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弦月》 上卷 第1章 楔子 我,洛宝,是个十足的财迷,对于大部分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事物都是遵循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原则。 工资,最好老板每月付双倍;休假,最好是上一天休三天;房子,最好一夜之间从一百平米变为两百平米;客户,最好是来了一个再带动一个;美人,最好大街上不论雌的雄的全部变成让我可以流口水的风情女和造型男;股票,最好每周五天连续五个涨停;打麻将,最好是第一圈下来就三家干…… 唯有一样事物,你绝对不会想从一变成二,从单变成双。 话说某一天,你刚从马桶上奋战起身,就有一男一女从天而降,掉在你面前,对你说:宝宝,我们才是你的亲身父母。 这个时候你本来拥有的双亲,一下子变成双双亲,那样的感觉是怎样的? 哦,原来我是个弃婴。 通常这种情况下,一则愤怒,再则叫嚣,三而哭泣,最后负气离家出走。 我是一俗人,不是圣人,所以,以上四条原则,一字不漏一一遵从。 俗语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在冲出家门时,由于之前的激烈对抗赛,导致把眼珠子忘了马桶按钮上,耳朵丢在马桶盖上,所以和迎面而来的尼桑天籁来了个零距离仰卧式亲吻!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够活下来,那么你就是小母牛按门铃! 而我,洛宝,就是那么的牛! 上卷 第2章 两种记忆 感觉到浑身无比疼痛,全身就象散了架似的。 还有感觉!难道我没死么?还活着,居然还能感受到车祸后的疼痛,难道这就是被车撞的感觉? 耳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醒了!醒了!终于醒了!”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我幽幽地睁开双眼,蒙胧间稍远处有三个女人站在离床边较远的地方。 蓦地,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传来:“夏之洛,别仗着自己有梅妃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瑞王府。自己做出不知廉耻有辱妇道的事情败露,还要毒打下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倘若你以后再做出这种事,休怪我不客气。” 在这一串怒骂中,我瞪大双眼,终于看清立于床边开口,且身着淡色长衫,长发随意披肩的男人,有着深邃完美无瑕轮廓的脸庞…… 请原谅我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优美华丽的词藻来形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总之,那个真是老天眷恋,让活到27岁仍是老姑婆的我终于再次看见春天了。 等等,他在说什么梅妃,什么毒打下人,没睡醒么,算栽赃人。疑惑地望向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是古装扮相,是喜欢臭美的我在照写真集时才有机会穿的那种摇曳生姿的衣服。 旁边还脆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右眼青肿,额头破皮,微微湛血,但还算干净,想来是清洗过的。 周围的布景就像在看古装剧的场景一样,而我,傻愣愣地就像个看戏的人。 美男子厌恶的哼了一声,转身对旁边一位美女说:“你先看着她,撤了她身边所有的下人,把阿紫先调到竹轩,其他的等她意识自己的恶行后再说。”说完即大步迈出屋子。 “是,王爷。”美女回应着。 望着眼前的美女,我忽然脱口而出:“若兰!我……” 我发现我声音极奇嘶哑,而顿住未继续说下去的原因是:为什么我会叫她若兰?我不由地一惊。 “王妃,您好好休息,若兰到晚膳时会再来。若兰告退。”她说完便领着身后的两名丫环和跪着的阿紫走了。再想到阿紫的名字,我再次惊讶。 望着关上的门,蓦地,脑内冲出了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另一种记忆。90fa那是属于一个叫做夏之洛的女人的记忆。 我冲到梳妆台的镜前,看到镜中的脸时,我就傻眼了。 映在镜中的是张很美的脸,是在现代有了高超技术,人造美女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却越来越少、真真实实、无任何修饰、纯自然美丽的脸。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脸,再望向周围的环境,想着刚才的对话,以及脑中充斥着那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记忆,恐慌却在此时涌上心头:我被没撞死,却被撞地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在我知识范围内根本就不存在的古代。 吼!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总以为小说和电视上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都出现在我的身上?弃儿、失恋、撞车、死亡,甚至最莫明其妙的穿越、借尸还魂,为什么统统都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日子全在一天内变为泡沫,化为乌有。 呆坐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一想到自己如何撞车,浑身的血液不禁全部冲向脑部,人生27年来,从未有象今天这么愤怒过,第一次尝到了孤独与无助。 眼泪不知再什么时候也干了,望着这华丽又高贵的寝室,觉得好笑。 活着――是我今后的唯一人生目标。 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有命才能回去。 再次望向镜中那陌生的脸庞,能想的就是眉若远山,不化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和我现代那张脸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即使此刻未着任何粉妆,略显苍白而无力,什么是美,什么是更美,一目了然。 我该庆幸,上天再次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同时也赐予了我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而此刻,为了生存,不得不开启那另一个记忆:金碧皇朝,貂似是个在我这个历史知识贫乏的脑袋里不存在的朝代,皇家姓氏复姓上官。 而曾是这身体的女人,则是当今第三皇子瑞王上官寻的王妃,当朝户部尚书夏仲堂唯一的千金夏之洛,年芳十九,于新春前嫁入瑞王府。仗着自己的姑姑夏惜梅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加上被夏仲堂视为掌上名珠,宠的无法无天,因而便不可一世,目中无人,鬼见了都会让三分。 在十三岁那年初见十七岁的上官寻,惊为天人,立誓非君不嫁。之后为了阻止一切想与上官寻婚配的人与事,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十五岁及笄之年,哄的皇帝上官明开心,指婚给了上官寻。恰逢上官寻母亲韩淑妃去世,上官寻以要守孝三年为由,一直拖至去年年末,心不干情不愿将已是十八岁高龄的她娶进瑞王府。 在夏之洛的记忆中,貌似她还有个很厉害的情敌。上官寻一直中意的乃相府的大千金白映雪,两人相互爱慕已久。白映雪与夏之洛同年,两人同是当时京城中闻名的美人,不过白映雪是以温婉贤淑,才华横溢而出名,而夏之洛却以骄扬跋扈,心狠手辣而出名。按京城的百姓之说,那就是天上的仙女与地狱的魔女。 夏之洛深知这一点,因而先下手为强,得到了皇上的指婚,同时也顺势推了把,让白映雪指婚给了太子上官允。 两场婚姻的悲剧由此开始。 洞房花烛夜,上官寻连新娘的盖头都未接,只是冷冰冰地甩了句“好自为之”后踏出新房,便不曾再进入过莲轩。从那夜至今的一个多月中,夏之洛也是用尽一切法子,想让上官寻踏入这屋子,如自杀,纵火,而次数越多,越类似那狼来了的感觉,到最后,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也无法再进让他莲轩,直至阿紫被打那日。 原来那日夏之洛让阿紫带着染有她血的手绢去找上官寻,倘若他不来,就血溅莲轩。未久,上官寻果然到了莲轩,被骗喝下下了春药的茶后有所察觉,愤怒地用内力逼出药力,尔后大骂她不知廉耻有辱妇道等等,再度甩袖离去。夏之洛则是将所有的错全归于阿紫,对她拳打脚踢,阿紫实在受不了之下,顶撞了她,却不小心将她推的跌向桌角撞到了头部,晕死过去。一晕就是三日,当再度醒来的人却变成了我。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擦了擦脸,有点生疼,想弄点水清洗一下,便想出门叫人。 当我走近屋门时去拉门,却拉不动,再拉一拉,发现门被在外头给锁上了。 我明白了,什么叫她晚膳时再来,这根本就是变相软禁。 我懊恼地坐回床上,仰身躺下,算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当我再睁眼时,是若兰带着两名丫环送晚饭来了。 “王妃娘娘,请用膳。”若兰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我很好奇这个女人,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的婢女不一样,而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在夏之洛的记忆里,除了知道她是上官寻捡回的乞丐之外,对她的认识是少之又少。 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立于桌旁。 我不想做困兽,便对她开口道:“出去时,请不要锁门。” “呃?”她诧异地望着我,打量我一番后,恢复先前的官腔:“王妃娘娘,请您先用膳。” 这个女人…… 若兰静静地望着我狼吐虎咽,直至我用完,又静静地退出去,带上了屋门。过会,她又带着装着热水的盆进来,静静地伺侯着我梳洗完毕,又静静地退出去,再次带上了屋门。 这一夜是长夜漫漫,我依旧被软禁着。 上卷 第3章 为脱困再见阿紫 次日,与昨日一般,依旧是她和那两名丫环伺侯着我吃喝梳洗,那门,仍旧还是锁着的。 第三日上午仍是如此,我居然做了近两日的困兽,这对身为一个业务部门主管的我,是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事。 待到午膳时,祭完我的五脏庙,在若兰要离开屋子前,我便不急不慢不愠不怒地开口:“我不是囚犯,你们这样困着我近两天了,我想……应该可以了吧。” “呃?”她仍是那语气,好像我是火星人,说的话听不懂一样。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屋子,象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这样再不明白,她就真的是头猪了。 她再次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尔后开口道:“王爷说了,一切等王妃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后再说。”随即又要离去。 “呵呵,真是好笑。他说的可是恶行,不是你说的言行。”我纠正了她的语病,很好奇她是体贴我的感受,还是安守自己的本分说出相符的话而已,我接着道:“所谓意识到自己的恶行,就是在此闭门思过么?还是如何?” 她转身望向我,再次疑惑,不语。 “阿紫呢?我想见她,她现在伤势如何?”我真的不想再被困在这里,只要能跨出这屋子就好,虽然这屋子很大很舒适,装修的也很豪华,但被人软禁,却怎得也舒坦不起来。最主要的是,我要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如何,因为我要活着。 “阿紫现下很好,王妃无需担心,晚膳时我会再来。” 依旧是平淡的回复,随即又是关门声音。 我没有发怒,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新新人类,什么样的难事没见过?哼!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发飙的。 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出得了这屋,眼睛不经意地瞥向那端座在外屋的两张太师椅,再望向那两扇雕花的朱漆木门,唇部线条往上轻抬,对不住这两道精美的门了,砸坏你们换取我的自由不是我最初的意愿。 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在此刻放飞,套用胡弋创作的007之大战黑衣人短片中那首歌:我是被逼的。 转身走向那两张并排的太师座椅,伸手去搬,有份量,砸起来肯定很过瘾,但是前提是,就算曾经在校期间比一般女生力气稍大的我,想扛起这太师椅的机率却是零,因为刚才我提的,它根本就丝毫没有移动过。 懊恼,无比懊恼。 转身走进里屋,瞅见围着圆桌的一圈圆凳子,貌似就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些古人用来上吊的凳子,提气,提了一下,不错,轻重刚好。随即,我提着它走向屋门,试了几下,举起,使劲全力砸向那两扇精美雕花的朱漆木门…… 与此同时,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门开了,而那凳子此时成为凶器砸向来人,我不由冷惊:遭了,我可是使出吃奶的劲哦!没由的捂上脸,暗自祈祷来人安康,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你在做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是他,美男子。 我放下手,瞅见他单手拎着凳脚。还好,被他抓住了,看来他是个练家子,没砸到人就好。 屋外的光线促使我眯起眼,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素衣,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那张暴怒的脸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形象。 “若兰来找我,原本以为你会收敛点,结果变本加厉,明明知道有人开门,还扔这个,是不是想出这两天被关的气啊?啊?是不是啊?今日是我接了这凳子,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已重伤,没想到你,还是屡教不改。看来你还是适合闭门思过。”说完,又意欲走人。 第二次见面,他又是对我一阵臭骂。 蓦地,我反应过来,他以为我听到脚步声是若兰,才下杀机?晕倒,这男人有幻想症?!毛病哦! 想着,我便脱口而出:“哎,你是不是有幻想症?我又不是江湖杀手,能闻声辨人。” “你说什么你?”美男子回头了。 “我说我根就无意伤人,砸到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她……”我指了指若兰,道:“我已经跟她说了两次不要锁门,相信她不是聋子也不是智障,但却充耳不闻。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是逼不得以才砸门,而不是你所说的所谓要出气,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明我是被逼的。虽然他比我高一个头,长的帅,位高权重,美色当前,我也不会因此而气短,该说什么说什么。 “哼!好一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好一句是被逼的,你可知别人忍了你多久?”他冷道。 “我不知道。”我接的很快,本来就不知道么,一来就对我大呼小叫的,就算再讨厌我这具身体,但也不可以随便冤枉人啊。我挑衅地望着那双怒眼。 突然“砰”地一声,他手中的凳子已震成碎片掉落在地上。我惊讶地望着那地碎片,终于“醒悟”他的武功绝不是拍电影所用的高科技手法。 如果我是那凳子……呕!买嘎的!我惹毛他了。 我抬头再次望向他,已无法再微笑了,感觉表情无比难看地僵在脸上,这个男人无比厌恶“我”,此刻他的情绪就是再警告我:你再激怒我,试试看! 识实务者为俊杰! “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也知道的,再被关下去,我会发疯的,人往往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会做出的,那些都不是我本意。我向你保证,只要不锁我,我绝不会再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还有我是真的很关心阿紫现在的伤势。”我说地这么楚楚可怜,并不是我真的怕了,而是我明白我的目的是要出了这个屋,那么曾经在商场上为了达到目的从那些人鬼蛇神手里,扒出更多的钱而委曲求全的情形和今天的又有和区别?为达目的,点头哈腰算什么。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见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一下,我不由松了口气。他示意让阿紫进来,随后转身离去,临走时也不知对若兰说了什么,只见若兰欠了欠身,依旧像个雕塑一样立在门旁。 望着眼前的阿紫,伤势比前两日见了稍好一些。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恐惧,我不由地难过起来。脑中所浮出的记忆,全是夏之洛虐待她的情景,虐待了一个跟在自己身边近十年的婢女。 唉,真是头大。 “我想和阿紫单独聊一会,你们先下去吧。”毕竟有些事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王爷说了,这两天王妃也累了,让我们在旁好生伺侯着。”若兰淡淡地回道。 “累?怎么会累呢?我可是在这‘好好的’休息了两天。”我淡淡地笑应。 “王爷吩咐了,奴婢们自不敢不从,请王妃娘娘谅解。” 这个若兰真是有一套!让她们监视么?自然是不成。让她们走?自然是不会。 那么…… 我突然冲到阿紫面前,一把将她拉进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屋门关上,上了栓,将若兰她们关在了屋外。 屋内,阿紫蓦地反应过来,立即跪了下来:“小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请您饶了我吧……” 屋外,若兰使劲地敲着门:“王妃娘娘,请快开门,倘若您想做什么,请让若兰来吧。” “放心吧,我不会对阿紫怎样的,我只想和她单独聊一会。”我对着屋门说道:“还有,想知道我做些什么,那么就安静地守在屋外,要是去找王爷他,可能我会真的做些什么。” 转身,我便去扶跪在那已恐惧到泪流满面的阿紫。 “起来吧!我只想和你聊聊。” 阿紫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害怕道:“不要……小姐,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望着阿紫那不住颤抖的身躯,我开始伤神,她这样的恐惧,我能和她说些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只得出下策了。 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扶着她的肩厉声说道:“站好了,看着我。倘若你想我饶了你,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若不然,不介意你脸上再多道疤。听明白了么?” 刚说完,就听见屋外的若兰叫了起来:“王妃,不要啊。” 还真是听话,没有跑开,真的守在屋外了。 那话果真奏效,眼前虽惊恐万分的阿紫,但不再哭泣与哀求。 良好的开始。 我进了里屋,示意阿紫进来,我不想下面的谈话被屋外的人听见。 阿紫迟疑了一下,还是随我进了里屋。 坐在那貌似古人用来上吊的圆凳上,我开始打量阿紫,这丫头如果不是因为脸上的伤,长的还蛮好看的。真让人好奇,这年代,男人和女人长的都这般好看么? 我啜了口先前若兰泡的玫瑰花茶,凉了,虽然天气还是稍寒,可解我燥热的心却刚好。“阿紫,你今年多大了?在我身边有几年了?” “回小姐……过了今年中秋,阿紫……就满十六了,跟在小姐身边有十年了……”她的声音仍是颤颤的。 十年了,真是漫长的岁月,被夏之洛折磨了十年,真是够委屈她了,也还真佩服她的坚强。 该如何解决她的事?! 一来,她熟知夏之洛的一切,眼下换成我,想必要不了多久,她便能觉察到不对劲,这对我来说是个阻力;二来,再继续留她在身边,我一看到她那种恐慌的眼神,长时间下去我也会受不了。 唉……深深呼了口气。 阿紫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正好撞上我的目光,随即又慌恐地垂下眼。 “家中父母可健在?” “不……不在了。”阿紫的表情有些痛苦。 “说下去。” “呃?” “亲人呢?一个也不在了么?”我不惊觉得原来孤单的并不是我一人,而夏之洛也从未关心过阿紫的过去。 “阿紫自幼父母双亡,当年是舅舅收留阿紫,但舅舅家里穷,自己已有三个小孩,加上阿紫,更加负担不起,才不得已……将阿紫卖入夏府的。” 哦,原来如此。 “那现在让你回舅舅家,你愿意么?” “呃?”阿紫睁大了眼望着我,好似我在说天方夜谭,忽然她惊恐地跪下,哭着哀求道:“小姐,你放过阿紫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请您放过我舅舅他们一家吧――” “等一下,阿紫,我想你误会了,我想放你回家这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你在我身边,整天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够么?” 这丫头……唉,这叫我该如何是好。 望着阿紫那不信任的眼光,我走向一旁的衣橱,打开橱门,在第三个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一张写着“死契”的卖身契。 “庄阿紫,这可是你的卖身契?”我扬着手中那张可以左右一个人人生,薄薄的一张纸对阿紫道。 “正是。小姐……”阿紫急切地点着头。 “好!”我当着阿紫的面撕了那个恶源。 “小姐!” 我打断阿紫的震惊,托起她,并将她按至凳子上坐下,对她开口道:“阿紫,这十年来,夏之洛愧对于你,唯今还你的只有自由。” 我转身又从盒子里取了一千两银票递给她,继续道:“或许给你钱来弥补,是最下作的方式,但我相信也是最好的方式。从今天起你庄阿紫,就是你庄阿紫,不再是夏府的奴婢,更不是这瑞王府的奴婢。至于你今后想拿这笔银两去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谁也管不着你。或是你还想留在这瑞王府,我也绝不会留你在我身边了。” 阿紫听完我的话后,突然抱着我放声大哭起来,我能感觉到她要把多年来的委屈、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眼泪也止不住留了出来。 我揽着阿紫,很久很久都没有放开她。 直至屋外若兰的声音再度响起,才发现已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 在我的坚持下,我留了阿紫陪我这最后的晚餐,因为我知道可能无缘再见面,或许有机会再见我也知道我将尽可能的避开她,以免碰触两人的痛。 次日,阿紫便离开了瑞王府。这事倒是给瑞王府上上下下带来了不小震惊,大家都在背后猜测是不是那一撞,撞坏了我的脑子,突然转了性。 呵呵,不刚好么。 我跟若兰要了平时在洗衣房做事,平时很少接触到我的青青。 青青年芳十四,是个孤儿,长相甜美而娇小,这豆蔻年华,在现代还应是在校苦读的年龄呵。 上卷 第4章 伤在梅树下 我喜欢睡懒觉,相信在夜生活十分丰富的现代社会,大家都喜欢夜夜笙歌,什么上上pub,什么kk歌啊,这睡懒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这些古人可不这么认为,女人起的晚总会被人说闲话的。 估计是昨天劳了神,这一觉便睡到上午十一点多,现在应该称午时。若不是青青进来唤醒我,说不定我能睡到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 青青早上来探了几次,看我还在睡,没敢叫醒我。虽也有点怕我,但到了午时,还不见我醒,以为我生病了,就由害怕转为了担心,急急地叫着王妃。看到我没事一样,才稍微松口气。 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 “青青,以后你就称我为小姐吧,不要叫王妃,让人听了不舒服。” “王妃,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阿紫不一直这样叫着么。” “是,小姐。” 青青帮我穿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华衣,费了些工夫。这是二月初的气候虽不见雪,但还很寒,穿成这样也就算了,若是到了六七月还这样,不疯才怪。改明找人按现代装做两套便装,这样也不用这小丫头伺侯着更衣,搞的自己跟残废一样。 被推坐在梳妆镜前,青青开始帮我梳头。自幼和父亲学画,什么画都学不好,唯独学会了的就是画各式各样的美女,而且很似模似样,自然对古代女人的发式很了解,如果要是给我梳成那些模样,再插上这个钗那个步摇,不得颈椎病就怪了。 “青青,你准备给我梳什么发式?!” “堕马髻,但我会为小姐留一束发落于肩,这样不失优雅,配小姐的脸会更显得妩媚。” “堕马髻?!等等!”还好不是飞仙髻,不然搞个跟曹颖一样的米老鼠头型,不丑死才怪。 “青青,这个是什么做的?”我拿起一个金步摇问她。 “小姐,是黄金啊。” “有多重?” “约莫三四两吧。” “这个呢?不,是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管什么做的,你告诉我一共加起来有多重??”我又指了指她要给我按在头上的那些簪啊钗的。 “呃?有一斤多重吧。”青青犯疑的望着我。 “一斤多?哦,你也知道有一斤多,那不就是等于把一个炒菜锅顶在头上,怎么走路啊?时间长了还不得颈椎病?!” “小姐,这个……那个……但阿紫姐说,这些个都是你喜欢的东西啊。” “好了,今后不用这么麻烦了,全都收起来。这些全送给你,收好,别弄丢了。”我从首饰盒里捧了一把黄金制品送给青青。 “小姐,这个……你真的要送给青青?!”小丫头咽了几口口水。 其实我很财迷,也很市侩,是人没有不爱黄金的。如是在现代,这些如此有价值的东西我才舍不得送人呢,但是我现在身在这个鬼地方,就算能回去,这些东西就一定能带走么?再则在这里,我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这些东西好上几百倍几千倍的都有人抢着送,我干嘛要留着这些丑不拉叽又没品位的东西,还不如送人,收买人心,一举两得。 “当然了!”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青青傻傻地把这些东西抱在怀里,那又想蹦又想叫的表情可爱死了。 “哦,小姐,你的头发……” “算了,我自己来吧!”说完,我照镜顺了顺头发,便从左右两边各挑了一束发,扭了几下,挑了根和衣服相配的淡金色丝带绑好束在脑后,前后用了不到两分钟,要是在现代会更方便,仅用一个小夹子就搞定。 望了望镜中整齐又简单的发型,再审视了我这套素白,仅袖口和裙摆是以金线绣的简单花纹的华服,嗯,不错,不错。 “小姐,你这样的头发……” “怎么?” “只怕不合礼数……”这句话青青以蚊子哼的声音给挤出来的。 “礼数?呵!你看我什么时候遵守过礼数?只怕是一个女人应有的矜持、礼数,全部都在遇上上官寻这三个字,就全给丢到淮河里去了。礼数?去他的狗屁礼数!”哼,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规定结了婚的女人就不能披发,非要盘的跟什么似的,丑死了。 “小姐……” “好了,坐了两天多的牢,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走!” 我终于可以在这府里自由活动了。 这新鲜的空气!生命是如此的可贵,活着的感觉真好。 这瑞王府可是现在那种花了钱才能进的公园景点,确实美不甚收,索性当逛公园把这瑞王府逛个遍。 感叹着古人对建筑的建造,对庭院的格局均比现代人更胜一筹。 几日逛下来,发现风景最美的全府只有两处:一处是种满荷花的人造浅湖,也就是我现下住的莲轩,位于全府的西南角。想要进入莲轩,必先经过那浅湖。而今算来只是阴历二月初,入眼的仅是那一湖春水,碧波荡漾,让人心情无比舒畅。青青说盛夏时是满湖面碧绿的荷叶和那粉琢的各色荷花。我就在幻想是不是如宋朝杨万里所作的那首诗一般: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而莲轩这个名字真是取意恰到好处。穿过那一湖春水,便是我的住处莲轩,简单而较小。这一切正合了我的心意,那女人还挺有品味的。 另一处,则是上官寻所住的离轩前的那片梅树。离轩位于全府的东南角,其实按理来说一个男人居住的地方,应该不是我口中所认为的美字来形容,且离轩的名与屋前那片梅树的景更加名不符实。 当那让人惊艳的梅花映入眼帘,时有花瓣随风徐徐而落,淡淡的梅香迎风扑鼻。虽和南京的梅花山无法相比,但眼前的美景让人陶醉不已,不禁闭上双眼深呼吸,用手去感受下这淡淡的香气,也随口念出不知谁写的诗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脑子里也充斥着一群美女帅哥在此翩翩起舞供我欣赏的景象,笑容也浮上嘴角。 “谁准许你进来的?”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是上官寻。 这一看,却让我看呆了半晌。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树红梅下,手中把玩着一枝折下的梅枝,身后永远都会站着一张扑克脸的童武。 依然皓衣如雪,但今天的衣服衣摆处却绣着淡金线的花纹,阳光下,随着风的吹动才能看清。 呵,和我今天穿得刚好是情侣装么!脑中也突然跳出一段记忆,正是夏之洛特地命人做了一批和上官寻是同款的衣服,而我现在穿的正着其中一套。呵,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痴。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好看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还有那诱人的薄唇,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出色的男子,当然那些明星除外。 蓦地,我的心跳加速,体内有一种莫明的情绪在干扰着我,要我扑向他。 “看够了没有?谁准你进来的?” “呼――”深呼一口气,还好,回神了。幸好他及时开口,否则,我还真不敢打包票是不是会真的扑向他,那种欲求不满只有色女才会做的事,我可不想做。 夏之洛当我拜托你,矜持些吧。 我知道这片梅林是禁止夏之洛进入离轩范围内的禁地,防止她进入离轩骚扰上官寻。 “对不起,一时逛着,只顾着看风景,把这事给忘了。”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又道:“我只想欣赏一下这片梅景,不会做任何他想,请你放心,欣赏完我就会离开。” “出去。” “我真的只是来赏梅的。” “出去。不要我说第三次。”上官寻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态度。 我转身打算离去,心却不甘。抬眼望着这美景,唉,真是可惜了这美景,可惜了这美景下的美男。 走出十几步远,突然又想到什么,我又回头望了他一眼,他也正以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好歹我在名义上也算是他老婆,这宅子内的每寸土、每片瓦、每块砖按法律来讲,有一半也是属于我的。就算产权目前不归我,使用权我是有的。只是赏梅而已,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自我贬低? 回头转身走向他,对他道:“上官寻,见过小气的,就是没见过象你这么小气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个闷骚的家伙就是要用激将法。 “不过是欣赏一下这梅景而已,又不是要你身上的一块肉。还是你怕了我?怕我把你给吃了么?”话刚落音,不明之物从我耳边擦过,削落了几根耳边碎发。 他手中的梅枝只剩下半截,不用回头看也能猜到是另半截梅枝。 这次我不会象上次那样委曲求全,出了那屋,天大地大,你耐我何,我就不信你还能当众把我绑起来不成。 “动气了?被我说中了?”我要笑脸如沐春风,我就不信你伸手还打笑脸人。 “滚!不要逼我出手打女人。”他怒道。 “不好意思,自我出生至今,我老爹没教过我怎么滚,只教我怎么昂首挺胸的向前走。” 说完,我已挺身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望向他愤怒的双眸,和他对视,用我坚定的目光告诉他,我今天就是不走,你咬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腕,使了股劲。 我挣了几下,想挣脱出他的手掌,根本就挣脱不出。 疼!但女人的骄傲,不允许我喊疼。 “哼!你什么时候给我吃过敬酒?”啊!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这个王八蛋。 我咬了咬下唇:“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除了欺负女人,还是会欺负女人。哼!我今天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我的目光此刻能杀人。 “爷,请手下留情!”这时童武好心的开了口。 蓦地,青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王爷,请您饶了王妃吧。” “青青,你起来,干嘛向他磕头求饶,你起来。”我心疼这呆丫头,干么做这个。“起来啊,我不许你给任何人磕头,你起来啊。” “王爷,请您饶了王妃吧。”傻丫头又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走不走?”上官寻看着我,手腕上的力道再次加重,这次疼的我差点掉眼泪。 “不――走!”我又咬了咬唇,却尝到了血的味道。这个杀千刀的臭男人! “爷――” “王爷――”青青跪着挪向我,急道:“小姐,走吧,不要伤了自己,小姐――” “青青,你起来啊。” “走――不――走?”上官寻仍是只问我这句。 “上官寻,你个王八蛋!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臭男人!你以为你是男人,力气比我大就了不起,有本事你今天就捏断我的左手。” 这次的力道让我再也无法承受住,原本已是噙满眼眶的眼泪在不小心地滑落一滴后,我也将我的愤怒转化为暴力,不甘示弱地往他的手上狠狠地咬去:“咬死你!” 倏地,他放手了,我的身体也因手腕的疼痛而坠了下去,青青正好扶助了我:“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吼!痛死我了,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就跟小时候溜旱冰胳膊跌骨折了的那种感觉一样。我用右手擦了擦眼泪,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这该死的臭男人!咒你祖宗十八代! “寻!”有脚步声向我们这走过来。 忍着那份痛,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浑球叫这王八蛋叫地这么亲热。 抬眼一看,还真不是什么好鸟。花清晨,这个花心大萝卜。估计这天下除了我他没兴趣外,只要是女人都会搭讪,无论上至八十岁的老妇,还是下至八岁的幼童。 “寻,什么事用的着发这么大的火气?你伤到她了!” 我倒给忘了,这个长了双会勾人的丹凤眼,外表看上去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花心萝卜是个太医,年纪轻轻的就进了太医院,看来有两把刷子。 “瑞王妃,恕在下无礼,请让在下看看你的手。”花清晨道。 看看他,再看看上官寻,脸已转向别处,拳头仍是紧握着,貌似余气未消。 “青青,扶我起来!”青青扶我站起来,我便用右手轻轻扑了扑身上沾的些许尘土,然后一把推开了花清晨:“让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青青,我们走!” 说完,我忍着痛,忍着眼泪,便大踏步向前走,打算回我的莲轩。 “瑞王妃,请留步,最好让在下看看你的手。所谓医者父母心,有伤者在前,我不能见死不救,这不是在下为医的医道。再则,你伤势不轻,难道还要强忍着,一直忍到青青再帮你找大夫来么?” 听到花清晨这番话,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是呵,他是太医,一个现成的大夫,技术又比一般大夫好,为什么我要拒绝?难道还要青青或是其他人再急急地奔出府帮我找到大夫么?就算找到,我也疼了好久了,干么要受那种罪呢? “那就麻烦花太医了!”轻描一句,脚步没再停下。 上卷 第5章 无聊的养伤 花清晨随我们回到了莲轩,无论说话或举止,都是那种客套中的客套。我也心知肚明,他对夏之洛有没什么好感,和他也是那般虚伪的应和几句。 他看过我那被上官寻抓过,但留下五个已变成紫中带黑指印的手腕后,只是轻轻地,很是奇怪地冒了句:“这小子居然连炽焰掌都使出来了。”说完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嗯?炽焰掌?!也就是说他对我用了武功。 这个王八蛋,不就是赏一下梅,就不知道那片梅花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道风景而已,我又没想进他的离轩,居然对女人下这种手。就算是百般可恶的夏之洛,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她,毕竟她还是女人,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小姐……”青青用手在我脸上晃了晃。 “呃?什么事?”我正在想着上官寻是不是今天一大早出门时,脑袋刚好被门夹过了,要么就刚好被猪拱过。 “小姐,花太医刚才在和您说您的伤势呢。” “呃?不好意思,刚在想事情。”当我回过神时,看见花清晨已写好了药方,正用奇怪地眼神上下打量我,我问:“方才你说了些什么?” “适才说你这只手伤的不算严重,只需按药方上的药,每天服用,和按时搽一搽,休息半个月就可以了。” “半个月,只不过被捏了几下,怎么要这么久?” “瑞王妃,其实我也很奇怪,寻对女人向来都是很温柔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你就完全走了样,可能你真正是‘与众不同’吧。而且今天花某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寻对女人用武,还使出了炽焰掌。幸好他只用了一成功力,否则,你这半边身子都会废了。” 花清晨这番话说的极对,上官寻可以对这世上任何女人温柔,却独独不会对夏之洛和颜悦色,或许夏之洛种种变态的行为,只为在他心中留一席地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有点酸酸的,瘾瘾地再抽痛。 再看花清晨,却发现他这番话虽是对着我说,但一双桃花眼却是不安份地在青青的身上游走,还时不时的冲着青青媚笑。小丫头哪经得起这如花般的男子挑逗,脸已经微微泛红。 我迅速地挡在青青面前,以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式挡住了花清晨猥琐的视线。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花清晨对我突然的挡架,感到意外,用异样的神情审视我,忽然又开了口:“还有就是这半个月,你最好不要用这只手,否则再不小心伤到,可能……” “可能怎样?”这家伙怎么好好的停下了不说。 “可能会落下终身残废!” 听完花清晨的话,我大惊,再伤着,会残废?这是在开玩笑么? 花清晨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这真是可笑!先前还说什么伤的不重,原来还有这套。要是真那样,我不成了三脚猫了! 起初,心中那怒火只是点点火星,此刻完全燃起。我咬着牙,攥紧了右手,压抑着不让它爆发,怕一时冲动,会对花清晨抓狂或是冲到离轩去砍上官寻。 上官寻,此仇不报,我洛宝两个字就倒过来写,跟你姓。 我松开右手,走近花清晨,冷笑道:“花太医,有劳了。劳烦您替我转告上官寻,这笔账我会跟他讨的。还有,总有一天我要建一座梅花山,到时候要他掏黄金去欣赏。青青,送客!” “是,小姐。花太医,请。” 花清晨在听完我的话后,愣了一下,之后有礼貌地道了句告辞,便转身踏出莲轩。 望着他的背影,真恨不得在他屁股上狠踹一脚。 青青恋恋不舍地望着花清晨离去的方向,就知道这丫头是情蔻初开,三魂已被那花蝴蝶勾走了七魄。 “回魂了。”我用了右手在青青面前招了招。 “小姐……”青青的脸再次红了。 “丫头,记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脸长的再漂亮,都不能当饭吃。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美丽的外表就会失去它原本的吸引力,久而久之,你会发现,还不如一个丑人耐看。” “小姐……我……没有……”青青急红了脸,连忙解释。 “丫头,我没别的意思。你还小,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花清晨,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小姐……” “丫头,不要多想了。” 之后几天,我便开始了我无聊的养伤生活。 仍是每天不到中午不起床,青青也习惯了我这样,只会跟在后面嘘嘘叨叨,说早上不吃早饭,这样对身体不好。 吃完午饭后,通常我会让人把贵妃摇椅搬到莲湖边上,躺在上面,一边享受这摇椅晃动而舒适的感觉,一边感触着这午后暖暖的阳光,另一边享受着湖面上吹过的清风。 这做王妃的日子真是爽啊! 当然不会每天都象这样过着养老院般的生活,大多的时间,我都是在观莲亭里单手画画,蛮富有挑战的。 有时候会教几个小丫头们玩天黑请闭眼的杀人游戏,起初她们听到这个名字都吓的不敢玩,当玩上瘾了后,据说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偷偷的玩。 如果不是左手不能动,我还准备教她们打麻将,顺便赢点钱咯。当然心动不如行动,我画了一幅148张麻将的图给若兰,包括长宽高都给标的好好的,让她找个好的工艺师傅去做,相信等做好后,我的手也能动了。若兰初见这张图时,愣了足足有五分钟后才问这是什么,暗器么? 我笑着只告诉她是赚钱的东西。 再无聊的时候就是和丫环们比赛踢键子,以为曾经上学时,自己会左右开攻很了不起了,谁知道这些小丫头片子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搞什么花式踢法,叫什么“八接”,有单腿踢、侧踢、穿花、钓鱼、打拐什么的,共8种花式,每种花式还至少得踢8次,看谁能最快通过这8道关,看的我目瞪口呆。 最让我意外的是青青这个丫头,竟是这个几人当中高手中的高手。 本来这个时候,青青通常被我打发在房内练字。从青青跟我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她不识字,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写几首诗词用做教学材料,手把手的教她识字写字,也规定她每天下午在房内练字。青青丫头很是可爱,当我教她识字,激动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把我唤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宛如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在明白那些诗词含义后,眼睛又会亮亮的望着我,感叹说我才是这京城的第一才女,我总是暗自窃笑,我哪有那种水准,只不过搬用了从诗经到唐宋元明清所有有名的诗词而已。 我规定她不管写多久,晚膳前要见到每首诗词抄满五遍,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来问。昨日下午青青正好抄到李白的<<秋浦歌>>,为了一个人的头发不可能有三千丈那么长而来找我。正巧看到我踢键子输的象只斗败的小母鸡,赶紧上阵帮我。一上场就展示了她那高超的技艺,什么八接,根本就不在话下,一会就全部通关。她那全身上下,我看是处处都能用来踢键子。我于是崇拜地拥了她一下,一边说她太厉害,一边就在她脸上猛啃了一通,吓的其他几个小丫头们尖叫连连。就连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除了没有任何表情,就没见过第二种表情的若兰都吃惊地捂起了嘴。 被昨天那一吓,青青也害羞的躲在屋子里练字,好久都不出来。 青青不在身边,身边站岗的人很自然的就换成了若兰。我停下笔,眯了眯眼很仔细地打量她,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她真的很美。 “要不要我给你也画一张?”想想我这么多天来诱引了那么多小丫头当我的模特,为的不就是她?!现在应该可以下手了吧! “嗯,好。”若兰居然想也没想就应了我。 “好,不过我现在装备不全,等我手好了,我先去把我的装备配齐。”美丽的人儿当然要用美丽的色彩装扮。 “嗯。” 很快地,半个月在我天天玩耍情形下,“咻”的一下过去了。 当然,我左手已是活动自如,想用它学济公那样做把刀砍人也不成问题。现下要做的事很多,首当其冲的是我要逛街,买毛笔、水彩和纸,这样才能画出我的美人儿。谁让我刚出房门就惹到了上官寻,可是足足憋了半个月。 上卷 第6章 上弦月 当我从一家衣店出来,已身着一套浅紫色男式长袍,头发用紫色丝带扎成马尾辫束于脑后,嘴上贴着道具两撇小胡子,是刚才在一家象是卖间谍用品店里买的。 在我看来很是风流倜傥不羁的样子,出现在青青面前时,她顿时间变傻了,我便调笑起她:“小丫头思春了,还没见过象我这么帅的帅哥吧。”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帅哥?那是什么?” 青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忙解释道:“帅哥就是英俊萧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子。唉,怎么说起这些来。青青,以后记着,只要我着了男装,你就不能再称呼我为小姐,而是公子,是公子,懂么?来叫叫看。” “公子?!公子!公子!”听着青青甜甜的嗓音,真是一种享受。 很满意的迈着步子,开始逛起市集来,当然最重要的是找文房四宝店。 一路上各色小贩的叫卖声还真是奇特。不经意间已来到一家名唤“曲意”的乐器行了,各式各样的乐器应有尽有,可惜我这个现代人可不会这些古典玩艺。所会的乐器在老爸的调教下,也只有笛子和吉他而已,而在这时代想来是定不会有吉他这玩艺了。 我错了,在这时代吉他难道不可以叫其他的名字么? 在我挑了一支笛子之后,却意外的发现掌柜唉声连连地将一把长的很奇怪,说圆又不圆,跟英文字母p倒是很象的琴收进柜子,而琴的构造和琴弦的位置与吉他异常相似。 好奇心地驱驶使我向掌柜的索看那把琴,起初他还不是很乐意,最终还是让我看了。我拿起该琴,看了一下,是上好的云杉,上面雕刻着浅浅的纹路,仔细一看是个乌龟,还拖着个长长的尾巴。 倒!古代人不会这么没水准吧,乌龟也能画的这么丑。 我用弹吉他的方法试了几个音,音色和弹法竞然和吉他一模一样,我万分欣喜,便问店家:“掌柜的,这把琴叫什么?” “公子,你会弹这把琴,怎会不知这把琴的名字?!”这掌柜的还真是奇怪。 “呃?谁规定会弹就一定知道它名字?!” “公子,可曾去过玄武国?” “玄武国?不曾。”等等,我说呢,原来是玄武。那个什么号称古代四神兽之一的玄武,不就长的跟个乌龟一样嘛,尾巴长一点而已。玄武国?北方的小国,怎么扯上那里。“只不过碰巧,这把琴的弹法,和我以前会弹的一种琴比较相似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 “这把琴和玄武国又有什么关系?” “此琴名唤上弦月,乃玄武国特有的乐器,因长相象那上弦月而得此名。” “上弦月?好听的名字。掌柜的,这把琴怎么卖?”管他哪个地方的东西,遇到会弹的吉他岂有不买之理,反正又不要我掏钱。 “公子,这……这把琴不能卖。” “为什么?”我很不开心地接道:“为什么这琴不能卖,开门不就是做生意么?” “唉,公子,就因为它是玄武国的东西,我才不能卖,我不能害了你。” “是玄武国的东西又怎样?为什么会害了我。” “这个……公子,你外乡来的么?你真的不知道?” “掌柜的,有话就说吧!” 那掌柜的看了看,长叹了一口气:“唉,公子,此琴是老朽我于前些日子经过玄武国时买的。当时听它声音时而匀称又柔和,就像情蔻初开的少女和情人在低喃,时而宏亮又利落,富具穿透力,就像心胸宽阔的男子汉在豪语。一时间喜欢便买下了,但买过之后又后悔。而今放眼天下,有谁不知那流传,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一统天下。唉,两年前,玄武国玄武王之弟叛变,玄武王以镇国之宝玄武石向我朝求助支援以平内乱,谁知那玄武石在准备送出的前一天夜里便失踪了。朝庭知道了十分震怒,以玄武国耍炸为由,拒绝出兵支援。尔后玄武国这内战一战便是几个月,最终虽是让玄武王之子平了内乱,但至此玄武国也原气大伤。之后,玄武王之子即位,誓言玄武国子民存世一日,都将不得再进贡和上交任何物品给金碧皇朝。此举更加触怒了朝庭,誓言要将玄武国拿下,两国交战了数次,但因玄武国地形险峻,短期内无法攻下。下一战,尚不知在何时?试问此琴如何能卖,届时还不落个叛国通敌的罪名?” 思量下,这掌柜所说的情形与夏之洛的记忆大差不差,但也不完全对。据我所知,当时并不是因为玄武石丢失,皇上才不愿出兵支援的,相反倒是很愿支援,而是太子上官允和相国白进河一派人从中阻拦,认为是他们的诡计,以耗我朝兵力,为之后进犯作打算。满朝百官支持皇帝的也只有二皇子上官谦和户部尚书夏仲堂而已。上官谦是皇帝的二儿子,他们都稍有顾虑,因而此事也只有夏仲堂受到弹劾,认为他帮玄武国说话另有目的。幸好还有个夏惜梅,他才得以安然无事。 为什么好端端的玄武石什么时候不失踪却在前一晚失踪?这分明就是有人存心不想让玄武国得到支援,会是谁呢? 切,我想这些干什么,关我屁事! “那整个金碧皇朝内知晓此琴的人又有多少?” “呃?除了玄武国人本身以外,便是去过玄武国和见过此琴的人,我想举国上下知晓此琴的人应是少之又少。” “掌柜的,你了解的还真不少?那你和玄武国又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口,掌柜的立即变了脸。 我笑了笑,对掌柜的诚恳地说道:“掌柜的,不用担心,我不是官府的人,只是随口开开玩笑而已。不管你是哪国人,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你是朝廷通辑的犯人也好,而我,只当你是曲意的老板,卖琴的而已。我是真的很喜欢这琴。” “这……” “连你都说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用我项上人头作保,我绝不会说出是从你这买的。” “唉,公子,老朽真的不想害了你,你走吧。” “掌柜的,谢谢你的关心。我担保,出了这门,你就和此琴不再有任何瓜葛,请看在我真的喜欢这把琴的份上转给我吧。” 之后,为了得到这把琴,我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是用人头,就连夏家祖宗十八代全用来作担保,还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就是要让掌柜的放心的将琴卖给我。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我的软磨硬泡,以及为了摆脱这把祸水,居然分文未收的赠送予我,真是让我欣喜若狂。8bbbf出了门,青青便问出心中疑虑:“青青不明白,公子怎么会弹这玄武国特有的上弦月呢?公子何时学的?还有公子买了这把琴不是给自己惹祸上身么?” “呆丫头,你才跟我多久呀,我以前的很多些事,阿紫也不一定清楚。之所想要得到这把上弦月,是因为它的琴音,会让人回忆起一些令人向往、追求,以及思念的人和事……”避开了青青的疑惑,却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思念,好想老爸老妈,不知他们现在过的怎样。 甩了甩头不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来之,则安之,想信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突然发觉自己说了很久的话,口干舌燥,想找家茶莊喝点水休息一下。 途中又挖掘了一个杂货小摊,小贩叫卖的一种很大串的紫色镏金耳环,煞是喜欢,于是便买下戴在耳垂上。反正现在耳垂上也有两个耳洞,搞不好被眼尖的人发现我是个女的,还不如索性带上,让人认为我是个奇装异服的外乡人。 不过,我这种装扮,在路上引人回头率却是百分之百,真是有点吃不消。 上卷 第7章 我象通辑犯么 缓缓迈步进入青青所说的,京城最有名的一品阁茶楼,果然是名不虚传。楼下已是座无虚席,只得驱身楼上了。 上了二楼,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好的位置便是挨窗的那个,却已被两个男人给占了。只好找了个还算行,离窗又不算远的空位坐下。 可能是永远改不了喜欢看帅哥的毛病,从下后便开始打量起窗口那两个比较出色的男人。 一个身着白衫,面容略比一般人白,神情淡然,有着上官寻一样英挺的外表,只不过上官寻是健康型的那种,而他似乎有些病态,因而才显得比一般人白,但这病态一点也不影响他整个人的英姿,反而因身上那种特有的贵气而更加吸引人。 忍住口水啊。 咦,这张脸貌似在哪见过,怎么这么熟悉? 说到这记人,我真要佩服夏之洛这女人,每个女人的脸只要见一次,她都会深深的印在脑子里;而这个男人的脸,估计除了她爹和皇上的脸(还有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德喜,估计是见的多了)她能记住之外,就是上官寻的脸能让她记住,其次就是和上官寻整天腻在一起的童武和花清晨了,其他男人的脸在记忆中都是蒙蒙胧胧模模糊糊。 另一个是身着青衫,身材较魁梧,和童武属一个类型。皮肤呈我们现在所说的古铜色,非常有男人气,俗称很man,五官虽没那白面男好看,但也是女人们争先抢后的类型。 可能是感应到我灼热的目光,白面男偏头看了我一眼,先微微一征,随即含笑点了点头。 我这个人皮比较厚,且在21世纪看男人也不需要躲躲藏藏,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男人扮相。面对白面男美丽如春的笑容,也很自然的回以甜蜜一笑。 古铜男估计是看到白面男奇怪的笑容,好奇的偏头瞅了我一眼,这一看,却差点把嘴里喝的茶给喷出来。 青青掩嘴偷笑,我则依旧很有礼貌地以笑回应。 在双方人马眼神之战中,只见店小二兴冲冲地跑来问二位客倌要些什么,待看到我的样子后,一脸笑意僵在脸上,变成了活见鬼的表情。不过想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又换上热脸迎人的面容:“客倌您是第一次来本店吧,本店是京城内最大最有名,且茶品种最全,保准您想喝什么茶就有什么茶。” 我调皮地眨眨眼睛,这家伙真能吹,要不要戳戳他的牛皮鼓,想想算了,本来就很惹眼,能不惹事,最好不惹事。 “那就来壶大麦茶吧。”喝不着咖啡就来这个冲冲胃好了。 “大……大麦茶?!”店小二慌叫起来。 我抬头望向他,道:“怎么?没有?你方才不是说什么茶都有的么?” 此刻,青青拉了拉我的衣袖,贴耳对我说:“公子,你忘了么?大麦茶被列为禁品,因为犯了先祖皇帝的名讳。” 我不由地抽了口气,青青不提倒给忘了。先祖皇帝原本只是农户家的孩子,当时家里穷,为了多求点粮食,所以给他取名单名一个麦字――上官麦。后来也不知怎的,估计类似于朱元璋吧,农民起义,打下了江山,建立了金碧皇朝,登基做了皇帝。自己的名中有个麦字,而麦子是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他不可能禁,因而只能下了禁喝大麦茶的令。 本想喝喝最普通的茶,居然也要犯禁令。 上官麦,上官麦,好好笑。 我不禁笑出声,随口说了句:“但愿以后上官家不要生了叫上官井的儿子做皇帝,不然以后连龙井也没的喝了,哈哈。” “嘎?” 望着店小二那种滴汗的表情,发觉自己口没遮拦在胡说,只能尴尬地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蓦地,传来一阵低沉地笑声。我寻声望去,呃?白面男? “真是有意思,第一次听闻有人敢这么说。”白面男这句是冲着我说的,他望着我的眼神略带赞赏又有些好奇。 意外的情形换来了帅哥的赞赏,心中雀跃,摆了个自认为很有形的笑容应道:“见笑了。” “哪里。”白面男说完没再看我,而是望向窗外。 我突感无趣,转头随即对店小二说:“算了,那就来壶毛尖吧,顺便有什么特色的茶点也一起上吧。” “好嘞,客倌您稍等。” 随后便看着店小二忙碌的身影飞快离去,我低头把完着那支笛子,脑子也开始乱转悠。 “公子……”青青低低地喊了我一声。 “呃?” 青青瞄了瞄四周,便压低了声音道:“公子,以后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万一传到宫里,弄麻烦就不好了。” “嗯。” 店小二再次飞快的奔上来,送了壶毛尖,还有一碟花生,和几碟特色点心。挑了一块梅花状,粉粉的糕点,轻咬一口,便对青青叫了起来:“香芋味的,我最喜欢吃,青青,你尝尝。” 说完便轻夹一个要塞进青青嘴里,但却被青青轻轻推开了。 “公子……”青青羞声。 我环顾了四下,只见白面男,古铜男,还有甲乙丙丁等等都在看我。 晕!真是处处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眼下,我是个“男人”,当众调情似乎有点不妥,郁闷,罢了,罢了。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楼下突然传来阵阵骚动。 “没,没有。” 很快的那阵骚动就来到楼上。嗯?官府在抓什么人么?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没有。” 几个官兵拿着两张画像一个个的挨问,很快的就来到我们面前。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我瞟了眼画中人,均男性,异族打扮,一个长的还不错,另一个是面露凶相,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说实在的,这画是人都能画,为什么画的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我随手涂个鸦也比这两张画好看百倍。真是丑,都画成这样了,这人还能找到么? “没见过。”我轻哼一声。 然而眼前这位差大爷似乎不是这么认为,另一位差大爷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我,两人咬了下耳朵,只听先前的那位差大爷对我道:“请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我?为什么?”我疑惑道。 “因为你和这画像上的犯人很像。” “像?”我下巴差点没撞上桌子,惊道:“我说差大哥,请你把这张画像举给在座的所有人看看,我长的哪里象这两个人?敢问是我的眼睛和他们像?还是我的嘴和他们像?还是我脸上有刀疤?”呕死了,凭我这玉树临风的样子,也能被他们当成通辑犯。 “那倒不是,因为你戴耳环,只有玄武国的男人才会戴耳环。” 望着这位差大爷一板一眼的样子,我真是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戴耳环也能被当成通辑犯? “差大哥,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拜托你看清楚些好不好,我戴的耳环和他带戴的一点也不像,他戴的是圈的,我戴的是几个圈圈上带流苏的哎,我这是方才在街上才买的哎。” “你一个男人家没事做,戴什么耳环,搞的不男不女,跟个娘们似的。” “哎,差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娘把我生的比女人还要美三分,这又不是我的错。害我现下都二十大几了,还不曾有姑娘家看上我。谁都知道再过些日子就是花神祭了,我现下不搞的花哨点,不引人家姑娘注目点,到时候有哪个姑娘给我送花。哎,就算送了,人多点也好挑一挑嘛。你要讨媳妇,我也讨媳妇。就是那公孔雀在见到母孔雀的时候,还知道要开一下屏呢,何况我这么个玉树临风无敌的翩翩俊男呢。哎,差大哥,您说是不是?” 我胡扯八道的和他们乱说一通,听的两位差爷目瞪口呆,还引来四座人哄堂大笑,只当我是个好色成性的娘娘腔,白面男和古铜男脸上同样挂着笑容。 反正无聊么,耍耍咯。 俗语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悯,自作孽不可活。 这话还真是应在我身上了,没事逞什么口舌。哪里知道这两个人真是死脑筋,还真和我卯上了。 “你、你没姑娘家要,关、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现下是在当差,宁可错抓一百,不可漏放一个。现怀疑你是这两个玄武国刺客的同党,你们俩跟我们走。” “等等,我说差大哥,你说我是嫌疑犯也就罢了,我这貌美如花的丫环也象犯人么?” “谁知道她是不是女探子?哼!来人,把他们俩带走。” 这下我完全傻了眼,洛宝,你个死猪,没事斗什么事? 我可不会就这样认栽地让这帮人把我带到官府。 抗拒着,争论着,死活不走。 他们居然来阴的,先抓青青。 “放手,你们这些臭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喂,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这样到处乱摸,让我这貌美如花的丫环以后怎么嫁人?” “公子……”青青又羞又愤。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尽说这些。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我使劲扯下那几个官兵的手,吼了一句:“够了!叫你们放手,听到没有。再纠缠下去,休怪我到顺天府告你们以官势扰民。” 然而就在我说这句话与甩手的同时,那包着上弦月的丝布好死不死的在此时滑落。 “头,你看,这是什么。” “放手,未经允许,谁准你们动我东西的?”其实我心中是惊慌,倘若在这茶楼里要是有人认出这把上弦月,我肯定是要走一趟顺天府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官兵甲:“头,这是个什么怪琴,圆不圆,扁不扁的。” 官兵乙:“你看,这上头有纹路,是个图腾。” “拿开你们的手,不要乱碰我的东西。”打掉官兵甲的手,我慌慌张张地包好上弦月。 倏地,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多了一句嘴,冒了一句:“玄武图腾,上弦月。” 我寻声望去,是白面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他已被我给千刀万剐了。收回眼神,正好撞上白面男惊异的目光,我狠狠地瞪了回去,警告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个长舌妇。 “你还说你不是玄武国的奸细?都有人看出来这是玄武图腾,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跟我们走。” 这麻烦我是躲不过了,看来这顺天府我定要走一遭了。 “等一下,我再次声明,我不是玄武国的人。你们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后果你们自负。还有,我和你们走,放了我丫环,不要把女人拉下水。” 唉,我也是女人哎,现在只能打肿了脸充男人,希望他们放过青青。 “想通风报信?行,放了你,有你家主人在,还怕你跑了,就等着将你们一网打尽。” 靠!这家伙自以为是的很,真是猪头一个。 青青这傻丫头,听到我说放她先走,急急的喊道:“公子,我不走。” 就知道这傻丫头脑子转不过弯,也不想想这京城是谁的脚下,凭夏之洛横行霸道的作风,还怕我脱不了身,到时麻烦的是那顺天府坐堂人,恐怕还要跪着求我,用八抬大轿抬着送我回去呢。 “你猪头啊,一个女孩子家没事跟着男人往官府跑干嘛?还是嫌自己长的不够丑,嫁不出去,索性不用嫁啦。”被她给气死了。 “公子……呜……”青青没想到我会用那么难听的话骂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女人是水做的,这点虽在我身上得到验证,但在青青身上得到更加完善的发挥。 最见不得人哭。 我胡乱在青青脸上抹了两把,俯在她耳边说了句:“听话,先回夏府等我,忘了我是谁了么?小心靠窗的那两个黑白无常,不要让他们跟踪你。” “不许讲悄悄话。走了。”这官兵还真多事。 “唉,差大哥,你当我和我女人临别时情话绵绵,不行么?” 四周又是一阵笑。 开玩笑归开玩笑,我仍是不望叮嘱她:“等我。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刚想举步跟着那两个猪头官兵,我又回头用杀人的眼光再次射向白面男和古铜男:你们两个给我记住。 上卷 第8章 画 到了顺天府,在这几个家伙要我给顺天府尹下脆之前,我已先发制人,向坐堂的周国栋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后堂小叙。 起初,他还当我想贿赂他,一副假清高的死相,看了就让人做呕。 当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想贿赂他时,立刻翻了脸。 本来还想给他台阶下,让他个猪头自己看出我是谁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因为对一头猪的期望不能过高。 他居然敢命人将我关进顺天府大牢。 当下撕了胡子,对他大吼道:“周国栋,把你的眼屎擦干净了,睁大狗眼仔细看清楚,看看我到底是谁?” 待周国栋看清楚是我,吓的连忙赔不是,并把那两个手下狠狠训斥了一番。 而我则反过来装一副好人的嘴脸:“不知者无罪,他们这样是尽忠执守,值得嘉奖。” 无论什么朝代无论什么时空,都能见到的拍马一套,逐一上演。 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听他们屁话,拿了我的上弦月便走人。 离开顺天府,蓦地想起,要给若兰画画的家伙还没买呢,便先绕到一家叫“惜墨”的字画专营店里。 在老板给我准备东西的档头里,我就四处张望这家店里的字画。 说句实话,对字画,我懂的不多,唯一懂的就是凭感觉画美女。很奇怪,老爸当年教我绘画时,和我说了很多,什么泼墨、工笔、写生、写意、白描、没骨、指头画等等,可我只学会了会画美女,甚至连称那为工笔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觉得画美人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再加上现代的时尚元素,会更加赏心悦目。 买好东西后正打算要离开,一不小心让我瞥见了一样我最不该看见的东西。 因为喜欢画美女的缘故,自然对所有美人图都有一种直觉的反应。 那是一幅没有盖章没有属名的画。 画中所画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侧脸对着,看不清脸,在一片梅树下翩翩起舞。整幅画中,占比例最多并不是那名白衣少女,而是那片梅树,整幅画中几乎被梅树给占满了。梅树中隐约露着一个二层的小楼。 那间屋子,就是画的再淡,再隐隐约约,再飘渺,我也知道那就是离轩。而那片梅树,就是离轩前的那片梅树。我每天对着它们,叫我怎能不认识。 再看下去就是右上角那两行小字:轻舞梅若雪,相思千里寻。 白映雪,那女人是白映雪。 愤怒是我的第一直觉。 为什么她能在那梅树下翩翩起舞,还能得到和颜悦色,甚至有人甘心为她作画?而我呢?只为单纯的欣赏一下而已,左手就残废了半个月。这待遇可真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啊!突然,我觉得心口一阵收缩,又是那种感觉,隐隐的疼痛直达手指尖,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似冷非冷,好不舒服哦。 为什么每次一牵扯到和上官寻相关的事或物,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夏之洛啊夏之洛,求求你,能不能少爱他一点,让我好过一些。 我是个小气的女人,有仇必报。 再次望向那副画,我决定了,我要买下它,当着上官寻的面,把它撕个稀巴烂,以解我心头之恨。 于是向老板开了口:“掌柜的,那幅画怎么卖?” “哎哟,这位公子,您还是真是识货。这可是当今三皇子瑞王爷的墨宝。这价钱嘛……可不低啊。” 故弄玄虚,我当然知道那是上官寻画的,如果不是他画的,我还不屑买呢,切! “掌柜的,你话还真多,开个价。” “公子瞧您说的。这样吧,看在您照顾生意的份上,价钱算您便宜些,一口价五千两好了。” “五千两?你抢钱啊。又不是皇上的亲笔,要这么多银两,况且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公子,您这话就不对了。本店童叟无欺,绝不卖假货。若这幅画是假的,我可以把我这整个店铺送给您。” “……”切,我要你这破店干嘛?“我又道:”你的店你就自己留着好了,但我告诉你,你这幅画是赝品。“ “不可能,经我多年做这行的生意,这两行小字确是瑞王爷亲笔所提。” 我道:“老板,你头晕了吧,哪有人画画不盖私章,不属字号的?” “私章?属名?不可能,这绝不会是赝品。” “老板,你做这行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懂什么叫拓写吧?要不我拓写一下给你瞧瞧?” “这……” “一口价,五十两。卖还是不卖?” “五十两,太便宜了。” “哪里便宜了,五十两哎,够平常百姓家生活好几个月的了。” “五十两,太少了。” “我肯花五十两跟你买赝品,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钱还是要命啊?我若去瑞王府告发你,你就死定了。” “……” “快点啦,点头,我就付银子。” “……” 以五十两,我拿到了那幅画。 提着一堆东西,余怒未消地赶往现任娘家――夏府。 屁股还没坐稳,青青的人已飘至身前,哭天喊地的我总算回来了。 夏仲堂只是奇怪问我们怎么了。随嘴的应了句没什么,轻松打发他老人家完毕。 我情绪有些低落,自从见了那幅画后,就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模模糊糊。 上官寻喜欢谁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受夏之洛记忆的影响罢了。 虽然在心里一再这样提醒自己,但是这种情绪仍在一直影响着我。 在夏府用完晚膳,我回到夏之洛未出阁前的闺房中,盯着上官寻为白映雪画的画发呆。 哼!真是好笑。既然那么喜欢她,竟然还会让这幅画流落在外,让人随意砍价买下,真是笑死人了。 画中白映雪的舞姿妙曼动人,虽画的很模糊,我也能感受到她侧脸瞬间那一抹微笑是含笑给背后执笔人看的,那种古典的美是我忘尘莫及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比跳现代热辣奔放的风骚型扭屁股舞,肯定输我一大截。 唉,我这倒底是在干嘛?没事和她比什么?有什么好比的?人比人气死人。 留下它么?干嘛要留下来,没事气气自己好玩,还是嫌命太长,日子过的太消遣? 撕了它?还是烧了它?唉,这可是我花了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它没了,我的银子不就没了么? 真搞不懂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买下这幅让人伤神的画。 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幅画,听到敲门声,原来是夏仲堂,估计是先前发现我不对劲,来看看我情况的。 “洛儿,你怎么了?今天有点坐立不安的。咦,知道懂得欣赏字画了。” “呵呵。”装傻,我卷起手中的画,将它丢进不远处一个高脚花瓶里,先那么放着吧。 “怎么了?” 望向夏仲堂那张虽过四十,可是还是很俊朗的脸,我忽然想到老爸。虽然老爸没他长的帅,没他年轻,可老爸也曾经老是用这样的口气说我,真的很像。 姑且今天让他当一次我老爸,让我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爹,我没事,你多想了。” “你这么晚了,不回王府有关系吗?” 某人会管我死活? “没事的,我已经给王府捎过口信了,再待会就回去。” “洛儿,你已经嫁人了,是大人了,以后做事就要象个大人的样子,莫再象从前那样任性了。” 完了,老爸以前也是喜欢这样婆婆妈妈的说上一大段。 唉,看来耳朵要饱受很长时间的催残。 “洛儿,你回来时,带回的那个用丝布包裹的什么东西?” “哦,一把琴而已。” “嗯,总算有些长进了,不但会欣赏字画,还知道学琴。以前请了那么多先生啊,你都不好好学学,勉勉强强只学会了古筝。嗯,来,谈首曲子给为父的听听,让为父的听听,你的琴艺是不是退步了。” 啊!我差点给忘了,夏之洛只会弹古筝,但弹的绝不对是夏仲堂口中的勉勉强强而已,而是相当的不错。 糟了,古筝啊,那哪是人类会弹的东西哦。 “爹,老是弹一样的东西多没劲,弹我刚买的那把琴给你听吧。让你看看女儿现在是不是很能干,不只会一种乐器而已哦。” 我兴冲冲地打开丝布,拿出上弦月,试了几根音,便坐在夏仲堂面前准备要弹<童年>,却发现夏仲堂的脸色不对,两眼直直的盯着上弦月。 难道他也知道这玄武国的上弦月?天啦!那个鬼老板说的什么屁话,说什么知道此琴的人不多,而我今天一天就碰上两个。 “爹,你怎么了?”虽看出他有反应,我仍是要确认一下。 “哦,没事。” 越是没事,越是显得有问题。我便抛砖引玉,要探一探。不待夏仲堂再开口,迳自开始弹起<童年>来,一边弹一边唱。 一曲弹罢,夏仲堂的脸稍稍抽搐了几下,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何时学会这琴的?” “很早以前就会了。不是爹为我请的先生么?当初虽没有这琴,但先生教了弹法,画了琴的式样,我给记下了。怎么了?” “今后不要在人前弹这把琴,这琴就留在我这吧,不要带回王府。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府吧,免得三皇子认为咱们失了分寸。”口气还是冷冷的。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弹这琴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它是玄武国的东西。” “你既然知道它是玄武国的东西,就不该买下它。”夏仲堂的声音提高了些许。 “爹,你并不是个受世俗影响的人。为什么不让我带走这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我这是为你好。” “爹,我喜欢这琴,从第一眼就喜欢。”要是带不走这琴,我以后还怎么混?好歹也可以睹物思人,思物。 “洛儿,爹有些不舒服,你早些回去吧。”夏仲堂说完此话,身影只在我眼前晃了下,屋内已不见人,再看我手中的上弦月竟被拿走。 “……”哎哟,我的上弦月,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上卷 第9章 暗自神伤 当回到瑞王府时,已是戌时了。 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整个王府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没有人管夏之洛曾经去过哪里,就算死在外面,估计也是最后知道要收尸的。 开门的小厮见到我很奇怪,怎么我什么时候跑到外头,这个时候才回来? 因为心情极度不爽,便用眼神警告他,多事,管好你的门,要你管我几点回来。 回到房中,让青青给放了水,想好好泡泡澡,去掉今天发生一切令人不爽的事情。 泡完澡后,便费力地搞干这一头长长的秀发。唉,做人真是难,以前拼了命似的想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但是留来留去怎么都不会超过肩。现在好了,有了这头梦魅以求的长发,却发现洗头还真是件麻烦事。 瞧,一屁股坐下去,刚好压住发稍,牵扯到了头皮。真他大爷的不是一般的疼哩。哦!哦!哦!改明有空一定要剪短一些,这到屁股实在有些长。 唉,三千烦恼丝,说的对极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边,远远地传来一阵阵笛音。 呃?是谁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那边发骚啊,吹这种曲子。 嗯,不对,笛音音色清脆而明亮,而这声音低沉而委婉,宁静而悠远,是箫的声音。 仔细听那曲子,好熟悉的曲调,貌似在哪听过,感觉特象以前打的游戏<天河传说>中某位谪仙男子吹的一首笛子曲,但又不完全象。对啦,我想起来了,这首曲子是夏之洛最喜欢弹奏的曲子,叫<凤求凰>,貌似她常常一人独自抚这首曲。 再仔细听听,曲调情感细腻丰富,却略带淡淡的哀求,似乎寄托着吹箫人无限的遐思。 凤求凰?貌似当年司马相如为追求卓文君,直率而大胆的作风,抚琴而唱的曲也叫凤求凰。唔,不过好似还是这首笛子吹的更为动听一些。 我又不知哪根脑神筋搭错了,居然拿出刚买的笛子,跑到莲轩外,与刚才的箫音合了音。 但是很快的因我的笛音加入,刚才的箫音也莫明其妙的停下了,可能是人家不喜欢与人合奏吧,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音绵绵。当然了,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可不是那种你退我也要退的人,继续吹完此曲也显示一下自己的水平。 曲毕,让自己大喘几口气先,如小狗一般地吐着舌头。好久没吹笛子了,看来以后要勤加练习,否则会搞出人命的。 气息稳住后,还想再吹一吹其它的歌曲,可是一转念,我这是吹给谁听呢?难道当真春天到了,半夜学猫叫发春啦。 罢了,罢了。 回房,上床,睡觉。 这一夜,我睡的极不安稳。 我看到了老爸老妈,他们用极其哀怨语气对我说:俗语说的好,要儿自生,要钱自挣。你想走就走吧,就当我们这么多年白养了你。 不是的,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走。在我心里面只有你们才是我唯一的爸妈。 不论我怎么解释,怎么哭喊他们总是摇头,总是叹气。两个人就这么转身要离我而去。 不要,爸,妈,我不要走,你们也不要走。 我一路追着,却发现两个人的身影越渐越模糊。 突然间,前任花心男友杨海涛的脸出现在面前:洛宝,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要不是看在你长的稍微能看,能带出去玩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跟你耗了这么久,只不过和你玩玩而已。喝,你还真是能装,到现在连碰也不让我碰一下。你装什么清纯,你上上下下还不知道被那些老流氓摸过多少遍了。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是处女了。 杨海涛你这个王八蛋,下三烂,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没有咪咪,猪狗不如的禽兽,我今天非要砍死你不可。 也不知道手上从哪里弄来的一把菜刀,我举起菜刀就往杨海涛身上砍去…… 正要砍下去的一瞬间,我的手被抓住了。 抬头看向抓我的人,是上官寻。 夏之洛,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你杀了我娘,杀了阿紫,杀了映雪,还不够么?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 什么?杀人?望向手中的菜刀,已是血迹斑斑,我吓的赶紧丢掉。 不,我没有杀人。 你杀了人,你杀了人。 不,我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一连串的恶梦,我尖叫着,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头上微微渗着汗珠,我轻轻擦了擦,又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还好,只是场恶梦。 我起床披了件外衣,走向窗台。 窗外,天早已经大亮了,应该是辰时了吧。 按照以往的经验,青青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 我打开屋门,召唤青青打水让我梳洗。虽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可以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着,但我不习惯。基本上,事事都自己来,这也给青青轻松了许多。 难得今天会醒的这么早,窗外的阳光又是那么的明媚,适时锻炼一下身体。虽然早过了大叔大婶们锻炼身体的最佳时机,但对于我这个懒人来说,什么时候锻炼都是一样。 我找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分别将袖口手腕至手肘处和裤腿脚踝至小腿处用丝带绑上,将自己的头发随意的一分为二,左右各扎一个小辫垂在胸前,便开始沿着莲湖边上慢跑起来。 当然不会忘了嘱咐青青待我跑完后准备热水让我沐浴。 空气是清新的,花香是芬芳的,景色是怡人的。 但一颗心却因昨晚一连串的恶梦,变得十分沉重,心里总是慌慌的。 偶遇几个丫环小厮,纷纷躲避着我。我这具身体的原神跟鬼魅无异,王府里的人见着我都犹如见着毒蛇猛兽一般,除了青青、若兰和锦绣,我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更可笑的是,还有一个长得那么帅却万般厌恶我的“老公”,上苍啊,你还真是“垂怜”我。 一想到老爸老妈会不会因为失去我,而痛苦的无法自拔,我的手指连着我的心就开始变得疼痛起来。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冲动?都二十七岁的人了,过马路难道都不知道要看红绿灯吗? 想着,跑着,眼睛不知在何时已蒙上了一层雾气。 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飞了出来。 最可恨的,就是自己的身世。 女的,因为我是女的,无论怎么样都是死在女人这两个字上。 想来想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所以这辈子得了现世报。 我真的好想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真的好想。 想念老爸老妈,想念他们烧的菜,想念他们有如唐僧一般的无敌催眠咒;想念那些可以天南海北乱盖的狐朋狗友们,想念和她们血拼的那一刻,逛到脚要残废;想念和她们去k歌,k到嗓子都哑掉;想念和她们找腿子搓麻将一搓一夜,搓到头点在麻将桌上为止;想念那些象投了催泪弹的韩剧,好听的不好听的深情的动感的等等却是现代感的音乐,还有那缤纷的网络世界,虚虚实实,游戏人生…… 想念原来生活的一切的一切…… 好想……好想…… 泪水犹如洪水绝堤一般,刹那间,所有的伤痛委屈全部爆发出来,先前的默默流泪,早已变成现下的泪流满面,泪水混着汗滴湛入嘴角,已分不清,到底是咸多一些还是苦多一些还是涩多一些。 心口处越来越疼痛,胸腔内就象有只手将自己胸前肌肉拉向背,指尖处那阵阵隐隐的痛也越来越强烈,直达心窝。 我知道,我完了,我的心悸要发作了。 当被迫停下脚步时,却发现离轩已在眼前。 不得不倚在一棵梅树下,但脑中白映雪在梅树下翩翩起舞的样子,使自己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指关节已开始弯曲,手肘也在不自主的向胸前收缩,整个身体也开始向下弯曲起来。 我知道如果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紧接而来的将会是面部肌肉麻痹,呼吸困难,伴随着浑身不停地抽搐。 如果到时没有人帮我,那么我就等着气绝身亡了。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就算倒霉也好,认栽也好,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不想了…… 上卷 第10章 突发其来的心悸 可是偏偏这里没人,我该怎么办? “你是哪个屋丫环,没事跑到这来哭什么?”是上官寻的声音。 是他的声音,没错。 我死不了。 抬头望向他人,情绪随着兴奋激动,波动更加大了,居然放声痛哭起来,也将自己推向抽搐状态。 我受不了,这种疼痛我真的快受不了,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跌落下去。 就在我跌落地的一瞬间,上官寻托住了我。 “是你?!” 我身体已蜷曲起来,无法讲话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躺着他怀里大口大口地抢着氧气。 “啊……呃……呃……啊……”浑身开始不停地抽搐。 “你到底怎么了?”上官寻急道:“你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 抽搐地速度越来越快,呼吸更加困难。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上官寻,你白痴啊,见过哪个人浑身抽筋,还能正常开口说话的? “人中……用力……掐……” “虎……口……” “掐……” 用尽全部力气,冲出这几句话,我的脸颊延至唇部都已经麻痹了。 上官寻听完我的话,手便托住我的下颚,大拇指按上我的人中。我的右手虎口处也被童武按住,童武还知道在按之前说一句:“得罪了,王妃。” 上官寻这家伙不但不会礼貌一句,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呜……呜……”痛死了,这家伙就不能轻点么。 好痛,不要再按了。我用余力拼命地甩着头。 “夏之洛,你到底在干什么?要我按你人中,你头这样甩来甩去我怎么按?” “呜……呜……啊……呜……啊……” “夏之洛,你到底想怎么样?要么你就说句话,要么你的头就不要动。” 上官寻,你个死猪头!我的人中被你这样按着,我怎么说啊? “啊……呜……啊……呜……”虽然人中被按着,可是氧气对我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无论怎样,我都没办法不能不用嘴巴来呼吸。 “你这个女人,好像过一段时间不弄出一点事来浑身就不舒服,是不是?!” “呜……啊……呜……啊……” “烦请你不要再哭了,先把情绪稳定下来。”上官寻的口气些许不耐烦。 “爷,是不是你这样按着王妃,她没办法说话?”童武聪明地说了句话。 童武,没想到你的脑袋并不是象你身材那样笨笨的唉,真是谢天谢地! “是吗?”上官寻用疑惑的眼光望向我。 “呜呜……”我点了下头。是的,童武说的没错。 “唉,你……”上官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在我人中上手即刻松开了。 我如获大赦,贪婪地吸着空气。渐渐地,平稳下来,终于不用再张大嘴呼吸,但是仍是上气接不上下气,胸部一起一伏,作抽泣状。 “好些了吗?” “嗯……呼……呜……呼……”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连呼吸也稍稍顺畅了些,但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外冒。 “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事让你弄成这副鬼样?!”上官寻蹙着眉看着我。 是啊,我这副鬼样!我知道此刻的我真是丑到家了,先前已经丑到被认作是下人了,现在的样子更是不知道要丑成什么样子。 到底是怎么弄成这副鬼样?难道要我跟你说,是因为春天到了,猫啊狗的都开始发春了?所以呢,我也一大早起来,也跟着边运动边发春。然后呢,发现自己很失败,没有男人要。然后呢,因为没有男人要所以哭了。再然后,就是情绪的不稳定加上激烈运动后,引发心悸前兆。再然后呢,本来是能够慢慢控制住的,就因为看到你,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所以心悸彻底发作。 要这样说么? 我抬着泪眼对上他的目光,想在他的眼眸中看出那到底是气愤还是关心,可是我发现此时的他真的好帅。 本来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的,但现在因为他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之后,再加上他长得该死的好看,我的心才刚刚平稳下来,现在又开始乱跳起来。 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嘴唇…… “谢谢你……”我想此刻没有什么话能胜过这句话了。 “你……”上官寻的眼神迷离起来。 我们两人的视线也在此时有了交集。 “寻哥哥!”一个轻脆的女声切断了我和上官寻对望的目光。 我偏过头,便看见一抹粉红的娇影奔往我们这边。 是花清琳,花清晨的妹妹,又一个和夏之洛一样花痴般爱慕着上官寻的女人。 她怎么来了?那色痞子花清晨呢?切!正跟在后面一摇一摆的走着呢,人好色,走路都风骚,嘴巴更贱:“咦,寻,你何时开始吃窝边草了?” 上官寻并没有理他,估计当他对着空气在放屁,望了我一眼,道:“现下,能动么?” “呼……”之前的抽筋,已耗尽了我大半的力气,我不想说话,更不想动,只能慢慢的呼气。 蓦地,我整个身体悬空,我惊讶的抬眼望着上官寻,他把我抱了起来,正往离轩的方向走去。 “寻哥哥……”花清琳终于跑到我们身边,看了看无比狼狈的我,问道:“寻哥哥,她是谁?” 上官寻刚想开口,却被花清晨这个骚包打断了:“上官寻,今日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究竟是谁?竞然让你在这对她又搂又抱的,还要带到离轩里。” 就在花清晨狗头伸过来的同时,上官寻开了口:“花清晨,倘若皇宫大院里的女人没病让你医的话,你可以到东华门城门口去摆摊,相信那要你看病的女人,会排到西华门城门口。” 言下之意,花清晨,你太闲了,多管闲事!没想到上官寻的嘴巴也满毒的,呵呵。 我要不是气不顺,四肢无力,肯定会跳下来爆笑,所以呢,只能憋着笑意轻咳两声。 上官寻感受到了我的小动作,忧心一问:“你,还好吧?” 我调了调气息,稍稍使力,道:“去莲轩,谢谢!” 他再次疑惑地看向我,只见嘴角轻扯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便往莲轩方向移去。 “寻哥哥,等等我。”花清琳那花痴女也跟了过来。 “寻,她、她是莲轩的丫环?”花清晨自作聪明地叫了出来:“要命了,你这样抱着她去莲轩,那她回去之后还不被夏之洛那个疯女人剥掉几层皮?” 花清晨的话音刚落,上官寻便停下脚步。他那抱着我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然后用种我说不上来的又很不舒服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不用多说,夏之洛这三个字犹如一个死穴,点中了上官寻,也点中了我。 我索性将眼睛闭上,不再看他。因为这样,不论对他或对我都是最好的方法。 很快的,上官寻的脚步又动了起来。 还听到他略带三分怒气的声音:“花清晨,假如你真的很闲,那就劳烦你移驾莲轩,看个究竟。”语毕,脚步没再停下。 在上官寻的怀中,晃来晃去,很是舒服,原来被一个男人拥抱在怀里的感觉是这样。 虽然和杨海涛交往了一年多,也有拥抱和接吻,但每次那个家伙总是会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然后我总是会很生气的推开他,弄的两个人不欢而散。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很认同杨海涛这个人,所以才会有那些反应。 相反地,上官寻的怀抱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没有任何杂念,真的很舒服。 因昨晚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刚才那一折腾,我真的是太累了。 我的脸贴在他胸膛上,耳朵聆听着他那规律的心跳声,眼皮真的沉了下来。真的好累,真的就想这么在他怀里一直睡下去。 可是美梦永远是美梦,总是很快就会清醒。 “小姐,你怎么了?”青青的一声惊呼让我不得不睁开眼。 真快,都已到我的床边了。 上官寻将我放下,青青则扶我靠起。 青青很细心,帮我顺了顺贴在脸上早已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给湿透了的碎发。 虽照顾着我,这丫头还真是懂事,也不忘自己的礼数。只见她欠了欠身,恭敬道:“奴婢见过王爷,花大人,花小姐。” “她、她、她是夏之洛?”花清晨突然惊叫起来。 哼!这个时候居然会舌头打结,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亲多了。 “嗯。”上官寻先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又说了他让花清晨来的目的:“你帮她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而听到这句话的花清晨,脸上的表情更显惊讶,貌似你上官寻若真是和丫环调情也就算了,这会居然还关心起夏之洛的死活? 上官寻没有理会花清晨的嘴巴到底能塞下几个鸡蛋,只是把先前我心悸发作的大至情况说了一遍。 在听上官寻说话的当中,花清晨已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之后便以一副医者姿态来到我的床前。 说了一句失礼后,刚想执起我的右手把脉,却被我躲开了。 “不用了,谢谢你。” “你?” 这时,他们几个人都用眼睛盯着我,让我顿感压力。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夏之洛,我发现你真的很能逞强。半个月前,被寻的炽焰掌抓伤,也是不愿让人医,这次又是这样。我想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最清楚。我还是那句话,命是你自己的,到底要不要医治,随便你!”虽然花清晨这个人风流又无耻,被我列为人渣中的人渣,但他对于病人的态度却是慎之又慎。 我低头不语。 他说的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原本以为原来的身体有心悸就算了,没想到魂附在这身体上,连病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老天,你还真是待我不薄。 现代的医学那么发达,还不是那么多人死于心脏病发,心肌梗塞,心肌劳损。手术又有多少个成功?何况我又不是真的有心脏病,只不过情绪不能大喜大悲而已。很多事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 此时此刻,我就是不想让他医,或许是赌气吧。 “青青,去放盆热水,我要沐浴。”我靠在床边,也不看任何人,只轻轻地对青青吩咐。 “小姐,你就让花大人看一下吧。” “青青,水要稍微烫一些,不用撒花瓣了。” “小姐……” “寻,我无能为力。”花清晨顿感无奈。 “夏之洛,假若你以后再想死的话,麻烦你要么就死在莲轩,要么就死远点,不要没事跑到我离轩去发神经。”半天没有说任何话的上官时一开口就说的这么难听。 我的手又轻抖了两下。 上官寻说完那些话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寻哥哥,等等我。”花清琳也跟着追了出去。 只有花清晨还待在我床边,仍是不死心的想要给我把脉。 “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难道想留下来欣赏我瑞王妃出浴?”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回却不是因为心悸,究竟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花清晨愠道,随即也甩袖离开了莲轩。 上卷 第11章 美人卷珠帘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青青自然是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了。 “青青,水好了么?” “我马上就去。”青青转身跑出去,估计是叫屋外的丫头递水进来。 果然不久,我整个人就泡在水中了。 当热水包围着全身时,那浑身疲惫不堪的感觉也渐渐退去。我散开发,将整个头闷在了水里数秒中,当憋不住气的时候才将头露出水面。 额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过脸颊,滑过下颚,滑入胸前,溶入水中。 两眼此时无焦距,不知道再看什么,脑中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心情是失落的。 不能再没由地伤心了,否则的话,再发生这种情况,说不定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呢,怎么能再伤心呢。 是的,要好好地活下去。 水已渐凉,我迅速跳出浴桶,披了件单衣,直奔床上。 青青见到我还浑身湿嗒嗒的,嘴中又开始念叨着我不爱惜身体,但仍不忘记细心的帮我擦干湿湿的长发。 一切完毕后,我便躺下,闭上眼睛,该好好的休息了。 身体好才是本钱。 再睁眼时,已过了午膳时间。 这一觉真是让人精神倍增。 青青让厨房留了几道平常我最爱吃的小菜。用完之后,我让她把若兰约到莲湖上的观莲亭,叫她在那等我。 之后我便带了画具,一些盘发装扮的首饰和几件我认为比较符合她气质的衣服,直奔观莲亭。 若兰见到我后,第一句便问我身体如何? 回以无碍,便开始帮她设计造型。 起初让她穿我的衣服,还推推搡搡,最后被我强行带回屋内,换了套金缕的舞衣后,又拖她回观莲亭,继续“蹂躏”她美丽的脸庞。 却发现,古代彩妆的颜色实在太少,除了红,黑,绿,蓝,就找不到其他色彩。 不等若兰同意,就将水粉中的金色混着孔雀蓝的眼影绘上她的眼睑,另外还将她的嘴唇点了些许金粉,并警告她不要动嘴,否则颜料进嘴就不好了。 弄好发型,整好装扮,便开始了我的美人图。 这一画,就是到了夕阳西下。 还有些未完工的地方,我准备晚上点灯完成,明日正好可以送去裱画。 很快的,夜幕降临。 我让青青多掌了几盏灯,屋内虽亮了些许,但是和现代的节能日光灯比起来,还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又翻箱捣柜的,找了几面被夏之洛丢弃的铜镜,架在灯前,屋中顿时比以往亮了许多。 看的青青下巴都要掉到我的画案上。 正在用金粉给画中若兰的金缕衣着色时,忽然又听到昨夜的箫声。 还是那首<凤求凰>.我停下笔,静静地听了会,这箫声不似昨夜那般带着淡淡的哀求,似乎还多了些其它什么,好象多了些的等待。 难道真是我昨夜的合音,使那发骚的人开了窍? 我加了件外衣,步出莲轩,站到了莲湖边上。 月光披洒在莲湖上,随着水波一荡一漾,轻见湖边新发的柳枝随风飘舞,不远处的簇簇花丛里还有虫儿在低喃。没想到这莲轩外的月夜景竞是这样的令人陶醉。 好个花好月圆夜。 对青青招了招手,示意她将我的紫竹笛拿来。 我用尖锐而刺耳的笛声先打破了这沉寂的夜,也打断了那凤求凰。 紧接着,我便吹起了<花好月圆夜>,笛音轻快而明亮,彻响在整个瑞王府的上空。 我发现我满无聊的,总是在别人追忆情人的时候打断人家的好事。 但是呢,我主要的目的是想告诉这个半夜发春的人,想要凤求凰,除了含蓄之外,是可以热情、奔放而大胆的。 结束了<花好月圆夜>最后一个音符,心情变的很舒畅。 音乐真的是无敌。 突然想到若兰的画还没有完成,于是火烧屁股的进了屋。 如果今晚不完成,明天就不能裱画了,这样就赶不上花神祭了,让她好好的献一把。 本来着色着的好好的,到了裙摆处却发现金色水粉没了。哦,妈妈咪呀,我真是个白痴,没事挑了件什么金色衣服给若兰穿?!金色的水粉在古代本来就很稀缺,还死贵死贵的。 现在好了,这没了颜料还画个屁啊。 我记得老爸教过我用黄色、大红、湖蓝三种颜色调金色,但是那个黄色到底是柠檬黄还是土黄,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分别用土黄和柠檬黄都试了试。我靠,我发现我调出来的颜色跟便便一样,还一个比一个恶心,就象便秘n久才搞出来的东东,狂呕。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青青,居然也忍不住怪叫起来:“小姐,你、你这个调的是什么啊,好象、好象那种东西哦!” 狂倒! 赶紧打住,再看下去估计我们两人都要吐了。 唉,平时不好好学,轮到现在来反省,唉——没办法,我只能弃裙摆不着色,改将其他地方着色完工。 望着眼前这幅明眼亮丽的画,真是我的骄傲。 我让若兰摆的造型是让她跪坐在盛开的迎春花前,低首垂眼望着手中执一柄半开的檀香木扇,冷若冰霜的淡然表情,以及那裙摆完全打开成圆形,成就了我这幅超完美的美人图。 “好美哦。没想到若兰姐姐这么美!”青青羡慕地直低呼。 “嗯,不过可惜金色水粉没了,看来明天得上‘惜墨’一趟咯。”唉,唯一残缺不美的就是裙摆的金色缺一块。 “小姐,你不在这画上提一些字么?”青青忽然给了个建议。 “提字?嗯,不错,好提议。” 我换了支笔,蘸了蘸墨汁,脑中在想该写什么呢再。忽然想到李白的<怨情>,于是挥笔写下: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青青看完后,惊叫道:“小姐,这道诗你有教过我,叫<怨情>.说的是一位美人儿卷起珠帘好象在等待着什么人,一直就那么坐着,双眉深锁,只见她两颊已湿满了泪痕,不知道心中是恨他人还是恨自己?但是小姐,若兰姐姐并没有哭啊?!你为什么要写但见泪痕湿呢?” “嗯,孺子可教。虽然若兰脸上不见泪痕,但是你看画中的她,双眉不也紧锁着么?我让她眼睛看着扇子,但是我发现我在画她的时候,她的目光可并不是看着那柄扇子。” “她明明不是看着那柄扇子么?怎么会不是,那她看的是什么?” 我用蘸了墨汁的毛笔轻点了一下青青翘鼻,说道:“呆丫头,你还小,男女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若兰是在想男人了,笨!” “啊――怎么会呢?” “从若兰姐到瑞王府,才一年多的时间,我待的时间都比她长。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她和哪个男的接触甚密些啊?” “那一年多前年呢?你了解么?笨。”我顺手又用毛笔两顺她两颊画了一下。 “可是,小姐,你怎么又了解呢?” “嗯,因为我聪明绝顶,观察细致入微啊。”再在她脸上画两下。 “是哦,听小姐这么一说,到是想起若兰姐会经常一个人对着一块玉佩发呆,然后看到有人来后,又匆匆收起。” 呃?玉佩?改明儿找个机会看看是什么玉佩,还有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么念念不忘,连童武那种灼热的目光都可以当做看不见。 “小姐?” “呃?” “你帮若兰姐姐画的好美好美哦,能不能也帮我画一张?”青青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用蚊子哼出来的。 “好啊。你也想在花神祭的时候,把自己的画像送给心上人啊?” “才不是呢。”青青脸已经红了起来。 “小丫头春心荡漾啦!是不是想送给花清晨那个满脑都是精虫的家伙?”我又忍不住捉弄起这小丫头来。 “花大人?不是啦,不是啦。人家才没有。”声音越说越低,还说没有。 “真的?” 青青没有说话,但脸更红了。 “不过,你先照照镜子,确定一下,要不要马上就帮你把这副尊容画下来?”我“好心”地随手将镜子往青青面前一摆,镜中立刻显出青青那张被我恶画的花猫脸。 “啊――小姐,你真讨厌。”青青看了后立刻尖叫地冲出屋外,估计是去洗脸了。 “哈哈哈――” 我也追出屋外,趴在门边大笑个不停。 正笑地前仰后翻的时候,发现一个白色人影从旁边闪过。 “是谁?”我一惊,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会公然跑到我莲轩来。 不加思索地我便向那抹白影追去。 可还没追两三步,却发现那抹白影“嗖”地一下就消失在眼前,真的是太快了。看来是个轻功相当不错的高手,就凭我这个跑步跟鸭子走路一样的速度,还想追踪,简直是天方夜谭。 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昨天官府下令通缉的玄武国要犯? 不会吧,如果真是那两个人,这瑞王府的治安也太差了吧。还有他们没事不逃远一些,跑瑞王府做什么? 正当我思索着到底什么人时,青青已经回来了,还问我怎么跑到屋外发呆。 嗯,不管了,还是早些去休息,明天还要早点起床去“惜墨”买金色水粉呢。 上卷 第12章 再遇白面男 虽然一直惦记着要去“惜墨”买金色的水粉,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早点起床,结果还是一觉给睡到午时。 也顾不上是否吃早饭,告知青青我会早去早回,换了上次那套男装便独自出了王府。 很快地买好了金色水粉,便打算回府,却发生了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当我走出“惜墨”,一个小乞丐一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我顺手扶了他一把,还关心地问他有没有撞着,小乞丐连称对不起就跑走了。 我突然想到电视连续剧中经常有播放这种类似情形,然后被撞之人身上的银两总会不易而飞。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果不其然,我的银两被偷了。 这个小家伙,什么不好好学,学做小偷,真是气死我了。 我很生气地一边喊:“你个死小孩给我站住!”一边放开腿死命地追。 当快要抓到他时,他却一闪眼进了一条巷子。 我追进了巷子里,没见着那个小乞丐,却见到了三个很面熟、獐目鼠眼的家伙。 “瑞王妃啊,咱们哥几个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听了为首那个家伙的话,我很吃惊,他居然能一眼认出我的身份,看来这三个家伙是有备而来。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瑞王妃!”我当然不会因为他们认出了我,就这么轻意地应了他们的话。 “哟,我说我是该叫你声瑞王妃呢,还是该叫你一声夏大小姐呢?我王正冲眼神再不好,也不至于连你夏大小姐都不认识?”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为首的家伙是叫王正冲没错,另外两个家伙一个叫李兵,一个叫陈昭群。这三个家伙是京城最有名的“聚银坊”赌场里的打手,除了在赌场里混之外,还外带收京城几条街上的保护费。 这会找上我定不是什么好事,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都认出我了,我也不必跟他们打哈哈。 “我倒是谁呢?说吧,王正冲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哟,瑞王妃,你这话说的有些见外了。好歹,咱哥几个等了你可是有将近一个月了。” “等我一个月?什么事等我一个月?”这几个家伙看来是跟夏之洛之间有什么扯不清楚的账。 “我说瑞王妃,您是当真贵人多忘事,还是寻咱哥几个开心啊?二十天前你说好了,将剩下的银两付给咱哥几个,这会怎就忘了呢?”听王正冲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快。 “银两?”我脑中突然浮现出夏之洛跟这三个人在交易什么事情的片段,夏之洛先付了他们一千两白银,答应事成之后再付给他们一千两。但是到底是什么事,却发现在夏之洛的记忆里怎么也找不到。 “冲哥,你看她到底是真忘了,还是装的?”一旁的陈照群对着王正冲说道。 “她怎么可能忘了,八成是耍咱们的?”李兵这时也加入了对话。 王正冲朝他们两人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两人不要说话,便对我再次开口道:“瑞王妃,咱哥几个不管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的不记得了。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咱们现在手头有点紧,就等着你付剩下的一千两去撷香楼喝花酒呢,你看怎么着吧?” 这个该死的夏之洛,又不知道搞的什么飞机,让我来给她擦屁股。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这几个家伙看来要不到银子,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事情搞大了,他们最多被抓去做牢。那我呢?我还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大罗神仙,能预测这后面要发生的事。 难道真的给他们几个银子?而且这事看来也不是这么简单,假若给了,难保后面他们不会再勒索。 唉,这该如何是好? “瑞王妃,你可想起来了吗?咱哥几个,虽然这辈子在赌场里看看场子,吆喝吆喝几声,可也没干过象你让我们干的那么缺德的事?你怎么会这么健忘呢?”王正冲又开了口。 缺德的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该死的,我就是想不起来。 “等等,你们说的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更何况我手上现在没这么多银子。” “你?!”李兵摆明了不信我的话,冲上来恨不得揍我一顿,却被王正冲一把拉住。 “哈哈,瑞王妃,你不愧是个歹毒之人。”王正摸了摸下巴,又冲看了我几眼,脸色突然一正,接着又道:“夏之洛,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后天就是花神祭了。咱大家都不想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搞出个什么事情来。三天,除了这两天,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花神祭后的第三天,就这个地方见。如果到时候一千两你不带来的话,那就不要怪咱哥三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哼哼!!!兄弟们,走!” 王正冲说完这段话,嘻嘻哈哈地拉着李兵和陈昭群出了巷子,嘴上还嚷着去撷香楼喝花酒。 留我一人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我这算被勒索么? 丫丫呸的,难怪今天早上一起床,右眼皮总跳个不停,就知道出门没好事。 气死我了,还倒霉的被扒了钱袋。 对哦,那个小乞丐呢?这个死小孩,要是被我看到,非揍烂你的屁股不可。 想着,我便气冲冲的冲出了这条鬼巷子。 刚转了个弯,便一头撞上了个人,撞的我脑门痛死了,就差没满眼冒金星了。 “哎哟,痛死了。”是哪头猪,哪不好站,非要站着离巷口这么近的地方,不是明摆着让人撞么? “是你?”被撞之人开了口。 我揉了揉脑门,抬眼一看,靠!是那个长舌的白面男。 我立即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哼,真是冤家路窄,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呢?原来是你这个长舌的家伙。” “大胆!哪有人象你这样一开口就骂人的?!”喝,古铜男居然跳我面前怪叫。 “上次如果不是你多嘴,我就不会被官府抓。哼,每次一见着你们就准没好事。”我又指着白面男的鼻子说道。 “这位小兄弟,我想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上次的确是在下的不对,在此给你赔不是了。”呃?白面男还满思文有礼的。 “公子?!”古铜男似乎对他主人给我赔不是颇有意见? 白面男抬手示意古铜男闭嘴,然后又接着问我:“不知道这次,在下又如何惹到小兄弟你了?” 他不提这个,我还不气。 “你不提我差倒点给忘了,我正在找一个偷我钱袋的小乞丐,正好被你给挡路了!让开!让开!我要去追我的钱袋,没功夫跟你在这鬼扯。”我抻手就去推那白面男。 “你?!”古铜男正要挥手打我,被白面男一手给挡下了。 “小兄弟,敢问是这个钱袋么?” 望着白面男手中那个紫色的钱袋,我立刻接过来叫道:“对,这是这个。咦,里面的银两呢?” 我望了眼白面男,只见他笑了起来。 “呵呵,你该不是以为我拿了你的银两吧?!方才和我的随从路过,看到一个小乞丐从这条巷子走出来,将这个钱袋随手丢在前面那家店门口,想到应该是有人遭窃,于是上前捡了起来。没想到竟会是你?” “哼,既然看到是那小乞丐,你不会帮我把银子也顺便给‘捡’回来?”我特意加重了那个捡字。 白面男笑了笑,打开他手中的纸扇,摇了两下道:“在下不是官府的捕快,不负责捉贼。”靠!这家伙。 “咕噜”一声,我的肚子叫了起来。我发现整个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一丁点东西。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白面男似乎看出我的窘态,立刻提议请我吃饭,当做赔罪。 切,这个时候是不吃白不吃。 于是便跟他进了京城最闻名的酒楼<太白楼>。 依旧象上次一样,他挑了二楼邻窗的座位。这家伙似乎对邻街的座位特别偏爱。 嘻嘻!我倒要好好地敲他一顿,看他的样子就非富则贵,有呆子给我宰,不宰白不宰。 于是我对小二说道:“小二,将你们店里所有最拿手的最有特色的菜,统统全给我上来。” “你能吃的下那么多菜么?”古铜男又没事找茬。 “你管我!吃不完,我打包带走,难道不可以啊?!”我白了一眼古铜男。 “无妨。”还是白面男有礼。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今天戴的两个很小的圈圈耳环,随即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好看的文弱男人。 懦雅。有教养。谦逊。加上好看的外表,好处都给他占尽了。 啧!啧!啧!还真是个极品,和上官寻、花清晨韵味大不相同,真是秀色可餐。上天真是垂帘,让重生后的我在此,一下子就遇到这么多养眼的帅哥。 “小兄弟,你今天换了一付耳环了?”白面男低沉地笑了几声,在我面前招了招手。 “呃?”我回了回神,立刻白了他一眼:“你少指桑骂槐的说我娘娘腔。你自己还不长了一副林妹妹病歪歪的样子。” 古铜男气地刚要跳起来和我吵,又被白面男硬生生地给按下去了。 白面男不怒反到笑道:“在下齐谦,这位是我的随从,齐威。还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捋了捋我可爱的两撇小胡子,挑了挑眉答道:“在下人称四条眉毛,陆小凤是也。” “呃?四条眉毛?哈哈,原来是陆兄。” 听到齐谦那声陆兄,我心里早已笑翻了。古龙啊古龙,你那四条眉毛取的真是太绝了。 他低头啜了口茶,忽然问我:“陆兄,你怎么会有那把琴的?” 其实我正想问他怎么知道上弦月的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它叫上弦月的呢?”我反问。 “家父有一把这样的琴。不知道陆兄的那把琴从何而来?现在想要得到那种琴似乎不是那么容易,但看的出陆兄不曾去过玄武国。” “哦?”我目光又仔细朝他定了定,也轻啜一口茶。因为现在的情势较为特殊,我也曾用夏家祖宗十八代做过宣誓,要保那曲艺的老板,自是不会告知他如何得的这柄琴,所以仍反问他:“那你父亲的那把琴又是哪来的呢?” “嗯,多年前别人相赠的。” “我的也是。” 齐谦听了后愣了一下,之后又笑了起来,只是看着茶盅。 这家伙似乎特别喜欢笑。过了会他又抬眼,笑盈盈地问我:“陆兄,当真是二十多了,还尚未有姑娘家喜欢?” 嗯?他这叫什么问题? “你还真的很好奇。好吧,看在你请我大吃大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是啊,我今年二十七啦,再过三年就奔三十了。所谓三十而立,但是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有遇着真心喜欢我的人。”说到最后发现自己的口气很酸,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啊。是啊,活了二十七年,居然还是个老姑婆。不过现在呢,年芳十九,而且年轻又貌美如花,但还是没有人喜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乎这句话与我是沾不上边了。 唉――“二十七?咳、咳,看不出来陆兄,如此年轻,惭愧,惭愧。” 齐谦嘴中的茶似乎呛到了他。 “呃?听你这么说,你似乎还比我小咯?那你应该叫我一声陆大哥,齐小弟?”厚颜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旁许久不作声的齐威在听到我这声齐小弟后,“噗”地的一声,一下子将口中地茶喷了出来。 齐谦的嘴角稍稍向上动了一下,还是淡淡的挂着那副春天般的微笑。 我才反应过来,我一下子占了两个男的便宜。 “哈哈哈――”我忍不住地爆笑出声,还故意的问了一下齐谦今年贵庚? 他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二十五。 二十五,对男人来说刚好是如花般的年龄啊。 在店小二上菜之后,我们边吃边聊,时间随着谈话点点滴滴在流逝。 我了解到齐谦兄弟有三人,在家排行老二。他平时只爱读书写字,游山玩水,对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从不过问,都由他的大哥和三弟担当。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属于纨绔子弟,也是家中最没出息的。 在交谈的过程中,无论从他的气质到谈吐,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虽然他这么说,我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官场中为官姓齐的为数不多,不过没有哪个是儿子有三人,而且还是象他这样年龄的。而京城中的经商大户更是没有姓齐的这号人物。 何况他又这么面熟,到底是谁呢? 最近思绪老是打结哦。 他对我的来历似乎也是特殊的好奇。我则告诉他我是夏仲堂的远房外甥,此次来京城探亲。实际上是防着他上次跟踪我或青青到了夏府,一不小心露了马脚。万一他真的有跟踪我们,这样说,也合情合理。 不知道怎么搞的,越是和他谈话,越觉得舒服,让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和他是同一种人,都是属于喜欢游山玩水型的。他和我讲了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国,风光各异,民俗奇特,让我很是动心。 如果可以,我想过段时间,搞清所有处境后,弄上一大笔钱,再到各国去晃晃。于是和他玩笑的说着,要是下次再出去游历,可不要忘了喊我。 估计是美色当前,诸事全部抛之脑后,把答应青青早点回去的事给忘了。 待到想起要回王府时,已是夕阳西下。 匆匆与齐谦告别,后会有期。 上卷 第13章 入宫 回到府中,不用想的也知道,青青紧张地大呼小叫,就生怕我忽然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然后告诉我,今天宫里来人传话,说是梅妃要见我,但我却一整天不见人影,传话的公公等不及了,便先行回宫了,说是我一回来,就让我给西承宫回个信。 是哦,还有两天就花神祭了,我这个未曾谋面,年轻又貌美的小姑姑估计是找我商讨关于花神祭的事。 嗯,什么事呢?如果要讨论花神祭的事情,早些日子就应该宣昭我进宫了。 嗯,不管了,明日入宫再说。 之后便让青青吩咐人去给西承宫回信。 谁知道还没有转个身,青青就已经将刚准备好的晚膳端在我的面前。 我的个妈妈呀,从中午一直吃刚才,一回来还要吃,不撑死才怪,立马让青青把饭菜端出去,打发她该干嘛干嘛去。 自己则继续把若兰的画给完成。 刚完成画没多久,就看到若兰抱着个盒子来找我。一看是她,我立即献宝一样的让她过来看看。 其实,我对若兰有私心。她那种淡漠的神情总是让我忍不住想探究一些什么,或许我鸡婆吧。不知道之前她遇过什么事,只初步了解她为情所困。 或许我这幅画能够让她打开心结,在花神祭时将它送给心上人。 若兰盯着画失神了好一会,在我招回她游离很远的魂魄时,她才突然将手中的盒子交给我,说是前些日子我让她做的东西做好了。 什么东西?!我怎么都不记的了。 我打开一开,哇哈哈,是我的麻将哎。 不知道是哪个师傅给做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麻將大小適中,手感極好,材质上半截是翠綠翠綠的不知道是玉还是翡翠,下半截有图案的部分则是圆润光华的象牙白色。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于是问若兰,她告诉我是象牙。 哦嚯嚯,象牙哦,真笑歪掉了。 但是估计也花了不少银子,心疼哦,于是便问若兰共花了多少? 却没想到若兰的回答却让我很吃惊。她告诉我用来做麻将的翡翠和象牙都是上官寻吩咐李总管给找来的,至于做麻将的工费也让账房给付的。 什么?上官寻给的?制作费也给付了?哈,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哼,肯定是上次抓伤我,心里内疚过不去,才这么好心的出钱又出力。 切,反正不花的我的钱,管他呢。 真是太好了,以后晚上不会因为没有电视电脑而倍感无聊了。 么么么么么,我亲了又亲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之后也将画交到若兰手中,让她明日一早就送去裱起来,正好能赶上后日的花神祭。 待到掌灯时,我召了青青,若兰,还有一个年纪稍长一些、做事比较利爽、性格爽朗的丫环锦绣,四个人便开始了麻将之旅。 说句实在话,我对发明麻将这玩艺的人,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人说的是郑和,也有人说是唐朝的一个和尚,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出处。唉,真是可惜了这个奇才,真应该被历史留名,永垂青史,最好能颁个奖给他。 对于如此新鲜的玩艺,青青和锦绣啧声连连称奇,还一边感叹以前她们聚在一起赌钱的方式只有掷骰子,无非就是板凳,豹子,这以后就有的玩了。 我立刻叫道:“好,招你们进府来干活,是让你们来赌博的啊?下次让我知道你们再赌,小心我敲断你们的爪子。” 青青和锦绣掩嘴偷笑,还问我,不赌钱,怎么算输赢。 是哦,不赌钱,那玩麻将有什么意思? 难道象在上大学的时候,几个疯女人在宿舍里玩八十分,输了的贴纸条或者是脱衣服啊,然后最后打完了,再看看谁输的最多,再让她一边跳一边叫:“谁淫荡啊?我淫荡。你淫荡啊,我淫荡。”? 打住,万一我输了,贴纸条,这有损我形象,以后在她们这些鬼丫头面前就没有威信了;脱衣服嘛,虽然想看看若兰脱衣服后的冰雪肌肤,但是要是不小心传出去,我们几个都没办法见人了;更不要提让她们一边跳一边叫了。 “罢了,罢了。来钱就来钱,今天不管输赢,全算我账上,好了,好了,开始吧。” 青青和锦绣两人欢呼。 只有若兰嘴上至始至终挂着淡淡地笑,却不插话,手上垒着麻将。 当中,我自然是不会忘了露几手摸牌的功夫。看都不用看的,就知道摸的是什么牌,而且还可以左右开工的哦。青青和锦绣两个人直呼手皮都给抠破了也没摸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倒是若兰,用不了一圈下来,不仅垒牌的速度奇快,除了条子饼子全都能摸对以外,就连万字也能摸个八九不离十。 靠,要不是我知道她是第一次打,看她的架式还真以为她是个老麻子。 经过大半夜奋战,搞了八圈后,各自散场去睡觉。我才发现,我一个晚上败了近一百多两,而且还被锦绣成了个门清自摸清一色对对胡,我靠,真是奇耻大辱。 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败给她了。这会不知道是不是躲在被窝里笑着数银子呢。 次日,睡的半梦半醒间,被青青搞了个飞天髻,穿上一套粉色的宫装,送上轿子,抬往宫中。 初见金碧城,看着红墙青瓦的高高城墙和巍耸于眼前的朝天门,再次感慨这些古代的建筑。 由小太监领着,经御和殿,华阳宫,下华殿,一路走向西承宫,雕栏玉砌,龙腾凤鸣,这就是皇宫了么? 一路上,脑子在不停地转着,万般思绪,也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待进了西承宫,梅妃身边的小桂子跟我说她正在上香,让我稍坐片刻。 不久,就看到仪态万千的夏惜梅,被几个宫女太监,前护后拥着,步入殿中。我立即走向前行了宫礼,并喊道:“之洛见过梅妃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千岁。” 说句实话,头次给老爸老妈以外的人下跪,心中颇为不爽,但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谁叫身在这个落后没有人权的古代呢。 夏惜梅见我行如此大礼,立即奔至我面前,将我扶起道:“哎呀,洛儿,见了姑姑,又没有外人在,不必行如此大礼。” 抬眼望着眼前这位珠圆玉润,貌美如花,声音柔美的梅妃,难怪如此得宠,连我都也不小心闪了神。 之前曾惊艳过夏之洛的绝色之容,但眼前的夏惜梅,除了五六分象的容貌之外,更多一分女人的成熟韵味。 “怎么了?洛儿,怎么望着姑姑发起呆来了?” “小姑姑,你真是越来越美了,连我的忍不住看着你发呆,难怪皇上那么宠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就你这鬼丫头最会贫嘴。来,过来坐着。让姑姑看看最近是不是变瘦了。” “有么?我倒觉得最近变胖了,正想着减肥呢。”我比了比原来的小蛮腰,似乎长了不少肉。女人真是恨不得自己的腰细的跟竹杆一样那才叫细。 “哪有,明明比你大婚的那段时间瘦多了。”夏惜梅心疼地娇嗔。 之后又拉了些家常。 最后夏惜梅爆出一个消息,说是皇上准备在今年的花神祭晚宴上,赐婚于康王上官谦和相府的二千金白映彤。 哈,这姐妹两嫁给了兄弟两还真是搞笑。 说到这二皇子康王上官谦,貌似夏之洛也没见过几次。据说他自幼身体就不是很好,多半是在皇宫内养病;据说,他曾经深爱的王妃,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年纪轻轻的病死了;又据说,他不但是个体弱多病之人,而且还是命煞孤星,所以他的王妃也被克的病死了;再后来,据说他喜欢到处游历,基本上一年在皇城内待不了几日,为的就是不触景伤情,所以五年了,不曾再纳过妃子。还真是个痴情种。 敢情是这皇帝老儿是红娘做多了,没事又想着给他再牵一次红线。 白映彤?白映雪的妹妹。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白家再多生一个女儿,估计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上官寻纳了做侧妃,然后借机干掉我,登上正妃之位。 突然间,夏惜梅撤了身边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对我轻声唤道:“洛儿?” “嗯,小姑姑,有什么事么?” 夏惜梅此次召我进宫,应不是找我拉家常这么简单,这会应该是切入正题了。 “洛儿,这话,小姑姑不知道该怎么说。”夏惜梅的脸微微有点泛红。 “呃?咱们姑侄俩还什么不好说的。” “明天就是花神祭了,你会送什么东西给上官寻?” ~!@#$%^&*~!@#$%^&*我微微蹙起眉头,貌似这个问题想都没想过。 虽然喜欢看他,是因为他长的帅嘛,再则是因为脑中夏之洛余存的记忆,总是在干扰着我,有时候都搞不清,到底是夏之洛想看他,还是我想看他?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喜欢他吧。既然都称不上喜欢他,我又为什么要花心思去想着花神祭要送他什么东西呢? “怎么?你都没有想好。” 脑中嗡嗡作响,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姑,何出此言?” “姑姑只是问问罢了。想问问你们这些年轻的晚辈们,会送些什么新鲜奇特的玩艺送给心上人而已。” “哦,原来小姑姑是想送皇上定情之物。” 看着夏惜梅略带红颜的面孔我不禁莞尔,原来此次召我进宫就为了这事。 “嗯,洛儿。你就当小姑姑随便说说而已。” 我偏了偏头,想了一下:“嗯,小姑姑,其实送不送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觉得到不是很重要。不过我倒是有个很好的想法,不过很可惜已经晚了一年。如果是去年的今天,我建议姑姑可以每天折一只纸鹤,上面写上自己的要说的话,待到明天花神祭时,然后将三百六十只纸鹤送给皇上,这样皇上就可以很清楚的了解你对他的情有多深了。” “纸鹤寄情?”夏惜梅听后,轻轻地步到窗前,若有所思,好一会不语。 看见她凝望窗外的表情,我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纸鹤寄情?呵呵,我能寄给谁呢? 鸳鸯独宿何曾惯,化作西楼一缕云。 未久,我在西承宫用了午膳后。因夏惜梅想要休息,不便多作打扰,便跟着小桂子出了梅西承宫。 一路上,望着眼前飘过的景,想着刚才的对话,不知不觉脚放慢了些许,再回神时,发现已不见了小桂子。 我在宫中迷路了。 我没有一丝慌乱,反正过会若见着了宫女或太监,依旧是可以出的了这金碧城。 任由脚下步子乱迈,走到哪算哪。 可是确不曾想过,居然能在映月湖边碰到白映雪。 望着眼前的她,身着一袭白纱宫装,出色的面容,沉静而又典雅,细长的弯眉,晶莹如水的双眸,还有那带着淡淡哀愁的薄唇。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官寻会钟情于她。 正是那种淡淡的哀愁引尽了人需要保护的欲望。 若说夏之洛是朵傲人的梅花,她便是一朵纤尘不染的水仙花。 与她对视,我抬了抬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这场面应是称作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么? “瑞王妃,怎么突然有兴致来欣赏映月湖了?”白映雪吐气如兰,首先向我开了口。 “如果我说我迷路了,太子妃会相信么?” “嗯?”白映雪先是露出了诧异的目光,随即又开口道:“瑞王妃说笑了,领路的太监呢?怎会让瑞王妃在此迷了路呢?” “是我不小心跟丢了而已,却不小心扰了太子妃赏湖的雅兴。” 和她之间的气氛,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哪里的话?瑞王妃何出此言,我也只不过也刚好随便走走而已。明日便是花神祭了,不知是否有幸还能够再欣赏到瑞王妃动人的琴音。” “呵呵,哪里,哪里。太子妃说笑了,怎么比的上太子妃妙曼的舞姿呢。何况明日这种日子已不适合我们这种身分显露了。” “瑞王妃,说也极是。” 面对这虚伪无比、客套的一应一答,更是让我浑身不自在了。 于是,放眼望了碧波荡漾的映月湖,此景比瑞王府的莲湖更胜一筹,不再答话。 或许是白映雪感受到我的漠然,便对身边的侍女双盈吩咐,让她带我领路出宫。本想回了她的美意,但是回想与其在这同她尴尬的面对面,等着其他人来,还不如早些出宫,便领了她的意,遂于双盈离开。 上卷 第14章 花神祭 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花神祭。 花神祭——曾经金碧皇朝南部的百姓大多是以卖花为生,而每年的三月初一,是他们祭祀花神的日子,感谢花神的保佑与赐福,为他们带来富贵安康的生活。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祭祀习俗渐渐地延伸至全国,慢慢地衍生成如现代的情人节一般。 每当花神祭当天,互相爱慕的男女双方,以互赠红色玫瑰花表达爱意,不过玫瑰在这里不叫玫瑰,而是叫情花;若是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也喜欢自己,则赠以蝴蝶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蝴蝶兰也不叫蝴蝶兰,而是叫蝶恋;女子若是希望嫁给对方还要附赠上自己最美的画像一幅;而被赠送者若是不喜欢对方,则不能轻意收下对方的花,婉拒不收或是回赠对方罂粟花以表拒绝。 花神祭这天,无论是大街小巷都会挤满了有情人的身影。 过了午时之后,便由官府举行花神游街活动,由选出的多位美女扮做花神,向众人撒下幸福之花。 唉,可惜,因为夏之洛身处皇室,所以只能参加皇宫的祭祀典礼和宴会,对于老百姓如何过花神祭这天,并无印象,真是好可惜。 虽然不能象小老百姓那样轻松自在的过一天这种特殊的日子,仍然很兴奋,毕竟是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重要的节日。 就象小时候学校组织春秋游一样,整晚上处于兴奋状态,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青青便进屋开始帮我梳妆打扮。 夏之洛似乎很偏爱紫的衣服。我挑了件紫色系的宫装,里层衣是淡紫色,外层的纱质罩裙则是深紫,领襟、胸前、袖口还有裙摆,则是金线所绣的海棠花,盛开的,半盛开的,含苞待放的,一簇一簇,煞是好看。 感谢青青昨日帮我梳的那个飞仙髻,所以今天这头发无论如何我都要自己来。 毕竟这种日子里,自然是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咯。 首先,我让青青架了一盆碳在屋里,找了几根柱形的铜棒放在里面加热。然后找了柄好看的雕花檀香扇,让青青想办法给我展开侧按在脑后,顺便在发上插点其它一些小的装饰。 待到加热好的铜棒放在冷水里浸过之后,开始卷两边各垂了的几缕发。 在这种时代里,谁能想到搞出这种时尚的卷发呢? 这还是得感谢李连杰学演的方世玉了,不过我比他有创新,至少不是用火钳,而用柱形铜棒,搞出来的更自然一些。 接下来,开始搞自己的脸了。来到古代,除了昨日,我基本都不曾化过妆,因为不放心这些化妆品的质量,谁知道是铅超标还是汞超标。 除了我用大红胭脂和孔雀蓝眼影,将眼影调成紫色眼影之外,其他的都是淡淡的,以自然为主。 刚完成妆扮,就看着锦绣匆匆进屋,说是上官寻来催了。 催,催你个死人头! 于是,随手捞了一对珍珠耳环戴上,便急步向府外走去。 刚出府门,只见两顶轿子立于眼前。 上官寻则身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袍立于前面一顶轿前,估计是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了。 我又一不小心地发现他今天把一部分发束在头顶了,没有象以前一样全部披散下来那么随意。 我不禁垂下眼,摸了摸鼻子,跟自己再次强调要抵制住男色诱惑。 再度抬眼时,他那一双深遂的眼眸正盯着我看,貌似充满了惊奇和赞许。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打了n个叉后,我先是忍不住的嘲笑了他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啊?”说完还不忘送一记白眼。 正准备要上轿时,却发现他象一缕魂一样飘到我面前,俯视我,这次的距离更加近了一些。 瞅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我发现自己有点小紧张,说话也打了起结:“干、干什么靠这么近?还、还是你良心发现,发现你老婆是宇宙无敌超级大美女。” 在我说完句话后,上官寻已闪身几步之远,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最后望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少自作多情了,只不过想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而已。” 轰地,我感觉两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其实上官寻这句话,正是击中了我的要害。 “得了吧你,少在那边死鸭子嘴硬。明明看我长的美,不然你盯着我看什么看?哼!心里还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呢?闷骚的家伙!哼哼哼!!!”其实明明是我死鸭子嘴硬,可是我又不甘心。 发现身旁的丫环小厮都在憋着笑意,我更加无地自容。 “想笑就笑,憋什么憋,憋出内伤,没钱给你们治病。哼!!!” 待最后个哼字才出口,却刚好成了“啊”地一声惨叫,我只顾着咒骂,望了看前眼前的轿子了,正好一头撞上了轿门。 这会丫头小厮们当真给我笑了出来。 最可恶,最气愤地不是这个,而是上官寻在上轿之前,头也不回地只对了我说了句:“你今天的脸皮的确比以往厚了一些,估计是你擦了几斤粉的原因。” 忍,我忍,我很能忍! 皇家进行祭祀典礼的地方在皇宫的西侧,分东南西北四个祭祀神坛,正南方向设的是天坛,相应的北方设的是地坛,东方的是日坛,西方的是月坛。而此次花神祭选择了东方的日坛。 很快地,到了皇宫东侧进行祭祀的日坛。 因昨天晚上太兴奋,我在轿中已睡着了,所以什么时候停了轿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叫醒我的并不是青青,而是上官寻?这个死猪头,先是用脚踢了几下轿门,估计我睡的很死,居然没叫醒。这家伙嘴都懒得动一下,并没有开口,而是选择了抬了一下轿子,重重地再一落,把我从沉睡中惊醒了。要不是我小脑发达一些,差点就这么冲出轿子,跌了出去。 咬着牙,出了轿子,冲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动一下嘴会死啊?” 整了整仪容,抬头刚好不小心地瞥到他那双黑眸,正意味深长的望着我,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他的嘴角居然是向上扬着的,呈120度型。 他,他那应该是在笑吧?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可能对我笑?看来这天是要下红雨了。 不理会他可恶的笑意,径自向前走去。但是一眨眼的瞬间,就发现原本在我后面的他已经在我身前了。 知道你轻功了得,也没必要大白天象个幽灵一样无影无息的。 渐渐地,眼前的各路官员也越来越多,一个个起的都还挺早的么。一路上不停地打哈哈,极度无趣。念着念着,转眼间也来到了祭祀神坛前的广场。 不见多时,上官寻被一群“下官”给夹走了,留我一人在进入日坛广场的入口处。 远远望去,日坛的祭祀神台是正方形构造的。根据我做建材这行业的经验,这些材料是上等的名为风雪的大理石。神台东南西北各开一个登坛口,各有三层,每层有三层阶梯,正好三三得九。每个登坛口处扶梯柱一边一个,均是一条盘旋腾飞的龙,数数共计八条。 咦,不对哦,按理来讲应有九条龙才对哦。我记得历史老师曾经有题外话说过,古人喜好以根据阴阳学说来构造建筑,在数字中奇数为阳,偶数为阳,而数字九为一至九最大的数,且又是奇数,此处又是日坛,“日”和“九”象征阳,所以无论如何不应是八条龙才对啊。 如果不是怕触犯什么天规,我真想到神台上去看看。 瞟着瞟着,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又瞟到上官寻身上去了,他正和几个男人不知道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还传来一阵阵笑声。 他身边那个穿着朱衣绛纱袍远游冠服的男人,应该就是太子上官允,长的还挺人模人样的,但他脸上那种和人讲话时,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再往旁边瞟一点,那个白色的身影貌似很熟悉。 当他的脸庞往我这边偏过来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不禁瞪大了双眼,竟然是齐谦!!没错,就是他,只有他脸上才会有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上官寻、太子那么近?那么熟?莫非?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上官谦。 抬了抬眉,感慨这京城真的是好大啊! 深呼吸一把,再望他一眼,撞上他也朝我这看过来的目光,那微笑有一瞬间僵在了脸上,微微眯了眯眼,随即一抹奇异的笑容又回在了脸上。 我知道,他一定认出了我。 我的眼神还没有转向其他地方,又看到上官寻犀利的目光射了过来,貌似在问:你什么时候又和我二哥熟识了? 我随即回赠一记白眼以示:我和谁相识关你屁事? 正当我们两人的眼神又再空中激战了n个战后,一声声尖细而又宏亮的“皇上驾到”远远地传来。 随着皇帝老儿上官明的到来,所有人停止了一切活动,集体恭敬的跪下,一声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彻响在整个日坛上空。 咋舌!那个场面还真是壮观的不得了,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人打破了头都想做皇帝。 看那皇帝老儿已年过半百,保养的相当不错,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但看他那三个儿子就知道他长的不差了。 夏惜梅,庄妃,景妃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些叫不上名的什么妃妃嫔嫔,宫女太监,浩浩荡荡一大群人。 今天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头还真有点晕。 以前逛街压马路,尤其是三八妇女节那天去商场血拼,听到n多万只鸭子的声音,包括自己这只无敌超级大鸭,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未久,祭祀典祀开始了。 台上的大祭祀师也不知道嘴里哼哼叽叽说的什么鸟语,讲了很久很久,我都已经无法用时间来计算了,这真是比当年上学时,连上一上午的政治课还要恐怖,估计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残忍。 终于,在他最后一声高亢激昂的声音结束之后,焚了几柱超长超粗的香,交给皇上朝拜后,又接过插在祭月炉上。与此同时,我惊觉,原来那第九条龙一直都是盘在祭月炉的身上! 相继所有人朝拜后,这场祭祀才算完成了。 最后不知道是什么人撒了许多花瓣,一片片随风飞舞,真是让人陶醉的要死。 散场后竟然已经是未时了。 唉,可恨的是,这花神祭还有个习俗就是中午不用餐,要等到晚膳一起吃。 不是吧,这可真是够折腾人的。都怪我昨日太兴奋,把这事给忘了,要不然我就身上多揣几个梅花糕在怀里,以便嘴馋时解解馋也好。 上卷 第15章 乃敢与君绝 晚宴,将设在御花园里。 一整个下午,我则被那群皇帝的女人和“微臣”的女人给包围着,说是我的发型独特,眼影颜色好看,一个个娇声嗲气的在我耳边轰炸着,要我教她们怎么弄? 太阳穴的青筋持续暴跳中…… 夏惜梅,庄妃,景妃,难怪这三个女人能被封为妃子,至始至终,她们三人除了刚开始时对我的诸多夸赞,之后便坐在御花园的亭中浅品清茶,淡然的看着我被那群女人围攻。 我得已解放,是因白映雪的到来。 她今天是一袭桃红色的宫装,里层春衫,袖口窄窄的,式样时新,配着修长及地的百褶裙,裙摆处镶着各色的宝石珠花,将她的温婉,娇柔展露无遗。 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懂得穿衣服,如果身在现代,肯定是个摩登女郎。 除了因夏之洛的记忆外,本身我是不排斥她的。但是经过上次在“惜墨”发现上官寻为她画的画之后,只要想到自己因为她无缘无故受了半个月的伤,我就无法神色安然地与她相处。 或许是我的小心眼和不大度吧,毕竟我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终于,我找了个以尿急为由的烂籍口得以脱身。 一个人像一缕游魂一样在这绿柳成荫,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游荡。 眼中这诸多美丽娇艳的花,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百花争艳。联想到刚才的那群女人,若是用花来比喻她们,真是糟蹋了眼前这些生命力正旺的花朵。 最吸引我的是不远处一大丛一大从的垂丝海棠。 第一次见到这种花,还是上初中时,老妈带着我去公园欣赏看到,那时正逢公园举办海棠花节。 繁花满树,花朵悬垂,红艳娇柔,随风轻曳,绰约多姿,婉如彤云密布,真是让人心神陶醉,叹为观止啊。 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古代的原因,感觉自己变得犹如诗人一般的多愁善感,脑中不禁想起了宋朝刘子翠所咏的海棠诗,嘴中也不自觉地念出: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尤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正想接着再念李清照的<如梦令>,却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好诗”给打断了。 我回过头转向来人,只见是一个单眼皮,白白净净,长相一般般,却非常年轻的男生立于身后,身着方心曲领,皂缘中衣,外层绛纱袍的官服。 而对于古代官服具体是几品对几品,我是看不出。 这个人整体看上去,给我感觉还算不错,原因他有一双我比较喜欢的单眼皮。 我微微蹙了蹙眉,虽然相对比较喜欢单眼皮的男生,但是对于他这种不生不熟,貌似随意搭讪的行为,稍有不满,于是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有事?” 却见他年轻的面庞微微泛红,有点紧张而又谦谦有礼地答道:“这位姑娘,恕在下唐突了。在下只不过……只不过是比较欣赏姑娘的才华而已。” “姑娘?!呵呵,这宫里多的是妃嫔美人和宫女,可是如你口中所述的姑娘却是少之又少。”听到他唤的那声姑娘,我突然觉得好笑,呵呵,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古代,这还是头一次听人家这么叫我。姑娘? “呃?我……我……恕在下拙口钝腮。” 这位年轻的小男生貌似很害羞,一副情蔻初开的样子,相来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花神祭吧,面对姑娘家紧张的都不知道如何作答,若是真遇上心仪的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如何表达呢。 看他这副呆呆的表情,煞是可爱,先前的一丝不快,顿时烟霄云散。 “谢谢你的赞誉。哪里称得上什么才华,只不过是因景生情,突发而感,随口胡诌了几句而已。”恬不知耻的盗用了古人的名作来充作自己的佳作,之前的一丝丝羞愧之意,却在听了他的赞赏之下而变的美滋滋的。 “呃?只是如此随口念了几句,就能将海棠花的神髓形容的如此贴切,姑娘的才华真是让人钦佩了。” 呵呵,这种被人赞誉,飘飘欲仙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我冲他微微一笑,小男生的脸又稍稍红了一些,然后居然做起了自我介绍:“在下朱远山,是今年科举新晋的榜眼。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姑娘芳名?” “朱榜眼,开心鬼?哈哈,朱榜眼,开心鬼?哈哈哈……”我一听他姓朱,还是个榜眼,立刻想到了黄百鸣演的<开心鬼>,正好黄百鸣也是个单眼皮,立刻爆笑出来。 “开心鬼?姑……姑娘,不知在下的名字,有……有什么地方,能让姑娘如此嘻笑?”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强忍着收起笑意,换了副稍微正经的脸孔对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随便问人家姑娘家的名字,是件极其不合礼数的事么?” “嗯?恕、恕远山唐突了!” “呵呵――”看他那副呆样,想着他的名字,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我还没有停下地母鸡般地笑声,却又被一群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哎,这不是新晋榜眼朱远山么?哟,还有瑞王府的瑞王妃也在这?真是凑巧。” 第二次被人骚扰更为不爽,而且这种声音还是那么的讨厌。 