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昭道行》 一、初识道法、假作真 拥雪洲。 冷月山,清辉涯,妙莲观。 在冷月的照耀下,整座山都显得特别干净。 观内的王予在静室的蒲团上从深层的入定中缓缓地醒来,只觉得呼吸悠长,耳清目明,室外的月光越渐生动,浑身上下似在温泉里泡过一样,一阵的轻松舒泰,显然是功行又有进益。 只是在他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 “像这种呼吸吐纳之术纵使能够让自己身轻体健,比之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更胜上几分,但和预期的修行中的玄门妙术相比,除了能比常人多活个几年,寿终正寝之外,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而这门功法已经修炼了快两个月了,感觉已经到了尽头,在不想点办法不要说大道难期,就是出了妙莲观的势力范围,能不能活过一个时辰都是问题。” 观中人口不多,除了观主就四位徒弟,七位记名弟子,十四位外门和三十几位打杂的现在的大弟子陈旭,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仇视与他,要不是想学到观内的修行功法,怕给观主留下同门不睦的印象,早就捋起袖子干起来了,当然打不过是其主要原因。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对陈旭服软,只要名录道册,授录成功才算是踏入修行的第一步,这两个月来他也在想,这道是谁传的?没有授录时,这道又是怎么修的?灵根又是什么?难道没有灵根就真的无法修行? 对修行方面都是空白的王予来说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偏偏自己就是没有灵根。 站起身,背着双手在静室里来回走了几步,突然下定了决心,不就是面子嘛,我给还不成,难道还会掉几块肉下来。 虽然在心里早就有过计较,不过这一步踏出难免心里别扭,患得患失,不知是对是错。 在出门前下意识的来到书桌旁,拿起狼毫笔在一张雪拥纸上写起了最近读过的经文,随着一行行字的写出,内心的急躁,不安,焦虑等等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仍下毛笔不由得洒然一笑,既然能重活一世,来到这个神奇的世界,上一世的窝囊,难道还要在这一世继续窝囊不成,从心所欲需要的是财富、权势和力量,这些现在通通没有,难道真等着天上掉下来,像是解开了心结,抛开了种种顾虑。 要么低贱,要么高贵。 他这一世不需要平庸,或许会孤独,可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顿觉一种大欢喜,大畅快袭上心头,近两个月的压抑和对自我的怀疑冲淡了不少。 三个月前,在远离雪拥州的凉州落英山,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为了求道,被浩然宗因不具备灵根拒绝后,不甘绝望之下因咒骂宗门,在下山时或许是因为意外,失足坠落涯下而亡,总之是说不清的,反正死了后被现在的王予捡了个便宜。 从新活过来后,为了远离落英山,一路进了雪拥州,因为盘缠用尽,写了篇《爱莲说》,卖字营生,没成想柳暗花明又一村,被妙莲观的观主妙莲道人赏识,这才有了在十四位外门弟子占据一席之位。 妙莲观是雪拥州剑宗六峰,两院,一观的一个分支,其中属妙莲观最为平庸,除了每任观主叫妙莲道人,修为高深外,门下弟子单薄,没什么杰出的人才,而作为观主的妙莲真人,对收弟子,教徒弟更是不怎么上心,导致这一代妙莲观人,在去往剑宗时总是推三阻四,怕丢人,可神奇的是,作为观主的妙莲真人,修为比不上各大峰、院,在剑宗的权利却不见小多少。 他现在学的呼吸吐纳之术也是剑宗门人弟子未授录之前,能学到的最好的打根基的功法,资质好的话是可以达到开示的程度的。 要想步入道门,必须要经历开示这一关,显圣示道,开脉练气,前一句是为了让后辈坚持道心,坚定道路;后一句才算入门的关键。 只有知道了什么是道法,并且打通了一身经脉,才能初步修炼传说中的道法道决,说到底,要是砸不开这把锁,通不了脉则踏不上道途。 有多大池子才能蓄多大水,开闸后水才能有冲劲开出多少条经脉,当然这也不是一夕之事,首先要做的就是,易筋、锻骨、伐毛、洗髓、换血、生气,然而就是这五个小境界王予觉得现在就很难做到。 他不是从小就开始接触道法的,如今年龄已经十七岁了,也过了最好的打基础的阶段,如果再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来,熬成白骨一堆也是枉然。 一个月前他就开始申请授录事宜,然而每次都被陈旭给挡了下来,他又不是不同人情世故,银子都快花完了,还是让自己回去等所谓的机缘,这么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和陈旭这位大弟子总共才见过三次面,自问应对没有什么不妥,可就是要给自己难堪,如之奈何。 随后的几十天,王予也想尽了办法,希望能引起带他入门的妙莲真人的注意,不但破局简单,还能一劳永逸的解决眼前所有的难题,失望的是真人难见,好像他自己被遗忘了一般。 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远处的雪山,白亮的月光竟然有些刺眼,现在已是亥时,陈旭应该还在和他的几位跟班喝酒品月。 妙莲观不大,观里的门人稀少,就这一些有身份的正是弟子和记名弟子都会在清辉涯选一处所在,来开辟自己的洞府,或者也会选用前人留下的洞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陈旭就是选的前人留下的洞府,清辉涯数一数二的好地方,据说更利于修行,是真是假王予没去过还真不知道。 径自出了妙莲观,去往清辉涯,陈旭的洞府颇高,不是现在的他能上去的,而他只需要在陈旭回洞府的途中等着即可,这样也表明已经服软了,不要再和我计较了等等这样的讯号。 从妙莲观道清辉涯大约半个时辰的脚程,等他到了的时候,有修炼勤奋的同门早就回到了洞府不敢耽搁大好时光,以求在进一步,羡慕的看了一遍涯上的一排排有标识洞府,自顾自寻了一处视野刚好能清楚的看到上山的路口,搬了一块大石头盘膝坐下,然后闭目养神。 没多久,一群人踩着石径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四周望了望,又看了看王予,奚落的道:“王兄这大冷天的,不在你的静室中取暖,跑到这风口来做什么?” 来人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魁梧,英气十足,又因长年修道,双眼有神,面上隐隐有淡淡的月华流动,一看就是已经开示有成,要进入练气阶段的样子。 由于共性不够,在陈旭走到身边开声才知道,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反正已经打算不要面在了,闻声连忙站起来,不及整理衣物,低声道:“大师兄好。” 被叫大师兄的青年人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着对左右道:“瞧瞧,瞧瞧,这就是写出《爱莲说》的人的风骨。” 一人接话道:“可不是,欺世盗名的何其多,不差这一个。” 另一人道:“在大师兄面前,谁人能有风骨,都是假的,这不还是被大师兄发现了。” 一人一句本来清净的清辉涯下面,热闹的就像山下小镇子里面的茶馆一样。 就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王予听得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里,又暗暗告诫自己,还是脸皮太薄。 一番讽刺加挖苦,说的人说的舒坦,听得人也听得满意,在陈旭的一声咳嗽声中结束了,实际上他也不敢过分的把王予怎样,毕竟是妙莲真人带回来的,谁知道其中有多深的水,最好的办法还是要从根子上解决这件事,比如说废了他,好不能由他出手,得让他自己把自己给练废了。 认真来说能成为大师兄的人,那也是人杰,王予在琢磨他,他陈旭也在琢磨王予,逐渐收敛笑声陈旭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这等我做什么,作为大师兄,我没这么小气,之所以那样做,也是为你好,让你打好基础,免得道途无望,又来怪我这个大师兄没尽到大师兄的责任。”陈旭晃了晃脑袋,说的他自己都差点信了,顿了顿接着道:“我对你的期许是很高的,这里呢也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三本功法,这可是我去到剑宗的剑阁里精挑细选的,应该很适合你打基础。” 说完当即从衣袖里拿出三本书籍当着同伴的面扔给了王予,只有在一起呆久了的人才能清楚地知道这位大师兄可不是善茬,这也是他坑人的开始,而且是早有预谋的。 王予弯腰拾起三本书籍,看也没看就收进衣袖,又说了几句奉承话,赶紧离开了此地,他怕在待下去忍不住恶心的想吐。 在王予走后一群旁观的人带着点怜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好了,都注意点,别让我听到不对的声音,走了。”陈旭略带威胁的道,心下也是送了口气,想他陈旭也是观主因为文章写的好才被带回来修行的,又投其所好一步步才成为了大师兄,他王予和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不把他给废了,自己怎么办,修行也是要资源的,难道自己甘心把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让出去?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二、修行一事、人劫起 而在王予离开清辉涯后,清辉涯最上方的妙莲真人闭关所在,有一阵外人不可闻的淡淡叹息声回荡。 考验无处不在,要是他王予知道再坚持十天半个月,说不得剑宗的道册上就会有他的名字,那时又何必这么低三下四的谋划机缘呢。 不多时,王予回转妙莲观。 一回到静室之中,他就随手把门关死,做出闭关的态度,然后点起室内的油灯,迫不及待的从衣袖里掏出了三本书籍。 终于弄到手的修行功法,他明白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但对现在抓住稻草就能当救命的神仙,再大的问题跨不过修行的第一关,一切都是妄谈。 油灯的灯光,照的静室一片昏黄,王予难掩喜悦的心情,本来只想求一门功法,没想到一下来了三本,分别是:《血煞经》、《妙莲经》、《剑经》。 因为前身也是读书人出身,所以对文字类的书籍有很深的研究,又因为对修行上的事情颇为向往,道书也是读了不少,这也是他对一篇呼吸吐纳之术能短时间练到极致的原因,无他,理解透彻,不走冤枉路。 拿到手的三本书籍,虽然比较深奥,但还是难不倒他。 血煞又称流霞,生灾厄,酿杀戮,习之不祥,慎之。 这是《血煞经》的第一页前人的注释,接连几页应该都有注意事项,王予查看之下发现都是新的撕裂断口,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已经做出了这一步,不再有迟疑不定,索性不再去想。 易筋者,抽筋长则劲力大,运起长筋,易筋换劲,世人多称力大无比,胆略过人者为英雄,习此功法能令弱者变强壮,力小变力大,练就龙筋,力可开山。 锻骨者,骨弱筋柔以握固,敛气入骨,练就虎骨,则劲力倍增。 伐毛者,易筋锻骨已成,去毛发,固精气。 洗髓者,涤除尘垢,剔除芜杂无用之物。 换血者,说是换实则为洗去一(身)凡俗之气,换血既成,生气不远。 生气者,人之炼体,由外而内,于气海自生真元,可养魂,可延寿,至此已入道门。 只听啪啪的灯花声炸响,惊醒了正看得入迷的王予,不禁蹙眉,只是一夜观书,就时间飞快的过去了,要是以后真得十天半个月不出门? ………… 这一夜没睡的何止王予一人,陈旭觉得自己的计策算是阳谋,他王予再是聪明不过也得跳进去,除非他不想再进一步,混吃等死。 所谓的送出三本书籍,《血煞经》易学难精,煞气冲脑,不时地头痛欲裂,最后四处杀戮疯狂而死,谁也说不出毛病,即便熬过了《血煞经》大成,有的是人看中他这幅现成的炼尸躯体,看他怎么躲过这些人劫。 后续的《妙莲经》存在了几万年,各门各派都有完本,根本没几个刚学会修道的人练成,即便是练了也会拖累境界,曾经有一些高阶大修士试着修炼,成果没看到,境界修为刷刷刷的往下掉,在那之后,《妙莲经》就成了修行中人避之不及的功法。 再之后的《剑经》,听名字以为是剑宗的上乘功法,其实只是一门在练出真元后利用真元凝剑、养剑、淬剑、洗剑的一套功法,最后练出的剑丸好不知道便宜谁呢。 这就是对功法认知信息的不对等造成的,没有谁比谁聪明,只有谁比谁知道的多,知道多的人通常能把知道少的人玩死,尽管知道少的人已经很小心了,但只要他还有奢求,就绝对会进这个坑。 ………… 随后的几天里,三本书籍大概的看了一遍,深知贪多嚼不烂,所以主要修炼就是最容易上手的《血煞经》,这是一本由内而外的功法,和别的功法不同在于,只需要按照书上的六个动作来就行。 除了后面附录的丹药之外,在自认为已经琢磨透了其中的精髓,这一天起了个大早,选了一处不被人打扰的角落,开始第一次修炼,说是外功,却是以靜功起手。 静练式,身形挺立,注目于墙角数枝梅花,双眼微瞌,只露一线光,两腿并拢,足跟相靠,足尖分开成八字形,两臂置于体侧,手心向下,缓缓下蹲,膝盖半弯,然后能坚持到一个时辰,易筋自成,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动练式。 只是第一次居然只坚持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浑身无力,喘着粗气,汗流浃背的扶着墙歇息,一阵寒风吹过,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妙莲观的位置是在雪山之中,别弄得风寒入体,道法还没练成,人先病倒了。 努力让自己提起点劲,走在半路上遇到位杂役,吩咐烧好热水送到房间里来。 洗漱结束换好衣物,坐在床边自省道:“得提前准被热水,丹药现在用不上,热水还是可以的。” 或许是理解的透彻,姿势标准,又或是以前修炼的呼吸吐纳之术已经到了极限的原因,练习《血煞经》进步飞快。 功法有了进步,想起来到妙莲观也有不少时间了,对观里的藏书楼也去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因为没有找到修行的功法失望而归,但对里面记录的江湖秘籍,还是有印象的。 由于三本书籍中有《剑经》这一门功法,所以首选剑法类的,而剑法类在藏书阁多的如同观内,梅树下的落花一样多,这次进藏书楼是他早就在心里规划好了的,主需要按照记忆力看过的一本本找出来就行。 给看守藏书楼的师兄签字画押后,抱着一叠秘籍回到了住处。 从基础剑法《剑法论述八式》、《十三剑之势》、《四剑之母》、《寒风剑法》、《凝霜剑法》、《雪花剑法》,由低到高,相信只要练好了,在江湖上基本不会再有敌手。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血煞经》已经进入了锻骨阶段,而剑法也练到《十三剑之势》。 体现在外的样子就是,时不时的两眼发红,像是地痞流氓打架打红眼的样子,皮肤发白,像在水里泡过似得。 内在的体现就可怕了,要不是自控能力强,指不定现在已经发疯,狂乱的四下大杀特杀了,这会终于知道经书附录上为什么那么多,提神醒脑,破除幻像的丹药了,为了省点银子,只有自己先挺过这一关再说。 外门弟子他是来的最迟的,有油水的差事都被抢完了,就是没油水的差事也轮不到他,可以说他是观内最清闲的一位,而清闲就意味着么没有多少银子进账。 之前他到不觉得,只要修行入门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现在看来可能挨不到那时候就得当裤子了。 这一天修炼了一遍静练式,才开始进行动练式不久,脑袋之中杀戮的幻像丛生,冲击的脑海嗡嗡作响,两耳听不到一丝外在的声音,立刻停下以大毅力,飞快的趁眼睛视线还没有模糊之前赶回了住处,关好门窗,才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嘶吼起来。 静室的隔音效果再好,观内的不少经过的师兄都能听到。 有的在幸灾乐祸,有的一脸木然,不为所动,有的却飞快的冲出妙莲观,去给他们的大师兄报告最新的消息,可怜的是这么长时间居然在观内没有交到一位朋友。 舍不得花银子配药的恶果出来了,这也是陈旭想要的结果,王予知道的时候就有些迟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会用最后的疯狂搏上一搏。 用最后的清明努力的想转移注意,《血煞经》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用不上,《剑经》主攻伐杀戮不作考虑,怕火上浇油,就剩下《妙莲经》了,这本经书他看过,只六张插图之外,全是文字,以他的学识居然看得半懂不懂,只知道是一门观想方法。 迅速的打开经文第一幅图就是一副莲藕图,往常看不出名堂死物一般的莲藕图,这会泛着蒙蒙的黄光,映入脑海,模糊的三节莲藕竟似活过来一样,渐渐地压下了脑中的疯狂,不知过了多久,眼中恢复了清明,而这时再看莲藕图,又恢复成了原样,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梦。 休息良久,王予放声大笑,笑声在屋外的人听来有些瘆得慌。 “原来这就是你的算计,恐怕你也没想到《妙莲经》有这个作用吧,看来往后还得先装一阵子疯狂,等到能自保的时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阻人成道着死,应该没人会说什么吧。”王予喃喃自语的道。 随即又算计道:“有了《妙莲经》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不过单单一瓶十八颗的气血丸都得两千多两银子,后面的益血丸花的银子更多,都是无底洞啊,难怪都说穷文富武,破家得道,财力不丰是个问题,还得赶快练好剑法,去江湖上走动走动,剿几处匪,杀几位江洋大盗,这个无本买卖来银子快,还能对观内有所贡献,一举两得。” 一下子能解决两大难题的王予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三、第一任务、为求生 妙莲观,山脚下,万家酒家。 陈旭最近喜欢来这里,点上一壶一醉百年,听听镇子里的人说一说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婆娘偷汉子,谁家小伙(睡)姑娘,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他最得意的就是给这个酒家和这里最好的一种酒改的名字,开始掌柜的还不乐意,没想到没几天,生意好的嘴都合不拢,只要他陈旭到了,有最好的桌位,有最好的酒菜,还一律免费。 免不免费他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终于和上门剑宗的一位外门弟子扯上了关系,并且还成了朋友,那名外门弟子人称醉生梦死,是个酒鬼,有一次在一群低阶弟子面前吹牛说他修道到如今,喝过的就没有千家也有百家了,自从修炼有成就没再醉过,别的师弟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他大着胆子说了句,山下就有万家酒家,喝了那酒一醉百年。 当时那酒鬼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还威胁说真以为老子没去过山下,还万家酒家呢,要是没有你可得看着办,说完一把拉起自己飞也似的下山,直到真见到了万家酒家和一醉百年后和他饮了一天的酒,回去就闭关,不久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从那时起,这个酒楼经常有上门剑宗的弟子来寻机缘,而那位酒鬼就成了他的朋友,说起来送给王予的三本书籍这种手段,也是他教的,不然以他对修行上知道的东西,能把每一本书籍搭配的丝丝入扣。 正想到得意处,眼睛扫到经常跟着他的汤涛快步跑到他的酒桌对面坐下。 “大师兄,你让我盯着的那小子有动静了,你猜怎么着。”边说边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口菜接着道:“那小子疯疯癫癫的一路跑回静室,然后大吼大叫的声音传的观内人尽皆知。” “如此,就劳烦师兄继续盯着,这人一意孤行,总想借着一篇文章搭上了真人,把我等师兄弟们不放在眼里,到如今你看他在观内可有一位朋友?”让人办事,哪怕再好的朋友,没了好处也不是长久之事,陈旭在身上摸出一块绿铜放在酒桌上。 汤涛见了两眼放光,顾不得吃酒,连忙拾起凑在眼前仔细辨认,连声称赞:“师兄大气,这块绿铜怕是有二两重了,要是锻造宝剑的是融入其中,又是一件脱凡的法器。”没说价值几何,像这样的宝物,千两银子不嫌多,往往还有价无市,这是必须修行有成的师兄才能在凡铜中提炼出来的铜精,不过也有一些天然的,那也没见四处流通,基本都是以物易物。 绿铜他陈旭搁以前也是稀罕的不得了,结识了酒鬼之后,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过几天他的以绿铜打造的法剑就要好了,到时候妙莲观谁是自己的对手。 再喝了一会酒,在汤涛的陪同下向山上走去。 转眼又过去十几天,除开始几天在外修炼,最后发疯死的跑回住处,其它时间都是在静室中度过,克服了脑中异象,《血煞经》进度又飞快的上涨,然而单凭观内的吃食已经补不起练功的消耗了。 人穷万事休,好在随着修为的提升,对江湖上的剑法理解和控制又上了一个台阶,用了最短的时间已经练成《寒风剑法》,可以下山做一些简单的任务了。 久不见阳光的王予,加上练功身体虚耗,面色发白,嘴唇发紫的往章台走去,章台是妙莲观弟子们领取功德任务的处所,里他的静室隔着三个走廊,沿途栽满了梅花,这地方的梅花王予来了这么久,就没见到开尽过。 领功任务的师兄拿出一本书翻看了几页道:“有三个任务需要及时处理,第一个,临雪城颁布的任务,要求捉拿拜月教的教中头目孙建波,江湖人称隐月杀手,总是在月圆之夜,云遮月时出手,一击毙命后碎尸,然后隐遁逃离。评价:狡猾,凶残。第二个,临雪城向西一片松林山中匪贼一群,二三当家的有江湖绝顶的身手,大当家不详,手下四百余人,各个有武艺在身。评价:危险,慎行。第三个,找寻雪灵芝一株,百年以上。评价:拥雪山深处多有。”念完后看着王予,等着他做出决定。 “第一个和第二个都领了”。许久没有和人说过话的王予嗓音沙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要不是怕出丑,都要端盆净水看看自己这段时间活成什么样了。 “时限两个月。”领功师兄边做记录,边打量了他一眼迟疑片刻道:“可以去库房领取一件兵器。”说完递给他一块令牌。 王予接过任务令牌道了声谢,在领功师兄的注视下去了库房领取兵器。 临雪城。 被冻得发硬的官道上渡来一匹劣马,稀疏的毛发,有气无力耷拉着着的马尾巴,都证明着这匹马连着走了很远的路。 马上的骑士在远远地看到临雪城的城墙后,也不再在意马走的快慢,只是单薄的衣衫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显得很是另类,而一手提着的剑器证明他是一位江湖人,江湖人多奇士,走到城门的时候,门口守卫见惯不怪的不愿多事,简单打量了一番就给放行。 这地方他来过,下马后走在街道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四下打量忽然驻足,那地方他在夜里没银子住店躺过一晚,一路走去,一路回忆,这地方他来过,在这里写了一篇《爱莲说》改变了他的命运,那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太多的回忆化成了唏嘘。 孙建波在临雪城建立拜月教分部有些年头了,从十四岁的年龄,干到了五十一岁的高龄,一手冷月刺出神入化,为神教立下了赫赫功劳,现在的分部从武力到财力,再到消息搜集的布置几乎都是出自他手,所以明知道他在临雪城榜上有名只城主府奖励高达三千两银子,他也不怕,因为这一年来遇到的刺杀,伏杀都已不计其数,当然他能自自在在的活着,就是来杀他的人都死完了。 哪怕以前遇到的再大的危机都没有这一次是他焦躁不安,因为他接到内部给他的消息,剑宗出手了,作为拥雪洲明面上最为庞大,最有实力的势力,压力自然大的无以加复,好在消息明确只是下属的一个分支,最不起眼的妙莲观,但是他知道一旦妙莲观解决不了他,还有上门剑宗的人,不管如何,逃是逃不掉的,当然他也没想过逃跑,为了神教,何惜一死,再死前最好能多杀几个对神教有威胁的人,偏偏底下的教众,也许是被临雪府的人给杀怕了,居然开始反对他的决策,这正是他焦虑的地方,这些人要叛教。 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信仰去牺牲自己,起码王阳就不会,他入教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让他在各处打听一些小道消息可以,送命就不行。 打听消息他有他的手段,总能出其不意的在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他能找到正在吃饭喂马的王予就是本事。 他没有第一时间和王予见面,而是用引导的方式一步步先试探清楚来人的底子,是不是孙头领的对手,是不是接受投降,会不会出尔反尔的反杀了自己等等。 自从练了《血煞经》后又解决了负面问题,王予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会有敏锐的察觉,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小心的查找在暗中窥视他的人,能在第一时间找上自己的除了第一个任务重拜月教的人,再找不出其他。 来人隐藏的极好,换做一个月之前的自己绝对发现不了,仔细感应后发现来人除了小心,没有露出一丁点作为拜月教的教徒,敌视剑宗的意向,对方功夫不深,没没理由能掩饰的这么好,直到一顿饭快吃完了,那道监视的目光才悄然退去。 三两下吃完饭付账后,来到来人停留过的地方,望向自己座过的位置,发觉这是这一片最好的最利于观察的角落,不引旁人注意,也不怕会看不到目标。 聪明人太多了,而且很专业,对就是专业。 王予判断道。 仔细查看角落里留有纸团,很小的一团,小心的拾取,没有藏着暗器,也没有淬毒。 展开后一行小字:未时一刻、城东、废井。 这是要干什么,他太了解一些狂热的教众,一些疯狂的行为,这样别致的约见还没有经历过。 未时一刻是中午一点十五分,好在他对时辰把握的极好,晃晃悠悠,四处无目的的乱转,在快到时间的时候,赶到了城东废井旁。 仗着艺高人胆大,不怕埋伏,光明正大的等着给他留消息的人出现,他能感觉到来人就在附近徘徊。 大概顿饭的时间,有人迅速的向废井移动。 “小的王阳,不知阁下怎么称呼?”王阳只为求生,在王予面前姿态放得很低,见面就是大礼参拜,单膝下跪,双手作揖,一副面见上司的做派。 王予没有回答问题,饶有兴趣的问道:“拜月教的邪教徒?”他见过乞丐为了挣一块馒头,打的头破血流;也见过强盗劫财,持刀行凶;还没见过有组织,有纪律,有信仰的教众,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就不怕他的神明降怒与他?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四、算计半生、莽便成 王阳对对面的人脸上突然变换的表情,弄得忐忑不安,暗道不会又出了什么变故吧,观察了这么久,不应该呀。 小心的换了个称呼辩解道:“大人教训的是,拜月教是邪教,我这也是为了打入他们内部,牺牲自己的声誉,好为大人这样深明大义的人带好路。” 本来还有点调笑的态度,这会听了自称王阳这人的话才知道,小看了来人,他自己在陈旭手下服软求活,来人又何尝不是想在自己这里找条活路,谁规定的拜月教的人就一定要以死殉教。 “叫我王予就好,没想到你们教中还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只不知道找我来这个地方有何事?”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态度,王阳值得他用严肃认真的方式对待,没人不在乎尊严,虽然他自己的情商也不是很高,要不然到现在也交不到一位朋友,但不妨碍他用平等的心态对待一位有可能要投靠自己的人,这或许会对他以后的任务又绝大的帮助。 虽然不明白这人,现在叫王予,虽然不明白王予又一次变化态度是为了什么,但被人尊重的感觉他还是能清楚的认识到的,原本只是一锤子的事,这次要能逃得性命,就拿着这些年的积累去往别处生活,这会又转变了心思,看到了能留下来的可能,只要没人再追根问底。 心里想着这些,嘴里又一次改变称呼道:”在下本是一闲散江湖客,有点收集情报的天赋,因在别处说了不该说的话,才逃到这里,托于拜月教庇护,也只有三年时间而已,像我这样的人教内很多,开始狂热的高手信徒多,下面的一些人不敢有意见,近一年来被杀的被杀,老死的老死,这才有了我们说话的机会,现在那疯子想要我们陪他们一起送死。“说到这尴尬一顿又接着道:”我们当然不愿意了。” 王予看着眼前四十来岁的人,他不觉得这人会骗他,瞧着眼中还有精明,可身上华丽的衣衫说明他已经放不下曾经的繁华了。 见废井旁站立的单薄少年沉吟不语,还以为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想着已经出卖了教内的消息,若控制这片分教的人不死,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心里叹息一声,还是孟浪了,脸色微变旋即又恢复正常道:”我可以提供教内所有人员的住处和联系方式。“ 一直在留心着王阳,他脸上的细节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没经历过强势是对弱者的观察,现在总算体会到,另一世的领导为什么能轻易地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我只要破坏临雪城安静的那一伙人的位置就行,只想安居乐业的就让他安居乐业,谁活着都不容易,你说对不对?” 听闻这话,王阳在不敢因王予年纪小而小看,正要开口说话时,被王予一声大喝打断。 他只是打听消息手段高明,武功也就二流水准,根本没有发现有人会潜到身边来刺杀他。 废井的位置隐蔽,但对潜伏的来说也一样隐蔽,无声无息的一点寒芒,在刚听到大喝是已经离后脑勺不到一寸的距离。 “叮”的一声,与寒风同时在耳边响起,这是他才迟钝的转过身来,看到一道黑影迅速的隐入阴影里,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汗水瞬间湿透了华丽的衣服,被发现了,这是他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唯一的声音。 这是王予第一次出剑,不是练习,也是一次有预谋的出剑,要不然也不会刚刚好就挡住了,突如其来的哪一点寒芒,只是用力太足,以至于差点收不住势,放跑了黑衣人,也因为用力太足他相信那人已经受伤了,这也是在实战中发现《血煞经》在对敌时的好处,那种折磨得自己欲生欲死的感觉,敌人也有幸尝试。 刚隐入暗处的黑衣人,一声闷哼,强忍着嘶吼,抽搐着从阴影里到了出来。 “这是大首领的大弟子,曾经刺杀过三位江湖高手,五位临雪城的官员,七位来往做生意的富商。”强忍着恐惧的王阳,磕磕绊绊的讲道。 本来没杀过人的王予还要找个借口,好让自己能勉强接受将要成为刽子手的事实,听了王阳的叙述,好像用不上了。 谨慎的走到黑衣人躺着的地方,王予的脸色却不见好转,黑衣人遮脸的黑巾掉落一旁,右手握着的亮银刺插在右腿上,以腿上的疼痛来减少脑中的疯狂,扭曲的五官,鼻涕眼泪满脸都是,这也是没有了《妙莲经》护着自己的的下场,还握着剑的右手,因用力紧握而发白,心下暗暗发誓,有机会绝对让陈旭不得好死。 强忍着心里的颤栗,努力平静的,头也不回的道:“我需要孙建波的位置,顺便可以帮你杀几个你们教里的死硬派,之后你就来接管临雪城的分教,注意点,改变身份,再暴漏了身份,下次来的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说完手中剑一抖,结束了黑衣人的生命,随后在身上摸索了一边,除了一块令牌和一件亮银刺,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不想在磨叽,速战速决,好继续进一步修炼,毕竟他在进步,他的对手陈旭比他的天赋高也在进步,被人压一时,可不想被人压用一辈子。 王阳连声应是,他也怕夜长梦多,能派人来刺杀他,别的不知想来也不靠谱,还是领着这杀神直接找上孙建波最好,也最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意外,拜月教在临雪城的分部是,西边一件颇有名气的大私塾,占地五亩地见方。 王予他们来到大私塾后院,一院子手持五花八门兵器的人严阵以待,不是是不愿意再逃了,还是别的原因,院子了正中间一位五十多岁的长须老人,身着雪白色的紧身衣,端正的坐在那里,膝上横着一柄长刀,腰上斜插着一柄亮银刺。 孙建波,王予见过他的画像,画像是任务附带的。 王予凝重的在后院门口站了片刻,扭头示意王阳可以退出去了。 “王阳既然活着,想来老夫的大弟子已经先去了。”似乎死了个弟子就像死了只猫狗般没有引起任何情绪波动,“阁下既然敢一个人来,大概进城后没有到过城主府吧。”其实孙建波也很无奈,城主府有他的耳目,要能提前知道,可以布置更多的人手,前几次就用的这种方法把魏城主的人杀怕了,最近才有了点清闲,不过还是大意了,要不是大弟子的死让他身上的玉佩多了道裂痕,那可就真的没一点防范了,他想到会有人叛教,就是没想到是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王阳。 看着这些人手四不整的,很难想象能让城主府头痛的邪教组织,居然没有正规的卫教士,压下心里的迟疑,迈步向里走去,深知反派死于话多。 王予一动引起连锁反应,院子里严阵以待的教众呼啦一下涌了上来,兵器杂乱,身手也不低,不是功力见长反应够快,一开始就要吃亏。 躲在院外不远等结果的王阳,只听得院内寒风呼啸,阵阵嘶吼传来,缩了缩脑袋,打算干点事情,孙建波胜了好跑路,王予胜了也有个好交代。 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中规中矩的剑法演练,到能把剑招拆分开套用,王予的剑法实战在急速的提升,他可是知道对人狠不算很,对自己很再算很,有事拼着硬挨一刀一拳也要把剑法施全,直到后来的游刃有余。 一直坐着观察现场的分教头领发现他犯了个错误,老的真是个新人,没劲城主府可能因为还没来得及,而自己误会是个老手判断错误,犯下了太多不该犯的错,再拖下去对神教忠心的教众就要死完了,对手也会渐渐地经验丰富,越发难缠。 窥的一个空隙长刀一震,杀到王予面前,寒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他的剑太过单薄,不适合和刀对碰,周围的环境也不允许他拉开距离再发招,面对绝顶高手的加入,迅速的发力,本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一场任务,却落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压力压得他双眼泛红,有了练习《血煞经》疯狂后的样子。 仗着经验丰富剑招拆分的孙建波被王予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要命的疯狂厮杀,让占着上风的一伙人,大意之下瞬间死了好几个,王予的这种状态,孙建波是认识的,就是走火入魔的模样,给一个疯了的人陪葬他可不愿意,没了开始的搏命心思,开始不断地防守。 一刻钟…… 半个时辰……… 两个时辰,孙建波只觉得手中的刀也来越沉,周围的人就只剩自己,对面的疯子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他感到很累,手上累,心里更累,为神教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被一位莽少年给从头到尾莽死了。 人终有极限,在追着孙建波,乱剑砍死后,有疯狂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看着修罗场一样的私塾后院,心里一阵后怕,一阵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自己的双手发呆,这么多的生命都是在了这一双手上。 五、装模作样、首战捷 呆坐片刻,藏起心中的软弱,拾起佩剑,做到了孙建波曾做过的椅子上。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长的时间,城主府也该发现问题派人来了。 片刻一队治安司的人,陆续进来了,为首的几人,刚一进后院就被现场的惨烈惊住了,随即扶着门边上低头就吐,通常只和平民打交道的一群人,充其量也只见识过街头巷尾打架斗殴,那经历过满地残肢,鲜血四溅的场景。 骚乱只持续了一会,来人强忍着不适,退出了院子,打算派人向城主府汇报重大发现。 再次来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面白无须,看服饰圆领黑袍白腰带,腰配特制的雁翎刀,进到院子里,看着坐着的衣着单薄的小年轻,一脸的不悦。 还没等他发话,他严重的小年轻扔给了他一块玉佩道:“现场打扫干净,所有战利品折价兑换成雪银,另外这些人身上若有书籍或特殊物件的给我留着,好了,我等时间,你们快点。” 上门剑宗弟子的身份令牌他这样身份的人还是知道的,面白无须中年人满腔怒火在接道令牌的那一刻,就像院子里死去的人的热血,冷的飞快。 恭敬地上前把令牌还给坐着的少年,没多问一句,也没上杆子介绍自己,转头吩咐跟过来的人。按照少年说的办。 治安司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连他们的上司都不敢多话,这些办事的小喽喽更是不敢耍花样,兵器都被带走了,因为都是上好的料子,精工制作,作价雪银四千俩,王予打算过后自己去衙门里取,书籍杂物种满了四个大箱子暂时教于治安司保管。 这一次因为修炼有成,信心太过膨胀,不是最后发疯,差点连命都没了值得反思,后面的剿匪任务就值得商榷。 地面除了渗入地底的血迹,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他依旧坐在这里每走就是在等王阳,那是个聪明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 在王予闭目养神,体力快恢复好了的时候,王阳悄悄地进了后院,一眼看到坐着的王予,尽管王予的现状不如开始干净,身上刀伤剑伤几十处,割破的衣服也被血染红,但无损他对王阳战事的那一战的惨烈,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比见他第一次更拘谨,更认真略显谦卑的喊道:“小人王阳,见过大人,底下教众,都已清理干净,剩下的都是干干净净的临雪城的臣民,另外分教的所有财物都已经收集,请大人示下。” 对于王阳说的清理干净王予不做表态,相信这样的聪明人会做好一切,当然对分教的产业王予还是有兴趣的,他在几天前就有计划做点生意,为以后的发展做准备,这样就需要一个人来打理,而能第一个找上他投靠的王阳就很不错。 “走,带我去财物的储藏地。” 王阳没有上前搀扶,像这样的高手在身上忧伤的情况下,任何接近的行为都是一种威胁,所以只是在前面默默地带路。 路上有人在暗中观察,看到后面跟着的人,不久后就撤离了。 王阳知道他又过了一关,不曾见过光明,不知道共鸣的可贵,这一刻走在前面的王阳心底一阵恍惚,从现在开始可以正大光明的活着了。 只要他后面的人还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临雪城很大,路却远,从私塾这种富贵区,到最南边的贫民区不停歇的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就他这个模样,走在街上回头率还是挺高的,不过只要没有治安司的人来过问,就没谁会多事。 王予在几个月前来到临雪城,也没到过这种地方,实在想不出来在白雪覆盖下,竟有这么穷的地方,而拜月教的人能把分教开到这里,却是有这不一般的智慧,可惜死的有点窝囊。 原本怕巷子里的熏天臭气,像王予这样一看出身高贵的人会受不了,没想居然面不改色,心里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王予不是圣人,对贫民区的这些人除了同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待会吩咐王阳他们加强这一片的治安,给不了财富,最起码给一片安宁。 王阳他们的财富聚居地是第二条街道,中间的一间不起眼的大院子,院子外面还有一些不知道天冷的小孩,在玩屋檐下的冰柱,门对面的大人们看到王阳他们,连忙把街道上的小孩提到屋子里,小孩的哭声刚起,就像被堵住了嘴没了声音。 到了院子里的井边王阳才停下。 “这井下就是分教的秘库,所有东西都在里面。”说完示范性的先行下去,王予看着他沉入井底。 想起自己还是个旱鸭子,决定回去后专门找个地方把游泳学会,但这回不能怯场,学着王阳的样子,用力憋了一口气,噗通一声也跳下了井。 井很深,算着身体沉得差不多有一丈距离时候,旁边有一道两人宽的口子,不及多想要是有人在这里埋伏会怎样,奋力一脚灯在井壁上,身体在反作用力下加速钻进洞口,洞口也就一丈来长,尽头的上方有光亮。 不多时出的地洞,就是一间三丈见方的地下室,顶上的夜明珠放着光明,不知用什么建筑方法做成的,中央没有支柱,也不见有特殊的处理物件,反正看起来颇为结实,空气也很流畅,旁边靠井也不见潮湿。 密库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只有中央一个供桌上供奉着拜月教的神像,神像前放着四个盒子,王阳正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等着王予的吩咐。 王予大概扫了一遍密库,最后看向王阳。 “我喜欢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你也赢得了我的尊重,外面的产业都是你的了,我只要每次能够及时的得道临雪城的最新消息,只要守规矩,我活着的时候城里没人敢找你麻烦,明白吗?”对一个能放弃这么一大笔财富的人,只求行走在阳光下,王予以现在的身份还给的起。 王阳控制着心里的欢喜,这给的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是,少爷。”这会又成了少爷,多了一丝亲近。 “院子里你没安排人手,亲自来做,这很好,我需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不要人来伺候,只要每天送来吃食就行,去吧。”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木牌,递给刚要走的王阳:“拿着这个,别让人误会我死在这里了,另外,这片贫民区,你们抽点人手,维护好治安,这也适合你们掌控这一带,有势力的人看不上这中穷地方,但对你们藏身这里还是有好处的。” 王阳听得心底一亮,从来只知道制造动乱的人从没从另一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这事值得一试,恭敬地接过木牌沿原路返回了。 知道王阳走了,王予才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着的脸,端着架子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像他前世一个小屁民,这一世走运有了点小权利,弄不清领导都是怎么做的,只能按照严肃,话少的方式来,总算没出大纰漏。 看着满屋子越看越畅快,原来来银子也可以这么快,随即上前每个箱子都打开看了一遍,五箱黄金,十一箱雪银,二十三箱珠宝字画,最多的是六十来箱书籍,王予翻了翻,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结果全是一样的《拜月圣经》,宣传拜月教用的,王予无语了半天,这大半屋子都是些不值钱的或,随后想到对一些狂热的拜月教教徒来说,这六十来箱的经书可能是比五箱黄金更珍贵的东西。 接着看向最中央的神像。 “好奢侈。”王予自语道:“居然是一整块暖玉雕成的,难怪这里不会感到潮湿,估计这一块玉拿到懂行的人手里,做成一件法器或阵法,符箓什么的绝对值个大价钱。” 小心的抚摸了一遍玉像,才漫不经心的打开玉像前的盒子,盒子使用上好的桃木制成的,这个他拿到手里才认识。 “嘶……”王予左右看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地下秘库,“好大的手笔,就这样一个江湖组织竟然有神晶。” 说着眼睛瞄向了剩下的三个盒子,能放到一起的怎么也要配的上同等的价值才行,只要不是《拜月圣经》这种坑人的东西。 第二个盒子打开是块黝黑的金属,不认识,不过不要紧,不认识才是好东西,第三个盒子打开是快骨头,第四个盒子打开是本事书。 气的王予想骂娘,还真是一本《拜月圣经》,只是经书的封面用金线做成,好歹融了能值几个钱,顺手抄起,没想到地下还压着另一本书,发黄的封面上写着《神罡要义》,王予眼睛一亮,还是有好东西的,扔了手里的,拿出盒子里的,手指触碰到上面明显感觉不像纸做的。 脑袋上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中毒了,有大意了,怎么救没想过会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 六、神罡要义、血煞经 以前看过的各种桥段,涌上心头,各种懊悔,在心里激荡,结果等了一会什么是都没有,迟疑了片刻才明白是自己吓唬自己,这本《神罡要义》不是他所熟知的纸张做成的,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皮特制的,所以才能给他不同的感觉,以为在最后关头上当了。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谨慎小心才能活的长久,活的长久才有以后。 镇定下心神,打开了《神罡要义》他倒要看看,能够和《拜月圣经》放到一起的书籍记载了些什么。 灵根虚妄,授箓为奴。 习我要义,成神做主。 这开篇第一篇就否定了宗门的,灵根和授箓,只有他的要义能够超脱,王予在他浅薄的修行知识中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谁这么人才,大话说的可以,不会就靠这个来忽悠人的吧。 有了不好的成见,他越想认真的研究研究,里面说了些什么名堂。 秘库中不知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王予脸色一阵变换,复杂的喃喃自语:“果真天才,他自己习练的》血煞经》是从外到内的法门,这本《神罡要义》反其道而行,是从内到外的修炼方法,只温养淬炼五脏六腑,就可自生内气,唯一可滤的就是期间对脆弱的脏腑损害很大,痛苦的过程如同刀子在体内搅和,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功法是好功法,和自己现在修习的功法可以做个互相补充,能更快的达到开示,只是要不要现在就冒着未知的危险去修炼还得思量些时日。 正想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当下赶紧出了秘库,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竟下起了雪花,仔细辨认,已经是下午时分,院子里依旧没人,但可以看到屋子的大厅,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桌子旁边的炉火正旺,另一边的椅子上是一叠衣物。 王阳想的很周到,这一次谨慎的用他能想到的办法,在食物,衣物和烧着的炉火上试验了一遍安全了后才开始进食,有点凉的食物丝毫不影响饿了的人的胃口,吃饱喝足,走到井口一点也不怕冷的用冷水洗了一澡,然后用气血蒸发干净才换上给他准备的衣物,刚刚合身。 王予不禁感慨难怪都想掌权,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又在院子里做了一些防备性的措施,才回到屋子里找了块干净的木板,写了一副气血丸的药方放到显眼的地方,回卧室休息去了。 近几个月来都是修炼,修炼,再修炼,以求的道宗门的认可,能授的道法,没有踏实的睡过一天安稳觉,这次经过一次厮杀,进行了心灵上的洗礼,急需一场张弛有度的休息,又因为这里暂时没谁能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所以睡得及其踏实。 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连期间有人来给他火炉添火,给他桌子上从新上好酒菜都没惊醒。 饭菜比之妙莲观有所不如,这是他吃饱了后的评价,那块木板已经被带走了,想来下午就能拿到药材。 门外的雪渐渐地停了,街道上隐约的传来小孩的嬉闹声,休息了片刻王予又回到井下秘库,在那里修炼没谁能看到他的狼狈样。 修炼时持之以恒的水磨功夫,经过了战斗的洗礼,似乎把一些烦躁都给发泄了出去,这一次修炼的比以往的时间要长,而且没有用上莲藕图来保持清明,当然效果也很出众,感觉一次顶他过去四天时间的修炼。 气血丸的要在虽然珍贵,但在临雪城这样的大成还是很容易就能配齐,下午果然拿到了药材。 随即就按照书籍上的要求一一练成了药丸,当下就迫不及待的试了一颗,入口就像吃了一颗木头,还是快苦木头,用力的嚼了几下,使劲咽下,时间不长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迅速的摆好《血煞经》里的姿势,暖流又慢到快,最后汹涌的浪涛一样,从慢慢地渗透向身体的各个部位,到横冲直撞,闹腾的体内天雷滚滚,强忍着巨大的疼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努力做好每一个动作,汗水混着不知名的褐色东西,一起从身体里挤了出来,本来滚动的汗水,如同粘液一般裹在衣服里。 以为已经能够克制了的幻觉,又一次占据了脑海,莲藕图他看过了很多遍从最开始的遗忘到渐渐地模糊,还是记不住,而这一次在幻想的刺激下,本来模糊的莲藕图,“轰”的一声在脑海中炸响,本来快被疯狂占据了的脑海瞬间坍塌,似时空的缺失,很神奇的感觉,所有的疯狂陷入这一块地方,都会被粉碎成粉末,烟雾一般的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锤炼,王予觉得在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竟像个局外人,只能静静地看着。 时间在这一刻没法计算,像是过了万年,又像是一刹那的光阴,脑海中的疯狂渐渐稀薄,这疯狂居然有颜色,由深沉的墨色变淡成血红色,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中坍塌后缺失的地方莫名其妙的生成了一块莲藕,比之莲藕图上的莲藕多了些生动,一圈圈的淡黄(色)光晕随着呼吸,涟漪般的起伏回荡,而每一次的回荡就感觉脑海宽阔了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恢复了平静,他自己的意识也接受了身体,下意识的感觉,那一颗气血丸的药效已经被吸收干净,一股辛辣酸臭的味道在封闭的井下秘库中越加难闻,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挑了一小箱雪银,夹在腋下,熟门熟路的回到了院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刚穿上没多久的新衣服又得脱下来,幸好原来的血衣还没有扔掉,洗漱完毕一边思考着身上发生的神异,一边等着有可能会来的王阳。 《妙莲经》上的文字在他稍一回忆下就能开始解读了,有了脑海里那块莲藕示范,结合他以前对文字的认知,再到经文中印证,一来二去,他也逐渐摸索出了一点门道,甚至对往后不管是继续修炼《血煞经》,还是再练习一门《神罡要义》,都有绝大的把握不会再陷入疯狂。 也许用不了多久,他非但能将整部《血煞经》和《神罡要义》修炼完成,还能举一反三的,对这两本殊途同归的,相互互补的经书,融和一体,就是不清楚能不能突破到开示境。 这也让他感到《妙莲经》的神奇,只是一篇莲藕图,就能做到多少前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想到前人,王予心里一突,这三本不会是前人创立的秘本吧,没理由只有自己一个幸运的人能做到,要是有其他人能做到,又为什么不传下来,看这基本书籍的分散状况,都是作为最基础,最鸡肋的书籍存在的,这又是什么原因让本来可能是一整套的修行法门,分散开来的呢? 此时他又突发奇想,《神罡要义》的开头注明,授箓和灵根都有一些问题在,开始只是怀疑,万一是真的又会有什么后果?自己要是过了开示期,要不要授箓?还是装作自己本来就有灵根的样子?装作本来就有灵根的样子能不能骗过查验的人? 这一系列的问题想得他头都要炸了,难道是《妙莲经》还有涨智慧的功能?要不怎么一下子能想到这么多的问题,越想越头痛,干脆放下一边,自己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撑死了也就在江湖上混的开,上门宗派有大个子操心,自己管的哪门子闲事。 王予蓦然一闭双眼,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酸软,背后汗如雨下。 他不由得暗吃一惊,只有练功到了极限才会有的感觉,这思考了一会,也有了这种体验。 连忙默查身体,发现自己好像过度劳累了一场,不但身体空虚疲惫,脑海中本来能模糊看清的莲藕又淡了几分,只一想,他便猜出这是无意中用上了莲藕图自带的神异,产生的后果,看来要注意的方面还挺多。 再次真开眼睛是,心下暗道,这衣服又得从新换了,刚洗漱完了,还得再来一遍。 自桌子上把换衣服时放着的气血丸的药瓶收进了衣袖,拿起了靠在桌边的佩剑,顿觉心里踏实了些。 半个时辰后王予精气神又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而王阳踏着吃饭的时辰带着饭菜进了院子。 王阳再一次见到王予是心里很是吃惊,脸色红润,没了原来的苍白,眼神似院内的井水,深沉幽暗不见底,没了刚开始动不动就要疯狂的架势。 心里震动,面上一脸喜悦的放下饭菜一揖到底道:“恭喜少爷修为大进,从此去往上门,大道可期。” 这话王予爱听,难怪皇帝身边都有一些溜须拍马的,真的享受。 心下暗想,嘴里却道:“本来说好要在这里待够一个月的,现在看来得回去复命了,这一箱雪银你拿着帮我筹备些药材,不够了就去井下秘库取,我也不想限制谁的自由,只要你的忠心,能做到吗?” 王阳总算松了口气,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志不在此,而自己还要靠人家才能保全性命,当下不假思索的道:“小的就是少爷在临雪城的耳目,有什么吩咐,只需要带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得王予一阵轻笑:“赴汤蹈火到不需要,做好我吩咐的是就行,好了,快去给我准备一身衣服,另外把笔墨带着,看你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上次给我的纸条字也写得不错,待会给你留本内功心法,再加一套剑法,想来你在城里自保应该没问题了。” 七、财物红眼、山外天 交代完琐碎的事情,又去了一趟治安司,拿回了自己的东西,谢绝了城主府打算给自己庆功的邀请,没有任何耽搁的回妙莲观交接任务。 出来连着路上的时间一共用了一个月又五天,那时只一人、一马、一剑,寒风凛冽不见雪。 回程时多了一马,马上两侧的箱子装的满登登的,路上刚下过雪,寒风依旧。 在王予出城后,临雪城的某处一人手里正拿着笔写字,听得下人来说上门剑宗的人走了,握笔的手一抖,笔尖的墨水滴在白纸上,染成了一团,往常打扰到主人写字的下人什么样衣,他作为后来者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惶恐间,不知如何是好,没想主人漫不经心的知道了一句:知道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不明所以中又带着点庆幸,连忙回到住处给自家的老祖宗上了柱香。 书房的人就着染成一团的墨,换了画笔描成了一片乌云,云下有山,山下有城,城头有旗,旗动有风,另一边淡淡的云彩阳光透出,一副风吹云散见艳阳的图画就此画成了。 搁笔轻叹:“若拜月教只有孙建波这样的狂热教徒,早被灭亡了。” 一连走了四天时间回到了妙莲观,两匹马在路遇大雪时死了,两个大箱子是被他一肩一个抗回观里的,回到住处,放下战利品,去了趟章台消了剿匪的任务,本来拜月教的任务可以有十点贡献,放弃了一个任务扣了两点,在发放任务的师兄诧异下,还了任务令牌都走了。 一时间,一个在他们外门师兄们当中排名最后免得师弟,拿回了大量财富的流言传的人尽皆知,不少弄权为了银子的师兄们像发现了来银子最快的新方向,不多的几个无人问津的任务,同时又好几个结伴完成。 他住处之外的纷纷扰扰,从没放在心上过,这次半途回来自感各方不足,急需再提升实力,没有缺银子的后顾之忧,他的修炼进入了突飞猛进的状态中。 一瓶气血丸可以让他服用一个半月,这期间除了修炼《血煞经》,也试着修炼《神罡要义》只是脏腑到底太脆弱,修习一次最少要修养三天,在没有好的保护脏腑的药物下,不宜多加练习,当然效果没得说,两相结合进步更快。 远在清辉涯的大师兄陈旭听说了王予的事情,一直等着他来给自己送孝敬,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派人来问连门都没法进,理由是门口挂着闭关的牌子。 郁闷之下去了万家酒家喝闷酒,刚巧又遇到了酒鬼。 这次的酒鬼邋遢的如同叫花子,一身的破衣,腰间的酒葫芦以前宝贝的经常擦洗,如今布满油污,喝不醉的一醉百年,这会真喝得他有点醉醺醺的。 不敢问起因为何事作成这般模样,只一碗酒一碗酒的互敬。 “有什么心思?”酒鬼含着嘴里的就含混不清的突然问道。 陈旭把刚端起来的酒碗一放,苦闷的道:“我这大师兄当得,底下的师弟们连孝敬都不给了。” 下面的师弟孝敬上面的师兄是各门各派的通病,师弟不给,师兄们有的是办法给你难看。 但是陈旭遇到的这人却偏偏经常闭关,又不去争权夺利,想给人家安排个危险的任务,人家也做了一个,可以半年不出观,一时想不到好办法,又眼馋人家带回来的好处,除了上次抓着机会给挖了个坑之外,再没他可利用的地方。 陈旭竹筒倒豆子絮絮叨叨的一通说话,酒鬼只知道上次的计划成了,没想那人竟然还活着,不但活着看样子都快成了他面前这我小兄弟的心病了。 瞪直了眼睛酒鬼问道:“上次给他拿的秘本他没练?” “练了”。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每天撕心裂肺的嘶吼,第二天又继续修炼,我说你给的秘本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端起面前的酒碗边喝边思索着,猛一抬头道:”最后面的那几页的药方你撕掉了没有?“ 陈旭一愣道:“秘本后面有要放吗?”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撕掉的也就前面几页需要注意的事项。 “把你个蠢货。”酒鬼骂人都懒得骂了,一碗一碗的喝起了快酒。 自知理亏,不在说话,也喝起了快酒,越喝越郁闷,再次伸手拿酒坛子时没酒了,这就更加的郁闷了。 一晃半个月,本来计划能服用一个多月的气血丸,很就用完了,在丹药气血丸的辅助下,修行很顺利的进行到了洗髓这一关,这让他不得不感叹,银子果真是个好东西。 没了气血丸,他也打算好好地沉淀一段时间,因为修行进步的快速,意味着他对力量掌控的下滑,所以出关后去了一趟藏书楼,借阅了大量的炼体方法、拳脚功法、剑法和最主要的轻身功法。 由于随着脑海里的莲藕图越来越清晰,他的记忆力和对事物的理解、推理的能力大大的增强,原来害怕贪多嚼不烂,现在可以博采众家之长,弄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武功,近阶段,这也是最好的能快速提高自己的方法。 基础永远是不会过时的,能流传下来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那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精品中的精品,这是他在见识了这么多武功最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剑法论述八式》、《十三剑之势》、《四剑之母》这三种最基础的剑法估计每个大门大派都会有,而且绝对一模一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法论述八式》论的是最基础的分解招式,四平八稳,不突出也不平庸,如同最方正的字体,一笔一划,点横竖撇捺。 《十三剑之势》,讲的不是姿势,而是如何在自己力量不够时,往各种不同的环境中借到势,十三是虚指,形容很多中方法,他想到上次在临雪城私塾后院和孙建波搏杀,最后疯狂中乱来就是中初步的最浅显还不能掌控的势。 《四剑之母》不愧他的名字,每一种武学,就只有攻击、防御、攻防一体、诱招,这四种方法。 千变万化不离其中,不管多了不起的绝技都是它们结出来的果。 这是王予再次读了一遍这三种剑法秘籍的感想。 之后每天一遍《血煞经》,一遍《妙莲经》,就有一遍基础剑法的练习。 他最看重的《妙莲经》经过练习,比对,又发月了大量的修行经意,成因还没找到,用法倒是摸索出来了一点,莲藕图能平衡身体之中的精气神,使之达到一种同时升华的目的,让以后的开示更容易,基础更牢靠,只是闹不明白,陈旭为什么会把他当成阻碍自己修行的功法。 时间在王予梳理近段时间的修行中一晃而过。 这天出门了整整一个月去做任务的师兄们回来了,任务的难易度从发布任务的地方不好评判,出去了十一人,回来了八人,其中一位重伤,两位一个断手,一个瞎了一只眼,伤口从左眼位置斜下,一直到鼻子停止。 出观时的热情早被熄灭,损失惨重的,自认实力不行打算先看看风声,没来得及出去的师兄们,心有戚戚焉,怨谁?王予? 似乎也怪不上。 都是自找的。 再一次出关的王予莫名其妙的成了师兄们关注的对象,看着他那复杂的眼神,感觉心里发毛,暗暗嘀咕:这一个个不会都那啥了吧。 有能力的人总会被人看得起,王予就感受了一把,妙莲观管理库房的人比上次他来领取兵器是好说话多了,所需的药材很快就给找齐了,在王予将要走的时候神秘兮兮的拉着他,走到角落里,低声道:“看师兄经常一个人练剑,想来剑法出众,我听说内门又铸剑的百里师兄手艺高潮,能铸成法器,你要是能弄到材料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办到” 估计是想对他上次怠慢的补偿,是下了大工夫的,王予脚步一停,转身问道:“材料现在买有,炼制好的法器有没有,有的话可以问问价格,合适了可以买一把。” 这位师兄迟疑了片刻,一咬牙道:“成,我刘青交你这个朋友了,稍后我去一趟剑宗的坊市看看,大概要十来天的时间。” “坊市?宗门有坊市?没见听谁说起过。”这次王予是真的惊讶了,只知道这是个修真的世界,还真有传说中的坊市,这个得见识见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想来不对外开放。 刘青为难的道:“别处去说,这还是我管着库房才能接触到,不到开示,是没资格知道的。” 本来有些松懈想法,又一次有了动力,外面的天空很宽广,自己不吭一辈子窝在这块小小的妙莲观。 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收敛情绪,迈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炼药,修炼,争取看看外面另一块天地。 八、换血大成、练脏腑 妙莲观是上门剑宗六峰、两院、一观之中最特殊的一个地方,因为没有强制性的任务,而且收徒和弟子是最少,修为也普遍最低的,实战更是几乎没有。 这从眼红王予的收获匆匆出观,到现在回来大猫小猫两三只就能看的出来,而这次闹出来得笑话,足够其它峰、院笑话好久了。 有过几次调配气血丸的经验,这次药材不愁,源源不断的炼制已经有二百多颗了。 王予瞧着一颗颗或浑圆或椭圆的丹药,即便是炼丹的手艺有所提升,练出的丹药外形还是不咋地,不知道上门剑宗的炼丹师练得丹药什么样子。 不管是修炼还是炼药没有师傅的指点,能练成这个样子,也还可以,找了个算得上借口的借口,王予自我安慰的到了一句,把丹药都装进了瓷瓶,独留一颗,塞好瓶盖。 “修士……” 王予喃喃一声,“修士到底和江湖中的绝顶高手有多大的差距?单纯的武力?悠长的寿元?” 以前都是听人说,或书上看,多数就是脑海里想象,飞天遁地,这次出观的人中也有几位开示境的,出去了一趟还不是死了一个。 “修为和地位还是低了一些……” 妙莲观的藏书是多,可多数是些江湖上的武功秘籍,连修行的历史都少见,周围的师兄弟们也没谁会谈起这些,这也导致他了解的消息极少, 原来一心想修行,费尽心事找功法,现在功法有了,却又想些修为有成时的事情。 旋即摇了摇头,还是决定等他达到开示境后这些问题可能就迎刃而解。 自己现在不过是刚到洗髓这一步,到开示还早呢。 收敛好心情,拿起留下的那颗气血丸服下,吃的多了,木头一般的丹药,连苦味都没尝到就已经咽下,熟悉的热流又一次涌遍全身,熟练地按照《血煞经》洗髓篇的功法,一步步苦练,苦练是真的苦,身体像临雪城最低贱苦役干了一天的活,还没有吃饱的感觉。 蕴含着大补气血的药物如今只一趟练习下来就消化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散入四肢百骸,蕴养身体。 洗髓不像伐毛,伐毛是真的掉完身上的毛发,锁住气血,然后重新生长,洗髓外在不显,就是脊椎骨麻痒疼痛,忍得辛苦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总觉得比他易筋时候都痛苦。 到最后实在难耐就不断地告诫自己,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知过了多久,伐毛后再没出过的汗,又一次粘着衣服,酸臭刺鼻。 好在这次的疼痛麻痒,来得快,去的也快,要是再等上一等,王予不确定会再一次嘶吼出声,或许、大概,还会在地上翻滚吧。 每一次这样的浑身酸臭刺鼻的出汗,都表示修为上的巨大进步,站着适应了一会,上前推开门,通通气,顺便叫了位杂役给些洗澡水。 王予的事情现在全妙莲观的人都知道,杂役也想寻求进步,往常拖拖拉拉的,现在不到一刻钟就弄好了。 