在苏浅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男人。 “闹什么?你受的教训不够是吗?”他的声音如同冰棱般穿进她单薄的身体,苏浅心里痛到了快要窒息,绝美的小脸煞白一片,气若游丝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如果说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她觉得自己这么问都是一个错误,他怎么会相信她呢?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 “是不是你做的,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早就说过了在她的面前你没有底线,我的话你忘记了?” 霍敬尧说完了这话后,目光慢慢的移到了倒在地上的言真,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样,没有了怜惜与温柔。 言真在一瞬间触到了他这个眼神之后,心里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汹涌起来,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纵使她再惹过什么事情他都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刚刚他说的话明明是在替她撑腰,可是感觉就是不对,他是不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切? 言真的脸色发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底泪光闪烁着,抬起头看着霍敬尧,声音里似乎带着质问的语气:“尧,你是不是喜欢她,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你是不是跟她发生关系了?” 是不是喜欢她?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刺进了霍敬尧的心底,他看着言真脸上痛苦的表情,是不是霍家的男人都负心,连他也要变成像他父亲那样的男人吗?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她说她现在对你再也没有感觉了,那你为什么不放她 走,我们好好生活不行吗?如果你要一个孩子,我们可以……”言真说到这里,早已经是泪如雨下,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做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权利也是她可以得到幸福的权利,她已经失去了。 霍敬尧听着这些话,整个人都充满了暴戾之气的看着苏浅,再也没有感觉了,所以就有了底气跟他谈判了吗?她的骨子里流着的是苏宗汉卑鄙胺脏的血液,他的拳头攥紧着,咯咯作响…… 苏浅此时已经再也没有顾忌了,她迎着男人如同带着风暴的眼睛,眸光闪闪,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大声的质问着:“我姑姑今天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不止今天,她要在里面呆得更久一点,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看我的心情,也有可能是十年……”?霍敬尧冷冷的看着苏浅苍白的小脸,他看着她从难以置信的张着小嘴到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她那双清澈如泉水的眼睛也开始一点点变冷,直到彻底没了温度。 “你说什么?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他是疯了吗?苏浅几乎是扑上去的,姣白的手指几乎快要扯烂了他的衬衫:“你这个疯子,你想要干什么,混蛋……” -本章完结- ☆、034求你 霍敬尧一张俊脸紧绷着,阴沉得可怕,眼底有暗流汹涌,她离他离得太近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正在肆无忌惮的侵入他的毛孔与呼吸之间,这种可怕的味道如同细菌一样的快速的攻占的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想要狠狠侵占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无法控制,仿佛已经快要挣脱体内的封印破土而出一般。 “求你……”她的手揪着他的衬衫,颤声求着他:“不要这样……我姑姑她人很好的,如果要钱,我可以赔给你们的……”她已经语无伦次的说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能忍着心酸与心痛这样放低身段的哀求着,乞求这个冷酷男人的一点点慈悲。 “赔钱?如果我要的是一个天文数字呢?你能给得起吗?”霍敬尧的脸铁青一片,渗着寒意,显示着他的怒火已经到了极致。 他粗爆扣住了她的手,冷冷的问着:“钱?好,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现金两千万,记住是现金……”银行从来不备这么多的现金,现代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电子银行,就算她弄得到钱要从银行里领出现金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苏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阴冷暴戾的样子太可怕了,早已经不是当初她见过的优雅冷竣的男子了,而他的力气也太大了,完全没有一丝怜惜的,在他的手掌里扣住的纤细的手腕,还有那柔软的小手都泛起了惨淡的白,痛不可抑的感觉从他钳住她的地方传了过来,苏浅的额头开始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球。 痛并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说放,两千万? 怎么可能要那么多的钱?不过是住院了,她知道经营这么多年来,姑姑多少有些积蓄,但是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呢?他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她好像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为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离开这里,我可以签字离婚,我可以从此不再出现,为什么要这样……”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柔化,苏浅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却咬着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的眼泪并讨不到半点好处。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高兴而已,明天中午,我等你……”他不会告诉她为什么,那是一个秘密,随着他母亲已经深深埋在地下的秘密。 言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是让她不解了,因为她明明看得到霍敬尧眼底深切的恨意,那深切的恨意如同冰山般,可是冰山底下是什么呢?仿佛燃烧着奇异的火种。 苏浅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的消失,她却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窖里,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如果办不到,那么她该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霍敬尧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下的女孩与他对视时清澈的眸子里带了恐惧和怨恨,黑色的发丝散在了她莹润的小脸上,抬着头时高贵得如同一只刚刚出浴的天鹅美丽却又惹人怜爱,只是这些都通通去死吧,她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 两千万,她当然不可能跟老张说这个事情,出了事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汉朝,只有老张还守在那里,这已经是够为难的了,而且老张只是个在厨房里打下手的二厨,能有那么多钱吗? 霍敬尧从来不开玩笑的,对于一个只手便可遮天的男人来说,他要置姑姑于死地并不难。 苏浅拿起了电话,咬着唇最终还是拔通了这个电话。 “韩夕,我……”就是开不了口,明明知道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可是她就是开不了口。 “浅浅,对不起这几天我真的忙疯了,我该去找你的。”韩夕接到苏浅的电话时,累得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续拍了两天的戏,可以休息的时候并不多,这两天算来他最多就睡了五个小时不到。 “没事,我想……”她咬了咬唇,几乎是把所有的勇气都用上了:“韩夕,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说,什么事情?”苏浅很少求人办事,在他的印像里几乎没有,韩夕接过了肖英若递过来的保温杯,里面泡着他喜欢喝的绿茶,淡淡的香气正如同苏浅一般,清幽而迷人。 “你有没有两千万?”苏浅的声音变得又细又弱,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心底里不是没有震惊的,她嫁给的男人本来就是个奇迹了,钱对于霍家来说真的就是跟数字一样的,并没有什么概念,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要用钱?她一定是遇上了麻烦的事情,不过韩夕并不多问,只是轻柔的说着:“没有问题,你把帐号发给我。” “不是的,我说的是现金……”苏浅觉得简直是难堪到了极点了,小脸发着烧,好像听筒都快要把她的脸给烫坏了似的“明天中午之前,可以吗?” 那句软软的可以吗?让韩夕全身如遭电击一般的,他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疲惫,点着头说:“可以,明天中午之前没有问题。” 苏浅挂上了电话之后,心里盘算着,把整个苏家的小楼卖掉,再加 上这些年的积蓄可能还是不够还给韩夕的,不过至少问题先解决了。 站在楼道上的男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幽暗的目光里带着危险的气息,扑天盖地的笼罩着犹末察觉的女孩,正如躲在暗处的狮子看着美味的猎物。 -本章完结- ☆、035一波三折 韩夕挂下了电话时,助理递上了眼药水,他的眼睛由于太过疲劳,已经开始冲血了,他没有接过来,焦急的转了过头,看着肖英若:“明天一早帮我去银行取一些现金……” “我是经纪人,不是神仙好不好。”肖英若没好气的说着,又是那个苏浅的事情,一遇上了那个苏浅他整个人就都不正常起来,这样的事她不想插手,她希望韩夕跟苏浅最好永远都不来来往,对于一个正处在上升期的青春偶像,能够像韩夕这样的实属不易,从那么多人拼出来了,她不想他毁了。 “替我向剧组请假一个早上。”太累了,累得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细弱,他今天的戏份结束了,明天早上他去想办法把件事情先办理掉,不过好像大额取款是必须要预约的,他对肖若英郑重其事的说:“帮我预约,我明天亲自去银行。”浅浅的事情他不想耽误,也不能有差错。 “你就这么胡闹,苏浅嫁的是谁你不知道吗?别说是两千万,就是十个两千万,一百个,她丈夫不能拿出来吗?”肖英若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那天在珠宝店里的那个浑身冷到了极点的男人,好看的男人总是令人过目不忘,而苏浅的丈夫好看得过份,不止是好看,而是那种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我的私事。”韩夕向来有礼貌,情商也高,这也是他能走得这么好的原因这一,可是一碰上了苏浅的问题,他的脾气秉性就表露无疑,看来每个人都有一个死穴,而苏浅便是韩夕的那最个致命的地方,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因为这个女人而自毁前程呢? 一个当红的明星跟有夫之妇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其实她早就可以预料得到结局的,只是为什么不阻止呢?肖英若摇了摇头,短发在空中划出的漂亮弧线,映着她英气勃勃的浓眉大眼,眼底却看着韩夕瘦削修长的背景而暗淡了一下。 真正的严冬都已经来了,苏浅起来的时候,看着窗外就知道今天的天气很冷,花园里的树梢上都冻上了一层霜花,她的房间里开着暖气,暖得让人全身都懒洋洋的,连动都不想动弹,只是今天她一定要了出去,昨天晚上她一个晚上都在做恶梦,一晚都睡得不够踏实,连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实在是怕冷,风一吹她都会觉得头疼,而且霍家的别墅建在半山上,更是冷得难受。 她下了楼,现在还早,餐厅里还没有别的人,她也不准备在霍家吃早餐,不然一会儿遇见了,还不知道要有什么麻烦呢, 现在她是惹不起了,只能躲一躲了。 玫红色的帽子映着她的脸更是小巧精致,裹紧了围巾,让司机去把车开过来。 “少夫人,今天霍少说了,车子他要用……”司机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这位少夫人的脾气是一顶一的好,也没什么架子,不过霍少爷下了命令,他也不能违备,毕竟他只是个司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呢,不过看也看得出来,这位少夫人并不得宠,还是言小姐要得霍先生的心,因为言小姐一直都住在霍先生的房间里,哎可怕了这么美丽的少夫人自己独守空闺呀。 他要用车子?苏浅有点目瞪口呆的,他的车库里至少停了二十部以上的各种车子,而且他很少用司机,他都自己开车的,随既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没关系,我知道了。”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以前他对她还只是冷漠,现在对她已经开始充满了敌意了,他的眼底里那种不知名的恨意,还有那些复杂难懂的情绪都是从哪里来的呢?她不明白,只知道现在她已经把自己逼进了绝境里,万分辛苦了。 一步一步的,她挺直了脊背走出了霍家别墅的大门。 不远处的窗台上,男人只是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袍,这么低的气温一点似乎对他一点也没有影响,结实性感的胸膛迎着刺骨的寒意却无法浇熄他胸膛里燃烧着的怒火。 红色的一小点在他的眼底慢慢的消失了,她已经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了,其实从来就没有近过,而且这一生也不可能有机会近了,小小的背景沿着山路而下,再冷的天她依旧走得倔强而自信,那些是长在她骨子里的东西,他要一点点的把她的倔强磨平了,把她的自信给摧毁了,眼神紧紧的捕捉着那一抹身影,直到她消失了,他的眼底开始结成了一片茫茫的冰原。 一大早的,肖英若还是赶到了银行,嘴上说没有办法,可是那是他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来? 贵宾理财室里,理财经理依旧面露难色:“这个数额实在是有点大了……” 不是他不给,只是他真的没有这个权利,今天上面发了话了,不准大额取款,奇怪了也不月底也不在考核期为什么不让取款,他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做了准备调了现金的,只是能些钱现在锁在保险柜里,竟然就派不上用场了,他也不想得罪客户毕竟这是个大客户。 “我们只调到了一千万。”给一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说了不能给两千万,那就给一半这样也算不得罪人了。理财经 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位当红明星,他要取的是现金,而且这么多,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的手里了吧,脑子里开始浮想连翩。 “昨天我说了是两千万,而且你们银行也答应了。”韩夕眼神灼灼,透露出了些许的焦躁,不随便发火一直是他的底线,可是他现在真的很想发火,明明说好了的事情,他们怎么可以反悔呢? “真的很抱歉……”这种事情大概已经没有办法解决了,所以连行长都出面道歉的时候,韩夕就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多浪费一分钟了,离中午十二点之前还有三个小时,他一定要想办法在这三个小时之内弄到另外的一千万现金。 韩夕戴上墨镜走出银行时,行长拿起了电话,谄媚的汇报着…… -本章完结- ☆、036谁为谁担心? 戴着棒球帽,墨镜,还有口罩直到他的工作室才解下来,这是他为成名付出的代价,那就是失去了自由。 “英若,我有件事情还是要请你帮忙一下。”韩夕的眼睛很亮,总是让肖英若想起了夜空中的星子般,他有些瘦,可是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漂亮,一个男人长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本来就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可是看过韩夕之后才觉得这并不是对男人的贬损,而是实实在在的夸奖,唇红齿白却又清楚干净的小鲜肉呀。 肖英若制止了自己脑子里各种花痴的想法,当他叫她英若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又要找上她了,而且是麻烦的事情。 “什么事?”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警告自己不能答应,可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她受不了他的眼睛那么亮晶晶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软得快要化掉了,真是的没事犯花痴,她不早过了那个年龄了吗? “公司里一共有多少人,我记得好像是有五十几个,你往他们的帐户里打钱,然后让他们分别到不同的银行里取出来,这样就容易多了。”韩夕算了一下,一千万分到五十几将近六十人里,每个人也就取个十几二十万的,不难办到。 他真是为了那个苏浅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呀,肖英若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着:“少爷你出手倒是大方,人跑了呢?十几二十万不是钱呀,年薪都没这么多好不好?”这点馊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来,这里的人从哪儿来的都有,这要是钱划到他们的帐户上,真跑了一下子那就损失不少呀。 韩夕看着肖英若,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相信他们,也相信我自己。”他并没有亏待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相信应该不会的。 “你就等着哭吧你……”肖英若恨恨的说着,这个榆木脑袋呀,他虽然有些钱,可是这些钱都是辛苦钱,他有多累有多努力是她一路上看着的,可是为了那个苏浅这些好像都是没有关系的。 她挑了五十个人,每个人的卡里都打了二十万,顺便说了一句这是公司跟电视台在做节目,一会儿领完现金回来可能都是有人做采访的,甚至暗示了一下女孩子们,要化妆才上镜呀,可能有人尾随拍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这场真人秀里,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帐号里其实真金白银的多了二十万,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游戏。 “你真的很利害,谢谢你。”看着肖英若把所有可能存在的风险化整为零,甚至鼓舞着那些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钱带回来,韩夕发自内心 的佩服起来,她让这一场危机化为了游戏,所以她能在这样黑暗污秽的好像是人吃人的圈子里站住脚真的是有她的独特之处的。 很快的,不到一个半小时,所有的人都把钱领了回来,韩夕看了看手表,还好还不到十一点。 他打了个电话:“浅浅,你在哪里?”声音温柔得如同月光般,却照映出肖英若失落的脸。 她对于他的存在只是解决问题,不管是公事,甚至是私事,但是那样温柔得快要滴出水的语气,却是从来未曾对她表露过。 短发安静的贴在了耳际,她一语主发的看着他对别的女人温柔备至,细心呵护,突然之间就觉得眼睛里有些酸涨,却又不免嘲笑自己,多矫情呀,这有什么好难受的,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让眼睛把快要流出的泪吸收回去,坚强淡定的笑着。 “你听着,你在那儿别动,我去接你……”听到苏浅说的话以后,他飞快的捉起了桌子上的汽车钥匙,戴上帽子,口罩,围巾,还有墨镜,把自己包得一丝不透的,他不想被人认出来,给自己惹麻烦不说,还会让浅浅为难。 肖英若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家伙连跟她交代一下行踪都没有就跑了,希望不要耽误到下午的戏份,她为他担心,而他在为谁担心呢? 韩夕很快就找到她了,站在街边戴着枚红色的帽子,显得特别的年纪特别小,这样看起来就如同她高中时候一样,事实上她好像这几年来都没有变化,有的只是染上了眉梢的轻愁,什么时候她已经这样了,眼底如同沉染了一池的秋水,泛着哀伤的波光,每一次的闪动都令人觉得心碎。 车子后面是整整的两千万现金,还好,她要办的事,他办到了。 “浅浅……”在街的对角,他拉下了车窗,对着她招了招手,看着她从街角走了过来。 车的后座上,两个大袋子,整整两千万的现金,十万一小捆的整整有两百捆,她要把这些钱送到哪里去呢? -本章完结- ☆、037你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不远处停着另一辆车,黑色的车身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车里坐着的男人看着远处的一幕,瞳仁深处似乎结起了一层霜花,冷骇却又迷人。 苏浅看到了韩夕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如约而来,而且带了那么多的现金来,现在她先不管别的了,只要先把钱给霍敬尧再说,她不能看着从小带大自己的姑姑在拘留所里多呆一会,那个地方太受罪了,这样的冬天估计连澡都不能洗。 男人的眼落在了她的小脸上,她对着别的男人那种全然信任的样子,看起来真的让他很不舒服,修长的手指狠狠握着方向盘,太过用力而骨节突出着,他的目光阴冷,像是要将站在街角的那两个人灼穿一般。 “浅浅,钱你要拿到哪里?我送你……”这么多的现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带走,今天她的司机呢?怎么没跟着来?如果有霍家的司机那他就放心些了。 “我自己出来的。”苏浅的心里迟疑了一下,她怎么能告诉韩夕自己的丈夫做出的这些事情来,这种事情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可笑,她不想让韩夕太过担心,但是这些钱她确实没有办法一个人拿走,宽敞的后车厢里几乎都快要满了,她拿不走这些。 “对了,这个给你。”韩夕温柔的笑着,变魔术似的从风衣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子,打了开来,里面竟然是一袋子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修长的手指如同艺术家似的,灵活的剥下了一下,膜黄色的粟子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是热的呢,我记得小时候苏姑姑总是会给我们炒,她最会挑栗子了,做了栗子糕也好吃。” 白嫩的手心里多了一颗带着温度的糖炒栗子,突然之间,没由来的开始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她伪装了那么久的坚强被一颗温暖的糖炒栗子击碎了。 为什么当初要执念那么深,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就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了魔似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苏浅的泪水开始决堤,如同断了线的珍球般掉落在她白玉无暇的脸上,也沾湿了那几缕散在脸上的黑发。 “浅浅?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韩夕被这样的苏浅吓着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了苏浅。 他甚至不敢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愈越界线的举动只会让她不舒服。 “韩夕,我是不是很糟糕……”自从遇上了霍敬尧之后,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所以他才 不屑一顿,他才连一丝温柔都吝啬给她。 “当然不是,不是的浅浅……”韩夕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把她搂进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一直很好,你很美丽,比我所有见过的明星都美丽,你很会做饭,无人可比,你很善良懂事,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好的一个……” 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韩夕感受着怀里的她在瑟瑟发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这是这一年多来,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话,只是不是他,不是他说的,都不会有动心的感觉,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车里的男人眸色深若寒潭,冰冷刺骨,看着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时,内心的火焰几乎要将所有的理智焚毁。 “动手……”他坐在车子里,坚硬如铁的心没有一丝的软化,他不该心软的,他不该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抱时疯狂嫉妒的,这些情绪是通通不能再出现的,冷冷的下了命令,然后开着汽车离开,他怕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掏出枪来把韩夕的脑袋给崩掉。 苏浅明显的感觉到了韩夕突然之间收紧的手臂,在她还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时,韩夕一把把她推到了自己的身后,用一只手臂护着,另一只手臂拿起了手机,可是电话号码都没有拔打出去时,已经被棍子狠狠的敲了下去,那么狠戾的力道,苏浅几乎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咬着唇忍着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她看着迎面冲过来的那几个人,心脏都几乎快要停止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他的手臂一定是断掉了,韩夕俊脸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却依旧保持了镇定的想要护往苏浅。 那几个人并没有多说话,迅速的拉开了车门,用力的扯出汽车后座的那几个大袋子。 “住手……”苏浅看着那些袋子,她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那是救她姑姑命的呀,她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野兽般扑了上去,想要阻止这些人。 或许是下意识的反应,当苏浅扑上去时,为首的那个男人的刀子已经刺了出来,明晃晃光亮划过了韩夕的眼睛,他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苏浅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扯,可是那把刀子却在划破了刚刚的平静,划破了苏浅的那件外衣,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了血腥的味道。 眼前血红一片,慢慢的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医生,她怎么会晕倒了,很严重吗?”韩夕拉着要做检查的医生,急切的询问,他的手臂好像快要 废掉了似的抬不起来,可是他却只挂心着苏浅,她的背部被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她的血都渗出了衣服了。 “晕倒并不是因为她的伤口,她的血糖太低了,没吃早餐吧?没休息好吧?”医生看着这个年轻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目光之中似乎有怀疑:“她的亲属呢?” “有什么事?”当这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时,走道里被强大的气场充塞着,满满的令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你是病人的亲属吗?”医生看着眼前的男人,高大俊朗,无可挑剔的五官透着渗人的寒气。 “我是她的丈夫。”霍敬尧淡漠的说着,目光如同刀般的划向了韩夕。 “病人现在醒了,我们正准备清创,进行缝合……”好好的女孩子,漂亮得如同水晶娃娃般的,怎么被上就被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呢?要是留下了疤痕,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医生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好像是看到完美的物品被打碎时的惋惜。 医生走进了急诊室,霍敬尧站在了韩夕的面前,冷冷的说着:“离我太太远一点。” 韩夕忍着手臂的剧烈痛楚,一声不吭的沉默离开,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分寸,就算再想进去看看苏浅可是不行,毕竟他不是苏浅的任何人,朋友,好朋友这个话在关键的时刻是没有任何地位也是不被承认的。 霍敬尧推开急诊室的门,走进去时,两个医生正准备剪开苏浅的衣服,她正趴在那里,看到他出现时清透的眼底有一丝惊讶,脸上的苍白得跟医院的墙壁似的,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心里悲苦万分,她向韩夕借的钱被抢走了一大部分,她不止害了姑姑也连累了韩夕。 “我,那个……”她想要跟霍敬尧打个商量,可是才一动,看到背上的伤口便痛得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哎呀,在给你做清创呢,你别动了。”拿着消毒盘子的小护士看见了走进来的男人,连训斥病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在娇嗔。 “换女医生。”霍敬尧看着那两个正准备动手的医生,这两个男人要剪开她的衣服,让她光了上身被他们任意妄为?他一想到这里,脸色铁青,严苛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个医生看着霍敬尧的样子,这种人最好少惹,这要是惹毛了会比医闹更麻烦的。 两个男医生相视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走了出去,只留下那个端着消毒盘子的小护士。 盘子里的剪刀明晃晃的刺着人的眼睛,霍敬尧走 了过去,伸手拿起了剪刀,慢慢的从她衣服的下摆剪了开来。 “你要干什么?”她趴着,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痛,颤声问着,眼底里很明显的戒备。 从昏迷到清醒,她柔弱的小手指尖泛白用力的捉住出白色的被单,痛不可遏的感觉从背上的伤口散了开来,额头上开始渗着细密的汗,背上撕裂般的痛已经毫无知觉,粘稠的血还带着温度,粘住了她的衣服,还有内衣,快要将她整个背都淌满了,可是这些痛都没有这个男人给她的伤害来得可怕,他要毁掉的是她最敬重最亲爱的亲人呀。 光洁的额头前,黑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看着她凄楚万分的小脸,身体里泛着无法名状的块感,低低的说着:“你是我老婆,剪了你的衣服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顶极的撩妹高手,单单听他这样说话,她的心就已经跳到快要停下来了,小护士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伸出手了触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脸,动作简直让人想要尖叫。 剪开的衣服,露出了她整个背部,这才看清楚到她整个脊背都是粘稠嫣红的鲜血,连他的手上都沾了一点,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安静的躺在那里,从她美丽蝴蝶骨下方到了她的腰涡上方,柔弱的身体没有遮掩的完全暴露在了他的注视之中,她比他印像中的好像更加的娇小。 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已经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拿起了消毒的药水,用镊子夹着棉花球浸湿了,直接按到了伤口上,苏浅痛得几乎又快要昏厥过去了,双手绞着被单,咬着唇,几乎快要把嘴唇咬出血来了。 “等会儿,你把她伤口包上,刚刚有两起车祸,我得马上走……”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清创,缝合,然后转向离开,在医院里医生总是没有一刻清闲的,特别是外科医生。 小护士看了他一眼,拿起了一卷纱布,霍敬尧看着趴着的美丽娇小的女人,甚至连背上的那道伤口都在刺激着他的感官,他伸出拿过了小护士手里的纱布,薄唇轻启:“你出去吧,我来。” 门被掩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苏浅又羞又急,却在想着如何跟他开口说这件事情:“其实今天我已经弄到钱了,只是……”她想说那钱被抢了,霍敬尧可能不会相信吧?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鳖脚的借口,好像小学生想要逃学只能说生病似的,可是今天钱是真的被抢了呀。 他伸出了手拿着纱布,从她趴着的上半身下穿了过去,大掌有意无意的擦过了她胸前小巧的浑 圆,苏浅浑身颤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不要,我自己来。”她急急的坐了起来,却几乎撞上了他的胸膛,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小团,霍敬尧的眼神开始变得幽暗起来,落在了她光裸的上半身,浓密的睫毛掩着他眼中不可视人的*的光芒。 “你来?还是你想让刚刚守在门外的那个小明星来?你们谁来都行,只有我不能是吗?”她跟韩夕相拥着的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着,她跟那个小明星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你不要乱说,我又不像你,我跟韩夕只是好朋友……”苏浅气恼的说着,伸出手臂想要扯过被剪开的衣服来遮一下她的上身,现在她双手遮掩着自己的身体,不穿衣服在他的面前好像说话都没有了底气似的。 “好朋友?什么好朋友会把那么多钱借给你?”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与不满,这个女人总是学不乖,她一定要跟那个小明星纠缠是吗?真该死。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借钱?”她还没有说,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些人?苏浅的脑子迅速的转着,她已经顾不上背上的疼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恐慌与愤怒。 “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拿钱给你是不是?即使我已经办到了是不是?”苏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敢当街的抢走了那么多钱,为什么有人知道韩夕的车子里有那么多钱,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布置好了的。 霍敬尧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扯下了她护着自己身体的手,然后继续包扎她的伤口,这个女人太过敏感,纱布一层层缠绕着,他每当他的的手掌从她胸前完美高蜓的浑圆中间穿过时都能感受到她整个脊背轻轻的缩着,颤抖着…… “怕什么?你是怕男人,还是怕我?”她背上染上的鲜红的血刺激着他的眼球,当年也是这样的,他的母亲躺在浴缸里,割开的动脉,血染红了整缸的水,他的眼神里的一丝怜惜被仇恨替代,如同当年的那满满的红色的血水一般,腥红了他的眼。 大掌从背后绕到了胸前,罩上了一边的丰盈,用力的揉捏,如同攥紧了她的心脏一般,苏浅几乎是惊叫了一下,惨白的小脸或许是羞是急浮现了淡淡的红晕,她努力的想要把他的手推开,在拉扯之间背部火辣辣的痛得她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不守信用的女人,你该得到什么惩罚呢?”苏浅苍白着小脸,心里一阵尖锐的痛:“不是我不守信用,我已经拿到现金了,可是我们被人抢了,这个帐不能 算在我身上吧?”她焦急的说着,双手几乎放弃了抵抗,她抵抗不了他的大力气,而且她怕她惹火了他,会让他更加疯狂。 可是一个我们就已经把霍敬尧惹到了极点,她真的跟那个韩夕那么亲密了吗?还用上了我们这个词? 苏浅疼得只剩大口呼吸的力气了,她低声的哀求,为了她的姑姑她可以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求你了,不要为难我姑姑,我让你讨厌是我的错,跟她没有关系……”她纤白的手指头握着他的大手,微微的发抖着,长发披散下来,落在了她的胸前,掩去了绝美的风光。 这软绵绵的话更是让他血脉沸腾着,那咱极度想要占有的,想要狠狠蹂躏的,想要欺负她的感觉再一次如同汽油般在他的血液里流窜着,粗糙的指腹擦过最敏感的那处嫣红,苏浅吓得连脚指头都蜷了起来。 他脱下了墨色的西装,遮掩住她光裸的上身,长臂一伸把她拦腰抱起,走了出去。 温热的鼻息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他身上带着的烟草味,喷洒在她的脖颈处,苏浅被刺激得一个整个人僵得不成样子,心跳开始加快起来,清澈的水眸抬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眸子里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着,但是最多的还是害怕。 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把她抱进了地下停车场里,放进了车厢内,眸色冷冽泛着点点腥红色,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男人锋利的薄唇透着邪恶却诱人的魅惑,带着他专属的气息刷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低沉暗哑的嗓音仿佛凌迟着她的每一条神经一般的:“你为了你姑姑,什么都肯做吗?” 听到他问这句话,苏浅好像看在绝望之中看到希望一般的,用力的点着头:“什么都可以,只是我真的没有钱了……”她不敢再开口找韩夕了,已经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了,她怎么敢再来一次。 霍敬尧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她脸上的肌肤,小小的车厢里两个人的气息交融着,在冰冷之中还透着奇异的花火,他看着她清透脱俗的小脸,继续慢慢说着:“那就来吧,如果我满意了,那今天我就放了你姑姑……” 他快要疯了,真的快要疯了,今天看见到那副楚楚可怜凄惨至极的样子时,内心的*就如同野草般的疯狂滋长着,要她,要她,要她…… 霍敬尧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意,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唇:“听说你最灵敏的舌头,能够辩别任何的食物与香料,我很好奇……” 手指伸进了她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的小嘴里,逗弄着她嫩滑的小舌,那如雏鸟般粉色的舌头看得他胸膛开始强烈的振动着:“你不想?”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明白他的话的意思,可是从他手指头的运作里却又觉得可能是她猜的,整个脑子的血液开始往上涌动,小脸涨成了红色的,几乎想要夺门而出。 “苏鱼犯的是什么罪你知道吗?你可能还不够清楚吧?投毒,她竟然在食物里投毒,这属于谋杀,所有的证据我都给她找到了,这一次她不必叫苏鱼,大概是条咸鱼了永远不翻身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他说话的语气不重,轻轻的却已经如同大石碾压在了苏浅的心上,压得她无法喘息。 她的迟疑让他有些没有耐性,好像已经到了眼前的美味却迟迟吃不到,男人唇畔淡淡的笑意开始慢慢的消失,眸子里升腾着一层不可见底的寒雾似,盯着她的水眸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愿意?”又低又沉的声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不会……”她声音颤抖得如同折翼的小鸟般,小心的拒绝,能不能换一个条件,这样的事情会令她丧失了所有的尊严的,她不想要这样。 他眼底的危险光已经把她逼得了绝境,她到底是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看起来是没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了,因为他俯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着:“如果你想要她平安无事,那么就乖乖的,我已经没有耐性了,还是你能拿得出另外一个两千万?” 背上伤口的痛比不上她被撕开的心,她的手指冰冷颤抖着想要摸索着他的皮带,可是却怎么也解不开,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落在了他的光亮的皮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记得昏过去时那几乎窒息了的热流涌进了她的嘴里,可怕得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她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这里并不是霍家,看这装饰应该是酒店吧,宽大的房间里深棕色带着暗纹的地毯,低调奢华的家具摆得非常的整齐,远远处的沙发上,他正坐在那儿。 他的背后是这座城市的霓虹,在光影斑驳之间更衬得他俊美无铸如同神祗般的高贵优雅,可是谁也不会知道在今天他对她做了多残忍的事情,隔着夜色她好像可以看见他背后有着一对黑色的翅膀正在慢慢的张开,将她困在里面,那是一双恶魔的翅膀。 她趴着,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着,嘴角好像裂开了,有些红肿起来,连喉咙深处都火辣辣的痛,努力的支起身体,声音沙哑破碎:“希望你说话算话。”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浴袍的带子在腰上松松的打了个结,嘴角带着慵懒的笑意,看着她,想起今天的羞辱,那些画面一遍遍的在刺激着她,苏浅小脸惨白一片,那种强烈的愤怒与羞愧让她得眼眶泛红,清眸里水雾一片,“如果你敢对我姑姑怎样,我发誓这一生我都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你要怎么不放过我?”他那双墨色般沉郁的眸子里的寒潮汹涌澎湃,咬牙切齿吐的说着,放过,当年谁曾放过他的母亲?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乖巧,每一次当他心软一点的时候,她总是有办法撩起他最大的火气。 他走了过来,对着她伸出了手时,苏浅下意识的抬起了纤细的手臂想要挥开他的手,他一靠近时就会令她觉窒息,而他根本就不不许她的任何反抗,大手冷冷扯住了她的发丝,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她低低的叫了一声“好痛……”痛苦的皱起了眉,仰起了脸对着的却是男人一脸的寒气。 霍敬尧深遂的眸光里有着嗜血的渴望,那种在身体里升腾的无法满足的渴望夹杂着对她的恨已经把他的理智焚烧得干干净净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才是一个女人的痛。” 只是这样她就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比起他母亲当年受的苦这算得了什么? 他一手捉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的脖颈处跳动的脉博,瞳仁深处杀气升腾,却双带着一缕*的气息与她清浅的呼吸紧紧纠缠着,苏浅的长睫毛不停的抖着,因为害怕也因为无助:“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我为什么?我曾经那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要一次一次的伤害我……” 情绪崩溃得无法自制,她失声痛哭起来,那么悲切,如同受了伤的小兽,把它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了猎人的目光之中。 曾经,那是意味着她对他的喜欢已经是过去式了,那现在呢,她喜欢的是谁?韩夕?一丝可耻的醋意闪过,残忍的薄唇带着怒气,咬在了她的微微肿胀着的嘴唇,将她的哭泣全部吞掉…… “叫你划到脸上去,你划她背上做什么?眼睛是瞎的吗?”穿着深红色风衣的女人,站在破旧的仓库中,恶狠狠的训斥着,野性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理智。 “言小姐,当时是那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拉了她一把,所以才划偏的。”黑衣人小心的回答着,这个女人不能得罪。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快十年了,这一点事情都办得不清不楚的?没划到你不能再划一刀吗?”言真冷笑着,眼神凄厉骇 人。 “霍先生要的只是拿了他们的钱,第一次动手是因为那个女的扑上来,我有理由,她已经受伤了如果我再动一次手,可能霍先生就会怀疑了……”黑衣人低下了头,声音变小了些。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划破了压抑的气氛“你是我言家的人……” 她不喜欢那张脸,就是那张清透的小脸引得她的男人目光越来越长时间的在逗留在了她的身上,特别是最近好像愈来愈不对劲了。 “滚……”冷冷的训斥完了后,言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扔在地上,酒红色的高跟鞋把烟踩熄掉,她一定不能坐以待毙,等到他们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之后就真来不及了。 “对了,他去哪里,做什么,都要马上告诉我。”看着黑衣人转身,言真对着他的背影说完后,戴上墨镜离开了里,他应该快回来了,她要回霍家等她,他向来喜欢懂事温柔的女人,她一直都是那样做的就算再难也要坚持,在她还没有是霍太太的那一天,她都要坚持。 当她回霍家,洗过澡换上他喜欢的白色睡衣时,他的车子也刚刚开回来,车门打开他从驾驶室下来后拉开了副驾驭室的车门,透过窗户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从副驾驶室里走出来的苏浅,她的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西装很长没过了她的臀部,那是一件男式的西装,毋庸置疑那是霍敬尧的。 穿着他的衣服,那她的里面是不是没穿衣服呢?心里猛的往下沉了一下,借着月色与灯光,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了苏浅一脸的憔悴,她的嘴唇微微的肿着好像是被人狠狠的亲吻过的痕迹,果然她的预感是很准确的,他们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霍敬尧拉着她的手下了车:“不要想给我跑掉,也不要想折腾什么花样,给我乖乖的呆着……”他不是没有察觉她眼底的抗拒,不是没有察觉她心底里的排斥,只是在他还没有想了要怎么处理她的时候,她只能先乖乖的呆着。 “你混蛋……”苏浅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男人咽喉咬断掉,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霍敬尧脸上带着邪恶的冷笑,玩味的说着:“原来你在被我玩得毫无办法时,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不那下次我换点别的花样,我们玩得更刺激一点好不好……?” 他的话一说完,苏浅的脸色都变了,死死的灰白一片,迅速的拉紧身上的西装,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 ☆、038老张的秘密 “老张,谢谢你了。”苏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说树倒猢狲散,可是老张却还留着,为她姑姑四处奔走,这几天生活的巨大波动让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如果不是因为还想着姑姑,还有这一点信念支撑着她怕自己早就已经会疯掉了,她遇上的是全天下最可怕的男人,有着优雅高中俊美无铸的外表,可是他的心动是黑色的。 “不谢……”说完这句话后,老张挂上了电话,看来他要开始做准备了,他说过一辈子不想回到张家去,那时他没有想到过会遇见苏鱼,会留在了汉朝,他喜欢过这样的生活,她在厨房里,他帮她切菜杀鱼剔骨打下手,这样的岁月平静而安稳,给了与他前半生截然不同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市井生活了。 老张慢慢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结实健硕的身体上,赫然纹着一只龙,从他的背上盘旋着直到他的胸膛,栩栩如生得几乎快要从他的皮肤上飞出来似的,因为这纹身,他从来没有在苏鱼的面前脱过衣服,如果被她看到了只怕是要吓坏了吧。 拿起电话,拔通了另一个号码,想一想最后一次打这个电话是多久以前,快要十年了吧,十年前张元衍霆还是个刚刚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耍狠打架,流连声色犬马之地,不过现在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阿霆,是我……”电话那头嘈杂一片,有音乐,有女人,似乎还可以隔着电波闻到浓烈的酒气,是张衍霆最喜欢喝的轻井泽。 “张衍霖,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了。”这一辈子是有多长,他们是嫡亲的兄弟,可是却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桌上放着一九七一年的轻井泽,是艺妓系列的极品,淡淡的抿上一口,任由醇冽的金黄色酒液滑过了他的喉咙,等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十年了。 “我要办一点事情。”老张听到了张衍霖这个名字时,浑身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太久了久得如同记忆深处里堆积着的尘埃,他不喜欢当张衍霖,他不喜欢当他的太子爷,他喜欢的是当她身边的老张。 记得初见苏鱼时,她正在街市上挑选蔬菜,那时的他喝得像个烂泥般的瘫在墙角,她很担心的走近他,温柔的笑了一下,从蓝子里拿出了一颗梨子放在了他的身旁,说起话的声音如同春风过境:“这个很解酒哟,你吃吧……”那一刻阳光映在她黑色的头发上,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光圈,好像是天使的光环,第二天,他剃掉了胡子剪掉了长发,整整齐齐的来到了她的汉朝在厨房里给她打下手,一转眼已经过去快要十年了。 苏鱼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女人了,她的世界里除了厨房就是苏浅,然后他说他的身份证丢了,她竟然也觉得没什么,他说叫自己老张就可以,她就叫自己老张叫了十年,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或许他在她的身边就是一个极不重要的存在,可是他却愿意为她再一次的走入他早已经脱离很久的血雨腥风的生活里。 “可以。”电话那头的男人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的就答应了,只是附带了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条件:“你回到张家来,什么都可以。” “好。”这一次他没得选择,也只能回去,他要带着苏鱼回去,因为张家才能庇佑着她不被外界打扰,不过他不会让苏鱼在张家躲一辈子的,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查到头绪,如果一直找不到可以证明苏鱼清白的证据,那么他会选择带她出国,远离这座城市的。 夜幕之中,张家旧式的三层楼巍然耸立,庞大的建筑外面端端正正的站着两排的佣人,看到了张衍霖之后都弯下了腰,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少爷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踏进花厅时,张衍霆已经坐在了那里,茶香盖过了身上的酒气,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结实的胸膛上纹着的是一只威风凛凛却也杀气腾腾的下山虎,他们的父亲曾经说过,下山虎如果纹在前身,借其凶猛的气势,镇住入侵的邪气,所以张衍霖的身上纹的便是一只下山虎。 “好久不见,哥……”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那时好像还少不经事的大男孩经过了血腥风雨的洗礼,变成成熟内敛,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肃杀,如同胸前的那只虎般的令人害怕。 “我要劫人。”开门见山的说出来,因为时间不多了,估计苏鱼很快就会被提告入狱,在没有被定刑之前他要先动手,他无法想像那样温婉如水的女子进了监狱里会怎样?里面住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女犯,在里面呆久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像苏鱼这样美丽的女人,进去了他不敢想像能发生什么事情来。 张衍霆熟练的泡起了茶,红泥小炉里炭火烧得正旺,紫砂壶里的水滚开了,冲出了红褐色的茶汤“这是你喜欢喝的七子饼,这些年我都没有泡过,我知道你会回来。”他大哥最喜欢喝的就是八八青饼,那是陈年的普洱茶,在空气中散开了浓郁的香气。 “你的人都还在,你自己安排。”张衍霆把茶端在了他的面前,眼皮子都不抬的说了一句之后,空气里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这时候已经 是凌晨两点了,这些年他在汉朝都是早早的睡下,已经变成了习惯了,他走上了楼梯往二楼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欢迎你回来,大哥……” 他没有回头,一步步的走上了楼梯。 十年了,房间还是像他走时的一样,拉开书桌的抽屉,乌黑发亮的手枪,还有那几把锋利的刀子安静的躺着,手枪看起来崭新如故,这是经常有人擦了枪油保养过了,而那几把刀子上泛着银光,也是经常打磨的,但是些东西又都神奇的放在了他离开时放的位置上,分毫不差,他关上抽屉,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了一下,这里是他的家,可是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离开了十年是他还是回来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苏浅就起来了,今天她要早一点出门,从这儿走到可以搭车的地方大概得要四十分钟,再搭车到关押着姑姑的看守所还要有一些时间的,她不能再相信那个可怕的男人,也不能坐以待毙,先去问一下到底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了,要是真的那么糟糕的话,她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去找霍爷爷。 换上衣服,背上的伤口好像比昨天更痛了,一伸手臂的时候,伤口就好像被撕开了似的,咬着牙换好了衣服,穿上鞋子安静的走下了楼梯,佣人看到她时,都客气的打了招呼:“少夫人早上好……”可是她不难看出这些人眼底的冷漠与轻视。 少夫人,她是有名无实呀,谁都看得出来霍敬尧对她一点也不好,她这个少夫人迟早是要换人的,所以这些人心里认为的少夫人其实是言真,而她只是占了个虚名而已。 外面的空气可真冷呀,冷得好像吸气时都能把寒气吸进血液里似的,她哆嗦着往外走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口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电话号码时,她没有接起,只是将电话放回了口袋。 跟这个男人再谈什么都是与虎谋皮,根本没有用,她不能一次又一次的被他骗了,苏浅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坚定的往门口走去,可是大门却关着没有一丝要打开的痕迹,别墅有监控室,里面有专门的安保人员负责开关这扇沉重的雕花大铁门,每当汽车要进入或者是出去时,门便会被打开,可是现在竟然没有人给她开门? 她转身看向别墅方向,他正站在房间的露台上,与她对视,隔得那么远她都可以看到他眼底的讥笑。 “你想要干什么?”苏浅觉得跟他都已经生气不起来了,因为他现在的行为绝对的无理取闹,连她出门都要限制了吗?这毕竟还是个法制社 会呀,他能怎么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呢? “我只是关心你,你今天要换药,上来我给你换药……”电话里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又充满了张力,如果不是了解了他的为人,她会真的以为他是个好人,可是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是她见识过的最危险可怕的人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医院的。”苏浅冷冷的拒绝了。 电话被挂断了,而铁门也没有人为她打开,苏浅看了一眼,好像太高了她爬不过去,只好走回了别墅。 进到大厅时,已经看到了他胸有成竹的站在楼梯口,他料定了她一定会折回来的。 “我要出去。”苏浅站在楼梯下面与他对峙着,清透的小脸透着满满的倔强。 霍敬尧的心里好像被蛰了一下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底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单纯的爱恋了,变得小心冀冀的防备,小脸也没有了往日的红润,白得好像花园里的白玫瑰般的找不到一丝血色,也难怪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 “先换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充满了命令与威胁。 “换完药就让我出去。”像是一场谈判似的,如是她退一步的话,那就一定要对她有益的,看都看光了不在乎一次或者是两次,对于一个结了婚一年多的女人,如果哪天她真的遇见了自己真正爱的男人,告诉他自己依旧是清白之身,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相信呢? “嗯……”他哼了一声,对她招了招手,如同召唤一个小宠物一样。 “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一次她可学乖了,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你跟我谈条件?”眼底危险气息泛监成灾,透过他的身体散出了强大可怕的气场,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样的,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是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清润与甜美,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她是第一个跟他面对面谈条件的女人,看着娇小无比,可是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踩在每一阶楼梯时,都带着她的心重重的颤着。 “你是想在这儿换,还是到楼上换?”霍敬尧走到了她的面前,俯首附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着,手指拔了拔她散在脸上的发丝,露出了轮廓精致的侧脸,还有那如白玉棋子的耳垂。 “就算只是名义上的,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如果你都不介意我被人参观, 那我也无所谓。”对付流氓只能用更流氓的办法,这算以暴制暴吗?她赌他不敢这么做,苏浅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会被他眼底的无边无际的黑洞给吸进去。 “你不介意就好。”说完了之后,他突然动手解开了她缠在脖子上的大围巾,然后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胸前开始解着她大衣上的扣子。 苏浅吓得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敬尧,他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高大英挺的男人嘴角带着邪恶的笑,他有什么不敢的,她果然还是个孩子,这点手段就敢在他面前卖弄,赌他有男人的尊严,不会让自己的老婆被人看光?只是他还没有真的动手脱她的衣服时,她就已经吓住了,呆得就像一只鹌鹑。 “继续还是上楼?”他解开了她风衣的第一颗扣子时,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上楼去。” 因为背上有伤,所以她穿的都是很宽大的衣服,甚至连胸衣都没有穿,因为是冬天根本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当她衣服解下来背对着他时,雪白的裸背上缠着纱布,上面似乎还有点点的腥红色,如同雪地里开放的红梅花。 他的手指慢慢的抚过她的蝴蝶骨,引得她一阵轻颤:“你快一点好吗?” “我快不快,你不知道吗?”眼神幽暗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从瘦削却双圆润的肩膀,再到莹白的藕臂,纤细不禁一握的腰,都令男人血脉贲张,他的手开始慢慢的解开她身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直一以纱布脱落,那道伤痕狰狞的在她的背上盘距着,看起来触目惊心。 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抹在伤口时一阵清凉,那种火辣辣的痛好像也瞬时减轻了不少,不过苏浅一点也不感激,如果是一年以前他对她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她会感动到死,现在不一样了,她闭上了眼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根本就碰不得,一碰便是鲜血淋漓的伤害。 另一个房间里,言真呆呆的看着霍敬尧换下的那条西装裤,如果不细看,根本就难以查觉,因为西装裤是黑色的,而在档部拉链的地方,竟然缠着一根黑色的头发,这根对发跟自己的并不一样,这是一根黑色的直发,而她的卷成了波浪,早就没有了这样的顺直。 是苏浅,是她的头发。 一切可能都晚了,他们已经发生关系了不是吗?否则这根头发怎么会在霍敬尧的裤子上呢?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霍敬尧一手捉住她的头发一手按着她的头在他腿间的样子。 是你们逼我的,这一切都是 你们逼我的…… 她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他呆在这个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虽然是他的房间不过已经快要留不住他的人了,是不是他的房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哪个房间。 他在苏浅的房间。 男人的呼吸低缓缓又有些混浊,指尖沾上了带着草药味的透明药膏,一点点的抹在了她的背后,动作很轻缓,如同蝴蝶吻过,苏浅轻轻的颤了一下,屋子里暖气暖洋洋的让人懒得不想动弹:“好了没有?”她连声音都有些打着颤,毕竟在一个男人面前光裸着身体,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可是她还是非常不习惯,更何况这个丈夫在她的心底里已经被否定了,所以那一纸的婚书就变得没有任何的意思了。 如果在心底里不承认,那么一张纸又能代表什么呢? 她缓缓坐了起来,双手抱胸背着他穿上了那件宽大的毛衣,这时霍敬尧才发现了这是一件男式的毛衣,这件衣服看起来很像是女人穿的,但是事实上是男士的,浅蓝色的毛衣下摆有一道彩虹,上面落着一只五彩的飞鸟,这是这一季的新款,他去巴黎时刚刚好是秀场开始的时候,言真非要他陪他去一趟,那一晚并没有应酬就去了,这衣服是穿在男模特身上的。 “这衣服哪里来的?”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衣服上面,似乎要将衣服灼个洞一般的。 “买的……”苏浅想都没多想就应了一句,这件衣服其实是韩夕给她的,因为他是品牌代言人,所以他回国的时候带回了好多件,她向来喜欢宽大的衣服因为那样更自在一点,所以韩夕就给了她几个衬衣跟卫衣,他说这个牌子的设计向来花俏,倒是适合她,因为是赞助的又不要钱,她也就没客气的收下了,一杯咖啡换了好几件衣服,这些衣服她知道的,价格都不低。 苏家不穷,不过苏浅并不是会拿成万把块钱买一件成衣的女人,特别是这衣服还是男式的,他猛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衣帽间拉开门,她的衣服不多,不像是言真一样的就算是每季都全部换掉也装不下,她的衣帽间里简单得可怜,连三分之一都装不满,但是收拾得非常的整齐。 果然,架子上俨然还挂着几件上衣,都是这个品牌的成衣,而且都是男人的花俏的样式非常时尚,慢慢的他的眼睛暗沉得如同黑夜里落下的霜一般的,冰冷刺骨。 因为韩夕正是这个品牌大中华区的代言人。 她骗他,这衣服肯定是韩夕给她的,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甚至 曾经在韩夕的身上穿过,那种感觉真的太差了,那件衣服接触过韩夕的身体然后再穿在了她的身上,让他觉得连她身上都有了韩夕的气味。 他转身走了出来,刚刚还如黑曜石般的眸光开始变得愈发阴鸷,暗沉骇人的眸光看着站在那里的她,呆呆的穿着那件蓝色的毛衣,散开的发与略微苍白的脸有种难以名状的美,可是愈是这样他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她也是这样的站在韩夕面前的吗? 这天下的男女哪有好朋友之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脱掉……”冷冷的命令着,他一刻也不想看见她身上穿着这样的衣服。 “凭什么?”苏浅也被激怒了,他凭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不止伤害她还伤害她的亲人,如果对他与言真有亏欠,她也已经主动提出离开了,这个男人到底还想要怎样? “你是买不起衣服吗?”霍敬尧眸色冷冽,淡淡开口,却依旧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不是买不起,她当然有一点点小小的积蓄,不过她不会花这个钱去买这样的衣服,虽然穿起来很舒服,颜啬徒案也算好看,但是价钱真是不好看,将近五位数简直是疯了。 “不完药,我可以出去了吧?”她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忍着背上的痛拿起围巾就想要出去,却被男人健硕的臂膀猛的搂过她纤弱的腰,一把便将她掠回怀里,双臂圈住了她的身体,凉薄的话语在她的头顶响起“胆子真的是养肥了,你不止不听话,还敢撒谎?” 这算什么撒谎,只是知道霍家并不乐见她跟韩夕来往,她就不想直说,但是不能因为他们家不喜欢她得要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不见面,不往来不是吗? “我穿什么衣服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她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整个脑子都嗡嗡的响着,清透的小脸红了一下,眸子带着薄薄的雾气。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把霍敬尧所有的火气都勾了起来“这是那个小明星的衣服不是吗?你们什么时候关系亲密得可以共穿一件衣服了……”他的手掌力道微微开始加大起来,眼神变得阴狠,扣紧她的后脑强迫她抬眸与自己对视冷冷问道,“你跟他这么好?是不是好到要当着他的面换上衣服给他看,怎么他舍不得给你买衣服?还把自己的给你穿?” 她的小伎俩一下子便被拆穿了,苏浅的脸上红了一下,看着他阴云密布的眼眸,辫白道:“我们才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不堪,他的衣服太多了,分些给我又如何,我们从小认识 ,我的习惯他都知道呀……” “那是不是连你身体的尺寸都知道?”他暴怒的低吼,一把将她狠狠揪住,大手扯住了她身上的那件毛衣,手上如同变魔术般的多了一把小刀,从下而上的划开了,那把小刀泛着银光,锋利得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毛衣已经从中间被划成了两半,然后被他一把扯下,狠狠的丢在地毯上。 “下次再让我看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东西,我不止毁了你,我还可以毁了他,你何以试试你丈夫的实力究竟如何?”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般,阴鸷的眸子里带着重重的杀气,苏浅慢慢的低下了头。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爱上这个男人的,她当初的爱到底值不值得,还有最可怕的是她要如何从这段婚姻里走出去,再跟他相处下去她会疯掉的,温热的液体慢慢的在她的眼底凝聚起来,这个混蛋,这句话卡在了她的喉咙间,甚至无法骂出来,如果惹急了自己只怕又是一次遍体鳞伤。 她的卧房里开着暖气,可是她依旧觉得浑身冰冷如同陷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哪怕她已经是竭尽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难过得无以复加,一直自认为坚强的小心脏好像是被钝器剜开一般痛得腐心蚀骨。 男人好像怒气未消,从她的衣帽里里把她的衣服都扯了出来扔在了地上,苏浅冲了上去:“你干什么,这些都是我的衣服……”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发了狂似的丢了出来,他眸色冷冽,狠狠的说着:“扔了,我给你买新的,不好吗?” 她一点也跟不上这个男人的思路,而且每一次跟他相处都是耗尽了心力的,他从地毯上的衣服里挑出了件女式的风衣,套在了她的身上,低低哑哑的附在她的耳边:“等我一下……”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才走出去不到一分钟,便有两个佣人敲开了她的门,拿着一个大筐子,开始收拾被扔在地上的衣服。 “你们干什么?”她的衣服向来自己收拾不假手于人的,因为她总是觉得这是很私密的事情。 “少爷说了这些都扔掉。”佣人嘴上恭敬,看着她的时候却是面无表情。 霍敬尧回到房间,脱下了睡袍,拿起了衬衣正准备穿上,言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睡眼迷离的看着他,娇声问道:“要上班了吗?我跟你一起去吧。”她说了要回公司帮他的,刚刚她根本就没有睡,她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竟然在那个小践人的房间里呆了那么久,刚刚她几乎快要忍不住就 想冲进去看看他在做什么,不过这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的束缚的,即使是她也一样束缚不了他。 “不用了,我有事出去,让司机送你吧……”霍敬尧换好衣服,回过头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表示亲近,可是只有言真知道这个动作他做得有多敷衍。 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那样的蓝深得几乎如同墨色一般,却又没有黑色的单调,袖扣也精致得令人着迷,是两颗额什米尔蓝宝石订制的,而他本身就像个衣架子宽肩长腿,一点也不输给杂志上的西方名模,言真就看着自己的男人穿得高气十足优雅的走出去时,心里如同岩浆翻腾起来,疯狂的红色染上了她的瞳仁里,如同妖瞳一般。 他再走进她的房间里,地毯上的衣服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似乎很满意,薄唇轻启:“走吧……”伸出了手拉住她的小手便往外走去。 女人善变,可是这个男人更善变,有时候他好像恨不得要杀了她似的,可是现在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她沉默着不想说半句话,他也不说,只是一手执着方向盘,却伸出了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将柔凉的小手包裹进了他的手掌中。 汽车驰进了地下停车场,这个地方她也来过,城中高大最豪华的市场,非常多顶极品牌的都汇聚在了这里,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扔了她的衣服然后再买给她,简直就个标准的神经病,不过出来也好,这样刚刚好有机会溜掉。 电梯直达到了不一楼,时间还早,他拉着她的手走向了开在商场里的一间餐厅。 他们还没有吃早餐,他把菜单递给了她,苏浅迅速的看了一下,装癀得这么漂亮的地方竟然做不出几个像样的,无非是咖啡,牛奶,还有各种甜品,苹果修颂,布朗尼,费南雪,都是些典型的法式甜点,一看就知道这儿的甜品师傅是从蓝带学出来的。 “我要一杯白桃蜜茶,一个费南雪,谢谢……”一大早的就吃这个显然不合她的胃口,但是别的她更不喜欢,法式甜品有时候吃起来简直是甜到没朋友,这句话是韩夕说的,一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好笑,他有时候真的还像个孩子似的。 他只要了一杯咖啡。 商场里那些成衣店开业的时间正常都是上午十点,现在八点多一点,他们要在这里坐一个多小时吗? 当她还存在疑问时,商场里的成衣店的玻璃门一间间的推开了,灯光开始亮了起来,整个商场都开始营业了?真是不可思议,只是安静得连一个 ☆、039我是不是男人,她最清楚 那个专柜小姐呆呆的看着霍敬尧的背景,这个男人即使是刚刚坐在沙发上时都令她快要昏倒了,他太过英俊,而身材比例又是超级好,穿着西装都可以感受到他每一处肌理,他的气息与味道是那种纯冽的男人味,周身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这样的男人总是会让女人迫切的想要被他爱抚。 刚刚那个去了洗手间的女人估计很性福吧,而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那张她递给他写着她私人电话的纸条被丢弃在了地毯上。 洗手间很非常干净,甚至还有化妆镜配着红色的心形沙发,只是她人呢?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他被她骗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骗他?他几乎相以想像到她那副得意的小样子,如同兔子般的逃窜着离开了他。 手机嘟嘟嘟的,并没有人接,男人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苏浅不要让我再逮到你。 苏浅来到了汉朝的门前,拿起了电话拔通了老张的号码。 张衍霖坐在房间的露台上,张府还是旧时的模样,高大的杏树叶子黄了,落了一地,他想起了苏鱼喜欢自己做蜜饯,餐前蜜饯跟点心盒子这个也算得上是官府菜里必须要的吧。 她很讲究,每一颗杏都是新手挑的,她的手很干净手形很漂亮,不过手心里应该会有一点点的粗糙吧,哪里有一个女人天天在厨房里还能把手操持得那么细嫩的,白净的手一颗一颗的把杏糖渍过后,挑选阳光好的时候自然晒干,边腌渍杏脯的糖都是她自己熬出来的,所以特别的清甜,多吃几个也不会腻人。 最好的时光就是午后人都走了,她累了的坐在小院里,自己做的杏脯,桃条,配上了一杯淡淡的绿茶,他安静的陪在一旁,那时连时间都是静止的。 他从来不敢向她表白些什么,怕把她吓住了,苏鱼真的是一个几乎如同婴儿般的女人,他也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女人带都会苏浅能够把汉朝开下来,真的是有些神奇。 电话响起时,他迅速接了起来,这十年之间,他没有联系过任何人,知道他电话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苏鱼,一个是苏浅。 “老张,你……”苏浅在电话那头,欲言还止的顿了一下,她有点不知道如何跟这个沉默的男人谈话,不过有他在汉朝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安心。 “我想去看看我姑姑,能探视吗?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我把事情搞砸了,可能要把汉朝卖掉。”她心里很沉重,如同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除了姑姑跟韩夕, 老张算得上是一个可以说说心事的人了,她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小声的说着,说到最后看着这幢从小住着的楼,哽咽了起来。 “今天下午可以探视,苏浅你在哪里?我去接你。”老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时,坚定有力,让她竟然觉得有些安心。 “我在汉朝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老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虽然他平日里话并不多,但是总是能把事情办得让人放心。 换上衣服,经过张衍霆的房间时,虚掩着的门里,风光旖旎。 “哥,你要出去?”似乎听到了门口的迟疑的脚步,里面的男人眼底的迷幻瞬间清醒,扯过一条浴巾裹在精壮的腰上,拉开了门看到张衍霖穿戴整齐,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身后的女人缠了上来“你才是我哥哥,哥哥快来……”刚刚她被这个男人弄到快要疯了,几乎就快要到达天堂时,他却冷静抽身,女人媚声媚气的说着,却被狠狠的甩在地上不悦的说着:“眼睛瞎了?没看到我跟我大哥说话,滚……”声音里透着十足的狠劲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颤。 “我出去一下。”张衍霖拍了拍张衍霆的肩膀,独自走下了楼,以前他也曾经年轻疯狂过,只是那些好像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我陪你,你等我。”他冲了回去,扯下腰间的浴巾,冲了几下冷水,抹掉身上的水珠迅速套上了衣服,他怕大哥再一次离开,他已经等他回来,等了十年了,所以无论大哥要办的是什么事情,他都要给他办到。 车子里依旧是沉默的,或许分开太久了,都不知道要如何说话了。 “哥,这十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如果要查,我可以查得到,但是我尊重你,我不这么做,但是你回来了能不能告诉我,你遇上什么麻烦了?” “不能。”他与苏鱼的事,如同是他心底的秘密花园,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在张衍霆的火气就快要爆出来的时候,汽车稳稳的停在了汉朝的门口,苏浅正站在门前的树下,宽大的风衣扎着根腰带,看起来纤弱可人。 “不要告诉我,你这十年都是在这里的?”张衍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这个地方他来过好几次,菜做得相当有水准,配得上他挑剔的胃口,一直听说有两个漂亮的女厨师,倒是没有机会见到,现在是不是见到其中一个了? 站在树下的女人,雪白剔透得如同一朵开在枝头的梨花,楚楚动人。 “老张?”苏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理了发,剃干净的胡子,穿着西装的样子让她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算得上是相当英俊的男人,而且他开的是一辆名贵的房车,她对车子并没有研究,但是没吃过猪肉至少看过猪走路,这样的车子霍敬尧的车库里也有一辆。 “苏浅,你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她说要把苏家的这个宅子卖掉?张衍霖站在苏浅的面前拦住了刺眼的光线,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 “你的女人?”从后面冒出来的张衍霆有些诧异的问道,以前他大哥不好这口,都是那些性感丰满的女子,艳光四射不是花魁还入不了他的眼,现在怎么换了个口味,而且这个女人叫他大哥老张,这称呼也是有些奇怪的,还是行一次有人这么叫他,张家里的人叫的都是大少,女人们喜欢称呼她衍少,他叫他大哥,老张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尊重呀。 “不是。”张衍霖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着,被人瞪都觉得开心,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闯祸的时候,张衍霆的脸上笑意泛开,充塞着英俊脸颊,漂亮的桃花眼开始毫无忌惮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穿着风衣的女人。 身体一定很好,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说,就算这个女人只是穿着件宽大的风衣也足以勾画出她漂亮的身体曲线曼妙动人,脸上一点点的小瑕疵都没有,美得勾魂摄魄。 “找个地方说话。”张衍霖指了指他的汽车,苏浅没有迟疑的跟着他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叫老张大哥的男人笑得有点奇怪,怎么是兄弟却不一样呢,老板沉稳而这个弟弟却显得有些轻浮。 没有回答好像不够礼貌,她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苏浅。”清润甜美却带着稚气的声音好像在空中盘旋了一下,才缓缓的落在了他的心里。 “苏浅,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你要把这儿卖掉?”张衍霖有着苏浅,她嫁到霍家以后,好像日子就不是过得太舒心。 “嗯,那几个人要治疗,还要赔偿,大概要两千万,我已经凑到钱了可是,可是被人抢了……”苏浅说完这话的时候,眼神凄凉得如同荒芜的沙漠般,她不止没有救到姑姑,还连累了韩夕,这两天看娱乐新闻时,都看着他的肩膀上吊着绷带,估计手折了。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他看着苏浅好像有点不对劲,脸上红通通的,不像是好气色带出来的红润,好像是发烧了的样子,因为她的嘴唇开始干裂起来了, 出现了冶艳的红,如同快要滴出血来。 “苏浅,你是不是生病了?”张衍霖开始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起来。 苏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头抽疼着,连眼睛都有些干涩起来,身上的关节好像也有些痛,最近天气太冷,事情太多,好像有时候连水都没能心情喝上一杯,她想自己可能真的是要生病了,背上的伤口在这个时候开始火烧火撩的痛了起来,好像有一只毒虫趴在了她的背上,在腐蚀着她的肌肤一般。 “没事……”说话时嗓子也有点痛起来,嘴上说着没事,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去买一点退烧药就好。”嗓子干裂着,她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喝了下去,想要站起来,头晕得晃了一下几乎跌倒。 张衍霆伸过了手臂,在她腰间掺了一下,她的小脸瞬间惨白,额头上的汗珠落了下来,他碰到她昨天刚刚缝合好的伤口了,痛得跟刀割似的。 “阿霆,你送她去医院,我还有事。”张衍霖看了一下手表,再过一会儿探视时间就该到了,他不想错过每一个可以见她的机会。 “放心。”在张衍霖看不见的角度里,迷人的双眸含着危险的笑走近了苏浅。 “我送你去医院吧。”真是个好宝贝,手握着都这么的宵魂,柔嫩细滑得如同婴儿一般,啧啧,这要她身上的味道,还是知道怎么逍魂呢。 全身都散着热气,她好像是被放进了笼子里蒸似的,当这个男人的手触上她的时,她还是立刻甩开了,她不习惯于别人的碰触,她正想要张嘴想要说话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的倒了下来。 “该死……”抱起她的时候,她轻得像羽毛一般,风一吹就会飘走似的,张衍霆大步的走向了汽车,拉开车门小心冀冀的将她放进去后,扣好了安全带,车子如同箭般的飞驰了出去。 当她再睁开眼时,模糊的一切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病房应该是特级的,单独的房间里,有沙发有桌子,甚至还有一盆花,她趴着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被子,因为有暖气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冷。 “你是怎么弄的,那么大的伤口,还发炎了?”看到她背上的伤口时,简直是触目惊心,哪里有一个女孩把自己的身体弄得伤痕累累的? 张衍霆看着躺着的那个少女,她清透如水的眸光中,却是带了一股灰暗,整个人都暗淡了下去,她不太敢动,发了炎的伤口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 “喝点水吧。”她的唇干裂得都快要破皮了,不知道为什么,把她抱起来时他的心脏被狠狠攥紧,呼吸都被夺去,她是那么脆弱那么可怜,如同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因中她趴着,所以他在水杯里放了根吸管,水温刚刚好,苏浅几乎一口气就把整个杯子里的水都吸干了,她的身体如同干裂的土地般的,迅速的吸收着水分。 “还要……”她星眸半睁,透着虚弱的声音说了句还要时,他竟然觉得整个头发都在发紧,气浪从身体深处爆炸开来,以前好多女人跟他说过还要,但是都没有这一个要命。 整整喝了三杯水之后,她才舒了口气:“你是老张的弟弟?”那是不是可以叫小张?后面这一句她没有说出口,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小了,估计跟霍敬尧差不多大吧。 “我叫张衍霆,你可以叫我阿霆。”张家算得上是世族了,从民国时期就是巨富,虽然经历过许多事故,但是也没有伤到根基,可是她还是一脸的落寞,她没有听过张衍霆这个名字吗? “张先生,谢谢你了。”苏浅礼貌的道了谢,有点苍白的笑容如同悬崖上的花朵一般。 “你说你的钱被抢了是吗?我刚刚已经问了警局的人了,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张衍霆的目光看着她侧着的小脸,黑发在白色的被单上蜿蜒开来,黑白分明的刺激着人的视觉神经。 真的是没有那么简单的,因为连他都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这件事情就不是一般的抢劫,局子里面的人只是说了句这样的事情很麻烦,请他不沾惹为上策,而且上面有交代了,不查。 有人报案了,依旧不查,这是什么动静可想而知,背后的那个人肯定有着通天的本事,即使没有他的能量也比他大,这个小丫头惹到何方神圣了? 好像不是那么简单?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脑海里一个可怕的想法慢慢的浮现,一点点的清晰起来,难道是他?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那天会找钱,是不是他一直跟着她,是他让人动的手?包括自己背上的伤?