我偏头一看,方才开口的讨厌家伙竟是太子上官允,他身边还站着上官寻,上官谦,童武,齐威,和三个没有多大印象的官员。 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衰到家了,先前好不容易甩掉一群让人青筋直跳的女人,这会又遇到一群来者不善的男人,这其中还包括了上官寻和上官谦,真是头大了。 朱远山听到上官允叫我一声瑞王妃,便愣愣地看了我一眼,但又很快地向他们和我行了宫礼:“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康王爷,瑞王爷,瑞王妃!”也向另三个官员见了礼,我才想起那三个人,分别是新晋状元郎、探花郎和刑部尚书单不群。 而童武,齐威及这三个人也分别给我行了礼。 见他们都行了礼后,我思索着该不该给他们行礼,因为在我看来,除了太子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行礼的必要。 索性就给上官允一人行礼好了,算你脸比屁股大,谁叫你是太子呢。 于是我对上官允欠了欠身,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夏之洛见过太子殿下。” 上官允蓦地似笑非笑,阴阴地开了口:“适才不知是什么事让瑞王妃笑得那么开心?何妨说来让我们也听听。” 呵呵!这还真是有点好笑了,为什么一定偏偏要别人的独乐乐变成众乐乐不可?我没有立刻答理他,就定定的站在他们面前,两只眼睛东飘西飘。 上官寻没有看我,盯着他的一双鞋子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上官谦则还是一脸微笑望着我,其他人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怎么?许久未见,瑞王妃倒显些生疏了起来?朱榜眼,你到是给说说看。”上官允见我不应,遂开口问了朱远山。 “嗯……回太子殿下,刚才下官只是路过此处,听见瑞……瑞王妃在此吟诗,忍不住夸赞了一句,之后瑞王妃因什么而笑,下官也不得而知。” 朱远山的这句话引起了他们几个人莫大的兴趣。 全京城的人都貌似知晓夏之洛属于不学无术类型的官府千金大小姐,而不似相府的两位千金,才华横溢,名满京城,似乎她只会有事没事的斗事,以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和折磨人为人生目标。 但是她究竟有没有在众人面前展露过才华?嗯?在我的记忆里,貌似没有。 看到他们几个人目光全部射向我,我头顶上立即浮了三道黑线,望了一眼朱远山,老兄,被你给害死了。 上官允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真是令人生厌。 上官谦则是一副兴趣高涨地笑容望着我。 最奇怪的是上官寻那黑亮的双眸,本来在和鞋子交战,这会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貌似在说:你会吟诗? “哦?!吟诗?呵呵,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不曾欣赏到瑞王妃的文采,能够得到朱榜眼的赞誉想必是不凡吧?”上官允这句话实带讽刺。 一旁的朱远山不但听不出来,还好死不死愣头愣脑地给接了下去:“确是不凡!瑞王妃虽自称是随口念的几句,但下官从未见过有哪位能以随口之言,便能将眼前海棠花的形、色、貌描绘的如此动人。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尤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尤其是那句梅借风流柳借轻,还有那个染尽胭脂画不成。不不不,应该――” 面对他这一长串的当众称赞和他们几个一副象是在听天方夜谭,眼珠惊地都快掉在地上的样子,我真的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出口打断:“好了,多谢朱榜眼的夸赞,夏之洛自认没有朱榜眼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恕夏之洛不打扰太子殿下和各位赏花,先行一步。” 正当欲转身离去,多久不语的上官谦却在此时出了声:“瑞王妃,是害羞了么?是见了我们这么多人害羞?还是见了三弟害羞了?” 望着上官谦那副带了丝捉弄的微笑,我的嘴是几度欲张开,终究还是忍住合上了。 他到底想干嘛?就算我骗了他我是个男人,但是他也骗了我他的身份和名字,这样也算扯平了,不管怎样好歹也算朋友一场,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扯我后腿? 瞪了他几眼,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笑容,真是呕死了。 “呵呵,还是二弟最会说笑。我倒把三弟给忘了,想必真是三弟妹见了三弟害羞了。三弟,你到是给说说,三弟妹的文采是不是象朱榜眼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倘若真是这样,我还真是想亲耳听听,亲眼见识见识。” 这个上官允,真是虚伪到家了。 上官寻却未答话,只微眯了眼,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为了那场我苦等了一天的晚宴,不想因为这种变态的气氛影响我的食欲,不管他要说什么屁话,我都准备闪人了。 二度欲转身离开,却听到这位仁兄的声音了:“嗯,其实我也从未听她吟过什么诗,更谈不上见识过什么神乎其神的文采了。或者,适才只是朱榜眼凑巧听错了而已,这会让人见笑了。” 呵!这真是让人难堪。难到这辈子夏之洛和他当真八字犯冲?无论是原神还是我这个冒牌的。 在心中自嘲一番,我抬眼凝望他,对上他晶亮的黑眸,我挑了挑嘴,讥笑道:“适才确实是朱榜眼听错了,夏之洛随口念的那些熟难登大雅之堂。倘若太子殿下和众位不嫌辱没了各位清澄之耳,夏之洛愿惭愧的一试。” 未待众人开口,我便兀自念起我刚才脑中所想到的应景“佳句”:“第一首――论<美>文学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唆使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聪慧的十全十美;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现代的皮厚男淫们,大凡听了这最后一句都会大放厥词。这古代男人的神经不知是否比想象中的还要坚韧顽强?但瞧见那群男人集体脸色犹如黑云罩面,我轻抬了抬嘴角,目的已经达到,但也不能让人瞧扁了,未待众人开口,我便兀自开始念起我能记得的所有出名的情诗:“第二首――<摸鱼儿>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第三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四首――<离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念至此,我顿了顿,众男人的脸色由之前的黑云罩顶,转为惊愕。我对着一脸茫然的上官寻,调笑道:“夫君大人,接下来的第五首<上邪>是为你而念的,你可要听好了。” 我清了清嗓音,转身面向那片似火的海棠花,朗声念起:“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上卷 第16章 蝶恋 当最后一句“乃敢与君绝”一字一字的由我从嘴中吐出,转身再看向上官寻,他的脸居然是红着的,嘴角微微牵动,眼眸在对上我双眼的那一瞬间,很快地就闪向别处。 呃?这倒是令人意外,这个毒嘴的男人居然会因为我念的这首情诗脸红了?! 再扫过其他几位,一个个低头不吭气,眼色到处乱瞟,表情尴尬实足,欲笑又止,最突兀自然还是属红着脸的上官寻。 在这种日子里,我一个女人,当众对自家男人说了这么多露骨的情话,难免不让人联想翩翩,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 唉!也罢!夏之洛本就一身臭名远扬,何来英名,何患再多这一条当众调情自家男人的罪名,破罐子破摔咯。 气氛有点暧昧,最先冲破这种尴尬气氛的是上官谦,只听他用他那一惯慵懒的声音幽幽地说道:“三弟妹当真是如传说中的一样,与众不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随后又是跟着一个大大的笑容丢给了我。 经他这样更暧昧的一说,更加让人情何以堪?我发现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江湖糙子。 本来我倒是无所谓的,反而被他这么一说,倒显些有些矫情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来对他念那首<上邪>,无奈的干笑两声,觉察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烫,只好低下了头。 现场的气氛再度变的诡异起来。唉,暧昧啊,尴尬啊,这种无比抓狂的心态啊!! “皇上驾到!” 乖乖,这一声“皇上驾到”,真是解救了众生。 德喜啊,德喜,我真是爱死你了。 众人千呼万呼了声声“皇上万岁万万岁”后,那股逼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终于散了。 “嗯?怎么你们几个都聚在这了?嗯?寻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最近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赶紧宣太医来看看。”皇上这关心的一问,又将方才的气氛给拉了回来。 我头垂的更低,实相的往一边闪了闪,生怕被皇上看到自己的脸也烧的跟猴屁股一样。 当德喜刚要张口传太医,上官允接了话:“呵呵,回父皇,三弟这可不是生病,而是三弟妹热情的情话,让他害羞了而已。” 多嘴的家伙! 望着皇上瞟过来那狐疑而又玩味的眼神,我抬起了头,冲他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看来朕还是很宜做这个月老的,今晚倒要试试再多牵几根红线。” 皇上这一句话出,其身后众人皆点头哈腰随着应和着“皇上英明”。再听还有不少人倒抽气。 连笑了几声,皇上还不忘再调侃我几句:“洛儿,你今日这个发式弄的倒是挺别致的!唔,你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唔!不错!不错!” 有种滴汗的感觉,估计明日整个皇宫将会有一次“发潮”爆发。 无语望天!再次冲他露出呵呵的两声干笑。 “唔,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若干人等,都给朕到别处去。这里就留给他们小两口好好说说话。走!走走走!” 靠!这个皇帝老头居然来这一招,边说着边带头先闪人了。 众人皆很快地掩嘴窃笑跟着走开了。 上官谦从我身边走过时,顿了一顿,满眼笑意地说了一句:“四条眉毛陆小凤?” 我则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句:“彼此彼此齐小弟。” 我这句话倒没刺激到他,反到是齐威那张脸稍稍变了色,貌似今早便秘了很久都没搞出来的样子。上官谦点低着头,笑了一笑,随即和齐威大踏步离开了。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上官寻和童武三人。 咦?不对,怎么只有我和上官寻。童武呢?方才还有看到他的,这家伙叫懂得识相么…… 其实这会只剩下上官寻,我反而不怎么紧张了,深深地松了口气,垮下肩膀终于得已解脱。 唉,做人难,这做女人更难。 我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哦哦??脸已经不红了,刚才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哩。 现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也没必要在这和他耗什么耗,万一他那张贱嘴一不小心再得罪本姑奶奶,难保不冲上去撕了他泄愤。 甩了甩胳膊,举步刚想走,上官寻的声音突然哑哑地响起:“夏之洛,你打算去哪?” 当然是去没有你的地方咯! “干嘛?”我转过身,口气极其不爽。 “待会晚宴就要开始了,你不要到处乱跑,就跟在我身后。” “乱跑?!跟在你身后?!”这家伙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温柔,该不会?该不会是那首<上邪>让他转性了吧? 切!怎么可能?除非母猪会上树还差不多。 “难道你还想再像适才一样,再当众调情一次么?” “喂,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行不行?你哪只眼看到我向你调情了?”这家伙的嘴永远都是那么贱,一日贱过一日。 “是么?方才是谁当着那众人之面那么亲热的叫我‘夫君大人’,还有为我而念的情诗,难道不是你么?还是我听错了,是猪在叫得么?” “你……咳咳咳……”我气的刚准备想指着上官寻的鼻子开骂,就被口水给呛住了直咳,半天没说出话,差点没被他这张贱嘴给气的脑中风。 脸,此刻,被呛得撑红了,但是眼睛却看他这个可恶的家伙在笑。 他在笑,真的是在笑,第二次看到他在笑。 我抚了抚胸口,顺顺气,刚想开口反驳,就被娇滴滴的女声给打断了。 “寻哥哥,我找了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我一看,此娇滴滴的女声是来自花清琳。 上官寻见了她,之前脸上出现那冰河世纪才会有的笑容也即刻收了起来,问了声:“有事?” “寻哥哥,这个送给你。”只见花清琳将一大束蝶恋递给了上官寻。 乖乖,真是大手笔!在现代,一支蝴蝶兰要卖到三四十一支,这一大束差不多有二三十支吧。真是难为她了,抱着这么大束,够重的了,跑地小脸红扑扑的,哎哟――我用食指摸了摸鼻子,望着花清琳,这个丫头的作风可以说是比我这个现代人还大胆。至少我当众念情诗,最多调得也是自家老公的情。 而她呢?竞敢当着人家老婆的面,送花给人家老公,向人家老公示爱,明摆着就是要第三者插足嘛。而且这个老婆就是我。 切!谁送他花关我屁事,最好用花砸死这个可恶的家伙。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方才被他这头死猪给气的快七窍冒烟,这会刚好冒出个花清琳向他表白,这场好戏怎能就此错过?双手抱胸,静静等待。 “寻哥哥,为什么你不接?”哦哟,小丫头的声音,这么楚楚可怜,我的心都跟着阵阵酥麻麻的。 上官寻皱起了眉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清琳,我想前几天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我不懂,我不明白,为什么?寻哥哥!” “没有什么为什么。” “是因为她么?”花清琳突然指向我。 本来是打算看好戏的我,这会倒被拉下了水,上官寻只是轻瞥了我一眼,并未说话。 蓦地,花清琳冲到我面前,大叫起来:“都怪你!倘若去年不是你,我就不会在及笄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病倒了,错过了去年的花神祭,不然寻哥哥还是可以选择我的。都怪你,都怪你为个坏女人,当年破坏了寻哥哥和映雪姐姐,如今还要一人独霸他,你这个坏女人!” 花清琳这乱七八糟的乱指责,搞的我莫名其妙,自己把男人把不到,倒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了。 本来被上官寻搞的就一头火,现下倒好,连爱慕他的女人都要欺负到我头上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怒吼道:“花清琳,你是哪根脑神筋搭错了?还是你今日一大早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给夹过了?” “你……你……你才脑……脑神筋搭错了……被门夹……你这个坏女人,怎么乱骂人?” “花清琳,请你搞清楚,是谁先开口骂人的,好像那个人是你吧。还有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那一套。你爱找哪个男人示爱就找哪个男人示爱,不要扯到我头上。什么叫我霸着他?你以为我稀罕?你要是有本事就将他带到你那边去,没本事的话,就不要象只疯狗一样乱咬。作为一个姑娘家,请放矜持一点。长的人模人样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脸上长麻子,干嘛要死命活命的做人家小老婆。你以为你守着他,他就会爱上你,痴人说梦话。知不知道什么叫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要少做。如果他喜欢你,今日不用你送花,他都会粘着你。你以为你大肚么?替白映雪抱不平?她要是有什么心里不舒服的,你让她直接来找我,不需要你在这边猫哭耗子假慈悲,替她打抱不平。什么叫我破坏他们两人的好事?如果他们两人真是爱到死去活来,谁都不会从中能插的进去,更何况是我!还有,如果你以为整天守着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很快活的话,那我今天就放话给你,不管你是用倒贴也好,逼婚也好,天天赖在瑞王府不走吃也好喝也好,只要你愿意,都不关我的事,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绝不会插手!!!哼!!!” 痛痛快快地骂完了多久以来一直想发泄的话,却没有注意到花清琳一个女孩子家能不能承受了的问题,只见她听完了以后,“哇”地一声痛哭出来。 上卷 第17章 溶情下的沉沦 看到花清琳在我面前这“哇”地一哭,我顿时傻了眼。 这、这、这……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哭,还以为她会象刚才一样指我鼻子和我对骂,然后我们两再对骂个几回合,看看谁的骂功好咯。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向上官寻,他脸色微微变了变,走了过来,轻轻地叫了一声:“清琳。” 这小丫头居然甩也不甩他,还是一个劲地哭。 看她哭成这种样子,我也忍不住地轻碰她一下,叫了一声:“喂,花清琳,你……” 一个“你”字才出口,只见她“哼嗯”的一声哭腔,将那一大束蝴蝶兰甩在我身上,还不忘推我一把,就气愤地跑开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接下了那一大束蝴蝶兰,也没顾着被她那一推,身体失衡往后跄了一下,在差点要倒下的那瞬间,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 不用看,就知道是上官寻。 正了正身,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对他吼道:“拿开你的猪蹄!” 上官寻也很快地收回了手,盯着我看的眼睛又有些迷茫。 方才和花清琳为他起风波,让我很恼火:“看着我们在一旁吵架很好玩,是不是?在一旁很享受,是不是?很过瘾,是不是?下一次,要不要把你所有的女人全都找过来,开个专场?上官寻,你死人啊,不会开口说一些好话。” “你要我开口说什么?说你嗓门大,很刺耳?还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个泼妇骂街一样?” 这个男人…… 我扬起手中的蝴蝶兰砸向他,他身手倒是敏捷,一根不落的全接下了。 “你!!上官寻,算你狠!惹不起你,我总躲的起!”说完,转身就走,却被这头死猪拽住了右手腕。 “放手!上官寻,你个死猪,还想再捏残一次我右手?” 他没有理会我,一个劲地拖着我朝反方向走去。 “放手,上官寻,你个死猪。放手,放手,放手――” 蓦地,他顿住,我一头撞在他胸口上,脑袋嗡嗡作响,他的声音冷冷地在上方响起:“适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晚宴就要开始了,你还准备到哪去?没瞧见父皇是往那边去么?真是没见过象你这么蠢的女人。”说完他又拖着我向宴会方向走去。 虽多般的不情愿,但也停止了挣扎。 当上官寻一手抱着蝴蝶兰,一手拽着我,出现在宴会场上时,所有人的目光全向我们这边射过来。 有窃笑的,有嫉妒的,有怨恨的,有看好戏的…… 在皇上他们调侃之下,上官寻拉着我,在左侧的一个位子上坐下了。 刚坐下,就瞅到对面上官允和白映雪的目光射了过来。上官允永远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冷嘲热讽的表情。白映雪,想也不用想的,自然看的不是我。那双美丽而凄楚的眼眸,饱含了多少询问和哀怨,多少痴迷和深情,多少相思和期盼,为的就是能多看他一眼。 我顺便瞟了一下上官寻,哟!两人的视线终于在此时缠绵悱恻地交织在一起了。 哼!我就搞不懂了,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一个个女人不是象瞎了眼一样,就是象眼睛被屎给糊住了。嘴巴又那么贱,对女人又不温柔,那么粗鲁,除了一张长的好看的脸,还有一副很棒的身材之外,真的是看不出来他哪里好。 然后再看看他们旁边的齐谦,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说实在的,我还是习惯叫他齐谦,因为不冠上上官这一姓氏,让人倍感舒服。只见他朝我微微一笑,端起了手中的手盅,站了起来,然后又高高举起。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上官允和白映雪也这样站起来了。 他们在干嘛呢? 蓦地,脑袋被人用力地弹了一下,我偏头,是上官寻。 “发什么呆?敬酒了!”他示意我举杯给花神敬酒。 鉴于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发作,便回了几次白眼,端起杯子,跟着他的动作重复地做着,站起,洒酒,然后再坐下。 我突然想起花清琳,鸡婆的到处搜寻她身影,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可是搜索了n圈也未见其人影。 无聊的晚宴,自此开始。 说是花神祭的晚宴,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些达官贵人女儿们的才艺选秀塞。看她们谁能胜出,抱得一个郎君归。 这第一个出场的是吏部尚书杨国帆的三女儿杨婉仪,体态丰腴,长相还不错。 其实我不得不再次赞叹,这个朝代真是美女如云,帅哥多如牛毛。 她弹的是古筝,至于弹的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差点没被这催眠曲搞的趴在前台案上。 第二个出场的是礼部尚书宗顺的女儿宗情,也是个美女,不过是个单眼皮的美女,唔,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的绝活,是一边跳舞,一边绘画,想来那还珠格格上知画的绝招在这换成现场版了。 真的不错,看完之后,全场轰动,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宗叔的女儿还是蛮有两把刷子的。 之后几位千金小姐的表演实在让人昏昏欲睡,我又以人有三急为由,告知身后的青青,吩咐她不用跟来,便离了会场。 其实离开的目的还有一个原因,是白映雪。整个晚上,她的眼睛就象是涂了502胶一样,一直粘在上官寻的身上。至于上官寻有没有在看她,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想去看。 偶尔也会对上白映雪的目光,她的美目中带着忧怨。 往往这时,我的心都会莫名的痛起来,我知道,那心中的悲伤来自夏之洛。这段时日已来,我已深深感受到她的一切,儿时娘亲的背叛给她带来的伤害,造就她性格的扭曲。十三岁那年的花神祭,初遇上官寻,那个沉睡已久纯真的心,突然间就象被唤醒一样。对他那爱到发狂的情愫,无论我怎样的排斥,始终都逃脱不开那情愫的困绕。 一开始,我也曾为他的外表所迷惑,渐渐的在夏之洛的引领下,我对他投入的关注也越来越多,每当想起他和白映雪,我竟分不清是夏之洛的心在痛?还是自己的心在痛? 他的冷漠、傲慢、无礼,甚至嘴巴那么贱,这一切我完全可以漠视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心宛若被剜空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喜欢吗?!喜欢?!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不想面对的现实竟然是:我、喜、欢、上、官、寻。 是吗?这就是我真正的心意么? 为什么要离开宴会?是因为我嫉妒,我受不了白映雪那种火热的眼神? 呵!我终究还是一步一步地溶入了夏之洛的一切?!她的恨,她的痴,她的爱,她的情,她的一切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全部溶入了。 心底阵阵赤裸裸的剖白,让自己彻底地慌了,脚步也乱了,都不知道自己走在御花园的哪个方向。 突然,前方的花丛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断了自己迷乱的心情。我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到底是什么。 借着光,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我吓地立刻捂住了嘴…… 我再也没想到眼前竟是这副景象:一男一女,衣衫半裸、奋力地交缠在一起。方才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他们因交合而发出的欢愉声音。 如果单纯的只是一部av片段欣赏也就罢了,问题是真正让我吃惊不是别的,而是av女主是柳贵人,男主是刑部尚书单不群。 一个是皇帝的女人,一个是位高权重的高官,这两个人在这种日子,不顾不远处就是众人所在的宴会,在这里搞出这种淫乱宫闱的事,若是抖出去,不仅是死路一条,还会掀起一起风波。 死路一条? "是谁?"单不群的声音恶狠狠地响起。 周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糟了,单不群这家伙不是个好惹的料,现在被我发现他们的奸情,待不到他们先死,就是我先死了。 思及,在他们没看清我之前,我随即反身拔腿就跑。 上卷 第18章 陷害 我使足了吃奶的劲狂奔,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象这样疯狂地奔跑过了。我不敢回头看,万一被他们两认出了我,那就真的死定了。 我只顾着拼命地向前跑,没有看好前方,又一头撞上个东西。 最近怎么搞老是撞东西? “你已经第二次撞在我怀里了,呵呵?”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齐谦。 “快跑,不要回头。”我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拉起齐谦的手就跑。 终于在快到宴会的入场口时,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就算单不群追上来,我也不用担心了,弯着腰大喘着气。 其实,在遇到齐谦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慌了,之所以拉着他就跑,是不想让他看到柳贵人和单不群的事。这种事情能不沾上身,最好不沾上身。虽然讨厌单不群,不喜欢柳贵人,不赞成他们这种“奸夫淫妇”的作为,但在现代,婚外情多的是,又有谁能管得了。倘若捅出去,对他们两来说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黄泉路。我是不知道通奸罪在这到底有多大,但是这毕竟是搞了皇上的女人,万一皇帝老头一个不爽,弄个诛九族的话,和单不群、柳贵人有关系的若干人等都要受到牵连,这样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也就太冤了。 “小凤,你怎么了?”齐谦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没事。对不起!”惊觉,原来我还一直拉着他的手腕,赶紧松了手,真是有些丢人。 他叫我小凤?而不小夏,小洛,之洛或者是夏之洛,看来他也还是把我当做是太白楼上的朋友陆小凤。 “真的没事?!”他再次关心的问起。 我正要点头嗯一声,单不群的声音突然传来:“嗯咳,康王和瑞王妃真是好雅兴,是在灯下赏花么?” 看着他整齐的衣着,我心里一惊,这男人的速度真是好快,我们才停下,他都已到眼前,那么,刚才他应该是看到我了! 我咽了咽口水,想到这家伙的手段貌似貌似相当的厉害。夏仲堂也曾经被他摆过几道,而且他现在的刑部尚书之职也是踩着他的师傅,前任刑部尚书的尸体爬上来的。 齐谦望着单不群,又看了看我,眼睛微微眯起,没有开口的打算。 而我也不知在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犯难之际,那个令我痛恨、抓狂又非常非常想听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俗气的花?以为戴在头上人就会变好看了么?” 我因激动而颤微微地转过身,是的,是他,是上官寻,每次只有他才会用这种讨人厌的语气不疼不痒地说些屁话。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白映雪两个人视线如胶似漆地交缠在一起么?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借着灯光,我瞧见他手上捏着一朵花,是很大的一朵,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朵牡丹花。 我诧异地望着他手中的牡丹,再看看他,他的黑眸在这夜晚是如此的明亮。他看了我一眼,随即嘴角扯了一抹讥笑:“唔……二哥,单大人,真是好巧,怎么?你们俩也和我们一样来赏花?” “瑞王爷,您真是爱说笑,下官适才在宴会上,突然觉得胸口处闷的慌,所以出来透透气,刚好经过,凑巧碰到康王和瑞王妃而已。” “女人总是经不住事物的诱惑,而且眼光还差的要死,居然选中了这么丑陋的花。”上官寻把完着手中的牡丹,嘴中所说的话与之前的提问又是完全的不搭,忽然他把手中的牡丹往我手里一塞:“喏,你要的!” 我傻不拉叽地望着手中的花,一个字也从嘴里嘣不出来。 上官谦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三弟,你和三弟妹慢聊,我先回座了。” “二哥慢走,稍后我们也会回去。” “嗯,我先走了。” 单不群见此情形,也识相地告了退离开了。 “我……”一个“我”字刚从嘴中吐出便梗住了,我什么呢?该说声谢谢?但又谢什么呢?还是问你怎么会来? “这花似乎赏得很愉快?是不是打算还在这继续欣赏下去?”上官寻的声音比起刚才似乎冷淡了些。 望着他,我的思绪如潮,咬了咬下唇,对他说了一声“走吧”便先行朝宴会的方向移去。 上官寻就这么静静的跟在我身后,不再出声。 当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心情仍是慌乱不定,尚未坐下,两只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东张西望的。刚好看到柳贵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回到位子上了,还有单不群也以阴鸷的目光瞪着我。 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当惊慌之际,青青在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姐,方才你上哪去了?差点要错过压轴戏了。你看,马上就要开始了。” 压轴戏?!什么压轴戏会令青青如此的期待?! 我抬眼向场中望去,只见场中一身白纱舞衣的少女,头发竞无任何装饰,象瀑布般披散下来,右腿单膝着地,左手持着一柄绒毛扇遮住了脸。 随着乐曲的响起,她的扇子稍稍偏了一点,我看清了她,是白映彤。她和白映雪是同父异母的姐妺,不仅外表大不相似,给人的感觉也是大不相同。白映雪是那种温婉娇柔,总能让人激起保护欲望的那种,而白映彤是那种冷淡中还是冷淡的感觉。这样的她让我想起了若兰,但是又和若兰的感觉不一样,因为若兰的身上似乎比她多一丝暖意,对,是暖意。 白家两姐妹的舞姿是出了名的美,今日终于得以所见。虽说在夏之洛的记忆里白映雪的舞姿是那么妙曼动人,但是记忆毕竟还是记忆,不如眼前的情景动人。 我已经完全陶醉在她的舞姿中了。不知什么时候曲调一转,只见她将手中的扇子抛了出去,一个跃身,人在空中翻转了一周,那瀑布般地头发随着动作飞扬起来,场上一片低呼,当她左手接过扇子时,人又恢复了开场时的动作,仍是以扇子遮住了脸。 一切就是那么的流畅。 乐声嘎然终止。 全场一片寂静。 此时,我却看到白映彤脸上有一滴泪滑过,她微蹙的眉头,显出了一丝绝望的哀伤。她,为什么好好的会哭?而且还是种绝望的情感。 “叭”地一声,我手中的杯盅碎了,杯中的水就这么溅了我一身。 我惊讶地看着身上的碎片,这杯盅?怎么就这么莫明其妙的碎了?况且这声音在此刻是多么的突兀,多么的刺耳。 顿时,我成为全场的焦点。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认为没什么厉害的武功,可以将这么厚实的家伙给弄碎。 攥着拳头,冷扫四周,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该死的想这样害我?! 望着单不群阴鸷的面孔和上官允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两人嫌疑最大。 “唔,洛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碎杯盅了?”皇上的声音响起。 呃?明明那杯盅是被人故意给打碎的!!碎屑在我身上不是在地上。 我赶紧起身,抖尽身上的碎屑,走向场中一跪,声音有点颤颤地答道:“回禀父皇,之洛失礼了,方才是因为太过震惊于白二千金的舞姿,之洛从未见过这么让人激动人心的舞姿,所以一时忘情,不慎摔碎了手中的杯盅。请父皇降罪。” “唔,白相国果然教女有方,教女有方啊。” 皇上此言一出,白进河也跟着跪了进来,口中念念什么谢皇上夸奖,皇上万岁云云。之后,皇上便赏赐了一对青龙国进贡的夜明珠给白映彤,估计这是赐婚的前奏。 白映彤在离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还一直跪着,龙椅上的人没叫我起,我自是不能起,偏头望向上官寻,他也正皱着眉看着我,眼神瞟了几下,又回复了正常。 这个男人居然见死不救???!!! “洛儿,你说朕该如惩罚你呢?”皇上那种语气直让我心中滴汗,随即又慢慢地响起:“唔,不如这样吧,很久没有听到你的琴声了,就罚你弹奏一曲吧。” 倒!我根本就不会古筝,怎么弹奏?这真是要命啊。 我低着头不敢吭气,多种想法再脑中转了半天,最后灵光一动:“回父皇,前些日子,之洛一时无聊逗小狗玩,却不想把它给惹毛了,然后……然后,左手就被它给抓伤了,直至今日尚未全愈。之洛怕弹的难听,以免污了父皇的耳。” 说完这句话,我偷偷瞄了一眼上官寻,只见他双眸喷着火的盯着我,我轻轻地勾了下嘴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是事实就是,目光并不能杀人。 “唔,原来是这样。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真是可惜了。” “启禀父皇,据儿臣所知,瑞王妃的手伤似乎不是很严重,完全可以弹奏。”上官允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蹦出来的。 “嗯?此话怎讲?” 我恨恨地望着上官允,我倒要听听他还要说什么屁话。 上官允突然转向我开了口:“前几日,瑞王妃可曾去过一个叫‘曲艺’的店铺?” 他这一问宛如一记重拳,打在我的脸上。他怎么会知道我去过‘曲艺’?那么那把上弦月的事他也一定知道了。 “据那日在一品阁的人都知道,瑞王妃可是为了那把在‘曲艺’买的上弦月,走了一趟顺天府呢。若是瑞王妃的手伤未好,怎么会去买上弦月呢?”上官允特地加重了上弦月几个字音,他是故意的,他和上官寻不对盘,抓不到他的把柄,正好抓住我的小辫子了。 场下的人已经开始骚动起来,我的心在狂跳。突然想到夏仲堂那晚对我说的话,完了,真是惹祸上身?所幸他今日以身体抱恙为由没来,不然这会难道要和我一起跪着等待处罚么?之前我不仅已有了欺君之罪,这会又要被冠上卖国通敌之罪了。 皇上突然拍了一把龙椅,站起身来,对我怒斥道:“夏之洛,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那上弦月是什么东西?平日里仗着朕和梅妃宠你,居然胆大包天的去买上弦月,还要闹到顺天府去?你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众人直呼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身旁的夏惜梅也为此紧张起来,慌乱中竟轻扯了一下龙袍。 在场想看我好戏的人太多了,甚至想我死的人比想我活的人要多上几倍。 “回禀父皇,之洛自知平日里仗着父皇和梅妃娘娘的宠爱,做了一些提不上台面的事,在此向父皇请罪。之洛也自知上弦月乃玄武国之乐器,但之洛之所以买它,仅仅是出于对音乐的喜爱而已,并无它意。音乐是人们用来传递自己情感的一种方式,不能因某种特定事物的产生,而将它归于哪国哪国。音乐本无国界,好的音乐是人们拥有的精神财富,而乐器就是传递这种精神财富的一种媒介。父皇,您不是一直希望一统天下么?若有朝一日我朝一统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谓青龙国?何谓白虎国?何谓朱雀国?又何谓玄武国?德泽四海万代敬,民生乐利天下平。父皇,在之洛的心目中,您是一位智、信、仁、勇、严的圣主明君,您有着海纳百川的胸襟。请父皇明鉴!父皇英明!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了一大段,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说的现代词语,总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绝不会有错。 “一统天下?无国界?哼哼!你这张嘴,到是越来越会说了。朕今日倒要看看,怎么个无国界法?来人,赐琴!” 他这句话意思是不是在说,倘若我弹的不满他意,他随时还是可以治我的罪? 唉…… 未久,我拿到上弦月了,这把要比我之前买的那把更精致些许,但此时不是欣赏它的时候。我站起身,抱着这把上弦月,拨了拨琴弦,试了试音,在想到底要弹什么呢? 爱的罗曼史?绿袖子?西班牙舞曲? 脑中的流行歌曲同样过了一遍又一遍,总不能搞首hip-hop r&b的曲子吧,那不把他们吓傻了才怪。 琴音手指乱拨下,显得杂乱无章,直至瞅见皇上那警告的眼神,转念想到前段时间大街小巷都唱烂掉的翅膀,似乎吉他前奏还可以。 于是开始拨动了琴弦,之前的第一段我并未唱,只是静静地弹着,不知道怎么搞的,当弹到第二段的时候,伤感的情绪也被这首歌给勾了起来,竟然开口高歌起来: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的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昂首用心凝望不害怕 那里有风筝飞过远罢 隐形的翅膀让梦很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上卷 第19章 博弈的开始 当指尖从琴弦处滑过最后一个音符,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上弦月,等待着被“判刑”。 可是久久的久久的场上居然没有一丁点声音,难道这群人被我这自认为曾是ktv“麦霸”的“无穷魅力”给震翻了? 半晌都无动静,我疑惑的抬起头,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他正用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我,还有夏惜梅、景妃,再环顾一周,所有人全部都是这种表情,上官寻也是这样。 晕!难道古代人听不懂流行音乐?但是,这首歌已经很普通很易懂很简单很弱智了,怎么还会听不懂?!我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双腿一软,再次跪了下去。 这、这、这个玩笑似乎太冷了吧? “这首曲子叫什么来着?你谱的词曲?”皇帝老儿终于开金口了。 “回禀父皇,这首曲子叫隐形的翅膀。当然不是之洛所作,之洛才疏学浅,怎会有这等才华谱下这首词曲?这是洛儿曾经的一位师傅教的。” “隐形的翅膀?唔,那你那位师傅叫什么,现在何处?” 呃?他怎么会问这个,难道我要告诉他王雅君人在台湾?? “回禀父皇,之洛这位师傅名唤王雅君,是位生性比较淡泊的人,喜欢到处云游四海,至于他现在在何处之洛也不知。当年得他传授琴艺,也是偶然。” “唔,如此。”皇帝老儿慢悠悠的性子让人受不了,“那你就将这首词曲的连同词和曲谱全部传授给宫里的乐师吧。” 哦?!传授给宫里的乐师?那么代表皇上喜欢这歌,我没事啦?圣母玛莉亚奶奶,耶蘇大叔,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那个……古代音律那种什么仄什么平我根本就不懂,那我和乐师怎么沟通?难道要我画五线谱?他们能看懂么?还是要我写哆莱咪发嗦,上加点,下加点,上加线,下加线? “怎么?还跪着?”你不叫我起来,我敢起来么? “请恕之洛斗胆,请父皇将这把上弦月赐给之洛。”再冒次险,倘若他把上弦月赐给我,我今后就是抱着它在京城大街上唱,估计也不会有人拦了,何况原先买的那把被夏仲堂收走了,说不定早已被五马分尸了。 当皇上一句准奏吐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安全了,赌对了。赶紧谢了恩,提着上弦月夹了尾巴似的赶紧回到位子上。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郁卒了。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场合,我看我还是学习夏仲堂,能病就病,不能病也要想办法病,不然以我这种马大哈的性子,说不定早晚一天会送了命,而且今天一天还差点送了两次。妈呀,真是太刺激了,再强壮的心脏也承受不住。 哦,唱了半天,口真的是干死了。我顺手端起眼前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就见了杯底,真是一点也不过瘾。古代人真小气,喝个茶的杯盅都这么小,还喜欢用个茶托,抓起来一点也不方便。待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后,我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咦?怎么案上就一个杯盅。 啊――我的杯盅不是先前打掉了么?那么……那么……这个……这个……剩下的这个应该是上官寻的吧? 我死虾米般地转了下头,看见上官寻正抿着嘴看着我,那表情在说你刚才喝的是我的茶。 真的是他的哎!我喝了他的口水?那我应该算是和他算是间接接了吻?哦,天啊,虽然之前明白自己对他动了情,但是我还是有洁癖的。 脸上再次如火烧,我想我应该和煮熟的虾子有的一拼。 尴尬地朝他笑笑:“我不是有意的,这个还你好了?” 他不语,转头招了招手,让人重新端了个新的茶盅上来。这一举动,真的是太伤我的自尊了,气死我了,我都没嫌你口水脏,你居然还嫌我脏?! 之前因有那种和他间接接吻而暗自窃喜的心情,顿时间荡然无存。气死我了,真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看我作什么?你不是很口渴么?不是要喝水么?”上官寻抬了抬眉毛,我真是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由他嘴里发出的。 “呃……”那杯水是给我的? “一杯不够?”他又转头,一口气又让人端了五茶盅上来。 倒,当我水桶,再渴也没法子一口气干掉一瓶矿泉水之多的茶啊。我端起一杯,狐疑地看着他,他也端了一杯浅啜。 慢慢地,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有一种感觉在心中荡漾开来。 不意外地,白映彤被指婚给了上官谦,于下个月初五完婚。 好象当今状元郭子轩也被指了婚。后来还有谁被指了婚,都是我不想去关心或理会的。 第二次生命中的第一个“情人节”就这么惊心动魄地结束了。 次日,我一觉醒来,匆匆打理了一下,用了早餐。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奔到“曲艺”去看看,想看看那掌柜的会不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所以也顾不上什么女扮男装了,提着裙子一路狂奔出府,似乎还听到青青跟在后面追喊地声。 当站在“曲艺”门口的时候,我呆掉了,门是关着的,而且还被封了两道叉叉封条。摸着门上的封条,我多么后悔当时一时的冲动,硬是要买那把上弦月,而且还害得自己要倒霉。如果我不是硬要买那把上弦月,这家店也不会被封。 收拾一下心情,我得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便向路过的一位大婶打听,哪里知道她一看到我象见了鬼一样,尖叫着跑走了。她这一叫,引起了路上其他人的注意,一些男男女女,还有本来在叫卖的小贩,一转眼间全部都跑光了,甚至几家店铺也在一瞬间全关了门。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一切,半天没反应过来。结果倒是青青突然出了声提醒了我:“小姐,会不会是你今天没有着男装,所以……女装的样子……” 青青看着我睁大的双眼,硬生生地将没说完的话给收了回去。 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指的是我现在女装的样子,正是全京城无人不知,谁人不晓夏之洛是也,宛如毒蛇猛兽,人人见而避之。 垂头丧气之间,我看见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在不远处玩石头剪子布,目前就这两个小孩子还没有跑掉,应该还不认得我女装的样子,或许能问个什么来。 夏之洛啊夏之洛,你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你的外表也只能沦落到欺骗小孩子了。 我三两步就跑到他们两面前:“小朋友,在玩什么呢?” 两个小毛孩看看我,其中一个小男孩说:“大姐姐,你真笨,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在玩石头剪子布吗?” 切,我当然知道,刚才问你们只不过算是打声招呼而已,小毛孩居然开口就说我笨,真是欠修理。 “姐姐当然知道了。只不过姐姐不好意思嘛。不知道怎么开口嘛!” “大姐姐,你会玩吗?”小女孩嫩嫩的声音真好听。 “当然会啦。大姐姐我不但会用手玩,而且还会用脚玩。光用手玩多没意思,来,姐姐教你们,石头剪子布还可以用脚玩的。” “好哦,好哦。”两个小毛孩终于被我给勾上了。 于是我便教他们两脚分开是布,一前一后是剪子,两脚并拢是石头。与他们两个小东西玩了几回合,便问了句:“你们知道对面的曲艺怎么突然关了门?” 小男孩刚说了句“我知道”,就一个妇人尖锐地声音打断了:“小敏!小钟!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走。” 我看见这位妇人拉着这两个小孩就要跑,心想如果这样让他们走了,我就真的问路无门了。一个转身,立刻挡在他们身前,挡了他们的去路。 “夏……夏小姐,哦不?瑞……瑞王妃,请您贵抬高手,放……放了我们吧。”这妇人用抖抖地声音刚说完,就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我一惊,立刻上前扶起她:“这位大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和您的孩子玩了几回合游戏而已。” “娘亲,你干嘛好好的跪这位大姐姐?她真的是在和我们玩呢。” “是啊,娘亲,这位大姐姐可好了,还教我们新的玩法呢。” 两个小家伙的声音真是那某某福音。那妇人听了孩子们的话虽半信半疑,但仍搂着两个孩子躲着我。这种情况至少比一见了我就跑要好多了,于是我也向她探听了曲艺的事。 她一直都是以颤抖的声音回答我,初步了解了下,也就是我买琴那日的第二天,那掌柜的就被顺天府的人给抓了,罪名是卖国通敌,窝藏玄武国的逃犯。那么离今天也有两三天了。第二天就被顺天府给抓了,皇上是昨天才知道我买琴的事,那么就不是皇上下的旨。而我这事是被上官允抖出来,早在昨晚那一刻,我就知道上官允和周国栋是一伙的,这掌柜的一被抓,更摆明了顺天府是上官允的走狗了。 上官允这个王八蛋。 眼下,我如果想要救那掌柜的,断是不能再象上次一样冒贸然的搞到顺天府了。这个事情比较棘手,得想个好点的法子,唔,先回去从长计议再说。 给了那位妇人几两碎银,便和青青回了府。 刚进府,就见若兰跑来找我,说是宫里来了人,说是找我的。嗯?昨天才死里逃生,今天不会那皇帝老儿又反悔了吧。 心抖抖地跑去一看,倒,居然是一群人,有宫女,有太监,这这这是什么情形,皇帝老儿派人传个话,至于要这么大的排场么。呃?怎么夏惜梅的贴身小宫女喜儿也来了? 惊魂不定了半天,我终于搞清楚了,原来这些宫女太监全是深宫内的那么妃妃嫔嫔贵人美人们派来向我讨教发型的,还有讨教词曲的。吓死我了,还以为皇帝老儿找我麻烦来了。 望着眼前这些傻不啦叽的男男女女们,哦,不对,那几个应该算是不男不女们,我两手先是抱胸,然后又一会摸了摸鼻子,一会又摸了摸头,我这些私人的创作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白白大赠送呢?在想是不是趁机捞几笔,反正这些人在宫里宝贝多的是。本以为瑞王府应该是个富的流油的地方,没想经过多日看来,这上官寻还算是清廉,嗯,我喜欢。这些人自动送上门来,那么就怨不得我狮子大开口了。 我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和青青说,过会让她给他们去报个价,一个造型一百两,附送画像指导,一首曲子五十两,附赠歌词,不过要自配乐师,自听自记,我可不会写乐谱,先付款后交货,供货周期为两日,供货地点瑞王府自取。满眼都闪着黄金元宝,心中盘算着过会有多少收入。得意之时一个回转身,正好看到上官寻矗在面前,脸色微愠地看着我,貌似刚下朝,嗯,难道今天受气了? “你很缺钱花?”他开了口。 “没有啊,不缺钱花。”他好好的问我缺不缺钱干嘛?转眼间觉得不对,干嘛说不缺,当然要说缺啊,而且多多益善:“哦,不是,缺钱啊。干嘛?” “如果缺钱,你就去账房领一些。”上官寻轻轻地说完,便向离轩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身影,我心中有些感动,他现在已不象刚开始时那么冷淡了。是不是渐渐地要接受我这个突然插一脚的妻子呢? 妻子?对了,现在我和他是夫妻了,死活都在一条船上了。顺天府的抓走曲艺老板的事,名义上是因为上弦月引出的卖国通敌罪,实际是上官允想顺着这个罪名,这条绳把他牵扯进去,以达到他想要的最终目的?! 最终的目的?夺嫡争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害怕。因为这样的事实,历史上演的太多太多,而且是那么的残酷。 曲艺老板的事得要尽快解决才是。即然他,上官寻能撑到今天,有力量和上官允对抗,必定有他的手段和生存之道,那么他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我追了过去,大声地叫住了他。 上卷 第20章 变质的对话(上) 上官寻转过身,用很好奇地眼神打量我,问了句:“什么事?” “请你一定要帮一个忙,救一个人。” “救人?谁?” “曲艺的老板。” “不认识。” “唉呀,就是卖我上弦月的那个人,他现在被顺天府的人给抓了。说他卖国通敌,窝藏玄武国的逃犯。”真是的,叫你救人,又不是叫你去认识人。 “你今天去探听过了?” “呃?哦,今天一早就去了,刚回来。我打听到……” 上官寻突然一个手势示意我打住,不要说话,自已也没有说话,只是让我随他一起进离轩。 我回头吩咐青青让喜儿等我一会,便跟他进了离轩,童武则仍是守在外面。 第一次,我进了那屋,但也只待在了楼下的书房。本来对离轩外的梅树和他一个大男人不搭的情形感到奇怪,再次奇怪的是他居然象个女人一样住个楼上楼下的两层小楼。 这男人的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书房布置还好,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形,仍是上好的红木家俬.唯一特殊的就是墙上挂着一幅图,上面画的是传说中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神兽,并按其顺序标出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根据出现的方位,围绕四神兽便是二十八星宿的青龙七宿、朱雀七宿、白虎七宿、玄武七宿。 “二十八星宿?!”呵呵,这个男人难道有占卜的爱好,又是与众不同。 “欣赏完了?”他这句欣赏完了好象是在提醒我,让我进来是谈正事的,不是让我来欣赏四神兽和二十八星宿的。 我收回看二十八星宿眼光便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双手抱胸依在书案上,长发仍是凌乱而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双黑亮的双眸看着我,那造型真是要命的好看。 我不好意思偏过头再次将目光转向那幅图,越来越觉得自己象个花痴了。 “你现在可以接着说了。” “哦!”调了调刚才花痴般的神态,紧接着就把店铺被封,和听那位妇人说的话全说了一遍。然后吁吁叨叨的还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已强行要买那琴,那么他就不会被抓,现在人在顺天府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周国栋那头猪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他被抓进去肯定少不了严刑拷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辣椒水,老虎凳,夹手指,锥刺骨,鞭抽,烙铁烙,穿锁骨?那个掌柜的年纪也不小了,都过了两三天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的下去?假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会觉得非常内疚,那么这辈子我将会过的不得安宁。等再对上上官寻那种戏谑的目光时,我才意识自己碎碎叨叨地念了很多。 “你当你在演大戏么?辣椒水、夹手指和锥刺骨顺天府都不会用上,会用的最多的是鞭笞,对付难缠的犯人才会用烙铁。一把年纪的,鞭笞就够受了,用不上烙铁的,倘若用了烙铁只会让他更快的死去,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此。老虎凳?那是什么刑具?!” “什么?老虎凳?唉,你管那是什么刑具呢!眼前最主要的是救人,我总有个预感如果再不救他,那掌柜的就死定了!” “夏之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一直都在做什么?假如你这么想死的话,墙上有剑,你抹脖子也好,剖腹也好,我都不会拦着你。”上官寻还是双手抱胸,挑着眉毛恶毒地说道。 “你?唉,我不想和你吵。假若不是我的一时冲动,他不会被抓,也不需要受罪,他是被冤枉的,你知不知道?你不会看不出这一切实际上都是上官允做的,我才不要为那个禽兽的家伙背一条人命呢!” 我语无论次了,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胡乱说什么。 上官寻皱起眉头,厉声反问我:“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你对他有多了解?你知道他姓什么?哪里人?家住哪里?家世如何?你都知道么?” 他这一声声的厉声询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为什么他会这样问我? “我……他……他应该是玄武国人吧?” “先看看,看完了再说!”上官寻将一叠写满字的纸甩在我的面前。 我一张一张地翻看这一叠资料,靠!为什么这么多繁体?还非要是竖着看的,还没有标点符号,还要自己断句,看的我眼睛累死了。能认识大部分的繁体除了感谢老爸之外,最大的功劳就是我一号称禽兽之最的bt禽兽同学,因为此人总是扛着支持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文化和艺术结晶的旗号,喜欢在qq上用繁体字聊天。虽然仍有不少字认不识,但也不影响整个阅读。 那掌柜的果然是玄武人,叫樊成宗,已是知非之年了。早年丧妻,不曾续弦,所以膝下无子无女。真是可惜了,这把年纪了不仅孤零零的一个人,还竟然无儿无女,真是人间一大惨剧。 原为玄武国内数一数二的商贾,在金碧皇朝及其他三个小国均有生意往来,主要有皮裘、服饰布匹、古玩、字画、金银首饰等等,全是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才能消费的起东西。在京城开一家乐器行只不是他一个“很小很小”的兴趣爱好而已。一年半前的玄武国内乱,使得玄武国国内经济告急,樊成宗自愿请恳为国效力,贡献了自己大部分的财力物力。那那那他到底有多少票票? 原本以为之前送我那把琴是我口才好,现在看来,人家根本是钱多的花不完,我还跟个傻鸟似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 嗯?还有搜集各国的资料信息?那不就等于是间谍?他那么挺他们玄武国,那他窝藏了玄武国的逃犯岂不是就是事实?同党?自家人保自家人? 等等!最后这个是什么?啥?被抓的人居然不是樊成宗?是他找来的替身?我的眼球差点没喷在这纸上。 看完后,我震惊地抬起头望着上官寻,他昨晚才知道我买琴的,怎么就一夜之间他就变出这么多资料出来?这、这、这……有这速度,那在现代我们还用迅雷和bt作什么? “你还要救人么?”他开口问我。 一时间,他这一问倒是让我无法开了口。樊成宗可以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了,现在顺天府地牢里的人到底是谁,我都搞不清了,这人还要怎么救?但是若说不救,毕竟这事情也是因为我才抖出来的,虽然人家是个替身,好歹也是条人命啊。但是以樊成宗这种处事很小心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送琴给我呢? 啊!我倒底跳到个什么样的坑里了?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道,再用迷茫的眼神望着上官寻:“你什么时候查到这些的?” 其实我知道我问这一句也是白问,他根本不会说的。 切,不说拉倒!看你那熊样! 无趣之下,我又转望着那四个神兽和二十八星宿,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长了蛇尾巴的玄武。 真的很奇怪,尾巴短短的乌龟遇到外险时,浑身一缩就全部缩进去了,不知道玄武在遇到外敌时,是不是象蛇一样把上半身龟身子抬起来作战?貌似它挺起上半身的难度有点大。那么是象乌龟一样头尾四脚一缩?不知道怎么缩哦,尾巴那么长,难道头和四肢缩进去,尾巴用来打个包?吼吼!那情形还是真是好笑。 玄武?玄武国?唉,虽然他们找人做了个替身,但是那个替身岂不是很倒霉。难道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替身送死么?要是我,当然不会了。那么,该怎么办?难道去劫狱?劫狱?那还不如学习迈克尔,直接自己计划越狱好了,这样大家人力物力财力全省了。可是想越狱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迈克尔不也奋斗了那么久才出来么?出来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追杀?烦死了,美国人总喜欢搞个什么第几季的第几季的。 “该死的越狱,现在也不知道出到第几季了?我的迈克尔。”我低声咒骂。 真是郁卒,想看也看不到了,不想也罢。周国栋那头猪绝不是什么好鸟,万一还没来的及越狱就先被他给搞死了,那还越个屁! 吼!想着樊成宗的事,怎么想到越狱上头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朝上官寻瞄去,倒,他还是那个姿势,腰不酸啊? 令我惊艳的是,又是那难得一见的笑容浮在他脸上,还用种很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紧张地摸了摸脸,貌似没有异物啊?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呢?我刚才有说什么好笑的么?他脑袋突然秀豆了不成?晕!我说了迈克尔越狱! 上官寻终于离开那个书案,朝我这边一步步走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看到他脸上那种奇怪的笑容,我突然感觉脚底一阵发寒,所以随着他进一步,我就退一步,结果没退两步就被逼的贴墙了。 他将手撑在墙上离我耳朵约摸0.1公分的地方,他呼出的热腾腾气息也直接喷在我的脸上,我的心好象有些不安的因素在鼓躁。 蓦地,他低下头,嘴唇贴近我的耳朵。 吼吼!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他不会是想要吻我吧?难道这么快就喜欢上我了?应该不可能吧。激动啊!洛宝,你要顶住,千万不要象恶狼扑食一样,要把持住啊。算了,干脆闭上眼睛受吧。 “方才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叫老虎凳?越狱也分季节?”怎么也没想到飘进我耳朵的竟然是这两句废话。 靠!这家伙,关键时候怎能问这种问题? “上官寻,你猪啊。问这种问题有必要靠这么近么?我跟你很熟么?”我气愤地想一把推开他,结果这家伙象一堵墙纹丝不动。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只用一只手就将我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居然向我的脸蛋伸过来,狠狠地从我的下巴开始揪起。 啊!痛死了!这个死男人外带禽兽的行为,让我怒发冲冠了:“上官寻,你这只猪,放开你的猪蹄,痛死啦!” 我都吼了这么大声,他那只贱手竟然还一直顺着我下巴向我耳朵处揪去。痛死了,真的受不了。 这是那门子的亲热法!有这样的亲热法么?我那群色字当头外带禽兽行为的姐妹们怎么没有告诉过我。 吼!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喜欢这么个变态的家伙!连亲热都搞出这种变态的方式! 士可杀,不可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常人就应该要以正常的方式来受。 上卷 第21章 变质的对话 (下) 手被攥着,根本没办法动,那么我就别怪我了。 我抬起膝盖往他胯下攻去,那一刹那,他攥着我的右手终于松开了,并且很快地按住我的右膝,而左手那只贱手已到达我的脑门了,居然抠了起来,还扯我的头发! 痛! 我发了疯的用尽全身力气以身体撞向他,不知道是我这次的力道大了一些,还是他手下留情了,这一撞竟然两人顺势撞倒在地上。 他被我压在了身下,真是天大的好机会!此刻我也顾不上什么曾经的爱恋,什么形象,新仇旧恨一起上了,冲着他就开始撕咬起来。我的手本能的就抓住他那头凌乱的长发,看到他的脸因头发被扯而现出的扭曲表情,我的感觉上来了。 哈哈!心里爽暴了。 淫笑一声,俯下身去就对着他的脸开始咬起来。 你这只猪,今天不咬死你,我姑奶奶洛宝两个字就倒过来写,跟你姓。 叫你抓我的下巴,咬你下巴;叫你揪我脸颊,咬你脸颊;叫你抠我脑门,咬你…… 吼!该死的脑门没被咬到就被他给反压过来,双手再次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我仍是不甘心,双脚仍是在那不停地又蹬又踹的,他居然用他的膝盖压着我的腿。 动不了!吼!这只猪,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 “你到底是谁?”上官寻这次用两只手分别按住我的手腕,撑在我的上方,劈头就问了一句这个。 我一惊,他何时发现我是冒牌的? “不说话?那么就承认你是冒充的?哼,我倒是第一次发现,这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的易容术,在你脸上和头发上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你到底是谁?”上官寻甩了甩头,再次开口问我。 原来刚才他在我脸上乱搞一通就是为了找出我易容的破绽? 还有,他甩头是为了甩掉我咬他时流出的口水。 “哈哈哈――”笑死我了,谁能想到夏之洛的口水会有朝一日印在上官寻的脸上,还有他脸颊处的牙齿印呢,“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 “你问的是什么废话?当然是你老婆夏之洛。”难不成要告诉你我借尸还魂,穿越异时空,魂附在你老婆身上?切!到时你不把我当怪物给展览了。哼!反正我这具身体本来就是真身,只不过是魂不对而已。 “你不是!说,你到底是谁?”上官寻眯起了眼睛。 “你脑子有毛病啊?都说了是你老婆夏之洛了。还是你想要我瞎编乱造的告诉你,我找了个江湖术士把你老婆的脸和我的脸对换了一下,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易容,那就是所谓易容的最高境界。是不是要我这样说?你以为在韩国啊?想整成什么样就能整成什么样啊?还是你想让我告诉你,你老婆死了,正好被我这个孤魂野鬼给碰上了,所以就占了她的身体还了魂?说吧,你想要哪种答案?我包你满意。”哼,摆明了就是欺负你不会相信这两种事实可能性。 上官寻直直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被他这样压着,那个滋味真是“爽”过头了!这头猪重死了,比刚才压着我靠墙还要疼好几倍,受不了,道:“喂!上官寻,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哎?比一头猪还要重。你这样压着我,我快要受不了啦!” 岂料我才说完这一句,书房的门倏地被人给顶开了。 “寻,我快受不了,你得救救我。你……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我仰起头吃力地向后看去,是花清晨那个花蝴蝶。 上官寻一看进来的是花清晨,一张俊脸立刻涨得通红起来,尴尬地抬起腿,松了手。这家伙估计是尴尬之余带激动,抬腿的时候还踩了我一脚。 我的妈呀,痛死了!我终于明白原来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总算可以连滚带爬的起身了,冲着上官寻骂了一句:“你是猪啊,不会轻手轻脚的,被弄的痛死了。” 他已经推着花蝴蝶出了门,还隐约听到花蝴蝶的声音:“寻,你?你?还说你最近没有变?你看看你,以往就算打死你,你都不会在她方圆百步之内出现。现在,你?你?你?居然和她在离轩里面上演活春宫?” “你在胡说什么?收起你那种肮脏的想法。”上官寻的声音好像有点动怒了。 渐渐地,后面两个人的声音我就听不到了。 未久,只见上官寻一人进了屋,花清晨闪了个面,就不知道窜哪去了。上官寻进来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直接上了二楼。 我瞪着两个眼睛,傻愣愣地目送他的身影一直消失在楼梯间。 这个是什么情形? 我还要不要在这呆下去?主人都不睬我了,难道我还要在这一个人干耗? 内心“痛苦般”“矛盾般”地斗争了半天,决定还是走人算了。 手刚触碰到那美丽雕花的门边,上官寻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打算上哪去?” 我回过头一看,却瞧见他换了一身浅紫的外衣,正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刚才是上楼换衣服?我皱了皱脸,在脑中搜索一下,貌似刚才我撕他的时候,除了口水有洒在他身上之外,好像还有一不小心撕了他的外衣领襟。 我立即紧张地低头神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看有没有被他不小心撕破了的地方,万一有个不小心露肉的地方,我就亏大了。所幸没有。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象你那般野蛮,边流口水边撕人衣服。”上官寻讥笑道。 他这话一出,我立刻窘了。但转念一想明明是他非礼在先,流口水和撕衣服根本就怨不得我,是他自找的。 “你真的很厉害!当今天下易容术最高超的,除了蝶宫有鬼面蝶之称的圣日使张悬雨之外,就是朱雀国的千面郎君殷木。但是再厉害的高手,易容术也都会有他的破绽之处,但是你――”说着,上官寻又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有了之前的先鉴,我立马跳离他几步之遥,不想他见了轻轻一笑,没再往前,而是转身往书案走去,坐了下来,继续道:“但是你,却让我在你脸上找不出一丝易容的破绽。手法竟然能高到超过那两人,显而易见,你跟那两人肯定没有什么关系了。若说你是高手,却探不出一丝你会武功的迹象,从你的脉象上看,体内也绝无真气存在,你手腕高明的的确让我不得不佩服。还是那一句,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他最后这两句问语已收起了先前的笑意,这会倒象一个防御中待机会反攻的剑客。 我也收了之前略带调戏他的态度,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老婆,夏之洛。信不信由你?” “你根本不可能是她!除了长相、身形之外,根本就无一处和她相象。假若你是某些人派来要刺杀我的刺客,那么,派你来的人在挑人方面真是独出一格,也是令人佩服。”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在挑人方面独出一格?我根本就不是杀手。”这家伙是言下之意就是我说差劲,真是过份。 “我知道你不是杀手。你若是杀手,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么?”上官寻阴森森地飘出这句话,让我没由的一寒,他有杀过人么?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不是夏之洛?” “凭什么?那就太多了。第一,夏之洛识字不多,根本就不会写字,这些是你那半个月手伤时写的。”倏地,一叠纸飘在我面前,李白的<静夜思>,<秋浦歌>,孟郊的<游子吟>,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杜甫的<月夜忆舍弟>,张九龄的<望月怀远>等等,这些全是我当时想念老爸老妈他们写的,望着这些诗,我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们了?真是个不孝女。 “句句都是思念家乡和亲人的,试问岳父大人同在京城之内,需要你这么挂念么?第二,夏之洛生性傲慢,且目中无人,除了父皇、梅妃和夏仲堂,其他人根本是不屑一顾,何况是体恤下人,不打骂和折磨他们,他们就该求神拜佛了,更谈不上与他们玩成一片。” “第三,夏之洛总会把自己打扮的非常艳丽,绝不会让其他女人超过她,而把自己弄的象个丫环一样,这种事根不就不可能发生。假若说唯一符合这点的,就是你花神祭那天的装扮,但是感觉却大不相同。” “第四,夏之洛每次望我的眼神……”说到这他突然顿了顿,停住了,然后又接着说:“总而言之和你的不一样,你每次看到我,总象一只随时待斗的斗鸡一样。” “斗鸡?喂!上官寻,你说归说,不要对我进行人格污辱。”居然骂我是斗鸡? “第五,夏之洛每天会早早的起床,开始梳妆打扮,而不会是象你,一觉就睡上日上三竿。嗯,这点倒是和你经常说的猪是一个样。咳咳――”他说到这里,居然笑的有点咳,爱睡懒觉有问题么?好笑么? “已经五点了,‘夏之洛’,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帮你回忆你是谁么?”这句话怎么这么刺耳? “那你认为我是谁?” “猜不透。你是谁?目的为何?来自哪里?不但猜不透,也无从查起。”上官寻又忽然站起,向我走过来,停在我面前,笑道:“说吧,现下可以揭开谜题了,你到底是谁?” “说什么?都说了是你老婆夏之洛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你以为你说了那么多点不相似,就可以判别我是另外一个人?你是否想过这是我吸引你的新招式?什么叫欲擒故纵?这点你都不懂?”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边不停地叉着手。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出实情,不会说出自己来自哪里。因为我有奢望,在没有等到他交心时,我不能泄了自己的底,如果失败了,即便一无所有,那么至少我还能安全的活下去。 上官寻听了我这话,脸色微变,不禁蹙起了眉。 “难道不是么?现在我能在离轩内,若是从前,你会让我进这离轩么?怕是比上次仅手不能动半个月还要惨。” “倘若单说吸引我注意,你的确是办到了。但我仍不认为你就是夏之洛,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听点就是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 “哈哈哈――”我听了不觉替夏之洛有点悲哀,嗤道:“你认为?哼!你认为你有真正的了解过夏之洛么?她不识字?你怎么知道她不识字?她爹都不知道她到底识不识字,你怎么就能肯定她识字不多,不会写字?以为全京城里最才华横溢就一定是某家的某千金么?某千金被全京城的子民赋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温柔体贴,贤良淑德,此女位置只能有一。若夏之洛有心意欲与某千金一较高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夏之洛最与众的不同就是懂得以牺牲自我,成全他人。没有夏之洛自甘坠落之后的恶名昭彰,怎能体现出某千金温婉贤淑的光辉形象?难道她爹在世,写诗怀念的人就一定是他么,为什么不会是思念她的娘?她总是打扮的非常艳丽,知道为什么?因为华丽的装扮总会掩盖她空虚寂寞的灵魂。她不会扮做丫环?那么十三岁那年,为了满足好奇心,偷偷扮做丫环,参加了花神祭的是谁?