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古之殇》 第一章 上古修蛇 夜,月黑风高。 山林,黑魆魆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密密匝匝的树丛在风中摇晃抖动,哗哗作响,似有无数狰狞的妖魔在焦躁地涌动。风声如涛,一阵阵,一bobo,呜呜呼呼不停地狂吹猛啸,忽高忽低,时远时近,远时似女子夜半哀怨的哭泣,近时如猛兽扑向猎物时爆发出的狂吼。山谷里处处回荡着这种风声,似乎每一株草木都在凄厉的尖啸中哀嚎,每一块石头都在暴躁的怒吼中战栗。 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声渐消,山林复归宁静。半山腰的密林中突然出现一点荧光,晃动着慢慢前移。附近的草丛中发出窸窸窣窣声响,似有虫蛇受惊而逃,树上有几只鸟受惊扑哧扑哧飞起。原来是一位背负药篓的中年人手持一根萤火棒正在林中细细地寻找什么。离他不远的黑暗处,一双大如铜铃发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并悄悄地随他移动。 中年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借着微弱的荧光,他看见了一长溜被重物压平的草丛,这很可能是吸引他一路追寻而来的修蛇爬过的痕迹,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条蛇足有水桶般粗,至少二十米长! 修蛇是传说中的上古巨蛇,青首黑身,凶狠毒辣,其最大者超百米,可生食da象。好像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它的真容,也许见过者都已成为它的腹中美餐。 山风凛凛,吹乱了他的头发,空气中弥漫着山林里特有的腐腥之气,可怕的沉静,黑暗仿佛正在吞噬一切。中年人盯着眼前的草坪,心中有些犹豫。他霍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荧光之下,寒光闪耀,这无疑是一把可斩妖除魔的神剑。看来他已下定决心,搏上一搏。 他屏住呼吸,蹑足前行,调动浑身的细胞去感知周遭可能潜藏的危险。 不远处是几株数十米高的大树,这片山林已到了尽头,草丛中修蛇溜行的痕印突然消失! 中年人顿了一顿,抬起了头。山林之外,隐约可见一座形如怪兽的巨大的山峰,他心头一凛,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无回岭,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无回岭,有来无回也。传说山中潜藏着诸多妖兽怪鸟,毒虫毒蛇,凡进山者历来都是有去无回,尸骨无存,所以起名叫“无回岭”。“百里惊鬼神,不望无回岭”是当地流传多年的一句老话,意思是说:无回岭这座山,即便是神仙鬼怪在百里之外都要绕道而行,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山谷中突然响起数声婴儿般啼哭声,尖利却又带点嘶哑,忽远忽近,紧接着是几声沉闷的兽吼,四处回响,一阵yin风刮起,枝叶发出“簌簌”地抖动声,“咔嚓”,不知何处有树枝断裂。 黑暗中,那双绿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飘移到了中年人的头顶上方,正慢慢地向下移动。 中年人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转回身,准备撤离。便在此时,头顶上方忽有东西掉落,中年人手中的剑下意识地挥出。剑光闪处,水滴四溅,是一团水!中年人的脖子和肩背霎时感觉到了冰凉,黏黏糊糊的,一股浓稠的腥味扑鼻而至,中年人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掉落的不是寻常的露水,是口水!是修蛇见到美餐而流出的馋涎! 中年人脐轮中的真气迅即爆发,体内所有的内力、念力、灵力全部运动起来同时射向四肢百骸,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同步激活凝聚成上冲的力量,他腾身而起,全力跃向20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与此同时,头顶上方窥伺许久的修蛇张着血盆大口如箭离弦猛扑下来。“咔”,是上下齿咬合的声音,蛇zui几乎触到中年人的背脊,那凶狠劲仍使他的背部隐隐作痛。 好险!这个念头刚刚闪现,他就觉得不对,虽然他疾速前跃,蛇zui触背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修蛇攻击与转换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 忙乱之中,他不及回剑后削,直接将剑向前刺出。剑刺中了前面的树干,他的身体借力向树的左侧窜出,在改变方向的刹那奋力回剑一削,注满内力的剑锋在他身后划出一道扇形锋芒,扫落了一大片枝叶,但这凌厉的一击并没有奏效,他的背部却直直撞上了侧边的一棵大树,身体挨着树干滑落到了地面。他未及喘一口气,就感觉到狂风大作,劲风扑面,一条硕大无比的鞭子横扫而来,其力之猛,足以碎石断金摧毁一切,他已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剑在地面上狠命地一撑,身体贴着树干再度腾起,同时运足背脊和足踝之力加速身体向上攀行。 “啪”一声巨响,修蛇的巨尾扫中了他脚下的树干,咔嚓,硬生生地将比碗口还粗的大树拦腰截断。 巨大的撞击力将中年人从树上甩了出去,断枝散落,击飞了他手中的宝剑。他重重地摔落到了十多米外的草丛中,全身散了架似的,右肋一阵剧痛,好似被什么尖物刺中,鲜血汩汩流出。他试图凝功聚力,起身以双掌抵抗,但他失败了。一个巨大的身影竖立在他眼前,他本能地将另一手中的荧光棒投了过去。 荧光棒照亮了眼前的影子,是修蛇,传说中的修蛇!碗口般大的眼睛发着绿光,头顶长着两只小小的棱角,身黑腹黄,血红的蛇信有二尺来长,蛇身粗如水桶,长度超过20米,其状远比他想象中的恐怖。为了追寻到修蛇,他搜集了当地无数的传说,翻阅了藏书阁中无数的古籍,终于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修蛇的形象,总结出了它的一些习性,并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附近的山林中追寻修蛇留下的痕迹。他成功了,终于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上古修蛇!据古籍记载,修蛇,可食象,其形蜿蜒,其长千寻,青黄赤黑。眼前这条蛇应该还没有成年,是条小蛇。然而,他很快就会成为它的美餐。 小修蛇把身子高高竖起,两只眼睛盯着眼前的猎物,并不急于下口,不时晃晃脑袋,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斗成果,或是在思考如何享受这顿大餐美食。 中年人渐渐感觉到身体受伤的部位开始发麻,眼睛变得模糊,显然是毒性发作了。唉,他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叹息,颇有些后悔。他这一生精研药石医理,养气修心,制药炼丹,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在元古大陆赢得“妙手仁医”的美誉,成为太元教丹房大长老号“青山”。近年来,一位患者的怪病让他这位神医也束手无策,在钻研了大量的古籍偏方之后,决定以“至寒至yin”的上古修蛇精元炼化十四阶金丹一试。元古大陆,炼丹盛行,遍地都是炼丹师,随处可见炼丹炉。作为一名炼丹师,一生追求的就是能找到高阶生物或植物,提取精元体,炼化十二阶以上的元炁金丹,然元古大陆炼丹者无数,能有此幸运并炼化成功者屈指可数,传说中的上古怪兽、毒蛇皆属此列,修蛇便是其中的上上品。 如今金丹未成身先死,葬身蛇腹作美餐,当真心有不甘,但悔之已晚。无回岭,的确有来无回。青山长老的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中,只见修蛇张开血盆大口,慢慢向自己扑近,更多黏稠的毒涎滴落到他身上,打shi了他的衣衫,令人恶心的腥臭熏得他全身痉挛,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地吞入蛇腹,听到了自身肌rou骨骼断裂的碎响,接着是黑暗,浓重的黑暗,无边的黑暗…… 第二章 深山奇童 黑暗。 朦朦胧胧的,似乎又有点光亮。 山风,血腥味,折断的大树,腐腥的毒涎,发着绿光的眼睛,血盆大口,昏暗…… 意识渐渐恢复,青山长老身子choudong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睛,旋即又合上。他看见了一双乌亮的眼睛!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良久,他终于再次睁开双眼,眼睛渐渐地适应了黑暗。那是一双乌亮清澈的眼睛,如宝珠般闪耀,充满关切之意,承载这双眼睛的是一张充满稚气的脸,挂着亲人般令人宽慰的微笑…… 四周一片昏暗,带来些许亮光的是不远处的几个发光点,像是夜明珠。看不清周围有什么,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 “我死了吗?我死了吗?”青山长老喃喃自语,目光重又回到那张稚气的脸上,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我这是在哪儿?地狱?”他感觉头晕,浑身不着力。 “你没死!你没死!”少年的声音清脆爽朗,略带着点兴奋,脸上笑容可掬,眼睛都眯起来了,道:“我就知道我能救活你!这里是我家,你睡在我的chuang上。” 青山长老挣扎着坐起身子,喃喃道:“我……没死……” 他的肋部有些生疼,背上还有几处伤,但都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他环视周围,借着幽暗的珠光终于看清自己的确在一个山洞里,边上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和日常用品,照明用的是几颗夜明珠。自己正坐在一块木板上,下面用一些石块垫高,盖在身上的是一条兽皮制作的毯子…… 他终于明白自己确确实实没有死。想必是这位少年救下了自己?然而,他……难道…… 少年端来一只玉杯,递到他面前,笑道:“你昏迷了两天了,今晚才醒来。先喝点犀牛.奶,回头我烤点白虎rou你吃。” 青山长老大吃一惊,愣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你……你刚才说……说什么?犀牛.奶?白虎rou?” 天哪!要知道这些都是传说中的神兽,能见一种都是三生有幸,这孩子却说喝犀牛.奶,吃白虎rou!难道他是神仙不成! 他接过玉杯,杯里盛着牛.奶,颜色偏黄,有较重的腥味,他尝了一口,味道也还不错。 “山羊奶比犀牛.奶味道好多了,”少年笑道。“我最喜欢喝的是玉桃汁”。 他从一张石桌的下面抽出一柄短刀,转身朝石洞深处走去。“我这就去烤rou,给你做晚饭。” 短刀明晃晃的,刀身有些弯,刀柄较长,上面镶着精美的饰品,一望便知不是普通兵器。 青山长老越看越是心惊,越听越觉骇然,望着少年的背影直摇头,心中生出无数的疑问。 这少年独居深山,与神兽毒蛇为伴,所吃所用皆非人间凡品,全身上下透着“魔性”,就像这无回岭一样,身上不知隐藏着有多少秘密,多少宝藏。但此时他心中最大的疑惑是,少年究竟是怎样将他从巨大的修蛇口中救下的?他看着并不像是一个神人! 不久,洞内飘出阵阵烤rou的香味,顿时让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好香!白虎……rou……”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心中却仍将信将疑。 洞外忽然间刮起了一阵yin风,他感觉到一丝寒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一股熟悉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孔,是腥味,腐腥味,血腥味…… 他心下大骇。洞外突然shen.进一个硕大的脑袋,两只发出绿光的眼睛,青首黑身黄腹,吞吐着长长的血红的蛇信…… 他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 一阵脆朗的笑声将他惊醒。他睁开眼,再次看见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少年把一大块rou高高抛起,修蛇张开大zui凑过去等着rou往zui里掉。少年笑得合不拢zui,叽叽呱呱说着不知道什么话,修蛇似乎能听懂。它接住一块rou,便把头靠在他腿边,眯着眼,竟似流出得意的神情,又像是在长者面前撒娇! 少年冲着青山长老笑道:“你现在知道我怎么能从小巴zui里救下你了吧?是它把你叼到这里向我炫耀的!修蛇虽然有毒,但毒不致命,伤口稍加处理吃点解毒丹就好了。” 青山长老怔怔地看着这一人一蛇,半晌才缓过神来。“原来……你们是……好朋友?” “是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我叫他小巴。小时候它特黏人,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呢。嘻嘻。它一定是闻到了烤rou的香味,过来讨吃的。” 修蛇忽然冲青山长老吐了一下舌头,差点够到他的鼻子,惊得他面容失色。 少年拍了一下修蛇的脑门,恼道:“别这样,小巴!看你把人吓得。你好走了,我们要睡觉了。” 修蛇居然听懂了他说话,扭头朝洞外游去,出洞前还回头朝青山长老眨巴了下眼睛。 等蛇离开,少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大块烤rou来,用弯刀cha住递给青山长老。 青山长老早已饥肠辘辘,立刻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虎rou很老,嚼起来费劲,但青山长老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这条白虎是老死的,不知道有几千岁了,所以rou老难咬。你慢点吃。” 独角兽、白虎都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世上本就没几个人见过,今儿自己却有这等口福,亲尝它们的rou味,千载难逢啊,即便再难吃,也是要吃的,这种机遇必定是人一辈子的谈资和骄傲,何况他已两天没吃东西,饥火烧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喝完奶,吃完rou,青山长老精神好了很多,开始细细把wan手中的短刀。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他问道。 “我叫仓路郎,今年12岁,”少年答道。“我打小就住在这里,所以这里的动物、植物都是我的好朋友,这里的神兽怪兽、毒虫毒蛇从来不咬我。” 仓路郎,好奇怪的名字?青山长老心下寻思:这少年能在无回岭安然生活,想必他父母都是仙人,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法术法宝吧。 这些话他没说出口,转而问:“那你的父亲母亲是……”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仓姨说,我一个月大的时候她在垃圾堆里捡的我。” 青山长老不禁哑然。天下的父母都会和自己的孩子开这样的玩笑,又哪里真会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你是仓姨带大的?仓姨是谁?” “仓姨就是仓姨啊,”仓路郎一脸认真地答道。“仓姨说,她是用山上的剑马、麒麟、犀牛、山羊的奶水喂我长大的。” 天哪!若非此景此人,青山长老一定会当说这种话的人是神经病!麒麟、剑马可谓神兽中的神兽,这里却有个孩子说是喝他们的奶长大的! 青山长老看着仓路郎天真无邪的脸,相信他绝不会撒谎,也许是仓姨骗了他。但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可能是真的。再凶猛的虫兽面对剑马、麒麟这等神兽必然畏惧臣服,这少年所以能在这里活得滋润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一个唯一可解释通的原因。 “这把短刀,你是怎么得来的?”青山长老把刀递回给他。他心下已经确认,这刀叫夺魄刀,是泰昊国第一高手纪炎冥的随身兵刃,刀柄上刻有他的名字。据说刺中人的伤口很难愈合,刺中人的要害,能让人即刻丧命且魂飞魄散,所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多年前纪炎冥突然失踪,杳无音信,泰昊王曾派人大举搜寻无果,看来他是死在了无回岭? “这把刀是我自己在山坳里捡来的,”仓路郎把刀轻轻在手里转着圈玩。“我这里有很多这样的兵器,不过大部分都是小巴、小猿、小雕捡到送给我的。你身上的伤还没恢复,今晚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带你看我搜集的宝贝。” 青山长老点点头,躺了下来,但他的心思仍在夺魄刀上。 对于江湖高手来说,所谓“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可叹这纪炎冥当年以噬魂夺魄功和丧魂夺魄刀威震八方,赢得泰昊国第一高手的威名,何等地位,何等显赫,岂料结局如此之悲惨,竟是葬身兽腹,刀丢人亡。想想也是,在这些巨型神兽面前,人类的力量何其渺小,再高超的武技,再强大的内力只怕也是不堪一击。 千百年来,无回岭上的神兽传说吸引无数高手前往寻宝,但莫不有去无回,而他们随身携带的神兵法宝自然也都流落在了山上,夺魄刀便是其中一例。想来仓路郎所言非虚,他多年生活于此,捡拾到的宝贝自然不会少,或许一些千古之谜的答案就要着落在他身上,比如,当年轰动一时并引发后来冲突的元通教教主赤元圣失踪之谜…… 青山长老想着想着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被修蛇叼在zui里穿行于山林之间…… 第三章 金丹神兵 这一夜,青山长老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惊醒。他立刻起身循声向洞内走去。山洞深且宽大,有两米多高,迎面“嗒嗒”走过来一只半人多高的大山羊,zui里叼着一株草药,像是驳骨草,左前腿有点瘸,见到青山长老“咩——”叫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向洞外。青山长老注意到,它的腿部有伤但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驳骨草是疗伤神药,寻常伤痛内服外敷不出三天便可痊愈。这少年懂药会治病,受伤的动物自己找上门来求医问药?他心中愈发觉得神奇。 转过一个弯是个非常宽敞的洞室,洞顶向一侧倾斜,左边有个水池,右边则是个一米高、数米宽的大平台,台上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猿举着脚躺在地上,仓路郎抓着它一支脚正聚精会神地拔刺。粗重的喘气声正是这支白猿发出的。 “别动,就剩最后一根了,”仓路郎边说边往外拔刺。白猿非常听话,身子一动不动,也许是疼痛才大口喘息。 刺一拔出,白猿立刻收回脚滚身而起,冲仓路郎“吱吱”叫了两声,便疾奔而去。这白猿的身高足有两米! “你醒了,”仓路郎冲他笑道。他在洞壁下的水沟里洗了手,提起一只木桶递给青山长老。“今儿我们有羊奶喝咯!” 木桶里面装有半桶鲜羊奶,奶香扑鼻,青山长老想起了刚刚路遇的大山羊。 “这些动物有伤痛就会来找我看病,经常会给我带礼物来呢。”仓路郎从地上捡起一柄宝剑看了看,丢给青山长老,道:“这是你的剑吧?是老羊勾刚送过来的。”他口中的老羊勾可能是他给那只大山羊取的名字。 青山长老一怔,接过宝剑,正是他的随身兵器神影剑。神影剑虽非上古神器,却也是削金断玉,锋锐难挡的名剑。 走了一遭鬼门关,亲历“人亡剑丢”的凄惨,他不由心生感慨:“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名师高手为追寻宝物不惜以身犯险,结果葬身无回岭,就连武技在元古大陆排名前三的赤元圣都未能辛免。”转而又觉庆幸,多亏遇到了仓路郎才逃过一劫! 仓路郎?仓姨?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安居无回岭,还过得那么滋润?难道她的武技比赤元圣还高,能号令上古神兽? 早餐是鲜羊奶、烤虎rou外加一碟蘘荷干和山里红,每一样都堪称人间极品,青山长老吃得津津有味。两人边吃边聊,仓路郎难得有人陪伴,颇为兴奋,谈兴盎然,娓娓讲述自己在无回岭成长的故事。 仓姨告诉他,在他一个月大的时候,他被父母遗弃在路边一棵苦朗树下,所以起名路郎。仓姨说他体质怪异,寻常人家养不了。仓姨就住在无回岭的山洞里,已经不知有多少年了。她的脸上永远带着面具,很少脱下来,所以连他也不清楚她的真实面目。她在山洞里陪了他半年,奶水都是来自山上的各种动物。山上许多神兽怪兽,有了奶水甚至都会自己寻过来喂他,奶水多得喝不完,所以他一直到八岁才断奶,就是到了现在偶尔仍会有动物找上门来请他喝奶。从他记事以来,不论多凶猛、多高大的野兽都视他为同类,对他非常友好,爱和他交朋友,经常一起玩,他们可以相互交流,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仓姨是个神出鬼没的人,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不见了,几天甚至几月不见人是常事,幸好有一帮动物朋友照顾他。仓姨教他读书识字,教他炼丹制药,也教他练气修道,并常常喂他吃各种各样的丹药以提升功力。但他不喜欢练武,就爱丹功丹药,读书炼丹。后来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叫元叔,从此元叔就一直陪着他,两人形影不离直到两年前。 元叔的武功和炼丹术比仓姨还要好,学问也大,教会他很多很多知识技能。但他却特听仓姨的话,仓姨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会有任何忤逆之意。他不戴面具,可脸上永远是木然冷漠的表情,无论何时,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变化。他对练功炼丹认真严谨,一丝不苟,不允许他犯任何错误,练功时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犯错,他都会不断要求重做,直到他满意为止,否则决不罢休。有一回炼丹药,药物配比调试了九十九次他才认可放行。 仓路郎一直未出过无回岭,无回岭是他见识到的唯一的世界。仓姨说外面的世界太过贪.婪残暴,伪善yin险,不去也罢,哪里比得上无回岭万物一体,和谐共生。 …… 仓路郎一脸兴奋,滔滔不绝,越说越带劲。青山长老听得入神入迷,惊心动魄,心下暗暗称奇:“无回岭对于世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哪里想到却是这三人的天堂乐园!” 若是在山外听人这么说,必会斥其信口雌黄、鬼话连篇,然而如今身在山中,刚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虽觉匪夷所思,却也由不得你不信。 仓路郎意气飞扬,忽然起身道:“走!我带你去我的丹房看看。” 走过刚刚仓路郎救治白猿的洞厅,经过一段走廊又进入另一个宽敞明亮的洞室,原来洞室的一侧有很大的缝隙,阳光直射入内,反射的光线使得洞内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四侧洞壁上刻着整齐的斜纹,以长长的笔直的横线分割成数段,洞室中间有几根形如鱼尾的sanjiao石柱撑着倾斜的洞顶,显得非常别致,处处透着异域情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有几扇木门,想必是有特殊用途的小石室了。仓路郎指着右侧一扇门道:“那里便是我的炼丹房。”他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声音也小了许多,忸怩道:“里面很简陋的,我就是平时炼着玩的,你可别笑我。仓姨的炼丹房那才是高端大气,富丽堂皇!” 青山长老笑道:“没事没事,随便看看。以后有机会再带我去看仓姨的丹房。” 他自己在太元教的炼丹房装修豪华,拥有当今一流的设施设备,一直是他心中的骄傲。他心想:小孩子过家家,用些小玩具也没啥。只是路郎所说仓姨的丹房不知究竟有多好,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想来要在这深山老林建一所一流的丹房绝非易事。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跟着仓路郎走进他所谓的“丹房”。室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墙边立着几个储物架。路郎点亮了一盏油灯,室内渐渐亮堂,青山长老忽然发出惊叫:“哟!哟!”人跟着冲上前去。 但见木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灵力金丹和元精石,璀璨夺目,紫血晶、绿血晶、铁血晶、玄精石、玄英石、银精石等等满架子都是,光彩熠熠。 青山长老两眼发光,猛扑到木架前,捡起这个瞅瞅,抓起那个闻闻,在陈列品前跑来跑去,zui里不住地发出“啧啧”声,状如癫狂。 仓路郎心下诧异,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地看着。 过了半晌,青山长老终于抑制住了心潮的澎湃,渐渐平静下来,长吸一口气,抱拳对着路郎深深作揖,道:“失态失态!惭愧惭愧!” 路郎见状忙不迭地还礼道:“哪里哪里!”接着问道:“我有些不明白,长老为何突然激动起来?这些丹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岂止是特别?!”青山长老转过脸来,目光有些呆滞,嗫嚅道。他忽然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似在判定自己并不是在梦境中。 他回头望着架子上的金丹,不停地摇头,忽然拿起其中稍大的一枚,心潮再度起伏,激动地说道:“这一枚是十四阶的灵力金丹。元古大陆有数以万计的炼丹术士,每天都在千辛万苦搜集药草兽精,绞尽脑汁研究金丹配方,夜以继日地炼化丹药,为的就是能炼出一枚高阶金丹。我也是一名炼丹师,一辈子苦苦追求的就是要炼化出十二阶以上的丹药!然而,你知道,能炼出六阶金丹已是小有成就,可称名师;能炼出十阶金丹的就是有大成就了,堪称大师,当今炼丹界有此成就者不足百人;能炼成十二阶丹药的更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数,那已是炼丹者的最高境界,堪比宗师了!据说十四阶丹药百年才会出一枚,十六阶的要千年,而十六阶以上的更是要万年才能炼出一枚,可是,你这里,十四阶的有一堆,十六阶的有一盘,还有一枚最高级的十八阶归元虚无丹,在凡间得要多少万年才能炼制得出来?!” 话声忽然顿住,他的目光转向那枚归元虚无丹,想shen手去拿,可手shen到半路又停住了,只是怔怔地凝望。十八阶归元虚无丹是神话中的神话,传说中的传说,只在古籍中有过记载,在漫漫炼丹史上只出过一枚,是两万年前的号称“丹圣”的归元真人得仙人点化才练成的,他一生也只炼出过一枚。归元真人仙逝后便再也无人能炼,炼化的配方和方法失传已久。 良久,青山长老收回了shen在半空中的手,似已打定主意不去碰那梦想中的神物。此等神物最讲究缘分,所谓有缘者居之,无缘者强求必受反噬之害!他的表情渐显凝重,喟然长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你们天人面前,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炼丹术就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什么丹经水法、神鼎龙炉,全是狗屁不如,还炼什么金丹呀,我回去就把丹房拆了!” 他说这番话时,内心实是悲凉至极。他一直自诩丹术有成,思虑恂达,只需假以时日,必可大有作为,鹏程万里,而今忽然发现自己拥有的一切,内心的骄傲,在别人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面前却是微不足道,一无是处,如萤火之与日月,凡人之与天人。他顿感心凉透顶,如处冰窟,一生黾勉苦辛、孜孜以求的鸿鹄之志霎时被击得粉碎。 路郎望着他,忽然微笑道:“长老若是喜欢,这些丹石全都可以送给你。” 青山长老听到这话先是一怔,接着大笑起来,笑声中却是充满了悲切。过了一会,他指着架子上的血晶石说道:“孩子,你知道这些东西拿到山外能值多少钱吗?” 路郎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长年生活在深山中对钱没有任何概念,仓姨和元叔也从来没教过他。 他拿起一块紫血晶,笑道:“这块麒麟血炼化的血晶石在市场上万金难求,这里的高阶丹石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卖,可以换来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路郎又摇摇头,笑道:“我炼药化丹就是觉得喜欢,没事找事炼着玩的,顺便帮点仓姨的忙而已。钱给我没用的!”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你用得着钱,你拿去卖。我可以再炼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路郎说得真诚,青山长老一时语塞,心底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但我也用不着那么多钱!” 他拉起路郎的手,笑道:“走!带我去看看你的丹房。” 丹房就在里面一进,但洞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好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路郎晃了几下手掌,他的指尖里忽然冒出一团金huang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 “天火!”青山长老不禁惊叫起来。 天火是练武者和炼丹者追求的至高境界,须得在炼神还虚的基础上积聚大量灵力辅之以多种神兽血晶方可练成,且修炼之人必须有可承载天火的特殊体质,否则凶险异常,极易自焚而亡。天火也是炼化十六阶以上金丹的必备之技,当年归元真人所以能炼出归元虚无金丹便是因为遇仙人授予天火乃成。 路郎一次又一次带给他惊奇,青山长老已经开始习惯了,虽说心下诧异,但已不会像先前那样激动失态。 “你这天火也是仓姨传授于你的吗?”他问道,心中对仓姨早已景仰有加,视为神人。 路郎一边驱动天火,照亮房间里摆放的大大小小的丹炉,一边答道“不是。天火种子是一只老麒麟死前送入我体内的,我差点给烧死,仓姨和元叔两人合力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助我渡过难关,不过他们只道是我又旧病复发,并不知道那次是我自找的,后来我一直不敢告诉他们,也从来不敢发出来玩。有一次我施火炼制高阶金丹,被元叔看到了,他不仅没骂我,还教我运用之法,帮我一起炼,所以我才能炼成最高阶的金丹。” 青山长老暗暗点头称奇,此等奇遇比之当年的归元真人又胜一筹。 “他才12岁啊,将来的成就必定还在归元真人之上!”青山长老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些激动起来。“我如能给他一些帮助,也算此生无憾了。” 仓路郎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青山长老耳旁,压低声音道:“其实仓姨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我炼药的材料都是从她的仓库里偷的,她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多了去了!” 青山长老注视着他纯真的脸,纯真的眼睛,纯真的笑容,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己。 仓姨?究竟是何方神圣? 丹房中摆放着九个丹炉,大部分都堪称极品,但此时他竟然已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只是略看了一看,随口称赞了几句。 “自从元叔走后,我就没来这里炼丹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路郎黯然道。 “元叔去了哪里?”青山长老问道。 路郎顿了一顿,收回了天火,哽咽道:“他死了。” 两人离开丹房,回到了明亮的洞厅。 “你刚才说你的元叔死了?”青山长老问道。仓姨、元叔在他心目中早已是神人、仙人,又怎么会死呢?所以刚刚路郎说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 路郎垂下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不住用手抹眼泪。青山长老上前将他揽入怀中,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孩子,莫哭,莫哭,你青山叔在这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路郎呜呜咽咽道:“元叔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从来不生病,可是两年前的一天忽然就病倒了,我查不出什么病,他也不让治,只说‘大限已至,非药石可救’。我着急死了,又不知仓姨人在哪里,这里更没有其他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咽气……” 他扑在他怀里越说越是伤心,哭得也越响。青山长老轻搂着他,任由他发泄久压在心头的悲伤情绪,心下叹息一声,孩子毕竟是孩子,怪可怜的!才十二岁就独自经历生死,他想象得出,他当时有多焦急,多无助。 “你仓姨后来就没有回来过吗?”他轻声问道。 路郎抬起头来,道:“我有大半年没见到她了。她不会也死了吧?” 这充满孩子气的问话差一点把青山长老给逗笑了,但他忍住了,用衣袖轻轻帮路郎抹去脸上的眼泪。 路郎喃喃道:“要是仓姨也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将来我该怎么办?” 青山长老双手轻按在他肩头,直视他稚气的泪脸,柔声道:“不会的,你仓姨不会死,你也不会变成孤身一人。你青山叔会陪着你!” 路郎忽然笑了起来,用袖子擦擦脸,拉着青山长老的手,叫道:“青山叔!青山叔!那我以后就跟着你!” 青山长老很爽快地应了两声,推转他的身体,笑道:“好啦,我们继续走吧。” “好,”路郎拉起他的手,喜笑颜开,道:“我带你去看我的其他宝贝!” 他们来到中间那扇门,门被一把大铁锁锁着。仓路郎道:“这是仓姨的藏书室,里面有好几千本书,都是各教派的武技和炼丹秘籍,也有很多药经毒经。可惜我没钥匙。” 青山长老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为什么要锁起来?不让你看吗?” “有些书的确不让看,大部分可以。仓姨说,书看多了会变书呆子,要我多动多练。她人在的时候才会开门,让我进去选。”他忽然凑近青山长老的耳朵,嬉笑道:“其实里面的书我都翻烂了,仓姨还以为我没看几本。” 青山长老不禁莞尔:这小子果真灵性十足,聪慧过人。心中暗想,这藏书室里收藏的必是极有价值的修炼秘籍,外面久已失传的古籍珍本怕也不少。若是可以进去,他倒也真想看看有没有他感兴趣的炼丹古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时,路郎已经推开了第三扇们,里面横七竖八地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兵器、法器。以刀剑居多,也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兵刃。 “这是我的储藏室,”路郎洋洋得意地笑道:“大多数宝贝都是我的动物朋友们捡到送过来的。不过我对练武不感兴趣,所以也懒得整理。” 的确,好些兵器因年代久远已经生锈腐烂,也有不少依旧寒光闪耀。青山长老捡起一把高端大气、装饰精美的宝剑,认出是赫赫有名的“赤霄神剑”,乃六百多年前剑神赤霄子的兵器。他心下明白,敢闯无回岭的有几个不是他那个时代的绝顶高手,可是若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又有哪个人愿意上无回岭送死呢?这里的每一件兵器必藏着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赤霄子当年仗剑横扫天下,无人能敌,谁有料到结局竟是葬身无回岭,剑丢人亡,尸骨无存?可悲!可叹! 至今江湖上仍有许多高手在追寻“赤霄神剑”的下落,拥有一款神兵利器是每一个练武者追求的目标,许多人不惜为此大开杀戒,甚至同门相残。而这一堆兵器里几乎每一件都足以在元古大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无数人可能会因此而丧生。所以,此事若是透出一丁点风声,危险、麻烦必将接踵而至,且无休无止! 青山长老想到这儿,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研究一个小盒子的路郎,忽然持剑一抖。赤霄神剑果然不同凡响,剑身发出“嗡嗡”之音,红光隐现,剑光闪出一朵剑花,缓缓向前移动,寒气逼人。 路郎见到此景,顿时尖叫起来:“青山叔好厉害!” 岂料青山长老脸色一沉,霍地把剑对准了仓路郎,凌厉的剑气惊得他倒退了一步。 青山长老心一横,剑尖直指路郎的咽喉部位,猛刺过去。 剑刃未到,剑气已至。仓路郎只觉得喉部冰凉,喘不过气来,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后退,可是没退两步后背已经触到了石壁,他退无可退!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青山长老会忽然对自己痛下杀手,自知难逃一死,便闭上了眼睛。 他是见宝起意,要谋剑害命吗? 第四章 天妒英才 赤霄神剑带着逼人的寒气刺向仓路郎,在离他的咽喉仅剩一指距离时忽然停住了。青山长老目光炯炯,直视路郎的眼睛,厉声道:“为什么不闪不避不招架?!” “我……”路郎背靠着墙,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青山长老,显然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青山长老缓和了一下语气,追问道:“你不知道这一剑可轻易要了你的小命吗?” 路郎仍然没有缓过神来,嗫嚅道:“我……我……” “呛啷”一声,青山长老将剑丢到了地上,抢上前搂住了仓路郎,叫道:“我的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啊!” 仓路郎“哇”地哭了起来,紧紧抱住了青山长老,用拳头敲打着他的背,哭喊道:“青山叔,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青山长老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孩子,你不是一直练武吗?仓姨、元叔都是绝顶高手啊!” 路郎把头埋在他怀里,啜泣道:“他们有教我,但我不喜欢练武,不想打打杀杀。我只喜欢丹药。” 青山长老心情异常复杂。刚才那一剑,他纯粹是想试试他的武技底子,没想到路郎身怀天火,丹药技术堪称一流,武技却是一塌糊涂,根本保护不了自己!这孩子天真无邪,心地善良,对人毫无戒备之心,身上却有着太多让人觊觎的秘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离开无回岭,进入外面的世界,不知有多少人要打他的主意,前程必然危机四伏,步步艰险,不得安生!也许只有无回岭可以真正保护他,在这里住一辈子或许是他最佳的选择。 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要一辈子独居深山,与虫兽为伴,终老其生,心里一阵发酸,不由喟然长叹。