寒气好像快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了似的,她一会儿冷,一会儿又觉得热,整个人哆嗦着,咬着唇几乎把嘴唇咬破。 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张衍霆的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下,嘴角带着坏笑:“如果你亲我一下,那两千万,我送你……”如果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那么就不算问题,两千万换一个香吻虽然贵了些,不过值得。 他看着她魅惑地笑着, 眸子里闪烁着迷人的光环,没有女人逃得过他的索吻,如果她不主动,他可以呀。 嘴唇就快要贴近,苏浅吓得几乎滚下去,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来真的,而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 霍敬尧看到这一幕,眼底的迸出寒光,声音有着骇人的低沉:“张少爷,这样跟内人开玩笑可不好?” 内人?如果单单从字面上的意思说,就是妻子,这个女人竟然是霍敬尧的妻子? “也不算玩笑,霍少怎么就让她为了两千万犯了愁?”张衍霆看着这个男人,在一些应酬的场合上见过,是把做生意的好手,稳准狠,不知道让多少老狐狸都着了他的道,只不过他的女人不是言振邦的女儿言真吗?那苏浅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似乎愈来愈好玩了。 “还是你们现在也跟着流行玩经济独立?”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嘲笑,两千万一场豪赌有时候都不止输的两千万,他却让自己老婆为了这点钱犯愁,可真不像男人。 “你别说了……”苏浅小声的说了一句,裹着被单软软的坐在角落里,现在她真的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能,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上的体温高得吓人,反反复复的肆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像快要着了火似的。 霍敬尧淡淡的冷笑着,一句话也不多说的走到了苏浅的面前,他听到医院里有她的就诊消息时,飞车而来,看到的却是这一幕布,不安份的女人到哪里都不老实,她竟然跟这种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混在了一起,真是欠教训了。 霍敬尧幽冷的嗓音带着磁性,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闹玩了就跟我回家……” 仿佛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他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温度吓人:“不按时换药伤口都发炎了,今天晚上我慢慢帮你换。” 伸出强健的手臂,避开她的伤口抱起了她:“我想去看我姑姑,我很久没有见她了。”苏浅的脸几乎快要埋进他的风衣里了,头晕得难受而他身上的淡淡的薄荷的味道似乎令她觉得舒服了好多。 “下次。”他迈开长腿,走出了病房,张衍霆清楚的看到了离去时她眼底的那抹无可奈何与悲切。 她不是愿意的,心脏再一次的被攥得紧紧的,那双凄苦的眼神让他的心开始愁肠百结。 “她想去见她姑,你没听见吗?这点小要求你都不答应,你是不是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的身份不是她的丈夫,他早就动手了,张衍 霆冲了上去站在病房门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霍敬尧的脚步缓缓的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深邃如夜空的双眸散发着光,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是不是男人,她最清楚了……”一句话把站在门口的男人堵得死死的。 然后他才抬起头来寒冷如冰的眼神凝望向张衍霆淡淡说道:“你可以随便要很多女人,但是这一个你不要碰,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对她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不客气。” 张衍霆桀骜不驯的笑着:“结婚了又能怎样?她又不是你的私人财产。” 霍敬尧锋利的嘴角勾起,冷哼一声,突然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踹了一脚,张衍霆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动真格的,这一脚一点情面也不留,锋锐的眼神霸道而危险。 苏浅几乎就快要尖叫出来了,这个男人果然暴戾得吓人,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个男人笑的时候不笑更可怕。 回到霍家的时候,言真不在,她已经到公司去了,今天第一天,晚上还要请同事吃饭,已经跟他报备过了会晚一些回来,他抱着她走上楼梯时,佣人们在下面交流在不一样的眼神,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少爷竟然抱着少夫人回来了。 她身上因为发高烧,在医院吃了药,现在身上开始流出了汗湿湿的很难受。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了一下:“都湿了?”抬眼看着她,连额头也都开始冒汗,几缕黑色的头发全都被打湿了,贴在她的额头。 或许是发了烧的关系,她累得不想要动弹,几乎是裹上了被子就想要睡觉,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胸中的怒火倒是被浇熄了一半,进了浴室,把浴巾用热水打湿,拧干后掀开了被子,一点点的擦拭过她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开始了的关系,她眼皮沉得快要睁不开了,慢慢的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被剥下了衣服裤子的她,如同一只被抛上了岸的美人鱼,身体泛着银白色的光,她有一件最美丽的衣服,那已经她的这一身肌肤,这件衣服她只能在他的面前展示,一想到这里男性的自尊与虚荣满满的涨在他的胸口,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抚摸着这具令人逍魂的身体。 看守所里,其实他已经让人打点过了,可是看到苏鱼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时,心如刀割。 “老张,谢谢你,又来看我……”就算只有几天,都是可怕的,失去自由的日子让她觉 得度日如年,她不知道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她是不是要在这样的地方住很长的时间呢。 “没关系。”再多风浪他都过来了,只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就开始变得木讷,不知所措起来。 “浅浅怎么样?”苏鱼有点担心,因为按常理,浅浅不可能不来看她的,可是她就是一直都没有出现。 “她最近好像有点事情。”他不能告诉苏鱼这些事情,如果让她知道苏浅被人抢劫,现在发烧住进了医院,那她还不得难受死了。 “要紧吗?”一双透明得跟孩子似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好像都快要编不下去了“她可能明天就来看你了,你再问问她什么事情。” 苏鱼“噢”的一声表示明白,老张不知道是正常的,他总不能一直问浅浅有什么事情吧。 “对了,老张你今天好像变了好多,理了头发,还剃了胡子了?”苏鱼在某方面的反应是非常迟钝的,这一会儿了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嗯,收拾了一下。”张衍霖看着苏鱼,或许是不曾结婚,恋爱,三十几岁的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实际年龄大,最多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这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龄可是她依旧像个女孩似的,他的脑子里总是不止一次的对她有过各种的幻想,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不尊重,可是又无法控制。 “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可以保释吗?”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这儿连洗澡都不自由,因为一个房间里有好几个人,她不像那些关押在这里的女人一样可以大摇大摆脱了衣服在众人的目光中洗澡,只能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洗一下,不过这里的看守对她还算是客气的,吃的东西都会为她另外准备,可是真的是太难熬了。 “不会太久了……”我保证,他在心里低低的说着,他不舍得让她在这里受这样的苦,她应该坐在院子里,像以前那样的喝一杯她喜欢的茶,浅笑悠然,自由随心。 “你穿西装很好看,以前怎么都没见你穿过?”他很高大结实,所以拿刀杀鱼剁肉时都是架势十足,只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穿正装的样了,这样一看果然是挺好看的。 “你喜欢就好。”话说完后,张衍霖几乎想打自己一耳光,为什么在她的面前怎么说话都觉得是错的呢? 一天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要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带进去的苏鱼,那一刻她是那么的孤独无助,她被带进那个铁门时回头 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光点闪着,张衍霖的心里好像被刀割过一般,他要立刻把她弄走,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一刻也不行。 深夜时分,她带着一身洒气回来,回到公司里,大家显然都是把她当老板娘的,每个人都不停的敬她的酒,暗示着要她多多关照,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霍太太一样,只是今天他一整天都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进了房间他也还没有回来,书房里的灯也没有打开:“少爷呢?回来没有?”她是喝了酒,不过脑子却是清楚的,今天他一整天肯定都是在陪那个践货,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少爷在少夫人的房间里。”佣人低着头,小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算什么?现在那个践人是光明正大的跟她抢男人了吗?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倒在沙发上,狠狠的锤打着沙发“怎么不去死,她怎么还不去死……” 另一个房间里,一切安静得如同时间静止般,她被困在他怀里,睡得呼吸匀均,而他竟然也睡着了。 有多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着了,好像她身体的味道会催眠一般,直到深夜他才醒了过来,而她恬静的面容依旧宛若天使般的纯美。 或许是睡的时间太长了,或许他醒来时影响到了她,慢慢的她的长睫毛颤了一下,眼睛睁了开来,呆怔的看了他一眼后,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问他:“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他让人抢走了她跟韩夕借的钱,是不是他? 现在想直起来,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是……”他并没有隐瞒,抚了抚她的小脸“聪明的女人,你猜对了。” 没有语言能形容他的恶劣,苏浅抬起小脸,看着他:“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姑姑,我姑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这个混蛋……” 她勉强挣扎的站了起来,纤弱的身体已经颤抖得无法控制,绝望的看着霍敬尧“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我真希望回到过去,那天我一定不会去看你,如果知道会遇见你,我宁可挖去自己的双眼,霍敬尧,从些我们就只当是陌生人吧……”她的声音沙哑,每说出一个字时都如同在她的喉咙里长出了一颗带着刺的荆棘刺得她痛得想要去死,理智已经抵达了崩溃的边缘:“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连衣服都不用收拾,她拿起了电话,好像找不到谁似的,她竟然连一个人也找不到,如同疯了一般打了一个一年都不曾打过的电 ☆、040你洗澡穿衣服的吗? 言真临走前那一眼,如同万箭齐发般的想要把她穿透,苏浅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笑中带泪。 她本来不想做到这么绝的,她想要平静的退出,可是这些人简直就是斯人太甚了,她一退再退可是却没有换来什么好结果,霍敬尧是疯了,他竟然想要置她姑姑于死地?最近他性情大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以为他的冷淡已经让她心如刀割,可是现在才知道那已经是最好的了。 现在的霍敬尧喜欢怒无常,残酷暴戾得令人无法忍受他的所做所有,她已经明白了,对他无条件的服从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自尊,她已经不愿意再这样生活了,也不愿意再这样等待了。 晚饭过后,老太爷让他们早点休息,意思再明摆不过了。 苏浅抬眼看了霍敬尧一眼没有说什么,霍敬尧跟在她的身后脚步沉稳一前一后的都上了楼。 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心跳陡然的快了起来,每当跟他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好像都有自然的反应,她拿出了一床被子,扔在了沙发上:“这是我的房间,所以今晚……”她指了指沙发,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玩味的笑,不过好在沙发还挺大的。 他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每一点脸上神情的变化,她有许多面,今天这样歇斯底里疯狂的一面是被他逼出来的吗?他逼得太紧了?一命换一命,苏家的总是要有人了来偿命的不是吗?有些事情宾真相被历史掩盖,无法追查,但是总会留下痕迹,或许是他的母亲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把苏浅送到他的身边是这样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受,如同在冰与火之间煎熬着,那种无法说出口的强烈的爱跟恨在拉扯着他,已经将他撕裂了。 “你是怎么认识张衍霆的?”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在做什么,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小脸沉静得如同冬日里落下的第一片雪花,晶莹剔透得好像马上就要消失溶化了,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去确定她还在。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站在他的面前,与他对视着,清透的眼底如同溪水一望到底里面已经少了以往的那些羞涩的,期盼的,欲语还休的光环,淡定得如同陌生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张家的背景很复杂,张衍霆他的曾祖父曾是旧上海时期的黑帮头子,就算时代在变张家好像依旧与黑道上的生意脱不了关系,例如城中最大最繁华的 夜总会,酒吧,星级酒店,甚至是有一些不明渠道中流通的物品,张家都几乎垄断了,早些年张家出了点事情,听说当年的张家老大从此在人间蒸发,那时的张衍霆岁数不大倒是接下了整个张家所有的生意,并且弄得有声有色的,今天见到他确实有些意外,因为苏浅的交际圈子非常简单,她是怎么认识张衍霆? “难道你是好人?”她冷冷的笑着,虽然不知道这个张衍霆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还有人比他更狠吗?转身就想进浴室她应该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睡觉,对于这个男人一定不能再动心,也不能再恐惧,唯有这样才能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 “我是坏人也办法,是谁自己非要嫁给一个坏人的,是谁对着坏人说喜欢的?”他一手把她拉了过来,俯首与她鼻眼相观,手指从她的额头流连至她的唇角“从爱人变成坏人,在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这世界上的事情,很多都不由人的意念掌控,例如我曾经喜欢你,那是我这一生最糟糕的事情了。”她低下头,心里无比悲凉,因为她的喜欢将她姑姑送进了可怕的陷井里,难道只是因为她嫁给他,破坏了他与言真的二人世界吗?或者是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掌控操纵别人的命运? 在她的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他靠得很近,苏浅想推开他的胸膛,而霍敬尧却抓紧她的手,眸色有一丝冷冷的光:“为什么,以前你不是很喜欢的吗?我碰你一下都会脸红,现在呢?这么反感?” “知道反感,你就不要碰我。”她敛下了长长的睫毛,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语气冷漠得快要令他捉狂了。 “如果我偏要呢?”他揽住了她的腰,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目光里的刺骨寒意化成强烈的占有欲。 “我会死,我斗不过你,但是我会弄死我自己,如果你敢再碰我一下的话。”死这个字有多令人惧怕,可是从她的嘴里说起来风清云淡的,他的心里是极度震惊的,因为这样的貌似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他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牋“这么恨我?”他的嗓音暗哑,好像是从胸腔深处里飘了出来。 她深身僵硬不再多说什么,推开了他的手,独自走进浴室,站着的男人听到了浴室里的锁咔哒一声时,苦笑了一下,伸出开始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脱了下来。 水很热,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他身上的寒气太重了,简直就是快要把人给冻僵了的感觉,泡在温热的水里,把一身莹白的肌肤 泡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才心满意足的擦干了身体,站在镜子前拿起了乳液,突然心里一阵刺痛,她跟姑姑都喜欢这个牌子的乳液,所以总是一起买一起用,有时候她的用完了还会先拿姑姑的用一下,可是现在呢?她可以在这里舒舒服服的洗澡,可是姑姑却不知道怎样了? 今天老张再三跟她保证说一定会救出姑姑来的,可是她的心里不踏实,姑姑一天不出来她就一天不能安下心来。 因为今晚房间里多了个男人,所以她选了一套保守的睡衣,遮得不见一点裸露的肌肤,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的时候,低低的尖叫了一下:“你干什么?” 这个男人已经脱掉了衣服,只换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趴在地毯上做着俯卧撑。 loropiana的深蓝色运动裤刚刚好挂在了他的腰间,这样看过去,全果的背部闪着深麦色的光,平滑结实的背肌有如咖啡色的波浪,一路滑向劲瘦的腰干,再延伸到了运动裤下那结实有力的臀部,在每一次上下起伏的时候,肌肉线条贲张与收缩之间对着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苏浅忍不住想骂自己了,简直就是个白痴,他在健身,只不过楼下有他的健身房他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在她的房间里锻炼吗?空气里满满的都是那种纯冽至极的男性荷尔蒙,刺激着她的感官。 他不是什么,他什么也不是,苏浅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浮乱的心落下来,定定落回她的胸坎间,在她深呼吸的时候,又吸进了他的味道,两人的气息在方寸间交织着,他的味道曾经是她最渴望最依恋的,现在她却要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去排斥。 细小的汗珠在他的身上密密的渗了出来,他站起来看着她把自己包裹得像棕子一样,不禁有些好笑,如果他真的要怎样,就凭她穿这些衣服就能抵挡了吗? 没有交谈,两人只是这样的对视着,苏浅觉得每一次看他好像看到的都不是相同的,他的眉还是一样凛冽,深浓的注视着她的时候依然那样勾人,薄薄的唇一样性感,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但是以前看起来那么深遂好看的五官现在却是却得锋锐无情。 “我不碰你,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我要的时候如果你是死的,还是活的,对我来说都一样……”他的眼眸里阴鸷慑人,直透进她的心底。 苏浅还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他附在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吓得她花容变色。 这个疯子…… 霍敬尧勾唇浅笑,走 进了浴室,她还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话她也相信吗? 她的浴室里跟他房间中的有些不一样,言真的瓶瓶罐罐堆满了整个台面,各种名目众多的身体乳,精油,如同一个小型的展览会似的,而她的台面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束淡淡的水仙花,黄白相见的吐露着幽幽的清香,这是花房里种的,她总是喜欢自己去剪插在房间里,从她住进霍家时就有的习惯。 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有一个精巧的小盒子,他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放着几颗巧克力,看来他了解她太少了,少得可怜,她竟然在泡澡时喜欢吃巧克力?目光往上,架子上还挂着她的内衣,可能是刚刚换下来的,她已经手洗干净了,精致小巧的保守款式,但是穿在她的身上总是会让人无法自持,她有一副绝美的好身材。 刚刚想钻进被窝里的苏浅才想起了,她的内衣洗好了还挂在浴室里,突然之间小脸涨红一片,赤着脚就急急的冲进了浴室,他的门没有关推开门时,她呆呆的站在了那里,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了。 刚刚他还有穿着一条裤子,现在连裤子都已经脱了,准确的说他现在身上毫无遮掩。 她刚刚是想要进来拿走她的内衣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浴室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气,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她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棒子似的,眼冒金星口干舌燥起来。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她气恼的说着,眼睛瞟到了她挂在架了上湿漉漉的内衣。 “你洗澡穿衣服洗吗?看来是真的,不然怎么都是湿的?”霍敬尧长臂一伸,从架子上扯下了她的内衣,精致的内衣在他的手掌心里躺着,苏浅脑子里一片空白,慌忙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转身离开时脚步凌乱几乎是逃窜的。 “你又不是没看过,都尝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矫情……”男人的声音在背后悠悠的响起时,苏浅在心中诅咒一万遍,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洗完澡出去时,她已经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安静的躺着,看起来像只在月光下沉沉睡去的安详精灵。 苏浅长长的吐了一口,昨晚所幸一夜相安无事。 她起来的时候,天还有早,早得光线都未透进来,房间里昏暗一片,可是在混混沌沌之间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睡颜,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不想要吵醒他,今天爷爷回来了,她应该起来做早餐才是。 无论霍敬尧是多么糟糕的坏蛋,但是霍爷爷至少 是对她很好的。 煮粥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最难掌握的,特别是早上喝的粥,太稀的粥不会成形,太浓的粥又失去了顺滑的口感,一碗好的粥必须是要承载了米的精华,喝起来时犹如丝绸滑进舌尖喉头,带着米的粘性,比牛奶更多了几分质感,香浓腴滑的散发着米香,这才是一碗好粥,在熬粥的空档,她取出了一块豆腐,放进温水里泡着,去掉了豆腐原有的豆腥味,将姑姑跟她一起酿的酱油,还有味淋,清酒,鲣鱼汤制成了酱汁,取出了豆腐浇上去就可以了,这个豆腐味道很清淡,是一道改良过的菜式,她自己一直很喜欢,再准备了几个小菜,前几日腌好的酱瓜,她忍不住先尝了一个,脆生生的很是美味。 端出来时,爷爷没有起来,倒是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他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可是他并没有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托盘。 “为我做的……?” -本章完结- ☆、041把腿打断 未免想得太多了,在一年多以前,她刚刚要踏入霍家的时候,她想她可以为他做点什么,那么喜欢,喜欢得如同站在苍穹之下仰望着天上那颗最遥远最光芒四射的星辰,她曾经想好了所有可以为他做的美食,每一天都可以不重样的,但是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他带回言真的那一幕。 当他拉着一个女人的手,从汽车上下来时,她看到了言真脸上如同女王般胜利的笑。 姑姑告诉她,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你永远都不能为他做饭,不要用美食去you惑一颗男人的心,留住的是胃而不是心,所以她在霍家就很少下厨房了,偶尔做的也只是给自己解解馋而已,霍家厨师西餐做得很好,因为霍敬尧跟言真都挺喜欢西餐的,但是她独独喜欢精致的中餐,在苏浅的心里,一直固执的认为西餐远不如中餐来得精致,所以不喜欢,但是他喜欢呀,事实证明了她与他可能真的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彼此的经历,兴趣,爱好都差太多了。 霍敬尧看着盘子里做得几乎如同艺术品的食物,她的心很细腻,连摆盘都摆得令人有些食指大动的感觉。 她轻轻的把托盘放了下来,摆好了之后,连一句话也不想跟她多说就往楼上走去,这个男人根本就触碰不得,每碰一次都是鲜血淋漓的痛,她不想再去试,心好像已经麻木了。 换好了衣服,匆匆的下了楼,现在开始她总得为自己去争取点什么,更要为姑姑去做点什么。 霍敬尧已经坐在那儿,不紧不慢的把她放在别的位置的托盘移到了自己面前,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这样的早餐他很少吃,不同于咖啡,这碗粥很细腻很润滑,进了胃里非常的舒服。 苏浅看到了这一幕,眼底充满子诧异,他竟然吃掉了她给爷爷做的早餐?现在的他做事情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上哪儿去?”她还没有踏出客厅,身后的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他的情绪太过平静才是可怕的。 “去看我姑姑。”现在爷爷回来了,他总不有再想把她关在霍家了吧?或者是做点什么,苏浅定住了脚步,看了楼上一眼,爷爷怎么还没有下楼来?他向来起得早,苏浅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让爷爷赶紧下来,她就能顺利的出门了。 “你在看什么?想等老头子下来解救你?”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管家没有告诉你吗?昨天半夜霍将军突然生病了,他半夜就回去了。” 霍将军是霍老爷子的宝贝,是一只 大丹犬,有一次老爷子心脏犯的时候,是霍将军狂吠不止叫来了佣人,以后更是对老太爷形影不离,所以这只狗说是霍老太爸的命根子也不为过,不过这只狗向来很健状壮,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苏浅心里一凛,淡淡的看了一眼霍敬尧:“我今天要出去找我姑姑,还要去找一下韩夕,他要把钱借我,虽然是在他车子上被抢的,但是这也应该算是我的责任不是吗?”她想确认一下具体数字,她应该还给韩夕的。 苏浅观察着霍敬尧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愧疚也没有,好像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样,深遂的眼底依旧如谜般的海洋。 “我说过你可以去了吗?”桌子上的食物已经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他吃东西的时候非常优雅,可是苏浅知道在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匪,恶棍。 “能不能出去,今天我都必须出去。”毫不退让的苏浅挺直了脊背,即然退让不可以保护自己跟亲人,那么她只能选择正面迎敌。 “怎么出去?走出去?”他拿起白色的餐巾擦了擦手,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瞬间空气都开始紧绷起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靠得太近时他所带来的压迫感无孔不入的侵袭着她的所有意识。,寒气顿时蔓延。 “不然呢?你想打断我的腿吗?”她想起了很多电影电视剧里的一句经典台语,如果敢走就把腿打断,难不成他还真能打断她的腿? “你要跟我闹性子吗?你以为我不敢?”他的话语低低的落在她的头顶,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脸部娇嫩无比的白希肌肤,如果不是慢慢的了解霍敬尧她真的会觉得这样的动作只是恋人间的温柔缠绵,可是他在这好看的皮相后面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可怕秘密呢? 霍将军一直有专人照顾,怎么说半夜突然出事就出事了,而且是半夜出的事,这样想来她的心底愈来愈害怕,他在爷爷的身边也安排了人吗?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总是有人在操纵一切的。 “不是不敢,这双腿这么美,打断了多可惜,它会有更多的用途……”男人的嘴角勾着,嗓音低沉得如同寒天里下的鹅毛大雪,厚厚地压了所有刚刚萌芽出来的希望,苏浅的胸口遒然的痛了一下,被这厚厚的大雪压得几乎窒息。 晨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分割开来,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在光明里的如同神祗,而在黑暗之中的早已沦为恶魔,“我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要紧……”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为她主持一下局面的人,苏浅的底气有些不足 ,但是依旧坚持着。 “可以呀,如果你坚持想要出去的话,那就去吧。”他揉了揉她头上的发:“你也该见见你姑姑,很快就开开庭了,估计以后关到别的城市的女子监狱,你要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那是已经蕴藏了太多秘密与情绪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滑过了几乎难以捕捉到的那种森冷寒凉令她毛骨耸然起来。 两个人的眼眸里有着彼此的倒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纠结的缘份吧。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而她又无力改变这些事实的话,那她就搬到姑姑所在的那个城市,无论在哪里,她在离监狱不远的地方开一间小馆子,与姑姑遥遥相望,至于这个男人,她不会再求了,哪怕是她跪在地上他都不会心软的。 苏浅拉拢了身上的衣服,迎着早晨还有些冷的风,大步的走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有再叫司机。 霍敬尧看着她的背景,眼色更加的暗沉。 韩夕见到苏浅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他接到电话就急急的出来了,咖啡馆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的香气,苏浅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如同一座水晶小人般的透明。 她的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只是闻着却没有下口,她很喜欢咖啡的香气可是却喝不习惯,看到韩夕包得像个外星人似的走过来时,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韩夕,对不起,连累你了……”知道韩夕不会计较这个,可是那是人家大方,她却不能不懂事的连个道歉都没有。 “傻瓜,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韩夕忍不住伸出了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的。 “对了,那天一共被抢了多少钱?”这个才是重点,她要还的他的,这一生她最不想的就是欠别人些什么,钱也不行,情也不行。 “没事,你问这个干什么地?浅浅,如果你敢说要还钱给我,我就真的生气了。”马上察觉到了苏浅想要做什么,韩夕说话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帮不上什么已经够糟糕的了,怎么还能要她还钱?见鬼,他赚钱是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如果她能用得上那就是最好的了。 “对了,苏姑姑怎么样了?”这几天多多少少也有些报道,不过不多,有些模棱两可,这样的情况才叫人担心呢。 “不知道,可能情况很不好,因为他们要控告她下毒。”苏浅的眼眶红了一下,那些人都是瞎了吗?她姑姑那么好的人,怎么 能下毒呢,更何况跟那几个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其实应该找一下检查长,法官,这种事情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可能还要……”这个社会总是会有些在黑暗里的东西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谈的,但是确确实实存在着,韩夕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可能还是要去给点意思的,你明白吗?浅浅……” 这么说她当然就明白了,苏浅怔怔的坐着,这种事情她听过很多,但是还是头一次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去给那些人送礼吗? “那我要表示一下什么?”她该去找那个法官表示一下,可是表示一点什么他会收下又不会尴尬呢? -本章完结- ☆、042正面迎敌 但凡知道一点点有用的信息,她都如同捉住根救命的稻草似的,脑子里就想着她应该跟这个法官好好的说一下姑姑是很善良的人,还有她现在把手上能拿的全部都拿出来,还有姑姑的一起那么应该就是上得了台面的意思了吧? 世上哪儿有不贪心的人,就算是挺乐走险她都应该去试一试不是吗?万一有希望了呢? 得了绝症的人,哪怕是偏方都想试一试,而苏浅的心理就是这样的,哪怕有一点希望,就算那些钱都打了水漂也没有关系,她应该去试试的。 韩夕的电话一直响,他今天有个杂志封面的拍摄,时间已经快到了,隔着电话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肖英若那张快要把他吃掉的怒气匆匆的脸。 “浅浅,我得走了,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自己回去要注意安全……”他不是那种一有了名气就随便迟到的人,尊重别人是最基本的,总不能让一帮子工作人员等他一个不是吗?他仔细交待了以后,走到柜台结了帐,看着到柜台里的草莓蛋糕,低低的对待应生交代了一下:“还要一块草莓蛋糕。” “先生,打包吗……?”待应生看着这个人有点眼熟,不过戴着帽子墨镜,甚至还有口罩,认不出来是谁。 “不,送给那位小姐的。”结完帐之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狠了狠心转身就离开了。 “小姐,您的草莓蛋糕。”新鲜的草莓上沾着糖粉,层层叠叠的蛋粉里夹的是草莓果酱,看着好诱人:“我没有点呀……”她并没有要这个,刚刚好的心情低落得喝口水都觉得难受。 “刚刚那位先生为您点的。”苏浅看着窗外,他的保姆车已经停在了对面,韩夕正一路跑了过去,在上车的时候转身对着她坐的这个位置的窗子挥了挥手然后上了车,车子滑入了车来车往的大街之中,很快的消失了。 这个蛋糕做得很好,酸酸甜甜的草莓酱在她的舌尖晕了开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除了会做几顿饭之外,一无是处。 如果,如果当初她选择的那个人是韩夕,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吧?可是当想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猛的就出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宛若天神般的站在光明之处,吞噬着天地间的一切。 可是表相终于是骗了她,让她这一生都为初见的那一眼付出了可怕的代价。 而且这样的想法不止可笑,也污辱了韩夕,他那么优秀,永远都不会是被选择的,他应该光芒万丈的舞台上,选择最优秀的姑 娘与他共渡一生,而这个人不会是她,再好的男人,不曾有过心动的感觉,又能怎样呢? 苏浅拿起电话,姑姑的情况一直是老张会更清楚一些,这件事情她想应该跟老张商量一下的。 老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要健身房的跑步机上奔跑着,汗水打湿了身上的黑色工字背心,盘距在他身上的那条龙在奔跑的时候,如同在海浪中翻涌一般的威猛。 张衍霆站在一边看着大哥,吊儿朗当的说着:“哥,你这是精力没处发泄吗?要不要我今晚给你找一个妞,估计不够,再多一个?”挑着眉笑得邪气无比。 仪表盘上显示的是二十三公里,这都可以跑半马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要弄个人出来还不简单,赔钱不行找法官呀,喂饱了他还不得给我们乖乖办事?”那些人白天就大叫着他们是黑道,晚上一到夜总会里,哪个不是大哥大哥的打招呼的,犯得着去动人吗? “闭嘴……”张衍霖冷冷的说了一句,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这后面的人来头太大,没有十足的把握判苏鱼无罪的话,那他就要做好劫人的准备,就算是判个一年他都不能让苏鱼在里面呆着。 手机开始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手指划下了接听键:“老张,你有时间吗?我想要找你。”那头的声音有点怯生生的,透过电话张衍霆都听得到她的小心冀冀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倦。 “有……”他按下了一下,匀速的跑步机慢了下来,他走下了跑步机,拿了条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往外走去。 “哥,你去哪儿,我陪你……”昨天那个女孩,纤美的样子总是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子里转着,像是着了魔一样,这女人他是肯定要睡一下的,不管是谁的老婆。 霍敬尧是什么鬼,有钱的投资商,别人怕他,可是他又不求着他做事,虽然偷人老婆有点不道德,但是一想到这种刺激他都能头皮发麻,全身都绷起来,兴奋得受不了。 听完苏浅的话,张衍霖觉得这姑侄不是一般的简单,她以为法官能为这一点钱动心吗?苏浅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她的对手是霍敬尧,是她的丈夫,这个男人背景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样的案子在他操纵起来就跟喝口水那么简单,所以去找法官根本就没有用,那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的。 “苏浅,你听我说,这件事情都交给我来办,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为苏鱼辩护,如果不行,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把她弄出来的 ,这里住不了,我会带她到国外去,永远不回来,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要小心的是你自己……”这一次是苏鱼,那下一次有可能就是苏浅了,霍敬尧要做什么他还不知道,但是事情肯定不简单。 “什么叫弄出来?”苏鱼无法理解弄出来的意思,瞪着一双澄亮的眸子,呆呆的看着张衍霖。 “这些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你姑姑一定会没有事的。”苏鱼一定会没有事的,当年丧失了的所有在风浪上奔跑追逐的勇气都因为她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并不民避开一切就不会有意外,而是要更好的处理所有的一切,意外就不会发生。 “还有,霍敬尧他想要做什么,你知道吗?他跟你家有什么过节吗?”这才是重点,苏浅鱼必肯跟着他出国,因为她会放心不下苏浅,在国内只要被再一次捉到,那就是重判,到时候就糟糕了。 “我也不知道。”她的心闷闷的痛着,她不知道事情是怎样发展到了这个境地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布下了这样一个局要置你家人于死地?你跟他难道除了做,什么事情也不谈吗?”张衍霆看着面前的女人,简直是无药可救的一个笨女人,让人又着急,又心疼,恨不得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摇醒。 “不止是苏鱼,接下来他可能要对付的就是你,你想怎么办,苏浅?”张衍霖看着苏浅,这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不免有些担心。 “我离不了,他不会答应离婚,我走不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的语气之中带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也交给我吧,让律师出面就好,你不要再回霍家了。”张衍霖镇定的说着,既然已经开战了,无论对手多强他都不退避,到时候如果苏鱼一旦判了刑那么他就劫了人,带着她们两个到国外去,如果喜欢餐饮,他再给她们开一个,他还是当他的二厨,像以前一样。 “可以这样吗?”苏浅的如同绝境缝生一般,眼底透着光,张衍霆看得心里又是疼又是痒的,心疼她的无助,却又恨不得把她吃掉,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既想欺负逗弄她,可是又舍不得让她难过。 “我知道你们过得不太好,你姑姑跟我说过,而且以后可能不止是不愉快,而是你的生命都会有危险……”这句话绝非吓唬她的,张衍霖说得认真无比。 “好。”现在爷爷又走了,早上他阴阳怪气的让她心里毛毛的,她也听说过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的,能这样解决当然是最好了,霍敬尧他可以再去 跟言真在一起,而她独自的去恢复她心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吧,只是这样最好的结局却好像一根长长的针,刺透进了她的心脏呢? 霍敬尧回到霍家时,天色已经晚了,今天被言真在他的办公室里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他心烦意乱的柔了揉眉头,推开她卧室的门,空无一人,空气里没有她的味道,她不在?出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来? 果然是不能让她轻松一点的,他心软了一下,她就可以这样吗?当他是透明的,不存在的吗? -本章完结- ☆、043一根白发 霍敬尧的办公室里,言真依旧是泪如雨下。 “对不起,尧……我不该在这里哭的,可是我就是心里难受,我知道我不能生小孩,霍家要有一个继承者,但是一想到你跟别的女人……”言真早已经哭花了脸上的妆,明明是想要歇斯底里的疯狂哭闹,可是她却又偏偏隐忍得让霍敬尧心里觉得有些抱歉。 在这件事情上错的不是她,是他自己,他有多么卑鄙他自己知道,他甚至明明知道老爷子已经下山了,他明明可以让言真先离开的,这样她就不会被赶走了,可是他默默的看着一切发生,没有阻止。 “你并没有不对,是我……”他深邃的眼眸里一片阴霾,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如同万箭穿心般的刺在言真的心里:“对不起的人是我……”他并不想瞒着她,他对于苏浅那种殊死的强烈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的情感。 “不……尧你在说什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在开玩笑的是吗?你怎么会对不起我……这是不可能……”她捂着耳朵摇头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痛苦得快要站不住。 霍敬尧脸色冷峻,伸出双臂抱着她,心境也早已是复杂到了极点。 他任由她泪崩成河,只是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没有办法,而你也是没有办法吗?包括你珠宝店里做的事,也包括你在霍家做的事?小真,我们怎么走到了今天这种境地……”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他见到的那个坐在汽车里的小姑娘了,这些年仗着他的宠爱,变成了另外一种陌生的女人。 还在他怀里的软弱哭泣的女人,身体突然如遭电击的颤抖了一下,抽泣声哽在了喉咙。 言真的那双眼眸中带着委屈的泪水和还有不可思议,脸色苍白,其实他一开始都知道的是吗?他不揭穿她任由她这样的自己唱着独角戏还唱得得意洋洋是吗? “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一时之间,言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她方寸大乱嘶喊,猛然将眼前的男人推开她觉得自己好像那么不堪被他撕碎了一直温柔的面具,再也无法这样跟他下去了,她扎开了霍敬尧的怀抱,猛的跑了出去。 人早已经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可是空气里都还送飘浮着女人凄厉的哭喊。 在所有的声音都慢慢的散开后,霍敬尧站在窗户旁,一张英俊无比的脸紧绷到了极致,带着隐隐的怒气,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莫名其妙出 现,搅乱了这平静的一切。 深邃的眸子里着爱恨情潮交织着,想起了她今天早上对他的那种冷漠脸色更加冷到了,对她的渴望折磨着他的身体,还有对她不由自主的疼爱,对她的无法摆脱的欲罢不能,他都找不到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把自己的手紧紧的攥住,然后告诉自己,他不可能爱上她的,更不可能为了却伤害一个曾经被重重伤害过的女人。 “方正,言振邦的那份合同给我……”除了这个,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补偿的,如果金钱可以让内心的罪恶感减少的话,那么他愿意多付一些。 方正看着霍敬尧,一脸的鄙夷,这算什么?在这种事情上一让再让,简直让人无语了。 “顶多再过一天,言振邦就会自己退让的,我算他至少要退两个百分点,你连说都不用说就能把他给堵死了,就这样的一天都忍不了?”说到霍敬尧方正真是快要崩溃了,言振邦现在多神气,在外头言语之间总让人认为他跟霍敬尧关系不一般,占有霍家多少便宜了,这样的合同摆明了是来抢动的,可是也只有霍敬尧才肯给,真他妈白痴。 “出去吧……”浓密的睫毛掩下的心事,还有最隐忍的秘密。 没有一天会是像这样的,期待着夜晚的到来,期待着看到她恬静的小脸,像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家一样的,可是他却是苏宗汉的女儿,这种事实太残忍了,他像是一个被命运诅咒过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一样的时间,却在不同的空间,苏浅一样的站在窗户旁,想起了这一年多的事情,终于要结束了,心里又疼又苦,有着要解脱的欣喜,却又有说不清的低落,这一生她真的跟这个男人不再有交集了吗? “想什么?想男人?”身边的声音有些吊儿朗妆的,有些狭长的桃花眼往上挑,俯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这天下的男人,不中用就换一下,你要不要试试我,还不错……” 苏浅躲了一下,就算霍敬尧不要她,也不代表着她就要饥渴的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一个男人来找替不是吗? “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他的妻子,而且就算不是,我也不至于要马上再去找一个你这样的男人。”清透的小脸昂了起来,倔强的眼神与纯美无辜的脸庞都令人觉得想要狠狠的欺负,却又心生不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 “我是怎样的?”他握住了她单薄的肩膀,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悦。 “你是怎样的不关我的事。”他的手劲不大,并没有弄疼她, 只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习惯别的男人的碰触,急于摆脱。 “是这样的吗?”张衍霆笑起来,她真的是让他越来越觉好玩极了,索性松开了对她钳制,退了一步一步将她困到角落里面,开始一颗一颗缓缓的解开自己的衬衣的扣子,“试过就关你的事了……” 苏浅心里的警报开始拉响了,不会吧,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她想要绕过他的身体溜走掉,可是根本就不行,他好像觉察了她的意思,苏浅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老张……” 张衍霖还在打电话,他跟律师商量着可以还击的所有细节,因为背着逃犯的名声在国外流浪对于苏鱼来说并不是最好的结局,既然是自由的她心里定然也不舒服,他知道这一场官司很困难,因为对手太强大,手段太狠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疑点。 带食的食物在厨房里被找到,几个能进厨房的员工嘴巴都紧得跟河蚌似的,撬也撬不开,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个那就是霍敬尧有足够的条件让他们永远都不说出秘密,中毒的那六个人至今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里,不能探视只有一个警察曾经进去问过话,那个警察他根本就不想去找,因为那是霍敬尧的兄弟,病历写得那么骇人,但是他猜那六个人天天在重症监护里打扑克解闷吧。 “老张……”楼下的声音很大,大得他在二楼都听得到,有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汉朝一样,那时苏鱼急了也会大叫一声,恍惚了一下,他迅速的冲了下去。 他冲下楼的时候,正看到他弟弟穿着衣服,而苏浅一脸的惊魂未定。 “苏浅,你先上楼去,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张衍霖看着自己的弟弟,脸色有谙暗,可是跟苏浅说话的时候依旧是轻声细语。 苏浅如获大赦般的逃上了楼,张衍霖看着张衍霆一字一句的认真说着,是那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你不想我再消失,那就不要纠缠苏浅,她你碰不起。” 霍敬尧是个疯子,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人预料不到,他可以为了苏鱼来跟霍敬尧拼命上,哪怕失却一切,但是这种情况是不一样的,如果霍敬尧知道他老婆他弟弟占便宜,只怕事情就会更不好办。 “哥,这十年,你的胆子变小了。”张衍霆抬眼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哥,漫不在乎的说着。 这样的事情跟胆子大小没有关系,他只是需要足够的谨慎,因为对手深不可测。 霍敬尧知道苏浅都没 有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 “少夫人在家吗?”他打了她的电话,手机竟然关机了,他打电话回霍家,管家如实的告诉他说苏浅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他不想逼得她那么紧,因为早上她的态度有些吓到他了,可是一旦给她一点自由她就会想要得到更多,女人总是贪心的。 他再一次的拔打了她的电话,依旧是那句熟悉的话::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她关上了手机,安静的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点点的看着天色慢慢的从光明沦陷进黑暗里,门口的有人轻轻的敲了两声,她站在了门后并没有开门,门外的男人声音真挚而温柔:“对不起,今天我只是想逗你玩,并不是对你不够尊重,或许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这样的女人相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欺负你的,还有,这儿你想住多久都行,就算没有我大哥你都可以住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直到我保护不了的那一天……”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跑进了他的世界,让他想要欺负逗弄,可是却又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只想护着她,护到自己没有能力的那一天为止,张衍霆低着头,额前几乎贴到了门板上,闭着双眼感受她的气息从门的那头传来,他知道她听得到他的话。 上官皓攥紧了手机,狠狠丢在车子的角落里! “苏浅……你敢给我躲起来……?”霍敬尧俊脸苍白,咬牙切齿的低喃着吐出几个字来,他不该有一点点仁慈的,连一点都不该有,在刚刚他还查询了今天所有发生的交通意外,确定了她并没有出事,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趁着他心软的时候跑掉了。 手机被狠狠的丢在了沙发上,他的瞳仁里散着可怕噬人的光,吞没了外面的微弱的光线,天黑了…… 天黑的时候,一个女人在外面做什么? “派人给我跟着韩夕。”拿起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一下便挂上了,韩夕你最好祈祷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让你一辈子都唱不了歌,演不了戏。 眼神狂暴,可怕戾气充满了整间偌大的办公室,让人无法呼吸。 一样的夜晚,所有人的心绪都是不平静的。 言家有大厅里,言振邦看着那份合同,脸上的纹路都舒展开了来,在这场拉距中他终究还是胜了,霍敬尧那小子看着狠,其实心是软的,他只要捉住这一点,大可以无往不得 。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毁了我的人生……”那份合同她知道,里面的条件极为苛刻,可是今天霍敬尧竟然毫不犹豫的签字了,这就等于白白的给言家送钱,她不要这样的补偿,这太廉价了。 她要的是霍敬尧这个人,要的是他的心,要的是好好的过一辈子。 哭红的眼睛,脸上妆早就花成了片,她疯狂的从言振邦的手上抢过了那张合同,狠狠撕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瘫软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疯了……”言振邦狠狠的喝斥着,看着那份被撕成了两半的合同,还有一式三份,有一份已经在律师那里了。 她是疯了,当霍敬尧的爷爷说出那句话时,她就已经疯了,他的爷爷说这几年就算霍家有欠她的,也已经还清了,言家占的便宜已经太多了,当时她就如同被甩了记耳光似的,脸上火辣辣的痛,几乎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才好。 “不过就是他娶苏家的那个孽种,有什么好哭的……”从地上拾起了那份合同,脸上如同戴着面具般的,永远也看清楚表情,只有混浊泛黄的眼睛里贪婪的*四处流动着。 白晴安静的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情景,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似的又走回了她的房间,不要动气,因为会长皱纹的,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只要自己永远保护着美丽的容颜就好,别的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镜子,她不禁喃喃的说着:“镜子呀镜子,我是不是还是跟昨天一样呢?”她仔细的看着满头的黑发,为了保护这头黑发,她不知道吃下了多少难吃的东西,做了多少护理,突然之间,银光一闪几乎刺瞎了她的眼睛。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白头发,她是白晴,是最美丽的女人呀,整个人形如枯稿般的呆呆坐着,不敢去想,也不敢计算时间,她已经几岁了,这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她终于也有了白头发。 “妈咪,你去跟苏浅谈一下,我要她马上离婚,你让她滚……”言真冲进了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坐在梳妆镜前白晴的不对劲。 “我长白头发了,我长白头发了……”白晴的眼底一片茫然,她根本就没有听到言真闯进房间里在说些什么,只是喃喃低语自顾自说着。 言真突然之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心里滑过了一丝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她慢慢的靠近着,翻动了白晴的那一头保养得宜的长发,果真从里面挑出了一根泛着灰白色的头发。 “妈咪,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一个可以保持住美丽的办法好不好?”如同魔鬼般的,她俯下身去慢慢的说着,白晴起初从不可置信到了最后的艰难的点下了头,没有人知道什么秘密被交换着,整个房间里都因为言真的语显得血腥十足。 “是真的吗?有效果吗?”白晴怔怔的问着,眼底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然,我明天就带你去找医生,你问问他就是了。”言真认真的说着,眼底的狠毒与嘴角的冰冷都令人胆颤心惊。 “这样最好,能这样最好。”如同绝望的人看到了希望一般,白晴喃喃自语的说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真的可以很快恢复年轻吗? “但是,妈咪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才行。”言真最后的话如同警告般的,轻轻的落在了那根灰白色头发的上面,看似那么轻,却是那么可怕。 -本章完结- ☆、044这个女人你碰不起 手机整整关了两天,当老张告诉她所有的探视都被取消了,连他想要送东西进去都有些困难,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张的面色凝重,如同结了一层霜,连苏浅都听得到他语气里的一丝无可奈何。 有人的背后操纵这一切,他明明知道可是现在还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张家十年前因为出了事情,所以近年来收敛了许多,这个世界终是现实的。 “是他吗?是他做的吗?”心里明明知道就是他,可是苏浅就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非得将她与姑姑逼上死路呢?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是……”缓缓的吐了一口,张衍霖看着苏浅素白的脸,她们姑侄两个倒是有几分相似,走出去常常会让人觉得好像是姐妹似的,只是现在她还可以坐在这里,不知道苏鱼怎么了?那儿的食物只要不是他送进去的,粗糙到难以下咽,他在里头也呆过一阵子,他都不想吃的猪食,她怎么能吃呢? “我回去找他……”苏浅站了起来,眼底一阵迷乱与凄楚,她不知道她还能怎样,是不是一生都不有摆脱这个可怕的男人? “苏浅,我不能再让你回到霍家去的,如果因为这样你回去了的话,只要出了任何意外,这辈子我都没有办法向你姑姑交代。”有的爱是理智的,他在苏鱼的面前木讷,怯诺,小心冀冀,但是并不是因为他没有真的胆小,而是有的反应只是情不自禁,能够照顾好苏浅,苏鱼估计不吃饭都会放心。 等到张衍霖下了楼后,她慢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这两天过得很漫长,但是悠然安静,张衍霆再也没有来打扰她,她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房间里休息,舔舐着过去这一年来的伤口,可是这样的时光只有两天。 手机打开,除了未接电话之外,还有一条讯息。 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把那打信息打开,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却是霸道十足,立刻出现,就这样短短的四个字,看得她的心颤一下,然后开始失控的跳了起来。 他不用说后果,可是她已经知道了。 她一定要回去,温热的眼泪从眼眶里慢慢的渗出,模糊了她的目光,姑姑为她耽误到了现在,她知道回来自己的处境有多难,那个男人的残忍的手段露出的估计只是冰山的一隅,她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但是她要回去。 迈开的脚步一步步的,脚下如同长布满了荆棘,每走一步脚底都很痛,虽然看不见鲜血淋漓,但是她知道自己早已伤痕累累,人生就是这么多的无 奈。 “去哪儿?”悄悄的走到楼梯口时,身后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已经没有了刚刚吊儿郎当的语气。 “我想要回霍家。”她没有转过头去,轻轻的说着,好像是说给他听的,其实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太危险了。”张衍霆走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没有办法,我没有别的办法,姑姑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捏住了我的命脉,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让我连呼吸都没有,你明不明白……”苏浅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没有了初时逼弄她的纨绔子弟的模样,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柔软的光。 “我送你。”不是他舍得让她回去吃苦头,而是他现在好像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足以抗衡霍敬尧。 今天连他送去的整袋的现金,拘留所里的人都不敢收,以前办事只需要打个电话,而今天整袋的现金都没有人敢收呀,霍敬尧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或许他的手上沾过的血腥往事会比张家的更多。 他拿起了她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号码:“记住,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关机的,还有现在我让人回去不是因为我怕他,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对付他的更好的方法,给我一点时间,你要保重你自己……”他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发,看着她清透的小脸,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孩,明明他想要用尽全力的去保护可是却护不了,那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 倨傲冷漠的身影站在月光下,入夜之后,花园里早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安静地在等待着,今天她会回来,他有预感,而且相信这预感不会出错。 眼眸早已因为等待而变得猩红,那是被焦灼着深深地折磨过得快要发狂的感觉,这两天派去跟踪韩夕的人准确的记录了韩夕这四十八小时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甚至连什么时间吃饭,什么时间上洗手间都汇报了,可以确定她根本就没有跟韩夕在一起。 她能去哪里?在一个偌大繁华的城市里,她就这样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般的没有了一点踪迹。 远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这样的夜里,半山的公路显得特别的寂静,没有人会到这儿来,这算得上是他的私人地盘了,本地的无论大盗,小偷都不会上这儿来,也不敢打他的主意,那这远远处传来的汽车声音呢,是她回来了吗?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 的颤了一下,在眼底滑过的一丝如同星子般璀璨的光又瞬间阴暗了下来,这部汽车不是出租车,有人送她回来?出租车的引擎声音并不是这样的,他迈开长腿走向了那扇沉重的大铁门,果然在山路上,有辆线条流畅的跑车正在缓缓的往这儿开来。 这么舍不得?这明明是一辆可以达到最高时速的顶级跑车,可是开起来的速度更比不上一辆牛车呢,车上的男人是不是巴不得这条路更长一点,更远一点,送她的时候才能更多一点? “为什么会嫁给他?”这是一直反复缠在他胸口的问题,她怎么会嫁给霍敬尧这个男人的?贪幕虚荣,他可以肯定她不是,那还为什么呢?她爱他? “因为他长得好看……”纤细的身影坐在车里,低着头,不难听出声音里的一丝苦涩。 她是多肤浅,因为一身黑衣冷竣成熟的霍敬尧给了一个少女最美的梦想,关于爱情的,就如同一直在心中勾画着一个男人的影子,那个影子是模糊的,可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如同阳光般的照进了那个影子,然后她睁开眼睛迎着那道耀眼的光一看,她梦里的就是他,所以当时她没有多做任何的思考就同意嫁给他。 “诚实而肤浅的女人,不过我喜欢……”勾唇笑了一下,然后出其不意的把脸凑了过来:“其实我长得也很好看。” 他长得是很好看,不过她已经害怕了长得好看的男人了,一脸落莫的低下了头,霍家她又再一次的回来了。 那幢庞大的建筑就耸立在那里,而站在铁门外的男人,比那一整幢的建筑更来得气势十足。 张衍霖刚刚还温和的俊脸,在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之后,泛出了一丝冷意,修长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有一刻有一种疯狂的想法滑过了过去,只在他油门一踩,立刻就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辗过去,不死也得要去掉半条命吧。 深邃眼眸里看不到一丝的光峦,浑身散发着冰冷强大的气场,他优雅的走了过来,连走路的动作都透着冷冽的魅惑。 她下了车,小脸泛着可怜的脆弱与苍白,却又努力的鼓起了勇气朝他走过去,看到他冰冷的眼光时,她的睫毛颤了一下,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男人强健有力的长臂一卷,一把把她卷进了他的怀里,她几乎是踉跄着勉强站稳了,他的身上*的,几乎要把她给撞疼了,一瞬间男人强悍而冰冷的气息扑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几乎令人窒息。 呼吸有些急促,长长的睫毛好像沾上了夜里的寒露般的,轻轻的颤动着…… 他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带着危险的张力响了起来:“回去跟我好好解释嗯?现在,你先看着……” 霍敬尧的眸子,如同一把闪着银光的刀,冷冽逼人,盯着走下了车的男人,薄薄的唇里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我警告过你的,这个女人你碰不起,为什么你这么不识相?” 站在他身后的苏浅小心冀冀的开了口,语气里有难掩的酸涩:“他只是好意送我一段。” 可是在她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记狠戾的拳头带着最可怕的强劲力道扫了出去…… -本章完结- ☆、045真正的欺负 “砰!”得一声剧烈的声响,张衍霆高大瘦削的身体就几乎就往后飞出,他的下颚骨好像已经粉碎掉了似的,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味道,嘴角流下的妖鲜红色的血妖冶而刺眼。 “你干什么?”苏浅几乎就想要跟上去扶住张衍霖却被男人的手一把扣住,她焦灼的回头看着他,清透的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美得楚楚可怜,看得令他心里没由来的悸动着。 “回去。”他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往别墅走回去。 “霍敬尧,我送她回来不是因为怕了你,而是因为我不想她会难堪,毕竟她现在在法律上还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如果再敢对她不好,那么你也拭目以待,看看这个女人我碰得碰不得,张家是不如你财雄势大,但是如果我真敢死磕,你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的……” 霍敬尧冷冷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扯开了领带,斜斜的挂有一边:“那就磕。” “不要……”苏浅低低的说着,她不想要因为她再挑起什么麻烦了,现在该解决的就是她姑姑的事情,而不是这样的纠缠。 在她说话的时候,张衍霆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眸色狠怒,攥紧了拳头也毫不示弱的挥了过来,对于太自信的男人,他也该尝尝拳头的滋味! 在电光火石之间,霍敬尧的脸上也挨了一拳,在张衍霆还没有收回拳头的时候,他已经稳狠的攥住对手的手腕,目光凶猛的用尽全力将手腕反转拧过来几乎形成了一个钝角,空气之中仿佛听到了骨头与肌肉撕烈般的可怕声响,曲起膝盖狠狠往前顶上了他的肚子…… 胁骨断裂引来的可怕疼痛让他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优雅的抹去了嘴角的血渍:“就这点力气,怎么满足女人?下次的教训就不止这些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还有你也是,好自为之。”他转过头来,看着月下有些颤抖的女人,那被风吹拂过的长发还还有那苍白惊恐的小脸,都有一种奇特的美。 说完后粗暴的扯着她的手,径直往别墅走了进去,她想要挣脱开,她不知道张衍霆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拉住了她的男人,眼眸里的寒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散发着杀人般的嗜血气息。 苏浅甚至不敢再回头去看张衍霆,只是这样被他半拖半扯的拉进了别墅。 佣人们一看不太对劲,早就已经散开了,偌大别墅大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是开足了暖气,也不能抵抗住男人 周身散发出来的冷,他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块般,靠近他一点都会被冻伤。 “你跟他消失了两天?这两天你们发生了什么?”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即使他不碰,但是他也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如果张衍霆敢动了她,他一定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喂狗。 “我发生了什么你关心吗?我是你的妻子还是什么?这一年多来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才说这些?你想对我姑姑怎么样?如果我们不能成为夫妻,但是我想至少不要成为仇敌,平静的分手这样不好吗?”一个一个的问题,每一个都巨石般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她愤怒的眼底里几乎都快要喷出火了,可是她还是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火气,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得罪他。 霍敬尧的脸色愈发的暗沉,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冬日里很少会的雷雨的天气,可是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雷声,一道一道的沉闷的,压抑的直到最后所有的都汇聚成了一声闪着光的霹雳,在别墅的半空上突然的炸了开,这记响雷几乎把天都经炸开了一道口了,也映着男人的脸,轮廓清晰得如同刀辟斧刻。 他的脸色铁青,暗沉,眼底的愠怒比这响雷更加的骇人。 夜空好像被捅破了一个口子,雨水像是被倒了下来一样,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冲刷着外面的草坪,正盛开的梅花一朵朵的被雨催残着,打落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 寒冬夜雨来得这么的突然,她冷得哆嗦了一下,心里慌乱的不知道怎样才好,这样的天气,不知道姑姑会不会害怕得睡不着,她最怕打雷了。 “我最后求你一次,你放过她好不好?”她知道这样的要求根本没有用,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对上了霍敬尧的眼,冷得如同冬夜里结在枝头上的霜,没有半分的软化。 “我已经回来了,如果我回来你都不能仁慈一点,那我回来做什么?”她悲苦的说着,她把自己陷进地狱,只想换得姑姑脱身,可是她依旧是想错了,魔鬼就是魔鬼他不会改变的。 他似乎对她的愤怒一点也不为所动,安静的看着她好像在看着一场表演,等她说完了之后,伸出的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带着冷笑:“你不想回来,不想跟我共处一室是吗?” 看着外面的雨,这样的冬夜,雨点里似乎都夹着冰雹一样的,因为室内的温度跟室外的温度相差太大,玻璃上开始都起了一层雾,模糊了一切。 “是的,我当 初是瞎了眼,鬼迷了心窍才会喜欢你,我恨不得你去死,你最好现在就去死……”他掐着她的小脸的手指力气在加大着,几乎快要把她精巧的骨骼给掐断了似的,苏浅得如同一只小狮子,张开嘴就往他的小臂咬了过去,她用尽了全力,有着一股要与他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锋利的小牙陷进了他结实的肉里,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嘴角开始慢慢的蔓延开来。 “松口……”霍声音沉凉得吓人,眸底深处翻滚着一浪更猛过一浪的怒气。 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好歹,哪个女人敢对他这样呢? 霍敬尧一只手拉着她的头发往后,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臂膀,几乎要将她的臂膀给扯断了,在温暖的室内他整个人的气息却冰冷得如同地底来的阎罗俯视着她,目光里不止有寒凉,还有威胁与警告。 整个头发都好像要被他扯开了似的,钻心的痛让她的眼泪在眼底翻滚起来:“你是一个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 “欺负?这样就算欺负,我真该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欺负……”声音低低的如同暗雷碾过了她所有的神经,她大为警觉,看着他眼底里惊恐万分。 外面的闪电映着他的眼,眼底有她美丽而瑟缩的身影,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 他俯下飞身去,贴着她疼得发抖的唇,轻轻的说道:“既然你说欺负,那就来欺负吧……”这一句话从他的唇齿间迸了出来,寒彻心骨。 他拖着她的头发,不顾苏浅低低的哀嚎,对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样的雨是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雨水里夹杂着细小的冰雹,打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发出了细小的密密麻麻的敲击声。 他看着苏浅的眼睛,以往她的眼那么的安静迷人,如同深山中不曾受过一泓污染的清泉,而现在这双眼睛里却有着害怕,惊恐,慌乱,还有可怕的恨,她恨他,往日里的爱幕已经变成了刻骨的恨意。 别墅的大厅外是一个长而宽的过道,用着十几根柱子撑起了在二楼的巨大露台,她被一把扔到了这条大理石地过道上,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地上的水渍已经沾上了她的衣服,黑色的长发被雨雾打湿了,或许是太冷了,或许是太害怕了,她开始发抖起来,如同待宰的羔羊。 因为怕冷,她的身上总是穿着厚重的风衣,男人薄唇轻轻的往上勾着,看着外面四处放肆的雨点,伸出了手粗暴的扯开了她的风衣。 “太过倔强的女人让人很讨厌,如 果你求我,这件衣服我就还给你。”他如同一个驯兽师般的想要驯服一只坏脾气的小兽,一点点的剥去她的尊严。 被他脱下的衣服,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打底衣,薄薄的贴在她的身体上,勾画着每一处动人的曲线。 风卷着雨滴,还有细小的冰雹,打上了她的身体,这样的冷意如同刀割般的疼痛,也衬得他的身影更如如同恶魔般的,风雨如同他的背后的展开了的黑色翅膀,包裹住了她。 苏浅拼命缩着身子,想要往温暖的大厅门口靠近一点,却缩到了他黑色皮鞋面前…… -本章完结- ☆、046惩罚 太冷了,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得像一只筛子,纤薄的肩膀瑟瑟发抖,嘴唇上淡淡的红已经褪去了,那是一种透明的白色,白得如同被打湿在地上的白色花瓣。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让她呆在外面,甚至连件厚重的衣服都不给她留下,他要剔掉她身上的所有傲骨,连一根也不留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样的寒意入她的身体里,让她觉得自己可能就快要死去了,那种寒气如同针一般的,千千万万根针扎进了她的身体里,连同外面所有的寒气也扎了进去。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麻木,可悲的是麻木了的身体依旧感受得到冷。 他浓密的睫毛沾了寒夜里的雨雾,薄薄的唇几乎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冷眼看着她哆嗦的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那就让她倔个够吧…… 他一直在等她求他,不过看来今晚他是听不到了。 她的长发已经被飘洒进来的雨雾打成了一缕一缕的,贴在她的脸上,她站了起来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猫般的站在了墙角,想要贴住那片玻璃,玻璃里面就是温暖的大厅,长毛地毯长长的松软极了,不像这门口的大理石,霍敬尧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不准让她进来。”这句话好像是对着空气说的,说完了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已经一再的放过她了,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仇人,动不动的就跟他玩失踪,那么就干脆好好的教训一下,让她知道一下什么才叫作欺负,他对她实在是太仁慈了。 苏浅看着夜雨凄寒,还有她那件被丢弃在雨水里的风衣,眼泪开始慢慢的往下落了下来,这身体好像快要变成不是自己的了,连站着都没有了力气,沿着玻璃慢慢的往下滑,坐在了地上,地上早已经湿了,透过了她的裤子,她全身都湿透了,没有一处是干的,湿气渗进了骨头,如同蚂蚁在啃咬着…… “言小姐,对……少爷已经回来了……”佣人小心冀冀的拿着电话,躲在没有人看到的黑暗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小声汇报着。 “他刚刚把少夫人拖到外面去淋雨,外衣都脱了,说今天晚上不让进来……”佣人仔细的描述着今晚的一切:“可能是因为少夫人跟一个男人出去了两天了,真是不要脸呀……”说什么话才能讨来赏钱,她最清楚了,这通电话过去,明天帐户里至少要多几万块钱吧。 在外面淋雨?言真看了看窗外,她不用出去感受一下都觉得够冷的, 看了一下温度,零下三度,在没有暖气的夜里,不知道这个践货会不会死呢?不过就算是死也太便宜她了,是她叫来了霍老太爷才让她被赶出了霍家的,既然敬尧那么在意她跟男人出去,那就让她死得更彻底一点,她要她比死更惨。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我不会少了你那份的。”言真满意的挂上了电话,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子,瞬间被寒冷的风雨刺得浑身都疼了起来,赶紧重新关上,这么冷那今晚真是够她受的了。 时间过得那么慢,她好像看到的永远都是黑夜,好像永远也盼不来天明,见不到阳光,雨势不见小却愈夜愈寒冷,最冷的时间慢慢的到了,在夜半三时,苏浅长长的睫毛阖了下来,闭上眼睛时好像看到了她从小长大的小楼,还有姑姑给她跟韩夕做的桂花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失去了知觉……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抱膝如同一只小兽般的蜷在了地上,头低低的靠在膝盖上看不到她的小脸,只有黑色披在了背上,伸出手臂抱着她走进了屋子里。浴室里放满了水,她背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粉红色的疤痕,脱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才发现她好像都快要冻僵了一样,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 水温太热刺激着她的皮肤,很快的泛起了粉红色,鼻尖渗出了细细的汗,霍敬尧双目猩红的看着她,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都如同是上天的杰作,这两天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什么呢? 大掌伸进了水里,从隐秘的地方慢慢的探索了进去……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简单寸步难行,直到探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停顿了下来。 还好,她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大开杀戒的事情来。 等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温热起来之后,抱起她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僵硬,柔软得如同一根面条般瘫在他的怀里,把她放进了被窝里,她的肌肤似乎还带着水气,却透着美妙的味道,那是她天生带来的身体的气味。 干净的味道,不是特别的花香,果香,就是难以形容的味道。 教训才刚刚开始,在他还没有想到怎么处置之前,希望她自己学乖一点。 苏浅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被窝里,全身的骨头都如同快要断掉般的疼,整个头也涨涨的疼着,身体热热的,喉咙里好像长着密密麻麻的刺一般的,痛得开不了口。 她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楼,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给我倒杯水……” 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哑得可怕,几乎出不了声了。 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为她倒来了一杯水,苏浅心里苦笑了一下,在这个家里被称作少夫人,只怕连这些佣人都不如,至少佣人不会被赶到门外去吧,端过了那杯水,她猛的一口喝下,呛得几乎把眼泪都咳出来了,一边咳一边把水杯递给了那个佣人,示意再来一杯,头疼得快要裂开了,而且好像越来越热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可能已经发烧了,因为体温现在开始变得有点烫手。 喝下两杯水,也没有一点缓解掉她喉咙的干涩与疼痛。 “有没有退烧药?”她来霍家一年多,好像还没有生过病呢,怎么这次一来就这么凶呢?以前她自己也会调理自己的饮食,把以一直挺好的,这一年多糟心的事太多了,希望吃两片药睡一觉就好了。 “没有。”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肯定是没有的,霍家有私人医生,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医生分分钟就可以赶过来,而霍少爷身体很好连个小感冒都没有得过呢。 算了,她去再睡一觉,看看能不能捂出汗来,这样就能退烧了。 一步步困难的往楼上走去,然后再一次的蜷进了被子里,好难受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她拉紧了被子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抗着在生病时特别明显的可能感受到的孤单与无助。 当霍敬尧踏进霍家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的时候总是安心的,好像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就在这里,没有离开似的,一整天的会议,还有年底下面各部门的汇报,所有的工作总是在回来这里时被清空掉,只有空气中那淡淡的气息,是她的。 “少夫人呢?”这个时间,应该是晚餐了,怎么她都不下来吃饭吗?还是不想见他?刚刚脸上的一丝柔和很快的消失了,声音都有些冷骇。 “在房间里没出来。”佣人小声的回答着,她今天是没有看见少夫人,她当的是下午班,不过也听说了昨天少爷发怒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她的头更低了,别惹怒了少爷也把她扔出去那就死定了。 霍敬尧走到了她房间的门口,一把推开了她房间的门,却发现灯都没有开,傍晚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借着非常微弱的光可以看着被子外散着的黑色头发。 空气里很干燥,那种莫名干燥的空气让他的心里猛的颤了一下,走近了她的身边。 “苏浅……?”他打开了灯,看到了她异常的模样。 脸 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色,红得如同被火烧过一样,嘴唇已经裂开了,血红色的看起来特别的吓人,眼睛紧紧的闭着,整个人已经没有一任何的知觉,只有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的发抖,偶尔好像还会抽筋一般的整个人都蜷缩一下再松开来。 他伸出了手还没有触到她肌肤便已经被那肌肤上翻涌着发热浪给烫了一下。 