就是那场花神祭,改变了她的一生。六年了!即使花尽了心思,用尽了一切手段,排除异已,终得嫁给那个男人。不仅得不到那个男人一眼的关注,迎来全是鄙视和唾弃,和那无尽的独守空房。或许她是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但是最后导致她变的无人性,残暴变态行为的人是谁?还不都是你――上、官、寻。”我用手狠狠戳向他的胸膛,然后又一步步向书案走去,接着说:“哼!曾经看你的眼神怎样?那是一个少女情蔻初开,对心爱的情人仰慕的眼神。现在?斗鸡?当一个女人用了多种类似方法,都得不到一个男人爱的时候,那她还会一直笨的用以前的方法?当然不会,那么自然得总结一下以前失败的原因,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也当是把自己心中的怨恨发泄一下咯。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那人都不悦了,那她何来容呢?所以不化妆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即然都不化妆了,何必还要起那么早?难道天天没事做,等着看哪颗是最亮的启明星还是看日出?多睡一会和睡到日上三竿有什么区别?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了。” 待我说完时,我人已坐在书案前,晃着两条腿,盯着上官寻。 他不近不远地就那么站在那边,脸上带着点自嘲的笑,缓缓地走到书案前,双手撑在书案上,俯视着我:“那些话你是代她说的还是代你自己说的?” 望着他那种带着催眠的眼神,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管我说了多少他仍是不相信,最终无奈地道了一句:“你有没有和夏之洛单独待在一起过?” “有,眼下,正和一个自称是夏之洛的女人单独待在一起。”他的脸又靠近了一些。 我又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道:“不,除了这一次,还有就是新婚之夜的那一次。” 他的脸离开了,虽然还撑着桌子,脸却已变了色,没有了先前的笑脸,只见冰冷。 我以平静地声音继续说道:“那晚,你与夏之洛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倒一盅茶的工夫。你只对她说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静静地,他就这样的望着我。 我望着他撑着桌子的双手离开了,左拳握起,过了一会又慢慢的松开了。 这时窗子被风吹开了,刚刚被我放下的那几张思乡的诗词也随风飘舞了起来,打了几个旋,又缓缓地落下。 “你走吧。”上官寻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离轩。 上卷 第22章 牵魂归(上) 我摸了摸鼻子,无奈地也出了离轩。但是,我绝没想到会是这种形。 离轩前那四周围绕的梅树,除了用来欣赏之外,原来还有个作用竟然是机关阵。不论我怎么走,都会有梅树自动挡住我的去路。 难怪以往夏之洛都不曾进入过离轩,原来还有这一招。 怎么会这样?刚才随上官寻进来的时候,以及心悸发作的时候都没有这样,为什么现在会是这种样子?该不是刚才我所说的欲擒故纵耍了上官寻,刺激到他了,现在他又反过来整我。 吼!这个小人。 不信邪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结果还是被堵,只见绕了离轩一圈后,又回到原处。 貌似有点累了,一屁股盘腿坐下来。抬头看看挡在眼前这片已是满叶的梅树,让我想到桃花岛的桃花阵。当年人家郭靖、木念慈可是有人指导才得以闯阵,那我现在这样,算什么? 真是搞不懂上官寻倒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我看简直就是有点变态。切!怎么会喜欢上他的?真是莫明其妙,我早晚一天要被夏之洛给逼疯了。 现在倒是跟我平时玩的rpg游戏情景倒挺象的。嗯,当攻游戏的挑一把,好久没有这样挑过了,等我出去后,就当上官寻是那黑山老妖,大boss,砍死他。 启动这梅花阵的机关,貌似不那么好找,就算找到了,还不知道要找到何时,又不知怎么用,万一碰了机关,再启动其他的,我等于白忙一场。何况我让喜儿在外面等我,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易多在王府久留。 放弃这个方法,想想怎么破阵。 古人通常喜欢以五行八卦布阵。我张眼望了望这片梅树的排列方法,果不奇然,被我猜中了,正是按八卦图布的阵。那么就按八卦阵的方法走一遭,嘿嘿,想起当年为了攻轩辕剑四时,在一个八卦阵里被困了n久,才得以进入迷宫,为了破那个阵,我可是上网搜了n久的那个什么口诀,所以印象深刻的不得了,姑且来试试看! 乾三连,坤六段;离中虚,坎中满;震仰盂,艮覆碗;兑上缺,巽下断。 我眈了一眼,走到乾卦位置,梅树动了下,出现一条路。心喜,再向前走了几步被挡,梅树位置又变动了。找到坤卦,站到面前,梅树又一动,又出现一条路。又喜,再向前,被挡。再找离卦,有路。心中大喜,赌对了。 当从最后巽卦的梅树下走出来,回头一望,离轩俨然在身后,阵破了。 感谢轩辕剑啊! 迈步打算离去,却看见上官寻嘴角噙着笑,双手抱胸站在前面不远处看着我。这个只有兽性没有人性的家伙! “果然没让我失望,半柱香不到就出来了,比我预计的一柱香时辰早了许多。”他笑着走向我。 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看到他笑,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脚底发寒,下意识地打几个寒颤。 “小肚鸡肠,非男子汉大丈夫之所为。” “方才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倘若你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出了这个阵,我就告诉你一件你非常感兴趣的事。”果然瞟到童武在他身后抱着个小坛子,上面插着三根香,已烧了一半。这家伙?居心何在? “你想怎样?” “嗯,每日受鞭刑二十。后日午时,于东华门外法场斩首示众。” 上官寻这短短的三句话,让我震惊地咬着下唇。 他怎么知道我想知道樊成宗替身的情况?每日受鞭刑二十,那么今天已是多少鞭下去了?还能活么…… “想好了怎么救人了么?”上官寻这句问话,我听了怎么象他在对我说要我帮你么? “你认为我会去劫狱还是会去劫法场?” 上官寻忽然笑出声,声音爽朗而好听,很快地接道:“唔!花鬼身上有种药叫做牵魂归。” 牵魂归?那是什么东东?他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服了第一粒‘牵魂归’的人立刻会在五步之内口吐白沫,状似中毒,继后出现假死状态,此状将维持三天,三天内若及时服下第二粒‘牵魂归’,可以死而复生;若过了三天还未服下第二粒,那此人将真的魂不归。”上官寻说完之后,给了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再度转身离开了。 他莫明其妙地跟我说起这什么魂归不归的药干什么? 花鬼?花鬼是谁? 我反反复复地想这个问题,直到回到莲轩看到还在等待的喜儿,才暂时放下。 我将前段时间随意涂鸦的几个仕女头像交给喜儿,并写了一份信让她转交给夏惜梅,信的内容大至是感谢她昨天为了救我而情急之下扯了皇上的衣袖,也希望她下次不要如此冒险,我可不想连累了我这个强大的靠山。其他妃子贵人要拿银子来换我的发型设计、曲谱,而夏惜梅可以永久免费获赠,也顺便让喜儿带了个前些日子从夏仲堂那a来的一块上好玉佩送给德喜公公,做人当然要做足了。 待喜儿走了后,青青跑到我跟前,兴奋地小脸闪着七彩的光芒。 什么好事? “小姐,这是先前你交待那件事后的所得。”青青将一叠银票放在我面前,我两眼立马现的光芒比她刚才还要闪n多倍。 哇哈哈!全是面值一百一张的银票哈,数一数,一张,两张,三张…… 靠!靠!靠!一共是二十六张,也就是二千六百两。发啦!发啦! “小姐,还有这个。”青青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鹅蛋大的珠子。 “这个是什么东西?” “景妃身边的小顺子说这是去年青龙国进贡的龙海夜明珠。小顺子还特地交待了景妃的发型一定要特别,最好能够提供一个月的发式,这样可以一天一种。” 嚯嚯!龙海夜明珠,嚯嚯嚯!去年青龙国进贡的可是一对,一颗赏给了宗叔那在年初一出生的孙子,另一颗我以为会在夏惜梅那,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女人手上,不晓得是怎么被她给骗到手的。 这女人还真是贪心。不过看在这颗夜明珠的份上,算了,不就是二三十张破纸么,我就当大发慈悲不小心手滑了几下。 么么么!我亲了亲夜明珠,又亲了亲银票。看来,改明儿我要准备开些连锁店,什么艺术画像,美容护肤,美发造型,服装首饰,全搞起来,凭着这些宫里的女人,再加上那些“微臣”“下官”三妻四妾和女儿们,还愁那银子不自己滚进来。 哈哈哈――之后,我便为了那些闪光的票票开始了我的涂鸦。 虽然我这个财迷心窍的家伙,为了那些票票奋斗了好久,但脑子仍没忘了上官寻的那些话,一直思索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一边画一边想,很快地这时间就“嗖嗖”地一下子到了次日下午。 终于结束了我那“二千六百两银票”。 该死的,再画下去,手都要残了。不行,下次一百两不干了,我要坐地起价。 放松放松,我便提了围棋和棋盘,和青青在观莲亭下起了五子棋。 虽然左手是在那不停地摆着棋子,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牵魂归和花鬼这两件事,由于心不在焉,竟连输了五局给青青。 这个臭丫头,还趁机敲诈我请她上一品阁吃糕点。滋牙咧嘴的冲她瞪了几眼,便停止了下棋,无聊地吹起了笛子。 脑子里还在飞快地转着。吃了牵魂归立刻会在五步之内口吐白沫,状似中毒,继后出现假死状态,此状将维持三天,三天内若及时服下第二粒‘牵魂归’,可以死而复生。 假死状态?假死?假死?难道他的意思是要诈死? 等“尸体”出了那顺天府的大牢后,然后找个适当的时机再让他复活? 对,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个闷骚的男人!一边摆着不想帮人的姿态,一边还神秘兮兮地搞提示。但是药在花鬼身上?花鬼是谁?花鬼?花鬼?花心鬼?那不就是花清晨咯,又姓花,还是个花心大萝卜,他不是花鬼,谁是花鬼?哈哈!原来花蝴蝶的外号叫花鬼,真是太形象了。 “原来是你。”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不,人已在面前。 “貌似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才对。”没事抢我台词。 “夏之洛,本来我不相信。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看到某人的变化,我也不由地对你产生了好奇。” “别,你可千万别对我好奇,还是好好的研究研究你那些莺莺燕燕吧。”看到你这种仗着自己长的帅就可以任意玩弄女人“爱”心的花心大萝卜,从脚底板就来气,恨不得上去抽你几巴掌,替广大女同胞们出口冤气。 “听说昨日你给了我妹妹一个下马威?”花清晨的桃花眼笑意很浓。 “那是她自找的。本人一向崇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至理名言。” “哈哈哈!早之前我就劝过她了,只要有你个母夜叉在,谁都不敢在花神祭上对寻表白。偏偏她不信邪,不过给她点教训也是好的。”看看这象是人说的话么,居然这样损自家妹子。 好你个该死的花蝴蝶,竟敢骂我是母夜叉,活的是不耐烦了? 好,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上卷 第23章 牵魂归(下) “花鬼?” 花清晨听我这一叫,脸色大变,道:“你?你从哪听来的这个称呼?” “哦,某人不小心告诉我的。”果然他就是上官寻口中的花鬼。 “哼!我就知道是他,这只狐狸。看来他这只公狐狸真的是被你这只母夜叉给迷的晕头转向了。他吹箫你吹笛子,连吹的曲子都是相同的。听到这笛音,原本以为是他,倒没想到是你。现下连花鬼这个别称你都知道了,你还真有一套,佩服佩服。不过今日我有事,没时间领教你的本事,先行一步。” 花清晨怪叫地说了一大通,虽然他的口气是带讽刺的,但听在我的耳里,心不由地猛地一撞。他口中的狐狸是上官寻么?他吹箫你吹笛子?箫?前段时间晚上被我称为发春的箫声是他吹的?连吹的曲子都是相同的?我刚才吹的是<花好月圆夜>,而且只吹过一次,就是那晚为了打断了那首让人受不了发情曲的<凤求凰>,只吹一次他就记住了?那、那、那晚被我戏称为逃犯的白衣人也是他了! 喜上眉梢!这男人果然是个闷骚型的! “等一下,花老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你骂我是母夜叉的事,但是我想跟你讨样东西。” “夏之洛,请你不要乱叫,我跟你不是很熟。你想要什么东西?你还有什么东西得不到?”花清晨貌似恼了。 “牵魂归。” 花清晨听了先愣了一下,皱眉问道:“又是寻告诉你的?如今这家伙倒什么都开始跟你说了。那我也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其实我也早料到了,想要得到那两颗牵魂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哼!话不要说的太满了。嘿嘿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就很卑鄙。”我奸笑了几声,站起来走进花清晨,看了看他,把玩着手上的一颗黑子,对他轻轻地说道:“哎呀,某些人呢,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一到花神祭的时候总是病得下不了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么多娇艳欲滴的‘花’。哦,对了!昨日,耳朵刚好有点痒,一不小心听到吏部尚书杨国帆为他那宝贝三女儿向皇上请奏赐婚一事……”我话还没说完,花清晨的脸色变得就象那肉案上摆放了很久的猪肝一样。 我继续奸笑道:“不过呢,皇上也没有立即答应,但我这个人呢?最有‘爱心’,喜欢成人之美,毕竟促成一对佳人,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 “该死的寻,让他帮个忙,不帮就算了,还要让你这个女人进来掺和一脚。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牵魂归。” “不可能。”“那好吧。毕竟是我今日有求于你,我就让你一步。咱们打个赌,我出一道题,你若是答对了,我不但不会向你索要牵魂归,而且还会帮你解决赐婚一事。对于赐婚和悔婚的本事,我想这京城没有哪个能比的上我夏之洛的。但是你若猜不中答案,你就要给我两颗牵魂归。怎么样?”我提出了一个我认为不是很过份的要求,毕竟我的投资还是有点小小风险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花清晨入套了,那就好办。 “等一下,青青,去点三根香。回答问题可不是无止尽的时间,而给你的时间就是这三根香的时间,若这三根香燃尽了,就算你输了。怎么样?”这招是跟上官寻学的,“好,一言为定。” “提问:有一头猪,它有三百斤,但它想过一个只能承受一百斤的独木桥,问你它会想到什么法子过这独木桥?哦,对了,独木桥下面是万丈悬崖,不是河流,不用考虑它能游过去。”猪头,你要是能答出来,姑奶奶我就服了你。 “你?你这是什么问题?”花清晨显然答不出。 “怎么?答不上来?那好,三根香的时间,准许你搬救兵,随便你找谁问,只要能答出答案,就算你赢。”我看那他抓狂的表情就想笑,转身对青青说:“我们继续下棋。” 果不然,没摆几个字,就瞥见花清晨的身影“嗖”地一下蹿没了。 过了不到半柱香,他又蹿回来,道:“你这问题根本就不对。” 我抬头蔑视了他一眼,道:“答不出来就答不出来,不要找借口。输了就是输了。” “那我倒要听听答案是什么?只要你说的出令人满意的答案,那就算我输了。”花清晨终归是沉不住气了,不过还算棍气。 “你承认你输了哦!答案就是……那头猪到现在还没有想出来。”我嘲青青吐了吐舌头。 花清晨听了,半天没反应。忽然跳起来,冲着我大叫起来:“你耍我,竟然骂我是猪。” “哈哈哈——” “你这女人,简直是——” 望着花清晨一副想吃掉我的样子,我收了笑意,翘起二朗腿对他道:“怎么样?方才只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眼下,你确定能赢我吗?” “方才你说的答案根本就文不对题,何来输赢?这题不算。”花清晨莫不是被赐婚给逼疯了,这句话言下之意是向我要题? “好吧,那我就得重出一道,你听好了,这次可不要耍赖哦。”我又调皮地冲青青眨了眨眼睛,“提问:有一头猪――” “等一下,怎么又是一头猪?”花清晨立马抗议。 “哎呀,放心,这题跟刚才的绝对不一样。提问:有一头猪,想要过一座独木桥,谁知道,它走到桥中间的时候,前面来了一头狼,刚打算转头往回走的时候,又发现后面来了一只虎。所谓前有狼后有虎,都想吃它,那么它是怎么过去了?桥下仍是万丈悬崖。”嘿嘿,这题你要是能答出来,我也服了你。 “咻”地一下,某人又消失了。 待香快燃尽的时候,他又回了,又振振有词地说:“这根本就不可能。说吧,答案。” “答案就是它晕过去了。” “什么?晕过去了。就叫什么答案?”花清晨又叫了起来。 “问题问的就是它是怎么过去了。晕过去了,也是过去了,有错么?” 青青在一旁看的直笑。 花清晨真地恼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要什么牵魂归,存心是耍我的。” “你错了,我的确是想要牵魂归,否则也不会在这跟你讨价还价。事不过三,最后一次。这次我有个附加条件,就是你若输了,除了给我牵魂归之外,还要答应替我做三件事,若我输了,我也会替你做三件事。赌不赌?”我正了正色说了我的要求。 “好,出题吧。” “青青,去拿我麻将来。” 待青青将麻将拿来后,我告诉花清晨这儿一共有148张,每张牌分别叫什么,每人74张,谁能先将手中的牌摸完,且不用眼看,并且说对名字,谁就算赢。为了公平起见,我让花清晨试了摸了一遍。其实我很紧张,我不知道花清晨的功夫底子能不能帮他摸出这些东西,所以我也是狠赌了一把,左右开攻。 很快的,胜负决出,我只赢了花清晨七张牌,轻松地叹了口气。花清晨很守信,佩服地看了我几眼,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丢给我。 我也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虽然侥幸赢了,但我仍答应他帮他摆平赐婚那件事。这点花清晨倒是没想到,最后感激地说了谢谢便离开了。 当花清晨走了之后,我望着手中的药瓶,怎么才能将药送到顺天府大牢呢? “拿到手了?”上官寻蓦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还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牵魂归,倒出来数了一下,共六颗。 我正要发怒,只听他又道:“没想到他挺大方的,一瓶全送你了。今日能看到那花小子吃瘪,心中很舒畅。” 望着他那种整人的笑容,我顿时反应过来,其时他是即帮我又帮了花清晨,只不过用的手段异于常人一点而已。这家伙肯定是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不直接帮花清晨,想故意整整他,所以就借我的手来帮忙,反过来他又引诱我去求花清晨手中的药去救人,正好利用我们双方所求来解决各自所需。他又知道我们两人不会轻易出手相帮,肯定会互相刁难,所以等于一次性又整了我们两个人。 不过我倒觉得我并没有吃亏,倒是花清晨被我耍了一把,哼,算他活该。 这家伙,难怪花清晨叫他狐狸,真是够狡猾的。 原本以为他拿了药之后,会帮我去救人,谁知道他竟一屁股坐在我对面,一只手把玩起手中的麻将,轻笑了几声,对我道:“哦,突然想起来,昨日忘了告诉你,花神祭那晚顺天府的大牢就遭人劫狱了。所以,这药你也用不着了,不如就给我吧。” 听了他这几句话,怒火腹中烧,原来我还是被耍了! 明明早就知道人被劫了,还要给我暗示。从昨天到现在,都是他设下的套来耍我的,根本就是他想拿这个药另有他用,只不过利用了我这个傻子而已。我慢慢地稍微有些懂他,他所做的事好象都是在他掌握之中,喜欢玩那种猫捉耗子、坐山观虎斗的游戏,或许他就是喜欢在一旁看着别人被耍的团团转,直到他满意了,才会出手为或不为,而且出手的方式也绝对与众不同,让你意想不到。 手中一左一右的麻将分别是二万,五万,他手中的刚好是八万,真是他丫丫的拽的跟这三张牌一样。 渐渐地,我心中豁然开朗,嘴角轻抬。 我站起身,倾身向着他,也学他,离他的脸很近,朝他眨了眨几下夏之洛的无敌媚眼,望进他那双迷人的眼眸,轻轻地戏笑几声,道:“上官寻,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假若要是真的喜欢我,直接说好了,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呢?你这种心态我能够理解,看上去是在耍我,不屑我,实则是心里面痒痒的。喜欢与不喜欢,要与不要,想与不想,为或不为,都在矛盾中艰难地挣扎着,是不是很痛苦?” 他的笑渐渐隐去,眼眸转向了手中的麻将。 我忽然很大胆,轻轻地用右手食指抬起他的下巴,道:“唉,可怜的小孩!倘若你想玩的话,姐姐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奉陪你。不过呢,这瓶药,不管怎样都是我想办法搞到手的。做人要厚道,不能不劳而获,这样是会被谴责的。所以――” 我那个所以之后的话还没出口,手已经被他打飞了,痛! “没有所以,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上官寻起身,换成他俯视我,并用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再次呻吟,痛! “以后做事,多用用脑子,不要老是横冲直撞。聪明固然要,但小聪明不可取。皇家的生活不比平民百姓,若你还这样下去,终究会害人害己。” 望着他带愠色的脸庞,望进他黑色的深眸,心中再次翻江倒海。嘴唇掀了掀,喉咙中就象堵了块铅一样,一个字音也发不出,就这样我直直地望着他。 望着他,双眼没有交距的就这么望着他。 不知何时他走了。 为什么每次先离开都是他,而留下的那个人总是我? 上卷 第26章 夏仲堂的心事 没有了人命的背负,浑身都是那般地自在,就好像身上的虱子被剔除了一样的爽。 有了上次以夏之洛真面目出现在京城大街上的惊人事件后,之后我再出门都一律以男装上身。 很奇怪,上官寻就这么的消失了几天,没在我面前出现,说句实在话我还挺想他的。唉,人不就这么回事么。 再奇怪的就是,上官寻消失的这几天,我也没怎么见着若兰。倒是无意中有听锦绣说若兰从前一阵子到现在都很奇怪,说是有一天夜里起来上茅房,正好碰见若兰,她就像是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然后随嘴问了她一问,她却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上茅房去了,但是锦绣很奇怪,并没有在茅房碰到她。我一听来了神,又问她后来有没有再碰见此种情况,锦绣却说没有,只感觉每晚都很累,总是一倒床就睡,而且一睡就是一觉到天亮。 嗯,有问题,问题还不小哩。照这情形看来,怕是若兰半夜会情郎去了,怕被知道,给锦绣下了药。打算哪天夜里不去睡觉,去搞一次跟踪,说不定就能发现若兰的秘密。 唉,更让人伤心外加难过的,不是上官寻消失了,而是我在这古代太寂寞,太无聊了,太闲了。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好像就没有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可做。整天画画,画到我的手抽筋,眼睛看到水粉就想吐。 唉,这日子可真是难熬,就像是呆在养老院的大伯大婶一般坐吃等死了。 如果能像在现代一样上班工作赚钱,享受一下那赚钱的辛苦,烦恼,喜悦,还有兴奋就好了。真的好怀念当初卖地板,卖马桶,卖厨柜的那些日子。如果这句话要是被我那群说死你不偿命的姐妹们听到,肯定又骂我犯贱了。 唉,其实最主要的就是真的好想老爸老妈他们。可能是自己那种求爱求不到,犹如吃不到糖的小孩心理,所以开始寻找爹妈安慰,所以是越来越想念他们。洛宝,你真是个不孝女,真是为你感到可耻。 想到花神祭上,获悉夏仲堂身体抱恙一事,事隔几日才有想到他,觉得怪有点对不住他的。好歹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父亲,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疼爱自己的善良中年老头呢,所以今日就“勉为其难”地去看看他吧。 进了夏府,看到夏仲堂时,气色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难道他是真的抱恙在身?这时难勉有点难过,他虽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但是脑中只要一想到他对夏之洛的种种包容与疼爱,便频频回想起老爸,这种感觉多么地似曾相识。 据管家陈伯说他昨日与今日都没去早朝,是真的身体有所不适。宫内也派人来探过,交好的宗叔等人也来问候过,好笑的是我这个不孝女却是事隔两三日才来看望。 夏仲堂对那日全宫里的人都知道我私自购买上弦月以及会弹奏上弦月一事,深感担忧,声声叹息,到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这莽撞的性子,该如何是好?” 之后与他的长谈,才知道前阵子闹出的玄武国逃犯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两名刺客在皇宫大院内自由出入,在宝华殿内大肆搜寻了一番,几乎没差点把宝华殿给翻过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后被发现,与羽林军交战了几回合,被揭了面罩,发现此两人竟是玄武国人,然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当着众侍卫之面给脱逃了。你说这事能不让龙椅上的人震怒么?这若要是趁着夜黑风高一不小砍了某人的头,也是有可能的。骑都尉赵成自然首当其冲成了炮灰,但是结果他不仅没掉脑袋也没有被罢官职,让人称奇的竟然是上官寻以其三寸不烂之舌力保了他。 哈,一看这家伙就是别有目的,他做任何事都自会有他的目的。 转眼间,矛头又不知怎么搞的忽地全指向了夏仲堂,朝臣们皆认为都是由于一年半前玄武国进贡玄武石一事,夏仲堂处理不当所至,才引发了这次玄武国偷盗事件。 这简直就是太监的对话――无稽之谈! 皇上虽对此事颇有微词,但碍于梅妃之面,也不忍多责备。但是白帮一势的“谏言”却逼的坐在龙椅上的他不得不面对此事,当众很不留情面的训斥了他。 之后的全城搜捕行动,再然后我购买上弦月一事引发的抓人事件,再加上花神祭上我闹出的上弦月事件,无疑对他来说是雪上加霜。如今顺天大牢又被人给劫了,你说这怎么能让夏家洗脱嫌疑。 事到如今,这烂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弄到了上官寻的头上,让他去追查玄武国逃犯一事。 原来是去追逃犯,难怪这几天见不着人影。也不打声招呼,真是讨厌! 其实我一直以来也搞不清楚,上官寻究竟是为朝廷做哪一类事情的,但是记忆中大多数都是在处理国与国之间买卖交易的事。嗯?这就是所谓国际贸易的雏形? 又不知道这家伙在玩什么把戏?一夜之间能查到人家那么多的事情,追踪玄武国人的行踪按理来说应该手到擒来,但是为什么还要费事搞这么多天呢? 又或许吧,自己想问题可能想的太简单了,毕竟我不曾身处官场,并不能了解其中之复杂。 唉,我真的是应了他那句害人害己,他真是有先见之明。其实个人认为已经很低调了,只不过刚好赶上多事之秋而已。看来功夫不到家,看来今后行事还是要低调再低调。 望着夏仲堂头上多出的几缕白发,我心中不免有点难过,貌似前些日子见他的时候还不曾见到,如今…… 唉…… 真是搞不懂,是不是这白夏两家上辈子,上上辈子,甚至是上上上辈就开始结了大梁子,不然怎么官场中如此相争,情场也是如此。 白进堂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曾经只是少保,挂个虚衔,后来真的成了太子太傅,顺着这条线,一直爬上了今天的宰相一职,不得不令人佩服。 我是个女人,不懂官场那一套,也不想管那一套,但是看到讨厌的人欺到自己头上来,这感觉真的很不爽。 不然又能怎么办?难道找杀手先干掉白家那老头? 这种事也不是我能管的得了的。唉,真是让人头疼。 “爹,在官场上这么多年来,你觉得开心吗?” 夏仲堂望着我,若有所思,眼神已经不知道飘离到何处去了。半晌,又是深深地一声叹息。 “爹,你有没有觉得很累?” 夏仲堂踱步到窗前,拨弄着窗台上的几盆金盏花,幽幽地吐了一句:“累?嗯,确实觉得很累了。” “爹,有没有想过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夏仲堂对我的这一句告老还乡稍感意外。 “爹,女儿说错了,爹还这么年轻,这么俊朗,这么玉树临风,怎么可以用告老呢,应该是辞官才对。”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好提议,或许辞了官,对他来讲,就能够变的豁达些,就能够放的下了,既然放下了,心中也自会开朗一些,不必为谁多一份担忧。 “鬼丫头,就会油嘴滑舌。”夏仲堂笑了笑,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等这件事过后,爹就会和皇上请辞的。” 说句实在话,以二十七高龄的我,还真不习惯这种稚齿动作。 “嗯。到时候我给你找处风景优美的地方,盖一处大别院,由我亲自给你设计,让你好好的享受一番,然后再给你找一大群美女陪伴左右。怎么样?” 说句实在的,他也蛮痴情的,从夏之洛她娘不在后,他好像就没有续弦的意思,也没看见他找过什么红颜知己。凭他老人家徐娘半老的姿色要是在现代,在高校里任教,肯定会风云一把,迷的女学生女老师团团转。 “臭丫头,连爹都敢取笑,胆子越来越大了。” 呵呵呵! 再往后的闲谈中,不幸得知我买的那把上弦月真的被五马分尸了,壮烈牺牲,捐躯于夏家的灶膛之内。 幸好跟皇帝讨了一把更好的,不然真的是欲哭无泪,投诉无门啊。 这一天,几乎都是粘在夏仲堂身边而过。 这一夜,我也没回王府,在夏府过了思绪如潮的一夜。 当再次待在夏之洛的房里,我突然想到上次被我丢在花瓶里的画,跑去把它给掏出来,打开来又唉声叹气地“欣赏”了一番。 我自己也理不清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或许,可能只是想通过这幅画去思念上官寻吧。此刻已分不清我究竟是夏之洛多一些,还是洛宝多一些,总之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 最后甚至做了个惊人的决定,就是要把它带回王府,私藏起来。 次日,我在夏府又是一觉睡到午时,这已成为我不可改变的一种习惯了。陈伯告诉我夏仲堂今日去早朝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他又遇上什么难事了,本来我打算等他回来,和他告别一声再走。岂知等到未时他还未回来,想想算了,还是先回王府再说。遂吩咐陈伯若他回来,务必给我带个口信,随即离开了夏府。 京城的大街永远都是那么的繁华。 当不知不觉中,却发现自己没有回王府,而是站在一品阁茶楼前,想着第一次和上官谦见面的情形。在青青的骚动下,又不知不觉地踏进去。 潜意识地还是直接上了二楼。 当看到靠窗户边上两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嘴角又勾了勾,似乎人生在世靠的就是个缘份。 上卷 第27章 皇帝与皇后 “齐小弟,咱们又见面了。”我脸皮一向都是很厚,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还伸手又点了壶毛尖和几道青青喜欢吃的点心。 上官谦淡淡地笑望着我,不语。似乎每次看到他,他都是以他那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微笑以对。而齐威自从得知我的身份后,似乎对我这随口叫的一声“齐小弟”也不敢再多叽歪。 “怎么,今天又来坐观人群?”我笑问。 “似乎你得该称我一声二哥才对。”上官谦的声音好似温和。 “无所谓,称呼和名字都一样,只不过是个代号。假如你听不惯,我就勉为其难地叫你一声齐哥吧。齐哥,怎么样?比二哥听起来要顺耳多了吧。”其实我心里应该偷着乐才对,要知道我可是二十七,他才二十五,我一点也没觉得吃亏,只不过还有点开心。每叫一声他齐哥,就会提醒自己现在很年轻么,难得无耻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他笑地真好看,似乎我这一声“齐哥”正叫地称了他的心意。 “你今天很清闲?”他挑了挑问我。 “你不也一样么?”我轻啜一口茶,嗯,上好的毛尖,我喜欢。 他又是一阵轻笑。 “花神祭上,你唱的那首歌挺好听的,现下全京城都在传唱。” “嗯?哦,你说那首隐形的翅膀啊。唉,真是要命,刚才路过一家卖炸鸡的,居然拿这首歌名做文章,真是过份。看来我要跟他们这些人讨要版权了。”那个店小二真是过份,面粉裹着鸡翅,油炸出来看不到鸡翅,居然叫什么隐形的鸡翅膀,我真是服了他。 “版权?” “哦,我瞎讲的。曾听一个外乡客说的,意思大概是类似招牌一样的东西,被别人盗用了,可以上官府去告他,然后让他赔点银子而已。”再喝口水,紧张,说错话了。 “呵呵,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和你在一起,很开心。”齐哥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凝望着我。 深呼吸一口,从现在开始,我要对帅哥免疫。 “谢谢你的夸赞。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很轻松。对了,再过一段日子,你要就成亲了。准新郎倌,发表一下婚前感慨啊!”尝一口绿豆糕。 “准新郎倌?有什么好感慨的,又不是第一次成亲。” 听到他的口气有点不太对劲,我抬眼望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灰暗,那是种不以为然。 “嗯,齐哥,你何出此言呢?那白家二千金,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而且和传说中的太子妃一样知书达礼,应该会个好妻子,我对她的印象蛮好的。”再咬一口绿豆糕。 “你很了解她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傻!”他恢复了之前的笑脸,倒调笑起我来。 “傻?!”晕死了,难道你了解她?“你好像不是很乐意这门亲事哦?有什么不乐意的,说来听听。” “哪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没有什么。”他的笑,总觉得带着三分掩饰。 “少来了,瞧瞧你那张苦瓜脸,摆明了就是在说其实我很不想娶。”我对他的事开始非常地好奇起来。 “有你说的这么露骨么?呵呵,看来以后我要多留心一下脸上的表情了。”他冲我大笑了两声,却是那么地干涩。 “齐哥,难道你还惦记着之前的齐嫂么?”我瞎猜的。 他没有应我,脸色突然变地很难看。对面的齐威正冲我拼命地使着眼色,晕死了,我又不是动物,能看懂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看他这样的反应,我想那位短命的齐嫂是个禁忌的话题了。 “算了算了,当我多嘴好了,自己抽自己几下好了。”我轻拍了两下两边脸颊。 只见他笑了起来:“你那呀,蚊子都拍不死。” “呵呵!”还好,他不生气了,终于敢再咬一口绿豆糕了。 “我并有想她,她还不值得我那么惦记。” 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口中那刚咬了一口的绿豆糕还没来及咽下去,就给呛住了。听这句话的口气似乎比谈白映彤还要冷淡,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齐哥让我有点陌生。 “咳咳……” “你小心一些。”他嘴上这样说着,手还帮我拍了拍背顺顺气,比青青的手还要快。 顿时,我的脊梁骨一僵。 他怎么能做这种动作? 可能是感觉到我背部突然变的僵硬,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很快地就收回了手,脸转向了窗外。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想那表情应该是尴尬吧。 气氛一下子就不对劲了。 “呃?小姐,刚我看到楼下有卖棉花糖,你不是最爱吃的么?我去买一串上来。”青青这个聪明小东西还真是会看人脸色。 “好好好。” “走,齐威,你陪我一起去。”青青见我应了,站起身来,还招呼齐威和她一起去。买个棉花糖至于要这么劳师动众的么?这鬼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 望着青青和齐威下楼的身影,我悄悄地叹了口气。转头再看向齐哥,他的脸已经对着我了,又是那张熟悉的笑脸,然后又低头轻啜一口茶。 看见他正常无异的表情,我心中又稍稍舒了口气,或许刚才是我大惊小怪了而已。 望着眼前这个出色的男子,才华,气质,谦逊,相貌,除了传言中他那病歪歪的身体之外,样样都是上上等。我很好奇,他会不会想做那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 反正这会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忍不住地开口,轻轻地问了他:“齐哥,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坐上那张龙椅?”。 他抬起头,深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又随即笑了笑,不答,却问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呃?当然是真话。”既然问了,肯定是想听真话。 “想,但又不想。这天下所有的人都会想坐上那个位置,倘若我说不想,倒显得自己的虚伪了。但是,我自己也心知肚明,那个位置可以属于允,可以属于寻,但永远都不会属于我,因而我也就不想了。” 听到他这理性的答案,我语塞了。 是啊,有两个身体健康,又能干的儿子了,谁会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传给一个天下人都认为病歪歪的,还不知哪天就突然挂了的儿子呢? 我看着自己的手,瞎抠了几下,似乎今日老是在问他一些敏感的问题。 “小凤,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种问题?” “哦!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 他笑了起来,一切就是那么的自然。 “那你,想掌管后宫么?”我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想当皇后么? 貌似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到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说不定上官寻哪天造反成功了,我还真的有可能过把皇后瘾呢。 “想,怎么会不想呢?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当皇帝的,可以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想想自己要是有一天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能够掌管那三宫六院,让天下的女人全听我的号令,那的确是件令人激动地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美事。”我顿了顿,啜了口茶,然后又接着道:“但是我为人心胸狭窄,心狠手辣。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能只会让我亲信的丑女人去服侍皇上,若是我看不顺眼的女人,自然连想都不用想,我肯定不会让她得到他的垂爱。再则就是我这个人善妒,可能到最后连丑女去服侍皇上,都会令我嫉妒的发狂,万一受不住,一时妒火烧心,冲动地把那些妃妃嫔嫔要么弄成人彘,要么弄成人肉泼妇汤,也是大有可能的事。” 齐哥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原本是满脸笑容的面庞此刻好似乌云笼罩一般。 瞧见他这样的表情,偷笑一下先。 “唉,但是呢,话又说回来,象这样一个恶毒的皇后,试问哪一个皇帝会喜欢。自然地,下场就是被废,打入冷宫,严重一点的就是赐死咯。那么,再试问,都已经知道自己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又会去想当皇后呢?所以,真正的答案当然是想都不会想的。呵呵,齐哥,被吓到了么?” 其实,我是逗他的,开开玩笑而已,我吃饱了撑的发神经了才会和那么多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齐哥听完我全部的话,大笑了几声,之后又开始笑着抿着茶,还不时的传来几阵低笑。 就是这样,和他谈话总是可以随性,可以天南海北,可以不顾身份乱盖,就是这种让人轻松而安定的感觉令人向往。 “哦,对了,过几天寻去守皇陵,你会惦记他么?” 咋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 历朝以来,只有犯了错的皇室子孙,才会被罚去守皇陵。那么上官寻要去守皇陵定是犯了什么错了?想到今日夏仲堂那么久没有回府,难道上官寻也还是因为玄武国和上弦月的事被连累了吗? “守……皇陵?我……并不知此事……”半天我只吐了这么几个字,但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起来,说话已经有些微颤。 “你……不知道?”齐哥看着我,感到十分地意外,下面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貌似全天下人都知道,就唯独我不知道此事。 他低着头看着茶盅,茶盅里的茶早已喝完。 我用依旧在颤抖的手给他斟满茶水,轻轻地问了一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脸上也失去了先前的笑容,很凝重地说:“因为玄武国的逃犯,因为令尊,因为你和上弦月。” 听到他这句,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我再次想起了上官寻对我说的那句害人害己。 “细节?” “他被派去负责追捕逃犯一事,你知道么?本来已经追上了,而且还交了手,但最后他不知道怎么负了伤,让劫犯的人和逃犯全都逃走了。朝中那帮大臣都认为以他的能奈,不可能让人从手上跑走,应该是他私自把人给放了的,自伤了自己。” 听完他的述说,我的手指尖开始疼起来。 上官寻受伤了?到底是真的被伤的?还是自伤的? 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心跳加快,手指不停地抖动,我开始坐不住了。 我们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各自抱着心事呆呆地坐着,正好青青和齐威回来了。看到青青回来,我以天色不早为由,匆匆地和齐哥告了别。 出了一品阁茶楼,我提着衣摆,便往王府一路狂奔回去。 上卷 第28章 无奈的单相思 终于狂奔到府里了,一看见守门的小厮吴小义,我拉着他劈头就问:“王爷昨日是否有回府?” 小厮被我的样子吓得战战兢兢地回道:“王……王爷……昨日并……并未回府……” “唉!”我气愤地推了他一把,手往王府那大门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小姐!你……你的手……不疼吗?”青青惊呼。 到现在还没有回府,难不成被关了,然后再押送到皇陵? 害人害己!害人害己!我是害人害己。 现在他被我害惨了,如果他要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 “王……王妃娘娘,王爷昨日没有回府,但是方才,在您回来的前不久,王爷已经进了府……”吴小义的声音在我怒瞪的双眼中越来越小。 “笨蛋,不早说!”骂了一声后,我便飞奔至离轩。在经过大堂前的回廊中,撞上了一脸急急的锦绣。 “王妃娘娘,您可回来了。王爷正找您呢。” “他在哪?”找我?我正找他呢。 “王爷现正在您的莲轩等着您呢。” 莲轩?他居然会主动上莲轩去? 我更顾不了一切,拔腿就跑。 往莲轩的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但是从没有觉得象现在一样,路象总是走不完似的,恨不能背后插了一双翅膀,立刻飞到莲轩。 终于到了,一进屋,却是让我失望了,他人不在。我觉得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走了,懊恼地再次狠狠地捶了一下屋门。 他就是这样,每次来去都跟阵风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没有一声预告,就连等人,都是这样,一点点耐心都没有,真是可恶到家了。 反过身,我依靠着门,深深地抽了几口气,心中泛起万般地无奈。 不在我的莲轩,或许,他回离轩了。 当我再次抬步迈上过莲湖的上莲桥时,我忽然望见一个青衣的身影正立在观莲亭内。定睛一看,是他!他正双手抱胸,斜依在亭柱上,一脸玩味的样子瞅着我。 此刻,或许,再也找不到比辛弃疾的<青玉案>更贴切的言语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嘴巴扁了扁,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最后却换成了一种欣慰的笑容。 走进观莲亭,按正常的理论来讲,我应该问他你找我什么事?或是听说你受伤了?或是听说你要去守皇陵了? 没有,这些问题,我一个都没有问,因为我知道没有事,他不会主动找我的,既然找了我,就肯定有事,问一些不必要的废话,他肯定也不会回答我,所以我在等着他问我话。 “莲轩似乎没有失火,你跑的这么急,也没见着挺个水桶么?”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只有他了,总是先说些不痛不痒,与主题无关的屁话。若是哪天他和你说话,一开口就切入正题,那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别人贴了他的人皮面具,还是他的脑袋不小心被猪给拱了几下。 “哦,今日突然觉得手有些痒,想到莲轩的两扇门看上去挺结实的,正好替手挠挠痒,力度刚刚好。”潜意默化地被他给同化了,学会了那套与主题无关的屁话式对话方式。 他笑,不语。 两个人就这样傻不拉叽面对面的站着。他笑,我看着他笑。 终究还是我先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你伤哪里?” 他不以为然地嘻笑两声,然后正色回答我:“你看呢?” 我看呢?我看你好的很呢。我咬了咬唇,就知道自己是多虑了。这个家伙贼精贼精的,印象中的他功夫也是不错的。他能让别人给伤着?哈,除非自愿的。可我为什么从齐哥的口中知道他受伤后,就那么的激动,那么的在乎。该死的,这家伙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冤家,真是冤家,上辈子不知道是夏之洛欠他的,还是我欠他的。 “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后。”难得他会如此爽快地回答我的问题,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要守多久?” “想守多久就守多久。”刚刚才在心中夸他一句,他又开始了。当你是皇上啊,还想守多久就守多久,要真是这样,你还会去守皇陵么?那就干脆把瑞王府一起搬到皇陵去算了,永远都可以不用出山了。 “这些日子,若兰和你在一起么?自从你消失了几天后,她也跟着消失了几天。”被他气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想到了若兰,他回府了,若兰却没有,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否跟他在一起。 我这一问,让他嘻皮笑脸的表情终于有了收敛,很快地他应了一句:“很快你就能看到她了。” 那么,就表示他和她这些日子都在一起咯?哼,他到是快活,查逃犯身边还有美人相伴,害我单相思了这么多天,换来这句,真是呕死了。 切!真是让人搞不懂,能将如此一个善解人意的大美女放在身边,连查案都随身伴着,何必还让人家做奴婢,干嘛不收了房算了。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皇陵之旅愉快!” 这次,是我先转头走了,因为我讨厌每次被他丢下的那种感觉。 虽然心中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喜欢我,但是也不想每次都尝尽了那种被丢弃的滋味,或许也要让他尝一尝这种滋味。 回到房中,将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 我真是快呕死了,该问的话一句没问,倒是问了一堆不相干的屁话。 例如,你这些日子跑到哪边去了,你本事那么大,一夜之间能查到樊成宗的事,为什么抓个人要这么久?例如,你真的是去抓人的么?还是有其他目的?例如,你抓残我手时用的炽焰掌,听花清晨说的神乎其神的,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会让人给跑了呢?例如,是不是你真的放了那些人?例如,你明知道放了那些人会给自己惹麻烦,为什么还要跑去抓人?例如,抓逃犯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没事逞什么强,跑去当捕快,难道羽林军的人全死光了?还是顺天府的人全死光了?例如,为什么守皇陵会像你说的那样,想守多久就守多久,再久也会有个期限,那么那个期限到底是多久?例如,守皇陵会很苦很累么?到底什么是守皇陵?为什么每个人提到守皇陵都会闻之色变?例如,…… 这么多个例如,为什么我一个都没有问出口,还气地自己跑回来。 洛宝,你真是一头猪啊! 还有,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这么焦急的冲回来,不就是想问清楚情况的么?为什么一想到他这些日子和若兰在一起就受不了,难道真的就象之前对齐哥说的那样,我真的那么善妒吗? 夏之洛,我好恨你!如果不是你灌输了你那么多变态的爱给我,我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夏之洛,我真的是恨死你了! 单相思,是多么凄凉而悲哀的一种感觉!那种犹如猫抓,蚂蚁般的啃噬着自己心的滋味;那种得不到爱的回应,又令人锥心的痛苦,试问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的? 唉,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命中注定,不管在哪,都是个得不到爱的人。 我用被子一把将头蒙住了,混着未干的眼泪,迷迷糊糊地睡了。 次日,我很早就起床了。青青打水让我梳洗后,赶紧端了丰富的早餐进来,说是我昨晚没吃,今天要多补一些。晕死掉了,这是什么逻辑?这个傻丫头,少吃一顿,是可以这样补回来的吗? “小姐,我知道你是为王爷的事着急,但是你也不能食不下咽,这样身体会弄坏的。” “等等,丫头,谁告诉你我食不下咽的?还有,我哪里有为那个贱男人的事着急了。” 此话一出,立刻看到青青那哂笑的表情。靠,这死丫头!为他着急的事不假,但是和吃不下饭有什么关系。“小姐,要不咱们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符吧。这样也可以保佑王爷平平安安的早日回来。” “不去。”求符?有没有搞错?干嘛要为他求符,死活关我屁事。切,要求,让那些想替他求的女人去求好了,求那种土哩吧叽的东西。古代人就是迷信,对着那一尊尊的菩萨,叫我念念有词,我还念不出来呢。 …… 后来不知怎么搞的,我还是被青青给拖了出来。 说白了,洛宝,你认了吧,其实是你自己想求而已。 “青青,这大相国寺,还有多远?”吼!下次再也不要干这种事了。 坐了个马车,屁股都要颠散了。出了城,又绕了很远,来到一个不是很高的山,什么什么山脚下。还要爬山?我快要晕死了,自从来到这里,我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运动了。以前嘛,还可以经常去打打羽毛球,练练乒乓球,甩甩网球,搞搞健身器材,玩玩真人cs,再bt的还能去投投蓝球。虽然也会去爬爬山,但是我那可是武装整齐,低头神视身上的这身衣袖宽大,下摆奇长,还有脚下的这双布鞋,我那个汗啊…… “小姐,你从来都没有来过大相国寺上过香吗?”青青很奇怪的望着我,貌似我是个火星人一样。 夏之洛,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她来给菩萨磕头,还不如直接给夏仲堂磕来得快些,貌似除了小的时候和她娘有上过香之外,之后就没有去过这些地方。 说句实在话,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奇葩!行为举止与常人绝对不一样,绝对的逆向思维方式,绝对的火星人。 要命的以老牛拉破车的速度攀爬着,突然一个老太太从我身后“咻”地一下,蹿到我的前面,然后,“咻咻”地蹿地不见人影了。晕啊,我连一个老太都比不过,真想找块豆腐撞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看到庙身了,估计要到了,真是要谢天谢地。 稍稍停了下,打开扇子才摇了两下,蓦地,被连着几声“让开让开”凶巴巴声音的主人给推向一边。还好没有被推倒,本来想要发作,但转念一想,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人比夏之洛还要嚣张? 转头一看,是两顶简易担架似的轿子,上面还分别坐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其实到底是不是美女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此两人皆以面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但看衣着打扮身形等,应该是哪个官家或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那两个开路的,简直就是狗仗人势。长的那么丑,还好意思出来吓人,切! 两美女的裙带从我眼前就这么的飘过,传来阵阵两种不同的香气。好香!好好闻哦!虽然不能和chanel no.5相比,因为我对chanel no.5有种bt的着迷,bt到闻多了可以辨别出前中后味。曾有损友取笑我说,如果哪一天武警部队招聘辑毒犬,你正好可以去应聘。 咦,这两种味道好熟悉,好象在哪里有闻到过。 唉,还是赶快爬山吧,再不然天黑也到不了。 “青青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可以坐轿子上来的?”爬山真的很累哎。 “公子,依据之前你的作风,我以为你会很乐意用爬的……” “……” 青青用她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眸子望着我,唉,真是败给她了。 上卷 第29章 峰回路转 感觉到浑身无比疼痛,全身就象散了架似的。 还有感觉!难道我没死么?还活着,居然还能感受到车祸后的疼痛,难道这就是被车撞的感觉? 耳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醒了!醒了!终于醒了!”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我幽幽地睁开双眼,蒙胧间稍远处有三个女人站在离床边较远的地方。 蓦地,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传来:“夏之洛,别仗着自己有梅妃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瑞王府。自己做出不知廉耻有辱妇道的事情败露,还要毒打下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倘若你以后再做出这种事,休怪我不客气。” 在这一串怒骂中,我瞪大双眼,终于看清立于床边开口,且身着淡色长衫,长发随意披肩的男人,有着深邃完美无瑕轮廓的脸庞…… 请原谅我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优美华丽的词藻来形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总之,那个真是老天眷恋,让活到27岁仍是老姑婆的我终于再次看见春天了。 等等,他在说什么梅妃,什么毒打下人,没睡醒么,算栽赃人。疑惑地望向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是古装扮相,是喜欢臭美的我在照写真集时才有机会穿的那种摇曳生姿的衣服。 旁边还脆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右眼青肿,额头破皮,微微湛血,但还算干净,想来是清洗过的。 周围的布景就像在看古装剧的场景一样,而我,傻愣愣地就像个看戏的人。 美男子厌恶的哼了一声,转身对旁边一位美女说:“你先看着她,撤了她身边所有的下人,把阿紫先调到竹轩,其他的等她意识自己的恶行后再说。”说完即大步迈出屋子。 “是,王爷。”美女回应着。 望着眼前的美女,我忽然脱口而出:“若兰!我……” 我发现我声音极奇嘶哑,而顿住未继续说下去的原因是:为什么我会叫她若兰?我不由地一惊。 “王妃,您好好休息,若兰到晚膳时会再来。若兰告退。”她说完便领着身后的两名丫环和跪着的阿紫走了。再想到阿紫的名字,我再次惊讶。 望着关上的门,蓦地,脑内冲出了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另一种记忆。90fa那是属于一个叫做夏之洛的女人的记忆。 我冲到梳妆台的镜前,看到镜中的脸时,我就傻眼了。 映在镜中的是张很美的脸,是在现代有了高超技术,人造美女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却越来越少、真真实实、无任何修饰、纯自然美丽的脸。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脸,再望向周围的环境,想着刚才的对话,以及脑中充斥着那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记忆,恐慌却在此时涌上心头:我被没撞死,却被撞地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在我知识范围内根本就不存在的古代。 吼!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总以为小说和电视上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都出现在我的身上?弃儿、失恋、撞车、死亡,甚至最莫明其妙的穿越、借尸还魂,为什么统统都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日子全在一天内变为泡沫,化为乌有。 呆坐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一想到自己如何撞车,浑身的血液不禁全部冲向脑部,人生27年来,从未有象今天这么愤怒过,第一次尝到了孤独与无助。 眼泪不知再什么时候也干了,望着这华丽又高贵的寝室,觉得好笑。 活着――是我今后的唯一人生目标。 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有命才能回去。 再次望向镜中那陌生的脸庞,能想的就是眉若远山,不化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和我现代那张脸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即使此刻未着任何粉妆,略显苍白而无力,什么是美,什么是更美,一目了然。 我该庆幸,上天再次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同时也赐予了我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而此刻,为了生存,不得不开启那另一个记忆:金碧皇朝,貂似是个在我这个历史知识贫乏的脑袋里不存在的朝代,皇家姓氏复姓上官。 而曾是这身体的女人,则是当今第三皇子瑞王上官寻的王妃,当朝户部尚书夏仲堂唯一的千金夏之洛,年芳十九,于新春前嫁入瑞王府。仗着自己的姑姑夏惜梅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加上被夏仲堂视为掌上名珠,宠的无法无天,因而便不可一世,目中无人,鬼见了都会让三分。 在十三岁那年初见十七岁的上官寻,惊为天人,立誓非君不嫁。之后为了阻止一切想与上官寻婚配的人与事,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十五岁及笄之年,哄的皇帝上官明开心,指婚给了上官寻。恰逢上官寻母亲韩淑妃去世,上官寻以要守孝三年为由,一直拖至去年年末,心不干情不愿将已是十八岁高龄的她娶进瑞王府。 在夏之洛的记忆中,貌似她还有个很厉害的情敌。上官寻一直中意的乃相府的大千金白映雪,两人相互爱慕已久。白映雪与夏之洛同年,两人同是当时京城中闻名的美人,不过白映雪是以温婉贤淑,才华横溢而出名,而夏之洛却以骄扬跋扈,心狠手辣而出名。按京城的百姓之说,那就是天上的仙女与地狱的魔女。 夏之洛深知这一点,因而先下手为强,得到了皇上的指婚,同时也顺势推了把,让白映雪指婚给了太子上官允。 两场婚姻的悲剧由此开始。 洞房花烛夜,上官寻连新娘的盖头都未接,只是冷冰冰地甩了句“好自为之”后踏出新房,便不曾再进入过莲轩。从那夜至今的一个多月中,夏之洛也是用尽一切法子,想让上官寻踏入这屋子,如自杀,纵火,而次数越多,越类似那狼来了的感觉,到最后,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也无法再进让他莲轩,直至阿紫被打那日。 原来那日夏之洛让阿紫带着染有她血的手绢去找上官寻,倘若他不来,就血溅莲轩。未久,上官寻果然到了莲轩,被骗喝下下了春药的茶后有所察觉,愤怒地用内力逼出药力,尔后大骂她不知廉耻有辱妇道等等,再度甩袖离去。夏之洛则是将所有的错全归于阿紫,对她拳打脚踢,阿紫实在受不了之下,顶撞了她,却不小心将她推的跌向桌角撞到了头部,晕死过去。一晕就是三日,当再度醒来的人却变成了我。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擦了擦脸,有点生疼,想弄点水清洗一下,便想出门叫人。 当我走近屋门时去拉门,却拉不动,再拉一拉,发现门被在外头给锁上了。 我明白了,什么叫她晚膳时再来,这根本就是变相软禁。 我懊恼地坐回床上,仰身躺下,算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当我再睁眼时,是若兰带着两名丫环送晚饭来了。 “王妃娘娘,请用膳。”若兰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我很好奇这个女人,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的婢女不一样,而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在夏之洛的记忆里,除了知道她是上官寻捡回的乞丐之外,对她的认识是少之又少。 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立于桌旁。 我不想做困兽,便对她开口道:“出去时,请不要锁门。” “呃?”她诧异地望着我,打量我一番后,恢复先前的官腔:“王妃娘娘,请您先用膳。” 这个女人…… 若兰静静地望着我狼吐虎咽,直至我用完,又静静地退出去,带上了屋门。过会,她又带着装着热水的盆进来,静静地伺侯着我梳洗完毕,又静静地退出去,再次带上了屋门。 这一夜是长夜漫漫,我依旧被软禁着。 上卷 第30章 传说中的皇陵 三日之期,飞快闪过! 当我再次清醒时,人已在马车上了,而且旁边还坐着我垂涎已久的上官寻。 一切皆要由那日烛光晚餐说起,原来第一次他来找我就是要和我说,皇陵之路是要我和他一起走的。我靠,咋听之下,我以为要和他一起走黄泉之路,瞧,这人说话就是这么的不上路子。 问他原因,两个字:圣旨。 其实我真是搞不懂他的心思,记得有首歌的名字叫什么什么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看现在这情形要改唱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我靠着车厢右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他很久很久。途中,他仅偏头回了我几眼有病的眼神,就一直闭目养神。 蓦地,马车停了,童武的声音在外响起:“爷,到了。” 上官寻慵懒地睁开双眼,蹿了出去。 我也急急地跟了出去,还没下马车,站在车上远目瞭望。晕!这明明就是在半山腰,怎么能说是到了。 “爷,恕属下不能再保护左右。”童武这一句貌似很快就要英勇就义了。 上官寻朝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下车。这个男人,如果要是换了白映雪,他肯定会过来扶,嗤,现在是我,就用眼神示意我自己下车,真是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虽气得牙倒倒的,但还是抱着我的上弦月,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由于传说中的皇陵很恐怖,所以我坚持带了上弦月上路,至少可以壮壮胆,遇到妖魔鬼怪,使用的魔音穿耳震死他们。 上官寻望着我,挑了挑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轻笑一声,对童武吩咐了事。 童武领命后,行了大礼,便让车夫赶了马车调头,走了。 上官寻没有管我,径自朝前走去,我紧跟其后。 没走多远,便发现前面已无路可走,取而代之的竟是悬崖。但对面刚好有个瞭望塔,而塔下正立着两名士兵在守着。 那两人望见我们,随即放下了吊桥。在我的嘴巴张地可以塞下几个鸽子蛋的惊异表情下,神志不清地走过了这吊桥。回头再望那深不见底的崖谷,习惯性地咽下口水,遂进入了皇陵的领地。 当我走近,看清那两个士兵容貌时,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汗毛全都竖起来了,因为他们的额头上都刺着一个“冥”字的刺青,太恐怖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冥士。 两位冥士没有任何言语,见了我们只是双双单膝跪地,上官寻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后,一眨眼的功夫又见他们回归原位,吊桥也再起拉起,一切就是那么的闪电般结束了。 当我转过头跟着上官寻继续往前走时,才发现这路又由半山腰折回向谷底走去,那个真叫做邪门。 之后又稀稀拉拉的走上一小段,就能碰上一对冥士朝我们单膝跪地。 啊!心脏有点受不了。 还好,总算能让我有点安慰的是,路两旁隔个几米就是那好高好高好高的樟木树,枝叶繁茂的一腿又一腿。可怜我在市区马路上见到的樟木都是又矮又小,生怕一个狂风一发作,可怜而脆弱的小树就一命呜呼了。除了去安徽游游时,在那个什么什么村什么什么庄,有见过两株千年妖精樟木树之外,从未见过如此挺拔,枝繁叶茂,数量如此之多的樟木。虽比那两株千年妖精树要瘦小一些,但这两边相称构成的樟木道,不得不称奇。 空气中散发的樟木花香,该死好闻的赛过杀虫剂。 嗅嗅,多嗅几下,听说可以延年益寿,生怕少吸几下,亏了。 上官寻性感的笑声突然传来:“一般人进了这里,见到冥士,心就开始发慌,你居然还有心情赏景。” “切,虽然叫冥士,但还不是活人。唉,要知道我是多久没这样出来散过心了,难得有这么好闻的空气,不多吸几下,岂不是亏待了自己。”我嗤道。 “但愿后面待在这里的日子,你还能像今日这般笑的出来。”上官寻最后以两声非常难听的讥笑收了话尾。 “只要是和大自然亲密接触,我都能笑的出。”切,想我笑不出来,除非你祖宗十八代的骨架全排在我面前。 我轻轻地叹了几口气,嘴里嘟喃着:“唉,真是郁闷。人家蜜月不是飞塞班岛,巴厘岛,就是普吉岛,而我的蜜月将是在死人陵墓中度过,真是郁卒到家了。” “蜜月?是什么东西?那三个是什么岛,没听说过。”是不是习武的人耳朵都比一般人好?我那么小声,他也能听到。此刻上官寻的表情真是幼稚的可爱,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小学生一样。 我笑着回了几句没什么,然后对他大叫:“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收你银两,免费歌曲大赠送,你也不用三更半夜跑我莲轩去偷听了,竖起耳朵听好了。那,这个,先帮我提着。” 无视他那被我说三更半夜偷听而露出的不悦表情,也不管他愿不愿帮我提琴,直接将上弦月塞到他手上,从腰后拔出笛子,吹起了<森林狂想曲>,一首接一首,有林保怡的<儿女>,阿牛的<桃花朵朵开>…… 瞧见他的美目含笑,闪着奇异的光芒,我的心又开始飞了。之后有些累,便停止了吹笛。 他问了我那夜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答曰:花好月圆夜。 随即拿过上弦月,用弹唱方式唱了这首歌,却发现他在听到歌词后,脸又开始红了。 哈哈,没想到他这个傲慢、无礼、凶巴巴、没有绅士风度、外带一点小心眼的男人,居然有个不为人知可爱的小弱点,那就是禁不起人家姑娘家的调情,他会害羞,而且一害羞还会脸红。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紧接着,我又弹唱了s.h.e的<怎么办>:为什么你为什么老是把空气全都吸光了害得我你害得我在你面前呼吸急促需要叫马车(鉴于他不懂什么叫救护车,省得待会问我就烦了,索性我就改成了马车。) 别看我先别看我我的脸红就快要爆料了没什么哪有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喜欢你了怎么办感觉甜又酸偷偷爱你快乐又孤单怎么办爱却不能讲你真讨厌不来帮我的忙你怎么可以这样笑容打败太阳甚至比我还要更好看我虽然无力抵挡但是日子还长总有一天换你为我疯狂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不讲理的就出现了害得我你害得我连仅有的一点矜持优雅全都毁了靠近我别靠近我到底离你多近比较好呢完蛋了我完蛋了我整个人眼看就快不是我的了怎么办感觉甜又酸偷偷爱你快乐又孤单怎么办爱却不能讲你真讨厌不来帮我的忙除了这首歌很适合用吉他的方式弹唱之外,其实是我别有用心的。这首歌不仅能很好的表达出我的心情,更因为我真的希望有一天像歌词中所唱的一样,换他为我疯狂。 凝望着他美眸中的光彩流转,脸颊更加的红润,眉头即使蹙起来也是那般的好看,这样他就是那么地吸引我。 我深深地明白,一开始我是受到夏之洛的干扰,对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好奇,甚至应该是这样讲,是她疯狂的爱意在一点一滴地侵蚀着我。渐渐地,除了他出色的外表之外,就是被他的那张毒嘴给迷惑了。当然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我心悸发作时最痛苦的那一瞬间,没有父母在身边,是他,救了我一命,这虽称不上是英雄救美,却是无法抗拒的最致命一招。 爱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弹也弹完了,唱也唱完了,该表述的我也表述了,按常理来说,我应该是在很期待他的反应…… 但是,事实总是与愿望背道而驰,就在此刻,我一不小心向后栽过去…… 吼!以后我要是再弹吉他,坚决不再倒着走,还边弹边唱,如果再这样干,我就自己学作猪,爬在地上走三圈。 本来那么美好外带煽情的气氛,不说就这么地给我搞砸了之外,还跌了个乌龟似的四脚朝天丑的要死的姿势,真是窝囊到家了。 上官寻那个死家伙,就知道双手接住上弦月,都不晓得要接住我。 笑,笑,笑,还在那笑,笑个死人头啦,都不晓得来扶我。假如哪一天他要是真的对我怜香惜玉起来,那母猪真是会上树了,不仅会上树,还会飞天呢。 吼,真是丢死人了。 唉,那两首情歌真是白唱了。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感情。我无语地望向苍天…… “末将萧青远,参见王爷。” “冥士陈勇,参见王爷。” “冥士蒋进,参见王爷。” 我坐在地上,听到三个声音,不禁回头一看。 呃……这一看,让我的心脏猛地一收。眼前的这张脸,比方才那些冥士还要恐怖,除了额上那个特征的冥字之外,就是那条从右眼之下,深深的延至下巴上的刀疤。我的牙齿打了好几个颤,害怕地用小手轻拍了两下胸脯。 这个自称萧青远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我的表情和动作,竞没有一丝的不悦,可能习惯了吧。 上官寻收起先前疯狂的笑意后,立即正色地上前扶起单膝着地的萧青远:“萧叔,何需行此大礼,快请起。两位冥士免礼。” “谢王爷。”(此话响了三声。) 萧青远望了我一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方才他只给上官寻行礼,并未向我有所表示,估计我今天依旧是陆小凤的翩翩形象,尚不知道我是谁。 上官寻以一抹坏坏的笑望着我,并未向他们介绍。 这男人,切。 我深呼吸一口,从地上一骨碌地爬起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摔跤了,此刻正身处在一扇高大,青黑的石门前了。我摔倒的地方,正是最下一级的台阶。幸好摔偏了,如果我要是摔正了,估计我的腰就废了。 门内,深而幽黑,一眼望不到尽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尽不尽头,根本就是乌漆抹黑的一片,我根本就看不到而已。 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皇陵了? 果然是有古墓派的作风。 紧跟着他们进了墓门,忽然“轰”地一声,墓门关上了,里面一片黑暗。 “啊――啊――啊――”我杀猪般地尖叫了起来,我现在根本就是跟一个瞎子没啥两样。 恐惧啊,黑暗永远是让人产生恐惧的第一武器。而且我那几声“啊”的回音还在这里面回荡又回荡…… “终于知道要害怕了?先前不还挺开心的么?”上官寻的声音邪邪地在面前响起。 他不是要把我做人肉叉烧包了吧?什么皇陵之路要我和他一起走?我看这明明是黄泉之路。 呜…… 不要,我才年轻了没多久。美男,果真是不能轻易喜欢的。 “我知道你恨我恨之入骨,但是想我死,也不必要用这么恐怖,这么阴险的手段吧,一刀解决我不是快一点么?难道你喜欢这种变态的折磨人方式么?”我颤抖的声音中带哭腔。 “啪”地一声,我的脑门又被狠狠地弹了一下。 怎么能?他怎么能又那么准确无误地找准我的脑门,不是看不见么? “夏之洛,想要做梦的话,今天晚上时间多的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他的脸,但能听出他的声音中是带着毒毒的笑意的。 “啊――”我又尖叫了起来,而这次是因为身体悬空了。 平静下来后,我才察觉到是上官寻抱起了我,然后跳进了一个什么东西里面,一摇一晃的,根据脸上打来的风向和身体重心的感觉,应该是往下面落下去。然后再跳进一个东西上,这样他一共跳了四次。 趴在他胸前,心里甜丝丝的,偷听他的心跳声,好像还蛮快的。 美梦才没做多久又醒了,停下后,他抱我走出另一道门,却发现强烈的阳光很刺眼,这次的这个应该算是谷底了吧。 很粗鲁地,他又丢下了我,还好没直接丢我在地上。 望着眼前这道门,和门内的景象,余惊未了。我平复了半天冒了一句:“有病啊?明明可以另开一条道的,直接走进这里就好了,为什么要从那里面穿出来。那么恐怖,都吓死人了。” “你见过皇家建陵墓,有把墓门开在那么好找的地方吗?笨!”脑门再次被弹。 我目露凶光,挥手狠狠打了他的贱手。讲防盗墓就防盗墓么,干嘛动手动脚的?讨厌死了,这个贱男人,老是动不动就弹我脑门,痛死了。 一旁的两个冥士有在偷笑,死人脸的萧青远则还是一副死人脸。瞟了一眼,萧青远手中还提着我的琴呢。 “谢谢萧将军了。”我伸过手就去拿我的上弦月,结果落个空,只见他把琴交给了上官寻。呃,那明明是我的东西哎。 上官寻接过上弦月,又摆出一副讨人厌的奸笑,眈了我一眼,然后提着琴走了。 我“哎”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只好摸着鼻子跟了上去。 上卷 第31章 莫明其妙的水爆 所谓山路十八弯,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最让人震惊的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园:从山顶上优雅飞下的瀑布一叠又一叠,落入谷底形成的潺潺清澈溪水,谷间的林荫小道,叽叽喳喳的不知是麻雀还是什么鸟,还有一大片结籽中的油菜田,还有种了n多种蔬菜的菜田,还有鸡鸭鹅猫狗在赛跑…… 我停下脚步,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傻掉了。 呃,这真的是传说中恐怖无敌的皇陵么?明明就是人间仙境。在现代,我可是要掏票票跟团去欣赏的。是哪个猪头仨没事干,误传,早讲,早点过来踏青了。这种不要钱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景色是不是很美?”上官寻方才明明走在前面老远的地方,这会像缕幽魂一样已飘至我面前。 我故作深沉的点了一下头。 他又回以一抹不怀好意的奸笑给我,然后快步奔去。 未久,我们到了一个山洞里,阴风嗖嗖。两位冥士留在了洞外,只有萧青远领我们向前。不远,是个断头路,但我想应该会有什么机关明堂,期待萧青远去转动墙上的火把台,结果我失算了。萧青远不知踩了哪个地方一脚,我们站的地方裂开了,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通道。 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进入皇陵了。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刚才那些冥士一样,住在之前经过的一片木屋里。上官寻的回答则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了这里的,除了按班守陵的冥士,就只有皇室子孙才有资格进去。 啊!那我宁可住外面。挣扎数次,无效,仍是被他给揪了进去。 进入漫长而昏暗的阶梯通道,心中真是郁闷无比。假如是来挖宝藏,担惊受怕也就算了,问题是真正历朝皇帝的墓室在哪个位置,估计上官寻也不是很清楚。自然的我们只能是在外围小转一把而已。 我被分配到其中的一间石室中。据说,往后不知道是多少夜晚,我将会在此间的石床上度过。待我一进了石室,上官寻交待了一句明早再过来,就转身走了,还非常“好心”地帮我把石室的那堵石墙门给关上了。我狠敲了半天,没有人应,还找不到开门的机关。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我哭了,我真的哭了。呜呜呜……我要回家…… 还好,我有带上弦月,不然这恐怖的夜晚还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呢?混着害怕的眼泪,第一夜就这么裹着被子,边弹边唱,在战战兢兢的歌声中慢慢度过。 不知道坚持到多晚,我才支持不住地倒下了。当第二天被上官寻叫醒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一看到他我又伤心的哭了,求他能不能让我到外面的木屋中过夜,得到的答复仍是不行。洪水泛滥过后,我获得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复,就是从今天晚上开始,可以到他睡的石室中过夜。 哦也,这样也行,能和他进一步的接触,比在木屋中过夜更称我的心如我的意。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锁石室的门,是因为地下皇陵机关较多,是怕我笨手笨脚,记不住方位,怕我一个不小心跑出来触动机关,死于非命就不好了。哦,原来是这样。 原本以为晚上会和他共享一张床,但如意算盘始终是打错的。他睡的床和我之前睡的根本就不一样,寒气“嗖嗖”,不要叫我在上面睡觉了,就是让我坐在上面一分钟,估计屁股都要冻开花了,更何况还没有被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寒玉床?某人练功用的? 可怜我只能按他的规定,离他远远的,窝在一个墙角处打地铺。做人老婆的,有做成我这样的,真是郁卒到家了。 白天,我可以自由自在的随便在外面怎么野,基本上是看不到上官寻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叫做冥士的,因为称呼上多个冥字,所以表情个个都跟个死尸一样,问他们上官寻上哪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肯搭理我的。 算你们狠,你们的地盘你们作主。 天一黑,上官寻自然的就会出现,领着我回陵墓。 时间过的很快,“咻咻”地一下子蹿到了五月中旬。 话说这天,天气很热,我在山沟沟里某处水沟中掏龙虾。哎,不要惊奇,世上无奇不有,龙虾在这里就这么一不小心的被我给发现了。虽自幼生长在城市中,但是想当年我们小的时候可是农村包围城市,所以成就了我这么一个掏龙虾高手。这对于大部分女孩子来说,会干这种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我从小就是一野人。搞好了一些工具,准备多掏几个,晚上煮锅十三香龙虾来哈一哈。结果一不小心被夹,疼的我跌进了沟里,弄的一身脏。 真是出师不利,衰死了。 提着已搞到手的半桶龙虾,然后摸到了前阵子一不小心发现的,这座凤凰山中景色最靓丽最宜人――凤凰瀑布下的凤凰潭。我脱了外衣,蹲在水边开始洗衣服,水很凉,毕竟是山顶的雪水化的。洗完了后,摊在大石头上等晾干。 虽然水凉,但是我现在是又热又脏,想想上次洗澡是哪天了,貌似有一个礼拜了吧。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和一位楚大娘混熟了,牺牲了我陆小凤的美男之色,诱惑她换得的一桶热水洗的澡。 哦吐……想想我现在真脏,在王府里我可是天天洗,还有青青伺侯着,真是无比怀念。 不管了,下水试试看,说不定能顶的住。脱了中衣,我就深呼吸一口,顺着边上的石头滑下去…… “扑通”一声——“啊――痛死啦――”抽筋了。真他丫丫的好冷啊! 我连忙往上爬,想爬上岸。结果,就在我摸到岸边的石头上时,意外又发生了。 “轰”地一声,不知哪来的一股强大气流,冲击着整个水面,潭面的水整个爆跳了起来,一下子像炸开了窝一样,冲上十几米高。岸边的石头也被这股力量给震碎了。 “啊――”石头碎了,没有了依附力,我整个人被这股水流的冲击力给震地卷进了水中。 “救……命……啊……”要死了,我是出了名的旱鸭子一个…… “唔……救……命……”啊……我呛了好几口水了,再没有人救我,我真的会淹死的…… 老天像是听到我临死前的垂扎声一样,身体不知被何人给抱起,冲出了水面,两人双双摔在了岸边。 啊!痛死了,我的细皮嫩肉。 “是你?!”当我从水中出来安全地落于地面,惊讶地抬头看清此人,竟然是上官寻。 “噗”的一声,他吐了好大一口血水出来,喷在我的身上。 “喂,上官寻,你怎么搞的?你不要吓我。”我慌了。 他裸着上半身,整个人就这么倒在我的身上,头就这么枕在我的胸前。 “喂,你醒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使劲拍打着他的脸,意图唤醒他。 “唔……”他又吐了一口血水,我挺不住了,害怕的泪水飙了出来。 难道我在大相国寺抽的签,真的应验了?所谓的大凶,就是指他要死了么? 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抱着他那温暖的身体,拼命又摇又晃,又急又疯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脸,大声边哭边喊着:“上官寻,你醒醒啊――”“你这头猪,快醒醒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出这座鬼一样的山啊?”“死猪,你快醒醒,现在不要睡啦。”“贱男人,快点给我醒过来,再不醒,我抽死你。”“浑蛋,你听到了没有?叫你醒过来!”“上官寻,你醒醒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还没有等到你说你――” “唔……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么?很……痛的……”他终于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冒了两句。 “喂,你这头死猪,到底怎么搞的?”由悲转喜。 “劳烦……你声音……轻一点……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换我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爆栗,他惨白而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又吐了一口血。 “喂,你不要紧吧?”看到他又吐血,心顿时又紧张起来。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咳咳,然后扶我……起来。” 呃?看到他那惨白的脸上浮出的两朵小红云,我低头一看,要死了,我上半身竟和他一样全光了,此刻他的脑袋还枕在我的豆腐上,不但被看光了,也算是被吃光了吧? “轰”地血压立刻飙至两百以上,青青为我熬夜做的文胸呢?飞到哪去了?啊!那水面上,不正漂着几丝破布吗? 偷瞟到他苍白而无力的一丝窃笑,我、我也要吐血了。 轻轻地放他躺下后,我也不管身上是否有血,迅速穿起衣服。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他的衣服,顺便捞了过来,扶他起来,帮他穿上,也顺便帮他把脸上和身上的血污稍稍清理了下。 一切安好后,他便开始了运功打坐,我则是担心的守在一旁。 …… 待后来扶着虚弱的他回到石室中后,问他怎么会光着身子出现在水里?那场对我来说是灾难性的爆水是不是他的杰作?还有他好好的怎么会受伤的?但这个死男人就是死不开口。 别看他那么虚弱,那么无力,竟然还有力气,无耻的,死不要脸的,吃掉我辛苦搞出来的大半桶,烧好的十三香龙虾。吃干抹净后还跟我说,明天多烧一些,然后往寒玉床上一倒,昏睡过去…… 我――靠――真是够禽兽,都不留些给我。要不是看在他喷那么多血的份上,真是想用装龙虾的桶盖死他。 对于他这次为什么受伤,我真的很好奇,无论怎么追问,他总是回以自己去想的眼神给我。所以造就我对他越来越好奇,这个男人整天到底在些干什么,行事总是神神秘秘,而且每干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不象我,貌似从来到这里以后,成天就是吃喝玩乐,然后就是惹事生非,一件正经事都没有干过。 不过,对于我现在这样的一个身份,除了吃喝玩乐,我还能干些什么?难不成学习女强人进入朝纲,帮上官寻夺天下,当皇后?除非我有病。还是能扛着刀子上前线帮他们打仗,拿下周边四国?呵呵,自认为不是穆桂英那块料。再或是像文人骚客一样卖弄那些我抄袭前人的所谓文采,整天的忧国忧民?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有情操之人。唯一擅长的就是到工地上和甲方乙方谈判卖马桶,卖地板等等……问题是这年头,它要是有抽水马桶可以卖呢? 在这里的日子变的越来越无聊了。从前两日他吐血事件后,我便不敢再到处乱奔了。只有安安静静地躺在这樟木树叉上,贴着黄瓜睡美容觉。 迷迷糊糊中,树下有动静。我坐起,看到几个冥士正推着两车人经过。 不,正确的说,是两车女人,两车都被蒙着眼睛的女人。 除了那车轮与地面磨擦的轰轰声音之外,而且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那些女人抽泣的声音。 这是什么个情况?我怎么感觉她们倒象那些不是等着被卖进窑子,就是要么被洗干净扒了皮煮了吃的待宰羔羊一样? 头皮一阵阵地开始发麻,在金碧皇朝贩卖人口不是重罪么?这里怎么倒成了堂而皇之了。 我预感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难道上官寻多次对我奸笑下,暗寓的就是这事情么? 待他们走远,我跳下樟木树,立刻奔着想去找上官寻问个明白。 但找了多处都没有找到,却刚好碰到一位冥士端着一盘茶水路过。跑了半天,正好口渴的要死,快手地从中捞了两杯,“咕嘟咕嘟”两三口就给灌下去了。 “哗啦啦――”几声响,那冥士手中的拖盘连同所有茶杯全都莫明其妙地掉在地上了。他的手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脸部表情超扭曲,活象见了鬼似的,然后莫明其妙地拔腿跑了。 我靠!什么人哦?真是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多茶水,太没有责任心了。难道老师没有教过浪费水的行为是可耻的么? 蓦地,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小腹下方升起。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茶? 该不会是有毒吧? 上卷 第32章 英雄救美 听到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真的快要受不了。 能想出这种折磨人法子的家伙,真是人渣兼禽兽兼败类兼牲口。但愿寻能尽快找到凤凰血,他说,当年下毒的人早就死了,指望他的血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有种族人叫凤凰族,他们的血称为凤凰血,据说可以治百病,如果能找到凤凰血做药引,或许这些冥士就有救了。 唉,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圣母玛莉亚奶奶,耶蘇他大爷,求求你们,让他们舒坦一些吧。 毕竟是五月中旬了,再过半个月就奔六月天,这么热的天气,叫我裹个棉被怎么能裹的下去。 不知道寻和萧将军怎么样了,唉,原来心里老是挂念一个人就是这种样子。 想到下午在树上的情景,我就兴奋的想乱叫,嘎嘎嘎。 那个闷骚的男人还万般别扭地跟我说,允许我以后直接叫他寻。我呸!那个字还不知道被多少莺莺燕燕给叫烂了,我才不要呢。经过讨价还价,本姑娘勉为其难的就叫他上官好了,比上官寻少一个字而已,不过叫起来要亲切多了,至少只有我这么叫他,嘿嘿。 之后,我便开始一会抱着棉被,一会敞开棉被,不停地傻笑着回味下午的情形。 嗯?有人? 望着突然映在窗上又很快闪过的影子,我以为是他回来,兴奋地跳着去开门,却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应该不是我眼花,我确定,我明明有看到窗上映着人影。 你想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不对,应该是月圆风高的夜晚,出现这一幕,本来冥士的惨叫声就让我很打哆嗦了,明明刚才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个人影的,这会一下子就没了,心紧张地都快跳出来了。 我决定了,我不要在这里等寻回来。与其在这忍受恐怖与相思的煎熬,我宁愿选择冒着恐怖之行去找他。 借着月光,我往赤木筑一路小跑过去,跑几步,便回头看看,就好像有鬼在后面要掐我一样。 快要到青木筑时,我听到了寻的声音,太好了。正想冲过去,却又听到了另一个非常苍老的声音传来,提到什么玄武石,而且寻还有提到若兰。对哦,寻上次说我就快要见到她了,可我到现在还没有见着呢。这个声音苍老的星宿门门主为什么口口声声叫若兰为什么什么室宿,还有什么北堂傲,这人又是哪位大仙?怎么会和若兰扯上关系? 我在离的较远一些但正好又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地方,悄悄地找了棵较大的樟木树躲了起来。若当真那人不是啥好鸟,我冒冒然然地冲出去,万一他把我给抓了,只会给寻带来麻烦和负担。 顺便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其实我真的蛮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寻都不会主动跟我说,只会摆副自己猜的表情,靠!我又不是什么半仙! 先看看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咯,反正这里是皇陵,我们的地盘,那老头应该不敢怎么样的。 我想看看那个什么号称星宿门门主的老头到底长什么样,于是稍稍偏出头一点点,却看见那老头身形修长,和寻差不多高,比例各方面都非常匀称。嗯?眉毛动了一下,没想到这年代竟然连一老头身材都能长的这么伟岸。 不知道脸蛋是不是长的和夏仲堂一样也很秀色可餐,要知道心里虽然有了寻,但是我对美男还是来者不拒的,而且是老少通杀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单纯欣赏而已,总之不犯法就行。当他的脸稍稍的往我这个方向偏了偏,我的妈呀,心都差点没跳出来,那张丑陋的面具,话说在白天说不定都能吓死人,更不要说在这种恐怖的月圆之夜。我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貌似脑中只能想到黄老邪的面具,但他这个比黄老邪的那个要恐怖多了,青面獠牙的。 “你说我擅使美人计,你也不见得比我光明到哪里去。你不也擅长使美男计么?哼!”老头嗤道。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寻说。 “花清晨为什么会去青龙国,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老头说。 嗯?花鬼跑青龙国了?青龙国可是传说中的女儿国哎,美女如云哎。靠!这小子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他只是依圣旨去为青龙女王治病而已。”寻说。 “哈哈哈,治病?如今的他和当年的室宿又有什么不一样?哈哈哈,上官寻,你真是厉害。星宿门控制人最多用药,你呢?连朋友都可以用作诱誀,在下真是自叹不如。佩服,佩服。”老头那苍的老笑声听的我直抖。 “你爱怎么说都行。阁下来此只为了闲扯这些事吗?”寻说。 寻他真的有利用花清晨?我才不相信。 “看来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么我也不必要再客气下去了。没想到你能使他抛出了朱雀石,任务接了自然是要完成的。”老头说。 “朱雀石?那也太便宜了吧,我怎么也不只值一块烂石头。”寻说。 “哈哈哈!烂石头?你不也在抢吗?无所谓,反正青龙石和白虎石很快也要到手了,杀了你之后,我就好好的去搜搜玄武石。”老头顿了顿,然后再度开口就是:“上官寻,接招吧!” 老头子厉声说完这句,便从腰上抽出软剑,“哗哗”地抖了两下,向寻挑去。 糟了,开打了!真是给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寻伤的貌似蛮重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的过这老头。渐渐地,看到他居了下风。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找人吧?你说上哪找去?这冥士大都是毒在发作时,想找个人撑撑场子的都没的找。 唉,这死老头貌似就是专门挑了今晚这个时候过来的。 不管了,姑且诈他一诈。 撤了身,立刻去找前几日楚大娘的儿子帮我做的弹弓,还有在炊事房找到了冥士们白天掏的龙虾。活的,太好了,要的就是活的,顺手多捞了几个,迅速赶回了单挑现场。 啊!该死的! 寻他单膝跪了地,还吐了血。 “嗯?你受伤了?没想到你会受伤?难怪你今晚连我这么简单的几招都接不住,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个王八蛋龟孙子的死老头正用剑尖挑着寻的下巴,叽叽歪歪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啧!啧!啧!你张俊脸长的还真是令人着迷。撷香阁的那位和你味道始终是不一样,或许,在我心底最深处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这个死老头,气死我了,居然敢公然调戏我男人,让你尝尝被龙虾夹的滋味吧,好好地快活快活两把。 吼吼!这个死龙虾,怎么这么难装啊。 “你真是有够变态的。”好好,寻,你居然学会了怎么用变态这两个字,骂的好,骂的好。 终于搞定了龙虾,瞄准了那个死老头,手一松,“嗖”地龙虾飞了过去…… 那老头的反应非常快,收了剑,左手已抓住了龙虾。要死了,该不会,他没被夹到,龙虾被他给捏死了。不管了,反正都是诈,死诈活诈还不都一样。 我终于跳出去闪亮登场了。 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去扶寻,给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又瞧见他那种令人流口水的笑容。 哦也!太好了,还会朝我媚笑,说明他没事。 回转身我望着那个带面具的老头,说真的,这么近面对面的看着那张令人发毛的面具,我喉咙就像堵了铅似的,有点说不出话,但仍是清了清喉咙开了口:“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千万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最好也别乱运功,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寻,但是他当真半天没吭声,我有瞟到他的左手动了一下,扔掉了那个被我当暗器使出的已是稀巴烂的龙虾。 “怎么?美人救英雄?信不信我可以连你也杀了。”老头子终于开口了,这种声音,这个面具,哎哟我的妈,真是种折磨,更要命的是他的剑指向了我的下巴。 原本寻抓着我的左手,轻捏了一下我的左手后松开了,便见他的脸色深沉而严肃,蓦地,他的手抓住了那老头的剑尖,硬生生地将剑尖移向他的位置。 我望见寻的手开始流血了,立刻发了急:“死老头,你不用太得意。假如人长的丑点没关系,哪怕就是长的跟只恐龙一样也没有关系,但是你晚上带着面具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感觉一下你的左手吧,是不是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痒?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了,你已经中了我的千蝎万毒手。还有此毒在一个时晨之内不会有任何异象,最多手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痒而已,一个时晨之后没有解药,你现在就可以通知你的跟班,等着替你收尸吧。” “你居然练毒功?”那把剑又向前近一点。寻的眉也皱了起来,脸上也带着诸多疑问望着我。 该死的!忍住,最后一博。 咬着牙,恶狠狠地高声回道:“对,我练的就是邪派毒功――千蝎万毒手,没听过吧?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告诉你,此大头短尾变异的毒蝎是我平时用来练毒功用的,用于吸食己血,并将蝎毒带入自己血液中,蝎毒进入我体内,蝎即死,然后再换新的活蝎继续练,刚才被你抓的刚好是第九十九只,已经吸收了前面九十八只毒蝎的毒和我体内的毒素。你的剑最好不要再向前进一点,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你最好不要乱运功,提早到阎王那里报到,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哗”,剑收回去了。 我立即抓住寻的手,吼,这双白白嫩嫩的手被毁成这样,心疼死我了。 这个杀千刀的死老头。 “哈哈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死老头面具朝我的方向鬼笑了几声,又对着寻叽歪道:“上官寻,室宿可以给你,任务接了我也可以反悔,但我也不能白白损失了……” “你不用做梦了,根本不可能。”寻没待他说完,立刻驳了他。 “话不要说的太满,你最好很小心的看好她,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同样,我势在必得。”面具刚冲着寻,现又转向了我,从怀里掏了个瓶子递到我的面前:“解药,以一换一。” 晕!一头雾水,我又没中毒,难道是寻?我惊恐地转头看向寻,寻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若兰的。” 我接过药瓶,然后对那老头开口道:“解药刚被你丢地上了。那只蝎子,你回去当烧菜一样煮了它,然后吃下去。” 面具在我面前停留了很久很久,最后说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说完他用剑挑起那只稀烂稀烂的龙虾,很快地一个跃身,消失在月夜下…… 我和寻对望了一眼,有点想哭的冲动,还好他没有事,还好我们两人都没事了。 用衣袖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手就被抓住了。 “下次遇到这种情形,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寻又皱了一下眉,声音略带一丝嘶哑,但口气很严肃。 “你在担心我?”他不语,我呼了口气,接着道:“你不是我,自然不会知道我的想法,倘若还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不过会换种方式。” “他不会杀我的。”寻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他想抓我容易,但想请我做他手下当杀手,难,想请我做他老婆或情人,更是难上加难。”我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那老头的话貌似不是在开玩笑,抓我去顶替若兰做杀手,开玩笑,他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木偶,就算像冥士一样被灌了血影,大不了一死,又不是没死过,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试问再死一次又有什么了不起? 寻看着我,忽然轻挑了一下嘴角,笑了起来,道:“你骗了他?” “假如我说的是真的呢?”我用一种很严肃,很认真的态度说着。 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他的右手猛地反扣上我的手腕。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正儿八经地说道:“不用探了,离轩内你不也试过一次。没用的,练这种毒功,根本就探不出会武功的脉象。你吃的那些东西的确是我用来练功用的,很不幸地告诉你,你也中毒了,只不过……” 望着他那眉头深皱的表情,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我好想笑,没办法,既然想玩玩,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只不过你中的方式和那星宿老怪不一样,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么我问你,在之前你有见过这种东西吗?没有,是吧?那么,你当天吃完后,过了一阵子是不是觉得胃很不舒服?不舒服,是吧?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因为萧将军和冥士他们也有吃,但最大的区别是,你吃的是我烧的,他们吃的是他们烧的。” 某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很开心。终于耍到他了,之前都一直被他给压着,现在我终于可以咸鱼翻身了。 我貌似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像对那个老头一样对你的,我才舍不得你死呢。你只要为我守身如玉,天天把本姑娘伺侯的好好的,让本姑娘天天开开心心的就行了。嗯?走吧,我的美人。”用手勾了一下他那有型的下巴,顺便揩点油后,哼着潘玮柏的那首tell me,跟着音乐的节奏边摇摆边向赤木筑走去。 过了很久,就听到身后的某人大吼一声:“夏之洛,今晚有你好受的。” 笨蛋,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切!谁怕谁?晚上尽管放马过来,谁要谁好受?算了吧,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哼! 上卷 第33章 樟木树上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瞳孔渐渐地在涣散,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时清楚时不清楚,无论我怎么甩头,始终定不住焦距。 好渴,但又不是那种想喝水的感觉,伴随着体内那一阵阵往上冲的燥热感,让我有种想脱掉全身的衣服冲动,并且总觉得身体上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心里痒痒麻麻的好难受。 我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那茶里下的绝对不是毒药。 歪歪倒倒地走到凤凰潭边上,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用这冰冷的水浇淋,更能让自己舒服些的方法,不知道这种药力还要持续多久,但愿能撑的过去。 恍惚间,我看到上官寻站在面前,他是来给我送解药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心底最深处是那么强烈地排斥那瓶什么破解药。本来只是想咬咬牙撑过去算了,但是在看到上官寻之后,一切都变了。有种力量在干预着我,不停地催眠着我,告诉我,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等的到,因为这个男人太让人把握不住了,更何况这具身体的原神太让人望而怯步了。 为什么会这样? 当他再度伸手拉起我的时候,我决定豁出去了,不成功变成仁。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吃那个什么破解药的,要解就让他来给我解。 我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没想到一贴上他的身体,体内的燥热感更加强烈,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胸前磨蹭了起来,衣服全都散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种样子,现在的行为就跟一个荡妇一样没什么两样。 望着他那一张一合又那么性感的薄唇,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在说些什么,脑内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吻下去。 受不了了,我承受不住了,便狠狠地撞上他的唇。刚开始我只是轻轻地吮吸着他那温暖的唇瓣,真的很舒服,那渴望了多久终于得到的感觉,就象一个一心惦记着糖果的小孩终于尝到了心爱的糖果,激动而又开心的躺在一边细细品尝。 他抱住我滚烫身体的那双手,不知不觉中也加重了力道,我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这是种一个男人应有的正常生理反应,猛然间心里不免多想起来,身为王子,他肯定早就不是处了,第一次还不知道是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的。 我嫉妒,疯狂地嫉妒着,热情的轻尝,换作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作为发泄,再狠狠地推开了他,很蠢地问了一个我想知道的问题。他居然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哼,多的都数不过来了吗?我就知道我猜的不会有错,最后还给我来一句让我吃解药。是我瞳孔涣散,还是他眼睛蒙了雾?身体都起反应了,都这种样子了,还要我吃解药。 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手了,不管是药的作用还是意念的支配,我都要去完成夏之洛之前一直未完成的事――霸王硬上弓。 原本软软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将他推倒在地上,以女上男下的姿势趴了上去,并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嘴唇覆上他的。这一次我不再是轻吮,而是将我所有的情全部倾入了,用力地狠狠地吸吮着他。不知道他是被我的这种方式给震住了,还是怎么了,听到他的喉咙咕喃了几声,居然看到他那该死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眸竟还给我睁着,正用着迷离的神情看着我。 “笨蛋!猪!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是应该要闭上眼睛么?”我开始激动地去撕他的衣服,可是我的双手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力道了,怎么都撕不开他的衣服,不停地发疯一样的乱扯着,也只扒了外套一点点下来而已,最后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体内的那种燥热以及十分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又那么的强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强奸一个自己想要了很久的男人都那么的难? 什么狗屁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恨你。什么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我恨你。圣母玛莉亚奶奶,耶蘇他大爷,亏我喊你们喊的那么亲热,恨你们,恨你们…… 我哭了,无奈地趴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 虽然脑子混沌,但是我可以确定十秒钟都没有的时间内,他反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的唇吻上了我的耳垂,然后吻上了我的脸颊,吻上了我的眼睛,吻过了我的睫毛,延着我脸上的泪痕,一路吻到了我的唇。 他的吻不似我之前的那种粗鲁,只知道一味的狂咬狂啃,而是辗转柔吮,步调缓慢,温柔的就像甘霖雨露那样,点点滴滴的侵入了我的内心,像是情人间在唤起对方内心更深一层的心灵悸动。 身体阵阵发颤,伸手环住他的身体,眼泪仍是止不住外流,混着咸咸的泪水回吻着他,带着涩涩的味道,那种唇齿相依的幸福感觉,不正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吗? 心中一直呼喊着他不要停,一直吻下去,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帮我拭去眼泪。 “笨蛋!猪!好好的哭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的时候,可以这么的富有磁性,可以这么的好听,可以这么的温柔。 “刚才凤凰潭里的水喝多了,现在需要排出体内多余的水分不可以么?”努力地吸了一下鼻子,这种时候眼泪可以乱流,但鼻涕不能乱流,至少得保证两人可以得到一个干净而纯洁的吻。 他轻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哭的时候样子最丑。”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闲情这样恶毒地攻击我,用额头狠撞了他一下,这次他没有显出任何痛苦或是想揍我的表情,只是俯下身子,用貌似很邪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吐了一句:“既然不肯接受不能动的解药,那么就不要把你能够动的解药给撞晕了。” 呃,这个外表貌似一本正经的男人在跟我说荤段子么?不是他要晕了,而是我要晕了。 很快地,炙热而火辣的吻落了下来,这次的有别于刚才,疯狂而热情,把周围的空气都给搅的全变成了二氧化碳了。 在我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开口的空档,问了一句:“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解毒,小腰被下面的石头给蹭得吃不消。” 只见他苦笑了两下,声音更嘶哑了,轻咬着我耳垂说:“能不能找个近一点的地方解毒,小腰下面被某个小妖精给蹭得吃不消。” 这个男人无敌的禽兽言语让我再次无语…… 很快地,按照我的指引,他抱着我飞上了不远处的樟木树。 这次终于再没有了任何的禁忌,本来已散的不象样的衣服彻底地滑落了。 当他费力地解着我的文胸和内裤,脸上出现了那种便秘了n久的感觉,真的好想笑哦。还冲我低斥这是什么破玩艺,最后他不耐烦地直接用掌力烧断了它们,扔在了一边,我则心疼的爬去抢救。此次来皇陵,我只带了两个换洗,另一个在前两天就已经被他的水爆给震碎了,如果这个再完了,那我后面要穿什么。结果在没抢到手之前,就已经被他扔的更远一些,说是坏了就算了,改天重买一个新的肚兜。我激动地反驳,那些肚兜哪能穿啊,穿多了会下垂变鸡胸哎。 男人以再也受不了的吻封住了我的唇。 这一次,在他的引导下,我顺利地用我的魔爪挑开了他的衣襟。 不管怎样,我都要完成我那个伟大的志愿,就是我要把他压在身下,所以在他强烈抗议和“挣扎”了n多次无效后,他终于妥协了。 跨坐在他的身上,沿着他那健硕而令人着迷的刚毅曲线一路狂吻下去,学着之前他那种炙热而火辣的方式吮吸和啃咬…… 终于他忍不住地低吼出声,迅速地将我反身压下…… 我和他犹如两团正欲交融的火焰,不知道是他在燃烧着我,还是我在燃烧着他。 温柔而狂野,为了减轻我第一次的疼痛感,他一直都在很深情地吻着我的唇,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第一次那种撕裂般的锥心疼痛,很快的便被阵阵妙不可言的愉悦和欢喜取而代之,原来那就是传说中ml的高潮…… 绚烂而夺目的激情过后,窝在他诱人的胸前,环抱着他,闭着眼睛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享受着这份好不容易被我强抓在手中的幸福感。 原来幸福就是可以离你这么近。 后来,他向我讲诉了这个传说中恐怖皇陵背后,所隐藏的令人作呕的秘密。 “喂!你死了以后会葬在这个恶心的地方么?”我抬起头问他。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嘴唇似动非动地勾了一下,未吐出一个音,双手倒是更紧地抱着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贴着他的胸膛,自我安慰地自问自答:“放心,你以后要是不小心归天了,不小心地被送进这里,我怎么都会留着最后一口气死在你后面,就算是用爬的,我也会把你的尸体从这里面给扒出来带走。” 感受到他的身体因笑而带来的轻微颤动,抬头望了他一眼,这时他的眼睛是睁着的,蓦地,他再度俯下头吻住了我……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永远待在这樟木树上,做一对没有任何牵绊的鸟人…… 上卷 第37章 全虾宴(上) “瑞王爷和瑞王妃真是伉俪情深啊。”皇家马德里这句话听似是褒,实则是贬,放眼皇城谁不知晓之前的“我”和寻两个人的事。 真是搞不懂,只要是我和寻一同出席,那惹人注目的概率都是百分之百。 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出名? “马大人说笑了。”看到寻脸上漾着的那副笑脸,嘴中说的这句话,我怀疑他今天绝对贴了人皮面具后再来的。 此话一出,终于看见某痴情女垂下长长的睫毛,要我说也是,都盯着看那么久了,也该换个表情了,难道不怕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地眼睛抽筋吗? 齐哥似乎明了我们的眼波大战,微笑着对我开口道:“三弟妹,听说今晚你准备了一份特别大礼,还带了一队人马给亲自送过来,而且还指明了要留在上菜之前看,我到是十分好奇是什么大礼。” 我笑了笑,立刻回头,左手打了个响指,示意青青献礼。 未久,几个美女丫环端着我的大礼上来了,盖着菜的盖子也一一接了开来,香气飘了满屋子全是,所有人都啧啧直称好香。 我献宝地开口道:“第一道:水晶虾仁,第二道:清炒芙蓉虾,第三道:虾黄扒白菜,第四道:酸辣虾烘蛋,第五道:香蕉虾卷,第六道:宫保虾球,第七道:白香果虾冻,第八道:虾黄肉圆煲,第九道:黄金炸虾球,最后一道:十三香龙虾。” 等我报完了菜名,一个个全闷了,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我这份大礼――全虾宴。 虽然只有少少的十道菜,不能称为真正的全虾宴,但正好意寓齐哥的婚姻十全十美。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听都没听过。”皇家马德里,你不说话,没人会笑你孤陋寡闻。 “虾?全虾宴?”聪明,竟然还能说出全虾宴这个新名词。是谁说的?原是那个一直玩深沉的单不群,当我没听见。 “嗯哼,没想到瑞王妃会自备饭菜,真是让人长见识了。”李成安这张刀子嘴怕是天天在朝上弹劾人弹多了,磨的是越来越快。切!待会有你好看的。 “瑞王妃的每一次送礼都是令人大开眼界。”上官允冷笑了两声。切!夏之洛送你的大礼不正是称你心如你意么,假惺惺的家伙。 “二哥,由于时间太仓促,匆忙之间不知该备什么样的礼。倘若不嫌弃的话,试试我的家乡菜。”一桌人除了我和寻之外,就只有开心鬼一直给我美丽的微笑,一半人都在冷言冷语地讽刺着,我实在是弄不懂齐哥。 丫丫个呸的,待会不给你们几个点颜色瞧瞧,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 “三弟妹客气了,这种独特的大礼还是第一次收。上菜吧。”齐哥仍是笑若春风抚面,看着一碟碟的菜逐一端上,直至最后一道菜十三香龙虾,他又开了口:“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家乡菜?夏大人老家不是池州吗?似乎没在池州见过这种东西,甚至在其他地方也都不曾见过。” 寻也偏过头挑着眉,可爱的薄唇向前嘟着,用眼神询问我:你老家什么时候从池州搬到皇陵了? 在座的各位也都用眼神“期盼地”同问我。 “咳咳。”圆谎现在对我来说是一强项,无论是睁着眼,闭着眼,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张嘴就来:“我说的老家是指我娘的老家。” “哦,原来如此。”众人皆了然。 夏之洛的娘是个谜。依据夏之洛的记忆,似乎众人对她娘的事都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夏仲堂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娶的美娇娘,然而天妒红颜,夏之洛八岁不到时候就莫明其妙的死了。所谓莫明其妙,就是指像黄老邪他老婆那样一觉就没睡醒过,然后尸体在一夜之间又不易而飞了,当然这莫明其妙的事只有夏仲堂一家子知道而已。 终于开始叉饭了,除了我的龙虾大餐之外,当然还有其他康王府之前就备好的酒菜。 皇家马德里在吃了黄金炸虾球之后,连连称好。李成安的刀子嘴除了鲜鲜鲜外,就没有其他的了,瞧那德性。一群人有一句没一句不知道再搭些什么。 温柔的美人吃饭都比一般人要端庄,但是双眸还是不停地往我们这边瞟过来,轻蹙眉头的样子都是那般的楚楚动人。 说句实在话,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然不会像在花神祭上驼鸟的跑到一边去。为了我的胃,我忍不住地开了口:“太子妃是不是比较喜欢吃我面前的这道菜?盯着它看有半天了,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吧?青青,帮太子妃把菜调换一下。” 我口中的这道菜指的可不是那虾冻。青青立刻按我的吩咐给调换了菜。 白映雪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刷地一下泛起红来,我还以为能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呢。 “三弟妹,你的右手怎么伤着了?难不成又是逗狗的时候不小心被狗给咬伤了?”上官允,你还真是疼老婆,这一点我欣赏。 “呵呵,太子殿下,见笑了。那倒不是被狗咬伤的,而是前阵子在皇陵,无意中做了一次采花大盗,不小心被花给咬了。”说完这句,我勾了勾嘴角,瞟了一眼白映彤。 果然,这个女人的脸变了,握着筷子的右手,青筋都暴出来,狠狠地瞪着我,估计要不是这一桌子的人,她肯定会立马跳到我面前,嚷着要杀了我。 其他人皆哗然,寻的脸上也着点点笑意。 “瑞王妃,被花咬?这应该称做是花妒红颜吧。哈哈哈!”又是皇家马德里这个大嘴巴。 “三弟妹虽被花咬伤了手,但对二弟的婚事仍是颇费了一番心思,难得是个有心人。”上官允又道。 “太子殿下,您真会说笑。”掩着嘴角做作地含蓄一笑。 “怎么这等生分,叫一声大哥应该不为过吧。”上官允这话虽说给我听,两眼却是看着寻。 我看了寻一眼,他已经轻蹙了眉,双唇紧闭,正和上官允两两相望,真是“兄弟情深”。 我眼珠子又转一圈,众人皆已停下,等着看好戏。今天这顿饭,无论我有没有送这份礼似乎都是吃不安的。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看戏,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我当众怪笑出声,放下筷子,开口笑道:“大哥,你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溜溜的,今晚的菜好似没怎么放醋。还是大哥在怪做弟妹的吗?唔,前阵子,也就是在去皇陵之前,假如弟妹我没记错的话,大哥好像新纳了一名侍妾,似乎很得宠的。大哥有意欲册封她为侧妃么?” 好,某人的脸开始挂不住了。我管你侍妾是什么身份,能不能被封妃,现在只要能用来八卦打击对方就好。 “大哥,倘若能等到你册封侧妃的那一天,记得一定要提前告知弟妹我,我一定会准备一桌天下唯一的全鱼宴给你,保证比今晚的还要丰盛,也保证你吃了后,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更加如、鱼、得、水。” “当”的一声,有人不小心的将手中的碗打碎了。 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人在偷笑。 有人在窃窃私语。 吼!我的大腿也被人轻捏了下。靠!这个死男人。 我凶巴巴地看向寻,用杀人地眼光鄙视他:不就是刺激到你心头肉了嘛。 该死的,还有脸跟我装傻,不看我,藐视我。狠狠地回掐一下他,死男人。 忽然,上官允大笑起来,半天都停不下来。晕死,他脑中风了么。 过了一小会,他终于停止中风,冲我说了一句:“三弟妹,真是越来越风趣了。” 第二轮的人舌大战告以段落,众人皆重新拾起了筷子,重新奋战在虾肉里,也重新拾起其他话题。 见着那大白小白两姐妹,一小口一小口一点一点地慢慢塞,如果我要象她们俩那样,估计不是要得厌食症就是要得胃溃疡。 “瑞王妃,这虾长的就是这十三香龙虾这道菜中的样子吗?” 嗯?终于有人关心起龙虾长啥样子。抬眼看看那盆十三香龙虾,记得刚上桌时,除了我和寻,齐哥和白映彤之外,其余人皆迟疑了下,这会都被干掉一大半了嘛。 开心鬼谢谢你,如果你不问,我还不知道怎么找机会搞搞那三个家伙。 “对啊,对啊。不过这上了桌的十三香龙虾还少了几对爪子。”继续,继续。 “这样啊,样子长的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不见不怪。 “还好啦。在我娘的老家,有这样一个传说……”我故意卖了卖关子。 “什么传说?” 下面本人说书的时间开始了:“在很久很久很久的上古时代,有一个很伟大的文明古国叫中国,疆土辽阔,地产丰饶。还有一个很猥琐的小国呢叫小日本,土地贫瘠,物资缺乏。话说那小日本贪婪成性,为了想霸占中国辽阔的疆土,在中国多座城池之内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但是呢,中国的人民是坚强不屈的,誓死保卫国家,力将小日本鬼子给赶出中国去。这一战呢就打了八年,所谓八年抗战啊,小日本可以说是用尽了各种各样方式攻打中国,其中就包括你们吃的这个龙虾。当时呢,小日本培育出一种细菌叫龙虾,后作为一种细菌战的武器,投入到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话说后来,那千千万万个伟大的中国红军,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中国的人民建筑了一个繁荣昌盛的美丽家园。很快地,这小小的龙虾就被聪明无敌的中国人民给征服了,成了盘中餐。”好了故事讲完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这么个小小的龙虾也能用来打仗?”皇家马德里夹起一只龙虾叫了出来。 不信,知道你不信,但我还用它打过星宿老怪呢。继续,继续。 “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李成安,过会我就不信你还能像现在样泰然自若。 “细菌是什么东西?”感谢上苍啊,单不群,我等你这个发问等了好久了。 “哦,单大人不提我都给忘了,瞧我这记性。龙虾是一种病毒性细菌,所谓病毒,单是听字面的意思就很好理解嘛,病毒病毒,也就是有病也有毒。细菌嘛,我想想……应该类似于现在的蝎子啦,蜈蚣啦,什么毒虫之类的,不过呢好像比它们还要毒上百倍。”顿了顿,望着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得趁热打铁:“我娘说啦,细菌是比它们还要恶心的那种,它们在没有长大的时候,也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人的眼睛可是看不见的,但是假若不小心,碰着它们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因为它们可以随着人的血到处流蹿……哎,几位大人,你们怎么啦。我还没说完呢――” 望着一个个夺门而出的男男女女们,我抱着肚子笑地腰都弯了,在那猛捶桌子。 寻又好气又好笑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和齐哥追着那些家伙出了门。 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的一两滴眼泪,嗯?怎么对面还有一个人影象口钟一样的在那坐着? 是上官允。 刚才还是满屋子的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看到他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还坐在面前,不由地开始佩服他,笑着摇了两下头,夹了一个黄金虾球,在嘴中叭唧叭唧品尝起来,也开始打量起对面的这个男人。 “没想到时隔半年,你竟然变化这么大。”上官允啜了口杯中的酒,慢幽幽开口地对我说。听了他这句话,搞的和我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貌似我跟他不是很熟哎。 “大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好似这三年半来,变化最大的是你,而不是我。”再吃一个虾球。 “是吗?或许是情势逼人吧。”他看了看我,夹起一只龙虾,用手很优雅地剥着,直至虾肉全部没入口中。 我是中了邪了,盯着一个大男人吃龙虾,还是个那么令人讨厌的家伙。优雅?切! “如今你倒是很会捉弄人,嘴巴变得也比以前厉害,人也开朗了,没有以前那么阴沉了。成亲对你来说,的确是件好事。”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用手撑了一下额头,遮住了眼。要命,难道我今天命犯桃花,怎么发现这个男人变得比以前帅了一些。该死的上官家,没事尽出美男。 “太子殿下,你不觉得你应该出去看看太子妃么?”我朝他使了个不耐烦的眼色,痴情的家伙,赶快找你老婆去,没事别在这和别人老婆瞎搭,尤其还是自己兄弟的老婆。 “你呢?你为什么不担心?”他反过来莫明其妙地问了我一句。 “担心什么?担心就有用么?何必没事总是自寻烦恼。吃饱了撑着了,没事找事做。”我很冲地说了这一句,其实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如果不是怕被他给看扁了,我早就冲出去了。 上官允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上卷 第40章 乐极生悲 时间勿勿过,天气也越来越热。 夏仲堂的病越来越重,看遍了京城的名医,甚至连外地一些有名气的大夫都给请来了,但是仍不见好转,几乎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要卧床休息,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 套句肉麻的话,就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万般无奈地情况下,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我想到了“妇科专家”――花清晨,说不定他会有什么独门偏方,就算是什么狗皮膏药,只要能医好夏仲堂就行。 这花萝卜不是从青龙国回来了吗?以前往瑞王府跑地勤的很,怎么这次回来变样了,多天不见人影。 据说,他还是天天上撷香阁,但是不是去找姑娘摇床,而是找姑娘喝酒,天天喝他个人死牛瘟的,每天都要寻找人把他从撷香阁里给抬回来。据说,撷香阁的姑娘现在看到他就怕,以往他那风流倜傥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剩一副粗暴的酒鬼模样。据说,他由于多日不看诊,服务态度极其恶劣,已经被太医院给吊销了“营业执照”,在家吃自己。还据说,他老妹花清琳不知道哪得罪他了,被他一脚给踹出家门,气得跑到白虎国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那有名的妻妾成群的色鬼白虎王西陵川。 问寻到底怎么回事,寻说也不是很清楚详情,只知道是为了青龙国的一个女人,最后还很毒地道了一句:“要怪就怪他自己,造孽太深,遭报应了而已,不用担心,死不了人的。” 靠!那花萝卜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甚,真是替他悲哀。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简直就是半斤对八两,苍蝇对烂腿。 为了夏仲堂,一大清早的,我就逼着童武把花清晨给我从撷香阁给掳到了夏府。当我看到他的那副模样时,震地差点没把夏府大门卸了。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外廓看上去就是两熊猫眼,头发散乱,胡子拉渣的有半寸多长,那个那个竟然还有眼屎。恶!整个就一颓废版的殷梨亭。 强灌了他多醒酒汤,找人把他里外“打扫”了一下,待到他完全清醒已是午时过后。 当花清晨为夏仲堂看完诊后,告诉我的结果竟是:夏仲堂得的是心病,而在此之前曾受到比较严重的刺激,因此无药可医。 他临走之前甚至还送了我三个字:节哀吧。 我再也没有想到找花清晨来的结果是这样。望着卧在床上日渐消瘦的夏仲堂,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出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是夏惜梅吗?他和夏惜梅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连自己的生命都要放弃了?的“爹,你醒醒,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摇着他。 夏仲堂在我的轻摇下终于睁开了双眼,目无焦距地看着我。 突然间,他的手很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激动地叫了起来:“凤……凤……是你吗?凤……对……不起……”的凤?他在喊谁?那个凤是谁?是夏之洛的娘么?她不是叫洛吟心吗?的我反握住了夏仲堂的手,立刻说道:“是我,是我。”的“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去找你……因为我把血凤凰弄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夏仲堂突然又哭了起来:“原来……是被小梅……给藏起来了……血凤凰……现在已经被她摔给碎了……我……我……我……咳咳咳――”夏仲堂说到这里情绪显得非常的激动,然后又开始猛咳起来。 “爹,你怎么了?”的“洛儿,原来是你?”夏仲堂被我这一唤,渐渐地在停止了咳嗽之后,突然看清楚了原来抓住的人是我,整个人又显得失落起来:“爹好累,爹要休息了。”的“哦。”我又帮夏仲堂盖上了薄被,望着他转过身的背影,满脑子乱乱的,在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后,便轻轻地带上了屋门离开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脑中一直在盘旋着那个凤到底是谁?根据夏仲堂的只言片语,我只能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一个叫凤的女人曾是夏仲堂的最爱,不知道两人怎么搞的分开了,凤由此失踪,夏仲堂必须要凭那个什么血凤凰才能找到她,而那个血凤凰又被一个叫小梅的人先藏起来,然后又给摔碎了,也就是说夏仲堂再也找不到那名叫凤的女子了。会不会因此夏仲堂才郁郁寡欢? 老头子也会思春?的貌似那个叫小梅的应该就是夏惜梅,如果我再没猜错的话,也就是根据夏仲堂屋内的那只纸鹤,证明夏惜梅喜欢他哥哥夏仲堂。 啊!什么跟什么。乱伦?的还有那洛吟心算什么?的“哗――”地一声很响的雷声惊醒了我,抬头望了一下,已是满是乌云密布的灰暗天空。 心里暗叫一声遭了,要下雷暴雨了。 “小姐,不要再发呆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青青拉着正在望着天空发呆的我就奔跑起来。 估计没有一两分钟,斗大的雨点已飘然落下。 而青青这个笨丫头,居然只顾着遮雨,连路都带错了。唉,真是服了她。 其实要怪应该怪我,谁叫我没事发什么呆。 在衣服没怎么淋湿之前,两个人一头钻进了一个破旧的祠堂里避起了雨。整了整衣服,便找了个稍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望着外面继续发呆,等着雨停。 发呆之际,一阵熟悉的笑声飘然而至。顿时,我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浑身肌肉也紧绷了起来。我猛地站了起来,那笑声,那苍老的笑声,我怎么都不会忘的,是那个带着丑陋面具星宿老怪的声音。 “真巧啊,瑞王妃,我们又见面了。”声音刚至,人已从祠堂门外进来了,依然还是带着那个恐怖的面具。 “啊――”青青看到他,吓地立即抱住了我。 “死老头,我跟你不是很熟,没事请不要乱套近乎。”我轻轻地拍了拍青青的手以示安慰,对那星宿老怪说道。的“哈哈哈,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我喜欢。”当他说完“我喜欢”这三个字,人已飘至我面前,而且还很轻易地将我身旁的青青给摔了出去。 只见丫头很平稳地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双眼紧闭。 “青青――”我大叫着,想要冲过去,看看她怎么了。人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星宿老怪给拦下了。 “不用担心,她只是睡着了而已。”的死老头那阴阳怪调的声音,让我开始感觉到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死老头,你到底……想……想怎样?”我的声音也因害怕而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嗯?怎么?怕了?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哈哈哈――” 他的身体随着我的退步一步步逼近。 忽然我的身体抵住了身后一个破旧的案几,我已无路可退,他那可憎的面具已在眼前。他的手瞬间抚上了我的脸颊,轻抚起来。 我顿时觉得羞愤,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大叫:“你变态啊,瞎摸什么。” “变态?什么意思?你跟他都这样骂过我,显然不是什么动听的词语,那么我就算是吧。哈哈哈――”他又发出他那恐怖地笑声。 我心中万分焦急,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会对我怎样,我趁他不注意用力撞开他,往祠堂门的方向跑去,却没跑两步,背后就被一个东西给击中了,然后浑身都无法动弹。 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被点了穴道。 “死老头,你到底想怎样?有种你就杀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讲,其实心里害怕的不是他杀我,而是他……的“你不觉得现在就我们两人在这,似乎应该可以做些什么事情,可以打发一下这无聊的等雨停的时间。”的完蛋了,真的被我猜中了,听他那淫笑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这个下流的老色鬼,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会阉了你。”我愤怒地吼着,心中在嚷着不要过来。 “唔,你这张嘴,啧啧啧,真是够味道。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泼辣的样子。” 这个死老头,现在已站在我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忽然间他拔出手中的剑并用剑指着我。如果真要是杀了我,我还宁愿这样,结果他后面的话却让我彻底地绝望了。 “如果直接就脱了你的衣服,似乎一点新意都没有,我用剑试试好了。”说完,他便用剑尖抵住了我的腰带,一点一点轻轻地使着巧力割着。 见此情况,我只能冲着大骂:“你去死啦!你这个老色狼,老淫棍,老色魔,老流氓,禽兽,变态……你去死――”的无论我怎样骂,他都不开口说话,时不时地冷笑一两声,只是慢慢地用剑割着我的衣服,就好象要完成一件什么重大艺术作品一样。 腰带断了,接下来剑尖又划向了我的衣襟,外衣也落了。 我受不了了,眼泪狂奔而出,嘴中仍是不停地在大骂,但是他就象聋了一样,手中剑仍在那慢慢压着削着割着。当他挑到我的上身只着内衣时,迟疑了几秒钟,然后用剑直接削断了我的肩带,最后一剑直接挑向了我的两乳之间。 这一剑,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毁灭了,只能痛哭流涕地哀鸣:“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内衣还是掉落了,我裸露的上半身,就这样呈现在这个鬼一般的死老头面前。他收起了剑,走向我,手又抚上了我的脸颊,用很轻柔地动作帮我擦试着不断外流的眼泪。 “这种时候不应该流泪,应该觉得很高兴才对。”他轻轻地拥住我,双手在我的背后来回地摩挲,象是在安抚我,但是却引的我一阵阵的鸡皮疙瘩直起,然后他又用他那恐怖的声音轻轻地在我耳说道:“过一会,你就不会再哭了,乖。”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无助地哭喊着,此刻我多么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人,为什么会遭到这种残酷的事情。 他松开了我,转而走向我的身后,又从身后抱住我。他那肮脏的右手覆上了我的左乳,并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来。 “呜呜呜……不要……不要……”的他没有理会我的哭喊,而是用他的嘴唇含住了我的耳环,轻扯了几下,又吻向了我的颈间,我知道他把面具拿下了。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他的嘴唇又回到了我的耳垂处,轻咬了一下,又用很冰冷地声音接着说:“这辈子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和背叛我。室宿,她应该得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杀了她。所以,现在的一切,只是对你惩罚而已。” “你变态,你禽兽,你牲口,你根本就不是人,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有种的你就杀了我,有种的就不要对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用这种最下流最龌龊的手段。呜呜呜……” “骂吧,你尽管骂吧。我说过了对你势在必得,我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的,讫今还没有我做不到事情。”的他的吻变得狂暴起来,从我的颈间开始啃咬,沿着我的背一路吮吸着咬下去,双手仍是死命地握住我的双乳不停地在挤压着,任意地用指尖揉捏它们。 我快要崩溃了,此刻就恨不得死了算了,为什么要让我有这样恶心的感觉却又不能反抗?眼泪水犹如决堤一般,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他站起了身,双手终于离开了我的双乳,慢慢地往下移去,覆在我的腹部,又一点点的再往下,隔着衣裙,探向我的私处,很用力地将我的臀部紧紧地贴着他。 “啊――不要……不要……呜呜呜……”的隔着衣裙,我只能万般痛苦地忍受着,发出一声声的悲呜。由他恣意地不停地摆弄着我的臀部,去不断地磨擦他的坚挺,还有他的脸和下巴,也一直在我颈间处不停地来回摩蹭。 我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叹后,他的右手伸向我腰间裙子的绳结处。 “不――不,不要――”的下身一凉,被他脱地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他又迟疑了几秒,手很快地扯上我的内裤,随即便化在他的掌力之下。进一步地他的右手摸向我的私处,用手指轻捏着我的柔软之处。 “啊――不要,你放手,放手,放开你的脏手,呜呜呜――”我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的我的身体就象拉起的满弓一样,嘴巴张大,突然无法再开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他感觉到了我的异样,立即在我背后点两下。 我的身体顺势滑落下去,很快地又蜷曲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浑身开始不停地抽搐。 “你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啊……呃……呃……啊……”眼泪此刻早已流干,双眼恐惧地睁着,看着眼前这个又带上面具的禽兽老头,我只能张着嘴巴大口大口拼着命地抢着周围氧气。 “告诉我,要怎么办?”他拥着我,并将刚才被他弄落的衣服,轻轻地盖上了我赤裸的身体,但见我没有任何回答,仍是在不停地抽搐,他忍不住地狂吼了一声:“你说话呀!到底要我怎么做?!”的“用力……掐……人中……和虎……口……”我脸上的肌肉又麻痹了,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了这几个字,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在他用力掐我的人中和虎口后,渐渐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呼吸不似刚才那般困难,经过很长时间很努力地调整后,终于只是微微地抽泣。 “你有病在身?这是怎么回事?”他扳过我的身体,让我迎面向他。 我愤怒地看着他,然后猛地用力推开他,并且一巴掌甩上他的脸。没想到这一巴掌,仅仅只是将他的面具打偏了而已,并没有掉落,反而是让自己的手打地生疼。 我用左手将衣服紧紧地护在胸前,右手指着他,用力撕吼着:“你这个老不死的禽兽,你给我滚!滚!你给我滚!滚啦――”的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轻咳了几声,手又向我的脸伸过来,但被我很快地甩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站起身,他没有用他原本苍老的声音,而是换了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保重!过几天我会去看你。” “你去死好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看我?看你妈个死人头。禽兽! 他在我面前又站了一会,然后转身走了。 上卷 第41章 黑夜提灯者 看到死老头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僵持了很久的身躯顿时软了下来,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一边穿着衣带全断的衣裳。 无论努力了多久,我发现衣裳都没法再好好的紧贴在身上,悲愤中只得将裙摆撕掉一大截,撕成细带,捆绑于身上。 待弄好自己之后,便走向还在昏睡中的青青。我大概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将她从沉睡中摇醒。 青青看到我这副样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后又捂上了嘴,忽地痛哭了起来:“小姐,都是青青的错,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呜呜呜……”的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想笑出来。自从来到这里后,会对着我哭的全都是因为对“我”的恐惧,只有青青是发自内心的,第一个因为心疼我而为我哭的人。 我拉着她起来,大声笑道:“青青,你哭的样子很丑。如果被花萝卜看到,你清新可人的样子完全毁啦!好啦!我没事的!乖!雨停了,走吧!”的我带着复杂的心情,牵着青青的手,走出了这个让我倍受屈辱的祠堂。 夜幕虽降临,也不见月明,天空却泛着一种灰蒙蒙的亮,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夜下所有的事物都显得蒙蒙胧胧,但又能够让我很清楚地看清回家的路……的我没有从正门回府,而是从后门回到我的莲轩。 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让别人知晓自己曾经受过污辱。 寻不在府中,让我大松了一口气。 青青为我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后,我就将她给赶出莲轩,将屋门从里反栓上。 泡在撒满了鲜花花瓣和精油的热水中,心中的委屈在不知不觉中又漫延了开来,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声地哭了出来。 我以为我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原来我错了。 发了疯一样地抓着满手的花瓣去搓洗自己的胸部,脖子,肩,背后,还有下体。我要洗,我要把那个变态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气味所有印记全部通通洗掉。 