他心里非常喜爱这孩子,也很愿意帮助他,稍加训练,日后必成大器,但他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护不住他,如果带他出山,只会害了他。 这次他误打误撞来到无回岭,孩子虽然救了他,但是他这里存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宝贝,即便只有其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人生歹念,动杀机,幸好他青山长老不是那样的人,但今日既然他能来,难保今后不会有其他人来。仓姨和元叔显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一直逼他练武,可这孩子有那么好的条件却偏生不练! 但这孩子天生聪颖,开导开导他想来也不是难事。于是,青山长老牵起路郎的手,道:“走吧,你带我去外面转转。” “好啊,”路郎兴高采烈地拉着青山长老的手一路小跑,带他出了山洞。 但见四面苍峰翠岳,两旁岗峦耸立,满山树木青翠,远处一座座山峰连绵不断,云雾缭绕。路郎住的山洞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山势ting拔,直cha云天,随处可见嶙峋怪石,断崖绝壁。 这里人迹罕至,自是没有山路可走。但路郎熟悉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蹦蹦跳跳,蹿高伏低在前引领,不知何时,那条修蛇却已紧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伴行。青山长老心有余悸,总觉得后背有些发毛。 修蛇突然停止前行,竖立起脑袋,警觉地注视前方,蛇信紧张地吞吐。半空中传来“咕咕”的鸟叫声,修蛇发出“嗤”的一声,转身迅疾而逃。 走在前面的路郎高兴地叫了起来:“老乌雕来了!” 他冲着惊慌而逃的修蛇,高声笑道:“小巴,不用逃啊!我在这呢,老乌雕不敢吃你!” 修蛇早已一溜烟不见了踪影。青山长老不禁哑然,这么凶猛的修蛇居然也吓得落荒而逃,真是一物降一物。不知又来了什么怪兽? 猛然间,狂风大作,风声呼呼作响,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一些残枝落叶被卷起到空中飞舞。青山长老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路郎站在不远处的山崖上,兀自对着天空大呼小叫。 伴随着“哇哇”的怪叫声,半空中现出一只巨大的黑雕向路郎猛扑过去。 “路郎,快逃!”青山长老大惊,一边喊一边拔剑。 但已经迟了,眨眼的工夫,巨雕的大爪已捉住了路郎的身体,它旋即升空,“哇哇哇”叫了数声,向远处飞去。待得青山长老拔出剑想要攻击巨雕救路郎时,已只能见着天空一点黑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青山长老持剑欲追,却不知往哪去,前方是万丈悬崖,所以他只能拼命往高处蹿,一边高喊路郎的名字,最后上了一处巨石再也上不去了,呆在了那里,怔怔地望着远方的天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来不及反应,更无暇细想。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拄剑喘息。 这黑雕足有1人多高,张开的翅膀近十米长,怕是两口就能吞下一个人。他不相信路郎就这样没了,不是这么回事,心下隐约觉得路郎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哇哇”的叫声,青山长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极目远眺,前方蓝天白云之间一团黑影疾速驰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咕咕”黑雕的叫声也越来越近,青山长老立刻凝心聚力,准备应对黑雕的攻击。 转眼,黑雕已经飞到了悬崖前。“青山叔!青山叔!”正是路郎兴奋的尖叫声。 青山长老定睛细看,见路郎竟然骑坐在黑雕的脖子上,正笑嘻嘻向他招手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山长老长吁了口气,大声喊道:“路郎,危险!快下来!” 路郎朗声笑道:“不会的,我常常这样玩。”他拍了一下黑雕的脖子,叫道:“大老乌,走!” 黑雕“咕”叫了一声,驮着他向崖下冲去,在那里转了两个大圈,才飞回来缓缓降落在悬崖上。这黑雕也真乖,着陆后竟还蹲伏下身子,让仓路郎爬下它的背。路郎下来后拍了拍黑雕的脖子,又亲了两下它的脸,黑雕居然也作出了温顺亲昵的回应。 路郎转身对青山长老笑道:“大老乌小时候遇到修蛇,差点被咬死,受了很重的伤,是我治好了它。它也是我最要好的小伙伴!以前经常来找我玩,现在身体太大了,不方便了,但小巴却害怕再见它了,每次一听见它的叫声就溜之大吉,逃得比谁都快。你要试试骑它吗?” 青山长老忙不迭摇头道:“不要不要,我可不敢!”他忽然注意到,路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黑不溜秋的,像铲子又像斧子,形状怪异。 “这是什么?”他问道。 路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青山长老,道:“我也不知道。是大老乌捡来送我的。” 真是一件奇怪的东西,一尺来长,分量ting沉,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一端看着是铲子,另一端看着像斧头,铲子上面雕刻着极为精细的怪异图案,中间像个在水里的长毛青蛙,模样古怪,斧身上亦有镂空雕刻,其设计风格怪诞诡异。 青山长老虽然一时说不出啥来,但心中已断定这必是一把上古神器,如果懂得如何使用,或许威力无穷。他把东西递还给路郎,认真道:“路郎,把这东西收好,日后说不定能派大用场。” 路郎笑道:“其实我也ting喜欢这玩意,一边可铲,一边可挖,挖草药再好用不过了。” 两人随后下山,路郎在前引路,不时挥舞着怪东西玩。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天坑前。 天坑奇大,足有五六百米宽,深不见底,四壁陡峭,状如刀削。这底下不知道又隐藏了多少秘密? 路郎指着天坑下面道:“这下面有巨兽,发出的声音能让整座山震动,夜晚下面有时会有很亮很亮的火光。” 青山长老问道:“你下去看过吗?”话一出口,他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这样的绝壁又有谁能下得去哟?” 路郎道:“仓姨可以。她经常进出天坑的,就不知道她在下面做什么。” 青山长老不禁愕然,这样的绝壁除非会飞,否则谁能下得去?他问道:“仓姨会飞吗?” 路郎摇头。“不会,她是从绝壁上走下去的。”他接着道:“她每次来这儿都不让我知道的,是我有一次悄悄跟着她来才看到的。” 仓姨,真乃神人也!青山长老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这是什么功夫,整个元古大陆从来就没听说过能走几百米绝壁的人,显非常人所能及。心中对仓姨不觉又多了几分敬意。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路郎道。他一直在摆弄那件黑物,手就没停歇过。 在回山洞的路上,青山长老心里便开始盘算,怎样开导路郎,说服他好好习练武技以便将来保护好自己。 ※※※※※※※※ 第二天一大早,青山长老便醒了。他听到了“哼哼唧唧”的shenyin声,正是shenyin声把他惊醒的。难不成路郎又在给哪个怪兽治病了? 他的脚似乎触到了一个人,连忙坐立起来,发现仓路郎蜷缩在他脚边,shenyin声是他发出的。 “怎么啦?怎么啦?”他移过身子将路郎抱在了怀里,急切地问。 路郎只是shenyin,似乎痛苦已极。青山长老感觉到他身体发烫,背部shi了一大块,摸摸他额头,发现烫的要命,忙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这一把脉,顿时吓了他一大跳,冷汗直冒。 “我好难受……我要死了……”仓路郎迷迷糊糊地道。“仓姨……元叔都说过,我……我……最多还能活半……半年……” 情况不妙!青山长老这一辈子医治过无数病人,也见识不不少怪病,但像路郎这样的病症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体内经气几乎已乱成了一锅粥,且是一锅大杂烩,什么都有!乱窜的经气又激活了体内种种毒素,这种乱象所带给他的痛苦怕是比世界上任何刑罚都严重! 他推算,路郎这十二年服食过无数金丹、药草,吸收过无数动物、植物的精元,最要命的还是他体内存有多种毒素……像这样的情况,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天火倒是帮了他很大的忙,炼化了他体内不少丹药和血晶,但是天火并不能救他的命,他很多年前就该撑不住了,没有人能撑得住。那他是靠什么撑到今天的?即便今天让他撑过去,每隔几天就要发作一次,他最多也活不过一个月。 真是天妒英才啊! 他想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丹药,好像没有一种适合他的。也不能给他输灵力,他体内之气已经够杂了,只会添堵。也许路郎自己知道该怎么办,问他自己! 他喂他喝下一口水,然后凑近他的耳畔,问道:“路郎,我该怎么救治你?” 路郎有气无力地道:“带我……我……去杉爷爷那……那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山长老立刻抱起他,向外飞奔,好在天已蒙蒙亮了,已看得见路,他见过那棵红杉,知道在哪里。 那是一棵有近万年树龄的红杉树,六十多米高,树径超过三米,树的下半截像极了一位长须老人。路郎曾说过,这棵树会说话,他们俩能交流,他叫他杉爷爷。他经常来这里练气,和他说话。 很快他们来到了杉树前,青山长老把路郎抱近树身,让他整个后背斜靠在树干上,树身宽大,不用担心他坐不住。他自己则盘坐在数米外的地方默默地观察。和树说话太过匪夷所思,树成精了不成?尽管路郎身上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奇迹,但青山长老还是不太相信。他倒要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奇迹。 仓路郎后脑也贴着树,靠在那儿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似乎仍处于迷糊状态。树上不时飘下一些叶子落到他头上、脸上、身上,渐渐地盖满了他全身。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路郎的身体开始有了些反应,竟慢慢地盘腿坐正,双手结手印摆在膝盖上。更多的树叶在飘落。 青山长老明显感觉到杉树的气场在逐步变大变强变得厚实,他身上发出的念力慢慢被挡了回来,于是他转用内力进袭,想要继续探测气场的变化,但杉树的周围好像设了结界,他的内力根本无法进入,于是他加大力度尝试突破,并没有任何作用,就像是遇到了一堵墙,心下不禁诧异,真邪门!忽然他感受到树场开始抖动荡漾,越来越强烈,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动荡。 只见路郎盘坐着的身子慢慢地浮动起来,渐渐往上升,盘膝结印的姿势并没有改变,但人整个儿已悬浮在了半空中,背部仍贴着树身。 青山长老不由得暗暗称奇,看来路郎所言非虚,这棵万年红杉确实成精了!他们俩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 依他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路郎的生活状态,或者说修道炼丹的层次足可以“最高境界”——“天人合一”来形容。他真正做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世人练武修真,打拼争斗,一辈子的追求不就是“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回归自然,融于自然吗? 唉——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过了大约一盏茶工夫,路郎慢慢地降落,平稳地落到了地上,杉树的气场圈开始缩小,直至一切复归常态。青山长老连忙起身上前,这时路郎也已睁开眼睛,站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但仍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青山长老摸一摸他的额头,已不似先前那么烫人,又替他把了一会脉,发现他体内的经气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他终于又一次度过了生死关!这松树精果然灵验!青山长老松了一口气,抱起路郎往回走。 回到山洞,他将路郎安顿在chuang上,盖好被子,然后开始帮路郎收拾东西。他已经决定要带仓路郎离开无回岭,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可以试一试,或许太虚教主有办法治他!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前途难料,危机重重,但他已别无选择!仓路郎也别无选择! 第五章 延哈特使 元古大陆,六分天下,教派林立,qun雄逐鹿。所谓弱rou强食,强者为王,故六大部族皆以武立族,以教兴邦,为求邦运长盛,竞相争取实力强大的教派的支持,因此教派在部族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部族之间的争斗逐渐演变为教派之间的竞争。 六大部族中疆域最广、实力最强的是天阳部族,立天罡教为主教,教主罡天魁,剑棍双绝,据传元古大陆当世无人可出其右,故天罡教为大陆第一大教派。其次为赤幽部族,尊元通教为主教。元通教教主赤元圣,炼丹、制药、剑技样样精通,综合实力可位列前三;泰昊部族,主教为十方玄精教,其教主十方玄帝,神秘莫测,行事诡异,极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另外三大部族分别为:蛮疆部族,以太元教为尊;瑶洲部族,由婵教支持;南丹部族,位于远离大陆的海岛,自成一派。 自从元通教教主赤元圣失踪之后,元通教内部争权夺利,互相残杀,实力大减,第二大教派地位摇摇欲坠。而十方玄精教却实力倍增,异军突起。四年前,两教终于爆发大规模冲突,玄精教联合赤幽王大败元通教,入主赤幽并抢占了元通教幽山总坛,元通教几乎全军覆没,从此销声匿迹,而十方玄精教则如日中天,成为统领赤幽、泰昊两大部族的强大教派,且虎视眈眈,大有一统天下教派之势。 青山长老所在的太元教隶属于地处西南的蛮疆部族,其总坛设在与赤幽交界的南虚山上,无回岭本就属于南虚山脉,故两者相距并不太远,也就三日的骑程。 青山长老背着仓路郎下山,雇了一辆马车,星夜兼程,紧赶慢赶,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到达了南虚山。青山长老把他安顿在了自己住处的客房里,点了一柱安神香,让他安睡。他自己急忙赶往南虚殿,要向太虚教主复命。他外出采药已有五日,须得及时向教主报个平安,免得他担心。 到达南虚殿,却见门外排列着两排弟子,衣着齐整,手持刀剑,恭敬而立,显是有贵客驾到。弟子们见到青山长老一起躬身行礼,为首的弟子马里,作揖道:“青山长老请稍等,教主正在会见十方玄精教特使。” 青山长老点点头,想着不便打扰,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太虚教主在殿里高声喊他进去。马里再次躬身作揖,道:“青山长老,您请!” 大殿里坐着七八个人,太元教下丹房、药石、行针、巫术、蛊医五大门的执事长老都已到齐,左边的客座上坐着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蓄着八字胡,身穿宽袖黑袍,血红披风,xiong前绣着一个凶猛狰狞的白色幽灵图腾,显得特别扎眼。瞧他xiong前挂着的五粒玉骷髅,他在玄精教的职位相当高,当属长老的级别。他身后持刀而立着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同样的穿着,xiong前的吊坠是两粒玉骷髅,想是玄精教青年一辈高手。 青山长老上前向太虚教主请安,后者摆了摆手,抢先发话道:“本教丹房青山长老到了。青山长老,这位是十方玄精教的延哈长老,他身边的这位是神教青年才俊煞风。” 青山长老转身向延哈长老作揖行礼,延哈长老只是点点头,神情傲慢。 青山长老心中不悦,拂袖转身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 太虚教主继续道:“本教五大门执事长老均已到齐。延哈长老请继续说。” 延哈长老从座位上起身,向太虚教主抱拳道:“本长老此行是奉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之命向太元教太虚教主献上薄礼,聊表敬意。” 说毕,他转身对煞风命令道:“煞风,上礼!” 煞风点头“喏”了一声,拍了两记掌。门外应声进来四名黑衣大汉,抬着两个大黑箱放在了殿前,转身鱼贯而出。 延哈长老上前打开了其中一只箱子,在场众人顿觉眼前一亮,是整整一箱子的金银珠宝!这么多财物够太元教上下花上两三年了。 延哈长老微微一笑,随即打开了第二只箱子。箱盖甫开,几位长老齐声发出惊呼,不由自主地往前凑到箱子前细看。箱子里金光闪耀,装得满满当当正是各教派梦寐以求的高阶金丹和动植物精元石!这一大箱,高阶金丹少说也有四五百粒,动物血晶石和植物精元石也在一百以上,最上层还放着几个精美的盒子,盒盖上写着:十二阶金丹、十四阶金丹! 太元教的制药炼丹术在元古大陆堪称首屈一指,但要炼出那么多高阶金丹和血晶起码得有个几百年,十四阶金丹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要说修道炼丹之人对于金银财宝没有感觉实属正常,但那么多金丹血晶突然出现在眼前,如果没有感觉那就奇了怪了。 太虚教主和青山长老也自按捺不住好奇,向前迈了两步。几个长老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看看,嘁嘁喳喳,兴奋不已。其中最为激动的当属蛊医门长老千灵凤,不时发出狂喜的尖叫:“哇!十四阶金丹!有四粒哦!麒麟血……这里有麒麟血!” 太虚教主干咳一声,以引起大家的注意,高声道:“各位长老,先放下手中的宝贝,延哈特使在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级较大的药石门长老黄柏首先回过神来,忙不迭作揖道:“失礼!失礼!”其余几位也跟着道歉,纷纷回到座位上。 延哈长老高声笑道:“呵呵,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习武炼丹之人,一下看到这么多平生挚爱的宝贝哪个不欣喜啊,呵,大家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嘛!” 接着,他又扬扬自得地补充到:“这样一些宝贝对于我们十方神教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各位以后可以来我教参观一下我们的库房,见识下什么叫金丹满堂!” 千灵凤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惊叫,见大家都向她注目,忙捂住了zui。延哈长老这么一说,其实在场的人心下无不暗暗惊诧。 早就听闻十方玄精教富甲天下,金银珠宝多并不奇怪,但金丹堆的像稻米一样却着实令人难以置信,但延哈身为玄精教丹部执事长老,地位何等高贵,在场之人又无一不是炼丹行家,按理说决不至于信口雌黄,开那么大的玩笑! 长老们忽然都闷声不说话了。青山长老的心沉了下去,升上来的却是忡忡忧虑之情。太虚教主显然也感受到了,笑了一声,对延哈道:“十方玄帝慷慨相赠如此大礼,实令本教愧不敢当,却不知玄帝有何吩咐?” 延哈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殿中,对太虚行礼道:“本长老正要传我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十方玄帝口谕,当今天下,六雄争霸,千百年来,冲突不断,只苦了黎民百姓生灵涂炭。我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十方玄帝心怀天下,悲天悯人,不忍看到天下百姓因教派之争受苦受难,不得安生,故决意摒弃教派私利,放下宗门偏见,以天下为己任,六教大统,从此无宗无派,大家凝心聚力,共谋发展,共襄盛世,正所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延哈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慷慨激昂,听的人却个个面面相觑,心惊rou跳。心直口快的千灵风第一个跳出来,质问道:“说得好深奥,什么‘心怀天下,共襄盛世’,延哈特使能否解释一下,六教大统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要我们归顺你们玄精教,听你们的号令?” 延哈呵呵一笑,道:“千灵凤长老,果然快人快语!”他转身面向各位长老,道:“天下纷扰,百姓遭殃,究其根源,便是教派林立,各行其是,故只有六教合一,大家同属一个教派,纷争自然平息,天下也就太平了。” 千灵凤忽然笑了起来,道:“哦,延哈长老黑言逛语,说得比唱得好听,到头来不过是你们玄精老怪想一统天下,独占六族,做元古大帝吗?”她啐了一口,道:“呸!做你的春秋大梦!” “你……”延哈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太虚教主打断了他,对千灵凤呵斥道:“灵风,不得对特使无礼!” 他向延哈行了一礼,歉然道:“我这妹子性子直,口快,还请特使多多包涵!” “这事,你们赶紧商量着吧!”延哈翻了翻白眼,坐回到椅子上,显露出一副不容置喙、笃定泰山的神气。 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长老们个个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刚刚被那两箱宝贝激起的兴奋劲儿早已烟消云散。 太虚教主一脸肃穆,沉声道:“延哈特使在此,大家不妨都说说想法吧。” 这是太虚教主主事的风格,总是先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后再做决断。 按照惯例,年岁最长的药石长老黄柏首先表态:“玄帝教主以豪礼相赠,盛情难却,但兹事体大,关系到本教未来的生计和发展,恐怕还得听听太璇、太雄等几位前辈长老的意见。” 太璇、太雄等几位长老都是因年事高从执事长老职位上退下来的前辈长老,虽然已从一线退职,但说话还是ting有分量的。 大家听他把事情往前辈长老身上推,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行针门长老衡高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延哈特使和太虚教主行了一个礼,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属下倒是觉得特使说得不无道理。千百年来,本教以制药炼丹立教,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岂非正与十方玄帝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情怀不谋而合,正如特使所言,qun雄争霸,纷争不断,每年因教派之间的冲突,死伤无数,累及四方百姓,无端受害。即便我教医者再多,也救治不过来啊!若能减少冲突,平息战乱,大家和睦相处,休养生息,方为悬壶济世之根本之道,比我等行医看病不知高明了多少,所以属下赞成并教的做法!” 话音甫落,延哈长老“啪啪啪”鼓起掌来,道:“好一个‘悬壶济世之根本之道’,衡高长老对并教之事的理解比我又高了一个层次,佩服,佩服!” 巫术门松山长老也同时鼓掌,笑道:“衡高兄大有见地,我可说不出这么高明的道理。我只知道,我教以制药炼丹为本,在元古大陆算得上数一数二,但今日大家都看见了,我教的炼丹术与玄教的炼丹术相比,大家以为如何?” 他转身对青山长老笑道:“青山兄,你是丹房长老,最有发言权,你以为如何?” 青山长老微微一笑,道:“小巫见大巫!” “呵,简直是天差地别!”松山长老显得有点激动。“在属下看来,本教立教之根本已然动摇,倘若我们不与时俱进,适应形势的发展,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走向没落,甚至遭到淘汰,到那时为时晚矣!今天玄帝派延哈特使奉上大礼,说明在人家眼里,本教现在还有一定的分量,他老人家瞧得起我们。此时如果并教,实乃最佳时机。” 他转身面对太虚教主,躬身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太璇、太雄各位长老不问世事多年,我觉得不必去打扰他们的清修。对于本教而言,并教是行医,不并教也是行医,并无多大区别,如今玄精教异军突起,如日中天,十方玄帝高瞻远瞩,xiong怀博大,愿与我教合作,正是我教发展良机。所谓‘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望教主明察!”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千灵凤霍地站起,厉声呵斥道:“两位长老数典忘祖,说得煞有介事,要将本教拱手相让,哪还有一点本教执事长老的样子,就不怕列祖列宗怪罪下来吗?” 她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擂了几下箱子,怒道:“玄教老怪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各大教派,一统元古大陆,唯我独尊,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满口仁义道德,这些年来玄精教做过些什么事,是什么货色,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 她转身对太虚教主高声道:“教主,一旦并教,我太元教几千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今后不得不听命于玄精老怪,助桀为虐,留下百世骂名,到时候我等如何对得起我教的先辈前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这事坚决不可行!我死也不会赞同!” “那你就去死吧!”延哈勃然大怒,猛拍了一下椅背。“简直一派胡言。我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十方玄帝一片好心却被你当成驴肝肺,当真不知好歹,不识时务!” 他早就想一掌劈了屡屡发难的千灵风,但鉴于事情还没闹到那个地步,也碍于太虚教主的面子,只得强行压住心头怒火。 千灵风虽然一介女性,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当即指着延哈的鼻子,厉声道:“难不成我不同意,你们就要杀了我?” 延哈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咱们走着瞧!”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论并教是否成功,太元教的人他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这女子。 “别人怕你们,我却不怕!”千灵风猛然一甩袖子,这一甩她使上了极强的内力,长袖“嚯”地带起一阵劲风,竟将两只大黑箱打翻,金银珠宝、金丹血晶“哗啦啦”撒了一地。 “谁要你们的臭钱!”她恨恨道。 “好!好!好!”延哈不怒反笑,却已目露凶光。“好一记‘袖舞乾坤’!” 他一边说,一边也挥动衣袖,两只箱子随着他衣袖的摆动同时竖立起来,回归原位,满地的金银金丹竟一个个纷纷跳起,仿佛长着眼睛,又仿佛事先设计好了似的,齐刷刷落回到了箱子里。 他露了这一手功夫,顿令在场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心下称奇。 “好深厚的内力!” “好俊的功夫!” 衡高长老和松山长老同时拍手叫好! “马屁精!”千灵风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霍”地拔出长剑。便在此时,一直默默立在延哈身后面无表情的煞风却已突然跃起,寒光闪耀,他的刀已出鞘,直指千灵凤的咽喉。其反应之快,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第六章 南虚紫瑶 “咣”地一声,却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青山长老拔剑由下而上截断了煞风的攻势,凌厉的剑风逼得煞风一个后滚翻跃回到了原位,与此同时,青山长老的左手将千灵风的长剑推回了剑鞘中,并向她使了一个眼神。 千灵凤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愤然离开了大殿。 青山长老抱拳向延哈行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位长老妹子脾气耿直,不绕弯子,多有得罪,请特使原谅!” 延哈长老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妙手仁医医术精湛,想不到剑法也是如此高明!” 青山长老一招“苍鸾亮翅”截刀推剑一气呵成,同时逼退两大高手,显露出极深厚的功力。延哈当然知道他们此行并不是来比武的,所以尽管心中不悦,也自不能发作,对青山长老到:“青山长老一直没有开口,不知你对并教一事如何看?” 青山长老为人正直,xiong怀坦荡,处事不惊,医德高医术精,一生救治过无数伤病患者,在元古大陆被尊为“妙手仁医”,因此在太虚教的地位与影响力仅次于教主。太虚对他自是赞赏有加,所以凡事都会找他拿主意。丹房排在太元教各部门之首,但太虚教主总是喜欢安排他最后一个发言。 青山长老笑道:“太虚教主在,自轮不到青山说话。但此事涉及我教千年基业,草率行事怕是不妥,还是需要点时间权衡利弊的。如若内部思想不统一,强行并教必生大乱。我听教主的。” 青山长老心中有数,十方玄帝吞并其它教派的野心早已暴露无遗,自从他大败元通教,抢夺了他们的地盘,这种野心更是昭然若揭,路人皆知,各大教派人人自危。六大教派中,太虚教虽然弟子不少,但皆以行医看病为主业,绝大多数弟子医术精湛,武技却不甚强。若是要与玄精教正面对抗,不啻以卵击石。他只是没想到继元通教之后,玄精教第一个想要吞并的会是自己的太虚教,且势在必得,并教还未开始,就已经在传“教主口谕”了。 今日十方玄帝派特使上山,显然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瞧衡高与松山两位长老在殿前一唱一和,恐怕早已被玄精教买通。太虚教主性格内敛,处事中庸,千灵凤闹了一闹倒是好事,起码让延哈清楚,这事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为今之计,只能先往后拖一拖,争取点时间,寻个两全之策方可避免教毁人亡,重蹈元通教覆辙。 太虚教主和青山长老心里想的一样,玄精教有实力击败实力第二的元通教,要拿下太虚教则是分分秒秒的事,对抗肯定不是办法,何况衡高与松山两位长老都已高调附和。 他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对延哈道:“本教非常感谢贵教教主之盛情,更钦佩玄帝悲天悯人之心,但太元教三千年基业,也不能说并了就并了,教内视太元如生命者大有人在,刚才特使也已看到,这事一时间怕是难以下定论,我也不敢做主,还请特使向玄帝复命,容我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必给玄帝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好!看在太虚教主的面子上,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再来!”延哈对着太虚点了一下头,转身带着煞风大踏步离去,到了大门前又甩出一句话,道:“我玄精教一番好意,请各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虚弯腰行礼道:“恭送特使!” 黄柏长老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愤怒,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谁教人家有这实力!元通教当年何等强大,还不是说灭就灭了吗?”松山长老接过话茬,yin阳怪气地说道。“千万莫要再让千灵凤意气用事,这可事关我教数百弟子的性命!” 衡高长老忧心忡忡道:“我之所以同意并教,也是不想教毁人亡,断送我教三千年基业。玄帝这次铁了心要吞并我教,太元在劫难逃了!” 黄柏长老斥道:“你还有脸说千年基业,并教了,太元也没了,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太元的列祖列宗?” 衡高道:“那你要怎样?誓死捍卫太元,去和人家打?打得过吗?” 黄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青山长老道:“两位不必争执,太元大难临头,我等内部千万不可失了和气。”他转身对太虚作揖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教三千年基业,自也不是谁说灭就能灭了的。只要我教上下齐心,必有办法渡过难关。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等自当誓死捍卫太元!太元千年基业决不可毁在我等手里,那样我们大家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青山长老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衡高与松山却无话可说。 太虚点点头,道:“想必青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好吧。明日一早,我们请各位前辈长老一起过来议事,大家共同决定太元之生死吧!” 仓路郎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擦了擦眼睛定睛细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趴在chuang边,一动不动地注视他。 仓路郎问道:“你是谁?” 小女孩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也问道:“你是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道:“我是仓路郎。你是什么人?” 小女孩道:“我是米紫瑶。你是什么人?” 仓路郎不禁莞尔,笑道:“你怎么学我说话,你是绿鹦鹉嘛?” 紫瑶站直了身体,“呸”了一声,道:“谁是绿鹦鹉?谁学你说话?” 她忽然shen手在路郎鼻子上刮了一下,迅速后退了一步,拍掌雀跃,欢笑道:“路郎大懒虫!都什么时候了还赖chuang。不羞!不羞!” 仓路郎叫道:“我才不是!”他连忙起chuang,发现自己原来穿的衣服不见了。 “在这儿呢,”紫瑶把一套灰色衣服丢到了她面前,然后掉头蹦蹦跳跳往房外跑。“大懒虫,快起chuang!大懒虫,快起chuang!” 这两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迷糊中,偶有清醒,感觉到青山叔带他坐马车赶路,这里应该就是青山叔的家了。 他穿好衣服,大大地shen了个懒腰,自觉人精神了许多。他从记事起就备受这病痛的折磨,小的时候约莫半年发作一次,随着年龄的增长,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近半年来已经到一两周发作一次了,以前仓姨和元叔在的时候,他们会喂他一些丹药,他们走后,剩下的丹药很快就吃完了,所以每次难受起来,他便都去找杉爷爷聊天,杉爷爷会把他人抱起来,过一夜,也能慢慢恢复。 紫瑶在外面见路郎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敲响房门,喊道:“路郎哥,好了吗?” 路郎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哥,心里感觉甜蜜蜜的,忙高声应道:“好了!” 紫瑶一下推开房门,冲进房内,看见穿戴整齐的路郎,忽然绕着他转起圈来。 路郎奇道:“怎么啦?” 紫瑶停了下来,zui里“啧啧”有声,把双手背在身后,学着大人说话的口气,道:“不错,不错!你是我看见的最帅的小药童!” 原来这是药童穿的衣服。路郎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顿觉饥饿难忍,他已有两三天没吃东西了。 紫瑶听见声音“扑哧”笑了起来,道:“跟我来,我带你去厨房。” 这里的住所不大,紫瑶蹦蹦跳跳在前带路,转了两下就到了厨房。厨房里一位胖胖的大叔正在忙着切菜,见到紫瑶,笑道:“小瑶瑶,怎么啦?肚子饿了吗?” 紫瑶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小郎郎!莫爷爷。” “小郎郎?”莫厨子停下刀,抬起头,问道:“就是你青山伯伯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吗?” “是我,我叫仓路郎!莫爷爷,”仓路郎走进厨房,自我介绍道。 莫厨子放下手中刀,习惯性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擦,笑道:“是路郎来了!长老早就吩咐我给你做了特别的饭菜。”他转身从一个大蒸笼里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又拿出了几块饼和糕点。 路郎立刻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顿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好吃的美味了!这些年他深居无回岭,主食便是,羊奶、兽rou、野菜、野果,今天才知道,人世间竟有如此佳肴美馔! 紫瑶和莫厨子惊奇地看着他大口吞吃的样子,不停地笑,莫厨子又拿出两个面包递给他,笑道:“孩子,长老吩咐过,不能让你吃太饱,忍一忍,晚饭再好好吃吧。” 紫瑶听见,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叫道:“走咯!有人陪我玩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紫瑶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生怕他跑了似的。一路上,她叽叽喳喳小鸟似的说个不停,笑个不停。仓路郎倒是从她的话语中多少了解了一些太元教的情况。 路郎忽然停住脚步,拉住了紫瑶,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紫瑶指着不远处山坡上的一处庭院,道:“喏,去那儿!凤姨的家,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小动物,有只小灰兔好可爱!。”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庭院前,院前的门牌上写着“千灵凤”三个字,正是蛊医门千灵凤长老的住所。院子里,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正在修剪盆景里的花枝,见到紫瑶一阵风地跑进院子,笑道:“慢点,小瑶瑶,当心别撞到院子里的花盆!” 紫瑶道:“秋月姐姐,凤姨在吗?” 秋月摇头道:“不在,这两天长老特别忙,白天晚上都不见人,要很晚才回来的。” 她手持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一株开满huang色花的盆景。可能剪的太过用力,一片huang色hua瓣掉落到地上。 紫瑶见了,蹲下身子去捡花,道:“这花真好看!” “不要!”秋月大惊,惊叫了一声,抬脚向地上的hua瓣踢去,欲阻止紫瑶捡花。 仓路郎离得近些,一个箭步shen手拿住了紫瑶捡花的手,顺手把她拉了起来,板起脸道:“你凤姨没教过你吗,这里的花花草草都有毒,千万不能碰!”