躺在澡盆子里,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仔细体会着这一次巨大的提升,力量没什么增长,动静大效果小,王予不信邪的各种实验,和原来几乎没什么差别。 用对了方法,又有着药物的辅助,王予的进步飞快,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换血大成,付出的代价就是他带回来的两箱雪银用的没剩下几块,而妙莲观的药材储备也快跟不上了,他要再不停下来看守秘库的刘青都快要疯了。 而下一个小境界生气,书上说的莫名其妙,他自己也从没体会到过,全身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到是能听到过。 找不出办法只有从另一本《神罡要义》上去找,他就不信,就找不出来一条上进的路子,反正《血煞经》快练到极致了,脏腑间接的也有一定的淬炼,《神罡要义》应该没以前难练了,当然保护脏腑的一些药材应该准备一些。 按理说刘青也是开示境的,这是他自己说的,王予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觉近距离爆发下,可以快速的解决掉他。 而刘青每次见到王予都感觉会有不同,至于不同在什么地方,他没经历过王予的修行之路,还是说不出来,只知道面前站的人就像是头凶兽。 “王师弟这次来还是要上次的药材?”刘青笑得勉强的问道。 气血丸对他现在已经不起多少作用了,王予不在意的道:“这次不要药材了。” 听到王予终于不要药材,刘青的脸上笑容自然真诚了许多,为了交好王予,他最近盯着的压力很大,不少师兄们都需要药材辅助修行,再这么下去都快找不到借口药材没有了的事。 “这次我从藏书楼找到的书上说,又一种骨玉,说是多五脏六腑的保护有效果,上次我看到仓库里还有,不知作价几何?”骨玉不是玉,是一些妖兽的骨头残留,妖兽他王予还没见过,不清楚有多强大,估计这东西应该很难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藏进去的。 刘青这会觉得王予还是继续要药材的好,这些玉骨那是历代妙莲真人收藏的,这些年只出不进,剩下的也没有几块了,特别近段时间,这一任的妙莲真人需求的更大,少上一块,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是观主要的,王师弟还是换一个吧,能保护脏腑的药物不少,师兄这里也有保护脏腑不受损的药方,你看怎么样?“刘青一口回绝了王予的要求,他是想和王予拉关系不假,但事情的轻重还是分的清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予本来不甚在意的表情一僵,意识到自己的要求过分了,本来就薄的脸皮涨了个通红,好在《血煞经》练得小有成就,在小心的控制下,脸上红光一闪,不细心观察还以为是错觉。 “那麻烦师兄了。”一本正经的对刘青作了一揖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解决不了,但不妨碍他理解。 刘青还是很高兴的,尽管王予最近给他带来了些麻烦,可给他带麻烦的人多了,也没见到谁会理解他,在库房他的权力只是作登记,和保管,没人看得上,而且妙莲观的规矩真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想上下其手捞好处,不存在的。 心情高兴话就开始多了,“王兄一直闭关可能不知道,近来六峰两院,对咱们妙莲观意见挺大,说是规矩得改一改了,不能再这么散漫。” “怎么其他峰、院什么情况?” “没去过,听说过那些人任务挺多,危险很高,经常见面的师兄弟们,有可能转眼就再也见不到了。”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以后真该了,他们这些不擅长争斗的修士怎么办?送上去做诱饵? “这么高的伤亡?”王予诧异的道。“伤亡这么大,好处总该有吧?” “好处当然有,像师弟要换取得骨玉其他地方就很多,只要你出的起银子,听说还会有部分神晶。” 说起神晶王予还有一块,只知道价值很高,有什么用,怎么用妙莲观的藏书楼没有记载,也没听别人说起过功效。 “神晶有什么用?”现在刘青既然提出来了,想来知道的多一些。 刘青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这还是听去过上门剑宗的陈旭陈师兄说的,“听说是修士炼神用的,我这样刚到开示境的修士,只要用时放置于额头就行,有些精神力强大的,炼化起来更快。” “放置额头就成?”这么简单?王予怀疑的望了一眼刘青问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那东西稀少的可怜,我又没见过,更别提用了。”留情郁闷的道,他要是有神晶,现在早到了明悟境了,神魂精神力的提升对修炼的帮助大的很。 王予正要走时,刘青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他道:“最近会有上门剑宗的人来,上门你知道的,嚣张些是有的,要是受不了他们的挑衅,就一直待在屋子里就好,万一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咱们这些外门弟子。” 上门剑宗,这个妙莲观最大的东家,王予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了,山门模糊的知道再拥雪山深处,山门的弟子,只有传说,真人几乎不见,闹不清楚,那些人都在做什么。 “那些人要来妙莲观?知道为什么吗?”本不抱希望顺口一问。 刘青却说了个不相干的话,“修行最起码要灵气浓郁,这妙莲观的灵气比之外面虽然强上不少,你可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建这个道观?” 这也是王予疑惑的地方,从来到这里修炼开始,这地方实在配不上修炼圣地正要再问时,刘青神秘的一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妙莲观三个字的牌匾,指了指不在说话。 留下莫名其妙的王予,实在想不出什么,快步跟上刘青去他住处抄了份保护脏腑的药方,顺路回去包好药材,又一次闭关了。 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最近没事不要出来晃悠,为了自己的小命,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些心里有问题的吧自己给废了,那时找谁说理去。 九、上门决议、净世莲 在王予继续闭关,修炼《神罡要义》之后没几天,几道流光飞向了清辉涯。 “曹师妹,为兄过来看你了。”洞府外设置的隔音法阵对来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声音之大传的清辉涯的每个洞府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清辉涯最上层的一个洞府中妙莲真人,眉头皱了皱,满脸无奈的表情一收,这么嚣张且张扬的声音,除了上门剑宗的师兄雷霆剑雷洪,没几个人会对她这位妙莲真人,妙莲观主这么说话。 “雷师弟这次来是上门的决议通过了?”妙莲真人,现在的曹师妹,依然没有现身,从身份上说她妙莲真人是和六峰两院的峰主、院主一样的,只是修为实在低了些,拿不出手,想当年一起入门的师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能活着的都已经到了灵明境,只有她还在神寂境徘徊,怎么都无法突破。 “自然是通过了,其他的师兄弟们都在拼命,没理由你们可以安逸的享受。”雷洪闷雷般的声音,阵阵作响。 “妙莲观几千年的规矩没想到在我这一代,就破了。”许久许久,一声叹息声传出。 “你妙莲观几千年来,再是差劲也出过几位人杰,到这一代差的竟然开示成功的修士被一群江湖人所杀,丢不丢人。” 雷洪好要继续说下去,被妙莲真人一声清喝道:“够了,既然通过了也好,没必要说三道四的,我妙莲观的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不知轻重,你只要说,给观里的资源有多少。” 说起资源雷洪大嗓门的声音变成期期艾艾,“比原来给你们观里的资源加上一成。” 洞府里的妙莲真人,本就不岔其它各峰院得决定,一听让妙莲观弟子去各个要塞的决议通过了,资源几乎没增加多少,分明是欺她妙莲观无人。 一时气机澎湃,心绪随着气机流转勃然而发,引得清辉涯灵气动荡,清辉涯顶上被月光一直照耀着的,散发着银光的石头,点点清辉如雪花一样飞入妙莲真人的洞府消失不见。 站在清辉涯下面的雷洪本来还在等曹世梅的怒火,结果怒火没等到,竟等到了人家的晋级,虚空中一道道册展开,走出一女子,头戴紫色玉簪,身披月白长袍,手持青色宝剑,面容模糊,气质如空谷幽兰,遗世独立,随着点点清辉融入女子身体,面容渐渐清晰直到凝实,身影一晃,化成一页道册收起,遁入妙莲真人的洞府。 不一会妙莲真人飘下清辉涯,涯下的雷洪再不敢以曹师妹相称,本来两人境界一样,他的雷霆剑交起手来更胜一筹,所以嚣张他觉得理所当然,现在他只希望,妙莲真人忘了他刚开始的嚣张和直呼其师妹的狂妄:“恭喜妙莲真人荣登灵明境,我上门剑宗又添一真人。” “哦,听雷大修士之言,我曹世梅之前就不是真人了?”曹世梅似笑非笑的望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雷洪。 这时跟着雷洪来的另两位神寂境的修士,来时的轻松愉悦早无影无踪了,这会更是觉得自己越透明越好。 看着面前站着的如同幽兰,实际上脾气火爆,一点就找的女子道:“回去告诉其他人,就说我曹世梅说的,要想该规矩可以,拿出点诚意来,现在哪来的哪会,好走,不送,老娘还要巩固修为境界,没呢么多时间陪你们闲聊。” 说罢再不理来人,回到自己的洞府坐下,以势欺人舒坦,想了下不由失笑,让你们都来欺负老娘。 不提灰溜溜回去的雷洪他们,远在一里外的妙莲观的众人,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大修士,那是真能飞天遁地的,一时群情激奋,奔走相告,闹成一团。 正在闭关的王予也被观内唯一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刘青,登上门来说着今天中午看到的一切。 说的口若悬河,听得悠然神往。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道了句:“共勉之”。 一人匆匆回去闭关争取早一天能够飞天,另一人真切的感受到了希望就在前方更加努力的修炼好在年底能达到开示境,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刘青给的保护脏腑的药物疗效颇好,能大大减轻《神罡要义》锻炼脏腑的负担,原来三天一次,到《血煞经》练到换血大成后,已经能够两天一次,服用了药物后,更达到了一天修炼一次。 脆弱的脏腑经过近段时间的锻炼,对各个器官都有很大的强化,呼吸的控制更能达到入微,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反过来加强了血液的流动,胃部的强化,对药物的吸收更快,更有效。等等好处渐渐地体现,所谓的生气,在脏腑的增强下,也渐渐的有了眉目,相信脏腑锻炼大成就是他体内生气的时候。 妙莲观千年规矩要改的话题至从几道流光来过清辉涯后,就在观内流传开来,有人人心惶惶,有人满不在乎,更有人觉得这是大好事。 其中最活跃的就是陈旭陈大师兄,有着从上门剑宗酒鬼处得来的小道消息,让急需知道下一步妙莲观怎么做,自己这些原来安逸的太久的修士何去何从的人,全聚在了一起。 “要是宗门改变妙莲观的决心够大,那大师兄以后的全力可就大了,到时候大师兄可别忘了师弟啊。”第一个开口的正是给陈旭山下报信的汤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汤涛的开头,场面瞬间就热闹了。 “不错,不错,陈师兄到时候可要给师弟弄个好做的任务才行啊,我听说任务完成后给的奖励丰富的很。” “我就不凑这个去了,只要到时候大师兄给个好点的差事就行,咱们妙莲观那时候规矩都破了,总不能好职务都让外人干吧。” “是这个理,也算我一个。” ………… 妙莲真人的洞府,自从上到灵明境后,对力量的掌控并不稳定,神识忽远忽近,真元时上时下。 这时的妙莲真人脸上寒霜布满,对陈旭这个妙莲观大师兄不满透了,作为一位修行中人,不思怎么提升境界,尽做些拉帮结派,弄权的事,真以为能写几篇好文章就能糊弄老娘,又想着其他几位陈旭的师兄弟,也一个个的不争气被带坏了,看来宗门的决定是对的,也该改一改了。 不过就算改也得等到净世白莲开花结果才行,等了快一百年了,她可不想便宜了别人。 想罢,又稳定了一会境界,飞身入观,没惊动任何一人来到妙莲观后院的一块用墨玉石垒成的池子旁,手掐法决,默念咒语,面前一阵晃动,一层薄雾升起,渐至透明,池子中央一株一人高白莲亭亭玉立,花瓣已经枯萎,莲蓬渐渐结实,近距离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刚突破还不稳的神识和体内的躁动的真气,在这一股清香中稳定了许多,也许再有一个多月莲子就成熟了,为了能让白莲早日成熟,妙莲真人忍住了在此地稳定境界的欲望,一番法决咒语,关闭了保护阵法,回到了清辉涯洞府。 王予认为他要练到《血煞经》和《神罡要义》大成时才会出观,这一天上山来了一位手持他玉牌的临雪城的陌生人来急着找他。 找他的人是王阳手下最信任的心腹,已经在妙莲观外徘徊了十几天了,不是带着的干粮足够,而刘青刚好要出门去临雪城采办药草收购事宜,他估计会饿死在观外。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妙莲观外升起了以前一直不曾开启的护观大阵。 “王少爷。”来人见到王予二话不说,痛哭流涕的先喊了句王少爷。 “你可得给王阳汪掌柜的做主啊,一个月前,城主府不知怎地找少了汪掌柜的,说是邪教贼子,被抓了。” “我给他的那块玉牌他没拿出来?”王予有些奇怪,当时他走的时候,还专门跑了一趟治安司说清楚了的。 “说了,不过来的不是治安司的人,听他们说是都卫所的人,专门缉捕像拜月教这样的邪教成员。”来人把自己能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还说了什么神晶。” 说实话,在他修行将要有成的档口,他是不愿意去临雪城趟这趟浑水,但牵扯到了神晶,事态就有点不对了,王予能感觉到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准确的说是冲着他得到的神晶来的,只是神晶这种秘密的东西,王阳是不知道的,这些人能找上门来,怎么看怎么邪乎。 “他们有没有说王阳被关在那,缉拿他的人叫什么?”说完用奇怪的眼神忘了来人一眼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你?” “跟踪?”来人想了想摇头道:“跟踪的人没感觉到,只是……”迟疑着不知怎么说出口。 “只是什么?”还真有问题。 “来的时候,遇到过一次小雪崩,小的确定是快要跑出雪崩范围被活埋了,连上山骑得马都不见了,不过再醒来后自己竟然在一块大石头旁,雪崩只是擦身而过。” 王予听得眼睛一亮,这就说的清楚了,真有人跟中,他们就不怕上门剑宗,还是那些人本来就是上门剑宗的。 十、风波再起、谁反对 在刘青处知道神晶的价值太大,王予不想放弃,他也需要这种东西来提升修为。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要是拖下去小事变成大事,就算最后事情都圆满解决了,也得不偿失,有可能神晶还是保不住。 迅速收拾好东西,拿着上一次出观时的佩剑,往临雪城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经过来人所说的雪崩事发地点,仔细的探查,详加了解,雪崩大概的时间正是几道流光来到清辉涯的时候,心里几下,没再询问,跟着来人继续向临雪城走去。 由于雪崩下山的路线已改,这是一条陌生的路,当然原来的路他也只走过三次,一次来时,两次是出观执行任务,要说熟悉,也只是相对而言。 这条路沿途雪松较多,不虞有雪崩发生,在经过一处视线开阔的地方,突然脚下的雪地里刺出一柄亮晃晃的枪头,一时飞雪四溅,被迎面的寒风吹得直扑脸上,王予左手一扬衣袖,扑面而来的雪花和长枪被衣袖带偏,遮住的视线刚刚明朗,右边离此十来步远的那棵雪松上,松针伴着雪花飞舞,左手被长枪限制,右手抓着佩剑,在手上一阵旋转,风车般的牵引着松针和飞雪形成风雪旋涡,夹杂在其中的飞针,穿过风雪旋涡露出了致命的危险,佩剑迅速的磕飞几枚飞针,仍有漏网飞针刺在右胸膛。 王予一个趔趄,向左边踉跄走出两步,本来前面带路的来人,不知不觉间走在了他的身后,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猛然刺出,来人喜悦刚上心头,刺出一击就被王予踉跄的两步晃过,匕首落空,埋伏在树上的人一个俯冲,眨眼间手持短刀近到身前,三人环环相扣,不给王予人和喘息的机会,王予大喝一声,整个身体突然下沉,疏松的薄雪被踩透,雪层下面的冻土也像薄雪一样,两脚继续下沉,左手衣袖和右手的佩剑刚好动作结束,仓啷一声剑鸣,一道雪白的寒光迎着扑面而来的短刀,后发先至刺出,半空中的飞人,无法改变身形,劈出来的刀势一横,没想到对面仓促间刺出的一剑力量的的出奇,下扑的人来的极快,飞身后退的也极快,电光火石间,本来形成的包围瞬间瓦解,王予抬脚一踢,冻土连同雪花急射,藏在雪地里的人,堪堪跳出来,又急忙把手里的长枪舞成一团,后面不受落空的来人踏前一步,继续刺击,王予左手的剑鞘向后一摆,匕首不如剑鞘长值得后退,趁着这时,另一只还在土里的脚用力一蹬,冲向用枪击散雪花和冻土的那人,刺出的长剑向下压低,直取面门,这时《血煞经》练习的好处就来了,势大力沉的一刺,被长枪挡住,大力使得长剑一弯,挡住的人只觉手上一麻,再也拿捏不住手上的兵器,被蹦飞老远,插在地上,而胸口中了飞针的地方,肌肉一抖,飞针到射而出,噗噗几声,那人站着抽搐几下,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剩下两人刚回来打算继续围攻,眼看少了一人,是不可为,分散逃走。 三人围攻都不是对手何况,人已分开,一个多月的闭关成果,使得轻功这个短板也有了弥补,要是以前真会被来人逃掉,这会只是多了点麻烦而已。 不多时,围攻三人,一死、两残。 两个被废了的人被王予聚到一起,审讯他不拿手,可不代表他不会,只是刚要有所动作,远处传来一声哨子声,被擒下的两个废人闷哼一声,脸色发青的瞬间死去。 王予没有在尸体上找到线索,而围攻的人也没有废话,自然无从找到答案。 沉默良久,向山下走去,他怕麻烦,更怕危险,把能威胁到自己的危险先一步解决,是他踏上修行的必经之路,毕竟这条路上的风景他还没看够。 不知道是应为暗中的人没有高手了,还是他们觉得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下手地方,一路上在王予的戒备下很是平静。 再一次来到临雪城,大雪初晴,银装素裹,更显圣洁。 门口的士兵穿上了厚厚的兵衣,显得有精神许多。 穿过临雪城的东门口,沿街一直往西,来到贫民区的院子里。 院内事物依旧,房间里经常被人打扫,不见灰尘。 王予坐在原来他经常坐着的椅子上,随手到了杯还算温热的茶水,细细品味。 一杯茶喝完刚续上,院门被人匆匆打开。 来人一见到王予就行一大礼道:“王少爷,小的文泉,是王阳汪掌柜的账房先生,在这里见过大东家。”边说边拿出了一张纸来递给王予。 王予抽出佩剑,挑过来查验,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末时一刻、城东、废井。 这是王予第一次和王阳会面的地方,文泉能拿到这张纸条,看来在王阳手下很重用。 “说说看,你们的王阳汪掌柜的现在怎么样了?”王予脸上看不出表情问道。 文泉没问去妙莲观请人的那人如何了,只捡他知道的一一道来。 在王予走后一个多月风平浪静,直到有一天一伙脚行的人来问王阳要一些东西,王阳不给随后起了冲突,而王阳修炼了王予给的呼吸吐纳之术,武功进步很快,那一伙脚行的人不是对手,再后来,都卫所的人出手了,罪名是邪教组织成员,现在还在都卫所的大牢里,等待城主府的行刑命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王阳曾经派了一名心腹先找上他文泉,给了一张纸条,暗示要有人来贫民区,就拿着去求见,他自己则去往妙莲观传信。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 王予很快在文泉的带领下找到了脚行的驻地,而驻地里原来带头找上王阳的头目已经消失半个月了,跟着头目一起去的几个苦力又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扔下满院子惊恐的脚行人,又忘都卫所行去。 他想的明白,耍弄阴谋诡计他不在行,只能明着一步步来,先把人救出来,总能找到有用线索。 都卫所在治安司的对面,治安司面对的是临雪城平民之间的纠纷,而都卫所负责的通常是镇压叛乱,两个部门的人部分职能有重叠,经常看不对眼,每隔十天半个月都有一次比武,胜利的一方通常都是都卫所。 治安司能经常处理纠纷,油水足。 而叛乱已经有近五十来年没有发生过了,所以都卫所在临雪城的地位很尴尬,城主府的部分官员都有意向裁撤都卫所,好省出多余的雪银补贴他处。 都卫所的衙门是比不上治安司华丽大气的,门口斑驳的石兽,不知那个年代所立,大门院墙都是岁月的痕迹,只有衙门两旁站立的侍卫不多见的威武精神。 王予站在都卫所的门口,向其中一个侍卫扔出一块玉牌,等着他进去传话,他能感觉到不远处的治安司大大门里面,正有人悄悄地看着都卫所门口发生的一切。 不一会就有人出来,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少见的被太阳嗮得黝黑的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威严颇重,身穿半甲,脚传战靴,就差手持铁枪,背背强弓,活脱脱一副大将军模样。 “在下邱臣忠见过上门高徒。”来人右拳贴胸快步上前,行一记军礼。 王予略一点头,算是回礼,他是来都卫所要人的,人家逮捕王阳都没给他面子,他也就不用给来人的面子,招呼打过就迈步向里走去。 邱臣忠好似没看到王予的无理,吩咐一位侍卫前面带路,自己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王予不说话,邱臣忠也不说话,就连介绍都卫所的意向都没有。 很快穿过训练场,又经过一排密集的房屋,来到都卫所的议事厅,议事厅里人员齐整,似乎在开会讨论者什么,在王予踏进是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予在议事厅门口停了一下,看了看里面的位置,只有最顶端的都卫长得位子空着,没有经过他人的同意,经过两排坐着的都卫所所有长官的座位,坐在了都卫长的位子上。 跟着的邱臣忠则依然跟在王予身后,站立不动,似乎他现在成了王予的护卫。 “听说你们前段时间逮捕了一名叫王阳的重犯,人在哪里?带上来问问。”上门剑宗的任何一位弟子都有权利过问临雪城任何事宜,只要合情合理,作好记录,这是他们的权利,而义务就是配合临雪城维护整个城池的安定。 议事厅里的人表情各有不同,有人不削一顾,有人眼神闪闪烁烁,更有人开始质疑王予的疑问。 “我反对,好叫上门高徒知道,那人证据确凿,只等城主府签发文书,在西门口行刑了。”一人坐着说道。 王予看去,左边第二排第一个人,四十来岁的样子,别看已经发福,身手当在一流高手的范围,要是都卫所的这些人一起围攻当时的拜月教分教,绝对会手到擒来,不需要他当时去冒险。 这些只在心里瞬间掠过,随后抽出佩剑,迅速飞扑至那人旁边,由于两人修为差距太大,连决顶高手都不是的发福中年人,脖子上寒光一闪,王予又回到远处,在他脸上还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时已经绝命。 议事厅瞬间比王予刚进门时更安静。 再次坐在都卫长的位子上的王予,又扫了一眼两排人员沉声道:“谁赞成?谁反对?” 十一、偷生不成,反入坑 邱臣忠站在王予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而议事厅的众人终于想起了,上门剑宗是个怎样的存在,临雪城是上门剑宗的,他们这些人说明白点只是一群给人家看门的,一群看门的人给主人脸色看,杀了也就杀了。 议事厅在座的的不分人突然不安的想要挪动下身体,想了想又强忍着,明知道那人是上门剑宗的,自己还要往上凑,到底是安逸生活过久了,忘了谁才是主宰他们命运的人。 王予扫了一眼下面都卫所的人,见没人出声,刚要叫人领王阳出来,没想还是有不怕死的。 “都卫所是临雪城的都卫所,就算上门高徒来此也要遵守临雪城的规矩,毕竟临雪城的规矩是上门剑宗所定,难道阁下也要否定上门的规定不成。” 说话的是一排左边第二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身穿一套雪鳞甲,但看卖相绝对是城里各家千金大小姐的梦中情人。 对于阴谋诡计,谋算什么的王予觉得他是真没有天赋,要是算计来去,最后掉进坑里狼狈的绝对是自己,因为这世界的人聪明着呢,要不然他也不会逼急了在临雪城买字画,至于优点他也在自己身上没有发现过,脸皮不够厚,天赋不够出众,情商也不够高,而现在反对他的人出来了,还是在他杀人之后,现在弄得他都不知道怎么玩下去了,所幸功力深厚了,对身体的控制也加强了,脸上原来的表情还能维持原样。 是再杀一人,作为震慑?还是去城主府找人?两个选择在他心里来回翻转,这对于一个曾经生长在另一个和平的底层青年来说,难了。 两世为人只是多了一些这世界不曾有过的知识,要真的人情练达,世事通明,他那一世也就不会混的一无是处。 身穿雪鳞甲的少年见王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开始还无所谓,慢慢地心里居然有点发毛,又一次集中精力里仔细观察,那人竟然在神游,这个发现让他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咱们这是议事,拜托,专心点啊,青年人放心下来后,撇撇嘴暗道。 能现在跳出来的就是不惧他上门剑宗身份的人,也许手底下也有真本事,再或者是暗中有人指使,到底要怎么做? 王予的雷霆一击起身杀人,说实话站在他身后的邱臣忠,开始吓了一跳,脾气这么刚烈,随后又心里窃喜,叫你们这些兵油子不听话,结果一击之后被人质疑了反而没了动静,下面的人揣摩上面的人心事是他们这些官家人必备的技能,关键是他对王予了解的太少,多数还是听牢里的王阳说的,而开口说话的人他也认识城主府的三夫人的外甥,林望龙,平时也是他跳的最欢,这次抓人也是他起的头,关键是自己拿他没办法,这里给他点难堪,回头城主府就会让他不舒服。 该怎么做邱臣忠也在思索,毕竟王予会走的,城主三夫人要怪罪下来也是他倒霉,找不了王予的麻烦,还找不了他的。 想的脑袋疼的王予,突然决定不想了,解决不了问题,他可以解决出问题的人,管他是谁,反正事情结束后他要回到妙莲观的。 心思一定,眼神一凝,出鞘过一次的佩剑再次划过一道白光人影一闪一晃,来去间林望龙站着的额头上就多了一道口子,从容的表情还在脸上,铮铮的剑鸣声才在众人耳边响起。 刚刚有些变化的气氛,突然凝固,刚放松了一些,觉得上门高徒不过如此的人,像是这一剑刺在了他们身上。 官坐久了考虑的问题就会很复杂,邱臣忠明显就是这么一号人,好处他来,责任别人背,要是手段强硬点这议事厅又怎么会发不出他的声音,现在好了,上门高徒干下的是,这锅他背定了。 在邱臣忠再也把持不住,目瞪口呆中,王予继续保持着原来的表情道:“去个人把王阳带过来。” 他不再说谁赞成,谁反对的屁话了,直接命令,他觉得更好。 没人再发对,唯一能够得到都卫所的卫所长位子的人已经被杀了,其他的人觉得他们还没活够,至于去通风报信,博取城主府的好感,那也没有命重要,城主府最多只是丢官弃职,面前的这位却是杀神,专要人命。 去都卫所的人去的快,来的更快。 来人都没来得及通传一声,是以他能跑到的极限速度,跑来议事厅的, 边喘气,边跪着说:“大人,王阳汪先生他,,他死了”。 逮捕王阳过来的几个队长听到这个消息,脑袋空的一声炸裂,双眼一翻,软到在地上,而还没到下的,座位下一滩水流出,骚臭味四溢。 上面坐着的王予也是一愣,来人要的是他的神晶这个他可以确定,那样子杀掉王阳实在是没必要的,是示威,还是王阳真的知道点什么? “带我去牢房”。他想看看人是怎么死的。“另外,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逮捕王阳的人暂时扣押。” 有人领命,有人在前面带路。 牢房重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都卫所的也一样,只是比别的地方多了一种关押犯人的方法,水牢换成了冰牢。 王阳是死在五脏六腑被烧烂的情况下的,不是江湖人的手段。 “还是修为太低啊。”王予无声的叹息,来人是比他高明的多,他还在门外,来人已在门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来杀他。 这里的危险他不知道在哪里,好在他认为他自己是有门派的人,自己解决不了可以请求门派帮助,从松林伏杀开始他认为都是江湖手段,自己能够应付。 现在却是法术高明的大修士手段,当然要叫宗门的高手了,尽管还没见到凶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骨头做的哨子,正要放在嘴边吹响,一股杀气袭上心头,修炼《妙莲经》的好处立刻体现,杀气清晰地来自身后,经过两次战斗,遇到危险时的经验提醒他要冷静。 右手骨哨向后用劲一甩,左手握住剑柄一阵,剑鞘跟着骨哨,整个身体向前一窜,贴着牢房墙壁转身。 骨哨被摧毁,剑鞘也被摧毁,被挡了一下的刀势劈在了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其余跟着过来的都卫所的人,不明所以的抽出腰间佩刀,警惕的四下张望。 “邱臣忠?”王予看着这人。 “为什么要吹哨子,上门剑宗的人不都是铁骨铮铮,独自面对的吗?”邱臣忠不明白王予和别的宗门弟子不一样,习剑的却实是有这样的毛病,但王予太怕死,一次主动出击私塾后院,是应为对付江湖人简单,对自己太自信,第二次遇伏是因为功法有成的自信,这会遇到会发术的,不去搬救兵就是脑壳进水了。 当然这些话王予是不会说的。 “因为你暴露了。”王予嘴里胡言乱语道。 “好好好,本来还想留你一命,你不识好歹,那就把命留下。”邱臣忠是气到了,上一次私塾后院他没去,这一次只是贪心孙建波收藏神晶想弄到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不想死的都出手,把他杀了,不然后果你们都知道。”王予一人对着这人根本没把握。 跟着一起来的都卫所的人后悔的要死,发什么好奇心跑过来。 邱臣忠一脸不屑的扫过众人,凡人怎么能够理解修士的手段。 从背后扑过来的两人是都卫所武艺最好的两位,呼呼的刀声响起,邱臣忠头也不回的,左手向后拍出,一掌幻化成两掌,分别迎上两刀,两刀瞬间变得通红,似乎是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一样。 握刀两人面孔一阵扭曲,身上衣物完好无损,而口中喷出一股黑烟,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如同烧好的陶器砸在地上,碎成一块一块的。 恐怖的变化吓住了一群人,上去立刻会死,不上去有可能逃得一命,毕竟上门剑宗已经好些年没有给临雪城见血了。 乒乒乓乓的武器摔落的声音,一群人夺路而逃,这地方他们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危机比王予以为的都要大,身上传信的东西都被毁了,只有一人面对的时候反而放弃了恐惧,值得肯定的是妙莲观发放的佩剑,虽然不是法器,却也介乎于凡兵和法器之间,坚固、耐用。 邱臣忠迎面直攻,王予以剑相迎,火般灼热沿着佩剑传进手臂,再一路烧进心房,《神罡要义》对五脏六腑的淬炼显现出了成效,没有像从后面偷袭的两个倒霉蛋一样,烧掉内脏。 火辣辣的疼痛比起练功时的痛苦都要强烈,血流经过心房,带走了一些温度,然后流经周身,热气由全身毛孔散出。 一连四招硬拼使得王予这种方法再不管用,实在是体内温度升的太快,散热来不及,牢房里空间太小,挪腾不开,只有凝神以对,用剑术来弥补境界上的不足,只有实在躲不过才刚上一波。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十二、以命换命、勇者胜 邱臣忠是一位修行了几十年的老修士,除了道行精进外,江湖上的武功也练习的出神入化,根本不是王予这样,只练武满打满算有多半年时间,期间的实战经验更是比不上。 在王予凝神以对,用剑术来对抗掌法时瞬间就险象环生,失了以命搏命的勇气,再想翻身难了。 对面的掌法对上稚嫩的剑法游刃有余,掌中的灼热一重比一重高,在生命的威胁下,王予总算意识到,不舍得拿命去换,最后只会没命。 突然变化的剑法从有迹可循,变成了剑剑直指要害,邱臣忠的老道经验使得他抓住这个机会猛然强攻,连中两掌的王予表面上看,终于暂时挽回了颓势。 随着掌力涌入身体的灼热似火般从心脏开始蔓延,几乎能察觉到脆弱的脏腑被烧焦的味道,此时的疼痛比之他练习《神罡要义》都要来的猛烈。 为了能集中精力,能给自己增加点优势,转移痛苦这种方法他还是知道的,暗地里用《神罡要义》以动功来练习的方法开始锻炼脏腑,这种方法想来前人没有过,估计后来人也不会去尝试,身体筋骨血肉颤动配合着脏腑规律的震动,涌入体内的灼热神奇的被一点点的瓦解,融入破损的脏腑,居然对淬炼五脏六腑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王予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种变化,再也不觉得邱臣忠的掌力灼热有多么恐惧和痛苦了,再哭能不得上为了练习《神罡要义》喝药来的苦? 再一次硬拼了一招,王予的剑划过了邱臣忠的右手手臂上,而邱臣忠以轻伤换了王予胸膛两掌,前前后后王予已经挨了七掌了,而邱臣忠只被划伤了三剑,怎么算都是很划算的。 胜券在握的邱臣忠不觉得王予能活命,只是可惜了他在临雪城隐藏了这么多年,回去后对神教不好交代,重要的是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麻烦,神晶算是没指望了,现在就得考虑杀人后,怎么逃出无上剑宗的势力范围,并且活下来。 强忍着痛苦战斗,对王予来说是最大的一次磨炼,他觉得这一次要是能活下来,那在往后的修行上,很长一段路都不会有阻碍,灼热的掌力每一次的涌入都是对脏腑淬炼的一次加速,由于王予的以命换命的攻击方式,使得身上能够被打中的次数减少,慢慢地适应着这种节奏,现在换成邱臣忠难受了。 不知不觉已经打斗了又一盏茶时间了,都卫所牢房里的冰块,都因为它掌力散发出来的热浪融化了,而一共挨了十三掌的王予,虽然狼狈,可越见精神,这稀奇的是他仔细的找了几次没找到原因,想着应该是上门剑宗,暗地里交给底层门徒用于防身的,毕竟这么的的门派,好东西还是有点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邱臣忠有点急了,这都快有一顿饭的时间了,那些跑出去的都卫所的人,搬救兵也好,给城主府报信也好,也该快到了,只是奇怪的是,治安司就在都卫所的对面,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人过来,难道是要借他的手除掉这个人? 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邱臣忠见的多了,问题是他想活着就不能给外面的人充足的时间包围这里,自己的法力也不能再过多的耗费,想着这些看着和他搏命的年轻人,这人也是硬气,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吭过声。 他却不知道不是王予不想说话,实在是没机会说话,体内的高温使得他每次呼吸都会喷出一道白气,他怕一张嘴发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一团白雾。 “小子,外面的人想你死,感觉到了吗?”占着绝对优势的邱臣忠阴恻恻的说道。 又过了一会看着王予不说话,有点急了,这人难道真不怕死。 “咱们也是就这一次结仇,反正过后我也要走了,要不咱们都让一步,你能活命,我呢也要活命,你看如何。” 这会王予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能够快速的淬炼五脏六腑,以前还要花银子买药,错过了这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在几次想冲出牢房都没成功,现在他还不想逃命了。 邱臣忠敏锐的感觉到王予眼中的戏谑,有点恼羞成怒,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不客气,边想手上加力,先毙了面前这人再说。 一时间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王予勉力支撑着不倒。 再一刻钟过去,王予第一次感觉到了对面的虚弱,法力不够了吗? 邱臣忠心怯了,对面是个不怕死,也一时三刻打不死的烂臭虫,自己可是执掌一方大人物,不值得和他搏命,想着虚晃一招迅速的后退,王予却抓住机会,两个人进行了一次对调,开始时是邱臣忠占优不想王予逃,这一次开始时王予不想邱臣忠逃。 牢房就这么大,谁一旦想逃落入下风,辗转挪腾的空间就会对谁不利,王予拼着再次挨上一掌,剑尖刺中了侧身的右臂,邱臣忠只好停下向左挪腾一步,左手荡开剑刃,不然右臂绝对会被砍下。 时间过得越久邱臣忠就越焦躁不安,这期间他不断地游说王予,两人各退一步大家都好,只是这人现在滴水不进,体内的法力已经用出去了三分之二,再战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体魄在没了法力加成,居然落后对面那小子一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来越后悔自己问什么要惹上这么个人,现在他也要开始搏命了。 两人战到最后,什么招式都不在管用,只有你一掌,他一剑的对攻,没有华丽的动作,只有街头巷尾泼皮无赖打架的招势。 都卫所的周围围满了治安司的人,指挥包围的人正是上一次在私塾后院遇到的那位,无须白面中年人。 只是看其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干的这事不是什么美差,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都卫所里正在和人拼命地主是谁,那个少年人有多可怕,想想几个月前西边私塾后院的场景就能知道一二,只是接了城主府里的命令,只让人围起来,不让任何一个邪教教徒逃脱,就是没说万一里面那位上门剑宗的高徒死了怎么办。 暗地里叹了口气,招手让旁边的小吏叫来原来一直在都卫所的议事厅里看守可疑人的文泉。 “说说看,你家少爷有多大把握能出来。”问的直接,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不想再打官腔。 文泉没法回答这话,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道:”您手下这么多人,还是进去直接捉拿邪教教徒的好,不然不管是谁胜出,你都逃不了责任,这种事是上门剑宗最着紧的事,你担不起,城主府也担不起。”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让有个平头百姓来给他说,怎么想都是吃味。 “妈的,治安司的那些混蛋,好事轮不到我,这种要命的事推给我,看来要换个东家了,城主府又怎样,老子这次押那年轻人,只是别真死了就好。”心里一番谋算,他在外面都快守了一个时辰了,不能再守下去,想罢下定决心道:“来人。” “郭大人”。他的亲信立刻上前道。 “组织人手立刻进去,另外把都卫所跑出来的人都给我盯好了,一个也不许给我跑了,现在,立刻,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治安司的人成对的入内,来这里包围的人都是治安司里没关系的边缘人物,孝敬上司的财物不少,可有时该背的锅,该挨的板子一样没拉下,这是都是知道郭大人的想法,也想跟着搏个前程,是以没人来劝说提醒城主府的命令是只要包围就好。 都卫所看着大,人一多就显得狭小,不一会就到了都卫所的牢房门口,房门半掩着,一波波的热浪向外涌出,由于外面已经冬天了,热浪遇冷,生成一片白雾,让整个牢房如坠仙境,若隐若现。 一直有派往这里观察的小吏立即禀报道:“大人,里面的动静现在小多了,想来快要分出胜负了。” 郭翔宇听得汇报眼睛一亮,天助我也,这时候赶得巧,“立刻派高手进去,有邪教的人能抓活的抓活的,不能就杀,保护好上门剑宗的高徒,听到没有。” “听到了” 郭翔宇喊得大声,下面的人回的也大声。 卖人情得让人知道,郭翔宇赞赏的拍了拍小吏的肩膀,是个人才,知道咱心里想什么,过后要提拔提拔。 牢房内的邱臣忠绝望的被王予一剑穿胸,他资质不行,修为尚浅,除了开示的境界,只练会了一门掌心火,还做不到断肢重生,在外面人大声的说要进来时,一次分神就被王予抓只机会结束了生命,弥留之际他还没想明白明明自己占据上风,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难道手持兵器利刃,会更厉害些? 王予发出致命一击后再也坚持不住,腿一软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慢慢地滑落坐在地上,听着进来人的脚步声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赢了。 又看了看面前不远处的邱臣忠一剑穿胸,没有血液流出,因为早已被烧得通红的利剑封住了伤口,还没死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让利剑把口子划得更大了些。 十三、绝地求胜、大收获 在郭翔宇他们进来后,王予已经结束了对手的生命。 本是寒冷的都卫所牢房,闷热的好像身处蒸笼里一样,三具尸体,三具身都是穿都卫所的衣服,很明显靠近这位上门剑宗高徒的尸体,就是一些逃出去的人所说的要犯。 危险已经解除,这对郭翔宇来说是个好消息,而上门剑宗的高徒还活着,更是意味着他这次的投资有了收益。 疾步跨前道:“治安司郭翔宇前来助战。”想了想觉得脸红又改口道:“上门剑宗的高徒果真好本事,像这样厉害的绝顶高手,也一样倒在了您的剑下。” 没有交过手,他是不清楚绝顶高手和已经达到了开示境的修行者之间有多大的鸿沟,王予没有给人解惑的想法,没有回话,默默地恢复着身体。 郭翔宇不是个能自说自话的人,他的手下也没有这方面突出的人才,牢房的场面一阵寂静。 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在郭翔宇汗珠子滚落脸庞,打湿是了一身官服时王予站了起来,除了一身衣服被少出几个大洞,身上多了几道掌印外,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在治安司一伙人的注视下,上前拔出自己的佩剑,由于没有剑鞘,单手提着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再进来取了他的首级回去领赏,相信这人的案底够你们发笔小财了。” 听到王予的说辞,就是不追究他们延误围剿邪教的事情了,还有笔小财说明他的投资开始被人记在心里了。 有了这样的觉悟,二话不说,王予吩咐什么跟着照办就好,一行人掩饰不住高兴地心情鱼贯出去。 人都走完了才蹲下身子,在邱臣忠身上搜索,令牌、银票、一本小册子,等等等,管他有用没用,能带在身上的不会是太差的东西。 治安司的人没有按照城主府的命令行事,很快就传到了治安司司长赵伟成的耳中。 “好你个郭翔宇,平时对着我干就算了,这次还来,看我过后不收拾死你我就不姓赵。”赵伟成恼火的一通谩骂。 “你要收拾谁?”突然一阵陌生的声音隔着书房的门传来。 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接连两声闷哼,噗噗倒地,书房门被来人一脚踹开,刚进来报信的亲信,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正要开口训斥,随后见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只好闭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假装没看见。 “包庇邪教组织成员,使得临雪城治安每况日下,我现在怀疑你有私通妖邪的嫌疑,郭队长你说怎么办?”尽管他有这个权利,但还是不能太嚣张跋扈,在临雪城没人治得了他,回到妙莲观可就说不准了,陈旭陈大师兄可是一直在找他的错处。 郭翔宇这样一位内部的人,处理起内部的事情是最简单,反对压力最小,也是最不留后患的人选。 王予坐在原治安司司长的书房喝了几道茶之后,事情就办妥了,都卫所逃跑的,治安司拖延时间的,全都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各层官老爷的府邸,财产,单算银两就有一百多万两,这还是时间紧,没有算上大部分的不动产。 “那些不动产,你们就和这一次一起来的那些人商量下,每月的收益,就是你们的额外补贴,想来能有不少银子,怎么分你们自己看着办,银子就先存在临雪城,有时间了我会让人来取,不过一些书籍字画都给我整理出来,我看完了,你们随便处置。”银子多了王予也就没感觉了,买药材用不了这许多,现在知识是他的短板,这也是他留下书籍字画的原因,万一里面有什么他错过的重要东西,还不得亏死。 给了郭翔宇他们这么大的好处,就是想着下次再来临雪城,能有用的上的耳目,只是王阳死的太冤了,想到王阳,就想起了他的亲信文泉,王阳夫人的亲弟弟,不管怎么说王阳也是因他而死,这一次在治安司里也给他谋了个副司长,也算是对死去的王阳有了个交代,自己心里的这道坎也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给他做事的人。 郭翔宇出去忙事情去了,王予就一人占了原治安司司长的府邸,占地多少,布景如何她都没有在意,甚至连府里的下人多少个都不清楚,就一头扎进一间隔音良好的书房,回顾一天的收获。 之所以不接着去城主府,就是想给城主府留出多余的时间准备,好多要点好处,他可没想过干倒城主,自己选一个,那是上门剑宗的事情,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分院小道观来插手。 令牌上面一轮月,简单几笔勾勒极为传神,应该是拜月教真名身份的牌子,只是用材实在,看上去像是观里师兄们说的绿铜,放下了令牌,银票没说的又是十六万的进账,小册子就不简单了,上面除了有临雪城暗地里的拜月教成员的名字和住址,还有一些私下买卖的记录,又两个人还是冰语院的师兄,一个叫赵飞羽,一个叫刘飞虎,隔得远都没听说过,不过可以先记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 至于邱臣忠的别院王予只叫人暗地里监视,当时的情形很凶险,没时间去追问临雪城拜月教分教的秘库在什么地方,上次孙建波的秘库让他一口吃了个够,这次更大好东西怎么也不会少才对。 “杀人放火金腰带,古人说的话总是对的。”王予摇头失笑。 收获的东西暂时没有自己能用的上的,就在书房床榻上盘膝坐下,用秘法来查看身体状况,被人家用火烧了快一个时辰,自己也借着机会进了行五脏六腑淬炼,不知现下如何。 身体颤动,带着脏腑也有规律的律动,血液哗啦啦的如同河流般淌过心房,经由全身,随着呼吸的起伏,鼓动着肺部似乎过滤除了一些特别的东西,被流淌的血液带走,一遍又一遍,直到感觉到了极限,这是一次《神罡要义》和《血煞经》在静功方面有效的联动,效果不之单练一样要好的多,他能感觉的出来,要不到一个月《神罡要义》必定大成,到时候反过来对《血煞经》的练习又会有不小的帮助。 查看完毕后思索着开示境的问题,邱臣忠是开示境的境界,却也没有比他强到多少,他以为可以火球术,冰箭术乱放的法术也没见到一个,是他自己不会?还是这世界的修行者都不会?要是都不会,那他们的卫道方式,也不过是一种江湖高手的升级版本,能发出火力的内功?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他想象中移山填海,还有没有?又或者说这是一群高武的世界?这些人能不能长生?长生者寿命几何? 一会琢磨着修行上的问题,一会又想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最后美美的除了一顿大餐,活动了下筋骨,洗澡后休息了。 王予睡得安稳,城主府的府主赵长青就难受了,今天一下午就等着王予的到来,偏偏就是没来,要说邱臣忠这样的人潜伏在都卫所他不知道,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知道了又没有及时揪出来,那也是问题多多,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利益,为了自身的利益,和上门剑宗无关,除了金银财宝之外,能多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对他这样身处高位,能够长久的享受生活的人来说,是绝大的诱惑。 可惜现在人没了,责任他自己得担着,死到不至于,怎么说他的家族也是在上门剑宗有点势力的,没有势力也坐不上城主的位子上,至于要付出多少代价,就看这人胃口大不大,眼皮子浅不浅。 当然出了这种事肯定要和族里的人会信,赵长青右手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小铃铛,这是种很简单的远距离传音法器,输入法力或用灵石代替可以让两边通话,族里给出的最快时间是四天以后才会又人赶过来,看样子一时是赶不及了。 时间在赵长青的忐忑不安中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气有风,冷的刺骨,没雪。 王予练过一遍功法,换上新做的衣服,独自一人向城主府走去。 不大一会,到了目的地,城主府门口早有等候多时的赵长青来迎接。 中门大开,赵长青老远就洪亮的喊道:“王师兄年轻有为啊,上次来临雪城,为兄知道时师兄已经走了,好生遗憾,这次给为兄个面子,留下来住几天可好。” 王予无语,四五十岁的人了叫他一个二十不到的人为兄弟,怎么想怎么滑稽,还是上门剑宗的威慑力强大,面子是相互给的,他是来要好处的,不是来动刀子的,当然想动也动不起,没点势力,怎么坐的稳城主的位置。 “上次行的匆忙,叫赵城主惦记了,这次叨扰了。”王予收好无语的表情跟着笑道。 叫了声赵城主,赵长青心放了一半,职位保住了,就看下面的进献东西合不合适。 边说,边领进府里。 城主府是临雪城占地面积最大,位置最好,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经营,才有了现在这种南方婉约悠然的景致,小桥流水,大冬天的也有春暖花开感觉。 哪怕王予这种没见过世面,一直在底层生活的人也明白了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就算是他现在住的妙莲观在内景布置上都大大的不如。 这从侧面也说明了离上门剑宗最近的一座城池,担任城主的人在门派内有着怎样大的势力,虽然这里只管着凡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十四、兴师问罪、改求道 没有安排他的子嗣来接待,妻妾也没有人来陪同,在赵城主的带领下,穿过了池塘,走廊,景园,一路上眼花缭乱。 王予看罢后注意力就放在了赵长青身上,近距离的观察下,赵长青的修为如在雾里,看不真切,隐隐有对他产生致命威胁的感觉,这是修行有成的征兆,没点修为单凭上门剑宗的威名,又怎么可能震慑城中一些胆大妄为的人。 本来准备大敲竹杠的想法瞬间就有了改变,欺软怕硬大部分人都会,王予也不例外,让人硬碰硬的来,或者虽千万人而吾往矣这种精神,他不会去做,也许有人做了他会佩服。 想着这些脸上微不可查的有了变化,王予在观察赵长青,赵长青也在观察王予,年轻的人总是容易冲动,他也怕这位年轻人一时气盛把事情弄得门内皆知,虽然要不了他命,可他背后的家族是会受到牵连的,准确的说他怕的不是连开示境都没有的王予,而是上门剑宗门规。 看到王予脸上的松动,赵长青心下又放松了一截,只要有妥协,事情就好办,不过是给出一些宝物而已,只要位置还在,迟早能捞回来,当然也可以做个朋友,在强大的家族也是要新的新鲜血液融入的,年轻虽然意味着冲动,但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他可不像有些人只知道去嫉妒,而不知道投资也很重要。 赵长青莫名的开心道:“王师弟看样子快要到开示境了,老夫在你这个年纪大概也就这样,不过想要到开示境所花费的资源,不知师兄准备好了没有。” 所谓的资源就是得授更高的铭箓,更换度牒,或有灵根的用上一些符合他自身的天材地宝,王予不是不想准备实在是授录他没有门路,灵根他也不具备,也就无从准备。 而赵长青既然提到了,王予现下也想听听一位过来人的经验,照搬套路肯定不成,多些这方面的了解,万一这一次回去时来运转得了宗门的青睐,也不是没有机会更上一步。 瞧着王予突然专注的样子,赵长青越发满意,不怕你没有需求,只怕你刚愎自用听不进人话,还以为旁人小看你,闹些不必要的误会,随后就找了处幽静的所在,在下人们上好果盘茶水退出后,详细的说起了修行上需要注意的细节,都是从最简单的说起,易筋锻骨,伐毛洗髓,换血生气。 这些除了生气王予还没有掌握外,其他的自以为修炼到了极致,现在听赵长青娓娓道来,又有了不一样的理解,《血煞经》和《神罡要义》还有潜力可挖,接下来的生气这一关,王予已是临门一脚了,这会被人捅窗户纸般捅破,当下就明白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气从哪来?回哪去?这些都有了回答。 经脉,奇经八脉,这些是王予修行到现在才接触到的东西,原来他也曾疑惑,修行怎么可以没有奇经八脉?这些应该是最基础的了吧,现在却有了答案,按赵长青所说,生气这一关最难,打通奇经八脉不是短时间急救能解决的,并且每一个门派对于他通经脉的方法都是秘密,不容外人知道。 而开示境就是气能顺着经脉运行进入大周天,形成生生不息,连接到神就行,也有人说开示境也叫神照境。 按照赵长青的说法开示境有十二重,象征着十二重楼,他自身也是开示境十重境界的修士,练得也是上门剑宗在开示境数一数二的《冰月决》,至于其中的修炼方法他就没有多说,毕竟像这种秘密,是每个修士的根本,要是轻易地被旁人知道了,然后有针对性的对待,绝对死的很干脆。 而赵长青说的最多的也是最为普遍的开示境之前的修行经验,尽管王予已经快要把《血煞经》和《神罡要义》修炼到极致了,生气这方面也摸到了点头绪,听了赵长青的讲解,还是对他有很大的启发。 赵长青说兴起,王予听得专心,一开始还能插上几句自己的见解,到得后来人家到底境界高,经验丰富,说出来的东西使得他开始理解困难,只得一句句的先行记下,回去再整理吸收称自己的东西。 好为人师的毛病,几乎每个人都有,赵长青也不例外,王予这种认真倾听的态度让赵长青很是享受,后来讲解的也就越发仔细,而看着王予也就越满意,他在临雪城也是见过几个像他这么年轻的人,通常要么高傲,自觉自己不比别人差根本听不进去,还有的认为自己都是对的,争吵的面红耳赤还不罢休,也有一些惧于自己的修为高或者看在自己年龄大上面,强忍着听上片刻,然后不耐烦地找个借口跑掉,现在遇到王予这样的好听众赵长青早忘了自己的初衷,总觉得这样的年轻人才是宗门的希望。 本来随便弄上一样宝物糊弄一下没见识的王予,这会想法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隐蔽的做了个手势,就有站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自家老爷的管家心领神会的去重新更换宝物。 谈话,也可以是讲道,说教,一直持续到下午太阳快落西了才结束,期间吃中午饭的时候,还因为下人们上饭菜时,觉得打扰了他老人家讲道的雅兴,吹胡子瞪眼老大的不高兴,没说什么训斥的话,只一个态度就吓得那些吓人么胆战心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次吃过丰盛奢侈的晚餐,在王予要告辞时,赵长青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物品,一个瓶子,一脸肉痛舍不得的表情送给了王予,可惜王予这会已经在琢磨着赵长青讲过的东西,压根都没在意,接过就揣在了怀里,最后在赵长青的一再挽留下,打算在城主府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回妙莲观。 安顿好了王予,赵长青立刻就回到了他的书房,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个铃铛输入法力,给家族里的人说起这次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良久才断了通话,长出一口气,职位算是保住了,损失也不大,往后还是可以捞的回来,就是今年的丹药没指望了,得从别处想想办法。 王予在赵城主给他安排的静室里,苦思着今天的收获,生气他早就有过这样的感受,只是每次有气产生稍微有点松懈,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听了赵长青的讲解说法,也就明白了气从哪来,要到哪去。 要想留住气,就要打开一个穴道赵长青说的是气海穴,其实关于穴道王予也在《血煞经》和《神罡要义》的最后几页上看到过,只不过名字有所不同而已,《血煞经》上题的是血海,《神罡要义》上讲的是风眼,其中他都快要忘记的《剑经》上也有提到剑湖,这些都指向了一个地方,不管是血海也好,凤眼也罢,剑湖也成,都是一个地方。 这里要求的奇经八脉,居然和民间医书上的奇经八脉是一个概念,这些唾手可得东西,就这么广而告之的传播的四处都是,却又偏偏没有一个人在里面悟出点什么东西,那些人也像自己一样,总想着修士的修道法门,肯定是一些艰难晦涩的东西,就是看不到大道就在眼前。 其实说来容易做起起来难,王予趁着感觉还在,于是盘膝坐在床沿,运起《血煞经》和《神罡要义》中的秘法,配合着早已熟练地呼吸吐纳之术,一遍一遍的修炼者。 呼吸进入肺部,由于肺部不开始修炼呼吸吐纳之术是更加坚韧、强大,所以呼吸格外悠长,经过了强大的肺部筛选,肺部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莫名物质,又在心脏的强力鼓动下,一浪浪的热血经过肺部,一点点的融化掉这种物质,又带着他沿着血管传遍全身,这种身体外部,脏腑和呼吸三者的联动,使得效果大大的增强,而这种方法现在产生的痛苦却又有些削弱,有好就有坏,脑海里的疯狂不见减少,反而增加,好在莲藕图给力。 往常一个时辰的练功时间,现在用这种方法只要了不到半个时辰,还能够各个方位无死角的进行修炼,并且把原来修炼不到位的地方也修炼上了。 修炼完毕后才想起赵城主给自己送了个礼物,随手掏出一个瓶子,瓶子是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瓶身,瓶口处都有一道道纹路,这种瓶子王予见过,是一种专门储存特殊液体或气体的低级法器,在妙莲观的库房里也有这样的一个瓶子,下面的注释是里面装有一团碧落云气,不知有何功用,反正很贵,标价一百五十万两雪银,以他王予当时的身价想都不要去想。 知道这东西的金贵,王予小心翼翼的仔细看了一遍,拿起来晃了晃,没听到有动静,接着小心的打开瓶盖。 突然一股复杂多变的七情六欲红尘气息扑面而来,绝望死寂充满了心头,麻木和腐朽侵蚀着肉身,脑海中波浪翻滚,嗡鸣一片,刚刚练功时还给力的莲藕图这时死死的顶在前面,发出一阵用灵魂才能听到的嘎吱嘎吱的脆响,莲藕样的三宝如意上光芒越来越盛,几乎快要凝结成实物的如意上面有道道几乎不可兼得裂痕。 顶住了开始最猛烈的冲击,王予以绝大的毅力抬起拿有瓶盖的右手,艰难的盖上,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血肉有向瓶子里钻去的迹象,时间再久有可能形消骨散。 改好了瓶盖,王予大口大口的喘息了一阵,坐在床沿的身体汗水一阵阵的往外流,脑海中的疯狂和轰鸣声渐渐消退,身体还是酸痛难忍,这比和邱臣忠生死战斗来的凶险,来的莫名其妙,一开始太还以为是赵长青在算计他,后来想想不对,之所以作用在他身上是因为他修炼的《血煞经》。 十五、机缘来去、谁人定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差点送命,缓过神后时间已到子时,出的静室,唤来远处值夜的侍卫,让找厨房烧些热水洗澡。 一通忙活王予躺在奢华的洗澡桶里,谢绝了下人婢女的伺候,开始检查身上的状况,胸膛上一道道细细的血痕,如同瓷器上的裂纹,似乎再裂开一些真要像瓷器一样碎掉,这是脑海里三宝如意的裂痕反映到了身体上,这是一个缺点王予想着,不是这次的突发事件,还比一定能够及时发现,要是被懂行的人利用了,似得绝对干脆。 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在身体血肉都要飞走融入瓶子的时候,总算找到了气海穴的所在,只要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能够进入开示境,以一个没有灵根,不曾授箓身份。 这是一个异类,王予有点兴奋,又有点恐惧的想到,不是说好没有灵根,不曾授箓,是不可以踏上道途的吗?自己要是到了开示境,怎么去圆这个谎呢? 这一夜赵长青睡得安稳,王予却辗转反侧,许久没有做过梦,没想到这一次梦到自己没人切片研究,是怎样早就的这个奇迹。 第二天一早,王予给赵长青告别后就走了,双方在昨天都达成了满意的默契,今天分别居然还有脸留恋,一个觉得好多东西还没有教完,一个觉得还可以再套出点有用的。 只不过一个有家族支撑,一个还得自己去奔波。 离开了城主府,也就离开了婉约悠然的鸟语花香,外面的天地依寒冷,不是的吹上一阵凛冽的寒风,灌入宽大的袖袍,鼓起来真有点乘风而去,高处不胜寒的风采。 回到治安司,郭翔宇把他的战利品都已经准备好了,看着好几间屋子的书籍字画,一阵头大,这世界难道就没有储物袋什么的,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回妙莲观,那是要上山的,万一再遇到雪崩又是一场空,上一次自己才两个箱子,到最后还是得自己抗上去。 左思右想,先暂时寄存在治安司,下次来做好一次看完的准备,至于银子全部换成了临雪城最大的钱庄开的银票,这钱庄也是上门剑宗好的人开的,叫钱家钱庄,安全方便,听说总部在宗门之内,信誉极高。 安排好了各项事宜,牵着一匹郭司长准备好的上等雪蹄马,出了临雪城。 见天后,顶着大雪回到了妙莲观,这几天的天气多变,一会下雪一会停,总是不消停。 妙莲观的气氛有点奇怪,所有人都匆匆来去,又都遮遮掩掩,反正他王予在观内就像是局外人,除了能和管库房的刘青说上几句话,和谁都不招惹。 身上有了银子,拴好马匹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刘青去库房兑换那一瓶价值一百五十万两雪银的碧落云气。 本来要高所王予这几天观内发生的一些大事,但看到王予的大手笔,一时目瞪口呆,忘了说话。 “师弟你老实交代,下山这么赚钱吗?你第一趟几十万两银子,第二趟就有最少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告诉师兄,也让师兄发发财,怎么样?”刘青沉默半响,突然爆发,两眼放着闪闪金光低声,鬼鬼祟祟的道。 “发什么财,你师弟我这次差点回不来,这都是拿命赚的,你想多了。”王予没好气的道,这还真是拿命换的,只是看刘青一脸不信的样子,也是莫可奈何。 想发横财就得行险,这个道理都知道,只是人总是想着也许那发财的人就是个意外,意外捡到笔财富,这谁说的清,这世上总是有这种幸运的人不是吗? 怕他刘青误会,只有捡一些凶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别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的莫名其妙送了小命。 刘青看王予的眼神都变了,嘴角嘶嘶的抽着冷气,这种事情搁他身上,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发财?哼,死后有几个知己给自己多烧些纸钱那也是发财。 嘴里嘟囔了几句,没有再提发财的事,不甘心的摇了摇头,王予见好友打消了去山下冒险的想法,怀里揣着刚兑换的瓶子回到了他的住处。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自己道。 挂上的闭关修炼的牌子,虽然没有了药物的辅助,却也打算花一个月的时间去磨到开示境。 陈旭的消息很灵通,王予回来没几个时辰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离妙莲观四五里出的一块大石头背后,风雪不入,是一块难得的歇脚好地方。 汤涛往架子下再添了把火,烧的架子上的雪兔油水滴在木头上,引起噗噗的火焰声,缓缓地转动着支架上的把柄,好使得火焰烤的更均匀些。另一边的师兄取出一坛子酒,又有人铺上一张低矮的大桌子,放上盘盏,酒碗,一场野外郊游的活动就圆满了。 其中一人道:“你说那王予这时候赶回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另一人道:“能有什么风声,他回来的匆忙,有没有朋友告诉他观里发生的事,接着又急匆匆的闭关了,看着就不像知道消息的人。” 涛涛一边烤着雪兔肉,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师兄们的交谈。 陈旭坐在靠石头里面最好的位置,接过一个师兄递过来的酒碗,喝了一口酒,吐了一口白气道:“机会就那几个,把握不住就是太蠢。” “大师兄说的是,就是这次剑宗来人居然在观内直接宣布,知道的人多了,这竞争就大了。”一人没把握的道。 “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跟着大师兄就是有肉吃,没看到大师兄和过来选的宗门旨令的什么关系。”汤涛接话道,说着把烤好的雪兔肉用刀子割下一块烤的最好,最油亮酥脆的放在盘子里端到陈旭面前。 “说的也是。”另一人应和着。 “时间还早,得一个月后宗门的人才会来遴选需要授箓的人员,到时候就算那王予出关了,我也给他安排个任务出去,像上次各位师兄们死伤惨重的那一个就不错。”这次的宗门对妙莲观的改革,使得大师兄的权利空前强大,原来可接可不接的任务,可以用一定的权限,直接安排到个人,这些恰恰是王予不知道的,实在是他出去的那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观里大师兄的权利加强,藏书楼的书籍得到了丰富,库房要另建一秘库专门存放稀有的宝物,加大了任务的的开放和奖励,最重要的是上门剑宗对妙莲观的弟子们授箓多了三个名额。 “还是大师兄有办法,高,高,高”。