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杨》 第一部 第一节 “你好,能帮我个忙麽?”字是白色的一行,发言人是[菲杨]. 轻点下numlock,回车,中指和无名指点出了同样是白色的“?”前缀是[斐扬] 然后便是等待,西部荒野的雨下的很大,房间里的空调开的很凉,静止空气配着屏幕后面好像也潮湿了的黄沙。她,也许从表面上是她,灰色的长发,带着一把破旧旧的剑,也许是哪个人类新手的任务的奖励,灰扑扑地站在斯特登的池塘边。还有灰蒙蒙地雨。 许久,她还是沉默,好像在打那一串串的任务名字或者在筹措词句借钱。我很想告诉她我也很穷,或者按下shift可以把任务都贴出来,但是我没有,也是沉默,因为不论哪种可能,我都不可能得到些什么,只是浪费本来就不多的点卡或者g币,还有破坏我绅士的形象而已。 雨嘀嗒嗒地打着t2.5盔甲上的花纹,空调的风凉飕飕地通过圆领的t恤灌进脖径。缩缩脖子,一摆手把空调关掉,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只留下窗外微风吹着沙沙地叶,和明晃晃的天空。 却关不上灰色的主色调。我所喜欢的寂寞的感觉。一个寂寞的人,总喜欢躲在暗处的。 粉红色的字带着微微的娇嗔,跃然在屏幕的左下角:“快带我来任务,磨蹭什么呢?” 打破了沉默,从灰蒙蒙中惊醒,我才想起我此行的目的。 我拨转马头,不犹豫的,马蹄踏出了点点泥土,溅到了池塘里面。200%的跑速,金晃晃的马甲,25度的房间温度,s.h.e的再别康桥,背上的邪恶力量巨剑,2.5肩膀飞扬的造型,披风为了好看也换成了环雾披风,大体是无缺憾的一种感觉。就连是去浪费点卡,对我这样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也没有感到多厌恶,因为我所飞驰的方向。有一个美眉在等待,千真万确的美眉,曾经的同桌…… “?是什么意思?是可以麽?”又是一行白色的小字,在我跑到月溪镇和大路的交叉口的时候从雨雾中掠过,关掉远景的设置已经看不见背后远处池塘边的[菲杨],一个和伟大的圣骑士,也就是我,名字有幸重合的小号。 “什么智商阿……还是装嫩?”一闪念只不过像叶子落在水泥地上的划痕,很快就被风和雨吹得无影无踪,[菲杨]从我的思想和视线中差不多也同时下线。 同时,好像也有点厌倦寂寞了…… 斐扬的第一天 我跟键盘做了半天斗争,终于在他即将跑过得时候叫住了眼前的这个样子很夸张的骑士。很牛吧?总共8个字1个标点呢~.~夸张翘起的橙色大肩膀,像一条大虫子的翅膀。紫色的大刀子斜斜地斜背在白色的披风上,透过马屁股穿了出来。耀眼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淡淡地拖在脑后,好大角的金色的马啸着马嘶,在我面前停下。 我想这是他要帮我的意思,却被一个小小的“?”迷惑了。 这是同意帮忙?还是甚么未知的意思? 手机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电脑桌旁边,白白的窗帘半掩着遮住了金色的阳光,却有一缕扔顽强的透了进来。长发未曾梳理,斜斜地随便扎了一下,盖在左边白色的没有一丝装饰的睡衣上。空调安静地吹着白色的风,打在白杨木的门又折在了我脸上,掠起一丝黑发。 悲哀地看了一眼23小时未响过的手机,23小时前,10086在祝我端午节愉快。 这个世界就是很寂寞的,高考结束后的空虚更是如此,朋友拉我来玩一个叫wow的游戏,却把我一个人丢下,丢在这灰蒙蒙的雨雾中。正好衬着我我喜欢的白色而更素朴,更寂寞。 第n+2次被一个叫迪菲亚捕兽者的人用网子捕获然后宰杀后,发短信求助,但朋友从遥远的地方用粉红色的字说:“笨蛋杨杨,找一个人带你吧,我有活动。” 然后便是勿扰:“本人naxx中,有事请写信。” 刚掠一掠偷偷迷眼的长发,他就从灰蒙蒙的雨中跑了出来,那个夸张翅膀的虫子,哦不。是骑士。 我想告诉他让他帮助我干掉那个可恶的人,把我这样一个美女当成“兽”捕杀的人,一个无耻的怪物。我想他有这个能力,因为我能辨别出他的等级是60,是这个游戏里最高的级别,而那个怪物,只有11级。我,是更可怜的10级。 小小的“?”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抖动了下,阳光打在了眼睛上,迷了眼。 我backspace了三下,删除了好不容易打上去的3个字。出于礼貌,我想问问那只大虫子是不是想帮忙。 雨打在了他的甲壳上,也打在了我身上,如此相对静默不动。哦不,不是我,是[菲杨]. 而我叫陆菲杨。 灰色的发,灰色的雨,灰色的心情,灰色的生活,我想把一切都漂白,却被黑发白衣中和,一切还是灰色的感觉。很悲哀的伤感。[菲杨]很可怜。是菲杨的悲哀连带了她。从心底涌起的凄凉,被这雨蒙的更哀伤了。 简单的铃声响起,我的手机在23小时06分后又响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打完第一个标点,5个字,第2个标点和4个汉字。还没有按下enter.轻音乐的哀婉的旋律从免提的话筒里渗透了出来,却是她欢快的语音:“菲杨,明天老同学聚会,要来哦,大家都来!” 然后便是嘟嘟空寂的声音。 “大家都来,是啊……”灰色的雨,只有我和眼前这个静默的骑士。真的,突然发现他很久没有动了。 我从小性格奇怪,别人抱着布娃娃,我却喜欢扬琴。别人留着奇形怪状的头发,我素净的长发从未染烫。she的《中国话》发行的时候,我却写着酸溜溜的诗句。别人闪电般地换着男女朋友的时候,我却期待一场古典式的爱情…… 很幼稚吧? 按下enter,他却不见了。 我该当寂寞。 菲杨的第一天 第一部 第二节 夏日的风不知道怎么却带着一点秋天的意味,可能是骤停的雨和不该骤然开朗的天空,卷着空调残留的凉气,便成了秋高气爽,但还有一丝凄凉缭绕在雨雾里,心头间。好像是什么不舍,抑或是某种缘分。 我打开窗户,明明白白的夏天,炙热,无聊,草被晒干的味道淡淡地弥漫在空气里。枝头上是蝉鸣,窗内是电话在响。 她在我面前了,一袭绿色的长袍,卷金色的长发,手里是火石法仗,屏幕上看不见笑容,但我相信她笑得很妩媚,好像这西部骤蓝色的天。飞扬着纯净蓝色的快乐。 勒住马,大拇指在空格上敲过,金色的马昂起角长嘶了一声,化作灰色的烟雾消失了。一身t2.5的我,西部的阳光。我相信我将告别寂寞,也许是那场雨,在为我的寂寞送行吧? “大虫子”蓝色的字,欢快的^.^.她说。 心理暖暖的,接了电话。 “哥们,明天同学聚会,在学校门口集合!不来捶你y的,文科班那帮美女都来。小样儿的加油把!”老友流氓般的声音电话里显得更加流氓。 “她也去么?”我明知故问,房间里温度是27度。 “废话,哈哈!”我们俩意味深长地在电话里y笑…… 挂下电话,我故作毫不在乎的撇撇嘴,揉揉头发,一阵夏风吹过,扯扬了我的嘴角。微笑还是不争气的侵占了嘴角。“大虫子!发春呢?”粉红色的密语,粉红色的心情。天啊,真是棒透了!!!等等,大虫子?天啊…… 阵风习习,虽然眼前荒凉,却是温柔一片。一印印的黄土,杂着凄凉凉的蛇麻草,和心里所恋的人同行,为她拔剑,佳人笑颜,华年只为斯人尽,甘愿苍茫。 也是太寂寞,10天前傻傻的问她是否考完来陪我玩游戏,话语流入空气,不期待任何回音,但上帝给了我恩赐,她竟然说:“好!” “噢”我有点失望的转开头,低头看方程式y=x+3. x+3突然变成惊喜,我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她笑笑说:“真的。” 于是[飘扬]便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今天她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18级了,自己练得,给我一个惊喜。 我们正溯着湖滨大道一路向南,淡淡地尘土模糊了心,一张叶飘进窗子,蒙住了眼,淡绿色,我爱上了她。却好像缺失了什么。我告诉自己,我抛弃了寂寞,也就是那感动般的灰蒙蒙的天空和灰蒙蒙的雨。再别康桥在唱第27遍,我却爱了第一遍,并希望是最后一遍,只此一遍。 如此而已。 她说:“明天学校见。”夕阳已燃,天是红的。 我把心丢给了黑夜。希望明天看不到忧伤。 却又一次看到她。 斐扬幸福的第一天 我该当寂寞。 他?我猜不透。雨中他夸张的身影,也显得有点孤单,呆呆地眼神,静默的身影,与我相对。雨中洗刷菲杨寂寞的头发,对着雨中滴水他夸张的铠甲。时间无所谓有无,只是他突然的失踪,和那一句自己留给自己的话。显得我很傻。 是自己太寂寞,所以看见什么都觉得很寂寞吧,窗外的花草,沉静的低下头,连本来就很微弱的空调的声音,也寂寞的仅剩一丝气息。纯白色的房间要窒息,[菲杨]的脚丫伸进了池塘里,陆菲杨还多此一举地给她脱了靴子。然后揉乱了头发。 电话第2次响起,在我把本来用来扎头发的皮筋卷成一块小尬瘩的时候。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个不辞而别,神经兮兮的骑士,如果天气不是那么糟糕,如果……很多如果,总之我很寂寞,白色暗淡成了灰色,就连天上的太阳,也寂寞地孤单地忧郁的无奈地沉静地哀伤地挂在天上,孤零零的。 “对了,学校集合!八点半”匆匆地,又挂了。连早上晚上中午或者清晨午夜都没有说清,谁知道是狗年猪月的八点半。 应该是早上吧,还存留着一丝理智。因为又不是两个人去看夜场电影,也不是恋人花钱月下。没有必要是晚上。 胡思乱想着,我的人生,理智,和这个太长的暑假一样糟糕。 感觉到一丝秋风,是紫颜色的经验条仍然是2/3,喜欢的午夜电视剧连播尚未开始,《沙漏3》也还未有一丝消息的时候。窗帘开玩笑似的被一缕风儿从窗户缝里掠开,吹过鼻端,我问到了秋天的味道,咸咸的,淡淡的。不同于那种被烧焦了的风,卷着泥土味道,好像是西部荒野正在下雨。是的,下雨。 咦?雨呢? 唯心主义哲学家说:“你看到,就存在。” 我没有看到雨。 它竟然停了?!!! 哦,天哪,焦灼的阳光下,我发现一只血红色等级的大鸟在向我扑来,可怜的[菲杨]连靴子都没有穿,光着脚丫在碎沙上奔跑……左边却又跟来一只山狗,右边是豺狼人,前面是迪菲亚拦路者。“我靠,什么破名字!” 淑女为什么不许骂人? 如此[菲杨]就躺下了,姿势比陆菲杨睡觉时候漂亮优美的多。 躺在了地上,却感到一丝开心。傻乎乎的野猪从身边走过,恶狠狠的豺狼人也不理睬我。刚才追我的那只大鸟,又追逐着另外一个过路人而去。蛇麻草淡淡的味道微香,带一点桀骜。我想那是用来酿酒的。 qq的好友栏一片灿烂,却没有滴滴的响声。手机也再度陪着刚来得黑夜沉默,[菲杨]躺着,身边是高高的山脊。 原来我闻到的是的确是酒的味道,自己打开的罐装燕京。有点郁闷,想尝尝。 落下1/19瓶酒,用忧郁的眼神旋转着罐子,注意,不是杯子,也不是高脚杯。音乐也是沉默,不是轻音乐也不婉转悠扬。只流着凄凄凉凉的哀伤,好像是喧嚣的中心,阴暗的晕红无奈的叹息。 “喂。”有人m我。是粉红色的字迹。 是他,夸张的大肩膀。从山脊的缝隙中露出头来。西部也开始天黑,一轮月一点一贴满了整个夜空。暗金色的马匹,黑色的披风,暗黄色的马尾辫。肯定是他。 哦,天哪,难道上帝还不放过我麽?!我微醺地抱怨着。 菲杨倒霉的第一天 竟然是她,孤零零的两个简单的字淡淡地悬在夜色下,是蓝色的。 我告别了[飘扬],用粉红色的祝福回应她蓝色的再见,那时窗外是夕阳,mp3唱着《听袁惟仁弹吉他》。晚餐啃着趣多多伴着雀巢咖啡。 按下numlock让骑士在夜风里驰骋,不管前面是怪物的营地还是沟沟壑壑。我只想开开心心,让我的[斐扬]也陪着我开心。如果可能,我会跑出门抢一辆摩托车,像[斐扬]一样驰骋,不管前面是警察岗亭还是栅栏城墙。就算被抓住,或者被磕上天摔伤掉血,我也会大声喊出:“老子不怕,无敌炉石!” “你发什么巅儿呢。”ut里面骂道。 “没啥!开心!” “搞定了?快把中午那600g拿来,我就纳闷你拿那个环雾干吗用?原来是耍帅啊哈哈!” “没呢,只是有所进展罢了。” “废物,我看人家对你有意思,加油吧。” …… 马蹄骤然停下,安静的伫立在夜里,微风拂动了黑色的强烈仇恨披风。她躺在地上,两眼淡淡地闭着。身边是两个豺狼人在聊天,麦酒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山上就是交换雷霆啤酒的地方。 发送给[菲杨]:“喂!” 又是等待,半个下午不见,她的等级还是可怜的10级,可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要不是她的名字读音和我的不幸重合,也许我不会停下我如风的旅行。只当她是一个遭遇了不幸的小号。哦,不,救死扶伤是圣骑士的美德,救助美女更是我王斐扬的美德。嘿嘿,暂且当她是美女吧。 “看样子不是装嫩啊……”我想。 有关她的一切在记忆里重新上线,灰色的天,灰色的雨,她灰色的头发。还有留给空气和岔路口的她那一句话,和那灰色的主色调里面我曾喜爱过的沉默。只不过一切都已变黑,好像是白色被悲哀染灰,灰被太重的寂寞变黑,徒有一轮白的惨白的月,掩不住久在心中扎根的悲哀。 光芒再夜色里突兀的闪起,两只豺狼人躺在了地上,一左一右,一如仪式。右上角有“复仇”的buff.我是替她或者他报仇了吧? 15秒后,她和我重合在一起。我发现她没穿鞋。好臭……不过是我脚丫的味道……两天没洗了。 “谢谢。”又是一行可怜的小白字,17秒。 “不客气”我很无奈,并在第19秒的时候断定她是一个菜鸟,而且是究极体完全体!。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麽。”这次是[斐扬]先问的,出于礼貌而已,没有想借着夜色和月亮有什么企图,虽然有首歌叫《都是月亮惹得祸》。 漫长的等待开始了,夜色幽幽地凄凄迷迷,我把mp3换成《far away from home》开始用高脚杯喝老爹的红酒,苦涩涩又香甜甜的味道在嘴巴里弥漫开来。如果是解渴,我选择冰白开,如果是情调,我选择咖啡。但是爱情,我还是选择红酒比较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红酒会代表思念。 喝下3又2/3口,有人m我。 “哈,你在西部啊,我有个同学你帮我带下,是真的女的,她id是菲杨,你m她吧,谢谢啦。”从奋战在纳克萨马斯的哥们儿发送过来,文科班少有的男生之一,外号娘们。 我彻底的晕了。 太tmd巧了吧? 暗恋我?一定是的,我这麽帅,哎,没辙! 她却一言不发,从屏幕里消失。我认定她是被帅哥救了之后脸红心跳,难以自制导致心率不齐,被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得意着,洗脚去了,实在太臭了…… 斐扬很高兴。 我从他的光芒里读懂了我的寂寞。破旧的锁子甲,灰色的头发。镜子里面憔悴的面容,随便乱扎的长发,任谁都不会喜欢,走到哪里都会被他人的光彩掩盖。 [菲杨]娇弱的身影藏在了他身子里面。无法阻止的重合。我鼠标移动,看清了他的名字。 alt+f4,我需要安静了,喝多了。 菲杨很郁闷。 第一部 第三节 如果说相遇是一种缘分,那么巧合就是另一种更深的缘分了……菲杨 早上起床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也许是昨日那1/19瓶啤酒的后果吧。拖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白色的砖瓦不同于灰色的天空,凌晨5点,恰是鸟儿起床的一小时之后。陆菲杨却再难睡着,对着澄亮的镜子出神。 长发,白衣,明眸,尖尖的下巴。这就是我么?苦笑渐上嘴角,如果搁在一千年以前,还算是个美女吧……拿起牙刷,淡淡的丁香味道充斥了方圆10平米,我在香味中淡然地流泪,不是为新词而强愁,而是心里面苦的苍茫,不同于那甜香,却如同桌上那18/19的啤酒一样。 18/19瓶啤酒,33.5度的阳光,ph=7的空气,5.2厘米的中指,我的早晨。浪漫却是1/3瓶波尔多,25度恰好,略带碱性的空气,两根绞缠的手指,大约5.4cm. 0.2厘米长的遥不可及,寂寞却把我缠绕,没有自由祝福。穿上校服,随便一扎头发,淡淡的扑上点粉,用香味掩住苦涩。一看时间还早,决定尽快升到11级,不过是1/3的经验罢了……音乐是激扬,我把声音放小。账号,密码,对着密码保护卡。13秒之后,[菲杨]冒着一股烟儿向一头野猪冲去。 寂寞的沙儿,寂寞的键盘,寂寞的手机寂寞地躺,寂寞的人儿寂寞的野猪。广阔的地图上面连一只飞鸟也不见。我是战士,却不同邪恶战斗,与自己的寂寞在殊死搏斗,带着泪光,我放到了这头17级的猪。 啥?!17级? …… 怎么又是他?上帝!安拉!阿米驼佛! 又该有什么倒霉事情找上我?迪菲亚兰路者?还是醉酒? “hi~安。”[斐扬],一个名字跟我很像的很夸张的很爱装绅士的很让我倒霉的很爱玩突然消失的家伙出现了。 “美女你太勇敢了,10级打17级!wow kao~~崇拜你了!” “……”省略号我打得还是很快的。 “刚上就看到你了,昨晚我就在这里下线的,也挺巧的,这么就把你给救了。”他挥舞着手臂一本正经的说。 我懊恼得揉揉头发,它却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变乱,还是自然下垂。略微透过了睫毛,掩住了我的眼睛……第一次和他相遇是他突然消失,弄得我很郁闷。第二次相遇是他在我很郁闷的时候出现,弄得我更郁闷,第三次是他又看到了我傻乎乎的挑战17级怪物的样子, 天啊,万能的主啊,救救我! 空空的好友栏被轻轻地点开,[空殇]这个唯一的id在里面无声地灰色。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世界如此之小,总是遇到我本来就很郁闷寂寞生命中的灾星。 我的寂寞灵魂绑定了我的生命,试图复活,却总是虚弱。难以摆脱。 “你是光中的吧?名字跟我这么像?”他问道,席地而坐,压住了我的脚。 我决定回避他第二个问题,因为我觉得他暗恋我,蓄谋已久,蓄谋已久的名字,蓄谋已久的相遇,蓄谋已久的看我倒霉,蓄谋已久的给我寂寞的感觉。但是我不喜欢他,虽然有点沾沾自喜。从游戏里的他来看,我感不到他有一丝古典式的温柔,而这些是我用生命所期待的,期待骑士和公主的故事,期待牡丹亭。很傻,但是我愿意。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张开双手,摇头晃脑,好傻。 “2班,王斐扬。”他打字真的很快呢…… 好晕,世界又缩小了,我的霉运顺着长长的网线,透过桌上的啤酒瓶,沿着罐子上我残留的温度,顺延到了我身上,陆菲杨的身上。好像陆菲杨把寂寞透过网线传染给[菲杨]一样。更不可原谅的是,他也把真名搬到了网游中,而且读音跟陆菲杨很像!想法也跟陆菲杨一样。 酒精开始在脑袋里面蔓延, 我讨厌巧合,更讨厌给我寂寞给我慌乱给我惊讶的巧合。而且这不是蓄谋已久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巧合。我知道。 也有一点失望,原来他不是暗恋我,我还是没人爱。 “噢。”我说。他又给了我失望。在第三次相遇的时候。 “没听说过?!”他好像认为我的名字是去学他。 “没有。”我说了实话。 “不会吧?故意把名字起的跟我差不多,该不会是……暗恋?”他……我无语了 我头很大,离八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我决定补觉去,把该死的霉运丢给黑暗。这头该死的猪竟然以为古典高贵的陆大小姐竟然会喜欢他这样的男孩……天啊,我需要把脑子格式化formet,要不我会疯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也许会给你机会的哦!如果你是美女的话~”[斐扬] 我在alt+f4的时候看见了这句话,把这句话丢给了空气,如同他昨天把我的话丢给了空气一样。 我踢开白色的拖鞋,倒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眼前是黑的。 菲杨郁闷的早晨 “是害羞把?她。”我想。 北京的早晨太都市化,连鸟儿的鸣叫也显得有点机械,留着工业革命的痕迹。但是空气还是不错。4点半的我被想念吵醒,想她,[飘扬],柳梦苏,她和我两年的同桌,她笑过的每一个酒窝我曾在寂寞时迷醉过。我为她写诗,为她作曲,她的快乐漂白了我的寂寞,表白,她笑着说:“傻瓜,等考完了。” 高考结束了,一切都美好起来,邪恶力量巨剑被我用压倒性的dkp获得,爱情也被我用压倒性的真诚和追求栓的牢固。 花了0.873个小时,我用者哩水,洗面奶,老爹的刮胡刀,老妈的法国香水,飘柔洗发液,舒婷护发膏,雅丝沐浴露和自己艰苦斗争,又自作聪明的往身上洒了点红酒,讲话说这是男人浪漫的味道。 高考后的她,是不是发丝更加飘扬?笑得更加漂亮?深深的酒窝我深深的想念,我恨不得时钟赶快到8点半,帅哥王斐扬和美女柳梦苏会在大家的瞩目中牵手,我会潇洒的挥挥手说:“兄弟们,做哥哥的革命已经成功,各位还须努力。赶快努力去吧!我俩先走一步。” 她在旁边捶打着我。我所期待的浪漫,就是这样。 口水流到了脖子上,房间的空调偷偷的停了,一只鸟儿从在窗台上啄食米粒, 我决定上线去采点矿去卖了还债,昨晚下线还是在西部荒野呢。 ……于是。 怎么又是她!我老王的桃花运太旺了吧? 17级的野猪,10级的她,60级的我,和一只1级的野兔,种族是小动物。 第一个很快就被我一挥手间变成一个血牙野猪头和野猪肉。最后一个基本可以忽视,于是就剩下我们俩人,我盘腿坐下,压住了她的脚,有些硬,她穿着靴子。其实是我一屁股坐在了饼干盒上,昨天剩下的。 我决定还是流氓一点比较好,太绅士了我怕她会爱上我爱的死去活来,谁让我太帅了没办法,这样又怕持不住,阿弥陀佛,这样梦苏会生气的。不过她好像已经爱上了我了耶,名字都这么像,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不健康的想法掐断在萌芽之中。 她说她是光中的,这在我所掌握的情报之中,但她没告诉我她为何把名字起的跟我一样和她的名字,就凭空消失了。我不敢肯定有多少话被她丢进了空气,不过我确定是我说出了她的心事,羞红了小姑娘的脸,于是她赶快跑到一边幸福去了,哈哈。 不对……我不是要让她幸福,我要让她伤心欲绝,我要在耍流氓之后决绝的说出:“你瞧,我是流氓,不许喜欢我。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的马子叫柳梦苏!” 不过她走的有点早,还来不及让我耍流氓……不过也好,万一是个美女呢…… ……yy 胡思乱想ing,连矿都忘了采 斐扬yy的早晨 太阳晒pp了。 我靠,八点10分了,起晚了。我决定暂时抛弃淑女形象,甩开大步,飞扬长发地奔跑。 胡乱洗了一把脸,叼着一块多纳高,好不容易用对了钥匙锁上门,却忘了带包。等到跑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8点18像两撇小胡子一样在对我微笑。我晕,果然很倒霉,我恨那个大虫子! “同学,去同学聚会?”很阳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惊讶的猛回头,长发松松的只用束带束住尾端,很飘扬的感觉,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 一个海拔一米八以上的男孩穿着光中的校服在我背后,小区的里面。 北京的学生没有会在八点十八分穿着光中的校服去光中,除了同学聚会的,因为他也穿着光中校服,不过很显然经过精心的打扮,一股香水和洗面奶混合着的味道扑面而来,长裤是韩式的,还带了一个头箍,好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不过牌子是nike不是唐僧牌。 头发显然经过着哩水的buff,刺楞的挺帅。球鞋是乔丹,+魅力和移动速度而不+敏耐。自行车是山地车,叫不出牌子,好像是进口的,不过后面安装了可以载物载人的架子,不知道何用,可能是用来载女朋友的吧。 “是。”我气喘吁吁的回答,却语气生冷,头顶上绿叶重重叠叠,折射的阴影恰好盖住了眼眸,也盖住了我不想示人的冷漠和寂寞。 “我载你把。你要迟到。”他笑笑说。笑得很阳光。 一刹那间我竟有些慌乱,寂寞的天空寂寞的云彩一动不动。面前是人不多的小马路,高高的杨树成排,相依的叶子挡住了太多的阳光,我喜欢树丛下灰色的空间,就像是我在寂寞中才找到我自己。小时候,妈妈告诉我:“菲杨,你名字的意思是美丽的杨树,我希望你坚强,爱人。”我却发现,我的确是喜欢杨树,却爱着她的灰色。看不到外面的阳光。 相依是寂寞。孤单也是寂寞,这就是我的世界,噙着泪祈祷,却只是看着别人幸福。 这就是我期待古典式爱情的原因吧,得不到,于是便希望天长地久。得不到,就嫉妒别人的幸福,期待一个虚无的幻影。 但是我无悔。 慌乱只是一秒钟,我又权衡了10秒利弊,决定屈尊坐他的车。用现代的眼光来看,他挺帅的,也不委屈我。我可怜的自尊说。 “谢了。” “不客气,mm.”看样子他很高兴,我却很冷漠,虽然有点动摇,但是我一向是冷的像块冰,至少人前如此。他这点阳光不足把我融化。 风簌簌的吹着杨叶,也逆着刮起我的头发, 我斜座在他的车坐上,架子并不硌pp,一摸,发现竟然还有块垫子,于是更加确定这是他用来载女朋友的靓车。他问我的名字,班级。我告诉他我叫陆菲杨,曾经是9班的。但一辆大卡车从身边呼啸着飞过。把我的话语刮到了西伯利亚,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不过他也不在意。不懂装懂得“哦”了一声,我叫阿猫或者阿狗或者陆菲杨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这么想,他自然也是。 …… 自行车停住了,我很淑女地下来,拢拢头发。马路对面都是高三的毕业生,已经列队上车,准备去公园。人群里有人冲我们这边叫喊:“王斐扬!快滚过来,你y的那里又勾引一个漂亮妞来?!给哥介绍一个!” “王斐扬?那只夸张的大虫子?”我四顾寻找,却很悲哀的发现这边就我们两个人,已经被那句突如其来的叫嚷变成了290双580个眼睛的焦点。 “街上捡的!!漂亮吧?等等再说!我先把车锁了!”我身边的男孩喊道,好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随即转过头来露出阳光的笑容说:“开个玩笑,别介意~” “不。天哪!”我快歇斯底里了。 菲杨想哭的早晨! 第一部 第四节 我知道我的脸烧得很红,眼神很慌乱,行为很夸张,心儿肝儿颤的很疯狂。如果此刻有人招呼我:“菲杨!!”而且声音还很大,大到足以让王斐扬听见,我想我会立刻血怒狂暴拦截鲁莽怒气药水狂暴之怒满怒,然后斩杀他或者她。 不过还好没有,这也足以说明我的寂寞。他在短时间内不会知道我就是[菲杨],那个很倒霉很菜很寂寞很颓废很没有光彩的可怜小战士。 我决定迅速脱离,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此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这样陆菲杨还是高傲的,寂寞的,冷冰冰的。 迈步,艰难的跑起来,试图恍若无事般地横穿这条宽的过头的10米马路。290人的注视并不沉重,沉重的是我有点太唯心,竟然是他!那个自恋狂,给我倒霉给我寂寞给我失望给我醉酒而且跟我毫不相关却又有太多重合的人。我想离开,并努力保持着直立奔跑,不被惊讶击倒。残留的酒精却又涌了上来,激的我一片混沌。太多的心理暗示闹得我的神经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好像萨满的图腾。 不信世界上会有太多的巧合,尤其是一天之间,三个小时之内,两次令我相当吃惊的巧合会不经上帝或者佛祖之手的雕琢和安排就狠狠地砸在了我身上,砸得我混乱不堪。以至于过马路的时候完全了没有淑女的形象……数学老师说,相对独立事件发生的概率是单独事件发生概率之积。十三亿中国人,哦,不,一千多万北京人里面怎么就我们俩巧合的很巧,很暧昧,很不是我所希望的和预料的,很无辜,不关老天爷事,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自然的稀里糊涂。 在撞到第二个行人的时候,他从后面追上来扶住了我,很担心的语气,卷着一股夏日早上的微风,透过我的左耳膜传到了右耳膜,无声无息。“是在说什么?”我混乱不堪,对通用语的理解能力被突然忘记到0/300,对行走能力的遗忘更甚于语言。 长发垂下来,一侧头,淡白色的束带静静的扎着。身上掩着素净的校服,手上的手表是hello kity,时间是八点三十三。 然后…… 一片黑。祈祷把寂寞洗白,却越洗越黑,黑的至深! 陆菲杨,心事太重,想的太多,喝得太醉,走的太不稳,撞柱子了。 …… 这是一根用来架天线的柱子,北京城这样的柱子成千上万。可怜的菲杨,呆滞的眼睛,秀气的鼻子和微嘟的小嘴,在6月21日早上八点三十三和一个贴着“专治xxxx”小广告的柱子有了亲密的接触。 风儿吹着,我能听见,在一片腿色的世界里,我落入了他的怀里。我最讨厌,一个喜欢给我不幸和寂寞的人的怀里。 绿色,树叶在头顶静默。黄色,红色,纯黑的眼眸,红酒的味道,他强忍着笑,眼神却卷有那么一丝担心,托住了我的头,避免了红色的花朵开在水泥地上这样煞风景的事。黑色的长发从他的手腕淌过,两颊晕红,热气丝丝的灼烧着混乱的思想。 这可炸开了锅,笑声,口哨声,尖叫声全部随着指挥扬起,和对角街上音像店播出的《很爱很爱你》织在了一起。雾气苍茫的眼睛看不清,却听得见,全身是虚弱的感觉,那是埃尔文森林里清晨的雾霭,我很喜欢的感觉。雾里藏着可爱的熊,有点凶刹的狼,却傻傻的令我想笑,还有从深处的白色跑来的人,一笑,又隐到了雾中。 