他用脚尖指着地上的huang色小花,道:“这是天仙子,毒性很强,就这么一小瓣足可毒死人。你刚才要碰到了,你这只手就会肿得比你大腿还粗,说不定就要砍掉咯!” 紫瑶吐了吐舌头,连连摇头道:“我不要!谢谢你救了我的手。”她忽然双手扣住路郎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放开,往院子另一侧跑去。路郎突然被她亲了一下,感觉怪怪的,不由愣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咦!你是谁?”秋月见路郎能分辨毒花,颇感惊奇,问道:“你以前来过?” 仓路郎道:“我叫仓路郎,昨天刚来的。这里的毒花毒草我都认得,是书上看来的。” “秋月姐姐,秋月姐姐!”这时,紫瑶从后院跑出来问道:“我的小灰兔呢?小灰兔不见了!我带路郎哥哥来看小灰兔的。” 秋月道:“刚刚我还看到呢,可能跑到后山去玩了吧。路郎,你赶紧带她过去玩!”她被刚才一幕吓坏了,巴不得紫瑶早点离开。千灵凤研究的是蛊医术,院子里到处都是毒花毒草,还养有各种毒虫毒蛇。小孩子在这里总归让人提心吊胆的。 路郎拉起紫瑶的手,道:“走,我们去找小灰兔!” 两人绕到屋后,见是一大片草坪,草坪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 “小灰兔,小灰兔,”紫瑶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寻找,一边高声叫喊。 两人在草地上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小灰兔的影子。紫瑶眉头紧皱,急得要哭了。于是,路郎提议去树林里看看。 树林里树木大都不高,长得也不是很密。两人分头在树林下的草丛里找寻小灰兔。过了一会,就听到紫瑶激动的尖叫:“在这儿呢,路郎哥快来,在这儿呢!” 路郎连忙循声跑过去,只见紫瑶蹲在一截一人多高的老槐树根前,下面有个小洞,小灰兔原来就藏在洞里。 紫瑶趴在洞前,左看右看,不停地叫:“小灰兔,小灰兔,快出来,我是小紫瑶啊!” 可是,她越叫,小灰兔越往洞里缩。 “让我看看,”路郎把头凑近洞口,仔细观察小兔。“平时,它见着你会害怕吗?” 紫瑶道:“不会啊,它平时一见到我,就会跑过来要我喂它吃萝卜,还让我抱呢!” “咦?奇怪了,”路郎注意到小兔子身子有点发抖,很不安,又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看看,我看看,”紫瑶也把头凑过去,小声叫道:“小灰兔,是我,快出来啊,我有红萝卜。” 空气中飘来一股腥腐味,路郎敏锐地感觉到附近可能潜藏有毒虫毒蛇,警觉地观察四处。他猛然注意到,老槐树根的缝隙里有点红棕色的东西在蠕动,定睛细看,赫然发现那是一条细小的红罗蛇。红罗蛇体型细小,红体黑斑,只有一尺来长,筷子般粗,却是元古大陆最致命的毒蛇之一,一旦被咬,几步之内可致人死亡。 只见红罗蛇探出头来,飞快地吞吐蛇信,似已准备好向紫瑶发动攻击。紫瑶浑然不觉,正撅着屁.股趴在树洞前和小灰兔说话呢。 第七章 暗夜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路郎捡起一块泥巴砸向红罗蛇。泥巴砸在树上,把红罗蛇惊得缩了回去,但碎土溅了紫瑶满头满脸。 她惊跳起来,不停地拍打头部、颈部,怒道:“死路郎,你干啥?!” “嘘——”路郎用手指示意她安静,神色凝重。 紫瑶感觉到异样,停下了动作,轻手轻脚地往后退到路郎身边,凑近他耳畔,小声道:“发现什么了?” 路郎指了指树洞上方缝隙里的红罗蛇,轻声道:“很毒很毒的小蛇。” 紫瑶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由自主抓紧了他的胳膊。 路郎轻轻地向前跨出一步,瞅准时机,猛然出手,捉住了它的七寸将它从树缝里拉了出来。红罗蛇立刻缠住了路郎的手腕,不停地扭动。紫瑶吓得后退了几步。 路郎晃动着手,对紫瑶笑道:“你知道刚才有多险吗?蛇差点就咬到你小屁.股了!” 紫瑶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道:“这么说,你今天救了我两次,可是你也砸了我一身的泥巴,算扯平!”说完,嘻嘻笑了起来。 “我把红罗蛇丢到那边去,省得小灰兔害怕,”路郎道,快步跑向树林的另一侧。 不知何时,小灰兔早已钻到紫瑶的脚边,紫瑶忙将它抱在怀里,亲了它两下。它果然是害怕红罗蛇。 路郎在树林的另一端放下了红罗蛇,迅速跑回。他自小对草木虫蛇充满感情,从来不肯对它们痛下杀手。紫瑶轻抚着灰兔的长毛,问道:“红罗蛇这么毒,为什么不杀死它?” 路郎摇头道:“毒蛇也有生命,我不喜欢杀生。”他shen手轻轻地摸着灰兔的肚子。“真可爱!” “奇怪了,红罗蛇一般出现在山沟沟里有水的地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自言自语道。 紫瑶道:“是想吃我们的小兔子吧,难怪它那么怕!” 路郎摸着兔子的肚子,道:“这兔子肚子那么大,里面应该有小兔。” 紫瑶笑道:“你是说,小灰兔要生小孩了?” 路郎大笑起来,道:“是啊,说不定今晚就会生。明天早上,保准会有七八只小兔追着你喊‘紫瑶妈妈,紫瑶妈妈’!” 紫瑶嗔道:“呸呸呸!我才不做兔子妈妈,我是兔子姐姐。你才兔子爸爸呢!” 路郎笑道:“好啦好啦,我们回去吧,兔子妈妈要生产,我们最好不要打扰它!” 紫瑶放下兔子,兔子一溜烟钻回了树洞。两人便挽着手往回走。 ※※※※※※※※ 路郎一天没见着青山长老,吃过晚饭,早早便睡了。夜半时分,被一声闷雷惊醒,外面刮起了大风,要下大雨了。他猛然想到了要生产的小灰兔,心里放不下,便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终于还是起chuang穿好衣服,顺便找了件旧衣服准备给小兔子当被子,一路小跑赶去小树林。 外面黑漆漆的,凄厉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远处雷声隆隆,间或有闪电亮起,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仓路郎刚要进小树林,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悄悄地说话。 一人道:“月黑风高杀人夜,真乃天助我们也!” 另一人道:“千灵凤是蛊毒高手,你觉得用蛇能对付得了她吗?直接来个高手杀了她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弄条蛇那么麻烦?” 那人低笑道:“我们这是谋杀,不能留下痕迹,更不能留下把柄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她擅长用蛇用毒,就让她死在毒蛇下,别人会以为是她自己招惹了毒蛇,命犯太岁。谁叫她不同意并教,还屡次对教主出言不逊。该死!” 另一人仍心存疑虑道:“血影蛇王真有那么厉害吗?能杀得了千灵凤?” 那人道:“我见识过的。大大小小的蛇全听他指挥,让干啥就干啥。他的身手也是一流的,何况延哈长老设了三步杀着,她过得了第一关,过不了第二关,如果侥幸逃脱,第三关她是决计过不了的。呵呵呵,今晚她死定了!” 仓路郎听得暗暗心惊,原来他们要谋杀凤姨!这可如何是好,得想办法赶快通知凤姨。正寻思怎么办,凤姨的院子里忽然传出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随后两个黑影跃出围墙,一前一后向小树林飞奔而来。 “王八蛋,敢害你老娘,看你往哪走!”在后面追赶的正是千灵凤。 埋伏在林中的一人道:“看来第一步红罗蛇失败了,该我们上了。站好位,蛇王一发毒粉,我们就发毒针。” 两个人影悄悄地向前移动,藏在了距离仓路郎约十米远的地方。这时第一个人已经到了,他纵身从埋伏的人头上跃过,回头向后撒出了一团白雾。 “哪里走!”千灵凤如影随形,追进了树林。 仓路郎没料到他们的速度那么快,说到就到了,情急之下,抓起一大团泥巴,向那两人投掷过去。 按照计划,他们的第一步是让血影蛇王指挥红罗蛇趁千灵凤睡觉时爬shangchuang咬死她。一旦第一步失败,蛇王故意暴露,第二步便是引千灵凤进树林,由蛇王撒出毒粉,埋伏的两人同时发射毒针,毒粉奈何不了千灵凤,却可以掩盖毒针的发射。千灵凤忙着应付毒粉必想不到同时会由暗藏的高手向她发射毒针。岂料路郎投掷出泥巴,落了他们一身,两人不知中了什么暗器,双双惊跳起来,发出的毒针也自失了准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千灵凤反应奇快,见毒粉撒来,立刻屏吸挥袖,驱开毒粉,但身形缓了一缓,却见树后两个身影跃出,当即不假思索,挥剑刺出,剑光闪处,一人闪避不及中剑倒地,另一人趁机逃脱。千灵凤大喝一声,紧追不舍,人影很快消失在了林中,奔跑声渐渐远去。 夜,复归静寂,风忽然停了,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先前那个中剑之人躺在地上发出急促痛苦的喘气声,呼哧呼哧,使得山林增加了几分恐怖。 仓路郎不假思索,迅速跑到受伤的黑衣人面前,蹲下来检视他的伤口。剑刺中了他的后背,鲜血汩汩流出。剑伤虽然不致命,但不及时处理,此人必流血而死。 那人见来了人,惊得全身一抖,面露惊恐之色,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仓路郎二话不说,从旧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熟练地替他包扎伤口。 “你……你是谁?太元教的,为什么要救我?”那人盯着仓路郎,从衣着上看出他是太元教的药童,不解地问道。 仓路郎淡然道:“不把血止住,你会死的。” “你救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那人显然担心仓路郎是要他招供。 忽然,树林里又刮起了风,树丛摇曳,簌簌作响,挟着阵阵寒意,一股腐腥味开始在树林里弥漫,树林深处又传来刀剑打斗声,渐渐逼近。 风声越来越急,腐腥味也越来越浓,树丛受撞枝杈断裂声一阵阵响起,夹杂着千灵凤的喝叱声和剑击声。 仓路郎shen手指在zui唇前,发出“嘘”的一声,让伤者安静。他转身往前跑,想去看个究竟。就在这时,狂风大作,“哗啦啦”倒了一大片树木,断裂的枝杈四处横飞,一个被撞飞的身影抛向半空,重重地摔落到地上,长剑脱手飞出,钉在了旁边的一棵树身上,剑柄狂抖不已。被撞飞的正是千灵凤,她恰好落在了先前被她刺伤的那个人旁边。 林中闪电般窜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左右晃动,风声怒吼,飞沙走石,周边的树木东倒西歪,有两棵树轰然倒折,其中一株粗大的树枝撞中了正往前跑的仓路郎,直将他击飞到数米开外,晕倒在地。 受伤的那人辨认出倒地的是千灵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个死婆娘,敢用剑伤老子,老子要将你碎尸万……咳……咳……”他过于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zui,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不顾伤痛,挣扎着爬向千灵凤。 “延哈长老算得再准,也算不到你最后是死在我的刀下,功劳……”他慢慢爬到了千灵凤身边,高高举起匕首。 千灵凤伤得不轻,已无力躲避,她的右手不停地在身上mo索,掏出一个小圆筒,拼尽全力,拉动了机关。 一道亮光冲天而起,伴随着“砰”的声响,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亮点与光彩。是太元响箭!太元教徒遇到紧急情况时通知同伴的信号! 那个伤者受惊,匕首落地,他知道,响箭一响,太元教的人很快就会赶到,便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材高大魁梧! 他忽然呆住了,接着发出一声心胆俱裂的惊恐尖叫!借着响箭的余辉,他看见了他这一生看到过的最恐怖的怪物,竖立在他眼前比他人还高的是一条巨型纳步蛇,脑瓜大如斗,一双茶碗般大的眼睛凶光闪露,又长又粗的血红的信子在他身前吞吐,离他近在咫尺,浓密的腐腥臭熏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浑身漱漱发抖,只觉得两腿之间shi了一大片,想喊却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千灵凤精研蛊术,一生都在与毒虫毒蛇打交道,但体型如此巨大的纳步蛇生平也是头一次见到,也不禁目瞪口呆,心惊rou跳。 远处的黑暗中,忽然响起几声怪异尖利的吹哨声。纳步巨蛇听到哨声,向两边张望了一下,猛然张开大zui,一口咬住了呆立在眼前的魁梧大汉,蛇首昂起,喉咙蠕动,慢慢地将他往肚子里吞。 “啊——”那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又是一声,刺破夜空,在夜空回荡。声音渐渐地变弱…… 霍地,天空中一声巨响,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如注,狂风阵阵。 巨蛇吞活人的恐怖一幕和人在蛇zui里发出的最后哀嚎也惊得千灵凤毛发倒竖,魂飞魄散,脑子里“嗡”地一声差点晕厥,她勉力ting住,shen手去摸地上的匕首。 她宁可自杀,也不愿意被巨蛇活吞! 突如其来的雷声让纳步巨蛇也吓了一跳。它掉转头欲走,哨声再次响起。原来是血影蛇王躲在黑暗中用蛇哨指挥巨蛇。 哨声一响,巨蛇显得有点焦躁。它转回头,目光落在了终于翻过身斜卧在地的千灵凤身上。千灵凤已经看见了那把匕首,shen.出的手一点一点向它靠近,她要抢在巨蛇吞她之前把自己杀死。 巨蛇的信子在千灵凤的脸前最后吞吐了一次,它张开了血盆大口。千灵凤的手最终还是没能拿到匕首。她完全瘫软在地,用仅剩下的一点力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住zui!”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从树后跳出,张开双臂挡在了千灵凤的身前。巨蛇一惊,竟然缩回头,合上了zui。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千灵凤注意到,来的是个药童打扮的少年,一时情急,猛地坐立起来,喊道:“孩子,快跑!蛇要吃人的!” 她奋力一扑,将匕首抓到了手里,开始潜运内力,准备拼死一搏,急切救人之心竟完全冲走了之前的恐惧。 拦在巨蛇前面的正是被树杈击昏的仓路郎。冰冷的雨水让他很快清醒过来,他看见巨蛇要吃人,立刻从地上滚起身,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纳步巨蛇见到仓路郎,不住地往后退缩,竟似对他心存畏惧。仓路郎对着他使劲地挥舞双手,口里叽里呱啦地叫喊。 巨蛇忽而左右摇摆,忽而趴到地上,仿佛变成一个犯了错正在被大人训斥的孩子,畏畏葸葸,忸怩不安。 雨渐渐小了,林子里也安静了许多。太元教那边亮起十多个火把,往这边飞奔而来。有人已看见了信号,立刻组织人马过来接应。 怪异尖利的哨声又响了起来,比前更尖更急。巨蛇倏地ting立起来,双目死死盯着仓路郎。 “孩子,快逃!”千灵凤喊道。她知道这哨声是指挥巨蛇发动攻击的信号,做好了全力一击的准备。 仓路郎用一根手指指着巨蛇,同时连连跺脚,口里叽叽呱呱高声大叫。巨蛇晃了晃脑袋,忽然扭转身快速离去。蛇哨越吹越急,但巨蛇像没听见一样,一溜烟跑没了影。 “咦!奶奶的,邪门!”一直躲在暗处的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正是血影蛇王。他百思不解,纳步巨蛇打从进了这片林子就有点不对劲,后来竟连蛇哨都指挥不动了,反倒是那小药童叽里呱啦一通,吓跑了它。难道他会蛇语?这孩子有蹊跷,得抓他来问个明白。 他哪里知道,仓路郎从小和修蛇一起长大,身上多少会留存一些修蛇的气息,修蛇是蛇中之神,蛇中之王,任何其它蛇闻到它的气息要么绕道而行,要么俯首臣服。他那叽里呱啦的语言一半学自仓姨,一半自己发明,平日里与山上的野兽毒蛇交流的不亦乐乎,今儿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太元教赶过来的十多个人已接近树林边缘,为首的正是青山长老。血影蛇王自知此时要带走小药童已经无望,运起血影神功,隔空向仓路郎发了一掌。 仓路郎弯腰扶起千灵凤,后背正对着血影蛇王,千灵凤眼角的余光带到了运功发掌的血影蛇王,急忙向他掷出手中的匕首,叫道:“小——!”“心”字未及喊出口,“嘭”地一声,仓路郎背部已然中掌,他往前一个踉跄,牵动千灵凤的身体重心,两人一起跌倒在地。 这时,青山长老等人已经赶到,见到两人的样子不觉大惊失色,急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仓路郎早已昏厥,千灵凤听到了青山长老的声音,心中一松,也晕了过去。 有几名弟子呐喊着往树林里追了过去,但血影蛇王已去得远了。 第八章 奇怪病症 青山长老的药房里灯火通明,气氛肃穆。 千灵凤将仓路郎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仓路郎双目紧闭,脸色苍白,zui唇发紫,他的背部luolou,上面清晰地现出一个血红掌印。 青山长老盘坐在仓路郎前面,太虚教主背着双手边踱步边长吁短叹,两人神色凝重。 太虚教主停下脚步,蹲下细看掌印,又用手掌探了探,道:“血影掌是血影蛇王的独门绝技,掌狠毒烈,中掌之人身上必会出现血红掌印,故名。其厉害之处不在掌劲狠辣,而是掌中所含的毒性,三日之内,掌印由红变黑,若无独门解药,必死无疑。” 千灵凤咬牙切齿,道:“血影蛇王,玄精老怪,我千灵凤这辈子和你们没完!” 她看着怀中的仓路郎,心中万分的愧疚和悲切,眼泪叭嗒叭嗒直往下掉。“这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立刻就去找他们拼命,不杀血影蛇王誓不罢休!” 顿了一顿,她抬头看着太虚,恨恨道:“放眼元古大陆,我太虚教炼药治伤天下第一,师兄啊,要是连这点毒都解不了,你还当什么太虚教主!” 青山长老叹息道:“灵凤,莫急,莫急!这其实不是血影掌解毒的事,情况要比你想的更复杂!” 太虚教主拿起仓路郎的手腕把脉,闭上眼睛,全神贯注。 千灵凤怒道:“解不了就解不了,别顾左右而言他!都搭了十回脉了,一点辙都没有!” 接着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们没看见他ting身而出,面对巨蛇时的气慨!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孩子!你们要治不了,我明儿就带他去别处求医!” 青山长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以免打扰太虚教主诊脉。 良久,太虚教主终于睁开了眼睛,双目凝视天花板,接着又发出一声长叹。 千灵凤着急道:“师兄,有什么话你说啊,别自顾叹气!” 太虚教主诊病之术天下第一,若是他都诊断不了,天下再无第二人可以。千灵凤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今天的遭遇实在太过扎心,她在心中早已发过不知多少回誓言,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救活仓路郎。 “其实血影蛇王这一掌并不想取路郎的性命,”太虚教主缓缓道。“他只是要伤他而已。也许他是要我们向他求解药,以便作某种交换。” “并教?”青山长老和千灵凤不约而同地道。 “也许是,但不应该啊!”太虚教主摇头道:“路郎来我教没几天,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即便玄精老怪知道,也不至于用个小药童来做并教的交换条件吧?” 青山长老愤然道:“但他们就因为灵风说了几句反对并教的话就对她痛下杀手,实在太过卑鄙腌臜!” 太虚教主叹道:“玄精教主出了名的yin险毒辣,什么坏事做不出啊。当时你没看到延哈特使那凶狠的眼神,简直当场就要一口把灵风师妹吞了。那时我就担心他们要使yin招,他们竟然请来血影蛇王这等恶人来对付灵风,真是毒蝎心肠,丧尽天良!青山啊,你以后也要小心提防他们。”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青山长老道。“我们没有实力和他们硬碰硬,只有丢卒保车,用蛮疆部族的地盘换取全教上下的安危。医者仁心,我们也不在乎那点利益。” 太虚教主道:“这事我已经安排了。我已修书一份给太清师弟,让他尽快向蛮疆王禀告此事,不日率弟子退出蛮疆回太虚来。你有把握玄精老怪会接受我们的提议吗?” 青山长老道:“这点我不担心,他们要的无非就是利益,想一家独大,最好六大部族都尊他们为主教。我有把握说服玄精老怪接受我们的提议。” 太虚教主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青山长老瞧了一眼仓路郎,不无忧虑道:“路郎的伤不会有大问题吧?” 太虚教主道:“放心吧,这孩子百毒不侵,何况血影蛇王无意杀他,他之所以昏迷是掌力震荡所致。不知这孩子怎么会半夜三更出现在小树林里?又凭啥能喝退凶残的纳步巨蛇?” 青山长老道:“这个明天待他醒了,一问便知。幸好他及时出现,不然灵风她……” 两人说话的当儿,千灵凤抱着仓路郎竟尔呼呼睡着了。青山长老取了一条毯子,给两人盖好。 青山长老对太虚教主道:“我们到隔壁房间说话吧。” 两人灭了灯,进入隔壁的房间,任由她二人酣睡。 太虚教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沉吟道:“路郎这孩子,体格特异,遭遇更为奇特,简直匪夷所思。他身上种有千年不遇的麒麟天火,体内留存至少五十六种毒素,服食过不下一百粒各阶金丹,经络、血脉充斥种种内气、真气、罡气、灵气,源自动物、植物、丹药、武技高手的都有,纷杂繁芜,一团如麻,随时可能引爆,还用过不少连我也闻所未闻的药物,除心脉外几乎所有的脉络都已严重受损,按理他应该死过不知多少回了,可他却偏偏没死!” 他直视青山长老的脸,神情严肃,道:“直说吧,这孩子什么来路?” 青山长老自知瞒不住教主,仓路郎病症复杂,命在旦夕,凭他一己之力难以应对,便一五一十地将无回岭的各种奇遇如实道出,但他生性谨慎,还是略去了仓路郎炼化高阶丹药及搜藏各路高手神兵一节,以防隔墙有耳,横生事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回岭,恐怖,神秘,即便是顶尖高手也是有去无回,哪里知道里面竟然长年生活着几个人,且行事古怪,处处透着诡异。太虚教主听得暗暗心惊,频频摇头,陷入沉思。 末了,青山长老道:“我在无回岭这两日的所见所闻,叫人好生困惑。这几日苦思冥想,也不解其所以然。” 太虚沉吟良久,忽然眼睛一亮,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一个病例吗?我记得那人的名字叫玉……罡昊天,是天罡教教主罡天魁的儿子。” 青山长老道:“想起来了,罡昊天当时二十多岁,号称武道奇才,fengliu倜傥,武技超qun,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却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异元山庄,被异元山庄的人抓了。当时教主罡天魁亲自带人上异元山庄要人,却被他们逼退。罡天魁空有一身睥睨天下的功夫竟然徒劳而返。” 太虚道:“是啊,异元山庄诡异之极,从来没有外人可以进入,也从来不与其它教派交流。他们进驻的南丹部族与其它部族语言不通,也是闭关锁国,极少与他人往来。不知这罡昊天因何故竟与异元山庄生出纠葛,我记得后来还是十方玄帝出面调解,异元山庄方才放人。” 青山长老接下去道:“罡昊天出来后性情大变,整个换了个人似的,不久就得了怪病。罡天魁遍寻天下名医,无人能治。” 太虚叹了口气,道:“他后来请我去看过,那症状和脉象也是闻所未闻,完全无解。当时他体内存有七种毒素,还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物质,经络血脉丹气杂乱,回天乏术,命不久诶!最后我只能以废气古法泄了他全身经气才保住他的性命,但武功全废,人痴呆了……” 太虚接着道:“可悲可叹啊,一个武道奇才就此废了。天罡教后来并没有向异元山庄寻仇,明知是他们所害,罡天魁却忍下了这口恶气,从此元古大陆再也没人敢得罪异元山庄,好在他们难得与外人打交道,算是安分守已,少了许多事端。” 青山长老疑惑道:“天罡教乃大陆第一大教派,实力雄厚,罡天魁的武技当世无双,何以就怕了异元山庄?” 太虚教主道:“问题就在这儿,但只有罡天魁本人才能给你答案了。” 青山长老神色一凛,道:“你是说路郎的病症和罡昊天如出一辙,你怀疑……” 太虚教主点头道:“非此无解,非此无解啊!”他接着道:“路郎的病症比之罡昊天不知严重了多少倍,他百脉俱损,唯独心脉……” 他忽然拍了一下座椅扶手,霍地站起,道:“我明白了!路郎生下来时一定服下过药力强大的护心丹之类的神药,不然也早已废……” “再造护心丹!”两人不约而同道。 太虚教主双手对击了一下,神情略显激动,道:“因为路郎的心脉受到保护,所以有人不断增加毒药数量,不断让他服用更多的金丹……” 青山长老变得忧心忡忡,焦急道:“这不是拿路郎在做试验吗?” 太虚教主面色沉重,叹道:“是啊。曾经有过这样的传闻,说异元山庄在拿活人做试验。” 青山长老道:“这样说来,仓姨和元叔很可能都是异元山庄的人。” 太虚教主开始在在房间里踱起方步,道:“以异元山庄的诡异,说他们可以在无回岭来去自如,我倒也愿意相信。” 青山长老沉吟片刻,道:“再造护心丹是近千年的传闻,有说是异域海外都灵神族的族中神器,都灵部族擅水,但好像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难道真有此神物?那么路郎的身世……” 太虚教主摆摆手,道:“好啦,先不说这些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法,待并教事了,我便请出太璇、太雄两位前辈相助。这两日,血影蛇王一定会上山来寻路郎,你得加强戒备,千万别让他找见人。” 青山长老躬身行了个大礼,道:“多谢教主出手相救,青山定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果如太虚教主所言,次日一早,仓路郎醒来伤势已无大碍,背上的血红掌印已经tui.去了大半。青山长老特地把仓路郎安排在长老院后的藏书阁里。要进藏书阁必经长老院,而长老院里住着六位退职的前辈长老,个个身怀绝技,血影蛇王即便能找到这里也决计讨不了好去。千灵凤与纳步巨蛇搏斗时身体多处受伤,但大多是外伤,服了药,休息了一晚已好了许多。她坚决不肯去大殿议事,说听到“并教”二字便要生气,看到黄柏、松山就觉恶心。青山长老觉得,她不去参加倒也省心,便让她去藏书阁照顾仓路郎。千灵凤大喜过望,回家整治了一篮子糕点水果,高高兴兴地奔藏书阁而去。 青山长老安排一众弟子把守住各要道路口,吩咐但凡见到陌生人,一律驱赶下山,如遇紧急情况,立刻发射响箭信号,又安排一批武技高强的弟子分几队不间断巡山,再把山上与仓路郎年岁相仿的药童全都集中到南虚殿北侧的“讲药堂”授课。如此周密安排,血影蛇王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下手。 实际上,血影蛇王久居苗疆灵蛇山,极少出来走动,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却不知这次玄精教何以能请动他出山相助,来害千灵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安排妥当,青山长老才放心去南虚殿与众长老商议“并教”之事。 仓路郎心中仍记挂“兔子妈妈”,千灵凤便让丫鬟去找,结果发现那段老树根已经被毁,小灰兔不见踪影,想必是受惊逃往别处筑窝生兔子去了。 太虚教的藏书阁里储藏了数万册丹药书籍。仓路郎见到喜不自胜,他本就喜欢读书,当即捧了一大堆书,坐下来津津有味地看。千灵凤对书不感兴趣,坐到仓路郎身边,一口一口喂他吃水果糕点,心中暖暖的,甚是欢喜。她没有结过婚,却喜欢孩子,心里面早已把路郎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了。 这一日平安无事,各路弟子均未发现血影蛇王的踪迹。但青山长老相信,他一定是躲在暗处窥视,等待时机下手。 接下来的一天便是决定太元教生死的日子了。“并教”yin霾笼罩着整座南虚山,太元教长老们个个心里忐忑。青山长老其实心中也没底,但无论如何,太元教必须生存下去! 约定的日子终于来到。延哈特使如期而至,这次他带来了十多名教众,看得出来,个个身手矫捷,功底深厚。太元教能来的长老也都来到了南虚殿,包括太虚的师弟,蛮疆部族大法王太清。他们已做好充足的准备,要进行一场旷日chijiu的生死谈判。 出乎意料的是,谈判进行得异常顺利。延哈特使很快接受了太虚提出的“以地盘换取教派平安”的提议,答应“并教”一事六年以后再谈。于是,双方在拟定的文书上签字画押,敲定了最后的决议。 结束的时候,延哈忽然提出要游览一下南虚山,见识见识太元教总坛的美景。这个要求难以回绝,却让太虚和青山长老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忧虑。于是,太虚教主亲自在前引路,一众长老作陪,青山长老殿后。游览了大约一个时辰,延哈特使满意地率众下山去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太虚教主长吁了一口气,笼罩心头的yin霾终于散去。但青山长老心中的担心却有增无减,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下子说不上来。 太虚教主叹道:“十方玄精教果然实力不凡,难怪元通教会一败涂地。延哈带来的十三名高手,我教后辈弟子中无一人可与之抗衡啊!丢卒保车是为明智的选择,虽然我们损失的利益较大,但总算保住了太元教根基,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青山长老听到“十三”二字忽然脸色大变,惊叫起来:“上来的时候,延哈、煞风加上十三名高手一共十五人,可下山的是十四人啊!” 太虚教主凛然道:“你瞧清楚了?也就是有一个人没有下山?” 青山长老认真道:“我的眼神不会出错。那个人必定是血影蛇王!想不到他居然打扮成延哈的随从混上山来。” 太虚教主道:“延哈提出游览南虚山,实际上是要帮蛇王打掩护,好让他浑水摸鱼。” 青山长老急道:“我这就安排弟子们全面搜山,务必挖出血影蛇王。” 太虚教主点头道:“好,你去吧。我要去藏书阁看看。” 第九章 神堂疗伤 藏书阁中的各类丹经药典是太元教几千年的积累,门类齐全,编排有序,仓路郎如获至宝,看得入神入迷,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千灵凤在一旁或者独自运功疗伤,或者剥水果给他吃,时间过得也ting快。 不曾想,紫瑶在外面可急坏了,到处找仓路郎。千灵凤不在家,青山长老也总不见人,她逢人便问,却没人认识仓路郎,更不知道他去了哪。 这天下午,她又跑到千灵凤家去问,千灵凤不在家,又独自跑去看兔子窝,小灰兔也没回窝。她越想越是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死路郎,臭路郎!一个人躲起来玩好玩的东西,都不带我,臭路……” 不巧,她只顾哭骂,没看路,一头撞到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原来是松山长老。 松山长老笑道:“小紫瑶,哭鼻子了,谁惹到你了?松伯伯帮你出气。” 紫瑶哭道:“是仓路郎,死路郎,臭路郎,我找了他两天都没见人,肯定躲起来了。” 松山长老蹲下身来,帮她擦擦眼泪,问道:“仓路郎是谁啊?为什么要找他?” 紫瑶道:“他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他会捉蛇,还知道小灰兔要生小兔子!” 松山长老不觉一愣,随即问道:“你说他会捉蛇?” 紫瑶立刻开始比画手脚,一边模仿仓路郎抓蛇的动作,一边说道:“那边小树林里有一条好漂亮好漂亮的小蛇,路郎哥‘唰’地就捉住了它,还缠在手上玩,后来把它放走了。” 松山长老竖起大拇指,道:“你路郎哥哥果然厉害,我这就帮你去找他。” 他转身不再搭理紫瑶,急匆匆往家里赶。一进院子,他立刻关上大门,进到里屋,拍了两下手掌。 一个人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衣着怪异如蛇纹,头发扎了两个发角,八字胡细长上翘,正是大家四处寻找的血影蛇王! 松山长老不无兴奋地道:“蛇王兄,gao清楚了。那个小药童原来叫‘仓路郎’,据说是青山长老的远房侄子。就这两天上的山,所以认识的人不多,难怪到处打听不着。” 血影蛇王用拳击了一下手掌,笑道:“奶奶的,总算打听到这小子的下落了。” 他zui里发出“耶耶”的声音,使劲摆动双拳,显得激动无比,在屋里来回走动,忽然停住,道:“他在哪里,我这就去抓他!”转身便要往外冲。 松山长老连忙拦在了他面前,笑道:“蛇王好性急。我还没查到他的下落呢,青山一定把他藏起来了。” “什么?”蛇王双眉竖了一竖,八字胡颤动,尖声叫了起来:“你没查到回来做什么?快去!快去!再去查!” 说着,将松山长老往外推。松山长老抓住他的手臂,认真道:“别急,别急,我这就去,很快就能查到。但是,你得听我的话,千万不要出去,更不可贸然行动。不然……” 蛇王连连点头,一边继续推他,道:“好,好,我听你的,不出去就是。你快去,你快去!” ※※※※※※※※ “并教”之事已了,大家的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太虚教主担心仓路郎病情变化,决定当晚便为他疗伤。为防止血影蛇王生乱,他安排黄柏和松山护法,由衡高亲自带队巡山。 他请出了前辈长老中内力最强的三位长老太璇、太雄、太英协助疗伤。众人一起来到藏书阁。 只见太虚教主推开了一个靠墙的书架,在墙壁上用力一按,但听墙壁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墙壁移动赫然现出一扇门来,原来这里装了机关,里面是一条深深的暗道。 千灵凤“哇”地惊叫了一声,她性子率真,不善掩饰。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但凡教派总坛一定设有此类机关暗道,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除千灵凤外,其他众人并不以为怪。 太虚教主点燃一个火把,引着众人经过两扇门,到达了一个宽敞的厅堂。大厅正面挂着太元教祖师爷风歧的画像,下面的香案上供着一些他的行医用具。前面放着一个高大的药鼎,上面雕刻有精美的图案,外面罩着精美的罩子,其下铺着漂亮的地毯,正中的地面上画着步罡七星图。两边的墙上挂着历代教主的画像,大堂的中间放着一些打坐用的蒲团。 太虚教主点亮四处灯火,率众先祭拜祖师爷,道:“风歧祖师爷在上,太元教第二十七代教主太虚率本教太璇、太雄、太英、青山、千灵凤等长老在此叩拜。救死扶伤,医行天下,今日因情势所迫,病况紧急,太虚欲请动我教神器‘一炁yin阳三宝鼎’助力疗伤,望祖师爷恩准并助我等一臂之力。弘扬教义,光大太元,太虚铭感恩德,不遗余力,先行拜谢!” 大家一起行了大礼,又分别拜谢两边墙上的前代教主,之后各在蒲团上就座,仓路郎则坐在了千灵凤身边。青山长老和千灵凤两人心中窃喜,均想:太虚教主不惜请动前辈长老相助,竟还动用镇教之宝救治仓路郎,这下他可有救了! 太虚教主朗声道:“各位长老,今日请大家来到我教重地三宝堂也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各位想必都听说过我教镇教神器‘一炁yin阳三宝鼎’,这个便是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的目光一起投向堂前的大药鼎。据传,一炁yin阳三宝鼎是万年前神人采天、地、人之精气,以五行之力熔炼而成,可炼制各种神丹妙药,其最神奇之处是,可运化人体真元,通经活络,理气化煞,清血排毒,效力非凡。但在座的长老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人有幸见识其真容。 仓路郎望着药鼎,没觉得它有什么神奇之处。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鼎,因年代久远,色彩已显晦暗。鼎上的各种雕刻图案虽然精美,却也谈不上神作。他在无回岭见过不少此类药鼎,所以见怪不怪。 太虚教主示意仓路郎坐到大家中间,对三位长老道:“此次破例动用神器要救治的便是此子仓路郎。三位前辈可先用念力探测一下他的病情。” 仓路郎移动蒲团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三位长老各结手印,端坐入静,发出念力,检测路郎的气场。 不一会,三人同时发出惊奇之声。太璇和太雄当即右手一抖,分别发出一根金线缠住仓路郎的左右手腕,悬线诊脉。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蒲团缓缓靠近仓路郎,分别抓起他的左右手直接把脉。显然,仓路郎的病症让他们大惑不解,不得不采用更为直接的诊断方法。只见两人均是眉头紧锁,表情复杂。再一会,两人同时退回到原位。 太璇缓缓道:“老朽初时甚为不解,一个小小药童的病症,何以要如此大动干戈,现在看来此子之症千年不遇,实非凡力可救,太虚,你开始吧。”太雄、太英随声附和。 太璇是太元教年纪最长、资历最老的前辈,武道医术均达化境,便是教主也对他礼让三分。他这么一说,表明他对仓路郎的伤病也心中大惑,难以把握,已同意太虚教主的想法。其实医者和武者一样,武者以追求武功秘籍击败更高的高手为荣,而医者亦是以医治疑难杂症,解决医学难题为人生最大成就,仓路郎的病情之复杂千年罕见,自然激发众位长老的强烈好奇,欲罢不能,非一探究竟不可。 太虚教主正容道:“我已研究路郎的病情多日,此子体内至少存有五十六种毒素,全身经络、血脉充斥近百种各阶金丹激活的丹气,其中怪兽毒虫炼化的的占六成,树木花草的占四成,此外,还有不少莫可名状的其它丹药所致的毒素和经气,一旦受到诱发,丹气便横冲直撞,毒素四处蔓延,痛苦不堪,已发作无数次。现除心脉外,所有经脉受损严重,极其脆弱,随时可能因经脉爆裂而亡。各位长老,看我诊断的是否正确。”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众人异口同声道,心中对于太虚教主能作出如此精准确切的诊断大感佩服。 太璇叹息道:“此子骨骼清奇,体质特异,原是修道练武的奇才,可惜从小无人珍视,如今整个儿都废了。体内这么多毒素、丹气必要日积月累,历经多年,下药之人竟然忍心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经年施虐,简直令人发指,若非上一辈有深仇大恨,定是极变态残暴之徒。” 这番话立刻引起大家心里的共鸣,七zui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仓路郎也不禁动容,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放小时候疾病发作时的种种镜头。仓姨说他身体有病,需要长期服用丹药,隔三差五喂他吃药,有时候他拒绝吃,仓姨会不高兴,甚至揍他。早的时候一年发作三五次,痛苦过后,仓姨就会喂他更多的丹药。后来每月发作一两次,体内的痛楚与日俱增。仓姨教过他很多练气的法门,有一些能减少痛楚,后来元叔来了,仓姨不在的日子就多了,主要便由元叔喂他吃药,教他读书识字、习武练气和炼丹制药。他发作的时候,元叔喜欢用强大的内力帮他镇痛,调理,一开始效果好,但慢慢地注入内力只会激发他身上更多的痛苦,元叔只好停手,改让他自己修炼。要说仓姨对自己有多好,他说不上来,但要说仓姨加害于他,自己毕竟是她抚养长大的,心中实不忍有此想法。 仓路郎陷入回忆之中,也没听清大家的议论,忽听太虚教主咳了一下,朗声道:“今天我们暂不讨论其它,重点在于如何救治,请各位少安毋躁。”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听太虚教主继续说:“十二年的沉疴痼疾,且致病成分复杂,非普通丹药、内力所能撼动,所以我才决定,请出本教神器,借助药鼎神力,合我等五人之真元,助路郎理气归元,清血化毒,再辅之以灵风的血灵王蛊,吞噬经血余气,必可大功告成。” 太璇道:“你快说吧,该怎么做?” 太虚道:“好,大家听我号令。我等按照七星之位步罡踏斗。我先用真力发动神鼎,太璇长老负责经络之气,先将其引上药鼎,再向下引至脐轮封印;太雄长老负责血脉之气,引至xiong轮封印;太英长老负责将毒素引至喉轮封印;青山长老负责无名丹药之气,引至腹轮封印;灵风负责护住路郎心脉,免生不测,等我们封印结束立刻将血蛊种入。各位切记,只可运动真元之力,不可妄动念力、内力,更不可动罡力,否则可能导致路郎经脉爆裂。只是此番动用真元,将耗费我等大量真气,功力损失八成,须得修养一周方可恢复。我已准备好真元顺气丹,助大家尽快复原。如无疑问,我们即刻开始。” 大家迅速按要求各就各位。太虚教主对仓路郎吩咐道:“路郎,待会你只需抱元守中,任其自然便可,切记全身放松,逆来顺受,不得有任何抗拒之意!” 