她发烧了? 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到肺部,因为她的呼吸很不正常,他一把抱起了苏浅,往楼下冲去,她在他的怀里如同颗小火炭似的,霍敬尧的眼底滑过一丝的怜惜,却很快的又消失了…… -本章完结- ☆、047伤她,他痛 或许是高烧已经烧糊涂了,整个人都有些神智不清,她裂开的嘴唇嫣红如血一张一合着,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我要走,我要走……” “姑姑,我好痛,火在烧我,火要烧掉我了……” 身体不由自由的抽搐着,高烧明显已经把她的脑子给烧坏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司机开着车,他抱着她坐在后坐上,感觉她身上干燥又热气十足,要把空气里所有的水份都吸掉似的,平日里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刚刚说的时候还能听得清楚,现在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几乎快要把衬衣给揪烂掉似的,要走?男人凉薄的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抚上了她烫得吓人的小脸,低低的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走……” 幸运的是高烧并没有引起肺部的感染,打完退烧的针后,她开始进入了沉沉的睡眠,薄薄的汗水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渗出来,直到汗湿了她的衣服,小脸也从不正常的红慢慢的褪成了白色。 护士为她清洗身体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便走出了病房,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们已经生份到非要有事才能找你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有些哀怨,似乎是在隐忍却又忍不住似的。 霍敬尧揉了揉眉头:“小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有多久没有叫她小真,可是今天这么叫她并不是亲切,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丝的愧疚罢了,言真懂得温存的声音与这样不耐烦的声音叫起她的名字时,是有多么的不同,他早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霍敬尧了。 “明天可以陪我吃晚饭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就算是再忙也不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吧。 “好……”他甚至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只能答应,他欠了她的不止是一条命,还有女孩子的清白,还有这么多年的青春,老头子说得没错,这几年言真汇款单了霍家太多便宜,只不过他愿意这样做,他的心里多少会好过一些,说穿了,他还是希望钱能弥补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言真挂断了电话,这一次她要将苏浅这个小践人毁得干干净净的,看她凭什么还能留在霍家呢? 霍敬尧再走回房间时,护士已经帮她擦拭干了身体,安静的退了出去,他双臂撑在她身侧,俯下头去凝视着她的歪在一旁沉睡着的小脸,安静得如同不曾存在一般。 如果她不存在 那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曾存在那他也不会这么的痛苦,痛苦得好像快要死去,伤她,他痛…… 他俯下身去,抱着她,轻轻的抚过了她的小脸,在她耳旁哑声说着:“如果你不是苏宗汉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是呢?那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接受她,宠爱她呢? 浓密的睫毛掩下了他的心事,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提起苏宗汉这个人,他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禽兽不如的男人,可是又想狠狠的伤害她来对自己枉死的母亲有个交代,谁来教教他怎么做?再多的案子,再复杂的数字在他眼里都不是困难,独独是她,这样一个看似完全无害的小女孩却搅乱了他的一切,风平浪静的生活注定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霍先生,霍太太需要再留院观察一下,因为这一次她发烧来得太凶了,刚刚的温度又上去了,如果再出现反复的话,那情况就不太好。”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摘下了口罩,看了一眼病历,这烧来得这么凶,而且退不下去:“风寒引起的,特别麻烦,怕再发烧会感染到肺部,如果明天没有反复的话再出院。”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只剩下了霍敬尧,他拖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传前看着她,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一堆的事情,永远也处理不完,他不能呆在这里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交代好护士之后,留下了个电话号码“有任何情况随时都要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护士的心狂跳着,被这样好看的男看一眼,简直就像是被电击一般的,只顾着点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一整天的会议,还有文件,直到傍晚的时候电话响起他才记了起来今天答应了言真一起吃饭的。 本来忙了一天了,言真挑的餐桌富有情调,音乐悠扬,食物精美,可是他就是不由得的想起了她熬的那碗粥,踏实的温暖着他的胃,而现在看到的鹅肝,牛排都让他没有胃口。 “怎么?不合口味?”这是她特地为他点的,以前他很喜欢吃这样的烤牛排,只是现在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了,他甚至连她剪短了头发,换了发型都没有发现。 “没事……”不喜欢吃跟不能吃是两回事,她即然费了心思安排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她的。 还没有吃两口,电话已经响了起来了…… 号码很陌生,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是那个护士吗?可以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从来都不是陌生人,而那个护士是唯一的一个,那么是她打来的吗? 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焦灼,站起身走到西餐厅外面的花台,接了起来。 “霍先生,刚刚有几个人硬是把霍太太接走了,后来我们觉得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他们都很凶,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护士说话的时间,都能感觉到她牙齿碰着牙齿的声音,好像是被吓坏了“我们一开始也说不行,可是他们好凶,而且说是霍太太的亲人,其中有一个女的说她叫苏鱼,是霍太太的姑母……”本来这事也不关她什么事情,可是她还是想起了该给霍敬尧打个电话。 被人接走了,苏鱼?不可能,苏鱼走不出看守所的,没有他的话,她这辈子都得要呆在里面了,怎么可能出来接走苏浅,真是活见鬼。 他的脸色凝重,俊脸惨白一片,被人接走了?张家的人吗?霍敬尧眸色犀利如冰,厉声问道:“当时她清醒着吗?” “今天霍太太有醒过来一次,不过吃了药后又睡着了,被接走时她是昏睡着的……”护士被问一句便老实的答了一句,没有任何的隐瞒“我当时有点觉得不对劲,就跟了出去看了一下,是一部白色的汽车,车号是xxxxxxx……” 被人强行带走了,如果是张家的人还好,如果不是呢?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想要置她于死地?或者是对她做点别的? “是不是你接走了苏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充满了幽冷而肃杀的味道。 “她出什么事了?”张衍霆永远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接到霍敬尧的电话:“我喜欢她,我会摆时了车马来跟你争,但是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承认,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声音里的掩不住的焦灼。 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姓张的,甚至恨不得将他毁掉最好,但是至少他愿意相信这个姓张的并没有骗他。 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是针对她,还是冲着他来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方正,打开系统,帮我追查一下这部车子,车号是xxxxxxx……”霍敬尧一面说着电话,一面走到了言真的面前:“我有事,要先走。” “什么事情这么急?”言真抬着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睛,看着霍敬尧,不敢责怪却还想问个清楚。 “苏浅出事了……”他并不想要多说,言真嘟着唇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出事也挑时间,真讨厌……” “你真的把我丢下来,你说过你讨厌她 的,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情就让她自生自灭吧,那并不关我们的事情,是她自己的命呀……”言真从后面冲上来,抱着他宽阔的背,热泪染上了他的衬衫,声音带着颤抖,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是她的妹妹呀,即使不是同一个父亲,霍敬尧眼底的失望多了一分,言真从来不说这个事情,苏浅更没有说,谁都以为这是一个秘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对苏浅真的要冷血至此吗? 没有多说一句,他拉开了言真缠在他腰间的手,转身疾步如流星般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结- ☆、048生不如死 看着男人决然离去的身影,甚至没有一丝的留恋,他的眼底里满满的焦灼是掩饰不住的,只是如果他爱上了苏浅呢?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霍敬尧对苏浅的态度非常的特别,是那种在爱与恨,讨厌与喜欢之间上上下下的徘徊着的感觉,甚至更令人无法捉摸。 她看着他开着车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的冲进了车流里,毫无顾忌的闯过了红灯,眼眶里的泪掉了下来。 “人已经弄到手了,就赶紧做完,好好享受,不要让她身上有一寸地方是完整的……”她脸色暗沉得可怕,手指攥紧着电话,纤细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冰冷,一如她身上散发开的气息。 对方在电话里谗笑了两声,似乎说了几句什么,惹得言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想要做什么?要是让他找到你们,你们都逃不掉的,让你们快点做就快点,弄完了给她留下口气扔到霍氏门口,收了钱就好好办事……”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些慌张,但是已经开始了,她的报复会慢慢的利害起来,直到她比死更惨,应该算不到她的头上来,因为她用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划钱的帐号也不是自己的,如果被霍敬尧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场,他做事够狠,狠得让人没有还手的机会。 手颤得利害,想要端一杯水喝一下,却抖出了一点,她在想像着那些可能的画面,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那种事情更可怕了,经历过之后一辈子的心里都会有可怕的阴影,那是耻辱的烙印,会终身的印在身体的深处。 她想像着苏浅被人撕裂,被人噬咬,被人狠狠的摧残,那是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她却做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不是很可怕呢?不是的,她是被逼的,这不能怪她,当霍敬尧与她有了那一纸婚约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她们不是姐妹是仇人。 她没有选择…… 那些让她心痛,难受,发狂的人通通都去死吧…… 脑子里满满的血腥与黑暗,如同与生俱来,那个小践人就会装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来引得霍敬尧的心痒难耐,她有的特质她就要毁得干干净净。 苏浅,这只是个开始。 耳边的声音开始慢慢的变得大声起来,好像是在一个很空纩的地方,她的头疼得利害,深身一点点劲都没有,事实上她是被一阵的吵架声吵醒的。 “当然我先来了……” “不行,我先, 我还没有尝过女人是什么味道的……” “懂不懂得敬老呀,这样的货色当然是让我先来享受了……” 他们的交谈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苏浅浑身的高烧都还没有退尽,却被这些话吓得如掉进了冰窖一般的,勉强的想要站起来,她一定要离开这儿。 “不然这样,先干她的少分一点钱,一共是两百万我们五个人分,先上的那下少分五万……” 他们还在谈判的时候,发现倒在沙发上的那个纤细的女孩已经醒了,蓝白相见的宽大病号服掩着她娇美的体态,而这样虚弱的样子更是会让人兽性大发,这个简直就是极品。 “算了,大家一起吧……”已经有人受不了的开始拉扯皮带了,眼里露出了野兽般可怕的光。 苏浅小脸惨白一片,勉强着想要撑起自已的身体坐起来,眼底里尽是恐惧:“这里是哪里?你们想要干什么?”因为发了烧声音沙哑得利害,说话时嗓子一阵阵的疼。 “哪里?你不用知道,你好好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才是,不过呆会儿你没心思想了,我们保证让你爽上天去下不来……”为首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得一脸的猥琐,咧开嘴说话时一口大黄牙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几乎令人作呕,她捂着嘴忍着那股想要吐的冲动,得罪了谁? 是言真吗?是她吗? 尖锐的痛在心里翻涌着,是她又怎样,霍敬尧会相信吗?会责怪言真吗?他早就说过在言真那里她一点立场都没有,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这样才把言真宠得无法无天是吗? “放我走,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们。”宽大的病号服隐隐透出了一片光裸的肌肤,如同新月般的皎白,她的纤薄的肩膀颤抖得利害,苍白的小脸仰起来带着最后的希望,想要跟他们谈出一点点可能,她死死的忍住不让自己崩溃的哭泣,可是悲伤与害怕像一个巨大的茧子把好困在了里面,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这么漂亮,陪我们玩玩,如果你不挣扎反抗,那我们就对你温柔一点……”她说的话根本就没有用,面前站着的四五个男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们的眼里带着饥渴的光,已经没能了耐性。 “不要,不要……”绝望得如同临刑前的死囚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力气就站了起来,拼命的想要往外冲去。 她还没有站稳被被推倒在了水泥地上,拉着胸口衣服的手被人狠狠的扯开,她惨叫了一声,因为有个男人的膝盖压在了她的 手腕上,腕骨如同断裂般的钻心的疼起来。 衣服被用力的扯开,扣子四分五裂的掉在了地上,雪白的肌肤衬着深紫色的内衣,让人看得口干舌燥全身捉狂。 她开始用力的挣扎着,不管死活如同没有明天的用力挣扎着:“你们两个按住她,我先来……”男人看着眼前的美景,眼里冲血,看着她嘶声尖叫的样子,已经忍不住压上了来。 苏浅尖叫着,踢打着,眼睛翻涌而下,她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自己是这样的,当一双肥胖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肩膀时,她连尖叫的声音都变得如同啼血的黄鹂般的凄厉…… 眼睛里好像已经看不到光明了,黑色的一片,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那辆车子已经找到了,就在这样的地方?他看了一眼这个废旧的大楼,脸色冷竣到了极点,方正跟在后面,手已经摸向了腰间,掏出了一把乌黑发亮的小手枪。 刚刚他的老板飙车的样子太吓人了,车速太快,坐得他到现在还觉得跟坐过山车似的想要吐出来。 霍敬尧的整个心脏都是被揪着的,她还在生病中,竟然有人敢这样从医院带走她?要找到一个部车子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站在这里好像就已经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撕衣服裂声,尖叫声,还有男人粗噶的喘息大笑声…… 狠戾的眼中透着肃杀,他冲了上去,一排废旧的房间里,只有一间的门是关上的,事实上这种地方关门跟不关有什么区别,这幢快要折掉的大楼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门,里面的人才慌乱回头看了一眼:“有人来了……” 男人手里拿着枪,后面还跟上了一个,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如同死神般的,眼底带着毁灭的光,盯着眼前的一幕,她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经昏迷过去了,光裸皎白的身体里带上了几个暗红的指痕,这一幕刺得他早已经捉了狂。 这样废旧的大楼四通八达,那几个人连身上的衣服都顾不得穿起来就逃窜开去,方正跟着他们的脚步冲了出去,霍敬尧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抱了起来,柔软得如同一根面条似的,手臂跟腿软软的垂着,身体呈现出了一种绝望又脆弱的美。 “苏浅……”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透出来的一样,痛苦里却又满含着情愫,还好她没事。 难道他这一生是受了诅咒的吗?他的母亲如此,言真如此,现在边苏浅差一点点也这样吗?脑海里所有的 画面如同海浪般呼啸而过…… 将她放进了汽车里,电话响了起来,是方正打来的:“人跑了,这里的地形他们熟,不过样子我记下来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都不会剩下来的……” 他没有说什么,挂上了电话。 或许是发烧根本就没有好,或者是受了太多的惊吓,她就这样的昏了过去,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下暗香动,霍敬尧轻轻的触过了她的小脸,冰冷得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痕迹。 “苏浅,欠我的就来还我吧……”他的薄唇碾上了她的脖颈,一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一手不受控制的抚上身上的这具迷人的身体…… -本章完结- ☆、049耻辱的烙印 害怕,绝望,抑或者是伤心过度还有刚刚的挣扎,再加上高烧得太利害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昏迷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任由他肆意妄为。 夜空上的星子被吞没进了黑暗之中,霍敬尧整个人都进入了疯狂的状态,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哪怕她是昏迷的,哪怕她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只是一沾上了她,整个世界都已经沦陷了。 一面被她的紧涩柔软吸附得几乎魂不附体,一面用仅用的一点自制力解开领带敷住了她的眼睛,这样即使是醒来也无所谓,她看不到是谁在占有她…… 只是她却从深夜到清晨都不曾清醒过,当霍敬尧靥足的坐起身来,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薄唇微张吐出了一口色的烟雾,袅袅的飘散开来,烟雾里的她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是毒,一沾上就会戒不掉,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逍魂的毒,让人甘愿饮之而亡,只为换取一夕的欢娱。 把她的衣服穿上之后,开着汽车把她放在医院的后门,这里平时只是提供给一些清洁工人运送垃圾的,所以没有人,不过再过五分钟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因为医院早班的时间快要到了。 他摇下车窗看了一眼蜷在地上的纤细身躯,小得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昨晚的彻夜的运动让她出透了汗,好像连温度也降了下来,看来除了体力透支了之外,应该没有大碍的。 他把车子停到了不远处的树下,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她。 苏浅,就只当你替你父亲还了这笔债,其实这样根本就不算还,本来你就是我的女人,要了你也是天经地义,你父亲犯下的罪孽是永远也消除不了的…… 爱恨交织的眼眸里,如同冰与火在碰撞着,交织着,深遂却又锋利。 “快点过来,要命,有个女人情况很不好……” “等着,我去拉个担架车过来……” “快看,这个女人肯定是被糟蹋了……” “天呢,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怜呀……” 几个上班的清洁工发现她,立刻围了上去,有一个人冲进了里面,七手八脚的把她抬了上去,往医院里面推。 霍敬尧薄薄的唇勾着笑,现在就开始玩吧…… 几个女人围着单架车,看着躺在上面的那个女人,领 口处透出了一小截裸露出来的肌肤,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找不到一处好的地方的,青青紫紫的,甚至还有咬过痕迹,一朵朵吻痕如同开在雪地上的梅花般的刺眼,这个女人肯定是受到了侵犯了。 真是杀千刀的:“我们要不要帮她报一下警?”有个中年的女清洁工义愤填膺的说着,遇上了这种事情这个姑娘真是倒霉了,不过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呢?这样的姑娘走在街上,可不得招人长坏心眼呀……“” “不行,等姑娘醒了医生自然会问,万一有了婆家了,这事传出去她可是无法在婆家呆下去了……” 七嘴八舌的在急诊室门口说了一通之后,就各作各的散去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要等到这个姑娘自己醒来自己做决定才行呀。 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是女医生为她做的检查,她身上还是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所以一查就到了,她当下让护士通知家人来,因为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的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痕,女医生仔细的做了一下检查,竟然是初女膜新鲜破裂,看到她一定是遭到了非人的待遇才会这样的全身都是数不清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她依旧在沉睡着,即使是睡着的时候身上带着男人的烙印也依旧清纯得如同初雪一般,红颜多殊说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吧。 当医院的电话通知到了霍敬尧时,他的汽车依旧还是停在了医院的后门,薄唇上叼着一支香烟,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咽草的味道,但是更刺激他的是她的体味,身体里流淌出来的水份,汗水依旧充塞着车厢的每一个角落,淡淡的香气却足够刺激雄性的荷尔蒙。 “请问您是苏浅小姐的亲属吗?”电话那头的医生在说话时有一点点犹豫,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样的情况真是不多,刚刚她问过了这个病人的情况,她是因为发烧住在了楼上私人病房的,却被人带走了,因为接走她的人并非她的亲属,没有签字所以如果追责的话,医院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是的……”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还透着一丝未曾消退的晴欲深遂动听,反正性感却又男人味十足。 “苏浅小姐已经找到了,您能不能来医院一下,有些情况我们医院想要跟您当面沟通一下……”女医生已经问过了院长的意见,这个男人并不是医院得罪得起的,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呀。 “嗯……”说完之后,他已经挂上了电话。 天边的云层开始低了起来 ,一层层的压了过来,压在了树梢,压上了花蕊,也压在了人的心间。 最可怕的梦是什么样的?苏浅不愿意醒来,剧烈的疼痛,火热的体温,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一次又一次的没有停歇过,她只愿这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恶梦…… 当她睁开眼看见了这间病房的时候,她真的一度以为自己之前经历过的被捉走真的只是一场梦,但是她发现自己的手腕真的青了一大块,想要挪动身体时,从腰部以下好像已经痛到麻木了,没有一丝的知觉,动一下都觉得骨头好像断成了一截一截似的。 未经人事,但是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上发生了最可怕的事情。 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部冲了过来,她的眼前浮现了那几个男人,还有他们解开衣服的样子,她曾经以为他不爱她,她很痛苦,后来他让姑姑进了看守所,她以为不会有比那样的事情更痛苦了,可是现在呢?她绝望的看着窗户,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似乎也替她感到悲哀。 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掉呢?如果真的死了那该有多好呀,这个世界污秽得令她想要呕吐,绝望得想要去沉沦深渊。 她深身疼痛,可是最深的伤口却是在心里,那时被长长的划开了,刻印上的是最耻辱的烙印。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人,刚刚医生拿着电话出去了,她拖着残破的身体起身,猛然朝着窗口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猛的伸出了手将窗户打开,冰冷的风迎面吹了过来,这里是九楼,如果跳下去,应该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吧?她伸出了手,触摸着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霍敬尧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单薄的身体如同一朵绽放在悬崖上的花朵,迎着风摇摇欲坠,整个身体都已经迎着风快要飞出去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的身体掠了回来扔到了病传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而她的呼吸好像已经不存在了似的,像是一个死人。 他的整个人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得不行,这个女人性子竟然这样的烈,这里是九楼一跳下去必死无疑,如果他慢了一秒,如果只是一秒会怎样呢? 她慢慢的撑起了身体,含着深深的恨意,泪眼蒙胧的看着他。 所有的,就在这一件事情发生的前一刻她心底深处还残留着的一点点情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爱有多浓,恨就会有多深,只是能怎样?她在言真那里没有任何立场不是吗? 清如泉水的眼眸里隐藏着巨 大的伤痛,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交集了,如果受到侵犯,他不能保护她那么她要保护自己。 “我的电话呢?”她要报警,她要让警察捉到那几个男人,她要幕后黑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要干什么?告诉别人你被人强了?不知道是几个?”男人的嘴角带着笑,眼底冷冽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一定要这样吗?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你不去死,死的该是你才对……”他纵容着言真的结果就是让她这一生都有了无法忘却的梦靥,那是怎样的伤痛没有人可以理解,她曾经想要在婚礼上手捧着桔子花,像征着桢洁,她曾经以为她配得起那纯白的婚纱,只是他除了与她办了手续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如果有一天她再遇上她爱的男人,却已经永远不能拿着桔子花了,她已经脏了…… -本章完结- ☆、050从爱到恨要有多长的时间 跟他在一起的空间里都太难受了,跟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都让她觉得多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在我死的时候,会带上你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吗?那就一起死吧……”薄唇轻启,几乎还可以闻得到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儿,深遂的眼眸里映出了自己的脸,苍白得好像已经快要消失了。 “我已经这样的,我们离婚吧……”如果要以一种代价来结束她错误的婚姻,那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 眼底的泪那么重,掉下一颗好像都会把自己给砸伤了似的,她忍着让眼睛不掉下来,心如死水。 “离婚?然后呢?你想报警,然后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霍敬尧的妻子被人强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一如当年他的母亲那样的悲切,她应该尝到世上最痛苦的滋味的,这些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快要变成透明的了,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因为痛疼也因为经历的一切让她无法接受:“做了坏事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是他做了坏事,不过他不会受到惩罚,他只是讨一点苏家欠下的血债而已。 因为这件事情是他,如果是别人做的,他一定会将那些人碎尸万段扔去喂狗的,一想到这种情形,眼里积淀下来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她清澈透底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温柔的多情早已经变得凉薄,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是言真做的,是她找人对我做了这样事情的,难道我不应该报警吗?”说到最后,她泪如雨下,气若丝游。 那种尖锐的刺痛无时无刻刺激着她的心脏,她一想起昨天的那几个男人,想起那些到现在还烙印在她身上的可怕痕迹,眼眶红着里面有强烈的恨意。 “她想要毁了我,而且她已经毁了,我并不知道你是真的爱她,当我发现时我已经自己要退出了,可是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嫣红的小嘴早已经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她的声音柔软在这个时候却透出了满满的恨意,一点也不加以掩饰。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她的目光坚定时却又脆弱无比,仿佛一碰就破了,她只是在死守首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她想无法得到的公平她想要让警察给她,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公正除了他,谁也给不了。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可怕的平静。 “尧,昨天你走得太匆忙,出了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轻轻的,温柔得如同一片云飘过。 “我还有事……”这句话的意思非常的明显,事实上他对言真的是真的有点失望了,她自己知道那种经历有多痛苦,却是要加在别人的身上,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是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怎么不敢在我面前接,为什么不把电话给我?让我跟她说几句,一起分享一下这种经历?我要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她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泪光闪烁,她几乎是想要爬起来,去拿他的手机,可悲的是她现在竟然站不起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现在的她只剩下的是一副空架子。 人是她找的可能没有错,可是事情却是他做的,霍敬尧低低在喘息着,看着她那样飘缈得几乎消失的目光,心乱如麻:“我们来交换吧,你从此忘记这件事情,不再想去报警那我就放了你姑姑……” 言真果然在他的心里有着无比重要的地位,她早就该看清楚这一点了。 霍敬尧看着她的眼光,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咬死才解恨似的,终是将爱消磨得一丝不剩,那就来互相折磨吧:“我说到做到,你要保证永远不说出这件事情来,我就保证不再找她的麻烦……”压抑着剧烈的心痛,连气息都有些不平稳了。 这算是交换的条件吗?她曾经想如果可以她替姑姑去也坐牢只要姑姑没事就好,今天她的心愿算是达成了,算是得偿所愿了吗?苏浅缓缓的站起身,她的身体依旧颤得厉害,小小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黑色的发丝披散开来,衬着她的肩颈处的那些红痕,显得楚楚可怜,而现在她的心中更是带着绝望与刺骨的悲凉。 她姑姑的事情是他操纵的,而他为自己操纵的这件事情来打压她,连一点公平都不愿意给,站在她面前的他依旧有着那张好看到要人命的皮囊现在在她看来却是残酷得令人发指。 她的目光那么冰冷,冷得吓人,霍敬尧的双手慢慢的攥紧着,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他强忍着自己,可是好像就民快要看不下去了,猛然大力揽过了她的腰,无法控制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苍白的带着眼泪的苍白而隐恨的小脸。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会让你去报警,就算真的是她做的,我也不能对她怎样明白吗?”他心如刀绞,言真我欠了你的,我还就是了,我把这个女人的尊严都踏在了脚下来还你,这样够不够?当他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闪过的心痛一瞬间染成了 腥红色,或许这样的话说出来,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了,不过不原谅又如何,他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仇人不是吗? 现在再听到什么话也已经不会感受到惊讶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人狠毒无比的男人,可以把一个女人毁掉来成全另一个女人,苏浅无力的点了点头,却早已经在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火苗,终有一天她要为自己讨还一个公道的,现在她还太弱,她会强大起来的,强大到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对立面,不再受到伤害。 他的怀抱没有了以往的温度,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恶心,从爱到恨要有多长的时间,其实并不一定的,要看曾经给的伤害有多大。 “我如何能相信你不食言,你写一张保证给我吧,把你刚刚话写下来。”她想不出来还有任何的办法,如果他出尔反尔的话,她是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代价付出了就不能白白的付。 “我在你的心目中就这么不堪吗?”霍敬尧俊脸瞬间刹白一片,心如刀割。 “不是的……”苏浅推开了他,倔强的眼睛看着霍敬尧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样:“你没有不堪,是我的心里根本就不会对你有任何的看法,你在我这里是个死人明白吗?是死的……”绝情的话如同狠狠的扎进了霍敬尧的心里,顿时血流如柱。 很好,她终于开始慢慢长大了,仇恨是让人长大的最大的动力:“你有多恨我呢?”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的小脸,抚过她垂落在脸上的发丝,露出了弧度精致的侧脸来,他的声音嗜血而疯狂。 “没有恨,你不明白吗?你是个死人,死的,已经死了……”她喃喃低语,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从此之后这个男人将不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任何的位置,甚至连恨都不配,这个世界上糟糕的男人非常多,而他已经无法用糟糕来形容了,当初是她没有带眼识人,那就来吧,互相伤害吧,对他包括言真她都不会再有一丝的手下留情,只要有任何的机会,她一定要把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还给这些人。 霍敬尧一把抱起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好像又快要晕倒了的样子,虚弱得如同被风暴摧残了的花朵,她很轻,像根羽毛般的在他的怀中,气息都不存在了。 “死的也好,恨的也罢,你都要在我身边……”他们这一世早就注定了无法解开的纠缠,他不会放她走的,这点小教训根本就不算什么,霍敬尧在心里对自己一遍遍的说着,这是苏家的女儿,她不配得到好的下场,更不配 他诚心以待。 “你真天真……”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她一辈子没有办法,她一定会离开他的,谁也不能阻拦。 “哎,这位先生,她还没有做好所有的检查,而且她的药还没有拿,她的验伤报告还没有处理完呢……”护士追了上去,胆颤心惊的叫着,这个男人好高,高得需要她抬起头来仰视。 “会有人来处理的。”他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抱着苏浅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医院。 怀里的女人失魂的淡淡笑了一下,让他在瞬间连呼吸都被摄走了…… -本章完结- ☆、051有时人算不如天算 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汽车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一语不发的沉默比什么都可怕,她甚至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还轻一点,恨不得自己即刻消失才好。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姑姑?”苏浅最后还是开了口,她有多不喜欢跟这个男人交谈,可是还是要忍着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折磨来问他,只要姑姑一安全了,那么她就什么都不管了,只是现在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命脉依旧握在了他的手,开着车的男人身姿挺拔,却是沉默不语。 汽车停在了霍家,他抱着她走上了台阶,苏浅看了一眼那个角落,那天晚上下着雨的寒夜,她被他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雨水打着她时如同针般的扎进了她的骨缝里,如果不是他赶她出来,她不会发烧,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径直走了上去,抱着她进了房间。 苏浅怔了一下,他没有把她放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他的? 那是他跟言真住了一年的地方,空气里还有两个人的味道,在衣帽间里大概还挂着她的衣服,甚至在浴室里有她喜欢用的身体乳,苏浅有些恨恨的咬了一下唇,这个男人果真无药可救了。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她无比坚定的看着霍敬尧,如果再跟这个男人多相处一些时间,她肯定会精神分裂的,她不要这么辛苦。 “你是我的女人……”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是了,霍敬尧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是深遂的眼底如同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难道你还有特别的嗜好,喜欢这种女人,被人欺负过的?”苏浅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却惹得他一阵的不悦。 “你就这喜欢惹我,还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霍敬尧把她狠狠的扔到了雪白蓬松的被子上,纤细曼妙的身体蜷着,黑色的发长如同海藻般的蜿蜒开来,凄美动人。 “你想多了……”她闭上了眼,怎么到了这个境地他还有这种想法呢?是过去自己对他表现得太迁就了吗? “但是我坚持,这一次我决不会妥协。”她的一次次妥协换来的却是这样痛苦一生的经历,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妥协了,她的心在一次次的无情伤害之中,早就已经变成了石头。 她苍白得好像就是一个小雪人,阳光一照就会消失了一样,霍敬尧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强逼她,不是因为怕了她,而是现在她的身体太虚了, 养好了精神才能好好的玩不是吗? 走下楼站在花园之中,一年已经到了尾声了,这是她嫁进霍家的第二个年头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清的空气,大掌攥紧着手机,有好几个未从善如流来电,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只是他不想接。 对于言真,他真的是有些失望了,不难猜出她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无论是不是她亲自指挥的,苏浅在嫁进来之前他就把她的底细摸了个清楚,她这样的女人跟别人一点小过节都结不下,更何况是这样的呢?能够对她下手的也就是言真的,仗着自己的宠爱,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吗?伤害别人来满足自己? 他清楚的记得刚刚他离开时,她那张小脸已经是苍白虚弱得仿佛碰一下就碎成了粉沫,可是每一句对着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冰冷透骨,宛若被狠狠伤害过后的小兽只能以还未长成的锋利的牙齿示人,想要用这样的举动来保护自己,可就连她的坚强都是那么薄弱,其实他一击即垮,只是没由来的心生不忍。 他也会有不忍的一天?他应该把她扔到最繁华的街道上,任由路人拍照,然后所有的媒体报道,她身败名裂之后,他痛快的离婚,把苏鱼送进大牢里永远都出不来,这样苏家就算是毁了,而他也算是替自己的母亲出了一口气不是吗?只是他竟然就是心生不忍。 这一生他的心就从来没有柔软过,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他欠了言真一条命,如果有取舍的时候,他一定会舍下她的,可是就是那么不忍,如同在做最痛苦的分割一般的,将生命中的某一部份生生的割走了…… 这世界真是奇怪,他住在了她的房间,而她却在他的房间里,空间交换了,人心呢? 当门被关上了以后,苏浅慢慢的躲进了被子里,蒙着头开始痛哭,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如同溃堤的河水,她的心太痛,太苦了,痛得仿佛已经没有了明天,其实她已经真是没有明天了。 眼泪染上了她的睫毛,沾湿了她的小脸,流进了嘴里咸得发苦,这就是她的人生吗? 拉住了被子塞到了嘴里,狠狠的咬住,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都不会再有脆弱的一面,她永远不想他听到她歇斯底里的痛哭。 哭过之后,身体里的水份好像伴随着眼泪都蒸发掉了,她艰难的爬了下来,现在她想要好好的洗个澡。 浴室里早就都被收拾过了,好像知道她要住进来似的,所有用过的东西都已经收走,全部都换上 了新的,甚至连一件浴袍也是全新的,一共放了两件,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非常明显。 她扶着洗手台脱下了裤子,发现上面的几个斑斑的污渍,心被狠狠的插上了一刀,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全身上下几乎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烙印,安静的站着,她强迫自己面对这个事实,要看得更清楚,更明白,她要把这一幕全都刻进自己的心里,这样才不会轻易忘却。 她把那条小裤收了起来,那是罪恶的证明,然后站在了花洒下,开始洗澡。 用力的搓着身上带着烙印的肌肤,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搓得皮肤的表层开始冲血,比原来更加严重了,甚至有的地方开始渗出了一点点血丝,被热水淋得刺痛不已,知道这样洗也不有洗去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可怕的事情,她知道这只是掩耳盗铃,只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多洗一洗好像就会让自己变得干净一些似的。 不知道洗了多久,洗到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再一次倒下来时,才几乎是半倒半爬的走出了浴室,身上穿着的浴袍就算再柔软,当贴到她身上擦破了的皮肤也还是令她痛得皱起了眉头。 她慢慢的走到沙发上,躺下去,现在她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希望睡起来之后便可以听到姑姑的好消息,现在她不想躺到他们曾经躺过的地方,好恶心…… 慢慢的进入了黑暗的沉睡世界里,她要好好的休息了。 医院里,方正冷冷的看院长,嘴唇锋利的角度让人看着有点心颤:“这样说还不够清楚吗?只要这件事情传出去一点点风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你这院长也不必干了……” 院长已到中年,一生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独独这一件事情他有些弄不明白,不过想想也是,这样有名望的巨富之家,怎么能传出丑闻呢?而且还是这种丑闻。 “还有,苏小姐所有的记录都交给我,电脑档案现在都彻底删除,你要记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你的医院,也不曾被带走过,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吗?”声音如同催眠般的,却是满满的威胁,分量十足的压了下来,沉得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是霍先生的意思?”院长心存疑问,小心冀冀的问了一下,这是给霍敬尧办事的人,但是他还是要问清查才好,毕竟事关重大。 “猜测别人的想法,这是最要命的。”方正扯了扯领带,有此不耐烦的说着。 院长没有再说些什么,交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薄薄的几张纸 ,却记录了这几天苏浅的身体变化,而且那天早上她在医院后门被发现的整个经过也有一些记录在里面,他伸出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方正拿了过来,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桌面上的电脑。 他亲自盯着院长把所有资料删得干干净净之后,转身离开。 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文件袋,目光有此沉重,手里的的那几张纸很要命,是烫手的热山芋,可是他不敢丢掉,这个东西有一天可能保住他一条命也说不定,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本章完结- ☆、052晚上等我 这一晚睡得连她自己觉得有些惊讶,整个晚上就如同死去一般,她没有做梦,她以为自己会恶梦连连,可是到了白天醒来时才发现,她那颗充满美丽幻想的心在那一场洗劫中早已经死去了,甚至连梦都没有了,以往她总是会在快要醒来时做一个小小的梦,有时候会梦见童年时吃的酒酿丸子上桂花的香气,有时候会梦见她还在上中学时走过的小路,还有她的整日喜欢喝点酒的爸爸,姑姑给她织的白围巾,梦到好多美好的东西,可是她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这样的美好的梦了。 全身依旧酸痛,她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既然不去死,既然选择了活下来,那就好好的活,印在身上的耻辱的烙印她终有一天会一一洗去。 走下楼梯,穿过了餐厅,进了厨房,她是苏家的人,她应该好好吃饭,不亏待自己的胃。 这样冷的冬天,她想要吃一碗米饭,在伤心的时候,踏踏实实的一碗米饭可以给人足够的力量。 让所有的厨师都离开这个厨房,她不需要帮手,也不想有人看着她,在这个宽大无比的巨型厨房里,她开始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早餐吃米饭很奇怪,并不是她平日里的习惯,可是她就是想要吃得饱饱的,填满自己的胃好像也就填满了自己的心,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似的,她爸爸说过,米饭是陪伴人一生最好的食物,在困顿迷失时一碗好吃的白米饭是对自己的犒劳与鼓励。 一碗好的米饭非常的讲究,霍家的厨房里,单单米就有好几种,好像在开联合国大会似的,从中国的丝苗米,东北米,还有泰国的香米,印度的长米,日本的珍珠米,美国的野米,这里的每种米都有不同的物质,不过她喜欢的是泰国的米。 泰国以世界米仓著称,在泰国香米里品质最好的应该是茉莉香米,因为它有着奇特的茉莉花香而得名的,只能在泰国的东北部的十九个府种植,因为那里过去是火山地带,矿物质丰富所一年只产一季,所以深得食客们的喜爱,细细长长的米放入了山泉水,等一会儿熟了以后就会非常的松软可口,充满弹性。 她简单做了一个小葱煎鸡蛋,云腿蒸鸡,冰箱里有新鲜拆好的蟹粉,还做了个蟹粉豆腐这样就可以了,够她吃的了。 价量都不多,但是足够精致,她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之后开始吃饭,她吃得很慢,细细的嚼着,品味着每一颗米粒在嘴里散开来的绝佳的口感。 她吃了一半的时候 才看到霍敬尧从楼梯上下来。 “我姑姑呢?”一见到他,想要问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她只要确实她的姑姑没事就好,别的都不再管了。 “我的呢?”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对面,长腿一伸慵懒性感的靠着椅子背,深遂的眸子扫过一眼放在她眼前的饭菜,似乎有此吃惊。 这个女人每天都会让人有不一样的发现,一大早吃米饭? “少爷,您的早餐……”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来,后面已经有个女佣拿着托盘弯着腰把他的早餐摆了上去。 黑咖啡,烤得黄澄澄的牛角面包,还有一小盘黄油,嫩嫩的鸡蛋煎得蛋黄刚刚凝固,火腿看起来也很不错,可是他就是不想吃,那就干脆不吃。 他长臂伸了过去,把她那碗吃了一半的米饭端了过来,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我姑姑呢?”苏浅才不跟他争执这一碗米饭的事情,她想吃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做,现在他吃了就当是喂了狗了吧。 “我也很奇怪,昨天听说她生病了,在保外就医的途中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倒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他刚刚想去撤掉所有的控告便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把人在看守人员的眼皮子底下从医院弄走,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张家把人劫走的,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汉朝里当了十年二厨打着下手的那个老张竟然就是张衍霖,十年前消失的那个黑道大哥,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是不少黑道人的精神领袖,说起话来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你说什么?”苏浅整个人啪的站了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姑姑竟然不见了,她遇到什么危险了吗?小脸瞬时苍白如纸,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因为太过紧张担心而颤动着。 “我说你姑姑不见了……”他优雅的吃着米饭:“我答应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案子我已经去销了,不过她在这个时候逃跑真是不明智,死在黎明前的黑暗不太值得,这算是越狱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我明白的是如果你不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情,姑姑怎么会在看守所里呆着?我明白我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不幸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个……”她竟然想不到用什么话来骂他才会显得最恶毒,在她过往的生活中她并没有想要这样的诅咒过一个人,而且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心动过的。 一切不幸?她还是很天真。 耸了耸肩,看着她如同只气急了的猫想要伸出爪子撩人的时候,更是万种风情 。 一旦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身的气息也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从骨子里透出的最原始单纯的吸引力如流弹般穿过了他的心脏。 “那是不是我要赐你更多一点?”他站了起来,身体如同一坐屹立的山般,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无所谓,我告诉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不要动我的家人,也不要动我的朋友,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她清透的眼睛盯着他,毫不惧怕的与他对视着。 胆子倒是变大了起来,这样也好,太胆小的轻易的玩死了就没乐趣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转身离开了餐厅往楼上走去。 她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所以现在她需要的是出去买一部手机,然后打电话给老张,她想起来老张曾经说过他不会让姑姑在看守所里呆着的,现在看来可能就是老张办的这件事情,但是真是时机选得不太好,这下子可是有麻烦了。 换好了衣服,她急急的下了楼,在要离开时却被霍敬尧叫住了。 “这么急,却哪儿?你不需要跟你的丈夫说一声吗?”身后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张力十足,一字一句的带着满满的磁性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去哪儿不用你管,如果你需要一个妻子三从四德那么就另娶人,再说了,我能算是你的妻子吗?”她如同一只刺猬,只要他说一句她就充满了敌意的顶了回来,清透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勇敢无畏的光。 “那你说怎样才算?”他站在她的身后,温热的气息正在靠近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想要逃开。 “怎样都不算,我早就说过了,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她不想再多跟他说什么,急急的就想要往外走去。 “你的手机好像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一句就轻而易举的把她定在了原地,迅速的转身伸出手去抢他手里的那个手机,那是她的很好认,她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霍敬尧看她几乎都快要跳起来了,还是抢不着,勾唇笑着:“没想到你体力还这么好?”他不是已经把她榨得干干的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劲,看来以后可以玩得更久一点,一股无名的火很快在身体的血管里流窜着,那夜逍魂的感觉没由来的如同电波一般触着他的皮肤,酥麻而又刺痛着即使不碰她,他都会有特别的感觉。 一把搂住了她的纤细如柳的小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把 手机给我。”她使劲的想要推开他,却无法憾动分毫,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那么,晚上我们住同一个房间如何?”他总是有办法跟她谈条件,而且总是占上风。 苏浅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关系,有了手机她就能马上找到老张,问问姑姑的情况了。 “晚上等我……”他拉着她白嫩的小手,把手机放进了她的掌心里,眼眸深处有些强烈跳动着迷人的花火…… 我等你?我等你才有鬼呢?今天出去了,别再想我进这个门,现在她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如果他再敢使坏,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本章完结- ☆、053你带了个女人回来 “你从今天开始,身边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跟着,白天他们两个负责你安全,晚上我来……”他的气息热热的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似乎依旧带着那么熟悉的烟草味儿,可是现在却已经不再让她贪恋。 再好闻的味道都比不过痛彻心痱的伤害。 他为她派了一个司机,还有一个随身的保镖,不过在苏浅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在她身边最危险的人就是言真,他如果好好的警告一下言真,哪里会有那种事情的发生。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心脏就如同被利刃剖开一般,疼起好像都抽了起来。 她没有再说什么,司机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那个黑衣保镖为她拉开了车门,苏浅头也不回的坐了进去连多看他一眼都是吝啬的。 一上了车,她的心才放松了下来,跟那个男人多处一分钟都觉得累人。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拿起了电话…… “老张,这是你的家?”苏鱼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幢建筑,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老张,有些奇怪。 在看守所里呆了些日子,她显得越发的清瘦了,张衍霖一对上苏鱼的目光便赶紧的低下了头,沉闷的回答了一下:“嗯……” 他不敢告诉苏鱼说他动了关系把她用不太光明的手段给弄了出来,他算着日子,苏鱼的生理期就这一两天了,他怕在里头她连个热水澡都洗不上,更别提别的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弄出来的,依他的判断霍敬尧这次来势汹汹,根本就不会给苏鱼机会,等到一判下来,关到女子监狱里要动手就更难了。 他一脸的若有所思,苏鱼站到了他的面前:“老张,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苏鱼是个很奇特的女人,或许是年纪的关系,她有着女人的成熟风情,可是又因为经历的关系,她依旧简单的像个小姑娘似的,当她那双妩媚却又童真的眼睛看着他时,高大挺拔的男人黝黑的皮肤瞬间闪过了一丝暗红色,急促的说了一句:“不会,没有……” 怎么偏偏跟她就不能好好说话,他简直想要抽自己两下,舌头一见到她就是直的,连句好听的话也说不起来。 “这里是我家,你现在先在这儿住着,要等消息呢,所以最近都不能出去,可以吗?”张衍霖说到最后好像连声音都快要消失了似的,小心冀冀却又胆颤心惊。 “好。”苏鱼回答得很简单也很干脆。 他的房间在张家本来就是最大的,而且露台也够漂亮,他在前两天就让人稍稍改动了一个,换了个淡紫色的窗帘,还有沙发跟被子什么的也换了个颜色,衣帽间里他的衣服早就都拿走了,里面都是他给她选的,从内到外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浴室里有她喜欢的带着柠檬味的香皂,最后他还在房间里放了一大把的白色百合花,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我想先洗个澡……”他带着她进了房间时,呆呆的站在了那里,有些不知道想要怎样,他不想要她觉得在这里很无趣,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变得有趣起来。 这十年的沉默,好像让他连说话的技能都已经失去了。 “你洗,你先洗……”这话说完他又开始觉得自己说得很不妥当,让她先洗听起来很像是以前夜场里的女人,一进房间就会说你先洗这样的话。 好在她根本就听不懂,大概夜店那样的地方她是没有去过的,更不用提往不好的方面去瞎想了。 张衍霖推开了衣帽间的门,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这都是给你准备的,我先下去楼下了。”这一天折腾的,她是该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了,他说完了之后就离开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并且轻轻的关上了门。 门口碰见的正好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张衍霆:“哥,你带了个女人回来?” “嘘……”他伸出拉住了张衍霆的胳膊就往外楼下拖了下去,他握吵到苏鱼,这个时候让她安静一下是最好的。 “不能打扰她,如果不用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就免开尊口。”张衍霖看着弟弟,一脸的警告。 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多半时候玩世不恭,他怕吓着了苏鱼。 “知道了,她是我大嫂吗?”张衍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拿出了火柴,轻轻的一划,哧的一声,一道白烟之后火柴一下子点着了,跳着美丽的火花,他点着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从性感的唇里吐出了一缕的白烟,烟雾里的人他看得真真切切的,就是苏浅,他真是着了魔了。 “不是。”张衍霖说完了之后,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身后的人跟了上来,他回过头去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给她下碗面。” 她洗完了澡应该吃点东西才是,以他的手艺自然是不太敢在她面前炫技的,不过为她下一碗面还是不成问题。 澄黄的鸡汤里放着几颗红滟滟的枣,散发着诱人的香 气,面团子揉好了开始擀出了细细的面条,在一旁的张衍霆看着心里是震惊的,以前他的大哥手下有多少人,少年英雄也是多少女人倾幕的,风光无限的时候却因为救不了最好的朋友就自我放逐,可是就算时间再怎么改变一个人,当他亲眼看到时还是无法相信。 那双本该拿着枪的手,却熟练的拉出了细长如丝的面条,一气呵成,如同一个专业的大厨,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他的大哥应该八面威风,四方来朝,怎么就会成了在厨房里做面条的人呢? 一小会儿功夫,鸡汤面就下好了,黄的汤,红的枣,上面还放着几根嫩绿嫩绿的菜心,他端着拖盘往楼上走,离开时还不忘记回过头来警告了一下:“记住我的话,不要打扰她……” 苏鱼的世界里真的简单到不行,她没有认为老张说的哪里有问题,在这里呆着就呆着,不过老张的家里看起来应该是很富裕的,为什么会想去给她打工呢?她一面吹着湿湿的黑发,一面有些困惑。 有钱人喜欢体验生活,也不能一体验就是十年吧?真是个怪人呢。 在看守所里呆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没能好好的洗个澡,现在洗完了真的很舒服,就是不知道小浅怎样了?她的电话没有打通呀。 听到了几声敲门声,她想应该是老张吧:“请进……” 张衍霆一进门就看到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袖子折了起来露出了纤细莹润的手腕来,半干的长发披散着,甚至连睫毛都带着点水气,整个人就眩晕了一下,如同被人施了咒语般的,那种心跳加速,舌头发直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更强烈。 “我……我给你下了碗面,你吃一点吧……”他走了过去把托盘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谢谢你,老张。”她还真是饿了,而且面看起来也不错,至少汤熬得够火候。 他木讷的站在了旁边,苏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也坐下来吧……”那么高的个子,站着看她吃面,她可真是有些下不了嘴了。 张衍霖几乎是坐到了沙发的最边上,他跟她得这么近的机会好像并没有,她身上清新的柠檬香气传了过来,泌人心脾,不过他并没有迷失,脑子里开始计算着如何把苏鱼弄出国去,这里她是肯定呆不了的。 “阿霖回来了,是吗?他回来了吗?”突然之间,楼下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嗓子有些沙哑,应该是抽烟抽坏掉了,以前她大哥就是这样的,烟酒过度早早的声音就变了。 她喝了一口汤,转过头看着老张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出去,她低下头继续喝着汤,她想或许是来找老张的吧,他叫阿霖吗? 她怎么来了? 张衍霖快步的走下了楼,大厅里,被下人拦住的正是安娜,他已经跟她十年未见了,十年能够改变什么?容貌,还是声音,或许是心性,不过无论这个女人改变了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阿霖,真的是你?有人说看见你回来了,我不相信,真的是你……”那个穿着黑裙的女人几乎是扑过来的,死死的抱住了站着一动不动的冷傲的男人。 “请自重,童小姐……”声音冰冷无情的划破了女人的哭泣,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本章完结- ☆、054过去的并不代表什么 “自重,为什么要自重,你是我的男人,我们以前在一起那么快乐,为什么?十年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是我也付出了代价,你都已经整整离开我十年了,这十年我一个人过得多辛苦你知道吗?阿霖,我再也不要再你分开了……”如同在快要溺顶的河里,捉到了一根浮木,童安娜紧紧的抱住了张衍霖,尽情的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双手垂在身侧,像是个截木桩子一般的站在那里,透过西装也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一丝热气:“怎么了,阿霖,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恨不得把我吞掉,把我化在你的身上,为什么现在你连抱都不肯抱我,你抱抱我呀阿霖,我是安娜,我是你的安娜呀……”女人崩溃的哭泣中有喜悦,但是更多的却是惊恐,她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温度早已经降为了零度,而且连气息都变得陌生起来。 “过去的并不表什么,你不要再来了。”他不会再与任何一个女人有联系,也不会有不必要的纠缠,声音冷淡,神情漠然,让哭泣的女人更加的崩溃起来。 “那是你因为你不知道你走后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童安娜几乎泣不成声,整个身体发抖着,如同风中的落叶。 张衍霖依旧站着,冷冷的推开了她,一语不发。 怎么可能有孩子?只是他不想要折穿,不是心有不忍,而是就连多跟她说一句话都是累的。 空气之中飘过来淡淡的柠檬香气,张衍霖健壮的身躯微微的震颤了一下,随既推开了搂着他的女人,转身回过去,苏鱼正站在楼梯上,手里拿着那个他给她盛面的碗。 他快步走了上去,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碗:“我来就好……”她刚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所有的繁杂的事情自然由他来做就好,一个碗他都不想让她端。 看着苏鱼有些呆呆的样子,他不免在心里有些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她解释,苏鱼他是知道的,她的内心简单到了极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敢问,苏鱼现在并没有把他当成什么人,而他也不能给她造成任何的压力,所以一时之间的些尴尬的沉默。 “我蒸了你喜欢的桂花糕,你要吃吗……?”她喜欢吃小甜点,桂花糕尤为喜欢,所以他也准备好了。 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楼下多了个哭成了泪人的漂亮女人,苏鱼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句:“你会做?” 他从来做红案,这 样的点心他是没做过的,怎么也学了起来? “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准备去厨房把她的点心跟茶端出来。 “她是谁?”尖锐的声音带满了不可置信,这算是什么事情?他竟然会做点心,而且做给一个女人吃。 张衍霖是谁?是叱咤风云的老大,几乎是一代人心里英雄,就算十年不曾出现,现在他站出来依旧可以有不小的影响力的,可是他竟然在做点心,什么见鬼的桂花糕,这简直就是污辱了他。 “这些都不是你管的事情,她是我的贵客,现在你可以走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眼神从刚刚细心温柔变瞬间变成了冷厉阴沉,以前这样的眼神是他在看着敌人的,现在却看着她也出现了这样的眼神,她是他的敌人吗?她为他整整守了十年呀,这十年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这位小姐是?”苏鱼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好像一脸很生气的样子,那双眼睛里的火光都快把她身上穿个洞了。 “不用管……”张衍霖用眼神暗暗示着童安娜,让她免开尊口,可是怒火中烧的女人怎么可能按捺得住呢。 “我是阿霖的女人,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你不懂可以问问他以前的兄弟们,他们是怎么称呼我的?”童安娜抬起着看着那个站在楼梯上的女人,看不出多大年纪,因为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身上却有了一丝跟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们不一样的东西,这个女人很特别,至少对张衍霖来说是特别的。 “噢?怎么称呼的?”苏鱼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敌意来得很奇怪,她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呢。 “不用管她……”张衍霖扯住童安娜的手臂,直接就把她往外拉,这个疯子她听不懂人话吗? “放开我,你怕她听到吗?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你那么热情你忘记了吗……”声音由近及远,直到最后被拉出了张家的铁门之后,张衍霖冷冷的对着看着大门的保全说道:“不准放她进来。” 两个保全点了一下头,以前童小姐也常常来的,二少并没有说不行,所以他们就把人放了进来,没想到倒是惹得大少生气了。 客厅里没有了女人的吵闹很快的恢复了平静,院子里摆好了两张椅子,新泡的茶,还有桂花糕淡淡的香气,她坐了下来,看着张衍霖问道:“老张,你为什么会去汉朝?你是什么人?” 她不是傻瓜,老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只是 为什么他会甘愿在她的身边当二厨当了整整快要十年呢? 他做的桂花糕比她做的要甜了一点,也不够软糯,不过味道已经不错了,她尝了一口,喝着茶,静静的听他说话。 “没有什么,十年之前我出了一点事情,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后来看到了你正好的招人,我就去了,在汉朝我很平静,过得很踏实,所以一呆就呆了十年。”张衍霖慢慢的说着,这些也算是真的,他是在十年之前遇上了事情,不过他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她在所以他才去的汉朝打工的。 她并不是执着于他的过往,只不过是有点好奇罢了,还有刚刚的那个女人,是那种看一眼便觉得有些惊艳的,漂亮的女人,他与她之间有些什么事情呢? 吃了两口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浅浅还没有回电话吗?”她有些担心,最近的事情来得有些不对劲,是她后知后觉了,这次食物中毒的事情绝非这么简单的。 “你放心,一会儿她的电话再打不通,我去找她。”他去霍家一趟,总是不能让苏鱼的心这么悬着,如果能出国去最好把苏浅一直带走,那么就不会有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律师突然之间打来的电话:“大少,对方把案子撤了,不再追究……” 放下电话时,张衍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就晚了一点点,如果他再等一天,哪怕再多几个小时都是不一样的,她在食物中毒上没有事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没事了,现在她是个逃犯,而且是他一手造成的,真他妈的该死。 挂下了电话,有一秒钟的失神,然后便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的对苏鱼交代了一下:“我有事出去,你先去睡,如果缺了什么东西就给我打电话。” 苏鱼点了点头,坐在院子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风吹过时带着桂花的香气,让人放松得想要睡着,这些日子她真的有些累了。 他让人拿了张毯子,盖在了苏鱼的身上,然后开车出了张家的大门,他该去办正经事情了。 这天底下没有不能办的事情,也没有用钱使不动的人,就只是要看看怎么使而已,开着车子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一点失落,如果苏鱼恢复了自由之身,好像也就不再需要他了,他如果还想在她身边做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何跟她表白了一下,只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有些说不出口,还有就是自己过去劣迹斑斑,好像也配不起她这样的女子。 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皱紧的眉头,他以为最难捱的是在三十岁,却没有想到四十岁时他人生的难题才真正的来到。 童安娜躲在了张家的外面,大树隐去了她怨恨的目光,她远远的看到了他为她盖上了毯子,甚至是目光都温柔得如同天空落下的雪花般,凭什么?凭什么十年之后他平安回来却带来了另一个女人呢?她这十年的苦等算是什么?笑话吗?她知道张衍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这几千个日日夜夜里她都不曾放弃,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谁呢?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份,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本章完结- ☆、055为自己做的打算 冬日的空气里,透着丝丝的冷意,如同一张网一样的罩着所有的人,要把那种寒气由外至内的渗进去。 再冷的天气,言真依旧穿着精致的套裙,从耳环到胸针无一处不精致,甚至是描画好了的眉眼还有红色的唇膏,都在透露着她的美丽与风韵,推开门时她看到的是霍敬尧那张英俊的脸时,脸上的笑容便化开了。 “尧,你事情都办完了吗?”那天他急着离去,让她心惊胆颤,现在那几个人她再也联系不到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应该是没有露馅吧,因为即使是那些人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他。 “嗯……”霍敬尧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样子跟她童年时的重叠在了一起,那时的她单纯可爱,是时间改变了她吗?还是他改变了她?变得陌生得可怕。 “尧,怎么了?”她看着霍敬尧的眼神,从以前的温柔到现在的淡漠冰冷,已经变得让她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后,便已经全然隐退,只剩下了惶恐。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开始变得呜咽起来:“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尧,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霍敬尧的心里微微的刺痛了一下,他知道她对苏浅做过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就算苏浅欠了他的,可是是欠言真的,她怎么下得去手毕竟那是与她有着血缘之亲的妹妹呀,可是就在此时她扑在他怀里眼泪渗进了他衬衫时整张小脸冰冷苍白,他浑身的怒气与肃杀的寒意也变弱了一些。 “没什么……”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淡淡的说着。 以往她只要哭泣的时候,他总是爱怜不已的亲吻,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她以为她的眼泪会如珍珠般的美丽珍贵,没想到有一天她的眼泪也会变成了没有用的装饰了,现在对于哭泣的她,他也只会说一声没什么了而已。 心里的恨如同大火般的烧着,烧红了她的眼睛。 “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苏浅了,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扔下我?”从他看着她被老爷子赶出霍家时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怀疑,如果他不肯,老爷子也动不了她的,现在霍家是他在主事,只是他竟然就那样看着她被赶了出来。 霍敬尧看着她的眼睛,薄唇轻启:“你说呢?”她真该自己想一想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在心被尖锐的刺痛着,想起了找到苏浅时的那一幕,只差一点点,差一点她就被那些男人侮辱了,真是该死。 “小真,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做了什么?我一直知道,而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你做了些什么?”她做的,他都知道,可是他为她做的退让她明白吗?霍敬尧眼底泛起了一丝的腥红,为了她他白白送给了言家多少便宜,在生意场上失了多少分寸,为了她他甚至连公道都不让苏浅去给自己讨回来,那个倔强的女人会有多恨他,永远的不原谅他,他为她做的这些她明白吗? 他眸子里冰冷得令人发颤,腥红一片,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捏紧了她的下巴,言真浑身颤了一下却不是因为痛,而是害怕,他眼底的陌生与冰冷让她害怕起来。 “我知道,尧,我知道我爸好贪心,他一心想要占你的便宜,可是我当初是想,以后这一切也都是我的,我的一切本来就都属于你……”她颤声说着,要是她的身体不是残缺的那该有多好,如果有一个孩子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霍敬尧的眼底有了一丝疲惫,揉了揉眉心,她不能听懂他的话,那些这些事情也不必再深究下去了:“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 言真整个人如坠冰窖,他对她的不耐烦一次比一次加深了,现在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就已经不再理会她了。 看来她还是太晚下手了,早就该在苏浅刚刚嫁进霍家的时候就把她毁了的,早就应该料到她就是那种用自己一脸清纯的模样来骗得男人为她失心着迷的狐狸精。 手指刺入了掌心,指甲几乎快要划破她手掌心柔嫩的肌肤,她却只能装作懂事的样子,擦干眼睛离开他的办公室。 苏浅,那我们之间的战争就真的开始吧。 苏浅打通老张的时候时,松了一口气:“老张,是不是你接走了我姑姑?”她几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还是小心的再问一遍。 “她是在我家里,现在我要赶着出去办事,苏浅你能不能让霍敬尧去改一下撤案的时候,提早一天,我知道他有办法的。”如果霍敬尧改了撤案的时间,那么他就能让看守所的人把苏鱼逃走的记录给删了,那么才能够一劳永逸,如果霍敬尧不同意那么他就只能多费点时间,单方面买通整个看守所所有的人,删了苏鱼保外就医的记录,只记录她今天获释。 “我去试一试,但是他可能……”霍敬尧不是好说话的人,这件事情她更不能怪老张,只怪天意弄人。 “算了,苏浅我来摆平这件事情,你不用跟他说什么。”他不想让苏浅为难,看得出来她在霍家的日子 并不好过。 “你可以吗?老张,我姑姑好不好?我现在去要去见她……”苏浅的心激动得快要蹦出来了,声音都有些在颤抖。 “当然,我家的地址是……你先过去,我要去办事。”张衍霖对着电话说出了张家的地址,他知道苏浅跟她姑姑的感情,说白了就跟母女似的,苏鱼这么多年不嫁也是为了苏浅。 “嗯,我这就去。”苏浅一听姑姑安全了的消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换来的这个结果总算是好的,只是太可怕了,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样的事情。 她告诉司机张家的地址,却被司机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少夫人,我先问一下霍少……” 说完了之后,戴着耳麦的司机立刻向霍敬尧汇报了一下她的行程,然后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去张家做什么?在你姑姑事情没解决清楚之前,你去了正好告诉全世界,她就藏在那里?苏浅,你是不是够蠢的?”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嘲讽,苏浅听完怔了一下。 虽然讨厌他讨厌到了极点,可是说他说的也没有错:“你答应了不对我姑姑再做什么的……”她小心冀冀的试探着,如果他知道了姑姑在张家,会不会去告密呢? “我如果想做什么,她都跑不掉,无论她是在哪里。”他依旧那么自信,可是就是这个自信的男人让她恨不得把他那一脸的淡定通通撕碎掉才好。 她挂上了电话,坐在汽车里,给老张打了第二个电话,告诉了他她的担心与疑虑,然后让他回到张家后跟姑姑说一声自己一切都好,等事情解决顺利了她们再见面。 现在她要去办的是第二件事情,她要去找肖英若。 记得她在珠宝店时,肖英若说如果她想要出道那就找她,现在想来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个圈子是个大染缸,可是自己现在都已经脏了,也就不再怕了,她必须赚钱,赚足够的钱来让汉朝重新开始。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过相信那会是赚钱最快的途径了,其实肖英若并不是第一个想要说服她进演艺圈的人,之前她去给韩夕探班的时候就有导演问她愿不愿意演戏,只是她的身份一直很保密,她也认为嫁进了霍家没有必要去趟这样的浑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要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姑姑打算。 而且还有一点的是,只要她成了公众人物,或许霍敬尧就不会那么的疯狂了,她要把自己曝光在所有人的目光 中,这样反而会更安全。 “到南城咖啡,我约了个女性的朋友聊天……”这样的理由他总不会拒绝吧,果然司机汇报了之后,便送她去了南城咖啡,肖英若比她更早就来了。 “你好,苏浅……”肖英若依旧是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小西装,里面衬着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英气十足的浓眉往上挑时有几分野性的味道。 “我并不好,所以……”苏浅开门见山的说着:“上次你跟我提过的事情,还算数吗?” 他气若游丝地问道:“瑾兰,你说事到如今,我会不会不要你?” -本章完结- ☆、056始作俑者 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要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从温柔如水,胆小羞怯变成了这样呢? 从表相上是看不出来的,苏浅依旧甜美得令人心悸,只是往日里那清透如水的眼眸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再也看不清楚,却更秘密诱人。 她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更加的you惑动人,如同一颗成熟了的蜜桃,散发出的香味使人想要贪婪的靠近,吞噬,拥有…… 女人尚且会被吸引了,更何况男人? “你考虑清楚了?”肖英若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苏浅会想要进入演艺圈,她嫁入的算得上是真正的豪门,霍家如果按古代人的说法,算得上富可敌国,要她一个女人来抛头露面的算是怎么回事? “考虑清楚了……”她当然想得很清楚,这是一条赚钱最快的,而且也是最能摆脱他的一条路了。 