我憎恶寂寞,却又多少次在寂寞里睡着。突然感到很累,长发被风抚起盖住了眼睛,试图抬起手,却发现手在他的掌中,很暖暖的感觉,很浪漫的姿势。不同于寂寞的啤酒的味道,“他喝红酒了吧?为甚么?”菲杨心里懒懒地自问。尖锐的口哨声远去了,丢进了雾气最苍茫的深处。歌声渐成呢喃,眼前是奔跑的骑士,呼啸着风儿…… …… 那里是西部荒野在下雨,灰蒙蒙的秋色,萧瑟的蛇麻草。雨和秋两道至深的凄凉打在了最寂寞的黄土上。威斯特兰的矮人欢快的笑声和歌声从深蒙蒙远处山脊上响起,好似幽灵在开低语的幽宴。忽明的灯塔,遥远的叹息。我孤身在月溪,身边是一株秋葵飘摇。祈祷给苍天,突响骑士清亮的马嘶。斜坐着,金色马蹄腾飞,我恋着浪漫,却拥着孤独。海滨是苍茫一片,心静若秋雾,我说我爱他,亲爱的骑士,话语却被海风吹走,他无情的消失。空留我把玩海边的泥沙,诉说对浪漫的相思。 浪漫的相思……我很花痴。 有人掐我?我靠别掐了很疼的!我怒骂道,声音却弱细蚊,涌不起一丝在空气里透落的涟漪。 “同学,醒醒!!!!!!我很难办的啊。好多人看着呢。”好流氓的声音,却透漏一丝俏皮和焦急。发源地是我头顶上方斜对角三十五度,相隔5厘米。 鼻尖是他的气息,红酒,很浪漫的味道…… “别动,她流血了。拿着,给她止止。我去问问谁有创口贴。”是个很温柔的女声,声音很像我表姐,她在加拿大。 头好疼……她流血了?她是谁?不要紧吧?好像是我……我是谁?哦,天哪…… 勉强一侧眼,从旁边的不锈钢报纸栏的侧柱子上看到了一个女孩躺在一个男孩的臂弯,长长的头发侧盖着右边的脸颊,左颊却是通红,额头上殷红一缕呈自由落体顺着瓜子脸流到了尖尖的下巴。这是我麽?好衰啊……但是最恐怖的是……天啊,我微睁的眼睛竟眼波流转…… 完蛋了,误会更深了。 陆菲杨精心打造三年的冷淑女形象在今日彻底被摧毁,在一个男孩子温柔的也有点惶恐的怀里,290双眼睛注视下。 我是不是把太多的不如意的罪责都给了他?谁让他总在特定时间出现在特定地点见到特定的人而且看到的竟然是特定状态下的我。不过他也挺好的……载我,救我,耐心聆听我的话,一个孤独者慢吞吞的寂寞的声音。还有,他给了我人生中第一次浪漫,我所依恋的浪漫,我确定梦里是他,金色的马匹,如风般消失。 他……他不认识我,要不,他会远远的叫我:“菲杨!我载你!”而不是“同学!同学聚会?”以他的性格,会的。 还好,他还不知道我就是[菲杨].不然他要笑话我的……我的失态,我的寂寞,还有我的……突如其来的爱,一个对幻影执著的爱。 一切都是巧合的误会,误会的我想哭。 纵然我还清晰得记得我早上的判断:“王斐扬不是暗恋我,他游戏的id是他的真名,不是蓄谋已久的想念。”理智,有依有据。 他紧紧臂弯,温柔地,一张带着香味的手帕掩住了我额头,也掩住了眼睛,看不见眼泪。 第一部 第五节 那是一个我认为很漂亮的女孩。 尖下巴,纯白色的运动鞋,很清冷的眸子,随便一扎松松散散的长发,有点肥大的校服。恩,对了,校服,这说明她是光中的学生。为啥?袖子上写着呢!!傻瓜! 很慌乱的样子,没有自行车,叼着剩下1/3的多纳高,还是我最喜欢的纯牛奶馅儿的。 从身高上判断不是稚龄的高一高二小姑娘,那就肯定是高三的,错了,是曾经的高三的,而且是去同学聚会的,不过看样子不骑车或者坐汽车的话她要迟到,除非她是刘易斯或者是刘易斯师父,又错了,师娘。不过不可能,刘易斯是美国人,她黄皮肤虽然有点泛白但还是黄种人,而且很年轻,刘易斯现在怎么着也是个老头子了,这个小姑娘当他师娘也不太合适。综上入情入理的分析,我断定她是曾经的光中高三学生,而且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嘿嘿,我聪明把! 不过我又开始怀疑,万一她是高二学生上学迟到?或者她无聊疯着要穿校服出去玩?都有这种可能,所以我为了万全的判定她的阶级属性和意图,还是去问问比较好。 都说恋爱中的男孩是疯子,那么就让疯子疯的更猛烈一些吧 by斐扬 她的回答说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而且我用我圣骑士物理暴击率8倍,ap的0.2倍,也就是25%乘8,1000乘0.2= 200%来断定,在她去同学聚会的前提下,按照现在斗争形势的发展路线,她迟到了。 于是我决定载她去学校,为了人和人之间无私的爱,为了同学间的友谊,为了圣骑士的美德,为了……她是个美女耶! 为了载梦苏去兜风,我特意给我的宝马安装了后架,还垫了垫子,为了让她座的舒服,符合本大帅哥浪漫的梦想。但可能让这个女孩先享用了~!希望梦苏不要生气。哎呀,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怎么会生气呢?哈哈 说服美女没有花多少口舌,就是她冷的有点让我发抖。也真是奇怪?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怎么没有遇见过她?她显然也住在这个小区里,而且跟我同年级这是毋庸置疑,到学校的路程自然也一样,起床时间出门时刻应该也一样,可是咋就从未谋面呢?学校的班级是很多,可是住在这附近的也没几个,怎么缩小范围我也应该曾经遇到过她啊…… 我断定这个问题非人力所能及,干脆去问问她好了。 风随着我的意愿逆着吹我,不管它是想顺着或者真想逆着。我骑的很快,把昨日骑摩托闯警亭的念头转移到了骑车上面,不过我还是看得见红颜色的大灯和严肃的警察叔叔的。谁让警察都是成群出动,而且都有aql英雄坐骑,每个人都是63级jy,现实里的圣盾术和炉石也无限cd.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了我是一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青年。 闯不了警亭,就试图和冷美人儿聊天,但是很奇怪,我说了很多话也问了刚才我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后面都是一言不发,我只感到她冰冷的手环抱在我腰上,无声的寂寞和沉默。无奈,我问她她的名字和班级,她告诉了我,但是一辆可恶的大卡车呼啸而过,把这句话吹得无影无踪……我只能不明白装明白地“噢。”了。免得美女以为我很啰嗦…… 难道是我帅的还不够惊心动魄???? 经过假设,求证,再假设,再求证……我断定是风太大,把我的话吹跑了。 暂且自欺欺人把,我想。 还好是准时到了,抬头,在人群里搜索梦苏,在那里,对着我笑……她今天好漂亮。 老友流氓的刺耳怒吼:“王斐扬!快滚过来,你y的那里又勾引一个漂亮妞来?!给哥介绍一个!”,分贝是超过此地其他生物发出分贝总和的1.23876倍。于是我和大家听见了。我和她也成了290个怪物的现在目标。错了,玩家的目标。又错了,人注视的焦点。 对付流氓只有流氓,如果细声细气的不够流氓大家会觉得我没有男人的气魄……这种怂事儿才不是我王斐扬干的。 于是我也很流氓地回应了他,告诉他漂亮妞儿是街上捡的,却立刻发现这样做虽然很有气魄,但是很对不起身边的女孩。我觉得我应该立刻道歉,很阳光,很不在意,很帅的道歉!不过声音要小小的。 于是…… 我靠!脸都红了????我看见她尖尖的下巴略微有点颤抖,两颊烧得通红,很清冷寂寞的潭渊乱的有些凄迷。一脸不可置信又害羞又生气的表情,瘦小的身子在颤抖……我很困惑,不过是两句玩笑话,用得着这么发抖么? 生气?还是……真的很喜欢我?所以脸红? 天啊,我真的是太有才了!竟然能想到一个冰冷的美女竟然会喜欢我? 不过也有可能耶,我这么帅。也可能是生气。我选择了一个折中的选择,花了5秒钟。宰了老友给美女报仇却是我在0.1秒之内做出的决定。 也许是290双眼睛的注视太沉重,她跌跌撞撞地好像要立刻离开我,奔上马路,马路上没有车,只有行人和早夭的叶子。偶有一两只鸟儿惊起飞过,撞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交通事故。所以我任由她跌跌撞撞地去。我沉沉稳稳地踱向梦苏,还有老友。带着爱,还有杀气。 可是事情好象不喜欢按照我希望的那样去发展,她跌跌撞撞很凄凉,显然心情或者精神状态不太好,却没有人来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暂且叫她菲杨吧。因为她深沉的寂寞我从她手上感到,好像梦苏对我笑之前的斐扬,被太重的寂寞和孤单压着而冰凉,从手到脚到头,蔓延到心里。那个奇怪的小战士和灰蒙蒙的雨再度从被斐扬记忆的回收站里面捡起,摊开。找到了[菲杨]这个名字。寂寞的雨,寂寞的人,我在那一刻重新被寂寞笼罩。而她的冰冷,澄蓝蓝天空下灰沉沉的寂寞眼神,沿着现实和虚拟的传送门,与那个和她毫无关联的[菲杨]在我的奇怪的意念里面完全重合:话不多,喜欢突然消失,虽然没有消失成功,还有我怀疑她暗恋我。 就是因为这些混乱的想法,我决定心里叫她菲杨,很狼狈,很寂寞的一个女孩,我给[菲杨]寂寞得一面定了性。跟她现在的样子很像。同时也决定,去找真正的菲杨,看看她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睁着明亮的大眸子,在人群里注视着我,抑或是很寂寞清冷,如她。 胡思乱想间,她撞了一个人,脚步更乱了。290个人的目标开始分散,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了老友的镇压,重新响了起来…… 我决定去扶她一下。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刚从与第一个人的碰撞中调整好脚步,又和第二个人撞在了一起,身子失去平衡,开始向西边倒去,多亏我,王斐扬,帅哥!抢上一步,很绅士的扶住了她,一句温柔的比夏天的风还温柔的问候和关心也随着音波的颤动送入了她的耳朵。 此刻的温度是25度,恋爱的天气。很舒服,但我希望我扶着的是梦苏。 她竟然把我的话丢给了她右边的空气,没有一丝感动和情感或者身体行为上的波动。我心里很不爽,正如[菲杨]两次把我优美动听的话语丢给艾泽拉斯的豺狼人听一样。哦,不,有一次是野猪。 这还不是最糟,她竟然无视我的搀扶,勉强的两迈步,正好把可爱的小脸凑向高耸的天线杆子,速度是4km/h. …… 是血,她被天线杆子打出了暴击,重伤debuff流血。 六月的北京的空气显得有点慵懒,零七年的更是如此,早热,反常。就连很时尚的音像店也反常地播着老歌《很爱很爱你》,我鼻子上渗着本不该渗出来的汗珠,抱住了本不该仰天倒下的她……是用臂弯。她却毫不负责任地把身子折成了优美的曲线,躺在了帅哥王斐扬的怀里,在帅哥的意中人面前。 “搞没有搞错!!!!!!!!!!!!!!!!!!”我很后悔我不是战士,不能因为郁闷而狂暴。 电影里最经典的镜头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上演,我半跪着支撑着她的重量,她微睁着眼睛,好像看见了我。没办法,美女麽,虽然吃了我豆腐但我还是要客客气气滴。于是我也很明媚的对她笑了一下。却突然发现她的血顺着脸颊滴在了我腿上,地上,而且不想停歇的样子。 然后她放心地晕了,眼睛微睁着,很迷茫。 我不能晕。虽然我也很晕……因为我成为了290个人的现在目标,谁知道他们是联盟还是部落?笑声四起,我很惨…… 梦苏来了,递给我一张手帕,我认得的手帕。我曾试图用它擦汗,却被梦苏踢飞…… 不是手帕,是我,140斤重的大小伙子。 我的意中人很温柔,很善解人意,我说过。她只是笑笑,关切的让我把我怀里的女孩的血止住,就跑进学校去要创口贴了。 她醒了,被我掐的。在梦苏到来之前。要不我觉得我跟她浪漫的过了头会让梦苏不太舒服。因为她的脸和我只有4.9厘米。少的那0.1是计算误差。 我目送梦苏的背影,转过头来。 天啊…… 眼波流转,晕生双颊。眼神凄迷。还有红颜的一缕血。 只有小说里女主角要挂掉的时候,男主人公抱着她,作者才会给她这样的表情,和那一缕血。 我心有点乱,鼻子里是她淡淡的香味。还有,一丝酒味,不是红酒,是罐装燕京。这点我很清楚。 不忍看了,我用手帕遮住了她的眼睛,名义是给她止血。 突然有点想哭。很奇怪,酸酸的感觉。 斐扬也……好郁闷。 第一部 第六节 今天是6月22日,相当平常的公元后2007年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白色的窗帘依然遮不住阳光,手机也没有反常的唱《我不寂寞》,寻寻常常沉默。如旧的风儿熟悉的乱了空气,陆菲杨却心神不定。 桌上是啤酒罐,其中剩下17/19. 颜色可以说是橙黄,略卷琥珀,从罐子口流过。是流苏,落在白瓷杯里,激起十九朵琥珀花。落了,便是沉静的寥落。 静默的淡黄色,却清晰映着黑色的眸,是菲杨的。 我想看清这是什么,不过是同样1/19的杯中流苏,却把人生改变了19/19,也可以写作1/1,或者叫做全部。 这两天发生的故事太多,我不忍回顾。 杯中的忧郁沉默地流入我的喉咙,不发出一点声音。 也不惊乱一丝寂寞。 我还是陆菲杨,一成不变,有创口贴在额头。 菲杨……人生第六章的题记 突然很想哭,很奇怪,有种酸酸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我知道那是眼泪在我体内啃噬灵魂,在其深处打着转儿,努力的用哀伤的牙齿磨着我的神经。 分明的看到掩着手帕下,顺着脸颊,一缕红,一缕清,两缕是鲜血,其中清的还有一个学名,叫眼泪。不过不是我的,是她的。 偷偷的是一片叶子,打着无奈的卷儿,无奈的自由落体。也许是一习风,它还努力的向上飘了最后一厘米,却不甘地落下,吻在她额头。还是嫩绿,可怜的夏叶,上有水渍,是露珠的痕迹。 西部荒野从此是灰色,孤独的存在,孤独的面对许多不孤独的事物,就是我很孤单的曾经,坐在哨兵岭的土坡上看夕阳陪着火烧云。 那里太寂寞…… 是我的怀里太寂寞,我想替她拂去那与她哀伤相吸的叶子,却发现她的手紧攥着我的大拇指,脱手不得,虽然是我先牵住了她。 明白为何她会哭,无声的流泪,是疼么?是。冰冷的眼神,孤独的身影,还有寂寞的酒的味道。 却是眼波流转,流着泪,紧紧地抓住她人生中稀有如浮云的温柔,不肯放手。 我明白了一切,就像我自己明白自己一样,抓住梦苏对我那一笑间的温柔,不肯放手,死死追求。 她很冷吧?是被寂寞的寒冷。 我做出了将令我后悔二十天的决定,贴近,对她耳语:“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呢,菲杨。”此刻我们只有1厘米的差距,其中0.9厘米是安全距离。 一个记忆里最角落的名字,渐渐地与她重合。寂寞,无声,狼狈的让人想哭。以至于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一个令我幸福自恋成功感大增,同时又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事实。突然被发现了……她的手偷偷的拉了我一下,于是我俩的距离就剩下了0.5厘米,没有安全距离……却清楚的看见了她的眼泪乍然如泉,不若那泪溪。 她……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西部荒野,谁让她下雨…… 我们太浪漫,风突然吹得杨树叶子纷纷落,如雨。 斐扬……人生第六章的开始 我坐在床沿,1/19的感觉又渐渐缠绕上脑子。希望能将一切扭转成真正该成为的东西。 昨天,他温柔地叫我菲杨,是在现实,在他怀里。 这令我很惊讶,也有点幸福,有点安心。 也许是有人告诉了他,但后来他好像很不知情的样子,也许是演戏吧? 白色的拖鞋斜着绣着一个白色的叶子,我自己绣的,是枫叶,很浪漫的叶子。我喜欢他满山浪漫的开,却不喜欢他火红的热情,这令我感到嫉妒。 于是枫叶成了白色的,呈37度角躺在了白色的鞋子上,用白色藏着。藏着浪漫的臆想。 我把浪漫两脚踢飞到白色的墙壁上,散落在了染了白漆的木头窗台上,让可恶的浪漫去死吧。 美女被他的光芒复活,好像睡冷美人的故事,很浪漫的说。美女被他从野猪的蹄儿下救出,是勇者斗野猪的故事,也很浪漫的说。最浪漫的是最言情的小说里面最浪漫的情节被我们俩,陆菲杨和王斐扬在马路大街上激情上演,生离死别,眼泪汪汪,晕红的双颊连带最少见的那一缕鲜血都被可恶的老天爷和不争气的菲杨弄出来了,哦……天哪!他竟然还紧紧的抱住我,牵我的手,让醉酒的可怜的晕乎乎的寂寞的最追求最爱恋浪漫的菲杨被这巧合到极点的浪漫温柔迷的稀里糊涂,竟然爱上了那个可恶的冤家! 太多的巧合就成了回忆,回忆演变成关注,关注进化成他在菲杨心里有个很容易被想起的灾星的位置,于是许许多多的相关又成了巧合,最后成为爱情,就差一个菲杨所期待的浪漫的催化剂而已。 既然他认为是菲杨暗恋他,那么就是吧。 可恶的王斐扬,在手帕轻掩,泪光涌出的那一刹我真真切切的爱上了他,我承认,被他融化,没有任何理由。 他给了我承诺,温柔的叫着我的名字拥着我的身体所给。很温柔,很安心,不想再醒来。 我的初恋。 可是他后来又婉转的告诉我,他爱的不是我。 酒能乱性,乱出了糊里糊涂本不应该的爱情,于是我希望能乱回原来的样子,忘了他。 寂寞的心再禁不起任何一丝多余的伤痛,更况情感上的致死打击,无法愈合的创伤。疼! 唉……空空的白瓷杯。 我还是陆菲杨,一成不变,没有初恋。 菲杨不变。 ——————————分—割—线—开—始—出—现———————— 梦苏说:“最好送她回家,血流的比较多。你知道她住在那里吧?你们是一起来的。” 我说不知道,只知道我和她是住一个小区的。此刻我和她已经有了15厘米的距离,其间又飞过一张叶,她额头上贴着创口贴。血迹略微的在白皙的脸颊上留着一丝痕迹,不过此刻不见,她双颊晕红未退,好像夕阳所照的云。两眼偷偷的闭着,留着一丝缝儿,在偷看。 我忍住了苦笑偷笑,笑泪和伤泪。 “我知道她住哪里,你怀里那个,嘿嘿。”是娘们,一个玩wow的哥们儿。y笑着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厚厚的眼镜儿,身材和他的60级矮人猥琐女牧师的体形呈严重反差,t3五件,武器是ninjia小d的梦境之末+ninjia法师的冰龙左眼,讲话说这是dkp分霸,够牛!我却觉得他是大脑进水。 “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和她,依然在我怀里的那个她依然是大家议论的焦点,分贝颇高,牧师心灵尖啸作用不大,音波未能完全成为能使中国人理解的语言传到我耳朵里。 “你家呗,够能个儿的,这么快搞定。!”这句我听清楚了,但不明所以。 梦苏的脸却沉了下去,她两句都听全了。 “娘们”知趣得闭了嘴,自嘲的哈哈一笑,按了esc,错了,扶了扶眼镜仓皇逃窜进茫茫人海,躲避了梦苏阴沉沉的注视。 她身子有点颤抖,眼皮努力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在空气里划出波动。 “……别装睡。”我不得不的拍拍她。因为身边是突然变得很阴沉的梦苏,好像黑女巫…… 她的演技也蛮不错的。 先是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眼波盈盈,莲唇轻启,微露兰气:“公子,我在那里?” 然后就是两人共困深谷,敌人围追堵截,深山老林,绝情谷底…… 最后以身相许……不好,梦苏在瞪着我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yy. 她睁开了眼,眼波不盈盈,没有嘤咛,没有叫我公子,只是用很清澈的眼神看了看我,在我的搀扶下努力的站了起来,在人群的注视下微低着头依在那根有幸跟美女碰撞的柱子上,右手攥着我的大拇指……完全无视拉着我右手的梦苏…… 什么????梦苏主动拉我手?为我吃醋?太幸福了……哇靠了个哇了个哇里亚靠! 四周嘘声大起,有哪个男生同时被俩美女拉着手?其中一个还是刚刚从我怀里起来。 ……爽死了。不过事情有点难办。 没办法,我说给她送回家,因为她伤的有点重,喝的有点多,心情有点恍惚,爱的有点错,不适合去公园爬山。容易出安全事故,影响北京绿色奥运的宗旨,安全第一的生活准则等等…… 她却说我一个人就够了,不要麻烦同学了……本来梦苏也要陪着我去。 梦苏强忍着醋意留在了人群里,我只得低声安慰梦苏几句,带着她绝尘而去。落下一地叶子,和满街的风儿。 一路我们相背,她的手暖呼呼的,抚着我的腰。 她说喜欢我,声音小的可怜,像[菲杨]白色可怜的小字,随便一回首就消失在粉红色和绿色的字迹间。 我无言,只能把她的话权且当成被风吹走。 我扶着她上了楼,她没拒绝,我认为这是应尽的礼貌而以。但是我看见了一个纯白色的房间。 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白色的窗帘紧掩,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腿儿,白色的枕头,白色的电脑布和白色的电脑桌上白色的瓷杯,还有白色罐装的燕京啤酒。白色的猪宝宝存钱罐在白色的柜子上,就连她所换拖鞋上所绣的枫叶,也是白色的。 只有我是彩色的,红,白,黑。 一个纯白色的寂寞女孩。白的连窗外微露的早上的天空都有些发灰。 这就是寂寞的天空吧?我想。 电脑旁边贴着一句话:“今天有个傻瓜说爱我。” 悲伤在蔓延。 我却盘算着悲伤,给她。 因为我只有梦苏。 斐扬无言。 对不起菲杨,引用一个wow心情故事很美的名字 我们的爱,不过是一场玫瑰花瓣雨。 第一部 第七节 我的爱,可怜的令人想笑,一攥手,两追忆,忘记为何要爱上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告诉过我的话,结结巴巴,不带阳光,样子有点狼狈,我想笑,可是牵动了情感怕会哭。 我沉静的像暮色森林。酒精浓浓的笼罩着心得树林,渐变成埃尔文的浓雾,睡着。 他说:“那……那个,我要去找女朋友了,她还等着我呢。你知道哈哈,就是刚才那个,以后有空找我来玩啊……我家在……”手舞足蹈。 得到了答案,我不需要任何别的了,只要有1米63高的空气,方圆0.1平米足我容身就够。 天上是0.1平米的天空,地上是0.1平米的大地,左边是虚虚无无的空气,右边是正在说话的他,我却选择了选择性失聪,把右边变成不堪回首的一片空气。今天有个傻瓜爱上我,他是傻瓜,但他不爱我。 我的爱,来不及表白,无疾而终。 酒精作用和巧合的浪漫一刹那撕开了我的心,是太渴望爱,于是不加选择的去抓住温柔。 为了爱流血,却丢掉了足以弥补的爱情。 勉强笑笑,冷冷的淡淡的告诉他他请便,一切在物质层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表白被风吹走,心渐渐结疤,我发现自己的爱很可笑,没有任何理由的就丢掉了自己的初恋,20分钟之内,对象是不认识的不了解得人。 他走了,不爱了,寂寞了,结疤处却在疼,惯性而已。无疾而终,死于无疾。没有缠绵没有眼泪,没有拒绝没有哭闹,平平淡淡的疼痛,却疼得五脏六腑都扭曲,老天爷开心的笑着,看着陆菲杨被寂寞折磨,慢性死亡。 却是在所眷恋的寂寞雾中,他出现,摧毁了我最后温暖的一片土地。 王斐扬,我的初恋结束于你转身的一瞬。和泪落的时候爱上你一样,你不知道。 我恨你。 空气25度,0分贝的噪音,寂寞的一片白色,窗外的白杨树,大体美好的世界。 心平静下来。结束了我荒唐的梦。 夭折的第六章人生。 我说了出来,无视她那被我人为遗忘的告白。 旁敲侧击的告诉她,我不能给她她想要得。掩饰的很好,你我什么都不知道。纵然白色的四周冷冰冰的看着我,她的眼睛也在一瞬间恢复清冷,像一片暮色森林。 平静一片,翻腾着忧伤。 我不忍看,走了,在飞扬着苍白杨叶的树下,哭。 祭奠我的过去。 斐扬 日子又走上该当如此的轨道,18岁生日那天,初萌的阳光下,悠悠的响起了很飘扬的风琴声,是我新换的手机铃儿,平平淡淡的,是欧洲古典的田园诗。 很喜欢苏格兰的风琴,很欢快,笑着唱诗,温柔了苏格兰丘陵的浓雾。 最终还是决定接电话,风琴唱到了第七小节,于是…… “喂?拜托,时间是5点钟才,搞没有搞错啊。”很痛恨从梦中被人吵醒,我抓起手机对着24号早晨叫我起床的人抱怨,当然声音还是比较慵懒温柔的,眼里却是迷迷糊糊。 “呃……对不起啊,今天时间有没?我们那个……那个……那个游乐场,去吧?就是城北新开的那个,呵呵。”话筒里是个男声,声音稀里糊噜的,再加上结巴。很难懂他说什么呢。“那个,我是张宇光,呵呵……我们出去,那个玩……” 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半跪在床的前半部,一半白色的床单拖在地板,毛巾被挂在壁灯上,眨巴着眼睛很努力的倾听,却听不到更多的音波袭击我困倦的神经了,一按,就倒头倒在床的一角,枕头上是脚。慵懒的早晨又归于沉静,偶有一两声窗外的鸟鸣演奏早晨的轻音乐,灵魂里是某种倦怠催眠的声音,压迫着哀伤和任何思考进入深沉的梦境,池塘边淡淡的风琴,漫溢在埃尔文的酒馆里。 梦里,他微弓着身子走进故乡的酒馆,卷着纳克萨马斯的冰风,金发结着寒霜,眼神冷酷的像冰,眉尖聚集着风暴,巨大的血红色双手刀朴实,真真切切的霸气。铠甲在温热的空气中森森的冒着凛冽的暴风,吼乱了风琴的飞扬。抬头,窗外是背影,靠着一颗杨树,安安静静的倒映在池塘里正面荡漾的投影,简单的棉布衫松垮,简单的金发随便在脑后短短的一缕,风琴师回头笑笑,有点寂寞,透着淡淡的思念,起伏音符流淌着温柔,洒满了荡漾的波纹。他泪流满面,是他恋人最终的绝奏,在许多个日子以前,天灾蜂拥着进入洛丹伦的时候。 洛丹伦的军队在溃败,她笑着,背对着黑压压的骷髅憎恶,抱着风琴,艰难的靠着一颗还是绿色的树。手指轻轻的弹着,淡淡的薄雾挡住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他嘶吼着试图冲回去,却撞进了她用最后生命所开启的传送门,光芒闪耀间,他最心爱的恋人恬静的看着他,风琴微笑着跳跃,她身后,一个憎恶正举着巨大的斧头。 仇恨洗刷了温柔,磔碎。微笑被悄然忽视,一把破旧的风琴出现在东瘟疫一个曾经是亡灵的一堆碎骨头脚下。他抱了起来,泪流满面。 风琴声渐渐消散,她仍是对他笑笑,最后一缕琴语淡入了过去。 人生第十八年的早晨,我喜欢的浪漫变成梦境植入我寂寞的生活,空调23度,用脚挑下被子,把自己裹紧,眼睛埋进毛茸茸的黑暗,偷笑着把浪漫偷换成自己的,慢慢去哀伤,去微笑,自己爱自己。 自怜自戚以及yy着,便睡不着了,早起的蝉也开始鸣叫着自己的早晨。用手使劲揉掉眼里黄色的嘎嘣豆儿,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微笑,告诉自己今天很好,阳光纯净,心情平静,手机也很安静。等等……光顾着做梦了。手机好像响过……原来是他,手机上一个男孩儿的双手张开着,一脸很酸的表情,带着高厚度的眼镜儿,对我y笑着。是短信,照片下面的署名是张光宇,我同学,id是[空殇],矮人牧师哦。 “干吗挂电话?求你了,有人发飚儿了,8点半楼下等我,兄弟的小命在姐姐你掌握里了,切切!!!!!!” 好晕,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去!”简短的两个字送给他。然后匆匆扎把头发,脸和牙都是洗刷刷,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打开wow,去练新号,一切重新开始!陆菲杨,加油! [菲杨]默默的看着我,我没有勇气去输入delete,又一股哀伤顺着那头冷进了我的心,冷的打个寒噤,匆匆的选择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灰发人类女孩,却按不下进入,只得中指点了一下上箭头,闭上眼用力按下enter. 身边还是那颗蛇麻草,[菲杨]还是菲杨,却出现了少有的邮件提示,我笑笑,谁会给我写信呢?左手拥着盾牌,右手拎着破旧的小剑,头上追逐着碎尸鸟,面前一只松鼠在路过。视野里能看见油箱了,就在破旧的旅馆旁边。 他……邮件总共三个字,第一个是对,第二个是不,第三个是起。发件人是斐扬,里面卷着200g. 我对此只能表示无语了。 邮件变灰,时间成为三天,未关的厨房门乍然一声巨响,是风儿透过了窗户,吓得我心脏瞬间跳动了好几下,门外是妈妈敲门:“今天别出去,你爸回来。” “你爸的生意伙伴邀请咱全家吃饭,你必须去,穿的好看点。”她补充道,“不许有理由!”。似乎看穿了门后我刚要嘶声抗议的嘴型。 陆菲杨亲爱的尊敬的父亲大人陆总是个大忙儿人儿,一年里有366天在全球到处飞,闰年是367天。今天却破天荒地要去参加什么饭局,一定是跟生意相关……无聊耶…… 时间刚7点49,西部荒野的人渐多了,傻乎乎的矮人,可爱的侏儒,黑乎乎的暗夜精灵从我身边来了又去了,经验值终于在一个叫[非常阳光]的精灵盗贼第11次路过,第10次顺手把我从高级或者多只怪物救下来得时候达到了满格,11及咯。 突然有点想告诉斐扬,那个贼比你优秀多了!…… 咚咚!有人敲门,妈妈问,谁啊? 张宇光的声音:“您好,找下菲杨……陆菲杨。然后便是一个很阳光的声音:”谢谢伯母。“ 时间是8点半。 来人还有王斐扬 白色的t恤,白色的长裤,她从她白色的房间出来,仰头看看我,微冷的寒芒穿过毫不知情的空气,轻轻地透过我黑色圆领衫上白鬃鬃狼头,扎在心里。有点血渗出,流淌进胸膛,酸酸的感觉又偷着从平淡的缝隙里蒙住我的眼。她微微牵动嘴角,看样子若无其事,缓缓地走过来,不疾不徐地跟我打了个很热情的招呼,擦肩而过,淡淡的香气流飘动的影子,走出了门,让开身子,看着我,蕴着很天真的笑容,跟我说出去走走。 回头,我感到了我眼光的悲哀,盯着她,一半身子藏在门的后头,另一半只见长长的头发顺着尖尖的下颚静静的垂着,一只眼睛里空空洞洞,没有温柔,没有悲伤,也没有那清冷。一切是空虚到极点的虚无,什么都没有,偶然掠过的一丝光芒,也只是阳光的错影,在毫无生气的黑眸里,映不下任何投影。 嘴角却是最真诚的笑容,笑得我背脊梁发凉,好像灵魂不知何处,只留下身体机械的行动。 “伯母再见。”我慌忙逃离她微笑的注视,回头对菲杨的妈妈鞠了一躬,算是道别,拉着娘们儿,落荒而逃,转眼间便到了楼梯口,远处菲杨妈妈的话绕着公寓的长廊回荡的依稀是让我有空再去玩的客套话,又说什么让菲杨10点前回去,还要换衣服云云。 她下楼梯无声无息,跟在我们背后,到了楼下,她走近我,用很怀疑的眼光打量我一番,随即又是虚无一片,语气是毫无感情,却有无可置疑的锋芒,逼得我跟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怂,阳光淡淡的凝着,一片空空的寒冷,就连弱智如娘们儿也感觉到空气微妙的变化,很合时宜的作出很合时宜的举动。 于是。 两个大老爷们儿在一个小姑娘的面前站得笔直!就是腿有点颤悠。 “那么,你知道了,我是陆菲杨”她说,眼睛看着我。 “是……他说的。”急忙转移仇恨,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知道了她是菲杨么,有那么严重?用这么吓死人的语气…… 她沉默,静静的把杀死人的眼光偏离12度,寒芒一闪,张光宇瞬间被秒,抖如筛糠,傻乎乎冒出一句话陪着沙沙响的叶,和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我。 “你们……你们俩都好上了怎么还……还……还不知道……谁……谁是……谁叫,谁叫什么?”他一紧张就口吃,就像大早上的我逼他把菲杨叫出来的时候,我想跟菲杨说声对不起,然后跟她做个好朋友,她寂寞的太让我心疼。 然后张光宇就从世界上消失了,我和菲杨空前的团结了1秒钟,想必今天的夜空会多一颗璀璨的星星。 但很快我就后悔了,艰难的咽口吐沫,等待着灭团时刻的降临。 “陪我吃早饭去吧,那边有个西点屋,巧克力蛋糕挺好吃的。”她没有看我,眼睛盯着头顶上层层密密的杨叶,阳光折在了她脸上,变幻出千万种寂寞。“我请客。”她补充了一下。 羊肠小道曲曲折折的绕着一个个人造的假山,狂野的柳枝被微风吹得过分的摇摆,落下一丝纷纷扬扬的晨露,掠过我额头,很冰凉的感觉,抚慰着我可怜的惊魂。 巧克力蛋糕,咖啡是两杯,简简单单的两个木头椅子,我和她分座两边,音乐是《水手》,没有任何意义。店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俩,一个纯白到极致,一个黑的很嚣张。她始终低着头,挑着蛋糕里的樱桃。 “怎么知道的?”长久的沉默后,她终于说话了,眼睛没有看着我,纵然我在很严肃的看着她,她却对樱桃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无视我深沉的眼睛。 音乐变成很狂野抒情的《here i am》,我挺喜欢的一首歌,一回头,年轻的女店员对我笑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也无视斐扬很无奈的内心和很郁闷的表情。 今天好热啊。 “张光宇误会了,然后他告诉我你叫陆菲杨,就是[菲杨]. 吻一口咖啡,很深沉的风度,放下杯子,两手环抱在木头桌子上,支着下巴,很用心的看着菲杨,离她很近,看到她的额头上一个淡淡的红色疤痕,悄悄的醒目着白色中突兀的存在,微微晃动着的发丝,掩住了红色,她开始对咖啡纸杯很感兴趣,大于对我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她甚至连“噢”都懒得。郁闷…… 店里就我们俩人,也许是店员太无聊了,她把歌曲又换成了苏格兰民乐,风琴诗意悠扬,我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不再是毫无生气的冰冷,对纸杯的兴趣立刻缩减到没有,而是微微的看着巴洛克式的天花板,空气悠扬的漂浮在她脸上。仍然把我的存在当成虚无,好像苏格兰丘陵上吹过的风。 “我俩够巧的,呵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说话,没话找话。 她似乎没听见,我很奇怪于她温柔的表情,好像爱上了天花板,恩,耶稣雕刻的是挺帅,可是没我帅啊,恩,对了,说到我帅,我要把事情跟她说清楚,虽然前天她霎那间清冷的眼睛告诉了我她已经明白一切,但是我要告诉她我是她的好朋友,不会让她寂寞。因我们的巧合,因我们曾经都很寂寞。 她真心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是嘴角微翘,眼睛里蕴着淡淡的笑意的矜持。还是开心地笑得很欢,眉眼如斯?想着,我也嘿嘿地笑了,无限yying. 眼神荡着余纹,感情又渐渐消失。风琴最后一个音节洒满了忧伤,不同快乐的开始,《萨扬迪拉》的忧伤拂着最后一缕感情,把她的目标又转移到yy正爽的我的头上。 “什么?”她显然忽视了我刚才浪费口水所说的话。两颗空空的眸子暗淡地盯着我未及藏起来的笑容。巨大的反差令我慌不择言。 “那个,我想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喜欢梦苏,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我想你听见了,让你误会了。我全部收回,对不起……”我一口气在她越来越寒冷的注视下尚未说完,发觉不对,刚刚想改口,但眼前突然一黑,翻倒在地上。 “你无耻!” 梦苏站在门口,一脸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泪流满面,扬着手的菲杨。 第一部 第八节 我甩了他一耳光,狠狠地,清脆的响声把风琴的余韵吹成碎到听不见的千万缕,散在空气中,凝发出哀戚的悲鸣。女店员震惊的看着突然爆发的我,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又用 有点可怜甚至有点鄙夷的眼光看着地上捂着半边脸,半跪着的他,震惊的张大了嘴,没有一点声音。悄悄的,音响依然淡淡的奏出《连哭都是我的错》的前奏,诡异的打破着又延 续着这奇怪的气氛,卷着几丝虚假的悲凉,弥漫在我疮疤爆裂,血流不止的心里。 惊讶,心摇旌蹙,同样爆发的眼泪里模模糊糊的手,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他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抬头瞪着我,手缝里渗出淡淡的血丝,眼睛里尽是可怕的悲凉和失望,还有许多 不可理解,我不忍卒看,放开已经崩碎的泪闸,任泪纵横,掩盖一切我所厌倦的所不堪回首的所惶恐的事实。无尽的悲凉开始切断我的神经,夺走我对我身体控制的权利,只剩下 淡淡狂乱的愤怒,后悔,可怜,温柔,在破碎成虚空的思想里,乱成一团。 摇摇欲坠,却再无人来扶。 最后听到的,是好像来自天边远处的一声清脆的失望的喊声:“你无耻!” 是她,穿着夏季最新款式的t恤,出现在门口,表情模模糊糊,看不清悲欢愁乐。 懒得再想更多了,我感到坠落的感觉。 …… 以为自己忘记了无疾而终的爱,于是希望以后的一切都很平常,平常的认识他,平常的看他笑,平常的偷看他吃蛋糕,平常的忽视他,却被他血淋淋的话,刺的鲜血淋漓。 有疾而终,我所希望,可以痛痛快快的忧伤。自己安慰自己。 有人用湿毛巾敷住我额头,语气是24度6,店员姐姐语气有点无奈有点可怜,我却又一次遗忘了语言。 她扶着我爬起来,头是完整的,后脑没有淤血或摔伤,手脚完好,气管有点憋,如此而已,我大体上是完好,身体健康,精神良好,就连很勉强的笑容,也做的一丝不苟, 酒窝深深。 匆匆检查完自己,却发现他和她已经不见,从我的视线消失,或者从我的世界消失,《连哭都是我的错》刚唱到高潮,他们却走的飞快,地上有一丝血迹,翻倒的咖啡杯 淌着淡牛奶色的温柔,淡淡的覆盖住红色凄厉的控诉,一如时间掩藏刻穿心房的忧伤,表面微笑着说没事,内心却又被红色刺激,扎的我又是一阵心悸,一下又撞进了她怀里。 很温柔的她说男生都是喜新厌旧,让我别太放在心上,抬头是耶稣和圣母玛丽亚在微笑,我悲伤顺着悠悠的岁月贯穿了千年,深深地又偷着流了一滴泪,虔诚的心里哈里路 亚祝自己没事,回头又是很勉强的一笑,没有酒窝,说声谢谢,匆匆逃离。 我,陆菲杨连旧都不是,只有被很寂寞的抛弃在世界的角落,被很阳光很无辜的忽视告白,却悲哀的发现,我认为不知道我的爱的他,竟然如此残酷的告诉我他很清楚,很 了解的知道,而且又很明白的让我知道,他,不爱我,用口头的语言,狠狠地揭开我心里满是忧伤的疮疤,却还用无辜的眼神,趴在地上看着我。 我恨他一次次恰好的出现,一次次的让我疼得发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的命运很理智的没有给我留后路。纵然心底深处有他在沉睡,陆菲杨很不想知道的知道。 阳光烧得灿烂的可怕,温度超过35度,6月24日的忧伤特别严重,我的生日。18岁生日的最激动人心的赠礼。 回到家,回应了两句妈妈的啰嗦,便钻进自己的房间,从纯白色的衣柜里挑出一件红的刺眼的礼服,是妈妈的要求,据她说那个家庭是个很讲究礼仪的,而且这个家庭宴会有关 于老爹一笔极重要生意的成功。 我穿着红色的礼服,很不愿意的向妈妈抱怨,妈妈诱惑我说新手机就看今天的表现了,于是我立刻屈服了。 很快老爹回来了,刚下飞机,却西服革履,皮鞋擦得铮亮,快掉光毛儿的脑袋也用发油仔仔细细的刷了一遍,一脸胸有成竹,但心里没底明明白白的写在他脸上。 我老爹,越有表面成竹,越思想荒芜。 他说:“杨杨,让你妈给你梳个发髻,显得有礼仪点” 我说这又不是英国女皇请客,你做生意要靠你女儿给你撑门面,切切切~~~~~~ 他有点不好意思,问了问我对高考的感想,又问了我这3个月来的生活,我骗他说一切都好,就是你一回来,就不好了。 “为啥?”他很惊讶。 我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却让陆大小姐去给你撑门面跑应酬,要不是看在是我老爹的份子上,今天我罢工,但是是不是该给我付报酬,节假日双倍,生日三倍。 于是他开始思考,皱着眉头,然后惊讶又欢喜的大叫:“老婆,咱闺女今天是不是该十八了??” 我妈也恍然大悟! 天啊……我快疯掉了……被世界忽视的感觉真得不好。 一个ipod,一个psp,一台崭新的扬琴,两次欢乐谷,五次豪华版哈根达斯之旅,和一个国外进口的ff7主题手机,合同和实物到手后,我和老妈跟着被我狠狠放了一顿血的老爹 来到了一个位于城北的大酒店,一路上他脸色阴沉,很无奈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停的抱怨我不懂体贴老爹赚钱辛苦,还漫天要价。 我看得出老爹的司机是玩命儿在忍住笑,于是我也很想笑。 其实我老爹还是很爱我的,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开玩笑,也真得很快乐。 额头上的伤疤在隐隐作痛,眼睛里微微藏着笑意,却被早上我所爱的人赠给的忧伤,冲淡了太多稀有的快乐,以致于真诚的笑容,也在嘴角藏着淡淡的忧伤。 我很淑女的鞠躬,总之我装淑女装的很习惯,于是就成为了淑女。 王总哈哈一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说侄女儿客气啥,又跟我老爹开玩笑说我长得像那个什么唱歌还是演戏的女明星。 我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赞美,又不代表认同,礼貌的稀里糊涂,简直一个英国皇室公主的翻版…… 算我在yy…… 入席,菜肴很丰盛,老爹忙着和王总杯殇交错,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妈妈和王伯母简直像闺中密友,不停窃窃私语。那里有什么很讲礼仪的了,就是吃的是西餐套路 是按照开胃酒,汤,主菜,甜点的顺序一丝不苟,服务生静静的侍立在门边,音乐是舒伯特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孤独的我很孤独的倾听,眼睛是窗外,在满是奔驰宝马停车 场外突兀的停着一辆自行车,好眼熟。 妈妈和王伯母从衣服聊到股市,从中国聊到外域,就差从圣骑士聊到萨满了,很快话题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哎呀~~~我儿子今年高考才470.特别低,也就是个三本了。” “唉,我女儿也不争气,469,嗳?你儿子报什么学校了?” “北x大呗,也就那里收他了。”一脸很懊丧的表情。 “我女儿也是啊,杨杨!”妈妈也是一脸懊丧,又把我从贝多芬里面喊了出来,怕我不知道似的告诉我:“阿姨的儿子也报了北x大啊!以后你俩互相帮助啊。” ……我知道我妈在想什么,她家祖上是地主官宦,习惯于指腹为婚,我活着的这18个年头里,她硬是把我指给了最少6个男孩儿,好像这样门当户对才能找到她们 家族曾经有过的辉煌。 不过是勉强的笑笑,微微点了一下头,她们就放过了我,把陆菲杨丢给贝多芬。话题转移到了那个第7个男孩身上。 “贵公子今天怎么没有来啊?一定很像你吧?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一定跟你一样清秀英俊吧。” 纯粹的客套话……好无聊……《田园》在第三小节,侍应生把开胃酒撤下,换上了汤。时间是11点40. “他一会儿就到了,一大清早的他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说是去找什么同学,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到。哎呀,别提他了,瞧你女儿长得多清秀,你家藏了这么 一个美人儿你后半辈子可不愁咯,哪里像我儿子,整天就知道胡闹……“ 又是客套话,我昏昏欲睡。心情很麻木,没有疼,也没有喜,只是呆呆的保持脸上的恰好三分的微笑,轻轻的用汤匙舀起比一滴水体积大一点的汤。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侍应生优雅的鞠躬。 “嗵!”汤匙的柄在碗里瞬间的消失了 我看清楚了来人,黑色的t恤上白鬃鬃的狼头,右侧的脸上有几道抓痕。 王斐扬和陆菲杨大眼儿瞪小眼,都是一脸要晕倒的表情。 第一部 第九节 清清楚楚,是红色的血,明明白白,门口是梦苏,在不该遇到的时刻恰巧进来,只是巧合。 100%流速的时间在瞬间停顿,身后菲杨是未知的原因泪如泉涌,面前是梦苏因误会悲伤欲绝。 她转身奔出,伤心的凄厉回荡在风琴淡淡蕴在心田里的尾声,我清楚地看到几滴泪珠跳着慢动作的坠落,留在她身后空气中湿润的痕迹,我心里空成一片难受的空虚,嘀嗒声不知道是眼泪在落地还是血珠在无辜的空气中飞扬,血腥了甜甜的蛋糕气息,萨扬迪拉的忧伤中止在震惊前十秒,好像悲伤的间歇,中间是间隙的叹息。 我想哭,却不能,连哭都是我的错,王斐扬必须在1秒内作出决定,追还是留下?身后是她在我无辜而又震惊的注视下缓缓地带着泪倒下,面前轻轻晃动的门发出吱呀淡淡的响声,掩住了消失,深深的悲凉和慌乱冲破了镇定的封印,怨念,无奈和无可选择的犹豫束缚了我的身体,自由祝福no mana,是情感太重,犹豫太深。 西部荒野卷金色的长发,孤单的蛇麻草,初夏明媚俏皮的承诺,悲伤笼罩下的冰凉的眼神,很头疼,一个是爱,一个是怜,爱怜合二为一是完美的爱情,拆成两半就是头疼的感情。 人总是期待温暖,就让我狠心一次。 左手背上是血,很疼。 我的爱,血珠嘀嗒落地,我深深的又看了她一眼,不及思考更多她的相关,起身追去。 门骤然大开的吱呀声撕裂了身体与地面碰撞的闷响,还有女店员很急切的叫喊。《连哭都是我的错》的深情开始酝酿,徒留下伤心和失望来倾听。 菲杨是谁?我只认识梦苏,现在,这个瞬间。 我奔跑如风,温度35度,骄阳似火。 却寻不到所爱人的痕迹。 …… 手机响了,梦苏写了四个字:“你真流氓!” 在打便是关机。 恶狠狠的字语血淋淋的戳进我很无辜的心里,出现好几道深深的豁口,好像血流出了心,滚烫在胸膛里是酸到流泪的痛苦,灼烧得地平线延伸着焦灼的酸楚,顺着苦夏的阳光,流出悲伤的忧郁,被烧焦,吹进空气里蝉鸣混合着不知所措在感染。 汗流浃背,我挨了一耳光,爱了一个人,怜了一场悲,追了一千米,却得到四个字。 1+1+1+1=4.出租车匆匆逃离的背影消失在杨树荫最远处的暗色里。 斐扬的第九节公式。 陆菲杨和王斐扬对视了两秒钟,他脸上5道痕。 模模糊糊的欢迎声,模模糊糊的惊讶的问话,唯一清晰的,是他死死的盯住我,纵然我把头转开,被突然的巧合打得措手不及,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带着他脸上红色的悲伤。 眼神是询问,悲凉,和许许多多的无奈,不像我认识的他。 悲伤,伤心的回忆,在灵魂里上线。 难以抑制的泪水悄悄的在眼馍上面流动,被早上疼痛之极的话语涌起,他在我听着贝多芬想着寂寞的时候悄悄出现,提醒我他给我的十八岁礼物是多么的令我难忘。我所真心喜欢的人,揭了我最疼最不堪的伤疤,看着我流血逃避,却紧追不舍,老天安排的路左右相逢,南北相接,我的伤心也是难以逃避,平静下来的平平淡淡中,又与爱恨交织。 狠狠地扎了我的心,突然袭击,血和泪难分彼此。 笑容被撤下,再难笑出,强忍住眼泪,不想在大庭广众流下,于是咕哝了一声去洗手间,就匆匆的起步离席,碰倒了椅子,却难顾身后乱七八糟的现实,低头走到门口,一侧身,好像若无其实的说声借过谢谢,竟被他一把抓住左手腕,粗暴,不容分辨,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不同于那日25度的温度,轻柔的夏风。 ……陆菲杨震惊了,看不见其他人的反应。 红色的血迅速充满了左手,我一脸通红的喝道:“放开!”脑子里面却是一片混沌,没有任何想法,关于他,或者关于我,陆菲杨变得陌生,我仓仓惶惶,谁都不是。 可是…… 他的泪涔涔流下出来,很悲伤的看着我,冰冷被突然瓦解,像无奈的喷涌着用悲哀的小溪,流过血红色的深痕,我指甲在他脸上刻下了我永久的痕迹,被他用泪水洗涤,刺的我不堪重负的眼泪,也同时滚滚而下,顺着脸颊,停留在尖下巴。 我的惊讶一点都不亚于席上的人,但父母对我们的惊讶应该用震惊,或者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一把把惊呆流泪的我拥在怀里,有点粗暴,同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感受他臂弯的温暖,像春风,眼泪是决堤,心里的冰块融化滴落,把十八年的冰封瓦解,我的爱始于一场惊心动魄的泪流。 给自己编织一场美丽的梦,给现在静止的幻想一个动态的美梦。 混乱的思想毫无理由的给了我无法解释的浪漫,我却温柔的盯着他流泪无助的眼睛,等待着他永远不可能说出的话。 他哭着,强拥着我出了这个包厢门,侍者明显的不知所措,后面是他爸愤怒的叫喊和他妈妈不解的疑问。 温柔是一场风,让我奋不顾身,丢弃了面子和掩饰的解释,拥着忧伤听着贝多芬悄悄的在所恋人的手掌,一切都不重要。就是死亡,在他泪流满面无助的注视下,我会悄悄告诉他,从你给我第一次温柔后,我就爱上你。然后很唯美的闭上眼睛,在渐行渐远的黑暗里,在天国阶梯,孟婆桥头把他偷偷的刻在灵魂最深处,也许下辈子心会隐隐作疼,闭上眼睛,是你前世留在我灵魂里最执著的痕迹…… 呢喃着说:“我爱你,斐扬”by菲杨,虽然知道他不会回应,他喜欢梦苏。 哭着,幻想着我所期冀的浪漫,被他突然眼泪和紧紧拥抱瓦解的心防,完全撤开。 陆菲杨是个傻瓜,自己骗自己,毫无理智。 他一惊,好像醒了的样子,红肿的眼睛却不停地流着泪,死死的看着我的眼睛,放开了我的手,扶住我的肩膀,嘶哑着声音说:“去,给梦苏解释清楚……都是你这个倒霉的!爱个……”我知道他把“爱个p”缩了回去。 伤害会打断被魅惑状态。 我清醒地发现我刚才是在哭着做一个很美丽的梦,他没有说爱我,连对不起都没说,那些不过是我的幻想,真实存在的,是我又一次在梦里延伸到现实的傻傻告白和他绝情的话语,他心里只有梦苏,不惜伤害我。 陆菲杨笑了,淡淡的而已。 朦胧混沌中完全敞开的心,承受了这个打击,完全不同于我所想的事实,狠狠地打在了心灵的最深处,还撕扯着,完全的扯碎。 我甘愿不加防御。 任我的理智被残酷的摧毁。 太累了。 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挣脱了他,倒退着走向楼梯。 夭折 第一部 第九节续 我醒来时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墙是不加修饰的雪白,却鎏着一缕金光,窗外是夕阳。 乍以为这是菲杨的房间,心里淡淡的痛苦啃噬着肉乎乎的心脏,睁开迷糊的眼睛,左右微弱的寻找,寻找给我这莫名其妙的感情的菲杨,看不见她,只有空空旷旷的,才艰难的想起来,这里是医院的病房。窗棂上停着一只不知名的飞鸟,鸣啾啾地悄悄的活动着凝固的空气,吹走不动的忧伤,把我牵引回能理智思考的世界。 自嘲的摸摸头,想给自己想着她也寻找一个配对的理由,摸到厚厚的石膏,理由也随之搁浅,心里是默默的想哭,好像夕阳下独处时候听着女低音的轻吟浅唱,只得大声嗷嗷了两声好疼,她蹙眉抱风琴消失,猝然而止的思念化成诗意溶解,没有舒心,堵堵的是寂寞来代替,夕阳的光芒淡淡的吻在脸上,我不明白这最静最温柔里的忧伤。 妈妈推门进来,门开无声,走到我床前,悄悄的问我头还疼么,我不答,只是呆呆的看着脚,被白布遮掩,露出一截脚趾,就像我现在的记忆,只知道跟菲杨相关,却不知道为何,被记忆的浓雾掩盖。 她淡淡的对着我笑,慢慢的后退,是我最后的记忆。 无尽对梦苏的思念化成对她的怨恨,好像连梦苏的背影的消失,也是她一手策划,好不容易把她忘掉,自己告诉自己一万遍不怪她,却和她意外的相遇在不该相遇的地方,理智被痛苦撕毁,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她的笑好疼,好洒脱,好悲伤,一下子化解了我刻骨的怨念,不知所措。 我突然好想见到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我肯定那是一个疯狂的举动,要不她的笑容,不会到现在还扯着我的心,把记忆化作尘埃,空空的疼。 妈妈叹了口气,说了句绕过我耳朵的话,便推门出去了。 我想的头疼,心里空空虚虚,她凄凉的后退和梦苏决绝的背影,扎着我不堪重负的大脑,太阳穴隐隐的做疼,我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忘掉一切,但她依然在金色的夕阳里,淡淡的笑着。 闭上眼睛,放任悲伤冲垮眼泪,哭累了,毫无理由,便是深沉沉无梦的睡眠,黑色的空气在我身边跳舞,温柔的抚着,入睡。 …… 斐杨受伤了。 坠落,好熟悉的感觉,我最后仍是笑着,真心的,不想哭着离开。 最后的一刹那的眼光锁定在他两眼乍然瞪视的瞳孔,微笑着看着他呼喊着什么,脚下便是一空,好像是楼梯吧?怎么也是个头破血流,但心脏怦怦忧伤好像要冲破胸膛,血飞四溅,与其这样,让痛苦无声无感的降临,我甘心的躺进黑暗给我准备的棺材,温柔的感觉弥漫了眼前,闭上眼,等待着。 嘶吼声好像最后的冲锋,骑士愤怒的噙着眼泪,放弃一切,踏着火焰和刀剑向困黑暗中心的公主奋力的伸出手…… 黄昏再美,终要天黑,我作着很浪漫的梦,很凄凉温柔的伸出手,握住了他奋不顾身的手,烫烫的,紧紧地攥着,悄声对他说:“谢谢。”可是他血红的眼睛好像诉说着什么,奋力一拉,不回应同生共死的浪漫,把我狠狠地丢在外面,自己消失在一片朦胧之中,我看不见,却忧伤的泪流成河,还在微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地上,身后有人迅速的扶起我,迷茫的眼睛看见他,翻滚着坠落。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喊了什么,声嘶力竭,碎掉的心化成血,暖暖的流动。 悲伤被莫名鼓动,我哭得稀里糊涂。 陆菲杨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什么,爱情不是浪漫,就如浪漫不是爱情一样确确实实。 于是便是更深的悲伤了。 菲杨,爱情再见。 再次醒来,还是原来的一切,就是白色的墙是在日光灯下耀眼了些而已,月亮俏皮的对我笑笑,北京的夜没星星,孤独的我看着孤独的月亮。 孤独的月亮照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暗淡了一些,又一盏灯被拧开,月亮悄悄的堕入黑暗。 护士对我笑笑说醒啦? 我差点没有从床上翻下来,那个护士秀气的鼻子,弯弯的眉毛,嘴角一颗小痣,头发俏皮的从两耳散下,只能窥见耳朵尖尖的一角。 柳梦苏!!!!你来干嘛!!!!!!! 她有点不高兴,说我英雄救美身受重伤荣获暴风城十大优秀青年谱大了?是不是等着被我救的那个小姑娘以身相许所以看到正牌夫人就很不高兴云云…… 我对她说别废话,你怎么成护士了?还有英雄救美是怎么回事? 她说菲杨跑来告诉她说我为了救菲杨受伤了,让柳大小姐来看看你,正好柳大小姐面子大路子广,有个表姐正好是护士长,于是就搞了身护士服来客串了一把咯。一边说一边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我,弄得我浑身很不自在。 ……我救她受伤?很迷惑啊……我只知道我为了她受伤很深,现在心里还疼呢。 咚!脑子上挨了一记,她骂道说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在琢磨着怎么骗她? 我想着菲杨,记忆是灰色的一片,还是她淡淡的笑容,弥漫在夜色,晨暮,和午时的烈焰。 她有点不好意思,给我拉了拉被子,温柔的说:“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乖不打你了。睡吧。今晚我值班,嘻嘻!” 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我被她吓醒了,正义感突然笼罩住我,严词拒绝。 她说是不是在等着和小情人儿约会所以要赶她走????于是脑袋上,错了,石膏上又挨了一记。 小情人?????? 她努努嘴,窗外偷偷的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裹在一片白色里,低着头侧面对着我,偷看着,却忘记掩藏半个身子。 我差点晕到,这么迷糊……看样子肯定不能当盗贼。 梦苏哪里知道我心里这么纯洁的想法,嘿嘿的冲我坏笑,打量着我,五指成爪状,势如河东虎。 一头冷汗,急忙辩解道对柳大小姐是真心的,绝对不再美色前动摇! 她的眼眶却有点红,嘟哝说:“你昏迷的时候嘴巴里喊得全是菲杨的名字。” 我沉默,忧伤又席卷上来。她也沉默,成为忧伤的注释,黑夜悄悄的关上了灯,我拉起被子,不忍心看着悲伤蔓延,窗外的白色一动不动,一如雕塑,却没有勇气面对。 “睡觉。”我说。 骤然黑的瞬间,那白色闪动了一下便消失了。 梦苏说:“安,我的小坏。” 左半边是温暖,右半边是悲伤,我左眼说谢谢,右眼藏在被子里流泪。 我想起来我对菲杨说的话,和她心疼得微笑。 我们俩都受伤很深,不能愈合。 对不起,菲杨 by-斐扬 第一部 第十节 白天偷偷的侵袭着留恋黑夜的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是25号的早上,80%松软的阳光从玻璃表面折射,我读着太阳光里的反射看着窗里所羡艳的时光,手机默默的还是沉默,我主动把它关掉了,我害怕父母无穷无尽的盘问,难以回答,难以启齿的,我自卑的恋爱,把理智冲散的稀里哗啦。 闭上眼,往事堪回首,却像锋利的刀片,扎的我血流成河,又忍不住回顾,淌过我温暖的,疼痛的初恋的残骸,没有任何痕迹的缠绵,只在默默交流的眼光和寥寥的几句里,悄然碎成尘埃…… ……往事。 爸爸的生意被王斐扬意外的英勇行动破坏。众目睽睽下,他攥着我的手,抱着我流泪,对可怜无助泪流满面的菲杨嘶吼,蓦然惊醒,把好像饱受伤害的我从楼梯的边缘拉回,自己哭着翻滚着坠下,头破血流。只剩下一个失去语言能力和思想的我,还有一滩血来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生意?先一边去吧。 我和他双双进了医院,在大人们大呼小叫声中,我懒于回应所问我的一切,只是呆呆的思考着我的浪漫。他明明不爱我,却奋不顾身的给我一个抖动心弦的壮举,清楚地看见血蜿蜒地从楼梯拐角他微笑的,哭泣的脸颊左边滩成了使我心碎的,忧伤的一片,我被空气窒息,选择了沉默,来应对连我都难以解释却又明明白白的事实。 我不同寻常的生日,不同寻常惊心动魄的赠礼。 妈妈问:“他跟你是怎么回事?”我沉默,只是低着头,第501次数着我运动鞋上nike标记的数量。 爸爸说:“杨扬你最好坦白交待,就是搞朋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叔叔和阿姨也很不明白你们俩的关系,你说出来也好给他们一个交待。” 沉默,故意搅碎的心里却悄悄淌过一条苦茶溶成的小河,我想跟他搞朋友,可是他不要我,笑着赠给我悲伤,哭着给我决绝,在我恨他入骨心若死灰的时刻,他又把温暖强塞给我。 最后的眼光,是温柔,是不舍,是道歉,是怜爱。就像强者怜悯弱小的蝴蝶,给蝴蝶展翅的浪漫,笑着看她飞去,回头,是他的恋人,也笑着看我离去。 我恰恰在那一刻窒息,蝶久恋花,却被过客悄然吸引了眼光,落在他肩头,数着他笑容的皱褶,他轻柔的把玩,不过是怜悯生命的弱小,没有一点点久远的思念,我才是过客,一个他不会留恋的过客,只是他所喜欢美丽的一个完美的注释。 心理淡淡的沉静下来,细数着相遇着的一切一切,西部荒野在下雨,悄悄重合夜晚的对比。