仓路郎点头,盘膝端坐。他久居深山,无欲无求,一切但求自然,早已习惯于逆来顺受,做起来甚是容易。 太虚教主结印掐诀,念动真言,开始往药鼎中贯注真气。过了一会,暴喝一声“开!”只见药鼎上的罩子缓缓开启,药鼎里面隐隐发出光来,整个药鼎开始慢慢旋转,升高。随着太虚所发真力渐渐加强,药鼎越转越快,越升越高,其内部的亮光越来越强,直至整个变成了半透明的羊脂白玉大鼎。药鼎缓缓移动至仓路郎头顶上方,底部忽然射出一道金光,将路郎整个罩住,随着光线交错闪烁,慢慢地,仓路郎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全身经络、血脉一条条显现出来,清晰无比,散乱的经气、毒素竟也清晰可辨。 太虚一声令下,长老们立刻发动真元,各负其责,按照太虚的吩咐,引动路郎体内的经血之气。仓路郎闭着眼睛,只觉头顶犹如和煦的阳光笼罩住自己,全身凉风习习,间或有几处地方发痒,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大约一个时辰,始觉脐轮、腹轮、xiong轮开始发胀,隐隐作痛,尤其腹轮特别难受。 又过半个时辰,太璇、太雄已经完成封印,太英也将要完成,只有青山长老遇到了麻烦。无名丹药既有经气,亦含毒素,青山长老先将经气尽皆封入腹轮,再要下引毒素时却已不能,原来两者一旦分离便互相排斥,他试了半晌,毒素如牛皮筋般到得腹轮即便弹回原处,往复多时累得他满头大汗。太虚教主见状,知道不能久拖,当机立断道:“青山,罢了,改道左脉,封额轮。” 毒素在左脉倒是聚合得快,青山长老不由深深佩服教主的智慧。约一盏茶工夫,他终于成功地将那些毒素聚合于左脉,封住了额轮。但仓路郎却渐渐陷入昏睡状态。这么多高手同时在他体内调动经气,他的体能消耗极大,待众人完成之时便呼呼睡着了。 太虚教主探测到他身体并无大碍,立刻对千灵凤道:“种蛊!” 千灵凤轻轻划破路郎手腕,中指弹出,一个通体透明的血蛊迅疾飞入伤口。太虚教主松了一口气,将药鼎缓缓引归原位,收回真气。 神鼎甫一归位,每个人都长长吐出一口气,六人耗费巨大真元,总算没有白费。其实六大高手在路郎体内如此大动干戈,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则可导致岔气或致路郎瘫痪,若用力不当,又可致其经脉爆裂,所以为稳控力度发功者消耗真元特别大。此时此刻,行功圆满,大家心中满意,但人人已累得不想说话,默默调息养气。 太虚教主第一个开口说话:“多谢各位相助。若非有神鼎助力,我等又何以能在两个时辰内打通路郎浑身经脉、血脉,封印丹气毒素?这封印之法已成,可保他六年无虞,六年之后如何另当别论,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只是莫名丹气封印时出现点问题,怕是日后偶尔会有发作。”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路郎这孩子心善,我相信他善有善……” 太虚教主的最后一个“报”字尚未说出,蓦地,三宝堂外响起一阵桀桀怪笑,由远及近,速度极快,笑声未落,一个着装怪异的人大模大样走进堂内。 众人大惊失色,来人正是这两日全教悉心提防的血影蛇王! 第十章 血影蛇王 青山长老厉声喝道:“血影蛇王,你好大的胆子,敢闯我教神堂!” 蛇王捋了一下八字胡,洋洋自得道:“奶奶的,我血影蛇王没什么长处,就是胆子大。我闯你太元教神堂怎么啦?怎么啦?”他逼近青山长老,笑道:“你能奈我何?” 青山长老怒极,正要出手以死相拼,旁边的千灵凤已然跃起发难,一招“龙凤爪”只取蛇王要害,岂料蛇王回手轻轻一挡即阻住了千灵凤的攻击,稍一发力,千灵凤立刻被震飞,跌出数米开外。论实力,千灵凤的武技稍逊于蛇王,若在平时,不经百合难分胜负,但此时此刻刚刚大耗真元,功力仅剩两成,又岂能与蛇王对抗?在座的其他长老也都一个样。 血影蛇王得势不饶人,快如旋风在厅堂里转了一圈,点了众人的穴道,使他们动弹不得。 千灵凤叱骂道:“卑鄙无耻的臭蛇王,就会使下流手段,有胆就与老娘放手一搏,看老娘不捏死你个烂蛇头!” “嘿嘿,奶奶的个死凤凰,”血影蛇王大步走到她面前,道:“我啥时耍yin谋诡计了,啥时卑鄙下流了?”忽然凑近千灵凤的脸,嬉笑道:“早知道你长这么漂亮,老子就不为难你了。”他shen手在千灵凤脸上刮了一下。 千灵凤杏眼圆睁,怒道:“烂蛇头,你敢!” 血影蛇王装作害怕的样子,连连后退,道:“不敢,不敢。我血影蛇王不近女色,还是童子身,你倒贴我我也不敢要!” 忽听太虚教主高声道:“血影蛇王驾临本教,太虚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却不知蛇王何以夤夜光临我这三宝堂,外面护法的长老们没有对你不敬吧?” 自血影蛇王进门,太虚就一直在想,门外有黄柏、松山护法,以他两人的功力即便一对一也不会输给蛇王,若两人同时出手,那是胜券在握,可偏偏蛇王大模大样进来,如入无人之境,难道两人都已遭遇毒手?心下不免焦虑,便高声说话,看外面的人是否能听到,顺便也试探一下蛇王。 血影蛇王忽然抱拳向太虚行了一礼,装出一副下属的样子,道:“禀告教主,您声音再响外面的人也听不见,因为一个人到外面去追我了,另一个趴在地上睡得正香。” 听他这么一说,太虚心里松了口气。显然他调虎离山,吸引走了一位长老,再回头用迷香迷倒了另一个,至少两位长老没有生命危险。 血影蛇王性格古怪,行事乖张,在元古大陆名声不好,其实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恶行,其恶名多半是因为他绰号血腥,喜欢玩蛇,而常人则闻蛇色变。此时最好不要激怒他,万一他动了杀机,那太元教当真万劫不复了。 太虚淡然道:“血影蛇王果然智谋过人,不愧为一代蛇王,太虚佩服之至。却不知夤夜来访,有何指教?” 血影蛇王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我蛇王一代宗师,有勇有谋,自非常人可比,驯蛇之术更是当世无……”他原是要说当世无双,说到“无”字,忽然心下有点发虚,忍不住瞥了一眼仓路郎,“双”字便再也说不出口。这两日他心里一直念着此事,越想越不得劲,总觉得仓路郎比他技高一筹,再不抓仓路郎去问个明白,只怕心痒难当,夜夜都难以成眠。 “呵呵,奶奶的,呵呵,”他干笑两声,随即转换话题,道:“指教么,当然是有滴。我血影蛇王难得出山一趟,这次受朋友之托,要谋你家美女长老千灵凤之性命,老子和延……延……延你奶奶的。”他原要很自然地说出延哈的名字,猛然想到多有不妥,忙用手捂住zui,止住话头,接着道:“老子精心谋划,一步三计,你家千灵凤岂有不死之理?” 太虚笑道:“一步三计?说来听听,让我们领教领教。”他忽然发现,血影蛇王其实与外面的传闻不是一回事,隐隐觉得,此人性子率真,喜欢吹牛,而且有点浑,居然当着被害人的面洋洋自得,大谈特谈他的害人之计,当真叫人哭笑不得。 听到领教二字,蛇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当然可以。领教第一计,红罗美人同chuang计,厉害吧。我指挥我家养多年的红罗蛇上美人chuang,躲进被窝里,与美人同chuang,待美人tuoguang光,嘿嘿!” 此话一出,众人莫不变色。红罗蛇是最致命的毒蛇之一,且身形细小,极难发现,若是躲进被窝里,那chuang上之人当真危险之极。千灵凤听得更是心惊rou跳,但她纳闷,当时她在房里并没有发现红罗蛇,只有两条蝮蛇,她轻易就发现了,并且还发现了在暗中指挥的血影蛇王。她随手杀死蝮蛇,便持剑去追蛇王。却不知蛇王说的红罗蛇又是这么回事? 蛇王忽然脸色一沉,道:“奶奶的,谁想到你们家小药童白天捉了我的红罗蛇,害得我家宝贝吓得躲了起来不敢见人,我去指挥它,它奶奶的差点咬我一口。害我只好临时捉了两条蝮蛇滥竽充数,这么高明的计策不用一用,岂不可惜。” 蛇王说得坦诚,众人不禁莞尔。太虚笑道;“不说不好玩的,咱再领教第二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蛇王越说越是得意,手舞足蹈道:“这第二计么,就是我故意让千灵凤发现,引她来追我。” 千灵凤心中一凛,原来他是故意让我发现,引我去追他的。 蛇王继续道:“不过这第二计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是……算是极高明的卑鄙之计。他们事先埋伏两个人在小树林里,准备好“噬血绵针”,待我跑到他们面前,我就向后撒出迷魂蛇粉,趁追赶我的人手忙脚乱之际,埋伏的两人立刻发射绵针,有了蛇粉的迷惑,来人做梦也想不到其中暗藏毒针。厉害吧?” 听到他用“卑鄙之计”来形容第二计,众人又差点笑出声来,但听到蛇粉、绵针之时,却再也笑不出来。这一招的确够yin险,够毒辣,确是防不胜防。却不知当时千灵凤又是如何化险为夷。 千灵凤后来的确发现有两人埋伏,伺机暗算,后来她还刺伤一人,但并不知道蛇王向他泼洒蛇粉其实是为了掩护那两人发射毒针,心中不禁好奇,那时又发生了什么,让她逃过一劫? 这第二计yin险毒辣,原是十拿九稳的毒招,但千灵凤却显然并没有中招,不知当时又是什么情况,众人个个竖起耳朵,等着蛇王说下去。 “嘿嘿!”蛇王感觉到了大家心中的期待,便卖起了关子,慢慢吞吞地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招没成功吗?为什么?为什么?”他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停在了仓路郎面前,用手指着他道:“又是你们家小药童!” 原来又是仓路郎破坏了他们的第二计。众人心想,仓路郎身体羸弱多病,全无内力,又凭什么救下千灵凤? “是烂泥巴。”蛇王解答了他们心中的疑惑。“臭小子抓了一把臭泥巴砸了过去,吓得两个埋伏的人不知中了什么暗器,乱蹦乱跳,发射的绵针就失了准头,不知射到哪里去了?” 至此,众人无不对仓路郎的勇气和机智赞赏有加,怜爱之意油然而生,心道,今晚为他耗费大量真气,值了! 千灵凤不觉动容,眼泪夺眶而出,原来这一夜,若不是仓路郎,她已死了三次了! 青山长老忽然cha话道:“这第三计么,你就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是你想出来的,你请出了纳步巨蛇,本来是万无一失之计,结果又是这个小药童,赶跑了你家的巨蛇,害得你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是,正是。”蛇王连连点头,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在现场吗?” 青山长老冷笑一声,懒得作答。 蛇王脸色一变,恶狠狠地道:“奶奶的,你们说,这世上竟然有人敢抢我饭碗,反了天了不成?”他指着仓路郎,道:“所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仓路郎,将他往腋下一夹,道:“今晚我来就是要带他出去玩玩!” 说完,健步如飞,挟着仓路郎奔出三宝堂,回头甩了一句话:“借用一年,如期奉还,勿念勿念!”他速度奇快,转瞬话音渐去渐远。 血影蛇王说走就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黄柏长老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 血影蛇王挟着昏睡的仓路郎提气急纵,一路狂奔,一口气冲下南虚山。在山下,他已准备了一匹骏马,即刻上马连夜赶回血影山庄。 血影山庄距南虚山约三日路程,血影蛇王担心太元教的人追来,不走大道,只拣山路走,夜行晓宿,一路潜行。这样赶了两日,期间仓路郎始终昏睡不醒,即便趴在马背上整夜摇晃颠簸,兀自呼呼大睡。白日躲在山林中休息期间,血影蛇王心痒难熬,几次三番要弄醒他,问他蛇语之事,可任你怎样揪耳朵,捏鼻子,弹脚心,他就是沉睡不醒,蛇王无奈,只得由他酣睡。到得第三日,两人已进入血影山庄势力范围,蛇王心下稍安,一夜赶路,人困马乏,便在路边一处树林里的池塘边喝水歇息,不知不觉靠在树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嘶声惊醒,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见多识广、胆大泼天的血影蛇王也不禁毛骨悚然,掩面失色。只见他的坐骑倒在地上,两只体型硕大的古巨蜥正在它身上大口啃食,马尚未咽气,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他,露出恐惧无助的神情。他心中一阵酸楚,猛然想起,前段时日曾有蛇民报告说附近山里出现怪兽,专吃毒蛇,村里有蛇民失踪,疑是被怪兽所吃。 血影山庄附近的村落,村民们祖祖辈辈都以养蛇、贩蛇为生,怪兽的出现严重冲击他们的生计。他立刻组织村民搜山,但搜寻多日未见到怪兽的踪影。 想来蛇民口中的怪兽就是这两条古巨蜥了。血影蛇王以前见过巨蜥,甚至想过要降服它们,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巨蜥,几乎比寻常巨蜥大一倍,且凶狠残暴,令人胆寒。他吸了一口气,运足血影神功,大喝一声,发力向巨蜥打去。血影神掌挟风雷之声击中正在享受美食的巨蜥,这一掌贯注了血影蛇王十二分的罡力,足可碎石裂碑,意在一招毙巨蜥于掌下。岂料两只巨蜥只是抖了一下,竟似毫发无伤。受到攻击的古巨蜥停止进食,猛然转头,狂吼一声,奔血影蛇王而来。蛇王“嗖”地抽出腰间的血螣剑,急纵而起,刺向左边巨蜥的头部,巨蜥的头一缩,剑刺中其颈背却被jianying的黑鳞挡住竟然无法刺入,便在此时,巨蜥高举尾巴,向蛇王猛击过来。蛇王大惊,急忙借力跃开,双脚甫落地,右边的巨蜥已张口咬向他下半身。两头巨蜥一攻一防,竟然配合默契。蛇王再次跳起,躲过攻击,挥剑向巨蜥头部猛砍。巨蜥一击未中,迅速缩回了头,蛇王的剑竟也落空,但剑尖触到了其头部,削下一块鳞片,这时左边的巨蜥已猛扑过来,蛇王纵身后跃,退出巨蜥的夹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度交锋让蛇王惊讶不已。这两条巨蜥鳞质jianying,刀枪不入,发动攻击像受过训练,左右呼应,互为犄角。要想硬碰硬斩杀它们显然不易,蛇王开始仔细观察巨蜥的身体。 巨蜥一左一右,摇摆着巨大笨重的身体,恶狠狠向蛇王步步逼近,两尺来长的舌头快速吞吐着。蛇王忽然有了主意,身体jianying,舌头总是软的,舌头也许是它们的软肋。 蛇王迅速向右移动,绕到了右边巨蜥的外侧,想要各个击破。趁巨蜥转身的当儿,他迅疾抖动剑身,剑花闪耀,直取巨蜥的舌头。舌头确然是巨蜥的软肋,巨蜥立刻待在原地,不再进袭,但其舌头灵活异常,蛇王连出三剑,抖出若干剑花,竟一次也没碰到。这时另一只巨蜥赶了过来,再次形成夹击之势。蛇王迅速左移,再次尝试从外侧攻击巨蜥舌头,但巨蜥似乎明白他的意图,忽然张口咬住了他的剑。蛇王大惊,剑既刺不了也拔不出,一时进退维谷,僵持之际,另一只巨蜥又已赶到,张口咬向他的腿部。 蛇王别无选择,只得弃剑闪开。第二次交锋,蛇王明显落了下风,但他仍不甘心,双手各抓了一把血影蛇针,决定再冒一次险,攻击巨蜥的眼睛试试。蛇针纤细灵巧,可以用各种手法发射,不易察觉,临阵对敌,威力奇大,但要用来对付巨蜥却不是那么容易,其发射距离过短,眼睛是唯一有效的攻击部位。一旦攻击失败,可能面临巨大危险。 两只巨蜥始终呈左右夹击之势,向蛇王缓步逼近,zui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身躯扭动,尾巴轻轻上翘,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蛇王紧盯着巨蜥凶光闪动的眼睛,测算着袭击的时间和距离,他忽然发现在它们的上面竟然还有两只较小的眼睛,偶尔也会眨动,只是不见眼珠。 这时右边稍远的巨蜥忽然加速,向他猛冲过来,左边的巨蜥举起了尾巴,蛇王不动声色,待猛撞过来的巨蜥到得一米左右距离时,发射出第一把蛇针,同时身形快速左移,左边巨蜥的巨尾如鞭子般横扫过来,他即刻腾身而起,在空中发射出第二把蛇针。 第一把蛇针射在了右边巨蜥的眼睑上,第二把蛇针正中左边巨蜥的左眼,蛇王心中大喜,岂料巨蜥吃痛,尾巴疯扫,蛇王双脚尚未落地,**一阵剧痛,整个儿被击飞,正巧落在了右边巨蜥的身边,巨蜥张zui咬住了他的脚踝。 蛇王心中一凉,叫道:“我命休矣。” 第十一章 血影山庄 空中忽然飞来一物,落在巨蜥的旁边,巨蜥竟然松口放开了蛇王的脚,张口去咬那块东西,另一只巨蜥也赶过来去咬,两只巨蜥一扯,将那东西撕成两半,各自往肚子里吞了下去。蛇王趁机连滚带爬,逃了开去,他闻到了一股烙饼的香味。忽见仓路郎睡眼惺忪,头发散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站在了巨蜥面前,一边指手画脚,一边叽叽呱呱、哩哩啦啦地叫嚷。说来也怪,刚刚还凶猛无比的巨蜥一见到仓路郎竟缩头缩脑,连连后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忽而蹑步上前用舌头探闻,忽而直直往后倒退,不时歪起脑袋细听,zui里嘶嘶有声,如此反复数回,最后掉头转身,摇摇摆摆大步离去。 蛇王看得呆了,几乎忘记了疼痛,忽然大笑起来,道:“你小子行,真行!比我蛇王厉害,没枉费我蛇王辛苦一趟!快过来跟我说道说道,你用的什么厉害法术,能吓跑巨蛇又能吓跑巨蜥?” 仓路郎转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撕开了他的ku脚,只见两个深深的牙印,咬口处已是皮开rou绽,黑血淋漓。他急急嚷道:“你蛇王啊,赶紧封住血脉上行的穴道啊!”他用手使劲挤ya伤口,挤了几下,觉到效果不好,忽然俯身用zui凑到伤口吸毒。 血影蛇王大感意外,不禁全身一抖,想要抽回脚,却被仓路郎用力按住。吸了好一会,直到两个伤口再无毒血流出,仓路郎向蛇王shen手道:“把百蛇丹和清血排毒粉给我。” 百蛇丹和清血排毒粉是血影山庄的解毒神药,一个内服,一个外用,解毒排毒,疗效神奇,在元古大陆颇有名气,仓路郎其实是书中看到的,心中料想蛇王必随身携带此类药物。果然,蛇王立刻掏出两个药瓶,服下两粒解毒丹,把另一个瓶子递给仓路郎。仓路郎往伤口倒上药粉,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扎住。 仓路郎立起身拍着衣ku上的尘土,笑道:“好啦,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用什么制住了两只大蜥蜴。是你留在包袱里的大烙饼!” 原来今天一早,血影蛇王将仓路郎丢在池塘边休息。仓路郎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终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yewai池塘边,懵懵懂懂,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慢慢想起昏睡前的情景,不由得shen个大大的懒腰,但觉五内清和,六经通畅,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身轻气爽!他忽然闻到身旁的包袱里的烙饼香味,顿觉饥肠辘辘,立刻翻出里面的大饼,大口咬了起来,便在此时,他听到了蛇王与巨蜥的搏斗声,一边啃着大饼,一边循声跑过去,正巧赶见巨蜥咬住蛇王的脚,心中一急,顺手就把手中的大饼扔了过去。 血影蛇王想站立起来,发觉半边屁.股痛入骨髓,腿一软又倒了下去,忽然呼天抢地叫唤起来:“我堂堂血影蛇王耍蛇玩毒天下第一,今天yin沟里翻船,被条臭蜥蜴抓烂屁.股,还给太元教的小药童给撞见了,这叫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怎么在元古大陆混啊,怎么做血影山庄的庄主啊,奶奶的!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没脸见人了,奶奶的!” 仓路郎见他一本正经地哭喊,一时发懵,茫然不知所措,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病难受时,元叔常轻轻搂住他似乎会觉得好受些,便上前挽住蛇王的肩膀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蛇王还真似得到了安慰,竟还把头倚靠在他xiong上。过了一会,蛇王忽然坐起,抓住仓路郎的手臂,道:“有两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仓路郎笑道:“你说吧,我一定答应。” 蛇王道:“第一,从今往后,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看见我被臭蜥蜴踢屁.股,更不可以说是你救了我。” 仓路郎点头认真道:“好的,我保证不说。那万一有人问起,咱们说是谁救了你呢?” 蛇王愣住了,一时语塞。他心中想的就是救他血影蛇王的人必须是有大本事、大身份的人,要让人知道是太元教的一个小药童,那他哪还有脸在江湖上混? 仓路郎道:“就说是你的叔叔救了你,比如元叔啊,青山叔啊,或者郎叔啊。”他从小到大脑子里也就只有仓姨、元叔这样的概念。 蛇王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地,道:“不妥不妥,叫叔叔的哪有那么大本事。能救我血影蛇王的人……只有……只有……”他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人,叫道:“师傅!呵呵,师傅的本事当然比徒弟高!”他立刻得意起来,心中大大地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郎师傅,郎师傅!”他一身的绝学都是世代相传,由父辈传下来的,没有拜过师傅,这时觉得自己想出用师傅的名头实在高明之至。 仓路郎竖起大拇指,道:“郎师傅,这个主意好,这样就不会辱没你血影蛇王的大名了!” 蛇王听到赞扬,大喜,拍了一下仓路郎的肩膀,道:“知我者,路郎师傅也!” 仓路郎也拍拍他的肩膀,学他的口气道:“知我者,蛇王徒弟也!” 蛇王高兴道:“这第二件事嘛,就是你必须教我蛇语,而且要包教包会,要是我没会,你就不可离开我。”打从他见到仓路郎,就对他的蛇语和指挥巨蛇的技术羡慕不已,念念不忘,要是他能学会,那得有多神奇,多威风啊,定叫他那帮兄弟朋友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小时候常常看见仓姨和一些怪兽说话,他就边听边记,后来仓姨还教过他说一种很奇怪的话语,他无聊的时候就用来和动物聊天,感觉时灵时不灵的,有时候自己也发明一些表达,但终归没有把握。说到要教别人,心中却是没底。 蛇王见他犹豫,摇着他的臂膀,道:“我可是叫过你师父了,求你了,一定要教我,包教包会!郎师傅,郎师傅,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仓路郎见他一脸真挚,不好意思拒绝,便点头道:“我答应教你,但有没有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蛇王见他答应,喜出望外,躬身行礼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仓路郎忙还礼道:“不敢,不敢!” 蛇王从怀里摸出一块刻有“血影山庄”字样和一幅蛇图腾的玉牌,让仓路郎持牌去两里外的一家酒馆,找酒馆老板叫马车过来接他。 仓路郎接过玉牌,如飞而去。他很快找到了那家酒馆,酒馆老板看见玉牌,立刻叫了辆马车,并亲自驾车前往迎接蛇王。 马车载着蛇王和仓路郎一路疾驰,行了约一个时辰,到达了血影山庄。 血影山庄建在一处山谷里,已有千年历史,庄内建筑古色古香,蛇雕蛇刻随处可见,便连庄园的布局都是仿上古神兽螣蛇的形象。这一带的山民祖祖辈辈都以养蛇为业,以血影山庄为尊。 蛇王回庄,管家蛇保领着十几个下人出来迎接。但蛇王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立刻吩咐他们散去,只留下蛇保一人,扶他回房歇息,并嘱咐蛇保好生款待仓路郎。 这一晚,仓路郎沐浴更衣,换上下人送来的一身新衣服,美美地享受了一餐蛇宴,夜间没什么地方好玩,蛇王也不见人影,便早早安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蛇王接到线报,说有一批太元教的人正赶来血影山庄。蛇王自忖,太元教的人来得好快。自己暗施偷袭,抢了他们的小药童,有些理亏,加之自己受伤,行动不便,不愿与他们啰嗦,便吩咐蛇保对他们以礼相待,告诉他们他并没有回庄。 于是,他立刻安排了一辆马车,带上仓路郎,一路颠簸行了约半个时辰,到达一处山上的蛇神庙。庙后有一处住宅,依山傍水,甚是清幽。蛇王只带仓路郎一人,进入庭院。 “是阿缪吗?”屋内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接着走出来一位满头银丝,身材羸弱的独臂老妇人。 蛇王一瘸一瘸的,见到老妇人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跪拜行礼,道:“是我,阿缪。阿娘,早安!”礼毕,疾步上前搀扶老人。 原来蛇王的名字叫阿缪,老妇人是他的母亲蛇母。这地方清幽凉爽,确实是养老的好去处。蛇王在外面看似凶神恶煞,在母亲面前尽显孝悌忠信之心,倒是个大大的孝子。 仓路郎忽然注意到,阿缪的老母眼睛似乎不大好使,像是个瞎子。 “儿啊,你的腿怎么啦?受伤了吗?”蛇母发现蛇王行动似有不便,焦急地问道。她目不见物,却能立刻感知到蛇王行走不便,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无妨,无妨,只是孩儿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蛇王淡然道,将母亲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恭恭敬敬地给她奉茶。 “阿缪真不小心,年纪不老小了,还这么毛毛糙糙,”她shen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责备道。 蛇王连连点头,笑道:“阿缪谨记,以后不会了。” 蛇母忽然朝仓路郎的方向笑了笑,道:“阿缪,你带了朋友来吗?怎不请他进来坐?” 蛇王忙向仓路郎招手,让他快进屋,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阿郎。” 仓路郎上前恭恭敬敬行个大礼,叫道:“阿娘,早安,我是阿郎。” 蛇母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高兴地应了一声,shen手握住仓路郎的手,道:“原来是个小朋友。这里从来不来外人,阿缪能带你来,说明他心里已把你当自家人了。阿缪,屋里有好吃的点心,快拿来给阿郎吃。” 仓路郎也轻握住蛇母的手,笑道:“谢谢阿娘。我们是朋友,也是兄弟,你就是我的阿娘。”蛇母虽然双目无光,但面容慈祥和蔼,声音柔顺,仓路郎觉得特别亲切,握着的手更是传递了亲情特有的温暖,令他心里充满暖意。 大家吃了几块糕点,又说了回话,蛇王担心母亲身体受累,便搀扶她回内屋休息。 待到蛇王出来,仓路郎立刻将他拉到门外,问道:“你母亲眼睛不好使,是目翳症吧?” 蛇王点头道:“好多年了,治不了。十多年前发病的,刚开始只是眼力不足,慢慢地就全失明了。我不知请过多少名医,用过多少名药,全无一点效果。” 仓路郎道:“这目翳症分为风热、yin虚、气血瘀滞三种类型。刚才我已替阿娘把了脉,阿娘脉弦涩,舌质暗,怕是平日多有胁痛头疼之症,老爱叹气,易发怒,是吧? 蛇王一脸惊奇地看着仓路郎道:“是啊,是啊,你说的一点不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么鬼精鬼精,还是个医道高手。那我阿娘属于哪种类型?。” 仓路郎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十多年前,你血影山庄必定发生过大事,让你阿娘为你担惊受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蛇王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忽然猛叹一口气,悻悻道:“小xiong弟你眼毒啊!往事不堪回首,一言难尽!” 接着,他讲起了二十年前血影山庄发生的事情。血影蛇王的父亲飞天蛇王为人耿直,刚正不阿,以轻功和血螣剑威震西南,血影山庄在他手中声名日盛,如日中天。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服用一种叫“异世逍遥丹”的仙药,每次服用后,他就觉得逍遥快活,异常兴奋,甚至功力倍增,可一旦停用,人就变得委靡不振,精神颓废,啥事都不会做。那段时间,他做了许多违背意愿的事情,完全背离了他一贯的做事原则,使得血影山庄声名日下,时时遭人唾骂。 可是他竟然毫不在乎,阿缪的母亲忍不住说他几句,他就大发雷霆,甚至拳脚相加。到后来他连山庄的生意、事务都不管了,整天躲在房间里服食仙药,足不出户,人的模样、性情都发生了大变化。十六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大喊仇人杀到,持剑冲出卧室,逢人就砍,见人就杀,阿缪母亲去阻拦他,结果被她斩下一只胳膊,那天他杀死了阿缪的叔叔、舅舅,还有五个下人,阿缪和他哥哥当时不在家,不然很可能也遭毒手。 后来他突然清醒,见到杀人的惨状,当即吻剑自尽,回光返照之时,他立下三个规矩:一是山庄弟子但凡有碰异世逍遥丹者,格杀勿论;二是能杀莫泰者,可做血影山庄之主;三是永远不要和异元山庄有来往。那年阿缪十三岁,他哥哥阿瑞十六岁。 血影蛇王说到动情之处,声泪俱下,仓路郎便又轻轻地搂住他。真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血影蛇王居然有如此凄惨的经历。 仓路郎安慰了蛇王一会,问道:“这么看来,害你父亲的是一个叫莫泰的人,很可能来自异元山庄。” 蛇王点头道:“是啊,这许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打听此人下落,但未有任何消息,他完完全全失踪了。奶奶的!害得我这个庄主做得一点都不安心。” 他接着道:“小xiong弟,跟你说了实话罢。前一阵子,十方玄精教的延哈长老来我这里请我出山帮他们做事,他们送给我两大箱子的金银财宝和高阶丹药,这些玩意我没一点兴趣,但后来他说他们可以帮助我找到莫泰,还答应治好我母亲的眼睛,这两个条件实在他奶奶的难以抗拒,我就答应他们了。” 这玄精教为请动蛇王相助,确然煞费苦心了。仓路郎隐约觉得这里面的事决计没那么简单,但他懒得多想,随口道:“好厉害!你血影蛇王最想要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蛇王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行动失败,他们答应我的条件也泡汤了。不过幸好没做成,不然我也就碰不见你小子了。” 仓路郎心下暗忖:好在老天照应,那晚让我撞见血影蛇王设计害凤姨,坏了他们的毒针,赶走纳步巨蛇。要是血影蛇王真杀了凤姨,我这辈子都要恨死血影蛇王了。 仓路郎不愿多想,拍拍他的肩膀道:“莫泰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是你阿娘的眼睛我可以治好的。” 蛇王一听,激动不已,忽然单膝跪下向他叩头,道:“你治好我阿娘的眼睛,我阿缪永世给你作牛作马。” 仓路郎忙拉住他,笑道:“谁叫我是你的师父呢?” 蛇王道:“是是是,郎师傅,郎大师傅!” 仓路郎道:“阿娘的目翳症是气血瘀滞所致,必定是经历过不幸的遭遇,长期压抑引起的。目翳症初期涂药服丹会有一定的疗效,但阿娘患病多年,已至目翳遮瞳,双目失明,非药石之力可治。” 蛇王奇道:“生了病,不吃药,难道还有其它更好使的办法?” 仓路郎淡然道:“金针拨障!” 第十二章 蛇母传功 “金针拨障”是仓路郎在无回岭从医学古籍中学到的医术。据记载,是根治目翳症致双目失明最有效的术法,术者手持金针剥落患者目中之障,从而使患者重见光明,但对施术者的手法要求极高。当时一只一千多岁的老白猿罹患此症,仓路郎初生牛犊,照着书中介绍的技法居然施术成功,后来他又如法炮制治好了一只老山羊的眼睛。 仓路郎虽然没有施术于人的经验,但他相信,动物的眼睛和人的眼睛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自觉有把握施术,所以才向蛇王作出承诺。 蛇王的母亲久病较虚,须得调养半月,待她六经和顺,气血充盈方可施术。于是,仓路郎开了补益气血的方子,让蛇王依方抓药,为他阿娘调理身子。为确保疗效,仓路郎又施九针之法,以调剂yin阳。 至此,仓路郎便在此处住下,每日潜心研究病例,给阿娘喂药施针,观察病情变化,随时调整疗法。血影蛇王调来两名下人,照料他们的生活。自己一有空便过来探望阿娘,并拉着仓路郎学“蛇语”和与动物交流之术。 仓路郎自小对医术情有独钟,博览大量医书,在无回岭救治过不少动物,也算积累了些经验,在他的精心照料下,阿娘的身体日渐好转,精气神大有改善。阿娘和蛇王喜不自胜,奉仓路郎为神医。 半月后,时机成熟,仓路郎便为阿娘施行“金针拨障”之术。他本就心灵手巧,此番又经多日研习,精心准备,手术一施成功。术毕,仓路郎对血影蛇王道:“阿娘再过半月就可拆封见光,重见天日。” 蛇王喜极,将仓路郎一把抱起,转起圈子,笑道:“奶奶的,我太开心了!你不止是我师父!你就是我祖宗!” 他放下仓路郎,忽然在他面前跪倒,连叩四个响头,道:“郎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阿缪四拜!”说完,又大笑,抱起仓路郎转圈子。 仓路郎对这些全无经验,只当他是开玩笑,不以为意。转了几圈,被蛇王转得头晕,笑道:“别转别转!接下来我还要给阿娘开药行针,转坏了我脑子,我可不负责了。” 蛇王忙放下它,仍是激动不已,道:“到那日,我必让我哥虎威兽王带上嫂子和孩子一起过来拜见阿娘!阿娘还没见过儿媳妇和孙儿孙女呢,这回能亲眼看见,不定有多高兴!” 仓路郎道:“好啦!到那日你再高兴吧。我要开药去了,你忙你的!” ※※※※※※※※ 时间过得很快,半月转瞬即到。血影蛇王果然通知了他兄长一家和山庄中的几位长辈一起过来见证蛇母重见光明的时刻。 血影蛇王的兄长阿瑞从小爱兽不爱蛇,所以为父亲所不喜。后来离家出走,在虎威山自建虎威山庄,号“虎威兽王”。蛇王健谈,爱吹牛,有点浑,虎王则沉静,不善言辞,两人的长相也相去甚远,蛇王脸尖,蓄八字胡,兽王脸方,留着络腮胡子。 几位长辈都为蛇王之叔伯姨婶。众人一到,原本幽静的处所立时热闹起来。仓路郎扶出阿娘,让她坐在厅堂的主位上,先施了一回针,行针毕,一点点拆除包住眼睛的白布条。 蛇母慢慢睁开眼睛,逐步适应多年未见的亮光,视力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终于看清了围成一圈的十几张期盼的脸,开始叫出大家的名字! 叫一个,众人欢呼一次,叫一个,众人欢呼一次!在场的人个个兴高采烈,犹如过大年一样。当晚,蛇王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庆贺蛇母重见天日。 他安排仓路郎在蛇母身边就座,众人见到治好蛇母的神医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无不啧啧称奇,个个上前向他敬酒,仓路郎不擅酒,但在这种场合,却也只能欣然接受。酒过三巡,血影蛇王开始吹牛,滔滔不绝地讲起仓路郎的本事和自己的奇遇,说得天花乱坠,使得大伙对仓路郎敬如神明,奉为天人。 宴毕,蛇王和兽王都已喝得酩酊大醉,卧桌不起。仓路郎不胜酒力,后半场婉拒了许多酒,也已醺醺倚醉,脚步踉踉,心浮气躁,回到房间倒头便睡。睡到半夜,忽而惊醒,但觉体内经气扰动,全身疼痛难当,不禁shenyin起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旧病再度发作。迷迷糊糊之中,忽觉有人罩住了自己的顶轮,源源不绝地注入一股yin柔之气,压制蹿动的经气,痛楚立减,渐渐地又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人温柔的怀抱里,一丝透入心脾的温暖传入他的体内,带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轻轻哼着的小调,轻轻摇晃的shuang腿,身心充溢着似乎从未有过的放松,从未有过的愉悦,从未有过的安宁,从未有过的依靠,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贴近,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仓路郎脸上不由露出幸福的笑容,完全沉浸于无边的安谧与甜美之中,不断贴近那个怀抱,生怕她随时离去,消失。天渐渐亮了,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到了仓路郎的脸上,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一双充满无限关爱的眼睛,一个只有母亲才能绽放发出的亲切的笑容。 仓路郎笑了,笑得很甜,轻轻叫了声:“阿娘。” “孩子,你醒了,”阿娘微微颔首,保持着那份温暖。 仓路郎忽然发现自己侧躺在阿娘的腿上,头枕在她怀里,她的独臂轻轻地挽着他的身子,猛然坐起,揉揉眼睛。他依稀记得昨晚自己病痛发作,辗转反侧,疼痛难眠,是阿娘用她特有的yin柔真力压制住他体内的病气,用她温暖的怀抱和充满母爱的催眠曲让他沉浸于前所未有的安定,她抱了他整整一夜! 仓路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歉然道:“对不起,阿娘,害你一夜没睡。” 蛇母的双目饱含慈爱地注视着她,笑着道:“昨晚你不知道有多像你阿娘的孩子,一点都不安分,所以阿娘只有抱着你睡了。” 仓路郎感受到了那种母亲特有的关爱,心中涌动出一种异样的温暖,情不自禁又扑回到她怀里,轻声叫道:“阿娘。” 蛇母长长地应了一声,柔声道:“孩子,你要愿意,阿娘可以做你的娘,永远照顾你,看着你长大。” 她从蛇王那里了解到一些仓路郎的情况,知道他无父无母,缺少长辈的关爱,虽然看起来少年老成,医术高超,其实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 仓路郎激动地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阿娘,阿娘!” 在仓路郎的印象中几乎不存在父亲母亲的概念,仓姨待他忽冷忽热,极少流露母性的关爱,对他的叱责远远多于关心,他便以为天下的长辈都这样,而今忽然感受到了蛇母表露出的特有的母爱,立刻唤醒他内心深处渴求母爱的天性。他紧紧抱住蛇母,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被压抑已久的孩子的天性完全释放出来,毕竟他才十二岁!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仓路郎在蛇母面前充分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母亲的爱意和兄弟的情谊,心中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整日围着蛇母阿娘长、阿娘短的叫唤,让蛇母也是整天笑眯眯,心情大悦。最开心的要数血影蛇王,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开心、快乐,心里对仓路郎不知生了多少感激。有一次,他一把捉住仓路郎,笑问:“你现在做了我阿娘的儿子,也就是我小小弟,那我该叫你小小弟,小药童,还是郎师傅呢?” 仓路郎挤挤眼,笑道:“在阿娘面前叫小弟,外人面前叫师傅,在太元教就叫小药童。” 说毕,两人大笑。仓路郎拉住蛇王,认真问道:“阿娘身怀武技,内力超强,她以前也很厉害吗?” 蛇王凑近他耳朵,神秘兮兮地道:“开玩笑!我阿娘嫁给我老爹之前是瑶洲部族出了名的大美人,当今婵教教主曼天依的师姐,功力剑术都不在我老爹之下,婵教神功妙步生花术的唯一传人,可惜我们都没见识过,阿娘从不在人前示武技。只不过,老爹出事以后,她怕折损了血影山庄的脸面,断了与婵教的联系,也不准我们再提婵教之事。” 仓路郎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叹道:“阿娘真是太伟大了!有娘如此,夫复何求?” 在仓路郎的精心调理下,蛇母的身体日益硬朗,肤色也大有改善,渐渐显出往日的神采。一天清晨,仓路郎被窗外一阵呼呼风声惊醒,出外一看,却是蛇母正在舞剑。她身披淡huang色的轻纱,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薄剑,忽而起伏腾跃,忽而旋转如飞,飒爽飘逸,英姿勃勃。仓路郎看得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蛇母一飞冲天,在半空挥剑展袖,如仙女在天。仓路郎情不自禁拍手叫好,蛇母闻声,旋即落地收剑,冲着仓路郎笑道:“阿娘二十多年没有动剑了,今日生出兴致,郎儿莫要见笑。” 仓路郎拍着手道:“阿娘这套天婵剑练起来就像仙女下凡,好漂亮!” 蛇母见他叫出剑法的名字来,不由奇道:“咦?我瞧你不会武功,怎么又识得此剑法?” 仓路郎道:“我幼时读过很多武技书籍,里面有一本就是《天婵剑法》,依稀记得有这么一招“直上九霄”。” 