那位忧心忡忡生怕落后的师兄,竖起大拇指不住嘴的夸奖,毕竟王予虽然不合群,但他第一次出门执行任务的能力还是让人信服的,后来奔着发财下山的师兄弟们也不少,可结果呢,几乎全军覆没,少了王予,名额几乎就够了,其他的竞争对手他还不放在眼里,能和他相比的也就在这里喝酒的这几位。 几位师兄弟们在这里谈天说地,喝酒打屁,瓜分着授箓的名额。 妙莲观里的刘青想起还有话没给王予说,再次找人的时候,门口已经挂起了闭关的牌子,心里纠结了一会,多了这样一个猛人,自己授箓的机会就会大幅减小,索性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一蒙,整个世界清净了。 王予又一次回到了往常闭关的状态,除了吃喝拉撒,都在压榨这身体的最后一点潜力,想着开示境前进,佛家讲九九,道家讲七七,用了七天时间全身内外的淬炼,已经达到现阶段的极致,而七天的时间有六次机会确定,破开气海穴,可还是若隐若现的勾人,破不开,定不住,气海穴的附近也已经有了细微的破坏,他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第七次也是最后一次,再不能定住、破开,往后也没机会再去做这事儿了。 本来十拿九稳的心态,被连续的几次失败弄得都快炸了,这难道就是没有灵根和没有授箓的区别,在临雪城时自己的感觉没错啊,为什么回到妙莲观就不对了? 一边调养一边思索,随后又拿出了赵城主送给自己的那个羊脂玉瓶,考虑着是不是用这个试试,心下不确定的又拿出了一个装有碧落云气的玉瓶,这个瓶子他刚兑换回来还没有看过,只是觉得有银子了,多屯一点价值高的稀有东西保值,这大概是他在另一个世界耳濡目染,下意识的动作。 做了多方布置,小心的生怕上一次打开瓶子的意外,再一次降临到自己身上,带着三四万两银子特质的手套,嘴里含着一颗定神珠,算不上多值钱的玩意,更好的他弄不到,也就这个凑合着用,头上戴的是观内发放的普通玉冠,听说也有保护心神的作用,效果如何没试过,准备就绪后满满的打开瓶盖,持有瓶盖的手不敢离得太远,发现不对还可以迅速盖上。 瓶口渺渺的碧霞升腾,无声无息间,使得他身心俱是一轻,思绪更是快速的运转。 王予眼睛一亮,好东西,这才是好东西,一百五十万两雪银,值。 回头有看看了另一边的瓶子,瓶子的卖相和刻画的纹路比他手里的更复杂,却偏偏不如这碧落云气来的有用。 他还是见识太浅,不知道赵长青送他那瓶东西的妙用,相比起来他现在手里的碧落云气要容易采集的多。 十六、破釜沉舟、终开示 发现了碧落云气的好处,王予的心思就活泛了,前面几次努力都是找到气海穴时,自身产生的气都快消耗已尽了,心力也跟不上,有了碧落云气,他完全可以先使用赵城主送的那一瓶东西,找到、定位气海穴后再使用碧落云气来修复综合。 想法是没错,但做起来太难,哪怕他现在依然是修行界的小白,可像这种神奇的外物,又怎么可能如他一厢情愿的那样变化。 纠结的久了,就想的多,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走来走去,想找人解惑,那些师兄弟们巴不得他出问题,这个他看的明白。 去找妙莲真人,可那老太婆把他带到妙莲观只在第一天出现过,后来又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 现在他还不知道妙莲观的藏书楼,已经被丰富了好多书籍,而原来的那些书籍他前前后后的都看完了,对他现在遇到的问题没有一种对症能解决问题的。 修行能让人长生,这是王予的目标,他实在不甘心在修行路上第一步都跨不去,室内的灯花啪的一声炸响,脚步一顿,扭头望着油灯呆呆的出神,他想起来《妙莲经》他只学到了莲藕图,后面的他似乎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本秘籍,能长久的不去翻后面的内容,其本身就有着一种诡异。 随后在床头一个青木盒子里又翻了出来,他对这些书籍保存的很好,连翻三页,莲藕图后面记述的文字他现在还理解不了,全是一些专用的秘密术语,但不妨碍他识图,第四页又是一张图画,画的是从莲藕的中央部位长出的一撮嫩芽,嫩芽有三叶,纹理清晰,翠颜欲滴,在这上面他似乎看到了一丝生机,一丝造化神秀。 有了新发现就有了动力,他记得在以前看过这幅图画时,可没有这种新奇的感觉,难道要一幅图修炼出来了,另一幅图才可能接着修炼,而这一幅图又怎么像莲藕图一样映在脑海里。 连续三天,那三叶嫩芽认识他,他却没办法记住,而身体在这三天里也已经恢复了过来,找不到安全的修炼方法,只好行险。 这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修道就是与天争命,没理由会顺风顺水的就可以长生。 有了目标,再下定了决心,其它的一切都仿佛是多余的,没有仪轨,没有焚香精心,只单纯的稳定心神,让各个方面处于最佳状态,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瓶子,好似命运的抉择一左一右,一个如坠地狱,一个如上九天。 慢慢地打开左边的羊脂玉瓶盖,一股凶煞厉气,疯狂的涌出,静室中如在冥河,业力难脱,浑身的血肉像要化成血水,融入瓶里。 平时不可兼得气海穴清晰地在丹田浮沉,自身产生的气迅速的被消耗掉,气海穴外面的一道薄膜不断的被冲击,裂成细纹,似乎有意识一般,裂痕一旦产生,就开始向里隐藏,莫名之地王予居然有了方向感。 在气海穴将要消失时,王予一咬牙,反正就这一次了不成功便成仁,身手迅速的把羊脂玉平挪到了腹部离丹田最近的地方,这是他也才看清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水,昏黄的水化成雾气隔着身体,腐蚀着气海穴的穴壁,气海穴的周围开始溃烂,影响的穴壁脆弱的一碰就碎,体内新生出来的气,鼓足余勇向前一冲,被昏黄的雾气消弭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足够打开气海穴。 一声琉璃碎裂的脆响在脑海中回荡,冲淡了因为昏黄雾气引起的疯狂,那道不大的气钻进气海穴,神奇的把里面填的慢慢地,令他措手不及的是,昏黄的雾气也跟着那道气钻了进去,气海穴的内壁上像布满了铁锈,陈旧而腐朽。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他也是做过各方面的考虑,只是事情的发展还是走向了不可知的深渊,强忍着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的痛楚,双手颤抖的打开了装有碧落云气的瓶子,丝丝缕缕的云气,像是找到了多年的仇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就一头扎进了气海穴于昏黄的雾气分庭抗礼,对侍了起来。 昏黄的雾气侵染、腐蚀,碧霞升腾的云气修复、剥离,而中间自己练出来的气团在两方拉扯下,不断地变换着各种颜色,渐渐地变小,几近于无,吓得王予赶紧再弄出一些去填补,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可不想功亏于溃。 忍耐痛苦是可以成为习惯的,王予以身证明了这一点。 比起丹田气海穴的凶险,脑海中的凶险更胜一筹,一波波潮水般疯狂的冲击,使得三宝如意上的裂纹越来越大,头痛欲裂到了一定程度,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王予对于脑海中的危险,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三宝如意碎裂,而自己一步步步向死亡,这种恐惧想来没几个人能忍受的住。 三宝如意的碎裂就像无声的惊雷,脑海中没有了它的镇压保护,疯狂杀戮的欲望迅速掀起了波浪,灵魂在浪潮中摇摆,本就不强大的魂体,渐渐地稀薄,脑海中一阵恍惚,幻想丛生,好像下一刻就要归于虚无。 突然有生命的气息在脑海中升起,三宝如意碎裂的地方,如同得了造化一般,重新拼凑了起来,还原成了莲藕的模样,原来相对于魂体很大的莲藕,现在缩水到了三尺来长,只是比以前更加真实,莲藕的中央有细细的嫩芽生长,这是造化的奇迹,生命的力量。 脑海翻波的疯狂一下子得到了节制,想养份一样被莲藕吸收提供给了嫩芽,嫩芽上不知不觉的缀着颗露珠,露珠轻轻滑落,滚到了魂体上,稀薄的魂体慢慢地凝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刻钟的,也许一万年,灵魂舒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面前从新由莲藕变成的如意,如意的上面三叶嫩芽轻轻地颤抖着,想要长成巨大的荷叶。 回过神来迅速的查看全身,脑海中的风波平息,确定了不会再有问题,丹田气海穴,一团云气,一道昏黄的水气,还在纠缠不休,不过也达成了平衡,只是可怜了他送入气海的那团自己生成的血气,虽然感觉被磨炼的更加精纯,但是也太少了吧,这么一点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真气,怎么去打开更多的穴位。 一股酸臭刺鼻的气味传入鼻孔,刺激的得陇望蜀的王予,一下站起来想去找找那个地方死耗子了,身体一个趔趄,又坐回原位,身体是没毛病,但折腾了这么久,早就筋疲力尽,浑身酸痛了。 再歇息了会,有了力气才在外面叫了位杂役,给少点热水送过来。 这一天不适宜再继续修炼,洗过澡,吃过饭,床上一躺美美的睡上一觉,期间比较尴尬的是,这一次消耗太大,吃的饭食往常的四倍有余。 有了好的开端,第二天再接再厉,一连打通了冲脉,上至头顶,下至于足,贯穿全身,成为气血的要冲,能调节十二经气血,在《血煞经》中称之为十二经脉之海,又称血海,这个血海又和气海穴的学海不同。 到了这时多日的蓄势力全部化为了实力,让他的力气更大,恢复体力更快,对于积攒真气有很大的帮助。 这时快闭关一个月了,连日来不知外面寒雪,这天出的门来恍惚中看这片天地比之以前又有不同,远处梅树上的雪花,纹理清晰,梅花花蕊含珠,淡淡的梅香,混杂着雪的味道,各位的清冽。 修炼到了开示境总要找个人分享这种喜悦,刘青就是个好对象。 “你说你已经没有再管理库房了?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王予喝着刘青泡好的清辉雪茶,砸吧了下嘴问道。 “我现在在藏书楼里管理藏书。”刘青洋洋得意的说道。 王予一愣奇怪的道:“你高兴个啥,藏书楼那几本破书用得着你去管理。” 王予这话听得刘青就不高兴了,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天倒完的闭关,知道个个什么?现在的藏书楼,可不是以前的藏书楼了。” “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上门剑宗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你下山那一会,给观里补充了不少新书,都是关于修行方面的,现在每天都有大把的人排队借书,你说重要不重要?昨天还有位师兄为了早点能借到书,专门来了我这一趟,你现在喝得这个清辉雪茶,就是他给送的。”刘青像看乡下土包子一样瞄了王予一眼。 “那就是说你现在权利打了呗?你说你眼皮子也太浅了吧,被人用一罐茶叶就给收买了,要是我,不给个万把两雪银免谈。”什么眼神这是,咱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王予修炼有成后,终于有了点少年人的不服气的心气,不假思索的辩解道。 “看吧看吧,又外行了吧,万把两雪银,这一罐茶叶,没有五万两雪银,你能弄得到,有多少,我收多少,给你喝点好的,简直是牛嚼牡丹,不识货。”气的刘青两手飞快的收拾起茶具。 “我这还没喝完呢?” “我喝完了。” ………… 陈旭的闭关处,汤涛悄悄地在门口催动玉符,进入洞府。 “大师兄,你一直关注的王予,今天出关了,现在正在管理藏书楼的刘青处。” 已经收功的陈旭,满面红光的道:“好,我这就去给他下任务。”随后阴沉的又道:“全妙莲观都知道我和王予不对付,就刘青往上靠,别让我逮到机会,让你翻不了身。” “你说那刘青会不会告诉王予,关于宗门名额的事情。” “不怕,接道任务他就得走,知道了又如何,不是他的,抢也没有用。” 十七、妙莲新规、又入坑 王予在刘青口中知道了妙莲观的藏书楼中书籍丰富了,喝完茶就央求着要去楼中看书。 往常都是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有需要还可以签押借回去慢慢看,而现在规矩改了,借阅的每一本书籍都要一百两雪银,每天一结算,也就是说一本书借回去一百两雪银,三天后就要再加二百两,而且在藏书楼中待的时间一次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观里是不是缺银子了?这样的敛财方法不错。”王予一边走一边评价道。 “乱说什么?法不可轻传,这道理你总该知道吧,太容易到手的都不会去珍惜。”刘青把给书籍定价的师叔,说的原话又说了一遍。 “哧,说的再高大上还不是是为了银子。”王予一针见血的直指根本。 刘青无语了半响,急忙拉住将要进去的王予道:“别急着进去。” “怎么了?”王予诧异的回望着。 “这里被安放了阵法,不小心闯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刘青心有余悸的,似乎亲眼见到过不信邪的人进去过一样。 “又是我出观那几天安置的?”王予恼火的用手抓了抓头,他出去的那段时间,到底还发生了多少他还不知道的事情,弄得他好像几十年没有回来过似得。 刘青看着王予的眼睛,嘴巴动了动,终是忍不住大笑道:“是的”。 “那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好奇的问了句。 “上门剑宗的人要在咱们观里选一些弟子,进行授箓。” 王予瞪大了眼睛,授箓,居然这个时候要授箓,那他之前的努力算什么,九死一生啊有没有。心里思绪翻腾,良久才平息下来,嘴角扯了扯语气不确定的道:“你在说笑。” “谁跟你说笑,整个妙莲观的人都知道,我有时间和你开这种玩笑。”刘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掏出阵法符匙,打开阵门,站在门口等着他。 “我已经开示境了不需要了,这是我自己修炼出来的,证明我的天赋独一无二。”闭着眼睛,心里默念数遍,深呼吸一次,再次转过身从外表看又恢复了平静,而心里在念完后又加了一句,我这是(ri)日-了狗了。 快步走进阵门,刘青又伸出手拉住他。 “又怎么了?”王予郁闷的道,他就是想早点看些书,看看和以前的都有哪些不同。 “要先交一万两雪银,然后登记造册,发放你一块铜牌,铜牌上就有你的借阅信息。”刘青飞快的给王予介绍着他不知道的规矩。 “这是把藏书楼当生意做了?”王予脸颊麻木的嘿嘿一笑。 刘青干咳一声无奈的道:“没办法啊,往后要想补充新书,就得去宗门花银子买,一本书按照不同的境界,开示境的两万两,练气境的五万两,再往后玄照十万两,神寂、灵明的你就是想花银子都不行。” 王予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辞,宗门近万年才摸索出来的一条路,那都是多少英才用鲜血铺成的,却是要慎重才行,像他前一世还有专利这种说法不是。 他现在身上的银票最多数出几张,办理完手续,拿着一块翠绿的铜牌,手指在上面摸索着:“绿铜所制,大手笔呀,我说呢没人想弄些假冒的来充数。” “你想多了,这里每一块铜牌在阵法里都有记录,不可能有假的混进来。”刘青感觉这半年来翻得白眼都没有今天的多。 “只有一个时辰,还不抓紧时间,我就是有权限也最多延迟半个时辰。”进了这里那每一刹那都是银子,看着王予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催促道。 王予以前也是穷怕了的主,听到这话不在耽搁时间,加快了脚步进到藏书楼里。 藏书楼还是原来一样大,只是布局有了变化,几十排书架排成了三行,没哟个书架上都标有种类,药材图鉴,开示境功法,秘技类功法,符文类,阵法类以及丹药,炼器和杂项。 王予没有挑挑拣拣,挨着一本本的读过去,仗着《妙莲经》对记忆方有着神妙的记忆加成,打算少花银子,先全部记下来,在慢慢地在静室细细的研读。 超强的记忆使得王予只用了五天不到的时间,挨个看了个遍,除了开始缴纳的一万两银子,再没有多花一块铜板,简直就是在复制粘贴,不求理解,只求记下。 ………… “真烦,王予出关五天了,每次都匆匆忙忙的找不到人,你说他要是不接任务怎么办?”一人这一次专门堵在王予的门口等他。 另一人道:“那就多余的话不要说,就说现在的任务是安排的,妙莲观的新规定,想来他这段时间没有接过任务,还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难做的事情都是咱们兄弟两来,你说咱们这么讨好大师兄,大师兄会不会给咱们名额?”说起这事又是一阵忧虑,本来大师兄身边就他们几个人,现在好了,听到大师兄有名额的人多了,身边聚集的人也就多了,竞争大了,就凭他们这种修道的天赋,跟随的再早,没有前途,谁还会给你投资资源。 “慎言。”一人左右看了看。 “放心这地方除了王予,不会有谁闲的没事过来。”另一人满不在乎的道。 “如今不比往常了,还是谨慎点好。”正说着眼前拐角处王予走了过来,急忙制止还要再说些胡话的同伴道:“他来了,记得只说任务的事。”他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 同伴只好收回刚到嘴边的话,脸上瞬间堆起严肃的表情,快步上前,“王师弟,观里现在下达的有任务,需要你去执行。”边说边拿出一本书册又道:“这上面签个字,同意一下就行。” 这几天由于记忆了太多的东西,整个人除了练功,都是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听到有人叫他师弟,抬头茫然的看着来人,没印象,不熟悉,稍稍思索了下:“领取任务不是去章台那吗?”好在领取任务的地点和方式他还是知道的。 “观里如今改革,这是新定下的规定。”来人一板一眼的道。 听到又是新规定,王予了解的点了下头,拿过书册看了一眼,眼前的任务有点熟悉,临雪城向西、松林,似乎以前在章台的任务薄上看到过,想了想,那是修为低,都敢接,现在自己也是开示境了,应该能手到擒来,不在意的又接过笔随手画了押。 “这个任务限时一个月,王师弟别错过了时间。”另一人提醒了一句就和来人一起走了。 王予随口嗯了声继续思索他的难题去了。 不提那两人回去复命,王予浑浑噩噩的进了静室,喝了口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的凉茶,冰冷的茶水刺激的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 坐在桌子后面的蒲团上喃喃的道:“《缺月决》,《寒水觉》,《冰雪功》…………这就几十种功法,功法太多看得人头痛,似乎每一门都是最好的,难以抉择啊。”他现在还没到可以博采众长的阶段,所以记忆的多了就会看那个都好挑花了眼。 有的功法练成了真气会自带灼热或冰寒等特殊的属性,在斗战的是很就会大占便宜,就拿王予自己练的《血煞经》来说估计也有特殊的功用。 想起了《血煞经》王予立刻就清醒了,“对啊,大道三千,我只取一条,管那么多功法做什么,没得乱了心神,到最后什么都练不成,而且自己的根基都在《血煞经》上,换来换去根基不稳也是走不远的。” 这是不再管其它,只在脑海里查找关于《血煞经》的一切消息。 《血煞经》补缺,《血煞经》注释,等等立刻就翻了出来,有四本是关于《血煞经》的。 第一本说,一百多年前,六大宗门发现无尽之海有动静,经过长达一年的海啸对边缘的洗礼,有元婴真人独往探查后发现在无尽之海的深处,存在一片巨大的大陆,比之六大宗门所占据的陆地也不逞多让,期间在探查的时候因为一株稀有的灵药,和那片大陆上的土著发生激战,被群殴击伤,据回来的修士所言,那片大陆珍惜宝物巨多,这才有了后来六大宗门联合攻占新大陆的行动。 而《血煞经》就是那片大陆上一个叫做乾坤宗的宗门所有,全名叫《八九罡煞玄功》,传说血煞九转,神罡八转,就可以肉身成道,是那个宗门卫道的绝顶功法,只可惜功法只得一半,锻炼脏腑的《神罡经》一直以来没有找到,要不然两两相加,就是一等一的一品功法。 当年在单单一位练成血煞八转地高手死后的尸体,被人练成了血煞尸,独战三名元婴真人不落下风,血煞真气凝结的天赋神通血煞神甲,一般的兵器和功法根本不够看,偏偏攻击也很让人头痛,血煞真气无孔不入,只有用一品铠甲才能防得住,其他的护体真气,在血煞真气面前,就真的是气,风一处就散。 翻到了《血煞经》的来历,竟然这么厉害,不愧是让自己大吃苦头的功法,又想到难怪他第一次和那个叫孙建波的大徒弟战斗的时候,让对手发狂而死,当时还奇怪后来在和别人对战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了当时的效果,现在可算是找到了答案,也许、或许、大概身上积攒的血煞之气不够浓厚,不够多吧。 十八、山重水复、行路难 接下来基本关于《血煞经》的只有补缺和注释才对他有点用,注释是要求怎么更好的修行,其中罗列了不少丹药的丹方,还有注意事项,最后提到由于缺失的部分较多,人容易发疯失控,并且无法修炼到玄照境,不过作为上好的炼尸功法是不错的选择。 炼尸?王予想到这里心底一凉,他们是想我成为炼尸,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我练有《血煞经》还练到了开示境,怎么隐藏是个关键,幸好境界还低旁人一时看不出门道, 想了不少补救的方法,都被一一放弃,要么断掉根基重新来过,可年龄不饶人,再蹉跎个一两年,别说道途了,早被陈旭找个借口阴死了,而改换功法洗去一身《血煞经》的残留,这样一来一样道途无望,不是任何人的天赋都是决定的,他有自知之明,能达到开示境都是命好,再来一次不见得能成功,并且《血煞经》的特性决定了,不是任何一门功法能够随意替代和更换的,要么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又更好的一品功法,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可能。 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好办法,只能在其他书籍里去找,《血煞经》补缺这本书是今年新修订的,上面介绍说本门一位灵明境的真人在那片大陆,现在叫五原大陆上一个小门派,找到了一些原来乾坤宗破宗后带着一些重要的资源逃走的门人,经过一番辛苦盘问才整理出来的东西,补全了开示境和练气境的修炼法门,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八九罡煞玄功》的总纲。 看到这里王予一阵振奋,自己的道途还是有希望的,立刻打起精神仔细阅读起来,力求不漏掉每一个字。 血煞者,杀生卫道,大道如草,杀出朗朗乾坤,或敌亡或己死,红尘万丈业力缠身,唯杀而已,修血煞经者修己道,外物何求。 杀气腾腾的开卷,王予就已经看到他往后的岁月,必然伴随着无尽的杀戮,像他这般贪生怕死之辈,却练这种功法,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 收拾好心情继续研读起补缺,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不敢多分心的王予索性不再去想许久之后的事,这里介绍的打通奇经八脉的方法更详细,原来的只能够打通冲脉一条,这里八脉俱全,连同十二正经,开示境的功法就齐了,不需要自己再去领悟,沿着前人走过的路一样能到达目的地,又何必别出心裁冒着风险的一步步试探。 练气境的功法也有,想来被灵明境的真人找到的乾坤宗门人,修为最高也只有练气境的修为,而《神罡经》的修炼功法依然没有消息,据这次拿到功法的真人所说,这种心法是根植在那位修士的识海里的,在他探查的时候就开始崩溃,这和大宗门的某些功法一样,都有自毁的道誓。 “神罡,神罡,不会《神罡要义》就是《神罡经》吧。”王予这时想起,他在孙建波的秘库中得到的那本秘籍。 立刻睁开眼起身,在床头的盒子里,找出一直和《妙莲经》放到一起,保管的很好的《神罡要义》,摸着不同别的书籍的书页,一阵感慨,一阵迟疑,缘分如此,是被人有意安排的,还是两种不同的功法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关系。 摸索良久,该打开的还是会打开,打开的瞬间,修炼出来的一丝血煞真气,被手里的秘籍牵引着融入进去,王予身体有种贼去楼空的感觉,虚弱的差点站不稳,书面上的文字慢慢地变成一种他不认识的字体,打开书页里面的字体也是不认识,心里一阵凄苦,我这么努力的学习,这学着学着成文盲了,《妙莲经》再深奥,字还能认识,现在好了,字都不会认了,还不如原来呢,给了自己念想,又断了头绪,难道高深的功法都要这样搞的莫名其妙才算符合绝世神功的名号? 郁闷之下大概的翻了几页,实在无语只好收了起来,又在脑海里翻阅起《血煞经》来,毕竟这门功法才是他现在的根本。 功法中为如何开示做了详细的介绍,这个也是现在补缺里刚有的记载,方法很简单,就是炼制一颗定海珠就行,所需的材料也简单,暖玉一块,按照书上说的符文纹路雕刻好后,冲境的时候含在嘴里,看到这里王予骂娘的冲动都有了,合着自己九生一死的开示成功,用了多少稀有材料,就这现在气海穴还有隐患,竟然可以这么简单的? 王予总觉得老天爷在作弄他,自己找遍妙莲观都没有一本能让自己修行的功法,在不要脸皮的情况下求来一本,转眼可以说满大街都是,最后开示时,上进无门,自己豁出命来搏出了点前程,结果却又补缺告诉他,简单,你只要如何如何,轻轻松松开示,还有比这更坑的? 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再也静不下心来修炼,这才记起自己似乎接了一个任务,是什么来着,好在他现在的记忆力是没的说。 “这不是上次自己接的那个没有继续去完成的任务吗?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王予自言自语的道,他可不相信就凭自己这样烂的人缘关系,能被派遣好差事。 想不出来就找去章台询问情况,章台的师兄公示公办,打开任务记录,上面只有一行新添的消息,两个月前有同门师兄一起去执行这个任务,三死一重伤,而危险等级又向上提了一级,贡献度也上涨了一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不出来新鲜的东西,又跑到刘青处问话,危险度极高,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该打听,该做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 “你说的是那个剿匪的任务?”刘青拿起海碗喝了一口凉白开,这一次他没有显摆的拿出清辉雪茶,总觉得给王予喝那就是浪费。 “是。” “这件事后来问过来咱们观里的宗门师兄,了解到那群匪贼有强弩这种利器,那就是朝廷军队伪装的。”刘青说着那位师兄的原话。 说真的王予来这个世界多半年了,对朝廷的印象几近于无,实在没啥存在感,就连山下的临雪城,也是宗门在控制,要朝廷何用?突然惊闻是朝廷军队假扮的脸上的表情及其古怪。 “你那什么表情,看不起朝廷?要论疆土朝廷比六大宗门占有疆土都要大,实力也是可以媲美各大宗派的,只不过大多在民间威望很重,修行界很低调而已。”刘青狠狠地给王予补了一课。“你不会真以为朝廷啥都不是吧?” “你在那本书上看到的,我怎么在藏书楼没见到过?”前一会还觉得自己不识字,成文盲了,是自己调侃自己,现在看来是真文盲,没得跑了。 “我的大少爷,你都看的是关于修行的书,哪看的上记载地理和历史的这些杂书,有空多翻翻其他的游记,杂论什么的,别成天修炼,小心给练功练傻了。”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训斥着。 在王予不擅长的方面他是真能舍下面子去听。 “那我现在接了这个任务怎么办?我去问了,除了等任务时间过了自动判别失败,不能放弃,失败了不但要扣除大量的相应贡献度外,还要加收银子,月底要考评,失败的多了就有可能降低成杂役,以后再不行,可要逐出师门的,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定的任务执行标准。”苦恼的骂了一句,他现在真是没办法了,一个人怎么去和一群人斗,人家随便给你挖个坑,不跳也得跳。 刘青噗的一声喷出嘴里的凉白开,王予躲的快只可怜了桌子,到处是口水。 “我说你故意的吧。”王予不乐的道。 “屁的故意,你怎么得罪陈旭了,到底多大的仇啊,给你挖这么大的坑让你跳?”刘青放下了海碗抹了把嘴道。 “谁知道,反正我第一次来妙莲观,他就看我不顺眼,我能怎么办?”他也是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让王予这么仇视自己。 “那就凉拌,我也没好的建议,不过可以怀里揣块铁板,应该会有用。” 铁板那得多重,到时候跑都跑不掉,虽然刘青说的不靠谱,但他还是记在心里,铁板可以有,不用时时带在身上。 问到了该问的,也该准备出发了。 临走时王予道:“这次我回来,带我去宗门的坊市逛逛。” 刘青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算是应下了他的要求。 临雪城依旧老样子,王予几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这次要打造一块符合他条件的铁板,所以在城中多待了几天。 赵城主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惊发现王予和他一样也到了开示境,只是一个开示境十重,打通了十条正经,另一个才刚刚入境,不管怎么说,同等境界的人才能真心的交流, 被赵城主奢侈的款待了几天,顺便打听了下关于匪徒的消息。 据赵长青所说,这群匪徒已经在松林那一带扎根两年了,开始他还组织人手围剿,后来损失惨重,死了不少城中高手,连他家族的一个刚进开示境出来历练的人才都赔了进去,再后来报上宗门后,只偶尔派人侦查一下外围,其他的就没再管,末了告诉王予,不要去那一带活动,几个当家的都是高手,很容易出人命,别看咱们都到开示境了,被一些绝顶高手围住,也是会死的。 十九、林暗雪明、谋保命 身边的雪蹄不满的打着鼻气,后蹄不断地刨着雪地,它可是宝马,是要在雪原上奔跑的,结果跟了现在这位主人,多数时间就是被关在马厩里,吃的不好不说,还不得外出,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到处是树,还跑不起来,别提多郁闷了。 其实王予不它还郁闷,任务中说的地点是临雪城向西的一片松林中,王予正站在临雪城向西一百七十多里地的地方,松林就在他脚下,一眼望不到头,这群匪徒真会挑地方,松林这么大,可怎么找啊。 书上说匪贼都是占山为王,雄霸一方,这里的匪贼偏偏和书过不去,来去如风,没一个固定的地点,打劫一次换一次地方,且从不在一个地方逗留三天,这可把他给难住了,他可不如别的小说里的猪脚,各种机缘,各种计谋信手拈来,说杀山贼就杀山贼,说破百万大军,就破百万大军,玩儿似得,根本不会有危险,还老紧张刺激了。 松林内的某处小山坳,只有熟悉这片松林的人才找得到这么一块,能避风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四周都布置有警戒的马贼,单看精气神,比临雪城最精锐的临雪卒都精悍,现在是开伙的时间段,有专门做饭的厨子们宰杀着捕捉到的雪兔,边上放置着一些专门用于烧烤的器具,看样子是要进行一场烧烤大会。 在里面是五个一排的帐篷,帐篷外面是雪橇和马匹,马是一等的瘦小雪原耐寒的踏雪马,这时靠近马匹的帐篷被掀开,出来一穿轻甲高大壮汉,一手捧着一件盒状的东西走进最中间的帐篷。 不多时林间响起急促尖锐的哨声,震得树梢上的雪刷刷刷的往下落,本就在警戒的马贼迅速扩大警戒的范围,三人一队的五个小队伍向四面行进,有效地组织,严明的纪律,使得整个营地快速的运动起来,还打算烧烤的雪兔,就地被厨师挖坑填埋,帐篷被收起和随身物品一起放在瘦小的马上,在当家的几个首领的指挥下有序的转移位置。 盏茶时间小山坳处再也看不到有人宿营过的痕迹。 “宇文副尉,急着要我们会合,到底什么事?”一位络腮胡子的四十多岁大汉,扯着嗓门大声的问道。 “别叫我官职,叫二当家的,出来两年了,还改不过来?”宇文照头疼的纠正着大汉的说辞。 “知道了。”大汉不情不愿的答应着,嘴里有嘟囔道:“还不是不喜欢俺叫你副尉,叫你校尉指不定怎么乐呵呢。” 另一边跟过来的年轻人噗嗤的笑出声来,虽然这样的场景经常遇到,但他还是觉得有意思。 “你个小白脸笑什么?”大汉立刻转移对象,这人是他最讨厌的,一肚子坏水,偏偏是他们这团伙里第三把交椅。 年轻然马上收声,转头向宇文照道:“城里的密探来消息了?” “不错,上门剑宗的人又派人来围剿咱们了。” 开始问问正事,大汉不在纠缠两人,默默地等着两人商量好了,给他任务,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做打手的命,让他动脑筋比杀了他还难受。 两人隐晦的对了次眼神,对于摆脱大汉的纠缠,两人有经验。 “上次他们吃了个大亏,这次来了几个人?”年轻人皱了皱眉头问道。 “一个。”宇文照表情一凝道。 “一个?不会有诈吧?”年轻人怀疑的问着。 “这也是我召集大家一起来的原因,咱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待了这么久,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就怕咱们牺牲了,陛下的事还没有办成。”宇文照严肃的向东边拱一拱手像是面见陛下,回头答道。 年轻人沉思了下道:“要不和黄校尉说一下,看看看看杨大师的进度怎么样了。” “他们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进出一次得费多大功夫,浪费时间不说,咱们储存的破阵材料也快不够了。”宇文照无奈的说着很现实的事情。 年轻人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地方的阵法一层接着一层,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九层了,进出一次确实困难,也不知道陛下在那知道的消息,这里明显离上门剑宗更近一些。” 对于年轻人的疑问,宇文照心里也有,但是他作为最正统的军人,只会执行任务,从来不去考虑原因,所以转移了话题道:“再过几天会有人来配合咱们取出东西,现阶段就是引着那位剑宗的人在这里兜圈子,不管他有没有援兵,只要不让他不靠近那个地方就成。” “要不还是像上次一样杀了,一了百了岂不方便。”边上一直听着的大汉接话道。 “就知道杀,长点脑子,要不是你第一次就杀得狠,都悄悄地来能有,安安稳稳的把事办了,能有现在这些事?有本事去把上门剑宗的全杀了,那我没话说。”听到大汉动不动就杀,年轻人就来气。 “好你个小白脸,咱们伪装成山贼,不杀人能叫山贼,还是你觉得上门剑宗的人都是蠢蛋?”不知道什么愿意,大汉的智慧突然见涨了。 宇文照眼睛一眯,皇帝把他派过来看来也不是没道理,憨厚的人也做不了皇帝跟前的开门大将军。 年轻人被这话一噎,懵懂的状态一闪而逝,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这人不是真傻,就是装傻,回忆了一边自己有没有在大汉在场的时候,说过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大汉满脸茫然的看着两人,怎么都说着说着看着自己干嘛,被这种诡异的眼神看得心底发麻,是什么地方不对了?还是这两人又要给自己穿小鞋了,随即在心下发狠,要是这两人再欺负自己,回去了就向陛下告状,总有人能收拾他们,他就没想过和两人打过一架,毕竟刚开始一伙人走到一起的时候,为了排名次,他输得最惨,排名最后。 “符乐,别和这憨货一般见识,现在那个剑宗来人在什么位置?”宇文照开口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气氛,向年轻人问道。 符乐没在提起刚才的话题,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面琉璃制成的镜子和一些其他东西,摆弄了一会组装完成后,放上了一块灵石道:“好了。” 镜子上琉璃镜的镜面闪现出了王予一手牵马,一手拿着烤的酥嫩松鸡正在啃着,年轻稚嫩的脸,单薄的衣衫,还有背上背着的剑。 王予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处在松林中的那个位置,他所学的一切都没有关于如何在树林里辨认方向的知识,一些道听途说的常识,在这里不起一点作用,他决定这次回去之后,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不然下次迷路不小心走到妖兽的嘴边还不得亏死,至于打死妖兽他没想过,藏书楼里一篇专门介绍妖兽的书籍中提到,最差的妖兽也比练气境的强一点。 正在为自己规划以后的修行方案的时候,王予正往嘴边送鸡肉的左手一顿,又恢复正常,随后提高了警惕,眼睛余光不断地侦察者周围的一切,右手悄悄地松开了缰绳,有意无意的小幅度的摆动,能使他出现任何危机迅速的拔出剑来。 走路小心,还得装出一切都没发生是很考验人的,王予在防备了一刻钟后,内心就有点受不了了,总感觉有人在附近盯着自己,偏偏自己发现不了,不是藏着的人修为高深,就是有其它他不了解的东西存在,比如监视法器…… 心下怀疑,探查的对象就从人换成了某种物品,他没往道法这方面想,在上次回去看了更多的书籍后,对这个世界的道法颇为失望,不知道是没有人总结出来,还是大家修为都不够,除了几个练气境就开始修炼的几个生活方面的法术外,就没有谁用出些火球术、火箭术,多数斗战,不是用手中的武器,就是拳脚,一剑可削山头,一拳可碎大地。 而机关术也在这样的环境下,发展迅猛,几乎不亚于他前世的科技,唯有阵法、符箓不是他这样的门外汉能懂得。 有心之下,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些东西,一块鸡蛋大小的晶莹石头,要不是树上的雪压断了树枝掉了下来,他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发现。 晶莹的石头上,刻有细细的纹理,纹理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多,很考验雕刻的刀工手艺,他自己模拟了一下,结果根本没法做到。 一群马贼有强弩就算了,这种高档的东西都有,估计在朝廷布置天下的马贼当中都是少有的,是单纯的监视剑宗,还是在这里有秘密的活动,自己是跟着一起分一杯羹?还是汇报宗门,派高人前来处理? 想了会还是小命重要,手正要伸到怀里摸出传音哨,突然感觉周身一寒,努力的控制着将要变得难堪的脸色,拿着晶莹石头的手抬远了些,另一只手向石头招了招手,他不清楚对面听不听得到,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对面的兄弟们,你们马贼都是求财,我也想求财,我知道你们看的到我,我就明说了,我这任务完不成可是要受惩罚的,所以能,只要有好处,我也当没发现,你们看怎么样?毕竟来此做任务的人你们是杀不绝的,这次来的是我一个,下次来的人可就多了,咱们可以和和气气的做笔生意吗,没必要还没见面就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 嘴里说着客气话,心里暗骂:两次了,真的两次了,为什么自己只要有叫人来帮忙的意向,都会有致命的危险?是自己的演技太差?还是自己看着太弱,容易被杀人灭口? 二十、若得活命、继续杀 林中的杀气一凝,激的本来树上已经停止下落的雪花,再次沙沙沙的落下,王予提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没有了杀气,证明和这些人有的谈,自己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至于任务说说而已,完不成最多扣点贡献,到时候考评差点,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哪个重要他还是分的清的。 等待的时间不久,左手树林中走出一身穿轻甲的三十来岁正当壮年的人,腰间佩刀,刀柄、刀鞘制作精良,脚步轻盈,脚下的靴子摩擦雪地的声音,不细听几乎听不出来,这一位在江湖上武功属于绝顶高手,王予判断道。 “几位当家的在前面等你,请随我来。” 来人说完转身向另一边行去,王予没舍得扔掉手里的鸡腿,一手牵着马,边吃边跟着,由于开示境的修为不来人高,能清楚的感觉到来人虽然在前面走着,却也在暗地里近距离观察自己。 带路的人时快时慢,王予不管这些,依旧是原来的速度跟着,那人见试探不出什么,也放缓脚步认认真真的在前面带路。 一炷香的时间,感觉大约一个小时,面前的松林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段,王予默记路线,发现绕了很大一个圈,才到的此地。 开阔的松林周围隐隐约约有不少人埋伏其中,每一个人都有带路人的实力,埋伏圈内又有几十号人严阵以待的列队,王予不认为那是在欢迎自己,因为每个人手里都有装好箭矢的弩弓。 带路的人示意王予止步,自己进入那一排射手让出的一条小道,不一会,手持弩弓的射手们,收起了手中的武器,有序的散到松林中再也看不见,带路的那人才接过王予手里的缰绳,身手一直中央的那个帐篷,去拴马了。 严明的纪律,沉默寡言的行止,称得上精锐中的精锐,这么一小对人别说对付自己这样的三五人,就是练气境的来上三五人也得留下。 虽然觉得小命可能保住了,但心底还是有些胆怯,他两世为人,就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在一圈人隐晦的注视下,王予不敢表露出心里的情绪,装作赴宴一般,稳步行到帐篷前,伸手一掀侧身进入里边。 帐篷里面的陈设简单,一张宽的的毛毯,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灯盏,灯盏上镶着一颗夜明珠正放着柔和的光芒,桌子周围围坐着三人,在王予进来的一瞬间齐齐的看向他这边。 “诸位好。”王予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节,几步上前坐在三人对面。 最左面的大汉眼中有点笑意的赞赏道:“上门剑宗的高徒,果真好胆,你应该是内门的精英吧。” 内门精英,王予听到这话,尴尬的干咳一声道:“精英算不上,只一介外门弟子。” 大汉不信的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得了,不是骗人就是骗人。”说着还斜眼看了一旁坐着的符乐,见符乐不吭声,无趣的又道:“前段时间来的那几号人也说是精英,我看他们他几个加在一起,都不如你有胆色,当时你是不知道,一排弩箭射过去,都哭爹喊娘的叫救命,不过逃命是真的快。” 接着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当时的情景,大汉说的眉飞色舞,王予也听得很感兴趣,期间不时地插话追问更详细的细节。 在王予的眼睛余光下,另两人一直端坐着,不漏半点不耐烦地的神色,静静地听着一个吹牛,一个很没见识的一个劲惊叹。 “好小子,合我牛飞的胃口,老牛我请你喝酒。”他可是好久没说的这么畅快过,身边的人不是道行高的没边,就是阴谋诡计一肚子坏水,他这样的粗人,人家随意来两下都会吃不消。 说着真在背后摸出了一坛子酒来,放上两个海碗满上。 别说王予惊奇,就连坐着的另两人,也是惊奇的没法,他们可是知道这里是禁酒的,实在想不通这厮是什么时候,在那里搞到的这么一坛子酒,趁着这有外人在的时候喝。 宇文照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说出禁酒的话,牛飞虽是粗人,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小,见到宇文照的神情,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过去了,随后嗓门更响,豪气更大的和王予拼起了酒量。 另一边的符乐可就不乐意了,他也是好酒的人,自从来到这鬼地方,就再也没闻过酒味。 “自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二当家的,我在这里排行老三,和你喝酒的排行老四。”接着介绍人员,符乐打断了牛飞他们的酒兴。 牛飞满脸不高兴,向着王予道:“小子你叫什?” “王予。”王予回答道,知道要进入正题了。 “你说要和我们合作,怎么个合作法?你有什么本钱和我们合作?别说我老牛欣赏你,我老牛欣赏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王予算是又领教了这人的另一面,翻脸快不说,说话还气人,差点让他在心里想好的应对方式都失败了。 “我是从临雪城的城主府来的,所以知道诸位已经来此地两年了,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诸位,让诸位伪装成匪贼来做这事,可诸位要明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杀我上门剑宗的人已经够多了,老话说的好,事不过三,我要是再折在这里,不管我的身份有多卑微,剑宗总会再次派人来围剿诸位的,这你们不否认吧。”王予先是说了他的出处,意在让这些人忌惮,就算灭了口,也是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在现在这种时候,这两伙人都是两头怕,两年都熬过去了,别最后关头被剑宗的人捡了便宜。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怕看着最为憨厚鲁莽的牛飞。 符乐和宇文照对视一眼,嘴角微微有点苦意,这也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行百里而半九十的例子太多了,他们现在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容忽视。 不管是杀,还是关押起来,都无济于事,反正长时间不见人总会来人查看,暴露是迟早的事,而合作,就成了必然。 “你不知道我们来这为什么,就想着合作捞好处,这个。”谈判吗,总要一方叫价,一方还价,找各种理由来杀价。 “要不你们告诉我?”王予经过了最初的恐惧和胆怯,又喝了点酒,现在也放开了,大着胆子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宇文照无语的看着王予,半响道:“你觉得可能吗?”他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还不怕死的人。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要是缺什么,不方便买的东西,我也可以想办法给你们买过来,前提是,有好处。” “好处是不少,你就不怕把自己给噎死,我可是知道不少宗门里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你真以为都是敌对门派干的好事。” 宇文照这是在给王予提醒,小命是很重要的,没必要舍财不舍命。 谈判是种很无趣的事情,但为了自己能活下来,谈判就很有趣了,当然最好再能老点好处。 几个人在帐篷里议事,准确的说是讨价还价的生意人,在物品和价格之间吵闹,你说你有优势,我说我多有价值,一直谈到了一坛酒被牛飞偷喝光了才停下。 而代价就是王予最少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作为这场新任的基础,不然刚放走了他,回头带人来把他们灭了,找谁说理去,一个月刚刚好,哪怕放他走了,一来一去的时间,也够他们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听说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手头都硬的很,要不咱两比划比划?”事情谈完了,牛飞仿佛又换了一个人,一脸好战的模样,跃跃欲试。 “好”。王予短暂的思索了下,答应了下来,他也想试试军中精锐是什么成色,就是最后万不得已要逃跑,要好有个参照标准。 远在妙莲观清辉涯的陈旭,接到他临雪城的眼线汇报说王予已经进了那一片松林。 在他洞府做客酒鬼喝了口酒道:“那叫王予的怎么得得罪你了?不至于要他命吧?”他实在不明白,多大的仇要这样子算计。 “就是看他不顺眼。”陈旭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酒鬼把手里的空酒坛放在了左手边的身后,又从右手边拿过一坛酒继续打开边喝道:“了解。”随后不在问话,这世上得罪人的方式太多了,一句话,一个眼神,不是谁都很大气的不在意,毕竟修士吗,能力大了什么古怪脾气都有,比这狠得也是大有人在。 像是想起来一件事似得,酒鬼突然问道:“你说要是他这次回来了你该怎么办?上次十拿九稳的事,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出问题,看来他对修炼这种功法很有天赋,我可告诉你,这篇功法修行起来可是很快的,特别是在他杀人杀得最多的时候。” “回来了?”陈旭眼神迷离了一会道:“回来了那更得让他去死了,任务可是多的很,我就不信他每次都命好,能死里逃生。” 酒鬼像是从新认识了他这个朋友,这也是一位狠人,笼络的到人心,也下得去手对付一位只因看不顺眼的人,在修士这个群体中,这样的人却偏偏都是会有大成就。 回头看了下自己身后的空酒坛子,自己也该清醒清醒了,再不努力修炼就要被这个后辈赶上了,他可是看得清楚,自从妙莲观的规矩变了之后,这位在大量的资源堆积下,迅速的修炼到了练气境六重的境界。 二十一、囚拘松林、凝剑丸 陈旭的话王予听不到,对于牛飞的纠缠,王予现在很头痛。 一个一战斗为乐的人,在被几个同僚虐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他能打得过的,那还不死命的揍,反正这人和他也不是一伙的,准确的说还想再他们的锅里分食吃的人,只要不残了、废了,都说的过去。 一天三四次,王予养伤的时间,是他们比试的时间的十几倍,说起来是比试,真开打了,也就三招两式的事,牛飞仗着修为比王予高,能迅速的突入他的防御圈内,进行近身战斗,若要硬挡,受伤的还是他。 不过世事无绝对,被打的狠了,受伤频繁了,对战的经验提升的也就很快,最主要的是他没有用佩剑,一通百通,他在拳脚功夫中,把学到的几门剑法做了另类的运用,只限于真气的不足,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使得一些精妙的剑法施展不出来。 这是被一直留在这里的第七天,在王予练完几门功法,等着牛飞找上门继续挑战时,却被一马贼告知今天不练了,牛飞在他的营帐等他叙事。 总算松了口气的王予,很快的整理好衣冠往牛飞处走去。 “座,等我把这只雪羊弄好,咱们喝上几杯。”牛飞头也不抬得招呼道。 王予坐到了左边远离帐篷口的地方,看着牛飞飞快的解羊,手中的短刀,上下翻飞,犹如艺人在市集卖艺,轻松自如,游刃有余,他清楚地感觉到牛飞手中的刀刃没,有碰到那只烤的酥脆的小羊半根骨头。 这可不是他记忆中庖丁解牛中的桥段,一个是熟能生巧,这位是仿佛能看到每一根骨头的分部,要是这种刀法用在自己身上,他做了个对比,结果是很惨,浑身上下不会有一块肉会连着骨头。 从头到尾就一刀,最后收刀时,雪羊的骨头已经被剔除到了一边,只剩下羊肉,分成薄薄的一片一片的放在桌子上的木盘子里。 “见笑了,我老牛也就这点爱好,喝着酒,就着肉,痛快。”牛飞似乎只是单纯的切了盘羊肉,丝毫没有看到王予眼底惊叹。 “牛壮士好刀法,就是放在各大门派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王予赞道。 “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净会吹牛,说大话。”牛飞嘴里说着不太乐意的话,脸上却眉开眼笑的很是舒坦。 随后一人分上一半羊肉,一碗酒道:“我就是好奇你们宗门的修行和我们这些朝廷培养出来的有哪些不同?” “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不同?”王予吃着肉,喝着酒道。 “你要知道朝廷每年都有比之各个宗门都要多的修士入门,为何能修到更高境界的少之又少?”牛飞瞪大眼睛,酒也不喝,肉也不吃的看着王予等着他的答案。 “你关心的是你自己往后,会不会能修炼到更高境界吧?”王予沉思了下问道。 “不错,既然入了道途,谁不想长生不死。”想他奇经八脉都快要打通了,是否能再进一步,寿数一百五,可时间过的太快,一晃三十多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十多年,就算是修士也一样,不得大道,就等着化为尘土吧,他还有好酒好肉还没吃够,可不想早早地去了。 “我也是刚踏上道途的小修士,连你都比不上,又哪能给人解惑。”王予苦闷的一口喝掉碗里的酒,这次没有用真元包裹,火辣辣的的顺喉直下,不怎么经常喝酒的他,居然有了些醉意。 牛飞听到这话也是苦闷,得,都是同命人,他还以为上门剑宗的人会知道些他不知道的,看来哪的底层修士都一个样。 既然聊到了修行方面的东西,王予也就不客气的把他这些时日,弄不明白的问题问个透彻,毕竟人家是过来人,修为比他高,肯定有不同的见解,当然这些都是在不透露各自修行的功法之下。 牛飞是真的莽,他对修行的理解,也是直来直去的,比如冲穴方面他就建议让门中熟悉的修行高人,直接用剑气打通,可不可行他们都不知道,不过这个建议只得一试。 在一场低端的论道结束后,王予就回到了给他单独准备的帐篷内,一日三省他一直坚持的很好,而这次的收获对他来说非常大,因为它记起了那本《剑经》中又介绍凝练剑丸的方法,剑丸不一定能凝结出来,可那种凝练的真气,对冲破穴位起到的作用很大。 现在气海穴被三种东西所填充,一种碧落云气,一种赵长青送的恶水,一种他修炼出来的真气。 这三种,前两种不相上下,而处于下风的就是他的真气,要不是能够源源不断的填补,早被两种异物分食干净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凝练剑气似乎成了一种不错的选择,首先他不容易被侵蚀,能够自己做到独立存在,第二,就是牛飞说的那样,冲破穴位将变得很容易。 任何修炼都不是一就而就的,在王予全力凝练真气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情况就是,真气的消耗加大,饭量加大,因为这时候产生的气都是从食物中摄取的能量。 牛飞在知道了王予的情况后,二话没说也加大了对他的事物供给,他现在是最想知道,作为宗门出身的王予,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值得他学习。 剑丸的凝练不是很顺利,每次多出来一点真气,都会被两团异物吸收掉一部分,壮大他们,这让王予不得不停下来思考,万一他还没有到练气境,那两团异物是不是就会把他自己先吞噬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为此他试了一遍他学过的所有功法,没有一样能够起作用,这让他很是焦虑,这种焦虑也被一直观察着他的牛飞看在眼里。 又过了两日,王予本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的想法主动找到了牛飞,尽管两人是敌对关系,但都是对未来迷茫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的。”对于王予的到来他真的很开心。 “没办法,这里不是上门剑宗,而且能和我一起讨论这些的现在也只有你一人。”王予实话实说,没必要真把人当傻子看待。 这一次没有酒肉,王予把他气海中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不是他真诚实,只因他知道回到妙莲观去问这些师兄们,不一定会有人能给他个好的解决方案,说不得看热闹的人多,坑他的也人不会少。 王予仔细的说完后,牛飞就陷入了沉思,场面一时寂静。 “《血煞经》不是你们宗门一人的东西,当时有好几个门派参与,大允朝也有人去。”牛飞缓缓地说出了比宗门记载的更详细的秘密。“你别看我,我也是跟在皇帝身边久了才知道的这些事情,都说他们拿到的《血煞经》是残本,只能作为炼尸的最好功法,当时我皇嗤之以鼻,说道《血煞经》是难练,但是练出的血煞真气,是真的坚韧难缠,只不过只有低境界的功法,根本体现不出来血煞真气威力。” 牛飞顿了顿道:“我的看法是,不要怕气海穴中的异物壮大,一直不要停的练下去,只要你识海中疯狂能挺得住,那你就有可能走出另一条道路,我总觉得你那些异物的吸收是在纯化你的真气。” 牛飞说的这些他也有考虑过,不过一直以来作为小人物的自己,并没有一定的决断,只是在实在没法子的情况下,才来上一次破釜沉舟赌博,好运的是前几次他成功了,而这一次也只缺一个给他继续赌下去的勇气,这些牛飞现在给他了,作为回报,他也允许了牛飞来他帐篷里,近距离的研究功法的修炼情况。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就是他以前被检查出来没有灵根,到了宗门也没有被授箓。 松林雪地里除了动物外,最多的就是雪参,这种雪参在宗门内是很畅销的,他曾经看到过一位师兄,为了一根品相不怎么样的雪参,花掉了三十五万两银子。 这一次牛飞下了大血本,找出了四根他打算走的时候,才舍得挖出来的雪参来给王予服用,当然这些都是算银子的,每一根五十万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好在他现在的身价,凑凑还算够。 新鲜的雪参被小心的洗干净,放在陶瓷制成的钵中用松木烧成的炭火慢煮。 一边的王予则专心的不理其它,调理好身心,静等雪参熬成的汤,王予法决这也是一种最好的炼心方式,能收敛外溢的思绪,对控制体内的真气大有好处。 时间飞快,王予对真气的操控似乎进入了一个暂新的境界,那边牛飞也熬好了雪参汤。 看着王予一口喝下滚烫的雪参汤,立刻用真气裹着送入胃里,经过锻炼过的五脏六腑,迅速的分解着雪参的精华,然后被快速流动的血液带着传遍全身,身体外面的牛飞看着王予露出来的胸背,一块块的大包鼓起又消失,本就因练习《血煞经》而粗糙的皮肤,瞬间就像脱水一样干涸,神奇的是其人整个精气神却又达到了顶点。 王予的体内大量涌入的气被引导进入丹田气海穴,细小的在两种异物之间夹缝中存在的气,立刻被壮大,接着又用《剑经》上的秘法,凝练剑丸,两团异物也是疯狂的吸收分解着这些气团,壮大、膨胀、缩小、凝练,不断地变幻中,不知时间流逝,四根一起煮出来的雪参汤所发挥出来大补的持续时间超长。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牛飞,看了看外面,虽然雪地一片白茫茫,但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这时一声剑鸣声自王予体内响起,又消失不见。 王予的身体在剑鸣声的铮鸣下不断地颤抖,从内而外,如同再次易筋锻骨,伐毛洗髓一般,有了特别的变化。 二十二、能交流着、却在外 在牛飞的眼里,王予现在是气蒸云霞,整个身体在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他还不是练气境的修为,所以神识不能外放,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很好的把握时机,做出有效的救命措施。 王予是痛并快乐着,痛是真的痛,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处不痛,快了也是真快乐,在庞大的药力提供的真气下,剑丸以外的凝结成功了,这也从侧面说明气海穴中,被两种异物欺负的不成样子的真气确实得到了凝练。 剑丸就像一枚种子种在两种异物之间,任凭两种异物吸引、拉扯不动分毫,而源源不断的扑上来的真气却像见了亲人般,迅速融入其中。 王予已经打通了一条经脉,试着缓慢的运行,以增加真气的数量,这一次的呼吸吐纳之术他用的是《剑经》上记载的那一套方法,叫蕴剑呼吸法,顾名思义就是蕴养剑丸的这枚种子,使得其壮大后,能成为剑胚,到那时就会在原来的蕴剑呼吸法的基础上,再加上一种煅剑洗剑呼吸法,让剑丸能够成为可对敌的神通。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前面的步骤他都小心的一一迈过了,而在刚刚更换了呼吸法之后,不知是刺激到了两种异物,还是这种功法本来就有这样的特性,气海穴中的两种异物本来只是吸收一些不纯的真气,这会却突然围绕着剑丸旋转了起来,剑丸就在旋涡的中央悬停,一圈圈的旋转磨炼,剑丸上渐渐有了模糊的纹路,纹路一成,两种异物又各分东西,仿佛他们有着生命一样,在给剑丸打上他们的烙印。 旋涡的停止让越积越多的真气找到了回路,穿过气海穴,一部分被剑丸吸收,一部分被两种异物吸收,另一部分穿过剑丸,沿着贯穿了一条经脉的路线运转了一圈。 穿过剑丸的真气沾染了剑丸的部分气质,变得坚韧,锋锐,迅捷,运转的速度是平时他用普通呼吸吐纳之术的两倍,速度的提升让经脉承受了巨大压力,而疼痛由此开始,蔓延全身。 外面的时间只过了半个时辰,而王予却觉得过了一年,从身体到精神的痛苦煎熬实在让他不堪回首,刚睁开眼,眼中就是大大的一张脸,疑惑、好奇在那张脸上变幻不停。 “我说你能不能离得远一点,在我的帐篷还凑得这么近,被外面的人看到了不好,我的名声有没有损失无所谓,反正迟早要走,也不会再和他们遇见,你可就不同了。”王予实在受不了一个壮汉的脸贴自己贴的这么近。 牛飞的脸瞬间就绿了,有这么说话的吗,身体和功法上存在的隐患解除了,就马上翻脸不认人了? “好你个小子欠揍是不是。” 两人互损了几句,王予闻出帐篷里的味儿不对向牛飞质问道:“我叫你护法,不是叫你在帐篷里拉屎。” “拉什么屎,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正疑惑间,回过神来骂道:“你个小王八蛋,自己掉屎坑里了,还来怪老子。” 话没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王予皱着眉头在身上嗅了嗅,小声嘀咕道:“还真是自己身上的。”随即一溜烟的跑出帐篷。 不多时王予洗漱完毕,换上了一件马贼的衣服,拿着佩剑进了纽菲德帐篷,他那里是暂时没法呆了。 牛飞早备好了酒菜等着他,见他一进帐篷就问道:“你当时浑身雾罩的,实在看不清,说说你什么情况,我老牛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练功练成那样子的。” 有了一次护法,两人之间的隔阂少了许多,王予也需要一位有经验的修士为他解惑,所以略过了《剑经》和《妙莲经》,其它的有多详细就说的多详细,包括他气海穴里的两种异物。 ……………… 今天的妙莲观是这几十年来,最热闹的一天,由于一直以来的特殊规矩,观里的师兄们就像一个个土包子似得,一个个交流着自己所知道的小道消息。 “凝翠峰知道么?那可是六峰两院中剑法最幽静的高深的,什么,你不知道?听我慢慢给你说…………” “我怎么听说的是千山峰最厉害。” “你怕是听错了,暮雪峰说话了吗?” “接天峰……” ………… 突然晴朗的天空飘起了雪花,不大却和其它时候的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在场的一干师兄们每一个说的上来。 远处的清辉涯上,陈旭施展御风术,片刻飞到妙莲观门前朗声道:“妙莲观大师兄陈旭见过各位师兄们。” 漫天的飞雪中走出来一群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悬浮在妙莲观的观门口,居高临下的看了一遍观内的人。 其中一位侏儒身材的人对旁边一人说道:“妙莲观是和咱们其它六峰两院齐名的,名头倒是不小,下面的人却不怎么样。” 旁边一人眼神微动没有接话,他可是接到过他师傅的叮嘱,妙莲观的师兄们是不行,可他的观主妙莲真人行就可以了,而且他别护短,别一时嘴快,吃个哑巴亏可没地方说理去。 侏儒身材的人见平时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瘦高青年居然变了性子,心下暗道要遭,刚想完体内真气不稳,再也驾不住腾云术,一头从天上栽了下来,好在他们站的位置离地只有两丈的距离,摔的吃痛,却不严重,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教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离侏儒身材的人较近的胖子,小嘴微张,眼神露出吃惊、庆幸的样子,还好及时闭上了嘴,要不然自己就是下一个出丑的人。 另外几人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收了法术,缓缓降下,站在陈旭面前。 这时最吃惊的要数陈旭了,虽然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证明他的城府深沉,但心里却羡慕的不行,同样一个年龄段的人,看看人家是怎么修炼的,自己这样的怕是人家一个能打十个。 经过简单的介绍,来的都是各个峰院的精英,在他们各自的峰院里排名第几,陈旭不清楚,倒是妙莲观里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他陈旭一人。 尽管开场时不是很友好,在他们中的一个倒霉后,余下的都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这期间没有再发生什么幺蛾子,一切中规中矩,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陈旭把人都请到了梅菀,那是妙莲观众人议事的地方,妙莲观的师兄们人确实太少,不大的梅菀坐完还有剩余的席位。 陈旭从主位上站起来大声的宣布道:“这次上门剑宗来人选拔精英,入册授箓,希望诸位是兄弟们能把握好机会。” 修士讲究缘法,不存在唱名,你不来就错失了机会是你的损失,和旁人无关,所以来的几位各峰院的师兄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缺席。 授箓就和凡俗的臣子挣官位一样,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王予却连忧的资格都没有。 ………… 伏龙潭是宇文照手里的地图上的名称,此地唯一松林向北三里地的地方,哪里的一个大水潭就叫伏龙潭,而他手中的这份地图是一位散修,由于缺少修炼的资源,没事瞎琢磨,在一份份文献资料中总结出来献给皇帝的,当时知道这回事的人都当这人不是疯子就是个大骗子,竟然胆大包天到,骗到皇帝这儿来了,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皇帝他居然信了,然后就有了他们这一次出行。 寻找地点很顺利,喜报已经呈给了皇帝陛下,就是取宝诸事不顺。 土木机关和阵法的相互结合给了他们出了大难题,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都耗在了如何破解阵法上面,偏偏这些事情没法大张旗鼓的声张,暗地里来的话很多手段都用不上,这也就变相的加大了任务的难度。 正看着地图思索着如何从侧面下手的时候,腰间的牛角号低沉的呜呜想起。 由于地下阵法的压制,声音传回来时,拉的很长。 “快~组~织~人~手~下~通~道~我~们……”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 符乐刚下去不久就出事了,现在地面上只有他和牛飞了,还有一个拖油瓶的王予,宇文照想到这里头都快要炸了,他恨不得是他被困在下面,符乐留在上面,毕竟他可不会阵法。 ………… “你小子不会,只会些江湖功夫吧,高深的剑道你没学到?”这是牛飞第一次知道王予的真实情况,以前交流多在真气修炼。 王予不乐道:“有什么稀奇的,我这不是没来的急学,就被赶出来执行任务了吗。” 牛飞诡异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憋出一句话道:“现在我相信你不是宗门的精英了。”还要继续说话时,牛飞耳朵动了动,挂在他耳朵上的耳环传音道:“带着王予速来。” 王予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刚才讨论的热烈的气氛突然不再,牛飞的打手迅速的压在王予的肩上,使得他一动不动,随后拿出一对手镯给他戴上。 又拿出一块哨子吹响,帐篷外面的集合声不断响起,王予眼中的清明在最后一点疑惑中陷入了沉睡。 牛飞这时再没有一点莽夫样,活脱脱一位独坐军帐的大将军,若王予看到了,少不得心里呐喊道:每一个人都在伪装,没一个真实的,怎么就他自己学不来。 二十三、修道路上、皆是敌 王予醒来后是在一片陌生的地方,一块水潭,所有他见过的大小匪贼,除了符乐外,都聚在了此地,他手上的那一对手镯其实只是禁锢了他身体的修为,在意识层面,因为《妙莲经》的神奇能保持清醒,所以他假装意识也陷入了昏厥,而牛飞显然对那一对手镯的功效有信心,没有再次加持其他的禁锢方法。 法器这是王予修行一来接触到的第一件,真的很神奇,他对炼器没有研究,所以也就没看出什么名堂,这也让他觉得只要这次能够回到宗门,摆在他面前急需解决的是就是炼一柄属于自己的法剑。 “牛飞带上王予随我下伏龙潭,其他人隐蔽警戒。” 王予身体刚恢复自由就听到宇文照在下达命令,没法怪牛飞对他的突然袭击,毕竟两人最终的立场不同,没可能为了一位只一起待过几天,讨论过几次修炼上问题的人形成多么深厚的友谊。 宇文照等到其他人都隐蔽好了,从身后背着木匣子里取出一块类似司南样的器物,在正中央放上一块松塔大小的透明灵石。 这时从司南样的器物上射出一道光芒,平静的水潭,像大海翻波,水花四溅,轰隆声大盛,宇文照紧张的凝神探查着附近会不会被这种声音引来的修士。 运气不错,直到波浪平息都没有其他波折,王予震撼的看着眼前一幕对大自然,瞬间改天换地的景象,悠然神往,这才是我辈修士所追求的,一定要活着回去,活着才有机会,才有希望。 平复的水潭中央一条用光芒组成的台阶,延伸到水潭下面,前面走着被看押的王予,后面跟着宇文照、牛飞,他明白这是在让他先探探路,估计之前进去的他们几位同僚,还有残余的阵法没有破除干净,危险依然存在。 像别人动不动两三个底牌,七八个后手,他自己有什么,细想一下,只有一条烂命,所以下到伏龙潭底下,走一步看三步,不谨慎不行,后面跟着的两人一声不吭,任由着他自由发挥,惜命是好事,能在这里活的越久,对他们的帮助越大,难不成着急慌忙的往前走,几下下来死了,还得他们自己人用命去填,不划算。 水潭下寂静但不黑暗,回头时那一条光芒组成的台阶已经消失了,向外望去,依稀能看到一团很大的光亮,像夜晚的月亮,挂在天上,光亮的周围一片漆黑,一位能看到一些水底生物的王予,看了一圈就他们三人。 被一圈薄膜撑起的安全地带,有着一扇向下斜开的石门,门上还有没干的水珠,证明当时这个地方是泡在水里的,脚下也是一块块石板铺成,细细的水流沿着石板的缝隙溜走,他看到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可能会生长的苔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予不在耽搁,心下默记下这里抬脚向石门走去。 “这扇门后面是一条机关通道,机关已经解除了。”说话的宇文照。 王予半信半疑,要真这么容易又何必让他来探路。 穿过石门并没有如同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那就是一道真实的石门,而面前的通道,也是基于此上建立的,不知经过了多少年通道内依然,未见潮气,只两边的石墙上有岁月的痕迹,壁画、文字一样没有,几个漏出来的孔洞,昭示着这里原来的机关已经发动过,至于死没死人他并不清楚,旁人也没有义务说给他听。 走在通道上感觉是斜向下的,幅度很小,谨慎起见,王予抽出了还给他的佩剑,做出随时格挡的姿态。 一条三丈长的通道,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通道的尽头依然是台阶,里面漆黑一片,由于没有可仍的东西探路,王予只好把剑鞘让出去。 后面两看着王予的动作,嘴角抽搐,他们要是当时想起这种方法,不脑袋一混的一头扎进去,或许现在外面的兄弟们能多上几人。 没有听到剑鞘落地的声音,王予心下忐忑的在宇文照的催促下,迈下了台阶,上一个通道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有光亮,而这里身手不见五指,只有运足功力才能模糊的看见前方,被扔出去的剑鞘离他又一丈开外的距离,半空悬浮,这也是他能看到最远的地方。 后面光亮传来,宇文照他们跟了上来,经验老道的拿出了一颗夜明珠道:“这里没有危险,又危险的再下一个通道。” 说着宇文照前面带路,王予居中,牛飞殿后,这一次的通过时间很快,下一个通道的入口很快就到了。 这次的入口是一口井,王予在决定跳还是不跳之间犹豫,他身后的牛飞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扔了进去,在掉下井的瞬间,王予清楚地感受到了和牛飞大差距,使劲闪躲都没有躲过这一抓,他绝对已经到了练气境了,而且很高。 一路连过八个通道,这还是后面两个家伙不知道接到了什么信息,带着他飞快的通过,奇怪的是被他们畏如死亡之路的通道安全无比。 符乐他们还没有见到,面前这一个通道就是第九个了,不知道他们发没发现,王予感觉到了一点,他现在站的位置是他原来到达第一个通道时,所站位置的对面,这多亏了他学过的几何图形,一个不知道是多少角星形,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进入星形的中央。 再一次要进入通道时王予不动声色眼睛四处查看,像在好奇这地方的神奇,终于在通道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不同寻常。 一块和前面一个通道相似的石砖,其它通道有没有他不记得了,这一块绝对是一个材料做成的,要怎么做王予也想好了方法,听他们说开始进去的人只破了九重大阵,那九重大阵肯定不是外围这样的机关阵法,下面的第九道通往第十道通道的门口肯定也会有这样的石砖,有什么用他不清楚,只能先一步到达试探下才能确定。 这一次的王予很主动,不用人说第一个进了通道,认命似得跑的飞快,后面的宇文照他们对视一眼,不紧不慢的跟着,到了这里没人能逃得出去,也没地方可藏,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怕。 很快王予就走到了尽头,确定了快材质相同的石砖,真元布满手掌,迅速的用力一劈,没有声音传出,而是上面一层红色赤芒一闪而逝。 对真元有反应,是太少还是太急促。王予判断道,脚下不停迅速穿过第九通道向第十通道跑去,个通道都有实验,其实也没有多少机会做更进一步的研究,被宇文照他们押着进去是死,自己找机会用另一种方法进去说不得还有活命的可能。 王予跑的很快,用的是他最快的轻功,坚实的脚步声在通道中回响,在宇文照他们还没有发现不对快速跟上来的时候,就到了第十二个通道的最底层,同样的石砖,被王予早就准备好的真气迅速的包围起来,石砖终于起了反应,污浊的昏黄之气喷涌而出,在王予站立的位置一扫而过,那地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这时才刚进入第十二个通道的宇文照他们突然再也听不到王予的脚步声,心下不妙瞬间而至,两人面面相觑。 “他人呢?”牛飞闷声道。 “不知道,没有咱们特制的令牌,他是进不去最里面的。”宇文照仔细的在通道口勘察了一遍,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王予还在这里。 “邪门了,当时咱们为了进去废了多大劲,你说这小子身上藏得会不会有什么宝物?”牛飞一丝不甘心在眼底闪过,他和王予在一起呆的最久,也是最清楚这小子的,身上也没发现有什么宝物啊,也不对,没发现的才是宝物,发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他一起聊天聊得挺愉快的吗?怎么你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别看这憨货精明着呢,一起共事两年了,也就最近才发现他的本质。 两人对王予的失踪头痛不已,别搞出不可收拾的大动静,把他们都坑在这。 传送这两个字在王予脑海里回荡,道法果真神奇,正想着一轮暗日升起,血色的光芒照耀下,整个世家都陷入了寒冷、肃杀、疯狂之中,对付疯狂他有办吧,暂时他脑海中的那块如意能定的住,寒冷他就没办法了,本来他还觉得修行有成,已经寒暑不侵了,看来也是相对而言。 这里是什么地方它不去细想,也没有参照物可供他参考,立刻驱除身上的寒意是现在必须做的。 王予再一次检查遍全身,没有一样东西能够给他抵御寒冷,没有吃完的气血丸倒是还有一瓶,但能济个什么事。 运功抵御是个好方法,可还是苦恼修为低啊,即便是他没日没夜的修炼,也跟不上他遇到危机的速度,真气能用到一刻钟都算是好的。 站着不动等机缘,那是在等死,反正这地方前后左右都一样,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这地方不是千篇一律的模样,在走出不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高山,看到河流,就是没有生命,方法这里就不该有生命存在。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二十四、寻机逃离、终成空 望山跑死马,向前面山峰前进的王予,开始还觉得冷,现在只觉得热,后来全力修炼《血煞经》和《神罡要义》的时候疼痛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体内热量无法继续排出,而暂停,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他修炼功法的要求,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的消耗太大,他能感觉到,只能再坚持半个时辰就必须停止,若让外人来看现在的王予,绝对没法判断出是同一个人,瘦骨嶙峋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更显精神,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像极了酒色过度的年轻执跨子弟。 一个人的世界是寂寞的,好在不大一会这片空间吹来了风,风带来了雨,细密的雨丝遮住了上空的暗日,整体的温度有所提升。 在王予的敏锐感知下,雨丝正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衣物,进而腐蚀着他的皮肤,一丝丝的恐惧在空旷无人的时候,在心底被一点点的放大,这种源自于自身的意志,是《妙莲经》没办法解决的。 幸好雨丝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大一会王予的衣服连临雪城叫花子的穿着都不如,到处破洞,陈旧的贴在身上,寒冷再次袭来,他知道再也没有办法让他自己撑过去了,真气耗净,食物没有,身体也快要支撑不住。 看起来那一场雨对王予根本性的伤害不大,但还是被通过呼吸,吸入了一些进入体内,被血液、真气吸收掉,而到了气海穴,却又被那一团凶恶水汽所剥离壮大自己。 在王予看不到的地方,马贼的大当家和军师以及符乐被困在一处阵法内。 “上门剑宗的两仪微尘阵法怎么会在这里?”军师作为阵法大家,一眼就认出了此阵的来历。 “不会是剑宗的人布的局吧,随便坑一个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赚。”符乐还很年轻,是有些城府,可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还是沉不住气。 大当家的随手挡住飞过来的剑气,护着在破阵的两人,现在还没有到达阵法威力最大的时候,所以挡得轻松,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现在还退得出吗?”一直很少说话的大当家问道。 “退的出去,这里估计有上万年没人来过了,要不是时间太久,有的阵法失灵,就算咱们有地图都找不到这里。”军师回答道。 “我有个想法,给两仪微尘阵法提供灵力的你们说会不会是上一层的碧落黄泉大阵?”符乐突发奇想的道。 军师思绪一转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都知道两仪微尘阵法需要阴阳二气做跟脚,但是要想运转就要有庞大的灵力,灵力好解决,可阴阳二气就是无根之萍,这么多年不断地消耗从那里来补充?”说到这里符乐一停。 军师接过道:“碧落黄泉大阵,也对,不然为什么把它排在倒数第二位,以此类推,每一层阵法实际上都是在为下一层阵法提供帮助。” 有的事情只是差了一层窗户纸,捅开了,许多问题就找到了答案。 “不错,这也是我疑惑为什么离上门剑宗灵脉最近的地方,灵气这么稀薄,就算最厉害的神工门也做不到把灵气聚集的这么干净。”符乐一口气把这些发现全部串联了起来,越说越是肯定。 “那就退回去,把外围的阵法先磨灭了,再来这里。”大当家决断道。 “还得等宇文照他们来,里应外合才行。”符乐郁闷的道:“破阵符在他们身上,这次我没有带过来。” 时间一刻钟,一刻钟的过去,大当家发现阵法产生的剑气渐渐地趋于平稳。 “准备退出。”大当家决定不再等宇文照他们到来,时久生变,抓住一个剑气爆发后的低谷期,招呼军师他们撤离。 只见大当家双手虚空一抓,一撕,空间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那是阵法破裂产生的短暂通道,符乐他们抓紧稍纵即逝的机会,先行一步回到了上一层大阵中,手中一件伞装法宝碰的一声打开,撑起了一个气泡般的护罩,随后大当家跟了上来。 这时的大当家脸色发白,气虚血弱,立刻就盘膝坐下掏出一粒丹药服下,运功疗伤。 符乐和军师一左一右护法,尽管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人前来,还是谨慎的这样做了。 “你看到没有?”军师问道。 “看到什么?”符乐向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问道。 军师的修为高过符乐,有所发现也是很正常的事。 昏黄的大地上,一具干尸,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来,这里奇怪的暗日散发的光亮,让越是气血壮大的人越容易被发现。 王予现在越来越相信他的道途,可能是被冥冥中一人安排好的,本就山穷水尽的他,被他气海穴中所厌恶的那团恶水救了,身体外面的邪恶气息现在有多少就被吸走了多少,这让那团恶水越发壮大,压迫的原来势均力敌的碧落云气,缩在了一个很小的角落,剑丸也向上偏移了方向。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出东西了,饿的两眼发绿,而刚退出两仪微尘阵法的符乐他们,在这片特殊的空间就是最亮的那几颗星星。 经过短暂的疗伤脸色恢复红润的大当家站起来看向前面,“是个人。”语气肯定但不明白的是这人怎么来的。 大当家沉思良久有了决断道:“走上去看看,来人实力不高,咱们都要靠特制得法器,他凭什么可以什么都不用就能走到这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王予眼前的星星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看清楚了来人,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逃离了宇文照他们控制,现在又要落入符乐他们之手。 “符~乐~”沙哑的声音从微张的嘴里发出,干涸的像沙漠中快要临死的乌鸦叫声一般难听。 符乐一愣道:“你认识我?” 另两人也在等着符乐解释。 王予说出两个字都很艰难,让他解释怎么认识的符乐,这更是不可能,索性不在说话,两人对看着,相信平修士的记忆,能够找出一些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你是王予?”符乐迟疑的问道,他看到了佩剑,上好的宝剑,凡器中的精品,现在被腐蚀的快要不成样子了。 “是”。声音在后弄得压迫下挤了出来。 大当家的神识扫过王予身体,神色一动,显然知道了王予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给他疗伤,能不能破阵就看他了。” 符乐上前给王予疗伤,另一边大当家传音军师:“这小子体内有一滴黄泉水,能吸收这里的黄泉之气,你对阵法研究颇深,有没有办法碧落黄泉之气都装到他的体内?” 军师惊异大当家的奇思妙想,把人当成容器,有人想过但都失败了,没有那一个人能承受这种异类气物对自身的侵蚀,这个叫王予的人显然也是一位异类。 大当家的话提醒了他,军师绕着王予转了好几圈,有时捏捏胳膊,有时在他胸前后背捶上几拳,随后向大当家的传音道:“可行,要是他能很快的进入练气境那就更好了,下面的大阵,也不是个问题。” 王予被符乐灌了一壶用灵石浸泡过的水,又拿出了一些益气补中,固本培元丹药,这些王予都没见过,不过服用后的效果真的好。 大当家等王予疗伤结束开口道:“你进入开示境多久?” “快一个月。”大佬问话,有问必答,没不要在这上面找不痛快。 “多久能再进一步?” 王予估摸了一下,剑丸凝练成功后,他在开示境的每一个小瓶颈都不会是关隘,恶水腐蚀穴位,经过剑丸后锐利的真气破开穴位,碧落云气随后修补,只要能补得上身体的亏空,理论上是能一直修炼到开示境十二重的。 “那要看丹药是否充足了。” “哦。”大当家来了兴趣,不管是授箓的还是天生有灵根的,对丹药的服用多少都取决于,授箓的高低和灵根的好坏。“老夫丹药给你管够如何。” 说着扔给王予三个瓶子,论瓶子的高级程度,王予看不懂,只知道是好东西。 “这是三瓶养气丹,练气境才能用的,开示境就有些浪费了,现在他是你的了。” 王予明白他要是成功了,命运不见得会好到那里去,可不提升境界一样没机会逃离这里,而这样的丹药出去以后不一定能用银子买到。 一粒丹药下肚,柔和的药力补充着之前的亏空,不愧是叫养气丹,没有一点他以前服用过的丹药的难受劲。 王予在修炼,那边大当家拿起了一个牛角号给宇文照他们传音,堪堪破了一个阵法的宇文照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去做好防备有可能出现天象变化的准备。 “你说那小子怎么跑到那么深的地方,要知道咱们两都准备有破阵符,都这么艰难,他可什么都没有。”牛飞极度怀疑他真的被这小子骗了,不甘心的问道。 “那可是宗门的精英,你不会真相信他是外门的废材弟子吧,那样的话你可就真是废材了。” 被宇文照不痛不痒的损了几句,牛飞整张大脸苦的苦胆都要苦出来了。 二十五、人情反复、只言利 小人物的挣扎对大人物来说就是个笑话,虽然他们也是从小人物做起,才成为大人物的。 王予在伤势治疗好后,就立刻进入了比在妙莲观好要刻苦的修行中去,每一个穴位的打通,都是一点进步,充足的丹药特殊的环境,使得体内真气越行越快,相应付出的痛苦也越来越大,本来都是用水磨的功夫慢慢磨开的,像他这样强行叩门的少见。 真气的壮大,使得气海穴中暗淡的剑丸,重新散发出光彩,一开始的锋锐经过了这一次真气无以为继的威胁,圆润了许多,相应的更加坚韧,穿过剑丸的真气也被凝练的更加内敛。 盘坐在地上的王予,每一次穴位突破成功,身上那个部位就渗出些血迹,破烂不堪的衣物,被突破后的气息一震片片掉落,光-溜-溜的身上随着真气的游走,鼓起的一个小疙瘩随着游走,直到气海穴消失,然后从将要打开的穴位处重新开始。 “他打通了几个几个穴道?”境界最低符乐看不出来,但看大当家和军师的严肃表情,就明白这小子正在创造奇迹。 “一条经脉已经通了。”军师说道。 “这才用了多少时间?一个时辰有吗?最快的也就是那些天之骄子,被长辈们用真元打通经脉的速度能和他媲美了。”符乐眼神复杂的道,他自己当年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丹药的消耗不小,只是打通了经脉,气息没有见涨,这可能是他迅速破境的弊端。”大当家客观的分析道。 这话让符乐舒服多了,为了破境,根基不稳,是大多数心急的人的通病,要不是在这里被自己这些人逼迫着修炼,说不得真是一修行界的天才。 “可惜了。” “也够狠。” 符乐和军师看到的不同,一个是看天资,一个是看心性。 三瓶养气丹打开了三条经脉,分别是带脉、阴跷脉、阳跷脉。 带脉起于季肋,斜向下行,交汇于足少阳胆经,绕身一周,沿髋骨上缘斜行至少腹,用于约束纵行的各条经脉,王予之所以现在先打通这条经脉,就是为了一会打通其他经脉做准备,以免行他差错悔之晚矣。 阴跷脉和阳跷脉排在第第二、第三,是听大统领说自己体内的那一滴恶水是黄泉水,本是好东西却被他糟蹋了不算,还让他自己陷入了危机。 他王予能怎么样,当时他可是很绝望的,后来知道开示境那么容易就可以突破,也已经迟了,就算从新废了修为从新修炼他也没有机会了,不单单是因为黄泉水,还因为破气海穴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既然已经注定这样走下去,现在还没死,就说明路是对的,碧落黄泉,一天一地,一阴一阳,打通阴阳跷脉就是为了能平衡两边的力量,至于有没有用,他没感觉的到。 打通经脉太快,体内的真气不容易控制,这一次的收功王予废了很大的劲。 长长吐出一口,竟然是浑浊的,其中还夹着一些五脏六腑和经脉穴道退废下来的杂质。 “要歇一会,身体和经脉都扛不住了。”王予压力太大,符乐他们要是不同意,他也没办法了,能一口气打通三条经脉,算上原来的一条,已经一半了。 想让马儿跑的快,不光要给它吃好,还得要休息好,不然到时候尥蹶子了吃亏的是自己。 “你需要休息多长时间?”这个要问清楚,实在不行就只能暂时撤出伏龙潭,帮助他突破到练气境,再来这里。 “大概两三天,我刚进入开示境,经脉和身体都没有及时淬炼,匹配不上现在的修炼进度造成的。”王予欲言又止。 “看你还有话要说,不麻烦的话说来听听。”破除大阵的希望就在王予身上,是以大当家的对王予的态度也有了提升。 “我出宗门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大当家不解的看了符乐一眼。 符乐这时也想起王予刚到营地时说的话,给大当家的结识了一遍。 “这是个麻烦事。”大当家的嘴里说着麻烦,却问王予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为了能活命,顺便保下自己的道途,吃了这么多苦,他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任务时间到了可以延期,只是没有贡献度和奖励,这个他不会和外人来说,免得被他们利用这个漏洞,来长期掩盖这里的秘密。 “我可以给宗门提供消息,任务延期两个月,再多就不行了。” 大当家看了他良久道:“任务延期就不用了,你可以回去宗门交接,就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王予闻言一愣,这么好说话,他可不这么认为。 “我们的人手会撤出这片松林,两个月后咱们再在这里相见如何?” 仿佛吃定他了,连一些必要的条件都不加,这样反而让过王予疑神疑鬼。 “不要这么紧张,我相信你会来的。” “大当家的海量,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您看的透彻。”人情往来,溜须拍马实在不是王予所擅长的,前生今世他都是个小人物,用得上的地方不需要他,需要他的地方又用不上,所见的人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件工具,对工具诉求和人情,谁看得上,尽管如此,但僵硬的说几句恭维的话他还是可以。 大当家不置可否的略一点头,就带着他们往回走,阵法不破了,也只有这时候众人才看到,大当家的背后一道道剑痕,到现在都没有好利索,可见两仪微尘阵法厉害。 回去的路途很简单,用符乐的话说,这些大阵很大一部分威力,都是给下一层提供帮助的,另一部分又在收敛气机,不容为旁人发现,所以咱们才有机会进的来,出的去。 像完整的碧落黄泉大阵,地上会有大量的炼尸、瘟疫、诅咒等等,天上会有雷霆、罡风、冰雪,而这里一概没有就能说明问题。 这些大量的知识,见识,可不是王予坐在妙莲观的静室里,翻看藏书楼的藏书能清楚知道的。 和大当家他们出得伏龙潭,再次见到宇文照他们王予以无惧,所有的事情都有军师去协调,换上一件不衬身体的衣服,再次带上那对奇怪的手镯,被送出了松林,他的那匹马被拴在他旁边的树上,喷着鼻息,踢着蹄子,那柄锈迹斑斑的佩剑彻底报废,也被一通送了出来,。 只记得刚出来那会牛飞要吃了他的表情,和宇文照的惊讶,让王予觉得下次再见到他们,他自己绝对会被再揍一次,很惨的那种。 终于暂时脱离了狼窝,紧绷的精神一放松,全身就酸痛不已,骑在马上被寒风一吹,似乎吹散了阴霾,毕竟活着出来了不是,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 再次见到临雪城,如隔三秋,街上人来人往,王予的回头率绝对是他这几次来到临雪城再高的一次。 王予漫步走向治安司,这次他出去做任务,身上带的最值钱的那些银票全部和牛飞换了雪参,现在身无分文的他,想买件衣服都难。 治安司的文泉这会焦头烂额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清的时候羡慕富人,最后跟了跟了王阳,结果不久王阳就死了,那时候他恐惧,这就是富人的生活?生命完全没有保障啊,被城里的一些官兵一捉,连条狗都不如,那时候他又羡慕官老爷,最起码不会被人随随便便的就取走了性命,后来他如愿以偿成了官老爷,没想到这竟是他噩梦的开始,原来做商人时的那一套,根本对做官没一点帮助,要不是他的上司郭翔宇替他摆平了好几件事,他现在坟头草都要涨起来了。 “老爷,外面有人找。”一官吏道,又奇怪的用眼神看了王阳一眼,咱们官老爷果然是个没背景的,来找他的人乞丐都穿的比他好,要不是那人手里有剑,自己才懒得搭理他,还给她传话,想多了。 “什么人?”这时候有人找他,他有点意外,近段时间和他刚上任时没法比,为了这件麻烦事,能躲他的人都躲开了。 “他说他叫王予。” 文泉瞬间失态的迎了出去,及时雨啊,这几天再也没有比这个消息更好的消息了。 被赵长青赵城主请过去的郭翔宇,端正的站在一旁等着命令。 “那姓文的小子,好没有联系上王予?” “回城主,没有。”郭翔宇纠结了下,壮着胆子道:“咱们这样把他推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可是记得王予的狠样。 “怎么你想给他求情?先顾好你自己吧,他要是完不成,你就顶上。”赵城主头也没抬的端起另一边婢女递过来的茶碗,滋溜了一口。 郭翔宇就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近半个月来忙碌的都是和王予有关系的人,深层次的消息他不清楚,但是赵城主的态度使他明白,他自己就是下一个将要完蛋的人。 “他可是王道长的关系…………” 郭翔宇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长青粗暴的打断:“我知道,那又如何,出去。” 提起王予赵长青就来气,上次被那小子敲了那么大一笔财富,真以为他年纪大了不记仇。 这次出去能不能回来都没定数,他怕什么,一个妙莲观的外门弟子,有灵根的了不起啊,亏他上次还以为是个大人物呢,讨好论道了一天,竟是一位要被自己大师兄整死的废物。 二十六、算计来去、谁可怜 郭翔宇还是灰溜溜出了城主府,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太阳冷冷的散发着光芒,感觉不到温暖,一丝风吹过,冷的人心底发寒。 “四面皆敌啊。”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对自己的前途抱有幻想,这次能活下来,就算命大。 每个人都在争命,没谁能例外。 文泉没有一见王予面就开始诉苦,说些近来的烦心事,而是立刻请他去往他新购置的大院子,临近治安司的办公地点,价格不菲,即是文泉接管王阳财货生意后,财力颇丰,也有些吃力,不过为了些官面文章,这是必须置办的。 王予一路走过看过,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他自己在妙莲观居住的地方和这一比,狗窝都不如,道旁不时有下人问安。 文泉见王予有留意自己的住处叹道:“不瞒少爷,这里花费了不少银两,刚开始挺喜欢的,现在看着还不如原来住的房子。” “王阳留下了那么多财富,都用在这上面了?”王予不是见不得奢侈,凡事要量力而行,打肿脸充胖子,外人看着好,自己遭罪受,怎么想都是在做蠢事。 “没有,大部分都给和汪哥的属下分了,剩下的才置办的这些。”文泉接着又道:“来了内城才知道,内城居,大不易啊,到处都要银子,请客送礼少了人嫌弃,多了拿出来不容易,最后还办不成多少事。” “那都一样,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说着进了一间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房间,会收示意伺候的婢女退下,自己来,才关了门往澡盆子里一躺,连-日-来紧张的精神,疲惫的身体,让王予一下子就有了想要睡过去的冲动。 文泉的院子大门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来人正是落魄离开城主府的郭翔宇,只见他几步闪身,就到了院内,院子里的下人们还以为又要换主人,惊慌的来回奔跑,汪夫人知道王予回来了,刚带着自己的儿子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都慌什么?还不去干活去?”汪夫人见到来人是自己哥哥的上司,才放下心来,训斥着周围的仆役。 “汪夫人,不知文泉文大人,可回来了?”郭翔宇停下了匆忙的脚步问道。 汪夫人把自己的儿子拉过来,抱在怀里安慰了一下惊慌的样子,郭翔宇破不好意思打扰到人家女眷。 “我家哥哥回来了,现在正在大堂。”汪夫人隐约的知道这些时日,外面发生了些什么,郭司长今天过来必有要事,说完身体向侧面避开,让开道路。 郭翔宇感激的点头回礼,随后快步向大堂走去。 院子不大,门口发生的骚乱,在大堂的文泉立刻就察觉到了,刚打开大堂大门,抬头便见郭翔宇站在面前。 “听治安司的人说,王少爷回来了?”到了这时郭翔宇反而镇定了下来。 “正在里间洗澡。” “那就好,那就好。”郭翔宇长舒一口气,修士的事还得修士来解决,凡人参与进去绝对会死的很惨。 源于王予修为的提升,和在松林中养成的警惕性,不管是院子门口的骚乱,还是大堂中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麻烦?哪的麻烦?他从城中走过没见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要是超出凡人的能力范围,赵城主会出面解决啊。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不知道那出现了问题。 不大的书房,是文泉给自己准备的,现在却是王予坐在主位上,文泉和郭翔宇分别坐在下手。 “就在少爷你走后没几天,城中先后来了俩伙人,先来的那一伙人入了城主,待了一天后,我们俩得好日子就到头了,全城的治安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我们拿主意,只要出错就会被叫到城主府挨训,不过这个还能接受,做事吗忙点也好,只是后来的那一伙人,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解决的了。”文泉说的详细,本质上的东西还是不如郭翔宇知道的多。 “第一伙人来自一个叫妙莲观的地方,第二伙人也都是修士,不过只有一人。”郭翔宇补充道。 听到妙莲观王予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有人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赵长青,赵长青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才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来恶心自己吧?想着这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得像个办法也恶心他一会,这叫有来有往,免得都一个个觉得自己好欺负。 也确实好欺负,对着这个事实王予无奈的暗道。 “另一个修士哪的?” “听说外来的。” “外来的在上门剑宗的地盘上横不现实吧?”王予接着问道,心里却给了另一个答案,这修士估计后面的人厉害,这是一种直觉,另一个世界养成的习惯。 两人坐在下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修士都做了哪些需要你们处理的事?” 这个郭翔宇早就调查清楚了,“他自称采花公子,来临雪城每天都要祸害一名女子的清白,到现在已经十一位女子为此丧生,其中一位还是城主府三夫人弟弟的女儿。” “对对,也是这位三夫人的弟弟这几天闹得最凶。”文泉接话道。 “哦,城主府他也不放在眼里,还是他不知道赵城主也是位修士?”这个要问清楚,要是踢到铁板倒霉的可是自己。 “应该知道的,我排了几个人去试探,结果全部残废,还说城主算个屁。”至今郭翔宇还在为他几个手下心疼,虽然也是他要求的,但是现在少了他们自己在治安司的话语权,小了很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祸害的那几个女子都什么样?” 对于王予突然跳开的话题,作为混官场的郭翔宇立刻就把握住了要点,起身出去不大一会时间就有了一沓女子画像。 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娇柔中带着些英气。 看罢王予有了个点子,能不能成功,就看那位修士上不上套了。 临雪城地域寒冷,城中多事酒家,但喝茶的地方也有几家,不是权贵不能入内。 未羽除了好色,就好这一壶茶,这里的茶和他以往喝过的都有所不同,雪地生长,雪水煮成,苦涩中带着甘甜。 他之所以一路向北来到这里,就是在他宗门听到这里有一株奇花将要结果,只要得到它,自己的资质就能得到改善,自己也就不用自卑,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他的青梅竹马。 记得十年前和未央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饥一顿饱一顿,没人看的起他们,为了半块馒头都可以和别的乞丐打的头破血流。 他有了吃的宁可饿着也要给未央带回去,而未央总是只吃一点就说饱了,要他多吃一些,好有力气打走抢他们食物的人和狗。 本以为他们的一生都是注定的,以乞丐生,以乞丐死。 命运也是神奇,那一年竟然遇到了未央家以前的侍女,这位侍女不知怎的成了一个名门大派外门弟子,即便是外门弟子在未羽的眼中也是很了不起的人。 再后来就想说书先生说的一样狗血,未央因为一个意外被检查出了灵根,而且是最好的木灵根,随后就入了道门拜师学艺,那位侍女也因为这件事有功被收为内门弟子,只有他自己被排出在外一直坐着杂役的生活。 期间未央经常来看他,可每来一次自己的活就加重一次,他自己没有说,但未央敏感的发现了,对着她的师傅哭闹了好几次才免了她的苦役。 这些未羽都看在眼里,在他们乞讨的时候未央都没有哭过,所以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一名大修士。 时间一年年的过去,原来的柴火丫头成了鸳鸯蝴蝶派最有名气的大美人,天赋了得,短短几年已经修到了玄照境。 反观自己,原地踏步,别说成为大修士了,要不是未央偷偷给他丹药,他能不能到开示境都是问题。 直到未央公开说要嫁给自己,才在宗门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一刻他很感动,却也顶了很大的压力,同门的压力,还有来自未央师长的压力。 那一刻他感到迷茫,但是未央像指路明灯一样,一直站在他身旁,替他挡下了所有的挑战,却也激起了他的傲气,他不愿一辈子活在女人之下,所以他努力,他拼搏,可现实是,他依然没有进步。 市井出身的他有些小智慧,但又怎么玩的过人家有家族在背后支撑的少爷们,杀不了他,那就毁了他,这是他后来才想明白的。 那一次之后他被指控偷看师妹们洗澡,名声一败涂地,又在他的住处翻出了一些女人的衣服,宗门更是待不下去了,他能忍受,他却不愿意未央和他一起忍受。 出了宗门,没想到却如同踏入了地狱,几年的折磨和苦难使得他对未央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其他东西,名和利,还有长生。 每当痛恨自己,痛恨命运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最后一次谈话,那个女人,未央的师傅对他说的一切,远离未央就是救她,也是救你。 好几次都因为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么一句话,而差点走火入魔,这让他必须做点什么,直到遇到了一位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女子。 “听说了没有,终于有人见到过赵城主的十四夫人,那美貌不是凡人。”一食客说道。 另一人追问道:“真的假的,你在哪看到的?” “你呀就知道窝在这里喝酒,南街就有人卖她的画像,现在已经十两银子了。” “老兄什么时候的消息了,已经晚了,人家画了十来幅图,早带着银子跑了。” “你有没有买到?” “废话,花了我三十两银子能,从别人手里买的。” “拿出来看看…………” ………… 二十七、锦衣夜行、终回观 未羽被这一群人的对话吸引,女人他见过不少,但还是想见见他没见识过的。 那人拿出来的画卷上的美人看得未羽一窒,脑袋轰然作响,太像了。 随即再也按耐不住,匆忙喊来小二结账。 是夜,老天长眼,有乌云遮月,临雪城的灯光次第熄灭。 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影,无声无息的走到城主府外墙墙角下,凝神倾听片刻,一翻身进了城主府,别处灯光暗淡,城主府却不然,虽不及白天光亮,却也火光辉煌。 城主府的侍卫都是临雪城一百来万的人口中精挑细选的,身手高超,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一流好手,来人的功夫显然远胜这些侍卫,前进途中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侍卫巡逻刚离开的空白期。 而这里的阵法只是保证了府内温度良好,对于防范这种贼人,却没有多大作用,一路走走停停,或藏身树上,或隐入阴影深处,摸到了一处幽静所在。 这处地方就没有了侍卫来巡查,丫鬟下人们,也没看到一位,但是幽静的环境,满院子的各种花卉,显示着这里决不平凡。 院子里的房间烛光明亮,一道模糊的身影映在窗上,长发披肩,如一副水墨画,一手持书卷,一手挑灯芯,朦脓的影子有朦脓的美,似乎连谈上的月也想看一眼这人间的美人。 黑衣人在月光阴影下藏身良久,在等到月亮再次隐入云中,悄然来到窗前。 “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屋子里中性带着磁性的声音悠悠响起,说不出的一种愁怨。 来人极其熟练地翻窗而入,连油灯的灯光都看不出晃动。 “你是谁?”霸道和娇柔的气质混合在一起,用磁性的嗓音喝道。 “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我是谁了。”来人看着眼前的美人越看越满意,比之白天看到的画像更让人心动。 用药,他没想过,也不肖使用,况且他喜欢看这些美人在他身下无可奈何,又深陷耻辱中的样子。 衣服被一件件的扒下,眼中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在最后一件退下后,突然满身的-欲-望-瞬间无影无踪。 “男人?”来人取下蒙面巾,又看了一眼,呆滞的眼神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突然地恶心涌上心头,谁能知道采花采到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未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晦气的一甩手就把勾起他-欲-望-的那人打翻在地,正要再下死手,远处传来一道轻微的破风声,心里闪过埋伏,陷阱。 迅速的戴好黑巾,又一次从窗户翻出,对于走贯窗户的人来说,走窗户比开门来的快。 刚翻身进入院子,一道剑光在月亮隐入云中的夜晚,绽放出耀眼的光明,剑速极快,未羽抖手弹出一对双刀,刀一长一短,分前后迎上剑光,一脸两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混合着刚才剑光破空的声音,传的老远,远处正在巡逻的侍卫,点起火把,大声的吆喝着,迅速的围了上来。 “围着这个院子即可。”说话的正是阻挡未羽离开的赵长青,除了不想这些人做无谓的牺牲,更不想让别人知道院子里的情况。 趁着说话的档口,抓住机会,未羽双刀连环,一长一短,一快一慢,斩的赵长青剑法施展不开。 两人半斤八两,本来未羽先输半招,现在攻守易势,却占了先机,手下长刀虚晃,短刀守着胸前,整个人像被提线的木偶,倒飞出幽静的小院子。 赵长青紧随其后,多少年没有人在城主府撒过野了,要不是这个院子藏着不可说的秘密,自己时常警惕,还真不一定能发现有人潜入。 只可惜这个秘密今天还是被人撞破了,所以明知和来人不相上下,但还是要试试看能不能留下。 一个养尊处优做城主几十年,一个从修行开始被人打着修炼到这一步,两人最追逃一刻钟后就拉开了差距。 今夜的临雪城热闹非凡,不明白外面发生什么使得城民住户,灯火在他们大都离开后次第亮了起来。 王予没睡,和郭翔宇他们一直在望着城主府的方向,等着这一刻,灯光就是他们的指路明灯,两道身影飞快的在房顶掠过。 本来王予修为快速的增长,有些跃跃欲试想法,很快被打碎扔在不知名的地方,上去就是找死,这是他判断出的唯一下场。 一阵了然无味,熄了看着闹,捞好处的相法,招呼一声会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王予练功完毕,文泉兴匆匆的进来。 “少爷,今天早上一早赵城主召所有治安司的人,查找昨夜出现的蒙面人。” “你没告诉他,就是你们头痛的那人?”王予好奇道,他实在想知道,赵长青的脸色什么样子。 “这人赵城主知道,还当着大伙的面咒骂了一顿,说是给你面子,你tm的蹬鼻子上脸,反正就是没好话。”文泉把赵长青的话学着说了一遍,“我和郭司长当时就怕笑出声,憋的好辛苦。” “赵长青有没有说那人是谁?” “说了,是南边一个叫鸳鸯蝴蝶派的双休门派,叫未羽,据说是在门中待不下去了才逃到这地方的。” “赵长青可以啊,这么快就查到人家跟脚了。”王予说着,想到有家族的人消息就是灵通。 他却不知道就是人家上次吃了消息不灵通的亏,这次才在城中布置了多方耳目,还不时地与家族联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啊,好快,不过这次赵城主怕是脸丢大了。”文泉想起今早城里的人纷纷议论的话题,这会估计说书先生,都快说了几个桥段了。 “赵城主的那处院子里听说藏得是个男人,没想到那个老小子竟然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怪不得这么多年娶得夫人不少,就是没有子女。”文泉说着说着,骂了句老小子,像是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去了,精神立刻好了许多。 不等文泉在说什么,王予觉得他该走了,万一赵长青这老小子需要人手,自己刚好又在,是帮还是不帮。 不点怕麻烦,害怕死,王予在文泉走后谁都没说,悄悄地牵着马出城去了。 前后脚的事,赵长青亲自找上门来,没见到人,只好自个想办法对付这些麻烦事。 王予每次回到妙莲观,都觉得观里的气氛变化好大。 门口站了一溜师兄们,还以为是在欢迎自己。 露出不多见的笑容,手刚拱起,打算说几句客套话。 “这次是暮雪峰的于昭雪要来吧。”其中一位师兄望着远处和旁边的人说道。 “是啊,别的峰都有女弟子,就咱们妙莲观全部男的,我还想着这辈子只能在山下的翠楼度过了,没想到啊。”另一人接话道。 “有什么没想到的,就你这模样,也就只能在翠楼对付着过了。”又有人不诧到。 “找死不成?” “好了都少说两句,你们谁有人家厉害?” 王予尴尬的默默放下拱起的手,收起笑容站在一边,不是他想和这些人一起迎接这位叫于昭雪的女修,只是门被堵了进不去,低调的周围的师兄们眼中就没有王予这个人,是以他的修为进步也就没有人注意到。 本以为只等一会,结果等到快天黑了都没有人来,偏偏等在这里浪费了大量时间的师兄们没有一人感到不满,这让他想起简直和另一个世界的学生一个样,他很想说你们这样子是追不到女孩的,何况是一位女修。 正在往里走的王予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头也没回的道:“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你的于昭雪呢。” 刘青尴尬一阵轻咳:“这不是人多,没看到你吗?咱么什么交情,岂是一个女人能比的了得。” “这种鬼话说给别人听吧,我就算了。” “你小子还来劲了。”刘青不乐道。 “你看你这段时间就没见你的修为有多少进步,想追这些天子娇女,修为不行都是扯淡,别和我说谈什么感情。”王予淡淡的说道。 不服气的刘青这时才隐晦的发现王予和离开时的不同。 “开示境四重?”刘青嗓音有点颤抖的压低声道。 “有点眼力劲啊。”王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小子吃什么灵丹妙药了,进步这么快?”嘴里哀嚎着,掩饰着眼里的震惊,刚出观的时候刚进开示境一重,出去一趟,再回来,和他境界一样了,这再出去一次不会就练气境了吧,见过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 “走回我那说。”王予不理刘青的大惊小怪,没事人一样不紧不慢的向住处走去。 二十八、坊市见闻、财不丰 妙莲观静室之中,一左一右坐着王予和刘青。 在刘青迫不及待想知道为何王予修炼的这么快的注视下,王予道:“苦修,苦修,没有第二条捷径。” 刘青失望又振作的表情来回变幻,随后一咬牙道:“这段时间是懈怠了。” 接着站起来绕着王予走了一圈,语气古怪的问道:“我这次把授箓换成了三品,你没有授箓难道是极品灵根?” 这正是王予想要留给他人的印象,这时刘青问了出来,他心里算是送了一口气,只要有一个人这么认为,相信很快整个妙莲观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得到了王予承认的刘青羡慕的道:“难怪我已经给你透漏了些这次将要授箓的消息,你还是决定要出观执行任务。” “大哥,我是有苦自己知,这任务难道是我想去做。”该哭诉的还得哭诉,灵根加授箓的修行方式上门剑宗这样干的人也不少,没谁会嫌弃修炼太快。 这话王予真没说错,刘青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得更清楚。 授箓这种事现在王予也不想了,免得出现意外,被人发现自己真实的情况。 两人互相说了会这一个月各自的见闻,探讨了一下修行上遇到的问题,最后王予话风一拐道:“你上次说的坊市,现在我也开示境了,在观里换了身份令牌,应该也能去了吧?” “可以,你不问,到时候换身份令牌的时候,也会有人告诉你这些,怎么?你想去买些什么?定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一趟,给你带带路,认认识几个朋友。”直到这时候,刘青才把王予当成他们这一个阶层的人对待。 等到送走了刘青,又去更换了身份令牌,王予就宅在屋子里再没出过门。 一个是等刘青需要把手头的事办完,另一个就是他自己也确实需要,好好地捋一捋修为上的问题。 现在还是不能像往常一样修炼,只要时间一长经脉就有点支撑不住地胀痛,大当家最后给的丹药养气丹,还有两瓶够自己用了,修复经脉的据他所说,在别的地方都是稀缺品,要他自己想办法。 修炼完毕,才想起自己的剑法需要更换了,江湖上的剑法练得再好,始终不如道法,像什么无剑胜有剑,看了赵长青追杀未羽之后才知道,在所有的法术、道剑面前都是扯淡,你速度不够快,力度不够大,无招又能怎样,还不是得趴下。 规划好了第二天做些什么后,他才拿起更换身份后发给他的身份令牌,还记得当时给他做等级的师兄吃惊地表情,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跟上了他们最早一批近妙莲观师兄们的修为。 手指划过绿铜所制的令牌,这个就是他现在的身份证明,往后不管是借书,还是到库房领取物资,仰或是发放每月的俸禄和完成任务后的贡献,都会在上面记录,不知道下一次自己再回来,会换成什么样的令牌。 一晃就是三天,这三天他交了剿匪的任务,由于大当家的他们决定先退出松林两个月的时间,好让王予对上门剑宗有个交代,所以算是完成了,给的贡献度很高,五十点,够他换出好多东西了,在藏书楼他也找到了开示境所需要修炼的剑术和法术,神行踏雪术是上门剑宗独有的一种开示境最好的法术,陆地奔跑速度极快,要是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那天晚上以赵长青的身法速度没可能追得上,其他的诸如:燃火术、聚水术、灵眼术、敛息术、照明术。 燃火术,点燃一对材火烤肉用可以对敌就吃力了,施放慢不说,容易躲避还威力太差;聚水术,给一个水囊或一个水瓶聚水用,只要是野外洗澡,喝水用;照明术就不用说了,这些基础的法术能经常用的上的就敛息术最实用,不管是偷袭还是逃命,练好了会出奇迹,至于灵眼术就是探查别人的修为和有没有隐藏的敌人,反正就是让你欺软怕硬用的,有敌人能提前规避,对方修为比你高就怂起来,比你低那就可以死命的欺负了。 剑术王予选的是藏书楼现有最好的雪剑八式,每一式的真气运行路线都不相同,对应的主要经脉都是奇经八脉,他勉强琢磨出了一式寒来,曾对着静室的墙壁试了一下,到现在半边墙还在修理当中,为此他还赔了四百两雪银,要不是刚好要和刘青一起去坊市,说不定晚上就得睡在外面过夜。 白石坊市是一个隐蔽的镇子,布局成四方形,中央的高塔共有共有九重,最上面的一重是一口大钟,据说是整个坊市小镇的阵法中枢,四面是成排的房屋,每一间的房屋之间的间隔颇大,后面连着整个大院子,街道宽敞,能让六辆马车并排行走。 区域划分四个,东西南北,每一个方向都有一道出入的大门,东边主售丹药,西边主要售卖法器,南边就是符箓和阵法的混合售卖处,只有北边才是一些散人摆摊的地方,也是这个白石坊市一年到头最热闹的地方,所有捡漏的传说都出自这里,而最中央的地方九重高塔前的一层二楼的建筑,就是上门剑宗主持拍卖的地方,永远要相信只要是智慧生灵,对财富渴求到一定程度,都会催生出来像拍卖行,钱庄这样的事物,九重高塔的第一层就是上门剑宗自己的聚宝行,和凡间的钱庄一个性质,只是多了一层保障,兼着当铺业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是花了两天时间从妙莲观出发来到这里的,尽管没有刘青带路他自己也能找到这里,但所花的时间绝对要四五天以上,这里是真正的大山深处,除了修士凡人绝迹,从北门进去后,每人交了一百两雪银的进门费用。 “王兄先四处看看,我去去就回来找你。”走过一段路后刘青对王予说道。 “你去忙吧。”王予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凡世集市和这里几乎没有区别。 分开后王予才自在了一些,越往里走,越是繁华热闹,这里的人衣物或鲜亮,或华丽,或清雅,也有一些不拘一格的装扮,如乞丐装,麻布一身等等。具体的修为王予看不出来,他也没敢用处刚学会的灵眼术。只有一些不加掩饰的,就差在脸上刻着老子就是嚣张怎么地吧的一群人,才能看出都是练气境的修为,因为在那些人的面前不少人都觉得雅漾的难受,这是一种天然的高境界对低境界的压制。 现在这种情况,王予自然是装作经常来此,一副镇定悠然的熟练样子,慢慢地走在石板铺成的大道上,四周各种视线在他身上扫过,自从和刘青分开后,一路行来,往自己身上看得人越来越多,至于什么原因,王予一点也不清楚。 大道的两侧摆着一个个地摊,走的进了才能分辨出多是一些和他一样开示境的修士,抱着先多看多听,但绝不多嘴的态度,生怕自己刚来被人当肥羊给宰了。 大概走过了一些地摊,对这里交易的方式有了点把握,王予随意找了一个看起来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修,蹲在了他的地摊前,拿起一块石头端详了起来。 这位年轻的男修立刻热情的介绍道:“道兄好眼光,这块石头可是在冰原矿洞我出来的原石,你摸摸现在上面还有冰凉的感觉,找个开原石的地方,说不定能开出点好东西,而且价格也不贵,才两块下品灵石。”边说边眼巴巴地看着王予。 下品灵石也是王予在换了开示境的身份令牌后才知道的东西,他自己一个月宗门才给发送五块,这之前他领的只有银子,也是直到那时候他才明白那些师兄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权势,不同的身份地位,发放的灵石不同,像刘青一个月是八块,其他人他就不清楚了。 王予不动声色的放下,又翻看了下其他物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年轻男修似乎急着售卖出这些东西,急忙说道:“道兄,这个是可以降降价的,要不一块也行,要是这些都看不上的话,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东西,都是进来刚收集上来的好货。”说着在腰间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 王予心中苦笑,灵石他可只有五颗,银子他倒是很多,要是所有的东西都这么贵的话,他想要打造剑器的想法只能再往后压压了,不敢在搭理这个年轻男修,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王予身无巨资,但不妨碍他一路上挑挑拣拣,问问各种东西的价格,见见世面,套话这种事他以前没做过,现在也不会,这里能摆摊的都是人精,那一个不比他聪明,要不然也不会修炼到这种境界,没得套话不成把自己漏了底。 边挑挑拣拣的问价,边盘算着自己有什么东西能交易的,自家只有一块暖玉雕像,一块黝黑的金属和一颗神晶,暖玉的价格他问出来了,前边地摊上一人,拳头大的一块就要价两块下品灵石,那块两尺来高的雕像,怎么也能卖个好价钱,可惜的是太大不好搬,没带过来,而另外两样他走了一圈居然没有人卖。 走走停停,又走到了一开始遇到的那位年轻男修面前,王予正要走开,那名男修眼尖的看到王予,暗中传音道:“你可知道我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看你?” 二十九、惊见青萍、财露富 年轻修士的问话,正是王予想知道的,别看他装的像来过这里多次的样子,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心里有底才怪呢。 王予不动声色的停下脚步,再次来到摊位前蹲下。 “你知道为什么?”王予一边摆弄着摊位上的原石,一边传音问道。 “你修炼的是《血煞经》。”年轻修士回答道,接着自我介绍:“我叫呈贡,师承暮雪峰。” “妙莲观,王予,你说的《血煞经》宗门都有,不可能没人修炼吧?这个没好奇怪的吧。”王予介绍完自己就接着问道。 “《血煞经》以前修炼的人也很多,毕竟是威力很不错的修行功法,不过自从十七年前,一位修炼了《血煞经》的高手,被低于他一个境界的鬼尸门的人,轻而易举的练成血煞尸后,就再也没人敢修炼这种功法了。”这种事情应该在他挑选功法时,他的师门长辈会告诉他的,没想到还会有不怕死的去修炼。 这时王予才记起每一本《血煞经》上都有说过这种事,当时他不在意,但现在估计全上门剑宗就他一个人修炼,这就是危机,不会看他的人都有想把他练成血煞尸的想法吧。 “修炼《血煞经》的人这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有没有好点的办法掩盖?”王予继续问道,在妙莲观可没有这么博学的师兄们,和他讨论这些问题。 “这个难,要不然《血煞经》这么好的功法不会几十年都没人去练了,不过听说把敛息术修炼好了能对这种气息遮掩一二。”年轻男修是个实在人,或许是想王予看在他说了这么多话上,能多买他几件东西。 莫大的危机,突然而来,本就情商不高,没几个朋友的王予,忽然看着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像是要来谋他性命的。 灵石他现在也不计较了,能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增加一些卫道的能力比什么都好,本来他还打算不在回到松林那边去的,反正进了妙莲观,就是进了上门剑宗,他就不信那些人能杀上来不成,而现在为了能快速提高修为,两个月后必须得赴约了。 王予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随后收敛思绪道:“你的这些原石我不需要,你要有好点的法剑,我可以买一把。” 呈贡又拿出自己腰间巴掌大的袋子,凝神思索一会,摊位上就出现了三柄法剑。 王予一直在盯着呈贡,见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有点吃惊,又有些了然,想到修行界的东西果真神奇。 呈贡见王予看着他的袋子道:“储物袋,最少三百颗下品灵石,能装一丈见方的东西,剑就这三柄,你看看可有合适的。”他没问王予的灵石带的够不够,想是急需做成这笔生意。 “这柄剑是用黑银加上一块风铜炼制的,锋利和攻速都很可观。” “这柄剑是精雪金打造出来的,剑柄用的是千年石木。” “这柄剑是玄铁打造出来的,出自铸剑名家呈家之手。” 王予每拿起一柄剑,呈贡就在旁边介绍一番。 具体好坏他看不出来,但价值的高低可以体现一二,“这每柄剑价值多少?” “每一柄都是特性不一,端看谁使用的好,价格方面,都是一百二十快下品灵石,这个价格已经是贱卖了。”呈贡说了个他认为很低的售价。 即便是这样底的价格王予也出不起,不过他有神晶,或许可以换一件还有盈余。 “不知道你这里可不可以,以物易物?” 呈贡一呆,他就是急着卖东西攒灵石的,以物易物什么名堂。 怕呈贡不愿意王予传音道:“神晶可行?” 这次呈贡反应过来了,他这次就是为了买一块神晶才急着凑灵石,没成想有人居然送到手上来了,急忙道:“换换。”一时忘了传音,声音大的引得周围摆摊的修士都向这边看来,呈贡随即醒悟过来传音道:“一颗神晶换我三柄法剑,我再加五下品千灵石如何。” “我只要法剑,要是有更好的,我就换。”为了自己能活的就,用尽一切办法武装自己都不过分,可惜的是他在坊市没见到谁出售攻击性的符箓。 呈贡迟疑了一下道:“法剑倒是还有一柄,只是价格不好说。” “那还等什么?拿出来看看。”王予有点意外,这人身上还真有货。 “事先说好了,这柄剑我刚拿出来卖的时候标价一万颗下品灵石,结果一连半个月都是有人问价,没人买,后来降价到四千都没卖出去,价钱再低我又舍不得,你要的话算你四千,到时候再补你两千灵石。”呈贡边说边掏出了一柄法剑。 翠绿色的剑柄,褐灰色的剑刃,一共连剑柄三尺长,王予拿在手上,以他有限的见识判断不出材质和剑的好坏,仔细看剑柄上刻有一正一反两个字。 “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不乖王予问他,这两字他以前就没有见过。 “青萍。” “什么?”王予诧异的又问了一句。 “青萍。” “你怎么认识的?这种字怎么宗门没有记载过?”王予追问道,实在是这两个字对他的意义重大,青萍剑可是他另一个世界最厉害的一人手中的兵器,突然出现在这小疙瘩地方,怎么想都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种文字以前出现过,可以追溯到两万年以前。”说着又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解释道:“我一个朋友对这方面有兴趣,所以下过功夫研究过,不过这种文字他也只认识几个字,毕竟年代太过久远,现在的文字和那时候的文字变化太大,而刚好这两个他他都认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王予眼尖看到呈贡拿出来的是一种类似说文解字的书籍,想起他还有一本秘籍等着人翻译,有些心动的道:“你那朋友还在吗?我是说在不在这里,我有一些其他的文字需要向他讨教。”手中的青萍剑是不打算还回去了,不管是真是假,总该是件了不得的兵器。 “这柄剑你要不要?”呈贡看王予又有转移目标的倾向,赶紧问道。 “要,就这柄剑了,你还有没有储物袋,给我来一个,这拎在手里不方便。”王予扬了扬手里的剑道。 “有。”见王予痛快的交易,呈贡也是满意的不住点头,“你要讨教文字现在就可以,我现在可以带你去,那住处就有你要的储物袋,不过之后我只能付你一千灵石了。” “应该的。”王予连声应道,总算又解决了亦庄事情。 两人的交易没有避开别人,在这种地方也避不开,他们开示境的修为在别人眼中就是两个会走路的灵石。 呈贡麻利的收起摊位,带着王予由北门出去,一个一位兴奋地找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忘了危险,一个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宗门的坊市周围,自己宗门的人会来打劫自己。 身后的尾巴,接连跟上去了四位,在门口值守的一位修士,对对面另一位说道:“白石四狼又要出去吃肉了,看样子是前面刚出去的那两个年轻人。” “年轻人多吃点亏也好,不然出了宗门也是一样送命,死在自家人手里,好过死在外人手里。” “《血煞经》有多少年没有人修炼过了?” “想那些干什么?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向他们这个年纪,又有几人肯听老人的建言。” “也是。”那位值守的修士应声道:“忘了咱们也是那个年龄过来的。” “是啊,当年的师兄弟们还剩下几个人了?” “要不这次值守结束找个机会把剩下的几个老朋友,叫到一起聚一聚?” “可以,都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不会再有那时的火爆脾气了。” “不过听说那谁脾气不改当年,一定要修到玄照境才罢休,前些天去了那个地方搏机缘去了,估计又要少一个了。” ………… 几人的谈话王予他们听不见,在跟着呈贡出了坊市王予就开始后悔了,一个是忘了给刘青留话,说不用等他了,另一个就是和一个陌生的只见过一次面的修士,去一个同样陌生的地方,怎么想都会有危险。 意识到这里,王予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他说话,暗地里戒备心气,除了防备身边的人,对一路上有没有埋伏格外注意。 王予和刘青来到坊市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现在和呈贡走了十里地,也到了下午雪山之中,除了雪就是雪,树木很少,在王予留心戒备下,后面悄悄追上来的人,由于缺乏隐蔽,还是被他发现了。 在一个拐弯处,王予突然左手竖起剑指从侧面,,凌厉迅捷的点在呈贡的右腰上,血煞真气他有的功效瞬间麻痹的他,软到在地,随后右手的青萍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说吧,后面追上来的两人怎么回事?”王予怕空旷的山道上声音传出,用传音的方式问道。 呈贡被王予顺利的放到时,呈贡心里闪过一阵懊悔,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明知道坊市外面近来有人劫道,还这么大意忘却了身边的危险,随即听到王予的问话才知道其中有点误会。 “后面是谁?”呈贡吃惊的问道‘ 呈贡吃惊的表情王予分不出来是真是假,就这么一会时间,王予手中抓起一把雪化开后,用真气冻成薄冰,悄悄地探出拐角,薄冰上映出的人影一前一后又多出了两人。 三十、一剑寒来、命归西 一直跟踪而来的两人,其中一人道:“前面那小子发现咱们了。”说的轻松,只因为他们跟踪着的那人境界不如他们。 “这样也挺好,免得让那些同行们都觉得咱们只会在背地里阴人。”另一人接道,正面搏杀没几个能越级战斗的,即便同一个大境界,不同的小境界之间也不行,除非那人是各大宗门精英中的精英,可精英又怎么回去妙莲观,怎么舍得让修炼《血煞经》。 “这两人会不会埋伏咱们?”其中一人突然想到,毕竟他们近来在这块地方打劫的有点多,仇人不少,弄一两个新人做饵不是不可能。 “你觉得这条路白茫茫一片,除了几个拐弯处视线不好,能藏得住多少人?”另一人是思考过这个问题的。 “那咱两那后面两只尾巴先做了?”王予能发现的人,这两位老手也一定早早地发现了。 “做什么?留着给咱们做个见证,传出了让想要报复咱们的人也掂量掂量,能省不少事。” 正如后面跟着的人看法一致,王予现在也犯难了,一直告诉自己谨慎谨慎再谨慎,这次怎么就信了呈贡的邪,跟着跑到这种没有一点遮掩的地方来,还倒霉催的被人给跟上,这是要打劫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杀人。 脚下吃了王予一记剑指的呈贡,看不到后面的情况,血煞真气在他的身体里乱串,只有努力集中精力才能用自己的真元暂时压制住,早就听说过这种真气的恐怖,没想到遇见了才知比传说更难缠,幸好这种功法又一个致命的缺点,导致没人敢去修炼。 粗重的呼吸自身后传来,王予扭头看到呈贡满头大汗的,大口穿着粗气,身手在他身上一拍,呈贡体内压制困难的血煞真气瞬间少了一半。 “后面四个人,一个脸上一道疤痕,一个少了只耳朵,后面两个太远看不清,你认识他们吗?”不管后面那几个人是不是呈贡引来的,问一问不吃亏,能多知道一些来人的信息,就能多一点活下来的希望。 本来缓过气的呈贡,刚要质问王予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下手的事情,听到王予的描述,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来两个最近白石坊市周围最活跃的狼。 “这两人,一个是单耳狼惠天,一个是愣头狼成飞,都是最近最狠的强盗。” “最狠的强盗?”