如果不是我的心悸及时发作,我想我就完了。 “呜呜呜……嗯嗯嗯……呜呜呜……”的直到浑身的皮肤泡在水中有一种腌涩的疼痛,我才停止了搓洗,失声地痛哭着,将头埋在水中……的任由心中屈辱和悲愤情绪发泄过后,整个人在天竺葵的花香下慢慢地平静下来。 水渐渐地变凉,在这炎热的夏夜里,我竟然打起了冷颤。四肢无力地爬出浴桶,穿上睡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 寻还是没有回府,我的内心复杂而矛盾,有一丝安慰,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今天的事,因为我怕自己在他面前很难堪,又带着一丝丝的惆怅,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看到他,好想好想拥抱着他,希望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忘掉那场令我作呕的雨。 眼泪还在默默地流着,或许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是最好平静方法。 我是真的太累了,带着等候寻回来的期盼,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嗯?是什么东西在舔我的眼睑?好痒,还有颧骨?还有鼻子?甚至我的唇! 经过傍晚那场雨后,整个人一直都惶惶恐恐地,所以这会我毫不加思索地挥了上去。 “啪”地一声,我打上了一个肌肉感很结实的东西,是人的手臂。 “是我。”手臂的主人说话了,是寻。 我一听是他的声音,立马激动地扑了上去。 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但是我就是能很准确地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 他终于回来了。 寻好象有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松开了手,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的“真的?”但听他刚才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所以我不信,跳下床,摸着去点灯。 当我看清坐在床沿的寻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他,除了头发有些乱,貌似真的没事。 “喂,你堂堂瑞王爷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里象只小狗一样偷偷地舔我,究竟居心何在?”我打趣地说着。 自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有的就只有安定的感觉。 寻低着头,闷笑了几声。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门被栓上了。”我用手指又轻轻地戳了他几下,但见他痛苦地轻皱起了眉头。的“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边不舒服?”我伸手去抚平他的皱眉,脑子也忍不住开始乱想了。 寻不语,轻轻拉下我的手并握住,大拇指反反复复地摩挲着我的手背,幽黑而深遂的双眸就这么直直地望着我。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的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开,从未被他这样直视过,略带心慌,我的眼睛向别处瞟去。 在视线不规则地扫描过全屋,确认屋内四周一切皆正常后,又忍不住地回到了寻的脸上,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看。 我实在憋不住地问:“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真的没事吗?”的自从皇陵回来后,除了第一晚他是半夜三更偷偷摸进来的,之后的每晚都是光明正大的很早就进了莲轩,不像今夜到了这么晚才过来。 他终于停止了看我,很平静地说了一句:“真的没事。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呃?看东西?看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非要三更半夜不睡觉地跑去欣赏?” 寻未应我,一把抱起我,抱着我出了莲轩。 而在出门之前,我也亲眼见证了,那门栓是很完好地栓着,而且还是我亲手再去打开它。那他之前是怎么进莲轩的?嗯?貌似不小心瞥见某扇窗户没关,他该不会是用爬窗的吧? 望着眼前这个抱着我的男人,我的嘴角又在不经意间上扬了。 闷骚的家伙!的嗯?这不是往离轩去吗?这么晚了跑离轩欣赏什么鬼东西?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把眼睛闭上。”寻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竟然让我把眼睛闭上,这个闷骚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送我东西?但是送我东西没必要让我在门外就把眼睛给闭上吧。 “干嘛?送我东西?”我好奇的问。 “闭上眼睛。”的切!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我闭上眼睛,寻抱着我进了离轩后,又将离轩的门反关上,轻轻地将我放下,对我说:“可以睁开了。”的当我睁开眼时,终于看清了寻要我欣赏的东西。 黑暗中,数不清的小亮点在上上下下有规律地飞舞着,时高时低,时明时暗,时隐时现。那一闪一闪的亮光,仿佛天际中飘落而下的星星,在这黑暗中漫舞出一丝丝袅娜起伏的舞姿。 是黑夜的提灯者――萤火虫。 没想到这个闷骚的男人要我看的竟是一屋子的萤火虫。 伸出手去触摸这些美丽可爱的小东西,一闪一闪地在我手指上稍做停留,一有惊动立刻又吓地飞走了。 电视剧上通常都是这样演的,通常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女主因惊讶而兴奋,再由激动转为喜极而泣,而后小鸟依人地扑向男主,献上自己火辣辣的香吻,更甚者还有进一步少儿不宜的发展。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知道我惊讶,但不兴奋,不激动,并不是说我是个不懂得浪漫,不懂得甜蜜,不懂得温馨的女人。 而是在我喜极的时候,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寻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那件事。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为什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从主动的亲吻我,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到抱着我来离轩欣赏萤火虫,这都是他以前不曾做过而且也不屑去做的事。 为什么?是因为内疚吗?的喜极而泣,是的,是的,我是很开心,但也很伤心。 “呜呜呜……”我又哭了,眼泪又涮涮地流了下来。 寻从我身后紧紧地抱住我,就这样任由我宣泄,很久很久……的直到我转为抽泣,他才伸手帮我擦掉眼泪,并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轻笑着说:“你今晚喝了多少水?排水的时间比上次的较长。”的破涕为笑。 瞧!他总是会用他那种毒毒的语言方式让你哭笑不得。 “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去抓它们?都是你抓的?”的这么多萤火虫要抓到不少时间吧?看不出来这个平时闷骚的家伙,整天毒嘴毒舌的,还满有情调的,还满会讨女人欢心的。 寻支支吾吾地冒了一句:“不是我……是……是童武……”的吼!听了这句话,你就能立刻尝到什么叫做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我凶神恶煞地叫了起来:“你让童武抓的?!亏你好意思说的出口。你怎么不让他干脆抱着我?把我从莲轩抱到这里,不更省事吗?你真是跟头猪一样,没得救了,你干脆改名叫上官猪算了!真是被你气死了!”的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他一记,外带狠狠地踩他一脚。 他闷哼一声,突然双手使劲抓了我的两只胳膊,将我往旁边一拉,没有预告地他“噗”了一声音,随即就是一阵猛咳。 “你?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这种情形就和在凤凰潭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惊慌失措地扶住他,他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我身上。 “扶我上楼。”的如果没有那些萤火虫,我就如同一个睁眼瞎。 按照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扶他到床上躺下,并且点了灯。 这种灯下,看不出来他的脸色是否惨白还是难看,只知道他的表情很痛苦。 坐在床沿,细心地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又受的伤?还是上次的旧伤复发?” “躺下。”的这家伙答非所问,每次问他什么他从来都不肯开口告诉我,算了,爱说不说。在他身边慢慢地躺了下来,第一次,在离轩,在他的床上和他靠的这么近。 寻从背后环住我,把头埋在我颈间的头发里,磨蹭了一会,只听他声音嘶哑地说:“你今天身上的香精味道太浓了。”的望着黑暗中点点闪光,我会心一笑:“明天就不会浓了。” “嗯,睡吧。” 他将我的身体扳过来面向他,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双手紧紧地将我环在怀中。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从来到这里大半年之久,他没有对我开口说过一句缠绵绯侧或是萌动心扉的话语,有的就是白眼、怒骂和讽刺。但见到今天这些举动,就算是因为内疚,也让我感动地要死要活,只不过我没有表现给他看而已,也没有告诉他星宿老怪实际上并没有得逞,或许我就是很阴险地要让他为我内疚,折磨嘛,他给我的也不少。 或许,老天爷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补偿我生命的损失,但又不让我舒心。 他在变,我也在变。 他对我不了解,我对他也不了解,而现在就是两个相互不了解的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这叫爱情吗?的睡吧!女人!你该知足了,人家孙艺珍坐在乡间的木桥上,满脸幸福的看着萤火虫翩翩起舞,但是你知道吗?她那两条美丽的双腿也会喂饱那里的蚊子。瞧!你现在不但是身在垂涎已久的离轩小二楼,某美男的闺床上,同样欣赏着萤火虫翩翩起舞,而且某美男还香玉在怀,还没有蚊虫叮咬的后顾之忧,你说你和孙艺珍比,谁更幸福? 上卷 第54章 番外 上官允篇 (一) 时值梅花盛开。 我与雪步入寻的府邸。 下人们见了我一一行大礼,但唯有一人是不会来前来行礼和接见我的,那人便是这宅邸的主人。他的傲慢与无礼在整个朝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我这个当朝太子似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或许是潜埋的危机,从儿时开始,我便事事与他相争,而每次技高一筹的那个人总会是我。其实,我心中明白,他根本就是没有尽全力。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从内心最深处,无法不讨厌的人。 昨日,雪进宫的时候提及今日要来这赏梅。 今日,我却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似乎为了她,任何事我都愿意做。 一大清早的,我就在去瑞王府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的守候她,我多么希望成为欣赏她最幸福最美丽容颜的第一个人。 她来了。 这腊月里的天气,虽寒,却也有丝春天的味道。 我噙笑望着那从轿下走下的可人儿,一袭白色镶花衣裙,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领口处翻出一圈白狐毛皮,精致的小脸被衬的莹莹如玉,娴雅文静,却又不失慵懒风情,浑身扬着贵气。 她已及笄。 再过些日子花神祭也要到了,我金碧皇朝未来的国母非她莫属。 “雪儿,冷么?”我迎上前。 “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她柔声道。 我将身上的绯袍脱下欲罩在她身上,她轻轻地略退让了些,但为了不想驳我面子,随后也欣然接受了。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与她一同进了那道门。 离轩前的梅景,堪称一绝。 他真的很有一套。 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在那片梅树下作画。他的生母韩妃已卧床近一个月了,如今已病入膏肓,据太医说韩妃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倘若是我,绝不会有这等心思。 “寻哥哥。”我的可人儿在见了他之后,立即飞奔了过去。 寻哥哥?我多么期望有朝一日,她能唤我一声允哥哥,而不是太子哥哥。 童武见了我即刻行了大礼,随后又退至一旁静静地候着。童武和齐威气魄到是如出一辙,似乎我身边的魏康略显弱势了一些。 “寻哥哥,能不能帮映雪也作一副画?”雪扬着笑脸,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他抬起头,淡扫了她一眼,瞥见我,便起身对我行了礼,道:“大哥,今日有空前来是赏梅?” 他这话是问得有点好笑。 雪见他没应声反倒是直接同我开了口,一张俏脸,明显黯淡下来。我微微眉头,转而以笑应道:“听闻你府上的梅花正艳,今日难得清闲,索性过来瞧瞧,没想到三弟这离轩的梅景真是一绝,改天我让人过来取经。” “大哥说笑了。”又是淡淡地一句回应,没有多于的寒暄,他便坐了下去,欲继续作画,这情形不勉让人觉得我们几个立在这都是多此一举。 “映雪,方才你说什么来着?画你?”蓦地,他转过头对一脸失意的雪问道。 “嗯,寻哥哥,可以吗?”雪悄生生的问。 为什么她不问我?甚至不用她问我,我都愿为她作画。 他轻轻一笑,示意雪去那片梅树下。 我再也没有想到雪会选择以妙曼舞姿的方式让他为她作画。雪那娇柔的身姿在那片梅树下,翩翩起舞,直叫人看痴了。我的双眼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不曾离开她的身影。 为什么她的笑靥永远只愿为他一人绽放? 他画好了,雪兴奋地朝我们奔了过来。我瞥过眼眈了一下那副画,顿觉恼火,他到底是在画人还是在画那梅花?整幅画中,映入满眼的全是那片梅树,而雪那么妙曼的身影舞姿,整个显得渺小至极。 在雪的脸上我没有看到失望的表情,有的只是兴奋、激动、愉悦…… “寻哥哥,这幅画可否送给映雪?”雪期盼地问道。 他轻点了下头。 雪连忙接道:“谢谢寻哥哥,过会我就送去裱画,等裱好了后,我就拿来给你看看。寻哥哥,你看后天,后天好不好?后天我带着这幅画来找你。” 他淡笑,没有应也没有不应。 这一切看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剌目。 她惊喜地将那幅画看了又看,忽然又道:“寻哥哥,可不可以借你的笔,我提几个字?” 他让开了。 我惊愕,要提什么字能让她这般笑逐颜开。 当见她写完那最后一笔,心底潜藏了很久的嫉妒之意在心中激荡开来。 轻舞梅若雪,相思千里寻。 那字迹,雪竟然将他的字迹模仿地如此之象。 他也看到了,一双剑眉蹙起,微微扯动了下唇,对上我的目光,淡道:“大哥,我还有事,你们自便,我先行一步。” 雪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其实我宁愿看到雪在这他在受伤,也不愿她对他抱着痴望。 不!雪她只会是我的,她这一生一世都该是我的,她会是我未来金碧皇朝的国母。 (二) 似乎我今日又冲动了,又做了一件荒唐事,似乎一碰到与她有关的事,就无法定下心来。 昨日,魏康向我禀报,他从双盈那探到,那画已经裱好了,雪今日会去拿。 而近日朝中事情繁多,我竟为了不想让他俩单独相处,而丢下那些个烦心的事,丢下魏康独自一人便出来了。可惜,我却来迟一步,雪并不在那家有名的书斋内,她已经拿到画了,应该是去见他了吧。 我意兴阑珊地离开,想去寻她,又迟疑了,站在繁华热闹的京城大街上,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潮,我不禁莞尔。 “滚开!都给我闪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往前方的酒楼门前那吵杂的声源望去,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她?夏尚书有她这么一位千金真是三生不幸。 她瞧见我了,手中抓着一个酒壶蹒跚地向我走来。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她怪笑着,一步一摇晃地走到我跟前。 哼!不知他又给了她什么刺激了,才会在这边丢人现眼的。 正欲避开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她却一个踉跄跌到我身上来,想闪躲也已来不急,正好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抱了个满怀。这个女人满身酒气,那味道真是让人受不了。 “夏千金,请自重。”我皱着眉,推开她严肃道。 “哈哈哈,不愧是兄弟,连说话都如出一辙。”她努力地正了正身,抓起手中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嗤!今日真是够霉的,想见的人没见着,却遇见这么个难缠的角。看看眼前她这副模样,一点大家闺秀官家千金应有的端庄样子都没有,还在大街上抓着个酒壶,成何体统?平日里蛮横骄纵,霸道无理,阴险恶毒,老天爷真是被蒙了眼,空赐了一副完美的躯壳给她。 难怪他每次见到她总是冷颜相对,这女人真是让男人无法忍受。 我意欲转身,抚袖走人,却听她讽刺的口音再度响起:“瞧你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嗤,难怪她看不上你,为人阴沉,心胸狭窄,不坦荡。换作是我,我也不选你。” “夏之洛,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咬着牙低声道。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放肆了,仗着有父皇的宠爱无法无天,竟然敢这样同我说话。 “唔,呵呵,我当然知道。不过呢,我们是同一种人,我才会怜悯你。不,我又觉得你还不如我,至少我不会象个缩头乌龟,我说你,身份何等高贵,怎么就没本事把她给弄到手?”这个女人还在那喋喋不休,越说越过份。 “看在夏大人的面子上,我今日懒得跟你计较。”我冷声道。 我不想闹得让众人皆知,我堂堂金碧皇朝的太子与她尚书千金在大街上起讧,遂往反方向走去。 “哎,别急着走,话没说完呢。” 她拉住我,又莫明其妙地往我身上依过来,而这次我没有再允许她靠近我,则是用手臂挡住了她,冷冷地道:“倘若没事,就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免得在花神祭那日给夏大人丢尽了脸。” 她也不避嫌,当街拉下我的手臂趴了过来,轻笑起来:“呵呵,太子爷的关心好特别。不过,你这份心不该用在我身上,该多为她操心才对。” “你什么意思?”我抓起她的一只手臂喝道。 “适才,我经过前面的巷口,不经意间瞥到那巷内,有个女人长得好像你的心上人。”她顿了顿,打了个酒嗝道:“啧啧啧,她好像被三个无赖给缠上了。” “你说什么?”映雪她…… “快点去吧,看那情形,你要是赶不上,只有穿破鞋的份了。事成了之后,可别忘了包个大红包给我哦。哈哈哈――”她的笑声十分刺耳。 我猛地推开她,往她所说的巷子奔去。 当我赶到时,巷内却是空无一人,地上只有一纸画卷。 正欲转身,却听见异响,有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虚弱的呼救声。但愿不是雪,不然我杀了那几个畜生。 冲进巷底,竟是断头巷,最底部倒有间民宅,是的,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那微弱的呼救果真是我的雪。还有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已脱了她的衣服,只剩下亵衣和亵裤。她还被蒙着双眼,一声接一声的呓语呻吟声从那小巧诱人的红唇中逸出,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拉扯着自己最后一件亵衣。 该死的!她被下了药。 我愤怒地大声嘶吼,赏了他们一人一拳,我的武功虽不如他的好,但对付这三个猥琐下流的无赖还是绰绰有余。那三人见势不妙,拔腿跑了。 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眼前没什么比雪更为重要,稍后我再让人去查查这三人的来历,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床上几近半裸的雪,我精神恍惚了。那光滑细腻的冰雪肌肤,让我开始胡思乱想。在潜意默化里,我一直都不曾开口唤她,也没有要摘下那块蒙布的念头。夏之洛方才那句我“怎么就没本事把她给弄到手?”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的要这么做么? 我缓缓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在那望着雪痛苦地扭曲着。蓦地,她贴衣的亵衣被她给扯下了。瞧见她胸前的浑圆,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手不自觉地向她伸去,刚触及到她,她便主动地贴了上来,在我身上不停地磨蹭,那片娇嫩肌肤出奇的发烫,微微泛着诱人的红……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转机…… 我没在多虑,便俯下身去…… 我承认我很卑鄙。 事后,我敲晕了她,帮她穿戴整齐后,抱着她回了相府,装作是我救了她。其实我心中一直都在担心,怕她发现那件事其实是我做的。 所幸,她醒了之后,只记得是那三个人,甚至连我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更不用提那件事了,也许这就是天意。 望着悲恸欲绝的雪,我轻轻地揽过她,这次她没有抵触。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放过了那三个男人,或许没有他们,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得到雪。或许有那三个人存在,雪才无法忘了那一次。或许只有让雪的人生留下污点,她才会全心全意投入我的怀抱。而这一点,我算对了,她再没有去找他。 花神祭上,我正欲向父皇恳求赐婚,让我惊愕的是,我尚未开口,父皇已开金口赐婚了,雪竟赐给了我,成了我的太子妃。意外地,夏之洛被指了他。 我永远都忘不了揭起雪红盖头的那一幕,她终于成了我的妻…… (三) 谦动手了,他要赶尽杀绝。 一直以为最不想要最不可能坐上那位置的人,便是谦了。 可能是嫉妒蒙蔽了我的心和我的眼,对我那个三弟,我是想尽了一切有可能扳倒他的机会,利用夏之洛会弹上弦月的事,利用那个玄武国逃犯越狱的事,利用夏仲堂失职的错,利用单不群唆使柳如眉争宠…… 为了雪,我寐着良心帮白进河隐瞒税收贪污舞弊一案,而我那心事缜密的三弟竟然会为了那个声名狼籍的女人,代替她的父亲夏仲堂去追查此事,白进河知道他贪污国银一事无法再隐瞒下去,甚至找星宿门的杀手暗杀他,对此,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想他死了,到也太平。 哈哈哈,我是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却没料到,最后出招的人竟会是谦。他是才星宿门的主,就连白映彤也是他的人,白进河是她杀的。他在柳如眉身上下毒,呵呵,真是天衣无缝。 “唔――”扶在回廊上,我大吐了口鲜血,浑身开始泛冷。 这鸩毒可真是厉害。 不,我现下还不能死,雪不能有事,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离开这里。 我失言了,无法让她成为金碧皇朝母仪天下的第一女人。我是个无用的东西,这么多年来,除了这个太子之位,让我得到的只有她了。 “大哥。”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到。 “快去……救雪儿……阻止他……”我的手颤抖地抓住他,费力地指着雪所在的寝宫,道:“答应我……一定要救她……带她离开……” 见他点头,我心中的那个石头落下了。 “童武,你看好太子殿下。”他说完,便凌空飞向雪所在之处…… 我以为我在离开这人世之前,再也见不到她了。 “允……”她泪眼婆娑地蹲在我身旁。 我想没有什么时候比这刻让我更值得欢笑,她叫我允了,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了我。可是我就要离开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她了…… “雪儿……我有点冷……能不能抱住我……”若要死,我也只想死在她的怀中。 如我愿,她用她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 “雪儿……你靠过来……有件事……我要对你说……”那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她,我的雪是这世上最冰清玉洁的。 她俯下身,我张了张嘴,贴上她的耳,轻声道:“你是清白的……那天在那屋里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三人……” 她梨花带泪一脸错愕地望着我,那叫人心疼的清泪都落在我的脸上了,不,好像不单单是她的,因为我的眼睛也开始被雾气弄得模糊一片…… 我费力地抬起头,吻上她的唇…… 所有的力气全用尽了,我知道我要离开了,在闭上眼的那一刹,我有听到雪的悲恸哭喊声。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刻,她要告诉我她肚里有了我的骨肉…… 呵呵,别了,我的雪,我未曾谋面的孩儿…… 愿来世,我还能再遇见你们,我一定会好好地疼惜你们…… 上卷 第55章 番外 搞笑场景之四短篇 场景一: 京城集市上炸鸡炸鸭炸鹅专卖店某店员:大家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啊!隐形的鸡翅膀,鸭翅膀,鹅翅膀!好吃又好看啊,吃了之后能带你飞过希望,拥有美丽的太阳,所有希望都开花啊!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啊! 京城大街上某子民甲、乙、丙、丁(同问):你这翅膀哪边隐形啊? 某店员:请问各位,有看到鸡皮,鸭皮,鹅皮吗? 众人皆摇头:只看到被炸黄的面粉。 某店员:那不就对了,所以叫隐形的鸡翅膀,鸭翅膀,鹅翅膀! 众人皆晕! ※※※※※※※※※※※※※※※※※※※ 场景二: 金碧皇朝妇女协会妇联主任办公室洛宝:我要投诉! 主任推了推刚从国外买回的眼镜,问道:请问瑞王妃您要投诉何许人氏?请先报上名来,姓名,性别,年龄,联系方式,及家庭住址。 洛宝(已经一条腿踩上主任对面的凳子上):靠!投诉一个人,哪来这么烦的程序,一切都给我省了。 主任(滴汗):那能告诉我此人姓名吧? 洛宝:哎呀!就是花大。 (主任头上立马现出三条线,你真是狠,不愧是当了王妃了,连花大都敢投诉。厉害!) 主任:请问你投诉他什么? 洛宝:他藐视我人权。 主任:??????? 洛宝:当我把我们家小寻子按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啃上了他的下巴,真想要去啃他的嘴时,此人竟喊卡,害我只能干流口水。此人太不尊重我们妇女的需要,藐视我的人权,所以我要投诉。 主任(狂汗):…………… 洛宝:快点处分他。 (主任心中哀号,我怎么处分他?我都是要靠他混的。) 主任:还是传被告上堂吧。 花大:少来!主任,你不要听某女在此妖言惑众。如果我不喊卡,某女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可怜的小寻子给@#¥%,你懂了哎?某女行径犹如禽兽一般,只有兽性没有人性。 洛宝:靠,你不要以为我靠你混,就要受你的气。你就任意污辱我人格,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再嚣张,小心我抽死你。 (某恶女已经向花大扑了过去,作为主任的我,在此为你祈祷,希望你还能在某恶女魔爪下再次站起来。) 花大:搞定,摆平咯。也不看看我是谁,还敢跟我个柔道x段,空手道y段,跆拳道z段的高手单挑,简直是没的事蹲茅坑――找死(屎)。 (看着倒在地上不停作抽筋状的恶女,作为主任的我,不得不再次甩汗,花大比她还没有人性。甩汗……) ※※※※※※※※※※※※※※※※※※※※※※※※ 场景三: 西承宫梅妃:喜儿,关于这封信瑞王妃有没有和你说过其中的内容? 喜儿:回禀娘娘,瑞王妃不曾提起过。 梅妃:啊,这样的啊!这就真的是奇怪了。话说我们家洛儿识字不多,且不会写字,找人代笔也是常有的事,但象今日写出这样一篇耐人寻味的文来,还是第一次。这封信到底写了些什么?喜儿,你来看看。 喜儿:……(头上立马现出三条线) 此段为我喜儿的个人独白:传言瑞王妃是整个金碧皇朝最富有争议的一个女人。今日得以看此文,其行径果然与常人不同。且看此篇文章,每个字写的都属于龙飞凤舞型,可以看出写字之人的个性是如此的豪放与张扬。嗯,还有每个字的笔画都很少,而且多数为我们不曾见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番语?瑞王妃果真是奇人!连这种深奥的语言她也懂,看来外界传言是绝对绝对绝对的有误啊,所以请大家以后都不能相信谣言,要眼见为实,要象我这样!再看此文,每隔几个字都会出现此等符文,如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由于本人学识兼资质均尚浅,无法破译此等符文为何,所此,就此打住。其三,最令人觉得奇怪的就是此文的语句构造,我和娘娘从右边第一列第一个字从上顺着往下看,发现些字构不成句子,然后我们又从右边第一排第一字从右边往左边看去,发现还是构不成句子。唉,只能感叹瑞王妃果真乃我朝一高人,其任何言语行为动作皆不是一般人能够渗透。顺便替瑞王爷捏把汗,不知道此夫妻两是如何交流沟通的。 ※※※※※※※※※※※※※※※※※※※※※※※ 场景四: 离轩花鬼:寻,问你个问题? 寻:讲。 花鬼:提问:有一头猪,它有三百斤,但是它想过一个只能承受一百斤的独木桥,问你它会想到什么办法过这个独木桥? (寻头上三条线,貌似某女有喜欢猪的爱好。) 花鬼:哦,对了,独木桥下面是万丈悬崖,不是河流,不用考虑它能游过去了。 寻:我知道,你不讲的是废话么!你要是那三百斤的猪,你游游看,还不是死路一条。(真是笨的跟头猪一样。)小武,你怎么看? 小武:爷,请恕小武愚钝,这么个问题太深奥了,属下猜不出来。但是属下认为这头猪应该还在悬崖边上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出来。 (此事后来被洛宝不小心知晓,大呼:童武啊!你再次成为我心中的偶像,幸亏那头猪不是你,而是花鬼。) 花鬼:算了,这个母夜叉,明摆的是耍我,我找她理论去。 (“咻”地一下,某人消失。) 寻:果真是她出的题,这就难怪花鬼了。 (“咻咻”地两下,某人又回来了。) 花鬼:小武,我真是服了你唠,这种答案居然你也能答对。 (寻和小武两人均作滴汗状。) 花鬼:还有一个问题。提问:有一头猪,想要过一座独木桥,谁知道,它走到桥中间的时间,前面来了一头狼,刚打算转头往回走的时候,又发现后面来了一只虎。所谓前有狼后有虎,都想吃它,那么它是怎么过去了?对了,桥下仍是万丈悬崖。 (寻和小武两人头上再现三条线,怎么又是一头猪?) 寻:如果你是那头猪,你会想什么法子过去? 花鬼:我要是那头猪,我会用我的无相点穴大法,将前面的狼和后面的虎全点住,然后我再一脚将它们给踢下去,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花鬼此间还摆了n多个无相点穴大法完美造型。寻和小武两人再汗,问题是题目中的主角是一头猪,竟然神奇到会使用无相点穴大法,强!) 花鬼:靠,你个死狐狸,居然也跟你家的夜叉一起玩我。 寻:……(你才晓得啊,这题摆明了就是玩你的,还笨的跟一头猪一样。) 花鬼:算了,不用你想,我问小武。小武,你怎么看? 小武:抱歉,花公子,小武仅一介武夫,不是一头猪,所以也不知道那头猪是怎么想的。 花鬼:……算了,我再找那个母夜叉理论去。 (“咻”地某人又蹿了。) 寻:走,我们也去看看那头猪是怎么过去的。 (观莲亭不远处的某花丛中,躲着两个人……) 寻:哦,原来那头猪是晕过去的。哎,小武,你看花鬼是不是也快要晕过去了。 小武:爷,碰到此种题目,基本上大多数的人都要跟那头猪一样晕过去,所以刚才我没有回答花爷的提问,是怕他当场就晕倒。 寻:……(嗯,看着小武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没想到小武竟然是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下卷 第82章 精神刑场 从恐惧中惊醒,我生怕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脱光了的恶心男人在我身上蠕动。 双手仍被缚着,从先前的精致铁镣已换成了一根绳索,绳索穿过悬梁上,落下的两端分别捆着我的两只手,整个人向上被吊着的,但脚可以及地。 上身被撕破的衣服,血迹斑斑,胸前的伤口只要轻微一动就让我疼得直咬牙。 被囚的地方换了,是一间类似于隔间的密室,狭长窄小,干净整洁,没有异味。我的正前方挂着一块长方型布帘,让人看不清那帘后究竟是何景象。 这里,除一张椅子之外,便没有其他摆设,这样的情形,比先前在地牢里更加让我恐惧。 这到底是哪里? 百花堂,为什么妓院里会有这样的房间? 一堵墙被推开了,司行风进来了。 我张开口就对他大喊:“司行风,你――” 为什么我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是我的耳朵失聪了还是我变哑了? 我强力地扭动身躯和胳膊,吊着我手臂的两根绳索被我拉地“吱吱”作响,我越挣扎,那绳子勒的越紧。 他的美目一转,对着我阴笑,他的手顺着其中一端绳索慢慢地摸下来,从我的手一直摸到我的脸,道:“没料到你的力气还挺大的,竟然还能从两个男人手里挣脱。没关系,这根绳索是东海蛟筋所制,混以天山雪蚕丝,坚韧无比,刀剑也难动分毫,就算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无法挣脱。对了,差点忘了,劝你不要挣扎,你挣扎它就会勒的你越紧。” 我张着嘴,想骂他,但是喊了几个字,一点音也发不出来。他不会弄哑了我吧? 我不敢乱挣扎,只能睁大双眼死瞪着他。 他笑着,越笑越恐怖,英俊的面庞变得狰狞起来,他的手摸着我的喉咙,摸着摸着便狠狠地掐住,直到他很满意地看着我涨红了脸,无法呼吸,才松手道:“本来我想把你直接丢到床上,后来想想这样太便宜你了。这几年,我明白一个道理,假若要想毁掉一个人,就要先摧毁他的意志,只要摧毁他的意志,再怎么难办的事都轻而易举。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司行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一把拉开我正前方的布帘,我看清那布帘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透过那个缺口就可以将对面的房间一览无余。 那房间的摆设我一看明了,那是妓院里姑娘们接客的厢房。而厢房内,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泪眼婆娑惊恐地蹲在梳妆台下。 原来这里还是妓院,那么,我待的这间密室,难道就是用来供给一些变态嫖客们偷窥其他嫖客嫖妓的暗房? 司行风这个已经有点变态的男人,他不是想让我看那些变态男人嫖妓吧? “今夜就好好享受我为你安排的这几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为了防止你看戏时过于兴奋激动,扰了那些个卖力表演的人,我事先让人点了你的哑穴。好好的欣赏吧,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你再告诉我有什么感言。”他轻拍了几下我的脸颊,随即狂笑,出了那道墙,离开了这间密室。 司行风前脚才离开,对面屋里的“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一个满脸涂得妖娆稍微上了年纪的女人,领着一个秃头身体发福的中年猥琐男人进来了。 原本躲在梳妆台下,那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害怕的尖叫着,哭得更厉害。 “杜爷,不打搅您开心了。”老鸨出去了。 我知道在我面前即将上演的是一场变态的强暴戏。 天啦!那个女孩子才十几岁,就要做雏鸡。 “给我出来,躲什么躲?”那男人一把将那小姑娘从梳妆台下拖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她拼命地挥打着双臂,企图逃离那男人,那男人被狠打了几下后,恼怒地扯着她的手臂,一把抓住她。 两人一拉一扯之间,她身上那件原本已是单薄到几近透明的衣裳,“嘶”地一声,自领襟扯开了,她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 那男人的眼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在她胸上,小姑娘就算再怎么护也无济于世,这种动作反而更加刺激那男人的兽欲,让他更加亢奋。 他淫笑着,劈手就打掉她护在胸前双手,一只淫爪死命地按住她的肩,另一只将她衣裳整个用力一撕,又是“嘶”的一声,她的上半身已裸露在外。 天啊!那小巧初挺的乳房,她还小,还在发育当中…… 淫欲高涨的男人整个眼珠都看红了,拖着她便往床边去,她死命的挣扎呼喊,找到机会烈性地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 “他妈的!你个小婊子,老子花了大把银子给你开苞,你竟然咬我。”那男人狠狠地给了她两记耳光,她脸上立即显出五条指印。 那男人狠捏住她下巴往上一托,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继续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今天非要操你一夜,操死你个小贱货。老子就是捏你,就是捏你又怎样?哈哈!” 这个禽兽,不停地在她娇嫩的花蕾上死命的捏,她痛得泪水不停地都滚落出来。 禽兽!这个禽兽!这个畜生! 我愤怒地挥着双臂,无奈那绳索越勒越紧,痛得我不得不停下挣扎。 她睁着那双清澈而无辜的大眼睛,泪水不停往外流,惊恐地叫着:“不要,你放手,不要碰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 她越喊,那男人越兴奋。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用撕碎了她衣裳的碎布条,将她的双手分别绑上床头的木柱上。她拼命地挣扎,扭动身子,用双脚奋力地踢着那男人,却是徒劳。那男人捉住她乱踢的双脚,一把撕了她的亵裤,用力地将她的双腿叉开,他的大手一把盖上她的两股之间,肆意地玩弄着…… “不要啊!不要啊!老爷,我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不要!不要……” “放了你,那老子的银子不是白给了。哈哈哈,老子就是喜欢玩处子,叫吧,叫吧,过会你叫的越大声,老子干起来更爽!哈哈哈!” 禽兽!畜生!牲口!放开她!放开她! 我要疯了! 司行风,你要报复夏之洛,相让她看着这种场景倍受精神的折磨而发疯吗? 可是我不是她,我不是她,我叫洛宝,我叫洛宝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折磨我啊…… 我闭起双眼,眼泪刷刷地往下直落…… 再抬眼,那男人从桌上拿起一瓶酒,猥琐的淫笑着,打开瓶盖将瓶内的酒洒在她的身上,那酒水顺着她身体曲线到处流淌,那男人邪笑着,俯下身张口顺着她的胸,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不停地舔着她身上到处流蹿的酒滴。 这种变态的喝酒方式,最终换成他粗鲁残暴的在她身上肆意的啃咬。 她惊恐的尖叫哭喊声不绝于耳…… 恶!突然,体内一股酸味直冲嘴里…… 我受不了这肮脏恶心的画面,疯狂地挣扎,可是越挣扎我的双臂就越痛,直到我疼得动弹不了,咬着牙闭着眼…… “啊――啊――” “叫啊,再叫的大声一些,哈哈哈!” 她毁了,她被毁了…… 满是泪水的双眼里映着那一幕幕残酷的画面,我的心好痛,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换作自己会…… 那绝望的哀号悲鸣,那淫秽不堪的污言秽语,不断地冲进我的耳内,就算我闭着眼不看,但我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将我摧残到几近发疯悲号而绝望的声音。 无论我张大了嘴,多么嘶声力竭地喊着:你个禽兽!你个畜生!牲口!放开她!却始终喊不出声。为什么是我的声音是哑的??为什么我的眼不是瞎的,我的耳不是聋的?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我的眼是瞎的,我的耳是聋的。 司行风,你做到了,要想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再没有比这样的精神折磨更让人我生不如死。 你做到了,让我生不如死…… 寻,你在哪里?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在这里受折磨?寻…… 抬头一睁眼,就看到那具肥硕恶心的身体趴在那娇小躯体上不停地蠕动…… 酸水再次涌上喉咙,一阵接一阵,我痛苦的不停地呕吐着,胸口的疼痛,手臂的疼痛,都比不让心的痛,精神的痛,原本就已筋疲力尽的我,终于支撑不下去,虚弱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这残忍的梦魇我以为在我醒来就可以结束,没有,它还在持续着。 唤醒我的是那小姑娘的惨叫声,她双手的束缚不知在何时解开了,此时正光着身子被迫趴在地上,那个男人象条狗一样趴在她的身后,抬着她的臀部,从她身后进入,不停地抽动戳刺她。 那刺目的鲜血,顺着她的下体,沿着她爬过的地方,沾满了整个床,沾满了整个房间…… 她哭喊着,挣扎着,缓缓地仍不忘抗拒,不停地爬不停地爬,却总是能被他抓住继续凌辱。 让我最终崩溃的不是其他,而是我抬头之际,便正对上她那张因受折磨不堪的凌辱此刻正挂满泪痕的面庞。 原本应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清丽的面容,现在剩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除了痛苦,就是绝望。她就象一个失了灵魂,毫无生气的娃娃一般,有的只是本能的挣扎和逃脱。 她挥着沾满鲜血的手向我这个方面招来,那无助的神情与动作,宛若根根利刃直插我的心房,一下子将我的整颗心给剜了去。 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司行风,你杀了我吧! 我流着泪无声地嘶吼着,咆哮着。我发了疯一样地强弯着胳膊,企图抱着自己因痛苦而发胀的脑袋,无论怎样的力道始终敌不过那绳索的捆缚。 心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开始抽搐,呼吸也困难起来,只能张着嘴艰难地抢着氧气,泪水挂满了整张脸。 曾经,每当这样的时候,我总是强烈的恐惧紧张,生怕自己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么死掉。而现在,我宁愿无法再呼吸,宁愿心悸完全发作,宁愿我就这样的死去…… 寻不在了,夜寻欢也离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曾经,我一直抱寻还在世的念头活到今日,其实都是自己骗自己…… 我放弃了这种无畏的呼吸,我放弃了求生的意识,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解脱了…… 寻,对不起,我无法再完成对你的承诺,你等我…… 当我想放弃生命的时候,可惜天不随人愿。 我的体能到了极限,加上心悸的初发,整个人疲惫地瘫软下来,身体的重心全部挂向我的左臂,不停地抽搐着,口中不停地呕吐着胃里仅有酸水了,我以为解脱了,其实我是再度昏厥了…… 下卷 第104章 血咒 唉,昨夜,我被寻给狠狠地“惩罚”了,导致今日腰酸背痛腿抽筋,我也深深地认知到某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拿来刺激男人的。唉,看来我那血更甚鹿血,功效赛过十全大补丸。 不过,今日也刚好逃过魔鬼训练一劫,正乐得想多赖会床,可惜开心一早就来“叫床”了,所谓叫床,就是叫我起床。 “老妈,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不用学武。”开心一脸兴奋地跳到我的床沿。 “哦?什么法子?说来听听。”我坐起身,双眸顿时闪亮了起来。 开心摊了摊手道:“你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老爸肯定不会再让你习武。你瞧,笑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连走个路,姨父都担心她摔着,都是用抱的。你试试嘛,铁定管用。” 听到开心这么一说,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开心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不是说我想生就能生的啊,我是很想生啊,但肚皮不争气啊,而且有些问题真的难已启齿。 蓦地,外屋的门被猛地撞开了。 我张望着,就瞧见寻脸色阴郁,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爹,你不是和成哥哥在一起么?”开心笑眯眯地跑过去。 寻拍了拍他的头,道:“乖,先出去,爹和娘有话要说。” 开心走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住了。 他的剑眉深锁,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紧紧地抿着唇,轻轻坐在床沿,执起我的左手,将我的衣袖往上撩起,上面正缠着纱布,映出点点血迹。他知道了,我感觉到他熊熊怒火已狂炽地焚燃而起。 “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夜是怎么和我说的?”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我……”我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开口,昨夜对他撒谎那伤口是我不小心摔伤,蹭破了皮,只不过才了几个时辰,他就已经发现了。我深呼了一口气,道:“为何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为何?血凤凰在我师傅那里,这事岂会不知晓?”他的声音明显高了起来,他的双手已扶上了我的肩,痛心道:“洛,这不是要瞒我的事,你知道……” 我哑着嗓音打断了他:“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喝吗?” “不会!若我知道那是你的血,我一滴都不会喝。我说过了,生死我早已不在乎,我怎么会让你伤害自己而去那种傻事。”他盛怒地黑眸中充满了怜惜,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瞬间,我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中,他的双臂紧紧地拥住我。 “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不要你为了我去这种傻事。”他声音里有些哽咽。“只要你能活着,我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不在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脸贴在他胸前,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爱怜地帮我拭去眼泪,拥着我的臂收地更紧了。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知道么?还有,不许对任何人说你是凤凰血。” “嗯,不会的,我不会说。” “以后不许再做傻事。” “嗯。” 喂血的事件告以段落,本来我还想给寻再多喂几次,但是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今后想他再碰任何鲜红血色的东西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帮我重新上了药,那药涂在手臂上清凉而舒服,减轻了伤口酌热的刺痛感。之后让我乖乖地躺下多休息,还仔细地掖了掖薄被的被角,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道:“大哥,再过几日就要小暑了,你想热死我?还是你打算让我修练什么避暑的绝世内功?” 在我的调笑下,他的脸竟然红了,我真是有好久都不曾见着他这可爱的一幕了,我笑地更加放肆了。 “你……”他憋红着脸,愤愤地哼了一句:“伤口没好之前,都不许习武。” “哦耶!么么,老公!”我给了他几个骚包的飞吻,目送他害羞地离开了。 其实我的瞌睡虫早已被开心赶跑了,再加上寻知道了喂的血,这会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开心说的话一直在脑中盘旋,其实并非为了逃避练武,而是我真的想要一个与寻共有的孩子。为了弄明白为何自己一直未能受孕,我找上了木木。 自从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我再次叹息,她不应该练什么长春功,如此明艳动人的美人儿,却是一副孩童的身体,真是暴殄天物。 之前早就有所闻,木木是这蝶宫内的又一个怪胎,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三不医:没钱不医,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医。然后无论何人来看病,看什么病,只要你能出的起价钱,她就给你看,因为银子可以让她心情愉悦,她心情一愉悦就可以喜欢出钱人。 霍采花和我提及木木有个黄金屋,那里面收藏了很多天下间的奇珍异宝。 今日所见,叹为观止。 首先就是那屋子门梁上那让人咋舌金灿灿的金字招牌:藏金阁,据说这三个字是用真金做的。 进了屋,望见那一排排架上交错放着的各类古董摆设,墙壁上挂满了做古名人的墨宝,还有满地乱滚的珍珠、玛瑙……最夸张的就是她的那张床,据说也是黄金打造的,天啦,那要多少黄金啊…… 第一次,我见识到什么叫奢侈,无语地好想望天…… 木木正在奋力地擦着她的黄金床,我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却不经意地瞥见她的梳妆镜台上摆满了香粉盒,之所以那些香粉盒能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但凡只要是见过一次,便难以忘怀。那巴掌大小,泛着妖异蓝青色,蝴蝶状的香粉盒,除了追蝶香还会是什么? 她怎么会有追蝶香的香粉盒?霍采花是不可能对她下手的,而且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过那种香气。 我忍不住地拿起一盒,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禁惊愕,这香味和霍采花送我的那盒有很大差别,若是按等级来分,我手中的这盒才是上上品,而霍采花送我的却只能算是中上品。我又打开了两盒,同样的,仍是上上品。 我狐疑地看向她,她也注意到了,停下擦床的动作,丢下手中的抹布,站起身,向我走来。盯着我手中的追蝶香,她怔了数秒,嘴角微微轻扯,很快地,一双美目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痛。 痛?何以她眼中会有痛? “这香粉……”我顿了顿,如果说我见过有点突兀,于是改口道:“很好闻。” “多谢缪赞,我做的。”她轻嗤了一声,接过那香粉放在鼻下细细地闻了闻,脸上呈现了一抹苦笑,又道:“呵呵,这追蝶香我做了很多盒,在这里的全都是精品,可惜我却不能用。” 我大惊,她做的?追蝶香竟然是她做的?刚才她眼中的痛,还有那脸上浮现的苦笑……难道她喜欢霍采花?对于我这个想法,我有些震惊,或许是我多想了。 “为何?”我真想咬掉我的舌头。 “呵呵,为何?”她又苦笑了几声,道:“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你若知道这香粉的用途,自会明白。” 山月无知,水风无觉? 她悻然将那粉盒丢下,转头又去擦那皇金床。 我愣在那半天不动,盯着她不停忙碌的双手,心中感慨万千。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或许只有满屋的黄金,才能掩饰她心中那绵绵无尽的情意。 “祝你早日修练成长春功!”我又忍不住地多嘴了。 她惊愕地抬起台凝视我,黑眸中闪烁着无法确定的情绪,未久,她又埋头继续擦她的黄金床。 “木木……我……”望见她在那擦金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我那事。 “嗯?你今日找我什么事?”她抬起头看我。 “我……我想请你帮我……看诊。”我支支唔唔了半天,才冒了一句请她看诊。 她挑了挑眉,道:“看诊?怎么你身体不舒服?师兄不会帮你把脉么?” “我……想找你看……”那种事我怎么好和寻开口。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行!起价一千两。” “啊!要一千两,我没有这么多银两。”我差点没晕倒,她一开口就跟我要一千两,我上哪找那么多银子。 “没钱你来找我看什么病?在这里住这么久了,不知道我的规矩么?就算那死老头,我也不会破例。”她瞟了我一眼,又蹲下去擦她的黄金床。 我……我真想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真是认钱不认人,自己人都要猛宰一通,难怪霍采花骂她吸血妖蝶,真是绝了。 她口中的那死头便是白骨精,想到某日由她监督我练剑,白骨精被将军给死咬着屁股不肯松口,一路凄惨地寻来求我让将军松口。 折腾了大半天,将军终于松口了,按常理来说,木木这个作为徒弟的应该立即为师傅医治才对,岂料她一开口便是:老规矩,先付银子后看病。 白骨精翻了翻白眼,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养徒不孝,她仍是没反应。白骨精最后没法子只得将自己的金蝶腰牌抵押给了她,她接过腰牌,转身便走了。 白骨精气得差点没吐血,岂料,未久,她手中提了把长钳又回来了,众人皆惊,问她此物用作何用?她轻描淡写地道两个字:拔牙! 白骨精彻底地绝望了,我也彻底地无语了,明明白骨精伤的是屁股,就算是要拔狗牙,但白骨精的屁股上没伤没流血,何来拔牙一说。最终,众人才得知实际上她回去是拿药,而拿长钳单纯是为了气气白骨精而已,因为白骨精事后总会想尽一切办法耐账,真是服了这对师徒。 “我真的没那么多银两。”气归气,谁叫我有事有求于她。 “师兄那有就成了。”她面不改色。 “倘若这事能和他开得了口,我怎么会有求于你?”我抓狂了,这女人真有逼疯人的本事。 “哦?”她终于有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站起身,上下仔细地打量我一番,瞥了瞥眼,道:“你有事要瞒着他?”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何以一直无法受孕?”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扒了扒头发,沮丧地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她侧头望着我,一言未发,我搞不清她在想什么,于是又追问:“作为女人,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你愿意帮我么?” 她眈了我一眼,道:“没银子也成,你拿司神剑谱当诊金。”“司神剑谱?我哪有那玩艺。”我摸了摸鼻子,她这是什么要求? “倘若你连这都不愿割爱,那便算了。”她冷冷地道。 “不是的,我……”唉,不就是废脑筋回忆下那些破剑招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又开口:“没问题。” 她眉开眼笑:“好,成交。” 终于见她点了点头,我欣喜地赶紧让她把脉。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从我坐着到躺下,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其中还有一段时间她都是在不停地翻阅她那满墙的医书。望着那越堆越高的医书,和她快要连成一条线的眉头,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终于,她放下医书了,坐在床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咬了咬唇,轻声道:“说吧,没关系。”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我:“你有听过血咒么?” “不曾。木木,你有话但说无妨。”我也深蹙起眉。我能不能受孕,和血咒有什么关系? 她沉吟,听了我这么一句,便直言不讳:“眼下我也不能确定,翻了那么多的医书,我只能推测你曾被人下了血咒。” “血咒?我被人下了血咒?那是什么东西?”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是在我师娘的札记里看到的,和你的情形大致相似。你看这里!”她指着札记上的内容给我看,一边解说:“下咒之人按须按对方的生辰八字,若无被咒之人的生辰八字,威力便会大大减低,或都根本无法产生效果。尔后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实施血咒,方得成功。依师娘的记载,你中的极有可能是拒阳咒,而中了这种血咒的女子有可能终生不孕。” “终生不孕”四个字对于我来说宛如泰山压顶。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人施了这种血咒?我仓惶地在脑中不断地思索着夏之洛所有的记忆,什么时候被下的血咒,完全没有这印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破咒之法?殷前辈的札记上有没有写破咒之法?”我急道。 “呃?”她仔细看了看那札记,失望地抬起头对我道:“师娘没有写哎。” 我顿觉头晕目眩,沮丧而无力地坐下,低目垂眉,数滴珠泪已在眼眶旋转,最终禁不住滴落。为什么?到底是谁给夏之洛下了这种血咒?究竟是为了什么? “洛姐,你不用难过,你看这里,师娘有补说一句,有些女子因体质异于常人,受孕的机率小于平常女子,换句话说,你还是有可能受孕的。”自她推断我有可能中了血咒,一改之前为利势图的面孔,不停地安慰我,劝解我。 我拭干泪,摇了摇头,未作应答。 倏地,她一副猜不透的模样,高声叫起:“怪了,何以这下咒之人愿以性命之忧为你下此血咒?下血咒之人必会被血咒反噬,大伤元气,继而昏迷不醒,呈假死状态,须急觅隐密之处养伤,才能逃过破功之劫,否则回天无术。按师娘这记载,即便是下咒之人与你有再大血海深仇,也绝不可能甘冒自己的生命之忧,下此毒咒。” 我震惊,在心中我同问这个问题,何以这人下咒之人要赌上自己的生家性命。普天之下,与夏之洛有血海深仇的,除了司行风,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人。 是谁下的血咒?何以会要对我下咒?这都不重要了。 “木木,谢谢你了。今日的事……”我咬了咬下唇,哽咽着。 “洛姐,你不要太伤心了,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今日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更不会告诉师兄。”她安慰我。 和她道了别,我提着裙子,便往自己的小屋奔去。 下卷 第105章 四石蜃景(上) 一路上,我压抑的情绪无处宣泄,路遇几个巡视的弟子,不顾他们的愕然,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剑,便往平日里练剑的树林里冲去。 为什么我这么霉?为什么我这么衰?为什么我想做什么事都那么难?一次又一次,我哀怨我的命运,每一次给我的打击,都是痛苦难言,我当真是只万年不死的小强么?眼下好不容易才舒心些,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我被人莫明其妙的下了什么血咒,成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是谁给夏之洛下的血咒?究竟是谁? 我将满腔的愤懑全发泄那片花草树木上,什么蝶影剑,什么司神剑,什么乱七八糟的剑法,嘶吼着一股脑地全部都使出来,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弃了剑,举起沉重的步子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无力地将自己摔倒在床上,我再也抑制不住,趴在被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痛号起来,呜呜呜…… “洛,你醒醒,怎么这样趴在这?” 朦胧中,我被熟悉的声音唤醒。我睁开眼,已是掌灯时分,寻回来了。 他怜惜扶起我,温柔地道:“怎么了?夜夫人?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什么事又惹得你不开心了?” 我紧张地抬手欲抹眼泪,才发现泪痕早已干,连忙应道:“没什么。” “真的?”他挑了挑眉,单手抬起我的下颚,与其相视,不容许我躲避。 “真的。女人家嘛,总是多愁善感,什么风花雪夜的事都可以惹得自己哀愁一下。”我强颜欢笑。 他很不给面子地讥笑了起来,戏谑道:“夜夫人懂得风花雪夜了,不简单。” “难道夜先生比夜夫人懂得风花雪夜?”我死死地盯着他的黑眸,他要敢给我说他经常风花雪月,我铁定一掌劈了他。 他戏笑地一把揽过我,抱我坐在他的腿上,将脸埋在我颈间的发丝里,在我耳边轻语呢喃:“夜先生只懂得和夜夫人风花雪夜。” “贫嘴。”我轻轻地拉离了些距离,忍不住地开了口:“夜……你喜欢孩子么?” “当然喜欢,怎么了?”他抬起头,微眯着眼。 是的,他对开心疼爱有佳,对追忆呵护倍至,怎么可能不想要孩子呢?倏地,喉咙间就象堵了一块铅似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哦,没什么……”我咬了咬唇,便沮丧地倒在他怀里。 半晌,他扶正我的身体,与我相视,声音温情绵绵:“洛,我想我们眼下不太适合要孩子……” 我诧异,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倘若让自己的骨肉也遭受和自己同样无边的痛苦,我们都不会愿意见着的。”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温情如春风化雨,但终究难掩和我同样的痛。 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场,告诉他,不是我们暂时不能要孩子,而且我根本就不能受孕,但我只能拼命地压抑着不说。 “嗯。我们不是还有开心和追忆么?两个小东西又贴心又乖巧。”我依在他的怀里哽咽道。 “嗯。”他轻声应着。 “等你的事办完了,我们去雪山,好不好?突然很想去那里。” “好。” 自从血咒的事后,连着很多日子我都不开心,用一个优美的词语形容自己就是郁郁寡欢。 从古到今,女人无法生育是一个致命的伤。金碧皇朝不似我了解的那些历史朝代,在这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男人也可以终生只爱一个人,只有一个妻,但“七出”却是铁一般例律,照样可以将人压地透不过气来。 即便我是个现代人,但我也是个传统的现代人,始终无法接受不能受孕这个事实。木木一再地开导我,不是不能受孕,而是受孕的机率比较低,但我仍控制不住自己去乱想。 按照与木木的约定,凭着记忆,我将司神剑法的一招一式舞了出来,由开心绘画记录。为了防止我凭记忆舞出的剑法与真实的司神剑法有出入,我对木木以实相告,我并非星宿门的人,也未曾脚踏实地一招一式真正学过此剑法,只是幼时曾见我娘练过这套剑法,若是木木或是他人今后在修练此剑法,发现有些什么不妥,切记莫要强行练下去。 望着木木对我越来越好奇的怪异神情,我只觉得无奈,似乎她对我娘的兴趣要甚过我手中刚绘好的这本司神剑谱。 舞完这套司神剑法,我异常疲惫,再加上心累,只想回去蒙头睡觉,将司神剑谱丢给她,我便转身走了。 其实我一直是在自欺欺人,什么事都瞒不过寻的眼,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那晚过后,他对我的态度温情更甚以前,就好比当年他知晓齐哥非礼我一般,无论他是否有失忆,他总是默默地以他的方式来安慰我,不曾捅破那层纸而已,否则,我将情何以堪。 天气闷热,我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因为我不想自己软弱的眼泪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 忽然,追忆轻声细语地在外屋叫唤我:“大叔,你在睡午觉么?” 我急忙擦了擦眼泪,坐起身,道:“追忆,快进来。” 追忆害羞的走进了里屋,来到我的床边,怯生生地问::“大叔,你不开心吗?这几天都很少见您陪追忆玩了。”我微笑着一把将她抱坐在床上,点了点她可爱的鼻头,说:“没有,洛姨只不过是每日练武练得有些累而已。” “哦,这样啊,追忆以为大叔不开心呢。追忆特地送天眼石来给大叔的,大叔看了一定会喜欢的。”追忆从腰间的香囊里倒出一条精致的手链,递至我面前。 我热泪盈眶,她虽然只有五岁多,却是多么的善解人意。虽然她口中仍是唤我为大叔,可在她的心里,却很明白我是女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女人一定会喜欢这种漂亮首饰之类的东西,见着了自然会心情愉悦。 “谢谢你。”我接过那手链,一串很别致玉石手链,除了那块玉石,手链的其余部分采用的是黑玉髓,黑中发亮。 倏地,中间那块具有浑然天成色彩的天然玉石夺去了我的目光。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一统天下。 上次在竹林内,我曾戏言我可能会走狗屎运的遇到那第四块石头。望着眼前这块被追忆叫做天眼石的玉石,泛着青黑色妖异的色泽,与那三块如出一辙,这不是青龙石还会是什么? “我……”我激动地张了张嘴,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说我霉吧,我想这天下没人比我再霉,说我哀吧,我想这天下没人比我更衰,但是这四块石头居然让我给捡着了,我这算是霉还算是衰?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将要由我这个无敌衰神来揭露了。 此等惊喜将我前几日的阴霾情绪一扫而光,我因激动而颤声道:“追忆,你这条手链是哪里来的?” “是木木姨送的。”追忆嗲声道。 “她送你的。”我十分惊讶,那个铁母鸡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 “嗯。”追忆点了点头说:“昨日,我在木木姨的藏金阁里玩耍,那里面好多金银珠宝哦,看得追忆眼都花了,木木姨指着其中一堆珠宝对追忆说,有喜欢的尽管拿走。追忆很贪心地就挑了两样,追忆想大叔应该会喜欢这条手链。” “喜欢,洛姨非常喜欢。”我在追忆脸颊上亲了一口,兴奋道:“走,陪洛姨上木木姨那。” 当我拿着那条手链,问木木它的来历时,她的回答更让我讶异。 “哦,你说这条天眼石手链哦,是五年半前我在效仿死老头四处游山玩水,在青龙国边境,救了一个因醉酒而落海的男人,这是他的医诊金。”木木轻松地道。 五年半前?青龙国?醉酒落海的男人? 为什么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她所说的那个因醉酒而落海的男人是花清晨?“木木,你可记得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我小心翼翼地问。 木木一边弄着药材,一边回答我:“嗤,这哪能记清,记忆中是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不过当时我也差点被他给气死,看完诊后居然赖账不付银子,与他言语冲突了之后,差点打起来,一不小心撕了他的衣襟,从中落出这个手链。不过,我没抢哦,是他自己气愤地扔给了我,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怎么?你认识他?” 唉,算了,要知道那男人是谁干嘛?与我何干? “没有,只是好奇。”我急忙道。 “不过我倒没想到那男人竟然把青龙石当诊金,他还真是大方。”木木轻嗤。 “它真的就是青龙石?”从木木的口中证实那是青龙石,我当下大喜,不过她知道这石头的来历,竟然乱丢,还送人?当真宝贝太多了。 “我对那几块破石头没兴趣,有时间找那四块破石头,不如多赚点钱。你放心,送给追忆了,我自是不会收回。”她淡淡道。 “哦,谢谢你。” 从黄金屋里出来,我一路想着得和寻好好研究一番这四块石头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条手链,回到屋内将司行风丢下的白虎石项链翻出来,又向追忆索要了好颈上的朱雀石项链,拿下我发间的玄武石金簪,兴冲冲地去找寻,我要告诉他这个令人振奋的喜讯。 当我激动地跑到练武场,瞧见寻、衡成以及蝶宫地位崇高的天地乾坤四位护法长老正在切磋。衡成眼尖,最先瞧见了我,对我暧昧一笑,便收了剑。 寻回头瞥见我,对衡成和那几位长老点了点头,便往我这来,勾唇一笑,道:“洛,怎么会来这里?” 见他满头是汗,我掏出丝帕帮他轻轻拭去,便踮起脚尖俯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四块石头我集齐了,想不想看看天下人下瞩目的秘密?” 寻与我四目相对,挑着眉,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笑容:“你确定?” 我翻了翻白眼,道:“切,什么确定,喏?你看。”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四样东西捧到他眼前,他瞟了一眼,不以为然。 臭男人就喜欢装腔作势,我收了四样东西,佯装生气:“切!哪有人像你这种态度?嗤,明明好奇地要死,还装?爱看不看!” 他轻咳了几声,以掩笑意,开口道:“唔,稍待片刻。”说完,便转身朝衡成及几位长老方向走去,交待了一些事后,便又向我走来。 我兴奋地像个小孩子,拉着他的手就跑,道:“快点,快点,走快点么。”他无奈地表情好似他是一只被我强行硬拖着的可怜小狗。 我们将研究的地点锁定在了最佳赏景区的戏蝶亭内,我用剑将青龙石、白虎石和朱雀石分别给撬了下来,最难搞的嵌入式玄武石交给了寻。当四块颜色各异的石头摆放在我们面前,我围着它们转悠了n圈,也折腾了n次,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这是四块什么破石头,不是说什么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一统天下么?你看我,四个石头横放,竖放,交叉放,叠放,相撞,甚至对最光照都照过了,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愤懑不平,懊恼地乱抓头发。 寻拉我坐下,安抚地拍拍我的手,气定神闲地道:“洛,不急,坐下来慢慢研究。” 他执起青龙石仔细地看了又看,一双剑眉深锁,紧紧地抿着嘴角,半天不语。 “夜,你说这四块破石头会不会要吸取什么午夜的月光,尤其是八月十五那晚子时的月光才能引动?或许要什么咒语暗之类的?”我双臂撑着石桌想着午夜月光咒语这一可性,寻对我的提议仅挑了挑眉,言下之意就是没什么不可以。 倏地,我正了正身,双手摆出金刚指,口中念念有词:“午夜最纯净的月光啊,透过世间万物的缝隙泻到四神之石上吧,沉睡了千年的妖灵们请快快舒醒过来吧,你们的主人在召唤你们。” “芝麻开门!” “赐予我力量吧,我是洛宝!” “波若波若密!” “熊的力量!狼的耳朵!鹰的眼睛!豹的速度!快点相交,快点相交!” “夜,有没有扇子?没扇子我用树叶子也行,轰嘛咪嘛咪轰嘛咪轰……” 靠!我装神弄鬼地召唤了半天,阿里巴巴试过了,希曼试过了,月光宝盒试过了,就连那最没形象的济公造型我也摆过了,为什么那四块石头仍是一动不动? “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不雅地一屁股坐回了石登凳上。 这时,我正好瞥见寻正以异样的眼神盯着我看,最终他忍不住地爆笑出来,道:“你真的很有做巫师的天份,哪里学来的这些招式?” 笑,还在笑。可恶!我伸手便盖住他大笑的嘴巴,咆哮着:“捂死你,捂死你,捂死你,叫你再笑。哼!” 他笑着将我的手拿下,亲吻了几下。唉,真是败给他了,对他我总是没辙。