她知道做了这份工作都会忙得可怕,像韩夕那样的,一年到头在天上飞,一天有时候要换两个城市,不过只要是不要让她在霍家天天对着那个男人,忙到吐血她都愿意。 “霍先生同意吗?”肖英若不太想给自己找麻烦,虽然她看人不差,苏浅非常有潜力,但是得罪霍敬尧的事情她可不想做。 “我是个体与他并无关系,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连累到你身上的。”苏浅抬起长长的睫毛,眸子里有着流光闪烁,长发散开时那张脸如果在镜头里该是多么的迷人呀。 相比起现在的一大帮的网红脸,她的脸漂亮却又辩识度极高,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料子,肖英若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基本合约,后天我们会进行正式的签约,你看看上面的条件,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在这里签个字。”肖英若指了指那份文件底下的一处空白。 合同很详细,从委托事项到代理区域,还有代理期限到佣金的分成,最后是双方的权利与义务,非常的清楚,并没有很大的问题,只不过合同是十年,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里,久久都没有离去过。 “十年是最基本的,我要花多少力气才能打造出一个明星来,不用我自己说,你问问韩夕就好了,我付出的我当然要取得回报,十年你能给我的未必能达到我付出的。”肖英若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我明白。”苏浅执起了笔在空白处清清楚楚的写下了她的名字。 “你不明白的。”她才不会明白,签下了她其 实是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不过她就是这个性子,她喜欢这么做,冒险的人生才有乐趣。 “明不明白都好,合作愉快……”苏浅合上了那份她签好了字的文件,递给肖英若。 “合作愉快。”肖英若接了过去,嘴角带着笑,心里立刻就在盘算着应该让她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观众面前会更让人惊喜。 愉快?希望会这样,以后的路会很难,但是她一定会走出属于自己的世界的。 至于霍敬尧那样的男人,她这一生再也不想去碰触了,因为每碰一下都会鲜血淋漓,痛得锥心刺骨。 好像失去了所有,在那一夜她已经失去了所有…… 现在她只需要再隐忍一点,再忍一点等她的姑姑没事之后,她就会正式提出离婚,谁也不能阻止她。 夜晚的霍家,灯光辉煌,拾阶而上的大理石台阶在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冷的光,在这样的冬日里,甚至连草木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或许是因为下了雨的原因吧。 她刚刚下车便有佣人已经撑开了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等为她挡住了雨,在不远处的台阶高处,男人优雅的站在那里,如同在俯视这世界的统治者一般,他如同黑色深潭的眸子将一切吸进了他的眼底,只留下了她的身影,小小的光洁雪白的脸如同一个闪光点般,折射出迷人的光华。 “玩得很开心?”他淡淡的说着,在她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柔软而冰冷。 “嗯……”她要学会如何跟这个男人周旋,包括今天晚上。 一切都在变得不一样,餐厅里的厨师做的是标准的中餐,以前他们会吃西餐,而她只是像征性的只几口,一切好像不一样的,只是越是这样她越要担心,他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何在? 汤是肉茸炖虫草,一开盖已经是香气四溢,厨师是下了功夫的,炖出来的汤水色泽清澈,口感香醇,她喝了一大碗,现在她需要足够的体力才能够跟他对抗,或许没有办法跟他对抗吧,至少她可以从他的手下安全的脱身,一想到这里,她便一口一口的认真吃着,努力的想要忘却了那一夜的浩劫。 几个菜似乎也合她的胃口,酸菜炒小笋,红花汁鱼肚,蟹黄豆腐……她吃得正起劲的时候,霍敬尧薄唇轻启:“你胃口似乎不错?”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懂吗?”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不懂的是你……”他 意味道深长的笑着,眼底泛着耀眼的光。 其实所有的童话都不是真实的,她曾经以为她遇上了王子,可是真相却是残酷的,她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的笑,吃完了碗里最后的一口饭,她放下了筷子,转身离开餐厅。 她是一只小麻雀,这棵大树并不是她的栖身之地,她要自己飞上属于自己的枝头,一想到这里小小的肩膀倔强的挺了起来,昂起头走上了二楼。 他的房间跟她的房间有什么区别吗?只是睡的地方不一样而已,当初一切不过都是执念太深了,现在想来也是可笑。 她嘴角浮现着轻浅的笑,可是越是笑她心底里的悲伤就越强烈,如果不是自己贪心嫁给他,怎么会与言真再一次相逢,怎么会遇上那样的劫数呢?如果她曾经有欠的,她已经还了,而且还得太多了,从今天起如果言真要是再敢犯她,那她就以命相抗,最多不过鱼死网破,还怕什么呢? 没由来的眼眶红了一下,眼泪却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她迅速的洗好了澡,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时,发现他已经躺在了那里,被子盖了一半在他的腰间,从宽阔的肩膀看起来雄浑有力,结实性感的胸肌往下是排列整齐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延伸进了雪白柔软的被子里,她脸上暗暗的发热了一下,转过脸去。 沙发很大,睡起来应该也挺舒服的,她却拿了一条毯子然后睡到了沙发上。 男人的眼底暗光浮动,他并不想逼她的,眼眸的深处全是女人单薄的身影,瘦弱的肩膀因为紧张而僵硬着,背对着他时散开的黑发更是衬得她小得可怜。 没有人开口说话,空气如同死了一般的凝固起来…… “你准备就样跟我住一辈子是吗?”声音里染上了寒意,如同磐石般的压了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决定这样过的是你而不是我要,你不清楚谁才是始作俑者吗?不要把这顶大帽子扣到我的头上来……”他的话语似乎是在责备她,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是谁让事情变成了今天这样的?不是她。 霍敬尧的脸色变得渐渐的难看起来。 “还能共处一室,对我来说已经不容易了。”突然之间,她的声音变得轻了起来,轻得像根羽毛飘过,落在了他的心里。 沉默,依旧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到我身边来……”寒凉的语气还有一贯的强势,没有半分的退让。 空气里声波在动荡着,也 动荡着她的心。 “如果可以,请不要逼我,经过了那样的事情,请你不要逼我……”一想到男人她就想吐,他为什么要让她一再的想起那一晚上的画面,那几个男人脱了衣服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个世上还有牵挂,她早就应该去死了,她用尽所有勇气活下来,可是她再也不想靠近男人了,太恶心了,哪怕那个人是她曾经喜欢的他。 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剧烈的痛如同电钻般的钻着她的心脏,一到夜深人静时就开始,突突突的钻得她的心千疮百孔,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在她还是美丽纯洁的时候,他避而远之,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个境地了,他却步步紧逼,连最后的一点尊严也不给她? -本章完结- ☆、057有备而来 她的声音真真切切的犹如负了伤的野兽般的哀鸣,他的心阒然的缩紧了一下,如同血钾突然间的直线下降出现了那种心脏室颤而几乎心跳骤停的感觉。 一样的她背影在一年多以前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与现在好像已经是变了一个人,那时的她恬美安静如天使,而现在她身上的那双洁白的翅膀已经被他亲手折断了,那隐形的伤口鲜血淋淋。 可是这些算什么?她还活着,苏鱼还活着,可是他的母亲呢?母亲的血染红了整个浴缸,冰冷的手上的伤口,还有那白得已经褪去最后一丝血色的嘴唇都是他这一生无法抹去的梦魇…… 他柔软的眼神又在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一切都是她的父亲招来的,那么她就要受着。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她背后传来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她整个人都僵直着,无法想像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种冰冷骇人的寒气从她的手指末稍往上,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脊背蜷了一下才慢慢的坐了起来,悲切的眸子看着半倚着的男人,他如同古代的君王在看着他的奴隶一般的看着她。 “你说几遍都没有关系,如果我死了你要来威胁我的尸体吗?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你要是再逼我,大不了一死,其实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死了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她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刀片,非常小却异常的锋利。 她有备而来…… 在不能战胜他离开他的时候,她自己是唯一的武器。 刀片正抵在了她的手腕上,好像连位置都与当年他母亲划下的一样:“放下刀片。”霍敬尧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何必自己动手呢?”这个女人真是把他给激怒了。 他的眼角眉梢都都已经结成了霜,伸出了手捏着她的腕骨,锐利的眼眸凝视她的脸庞,温热的鼻息拂地她凌乱的发丝,眼底里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残酷与霸气。 “在我面前玩这一套?太小儿科了吧……”男人俊逸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的慢慢说着,额前的几缕不羁的碎发下他双眸里带着的嘲笑与轻视。 他的话比刀片更加的锋利伤人,狠狠的刺进了苏浅的心里。 她小小的拳头攥紧着,胸膛因为酸涩和恼怒开始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她想要站起来离开,却被霍敬尧坚实的臂膀挡住,有些狼狈地跌回了沙发里。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 他身上坚硬可怕的力量…… “我早该教会你如取悦一个男人,而不是现在就像个木头似的盯着我。”他冷冷的说着,靠近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那是一颗如同野兽般强壮的心脏,散发着暴戾嗜血的气息。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逆来顺受,他倒是想要看看苏浅这个看似温柔羞怯的女人终有一天拼死反抗挣扎的模样,一想到这里他胸膛里仿佛有着沸腾的岩浆,他有足够的耐心折磨她摧毁她的一切。 鼻端呛入的是最浓烈的男性的气味,不同于那些带着满脸涎笑的恶心男人的味道,他的纯冽而干净得如同最冷的西伯利亚的寒风,冻住了她的血管,连奔流的血液都静止了。 他的手指捏住她腕骨,猛然狂暴的用力,苏浅苍白的唇微微的张着,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她的手腕仿佛发出了脆生生的骨节错位声音,被他捏住的地方痛得好像被刀活活的切开了。 他炽热的唇,贴在了她往后仰着如天鹅般绝望而优雅的项颈,嗅了嗅她身上发出的淡如幽兰的香气,嗜血的轻轻舔弄了一下:“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拿刀,你再试试会不会更痛……” 如果想要置人于死地,他的手要比刀更可怕。 “如你所愿,好好休息吧,晚安霍太太……”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惹他的,非把他惹得浑身怒火烧得几乎快要疯狂了才会罢休,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吸走她充满了香味的血液,霍敬尧站起来狠狠的甩了了门,留下了苏浅瘫坐在那里,任由着疼痛席卷着她。 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她总是在一次一次的交手之中体会深刻。 她的手第二天根本就直不起来,就算是骨头没有断掉,可能也裂了吧,她自己都不敢动,手腕上两道青紫色的指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跟霍敬尧离婚,而且是最快的最有效的,但是有些难度。 苏浅看着窗外,她想这已经是被逼到绝境上了,没有任何的办法,否则她不会动了这种心思的。 当初她嫁进霍家的时候,就曾经签下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只有她一个人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据霍爷爷说霍敬尧也签了一份,两份都是由他保管的,如果有一天有意外事情发生的话,他会拿手这份离婚协议来解除两个人婚姻的。 霍家人什么事情都会想得到,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签下去了,当年的她天真的以为根本就 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她以为坚持的人最终会得到一切,不过这些都是笑话。 这份文件要由谁去弄到手呢? 韩夕愿意帮她,只是他做不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能做得了也不行,她不能毁了他的前程。 偷东西的人? 苏浅想起了当年他爸爸还在的时候,有一个叫空空的人,其实空空并不是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为古代的人管偷东西技术了得的人叫妙手空空,所以那个人就一直叫空空,那时他是汉朝的常客,后来等她爸爸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他在哪里呢? 苏浅咬着唇,她总是可以慢慢的来找,在找到这个人来偷那份协议的时候,她也要再想别的办法,她怕她还没有找到这个人偷到离婚协议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弄死了。 他的可怕永远只露出了冰山的一角,她以为自己早已一窥全貌,其实她可能连他的皮毛都没有看全。 她的电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打了,当然除了霍敬尧,在这个时候响起显然不是他打的,他现在应该在楼下的餐厅吃早餐吧。 “早安……”电话里的声音总是朝气勃勃的,令人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英气勃勃的浓眉大眼。 “早,肖小姐。”肖英若的电话提醒着她,昨天她已经签下的合同。 “叫我英若就好,合同我带回公司了,三天之后签正式合同,这三天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思考,我希望你不是一时的玩笑。”这是最后的一次算是善意的提醒,等正式合同签下去之后,那一切就成了定局不能反悔了。 “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好了。”手腕上的青紫色的痕迹时时在提醒着她,要强大,强大起来才能对抗他。 “嗯,以后你的工作我会尽量安排得合理一些,苏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进这一行?”豪门媳妇并不是没有在娱乐圈工作的,只是那些人是玩票的性质,而苏浅看起来并不一样,她绝对不是想要玩票的。 她不能告诉肖英若她想要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她想要有自己的事业赚足够的钱让姑姑的事业得以重生,她想要借着自己摆脱霍敬尧可怕的控制,这些通通不能说,秘密就是只能在自己的心里,哪怕多一个人知道都会危险。 “抱歉……”她的声音有些苦涩,如鲠在喉。 “不必抱歉,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越矩了。”电话那头肖英若的语气依旧 明朗得如同七月里的阳光般,可是却照不进她的心里,嘴角带着淡淡的苦笑,说完再见之后挂上了电话。 时钟走向了七点,他应该走了,这个时间他会开车去公司,等他走了她再去吃早饭吧,能少见一面,甚至是不见那对她来说都是轻松的解脱。 手里的电话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她拿起来再拔了出去:“老张,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我要找一个人……”她想要托老张找一找看看,或者是找不到这个空空那可以找另一个偷盗技术高明一点的来偷。 “你想要找谁?”卧室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长毛地毯吸附走了男人的脚步声,苏浅吓得整个人剧烈的抖了一下,手机跌落在了地上,电话那头老张的声音低沉有力的叫着她的名字:“苏浅,怎么了……?” -本章完结- ☆、058捅破窗户纸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比他更喜怒无常,也不会有一个男人比他更冰冷残酷,当她背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苏浅整个人的从脚底开始往上的那种带着惊悚与慌乱的感觉一直往上,到达了她头顶,连头发丝都在害怕着他的靠近。 “没什么?”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天他的可怕样子,从地上捡回了电话,顺手挂掉了。 “你喜欢撒谎吗?”霍敬尧看着她的小脸,伸出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她的眼底如同一口枯井,最初的清澈的井水都已经干涸了,轻轻颤动的睫毛掩不住她内心的绝望。 “我只是想问问我姑姑现在好不好……”这也不算撒谎,这是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之一,她想跟姑姑说说话。 “你在避着我?”他伸出了手指,指头上似乎还沾着烟草与咖啡的味道,在空气中浮动着。 今天一早她就没有下来吃早饭,以她的生活规律应该早就起来了,可是她就是不曾出现,或许是昨天他有些吓着她了,可是那算什么?那跟他的母亲比起来又算是什么? 拉起了她的手腕,看着她如白玉般的皓腕上清晰的带着他的指痕,青紫色的痕迹有些刺眼,她的眼睛里有哭过的痕迹,粗砺的手指轻轻的摩娑着她的手腕,锋利的目光俯视着站在他面前显得娇小无比的女人:“考虑清楚再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警告也有威胁。 “避开伤害是人基本的求生技能。”她淡然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丝自嘲,这个男人一手毁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带给她的除了痛还是痛,那么她只能避开了。 “我喜欢聪明诚实的女孩,不过现在你已经不能称为女孩了,你现在算是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了……”他俯下了头去,声音轻轻的落了下来,却如同磐石般的压在了她的心上,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想要忘记的可怕伤害被他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揭了开来,暴露在了空气里,伤口依旧带着鲜红的血,泊泊的往外冒着,而他依旧不解恨似的把手指抻进了她的伤口之中,粗暴的撕扯着令她痛得想要立刻死去。 “这件事情如果你介意,那么我可以走。”眼泪明明已经在眼底盘旋了,她却把眼泪往下咽,像黄莲般的化开来,整个人都苦得发麻。 她背着光站着,小小的身影都陷入清晨柔亮的光线之中,光线在她的皮肤上散开来,几乎是吹弹可破的如同剥了壳的蛋清般的剔透,她美得令男人失了心魂,他怎么能放她走呢? “当然,不介意……”他当然不介意,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那一夜享受她身体美味的男人就是她自己相处了一年多的丈夫,这个秘密他永远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会带进他的坟墓里的。 当他离开之后,苏浅整个人好像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轻轻的瘫倒在了地毯上,她一定要赶紧离开这儿。 “老张,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他叫空空……”苏浅知道自己能给出的线索太少了,只有一个名字而已,并且不是真的名字,但是现在她只要是有一点希望她都想尝试一下。 “对,我要从霍敬尧的爷爷手里偷一份文件。”老张都敢为了姑姑犯险劫囚了,单单凭这一点他就是值得相信的。 “不用找什么人,我去。”他十年不出手,不过也不代表他已经不行了,自己能做多少事情他是清楚的,一份文件而已。 “是一份离婚协议,爷爷做事向来周全,有一份是我签字的,有一份是霍敬尧签字的,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婚姻是掌握在他手里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这是我可以离开霍家最快的办法了,我等不了了……”她不知道她还能等多久,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怕自己哪天没有勇气坚持,活不到离开的那一天。 张衍霖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在结婚之前就会签好了协议,难道霍家的老爷子早就知道他们会有离婚的一天,可是这门亲事是他亲自订的,这有些让人想不通。 他把电话给了苏鱼,让她跟苏浅好好的聊聊,自己陷入了沉思,现在至少要先把霍家在山上的山庄平面设计图搞到手。 “你在想什么?”他安静坐着的样子跟他以前差别太多了,虽然以前他也不喜欢说话。 苏鱼把他的手机还给了他,这两天她总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老张似的,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了,以前他们之间很有默契,她要做什么菜,还不用她开口他就会把配菜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了,还有她也不能总是住在这儿呀,她应该回去了。 “我……我在想是不是,你是不是要出去走走……”他一时间语塞了,苏浅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能告诉她的,这辈子苏鱼就指着苏浅活了,如果知道苏浅过得不好,估计她肯定会急得嘴上起泡的。 说完了之后,他简直想打自己一顿,事情还没有完全都解决完,现在出去走走显然是不行的,好像他一遇上苏鱼的事情,就会 手忙脚乱而且头脑发热,这算是病吗? “不用了,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离开家里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都乱了,库房里放的干货还有好多呢……”因为快到年下了,总是会进很多名贵的食材,干鲍,花胶,鱼翅,松茸,还有自己酿的酱油,那些准备做烧鹅用的荔枝木前几天下了雨,不知道不会淋到了,湿了就不能用了,一想到这些就放心不下来。 “等再过两天,我们一起回去……”现在那件食物中毒的案子已经解开了,跟她并没有关系,他上下打点得也差不多了,她回去经营她的汉朝,那么他也是会跟着回去的,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站着他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踏实的活着的。 “你为什么要回去?”张家这两天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巨富之家了,他怎么可能缺那一份微薄的薪水呢,单单看他腕上的一只手表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更不用提别的。 她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汉朝里接待的都是有钱人,奢侈品自然已经看多了,她可以肯定老张是个非常有钱的男人。 “你不想让我回去?”心里紧张得抽了一下,她不要他给她帮忙了吗? “你很有钱呀,为什么要去做那么辛苦的事情?”苏鱼简单,连说话都不会跟他拐弯抹角的。 “我不觉得辛苦,在你身边的十年是我过得最踏实的十年……”他目光定定的落在了苏鱼的脸上,岁月神偷却从来偷不走她的美丽,苏鱼娴静温柔得如同一缕光般总是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随。 “可是老张,我会觉得不习惯,真的……”她低下了头,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她真的有些别扭,她以后怎么使唤他做事情呢?“你这次帮了我跟浅浅这么多的事情,我送你一张卡吧,你永远都可以来汉朝吃饭,免费的好不好?”这次的事情她也知道他一定去烧了不少钱的,如果跟他提钱他会觉得不舒服,那也只能送张饭卡给他了。 他要的是在她的身边,仅此而已,却那么难吗?是因为张家大少的这个身份吓到她了吗? 张衍霖默默的离开了他的房间,轻轻的为她带上了门,他希望或者说梦想可以一辈子吃到她做的菜,可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的。 张衍霆站在转角处,看着他的大哥有些黯然神伤的离开了房间,眉毛邪邪的挑了一下,这样子怎么能泡到妞?都几十岁了难道还要玩清纯吗?而这个苏鱼也真是不识相,大哥是什么人,要什么女人没有?竟然在她的身边呆了十年了都没能感化她 吗? 有些事情就如同一层窗户纸一般的,不捅不破,他大哥现在被那个女的迷傻了,小心冀冀的,那么就让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吧…… 一包淡粉色的药溶进了水里,一会儿整杯水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动过似的,佣人看着瑟瑟发抖:“二少爷,我不敢,大少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这是什么药,会不会死人的,年纪不大的小女佣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你是现在被我打死,还是再过一会儿被打死呢?”男人挑着眉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水杯,递给了那个女佣。 -本章完结- ☆、059受不了也得受 当然,相比起大少来,二少更阴沉心思多点,不过大少爷力气更大,好像更容易把人打死一样。 “放心,这只是一杯水,绝对不会出事的,弄不好明天你们大少爷会赏你一个大红包的,再说出了事也跟你没关系。”女佣着这话依旧无法安心,这肯定是要出大事情的,没事谁会在水里放药粉呢?该不会是毒药吧? 突然之间,眼神阴沉了下来:“你想让我亲自端上去是吗?” “我去,我去……”那个小女佣把心一横,就端着那杯水走上了楼。 水的温度刚刚好,可是她却觉得烫手得利害,几次都想要把水杯给扔掉了,这到底是什么药呀,该不会是毒药吧,这样的富豪家族总是有些什么兄弟争产的事情,可是明面上看起来大少跟二少很好呀,但是这一杯水? 刚刚已经有另一个给在书房的大少也端去一杯了,是不是要毒死两个人? 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她就觉得阴风阵阵:“苏小姐,如果你晚上喝了水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呀……”心里默默念叨着,一边把水送进了苏鱼现在住的房间。 今晚的月色很美,可是她却开始心事重重,这么多年来有老张帮持着,她总是轻松太多了,而且有个男人总觉得安心一点,要再找到这样一个帮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甚至喝的水都有些酸涩呢? 过两天就要离开了,到时候还是要好好的跟他说声谢谢的,这么多年了…… 她坐在沙发上,小腹的位置开始慢慢的暖了起来,一股无法控制的暖流开始从小腹往下涌了出去,连手脚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她的身体越来越热,热得好像被扔进了烤炉里面似的,那种无法说出口的,她从来没有过的渴望如同岩浆般包围住了她…… “好热……”细细的叫声如小猫似的,嗓间里透着一丝沙哑,额头开始渗出了细细的汗水来,很快的打湿了她额前的几缕黑发。 眼前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绽开了的花朵,好像是桃花,或者是芍药,也可能是玫瑰,整个空间里都是粉红色的一片,是花的海洋她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她想要到这粉红色的大海里好好的凉快一下。 “张衍霆,你做了什么?”张衍霖在房间门口,压低了声音,他的喉咙都快要冒了烟了,整个人都要炸开了,这是什么他非常清楚,这个家里没有人敢这么做就只有他这个弟弟了。 “帮你呀,她也喝了一杯,美国的新货,大哥你玩得开心一点……”他如同一只逃窜的猫般几乎是从二楼跳下去的:“没有男人今晚她会过不了的,大哥你就勉强应付一下,就当是救她一命吧……”一声清脆的口哨划破了夜晚的宁静,这个该死的不要让他捉到,否则他一定剥了他的皮。 他粗喘着推开了苏鱼房间的门:“我……我带你去……医院……”不知道医生是不是有办法。 可是,他的脚步根本就移不开,她就半倚在了沙发上,衣服已经褪去了一大半,连身体都呈现出了淡淡的粉红色,她伸出一双诱人的藕臂:“老张,我很难受,你快点,快点帮帮我……” 门被掩了起来,也掩住了所有的春色。 整个夜晚,几乎都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连月亮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里,再也不敢出来。 梦有多甜美,现实就有多残酷。 他只是想呆在她的身边,这样就好,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可以完整的拥有她。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那是在他的梦里,不过她的味道比想像的要美一万倍,他已经快要疯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破坏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依旧没有醒来的女人如同一朵睡莲般的圣洁美丽,他用膜拜的目光看着她那么恬静的睡颜。 一会儿她醒过来要怎么说? “我会负责的……” “不是我弄的,不是我故意的……”在两个人关系还很清楚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办法跟她多说点什么了,更何况现在这种样子,她会不会恨他? 突然之间,这个字如同从天上伸下来的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痛得几乎快要窒息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直到天色开始暗暗的沉下来时,他才看到她脸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对他来说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所有的一切都定在了她的眼眸里,她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 “为什么?”声音有些沙哑,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突然之间,两滴清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在昏暗的光线里,透着斑斓的光,这两滴泪是在纪念这十年的水相识一场。 “我想要回去了。”坐在她对在面的男人哑口无言的样子让她的心底里更加的难受,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本来就不该留在这儿的。 “苏鱼, 我会负责的……”张衍霖看着她的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慌乱得想要去擦拭,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前,所有的女人都是主动的,他从来都不曾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过任何的心思,他甚至不懂得讨女人的欢心,因为根本不需要,现在他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脚下只想换取她脸上恬静温柔的笑,可是他给的全世界她好像并不需要。 “不用了,昨天晚上就当我还你的,我知道你一定为这件事情花费了许多,不欠就好……”如果他正正经经的追求,如果他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可是昨天的事情太让她无法接受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让自己在清楚的意识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羞耻的乞求他的占有,太可怕了。 “你先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她的眼眶泛着红,卷起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他想留着陪她却知道他再多呆一会儿估计她都会更难过的,他只能离开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无论她会不会再留他当二厨,反正他是不会走的。 “整整二十小时你才出来,啧啧,大哥你是不是把这十年的都补上了……”他刚刚踏出房间便听见了楼下调侃的声音,张衍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慢慢的往楼下走,衬衫的扣子开了几颗,结实的胸膛往上,在锁骨的下面赫然看见了几个清晰的小小的牙印。 “没想到,苏鱼看着那么安静,难不成也是只火热的小野猫?”张衍霆看着他的大哥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看来是吃饱了,而且心情还不错。 “药挺好的,还有吗?”张衍霖淡淡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好东西,怎样样昨天她是不是特别的来劲……”张衍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粉红色的粉末。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不然要多了第二天受不了……”一面谗媚的递给了他的大哥,一面交代着。 “受不了也得受……”张衍霖的语气一变,突然之间伸一只出了手扣住了他脖子,力气大得惊人。 “大哥,你干什么,快点放开……”张衍霆突然之间觉得很不妙,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了他的心头,整个脊背如同有毒蝎爬过般的,冷汗开始冒了下来。 他当然不会同他大哥动手,就算挨顿揍也没事,可是看起来 他并不是要揍他。 比揍他更可怕的是,他就那样看着他大哥把那些药粉倒进了他的嘴里,涩涩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化了开来。 “把他给我关进房间里,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张衍霖让两个保全把张衍霆架进了房间里,临上楼梯前,他对着弟弟的耳朵旁轻轻的说了一句:“自己解决吧,就是不知道你二十个小时能不能出来?” 脸上寒光迸射,他这个弟弟胆子太大了,连这种事情也敢做,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真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了。 “大哥,不要,这会死人的,真的别这样……”关到房间里,他吃了那么可怕的药量? -本章完结- ☆、060她不要,他不敢 简直是想要让他杀人了,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那个人是他嫡亲的哥哥,是她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他竟然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虽然他在张家主事的十年,可是当他大哥一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听从大哥的话,甚至连张家的下人也是,真就把他关了整整一天,不算一天,是整整二十个小时。 差一点点他就疯了,自己都快要弄死自己了,现在好像连走路都有点腿软,那个药太利害了。 他不过是看不惯大哥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怂样,想要帮他一把,这两个晚上他都看着大哥就站在那个女人的房间门口,一站就是大半夜的,女人吗,喜欢就上,想那么多?他都不知道这十年来他大哥是怎么过的。 “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快……”现在他恨不得可以吃下一头牛,饿得快要死了,不耐烦的冲着管家吼着,一看到管家那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他更是捉狂。 张衍霖开着车,后面安静的坐着苏鱼。 一路上她都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好像不想让他感受她的存在似的。 她的睫毛掩住了她的心事,脸色却有些苍白,小脸上写满了落寞。 车子开得很慢,他恨不得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堵车更好,最好把公路堵得像个巨大的停车场动都动不了,可是今天路况出奇的好。 昨天他发了狠心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原来他想反正事情可以办,那么拖几天也好,他想要她多在张家呆几天,因为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烧钱,钱烧够了那些一本正经的人什么都肯做,他一点也不心疼那些钱,只是心疼自己没能多留下她几天。 很快开到了汉朝的门口,他停了下来,走下车想要为她拉开车门时,她已经自己先打开了。 苏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她难堪呢? 让她在清醒时,不自愿的乞求他的占有,好羞耻。 “到了,十年了老张,今后我们都各自保重吧……”这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的,却几乎是她整个青春了,这个男人见证了她的青春,可是却终归是要道别。 “我想留下来帮你……”张衍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着:“现在好几个人都离职了,你忙不过来。” 出了这档子事情,好几个员工因为害怕而离职了,她要 重新开始,杂事太多,他想要告诉她说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他来养她就好,他愿意负责任,愿意给她最好的生活,可是他说不出口。 她不要,他不敢…… “不用了,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马上开业,我想休息一段时间。”苏鱼站在门口,看着这幢小楼,才不过多长时间呀,竟然有些落败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息。 是该改变了,她想是不是要改变一下做菜的风格,改变一下名字,改变一下装饰,甚至改变一下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好像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了人生似的。 他不能告诉她,是他弟弟下的药,虽然是衍霆的错,但是最终他还是占有了她,可是那个时候谁还能有理智的存在呢?这个女人他喜欢了十年,在心底里默默的爱了她十年,当她软软的泛着泪光拉着他的手时,他的理智早就已经被焚烧得一丝不剩了,只有毁天灭地的炽热的*与情感。 那一夜,哪怕他用一生来换都是值得的,美得像是梦一般。 他宁愿她醒来时会哭,会闹,会打他,甚至幻想她会像所有女人一样的要求他负责,可是她却说只当是还了欠他的,这比杀了他更难受,她从来都不欠,能给她的都是他自愿的。 是他欠了她呀,是他毁了她的清白。 苏鱼是个奇特的女人,她以她的天真油走在这人世间,而他是曾经趟过腥风血雨,刀口上舔着血过生活的男人,本来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就是想要靠近,想要得到,想要拥有,想要给她一切,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或许是因为她的笑容太温暖了,温暖得让人不想要离开。 关上了门,把他也关在了门外。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寒风吹过时,枝头早就已经干枯的叶子一片片的掉落了下来,有几片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甚至是头发上,他都没有伸手拂去,只是保持着一个姿式静静的看着那道门。 “浅浅,我回来了……”苏鱼坐在大堂里,古香古色的大堂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到。 “姑姑,太好了,你都没事了吗?我现在就回去,你在家里是吗?”苏浅接到电话时,整个人都几乎蹦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度,那种几乎要冲出胸膛的喜悦还有脸上的笑容都令人觉得好像阳光照了进来似的。 “我现在就走,现在……”她乐得跟个小疯子似的,这 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挂上电话,她转过身去的时候,鼻子撞上了一具坚实的胸膛,鼻尖似乎泛起了一丝的寒气,抬眼一看,霍敬尧正站在她的面前,与她的距离不过一点点而已。 “你很高兴?”霍敬尧看着她的样子,从刚刚的喜悦无比到现在的面无表情,不过一秒的时间。 他有些不舒服,听到她说回去的时候,好像那里才是她的归属,那这里呢?霍家呢?他呢? 大手抚过了她那一头长长的黑发,任由着顺滑如丝绸的发在他的手指间穿棱。 “你姑姑没事了,是不是该好好的谢谢我?”他慢慢的捉住她的头发,然后攥在手里慢慢的绕着,拉紧,逼迫着她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她柔软娇小的身体跟他贴在了一起。 “我要谢你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弄的,而且为了言真,你做的还不够吗?这个算是等价交换,可是我付出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这件事情是她一生的痛,没有人可以想像得到的痛,如果不是还有牵挂,现在她或许早就结束自己了。 “你应该认清一个事实,就算你报警,你也没有办法动她,就算真是她做的。”声音冰冷得令人发颤,眼神却比他的声音更可怕。 “你想怎样都好。”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他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而且他行为可耻得令人想要呕吐。 “嘴上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利害,真该好好的试试才行……”她嫣红的唇一张一合的,从她嘴里吐出的是淡如兰花的香气,粉纷嫩嫩的小舌头幼滑无比的若隐若现,男人的眼神开始幽深而可怕,如同一个会吞噬一切的巨大黑洞。 他说的话明显的不怀好意,苏浅告诫自己,不要惹毛这个男人,在自己还没有任何胜算的时候,都不可以惹他,她要的只是安全的离开而已。 “我就想回去看看我姑姑好吗?我很长的时候没有见过她了。”她抬起了水眸,眸子里好像是美丽的光圈在浮动似的,一直照进了他的黑洞之中,她的声音从刚刚的倔强坚硬变得软软的,软得快要把男人的骨头都化掉了。 越来越聪明了,知道在快要惹火他的时候就服软,但是他还真就吃了她这一套,他受不了她这样的声音求他,心里软了一下,点了点头。 “早点回来……”他俯身靠着她的耳朵说着,温热的舌头滑过了她的耳涡,低低的说着。 手指慢慢的松开,苏浅觉得她的头皮都有点疼了,她急 急的溜进了衣帽间,外面好像起风了,她得多穿两件。 当她换好衣服时,他正坐在沙发上,长腿慵懒的伸直,衬衫的扣子打开了两颗,手上有一杯黑咖啡。 “六点之前,如果你不守约,那就没有下一次。”他看了看腕表,给她两个小时,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苏浅咬了一下嘴唇,她是个自由的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要这样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如同初生的花瓣般细嫩,她的美丽与风情正在一点点的绽开着,令男人心神动荡,这样的女人会令人想要把她的美丽藏起来,狠狠的占有。 “知道了。”她心里骂了一万遍他去死,去死,去死,可是表面上却乖乖的答应了,因为现在能够顺利出门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结- ☆、061山庄失窃 “姑姑,你都瘦了……”苏浅一看到苏鱼,整个人都崩溃了,抱着苏鱼就开始哭了起来,其实这里的眼泪有为苏鱼流的,也有为自己流的。 “浅浅,别哭了。”苏鱼拍了拍苏浅的肩膀,这是她从小就带着的孩子,真的说像女儿一样都不过份,那种感情外人很难理解,小时候的苏浅就漂亮得如同水晶娃娃一般的,可是太漂亮了好像不是好事,她猜苏浅的这段婚姻生活并不是很愉快,但是也不能多问,不是她不想而是怕问了浅浅的心里更不舒服。 “姑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跟经纪公司签了合约了,很长,要十年……”这件事情她只跟苏鱼一个人说,她还不敢想像到霍敬尧知道时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她想最糟糕的无非也就是她现在这样了,还能再糟糕一点吗? “他打你?”苏鱼整个人几乎都吓呆了,因为就在她拉起了苏浅的手时才看到了苏浅纤细腕骨上那触目惊心的紫青色的痕迹“他是疯子吗?”浅浅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孩,他怎么下得去这个重手?苏鱼的眼泪啪的掉了下来。 “我很快就会解决好的,相信我,姑姑,我们要的只是足够的时间等待一个好的结果。”苏浅的泪眼中迸出了耀眼的光,坚定与自信。 再强大的敌人也会有弱点,就如同德国著名英雄叙事诗《尼伯龙根之歌》里登场的英雄,他得到了拥有至高力的指环,可以听懂鸟语,他杀死过巨龙,沐浴过龙血,成为有最强柔体的不死男人,但却因为沐浴时一片树叶掉在了背上,肩胛骨下的一处成为致命弱点而被人杀死。 她一定可以找到霍敬尧最致命的弱点,然后离开他,她想要新的生活,与过去不一样的,全新的生活。 “浅浅,我想要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然后我不想再做苏家菜了,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有了自己的食谱,过去我不敢试怕大家吃惯了以前的口味,现在我想试一下……”这里是她大哥留下来的,她肯定要问过苏浅,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了,因为苏浅肯定会同意,但是她会同意不等于她就可以不问,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之间也是需要的。 “当然好,真的是要改一改的……”苏浅看了看这里好多年都没有变化,是该改一改了。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当她发现时间快要到了的时候,却不忍心离去,今天姑姑刚刚回来,她想要留下来陪她一晚,就像她小时候一样的,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煮一碗酒酿丸子上面洒着桂花然后吃得暖暖再钻进被 子里。 “老张呢?”她想现在离开姑姑肯定难受,这幢楼里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以前有老张在的时候还好一些的,至少不会这样空荡荡的。 “他有事……”苏鱼看了看花厅里的另一张椅子,以往到了下午空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在那里坐着休息,边上会放一壶茶,还有一些甜点。 他当然有事了。 张衍霖换上了全身的黑色衣服,带上了办事的工具,张衍霆看着他这副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哥,我知道你生气,不过也是矫情了吧,难道你不想上她?我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这样不理我吧,你要做什么?告诉我,你不用亲自动手,我来就好……”现下他可要赶紧争取一个立功的表现,因为他大哥回来之后连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而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情极差的,这样的心情出去办事,怕是要出乱子。 他依旧不想说,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全怪到衍霆的身上,他知道其实最大的错误还是他犯下的,可是当她眼眸里春波泛滥,伸出那截嫩如新藕的手臂拉着他时,他就已经疯了。 “不用多想,你好好休息吧。”他淡淡的说着:“衍霆,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玩,多花点心思想想你要什么样的生活,我现在要去做的就是为我想要的生活争取一切可能,明白吗?” 帮了苏浅,至少在她家人的眼里会不一样一些,最大的是苏浅如果过得好了,她就不会那么担心了,这些是他该为她做的。 踏着夜色,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苏浅最终还是回到了霍家,不过她并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回来,她晚了整整三个小时,因为她陪着苏鱼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她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就找了个很地道的饺子馆,吃着热腾腾的饺子把各自的肚子填得结结实实的。 他没有来电话催她,这比他一通接着一通电话的要她回来更可怕。 回到霍家时,夜色浓重,花园里的树影被夜风吹得如同群魔乱舞,草坪上有来不及清扫的落叶,一踩上去的时候发出的声响都令她觉得害怕,这算是草木皆兵吗?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看来她真的是被这个男人吓破胆了。 现在他在哪里?好像不在家里?因为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空气里没有他强悍冰冷的气息,他不在的时候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也变得荡然无存了,他真的不在? 心里有小小的雀 跃,除了一些应酬,多半时候他都在书房里,对着电脑里头的数字曲线,今天真的是运气好到爆了,她没被他捉个正着。 她看到了管家,脸上装作担心的问了一句:“少爷呢?” “老太爷来了电话,少爷上山了……”管家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着,油亮的头发好像连苍蝇都站不住似的。 山上出事了?这两年他很少上山的,而且是在这晚上突然就上去了? 霍家山上有个很大的山庄,现在住的就是霍老爷子一个人,当然还有佣人,园丁什么的。 一直以来都很安全,可是今天竟然有人侵入了霍老太爷的书房,而且竟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保全系统好像是废了一样,一点作用也没有起,甚至是几只巡山的大狗都被药晕了,如果丢了钱还好,只是书房里的古玩字画件件都价值连城却是一件也没有少,这才令人害怕。 这个人进来并不是来要钱的,不是谋财便是害命,可是人也没有事。 霍敬尧看着书房,几个锁着的柜子都开了,除了书桌底下的那个小保险箱没有打开之外,文件什么的翻了一地:“少了什么没有?”他问平时跟着老爷子的助理,生活上的事情一直是这个助理在管的,少了什么她应该会知道。 “没有,什么也没少。”中年妇人一脸的平静,仔细的检查着地上的文件,发现并没有少些什么。 “把这个打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保险箱上,秘码这个女人一定知道的。 “没有霍老的吩咐,我不会开。”不管霍家现在谁当家,她只效忠一个主人,这是最基本的。 “那里面放了什么,你总该知道吧?”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天际滚滚而来的暗雷,眼底锋利的看着这个中年妇人,似乎要把她剥了皮似的。 “里面是您跟少夫的文件,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看过文件袋上贴着你们两个人的名字。”事情不能都不说,她得给自己留条活路,但是同时她不能对不起老太爷,这样的说法最合适不过了。 突然,他的脑子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他跟苏浅的文件? 该死的,他竟然都快要忘记有这回事情了,难道这个盗贼就是要来偷这份文件的? 老头子刚刚心脏不行,打了针睡下了,等他醒了是不是要把这个东西要过来毁掉,这东西留着总是夜长梦多。 只是谁来偷这份文件的?苏浅? 不可能是她,她没有这个好身手,她让别人来的? 他的整颗心都如同被扔进了地狱之火里淬烧着似的,深幽的眸子里有着最可怕的光,这个女人当真是活腻了,这样的心思也敢动?她想要得到那一份他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她到现在还是这样一心一意的要逃开? 大手慢慢的攥紧着,骨节突出的几乎可以听到骨头咯咯咯的声响。 “没什么事情,您先到房间休息,我还要好好的整理一下……”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他应该不会下山了,房间都准备好了,她做事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盯着很不自在呀。 “不用……”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嘴里蹦出来的,如同冰碴子般的刺骨。 下山的路,黑色的汽车如同一道闪电般的冲了出去,极速飞驰,很快的便看不到踪影…… -本章完结- ☆、062又见地狱 夜里的风迎面吹过来时,刺骨的冷意也不能浇熄他心中的怒火。 她有帮手,而且身手不错? 她想要的,他都不会让她得到,自由,全新的生活,通通见鬼去吧…… 他回到霍家时,苏浅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今天因为见到了姑姑所以非常的开心,甚至连在睡梦里嘴角都带着弯,像一个无忧的孩童般甜美。 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抱着被子沉睡的样子,目光带着一丝阴冷,最终落在她身上,曼妙的曲线时刻在提醒着他那一夜的逍魂滋味,她的一双长腿曲着,月光如纱般的覆在了她的腿上,无暇的腿部肌肤上连一点点瑕疵都没有,皮肤细腻得连毛孔都无法看到,光滑剔透得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泛着湿润诱人的光泽。 带着薄茧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一点点的往上抚摸,手触到的是满满的细滑却又充满了弹性,令他爱不释手。 她一直在变,只是他疏忽了而已,而现在却可以清晰体会到她身上的每一处变化,在初见时的稚嫩与单纯正在一点点褪去,或者是说已经被他无抹杀了,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锋芒开始显现,成熟而美丽。 裙摆被风吹起,有蝴蝶飞过了她的腿,痒得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是梦,这是梦,她告诉自己,并下意识的让自己赶紧醒来。 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水眸张开,出奇不意的对上了这男人的眸子,幽深,黑暗,却有奇异的火光在跳动着。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腿上,长长的睡袍已经被卷到了大腿根,几乎可以看见她小裤的花色了。 她迅速的抽回了腿,缩进被子里,警惕的看着他。 他站在那里,即使半夜回来,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依旧整齐的裹着他健硕的身躯,从领带到袖扣无一处不透着冷峻与优雅,月光将他俊逸脸分割开来,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那深遂的五官有着刀削斧刻般锋利的棱角,修长的手指好像带着魔力般,慢慢的攥紧着,她生怕他一拳就会打在她的身上,这个男人的暴戾无情她并不是第一次体验到。 “几点回来的?”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幽幽的飘荡在了微凉的空气里,她明明开足了暖气的,为什么还是觉得冷? “今天我陪姑姑吃了个饭,她一个人……”苏浅话还没有说发完就已经被打断了。 “晚了三个小时?”他的声音淡漠如水,让人摸不清楚他现在的心情如何 。 在同一个空间里,男人的味道太过强烈了,肆无忌惮的侵入着她所有的感官,苏浅的轻婉柔美的气息被他的强悍掩盖住,纤细的手指不禁攥紧了雪白蓬松的被子,清澈的眸看他一眼有些无奈。 她想要起来,她现在半躺在传上跟他谈话似乎太危险,不要招惹这个男人,因为招惹他简直就是在找死。 掀开被子想要下来,他却俯身过来,警报开始拉响,警铃大作,她浑身颤抖了一下想要避开,纤细的手腕却还是被他一把钳住,他猛然一个大力将她扯回来跌在了被子上“你这么紧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靠得太近时她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下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蓝色的火花。 “你想要干什么?”她真的紧张起来,或许是经过了那如同梦魇般可怕的一夜之后,再有男人靠近都让她恶心的想要呕吐,浑身僵硬到不行。 “干你……”他低低的说着,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扣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缠了几圈打了个结“玩点不一样的好不好?”他的笑更加的阴沉了,冷得如同冰山上吹过来的风,刮得她肌肤生疼起来。 “不要……我不要……”那一夜的恶梦袭来,她看着画面似曾相识,他慢慢的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完美的身体线条,深麦色的肌肤都在月光下泛着性感you惑的光泽。 咣的一声,皮带上的金属扣子也解了开来,她呼吸急促的看着这一幕,心跳几乎停止了,舌头发麻无法言语,她想要逃跑,想要离开,可是全身都找不到一丝力气来,看着他的身体慢慢的压下来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惩罚,那这一定是最狠的。 她隐忍而害怕的小脸,有种无以伦比的美…… 她的肌肤染上了他身上檀木的香气,月光衬着她惨白的脸,如同被折去了翅膀的天使般,绝望而哀伤,她心里的希望的火光在一点点的熄灭,这样的手段来折磨一个女人,为什么她一生会有这样惨绝人寰的经历呢? 她想要偷走他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她想要离开他,这种认知让他身体里充满了无名的怒火,*澎胀到了极点,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尖叫与哭喊被他狂猛如惊涛骇浪般的*给淹没了,只剩下了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她的灵魂好像飘浮出了身体,飘在半空之中看着自己如同被他撕裂开的娃娃般,七零八落的再也不完整了。 她曾 经以为她再忍一忍,或许在这场婚约之中便可以全身而退,没有想到的她竟然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依旧是夜晚,卧房里的灯开着柔和的灯光洒在了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勾勒着地毯上那些精致细腻的暗纹,或许陷入黑暗太长的时间了,她嘤的一声疲倦无力的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喉咙干涸疼痛得好像快要裂开了似的。 她看着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几乎都是男人留下来的痕迹,遍体鳞伤,鼻头一酸眼睛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手腕上却是青了一圈,旧伤未褪却加新痕,整个人好像被处以极刑般的,身体断成了几截,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动一动便觉得好像骨头快要散了架似的。 突然门被猛的推了开来,他出现在了她惊恐至极的视线之中。 穿得整整齐齐的,他穿衣服向来不出错,一是因为他的身体如同衣架子般,二是订制的西装针钱细腻,剪裁与设计都堪称完美,这样的他看起来成熟,优雅,高贵,与昨天那个如同野兽般的男人判若两人。 其实他一直是一只凶悍可怕的兽,只不过是披着人类文明的外衣罢了,当初是她瞎了眼没有认清楚。 霍敬尧勾唇浅笑着坐在她的身边,手指捏着她的小下巴,她软绵绵的好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就受不了了?还是需要多做一做,你才没心思想别的……” 她惊恐的哆嗦着,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光洁的背上,男人轻轻的吻了吻她冰冷的唇:“真是个小可怜……”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让人产生了错觉得,可是这真的只是错觉,尝试过了昨天晚上她更清楚的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本性,他是魔鬼与野兽的混合体,有着魔鬼的心灵又有野兽的身体,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女人。 “不敢看我,为什么?”苏浅被逼抬眼与他相对,看到他的眼睛时却如同一眼看到了地狱。 爱与恨本来就是径渭分明的,可是她明明那么爱过现在却恨不得让他去死,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爱了。 看着她害怕却又倔强的样子,男人唇边的笑漾得更开了,独独眼神是冰冷的,如同黑暗降临大地般的笼罩了一切。 “是不是害怕了?害怕了以后乖乖听话就好,那就不会这么痛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细白滑腻的肌肤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这极大的满足了他,这样的她美得触目惊心,勾魂摄魄。 他的大手触 上了她的肌肤时,她排斥着干呕了一声,男人淡淡的笑着:“这么讨厌我?下次换个玩法,我会让你求我的……” 我要跟你离婚,这句话已经到了喉咙了,却说不出口,她知道说这样的话会换来更可怕的肆虐,如果地狱真有十八层,那么她现在已经在最底层了,她一定要一层一层的爬出去。 在经历过了这么多的折磨之后,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她希望自己不会辜负所经历过的一切苦难,她终会笑着离开他的身边…… “来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满足我不是吗?”他拿着了她的睡袍,温柔得如同一个最多情的情人般为她穿了起来,抱着她走下了楼。 -本章完结- ☆、063面对面的尴尬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了,任由他抱着她如同走下了楼梯,她甚至可以想像到佣人们看到这一幕时吃惊的眼神,冰冷的脸贴在他胸膛上,以往觉得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是充满了安全感的,可是现在却觉得那是野兽之心,疯狂可怕。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她任由着他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现在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也不想动,因为挣扎反抗都是陡然,她在等待时机,一个可以离开他的最佳的时机。 过去无法重写,但是每一次改变,每一次心碎,都一块最痛的伤痛都在提醒着自己要更加的坚强。 “你一定很想跟我离婚吧?”她坐在他的腿上,柔软得像一根面条,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 “是……”她的声音沙哑,满含着痛苦与不甘心。 “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准也帮不了你,既然你嫁给了我,那么这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就算是你死了,墓碑上刻的也是霍这个姓氏。”他的大手沿着她柔嫩的脊背往下,抚上了她蜜桃般的翘臀,笑得邪气而阴沉。 “所以,留在我身边好好的伺候我,我高兴了或许你的日子好过一点,惹火了我,昨天只是最轻的惩罚,明白了吗?”他脸上依旧带着笑,钳住了她腰肢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苏浅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太痛了,他的手如同烙铁般的钳入了她的腰,原来便已是伤痕累累的肌肤再也经不起一丝的摧残了。 他的手松了开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听明白了吗?” 苏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无奈,害怕,委屈,难受,这些情绪如同可怕的巨大机器,把她绞成了碎渣,一点也不完整了。 空气中泛滥着男人好闻的味道,可惜再也不是她当然贪婪的了。 “别再惹我,惹火我,后果你吃不消的。”他最后的警告重如磐石般的压了过来,苏浅闭上了眼睛,暗暗的攥紧了她的粉拳。 外面的停车坪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管家已经提高了声音,高分贝的打着招呼:“言小姐来了,少爷正在吃饭,您用过餐了吗……” “让开……” 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似乎来者不善。 “放开我。”她不要在他的怀里,她不要这副样子见人,太难堪了。 霍敬尧的眼神暗了一下,搂紧了她的腰,这一次他并没有想要避开言真,有的事情发 生就是发生了,谁也避不了,例如他对她的愈来愈浓烈的兴趣。 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他,不要说现在她的体力被他榨干得一滴都不剩,就算是她精力充沛的时候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抬眼与他相视时看见他的眼底阴霾得如同乌云蔽日般遮去了所有的光亮。 来不及了,高跟鞋敲击着地面,一下比一下近,一转眼就已经来到了餐厅。 站在餐厅门口的女人,合身的裙装包裹着丰满成熟的桐体,长而有力的腿上见不到一丝的赘肉,染成了酒红色的发衬着深红的唇膏,整个人看上去艳光四射。 “你们在做什么?”几乎是尖叫的,这一次她真是见到了,这样的场景不言而喻。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来公司,电话也没有接,信息也不愿意回,她实在忍不住打电话问了她在霍家安排的下人,才知道他一整天都在家里,而且现在他跟苏浅住的是同一个房间。 “言小姐,昨天少爷进去了房间之后到中午才出来的,后来是我进去打扫的……”那个佣人小心冀冀的回答着。 “说,到底你看到了什么?”当时她的心都已经快要跳不动了,她才离开霍家几天,才几天呀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了。 “就是……就是……满地板都是一团一团的纸巾……”女佣难堪的说了一下,那场面的确是够刺激的。 “他用套子了吗?有吗?”言真还记得她问出这句话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知道,可能没有,因为我没有收拾到用过的那种东西……”佣人说完这句之后,彻底的把她打进了地狱里,他要了苏浅是不是就因为她不会生孩子。 过去他没有想过要孩子,不代表着他一辈子不想要不是吗?霍家终归是要有一个继承者的,她生不出来所以他就要让别的女人受孕,绝对不可能,她不要这样。 苏浅如同一只驼鸟般的缩着,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一幕,水眸紧紧阖着,因为紧张抑或者是难堪,轻颤的长睫如同一把黑色的羽毛扇子般的在眼窝处投下了一道诱人的弧度。 她听到了言真在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淡漠却又有些复杂:“你看到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他不想多做解释,这些年言真变得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或许不是她变了,而是他自己已经变了,不管是谁的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他没有理由放开怀里的这个女人。 她好像是空气,是 在这污秽不堪的世界里最后一口靖新的空气,令人贪婪的想要独自占有,或者以苏家之外留下她,只是要满足自己可怕的*罢了,但是所有的都不重要了,他要她,就是这么简单。 “那我们呢?我怎么办?”不可置信的哆嗦着脸上死白一片,好像是停尸房里停着的尸体般的可怕,言真看着苏浅蜷在了霍敬尧的怀里,睡衣敞开的领子里,蜿蜒而下的吻痕从锁骨到隐入睡袍的胸部,密密麻麻的刺激着她的眼球。 那些痕迹像是在跟她示威一般的,提醒着她的失败。 他对言真说了一句:“你到书房等我……”说完了以后便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女人放在了椅子上:“吃完……”他的目光扫了一下面前的那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然后走上了楼。 她不知道他们要谈些什么,要做些什么,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 拿起了筷子,一点点的吃起了米饭,这个时候她是应该吃饱一点,记得她的父亲曾经说过,一碗米饭有着可以慰藉人心的力量,她想要吃多一点,因为她的心已经快要没有温度了,需要好多好多的慰藉。 吃完了饭后她几乎是半走半爬的上了楼梯,身体实在太痛了,腿间更是痛得有些快上不了楼梯。 回到房间以后,进了浴室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她身上全都是男人的味道,满满都是,有他的汗水,他的体味,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她需要好好的清洗一下。 温热的水里放上了缓解肌肉酸痛的精油,泡下去时整个人都好像快要化开在水里似的,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尧,你是不是因为我不会生孩子了,我们可以去找代孕的。”一进了书房,言真便从后面抱住了霍敬尧,紧紧的贴着,眼泪开始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不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所以回答得很干脆。 “那为什么?你爱上她了是不是?是不是?”言真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眼泪晕开了眼角精致的眼线,视线开始模糊一片。 “不……”他的脑子好像被刀劈开了一般的,爱这个字从来没有人对他提起,他也不知道什么算是爱,他爱她吗?不可能的,他只是想要占有她,因为她太过逍魂了,仅些而已。 霍敬尧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爱上苏浅,一点也没有,他只要她的身体,他不准她离开,不准她与别的男人接触,不准她脱离他的视线,所有的不准只是因为她是他*最好的容器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苏浅泡在热水里,清空了脑子里所有的悲观与烦燥,她也不想去理会书房里的男人与女人到底在谈些什么,她在想的是她要如何才能顺利出门。 她必须要工作,她要把自己曝光到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这样最好,如果没有人能保护自己,那就让媒体与公众成为自己的保护伞,明天就该是跟肖英若正式签约了,希望她能顺利出去。 洗过澡后,她穿好睡衣,蜷在了沙发上,拿起电话给苏鱼打了过去。 “姑姑,你一个人在做什么?”这是她最担心的人,虽然说姑姑已经三十多岁了,其实跟她一样并没有太多复杂的社会经历,只会做菜而已。 “在做甜品,嗯,是一道新的甜品,酒香桃子……”隔着电波,苏浅好像都能闻到朗姆酒与桃子果肉混合着的香味。 “你在做什么浅浅?”苏鱼停下了手中的活,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上,伸了个懒腰呼吸着夜里微凉的空气。 猛的,院子外面的一道黑影让她的心颤了一下…… -本章完结- ☆、064霍敬尧,见鬼去吧 心被悬到了一个高点之后,再慢慢的落了下来。 他的样子很熟悉,就算穿上了风衣也依稀还有过往厨房里的模样。 或许是在她的身边太久了,也太靠近了,所以一直没有留心他的样子,其实老张长得非常的俊朗,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长风衣衬出了他高挑健硕的体格,他在抽烟,因为黑暗之中有一点红色的火光在跳跃着,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看来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懂老张这个人,男人有烟瘾在她身边十年,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借着月光,他竟然看到了她,穿着月牙白色的睡袍,外面还披着一条大大的披肩,一头长发散开时被,连夜风都忍不住来亲吻她的秀发,丝丝缕缕的涨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姑姑,你怎么了?”苏浅在电话那头似乎觉察了一丝不对劲,这两天她一点也放心不下,以前小楼里还有老张,现在空荡荡的一幢总是有些不安全。 “噢,没事,屋顶上好像跑过一只猫……”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是她生活中最好的帮手,这十年来话不多却也算是心意相通的,甚至连她想要做什么菜还没说他就已经把配料备好了,本来应该是最佳拍档的却被那一夜给破坏殆尽了。 他为什么要给她下药,在他家里?一想到这些便心乱如麻,难受得不行,一个男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那她在他的心里算什么? 拉拢了身上的披肩,走回了房间里,看着那道影子她就觉得不舒服,不看也罢。 夜凉如水,月光把男人的身影拉得更长了,孤寂而哀伤…… 通过了电话,苏浅才安心的睡下了,这一夜她一样睡得有些忐忑,不过那个男人倒是一直没有回到房间里,甚至到了天亮她醒来的时候依旧见不到他的身影,昨天半夜他就出去了?跟言真? 淡淡的笑了一下,如同冬日寒风下的小花,男人果然是这样的,她不要他是对的,她不会再要他了,无论他以任何一种形式存在于她的生活之中,受够了伤害之后还不断的去尝试那才是可怕。 女人的一生不怕爱错一个,或者是两个,因为一开始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男人的真正面目,不过爱错了一个被伤害了一次,还不死心被反复伤害了,那就是自己傻,怨不得别人,她傻了一年多了,绝对不会再傻下去。 早上起来,她就在想要怎么才能出去,现在要出门不太容易,他好像是在防着她一样。 接到她的电话时,他还是有些震惊的,划开手机的接听键,清柔甜美的声音从电波里流畅出来:“今天我想要出去买点东西,还有约了个女性的朋友一起喝咖啡,可以吗?” 她的声音很软,软得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又像是春日里的柳絮,飘满了他整个办公室里。 “去多久?”他最受不了她软绵绵的跟他说话,那样的语气会让男人死了都甘愿。 “可能会长一点,我还想给姑姑买点东西,晚上回去好不好?”她的声音里总带有些稚嫩却也张力十足,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勾着他的心里一点点的在溶化。 “晚饭之前。”逼得太死了也只能是适得其反,她的味道太过逍魂,所以晚上他可不想见不到她。 “好……”得到这一句答覆之后,她立刻挂断了电话,连句再见都没有说,果然她只有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软化一点,霍敬尧的眼眸里暗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淡漠。 得到了允许,苏浅整个人如同放飞出了笼子的小鸟,虽然身体还是各种的不适,换好了衣服还是很快的出了门,还好是冬天,高领的毛衣,宝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深蓝色的风衣,把自己裹得一点也不透了半丝肌肤,甚至连手腕都包住了,她的两个保镖一个已经把汽车开了过来,一个为她拉开了车门。 嫁进霍家这么久了,好像现在才有了做霍家人的感觉,不过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霍敬尧见鬼去吧…… 约好了肖英若依旧是在咖啡馆内,上午刚刚拉开的门,人并不多。 咖啡馆里有一只小猫,名字叫大器,她摸了摸十分好奇,不知道会不会有另一只叫做晚成的小家伙,正在逗弄着猫的时候,肖英若来了。 “果然是个小女生,还是喜欢这样的小玩意。”肖英若挑着眉,玩味的看着蹲在地上逗着猫的苏浅,一身深浅不一的蓝色,衬着她乳白色的肌肤,当阳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几乎快要透了过去,确实是美丽,美得连她这样的一个女人看着都动心。 有的美好像浮于表面,而她的美却是由内而外的,经得起细细的品味。 “你才大我几岁?”苏浅伸回了跟大器玩着的手,站了起来看着肖英若,她看起来真的不会大她太多。 “谈正事吧。”她指了指靠着窗户的最旁边的角落,那儿安静没有人打扰。 “这是合同,一式三份,你看一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了。”肖英若把手 里的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看起来薄薄的一份却有十几页,苏浅却连看也不再看就签了下去。 “你不看看?”干脆得连肖英若都有些吃惊,苏浅难道不怕她把她给卖了吗? “不用,你怎么对韩夕的,我见过,我信得过你……”肖英若是怎样为韩夕争取机会的,她都看得到,这样的人她放心。 “别傻了,他是他,你是你,他是个男人很帅,你是吗?”肖英若收下了合同,嘴角带着一丝讥笑:“太容易相信人,你是要吃大亏的,特别是在这个圈子里,别以为这样显得自己没防备,单纯,其实这是最蠢的表现。” 苏浅脸红了一下,却还是笑了笑说“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她要学的当真还是很多,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才刚刚开始。 “下个星期,韩夕拍一个mv,你准备一下大概是要一周左右。”这样的出现方式应该是最容易引起外界关注的,在韩夕的新曲发布会上,她作为mv女主角也出现,顺其自然的就出来了,接下来再演出一两档真人秀节目,先混个脸熟再说。 “然后有一档国内大型的综艺节目我也为你争取到了机会,这个是你的最拿手的,这是方案,你带回去看一看该注意的事项。”肖英若做事情向来有速度,她把苏浅签好字的文件放入了她的那个大袋子里,再从里面另外拿出了两份文案。 星煮艺?这是为她准备的时下最火爆的真人秀节目吗?评委是国内两个知名的大厨,还有另外五个明星,好像都有一点熟悉,这是美食节目,对她来说会轻松很多,毕竟她从七岁就开始下厨房打杂了,这个真不难。 “我会尽力的。”她看了看整个节目的流程,一环一环的都是做菜,赢了比赛并不太难吧。 “你不必尽力,第一名早就有人选了,你需要的只是如何让观众喜欢你,却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明白吗?”刚刚进行,得罪了前辈可不是好事,会惹麻烦的。 苏浅怔怔的看着肖英若,有些不解,不必尽力是什么意思? “还是不够聪明,这场比赛你不能赢,因为你的名气还不够大,哎,跟你说不明白,你就按着我说的做就行了。”肖英若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还有事情呢。 正当她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手机开始叫了起来,号码太过熟悉,那是刻在她心间的一串数字,嘴里咒骂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接了起来,语气并不是很好的问道:“干嘛 ?” “英若,你在哪里?你是不是跟浅浅在一起,你要签了她,你疯了,不能这么做,听我说,我马上就过来,她不能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你马上把合约给我撕了……”对面的声音紧张,急躁劈头盖脸的就说了起来,那副样子早就没有了平时里的温和与礼貌,更谈不上耐心了。 “这是她的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她。”一听到韩夕这么紧张的语气,她的心里火一下子窜了起来,恶狠狠的说着。 她还没有说完,韩夕已经挂断了电话,接着苏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肖英若看了一下苏浅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冷冷的笑了一下…… -本章完结- ☆、065偿还的方式 苏浅接起了电话,看着肖英若脸上的冷笑,有点不懂可是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似的。 手机在欢快的响着,她接起来的时候,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了韩夕的声音:“浅浅,你要干什么?这件事情怎么不跟我商量了一下,这不是闹着玩的,你把合同拿回来,趁肖英若还没有回公司先拿回来。” “韩夕,我知道你不想我过得太复杂,可是你总不能帮我一辈子不是吗?”声音轻轻柔柔的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一如她开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浅浅,你有什么事情,如果你需要用钱,我有,我可以给你……”韩夕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掉了,完全没有准备,因为他是看到了工作计划上mv的拍摄的女主角之后才被吓住了,苏浅这个名字叫的人并不多,而且圈子里并没有一个叫苏浅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真的是浅浅。 他猜她需要用钱,因为上次她开口借的两千万,他就知道她遇上难事了,可是又不能多问,急得他嘴上都快要起泡了。 “不完全是因为钱,还有我也不能总要你的,韩夕,我已经欠了你不的,不能越欠越多。”上次被抢走了一部份的钱,让她到现在还没有办法还上,本来想要卖掉苏家的那幢小楼的,可是姑姑怎么办?所以到现在她还欠着。 “浅浅,那个钱是在我车上被抢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难过,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这是别人没有的,你想想我们一起玩了多少年,二十年是多长的时候,你就是跟我算得这样清楚吗?”韩夕的声音有些悲凉,她真的是见外了,还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是的,韩夕……”苏浅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她没有办法跟韩夕说清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选择这条路的后果会是什么,可能霍南天会把她折骨扒皮,也可能因此而开始脱离他的掌控,都有可能,但是这个险要自己去冒,她不能害了韩夕。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们。”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气又急,似乎不说服她就不罢休似的。 “我已经决定了,韩夕,以后请你多多关照……”说完之后就的挂上了电话,她要做的事情那她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电话那头的男子叹了口气,呆呆的看着窗外,她做事情向来都是这样的,其实看起来外表柔弱的人,发起狠劲来比谁都可怕。 如果她真的进了这一个圈子,那么他势必尽全力护 着她,护到哪天算哪天。 其实在跟肖英若签完合约时她就已经没事可以回去了,可是她还是在商场里逛了很久,漫无目的的逛着,到最后买了一点小玩意才在天快黑的时候回去霍家。 她要麻痹他的看管,天天出来乱转,反正他现在白天都在公司里上班,要找她也要到晚上,这算是行为习惯的养成,她要让霍敬尧习惯她天天出门去,这样她开始工作之后天天出去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他再反对也来不及了。 不过一想到他知道她瞒着他做这事情以后,苏浅的脊背好像阴风阵阵的发冷起来。 她到家的时候,很巧的是他也刚刚到,两辆车子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开进了霍家。 空气之中开始充满了他的味道,一个个的如同巨大的汽泡胶着在了一起,逼得她无法呼吸,只要是吸入了都是他纯冽霸道的男性气息,在檀木的香气之中混合着淡淡的薄荷与烟草味,独特得令人难以忽略。 霍敬尧看着从汽车里钻出来的她,简单素净得如同一个学生,深蓝色的风衣衬着她在微微发暗的天色之中透着乳白色光亮的小脸,不施粉黛却足以倾倒任何一个男人,当然也包括那个所谓的国民少女的梦中情人韩夕。 挑了挑眉,嘴角泛着浅笑,今天她算是听话的,不过韩夕打电话找她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这一点让他相当不舒服,走了过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今天见的是谁?”她的朋友并不多,见的是一个女性朋友,到底是谁呢?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他就是想要掌握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她生活里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 因为越是亲密才越是发现他其实对苏浅一无所知,可以说他知道的只是她的表相,而无法掌握住她的内心。 “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苏浅感觉到了他手掌的温度,透过了她的衣服,炽烫着她的腰部肌肤,对于霍敬尧每回答一个问题她都在要脑子里停顿个几秒,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他。 现在的她如同走在独木桥上,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河里淹死,不,应该说一不小心她的下场只怕不是死那么简单了,他的残忍手段她见识的一次比一次可怕,这个男人隐匿起的手段只是冰山的一角,相信以后她会见得更多的。 “还联系了谁?”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揽着她的腰坐进了大厅柔软的皮沙发里。 佣人们 已经递上了干净的热毛巾,雪白的毛巾还冒着热气,他接了过来拉起她冰冷的小手擦拭着,一边说:“不想告诉我?”明显的感觉了握在手时的小手缩了一下,他的眼底慢慢的升腾起了黑雾。 “是韩夕,我跟他通电话是因为上次我找他借过钱的事,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他的,总是要跟他说声抱歉的。”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一直是他,所以说起来的时候,苏浅倒是理直气壮的。