他怀里的我第一次毫无理由的爱上他,和那惊心动魄的一耳光,还有他为了他的梦苏,疯疯癫癫的抱着我哭,哭尽他不肯示人的委屈。 恩,对了,梦苏,我看见左边他眼角的一滴泪未曾拭去,不是为我而流。 理智像潮水一般迅速冲占了我混乱不堪的大脑,左手有点红肿,后背有点酸,心里有点疼,除此外我是极度的健康,不理会爸爸妈妈无尽的叨叨,掏出手机给远在天际那边的张光宇发了一个短信,内容是:“给我柳梦苏的手机号,否则死!” 嘟嘟!悄悄的震动,爸爸妈妈一边叹息着一边去办出院手续了,我住院两小时,想必就是精神受了打击,其他无碍!我趁没有人在接了电话,里面是张光宇很虚弱的声音:“大姐,您饶了我把,您先生搞外遇被您查出来,不至于要正面根那个女的对推啊!不值得的,再说……” “你告诉不告诉我!”我语气凶狠,不想再听任何我跟他有情感瓜葛的言语,试图很深的逃避,却在最深处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他,像雨中朦胧的远山,的的确确的存在。 呼吸有点窒息,窗外悄悄蒙上一层夕阳,归鸟归巢成群,我形单影只,旁边病床是昏迷的他。 “说不说!!!!”我很不耐烦,想尽快逃离不可能的爱情,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然后是新的生活,继续寂寞,心不疼,只是寂寞而已。 他立刻认怂,乖乖的说出一串数字。 我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发给了此刻应该陪他看夕阳的人,随手扎了把头发,软软的辫子白色的束带,25度的眼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匆逃离了我以天计算的失恋一次的单恋。没有缠绵,徒留下夕阳。 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再见,斐扬。 …… 却在门口被一脸阴沉的父母截住,说今晚住医院。 我惊呆了,被他们俩不由分说地架住,硬塞进了另外一个病房,换上了白色的病号衣,被摁到了床上,他俩看我的眼光有点悲哀,不会是连我这么自卑可怜的单恋都被他们看出来了吧?不愧是我的父母,都猜到我心坎儿里去了,知道我现在很希望有张床来在睡梦里遗忘痛苦,也知道我不堪的面对阳光无声的嘲讽,想蒙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抱怨着上天给我的寂寞。 于是…… 我确确实实的躺在病房里了,就是他俩眼光温柔的让我后脊梁骨发凉,我装得很可爱的笑笑,问他们怎么了?爸爸很温柔的说没怎么,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开玩笑的说那就必胜客吧,没有想到的是老爸屁颠屁颠得真的跑去给我买pizza了…… 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又失恋,错了,正确的结束一场不该去记忆的思念,就是心有点疼。恩恩,是该补补了,奇怪的是他俩刚才还很义正言辞的盘问我,怎么现在变得温柔的像照顾一个婴儿?很奇怪哦……是不是良心发现,或者真得很可怜的我? 陆菲杨在一霎那间很幸福的看着老妈爱怜的眼光,心想毕竟还是有人爱我的,可以不管为什么爱。 爱…… 夜色渐深的时候,我很奇怪的看着一个很眼熟的护士很笨拙的来我的病房给我换很重的热水瓶却很惊心动魄地给它打碎了。 她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谢谢我的信息。我才在记忆里最不堪的一页的边角找到了我默默羡慕的名字,柳梦苏,是她。 “恩,啊,今晚我来替我表姐值班来,顺便照顾照顾他,错怪他了,也谢谢你。”她解释道,“其实我喜欢上他也是因为他平常很喜欢写给我很浪漫的诗,很忧郁的问我愿不愿意陪他淋雨,不是淋浴!”她注意到了我突然很奇怪很脸红的表情。“他就是那样,见一个喜欢一个,总是宁愿让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想别人吃一点点的亏。” 是一个已经得到的答案,被语言更深的扎进肉的更深处,不是尖锐的疼痛,而是长久蕴藏的隐痛,时时发作。 我宁可你恨我,不要你把我当成一个过客! 本来很平静的心变得突然很不甘,有种恶作剧的冲动,陆菲杨想让他知道,我不需要他任何一丝一豪的怜悯,爱已经成为灰色的往事,不属于我,但是我要让他记住我不是一个过客,而是在我所恋的人的灵魂中,烙下印记的人。 也许当岁月老去,我不知何方,仍能有个人在闲坐时看着夜空,想起我们十八岁时候飘起的淡淡杨叶,和那不停的西部荒野的雨。 有此足矣! 正很悲伤的给自己的未来一个很悲伤很感人的结局,连泪都要不争气的流出,噶哒的关门声音把我从yy里面叫醒,突然想起来仓促做出的决定,想去看看他,怕他会很惊心动魄的像那个暖瓶一样,被柳梦苏小姐很不小心的大卸八块…… 这样谁来想我?谁会用古老的笔墨记录下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在几十年后飘飘洒洒的落叶下。 告诉自己一百遍这只是开玩笑,恶作剧,对他温柔只是为了留下自己可怜的印记而已,然后脱身而出,在他狠下心来再拒绝我一次之前,怕他再拒绝我一次,会让我本来很喜欢晕倒的头一晕不醒。这样的结局太凄惨,不像我喜欢的白色,淡淡的偷偷的悲伤。 于是就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随手拿了几张老爹买多了的pizza,准备在他跟她最缠绵的时候进去,用最淑女最温柔的语调说:“请慢用,谢谢你救了我。”然后用很纯洁的眼光盯着他,盯得他发毛,毛到他不得不吃掉。最后很温柔的说告辞,把他和空空的盒子留在一起,随他在梦苏的注视下悄悄怀念我的温柔…… 可是他俩一直没有进入高热阶段,却喀哒灯光灭了,她没有再出来。 忧伤把堤坝冲垮,走廊里一片黑暗,没有人声,我悄悄的站着,任眼睛看着她优美的身段伏在他床头,一个早已接受的事实像无穷无尽的浪,把哀伤吹上浪头,拍打着我疤痕密布的心,好像拍打着岩石。 黑暗里悄悄相依,月光淡淡的洒在浪漫的窗棂,是朱丽叶轻声吟唱着恋曲,我别无思念,只是寂寞的地老天荒,泪流满面! 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借口,我还是深深的喜欢他,不论任何,撒手了也放不下。只能听着黑暗中幽灵的私语,揣测着他呼吸的声音,把思念完全放开,在黑暗中与自己缠绵。 人生最可悲的,是看着喜欢的人却无法全力去爱,却要承受许多嫉妒和寂寞,汇成忧伤的小溪。 直到天亮,眼泪成诗,被阳光洒成了千万点碎片。我打开手机,眼睛里面是无数条问我在那里的信息和一条明显发错的短信。 “请帮助寻找杨杨,她的病绝不能乱跑!!!!!!!!!!!!!”好多叹号!署名是亲爱的老爹。 心里突然一片抽搐,窗内他俩沉眠未醒。 像是一种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感觉,太阳默默的给她披上淡金色的柔沙,心里是一股暖流流动,二楼窗外的杨树恰好繁叶韶华。 我把嘴角尽力下压,但还淡淡的笑着数她眼上悄悄长出来的眉毛,一,二,三,四…… 第五十一时候才发现她也笑着,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绯红扑面,却还强撑着不低头,金红色把温柔涌动。 想必是老套的情节了,在晨曦微笑着接吻,拥抱,山盟海誓,仿佛一千年的时光万物不变,爱情也在时光的缝隙中顽强的持续,像山岩中间微笑着凝固的绿叶,片片冰冷中一点盎然的生机,给空气增添执拗的温柔,持续长久,和岁月同岁。 寂寞里她对我笑,便是我生命的全部了,苦难中唯一支持心灵跳动的笑容,也不惜一切去保持的温暖。 她脸红到滴血地躲开我笨拙向她靠近的脸,像艾尔文森林传说里轻盈的精灵。 “傻瓜……。给你拿早餐去。”丢下一句温柔到死人的娇嗔,埋怨。 陪着晨曦的金光,我傻乎乎的看她披着金纱出门。 “啊!!!!!”惊讶的喊声透过还未完全合拢的门缝撕裂空气闯进了我的耳朵。 梦苏把一脸呆呆的菲杨强拉进病房,我被惊讶吞没,空气里淡淡阳光的味道凝聚,在她身边明显的被冻结。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血丝,像是一晚上没睡,眸子不是昨日般冰冷的空洞,而是完全散漫,没有任何感情任何思考,好像是灵魂出窍般的落寞,瘦小的身子呆呆地随着梦苏的手臂完全脱离门的遮掩,毫无抵抗。白色蓝条的衣服,是病服。松松散散的长发后面是她惯用的白色发带,就是歪歪的勉强约束住快要垮掉的头发,嘴角残留微微嘟起的余韵,灵魂散成了千万缕,找不到。 我的心,像被拧干一样抽搐。 “她在外面站了一晚,还是昨天我看到她的地方,一动没动。”梦苏有点悲哀的语气。 我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是很悲哀的看着她,但菲杨好像对我和梦苏的存在完全当作同样是27度的空气,不是25度的清凉,对她没有任何刺激。但是她27度温度却悄悄出现,把38度的温柔冰凉的热气丝丝。 “我出去,你们俩聊。”梦苏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但我无法解释。 门咔哒一声关上,沉默和悲哀是瘟疫,悄悄的把她身边的空气染成灰色,把我的心肝染成怜悯,柔的像一团暖暖的血,随时都要融化。 许久的沉默,医院空前的安静,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因为我而如此。 “对不起,昨天我说话…。过分了。”我打破沉默。 …… 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黑洞,默默的存在,一言不发的带着哀伤把光明染成极黑,永远无法漂白。 我又说了一遍,显然没有效果,犹豫了一下,窗外没有梦苏窥视,流浪的小提琴手在窗下拉着一曲莫名哀伤的乐曲,婉转着围绕着她,和她融为一体。 不忍忧伤,艰难的迈下床,走到她身边,凝视她小巧的鼻子,心里是替她默哀,我知道单恋的痛苦,却爱莫能助,我是绿叶她是草,我来追花草追我。 我不能没有梦苏,就是不爱她,也不忍伤害她,何况我爱她胜于自己。 心里是眼泪吧? “菲杨,对不起,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真爱。”我掐着眼泪,咬着嘴唇,强嚼出一句话。 一阵暴风把坚强存在的温柔摧毁,想必是冰冷一片。 她还是沉默,空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忧伤退潮,我把自己变得残忍,试图推她出去,手触到她肩头,微微使劲,她却仰天摔倒,只得拉住她衣领,却阻止不住她第三次掉进我怀里。 “咔嗒”什么东西坠落在地上,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我拿起她的手机,一行惊心动魄的字语灼烧着我的眼膜,回头看看怀里的她依然是两眼空洞的看着前面,我大惊失色,急忙去探她鼻息,所幸还有微弱的一丝气息。 “救人啊!!!!!!!”是我声嘶力竭。 请帮助寻找杨杨,她的病决不能乱跑!!!!!!!!!! 乱跑!!!!!! 为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来看我,看着我和梦苏的琴瑟和谐,疼了一夜! 王斐扬的理智也随着陆菲杨思想的崩溃而完全瓦解。 什么是爱的执著?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一丝最深刻的眷恋,不顾一切吧。为什么?她会爱上我,是命中注定,还是我的怜悯错给了她温柔的信息?也许是和我一样,抓住一丝浪漫或者心里依靠,不肯放手。 我该怎么办…… 急救室的灯下,梦苏陪着我一言不发。 第一部 第十一节 醒来的时候,好像是下午的辰光,白色的阳光甜甜的,窗外瞥见太阳的一角,也是慵懒的感觉,偷偷洒下的温暖把我融化,缩在松软的枕头里,身上遮掩着纯白色被子,两眼迷迷糊糊,被阳光迷住。好像是留恋着平平静静的黑暗,不想想起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深呼吸,我的的确确的醒了,不管多么不情愿。 七彩色悠扬婉转,岁月是平平淡淡,任曲调激昂,也激不起任何涟漪,记忆随着我的醒来悄悄复苏,无梦的睡眠把忧伤溶解,我的忧伤,就是把心扯成了一千块,空气中仍然留不下一丝痕迹,只有我血淋淋的品味着孤独,看着他和她鸳鸯双飞。 “妈妈……”我呢喃着呼喊世界上残存的爱我的人。 没有回应,语言流入空气,漂浮着寻找,寻找不到目标,无奈的溶解在无色无味的空气里,连一丝悲哀都闻不道。 我对自己笑笑,记忆无声的流动,那条短信把我的心撕扯成了五百块,眼前是他,试图推我出去,告诉自己很多遍我不爱他,却被突如其来的失落把心残忍的又撕了两半,一阵抽搐,连泪都来不及流不出,就不省人事。 真的好脆弱呢,自己,怎么回事?为什么轻轻的情感上的打击就能让自己躺下,18岁我的生日,第一次是苏格兰的风琴,第二次是贝多芬的田园,第三次无声,悲哀淌成小溪,汩汩地流动,但是被他变成洪水决堤,冲刷着缝缝补补勉强完整的心。 阳光怜悯的抚摸着我,忧伤如潮。 悲哀一下子脱离了睡眠的压制,被我人为的释放出来,我想哭。用一场眼泪祭奠我不堪的爱情,我很快如愿,却被一丝剧疼混合了眼泪的成分,头脑里是晕眩,忘却一切的空白。白色的枫叶盛开在灰色的天空,是临死前的留恋,眼泪顺着疼痛而扭曲的面颊狂野飘落,心里真的被撕裂一般,医药味的空气杂着悲哀堵住了口鼻。 十几秒好像十几年,那条短信,我的病好像就是指刚才的感觉,很熟悉。 温柔的指尖挑走了我腮边的泪,疼痛的余韵退潮。温柔的语言是男生,一如那日杨叶繁繁茂茂下的问好初识:“没事吧?” 被他卷入怀中,压住我身上的抽搐。 什么?!我完全没搞清状况。 王斐扬抱着我,头在我的肩,鼻端是烤面包的味道,耳边淡淡的呢喃:“菲杨,对不起,愿意接受我麽?” 完全的慌乱了,他总是恶作剧一般突然出现,而且这次的明显是过分了,连给我遐想的时间都不给,直接抱住我说…… 啥?!!!!!!!!他竟然…… 我急忙推开他,他也穿着病号服,也许是女孩子的本能导致这时候力气过大,他勉强站住了脚跟,后背却撞在暖气,呲牙咧嘴的好不难看,看样子撞得不轻,只是眼光温柔的要死人,他揉揉后背,顶着白石膏的脑袋像猪头一样又半跪在我床边,看着我惊慌的脸。 有点抱歉,但是脸色红的够呛,留下很多泪的痕迹和悲哀的苍白,我突然很恨他,恨到连他这反常的举动都忘记思考为什么。一幕幕过去在脑海里像是发黄的老电影一般上演,漫天飞舞的惨白色枫叶,很煽情的主题曲,卷着自己的忧伤,恨着给自己忧伤的人。 一切都像是过场。 泪水又不争气的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被单上,他伸出手要帮我擦拭,我下意识的格开了他,而他却好像不生气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妈妈出去给你买好吃的去了,不要想太多。”说着又很赖皮的攥住我的手,另外一只手把眼泪挥入空气。 连自己都怜悯自己了,时间像是魔术师,看着缓缓转动的轮盘,读里面的故事,给他们一个好的,坏的,快乐的忧伤的结局,我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希望是好的,又希望是忧伤的,给生命一个故事去守望爱情,期待天长地久。可是一切都是寂寞到没有故事,我的初恋持续三天,若隐若现,告诉自己很多次不要爱他,却抑制不住的去寻找早已被时间锁在过去的浪漫,那天他抱着我,杨叶纷纷落落,像是电影,女主角是我,给了我一辈子难忘的镜头。 只有把它藏在心里,慢慢咀嚼,用一生的时间。 我平静下来,心里隐隐的疼痛也沉睡起来。 “不要哭了,乖哦。”很可爱的语气,他笑着,两眼淡淡的看着我。“当我女朋友把,菲杨。”重复了一遍,我却故意忽视,问了他一个他不能忽视的问题。 “柳梦苏呢?你刚和人家睡了一晚上,这么快就不要了?”很冰冷的,是冰块黏结了我破碎的心脏。 他眼神黯淡下来,握着我的手的手紧了紧,风吹落一片叶子,心情惶乱的平静的等着他的回答,他却叹叹气给了我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不要伤心,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我晕,你没错!你不过是追求你喜欢的人而已,而我也不过是追求我喜欢的人,我知道我的爱荒唐,但是我们都没有错误,只有命运是错的,总有一个人伤心。我宁愿伤心的人是我,所以我要忘了你。纵然忘不掉,也要让你烂在我心里。 王斐扬看着我微张的口型,好像知道我心里想的,淡淡的说:“你没错。”便又抱住了我,不等我的回答。 我的爱情,来的太仓促,像风。我懒得想更多了,像是饥不择食的寂寞亟需一点温暖,心里的冰块悄悄升温,化作肉,淡淡的暖流流在心里面。 西部荒野在下雨。 是什么在折磨她?是我么?她为什么会爱上我?我搜寻着记忆里每一个角落,是马路上少儿不宜的激情上演?还是楼梯边缘的浪漫扑救?好吧,就算是,第一次是巧合的落入,第二次是我丧失了理智的本能反应,这都不能成为理由。难道是错觉?深情地两腮晕红的呼唤却一次一次地刺激着我的耳膜。 斐扬…… 继续着我的迷惑,我又不帅,看看镜子,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头发从白色石膏底下炸出来,嘴巴的形状不是帅哥淡淡的抿着,眼睛黑色的一圈,好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下。就连装的很潇洒的笑容都有点不伦不类,好逊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就会有美女喜欢我呢?……梦苏……突然间我心里一疼,她的离去我的放弃成为一个长久隐隐的疼痛,时时发作。我想起来她对我第一次笑,那是一个很灰色的星期三,很灰色的考试,她的蓝色橡皮恰好掉在我脚下,我帮她很平常的拣了起来,很平常的给了她,她却对我很温柔的笑了一下,像是感谢。 从此我中了三年的毒,被她下了我心甘情愿的情蛊。 第一条短信我还记得:“秋风吹尽三百度,我恋飞叶伊人佳。”自以为很含蓄的很温柔的信息,可是…… “啥?!明天要考诗词?!你要帮我作弊!才子^^”她回信。我狂晕!却看着她的短信幸福了一晚上。 蓦然惊醒了……爱情不需要为什么……我看来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也许就成为了她爱我的契机,像梦苏对我的微笑。而她,跟我一样,抓住被自己牢牢盯住的浪漫,不肯放手而已。我再一次把理由确定……却很悲哀的发现,她在哭,叫妈妈……被太多的噩梦压抑,寻找着自己最肯定的爱,来弥补伤痛。 阳光恰是斜成60度,温柔地迷糊她脸上的泪珠,我静静的跪在她左边,她看不见,沉默是深深的灰色的悲哀,梦苏发短信告诉我:“我给你一天后悔时间。”回头,她沉静的在窗口看着我,心被爱怜扯成了两半,既然是伤心,就让我来承受更多的,抛弃自己爱的人,给自己怜悯的人爱, 菲杨,我爱你,试图爱你,我会守护你来赎我这么让你伤心的罪,直到你不寂寞,我会静静的充满意外的离开,寻找我自己的爱。我祷告上天,拂去了她的泪,在梦苏寒冷到凄切的注视下把陆菲杨深深的抱进怀里,同时咬破了上嘴唇,祭奠。 她很爱哭,好像是受伤太重。我被自己创伤,窗外杨叶飞舞,被她推开,是伤心把?故意忽视我很勉强的鼓起勇气说出的虚假的告白,却又不由分说地把她搂入怀里,给她一个承诺,此时此刻,不只是她需要安慰,连我,都疼得要哭了。 她不再反抗,静静的依偎着我,……身后是我的父母和她的父母,梦苏不知去向,我们俩很nb的搂在一起,不顾大人们或是惊讶或是愤怒或是很温柔的表情。 爱情没有理由,真的,只是想爱而已。她的左颊贴着我的右脸淡淡温热起来,我没有一丝后悔。 一切故事,都该结束了。 第一部 第十二节 故事的序曲是小提琴轻微的摩擦,阳光放肆留恋着夏日,无辜地注视着明亮着尴尬的场面。在故事结束的时候,我发现延伸了新的五线,很难以面对平平静静温温馨馨的几秒钟带来的代价,为了他,似乎羞怯从思想的缝隙中溜走,躲在心灵的角落,窥视着太浪漫的场面,不加脸红,很勇敢的注视着爸爸很努力撑得像金鱼一样的双目,阅读着不可思议和愤怒,但是羞耻感的缺席,使得注视成为了失传的语言,在我的灵魂里。 空气中分明的两块气氛隔成温柔的和愤怒的两片,我和他紧紧缩在温柔的角落,他双手环抱住我的后背,白石膏埋在散开的长发里,我却双手下垂,任他抱着,保留着惊讶的表情,是迷茫的幸福的感觉,心里暖流滚滚地洗刷着冰凉的心脏,疼痛还隐隐地不甘,被我轻蔑的忽视。 “你们俩,分开!立刻!”低吼是我想到的第一个词,而这句话似乎只是在我耳边打了一个转儿,便随着席卷空气的风儿出了窗户,空气里没有留下一丝印痕。 自然心里也是。 清清楚楚地感到是温暖的泪,贴着他的脸颊,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交融在一起,想必是很唯美的表情,惊讶,曲调骤然高昂,配乐同时奏起,歌手声嘶力竭泪流满面,也许是歌唱着孤独,也许是对美好回忆的留恋,但是我们,则是人生里面太浪漫一霎那的余韵,悠扬的小提琴尾音潺潺,我们泪流满面。 心里面只有他,像是一个很穷很穷的人突然拾到了几千万元的支票,纵然丢掉生命也要去保护着意想不到的好运,而我此刻悲哀的发现我是一个寂寞到如此的人,被一个拥抱一句突如其来的告白感动的愿意为他去死,是的,去死。用生命守护爱情,是很美的故事。 这是致命的,但我不知道,是太天真了,太幼稚了,我不会后悔,心如死灰比人在天堂更难受。双手渐渐上抬,搂住了他的背,他紧紧手臂,一如那日,感觉着他身上被我抓住的温柔。 一股力量撕扯着我的肩膀,是爸爸,一边喝骂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只是感到身子腾空而起,肩膀一阵剧痛,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是飞行的感觉,眼前晃过的是白色的墙壁,我知道头下面是钢制的床栏杆,想对他说句再见,再笑一笑,演一场很凄美地再见,也许是永别,但只是一闪念,做不出笑容,大脑悲哀的接收到眼睛最后的信息:我和栏杆近在咫尺。 一阵硌痛,疼死了,骨头嘎嘣的一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 他用一只手缓缓把我抱起,看清楚他的眼神,是悲哀怜悯混杂着一丝愤怒,盯着我惊慌失措的爸爸和刚反应过来已经准备歇斯底里的妈妈,还有他的父母。嘴唇好像要说什么,被他咽回去,沉默的注视成为了最沉重的感情。 “……啊!!!!!!!!!!!!!!!!!!!!!”不知道是谁的尖叫。我又开始懒得思考了,懒懒的躺在他怀里,连我为何没有被撞晕都没有怀疑。 好疼,别这样,突然发现他左手臂颤抖着缩紧着,绝对性压迫的力量使我两个肩膀间的骨头开始难受的摩擦,努力的坐起来,一滴液体落在了我眉心。不是眼泪,是汗水,从额头,他死灰一般的脸上只有眼睛是炯亮的,好像在说什么,他父母正在很努力的接近他,很担心的样子,顶着寒死人的目光。 突然发现脑袋还能很正常的运转,后脑勺没有液体流出,有点失望,本来想让最美的故事在最美的时候乍然结束,却发现是我自己发烧过度,竟然有这么荒唐的想法,笑笑起来想替他拭汗,却发现他的右手不规则的垂在一边…… 轮到我尖叫了,但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心灵尖啸,刹那间是感动震惊,无与伦比。 他用手垫住了我急速冲锋ing的头。 王斐杨好像发现了我在注视他,嘴角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给我,急忙把他的手藏了起来,傻乎乎的笑着说:“巧合垫住,嘿嘿,巧合而已,不疼!” 我心里骂了一句放屁!眼泪却感动的稀里哗啦,没有哀愁,只是注视着他,第一次了解两情相悦的甜蜜。不管四周是什么,或者有谁,在这个时刻,我的心里面,我的世界,只有他。忘记了西部荒野他突然的消失,忘记了惨白色月光下淡黄色的啤酒,忘记了蛋糕店里莫名伤心的我,忘记了楼梯淡淡微笑的悲伤。他像一个真正的骑士,给了公主一个浪漫的故事,曲折,苍凉。 一群医生护士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走了,门关上的时候,他还不忘记回头冲我笑笑,残留的左手比划着什么,幸福感像风一样缠绕着我,也是笑着对他比划着我也不懂的手势,脸上残留着感动的,伤心的泪滴。 爸爸有点内疚,有点愤怒,有点无奈的看着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走了。 只留下眼神不可捉摸的妈妈,陪着被幸福陶醉的我。 西斜阳光下长久的沉默,各自的心事或是忧伤或是喜悦或是担忧或是回忆。流成不可捉摸的小溪,忽而东,忽而西,没有水声,窗外不知情的鸟儿,依然在唧唧。 “你,掌握好分寸,知道什么叫最后底线吧?”妈妈突然蹦出一句,吓得正在回忆被我一巴掌抽一跟头的王斐扬的我一激灵,嘴巴里不知所谓的恩啊。妈妈叹了口气,问我能不能告诉她我和王斐扬的故事。 我脸骤然红了,可以感觉到,两个人寂静的空气无从逃避,我无从说起我的不堪的单恋,更无从说起为什么爱他,虽然自己明白,却说不出来。 “享受人生吧,杨杨。”妈妈的脸色有点悲哀,两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没有追问。夕阳的光芒覆盖在她脸上有着些许神圣。 我光明的骑士。心里默默合十,祈祷着。 纵然充满幸福的心脏里还隐隐的疼。 对了,还有柳梦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想知道,却无从知道。发现自己开始变得自私了。恩恩,谁让我爱他呢…… 很无奈的胡思乱想ing,夕阳扒着摩天大厦的楼顶,好像要掉下去。 直到心脏毫无准备的突然抽搐…… “喂……”我用左手抓起来电话,右手忙着在键盘上打着:“木!!!来人!~大量bl.”的后半句。 “猜我是谁?”……先寒一个,很嗲的声音像冷水一样从后脖颈直灌下来,激的我浑身哆嗦,不用猜,可怜的菲杨,自从我们流过那场惊天动地的眼泪之后,一直很发烧,像现在的天气,酷热,偶尔有一场暴雨滚滚而下,错了,是冷汗。 时间是8点12分,我发现一个精灵猎人从稀薄的空气里面淡淡的露出身影,对面的一个骨头法师被紫色的光儿炸的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翻倒在地,一个长得很猥亵的矮人女牧师正在控制一个很倒霉的orc战士跳崖。伐木场热闹的是舞台。 其时[斐扬]正金光闪闪的躲在草丛里,看着荣誉+7的蓝色字体从下至上的消失,愤怒的兽人战士挥舞着al扑向那个猥亵肥胖女,后者笨拙的乱跳。 “我草,老子tmd接电话呢!”我回应着ut里张光宇愤怒的嘶吼,一边用很可爱很深情的语气安慰电话那边的女孩说我也想你……顺手丢给那个牧师一个保护祝福。 左耳电话右耳耳机,张光宇和菲杨俩人满头雾水……“不是我说这里都是大老爷们你想谁啊?!恶心不恶心……”ut里不知道是谁很难受得声音,随即是呕吐的音效。 部落突袭了伐木场…… 原因是联盟方集体呕吐。 “我草!”顺口骂了一句,谁知道电话和耳机同样回应了我:“你草个p!”稍有不同的是一个说专心陪我聊天!!!!另外一个则是:“tmd把木给抢回来!说你呢!别坐草丛里发呆了!”好吧,我把电话用肩膀和耳朵夹住,腾出一只手扶住黑色的鼠标,确定目标,自由祝福。:“杨扬你这两天怎么样哦?身体好不好?胃口好不好?明天我去医院看你给你带好吃的东西。”百忙中丢给左边一串问题,把回答丢入记忆的后台待处理,坚定的按下w,挥舞着紫色的大刀子猛冲向一个射的正欢的猎人。 迷迷糊糊的,很温柔的回答飘扬在刚落入夜幕的天空下,有一丝停顿,像是失踪许久的忧伤在灵魂里空虚的印记,随即又是很俏皮的语气,被我胡乱的嗯嗯着,注视着热血沸腾的战场,一个制裁,审判,1812黄颜色的数字带走了我全部的关注,只发现了对方一片寂静,才知道该自己说话了,随口答应了明天去医院看她。 那边依然安静的地老天荒,微弱的喘息声。几秒钟后便是滴滴嘟嘟,空空的一片。 连她有点愤怒的告别都没有听清楚,仅仅看见最后一个orc术士走投无路自焚,却被我用完美的命令双爆绽放出白色的复仇,上演了黑色舞台剧最终高昂的咏叹。 寂静如梦,远方的雷轰轰隆隆,寂寞许久的雨滴回应着空空的响声。悬崖上眺望,安静的却是鸟鸣婉转,铁匠铺跳跃的红绿色名字,交织成夜色繁星下远方精彩的梦境。一霎那竟然有些恍惚,才发现长久所聆听的是空洞的回音,我还不知所谓的嗯嗯,惶恐,回了一个电话,任长发飘扬,悬崖顶端寂寞衣袂,等待着那边或温柔,或娇嗔的埋怨。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re is busy now……一定是那边陆大小姐又在耍大小姐脾气。我靠!很颓废的把电话作势要扣下 “你靠什麽?”仍然是很标准的女声生硬的提示,我靠了靠了个靠了靠!是陆菲杨在装蒜。这个小娘们对她好两天就上脸了?不行,女人不能惯!!!