王予不是很明白,强盗就是强盗还分什么最狠不最狠,还不都是来打劫的。 “以前也有打劫的,不过都是只劫财,不伤人,这两人不同,他们人也杀,而且一个喜欢划破别人的脸,一个喜欢割掉别人的耳朵喂别人吃。”呈贡强忍着恐惧,这样的情况他还没有遇见过,让他锻造兵器没说的,斗战他真没有做过。 突袭王予没想过,这里的环境条件也不合适,他第一次和孙建波是突然间硬拼,对第二次被伏击,也是仗着修为硬拼,直到遇到大当家他们,硬拼也拼不过,不过智取好像也没赢,反正窝囊,但好在能活命。 只是这一次,怎么办?他自己清楚,他不是一个有决断的人,除非逼得他只有一条路可走,留下呈贡自己走,可对方是狼,不会吃饱了就松口。 王予喃喃自语道:“这样就没法逃了。” 王予说的声音虽小,呈贡还是听到了,在他的想法里,王予抛下他不管,一门心思跑路是有可能成功的,在松了口气之后,又一阵绝望,就算王予留下来还是要死,最多黄泉路上有个伴,仅此而已。 越来越近的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传来,这是哪两人故意的,王予心道,他自己都能够在这里走的无声无息,何况这两人比自己修为高上一些的。 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青萍剑,似乎从上面找到了一些信心,脚下的呈贡也知道抉择命运的时候到了,呼吸反而意外的趋于平静。 脚步声突然消失,让王予蓄势良久的一式寒来差点脱手而出,还是对力量真气的掌控不到位,王予正想着,被他一直放在边上的薄冰上,一个模糊的人影迅速的冲上来,他们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个拐角,视线有死角,所以一个前冲,一个接应。 剑法总要讲剑势,剑意,这些王予弄不来,不过关于真元在各个经脉的运转,然后再用剑释放出去,这个他熟练,每一次运转真气经过剑丸,都会轻微的都有锋锐属性,连着几次积攒的多了,这种锋锐被聚集在一掌之内,刺得手心针扎一样生疼。 在感觉来人快要来到他预计的位置时,突然闪身而出,一剑直刺,对面的人意外这人没有趁这个机会暗地里来一下,逐渐放下了戒备,明处的对手总是好对付的,至于另一个人他们认识,一个战斗力几乎没有的人,也是在他出坊市后要打劫的对象,只不过现在提前了而已。 寒来这一式他认识,在宗门的藏书楼中有记载,所以对它的优缺点都一清二楚,像这人施展出来,不会像老手一样,一阵寒胜一阵寒,初学的都是一招结束在准备下一招,时间太长,有人在前面顶着,威慑力还是很大,现在只有一个人,只要撑过第一次的爆发期,那施展这招剑法的人就像没了爪子的凶兽,任人折腾了。 惊喜总是无声无息的来,愣头狼成飞觉得是惊吓,他格挡这一式寒来用的是他最得意的坚冰,他没有任何小看对手的意思,所以上来就用上了全力,问题是这古怪的寒来和他想像的不一样,坚冰像一件瓷器一般,瞬间碎成了渣,混合着寒来如同寒流中夹杂的冰雪扑面而来,巨大的压力,极快的速度使得他已经来不及退后了,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除了大喝一声,运起全身的真气做最后的挣扎,似乎再找不出办法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气像纸糊的一样,随后身体被冻僵,体内的真气被凝固,意识在清醒中如薄冰一般一碰就碎,能挡住开示境十二重一剑的坚冰为何会这么脆弱?愣头狼想不明白,以前最多只是被人在脸上划出一道伤疤,怎么这次就要了自己的性命,,支离破碎的回忆,不解,像意识一样破碎,消失。 连王予自己都被自己吓住了,听呈贡说这人不是挺厉害的吗?死的这么容易? 后面跟着的单耳狼惠天本来兴奋地脸瞬间僵硬,这是哪位高人假扮的新手?这个念头还在脑子里回荡,人已经转身向后逃去,生怕自己跑的慢了被留下。 发愣的王予被惊醒,施展出刚学会的神行踏雪术越过愣头狼向后面追去。 前面跑的单耳狼听到风声回头看了一眼,最基本的神行踏雪术?心里大吼道:“还来,坑死人了。” 老远跟着的两人见单耳狼飞快的向他们跑来,身后还追着他们认为的移动灵石,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跑,谁迟疑跑的慢谁笨蛋。 追上之后大杀四方的场面没有出现,那是说书先生的桥段,在一位境界比他高的修士面前,用他刚学会不久的神行踏雪术去追,怎么可能追的上。 一刻钟就追出了一里地,王予恨恨呸的吐了口口水,把他在松林受到的压力恐惧,全吐了出来,而那三个打劫的修士早跑的没影子了。 拐角处,呈贡愣愣你给的看着王予斩杀愣头狼,又去追杀单耳狼时像在梦里,这两只狼不会是假的吧?这就一死一逃?不挣扎一下?回去会没面子的啊。 没有经历过生死大战的年轻人,想的还是面子,直到王予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才想起偷生,原来活着比讲究面子更实际。 “没追上?”呈贡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没话找话,也不用说这种讽刺人的话,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没,跑的太快。” 见王予似乎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呈贡送了口气,只要不是脾气古怪的随便杀人的主都好伺候。 “我身体里的……”呈贡说半句留半句,不知王予是没有听见,还是故意装糊涂,转身在冻成冰雕的愣头狼身上摸索了个遍。 除了手里的一柄法剑,全身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腰带。”呈贡在后面提醒道。 “什么?”王予回头问道,他又没有特殊嗜好。 “是储物腰带。”呈贡又补了一句“比我这个储物袋好的多。” “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道:“储物腰带?发了?” 嘴里说着手上小心翼翼的解下腰带,见没有被破坏掉扭头问道:“这个怎么用?” 作为一名修士,王予实在为自己羞愧,说什么名门大派,简直就是个土包子,啥都没听过,啥都没见过。 身后的呈贡也是嘴角抽抽,难道高手都是这样的?见王予等着他回答,不敢怠慢,毕竟刚杀了个凶人的主,身上杀气还在,随后详细的而又认真的教会了王予如何使用。 “听说还有最高级的储物戒指,储物手镯,能中好多东西,别人还没法开启使用。” “那种东西以后再说,你还能走吗?到你说的地方还有多远?” 呈贡现在只想王予有了储物腰带,已经忘了要和他回去的事,他怕带回去一只比狼更凶残的凶兽,而洞府里现在只有他一个朋友,其他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实在太危险。 三十一、功法缺陷、再学习 呈贡的各种推脱,扭捏都被王予手中拿着的神晶给冲的噎了回去,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神晶,没了神晶他那朋友一样会死,那还不如赌上一把,万一赢了呢。 剩下的山路和来时几乎没有区别,放眼望去依旧白茫茫一片,只是树木开始多了。 跟在后面的王予还在琢磨着他的剑法,他亲手摸过愣头狼的尸体,像被无数的小剑不断地冲击造成的,而这一剑施展出来之后,他气海穴内的剑丸也跟着震动,真气被耗掉了十分之一,血煞真气形成的寒流似乎比秘籍上说的更加恐怖,最后的结果他也看到了,也只有这时候他在明确了一点,他自己很强,在同等境界下他不应该惧怕任何人。 在前面带路的呈贡米明其妙的感觉到,身后的人刚才更强大了。 路总要走完的,这一处地点哪怕呈贡带路,王予心下默记,再让他走一遍都不一定找得到,可供参照的东西太少,看来看去四周的环境都一样。 一个普通的山谷,这样的山谷王予一路上可以找出来十几处,在呈贡拿出玉符输入真其后,眼前的一切就变了,侧面多了一个洞口,内里漆黑一片。 在王予站在洞口向里面打量的时候,也有人在向外面打量他,一种比他在松林见过的那种监视法符更精妙的东西,他顺着感觉在四周查看的好一会,一无所获的跟着呈贡进了山东。 山洞内的景色又是一种变化,要不是看到头顶上提供光明的是一块脸盆大的荧光石,王予几乎以为是走在赵长青的后花园内。 没有亭台楼阁,花草鱼虫也不多,偏偏布局精细,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山洞,王予硬是走出了几里路的感觉。 呈贡把王予带到这里,也就放下了戒备,只是小心的偷偷观察着王予的表现。 “这位客人第一次来,不知怎么称呼?”远处的一丛不知名的花丛中转出来一位坐着轮椅的姑娘,鹅=黄=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就像花丛中的蝴蝶。 王予木然的转过头看去,面无表情的道:“我只是来交易的,没必要互通姓名,过后我不一定来,你们也不一定会去找我。” 越是隐秘的地方代就越带表着麻烦,他一直以来都是避免麻烦的,或许两世为人,都是因为宅的久了,不太习惯和人交流,所以情商什么的在这一世他不打算再考虑,只要他一直强大,很强的,情商又算得聊什么,或许会孤独,可谁又不是呢。 所幸来的这位小姑娘见过的怪人不少,像王予这样的也有几个,通常这样的人,要么本事很大,要么一无是处。 “那不知道客人想交易什么?”小姑娘还是有些好奇。 王予四下看了看,在一处空地上用手中的剑写了一个子道:“这种字你认识吗?” 小姑娘拨动轮椅走了过来,看到地面的字眉头皱了皱,“这种字年代太过久远,大概有三千年的历史了,而且是在另一个地方才有。” 博学,这是王予的第一感觉,尽管修士一旦上了年纪,因为岁月的沉淀,一生的见识都会很博学,但那时只体现在老修士身上,这么年轻的少见。 “能教会我吗?”这个很重要,本来他打算把《神罡要义》给出来让人翻译的,想了想不如自己多学一种文字语言来的实际。 小姑娘抬头看向一边的呈贡,呈贡立刻上前,低下头来传音说着来龙去脉。 王予在一边找了个台阶坐下,大约等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呈贡的真气因为传音快要耗尽的时候才结束。 “你有神晶?”小姑娘问的时候眼角眉毛都是喜悦。 王予知道说什么都不如拿出点干货让人信服。 小姑娘的轮椅这次没有拨动,自己快速的跑到王予跟前,想伸手去摸,又怕王予误会,抬头盯着王予道:“真是神晶。”随后语气一缓“可惜小了点。” “这个东西又什么用?”话说王予得到这东西好长时间了,只知道很值钱,怎么用,有什么用处,他在妙莲观的藏书楼没查出来,所以也就没敢拿出来给刘青看。 “这个呀。”小姑娘怕王予知道了用途不肯再交换,顿了顿道:“你走的时候我在告诉你。” “好。”现下他最关心的就是学好《神罡要义》的文字,那才是他的未来。 “那就说好了,我叫你文字,你给我神晶,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小姑娘也着急,生怕王予变卦不换了。 “就现在。”说着把手里的神晶扔给站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呈贡。 王予的举动博得了小姑娘的好感,小姑娘高兴地说道:“《血煞经》的缺陷你知道,但是《妙莲经》的缺陷你肯定不知道。” 王予脑袋像被锤了一下,关于《血煞经》许多人都知道他会,而《妙莲经》这还是第一个人看出来,在一旁正小心的把神晶放在匣子里的呈贡一听这话要遭,拿出自己的法剑,把小姑娘拉到身后护了起来,说实在话,他自己都没发现王予会《妙莲经》,只希望今天不会出人命,这人可是个大杀星。 “说说看,都有那些缺点。”王予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问道,努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既然已经练了,就要想到办法去补救,他不是个等死的人,那一世他没有反抗命运,这一世他决定拼一次,也许是拼一世。 知道闯了祸的小姑娘,在呈贡背后悄悄地吐了吐舌头,探出头来道:“这个在剑宗字面上是查不到的,凡是修炼《妙莲经》的人都会修为停滞不前,但是他们都是炼丹,炼器的好手,哦!对了种药材也是一把好手,以前修炼的人多,现在除了几位老人,没人敢去修炼。” 王予一愣,他能想到陈旭没按好心,就是没想到,在这里等着自己,当时练成了《血煞经》他还说人家蠢,原来真正蠢得一直是自己,杀人不见血,不愧是妙莲观的大师兄。 “那有什么办法遮掩一二?”这个不能让别人发现,修炼《血煞经》只会被一人炼尸,这个好防备,要是再会《妙莲观》他就等着被宗门召回吧,炼丹,炼器,哪一样都是大宗门需要的,牺牲他一个,满意全剑宗,谁都会算这笔账。 “这个没办法,只是听说只要修炼到练气境,一般人就看不出来,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修炼到了玄照境,就连灵明境的大修士都没发现,后来还是他自己为了保命说出来的。”小姑娘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道,她也是道听途说的,又没见到过,谁知是真是假。 “意思是只要境界提升的快,自然就不会被人发现?”王予问道。 若是这么简单?看来这次回去就请长假,和大当家他们一起,一边有丹药提升修为,一边还可以避免被别人发现,现在的妙莲观王予都觉得不安全了,来来往往的其他峰院的大修士太多了,万一撞到一位手段很的就只能等死了。 “这还简单?”小姑娘真不知道这人脑袋怎么想的,提升境界很容易吗? “咱们还是回到开始那个话题吧,找个安静的地方叫我那种文字。”王予不想再讨论他修炼上的问题,不强的一切都是空。 很没有存在感的呈贡一定要坚持跟着他们,杀人灭口这种事,修士们很常见,特别是说出了另一个修士秘密的人,必须得防着。 静室是呈贡他们提供的,教授文字的时候,小股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老到,沉稳,比王予见过的所有教书先生都像教书先生。 他曾经为了学另一种语言文字,费尽心力连皮毛都不是,原以为这一次看着这种几千年前的异类文字语言,他会再次经历曾经的痛苦,没想到强大的记忆力,快捷的思维速度,使得他的学习快的不可思议。 “原来只要用心都能学好、学精。”王予暗道,难道他以前不够努力,不够用心。 在跟着王予他们静室中,学习了两天文字的呈贡走了,他发现在与不在一个样,即便是王予行凶他也挡不住,还不如两人分开,更能保持安全。 时间不知不觉得过去,在刚学会几个文字的时候王予就开始悄悄地翻译,期间还问了一些《妙莲经》上晦涩难懂的句子,都一一有了答案,原来那些讲的都是如何以真气温养三宝如意,现在又多了三片嫩芽。 而《神罡要义》被破译之后的全称就是《八九罡煞玄功》,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闹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一本神功秘籍,怎么就会落在一位不入流的,拜月教分教的小头目手里? 并且这本神功秘籍准确的解决了,如何避免被心术不正的人,练成血煞尸的方法。 完整本的修炼方法,再也不是他那种半吊子的修炼方法,不但修炼真气快速,上面几种对罡煞的运用妙到毫巅,让王予大开眼界,不愧是被评价为最顶尖的哪一种神功。 更加凝练的罡煞真气,现在叫罡煞真气了,让蕴育出来的剑丸更加璀璨,在没有服用养气丹的情况下,自行打破了一条经脉,而以往打通的经脉,在这种特殊的真气运行下,经脉、穴位被扩展的同时又在不停地修补,让本来最弱的经脉穴位,变得更加坚韧。 三十二、各有秘密、伏龙潭 由于王予在愣头狼身上得到了储物腰带,所以对呈贡的储物袋不在需要,在补上了两千下品灵石后就被呈贡送出了山洞。 依然是不明白呈贡如何辨别方向王予,索性不再费心力去记忆走过的地方,回去的路走的又是另一条,比来时多用了半天时间。 白石坊市在望,守在坊市北门的两位修士已经被轮换,摊位上的修士流动性也很大,王予在坊市转了一圈,找到了刘青留下的痕迹,顺着痕迹找到了一处茶楼。 福临茶楼不算这里最好的,但是在不太有灵石消费的修士当中却是最实惠的。 后院的一间茶室中,刘青正坐在茶座上等着这一壶雪山云雾,煮茶的是一位老者,身穿褐色长袍,头插木簪,神情专注的等茶壶煮了一会,用一套很有仪式感的方式斟茶。 茶碗是上好的美玉雕成的,茶水注入,波浪翻滚,淡绿色的茶汤蒸腾出云雾,或浓或淡,被老者把茶碗推到面前,茶碗上的云雾也跟着移到面前。 “好茶。”刘青见到这景象赞道,他也是喝茶的行家,今日见到老者的这碗茶,就觉得他以前喝的远远不如。 “这茶是上门剑宗的赵真人所有的五株雪山云雾上采摘的,那雪山云雾茶树可是山隐大陆上的特产,当时各大门派都有移植,差点弄得绝了种,现在只有山隐大陆上有十株外,也就赵家有五株。”老者颇为得意的介绍了一遍示意茶可以喝了,自己端起面前的茶碗,“滋滋滋”的嘬了一口,闭目细品。 刘青也学着老者的样子,细细品味了一番道:“茶是好茶,可惜只对练气境的修士有效。” “能对修士有效的都是天材地宝,你我能品上一品都是福分,贪了可是要折寿的。”老者不以为然的道。 “那这次我们成功了,你可不许分润哦。”刘青挤兑了一句。 “那哪成,我只要两粒就成。”老者胡子一翘,两眼一瞪,半步不让的道。 “贪了,贪了,最多一粒,那么多人盯着呢,你以为容易。”刘青不客气的道。 老者正要争辩,突然凝神片刻对着刘青道:“和你来的那位小友找你来了,你不去迎接迎接?” 刘青一怔,“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 “没想到啊,这小子挺厉害的,白石四狼追上去能活着的人就不多,浑身完好的回来的更不多。”刘青摇头失笑道:“你告诉外面的人,就说我等他了两天没见到人,已经走了。” “你不想把他拖下水?”老者了然的问道。 “他修为太低,不过是欣赏他的一身狠劲。”刘青向外面看不到的地方望了一眼,“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谁让你装嫩,七八十岁的人了,还装的想二十来岁的样子。”老者没好气的道。 “要不是我身上看不出年岁,我能进到妙莲观?做梦了?” 看着年龄悬殊的两人拌嘴的时候,找上门来的王予被告知,等他的人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此地。 好在来时的路刘青已经给他说的明白,一个人走着回去没问题。 冬日的天气多变化,山里对于凡人来说更是寸步难行,王予出坊市第一天就下起了大雪,尽管大雪覆盖下缺少了不少参照物,但王予总是能走在正确的路上,这让他越发怀疑呈贡身上带有偏转视线的宝物,能有效地让旁人记错位置,最后找不到他们洞府的所在地,只是不明白的是那些人明明都是上门剑宗的人,为什么不在宗门内建立洞府,偏偏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想不出来就不再去想。 再也没有人跟踪打劫他,除了下雪,一路上平静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回到了妙莲观。 妙莲观依旧熙熙攘攘,修士来往比他去坊市之前更大了,王予作为妙莲观的修士反而像个陌生人一样孤独的去,孤独的来,能一直惦记着他的也只有大师兄陈旭了。 没有回他的居所,直接到了内务处,递交了出观三个月的申请,签字画押后,又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刘青人,一点也没有耽搁的就走了。 这一次是要到松林找大当家他们,要想快速进阶,就要资源,现在大当家的能用的到他,不好好多用一些他们的丹药,就觉得对不住自己,至于危险,待在观里才是真的危险,他相信不到必要的时候,陈旭是不会说出自己练的什么功法的,坑同门师兄的名声他还背不起,只有自己快速壮大,成为大修士才是摆脱一切困境的根本方法,只希望时间还来的及。 经过临雪城的时候,临雪城被赵长青弄得乱哄哄,满城的搜捕未羽,王予未做停留像松林走去。 松林中的某处有帐篷搭建过的痕迹,王予有了储物腰带,所以这次带的东西比较多,帐篷、烧烤架,各种杂物,打算在此地一边修炼,一边等他们传信。 王予的行踪很快就被大当家他们知道了,给留了四瓶养气丹,告诉他开示境圆满了就会来找他。 有了完本的《八九罡煞玄功》修炼起来的速度很快,几瓶养气丹被快速的消耗完后已经开示境圆满了,用丹药堆起来的修为有点虚,时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够用的,修为和剑法没法兼顾,其他的法术就是刚学会的时候稀奇,除了实用的那几个,其他的都没怎么练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等待是漫长的,在沉浸修炼之中后,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快两个月了,在南方已是春天,草木再披新装的时候,而松林依然大雪纷纷。 松林中的青年一手基础剑法中规中矩,不逾矩,也不生美感,静的像一潭死水,突然收剑上挑,一支飞箭被挑偏,钉在侧旁的松树中,箭头颤动,只留箭尾,这时才听到很远处传来的弓弦震动的声音,松林中松树上的积雪簌簌的滑落。 不多时大当家他们一群人走了出来,拿弓射箭的是牛飞,即是试探也是警告,试探他的修为是不是到了可以吸收碧落黄泉大阵里的异物的程度,警告他不要做些小动作,一面丢了性命。 应该是几人快两个月没见,要说好多话的,没想到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带着他去往伏龙潭所在。 路上王予也在想,不是说进了修行界,每一步都是厮杀吗?怎么他这么久就只在坊市遇到过一次,每一次寻宝都有好多好多人过来争抢宝物,为什么自己遇到的都这么平静。 伏龙潭还是走的时候的样子,这一次外面只留了三个人隐蔽起来放哨,其他人全部下水。 由于大当家他们已经走过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更是准备充足,突破阵法的效率更快,王予没有走捷径,这方面的事他也不会说出去。 各种各样只在宗门书籍上见过的阵法,这一次王予见识了个够,在一番枯燥的破阵再破阵当中,再一次走到了上一次拦住前路的碧落黄泉大阵当中。 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王予,盘膝坐下,服食丹药,默运功法,使得旁人都能感觉到阵法里莫名的东西,飞快的以王予为中心点、不断地汇聚、吸收。 想用这种方法破阵是行不通的,这样的修为是没法和天地争锋的,但是削弱阵法绰绰有余,头顶碧落云气中的闪电少了大半,云气稀薄。 地上昏黄的雾气,不在遮蔽视线,整个大阵的运转渐渐缓慢了下来,而王予两只鼻孔,两种颜色不停地被吸进,呼出,然后像被消化掉一样,变淡,直至消失。 仿佛看到丹田气海穴中如同碧落黄泉大阵一样,上下翻腾,剑丸在其中浮沉,本来璀璨的剑丸,被磨砺的暗淡无光,连锋锐的感觉都不在感受的到。 “感觉如可?”大当家的问道。 这是直到这时大当家说的第四句话,前几句都是“走”,“停”,“进”。 “还好了。”王予打了个寒颤,身体被两种异物作为战场角逐,经脉穴道被腐蚀破坏了,又接着被修复,身体产生的真气越来越稀薄,每一次穿过气海穴,都会少一半以上,要不是还有大当家另外赠送的养气丹,这会保准变成人干。 牛飞围着王予一边转一边啧啧称奇,还真有人可以吸收大阵里的东西,他可是知道大当家这么长时间也没闲着,派出了最少五个人下来吸收的都没有成功,而那五个人死的那叫一个惨,尸骨无存,当时他也跟着,看着那些人有的变成一滩黄水,有的变成一团雾气,反正都消失的莫名其妙,偏偏惨叫声凄厉刺耳,吓得他都不敢多待。 压抑的感觉一去,那些跟过来的马贼迅速的拿出背上背着的东西,组成一个笼子,两张大型的弩箭。 笼子有两丈宽大,柱子有碗口粗细,上面符文闪烁,王予瞧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全部背的是储物袋,够奢侈的。 两丈弩箭更加庞大,每支箭杆大腿粗细,也是布满符文,难道下面有生物?是什么样的生物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没等他细想,大当家一声令下,把他裹在人群中间,向下一层走去。 三十三、欺软怕硬、谁例外 说是下到下一层,但是王予觉得似乎整个人还是在原地,而每层阵法都仿佛是修士对于周围环境的认知,至于传送,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绝对不是这么回事,还是一句话,境界太低,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恍惚间,铺天盖地的各种颜色,各种威力属性的剑气迎面而来,被围在中央的好处终于显现,周围的大当家他们在漫天的剑气之下,竭力抵挡,修为高的游有余力第一时间各持一块铜牌,修为差的就有两三个人,瞬间被剑气淹没,消失在人群之中,一番骚乱之后,阵型慢慢稳定,剩下的所有人小心的在铜牌中间的凹槽中放置一块灵石,一层薄薄的气泡生成,把他们所有人装在里面,剑气撞在气泡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气泡一会凹下,一会凸起,看似脆弱不堪一击,却韧性十足。 都已经让王予在上一层的碧落黄泉大阵中,削弱了阵法的强度,到了这里还是弄得众人狼狈不堪,这样一想,一干马贼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大当家,等着他再次发号施令,毕竟上次进去的几位当家的能囫囵出来,大当家殿后的事迹早被符乐那个大嘴巴传遍了。 王予对自家上门剑宗的守山大阵两仪微尘阵法,这次回去在藏书楼狠狠地补了一遍,对于现在同样的两仪微尘阵法感受特别明显,这里的简直不如书籍记载的万分之一,这种情况不是宗门在吹牛说大话,就是这里的阵法却是有问题,当然他的倾向是这个两仪微尘阵法绝对是简略了在简略的东西,不然这里的人决活不过一息。 众人在壮观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剑气之中一步步往前走,其实往前是王予自己的判断,进来后四面八方都是剑气,实在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不明白大当家的用什么做依据,不至于迷路。 ………… 临雪城的赵城主近来烦躁的不知所以,对付一位小小的开示境修士,在自己的地盘上,三番五次的拿不下,期间还吃了几次小亏,自己的另两位小妾被那人欺负了,头顶绿油油的这几天连办公对着下属们都浑身不自在。 “赵长青。”突然一个声音莫名的声音往书房内传去。 赵城主身体一僵站定,随后快步迎上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仿佛看不到中间的来人一般,见到赵城主出来正要行礼,赵长青左手一挥,两个侍卫陆续退出院子,顺便让守在院子周围的人也退出老远。 “师叔你怎么来了?”一边问话,一边让到书房,转身在书架上打开一个暗室,取出一套茶具、茶叶和一个玉瓶,这是的赵长青像换了个人,不但没了烦躁,连平时城主府的威严都没有了,整个一小厮在招待远来的贵客。 被叫做师叔的人身穿资金红丝衫,头戴世俗秀才们才有的方巾,看年纪三十出头,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对于赵长青的问话不做理睬,一晃身坐在书房中唯一的椅子上,两腿一台架在书桌上,手一招,挂在墙上当做装饰品的大纸扇飞到手里,闲适的摇了起来。 书房的气氛安静的只有煮茶的声音,过的片刻被叫做师叔的人才道:“宗族把你派到这里来做城主,你就是这么当得?” 赵长青斟茶的手一抖,差点把茶壶甩出去,来的旁人还好,来的是这位师叔他压力太大,盖因这位师叔百无禁忌,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还不会给人留面子,偏偏修为高的吓人,已经到了神寂境,在进一步,不出意外家族又是千年辉煌,人送绰号无羁道人,意思就是像野马一样没有那条缰绳可以束缚他。 赵长青不敢随便接话,人说的有理,他确实懈怠了,红尘富贵杀人啊,他本来资质都和同龄人差点,现在更是拉开了差距,这几年只知道享乐,虽然家族里让完成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没有了刚来时的主动,官老爷坐久了,官威涨的很快,很大,修为却还在原地踏步。 “看把你吓得,老子又不吃人,这次来有件事吩咐你去做。”无羁道人斜瞄了一眼缓缓说道,他怕再不说话把人吓到了,余下的事找谁去做。 赵长青不记得多久没有出过汗了,这次真的吓得不轻,听闻这话总算稳定了心神,用他那湿哒哒的双,手端起煮好的茶汤,递给了他的师叔,比下人伺候他都伺候的小心,随后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 白茫茫的大雪山中各处都有人掐着时间点,从隐蔽的所在悄悄地往妙莲观的方向潜伏过来,清辉涯上一处洞府中妙莲真人徐徐收功,几个月前突破到灵明境的修为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妙莲观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热闹,暗地里却一天比一天波涛汹涌。 她太明白上门剑宗为何会突然间对妙莲观关心起来,又是改规矩,又是给资源,还让各峰院的出色弟子来此交流修行经验,全因为她种活的净世莲。 修行界向来如此,没什么好抱怨的,说是与天争命,实际上也不过是欺软怕硬,要是自己修为早早突破,并且已经稳固,看谁能承受起自己的怒火。 明亮的洞府中妙莲真人眼神闪烁,暗道:“这次不杀上几个人以祭天,恭贺自己进阶灵明境,那老娘的道不是白修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随即传音下方陈旭安排细节,她喜欢有野心的人,陈旭各方面都让她满意,所以对他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王予,早在她的心里没了印象,她只要最优秀的那一个。 ………… 可怜的王予这时是真的可怜,刚吸收了碧落黄泉之气,又要开始吸收阴阳二气。 大当家带的路对不对不知道,反正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剑气是越来越盛了,这里就他一个外人,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不过他既然来了,也就做好了被人利用,牺牲的准备。 这里是军师算出来的阴阳二气的交汇点,准不准确他不知道,会不会死人他也不清楚,能做的也就是赌一把,赢了就活命,输了拉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慢慢养成的一种说不上好坏的习惯,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改变,性格决定命运,是对也不对,那一世他即使拼命也拼不出一片艳阳天,这一世他觉得总会有奇迹。 小人物,小性格的算计都是只顾眼前,长远??过了今天这个坎再说明天的事。 辉煌厚重的剑气他一个人是扛不住的,必要的辅助符箓和阵法之类的东西大当家的准备了不少,王予一个人在气泡内有顶上了一个只能护住他一人的气泡,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剑气撞击在他的气泡上才能仔细看清楚那个气泡有三重,每一重颜色都不一样,这样的三重防御感觉比那种大气泡来的结实,王予心下了然,就算是被人利用,大当家他们也是下了血本的,要是自己扛不住,他们也得前功尽弃。 放心下来的王予,大着胆子走到了指定的地点盘膝坐下,两手在地上摸了摸,没看出来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在军师的催促下开始运行体内的真气,补全了的《八九罡煞玄功》一点点的勾引着外面丝丝渗透进来的细微剑气,也是到了这时王予才察觉到,那些剑气不是被挡住了,而是没那三层气泡给一层层过滤后,失去了剑气原有锋锐和霸道。 细微的剑气被呼吸吸入体内,似乎有意识一般剧烈的挣扎,淬炼的相当坚固有韧性的肺部,一阵阵的剧痛传来,王予内视看到细小的伤口像被一颗颗细小的针扎过,接着被汹涌而来的血液包裹,传递进心房,经五脏六腑磨炼,归于平和后散入经脉,然后进入丹田气海穴。 本来占据丹田气海穴的碧落黄泉之气和剑丸,在这种融合了外面细微剑气的罡煞真气闯进来后,就像一锅煮沸的油中滴入了一滴水,轰然暴动。 王予闷哼一声,七窍流血,身体颤抖,骨骼咯咯作响,经脉穴位如冰块生有裂纹,仿佛再大一点力气就要崩碎,全身的毛孔中渗透出丝丝血丝,这不同于他以往的渗出,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突然一声脆响在身体里,一直响到脑海里,仿佛打开了一道枷锁,外面的细微剑气不需要从鼻孔进入肺部,直接可以和全身交流,虽然微弱却是一大进步,这种情况就是开示境进入练气境的开端,练气练得什么气,就是外面的气进入体内,然后被体内生成的气炼化或同化,然后变成自己的。 别人都是打通身体的天地二桥,使得体内先生成一个大循环,才进一步向外突破,他这次因为这个事以外的先从外向内突破,然后形成了大循环,这种修炼方式修行史上有过,但都不是主流,危险大不说,成功率并不高,为此死去的修士数不清,但对于以后修行的影响,众说纷纭,没个定数。 进入练气境,再修炼起来就轻松很多,周围的剑气正在慢慢地减弱。 另一边一直盯着王予看得大当家他们羡慕的没法说,他们资质最好的修炼到练气境都用了四十多年的时间,而王予他们看着,刚遇到的时候刚进开示境,现在又做突破,简直没处说理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招呼一声,继续顶着气泡往里走去。 前方有什么王予不在关心,他自己因为进入了练气境,气海穴的又一次扩大了一倍,能容纳的真气更多了,奇怪的是修炼《八九罡煞玄功》不断地出现在脑海中的,疯狂与杀戮莫名再没有过。 三十四、春秋往事、修士劫 铺天盖地的的剑气在大当家他们不知走过了多远的距离后突然消失了,在其他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大当家和军师却见怪不怪,似乎就知道到了这里,不会再有剑气临身,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茧。 巨大的茧横衡在众人面前,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这就是春秋笔?”作为他们小队的军师一些机密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不错。”大当家努力压下激动地心情,不让情绪降低它的判断,接下来就要把这个茧,装进笼子里。 符乐虽然年轻,但却是他们当中知道这种杂文轶事最多的人,年轻人嘛,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想弄个一清二楚,加上他极好的天赋,更能腾出大量的时间。去做这些对别的修士来说浪费生命的事。 “春秋笔,一万年前这片大陆上最强盛的门派,春秋阁的镇派之宝?” 宇文照像是重新认识了符乐一样,牛飞懂得藏拙,大当家高山仰止,军师,深不可测,就剩下自己,老老实实的,外面表现的什么,自己就有什么,职位自己算是三当家的,真要几个打起来说不得自己就是最弱的。 在宇文照眼角收缩,正分神思索的时候,牛飞仗着莽汉的性子,扯着大嗓门,问出了在场大多数人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问题。 “什么春秋笔,毛笔,酸秀才写字的用的?” 莽人仿佛天生就是脸皮厚,大当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正想一句话说错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符乐道:“那你就给他们说个清楚,一面一会动手试了偏薄。” 符乐得了命令,脸色才好看了说,在牛飞你就装的眼神中,不自在的说起了关于春秋笔的历史。 春秋笔是一代至圣吕经纬的成道法器,有称道宝,传说有断人生死,逆转时空,牵连因果的妙用,特别是配合他的春秋史记,只要修为弱于他的名录史册,给他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一时引得各个宗门高手人人自危。 再后来就是各大宗门围攻春秋阁,就连他们阁内的一些高手也加入了围攻,一场连绵百年的大战,各大宗门覆灭,各大高手身死道消,活下来的还是吕经纬。 经过了那样一次大战后,吕经纬突然消失了,只带走他的春秋史记,而留下了那支让他们那个年代的所有人都恐惧的春秋笔。 当时符乐自己读到这一段奇闻异事的时候,都是当着前人编排的故事故事来看的,看得热血沸腾,心里直道:大丈夫当如是,厮杀百年只活一人,那是何等的风采。 那是一个让人难忘的春秋时代。 “小子皮又痒痒了?让你说故事你就好好地说故事,那些秀才别的本事没学到,断句的本事学的一等一。”牛飞正听得认真,突然没声音了,一看符乐一人盯着前面的大茧神游,不乐的问道。 对于牛飞符乐真没有什么好手段,要么打的他怕,要么还是打的他怕。 不乐的心思深藏心底,别以为他们这个小队伍就没有矛盾,只是藏得很深,王予要是在旁边看着估计会觉得很有趣,符乐收敛心神继续讲起了春秋笔的事。 后来有一个书生捡到了春秋笔,短短百年就登封绝顶,创立了第一家儒家学院,往圣学院。 只可惜书生就是书生,尽管百年见识了不少的事物,但他根子里的迂腐使得他并不能处理好和他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刚正不阿,道德高尚那是会死人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些,在书生的年代他就是正义,他就是道德,在一开始所有人的叫好声中,在一群志同道合的修士联合下,建立了第一个统一的教派道德宗,凡事以正义道德为标准。 可惜的是任何一个统一的大组织,他们崩溃的开始就是从内部发生,一次次的争斗从内部展开,不到几十年这个大组织就烟消云散,其余活下来的三两个人再也不信道德所出。 道德时代结束,那个书生也没有留下姓名就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接下来就是群魔乱舞的时代,道消魔长,天下纷乱,厮杀不断,一连持续近两百年,春秋笔又一次现世。 他是被当时的魔门第一高手得到的,那个第一高手没有名字只有道号,天魔魔君。 也是这片大陆多灾多难,继天魔魔君一统大陆总算结束了百年战争,魔都是自私的,杀生为魔,短暂的和平,纷争又起,使得最顶尖的那一群人,实在找不到出路去平息每一次像宿命一样的时代。 要说这片大陆也是神奇,每一次的绝境都会有平凡的一些人,本来毫不起眼,却会引领一个时代。 这一次的伏魔之战打的很快,魔门的自私让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然后才能被伏魔联军各个击破。 只是在通往英雄的路上多尸骨铺成,取的胜利的一群人,却因为自身的伟力变成了他们曾经讨厌的那一群人,而这样的一群人理念有何上一代人不一样,统一什么的都不在他们的想法里,于是各建宗门传下道统,就是现在的上门剑宗,炼尸宗,御兽宗,鸳鸯蝴蝶派,浩然学院,不工府,百草阁都是那时候建立的。 这样的格局出现反而各自顾忌,修行界难得的一直没有大的战争,底下的平民也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平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没说春秋笔最后怎么了?绣你的学识是吧,老子也是识字的,回去不会看书?快说快说。”牛飞不耐烦地的道。 好不容易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长个脸,这莽汉是真的莽还是故意拆台,符乐分不清楚,索性不理他直接给出了故事的结尾。 “春秋笔到天魔魔君之后就消失了,后来人几经寻找不知所踪,这也是后来没有人能统一这片大陆的根本原因,这里要是真的春秋笔,那就是近万年来的第一次现世。” 符乐说完突然口干舌燥,这是要见证历史了,不知道后来人会对他如何评价。 没有听说过这种事的一群人,听完符乐的说辞,眼神火热的盯着面前的大茧,恨不得此地就只有自己一个,得了这件宝物隐居个十几年,出来就是帝,就是皇。 “哼。”大当家鼻孔哼出,炸雷般的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眼中的狂热才开始慢慢消退,宝贝是好,可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更别提用了,只要这次的差事做好了,回去一样封荫妻子,几世富贵。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小心事每个人都有,我不反对,能被陛下派过来的,都是陛下深思熟虑过的,不说忠诚如何,在这种逆天宝物面前,谁能淡静了,但是我奉劝大家,自己能吃几碗饭都心里有个数,历史上得了春秋笔的那几个人,那一个不是人中豪杰,真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做成那样的伟业?”平时不多话的大当家,一口气把所有的门道都掰开了揉碎了,讲了一遍。 道理人人懂,就是有些人,能在利益面前把持住,有些人不行。 见其他人都放松了神情,军师藏在衣袖里的拳头也送了开来,悄悄地把一块玉符又放了回去。 “这些人不能留了。”军师虽然放下了一举灭杀所有人的想法,但还是传音给大当家,人心诡测,防是防不住的,还是死人最懂得保守秘密。 大当家没有回话,但最了解他的军师还是从中看出了端貌,这些人除了他们几个当家的都活不了了。 “去几个人把笼子布置好,弩箭都一致向外,有人来不管是谁,全力射击。” 巨大的柱子布置在四周,本来笼子就大,但要想装起这么大的巨茧还是不行。 符乐在柱子按照要求摆好之后,上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符拼凑的盘子,放入了五块灵石,五道璀璨的各色光华射向柱子的前后左右和上面,在光华的连接下柱子轰隆隆的变大。 笼子里的巨茧一阵颤抖,似有电光在浮面闪现,随着符乐一声“封禁”,柱子慢慢地缩小,柱子与柱子之间,灰蒙蒙的连成一片。 本来这处没有剑气的不大所在,被外围的剑气压缩的空间更小了,众人不自觉的向里靠近了几步。 在阴阳二气的交汇处,王予正习惯了这种压力,体内的罡煞真气,已经进一步驯服了被吸收进来的丝丝剑气,陡然的变化,使得本来温顺的丝丝剑气,一部分透体而出,让炼体已经有了很大成效的身体,成了一块布一般,到处都是针眼大的小孔。 痛苦在脸上浮现,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不知何时是个头。 艰难的拿出大当家给的养气丹一连服下了四粒,心里明白再好的丹药,若不解决源头问题,终究会被耗得油尽灯枯,身死道消。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最早起变化的方向,剑气遮望眼,只在此阵中。 这是他的选择,怨不得谁,随后继续吐纳温养破败的身体,多活一刻是一刻,只是有点遗憾的是,还是没有机会再多看一眼绝顶的风景。 远在清辉涯的妙莲真人,正温养固本的运行真元,突然周围一阵波动,灵气骤然减弱,使得她本来就境界不稳,控制力下降的身体一晃,座下的蒲团瞬间被巨力压成粉末。 “要遭。”话音还在洞府,人已经飞到了妙莲观上空,肉眼不可见的阵法禁制,在妙莲观周围不停浮现消失。 三十五、修士凡人、两重天 妙莲观是第一代掌门建立的,随后才有了上门剑宗,接着就是各个峰院,无论历史和在宗门的超然地位,都是重中之重,可惜这一切在的规矩和信仰在漫长的岁月中,还是敌不过人心的侵蚀。 妙莲观历代先人布置的绝妙禁制,被接二连三的库房,藏书楼,章台等近段时间镶嵌的阵法从内部影响下,四面八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迟滞和微小的漏洞,本来隐藏在暗处不可见之地,也若隐若现的在外面显现,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妙莲真人从袖中拿出一柄玉如意,注入法力试图平息隐隐不稳的护观大阵。 观中的弟子仆役惊慌失措的向妙莲观的正门跑去,其他地方已经无路可走,刚刚一位自以为轻身功夫很好的师兄已经做出了示范,刚离地翻到妙莲观院墙上就被失控的阵法撕成了粉碎,尸骨无存,溅开的雪花黏在墙上,正像开的正艳的梅花。 这一幕更使得这些没有经过战斗洗礼的安逸人群,失去了方寸,又有胆大的回身去往库房和藏书楼这些重地,趁乱浑水摸鱼。 人性的选择在莫名其妙降临的危机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跑的快的,最珍惜生命的修士早一步到了门口,本来打开的门,在他将要出去时又升起了一道无形的门被阻止在了门口,不信邪的人挨个试探,没一人能出的去。 几十岁的人在这样的巨变下,有的狂笑,有的痛哭,还有的浑身无骨一样瘫坐在地上,骚臭味远近可闻。 其中几个像妙莲观重地潜行过去的修士,不约而同的拿出了一件件或玉符,或阵盘,或法器的东西置早就隐蔽的安置好的阵法里,随着一件件的宝物耗尽了道性,释放出不同的威力,加持在本来摇摇欲坠的阵法上。 咔嚓声四处响起,护观大阵上空阵法形成的护罩剧烈的晃动,妙莲真人手中的玉如意上裂纹布满,眼看着就要碎成碎片。 “陈旭。”妙莲真人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名字,空谷幽兰般的气质不翼而飞,绝美的容颜煞气满布,这就是他的大弟子,他认为一个有着些许野心的年轻人,她忘了,野心一旦被放出来只会越来越大,再也没有那个笼子能关的住。 一切绝好的算计,就被自己身边的人破坏已尽。 女人大部分都是感性的,女修士也是女人怎能例外,信任一个人就会无限制的信任他,当信任破灭后,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可理喻的。 周围所有算计她的人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位修士,很少有人当她是一个女人,这时就尝到了苦头。 手中快要成碎片的玉如意瞬间被一把捏成粉末,虽然她灵明境的修为还不稳定,但对付一件死物还是轻而易举。 失了玉如意的控制,整个护观大阵立刻失控,半空中一道道划痕稍纵即逝,观内的修士仆役绝运气好的被送出妙莲观,运气稍差的也跌跌撞撞的逃离了这片炼狱,唯独离妙莲观重地很近的修士死得最惨,一些趁乱进了库房和藏书楼的修士,身上挂着不止一个储物袋,满意的喜悦还在脸上,却已经没有命去享受这些财富了。 隐藏在妙莲观某处的净世莲,在暴躁的灵气中摇曳,淡淡的清香沿着阵法出现的裂缝传出观外,早就在四周准备好的修士,穿着看不出身份的衣服,用能遮蔽神识的面巾遮面,各用手段突围进去,目标净世莲。 空中传来一声清喝,一道剑气如冷月出云,倾泻而下,离的最近的一位修士在腰间一摸,放出了一只刺猬灵兽,刺猬灵兽全身蜷曲,背上的刺飞射而出,正是这种灵兽的本命神通,破甲飞刺。 单个的飞刺威力并不强大,强大的是这种飞刺太多,以点破面是对付单体最有效地一种方法,要不是这种刺猬灵兽能够被修士用特殊手段饲养繁殖,可能现在已经绝种了,御兽宗卫家也是用这种饲灵手段,才成为宗门十三家家族之一。 一排的破甲飞刺迎着凌空落下的剑气,不断地削弱,一刹那剑气消散,飞刺还游有余力,反射上去。 “御兽宗卫家。”上面的妙莲真人虽在疑问,语气却很肯定,盖因像这种能一击即溃她剑气的灵兽,卫家是不会轻易向外出售的。 那人在她说话时已经进入观内,妙莲真人虽然引爆了整个大阵,但还是没有意识到,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培植的净世莲,对旁人有着怎样的诱惑,这位御兽宗卫家来人,这么轻描淡写的就破了她含怒一剑,不论修为还是眼力判断都不是她刚进入灵明境可比的。 妙莲真人停在空中咬了咬嘴唇,一副小女孩的姿态,这是只有小时候遇到大人们训斥是才流露出来的样子,迟疑了一阵一咬牙,彻底疯了,自己培育的自己用不了,别人也别想用。 空中一折向着一处阵法薄弱处,飞快的闪现进去。 越到里面面临的压力越大,到现在进来的人都很克制,在没有见到净世莲之前,没谁会提前暴露自己的虚实。 在快到她培育的净世莲的地点处,密集浓稠的灵气布满四周,让此地本来就很厉害的阵法威力倍增。 妙莲真人几次冲上去,都被迫退回原地,发出的动静在本就不大的妙莲观,即使隔着重重阵法,也被人感知到,不停地有人找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心急的祭出法剑,一道雪花样的剑气飘飘摇摇的飞过,似慢实快的撞上阵法,无声无息的被消溶掉。 “上门剑宗的飞雪剑气?为什么?”妙莲真人以为敌人都是外人,没想到宗门内也有人在打她的注意,从这一剑上可以看出修为不浅,暗地里比较了一下,丧气的感觉自己不是对手。 那人闻言望了她一眼,不再有其它动作,似等别人来试试。 激烈的灵机波动,引得妙莲观上空一大片天空,云彩变幻,一会乌云密布,一会晴空万里,妙莲观之外的雪山似在震怒,雪崩不断,山下的小镇中居民来得及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被大雪一举覆盖,山上的修士似乎忘了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凡人,或许记得但又有谁肯为他们找一条生路,凡人而已,能耐修士何? 更远处的临雪城,大雪纷飞,这一年的雪比往年大得多,富贵人家还能躲在屋子里烧着炭火取暖听曲,那片贫民区现在也只有文泉他们一直记着王予的吩咐,在抢救伤员,分发食物,组织人手扫雪,或清理被大雪压塌的老旧房屋,让这些本就麻木的脸上多了一些喜悦和希望。 救灾的文泉现在是官身,官老爷干活了,下面的下属也得跟着干,上一次不少下属觉得他快要倒了,没想到王予来了一趟不但没事,还得到了城主府的重用,墙头草们正怕没机会表现,被人穿小鞋,现在这机会刚刚好,有银子的出银子,没银子的出把力气,况且还是捞名声的好时机,所以干的挺卖力。 城内城外大雪漫天,城主府依然四季如春。 赵长青给城主府的阵法中枢更换了一块下品灵石,回到了书房。 无羁道人站在窗口望着远处的天空,像能望穿漫天的飞雪,感知到赵长青回来了道:“你的下属们都在救灾,你作为城主不去看看?” “下属们有下属们的事,您老人家的事才是大事。”赵长青连忙回话,现在他是尝到了这位长辈有多难伺候,一会要听曲,一会要看剑舞,有时还要求自己下场给他跳上一段,这老脸在这几天时间内都丢尽了,不满意?不满意也得忍着。 “你库房里又不少银子吧?这样的大灾你不去做点什么?” 赵长青端给无羁道人的茶,无羁道人看都没有看一眼,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赵长青心里咯噔一下,还有这茬,他虽然是城主,可从没有把那些贱民放在心上过,他是修士啊,尽管不乐意,还是轻手轻脚的退出了书房,叫来管家去库房支取十万两雪银用于救灾。 再次回到书房的赵长青,感觉到来自无羁道人的压力小了很多。 “我呀,很小的时候就是被一个凡人奶妈子奶大的,记得有一年我自己调皮下水玩,不是她不要命的下水救我,我早就死了,或许你要说家族里有修士看护,可那时候我被检查出来没有灵根天赋,宗门授箓也轮不到我这样一个偏房庶出的小孩子。虽然都觉得那是她作为下人应该尽到的责任,可我不这么认为,后来她死了,死的莫名其妙,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有了自己的造化,才查出她是被人害了,害她的人就是教唆我下水的那一群人,她本来可以不死的,就因为她没有孩子,给我奶了几个月,把我当他的儿子对待才违背了一些人的命令。” 宗族的残酷被无羁道人说的云淡风轻,赵长青却听得胆寒,也是这时他才明白宗族内为什么会把他当成一种禁忌,也是这时他才知道宗族内的其中一支支脉为什么死的一干二净,结果没人去追究真相,这也让他了解到无羁道人刚才让他救助凡人的态度,盖因爱屋及乌。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让你知道,所有的修士都是从凡人过来的,指不定其中那一个有了造化,回来找你报仇你说冤不冤。”直到这时才端起早就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三十六、伏龙惊变、各自飞 远处的灵机越来越盛,临雪城的雪越来越大。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穷人穷的要死,你要说他太懒不够勤劳,只要去各个最苦最累的地方,十个有九个都是肩膀手上磨破了皮的。 富人富的流油,你要说他勤快,却有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当然这些人最终还是会有生老病死。 而修士这个群体,一生没有病痛不说,却偏偏不知足还想要长生,视凡人如蝼蚁不说,就是想不起自个是从凡人中来的。 于是凡人仰慕修士,不如说是仰慕修士的权利,伟力归于自身,就算不能长生还是比凡人活的长久。 无羁道人的这番话既是谁给赵长青听得,也是说给他自己的,凡人中穷人盼富,富人盼修行,修行的盼长生,都是在红尘中打滚的人,谁比谁高明,不过是修士更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我要走了,去争一次长生的机会。”无羁道人沉默半响道。 赵长青虽然境界不高但远处传来的灵机波动,他还是清楚地,神寂境的修士绝对弄不出来,也知道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他自己在这里一待几十年,怎能没点收获。 “现在就去?”赵长青忍不住问道,那地方看着就危险,无羁道人能去争,旁人也可以,自己家族里好不容易出个大修士别折在那地方。 “现在就去。”无羁道人难得转身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赵长青真的关心他的安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说出来了,“不得不争啊,我凡人的时候和开示境的鬼混,旁人厌弃我我一样厚着脸皮跟着,我开示境了就跟着练气境的跑,一直到我现在神寂境了,所以呢,在修士群里待得救了你就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修士,和比你境界高的修士待久了,你也就会成为高境界的修士,这也是我能修到这一步的原因,无他,别怕别人说什么,一个劲的往里钻,总会找到你的机会。” 话音还在书房人已经渺渺不知所踪,赵长青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适合他,修为这么高了还要去争,那他自己又算什么?神情低落的站在原来无羁道人站过的地方,一手拿着被喝过的早就冷了的茶碗,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心里也是白茫茫一片。 伏龙潭从来不结冰的潭水上面飘着一层薄薄的冰片,潭水幽深,一直守在外面的几位马贼聚在一起,低声讨论了一会远处传来的灵机波动,又分散开来。 阴阳二气的交汇处,王予已经吃完了大当家给他的养气丹,整个身体破了又修复,而修复后的身体根本不如原来的强壮结实,书上说的什么破而后立,要是王予能见到说这句话的人,一定当面骂他个血喷狗头,或许他没见识过,但现在对他这种情况纯粹胡扯。 又一轮的阴阳交流刚刚修补好的身体,又被穿成了筛子一样,要不是修士生命力比凡人强大,绝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也因为生命力强大,所受到的痛楚更是几倍于凡人,他自己也奇怪,刚修炼《血煞经》那会,一点疼痛就要死要活的,现在这样了居然还能挺得住。 突然狂暴的剑气风暴一弱,跟着更暴虐起来,以王予本来就沉静的心思都要骂娘了,好不容易让身体和外面肆虐的阴阳二气去得的平衡,再次被打破。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王予这时还有心思思量,这次要能活着出去,不会再让自己身处险地,已经捞够了修行路上的第一桶金,有的是时间找更安全的方法提升自己。 两仪微尘阵法的中央,那个巨大的茧被笼子撞了起来,巨茧在触碰到笼子上的符文时,像是打破了脆弱的平衡,巨茧一阵烟一样,消失在了笼子里,显现出一支两丈来长的巨大毛笔,毛笔的笔尖还蘸红色的液体,血腥味随着巨茧的消失传遍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如同死物的毛笔突然像战场上士兵们的厮杀呐喊一样,在突如其来的鼓声中颤抖苏醒,蘸着红色液体的笔尖随着颤抖写出了一个子,围观的大当家他们虽然不认识,但看到的第一眼在脑海里就印出一个杀字。 伴随着杀字,一声疯狂的大笑从笔中传来。 “任你们有绝世之才,还不是被老子逃了出来。” 符乐他们忍受着杀意的降临,听着好像要毁灭这方世界的声音,不安的看着大当家。 “没听说过那一件法器会说话,哪怕是道器也不行啊,难道就这一件特殊?”大当家对面临的这种事情也很陌生,朝廷的道器也是有两件的,难道这就是差距。 “现在怎么办?”牛飞是这些人里反应最快的,也是最先感觉到了危险,脑海里杀字不去,难道要让他们这些人当祭品不成? “把弩箭调转方向,给老子射,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见没人回话,牛飞只好自己擅作主张,对操控弩箭的几个马贼下命令。 良好的服从习惯让操控弩箭的人迅速贯彻着命令,距离近,目标大,两支连神寂境初期的修士都要躲避的,刻着符文的箭矢,轰隆隆两声命中了笔杆,箭矢稻草似得,动静大,效果无。 那支大笔中吼道:“老子刚脱困,就来人欺负,来就来啊,这么弱的也好意思。” 几千上万年都在沉睡,好像觉得醒来多不说几句话会亏本,这也惊醒了大当家他们,显然这支笔不是善类。 “杀”大当家率先出手,手持一对紫金锤,隔着符文笼子,双锤一撞,霹雳声响,雷音涌动伴着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射在大笔上,军师在旁边摆弄阵盘,笼子居然反向接引者游离的剑气,压制下来,符乐的双手也没闲着,各种符箓连接在笼子上,一边加固,一边在外面再套一层禁锢。 “就不能让老子多说会话,既然想死,那就死的利索点。”话音刚落,落在脑海中的杀字,轰然破碎,一些修为不济的马贼脑袋像西瓜一样碎裂,一时红的白的四溅飞出。 能扛得住这种秘术杀法还站着的就只有大当家,牛飞和军师,在宇文照倒下去的时候看了一眼牛飞他们,自嘲的在心里暗道,果然我是最弱的,另一边的符乐也只是踉跄几步就盘膝坐下疗伤。 牛飞,大当家和军师的身上符文闪烁间炸成了粉末,瞬息间此地只剩下了他们三个活人,三人对视一眼,陛下的任务是完不成了,谁能想到一件兵器它本身能这么厉害。 随即大当家脸色一变道:“不好,皇城有变。” “进献宝图的人有问题。”军师接着道。 “祸事了,祸事了,还等什么?走啊。”牛飞从怀里拿出一件印章法器,激发法力,印章飞到大笔上空,一圈黄光罩下,然后拉起还在地上打坐的符乐,飞速的后退。 另一只手施展出浑身解数,一招名震四方,挡住飞射而来的剑气,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剑气之中。 大当家和军师也不甘落后,一个操控阵盘,一个双击紫金锤,向来路突围。 拼死血战到底,那是书上给别人看的,修士这个群体,鸡贼的很,只要感觉到一点危机,第一时间就是逃命,不知道死没死透的宇文照现在没人顾得去管,在没有人防护的境况下,瞬间被剑气削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陛下还是信任牛飞,连玉玺的仿品都让他带着。”军师酸溜溜的向大当家道。 “少说风凉话,要不是有陛下的后手,咱们现在能逃得出来?”大当家的沉着脸道。 春秋笔暂时的脱困让本来就凶猛的两仪微尘阵法,更加狂暴,巨大的压力转移,使得依旧在阵法内的众人轻松不少。 “老子纵横时间不记年,岂是一区区没人操控的阵法能欺负的。”春秋笔上的声音响彻阵法之内,无边剑气都无法阻止,凶戾的气息一闪而逝,一个巨大的杀字在上空浮现,随即分成四份穿过印章罩下的黄光,向阵法中还活着的几人印去。 黄光在四个杀字遁空出去后就砰地一声,像戳破了一个胀气的口袋,印章也随着黄光的破裂化成粉末,消失在汹涌扑来的剑气之中。 死亡的危机降临,刺激的王予嗖的睁开因眼前的剑气刺得刺痛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巨大杀字迎面而来,在王予的认知里,修行中的所有功法都不具备这样神奇的攻杀法术,也是这一刻清晰的感觉到,样的法术才算是一个合格的修士所具备的能力,他不禁怀疑他所见识过这一群人修炼出来的东西,到底算不算修行,到底能不能长生。 神奇、诡异、莫名的绝杀,一切的一切占据了他太多的思维,杀字临身,像披在身上的血红色的长袍,渐渐地隐入身体,沿着经脉向上窜进脑海,这种方式的法术攻杀,使得王予并不丰富的斗战经验,根本那它没有一点办法,《妙莲经》不是万能的,自身产生的疯狂和杀戮意识三宝如意能够很好地防御,对这种外来的法术所产生的杀意和疯狂却失去了作用。 躲在如意后面的灵魂,眼睁睁的看着血红一片占据主位,然后向四周蔓延,灵魂直接的观察比之用眼力来的更直观。 血红之中一个个痛苦挣扎的小人,嘶吼着、呐喊者、绝望着成片成片的涌进来,他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其中也会有他一个。 三十七、各方反应、各不同 遥远的大允朝疆域辽阔,需要的能人志士极多,只-靠-皇室的那几个人想管住方方面面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从民间吸收能力出众的人手填补空虚,和皇室共治天下就成了一道国策,而功臣阁在其中的分量就相当可观了。 功臣阁是类似于各大门派对门下弟子判断是否活着的专门所在,只是比之门派多了一种荣誉在其中,封地的富裕,俸禄的多少,都和功臣阁中的排名有很大的关系,而每一个能进阁的绝对功劳极大。 看守功臣阁的是皇城御林军的一位都统,直接受命皇帝管辖,领有一队三十人的队伍,日夜不停地看守。 功臣阁东西倒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阁内特别清晰,守在不远处的小屋子里的程志程都统,在侍卫们还没来禀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门口。 这段时间他一直有接道陛下的命令,时刻观察功臣阁内的状况,他明白在这种没有大战发生的和平年代,功臣阁一旦有动静就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推开功臣阁的大门,门内是一个个的牌位,牌位分成两个部分,活着的和死了的,而这两种又各分为三个部分,皇家,文臣,武将。 朝廷除了有重大祭祀的活动和需要论功行赏的之外,少有人关心这里,程志望向最显眼的一排牌位,有一个牌位已经裂开,每一个牌位他都记得是谁,这个正好是他的好友宇文照,两年前还说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儿子的,现在这是死了?正疑惑间见三个牌位一阵摇晃,牌位上面的光泽黯淡了一下,随即惊醒关门后吩咐手下牢牢把守功臣阁大门,无陛下手谕不得进去探视,接着脚下快步如风向御书房跑去。 御书房内,皇帝云毅正在批示奏章,旁边的小太监,小福在一旁伺候着,面前的龙案上巨大的玉玺就是大允朝的传国之宝,因为是一件道器,更不渝丢失和仿冒。 突然一声龙吟自玉玺上响起,云毅立刻扔下奏折凝视片刻叫道:“来人,去看看进献宝图的异人现在何处?” 门外侍卫应声出去。 “小福,去功臣阁看看牛飞他们的牌位还在不在?”云毅压下心里的一丝不苟,严肃的吩咐道。 小太监小福出去后,不远处的屏风后面闪出一身穿黑衣,看不清面目和年纪的人如幽灵般站在身后。 “去往临雪城附近接应牛飞等一干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云毅没有称呼来人的名字及职位。 黑衣人刚走一会,小太监小福就急匆匆的带着程都统在外面接见。 “进来说。”书房内传来的声音使得小福正要上前通报的腿又收了回来。 ………… 妙莲观的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灵明境的修士都进去了,神寂境的修士来迟了一步被挡在了外面。 外面还有一群逃得性命的妙莲观修士仆役,刘青正低调的混在里面忙碌着包扎伤口,救助伤员,抽空看着上空的大阵有没有机会进去。 无羁道人没做掩饰一人占据一方,不与他人同流,其他的修士见到他那生人勿进表情,都离得远远地,别宝物没见到先打一架,让别人捡了便宜还不得冤死。 其他的修士有掩人耳目遮挡脸面的,也有用特殊功法改变形体的,当然也有一些狂人不肖遮掩,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讨论者一会如何分赃。 阵法之内来的修士一共十三人,各门各派的都有,尽管都在努力掩饰身份,但在妙莲真人看来也,不过是想让上门剑宗的面子上好看些,谁是谁哪能分不清,外表改的再面目全非,功法总是做不了假的。 现在一伙或有仇,或有冤,或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都没有脑袋发热的打起来,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阵法平息刹那的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但对正在等待的人来说实在难熬。 “冯志明,上官双全,你们两个老东西就是这样搞事情的?”突然脾气火爆的黑衣人等不及的骂道。 被骂的这两人正是上门剑宗的两位长老,冯志明和上官双全这会也正郁闷着呢,当时他们在宗门里可是花了大力气推动妙莲观改革的,那时还得意自己弄出来的阳谋,谁知道安排弟子进来布置的阵法,会引起这么大的纰漏,这会被人一口叫出名字,气愤的,当场杀人的心都有了,至于面子,修炼了几百年什么阵仗买见过,早没有脸皮了,气愤只是因为他们两刚好是同门,容易被人误会有联盟,被特殊针对。 “炼尸的,管好你的嘴,乱说什么乱说。”被人认出来是一回事,不承认就行,被人说破就是另一回事了,端看宗门最后怎么处置,不过作为长老的他们相信最多让出点利益,仅此而已。 “你们上门剑宗的阵法都这么厉害了吗?这又是什么阵,怎么没听说过。”另一个带着狗头面具的,身穿豹纹紧身衣的人观察良久问道。 “怎么?还有你们不工府认不出来的阵法?”炼尸的接话道。 “有点像两仪微尘阵法,威力是大,不过覆盖的范围太小了,而且阴阳二气当年被剑宗的创派祖师都用完了,没听说过还有其他地方有啊。”不工府的狗头面具人,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边好像要进入忘我的境界,深入研究的一番的样子,手中捏着一块玉符,激发法力瞬间玉符接近了阵法的外围,阵法中飘出了一丝云气黏了上去,那玉符就像没出现过,一点波动都没有就不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是破阵符?”另一人道。 