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她的手很漂亮,莹白剔透的如同一朵微微绽开的白玉兰,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没有任何的装饰,却如同一片片小小的粉红色水晶似的,让人拿在手里把玩揉捏着,不想放开。 明知故问。 他的女人欠了别人的钱,真的是应该怪他的。 “明天我把钱划到他的帐上,欠我比较简单,你可以肉偿……”霍敬尧的气息炽热的喷洒在她的脸上,惹得她重重的颤了一下,那种可怕的疼痛与反复的仿佛永无休止的折磨让她害怕夜晚的来临,甚至是害怕他的靠近。 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管的,他只会占有,贪婪的占有。 “明天我要去学插花,可以吗?”她的声音有些哆嗦,如同墙角低低鸣叫的小猫,水眸眨动时泛着动人的光,令人无法抗拒她的请求。 “让人到家里教就好。”霍敬尧看着她微微红着的小脸,还有那几乎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眸,从小腹升腾起的热浪很快的像冲进了每一根血管里,沸腾着…… “少爷,可以用晚餐了。”管家低着头,这样的画面不是下人可以看的,所有的人几乎都自觉的避开了,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送上来……”一把抱起了苏浅,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梯。 “你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我肚子饿了,我要去吃饭。”苏浅又气又急,她几乎可以感觉到管家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了,他是疯了吗? “我也饿了,现在好好伺候我,如果明天你还起得来的话,你可以出去学插花……”他几乎在咬着她的耳垂说完这句话,苏浅的全身开始僵硬起来,脸色变得快透明了似的,她的嘴唇在哆嗦,明明知道这是躲不过去的,可是她就是害怕,害怕那可怕力量的贯穿。 “至少,我们,我们先吃点饭……”她的牙齿打着颤,那种身体深处的刺痛在他未曾占有时就已经开始传遍了她的末梢神经,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吃饭,我吃你就行 了。”现在就想吃了她,一点时间也等不了。 有两个佣人已经端着托盘跟飞似往上快步走去,托盘里有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有霍敬尧喜欢的威士忌,小方杯里放着几个冰块,金色的酒闪动着高冷却诱人的光。 “怎么样?少爷在干什么?”送餐上去的佣人一下来,便被下面的团团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着一张张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脸凑了过来。 “在浴室里……”送餐上去的佣人神秘的说着,却被管家瞪了一眼,所有的人便作鸟兽散去。 浴室里氤氲着白色的雾气,女人的声音低低婉转的哀求着…… -本章完结- ☆、066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她果真是差一点点就起不来了,身体如同被折开了之后重新装上,每一个关节都生涩得无法动弹,不过她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洗个热水澡应该会好一些,安慰着自己,看着身上的那些旧痕加新伤的,心里如同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怎么也填不满似的,血淋淋的一大块都塌陷了。 到底她还是沦落到了这一步,这种没有爱情的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令她不齿,却无法摆脱。 而在她艰难的爬起来时,霍敬尧已经开始了一天的高强度工作。 他的公司是在干什么的,说穿了无非就是就是一群毕业于全世界的顶尖高校,每一个都是智商远超常人,每天无所不用其极挖空心思全世界牟利的精英组成的公司,这些人冷血而自大到了极点,他们的口头禅就是:“我就是市场……” 总有些漂亮的姑娘哭哭啼啼的找上门来,所谓的精英们大多都给得起大价钱,打胎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贵一点的安全套而已,可是这些自大的狂人们,却对霍敬尧言听计从的像一只狗。 人只有遇上比自己强大过千百倍的才会乖乖的俯首称臣,他们曾经亲眼看着霍敬尧利用最可怕的时机与同盟者一起,残忍的制造泡沫,从而引爆了几年前的那场金融核弹,造成的经济危机到现在依旧无法复原。 不要以为什么经理之类的都是些脑满肠肥的老头子,那是电视剧看多了,霍敬尧的公司里,几乎不曾出现老头子,因为年纪大的早就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了,会议室里坐着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精神,当然在霍氏的投资公司里,每年的丰厚回报足以令他们配置起昂贵的名牌西服。 例行的会议报告里列出了一连串的工作,在这样的太平日子里,依旧是要赚钱的,即使整个公司的全年目标利润已经早早的在两个月前完成了但是没有人嫌钱多不是吗? 报上来的所有案子里,有几个是上市计划,作为承销商的霍氏其实现在已经不太做这些了,但是这一次的有些特殊,就是因为准备进行上市融资的是一个影视制作公司。 现在的电影每年都在带动着可怕的后期利润,而对于这些精英来说,接这样的案子,还可以直接面对面的见到好多个女明星,这个公司下面拥着国内当红的几个一线女明星,更不用提二线的,三线的,就算是十八线的小模特都漂亮得不行,一到了关键时刻,这些女人们都是全面出动的,而且还有男明星,例如现在红得发烫的韩夕。 反正这些精英们无论弯的直 的都能找到自己好的那一口,所以这个案子也顺理成章接了下来,上市前的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财务审核基本通过,因为帐面上他们是做得很漂亮,而且上市要求近年来的利润要到百分之十以上,这个对远华传媒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在他们连续签下了几个明星之后,所带动的经济效益不言而喻,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本来这样的事情,霍敬尧不会加以理会,下面的人去做,把利润交上来就是了,可是当看到了远华传媒的介绍时,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捉住了文件上的重点,一张纸上有许多的字符,他却一眼就看到了韩夕的名字。 韩夕所在的公司要上市了?而且他还认购了大量的原始股份?公司为了留住人,把原始股以低价让员工认购这是正常的运作,只是这未免太巧了吧。 转来转去的,竟然转到了他的手上? 游戏似乎变得好玩起来了,已经靠近年底,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太多事情,于是伸出手拿下了那个文案:“这个案子,我亲自来……” 杀鸡岂用牛刀,这只是让他签个字而已,没有想到的是老板竟然亲看做?看来目的也不简单呀,女明星的吸引力可真是大,所有人低头在心里偷偷的发笑,男人都好这一口,谁还不图个新鲜,而且老板的精力充沛,估计可以全上?或者是以一敌多?现在看来他们只能捡点剩下的吃了。 依旧是虚荣心作祟,上跟些当红的女明星搭上线,都觉得好像人生不够圆满似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起来了吧?霍敬尧盒上了办公桌上的文件,看着外面的太阳,光线慢慢的照进了他的办公室里,光洁的地板上有着阳光洒落的痕迹,光圈一点点的晕开来,他喝了一口咖啡嘴角慢慢的往上勾起,一点点的回味着她在他身下溃不成军的模样,辗转低吟,眼泪涟涟只会让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无法自持。 苏浅在花市里买很多的花,还是回到了原来她跟苏鱼住的小楼里,外面挂着的木制的朱红色漆着汉朝两个字的牌匾已经取了下来,她抱着一大把花站在了门口,有些事情终将改变,传承并不是一定要一尘不变,有的东西记在心里就好,比如每一口她的父亲曾经做给她的食物的味道。 她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桌子上最就摆了她喜欢的几样小点心,还有一壶清茶,苏鱼站在花厅里带着浅笑:“我猜今天你就要回来,我做了几样新的点心,你尝尝……” 再也不做苏家传统的点心,不过其实骨子里依旧透着苏家手 艺的精致。 新鲜的大虾沾上了粉,慢慢的敲打着,直到把一整只的是肉敲成了薄薄的一片,半透明新鲜新鲜虾肉在阳光下几乎可以透过光来,然后卷起了几瓣用盐水清洗干净的黄的桔花瓣,还有自己制作的加了发醇黄豆酸甜之中带着咸鲜的凤梨酱,蒸的时间最讲究,不过大火几十秒,整只虾卷便微微的蜷起,像一朵有淡桔红色的花般,一入口却是鲜美得几乎快要令她把舌头都咬到了。 “姑姑,好吃是真好吃,只是这个菜太费神了……”苏浅毫不客气的吃了好几个之后,才感叹的说着,敲这只虾要把虾肉敲到不散不断,是非常考验基本功的,手上的力气不能不使,但是也不能使全了,不使劲敲不开,太使劲了敲散了,所以这算是功夫活了。 “老张呢?姑姑?”苏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她看得出来老张挺喜欢姑姑的,如果姑姑这一生终有所托她会比谁都放心高兴,只是现在情势好像有些变化了,老张在姑姑被关起来的时候还是四处奔波,天天去探视,反倒是现在姑姑人出来了他却不见了? “他在我们这里是屈才了,浅浅,他不应该是一个当二厨的。”苏鱼并不多做解释,那些事情就烂在她一个人的心底里就好,她不想再提起。 阳光照进了院子里,安静的空气之中浮动着食物的香气,两个并肩坐着晒太阳的女人,各自都有着说不出口的心事。 时间就这样,不过索性的是她的生理期如约而至了,至少这几天不用承受他的折磨吧。 晚餐过后他依旧跟她在房间里,当他气息开始浑浊时,苏浅咬着牙忍着,任由他那双如同带着火般的大手一点点的揉弄着她:“这几天,我不方便……”在最紧要的时候,她突然冷淡的开了口说了一句话,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 不过随既又低下了头,淡淡的红晕染上了她白玉般的脸颊。 就算是再有亲密的接触,对于他各种大胆的举动,她依旧还是会脸红羞得不知所措。 不能惹他不高兴,苏浅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能惹他不高兴,不然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小小的心思在她觉得还没有被发现之前收了起来,变得温柔婉转。 她在他的身下如同一只被逼到了墙角的幼兽般,身体在微微的颤动着,连带着披散开的头发也抖着如同一匹在月下闪着光的绸缎,她的唇在他的目光下绽放着修似蔷薇般:“我回自己的房间好不好?不打扰你休息了……” 安静温柔得让他在一瞬间几乎产生了错觉,觉得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他伸出了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与他对视:“你心里很开心嗯?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你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当演员可能还真是个影后呢?”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呢喃着,几乎是没有距离的紧紧贴着,属于他的那种檀木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窜入了她的口中,肆无忌惮。 突然之间,她的心底里浮现了一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本章完结- ☆、067可怕的意外 “说一说,你明天想去哪里?”他的手肘撑起强健的身体,看着她好像快要缩成了一团似的,星眸半睁半闭着,慵懒却是在不经意间透出了万种风情。 她在一天一天的褪变着,身上的那种青涩开始消夫,在童真与稚嫩里开始泛出了女人最致命的魅力,那种不用任何语言,不需要任何撩拨的动作,就已经足以让男人疯狂的想要一再的占有。 “找我姑姑,她在做新的菜式……”她知道姑姑心里不舒服,她在不停的尝各种不一样的搭配其实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心里填得满满的而已。 “你的时间倒是填得满满的?”男人的话语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与重量,碾压过了她的思绪。 “我只是想多陪陪她。”苏浅心里的警铃大作,他的话里似乎染上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她的眼睛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清透,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似的,神秘而又令人向往,当这双眸子看着他时泛着一圈圈的涟漪时,他就开始软得好像骨头都化掉了似的,只是美丽的女人多是有毒的,而她是剧毒。 他的手触到了她的小手,柔软而有些冰凉,她其实是在害怕,而且是紧张的,就算是表面上装作再平静,但是却掩不住身体上的变化,手指的末稍好像不过血似的,冷得可怜。 “嗯,手这么冷?”他似乎不太关心她要去哪儿,只是随口问问似的,或许是这几天她的障眼法已经让他放松了警惕。 他的手掌带着一点薄茧将她柔嫩的手包裹进了掌心之中,沿着他排列整齐的腹肌往下探…… 第二天,她依旧沉沉睡着,或许在睡觉没有意识的时候,她才会呈现最依赖的姿态,缩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如同一只猫般的,她怕冷到了极点,到了夜晚的时候他会故意关掉了暖气,她只能紧紧的靠着他。 他站了起来,掀开被子,光裸的身体在没有暖气的空气之中似乎感受不到一丝的寒意,苏浅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甚至不敢翻动身体,只是在眼角的余光里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是万分的庆幸,他没有起太多的疑心,今天她又可以顺利出门了。 等她隐隐听到了汽车开出去的声音时,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现在她也不能一下子就出门去,因为这样容易引起怀疑,保镖会向他汇报她的一些动静,如果他前脚才走她后脚跟着就收拾妥当出了门,那肯定会露馅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才装着懒洋洋的起来,简 单的喝了果汁吃了面包,背着她的背包就出门了。 “今天到xx大厦,我要去做美容,嗯好好的休息一下,你们在停车场等我,我要走的时候再给你们打电话,那里都是女生,你们不能进去的。”两个保镖迟疑了一下,立刻查了一下她说的美容院,再看了附近的交通,然后点了点头送她过去。 “少夫人,有事的话就请立刻按一下这个。”递给了她一枝像是口红一样的东西,底部有个小小的银色按钮,苏浅接了过来,这个东西并非没有用,或许有天也是会救她一命的。 从这个大厦进去之后,她从后门离开,终于开始了,心跳得非常的快,快得几乎要蹦出她的胸腔了,知道前面的路不好走,知道有危险,知道可能遇见所有的障碍,可是她依旧是一心向前。 有的路走出来便不可能再回头。 她没有看错的,肖英若看着镜头里的苏浅,有的人真算是老天爷赏饭吃,苏浅的脸在镜头里呈现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这种美丽是辩识度极高的而且不落俗流。 而且她的表现很有张力,今天拍的是韩夕新电影里的主题曲,因为这几年大火的校园片,所以今天也是在学校里拍摄,早早的便清了场,留下的都是群众演员,这些群众演员里也是从学生中挑出来的。 苏浅穿着素净的校服,其实学校的校服哪里设计得这样好看,是一套水手服配着短短的裙子,当她的一双腿展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时,还是令所有的男生们眼睛发直。 修长,笔直,骨肉均婷,雪白细滑得见不到一丝的毛孔,这样的腿可以称为完美,长长的头发高高的扎起了一个马尾,用梳子打得比原来的蓬松了一点,脸上化了很淡的妆,桔粉色的腮红透着一股无敌的青春,当桔色的口红染上了她的唇时,刹那间惊艳天地间所有的一切,连多日不见的阳光都开始耀眼起来。 或许真的是从小就认识的缘故吧,两个人默契非常,肖英若的心里泛着一丝酸涩,或许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活的日常,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的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在图书馆里看书,一起在小卖部里喝着淡绿色用玻璃瓶装着的苹果味汽水。 或许这一切只是时光重演罢了,才会那么自然和协完美。 当镜头拍完了之后,韩夕的助理飞似的冲了出来,递上了厚厚的大衣,还有保温杯,里面装的是泡好的水果茶,补充维c的。 “先穿起来,浅浅,喝点热的……”韩夕一把接过 了助理递上来衣服,披到了苏浅的身上,这样的天气裸着腿穿短裙拍摄太冷了,他一面打开了保温杯的盖子一面尝了一口水果茶的温度,刚刚好的温度,有一丝烫口却很舒服:“刚刚好……” 苏浅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几岁的时候就在一个碗里吃过饭,所以他喝过的水杯她并没有多大的想法接过来就喝了,确实冷得她牙齿打战,喝下去肚子明显舒服多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看了看天色是该回去霍家,不然的话明天她就别想出来了,她在担心的是过几天他还是会知道的,等他知道的时候呢?老张有没有弄到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义书呢? 苏鱼在厨房里,看着这一切,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太老了,老得动不动就伤心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太孤单吗?过往的这个时间里,人来客往,车水马龙,想来这儿吃饭的人总是要提早好些日子就跟她约好的了,其实这些以前都归老张在管的,她只管做菜,和指挥别人做菜。 她一个人并做不来太多的菜式,有许多都是交给别的厨师去做的,她会帮忙看看火候,试一试味道,厨房里有铁锅与大勺互相碰撞敲击的声音,而老张负责红案,他的刀工尤为出色,像做八宝葫芦鸭他可以很快的把整只鸭子的骨头拆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却不会弄破一点皮肉,看他玩着刀的纯熟手法,也是一种享受,要找这样的一个助手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厨师使惯了一把刀,如果换了一把便会觉得深身不舒服,无法适应,这也是她迟迟没有重新开业的原因。 这几天工人们敲敲改改的,照着她的设计改动了好些,家具,餐具,可以换的她都重新换过了,却换不回这件事情发生以前的平静的心。 她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松茸做的汤底,清透明亮的黄色,细细的面条上铺着一把嫩嫩的小菜心,连一丝荤腥都不见,这几天她一点也不想吃有油星子的东西,而且胃口越来越差,或许是天气太冷了吧,改天浅浅有空应该来吃个火锅,辣的好像不错。 一脑子的浆糊似的,才吃了两口,便干呕了一声觉得胃被揪了起来似的,翻涌着酸酸的胃液,呛得她直想吐。 想吐?苏鱼脸色刹时苍白一片,她想了想日子,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最近生活有点乱,难道是生理期紊乱了,还是别的?算起来已经迟了几天了。 不要,不要,心里乱得找不到一丝的头绪,她想起了那一夜,想起了 那纠缠的肢体,还有那同泉涌般的汗液,她的哭泣与尖叫,她努力想要忘却的那一夜却在这个时候浮现在了她的脑子里,一幕幕的如同慢镜头推进着,清晰得可怕。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腿已经软得快要迈不动了,她记得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药局她必须确定一下。 “小姐,你要什么?”药店的营业员看着这个女人很奇怪,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才走了进来,走进来时却又显得很害怕紧张,不就是买个药吗?犯得着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见人? -本章完结- ☆、068真是活腻了 苏鱼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走了进去,这一生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她还记得当时她哥哥快要离开时,嘴角带着一丝鲜血,拉着她的手气若丝游的交代着:“阿鱼,这一辈子……我欠最多的就是你,因为我想要把浅浅托付给你,答应我好好待她,即使他ri你寻到良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待她如自己的女儿,我这一生未曾做过任何错事,独独爱错一人,害了自己也害了浅浅,她还太小了,阿鱼,我求你了……” 那一年,苏浅还小,她哭红了眼,告诉她大哥:“哥,你放心……” 她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而且小时候的浅浅太惹人心疼了,懂事乖巧。 所以她就这样带着浅浅一直生活着,她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嫁人,她以为到老了她就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或许浅浅会带着她的孩子回来看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没有到的是竟然会发生那种事情,那一晚令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老张。 每一个女人都应该被尊重,被珍惜,而不是那样的给她吃了药,让她毫无尊严的乞求男人的占有,一想到那一夜她几乎是连头都抬不起来的。 其实自己并非是生活在古代,也不是观念守旧,只是她觉得那一夜太不值得了,不是因为老张这个人,而是因为他得到她身体的方法。 “要什么?小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要买套子吗?还是事后药?以后你不敢买就让你男朋友来买,不然就不让他碰,我最见不得那些男人,贪图享受又不做好预防措施。”药局售货员是个中年的妇人,穿着黑色的紧身上衣,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在视觉上显得消瘦一些,可是依旧掩不住肥胖的身躯挤在并不宽敞的药柜间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好笑,因为衣服太紧把她的肚子勒出了一圈圈跟轮胎般的印迹。 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的肚子会是怎样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不在她的人生计划之中的。 “不是……”她的声音细如蚊纳,头低低的扫过了柜台:“我想要一个,一个测试的……” “你是说验孕棒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起来也有二十五六了吧,有了孩子正常呀……”那个中年妇人一边转身在柜台里翻着,一边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现在有的十五六岁的都来我这儿买得熟门熟路的了,你要哪种的?” 胖乎乎的手拿了几个盒子放 在了柜台上,苏鱼怔了一下,这还有分种类的? “第一次买吧?这个是好一点的,就算是才几天也能测出来,你们上一次同房是在什么时候?”热心的大姐开始把那些盒子在她面前一字排开:“还有这个便宜,才三块,这个是二十几的,嗯,七十的是进口的……” 苏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快速的拿走了她说那三种,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药局。 “哎,你这人,真是,你钱还没找呢,我得找你两块……”等到她冲出柜台的时候,那个纤细的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拐弯处。 “真是的,这都什么年头了,还不好意思?”这姑娘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弄不过两天她就会来买个药了,如果她是希望要一个孩子的话,不能是这副样子,不止伤心难过,好像还是失魂落魄的,这种表情来买验孕棒的基本孩子最后都不要了。 挺漂亮一姑娘,也是可惜了。 苏鱼把那几个小盒子裹在风衣里,像逃窜似的回到了小楼里,心跳得好像快要飞出来了似的。 进了房间颤抖着手把那几个盒子通通打开,连手都哆嗦得好像不听使唤似的。 希望不是,希望只是她想多了,希望她猜错了,希望一切都可以回到平静的从前。 苏鱼脚步沉重的走进了洗手间…… 苏浅看着满满的日程她才发现了,原来工作真的已经开始了,她要怎么跟霍敬尧说这件事情呢?瞒是再也瞒不下去了,听肖英若说了那个mv出来的效果非常的好,这几天就会开始播出了,她还要看看所有媒体的反应,毕竟她一开始反搭的就是韩夕这样的当红巨星,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是适得其反的。 如果她一天到晚的都不在霍家,甚至有时候要出门好几天,那么他会不会把她再关起来,或者是干脆把她打死呢? 傍晚的车流在缓缓的推进着,堵车的时候总是令人有些不耐烦,但是这样的城市里,不堵车的日子并不多。 从在汽车里,霍敬尧闭目养神,浓密的睫毛与高蜓的鼻翼都被外面的霓虹灯的光影勾画得魅惑而危险。 司机的视线顺着挡风玻璃往外望,城市中心最高的商场外巨大的荧幕正在播放着美丽的画面,校园里清新脱俗的男女主角,林间小道,图书馆,扑面而来的是那种青春而又单纯的气息,只是女主角的脸,当镜头推进时,他看到女主角的脸如同见了鬼似的。 “少夫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却因为这个画面吓得失了神,喃喃的说出了口。 从在后座的男人听到这个三字,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薄唇轻启:“什么?” 少夫人说的不会是别人,以前言真在的时候他们也是规矩的叫言真为言小姐,在霍家规矩是没有乱过的,少夫人这个称呼只是属于苏浅一个人。 “我好像看到少夫人了……”司机睁大了眼睛,认真仔细的看着那个巨大的屏幕,好像真的就是他们家的少夫人,这样漂亮的女孩可是不多见的,总是能让男人看一眼就记忆在心里,头发很长,腿也很长,皮肤很白真是就是,除非有人照着少夫人的样子整了容了。 霍敬尧的嘴角带着锋利的弧度,紧紧的抿着,几乎抿成了一条线,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见到她,今天她在家里一整天了都没有出门去。 “不是的,少爷,你看外面那个大屏幕好像真的就是少夫人……”他肯定自己不会看错的。 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完美的轮廓有着西方人的深遂却又充满了东方人种独特的神秘感,他抬眼看着外面的屏草,画面美得如同油画一般。 大片的如同金子般的耀眼的夕阳,风吹动着少女的长发,还有那条短短的水手裙子,只是一个背影,只是这样的一个背影他就可以肯定是她,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在浮动着,站在她身边的男孩瘦削修长,两个人站的并不是很近,镜头慢慢的往下推进,是牵在了一起的手,并不是那种拉得紧紧的,而是那种轻微的碰触,整个画面都把两个人的单纯与青涩拍得淋漓尽致,十分唯美。 “据悉,纯爱恋歌将定于下周上映,韩夕对于自己的这部电影非常有信心,女主角是个神秘的新人,至今为止并没有太多关于这部mv女主角的信息,最新消息贴吧里发起了一个猜猜她是谁的贴子,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已经收到了无数的回复,里里有一个网友的回答有此令人吃惊,她说这位mv女主角,竟是h姓富商的妻子……” 他在这个位置,还是可以将画面传来的声音听得一字不漏,h姓的富商很明显指的就是他。 苏浅,你这一回真的是玩大了…… 修长的手指按下了车窗,也关闭掉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他依旧闭上了眼睛,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汽车里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着,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车子再堵,他依旧耐心的坐着,脑子里 的画面定格在两个人勾着手指的瞬间,这是他的女人,碰一下他都会要了他的命,韩夕,你真的是活腻了。 等到他回到霍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深紫色的长袍在腰间打了个结,身姿如同杨柳般的轻盈柔软,霍敬尧的眼底幽暗得看不见一丝的光,走到了她的身边俯下身去,拿走了她手上的那本书。 他的味道瞬时充满了她的嘴里,是有一点呛人的烟草味?他抽烟了,而且抽得不少? “唔……”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被他的味道密密匝匝的包围着。 -本章完结- ☆、069她怀孕了? 他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看起来却又一切正常,不对劲的只是他嘴里比以往浓烈了许多倍的香烟的味道。 “今天怎么没有出去,这么乖?”他一把抱过她柔软的身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淡如幽兰的香味一点点的渗进了他的呼吸里,女人是个奇怪的东西,有的女人令人烦燥,累,而有的女人却是灵药令他身心舒畅。 如果她不乱玩的话,或许他们还能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可是这个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没什么,我今天有点累。”她不太敢跟他对视,因为他的眼睛太过犀利,总是如同一把刀似的会剖开她的心,把她的心事一点点的从隐秘的地方挖出来。 沉默不语的男人是最可怕的。 今天一整个晚的,他几乎都不再说话了,吃的饭也不多,苏浅的心里有些慌乱,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却是偏偏什么也没有说。 吃完了晚饭,正常的时候他都会去书房里呆一会儿,今天所有的顺序都乱了,他走在她的身后跟她一起进了房间里,门才一关上她就被他压在了门板上,强健的身体贴了过来。 “我还没洗澡……”他的意图太过明显了,苏浅清透的小脸红了一下,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是纹丝不动。 他的面色森冷,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似的,一把抬起了她的长腿勾在他的腰间,空气里传来了布帛撕裂的声音,接着她的低低的叫声便被夜色吞没了。 “霍少,少夫人她签了十年的合约,经纪人就是肖英若……”霍敬尧看着身边那个早就已经昏过去了的娇小纤弱的女子,他倒真是小看她了。 看着柔美无比娇小纤细的女人,竟然有着男人一样的心智,步步为营的在化解他的防备。 从一开始的天天出门去,到最后她什么时候去拍了这些电影画面他都不知道,甚至跟经纪公司签了十年的合约,她的时间都只能是他的,谁敢来分享? 他倒是要看看她以后怎么办?她既然这么无聊,那么他就陪她好好的玩玩,玩到她自己主动跟他说,主动求饶为止。 苏浅动了一下,她累到连掀动眼皮都没有力气了,当她醒来时发现他还在,正躺在她的身边强健的身体如同一个大火炉似的散发着诱人的暖意,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敢靠近。 “醒了?那就继续吧……”她的耳朵还在嗡嗡的响着,身体里的水份早就都被他榨得一滴不剩了,嗓子干如同龟裂的 土地。 “不要,我好累……”她低声求饶,身体真的是再也吃不消了,两腿之间火辣辣的疼着,他是疯了吗? 低沉的笑声从结实性感的胸膛传了出来,有力的大手伸进了被子下,拉开她想要合拢的腿,挺身而入。 外面的阳光很好,透过了纱窗,照进了男人耸动的身体,深麦色的背部线条如同波浪般的流畅,而身下的女人却娇小如猫咪般的,隐入了蓬松的被子中…… “我不敢叫……”这都已经中午了,卧室的门还关着,佣人的身体几乎都快要贴到门板上了,她隐隐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令人脸红心跳得快要站不住了。 “早餐,午餐都不吃吗……?” “少夫人那么漂亮,少爷那么强健,关在房间里这么长的时间,你们想想能干什么……?” 两个佣人低低的说着,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她们真没这个勇气敲门把饭送进去,要是打断了少爷的好事她们还要不要这份高薪的工作了? 苏鱼看着那几根小小的棒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明显特征,都有两道红线,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生疼起来。 双手慢慢的沿着身体往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小腹依旧平坦得跟平时一样,可是她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眼眶红了一下眼泪最终没有忍住,慢慢的落了下来。 已经有很多年了,她不曾哭过。 就算是被算计*的那一晚,她醒来之后也没有哭,只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忍住眼泪,她要怎么办? 她已经三十七岁了,她要怎么办,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她可以吗?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很奇特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东西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 或者这一切早有安排,或许是看她余生寂寞,才送给了她一个特殊的礼物吧?苏鱼流着泪的小脸突然之间绽开了动人的微笑…… 她要去买一点新鲜的水果,今天应该煲个清淡可口的汤,她要好好的吃东西才对。 换上了双平底鞋,连平日里穿着的紧身的裤子也不再穿了,她换上了宽松的毛衣,长裙,外面穿着轻薄保暖的长羽绒服,把自己包得安安全全之后才出了门。 就在刚刚她的内心里,好像有一块坚硬的地方裂了开来,萌出了一棵绿色的小芽,她真的是个傻瓜,为什么会感到难过与无助呢 ?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才对。 街道上,人来人往中,当她看到有人推着婴儿车,看到婴儿车里漂亮的小婴儿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时,嘴角便柔软的化开了,她以后的孩子也会这么的健康漂亮吗? 走了几步,突然之间脚步滞住了,健康,漂亮? 那一夜她是吃了药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可是会不会对这个孩子造成影响? 情绪上下起伏得太快,她的眼泪似乎马上又快要掉出来了,现在好像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怎么一下子想哭一下子又想要笑似的。 那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许咨询一下医生才是最正确的。 她随手挥了挥,召了部计程车,告诉司机去了本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虽然收费贵些但是那里人不多。 她要去医院? 张衍霖忙了几天之后才回来,一回来就开到了她的小院门口,刚刚好见到她正要出门去,于是就偷偷的跟着。 几天不见,她似乎变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穿的衣服不一样了,还是别的?不过在每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好像是第一次见她时的感觉,她干净得如同这世界上最后的一滴纯净的水。 她下了车,他把汽车远远的停着,然后跟了进去,她似乎有心事,走路的时候连步伐都迈得很轻很小。 挂完了号,她乘着电梯到了五楼,张衍霖看了一下楼层示意图,上面清楚的写着妇产科…… 突然之间,他整个人都僵直在了那里,如同一块木头似的伫立着,整个大脑如同被利斧劈了开来,然后装进了一团又一团的棉花。 她去妇产科? 她有孩子了?她怀孕了? 那一夜的画面如同海水般的再一次涌了进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去做任何的防备措施,那天晚上他真的已经是疯了,是那一夜造成的吗? 心跳开始乱了起来,一下子手脚冰冷得快要跳不动了,一下子却又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电梯停在了五楼,她看着挺着大肚子来做各种检查的冷妈妈们脸上带着幸福温暖的笑,她拉紧了风衣走进了医生办公室里。 女医生年纪并不是很大,笑着指了指她面前的椅子:“坐吧……” 她坐了下来,女医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她穿着宽大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你现在身体什么情况?” “我,我可能怀孕了。”苏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自己在家测试过了吗?”正常这种情况,都会在家先测过了才来的,不过例行问话还是要的。 “嗯,我做了三次,都是两道红杠。”苏鱼依旧低着头,声音轻柔的在办公室里晕了开来。 “几岁?”女医生拿了病历开始填写。 “三十七……” “头胎吗?” “嗯,是的……” “医生,我是想要问一下,我吃了药那会不会对小孩子有影响?”这才是她担心的问题,那一晚上的药会不会害了这个尚未成形的小家伙呢? “什么药?”有的药当然有害,但是有的一些药倒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主要是要看一下吃下去的这些药的成份是什么她才有做判断。 可是那是什么药,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跟医生说呢? -本章完结- ☆、070真是矫情 吃的是什么药?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那样的药会使人乱了心性,丢了尊严。 她困难的抬起了头,对着女医生轻轻的说着:“我不知道是什么药,不是因为生病吃的药,而是……” 头再一次低了下去,一个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一个她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生病吃的药,医生突然之间明白了,对于这种事情,她也只能深表同情,眼前的女人素净的脸庞如同山间的一朵白兰花,与世无争却有这样的经历,也真是可怜了。 “嗯,那种药对于胎儿的伤害现在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结果,要等到月份再大一些才能更好的做检查,问题是苏小姐,你要这个孩子吗?” “要,当然要,我们要的……”在苏鱼还没有开口回答的时候,门便被推开了,冲进了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 深灰色的西装,白衬衫,身材结实高大,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衣架子般,因为他的骨骼长得非常的标准,宽肩窄臀,就算不是当下时兴的小鲜肉但是也足够吸引女人的目光了,皮肤有点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苏鱼,我们先回去……先回去再说……”张衍霖显然没有从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巨大冲击里缓过神来,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 女医生不说话,安静的看着这两个人,其实单单从外表上看来,还是挺般配的,这个女人清丽秀婉,这个男人成熟稳重,只是这是不是表面上看来的,一个男人成熟的话怎么能对一个女人下了那种药? “苏鱼,求你……”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如果她不要这个孩子怎么办?他不能勉强她一定要生,可是天知道他疯狂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这是唯一的翻盘的机会了,他赌她的一念之仁,会因为这个孩子勉强接受他。 不爱他也可以,只要他可以照顾她,陪着她就行,不爱也可以…… 他灼灼的目光中闪着乞求,让人看起来都觉得不忍,这个一米八的高大个头在这个坐在椅子上的娇小的女人面前,好像已经低到了极点,卑微到了尘土里了。 苏鱼没有再说什么,转头跟医生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可以做完整的检查?” “现在就要做了,但是要鉴定胎儿是否有一些隐性疾病或者是身体残缺要等到二十八周以后。”医生拿起了她的病历,写上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交给了她:“不用太过担心,这种情况不一定会影响到孩子,但是一切还是等二十八 周以后才能下定论,现在你只管好好了休息,把心放宽就行,这个小生命是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的……” 会感受到她的情绪,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般的投入了她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谢谢您……”她站起来向医生说了谢谢之后便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里。 张衍霖脚步慌乱的跟了上去,却只敢在靠近她身后的两步距离里,小心的护着。 “我送你回去……”到了医院门口,他紧张的说着,因为从刚刚他出现之后到现在,苏鱼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跟他多说一句话,他对于她简直就是空气一般的不存在。 她不会原谅自己的,一想到这个,张衍霖的心都冷了一大截,不过想想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有时候这个孩子会成为他的救星,就又觉得生活还是充满了希望的,这样一来一往的折磨得他的脑仁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苏鱼站在了医院门口,没有多说什么,不拒绝也没有说可以,张衍霖却已经冲了出去,在对面街角把车子开了过来,然后又下了车把车门拉开,苏鱼安静的坐上了他的汽车。 他的汽车当然比出租车要舒服多了,刚刚她打车来的时候就觉得车子上的味道让她难受的想要吐出来,或许是坐过的人太多了,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人味儿,她不喜欢也不习惯。 汽车里很安静,只有他的心跳不规律的上下乱窜。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低着头坐在那时,似乎有些疲倦,脸色也不是很好,平时她的皮肤是很白的还带着一丝的红润,现在看来却是有些泛着青,是不是不舒服? 这件事情弄得她心里难受,那一夜好像是对他这一生所有痛苦最好的回报,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所有幸福的终结,是这样的吗?但是他想要更无耻一点,他不仅仅要那一夜的回忆,他还想更多。 车窗外人来人往,街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摊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小摊贩推着一车带青皮的桔子在叫卖,她的嘴巴好像都开始酸了起来,突然就好想要吃青桔子。 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的张衍霖停下了汽车,而且是霸道的把车子停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然后拉下了车门走了下去,在关上车门之前小心的说了一句:“你等一下……” 后面的汽车按起了喇叭,尖锐刺耳,而他已经关上了车门如同一只迅猛的豹子般的冲了出去,跨过栏杆冲到了那个小贩的摊位前掏出一张大钞扔在 了那堆桔子上,然后自己拿起了个袋子,装了几个便又往回冲。 “神经病呀……” “哪有人把车子停这样的,马路是你家的……” 后面的车子开始拉下车窗骂了起来,他冲回来站在汽车旁边,手指抬起指着那些正骂人的司机们,目光凶残冷酷,那些人自动的闭上了嘴,缩回头坐进了车子里。 “你吃吧……”等回去他给她多弄一点,这个味道应该不好,不过看到她刚刚的神情好像就是馋了。 苏鱼也不说话,接过了那袋青桔子,拿出了一个剥了起来,瞬时车子里弥漫开了一股子桔子的清新的香味,她轻轻的把一个桔瓣放进了嘴巴里,应该是很酸的可是却在这个时候让她的难受的胃突然之间就好了起来,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很特殊的时期。 她向来不喜欢吃酸的,以前在汉朝里,她自己会腌渍起青梅,或者是自己做的酸梅酱都是配着烧鹅上的,她自己在试的时候,都会酸得皱起眉头,她好吃甜食,桂花糕,糖藕,糖渍栗子,这样的小食总会出现在她下午最悠闲的时光里。 很快的,他就已经开到了她的小楼前,安静的小楼看起来有种遗世孤立的感觉。 他拉开了车门,苏鱼拎着那一袋青桔子,走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身后的男人声音有些低沉,小心的询问着。 苏鱼站在了原地,怔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现在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再多想了。 关上了院门,也把那个男人关在了门外…… 她不吃?或许是因为现在想不着,一会儿就会想要吃了吧?听说孕妇的胃口跟心情多变,他得多准备一点才行。 电话打了下去,底下的人便开始出动了,四面八方的把最新鲜的食材,水果,零食,甜品往这边送过来,还有一些东西是要他自己亲自去挑的,一想到这里他又干劲十足的往外冲去。 有的人时间是如此的清晰,明朗,可是苏浅却是不一样的。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那种累是从心底深处往外散开的,累得连动都不能动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样,好像一条死狗般的半躺着,但凡她有一丝精力可以坐起来时,就会被他折磨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个男人的精力有多可怕,她到现在才真正见识到了。 “你两三天没 出门了,今天不出去吗?”站在晨光中的男人,声音醇厚好听,可是在她听来去如魔音穿耳,光线打在他的身上,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他劲瘦的腰间,人鱼线清晰得可见的往下沿伸。 她一语不发的如同玩偶般,长长的发沾在了她的身上,全是粘腻的汗液,还有些别的…… 他扯下了浴巾时,苏浅下意识的赶紧闭上了眼睛,花容失色的样子让霍敬尧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却透着一股武寒气:“苏浅,它给你一次又一次的完美感觉,你现在却这样,真是矫情,你应该亲吻膜拜才对……” -本章完结- ☆、071我说过要这个孩子吗? 雄性的气息是可怕的,用它的伟岸与壮硕,带着侵略与征服之名折磨得差一点就快要死去了,膜拜,亲吻?她恨不得一口咬断,可是却不能这么做,苏浅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忍着,忍到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面前,狠狠的嘲笑他的自大的时候。 “我很累……”虽然她在应付,不过说的也是实话,她的累已经不能用惨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霍敬尧高大健硕的身子在清晨的光线下犹如巍然挺立的高山,他站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连浴巾都已经的扯开了,男性的身体上每一处线条与流畅的肌理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苏浅依旧阖着眼睛,长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悲哀与落寞,她曾经以为成为他真正的妻子该是有多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她算是上真的是他的妻子了,可是没有爱情的结合,无异于动物简单粗暴的交配,令她蒙羞。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的大手抬起了她的小脸,鼻尖差一点点就碰到了他的,苏浅脸色苍白如纸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倒是嘴硬,薄唇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丝危险的笑意,漫不经心间却透着一股子危险,粗粝的手指抚过了她已经干涸得快要脱皮有嘴唇,吻了上去…… “那就祝你好运……”机会,他已经给过了,她不说那就真是没救了。 苏浅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看着他开始一件件的穿上了衣服,动作优雅得如同一个贵族,可是只有她知道骨子里他有多么的可怕与残忍。 “好好休息吧,既然今天你不想出去,那就乖乖在家等我,我晚上早点回来。”他勾唇冷笑时,眼底燃着幽暗的光。 她虚弱得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小动物,在那里小脸惨白,紧张或者是害怕得身体有些发抖,可是却依旧可以轻易的撩拨着他的*。 对一个女人的渴望强烈到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今晚?他还不想放过她吗?干枯的唇瓣低低的吐出了两个字,几乎低不可闻:“禽兽……” 在这种事情上,当禽兽会更舒服一点,他冷静的穿好了衣服,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那晚上我真该身体力行的让你见见禽兽的实力……” 现在暂时放过她,因为确实有些事情不能不去处理了。 当卧室的门被关上时,苏浅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用力的呼吸着没有他的空气。 这个样子下楼去,肯定会被那些佣人在心里笑死,而且她现在也没有 力气去餐厅吃饭了,她按了一下铃交代管家让人把早餐送上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半走半爬的进了浴室。 她身上粘得难受,不过现在她连澡都不敢泡,怕已经消耗了太多热量泡到热水里搞不好会晕过去的,简单洗一下,然后她要吃东西。 两个佣人端着大托盘上来时,看到这卧室简直就是跟战场一样。 “啧啧啧,看看,少爷这是不要命了吧……”满地的纸团子,撕碎了的精致睡衣,散在地上的红酒瓶,还有一个高脚水晶杯,银质的水果盆里,水果有一些散在了地上,一切都说明这两天来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有多么的激烈。 一屋子的情爱欢娱的味道,浓得快要呛死人了…… 她们一边把早餐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一面干净利落的收拾了起来,顺便拉开了窗帘。 “早上好,少夫人……”还没收完呢,浴室的门就拉开了,这也不对怪她们,偌大的卧室里纸团子四处丢,到处都有红酒的酒渍,每个角落都好像是战场似的,以前言小姐在时也没有过这种情况,好像少爷也不会常常跟言小姐做那档子事情,因为她们知道得最清楚,每天整理被子时都能发现些什么。 “嗯……”她的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虽然她是名正言顺的霍太太,可是这事也太令人难为情了。 “我开了窗子,您赶紧多加件衣服吧……”佣人拿起了晨褛递给了苏浅,看着她连走路都好像快要走不动了似的,两个人在苏浅的背后交换着暧昧的笑。 她披上了衣服,坐到沙发上,早餐准备得倒是合她的胃口,精致的清粥小菜。 她真的是饿坏了,被他纠缠在房间里的这些时间,她也记不得吃过些什么,好像有松露巧克力,有红酒,有牛排,有鹅肝还有一些别的,都是在昏昏沉沉之中他强喂她吃下的。 一会儿,佣人收拾好了之后,拿着那个筐子便离开了房间,吃完了早餐,其实应该算得上是午餐了,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拿起了电话给姑姑打了过去,这两天以来,她连打个电话的力气与时间都没有。 阳光落进了院子里,透过了院子里种着的那颗大大的芭蕉树,她的椅子正放在树下,因为是冬天,自己现在又是情况特殊,所以苏鱼抱了张毛茸茸的毯子放在了躺椅上,把自己卷进了那条毛毯之中,现在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就吃了那几个桔子开始想睡觉了。 在她慵懒的半闭着眼睛看着头顶的芭蕉树时 ,院子的门被推开了。 她明明上了锁的,还来不及害怕,高大的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西装已经脱掉了,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的肩膀又宽又平,把白色衬衫穿得很好看,袖子被卷了起来,露出了结实精壮的小臂。 两个手里拎着满了袋子,一看是他,苏鱼也不多管,也不想多说话,现在她好像懒得连动弹一下都辛苦。 裹紧了毯子,慢慢的阖上了眼睛,其实他在的时候,好像真的很安全。 张衍霖的心脏在狂跳着,当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时,其实一直害怕她会把他赶出去,还好,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在她的躺椅上继续睡觉了。 他把一堆东西都拿进了厨房里,然后找出了一个大的盘子,开始细心的码上了水果。 草莓,树莓,蓝莓,苹果,甜瓜,葡萄…… 五颜六色的水果一样样的清洗干净,拼成了跟彩虹一样的水果拼盘。 怕来不及做,他还去最著名的蛋糕店里买了柠檬芝士蛋糕,然后再泡了一杯淡淡的绿茶一起端了出去,小心冀冀的放在了她的躺椅边的桌子上,她似乎睡着了,可能也没有睡着,因为他看见她的纤长的睫毛好像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他悄悄的重新回到厨房,拿起围裙扎在腰间,干净利落的开始做事情。 只吃那些东西怎么行? 花菇炖鸡,鹅肝煎蛋,咸鱼煲茄子,清炒豆苗,海鲜羹,还蒸了条东星斑,记得她说过这个鱼清蒸的味道还不错,其实他的厨艺也算是相当不错了,但是在她的面前依旧是没有什么可比性,苏鱼专注做菜太长时间,她已经把食物做到了极致。 所有的菜都做好了,配上了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他才解下了围裙把那些饭菜端了出来。 走到院子里时,她正在喝着那杯绿茶,因为用保温杯装好的,所以还在冒着热气,他急忙走了上去:“你先吃点饭吧……” 一面把那些水果,点心都端到旁边,一面把几样精致的菜都端了上来:“我知道我做的你可能不喜欢,不过总比在外面吃要好些……你,你现在的身体要小心一些,多吃点……”他放好了之后,两手紧张的握在了一起,说话依旧有些结巴。 其实他做的很好了,只是她真的吃不下。 只有那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让她看起来有些胃口:“你去帮我把坛子里我腌的青梅取两颗来…… ” 这是这么长久的时间来,她第一冷跟他开口说话,张衍霖的心里好像绽放开了一朵巨大无比烟花一般的,他连忙点着头:“好,好……”很快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的往后院冲了过去。 大大小小的酱缸都是她亲手动手腌的,他很快的找到了放置腌青梅子的那个小号的缸,用长长的筷子夹起了两颗放在了小盘子里,再盖好盖子后回到了前院。 苏鱼夹起了腌过的青梅,拌进了米饭里,开始一点点的吃了起来。 她怎么不吃菜,她怎么不喝汤,怎么连鱼都不吃? “你吃一点鱼吧……这个对孩子好的……”他有些木讷的低着头,目光落在了那盘鱼上面,完完整整的一口都没有被动过。 “我说过要这个孩子了吗?”苏鱼慢条斯理的吃着,听到这句话时,抬起头看着张衍霖,只看到他脸色灰白,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不是少” -本章完结- ☆、072猫捉老鼠的游戏 心重重的颤了一下,好像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石狠在了他的心头上,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来。 坐在躺椅上的女子,依旧安静的吃着那一碗腌青梅拌开的米饭,按照他现在的感觉,那饭应该不好吃,青梅是用海盐腌制而成,又酸又咸的,她肯定很不舒服才会有这样的吃法。 有一瞬间他都在想为她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可是这个想法只是瞬间闪过连他自己都嘲笑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害她吃这些苦头的人是他呀,如果不是他那一晚的放纵,苏鱼也不会这么辛苦。 他有什么权利要求她一定要为自己生下这个孩子,他太自私了。 “苏鱼,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等你身体好了,我约个好的医生,你不要自己去……”他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一下,心里如同针扎般的难受,他已经四十岁了,这一生他就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动过心,如果这个孩子她不要以后也不可能他或许就真的没有机会了,难道注定是在孤独终老的吗? 这句话带给她的,远远不是震撼那么简单。 他低着头,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不难感受到他的落寞,哀伤的嗓音从他厚重的胸腔里发了出来,明明他就已经很难过了,还是站在了她的立场替她考虑,如果真的这么喜欢她,重视她,那么为什么会对她做出那种卑鄙的令人看不起的事情呢? 一碗米饭吃下了大半碗,然后才放下了碗,拉起毯子想要继续睡一会儿,他却低低的说了一句:“苏鱼,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想太多了……你想怎样都好,我陪着你……” 想要这个孩子,那他就将他所有的一切疼爱都给这个孩子。 如果不想要,那也没有关系,他陪她孤老终身,或者是看她嫁得良人,那一夜已经是对他这一生最好的安慰了。 在他这句话说完后,她好像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有苍白的小脸看起来都娇弱无比,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三十七岁的小妇人,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阳光照在院子里,照着蹲在地上几乎快要化为石像的男人,还有带着倦意沉沉睡去的女人。 苏浅刚刚跟姑姑通完了电话,每天一个电话好像是必须的,不打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姑姑的心情从电话里听起来好像不错,她说想要歇一段时间,毕竟经营了那么多年,也算是有点积蓄,一年半载的不做事情还不至于饿死,不过听起来好像她要休息挺长时间的,所以她 正在一个一个的给以前汉朝的一些老顾客打电话解释,打到一半的时候,便接到了肖英若的电话。 因为她刚刚进这个行业,并没有很多的通告,所以这几天其实都算空闲。 “苏浅,有一个饭局,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出席,我知道之前签约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们的公司要上市,今天晚上要宴请保荐人还有上市的推荐公司,今天晚上很关键,对方指名要见见你跟韩夕……”肖英若有些为难,现在她真的有一点后悔签下了苏浅,如果让她去陪人喝一杯酒让霍敬尧知道的话,估计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她当初真是脑子有些被烧掉了,所以签下来之后到现在还不太敢动作起来的原因也是如此,苏浅的背景太可怕了,是福是祸还就不清呢。 “上市?”苏浅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肖英若已经在那头给她做了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捞钱明白吗?谁开公司不想捞钱,资本运作而已,你不需要懂很多,你今晚打扮漂亮一点就好……” 她是疯了,她竟然要让霍敬尧的妻子出来应酬饭局,虽然她已经拜托了公司的两个高管务必要让苏浅安全的脱身,可是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好在对方说要见的是苏浅跟韩夕,或许真的是那支mv的作用吧,如果有人起了色心应该只是要见苏浅而已的,而且她已经挑了几个也是刚刚签进来的新人一起,那些姑娘都是放得开的,真要有什么自然有人顶上了,现在有些小姑娘有了出名竟然是什么事情也敢做的。 她想她上上下下都交代打点过了,应该安全了以后,才给苏浅打了这个电话。 “抱歉,我不能去……”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不去的,倒不用说因为她是谁的妻子,而是说了饭局多半就是陪酒了,她需要一份全新的工作与收入,但是她不愿意为这样的工作付出她不想付的代价。 “苏浅,你不要太天真了,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你看那些成功的人,他们一定付出了你没有想到的努力和代价,而不单单是才华、努力、外貌,她们甚至是做过了许多不光彩的事情,今天你只需要出去吃顿饭而忆,已,我都已经上上下下打点好了,我签的是一个能听话的艺人,而不是供起一尊碰也不能碰的活祖宗,如果这件事情只关乎你,或者只关乎我,那么ok,没有关系,我忍了,但是这是关系到整个公司,关系到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今天你必须去……”肖英若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严厉起来,没有退让的余地。 “还有 ,现在韩夕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把他手里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购置了公司的股票,如果可以上市成功的话,他就有可能摆脱跟公司签下的二十年的合约,他一直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你明白吗?你就当帮他,今天晚上你也应该来。”最后,肖英若下了一剂猛药,苏浅对于跟韩夕借钱的事情到现在还依旧耿耿于怀的,恩威并施希望能打动她。 “我尽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她能不能出去,现在她其实并不算是一个自由的人。 “不是尽量,是一定,记得要化妆,漂亮一点,男人们要看的是光彩照人的明星,不是一个学生妹……”肖英若说完了之后倒挂上了电话,她赌苏浅会来。 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反反复复的走着,现在离肖英若说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咬着唇觉得如果跟霍敬尧说要出门去办事情,他会不会同意? 不该去的,但是肖英若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去好像也不行。 咬得嘴唇都快要破皮了,她看了看时间,还剩一小时三十分不到,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拔通了那个电话。 男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他可以俯看整座城市,如同统治者在进行着巡礼一般。 夕阳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金色的光线照射进来,把他伟岸雄浑的身影勾画得如同天神般的高贵,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着外面的世界,游戏开始了…… 桌子上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不用猜一定是她打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冷得刺骨。 “喂……”声音绵绵软软的,听起来足以让男人酥了骨头,他的眼底泛着幽暗的光,低低的应了一声:“有事?” 苏浅刚刚想了好多的借口,最后脑子好像抽风了似的,问了一句:“你回来吃晚饭吗?” “你要做菜?如果你做好了等我,那我就回去。”霍敬尧笑着,如同跟她玩着猫捉老鼠一般,为了陪她玩这个游戏,他还是费了些功夫的,不过他还是愿意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没有,我只是,今晚,我……”她支支吾吾的迟疑着怎么说出口,电话里安静一片只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 “今晚上我有一点事情,我想要出去一下可以吗?”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如果他不肯那她就只能跟肖英若说抱歉了。 “去哪里?我开完会去接你?”果然她还是露出了原形,这个该死的女人 真的是在给自己挖一个坑,她想把自己给埋掉吗? “我想回去一趟,姑姑好像有些不舒服,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实在编不出什么理由来,这个应该听起来算正常吧? “好……”他答应得很干脆:“早点回来,我等你……” 没想到这么容易,苏浅的心差一点就从嗓子里蹦了出来,应该是说运气好到了极点,他今天竟然要开会,或许就是因为他现在公事缠身所以根本就无暇理会她的这点小事吧,希望今晚早点结束,不要让他等到不耐烦。 -本章完结- ☆、073门外站的就是他 楼下,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就已经准备完毕了,今天晚上是华策传媒第一次宴请他们,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大老板也在去呀。 平时要见见大老板都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霍敬尧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有想到这次他竟然要出动,而且点名要华策的一个新人出席,几个精英都相视笑了一下,大boss挑了鲜嫩可口的,想必他们也不亏,总是有合胃口的小嫩模,这顿饭希望能吃得都饱才好。 夜色降临时,苏浅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 肖英若一再的交代,其实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衣服,不过当时婚礼的时候姑姑倒是送了她一条象白的蕾丝裙,那个时候试起这条裙子时确实是很漂亮的,一字领露出了圆润瘦削的肩膀,完美的剪裁勾勒出了极细的腰线,裙子刚刚好在膝上十公分,不长不短,再配上一双裸色的高跟鞋,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还真的是挺好看的。 好像有点冷,她找出了一条墨绿色的大围巾披上后,看着苍白的小脸,拿出了一管口红,其实也是结婚的时候姑姑送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呢,那是非常耀眼的红,苏浅轻轻的涂在了嘴唇上,然后抿了一下红唇烈焰,瞬时绝代芳华,美丽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来。 等她到了约定的地点时,肖英若早就在寒风中站着了,看到苏浅走了车时,还是有点被惊艳到了。 涂上口红的她,袅袅而行,风情万种竟然有种绝世名伶的味道…… “韩夕呢?”因为韩夕也要来,她才放心了一点,可是她怎么看不见韩夕的影子?他从来迟到的,至少在她跟他相处的这些年里,他不曾迟到过一次。 “还在往这里赶,你先进去吧……”她不能进去,因为她的身份还不够上得了台面,她不过是个经纪人而已,现在里面坐的是公司的几个高管,对方公司的人还没有来,不过也快了。 苏浅进去的时候,还是被吓住了,这么巨大的桌子她还是第一冷见到。 至少可以坐四十个人以上的圆桌,中间放着一盆红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的,前菜已经上了,出于职业病她看了一眼,水晶鸡,梅子花生,薰黄鱼,桃仁三宝,还有一份糖渍的水果,算来也是讲究的。 “苏小姐,你坐这里……”其中有个高管指了指主位旁边后个位子,示意她坐下来。 她坐下后,安静的喝了口茶,茶是上好的毛尖。 今天来的不止她一个,还 有好几个小姑娘,尖尖的脸眼睛都大,眼线画得都深,贴上的假睫毛跟一把大黑扇子般的扑闪着,几乎每个都穿着低胸的小礼裙,好像恨不得把胸都挤出来似的,白花花的一片刺着人的眼睛生疼,再一看自己裹着个大肩,真是有些另类了。 客人不到,断然没有先动筷子的理由,她端着那杯毛尖,一点点的喝着。 “李总监,为什么她要坐到那里去?人家也要嘛?”那个位置坐的肯定是份量最重的人,现在连公司的高管与经理都出动了,看来今晚的客人肯定是非富既贵的。 “苏小姐是霍先生亲自点名的,我们岂敢不从……”几个高管相视看了一眼,笑得暧昧无比。 突然之间,苏浅觉得全身血液倒流,用脚冰冷起来。 这座城市里,姓霍的并不多,准确的说姓霍的权贵并不多,再想想今天的一切,好像明白过来了。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霍敬尧正愁找不到理由变着法的折磨她,她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难怪今天她跟霍敬尧打电话的时候,他答应得那么痛快。 她小脸苍白整个人僵了一下后迅速的站了起来,在他没有来到之前她要先离开。 看来霍敬尧已经知道了一切,这一次的风暴是再所难免,不过至少不要在这里被他羞侮呀。 她急急的冲了出去,拉开门,整个人都呆住了…… 门外站的就是他,在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中,他的气场强大得令人无法忽视。 高大挺拔的身影,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她时,像是沉淀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寒气四溢得令人胆颤心惊,嘴角带着冷笑,薄唇轻启:“苏小姐,很荣幸见到你,本人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脸上,红唇如花般的绽开着…… “当然,霍先生,在我们公司今年所有签下的新人中,苏小姐是最出色的。”公司的高管的腰几乎都是弯着的,谁没有听过霍敬尧的名字,但是见过这尊大佛的人倒真不多,他们这样的小案子都能出动了霍敬尧,看来女人吸引力不容小觑呀。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她是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苏浅的小脸苍白一片,低着头就想要霍敬尧的身边穿过,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韩夕还没来,你就要走了?你不怕他危险吗?”一只手钳住了她的手肘,俯下头去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在外人看起来好像是亲密的耳语。 苏浅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是真的输了,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却偏偏要闯进来…… 她知道霍敬尧,这绝对不是威胁,他说的是真的,韩夕从来不迟到,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来,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的身体几乎是没有一丝力气的,走都快要走不动了,霍敬尧的嘴角带着笑,一把揽过了她的腰,带着她坐了下来。 “霍先生,我们华策的审核什么时候才能过?”这是今天最重点的一个问题,可是一上来就问显然水平太低了,另外一个人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今天我们只淡风月不谈公事……” “怎么?苏小姐心情不好?还是见到了霍某人不开心了?”男人的嗓音低哑醇厚,看着她低垂着的小脸,嘴角的笑在慢慢的扩大。 “苏小姐,你赶紧给霍老板敬杯酒,以后公司的事情要麻烦霍老板的地方还很多……”场面眼看着就要冷下去了,华策的高管亲自拿起了酒樽把面霍敬尧跟苏浅面前的杯子倒上了红酒。 “还是我敬你吧,祝你梦想成真……”男人拿起了高脚杯,轻轻敲击的声音格外的清脆,红酒慢慢的从流入了他的口腔,性感粗纩的喉节上下滑动了一下,使得在场的几个女孩子呼吸都快要滞住了。 在演艺圈里,见多了明星模特,可是哪里有一个男人除了英俊无比外,还成熟优雅,最重要的整个人都是雄性荷尔蒙快要爆棚的感觉,帅得她们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的,却象是把锋利的刀子般划进了她的心里。 如果她喝了这第一杯,势必就会再喝第二杯,第三杯。 但是她拒绝不了,整个局面她都是处于被动的状态的…… 高脚酒杯晃了一下,她慢慢的执起了杯了,低睑着睫毛微微抬头把酒一点点的喝下,她不是没有喝过酒,只是没有喝过这么尴尬难受的酒罢了。 她这一杯酒喝了下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桌子上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因为桌子巨大,只坐了十几个人,大家都识相的坐离主位远了一点,这样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只当看不见就是了。 男男女女开始玩了起来,猜拳输的女孩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的抛了出去,竟然不会不好意思。 “这就是你想要的?”桌子下,他的大手伸了过来,紧紧的钳住了她的腰,目光幽暗的落在了她低垂的小脸上,果真是美 得惊心动魄,所以才让他如此的寝食难安吗? 他的手带着炽热的温度,慢慢的往上,在披肩里肆意的揉捏着:“就是这样的让男人轻薄,你不知道吗?你是我的女人,这种事情你竟然敢做?” 声音低得只有她听到得到,可是再小的声音都如同寒冰般的冷得刺骨…… 她缩着身子,不想让旁人看出什么端倪来,被揉痛了的身体下意识的变得僵硬起来。 “不要闭着眼睛,好好的看看,她们是怎样被男人对待的……”他在她的耳边沉声命令着,苏浅看了一眼,脸色猛的涨红了起来…… -本章完结- ☆、074一个金主有多重要 场面上越玩越过火,谁都知道让这引动小姑娘出来接饭局是什么意思,而那几个高管看着霍敬尧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玩闹,所以也就更没有什么了顾忌。 很快的,待应生拿来了方形的酒杯,酒杯不大是专门喝威士忌用的,然后开始叠起了酒塔,从下面的二十个杯子起往上一直叠起来,直到最上面的那一个,半满的酒杯里盛着的是金黄的酒液。 “来来来,如果这座酒塔在半小时之内喝完的话,哥哥们保证华策的审核下个月就可以放下来了……”男人们馋笑着,看着那几个已经有点醉意的女人,眼底里带着贪婪与兽性的光。 越醉越好玩,等醉到不行了,今天晚上还不是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在哪玩就在哪里玩,这个圈子里规矩本来就是这样的,她们今天敢来赴宴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苏浅看着这一切,奢靡而混乱场面早就变得不堪入目了。 “这就是你喜欢,你向往的生活吗?苏浅,你太天真了……”他就是要让她好好的看看,她的选择有多可笑。 说再多好像都是是苍白的,她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例外,她告诉他肖英苦答应过她在今后的工作中她可以不用有这些应酬,这只是一个例外?他不会相信的。 “你想告诉我,今天只是例外,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苏浅,只有你才会相信这些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例外,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这一周我想你天天出来陪我喝酒,你觉得我做不做得到?”霍敬尧笑着,他早已经是这世界的胜利者了,看着苏浅越来越苍白的脸,他的笑更加的明显。 她明白对抗这个男人,她会有多辛苦,甚至是螳臂当车,苏浅咬了咬唇低头不语,任由酒店上的那些女孩的哀嚎与求饶充斥着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过量的烈性酒喝下去,肯定是会不舒服的,其中有两个人已经喝得脸色泛着青了,苏浅粉拳攥紧着,刚刚想要开口制止时,手却被男人握住按着她贴紧着他的身体坐着:“你已经自身难保了,你还想要救别人?”他的语气和神情慢慢的开始转变,变得幽暗而冷冽,声音却听上去更寒凉了。 今天她是为了别的男人才来的,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杀了韩夕。 他健硕的长臂一伸,把酒樽里的红酒倒进了她面前的高脚酒杯:“喝了它……”声音里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威严而残酷。 “既然 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应酬男人,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霍敬尧薄唇紧抿,幽暗的眼底变得阴沉冰冷,看着她抿着的小嘴,如同一颗娇嫩欲滴的樱桃般诱人,拿起她的酒杯一口喝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俯下头去,寻找着她鲜艳的嘴。 从一推开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这么做了,她的唇如同在夜风里绽开的一朵最美丽的花朵,惊艳的红,完美的弧度,饱满而又柔软,令他心神俱醉…… 这样的事情大概是见多了,所有的人都相视一笑,华策的高管们更是心花怒放,有了霍敬尧何愁事情办不成,再说了如果他看上了这个新人那么出钱出力捧着,他们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了,这个苏浅在这两年肯定会为公司带来不菲的收入的。 馥郁香醇的红酒从她的口腔里贯入,他只是浅尝辄止却已经让苏浅羞愤难当。 为了教训她,他不惜亲自出席这样的场合,他不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她,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也好像几乎当着那些人把她全身都剥光,这比他给她一个狠戾的耳光更加的令她难堪羞愤。 这样的画面太过养眼了,男人霸道得气场全开,而女人却是那么的娇柔美丽,所有的人看得目不转睛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因为霍敬尧的脾气难以捉摸,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玩得再开有的分寸也是要的。 苏浅的眸子清亮如水的不停闪烁着,被他舔走的唇膏,嘴唇变得苍白如纸,小脸上掀起一阵激怒的滚烫,再然后是彻骨的冰凉,小手紧紧的抓住了餐桌铺开的白色烫金边的餐巾布,几乎都快要扯烂掉了。 “混蛋……”苏浅再也忍不住,拿起他面前的红酒杯,狠狠的泼了出去,红色的酒液染在了他的方正威严的下巴上,还有黑色的衬衣也染上了红酒馥郁的香气。 “你这个人,真是太大胆了……”远远处坐着的一个女孩看到这一幕,惊呼了出来,几乎是扑上来的靠近了霍敬尧,手里拿着一条雪白的餐巾布就想要往男人的下巴擦去。 还没有靠近,柔软雪白的身子便被人狠戾的踹了一脚,几乎是惨叫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然后趴在了几米开外的地毯上,嘴角泌出了一道鲜红的血丝。 男人目光涔冷的扫过了这巨大的餐桌,一语不发的扯起了苏浅的手,就往外走去。 “你放开我……快点放开……”苏浅用力的挣扎着,如果真就样出去了,以的她在华策还怎么立足下去?所有的人要怎么看她? 可是没有人敢出来阻拦霍敬尧,而她根本就挣扎不开,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纤细的手腕好像快要被他折断了似的,汽车正停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黑色的车身在月色下泛着幽冷的光。 “想出名,那就来取悦我吧,你不知道走进了这个圈子,一个金主对你有多重要?”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英俊的脸上铁青一片,月光透过时看着特别的惊骇。 “我就算要找一个金主,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你这个神经病,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我是不是杀了你全家了,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恨你,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歇斯底里的凶悍踢打着,可是她的粉拳好像第一拳都打到了铁板上。 怒气在胸膛里如同汽泡般的涨开,她对他说恨,可是谁该恨谁呢?她才是该被他恨之入骨的那一个,对她他已经过份仁慈了,所以她才敢在这里跟他闹别扭。 真是该死,他的残忍手段她还没有真正见过呢…… “苏浅,这样的脾气怎么能让金主开心呢,你不想当我的妻子,却想当男人的玩物,知道这叫什么吗?人尽可夫的践货。”他的声音如刀般割开了她的伤口,其实那道伤口从来就没有愈合过,只是她想要努力的忘记,想要坚强的活下去,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他残酷无情的揭开来,鲜血淋漓得眼眶都发红起来。 “是不是要多几个男人你才舒服?你这身子经得起这么玩吗?想要出来应酬男人,那你先应酬我吧……”月色照着她小小的脸,悲愤,凄凉,哀伤,却是美得令他神魂颠倒。 汽车开始飞驰起来,苏浅疯了一样的想要打开车门,男人冷笑了一下,车门早就已经被他反锁了,林林的冷意染上了他的眼角眉梢,看起来如同魔鬼般的可怕。 幽暗的酒店,敞开着的一道隐秘的门,苏浅几乎是被他拖着走进来的,女服务生带着面具,最可怕的是她们竟然没有穿衣服,只有一件小得可怜什么也遮不住的比基尼,而后面都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显得分外的可怕,如同进了山妖狐怪的世界里。 “你以为别人告诉你只是吃顿饭而已,那就真是吃顿饭吗?这个酒店的房间钥匙在我来之前就已经送到我的办公室了,苏浅,你是该好好的了解了解这个世界有是怎样的,再来跟我叫嚣。”今天他就让她开开眼界,让她好好的知道一下,她到底犯下的是怎样的错误。 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房间的钥匙,钥匙扣竟 然是一副手拷,她的心开始狂乱的跳着,高跟鞋敲击着黑色的玻璃地板,地板映出了她两条笔直修长,莹润无暇的腿…… “这就是今晚你得到的下场,你该庆幸是我,如果换几个男人,你不会想去死呢?”他捏着她的下巴,贴着她的唇慢慢的说着,一句一句的把这些话钉进了她的心里。“如果不是我,今天晚上你应该跟他们一起玩,你猜会有几个?所以,来感谢我吧……”男人冷冷脱下了西装,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在紫色的灯光下露出了他深麦色的胸膛…… -本章完结- ☆、075连他都是她的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镜子三百六十度完全无遗漏的印出了男人完美的身体线条。 这男人应该有多骄傲,多自信才敢站在这些镜子的面前,他幽深的瞳仁泛起蛊惑的笑意,看着瘫软的坐在地上,他要抽掉她身上最后的一根傲骨,她这一世只能当他的奴仆,来偿还苏家欠下的。 他并不是傻瓜,他真的证实了那颗“日出”的鸽血红宝石真的一直就是在苏家的,在苏浅的父亲要死之前还曾经想让人估价要卖掉,只是后来没有人敢麦罢了。 当初霍家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找这颗鸽血红宝石,因为这个脸霍家根本就丢不起,所以市面上知道这颗宝石来历的人并不多。 该死,她为什么是那个姓苏呢? 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大掌捉起了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提了起来。 距离太近了,她被迫仰起头时,柔软的嘴唇擦过了他的,男性强烈到令人晕眩气味扑面而来。 “这么漂亮柔软的小嘴,真是该好好的用用才对……”劲腰一挺,房间里只有女人呜咽般的哀鸣,还有男人低沉粗噶的喘息…… “怎样?去了没有?”华策的高管看着那几个人喝得醉熏熏的都走了以后,坐在那里小声的说着。 “去了,房间钥匙我下午就送到方正秘书那里了,霍总也收下了,刚刚酒店的来的消息,人已经住了进去了。”其中一个高管面露喜色的说着,搭上了霍敬尧,以后什么事情都会好办很多,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了。 “摄像头装了没有……?” “这次不敢,霍敬尧你们不知道,我的一个同学以前在美国是他的手下,有的话我不能多说,他不是一般的商人,装摄像头拍视频这种事情要是敢对他做,我想我们都不会活着等到公司上市分钱的……” “你说苏浅会不会惹事……?” “惹事也跟我们没关系,是霍敬尧硬上的,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只是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罢了。”其中一个人耸了耸肩,笑得阴险无比。 他们做这一行最清楚不过了,有人点名要苏浅坐陪,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订了最好最高档,也是最刺激的酒店,只等着饭局结束想办法把苏浅送过去就是了,没想到霍敬尧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人给硬拽走了,摆明了是要吃光抹净的。 这也不能怪谁,只怪那个苏浅长得太招人了,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都能惹得男人心 猿意马,坐立难安的。 “别把人给玩死了,那个房间太刺激了……”最后大家啧啧啧的说完了后,喝着桌子上还剩下的酒,每一瓶都是好酒,不喝完真是浪费了。 有的消息还是会四下传开的,例如老板看上了刚刚拍过一支mv的小明星。 所有人都在电脑视频上找到了那支mv看了起来。 “果然是很漂亮呀……” “嗯,算得上是极品了,你说她整没整容呀?” “没有吧,她这样子的脸不是整出来的,而且你看这皮肤多好,细细嫩嫩的,一看就是天然美女,不是打针什么打出来的……” “这么闲,你们都不用做事吗?”女人的声音冷冷的在背后响起,几个聚在电脑前面的小女孩赶紧四下散开来,各自坐回了自己的办公区。 “这是什么?你们上班就是看这个的吗?”言真穿着黑色的套装,站在那里严厉的训斥着。 “言经理,这个,这个其实是……”公司里谁都知道言真与霍敬尧的事情,现在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一起上下班,可是言真总是摆着个准老板娘的身份,其实老板是结过婚的,这一点大家也都清楚。 言真电脑上的画面,恨得牙痒痒的,几乎想要把电脑砸掉,又是苏浅这个践人,她怎么还不去死呢? “其实是听上面开发部的几个人说了,昨天霍总找了这个女孩坐陪然后去了酒店,我们只是好奇看一下,以后不会了……”小姑娘小心冀冀的说着,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她倒是想要看看言真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代新人换旧人,她也不过只是老板的过去式,整天端着个架子也不知道是给谁看呢。 果然,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言真的脸,变得灰白起来,眼睛里如同一片可怕的火海,烧得快要天崩地裂了。 没有退路,本来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拿起手机拔了出去:“林医生,明天我带我妈去,你就照我说的做就好。” 她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因为不忍,而是在寻找最好的机会,现在看起来她已经等不了了,她就是要看着苏浅活着比死了更惨,让她在地狱里永远被折磨着。 这是一盘大棋,下得好就是她死,下不好就是自己死,她要步步小心一步也不能错。 苏浅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霍家。 卧室 里是她熟悉的味道,男人淡淡的檀木香气,还有他洗澡时喜欢用的海盐的味道。 她不敢动,动一下好像身体都会碎成粉末似的。 尊严的丧尽,身体的折磨,她拿起了手机,一张张的拍了下来,身上的痕迹青紫交加。 “老张,我想去医院,你能来接我一趟吗?”她能找的只有老张,这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让她足够信任的人了。 