该死的四块破石头,什么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一统天下,我看分明是那些放出流言的人在耍人。 我恼怒地用力抓起玄武石,负气地砸出去,岂料,这破石头的棱角锋利无比,一不小心,我的手掌心被划伤了。 “啊,痛死了,流血了。”我鬼叫着。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寻心疼道。 他抓着我的手未待有下一步的动作,我又尖叫起来:“不能浪费,快吮干净。快点啦,你那是什么便秘表情,我这次又不是故意的。快点,每一滴可都是千金难求啊。” “唉,真是服了你。”寻一边心疼地叹息,一边将唇覆上我的掌心细细地吮着。 嘎嘎嘎!太好了,又能让他尝我的血了。 呃?滴汗,我这想法貌似很变态。 我正偷乐着能为寻献血,蓦地,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身后,我刚才扔落玄武石的地方,那里正闪着奇光异彩。倏地,一束青色的光芒直冲云霄,我惊愕地颤声叫着:“夜,你快看,你快看,那破石头发光了……” 寻停止了吮血,转头望向他身后方向,同样被那奇异的青色光柱给震住了,此时,那颗被我乱扔的玄武石竟缓缓地朝北方浮起,闪着耀眼的光芒。 下卷 第106章 四石蜃景(下) 这破石头被引动了,为何突然会这样?我们做了什么?难道是…… 想至此,我抓住寻的肩头激动地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了,要引动这四块石头,是要用血的,方才我的掌心被它划伤了,我流了血,它才被引动的,血,我正好还有。” 寻深皱起眉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肯松手,他不愿让我再流血。我知道他心疼我,但既然让我知道了引动这四块石头方法,我岂有放弃之理。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引他分神,我抽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三滴血分别滴在了青龙、白虎和朱雀三块石头上。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见一柄青蓝色的光柱也冲上了云宵,随着一束白色和一束紫色的光柱也跟着升起。四块石头按着所代表的方位一一浮起,渐渐地,四块石头相交在一起,四色光柱由四个方向渐渐溶入在一起,汇聚成一股强烈的光束直冲云宵,顿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连那飘渺的白云也都消散了。忽然,那光束猛地炸开来,从天而降,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轮,将我和寻笼罩在其间。 为什么我越看这情景越觉得可怕?难道乾坤扭转,是要将这时代给毁了吗?我害怕地下意识里往后缩了缩,一个趄趔正好跌进寻的怀抱里,我死命地抱住他,但仍是睁着双眼不死心地偷看。 这时,奇迹又一次出现了。 眼前突然耸立起亭台楼阁的幻影,显得那般那变幻莫测,宛如仙境,隐隐约约还有女子嬉笑的声音。我与寻面面相觑,这似乎是海市蜃楼,怎么会出现在蝶宫的上空? ‘娘,洛儿要玩飞飞。’一个美妇人将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女孩抱起,一个纵身身姿轻盈地飞上了那屋檐。当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我震惊地捂住了嘴,那是幼年时的夏之洛和她的娘洛吟心。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看清了洛吟心的面容,若不是我知道那是夏之洛的娘,我会以为那是现在的我,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接下来的每一个情景片断都让我屏住了呼吸,每根神经都被牵起,我和寻聚精会神地盯着那蜃景观看。夏之洛仅有的几年童年欢愉时光,夏之洛与寻的初遇,夏之洛对寻的深情,夏之洛的狠毒心肠,夏之洛在新婚被寻抛弃,直到夏之洛撞头晕了过去…… 随着往事一幕幕飞逝而过,寻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难看,双臂在不知不觉中紧紧地拥住我。 为什么会这四块石头相交在一起会出现这些蜃景?自从来到蝶宫,我都不敢再提及过去的事,望着寻苍白的面容,我好怕他再吐血…… 他之前眼里露出的一丝诧异之色,随即慢慢褪去,神色凝重地望着我。我含着泪张了张嘴低声轻唤:“夜……” 他的唇轻轻掀了掀,未曾吐出只言片语。 ‘嘀――嘀――’那蜃景竟然还没有结束,猛然间听到这久违了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僵住了。我难以置信地回首望向那蜃景,再次惊愕地张大了嘴,心脏狂烈地跳动着,一紧一缩,眼前的景象比刚才的更让我抑制不住情绪,一时间眼泪忍不住地簌簌流了出来。 那个流光溢彩、金钱需要遍地费力找的世界,那个高楼大厦到处耸立的世界,那五彩斑斓霓红灯闪烁的世界,那个汽车鸣笛声暄闹叫嚣不止的世界,那个让我曾经一直想回去经历了六年的时间不得不放弃的世界,如今正真实的呈现在我面前。这蜃景里的一切才是我的,那张惦念了六年日渐模糊的面容才是我的,清汤挂面凌乱不羁的长发,一副半梦半醒的懒散样,身着一套幼稚无比的多来a梦无袖短裤睡衣,光着胳膊露着大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拖着地…… 我的家,我的童年,我的学业,我的事业,我的初恋……这一切的一切都诱引着我离开了寻的怀抱,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前方那显现的一团光晕宛若一道拱门,是不是就是通往我回家的时空之门,我要触摸的我过往,我要触摸属于我的一切…… “洛,你要去哪里?你做什么?”身体忽然一暖,我被包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寻沙哑地声音自头顶传来。他的黑眸里满是惶恐,紧抓住我的双手骨节处已泛了白,在对上我眼眸后双手又松开,但随即复而又紧扣。 “我……那是我……那是我的家……”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寻紧紧抿着的嘴角,好奇而坚毅的眼眸里却不肯泄漏一丝丝沮丧与失落。 我想干嘛?我想要回去看一看疼我爱我的父母,我那温暖的家…… 景象在瞬间又变了,蜃景中的我发了疯一般地冲出家门,老妈和老爸焦虑地冲了出来深情地召唤我回家,还有那两个莫名其妙口口声声称是我亲生父母的人也跟着冲了出来。 “爸!妈!爸!妈!”我从寻的怀中挣扎开来,高声呼喊着老爸老妈,欲冲向那蜃景,拦住老爸老妈,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我要知道我死了之后老爸老妈活得怎么样了。 刹那间,那辆尼桑天籁就像我记忆中的情景一样,正向现在的我飞速地冲撞了过来。“嘣”地一声巨响,我下意识地以手遮眼,抑制不住内心充满的恐惧和惊怒,闭着眼拼命地摇着头挥着手,歇斯底里地吼叫出来:“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该死的尼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洛!你冷静些!你冷静些!那是蜃景,不是真的。洛!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寻抓着我的肩不停地摇晃着我,试图将我从过度的怯懦惊惶中摇醒。 我回过神,颤着声激动地对他道:“夜,那不是蜃景,那是我,那才是真正的我。当初要不是我不长眼的不看路,我就不会借尸还魂,你看到的那个被车撞的人那才是我。我可能能回去了,我终于找到能回去的路了。你看那道门,它一定是时空之门。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不正是这意思么?一统天下,我们那个时代的武器异常先进,不要说是那四个小国,就算是平了这时空都可以。夜,六年了,我终于能回去了,我要回去看看爸妈他们怎么样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他们能不能撑得过去,尤其是妈妈……” 寻垂首望着我,一言未发,眼眸幽深,神色惨然,那深锁的剑眉显露了他内心无比的仓惶。 我未理会他的异样,推开他便往那时空之门走去,但未走几步,我的身体去被狠狠地纳入他结实的胸膛。寻的双臂紧紧地拥住我,下颚抵在我的发间,他的声音宛若寂寞的风回荡在山谷里,茫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洛,那都不是真的,那全是蜃景,是你凭籍你的思乡之情所产生的幻景……” “不是的,夜,那全是真的,是真的。”我不知所措地打断他。 “洛,你有没有想过,你回去了也许就无法再回来,或许你的那个时空早已不存在了呢?”他的双臂加深了力道,我困在他的怀里不得动弹,不解地抬着头与他对视,他的眼眸闪过一丝丝痛楚,哑着声音,甚至在我听来那是在哀求:“洛,不要离开好吗?留下来,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好吗?倘若你真的想要走,能否……在我走了后……” 我及时地以手掩住了他的唇,惊慌道:“不许乱说话,你已经喝过凤凰血了,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家乡么?我们一起去,有了这四块石头,我们还可以再回来的,不是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那并非是你所说的时空之门呢?若是一去不返呢?”寻在忧虑,他在怕失去我,我执起他的手,抬头谦和地笑道:“夜,你多虑了。” “洛,你有没有想过……”寻忽然顿住了不语,双眸盯在我的身后。 可是当我惊奇地再次回首看清那蜃景时,猛然瞪大双眼,我之前的那些想法是天真的以为。 为什么?为什么它没有告之我父母的现状?为什么在我撞车之后又换了景象?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异象?高耸于天的高层建筑物密集地如春雨过后的春笋一般,之前各款各类在马路上奔驰的汽车已被眼前这在空中不停穿梭的飞行汽车所取代,人们穿着的服装变得更加怪异,所有的事物全是智能一体化。那个到底是真人还是机器人?这是电视台在播放第五元素吗?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些异景并未消失,而我也确定这不是在播放第五元素。最终有一样事物让我彻底绝望了,那幢高层建筑顶楼竖立的电子时钟,所标示的时间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2187年4月6日北京时间11时57分15秒。 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群车乱飞的蜃景,我的喉咙咕咕作响,这蜃景是要告诉我什么?我借尸还魂了,在这里才还魂了六年,而我那个世界却过了180年,三十比一,那也就意味着老爸老妈他们也做古了吗?他们不在了…… 不!怎么可以这样?我虚弱地往后跌去,身后那温暖的怀抱再次接住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这四块破头相交还会出现这种景象?不行,我不相信,我要回去看爸妈,我要回去。” 恍惚间,我看见之前那显现的一团光晕拱门,却不知为何越显越小,初见时约莫能容下两个人的身型,而此时缩小到仅能容下一个孩童的身子。那时间,那时间一直都在走,2187年4月6日北京时间11时59分49秒,那秒针只要往前动一下,那光晕就缩小一下。难道那所谓的时空之门要关上了? 不要,我还不知道爸妈怎么样呢?不要关上,不要关上…… 我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推开寻,往那光晕奔去,时间停住,不要走,让我回去。 “洛,你回来。” 当我冲上那时空之门,那指针却无情地指向了12时。 “啊――”我的身体受到了一股强劲之力的撞击后被弹了出来,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身体失了重心往后摔去。 “洛,你怎么样?没事吧……”寻及时地接住了我,他托着我,脸色因惊慌失措的恐惧而变得惨白,他急切地问我:“洛,你怎么样?你说话,你说话呀……” “我……好痛……”我痛苦地在他怀中呻吟。 “洛,你忍着,让我看看。”他的手指探向了我的脉博。 我的身体情况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在意的是那时空之门。望着蜃景的方向,没了,什么都没了,蜃景没了,光晕没了,四道光束没了,那四颗石头从天而降,不规则地散落在了我们的脚边,又如之前一样闪着独特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为什么……”我强忍着痛,挣扎着,费力地去捡那四块石头。 “不要动,你这样还管那几块石头做什么?”他竟然吼了我。 我无情地甩开寻的手,冰冷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你知不知道?我爸妈生死未明,你放开我!”我无视他眼中受伤的痛楚,忍着痛,不顾一切地又弄开自己手掌心的伤口,将血洒上去。 “你在做什么?”他横眉含怒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好可怕,他强行地强我的手拉回。 “为什么?为什么它们都不发光了?夜,为什么它们这次不发光了?为什么?”我无所措手足地盯着他追问,我期待的奇迹为何没有再出现。 他不理会我的茫然,嘴角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眼眸里流露出柔和的光芒,从怀里摸出一瓶创伤药膏,为我细心地的抹上,又径自地撕了身上的衣服将我的伤口仔细地包扎好。 “我不要包扎。”我失去理智地扯开那布条,揪住他的衣袖尖声叫着:“为什么它们不发光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之前眼眸里露出一丝的喜色,在听到我的话后随即慢慢褪去,静静地凝神看了我许久具,神情迷离却看不真切。 “夜,你告诉我,为什么它们不发光了?夜,我真得想要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夜,你不要这样,你说话啊。” “好,即然你的血不行,那么,就用我的血来试试。”他勉强地轻轻一笑,嘴上虽这么说,眼眸里却掩藏不住那抹的痛楚和无奈。 他单手抓过那四颗玉石,紧紧地握在手中,明亮的双眸不曾从我的脸上移开,那灼热的目光没有一丝闪烁,没有半点动摇。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直到一滴灼热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才觉察到他的异样。 “夜……” 我仓惶地用力瓣开他的手,惊愕地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他手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我纯白衣裙上。 “你……”我瞪大了双眼凝望着他,噙着泪光,满满的不敢置信,他竟然将用内力将那四块石头硬生生地给捏碎了…… “唔……”一丝血迹又从他的嘴角处溢出,随即一大口黑血喷了出来,他的脸色又变得惊心的煞白,整个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下倒去。 “上官!上官!上官!” 我惊恐地狂叫着,他又一次在我的面前瞌上了眼。这一次,我真的好怕,我好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永远的离我而去。刹那间,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汹涌坠落…… “上官,我没有要离开你……”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爸妈,和他们说清楚我还好好地活着……” “你醒醒,我不走了,求求你睁开眼……” “上官,我求求你睁开眼,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上官――” 下卷 第107章 番外 神仙不是人 某花最近一直都很霉,朋友们总是劝劝她去烧个香拜一拜,某花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诚信之人,不想有了难才去求菩萨,那样烧出来的香也不会灵验。某花就是不信邪,于是想到了买彩票,站在体彩窗口前,某花犹豫了半晌,最终一咬牙一跺脚,掏了十元钱,随机打了张彩票,小心翼翼地折好装进了衣兜里,暗想就靠它转运了。 过了几日,某花兴冲冲地跑去兑奖,结果发现兑连五块钱都没中,反倒白白损失了十块钱,气得将彩票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扔,那彩票的纸屑随风一吹,便散地无影踪。 忽然,一个戴红袖章的老大妈冲到了某花的面前,道:“你,随地乱丢果皮杂屑,罚款五十。”说完,那老大妈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叠定额发票,沾了吐沫,从上面撕一张交到某花手中。 某花望着眼前这张发票欲哭无泪,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霉?又五十块飞了…… 某花沮丧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到了下车时才发现因为哀悼那五十元钱而坐过掉了,不得不再步行一站路回家。 一路上,某花不停地咒怨着老天爷,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衰?什么倒霉的事都给自己碰上了。 倏地,某花惨叫一声,原来被一个不明物体砸中了脑袋,痛得两眼冒金星。某花刚想咒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乱丢果皮杂屑,却发现砸中自己脑袋的却是一个尼龙公文包。某花上前好好地仔细研究了一下,越看它越像笔记本的包包,借着昏暗的路灯,某花在包上不小心看到了三个英文字母:ibm.某花心下大喜,四下张望,趁着夜黑风高,无人瞧见,拾起那公文包,“嗤溜”一阵烟便蹿回了家。 某花闪进自己的小屋,激动着,兴奋着,无声地狂笑了好多声,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那个笔记本公文包的拉链。果然,里面装着一个黑色手摸触感一流的ibm.某花打开那笔记本,不由地又放声大笑几声,居然是thinkpad t61p,15.4寸超宽屏,intel酷睿2双核t7700,2048mb内存,160gb硬盘…… 某花在心中大叫:偶的神,这台机子可是要三四万的说,难道她突然转运了? 某花迫不及待地开了机,想看看这台机子究竟是哪个倒霉鬼丢下的。 切,居然是vista系统,某花在心中立即鄙夷了机主。某花在de盘里大至浏览了下,最多的便是什么情情爱爱缠绵悱恻的言情小说,以及时下最流行的催泪弹韩剧。某花在心中,立即下了判断,机主是女性,而且是个整天幻想浪漫爱情的傻瓜小女生。 某花将鼠标点向了f盘,里面有竟是一大堆不认识的数据文件,唯独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名竟是叫“红娘日记”。某花异常好奇,点进去一看,全是后缀为avi的文件。 某花暗想:此avi里不知是什么片段?怎么会放在这一堆的数据文件夹里?还叫了个这么怪异的名字,红娘?是神仙还是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某花点开了编号为no.1的avi,屏幕上出现的内容立即让某花目瞪口呆。 雾气缭绕,白纱飘渺。 一座仙宫呈现于前,那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金烂烂的大字:月老祠。 蓦地画面一转,一位满脸黑色煞气,身着黑色莽袍的中年男子冲进殿内,便扯着嗓子大喊:“月老,月老,你这小老儿快给爷爷我出来!” “来了,来了!”一位白发齐眉的老者,拄着拐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你这小老儿,不知那红线是怎么牵的?”那黑面中年男子指着那白发白眉老头的鼻子,便是一番斥责。 “哎哟,我说阎王爷,是哪阵风把您给吹到我这月老祠来了?”那老者献媚道。 “你这个狡猾的小老儿,少跟我来这套。”阎王爷一屁股坐在那上座上,大掌一拍,震地桌子晃啷啷直响,只听他大吼一声:“我要离婚!” “什……什么?”月老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高声叫唤着:“红娘丫头,快给咱阎王老爷上壶雾里青,醒醒酒。” “我没醉!”阎王爷大声喝道。 “哦!来了!来了!”一声轻脆应声,随即便见一袭紧色红色外衣,梳着两个小髻,打扮很时尚的小丫头,左手举着一个数码摄像机,右手端着一个茶盘慢吞吞地进了正堂。 “拍拍拍!整天就知道七拍八拍的,整个月老祠里哪个角落里没你装得摄像头,害得我老头子半夜三更上茅厕还要多备一块遮羞布。看看你这穿成什么样子?给我回房换工作服去。”月老从红娘小丫头手中接过那茶盘,不停地数落着红娘的不是。 红娘不以为然,小声回道:“月老爷爷,你真土,我这是jvc才发布的首款高清硬盘摄像机——everio gz-hd7.采用的是1920x1080的full hd分辩率记录mpeg-2格式影片,内置60gb硬盘,预计在今年4月才会发售,价格约为1799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4200元。我可以跑到美国好不容易提前搞到手的,以及那款ibm thinkpad t61p.还有,就你整天穿玉帝发的工作服,真土,我这叫时尚,我没穿成spider man和super man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这臭丫头,欺负我老头子不懂英文。”月老刚想发作,突然发现还有个重要的主角在场,随即转过脸陪笑,对着那一脸黑色煞色的阎王爷道:“阎王老爷,小丫头片子不懂事,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尝尝这专供出口的雾里青,可是产自海拔1500米左右的山顶,茶气芳香,味甘,富含硒等多种微量元素,是延年益寿的上品,解醉酒更是上上品……” “卡!卡!卡!我说你这小老儿最近是不是水喝多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阎王爷大声断了月老的话匣子,吼道:“我今日来是要离婚的,我再说一次,我要跟那婆娘离婚。” “这……”月老面犯难色,结巴道:“这……你这……红线是玉帝所牵……这……” “这什么这?你不敢,我自己动手,那些人偶在哪?”阎王爷的大嗓门将月老祠横梁上的积灰都给震落了下来,那几撮灰掉落的过程,都被红娘用gz-hd7很仔细地给摄了下来。 阎王爷很快就找到了三生石,看着那石头上密密麻麻地摆着那么多对小小人偶,一时间愣住了,未久,便回过神,对着月老扯着大嗓子,道:“小老儿,你给我过来,哪个是我的?” “阎王老爷,您的不在这。”月老连忙上前说明。 “不在这?那在哪?速速带我前去。”阎王扯上月老的衣袖急道。 蓦地,红娘大叫一声:“断了。” 月老转过身,惊问:“什么断了?” “这对的红线断了。”红娘小声道:“方才阎王爷爷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加上阎王爷爷突然转身的那股子劲风正好扫在这对娃娃的女娃娃身上,硬生生地将红线给扯断了,这女娃娃正好从三生石上头摔了下来,磕到了头……” 月老的脸色一时间也成了菜色,转身变对阎王咬起了耳朵,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鬼扯!我就不信断了接不上去!”阎王大声啐道。 红娘抢着道:“阎王爷爷,这不是接不接上的问题,而是这女娃娃被您这阴风一刮,必死无疑。就算我系上了这红线,这女娃娃也没命享受。” “没命享受?我是阎王我怕谁?”阎王狂吼一声,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部老爷机――诺基亚3310,迅速按了几个键,不久那头电话便拨通了,便见阎王鬼叫着:“无常黑,方才有没有索了什么人的魂?最好是女子的。哦!被车撞死的?你等等,先别让她过奈何桥。红娘,这女娃娃名唤什么?哪里人氏?” “夏之洛。”红娘接道,并把那名为夏之洛的女娃娃家世全说了一遍。 阎王听完,又抓起电话,道:“无常黑,叫无常白把方才那名被车撞死的女子丢到金碧皇朝瑞王府王妃夏之洛身上。什么?要不要喝孟婆汤?事情紧急,喝不喝无所谓,她又不是重新投胎,速度要快……什么?夏之洛怎么办?你说被我阴风扫到的能怎么办?她的魂先留着,找到合适的再说……什么?年纪不符?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年纪大点有什么关系,就当便宜她了……什么?生死簿?你是阎王还是我是阎王,我说不划就不划……什么?找不到瑞王府的地址?阎罗殿的大门你认识不?认不识你晚就睡奈何桥,不用回来了。你个无常黑,废话真多,再多舌,小心我割了你的长舌。就这样啦,挂啦!” 红娘和月老满脸抽筋地对望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吭一个。 “我和那婆娘的人偶在哪?”阎王对着月老问道。 月老深吸了一口气,脸转向红娘。阎王顺着月老的视线也望了红娘一眼,红娘紧张地连忙将视线调在两个小人偶的身上,双手开始忙着重新系红线,可是系了很多次都没系好。 “小丫头动作真慢,我来!”阎王不耐烦地一把抢过两个小人偶,飞快地将两根断了的红线打了几个结,然拉了拉,确定没松开,才将两个小人偶丢给了红娘。 此时,月老和红娘面面相觑。 阎王拉过红娘刚想让她带路去找他的人偶,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河东狮吼:“阎老鬼,你这老东西又给老娘死哪里喝酒快活去了?” 阎王一听这声音,低呼一声糟了,对月老和红娘说道:“小老儿,本王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说完,“咻”地一声,整个人化作一团黑烟便消失了。 突然,杀出了一个彪悍的女人,一把揪起月老的衣襟道:“月老,那阎老鬼是不是又来找你闹离婚,老娘警告你,你要是敢和那阎老鬼一起耍花招,老娘就拆了你这月老祠。阎老鬼,你以为你跑得快老娘我就追不上。”说完,这彪悍的女人也即刻消失在眼前。 月老祠内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月老爷爷,这两个人偶……阎王爷爷打这么多结有用么?”红娘皱着眉头问道。 月老吹了吹碍事的白胡子,道:“这女娃娃惨咯。” “哪个女娃娃?是原先的还是后来的?”红娘问。 “当然是活着的那个。红娘啊,今日这事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阎王知,莫要再对第三人提及啊。”月老捋了捋胡须,对红娘道:“这姻缘线接上了又断的,不论什么原因,也说明了先前的那个女娃娃和那男娃娃无缘。即便是这红线是被阎王所弄断,也说明了这是天意。阎王今日差那黑白常另找了一个女娃娃魂魄替代,并非就如他所说的那女娃娃讨了便宜了,要知道这红线可是阎王接上的。这女娃娃的情路必定艰辛坎坷,唉,一般人哪能受得住阎王的福哦,煞气哦,那女娃娃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啊?那那……那阎王爷爷这么做岂不是犯天规了?”红娘惊声低呼。 “所以啊,丫头,这是秘密,不能说,快把娃娃放三生石上放好。”月老不停地摇着头,唉声连连:“这真是个大麻烦啊,他明日酒醒了千万莫要告诉他这事。” “可是黑白无常不也知道么?” “那是他阴曹地府的人,咱们管不着,管好自己便行了。” “哦。” 经红娘之手再度摆放好的一对玩偶娃娃,安稳的摆在那三生石上,只不过那红线比原先多了几个结而已。 这第一段avi好容易结束了之后,某花终于忍不住地点击了其余几段avi,一一看完之后,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比自己更霉,更衰的。某花口中不停地哭嚷着:“神仙不是人……神仙不是人……神仙不是人……” “三更半夜不睡觉,发神经啊!”对面的邻居打开窗户鬼号一声。 某花吓得止住了哭声,咬着唇,心中黯然为这个叫洛宝的女子叫屈,终究忍不住拍案而起,对自己道:“我一定要把这事公诸于世。” 下卷 第108章 番外 花清晨篇 (一) 走在青龙国龙源京都的大街上,望着熙来攘往的人潮,人声喧闹,我竟一时间不太习惯。以往在京城的街头见着的多为是男子,而今在这里看到抛头露面几乎是女人,竟一时间不能适应。 青龙国是离我朝东边不远海上的一座小岛,是闻名遐迩的女儿国,也是这一朝四国唯一的一个女系国度。 望着这满街身段婀娜多姿的女人们,我不禁莞尔。 青龙女王已病多时,而青龙国内的太医们竟束手无策,无奈之余才想到求助我金碧皇朝。太医院的那些老匹夫们对青龙国是女系国制嗤之以鼻,不愿前往为青龙女王医治,而年轻些的太医有了家室和没有家室的皆惧怕去了青龙国之后,被那女王或是什么王爷相中了,收了做妾,而心有余悸。 皇上在此犯难之际,众太医院的人竟将我给推了出去,说我花清晨尚无家室,年轻有为,医术精湛,一表人材,若是能与青龙国联姻,也是我金碧皇朝与青龙国的大喜一桩。 我怎得不知自己何时如此备受众人关注了? 寻这只狐狸,连去皇陵都要带着那女人,生怕她又惹出了什么事端,都说了他被那女人迷住了,还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因而得感叹自己交友不甚,这只狐狸临行前竟将我推下了那浑水,否则,现今我也不会站在这龙源京都的大街上了。 来接我的是位不可多遇的美人,欣赏着眼前的这位美人,我莞尔,似乎来这青龙国走一遭是件很不错的美差。 龙源城与金碧城不能相比,规模相对来讲要小了许多,甚至在我看来,寻的瑞王府扩建扩建便可以与之相比。 到了这里,我被那些女人们奉为了上宾,与其他男子的地位自是不同,缘由,我是来为她们尊贵的女王医病的。我被安排在离女王寝宫不远的延福宫一处别苑,此处宫苑的规模不大,却幽雅舒适,台、亭、阁处显雅致,富于诗意。最重要的是,那女王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意,安排侍奉的也皆是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稍做了片刻休息,便携着药箱觐见病危中的女王东方慧。 初见东方慧,她正斜躺在中央塌垫之上,塌下,两旁立着一些医官宫女。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跪在那塌前两位梨花带泪的美人儿,据说是最有可能做储君的长皇女东方敏和最得宠的二皇女东方瑞雪。一行人之中,还有一位让人注目的,便是身份显赫的安亲王东方蔚。 我耽了一眼东方慧,她的两眼窝陷,双唇泛白,而五脏荣于面上的气色竟是青黑色如死草,此乃死征。我微锁眉头,看来此番前行,路不明啊。所幸,我是贵客,无须多礼,即刻为东方慧悬丝诊脉。不多时,我得出的结论,竞是她中了毒,而这种毒是通过男女交合所中。此事有些棘手,看来这东方慧这后宫似乎不太干净,这身中奇毒一事,又要引出些什么事端。 我一向明哲保身,事不关已,自是不会插手。 以邪气入侵为塞搪,安抚了东方慧,开了药方,嘱咐了宫女,明日再诊。临行前,我竟写了另一张处方单独呈给了东方慧,暗示她注意房事节制。 见着东方慧一脸愕然的表情,我微笑着,行了礼,便退下了。 (二) 屋内,四处飘散着白茫茫的雾气,我整个身体都浸在温泉池水中,浑身舒坦,我满足地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切。 蓦地,屏风后的屋门被人推开了,我睁开了眼,不悦地挑了挑眉,是何人在我沐浴的时候闯进来? 当清风吹过,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四周的白纱飞舞,香气宜人,夜明珠光茫的映照下,霞光满屋,竟如仙境一般。那一阵轻微的脚步伴着铃声,诱使我转头望向来人。 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让我不禁微微眯起了眼,仔细地打量着她。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质长裙,摇拽拖地,梳着两个小小的发髻垂于两侧,左耳发间别着一朵粉色的花,其余乌黑亮丽的青丝则柔顺地垂于身后,耳垂处挂着两串细长的祖母绿石,与她的衣裙遥相辉映,娇媚迷人却又不失优雅娴熟,宛若坠入凡尘的仙子。 最让人注目的便是那精致的面容,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眸,明若秋水,姣白的粉脸白中透红,嫣红的樱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轻尝一口。 我轻轻地勾了勾唇,这等人间绝色倒是不常见。 她怡然自若,手中挎着一个精致的花蓝,里面装着清香的鲜花瓣,难怪适才闻着一阵浓郁的香气。随着她轻盈的步调,那悦耳的铃铛声规律地响着,我才注意到她裸着一双玉足系着一对铃铛,足踝纤细,那纤秀柔美、雪白细腻的脚前以及那五只可爱小巧的脚趾紧紧地并在一起,让我的目光不由地停驻了很久。 “奴婢兰芷奉女王之命,前来伺奉花大人。”她的声音宛若莺啼。 她在池边优雅地坐了下来,伸出雪白的玉手在水面上轻轻地拨了几下,轻拈起蓝中的几片花瓣,缓缓地撒进了池中。未久,温泉水池上浮着片片花瓣,时而能闻着那阵迷人的花香。 我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做的一切,无意中瞥见她嘴角处闪过一阵莫名的微笑。 “过来,帮我刷背。”我坐起身对她招了招手,轻笑着对她道。 她依言滑进温暖的泉水里,含笑走近我的身边,跪在水中,执起浴刷,在我的背上来回缓缓地轻扫。当她为刷洗至我的胸前,我禁不住诱惑地将她揽进我的怀中,双手握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很满意她那一丝惊慌失措,可惜,只有一瞬间,她的神态又恢复了自然。 我轻笑,思虑着这可人儿是否别有用心。 我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间,深深地嗅了几下,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那散发出淡淡的幽兰香气,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兰芷?” “嗯,是兰芷。”她轻应。 我抬起头,对进她晶亮的黑眸,抬手轻触了她的粉颊,不停地摩挲着。 “你可知接下来我会做什么?”我笑问。 她的俏脸上一脸愕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问她,一时间怔住了。未久,她的脸微颊微微泛热,轻轻地点了点头。 满以为她会摇头,我却失算了,心中竟有一丝惆怅失落。这里本来就是女儿国,青龙国的女儿家们与别国自是不同,一个女人同时拥有几个男人是正常的事,不知为何对着她,我却不想承认这样的现实。 盯着她娇好的容颜,我轻笑了起来,我花清晨本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如若在意那么多,那便不是我花清晨了。 伸手为她散开那两只发髻,瞬间,她那如丝缎的秀发在水中四下随意的漂荡,我的指尖顺着那一道一道发丝,从她的颈部到她的肩再到她的腰,一一慢慢滑过,这泉水虽温热,却引得她阵阵战栗。 我笑着望进她迷离的眼眸里,轻抬起她的下颚,很自然地吻上了她的樱唇,她竟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我。她这一表涩的反应,让我欣慰。我圈紧她的腰,加深了那个吻,她的味道依如我幻想般地那样甜美。 一声娇柔的呻吟从那柔软殷红的唇里溢出,竟让我一时间迷失了,我将她抱得更紧了,静静地滑入水中…… 那几颗龙海明珠,散着晕黄的色泽,将整个屋子点缀得如梦如幻,绚丽的激情充斥这水汽缭绕间…… 软榻上,我望着怀中熟睡的曼妙可人儿,那胴体简直像是美玉雕成,体态优美而生动,冰清玉洁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光滑而又亮泽…… 让我愕然的,她竟是第一次。 想到这令我愉悦的事,我心中竟满是兴奋和满足。 原本一只手搁在她纤细的腰间轻轻地摩挲着,渐渐地,双手又不受控制的在她妙曼的胴体上游走,我窃笑着,在她的香肩上轻咬了一口,可人儿吃痛地嘤咛出口,正好给了我偷香的机会。终究抵不住情欲的诱惑,轻轻地拧过她的身体,忍不住地又将身体覆上她的…… 兰芷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见着药材,总是习惯问这问那,学习起来也异常快,一些简单的药材医理一点便通。看似是位宫女,却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不矫揉造作,尽显真性情。她写了一手的好字,不经意间,发觉她竟是饱读诗书,对青龙国上下储事民俗风情更是侃侃而谈。 曾一度让我认为她不仅仅是一名宫女这么简单,但从其他宫女的神色以及对她的称谓,甚至从东方慧的言语中旁敲侧击,也一无所获。或许更多的是情不自禁,心中明了她有可能是包藏祸心,却越是见着她,越舍不得放开她,甚至荒唐到想将她带回金碧皇朝。 “兰芷,愿和我回金碧城么?”我拥着她,声音低低的浅浅的,在她的耳旁轻喃。 “花大人……”她轻应。 “叫我清晨,或晨。”我抵着她的耳间呼出的热息,引得她不由得微微轻颤。我轻笑,我的兰芷与这女儿国的女子是不同的。 “清晨,兰芷只是名小小的宫女。”她回应。 “这不是问题。”我抱着她,嗅着她身上那股幽香的兰花香,或许青龙女王要封赏我的那一天,我可以选一件特别的赏赐带走。 (三) 在青龙国算是轻闲的,除了每日为东方慧晒药配药,亲自煎药,亲眼见着她喝完,我医治的效果便成了一大半。未多时日,东方慧的身体也渐渐康复,脸色日渐红润,恢复了健康的东方慧也是一位不可多遇的美人,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 夏之洛那个不值一提的女人,竟给我起了一个什么“妇科专家”的外号,听似鄙夷,但明白这四个字的涵义,我却认为熟知女人的身体,明白女人的需要,这样才能更加了解女人。 近几日,这小小的龙源城竟也发生了件大事,之前我暗自猜测东方慧的后宫之内必有一位擅用房中术的男宠,如今这事真得被验证了,主谋竟是东方慧最恩宠的二皇女东方瑞雪和其妹安亲王东方蔚,一切缘由皆因争储而起。 此事一出,东方慧勃然大怒,贬其二人为庶民。而这立储一事便转眼在即,让人意料之外的是,东方慧竟立了最不受宠,长年待在无人问津的别苑内的三皇女东方芷。何以弃长皇女东方敏不立而改立东方芷?据说是这位不得宠让世人差点忘却的三皇女莫明的有了孕在身,而大皇女却因争储而受其妹所害,有可能终身不孕。 东方慧赏赐我一事的安排在了储君大典,我竟有幸能得以观礼这青龙国的立储大典,孰不知正是这一场大典毁了我的所有希望。 东方芷便是兰芷!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当初那般清澈动明净,仿佛我根本就不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遇刺了,星宿门的人守候了多时,为得就她手中的青龙石,青龙石是她接受储君之位的身份象征。我真想狠下心来,不管她的死活,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出手救了她。 呵呵,起初,我便是知道她是别有用心,却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地富有心机,洞悉这龙源城皇宫的一切,甘愿忍辱多年,只待一个适宜的时机,便可翻身。而我,成了她的棋子,一个可以孕育孩子的工具。 利用我,只为有一个孩子,只为那个位子…… “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只为了那个位子?”我盯着她,冷冷的问道。 “花大人,你对我青龙国的大恩大德,我青龙国的子民生生世世都将铭记于心。明日,您就要起程回金碧皇朝了,这是我国特有的龙海夜明珠,请花大人收下。”她没有回答我的提问,仅以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敷衍我。 我冷哼一声,反问:“你要对我说的话就只是这些?” 她蹙了蹙眉,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正楚楚可怜地盯着我,反问:“花大人,难道嫌这份礼薄了?” “礼薄?”一时间心中涌起悲凉,她的冷血无情真是将人可以伤得不着痕迹,我嘴边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冷笑,冷声道:“区区两颗龙海明珠便能换来这储君的位子,殿下不觉得太廉价了么?” “那花大人中意何物,尽管开口便是。”她微笑着颌首道。 “花某中意什么殿下岂会不知?”我嗤笑着轻掬一束她的绣发。 她不语,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沉默以对。 “才不过三日不见,殿下便如此生疏,让花某不禁怀疑那么多夜晚是梦是幻?殿下,你说呢?”我冷笑着,以指轻触她粉白的脸颊,不停地摩挲着。 这一次她没有避让,仰起面庞,对我微笑道:“三日之后,便是选储妃大典,花大人若是有心,凭花大人的身份与地位,以及在我青龙国的声誉,成为储侧妃并非难事。” 蓦地,我的手僵住了,渐渐地垂下,我不禁冷笑出声:“储侧妃?”。 “是的,一正一侧。”她微笑着道。 夏之洛说我总有一天会栽在女人的手上,会遭报应的,呵呵,报应,这不就来了。 我深深地看她了一眼,在她的眸中找不到一丝闪烁的神情,最后,我淡淡地道:“青龙石,要送便送青龙石吧,若是不想送,那便什么都不必相送。”说完,我便甩袖离开了。 (四)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金碧皇朝的,只知道自己带了好些青龙国女儿春酒上了船,待到要下船的时候我一个踉跄被跌路海水里。 当被冰冷的海水包围时,我竞有种解脱的感觉……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却已是在金碧皇朝的境内了,是一位身着紫衣带着面纱的小姑娘叫醒了我。我努力地睁开了自己的醉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岸上,费力地挣扎了几下,起了身便要离开,却被那小姑娘抓住了我的衣袖。 “喂,你还没付银子呢?”她带着面纱,仰着头对我愠道。 我皱了皱眉,疑惑道:“什么银子?” “我救了你,难道不用付银子吗?”她很理直气壮。 “自作多情,谁要你救。”我反讥她。 真是个疯子,救人只为和别人收钱。我看都没看她一眼,踉跄着步子便往前走去。岂料,那小姑娘却仍是不依不饶地揪住了我的衣摆。 “呀,你不识好歹,吃了我的大补丸,想赖账?门都没有!”她叫嚣着便拉扯着我的衣襟。 “放手!”我愠道。 “给钱就放!”她回道。 “放手!”我几乎是在吼。 “给钱!”她的声音比我的还要大。 “嘶”地一声,我的衣襟被她硬生生的撕扯下来,从中落出了一只手链,我定睛一看,竟是那条镶了青龙石的手链。 她眼明手快,刚想去捡,但我的速度比她更快。 将那块青龙石手链用力地握在自己的掌心,望着眼前这片蔚蓝的海水,想到那如梦如幻的一个多月,想到那海的中央存在着一个叫东方芷的女人,我的心就如同撕裂了一般…… 为了那个位子,为了这个块石头,竟然什么都愿意牺牲。东方芷,我会回来的,这笔账同样你也赖不掉,我一定会回来跟你讨的…… “给你。” 我将那青龙石手链抛给了那个纠缠不清的小姑娘,便转身走了。 下卷 第109章 惊变 四神石引动之后,出现的所有异象,不知为何只有我和寻看到了,其他人一概不知晓。当我费力地找到了白骨精,他一听到寻出事了,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裉去,变得煞白。 在白骨精的医治下,寻服了他配制的药后,再度醒来时,整个人就完全变了。 若说他清醒的时候,只见他抱着自己的头嘶声痛喊,那声音就和当初我在皇陵时听到那些冥士们的痛苦哀嚎声一样。他甚至不愿我看到他毒发作的模样,独自一人将自己锁在其他屋内忍受着那无尽地痛。 若说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整个人如癫如狂,痛苦不堪,完全失去理智。无论是我,还是开心、追忆、白骨精,他通通都不认识。只要有任何生物的影子在他的眼前晃动,对那个生物来讲都是一个灾难,蝶宫的弟兄已经被他伤了无数。那一双原本清澈深情如水的黑眸,在那里,此时此刻除了看见杀戮还是杀戮,逼得白骨精不得不将他牢牢地捆住。 在蝶宫人的眼里,我已成了千古罪人,其实我一直就是。我到了今日我才知道,自我来了蝶宫之后,他有再吐过黑血,只不过都是一直瞒着我,若不是刚才他们一个个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还会被蒙在鼓里。 每一日我都在数不尽的冷眼和唾骂中度过,甚至是刀剑相弋,而无怨无悔为我挡剑的总是霍无影和张木木,他们两人为了我与其他人纷争,我的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我苦苦找寻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痛苦,甚至让整个蝶宫的人都跟受到无尽了折磨。我不停地在问自己,我后悔了吗?明知道这样的结局我还要来找寻,或许注定了我这一生就要寻爱,因为内心给予的回应是我从未后悔过…… 这一次,让我也再受不住了,追忆还小,不明状况地去找她的夜叔叔,却差点死在了挣脱绳索他的手上。所幸我一直离的不远,听到追忆的呼救声,我就飞奔了过去。追忆的脸因窒息而泛紫,人早已经昏厥过去。 我强行瓣开了寻的手指,却反被他给掐住。本来我还在挣扎着,但看着他这样疯狂的模样,一想到他会再次先离我而去,我就无法想象自己会陷入无尽伤痛的深渊之中,不如就让自己死在他的手上好了…… 卡在脖子上的双手力道越来越紧,滚热的泪滴划过脸颊,灼热着我的肌肤,却更烧痛我的心……渐渐地,我只觉自己的意识在涣散,我要离开了吗?可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呢…… 我用我那游离的一丝气息,艰难地一字一字地吐出:“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蓦地,他的手早已松开了,原来稀薄的空气一下子富裕起来,我不停地猛咳。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眼前这双朦胧迷茫的眼眸在那一刹恢复了清明,他的嘴里喃喃地轻语,接完了那首上邪。 “唔……”我还没有回过神,他却在吐出了口黑血再一次地晕倒在我的身上。 当白骨精面色凝重地抱着昏迷不醒的寻进了那闭关密室,那一道厚重的青石门扉发出深重的声响,在我面前“轰”地一声关上了,仿佛要将我和寻永世隔绝一般地整个关上了,震得我浑身都在冰冷的颤抖。 寻绝然捏碎那四块石头的情景一直在我脑中不断地浮现,他之所以有此举,只为杜绝我回去的念头。我真的不是要弃他而去,我只是想回去一趟…… 为什么?为什么他喝了我的血,那号称万能的凤凰血,还会再吐血?为什么? 我沮丧地抱着头,身体软软地沿着石门滑下,依坐在地上,目无焦距地发着呆,流着清泪。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没有人知道结局是怎样。 开心和追忆并不知道寻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了不让他们小孩子知道,我只得请求木木代为照管,尽量不让这两个小家伙知晓太多的事。 这冰冷的石门一关就是三天三夜。今日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冲开了挡在我面前的那几个蝶宫弟子,跪趴在石门上嘶声哭喊着:“雨叔,你开门,雨叔,开开门!让我进去,当我求你了……” “洛洛,你先起来,你急也没有用,你这样只会影响日使为岑疗伤的。”霍无影同样一脸焦虑,却仍是镇定地安慰着我,将我从石门前拉起。 “迷情蝶,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护着这个妖女,若不是她,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让开,我要杀了她。”我在衡敏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冷漠、仇视与阴毒。 “衡敏,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太过份了。”霍无影态度很坚绝地将我护在他身后,帮我挡开了衡敏直刺过来的剑。 霍无影此举无疑更加激怒了那些要杀我的人。 “都是这个妖女害的,杀了她!” “杀了这个妖女!杀了这个妖女!” “杀了她!杀了她!” 众人的呼吁声气势高涨如潮,一浪掀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无有止尽般。这一切都不是我所在意的,我只想知道那门内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都给我闭嘴。”骤然,一个突兀的男音压住了那一阵阵的呼吁声,整个屋内顿时雅雀无声。我惊愕地抬起泪眼,看清那来人,是衡成。他怒容满面,但正因如此,反而凸显出他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尊贵与威严,这气势隐隐地布满了整个石室内。 “想他死的话,你们有种就继续在喊下去。”他这继吼的一声,让在场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无人敢吭声。来到蝶宫这么久以来,我是第一次见衡成发这么大的火,一直以来我以为他只是一个阳光无敌懂得隐忍的好脾气少年。 “上次私自出谷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想要宫规伺候,你就留在这好好的给我待着,要是没事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回你的屋里。”衡成眼中精芒一闪,对着衡敏厉声道。衡敏怨恨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着牙,一跺脚便离开了石室。 “想宫规伺候的就给我留下,不想的就统统都给我滚出去。”衡成这一声咆哮让我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他们一行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憋着满肚子的怨气正欲离开,室外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地来报。 “启禀宫主,大……大事不好了。” 衡成皱了皱眉头,扬声道:“说。” 那位来报的弟子战战兢兢地回禀:“谷内来了一位莫明其妙的疯颠之人,看似来谷中找寻什么女子,口中一直嚷着那名女子的名字。谷中的弟子们竭力阻挡他进谷,岂料……此人的武功高强,弟子们学艺不精,招架不住,伤者不计其数。这会,只怕此人已经杀进了蝶宫……” “什么?” 不单是衡成大惊,在场的所有人皆震惊,一下子气氛凝结住了。 “迷情蝶,你在这守着日使和夜使……”衡成顿了顿,锁着眉头望了我一眼,又道:“还有夜使夫人,不得有误,其他的人都跟我来。” 衡成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随他出去了。 未久,我听到室外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还有一名男子不断地在深情呼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不是银银,就是莹莹。我焦虑地与霍无影对望了一眼,放心不下那门内的寻,但是室外那激烈的打斗声更加让我不安,我和霍无影一致点头出了石室看看情况再说。 当我刚踏出石室时,就觉得被一股前所未有的一种霸气给压迫着,而这霸气还使得自己产生了极其恐怖的感觉。抬眼望清眼前的情形,不禁惊恐,土蝶、火蝶,还有天长老和坤长老口中吐着鲜血,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其他众弟子也未能幸免,有些人甚至已经不动了,我不敢判定他们是死了还是晕了。 数米之外,一位身着湛蓝锦衣的中年男子正与衡成及几位蝶宫的弟子刀剑纠缠着。这人就是那来报的弟子口中所称的那位莫明其妙之人? 霍无影一见此情形,怒不可揭,拾起地上遗落的剑,欲加入战斗。 我对着霍无影轻呼一声:“无影,要小心。” 他面色凝重地轻点了下头,便一个轻跃,跳入其中加入战斗。 岂料,那男子在听见我的声音后,转首望见了我,他的脸神锐利如鹰,原本满脸的盛怒却在见了我之后转为狂喜。 在看清他面貌的那一刹,我一有瞬间的错愕。虽然无情的岁月在他的脸上有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迹,但脑中那一张清晰的面容,棱角分明俊美异常,犹如雕琢过一般,与眼前的这个面容相互重叠。明明俊朗无比的容貌,却丝毫让我找不到任何赏心悦目的理由。 也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恐惧迅速地占据了我的全身,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渗透了这种穷其一生都不可能遇到恐惧感和迫人至极的压力。 是他,十七年前就是他带走夏之洛他娘的,为什么他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吟吟。”他激动地大唤我一声。 同时,他反手给了金蝶一掌,便将金蝶的身体震出数米开外,正欲冲到我身前,却被霍无影手中的剑给拦下了。 他阴鸷的眼眸里透出的杀气让人浑身都冰结了,他的右手已然握起了拳头,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见那拳头上附着一团淡红色的火焰,我惊呼着“不要”,他的那一拳已经挥向了霍无影。 却听砰然作响,衡成不及惨喝,便被他那无形的巨力给震得连退了数步。在场的所有人,再也没有想到衡成会替霍无影挨了这了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一个支撑不住,便单膝着了地,连喷出两大口鲜血。 “宫主。” 霍无影与众伤弟子猛地惊觉,惊呼着连忙奔向衡成,在衡成未倒地之前,霍无影已及时地接住了他虚弱的身体。我只觉所有的表情全都僵在了脸上,颤着步子心焦地往衡成的方向走去。 那个莫明其妙的中年男人却一个轻跃来到的我身前,温柔细语地又轻唤了我一声:“吟吟。” 我被他这一举动,惊吓地止住了步子,转为往后连退了数步。 他脸上浮出的那种异样笑容,在我看来是何等的恐怖。他一步步地逼近我,那种压迫感使得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吟吟,你没死,太好了。”他一把攫住我的双肩,猛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住,深情地唤着。 吟吟?他口中一直在喊着的这个吟吟会不会就是夏之洛他娘? “请你放开手。”我高抬起双臂,死死地抵在他的胸膛之前,厉声道:“你这个莫明其妙的中年人,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所唤的什么吟吟。放开我!” “放开她。”霍无影再一次举剑,满脸盛怒的指向了他,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无缘无故地竟擅闯我蝶宫前来挑衅?” “吟吟,我是武君,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他当霍无影和蝶宫的人宛如空气一般不存在,只顾盯着我,虽一脸的仓惶与茫然,好在总算松了手,只是改扶着我的双肩。 “你简直是莫明其妙,放开我。”我拼尽力气往他的胸膛之前猛撞了一下,将他的双手给震开了,我一脱离他的双手范围,便一个旋身,闪到了霍无影的身边。 “吟吟,我是你的武君哥啊,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他的眼眸柔情似水,那种几近变态的柔情让我恐惧,他又一步步地向我逼来。 什么武君哥?年纪一大把了,还这样肉麻的叫什么哥?他一定是把我当成洛吟心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和洛吟心是什么关系?当年洛吟心不是随他走了么?为什么他还会在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蝶宫的? “你不要过来。”我大声喝道。 “妖女,都是这个妖女不知引来何方的妖人。”蓦地,地长老的声音首先传来。 “你这个恶徒,今日连伤我众兄弟,我与你拼了。” “为了夜使,杀了那妖女。” “为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绝不能放过那妖女和那妖人。”紧接着,仅余清醒的乾长老,五行蝶及其他弟子怒骂我的声音连绵不断,霍无影也是一脸苍白的立于我身旁,无力地看着我。 我难堪地连连摆手声称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个自称凤武君的人,只见他单手一招,将地上的一把剑很轻易地吸入掌中抓牢,随即便举起手中的剑,邪侫地轻扯了一下嘴角,张狂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骂吟吟是妖女,今日我凤武君就送你们去阴曹地府一次性骂个够。” 他使得是司神剑,那随着剑尖抖出的剑花让我不由地对着他们惊呼:“大家要小心。” 话音方落,当他一剑挥下,千钧一发之际,“锵”地一声,凤武君手中落下的剑被人硬生生地给接住了。 下卷 第110章 凤家人 看清那来人,竟是一位鸡皮鹤发颤颤巍巍的老者。 两人的剑招流过空间,登时现出几道火光,汹涌而上,发出的刀剑之声“锵锵”作响。 凤武君的剑招变了,刺出的剑尖周围都充满着火焰,但觉那火焰不似凡间之火,而剑所到之处必会燃起一团熊熊的烈火。躁热的剑气滚滚翻腾,如火如荼一般地熊熊燃烧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汹涌攻势不断。 那老者的突然出现,产生的神秘莫测之觉,让手中的剑招却是大开大阖,看似平常,却自然而然就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他肃然淡漠端正庄严的容颜,配合他那招“群蝶狂舞”,令人生出错觉,让人忍不住连连惊叹。这位神秘相助的老者究竟是谁? 原本以为那老者已胜几招,岂料,那凤武君眉头紧皱,阴鸷的眸中显露的杀意更浓,不知使了什么怪招,连人带剑扑向那老者。虽然看不出这是何招,但从他的架式来看却是之前所使出的所有剑招中攻势最强的一招,他意为守不住,就以攻对攻,直截了当。 那老者足下步伐滑动,却没有硬接,旋身绕着凤武君的周身飞舞起来,寒剑如影随形,将凤武君周身的几处大穴笼罩其中。寒剑威胁之下,蓦地,凤武君身子笔直地向后倒下,正好避开了方要点到自己肋下的尖鞘。转眼间就在他将要跌至触及地面时,却又一个仰身而起,剑光蓦然一闪,正中向老者的左肩背刺去。 众人惊呼,正当为老者担忧之际,却没料到意外又发生了,空中不知从何方弹来一粒石子,将那凤武君那要刺中老者的剑给震开了。 随即三道素白的身景齐刷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背对着我的那名男子掌风即出,便将凤武君连逼退数之遥。 最奇怪的是,那凤武君一见了那为首的男子,除了那一脸的诧异之外,竟然停下了阴狠的剑招。 待那为首之人转首,我定睛一看,他竟是汪书柏,那另两名男子便是那日将我称为凤千吟的中年大叔。 “爹,你今日前来是为了大开杀戒的么?”汪书柏健步走近,寒着一张脸对那凤武君质问道。 嗤,书呆子竟然叫那疯子凤武君为爹,这又唱得哪一出戏? “不关你的事。”凤武君不以为然的斥道,一双锐利的眸子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 “是吗?你别忘了我已接受了那位子,这也不关我的事吗?”汪书呆又朗声道。 凤武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动,却一言不发。 汪书柏扫了他爹一眼,便向那老者走来,恭敬地道:“晚生凤柏谷代家父向前辈赔罪,家父先前有所得罪还请海涵。” 众人再度惊诧,只听那老者声音洪亮地开了口:“迷情蝶,送宫主及各位长老回居处疗伤,其他人全部给我各回各处。洛洛,你留下。” “雨叔?”啊?那老者竟然是白骨精,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寻怎么样了? “日使……”有人颤声轻叫了一声。 “日使大人,我们……” “都给我走。”他再次威严地喝道。语毕,众人依次散去。 凤武君收了剑,对着雨叔扬声而笑:“哼,想不到你身受重伤,功夫却还如此了得,令凤某钦佩。” “阁下的剑法精湛纯厚,不知出自何门何派。”雨叔寒暄。 “你无需知道我们是何人,今日前来我只是要带她走。”凤武君指着我自信满满地道。 这家伙简直就是神经病。 此刻,我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寻的身上,不假思索地飞身至雨叔跟前,焦急地询问:“雨叔,夜他怎么样了?” 他轻咳了两声,那花白的眉毛揪结在一起,深深看了我一眼,却沉默不语。 他这是神情……难道寻他……不,不会的,寻他不会死。 我惊慌地转身欲往石室奔去,却被那鬼魅一般的凤武君给拉住了,他轻唤:“吟吟,你上哪去?”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到了没有。”我嘶声狂吼,对这个疯子连先礼后兵都谈不上,再没有什么比寻的性命对我来说更重要的。 “吟吟,跟我走,这些世俗的地方不是我们该待的。跟我走,吟吟。” “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姓洛,单名一个宝字,全名洛宝,你要找什么叫吟吟的女人早在十七年前不是就跟你走了吗?你还死纠缠着我做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吟吟。”凤武君死缠着我,让我怒不可揭,我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赏了一拳,逼得他节节退后数步。 “什么?”凤武君一愣,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盛怒中,我又对汪书柏怒吼道:“请你看好你这位精神不大好的老爹,不要精神错乱地到处乱认人。” 凤武君很快地就从惊愕中回过神,又拉扯住我,道:“吟吟,我知道你有苦忠,我知道我和武陵让你难以抉择。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一定要带你离开。” 雨叔及时地出手拉开了他,是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地道:“哼,阁下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就这么想从我蝶宫将人强行带走,也并未是那轻易的事。” 凤武君刚欲开口,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是汪书柏。 他对凤武君动了动唇,我根本无法看懂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只听见凤武君满脸盛怒地大叫起来:“别忘了,你是我生的,你得叫我一声父亲。”那凤武君反向他行了礼,便随另两名我见过的中年人离去了。 “吟吟,我等你回来。”这就是凤武君临走之前对我说的话,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汪书柏踱步上前,黑眸中精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悠然的轻笑,但见他双手抱拳,恭敬地沉声道:“晚辈对日使前辈肃然起敬。前辈甘愿耗尽了自身几十年的功力,真元大伤,只为救自己心爱的徒儿,着实令人钦佩。前辈明知自己功力尽失,却将全身的气力提高至极限,完全以劲气与家父对战,只求全力一搏,更令晚辈敬佩,但晚辈同为前辈感到惋惜,您这一身绝世的武功就在这瞬间化为乌有。” 什么?雨叔的武功尽废?他突然变成一位鸡皮鹤发的老者,竟是倾尽全力因救寻的而致。我回首,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口:“雨叔!” 雨叔抬手以示,让我稍安毋躁,尔后以笑对应:“哈哈哈,年轻人不简单。就算是如此,又当如何?况且当事者未必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前辈,此言有理。前辈耗尽了几十年功力,依然救不了你的爱徒,若我们能救得了他,就另当别论。届时,她愿不愿跟我们走,拭目以待。” 这一句“若我们能救得了他”,让我和雨叔都震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雨叔白眉深锁,若有所思,尔后开口相问。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们只想带走我们失散了多年的家人,她。”汪书柏很坚定地指了指我道。 “汪书柏你说你真得能救他,你说得可都是真的?”我已经冲到他的跟前,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袖急道。 他谦和地微微一笑,道:“凤柏谷。” 凤柏谷?管他是叫凤柏谷还是叫汪书柏,我只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得能救寻。 “凤柏谷,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凤小兄弟,此话当真?” 我与雨叔同时脱口而出,急切地再次询问。 “那就要看你。”他盯着我的眼波流转,清澈的黑眸眼中闪过一丝荧荧的亮光,嘴角轻抬,那笑竟是出奇的温和。 “原来如此。”雨叔那布满疑惑的面容此刻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忽然,不知为何,雨叔痛苦地捂着胸口,好似他的胸口处一股莫名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弯腰急剧地大咳起来。 “雨叔。”我连忙上前扶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背脊。好半天,他才强止了咳嗽,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不再拍。他艰难地直起身,对凤柏谷吐了两个字:“救他……”语毕,便整个人坠了下去。 “雨叔!”我惊呼,吃力地托住了他的身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挂着泪水,我疑惑地向凤柏谷开口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凤柏谷淡然开口:“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前辈耗尽了他自身几十年的功力,真元大伤,之后明知自己功力尽失,却将全身的气力提高至极限,完全以劲气与家父对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前辈早已驾鹤西去。”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玉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喂给雨叔,又道:“前辈,此药可护住你的心脉,性命暂且不会有大碍,但,估计你得要静养很久一段时日了。” “咳咳咳……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不得不服老了……咳咳咳……就算是妖精还是会老的,白骨精那绰号起得很有意思……白骨精要休息了……咳咳咳……这个是你的东西……如今白骨精也用不着了……”雨叔微微转首,将我的血凤凰放入我的手中,他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意在我看来却是何等的心酸,我与寻欠他的这份恩情如何以报。 听着雨叔无力的气语,我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哽咽道:“雨叔,谢谢你,你和夜都不会有事的。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快进去看看岑儿……不必理会我,我在这静静地自行调息便可……咳咳咳……”雨叔挥了挥手,示意我先去看寻的情况如何。 话虽如此,但我怎么可以让重伤的他独自一人在此,在我的坚持下,召唤了几名蝶宫的弟子,将他送回寝室休息。临了,他依然会威严地吩咐那些弟子,不得去闭关的石室打扰凤柏谷救寻。 当我进了那石室中的闭关室,望见寻静静地躺在打坐台上,便飞奔过去。 “夜……” 我含着泪轻轻地唤着他,可他却毫无反应。他面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嘴唇上尚有一丝血色,真叫人怀疑他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那毒就差一分便会进入他的心脉,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凤柏谷平静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透响整个石室,寒意透骨。 我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对他冷声道:“你说了你可以救他的,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出手救他。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还是要我帮你们杀人,你开口啊。” “假若他的毒解了,你的命或我的命却没了,你还愿意我救他么?”他答非所问。 我怔了怔,尔后便坚定地道:“若他死了,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好!凤家人,世人称凤凰族人。唯有凤凰血才可以解血影。你我同为凤家人,要救他,不是用你的血,就是用我的血。”他挑了挑眉,淡淡地道。 凤凰族人? 凤凰族这三个字我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跟我确切的说我是凤凰血,我是凤凰族人,我是凤家人。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一句凤家人却让我压地透不过气来。 我不解地问:“既然我也是凤凰血,那为何我给他喂了血却依然解不了那毒。” 他神若泰然地应道:“倘若血影仅凭喂血就可得解,那便不是血影。” 没有什么事比替寻解毒来得更为我重要,我扬声道:“怎么解,我不管!我只想知道,倒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救他?” “凤家人绝不许任何一个凤凰血流落在外,除非他死,否则就算他是在天涯海角,凤家人也一定会找的到他。我们此次前来是带你回族里。我说过了,要救他,那就要看你。”他以他的说话方式告知了我他的来历,他的目的。 呵呵呵,之前的想法居然猜对了。的确,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任何人他能够解血影,因为他是凤凰族人。 面对这样的要求我还能有什么抗辩? 下卷 第111章 通向死亡之路 我理了理思绪,顺了顺气,突觉有点好笑。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开玩笑,呵呵,我真的觉得好累。 我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地扬声道:“好,只要你能解了他的毒,我就跟你走。哪怕那里是刀山火海,阎罗殿,十八层地狱,我都跟你走,只要你能解了他的毒。” 他沉默地凝视着我,半晌,一抹绚烂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坚定地步伐向寻走去,轻抬手中的剑向寻的双手划去。 在他的剑划下之前,我便惊呼:“你要做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不经血刑何解血影。”他说完,便在寻的双手掌心各深深地划了一道剑痕。 顿时,两股黑色的血流从寻的掌心徐徐地流出。那不是寻的血在流,而是我心间的血在流。凤柏谷只是盯着寻两掌流出的黑血并未有下一部动作,没过多久,寻的双手周围便一摊黑色血迹,印那打坐台上,衬着他的皓衣显在格外的刺目。 “你到底准备让他流血流到什么时候,再流下去他会死的。凤柏谷,你到底是要救他还是想杀他?”我愤怒地冲着凤柏谷嘶声狂吼。 “上去,将他扶起,按我说的做。”他终于开口了。 我怔了怔,随即将寻扶起,我与他面相对坐。凤柏谷用剑将我的双掌也划开,顿时鲜血如柱。依他的指示我将我的双掌与寻的双掌合二为一,集中精神,运功将自己的血逼进寻的体内。右掌的伤口涌出的鲜血宛若灵泉,越涌越汹,而寻体内通过左掌反传回给我的毒血,也正一点一滴地迅速灌入我体内。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只觉身体越来越承受不住,额上的汗簌簌地不停往下滴落,身体也在不住地颤动,若不是见着寻渐渐泛红的唇色,只怕我早已倒下。 “再坚持一会。” 凤柏谷说话的同时,双掌已覆在我的背后,顿觉两股真气源源不断地灌入我的体内,那暖暖的两股力量让我冰冷身躯渐渐的温暖起来……未久,这煎熬的两个时辰我终于挺过去了,寻的面色不再象之前那般苍白,脸色微微红润。相反,我的掌心却是一片干涸的黑色血迹,整个左手因黑色毒血的充斥而肿胀不堪。 “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我撑着虚弱的身体问正起身的凤柏谷。 “快则一天,慢则三天。”他淡淡地道。 “还要这么久……”我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嗯,把这个吃了。”他轻声应了一声,递了一颗褐色药丸给我。 我怔了怔,犹豫了半晌,直到他说了一句是保我命的,我才勉强吞了它,那味道很苦,让我不禁紧蹙了眉头。凤柏谷又递给我一瓶金创药,我细心地在寻的伤口上上着药。 