仓姨的藏书室里除了药典丹经之外就是各门各派的武技秘籍,仓路郎虽然不喜练习武技,却喜欢读书,他记忆力惊人,看过的书一般都不会忘记。 仓路郎接着道:“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只看不练。” 蛇母沉吟了一会,道:“原来如此。我们先吃早餐,吃完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吃过早饭,蛇母换上了寻常衣服,提了一盏油灯,带着仓路郎往后山走。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处山洞,蛇母环顾了一下左右,径直入洞。洞里yin暗潮shi,走了二十余步便到了尽头。蛇母点亮油灯,在石壁上查看了一会,用手指在一处地方摁了摁又转了转,石壁动了起来发出嘎吱声响,吓了仓路郎一跳。 只见石壁移动处现出一扇门来,进门是一条长长走廊,过了走廊便进入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里空荡荡的,正面挂着一幅因日久而发黄的仙女画像,上面有一行字,已模糊不清,画像前立着个香案,上面摆着贡品。她点了三支香,持香跪拜,朗声道:“恩师在上,不肖徒儿瑶谧因家中变故,已成废人,无力光大我婵教神功,有负师恩,六维绝技,唯恐失传。我教神功传女不传男,徒儿一直谨遵遗训。但我儿阿郎身患怪病,危及性命,惟修炼我教神功方可续命,不肖徒儿擅自决定授以神功。恩师若有责备,徒儿愿担一切。瑶谧顿首再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拜毕,又让仓路郎持香叩三个大响头。上完香,蛇母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神情肃穆,道:“阿郎,阿娘不要收你为徒,只想传你功夫。现在我就传你婵教神功无上心法。” 她将小竹筒高高举起,仓路郎忙跪倒托起双手,接过竹筒,道:“阿郎一定不辜负阿娘的期望!” 蛇母道:“阿娘知道你不能像普通武者那样修炼经气内力,身怀奇技,却手无缚鸡之力,日后行走江湖,人心险恶,危机重重,难以自保。你要相信阿娘,阿娘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解除六年之厄。” 这段时日,仓路郎每天沐浴在母爱的阳光下,心中感受到无限的欢愉,对蛇母的敬爱无以复加,但觉生活中最美.妙的时光莫过于此,无论什么事,只要是阿娘要他做的,就无比开心,即便要他练武自然也要开开心心练的。 仓路郎点头道:“我相信阿娘。阿娘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蛇母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阿郎最乖,最听阿娘的话。”接着,她转身指着画像道:“这位是阿娘的师父歆瑶,婵教现任教主曼天依是我师妹。婵教立教千年,是祖师爷天婵夫人所创,当年天婵夫人以骨膜神功、六维超弦术和金甲神法三大绝技威震元古大陆,只可惜金甲神法后来失传了。” 蛇母顿了一顿,见仓路郎听得认真,继续道:“婵教的武道与元古大陆的其它门派走的路子截然不同,不主张练气炼丹,讲的是内练骨髓,外练皮膜,被人称为骨膜派,故修炼者多身材健美,容颜靓丽,适合女性修炼,但对于修炼者的体质骨骼要求较高,所以能练成神功者为数不多,为免门派凋零,第十六代教主安凌云增设了一个支派,即丹气派,走的是其它门派的路子,以修炼经气内力为主。历史上两派偶有争执,甚至发生武斗。但婵教的教主通常在骨膜派里挑选。阿娘便属于骨膜派。” 她shen手轻抚仓路郎的头发,柔声道:“孩子,既然你不能修炼经气血脉,那也只有婵教的骨膜功适合于你,但你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却是未知数。所以阿娘要传你一项保命绝技,叫做‘六维超炫术’,俗称‘妙步生花’。这项绝技练成后,可轻易避开高手的攻击,更可以在山穷水尽时逃生保命。即便在婵教,这项功夫也是一脉单传,能否练成讲究机缘,每千年才出一人,几千年来功成者也就三五人而已,阿娘虽得传授,却也不得其门而入。” 仓路郎叫道:“哇,好难练的功夫!阿娘都练不成,我就更练不了了!” 蛇母笑道:“那可不一定。随我来。” 她走到香案旁,推开了一扇门。原来这里面还有一间石室,更高更大。石室的地面、顶壁和四壁上都画着非常奇怪的银青setu案,无数条类似琴弦的线条纵横交错,旋转扭曲组成十个hua瓣,目光所及之处hua瓣会一片一片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shen手可及。 第十三章 六维超弦 仓路郎隐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色彩不尽相同,他极力搜索记忆,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石室中间,六个面上的画一面一面竖起,矗立眼前,人渐渐置身其中,似进入了一个由无数琴弦般的线条旋转扭曲而成的空间。忽觉额轮跳了一跳,接着连跳数下,紧跟着腹轮、脐轮、心轮、喉轮、顶轮全都跳动起来,眼前的弦线开始波动、变色,发出金光,渐渐地所有的线条都变得金光闪闪,开始扭动,旋转,腾跃,他身上六轮随着光线的变化开始发光、旋动,丹气、经气、血气、真气、毒气、怪气全都旋转而出,涌向全身的经脉、血脉,全身的脉络激荡跃动,shen缩变形,他的身体也随之摇晃转动起来,手舞足蹈,不能自已。线条的拉shen跃动越来越快,光线越来越强,幻化出千万种色彩,他浑身的脉络也随之变形拉shen,忽粗忽细,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奔跑,跑上了石壁,跑上了顶壁,在四壁上如飞般转圈,光线和他身体的脉络逐渐合成一体,共同起伏变幻,他停止了跑动,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他感觉自己飞翔在无边的星空,身边到处都是晶亮的星星,shen手可摘,他正要shen手,忽然发现自己又飞到了广阔的沙漠上空,穿越寸草不生的大峡谷,场景不断变换,时而是自己小时候的场景,时而是自己变老后的情景,忽而又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巨型怪兽的世界,怪兽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追逐他,他开始拼命逃跑,忽然一个失足,坠入了深渊,无底的黑暗的深渊,他惊恐万状,大声呼喊:“阿娘救命!阿娘!” 忽地,一股温暖的力量悄悄地注入他的顶轮,力量越来越强,他的身体忽然止住了下坠,有人抱住了他,特有的暖意传导到他全身各个角落,体内的脉络、经气渐渐安定下来,慢慢复归宁静,那只有母亲才拥有的淡淡的体香驱赶走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仓路郎睁开了眼睛,又一次看到了蛇母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是阿娘单手抱住了他的身子,轻声叫道:“阿娘。” 蛇母轻轻将他放下,拉着他的一只手,关切道:“孩子,你没事吧?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仓路郎感觉到浑身酸楚,但酸楚的后面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摇摇头,道:“谢谢阿娘,我没事。” 蛇母长长吐出一口气,轻拍着自己的xiong脯,道:“刚才你真把我吓坏了。你手舞足蹈,状如癫狂,在石壁上飞跑,在半空中漂浮。你自己知道吗?” 仓路郎便把自己刚才的感觉、体验一五一十地详述了一遍,蛇母听后沉吟半晌,问道:“你以前练过或者读到过类似的功法吗?” 仓路郎摇摇头道:“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肯定没有练过。” 蛇母“哦”了一声,道:“你与六维超弦术有缘,或许将来能有建树。” 她双目凝视石壁上的图案,自言自语道:“原来一直以来我们都想错了。” 据传六维超弦术传自天外之神,故功理功法深奥难懂,功法功力设七个层次等级。小成者可驱魔辟邪,消灾化险,大成者可明心见性,识古通今,上天入地,运化万物。蛇母和她的师父歆瑶虽然是其传人,但无论如何苦练始终不得其法,功力徘徊于三四层之间,再无任何进境。仓路郎第一次接触六维神图,体内经气便与图案融为一体,漂浮走壁,明显已过五层境界,蛇母心中自是感慨,心下明白:“这神技确然可遇不可求也,无缘者,任你日夜苦修也徒劳,有缘者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心疼仓路郎,要救他性命,私授他武技,终是心中有些忐忑,现下却已了然,再无犹豫,拍拍仓路郎的肩膀,笑道:“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今天我们先到这儿,走吧。” 此后,仓路郎每日跟随蛇母修炼婵教的武技,练习六维超弦术。昔日在无回岭仓姨和元叔两大高手逼他练习武技,他却完全不上心,加之不能行经运气,练来练去就只是点花架子,气得两人都放弃了。而今对于仓路郎来说,常在阿娘身边就有满满的幸福感,只要是阿娘教的,他自然用心学练,为博阿娘满意,便肯下苦功夫。血影蛇王过来看他时,顺便也指点他一些血影山庄的武技,仓路郎照单全收,学得不亦乐乎。 一晃半年过去了,仓路郎每日练习不辍,进步神速,旧病却没有发作过。蛇母判断的对,骨膜功不影响路郎体内的经气,其抻筋拔骨,洗髓强膜,拉shen关节的练法对人的生长和皮肤大有益处,仓路郎的个头长高了许多,肤色红润,神清气爽。期间,太元教的青山长老和千灵凤来探望过他几次,见他在山庄住得开心,一切安好,便也由他在血影山庄安居。 又过月余,这一日,两人像往常一样来到后山的石洞训练六维超弦。六维超弦术功法主修顶轮、额轮和喉轮,以左右脉辅之,练的是躯体变形、移形换位和空间转换,仓路郎原本就有很强的童子功基础,意守观想更是拿手好戏,如今又练了骨膜功,这六维超弦术便越练越是奇趣横生,妙不可言。体内原有的莫名经气日渐夯实强化,不仅快速提升了技法的功力,还对原先受损的经脉血脉出现修补之效,只是火候未到,时常会失控,达不到收发自如的境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在石室内随着弦线的变化,纵蹿腾跃,移形换位,躯体不断扭曲变形,忽shen忽曲,忽粗忽细,渐渐产生厚实强大的炁场在石室内波动激荡,使得整个石室犹如陷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蛇母禁不住其冲击,不得不运功与之相抗,一步一步向外退却。她心中有些担忧,总觉得要出问题,便高声提醒仓路郎尽快“收功”。果然,仓路郎已不能自控,疯狂地在四壁飞奔,停止不下来。 蛇母高声喊道:“阿郎,不要慌!回守额轮,六气归一!深呼吸,深呼吸!” 仓路郎拼命想要控制自己,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动作,忍不住大喊“阿娘救命!”。 蛇母施展六维超弦功跨上石壁,想要拦住仓路郎,但仓路郎的身体变形迅速,速度快捷,根本抓不住,拦不了。蛇母不禁生起好斗之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运功要拿下仓路郎,但仓路郎的身体变得像泥鳅一般,每次看着要拿住了,却偏偏在最后一下又走脱了。两人在室内追逐了约莫半个时辰,累得蛇母气喘吁吁,最后还是仓路郎一把抱住了蛇母的腰,蛇母趁机封住他的顶轮,方始让他停了下来。 两人终于落到地上,却忽然发现石室地面、顶壁及四壁竟已变得斑驳陆离,刻在上面的弦线图案绝大部分已脱落,整个儿毁了,想来必是刚才两人全力运功追逐所激发出的气场竟然强大到冲毁了石室内所有石刻图案。蛇母不由心中暗叫可惜,这可是她花了近十年时间请多位高手打造出来的练功室,想不到就此毁了。 “这……这……”仓路郎见到壁面被毁,惊得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蛇母摸着他的头,笑道:“傻瓜,不用伤心,你应该高兴才是,这个练功室已经完成使命了,你的进境已经超越了它,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如再想提升功力,我们就得去瑶山婵教总坛天机洞练了。” 仓路郎问道:“天机洞?那是什么地方?” 蛇母道:“天机洞是婵教存放镇教之宝的重地,里面有当年祖师爷建造的六维超弦阁,我这个练功房只是个仿制品而已。” 仓路郎兴奋地道:“哇,祖师爷建造的,那一定很神奇。” 蛇母点头道:“那是当然。”她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默默地往洞外走。当年家中的变故给了她致命的打击,至今走不出其中的yin影,她始终感觉脸上无光,无颜回去面对婵教的众姐妹。带仓路郎去婵教天机洞练功,本就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所以她也不太愿意去多想。但她心下明白,要真正解救仓路郎六年之厄,这可能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一时之间,心里矛盾重重。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第二天一早,蛇母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血书,上面写道:“婵教危矣,师姐速来救我”。写信人是婵教教主曼天依。婵教前任教主歆瑶一生只收了三个弟子,蛇母、曼天依和静瑶三人之中,蛇母武功最强,曼天依长得最漂亮,静瑶爱热闹,只想当瑶洲部族的大法王。当年飞天蛇王武功卓绝,fengliu倜傥,蛇母和曼天依同时爱上了他,最终蛇母胜出,放弃了教主之位,远嫁血影山庄,曼天依则留下继任教主之位。蛇母和曼天依师姐妹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因飞天蛇王之事心生嫌隙,但并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早年也多有书信往来,直到二十年前飞天蛇王发生意外,蛇母心灰意冷,后来又患眼疾,便自断了与外界联系,隐居后山苟延残喘,了此余生。 仓路郎的到来不仅重新带给她光明,也点燃了她心中尘封已久的豪气,使她的生命焕发出勃勃生机。此前她也曾考虑过要带仓路郎上瑶山婵教总坛提升功力,但始终下不了决心。曼天依身为教主,居然亲自写下血书请师姐出山,那必意味着婵教遇到了重大危机,处于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曼天依本人也遭遇难以逾越的坎。蛇母离开婵教多年,历经劫难,已成废人,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去或不去,一时难以决断。 这一天,蛇母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嘱咐仓路郎不得打扰。仓路郎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得团团转,到了下午,还是忍不住让人把血影蛇王叫来了。 蛇王知道婵教派人送来一封信,见阿娘如此,心中便已猜中了个大概,当即跪在房门口,高声道:“阿娘,婵教遇险,多半是十方玄精教在作怪。玄精老怪野心勃勃,意在一统元古大陆,半年前太元教便已着了他的道,如今他已灭元通,掌太元,四大部族控其三,跨山压海,势焰熏天,吞并婵教,剑指天罡,那是迟早的事,又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挽回?未来怕是我血影山庄也难逃厄运。正所谓‘齿敝舌存,远祸全身’,既然玄精教毒泷恶雾,黑云压城,我等无以抗拒,莫如明哲保身,安于一隅。还请阿娘三思!” 言毕,拜服在地。良久,忽听蛇母在里面叫道:“阿缪,你进来。” 蛇王大喜,急忙起身推门进入房间。仓路郎见蛇王神情肃穆,再听他一番话多少有些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便也在门外跪下。蛇王进得房间半晌没有出来,两人在里面放低声音说话,仓路郎什么也听不见,心里未免惴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房门忽然打开,蛇王探出头来,朝仓路郎神秘一笑,又挤挤眼睛,道:“你不用跪了,快进来吧。阿娘有话对你说。” 仓路郎起身进入房间。只见蛇母坐在chuang头,见他进来,指着桌子上一套浅绿色衣服,笑眯眯地道:“阿郎,你换上这身衣服试试。” 仓路郎拿起衣服一看,惊叫了一声,道:“阿娘,你有没有gao错啊,这是女孩子的衣服。” 蛇母笑道:“这正是阿娘年轻时穿的衣服,你穿上试试。” 仓路郎听她这么一说,自然不好违拗,便试穿起来,阿娘上前帮衬他换。换毕,蛇母退后几步,眯起眼睛,看着仓路郎,口中啧啧有声,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蛇王把仓路郎转过来又转过去,摇头晃脑,摸着八字胡,赞不绝口道:“美女,绝对的大美女!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沉鱼落雁,闭月羞……” 仓路郎被他们瞅得不好意思,耳根都发红了,看见蛇王那yin阳怪气的样子,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道:“你们别笑我了!我不穿了!”急急忙忙解扣子,脱衣服。 蛇母对蛇王道:“好了,阿缪,别逗他了,你赶紧办正事去吧。” 蛇王应了一声,又对仓路郎挤挤眼,一溜烟出门去了。 蛇母shen手抓住了仓路郎解扣子的手,正色道:“阿郎,你别忙着脱衣服,先听我说。” 她把仓路郎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一把梳子,解开了他的头发,一边梳理,一边道:“阿郎,阿娘不是要逗你玩的,明天我要带你上瑶山去婵教总坛。你可知道,瑶洲部族以女性立族,以女王治邦,朝廷绝大多数官员均由女性担任。婵教作为瑶洲部族的主教,所有弟子均为女性,教门总坛严禁男性入内,违者格杀勿论。咱们的练功室已经不能用了,阿娘思来想去,唯有上婵教总坛借助天机洞中镇教之宝的神力才有可能解你身上的六年之厄。所以阿娘决定明儿带你上瑶山,可阿娘不能带个男孩去啊,那岂不分分秒秒要了你的性命。” 仓路郎见蛇母说得认真,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shenshen舌头,做个鬼脸,道:“那我……这样要多久?” 蛇母沉吟道:“这个不好说,能不能顺利进入天机洞讲的是机缘,自然要一些时日,阿娘会做好安排,你听阿娘的就是。” 蛇母着手将仓路郎的头发往顶上盘,绾成两个环,用丝绳束紧。她继续道:“你以后的名字就叫仓露岚,阿娘现在给你梳的飞仙髻是婵教最常见的发型,待会我再教你一些女孩的常识和礼仪以及上山后的注意事项。” 随着发髻的成型,铜镜中的仓路郎活脱脱就变成了一个眼珠灵动,双颊晕红,满脸精乖之气的女孩“仓露岚”! 仓路郎羞得脸更加红了,怀里如揣了个小鹿,七上八下的,心道:“自己要男扮女装,整天和一帮女孩子混在一起,还不能露馅,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心下不禁暗暗祈祷:老天保佑,让我尽快能入得天机洞,好恢复男儿身! 第十四章 婵教教主 次日清晨,蛇母带着仓路郎乘一辆马车前往婵教总坛。瑶山距离血影山庄约500里路程,两人一路紧赶慢赶,第四日夜晚到达了瑶山脚下的瑶山镇。瑶山镇是个小镇,热闹的也只一两条街,此时正值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谈话声沸沸扬扬,一派过年过节的繁华景象。 蛇母不觉奇怪,瑶山镇地处偏远,一向冷清,今日又非节日,怎地会有这么多人。细看往来之人,发现大多数人都携带兵刃,似是各大教派的门徒,也有不少江湖汉子。想找个地方歇脚,顺便打听一下消息,却见沿街的旅店、酒馆早已人满为患,只得往僻静的小弄堂找去,转了不少路,才寻得一家小酒馆尚有餐桌空着。两人坐下来,叫了点饭菜,也不多说话,只管默默地吃。 酒店里喝酒吃饭的几桌人无一不在谈论婵教长老弹劾教主曼天依的事。只听旁边一桌上的人议论道:“听说婵教教主曼天依侠肝义胆,嫉恶若仇,她任教主的这些年婵教方方面面都很不错啊,怎地平白无故遭前辈长老的弹劾,要赶她下台?”旁边一人答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据我所知,曼天依练功走火入魔,性情大变,几成废人,做事颠三倒四,已经无力主持教中事务了。教中前辈长老实在看不过去,这才决定启动弹劾程序要她让出教主的位子。”又一人神秘兮兮道:“我听说的不是这样的。是曼天依有了相好的,两人正在做那事时,被副教主木芊芊撞破好事。婵教教主以圣女自居,终身不得婚嫁,如今与人相好,那还了得,依据教规那是死罪。所以曼天依想方设法要害木芊芊,木芊芊为求自保,才请教中长老出面弹劾曼天依。”众人一起笑了起来,表示不信,当中一人问道:“据说曼天依是个绝世美女,你说,是世间哪个男子有此荣幸能够赢得美人心,一亲芳泽呢?你说你说!”那人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听说是十方玄精教的一位长老。”有人“嘘”的一声,道:“莫要乱讲,当心隔墙有耳。”大家顿时都不吱声了,显是怕极了十方玄精教,都不敢谈及它的名字。半晌,有人提问道:“你们说,明天曼天依与木芊芊当众比武,谁会赢呢?”有两人同时答道:“木芊芊!”那人又问:“为什么如此肯定?”一人答道:“曼天依武技虽强,既然出了事,必定功力大减。那副教主木芊芊是有备而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又岂敢邀天下英雄上瑶山作见证?”另一人笑道:“婵教总坛向来不许男人踏足,违者格杀勿论。今儿忽然破例开放,明日不知有多少男子要上山一睹婵教美女风采。”一人嬉笑道:“美女决斗最好不要动刀动剑,来个摔跤撕衣比赛,那多有看头啊,婵教美女如云,那我们便不枉此行了。嘻嘻!”其他人附和道:“是是,摔跤好,摔跤好,明日我们就这么建议她们,呵呵……” 接下来几人越说越不像话,蛇母听不下去,拉起仓路郎离开了酒馆。几个人的议论虽然难辨真相,但大致也说明婵教出了什么事。蛇母心中认定,这事必是十方玄精教吞并婵教的yin谋,定是蓄谋已久,待到万事俱备突然发难。事到如今,只有尽快找到曼天依了解事情真相,才有可能确认是否还有转机。于是,她决定避开正路,走山路潜入总坛。 她在瑶山学艺多年,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轻车熟路,带着仓路郎很快便翻越后山进入到总坛,找到了教主的住处“婵真阁”。婵真阁的院子内外均守着几名弟子,戒备森严,这让她更加相信曼天依是遭遇到了迫害。 婵真阁是座两层的楼房,曼天依的卧室就在楼的东面。蛇母暗想,曼天依既然请她来,必然已作好安排。她绕到屋后,仔细观察每一扇窗户,其中有一扇似乎没有关死,正是曼天依卧室的窗户。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到那扇窗前,借着缝隙往里看,果见曼天依独自一人面朝里壁躺在chuang上,便轻轻推开窗户跳进房中,见卧室里没有别人,回头示意仓路郎上来。仓路郎自打习练了六维超弦功,轻身功夫已然不错,见蛇母招手,提气纵身,径直从开着的窗户跃入房中。只是他自控能力仍然不足,入得房中一时收不住势,直直往chuang上扑去,幸好蛇母眼疾手快,shen手将他揽住。仓路郎不由得冲蛇母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chuang上的曼天依听到异响,转过身来,见到两人,轻叫了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蛇母见到她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当年她与曼天依并称婵教双姝,以美貌和武技享誉元古大陆,堪称那个时代青年才俊追求的女神。现在坐在chuang上的曼天依却是头发散乱,双目深陷,目光略显呆滞,面色发黄,衣衫不整,全无昔日的神采。 曼天依叫了声“师姐”,一头扑入她怀中哭了起来。蛇母心中不忍,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抱住她,柔声道:“天依,师姐来了,师姐在这里。” 蛇母知道,曼天依性子外柔内刚,毅力坚定,处事精明强干,从不趋炎附势,自从担任婵教教主深受教众爱戴,若非遇到难以抗拒的打击,她绝不会落到如今这个模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两人紧紧相拥流了一回泪,蛇母轻抚曼天依的头发,问道:“告诉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曼天依抽抽噎噎地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三个月前,十方玄精教派特使yin煞夫人上山,要求婵教并入十方玄精教,听命于玄精老怪,曼天依断然拒绝,性格暴烈的护教长老绝恨夫人当众叱责,将yin煞夫人一行逐出了天婵殿。十方玄精教吞并各大教派一统天下的野心早已路人皆知,当时曼天依已经意识到事态可能严重,玄精老怪绝不会善罢甘休,命令全教悉心提防,但一个月后还是出了事情,绝恨夫人“失足”坠落悬崖,发现她时尸身已被野兽吃了一半,那惨状见者无不胆寒。之后,绝恨夫人的两个徒弟先后神秘失踪,下落不明,使得全教笼罩着恐怖yin云。大家心知肚明,一定是玄精老怪下的毒手,但苦于没有证据,难以向他兴师问罪。教内的一些长老开始动摇,分成了两派,每日争论不休。曼天依坚决不同意并教,号令全教上下誓死护教。又过一个月,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曼天依喜喝银莲红枣汤,每日必吃一碗。那段时间,每次喝完银莲红枣汤,她都觉得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心中的压力和诸多烦心事尽皆烟消云散,便喝多了一些,岂料喝着喝着再也离不开了,一旦停喝,人就变得昏昏欲睡,无精打采,内里烦躁不安。有一天,银莲汤忽然不起作用了,即便喝下十碗八碗,也体验不到先前的冲动兴奋劲儿,整日里精神呆滞,浑身疲劳乏力,心悸气怠,全身难受,再无心思打理教中事务。忽一日,有人在她房间里放了一粒丹药,她服下后竟然体验到了比喝银莲汤更加强烈的快感,多日的倦怠痛楚一扫而光。连服数日之后,yin煞夫人约她到山下见面,重提并教之事。直到那一刻,曼天依方才发现自己着了道,正是yin煞夫人买通了她的贴身侍女一秀往她每天喝的银莲汤里掺药,其目的正是要逼她就范,同意并教。曼天依回去要治一秀的罪,她已经失踪,遍寻不着。显而易见,一切都是玄精教精心策划的yin谋。但曼天依拼死相搏,不肯屈服,yin煞夫人便断了她的丹药,曼天依陷入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她强自隐忍,誓死抗拒。两个月来,她受制于毒丹,有苦难言,渐渐疏于教务,引得教内一众长老多有怨言,副教主木芊芊更是上蹿下跳,百般诘难,大有取而代之之势。她不愿意将事情的原委公之于众,只说自己练功出了岔子,致使长老们更加疑虑重重,心生不满。yin煞夫人便撺掇木芊芊以教主走火入魔、性情大变为由暗中怂恿婵教长老弹劾曼天依,要逼她退位,让早已听命于玄精教的副教主木芊芊接管继任。曼天依的精神及身体状态极差,几成废人,长老们见到她的样子无不心寒,屡次要她自行辞职退位,但曼天依坚不肯辞。所以,他们才要召开长老弹劾大会,当众逼她下台。 听了曼天依的叙述,蛇母心中大痛,喃喃道:“异世逍遥丹!又是异世逍遥丹!一切都是玄精老怪gao得鬼!” 她狠狠地拍了一记chuang板。当年她丈夫飞天蛇王便是被一个叫莫泰的人诱服逍遥丹,导致他日后发狂杀人并自杀,她当时怀疑莫泰是异元山庄的人,却原来真是玄精教在背后捣鬼。她心中越想越是愤怒,霍地站起,咬牙切齿道:“玄精老怪,我瑶谧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曼天依痛苦地长叹一口气,恨恨道:“师姐,这段时日我痛不欲生,几次三番想要自杀谢罪,可每每想到婵教就此毁于我手,我有何面目去见恩师和婵教的列祖列宗啊!” 她泣不成声,啜泣道:“我不甘心啊!可是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想拼命都不成啊!” 蛇母复又在chuang边坐下轻搂住她,安慰道:“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师姐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不让他们的yin谋得逞,誓护我教周全!” 蛇母坚定的语气使得曼天依有所振作,她shen手去握蛇母的手却抓了个空,大惊道:“师姐,你的手臂?” 蛇母叹了口气,苦笑道:“唉,都是玄精老怪害的。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同你细说。现在我们首先要想办法把明天的长老弹劾应付过去,玄精老怪可是邀请了天下各门各派的人物过来,好炫耀他的淫威,让天下人都怕他。” 曼天依抓着蛇母那支空荡荡的衣袖,泪如雨下。良久,她止住呜咽,咬牙道:“明天我一定把玄精老怪的yin谋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和鬼蜮伎俩!” 蛇母不无忧虑道:“既然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必定有备而来,暗藏杀着,我担心他们不会给你开口争辩的机会。却不知他们会使什么样的腌臜手法?” 她想了想,重重的叹口气,接着道:“长老弹劾毕竟只是口舌之争,最难的是与木芊芊的比武,木芊芊觊觎教主之位已久,志在必得,下手必然狠,出yin招也未可知,总是一点含糊不得的。我待会去找找芳萧、蕙桐两位长老,他们俩百多年来对你我恩师忠心耿耿,总不至于也变节叛教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曼天依点头道:“任谁背叛我教,这两位也不会。他们看着我长大,看着我继任教主,对我有很大的支持,他们俩我放心。只是……只是……” 曼天依“唉”地一声,恨恨道:“我现在浑身酸软,无法凝功聚力,除非……”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要能有一粒丹药,情况就会不同。蛇母用力将她往chuang上一推,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害人的玩意!你已经熬了十天了,也许再过几天就能熬过去,千万不可再有此想法。” 在一旁聆听多时的仓路郎忽然cha话道:“我有办法。” 两人闻言,同时把目光转向了他。曼天依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蛇母淡淡地道:“我小女儿,露岚。阿岚,快拜见你曼姨。” 仓路郎上前一步躬身行个大礼,道:“阿姨好,阿岚拜见曼姨。” 曼天依点头,道:“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小的女儿,长得真水灵,过得几年必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蛇母问道:“阿岚,刚才听你说,你有办法,说来听听。” 听他们师姐妹俩说话的当儿,仓路郎一直在脑海里思索、整理听到的信息。他隐约记起仓姨的图书室里有一部手抄毒经提到过类似曼天依这样的症状,但那药不叫“异世逍遥丹”,上面记载有破解之法,却是用一种他看不懂的异域文字写的。此时用药自然是来不及了,他身上带有金针,“归元聚功”法倒是可以一试。 他掏出装金针的锦带,晃一晃,道:“我有把握帮助曼姨恢复八成功力,但以曼姨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只可以维持一个时辰。” 蛇母和曼天依同时惊叫了一声:“八成功力!” 蛇母沉吟一会,道:“一个时辰应该够了。”她转头问曼天依道:“你以八成功力,能胜过木芊芊吗?” 曼天依摇摇头,道:“若是公平比试,我略胜她一筹,那也得在百招之后。但要能恢复八成功力,我自有办法赢她。” 蛇母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那好那好。我这孩子,从小拜名医为师,学得一手治病炼药的绝技,今年才回家,不瞒你说,我十年前就双目失明,这孩子一回来,用了个‘金针拨障’之法,就治好了我的眼睛,让我重见天日,不然师姐我哪里还能上山来帮你。” 曼天依道:“你真有福气。” 蛇母问仓路郎道:“你这回打算用什么金针法子?需要多久?” 仓路郎取出几枚金针,一边在灯火上烤针,一边答道:“‘归元聚功’法,须在耳轮、心轮、腹轮、根轮、中脉、左右脉腧穴上用针,大概须得一个时辰,曼姨再休息一个时辰,功力便可慢慢恢复。” 蛇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时候差不多,你抓紧给曼姨施针,我去联络芳萧、蕙桐两位长老。”说毕,推开窗户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纵身一跃而下。 曼天依一脸倦容,似已精疲力竭,慢慢躺回到chuang上,合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道:“阿岚,你过来帮我脱衣服吧。” 仓路郎吓了一跳,手上的金针差点跌落,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慌忙道:“不用不用,不用脱衣服,曼姨。只需露出扎针部位就可。” 仓路郎尽管情窦未开,心中也不免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老大不自在。幸好曼姨闭着眼睛,没看见他羞红的脸。 他使劲吸了两口气,定了定神,先在曼天依的耳轮下了数针,提捻搓转了一阵,方始拨开她xiong口的衣服露出心轮,扎了数针,再到腹轮又扎数针。再往下便是根轮,他犹豫起来,只觉耳根发烫,便不敢斜视,复往上扎左右脉和中脉。 第十五章 弹劾大会 约一盏茶时间,曼天依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她睁开眼睛,看着仓路郎双手熟练地在十几枚金针上运针施法。这十数日,她全身里外难受,夜不能寐,痛苦难当,终于得到缓解,心下大慰,不禁对仓路郎心生感激,道:“阿岚,谢谢你!” 仓路郎莞尔一笑,道:“曼姨不要这样说,你是阿娘的师妹,阿岚必要尽力而为的。明日你还要经历生死一战,阿岚武技差,能做的就是帮你恢复功力。” 曼天依道:“你小小年纪,医术就已如此高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武技好不好也没啥关系。”她忽然问道:“根轮不用扎针了嘛?” 仓路郎心中“咚”地跳了一下,转开头不敢斜视,道:“不用。” 曼天依见他不自在的神情,不禁笑道:“你是女孩子,害什么羞啊。没事的,该扎就扎。” 仓路郎被她一说,脸更加红了,连连摇头道:“真的不用的。你……你体质敏.感,金针的疗效会好很多,现在我帮你理气调气,待会聚气归元,要用大手法行针,会有更加强烈的反应的,你要忍忍。” 曼天依道:“这些日子我什么痛都熬过来了,还会怕这点金针吗?” 仓路郎“嗯”了一声,聚精会神地运针。曼天依又问道:“你刚才说能帮我恢复八成功力,维持一个时辰,那我以后能完全恢复吗?” 仓路郎点头道:“可以的,药石加金针配合治疗,有个大半年,便可全部恢复。” 曼天依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好在有你,好在我当时想到了请师姐帮忙。” 两人便聊天边行针,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曼天依觉到身上的痛楚大为缓解,头脑不再昏沉,体内的经气开始流动,心中大喜。 仓路郎见时机已到,开始加大行针力度和手法,施行“归元聚气”之术。曼天依但觉腹部不断生出一股暖流沿中脉顺时针流动,慢慢经过左右脉,激活各大脉轮和腧穴的经气,逐渐向全身扩散,随着仓路郎双手的运作,暖流越来越强,不时有部位出现酸麻胀痛痒的感觉,渐渐地那股暖流变作了一股强大的潮流涌向全身,其效力甚至比服用异世逍遥丹更强。 仓路郎见她全身经气已经激活,便开始收针回气,将业已彻底激活的经气收聚到对应的脉轮中。又过一盏茶时间,曼天依已安然入睡,他忽然注意到她的右臂上有一小块tui色的红斑,心道:婵教以圣女立教,这红斑该不会是守宫砂吧。他不及细想,将几枚针集成一束在上面扎了一通,待它变得通红方才停手收针。收完针,拉过chuang上的一条毯子给曼天依盖上。忽听窗户“吱”地一响,蛇母已然立在了他面前。 她看见酣睡的曼天依脸色红润,黑眼圈已基本消失,向仓路郎竖了竖大拇指,压低了声音问道:“她睡着了,效果如何?” 仓路郎也竖个大拇指,点头道:“没问题。让她睡上一个时辰,功力便可慢慢恢复。”说毕,又竖竖大拇指。 蛇母坐到chuang边,注视着熟睡的曼天依,目光里充满了爱怜。她们师姐妹俩拜在上一任教主歆瑶门下学艺,两人朝夕相处十年,几乎形影不离,感情甚笃,直到飞天蛇王的出现。 仓路郎忽然想起一事,将蛇母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阿娘,你刚才说玄精教可能不给曼姨说话的机会,那就是要控制她了。” 蛇母一惊,问道:“控制她?用什么法子?” 仓路郎道:“我看过控制人的书,上面记载有三种办法控制人,一是用迷魂丹,这个方才我已查过,曼姨体内没有那种毒素;二是用幻术迷魂,施术者得用眼睛盯着她,这个好像行不通;最有可能的是第三种,人偶术,就是扎一个小人,用迷魂针和咒语施术,可操控一个人的言语和动作。” 蛇母不禁变色,道:“人偶术,如果让他们施术成功,那明天我们就输定了。” 仓路郎道:“但人偶术有个限制,必须在被控制者的二十步以内施术,出了这个范围就不灵了,而且施术者必要用东西遮挡住自己的。所以明天在会场上,只要清除掉离曼姨二十步以内的雨伞或篷布之类的遮蔽物就可以不让他们得逞。” 蛇母连连点头,叫道:“好!好!好!”她一只手按在了仓路郎的肩膀上,赞叹道:“阿郎啊,好儿子,阿娘真心为你骄傲!” 仓路郎微微一笑,扑到蛇母怀里,撒娇道:“阿郎也为阿娘骄傲!为阿娘,阿郎做什么都愿意!” 蛇母轻抚他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明天你就在这里睡觉,不要去会场了。那里高手如云,动起手来非常危险,你不在那里,阿娘就不用分心保护你。听见吗?” 仓路郎自然懂得这个道理,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婵教总坛的演武场便热闹起来,上山的各路英雄好汉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婵教自立教以来严禁男性踏足瑶山总坛,所以婵教总坛对于元古大陆的男性来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这次婵教“弹劾教主”大会破天荒广邀天下英雄上瑶山总坛赴会,激起了无数人对婵教的好奇心,收到邀请的,没收到邀请的,都纷纷赶来想要一睹婵教教主的绝世风采,见识一下神秘的瑶山总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会在总坛演武场举行,原计划是要邀请三百人参加,结果来了有近千人,把个演武场挤得满满当当的,南腔北调,人声鼎沸。会场的两侧临时搭起了十几个大棚,安排了桌椅,供大教派的子弟门徒就座。各大教派的教主均未现身,领队的都是教中的执法长老或刑堂长老。来人最多的是天罡教,男男女女足有六十多人,其次是十方玄精教,约有五十多人,子弟以女性为主。太元教青山长老带了二十余名弟子参加,元通教和异元山庄则未见人。其他人等主要来自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门派,也有不少无门无派的江湖豪侠。几十个婵教女弟子身穿黑白相间的教服,头戴斗笠,黑纱罩面,往来穿梭与大棚之间,引客入座。另有百十名弟子持械把守总坛各处要道,严防有人趁乱溜进其它场所。婵教弟子虽然黑纱罩面,看不见其容颜,但个个身材曼妙,凹凸有致,不时引得众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有说好听的,有说不好听的,人qun之中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一片嘈杂喧闹声中,忽听总坛的大钟“当当”响起,热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钟敲八响之后,婵教的十多名长老鱼贯而出,在会场正中的座位上入座,接着是八名现任执事长老就座,二十多名弟子肃立两侧。