张衍霖正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脸上神色焦躁,一只手上正端着一杯温水,洗手间里隐隐传来了女人的干呕的声音,今天苏鱼的身体反应好像更利害了,喝个水都能吐得天翻地覆的,这可怎么办? “好,你在霍家等着……”张衍霖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着,眼睛依旧盯着那扇门,一刻也不曾离开,透过那扇门他几乎可以看见苏鱼趴在洗手台前,吐得小脸苍白的样子,一想到这里他心疼得都抽起来了。 现在他肯定不能离开,这个时候他要陪着苏鱼的。 “阿霆,我告诉你,你现在到霍家去接一下浅浅,她生病了要去医院,你送她去,情况怎样看完病了再跟我说……”他打完电话之后,洗手间的门已经打开了,苏鱼惨白着一张脸软软的倚着门站着那里。 她应该没有听到才对,这个时候不能告诉她苏浅生病,她自己现在也算是个病人呢。 苏鱼的腿软得快要倒下去了,她的手无力的伸了出来,张衍霖呆了一下之后赶紧过去挽住了她的手臂,还没走两步长臂一伸,把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回了院子里。 苏鱼没有拒绝,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拒绝,他身上一点味道也没有,很干净,很舒服…… “苏鱼,你想好了吗?我看不然就不要了吧,这么吐太辛苦了……”她这么吐,他比她更难受。 这句话听起来真的是很傻,苏鱼突然之间嘴角勾了一下,露出了多日不见的浅笑。 不要一个孩子的原因有许多,但是因为吐得利害了就不要了,这算是一个好笑的笑话吧,可是偏偏有人当真了。 “我其实已经约了一个医生,随时都可以,很安全……也不会痛,只是我有点自私没有告诉你,我想等肚子大一点,你可能会舍不得了,我……”张衍霖支支吾吾的说着,不敢抬头看苏鱼。 “我会要这个孩子的。”他的头顶传来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更如同圣洁的光几乎照亮了他整个阴暗的人生。 她说她要 这个孩子? 张衍霖的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更激烈,他猛的抬头看着苏鱼:“你……你说真的吗……?” 结巴的毛病又开始了,以前他说话也利索的,怎么一到了她的面前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要的,不过跟任何人没有关系,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你也没有关系……”她的声音依旧冷清,刚刚的笑容如同昙花一现般的短暂。 “哦,没有关系……我不会跟你抢孩子的……”连他都是她的,孩子算什么呢?只要他能留下来照顾她就很好了。 “我去给你切水果……”他不想苏鱼看见他眼底凝住的泪,匆匆忙忙的站起来走进了厨房。 张衍霆接到电话时是吃惊的,但是顾不得多想便开着车往霍家赶过去。 霍家的人都是死的吗?需要他来送她去医院?心烦意乱的抓了把头发,汽车开得跟快要飞起来似的…… -本章完结- ☆、076他妈的,他是不是男人? 霍家并不是想进就进的。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或许会挺麻烦的,看着六个一字排开的保镖,嘴角还是漫不经心的勾起邪肆的笑。 脱下了风衣,里面没有穿西装,却是一件深灰色的樽领毛衣。 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精装的小臂,拳头攥紧的时候好肌肉绷起,线条充满了力量。 “想打?”挑着眉笑着,眼睛飘向了那幢气势恢宏的建筑,霍敬尧的品味相当不错,大量的运用了玻璃整幢别墅如同一座巨大的水晶皇宫,灌木丛,各种珍贵的树种,鲜花交错,只是这样的地方竟然一点人味也没有,安静空旷得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连飞鸟都不曾经过。 她生病了,所以要把医院,可是霍敬尧连医院都不送她去吗? 喜欢一个女孩,喜欢到不想为难她,就把这样的喜欢深深埋起,不想她为难,可是如果她真的过得不好呢?那他就敢带她走,哪怕拿命来赌。 这个城里的名人,多多少少他们也都认识,没事情谁想要结仇呢? “二少今天有事?”保镖开门见山的问,虽然都是在生意场上来往的,不过张家跟霍家的交集并不多,因为生意做的不一样,张家道上的生意多些,地下赌场,还有夜店酒吧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龙蛇混杂的,而霍敬尧却不一样,他是实实在在跟钱打交道的,操纵市场的人。 一个是时下最热最快的赚钱行业,一个是早古老早传统的,虽然不相冲突但是也没有往来,唯一的往来应该是霍敬尧在夜店挥金如土的消费吧。 “来看看朋友,见见你们少夫人……”修长瘦削的男人穿起来衣服来跟霍敬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样子,霍敬主尧几乎永远是黑色西装,从衬衫到袖扣,腕表皮带无一不考究,就算是连衬衫上的一颗看似简单的扣子也都是手工打磨而成的,显得他成熟稳重,气场十足。 但是张衍霆穿着却是最时尚的款式,最浓郁的色泽,合体酒红色长裤跟深灰色毛衣穿在他身上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时尚与简约的奢华,他整个人都如同从米兰时装周里走出来的模特,额头细碎的头发掩不住眼底的令人无法猜透的笑意。 “少夫人身体不适,不见客,您请回吧。”依旧还是这个原则,没事的时候他们不想生事,客客气气的请想把人请回去。 “就是不适才来看她的,难道你们霍少爷不让她见人?”张衍霆一点也不想多废话,就要往里面走去。 “二少这样就是为难我们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见人的,现在估计也见不了人,凌晨时霍少把少夫人抱回来时,她跟死了一样的,昨天应该是折腾惨了,很惨的那一种。 他们也没想到,成熟稳重的霍少竟然玩这么大,而且是跟自己老婆,一想到平时他们陪霍敬尧打拳时他的狠劲跟体力,也真是难为了少夫人了,估计这次真是要休息好几天的。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给你们面子吗?各为其主,要打就打,有这个说话的功夫,还不如打一架,一起上吧……”他好久没动手了,心急她不知道病得怎样了,所以说话更是嚣张。 张家一直都是学的泰拳,兄弟两个打架都是狠角色,保镖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六个人一字站开,有的人已经摸向了后腰的位置,对于他们,或许枪才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 苏浅已经看到了铁门外的阵仗,她努力的爬起来,几乎是跪着爬出了房门的,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那股子劲,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离开。 这个男人的可怕早已经超过了她的想像,她一直在各种的寻找机会,也在尝试着忍让,可是看看她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一想到昨天的经历,便如地狱降临似的,他一次比一次的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她的身体也正在催毁她的意志,这样下去她只会变成一具没有生命没有尊严的娃娃。 咬着牙,从楼梯上爬起来,后面的佣人早就已经跑了上来:“少夫人,您怎么了?要做什么叫我们就行……” 怎么了她们最清楚了,不过只能假装不知道罢了。 “扶我下去,我的朋友在门口……”苏浅气若丝游的说着,小脸上灰白一片,连嘴唇都干涸极了,裂开了一道道小口子,泌出了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 她们只是下人,不能不扶,当然赶紧打人搀了起来。 身上好像没有一处不没有伤痕的,被碰一下都如同皮肤碎裂般的痛,扶着她的手再轻也好像直接触到了血淋淋的肉上面,再坚持一下,再一下就好。 她这一生,如果还有勇气,那么她希望自己可以撑到走出霍家这道门,她希望不再卑微屈辱的活着。 “住手……”气息再弱,她站在那里的时候,依旧是让人看得吓了一跳。 如同一朵被暴雨催残过的娇嫩花蕊,整个人看起来七零八落的,充满了残缺的哀伤。 “天……”张衍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还是那个幽静纯美得如同一朵白兰的女孩吗? 灰色的脸,穿着男式的睡衣,宽大得拖到了地板上,虽然看不见她身上是不是有伤,不过总是觉得她已经脆弱得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嘴角带着奇异的红,仔细看一下竟然都是裂开的小口子,嘴角还有被噬咬过的痕迹,肿了起来,变成了紫红色。 男人喜欢玩,可是他就是这么玩他老婆的? 怪不得苏浅要求救。 “我要去医院,他送我去。”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站直了身体,面对着一排保镖指了指张衍霆。 “如果不行,那我就报警……”这一次,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再隐忍只是一次次的换来更多更大的伤害,那她还忍什么呢? 看见保镖根本就没有要退让的样子,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如同绝望中花出的花朵:“你们不怕他丢脸,那就来。” 现在如果报警,那这副样子警察肯定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能说夫妻间玩情趣玩过头了吗?这对他们家主子有多大的影响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想不到他们看着柔弱的少夫人竟然就敢说要报警,这是准备开战了吗?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遥遥欲坠的好像在悬崖上被风吹动着,一不小心就跌下万丈深渊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张衍霆拿刚刚脱下的风衣,冲上去披在她的身上,裹住了之后打横着抱了起来,回过头去狭长的桃花眼泛着嘲笑的冷光:“想不到霍少还有特殊嗜好,告诉他,人我带走了,除非她愿意回来,不然我不会还的。” 张家几代人都是混道上的,但是家里的祖训还是有的,对于女人不得强迫,不能委屈,估计上两代出了个老婆奴吧才有这样的祖训。 “你怎么会让自己弄成这样呢?”她怎么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她怎么会让自己弄成这样呢? 领口看到的一小块肌肤,触目惊心,在锁骨的位置上被咬得太狠了,男人的牙印还清晰在列,伤口的已经结痂了,紫红色的血渍看得他双目猩红快要滴出血来。 “他妈的,他是不是男人?”小心冀冀的把她放进了汽车里,扣好安全带,车子如同箭一般的驰了出去。 这样的场面让他们无法控制,风口浪尖上的讨生活,血腥阴暗的事情也见过无数,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处理?不让她走,张衍霆报了警她也是走得了的,而且身上的被人欺虐的伤那么重,肯定是要出大事的,可是 现在他们怎么向霍少报告这件事情? 拿起了电话,拔了出去…… 霍敬尧揉了揉眉头,深遂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今天他什么人也不见,甚至连一直有着特权的言真都被挡在了门外。 方正端了杯黑咖啡进来,老板有心事,而且很重。 他空腹喝下了第七杯咖啡了,俊脸惨白甚至连眸光都带着伤痛还有隐隐可见的不舍,这种情况在他老板的身上从来没有过,出了什么事了? 咖啡的香味窜入了他的鼻子里,耳朵里充斥着她的哭喊,凄厉得如同被活生生折断了翅膀的小鸟…… -本章完结- ☆、077她是他的,擅动者死 他昨天是疯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疯了,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她暗中计划着如何逃开他,她跟去跟韩夕同一间公司,想到那个mv的画面是那么唯美,几乎就是她们以前生活的记录,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骑着单车在校园里,所有的事情都刺激着他失去了理智。 爱与恨如同紧紧的绞锁般绞着他的心,绞得好像快裂开了似的。 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羞侮,逼着她求饶,在无法承受的时候一次次的保证不会离开,可是这样的保证连他自己都知道没有用。 留不留得住,他都要了她的一辈子,从那一晚开始,或许从上一辈的人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纠缠。 她的声音夹杂着喘息与痛哭,在承受不住的尖叫的时候苦苦求饶,占有她的感觉太过美好,只在她被他充满时,他才感觉到这个女人是他的,完完全全是他的,可是当清醒过来看到她的样子时,他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是伤痕累累了,白希细嫩的肌肤上没有一处是好的皮肤,青紫纵横交错,还有被咬出来的一个个的牙印触目惊心。 巨大的愧疚与燃烧着的愤怒夹杂着,让他脑子再也静不下来了。 经过这件事情,他们的关系大概就已经降到了冰点,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这样的伤害,想到这里他的目光里一片剧痛,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揪住了。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了电话之后,他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到医院拦住她……”他的嗓音从压抑而烦燥的胸腔里发出,沙哑而阴狠听起来令人毛骨耸然。 带走他的女人,张衍霆是不是跟老天爷借了胆子了? 汽车开得很快,但是很稳。 到了医院里,她只是气若丝游的说着:“我要做一份医学鉴定,快一点,在他还没能来到之前。” 霍敬尧很聪明,他一定猜得到她想要干什么,所以他会赶来阻止的,在他还没有到来之前,她要把这件事情办好:“不止要医生的检查,还要拍照,快点帮我……” 如同濒死的小兽,声音如同哀鸣般,听得他的心都有些疼了起来,到底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事情,把她逼到了这样的绝境上呢? “你放心,一切我来安排,我会让律师一起过来的……”有的证据就算是真的,也有可能被人颠覆,因为对手是霍敬尧,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有做好所有的见证,至于起不起诉婚内暴力那就是她自己 的事情了,她要做的他可以帮,她不想做的,他也不会去逼,不过看样子苏浅是铁了心要跟霍敬尧离婚了。 当女医生看到这原本完美的娇躯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怎么弄成这样?现在的小姑娘也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了,这样玩下去不出几年都都被玩残掉,但是她要求做医院鉴定那么应该是被逼的。 戴上了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手指刚刚触到时,躺着的女孩眼睛已经掉了下来。 “会有些疼,你要忍一忍……”都破了出血了肯定是疼的,而且小腹到现在还有些肿胀着,男性的体液估计过多淤积引起的吧? 除了身上的伤,还有女性的隐秘之处也撕裂了,甚至是后面…… 这个男人有多么残忍暴戾可怕呢? 女医生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下了身上几处主要的伤口,单凭这些照片就足以把那个男人告到进监狱的,但是她会公布于众吗?那毁的不止是那个男人,她自己也会跟着毁掉的,毕竟这个社会对女人一直不够公平。 希望她一切没事…… 医院白色的墙一定听到过比教堂里更多真诚的祈祷,张衍霆面对着那片白色的墙,闭上了眼睛时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开始赶了过来,强大的气场扑天盖地的卷了过来,甚至白色的墙壁好像都被染成了黑灰色似的,压抑得无法呼吸。 那个男人来了,人还没有到,却足以让人感觉到他的愤怒与残暴。 “苏浅呢?”长长的一排医生问诊室,他就看到了那个修长瘦削的男人站在那里,径直走了过去。 “在做检查,已经做好了,律师也在所有的病历,照片,还有律师出具的现场证明都同步传到了我的电脑上,你要看看吗?”张衍霆挡在了霍敬尧的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现在她正在治疗,或许身上的伤痕很快就好了,可是她心里的创作呢? “这个女人,如果你要,那就好好对待,如果你不要那么我会对她的以后负责的……”张衍霆看着霍敬尧冷漠的脸,深遂的五官坚硬冰冷得如同大理石雕刻一般的,不过上帝是偏心的,在雕刻他的时候一定费了许多精神,记得他问苏浅为什么嫁给霍敬尧时,苏浅只是说了一句,因为他好看。 好像是句玩笑话,但是现在想来也可能不完全是玩笑吧。 “我要不要都跟你没在关系。”霍敬尧薄唇轻启,声音如同薄薄的冰棱般的吐了出来,寒气十足。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精神科医生,你真该去看看了……”张衍霆挑着眉,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像神经病,那是他老婆,在夜店里男人玩女人再狠都有,女人为了钱再痛再难受都得要受着,可是苏浅不一样,是他名名正娶的妻子,他如果真想玩,不能换个女人玩吗? 拳头已经慢慢的攥紧了起来,白色的门去吱的一声打开了,霍敬尧的目光落在了走出来的女人身上。 她已经换上了一套蓝白相见的病号服,小脸灰白一片没了往日的甜美娇柔,转头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般的,声音沙哑的说着:“到此为止,我已经请律师申请了保护令,在法院开庭审理之前,你都不能靠近我……” 她如同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动物,用最卑微的方式企图保护自己。 “我申请了不公开审理,如果你想要公开的话也可以,我们就不要再相见了……”曾经那么喜欢,喜欢得只想要靠近他,哪怕他是太阳一靠近就会灰飞烟灭,但是她依旧想要靠近,真是傻瓜,在爱情里的人真的是傻瓜,这一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有爱人的能力了。 “你确定?”他到底是怎样做的,把她逼到了这样的境地,把身体上的伤痛呈现到世人的面前来求得一点保护? 霍敬尧俊脸苍白如纸,如遭重创。 她笑了一下,好像在嘲笑他说的话似的,扶着墙壁,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有爱过才知道有多痛,她伸出了手冲他挥了挥,这是她告别他的方式,也是给他的回答。 “霍先生,我们已经跟法院申请了保护令,现在请您离开……” 张衍霆是有备而来的,他请的律师是一个专门关注弱势群体,关注女权的公益律师张昀。 这个律师曾经为了收集证据混进入了贩卖儿童的团伙里面,差一点点死掉了,而且这几年漂亮的赢得了很多场关于弱势群体的官司,现在非常受关注,说话也有份量,只有这样的人才不怕得罪大财阀。 而且这个女人够固执,固执得比石头更可怕,这样的女人是最不好惹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心被剧烈的撕开了一道口子,他以为她会一直都在,没有想到还是有离开的一天。 “如果你敢碰她一下,我就灭了张家……”他靠近了张衍霆,声音低低的充满了令人害怕的威胁。 “霍先生,我们可以控告 你……”张昀清亮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却被霍敬尧冷冷打断:“控告我什么?恐吓?欢迎之至。” 简直是张狂得可以,竟然跟律师这么说话? “玩够了就回来,我等你。”他看了苏浅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相信张衍霆绝对不会碰她,而苏浅也不是一个随便可以跟男人的女人,这一点他还是胸有成竹的。 现在他要做的是,摆平这件事情,虽然有少许难度,但是并不是做不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见面的,她依旧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擅动者死。 当那一道英挺魅惑的背影消失在走道里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像警报解除了一样。 这是她要彻底离开他而走出的第一步…… -本章完结- ☆、078冤家路窄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后,苏浅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她扶着墙站在那里,眼底里早已带着一片水雾。 她庆幸自己还年轻有勇气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他不放手,那么她就拼死一博。 “走,我带你回去……”张衍霆看着她眼底染上了心酸的泪意,这个女孩应该是坚强得如同野草一般的,却偏偏几次见她都惨不忍睹。 霍敬尧真的有什么特殊嗜好吗?还是另有隐情,不过他已经错过了这个女人了,因为在她的眼底看到的是悲辛无尽,一个男人真的能把女人伤成这样,可见有多残忍。 她需要一个疗伤的地方,他要带走她。 拿起他的风衣裹住她,然后抱起,她很安静没有挣扎,或许是她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动弹了吧。 苏浅慢慢的闭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脆弱得如同蝶翼,小脸苍白如纸有种凄楚至极的美。 也怪不得霍敬尧,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真的是想强了她。 “现在你大概也不想回到你姑姑那里,这副样子你还是要好好的养几天再说……”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就算是闭着眼他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是的,这副鬼样子她是真的不能回去了。 “谢谢……”苏浅软软的说了一句,拉紧了身上的风衣,她觉得很冷,那种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往四肢百骸里涌了去,指尖都快要结冰了。 逃离他,还不知道有什么暴风骤雨在等着她,现在她已经太累了,不想再去想了,先休息一下吧,这样才能更好的打下一场仗。 办公室里,酒气四溢,浓烈的烟味夹杂着男人的身体的和气息,形成了奇异的味道对女性充满了you惑。 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裹着他健硕挺拔的身躯,就算是衬衫的领带已经被拉开扯到一边,也无法掩饰住男人的优雅,冷冽,还有那令人无法匹及的高贵,灯光照着他俊逸的侧脸如刀削般的棱角锋利得令人心颤。 他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可是喝再多都不会醉,这世界上他会醉的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她。 只要一沾上她的身体,她的香气,她的味道便醉得不能自己。 “方正,岑三来了没有?”男人冷冽低沉的嗓音从满是酒气的薄唇中传了出来,弥漫在寒意十足的空气里。 “三爷应该快要到了……”方正看了一下手表,才打了电话不过十五分钟,现 在正堵着车,哪里有那么快? 他很少在办公室里喝酒喝得这么利害,应该是说从来没有这么做过的,手下人说是跟他老婆闹别扭了,跟老婆闹还会闹成这样吗?他却是一副想要死给人看的样子,看得他眼皮子直跳,看来好日子就快要过完了。 他冷漠的看着窗外,正在慢慢变了颜色的天空,灰灰白白的正如同今天她的样子,到底她有多难过才会选择这条末路来走呢?她不知道这样的官司只能是两败俱伤吗? “这是怎么话说的?喝了这么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走来的男子声音阴阴沉沉的,看了霍敬尧一眼之后便坐在了沙发上。 “三爷还是喝普洱?”岑三从来只喝普洱茶,如果没有的情况下他选择喝水,不沾烟酒不碰女人,外面传言他喜欢男人,可是又不曾见过谁与他出双入对,当然除了霍敬尧。 岑家是律师世家,三兄弟全都是律师,不过现在也只有他还在国内了。 “我要打一场官司,不惜任何代价,你明白吗?”不惜任何代价都不准她离开他,霍敬尧的眼底早就已经烧红了一片,如同烙铁般的。 “那就打呀,什么官司,生意上的?还是……”他在生意上应该没有麻烦吧,谁还能跟他玩不成,现下整个市面上都缺钱,而霍敬尧是手上现金最多的人,而且他有他的背景,谁还玩得成? “是离婚官司……”最后一杯酒被他一口饮尽,空气里已经传来普洱茶的味道,他抬起浓密的睫毛,眼底狠戾而狂躁。 “你想让他净身出户是吧?那简单呀,你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不过你应该不会小气到不给一分钱赡养费吧?”霍敬尧出手大方,挥金如土早年在夜店里就已经是出了名的,怎么离个婚连钱都不给了。 “我要的是不离婚。”一个字一个字的如同冰渣子般的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好像掉在地上都能咂出来小坑来似的,听得人胆颤心惊。 “那也简单,拖着调解呀,然后你把她的肚子弄大了,在这期间也不能离婚,前前后后拖个几年,女人累了就不离了。”岑三端过了普洱茶,喝了一口,虽然不是极品但是放在办公室里待客用,已算奢侈了。 “她已经提交了保护令……”闭上了眼睛,眼前晃动的都是她布满了伤痕的细嫩娇弱的身体,她是有多害怕才会把这样的照片呈现在别人的眼前,来换取一张纸保护自己呢? “家暴?”这一下麻烦可大了,这种事情如 果女方坚持要离婚,法院断然没有再调解的余地。 “不是……”虽然不是,也跟家暴差不多了,霍敬尧揉了揉额头,头痛得好像快要炸开了。 “你还爱嗜好?”岑三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玩女人也不是不行,以前他们在夜店里也是玩得疯的,不过好像他并没有那种嗜好,怎么娶了老婆之后就变了呢? “我不准备离婚,你打羸了官司,我欠你一个人情。”岑三听着霍敬尧的话,心里翻腾了一下,要让这个男人欠一个人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摆平任何事情,因为他足够强大,可是这次他竟然开了口,这个人情比空白支票的份量都要来得重。 “你老婆的律师呢?”先看看对手,其实对手对于他来说并不代表什么,自从他开始接官司以来就没有输过一场,但是这件事情很赫手。 “一个叫张昀的。”喝多了酒不止头痛,连胃都痛了起来,一阵阵的跟刀绞一般的,俊脸苍白额头的冷汗开始滴了下来。 方正拿来了一瓶胃药,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上桌子上,依旧安静的站到了一旁,不过心里是吃惊的,才过多长时间就已经闹成这样了? “那个死三八?”一向平静得纹丝不动的岑三突然之间就好像就炸了毛似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认识?”霍敬尧很少看到岑三会失态的,他向来不喜怒形于色,可是现在看起来他是真动气了。 岂止是认识,简直就是冤家路窄。 “嗯……”恨恨的咬着牙,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男人婆了。 岑三拿起了电话,拔通了后,问了几句挂上了电话:“这个月的二十号开庭,你可能会输……” 现在换岑三头疼了,他不可能为了保持一场不败的记录不接霍敬尧的官司,但是他真的会输因为证据已经提交了,法院里传来的活是如果女方坚持,这场官司没有太大的悬念,因为现在的社会有些法律还是在不断的完善中,特别是保护妇女儿童这一块,年年都是重大的议题,被弄成了那副样子,法官肯定判离婚的,没理由还要调解。 “除非她撤了这场官司。”这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霍敬尧幽深的眼底里如同起了迷雾的大海,让人看不清楚海底的暗礁与即将掀起的巨浪。 “这个房间之前你姑姑住过,现在还没有改,我哥准备了一些衣服给她穿的也没有带走,你先穿 吧,你们看起来差不多……”苏浅跟苏鱼的个头倒是差不多,他不是买不起新衣服给她,只是想要让她觉得自然舒服一点。 手肘撑着墙壁,把她困在了他的胸膛臆,狭长的桃花眼里泛着氤氲的暖流:“苏浅,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上次送她回去把她害成了今天这副样子,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松手了。 她假装听不懂的摇了摇头:“我很累了……”她不知道这一生还能不能爱人,还有没有再爱上一个人的能力,现在她只想要躲进被子里,不想见任何人,整个脑子里都是医生检查她时的画面,那些痕迹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令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本章完结- ☆、079如疯如魔 希望他是她的前尘往事,如些就好…… 希望她一梦醒来,他已经烟消云散,此生都不复相见…… 把自己包裹进了被子里,慢慢的一点点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好像只有睡梦之中才有温暖的沼泽。 真是个乖女孩,连睡觉的样子都像极了一只甜美的小猫咪,只是她太害怕了,害怕得躲进了被子里只有几缕乌黑的头发散出了被子外面,黑白分明的令人心悸。 “怎么样?张律师,什么时候开庭,我们应该是稳操胜券吧?”张衍霆坐在沙发里,长腿伸到了茶几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们同姓,弄不好八百年前还真是一家,这回就麻烦张律师了……” “这个月二十号开庭,这天下没有稳操胜券的说法,不过我会尽力的。”张昀对于这种事情是极度愤怒的,有的男人为了满足自己可怕奇怪的各种*,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这对一个女性的身体与心灵伤害有多大。 她还算是佩服苏浅这个女孩的,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依旧勇敢的站了出来,指责这种以婚姻为名的犯罪行为,当然并不能判这个男人的刑,但是以这些作为证据来离婚的话,基本没有太大问题了。 “你知道霍敬尧的专用律师是谁吗?”张衍霆觉得有必要跟张昀说一说岑三的来历。 “是岑允风,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不过叫他岑三的比较多,如果你对他不够熟悉,那他的父亲你就一定会知道,是岑其桐……” 她当然知道,岑其桐被法律界誉为标准的教科书,他几乎见证整个中国法律进程与发展的活化石,岑家一家都是律师,岑家老大岑冀风在美国,老二岑远风在香港,而老三岑允风是唯一一个跟在岑其桐身边的,她更知道岑家的规定,三个兄弟必须有一个留在父亲身边,看起来最不可能守着规矩的留下来的人一呆就是好多年了,因为岑老的三个儿子都算老来得子,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心脏也不行了,所以岑允风这几年惹出的事情都一直没敢传到岑老的耳朵里。 “官司是谁打都没在关系,重要的是正义站在谁的一边……”她低低的说完了后,强压下了胸口的沉闷,有时候该遇上的还是会遇上,或许在法庭上一决输赢倒也是件痛快的事情。 “那你好好准备吧,对了,记得我们要求要不公开审理。”他不希望苏浅的那些伤痛再一次的曝光在所有人的眼底,不公开除了律师,法官与当事人与当事人邀请的旁听者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电话那头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挂断了。 她的办公室相比一些知名的律师,算是简单极了,不过胜在干净舒适。 当门被推开岑允风走进来时,她还是有点吃惊的,对手来得太快了,这件事情才发不过几个小时,他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这几年过得不好呀?当然总是接那些官司,根本就是没钱赚,律师费都不够你的油钱。”岑允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沙发还算干净,她还真的是个男人婆,整个人上上下下连同她的办公室里都见不着一点女孩子该的痕迹。 “有事吗?”忍下了胸中的那口恶气,律师最忌讳的便是冲动,虽然她很想一脚把这个男人给踢出门外去。 “霍先生想要见一见他的太太,能安排个时间吗?”霍敬尧要求要见苏浅,现在既然走入了法律程序了,他就跟霍敬尧说一切都按规矩办事,要乱来也要等到真的判下来没办法了,他想把人弄走消失也行,但是现在不行。 “我的当事人拒绝这个要求。”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张昀语气平静的说着,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你替她拒绝的?”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回答了,她当她是苏浅吗? “现在我全权处理我当事人一切,有问题我们二十号到法庭上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无聊又恶心。 “夫妻间的事情,你能懂多少?你替她处理?”岑允风不悦的说着,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识抬举。 “这与本案无关,你可以走了。”她的脑仁开始疼了起来,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连喝水都像个男人,真是……”看着她喝得太大口,水有一点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真是粗鲁极了。 他不走,她走,张昀重重的放下了杯子,转身离开的办公室。 他的无赖她不是没有见识过,看着斯文的男人,骨子里比流氓还要讨厌。 “她不会见你,所以在二十号之前你们都不会碰面,有什么要我代为转达的吗?”相信霍敬尧的老婆是给他吓到了,估计有时候连开庭都不会亲自去直接委派律师。 “不用了……”男人的声音幽暗而冰冷,从电波里传来的时候,还是令人打了个寒颤。 要转达什么呢? 手指攥紧着,骨节分明的泛着白,如同冰山般的伫立在空前,看着夕阳烧红了整片的 天空…… “尧,今天你在办公室里喝酒,出了什么事了?”细长的手臂如同蛇般的卷上了他的劲腰,吐气如兰的说着话,脸已经贴上了他的背。 他拉开了背后女人的手臂,声音冷漠如冰:“以后不要再上来了。” “你真的要把我当成陌生人吗?我们在一起好多年了,那么默契你都忘记了吗,尧……?”女人的声音轻轻的颤抖着,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不要再要求太多,我不想给的东西。”他答应了她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开口他就会为她办到,只是无关于感情或者是婚姻的他都愿意做,只当还是欠过她的那一条命,别的事情他不想再过多的纠缠了。 一个苏浅已经令他如疯如魔了。 “你找了岑三来,你要打官司,你要离婚是不是?”今天佣人跟她汇报了别墅门口发生的事情,她整个人就已经坐不住了,霍敬尧对苏浅施暴了,苏浅逃离了霍家然后她想要离婚是吗?事情是这样的吗? “谁告诉你的?我不会离婚,永远也不会……”一听到离婚这个字眼,霍敬尧的眼底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整个办公室如同炼狱般的,充满了冰冷与暴戾的气息。 那个该死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冠他的夫姓,她想要重新去生活,重新去找一个男人,重新结婚,都他妈通通见鬼去吧,她这一生都只能跟他在一起,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地狱,那他就带着她一起下。 “尧,你真的爱上她了?是不是……”言真看着霍敬尧如同恶魔般的伸出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似乎要把她撕裂似的,他真的已经为那个女人着了魔了才会这样对她。 霍敬尧松开了他的大手,看着女人脖子上瞬间浮现的红痕,声音严厉的说着:“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他不想听。 这些事情?是他要离婚的事情,还是她说他爱上苏浅的事情?言真惊恐未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充满野性的眼底一片阴暗。 “你答应过我,会为我做一件事情,那么现在我就要求你……”她还没说完,霍敬尧已经站了起来如同一座冰山般的屹立在她的面前,薄唇轻启:“要我做什么?为你离婚?” 声音里充满了轻蔑,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变成了这样了? “难道不可以吗?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不好吗?”言真整个人瘫软在了地毯上,拉着他的裤角泪流满面的哀求着。 “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情,但是不能与感情与婚姻有关的,你越矩了……”他厌恶女人这样冥顽不灵的纠缠,可是偏偏不能下狠手,因为他欠了她的情。 好吧,是你逼我的,霍敬尧,是你把我逼到这份上了,那么你就来还吧,用你最心爱的东西来还,我要让你这一生都后悔,言真慢慢的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嘴角带着一个淡淡的笑:“是我不懂事了,尧,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情了……” 霍敬尧伸出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再说一句话…… -本章完结- ☆、080为什么不好好的爱下去?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还在想什么?”落日镕金,映在了她的身上,整个人都安静得如同发着光的神女像一般的,如金子般的光泽染在了她的发梢,连头发都闪动着流光溢彩。 有时候真是怪不得霍敬尧,这个女人长得太勾人,柔弱中有着小倔强,倔强的眼睛却又透着女人的妩媚,再加上这曼妙的身体,任由哪个男人看到了都想强了她,可是明明霍敬尧可不用强的,怎么能弄到这种境地呢? “我在想他会不会找你麻烦?”休息了一整天,身体好像开始在渐渐的复原中,还要感谢姑姑从小汤汤水水的滋养着,她似乎复原力特别的强。 他听着她的话,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心。 “你是担心我有麻烦,还是担心你给我找麻烦,欠了我的人情?”张衍霆走到她的身后,这样的光让她美得有点虚幻,他甚至只敢慢慢的靠近。 “都有……”绵长的叹息,长睫轻轻眨动了一下,把落在睫毛上的点点金色的光都洒落了下来,洒在了她莹润透白的小脸上。 “收起你的担心,我不需要。”他看起来这么弱吗?需要她的怜悯?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这样的担心显然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如果他要残忍,就算是怎样都换不回一点仁慈,你不了解他。”问题的结症不是在谁比较强大上,而是他够狠,够绝情,也够残忍。 一个能把心狠下来的男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那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流下多少眼泪想要换来他的慈悲,可是他却根本不为所动,如同疯了一样变本加利的折磨,如果他还有一点心的话,但凡有一点点的话她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了不了解都无所谓,如果是战争那么我们就正面迎敌,苏浅你不想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吧?那就跟我一起离开他……”他要带她走出黑暗,因为他见不得她眼底的哀伤与绝望,最可怕的感觉不是喜欢,而是心疼,喜欢是可以默默的在心底里的,但是心疼不行,心疼了以后就想要为她做一切。 当然不想,试问哪个女人经过了那种经历之后,还想要跟给予她身体与心灵双重创伤的男人一起生活呢。 “做为报答,能不能为我煮一碗面?”他笑着伸出了手包裹住了她冰冷的小手,这个时候应该找点事情让她做,又不能太累,但是可以绝对的分散她的注意力的那种。 “好……”苏浅轻轻的挣脱开了他温暖的手掌,即使被一个男人伤害了,并不 代表她就要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需要时间过虑走所有的心痛与悲伤,还要带走一直沉淀在她心湖里的那道英挺伟岸的影子。 做一碗面需要多长时间?张衍霆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厨房里早已经做好了晚餐,中餐西餐都有,他在等她的一碗面。 她的手机就放在了沙发上,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帮她关了起来,这是她唯一从霍家带走的东西了,手机壳上是趴着一只灰色的毛绒绒的兔子,看起来真是有够幼稚的,她的手机壳不应该是镶满了钻石吗?她是霍敬尧的妻子呀。 毛绒绒的手感确实是挺好玩的,他玩了几下之后,目光一沉按下了开机键把手机打开。 未接来电充斥着整部手机,似乎都快要爆满出来了似的。 修长的手指一点开,那是霍敬尧的来电,因为即使她不注明联系人的称呼,可是这样的号码却是霸道得让人无法忽视。 才打开没有,手机便开始欢快的叫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依旧是霍敬尧的来电,倒是挺有恒心的,这么坚持? 嘴角勾了一下,狭长的桃花眼闪着玩味的光…… 手机握在他的手中,几乎快要被他捏到变形了,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他就不相信她能关一辈子? 确实是要好好的吓唬她一下,否则她的胆子真是大到顶了天了,竟敢真的跑去住在一个男人的家里,是谁让他们来这样触他的逆鳞的? 手机嘟了两声之后,接通了,他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他想要告诉她如果自己回来的话,那么以后他会温柔一点,在情事上不会让她再吃太多的苦头了。 只是听到的竟然不是她那绵软却有几许稚嫩的声音了。 “哪位?”这算明知故问吗?张衍霆满脸的坏笑,他在想电话那头的男人是不是铁青着脸想要把他大卸八块呢? 男人的声音,她的电话竟然是男人接的,那是张衍霆的声音,霍敬尧的眼底结成了霜,声音也冰冷得可怕。 “让她接电话……”张家,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收拾。 “真不巧,我肚子饿了,她在给我下面吃……”不大的声音里透着笑,却刺穿了他的耳膜。 脸色早就已经铁青一片了,眸光之中的寒冰开始崩裂开来。 “你真的要这么做?”电波里传出来的是满满的威胁,听起来如同寒冬里带着冰霜的风。 “不是真的要这 么做,而是我已经做了,霍敬尧如是你不懂珍惜一个女人,那么我来让你看看,怎么能把她宠上天去……”他笑着把电话放在了口袋里,没有再多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她正端着一个托盘慢慢的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两碗面。 非常简单的面,可是却香味扑鼻…… “这碗给你……”她指了指其中的一碗,那碗比较大了一些。 “看来你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如果哪天我破产了那你就教我怎么做面条好了。”张衍霖的声音有点大,她又不是耳聋了听不到。 淡黄色的汤底是用各种名贵的茵菇熬了一下的,挑了最嫩的白菜心,还有她临时在烤箱里烤了一块肥美的叉烧切成了厚片铺在了上面,两碗面的上面都卧着荷包蛋,在筷子挑动时可以看到里面内的蛋黄还充满了弹性,这是一碗再简单不过的面条了,没有炫技,也没有刻意的显摆,她只想踏踏实实的吃饱而已。 “好……”软绵绵的应了一声之么,她低下头开始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面,现在寄宿在他的家里,而且他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就算是开玩笑她都要应承一下的,不然就是她不知道进退,不懂感恩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小,可是他依旧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果真为别的男人煮了晚餐?胸腔里想要毁掉一切的念头如同海啸般的袭来,眼眸里带着杀气。 那么,就来吧…… 男人间的战争有什么呢?如果要玩就玩大一点,他倒是真的想看看张衍霆穷到去开个小面馆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他敢碰他的女人一下,那他就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让他去煮面自己吃。 再听下去,他都想要把整幢张家老宅炸掉了,果断的挂上了电话,打通了另一个。 张家的生意其实最大的是地下赌场,除了赌球之外还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天的金额都不小。 其实赌博多数都是庄家赢,每个人少的输个几千块,有的几万块,输个一两百万的也是常常有的,盘口很大的时候都是出现在世界级赛事的时候,例如明天…… “mark,今天帮我做这几件事情……”越洋电话里,传出了男人森冷的声音,如同魔鬼的召唤。 “oh,mygod,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嬴球吗?你从来不碰这些东西的。”电话里的男人声音说着有一点点不太流利的中文,语气里有些疑惑。 “现在开始玩 了……”霍敬尧站在窗子边,看着夕阳,美得像一幅画一般,不过慢慢的开始变成了血红色,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 夜晚的来临,他开始失眠,她不在的时候,没有了她的气息,他竟然没有办法安然入眠。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霍敬尧坐在书房里,浓密的眼睛闭着,气息有些紊乱,她在做什么? 以前在他还没有带言真回到这里的时候,每到晚上只要他在的时候,她都会泡上了杯花,小心冀冀的推开门送进来之后,再安静的走出去,那时的空气里总是会有淡淡的幽香,是来自于她身体深处的。 他怕自己抵挡不了,她实在太过诱人,所以他把言真带回了家。 她依旧是隐忍着,当时的她应该是真的爱他吧。 苏浅,既然你说爱我的,为什么不好好的爱下去? -本章完结- ☆、081都他妈下地狱去吧 那么安静乖巧的她,竟然真敢这么离开了他,他以为她不会走的,一直以为她不会走的…… 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脑子一静下来就又开始想着这些事情。 薄唇紧抿,他整个人的神智已经被自己逼迫到了极点。 如果真的离开?那种腐心蚀骨的荒凉,从他强健的心脏里开始慢慢的蔓延出来,经过了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冷得他宛若置身冰窖。 他竟从不知道她可以勇敢到这种境地,也可以绝然到这种境地。 香烟慢慢的从他性感的薄唇里吐了出来,白色的烟雾氤氲了整间书房,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衍霆,希望你规矩一点,不然我就真把你剁碎了喂狗。 他不相信张衍霆,不过他知道苏浅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可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胡乱想了起来…… 一天精神早好的时候就是在早上,一早上细雨迷蒙的,他便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足了一个小时,整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然后下面的人就开始过来汇报工作了。 他们这样混饭吃的,可不像是霍敬尧那样有整幢的写字楼,灰暗世界的东西本来就不会拿到明面上来的,底下的足够的马仔办事就好。 “二少,这次的盘口有点特别,昨天已经已经开到了五十倍,今天下盘却发生了变化,有人赌洛城队嬴,而且赌的数额太过巨大了,虽然是折开往上报的,但是明显是同一个人。”下面的人报告的时候是的些紧张的,因为金额太大了,他们接得都害怕了,而且单子正在不断的涌进来。 “从哪里报过来的?”张衍霆脱掉了汗湿的t恤,已经有人把热毛巾递了过来,他随便的抹了一把,套上了件开衫,灰色的棉质运动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香港,还有美国……”这两个地方的人赌得都不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洛城队有什么情况没有,今晚的药检让人盯仔细了。”开盘子赌的,哪里有不让人报单子的道理,否则张家这不是都毁了名声了吗? “但是,真的有些不妥当,现在进来的单子已经有二十亿了,洛城现在的盘口是九十倍,那我们得要赔出一百八十亿。”这是这几年来最大的一批单子,他们不得不小心为上,正常的一次赌局总额也不超十亿的,他们除去一些必要的经费,倒是也能小赚一把,可是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洛城队明 显是要输的,会看比赛的人都会看得明白的,不可能有人傻到送钱来给人花。 “让那边的人盯紧了,不要在比赛上动手脚,还有球队的饮食也要注意,不要乱吃东西,今天晚上他们不能出去玩,外国妞得功夫太利害,他们别软着腿就行,有人要送钱来,那我们就接着。”所有的东西都注意了,而且赢了球他会给每个球员两百万的奖金,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操纵比赛这回事,他们已经做了太多年了,只有傻子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公平的竞争,只是在黑暗里的他们通通看不见罢了。 富贵险中求,有风险就意味着有利润,混这些生意的人如果怕输,那真是该死了。 “今天二少要去皇朝吗?”下面的人汇报完了第一件事情开始汇报第二件。 皇朝是张家新开的夜总会,投资巨大,装饰得比真正的皇宫还要奢侈,连在洗手间里的递擦手巾的都是最漂亮的女孩,而且学历都不低,特别是里面的小姐个个不止漂亮,至少会通晓两门以上的外语,才开业便经常邀请大明星驻唱,所以一时风头无两,成为富人一掷万金的销金窟。 “不去,这几天我有事情不出门,你们盯着就好……”这几天她在张家,他不想出门去。 “是……”下面的人都不免觉得好奇,二少这是收了性子了,怎么就这样不玩了? 还在纳闷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是金屋藏娇了,怪不得,这个女人简直是漂亮得不像人了,特别是那一股子柔软娇媚的味道,真是太勾人了。 不过不敢多看,多看两眼真是怕眼珠子都会被挖下来。 “你有事?”苏浅的声音划破了刚刚有一点沉闷的气氛,长发垂落在她的腰间,如同绝美的黑色瀑布般。 “已经没事了……”他站了起来,亲自从餐厅把她的早餐端了过来。 素净的白瓷碗里装着一碗温热的燕窝,早上空腹吃最好,旁边放了一碗梨汁冰糖化开的水,这算是讲究一点,如果不喜欢吃甜的人可以少放,完全自己调整自己喜欢的口味。 这么多人看着她吃东西,那她可真是不习惯了。 那个人识相的陆续退了下去,门外开始响起了呼啸的汽车声,不过几分钟空气里例恢复了平静。 纤白的小手端起那碗燕窝,慢慢的吃着,这是上等的好货色,她的舌头很挑剔,陈年的旧货,或 者是刷过一点胶的她都不会多吃,不过这个的味道还算可以。 “今天想出去走走吗?”张衍霆靠近她,声音低沉而温柔,早上看到她的时候,清新柔美得如同精灵,看来她休息得很好。 “不……”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敢让姑姑知道。 “那我陪你下棋吧,听说你会下围棋?”他曾经听他大哥说过,苏浅算是个高手。 “好……”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只当是打当时间了,有点事情总比胡思乱想的要来得好一些。 很快的佣人搬来了桌子,棋盘,事实上他是刚学不久的,听他大哥说了之后才找了一个老师学的,他想或许有一天能陪她玩几盘,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黑白分明的棋子摆了开来,她坐在她的对面,桌子上放着两杯清茶,在花园的亭子里悠闲的消磨着时间。 她已经有多么没有这么的放松过了?已经记不得了,当一颗心被某件事,某个人装得满满的时候,就会绷紧,绷到最紧时弦自然就断掉了,他自然也就不在了。 “霍先生,苏小姐她刚刚起来……”其中的一个佣人悄悄的躲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说着。 “早上苏小姐起来之后,二少亲自给她端了一碗燕窝,吃完了之后二少问她要不要出去玩,苏小姐说不要,现在他们正在花园里下棋。”佣人鬼鬼祟祟的说着,汇报完了之后便连忙挂断了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回了花园远远处的看着。 倒真是个多情种,现在都亲自端茶递水了,还陪她下棋? 手机被狠狠的砸到了落地的玻璃窗上,瞬时四分五裂的落在地毯上。 就今天,今天过后,他要让张家从些再也威风不起来。 胸口中的怒气几乎快要烧得天崩地裂,双眼猩红如血,他已经疯了。 无法想像出她安静的吃着别的男人给她的早餐,陪着别的从人下棋的模样,都他妈下地狱去吧…… 时间过得缓慢而悠长,下午的时候她又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午觉,长到起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泛着灰了,白天看着天气好像很好,到了现在却已经是变了。 书房里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这一场球关系太大了,所有的注加起来将近三十亿,如果他赌输了的话,他就会毁掉了张家的半壁江山,而且以后要 想东山再起都有些困难。 只是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他想到的是防止别人在食物中下药,或者是被使了美人计,可是队员都没有问题就是不进球,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钟都让他看得头皮发麻起来。 这是一场真正的豪赌…… 突然之间,转播现场爆发出了一阵嘘声,洛城队真的进球了,一比零,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张衍霆安慰着自己,还有二十分钟,还有二十分钟,在比赛之前他已经把奖金再提高了一百万,难道不起效果? 屏幕上显示着时间,慢慢的从二十变成了十,从十变成了九,慢慢的开始进入最后阶段了。 他从来不相信奇迹的,这一次他真的是输得干干净净了。 冷汗从他的背上涔涔而下,九十倍的盘口,三日内付清,这是规矩不能乱的。 在城市的另一头,豪赌的另一个人却不看现场直播,最后的结果他是就知道了,他要的只是那个时间的来临而已…… -本章完结- ☆、082有什么事,冲她来就好 并不是他太大意了,而是这一行当他已经接手十年了,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这一次真的是栽了。 要操作这样的赛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已经整整弄了十年了,却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太可怕了。 他远远的低估了霍敬尧,他竟然能够把手伸到万里之外的赛场上?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谁会跟他这么大手笔的玩,而且是不计一切后果的玩法,除了他还有谁? 成王败寇,钱财本来就是这样的,在人的手中流通,会进了他的口袋也有一天会流到别人的口袋里,只是输得有一点不甘心。 还有,他要怎么对他的大哥交代?张家,他好好的交到了他的手里,他却因为一场豪赌毁了张家的半壁江山? 办法还是有的,虽然不太光彩。 办公室里的男人,坐上沙发上,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合上眼了,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两道浓黑的眉毛依旧是杀气腾腾,即使是在赢了赌局之后,也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你现在去把电话给她……”声音里透着令人臣服的威严,不容人抗拒。 “霍先生,说好的我只是帮你看一看他们在做什么而已,我不做了,如果被二少发现我会被他开除了……”他已经拿到了一大笔钱,可不想再多生事端了。 “你是想被开除,还是想死?”他是钱是那么好拿的?现在他已经等不了了,他要立刻马上见到她,她一直在他的身边,他要不要她,她都乖乖的呆在霍家的某个角落里,可是没有了她的房子空荡荡的如同坟墓一般。 他要见她,那种渴望几乎冲破了胸腔,涨得他浑身都痛着,痛得快要受不了了…… 方正看着霍敬尧疯狂的样子,心底嘲笑着,这么成功的男人竟然也会任性到这样的境地。 没有人会选择去死,这个人果然是很可怕的,怪不得他的妻子要逃跑掉。 佣人悄悄的走了出去,现在二少在书房里,苏浅正在花园里散步,是个好时机,他的手紧紧的攥着电话,往花园走了过去。 古老的喷水池里,因为是冬天,喷水池里的荷叶显得有一点萧琐,怎么没人打扫呢?整个花园都很漂亮,独独留下了这些残破的荷叶,难不成张衍霆也会读李义山的诗,因为里面有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她安静的坐在亭子里,时间缓慢得好像钟摆不走动了一样,静静的等着深夜第一颗星闪亮的时 候。 “苏小姐,你的电话……”佣人颤抖着把电话递到了她的面前。 张衍霆吗?住在同一座房子里,竟然还要打电话这么好玩? 她接了过来,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在花园里……” “风景好吗?”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深遂而冷冽,如同这夜晚最冷的风般迎面扑来。 她的一双水眸看着那个佣人,显然已经是吓坏了,连腿都在哆嗦起来了。 “你应该纠正一下他对你的称呼,你不是苏小姐,你是霍太太。”霍敬尧觉得全身好像都被火烧着了一样,她用温柔的声音说她在花园里,那是在暗示张衍霆去找她吗? “说点正事,今天姓张的那个小子赌输了钱,嗯……大概把张家输掉了一大半了吧,大概有几百亿,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他才是最大的地下赌盘的庄家……”他淡漠的说着,好像这几百个亿跟市场上买菜一样的,可是苏浅心里的警报却开始拉了起来。 跟他有关系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是因为张家收留了她吗? “不用猜,就是我做的,苏浅,哪个男人想要保护你都不行,通通都得去死,像张衍霆,还有韩夕……”声音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一听就让人冷得坐立难安。 “他要在三天内把钱付给我,否则他会被许多人追杀,你要知道有钱跟有现金是两回事,他付不出来……”这倒是句实话,有钱跟有现金根本就是两码事。 “你想怎样?”苏浅冷得开始牙齿打颤,他还想怎样?难道真的要逼她到死路上去吗?温热的眼泪在她眼眶内凝聚,慢慢的湿了她的眼睛。 “别怕浅浅,我只是想你了……”这是他第一叫她的小名,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心花怒放,高兴得如同得到了天大的恩赐般,可是现在听到他叫她的小名却觉得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她失魂落魄的挂上了电话,她必须去见一见他,张家不能因为她而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怪不得张衍霆一直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原来是真的出事了。 “不用惊动他,我出去一趟。”如同要去赴一场死亡之约般的,她咬着牙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就往外冲了出去。 有什么事,冲她来就好。 他的办公大楼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不过以前都是悄悄的来看看,那时的她是多么想要接受他的生活,多么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可是 现在呢? 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她的脸色从害怕变为愤怒。 凭什么他要这样操纵别人的人生,毁了别人的一切? 堆开他办公室的门,便被人狠狠的拉了一下,整个人都跌进了坚硬的胸膛里。 她几乎被撞疼了,低低的吟叫了一声,却已经被一双健硕的双臂紧紧抱在怀里,无法挣扎开来…… 甚至还来不及说话,一双有力的大手就紧紧的捧着她精致的小脸,低下头来凶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放开……”她还没说完,柔软的嘴唇就被他彻彻底底的霸占了。 他力道凶狠得好像要吞了她似的,宛若一只已经饥饿了许久的野兽,用力的顶开了她的牙齿,贪婪的汲取着她所有的甜蜜味道。 想疯了…… 就是这个味道,他已经想疯了,如同上了瘾一般的,戒都戒不掉。 “我们谈一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之后,苏浅低低的喘息着,不敢抬头看他的模样。 “你让张衍霆输了钱,只是要对付我是吗?”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窗外那整片的夜空,今晚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看来她是等不到了。 “对付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用来对付太可惜了……”抚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清透的小脸,空气之中开始充满了她的味道,极为清幽的却是无处不在的淡淡体香。 “那你想做什么,因为你会输掉这场离婚官司,你不喜欢输是吗?那些证据你觉得没有面子是吗?”她的心底里燃烧着愤怒,美丽的小脸仰起时,清眸里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 “我不会输的,要不要也跟我打个赌?到时候输的人是你……”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她一脸怒气的小脸,如同在逗一只小猫似的。 怎么可能,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证据,这场离婚官司她一定是羸的,这毋庸置疑。 “既然你会赢,你那玩这么多花样出来做什么?他真的输了吗?”她是不是被他骗了,这个男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我还不至于骗这种事情,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一问那处姓张的,是不是他今天真的输了?”霍敬尧有些恼火,在她的眼底他就是一个无可救要的混蛋吗?连这种事情都骗? “你收手吧,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她低低的说着,她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了,可是她不能让张家为 她的事情买单,那不公平。 “我们一开始便不是好聚,你忘记了吗?”如果他是一张有毒的网,那也是她自己一头撞进来的,霍敬尧看着她,才不过两天似乎气色就已经很好了,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细滑的小脸,嘴角勾起了性感的弧度…… “你喜欢打官司,那么我陪你玩,让你看看你是怎么输的,不过张家这一笔帐我该怎么算呢?”他退了几步,坐在沙发里,长腿伸展着,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顺便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 “说出你的条件?”他布下了这样大的局,无非就是要跟她谈条件,这个她早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可怕的面目了。 “真是聪明的女孩……”男人幽深的目光游移在她的身上,散发着极度贪婪而渴望的光…… -本章完结- ☆、083来得正是时候 站在她面前的身影高大得如同山般屹立,他的西装脱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就是在这张桌子上,他不知道吞并了多少企业,掀起了多少的金融风景,害得无数人损失了巨额的财富,现在又轮到了张家。 对她好的人,他都要一个个的剔除是吗?她只能在他的折磨下苟延残喘是吗? 这个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似乎可以操纵这天下的一切,也可以操纵她的人生…… 在这最高的楼层里,可以俯视这世界的一切,也在俯视她,如同看着卑微的尘埃。 把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透,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却又恼怒为什么她对别的男人就那么在乎?一想到这里他的眼底更加的幽暗阴沉。 女人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因为他似乎把整个空间里的氧气都吸走了。 她在用力的呼吸着,空气之中开始散出了一股冷淡清幽的香气,真是个特别的女人,有时候她的味道是温柔而甜美的,有时候却是幽冷动人。 ????每一种都令他无法自主的想要深深占有,霍敬尧不由地做了个深呼吸把这些味道一丝不漏的吸进了鼻子里,清冷的香味似乎顺着他的鼻子,还有毛孔钻入他的血液,顺着血管的流动并往他心底最深处涌了进去…… ????身体不禁不由一阵阵的酥软起来,单单看着她就能免得到不可言喻的美妙块感。 他不会放她走的,?幽深眼底,满满是势在必得的霸气和可怕的占有欲,甚至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愫。 他想要干什么她太清楚了,身体开始不自觉的痛了起来,清透的小脸怒气十足。 “你无非就是要我的身体,这天下女人那么多,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凭什么我要跟着你过这样的生活?凭什么你要去左右别人的人生呢?”虽然她不懂得什么地下赌局,盘口之类的东西,但是她可以预见的是这件事情对张家肯定是有着毁灭性打击的。 他的眼底慢慢的渗出了笑意,蔓延到了冰冷岑薄的嘴角,确实还是个小姑娘,她眼底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你很聪明,我是要你的身体,不过我要的是你自愿一点,主动一些你会吗?”每次她都害怕得如临大刑似的,这么有情趣的事情怎么能这样呢? 她应该好好体会一下其中的滋味…… “你要怎么对付张衍霆?”他的笑真的很碍眼 ,让她看得几乎想冲上去把他那一脸笑意给撕破。 他坐到了办公桌的大班椅上,黑色的真皮椅子转了一下,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好像在敲打着她的心似的。 “怎么对付,输了这么多当然得给钱,我是个怕麻烦的人如果他在明天不能把这笔钱给我,那我就把这张赌约五折卖给那些意大利的黑手党,或者是哥伦比亚的毒枭,还有一些更可怕的人,平白无故拿了这么多钱谁不愿意呢?不过他们可是比我狠多了,不知道是会先从眼睛挖起,还是先割了他的舌头……”声音不大却哪炸弹般把她炸得七零八落的,整个人都拼不到一起,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开玩笑,这个答案听得她一阵的心寒,冷得连娇弱的脊背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这么缺钱吗?”她几乎气得浑身都要发抖起来了,一个决定就可以毁了一个人,错了应该是一个家族,她怎么能犯这样的罪过呢?这个人情她还不起,根本就还不起。 “我不缺钱,这点小钱有什么好玩的,我缺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为了别的男人倒是胆子大了起来,还跟他顶撞犟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不过她生气的样子倒是另有一番滋味。 “我没有马上把这些赌约卖掉,原因就是为了你……”他已经等不及了,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占有。 “要我撤诉吗?”苏浅暗自神伤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流过太多眼泪了,她不想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变得懦弱。 “我说过了,我会在法庭上赢了你的,我要的就是现在……”说到这句话的最后时,声音竟如情人般的呢喃,幽深的眸子带都会可怕的*,一点点的在将她吞噬。 “今天你陪我,苏浅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女人,一个晚上几百亿,你主动一点骚一点,至少要让我觉得物有所值。”他依旧坐在办公桌后在面的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如编贝般的小白牙几乎快要将嫣红的唇给咬破了。 “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明明不爱却要纠缠,那一夜的伤害如同潮水般的涌进了她的脑海里,那种耻辱与痛疼都让她无法忘却。 ?这句话真是惹得他不痛快起来,男人的眼神倏然变得阴寒无比,苏浅安慰着自己不必害怕,可是她依旧可以感觉到她很明显到坐在对面的男人越来越浓烈的危险气息。 “我给你机会,是你不要的嗯?”他的手机就在桌子上面,他刚刚要 拿起的时候,苏浅已经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按住了他的大手。 “你说话算数?”一晚的交易,如果真的能免掉了张家那笔天文数字的赌约,那就算是被他玩死了她也该受着的。 喜怒无常的男人倏然勾唇笑了起来,笑痕竟然缓缓扩大荡进了他幽深的眼底,那股子浓烈的却又强劲的男性气息一下子把她全身都笼罩了起来。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不过我可不想看到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屈服的样子看起来令他心痒难耐,真是个乖女孩。 苏浅闭上了眼睛,伸出解开了风衣的扣子,腰带,米色的风衣落在了地上…… 男人粗浊的呼吸,还有渐渐变得火热的眼神,看着她那绝美的身体,嗓音低哑得如同砾石划过了磨盘一般:“过来……” 那是恶魔的召唤,而她不得不听从。 外面的霓虹灯照映在了她白玉般莹润剔透的皮肤上,泛起了五彩的光晕,脚步如同戴着镣铐,一步步的往前挪着。 男人长臂一抻把她拖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娇小的女人被他困在了他的胸膛与办公桌之间。 “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他的手指游移在她的身体上,薄唇轻启,他的大手揉捏着她纤细的腰肢,不悦的说着。 “既然是交易,那你就拿出值三百亿的样子来,不要在我面前跟一条死鱼似的。”声音染上了愠怒,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真是惹得他心里一阵的不舒服,要她主动一点就这么难吗? 苏浅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柔软的唇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嘴唇,刹那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下来,夜漫长而火热,空气里交织着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低低的娇吟…… 整整两天他都没有合过眼,再加上昨天一夜的疯狂,他竟然睡晚了。 办公室里配着休息室,漂亮奢华得堪比五星级酒店,雪白柔软的被子下她正酣睡得如同一只猫般的。 小脸红润得如同水蜜桃,连嘴唇也丰润诱人,这极大的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气色这么好,也不枉废了他昨夜卖力的灌溉了。 被子下的大手几乎是粘在了她动人的曲线下,一点点的往下触到了温热的禁地。 “嗯,不要,我好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软软的透着慵懒的味道。 休息室的门轻轻的叩了一声,霍敬尧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他坐了起来, 套上了一条长裤,走了出去。 “啧啧……”方正不用看也知道昨天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一屋子男欢女爱的味道到现在还弥漫着,地板上的散落着女装,从风衣到毛衣到裤子,还有……精致的内衣,正如同一朵花般的开在了灰色的地毯上,男人的黑色衬衫,西裤交叠在上面,预示着昨天到底有多么的火热与疯狂。 费了那么在大的气力,欠了那么多的人情就为了赢一场球赛,然后睡他老婆,老板的脑子已经进化到了非人类的阶段了。 “张家二公子在楼下,他要见你……”这算是贵客了,自然得通报,事实上他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这都几点钟了老板还没起来,这是头一回在上班的时候内他不在工作状态中,还在睡觉。 “张衍霆……”男人光裸着上身,阳光打在了他结实漂亮的肌肉上,嘴角勾着满足的笑。 来得还真是时候…… -本章完结- ☆、084他真是有病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张衍霆的头发都泛起了灰色,不是因为输不起,而是他的骄傲误了他的大事,毁了张家快要一百年的基业,他怎么对得起他大哥呢? 输得不甘心呀,但是一早起来想去看看苏浅的时候却发现她不在,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一听勃然大怒竟然没有人跟他报告一下? 可是昨天明明是他说不要让人来打扰,他想要静一下的,但是现在一切全都是乱了套了。 司机送她到了霍敬尧的办公室,到现在都还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也就是说她在里面呆了一整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这件事情是霍敬尧搞的鬼,她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先来不及想这些了,这个女人她不会是轻易的答应了霍敬尧要回霍家吧? 这是他的事情,是他狂妄自大才让对手有机可乘的,绝对不需要一个女人来为他的行为买单,虽然损失惨重他也一定会东山再起,不过是一场豪赌而已。 苏浅不想欠下他的人情,难道就让他来欠她的吗? “”我们霍总请您上去。“”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在小姐的带领下走到了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直到最顶层。 他不知道自己用什么立场来跟霍敬尧要人,但是什么立场都无所谓,他不想看她痛苦的生活下去。 这世间总有一个女人是让他心疼的,心疼到毁掉一切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好就行。 推开办公室的门,心里重重的颤了一下。 他并非什么单纯的男人,城中最奢移的夜总会都是他的,最漂亮的女孩也都是他一手选的,各中滋味他比谁都更清楚,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刺痛了一下。 满地凌乱的衣物,地毯上空了的水晶杯,偌大的办公室里飘散着浓烈的情浴的气息。 霍敬尧坐在沙发上,随便套了件衬衫,连扣子都没有扣上,精壮性感的胸膛上还有几个小巧的牙印子,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上,赤着腿踩在了她丢落在地上的小裤上,似乎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俯下身长臂一捞,将落在地上的精致的小裤放进了西裤口袋里,薄唇轻启:“见笑了,张少爷……” “苏浅呢?”胸口中气血涌动着,可是却极力的压了下来,霍敬尧在向他示威,男人间的示威。 “还在睡,她太累了……”霍敬尧慵懒 的伸了伸长腿,慢条斯理的扣起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由下往上,锋利的眸光如同刀子般的划过了张衍霆的脸,果然一夜之间都老了许多。 张衍霆如雾气般的眼睛里杀气腾腾,大手倏然攥紧着:“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句话倒真是可笑,我做了什么?她是我的妻子,做些爱做的事而已……”霍敬尧冷漠的对上了张衍霆带着杀气的双眼,漫不经心的说着,英俊的脸上波澜不惊。 “你逼她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对吗?”这个男人是个疯子,毫无理智可言,苏浅坚持要离婚是对的:“你以为向我展示你昨天对她所做的一切,我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会生气是吗?抱歉你要失望了,我不会,我只会更疼惜苏浅……” 霍敬尧的嘴角如嗜血般的笑:“你是什么东西,你来疼惜她?” 张衍霆攥紧了拳头,用力到几乎都可以听到指关节在咯咯咯的响动声,整个人僵直着脊背站在那里:“那你又是什么?禽兽吗?我有很长的时间来陪她,而你的时间就快到了……” 再过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是他们离婚案开庭了,苏浅很快就要脱离开这个人的魔爪了。 霍敬尧唇边扬起讥讽的笑开始变得明显起来,一直映进了他的眼底,深遂的眸子里闪着幽暗的光:“只要我想要,她这一生都得是我的,只要我想要,她随时都要满足我,如果你不懂那我有的是时间教到你懂为止……” 突然之间,霍敬尧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在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狠狠的往张衍霆的脸上砸去。 张衍霆的大手接住了这一拳,整个人却被甩出去了几步,霍敬尧一脸的阴狠,他跨步上前一把将他揪起,眼中满满嗜血味道:“离我的女人远一点,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 如果再有下次,他一定会毁了张家的,一听到张衍霆在向她示威似的说苏浅在为他做早餐,他就恨不得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刮才解恨。 “住手……”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苏浅清透的脸半隐在凌乱的发丝下,白里透着丰润的红色,如同娇艳欲滴的桃花般美丽,身体软绵绵的倚在门框旁,而她身上穿的正是一件男式的衬衫,宽大的衬衫没过了她的臀部,两条修长的腿白希莹润,在上面布满了淡粉色的指痕与亲吻过的痕迹。 这个样子的她美得令人神魂颠倒,霍敬尧松开了手,快步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转身进去关上了休息室的 门。 “穿这个样子,你喜欢被他看是吗?”一把被推倒在了被子上,两条腿更是完全的暴露在他的眼里,心脏好像猛的收缩了一下,这是奇妙而不可思议的感觉。 “街上穿得比这少的也有,你管得了吗?”她的衣服都在外面,刚刚的声音似乎有点大她才起来的,这充其量也就是一条短一点的连身裙的长度,他那么大惊小怪的,有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就是昨天晚上,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声音里略带慵懒的沙哑,她身上的变化是一点点的,极细微的,可是他却能轻而易举的查觉到,她正从一个害羞可人的女孩转变一个娇柔妩媚的女人,唯独有一点没有变的就是她身上干净清纯的气息。 “可以走,不过你再也不能去住张家,你可以回你家里,或者是住在酒店,就是不能去住在别的男人的家里,苏浅,其实何必多此一举,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依旧还是会回霍家的……”他靠近着她,鼻翼染上了她发梢的香气,丝丝缕缕的在撩动着他的心。 “好。”苏浅回答得很干脆,他真是有病,一般的离婚官司大多都因为财产的分割问题,或者是孩子的抚养权归属,现在他们第一没有孩子,第二她并不想要他的钱,有什么离不了的,而且他做了那么恶心可怕的事情,这婚她是离定了。 “昨晚感觉如何?”他靠得太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身上令她有些炫晕。 “就当被狗咬了……”睑下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一汪的春水,白希的脸上浮现出了如异样的绯红。 “嗯,那咬得爽吗……?”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如同一片白雪般的飘落在她的心头,令她全身哆嗦了一下。 “你自己去试试。”简直是疯了,他不能正常的说话吗?这个样子的他令她有些措不及防。 苏浅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推开了他,冲出门去拾起地上的风衣,穿在了身上后,看了看张衍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这几天给你惹麻烦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赔不起,苏浅我愿意你明白吗?”张衍霆心痛如麻,她是为他那笔赌帐才来的,因为刚刚他收到了消息,对方说赌约不成立已经失效了,这样还不明显吗? 苏浅的脸上一片凄楚的笑,嗓音里带着哽咽:“可是我赔不起……”这样的人情债她赔不起,凭什么张家要为她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凭什么她毁了别人辛苦经营的产业? 张衍霆的 脸已经铁青到了极致。 苏浅淡淡的笑了:“其实你并没有输给他什么,你只是不够狠,你只是不如他狠……” 这个男人要是狠起来,全世界都换不来他的一点点仁慈。 霍敬尧冷冽的眸子凝视着两个人正在低低说话的人,俊脸苍白阴沉,十分的骇人。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永远都不要跟这个男人有接触,否则下次就不是一个晚上这么简单了。”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子般划破了她的心,依旧是这样永远的把她当成一个交易的女人,低贱的用身体交换条件的女人。 -本章完结- ☆、085真的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送她回去……”现在他分不开身,按了桌上的对讲机,让方正进来送她回去。 再多看一眼张衍霆,保不准他就直接把他从这顶楼给扔下去了,他看苏浅的眼神都能让他想要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本来是不必费这么多事的,这官司他胸中大概已经十有*的胜算了,不过他就是想要让她输得彻底一点,征服她,不止是在某件事情上,就算是在法庭上他也会让她低着头来求他的。 时间,就这几天的时间好像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只是她才一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有些不适应了。 嗯,她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了,一定是这样的。 整整几天了,肖英若守在医院里,因为韩夕还在昏迷之中。 她不应该让苏浅去的,因为听到了苏浅去了,韩夕如同发了疯般的往酒店里赶,半路上出了车祸,双方都有责任,韩夕开得太快了而对方酒驾就直接撞了上来,那副样子大有要撞死人的感觉,肖英若心里一直在发毛着,这或许不是一件车祸那么简单。 而苏浅她却无法联系上,手机一直关机,她好像也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她没有想到的是公司的高层们竟然连她也骗了,说好的只是吃一顿饭没有想到他们还是动了手脚把苏浅送到了男人的怀里。 以后她怎么面对苏浅,让她还怎么做人呢? 而且那个男人是谁没有人说,不得而知,甚至是那天一起去的几个小嫩模口风都非常的紧,撬都撬不开,除了收到好处肯定也被人威胁的,所以她就没再多问了。 关于苏浅接下来的所有通告都取消了,公司没有给任何解释,很明显她是被雪藏了,或许是一年两年,或许是永不见天日,而韩夕的消息也都封杀了,公司对外宣称他出国游学,现在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在这个圈子里油走这些年来,她也算得上是资深的老人了,但是这一次却有些束手无策。 受制于人真的是很被动…… 看着韩夕苍白的脸,几乎跟被单一样了,心里颤动了一下。 或许真的到了该自立门户的时候了,她要带着韩夕离开华策,虽然有些难,不过她还是有办法的,关于苏浅她也会带着她一起走,肖英若在心底里暗暗的发誓,以后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苏浅,虽然她有背景与普通人不一样,但是在工作时她会尽心尽力的带着她的。 如果他知道了苏浅那晚遭到了侵犯, 那么是不是会不喜欢苏浅了,或者是更喜欢她了呢? 肖英若烦燥的捉了捉短发,她真是想太好没劲了,他就算不喜欢苏浅也不会喜欢她的不是吧?否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来,他不会察觉不到她的用心的。 她是一个最优秀的经纪人,却已经当到了贴身助理的份上了,还想要她如何表达呢? 胆子再大的女人也是有软弱的一面的,就如同她再喜欢也开不了口,就这样还好,可以看着他如果跟他说了,他拒绝了呢?或者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日夜相处了。 韩夕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她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修长瘦削的手指真的动了一下,然后眼皮如同灌了铅般的沉重的睁了开来。 “我怎么在这里?”头有些疼,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想要坐起来手一动才发现手上正扎着针呢。 “你别动,小祖宗你可别动,这正打着吊瓶呢,一会儿手该肿了……”肖英若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都睡了三天了,那天晚上你开车太快你不记得了吗?”脑子应该没撞坏吧?不会跟电视剧里演的就失忆了什么的吧? “浅浅,浅浅怎么样了?”韩夕接过了肖英若递过来的水,还没有顾得上喝一口,焦急万分的问着。 怎么能让她去应酬饭局呢?这种事情有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 “我到现在也没能打通她的电话,韩夕,我很抱歉,上面的人连我都骗了……”这种事情她不会去瞒韩夕的,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出事了?”他的心如同被皮鞭猛的抽了一下,瞬时绽开了条口子,疼得他直打哆嗦起来。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是谁去的,我问不出来,韩夕我很抱歉,真的……”这是她从十几岁进入这个行业以来最失败的一次,她不喜欢那些有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一直尽力保护她手下的艺人们,偏偏就是苏浅出了事,而偏偏苏浅就是韩夕最在意的人。 “抱歉有什么用?你明知道饭局去了是什么后果,哪怕她喝了一口汤都可能出事。”韩夕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肖英若:“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是木头人,但是我不能要,因为我心里有人了,我觉得如果我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女人,那我不如孤独终身,这是对我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那你呢?” 韩夕的声音有点虚弱,却如刀子般的刺入了肖英若的心里:“你是怎么想的 ,你一直知道我喜欢苏浅,所以才让她去的那一场饭局是吗?以前你手下的几个你从来都不答应,偏偏是她你同意了?” 肖英若简直觉得无地自容,韩夕问这话的意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她,所以故意把苏浅送进了危局之中? 韩夕的用力的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瞬间血珠子冒了出来,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韩夕,你别冲动,事情或许没有很糟糕的……”他现在才刚刚醒来,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而且还在连续做几个检查才可以,他这是要干什么?总不能开这种玩笑吧。 “她却坐在那里,陪别人喝一杯酒,就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哪怕她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她去了就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形的,苏浅在某一方面是多么骄傲的女孩他明白,肯去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屈服了。 他怎么舍得她委屈了自己呢? 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如同钉子般的把她钉在了原地。 原来他已经爱苏浅爱得这么深了,才会说出这句话来。 苏家的小楼里,阳光照下来时,有着说不出来的安详与宁静。 张衍霖正在院子里架起了一把巨大的米白色的遮阳伞,刚刚好遮住了她的整张躺椅,伞的厚度刚刚好,挡住了有时候稍稍强烈的光线,却透进了温暖的气息。 躺椅连的桌子也换成了大一点的,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零食,点心,还有几本他刚刚买来的书。 