这些人完全忘了妙莲真人才是妙莲观的主人,站的离此地有点距离的妙莲,眼中无波的仔细记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是这些人破坏了她几十年的心血,必要的时候她自己会让这些人知道得罪了女人的下场。 “老夫寿元不多了,等不了那么久了。”等的煎熬的不止炼尸的一个人,说话的是位身披金钱草编织的腰带的老者,他们都认识百草阁的副阁主金钱草,没人敢小看金钱草,这也是迄今为止修行界活的时间最久的一位,堪称活着的修行史。 之间老者在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卷,画卷上一位女子弹琴的侧身图,弹琴女则的身边放着柄古朴的宝剑,图画上没有文字,也没有哪一位名家的印章,仿佛画上只要多出一点东西都是亵渎。 “妙莲真人图?这图怎么在你那里?”说话的明明遮掩着身份来做强盗,却一身浩然正气的带着质问的口气向金钱草问道。 妙莲真人听到有人题她的名字,好奇的看了过去,原来此妙莲非是她这个妙莲。 “原来还有人知道妙莲真人图。”金钱草没做解释,哈哈一笑道,随即把图往身上一披就不管不顾的飞身进入了阵中,而大阵似乎有意识一般分开了一道口子,待他入内有瞬间合拢。 一身浩然真气带着遮面斗笠的那人,一直留意着金钱草的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人二话不说,连试探都不用就进去了,而他刚跟上几步,就不得不退回原地。 “郑浩然,妙莲真人图是什么意思?”炼尸的一边问,看着不远处的妙莲真人,这时他也记起了这里还有位活着的妙莲。 “这个是上门剑宗的一段秘闻,只知道传说中第一代妙莲真人对上门剑宗有大恩,所以才给了这一块地方,建立传承。”其实郑浩然也不是太清楚这些秘史,只因在浩然学院看得书多了些。 “不知道你惊讶个屁。”炼尸的没好气的骂道,转身向妙莲真人道:“你们妙莲观有没有特殊的东西传承下来?” 他骂的不客气,郑浩然不想现在和这个一身尸臭的家伙起冲突,也就不再搭理,妙莲真人却不惯着他,虽然她刚进灵明境,境界还不稳定。 “老娘的洗脚水要不要,要的话十万块上品灵石。”妙莲真人翻着白眼回答道。 有几位本来严肃的修士,听到这话差点笑场,一张臭嘴吃遍四方的炼尸的,声音哑在喉咙半天说不出话。 妙莲真人回答的泼辣,但心里却是在琢磨着有没有一件可行的东西,能让她进去。 ………… 王予感觉他快要死了,绝望他早就经历过,按说那种滋味能让他现在更绝望,但是偏偏他对这种绝望好像已经熟悉,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有了一定的免疫。 灵魂的思考快的不存在在时间的维度上,哪怕前一刻正想着死亡,下一刻又感觉到了希望,没错是希望,他的《八九罡煞玄功》本来在应付阴阳二气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即便恢复能力再强大,也跟不上消耗的力度,最多在丹药的支持下,一时能做到平衡。 而在血红杀字进入身体后,已经消耗完了养气丹的药力后,恢复到平时运行到极限的那个速度时,如同吃了比养气丹更补的补药,一丝丝的罡煞真气迅速的壮大,破败的身体也得到了恢复,恢复的同时,一些阴阳二气也被携裹在其中,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内部的壮大,和外部因为他自身已经具备了阴阳二气的特性,而减弱了压力,使得本来压迫穿透进身体的阴阳二气,变成了身体可以把它们当成灵气一样慢慢地吸收,对修为境界提升没有帮助,但可以消磨血色杀字使得王予能悄悄地喘口气,多活上那么一刻钟。 三十八、春秋笔碎、大阵破 伏龙潭底挣扎的不止王予一人,大当家,军师,符乐和牛飞也在挣扎,不同的是大当家和军师在阵法边缘挣扎,牛飞和符乐在阵法外面挣扎,一个有阵法压制已经到了垂死边缘,一个只需和杀字抗争,还能喘口气。 春秋笔似乎不知多少年没活动过了,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像猫捉耗子一样,戏弄寻开心,感知到一个个痛苦的模样,就笑的格外畅快。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疑惑的喃喃自语:“我好像闻到了净世莲的味道,这可是好东西,没想到,这里还能孕育的出来。” 这方大阵明显已经控制不住已经苏醒的春秋笔,就连王予这样的低修为的人都能感觉到,阵法威力几乎下降了一半不止。 “原来如此,天助我也,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把净世莲种在了另一处阵眼上,虽然救活了灵种,却也破坏了阵基,老子脱困就在今日。” 满口脏话的春秋笔立了起来,搅乱了阵内的剑气,一道莫名的法力借着两仪微尘阵法两边的联系,逆流而上。 妙莲观阵法内借助妙莲真人图进入的金钱草,战战兢兢的来到了栽种净世莲的地方,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距离长生这么近,当年各大门派的创立者们,只是吃了一颗莲子就能白日飞升,现在一蓬莲子就在他面前,怎能不激动? 在他手指将要碰到莲蓬的时候,莫名的杀机从地下传来,汹涌的灵气化成一只手掌,一指点出金钱草身上披着的妙莲真人图四分五裂,这幅图并不是多么厉害,防御有多么强,只因上面沾染了第一代妙莲真人气息,他才能在大阵内得以行走,现在被破坏掉,一直忽视他存在的阵法,第一时间就压了上去,而那株将要成熟的净世莲,被灵气化成的手掌拖着向地下钻去。 金钱草被压得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生从眼前飞走,终于明白了外面妙莲真人的感受。 “我不甘心了啊。”金钱草目露凶光,他还可以用全部的生命做最后的一击,他得不到净世莲寿元将近,反正命不久矣,也不想让这样一个藏在暗处的人捡了便宜。 不是每个人都想死的,金钱草也不例外,虽然心里发着狠,但到了临头还是迟疑。 拖拽净世莲的手掌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思,在他还没有放出绝命一击前先一步手掌变大,向他捏了过来,嘎吱嘎吱的老骨头碎了的声音,使他再想做出决定已经迟了,意识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还自嘲,我果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从前是,现在还是,只不过从前还有些血气能决绝的去争,现在吗,只是迟疑了一下,连临死前咬上一口的能力都没有了。 金钱草死的无声无息,死的太憋屈,他的死也只起到了迟滞一下那只收的作用,不知是那只手的气机触动了什么,妙莲观唯一完好的一处静室上刻有妙莲两字的牌匾,幻化成一道剑光,沿着那只手的来路,遁行下去了。 妙莲真人在那两个字有变化是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毕竟是这个观的主人,一时间那处被几乎当做是传说的静室,所有的故事被一一记起,那是第一代妙莲真人修行的场所,这一带的妙莲真人,立刻抓住机会,不是想进去,那么多的大修士,每一个都比她强,她只是比起其他人多了点凝练剑气的时间,冰雪消融是她最为拿手的剑法,也是整个上门剑宗最特别的剑法,无声无息,却又刚猛快速。 阵法之外的人还在各自扯皮,等待机会,那道嗖呼而去的剑气都有人看到,破开了外围的阵法久久不能合拢,净世莲被拖拽的只漏了个莲蓬还能看到,一只灵气化成的手,这种法术对于在场的众修士是一场冲击,没有那个门派的人有这方面的记载,想要仔细看个明白时,那灵气所化的手又瞬间缩了回去,正在这时妙莲真人的剑气已到。 净世莲是灵株,却也有所有灵植都具备的弱点,成熟的莲蓬本来就是要脱落的,被妙莲的剑气一斩,提前飞出。 突然地动山摇,好是星宿移位,山河板荡,被破开了一道口子的阵法,在一阵咯吱咯吱,磨牙般难受的声音中,如同山河决堤,淹没四方。 一句凄厉的,畏惧的,不甘心的怒吼从地底传来:“妙莲,你不得好死。”声传四野,好似上了九重天。 妙莲真人也没想到,她那区区一道剑气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她站的远了点还好,对自己修为自信的一干,离得近的修士却到了大霉。 阵法最后一次的涌动,在剑光中突然扩大,一下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些人顾不得去抢被一剑削出的净世莲莲蓬,一个个用处自己最拿手的手段挣扎着往外逃脱。 炼尸的舍弃了一句炼尸,郑浩然用了一招禁法,御兽的那只灵兽能挡下妙莲真人一击刺猬灵兽,吱吱乱叫中化为了血雾,也有一位不工府的人,想来修为低了些,抵挡的手段都是一些物器,还没逃得性命就被阵法淹没。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地底有人叫了声妙莲,但这时候这些人不敢多生事端,向唯一一位完好无损的大修士发难。 每一个人都是虚弱到了他们一生中的低谷,外围的大阵也在这种冲击下破坏已尽,等在外面不得其门而入的神寂境修士们总算等到了他们的机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时不敢对灵明境修士出手的一些人,这时为了莲子也顾不得许多,结果交手之后才发现这些人已经成了纸老虎。 莲蓬辗转来去,到了妙莲真人,场面越来越大,她不敢一人独吞,扣出一个莲子,在其他人围上来的时候,一震手里的剑,莲蓬四分五裂,莲子向四面八方飞去,从别人手里争,比从一位灵明境修士手里争机会要大的多,之前莲蓬只有一个没得选,现在分成了莲子,整整十几二十颗,围上来的人有意无意的都远离了她。 伏龙潭地底的春秋笔觉得自己很可怜,就因为贪了一株净世莲,又一次被那个叫妙莲的人欺负,没错他感觉就是欺负,那一次惹到了他,也只是一次就被镇压在这里不见天日,这一次却要被斩成碎片了,怒吼声震得还有点清醒的王予,脑海一片空白。 “妙莲?妙莲真人?她什么时候来的?那自己是不是有危险?”王予正想着,只见原来的阵法在一道剑气来临时,阵法内的所有剑气蜂拥而上,飞快的充实其中,虚幻的剑气渐渐凝成实体,对着站立起来的巨大的毛笔劈下,王予没在那本书上见到过,剑气还可以这么用。 王予之前没见过这支笔,不明白它的伟力,见到剑气像刀切豆腐般容易,也没什么稀奇,寸寸断裂的巨大毛笔只剩笔头破空消失,断裂的毛笔笔杆,碎成碎片后,被剑气来回冲刷,渐渐消融,巨大毛笔消失后,剑气也就散了,似乎整个法阵就是以毛笔为阵眼,用它的力量,结合外部的灵气,来禁锢它自己。 笔杆消失,阵法被破,王予才看清此地的空间并不如想象中的巨大,二十丈方圆的空间给他在陷入阵法中的错觉有无限的大小。 因为阵法被破,作为补足阵法运行的阴阳二气无处可去,两条不断变换颜色的彩带,在空间内来回追逐了一会,像发现了自己的归宿,一头扎进了王予的身上。 本就因毛笔消失,身上的血色杀字无后继之力,在罡煞真气消磨下,总算解决了危机,阴阳二气的进入,使得刚解决了的问题,又被另一个问题占据,一时没法起身,趁着阵法消失逃出去。 大当家是他们一伙人中修为最高的,醒来的也是最早,和他一起的军师,身体抽搐的还活着,眼看着阵法消失,春秋笔也跟着消失,这么大的动静,待会一定会有人来查看,不敢耽搁时间,扛起军师就往外走,对于没有了阵法遮眼,看到远处还在盘坐的王予,那不在的保护范围,当然他以自己受到的伤为标准推测,不相信王予境界比他低还能活着。 阵法之外的牛飞,能行动之后就迅速的往回走,现在通道内因为没有了阵法的防护,伏龙潭上面的潭水向下渗透,压迫的通道内没有了空气的流动,不抓紧时间出去,很可能会被闷死在里面。 外面监视情况的几位侍卫,在动静越来越大的时候,就已经分出一人去召回马匹,等在潭边,不长时间,先后等到了牛飞和大当家他们,两人受伤严重,两人昏迷不醒,在几位侍卫陪同下,外行去。 在他们走后下面古老的建筑通道再也承受不住水的压力,被压塌进去,王予不能动弹的身体,只能用江湖中人弄出来的龟息秘法暂闭呼吸,被澎湃的水流卷着进入一处底下河流不知去向。 妙莲观的战斗还在继续,在一干灵明境的修士大部分收了重伤,妙莲真人得到了莲子远离此地后,神寂境的修士就成为了主力,这其中无羁道人最是凶猛,已经拿到了两颗莲子,还不知足想要第三颗。 没了灵兽的御兽宗修士,就像没了爪牙的凶兽,无羁道人看到他为了夺到了一颗莲子硬碰硬的接了急招狠招,莲子到手就迅速突围出去。 那位修士看着外表没有受伤,可气息的衰弱,瞒不过经常和灵明境修士在一起的无羁道人,再一次下狠手,斩杀了一位同境界修士,重伤一位,立刻向外围圈飞去。 三十九、谁做黄雀、谁在后 刘青混在低境界的修士群中一直没有暴露,这位也是忍性好,到现在了这种乱战中,最好浑水摸鱼机会都忍得住。 对于御兽宗修士脱离混乱向外飞去,就知道机会来了,正要行动,又见到无羁道人迅速脱离战场也向那个方向追去。 刘青又等了一会,见再没有人做黄雀,悄悄地脱离人群,也跟了上去。 厮杀还在继续,有人陨落,有人捡了便宜,又被人偷袭重伤,战斗是主旋律,死亡成了常态,几个受伤的灵明境修士,是其他神寂境修士重点照顾的对象,毕竟错过了今日这么好的时机,被这些重伤的灵明境修士恢复过来,那时的报复就不是他们分散开来的神寂境修士能够抵挡的,所以这些人都得死。 至于已经逃脱出去的,身受重伤的御兽宗修士,已经有了无羁道人追去,之所以没人想追上去,一个是对无羁道人修为的信任,一个就是无羁道人是他们一群修士中,少数几个没有遮掩身份的道人,能修到这个境界的没有几个笨蛋,蠢货都已经死干净了,就算无羁道人拿到了莲子,也可以算作是大战结束后,吸引大部分人注意力的人物,其他拿到一颗莲子的人就会相对安全的多。 御兽宗的修士是最难跟踪的,他们身上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灵宠,能识别他人的伪装,无羁道人不加掩饰的,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刘青则跟在无羁道人后面。 路越走越偏,而御兽宗的修士却比跟着的无羁道人还熟悉这片地方,显然早就来过这里,探查过地形。 这是一个山口,成水缸状,三面环山,涯高万仞,涯壁是最坚硬的青冈石,一些讲究的修士铺设洞府都能用到。 “这地方还是老样子。”无羁道人站在山口四下打量了下眼中沧桑一闪,感慨的道,在很多年前他刚进入玄照境后,志得意满的想要把自己的洞府,布置的独一无二,而其中的不少青冈石就是从这里取材的,只不过在洞府刚要建好时,被比他境界高上一个大境界的修士看上了,结果就没有了结果,洞府成了那位大修士的财产,也是那时太才真正的明白,修行要用心,志得意满可以,但不要把财露白,凡人都明白的道理,却在他到了玄照境才明白,好在不算晚,说来好笑,在他成为神寂境的修士后,当年的占过他洞府的修士,因为他的压力,急于突破境界,居然走火入魔死了,人死如灯灭,那个洞府也就空了下来,再也没人去居住。 “你已经得了两颗莲子了,还要来夺我这一颗,贪心的人总是死的很快。”御兽宗的修士转过身,冷冷的说道。 “这种东西谁还嫌多,贪心才有动力去吃苦,去修行,去耐得住寂寞,说这些你也不懂,不如我们一决胜负怎么样?我死你共得三颗莲子,三颗足够任何一位修士突破到更高境界了。”无羁道人自负有他自负的本钱,在神寂境中他自觉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对刚到灵明境的修士也有过交手,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钻进,比他更高一个境界的修士群众的目的。 “都说你是百年难见的奇才,我看是蠢材,别人捧着你,你就真当自己无敌了,灵明境,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今天我就教你一句,在大修士之中站久了,在你被养肥的是后,一定会被吃掉。”御兽宗的修士边说,边放出了一条巨蛇。 这种灵性十足的巨蛇对周围很冷的环境一点都不在意的,左右扭动着长长的身躯,猩红的三叉舌头,嘶嘶吐出又收回,蛇口中滴下的唾液,滴在地上的青冈石上,滋滋的冒着青烟,被腐蚀的坑坑哇哇。 “早就听说卫家有个叛逆叫卫武,不喜欢刺猬灵兽,却喜欢饲养灵蛇,为此卫家家主没少抱怨,说的就是你吧。”无羁道人语气肯定的问道。 “废话真多。”卫武在身上摸出一根蛇杖,四尺长,通体用成年的竹节灵蛇炼制而成,在真气的灌注下,可刚可柔,一杖挥出影影重重,四面八方都是蛇影迅速的逼近,边上腐尸蛇配合着蛇杖一并进攻。 无羁道人手持长剑,一道道剑气迸发,击破杖影,腐尸蛇蛇头一弯,躲过一道剑气,接着蛇头一抬,蛇口中的毒液,凝成一条线急速喷射,无羁长剑一摆,剑穗一卷,灵光引着毒液偏转方向,射向一旁,几十丈开外的青冈石石壁就破出了一块碗口大的洞,两人互有来往,几息间斗法十几次不分胜负。 无羁道人胜在神完气足,卫武胜在境界高他一阶,又一刻钟过后,无羁道人落入下风,高境界修士对于低境界修士的压制是全方位的,无羁道人能和灵明境修士对拼一刻钟已经是他极限,一直以来几乎顺风顺水,练气战玄照,玄照战神寂,可修行上,灵明境是区分一位修士是不是大修士的分水岭,没有到那个境界,永远不知道那个境界有多可怕,正如卫武所说,人家就是在养肥他,他还真以为站在大修士中就是大修士了。 在妙莲观时,卫武是刚失了灵宠,神魂受伤,那是一群修士战他一人,还是硬抗了几下攻击才抢到了颗莲子,给无羁道人的错觉就是,灵明境也不过如此。 高傲的人通常固执,哪怕错了也不撞南墙不回头,无羁就有这样的品质,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走对了路子叫执着,走错了就是一根筋的白痴。 无羁道人还是没有学会修行人的无耻,挣扎,努力的挣扎就成了现在被圈在这个山口中,不甘的绝唱,当然他的每一次搏命也不是没有收获,腐尸蛇的蛇头被一剑劈掉了一大半,要不是蛇的生命力都很强大,至死都在扭动,无意识的替卫武挡了好几次攻击。 山口的战斗被动传的很远,跟在后面以为能捡便宜的刘青,远远地看了一眼打算回到妙莲观找机会。 未羽来到临雪城的目的也是莲子,只是在妙莲观大战开始后,一直被赵长青发现了他的行踪纠缠着,直到妙莲观方向灵机波动衰退后才找到机会,脱离了出来,找了块安静的地方全面回复完全,才向妙莲观行去。 不过在行到半途,妙莲观的灵机波动混乱的,让他恐惧,才在中途潜伏者,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堵到一位身受重伤的修士,得不到莲子,发笔横财也是极好的。 而他潜伏的地方正是无羁道人他们斗法的山口,这种大修士之间的斗法看得他心惊肉跳,四周坚硬的青冈石,被打的四散飞溅,其中一块就掉落在他的面前,好在遮掩他气息的一片叶子,功效非凡,这是他在来临雪城路上意外得来的宝物,一想到宝物就想起了那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惜的是性子太烈,在他走后就自杀了,而这件宝物就是那户人家所有,名叫一叶障目,也是凭着一叶障目这件宝物才三番五次的能够逃脱赵长青的追捕。 现在他又仗着这件宝物似乎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得到净世莲莲子的机会。 见到了灵明境的修士都不能发现自己,未羽胆子就大了起来,曾经小时候市井之中,和其他乞丐争食吃的狠劲涌上心头,“打他,狠狠地打,杀啊,对对。”未羽心里不断地给无羁道人鼓励,每一次让卫武受伤,就像他自己干的一样。 渐渐地无羁道人越来越无力,曾经对赵长青说过的话涌上心头,也许他是对的,只是他自己一直以来运气太好,忘了别人也在红尘中挣扎的痛苦,一幕幕的过去在眼前上演,最后汇聚成对命运的反抗。 我还有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羁道人心里呐喊道:“昙花一现。”这是他曾经的造化,学成之后在丹田气海穴中样了十一年,以前不知道给谁用,现在知道了,只为自己留名,希望有人能记得,他一声不弱与人。 昙花开放只在刹那,无羁道人用生命成就的一击,也只在刹那,一击就是永恒,血水混合着剑气,没有血的腥味,只有剑的锋锐。 卫武反应也很快,躲是躲不过了,一只灵龟在身前浮现,也是刹那间浮现的灵龟附身成铠甲,剑气四溢,刺在铠甲上,推着卫武向后滑出老远,碰的一声,背靠在了后面的青冈石上,青冈石的涯壁被震得一颤,涯上哗啦啦的石块往下掉。 施展了昙花一现的无羁道人,最后看了一眼卫武的方向叹息一声,还是不能尽功,只怪自己炼体之术不够高明,扛不住这样强大的爆发,随即骨骼碎裂,站着的人,像到干了米的口袋,噗嗤一声落地。 被埋在石头堆里的卫武一只手拨弄着石块,慢慢地爬了出来,无羁的最后一剑已经超越了他所认知的极限,妙莲真人都有所不如,心有余悸的看着只剩一堆衣服的地方,恨恨的道:“再狂还不是死了,真以为我卫武是白叫的,武字说的就是我这只玄武灵兽,呸。”不解气的又呸了一口,现在他是真的一无所有还身受重伤,玄武灵兽刚刚也被一剑斩杀了,四下看了看,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随后上前在无羁道人死去的地方翻找战利品。 一本秘籍,一个手镯,一柄法剑,密集法剑他不在乎,手镯是个储物手镯,这个他有经验,在手着里一眼就看到了两颗莲子,终于放下心来。 突然一阵心悸,刚刚放下的心还没有提起,背后一阵刺痛,终于使得他没有力气还击,无羁道人的那一剑真的狠,不单杀了他的玄武灵兽,还暂时震散了他的真气,要不然何之于此,连杀他的人都没有看见。 四十、上门剑宗、千人面 对于修行中人来说,天赋悟性很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机缘,机缘来时脚下随便踢块石头都有可能是神金,捡一把草就有可能是快要绝种的万年灵药,要是机缘不到,哪怕好东西在你眼前晃悠,你都不会看得到。 刘青觉得他简直是近千年来最受天眷的修士,本来他自己都觉得对于净世莲的莲子没指望了,毕竟是在灵明境的修士手里,刚刚还一举杀掉了近年来神寂境中的一座高峰,无羁道人。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做修士也一样,谁知峰回路转,刚刚还大杀四方的御兽宗修士,转眼就被一个开示境的修士干掉了,有的时候,有的事情荒谬的即便是发生在眼前,也没法去相信。 躲在暗处继续观察了大约一刻钟,那个突然蹦出来的修士确实是开示境的修为,不是那位大修士假装的,刘青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机缘,这就是机缘。 开示境的修为怎么可能回事神寂境的对手,刘青怕御兽宗的修士,怕无羁道人,但不代表他还会怕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开示境修士。 老鹰搏兔也要用尽全力,在准备了一番,埋伏在他算计好的路上,战斗开始结束的都很无趣,有趣的是收获,不及细看,打扫过战斗过的痕迹,那是他用尽全力一剑劈出来的深沟,那位修士当场化为一团血雾。 接下来还是要回去,加入救治伤员就当什么是都没发生过,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妙莲观了。 在刘青走后的妙莲观终于迎来了上门剑宗的修士群,不知有多少剑修在妙莲观周围围上了一圈,而场中的修士不管是灵明境的还是神寂境的修士都已经筋疲力尽,能来争抢宝物的,能活着没谁愿意去死,投降成了唯一的出路,他们知道自己的宗门会为了他们叫赎金的,而上门剑宗也不会把一群活着的灵石弄得一文不值。 上门剑宗就在大雪山的另一边,大自然的造化总是很神奇的,大雪山的另一边鸟语花香,气候温和,宗门的主峰接天峰就在上面,接天峰下草木葱郁,接天峰上长年大雪覆盖,像极了一位大家闺秀身穿绿衣,为自己的情郎一夜白头。 接天峰今天的气氛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下峰的出口处特地派有两位神寂境的修士把守,禁止修士出入,这种情况很少见。 峰内的修士被要求各回洞府,不能随意外出,而接天峰的接天殿中所有境界达到神寂境的修士,聚集一团,首座上掌门勿回真人闭目养神,左右各护法长老,还差一人。 不大一会,妙莲真人进的大殿,找到了属于他的位置坐下。 “人都来齐了,现在说说,妙莲观的事。”勿回真人睁开闭目的眼睛开口徐徐问道。 不紧不慢的说话语气,使得原本因为各方戒严,引起的紧张氛围,轻松许多。 “护山大阵出问题了,无论攻防只有不到原来五分之一的威力。”说话的戚长老戚海泉,这位长老一直以来对阵法研究情有独钟,所以护山大阵的维护以及运行,都是由他和他的九宫阁负责。 一开场就是个大事件,对于一个宗门来说,藏经阁排第一,护山大阵的重要性排第二不为过,现在阵法除了问题,找责任,修复,以及对其他各宗门的关系都要重新理清。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问话的是刑堂的实权长老言钊,此前一直在闭关,也是因为事关重大才提前请他出关。 “地脉震动,灵脉偏移,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阵眼被破坏,大部分阵法已经不能用了。”宗门的护山大阵一个必不可少的,而护卫宗门的巡防也不能少,说话的正是巡防部的长老迟志辉,这么重大的责任,他一人可担不起,所以迅速的找出问题的所在是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阵眼在哪里?怎么破坏的?”刑堂长老言钊紧接着问道,他早就看这个老东西不顺眼了,几次他们巡防部的人触犯门规,都来求情,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拿上次来说自己一位小妾就因为一次小小的事物,触碰到了一处对于她修为来说属于禁地的范围,硬是被关在风吼洞一个月之久,他自己亲自上门求情都不认。 “阵眼在妙莲观,破坏的原因是这一代的妙莲真人,私自在阵眼种植灵物所制。”戚海泉作为现在剑宗地阵法大家,他说出的话总是有些分量的。 妙莲观离剑宗宗门隔了一座山,一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突然就甩在了妙莲真人的头上。 本在看戏事不关己的妙莲真人闻言一愣:“别以为你是九宫阁的长老就可以乱说话,老娘还没找你理论,你可到好,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你说说,我妙莲观的改制是不是你这老东西一手推动的?我观里的那些多余的阵法也是不是你的手笔?要不是那些阵法在内部起了作用,引起灵气的暴动,老娘当时就在场,还会出问题不成,祖宗传下来的一些规矩,现在看来就是有道理,你们弄出来的破事,还想让老娘给背锅,没门。” 事确实是这么个事,但戚海泉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那也是总门内所修的大修士都同意了的,只是没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总不能把所有在场的修士都关在风吼洞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你在阵眼种植灵物总没错吧?”戚海泉被骂的急眼了问道。 “老娘种灵物没一百年,也有几十年了,以前怎么没事?就你的徒子徒孙来了后就出事了?”妙莲真人越说越气,本来她可以收获一个莲蓬的莲子,可现在到好手里只有一颗,就这还要被人污蔑,“今天你要不说个子午寅丑来,咱们没完。” 戚海泉面脸通红的扫了在座的长老们一眼,见没有一位出来替他说话的,和掌门一样都在闭目养神,耳朵却悄悄地支起来,像是要在听一些八卦。 “就我的徒子徒孙,当初可是都说好的,咱们没人派出一位门徒,怎么?看老子笑话,就这么过瘾?” 戚海泉索性掀了桌子,他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不痛快,没道理事情是大家做下的,责任他一个人来抗,现在被一个女人开口老娘,闭口老娘,骂的跟孙子似的,也没一个人帮忙说上一句。 这话一出所有参与的人觉得要遭。 “好啊,你们……” 妙莲真人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她的宗门,这样陌生,这样算计她一个女子,她还奇怪为什么上门剑宗已经快一千年了,还没有出现过一位女子成道的修士,原来龌蹉早就存在,只是因为她培育的净世莲,才有了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心底回放,种种结果都有了原因。 妙莲真人以前因为境界低,还身为女流之辈,没多少人认同他,要不是一百年前,各大宗门发现了一袋莲子,判断是净世莲,各自分了,在宗门培养,可惜全失败了,而有人直接服用,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功效全无,直到妙莲接任妙莲观,发现了被宗门视作鸡肋的莲子,没成想居然培育成功。 这种对于修士来说能白日飞升的宝物,怎能不遭人嫉妒,深怕别人接手后,又传来失败的消息,所以宗门容忍了她,也是她能运气很好的修炼到了神寂境,不然下场不一定有多好,神寂境的修士毕竟有了很大的自主权。 “以后宗门的种种,你们随意,别再牵扯我进来,从现在开始我要闭死关。”想明白了一切,妙莲真人一甩衣袖,头也不会的离开了这片令她失望的地方,她也没去别处,直接进了后山的冰窟,冰窟也是一个惩罚修士的地方,她选这个地方,也是不想再有人来打扰她。 大殿内的一干大老爷们,有人羞愧,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贪婪的目送妙莲出去,不舍得收回目光,千人千面,不一而足。 冷场的大殿,尴尬的氛围,掌门及其他长老,默契对视一眼。 “鉴于戚海泉长老,目无宗门规矩,擅自纵容门下弟子,造成门派大阵的破坏,现没收其所有财产,其弟子封印气海穴押至灵矿洞开矿,其本人解除长老职位,关于风吼洞十一层,立刻执行。”刑堂长老言钊一身正气,严肃的宣读了一遍宗门批捕令。 戚海泉腾地一下站起来刚要说话,四周的其他长老灵识威亚通通压在他身上,不但动也不能动,连开口也不能够。 大殿外面的执法堂的人员,接道刑堂的批令,鱼贯而入,在执法堂的长老暗中示意下,为首一人上前一指剑指点在戚海泉的气海穴,满面红光的戚长老瞬间像老了二十岁,随后又一指封住哑穴,被带了出去,一时冲动的大嘴胡咧咧,葬送了自己的一切,他到底后悔吗?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后的大殿讨论再也没人提谁是谁的责任,商讨的都是现在圈禁的它派修士怎么办?大阵的修复怎么弄?妙莲观的重要性现在也都知道了,阵眼破了,那处地方依然重要,因为那里的灵气居然和接天峰上的灵气浓度一样,这一样是个肥缺,需要人去打理,派谁去?又是一个议题。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大殿内只留下了掌门,长老进行最后的分赃,啊,,是议题。 莲子一共十五颗,长老十二人,掌门一人,一人一颗,还剩两颗,所有的分配最忌讳的就是不够,或多出来一两颗,好东西谁都想要,现在就是考验一个门派,掌门手段的时候。 中秋节日快乐 祝大家中秋佳节快乐。 无病(呻)(吟)作词一首,哈哈。 卜算子中秋 清风恼月明, 半掩轻纱中。 徒留孤人独倚窗, 漫天数繁星。 遥闻蛙虫鸣, 谁解私语情? 窃取一枝桂花香, 梦入广寒宫。 四十一、守株待兔、笑着哭 黄家村是一个小村子,这些年之所以名声远播就是因为一个叫石坚人。 林秀才也是为了这个人而来,十五年前他来过这里,曾经羞愧的掩面而逃,而后在一次游学途中,心念一动,感觉极好,当场赶到考试的试点,没成想竟然取得了秀才的头衔,秀才那是他们祖宗几辈人的梦想,可以享受田地免租的政策,往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一路上幻想着,田地免租,银子多多,自己刻苦攻读又一次成为了举人,四里乡邻的人都来道贺,一时风光无限。 初春的黄家村四周已经有了绿意,林秀才在快到当午时酒到了村口,那时他见到石家郎时,是在汜水县城里的曾家家里。 不知石坚住在哪的林秀才在村口拦住了一位老农问道:“不知石家石坚住哪?老丈可否告知?” 一辈子的老农见了一位后生书生打扮的模样,激动地略显敬畏的上前学着他见过的那些老爷们的样子作揖行礼后道:“我们这姓石的有好几家,先生说的石坚,没听说过。”他也不知道他的称呼对不对,反正城里人都是这么叫的。 林秀才一愣,还好他的游学经历使得他明白,他问的这位石坚很可能早就离开了这个村子,说名字不一定记得,要是说曾经发生过的一些离奇的故事,想来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换了一种问法,“就是十几年前,这里我记得有一位神童,五岁能写字,六岁能读书,七岁就可以作诗的那位,你老可还记得?” 老农恍然大悟的道:“你说的那个哑巴啊,知道知道,原来他就叫石坚?要是你真找的是他,现在是不在家的?” “哑巴?”林秀才不明白好好地一个神童怎么就成哑巴了,急于想弄明白心中的疑惑接着问道:“那你老知道他会去哪吗?” “你是他家的远方亲戚吧,他们家已经有好多年没什么亲戚来往了,几天前他的母亲去世了,今天出葬,现在应该在十里外的乱葬岗。”尽管他看不起同村的石坚,也就是哑巴,但现在有个这么一位读书人来找他,想来有点亲戚关系吧,所以说话的时候,很谨慎的用了出葬。 “亲戚倒不是,只是听得他神童的名声,慕名而来。”林秀才解释道。 听到不是亲戚,老农也松了口气,毕竟一个村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经常骂上几句,还是有的。 “什么神童,都是骗人的,我给你说,那一年被县城的刘家家主请去做客,没成想,那孩子他手脚不干净,说是偷了一件什么东西,到不值几个钱,被人家训斥了几句,还不知悔改。 再后来他家的老爷子,在地里种地的时候,又偷了一只杨员外家养的兔子,又被人逮了个现行,我可给你说,这都是他家传下来的根子,要不他孙子五岁写字,六岁读书,七岁作诗的孙子怎么会去偷东西呢,还不是跟他爷爷学的。 从哪之后他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一直嚷嚷着说那兔子是他在自家田地的树桩旁捡的,他还说是他亲眼看到的,老都老了还这么无耻,说的谎话连他自己都信了,庄家也不种了,饭也不吃了,就守着那块树桩,等着兔子撞上来。”老农说的唾沫横飞,这些话他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了,以前还有人来听他说,时间一久,大概有五六年没人问过他这些事了,而听他说起的大部分人不是商贾,就是书生,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得意的时候。 “说起来那老头就是蠢,要不怎么儿子和孙子一样笨呢,守着树桩不吃不喝,兔子没等到,结果把自己给饿死了,闹出了好大的笑话。” 说道这里林秀才心底思量,合着他近几年听到的守株待兔的故事,原来是出自这里,当时他听到这故事还又笑又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后来呢?”林秀才这会也不急着去找石坚了,在他心里,原来的石坚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吗,见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后来?再后来哑巴的爷爷死了后,哑巴就连着几天不吃不喝,后来虽然吃饭了,但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的,接着又过了两年,原来给哑巴定的娃娃亲,上门退婚了,哑巴的爹一气之下病倒在了床上,也是哑巴他娘命苦,遇到了这么一家子不省心的人,为了给哑巴他爹治病,卖了田地不够又卖了祖屋,人还是没救过来,拖了两年半还是死了,家里却欠了一屁股的债,剩下了他娘两过日子,在哑巴的父亲死后,本来只是痴呆的哑巴就彻底不会说话了,前几天他母亲因为太过-操-劳,也早早地病逝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说哑巴是灾星,克死了一家人,往后可能还要克死全村人,今早村子了就有好些人去镇上,城里请官老爷们做主,把哑巴赶出村子。” 故事听完了,告别了老农,林秀才站在村子口向里面看了一会,这时他总算明白“尽兴而来,失望而归”的正意思。 …… 乱葬岗还有不少过年时,村子里的一些村民少的纸钱,上的贡品。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邋遢,头发脏乱的在一捧一捧的向坟头上填土。 坟前一块木板上歪歪扭扭的用石茬刻上的“石氏曹玉娥之墓”,墓碑前摆着从河里抓到的几条河鱼,纸钱也是远处的树林子里一种大树的叶子,被人用树上的红色汁液画上去的,蜡烛是两支小火把,香是自制的土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快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中年人才停下了动作,他在坟前先磕了几个头,才走到旁边的一个老坟处停下,坟前的木质墓碑,早就看不出样子,要不是当年插的牢靠,估计现在也不在了。 “爷爷。”中年人像是很多年没说过话,嘶哑的声音几乎听不清说的都是什么。 断断续续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家里都好,我也很好,什么地里收成丰收,还有些他爷爷生前喜欢听的评书,也结结巴巴的说了一段,话越说越顺畅,也就越说越多,也只有在这里才有人能静静的听他说话,才不会有人追在后面说他是小偷,才不会有人骂他是贱种。 一说就是几个时辰,月亮升起,天上的星星稀稀落落,月光照在乱葬岗边上的大树上,风轻轻一吹,那轻轻摇摆的树影,胆子小的人绝对会吓得屁滚尿流。 中年人却像没知觉一样,不知怕字为何物,空旷的大片坟头上都是他的声音在回响。 “那次在刘家孙子没有偷东西,只有爷爷相信孙子,其实我知道那东西谁偷得,但人家请咱们去赴宴,怎么能坏了主家的雅兴,那位管家污蔑孙子,孙子忍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些圣贤教的道理,孙子一直在遵守,不给你老人家丢脸。 这次孙子要说的是,您老一直尊重的读书人,为什么就不给咱们家一条活路呢?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杨员外会说您偷了他家的兔子?这也是孙子半个月前偶然性听来的,都知道我痴痴呆呆,还是个哑巴,那些人就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说起了这事,那一次赴刘家宴,其实是孙子撞见杨员外的儿子和刘家主的小妾偷情,好笑吧,也是孙子运气不够好,当时刚好撞见,随后刘家主又跟了进来,没什么比一个神童偷东西的话题,能更好更快的转移主家的注意,所以人小言轻的孙子,就是最好的选择,在后来他们不死心,生怕孙子神童的名声大过偷盗的名声,一个劲的抹黑,爷爷就是第一个,什么他家的兔子,那都是安排好的,兔子撞树上这种事不是亲眼见到的,说给谁听,谁能信?也就是爷爷一定要守着树桩等只兔子撞上去,还说咱家穷的只有诚信了,要是连这个都丢了,还剩下什么?可这么多年孙儿也守着诚信,为何别人无信无义能过的比咱家好?” 原来这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实际年龄只有二十来岁,正是小时候有小神童之称的石坚,心事多到没处说,也没人愿意听,使得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老态。 在他爷爷的坟头说过了,又到了他父亲的坟头,一样的老坟,一样的木质墓碑。 “我曾劝过你不要去刘家说这些事,你总说我是读书读傻了,本来说给你听,还以为可以有个人倾诉,却没想到还被反咬一口,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夫,能说的出什么大道理,即便人家主家知道这么回事,也会想尽办法低调处理,那轮的道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真以为你儿子有点名气,就可以和那些祖辈富贵的人理论?没得把自己赔进去不说,还害得娘跟着一起吃苦,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石坚说这些也是心里憋了不少的怨气,读的书多了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不同,自己和他的老父亲之间根本没多少共同的话题可说,他的老父亲也是怨他和他一起去最后丢人了不说,还被人家家丁打了出来,这也是从哪是他就开始装痴呆的原因,一个没有前途可言的人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直到他父亲去世后,又开始装哑巴,好在都当他是个笑话,除了嘴巴上对他们家不友好之外,总算没有人费大力气让他们去死,只不过家里的六亩良田是保不住了。 最后又走到了他母亲坟前,他承认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坚强,勇敢,到了最后也在维护着这个家,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也说不出有用的东西,真的想痴呆一样,怔怔斜卧在墓碑前,一阵笑,一阵哭,笑着哭,哭着笑,声音渗人的,连天上的月亮都吓得躲在了云里。 四十二、各人造化、各人缘(上) 汜水县城的一家客栈里。 林秀才紧赶慢赶总算在县城将要关门时进了城门,找了家客栈住下。 因为刚考上秀才不久,现在名下还没有哪家农家的土地挂靠,所以身上钱银不多,随意的点了一碗面吃了,然后一个人待在客房想着心思。 下午在经过七里镇的时候还遇到了他在县里认识的一位学子,两人还说起过这件事。 两人一致认为,做父母的太贪心,只想着好吃懒做,混吃混喝,不让孩子好好地学习,所以荒废了学业,以至于现在境成了个哑巴。 想他游学十五载了,还从没见过这么聪慧的小孩,当时的惊艳震惊的他连夜离开了汜水县,之后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的进行游学,游学期间吃得苦现在他觉得都值得,没有什么比挣得一个秀才的头衔更好的回报。 突然灵光一现,急忙打开包袱,拿出笔墨纸砚,铺在客房中央的桌子上,又把桌子上的油灯挑的亮了点,挥笔书写起来一篇关于学习的文章,在纸上显现。 “汜水县民,石坚,世隶耕,石坚生五岁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 ……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复到黄家村问焉。曰:“已哑,泯然众人矣。” …… 今夫人不受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 初春的夜,寒气越来越重,本就穿的单薄的石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笑够了,也哭够了,石坚慢慢地站起身来道:“娘亲,孩儿明天就要远行了,去往他处求学,只希望娘亲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求学成功,到那时才能洗去咱们家的污名。” 他不提老天公不公平,这么多年他看的明白,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成功和讲不讲道义无关,成功了就是成功了,也和学识的多寡无关,成功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要不然每个人都走成功者的道路,那还有谁是失败者。 “聪慧,知进退,懂隐忍,能取舍,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生而知之的人。”一个声音在坟地里悠悠的来回打转。 本来寒冷的夜,就因为突然而出的一句话,石坚尽管心智坚强,还是背上冷汗直冒,看不到人是最恐怖的,还是在乱葬岗这种地方,他来这里已经一天了,要是此地有人的话,他一定会知道。 “是谁?”石坚嘴唇颤抖的吼出问话,声音之大传的老远,一个是给自己壮胆,一个是盼望着能有里的近的人,听到声音后回话。 在他几十年的岁月里见到的都是人,鬼只存在书本里,现在书本里的鬼跑出来了,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怕,当然也有特例,但石坚认为他自己不算在内。 “不是谁都能见过繁华过后,还能坚守本心几十年如一日的清贫的,并且这个人还是个聪明人。” 孤魂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树影婆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月亮,又钻进了云里,四下一片漆黑,微风吹起乱葬岗的纸钱,哗啦啦的作响。 石坚只好不理会传出声音的是谁,也不再大喊大叫,希望有人来,缓步向后退去,未知的总是伴随着危险,他打算等天亮了再来看看。 “小子,别走啊。”那个声音急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聪明人,至于以后,错过了今天他感觉也不会有以后了。 不喊还好,一句别走,石坚走的更坚定了。 “你就不想一生富贵?” 石坚刚才是退着走,现在转身走。 “你不想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石坚走的更快了。 “你就不想官至宰相,执掌一万人的生死?” 这生意越说越离谱,要不是天实在太黑,看不清路,都能飞起来跑了。 “这世间是有修行者,你就不想飞天遁地,得享长生?” “你就不想成了大修士后,可以用法力招来你的爷爷、父母告诉哦他们,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暗处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急促,不知是那一句话打动了他,突然石坚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眼神闪烁。 “你说的修士就是汜水县城里说书先生们说的修士?成为了大修士真能招来我的爷爷、父母和他们说话?” “当然。”声音坚定地在耳边响起。 “可我没听那位说书先生说过,有修士能做到这些。”石坚其实已经开始信了,但还是要问个明白,有多大的好处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这种事情他这么多年装傻子的时候没少见到过,就因为都知道他痴呆,才会在他面前暴露出一些平时掩饰的很好的事情。 “这个世界因为一些原因,道法修行本就不全,又怎么可能做到我说的这些,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我给你的功法绝对没有一点问题,只是我现在受伤太重,好多记忆缺失,能力也不足了,要不然立刻就能给你示范。”怕他觉得荒谬,不相信,暗处的声音还是解释了一遍。 “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个要问清楚,免费的总是最贵的,汜水县城的孙家药铺就是这样,听着免费实际上暗地里要人命,旁人还当他是百年难遇的大好人。 “只要把我带在你身上就好,以后,哎!以后再说吧,修行路上多尸骨,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到我期待的那一天。”说话的人突然叹了口气,只听声音,落寞的样子想来很感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带在身上,说明是件物品,现在对自己还有所求,那自己应该是安全的吧,石坚边想边压下恐惧按照那人说的去做。 位置并不远,在不知道谁家的坟地边上,一节小巧的刀尖,除了最前端一点几乎透明的刀刃之外,其他的都黑沉沉的想在墨水中浸泡了几万年。 “前辈就在这里面?道法果真神奇。”没有了危险,就多了好奇,翻来覆去的把玩手中的那一节刀刃。 “小心点,这是笔尖。”刀尖中的声音无奈的提醒一句。 “笔尖,不是马尾毛制成的吗?” “你懂什么?在最早的时候哪有人用马尾毛做笔,也是后来用那种笔的人多了,习惯了才有的。” “那你这是什么笔?” “我这种叫刀笔。” “刀笔,说说看什么是修行?” “我有名字,叫春秋笔,算了,和你一个外行说话太累。”春秋笔被一剑斩断现出了本体逃生至此,也不知道遇到这位叫石坚的人,是对是错,不过也顾不得许多了,再没人来,真的要消散在这个囚笼之中了,只希望这人能挣点气别一朝有了力量把自己给作死了。 有了人身上的生气,春秋笔才不至于立刻魂飞魄散,那一剑实在是狠,伤了根本,让他自己没有一点办法能够恢复,而且好多记忆因为力量的下降在慢慢地消失。 得了春秋笔,石坚从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幸运,想他自己聪慧了些,就让自己一家遭此大难,现在要做修士,还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要不是还能见到父母、爷爷他们,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回家了。 道法真的很神奇,一路上春秋笔中的声音给他全面的做了一次讲解,行云布雨,移山填海都不是个事。 “我知道的功法有很多,刚好你也是读过书的人,现在也能听懂一二,现在就叫你一门功法《无上天魔大造化神功》”说完了修行上的事,让石坚有了对修士这个群体初步的认识,就开始教授修炼功法,早一日练成自己也能早一日恢复过来,毕竟凡人身上的生气,还是微弱了些。 “这功法有什么好处?”石坚问道,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功法,但城里的说书先生总是说,没有最好的功法,只有最合适的功法,那里面的修行桥段想来也符合他现在面临的问题。 “修炼快速,威力巨大,怎么样?” “能追溯时光让人复生吗?” “不能。” “那换一个。”不能让人复生练得再强大有什么用,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但石坚觉得对他来说无用。 “《龙象般若菩提妙法》怎么样?”换一个就换一个,春秋笔不在意的换了一个问道。 ………… “这也不行,哪也不练,你到底要练什么?”春秋笔恼火的道,看着像聪明人,怎么就是一根筋,难怪这么聪明还让一家人穷的连棺材板都买不起。 “要能逆转光阴的,还要能找到我父母、爷爷的。”这是他的条件,前面几十种功法想来都很厉害但真不适合他。 春秋笔难住了,这样的功法要有,他自己都想去练。 “你不会没有吧?”最简单的激将法,在石坚现在用来,却出奇的好用。 “听着,我可不是受你激将法,别以为聪明读过几天书,认识几个字就上天了,功法有的是。”自从受伤后自己感觉脾气越来越古怪,原来他可以就当没这回事,骗骗这个小子,就说都能做到,但现在到好,说不出口了,苦思冥想好一会,总算找到了一门符合他要求的功法。 “你可听好了,这一门功法不是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能练得,别练不成说我老人家骗你。” 四十三、个人造花、各人缘(下) “说说看。”石坚本来也快坚持不住了,挑三拣四,已经否定了几十门功法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也怕无害的春秋笔,变成索命的杀人武器。 “《今古春秋载道章》,-日-月照古今,刀笔著春秋,-日-月阴阳,时间长河,因果功德,各种大道都在其中,只要你能练成,那就是你一笔落下,无中生有,弄假成真,让人复生都是小事。” 一篇教化人好好读书的文章就借着石坚的故事,广为流传。 “说说看。”石坚本来也快坚持不住了,挑三拣四,已经否定了几十门功法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也怕无害的春秋笔,变成索命的杀人武器。 “《今古春秋载道章》,-日-月照古今,刀笔著春秋,-日-月阴阳,时间长河,因果功德,各种大道都在其中,只要你能练成,那就是你一笔落下,无中生有,弄假成真,让人复生都是小事。”这篇功法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得到的,依稀有点印象的是,和别的功法格格不入,已经修炼过其他的功法,没法再修炼这一种,好像他就是唯一,缺失的记忆越来越多了,这小子要不能修出来个名堂,春秋笔声音的意的说着功法的细节,心里却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石坚听了开始几十句,就觉得吃力了,果然像春秋笔说的,每一个修士都是大学问家。 这一夜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平凡的一夜,但对于林秀才和石坚来说,却是改变命运的一夜。 一篇教化人好好读书的文章就借着石坚的故事,广为流传,以后成为名流青史的文人不在话下。 一个走上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长生路,与天争命,道中求索。 ………… 临雪城在这一次的事件中,虽然离得远,但还是收到了很大波及。 这就是一座凡人的城市,没多少修士的力量来守护,大段大段的城墙才剧烈的震动中损毁,其它有水井的地方更是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水,房屋震塌得的震塌,水毁的水毁,即使文泉一开始就带领着不少人去做救灾工作,却也跟不上天灾人祸的双重打击。 赵长青这几天快要发疯了,能把一位开示境的修士折腾到这种地步,可以想象损失有多么的惨重,教被连续清洗了两次的拜月教余孽,也抓住这个机会大量的发展信徒,就在昨天他已经向宗门发送了求援的信号,结果回来的却是他们赵家修士,无羁道人的陨落。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使得他已经没有多少精力顾忌到后院的情况。 一处被赵长青列为禁地的后花园中,一位女子身穿白色长裙,带着面纱,正坐在池塘边上静静地看着一条条的鲤鱼游来游去,这个池塘位于她的住处不远,也是赵长青能允许她走动的最大范围。 池塘里的水没有源头,也没有去处,奇怪的是清澈见底,看不到死水的痕迹,正琢磨着是不是有地下河流,可以通往外面,或许也是自己逃离这里的一条生路。 对于王予一直以来死中求活的人来说,在使用了龟息术这种江湖功法后,也只能听天由命,倒灌进来的大水把他冲到哪里是哪里。 好在运气不坏,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挣漂流在底下河流之中,刺骨的地下河水里游荡者一些小小的,发着微弱光亮的鱼,大自然的造化神奇可见一斑。 底下河流的岔路口很多,王予是跟着这一群发光的鱼漂流的,即便找不到出口,也不至于而死在这里,吃几条生鱼,他觉得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期间吃了四次生鱼,味道如同吃了几十根有腥味的冰棍,要不是已经练气境了,可能得冻成冰雕。 现在他的身体全被体内的阴阳二气和碧落黄泉之气把持着,练气境的境界是有了,想要用出来,他脆弱的身体,只要一动就像散架了般难受,自己修炼出来的罡煞真气,已经气若游丝,养气丹吃完了后现在全凭以前打下的基础,还能断断续续的挤出点生气不足所需,而代价就是他成了皮包骨头,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在黑暗之中寻找光明除了坚持,就是需要一点点的运气,王予觉得他的运气在这个世界一直不错,几次作死都没死成,还有什么好说的。 头顶的光明是离他不知多远的地方,流水从地下河流的一处缝隙里流出,水流流的很缓慢平稳,关于风水堪舆这方面的知识,王予打算这次要能出去,会下点苦功夫学习,在这种绝境中,一点求生的知识都没有,全凭本能,鬼知道下一次遇到更大的危机,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活着。 沿着缓慢的细水,大力扑腾了一阵子,自我感觉游泳的泳技提高的很快,学会游泳的兴奋点过去后,说来也是好笑,一位练气境的修士居然感觉到了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保存体力,然后翻个身继续顺着水漂流。 很快就到了那道缝隙跟前,这是一大块坚硬的岩石,以他的认知水平还弄不懂这些,试着用手抠了几下,掉了一些水垢,几乎无伤大雅。 无处借力,使不上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没法调动图内的真气,好在他买到手的那把青萍剑锋利,结实,只要时间允许,总能挖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里的游鱼对莫名的震动是最敏感的,一直坐在池塘边上的美人,向水里投了几次食,都没有鱼来吃,就觉得很奇怪,难道那样大的地震还会来,正想着,架在水上的一座小桥突然陷了下去,清水瞬间变得浑浊,水下的动静,越来越大,远处的护卫们听到动静正在向这边赶来。 美人站在离那座倒塌的小桥不远,镇定的看着这一幕,她身上的一只玉如意死死地暖意传来,让她明白,她逃脱这里的机缘,快要来了。 突然水中喷出了一团水雾,水雾还没有落尽时,从里面掉出个人来,美人的反应很快,用的方法也很有效。 “快逃啊,要塌了。”说完就向她住的地方跑去。 本来要赶过来的护卫们,刚刚经历过临雪城城墙和房屋坍塌经历,听到那地方要塌了,管好自己的命要紧,反正头领们跟着城主出去了,待会风平浪静后,再围上去,保证没人会乱嚼舌根。 晕头转向的王予是被他挖开最后一块石块,被大水裹着喷出来的,好在锻炼的本能还在,迅速的找好落脚点,脱离了喷水的范围。 女人的尖叫声他有听到,围过来的护卫们向回跑,他也看得到,在不明白所处位置的时候,找人问是最有效地,而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身湿漉漉的跟着那个女人到了一处院子,院门打开着,女人就站在院子中央,眼神闪烁的看着王予,在王予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道:“你练得可是《妙莲经》?” 王予一呆,怎么他练个功法是个人都知道,不是说这种功法很冷门吗? “修炼《妙莲经》的人之间是有冥冥中的因果在里面的,他们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相遇,又在不经意间成为仇人。”女人见王予不信又道:“我能发现你不是我会《妙莲经》这种功法具有唯一性,不是谁都能炼成的。”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吊坠,一节手指大小的玉如意被一根红绳拴着。 看到了这件东西王予紧张的身体才放松开来,这个他认识,他的第一个观想图就是这根莲藕,后来变成了三宝如意,区别只是颜色的不同,他自己的是淡-黄-色,而这一根成天青色。 “这是什么地方?”王予没有细问关于《妙莲经》的一切,这些都要确定自己安全了,问了才有价值。 “临雪城的城主府。”女人咬了咬嘴唇,轻声回答道。 “城主府?”王予自语了一句,这么说安全了?随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映雪。” “没听说过。” “我有个姐姐叫于昭雪。” “这个听说过。”王予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仔细想了想就知道说的是暮雪峰的哪一位。 王予在问话的时候感觉到,跑远的护卫们有回来了,打算找赵长青直接出去。 “慢着,你就不想知道关于《妙莲经》的所有答案?”见王予要走,女人总于沉不住气了道。 “你一时半会,又走不出这里,过段时间,我回来找你。” 得了这样一句不算回复的回复,女人就看着他出了院门,向那群护卫走去。 ……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机缘,刘青在拿到了他的机缘后,又悄悄地潜回了妙莲观,这几天妙莲观内风云变幻,原来的观主妙莲真人闭关了,现在来的这位据说上上门剑宗接天峰下来的,陈旭陈大师兄去了他想去的地方-接天峰,成了一名内门精英,拜师在刑堂长老言钊门下,现在的大师兄只有开示境的修为,明显感觉有点压不住原来妙莲观出身的弟子。 由于他救人的事迹,新来的大师兄杨斐,很给面子的继续让其管理藏书楼,差事清闲,有助于他暗地里修炼。 四十四、一朝观主、一观规 清晨的妙莲观没有大雪纷飞,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王予在找到赵长青后,随意的解释了一句,是为了追捕一个叫未羽的修士才来到这里,原以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谎言,他居然信了,还说他自己这几天也一直在找他,随后没有多做盘横就出了城主府,见了郭翔宇和文泉一面,就向妙莲观方向走去。 妙莲观的氛围王予现在是看不懂了,熟悉的人少了很多,规矩也大了不少,对他的感觉这就不是一个修行的地方,和俗世中的官场差不多。 所有的俸禄都要做够多少任务才能领够,不然就要扣除一部分,现在观里的任务最多的就是修复阵法,另外一个就是原来妙莲观本观修士的住所,都要缴纳费用,一个月一块下品灵石,要想在清辉涯建立洞府,必须报备,这个也要缴纳灵石,一个月三块,要是不叫的话也可以,请睡在山沟沟里去。 一切都向灵石看齐,王予回来的晚了,各个小队的小队长和各重要所在的岗位,都已经分配完毕,岗位这个词是王予回到妙莲观,第一次听猫在藏书楼中当楼主的刘青说起这事,脱口而出的,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妙莲观,除了新鲜,还很贴切。 站在他住过的房间王予沉默了良久,跑到另一个世界了,还是没有摆脱房地产的阴影,现在不按修为来任事了,得按职位,他自己现在领的是小队长的俸禄,一个月三十颗下品灵石,干的却是最底层修士干的活,在妙莲观门口站岗,俸禄涨了,仔细一算竟然还不够用,进藏书楼现在不要银子了,要灵石,一次两块,时间四个时辰,库房的东西更贵,好在他及早的时候用银子买了一瓶碧落云气,要不然放到现在,没有一万块灵石休想,吃饭也得用灵石,说的是以前吃的是俗世的食物,现在换成修士的了,药膳,灵米,灵果,灵蔬,一个月要十块灵石,等等等等,名目繁多,只要一个不注意,不但挣得灵石不够用,还得倒贴不少。 这是王予回来的第一天,在自己花了一块灵石的静室里,无语的半响没了精神,这些真的都是修行中人?他有理由怀疑,比之官府还要回玩人,原来再差也不至于连住的地方都要掏灵石,还说什么此地由于灵气大涨,都是有定数的,没有灵石回笼,以后灵气枯竭了怎么办?说的好友道理的样子。 明天就要上工了,不错就是上工,他堂堂练气境的修士,在修士这个群体中也算是不错的修为了,就要去看守门户了,至于反抗他也有想过,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就是等着刺头冒出来,好杀一儆百,他可不愿意刚回来就做出头鸟。 这是王予进入练气境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灵气这种神奇自然造化,原本干涸的身体,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到,在这里只是按照原来的呼吸吐纳之术,稳定了一会心神就能感觉身体像得了莫大的好处,罡煞真气不在死气沉沉的,几乎看不到运转,脆弱的躯体,也在莫名的慢慢得到强大,也许再过个几天,就能正常的修炼了。 以前有以前的好处清静无为,可以静下心来修炼,现在灵气充足,使得修炼更容易突破,说不上好坏,王予比较了下前后,当然他也是知道了以前为什么灵气匮乏的原因,全因为培育了一株灵植。 清辉涯现在的洞府,可不是以前不管什么人,只要修为到了就能住的起的,杨斐大师兄的洞府就是原来陈旭大师兄住过的地方,布置的很讲究,不像是修行的所在,倒像是皇宫大院的一个缩影,金碧辉煌,地方虽小,却样样具备。 专门开辟出来和旁边的一处洞府连接了起来,做待客用的待客室,待客室正中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方桌,有束腰马蹄足,精工雕花,木料是上好的一种梨花木一阶灵植所制。 最上首坐着的正是杨斐其人,其他几个和他一起来的师兄们坐在下首,不一会进来一位女修士,紫色不俗,放在俗世绝对是世家子弟的首选,这会正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酒菜,果蔬。 离杨斐最近的一位修士在酒菜上好后,端起了一壶沁心酿给杨斐斟好道:“还是大师兄调教手段高,原来胡晨刚来的时候多高傲的女人,现在让她下厨就得下厨,让她铺床叠被,也没二话,这些大师兄得好好地教教小弟。” “滚蛋!就你王安最会说话。”杨斐笑骂了一句,接着道:“那有什么手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灵石给的够,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另一边的一位又是竖起大拇指赞道:“高见,我庞丰学到了,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 “就你最滑头,接着敬酒的花活,变着花样的喝老子的灵酒。”杨斐也跟着边喝边说道。这里在座的都是他的亲信,能聚到一起的都是因为利益,说白了就是灵石,他刚来就定这么多规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一样为了灵石,没有灵石,就没有资源,修个屁的修行,没等寿元尽了,不但世间繁华没享受到,说不得早就是黄土一柸,何苦来哉。 “那个安排王予守门才是大师兄的妙招啊,连个练气境的修士都要听大师兄的,其他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说话的是另一位修士饶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屁话,那可是个聪明人,老子就等着他跳出来的,没成想那小子居然忍了。”杨斐明明是一个开示境的修士却口气大的,一点也不把练气境的放在眼里。 问话的饶南,若有所思暗地里点了点头,知道是当时有他师傅杨得道站在后面,给他压阵,毕竟他们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作为观主的杨得道不知道,常听大师兄说灵石不够花,一度以为大师兄是在哭穷,现在想来有一大半都进了他师傅的储物袋,而他们也只不过是跟着吆喝几句,壮壮排场,喝了一口汤。 “可惜了原来妙莲观的大师兄跑了,要不然收获不小。”这是另一个人专管库房的袁一宝。 “他估计也蹦跶不了几天了,知道哪些大修士最恨得是什么吗?背叛啊。”