接着大钟又响三下,只见婵教教主曼天依在一干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进入会场,在首席入座。 大会由婵教执法长老厉泽主持,她手持法杖走到台前正中处,认认真真朝三个方向行了礼,朗声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光莅临,婵教甚感荣幸,在此先行谢过。”说毕,她再行一礼。偌大的会场,人数众多,瞧她说话并未刻意提高嗓门,但一字一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份功力让大家叹为观止,心中莫不对婵教神功肃然起敬。 接着,厉泽长老言明了大会的各项规矩,之后转入正题,道:“我婵教立教千年,向来教规严明,以规治教,自上而下,无不恪守戒规,严于律己。历代教主,更是遵规守纪、克己奉公之典范。我教创教祖师天婵夫人立下规矩,教主之位须武技高、有德者居之,教主犯错与教众同罪。今日我教沉央、言玉两位长老诉我教现任教主曼天依练功走火入魔导致性情大变,屡犯戒规,品行不端,德行不配,要其退位让贤,为求公平公正,双方当面对质,请天下英雄做个见证,如若情况属实,曼天依退位,长老推举副教主木芊芊继位,如若不服,双方比武以定高下……” 她的话尚未说完,已引起会场一阵骚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曼天依身上。曼天依衣着光鲜,浓妆艳抹,但仍然掩盖不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疲态,目光涣散,表情呆滞。大家看到她这样,对弹劾之事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半。 人qun之中忽然有人高声说道:“事情已明摆着了,还对什么质啊!直接比武了事!”话音甫落,四周便有数十人齐声附和道:“比武!比武!” 厉泽长老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道:“各位少安毋躁,且听我教前辈长老说话。” 沉央长老从座位上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台前。她八十多岁年纪,满头银丝,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身怀婵教神功的长老。她皱着眉,哭丧着脸,从怀里摸出一份手稿,开始照本宣读:“第三十五代教主曼天依十大罪状。一擅自习练本教违禁功法;二私自炼制本教违禁丹药;三走火入魔,性情大变,行为异常;四终日躲在房间,不理教务;五不思进取,从不考虑发扬光大本教;六领导力欠缺,才不称其位;七身为圣女教主,触犯淫戒;八违反教规,带男人进房间;九与人相好通jian,道德败坏;十被人撞破,杀人灭口。” 一读完稿子,她便如完成了一件任务似的,转头步态蹒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整个会场却立刻炸开了锅,大家七zui八舌,议论纷纷,也有不少人开始起哄。有人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来说去不都是一回事吗?”大家最感兴趣的自然是与人相好,又有人高声喊:“与人相好,与谁相好啊?”“对对,怎么通jian的,说来听听!”哄笑声此起彼伏。 这时,言玉长老快步走到了台前,朗声道:“教主曼天依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已经不适合担任本教教主,必须下台,我们长老会推荐副教主木芊芊继任。” 她走到曼天依面前,厉声责问道:“曼天依,十大罪状,你服是不服?!” 曼天依两眼空洞洞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言玉长老连连责问,她始终没有作一点反应。言玉长老转身对会场高声道:“曼天依已经认罪服罪,下面有请本教副教主木芊芊!” 木芊芊径直从座位上纵身而起,大袖飘飘,从半空中缓缓降落到台前正中。这手极高明的轻身功夫立刻博得全场喝彩,掌声雷动。木芊芊年届四十,皮肤依旧白皙紧致,身段火辣魅惑,妖艳十足,吸引了场上无数人火.热的目光。 她先向台上长老翩翩然行了个婵教大礼,然后转身向会场深施一礼,朗声道:“芊芊万分感谢长老们不吝教导,提携后辈,也感谢各位英雄豪杰莅临本教。芊芊与曼教主,不,曼天依,多年来相处融洽,情同姐妹,岂料到头来曼天依会犯下如许大错,实在令我痛心!”她抹了下眼睛,甚至声音都有点哽咽,道:“芊芊恳请各位前辈长老看在曼天依担任教主多年的份上,对她手下留情,不要处以极刑,废了她武功,赶出婵教便……”她忽然发现全场静得出奇,简直针落有声,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边。她猛然回头,却见曼天依杏眼圆睁,咬着zui唇,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她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斥道:“曼天依,你下来做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曼天依用手指着她的鼻子,xiong口起伏,切齿道:“你……”又回头指着台上的长老们道:“你们……”她显然气愤至极,一时之间话都说不上来。 木芊芊不容她说话,“嗖”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她不屑道:“你这是要和我比武吗?” 曼天依厉声道:“你们炮制十大罪状,毁我清誉,辱我人格,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卑鄙到当众指控她与人通jian,差点气昏过去。 木芊芊冷笑道:“证据?你要证据是吧,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她回头招了招手,道:“把奸夫带上来!” 她的两个徒弟扭着一个模样猥琐瘦骨嶙峋的男子上来,将他tui倒在木芊芊脚下,男子的双手被反绑着。 木芊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厉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曼天依的奸夫?”她的两名徒弟抖抖指着他的长剑,跟着喝道:“快快从实招来!”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般连声道:“是是是,我是奸夫!”他的样子滑稽可笑,引得场上不少人哄笑起来。 木芊芊转身对曼天依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曼天依见他们竟然把“奸夫”都为她准备好了,反而渐渐镇定下来。她轻步走到那人面前,柔声问道:“他们说你是我奸夫?”那人又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曼天依道:“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那人哪里敢抬头,反而把头压得更低。曼天依突然提高嗓门,厉声道:“抬起来!看着我!”那人惊得抖了一抖,慢慢抬起头来,却不敢抬眼正视。曼天依道:“你认识我是谁吗?”那人道:“你是婵教曼教主……曼……”他一时竟说不上曼天依的名字来,立刻在会场引起一阵骚动。曼天依问道:“你知道我的chuang头是朝南还是朝北?”那人只是发抖,不敢吱声。曼天依大声喝问:“快回答我,我的chuang头是朝南还是朝北?”那人声音颤抖道:“朝……朝南……”他瞥了一眼木芊芊,又瞥一眼曼天依,嗫嚅道:“不是,不是,朝北,朝北!”曼天依道:“你确认?”那人道:“是是,朝北,朝北。” 曼天依转身朝木芊芊道:“我的话问完了,但我的chuang头朝东!”话音甫落,全场一片哗然,众人七zui八舌议论起来。 木芊芊一直在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竟没有注意听曼天依的话。她楞一愣,回过神来,冲上一步,抬脚将那人踢翻,喝到:“你敢胡说八道!”那人倒在地上哀嚎道:“饶命!我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饶命啊!” 木芊芊回身用剑指着曼天依,责问:“你做得出,却不敢承认。有种把你的守宫砂亮出来给大家瞧瞧!” 其实事情到这份上,看见这个男人的相貌和怂样,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会是曼天依的“奸夫”。以曼天依的身份、地位和眼光,如要真有一个“奸夫”,那必是相貌堂堂、潇洒fengliu的英雄人物。 木芊芊把话题忽然转向守宫砂,顿时便有一些人跟着附和起哄:“看守宫砂!”“守宫砂!” 第十六章 正邪较量 说到守宫砂,曼天依的心“咯噔”一下,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她心里清楚,服用过那些丹药,全身产生异样的反应,臂上的守宫砂竟然渐渐tui色,已经变得很淡,此时此景,怕是百口莫辩。但木芊芊咄咄逼人,场上众人也跟着起哄,躲是躲不过去了。 木芊芊见她犹豫,不自禁地暗感得意,道:“不敢了吧。有种你亮出来啊!”场上又有不少人起哄道:“亮出来!亮出来!” 曼天依开始往上卷衣袖。木芊芊向前逼近一步,脸上露出得意扬扬的笑容,眼睛狠盯着曼天依正在一点一点上卷衣袖的手,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盯着曼天依的动作。木芊芊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全身僵住。衣袖高卷,曼天依的手臂上赫然现出了鲜艳的红点,正是婵教圣女守宫砂! 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过得片刻,有人开始鼓掌,随即全场掌声雷动,不少人高呼“曼天依,曼教主”,显见人心开始转向曼天依。 木芊芊尴尬已极,心中一阵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恼羞成怒道:“曼天依,你敢耍花招!”她用剑指着曼天依,狠狠道:“拔剑吧!” 她不明白今天之事筹谋已久,计划得妥妥当当的,结果却是每一步都落空。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着棋,在比武中击杀曼天依。曼天依的武功原胜她一筹,好在她服用了大量的异世逍遥丹,武功全失,形同废人,杀她已是易如反掌。 曼天依慢慢拔出腰间的长剑,动作迟缓,竟将剑柱于地上,双手按着剑柄,显得异常吃力,哪里有一点婵教教主神功盖世的样子。众人不禁都替她捏一把汗。 言玉长老忽然高声呼道:“比武开始!” 木芊芊纵身而起,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一招“天女指路”,快如闪电向曼天依攻去。曼天依后退一步,双手举剑格挡,却根本挡不住。木芊芊剑势不变,直奔曼天依咽喉,剑刺到距她咽喉半尺之时,劲力已老。她心中大悔,高手对敌,前三招基本都是试探性的进攻,以了解对方虚实,绝不会全力施为,以免中招。她虽然知道曼天依武功已废,但摄于她往日的神威,第一次出招自然而然用了虚招,没想到一击成功,曼天依连拨开她进攻之剑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她迅疾转换剑式,一招“瑶山压顶”,挥剑向她当头劈下,这一剑她用了实招,若是劈实,可立刻将曼天依劈为两半。曼天依仍是双手举剑,横剑向上,挡住木芊芊的进攻。木芊芊料她撑不了多久,逐渐施压,但曼天依死命顶住,剑慢慢地接近曼天依的头部。木芊芊不愿再错过此机会,大喝一声,发动全力,要力劈曼天依于剑下。僵持之际,她忽然觉到曼天依的剑上生出一股弹劲,卸开了她的力,心下暗叫“不好”,待要撤回身子,曼天依的掌已经击中了她的xiong口,整个人立刻被击得直往后飞出。曼天依飘身而起,如影随形,在半空中她的手臂忽然暴长一尺,剑刺入木芊芊的右肩,穿透她的身体,直直将她钉在了身后的一根大木柱上。曼天依借力在空中连转了两次身,衣袂飘飘,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缓缓落回到原来站立之处。她向着钉在木柱子上的木芊芊一挥手,发出强大的灵力,隔空将木芊芊连人带剑吸了过来,剑飞至她手中,木芊芊则跌落在她脚下。她用木芊芊的衣服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回剑入鞘。 变化发生得太快,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场上众人敛声屏气,看得呆了,谁也料想不到形势突然逆转,出现了这样的结局。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叫道:“妙步生花!”“天婵荡魔掌!”“骨膜神功!”紧接着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众人一阵阵的喝彩声和“曼教主!曼教主”的高呼声。 此刻的曼天依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扫先前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目光炯炯,神态威严,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凛凛霸气。场上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之前她一直在装病,任由木芊芊等人演戏,关键时刻突然出手,一招制敌。 木芊芊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头发散乱,浑身是血,她中了一掌,又被刺了一剑,受伤极重。她尽力撑起身子,朝十方玄精教就座的大棚望去,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棚空,不知何时yin煞夫人已带着手下撤走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整个人登时瘫软在地。三个月前,她与玄精教达成协议,暗中买通曼天依的贴身侍女一秀,给她下药,用异世逍遥丹摧毁曼天依。俟曼天依发现问题后,她立刻将一秀杀人灭口,并继续给曼天依提供逍遥丹,彼时曼天依饱受毒丹折磨,已经无力再追查下去了。于是她和yin煞夫人一起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沉央、言玉两位长老就范,由她们发起对教主的弹劾程序,逼曼天依退位。玄精教要立教威,坚持要求广邀天下英豪参加弹劾大会。在大会上,他们设计好用人偶术控制住曼天依的言行,当众宣布其十大罪状,抓了一名乞丐让他冒充“奸夫”,制造通jian事实,再通过比武将其击杀,由木芊芊接任教主之位,并当众宣布与玄精教合并。整个计划周详缜密,滴水不漏,在弹劾大会的前一天,她还专门去看望了一趟曼天依,把脉确认她已经气涣散,难以聚气运功,甚至还偷看了她臂上的守宫砂。她实在想不明白,一夜之间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变故,为什么会败得如此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次勉强撑起身体,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知道答案,颤声道:“曼天依,你……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恢复功力的?” 曼天依冷笑一声,忽然提高声音道:“师姐,现身吧!” 话音甫落,一团黑影从空中落下,扯沉重地跌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是一个死人,手里紧紧握着一个cha满金针的彩色人偶。接着,两个大棚之间跃出一个人来,衣袂飘飘,如同仙子,身法妙曼,缓缓降落到台前,用的也是“妙步生花”。人qun中再度爆发出掌声,有认识的便喊了出来“飞天蛇母”。 来人正是蛇母瑶谧。从大会一开始,她就一直躲在暗中查探操控曼天依的人偶施术者,但始终未有发现。大会开始不久,曼天依表现异常,明显已被人控制,让她心急火燎。好在有个二十步的范围,找来找去,终于发现施术者躲在人后,玄精教的几名弟子装扮成江湖豪客用人墙围住施术者。她立刻潜身上前,暗施毒针,悄悄杀死了那人,围护他的人竟不知情。于是,她又藏身于人qun中,监视yin煞夫人及玄精教弟子,随时准备策应曼天依。 木芊芊见到蛇母现身,暗中杀死了控制曼天依的人偶施术者,心中已明白了一半,自觉事情败露,再无生机,当即运功挥掌击碎自己的脑门,当场气绝身亡。 曼天依见她自杀,冷“哼”一声,道:“罪有应得!”并不去理会她,举起双手让会场安静,向大家简要地讲述了这段时间自己受迫害的经历,当众揭露十方玄精教的并教yin谋和害人诡计,呼吁大家团结起来,抵制逍遥毒丹,共同对抗邪教。 大会很快结束,qun豪陆续下山离去。曼天依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黑晕了过去。蛇母忙让人送她回房歇息,同时派人留住了青山长老,请他为曼天依看病。 仓路郎正在曼天依书房里看书,见到青山长老,高兴得一把抱住了他。青山长老见他一身女装,吓了一大跳,细看才知原来是仓路郎男扮女装,立刻大笑起来。 蛇母过来拉了一下仓路郎,笑道:“阿郎,你先别烦着你青山叔,先给曼姨看病,有话待会再说。” 青山长老推开仓路郎,走进房间。曼天依脸色苍白如纸,已呈虚脱状态。他把了一回脉,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递给蛇母道:“她是体力耗尽,虚脱了,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我太元炼制的补中益气丹,赶紧给她服下。我先给她输点真气,再开个方子,以后每天按时服药,她这状态得调养个半年才能见好。” 蛇母抱起曼天依,让仓路郎倒水化开丹药,拨开她的zui唇,灌入药水。青山长老运功向她的腹轮缓缓输入真气,不到一盏茶工夫,曼天依的脸色开始好转。青山长老收了功,道:“让她卧chuang两天,便可下chuang,没事了。” 蛇母将曼天依放平在chuang上,盖好被子,便请青山长老到书房一叙。仓路郎想跟着去,蛇母拦住了他,道:“我有话对你青山叔说,你在曼姨chuang边看着吧。” 两人进了书房,蛇母将这段日子仓路郎的经历和表现一一说给青山长老听。青山长老赞叹不已,道:“阿郎得你照顾,实是三生有幸,也好叫我们放心。这孩子天赋异禀,少年奇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命运多舛,但愿他能平安度过六年之厄。” 蛇母道:“我有幸和这孩子结缘,是我一生之大幸,是他让我重见光明,改变我的人生。我一定全力以赴想办法帮他渡过难关。” 青山长老抱拳道:“谢谢,谢谢。如有需要,只管开口。青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蛇母叹道:“这次能挫败玄精教yin谋,保住婵教数千年基业,全赖阿郎之力。只是以后怕他让玄精教给盯上,那就危险了。” 青山长老沉吟道:“异世逍遥丹我只略有耳闻,想不到危害那么大,竟可让人上瘾。这次玄精教吃了大亏,短期内不会找婵教麻烦了,但是他们必定要查找原因,不会善罢甘休。异世逍遥丹是玄精教的主要财源,玄精老怪一向重视,这次阿郎误打误撞破解了它的毒性,势必引起他的注意,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以他们现有的实力,查到阿郎头上,那是迟早的事啊,所以从今往后,阿郎再不可以行医看病,决不可以显山露水。” 蛇母不无忧虑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所以想和你商量接下来怎么安顿他才好。这次我露面挫败了玄精教的yin谋,他们必会找我生事,阿郎也不能再跟着我了。” 青山长老思索片刻,说道:“我太元教丢卒保车,以地盘换取教派安危,不得不低头。玄精教派了十多名弟子上山学习医术,我们只能接纳。太元教从长老以下都有玄精教的人,已经没有安全可言。不过……你让阿郎男扮女装,我倒觉得是个好主意。前途未卜,危机重重,还是得让这孩子学点武技,至少要能自保啊。” 蛇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在教他一些婵教功夫了,他学得也ting快。我考虑让他在瑶山先待一段时间,系统学习婵教武技,只是要委屈他继续男扮女装的。” 青山长老笑道:“我瞧他穿上女装ting秀气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美女!” 蛇母也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人见人爱的小美女。” 青山长老道:“一定要让他低调,不要抛头露面,不要引人注目。玄精教打婵教的主意有些时日了,必定早已布下眼线。” 蛇母道:“我会注意的。等曼天依身体好点,我好好和她商量下,让曼天依收他为徒。在婵教总坛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青山长老点头道:“还是那句话,要阿郎凡事低调,切不可引人注目。以后如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随时知会。” 蛇母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你现在赶紧过去看看阿郎吧,他肯定等得心焦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 且说那日十方玄精教特使yin煞夫人在会场上突然发觉曼天依失控,负责人偶术的鬼离法师离奇身亡,暗中派人查探却未有任何发现,便知道来了高手暗助曼天依,场面可能失控,为避免正面冲突,保住玄精教颜面,毅然决定提前率众撤离。她留下几名高手继续在暗中监视会场,让其他弟子分批离场下山。 她于半年前接到教主任务,要瓦解婵教,实施并教。为此她精心谋划,周密部署,调动各方资源,终于拿下了木芊芊和两名长老,用异世逍遥丹击垮曼天依,挑起婵教内斗,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实施顺利。长老弹劾大会本是这一计划的gaochao,意在一举拿下曼天依,由木芊芊接任,并当众宣布与玄精教合作并教,让十方玄精教在天下各门各派前扬威立万,震慑qun雄,为教主日后一统天下打下更为扎实的基础。 这个计划设计得完美无缺,实施也很顺利,直到大会召开的前一天都未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曼天依早已被严密监控起来,木芊芊每日必亲自查探。偏偏到了会场上,飞天蛇母现身,曼天依突然恢复武功,已确认行将消失的守宫砂竟然神奇地复原!这一切变故太突然了,让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问题就出在大会前一天的后半夜? 下山后,她直奔二十里外的瑶前县玄精教分堂——天瑶堂。这个分堂就是专门针对婵教而设立的,平时她就在这里坐镇指挥。她一进门,便有弟子告知副教主无端已到,她心中立刻紧张起来,有些惶恐。一路上,她思来想去始终在查找计划的漏洞,注意力集中在分析变故的原因上,却没考虑自己万无一失的行动失败,将会面临教主怎样的处罚。玄精教教规严厉,赏罚分明,赏得重,罚得也重。行事失败者被断手断脚、废除武功乃至毒药赐死都是常有的事,副教主无端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情面,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她低头耷脑走进议事堂,无端副教主正在品茶,身边ting立着他的一名随从。她上前称呼一声,行个大礼,便退到一边,默不作声,等待无端发话。 无端顾自喝茶,就像她不存在似的。屋里很静,yin煞夫人听着喝茶的“咻咻嗞嗞”声和不紧不慢的杯盖碰触杯口的“叮叮”声,心中愈发慌乱,却不敢抬头,更不敢开口说话。 第十七章 男扮女装 半晌,终于听到无端放下了茶杯,淡淡地说道:“查到原因了吗?”他说话的的声音不高,尖细,刺耳。 yin煞夫人吁出一口气,低着头,嗫嚅道:“还没……没有完全查明。卑职怀疑是蛇母在昨晚后半夜带高手进入曼天依的房间,治好了她,还……” 无端“咦”的一声,抬了抬眼,道:“治好?异世逍遥丹有解吗?” 异世逍遥丹是一款人服用后必会上瘾的丹药,十方玄精教在其所掌控的泰昊、赤幽等部族各地开设大量的“仙丹馆”向瘾君子提供丹药fu务,利润惊人,成为玄精教最重要的财源之一。玄精教拿下太元教后,便开始在蛮疆部族推行。这也是玄精教想要吞并其它部族,一统大陆的一个重要原因。这种毒丹一旦上瘾,终身无解,但曼天依明明已经毒发上瘾,形同废人,却在一夜之间恢复武功,甚至连守宫砂都已复原,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高人制作了解药或者用什么神奇方法救治了她。这对于玄精教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如不及时采取一切手段查明原委,加以清除,必将成为玄精教日后致命的隐患。 yin煞夫人当然知道逍遥丹无解的事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沉吟片刻,道:“但是……曼天依确实恢复了武功,并击败了木芊芊。” 无端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yin煞夫人沉吟了一会,道:“卑职正在追查。” 无端道:“为今之计先停止一切针对婵教的活动,全力查明解药来源。不查清楚,切不可再动婵教。你在婵教布的眼线都还在吗?” yin煞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道:“可能接下来会遭到清洗。” 无端冷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两眼微闭,陷入沉思。 yin煞夫人道:“婵教新招募了一批女孩上山训练,这是我们重新布局的好机会。” 过了好一会儿,无端才睁开眼,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亲自负责。你已暴露身份,明日便回总坛向教主复命领罚吧。” yin煞夫人行礼后退下。 曼天依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请求蛇母代行教主之责。蛇母原是继任教主的人选,又是曼天依的师姐,长老们并无异议。蛇母接任之后,立刻开始清查木芊芊的心腹弟子和玄精教可能留下的眼线,实施全教大清洗,前前后后查出二十多人,嫌疑重的立刻处死,次者废除武技逐出婵教。沉央、言语两位长老于大会当晚便已畏罪自杀,那个被捉来冒充“奸夫”的乞丐也被处死扔到了后山喂野兽。同时,蛇母又对总坛守卫的布局和人员作出了调整,并更换、增加了专侍教主的侍女和厨子,以利互相监督。 婵教新近在瑶洲部族招募了一批女孩子上山学武,约有四十多人,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才十岁。蛇母觉得这是一个安顿仓路郎的好机会,就算玄精教想打什么主意,毕竟孩子们年纪小容易对付。但问题也不少,婵教的大部分弟子住的都是集体宿舍,至少两人一间,新来的孩子一般都要住八人间或六人间。仓路郎总归是男孩子,整日和一帮女孩子生活在一起,待久了难保不会露馅,且男女有别,总是不妥。待要安排他住单间,却又担心会引人注目,横生事端。蛇母眉头紧cu,举棋不定,心下好生踌躇,不住地翻看新生的名单。新生当中年龄最小的才十岁,是瑶洲王室的瑶玉小公主,瑶洲女王专门派了一名会武技的丫鬟上山服侍她。蛇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与仓路郎约法三章,提了“十个要求”,定了“十个不准”。仓路郎哭笑不得,但既是阿娘的要求,自是不可违拗,便也坦然接受。 不久,新生们分批上山报到,蛇母安排仓路郎走到她们当中一起通过报到程序。这一批来的有十七八人,女孩子们初次上山,处处新鲜,唧唧喳喳,兴奋不已。仓路郎背着蛇母为他准备好的包袱夹在他们中间排队。报到程序照例是登记注册、领取腰牌、婵教服装、分配宿舍、分配初训小队和指导老师等。仓路郎的宿舍安排在离婵真阁不远的一处别院里,看起来比其他同学的宿舍要高一个档次。 仓路郎拿着房间钥匙进入院子,发现这里一共有七八个房间,住着几位年纪较大的师姐。他走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门开着,里面好像已经有人了。进得门里是一个小厅,摆放着椅子、茶几等几件简单的家具,右边一扇门,想必是卧室了,里面传出两个人的说话声。 仓路郎一进门,房间里的两个人一起转过身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约莫20来岁,一身翠绿色衣裙,五官标致,身材窈窕,她正在整理chuang铺,见到仓路郎侧身微蹲行了个万福,正要开口说话,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已像小鸟般飞奔到仓路郎跟前,小手抓住他的胳膊,抢在她前面,笑眯眯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仓露岚,露岚姐姐!” 仓路郎见她肌肤白皙,眉细鼻ting,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精灵古怪,笑起来时脸颊微现梨涡,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绫罗锦服,手腕上套着金镯子、玉镯子,身上一闪一闪的发光。仓路郎笑了笑正要答话,小女孩已接着说开了:“露岚姐姐,我叫瑶玉,你可以叫我小玉儿,她是照顾我的大姐姐蓝绣,我叫她绣姐。”说完,拉着仓路郎走到靠里壁的那张chuang,又道:“我们来的比你早,绣姐说‘我睡这张chuang’,你就睡门口那张。我带来好多好玩的东西,”说着,她打开了放在chuang头的一只精美的箱子,里面装满了的各色各样动物造型的玩具和饰品,随手拿起几件递给仓路郎道:“你要喜欢随便拿,我家里有很多,我们一起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瑶玉拉着仓路郎的手不放,异常兴奋,嘁嘁喳喳说个不停,仓路郎根本就cha不上话,实在受不了,干脆借故溜出了卧室。他从小独处,喜欢安静,心想同寝室的是个小麻雀,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得安生了。 蓝绣从后面追出来,对仓路郎歉然道:“露岚妹妹,不好意思,我们家千金就是这性子,一天到晚像个小鸟一样啾个不停,她年纪小,往后还需要您多多担待,多多关照。我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有事叫一声就好。” 仓路郎点头道:“好说好说,同寝室的,自己人,我自然要好好照顾的。” 到了晚上,瑶玉的兴奋劲减弱了许多,第二天就要早练,所以早早shangchuang睡觉,蓝绣一直守在瑶玉chuang边直到她睡着。仓路郎落得清静,便也早早shangchuang。 婵教的训练课程,头三个月是基本功训练,会将新生分成若干小组,分别由长老的徒弟负责,每周还安排两个半日的读书写字课。三个月后进行基本功检测,成绩优秀的可以直接成为长老的记名弟子,长老们会根据新生的特长自己做出选择,其余的则继续跟随长老的弟子学习,三年以后进行正式考核,成绩过关便可成为正式弟子。 仓路郎和瑶玉分在同一个小组里,由曼天依的徒弟柳叶执教。次日清晨,蓝绣一大早就过来叫早,瑶玉却睡得像死猪一样,半天叫不醒来。仓路郎见蓝绣着急,便过去帮着捏鼻子、搔脚心,终于弄醒了瑶玉。 瑶玉一醒来,立刻又兴奋起来,草草梳洗,便跟着仓路郎一路小跑直奔训练场。 所谓的基本功训练无非就是手法、眼法、身法、步法、腿法及柔韧性训练等。瑶玉年纪虽小,却是自幼训练,名家指点,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规范到位,仓路郎自是更加熟练,两个人都练得非常轻松。柳叶团队共有十二人,仓路郎和瑶玉的基本功排在了前两位。 倏忽已过两个多月,天气渐渐炎热,大家身上穿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单薄,仓路郎的生活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麻烦。每次训练之后,人人都是汗流浃背,衣衫尽shi,女孩子们个个争先恐后奔向浴堂洗澡,要抢个好位置。 瑶山上有多处温泉,一年四季热水不断,总坛建造了多个不同规格的温泉浴堂,供教众享用。新生们使用的浴堂设备简陋,十多人一间,每人一桶一勺,舀水沐身。女孩子们聚在一起,chiluo以对,免不了叽叽喳喳,嬉笑打闹。 仓路郎从来不敢去浴堂洗澡,每次都要借故开溜,躲起来洗脸擦身。但令他最头疼的是,瑶玉特黏人,一天到晚缠住他不放,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拉他一起做,就连每次上茅厕都不放过,整天嘻嘻哈哈,叽叽呱呱个不停,烦得仓路郎头大。仓路郎躲不得,又陪不起,怕露馅,常常闹得很尴尬。有几次,仓路郎沉下脸,做出凶狠的样子唬她,可瑶玉根本不当回事,也不生气,照例“露岚姐长露岚姐短”跟在他屁.股后面。每次到了要洗澡的时候,两人都会拉扯一阵,瑶玉非要和他一起洗,仓路郎则百般推托,坚决不肯。好在她每次洗澡,蓝绣都要过来帮衬,常常便帮仓路郎解了围。故此,同仓路郎一起洗澡便成为瑶玉心中最大的向往。 一次,仓路郎偶然发现,离训练场不远处的山峰下有个小山包,叫作“小龙山”,山脚下有个大石窟,叫小龙窟,旁边是一个大水潭,名小龙潭,上有瀑布倾泻而下,潭水清澈见底,四周景色宜人。仓郎大喜,当即脱衣跳入水谭,痛痛快快地大洗一通。此后,他隔三岔五偷跑出来到水潭里游泳,洗澡。 一天午后,天气闷热,学生们个个练得挥汗如雨,全身shi透。仓路郎心中早有打算,一俟结束,便一溜烟地跑了。 他脱了衣服,只留了短ku衩,一头扎进清凉澄明的泉水,那种凉爽宁静的感觉让他通体舒畅,惬意无比,他仰躺在水面上,闭着眼睛,独自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突然,一个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仓路郎听到了此时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呵呵,逮住你了!你果然一个人躲在这里享福!”接着就听到“噗通”一响。 仓路郎大惊失色,忙站定身子,伴随着一阵“嘻嘻”笑声,一个滑溜无比的身体已经钻进了他的怀抱,正是瑶玉。 仓路郎吓得魂飞魄散,情不自禁用双手推开她,急忙向深处游去。瑶玉大笑,双手使劲向仓路郎泼水,见他游得远了,便奋力追赶。 仓路郎见她追来,双脚踩水,向她喊道:“别过来!这里水深!” 但已经迟了,瑶玉一脚踩空,落入深水区,整个人登时便往下沉。她张口呼救,zui里咕嘟咕嘟灌进几大口水,双手四处乱抓,“扑通扑通”打得水花四溅,原来她不会游泳!仓路郎急忙全速游过去,一把将她托起。瑶玉立刻抱住他的头,shuang腿紧夹着他的腰,大口喘气,已惊得面如土色,过了片刻哭出声来。 仓路郎把她带到水浅的地方,擦擦她的眼泪,安慰道:“小玉儿别哭,别哭,都怪我不好,你打我就是。” 瑶玉止住了哭,在仓路郎的肩膀、脖子上一顿乱捶,道:“死露岚,臭露岚,一个人偷跑出来,也不叫我。” 仓路郎任由她撒娇,笑道:“好好好,以后我一定都叫上你,我保证!” 瑶玉破涕为笑,竖起小指头,道:“拉钩,骗人是小狗!” 仓路郎shen.出小指头与她拉钩发誓。瑶玉忽然转爬到他后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道:“你教我游泳吧。” 仓路郎笑了起来,作势前扑,道:“当心,我要游过去了。” 瑶玉“嘻嘻”一笑,高举右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叫道:“驾!走咯!”活脱脱把他当马骑了。 仓路郎往前一冲,载着瑶玉,游向水潭深处。瑶玉乐得前仰后合,兴奋劲上来,作骑马势,不住地“驾驾”,指挥仓路郎前行。 仓路郎载着她在水潭深处转了两圈,忽听一阵“嘻嘻哈哈”笑声传来,十几个女孩子如飞般奔过来,一看到仓路郎和瑶玉,高声尖叫,道:“露岚,瑶玉,你们两个好不仗义,这么好的水池居然不叫我们!”女孩子们“扑通扑通”,一个个全跳入水中嬉闹起来。有几个会水的立刻冲着仓路郎游过来。不一会,柳叶和蓝绣也赶到了,见到如许清泉,忍不住也脱衣下水。婵教总坛从来不准男性进入,美女们毫无顾忌,跃浪翻波,尽情戏耍。 第十八章 情窦初开 仓路郎满眼尽是青春女孩戏水的身影,燕环肥瘦,耳边充斥着阵阵清脆悦耳的嬉笑声,饶是他情窦未开,也觉得眼花缭乱,耳根发热。这时柳叶队中年龄最大、十七岁的燕玲玲已抢到他面前,shen.出雪白的手臂来勾仓路郎的脖子,仓路郎心中一阵慌乱,不自觉向后猛退,燕玲玲的手从他脖子上滑脱,shen手再抓。仓路郎大叫起来,翻身游开。燕玲玲见他惊恐的狼狈样,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仓路郎这一翻身,可苦了背上的瑶玉,登时跌入水中,猛呛了几口水。仓路郎急忙扶住她,见蓝绣游过来,便把瑶玉推给了她。蓝绣把她拖到岸边,瑶山兀自弯腰咳嗽不已,蓝绣不住地给她拍背。仓路郎慌慌张张游到水潭无人的一角,悄悄上岸,拿了衣服,连奔带跑开溜了。 当晚,瑶玉感染了风寒,发起高烧,卧chuang不起。蓝绣急请山上的大夫看病开药,曼天依和蛇母都过来探望,毕竟瑶玉是当今瑶州女王的小公主,大家都很重视。曼天依自那日起服用青山长老的丹药,身体日渐好转,已能自行练功疗伤,她几次三番想要让仓路郎替她治疗,但蛇母担心他的安危,坚决不肯,曼天依便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见到仓不郎,都只当他是个普通弟子,随意点头招呼,不加特别理会。蛇母趁着间隙把仓路郎拉到一边,问明原委,才知是洗澡的问题,便答应以后让他去她的私人浴^室洗澡。 瑶玉服了大夫开的药,却不见好,过了一天一夜,依旧高烧不退,呓语不止,时不时听见她在迷糊中叫“露岚姐,岚姐姐”。仓路郎心下不忍,流出泪来。当初蛇母明确规定,不准他再出手治病,他想用金针之法试试,却不敢违拗蛇母。 两人守在瑶玉chuang边一天一夜,到得第二天晚上,瑶玉仍不见好转,仓路郎再也按捺不住,取出金针,为她行针。蓝绣见仓路郎手法熟练,心中不禁称奇,待见到施针后,瑶玉高烧渐退,更是佩服不已。 瑶玉发了一身汗,发热渐退,呼吸平稳。两人熬了一天一夜,终于松了口气,到得后半夜,仓路郎便让蓝绣回房休息,自己也shangchuang睡觉。 第二天早上,仓路郎感觉到鼻子痒痒的,醒了过来,陡然发现瑶玉的头枕在自己xiong口,正睡得酣畅淋漓,刚才扎醒他的便是她的头发。不知昨夜什么时候,这鬼精灵竟然爬到他chuang上睡觉。 仓路郎懵懂了一会,猛然觉得不妥,忙轻轻地将她移开,不料甫一移开,瑶玉动了动,又移了回去。仓路郎不觉心中害怕起来,要是让她发现异样,可是天大的事啊! 他一点一点地把身体往外移动,终于脱出来,翻身下chuang,身上已是大汗淋漓。他喘了一口气,把被子给她盖好。这时,蓝绣推门进来了,见到瑶玉睡在仓路郎的chuang上,不禁笑了起来,道:“小公主就这么黏人,以前有一段时间也是天天晚上往我被窝里钻。” 仓路郎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鬼精灵有前科,不然还真不定会有什么事。他shen手摸摸她的额头,道:“她没事了,今天再休息一天,就会好。把她抱回自己chuang上睡吧?” 蓝绣望着瑶玉酣睡的脸,摇头道:“算了,你瞧她睡得多舒服,就让她睡吧,一动她怕就吵醒了她。” 她转头问仓路郎道:“我瞧着,你小小年纪,医术比那大夫还强,是从哪里学的?” 仓路郎摇摇头,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她两眼直视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求我?你说吧。” 仓路郎道:“你千万不要把我看病之事告诉外人,不然我会被我娘骂死的。” 她奇道:“看病治病是件好事啊,干嘛要gao得那么神秘?” 仓路郎道:“反正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她点头道:“好吧,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说便是。” ※※※※※※※※ 果然,瑶玉休息了一天,病已大好,只是从此每夜都变着法子往仓路郎chuang上钻,仓路郎则想进办法阻止她,有时实在拗不过她,便让她朝里壁睡,自己则朝外边睡。