我强甭住脸上的笑容也用很生硬的语气回答道:“陆小姐在装蒜,此次通话无效,王先生将在未来48小时内无法接通此电话号码的来电。” “……”很微弱的喘息声,想象着她和我一样强忍着笑容,跪在或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就着温柔的夜空感受着温柔,虽然我有点失落,但她的笑容让我释然,寂寞的痕迹好像褪去,散漫在空气里,微不可问,从心底升起几许暖洋洋的温暖和会心得感动,有时候甚至连放弃梦苏的犹豫和痛苦都被曾经的眼泪化作曾经,在现在找不到任何曾经的印记,只有记忆在无声的冰冷。 红酒,清清楚楚的法兰西制造,配合韩国语言的哼唱,电话里缠绵似的有一茬没一茬的交织。阿拉希247联盟胜利,浪漫的27度嗖嗖的鼓动着冰凉的空气,灌下一口红颜色的绸缎,微醺的大脑放任了一切,话语也从问好转向了最肉麻的缠绵,什么亲亲小宝贝都乱七八糟的上来了。 看着她笑,然后很意外的消失,很坚定的决定似乎有些动摇,天空中红颜色一点飘过,我将在她忘记寂寞的时候乘着那红色的一点离开的很远,寻找我自己的爱,把一切所不堪的寂寞丢在过去,让时间封印,在远方,没有过去,潇洒的重新开始,重新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我很爱却不一定很爱我的女孩,陪她一辈子。 不能是她,因为我对不起梦苏。一个很浪漫的谎言,骗她一千年。 希望她一千年后,能在某处,原谅我。 把持不住了…… 匆匆忙忙说声爱你,挂了电话,丢下她迷糊的缠绵,略微迷醉的空气找不到一丝足够冰凉我头脑的风儿,对她有点死心塌地,拔不出来,感情像失控的火车,横冲直撞。梦苏在梦境里的微笑淡淡离去,取而代之的是菲杨的眼泪,哀伤,把我死死的纠缠,像是宿命。 宿命是什么?放屁!自嘲一下,狠狠地点下加入战斗,提起大刀,向部落的头上砍去! 电话又响了。 ps:部落的朋友别生气^^ 偶在这里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剧情需要而已。 他竟然把电话挂了,肉麻了半天弄得我也脸红的要命,拥抱着不可思议的幸福迷醉的像微醺的空气,光顾着演绎我们之间的情致绵绵,却忘记了连正事都忘了说。 昨天听到了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却像是若隐若现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幸福的深处,心脏却不听话的撕心裂肺的疼,无视幸福在身边缠绕,忍着,沉默。妈妈在忙着收拾东西,他告诉我梦苏忍受不了他对我若有若无的关心,跟他分手,于是才来找我。电话那边是很轻松的笑,好像漠不关心,但是语言里淡淡的犹豫和断断续续出卖了他的心,我读出来忧伤像是荆棘横生在他的心里,眼泪在灵魂里滚动,还来不及为自己是爱情的第二选择悲哀,他安慰的语气及时地告诉我他其实很爱我,在我眼波流转两腮晕红却默默流泪的时刻,恰好在那时,我也爱上他。 笑着问为什么他会喜欢上我?忍着心脏阵阵的疼痛,他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说:“其实没有为什么,爱情这东西就是大便,该拉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我很想晕,强撑着问了他最后一句话:“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大便么?”他回答认真的像是在说谎:“如果是,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坨……”超恶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刚吃完的咖喱饭,狠狠地摁下关机键,冲了出去。洗手间呢?妈妈很慌张的追了出来,很惊讶的看着我吐了一地,洗手间离这里很远…… 她脸色严肃起来,仔细盯着我,看着我捂着胸口作舒适喘气状,好像松了一口气,随即语调像突然演奏到高潮的小提琴,质问道:“你?为什么吐?”然后又侧着头打量着我,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叨叨着甚么。 我吐了怎么了?听到那么恶心的话你不吐才怪,心里偷偷说道,站直身子,心脏的不适被王斐扬一闹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拍拍衣袖想很潇洒地走回去,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站在一滩污秽旁边,这样会影响我的淑女形象的。却发现妈妈仍然很惊讶很怀疑的看着我,仔细一看,她的目光竟然直射我的……小腹…… …… …… “要不要酸的东西吃……”看到我脸红,妈妈的语气像要哭了。 我也要哭了。 一场闹剧后,经过就近的医生鉴定,呕吐纯属偶然,是心理作用,妈妈才放过我,可是立刻又担心起来,是在心理作用这四个字之后,神色不是怀疑严肃而是确确实实的慌张。 难道我的病,他们忌讳若深的病竟然根心理作用有关?检查一下,恩恩,精神正常,能正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五指白皙,毫无抖动,会算1+1=2.怎么看也不像精神问题,而且我住的是内科病房,不是精神科。 不管了,好困。拉起被子,用电波跟他说了晚安,便睡了。 哦,对了,时间是今天,6月27日,风暴前夕开放了他说,光顾着“幸福”地回顾着昨天的刻骨铭心,却忘记继续给他打电话,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呢。 “darling,还有啥吩咐?”他的声音有点无奈,我们俩在10分钟内互相打了三个电话,就算再缠绵也有点过分了。“嗯嗯,等等我回家,明天来我家玩吧。”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在咆哮幸福,淑女还是要装的^^ “你好象说过了……”他有点无辜嘀咕着。 我爆发了:“我当然说过,我说过我回家了你来不来找我你却自己在那里恩恩恩恩,恩个p啊,还说明天来医院看我,看谁啊你?你再这么接电话心不在焉的你就别接!嗷!” 长久的沉默后是很蔫儿的:“我错了。” “你的病怎么样了?身体没问题吧?”他这次是很专心的再问,没有莫名其妙的答话和火球术飞翔的声音。 我跟他说没事,其实出院还是我早上力争争取到的,爸爸跟我说别担心,我告诉他既然不需要担心就不是大病,那就回家养吧,爸爸又说如果一个不小心变成大病怎么办,我想这不是实话,但悲伤之极担忧的表情在他脸上被极力隐藏,偶尔露出一点令人悲伤的端倪。令我的想法逐渐严重起来,从白血病想到了sars…… 很悲哀的感觉在心底涌起,突然好想见他,开始哭闹,爸爸无奈的说去征询医生的意见,回来告诉我出院可以,但是不许乱跑,随时做好回到医院的准备,我的心沉了半截。好像知道了什么,在他很悲哀的注视下,充满着爱怜和惋惜,突然发现我亲爱的爸爸的鬓角,比昨天更白了。 他不知道,我心脏疼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撕扯着流泪。 笑着,跟他说明天见,嘴唇上渗出许多血珠,疼得自己咬自己了。 我隐约感觉到我的生命正在唱着最高昂的咏叹调,华丽的飞舞着爱情的梦,是蝴蝶。 月满越相思, 孤怜手中衣。 君在天涯处, 一江月萋萋。 第一部 第十三节 蝴蝶飞的很美,在花丛中绕来绕去,寂静的翅膀活泼舞动,上下翻飞,在淡灰颜色的影子里掠过一舞异样的深黑,投在我眼睛的网膜上,传递到大脑,说不清的滋味,翻涌,心咚咚的跳动,有点疼,头晕目眩的感觉,在幸福的波澜里默默的给着生活无可奈何的无奈,长吸一口气,蝴蝶飞的看不见了,转身,离开,自己给嘴角一个微笑,说声再见。 也许是和时间告别,也是和自己再见。走过他住过病房的门口,依稀是旧时的空气堵塞着窒息我,古老的影子在微薄的灵魂记忆里,透过幽冥的媒介在眼前徘徊,我看见曾经的自己孤独的在最漆黑的走廊里寂寞的地老天荒,看着鸳鸯好合。苦涩的想起来在最寂寞的绝望里,似乎对着默默吞噬我的黑暗祈祷,做出了什么交换。 神给了我我想要得,拿走了我奉献的。 “一切……只要……”曾经的自己在黑暗里低咛,一如古老的仪式,虔诚的眼睛微微颤抖着祈求着不知所谓的天空,荒唐的混乱的灵魂不顾一切寻找着拯救。 饮鸩止渴。 本性而已,左右颤抖的悲哀。 从来不相信是有什么神灵的,祈祷不过是绝望里的自我安慰。但是很喜欢虔诚那种心灵里最诚挚的呼唤,不是呼唤什么神灵保佑,而是让自己的悲哀更神圣,给自己更多流泪的理由,祭奠自己的心灵。 依然是早上一成不变的阳光,渐渐淡去的幻影随着阳光突然的刺眼霎那间消散了,空气是松软的阳光味。 我跟自己说再见,祝一路走好。 早上的小小悲哀回忆没有影响到一天的心情,家门被踢开,白色的房间还是白色的电脑默默的躺在白色的床旁边,9点钟的阳光恰好斜射进窗帘的缝隙,安静的没有一丝尘嚣。换上常穿的衣服,白色枫叶的拖鞋,却抹不掉突兀的脸颊上红晕的淡淡。只得很白痴的傻笑两声,一头倒在白色的床单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很害羞似的像鸵鸟。 …… 安静的要死,觉得自己红潮已退,其实是憋坏了……把脑袋从枕头里拖出来,很淑女的整理整理头发,咳嗽一声准备上wow给他一个惊喜,继续我们的故事,书写一个一生难忘的浪漫,用生命来做笔,时间铺成纸,人生写为序。 可是他竟然不在线……靠!!!浪费感情。 看着刚添加的名字在好友栏里面无声的默默和我对视,一个让我惊心动魄乱七八糟,令我魂不守舍稀里糊涂的名字,可惜他是灰色的,一如西部荒野的雨滴,悠扬苍凉的音乐淅淅沥沥的雨声。有点失落,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决定等他。 “咚!”似乎重物和重物在相撞,在我很聪明的干掉一头豺狼人的时候。 我:“?” 又是一声,还连带着什么微弱的呼喊。 我还是:“???”这次多了几个问号。显然是本大小姐迷惑了,仔细找找,床底下是很久不抱的布娃娃,仍然是很纯净的看着我。心里面笑笑,回头,吊灯上白色的一片,安静的悬挂着。再看,窗户也很正常,澄亮澄亮的玻璃渗透着温暖的阳光,一个大脸在窗帘未能遮掩的缝隙里对着我。 没有异常,那个声音被我归类为幻觉,一个冲锋,一股烟儿。正要放撕裂,突然觉得有点事情好像不太对劲,恩恩,最近被悲伤和喜悦冲昏了头,是有点不灵光了,仔细一想,灵光一闪,大脸!窗户的玻璃上好像不应该贴着什么贼笑嘻嘻而且正在做着鬼脸的人脸。 …… 犹豫了4.5秒,我还是决定尖叫,用女性的本能来应对莫名其妙的惊吓:“啊!!!!!!!!”好像又过了4.5秒,妈妈急急火火的冲了进来,一只手正在往耳朵里塞棉花,另一支手二话不说掏出好像是药片的东西往我嘴巴里一塞,一股水流把药片迅速的送进住了我的咽喉,迷茫的眼泪里,一边呛着咳嗽着一边试图继续尖叫,还顺手放出了一个英勇打击,还是爆击。 还没有来的及兴奋惊讶或者是恐惧,就被妈妈一把从椅子上掀起来,摁倒在床上,然后傻乎乎的看着她拿起电话,号码依稀是1x0. 样子很焦急,我也是,因为突然想起来那张脸的主人是王斐扬,原来是他趴在我家窗户上……一边愤怒一边着急,这里是4楼,海拔512米,北京的500米加上4层的12米。 不想年纪轻轻就做寡妇,刚想起来要去给他开窗户然后告诉他很危险让他快进来,可是我妈妈却对1x0嚷嚷着什么别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立刻镇压了我的举动,一下不偏不倚的压在我刚要喊出来的嘴巴上。 一着急,用眼神给妈妈拼命打招呼,可是她忙着对电话咆哮着我听不懂得语言,有点像她们老家南方话,也有点像骂人。挣扎着试图脱离她的控制,谁想到她竟然把电话用肩膀夹住,继续咆哮,腾出一只手,安抚似的在我身上轻轻的拍着,可是力气好像大了一点。疼死我了…… 心里面被焦急灼烧,我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种熟悉的冰凉的绝望感觉淡淡抹上了心头,心里一凉,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心脏便又是一阵疯狂的抽搐,撕裂。挣扎变成了确确实实的抖动。我看见了什么?彩色的蝴蝶……还有……我的骑士。 她在我背上,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她温暖的呼吸,颠簸着,睡得很沉。呢喃着什么故事。 流着眼泪奔跑,我告诉自己这是悲哀。 看着她被她妈妈误会发病,按在床上无奈的样子,些许有点想笑,但是还有一点悲哀,究竟是甚么病症让她妈妈这么疯狂的着急?这也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猜测着她的病,忍受着主动放弃的梦苏的痛苦,笑着跟一个寂寞的女孩说爱你,不过是为了自己可笑的良心,给她一个浪漫的故事罢了。有人说爱情不能施舍,我说爱情没有理由,施舍的爱情也是真心的感情。刹那间我竟有些恍惚,险些脚下不稳,好不容易稳定住,眼光一瞥间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心脏镇定剂。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药瓶上,她妈妈手里滑落的那一瓶。 她的挣扎微弱起来,声音透过玻璃传出一许端倪,堵车,救护车无法及时到达。 玻璃哗啦啦的碎成了千百万片,一如她可怜的命运,我冲了进去,义无反顾,甚至连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妈妈都对我的突然出现没有表示任何惊讶或疑问,好像看到救星似的恳求着什么,我却只能感到热血在脑袋里翻腾着倒灌,感情失控,一把抱起她,在她最后一丝未闭上的眼眸深处深深的用眼睛吻她,好像是安慰,也许是不该有的爱恋。 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大约10公里,很老套的和生命赛跑的故事,我却跑的无比认真,神圣的无以复加,长长的杨叶遮掩的大街竟然没有一个人,只有她微弱的呢喃,一言不发的我和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她母亲。一直试图呼唤她,回应的只有杨叶的沙沙。 1公里,两公里……力气已经耗竭,深深的绝望弥漫在心里,太阳无辜的照射着,渐渐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转过小巷,大街就在前面,我告诉我背上的女孩,只要上了大街就打车,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静止的车龙…… 绝望是瘟疫,也蔓延在她妈妈的表情里。 她却很舒适的呢喃着什么,身子不时抖动几下。 一片沉默里,我决定借一辆自行车,可是不论我怎样声嘶力竭,都没有一辆车停下来,骑车人目视前方,目光恬静,动作闲雅,生活无比美妙,何必庸人自扰? “我x你娘的!”困兽之斗,人狂暴的时候比兽更凶猛,理智渐渐被绝望溃散,拳头攥着一团,作势欲扑,在这一个刹那,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何况是动武强抢这点小事。 瞄准了一个我看着很不顺眼的家伙,轻轻的给她靠着一棵杨树放下,就要大吼一声,冲锋,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 可是……她啥时候成了我心爱的了?哎……为了救人,暂且是把…… 真的大吼一声了,一步,两步,三步……停!!!!!有人拉我的衣服,随即一辆紫色的女式自行车倒在了我的面前,金属和地面碰撞的声音踉踉跄跄,有点凄凉。我惊讶的回头,柳梦苏一脸坚定的看着我,冲我摇了摇头,扒开我不由自主抓住她衣服的手,转身走开,步履很慢却坚定,背影冰凉的让我不敢去追。 深深的悲哀混合着怜悯和爱情。 我的人生开始混乱了。 急救室红色的灯,凄厉的刺激着我。 开始深思自己的决定,我想我明白梦苏背影里告诉我的意思:“珍惜现在,你选择的。” 可是…… 我决定了。 病房里她安详的睡着,我走近抚摸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额头,像是熟识的浪漫。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是我和菲杨,也许只有朝暮…… “说吧。”声音是沉静,她半靠在我肩头,幽深的眼眸对着夜色里昏黄的一轮十五月。 我尽力把语气放的轻松,把惶恐和不安藏在夜色的遮掩里,略微颤抖:“真的没什么,是你多心了……”淡淡的语气还连带一丝笑不出来的微笑,是安慰她吧?也许是安慰我自己。但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肩头的身体在深深的恐惧着什么。也许是她知道了一些,所以不停的追问,追问着她那连我都不堪去想的命运,好像这样的月亮,仓惶,浪漫被吞噬。 她沉默,把头默默的贴在我右边的手臂,许久不动。 我却不敢去看,强迫自己出神的望着月亮,保持着要哭得微笑。 突然想到了血色修道院大教堂的大指挥官和大检查官,那几句经典的对白。 “起来吧,我的勇士。” “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灰烬使者任务里面有过这么一段故事,老莫格莱尼,也就是4dk的老大曾经跟他儿子小莫格莱尼说过:“爱情会遮掩你圣洁的眼睛,面对天灾,我们不能拥有任何感情!”小莫格莱尼回答的很坚定:“我就是喜欢怀特莱恩。”语气淡淡的,却不同于我的谎言,坚定,血色的浪漫! 提瑞斯法的天空是永远灰沉沉的,亡灵的尖叫,血与灵的碰撞,血色十字军虔诚的祈祷,狂热的战斗,却能在大教堂已经褪色的穹庐下上演一出浪漫的爱情剧。每当我提着刀子将怀特莱恩砍到在地,心底总是有一丝悲哀,忧伤的看着莫格莱尼绝望的打开圣盾术,用一个骑士的荣耀和尊严来捍卫他自己的爱情,最后不甘的倒下……“为你而战,我的女士。”深夜吹奏的风飘扬了一句深情地呢喃。 为了爱情而战,可是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把她抱在怀里,好像是安慰她似的,在淡淡的绝望里寻找着一丝安慰,给她,也是给我自己。人生太惶恐,我想逃避,却发现左右都是世俗和生命的壁垒,一轮天空是天国,没有翅膀。 “我去了那里,你会想我么?”声音从怀里传来,撒娇的声音像是夜莺,婉转带着忧伤而悲啼,恰好是最美的音乐。 “天堂,很美,我会永远记得你,不过,我怕你会记不得我了。”我看也没有看她,自顾自的看着深沉沉的天空,天空也默默的看着我,伸出夜色无边无际的触角,把我和她深深包裹。分明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颤抖,回头一看,她盯着我,眼睛凸起的像快死掉的猫。猝然反应到我看着的是天空,神色是哀伤,所指的是天国。 想掩饰,来不及,心脏被她脸上的恐惧和不舍搅碎,刹那间我惶恐的不知所措,生生的看着她强作着微笑,尖尖的下巴淡淡颤抖着问我:“我的病,要去天堂么?”我眼角悬挂着眼泪拼命摇头。她爆发了,大吼一声:“说!” 我还是没有说,就是眼泪掉了下来,这足以出卖一切。 原来她所指的是欧洲,她爸爸答应她病好了带她去玩。我却把一切都搞砸了。该死的感情,就是坏事…… 和她对视,我的眼睛是惶恐忧伤,她的深眸是恐惧苍凉,不忍心看,心底涌起了许多怜悯和爱恋,心脏流出的血冲到了头顶,恰着月亮悲伤的光芒,引诱我犯下了生命里最大的一个罪。俯头,注视着她白皙的脸颊和我越来越近,直到看不见她没有血色的唇,和我的唇吻上。刹那间我们俩同时崩溃,哭出声来,流着眼泪接吻,就像她流着眼泪爱上我一样。 原来人生最浪漫时刻,竟然能藏着这么多无奈和悲伤。 斐扬 我的初吻,在不经意和毫无准备的时候来到,心底深深的是恐惧,没有一丝浪漫的痕迹,他不由分说地用吻来掩饰他的惶恐,那么就让吻给我难以接受的命运描上一丝浪漫的色彩。许久缠绵,没有舌尖互相的试探,只是淡淡的吻着,感到他脸颊上滚落的泪,温暖着我的脸,而我的眼泪,是否正悲伤着他的心?以至于初吻得时候,都有着那么多不是感动的眼泪。 分开,心情是难以平抑的澎湃,好像忧伤被浪花打进了心窝的折缝,隐隐作疼却毫无痕迹。喜欢爱情的悲剧,却在悲剧选我当女主角的时候感到了恐惧和对世界的不舍,无奈的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留恋生命,也许说是留恋着来之不易的爱情,进而成为了我继续生存的必要理由。 我要活下去,也许是上帝在跟我开玩笑呢,安慰自己。 “我很喜欢杨树。”我转移话题,把忧伤人为的埋葬。 “是麽?”男孩子的脸红红的,有点害羞的看着我,弄得我都开始害羞了……“喜欢她们的坚强。”我强撑着想低头的冲动,微笑着看着他把话说完。“我要活下去,不论你们隐藏着什么,但是我坚信,我能活下去!!!”然后是一个灿烂到姥姥家的微笑,用尽我全部的力气。 他也笑了,却笑得那么忧伤,好像是不信任我的话。 “讨厌~笑得灿烂点,像我这样!” “嘿嘿嘿嘿……” 好傻……他眼睛里都是温柔,看着我强压下去的悲伤,又一次吻我。 藏着一丝一毫的忧伤,亵渎了月亮。 菲杨 我多么希望她能健康,因为我隐藏着一个不能说出的心事,也许是愧疚把,也许是欺骗她感觉到悲哀和恐慌。 给她揶好被子,把病房变成一片深黑,转身离开,快到家时候却发现忘记拿手机了,回身去取,病房奇怪的亮着灯,很惊讶的走进去,却发现愤怒的妈妈和菲杨在对峙着,菲杨倔强的看着我妈妈,虽然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而下,但毫不屈服的样子,抬着头,身子略微的颤抖,像是隐藏着什么痛苦,在场没有一个护士,什么鸟医院?! 妈妈看见我,暴怒着冲过来,抬手一巴掌,扇的我七晕八素,耳朵边上掠过了许多斥责:“让你跟这个小狐狸交朋友就不错了,还tmd想在这里过夜?!做梦!”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刚来得及看了一眼强扶着窗台才站稳的菲杨,还来不及有一丝担心,第二个巴掌又夹着让我更迷糊的话乱七八糟的冲击着大脑:“上次那个小狐狸她妈给我打电话说她突然吐了,说!是不是你干的?你个小杂种怎么那么不讲道德?!” 我是小杂种,那老爹是什么? 奇怪的想法是大脑错位的产物。 眼睁睁的看着第三个巴掌呼啸而来,闭上眼准备接受,却感到时间好像是停顿了一样,几秒钟后,没有热辣辣的感觉,睁眼,菲杨喘着气,拉着我妈妈的手,和妈妈大眼瞪小眼。“阿姨,不是,你误会了。”她很艰难的把话说完,大口喘着气。 妈妈不好意思去打别人家的孩子,于是很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玩命儿的摇头,很无辜的眼神,天真的像幼儿园小班。 “你,跟她分手,然后一切既往不咎。”妈妈无情的指着可怜的菲杨,对我严酷的说。 “不!” “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妈!”我看见菲杨藏在妈妈身后的阴影里,冲我很忧伤的点点头,把头低下。 心底涌起很多悲哀,用悲哀的眼光,为你而战,我的女士。“我爱她。”很坚定的说出了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的话,坚定的没有一丝余地,连妈妈都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眼睛里冷冷又热切的斩钉截铁。 “不要!”菲杨很着急的样子,悲哀更浓重了。 我摇摇头。 “好……”颤抖着丢下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妈妈推门而出。 “咚!”门被用力撞上,留下许多惊心动魄的回响。 我无力的倒在了她身上,她无力的扶住我,座到床上,两个无力的人无奈的相依。 是提瑞斯法林地深厚绝望中的一点温情吧。 “怎么回事?乖,身体没事吧?”我擦着她眼睛里好像流不完的泪水,她仍然抬着头,很坚强的样子。 沉默了许久,她很艰难的告诉我:“没事,不过你妈妈给你打电话,我以为是我的手机就接了……你的铃声和我得一样。”她咽了口吐沫,可怜兮兮的和熟悉的冰冷的悲哀:“对不起。”深深的低下头。 于是就怀疑我和她在一起?过夜?时间是12点31分,晚上。 人生还真是无奈呢……“对了,你什么时候吐了?谁的娃娃?”嬉皮笑脸,虽然是装出来的,试图转移话题来冲淡这里凝着不化的忧伤。 “还不是赖你……”她话语里好像有一丝笑意了。“我?!!”我夸张,是真的,我这几天没有醉酒啊?难道是梦游?不会啊……梦游还能干出这种事情?我太强悍了我啊……嘴角流口水了,看着她嘿嘿傻笑,上下打量着。“喂喂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乱来……你那天说……我们的爱情像一坨最浪漫的……”她不好意思了…… “屎。”我替她补齐。 “讨厌!” 我明白了一切发生的故事不过是巧合,像我和她的相遇,也是有缘分的巧合吧,上帝,为什么要把如此沉重的悲哀,强加在她身上?让我忍不住去怜悯,去爱怜,以至于把我,也推入了深深的悲哀。巧合的故事,我们在用生命来抒写。 “晚上怎么打算的?”她很担心的问道。“就在这里和你睡啦。”嘿嘿傻笑。也有着那么一丝一点的期盼,和一个美女同什么共什么,很浪漫的说。“好啦好啦,我坐着睡啦。”看着她不好意思的两颊绯红,我一本正经的给她摁倒床上,又一次揶好被子。自己座到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作假寐状,顺手关掉了灯。 一片深黑,她坐起身来,晶亮的眸子看着我,空气好像在颤抖,忍受着什么。 她不知道我也在偷偷从眼睛的缝隙看着她,看着她,把眼泪藏在了眼皮底下,黑夜里渗出来的也没有一丝光亮。 如此一夜。 但愿永恒。 永恒是人生里最精彩的一瞬间,给真心刻下了伤痕,就成为了永恒。 第一部 第十四节 我是一朵小小的宁神花,在我的梦境里,躺在埃尔文森林水绿色的草地上,孤独而被温暖环绕的一点白色,不吸引任何人的眼球,没有一点喧嚣的的宁静。看着水露悄悄弥漫在晨雾里的树叶上的嘀嗒,匆匆穿行的人们踢踏的脚步,还有闪金镇忽近忽远的渺茫祈祷,折成一缕最优雅的晨雾奏鸣,微微感动着宁静的心灵。正如名字是宁神,就是感动的惊天动地,波澜也会在默默的白色下黯然沉静,变成回忆,悄悄的融进埃尔文森林宁静雾茫温柔的白色里。 回到了熟悉的白色天地,早晨的天气有点阴暗。旧时的病房一如一天之前,却没有蝴蝶在飞舞。我还是我,回到了该回到的地方,唯一的不同恰好是最珍贵的早上,看着他撑不住糊里糊涂睡着的样子,真是不忍心告诉他现在已经9点半了,我很饿,但是他趴在我的腿上,没法起床。 “那个啥?几点了?!”他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盯着我。 正在数他白头发的数量,随口答道:“20.”语气是很随便的,好像不容置疑又很正确一样明白,理所当然。 他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望望天,天色恰好更阴沉起来,隆隆的雷鸣在天际最远处默默震慑着。 某傻瓜急忙跳起,一句公会活动来不及了丢给我然后推门而出,留下傻愣愣的我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空荡荡的楼道被白色的木门咔哒一下遮掩。 门忽然又被打开了,我以为是他回来,叱道:“你干吗去犯……什么……你好”把后半句硬生生的吞在肚子里,替换成该说的语言。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穿着紫色的连衣裙,很素朴的样子,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看着我,神色有点惊讶,面容却是十分的熟悉。 “你好……你……怎么来了?”还是没有从被自己噎着的刺激中调整过来,说话有点结巴,脸色有点红。 是柳梦苏。 她笑笑,有点不自然,环顾了一下病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两个简短的字:“他呢?” “他……”连我都没有搞清楚问题,怎么回答她? “放心啦,不是来跟你抢男人的,”笑着的语气,“你的身体好点了么?他竟然不在?不知道关心女朋友,哼哼,看我教训他!说吧,他在那里?咦?这是?”她的目光略微偏斜,在25度的空气里聚焦在两台白色手机上。 我无法回答,脸涨得通红,他的手机恰好在我的枕头边上,和我的白色手机同床共枕。 梦苏地眼睛有点黯淡,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神采飞扬的光芒从眸子里褪色,好像有点自嘲的笑笑,座到了我床边,像姐姐一样拉住我的手,问我身体怎么样了,什么病? “不知道。”干巴巴的,好像对于她我无话可说,也许是有一点歉疚把,莫名其妙的勾引走了人家的男朋友,但是至于他为什么和梦苏分手,我至今还不知道缘由,可是从他和她眼睛里偶尔闪出的一丝犹豫,我想故事不会那么简单,简单的像童话。她好像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攥着我的手的手微微的冒出冷汗,温热的感觉在冰凉的皮肤上弥漫。低下头,掠过一丝凉风,眼角的余光里她默默的拿起床头柜上撕掉标签的药瓶,仔细的研究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完全正视我的时候,脸惨白的像是一张纸。 