杨斐说着说着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灵气满溢的从身体中往外丝丝的冒,他不在意的又道:“虽然他现在被刑堂的大长老收做了弟子,可你们要知道,弟子和弟子之间都是不同的,就算他身上好东西多,也架不住他的师兄们多不是?” “不错不错,不是每个修士都想你这个大师兄一样慷慨的。”王安总于找到了一句接话的档口说道。 “说的好……” 饭局还在继续,但妙莲观的其他修士就过的艰难了,到现在离妙莲观不远的一处山沟沟里,都还躺着几名修为浅薄的修士,这些都是当初和陈旭交好的,如今却也是最为狼狈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修行界也不例外。 “你们说汤涛去上门剑宗的接天峰找大师兄了,这事靠不靠谱,不要事没办成,又损失了灵石。”其中一人是以前好陈旭他们走的远了一点的。 “大师兄会坑你那点灵石,想多了吧你?”另一人对原来的大师兄有点盲目的崇拜,不满的说道。 “可他连师父都坑了,何况我们。”那人不乐意了,顶了一句后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谁也没心情再说话。 每个人都在想以前多好多好,怎么大师兄就是想不开要背叛师傅呢?哎!明天,何时才是个头啊。 明天还没有到,就已经有人开始觉得人生灰暗了。 汤涛走的早,拿着灵石很快就找到了陈旭给出的地方,其实此地离他们妙莲观只有四五十里路。 陈旭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在白石坊市一家底层修士经常去的酒楼做出的酒菜,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若是陈旭知道了杨斐的修行生活,指不定就要纳头便拜,好好地讨教讨教经验,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对于汤涛来说这一桌子酒菜,就是山珍野味,吃多少都不过瘾。 “灵石拿来了吗?”陈旭边不住地劝菜,边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带来了,没想到那些人很真的挺富裕的,一共一千三百一十二颗灵石,这些是其中还有人变卖了一些物品才凑出来的。”听到大师兄问起,汤涛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他们都让我想你问一问,往后他们该怎么办?”汤涛不忘那些师兄们的交代问道。 “让他们先应付个一两个月,我在想办法。”陈旭很自信的回答道。 汤涛一愣,疑惑的道:“那些师兄们都说,大师兄你背叛了师傅,就算去了接天峰也不好过,是不是真的?” 这个呆货,陈旭以前觉得他老实,现在恨不得踢他两脚,口中却说道:“怎么会,背叛又怎么了?言钊大长老,为了自己以后还能收买到人心,他就不能对我不管不问,我要是到了霉,他刑堂长老的身份损失更大。” 嘴里是这么说着,但是不是这么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接天峰居住大不易啊,原来的大师兄,现在的小跟班,被人呼来喝去的滋味,别提了,有时候他也后悔,到底是为了什么? 师傅言钊长老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他的那些徒弟们可以呀,这谁也说不出个理来,短短一天时间他都已经损失了差不多三百灵石了,而所得到的也只是和现在妙莲观一样浓郁的灵气环境。 四十四、破境界易、阶级难 妙莲观到处是修复阵法的弟子,守观门就是最轻松的活计,主要是面子放得下,迎来送往了如同青楼门口站街的姑娘们。 这是王予站岗的第四天了,一开始还老老实的身体站的笔直,后来看和他一起站在对面的那位修士,在第二天就搬了张椅子坐着,那还等什么?自己没椅子,也懒得搬,微运真气在地面一扫,干净了,然后盘膝坐下。 时间不久,王予看向观门外面的眼睛收了回来,因为他听到了一句大师兄好,这话是对面那位修士说的。 “像什么样子?说你呢,站岗就站岗,还坐在地上,这是修士能干的出来的事?” 在王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位只见过一次面的大师兄,劈头盖脸的训斥了起来,王予静静的看着杨斐,等着他说够了再说其他的事。 “看什么看,犯错了要认,挨打了要站稳,这个月扣除一块灵石的俸禄,好叫别人都知道,规矩不是看着玩的。” 杨斐说的越来越起劲,王予听得越来越不是滋味,老子上次忍了,你还蹬鼻子上脸,脸一横,手在腰间按着剑柄,这把剑还是现在从新配发的,剑出半鞘,一股凶煞之气向杨斐扑去,连带着杨斐身边跟着的几人之中,也有两位练气境修为的修士脸色刷的一白。 正说得起劲的杨斐话语噎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这是杀过人的修士,杀得人估计不止一个了,杨斐迅速的判断着,他只是近来看王予不爽,别人都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大师兄,就他王予,屁都不放一个,现在看来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有本事的人在那都吃香,他杨斐也不是容不下人,只有拉拢住了大多数厉害的牛人,他的地位才能保得住,刘青算一个,在危难时候能救人,他不希望有一天受伤了没人救,现在王予在他从新评价后,也算一个,这样的打手兼保镖,还是只懂得一门心事修炼,不弄权的人,他是最喜欢的,毕竟不是任何时候师父他老人家都会站在他的身后。 王予本来以为杨斐要翻脸的,没想到,这人突然露出笑脸,话锋一转向左右道:“看看,看看这才是我辈修士,不畏强权,妙莲观现在是杨观主,需要改变一下上进之路吗,这样的修士观里是要大力支持的,从明天起,你就不要站岗了,咱们观里还有那个位置合适?挑个好的别委屈了自家兄弟。” 王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这个时候不能笑,人家给了台阶,有要换明显更好的位置,怎么着也得给人家几分薄面,以后很长时间还得在人家手里混,舒坦一点是一点。 杨斐边说着边观察着王予,越看越满意,以前还以为这人修炼修傻了,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吗,幸好今天发现了,要不然以后这人成了大修士,自己还不得郁闷死,突然记起第一代剑宗宗主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要善待每一个自己宗门的修士,他们都有可能成为宗主,即便成不了宗主也可能成为大修士,那是一个宗门的基石。 旁边站着的王安眼珠子一转道:“咱们妙莲观的巡守你担着了,不过差一位副巡守,你看那位修士能够担当?” 这人的说话技巧王予听得佩服,明明都已经给出答案了,还要拐弯抹角的让杨斐做选择,难怪能跟的这么近。 “副巡守?”杨斐眼睛一瞪又道:“这么个人才你给个副职?你怎么想的?再好好想想。” “大师兄这个副职,俸禄和你一样,就是职权不一样,你毕竟是大师兄,担得干系太大,安全最重要,他的职责就是跟在你身边就行。”王安解释道,他是看出了杨斐的心思,得罪的人太多了,境界又低,要是那个师弟铤而走险,真得丢掉性命,这也是他每次出行都带着不少人的原因。 “这个好,这个好。”杨斐连声赞道,身手拍了拍王安的肩膀,心里暗道:还是王安知我心啊。 王予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也不知道杨斐的俸禄是多少,反正有好处,还不用心累的去个别人勾心斗角。 “那就这么定下了,不知道这个,,” “王予,王兄。” “对对,对对,王予王兄还有什么困难一并说出来。”杨斐有点兴奋的问道,这么一位杀过人的高手,想来身手不错,以后出门总于不用带这么多人了。 “最近藏书楼进出的费用有点高,这个,,,”这还真是王予的真实想法,这一次杨真人来此,从新给藏书楼带来了不少功法密录,奈何灵石太少,进出一次就不够了,而且每本功法上都设有禁制,不给灵石,想要看全部,休想。 这次轮到杨斐愣住了,半响才畅快的大笑道:“看来王师兄是不知道担任副巡守的好处,藏书楼里的书你随便看,就是库房里的东西价值不到一万灵石的也随便用,随后按个差价不上就行。” “那就谨遵大师兄的吩咐。”好处太大了,王予总得有点表示,这一声大师兄叫的杨斐更是眉开眼笑的。 “好了都散了散了,今天辛苦这位师兄一个人站岗了,明天,明天一定给你多配一个人来。”权术这种技能,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好的,看着杨斐游刃有余的在观门口干的这一出戏码,王予心里感叹道:难怪另一世他混的那么狼狈,看看人家怎么混的,好在现在打破阶层的手段又多了一种,情商不再是唯一,只要你够强大,你就可以说了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的经历虽然短暂,但真的像他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也更坚定了修行的重要,除了长生,还有人的自由。 有了新的职位,王予的空闲时间就更多了,偶尔路上遇到以前的同门师兄们,也是在他们的一声问好中走过,权利的滋味王予是尝到了,难怪多少英雄豪杰都倒在了这上面,王予不断地告诫自己,什么才是根本,过了头几天的新鲜劲,没有杨斐的召唤,王予就一直在藏书楼泡着。 藏书楼的书籍他看的不少,新来的功法,也都一一记下,回去了可以慢慢品味。 刘青又一次在王予面前摆弄起他的茶艺,一出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得王予眼花缭乱,跟着杨斐吃过几次饭下来,对于饮食也开始有了讲究。 “西山云雾。”王予鼻子嗅了嗅,开口道。 “好家伙,这才几天有品味了。”刘青笑道,他也是多亏了一叶障目符,才能遮掩修为气息,在这里潜伏下来,要不然这位杨真人可不是原来的妙莲真人,对观里的人员不管不问,查出来那可就得逃命去了。 “哎,这么多功法就没有一门能解决我这身体毛病的。”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别看上一次吓住了杨斐,真动起手来,只能是个样子货。 “你体内的异种外物,占据的优势太大,自己的真气太弱所制,只要能够把炼体之术提升上去,那些外物就能成为你的助力。”刘青看的明白王予问题所在,以前也不是有人异想天开的这么玩过,但都因为没法平衡外物和外物之间的联系,都被爆体而亡了,王予这种情况是意外,别人想要复制,难。 “这个我想的明白,就是现在只有修为,动不了手,万一哪一天除了纰漏,那就是要人命的。”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有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满,他发觉这种灵茶好像对他的修为有点帮助。 “你现在真的一点真气都动不了?” “要是能有一本蓄势,积累之类的秘法就了,结果整个藏书楼都是伤元气,或者伤气血的自残功法,没得鸟用。”两三下喝完又添了一杯。 刘青无语的道:“那些书你都看完了?能记下吗?” “怎么不能,死记硬背,谁都可以吧?”王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屁的死记硬背,那些书都是有修为的人抄录的,上面的精神威慑,你感觉不出来?真能记下,那还不都记下了,他们从哪里去赚灵石?”刘青怀疑的上下打量着王予。 王予被看得不舒服,难道自己是个例?这人不会是要把自己切片研究了吧。 “这都没骗得到你。”王予装作无语的道:“你好歹和我配合一下吗,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副巡守了,你就不能拍拍我的马屁?” “好,好,我本来还打算教你一种秘法的,看来咱们关系不到位,算了您老架子大的离谱,请回吧。”刘青没好气的做了个清的手势。 “别啊,说说而已,我可就你这一个朋友,你不教我教谁啊,你说是不是。”跟着杨斐他们一圈人,他自己耳濡目染的也有向他们靠拢的倾向,说起话来不认识的人,绝对会大吃一惊。 “md你小子现在,变坏了。”刘青低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秘本。 “《昙花一现》?名字好古怪。” “爱学不学,不练拉到,老子还不伺候了。” “这个我收下了,回去慢慢看。”在刘青作势要收回的瞬间赶紧揣在自己兜里。 “我发现你知道的真的很多。”王予一边低头收书,一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刘青身体一僵,这小子难道发现了什么? 正疑惑间,听得王予又道:“你给我看看这块金属他叫什么?怎么观里的书上都没有记载?” 一块黑黝黝的金属块出现在刘青眼前。 “沉渊黑金。”刘青掩饰不值得震惊,大声喊道,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只有神寂境才能有的手段,神识遮蔽这此地,不让一丝气息外露。 四十六、修炼、救灾、面具 对于刘青的惊讶,王予内心吃惊,真想不到那个小小的拜月教的小头目,收藏的东西会一个比一个的价值高,这也让他想起抽出点时间在去那个井下密室中看看的心思。 “这个可是好东西,沉渊黑金啊,他的特性就是只要掺杂一点在其他的金属之中,打造出来的兵器不但坚固,而且伤神,传说中这种金属是地狱深渊中的冤魂汇聚所成,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刘青爱不释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别对别人拿出来看,小心命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到底是再舍不得,也是还给了王予。 “送你了。”王予心里一番取舍,不是他宝贝多的用不完,能认出这种金属的人能使普通人?他也就是赌一把,反正他暂时也用不上这点金属。 “送我?”虽然沉渊黑金被刘青说的世上少有,但还是很多的,就是有一些人用不上自己在珍藏,出些好东西还是能换到的,像王予这么随便送人的就很少见。 刘青无意识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品不出滋味的咋吧了下嘴,“行,那我就收了。”既没说承诺,也没有多余的表态。 随后的时间里气氛有回到了开始,没人再提那块黑金的事。 清辉涯。 杨斐的洞府紧挨着的就是王予,职位的更变,俸禄的提升,见识也渐渐的广博了些,这一切都化为了他修行的资粮。 按照王予的要求,他自己的洞府并不如何华丽,就是多了一套杨斐暂时用不上的聚灵阵,阵法内的灵气浓度比外面的多了三分之一,按杨斐的说法就是多这一点还不如不用阵法,还能节省灵石,毕竟每一天两颗灵石的消耗是要有的,一个月就是六十颗,就是很多玄照境的修士都不敢这么奢侈。 花了灵石的就是与众不同,坐在阵法中央的王予最能体会这种感觉,告别了刘青他就一头扎进了洞府进行长时间的闭关修炼。 《八九罡煞玄功》现在还不能顺利的修炼,气海穴的那枚剑丸,却在这一段时间的淬炼下多出了一些花纹,显得和《剑经》上记载的略微不同,试着用《剑经》的法门催动,立刻就感觉气海穴有点炸裂的倾向。 本来应该无限宽广的气海穴,就因为进了外物,一下子仿佛就满了,无奈的王予只能叹息一声:“还得慢慢的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没有灵气的时候用丹药,有了灵气能感觉不能用,就像一个乞丐看到银子就在面前,就是拿不起来一样。 修炼真气是修行,修炼剑术是卫道,这个王予一直分的很清,修行上的知识要想学完,花再多的时间都不够用,所以一招鲜吃遍天,就成了现在修行界的常态,近几天他对于雪剑八式参悟的很透彻,那个关口需要使用多少真气,那道真气需要走过那条经脉,或在那个穴位中能多蕴气片刻,就能产生更大的威力,前提是身体和经脉,穴位能撑得住。 《昙花一现》是王予今天刚从刘青处得的功法,他还记得给刘青说过可以迅速记忆的事,这时正用在了这门功法上,功法是记录在一卷竹简上的,由于年代久远,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依然保持着原样,注目在竹简上,微不可查的一点神魂波动,侵入脑海消失不见,这种异常他以前常见,却都被忽略掉了,这时仔细观察在明白自己观看功法的方式,确实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 一番思索,原因就出在《妙莲经》上,他记得在没有练成莲藕图的时候,他的记忆并不出众,最多只是记忆江湖上的一些武功秘籍,那时可没有什么修行上的功法供他参考。 《妙莲经》是一本他到现在还没理解的了的修行功法,也是他走上修行路上,多次能够化险为夷的功法,他在想这次去临雪城除了再下一趟,井底秘库,是不是要去见一见城主府的那个女人,女人通常都意味着麻烦,更何况是个漂亮女人,还是在城主府那种地方,上一次自己没有回答她什么,就是怕有麻烦缠身,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只希望麻烦不要太大。 随后王予对于《昙花一现》就是先记忆,然后再在脑海里慢慢的推演,确保不出差错,能一次成功,他自己明白也就是这几天在灵气的蕴养下,身体恢复了一些,但还是经不住他来回的折腾。 霓虹跨日,昙花一现,流光溢彩,芳华刹那。王予参悟良久发现《昙花一现》只是一套功法中的一种,应该还有一门配套的功法,就是不知道功效是做什么的。 《昙花一现》就是在体内气海穴,或者别的穴道也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就像凝练剑丸一样,凝练出来一叫做昙花组成的真气,必要的时候瞬间可以释放出大量的威力,相当于当时境界的全力一击,缺点就是太耗时间去温养,对身体的强度要求也很高,一般有那么多时间,有那么强的身体,要是遇到的敌人比自己厉害,即是能顺利施放《昙花一现》也没什么大作用,区别也就迟死那么一霎而已,鸡肋中的鸡肋,不过对王予的现状很合适,他需要的不是释放多大的威力,而是要消耗掉气海穴中的外物。 一月的临雪城多灾多难,经过了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城内的倒塌房屋,水淹路段清理干净,接下来的大工程就是城墙,和灾民的安置。 王予在勉强凝练出了那一朵粗糙的昙花,体内的真气又松动了一些后,就下了清辉涯,来到了临雪城。 看着他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大院子,大水淹没过后一片狼藉,房子都没了,只有那口井还在,换过衣服,迅速的下到井里,一样的位置,大水冲刷过的痕迹还在,密室内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脚印,或许有高手他看不出来。 金银珠宝这些沉重的东西还在原地,一些书籍字画,被水冲泡的大部分黏在墙上,少一部分散落一地,花了大概半个时辰的逐一查看,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一刻钟的时间,王予找到了正在组织救灾的文泉。 “少爷。”文泉对于王予的意外到来很高兴。 “我来给你说件事,我以前住过一段时间的院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有口井,井里有一些金银珠宝你拿出来做救灾用。”他现在已经用不上这些东西了,也就做个顺水人情。 “是,少爷。”文泉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救灾花出去的银子海了去了,虽然有各个富户捐赠,还是杯水车薪,他没有意识到那些价值有多少,痛快的就答应了。 交代完毕,不等文泉回过神来,面前的王予就已经不见了。 “少爷的道法越来越厉害了。”文泉喃喃的道。 再次来到城主府,赵长青立刻就出来迎接了,态度和以前有了太多的不同,王予现在和过去的身份不同了,境界两人相仿,职位现在也是妙莲观的副巡守。 已经在观内见过了太多因为他身份改变,而对他态度改变了的人,对赵长青的热情,也就是那样。 “王兄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赵长青很是真诚的问道。 “赵兄这里才是人间仙境,哪像我们那修炼的场所,清苦二字不足以表明。”王予也热情的回道。 甭管是真是假,两人互相吹嘘了一阵才一同入了院内。 “不瞒道兄,我这次是为你后院的那位女人来的。”再吹捧下去,来上个一年都有可能的,所以王予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就知道王兄这次来必是为了那个女人。”赵长青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低头沉思了半响才道:“我想要她的一块丝绢,不知你能不能说服她交出来?” “丝绢?什么丝绢?”王予嘴里问着心里哀叹,果然有麻烦。 “能让人生出变化的丝绢,没见过的人,不会猜的出来。”这种事赵长青也不想多说。 “我先见上她一面,问问看,不过那女人就在你府上,你就没想过用其它手段,拿到手?” 看着王予不解的问话,赵长青无语道:“你想可能不用手段?问题是那东西主人不想交出来,哪怕把人毁了,也没用。” 王予咂舌道:“这么厉害的,说实话,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法器。” “众相面具听过吗?” “听过,你是说这件宝物和众相面具一样?”这种宝物还是他查找黑金的时候,在一本游记中翻到的,以前就有一个叫红娘的人,听名字是个女的,实际上却是个男的,就用众相面具装扮女人,祸害了不少人家妻女,要不是最后自己作死,胆大妄为祸害到一名女修士头上,还真能骗过所有人,后来那名女修士就用这件那位红娘,为了保命传下的宝物,坑了不少人,只是命不好,信任错了男人,最后丢了性命,可惜的是从哪之后那件宝物就失却功效,而那个男人也因为这件宝物,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当时可没有人相信,宝物会没了作用,只以为这个男人依旧在骗人。 “不错,那可是连修士都不可能发现的,伪装身份的无上宝物。”有了这件宝物,相信家族内因为这次损失了无羁道人动荡,能够有所平息。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游记上都是骗人的。”王予边感慨,边在心里搜索这游记中其他记载的见闻,或许以后自己能遇到一件呢。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四十七、交易 王予说过段时间再来找她,果真就过了段时间,期间相隔差不多一个月。 “赵长青想让你从我这里要来那块丝绢?”于映雪见到王予是赵长青陪同过来的就明白了一切。 “不错,想要让他放你走,条件就是这个。”脸皮已经锻炼的有点厚的王予,说起这种话,没有了以前的别扭感觉,心里却在告别过去,自己总于活成了原来,自己讨厌的那一类人。 没有王予想象中,什么我看错了你,你辜负了我的信任等等,撕心裂肺,呐喊出来的话语,只是沉默了一会,远处正在向这边眺望的赵长青也紧张的,来回踱步。 “出了临雪城我就给他,这是我的条件。”于映雪平静的眼眸中映着王予的身影,慢慢地说道。 离得远的赵长青听到并没有遮掩的谈话,连声喊道:“同意同意。”对于他来说,于映雪被别人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麻烦,能用一个麻烦,换取一件特殊法器,怎么样都是划算的。 “我也有个要求,今天的交易只限于我们三人知晓。”法器是好法器,那还得看保不保得住,闷声发大财,才是一个修行世家的选择。 这个条件对三人来说,是一个三赢的局面,要是传出去,不管是于映雪还是王予,都脱不了让人怀疑能够再次拥有,像众相面具这种功能的法器。 这一次王予来临雪城是最顺利的一次,既没有打斗,也没有任务,更没有出现不可抗拒的意外,让他做了不少准备,迎接这些局面的手段一个都没用上。 和赵长青的分别就在临雪城倒塌了一半的城门口,那块丝绢是王予经手送过去的,在检查无误后,就带着于映雪向妙莲观清辉涯走去。 没有了那块丝绢的掩饰,于映雪本来二十左右的年纪,慢慢地变回了十五六岁的模样,不管是个子高低,还是容貌变化,王予觉得他要不是就在身边一直跟着,还真就辨别不出来。 见王予不断地打量自己,脸皮微红的道:“我现在好看还是以前的好看?” 万万没想到于映雪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只要是女人,不管大小都逃不脱这种女人的特殊问话? 于映雪没有等到王予的答案,自顾自的说道:“那块丝绢很容易迷失人的本性,变了样子就像从新开始了一段人生,变化的越多,越不容易找到自我。” 这些话王予相信,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就看值不值得,正在王予心里肯定的时候,于映雪话锋一转,“没有了那块丝绢,你修炼《妙莲经》的痕迹就遮掩不住了。” “这话怎么说?”关系到他的生存王予惊诧的问道。 “我爷爷的父亲,就是那位把《妙莲经》修炼到神寂境的修士,之所以能不被人发现,就是这块丝绢的功劳,越修炼到最后引起的波动越大,你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发现,只不过是修炼的还很浅薄。”于映雪说着在宗门的所有书籍上都没有记载过的秘密。 “那就没有办法了?”王予以为自己已经跨过了这一道坎,没想到过去就是一个坑,也不知道是谁创出来的这种功法,别人修炼是长生,他自己修炼是随时被要命。 “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你不再修炼了。” 王予本来就不是多么沉得住气的人,不管是他另一个世界的生活环境,还是现在的生活环境,都没有机会让他养成一位城府很深的人,听到他担着可能出现的巨大风险,救出来的女人,应该还是女孩,给他的建议就是不要再修炼了,一下子就炸毛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看着王予有些凶恶的神情,于映雪有点畏惧的躲了躲,眼神迷茫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也不知道跟着王予出来对不对,随后快速的稳定心神道:“我所知道的,只有家里传下来的,你修炼的应该是残缺不全的。” “这个怎么说?”又是残缺不,怎么修行界中稍微好点的功法都有这种毛病,传承的问题,还是敝帚自珍不愿意和别人交流?不过王予也只在心里想了一下,要是自己有什么秘法,除了用家族传下去,外人想要也是几乎不肯能的事,这么一想他看待藏书楼的问题,就又是一种看法,东西虽然贵,但也是其他人上进的一个机会,要是传的人尽皆知,修行界的修士多了,资源肯定就少了,一天到晚都在争夺资源,还修什么道? “我可以给你关于《妙莲经》的所有消息,不过你得答应我的安全,最好不要让我姐姐她们发现。”于映雪一改之前的畏惧,停下脚步,小脸严肃的向王予说道。 王予心下惭愧,自己两世为人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有风度,懂取舍,明进退,本来也只是弄到手自己想知道的,就让她自生自灭的,现在他改了主意,也许自己需要一位能给自己某些时候做决断的提醒。 “我答应你。” “向着它说。”于映雪拿出了挂在她脖子上的小如意,凑到王予面前。 “我不需要想一个死物说这些,你爱信不信。”道法的世界还是有不少神奇的东西的,万一自己中大奖遇上了,再把自己坑死在上面,后悔都来不及,所以他只向自己承诺,要不然他不要了,又不是离了《妙莲经》他就修炼不了了似得。 “你这个人一点趣味都没有。”虽然没有得到王予对着如意的承诺,但她能选择的人并不多,最起码她看得出来这人有点木,对她并没有念想。 “有趣味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在死的路上,小心点总是好的。” “我该主意了,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人还是有点趣味的。” 女人的心思,哪怕只是个女孩子,他永远都猜不透,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恐怕以后也如此。 回去的路上王予自顾自的修炼,于映雪脱离了城主府,才恢复了本性,有了女孩子的活泼好动,有时候围着王予不断地絮絮叨叨说些她知道的一些典故。 “王巡守回来了。” …… 一连窜的问候声响起,走在王予身后的于映雪看得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木脑袋的家伙,人缘挺好的。 “哎,王兄回来了,我还说过几天就要去找你呢?”招呼他的正是和杨斐走的最近的王安。 “嗯,刚去临雪城办了点事。”王予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的热情。 王安不在意王予的冷淡回应,一块吃过了几次酒席,谁不了解谁,“大师兄打算过几天要去白石坊市看看,到时候可就需要王兄出把力气了。” “没问题,这一段时间,我哪都不去,就在清辉涯洞府修炼。”出把力气,也就是去当保镖,这个王予懂得。 “那行,我就不打扰王兄会没人了,哈哈哈。”说着说着,还给了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大笑着向藏书楼的方向走去。 听王予的吩咐,于映雪带上了面纱,换了身衣服,这也是掩耳盗铃的手段,有修为的人哪能不清楚。 面纱下的于映雪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没了刚开始活泼,沉静的如同依旧带着那块丝绢时女人神态。 王予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再往观内走去,他怕刘青见到了再损他一次,于是拐了个弯,走向了清辉涯。 清辉涯王予的洞府内,于映雪面纱下的连红的像喝醉了酒似得,她是被王予抱着上去的,长这么大她也只有小时候被她的长辈们抱过,这些扭捏的表情,奈何对着王予半点作用都没有,还向遇到什么猛兽一样,借口煮茶,躲得远远地。 对于王予的态度,于映雪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高兴自己安全了,为何心底又有点小失落。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王予煮好了茶,给她倒了一碗道:“现在可以说说《妙莲经》的事了。”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眼神,接着道:“外面的阵法已经开启了,放心就是。” 这就不是阵法开启不开启的问题,难道真因为自己年龄小,没有魅力?还是这人就像宗门里的某一些长老一样喜欢的是男的,想到这里她大了个寒颤,又有点恶心。 强忍着不适道:“宗门里的《妙莲经》都是只有图画,和一些艰涩难懂的修行要义,其实还有一套配套的,行气心法口诀。” “心法口诀?有什么用?”这又是一新的秘密。 “这个可以修炼因为图画观想出来的一些神通,不是剑气拳罡那种的,而是想燃火术,聚水术那种的真正的法术神通。” “那你怎么不练?”王予好奇道,这样的神通,应该很厉害才对,她要是练会了,还能被赵长青困住。 “我练不成,我姐姐也没练成。”于映雪苦恼的说道,空有神功妙法,偏偏没法练。 “还有这回事?”王予回忆着自己练会《妙莲经》那会,没有多复杂的过程,观想就完了,一遍不成就两遍,反正没什么损失。 “我父亲他也没有练成,没办法了又沿着祖父辈的痕迹,寻找突破的办法,只找到了一处遗迹,最后父亲陷在里面了,他们一起去的也没有几个人回来。” 遗迹通常意味着危险,不听便罢,听了就想去,王予自认他的定力达不到,能随意控制自己-欲-望的境界,还是暂时不听为好。 四十八、坏心情、好心情 夜已经很深了。 清辉涯,王予坐在洞府口,吹着冷风,望着天空的明月发愣。 于映雪已经告诉他了《妙莲经》的心法口诀,行气路线,修炼后效果怎样还不知道,但是弊端很明显,被抓回宗门一辈子种植灵物,或者一辈子没日没夜的炼丹、炼器,想想都恐怖。 “王兄还没睡呢?听王安那小子说你白天弄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个小女人,没想到你还好这口,早知道,为兄就给你送几个。”杨斐能刚上的清辉涯,就见到王予坐在洞口晒月亮。 “大师兄你不也没睡吗,上来喝两杯怎么样?”王予招呼道。 “你小子这是被女人赶出来了?我给你说,这女人啊,不能惯着,该收拾就得收拾,还反了她了。”杨斐接过王予递过去的一瓶酒,顺势就在他旁边坐下。 “大师兄是个有决断的,我有个问起想讨教一下。”纠结了半响,还是听听旁人的意见,说不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万一有了好点子呢。 “你说要是有一道菜,你只闻到了香味,以前有人吃过,但大多数人都拉肚子了,不久后都死了,还有更多的人吃不了,凡事吃过的,没有拉肚子的人,都获得了一项超越常人的能力,你说吃还是不吃?”王予组织了下语言,勉强找出了个问题像杨斐问道。 “那要看是不是不吃就要饿死了。”杨斐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要是有其他的选择,只要能填饱肚子,吃它干嘛?” “还是大师兄想的透彻,有能吃饱肚子的饭,还去赌一个吃了会出问题的菜,那就是太贪了,哪能什么好事都能轮到自己头上。”突然想通了这个问题,王予一下子畅快了好多。 “听王安说你过几天要去白石坊市?”王予不在纠结功法的事情,问起了今天遇到王安说起的事。 “嗯,那边出了些小问题,不知道王兄对付白石三狼,有没有把握?”他可是今天才打探到消息白石四狼死了一狼,另外三狼在潜藏了一段时间后,居然都修炼到了练气境,这次也是这三狼捣乱,坏了他好几单生意。 “白石三狼?没听说过。”这个他是真的没听说过,总共也只去过一次,最后还差点被打劫了,至于他杀的那个人,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本事不行,还那么怂的劫匪他就没见过。 “那练气境的修士你能对付吧。”他也没指望王予能一人对付三个,牵制住一人就行,到时候他们这边王安,庞丰,饶南他们三人对付两个,应该没多大问题。 “练气境?”王予盘算了一下,他现在是练气境二重,不过身体出了问题,要是对手境界不是很高,过几天他的真气再回复一些,只依剑术缠斗起来,大概能行,“练气境一二重的没问题。” “那就好,要不然又要求师傅出手,也显得自家太无能了不是。”放下了心上的包袱,痛快的喝起了酒,他突然发现,坐在洞口吹着冷风,望着冷月,别有一番滋味。 “王兄,好会享受。” “怎么讲?” “在洞府中喝酒,哪有在外面舒坦,你看那月,那山,远处那片地方就是妙莲观了,多敞亮。” 两人说着说着,竟有了农家在家门口谈天说地的感觉,这不像是修炼之士,更像是生活。 一壶酒喝完,送走了杨斐,王予回到了洞府,于映雪正坐在大厅中等他。 “睡不着?”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件事。”王予这种像丈夫回家,看见妻子还在床边坐着等他的问话,差点问的于映雪,忘了回话。 “什么事?”神经大条的王予根本没注意到小女人的表情,头也不抬得问道,把玩着手里的就被仿佛那只酒杯,比他面前的没人还要有趣。 “《妙莲经》是妙莲观第一代观主修炼的法门,近万年来也是她第一个白-日-飞升的人。”说完赌气般的,扭头就走。 王予还在回味着刚才在洞口对饮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他另一个世界,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吹牛的时光,突然被于映雪这番话全给打乱了,以至于那种小女人的脾气,在他眼里跟本看不出风情来。 刚刚在外面调节好的好心情瞬间无影无踪,让他睡个好觉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的《妙莲经》,现在又要必须拾起来,因为在他所知道的功法里,这是一门唯一明确可以长生的修炼法门,前提是她说的是真的,就是不明白,这么厉害的功法,为什么会这么多人觉得坑呢?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王予走进了自己的静室,开启了聚灵阵,奢侈的不是要修炼,而是最没有效率的温养身体,打坐了有一会,平复刚刚激荡的心神,从储物腰带里拿出了,本打算束之高阁的《妙莲经》研读了起来。 有了心法的辅助,部分经文就能慢慢地理解了,在莲藕图上是有三个小神通的,而于映雪教给他的只有一个,这个她也做了说明,根据每个人的修炼方向不同,最后生成的小神通也不同,她的祖辈练出来的小神通是三光神水,可以在特制的法器之中,凝聚三光神水,此水的功效很全面,洗炼神魂、真气,身体和各种法器,若是炼丹时用三光神水做药引,能提升丹药的品质和成功率,就因为功效非凡,他的祖辈才能-靠-这个立足上门剑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有很多事都是,只要有人捅破了这张窗户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王予现在对《妙莲经》的理解算不上透彻,但也可以尝试进行深层次的修炼了。 按照他的理解,引导者微弱的真气,沿着心法口诀中的行气路线,一点点的挪动,之所以是挪动盖因,真气太过纤细,挪动的速度快一点就有肯能断掉,重新来过。 参悟功法的时候很消耗心神,现在又接着修炼,只运行了一圈,就感觉开始乏力了,说好的修炼可以当睡眠的,全是骗人的,修炼就是修炼,想有收获,就得付出,睡一觉就能得道的,王予到现在都没见过,总门里的书籍也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只有民间的一些杂书,和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想当然的以为,得道才那么容易。 王予有些乏力的起身,看了一眼聚灵阵上的两颗下品灵石,已经化成了粉末,判断了下时间,估计又到了第二天大半夜了,这一次的修炼时间他觉得是修炼的最久的一次,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突然想起来他有多久没有感觉到饿了,原来三四天不吃一顿饭,也没见这个样子。 收拾好静室,王予出来洞府,打算在杨斐哪里蹭点吃喝,现在这个时间段,也只有他那个地方才能找得到食物。 洞府外的太阳有些冷冽,但却刺眼,一时间王予不太适应的,眯了下眼睛,在心中以为是深夜,出了洞府才发现是中午。 这一瞬间的刺激,使得他顾不得吃饭,又一次回到了静室,聚灵阵上面下品灵石粉末还在,这一切都预示着,时间是过了一天,王予不确定的,转身找到于映雪的房间,使劲的敲门。 “要死了,大中午的睡个懒觉都不行啊。”一阵地里咕噜的话语王予没有听得太清,只确定了一件事,现在确实是中午。 在王予发愣的时候门开了,两眼惺忪的于映雪问道:“什么事?” “啊!没事。”回过神的王予回了句,转身就离开了。 背后传来一句“有病啊,扰人清梦。” 再次回到静室的王予,明确了一件事,灵石耗尽了灵力,和时间没有多大的关系,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阵法一直在高强度运转,而阵法之中也只有他修炼了一夜。 “这门功法真tm的邪门。”王予自语了一句,沉下心神,内视己身,真气、身体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脑海中的三宝如意凝实了一些,淡黄-色-的光芒越加柔和,脑海的空间也比之前大了很多,他心下又补充了一句,脑海现在用专业的术语应该叫识海了。 没发现大的变化,王予就再次去了隔壁杨斐的洞府,杨斐出去了,在家的是前几次他来吃酒时给做菜的胡晨。 酒是现成的灵酒沁心酿,饭菜得现做,所以弄了些灵果先对付着,女人做菜的手艺没得说,快,而且好吃,只不过王予的肚子现在成了无底洞,吃了他们平时三桌子都吃不完的饭菜,还没见饱。 “嫂子不需要做的多好吃,熟了就行。”饿极了的王予也顾不上口感什么的吩咐道,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了自己的异常,重新内视下,真气虽然还很细小,但已经有了点不同,而气海穴中的剑丸是最明显不过的,本来沾染的碧落黄泉之气,和阴阳二气,现在好像已经被吸收了一些,剑丸上的纹路也更复杂了些。 这次的饭菜上的更快,他还没有发现他的一句嫂子,叫的胡晨心情大好,做起饭菜来格外卖力。 “药补不如食补啊。”王予边内视,边吃饭的暗道,吃进去的食物,很快的就化为了灵气,滋养着他破败的身体,使得体内的罡煞真气,比之前松动了不少,可以遇见的是,只要在过几天,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装腔作势的唬人了,至于修炼《妙莲经》的弊端,见鬼去吧,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妥,大不了以后被发现了,谁想让他奉献,他就要让谁牺牲。 四十九、俗人、乞丐、短工 这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结束。 酒足饭饱的王予,摇摇晃晃一身酒气回到了他的洞府,再次坐在聚灵阵的中央,王予发现他现在根本不像是一位修士,更像是一位奔波生活的俗人,上工,干活,然后吃饭休息,三点一线的劳作,就为了传说中的长生。 有的没的想了半会,才重新振作精神,生活还要继续,为了自己不受委屈,就得强大自身,修行是唯一的途径,就像凡俗的寒门弟子一样,科举就是他们的道,就是他们为之奋斗一生的上进之路。 换过了灵石,聚灵阵再次开启,吃饭的时候精气神已经恢复了过来,这一次他要好好的修炼几天,以应对几天后陪同杨斐去往白石坊市安全问题。 参悟功法王予现在做到了他能做到最好的地步,想要顿悟,想要灵光一闪,那种机会太难得,也太少,他另一个世界的一句话他是很认可的,一时的突破做不到,那就长久的打算,以量变引起质变,在质变的过程中,回过头来总结量变规律。 身体里的灵气汹涌澎湃,这对于外界的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对抗自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王予小心的稳定心神,控制着那丝重新焕发活力的罡煞真气,在全身游走,达到饱和后又按照《妙莲经》的心法修炼,识海中的如意强大的好处,他早就感受到过,现在更加明显,隐约的发现,他对身体的掌控又上了一个台阶。 四处漏风的身体,在灵气的修补下,正在堵住缺口,这也各方面的好转,引起的效应就是,恢复的越来越快了,种在气海穴中的昙花种子,也跟着一起壮大,阴阳二气如同快要凝固了状态,在这个微小的缺口下,缓慢的纠缠转动了起来。 修炼是枯燥的,于映雪没了王予时不时的陪同聊天,在他闭关修炼的第二天就学会了窜洞府,胡晨也就成了她现在唯一能说的上话的朋友,期间杨斐回来过几次,没有对她们两人交往的提出反对,还有点乐见其成意味在里面,很怕杨斐发火的胡晨,終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用一直被关在洞府里,可以和她人交流,当然也只限于女人。 …… 短短月余时间,临雪城除了城墙,像是被翻修过一遍,就连贫民区的贫民们,都有了一间自己的住所,死的人太多了,空出来的地方也就多了,富人们一时吃不下,也就不介意穷人跟着喝口汤。 在这种情况下,拜月教本来声势浩大的教义传的沸沸扬扬,突然之间又都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不知道在暗地里做些什么。 一个五大三粗大汉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痴呆的老人,大汉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位身穿黑衣看不出面目的人,悄悄地投放这目光,大汉不时的左张又望,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身体紧紧的绷了起来,灵敏的警觉使得他感觉到附近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是谁? 这已经是近几天来的第五次了,每一次都会叮足一个时辰才会消失,而这一次显然和前几次不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来人还没有退却。 前面的小巷子是这一次整个临雪城大翻修后,才兴建的,还没有干透的泥土,被寒冷的天气冻成了冻土,巷子两边的房屋都是这个样子,在这样的天气下,没有人选择入住,巷子里也就安静的看不到一点生气。 啪啪啪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明明是大白天,却走出了半夜三更坟地里的感觉。 大汉突然间的回头,本以为又是一无所获,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个人,一个黑衣人。 “好汉,你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两个痴呆,一个有病昏迷不醒,看大夫都没有银子,真要打劫的话,我告诉你个好地方,那里有酒有肉吃,还有白花花的银子,热乎乎的女人。” 大汉惶恐中带着点猥琐表情,逗得黑衣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他实在想不出皇帝陛下的开门将军,会是这么个样子。 “别装了。”黑衣人收起了笑声,“牛飞是吧,跟我走吧。”说着怕大汉再狡辩,不同意,亮出了手里的一块玉牌上面刻画着一片白云。 “总算是找着亲人了,你们再不来,我可就活不下去了,这几天我给你说,出去抢馒头都不容易抢到。”说着说着,委屈的几乎要落泪,这一个多月的辛酸,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的到,为了能吃上饭,他把能换银子的家当全换了银子,奸商当道,他就没换到多少银子,好死不死的物价飞涨,根本不够用,为了吃饱肚子,还是四个人的肚子,他豁出了老脸,跑去要饭,运气好了能吃个半饱,运气不好刚到手的残羹剩饭,都会被别的乞丐给抢走,什么时候他堂堂大将军,沦落到了这步田地,更让他羞辱的是他们一身的好衣服,被一群混混给拔了精光,因为受伤严重,饿的又没多少力气了,打又打不过,现在这一身还是他在被大水冲过的一些屋子里刨出来的。 黑衣人无语的等着牛飞哭诉完委屈,才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些吃食。 早饿的两眼发昏的两个痴呆老人,见到吃的,跑的比他这个大汉都快,一手一个馒头,不住的往嘴里喂,噎的哦!哦!直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就没有些鸡鸭鱼肉,你也太抠门了吧。”牛飞边吃边数说黑衣人,“再来壶酒。”说着把一只手里的馒头塞在嘴里,把手伸到黑衣人面前。 “没有,赶快吃,有力气了,就跟我走,现在城里乱的很,各门各派都有真人过来了,连拜月教也来了一位副教主,不想死就麻利些。” 事关自己的小命,牛飞连忙收起苦兮兮的表情,背着符乐带着大当家和军师跟了上去。 一间不大的庭院,打扫的还很干净,院子里的下人仆役都已经和院子的主人走了。 桌子上狼藉一片,桌边还放着几个空着的酒坛子。 “你是说提供藏宝图的人有问题?”黑衣人皱眉问道。 “那就是个坑,谁去谁倒霉。”到现在牛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 “那人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牛飞像是料到会这样,还是不由得脱口问道。 “被一剑劈成了两半死的,现场没找到他人所为的痕迹。” “那就惨了,被人坑了连主谋者都不知道是谁。” ………… 潜山县是隔着汜水县的一座挨着大山的小县城,长年收购皮货和上了年份的药材而出名,又有着水运的便利,此地的人口繁多,市场繁荣,过来做生意的流动人员也不少。 附近的不少村镇,大部分壮劳力都会来此地打工,土地在别的地方被视做生命,这里则不然,几乎所有人家都或多或少会做一点小生意,一年下来比在田地里伺弄庄家,挣得银子多得多,以至于家里的田地大部分都荒着,或着干脆种一些好伺候点的果树。 由于此地发的的商业,每年给朝廷上的税赋相当可观,在这些当地人的记忆中,以前朝廷因为此地是税赋重地,有派过皇帝手下最好,最得新任的官员来任职,来的人很清廉,只是有个毛病,喜欢对所有的事指手画脚的,要求做这做那,那一年的税收最后只有往年的一半。 很神奇的事最后又换了个官员过来,这个官员在大允朝的京都,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本来就是有人想坑一次他要,让他涨涨记性,好吃懒做是最没出息的,没想到这人来了之后真的懒得管事,不过后来在街上被一群混混威胁了一次,发狠的治理好了县城的治安,其它事一概不管不问,让所有看他笑话的人,亮瞎眼睛的是,这一年的税收居然快和原来一样了。 朝廷里也是有能人的,他不一定能懂其中的大道理,但治安这一项被他中,结果就是,每一任来此的官员都很懒,他们只需要维护好治安,税自然圆圆滚滚地就来了。 而这里又离得浩然宗挺近的,于是浩然宗说这是他们道德教化的好,所以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然而朝廷又不乐意了,明明他们都派了官员的好吧,真以为教化能生出银子来?要能你们怎么不去西边的苦寒之地,偏要在最富饶的地方打主意? 接着就有了浩然宗在潜山县,开设书院的举动,很多事都是有两面性的,书院开启了此地的民智,却也使得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有了太多的不同,道德这些人没学到多少,尽学到了些勾心斗角,坑蒙拐骗,一切向银子看得风气。 石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只是找了一个人带路就因为没有银子付带路钱,被送到了酒店做苦力。 “我说你小子有够笨的,问个路就能欠账三两银子?你不会慢慢地找?”被他拿了根细绳子绑起来挂在脖子上的笔头,奚落的道。 “我笨,你也聪明不到那去,要不然怎么会这副鬼样子?”石坚不服气,郁闷的回道。 “呀!还学会顶嘴了?要不是我的一个分身,被连累的一剑劈成了两半,老子早就远走高飞了,还用和你墨迹。”笔头里的声音听起来比石坚更加郁闷。 “闭嘴,在唠叨我扔你近茅坑。”石坚最近被这声音烦的不行,大声的威胁了一句。 “小子怎么说话的?老子给你说这地方没擦干净,你让老子闭嘴?好好好,今天你要不把活干完,就不要吃完饭。”笔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刚进来的后院管事,一阵劈头盖脸的臭训。 “要你小子大声嚷嚷,挨训了吧?哈哈哈!”笔头在石坚的脑海里放肆的大笑,而石坚现在更加的郁闷了。 庆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8日) 五十、生活、距离、分工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学习中度过的,只不过有的人人生很短,有的人人生却很长。 石坚在酒店里打短工,是在还债也是在默默地观察和学习,观察这里的规则,学习这里人的生活,这让他短短的半个月,都快要成为土生土长潜山县人了。 银子在这里无所不能,要买不到你想要的,也只因为出的银子还不够,说这些人无情吧,路上的乞丐都可以有机会,进酒店吃大鱼大肉,更有贫困的还有商人为他们准备衣食住行,学习识字,说这些人有情吧,却又开口闭口的言利,一点也不讲究。 这让他对他以前学过的书籍上的一些人和事,都有了根本上的动摇,他的认知不足以解释这一切,好在他还年轻,往后还能修行,有的是时间来总结这些看起来别扭,却又正常的现象。 每天的修炼,使得身体越来越强壮,胃口也越来越大,要不是他力气卖的足,就凭他这么能吃,店家早就打算赶他走了,那还剩下的一两银子也不想要了。 …… 消息的传播因为时间越久,传播的越远,即便是在隐秘的事情,只要知道的人多出第二个人,就不能称之为秘密。 蝴蝶谷。 四季如春。 这里是淮州长丰县最好的,最漂亮的地方。 枝叶繁茂,鸟语花香,不少达官贵人,有了足够大的生意,足够多的银子之后,都会选择在这里建一座自己喜欢的奢华大宅院,或用于养老,或感受活着的美好。 鸳鸯蝴蝶派和别的名门大派派不一样,别的大派都是把宗门建立在山里,或建立在最苦寒的地方,只有这个门派和浩然宗是建立在人最多的地方,当然也有不同,浩然宗是在大城之中,鸳鸯蝴蝶派是在乡下幽静之所。 一处鲜花包围着的小村子里,坐落着几间极简,却又透着些奢华的小院子,院子是被篱笆包围着,上面攀爬这一些藤蔓,开出了一些小花骨朵。 远远地花海波浪般的向两边分开,一道微风拂过,花海摇摆起伏一阵又恢复平静。 不一会一个倩影在一间小院子门口停下,院子的篱笆做成的小门,悄无声息打开,让本来打算拿出玉符叫门的女子,放下了手臂,瞬间没入。 人影晃动间,人已经进了屋内,屋内的摆设同院子一样的简朴,不过每一张桌子,每一个凳子,反正只要是用的到的,处处有都是讲究,木料是上好的香木,那可是一阶的灵植,一般人家别说想了,估计连听都没有听过。 “师傅有空前来,可是又有那位俊彦要介绍给我认识?”屋内的女子,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很刺耳。 不知来人是假装没听见,还是没听懂,自顾自的说道:“你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在雪拥州亡故了。” 像是要看清楚听到这话的女子怎样的反应,来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只看到那女子静静地坐着,眼睑低垂,似乎这种失去挚爱的打击,让她已经忘了,该怎么表现出情绪。 “未央,节哀吧,都说红颜薄命,可又有几个知道,有些感情也是要遭天忌的,不是谁都会有这种深厚的感情,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配得上你,你可莫要想不开,做些糊涂事。”来人虽然作为师父,但明显不怎么会安慰人,说的杂七杂八,连他自己都差点饶糊涂了。 “师父能告诉弟子,未羽他是怎么死的吗?”女子语气幽怨的问道。 能说话,她这个做师傅的总算放下了心来,在民间这样的女子就是棵摇钱树,在修行界的宗门,这样的女子就是她的上进之路,由不得她不紧张,虽然被人家称作师傅,但真正教她本事的却是另有其人,这个她知道,做徒弟的也知道,现在还能叫一声师傅,就说明情分还在。 “只知道出事的时候上门剑宗的妙莲观,发生的一件大事,各门各派的真人都汇聚在了那个地方,要说出事,只有可能是被卷进了是非漩涡,毕竟他的修为还是低了些。”来人吧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她清楚要是她不说,面前的未央也能通过她自己的手段,知道事情的始末。 “师傅要是没什么事,可以走了,弟子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未央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做师傅的也似乎习以为常,又看了一眼未央,没有什么轻生的倾向,就退出了屋子,不做停留的回去向关心这事的人汇报情况。 屋子里只剩下未央一个人了,外面明媚的阳光,都解不开她眉间的愁,不知做了多久,随后起身拉开了窗帘,取出一瓶果酒,给自己到了一杯,小口的喝了一口,对着窗外飞来飞去的蝴蝶,自言自语的道:“未羽他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其实在接道未羽死亡的消息时,她自己心里是有准备的,未羽为什么会去雪拥州,也是她再未羽面前不经意的提起的,要不然像他这样连外门弟子都欠点资质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天材地宝将要出世。 要说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在几年前已经几乎不可能再有了,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走在一起,见过了繁华,和各门各派的年轻俊彦,又怎么会看得上一起要饭时,结识的朋友,况且自己也给了他修行上进的路子,已经两不相欠了,至于未羽对他的感情,那更是空谈,也许一开始两人都是真的,时间久了,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真的也就不复存在了,未羽还念着她,不过是想多一点修行的资源,自已念着未羽,也不过是让他做一个拦路虎,好挡下络绎不绝的想和他双休的那些臭男人。 这种默契,两人都知道,可现在,那她该怎么办?她能想见,过了今日,登门拜访的人绝对会多出不少,挡得了一个,还能拦得了一群。 ……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恼,或多或少;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不管情愿不情愿。 王予的修行告一段落,修习《妙莲经》的负面问题还没发现,可罡煞真气已经能正常运转了,连带着《剑经》上记载的一些法门也能使用一些,像他一直羡慕的剑气,就如同他另一个世界中的六脉神剑一样,咻咻咻的乱射,威力还不俗,要是用法器进行蓄势,他算了下,应该威力还能增加二分之一,这些对于他的雪剑八式都有不小的提高。 今天是和杨斐约好去往白石坊市的日子。 天气颇为争气,少见的万里无云,明晃晃的太阳虽然照在身上依旧很冷,但心里的光明却很暖和。 杨斐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腰带得意的道:“这一次我可是把能带上的疗伤药物都带上,你们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能多一份安全的保障都是好的。” “跟着大师兄就是安逸,什么心都不用-操-,这不该办好都办好了。”王安旁边打趣道。 本来都知道这一次危险太大,经过王安这么一说,好像也没什么。 王安,庞丰,饶南他们闹成一团,说说笑笑的往白石坊市走去,去过一次的王予也算是熟门熟路,而每次需要走远路,王予就特别怀念,说书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修士可以飞天遁地,有能够装载无数人的飞行法器。 只有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都知道,飞天遁地有,但没有说书人说的那么夸张,真气消耗是个问题,要始终保持着能应付大多数的危险,就不能随意的耗费真气,修士一旦没有了真气,那也不过是没了爪牙的老虎,看起来凶,其实也凶,就是少了不少卫道的手段,容易被别人针对,灭口。 “大师兄前面有打斗的痕迹。”说话的正是袁一宝,这个人王予是了解的,修为并不高只有开示境十一重,不过一手侦查技术很是出色,有时候王予也是奇怪,看着嚣张不可一世的家伙,身边聚集的也算是酒肉朋友吧,却是个顶个的人才,像王安处理内务有一手,庞丰别看瘦小可是位不可多得的阵法高手,另外的饶南,炼丹的手艺据说快要到三品了,王予只用过江湖手段炼过气血丸,熬过药汤,没有深入了解过炼丹的品阶怎么回事,不过想来应该很厉害就是了。 “打斗的痕迹?在那个方向?”这里就属他这个大师兄修为最低,对一路上的安全最为上心。 “东南方向。” “咱们走另一条东北方向的路。”杨斐立刻决断改道,想了想对着王予道“两条路的路程一样的。” 王予轻微的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一声不吭的,向着东南方向望了一眼。 改道后的路途当然没有经常走的哪一条路好走,不时的得停下处理由于积雪引起的塌方和雪崩,而损坏的路。 “出门不利,该看个好日子的,现在走到哪了?”又清理了一段路面,恢复畅通后杨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袁一宝问道。 修士的强大是不容质疑的,像这种清理路段,俗世中的人来做那就是大工程,现在只被几个修士就干了几百上千人的活。 是人都会累,修士也一样,转过了一个拐角,找了块平摊的地段,王安立刻就把一切弄好了,铺地,摆桌子,桌子上拜访瓜果零食,就是酒没有。 庞丰在一边布置阵法,反正王予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就见识过碧落黄泉大阵,两仪微尘阵法,这些太高端也只是见过,最熟悉的也就聚灵阵。 袁一宝在激发了身上的一块玉符后,向四周探查情况去了,所有人的分工明确,王予也抓紧时间回复体力。 五十一、偶遇、杀狼 袁一宝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大师兄,这里向南的方向,有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这次的和上次的一样。”袁一宝苦着脸回来说道。 杨斐听得无语了,“你是说咱们绕了一圈,还是和那些人撞上了?” 看到袁一宝默认的点点头又道:“打斗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距离一里路,没见到有人。” 真说着砰地一声,接着隐约的传来一句“你们倒是躲呀?” “这个是阵法破碎的声音。”作为阵法行家,庞丰的话很让人信服。 “说话的似乎是白石三狼他们其中的一位瘸腿狼。”袁一宝仔细的分辨了下说话人的声音,像大师兄说道。 在他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望着大师兄,大师兄也望着他,半响杨斐才骂道:“王八蛋,躲来躲去还是躲到刀口上了,趁着咱们还有盟友,-操-家伙上了。” 从开始的胆小,一味的躲避麻烦,到现在躲不掉了,一身光棍脾气,已经很了解他的王予算是明白王安他们,为什么会跟着他混了,也是个狠人啊,只是要-逼-到没有退路了,才能狠得起来。 一瞬间的敌我判断,王予也是冲出去一段路后才想起来,杨斐说的盟友是谁。 “前面的朋友撑着点,援军来了。”人未到,声先到,杨斐扯着嗓门向南边大吼道。 声音震的山谷中积雪簌簌的下落。 “又来了几个找死的,咱们兄弟刚出关不久,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一阵嬉笑声传来,显然没有把杨斐他们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到一里路的距离,瞬息即至,冲的最快的反而是饶南,见面就是一把粉尘洒出。 随后庞丰跟上,甩出一块阵盘,王安接着拿出法剑,护在庞丰身边,王予是最后跟上来的,他的神行踏雪术虽然不错,也有勤加练习,功效到底不如这些身价丰厚的人修炼的功法。 也是直到这时王予才看清场面,破了一个大洞的阵法之中有四个人,两个都是王予以前见过的,另两个很陌生。 阵法中的呈贡,浑身是血,半躺在地上,正偏头看着王予他们这边,眼尖的他一眼就看见了王予,对于王予曾经一剑斩杀愣头狼的印象,极为深刻,欣喜的觉得自己有救了,“王兄,我啊,呈贡。” 后面跟来的杨斐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朋友?” “不是,有过一次交易。”说着没有向呈贡回话,看向另一边,“这个就是你们说的白石三狼?” 其他两人王予没有印象,其中的单耳狼,王予可是一直追了几里路的。 杨斐不明所以的道:“是啊,怎么你见过?” “我杀过和他们一起的另一个人,好像叫愣头狼来着。”王予不确定的说道。 身后的杨斐瞪大了眼睛,旁边听到的人都向王予看了一眼,好像很诧异,知道这人见过血,但不要这么生猛吧。 对面的人也似乎认出了王予,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聚到一起。 “那边那小子,就是把咱们追出几里地的人?”瘸腿狼向单耳狼问道,那一次距离远,没有单耳狼亲身经历来的真切,记忆深刻。 “就是那小子。”单耳狼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这么久的闭关,和这人就有很大的关系,怎能不记得。 “杀不杀?这小子看样子也是到了练气境了。”断指狼观察了一下道。 “杀,怎么不杀?上一次我想了好久,是因为大意了,要是在来一次,谁死还不一定了。” “那你去杀他,我们对付其他人,有没有把握?”对于单耳狼的话,其他两人不可置否,所以试探总是要的,一个熟悉那人的单耳狼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群怂货。”嘴里暗骂,手下不闲着,大了个手势,瘸腿狼继续呈贡他们杀去,这几个人已经残了,不能让呈贡他们回复过来形成车轮战,结果了他们好腾出手给别人帮忙。 断指狼选的是王安他们,用毒他也是行家,而且这些人见没见血,有没有战斗力,他们这些刀尖上的搏杀狼可看的一清二楚。 从一开始往过来走的时候,王予就已经蓄势了,他还在想着谁接他第一剑的,毕竟他的遁术是个短板,可追不上别人。 现在的蓄势更加隐蔽,这也是单耳狼他们这些老手没有察觉到的原因,《剑经》可不是谁都会去修炼的。 单耳狼迅速的靠近王予,速度快,却又不失谨慎,他自己也很满意,极快的速度下,破绽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就算看出来了,有几个能把握的住。 王予总觉得把最厉害的手段隐藏到最后才用出来,是完全没必要的,万一期间因为拖延时间太长,而导致来了援军,再想使手段估计也迟了。 寒来是雪剑八式中的起手式,也是他练得最纯熟的一式,蓄势最久,攻势最猛烈,也可以衔接后面的凝霜、降雪。 短兵相接,重要的就是快和力的集中,王予对于破绽的看法和这些有师傅教导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单耳狼一直以来最为自傲的就是他的遁术,之所以他只有一只耳朵,也是因为他极快的遁术,使得他曾经从一位刚进入玄照境的修士手中逃过一命,而那位修士因为刚闭关成功,心情颇好没有再下狠手放他离去,这也成了他此后炫耀的本钱。 几丈的距离,一晃而过,单耳狼眼中映着王予的身影渐渐变大,手中的法剑泛着淡蓝的毫光,没有人是笨蛋,特别是在打斗中成长起来的修士,单耳狼剑上蓄满的真气不比王予少。 身影交错,单耳狼极快的施展出了他的绝招,冰乘剑法中的垂檐冰锥,像剑气一样的在错身时放出,和王予一样的寒来剑气对冲一起,只听见冰碴子掉落的声音,这是被挡住了?两人心里瞬间闪过,单耳狼-靠-着前冲拉开距离,王予借势一式凝霜已经成型,这就是成套剑法的好处,单耳狼只觉得自己周围像是快要凝固了一样迟滞,而身后的剑气又在快速的袭来,来不及再凝练剑气,只得一震法剑,迅速转身,不断地施放普通剑气以消耗致命的一击,好给自己争取时间,逃离剑气的笼罩范围。 