瑶玉自是很不安分,总爱抱住他才睡得安稳,仓路郎心中害怕,时刻提防,一夜便睡不安生。 如此又过了十多天,天气愈发炎热,距离初训结束考核仅有一个多星期,各个队都加大了训练强度。仓路郎不敢再去那个瀑布水潭,隔三岔五溜进蛇母的专用浴^室去洗澡。这一天午后,训练结束,女孩子们纷纷奔水潭而去,柳叶留下仓路郎进行了特别指导,鼓励他争取全场第一,仓路郎多练了一盏茶时间,全身都被汗水shi透了不知几遍,难受之极,所以一结束就飞奔蛇母的浴^室而去,一路上净想着斜躺在那个特大的浴桶里,浸泡着香薰凉爽的泉水,享受那份清凉的畅美。 蛇母的浴^室位于她居住的别院后侧,外面有弟子把守。仓路郎已来过几次,所以把守的弟子并不拦他。他在外边的更衣间脱了衣服,拿起块大毛巾,刚跨出两步,想想不太稳妥,转回来又把短ku衩套上,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浴^室门口,推开门冲了进去。 浴^室里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受惊猛转过身来,仓路郎惊得呆住了,猛然回过神来,转身便逃,身后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露岚,露岚,你跑什么啊!”是蓝绣喊他的声音。接着她喃喃道:“露岚的眼神今天怎么怪怪的。” “绣姐姐,干嘛让她跑了,抓她过来一起洗啊,”是瑶玉的责备声。 仓路郎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瘫倒在chuang上,心里仿佛有一头小鹿在乱跳乱撞,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但觉脸、耳朵、脖子全都火辣辣的。他双手捂住脸,使劲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里依旧不断闪现出蓝绣的身影,心中不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 仓路郎大口呼气,排遣xiong口的烦躁,心想,幸好后来套上了ku衩,不然就真正露馅了。可待会要是蓝绣她们回来,那可怎么办?不由心中焦虑之情更甚,便跳起身来,出门望山上跑去。 天色渐黑,山里静悄悄的。仓路郎提着一口气,一路狂奔,漫无目的,只往高处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山顶,小径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道:“湖有怪兽,不得擅入”。原来这上面有座湖。 他快步冲到山道的尽头,果见眼前出现一片平整如镜的湖泊,湖面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周围都是黑森林,祥和宁静,如诗如画。他不假思索,脱了衣服,扑通一头扎进湖里。湖水清冽,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但浑身的燥热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四处游了一回,忽然笑了起来,心道:“真是个好地方!这里总没有女孩子来了吧。” 刚才看到的石碑上的警示,他一点没放在心上。他自小在无回岭没少和各种怪兽打交道,所以对于怪兽一说心中全无惧意。他暗暗庆幸,这一趟没白跑,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大浴池了 三个月的初训很快结束,仓路郎在考核中毫无悬念地夺得了全场第一,也毫无悬念地成为曼天依的记名弟子,排在第二名的便是那个大xiong美女燕玲玲,第三名是一个叫洛敏敏的女孩,瑶玉获得了第四名。曼天依选了七名新生做自己的记名弟子,其余的三十多人分别由各长老挑选收归门下。接下来的训练由各长老自行安排课程,指派徒弟教授,三年后进行正式的比武考核,过关者便可成为正式弟子,不合格者则成为普通弟子,分配到各处做事。 仓路郎等记名弟子的功课暂时仍由柳叶负责。教主门下拥有专用的练功场和练功房,配备有更加舒适的浴堂和茅房,条件大为改善,大家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跑步争抢。这对于仓路郎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在于浴堂和茅房都是单人单间,易于隐蔽,而坏事则在于他很难再找到理由不与大家一起行动,如不小心提防,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接下来的训练首先是统一学习婵教的拳术、掌法及各类器械术,在此基础上每一个人可根据自己的爱好特长选择一门武技深入学练,使之成为自己今后的看家功法,长老会选派擅长该武技的徒弟进行专门指导。此后,仓路郎终于可以继续习练骨膜功和六维超弦术了。曼天依指派她的大徒弟姝妲指导他训练骨膜功,但她认为仓路郎的功力尚欠火候,仍需继续练习基本功法,把基础练得更加扎实,以免走火入魔。 姝妲的武技获得了曼天依的真传,功力惊人,据说是最有可能继承曼天依衣钵的徒弟。她三十多岁年纪,披一头棕色自然卷发,五官精致,眼睛深邃,鼻梁高ting笔直,皮肤洁白细腻,身材高挑且富于曲线,属于典型的混血儿美女。她说话时眼睛盯着人看,目光火辣辣的,爱触碰人。仓路郎第一次见她便觉心里发毛,却又说不出害怕什么。好在此前他的骨膜功在蛇母指导下已经练到了中级,她教与不教并无所谓,心中倒是希望她最好别来找他。 记名弟子的功课安排得更紧,训练强度大大加强,每个人都不希望三年后被淘汰,故人人勤学苦练,废寝忘食地用功,便连瑶玉也是起早贪黑,丝毫不肯松懈。大家每日训练得腰酸背痛,力困筋乏,便都早睡早起。虽然瑶玉依旧黏人,但训练辛苦,常常回到寝室倒头便睡,让仓路郎安生省心了许多。 如此过了两月有余,已到了弟子选择各自专攻武技的时候,事关每一个人将来一辈子的练功方向,柳叶老师要求大家认真思考,精心选择,一旦做出决定便不能更改。燕玲玲选择了长鞭,瑶玉选择了玉箫,其余四人均选了剑,仓路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选择。他想去问蛇母,却被告知她回血影山庄办事去了,又想去找曼天依,也没找见人,便信步而行。走了一回,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姝妲的练功场,心想不妨去问一下姝妲老师的意见,她必会帮他挑选。 把门的弟子认识仓路郎,并不阻拦。仓路郎进入院子,正巧遇见姝妲从练功房里走出来,忙上前行礼。姝妲初见仓路郎有点惊讶,待听他说明原委,显得高兴起来,道:“其实武者不必过于拘泥手中的兵器,重在练好内功,功夫深时,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功夫不到,兵刃再神,也是废铁一块。所以选什么兵器不重要,重在练什么功法,怎么练。现在选不出,就暂时先练剑呗。不过这事最好还是要请教曼教主指教。” 她忽然笑了笑,道:“你既然来了,就顺便看看你的师姐们如何练功,再过一段时间,你也要开始习练了。” 仓路郎跟着姝妲进入练功房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场内七八名女弟子穿得极少,正在专心致志地练习骨膜静功,有的倒立,有的劈叉,有的单腿独立…… 仓路郎的脸唰地红了,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不敢多看,转过脸朝着姝妲,却发现她其实也穿得极少极单薄。慌乱之中,期期艾艾道:“我……我还是先去找曼教主吧,下次过来看。”说毕,快步逃出了练功房。 姝妲“格格”娇笑道:“小屁孩,这样也害羞!” 第十九章 天湖怪兽 仓路郎头也不回,疾步离开。到得外面的大路上,一颗心还在乱跳,难以平静。脑子里复又闪现出那一个一个女孩的身影,身上不由燥热起来,情不自禁往山里跑去。 跑着跑着,他又来到了瑶山天湖,见四下无人,脱下外衣,跳入湖水中,使劲往湖深处游去。 已是黄昏时分,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两边苍翠巍峨的山峰静静地矗立着,湖面上映衬着天空、山峰的倒影,几只叫不出名字的白鸟在天边悠闲地飞翔,偶尔发出几声鸣叫,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宁静。随着天色渐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半边天空,晚风轻吹,碧顷的湖水荡起层层涟漪,泛出金灿灿的波光,如梦似幻,煞是醉人。 仓路郎独自在湖中游荡,沉浸在这绝美的湖光山色之中,恬适,惬意,心中畅快无比。 忽然,岸边有个急切的声音呼喊道:“露岚,危险,快回来!湖里有怪兽!” 仓路郎转头远远地望去,岸边一个人正不住向他招手,隐约是燕玲玲,心中奇怪,她怎么会来到此处。想着,便掉头快速往回游。 这时,靠近岸边的湖面上突然激烈晃荡起来,霎时,狂风大作,波涛剧烈翻滚,但听一声巨响,水下蹿出一头金色蛟龙,张牙舞爪,扑向燕玲玲。 仓路郎大急,高喊道:“玲玲,快跑!” 燕玲玲猛见怪兽现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听到仓路郎叫喊,拔脚要跑,可腿脚瘫软,不听使唤。 仓路郎心急如焚,拼命往前猛蹿,整个人蓦地从水下腾跃而起,疾如流星,向蛟龙扑过去。 燕玲玲刚跑了两步,只觉身子一软,蛟龙的爪子已钩住了她的裙摆,将她往后猛拽,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她失声尖叫起来。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路郎已跃至蛟龙头顶,奋力往下猛压,蛟龙猝不及防,头部竟被仓路郎一下摁到地上。燕玲玲一边尖叫,一边连滚带爬逃了开去。 蛟龙发怒狂吼,猛甩头部,仓路郎直飞了出去,跌落在十多米远的地方,但他立刻滚身而起,拉起燕玲玲的手往岸边的林子里跑。 蛟龙怒极,紧追不舍,一些挡道的树枝纷纷被撞断。燕玲玲忽然一脚踩空,连带仓路郎一起摔倒在地。仓路郎迅速起身抱起燕玲玲,蛟龙已经追至眼前。 蛟龙马zui蛇身,通体金色,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仓路郎,猛地张开巨zui咬来,仓路郎抱着燕玲玲向侧后方跃起。蛟龙不舍,再度猛扑,仓路郎向左前方闪开。蛟龙连连狂吼,撞断身旁一棵大树,整个跃起扑向两人,仓路郎抱紧燕玲玲,借着树的枝杈,左跃右跳。两人一蛟在林中如追风逐日般缠斗。 仓路郎抱着燕玲玲蹿跳,不一会便累得气喘吁吁,手脚酸软,那蛟龙也是“呼哧呼哧”大口喘气,似也累得不轻。 仓路郎见旁边有个小山坡,便将燕玲玲放了下去,转身正对恶狠狠瞪着他的蛟龙,开始手舞足蹈,叽叽呱呱说起他自己也半懂不懂的语言。蛟龙不时晃晃脑袋,目中的凶光渐渐退去,身子也慢慢后退,忽然吼了一声,纵身跃起,扑通一声巨响,钻入湖中。 仓路郎登时瘫倒在地,喘气不已。回想与蛟龙恶斗的情景,不免心有余悸。他歇了一会儿,慢慢爬起,忽然发现自己还光着膀子,穿着ku衩,便先跑到湖边穿好衣服,再去找燕玲玲。 燕玲玲坐在坡下,面色苍白,独自啜泣。见到仓路郎过来猛地抱住他,哭出声来,身体兀自颤抖不已。 仓路郎轻抚她的玉背,柔声安慰道:“玲玲姐莫怕,莫怕,蛟龙已经走了,我们没事了。”燕玲玲的衣服已被蛟龙扯烂,整个背部luolou出来,上面现出数条通红的抓痕。 燕玲玲哭了一会,渐渐镇定下来,她站立起来想走,脚一软又跌倒在仓路郎的怀抱,她这才发现脚崴了,疼痛难忍,不能落地。 仓路郎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转身蹲下身子,背她下山。她感激道:“露岚,谢谢你。” 仓路郎笑笑,问道:“你怎么会来到湖边的?” 燕玲玲道:“我前面在外面散步,看你发疯一样往山上跑,便追过来看看有什么事。谁想到湖里真有怪兽。” 仓路郎道:“我热得难受,过来游泳洗澡。我经常来的。都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燕玲玲问道:“你后来怎么把怪兽打跑的?” 仓路郎道:“我没打它,它自己忽然跳回湖中去了,可能追我们追累了,呵呵。” 燕玲玲想起他危急之时镇定自若,面对怪兽毫不畏惧,奋勇上前在兽口救下自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将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柔声道:“你真勇敢!” 过了一回,她问道:“你抱着我躲避怪兽的攻击用的什么身法,好快捷啊,以前从没见你使过?” 仓路郎顿了顿,双手托着她的大腿用力把她往上挪了挪,边走边答道:“那哪是什么功夫,就是逼急了,怎么能躲怎么跑,要说什么功法,那就是‘玲岚逃命功’!”其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厉害,把六维超弦术的腾跃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燕玲玲格格娇笑起来,用力在他背上捶了一下,笑道:“厉害,厉害,以后我们就一起练‘天下无敌玲岚逃命功’!” 仓路郎大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下得山来,见一qun人提着刀剑飞奔而来,霎时到了眼前,领头的正是柳叶老师和瑶玉。 瑶玉见仓路郎背着燕玲玲,上来便扯,要把燕玲玲从仓路郎背上拉下来,道:“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要露岚姐背你啊!” 仓路郎拦住她道:“别闹,燕玲姐脚崴了,走不得路。” 瑶玉“哼”了一声,转开脸不理仓路郎。柳叶上前急切地问道:“我们得到报告,说山上有怪兽的叫声,所以要赶去看看,你们是遇见怪兽了吗?” 燕玲玲答道:“是啊是啊,湖里有一头大蛟龙!” 接着,她将刚才惊心动魄的遭遇详细讲述了一遍,大赞仓路郎的英勇行为。故事说得有声有色,扣人心弦,大家屏息凝神听得入迷,时而担惊受怕,时而紧张不已,时而交口称赞,人人对仓路郎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仓路郎被她们夸得不好意思,低头道:“没这么夸张,当时就是想着逃命而已。” 柳叶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带几个人再上去看一下。”说着,带着一帮人继续上山。 瑶玉便不上山,跟着仓路郎和燕玲玲回她的住处,一路上不住地问这问那,不时埋怨仓路郎打怪兽也不带上她。 第二天,仓路郎打怪兽的事迅速传遍整个婵教总坛,他一夜出名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人们纷纷过来找他讲怪兽的事。但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妥,尽量避而不见。于是大家都去找燕玲玲。燕玲玲则大讲特讲,滔滔不绝,几乎把仓路郎说成了“神人”。 曼天依得知此事,立刻派人把两人叫到自己的住处了解情况。瑶山天湖怪兽是个久远的传说,据说与婵教始祖天婵夫人有关,其中隐藏着婵教天大的秘密,但几千年来,没有人见过怪兽真容,也许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曼天依向两人详细了解了情况后,沉吟不语。良久,只是叮咛了两人几句,要求他们以后不要上天湖,便让他们退下。 自那以后,燕玲玲一有空便找仓路郎玩。她知书达理,温柔可人,懂分寸,知进退,不像瑶玉那样蛮不讲理,从来不会让仓路郎有难堪。仓路郎感觉与她相处比较自在,所以并不推辞。只是恼了瑶玉,为这事时不时要冲仓路郎发火,甚至踢桌子,摔凳子,见到燕玲玲更是吹鼻子瞪眼,怒形于色,简直把她当作敌人一般,到处数落燕玲玲的不是。仓路郎只当她闹小公主脾气,并不以为意。 然而,瑶玉总是千方百计阻挠仓路郎和燕玲玲单独相处。一天,仓路郎被她缠得心烦,便偷偷溜出上山,跑到了天湖边。自那日起,他心里其实一直记挂着这头大蛟龙,隐约觉得他能和它说上话,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他那叽叽呱呱的语言,一半是仓姨教的,一小半是模仿仓姨的,其余的则是他自己信口胡编的,当初在无回岭,与各种神兽、怪兽甚至老树精交流,屡试屡验。他坐在岸边上,手心凹起来成空心拍掌发出声响,又分别拍打左右肩胛骨,zui里念念有词,过了一回,果见水中开始波涛翻滚,大蛟龙的一双眼睛浮出水面,瞪得如鸡蛋般大,死死地盯着仓路郎。 仓路郎大是兴奋,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哩哩啦啦”“呱唧呱唧”喊了起来,大意便是我是你的同类好朋友,快出来和我玩等等等等。大蛟龙慢慢向岸边游近,一动不动盯着仓路郎。半晌,慢慢地爬上岸,头凑到仓路郎面前探一探,又缩回去,反复几次,最后在仓路郎身前趴了下来,显然已经完全信任仓路郎。仓路郎shen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金蛟只是眨眨眼睛,便轻轻移近它,搂住它的头,把脸贴在它的脸上,zui里叽叽咕咕不停地念叨。金蛟一动不动,有时候甚至闭上眼睛,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仓路郎知道,他成功了,金蛟已经认可他做朋友。于是,玩心顿起,一翻身爬上了它的背部,双手抓住它头上的小角,晃动数下。金蛟似已明白他的意思,慢慢溜进湖中,载着仓路郎在湖面游荡。不一会儿,到了湖的西边,仓路郎见湖边全是高耸的悬崖峭壁,水边露出几个山洞,其中一个洞的上方石壁上有几个模模糊糊但依稀可辨的大字:异世天机洞。 仓路郎心里不禁犯了嘀咕,天机洞,为什么叫异世啊??难道六维超弦阁就在这里面吗?他原要过去看看,但见天色已晚,担心又有人过来找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让金蛟掉头回去。上得湖岸,金蛟朝他张几下zui,仓路郎也张zui回应,意思便是下次再见。金蛟随即沉回湖中,仓路郎独自返回。走到路口,忽觉内急,便走到一棵大树前,见四下无人一时兴起,冲着大树站立着解手。 忽听身后有个尖尖的声音叫喊道:“哈哈,被我逮住了吧!” 第二十章 师姐玲玲 仓路郎这一惊非同小可,拉了一半立时刹车,慌里慌张整理衣ku。 随着一声嬉笑,一个人扑上他的背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是别人,正是瑶玉小公主。仓路郎已猜到是她,见她只身一人,便放下心来,弯下腰,双手往后托住她shuang腿,将她整个人背负起来,往山下走。 瑶玉的身体扭动了一下,道:“不是要打怪兽吗,咱们这就回去了?” 仓路郎笑道:“我刚才看过了,怪兽躲起来了,找不到。”接着他补充道:“怪兽会吃人,好恐怖的,你不怕?” 瑶玉用双手双脚一起用力,摇了摇仓路郎,悻悻道:“哼!你不带我打怪兽,我只好一个人来了。大不了叫怪兽吃了我。” 仓路郎将她用力往上一挪,道:“怪兽要敢吃你,那我就把怪兽吃了!” 瑶玉格格笑了起来,道:“那你不是把我也吃到你肚子里去了?” 仓路郎笑道:“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瑶玉来了兴奋劲,使劲摇他,道:“不准吃!不然我就在你肚子了翻跟斗,让肚子疼死你!”说着,shuang腿乱蹬乱踢,仓路郎立足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使力抓紧她shuang腿,道:“你别乱动,小心摔倒了我把你压扁。” 瑶玉停止动作,忽然小zui凑近他耳边小声问道:“你刚才干嘛站着解手啊?” 仓路郎吓了一跳,一时语塞。想了半天,答道:“我内急,熬不住了。” 瑶玉忽然道:“那我也试试。” 仓路郎忙道:“不可以的,女孩子怎么可以站着解手。” 瑶玉反问道:“那你不是女孩子嘛?” 仓路郎的脸唰地红了,急道:“我不是内急嘛,很倒霉的,你千万不要这样啊,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瑶玉笑道:“只要你答应我,下次来打怪兽一定带上我,我就不说。” 仓路郎道:“好,成交!” 他心下暗自庆幸,今儿撞破他的幸好只是瑶玉一人,不然就真正露馅了。 第三天,蛇母回山,得知此事,顿生焦虑之心,找到仓路郎好好数落了他一通,并定下 规矩,此后不准再上天湖。仓路郎不敢违拗蛇母,唯诺答应。他顺便将姝妲老师luoti训练的事告诉了蛇母。骨膜功luoti训练是中高级功法常用的手段,虽然不是必须,但没有了衣服的阻碍对于皮膜放松大有益处,所以,如无特殊原因,一般都会进行luoti训练。这事倒也难倒了蛇母,她沉吟良久,心中并无良策,只说这事她会处理,让仓路郎放心。 天气渐渐转冷,衣服越穿越多,仓路郎无须为暴露身份担惊受怕,安心训练。自从那次打怪兽之后,他的六维超弦术又上了一个台阶,蛇母打心眼里高兴,亲自指导他练功。如此又过半年,曼天依身体已基本恢复,但毕竟元气大伤,功力大打折扣,无心教务,便请求蛇母继续代理教主,自己则闭关修炼。蛇母考虑到要照顾仓路郎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天气复又转暖,仓路郎遇到了真正的麻烦事。同批上山的女孩都已开始发育长高,前凸后翘,就连瑶玉也开始变化。仓路郎身高快速增长,喉结突起,xiong部和**却依旧如初。蛇母担心他露馅,便以照顾公主为由把瑶玉搬到了一间条件更好的宿舍,将两人分开。她缝制了几对布球,让仓路郎平时带在身上,权当发育的rufang,又做了几个绳结让他绑住下身,不可任其凸起。好在仓路郎皮肤白嫩,不长胡子,处理好那两大特征,一般人便看不出来。但就这两样物事,每日让仓路郎不胜其烦。令他庆幸的是,瑶玉发育之后,性情大变,虽然仍喜欢和他一起玩,但已不会像以前那样黏身,动不动就抱他,亲他,变着法子往他chuang上钻。 一日,蛇母收到天罡教使者送来的英雄帖,言明天罡教将在两年后的立教日举办首届元古大陆青年武者英雄大会,评选出十大青年武师,以后每三年举办一次,要求婵教派遣弟子参赛。使者又另呈一封天罡教教主罡天魁的亲笔信,大意是要求婵教务必派高手参加,大会另一重要目的是团结各大教派,共同对抗十方玄精教。蛇母明白罡天魁的用心,当场答应。随后便召集相关长老和执教徒弟,公布了此消息,议定择日遴选婵教青年高手赴会参赛。 此消息一公布,婵教弟子人人振奋,这不仅是见识天下英雄的好时机,更是崭露头角、扬威立万的好机会。各执教徒弟纷纷加大训练强度,年轻弟子们更加发奋苦练,誓要为婵教争光! 蛇母借此机会,将仓路郎转到自己名下训练,这样大大减少了仓路郎与众女弟子在一起的时间,也降低了露馅的可能性。瑶玉和燕玲玲找仓路郎玩的机会少了许多,仓路郎本就喜欢安静,倒落得个清静自在。 日月如梭,转瞬两年已过,离参赛选手选拔不足十天,弟子们个个都有些紧张,每日加紧训练,只盼能被选中,至少有机会出去见识见识。 仓路郎已长成一个廋高个,长年的女孩生活已使他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出一种美女气质,再加上xiong脯两个大布球,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简直就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一个。瑶玉已出落成一个气质优雅、亭亭玉立的窈窕淑女。两个人经常一起,但常常会闹小别扭,然后互不搭理,过一阵却又黏在一起,个中缘由大多是燕玲玲引起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一日,燕玲玲约仓路郎到水潭边练剑。两人你一招我一招,剑来剑往,翻飞腾跃,练得兴味盎然,甚是酣畅。燕玲玲比仓路郎年长,上山前已有很好的武技基础,在对战上较仓路郎经验丰富,略胜一筹。她性格温柔可人,举止优雅大方,对仓路郎一向是照顾有加,处处维护,尤其自那日天湖遇险后,对他更是另眼相看,百般呵护,极尽所能。 燕玲玲忽然使出刚学的“天婵十三剑”,一招“白虹贯日”从空中攻向仓路郎,衣袂飘飘,如仙如幻。仓路郎道声“来得好”,叉步拧腰,一招“鹞子翻身”让开了这一剑,正要举剑回击,燕玲玲忽然“格格”娇笑起来,接着捧腹大笑。仓路郎觉得莫名其妙,茫然地看着她,燕玲玲指着他的xiong只是捂着zui一个劲地笑。仓路郎低头一看,不禁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原来是他xiong前的两个布球,不知是早上出来时扎得不够紧,还是刚才对剑时给碰到了,两个都已移位,左边的移动了xiong口正中,右边的歪向右肋,整个人看起来一副怪模怪样,滑稽可笑。他急忙转身低头,将布球移回原位,转回身对燕玲玲尴尬地笑道:“这两天……我……练习骨膜功的……移穴换位术,所以……” 燕玲玲走到他面前,柔声道:“不用解释。我们不练了,坐下来歇会吧。”她拉起仓路郎的手走到水潭前的一块巨石上坐下。 仓路郎自觉刚刚编出的理由不太可信,心里惴惴不安,幸好燕玲玲笑过之后便不再追问。两人默默地坐在岩石上,凝望着从半空倾泻而下的瀑布。 燕玲玲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幽幽道:“我可能在山上待不久了。” 仓路郎一惊,忙问道:“你要走?为什么?” 燕玲玲欲言又止,呆呆地看着水面,忽然失声道:“我……我阿爸吃逍遥丹上瘾了,变卖家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仓路郎惊道:“这……这异世逍遥丹不能碰啊,是害死人的毒物,一旦上瘾,整个人就废了。你阿爸怎么gaogao的啊?就连曼教主……”他忽然想起这话不能乱说,忙止住了zui。 燕玲玲眼里噙满泪水,哽咽道:“我们家原来开茶馆的,生意不错,现在全没了。他现在没钱买丹药了,整天难受得生不如死,我娘也急得病倒了……” 她一下子扑到仓路郎怀里,失声痛哭。仓路郎见她悲切,心里也难过之极,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想给她点安慰。 燕玲玲抬起头,看着仓路郎的脸,泪流满面啜泣道:“如果我阿爸死了,我娘肯定也活不了,那我……” 仓路郎瞧着她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热,道:“我……其实……”他真想说我可以治好他的,但想起蛇母的千万嘱咐,强行忍住了。 燕玲玲眼睛直视仓路郎,唏嘘道:“其实你知道怎么医治的,是吗?” 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不忍,却又不敢答应,沉吟了一会,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燕玲玲破涕为笑,双手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一定会帮我的。” 仓路郎心中正自犹豫,忽然身后有人高声叫他:“仓露岚,你不好好练剑,竟在这里偷懒!”两人一惊即刻分开,回头看见瑶玉用剑指着仓路郎的头,面有愠色。她一把抓起仓路郎的手不由分说拉他就走,怒气冲冲地道:“没几天就要考核了,还躲在这里偷懒,快跟我练剑去!”仓路郎了解她的脾气,不以为意,转头对燕玲玲苦笑了一下,便跟着她跑,道:“好好好,我陪你练剑去。” 第二天训练之前,仓路郎塞给了燕玲玲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治疗毒瘾的针穴配方。“只要找当地的会金针术的郎中治一个疗程便可好转。” 燕玲玲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谢谢!谢谢!” 上午的训练结束的时候,燕玲玲走到仓路郎身边,小声道:“我听说玄精教一直在寻找帮助曼教主解除毒瘾的人。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她拿出纸条,将它撕成了碎片。“我记在脑子里了。但是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可以!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知道吗?” 仓路郎默默地点点头。蛇母无数次向他强调过这件事,他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别人问我,我不会说的!”他道。 燕玲玲感激地道:“我知道你待我好……” “好什么好!”瑶玉忽然凑过来没好气地打断了她,拉起仓路郎的手就走。“那招麒麟望月,我就是练不到位,你快来帮我看看!” 仓路郎和燕玲玲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公主脾气,相视一笑。仓路郎道:“柳叶老师不是指点过你了吗?” 瑶玉嬉笑道:“我就要你来指导!走,走!” 婵教对武技的考核通常分为:套路、对练、轻功和团战四个项目,其中以团战所占比重最大。所谓团战,又称“夺绣”,婵教弟子以小组为单位在相对陌生的环境里争抢一个挂在高处的绣球,不仅考较弟子的轻功、武技,而且还可看出弟子的应变能力、合作能力等综合素质。考核地点通常设在瑶山周围的山林里,所以指导老师一般会在考核前带自己的弟子前往现场进行一次实地训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考核前两天轮到柳叶组实训,一早柳叶便带队出发了。一路上,弟子们兴奋不已。经过三年多的训练,大家的武技都已有长足的进步。仓路郎擅长轻功,对练和实战稍有欠缺;瑶玉精于套路,其他方面则略显不足。但她好胜心强,对参加英雄大会,兴致勃勃,志在必得。仓路郎心态平和,不喜逞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瑶玉想要在选拔中胜出,其实并不容易,燕玲玲和洛敏敏是最强的对手,尤其是洛敏敏,技能全面,对练和实战成绩尤为突出。她性格孤傲,不苟言笑,在仓路郎和瑶玉面前常常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大姐大的样子。 这两人都是瑶玉最讨厌的人,仓路郎担心上了赛场,她们俩都不会对瑶玉手下留情。瑶玉胜出机会渺茫。仓路郎隐隐担心,如果瑶玉失手,不知她又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这两人都是瑶玉最讨厌的人,仓路郎担心上了赛场,她们俩都不会对瑶玉手下留情。瑶玉胜出机会渺茫。 今年比赛的场地设在瑶山北面的一个山坡下,山下是一座地势平坦的小树林,树林尽头是一座五六十米高的乱石岗。彩球将会挂在山岗最高处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树梢上。 大家来到小树林前,柳叶将十二人分成了两组,仓路郎、瑶玉和静姐、qun姐、小甜、小莺六人为一组,洛敏敏、燕玲玲和另外四名婵教弟子为一组。分组完毕,柳叶强调了比赛规则,大家持木剑上阵,凡被刺中一次者便须退场,不得继续比赛。之后,她要求两组分开各自制定夺彩策略。 瑶玉总觉得柳叶分配不公,自己这一组吃亏。仓路郎劝道:“别抱怨了!今天又不是正式考核,输赢不重要,关键是熟悉场地和比赛的规程。” 瑶玉“哼”了一声,道:“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仓路郎道对组内人员道:“待会我们采用一二三的阵型,由我全力chong.刺去抢彩球,瑶玉和静姐负责截住追赶我的人,qun姐、小甜和小莺想办法拦住其他人。我们的目标是要夺到彩球,不是要和对手比武,所以想办法拦住他们,尽量拖延时间即可。” 很快洛敏敏她们也已制定好应对策略,大家在树林前列好队,等待柳叶发布比赛开始命令。树林里忽然走出一大波人来,却是方琳老师和占依依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完成实训出来。 方琳对柳叶道:“今天听见过几声很奇怪的怪叫声,你们别gao太晚,早点回去。” 柳叶道:“好的。我们练一下就回去。多谢提醒。” 瑶山除了天湖里有怪兽外,其他地方从来没有发现过。柳叶心中不以为意,弟子们更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随着柳叶一声令下,仓路郎闪电般冲进了林子里,想以自己的轻功和速度取胜,但洛敏敏和燕玲玲她们的速度也不慢,尤其是洛敏敏紧紧跟在了仓路郎的后面。两组的其余人同时蹿进林子,各自展开轻功在林间纵跳穿行。 第二十一章 危机初现 瑶玉和静姐试图截住洛敏敏,但仓路郎和洛敏敏速度奇快,两人皆没有追上,燕玲玲却赶了上来。瑶玉对燕玲玲一直心存芥蒂,见她上来立刻挥舞手中木剑攻了过去,并对静姐喊道:“你快去帮露岚姐姐!”随即和燕玲玲斗在了一起。 静姐继续前行,但很快被洛敏敏组内的谭小雪拖住。原来洛敏敏组采用的策略是盯人战术,一人盯住一个。光凭个人实力,洛敏敏组显然要强一些。仓路郎的策略很快失效,组内成员被分割开来,变成了一对一单打。 仓路郎的速度比洛敏敏快,但是跑到悬挂彩球的树下腾身而起时,洛敏敏从半空截住了他。两人从空中打到地上,三十招后,洛敏敏渐占上风。 瑶玉与燕玲玲对战也是落了下风,幸好静姐胜了谭小雪,立刻冲上前帮助瑶玉。两人合力击退燕玲玲,回身去支援仓路郎。但小莺和小甜两人均已落败,他们俩的对手加入到了燕玲玲一起,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三打二的局面。 瑶玉情知这样打下去必输无疑,对静姐喊道:“静姐,你抵挡一阵,我过去拦截洛敏敏!”她撤剑转身,飞速冲向正在和仓路郎激斗的洛敏敏。但是没等她发出攻击,燕玲玲已经赶了上来,接住了她的攻势。 洛敏敏剑法娴熟,反应敏捷,仓路郎勉力支撑,数度想逼开她上树夺绣,均被她巧妙地挡回。 静姐受到三人的围攻,很快落败。接下来便是个二对五的局面,仓路郎自知取胜无望,决定孤注一掷赌一把,对瑶玉喊道:“瑶玉,快退到我这边来。” 瑶玉且战且退,退至仓路郎身边,两人并肩而战。仓路郎见另外三人已围拢过来,小声对瑶玉道:“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夺绣,我挡住他们!” 瑶玉会意,立刻撤到了仓路郎身后,跃上仓路郎的肩头,再一跃直取树梢彩球。仓路郎奋力挥出一剑,想要逼退洛敏敏和燕玲玲,但燕玲玲挡开了他的剑,洛敏敏纵身而起,抓住了瑶玉的脚。瑶玉眼看就要拿到彩球,被洛敏敏一扯,迅速坠落,一跤跌倒在地。仓路郎一分心,被燕玲玲刺中了手臂,他也败了! 洛敏敏再度跃起,shen手去摘彩球。此时燕玲玲和另外三人四面围住了瑶玉,防止她干扰洛敏敏。至此,仓路郎组完败,洛敏敏夺得彩球已十拿九稳! 然而最后一刻,变生肘腋,就在洛敏敏的手指即将够到彩球之时,彩球突然不见了!树叶中shen.出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的爪子捉住了洛敏敏白嫩的手臂! 洛敏敏不假思索,本能地举起手中木剑猛刺过去。“咔嚓”,木剑刺中了对方的身体,瞬间折断。这时,她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大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站在下面往上看全是枝叶,仓路郎和燕玲玲等人听见叫声,一起朝上看,并没有看见什么,只觉得上面的枝叶在晃动,但洛敏敏不见了! 站在不远处的柳叶感到苗头不对,立刻纵身而起冲上了榕树的高处。树下的婵教弟子们随即听见了她的呵斥声和枝叶的剧烈摇晃声。柳叶老师似乎在与人打斗! 彩球忽然从树丛中飞了出来,瑶玉一个箭步冲过去抢到了手里,高兴地道:“哈哈,我抢到了……” 仓路郎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对大家喊道:“可能碰到怪兽了!大家快往后撤,吹哨报信!” 婵教弟子每人备有一只小竹哨,像拇指一般大,吹之可发出悠长的尖细的哨声,可传得很远。大家虽然还没gao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见仓路郎惶急的喊声,纷纷掏出竹哨吹了起来,霎时哨声一片,远远传了出去,回荡在qun山之间。 蓦地,柳叶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她背朝地面摔落下来,仓路郎急忙张开双臂,奋力将她接住。她的右手臂血淋淋的,兀自紧握着已经断了一大截的木剑。这次大家出来训练,带的全是木剑,却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危险。 柳叶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伤,竟站立不住。燕玲玲和静姐过来扶住了她。“是巨猿!大家小心!” 一听说有怪兽,大家都紧张起来。洛敏敏的惊恐尖叫渐渐远去。“敏敏怎么办?”静姐焦急地道。 巨猿捉走了洛敏敏!仓路郎想也没想立刻冲进了树林,瑶玉见仓路郎去追巨猿,喊了声“等等我”,也跟了过去。 “露岚,瑶玉,回来!危险……”柳叶喊道,但两人早已不见了人影。 “你们两个快回山报信,其余人和我一起追!”柳叶命令道。她一咬牙站直身体,带着其余弟子追了上去。 仓路郎猛跑了一阵,果见一头高大粗壮的黑巨猿挟着洛敏敏飞奔下岗,看洛敏敏软绵绵的样子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他大吼一声,一路纵跳狂追。 山岗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黑猿注意到了仓路郎,竟停下脚步,冲他咧咧zui,似乎在嘲笑他,又似在向他挑衅。 仓路郎从高处猛然跃下,在空中ting手中木剑刺向黑猿头部。黑猿一跳上了树,借助树枝的弹力,跃至另一棵树。仓路郎不假思索也跟着纵身上树,紧追不舍。待瑶玉追到林前,两个已去得远了。 “露岚姐姐,你在哪里?”瑶玉焦急地喊道。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继续追进了林子。 黑猿在树间纵跳如飞,但仓路郎不自觉地用上了六维超弦身法,并没有落下,反而渐渐拉近了距离。出了林子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崖,黑猿在山石间跳了几跳,消失不见。 仓路郎紧跑几步,攀上了两处山岩,发现上面有一个洞穴,黑猿想必钻进洞里去了。 “露岚姐,露岚姐,等等我!”忽听瑶玉在下面喊道。 仓路郎从崖壁探出头,喊道:“瑶玉,你别上来,这里可能有危险!” 瑶玉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打怪兽……”说着,奋力往山石间纵跳。 仓路郎急忙往下爬了几步,拉住了她的手。“待会看见怪兽,你要躲在我身后,不可逞强!” 瑶玉道:“好呀,我知道了。” 两人手拉着手,慢慢爬进了上面的洞穴。山洞入口处不大,越往深处走,越是宽敞,但光线渐暗。不一会听见洛敏敏的轻声shenyin,只见她背靠着岩石坐在地上。仓路郎正要上前,黑暗中忽然shen.出一柄锋利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瑶玉公主在哪?”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黑暗中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双眼睛凶光毕露。他的身后立着那头“黑猿”。 仓路郎大惊,心道:“原来不是什么怪兽,而是人扮演的。他们为什么问瑶玉在哪里?是要害她吗?”当即答道:“瑶玉在下面,还没上来?你找她什么事?” 岂料瑶玉不知高低,应道:“我就是瑶玉。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二话不说,剑身一转,竟然直接刺向瑶玉。瑶玉挥剑一挡,“嚓”的一声,手中木剑已被削断。仓路郎立刻ting剑向他刺去,但对方武技甚强,“嚓嚓”两下,将仓路郎的木剑削断成只剩一个剑柄。 仓路郎自知情况不妙,奋力掷出剑柄,趁他闪避之际,拉起瑶玉往洞内深处跑,但“黑猿”速度更快,迅速抢到他们前头,拦住去路,挥舞一柄弯刀攻向瑶玉。与此同时,黑衣人的单刀从另一个方向杀了过来。 这两人的功力本就在他们之上,赤手空拳就更不是对手。仓路郎情急之下,抱起瑶玉使出六维超弦身法,蹿上了石壁,躲开了两人的夹击。但一刀一剑紧随而至。仓路郎展开生花妙步在石洞里纵跳腾挪,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两人的进袭。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瑶玉?”仓路郎又一次跳出他们的夹击,在石壁上奔走时问道。他的生花妙步越走越是熟练,走了一阵之后,开始觉得游刃有余,甚至得暇问他们话了。 那两人奋力追砍仓路郎,明明觉得他已无法逃脱,可下一刻偏偏他就闪了出去,躲开了两人致命的一击。不久,仓路郎抱着瑶玉倒没觉得累,他们俩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瑶玉——仓露岚——洛敏敏——”这时洞外传来了呼唤声,显然柳叶、燕玲玲他们已经赶到了。 两名杀手对望了一眼,一个取出了一张飞弩,另一个取出了数把飞刀。