结果我早就确认过许多遍,天国,撕掉标签的药瓶,说明什么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但是我没有见过如此惨白色的注视,还有……恐惧…… “你……”她犹豫了许久,手也变得冰凉,冰凉的连我的心都微微颤抖起来,害怕她说出什么令我更惊讶的故事或者现实,不堪去接受,不过仔细一想,除了永远的睡眠,还有什么是最糟糕呢?能在自己喜欢的人心底打下一个辈子的烙印,一切就足够了。 于是给了她一个很淡淡的微笑,好像看透了世俗,敢于正面命运。 至少我们还有时间告别,像《天国阶梯》故事里面最无奈的浪漫,也是印记,在飘散的灵魂里还有一句眷恋的呢喃。 “你……你的病……你会……”她的话像是被悲哀和震惊切断,结结巴巴,还凑着几分不自然的笑容,对着我更难看的微笑。斟酌着字句,也许是恐惧说出什么名字。我选择了倾听。给自己一个答案,去面对悲哀,和记住爱。 “呜……”她的话被人为的吞回肚子里,王斐扬身上湿淋淋的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她。 我没有吃醋也没有感到悲哀,因为他的目的是捂住她的嘴巴。 “别说!”他的语气是震惊和无奈,水滴随着他的大动作挥到了我眼睛上,恰巧像是流了一滴泪,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早上10点钟,大雨滂沱,闪电惨白的灼烧着夜空,上帝的怒吼像是审判一样深深的扎着我的心脏,疼得有点想笑,看来他是闪避不及被雨水倒浇了才清醒过来。 别说什么???我好像明白点什么…… “你也知道我的病是什么??告诉我。”我靠着墙壁,对着浑身湿淋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绝望的眼光在斐扬的眼睛里凝固,梦苏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和怜悯。两个人看着惨白色的我,默默的滴水,很一致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只是用眼光祈求着:“别问了。”面对着我的恐惧,我的悲哀,淡淡的绝望。 原来他知道,却不告诉我……心底冷笑几声,像是被背叛感弥漫。他俩紧紧地拥抱着,仍然不肯放开,好像是面对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却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了我的影子,疯狂的像一头困兽,却毫无力量来面对命运,被深深的怜悯。 没错,是怜悯,施舍的眼光。 “告诉我。”突然间好像失去了对爱情的信任感,许多疑问从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上巨大的问号,想知道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却把我蒙在鼓里的秘密,也许是所有问题的答案。语气变成了祈求,对天神,也是对他,却更加沉重的被怜悯,他只是摇摇头,悲哀的看着我,放开了梦苏,任她继续震惊,过来试图抱住我安慰,像他以前做的那样。“告诉我!”我格开他的手,眼睛里能感觉到最深的企望,看着他。 王斐扬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怜悯的看着我,水滴滴滴嗒嗒,窗外的雨稀里哗啦。 “如果你爱我,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如果你的爱只是怜悯!也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对语言不加选择 他却被什么深深的滞了一下,好像什么秘密被发现。 “你……”他的话语也结巴起来。 “好不好?是不是?到底爱不爱我?!!!”我歇斯底里。 他的眼睛告诉我让我冷静,但是我为什么听?近在咫尺的秘密,关系着我的命!你女朋友的命! 脚步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是僵持许久的沉默,眼睛之间都是绝望和悲哀,还有一个柳梦苏像是忍受不住如此绝望的空气,转身离开,应该是说逃跑离开。他犹豫了一下,追了过去,像是逃离什么,一如那天在蛋糕房一样。但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留下一句话:“对不起,最开始也许真的是怜悯,但是你不明白……我现在……”被我投掷的瓶子在墙上的碎裂声打断,只剩下一句叹息,门就关上了。 怜悯……我歪打正着……一切都有了解释。 那么……我不要! 再见……用力的打开了窗户,4层的高度。 清新的空气像是埃尔文的晨雾,水气的味道,淡淡的沙土飞扬是西部荒野下不完的雨。 我只是一朵宁神花而已。 宁神花(完)by-菲杨 艰难的扶住门把手,些许心疼看着门后被掩盖的绝望或者痛苦,忍不下去,皱皱眉面前是梦苏低着头在楼道里蹲着,痛苦的抽搐,酸楚的味道和着冷酷的苏打水,空气是窒息,闷热的暴雨喧嚣着打在楼道玻璃上,好像是什么东西堵在喉头,拼命呼吸才找到生命的一丝端倪。 尽管这端倪微弱的像挥洒在瘟疫之地的圣光。 一个护士走来,把我推开。不满的看了我俩眼,嘟哝了一句什么,推开了门,手里的托盘上是另外几个撕掉了标签的药瓶。急急忙忙躲在墙壁的阴影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去面对,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瞄向房间里,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被刷白的墙壁对着我板着没有五官的脸,梦苏幽咽着。 深呼吸……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我告诉我自己,其实这短短几天的相处令我莫名其妙的竟然也有点舍不得她,说不清楚原因,也许是看着一个人快乐也是一种幸福把,但是绝望的白色却不停令我窒息,试图逃避,好像墓地苔没有颜色的悲哀,在血色修道院灰暗色的天空下总会有那么几朵不停的刷新,被人采摘。 有采摘幸福的,也有采撷悲哀,我是什么?尽力把嘴角上扬,自嘲的冷冷笑了一下,混乱一片,好希望有人能狠狠地给我一巴掌,然后告诉我怎么办!怎么跟她解释?还有,梦苏……她怎么办?都是令人很头疼的问题,突然想起一句话:“人生还真是很无奈……”“是啊……真tm无奈。”我郁闷! 嗷!!!!!!心里面仰天长啸,两眼微闭,不爽! 许久悠长…… “啊!!!!!!!!!!”女性的尖叫,回应着我的狂吼,还真是凑趣呢……好像不对劲……!“救人啊”声音更凄厉,“好近,难道……”蓦然惊醒声音是从很近的距离发出,急忙回头,梦苏好端端的蹲在墙角是很惊讶的表情,但是心底许多不祥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淹没心思,一探头,发现护士的后背遮掩了一切,颤抖着好像面对着什么恐怖的事情,托盘上的药撒了一地。 立刻想到了生化危机,我是leon,拔枪,迈步,点射,搞定! 抽了自己一耳光才清醒过来这里是陆菲杨的房间,但是我的确迈步了,心却真的好像在面对什么未知恐惧:“如果她发生什么不测,我会后悔终生!” 刹那间我的心直接到了嗓子眼,差点突出来……窗台上站着一个人。 果然,她背对着护士,对两句尖叫和我很帅的闪进来完全/忽视,越来越近的白色孤单背影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或犹豫,剧烈的风刮着雨从大开的窗口倒灌,吹送来她微弱的话语,似乎在和什么告别,一如仪式,白色的束发带被大风吹落,素净的长发纷乱飞舞……没有一毫秒的停顿,我本能的继续奔跑……两米,一米,不顾病床的阻拦,闭上眼,右脚灌注着全部的力量蹬了一下地,伸出左手,再0.1秒内将所有的神佛求遍,却只摸到了窗台上潮湿的尘土。 心像是被淘空……一片空明,一瞬间竟然想出家,把一切忘记…… 脑袋顶在暖气片上,眼前漆黑,我号啕大哭。 菲杨,对不起…… by-斐扬 很多人说,告别的时候是最不舍的辰光,我想也是。几秒钟前决定了要走,却连这风儿这雨都觉得如此留恋,更别说父母,还有……他了…… 雨打着我的脸颊,生生的有点疼,眼前是一片迷茫至深的雨雾,默默的哗哗啦啦,好像是迎接我,看不见仅仅4层之隔地平面,但是我想掉下去也只是一刹那的疼痛,不像现在的我,被莫名其妙的病痛折磨,我爱的人却只是怜悯我,一句怜悯配着虚假的说爱你,将回忆和自尊绞成碎片,如同这雨滴纷乱的悲哀,击打着生命里最不堪的破碎。 是该告别的时候了,用一个唯美的结束,画一个句号,太累了。 默默的祈祷,却没有神明在倾听。 好像有谁在叫喊,是天边遥远的呢喃,我默默对着看不见蓝色的天空,和爸爸妈妈说再见……谢谢你们,如果真的有轮回,我……迟疑了一下,微微的笑了,好像也要对他有什么交待,是爱?是恨?也许看见上帝的时候他会问我后不后悔?后不后悔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孩子踏上天国的阶梯?是凄凉的笑着说不后悔?还是说真的很恨他骗我?也许只有一个答案是永远正确的:“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重复着,决定不说谎,给自己人生一个完美的解答。 “别了。”微笑着看了最后一眼深不可测的雨雾,闭上眼,只有风儿和雨,还有忧伤和黑暗。 “别了,王斐扬。”突然有点不舍,略微的后悔在心里面浮起。 深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犹豫着是不是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但是……“咚”的一声,最后一眼成为了倒数第二眼,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近在咫尺的响声来源,死掉的心竟然有了略微波动,他的左手好像寻找着什么似的搭在窗台上微微抖动,离我的脚只有几厘米不到,脑袋顶在暖气片子上好像很疼似的号啕大哭,以一个绝望凄决的姿势,把时间凝固,动摇了我的心。 他总是在最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俘虏我…… 但是今天,他失算了。 使劲的咬了一下嘴唇,用力一跳…… 耳边是呼呼的风,坠落感觉的端倪把本来就很疼得心脏扯得惶恐不堪,决定想着最美好的故事说再见,闭上眼睛,最后一眼是无尽雨雾里阳光灿烂,透过杨叶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跟我打招呼,忽明乎暗的阴影把时间和人生摇曳成错影,生命在这里被忽然停顿,没有任何其他。 被停顿,我失算了,临跳前一刹那的犹豫他竟然反应过来,半个身子伸出窗户,右手攥住我的手腕。 抬起头,我确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看见他了。 雨深深的打在他的后背,顺着他焦急的脸颊曲线落在我悬在半空的身体上。 再见 by-菲杨 谢天谢地我抓住她了。 雨声太大了,以至于我对她的喊话像是黑白色的无声电影,在很凄茫的雨雾里上演着悲伤的话剧,但是我希望结局是童话,不是赚人眼泪的悲伤。“你干吗!快点上来!!陆菲杨!!!!!!”声嘶力竭却比不过悲哀,她虽然抬起了头,却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挣扎着,用一种寻死的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但是从里面看见了绝望,不屑,伤心,和深深的死亡。 寒冷渗透了我的心脏,瞬间竟然有些恍惚,险些放开她的手腕。 她的挣扎越来越激烈,我都险些给她带下去,多亏了及时回过神的护士和柳梦苏抓住了我的腰,才没有让我和陆菲杨一起去见上帝。 不能去,我对不起她! 心里面犹豫着,此刻是二选一,其中的一个选项已经绝望,只剩下微薄的光芒,但是我无法选择另外一个,黑暗像是眼皮快要合拢,此时此刻只能不顾一切了,来结束她的挣扎,继续她的生命,我所爱的人的生命! “陆菲杨!!!!我喜欢你啊!!喜欢你!!!!!!!!!原谅我!!!!最开始我是怜悯的,但是我喜欢上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原谅我!!!原谅我啊!!!!”声音被我用干哑的嗓子极力的放大,带着抽泣混合着雨水,眼神里白色的影子尖尖的下巴,被水淋湿的头发凌乱的凄迷,我在刹那间确定所爱的女孩,矢志不渝。 也许是真的怜悯她的悲哀,因而爱的麽……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让她活下来,代价是一切。 一记惊雷,吞没了我的呼喊,松动了我的手。 命运成全了她,看着她抬着头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那么我,也是该付出一切的时候了,没有任何犹豫,稍微一使劲,就脱离了窗户内两个人的控制,随着无尽的绝望去追寻我的愧疚,还有……也许是爱。 像是电影把,在坠落的时候想到。 by-斐扬 人生是宁神花配着墓地苔,纯洁的安静里面,藏着深深的绝望。 墓地苔(完) 第一部 第十五节 “呲啦!”疼痛从腿部开始蔓延,直到全身。 这应该是这辈子里面最后的声音,她在何方?等着我,我来了。 说实话,我真得见过死神。 灵魂医者告诉我:“你的人生不该在此躺下,不过,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就看看命运的安排……”灰色的天空旋转着分开,亡灵的呜咽渐渐散去,五弦琴无解的语言婉转着,好像是白银之手骑士团最后出征时合唱的圣歌,悲哀又绝望地向往着光明。 ……天国,金色的大门,白衣的天使,哦,不,是黑衣的死神mm!死亡凛冽的寒风吹散生命的气息,救赎代表着神明的恩赐,很拽的微笑着看黑衣的mm轻轻把着镰刀在天边默默出现,静静沉默在金色的边缘,火烧云迷茫一片,等待着夕阳最终的坠落,将生命最凄美的瞬间演绎的气吞山河,但是死神却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姿势,一任光芒淡淡的褪色,只剩下天边微茫的一片,身边渐渐的黑暗下来。 奇怪,天国该不会是这么潮湿吧?湿漉漉的东西随着风轻轻挠着我的脸。 迷雾是流水般,眼前是浓重的暗绿色,滴着稀稀拉拉的滴答声。天国神殿光辉的大门在远处默默闪耀,这个穿着很失败的黑衣镰刀天使安慰般的对我笑笑,挥舞着忽然露出的白色素手把厚重的云彩拉拢,一刹那大雨滂沱,伴着。“轰隆……”好像是古老岁月关闭的巨响,从时空的缝隙把我惊醒。白色的闪电蓦然无声的弯曲,照亮了黑色的白天,揉揉眼试图看清楚状况,只有密密麻麻惨白色闪电下暗绿的灌木,大半已经弯曲,乌云下惨淡的折成了可笑的鞠躬,向这忧伤的纯黑色和乱七八糟的乍然白光,命运不堪的稀里糊涂。 我竟然他妈的没有死!? “看样子耶稣佛祖安拉以及玉皇大帝对我都不感兴趣呢。”仰面朝天自嘲不已,抓起一把寥落的灌木叶,尝试着知觉,纷纷扬扬的撒落,断断续续有人在低吟。“咦?啥声儿?”记忆死命的在扒开我的大脑,终于把自己安稳的放了进去。 “猪,压死我了……谁……谁让你……放手的。”脑后吹着微微的气流,不是冰冷的风。 我的心脏里登时写满了惊叹号,灵魂再度提到嗓子眼,沉沉的拉扯着神经,急不可奈的想转身,找不到支撑点,回手,一使劲是柔软的…… “唔……”凑着又一记闪电砸在远方群山模糊的影子里。 “……好软……”我面对苍天一脸幸福,没有感到背后的凛冽杀气…… 左手不敢在身后寻找地面,向上摸索,终于寻到了一根还算坚硬的灌木枝,使劲一拉,两脚蹬着密密麻麻的树枝,终于把自己掉了一个个儿。“啊!?”面对着她,心里面不知道是酸酸的还是甜甜的…… 陆菲杨比我狼狈的多,白色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好象都是草汁渲染的颜色,几缕碎发不规则的被雨水粘在额头,盖住淡淡红色的伤痕,脸颊上到处是红色的血丝,眼眸深处却是说不清的意味……盯着我……被这双眼眸盯得浑身发软,不小心放弃了全身的力气,于是…… 我们俩翻滚着滚出了灌木丛,当然是我先着地。 小腿肚子好像被什么扎了进去,几个手指都在疼,脸上火辣辣的,后背应该都是破损,不过……“我们没有死。”嘴唇翕动淡淡的语气,对着她的鼻尖,说给她的眼睛,分明有许多清明代替了深深的空洞,还有绝望的光芒,人都说绝处逢生,不会再有死志,从她渐渐围拢上来的双手,我得到了求设的证明,还有淡淡晕红的双颊,幽怨,眷恋从她眼眸微微的迷荡开,奇怪的魔力让我把伤痕累累的脑袋和她淡淡的靠近,一股少女的幽香弥漫在这新生命伊始的悠长一秒,像是永恒一样。 “为甚么?”许久我先开口,雨水ph不等于7,灼烧着或腐蚀着我的伤口。 “我……以为……你说……爱我……是……怜悯……我的……病。”她用悲伤卷着幸福的语调断断续续,喘了一口气,深呼吸,对着我的眼睛:“但是……我发现……你还是……在乎我的。”定定的看着我像是征询。“是的……菲杨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去重复谎言,纵然它现在已经成为了仓促决定却深深铭刻的真心,竟然说不出口。 她笑了,像是南方的风悠远绵长的温暖,我想她从我眼神里明白。 “其实你在乎我就够了……”她说。 雨点噼噼啪啪,我看着她,悲哀混合爱怜把我融化。 互相看着对方,伸出手替她擦拭着眼上好像泪水的雨。 “为甚麽……放手?”沉默被和谐的终结,她憋红了脸问出了一句好像想问很久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四周因为大雨寂静的没有一个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被雷吓倒了。”我实话实说。 “胆小鬼,其实……我听到了你那句话了,可是我刚想说原谅你,你就松手了,在那一刹那,我真的好恨你,比最恨你的时候还要恨,可是刚刚落地,就发现一头很重的家伙竟然……于是就不恨了……”她喘足了气微笑着,说话流利多了。“告诉我,你的决定,最终的。”她突然严肃起来,死死的看着我,感到灵魂被穿透了。 “我喜欢你,菲杨。”靠近她耳朵,似乎恋人间的誓言都要微弱到只有两个人听到,不管天地间是多么空旷,这毕竟是两个人的誓言,不论天地,不论时间。 “怜悯?” “不,是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看着她,沉静的说出了一辈子都不允许后悔的话。 她沉默,似乎隐藏着什么,笑容有点颤抖。 我们俩直接进了外科,太多地方都要缝补,不仅是身上,更是心灵,我的以及她的,还有柳梦苏的。 柳梦苏发现我们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群护士和乱七八糟的人群,当时我在想我的心事,对着菲杨的眸子,她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渐渐消散的大雨里深情地,忧伤的,不解的,犹豫的,甚至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以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唯美的雨。 一动不动,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过了一会儿是警车红蓝色的光芒透过雨雾照射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爱她爱的连自己都不顾了?有些后怕的看着4层看不见的病房,要不是这些厚厚堆起的灌木丛,也许我和她就会在上帝面前讨论这个我的灵魂无比确定理智却又十分不解的问题了。是怜悯么?是,怜悯她最寂寞的忧伤,是喜欢麽……不知道,说实话,她的相貌比不上梦苏,唯一完美的地方是尖尖的下巴,挑成看不见的一丝余韵,恰好是楚楚可怜最雄厚的资本……是愧疚么?那我又如何在故事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喜欢她???是爱?突然明白,是她奋不顾身的……爱……也令我反作用的奋不顾身的爱上她。不是那一低头暧昧的温柔……是忍着强烈的寂寞在病房外一夜的守候,是理智下线时候她第一个说爱的名字,是她眼眸里流转的浪漫,是街头阳光里面冰冷的寂寞,颤抖着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爱情具有反作用力,现在,陆菲杨真的得逞了。 笑笑,警察把我俩拉开,抱起,放上担架,好累,闭眼睡去的一霎那,我看见柳梦苏在画十字 哈里路亚 再度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微小伤口都被药水或者白色的绷带遮掩,医生是一个中年大叔,带着口音无比严肃的告诉我不要学什么韩剧里动不动就跳楼,人活成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有虾米意思??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让我多关心关心我的“老婆?”不要为了什么“家庭琐事?”吵嘴,最后给我来了一个无比奸诈的笑容,彻彻底底的揭露了他的本质。 要不是看在他正在给我换绷带,直接一个升龙拳……我靠我有那么俗那么老么? 暂且忍了……对他露出更无奈的笑容,无比成熟的问他:“您从哪里听说的?” “啊?内科那边滴大夫,看护你小媳妇儿的,哎呀还有好多人呢……”碎碎叨叨。 无趣的转头看着北京市少见的彩虹,弯曲成优美的弧线挂在天际,嘴巴里一边嗯,啊的回应着。 “可不对劲了,哎,我跟你说啊……” “嗯嗯,说的对。”目光转移到了该主任医师挂在墙上的行医证上,郝平,很普普通通的一个名字,随口问了下:“您叫郝平?”“对的哩,我不是刚才跟你说过我叫郝贫‘了麽?”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摩挲摩挲谢顶的光头,又开始:“哎呀我们说到哪里的啊?哦,对了,这件事情……”真tmd够贫的……心底好笑的重复着他名字:“郝平,郝贫~~~”不过他的包扎术还凑合,一片碎叨里面手指头上下翻飞,把我细微的伤口包扎的严严实实,舒舒服服。 绷带技能三百五的侏儒,职业……不明,这是我给他的评价。 “哎呀,刚才……小女孩……可严重了……”难以辨别的口音里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精神从大元帅的双手刀回到了面前这个猥亵的侏儒身上。“外伤倒不是特别深,就是包扎的时候老奇怪的抽搐,内科的老张一查病历啊,太严重了!现在麽,直接再急救室呢,哎呀,好可怜啊……” “谁?”我反问一句,心里面熟悉的不祥感又像蜘蛛一样在心脏中央明目张胆的结网。 “那个跳楼的女孩啊,我不是说过么。”看到有了回应,他急急忙忙的说出答案,但是随即发现他的病人好像不对劲,脸色煞白。 他怔了一下,对着空荡荡的座位,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嘴里似乎还在自我解围的嘟哝着:“我不是故意的……” 没空理他了,一阵急驰,小腿还是隐隐的疼,远远看见急救室的大门上是红颜色的灯,菲杨,坚持住,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 突然从拐角伸出一只手,把我拉进了另外一个走廊,猝不及防。 “你乱跑甚么?!好好养伤去!”柳梦苏瞪大了眼睛无比惊讶的再没有开灯的走廊里看着我。 “那你怎么还不走?”我反问道。 “刚和表姐吃完饭,随便逛逛。”她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眼睛闪烁着似乎藏着什么不想说的秘密,“别乱跑了,回去吧,啊。”伸出手拉住我的衣服就要给我往来路拽。 “不!” “对了你妈妈也来了,要不要见一面?我听伯母说了昨天你们俩闹矛盾的事情,伯母说她昨天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打断她:“你干吗叫我妈?”“不是我!”空气里飘过一丝哀怨的味道,但是很快消散的无影无踪“是警察。”“警察?”“嗯!”“为什么?”“你觉得你没事闲得跳楼差点摔死不通知你家属行么?!”她的语气有点摸不清的气息,“见不见?” “不……” “那就回去养伤,看你一瘸一拐的……不许乱跑。”她躬下身子,帮缠满绷带难以弯腰的我系紧了趿拉在地上的鞋带,若有若无的看见一丝晶莹在空气的角落默默消散,心底很累,无言的看着她好像很累得喘了口气,站直身子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给我,一如曾经同桌时候假装看窗外杨叶时候,一回眸给我的笑容。 如果是从前的我,我会顺从的离开,再偷偷的回来,但是选择依附在心脏的深处的契约,把我的微笑扭曲成歉疚的,无奈的一缕:“不……我是来看陆菲杨。” 她好困的打了一个哈欠,巧妙的忽视了悲哀掠过眼角的波纹,淡淡的告诉我昨晚睡晚了。 “我是来看陆菲杨。”我重复道,狠狠地咬了一口心脏。 “恐怕你看不了。”她平淡的说,“你妈妈和她父母都在门口呢,如果你想回答那么多无穷无尽的问题,那么你就去吧。”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怎么知道?”我问 她窘了一下,样子绝对不是随便逛逛,随便逛怎么能逛进男厕所的拐角?我努努嘴,示意她去看她背后的挂牌。她一回头,脸红的叹了口气:“我没有走过,也是不想被他们质问才躲到这里的。” “她怎么样了?说实话。”低沉的语气,现在的心情没有其他的选择。 柳梦苏没有说话,低下头,我的心沉了下去。 光芒(完) 我遇到一个自称天使的女孩,很奇怪的黑色衣服,一只手总是藏在背后,头发是令人羡慕的纯黑。她轻轻的从金色云端跳下,整理整理长袍很休闲的坐在我旁边,露出一个微笑。 “跟我走麽?”她问,好像不懂得礼貌,开门见山。 “去那里?”回答的理所当然,好像记忆里她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同样的对白。天使不说话,只是笑着,纤长的手指头指着天。我抬头,只有虚无的灰色,连脚下的地面也好像是云雾凝聚而成。“不……”不由自主地拒绝。“为什么?”完美无瑕的面容显得有点沮丧,容颜里藏着一丝哀怨。 没有为什么……突然想起王斐扬在雨中最后一句深沉的话,顶着我的鼻尖,我们幸福的流着不属于自己的眼泪。 “没有为什么。”梦游般的呢喃道,答非所问。她:“……” 白色的灯光很耀眼,热情的催我起床。 和黑衣服天使的短暂交流就此结束,她抱怨我总是突然叫她来却不跟她走,很影响她的休息和工作,说着又指着头发上凌乱的痕迹,证明她连梳头都来不及。 “你是干什么的?我没有叫你来哦……”不解。 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话语被空气包裹,溶解,灰色的风悄悄被漂白,直到白成一片,古老的圣歌在耳边回荡了一小段,悄然无踪。是一个白色的房间。 这里我很熟悉,失去意识之前心脏潮水般的疼痛,就知道会在这里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又是揉胸又是拍背的鼓捣醒,不给我一个安静的黑夜寂寞徘徊,突兀的把生命强塞给我,像现在一个蒙面人闪烁着没有感情的眼睛把呼吸机从我的嘴巴上硬生生的拔掉。 我想见他,是第一个想法。 要告诉他,我活着。 推床把着输液瓶渐渐离开了苏打水和消毒液弥漫的房间,眼前的颜色骤然一暗,妈妈和爸爸象是饿虎扑羊似的突然压在了我身上,呜咽着稀里糊涂的说着断断续续的语言,我无法回答。护驾的医生扶开他俩,继续前行,努力的侧侧头,在黑暗的缝隙里,他的眼光默默的洒在我脸上,熟悉的忧伤,心里暖暖的是他分明的爱,像是灵魂被锻造,焊接成拥抱绞缠的一体,唯美无声。 “我活着。” “我爱你。” 放心的长舒一口气,睡着了。 夕阳时分我醒了,用无言沉默来应对父母好像无穷尽的眼泪和盘问,警察叔叔耐心的在一边拿着小本翘着二郎腿好像很无聊的看着夕阳凄厉的燃烧,直到医生进来赶人,他们才摇头叹息着离去,平常很坚强的爸爸的背影竟然有些疲惫,警察却好像如释重负,伸伸懒腰踢踏着皮鞋出去吃晚饭。 叹一口气,突然的安静恰好陪着夜色而来,看着夕阳的鲜血染红了四周的残云,无声的怒吼着归于黑暗,许多苍凉悲伤接踵在心底默默蔓延,我又何尝不是夕阳,在无奈的燃烧,努力的去爱。“真的好眷恋。”偷偷得语言牵动了眼泪,只希望我的人生,从此归于平静,光明也好,黑暗也罢,只要永恒的有一个他默默的关心我,爱我,纵使只有最后的几个朝暮……“几个朝暮。”呢喃着承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千年的誓言截断了跳跃的流水,大宋江南一江秋月,一个寂寞的人寂寞的高呼着爱情的永恒,却是我们之间爱情的最大讽刺,把仓促的心割裂成幸福的忧伤的两瓣,牵动眼眸里映着的默默初月许了两个古老的誓愿。 “一愿郎君长寿。” “二愿妾意长久。” 幸福的凄凉的笑,虔诚的声音悄悄的消失,像是黑暗的眸子在细细品味。 