苏鱼懒懒的看了一眼,几乎想要笑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育儿大全,孕期一百问,还有几本心理书,如何渡过孕期的抑郁症? “都拿走……”真是占地方,苏鱼突然觉得老张的脑子有些问题了。 “噢……”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把一盘切好的水果推到了她的面前:“你吃点?” 她不爱说话,也不太吃东西,甚至看都不看他,所以他才买了那本孕期抑郁的书,没想到她看了更不开心。 “连这个也拿走……”水果切得非常的漂亮,老张的刀工是没话说的了,挑的水果也是极好的,都是最上乘的,可是她现在不想吃这些。 张衍霖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推了开来,苏浅正站在院子外。 “浅浅,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最近有点事吗?”苏鱼整个人几乎是从躺椅上跳起来的,张衍霖看得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动作幅度太大了。 “我就是想姑姑了,回来看看,而且我想吃姑姑做的鱼面了……”真是有点馋,她想吃鱼面了,以前姑姑最喜欢做的,鲜嫩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苏浅抱住了苏鱼,眼眶暗自红了一下,还是忍住了眼泪。 在这件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她不能让姑姑知道,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当初是她一意孤行要嫁进霍家的,现在的苦她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是要受着,但是姑姑不用跟着她担惊受怕的。 她今天回来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什么都变了似的,可能是院子里多放了些东西吧。 回到这里心才安了下来,在霍家呆了那么多的时候,总是没有一天是她的心是安定的,真的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本章完结- ☆、086只要她不喜欢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去做 本来还无精打彩的苏鱼一见到苏浅的面,精神开始好了起来。 “好,我去给你做,我们今天就吃鱼面……”苏鱼笑吟吟的说着,刚刚好有新鲜的鱼,她今天早上看到有人送过来的。 “我去做。”张衍霖第二次被吓到了,鱼面要拿着小木锤反复的敲打,她现在怎么能做这个事情呢? 苏鱼丢了一个你不要说话的眼神给他,然后转过来对苏浅说:“你坐着吃点水果。”她顺手把那几本书不露痕迹的拿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水果切得真漂亮,有的竟然还真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姑姑从哪儿搞到的这些呢? 苏浅坐了下来,吃起了水果,果然甜美多汁,简直是太棒了。 方正开着车往回走,戴着耳麦汇报着情况:“已经送夫人回到苏家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说什么,挂上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按了一下按键,巨大的屏幕落了下来,光影交叠着,画面里的女人慢慢的脱下了一件件的衣服,走向了坐着的男人,接着便是火热得令人不敢逼视的画面,男女教缠的肢体,尖叫,喘息…… 苏浅真是个笨女孩,她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呢?她要离婚的理由无非就是他那一晚做的事情,如果那是她喜欢的呢?主动的呢? 涔薄的唇勾起了笑容,看着画面里女人的样子,瞳仁深处里的火光缩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她真是值得慢慢的欣赏…… 不知道让她一起来看看她会是什么感觉或者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等到岑允风到了霍敬尧的办公室时,办公室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心情不错?那现在来谈点正事……”他看着霍敬尧的脸上似乎没有了前两日的阴沉,显得有些舒畅,不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是不是合适,不过他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词了,也不完全是舒畅,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坏,从心底里散出来的。 这个男人肚子里肯定又憋着什么坏水了吧? “正事?我的哪件事不是正事?”他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旁边,看着某个方位定定的看着。 “你准备付多少赡养,你老婆不要,但是你总不至于不给吧?”岑允风已经看到了对方正式的文件,真是难以想像这个时代竟然有女人嫁给了霍敬尧,遭了那么大的罪之后还不要求赡养费的,算是这家伙运气好,不然非得把他榨点油出来。 “对了,还有这案子收费加倍,我这辈子的完胜的记录就坏在你手里了。”岑允风补充了一句,他老婆不要钱,那他就多要一点,反正这男人钱多。 “你不会输的……”霍敬尧勾唇浅笑,其实并非岑允风不会输,而是他不允许自己输,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苏浅只能是他的,在他没有玩腻之前不可能放她走。 或许以后他会仁慈一点,温柔一点…… “你搞了什么?”岑允风头痛的揉了揉眉角,霍敬尧从来不说没用的话,也不可能说一句空话出来,他这么说肯定有把握,只是从医生开出的经过见证的鉴定书足以让他在这场离婚官司里没有任何的机会翻身,除非出现奇迹。 “你要做的只是让她准时出庭就好。”他就是想看着她在法庭上一败涂地的样子,想必她的神情一定很精彩吧,一想到她小脸苍白一脸的凄楚就会让他兴奋。 “张昀那个男人婆,很麻烦。”这样的案件很多受害人都不会亲自出庭,多数都是全权委托律师,毕竟遭受过那样的侵犯还要在法庭上任由控辩双方的律师来反复追问,回忆当时的情节,这对于女性来说会造成第二次的伤害,苏浅不一定会出庭的。 “她一定要出席。”霍敬尧看着岑允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郑重其事。 回到了苏家的苏浅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做好的鱼面味道很鲜美,她整整吃了两碗。 “姑姑,你怎么不吃?”她看着苏鱼面前的那一碗几乎还是完整的,以前姑姑也喜欢吃这个,怎么今天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呢? “有点腥……”刚刚在做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恶心的感觉,新鲜的鱼肉对她来说依旧有着一种刺鼻的腥味儿,或许是身体变化后对这些东西特别的不喜欢。 苏浅回味了一下,一点也不腥呀,味道鲜美极了。 “姑姑,你是不是生病了?”她有些担心的问着,这些日子自己的情况太糟糕,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最近姑姑好像有些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她才不是病了,张衍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是却没有敢插话,现在一点也不能惹苏鱼,否则他觉得自己分分钟都会被她从这里赶出去。 “没有……”苏鱼低睑下了睫毛,目光闪烁着躲闪开苏浅有些疑问的眼神。 “那我要回去了。”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她是该离开了,可是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要到哪 里去,或许就像霍敬尧所说的,去住酒店吧。 等到离婚案子完结了之后,她就可以跟姑姑说了,但是现在不行,如果姑姑一定要去看她打离婚官司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她都会知道,到时候她得多伤心呢。 “早点回去吧。”苏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衍霖。 “小浅,我送你……”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用了,我想散散步,难得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苏浅拉拢了身上的风衣,双的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慢慢的走了出去。 这件衣服怎么有些眼熟?好像是她住在张家的时候,张衍霖为她准备过一件一样的。 苏鱼站在门口目送着苏浅纤细的背景一点点的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该往哪里去? 孤单的身影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人来人往中,她无疑是最孤单的那一个。 “浅浅,你的电话总算打通了……”当韩夕打通了苏浅的电话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这件事情她不想告诉韩夕,牵扯越少越好,不要让一个个无辜的值得着被卷进这样漩涡之中。 她一定有事,否则不会开口就说出这句话来,明显的是在安抚他的情绪,或者是在逃避他的关心。 “为什么要瞒着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看到最新的报道,你正跟霍敬尧打离婚官司?”韩夕的心里很是焦急,报道里指时了城中h姓神秘富商与他的妻子正准备离婚,已经在法院备案了,但是具体情况并没有加以报道,现在所有人的热点全部都集中在财产分割的问题上,因为那将是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苏浅的整个脑子都被炸开了,什么?离婚的报道?她不是要求不公开审理吗?不是说一切都可以保密的吗?怎么会一下子就公开了呢? 脸色苍白如纸,甚至连嘴唇都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她挂断了电话之后打开了手机里的新闻网站,几个门户网站都以头条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就是在半个小时之前不约而同开始报道的。 不用指名道姓也知道这报道里指的是霍敬尧,他想要闹什么?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谁敢报道呢? 清透的眸子里怒火中烧,他甚至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纤白的手指颤抖着,拔通了他的电话。 霍敬尧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对面坐着,同样的 成熟,气宇不凡,但是不同的是岑允风更傲了些,而霍敬尧多了几分讳莫如深。 他的手机响起,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心沉了一下,很快的便接了起来。 苏浅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依旧她现在的情形,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怎么还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呢?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还不会真的自信到以为苏浅想要主动跟他示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里头女人的声音怒气冲冲的,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干什么?你是指哪一件事情,昨天晚上的吗?”他的长腿交叠,充满耐心的说着,眼底里幽深而迷人的光在闪动着。 “不要跟我提昨晚,我是说离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让媒体报道?”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偏偏他要公诛于众,只要她不喜欢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去做,他一定要欺负她到这种境地吗? -本章完结- ☆、087当局者迷 隔着电波,他都能感觉到她的愠怒,视线落在了远方,天际好像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屏幕…… 她站在街上,身边车来车往,晚风撩起了她的发丝,那点固执的小情绪从她的眼底迸发出来,染上了她的长睫然后跳上了她的发丝,落日的金光一点点的闪动在她的发间,伫立在街头都有一种奇异的美。 这个男人真是有病了,岑允风从来就没有见过他那么耐心的听完别人讲电话。 他向来就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向来是由他下命令的,而现在竟然就那样拿着电话饶有兴趣的听电话里的人怒气冲天的冲着他说话。 “是你干的,如果你不同意谁敢把这样的消息往外泄漏?”她就像被惹炸毛了的小猫似的,每个字都跟蹦着似的跳出了嫣红的小嘴里。 “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你是我老婆,让人知道了有什么不妥吗?况且现在也没有报道什么……”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新闻,并没有指名道姓的报道出来,不过说的就是他跟苏浅这是没有错的。 “很快就不是了。”她恨不得跟他撇清所有的关系,恨不得把这段令她心痛的历史都埋葬掉。 “倒是嘴硬……”低沉的笑声从他宽厚结实的胸腔里传了出来,震撼着她的耳膜。 “你永远都学不会尊重别人。”竟然一点点抱歉都没有,不过也是她想得太天真了,这个男人怎么会有抱歉的想法呢?他永远都是对的。 苏浅挂上了电话,她在想如果姑姑看到了新闻之后,该如何跟她解释? 霍敬尧接完了电话后,眼底的一丝奇特的光晕在慢慢的消失,变得锋利而又肃杀。 “我也是刚刚才看到的……”进了办公室的方正还是有些紧张,这样的事情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让他措手不及。 “谁?”霍敬尧的问话向来简单明了,绝对不拖池带水。 “正在追查,消息是有人发给媒体的,甚至有法院存档的记录。”方正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意外,有人竟然能看到法院的档案,然后拍了照,最后发给了媒体,看来这是有预谋,而且计划得好让他一时间还查不到来源。 “老三,你看我这些年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些?”坐在沙发里,挑了挑竣长浓黑的眉,脸色开始沉了下来,一点点的如同风暴即将来临的海面。 他好说话?差点没把张家给折腾散了,听说张衍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不再做盘口的赌局 了,他能把一个人逼到那样的境地,还能叫好说话,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有一点点仁慈,但是他一定没有。 “那你就不好说话一点。”岑允风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着。 这回可有热闹看了,霍敬尧这个人他是清楚的,谁惹他一时不痛快,他就会让人一生都不舒服,所以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朋友,但是绝对不要跟他轻易的成为对手,成为敌人更是可怕。 谁会这么大胆呢? 刚刚听她的说话的样子,似乎气得不轻呀,她原来并不是一直都安静乖巧的女孩,她也是有脾气的,不过好像每一面都很合他的胃口。 方正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似乎他嗅到了空气之间的一丝不对劲,霍敬尧掌握着巨大的财富,而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愿意财富做对呢? 阴谋的气息正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慢慢的发醇着然后开始慢慢的飘散开来…… “派人二十四小时的跟着她。”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他尚且不是很清楚,如果只是单纯的八褂记者们要赚点钱那也就不存在危险,但是如果是冲着他来的呢?第一个受到威胁的便会是她,因为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看到霍敬尧按着对讲机说完了之后,岑允风的心里有一丝猜测,他从未见过霍敬尧如此的紧张过一个人,如果一个人有了情绪,那就等于有了致命的弱点,这对于一个战无不胜的男人来说有点可怕。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天爆发了…… 他的手机很忙碌,响起来时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霍敬尧目光冰冷,他的私人电话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为什么会有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这个电话一定不会是打错的,必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他心里猛的缩了一下,难道是她出事了? “尧,快点救我,快点救我……”电话里有惊恐的尖叫声,还有哭泣声,男人们阴沉却又猥琐的笑声,夹杂在一起令非常的刺耳。 “霍先生,你好……”声音有些奇异,沙哑得好像整个喉咙都被熔浆灼伤了般的令人一听便以忘记。 他没有说话,在这种交谈之中,谁先说话谁就更被动一点,他在等待对方提出条件,一边打开了电脑的系统。 岑允风站了起来,走到他的办公桌旁边帮他操作了起来。 他们需要入不动声色的把系统切进安全部门的系统之中,从卫星定位的系统里找到这个电话发出来的位置。 “不要做无用功,我们已经屏蔽信号,霍先生我要的是你把你的妻子带来交换……怎样,是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比说话更可怕,如同来自地狱的凄厉的鬼叫。 “为什么?”如果他们捉得到言真,那么要动苏浅也很容易的,言真出门至少还有一个身手利落的司机,而那个小女人出门却是什么也没有。 “因为我只想让苏家的人更痛苦,你亲自送她来,她一定会难过到死,当年苏宗汉做下了那么禽兽的事情,他独自拿走了最值钱的那颗宝石,连累我们这么多年来被你的爷爷暗中派杀手追杀着,他才是最大的恶人……”电话里的人似乎带着满满的不甘愿,恶毒的语气如同怨咒般飘散在空气中。 霍敬尧的眼神瞬间降到了冰点,空气之中泛着可怕的气泡,一点点的不断扩大着几乎快要令要窒息了。 到底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会让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恶魔的黑色羽翼在这个男人的背后开始慢慢的伸展开来,变大,不断的在变大最后好像笼罩了整片天空,外面所有的一切,霓虹闪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全都笼罩在了他黑色羽翼的阴影之下。 那颗日出回到了霍家之后,这是第二次出现的关于日出的消息了,这样的消息如同一根钢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当年的画面一一的展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是他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怎么?”岑允风的语气里有些疑问也有些担心,认识这么多年了,说知己太肉麻,兄弟这样的情份是有的,看看热闹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真出了事情,他必定倾力相助。 “当年我的母亲,那些人出现了……”他找了那么久,没有想到的是他家的老头子也一直在找,而且下了追杀令,看来他并非对他母亲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几乎可以说没有,当然除了岑允风。 他吃了一惊,那些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是自找死路吗? “他们要做什么?”现在要弄清楚这些人要做的是什么?绝对不可能自己找上门来暴露出行踪让霍敬尧一个个的折磨至死,目的呢? “他们要苏浅……”闭上了眼睛,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仇恨,心痛还有不舍…… “有些蹊跷,这些人是故意把火往她身上烧的。”做为一个律师,永远都要保持在头脑清醒的状态,做为一个没有输过一场官司的律师,他的头脑更是需要极度的冷静。 “苏浅的父亲当年也是其中之一。”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痛得好像四分五裂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证据呢?”似乎不在可能,因为苏宗汉恋上白晴成了痴人,这是老一辈都知道的,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律师的第二特征,不放过任何的疑点。 “当时我母亲戴在身上的那颗日出的鸽血红在苏家找到了。”他一点点的回答了岑允风的问题,也一点点的揭开了心底最痛的那道伤疤。 “当局者迷,你有没有想过那颗宝石是有人故意放入苏家的?”岑允风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千百种可能,他接手过非常多离奇的案子,这世间任何可能都会发生的。 -本章完结- ☆、088危险交易(7000字) “苏浅在小时候就见过日出,那个东西一直都是在她家的……”心痛得不可抑制,早在许多年前他们就已经有了纠缠了,这或者就是上天注定的。 所以他不会放苏浅走,在一起痛苦也好,在一起仇恨也罢,她都不能离开他。 “可是依旧没有人能证明,判断一件事情所要用的是全部的证据,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如果是我不可能以这些作为判断的证据,动了心,乱了情,所以你的判断已经变得主观而又片面……”在这种事情上,心乱则一切都乱,霍敬尧在面对他的妻子时,其实心早就已经乱掉了。 如果不是苏宗汉,那么日出怎么会出现在了苏家呢? 突然之间,脊背上犹如毒虫爬过般的,冷汗涔涔的淌过。 “所有的都是未知数,敬尧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判断得过早了……”岑允风盯着霍敬尧深不见底的眸子,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竟然已经不是冰冷与暴戾,而是有一点点的害怕。 这个几乎无坚不摧的男人,也会害怕吗?他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那晚你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要知道那对一个女性的伤害有多大?她要坚持离婚不是没有道理,我觉得你必输无疑,无论你现在又有了什么办法,法律一直在进步,你的案子并不是商业案件,不是花钱就能解决一切的,保护妇女儿童这几年已经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没有太多胜算的机会,所以你还准备去换人吗?”做为朋友或者是兄弟,他不希望看到霍敬尧有不可收拾而又后悔的一天。 “她不会跟我离婚的……”漆黑得不见一丝光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他不允许她跟他离婚,哪怕手段再卑略,在她的心里他早就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了,不能算是混蛋算魔鬼吧,她早已经决心敬而远之了。 真是冥顽不灵,岑允风冷笑了一下,失去理智的男人其实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那现在呢,你准备怎么办……?” “等电话。”他在等交易的时间跟地点。 “你不是真的要把你老婆给送过去吧?”岑允风心底暗暗的吃了一惊,他一个外人都不难看出现在的霍敬尧对苏浅明显的存在着不一样的情愫,他真舍得? “她救过我的命,她为我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坐视不理?”霍敬尧低低的说着,他是在说给岑允风听的,更像是 在说给自己听的。 紧接着,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换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却是与刚刚相同的一个人发出来的,那声音令人过耳不忘。 “两小时之后把她送到城东的仓库,你把她一个人放下车,然后开车离开,如果你带人或者是使诈那你就等着给你的情人收尸……”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再一次的挂上了。 霍敬尧眼底染着剧烈的痛:“她在哪里?”声音都染着心碎般飘散了开来。 “你疯了,你真的换?”岑允风根本无法理解霍敬尧这样的举动,吃惊的看着他。 “你带人偷偷的摸上城东的仓库,看到目标就给我杀了,不用留下活口。”这些人死有余辜,他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死亡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或许是他的心底里恐惧着,如果捉到人事情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或者是事情比他想的更糟糕呢? 霍敬尧永远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一天,开始怀疑自己,也开始逃避。 “这点事情还要我去?”岑允风挑着眉,说话的声音总是有些慢条斯理的的,这样的事情也要他出手? “她对我很重要……”长长的叹息里夹着心酸与痛楚,现在的情势是骑马难下,他不能置言真不管不顾这样是他不仁,如果用苏浅去交换,是他不义,所以他要一个两全的办法保得她们两个的安全才行。 她对他很重要?她是谁?是言真还是苏浅? 有的话题不能追问,所以岑允风也只是在心中打了个问号,不再追问下去了。 时间有限,他开始打电话布置了起来。 如果一个律师要做违法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他可以做到几乎滴水不漏。 方正已经把她方位汇报了过来,霍敬尧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了他的手枪,还有他惯用的小刀。 岑允风看着那把刀还是有些胆寒,这是一把世界上最凶残的匕首名字叫wasp,这种匕首最初设计的目的是为军方提供一种可以一击毙命的防身匕首,在激烈的匕首格斗中,只要刺中一刀就足以杀死敌人,当这把刀刺入人体或者猛兽体内时,只需按下刀柄上放气的按钮,瞬间高压空气就会从刀体内的小气道喷涌而出,将伤口瞬间扩大到篮球大小,杀伤力在过惊人,如果刺在头部就可以算是一刀爆头了。 正常的情况下,霍敬尧会用枪,这个玩意他几乎是不用的,不过现在 却拿了出来。 岑允风不敢想像如果一会儿真的交锋起来的话,会是怎样血腥可怕的场面呢? 霍敬尧跟岑允风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街心公园的喷水池,夜色降临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特别的美,水珠四下喷洒开来,她安静出神的坐在那里,如同小小的神女雕像般的迷人。 微暗的光线下,映着她的容颜,时间是最美的一双手,把她雕啄得精致美丽令人惊叹,挺翘的小鼻子如同琼玉般,红润的唇如同初绽的花蕾般娇艳,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她檀口的味道,如同花蜜般令人贪婪得只想汲取,不想放开。 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静心的欣赏一下她的美。 还有一点点时间,他隔着车窗看着她,想要将她的样子印入到心底里。 苏浅对于他是奇特的存在,令他无法忘记,可是在想起时却总是变得模糊,他这是怎么了? 苏浅看到了街角对面停下来的那辆汽车,流畅的线条在微暗的街灯下散发着幽冷的光,低调却足以显示着它的主人的富有。 是他的汽车? 心里猛的惊了一下,四周的宁静像是碎片般的一点点的开始绷裂开来,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苏浅如同受了惊的小兽般,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赶紧想要离开。 跟这个男人只要多一次接触就是多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看到他就想要躲,就想要逃,这就是她现在对他态度,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如同火山般的快要喷发出来,从她开始的小心冀冀的想要靠近到现在的恨不得逃得远远的,这样的转变让他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 打开车门,迅猛的身影如同黑色闪电般的冲了出去,长臂一伸拉着她的手臂如同捕食的猎豹般的将她擒获。 “就这么不想见我?”沙哑的声音包含着万千种说不出的伤感,将她困进了他的怀里,手臂如同铁链般的困得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知道你还要来吗?你跟踪我?”苏浅的眼底闪着愤怒的光,如同一只小野兽般的,扑腾着想要逃离。 他让人跟着她是因为现在的局面有点乱,他不想她出什么危险,可是告诉她他会相信吗?而且接下来他要带着她走进风暴的中心,虽然他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不会让她出一点意外,可是她知道了还是会怪他吧? 反正他霍敬尧在苏浅的心里,早就已经是一个无 药可救的魔鬼了……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的大手钳着她的纤细的手腕,半搂半抱着把她往车里拖去。 “我不去,我不要……”这一次苏浅拒绝得很坚决,她害怕了,这个男人的杀伤力太过强大,她不能再屈从了。 喷水池喷出了晶莹的水珠,相拥在一直的男女画面如同一副画般,没有人能看得出那个娇柔的女孩正在挣扎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脚悬离了地面被他打横着抱了起来。 男性胸腔散开着她熟悉的檀木香气,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下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被他塞进了汽车里,扣上了安全带之后关上了车门,苏浅有些无奈的问着。 他不能总是这样的出尔反尔,这算什么呢? 他不能告诉她,男人一脸的肃杀,开着汽车往城东的旧仓库去了。 夜色晕染了所有一切,迷迷蒙蒙的如同罩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般,所有的罪恶都在夜色里疯狂的滋长着…… “我需要你帮我一点忙……”他需要她去帮他救他以前的情人,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很过份,而且是以她为交换条件的,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封锁住了东城所有道路的出口,可是他的心依旧会颤抖起来。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帮你做任何的事情。”苏浅拒绝得很坚定,那一年她初见他的背景时那样的画面依旧会时常如风般的在心里掠过,可是在她选择离开时就不会再拖泥带水。 一辈子可能会爱错几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爱错同一个人好几次,那才是无可救要的事情。 “由不得你。”他不想强迫她做任何的事情,可是好像冥冥之中已经下了很大的一盘棋,让他与她在对立面对峙着。 “我很渺小,我甚至没有一点的反抗你的能力,所以便由得你这样一次一次的伤害我,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让自己完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如果你再也找不到欺负我的快乐呢?你不要逼人太甚,我逃不开你,但是我可以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决然的,坚定的眼神里一点开玩笑的味道都没有。 “等事情过去了我再跟你解释,苏浅,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是他的防身之物,年少时仗着它伤了多少人他已经记不得了,这是他的心爱之物,也是他胜利的标志。 “我不要,你是怕我有危险吗?那就不要 带我去,只要离开你,只要不是你的妻子,只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她冷冷的拂开了他递过来的匕首,毫不留情的说着,声音冷淡极了。 汽车依旧在飞驰着,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霍敬尧一手拿把着方向盘,一手接起了电话:“说了不要让人来,你却封锁了所有的路,你他妈当我们是傻子吧?现在让你听一听,你的情人的下场,这只是个小教训,现在把你开着车到旧货交易市场来,告诉你你老婆跟你的情人,你只能保一个……” “救我,尧,你救救我……”凄厉的哭声,还有衣物被撕开的声音,男人的可怕的笑声。 “谁先来……?” “有钱人的女人真是漂亮……” 声音很大,在汽车厢里回荡着,女人开始叫了起来,痛苦的哀求…… “不要,不要过来,我可以给你们钱的……” 清脆的耳光响了起来,然后女人好像被捂住了嘴唇似的,只能发出痛苦的呓语。 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苏浅整个人都毛骨耸然起来,那种痛再一次的刺进了她的心里,这样的事情她在不久前曾经曾历过一次,原来他是要拿她去换言真。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言真跟她之间,她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一个,正如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言真面前她是没有任何立场的。 “是要送我去吗?我真是活该吗?”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苏浅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却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你知道她与我有血缘关系,你知道我从小就被母亲抛弃,你知道她对我做了多少事情?可是你依旧要拿我去换得她的平安,霍敬尧,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是有很多事情不公平,但是为什么这些所有的不公平都要发生在我身上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我的心也是会痛的,嗯,其实你不用担心我……” 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接下来说了一句:“其实已经不会痛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不愿意救她,我也没有义务救她,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情,如果你敢让我去换,那我一定会弄死我自己的。”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太可怕了,那种事情她不可能再经历一次,如是再一次她就一定会死的。 他不说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的突出着,几乎快要把方向盘给捏变形了。 这些人,死果然是对她们来说太轻松了,就让他亲自送他们去人间 地狱吧…… 车子朝着旧货交易市场开去,脸色铁青骇人,耳麦里的传来了方正的声音:“霍总,那些人的我已经找到了,在旧货市场后面的巷子三十七号,我已经带人过去了。” 可能已经晚了,已经晚了。 霍敬尧的心刺痛着,他欠了言真的当真就无法还完吗?刚刚电话里的声音令他愧疚而心疼,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刚刚是苏浅呢?经历那一切的是苏浅呢? 似乎得不到答案,可能他会把这个世界都毁灭吧…… “你先冲进去,一切以言真的安全为主,只要她安全的活下来就好。”如果言真死了,那他才是真的还不清了。 方正带着一小队人,猛的踢开了门,房间不大画面却刺激得令人不敢多看。 “操,哪个王八蛋坏了老子的好事?”被按在地上的言真衣服已经被撕破了,野兽般的男人压着她的腿,做了半的好事被人打搅实在是扫兴。 “全部要活的,霍总要亲自动手。”这点不用霍敬尧开口他都知道,那几个站在旁边的人看到进来的阵仗就已经瞬间四下作鸟兽散了,巷子四通八达,不一会儿便响起了低闷的枪响声,那是加了消音器的。 每一枪都打在腿上,让人跑也跑不了,死也死不成。 方正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盖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正发着抖满脸的泪痕。 “他要来了是吗?”言真的声音沙哑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令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霍总正在路上。”旁的话他自然不多说,因为言真这个女人一直不是他欣赏的,因为他亲眼看到过言真在霍氏对待一个刚刚进公司的女职员,极尽侮辱之能事,只因为那个女孩充满了梦幻的说了一句霍总真好看,就被她调到了最差的部门,连升职的机会一并给抹杀了,还在工作中不断的刁难,甚至那个女孩无忍受离开公司回了老家。 这样的女人有些病态的心理令人无法接受。 言真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她的身上?这是第二次了,他竟然不肯用苏浅来换她,所以才让她落得了这样的结局吗? 方正把刚刚那个对言真做了那种事情的男人绑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捆成一只大棕子似的,狠狠的踹了一脚把他踹在地板上,如果他现在动手了结了这个人估计对他都是一种解脱,如果落到霍敬尧的手上,那还真是生不如死呢。 但是主要 在操纵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这些只是他的小马仔而已,一想到这里方正有些担忧,好日子真是到头了,风波四起,祸起萧墙。 远远的便听得到尖锐的刹车声,他来了…… 人还没有到,可是他的冷冽霸道到无人能及的气场已经开始侵袭而来。 言真从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起来,任由着那件盖在她身上的男式西装垂落了下来,露出了伤痕满满的身体。 被嘶咬过的肌肤还渗着细小的血丝,头发被捉乱了一团团的散在肩膀上,原来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掉了,嘴唇上桃红色的娇艳的唇膏晕了开来,如同小丑般,左脸颊上明显的指痕胀了起来,一切都在显示着她刚刚的经历有多可怕。 她不想要收拾自己,她就是想要让他看看,这辈子他都还不清了。 如果不能爱,那就让他欠着,永远的欠着…… 苏浅坐在车上,清澄如水的目光看着他:“我不进去。” 这是他跟言真的事情,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已经决定告别过去所有的一切开始努力的过自己的生活了,这个男人,还有言真,还有她的生母白晴,这些都是前尘往事,或者是说这是她上一辈子的事情,现在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太过重感情的人,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爱他,想他,每一天都在盼望他把一点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感觉分分钟都能把她虐得万动不复,爱他太辛苦了,她已经不敢再爱了。 霍敬尧没有强迫她下车,只是看了她一眼后,打开车门高大英挺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小巷子里…… 第三十七号,他看着门牌号,这里已经快要折迁了,空荡荡的巷子里只有一两只老鼠穿过,一个人也见不着,二十九,三十,他的脚步沉重,一步步的往前面走着。 再大的生意,再复杂的数据,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都可以轻松的应对,可是要如何面对这个局面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伤害有多大他可以想像,终归是他对不起她呀。 推开低矮的房门,只有一盏灯吊在了房顶,晃动的灯光有有点刺眼,白花花的灯光照在坐在地板上的女人,霍敬尧走了过去蹲在了地上:“小真,我来了……” “为什么你才来,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言真的情绪崩溃了,眼泪如同山洪爆发般的喷涌着,她拼命的厮打着,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呀 。 再欠着还能怎样?被凌辱的人是她呀。 “对不起……”嗓音里饱含着剧烈的痛楚,伸出了手臂抱住了言真,任由着她的泪水淌满了他的衬衫上。 “没关系,反正我早就已经脏了,不在乎再多脏一次不是吗?”她疯狂的笑着,整个脸都已经扭曲了,如疯如魔般的叫着。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手抚过了言真的头发,安慰着她,试图平静一下她的情绪。 “那你还会要我吗?还要吗?像以前一样……”目光里流露着渴望,当年他是因为同情才要了她,那会不会有第二次的同情呢? 霍敬尧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西装裹住了她的身体,把她抱了起来。 还会不会再要她,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他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有的事情身体与思想根本就无法受他自己的控制,他没有办法撒谎。 “小真,不要问我这个,哪怕你现在要一座金山我都给你,但是你不要问我这个,因为我自己也没有答案。”霍敬尧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着,她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他不是无法回答,而是根本就不会再要她了,一切都是苏浅,为什么她还在呢? 苏浅坐在汽车里,看着远远处,那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从巷子的深处走了出来,月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些宽阔得不可思议。 她是不是应该让坐才对,给他们腾出地方来呢? 这样的相见好像有点讽刺…… 无论再怎样不喜欢言真,甚至有些恨她,但是同为女人经历过这种遭遇她总是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拉开车门走下车来。 言真已经听到了响动,从霍敬尧的怀里抬起了头,与苏浅四目相对…… -本章完结- ☆、089轮回与报应 看看上天有多么的不公平呢? 她刚刚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而苏浅却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起赶到了这里来看她的笑话。 果然是受到了男人的疼惜与宠爱,她才会变得如此。 连月光都好像特别的喜欢她一样,银色的月光罩在了她的身上,从发丝间洒落着,她跟古代仕女图里的仕女一样的娴静优雅,却又带着现代人的气息,倔强而独特。 苏浅在一天天的转变着,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的内心。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霍太太?”言真依旧蜷在了霍敬尧的怀里,充满敌意的问着。 苏浅根本就不加理会。 言真称呼她霍太太,可是霍先生现在却抱着她呢,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反正不知道是谁在看谁的笑话,她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一言不发。 霍敬尧抱着言真把她放到了汽车里,回过头对苏浅交代了一句:“让方正送你……” 风暴已经开始了,而她就是风暴的中心,那个主要的人不在这里,只要没有捉到的一天,那她就是危险的,所以这个时候她只能回到霍家,那里才是安全的。 “不劳费心。”苏浅淡淡的说了一句,夜风撩起了她的风衣,吹乱了她的头发,莹白的小脸如同在月下缓缓绽开了的昙花般的,有着神秘的美。 他铁青着脸没有多说一句话,方正跟在了他的后面出来了,这句话显然不是说给苏浅一个人听的。 霍敬尧用眼神警告了她一下,好像在跟她说要听话,然后毅然的转身上了汽车。 苏浅看着汽车在夜色里如同深海鱼般的滑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方正站在她的身后,低声的说:“少夫人,我送您回霍家。” “不用了,谢谢。”她回霍家去,已经出来了哪里还有往火坑里跳的道理? “你不应该任性的,这次的事情显然是冲着你来的,如果现在没有一个比霍总更强大的人来保护你,那么还是回霍家去,刚刚言小姐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一时之气并不能带给自己任何的好处。”方正叹了口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只能耐心的跟苏浅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是冲着她来的?为什么?苏浅的眼底里充满了疑问,却不知道要问谁,这一生她貌似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也不曾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为什么有人 要对付她呢? “在没有把所有的人都捉到之前,霍家别墅是你最好的去处,那里至少安全。”一个人在外面随时会被人捉走受到侵犯或者是别的更可怕的事情,或者是回到霍家呢? 她选择回到霍家。 因为在外面的时候危险是在暗处的,她防不胜防,而在霍家危险是在明处的,她只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方正不免在心里赞叹了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女人除了具有漂亮的外表,她还算是个聪明人。 汽车在路上飞驰着,车子里安静得几乎听得到各自的心跳声。 “既然目标是我,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呢?”一想到这里苏浅不免打了个冷战,如果今天这种事情是她遇到了,那她是不是还有勇气活下来呢? “这个你可以问霍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方正总是惜字如金。 问他?苏浅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霍家的别墅在夜晚的时候灯火通明,就算主人不在佣人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花园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霍敬尧很喜欢巨大的玻璃墙,所以远远的看去,如同在夜餐里闪闪发光的水晶宫。 这么漂亮的房子,她却不喜欢住在这里,如果没有喜欢的人,再漂亮的房子对她来说都如同监牢。 雕花的大铁门缓缓的拉开着,车了开了进去,开到了大理石台阶之下停了下来,苏浅自己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方正客客气气的跟她说:“夫人自己保重,其实霍总一直很关心你的,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苏浅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她的心里咕嘀着,很关心她?那他的关心可真的令人害怕呀。 这一次她坚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断然没有跟他再住在一个房间的道理,他晚上应该也不回来了吧,好好的去安慰一下受了伤的言真。 其实在这一刻苏浅真的说不上她心里的情绪,那种泛着酸,泛着痛,却又有一丝小庆幸的感觉在她的心里翻腾着,让她一夜不得入眠。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言真依旧是裹着霍敬尧的西装,整个人都显得凄楚无比,她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来看着夜风中的宛如天神般伟岸的男子,目光之中依旧是痴迷的。 “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很害怕……”她伸出手来挽住了霍敬尧的手臂,声音有些卑微的乞求。 “好 。”他回答得很干脆,在她受到了侵犯的时候,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过份,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人生或许就是一场永不谢幕的演出,每一个人都演员,不同的是跟言真有一起的时候他有些只能被迫的取悦观众,而跟也在一起的时候却是顺从了自己的心。 “我不想回家去。”今天晚上她要留住他,甚至是留住以后的每一天,以霍敬尧的身份不可能跟她回到言家的,所以住酒店是最好的选择。 家算什么?只要有他在,才是胜利者。 五星级最奢侈的酒店,顶级套房里,他已经让人送来了换洗的衣服,崭新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先去洗个澡吧……”大手伸了出来,摸了摸言真的头发,在这一刻她足以勾起他的同情,她躺在地上的样子再一次的把他带回了多年前的回忆,他发誓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无论是对哪个女人都不行。 言真顺从的脱下了他的西装,瞬间之间丰满高挑的身体一揽无余的落在了他的眼底。 霍敬尧转身别过眼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空气之中开始飘散出了烟草味儿。 “你连看我都不愿意了吗?”在他的心底里,或者她真是脏了,这种事情再一次的发生到了她的身上,让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了吗? “不要胡思乱想……”他不是不敢看她,而是不想看,有的时候他无法抗拒自己内心的想法。 依旧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看着夜色,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浴室之后,他拿起了电话拔出了一直缠在他心头的那个号码。 “你在做什么?”电话接通了以后,电话那头的女子一言不发,隔着电波可以感受到她轻浅的气息如同夜风般的撩拔着他的心。 “要你管吗?”苏浅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呢?他不是该好好的安慰一下那个受到伤害的女人吗?说实在的她恨言真不假,但是依旧对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吧…… 她让人毁了她的清白,把她的一生都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而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些人捉了她,同样的把可怕的经历诸加到了言真的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在轮回之中,谁也不能逃得过。 她不欠言真的,不过只怕这个男人会把这笔帐也算到她的 身上呢。 “你在生气?”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柔软也有些无奈。 苏浅握着电话的手颤了一下,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以前的他冰冷暴戾,总是让人害怕退缩,而现在他的声音却异常的动听,充满了磁性。 “没有。”她没有必要生气,既然提出了离婚,那也连吃醋的权利都已经没有了,其实这个权利她一直没有,他从来没有在公众的面前承认过她的身份,吃醋这个权利不是女人生来就有的,是男人给的。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我必须陪她一下,然后还要处理一些事情……”霍敬尧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跟她说这一些,他揉了揉眉头心里有些烦燥。 “不必跟我说这些,晚安。”她爱的时候,她歇尽全力,可是当她发现自己根本爱不起,想要从一段感情里抽身的时候,她也不会拖泥带水。 其实抽身而出,她有多痛只有自己才能领会。 放下了执念般的爱情,那是血淋淋的割舍呀,只是如果不割掉的话,那样的爱情会如同毒瘤般越长越大,直到充满她身体所有的细胞,最后带走她的生命。 她不想活得这样辛苦,即使想起他来依旧心如刀割,可是这样的痛只有她一个人明白就好。 挂断了电话,其实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解脱。 霍敬尧手里依旧握着电话,心却如同沉到了水底般,都说他无情,其实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才是最无情的那一个。 当初她说爱的时候,如同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可是现在她说不爱时,就真的能把他当成陌生人。 洗好澡换好衣服的言真,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酒店里宽大的浴袍,她看着霍敬尧依旧伫立在窗前的影子,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电话,他刚刚打过电话了?给那个小践货? 心底无名的怒火开始燃烧了起来,仇恨如同毒蛇般的吞噬着她的心。 “尧,你陪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不敢睡……”声音楚楚可怜,显得有些小心冀冀。 他是怎样的男人,她用了她的一生去琢磨,他受不了这样的请求,她是知道的。 “嗯……”霍敬尧冷冽的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带着言真走直了卧室。 他和衣半躺着,言真的手臂紧紧的缠着他的劲腰,心里却在狠狠的诅咒着,都是苏浅她应该直地狱一百次的,因为现在这个男人即使跟她躺在了一起 他也没有了任何的举动,甚至是连一件衣服都不愿意脱上来。 与她肌肤相亲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法完成的事情了吗?哪怕是应付她的也不可以了吗? “尧,我喜欢你……”她的手轻抚着他的胸膛,感觉着每一块结实性感的肌理。 “睡吧……”霍敬尧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她缠在身上的手,淡淡的说着。 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关了灯只有星光从外面透过,映着他俊逸的侧脸,有着刀避斧刻般深遂的却锋利的轮廓。 她不甘心啊,为什么要让她这样的出局了,为什么要让她把这般优秀宛如神祗般的男人让出来?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她的,而且已经是她的了,可是却因为苏浅的出现,让这一切变成了水中花镜中月般的虚幻。 夜已经很深了,霍敬尧慢慢的起身,穿上了风衣,那件西装已经染上了女人的香水味儿,被他丢弃在了地毯上。 该去办事了,看着言真安然睡去的面容,有时候或许不爱,但是公道总是要为她讨回来的,毕竟是他欠了她的,有的人情既使花费了几乎等量的金钱却依旧会觉得有些愧疚,他让言家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心里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无法心安理得的不管言真。 地下车库里,几个人都被一字排开的吊了起来,方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是最困的时候了,他倒是倦意来袭,不过那些人可一个也是睡不着的。 每个人的身上,腿上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伤,被吊起来的时候手臂承受着重量在长时间之后几乎快要断掉了,发出了几乎死亡的痛苦哀嚎。 “我们只是替人办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他们以为就是绑了个富家小姐,顺便占了些便宜,他们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惹了什么人,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看这些人的装备不是普通道上的小混混,他们甚至都有手枪,在这样的世道里,管制如些的严,还能有手枪这已经说明他们已经惹上了大麻烦了。 知不知道都跟他没关系,一会儿老板来了他们就知道死得有多惨了。 霍敬尧的手段他可不敢恭维,绝对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灯光照在那些被吊起的人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外面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刹车声,冰冷暴戾的强大气场如同巨大的海浪般开始扑了过来,几乎快人要令人窒息。 他 的老板已经来了,方正站了起来,迎着霍敬尧走了过去。 “他们什么也不说,可能不知道……”这样吊着,比什么都更难受,不消说吊了大半夜,有的才吊上一会儿就已经受不了了,况且每个人身上都有伤,或许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霍敬尧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冰冷的眸子扫过了那几个人:“一点点的说清楚,说错一句我就割掉你们们一块肉……”他手上的刀闪着幽冷的银光,跟他的眼神一样的骇人。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那个肥胖的男人身上,方正低下了头,声音有点小:“是他……” 就是这个男人对言真动了真格的,当时每个人都兴奋着,但是就是这个人得手了。 没有人看清楚他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致的手枪,动作快得如同变魔术般的,抬起手腕,扣动扳机,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的,那颗子弹飞驰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穿透了那个男人的下身。 如同杀猪盘的哀嚎,划破了平静的夜,大团大团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起来。 裤子中间炸开了一个血淋淋的洞,这个男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从你们始说,想仔细一点,不然他就是你们的榜样。”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低下头擦了擦他手上的那把小巧的手枪,神情淡漠得好像刚刚动手伤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阴谋如同长满了撩牙的野兽,再一次的带着腐烂的气息,迎面的扑了过来…… -本章完结- ☆、090她不在乎他,一点也不 血,血顺着那个人的裤子淌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们都清楚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冷竣的男人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那种恐惧如寒气一般渗进了空气中,逼得人崩溃得想要放声尖叫…… 吊了大半夜突然之间从空中被摔了下来,顾不上肩膀手臂如同断裂般的痛,但是几个人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几乎是跪趴在地上的,把头自己磕得鲜血直流,身上的枪伤,刀伤看起来狰狞无比的伤口泛着黑红色,混合着空气里的血腥味道,整个画面如同一副人间炼狱。 那几个男人绝望地求饶着,不断地打着自己巴掌,一掌一掌的力道狠得整张脸都得红肿起来,好像快要沁出血来了。 霍敬尧缓缓的站了起来,高大健硕的身影好像如地狱的阎罗般将光线一点点的吞噬掉,倾刻之间灭顶的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谁指使你们干的?”声音更是冰冷得感觉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温度。 害怕,恐惧,颤抖,所有可怕的情绪如同海啸一般将他们席卷吞没…… “霍总……”一个被打穿了左腿的男人们哭喊着,鲜血淋漓地爬到了他的腿下,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他绝望地求饶,”我们真的不知道呀,我们只是一个人收了对方十万,说要给一个女人一点教训,我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没有见过他的……” 霍敬尧冷冷的着那群狗一般的人,眼眸里寒气四射,人命真是不值钱,有的人就因为十万块把自己的命卖了? 修長的手指掏出一根烟,抵到涔薄锋利的嘴唇边,身后立马有人过来点上。 他深深吸一口烟,烟草的味道四下蔓延开来,霍敬尧蹲下身,俊逸无比,锋利逼人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愈发神秘。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他慢慢的说着,低沉的嗓音伴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血腥味道,眼眸深处有海水般的静谧,可是却依旧带着让人无法忤逆的力量,”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干的,你们就可以走了……” 醇厚低哑的嗓音,带着催眠般的魔力,将他们的狼狈以及绝望重重覆盖过去,他的这句话像是黑暗里的一点光亮,死亡前的最后救赎…… “真的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用电话联系我们的,我们只是想有一个女人玩,还可以赚十万块钱……”几乎是哭着说完的,霍敬尧站了起来,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那个人告诉我们如果不听话可以玩 ,只要不玩死都没有关系……”他们这次是真的捅上了马蜂窝了。 那个幕后的黑手根本就没有跟他们在一起,他在电话里听到了言真的嘶喊与哭声都是从监控中来的,也就是说关着言真的那间房子里肯定隐藏着摄像头,所以那个人在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才有言真的哭喊,他一直以为那个人亲自动手的,原来不是,那是一只隐匿在背后的黑手。 一定要找出来,否则言真会有危险,而下一次就是苏浅。 一想到她,心里便会颤一下,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了。 “霍总,这些人怎么处理?”方正看着霍敬尧站起来准备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扔进食人谷里,能出来就算他们命大。”食人谷远在万里之外毒虫野兽甚至还有更可怕的东西,终年瘴气缠绵,所以渺无人烟,活着从那里头出来的人并不多。 方正怔了一下的当口,外面已经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浆搅动掀起的声浪,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低飞直接踢出去,依现在他们受伤的情况来看,要真能活着走出来肯定是要遭大罪的,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而是明明活着的时候却要时时面对,提防死亡的到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霍总……求你饶了我们……”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无法挽留着优雅离去的背影。 危险与风暴总是踏着月色而来,苏浅在沉睡之中被电话吵醒。 “浅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说?”苏鱼在电话里哭得几乎快要断了气似的:“你在哪里?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衍霖站在苏鱼的房间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这一次事情真的闹大了,不过他有些不相信,谁敢动霍敬尧的妻子呢?这件事情好像有点悬,但是他不敢跟苏鱼这么分析,因为他再冷静可是一跟苏鱼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说句话都会紧张到不行。 现在的苏鱼生活规律有点乱,就像是今晚她突然间就睡不着了,估计就是躺着玩手机才立刻发现了这条新闻的。 新闻上写着:惊天大隐情,h姓富豪离婚另有内幕,在不日前娇妻独自外出,受到非人折磨与侵犯…… 简短的报道里非常清楚的说明了事件事情的经过,最要命的是配了一张照片,是一张一个女人被丢弃在医院门口的照片,画面有些模糊,不过不难看出来就是苏浅,最后指出了这才是h姓富豪坚持离婚并且不公开审理的原因,这条新闻会引起多 可怕的后果,可想而知。 苏浅还在睡梦之中,听到了苏鱼悲恸万分的哭声,立刻清醒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接电话都是出了事的,这一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三更半夜的把姑姑都给惊动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吗?浅浅,这个世界上我们是最亲近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鱼的眼泪开始泛滥起来,完全停不下来了。 “你的事情,我还要从新闻里知道,浅浅,我好难受,我觉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苏鱼胸闷得好像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沾湿了她的脸。 她真的对不起她大哥呀,她说过要好好照顾浅浅的,可是现在她都在干什么?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疏忽了吗?她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呢? 没有人能理解,这种亦母亦友的感情,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剜开了个大口子,痛得快要不行了。 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苏浅小脸瞬时苍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那张照片在脸上打了码,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除了照片之外还有对几个保洁工人的私下采访,清楚的记录了那天早上她被发现的情景。 她怔怔的坐着,看着窗外,这是最漆黑的夜,不过很快的天就快亮了。 在天亮之前,总会有这一段无法躲避的黑暗的,可是她人生的黑暗为什么会来得特别的长,特别的痛苦呢? “姑姑,我没事,我在家里呢……”她开口想要安慰的时候,一句话没有说完电话已经挂上了。 苏鱼穿着睡衣,外面套上了一件厚厚的灰色棉袄就往外冲了出来,拉开门的时候几乎跟门外站着的张衍霖撞了个满怀。 “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又急又担心的,这是要做什么,哭得眼睛都肿得跟桃似的,一头散乱的头发整个人都看起来憔悴不堪的,她这是干什么? “你送我去霍家,老张,你送我去,快点好不好?”她的声音还在颤抖着,带着沙哑,还有那种一听便可以感受到了心痛欲绝。 “好……”对于她,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因为没有拒绝的勇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拿来了一条厚厚的羊绒围巾,包住了她的头之后饶到了她的脖子上,这个时候出门,温度最底,风又大,从这儿开车到霍家也得要半个小时,她的身体现在可不能出差错。 汽车开着黑夜的路上,这个时候公路上人烟稀少,这注定是一条寂寞的路,因为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眼泪没有间断的从红肿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浅浅是个多好美好,善良的孩子,为什么要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霍敬尧这个混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处理完了事情,他急着往回赶,她还在为他拿她去交换的事情生气吗? 其实他在意的不是她生气,他在意的是她根本就没有生气,她不生气只是说明了一点,她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了…… 一想到这里霍敬尧便烦燥无比的挠了一下头发,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得骨节都快要变形了。 半山别墅,私家公路上,他的车队蜿蜒而上,而前面好像还有另外一部车…… -本章完结- ☆、091就这一次,可以吗? 苏浅坐在窗台上,现在的她再也睡不着了,她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她想要亲看着黑暗从她的身边离开,她想要看到第一缕光照进她的生命里。 霍家别墅的雕花大铁门拉了开来,看门的保全有点怔住了,冲出来拦住了第一辆车。 因为他们家少爷的车子就在这辆陌生车子的后面,那他们开不开门都是过错呀。 “这里是私人区域,请你按原路返往……”保全看着他们少爷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心里连连叫倒霉,怎么都遇上了。 苏鱼二话不说的冲下了车,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里头闯了进去,与平时看起来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哎,不要进去……”保全看是一个娇弱纤细的女人,胆子倒是挺大的,没坑一声就往里冲了,其中一个伸出手想要去拉住苏鱼的手臂,却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空间突然紧绷了起来,如同拉满了的弓一般的,有人动了手强往里面闯,四个保全都从腰里掏出了手枪齐刷刷的对准了张衍霖。 乌漆漆的枪口让苏鱼瞬时清醒了一下,她声音变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嗓子开始前得利害:“我是来找苏浅的,我是她姑姑。” “霍少就是这么教下人的?怎么说苏小姐也是你的长辈……”张衍霖看着霍敬尧一身冷冽的从车上走了下来,淡淡的说着,顺势把苏鱼拥进了自己的臂弯里,这月黑风高的枪子都不长眼,他可不想她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现在在休息,这么晚了有事吗?”霍敬尧站在夜风中,黑色的风衣似乎也染上了一层霜花似的,而比霜更冷的是他的语气。 他不喜欢苏家的人来找苏浅,他不喜欢她在他之外还有任何的依靠,不喜欢她把心思停留在别人的身上,哪怕那个人是她姑姑也不可以。 “你不是嫌弃她要跟她离婚吗?那现在我就带她回去……”这个时候是最冷的时候,苏鱼气得都有一点头疼起来,裹紧了那条驼色的羊绒围巾,说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带她回去?简直就是笑话,而且离婚是她提出来的,苏浅总不至于跟苏鱼说是他主动要离婚的吧,看不出来她竟然也能撒谎了?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要离婚。”这个婚是怎样也离不了的,他不可能苏浅离婚,霍敬尧非常肯定的说着。 “不用瞒着我,苏家不是没有人,也不是全死光了,她还有我这个姑姑呢。 ”苏鱼如同一只急于要保护孩子的母兽般,凶狠的说着。 没有人永远都和善客气,只是要看遇到了什么事而已。 “你也不能代表什么,现在她是我老婆。”霍敬尧一点也不想多说,他有些累了,他想要回到房间里,那里有她的味道,只要闻一闻好像就可以缓解他的疲惫一样,其实最难捱的是心累。 “果然,把浅浅嫁给你根本就是错的。”当初她应该拼了命来阻止的,她不应该想要由着浅浅自己选择的,如果这辈子有一次当长辈应该行使的权利,她应该阻止这段错误的婚姻。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好霍敬尧这个男人,太过优秀强势的男人,女人很难驾驭,浅浅太善良太温顺了,不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正在争执的时候,夜色之中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经从花园的小路奔了过来。 长长的白色丝绸睡袍被夜风掀起如同波浪,翻涌起着白色的浪花,一头长发飘散开来,还有女人急促喘息声,她跑得太快几乎快要跌倒了,冲到铁门的时候猛的停了下来,手按住了腹部猛的吸了一口气,才走了过来:“姑姑,你怎么来了,晚上这么冷……”她只穿着睡袍,刚刚跑动的时候还不觉得,猛的停了下来时夜风刺骨的冷有些令人吃不消。 “浅浅,我们回家去……”苏鱼再看到苏浅的时候,眼泪又啪的掉了下来,这些日子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罪呢? 霍敬尧看着苏浅,她刚刚跑出来的时候,真的很像是一个从城堡里偷偷逃走的精灵般,从眼角到发梢都闪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灵气,他脱掉了身上的风衣,走上前去披在了苏浅纤细的肩膀上,她已经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了。 “先进去吧。”在没有暖气的冬天,她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苏浅最怕的就是冷,他拉开了苏鱼的手臂裹挟着苏浅的纤细的腰身往里走了进去。 苏鱼也跟着走了进去,她倒是要跟霍敬尧好好的理论一下,这回不管再说些什么,她一定要带浅浅回去。 偌大的客厅里,从屋顶垂落下来的巨型水晶灯下棋闪耀着迷人的光晕,暖气氤氲着一屋子开着的黄白相见的水仙花,有金盏还有百叶两个不同的品种,清幽却又馥郁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起来。 佣人们即使在这样的深夜也依旧穿戴整齐,很快的便端上了茶水,点心,然后自觉的退了下去。 这里不是她们呆着的地方,因为就算再舒适的温度也掩盖不了空气里紧绷的气 氛。 “新闻里报道的是不是真的?”苏鱼从一开始掉就哭,到了现在眼泪还是忍不住的会往下掉,她就不知道浅浅怎么能遇上这样的事情呢?这对她的伤害的多大?她是一个女人她知道的。 下面的人已经拿出了平板电脑递上去之后,又快速的退了下去。 张衍霖坐在苏鱼的旁边,手里端着那杯温热的绿茶,想要递给她时却又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她会不会是烦得连口水都不想喝了呢? 霍敬尧看到了那几则不同媒体报道的新闻时,眼底的寒冰瞬间崩裂开来寒气四溢。 看来真的是有人要冲着他来了,那个幕后的黑手要对付的绝对不止是苏浅那么简单的。 而且事情发生的时候安排得很好,一环接着一环,接踵而来。 “有的是,有的不是……”她是真的受到了侵犯被扔在了医院的门口,不过提出离婚的并不是他,他怎么可能嫌弃她受到了侵犯呢?那个始作俑者就是他,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了起来,冰冷锋利的讥笑让人看起来有些心寒。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带浅浅回去。”苏鱼不想再争论了,这些都没有意义,去追究什么呢,现在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她只要带回浅浅就好。 “我已经说了,不可能。”霍敬尧强势的着,一点退让也没有:“她只能呆在霍家,哪里也不准去。” 苏家的女人都这样的吗?发起脾气,倔起来跟头驴似的,油盐不进的。 “浅浅,这个男人不值得你留恋,跟我回去。”苏鱼看着霍敬尧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她简直就想要把他一脸的自信与傲气给挠破了。 苏浅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留恋了,只不过现在她似乎已经处在了危险的旋涡之中,她不想把这个危险带给她最亲的人,或许霍敬尧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如果现在她需要一个人保护她来渡过危险的话,霍敬尧显然就是最合适的,在很多方面他足够强大可以给对手致命的还击。 “姑姑,等我处理完了事情,我会回去的,你放心吧。”苏浅无法一一从头说起来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她姑姑知道得越清楚就会越难过,她摆脱了霍敬尧的钳制,走上前去蹲在了苏鱼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看着苏鱼流泪的眼泪,声音清透如水般的娓娓说着:“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的事情,我一定要自己亲自处理,如果姑姑要帮助我的话,那就好好的照顾好你自己,可以吗 ?” “就这一次,可以吗?”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般的乞求,令人无法拒绝。 霍敬尧听得心里颤动得更加利害了,她那种软绵绵的声音足以让所有男人举手投降,只是她从来也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过话,距离她很乖很温柔的跟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久到他都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说不可以,可是浅浅,你真的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说不可以你会跟我回去吗?”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她一想到苏浅的经历,心都快要碎了。 “我一直很听话的姑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去,一定会的……”如同一个女战士般的坚定,可是又如同孩子般的童真,苏鱼拉起了她的手,轻轻的抱着她,为什么这些时间所有的不幸都一起降临了呢? 她一定会回去的?不,她一定回不去,霍敬尧目光幽冷的看着苏浅纤细的背景,冷冷的笑着…… -本章完结- ☆、092女人是老虎 张衍霖看着这一切,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苏鱼的泪水都给淹没了。 在她身边十年了,他的记忆中苏鱼掉眼泪的次数好像是真的很少,可是这一次却好像要把那么多年的眼泪一起发泄出来似的,从一开始看到那则新闻之后就没有停过的。 他为她心痛,也担心,现在苏鱼的情绪起伏这么利害,会不会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呢? 苏鱼拉起了苏浅,抱着她拍了拍肩膀,声音有些沙哑:“浅浅,如果真的融化不了一个男人,那就不要想再固执下去了,因为我们自己身体内所剩温暖不多了,都要留给自己……”她说得很轻,这句话明显只说给苏浅听的,可是张衍霖却在旁边听到了,在他不认识苏鱼之前,她是不是曾经受过伤害,否则怎么会对所有男人拒而远之,而今天怎么又会说出这句话呢。 “姑姑,我明白,最坏也不过如此了,不用担心我,我会回去的。”苏浅搂着苏鱼,很庆幸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懂她,也还有人能纵容她的妄为。 苏鱼放开了苏浅,有些虚弱的走到了霍敬尧的面前。 她定眼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他总是有一种俯视一切的威严,成熟男人的味道在他的身上彰显无疑。 “如果浅浅受到一点伤害,我都不会放过你,我发誓言……”就如同多年前在她哥哥临危的时候她发过的誓言一样,眼睛红肿得快要张不开了,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了霍敬尧眼中的不以为然。 就是这个男人,他让浅浅受到了那样的伤害,怎么可以,他不是权倾天下,富可敌国吗?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到那种侵害? 一想到这里她几乎就想要把这个男人一脸傲慢与自信给撕破掉。 “我们先回去吧……浅浅,有事情你可以找我,别让人姑姑担心好吗?”张衍霖看着苏鱼的小手慢慢的攥紧了起来,他知道她在忍,而且忍得很辛苦。 有时候性情特别好的人其实会比平日里看起来脾气暴躁的人要来得更加顽固而难以安抚,或许这样的人一生发脾气的时机并不多,但是一旦捉狂起来就会如同龙卷风般的河收拾,趁着苏鱼还没开始真正的发火起来,他要先带她走,毕竟霍敬尧不是个好说话的,就算真的要站到他的对立面,也要做足准备,而不是现在。 “姑姑,你放心,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了,会任性了,这一辈子任性一次就够了,任性一次就足够让她遍体鳞伤了,不过也 是因为这样的任性才会加快了脚步的成熟起来。 当苏鱼走出了霍家的客厅时,天色已渐渐的亮了起来,东方有了一丝的鱼肚白,整个霍家巨大的花园都美得如同置身童话之中,只可惜住在这里面的人显然并不快乐,至少她的浅浅是不快乐的。 苏浅挽着苏鱼的手走到了台阶下面,苏鱼有一个问题盘旋在了心底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新闻上的事情是真的吗?”她指的是苏浅受到侵犯被扔到医院门口的事情,她一直不敢直接问,可是这件事情她一定要知道。 “是……”伤口被揭开时,依旧是痛不可抑的,但是她不想要隐瞒,因为苏鱼对她来说是最新的人,如果尊重就不要撒谎,如果说没有的话她姑姑一定会更加的胡乱猜测。 所有的血液往上涌了起来,她整整控制了大半个晚上的情绪再一次的崩溃爆发出来。 突然转过身去,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伸出手狠狠的住霍敬尧的脸上刮了过去,清清脆脆的巴掌色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空气开始紧绷了起来,好像一张拉满了的弓,哪怕再多拉开一点都要绷断掉。 竟然有人敢打他,女人? 霍敬尧脸色铁青,目光里喷出了冰冷的蓝色火焰,快要把人吃了似的。 张衍霖已经第一时间的拦到了苏鱼的面前,他好像才是第一次认识苏鱼一样的,她的胆子大到他无法想像。 “如果你有足够的用心,浅浅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你连男人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你还配当一个男人吗……?你应该好好想想担当这两个字怎么写,不会的话就去查字典……”苏鱼没有一点害怕的,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要把这些话钉进霍敬尧的心里。 苏浅不难感受到了霍敬尧的怒气,她看着张衍霖,声音低柔婉转的说着:“老张,你先送我姑姑回去,她太累了……”确实是太累了,苏浅看到苏鱼的脸色惨白一片,眼睛红肿,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了,跟前一天见到的她安静美丽的样子简直就已经是判若两人。 “浅浅,我在家等你。”她本来就是个长辈,她为自己家的孩子出口恶气也是应该的,虽然有些冲动,但是绝对不后悔。 “今天,我放你走因为你是个女人,你是她的长辈,不过下一次你可以试试……”声音如同风暴般的可怕,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张衍霖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连忙轻揽着苏鱼往 前走了几步把她半拖半塞的弄进了汽车里,看来他真的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这一巴掌下去算是已经把事给挑起来了,霍敬尧喜怒无常,不知道哪天他会发起疯来 苏鱼就会有危险。 目送着汽车从花园旁边的汽车道上安全的驰了出去,苏浅才松了一口气,一转身看到了站在晨光之中的男人,清透的小脸仰起,红唇轻启声音绵软的说着:“说得好像你没有动手打过女人似的……” 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嘲讽,小嘴勾起来的时候,甜美迷人,可是这话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他已经一忍再忍可是这个女人却是没心没肺。 “你的心呢?你的心是怎么长的?”他走上前一步,狠狠的拽住了苏浅的手臂,声音冰冷而凶狠。 “你还没有资格来质问我的心是怎么长的,你先看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你任由你的情人那样伤害我,你不止一次的把我的尊严踏在脚下来满足她,你应该问问你自己的心是怎么长的……?”苏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与他四目相对:“这个婚我一定会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回到这里住只是因为这里还算安全,如果你再敢碰我,那我们就试试,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事情我都做得出来……” 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她绝对不允许他再碰她,那种事情她永远也不想要再发生了。 如果没有了爱为基础,任何亲密行为让她觉得如同动物般的无耻。 今天他也算是见识到了,苏家的女人真是奇异的,平日里都温顺得如同一只兔子,所有的人都会被她们安静乖巧的表机给欺骗了,其实都长着尖锐的小牙,咬起人来可真是疼得很呢。 他倒是要看看,等着他把她这口锋利的小牙一颗颗的拔光掉,看她还怎么跟他凶。 汽车开在下山的路上,才上车不到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估计是太累了,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呢。 张衍霖开得很慢,很稳,看着她泪痕犹在的小脸,其实她一点也不凶的,只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气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忍不住的伸出了手,轻轻的触了一下她的脸,那纤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细碎晶亮的泪珠。 她的睫毛颤了一下,张衍霖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手,握着方向盘,专心的开着车。 “去东街后面的豆浆铺子,我想要喝豆浆……”她的肚子饿到想要吐出来了,现在就想在喝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好……”她想去哪儿都行,要吃什么都可以。 豆浆铺子的生意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错了,大锅里熬开了的热豆浆,门口炸着油条,油饼子,蒸笼里蒸的是素三鲜的,鲜肉的,豆沙等等各种口味儿的包子,桌子椅子零乱的摆着,桌面上一个小罐里放着细白的砂糖,甜淡由人,这是城里口味做得最好的,虽然东西挺简单的就几样,但是样样都是拿得出手的。 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张衍霖已经去排队了,天一亮就有人来了,特别是这里的牛肉卷饼,每天做的不多,一百份做完就没了,所以很多人早早的都是为了来吃这一份卷饼的。 “哎呀,这不是苏鱼吗?怎么,你也来这里吃早餐,是想念这个味道呢?还是想念我老公呢?”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坐到了她的面前,细白的皮肤看起来已经有些松驰了,眼角有了几道很淡淡的鱼尾纹,手指伸到她的面前时,满手的珠翠。 