让单耳狼不明白的是明明都是练气境一重,为何这人的真气这么凝练,剑气这么犀利,让他一个照面下就落入了下风,接着的降雪又来,单耳狼已经无力抵挡,每一样都拼不过,即便是逃跑也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下场可想而知。 降雪一式是做刀砍使用的,从上而下一剑两半,所以单耳狼不出意外的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轻灵的剑法被使用的刚猛霸道,王予也是头一份,一闪而过的练气境三重气息,让最后还残留着的意识明白这个修行界,是有一种叫敛息术的法术,曾经教过他剑术的师傅也在他耳边说过,敛息术的妙用,可惜就因为难练加上对斗战没什么大用,就不曾修炼过,或许再来一次,他一定会重视这种看起来鸡肋的法术的。 另两人实在没想到单耳狼这么快就去了,还被杀得干脆利落,他们之间也是比试过剑法的,自认为都是五五开的战绩,这人能很快杀掉单耳狼,当然也能很快的杀掉他们,不用想,两匹狼很快就默契的聚在一起。 其他的杨斐,呈贡他们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予,完全忘了暂时拖着那两匹狼,是可以被一起斩杀已尽的。 王予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心里暗叹,可惜了这么个机会,知道自己的遁术是追不上那两人的。 在王予作势杀来是,那两位搭档迅速的施展遁术后撤,其速度不比单耳狼慢上多少。 如同上次一样,王予一口气追出了三里地,还是没有追上,这时才不甘的撤了回来。 打斗过的现场,早被杨斐他们收拾干净了,见到王予会来后,杨斐是最为高兴地,这说明什么,他自己是废了点,可架不住他眼光好啊,这样的人才在原来的陈旭手下暗淡无光,在自己手里就可以杀狼。 “让他们跑了,还是我的遁术不够快。”这是王予回来说的第一句话。 杨斐还能说什么,猛人就是猛人,他们怕的要死,都在做背水一战,瞧瞧人家生怕追不上。 “没事,我记得这次杂货店里收了一本四品遁术,过去了就给你。”杨斐本来就大方,这次更是下了血本,反正功法这种东西,可以几个人用,不算亏。 呈贡站在一旁看着王予他们谈话,总觉得应该上去说点什么,可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机会。 “王兄了得,三狼以后就该称二狼了。” …… 尽管王予不善交际,言辞不够风趣,但还是陪着王安、庞丰,他们说了好一会,惊吓是有的,但也没有见到这些酒肉朋友们谁放弃了谁,这样的队伍王予带着也是安心的。 “你去看看你那朋友吧,我见他向这边张望了不少次了,那阵法里躺着的可是位美人。”杨斐说完挤眉弄眼的调笑了几句。 “说吧,这次打算那什么换这次的救命之情。”王予没等呈贡开口,就提前问道他不愿欠别人的人情,也不愿别人欠他的,两边都是因果,反正和呈贡见面两次都是战斗,还一次比一次遇到的对手修为高,他觉得下次再遇见,是被玄照境的修士追杀都不奇怪。 五十二、眼力、征召 最后呈贡用了一本书作为交换,说是当时是和那柄青萍剑放在一起的。 至于最后阵法里除了他见过的那个小女孩之外,另两人是谁,他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拿着他的报酬,又搜刮了一遍被劈成两半的单耳狼,才作罢。 单耳狼作为令白石坊市闻风丧胆的强盗,王予是鄙视的,居然穷的只有一柄法剑看起来不错外,就只有一个空空的储物腰带。 他却不知道人家为了突破境界已经耗光了所有的积蓄。 这一次再上路,山间小道的坎坷,几乎成了通往白石坊市的通途。 心情大好的一群人,不时地像俗世之中的书生一样,拽上几句诗词歌赋以壮行程,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飞快,路程也就显得极短。 开春的白石坊市,比上次王予在冬季来的时候多了不少人气,说不清是修士们也有冬猫的习惯,还是其他原因,都一股脑的选择这个时候来交易。 这间茶室是杨斐的产业,每个月都能给他提供一千颗左右的下品灵石。 中间一个一阶灵植做成的小案几,四周都是同一种材料做成的凳子,王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讲究的喝茶环境,怪不得不少人趋之若鹜的给他送灵石,品味也是提升一位修士眼界的,重要手段,当然也有一些不修边幅的人,不讲究这些。 崔志东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用眼角默默地看着王予,见他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的沉默气质,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夸赞了一番。 其实王予自己都没有留意,在长时间的修炼和战斗之后,已经和另一个世界的他不少习惯,有了很大的不同,耐得住寂寞,本来就是作为一个作为宅男的必备属性,原来经常私下抱怨的话,现在都成了他修行上的动力。 从慢慢的自律,到渐渐地克服战斗中的恐惧,这就是成长,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特别是能够让个体力量强大道可以长生的世界里,他觉得可以情商不够,可以不需要钻营,只要自己境界高,力量强的,这些弯弯绕绕,他总也弄不懂得东西,都可以可有可无。 不过崔志东在偷偷地打量王予的时候,王予敏锐的感知到,大大方方的打量着崔志东,这个杨斐手下能在坊市内独当一面,总有他的能力。 境界在开示境六重,个头中等,由于常年修炼,从身体上看不出多大的年纪,肤色较白,脸庞较长,眼角也没有-操-劳过度的皱纹,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悠闲,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此人的能力,只有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条,才能有大量的时间去悠闲,要不然以杨斐贪财的个性,给他创造不了价值的,早就滚蛋了。 崔志东不说话,除了最开始的介绍,一边的杨斐他们也在眯着眼睛细细的品茶,仿佛忘了来这里要办的事情。 王予自己觉得他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只是大多数宅的久得人,和别人打交道的方式不同,崔志东不出声,王予自然也就落个清净,自然地喝茶,自然地拿起旁边篮子里的灵果吃个不停。 谁忍耐的也久就越占上风,在王予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崔掌柜的,白石坊市近来多了这么多修士是怎么回事?”王予一点也不讲究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这是每两年的兽潮期快到了,大家都在做准备吗。”自觉地赢了的崔志东给王予详细的解释了一次。 每隔两年这个时候都是兽潮开始的时候,至于兽潮从哪来,怎么来的,规模多大,为什么一直存在,做为还是修行界小白的王予,还真就不知道,或许这些都是常识性问题,藏书楼里书籍上也没有记载。 “兽潮存在多久了?” “这个不知道,听说自从建立上门剑宗开始就有了。” “那就没有人组织起来把兽潮灭了?”在王予印象中,禽兽之类的应该没有多少智慧才是,不过也不好说,这里毕竟是能够修行的。 “你说的这个,在最早的时候有人组织过,只是当时各门派的高手都是有去无回,再后来又有人潜入最深处探知到,最里面的禽兽和外面的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还没说清楚就死了。” “那就没人再进去过?” “有啊,从那之后都是有去无回。” 见到王予不再问话,崔志东突然问道:“你觉得人类修士占据的土地有多大?” 王予按照他从凉州走到雪拥州的距离来算,要是这里也有九州的话,应该和他另一个世界的国家一样大。 “你说的太小了,这里有十三个州,但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角。”说着说着崔志东居然有了点悠然神往的感觉,也不知道想到了那些他经历过的峥嵘岁月。 “妖兽占据的地方才算大,整整是咱们人类占据的好几倍,里面天材地宝无数,就看有没有机缘造化得到了,也就近一百来年发现了一块新的大陆,要不然今天的坊市人会更多,不过再过半个月宗门的任务要来了,每个峰院都要出人去剿灭妖兽。” 还有这任务?王予在妙莲观也待的时间长了,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事? “妙莲观一直以来,都是不参与剿灭妖兽任务的,虽然挂在上门剑宗名下,算是个独立的分支。”看到王予的疑惑,杨斐才出声说了一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现在呢?” “现在肯定是要参加了,打破了老规矩,就得按照新规矩来。” “这次谁去?” “咱们都得去。”说着杨斐嘴里苦涩的道,原以为可以逍遥很久,差点忘了现在的妙莲观,不是以前的妙莲观了。 人的格局都是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强壮的体魄可以让人有进取之心,王予的格局一直以来就不大,只干好自己就成,直到和杨斐他们混在了一起,虽然还是有些孤僻,但也耳濡目染的见识到了他以前不曾关注过的事情。 比如剿灭妖兽他就想去,或是好奇那方天地广阔,或是为了心底的一些机缘。 商业上的事王予不在行,让他说能说的头头是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还自嘲自己果然不是那块料。 坊市内是最安全的,王予现在身体在修炼《妙莲经》后回复的很快,他自己能清晰的感知到,要是彻底恢复了一定能轻松的进入练气境四重。 少了王予存在茶会,气氛有些凝重。 “崔老看这个王予怎么样?我可是知道您老慧眼识珠的本事。”杨斐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崔志东请教。 “这人的过往经历,你都给老夫说清楚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人是天生的杀才,你不一定能驾略的主,该放手的时候放手,还能留点想火情。”说起了正是崔志东就漏出了严谨的态度。 都是些老狐狸,幸好王予也没有在这些人面前玩心眼,只把自己身上的优缺点都暴露出来,让别人选择和认可,总比自己努力的推销和算计要好的多。 “我看这人木讷的很,决断也不很干脆,怎么就是个杀才了?” “他修炼的是《血煞经》。” 杨斐一点都不为自己的不学无术脸红,连王予修炼的什么功法都不知道,现在听崔志东说起,也就明白了为何,实在是练习这门功法的都是在杀戮中成长的,不过也都在杀戮之中灭亡了。 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宗门征召剿灭妖兽的任务也下达到了妙莲观。 征召的集合点就在山的另一边。 杨斐、王予他们到的时候,就有里的近的早就等候多时了,山的这一边王予是第一次来,比不上杨斐的熟门熟路。 让王予惊讶的是只一山之隔,一边长年飘雪,一边竟然树木已经开始抽芽了。 聚集的人都是凑够五十人就开始出发,只等了一天时间,让还没有领略到春的气息,就又要走了。 运输工具是十辆象车,象是宗门培养驯化的一阶妖兽长牙象,力量很大,也很温顺,车也是一种简单的法器,五个人一车,车内宽敞,车身很轻,坐在上面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赶车的就是驯养长牙象的御兽师,王予是和杨斐,王安,庞丰,饶南还有袁一宝他们一起的,这也是妙莲观现阶段修为最高的一群人。 杨斐他们不想来,毕竟每一次的剿灭妖兽都是会死人的,谁叫他们现在是妙莲观内最拔尖的那一群人呢。 “哎!早知道就不跟着师傅去妙莲观了,待在山上多好,原以为又是一个捞灵石的机会,就是忘了还有兽潮这茬。”杨斐唉声叹气的在车厢内摆出一张小巧的桌子,上面又摆上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酒菜。 王予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去剿灭妖兽,你竟然弄成了郊游的感觉,其他几人见怪不怪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对筷子,安逸的吃喝起来,末了还招呼王予一起。 “咱们是去剿灭妖兽,但不是去吃苦头的,到时候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等时间就成,快结束了再花点灵石雇佣个队伍,帮咱们刷刷贡献就成,只要面子上过的去,能糊弄就糊弄,反正前面有高手顶着……”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杨斐有开始了他那商人一套的作风,能安全的活着,谁愿意冒风险去挣扎。 王予也从善如流的应承着,能活着总是好的,悲观什么的在这群人里,他总觉得悲观不起来,虽然王予对杨斐的第一印象不好,贪财,贪财,还是贪财,待得久了却会发现,这人总是没心没肺的乐呵,或许以王予的眼力和社会阅历,还看不出来什么叫城府吧。 五十三、修行世家 距离宗门越远,象车车窗外的景色就越秀丽,本就是初春的季节,不少的之物都已经布满了绿意。 目的地还没有人告诉他们,只知道坐着象车走就是了,再好的景致,走马观花的看过不少后也会觉得乏味,再悠闲地车内活动,时间久了也会无趣。 这已经是他们经过了三个日升日落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没了话题车厢里就显得沉闷,而王予也就不需要一个劲的费尽心思,和这些长袖善舞的谈今说古。 王安和杨斐他们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一边闭目修炼的王予,俱都暗道:这个人真是每时每地都不忘提升自己的修为,再看看他们自己,人家成为高手也是有道理的。 另一辆跟在后面的象车上陈旭一人坐在边上,阴沉着脸,这是他到了接天峰后,第一次见到王予,王予的修为进步快的有点不正常,他明白问题的所在,却也心里微微的有些嫉妒,这次是一起去同一个地方,而自己的修为还没有突破到玄照境,万一在野外偶遇,再想和妙莲观当时一样对他呼来喝去是不成了。 人和人的矛盾或为了利益,或为了面子,总之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生死仇敌,更何况他亲自出手坑了王予一把,要是到了渺无人烟的地方一场生死决斗绝对免不了。 怎么才能解除这个危险成了现在他最头疼的事情,连同一个车厢里的师兄们都觉得这人傲气挺大,连交流都不去交流,更有人小声嘀咕一句:一个叛徒拽什么拽。 各大宗门的活动明显和整个俗世,没有太大的影响,最底层的人只知道,每两年一次的兵赋要交了,尽管没听到过朝廷要向那个方向发动战争。 和妖兽作战的都是一些天赋不怎么样,关系也不够硬的修士,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宗门上层培养他们也就是这个目的,不然资源有限,自家人都不够用,又要和外人争夺,怎么可能。 每一个修行世家都是把持着宗门最好的资源和全力,长生古往今来有几人?到了灵明境也就修行到头,无路可进了,权力和传承就会成为每一个大修士念想,总想着要世世代代的传下去,自己活不到万世,自己的子子孙孙传个万世也是一样的。 而修行界中的女修士更是修行世家最需要的资源,为了下一代子孙能有个好天赋,只在各个世家之中挑选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外来的新鲜血液就极为重要。 未央现在就面临着这个问题,是要嫁入宗门的世家做人家的儿媳妇,生儿育女,还是走出去拼搏一次,搏个长生。 嫁入宗门世家,好处就是只要能生育一儿半女,各种资源就不会愁了,但是会限制自己的自由,这种修行世家的规矩大的,比宗门规矩还大,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多远。 而走出去博一次,她也看到透彻,群狼四顾,她又能走到那里去,说不得那些人耐心耗尽,一气之下把她送入去青楼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是她的修炼天赋实在出众,那会现在还由着自己的性子,缅怀她所谓的心上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可外人只看到了她们的风光。 这一年潜山县的兵赋比往年少了一些,一座山能养活一个县的人,已经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少了一些也是因为去年冬天寒冷的缘故,不少动物因为缺少食物还没等到开春就已经饿死了。 当然往年都有潜山县的大户们组织人手,对山上放养一些容易存活的动物,和一些草料,以让山里的猎物,能够一直处于一种掌控在内的数量,这就是潜山县人的智慧。 然而一切的一切还是从现在的县令说起,俗世的财富也是财富,新来的县令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禁制人们对山上放养动物,还说什么放养的就不是野生的,值不了大价钱,硬是给颁布法令,谁放养就罚谁。 县里的大户们也曾组织人手,不管是行贿还是恐吓,都不能改变此人分毫,当然也用过武力,奈何这人身手高到他们雇佣的杀手完全无法近身。 其实财富这些东西,对于已经很富有的那些大户们来说,多到一定程度,多一点少一点一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最底层的人感受才最为明显。 猎物少了就少挣了银子,少挣了银子家里就得缩减开销,这么一算下来,本来还想坐会馆子的人,为了能省出点银子就不来了。 这几天饭馆的生意少了许多,石坚也是看在眼里,他是弄不清是什么引起的这种变化,只知道这几天一连开除了三个学徒。 “老头子,你说说看,这城里也没有见到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我看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啊?”随时随地的求教,石坚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知道的越多,他就发现他想问的东西就也多。 “你修为现在已经开示境了,可以离开这里了。”身上的声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建议他该离开了。 修为的提升单靠酒楼里的食物,那只能混个肚圆,还是前几天在山里弄到的那一株人参,给了他很大助力才成功的。 “这么快?” “这个新来的县令可是位修士,你无门无派的,人家修为又比你高,你说你活的下来?”苍老的声音没好气的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修士之间就这么不讲道德的吗?” “谁告诉你修士是要讲道德的?” “昨天还有说书先生说:不孝莫入道,无情莫修法,你老还说好来着。”石坚不服气的说着。 “我看你是中毒太深了,什么狗屁不孝,无情的,我告诉你,修行就是修行,你可以说和这些有关系,那是你以为的,也可以说和这些没关系,也是你以为的,这些都是你以为的,和别人有个屁的关系,只要你修为不如人家,人家要杀你需要理由吗?”身上的声音透着股沧桑,似乎什么红尘俗世,修到了真的恶心事没见过。 “世间事总是要讲道理的吧……” “你修为高就是道理,你的刀锋利就是道理,这个道理大不大?”那个声音粗暴的打断了石坚的话。 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 “好你个石坚,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学会偷懒了?”远远地传来监工的声音,盖因掌柜的曾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只要在踏踏实实的好好干,会给他留一个监工的伙计。 石坚的嫩脸一红,不在去纠结道德的问题,连忙把劈好的材火堆到墙角。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小小的酒店也不例外,想好他也要走了,至于要去什么地方暂时还不知道。 牛飞他们在黑衣人的帮助下早就回到了大允都城。 御书房里永远都是一小撮人决定,一大群人的地方。 “上门剑宗是很厉害,可是这一次他们太贪了。”堂堂丞相没品的邪歪在椅子的扶手上,两撇小胡子,一扇一扇的,两只小眼睛盯着面前桌子上的灵果,一手一个,简直像乞丐见了馒头,不要命的往怀里装。 滑稽的样貌,没一点风度的动作,丝毫没有影响周围人对他的慎重的看法。 “刘丞相说的不错,所有的莲子一个都没流出来不说,扣押了这么多个宗各派的真人,还狮子大张口要那么多资源,真以为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说话的是大将军赵伟,军人总是方正的,比起丞相来说不论外貌,还是坐姿,都要高出几倍。 “也不能说他们太贪,只能说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叫战争了。”云毅皇帝,押了一口酒道。 “还是人家的地利好啊,就是一百多年前,发现的新大陆,最激烈的战斗,人家都能躺着捡便宜,不服不行啊。”刘丞相酸酸的说着。 也确实是这样,刚发现新大陆的是朝廷,迫于个门各派的压力才公示出来的,打头阵也是御兽宗和炼尸宗,就连叫的最大声的浩然书院,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舍得投入人手,好在对面也只有一个宗门,所以经过了前期的激烈战斗,后期的简直就是在捡资源,修行界就是这样,一旦大量的高阶修士阵亡,宗门也就烟消云散,很少有从新崛起的事情发生。 “他们是安逸的久了,听说连妙莲观都不能免俗的被拉下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云毅感叹道,希望自己的皇朝别像上门剑宗堕落掉才好。 “妙莲观这么多年都被人翻遍了,没有什么特殊的,被收回去不是很正常嘛?”刘丞相一听难道还有别的秘密,随即坐正了身子,向前倾身。 “前几年我派牛飞他们潜伏,去往雪拥州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听说了。”刘丞相一点也不避讳的道。 “后来损失了我几员大将,才弄明白,妙莲观坐落在哪里是干什么的。” “做什么的?” “封印春秋笔的。” “你是说春秋笔?没错吧?” 在场的人只知道牛飞他们去寻宝,损失很大,具体是为了什么,真没人清楚。 “是春秋笔,不过牛飞说,那支笔他会说话。” “会说话?你确定?” 这样的事情更加让人难以信服,他们就没有见过能说话的法器,该说不愧是春秋笔吗。 “我想那应该是造成好几代修行史更迭的魔头,现在被放出来了,本来是让牛飞他们使点手段加固封印的,现在就是剑宗的那一群人坏事,破了妙莲观的阵法。” 甩锅是必须的,翻开修行史,能贯穿古今的也就这一支笔,自己说出来总好过被人细心的翻出来,而现在借着莲子的势,把锅甩出去,那些人想不信都不行, 他也相信到了明天,各大宗门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而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但可以灭了上门剑宗,瓜分地盘,还能得到莲子长生久视。 五十四、葫芦口 认真的来说不管修士多么强大,他们也算是一群社会人,只不过个体的力量更加强大,个体都寿命更加悠长而已。 一意孤行的追求长生是为自己谋,而站在生命的最顶端,进无可进后,想要传承下自己的意志或理念,就是为子孙谋,这种作为智慧生物的一种本能,只是在修行途中,选择的道路不同,说不上谁对错。 御书房的对话以极快的速度,四散传播,很难说清楚,大允王朝是故意的,还是这地方本来就漏洞百出,消息泄露了。 修行界的暗流,来回的涌动,似乎只有上门剑宗,在掌门勿回真人的带领下,越发的蒸蒸日上,接收了大量的资源以换取被俘虏的各门各派的真人,更是烈火烹油一般,气氛浓烈的像能融化掉山顶上的积雪。 而间接影响到的就是王予他们,会合了其他门派,在那些同样的修士眼中,能够看到一些嫉妒、羡慕、还有嫉恨。 葫芦口,是王予他们的目的地。 之所以叫葫芦口,也是这块地形真的像葫芦一样,口小,底大,在最外面还有一道要塞,修士建造的要塞,高耸入云,加上建立要塞时的每一块砖,都刻有符文,最后再由阵法引导,不管攻防,很难有谁能轻易攻下,就连翻越都难。 镇守这个要塞的通常都是各宗门的大修士轮流值守的,不要以为剿灭妖兽就是在守护整个人类,作为个体强大修士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利益永远是推动人类进步的不二法门,在内地很少见到的散修,在葫芦口比比皆是,其实算下来作为战斗在最前线,剿灭妖兽最多的也就是这些散修,为了修行上的资源,没有人会放弃眼前这一片宝地,尽管其中充满了危险,随时都会让人身死兽口,变成一堆粪便,然后滋润着这片土地。 那些觉得这里是片死亡之地的宗门弟子们,不过是不了解这片土地的神奇,那些觉得自己很悲催的被选中,是将要被牺牲掉的修士,不过是安逸的太久,耍弄权利时间久了的习惯。 当然,王予对于这里的环境相当满意,原以为,情商太差只有自己一人,来到了这里,竟然成了常态,每一个人都在为了使自己强大,而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去修行,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聊一些和自己修为无关的话题。 但这种生活本身也是生活,这跟他在妙莲观时的生活有本质上的区别,作为一个社会的组成部分,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单纯的,任何人都必须与其他人互动,联络感情,在其他人的影响下生活。 王予他们的小团体,在来到葫芦口短短几天时间,就由原来杨斐的主导地位,变成了以王予为首的小队伍。 这里只承认修为,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因为只有修为高了,才是活下去的保障。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这个王予深信不疑,现在作为队伍中的领头人,他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更深层次的东西,有那个时间不如多修炼一会,或出了要塞看看地形,实在不行逛逛葫芦口的坊市。 杨斐的长袖善舞,经营有方,庞丰的阵法,饶南的炼丹在这里都是有市场,只不过光有这方面的本事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因为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惦记着你的资源、灵石,比试,打斗就成了家常便饭,单靠一个王安,不足以应对,而王予就成了最佳人选。 本就没有笨人,方案是杨斐他们联合提出的,杨斐经营一家店铺做些买卖,庞丰和饶南继续发挥它的优势,炼制阵法和丹药,这些是葫芦口的硬通货,不愁没人要,王安就是护卫,而剿灭妖兽的任务贡献就只能靠王予一人了。 在看过要塞外面的环境,王予一口就答应了,出城的最低修为都是练气境的修士,而死的最多的也是练气境的修士,不到这地方来,不知道大修士有多少,不去出城战斗,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所以分工也就很快明确了,当然王予也不是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店铺的九成收益都会是他的,剩下的一成才是她们四人的,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人家拿命换的值这个价钱,况且一成已经很多了,一个月最少能赚两千多颗下品灵石,这是杨斐最后算出来的答案。 这里的店铺很紧俏,各个家族的人都有,更多的也是本地的一些成组织的帮会,没错,就像世俗中的帮会一样,不过都是修士组成,他们或劫掠,或剿灭妖兽,有的连各大宗门的面子也不给,说白了也是有顶级灵明境修士坐镇的原因。 第一次出城剿灭妖兽是在半个月之后,他们的店铺还没有着落,只能以摆摊度日,王予的任务是要猎杀五个一阶妖兽。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准备好了,地图、妖兽妖植的图谱,还有特制的干粮,简单的回复真气的丹药和疗伤药品。 和王予一起出发的只有袁一宝,这需要用到他的侦查手段。 “大师兄,你说他们能平安回来吗?”问话的是王安,作为他们这个小团体里排名第二的高手,也不确定往后该怎么办,一切都是这么陌生,权利?权利都来自于修为,想凭身份地位压人,想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别叫我大师兄了,往后只有杨掌柜的。”杨斐纠正这王安的措辞,没有正面的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还是很希望王予能顺利地回来的,也只有他才是他们能安全的熬够五年,回到宗门的希望。 “王师兄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所以关于王师兄修炼的功法不能让别人知道。” 饶南的话其他几人很有感触,没见到一起来的十辆象车,有六伙人都被原来的权利底下,修为高的师兄们赶下了大师兄的宝座了吗,那些艰难的场面,他们每一次回想就是一场噩梦,只有王予还在按照原来的称呼,和他们同进退。 “多注意点陈旭,一有动静,立刻用骨哨传音通知王予。”杨斐能想到的,其他人都能想到,现在王予是他们今后几年安身立命之本,不能不重视。 “交给我好了,反正我平时保护你们周全,剩下的时间很多,可以多做打听。”王安接着道。 “要注意安全……” 杨斐他们讨论的东西,王予离开后并不知道。 出了要塞,就是一眼都望不到变得山林和平原,混杂交错的环境,他能在这里找到他知道的所有恶劣的环境。 “王师兄,咱们现在向那边出发?”袁一宝底气不足的,完全判断不好位置,这和他过往的经历,有太多的不同。 “你看看图册上,那些地方的一阶妖兽是单个出没的?咱们就去那个地方,不管它的价值高低,先做完任务,再熟悉环境,为以后做打算。”王予也不知道,他也只是出城大概的转了一圈,看到不少伤势很重的修士回城,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听说连尸体都找不到。 “那咱们去右边,哪里有羊群,妖狼也不少,不过落单的也很多,还都是为了争夺狼王受伤后的头狼。”有了规划,袁一宝就给出了建议。 …… 本来被安排来剿灭妖兽的陈旭,已经对修行绝望了,没想到,来到后却发现自己,极为适应这种氛围,没有什么比吃一块妖兽肉就能提升修为,更好的去处了。 坚固的牢不可破的瓶颈,也有了松动的迹象,至于出城剿灭妖兽,虽然危险,但也是机遇,所以在了解了这里的基本规则后,就带着他们一车无人出城了。 在这个地方势若的宗门,只认贡献,和宗门的做法完全不同,勾心斗角也有市场,那得有修为支撑才行,不然就是找死。 一片类似于沼泽地的地方,周围树木茂盛,水草繁多,不时有一些,连妖兽都不是的也是出没。 走在队伍中间的陈旭现在也是左右为难,这里跟据图册记载是有一株火枣树的一阶灵植,现在却被一群红斑蛇给占了。 他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地方会长出这种灵植,而红斑蛇又不以火枣为食物,难道这些食肉的妖兽,都改吃素了? 其实只要是灵物,没有哪一种有智慧的生命会拒绝的,哪怕他们的智慧本来就不高,这和吃不吃素无关。 “你上去引开红斑蛇,记得跑远一点。”陈旭吩咐的那个人是他们队伍中,遁术最快的。 那人本来就是他们一车人中的大师兄,地位很高,现在竟沦落到了去作为诱饵的地步,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大转折,他绝对会在出发前,就想办法捏死这个叫陈旭的师兄。 隐藏起心底的愤怒和不甘,面无表情的应下,施展起敛息术,悄悄地向蛇群潜伏过去。 世上的事从来不承认早知道,也没有早知道,或许说书先生的口中,一些大能修士会有早知道吧。 其他几个原来的酒肉朋友,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寥落的背影,不知道心里都想些什么? “你布置隐身阵法,还有你我记得你说过身上带有解毒丹药的,拿出来……” 陈旭把这些人的家当,一点点的都扎了出来,每一个掏出法器、丹药的修士,都是有苦自己知。 突然想起了宗门流传最久的一句话,那是他们其中一个前辈在自己死后的墓碑上刻着的一句话:在执法堂用莫须有的罪名没收一些练气境散修的法器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练气境修士;在执法堂又一次用莫须有的没收玄照境散修的法器时,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玄照境修士;接着他们再一次用同样的方法没收神寂境散修法器时,我依然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神寂境修士;最后等了一百年,他们奔我而来,却发现再也没有人为我说话了。 那是一段散修绝望的岁月,也是一段世家最辉煌的时代。 五十五、勇气、智慧、味儿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开始,就再也控制不住第二次,乃至第三次,第四次。 他们的大师兄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陷在了一片不大的沼泽地里,数不清的小蜘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爬了出来,口吐蛛丝,不大一会就被裹得严严实实,一块雪白的大茧显现在众人的眼前,不断地摇晃,随后没有了动静。 “嘶嘶”的牙痛声,底底的想起,看着平静的地方,原来也是这么危险,以至于他们的大师兄,已经没有人顾得去同情,去可怜了,他们知道,下一个上去试探的人,马上就会在他们之间选出。 没有人去管这种做法对不对,残不残忍,也没有人提出质疑的话题,脱离这个小团体,似乎每个人都忘了他们是修士,是一群力量在于自己的修士,哪怕反抗起来,一人不是对手,一群人还打不过? 也许道理谁都明白,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敢于站出来抗争呢?这也许就是,有的人是英雄的原因吧,通常被人们所怀念的,也不过是自己所缺失的一部分勇气。 在另一个方向的王予,在袁一宝的探查下,有惊无险的潜入了一片茂密的草原,多变的环境,前一刻还是一片树林,出了树林就是一片不大的草原。 不太高的杂草,一浪一浪的随风起伏,不是经验丰富的猎手,实在不容易分辨其中藏着什么东西。 狩猎是个技术活,况且狩猎的对象还是妖兽,有点智慧的妖兽,即便它们并不聪明。 掉入陷阱的可以是妖兽,也可能是修士,王予他们就是这些倒霉催的人其中之一,可以说是丢人丢大发了。 三条蛇,酒坛粗的大蛇,在风吹草地的遮掩下,顺着草浪微围上来的,他们发现的时候,只闻到一股腥臭味,三条大蛇已经完成了包围圈。 “巨鳞蛇,力大无毒,但是行动迅速,特别是在草地上。”袁一宝挺着张吓白了的脸,急促的说出这种蛇的特点。 王予来不及回话,一位三条巨蛇已经同时发起了进攻,对人战斗很有把握的王予,见到这种滑腻腻,本身就让人不舒服的生物,手里也是捏了把汗。 王予知道蛇都是以动物的体温辨别位置的,不知道这里的妖蛇,是不是和别的普通蛇有所不同,体内默运敛息术,这种能骗过一般修士的法术能不能骗过巨鳞蛇,王予心里没底。 “敛息术,快。”王予见到三条巨蛇已经发动了的进攻,中途一阵迟疑,连忙向旁边的袁一宝低吼一句。 巨鳞蛇似乎找不到猎物了,三条巨蛇绕着圈的来回转悠,大片大片的草地被压倒磨平。 “兽就是兽,哪怕带了个妖字。”王予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反应和应对,总算没有出错。 正得意间,其中一条妖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王予站立的地方,王予只来得及抬手横剑,碰的一下被蛇尾扫出四五长,落在了另一条巨鳞蛇的口边,这是才有呼呼风声传来。 王予看不到巨鳞蛇眼中,智慧的戏谑,危机迅速降临,实在是考验一个人的应变能力,他的第一个应变明显失败了。 在他的剑法中雪剑八式都是要蓄势的,现在失了先机,已经没办法施展开了,而能自救的也只有杨斐送他的那一式遁术,一层绿光在脚下一闪,本来落到蛇口的王予,在莫名的力量牵引下,改变了方向。 咔嚓一声巨响,那是巨大的咬合力发出的声音,移到一边的王予,背后瞬间汗水落下,实在是惊险,对付野兽,比对付人来的吃力的多。 不去看场中的变化,抓紧落在巨蛇一侧的机会,昙花一现迅速发动,一式寒来横削在巨蛇的身上,蛇天生畏冷,哪怕成了妖蛇也一样最多就是抵抗寒冷多一些,寒来本身就寒气特别重,加上以罡煞真气催动,巨鳞蛇似乎忘了躲避一般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锋利的青萍剑上裹着混合有剑丸所散发的剑气,一剑两段。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王予也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就得手,一剑建功呆立当场,这实在是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失误,直到袁一宝发出惊慌的提醒时,想要躲避两条巨蛇疯狂的攻击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王予被蛇尾抽飞空中,又被另一条蛇用蛇尾接着,再次抽飞,不用嘴去咬显然是用嘴的那条蛇就是榜样,这还是一阶妖兽就聪明到这个地步,王予想不出,那个要塞里的修士们是如何和这些妖兽斗智斗勇的。 空中被抽的骨头都快散架的王予,提不起一点真气,做出飞遁的能力,再这样下去,绝对是有死无生,好在他不是一个人。 袁一宝的修为不行,不代表他没有想法,扔下王予一个人跑,绝对跑不过来去如风的巨鳞蛇,想让他和巨鳞蛇厮杀,那也是高看他了,没见到修为比他高的都这样了, 脑袋被抽的发懵的王予,连绝望的心思都生不起来,突然屁股被什么撞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暂时的清醒过来。 自己的身体正在横着向一旁砸过去,落地点正是其中一条巨蛇的测面。 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这些巨蛇记忆犹新,上一条就是这么死的,对于比明白的未知力量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会本能的远离,这条巨鳞蛇也不例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惊慌之下,把尾巴对着一位修士,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手起剑落,这个没有形成绝杀,但也重创了巨蛇,断尾后的巨鳞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另一条完好的迟疑了一阵,在草浪中头也不会的离去。 危险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他很久以前杀白石三狼时一样,死了一个,另两个摄于他的武力立刻退去一样。 场面安静了,粗壮的喘息声在四野空旷的地方传的老远。 “袁师兄,赶快收拾下,咱们离开这里。”努力压制浑身的疼痛,拄着剑不让身体倒下。 越安静,就危险也大,他们估计是选错了地方,找错了目标,现在的王予十分想念,这里的修士为何就没有神识这种逆天的技能,识海都是有的啊。 “咱们换个地方?还是退回去修整?”袁一宝麻利的收拾好战利品,他现在用的是缴获的单耳狼的储物腰带,刚好能装下这条巨鳞蛇最值灵石的部位。 “退到树林里就好,这两条蛇是妖兽,有智慧的妖兽,人都记仇,妖兽不可能不记仇,咱们已经判断失误了一次,这一次就当做人的心思来对待,大意了,估计也就回不去了。”仔细的回想着遇伏,战斗的过程,哪还敢把妖兽当做普通的野兽来对待,这次运气好,遇到的还是一阶妖兽中,最差劲的一种。 一处树林里袁一宝设置好防护阵法,也不是多高级的阵法,就是伪装环境,能做到提前警示,要说防御,他们也置办不起。 王予在阵法里服用了刚挖出来的蛇胆,一边恢复实力,一边炼化成真气,拳头大的蛇胆入口就被囫囵吞下,好在修为在身,要不然准备噎着。 丝丝缕缕的内气生成转化为罡煞真气真气,一遍又一遍的游走全身,要塞里的妖兽肉他不是没有吃过,但还是不及这一个蛇胆的作用大。 修为的提升没有一就而就的,也不可能长时间的打坐下去,总有个极限,王予的极限在半个时辰,往后的时间再长,效率也不可能有这半个时辰来的好。 练气境三重没有突破,只是更加稳固了一些,服用了的蛇胆,也没有消耗完毕,仍然在慢慢地滋润着身体。 缓缓地收功后,王予浑身一阵轻松,气息圆融,像洗去了一身的尘埃,在伏龙潭下受到的伤势现在算是痊愈了,他有感觉再次遇到巨鳞蛇,单对单战斗绝对能够拿下。 “还有些蛇肉,你把它烤了吃掉,这玩意大补啊。”王予向正在凝神观察四周动静的袁一宝说道,能提升一点修为,是一点,这种危险的环境,修为高了就是保障。 “王师兄没事了?”袁一宝转过身看着王予欣喜地道。 自从救下王予后,两人的关系就又进了一步。原来以为修为的差距,袁一宝面对王予时总是有点拘束的,平时看来并不明显,但是王予又不是真傻,哪能感觉不到,只是那时候不好说出来而已。 “没事了,你还是赶快进食吧,我感觉那两条巨鳞蛇,就在附近。”王予沉声说着,这不是没有根据,他没法使用神识去探查,耳朵也听不到动静,但是鼻子总能闻到一些气息的,况且还吃了一块蛇胆,对这种蛇的气息更加敏感。 妖兽的智慧,这种不可言传的东西,要么高到和人一样,要么笨的无可救药,怎么来都好,要是不上不下,又觉得自己聪明,那往往都会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这两条妖蛇就是这样,想要偷袭,错过了第一次,人类还不适应他们的攻击方式,一定会上当外,第二次再使用出来,那就是坑自己了。 在阵法内修整好的王予和袁一宝,换了方向,目标依然是那片草原。 而两条妖蛇的攻击方式,依然是从两边悄无声息的,在风吹低草的掩护下发动突袭,最后的结果就是,双双送了性命,王予和袁一宝一人一边一个,都是提前蓄好剑势,就等着两条蛇露头,简单的布置,简单的斗战方法,只要看破了行藏,那就是砧板上的肉。 站在两条妖蛇的尸体边上,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就结束了? 突然王予,憋着笑,想到了一个故事:说只一人放屁为了掩饰是自己所为,主动弄出响声加以配合,但旁边的人却说,声音的问题你解决了,味儿你怎么办? 很显然巨鳞蛇就是没有结局味儿,才毙命在他们手中的。 “求鲜花”、“求打赏”、“求收藏” 五十六、要塞内外、无净土 巨鳞蛇这种不算厉害,不算狡猾的一阶妖兽,一旦找到了破绽,是极其容易对付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绝迹,也只是它们繁殖太快,价值太低。 王予和袁一宝两人在这片草原边上,已经狩猎了九条巨鳞蛇了,据他们推算,此地的巨鳞蛇快要快要没了,倒不是给杀没了,很大一部分都知道了此地有两位杀神,专杀它们,所以迁移了。 大量的一阶巨鳞蛇肉,吃的王予他们腻歪的直倒胃口,却又不得不吃,修为的提升以每天都能察觉到的进步着。 袁一宝刚刚到了开示境十一重,现在正在巩固修为,而王予的进步更大,在杀戮之中《八九罡煞玄功》的修炼简直快的他自己都有点怕了,不但修为提升到了练气境的四重,连血煞神甲这种说起来算是神通的法术,都已经初步练成了,防御能力大增的同时,对罡煞真气的运用更得心应手,往往只要巨鳞蛇沾上了就难受,杀起来也更加容易。 而修为提升的快了,导致王予的剑法有点跟不上需要,《剑经》的修炼也要大量的时间,遁术和《妙莲经》,以及一些经常用到的基础法术,这么一算突然发现时间真的不够用,他自己承认不是什么天才,天赋也不怎么样,能有现在的成就,也就一个子,“勤”,仅此而已。 “咱们出来快一个月了,任务也是超额完成,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在外面是能提升修为,但危险啊,别看他们杀妖兽杀的凶,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差点丢了性命。 “是该回去了,不知道大师兄他们怎么样了?”葫芦口在往后几年,就是他们第二个家,哪怕还很陌生,总也是种期盼。 欺负新人和弱者,那个地方都会有,俗世的人们和修士们的做法没啥两样,被欺负了的人要么忍着,要么赶快找个大腿抱起来,当然大腿也不是那么好抱的,没谁会笨的无缘无故的帮人出头打抱不平,除非接受人家及严苛的盘剥,因为在这个地方,都只在乎自己,像大侠啊之类的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也许以前有过也说不定。 这次剿灭妖兽,新来的修士都成群结队的出要塞了,留下的杨斐他们就特别的显眼,而宗门在这里几乎说不上话,也没有本门的师兄们会对他们另眼相待,说白了自生自灭去吧,因为此地的修士资源丰富,修为提升的很快,大修士也很多,为了不让那些大修士觉得是来抢夺权利的,也只能龟缩起来自保,说起来也是可悲,在外面权势滔天的宗门,在这里居然会狼狈的可有可无,要不是每两年都会派来新人,宗门的名声早就消失了。 杨斐给他自己的定位就是商人,修士中纯粹的商人,由于大多数人都是修炼、修炼、再修炼,没有多少时间来琢磨怎么才能赚取更多的灵石,除非都是大帮会,有组织的才行,当然入会是有了保障,但是在加入组织,享受组织便利的同时,也在受着组织的制约和盘剥。 杨斐的出现,就成了其中一些不舍得把好东西贱卖,或者以贡献的形式,送给组织的修士们一条灵石铺成的大道,当然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做过,为什么现在没有了,杨斐并没有深究,或许是因为诚信,或许是因为眼力不够好快本了,反正他们觉得是这个样子。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杨斐就凭着自己的经验,赚取了一万多的下品灵石,这个数字是极为庞大的,时间短,见效快,使得一些有心人渐渐地盯上了他们,准确的是盯上了他们的灵石袋子。 打听消息对本地的修士来说,一点都不困难,特别是对刚来这里的新人。 虎啸帮算不上什么大势力,在此地也就三流的样子,帮主是位练气境快到十二重的修士,据说投靠了一位玄照境的大修士,所以在一些小帮会,小修士之中很吃得开。 孙远也仗着自家的小帮会,偶尔会做一些吃拿卡要的事情,而他找的对象都是被他欺负了不敢吭声的主,这一次他瞄上的就是杨斐他们,经过调查之后,说是上门剑宗的修士,在这里宗门的修士就意味着没有背景,还是伙新人,这就更妙了。 “你注意一下,说的就是你,对对。”孙远身后跟着一帮人,来到杨斐的摊位上。 正在东张西望的杨斐,一位说的是旁边的哪一位摆摊的修士,没想到说的就是自己。 “这位师兄……” 没等杨斐把话说完,就被孙远打断:“谁是你师兄?我可听说,你欺行霸市,坑了不少人的灵石,说说怎么办吧。”他没有说交保护费的事,那个轮不到他来管,自有葫芦口的大组织统一收取。 杨斐看了看边上这位同样摆摊的修士,人家没有事,就他有事,这不是欺负人嘛。 “我都是诚信买卖……” “诚信买卖?”孙远嘴角微翘,心里冷笑,谁不知道你是诚信买卖,这还用说?“那怎么那么多人在我这里说起这些事?我管着这条街,就有责任维护好这条街的治安。” “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摆摊,凭什么只说我一个,况且我说了我是诚信买卖,你偏不信。”杨斐一边解释,一边向两边看去,结果两边摊位上的修士就像没听见,看见一样,不由得一阵气结。 孙远奸笑着凑到杨斐的耳边,杨斐想躲,又迟疑了一下,耳边传来的声音道:“我们也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诚信在我这里他不管用,你们是君子,我就是个小人,没听说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 杨斐再也压不住火气,欺人太甚,“欺负人的话能被你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你也算是个人物。”缓了口气大声的道:“君子是用你家灵石了,还是睡你家女人了让你这么欺负?” 平地一声惊雷,震的孙远脑袋晕晕乎乎的连道了两声“好好”,才狼狈的走了。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王安他们迅速的从一处客栈赶来,见事情已经平息了,只是大师兄杨斐还是满面通红,似乎委屈的不行。 其实就是很受委屈,在宗门的时候他也飞扬跋扈,但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干过。 往后的几天,每天都有人来到他的摊位捣乱,使得生意一落千丈,碍于葫芦口不能动武,要解决私人恩怨,可以去擂台,只是到了那里生死有命,他们没有强力的武力做这事,怎么敢上台决斗。 似乎孙远抓住了杨斐他们的弱点,更加的变本加厉,原来蹬鼻子上脸这种事杨斐是最拿手的,而现在让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就不那么愉快了。 破坏规矩这种东西,只要权利够大,或者灵石够多,哪都不是个事。 被人堵在地摊上的次数多了,王安也不敢须臾离开,庞丰和饶南现在正是最花费灵石,练手艺的时候,还没有成果,他们住店的灵石还要靠杨斐来赚取,所以这条财路现在还不能断。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人向杨斐的摊位吐了口口水,然后由争吵升级到了推攘,战斗也只在一瞬间发生,由于一群人离得很近,成半包围状态,加上杨斐他们以为,没有人敢在这个地方动手,所以王安被瞬间放到了,接着一群人呼啦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王安,王安,你可不要吓我。”杨斐被惊呆了,回过神来见到王安已经倒下了,怎么被人袭击的他没看到,袭击的人有谁也不清楚,只知道乱哄哄的一阵过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见血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饶南他们接到杨斐的传音很快就赶了过来,一番推拿,喂了粒自制的丹药,王安的气息稳定了下来。 饶南的炼丹术最近进步的很快,对于王安的伤势救治也很及时,命是保住了,段时间想要动手是没指望了。 “怎么会这样?”庞丰也不是没见识的,之所以问出这话,就是觉得葫芦口,要塞之内也不安全了,外面怕的是妖兽,这个还有明确的图谱,内里怕的修士怎么感觉谁都能上来咬上他们几口。 “要不咱们搬出葫芦口吧。”饶南建议到,他也是怕了,隐藏的未知敌人通常都是最可怕的,今天是孙远,明天又会是谁? “就怕咱们刚出要塞,就被人跟上灭口了,这里和白石坊市也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吃人,只不过在白石坊市一般情况下,是咱们吃人,现在轮到被人吃了。”杨斐苦涩的说着,想想他们曾经做过的,他就不信这里的修士会想不到,做不出来。 理事这个理,轮到别人身上自己会会心一笑,轮到自己身上,哭都没有眼泪,这就是事实。 “那只有等王师兄他们回来了。”庞丰越说越丧气,这修的什么道吗,还不如凡俗的乡间老爷们过的安逸。 “只有这样了,希望王师兄他们能快点回来。” “怕只怕咱们坚持不到王师兄他们回来了。”从新恢复了冷静的杨斐,略一思量,就明白这有点妄想。 “怎么说?”王予现在是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庞丰也不希望,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只怕那个叫孙远的不给我们机会了。”杨斐嘴角抽抽的道。 斩草除根这种事他们也是做过的,既然得罪了,那就弄的消失了算了,无根无蒂的,多他们几人不多,少他们几人不少,谁会替他们出头? “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有,去客栈不出来。” “那咱们挣得灵石能用多久?” “半个月吧。” “全都是吸血虫,贵的吓人。” “求鲜花”、“求打赏”、“求收藏” 五十七、怕麻烦、那就战 葫芦口内外初春的时节,和妙莲观有很大的区别,四季分明,正是万物复苏时候。 回去的路途由于不必为了任务烦恼,又走的是回头路,地形和妖兽的分布都心里有数,修为也有进涨,所以走的很是安全。 葫芦口的热闹没多少人看,即便有人也都是刚来的新人,老人都知道,出事的往往都是看热闹的,至于结果他们过后总会打听出来。 时间定在五天之后,这个时间是有讲究的,五天后正是这一个月任务完成的最后一天,能下手对付杨斐他们,肯定也是对他们有过深刻的调查,知道这一群人之中,最能打的是谁,只有把这个人当着大伙的面解决了,才能算是没了后顾之忧。 王予他们刚回到葫芦口的行踪,很快就摆在了虎啸帮帮主的桌子上,虎啸帮的帮主汪小虎对于孙远的一些行为持默认态度,当然该知道的也一定会知道,比如这一次敲诈杨斐他们,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两个不怎么配合的修士,梗着脖子和人讲道理,摆事实,而最后的结果不是搬出了葫芦口,就是残废了事,反正他只关心孙远给他上的好处够不够,别人的死活管他屁事。 随意的翻了翻桌子上的消息,随手扔在了一边,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服下,又一次进入了入定状态。 这几天杨斐他们是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修为不够就不会有多高的身份,灵石赚的的再多也不过是某些人养肥了的猪,在他们觉得可以了的情况下,宰了就行。 王安的命是保住了,不过一身的修为还能不能恢复另说,当然花费的代价也不小,平时一百块灵石的疗伤丹药百草白骨丹,现在被一些人把价钱抬得高的,光材料都要差不多一百一十快灵石,亏的庞丰也是炼丹的,刚好最近突破能够炼制这种丹药,要不然指不定要被别的奸商坑去多少灵石。 “大师兄,大师兄,王师兄他们回来了。”饶南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不怪他这么激动,实在是他们过的憋屈,自从出事之后,他去别的地摊上买材料都比平时上涨了一成,你要敢讲价还得往上加,弄得他都没办法制作阵法了。 “真的?在那?”一群愁眉苦脸,没办法做生意的人,一个个激动地问道。 “刚进葫芦口,我就是跑的快了点,提前回来一步给大家伙报个信。” “不知道那个叫做虎啸帮的帮主,王师兄打得过不?”王安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瞬间冷场,现在他受伤了反而是其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人,要是王予在被人打伤,后面一定会出现进妖兽口的场景。 都在激动最后的希望回来了,却从没有想过,人家虎啸帮帮主的修为如何,就算赢了人家后面还有人,比不得他们刚过来时间不久,根基尚浅的倒霉蛋。 “那,要不咱们先搬出去?” “说什么胡话呢?搬出去,现在出的去吗?” “就是,要不是等王师兄,现在咱们几个坟头都要长草了。” “什么坟头长不长草的?”后面慢了一步的王予他们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走了进来问道。 听到王予的问话,杨斐尴尬的咧了咧嘴,招呼王予和袁一宝坐下才慢慢地细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事情并不复杂,就是有人看上了他们的灵石袋子,然后他们不给弄出来的事,在修行界中这没有什么好说的,王予在心里早有准备,在他的记忆里,落后就要挨打,要么觉得自己能打过就打回去,要么就怂起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活着总好过丢掉性命。 这些话王予懂,杨斐他们也懂,只不过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两波人,不同的思考方式,说白了也就是面子的问题。 舍得一身剐的事情,在修士的年龄越是见涨,修为越是高深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冲动的去做了。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王予向杨斐问道,像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一向都是杨斐做主。 “哎!”杨斐他是有过小人物的经历的,叹了口气道:“咱们暂时搬出去吧。” “大师兄…………” 杨斐一抬手打断说话的庞丰道:“该退让的还是得退,王安兄弟的仇咱们得报,但不是这个时候,现在外面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都在等着咱们再次落败,扑上来咬上几口,不得不谨慎啊。” “不错,原来我受伤了,想出葫芦口都难,现在王兄回来了,大不了惹不起,咱们总该躲得起吧。”王安作为其中唯一的伤者,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只要他说不报仇了,那几乎已成定局。 王予不是没脑子,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太费神,杨斐王安的退让他也是认可的,大不了等以后修为高了,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过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对,又一时说不上来,呆愣愣的坐在一旁不吭声。 思前想后的想的他头都快炸了,眉头紧皱,两眼无神,边上的几人看着他都停下了小声谈话的看着他。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只有角落里还熬着的草药,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他们有没有说别的什么话?”王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没有。” “那咱们就约他们上擂台打上一场。”突然下定的决心,使得杨斐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们都是知道王予经历的人,实在想不明白,在这种对对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王予会率先提出决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至于要这样的,咱们让一让,退一步海阔天空吗,你说是不是。”杨斐一贯的油滑腔调干涩的,没有一点味道。 “这次必须打一场,不然会没完没了的被人折腾,这里不是宗门,规矩就是没有规矩,谁狠谁占理。”王予把他思考了半会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他担心的是一旦退让了,连他也走不出葫芦口了,打一场赢了都好说,就算是虎啸帮背后的大修士来了,他把自己卖了,也能卖个好价钱,最起码命能保住。 “那我去向他们下挑战书?” “下挑战书,咱们拿个先手,时间可以咱们自己定。” “好,那我去了。” 五十八、押注、关注、生意 挑战书很快就被饶南送到了孙远手里,这一次他没有发难,王予他们的情况,孙远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而现在先他一步发出挑战,他不认为是对手不自量力的行为,作为最底层的修士,他们也是有着他们一套的生存法则,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一旦判断出错了,是会死人的,所以慎之又慎。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孙远自言自语一阵不得其解,只有吩咐手下加紧调查,自己则向帮主单独汇报。 对某一些关注这件事的人来说,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各大宗门的负责人虽然对送过来的弟子不闻不问,但不要的消息要有,以免惹上惹不起的强人,会吃不了兜着走。 “上门剑宗的修士还是有血性,啊,你说是不是老李?”一处院落内,几个落魄的道人围在一张石桌边上,看着一盘总也下不完的棋局。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装的南墙多了自然之道,什么叫退让。”叫老李的老道一脸很有经验的回道。 “那可是你们宗门的弟子,你就不去帮一把?虎啸帮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这点小麻烦对你来说不是个事吧?”最开始开口的老道,不依不饶的追问。 “是不是上次老道我坑了你,不服气,这次想坑老道我一次,还回去?” 不知是不是说到了那人的心坎上,一时不在接话,手无意识的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在石桌上敲得邦邦响,其他几人老神在在的一声不吭,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地。 自从人类有了决斗以来,就带来了另一个产业的兴起,赌博。 凡人在赌,修士也在赌,有人赌的家破人亡,有人赌的盆满钵满,赌输了的惨状,从来都没有做到警醒其他人,反而是偶尔赢上那么一局的人成为了大众的宠儿,于是赌博的人越发热闹,总认为自己是个例外,一定能赢够所有,。 葫芦口像这样的赌博场所就有很多,这种暴利的行当,像聪明的修士们怎么可能想不到,虽然经营的人不一样,但是规则还是一样的,最出名的就是三足金蟾,只因为曾经有位神寂境的修士闹事,没说的,出了门就再也找不到人了,这种良好的氛围,使得一些赌徒趋之若鹜,当然生意也就蒸蒸日上,真正做到了只进不出,偏偏还被所有的同行吹捧。 决斗每天都有,解决私人恩怨吗,无可厚非,王予他们的决斗也就显得不那么起眼了,但是赌场开出的盘口总有他们一个。 “真要全压在自己身上?”饶南不是不放心,只是这些灵石都是他们身上凑起来的全部家当,这要输个一干二净,吃饭都得临时出去打只野兽下肚了。 “不然呢?有点信心好不好?输了没人再惦记着咱们,赢了王安师兄的伤就有救了,怎么都是赚,有什么不好?”这时候认灵石如命的杨斐反而看开了。 站在一旁东张西望的庞丰,一脸坚定表情的袁一宝,靠在床头上无可奈何的王安,都没有吭声,似乎这些灵石真的只是路边的石头,搓手可得。 在战书递上去不久,就接道了虎啸帮的邀请,明天午时在东北角甲子号擂台决斗,而王予就趁着这个时间,回到偏房继续修炼。 “咱们都得努力了,不能只靠王师兄一人。”杨斐望着袁一宝说道,这最好的例子就在身边,出去一趟就能提升一点修为,说不得这里会成为他们的乐土。 “嗯,王师兄最努力了,这次出去他都是抓紧一切的时间在修炼,你们知道练气境每提升一重有多难吗?可你看王师兄,他满打满算也就修炼了几年时间,现在已经练气四重了。”袁一宝这段时间和王予出去了一趟,对于他修行的方式都看在眼里,不怪自己修为浅,只怪自己修炼懒。 不说不知道,一说都像牙痛一样嘶嘶的嘴角抽风。 擂台有决斗的,就一定会有观众,不是每个人都是赌徒,还是有一些人想看这种血腥的刺激,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些人想要从中学到一些经验和妙招。 “早知道留几块灵石的,没想到连进去看看都要买票。”杨斐不甘心的说道,他自己也是做商人的料,却从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赚灵石,打擂台的灵石要他们出,看打擂台也得掏灵石,简直生意做绝了。 “要不我去便宜卖两颗丹药?”庞丰也是不甘,他可是看到虎啸帮好几个人都进去了。 “不用了,现在买票更贵。”杨斐努努嘴,庞丰看到不远处也在有人买票,刚刚两块下品灵石,现在已经四块了,要是王予看到绝对会感叹一句,黄牛党哪里都有。 能来观看擂台决斗的几乎都是有灵石,又有闲的修士,王予对于决斗这种事,是不想别人观看的,奈何这里的条件不允许。 今天已经是这个擂台的第八场决斗了,前面七场死了四个,残了两个,另一个平手。 “下面是上门剑宗的王予对呼啸帮的孙远。”擂台上的修士宣布后就下台了,没有裁判,这里不是宗门师兄们的决斗现场,不需要温情,只需要鲜血。 孙远自己上台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自己捅出来的篓子,他自己得担着,至于帮主,当然是只管收灵石了,要是摸清了王予他们的底线和后手,汪小虎觉得十拿九稳的活,他不介意上去漏上两手。 擂台后面排着队等着决斗的人很多,王予听到念到自己的名字,就起身沿着一条通道向擂台场地走去。 和他同时到场的,就是几乎废了王安的孙远,因为他看过杨斐给他的画像。 众目睽睽之下的决斗王予很不习惯,现在也不得不去习惯,而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一来可以让对手没法判断自己的出手方式,而来也可以掩饰自己对于舞台的别扭感觉。 孙远是这里的常客,自然的表情,在上台时还抬手向坐在那里的虎啸帮帮众摆手示意。 台下没有尖叫,即便有声音也传不到擂台上来。 “王予,请赐教。”不明白如何在这种擂台上称呼的王予,只好搬出江湖上的那一套。 “赐教?哈哈哈,我是要你的小命,还以为你是多厉害的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练气境四重,还是刚刚提升上来的,不知道境界稳固了没有?”别看孙远笑得疯狂肆意,这种修为之外的东西他是玩的溜熟,打击对手用上怎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清明充值活动,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