忽然间,一阵悠扬的曲调响起,我转首望向笛声的来源,是凤柏谷,他正立于石室门口,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玉笛,正轻轻地嗑在了唇边,他在干什么?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吹笛子?寻至今还未睁开眼,我还在半死不活中,他倒好还有心情在那吹笛子,就不能让人清静一下。我正欲开口,倏地,那笛音一转,曲调怪异连绵,仿佛正以古老的语言诉说着什么。 “嘶嘶”,不知打来了一阵怪响,我蹙起眉头偏首看向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一只身长约莫四五寸的巨型蜘蛛。天啦,这蜘蛛莫不是要成精了?全身呈金属色泽的红,背上有六个白色圆点,头上也有两个白色圆点。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那蜘蛛触角的长得像脚一样,不停地在左右挥动,若不细看,会误以为它有十只脚。那蜘蛛爬行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到了我的脚下,额上的触角晃动了几下便停止了前行,像是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只让人浑身冰冷。 “凤柏谷,你在做什么?你把这种东西招来做什么?”我愠道,但身体的虚弱只显得声音低而无力。 他抬眼扫视了我一眼,不语,继续吹他的笛子。倏地,那红色大蜘蛛迅速向我身上爬来,我尖叫着想将它挥开,身体虚弱地根本不让自己有这个机会,骤然,它对着我黑肿的手指,啊呜一口就狠狠地咬下去。 “该死的凤柏谷,你嫌我死得不够快么?”我用力吼出来的声音却象蚊字哼。 我意欲用右手挑走那只大蜘蛛,却在手快要接近它的那一刹,他望了我一眼,也停下了笛声,对我斥道:“不要乱动。” 那蜘蛛的肚子不停地上下鼓动着,不可思议的是,它身上的一个白点渐渐泛黑。这时我才发现,之前我肿胀泛黑的左手上那股黑气消淡了些。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又合上。难道凤柏谷用笛声招这种东西来是为了给我吸毒的?对哦,貌似武侠小说里的那些武林中人都惯用这招。 我不再有动静,安份地等这东西帮我把左手的瘀毒清理干净。 未久,那东西直到背上的白点全变黑了,才松了口,迅速爬离现场。 我以为我能等到寻醒来,可是凤柏谷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本来我坚持着要亲眼看着寻醒来,却因凤柏谷强行要求要我和他走,而让我忍无可。 “我说过了,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吟吟?你爹要发疯,我可没有发疯。你再强人所难,我既然能答应跟你回凤凰族,我依然可以反悔。” “我爹口中一直唤着的吟吟就是你娘,原名凤千吟,本是我凤凰族的圣女,在十七前年就应下嫁于我父亲,但她却在大婚之前诈死而私自离开凤凰族。”他的口气依然平淡。 我彻底地怔住了,原来洛吟心真的就是凤千吟,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原本竟然是凤武君的未婚妻。难怪凤武君那个疯子一直死命地缠着我。 “倘若你想反悔,我也不强求。我亦能救他,也亦能杀他。” “你?” “我说过了,一切都要看你。” “一切要看我?就算我和我娘长得想像,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我再代替我娘嫁给你爹么?就算我身上流地是凤凰血,那又怎样?我是我,不是你们凤家的附属品,有权对自己的人生做选择,不是你们要我跟你们走,我就非得跟你们走!” “我说过了,无论你愿不愿意,凤家人绝不会让凤凰血流落在外。你可以出尔反尔,僵持不走,我也依然可以取回他的命,甚至全蝶宫人的命。” 我再次愕然,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这个又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思量着他刚才说的话,难以相信这个人就是在客栈内和寻算是好兄弟的人。 我轻扯出一抹冷笑,无论换作是谁,那种冷然和淡漠都会让人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 “汪书柏,我叫你汪书柏而不是凤柏谷。在龙门客栈里,你和他也算是患难的知己,如今他躺在这里,生命未明,你却毫不动容,你有没有把他当过你的朋友?” 本来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但他的话让我觉得心寒。曾经的汪书呆虽然趋炎附势,让人讨厌,但他对还是夜寻欢的寻却是一等一的好,而如今这个冷漠无情没有一点血性的凤柏谷,更让人心寒。 “凤家人没有朋友。凤家人曾经对天起誓,可救世上任何人,但却永不得救皇室中人。”他坚定而低沉的语气,在我听来却是冰凉冰凉。 他怎么会知道寻是皇家中人?他何以什么都知道? “即然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你为何还要救他?”我失去理智朝他狂吼,声音依旧是那么微弱。 他看了我一眼,却答非所问:“日使目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依蝶宫目前仅存的实力,以我爹的性格,倘若你想蝶宫在一夜之间在整个江湖上消失,你尽可以选择不走。” “你……”我指着他的手无力地又垂下了,无法掩藏心中那无尽的痛楚和无奈,低声道:“劳烦你出去等我。” 或许是眼泪流得太多了,再一次与寻分离,我竟没有再流一滴泪。望见他沉睡中俊朗的容颜,我竟能感到自己嘴角正在慢慢绽放的一丝丝笑意。 他没事了就好。 将那块血凤凰放进他的衣襟内收好,当初夏仲堂在弥留之际而说的话,依然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里,看来这块玉是能够找到凤凰族的。用剑割了他的一撮银发,我紧紧地攥在手中,又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亲地一印,停留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撑着身体离开。 只要我和他都活着,就算是分在天崖两端总会有相聚的时候。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不可能。五年时间我能熬,再过个五年又何妨。凤家人不会让凤凰血流落在外,天涯海角都能追回又怎样。夏之洛的娘可以诈死逃,凤柏谷可以逃,我依然可以逃。 凤凰族,那就试试吧。 走出石室,决定离开的时候,却被开心和追忆绊住了。一些对我恨之入骨的人巴不得我这个瘟神快走,与两个孩子早已泣不成声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霍无影和张木木一直在追问我为何? 狠捏了双拳,无视于身后的哭声与追问,坚定了决心一言不发地在凤柏谷的搀扶下离开了,没有再回头。 十七年前,凤千吟毅然转身的那一刹,夏之洛一路哭着追喊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一刻,也只有我能感受到凤千吟的无奈,因为我们都是可笑的凤家人…… 一路上的颠簸,思绪和心却还停留在蝶宫里。 “在想什么?”凤柏谷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我的冥想。 “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口气不悦地淡淡回道。 “到了。”他也不怒,淡扫我一眼,便径自下了马车。 我平静了心情,慢慢地掀开车帘,刚欲下马车,抬眼望向眼前的景象,却怔住了,竟是陡峭的悬崖,为什么这山头我却觉得这么熟悉? “你带我来悬崖做什么?!” 他没有应我,只是伸过手将很温柔地将我扶下马车。随后,他解了套绳,将那马儿赶走,却将马车反掌打坠入了崖下。我再次惊愕,这脑筋都有问题的凤家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拉着我一起跳崖? “准备好了吗?我们也要跳了。”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真得要我跳崖…… 他望向我的那双黑眸没有一丝闪烁,更没有半点动摇。 这就是通往凤凰族人居住的道路?这分明就是死亡之路。难怪,难怪世人找寻了那么久,始终未能找到。谁愿意将自己的命赌上,若自己的命没了,要那凤凰血何用? 沉思了半晌,我一直无语,望着那万丈深渊,我的喉咙竟如同堵了一块铅。 置死地而后生。 那就跳吧。 深深地呼吸一口,我轻轻地拉了拉胸前装有寻发丝的香囊,闭上眼,纵身跳了下去…… 下卷 第112章 地下皇陵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整个身体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失了重心不断地向下坠去,闭上眼的我心中竟没有一丝恐惧。 猛然间,我急速下降的身体被人给拦腰托住了。 我睁开眼,是凤柏谷。 他沉默地凝视着我,嘴角淡定娴雅的微微上翘,勒住我腰的手却越勒越紧。 “抱紧了!”他坚定而低沉的语调,吐出的气息缭绕在我的耳边,异常温热。 这种情形虽让人尴尬,但我又不想死,因而伸出双臂死命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我心中到是很想勒死他。他有些吃惊,但仅平静的一个眼神就又恢复了常色。 这个曾经让人瞧起来有点讨厌的家伙,让我见识到了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话的地步,带着我一个大活人,沿着那悬崖绝壁,足下轻点那岩石壁,轻盈且迅速地往下飞去。 一瞬间,我竟看到了那一幕幕熟悉的风景,其中有一个就是那瞭望塔。我瞪大了双眼,脑中浮现了凤凰族藏身的地方竟是……传说中的皇陵…… 只有皇陵凤凰山的山脉才会这般层恋叠嶂,山林葱郁;山涧流下的清泉,逶迤曲转,银蛇横卧,高大而尊严的皇家封冢在巍巍峰峦环抱之中与凤凰山浑然一体。这竟是我第一次见到皇陵巍峨耸立的全貌。 耳边的风声停了,双脚着了地,我整个人也找回了重心。 一言不发地跟随着凤柏谷往前走,眼前的景色显露了与蝶谷百花丛生不一样的谷底。云飘雾荡,树木叠翠,莽莽苍苍,头顶上青树绿叶间鸟雀们在嘈杂地一直在叫个不停,将那叶间珍珠般的露珠震落下来,滴在我的额上,面颊上,一阵冰凉,冰凉…… 抬眼望向树梢上一片金光闪耀的阳光,透过层层浓密的树叶,宛如点点碎金洒落,一片片叶儿在阳光折射下,忽闪忽闪地放着光芒,无穷地变换着金黄,金红…… 一时间,竟闪得我有些眼睛发花,加上身体的虚弱,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却及时地被人给扶住了。 凤柏谷沉默地凝视着我,原本扶住我的手,在我犀利的目光下由紧变松。 他尴尬地轻咳两声,道:“到了。” 到了?这不还在树林内,怎么就到了?我感觉我随他走了很久,但这眼前的景一直就未曾变过。我诧异地望着他,只见他轻轻地拔开其中一堆乱草丛,其间露出一块青石板砖,他在上面轻敲了几下,那青石板砖竟神奇地移开了,露出一个仅容下一个人通过的洞穴。就像之前跳崖一样,他再次示意我跳洞穴。 这一次,我连吭都没吭,便往那洞穴钻去。岂料,我那一跃,竟仿佛是跃下了一个万丈深渊,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一公尺左右但极其深的洞穴而已。开始的一段极其狭窄,越往后,渐渐越宽敞,但滑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我紧闭着双眼,尖叫着在黑暗中一路滑下,坐过山车时也没有这么恐怖,仿佛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便跌在了一块平地之上,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十分宽敞的地下室中,地下室的上下左右,全是石砖。 好不容易抚平了胸腔内狂跳的心,才惊觉眼前多了两尊阴森的石狮,墙壁上不知点了什么东西,竟然不冒火光,却长亮不灭。两尊石狮的中间是四扇高高的石门,上面均雕刻着墓葬所特有的精致图腾。 惊魂未定,一个身影莫名地映在了那石门上,我惊恐地抱着头嘶声尖叫,直到一阵沉闷的笑声响起,我才反应那鬼影是凤柏谷的影子。 我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便站起了身,脑中一直在构思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但眼前这种种迹象都是个座墓,而且还是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型墓室,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年在皇陵时度过的日子,和那些石室均有异曲同工之妙。刚才那些熟悉的场景在脑中一一回放,难道这里真的是金碧皇朝的地下皇陵? “这里倒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是真正的皇陵?”我挑了挑眉,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正是。” “这里是凤凰山的地下?哪些守陵的冥士,所待的地方仅仅是这皇陵占地的边缘?” 他轻点了一下头。 “对于陵墓外面那些世世代代守陵的冥士们,在血影之毒发作的痛苦哀号情形,你们凤凰族的人都知道?” 他又点了点头。 猛地,我嗤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世人到处找寻的凤凰血,竟然全窝在这个鬼地方。身体流淌着是激情澎湃的血液,却一群冰冷无情又自私的人群。” 说完,我冷哼了几声,便安静地等待他开启那一道通往陵墓的石门。 “哼,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寄生于死人寝陵的人,又如何能够热情的了。”他冷声回应之后,便转动了两个石狮的石眼珠,那四道巨门嘎然转动。那门后出现的是一条一路再向下的石道,两旁的不明火光虽是昏暗,但仍能看清眼前的路,感觉一望无尽头。 默默地走过那冗长的石道,终于到了尽头,又是厚重的墓室石门。过了那石门,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大型石室呈现于眼前。五根巨型的石柱支撑着整个石穹顶,在我看来直耸云天,五根石柱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石臼,石臼之中,有着满满的看来且十分厚腻的一种油,油里浸着几股粗壮的灯芯正点燃着,发出蹭亮的光茫。那如夜幕般的穹顶之上闪耀着一个夺目金光的月亮,周围无数的星星在黑暗中也同样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将这整个石室照得通亮。 我不由地惊呆,半晌才回过神,仔细一看,原来那穹顶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色各样的宝石及夜明珠,吸收了油光才得以发出这更耀眼的光芒。 正暗自感叹着,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这石室里跪满了身着素衣的人,而所跪之人,便是我身旁的凤柏谷。再一次,他的身份让我疑惑。 凤柏谷轻轻抬了抬手,示意那群人起身,众人在见了我之后,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我来到这里并不是太过于惊讶。 “吟吟。”那个让人头疼的凤武君一见我,就急奔了过来。 我一见他,就浑身紧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不给他面子地大声喝止:“你给我站住,你别靠过来!” 众人惊呼。 “吟吟。”凤武君还是死皮赖脸的粘了上来。 我被逼着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凤武君还想再追上来,却被凤柏谷给拦下了:“爹,她今日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 凤武君在听了这话后,脸色大变,目光在我脸上多作停留,最终不悦地看了几眼凤柏谷,退了下去。何以他这个做爹的却要看儿子的脸色?我再次愕然。 得凤柏谷金言,我得以安宁,被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领进了一个石室,内置的设施一一尽全,这里便是我今后的新屋了。 嗤!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一个世人瞩目实际却可笑的活死人。 打开香囊,看着寻的银色发丝,我又是一阵叹息。 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凭借那块血凤凰是否真能找到这里?开心和追忆还好么,会伤心么?白骨精的身体不知如何?还有笑笑,衡成,霍采花,木木,将军…… 一夜,这么多人的身影一直盘旋在脑中挥之不散…… 来到这里,竟在不知不觉地养伤中,度过了在我看来人生中又一个漫长的一个多月。 每一天夜幕降临,我习惯性地坐在石室内盯着我香囊内的发丝发呆之时,凤柏谷总会带着他那只恶心的宠物来到我的屋内。每天晚上,我都要吃那异常苦的灵丹妙药,以及那只恶心的大蜘蛛都会象吸血鬼一样,对着我的手指啊呜一口咬下去,毫不留情地吸走我身上宝贵的血液,虽然那血是黑的。 一开始,我抗拒,就像那日在蝶谷一样抗拒这只大蜘蛛,但得知它能帮我解毒,我才再次关注这只特别的宠物,原来它叫八星蛛,是世间罕见的解毒瑰宝。但它可以帮我过毒,却无法帮寻直接吸毒。 除了关注这只蜘蛛之外,我也顺带关注了一下凤柏谷。凤柏谷是个很奇怪的人,现在从他的身上,我找不一丝当初汪书呆的影子,能让我读懂得只有两个字:寂寞。换句更形象的词语,就是他象个自闭儿,整天沉默寡言的。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是凤家的族长,换句话说,他的眉毛抬一抬,凤凰族人都要惊恐好一阵。难怪就算是他爹的凤武君也要看他的脸长行事。 或许是寂寞,他每天晚上都会在他宠物帮我过毒时找我说说话,时间若觉得晚了,他便会很自觉地离开。由于他的这些有意无意的举动,也起到了隔离凤武君的作用。 起初,我对他大多是爱理不理,但是关于凤凰族人的事,我又忍不住地好奇,其实明明竖着耳朵在听了,还佯装没听见。 凤柏谷说过:凤家的人曾对天起誓,可救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但决不会救皇室中人。 何以? 这要从凤家人与皇室的纠葛说起。 凤家人的祖先凤云天,原姓曾,原名曾云天。曾是金碧皇朝身份显贵的大祭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高强,奇门盾甲,医理精通,可以说此人是“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的“神人”。 可惜通常这类人的脑子构思总是与常人不同,他有个嗜好就是喜欢研究毒,更喜欢研制毒药,当一种奇毒被他给研制出来,他会再研制解药。对于这种不停地制毒解毒,让他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走火入魔的境地。直到血影的诞生,成就了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但也给朝中那些奸侫臣子找到了陷害忠良的新法子――冥士守皇陵。 或许是那些冥士们毒药发作时,那种惨绝人心的哀号声唤起了这位已经疯狂的凤家族长最后一丝理智。在他好不容意清醒的日子里,他开始潜心研制血影的解药,甚至偷偷为中了血影的冥士们试解。或许是他这种突然良心发现的举动,将他这位身份显赫的大祭师推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因为这无疑对皇室来说,是背叛。 他可以天下无敌,他可以举世无双,他可以百折不饶,但是他的家人不行,他的族人不行。 苦果是他自己种下的,自然是要自己来尝然。 然,为了家人,为了族人,他不得不舍弃了金碧皇朝,舍弃了那个他效忠了多年的昏君、国家、百姓,还舍弃了祖辈赋予的曾氏这个姓,这个让曾家人成了一个永远不能在世上再抬起头的家族。 因为他要家人、族人,活。 为了这个活字,自然要逃。 天下之大,尽是皇土,又如何逃得了? 俗语说:最威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陵,这两个字的另一个意思便是禁地,一个皇室中人与世人皆不可轻易进入的禁地。 身居凤凰山,从此曾家人,改名凤家人。他们的族,叫做凤凰族。 在皇陵里,凤云天有更多的机会找冥士试解药。可惜,天不随人愿,没有一次成功的,反而那些本可以靠他之前研制的解药,还可以多活些日子的冥士,却在尝试了他的新药之后,死得更快。 这让他决定,破釜沉舟,以身试药。 这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凤凰族族长凤云天,此等做法,不禁让我唏嘘,难道他真得不怕死么?虽然我恨他研制了血影这个害人的巨毒,但他这种破釜沉舟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的做法,也让我不由地暗自钦佩。 解药始终没有研制出,但在这些试药的日子里,他以及族人服下了各种各样的药草,而造就了身体体质的改变,也就是形成了传说中的凤凰血。而未能炼制成那解药,给凤云天留下了一身的遗憾。 他在弥留之际,让子孙记得代代相传,直到找出解药为止。也让所有族人自此立誓,永不为皇室效忠,可救这世上的任何人,但决不可救皇室中人。 当凤柏谷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下不说了。 而我终于按奈不住,焦虑地脱口而出:“既然他没有研制出解药,那何以你们会知道解血影的方法?” 他抬眉,轻轻一笑,道:“血刑的确是解血影的方法,你无须紧张,凤家人给出的承诺是决不会出尔反尔,承诺救了便是救了。” 他一眼便看穿我的顾虑,让我不禁脸微微发热。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解毒之法?”虽然他的话让我安心不少,但是对于此种邪门的事我还是很好奇。 “今日很晚了,你早些歇息吧。”他淡然地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喂喂……”我气得在屋内直跳脚,倏地,一巴掌拍上脑门,深深地闭起了眼,懊恼地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上。 嗤,这个该死的自闭儿,讲到重点地方,竟然给我搞“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真是气得我内伤,一整晚咬着哼哼叽叽地不停咒骂…… 下卷 第113章 孽缘(上) 下回分解,终须解。 这是唯一一天让我特别期盼那个自闭儿到我屋内的,为得就是听他的下回分解。 解药一直未曾炼制出,何以凤凰族人得知解血影的方法? 奇就奇在,凤家竟出奇女子,若爱了,便是不顾一切,哪怕舍弃自己的命也无妨。 某一代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守陵冥士,明知自己身中血影,竟然还有勇气逃了,他宁可死,也不愿苟且活在那肮脏的皇陵。巧就巧在,被当时凤家的一位奇女子所救,这位凤家女子也是继承遗愿炼制血影解药的传人之一,在帮这位冥士解毒的过程中,两人日久生了情。情郎最终还是抵不住那血影的毒性,生死一线,那位凤家女子在绝望之际,便想出了将自己一身的凤凰血换给了他的法子,直到他的血变成了鲜红色…… 他活了,但她却死了,因为换进她体内的血影之毒却无法清除。直到后人想到了过毒,这样才有了今日的可解之法,但换血之人依然有可能会死。鉴于此种解法的危险性和出于对自己生命的爱护,凤家人不再轻易地解救中了血影的冥士。 这样的一个缘由,让我不禁咬起了唇,解血影之毒的方法,竟是以人命换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走运,我依然还是会死。得知这个事实,真是宛如一桶冰冷刺骨的冰水将我从头到脚给淋了个透彻。 起初,凤凰族人并不太强制禁止族人与外界联姻或是往来,但若是联姻的话,则对方一定要誓死留在皇陵之内,不得再返回世俗。 连自己本族的人都想逃离这死人墓,有哪个正常的大活人会想留在这里。因而受了诱惑的族人,每每都想要逃,但却永远也逃不开。凤千吟不是第一个,凤柏谷也不是最后一个。 有时候知道秘密并不件好事,知道的越多,心中苦闷就越多。凤凰族人的事对我来讲,它的每一个故事都是悲伤和哀愁的。 面对这样的悲伤与哀愁,我唯一的念头,也是一个字:逃目前,凤凰族人所寄居的便是那位始建皇陵先皇的封冢,换句话说,在他之后金碧皇朝历代已故皇帝的陵寝,均是沿着这凤凰山脉系中修建。而当初我和寻去守的皇陵,也只是近些年代的一两位先皇的陵墓,所以守陵的冥士们也只是驻扎在凤凰山脉系最外围。 这座最初始建的地下皇陵,究竟有多少个出入口,没有一个人能全知道。当初修建皇陵的工匠们互相之间都不能通消息,监工和工师,也不能互通消息。在皇陵修建完工之后,一道圣旨,所有参与建造的工匠,监工及工师无一生还。 呵,人命贱如草。这些厉害的工师工匠们,设计的陵墓真是超一流的,我以一直以为地底下是无法呼吸的,也一直崇拜那些盗墓工作者。但生活在这古墓中之后,才感叹这设计真是巧夺天工,让死人更安眠,让活人呼吸更舒畅。 凤凰族人所知道的活道,仅只按照五行排列的金、木、水、火、土五条活道而已,而那日凤柏谷带我走的那条便是其中的木道。 这个家伙真是太过份了,明明有阳光大道可以走,他偏偏让我跳深坑。所以,这一点也让我深深地认知到,自闭儿的内心是绝对的阴暗。 整个皇陵的甬道皆是曲折无比,对在这生活了不知多少载的凤凰族人来说,它依然是个神秘不可莫测,且机关重重的迷宫。因而凤凰族人祖训,不可随意往内深入陵墓的主室。即使他们带了路,我与带路人也有可能迷失其中,只怕一辈子也出不来,因而我只在众人知晓的范围内活动。 每一天我都在构思逃跑的最佳线路,研究每一条活道的时候,还得应付凤武君的痴缠,把我逼急了,我是真得与他刀剑相弋。他的武功极高,面对我,他总是小心以对,生怕伤及我分豪,反而是他经常被我给伤到,他竟不以为然。 我骂他是这天底下最讨厌的人,是坏人,用一切恶毒的语言刺激他,他还是不以为然。 “在世人,甚至在你的眼光里面,我可能是坏人。但在动物的眼光里面,我们大家都是坏人。在苍穹天地之间,难道真得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吗?”他回了我这句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让我差点晕倒。他对凤千吟的那份痴情某些时候不得不让我折服,但我还是不能够忍受他象什么似的,整天盯着我。 所以为了少碰见凤武君,我多半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石室内,合上室门,构思着如何逃。但是地形不打探又不行,所以今日好容易摆脱了他,出了陵墓,往树林里探去。 林木参天,还有着千姿百态倒挂着的千丝万缕的藤萝,如同瀑布一般,气势非凡。青藤之上,缀满了金色或红色的小果,点缀着那苍黑翠绿的藤枝底色更显艳丽了。 林中带着木叶的清香,绿荫下的微风并不显寒意,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在这与世隔绝的凤凰山中,没有人,没有杂音,四处可闻的鸟虫欢叫声,那树叶下一对鸟儿仿佛恋人一般耳鬓厮磨,咬着耳朵,发出“咕咕”的声音,让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被隔绝在之凤凰山外。 透过叶间点点阳光,照在红的花绿的叶上,叶子上还带着晶莹、透明而新鲜不肯离去的露珠。风亦是清新的,让人有种如沐甘霖。 找了个阳光照耀的地方,坐了下来,依着身后的奇石,欣赏着眼前这一片美景。渐渐地,在这一阵迷茫中,我却沉睡了过去。 恍忽间,我竟听到了一阵哀伤又很熟悉的箫声从远处传来,这箫声我有听过吗?貌似我没有听过,但为什么这么熟悉? 倏地,我睁开眼,爬起身,往笛声方向走去。 镜湖,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 我看见了吹箫的人,那人身着灰色的布衣独自坐在湖边工,弯着脊骨靠在背后的树干上。一头花白披肩中分的长发落在胸前,遮住了他的侧面。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除了那在不停地动手指之外,身体一动也不动,瘦削屈曲的背影映着这湖边的美景,竟显得无比的孤寂凄凉。 蓦地,他的箫声止了,他轻轻地转首向我望来。 我们两人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都怔住了。 “吟吟。”他垂下紧握箫的手,扶着那树干正欲起身。 又是凤武君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我吓得连忙撩起裙子转身往后跑。 “不,你不是吟吟,她早已不在人世了。”他那阵幽幽地叹气声,让我猛地止住了脚下的步子。 我缓缓地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面容与凤武君极其相似的中年男子,他不是凤武君,他完全是另一个人,但怎么会和凤武君那个疯子长得如此相似。 “你是之洛?”他淡淡地提及我的另一个名字。 我愕然,他怎么会知道夏之洛的名字? 我突然瞪大了双眼,难道带走洛吟心的那个男人是他,而非凤武君。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呵呵,没想到十七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他幽幽地开了口,又道了一句:“你和你娘很像。” 他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他才是带走洛吟心的那个男人。 他盯着我的双眼不曾移开,在那双好看的黑眸里,我看到了他同样对洛吟心的痴情,只不过不似凤武君般地那般疯狂。 我不情愿地偏了偏头,躲开他灼热的视线。他很识趣,待我再看向他时,他已经往陵墓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我开口唤住他,道:“能否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我对夏之洛有过承诺,我答应过她,要帮她找到她的娘,问清楚当年的事,而今她却死了,那么,无论怎么样,我也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夏之洛的在天之灵也算有个交待。 他缓缓地转过身,静静地望着我很久,半晌,他才吐了一句话:“你还恨她么?” 我怔住,道:“这是身为凤家人都逃不掉的命运。” 他的眼眸转向了镜湖,专注地望着那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语道:“是我们逼死她的。” 逼死她的?我愕然,他说的他们难道是凤武君和他? “能否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我问。 他慢慢地走向镜湖,面对着镜湖缓缓地坐下,背对着我道:“想听我说的话,那就坐下来吧。” 我顿了一下,随即在他身旁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 “这是一段孽缘。”他的双眸仍是望着镜湖,幽幽地开了口,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叫凤武陵。 凤武陵与凤武君是双生兄弟,凤武君是哥哥,凤武陵是弟弟,兄弟两人却是同时爱慕着夏之洛的娘凤千吟。虽说是双生兄弟,两人的个性却是南辕北辙,从凤武君这癫狂而阴晴的性格来看,就知道他为人霸道邪气,而凤武陵是属于那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凤凰族的历任族人皆是由凤家的长子继承,而凤武君自是当仁不让,从凤武陵的口气听来,他对他的这位出生早不了多久的孪生哥哥很是仰慕钦佩,不论是才气或武功的修为均在他之上。我真得很难相信,那个整天追着我叫吟吟的中年大叔,曾经是那么一位英年俊才。 凤千吟十五岁及笄那年,被选为了本族的圣女,而这所谓的圣女并非像我曾经看得那些武侠小说里的某教某族圣女一样,一辈子都要保持处子之身,不得婚嫁。非也,当选为凤凰族的圣女,那么就意味着是成为族长妻子的女人。 凤千吟的美貌与才情配当年凤武君这位英年俊才可以说是才子配佳人,璧人一对。问题就在于,令凤千吟一直困惑,摇摆不定地还有那么一个人,他就是与凤武君长相一模一样的凤武陵,凤武陵的温柔体贴让凤千吟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对于凤千吟这种左右为难却不知爱说谁更多一点的心理,让我不禁黯然。让我想起了相处时日不多,却对我疼爱有加的夏仲堂。凤千吟说来算是我的娘吧,她到底是爱夏仲堂多一点,还是爱他们兄弟两中的一个多一点? 在凤千吟与凤武君大婚的前夕,不知道凤千吟使了什么手段诈死,让所有凤凰族人都以为她死了。兄弟两人为了她的死,肝肠寸断,岂料她早已出了这凤凰山,谁会料想到她是诈死。 诈死?难到这女人会龟息大法? 别说当初木木对凤千吟好奇,其实我对她更好奇,旖旎优雅,不可方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不知她的武功达到何等境界,但凭记忆,也绝非普通的武者。“那后来……何以你过了近八年之多才找到她?”我疑惑地望着凤武陵。 “她动用了血咒。”凤武陵淡淡地道。 “血咒?!你说血咒?!”诈听到这血咒二字,我的身体就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宛若堵了铅似的。 下血咒的人竟然是她?!竟然是她给夏之洛下得血咒?!我只觉一阵眩晕,真得难以相信,她竟能够对自己的女儿下这种毒手。 “是的,她动用了凤家最禁忌的血咒,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当时命就不保。”他的语气带着太多的宛惜。 对的,夏之洛当年以为她要死的,伤心地哭得死去活来,岂料,她却又莫明其妙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救活了,带走了。 蓦地,我站起身,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无法抑制情绪,大声叫了起来:“你是说她动用了血咒?宁可赔上自己的命,都要动用这禁忌的血咒?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绝育?!身为女人,她难道就不知道,在这个年代,不能够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吗?” 越说我越激动地浑身发抖,凤武陵就这么一脸木然地看着我。 下卷 第114章 孽缘(下) 凤武陵在沉寂了半晌之后,微微颤了颤唇,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她下的是拒阳咒?” “哼,我不知道这个咒那个咒,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有可能无法生育。”我忍着那锥心的感觉,紧握了一下胸前的香囊,吐出这一句话,便转身往陵墓的方向走去。 “你既然到了这个死人墓,却何以不能了解她的一片苦心?”凤武陵的声音在我身后凌厉地传来。 我停住脚步,强压住心中的那团火,却抑制不住因气愤而颤抖的身体。 “当初我只知道她动用了血咒,却不知她使得是拒阳咒。她宁可死,也要使用拒阳咒,你是否有想过什么原因么?”他问我。 我未答,依旧是紧攥着拳头。 “你是她的女儿,你体内延续的依旧是她的血,依旧是凤凰血,你终会生孩子,他的血也依旧会是凤凰血,一代代的延续下去,你们永远都躲不过这种要在死人墓里过活一辈子的命。假如你想这样活一辈子,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他轻咳了几声,已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慢慢地往陵墓走去…… 凤千吟的苦心,就是让所有梦魇都在她的身上结束,即使让夏之洛无法生育,让她成为夫家的罪人,她还是决然地选择了让夏之洛在世间活下去,而不是在这暗无天日的陵墓里…… 但她千算万算终是未能算到,我还是被抓回到这里,在这里无声地啜泣…… 猛地,我的身体被人强行扳了过身。惊讶中,我含着泪光,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那张愤怒的面庞竟是那个我死命躲避的凤武君。 “你抓住我做什么?放开手!”我愠道。 该死的!这个家伙简直是阴魂不散。之前凤武陵夸赞他的话,让我稍稍对他不排斥,但我发现我在见了他这张脸后,那仅存的一点点不排斥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心中始终忘不了他,对不对?你竟然还在为他流泪?”他不但没有松手,那紧抓着我的手劲却是越来越大。 “凤武君凤大叔,我尊称你一声大叔,请你看清楚了,我姓洛,叫洛宝,是她女儿,不是她,只不过是长得像她而已。她死了,早在十七年前她就死了,请你清醒清醒。”我拼劲全力挣脱他的双手,大声地对他吼道。 “你胡说!”他真得是冥顽不灵,再度抓住我,吼道:“为何?为何找到你的人仍是他?为何你永远信任的人总是他,而不是我?” “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我的语调都在哀求了。 “吟吟,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倘若你不爱我,那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日子算什么?即然你想选择她,那为何又要参选圣女之选?即然当了圣女,又为何要悔婚?我知道你是因为他而悔婚的,为何?你告诉我!” “你神经病,她为何要悔婚我怎么知道?就凭你这样的疯癫之举,换作是我,我也照样悔婚。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我挣扎着,抬起腿便向他的下盘攻去。 他反应很快地便攫住了我的小腿,我的手得以解脱,除了再次以腿攻他下腿,双手同样奋力地向他劈去。 他那双黑眸灼热的佛仿烧着火似的,在他阴鸷的目光注视下,那团火烧醒了我的神智。此刻他的情绪已完全不受控了,宛若一头受了伤的猛兽,不再像之前一样忍让我,轻而易举地将我钳制住。 猛地,他将我推倒了在地,我挣扎着要起身,却再度被他推倒,他的整个人覆了上来,还有他的唇。 不,不要…… 当年在破祠堂内的那种恐惧感又来了,那种恐惧感又产生了绝望,彻彻底底地绝望了……今天又让我遇到了…… “嘶”地一声,我外衣的衣襟已经被他撕开了。 不要,这次死都不要。 我用双手抵着他的下颚,硬将他的脸往外推去,嘴中大喊着:“你这个浑蛋!你这个疯子!给我滚开!”无论怎样,我都逃不开这疯子的蛮力。 该死的,凤柏谷说这世上除了未受伤的白骨精,没人能敌得过他,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凭我,怎么可能从他这个天下第一的手中逃开?难道真得要被他给污辱了吗? 他早已疯狂地神志不清了,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我不再开口,也没再挣扎,只是抬眼木木地望着那片蔚蓝的天空。 “吟吟……”恶魔般的声音在我面孔上端响起。 我闭上了眼,幽幽地说道:“我娘,你最心爱的女人,正在天上看着你……”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几秒钟,尔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抬起头,只捕捉到那个疯子落寞的背影。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方才说得那句话,他是听进去了,我甚至开始糊涂,他是真得神志不清,还是装的。 我麻木地将已被撕破的外衣和被解开的中衣拉上,合上,当手触碰到那个香囊,我无力地又倒回了原地,莫明地两股清泪狂涌而出。这次躲过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上演。 我躺在这湖畔的草坪上不知过了多久,曾以为自己在无助悲凉中睡着了,却仍是清醒地听到了一阵稳重的脚步声。那阵脚步声,我每天都可以听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我现在却很不想见到这人。我闭着眼,对他厉声斥道:“滚开,别来烦我!” 他不理会我粗暴的言语,仍是选择静静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猛地睁开眼,从地上爬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往镜湖边走去。蹲在湖边,我捧起湖中的水便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拍打。 “嫁给我!”他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 “嫁给我”这突兀的三个字让我的脊梁猛然间僵直了,用湖水清洗脸的动作也止住了。对着那面碧绿的湖水,我怔怔地凝视着水中他的倒影,他依然地面无表情,即使现在他是在跟我求婚。 “哈哈哈――”我冷笑了起来,声音笑得很大声,很刺耳,直到眼角有泪流出来,我才止住了笑,轻扯了一下嘴角,道:“你也疯了吗?哈哈哈,难怪凤千吟赌上了命都要离开这里,哈哈哈,因为这里面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全都是疯子,哈哈哈――” “只有成为凤家族长的夫人才不敢有人动你,就算是我爹,他亦不能。”他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在我狂笑的当头,他已经将他的意思表明了。 我的笑声止了,愤恨地转头望着他,他什么都知道,似乎这死人墓里没有他不知道的,每一次出手说是要帮我,却总是以给我下另一个套子的方式换取。呵,凤家人除了胁迫人还是胁迫人。 他对我漠视的态度不以为然,依旧在我身后说着,也是自从再见他,他说得最多的一次:“我不知道我爹究竟有多爱你娘,我只明白自己不过是爹在你娘诈死逃婚后,一次酒醉中错散的一颗种,却无意间深了根发了芽,孕育我这颗种子的女人也没活多久便死了。爹在你娘诈死之后,从我有记忆起,他就一直郁郁寡欢,将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习武之上,对我更是严厉要求。” “你娘动用了凤家禁忌的血咒,全族的人很快都知道了,但最先找到你娘和将你娘带回来的人是二叔,最难堪的人莫过于我爹。无论全族的人如何逼问,二叔却绝口不提你们夏家的事,权当你娘那失踪八年里的事不存在。虽然我不知他是如何阻止族人追查你们夏家,但他确实是保住了你们夏家,全族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娘的那段过往,可惜他却被族内的长老们废掉了一身的武功,并幽禁了多年。” “你娘回到这里,自是逃不过凤家血刑的惩罚。你可知那日执刑的人是谁?是我爹,是身为族长的他亲手执得刑。当年我只有八岁多,却要被迫看他执行那场血淋淋的刑罚,眼睁睁地看着你娘全身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直到流干流尽,她再没了气息。自那一夜开始,我几乎每夜都会做恶梦,都会梦到那满石室的鲜血在流淌。直到近几年,这种情形才好转。” “我爹抱着你娘的尸体在行刑的石室里不吃不喝整整待了三天三夜,直到几位长老合力震碎了那道石门,将我爹打晕了,此事得以方休。但他醒来之后,就成了如今这副半清醒半疯颠的模样。他清醒的时候与常人无异,他若疯狂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 抹干脸上的水渍,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滴,我很平静地站起身,他也没再开口。 我转过身对着他,淡然地对上了他黝黑的双眸,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丝起了变化的情绪,但我却仿佛适才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他,便往陵墓的入口走去。 回到石室,我便僵直地坐在那简陋的木椅之上,当手指甲掐进了掌心肉里,那一丝疼痛才让我觉醒,愤怒地将眼前的茶盅杯盅全扫落在地。 从我魂魄掉落这个空间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一直就不是由自己掌握操控着的。六年了,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还是这样。这样的命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对面嵌在石壁上的一面铜镜里,映着我身后石台上摆放的烛台,那散发出微弱的火光,在铜镜的映射下,闪着异样的光芒。镜中那个女人,衣襟破损,发髻乱散,原本有生气的脸却应愤怒而扭曲着。 这一切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我冲过去,一拳挥向那铜镜。 铜镜就是铜镜,它不是玻璃,无论我这一拳有多用力,它依然安稳地嵌在那石壁上,张着它的大嘴,嘲笑着我这个世间最可悲的傻瓜…… 盯着拳上簌簌滴落的鲜红血滴,心中的悲愤尚未平熄,忽然间,一个熟悉声音幽幽地彻响在这个石室内,让我怔住了。 ‘仲堂……天就要亮了……我等你等了很久……可是……你还是没能找到这里……呵呵……没事的……我明白就算有了那块血凤凰也是无用的……否则……我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天一亮……我就要接受血刑了……此生可能再也无法相见……洛儿生性顽皮……以后就全依赖你了……惜梅她……算了……多说也无用……你不可能听到的……身为凤家人……这是我无从选择的命……仲堂……对不起……此生是我凤千吟负了你……对不起……’凤千吟?这竟是凤千吟的遗言!她竟用了音波功将她的最终遗言留在了这镜后的石墙上。 为什么她要说她等了夏仲堂很久,夏仲堂没有找到?这是什么意思?她留给夏仲堂那块血凤凰,究竟是意欲何为? 我打开石门冲出门外,正好瞧见凤柏谷立于石室门口,一双黑亮的眸子正盯着我。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即使手中那湿露灼痛感牵痛着我的心,但没有比离开这里更为重要了。 “是不是他带着那块血凤凰找到这里,我就可以离开,永永远远地离开这里?”我的声音略带洛沙哑。 他不语,仍是默默地注视着我。 “不说话?那么我说对了?”我追问。 “方才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他不应我,倒反问我之前在湖边的事。 “你以你的性命、你族长的身份和血凤凰起誓,只要他带着血凤凰找到这里,你就要放我们走!”我坚持道。 “下月初,如何?”他的盯着我的黑眸毫无一丝闪烁。 “我还要你以你的性命、你的族长身份和血凤凰起誓,就算我和他是在天涯海角,生生世世,凤家人都不得再靠近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永远不得追我们回这里!”我依然不退缩。 “三日后完婚!”简单的五个字清楚地表述了他的答案。 手上的血干了,余下的只有那微微的灼痛。 他执起我那满是血迹的右拳,握着我的手腕,将我牵进了屋内,让我坐下,随后出了石室。未久,他又回来了,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将盆放下,便轻轻地帮我清理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迹。 我木纳地望着他为我清洗伤口,上药…… 他同样是个可怜人,凤武君半疯颠半清醒的病态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见越重,凤家人将新任族长的目标锁定在了他的身上。他不想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束缚,他也逃了,甚至将自己的记忆封印起来,只为离开这个死人墓。只可惜逃离的时间一年都没有,就被他的四叔和九叔给带回了。倘若不是那次在酒楼内碰见他,四叔和九叔亦不会认出我,我亦不会被抓回这里。 命运轮盘转动了之后,他逃不了,我亦依然逃不了…… 下卷 第115章 逃 我曾经一直幻想着某一天,我能够穿上一袭洁白的新娘白纱,由父亲亲手挽着我,将我交给我的新郎,共同步向那红地毯。即便是来到这里,我仍然幻想着某一天,能穿上那大红色的新娘嫁衣,牵着那绣球和寻真正的拜一次堂成一次亲。 如今,这一身的红色新娘嫁衣,我却是为了保有自我而为他人所穿,在我看来最神圣的婚礼,我却是为了保有自我与他人共同交拜。 被红盖头罩住头的我,此时正端坐在两旁镶满玲珑雕花的象牙床上。这陵墓内什么不多,就是奇珍异宝最多,遍地皆是。 我掀开了那红盖头,一把将它扔在了脚下,迈着步子,满意地看着脚上的大红绣花鞋从上面踩了过去。 “夫人,您……您……您这样做是不吉利的,要触眉头的,赶紧盖上。”一位喜娘见状,惊愕地结巴叫出了声,连忙拾起地上的红盖头,掸了掸,便欲往我头上盖来。 我立在摆着糕点喜饼的桌前,左手抓着茶盅倒一了杯茶,在她举起的手尚未碰触我之前,被我本能地一掌挥开,愠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这……” 我甩手将手中的杯子砸向那石门,那杯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溅的石墙上地上满是。我吼道:“滚,别让我说第三次!” 几位喜娘哆嗦着,便相继匆匆地夺门而出。 望着那几位喜娘消失在石门外的身影,最触目的便是那火红的毡毯从床边经我的脚下直铺到那石门边。瞅着这满堂的红,我摘下头顶上那如千斤重的凤冠,便颓废地坐了下来。 三日前,我竟答应了他,为了摆脱凤武君那个疯子,我竟答应了他。撑着额头,我叹息着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若寻一辈子找不到这里,难道我真要做他一辈子的老婆,一辈子守在这死人的陵墓里? 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我连头都没抬,便愠道:“我说了都给我滚出去的,别来烦我,谁让你们又进来的?” “你是怎么许诺我的?”来人开了口。 我浑身猛地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心脏狂烈地跳动着,一紧一缩。按奈不住心头的狂喜,偏头看向来人,对上那双熟悉执拗又倔强的黑眸,让我一时间百般言语难以启口,嘴唇不自觉地轻颤,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却在见着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地滴落出来。 我拭去挂在下颚上的泪滴,站起身,对他微微而笑,道:“我失言了。不过,你那么恶劣,我追寻了你那么多年那么多次,这次也该换你了。” 他削瘦了许多,原本一直爱清爽的他,竟允许自己的面庞上留着胡渣,但那丝毫不损及他的俊容。让我愕然的是,那满头的银发不见了,又回到了最初的亮丽黑发,还有那只妖异的银色并翅蝶印记也不见了,他依然还是他。 他一言不发,冲到我身边,干得第一件事竟是要将我的一身大红嫁衣撕去。 我一阵心慌,把手护在身前挡住他的大手,心虚地小声道:“喂喂喂……你你你……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想那档子事?” 他愣住了,住了手,一抹戏谑而绚烂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 “满脑子想着那档子事的是你吧?!迷人心志的小妖精!”他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之后,便掰开我的手,霸道地愠道:“除了我,不许你为其他男人穿嫁衣,丧服也一样,这辈子都只能为我穿!”说完,他便不由分说地开始扒起我一身的大红新娘嫁衣。 啊,他是在嫉妒啊,我以为他想那个…… 唉,见着他我总是没辙,大脑永远都属于当机状态,连人性都转变得如此邪恶了…… 还有,会弹我脑门了,难道以前的事他全部想起了? “上官?”我轻轻地叫着他。 “嗯?”他轻声一应,双手没有闲下来。 “你的记忆全恢复了?”我激动地抓住他忙碌的手问道。 他勾了勾唇,给了我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开口道:“出了这里再说。” 脱了那嫁衣,身着那白色中衣,任凭他牵着我的手,两人奔出了石室。出了石室门,我才见着门外守着的两位喜娘已经被他给点了穴道,睁着双眼愣愣地盯着对面的石墙,一动不动。这会,凤柏谷以及所有的凤家人应该在举杯庆祝,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走!”寻拉着我往另一条甬道走去。 我顿了顿,拉住他,担忧道:“喂喂,夜,再往里面走,就是深坑迷宫了,说不定是条死道,万一触动了什么机关我们俩被活埋了,岂不是白逃了?我们还是走五行活道吧,虽然会碰上凤家人,小心谨慎些应该没有问题。况且,凤柏谷也以自己的命起誓,只要你能带着血凤凰找到这里,他就放我们走,就算……” “所以你就应允同他成亲了?倘若我一辈子找不到这里呢?”他的声音带着丝许不悦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由于他背着火光,让我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否很臭,我无奈地道:“这……其实这只是缓兵之计,我每天都在构思着怎么逃。” 他轻叹了一口气,未曾开口吐出只言片语,划亮了一个火折子,仍是执着的拉着我进了那深不可测的甬道。唉,拉倒吧,大不了不就是被活埋,被毒气毒死,被乱箭射死等等等。 紧紧地跟随着寻的身后,在走完这第六条活道,到了甬道的尽头,借着火光,我看清又是一间四面全是石墙的断头路,不过那地上倒有一个突兀而显眼的石台,石台上还有一个石环。 寻上前用力地猛拉了一下那个石环,便揽起我,对我道:“抱紧我,站稳了!” 忽然,地面剧烈地颤抖着,犹如地震一般。我若不是死命地抱着寻,估计要被震地东倒西歪。渐渐地,地面露出了一个洞,又一个深遂不可见底的甬道。我正惊讶地望着寻,“轰”地一声,我们身后原本经过的甬道口处落下一座厚重的石门,也就是说除了下那幽深的甬道,我们别无选择。 我愕然,寻竟然知道除了那五行的活道之外,还有这无人知晓的第六条活道。 “待会要穿过一片水域,你撑得住么?”寻皱了皱眉问我。 我一听要穿水,就开始紧张,结巴道:“穿……穿水?你……你知道我是旱鸭子的,我……我……不行啦。” “那如何是好?身后的路也堵死了,莫非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隔室里?”寻轻挑了挑眉,一脸无赖地戏谑我:“啊,是谁在竹林里说过,无论是上天入地,都要跟随着我的?” “我……”我语塞。我是说了上天入地,但没说入水啊。 “走了。”他轻笑,拉着我不由分说地便往那甬道钻去。 听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水流动声,我又结巴地提醒道:“我……我最多只能撑三十秒,三十秒一过,你……你一定要带我冲出水面啊。” 寻挑着眉,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咬了一下唇,解释道:“就是三十下啦。” 寻闷笑着不说话,紧紧地抱着我便潜入他所说的那片水域。 身子一浸入那冰寒彻骨的水中,便觉得莫明的几股压力从四面八方将我团团围住,整个身体找不到重心,心底一阵恐慌升起,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操动。紧闭的双眼不敢睁开,闭着气,按寻所说的那样,尽量让身体能漂浮在水中就可以了。 寻托着我的身体往上奋力地游动,我快要支持不住了,好想张口呼吸,可是又不可以。我真得快不行,痛苦地在水中摇摆着脑袋,直到一个温暖的唇附上我的唇,给了我安定的感觉,我那烦躁不安的情绪才渐渐地安稳下来。可是那缺氧的痛苦以及身体的疲惫让我支撑不了多久,便昏厥了过去。自己究竟是在水里还是在岸上,便不得而知了。 隐隐地,一阵说不上来的嘈杂之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在某处盯着自己,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我缓缓地睁开眼,抬眼便见着那矇矇亮的晨幕。 这是哪里?我们出了那片水域?寻呢?他人呢? 我猛地坐起身,并未见着寻的身影,低首看着自已身上的一身白色中衣已经半干,所处的地方竟是镜湖另一处的岸边。抬眼之际,却瞧见身着一袭大红喜服的凤柏谷。我难以置信地闭了闭眼,再瞪大了双眼,他没有消失,还在眼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醒来。”他言简意赅。 虽然他从不说废话,但现在在我听来,他说的便是废话。 左右又环顾了一下,还是未见着寻的身影,再抬首对上凤柏谷淡然的面容,心底猛地收缩,寻莫不是出事了?那隐隐传来绿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与平日里不同,周遭的气流也与往常不同,我屏气静听,确定身后的不远处一定有人在格斗。 格斗?这二次猛地提醒了我,一定是寻被人给困住了。我回过头,果然,数十米开外,有两个身影刀剑相交,周围围了一圈素衣人静静地守在那观看。 我爬起身,便冲了过去,凤柏谷则是一言不发地跟着我。 近距离的,我才看清那两人是寻与凤武君。两人出剑的招式都极快,两剑相交便激起了一连串的火花,旁人根本就没办法看得清。由于我的出现,寻明显地分了神,而凤武君也在见了我之后,手中的剑越攻越猛,只见几个回合,寻便被击得向后退了数步。 但见寻被击退了数步,我便急着大唤一声:“住手!” 刚欲跃身飞过去帮寻,岂料被凤柏谷给拦下了。我抬手愤恨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卑鄙,出尔反尔。” 凤柏谷只淡扫了我一眼,并未应我,便将目光转向二人相战之处。我心中气极,出掌便向他攻去。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手腕一转,猛地弹了我的虎口之处,变掌为抓,直向我的手臂抓落,我便动弹不得。他无意伤我,只在制住了我之后,见我不再挣扎,随即也松了手。 他神情坦然地回道:“你若过去,他只有一个下场,死,而且死得更快。” 我咬了咬唇,无奈之下,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那,像其他的凤家人一样,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人来往的一招一式。凤武君的长剑宛若落花般向寻身子攻了过去,忽然他中途又变招,剑身一翻,直取中宫,刺向寻的胸膛。我大惊,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寻反应敏捷,缩手移足,将身躯偏移不三寸,待刺来的剑峰从胸前轻擦而过,凤武君在换招的那一刹,他手中的软剑闪电般地击出,正好击中了凤武君的剑身。 “锵”地一声,这一相碰,金属相撞的声音直刺入耳,凤武君踉跄倒退了三步。 凤武君的神情突然变得阴鸷可怕,一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一抹阴冷的笑容凝结在唇角,转淡转冷,冰寒地目光仿佛利箭一般要射穿了寻的身体。看得我直发寒,但寻依旧如之前一般沉着冷静。 凤武君冷笑尔后,再挥出的剑,大开大阖,劈刺截扫,斩削砍剁,甚是凌厉,一招一式不至巅毫,剑气一出,气凝如山,挥洒间宛若江河之浩淼。啊!他使的是司神剑,这才是真正的司神剑法。林中剑影如织,两剑交击之声如雨点般响起。寻一直游走在剑影中,不下十来个回合,便已见败相。 凤武君大喝一声,纵身跃起,一剑直下向寻劈去,毫无花巧,全然刚猛霸道的路子。这一招“朱雀之羽”,寻决不能以血肉之躯硬接下那剑招。他的身形虽快但仍躲避不及,只听“嘶”地一声,他的左手肘已是衣袖破裂。顿时,血迹湛了出来,寻微皱起了眉头。 我紧捏着双拳,手心早已湛汗,见寻受伤,心中难隐痛惜,想要上前看看他的伤口,却仍是被凤柏谷给拦住了。 我狂怒道:“三日前,你是怎么允诺我的?今日他在这里,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明知你爹天下无敌,又神智不清,却不上前阻止,你安得是何居心?” “我若有心拦着你们,交战在他进陵墓的时候便开始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 “那他呢?”我指着凤武君吼道:“你可以阻止的。” 他不急不慢,缓缓应道:“若能阻止,我早已阻止了。他的司神剑只要出了剑鞘,必沾血腥。” 什么?他的意思是说寻必死无疑? 我咬着唇,不住地轻点着头,冷嗤一声,一路便往陵墓里狂奔去,心中不停地默念着:“你一定撑着我回来,一定要。” 未久,我便提着一把剑急匆匆地回到了那里。远远地,便见着寻已陷入险境,凤武君却是得寸进尺,凌厉进攻,招招阴狠。转眼间,寻的胸膛之上便结结实实地受了凤武君拍出的一掌,顿时口吐鲜血。凤武君仍不甘休,他收了剑,左手运功反转,我瞧见一团似火的红光附在那拳上。 在凤武君挥出那一拳之前,我已冲破围观的凤家人群,冲着他大声嘶叫:“凤武君,是你杀了凤千吟,是你杀了她!” 说完,我便双手反握剑柄,高高举起用力往自己的腹部刺去…… “洛――”寻悲痛叫着我的名字。 凤武君在听到我的声音,停下动作,转首望向我。 我拔出那柄沾着血的剑,微笑着将它丢弃了出去,我素白的中衣映着那刺目的鲜红,我满意地望着我这副模样,开心得笑着,任由身体找不到重心地往下坠去。 凤武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宛若受了重大的刺激,弃了剑抱住头,不住地狂吼着:“不,不,是我杀了吟吟,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吟吟,我杀了吟吟,不,不――” 凤武君痛苦的抱着头,嘶声狂吼:“啊――” 凤家人早已慌成一团,凤柏谷快步上前,与几位长辈刚想拦住凤武君,却被他疯狂地推开,踉跄步子往树林身处狂奔而去。几位凤家长辈连忙跟着追了去。 凤武君终于不见了,我笑眼盈盈,缓缓地向寻爬去,但未爬出一步,身体便被他抱住。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心痛地望着他的手臂上的伤口,想挪开自己的身子,生怕压住了他的伤口。蓦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颊上,滑过…… “洛……”寻颤着声唤着我。 寻又流泪了,我是第二次瞧见他的泪滴,上一次情形这一次好似相象。呵,美男子哭起来也是这般的梨花带泪。 “你哭了。”我轻笑着以手扶上他的眼角,为他拭去那滴落的泪滴。 “洛你不要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寻急切地要看我的伤口。 我紧握住他欲封我穴道的手,以虚弱的声音对他颤声道:“不……上官……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洛,你在流血,让我先帮你止血。”寻沙哑着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显露了他内心无边的恐惧和害怕。 “不……我要先离开……这鬼地方……先离开这里……好吗……”我喘着气,仍是紧握着他的手道。 “洛,你在流血……”他的声音仍是带着无边恐惧,又一滴热泪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他的手急着再往下,我亦按住他欲滑上我腰际的手坚持道:“先带我离开……”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拭去滴在我脸上的热泪,执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亲一吻,哽咽着,吐了一个字:“好。”说着,他便抱起了我。 他抱着刚向前迈了一步,便被留下的五叔和九叔拦住了。 他抱着我厉声怒吼:“滚开!” 此时的他宛若一头凶猛受伤的野兽,那一双温情眸子里闪着不曾相见的可怕杀气。我不要寻变得这么可怕,伸手便轻抚上他的面颊,摩挲着。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一转,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再度抬眼对他们怒道:“滚开!” “让他们走!”两位长辈尚未开口,凤柏谷的声音在人群之后响起,素白的两行人即刻让出了一条道。 “依祖训,她不得离开。”五叔声音洪亮。 “凤家人不留死了的凤凰血。”凤柏谷淡淡地道。 “她还没死。”九叔又道。 凤柏谷剑眉深锁,一双晶亮的黑眸望着我,一言不发。我窝在寻的怀抱,对着他扯了一抹苦笑,便见他的嘴角微微牵扯,似笑非笑。 当凤柏谷从我身上收回了视线,抬眼凝望着寻,沉声道:“他身上有血凤凰,依祖训,他们可以走。” 语毕,五叔和九叔满脸愕然望着寻,寻的一双怒眸回瞪,厉声道:“让开!” 两人不发一言,便自觉地让开了。 寻抱着我,终于,可以离开。 “上官……你答应我……要带我去雪山的……” “好,我们这就去。” “上官……我还没有……和你拜过堂……” “好,等你伤好了,第一件事我们就拜堂。” “上官……你还在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上官……我好累……我好想睡……” “不,洛,你还不能睡。”寻将我的身体轻轻地托起,将他的脸贴近了我。 “就睡一会……” “洛,乖,打起精神,不能睡,等离开这里,处理好你的伤口,你想怎样都可以。” “上官……出了这里……记得叫我……” 下卷 第116章 尾声 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 “上官……放我下来……”我紧抓着他的衣襟,软声软语。 寻依言找了一下干净舒适的地方,轻轻地将我放下,自己随后坐下,仍将我拥在怀中。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哽咽着:“洛,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虚声道:“你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 “洛,你在流血。”他的眉头都快要皱成一团了,坚持要看我的伤口,我按住了他的手,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要按我……说的去做……不然我……” “好!好!”他叹息着,从怀中取金创药,迅速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上官……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 “洛,让我看看伤口。” “上官……毒全解了……你没事了……我好开心……” “洛,让我看看伤口。” “上官……你哭得样子……真得好丑……” “洛……” “上官……在我死之前……我想听你说三个字……” “洛,不会的……” “哎呀,不是这三个字啦!”我激动地忘了掩饰,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襟大叫出声。呀!真是的,人家是想听的怎么可能是这三个字。 “洛,你……”寻在听见我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之后,怔住了。 未久,他便反映过来,目标直袭我的腰间,然后只见他很粗鲁地掀起我的不再是素白的中衣,从我腰间摸出一个血淋淋的棉团,棉团里还包着一个类似透明猪大肠之类的东西,那鲜红的血液因他的指力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此时此刻,他的一张俊脸黑得犹如阴云罩顶,额上的青筋暴露,他眉头深蹙,提着那不明物体,指着它,问我:“夜夫人,请问这是什么?” 我按了按直抽地太阳穴,支支唔唔地道:“呃……狗血……” “什么?狗血?”他大声道。 “呃?不是啦,是山鸡血。”我不敢看他,坑着头,从他手中以两只手指将那团血淋淋的猪大肠棉团轻轻拈了过来,随后便抛得多远。 “夜夫人,请明示,那东西做何用途?”他以那只未沾山鸡血的手轻捏起我的下颚,逼我正视。 为了刺激凤武君收手,我抽身跑回陵墓的新房内,翻了很久才找到一柄软剑和那团棉花,另外还从储物室找到了冬天灌香肠用的猪大肠和几只山鸡,宰了一只山鸡,灌满了血,我便又迅速奔回了武斗现场。凤武君那时已癫狂得神志不清,除了凤千吟的死能刺激到他之外,就别无选择,否则寻真得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所幸,我赌赢了,凤武君真得住手了。而最后见着的凤柏谷那奇特一笑里,他一定看出了我是在诈死。 我眼珠转悠了几圈,戏谑道:“夜夫人很少有机会能见着夜先生梨花带泪,即然有此机会,夜夫人自然懂得把握时机。唉,话说回来,与我那拜堂之人都知晓我是诈死,夜先生当真是退步了。” 我口中的夜先生脸色比之前的更黑了,为了防止他暴走,我已经敏捷地跳开了,朝他扮了个鬼脸便跑开了。 未久,便听见夜先生的怒吼声穿透了整个树林,惊地那些鸟儿们一个个扑着翅膀四处乱飞。 我与凤柏谷拜堂一事,成了某个小气男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待我们出了那凤凰山之后,这个有点小气的男人办得第一件事便是押着我,又穿了一次大红的嫁衣,终于,我如偿所愿。 (二) 某日,艳阳高照,我终于登上了那所谓的雪山。白茫茫的刺目一片,幸好准备了黑色头纱罩帽,否则铁定雪盲。 “夜夫人,你确定,我要穿成这样下去?”寻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回转身,透过那层薄纱,瞅着眼前装备完整又拉风的寻,我勾了勾唇,得意地笑着。 瞧,一身艳红即保暖又美观,即舒适又实用的特制旅行用滑雪服,眼上戴着一副我研究了n久琢磨了n久之后打造出的,特地命名为“拉风一号”的滑雪镜,脚下蹬着越野滑雪鞋,以及那个不知质量是否行得通的滑雪板和雪杖。 其实本来我打算放他一马的,要怪就怪与他拜堂后的半个月。 每天晚上,我都会花一个时辰琢磨着那块血凤凰,傻兮兮地对着那血凤凰左照右照,可惜始终都未出现他所说的那个什么异象。 “夜先生,你不是说这块血凤凰对着月光会出现异象的么?何以我照了半个月了都没有出现你所说的异象?”我举着那块血凤凰对着午夜的月光左照右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出来。 寻抓过那块血凤凰也对着月光照了一下,挑了挑眉,问道:“是吗?夜夫人,今夜初几?” “十四。”我答道。 “才十四。哦,我忘了说了,透过这个凤凰得要初一午夜的月光,才会出现那异象。”他勾唇一笑,带有几分邪媚。每当他这笑容一出现,我就知道我定是被他给耍了。 “夜先生,貌似你越来越狡猾。”我挑了挑眉,道。 当我白痴啊,每月的初一哪来的月光。 “彼此彼此。”他不以为然,闷笑着便径自往床上倒去。 直至次日十五,月圆之夜,我无意中将它对着月光,然后奇怪的景象出现了。月光透过那血凤凰折射到地上,竟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封冢。后来我才知道,那封冢便是那皇陵的始建封冢。寻是皇家人,岂有不知那地方之理。其实说白了,也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为了上次我诈死之事,他有事没事地便会“欺负”我两下。做为女人自然不能太过于弱势,我总得要扳回一局,但总要找着机会。这不,机会不就来了么。 神游结束,我将目光再度定位在他的脸上,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不错!夜先生不用着急,要懂得尊老爱幼和先来后到,下一个才轮着你。” 我对寻摆了几手下手,示意他闪开,目标已对向了正坐在雪橇车上的白骨精,而拉雪橇车的正是将军。 “洛洛,你确信这家伙靠的住?”白骨精同样一身特制的滑雪服,面部表情怪异地望着我。 此次上雪山,是我和寻的首次蜜月旅行,这得要感谢衡成。因身受重伤,在武林大会上他败给了管焰城,不过,当日他为霍采花挡下的那一记重拳,却让蝶宫所有人大为感动,一下子全倒弋相向,他终于顺利地坐稳了蝶宫那宝座。 白骨精身体虽康复了,但一身的功力全废了,成了现在这副“风中残烛”模样。外表虽回到他如今年纪的样子,但他的脾性依然还是那样,整天嚷着要到处去玩,无意间偷听到我和寻打算去雪山,便死皮赖脸的粘了上来。都跟他说了,叫他不要跟来,他偏要跟来,整个一个几千瓦的菲利普大灯泡,还又拖了开心和追忆两个小灯泡一起过来。因而我和寻首次蜜月计划变成全家出游。 “雨叔,您放心,别的狗我不敢说,将军一定信得过。”我狡黠地笑着。 老爸曾经教导过我,做人要厚道。所以,我也在心中暗自为白骨精祈祷,待会指挥将军时,一定要将军谨记要懂得尊敬老人。 白骨精半信半疑地坐正了身体。 我蹲下爱怜地抚了抚将军的头,尔后站起声,对着将军大声地指挥道:“ready?go!” 语毕,将军的雄伟身姿便冲了冲去,紧接着白骨精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糟糕,我忘了问白骨精有没有心脏病和高血压。 我转头立即对寻说道:“夜先生,现在轮着你了,速度要快哦,倘若雨叔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全责哦。”我毕竟不是专业制造滑雪设备的人,假若那雪橇车要是半途散了,我又没好日子过了。 寻望了望我,深叹一口气,便一个身姿敏捷地撑着雪杖滑下山去。 啊,帅哥果然就是天姿聪慧,单用听得就能领会精髓,瞧那挺拔的身姿多优美。 “老妈,你流口水了。”开心贴过来道。 “小屁孩,透过一层纱你也能看到,你x光线啊。”开心同样带着斗篷,我伸进隔纱内,在他的小脸上一揪,真是有手感。 “痛啊。” “谁叫你笑我。” “老爸和日使爷爷会不会有事?”开心依过来,担忧地问道。 “不会,你老爸轻功了得,今日便是让他来多活动活动精骨的。” “大叔,为何我和寻哥哥不能滑雪。”追忆带垂纱帽仰着小脸问我。 “因为你们还小。”我蹲下揽过她,应道。 “那大叔为何不滑?”追忆又问。 “因为大叔要保重身体。”望着远方那抹身影,我开怀地笑着,貌似我这个月的月事有好久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