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人也不想见,她现在想要吃东西。 张衍霖拿着个大托盘,她没说要吃什么,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叫了一遍,她能多吃点就好,这些日子了看起来一点肉也不长,好像经过了昨天晚上还瘦了一点似的。 “怎么了?苏鱼,你哭了,是不是生活过得不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要告诉一下老同学,我们现在过得挺不错的……”那个妇人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说得口水都快喷出来了。 “你要先吃哪个?”张衍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还坐着一个女人,因为这样的小店拼桌坐是很正常的,大家素不相识的,从在一起吃完了各走各的,所以不奇怪呢。 “你为什么这么慢?”今天她的情绪好像特别不好,说话的时候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会是真饿哭了吧,张衍霖赶紧解释着:“就剩这三个牛肉卷饼了,我等了一下,饼皮是现烙的,所以慢了一点点……”他把托盘上的东西都摆到了苏鱼的面前,小心的陪着笑脸。 “要甜一点吗?”依旧是问得小心冀冀的,他帮她的豆浆里加糖,平日她吃的会甜一些,因为她本来就喜欢甜食,可是现在好像口味一天一变的,弄得他有些摸不着方向了。 苏鱼胡乱的点了点头,张衍霖加了两勺糖小心的搅动了一下之后才放到了她的面前。 “苏鱼,这是你老公?”那个妇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嗓音都提高了八度,惊奇的叫了起来。 她依旧不说话,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似的,现在她要喝豆浆,她要吃早餐,她要吃牛肉卷饼跟油条。 小口小口的喝着,有点烫,氤氲着的热气让她的眼眶湿润着…… 为什么令人不开心的事情都在同一个时间到来呢? “老公,你快点过来,你看苏鱼也在呢……”那个妇人冲着也买完了早餐的中年男人叫了一下,兴高采烈的。 “苏鱼,现在我们又开了间公司,准备在国外做事,因为要送孩子出国去,以后也不回来了,有时候聚一下都是老同学了。”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苏鱼的态度似的,妇人大声的说着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虽然当年你很喜欢我老公,但是他还是更喜欢我呀,其实我心里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中年妇人话还没说完,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已经迎面的泼了过来,瞬时杀猪似的惨叫着,刚刚起锅一会儿的豆浆虽然不致于烫出人命来,不过也是够呛的…… 张衍霖目光涔冷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妇人,然后转过脸来,小心的说着:“何必生气,先把早餐吃完再说……” 说完又他自己还没喝过的豆浆加了两勺糖,搅了一下推到了她的面前。 那个女人的老公已经急急的跑了过来:“刘碧,你怎么了?”整张脸上已经挂满了豆浆,甚至可笑的假睫毛上豆浆一滴滴的跟下雨似的,皮肤已经烫红了起来,整个人鬼哭狼嚎似的:“苏鱼把我毁容了,快叫救护车……” 惊悚的尖叫跟哭声几乎快要把屋顶给掀翻开了,所有的人都注目过来看着这一桌了情形。 “苏鱼?”中年男子怔了一下,才猛的抬头看着对面坐的女人,已经有快要二十年不见面了吧? “你认识他们?”张衍霖把牛肉卷递到了她的手里,说话的声音低沉好听。 “不认识。”苏鱼接过了牛肉卷,一口咬了下去,她跟苏浅一样,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狠狠的吃东西,好像要把肚子里的气都用美味的食物给填满了才甘心。 张衍霖拿起了一个小巧的肉包子,然后用一双干净的筷子把肉馅给挑了出来,挑得干干净净的,因为她吃肉包子时就喜欢吃包子皮。 “哪里不认识,你就是喜欢我老公,你到现在还是喜欢的,我最打听过了,你根本就没有结婚,你都几十岁了,你是不是想不结婚等机会,我告诉你,没门……”那个女人一面小心的擦着脸,一面如同疯了似的开 始骂了起来。 “你看看他……”苏鱼吃完了牛肉卷之后,开始吃包子皮,她咬了一口之后,吐字有点含糊不清,指了指张衍霖:“比你老公强一百倍,看到了吗?” 青涩年纪时可笑的经历,她都早就已经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还在等机会?简直就是笑话…… 一时之间,那个女人张口结舌的呆住了,看着张衍霖,英俊不凡,成熟稳重,果然是男人中的极品,再看看自己的老公,中年之后开始渐渐的发福起来,应酬过多,肚子也显了出来,人更是没有精神了,一比之下相形见拙。 “他做什么的?”显然忘记了脸上的痛,那个妇人开始又追问了起来,似乎不把苏鱼比下去就不行似的,而她身边的男人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又看了看苏鱼,怎么一样的年龄却好像相差了十岁以上似的? “哦,我没做什么。”张衍霖淡淡的说着,双开始把第二个肉包里的馅一点点的往外挑了出来,他看着苏鱼手上的那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她胃口真好。 -本章完结- ☆、093他在步步为营,他在算计人心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声音立刻又提高了几度起来,好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你就不应该找这样的,要找个事业有成的,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养个男人可不容易。” 那种长得又好看的,又能赚钱的,电影电视里才有的吧?这个男人看着这么精神却是个小白脸,这样的消息足够她在今年的同学聚会上好好的说一说了,当年苏鱼算得上是班花,甚至是校花了,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呢?整个人瘦瘦弱弱的,一看起来还是哭过的样子。 “我有工作,不过只是时间很空闲而已……”张衍霖挑完了那个肉包子的馅,把皮又小心冀冀的递到了苏鱼的手里,看样子她是吃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吃的速度开始变慢了起来,果然咬了一口就放了下来。 “我只是收收房租,看到前面的那两幢写字楼了吗?一年收一次租,银行转帐,我一年的工作时间差不多就是半小时,所以也算是没做什么。”他语气淡淡的,说完了之后拿起了苏鱼吃剩下的包子皮,就着她碗里剩下的几口豆浆毫不介意的草草吃了起来。 那个妇人看着远远处那两幢大楼,几十层的拔地而起,而且是在那么繁华的地段,价值简直是不可估算,她的脸色白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两声:“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两幢楼跟那个男人的样子如同大山般的压着她,到了这把年纪,时不时的老同学聚会,比的无非就是老公,孩子,首饰,衣服什么的,她基本上算是样样占了上风,可是没想到遇见了旧时的老情敌却变成了这样的情形,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凭什么,凭什么苏鱼就能找个那么有钱的男人?那个男人跟在她身边还好像是个佣人般的小心伺候着,真是无法理解。 “等着,我们看看他开的是什么汽车来的,有时候他就是在骗人,弄不好就是坐公交车来的。”不远处就有个旧的公交车站,她希望一会就能看到苏鱼在那儿等公交车。 “何苦呢?”坐在驾驶室的男人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也是他对不起苏鱼的,现在再争这些有必要吗? “你心疼你的初恋吧,你要心疼当初怎么不娶了她,为什么要来娶我,你们这些从农村来的就是这样,看上漂亮的却又要娶个让你少奋斗三十年的,我告诉你王少丰,你要是敢动什么花花肠子,我就让我爸把你从公司里赶出去。”声音充满了骄纵的味道,王少丰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一把火,农村人怎么了,这些年还不是 他把刘家的生意做得更大了?今天见到苏鱼的时候,他不是不震惊的,她跟十几年前并没有太多的改变,甚至更加的成熟美丽了,比起身边这个天天就知道逛街,打麻将,四处说着家长里短的女人,看起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 一边听着身边女人的絮絮叨叨,他的心已经飞回了二十年前了…… “看,他们出来了……”身边的女人兴奋的压低了声音,好像即将要揭破一个大秘密似的,如果苏鱼嫁的男人真是那么有钱的话,她身上怎么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呢?而且刚刚她看了苏鱼的手上并没有戴着结戒指,她是不是在骗人呢。 “回去休息吧,我看你很累了……”张衍霖拉开了车门,苏鱼坐上了车,他俯身过去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看她一句不说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底下带着一圈阴影,她真的是累了。 “不用看了,裸车都要将近一千万,比我们这个要贵很多。”王少丰看着自己老婆那双睁大了跟铜铃似的眼睛,好像怪兽般的放着光,看起来挺吓人的。 “哼,凭什么她就嫁了个有钱人?”心里还愤愤不平的,苏鱼开小饭馆她是知道的,但是一直都没去过,也不肯让自己的老公去,凭什么这个女人就嫁了个有钱又好看的男人? 凭什么?凭苏鱼一直都温顺善良,她就值得一个好的男人的,王少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了苏家,苏鱼还是在沉睡中,一点儿也没有要起来的迹像,张衍霖停下了车子,将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的模样,今天仿佛才是认识她的第一天,原来她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呀,但是今天她真是很率性,更加令他欣赏与心疼。 一个从来都安静温顺的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对着霍敬尧那样的男人动了手,她的心里是有多么不舒服才会把一碗热豆浆泼到了别人的脸上,平时她连只老鼠也不想打死的,这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呢?她一个人拖着苏浅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小小的身体蜷着,那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可是苏鱼为什么不让我照顾你呢? 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抚过了落在她脸上的发丝,目光温柔得如同外面飘下来的第一片雪花。 下雪了,所有的污秽都会被这洁白的雪所掩盖掉……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霍敬尧站在书房里,看着窗外,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方正站在他的身后拿着几份资料汇报着。 “ 都是从国外的服务器传回来的,这样不好查,不过我已经让几个网站全部撤掉了所有的报道了。”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就是直接冲着霍敬尧来的,而且来势汹汹,这只是开始而已。 “警告是没有用的,发一下通知,所有跟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公司,都不准备放广告给他们,然后一个个的给我告,告到死为止……”声音低沉有力,不容置疑,如同他坚毅的眼神一般的。 这是有一点太狠了,与他有关系的企业太多了,多得数不过来,谁不曾倚仗着霍敬尧的脸色吃过饭呢? “只要有任何媒体再敢报道,那就直接灭掉,连渣都不用剩下了。”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有的事情可以一次解决的那就要永除后患。 “还有,三天之后就开庭了,三爷说了你是不是准备自己打官司不用律师了?”方正想起了岑允风一脸气恼的样子,能让他生气的事情可真是不多了,好像是他们少夫人的律师给他气受了。 “律师费都划到他帐上了,你说我要不要自己打官司?”霍敬尧讳莫如深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这才是他最可怕的时候。 他在步步为营,他在算计人心。 三天之后,时间过得真快,还有有三天的时候而已。 一想到这里,眼底压抑着涌动起来的风暴。 电话不停的响着,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划开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哭泣声已经传了过来:“尧,我醒来了后还是很害怕,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真的很害怕……” “我现在还有事情,我已经派了人保护你了,你不用担心。”他竣长浓黑的眉毛轻轻的蹙了一下,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可是我……”言真拿着手机,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连这样的事情都打动不了他了,那就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说完了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一个早上都在补眠,睡起来之后,苏浅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去找一下张昀,准备再最后听听律师的意见,刚刚给她打过电话了,约好了下午在咖啡馆里见面的,她挑的咖啡馆很小心就在警局的对面,如果有人要对她不利至少不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吧? 不过要出门肯定是要问过霍敬尧的,不然她指定出不去。 轻轻的叩了两声,然后推开了门,站在门框中间看着转身过来的男人,他的身边是大片的 窗户,正落着细细的雪,跟他的黑色衬衣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我要出去一下。”她抬起了清透的小脸,水般的眸子里漾动着灵动的波光。 外面下了雪,她把自己包成了只小棕子,头上还戴了顶红色的小帽子,看起来清纯得如同一个学生般的。 “去哪里?”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如同雪花般飞过,轻轻的落在人的心尖上时,却冷得想要哆嗦起来。 -本章完结- ☆、094你有病吗? “见一个朋友。”现在她跟这个男人好像多说无益,所以只是应付的说了一句。 “什么朋友?”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从她发梢间传来的淡淡的香味总是让人觉得精神都会放松一些。 只不过他放松了,她却紧张起来,他每靠近一步,她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开始收缩起来,就算是穿得再多也会觉得有点冷。 “你很紧张?”他站到了离她半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手指拈过她的发,柔软闪亮得如同乌黑的绸缎一般。 苏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镇定一点,可是吸入鼻腔的却全是他身上带着的檀木香气,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要去找律师,我的律师……”如果他想要知道她见了什么人,那么他肯定可以查得到,她说跟不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告诉他也并不是不要可。 “这么着急就想要摆脱我?”他拈着她头发的手指慢慢的顺着她精致的小脸往上捏住了她的下巴,慢慢的摩娑着:“我陪你去?” “你有病吗?”苏浅简直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了,不过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沟通的,她要去找律师商量如何同他顺利的解除婚姻关系,而他竟然开口说要陪她去,他真的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方正看着两个人的形情,再看看老板的眼神,好像随时都想要扑上去把老板娘按倒直接吃掉的感觉,如果现在他再不主动消失的话,那就太不识相了。 “霍总,那我就先去办事了。”说起来也不是找借口,事情真的一大堆,件件都很棘手。 迅速的移动着,想要从两个人的面前消失。 “方助理,你方便送我一趟吗?”苏浅也觉得气氛不太对头,搭一下方正的顺风车应该是很安全的。 从现在开始她都会分外的珍惜自己,因为她知道这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早上看到了姑姑红肿的眼睛那种几乎崩溃的神情,苏浅都知道就算不为自己,哪怕是为了姑姑她都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当然……”方正看了一眼老板寒气四溢的眼睛,非常痛快的说了一句:“不方便。”他还年轻,犯不上为这样的事惹把小命给弄没了,真不值得。 苏浅咬着唇,一脸的气恼。 “我真的要去办正经事。”她仰视着霍敬尧,他的身高总是给她造成的足够的压迫。 “我没有说你不正经……”他饶有 兴致的看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玩味。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提出离婚是在开玩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可笑?”苏浅看着他自信的样子,真想一把抓破那张看起来成熟冷竣的表相,他有多么的喜怒无常,多么的无耻只有她才知道。 “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他明明就是在嘲笑,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写满了不自量力,他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你明明就有……”苏浅看着他眼底深处那幽深的光,好像正在引诱着她投降似的。 不对,那是征服的眼神,那是驯兽师想要驯服不听话的野兽的眼神。 “有或者是没有,你能把我怎样?”霍敬尧的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笑着看她一副快要跳脚的样子。 “我当然不能把你怎样,但是我可以把我自己怎样,例如远远的离开你……”她无法将他诸加在她身上的伤害一一的不给他,因为他太过强大,但是她至少可以逃离,以最卑微的方式来逃离这个男人,也逃离所有的伤害。 “看来我以前真的是不太了解你,嗯……我们应该更深入的沟通一下……”他说到更深入的时候,语气加重的,眼神暧昧到令她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 这个混蛋,这个色胚,他的脑子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苏浅瞪着站在面前高大的男人,他依旧一脸的坏笑,看起来歼诈无比。 空气里流动着异样的气息,在她还来不及开口反驳的时候,霍敬尧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按下了接听键:“有事?” “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但是在电话里不方便说,你来一趟,要快……”电话那头的传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炭火烧伤过的一样,多听一个字进耳朵里对人都是一种折磨。 “好……”霍敬尧知道这个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轻易的打他的电话的。 “我让人送你出去,但是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现在世道有些不太平了,你明白吗?”他到现在还摸不清楚谁是背后的黑手,那双黑手藏得太深了,要挖出来会需要一点时间,而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 她喜欢出去,那就去,见了那个什么张昀也不能改变结局,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霍敬尧在她还怔住的时候,伸出了大掌握住她了她柔软的小手,往楼下走去。 她想要挣脱开,可是他的力气却很大,紧紧的钳住了她的小手,温热的手似乎要将热力渗透进她的身体里似的。 到了楼下,他松开了她的手,认真的告诫着她:“不要单独去任何一个地方,哪怕是洗手间明白吗?”他对自己的人当然有信心,只是这个小丫头的心眼越来越多,防不胜防的。 她当然知道,危险的气息如同浓雾般的笼罩着他们的生活,她知道自己要小心冀冀。 “晚上见……”霍敬尧低沉的嗓音很快的消失在这寒冷的空气里,他的车子已经来了,雪花落在他黑色的风衣上,好像一副黑白分明的画卷。 如果不曾有过伤害,那该有多好,只是一切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苏浅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汽车先开出了霍家,然后送她的车子停了过来:“少夫人,我们去哪里?” 她坐进了汽车里,暖气十足的令她摘下了大围巾,说出了咖啡馆的地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有什么急事吗? 依旧是那条老巷子,下了雪后倒是盖住了满地的污水,掀开了厚重的门帘子,屋子里总是有有着一股子秽暗发霉的味道,年代久远的东西陈列在架子上,小小的古玩从粉彩的山水笔筒,到小件的玉佩,成色发黄的银手镯,还有一些铜制的发簪上面镶着的不知道是绿松石还是点上去的翠,发黑的水烟袋,甚至还有生着锈的夜壶,他的生意好像一直不好,放着的永远是这些东西,还有些老式的家具陈列在那里,上面沾满了灰,不过霍敬尧知道鬼爷也不指着这些破烂玩意赚钱的。 再往里屋,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烧着水喝着茶才对,可是空气里怎么闻不到普洱茶那种陈旧却又浓郁的味道,霍敬尧所有的精神都打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味道不太对,空气里飘散开来的是血腥味。 出事了? “鬼爷?”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不可能的,既然鬼爷约了他就一定会在,因为行为行规,他从来不失约而且他几乎是从不出门的,人就在这屋子里,而且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人的磁场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敏感的人在任何的空间,任何的时间里都能察觉到对方的磁场,可是现在他感觉到鬼爷的磁场正在慢慢的变弱,消失…… 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越来越重了,如同一团团红色的血雾扑面而来。 这间屋子也不大,但是一样的堆了一些旧货在这里,霍 敬尧涔冷的目光扫了过去,落在了放在屋角的一口大缸上,旧的土黄色大缸上面烧制着祥云瑞兽,这东西撑到天了也是民国仿制的,而且仿制得一点也不精致,鬼爷是个聪明人,这些买卖只是幌子而已,他也不用摆着好东西招贼惦记。 霍敬尧走进了那一口大缸,瞳仁缩了一下,这里就是血腥味道的来源。 “鬼爷……”他叫了一声,扶着坐在缸中的男人,把手指伸到了他的鼻腔下试探着,气息已经很弱了。 这间屋子四面都没有窗子,空气不好自然不用说了,连外头的光线都一点也进不来,他看不清楚鬼爷身上的伤口,正准备打开房间的灯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本章完结- ☆、095险象环生 “不许动,立刻靠墙站好,双手抱着,不许动……”从外面冲进来了十几号人,都穿着警服,严厉的喝斥着霍敬尧。 “不准动,再动我就开枪了……”警察看着霍敬尧依旧把手伸进了那口大缸之中,他的耳朵俯了下去似乎在听一些什么。 警察围了上来,有人开着对讲机叫救护车,有人开始保护起了现场。 其实不用叫救护车了,应该把灵车叫来,因为人已经断了气了…… “先生,请拿出你的身份证,我们怀疑你跟这起凶杀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警察已经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对准备了霍敬尧,现在在他们的眼里这可是一个极端的危险人物。 霍敬尧慢慢的站了起来,淡漠的脸上没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手伸进了口袋里。 “不要动……”几个警察围住了他,这条街上多少年没有大案子了,而且是这样的凶残的杀人手法。 因为断了气,人已经被他们从水缸里抬了出来,室内的灯打开了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死者的腹部,而在插进腹部之前他的喉管被划开了一道,身上的两处伤口都像是一个水龙头似的,把他身上的血都放掉了。 “我找律师……”霍敬尧的目光落在了鬼爷的身上,他一面通知着岑允风到警察局,一面仔细的看着那具尸体,不放过任何的一处地方,其实杀了他的人应该刚刚走不久,因为他到的时候,鬼爷的尸体还是热的,他几乎有错觉他似乎还有一丝的鼻息。 “怎么,还不老实交代吗?有钱人了不起,有钱人能随便杀人吗?”一叠卷宗几乎狠狠的甩了过来,霍敬尧健硕的身体微微一闪,那些卷宗如同天女散花般的落在了地上。 问讯里强烈而刺眼的光线照在男人锋利的脸上,深遂的眼眸里有着暗涌着的怒火,浑身的暴戾之气被他死死的压抑住。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显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才策划了这一切,连同言真甚至苏浅也都因为这个背后的主谋都受到了无妄之灾。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有人故意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透露给了鬼爷,他知道鬼爷一定会打电话给他的,他也会来,时间掐得非常的准,而鬼爷就是那个最无辜的牺牲者,有人杀了他,让他为这件事情来买单。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因为在他踏进警局的时候,那个刑警已经把卷宗都准备好了。 :“口供都替我想好了,现在的警察办案 子速度是这么快的吗?”霍敬尧抬起眼看着那个正抖着两撇胡子的警长,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是又怎么样?霍敬尧,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没有一个凶手能从我的手里逃脱的。”警长看着霍敬尧从口袋里慢慢的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方帕,优雅的擦掉了手上沾上的一点血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要闯进来,牢饭可不好吃呀……”警长快步上前抽走了他手上的那块染上了血渍的手帕,封存了起来,这也算是证据之一。 就在这时候,门被推了开来:“警长,霍敬尧的律师来了,他要保释霍先生。”门外进来的警察额头上淌着汗,他跑得很急,刚刚的律师口气非常的不好,要他们立刻办理保释手续,那是国际知名的大律师岑允风,上过杂志做过访谈,有着很大的知名度,这种人最难缠了。 :“怎么可能,霍敬尧犯的是谋杀罪,他是被我们在现场捉到的,怎么保释?”警长说话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有些急促。 霍敬尧涔薄的嘴角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如同夜里的魔鬼一般的,眼眸中满满的狠绝与锋利,这个人也被收买了,如果不是的话不会公然的站出来与他为敌,这是件好事情,因为那个背后的人所有的触手正一点点的伸了出来,等到他那胺脏的手脚都伸出来后,他再来一一的砍断掉。 不一定在暗处就是能赢,这是烧脑子的游戏,聪明人才能笑到最后。 :“不止是岑允风律师,连他的父亲岑其桐老先生也过来了……”警察小声的说着,但是已经足够让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 警长的脸上开始变得沉重与焦虑起来,事情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如果让霍敬尧保释的话,再想要请他进警察局可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这是放虎归山呀,别说现在没有证据了,就算是他把所有的证据都弄出来的话霍敬尧不会在乎那一点保证金的,他可以随时坐着私人飞机离开中国的。 :“就算真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们关不住我的……”霍敬尧狂妄的笑着,他说话的语气霸道而强悍:“不过,鬼爷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们没有能力给他一个公道,那我可以帮忙的。”这些人办事的水平他实在是看不上。 警长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敬尧,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狂到这种地步,这是在警察局里,这是在他的地盘呢,霍敬尧看着他的时候冷冷的笑着,笑得他心里发毛。 岑允风扶着他的父亲坐了下 来,岑其桐满头的白发,却依旧看起来非常的精神。 “我要见我的当事人。”岑允风面色冷静,一字一句的说着。 谋杀案,这不是一件小事,有人要对霍敬尧下手了,他接到电话之后就急着往外赶,刚刚好被他父亲看到了,然后老人家就说活动活动筋骨也一起过来了,其实他知道他父亲这是在担心霍敬尧,因为他父亲跟霍敬尧家的老爷子有着过命的交情。 “现在还不方便。”平日里好像只有在新闻或者是电视上才看到的人物,今天倒是一起出现在了警察局里,也算是难得,负责整理资料的小姑娘看着岑允风,那双眼睛里红色的桃心都快要一颗一颗的冒出来了,这律师真是年轻英俊呀,真人比杂志上的更立体多了,这是在上班有硬性规定呢,不然真想拿起手机拍个照什么的。 “不方便?什么叫不方便?请你说得专业一点……”现在他按照规定办理手续,什么时候还有不方便的说法,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我们这是法制社会,一切照章办事,你立刻办理手续,我的当事人是接到了电话才赶到凶案现场的,你们现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杀了人,就凭他身上或许沾上的血渍,还是杀人的凶器?凶器上有他的指纹吗?你们不给办理的理由呢?”岑允风不用多问霍敬尧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指着墙上的那四个字:“秉公办理,看到了吗?你们自己刷上去的,别哪天让我给你们刷下来……” 岑其桐叹了口气,这个儿子终归是还有些年轻气盛,不败的记录令他有足够的底气,不过也确实是优秀。 “老三,好好说话。”总归是在警局里,不要伤了和气才好,以后估计打交道的时间还多着,有的原则是不能让的,有的时候却是要尊重一点别人,哪怕是说话的态度。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看看他们办事的态度。”就是推脱着不让他办手续,他知道现在霍敬尧要办的事情很多,而且时间一刻也耽误不得。 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警长目光阴沉的看着霍敬尧,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再转回他的手中的,欠下的债也总归是要还的。 办好了保释手续,交足了保证金,霍敬尧走出警局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而且天色暗得几乎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岑其桐笑着拍了拍霍敬尧的肩膀:“这几年倒是内敛了不少,不过做事情要有原则明白吗?” “是……”极少能有人让霍敬尧如此尊重,他低着头耐心的 听完了岑其桐的话之后送他上了车。 “允风,你们有事商量,我就先回去了。”岑其桐坐进车子里,冲着他们摆了摆手:“记住,事情能做但不过份,而且法律是触碰不得的,这是最大的底线。”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车子缓缓的开了出去,因为是下了雪所以开得很慢,前面突然之间就冲出了几个蒙面的人,其中一个举起了狙击枪。 岑允风整个人的脸色苍白,如同疯了般的往前冲,而霍敬主尧的大手往腰上一摸,掏出了手枪对着那个人的手臂射了过去,他本来可以一枪就把那个人给干掉的,但是这里是警察局门口,如果他真的动了手那么正中了圈套。 枪响划破了冬日的雪夜…… -本章完结- ☆、096最任性的男人 因为枪声,所有的警察都从里面冲了出来,有的持着枪有的拿着警棍,看到霍敬尧手上的枪时现在乱成了一团,长着小胡子的警长面色峥狞的大叫着:“公然在公众场合开枪,把他扣起来,扣起来……” 他还没说完,霍敬尧已经冲了出去,冲着那些人奔过去,岑允风面色更是苍白如纸般的,因为第二个人扣动的扳机已经穿过了车子的挡风玻璃了,这部车并没有防弹装置,因为他觉得没有必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狙击手的姿式非常的标准,看起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摩托车那巨大的马达轰鸣着,他们早就看好了地形,一个个的跳上了摩托车,几辆车子如同飞驰的箭般的从路口的小巷子里穿了进去,他们根本就拦不到。 冲到了汽车旁,拉开了车门,岑允风整个人都被刺激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了:“爸,爸……” 霍敬尧已经拿起了手机拔打了电话,并且通知方正安排最好的医生全部在医院里集中等待,他阻击了第一个开的人可是同一时间里有第二个人一起射出了,他不是神,他恨不得饮弹的人是他,现在看着岑其桐苍白的头发似乎都在簌簌的抖动着,生命之力在他的身上慢慢的一点点的消失着。 “敬尧……不要在意……不是冲着……冲着你来的,告诉你爷爷……”岑其桐没说两句,血带着汽泡从他的嘴角一点点的滴了下来:“快告诉你爷爷……” “您别说话。”霍敬尧目光染着如雪般的冰冷,他的身后警长已经冲上来了,捉着手拷就想要拷住他。 霍敬尧猛的回过身去,狠戾的一脚踢到了那个警长的肚子上,似乎可以听到胁骨断裂开来的声音:“你们妈真是活腻了,那些人你不去追你来铐我?谁给了你这个胆子?”还持在手上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警长的脑门子:“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我来教你好不好?” 涔冷的话音落了下来,手指扣动着板机,瞳仁里闪动着血色般的火光,快要将一切都吞噬毁灭掉的火光。 平日里淡漠冰冷的男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如同一只野兽,来自极寒之地浑身冷冰的野兽。 “你敢开枪?”警长的目光闪灼着,被人用手枪指着的滋味并不好受。 “有什么我不敢的?”如同地狱罗刹般的,霍敬尧一字一句的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赶到了,岑其风一手握着父亲的手,他根本就澉乱动,因为怕会让伤口流血流得更利害,子 弹正好打在了他的心脏下方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会伤及了重要的血管,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经不起大的折腾了。 专业的医护人员把人从汽车时抬了出来,放进了担架上,岑其风跟着上了汽车。 “你的命先留着,去跟你的主人汇报一下,说我亲自等着他来……”霍敬尧缓缓的站了起来,收起了枪放进了腰间,所有的人都被他那副骇然冰冷的模样给吓住了,强大的气场从他的身体散了开来,四面八方的将他们压制住几乎动弹不得。 “如果岑老有什么意外,我要你全家陪葬,我说到做到,全家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就是所有的,你的老婆孩子,甚至是你家养的一条狗我都不打算留下活路,是你通知的吧,让他们来这里狙击岑老,我就一定会出手,当时在警察局里你不搜身,你就是想让我带着枪,你知道我会开枪,你算对了所有,但是你有没有替你自己算过命呢?你能活多久?”霍敬尧俯身看着被他踹倒在地上的人,冷冷的笑了:“好好看看,或许这就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一次看雪了……” 洁白的雪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轻轻的抖落着,一身的寒意。 所有的专家都已经来了,手术室外正在开着紧急的碰头会,因为这个人是岑其桐,在国内的政法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就等着片子拍出来,立刻就动手了。 “我父亲情况现在怎样?片子出来了吧?”岑允风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年迈的父亲,却出了这样的意外,让他怎么跟他的两个大哥交待?怎么向他自己交待? “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院长已经在路上了,应该立刻就到。”医生开始进去准备消毒,紧急的处理刚刚已经有主任医师做了,现在主要是那颗子弹要取出来时,不要出现大出血的状况就好,一旦出现大出血的状况就非常的危险。 谁都想要开这个刀,因为这将会是一个医生终身的荣耀,可是谁又都不太敢动手,如果出了事情,那么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那种后果他们根本就背不起。 霍敬尧开着车赶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医生都已经进去了,只留下岑允风一个人蹲在地上,平日的冷静与理智全然都消失了,焦灼着如被放置在炭火上一般的难耐。 “抱歉……”霍敬尧心里内疚无比,他明明在的,却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那些人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得好像是幽灵从地下冒出又瞬间消失溶进了泥土里一般。 “我爸说了,不干你的 事,那是冲着他来的。”岑允风听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的那种情况,任何的话语哪怕是一句叹息都不能放过,如果他的父亲没有救过来,那就是遗言了。 “放心,我会找到那个人,把他的骨头一根根的剔出来的。”声音里带都会狠戾噬血的味道,与这医院里的纯白一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我来……”这种事情岑家肯定不会假手于人,他会自己来替父亲报仇的。 “你大哥跟二哥都通知了吗?”霍敬尧深知这三兄弟对父亲极为孝顺,这次真的是把不该招惹的人全都招惹上了,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如何收场。 “嗯,已经在飞机上了。”闭上了眼睛,心痛难忍,他的父亲已经是快要八十岁的人了,现在还进了手术室里全身麻醉,就算是身体底子再好也可能撑不住的。 霍敬尧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却发现这里是禁烟的,看着窗外的雪没有停过,今天的这场雪带来的全是血光之灾从鬼爷到岑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却发现呛入鼻腔的满满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令人那么不舒服。 岑其桐昏迷之前说过,要告诉他的爷爷,这句话肯定不是随便交代的,霍敬尧拿起了电话拔打了出去。 “今天岑老在警察局门口遇袭了,他昏迷之前让我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岑其桐反复的强调了要告诉他爷爷爷,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霍老太爷正坐在客厅中间,壁炉烧得火热,空气很好,他的狗正靠在他的脚下,或许他在想睡一觉他醒不来也是件好事,但是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整个人都似僵坐在了那里,目光里有些害怕却又有些解脱的感觉,该来的总是要来,这么多年了也是该要算一算旧帐的时候了。 “把车子开过来,我要下山。”在这个地方住久了,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总是会给他一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是……”所有的保镖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刚刚他们少爷已经打来了电话,下了命令一定要尽全力护得霍老太爷的周全,他们赚这个钱自然要卖这个命,腰里的手枪,手里的刀,还有开出来的防弹汽车,总之要安安全全的把老太爷送到山下去。 雪在半夜的时候停住了,苏浅坐在窗户边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巧克力,她很少喝这样的甜的饮料,可是在这样下着雪的夜里,喝一杯似乎很享受,他说晚上见的,可是今天晚上他却没有回来,出事了? 她 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可笑的想法,如果霍敬尧突然之间死掉了,那她是不是会成为最富有的女寡妇?不过这个男人好像是有不死之身一样的,要他死似乎不太可能,或许自己都要比他死得早吧,因为他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人不容易伤心,不伤心的人就会活得更久一些。 半夜的电话声音好像特别的响亮,这个时间能打电话来,不管不顾别人是否在休息的人肯定就是他了,除了他谁还能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来? -本章完结- ☆、097当然还有更糟的 “还没睡?”她接起电话的速度很快,所以他断定她还没有睡着。 “嗯……”轻轻的哼了一声表示回答,现在的苏浅已经不知道,也没有太多的兴趣跟霍敬尧说话了,以前他跟她说一句话,都会让她的心跳快得好像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似的,而现在却已经没有了这种感觉,或许是伤害受多了,便也麻木了。 “在想我?”他的声音里有些疲倦,透过电波就能轻易的感觉到了。 累了还能调侃她? “你想多了。”他真的想多了,或许以前她会想,一直想,想得整夜好像都睡不着似的,可是现在她在心底里给他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埋掉了,如同埋进了地心深处而且永远都不能再见天日。 “这两天不要出门去,我有事要办。”既然那个背后的黑手已经伸出来了,那么就开始吧,他要将那些伸出触手一根根的斩断掉。 “后天的开庭?”苏浅迟疑了一下,这两天不能出去没有关系,她可以忍着,那法院开庭呢?这现在是她生活中期盼的头等大事了,她总是在不停的想像着如果她跟他不是夫妻的关系,如果不用面对这个男人的欺侮与折磨,如是不用再看到他,不用再心酸难受,太多的如果形成了强烈的期盼,可是明明已经看到希望了,却一直触不到似的。 “申请延期,你喜欢上法庭,我会陪你的,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情,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处理,你明白吗?”他的声音如同窗外的雪般漫天的飘散开来,深遂低沉得如同午夜里的大提琴声。 “可是我等不及了……”她咬着唇,迫不及待的说着,哪怕多等一天都是忐忑的。 “苏浅,我有耐性陪着你玩,你就要有耐性等我。”他的语气里加重了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压抑无比的威胁与愠怒。 “耐性?我的耐性还不够吗?”苏浅淡淡的笑了一下:“就这样吧,其实离不离婚都一样,你在我这里早就已经死了,你根本不配当我的丈夫……” “苏浅,你的胆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但是你确定你惹得起我嗯?”霍敬尧站在医院的走道边上打着电话,他本意是想要提醒她,这两天非常的危险,可是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他的整个脑海里翻涌着想要将她吞没的巨浪,扑天卷地的起伏着。 “惹不惹得起,我也惹了,难道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吗?”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其实如果仔细的听,就发现她的声线 在微微颤抖,一切的心酸都没有答案,她已经饮尽了这段婚姻要开酿造而成的苦酒。 霍敬尧脸色冷暗,握着电话的手缓缓攥紧,像是隐忍着。 “当然有更糟糕的,你不是认为我比魔鬼更可怕吗?如果你有了魔鬼的孩子呢……?”霍敬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宛若带血的利器穿过了电波刺进了她的心里。 她安静的不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 沉郁凝重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也与你没有关系,我会自己处理好的。”良久之后,她才十分肯定的说了出来。 “怎么处理?打掉吗?”霍敬尧俊脸渐渐的紧绷起来,她想要做什么?什么叫做处理? “都跟你没有关系,在我们离婚之前之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我没有孩子你也不要乱想,争论这些问题有意思吗?你很强大,对女人也有足够的吸引力,如果你要孩子我相信肯定有非常多的女人哭着喊着要替你生的,所以这些问题都不存在,我们好聚好散……”苏浅一口气说完了电话之后,便干脆的挂掉了,再说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崩溃的,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霍敬尧的拳头垂在身侧缓缓攥紧,咯吱作响,骨节都快被他自己捏碎,深邃的眸子冷戾十足,如同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般的。 都跟他没有关系,她的人生恨不得重来,从不认识,不曾遇见是这样的吗?可是苏浅我们的纠缠或许早就已经注定了…… 手术的时间很长,天都已经蒙蒙亮起来了,手术室的灯都还没有灭掉。 岑允风是个鬼神不敬的人,现在却在心里把所有的诸神都乞求了一遍,他愿意花任何的代价只要他的父亲可以渡过这一次的劫难。 “会没事的。”那是一个经历过太多的老人了,如果在这样的事情上栽倒了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岑允风的眼眶早就已经红了,他发现自己在害怕,害怕得开始发抖起来,时间越长这种害怕的感觉就越来越利害。 霍敬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抬眼看着手术室,陷入沉思。 如果是他的爷爷跟岑其桐有过一些秘密呢?可是他们很少往来,如果以前就有交情怎么会隐藏得这么好?而且隐藏了这么多年?那这个秘密一定是惊人的。 “我让人去把那个警察的底子给翻了一遍,全家都已经隐姓埋名出国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或许这些人早 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策划着这些事情了,我们太大意了。”能忍的人最可怕,因为忍字心头一把刀,他能忍了十几年才来办这些事情,就足以见他的心机有多深,而且肯定早就已经把整个局都给设好了,就等着他们一个个的往里跳,从鬼爷的那个屋子里开始。 或许更早…… 霍敬尧的脑子里没由来的浮现了那颗日出的鸽血红宝石,最近他跟鬼爷的接触就是因为这颗红宝石,而这颗红宝石也彻底的改变了他跟苏浅的关系,难道鬼爷要告诉他的是鸽血红里的秘密? 一种由然而生的冷从脚底开始往上爬,如果这不是苏浅的父亲从他母亲身上夺走的呢? 霍敬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想这些事情,不然他会疯掉的,可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出现了苏浅的样子,她好像离很远,很远,远得他已经快要追不上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时候,岑允风好像一只豹子般的窜到了门口,拦住了一群医生。 “怎么样了?”连声音都在颤抖,等待的时间太长,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面对再可能的对手都不会有一丝的胆怯与害怕,可是当面对这样的事情时,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成功的将岑老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但是现在岑老还是在昏迷状态,现在我们只能等待了……”医生摘下了口罩有些疲倦的说着,他们真是已经尽了全力的。 还在昏迷,而且情况不太乐观,这句话真的是把他的胆子给吓破了,连脸色都泛青起来,他一定会被两个哥哥活活打死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甚至不用两个哥哥,他会把自己给打死,因为离得那么近,车子就在他前面快要一百米的地方呀,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子弹就那样的穿透了挡风玻璃。 医院前脚才走,警察就已经都围了过来,刚刚估计所有的警察都在楼下等消息,毕竟在动手术他们还不敢妄动,出了手术室就全部都冲了上来。 “请两位配合我们回警察局做一下笔录。”其中的一个警察出示了证件,说话倒算是客气,可是这个时候再客气的话在岑允风的耳朵里听起来都刺耳无比。 “你们他妈是脑子锈了吧?做笔录?我父亲现在还在危险期,人是在你们警察局门口出的事,你们不去办案子找凶手,你们要来录我的口供?”岑允风满脸的怒意,一个晚上了,所有的担心害怕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手指用力的戳着那个站在前面的警察的胸膛:“能 办事人事吗……?” 另外有一个警察正在跟霍敬交谈着:“霍先生,您为什么私人持有枪支,请您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回警察局接受调查。”对于这个大人物,来问话的警察还是毕恭毕敬的,因为他们的警长霍敬尧踹了那一脚之后,胁骨都断了两根,现在也在这家医院里躺着呢。 “不止持枪,我还袭警了……”霍敬尧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阴沉无比。 他从来就不怕这些事情,只是不喜欢麻烦而已,他真的做了,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本章完结- ☆、098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站着的警察有些面面相觑,这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肆无忌惮的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 “霍先生,请您配合一下……”工作必须要做,在他们警局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 “我没时间。”霍敬尧耸了耸肩,一副恕我不能配合的模样:“等你们能够拿得到对我的拘捕令再说吧。”他知道没有人敢开出这张拘捕令,如果关了他会引起多大的震动,会引发多少不必要的麻烦,相信有些人自然会去考量的。 岑允风看着那些警察,冷笑着说:“你们能不能办点人事?问我们什么?事发经过吗?不是有监控,去调,去查,打开安全系统的天眼把看那些人往哪里去了,你们脑子装的不是脑浆吧,装的是垃圾……”一点也不留情面说得那些警察几乎点无地自容了。 “他持枪,他持枪你们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为什么以前都不过问?他的身份特殊不保护自己安全行吗?你们可以保护吗?”再也没有了律师的分寸,每一句话都往死里掐,让人几乎快要透不过气了。 “几位,现在我们霍总跟岑律师因为亲人遇险,所以大家都互相理解,有什么问题我去配合调查就好……”这个台阶还真不以不让这些警察下,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在执行公务。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带着方正离开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罪恶都已经被掩盖了,干净清楚得如同天地初开的时候。 icu病房之外,透过整片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他的父亲好像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般的,安静的躺在了一片白色之中,胸口上缠着纱布,看得出来处理得非常的详细,旁边是一堆的仪器正在测量着他身体里的所有数据。 他看着那些线条在缓缓的运行着,不幸中的万幸,父亲还是活了下来,虽然知道生离死别再所难免,但是他不要这样的别离,太仓促了,都还来不及好好的告别。 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四十多岁了,老来得子特别的高兴,以前听说大哥跟二哥都因为太淘了被吊着打过,偏偏是他一次都没被动过手,小时候也闯了不少祸父亲却是一味的包容,岑允风的眼眶依旧是红着的,眼泪却不敢掉下来。 “我已经让全世界的权威都往这里赶过来了,你放心……”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个,虽然岑老在中弹的时候说了,不关他的事情,但是怎么会不关他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担心他亲自来到警察局,也不会有这件事情的发生,即使不是因为他,他也成了一个可耻的诱饵。 “他会好起来的,因为他是岑其桐。”岑允风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沉睡着的老人,非常肯定的说着,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倒在枪口之下的。 有一个保镖匆匆忙忙的跑了上来,面色发冷,额头冒着汗见到他的时候有些紧张。 那是他派去跟着言真的,难道也出事了? “霍少,言小姐割腕自杀了,现在正在三楼抢救……”他们没有离开过酒店的房间门口,直到送中午送餐的待应生想要把她早上点的餐送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来开门,他们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让总台拿来了备用的钥匙,打开之后在浴室中发现了言真,手腕已经割开了鲜血淌了一地,他们飞车送来现在正在抢救中。 这算起来不是他们的错,可是就是这么倒霉的摊上了。 霍敬尧面色涔冷,铁青一片,还是想到了死? 岑允风没有转身,依旧是面对着那片玻璃,看着在沉睡中的父亲,然后举起了手冲他挥了挥。 霍敬尧转身离开,他是应该去看看的。 割得不是很深,不过还是流了不少血,医生说没有危险,只要好好休息注意营养就可以了。 依旧是血,她纤细的的手腕上缠上了白色的纱布,纱布上依稀透过了一些红色的血渍出来,太过刺眼了。 “尧,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言真看到了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顿时泪如雨下,如果不是这样是不是他都不会来看她一眼呢?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到现在,他不止没有回来看看她,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为什么她要落到这样的下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又一次的划开自己的手腕,难道已经到了只有死才能见他一面的境地了吗? “就是想见我一面嗯?”他的声音淡淡的,雪后的阳光特别的强烈,透过明净的窗子照在了他的脸上,那是她最爱的弧度,如同刀劈斧刻般的神秘深遂,她爱了他整整已经有快二十年了,从她一个人坐上汽车在路上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爱上了呀,就算是先来后到的,也应该是她,苏浅凭什么呢? “其实,我要的不是见一面,我想永远跟着你,尧我现在已经不要名份了,你不用娶我,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她知道有的事情已经挽回不了的,那就不再纠结,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总是有机 会的不是吗? 卑微的乞求着,只是霍敬尧看着她的眼神幽深得如同暗夜之中平静的海面,见不到一丝的风浪。 她的如同一根刺,刺进了他的心里:“你曾经答应我的,我可以对你要求一件事情的……” “换一个。”霍敬尧的眉冷冷蹙起。 他曾经跟她过在他的身上没有爱,那种奢移的东西他没有,既然没有那么她就不要了,她不用他爱她,她就只要一辈子在他身边跟他在一起不用爱,就这样。 霍敬尧深邃的眸凝视着她,眸光变得冷了起来。 病房之中的气氛,就此紧绷起来。 “是因为她吗?”言真的眸子里腾起一层水雾,讽刺而可笑闭上了眼睛,其实答案早就在她的心中了,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胸口中的怒火烧得她快要失去控制了,转过脸来看着霍敬尧,声音有些颤抖着说道:“那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呢?钱吗?很多的钱吗?可是这些钱能换回我的清白,能让我那些不堪的经历都抹去吗?这一辈子,我还要做多少事情才能感动你,这一辈子我还能爱上什么样的男人?” “你说够了吗?”霍敬尧一记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 他低沉的声音在病房中缓缓的响起,将那些隐匿在黑暗中不得见光的事情缓声揭露出来:“我已经不去计较你为什么让人绑了苏浅,甚至对她做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也不去计较你今天演出了这场戏来让我愧疚,即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依然愧疚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死,你不会在死之前点餐,你不会算好了时间才去划下的血管,你知道有人要送餐来,你知道你终将会得救的,小真,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样的份上了吗?” 听完霍敬尧说的话后,言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他早就看出来了不是吗? “你这一辈子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以爱的男人也很多,但是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了……”这是他唯一能对她说的,给不起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承诺。 “可是我就要你,就要你……”她要的一直只有他,言真喃喃自语的说着,眼神渐渐的陷入了疯狂。 如果有一个女人会与他纠缠一生,那么一定是苏浅,他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唯独这一件他非常肯定,苏浅对他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好好休息。”霍敬尧声音放软了一点:“今天允风家里出了 点事情,我要去处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不过小真你不要现动她的脑筋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就算是声音放软了,也是满满的警告的味道。 为了另一个女人威胁她,言真慢慢的蜷进了被子里,手腕上的伤口在麻药退去这后开始痛了起来,一点点的从皮肤渗透到她的骨子里,直到她的心脏,随着每一次的跳动都像是她自己刚刚划开手腕时的切肤之痛。 霍敬尧开着车如同箭般的飞驰着,他突然很想见到她,特别的想,锥心刺骨的想,这两天看到了太多的血腥,那种味道令他作呕,他需要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来驱走他所有的疲劳与厌倦…… -本章完结- ☆、099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午后,是晴冷的天气。 她不敢出去花园里玩雪,因为会被冻到受不了,她太怕冷了,屋子里开着暖气,精致的花壶里有一壶锡兰红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也算是一种享受。 当那辆黑色的车子出现在上山的私家公路时,她的心缩了一下,他不是有事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苏浅看着他那扇铁门打开了,看着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的冲了进来,嘴角浮现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的念了一句:“能入我心者,我待以君王,不入我心者,不屑以敷衍……”其实他一开始便是走入了她的心中,只是现在却让她已经不屑敷衍了。 她还没有把手上的那杯茶喝完时,门已经被推了开来,她现在已经不用锁门了,因为就算她锁了门他想要进依旧是会进来的,所以锁了门没有多大用处。 他推开了门,她的房间里开着黄白相见的水仙花,似乎是她喜欢的,空气里染上了极清淡的香味,还有飘散开来的红茶香气,这些学迷人的气味似乎染上了她的眼角眉梢,还有每一缕的发丝,清纯却又妖娆…… 她站在光影之间,所有的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如同一个发光体,霍敬尧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手臂猛的圈住了她娇小的身体。 好像抱着云,抱着风,抱着阳光,也抱着这冬天里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般的…… 她明明是存在的,可是抱着她时却那么虚幻,她如同一个路人般的看着他,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不再为他。 苏浅没有挣扎,因为挣扎了就会受伤害,他的情绪很奇怪,不说话平静得如同深潭般的,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像是最不稳定的化学成份般的,如果不小心的会就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太过用力的拥抱,强健的手臂几乎快要把她身体给拧断了似的,苏浅蹙起了眉头,挣扎了一下。 这一次他松开了手放开她。 他不言不发的开始脱起了衣服,风衣被他丢弃上了地板上,上面似乎还沾着一点点湿气,应该是化掉了的雪,接着是西装,然后猛的拉出了衬衫,开始一颗颗的解开了衣服的扣子,袖扣也被他丢弃在了地毯上,直到皮带的金属扣子在空气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苏浅才猛的惊醒了过来,而他已经光裸着身体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告诉你,你不要碰我,我……”苏浅的目光纠缠在了男人英挺高大的身材上,他有着宽阔的 肩膀,充满了雄性的结实纠结的肌理线条,坚实胸膛,甚至是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都是完美无暇的黄金比例。 霍敬尧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不用紧张,改天吧……”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改天吧,这个混蛋。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他踏上前一步,那种炙热的温度从他的身体传了开来,几乎快要灼伤了人似的。 “我受过的每一次委屈,经过的每一次折磨,都是一记记的耳光,它们抽醒了我,让我永不回头。”苏浅坚定的抬着小脸,仰望着这个男人的眼睛,毫不退缩。 他淡淡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浴室里。 没有生气,没有发火,一切都没有,是他变了吗? 等他出来的时候,苏浅已经让人把那些他换下来的衣服收走了,不过估计那件大衣是毁了,因为那种料子沾上了水很容易变形,他应该不会穿第二次了,管家为他拿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从裤子到衬衫,西装,领带都一一配置整齐。 他进浴室洗澡时门根本就没有关好像当她是空气不存在似的,温热的水气氤氲着飘散开来,空气中开始充满了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他又用了她的香皂,苏浅想要冲上去把浴室的门给关上,可是又觉得太多此一举,正在她犹豫的当口,男人已经洗完了澡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了他的腰间,好像他走动的时候随时就会掉下来似的。 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换着衣服,他的衣服颜色都很单一,几乎都是黑色的,看着他动作优雅的穿好了衣服,然后拿起了她的小杯子,从茶壶里倒出了一杯红茶喝了一口。 胃不经意的抽了一下,在提醒着他好像有好几顿都没有吃了:“给我做点吃的……” 还是不一样,今天的他特别的不一样,只是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了,苏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却不再多说什么,赶紧下了楼,给他弄一点吃的会比在同一个房间里呆着好,保不齐他突然之间兽性大发,那她就危险了。 厨房里什么都有,不过她偷了个懒只做了一盘蛋炒饭。 黄澄澄的蛋炒饭,带着扑鼻的香气,安慰了他空到了极点而开始抽筋起来的胃,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米饭更加扎实了。 “这两天一定不能出门,如果你敢出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霍敬尧不得不再一次的强调半开于玩笑的维威胁着,因为这个小女人花花 心思倒是挺多的,总是想要溜出去,现在已经开始对阵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一切,如果她有什么意外的话会影响到他的行动的。 一盘炒饭被他吃得是底朝天,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巨富的身份,吃东西这么不讲究的吗?苏浅听着他说的话,点了点头,谁也没有必要跟自己的安全过不去,只要他到时候可以跟她离婚就成,她还要留着条小命好好的过日子呢。 这样的相处真是很奇怪,他们明明是即将上法庭打离婚官司的夫妻,可是现在这算是怎样呢?苏浅想得有些头疼起来…… 铁门外已经集结了好多部车子,一辆一辆的几乎排到了半山下,黑色的车子整齐划一甚至连停车的车间距都是统一的,几乎分毫不差,远远的看去如同黑色的巨蟒盘在了山间。 真的是出了大事了,他很少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从她嫁进霍家来就没有见过了,这就是他一直交代她不要出门的原因吗? 霍敬尧站了起来,准备出发了。 “再见……”他粗砺的手指抚了一下她的小脸,清晰的感受着指腹间传来的柔嫩的质感,她的体温总是会低一些,甚至连这楚楚动人的小脸都泛着一点点凉。 毅然的转身离开,黑色的车队盘山而下,苏浅的心里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般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依旧是医院,空气里依旧是那样令人讨厌的味道,把他身上沾着的她房间里淡淡的香味都一一的掩盖了过去。 霍老爷子已经站在了icu的病房前面,因为人还没有醒过来,探视并不是有很大的意义,他看着病房里浑身都贴着各种仪器的岑其桐,不禁老泪纵横,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该来的竟然真的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来了。 岑其桐的另外两个儿子也从外面分别赶了回来,岑冀风跟岑远风几乎快要把岑允风给掐死了:“你说你照顾的,怎么就是这么照顾吗?把人照顾到中了枪,进了危重病房?” 岑允风无话可说,身体贴着墙角慢慢的滑了下去,时间过得越久,醒来的可能性说越小,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要怪老三,是我们的时间到了……”霍老爷子转过身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秘密他想要从此带进棺材里,可是终归是不可能的。 霍敬尧拉起了岑允风,抚了抚他西装上的皱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理由软下去的,我们还有大事要干,是谁做的这 件事情,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都不行,我一定要为他造一个十八屋地狱,让他一层层的下去试试……”声音又轻又冷,还带着股狠戾的血腥味儿…… “您最好从头到尾的说出来,否则不止害死的不止是你自己……”霍敬尧转过脸去,对着他的爷爷一字一句的说着。 医院的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被清理了出去,整屋楼就只剩下了他们,保镖们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电子设备,关掉了所有的监控,然后守在了外面。 霍老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缓缓的述说着几十年前的往事…… -本章完结- ☆、100往事如烟 时光从来都是不老的,老去的只有他们。 “其实我跟你们的父亲岑其桐早在他十几岁就认识了。”他大岑其桐七岁,那年他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决定到外面去闯一闯生活有此困苦,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就在那一年认识了岑其桐。 “那时的我们都还年轻,太年轻了,觉得不能浪费时间,在美国的时候华人是受欺负的,没有人看得起,黄皮肤的人都要做苦力,根本就找不上一份体面的工作,在别人的介绍下我加入了黑岩,那是一个福清人创办的帮会……”黑岩这个名字像是烙在了他心底的最深处一样,尽管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现在提起时却依旧让他觉得痛不可抑,霍老爷子的身体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那头银白色的发在阳光下如同雪片般的抖着。 “黑岩是当时最大的帮派,我在里面认识你的们的父亲,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好像才十五岁不到,瘦得跟一把骨头似的,他就是想要吃饱饭而已,但是当时他就已经很喜欢看书了,在街上捡个报纸片都看得津津有味的,那时的他不叫岑其桐,他叫岑铎……”老人说得很慢,人一辈子能够经历到惊心动魄的事情其实很少,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平平淡淡,但是他跟当时的岑铎却一起经历了从生到死,从死而生的时刻。 “黑岩里的人什么都干,凡是能赚钱的都要插上一脚,收保护费,走私,甚至在还有几个金矿,那时只要戴上了黑岩的袖章那就真的是什么也不怕了,又能赚得上钱,吃得上饭,有一段时间我们很开心,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见过真正的老大,因为他极少露面,直一有一天……”命动的齿轮开始转动了起来,推着他们前进,往前走去。 “有一天,让我们去接人因为当时我已经成为了小头目,管上了一条街,小铎就是在我的手下的,那时候刚刚运来了一船的人,你们知道那是怎样的吗?相信你们都知道人蛇偷渡,但是当时的条件比现在的偷渡要差了不知道多少倍,整个舱底里全是人,几乎快要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连续几天在海上飘着,那时是晚上当船舱门一打开的时候,那种味道是我一生也忘记不了的,呕吐的,还有排泄物的,说不好听一点的就是屎跟尿水,甚至是还有尸体的隐发出来的隐隐的臭味,那时就已经有人死在了船上。”这一段是他最难受的回忆,他永远也忘记不了…… 他们忍着恶臭,清点着人数,当时他不知道自己吐了几次,差点把肠子给吐了出来,而岑铎已经瘫软在了地上了,动弹不了,他还是一 个孩子却被这样的场景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最后,还是有人不愿意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一个个的在那些走出来的人的手上扣上了一条绳子,串成了一串怕他们会逃跑掉,船仓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小妹,我不应该带着你出来的,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呀……” 所有的活着的人都已经出来了,按照上面的吩咐,船会往回开,死掉的那些开到公海上会直接扔进海里的,所以他们只能进去把最后一个活着的人给拉出来。 那样的画面如同地狱,不,比地狱更可怕…… 至少有几十个人已经死了,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人在死后都会瞬间把身体的污物都排泄掉,所以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脸色已经如同黄纸般的骇人,坐在最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还活着,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怀里抱着一个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女孩,如果是活着的时候应该是很好看很清秀的,可是再起看起来嘴唇白得像是外面地上落着的雪,小花袄子跟小棉裤都被汗湿透了,裤子上也沾上了污物,那个年轻的男子早已是痛哭得整张脸都是扭曲的,拼命的想要把她身上脏掉的衣服弄干净,可是他找不到当时他们带来的那个包袱了。 “赶紧走了,看也没有用,人都死了……”那时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喽罗恶声恶气的说着,还上去踢了一脚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可能是刚刚死去的,身体好像还是柔软的。 “几位大哥,让我找一件衣服给我妹换上吧,她平时最爱干净了,求你们了……”那个年轻人几乎是扑着跪倒在他的脚下的,手扯着他的裤管哭得撕心裂肺的:“大哥,我就这一个亲人了,她已经没了,就让她干干净净的走吧……”一个个的头磕在了船板上,那铁板咚咚的响着,整个脑门都磕出了血,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了下来。 进了黑岩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也知道,但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满船仓里都是死人的尸体,那样的画面如同末日降临一般,看着那个年轻人磕破的头他的心阒然的软了下来,他想要给他一点时间的,可是下面的人并不愿意,其实他也是刚刚当上小头目不久,谁都不太卖他这个面子,谁都想要干得更出色一点,以换得老大的赏识,所以这种机会他们也是不会错过的。 “别废话,快点出去,不然我连你一直都给扔到海里,陪着你妹妹喂鲨鱼……”下面的人叫嚣的说着,一边用脚踏上了那个女孩的身体。 当那个年轻 人听到要把人扔到海时的时候,整个人都如疯如狂的爬到了他妹妹的身边,抱得死死的,平时再胆怯懦弱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却是勇气十足的,他的手脚死死的扣住了他妹妹瘦弱的身体,被人用力的踢打都不放手。 另外的一头目急疯了眼,这是要马上带到矿上做苦力的,而且在这里纠缠太久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拔枪一枪打在了那个年轻人的头上,脑子开了一个暗黑色的血洞,血跟泛着血丝的脑浆子喷了出来,岑铎捂着尖叫的嘴看着这一幕,他想要叫救命,想要捉狂却知道自己不能,不然可能他会是没命的下一个,那时候的人都已经没有了理智,如同一群野兽般的可怕,争一点小地盘,争在老大的面前上位,争一切虚幻不切实际的所有事情,人命在他们的眼里比蝼蚁还不如。 或许就是在那一天吧,岑铎就立下了要研究法律为正义发声的心愿,而就在那一天他决定要脱离开这个帮派,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再呆下去了,不够狠,心不够硬的人,见不得太多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 最后促使他们做出了后来的那些事情的是他们被派到了金矿上。 美国属于美洲板块,相邻太平洋板块和非洲板块,所以地质活动较多,矿物更容易富集,形成矿脉,直到今天人类发现的最大的金块重达二百八十公斤,就产于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开金矿是有着非常可怕的利润,但是在矿井之下危险得可怕,当时除了黑人就是那些被人蛇运过来的黄种人们,他们在没有来美国的时候想着可以到这儿来淘金的,因为不用给偷渡的人蛇钱,这些钱矿上说了他们都给了,只要免费给矿上干五年,以后就可以自由的离开或者是还在矿上做,开始领工钱,干得好的还能得到奖赏,所以一船一船的人被骗到了金矿上来。 他们都不知道,人蛇其实也黑岩的人,他们已经把这样做成了一个系统,那些人一到了矿下做着最危险的工作,吃得连狗都不如,甚至还不能吃饱,有许多人死在了矿下,就在最后的那一年里,快要熬出头的那一年里,得了各种的职业病,或者是积劳成积都死了,每天都有人从矿底下,或者是从他们住的窝棚里被抬出来,没有人会管这些事情,因为给了当地的警长们足够的黄金,而且死的并不是白种人,一点也引不起任何的重视。 后来当地来了一个新的警长,年轻正义,他很快的发现了这些事情,看着那些瘦骨嶙峋如同幽灵般在地下工作的人,他便想尽办法想要解救出他们来,而岑铎不知 道怎样的就跟那个警长混上了,还做了他的内线,准备一举把这黑岩的这一系列的非人行径给揭露出来。 当时他是长了心眼的,留下了很多黑岩的犯罪证据,不过他只是想要自保并没有想过要将这些证据都交给警方,但是岑铎却不一样,他也开始收集,一点点的记录着,有几次人蛇偷渡进港口的时候,被人举报了,已经引起了怀疑,在搜查的时候找到了他留下的那些证热据,霍老爷子当时就知道再解释都解释不通,他只有死路一条,反正早就要准备离开了,所以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后来岑铎一起成为了警方的秘探,带着他们杀进了黑岩在唐人街上的大本营。 那一战至今还令他无法忘记,所有的人拼死抵抗着,他看到了他们的老大,目光凶猛的盯着他跟岑铎,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我收容了你们,你们却背信弃义,你们会下地狱的,今天我死了没有关系,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会替我报仇的,我用我的命来诅咒你们,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 他跟岑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那个老大被警察射成了蚂蜂窝,嘴角溢着血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好像这一生都要变成厉鬼般的跟着他们一样。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他们拿到了警方的一大笔赏金,也顺利的离开了美国,因为当时四下逃走的爪牙太多了,他们也会害怕的,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真的是怕了。 当时他带着妻子跟孩子,还有年少的岑铎,他们一起约定要好好的生活,但是为了掩埋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可怕过去,都隐姓埋名,岑铎几经周折上了学,学了法律,他最终实现了当年他在船上发过的誓言,要用公平与正义洗去自己曾经有过的污点,让自己配得上曾经有过的苦难,而他开始经商,或者是有了在黑岩的那段经历,他比谁都拼命,最终也成了成功的商人。 不见面不代表就忘记了,当他看到了在病房里的岑铎的时候,就想起了过去的那个干瘦的却充满智慧的少年,多年不见,一见却是这样的情景,真的是黑岩的后人来了吗? “当年也曾经听说过,他的老婆孩子也在几个忠心的手下的帮助下回了国,这么我多年来我没有放弃过,一直在暗中查找,但是没有一点消息,因为我当时没有见过他的老婆与孩子,甚至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猜他们现在非常富有,因为当时黑岩就给他老婆跟孩子在国外的银行存下了大笔的钱,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死于非命,所以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个孩子应该也已经五十岁了吧? 说完了这一切之后,霍老爷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在他的心里已经藏了多少年了,现在总于都说出来了,似乎也是一阵的轻松:“老鬼一定是知道了一点什么,才会被人灭口的,黑岩的后人已经来了……” 霍敬尧从来不知道,他的爷爷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去,而岑家的三兄弟就更是呆住了,原来他们的父亲叫做岑铎,他在少年的时候就已经有那样正义的梦想,他是一个好人,为什么现在却是躺在了重症监护室里呢? “我已经老了,死亡并不可怕,相信你父亲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但是你们还不一样。”这是霍老爷子最后说的话:“你们不一样,找到这个人一定要把他斩草除根,不能留下任何的后患明白吗?”刚刚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悲伤与激动的眼神开始变得涔冷与肃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他们没有以力,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这些人自己找上门来,那么就一一铲除,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阿尧,这件事情明面上还是得由你来处理,因为毕竟他们几个都是律师,你多担着……”意外可能随时都会来,或许呆会儿他坐上汽车也会遇见跟岑铎同样的遭遇,所以该交代的都交代,不过这句话似乎有点多余,他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孙子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说了一句废话似的。 他的这个孙子什么都好,什么都强,可是就是心性太高,太狂妄了,终是有一天要受到教训的,苏浅却是柔中带刚,刚中有柔的女孩,如果她再绑不住匹脱缰的野马,那就真是没有办法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缘份,他的孙子最终跟岑家的几个孩子都混得这么好,也算是一件欣慰了。 岑家的老大站了起来:“谢谢霍老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我们为自己的父亲骄傲,这个公道应该由我们做儿子的来讨回来,律师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我要亲自动手。”岑冀风彬彬有礼的说着,虽然尊重但是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们岑家绝对不让步的,这是两家的事情,没有理由让霍家独力承担。 “好,我已经老了,是你们的天下了,但是切不可大意,他隐藏了几十年,可能已经经过了几代人了,才来复仇这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末必你们就会占上风。”霍老爷子说得语重心长:“我这两天就住在这里,让医生给我整理间病房出来,我休养一下,就当陪陪老朋友了……”有过那那一段出生入死经历的人,就算再长时间不见面,那份情依旧是在的,有生之年,他们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能有多少有生之年 ?如果岑铎醒得来,那么他们就一起回去美国看看吧,看看的那些地方,也看看他们年少轻狂时的样子。 霍敬尧走了出去,对着下面的人交代着:“二十四小时守着,这幢楼给我都封锁了,还有医生跟护理不能以任何理由换人,陌生人如果敢闯,一个不留……”狠戾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柔软,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了,如果不让别人死,那自己就得死,用了几十年来计划这个复仇,可能这个医院里都会有他们的人,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然后拔打起了电话:“我要进去凶案的现场看一下……”冷竣刚毅的脸庞被阳光分割开来,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的时候,有着一种令人几乎快要产生错觉的感觉,好像是没有温度的冰山般的,阳光再暖都化不开他的一丝半点。 “你也够呛的,凶案是小事,都能查出来,当街开枪呢?还把人给踢断了胁骨,多少要给我点面子……”电话那头的人这两天也被这些事情搅得头疼得睡不着。 “断了骨头?下回我要他断了这条命,他是一个线人,你们容得下这种人吗?还是让我来替你清理门户吧,这样算给足你面子了。”霍敬尧冷冷的哼了一声,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真的?”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紧张了。 “你自求多福吧,最近肯定是不太平了……”说完这句话后,霍敬尧挂上了电话。 “我跟你去,我大哥守着,二哥要飞一趟美国,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活下来的人,我跟你去鬼爷那里。”岑允风站在了霍敬尧的身后,面露倦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也已经熬了整整两天了,刚刚他们商量了一下,医院里三个兄弟之中一定要有人二十四小时在的,岑冀风是长子他在合适,然后老二去了美国,他跟霍敬尧一起开始动手办事了。 发生了凶案的现场总是显得有些阴沉,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灯光,站在屋子里,这里还有久久不曾散去的血腥味道,霍敬尧拿出了香烟,点上了之后放在了鬼爷经常坐着的那个位置上,他是个老烟枪。 鬼爷是个聪明人,霍敬尧在想他或许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线索,在他临死之间应该能留下一点记号,或者是别的什么,只是这个需要耐心的查找才可以。 目光一点点的从刚刚进门的门框开始,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似的,慢慢的看着,不急,有的东西一直都是急不来的。 岑允风几乎是趴在地上的,杂物太多了,他的脸贴着地面扫过了地板上所有掉落的 东西,刑侦大队的几个人来过,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他不相信,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一点点的慢慢看着凭着做律师的直觉,他总是觉得有会有一点什么在等他们。 霍敬尧从鬼爷的桌子上拿起了他平日在看那些老物件用的一把专业的手电筒,朝着屋子角落里那口巨大的缸走了过去。 “鬼爷,得罪了……”霍敬尧长腿一伸,整个人都坐进了那口大缸里,身体保持着当时他发现鬼爷尸体时的姿式,然后打开了手电筒,一点点的照在了缸壁上。 整口缸里依旧是盘龙纹,而在龙的左爪上有个非常明显的带着血的指痕,那是有人故意按上去的,左边的第四个爪子? 霍敬尧坐在那口缸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在想鬼爷要交代他些什么呢?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