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被默默的推开,一个人默默的听着。 不是他。 “也许……”她低低的应和。 抬头,是柳梦苏,穿着护士服,不知道她又要去客串什么角色。 她看见我看着她,没有笑容,默默的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仔细的打量着我,许久问了我一句话:“你真的爱他麽?”颤抖着,没有她熟悉的镇定,哀幽的语音像古琴断裂的弦在黑夜里谈着一曲走调的绿竹绮绮,无稽地把忧伤乱七八糟蔓延。我没有回答,定定的看着她继续。 “这是他的选择。”她久久的低下头去,甚至有点眼泪,十分可怜。 不忍心看,流着眼泪回过头去,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仪器,液晶的屏幕上是跳跃的曲线,平缓而又激烈,像是忧伤的表面下翻涌着无奈,不甘,还有……恐惧——这是心电图。 ……大事不好…… 眼睁睁的看着曲线蓦然激烈,交响乐似乎连最微弱的长笛都加入了合唱,恰好是最高潮的忧伤或者是华丽的感情,心脏又是突然的被撕裂,绞痛着扭曲,呻吟声好像是恶魔在狂笑,诅咒我们的可笑的自称永恒的爱情,昏倒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一边诅咒着可恶的命运,耳边嗡嗡的喊声和撞门的声音交织成不想去看的一片,只是昏昏的看着越来越沉的夜,和一轮默默闪耀的初月。 “但愿妾意长久……”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在我的身上就地折腾来折腾去,柳梦苏也冒充着护士在我床边干着急,眼泪不争气的哗哗啦啦,而我倔强咬着嘴唇忍着眼泪浑身抽搐,我要坚强,为了他,为了我。 “你是谁?!”一个年轻的助理好像发现了柳梦苏突兀的存在,心理素质如此差劲的护士的确不应该存在……“干吗呢?!先救人!少管闲事。”他的导师不耐烦地训斥了他一句,赔罪似的对忙着哭的柳大小姐点了点头,又埋头在我身上鼓捣,年轻助理好像被委屈了似的分辨道:“可是未经过专业训练人员不能在急救现场啊……她明显……”老医生低吼了:“你烦不烦啊。” 我的潜意识正奇怪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子怎么会怕柳梦苏,却被哪个执著的年轻人夺走了注意力,他拿着一个小本一字一句的念道:“心率间歇性过快,容易导致心脏大出血……患者随时有生命危险……老师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我的大脑嗡的白茫茫一片,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老医生还在和他的学生论战,凑空还向继续哇哇哭着的柳梦苏赔罪道歉,可是柳大小姐根本不理他,只是哭着看着我,安慰似的攥着我的手。她的手暖暖的,想起来小时候磕破了膝盖,妈妈默默的拉住我的手,我却哇哇地哭着倒进她怀里。 这次调换了一个个儿,我默默的倒进哇哇哭着的她的怀里,她一边哭着一边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直到心电图渐渐的平稳下来。 年轻助理很乖的安静着,护士们在收拾器械,老医师蹑手蹑脚的走到抱着我的柳小姐面前,我无神的眼睛并没有影响我的听力:“……那个……副理事,能不能暂时放开二小姐?……那个……医院有规定……” “副理事!?二小姐??”惊讶。 可是柳大小姐只是泪眼迷蒙地瞪了他一眼,他就乖乖的带着一班人马退了出去。 “对不起,以前骗了你,没有表姐在这里当护士长,我爸爸是医院的理事会会长,我报考了医科学校,所以爸爸就把一部分股份给了我,打算以后让我有个好点的前途,所以……”她看着我惊讶的眼睛解释道。“很荒唐吧?我爸爸就是那样的人。”她擦着残余的眼泪抱着我,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论多荒唐都会做。” “……” 我认定的人,不论多荒唐都要去爱,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有点得意,有点伤感,还有不同于我的淡淡忧伤,好像一杯水轻柔的水雾,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愁绪,而不是足以焚烧心灵的烈火。 “我告诉院长你是我亲妹妹,哼哧。”她说,从床背上抽出一张卡,上面的名字不是陆菲杨,而是柳梦绮。“这样他们绝对用最好的医疗水平保护你。”我晕,不怕她爸爸发现她信口胡说么?另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无奈的看着她,窗外的月色凄迷的吓人,云彩悄悄的浓重起来,月亮只有尖尖的一角。 “没事,我爸爸不会来管医院这点小事情的,就算我把全医院病人都说成我妹妹院长那个傻瓜老头都会信,他特怕我。”柳梦苏好像看透了我的疑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问道,仍然在她怀里,好温暖……她的眼神却迅速暗淡:“你是他的选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硬硬的品尝到了寒冷像一根刺扎进灵魂刚缝合的裂口。“可是我也很喜欢你,你是如此爱他。”她停顿一下,“奋不顾身。”温柔的看着我,如水,把我的灵魂连着歉疚融化。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灵魂渐渐的黏合,留下了她的影子,我的姐姐。 但她只是温柔的轻拍着我,唱起了歌,在这突然凄厉的夜。 “这厢是梦梅恋上画中的仙 那厢是丽娘为爱消香殒碎 为了爱不吃不喝不睡 但穿过千年爱情不再流行生死相恋 爱是什么什么是爱 接近以后就电 喜欢以后就追 腻了以后就飞 但亲爱我为你狂我为你变 就让我爱你爱的很深很远很古典……“ 很深很远很古典……我默然,打断她好听的吟唱 “答应我一件事。”我说。 “什么?” “不要让他伤心,如果……我突然……”我吞咽悲伤,把一句话说完,灵魂虚弱的好像要散开。 她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在这个夜色里成为了姐妹,还约定了一个誓言。 一个不能说出来的,永恒的……谎言。 谎言(完) 第一部 第十六节 终焉 一个月安静的过去,没有大悲大喜烘烤着夏日的焦灼,灼烧着灵魂,每天都是背着父母去看望我爱的女孩,因为跳楼的事件已经成为一个意外的谜语,荒唐的给了他们一个荒唐的解释,使得一切忌讳莫深。菲杨变得越来越让人猜不透,总是拉着我的手讲着无穷无尽的故事,再看不到眼泪飞舞是断了线的弦,直到平静的讲述发生在短暂几天里的惊天动地爱和悲伤,如同历史久远的尘埃,好像落不下一丝在她灵魂里刻下的伤痕,甚至还经常有说有笑的跟我讨论她的病症,我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只能捧着忧伤看着她言笑晏晏,读不懂她眼睛里莫名闪烁的光芒,感到有些事情不像现在的生活,这么简单,这么幸福的有人去眷念。 但是今天的异样感极度强烈,夜晚降临了许久,陪床的她妈妈仍然很奇怪的没有回来。 她说:“晚上留下吧。”没有看我,玩弄着被角。 “你妈妈……” “留下。”她停顿了一下,幸福像化不开的虚假空气里流掠过许多风的呜咽,也许是灵魂淡淡的笑着,扑捉若有若无的一丝忧伤,在心底埋下隐喻的不安,“没有为什么。”她继续,“只是想和你随便说说话儿。” 我深深的看着她尖到可怜下巴的侧影,她转过头来,黑色的长发仍然是简单的束发带,简简单单的垂在脑后,微微的晃动,她真的很……美,这是我递一千零一次在心底真挚的赞美,没有人不愿意去保护这样的美丽,纵然代价是一切,只要真心爱过。 我想我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天真。 所以就酝酿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爱情,像是千年前不屈的俩个互相眷恋的灵魂,附在我和菲杨的身上,把一千年前一辈子的悲欢离合在六月末的短短几天演完,然后迫不及待的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 无语了,默默的看着她拉过我的手,顺着掌纹轻轻摩挲。 “你的爱情线很长呢……”许久,她蹦出了一句无厘头的话,“你会幸福的,一辈子。”她深深地看着我,我却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灵魂深处有轻微的刺痛感,看着她细微的皱眉,我想她隐藏着许多,却无法去问。 一蹙眉,两相思,三生石。 祈祷我们或许短暂的朝暮是三生。 甚至开始怀疑我上辈子没有喝过孟婆汤,就偷渡了奈何。 “听说天堂会遗忘一切,天使令人迷醉,忘记世间的爱恨情仇,这样,天国就成为了天国,没有感情的一片空白。”她淡淡的讲着,看着窗外,夜晚冷冷的清风吹拂起她的一丝长发,乱了鬓角,我忍不住去吻她的侧脸,恰好为了这清冷月亮苍白的注视,作了一个美好的注解。 菲杨停顿了一下,眼光定格在我。“但是我不会。”寻找着不悲伤的措辞,“那几天发生的故事真的很像故事,虚假到不应该在现实,好像人生突然激昂的交响乐,命运霎那间的抬手,就把时间和爱深深的藏在我的灵魂里。”她的眼光迷茫起来,“灵魂里。”她重复。 我依旧在倾听,她凄凉到可怜的爱只是牵动了我的心,但是悲凉的执著,却像五指的指甲都嵌在心脏的肉里,疼得我不得不爱她。 她今天有些神道兮兮。 我感到了些许不详,却像是被释放了沉默,只是轻轻的抱着她,看着月色。 一刹那就是白天的端倪,她早已沉沉的睡着,看不见我拉起她的手,一滴泪落在短的打弯儿的生命线上。 我从不迷信,但是现实苍凉的让我疼得喘不过气来。 也许我们都是在藏着忧伤,笑着互相矜持,吻着她长长的睫毛,抱紧她,好像只有最本能相依,才能在无边无尽的悲伤和虚假的快乐下,刻下爱,最温暖的痕迹。 灵魂消散,也会留下爱的印记。 下午我来看她的时候, 床位空空如也。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这是早料到的结局。 只是不甘心相信而已。 by斐扬 黑衣服的天使跟我打招呼:“hi,我们又见面了。”仍然是在一成不变的灰色天空,和迷茫的土地。 我说:“hi.”很奇怪这个奇怪的家伙好像似曾相识,但是灵魂深处告诉我我们的确认识,而且很熟悉,熟悉的都想本能的说“不!”,除了那次荒唐的跳楼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被他的呼喊从深刻的远方唤醒,对她说了“不……” “今天……,”她停顿着,从衣服里寻觅半天,抓出一张被揉烂的破纸,对着我好像核对着什么,很快就确定下来,绽放出笑容,“你必须得跟我走了……”好像如释重负的揉揉完美的黑发,便来牵我手。 “不。”我看着她,格开她的手。 “为什么?”她从背后缓缓的掏出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另一只手把那张破纸塞到我面前,上面竟然是汉字:“陆菲杨,公元2007年8月30日。” 她看着我用奇怪的眼光看看她又看看那张破纸,她有点脸红,“不小心揉烂了……睡午觉的时候。”她小声地辩解着。“8月30日是什么意思?今天是7月……嗯……7月30日啊……”我奇怪的是这个,而不是那张破纸究竟被揉成什么样子。 她“啊”的一声,大镰刀无影无踪,脸红的拍拍头,想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似的对我使劲鞠躬,说了很多夹杂不清的话,大意好像是她午觉睡糊涂了,对不起,千万别去投诉否则她保不住饭碗云云。 我还来不及问问她是干吗的?怎么跟查户口似的,也不穿制服就乱跑,还带着凶器威胁清纯少女,真是无法无天了,有些愤愤,她已经逃跑似的打了一个响指,一股清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今想起来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仍然有些迷惑。 一个月的辰光,都是平平静静的度过,心脏的撕裂疼痛感越来越强,但我选择不告诉他和她,就告诉了爸爸妈妈,我知道了我得了什么病。 爸爸放弃了生意上的奔波,每天都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以至于我的病房都可以开一个精品店和必胜客了。妈妈永恒的温柔注视着我,但是我能做的,就是对她笑笑,告诉她,真的没事。 我感到了最后朝暮的来到,爸爸妈妈看到了王斐扬都会很意外的的给我俩留下时间,还有空间。 “哎呀有个生意要谈……杨扬对不起我先去了。”爸爸说。 “听说xx商场又在打折呢……”妈妈看着我说,眼角明明白白的看见了从窗口向里张望的王斐扬。 强压下悲伤,不让他难过,是我最后能给他的东西,因为他爱我,悲伤和天真能让我们的灵魂早熟。 也许是倒退一千年。 那天我们回顾了我们之间的故事,短暂的几天内就从漠不相识发展到……可以说生死相恋。我脑海里清楚地浮现着西部荒野的雨,挥挥洒洒阳光下杨叶的缝隙,马路当间的眼波流转,还有……生日那天,上帝赠予的深刻悲伤。 突兀的说爱我,只是悄悄注视着的怜悯,我们之间的感情像织不清的网,把我们套在深深刻刻的里面,直到半空中,狼狈的躺在地上,他抱着我,深刻的说爱我,我才发现爱情其实可以很简单,只要互相喜欢着,就足够了。 但是谁能想到这其中的悲伤? 我的骑士,给我浪漫,给我爱情,还有……怜悯。 我只能想到我爱他,没有几个朝暮。希望消散的灵魂,能深深刻刻把爱留下,弥漫在空气里,是我给他最后的祝福。 我在飞机场,和爸爸妈妈等待着去美国的班机,签证早已办好,爸爸的生意伙伴说美国的医疗水平应该还有一丝希望。 不要希望,只是不愿他悲伤。 所以我同意离开。 by菲杨 最后的故事,就由我来讲述吧。 那是暑期的最后一天,我意外的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来信。 上面只有一行字,淡淡的扭曲,是亲笔,没有署名。 “苏姐姐,请遵守我们的约定。” 云淡风清,我流下一滴眼泪,跟她说再见。 亲爱的人啊,你可曾知道,在许多岁月里不变的黑暗里,有一双眼睛是多么深情地远远看着你。 我们灵魂最深处的感动,需要执著来铺垫。 拿起笔,看了看准备去xx医科大的行李,决定先写完这第一封充满着眷念和快乐的信。 收件人是王斐扬,发信人是……菲杨。 盖好邮戳,我寄到了美国,它将从美国回来,直到他的手里。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不让他悲伤,却用了我自己的方式。 对不起,菲杨。 by柳梦苏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一节 “喂。”我接起突然蹦跳的手机,放下案头泛黄的邮件,那边是街头嚣杂的噪音,还有音像店大声播放的含糊不清rap. “我们分手,88.”对面的女孩似乎还有急事,匆匆的打了一个招呼,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打个哈欠,随手把手机关掉,很奇怪的是心里面竟然毫无感觉,像刚才喝掉的那杯冰凉的白开水,落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儿就透彻心扉的再也没有回音,直到流入肠子,平淡的连面部一块肌肉都没有牵动。头顶悬着巨幅的油画,五年前强迫爸爸从一家蛋糕店copy来,当时希望用来纪念她,纪念爱情缓慢节奏蓦然转快的瞬间,但是再好听歌曲听多了也就腻歪了,再刻骨铭心的回忆,放在时间的洪流里,也是慢慢沉没,挣扎着露出一点痕迹。 就像面前摊着的这三十六封信。 要不是下暴雨,一层的储物室受潮,我也许不会有工夫去翻看这些过去,曾经令我魂萦梦绕,摧肠碎心得女孩,在两年前突然断了联系,当时确实有点悲哀,甚至还在清明节逃课跑去海边,对着东边的海浪哇哇大哭,然后心情就好多了,连续交了好几个女朋友,结束了持续三年的单身,开始了两年,也许是更久的荒唐日子。 看样子又要找一个女朋友了……我想起了柳梦苏,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毕竟她最后的意思还是要遵守的,不禁又瞥了一眼按顺序排列到三十六的最后一封信,想第一千次问问她可不可以找柳梦苏,寻找她语句中的漏洞,也许这样才能安心。 斐扬: 我不能回去了,你忘记我吧,虽然我相信你肯定忘不掉,我们那短短的日子印在我的生命里,也会在你的灵魂里映下投影吧? 找一个女朋友吧,忘了我,拼了命也要忘掉,然后……你还会有很美好的故事。 但是……你不能喜欢柳梦苏!!!!!!! 否则我死不瞑目。 记住。 你,最后的菲杨。 一零年九月十日 懊恼的要命,没有一丝漏洞可循,至于为什么陆菲杨对梦苏这样,我不知道,但是她的信里面四个血色的大字明明白白的说了不可以,回想当时可笑的哭的稀里哗啦,对天发誓一定遵守,但在越来越残酷的世界里天真只是他人取笑的笑柄,和自己致命的弱点,我学会了,所以才觉得我们的约定可笑:“我们的人生,没有童话,菲杨。”我对她的文字默默说道,“你还搭上了自己。”也有点黯然,好像她仍然在用她悲伤的执著眼神在某个角落死死的盯着我。 但是我仍然决定遵守诺言,焚一柱香画一个十字祈祷一个安拉祭奠她,每晚如此。 拨通了另外一个女孩的电话:“喂,当我女朋友吧。” 沉默只是一秒钟,她愣了一下:“被甩了?” “嗯。” “活该……好吧。” “88,明天请你吃饭。” “ok,不许拿公司楼下的破饭店打发我!” “……” 挂断电话,看看月上中天,拉起被子就开始呼噜,任三十六封信被空调的大风吹得七零八落。 第二天中午在公司食堂吃午饭时候老板亲自过来说有个女士找我,到前厅一看,竟然是柳梦苏,她今天穿着很朴素的衣服,看不出是个私立大医院的副院长同志,她当初告诉我她家庭背景真相的时候我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原来她来头这么拽?怪不得五年前住院的结账的时候,我爸爸还一直很纳闷医药费怎么才这么一丁点,人呐,不可貌相! 这五年我们一直有联系,可以说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亲哥们儿,但是她一直坚持是亲姐们儿,每当见到老朋友而她恰好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就会亲热地搂着她的肩膀,自豪地说:“看!这是我哥们儿!”她会立刻反驳:“不!这是我姐们儿。”笑着,然后我在别人羡艳的注视下施施然。 也只是施施然而已,而她好像和那个早已沉在记忆里的菲杨有着惊人的默契:“当你女朋友?不可以!”斩钉截铁,甚至连水汪汪天真无邪的注视,都动摇不了她丝毫的决心。最开始是怀疑她另有所爱,但是经过内线仔细调查,柳小姐的生活单纯的像钟表,上班,发呆,睡午觉,上班,发呆……至于后面的,发生在她房间内的事情,出于人道主义和法制社会的准则,我就没有调查,但是她的确是在她房间里的,没有接触任何同龄男性,包括我。 她格开我又搂上去的手,骂了一句小样儿找死。 “大小姐,哥们儿,午饭……没吃呢?”我开始打小算盘。 “没有,怎么?”她警惕起来。 “听说西街开了一家水煮鱼不错……” “又要我掏钱是吧?” “这个月……比较紧张是不是……哈哈” “……” 她无语了,被我拉着一溜小跑,当然一路没有少听她抱怨,每次都大抵是同样的,说我条件够优越了,上班睡觉都能拿工资,老爹每个月还给我补贴,就是老乱花。我嗯嗯的应承着,冲进了水煮鱼的大门,和一个人迎面撞个满怀。 我女朋友……应该说是刚上任的女朋友,虽然辨认了半天是不是她,依稀是,直到她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才真的确定的确是。 “你女朋友?”柳梦苏听了我的解释,打量着面前的女……暂且叫女孩把。 一手搂过来一个,趁着她俩不注意,哈哈大笑着在捶打里招呼着服务员说三位! “四位……”一个快要窒息的声音,“……还有部门主管……”新任女朋友艰难的呼吸着,我才发现角落里有个存在感很微弱的男人,话说这就是我们的部门主管,正在露出很“真诚”的笑容对着我点头:“小王,中午好。” 于是便按照四位落座了,桌子两侧,我和梦苏在一侧。 “来两杯?”我兴致很高。 菜上的很快,杯觥交错,吃了一会儿,部门主管看看表,说要回去上班,鞠了一躬抱歉似的笑笑,就匆匆走了。新女朋友,好像是叫什么惠吧,也着急的看着表,不停的用眼神暗示我该上班了。 但是我正拉着柳梦苏的手说着胡话,面前好像是倒着三瓶白的。 对面的脸色很难看,柳梦苏的脸色想必也一样。 直到什么惠消失的时候,我还在数鱼骨头的数量,被柳梦苏半拉半拽的托下了酒楼,拖死猪一样给我拖进了出租车,又几乎是抱着我给我扔到了办公桌上。 口水流上了文件。 一群同事羡慕的看着一个毛头小伙子呼呼大睡。 又是老板和蔼的给我叫醒,提醒我下班了。我抬头看看他那布满慈祥笑容的皱纹,就好像看到了我爹答应跟他的贸易合同一样实在,于是我很拽的醒了,看着表问他几点了。 “五点半。”明显是加班刚开始的时间,但是我已经抡起空无一物的公文包,西装革履的打算找个地方喝点清淡的醒醒酒。 “小王还有字条呢……”一个同事笑着点着我的“工作桌” 我点头表示谢意,摸起纸条,艰难的辨认着上面的字:“中午本来想找你谈点正事的,可是你不争气醉成那样,真给我丢脸,另外你知道你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胡话么?菲杨会生气的!!!今天晚上我在医院门口的茶馆等你(手机忘记充电了),如果你酒醒的比较快的话——梦苏。” 她又提到了菲杨,我沉默了,凑着依然的白日,好像看着一个天真的过去,拥抱着纯洁的童话。 陆菲杨残酷的走了,带着我年少时代蔓延到青年时期希冀的爱情,只不过是苦苦的相思,留下冷冷的现实,一个人去面对,去抗争,去适应。 我适应了,用父亲的金钱打开了闲适的日子,虽然梦苏让我认真工作。认真?是我是爱的那么认真,那么虔诚的祈祷众神给我们一个美好的结局:“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她走的毫无痕迹,许多封充满思念的信件不过是给我们残破不堪的童话许多更凄厉的点缀,悲伤了我们的故事,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相信我爱她,陆菲杨,直到现在还再爱,也许她已经度过了奈何桥头,忘记了我,一份相思变成了虚无,只有相信现实:“她不在。”,人间……没有童话故事,更没有奇迹,比如我梦到她回来,笑着跟我说:“我爱你。”没有悲哀。 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撑起孤单的伞,很温柔的告诉“什么惠”吃饭改天再说,她问我是不是去找中午那个女孩?我说:“是,她是我哥们儿,你别想歪了。”看着她很豁达表示理解,坐回她的位子。于是就推门走进楼道,电梯,门厅,凄凄迷迷的雨。 至今我还记得五年前西部荒野……那无辜的一场灰色雨。 见证了一个太纯洁的悲剧。 到达茶馆是6点零三分,柳梦苏穿着白大褂,很令我无奈的服装,我一直认为她穿护士服会很性感。她翘着二郎腿敲着竹制桌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茶壶冒着热气,白色的雾里好像有什么,连我坐到她对面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被熏竹的清香迷醉。 “发什么呆呢?”我耳语。 她吓了一跳,瞪着我大叫:“这么快就醒了?!”旁边的客人大部分是医院的医生,也有一小部分是病人或者其他路人甲,老板不满的看着柳梦苏,发出了嘘的声音,登时引发医院年轻男医生不满的浪潮,对着花白胡子的老板是一阵齐:“嘘……” 副院长的美貌和单身是出了名的……而我在无数嫉妒的眼光注视下……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如果上帝告诉我今晚我会被打闷棍,我肯定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且就是这帮无聊在茶馆闲坐着看美女的家伙打得,天主作证! 如果我在这里搂着梦苏,不叫哥们儿,恐怕我就会被群…… 太残酷了…… 她使劲敲了我一下让我别发春,给我倒了一杯茶叫我醒醒酒。 “你明明喝酒不行……还这么喝……你说的话……她会生气的。”她开口了,在我喝下第一口茶的时候。我知道她的意思,保持着沉默。“菲杨,过的也许还好吧。”她继续。 “她死了。”我说,艰难的嚼着苦涩的茶叶,不去看梦苏。 说着就又挨了一下子,这次是真格的了,大脑嗡嗡的阵痛,柳大小姐的专业是中医,精通金针刺穴,隔空打脉,化骨绵掌,九阳神功……扯远了……不过这一下好像正好打在什么什么穴上,逼得我立时改口,“或许没有死也说不定。” 她沉默了,收回手,些许哀怨的叹了口气,看着茶壶缝隙里的烟雾,顺着我的话说:“也许。” 但是我们都清楚我们在骗自己。 为什么梦苏对那个女孩这么关心,她们应该是情敌…… 我无从知道。 “你找我什么事情?”我嫌茶杯狂暴的不过瘾,搬起茶壶对着嘴狂灌,温热的茶水冲击着我突然悲伤的神经,渐渐稳定下来,挑衅的瞪着茶馆老板惋惜的表情,后者无奈的打起老式的算盘,算珠碰撞的声音好像把时间倒退了千年,在忧郁的雨雾里,一个童话和爱情史诗弥漫的时代。 恰好有许多人相信,我就是,只是在这一个瞬间,看见雨雾里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纯白的走来,静静的看着我,伸出手来抚我的面颊。 五年了……我看着她,她静默的凄凉像被雨打湿的武藏野樱花。 五年了。 时间错位,空间不对,我看见的是梦苏,用手在我脸上抹掉我流出却感觉不到的泪花,一脸惊讶。 “我想她。”嘴角滴着水,看着她的眼裣,而不是眸子。 竟无语凝噎。 第二部 第二节 醉酒有很多种形式,有稀里糊涂烂醉如泥说自己没有醉,也有不醉装醉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是以醉之名说无罪的胡话,最后便是想醉却明明很清醒地闻着雨打竹叶的清香,黯然相对。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喝茶是醉不掉的,茶不是酒能麻痹阵痛的神经,而是让我更清醒地体验着夜色迷茫,灰色看不见的雨。 她夺下我的茶壶,低吼着说:“你丫有病啊,当这里是酒吧?别给我丢脸了。”我不加回应,佯醉,迷离的瞪着她,作势要抢回茶壶,被她死死的一瞪,吓唬的立刻清醒过来,整整西装的边角,咳嗽了一声儿,正装危坐:“咳咳……找我啥事,不会就是想跟我提到……她吧?”连陆菲杨的名字都不忍说出,装作漫不经心的凝望着竹子上苍老的花纹。 某人却偏离主题,低低的说道:“看来你还很在乎她。”平静的语调,我愤怒了,下巴一扬,好不容易从悲伤的气氛里摆脱出来,不知道悲伤太多了会影响身体的麽?于是拔起身子,凑到她眼前,一字一句的对着毫不表示退缩的她,一如忧伤的眼神纠缠着无奈的目光:“不,要,在,提,她。”自以为柳小姐会很慌乱的黯然一下,但是相当失望的看着对面的女孩依然平静的像一泓秋水,深邃,如梦。 “你在逃避。”她用审判犯人一样的语气,平淡的对比着,我适才的举动就好像是一只猴子。 猴子就猴子吧,颓然退缩,竹椅嘎吱嘎吱艰难的呻吟,承载着我的重量,和莫名的感情,继续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她无视我的举动,继续强调着:“不许忘了她。” 不许忘了她!!!老天爷轰雷乍然。 五年来,柳梦苏一直在强调的事情,就是这一件,我无比确定却又口头上不肯承认的事情,一直认为我对菲杨的了解胜于其他任何人,感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明白柳梦苏为什么要来参与?虽然她赞成我交女朋友,甚至还热心的介绍,但是很不时的提起菲杨刺疼我心底沉默的回忆,对于种种的为什么,她忌讳莫深,每次面对追问都能很巧妙的化解开来,就像现在一样,她漫不经心的跟我说:“听说有家ktv相当不错……” 我靠! 我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想念她的同时又想抹掉一切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虽然只有三十六封慢慢苍老的信件,却不忍丢弃。无奈的看看信件被风吹乱的像纷飞的白蝴蝶,散乱的躺在墙角,床底,有几封调皮的甚至飞到了紧闭窗子的边缘,我给她们抓捕了回来,数一数,一个月一封,恰好三十六说厚不厚的一摞,五年说长不长的时光,渐渐淡去的……执著,还有思念。 还有很多奇怪的谜团,像是远处屋子的一点灯光,寂静的小区在夜里被光晕织成凄迷的一片。 抱着信在窗前看月亮,思考着,适才柳小姐很生气,脸上指甲的痕迹又多了一道儿。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去成ktv,原因是今天要谈正事,雨雾把忧伤迷蒙起来,随着夜色的明朗盘旋着离去,她两手支腮,耳边是很老的流行歌曲,但某人好像很沉醉,连说话也是飘乎乎的:“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我说:“啥事?”废话了半天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该干点正事了,老大不小了,不是那段时间,你真的该好好反省一下你的生活。” “不!” “你不能靠着你爸的关系,一辈子……”她的语调像是忧伤的抒情曲独白,而不是在跟我商量重要的事情……她看着我,眼睛里是理智的光芒。 我沉默,大学四年啥都没有学,用时间写了三年童话,用人生玩了一年荒唐。 工作一年也是稀里糊涂朝九暮五。 “你来我爸的公司吧,他会好好管教你的。”她看到我的沉默,好像明白了我所思所想。刚想拒绝,却发现她看着我的眼睛眯蒙着一气温柔水雾,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心狂跳起来,默默的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对着天辩解:“你会理解我的……对吧?”自己给自己肯定的答案,幻想着一袭白衣低着头对我笑:“嗯……”我也低下头,看着她,无比坚定的说:“好!” 五年前繁华的绿叶在窗外熙熙攘攘,最是那一回眸的温柔,绽露出笑容。 她笑了,有点勉强,低语呢喃道:“她不会喜欢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的……” “为什么?”我很恐惧柳梦苏在这个时候提起菲杨。 她推开椅子,说头疼,献殷勤的大好时机,急忙搀扶柱,怜惜的看着她揉着太阳穴,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就给她推了进去,至于她家的地址我自然是轻车熟路,汽车拐弯抹角的在城市里乱七八糟的开着,她点点头表示谢意,告诉我今天中午那杯酒让她感到不舒服。 她的反应和陆菲杨一样迟钝呢……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纷纷扬扬的叶子下她微微带着酒味,微醺的在我的怀里放肆的浪漫,额头上流着血,一丝红晕,后来菲杨告诉我她喝酒是十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而如今柳梦苏的脸颊更是红的乱七八糟,一付醉酒的样子,女生的神经都这样麽?嗯,有空找那个“什么惠”做做实验,只是一杯白酒而以不至于把?而且当时不醉八小时后才发作?听说有一种早已灭绝的动物是神经末梢迟钝,反映很慢,难道我面前的和我记忆里的是两个活化石? 我闻着她的香气,试图偷偷吻她。 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动,司机师傅匆忙的停下车,拉开车门去检查轮胎是否爆胎了,我很想告诉他不是轮胎的问题,是我可爱英俊的脸颊在破裂……但是我被一只手狠狠压在她的大腿上,发不出一丝呻吟。 “找死……”她把我一把从她身上推开,尖锐的指甲在路灯下泛着……血光。 “为什么……”我揉着脑袋不甘的不可置信的在司机师傅奇怪的注视下无比悲愤。 “你不能对不起她!”明显是哪一杯酒还在起作用……两颊红晕起来,张牙舞爪,平时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我爱你!” “陆菲杨会死不瞑目的!你忘了她的信了么?!”她借着酒劲咆哮,一呆,随即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捂上嘴,呼呼的喘气。 “……”等等,有些事情好像不对,司机师傅打着哈哈去路边的wc了,血色伴着黑夜是一片紫黑。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需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奇怪的脉络:“你怎么知道她给我信的内容?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任何人!”逼近她,看着她的眼睛,把自己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眼瞳对眼瞳,夜色太黑根本看不见她的秘密,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是璀璨发亮的,能套出她的实话。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又错了……她又给了我一巴掌,趁我昏晕状态推门走人。 司机拿着手机犹豫着是先拨120还是110. 艰难的回到家,妈妈惊呼我是不是去打仗了,急忙叫阿姨拿热水给我擦洗伤口,我摆摆手说不用,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房间,把门锁上给梦苏家挂了一个电话,她爸爸告诉我她睡着了,还跟我无比正式的说让我下个月去国际贸易部门实习,我外语不错是唯一的优点,所以唯一可以走后门的,也就是当当翻译一类。 “小王,我很看好你呦……”临挂,她爸爸给我来了一句意味深刻的话。而我只有苦笑的摸着伤痕,干巴巴的哈哈两声。 今晚的月亮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弯钩有些尖,但是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仔细寻摸着夜色里每一个细节,恍然大悟,问题就出现在那一片灯光里。 斜对角大约70度的一栋公寓里,四层第九个窗口竟然有亮光!!!!!! 陆菲杨家的窗子,我童话时代曾经无限缅怀追忆的窗口,所以很熟悉,也习惯了它永远暗着,诉说着虚无的一片,苍苍凉凉,以前最忧伤的事情就是对着那个窗口发呆,一整夜,用望远镜看着被我打碎的玻璃黯然神伤。 但是她竟然有亮光!五年来第一次闪亮。 人生死掉的音乐,刹那间是前奏飞扬的开端。 我唯一可以发誓的,是我一直很爱陆菲杨。 我没有选择,撞开门,家人错愕。踢开大门,妈妈骂我发疯。轰开钢制防盗门,保安打电话呼叫军队。疾速奔跑着企图去看看究竟,可是穿越了五年突然涌起的思念,一百米不到的道路好像不到10秒钟跑完,一头冲进了楼门,却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咚……心跳和碰撞发出的悠扬绵长的呼吸。 一片黑暗里期待着这样和她重逢,无比期待的睁开眼睛希望是她惊讶的看着我,泪流满面,一如那日在医院花园里磅礴的大雨,她微笑的告诉我,她还活着。 睁开眼睛,渐渐适应光线,事与愿违。 面前是个年轻男子,这个很好确定,他比我先爬起来,友好的伸出一只手,说了一句稀里哗啦的语言,我却没有时间理会,一口气冲上四层,狂捶她家的大门。 许久没有回应。 下楼,再看,没有一丝灯光,那个被我撞倒的男人正在扶着什么人进停在广场上的进口车,在我的无奈的颓然里绝尘而去。 喷了我一鼻子的灰。 挥舞着拳头,对着丰田车的背影大骂:“小日本,找死呢!”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句话是日语里:“对不起”的意思。 对不起你个鸟蛋,要不是你挡老子一下…… 无比愤愤地回家。 两年来第一次对着黑色的窗发了一整夜的呆。 第二部 第三节 北京的六月总是飘洒着灰茫茫或者黄颜色的尘土,空气里也有许多苍茫偷偷炽热着初夏,街上的行人大多对穿着无所适从的样子,春天微微寒冷的痕迹和夏天匆匆的步伐,毛线衣配着短袖t恤在王府井或者西单的街上交织成纷乱的影子。 叶子也过早的凋零。 我站在医院五楼的落地窗旁,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扭着婀娜的曲线在唏嘘的阳光下消失在高楼小巷的交叉点,窗里办公室是梦苏在伏案疾书,旁边一个抱着小孩子的母亲很紧张的试图辨别药笺上凌乱的文字,梦苏安慰似的对她笑笑,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小孩子的头,送着母子俩出了她的办公室,我清晰的听到了诚挚的道谢。 “谢谢大妹子呦……二子儿,快谢谢阿姨……” 小孩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谢谢阿姨……” 梦苏笑得很开心,目送着母子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如果她对我有这么温柔……那该多好,我幸福的看着她向着我走来,喧嚣的初夏连乌云都卷着轰鸣来凑凑热闹,幸灾乐祸的看着人群纷乱的开始奔跑,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玻璃上,阳光似乎还有一丝端倪,从厚厚的乌云里面伸出一丝触角,照在她的嘴角,微微翘着,在我身边。 “昨晚你是怎么回事?”我迟疑了一下,不怕死的又问一次。“希望她的心情还好。”偷偷嘀咕着,不敢看她,抬着头看着晴转阴的天空。 她转过头看着我,很惊讶的问了一句:“昨晚?”波纹在眼眸散开。 我指着我脸颊上红红的疤痕。 某人二话不说,把我拽进她的办公室,用创口贴狗皮膏药贴了我一脸……最后无比惊讶无比关心的问我:“怎么弄得?” 我是开心还是郁闷?女生的健忘症太凶猛了。 不容许回答。 她一个狗皮膏药正好贴住了我的嘴。 “你怎么知道她给我写的那封信的内容?”我居高临下,气势汹汹,两手护脸,从手指头缝里面看着她平静的在书桌上写着什么,某人明显忘却了昨晚发生的凶案,纯真,没有一丝脸红的奋笔疾书,顺口丢给我一个字,言简意赅:“信?”我晕! 如果说装傻是一门学问,那么她可以获得博士学位。 我深深的盯着她头发的鬓角,微微凌乱,白大褂宽松的套在她身上,耳边是雷雨的轰鸣,房间里是奇特的沉默,我感到突兀,但是她好像觉得是平平常常,该当如此,跷起二郎腿哼起了歌,依稀是婉转的曲调,在沉默的空气里化开,缠绕着没有开灯的黑色,默默流动,浑浊了平静的轰鸣,带有一丝浪漫。在想如何向她开口,告诉她陆菲杨家突然出现的灯光,看着她轻松的转着笔,刻下一个一个文字,突然决定先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是有点讨厌梦苏对我和菲杨过多的关注而不想提起吧?或者是我,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交合体,世俗和童话挣扎着试图占据。 我决定自己找出事情的真相。 “我先去上班了,有事call我。”深吸一口气,抓起外衣,推门。 她只是说了一下把门关好,头都没有抬,在我关门前的一霎那,她叫我等等,对我说:“那件事情,你总会知道的。” “那件?”我把头探进去,看着她把文件整理好,抬眼望着我说:“那件。”汉语拼音na的第四声。 言简意赅。 我沉默了。 小区保安在我不停的骚扰下拿出了昨天的出入纪录,我盯着屏幕,把时间调到了我看见灯光前的半小时,灰暗的屏幕里闪烁着奇异的色彩,一个人狼狈的从出租车上面下来,摇晃着撞进门,是我。紧跟着的是那个小日本的丰田车被保安拦住,小日本摇下车窗对着保安说着什么。但是保安好像听不懂的样子,跑到了车的另外一侧,又争论了十几秒的样子,保安示意放行,然后便是空荡荡的大门。保安告诉我后来就没有人进来过。 我仔细回忆着昨天发现灯光时候的细节,诚然是她家的窗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从我的房间到她家楼下大概花了三分钟左右,而她家的灯光恰好是在这三分钟内灭掉。当时我已经堵住了楼门口,如果真的是菲杨回来的话我说不定能在她家楼下堵住她。和那个日本人在楼下对撞了一下其实对整件事情的进展没有影响,像是大海里轻轻卷起的波澜。而此刻楼道里没有任何人,唯一的解释是,开了灯的人在三分钟内已经出了楼门,按照时间来说不太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是那个日本人,开了陆家的灯。 找到那个日本人就有了线索,但是我根本忘记了他的长相,屏幕里的太模糊,只有红色的丰田是唯一的印象 急急忙忙把时间调到灯光灭掉之后,丰田车跑出了大门,然后就只有蝉鸣了。 一切的关键在于那辆车,我手忙脚乱的调整着录像带的时间,试图记录下车牌号。虽然显示器模糊的像是沙子迷了眼,但是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车竟然没有牌照。“!!!!”保安看着我询问的目光,表示无能为力。 手机不恰当的时候响起,梦苏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公司呢?晚上有个人请客吃饭,来不?” “啥?”“吃饭。”梦苏显得有点不耐烦。 “啥规格的?”我舔舔嘴唇,查了半天毫无结果,气恼的肚子都饿了,民政局关于菲杨最后的纪录是移民美利坚合众国,时间是五年前,而她的老同学也纷纷表示不知道她的消息,最后关于灯光的线索也在录像这里断了线。 “便饭。” “那你干吗叫我?” “对方是日本人,你来当翻译。” 等等,日本人,也许……我看着屏幕上定格的丰田跑车,心里有一丝希望缠绕上来。 “ok,time,where?” “南城的那家法国菜馆,8点钟,不许迟到。”她打了一个大哈欠,我知道某人下午的工作开始了。 七点五十分提前到达了约好的地方,服务员迎了上来,很绅士的鞠了一躬,问我几位或者是否定座了。 我说定座了。 “杜先生麽?”服务员翻着手里面的小本,查询着。 我忙着看停车场上面有没有红色的丰田跑车,顺口答了一句:“有没有小日本儿?” 侍应生说杜先生就是日本人。 我恩恩着,一辆一辆车看着:“黑色的奥迪……蓝色的雪铁龙……还有美女色的柳梦苏……”梦苏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干吗呢?”她说。 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说没什么。 入席,对方有三个人,俩小日本儿,一个西方老洋。为首小日本的忙不迭的抢上去跟梦苏握手,好像贫苦民众见到毛主席一样热泪盈眶,许久不放,直到我咳嗽得嗓子都快破掉了,他才反应过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握了一下我的手,惊讶的笑着嘀咕了一句什么,意思是:“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我用日语说:“幸会,但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死死的盯着他,他竟然比我还帅!黑色的西服笔挺的套在身上,头发随意的散乱着,样子还比较年轻,虽然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透漏了他的真实年龄,但是也就三十岁上下,潇洒的笑着,摇摇头,坐了回去。 梦苏小声告诉我说这位是藤野渡先生。 我立刻想到了中学时代学的课文,鲁迅的《藤野先生》。 但是这两位有着天壤之别。 要不是色狼似的攥着梦苏的手不放,我或许对他会有点好感。 “我的中文名叫杜子藤。”双方落座后,他一本正经用蹩脚的中文自我介绍说。我和梦苏对视一眼,强忍住笑意,同时一本正经的点头,表示名字哲学意义深刻,高雅古典,品味高尚。 他自豪的用中文说这个名字是他内人给他起的,他内人是中国人。 我想他老婆可真够逗得,把她老公耍的够呛,杜子藤,肚子疼。中国最经典的名字,而且他的日文名字按照西方的习惯倒过来是渡野藤,肚也疼。 梦苏看着我脸上古怪的表情,点头表示同意。 日本人的兴致很高,肚子疼先生大谈这次和梦苏父亲公司的生意合作,什么money大大的多,中国大大的好玩。酒上三杯,我开始跟他们侃中国辉煌的古代文明史,听得老洋和小日本儿一愣一愣的,脖子一伸一索,活像三只烤鸭。俗话说酒能乱性,我得意忘形,趁着酒劲跟仨老外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把梦苏恶心的稀里哗啦,藤野突然哭了起来,意思是他老婆身体不好,他很担心,听说中医很牛,所以希望有很专业的中医能亲自去诊诊脉。 我说梦苏就是很牛很牛的中医。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老王啊,你老婆真好。”日语 我哈哈大笑。 藤野下榻的酒店位于市北,我们驱车跨越了半个北京城才到达,看看表,已经是凌晨12点整。 我后悔不迭,梦苏颇有敌意的看着我,意思是:“明天我要是起不来没法准时上班你等着!” 夜色深深的将我们掩盖在迷茫的黑暗里,趁着酒店的霓虹灯,我依稀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这个城市蕴藏了太多我和她相关的回忆,五年前就是在这里,我看见她带着凄绝的眼神缓缓后退,浪漫的悲剧的大幕默默张开,古老的贝多芬田园,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了一滴泪,落在空气里,溶解在时间,以至于现在只是有点悲哀,撕扯着不堪回首的心。 甚至有点哀怨,我们的童话。 藤野鞠着躬送着梦苏走进他老婆的房间,陪着我下来到大堂,随便聊着。 他说他和他老婆在美国认识的。 美国?我心底疼了一下。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藤野翘着头,微微笑着,好像在回味什么,我从他的眼里读到了幸福的意味,他缓缓重复着:“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在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溪旁,她捧着雪溪发呆,真的很像我们国家传说里面的雪女,一身白,住在雪山最浪漫的地方。”藤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走了过去,不由自主,当时心里面澄静的像雪,看着她,静静的,直到我差不多成了雪人,她挂着泪珠,回头看见了我。”他停顿了一下,笑着似乎在回味那一个瞬间。 传说雪女貌若天仙,专门吸引大雪天里路过的行人,将他们冻成冰雕,最美的瞬间。 “先生?”她开口了,不确定的语气,瘦瘦的身子裹在一片惨白色里,温柔的雪花默默落在她额头,融化,美的无以复加。 藤野听不懂得语言,但在他耳朵里是美的恍如天籁,他在瞬间确定了这是雪女,他的生命,也将在最美的瞬间被浪漫色的雪白冻结,幸福里卷着一丝倔强的凄楚。 好像无师自通,藤野说出了他也不懂得语言,祈求?或者说应该是幸福。 如此他们便认识了,像童话。 藤野至今还不敢相信。 我看着他落寞的,幸福的,嘴角上扬,心里面掠过了一丝白色的影子,冰凉的暴雨,纷纷扬扬的叶子,都有一个白色的眷恋,在心里面生根发芽。 北京六月没有雪,却有的是哀伤,夜色把眼睛笼罩,一片沉默。 我的童话,你在那里? “菲杨……”藤野静静的看着我,我竟然泪流满面。 “你也相信童话么?”他问 梦苏拍拍我的肩,跟藤野说了些什么,拉着我走了。 很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个晚上,我和梦苏漫无目的乱逛到天明,她似乎心情很坏,靠着我的肩膀,静静的陪着月亮,空气幽咽起来。 她一晚上就问了我一句:“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我盯着她没有说话。 心里面种种的线索联系成不安的一团,真的是童话那么天真么? 她说:“不是。”柳梦苏隐藏的秘密,太多。 六月竟然下雪。 是心里面。 第二部 第四节 我们顺着黑逡逡的林间小道走了许久,月光在旁边的河流投下哀伤的波光,粼粼的恍如隔夜的美梦,无辜的闪亮在莫名气氛的夜色。顺着他的目光,是一轮孤单的圆月,恰好星星也只有明亮的北极,在夜幕的边角执著的闪烁,在顷刻将心混乱成对与错,故事和现实的两半,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但是悲哀却像明月孤星,残酷的用白色默默淋漓。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有着一个不该有的结局。 在这个令人感动至泪的童话顷刻崩塌的刹那,纷飞的执著也没有给我坚持相信的理由。 于是我对他说:“让我们重新开始。”用平淡的语气,就像她默默的对我说:“对不起。”深邃的眼睛看不清是什么样子的歉疚,或者是幸福,整个人好像停留在五年前纷飞的叶子下。 一对恋人恰巧在河岸,凌晨的白月下相拥,神圣的曲线纠缠在古老的杨树枝干,安静的无以复加。 他静静的看着,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吟唱着古老的童话。 “那是一个雪飞的日子……” “这是雪女的传说,”我接着他的故事,“一个寂寞至深的故事,得到了爱,就会化作飞雪,飘洒在恋人的心房。”呢喃,故意靠近他,渐渐倚在他肩头,拿出手机,趁着微弱的蓝光,读着很多年以前他给我发的短短的词句。他转过头看看我,清晰的惊讶,荡漾在失控的情感里,顺着眼眸。 “伊人远方,我当何往?此心难寄,明月孤星,唯爱苍茫。” 楷体字简单的定格在零七年。 他喃喃的说:“菲杨。”看着我的眼睛。 她化作雪,洒在他心房,融化。 我不忍告诉他真相。 纵然我清楚地知道。 by梦苏 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能重新开始,梦苏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不再提起那句话,而我似乎深深地陷入了那个故事里,月亮太凄迷的光芒好像雪雾深深的溶解,在我的灵魂里默默扩散,一言不发的占据。陆菲杨的影子徘徊不散,忽而轻笑,忽而默默泪流,忽而是白色房间深色的注视,回头,她站在窗台上,以一个凄绝的背影。 似乎是某种契约。 说道契约,我决定还是去锻炼一下自己。 辞呈很快的递交给老板,老板装模作样的挽留一番,在确认合同仍然生效后,无比“惋惜”的表示:“小王啊,我们实在需要你,但是既然关系到你的前程,那么我只好忍痛割爱了,哎呀,别那么客气。年轻人么,多尝试几条路还是好的啦。”然后是送瘟神似的急急忙忙给我推了出去,当然是笑着的了。 她看见我在收拾不多的工作用品,过来问我:“你……要走了?”略微有点迟疑。 “嗯。” “还欠我顿饭呢。” “走。” “算了,今天还要加班,走好。”她干脆的转身坐回了她的座位。 我推开玻璃门,对她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不等待回答,就任由门喀哒一声自己关上。 依稀一声咆哮从厚厚的门后传出,但是我已然只能听到一个字:“……惠!!!” 还是不知道,我耸耸肩。 算是告别。 走在北京的街头,行人匆匆的步伐踏起不成节奏的舞步,百货商场是常见的:“xx吐血大促销。”偶尔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贩偷偷掠过身边,斜着眼对着我说:“要片麽?” 我脸红成了苹果,我还是很纯真的青年。 “原来王兄……有这种嗜好啊。”字正腔圆的日语。我回过头,看见藤野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在人群里不怀好意的冲我笑着,嘴角弯成了满月,走过来很兄弟的拍拍我的肩,用很蹩脚的中文对小贩说:“钱多少?一张?买?”把小贩吓得掉头就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北京这么大,竟然在这里又和他碰上了。 “出来逛逛啦……不要那么奇怪的看着我。”藤野大大咧咧的,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身边的女士。“内人。”他介绍说,她带着一顶蓝色的大宽檐帽,看不清面貌,鞠了一个90度躬,轻轻的对我说:“你好。” 我用90度躬回礼,起身的时候,依稀看见她脑后有…… “梦苏!”我的注意力急剧转移。 柳梦苏大包小包的从一个商厦里“爬”出来,听到我叫她,兴奋的冲我挥挥手,示意让我去当苦力。 藤野说:“你还真是幸福呢。”一手插兜儿,笑笑说:“正好,晚饭一起吃吧?” 我早已一溜烟跑到了梦苏身边,替她扛起了最大的包。 空气干燥的发昏。 今天恰好是6月24日,陆菲杨的23岁生日。 更科学的说法……应该是23岁诞辰吧。 希望在天国,她能感受到。 坚持花钱买了一个大蛋糕,带进了餐厅,藤野奇异的看着巧克力奶油蛋糕,满怀疑的问我:“你生日?”我摇头,“她?”他指着表情很不自然的梦苏,梦苏好像惶恐不安的样子。连我都奇怪了,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原来她在想着什么出神,吓了一跳,她的眼眸里映出了一个影子,静静的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不是。”顺口答道,顺着她的目光,藤野太太低着头,宽檐帽静静的挡着相貌,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陆菲杨的鬼魂,尖尖的下巴依稀聚成惹人怜的一缕,身上冰冷的气息,令我想起了藤野给我讲的故事,一个荒唐的童话,但是我们却都深深地相信。 但是这里是现实,我掐了一下自己,疼痛顺着肌肉传送到中枢神经,经过处理,眼前是烛光摇曳,摇晃着她的影子,我默默的感慨着时光,悲哀浓重的依稀是深灰色的空气,蒙蒙的水汽透不过宽宽的帽子,告诉自己她的确很像陆菲杨,但是她不是。她不可能是,只是深刻的,淡淡的思念把一切相像的人变成自己的眷念,我点燃了第二十三根蜡烛,默默祈祷。 “哈里路亚。” “菲杨。” 藤野明白了我是在纪念一个人。 我吹了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包间的灯光早已关掉,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恰好响起,欢快的卷起眼角的一滴泪,缓缓流过她曾轻抚的面颊,迷蒙了眼前白色的束发带,在黑成一片的房间里顺着自然的轨迹一闪而逝。 白色的束发带,恍如那暴雨纷飞的日子,随着风清舞飞扬。 我惊呆了。 一手按了下电灯开关。 束发带消失的地方,她急匆匆的把宽檐帽在头上扶正。 “她没有死!而且就在我面前!”“别开玩笑了,这只是巧合!” “伸手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怕出丑么?!” “万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她死了!毋庸置疑!” “说不定没有死!”“那也不见得是她!” 我心里面剧烈的交战,一只手僵在半空抽搐,对方默默的等待着。 藤野惊讶的看着我。 柳梦苏替我做出了决定,拉住我伸出的手臂。替我对藤野说:“抱歉,失态了。” 藤野一脸疑问。 我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试图缕清这一切的线索。 五年前,菲杨不告而别,梦苏告诉我她是去美国治病了,而后则是三十六封信,最后一封的意义……等等,最后一封……我艰难的在脑海里寻找最后一封信里希望的端倪,突然发现,她在信里面并没有说出她即将去天国……只是永别的意思。再后来就是她家突然出现的灯光,还有日本人?再仔细端详着一脸问号的藤野,怎么看怎么像和我激情碰撞的人。“请问你有红色的丰田跑车么?”我问。 藤野一脸迷茫的点点头。 一切线索都联系在一起了,她在美国把病治好,然后…… 心里面好像是突然惊起的节奏,我霍然站起,百分之百的肯定对面的女孩就是横亘在我灵魂里的女孩,陆菲杨!别跑!她的动作更快,我站起来的瞬间,她就以更快的速度推开了门,藤野急忙站起去追,恰好把我堵在了门口。 “让开啦,日本佬!” “你干吗呀?我俩挤一块儿了!哎呦你别打我脸!” “明明是你把脸往我手上凑!” “傻子才!快让路,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出事!” “我更怕!” “你怕毛?”藤野似乎真的是很着急的样子,中文都骂出来了。 我俩唇枪舌剑。 最终藤野占了上风,我踉跄的跌倒在柳梦苏怀里,她按住了准备再度冲锋的我,对我说:“她不是菲杨!” 看着我睁得大大的眼睛,她重复道,有点凄然。 “她不是菲杨。” 但愿她在骗我! by斐扬 如果说两个人真心的爱过,时间,不过是一层爱情的保鲜膜,把浪漫四溢的情感封存,流动着离别的花火,在一个重逢的时刻默默揭开,凝眸相望,仍然是纯净的如同25度的空气,略微掺合进来一丝岁月的沧桑,更浓重了爱情的酒香。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这思念浓的化不开,狂热的血红色,渗透着不由自主地泪,在血丝密布的眼眶里打着忧伤的华尔兹。 究竟是什么样的爱,在他和她之间? 我骗了他,不得不骗。 因为在那个夜里,菲杨对我说:“苏姐,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所以他就拜托你了。” “你呢?” “我死了。”她侧着头。 “约定?” “结束。” “为什么?” “不知道。”她的回答令我悲哀的彻底。 我们都在说谎。 连她也是,在人生的洪流里,不可阻挡的投下了悲伤涟漪。 荒唐的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