“婵教的妙步生花今日算是领教了,果然厉害!不过你要是能躲开我们俩的飞刀、飞弩,今日就饶了你们的性命!”说着,两人一左一右分了开来,意在从两侧同时发动攻击,并封住他可能闪避的退路。 仓路郎心中一凉。洞室内空间有限,躲过一人的暗器或许还有可能,但两人同时袭击,逃脱的机会渺茫。但此时此刻,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不等他们发出暗器,仓路郎提气急走,直接上了洞顶,试图从他们头顶蹿至他们的身后。 两名杀手同时射出手中暗器,但他们原来判断仓路郎会向两侧闪避,却不知仓路郎直接从他们的头顶跃过,因此第一波暗器尽皆落空,叮叮当当,暗器射在岩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仓路郎落在了他们的身后,立刻往洞外猛跑,心中希望能尽快逃出他们的有效射程,即使被他们射中…… 然而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身后忽然传来两声惨叫,不知何故,两名杀手几乎在同时倒了下去。仓路郎不敢回头,狂奔一气,终于冲出洞口。只见柳叶她们正在朝上面攀爬,忙喊道:“我们在这里!里面有两个杀手!” 柳叶看见了他们,纵身跳跃到了他们面前,急问:“瑶玉怎么了?洛敏敏呢?”燕玲玲和另外几人也加快速度攀爬了上来。 “你快放我下来呀!露岚姐!”瑶玉小声道。 仓路郎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抱着瑶玉,忙将她放到地上,道:“瑶玉没事!快去救洛敏敏!”说完,转身冲进洞内。他忽然发觉自己xiong前的布球掉了下来,急忙捡起来,边跑边塞了回去。显然是瑶玉刚才紧张竟把它给扯了下来。 这时柳叶快捷无比地从仓路郎身边跃过,抢先到达了洞室。她担心仓路郎危险,是以抢到了他前面。 那两名杀手倒在地上,咽喉处cha着他们自己射出的暗器,一个是飞刀,一个是弩箭。洛敏敏在不远处shenyin,她被杀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柳叶迅速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将她扶起来,对正在查看死者的仓路郎道:“快撤!一切等教主来了再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人出了山洞,只见瑶玉正在外面大谈特谈仓路郎如何打败两名武技高强的杀手,如何救人的英勇事迹,说得神乎其神,仓路郎一出来,所有人都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柳叶让所有人赶紧撤下山崖,保护大家的安全是她的第一使命。不一会,蛇母带着几名长老和四五十名弟子手执利刃如飞赶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焦急地问道。 瑶玉抢先回答道:“我们遇见了黑猿杀手和黑衣杀手,是露岚姐姐救了洛敏敏和我……” “到底怎么回事?”蛇母追问道。 柳叶道:“就让瑶玉向您详细禀告吧。” 于是,瑶玉便从夺彩开始讲,把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夸夸其谈仓路郎如何如何大战两大杀手,最后成功将杀手击毙。当然,还不忘强调一下自己夺得了彩球。 蛇母听明白了所发生的事情,颇觉震惊,立刻带了几名长老跳上崖壁进入山洞查看。两名杀手分别被他们自己发射出去的飞刀和弩箭洞穿咽喉,当场气绝身亡。 传功长老张英惊道:“被自己发射出去的暗器反弹回来而射杀?这怎么可能?讲不通呀!” 蛇母让仓路郎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仓路郎老老实实地叙述了当时的情况,不作半点添油加醋。他当时只顾逃命,并没有看见他们是怎么死的。 蛇母查看了一下石壁和掉落地面的飞刀和弩箭,沉吟道:“照此看来,他们俩是来杀瑶玉的,结果反而被自己射出去的暗器反弹回来所杀……这就是说,暗中还藏着一名高手,在最后时刻出手救了瑶玉和阿岚她们。” 张英摇头道:“要将他们发出的暗器打回去,射中发射者的咽喉致其死亡,这需要多强的功力?如果世上真存在这样的高手,那他的武技也太强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蛇母道:“非此无以解释。我相信这个人一定存在,但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暗中相助瑶玉和阿岚?难道是王室……” 第二十二章 偷跑下山 蛇母让人搜查了两人的衣物,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但发现扮演黑猿的杀手是女性。蛇母沉思了一会,然后吩咐将二人埋了。“感谢天地护佑,我弟子平安无事,大家先回吧。以后慢慢调查。” 洛敏敏虽然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她走到仓路郎面前,小声说道:“谢谢你!” 仓路郎微笑道:“大家同门学艺,不需言谢!” 返回总坛以后,蛇母将事情通报给曼天依,两人再次召见仓路郎、瑶玉、蓝绣、洛敏敏、柳叶等人调查整个事件。 蛇母根据仓路郎所描述的武技招式,怀疑那名女性杀手来自瑶洲王室,另一名杀手来自玄精教。曼天依忧心忡忡地道:“王室与玄精教扯到一块,情况就复杂了。” 蛇母一脸肃穆,道:“这便是我最担心的事,玄精教上回遭逢大败,绝不会善罢甘休,蠢蠢欲动,伺机发难是迟早的事,但是为什么要对瑶玉公主下手呢?” 蓝绣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道:“瑶玉公主是当今王上的心头rou,王上身体不好,一直担心王室有人会加害瑶玉,所以才送她上山习武,让奴婢贴身保护她。难道是说……” 仓路郎接过话道:“你是说,刺杀与王室有关?那不就意味着王室有人与玄精教联手要害瑶玉?” 蓝绣摇头,神色忧虑,道:“奴婢……这个我不知道。但我最近得到消息,说女王陛下近段时间身体不好,传位之事再度提上议事日程。” 蛇母道:“这样就对上了。这次刺杀时间很可能与王位继承有关。” 她让仓路郎他们退下,回去继续准备考核选拔之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蛇母深深叹了口气,脸色yin沉,喃喃道:“山雨欲来,黑暗将至。” 当晚,仓路郎正要shangchuang睡觉,忽听瑶玉在外面轻敲他的窗户,她压低声音叫道:“露岚姐,快出来看月亮!” 仓路郎道:“太晚了,明天还要练功,睡觉吧。” 瑶玉道:“不行,我睡不着,你出来陪陪我。” 仓路郎知道拗不过她,便走了出去。瑶玉一把拉住他的手,两人一起跑到不远处的静心阁纵身跃上屋顶,在最高处坐了下来。两个人以前常常来这里聊天,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弯弯的,就像一只弓,挂在天上,慢慢地移动,却不知是在瞄准谁。周围的房屋、树林、山峦都蒙上了一层静谧神秘的银纱。 一阵晚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瑶玉打了个寒颤,便靠紧了仓路郎,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你今天追黑猿,打杀手,心中害怕吗?” 仓路郎道:“我心中只想着救人,就没想其他事。” 瑶玉赞道:“你真勇敢!像男孩子一样!其实我心里ting害怕的,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以后我有危险,你会保护我的,是吗?” 仓路郎道:“那当然。我不出手,谁出手呀!” 沉默了一会,瑶玉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男孩子多好呀!” 仓路郎奇道:“怎么这么说?男孩女孩有差别吗?” 瑶玉坐正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如果是男孩子,我……我就……” 仓路郎笑着打断她道:“说什么呢!别犯傻!没有如果,婵教怎么能容得下男孩子在山上!”心中却惴惴不安,瑶玉说话有点怪怪的,今天被她扯掉了布球,不会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瑶玉凝视了他一会,又叹一口气,复又将头靠在他肩头,道:“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希望去参加英雄大会。真希望我们两都被选中,可以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仓路郎笑道:“你是公主啊,跟教主说一声就成了。” 瑶玉摇头道:“没用的,这是选人出去比武啊,要有实力才行。” 仓路郎道:“那就凭实力呗,反正是比武争名额。输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瑶玉道:“如果是我们两个比武,那会怎么样啊?” 仓路郎道:“那就不用比了,我认输,我比你不过。” 瑶玉推了他一把,嗔道:“人家是认真的,我希望你别让着我。” 仓路郎笑道:“咱俩还用比吗?那就不输不赢,平局!” 瑶玉忽然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今晚的月亮好像一张弓。我真想把它取下来射你一箭……” 仓路郎惊叫起来。“干嘛,干嘛射我啊?” 瑶玉笑道:“我一箭射中你,把你变成男孩子……” 仓路郎看着瑶玉神秘的笑容,忧虑之情油然而生。 考核的日期终于到了。也许是瑶玉遇刺事件打乱了原先的安排,众弟子盼望已久的记名弟子考核和英雄大会人员选拔由原定的比武交流改成了武技演练,弟子们各自演练自己最拿手的功夫,由长老和执教徒弟共同评判。结果,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批弟子素质好,训练刻苦,表现优异,全部转为正式弟子,没有一人遭到淘汰。参加英雄大会的人选由长老们议定,择日公布。 第二天,长老公布了名单,婵教挑选了十名青年高手参赛,并组织了三十人的观摩团队,由蛇母亲自带队。仓路郎和瑶玉都不在名单之中,甭说是参赛选手,就是观摩团成员名单上也没有,燕玲玲却作为婵教新生代选手榜上有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玉得知消息,立刻拉着仓路郎气冲冲地去质问蛇母。蛇母的答复很明确,两人年纪太小,没有任何江湖经验,暂不宜外出行走。尽管发生了刺客事件,但外面的世界危机更重,且不可控,婵教总坛毕竟比外面的世界要来得安全。她要求仓路郎寸步不离保护瑶玉,并承诺第二届派她俩参加。 两人回到瑶玉住处,瑶玉心中仍有不平,嚷着要去找燕玲玲比武,一决高低,看谁有资格去比赛。仓路郎不言语,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踢桌子,摔凳子,发泄心中的火气。瑶玉突然冲到仓路郎面前,怒道:“你还笑!你不是也没得去!我可是想了好几年啊!”说毕,竟流出了眼泪。 仓路郎像往常一样,shen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慰她,但瑶玉忽然推开了他,眼睛怔怔地盯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怪怪的、仓路郎从未见过的神情。自瑶玉遇刺那日后,瑶玉和他说话少了,每次看他都会露出这样一种奇怪的目光。 仓路郎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不就是看英雄大会嘛,这有何难?” 瑶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激动起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了?” 仓路郎摇头晃脑,做出一副得意的样子,道:“当然,当然。” 瑶玉抓着他双手,急道:“你快说,你快说啊!” 仓路郎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他们不让,难道我们自己没有脚啊。” 瑶玉一下子兴奋起来,拍手叫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接下来两人商议如何偷跑下山,决定待蛇母她们动身后第二日夜间行动。 为确保瑶玉安全,蛇母吩咐仓路郎和蓝绣都住到瑶玉一起,互相照应,并在外面派了两名弟子守护,对三人嘱咐了又嘱咐,才会同几名长老带着弟子们出发。两人心中早有主意,无论蛇母说什么都是唯唯诺诺,爽快答应。瑶玉想到可以偷跑下山去看英雄大会,终日兴奋不已。为免多生枝节,两人连蓝绣也瞒着。到得行动当晚,仓路郎便搬到瑶玉住处睡。瑶玉的住处有两间卧室,中间隔着个大客厅,蓝绣和瑶玉各占一间。瑶玉早早支开蓝绣,两人和衣而卧,等候时机。 自从几年前分开居住以后,两人再未同chuang而眠过。瑶玉面朝里壁,侧身而卧,仓路郎躺在她身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瑶玉显得很紧张,呼吸急促,有时甚至有点发抖。 仓路郎不觉奇怪,靠过去凑近她耳旁,轻声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紧张?” 瑶玉不吱声,只是把身子往里侧移了移,与仓路郎保持着距离。仓路郎轻拉她的肩膀,想将她翻过来,却被她用力ting住了。仓路郎便不理会她,把两人商定的计划自言自语说了一遍。 终于等到夜深人静,仓路郎从卧室窗户跳到了外面,在不远处弄出点响声,吸引守在外面的两位弟子追过去查看。他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学了几声猫叫,那两名弟子听到猫叫声,便放心不再追赶,返回瑶玉住处外把守。 仓路郎往前跑了几步,瑶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两人快步奔向后山,从山后小径往山下走。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达山下,出了婵教的守卫圈,天已蒙蒙亮了。 两人行到一条岔路口,不知该选哪条路。犹豫半天,仓路郎决定拣大路走。两人沿着大路又走了一个时辰,天已大亮。奔波一晚,瑶玉早已累得腿脚酸软,加之腹中饥饿,路已走不动了,zui里不住地叫“走不动了,走不动了”。仓路郎走在前面,一只手在身后拉着她慢慢往前走,不住安慰她道:“再走一会,前面已经看到炊烟了,一定有村落。” 走了约一盏茶时间,前面路口现出一个村落,村头便有一家早餐店,蒸着热气腾腾的rou包子,铁锅上是香喷喷的大煎饼。瑶玉闻到香味,一路小跑过去。两人在一张小餐桌前坐下,瑶玉看到什么都想吃,点了一大盆食物,就着豆浆,狼吞虎咽地吃,只觉入口鲜美,吃到了人间最美早点。两人如风卷残云,将点来的食物一扫而光。餐店小二见着他们俩的吃相,偷偷发笑,见他们吃完,笑容可掬地上前唱个喏道:“两位吃得真香!银钱两块。” 一听到银钱两块,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对方道:“你带钱了吗?” 仓路郎和瑶玉从未独自出过远门,也从未自己花钱买过东西,所以脑子里没有一点钱的概念,这次偷跑出来,根本就没想到要带些钱出来。 店小二见两人愣住,又重复一遍道:“两位客官,银钱两块!” 仓路郎起身学着他唱个喏,歉然道:“老板,对不起,我们出来得急,忘了带钱了。” 店小二沉下脸,拦在他们的面前,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两位是私奔的情人吧,身上若有值钱的物事也行。” 瑶玉听他说到“私奔”,脸唰地红起来,一拍桌子道:“你说什么呢!” 店小二马上陪个笑脸,道:“不好意思,原来两位是小夫妻。本店小本生意,赔不起,两位不给钱就甭想走!” 瑶玉“霍地”坐下,转开脸不理会他。仓路郎正要说话,见店小二手指着瑶玉头上的金簪,点头哈腰道:“两位真没带钱,有值钱的物事就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摸遍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瑶玉忽然意识到了,从头上拔下金簪,丢了过去。店小二从桌上拾起金簪,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谢谢,谢谢,你们请,你们请。”心下暗暗发笑,今儿撞了大运,遇到两个不识钱的主。这枚金簪少说也值一百银钱。 两人离开早餐店,问了去天阳部族天阳山的路,继续前行。约走了十里地,瑶玉的腿脚便又挪不动了,直喊“想睡觉”。她这两天两夜都没好好合眼,又走了大半天路,以她公主的身份,自是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至少有三四匹马。仓路郎担心是婵教的人追赶而来,急忙背起瑶玉往前飞奔,见前面有一小树林,便一头钻了进去。 三匹马一个人如旋风般奔行而至,马上之人勒住缰绳,将马喝停。仓路郎在树林中细看,马上之人却是蓝绣。瑶玉喜出望外,早已冲了过去,喊道:“蓝绣姐,绣姐!” 蓝绣向她行了一礼,笑道:“公主出门,为啥要瞒着我啊?蓝绣是服侍公主的丫鬟,任凭公主使唤,公主到哪,奴婢便到哪。” 瑶玉笑眯眯,夸道“绣姐,你真聪明!”蓝绣其实早已从他们俩神神秘秘的言行中看出了端倪,提前做了准备。 于是三人上马骑行。行了半日,到达了一个热闹的大集镇,叫作天马镇,瑶玉不肯再走,蓝绣觅得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仓路郎和瑶玉各一间,蓝绣陪在瑶玉房间里。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早上方醒。瑶玉一起chuang,便让蓝绣去外边店里买些衣服回来。仓路郎起chuang,梳洗完毕,进得瑶玉房间,正好蓝绣买了早点和衣服回来。 瑶玉把一套衣服丢给仓路郎,自己脱下身上衣服换新装。仓路郎拿起衣服一看,叫道:“有没有gao错,这是男装啊!” 瑶玉神秘地一笑,道:“我就是要你穿男装,从今往后,你就是男人!” 仓路郎心里“咯噔”一下,拿着衣服就往外跑,听到瑶玉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儿换啊!跑啥?” 这段时间,仓路郎总觉得瑶玉怪怪的,隐隐约约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回想两人相处的时刻,自己应该没有露出过破绽。正自想着,却听瑶玉在外面敲门,催促道:“你快点啊,开门,开门!” 仓路郎急忙换上新衣服,将两个布球随手塞进包袱里,过去开了门。瑶玉和蓝绣一起走了进来,见到仓路郎换上男装的样子,不由怔了一怔,片刻,才发出啧啧赞叹:“果然是玉树临风、fengliu倜傥,好一个龙章凤姿的美男子!” 连蓝绣也忍不住赞一声,道:“露岚穿上男装,真够英俊帅气的!” 瑶玉忽然上前把手按在仓路郎的xiong脯上,捏一捏,扬扬自得地道:“我的主意不错吧,以后你就都穿这身得啦!” 蓝绣笑道:“你们俩这一身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仓路郎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好意思,忙移开瑶玉的手,道:“我们抓紧赶路了,再慢点,怕是赶不上看比赛了。” 三人吃过早点,离店而去。一路上,瑶玉不时拿眼瞄着仓路郎,偷偷发笑。仓路郎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叫道:“小玉儿,你今儿怎么了,什么眼神啊!” 瑶玉狡黠一笑,发出“嘿嘿,嘿嘿”古怪的笑声。 第二十三章 救世神丹 三人前一天休息得足了,这一天便加紧赶路,中午只停下来吃点饭立刻继续上路。晚间到达了瑶洲与天阳交界处的一个叫“阳婵镇”的小镇子,算算路程,距天阳山还有三日路程,英雄大会定在三日之后开始,正好赶上。 吃过晚饭,瑶玉兴致勃勃地拉仓路郎去逛街。大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街路两旁有不少小摊小贩,售卖各种当地的小吃和礼品。一路上,瑶玉像个孩子一样,看什么都新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下要尝这个,一下要买那个,好不开心快活。 逛了一阵已到了街道的尽头,两边房屋渐稀,又走一段,前面现出一个小山包,上面似有一个小神殿。瑶玉拉着仓路郎的手,纵身跃上殿顶,在上面坐了下来。 一轮玲珑的弯月挂在上空,皎洁的月光将夜幕下的大地装扮得分外幽静,神秘,七八颗星星若隐若现,眨着眼睛,仿佛在看着屋顶上的两人。瑶玉把头靠在了仓路郎的肩头,轻轻叹了一口。仓路郎问道:“好好的,干嘛叹气啊?” 瑶玉道:“你要是个男孩,多好啊!” 仓路郎道:“有什么好啊?” 瑶玉抓紧了她的胳膊,脸上露出笑意,甜甜地道:“你要是男孩,我就嫁给你!” 她忽然shen手把仓路郎的头转过来面对她,两眼直视他的眼睛,道:“告诉我,你若是男孩,会娶我吗?” 仓路郎心中忽然有点紧张,不知她什么意思,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小心地说道:“我现在是假男孩,干嘛这么说啊。” 瑶玉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一本正经地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回答。” 月光洒在瑶玉标致的脸上,一双水秋水般迷.人的大眼睛,泛着涟漪,热切地盯着仓路郎。仓路郎被她盯得心里有点乱,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ying桃般红润的小zui,心头一冲动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连声道:“好,好,好!” 瑶玉紧靠着他,幽幽道:“你若是男孩,我一定非你不嫁。你如果不娶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仓路郎嘻嘻一笑,举着双手笑道:“我投降,我娶你,可惜我不是男孩。” 瑶玉淡然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忽然shen.出小指道:“拉钩!” 仓路郎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不免害怕起来,暗忖她不会已经发现他了吧。想着,正要shen.出小指与她拉钩,忽听下边的树林里响起一声唿哨,闪出十几个人影来,忙将食指放在zui唇前“嘘”了一声,拉了拉瑶玉,蹲低身子。 只听那为首一人道:“人都到齐了吗?”有人答道:“齐了。”那人又道:“今晚我们要去扁圆山庄抢夺三生救世丹,救我们家教主性命。若是夺不成,就等于害了教主。我们便剩最后一人,也要抢到丹药。”众人齐声称“是”。说毕,一行人快步而去。 仓路郎喃喃道:“三生救世丹,世上真有此神丹。”他曾遍读药典,所以对丹药知之甚多。 瑶玉问道:“什么神丹?” 仓路郎道:“据说是万年前的丹圣灵灵子集万物之精华炼制而成的救命神药,可起死回生,救人三次性命,所以叫三生救世丹,练武修道者服用甚至可增百年功力。” 瑶玉睁大眼睛,道:“这么厉害,那我们跟过去瞧瞧。” 两人跃到地面,远远跟在那帮人后面。那十多个人身穿黑衣,个个身手矫捷,行动快捷,显然都是练武的人。约莫走了五六里地,前面现出一点灯光,到得近前,见是个小庄园,朱漆大门紧闭。两人藏身于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观望。 只见那伙人潜到门口,不停地往地面上撒丢东西。蓦地,庄园里亮起了灯光,随即响起激烈的打斗声与呵斥声。那伙人立刻埋伏下来。 兵刃相交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激烈,夹杂着受伤者发出的惨呼。过了一会,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吱嘎一声大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汉子,一手持剑,一手握着一个小锦盒。事先埋伏的那伙人中,有四人同时跃起,突然发难,两柄剑,两把刀同时攻向那人。 白衣人冷笑一声,猛然跃起,从四人的头顶飞过,但见空中剑光闪闪,两人中剑发出惨叫,跌落在地。白衣人双脚甫一落地,顿时又跳起,发出痛苦的叫声,再落地时双脚一软,几乎跌倒,他迅速用长剑柱地撑住了身体,愤然道:“什么人,竟敢用此下三滥手段害我!”。 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一个,抱拳上前道:“对不起啦,丧门剑星,您剑法超qun,若非为了救我们教主性命,我等也不敢得罪您老人家,更不会出此下策。只要您交出三生救世丹,我们立刻给您解药。” 白衣人显然踩中了先前他们在门口布下的毒铁菱,shuang腿逐渐发麻,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他“哼”了一声,道:“好,白云教白金长老,我记下了,把解药给我。” 白金长老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瓶,晃一晃,道:“我给你解药,你给我锦盒,我们同时扔。” 他随即喊“一二三”,将瓶子扔了过去,丧门剑星也扔出了手中的锦盒。白金长老shen手去接,空中突然飞来一物,将锦盒击飞出去,一个人影从附近的一棵大树上跃出,一掌将白金长老击飞,人未落地,又发出两掌,他前面的两名黑衣人惨叫一声跌了出去。他捡起地上的锦盒,细看一眼,大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人掌力雄浑,身法奇快,武功显然比之白金长老和丧门剑星又高了一层。白金长老中了一掌,似乎伤得不轻,挣扎着站立起来,怒道:“天星教星云长老,你来凑什么热闹,快把药还给我!” 星云长老冷笑一声道:“我这是给十方玄精教教主备的礼物。多谢了。”说毕,纵身一跃上了前面的高树,再一跃人已不见。白金长老与众人面面相觑,知道武功差得太远,没有人敢追。忽听黑暗中响起一声呵斥“下去吧”,随着一声惨叫,半空中落下一个人来,众人一看,正是刚才夺走锦盒的星云长老,重重地跌落到地上,沉重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寂静的夜空,但见他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显然已毙命。众人无不怛然失色,不知又来了哪位更厉害的角色,星云长老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被来人一掌击毙,此人的武技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大家眼睛一花,眼前已站了一人,一袭青色长袍,须发花白,双目精光四射。他傲然而立,一只手背在身后,缓缓扫视在场众人,那目光如利剑般直刺每一个人的心,令人不敢正视。他冷笑一声,从星云长老身上掏出了锦盒,正要离去,白金长老忽然冲上前去跪倒在地,拦住他的去路,大声道:“在下白云教白金,今日要拿这丹药救我教教主姓名,敢情大侠通融一下,白云教上下两千人必感恩德,但有所求,万死不辞!” 青衣老者“咦”地一声,冷冷道;“你不怕死?” 白金长老跪拜道:“我教主云电大哥对小的恩重如山,身系本教数千人姓名,如今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恳求大侠开恩,赐在下半粒金丹,白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如要取在下性命,在下双手奉上,但求大侠开恩。”说毕,俯伏在地不起。 这白金长老真是讲义气,有骨气,为求半粒金丹竟然甘愿赴死,其余的黑衣人无不动容,齐齐跪拜道:“但求大侠开恩!” 青衣老者冷冷一笑,道:“哼。你们要救你教教主,我家主人谁来救?云电有你们这qun讲义气的属下死了也值了。今日老夫就看在你们诚心救主的份上,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但黑衣众人伏拜服在地,竟无一人起身。青衣老者冷笑道:“非要逼我大开杀……” 一直坐在老者身后地上的丧门剑星突然跳起发难,左手射出几枚暗器,右手持剑直刺老者背心。两人的距离不足一米,又是背后偷袭,青衣老者的武功再高也难躲得开。青衣老者右脚在地上一震,左臂挥出,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罡气,丧门剑星的剑不及刺到他的身体,人已被震飞,他闷哼一声,跌落在十多米外,倒地不起。青衣老者右手从左肩头拔出了一枚钉子,瞧了一眼,右指轻弹,钉子激射向倒在地上的丧门剑星,但他毫无反应,显然早已毙命。 青衣老者盯着俯伏在地的白金长老,目中凶光大盛,恶狠狠地道:“原来你们合伙来算计老夫,都去死吧!” 他双手五指旋动,全身骨节“咯咯”作响,显是要大开杀戒了。白金长老大惊,连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丧门剑星与我们……”他知道青衣老者必是以为他们与丧门剑星串通一气,由他在正面分散注意力,好叫丧门剑星在他身后偷袭。他这一动手,在场众人无一可以幸免,因此心下大急。 青衣老者不由他分说,右掌挥出,眼看白金长老即刻毙命掌下,树后一个黑影陡然跃起空中,发掌击向老者肩头。青衣老者硬生生撤回掌力,右手一翻,与来人对了一掌。白金长老已被击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止住,若不是老者临时撤回掌力早已筋骨俱碎。 青衣老者发出“咦”的一声,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并无伤他之意,发掌意在围魏救赵,便不再顺势回击。那人缓缓落到地上,双手一拜,道;“多谢前辈大侠手下留情。” 青衣老者不禁赞了一声道:“好俊的轻功。两位藏身树后许久,原来是婵教高手,阁下是婵教哪一位?为何女扮男装?” 他目光如神,一眼便识出此人出自婵教,身穿男装,自然是女扮男装。 仓路郎躬身行礼道:“在下婵教仓露岚,与师妹办事途径此地,见到大家起冲突,忍不住想说一句话。刚才迫不得已向前辈发了一掌,在此谢罪。”他躬身又行一礼。刚才他与瑶玉躲在树后,见到一瞬间已死了好几个人,心中不忍,待见青衣老者要大开杀戒,杀尽在场的人,忍不住出手制止。 青衣老者见他文质彬彬,礼数周到,心生好感,欠了一下身以作回礼,淡然道:“好说,好说,老夫与婵教颇有渊源,你有什么话便直说。” 仓路郎拱手朗声道:“在下听闻前辈杀人取药意在救人,殊不知杀人与救人皆为造业,原是人世间两大极端,前者恶业,后者善业。人被杀必是前生种下恶业,成就今生恶果;杀人者乃今生种下恶业,他日恶业成熟必受果报。所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济世救人,善有善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瑶玉此时已悄悄来到仓路郎身边,见他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老成模样,大谈善恶业报,心中觉得好笑,待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又不免心折首肯。在场诸人从未听见过有人如此谈论生杀善恶,竟个个侧耳倾听,全神贯注。 仓路郎继续道:“当年丹圣灵灵子先结人缘,广种善因,以济世救人之善心,集天下万物之精华,以自身之善血为药引,历时三年,耗尽精血,终于炼成三枚三生救世丹。三生者,前生,今生,来生也。救世者,种善因,得善报,丹药仅为其形,善心善业才是其精髓。若以恶心恶业为之,此丹则徒具其形,失其神意,便无以救世,难奏其效也。譬如,其中主药麒麟血、干姜为大热之药,修蛇血、龙胆为大寒之药,虎血、人参乃大补之药,牛黄、芦荟为大泄之药,如此大寒大热、大补大泄混在一起,何以为融?必得一物和而为功,昔日灵灵子以自身善血和之,而今人又以何和之?善心善业也,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善心善业聚而成善念,强则生力,以善之念力和之,则该补则补,该泄则泄,灵灵子之丹药方可救人三生也。” 仓路郎自幼通读大量丹经药典,博闻强记,此刻救人心切,信口而言,竟生造出一套善恶之理,听起来莫测高深,却又不无道理。在场众人听得似懂非懂,但又觉得句句在理,一时之间,个个首肯心折,对他肃然起敬。 青衣老者目光中也流露出敬佩之意,双手抱拳道:“佩服佩服!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才学,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头一次听到如此精辟的善恶分析,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婵教有如此后起之秀,未来必可发扬光大,造福苍生。” 白金长老等一干人齐声附和道:“佩服佩服!” 青衣老者道:“少侠话说得在理,救人之事却是十万火急,不知少侠又有何说?”他想,既然仓路郎能说出这么高深的理论,想必在疗伤治病上也有过人造诣。 仓路郎抱拳道:“两位杀人意在救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青衣老者和白金长老异口同声道:“你说你说。” 仓路郎道:“只要能救人,又何必杀人,譬如这三生救世丹,如人可救,又何须争抢,徒伤人命,造恶业,种恶因。万一救世丹并不对症,反倒耽误病情,得不偿失。在下略通医术,愿和两位前往探视欲救之人,所谓善有善报,只要大家心存善念必可找到两全之法。” 青衣老者叫道:“好,老夫信你!你先去救云电教主。再赴通元山庄探视我家主子,这女娃子我先带走,天亮之前老夫恭候大驾!” 他说走就走,抓住瑶玉的手臂,纵身而起,带着她腾空而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十四章 救死扶伤 众人见老者神功如斯,不由暗暗心惊。他带走瑶玉,毕竟还是不太信任仓路郎。仓路郎相信他不会伤害瑶玉,故心中并不是太焦急。他本意是想说服老者两家一人半粒,一般来说足够救人一命,岂料老者并未答应,反而带走瑶玉作人质,只得催促白金长老立刻动身。 白金长老比他更着急,道了声“请”,即刻施展轻功一路狂奔。不久,两人回到镇子里,白金长老在前引路,进入一个小巷转过两个弯便到了一所大宅院。院子里数个黑衣人持刀守在一间房门口。白金长老推门而入,房里一张红木大chuang,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躺在chuang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仓路郎三个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不由吓了一跳,触手冰凉,如死人一般,但脉搏仍在。他微闭双眼,细细诊脉。白金长老和另外两个年长者围在他身边焦急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终于在脑海中搜索到了相关资料,睁开眼睛,断然道:“云电教主后背心八天前中了冰魂寒魄掌,是与玄精教的yin煞夫人发生冲突了吗?”yin煞夫人的冰魂寒魄掌以冰蛇、冰蟾炼之,yin毒无比,中掌者寒毒入体,可致血流凝结,堵塞血脉,不出十天必死。 此言一出,白长老等三人对视一眼,个个长舒一口气,连声道:“是是是,少侠真乃神医也!八天前,玄精教yin煞夫人率人围攻君山教,我们教主出手相助,被她一掌打成重伤。教主可是有治?”三人相信,他既然能准确诊断出伤情,必然有办法医治。 仓路郎检查了他的眼睛,手心、脚心,不由摇起头来。他一摇头,几个人便又焦急起来,把眼睛都盯着他。 白金长老鼓起勇气,凑近他耳畔小声问道:“这是没得治了吗?” 仓路郎仍是摇头,看着他的三人尽皆露出困惑的神情。其中一个性急的嚷道:“你别只管摇头,你倒是说说啊,到底怎么样!” 仓路郎叹口气道:“若是在七天之内施救,只需将他浸泡于解毒热汤中数小时,辅之以地榆苦参酒,三天后便无大碍。如今已第八天了,教主的血脉大多凝冰堵塞,已坚持不了两天。” 白金长老听出可能还有希望,忙抱拳道:“仓少侠,只要能救过教主,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他忽然跪地而拜,道:“白云教感恩大德,少侠但有所求,全教上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望少侠全力施为,救我们教主一命。”另外两人也跟着跪拜。 仓路郎忙将他们扶起,道:“我自当尽力,三位不必当心。在下有八成把握可保住教主性命,但其血脉受损太过严重,武技大打折扣,以后尽量不要运功发力,过两三年或可逐步恢复。” 三人听后大喜,激动道:“性命要紧,性命要紧!” 仓路郎当即吩咐他们准备炭火、浴桶、砭石,开了药方配置浴汤。院内十多个人全部出动,不到半个时辰,所需材料已全部备齐。白金长老让人腾出一个房间,按照仓路郎的吩咐,将云电置于解毒浴汤中浸泡。一个时辰后,将他抬出置于chuang上,仓路郎施予针砭之法。半个时辰后,云电的脸色开始好转,脉息有所增强。这时,仓路郎将所有人赶出房间,以掌运功发动天火将云电全身血脉烤炙了一遍。实际上天火才是真正可解yin寒之毒的灵药,其它的办法仅能起到辅助的作用。 血脉烤炙毕,云电已微微苏醒,众人见了无不欢呼雀跃,跪拜在地,大呼“神医”! 仓路郎心中记挂瑶玉,交代了他们后续的疗法,便要去通元山庄。白金长老不敢挽留,亲自护送他前往通元山庄。途中仓路郎折回客栈换上了女装,顺便告诉蓝绣瑶玉无事,让她放心。 两人骑着快马,一路急奔。通元山庄离小镇不到十里地,一会儿就到了。山庄依山而建,建筑雄伟,房舍众多,主人必是腰缠万贯的大财主。两人一到庄园门口,才跳下马,庄园大门便开了,显然庄内之人一直在等待他们。出来两位劲装打扮的庄客迎接仓路郎进内。白金长老知趣,便与仓路郎道别独自返回。 庄内各种装修极尽奢华,仓路郎心中记挂瑶玉,无心欣赏,随着引路的庄客直奔点着大灯的厅堂。青衣老者见他如约而来,大喜过望,知道他既然按时赶到,必已治好云电,可见其医术之高明。 青衣老者抱拳道:“少侠果然守信,老夫元鼎乃山庄管家,专候大驾!”言语之中客气了许多。 仓路郎抱拳回礼道:“我瑶玉师妹在哪?” 元鼎微微一笑,向前引路将仓路郎带至一间客房。瑶玉已安然入睡,仓路郎见她安好放下心来,转身道:“谢谢。现在去看看你的家主。” 两人进入后院主卧,卧室内宽敞亮堂,布置得淡雅别致,弥漫着一股清香。正中一张紫檀大chuang,锦帐内隐约睡着一人。 元鼎走进chuang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轻声道:“主子,今晚请来了婵教高手为你诊治,搅扰之处,主子担待。” 仓路郎暗忖,不知这位主子是什么身份,以元鼎的武功竟对她如此恭敬,怕是大有来头。他小声问道:“你主子醒着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元鼎退后两步,方才转身对仓路郎摇头道:“我家主已昏迷两天了。”他脸色沉重,目光中流露出悲伤之情。 仓路郎“哦”地一声,问道:“昏迷两天?得的什么病?” 元鼎不答,端了一张凳子摆在chuang前,显然要仓路郎先诊脉,似有考较他之意。 仓路郎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上前坐下。元鼎过来将他主人的右手从被子下移出账外。仓路郎的心中忽然噔了一下,他在婵教见过无数女孩子的纤纤玉手,但没有谁的手能比得上这一只藕臂皓腕的圆润柔美,纤纤十指,修长匀称,抹着嫣红丹蔻的指甲精美别致,当真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他呆呆地看着玉手,脑子里幻化出纤手主人各种可能的容貌,有些心猿意马,几乎忘记了要给她把脉诊治。 元鼎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少侠,请!” 仓路郎回过神来,忙shen手搭脉,但觉滑嫩细软,柔若无骨,心中又生出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他定一定神,用力眨眨眼睛,凝神体察她的脉象,不觉心头一凛,其脉息忽强忽弱,极是不匀,忽而虚浮,忽而迟涩,yin盛阳衰,呈涣散之象,细察经气血脉,发觉杂乱无序,窜动不已,像极了自己身上的病症,不同的是,一个主yin,一个主阳。 元鼎见他半晌没有动静,忍不住轻声问道;“主子脉象如何?” 仓路郎不答,顾自查验她每一个脉轮、每一条经脉。又过一盏茶功夫,他收手缓缓站起,神色凝重,将元鼎拉到门口,道:“你家主子情况不妙。” 元鼎“哦”了一声,睁大眼睛,凑近他小声问道:“如何不妙,少侠请直言。” 仓路郎道:“病情复杂,一言难尽,我需要印证几个诊断。我们去外边说吧。” 元鼎点头,在前引路,两人转到客厅就座,下人奉上热茶。仓路郎啜一口茶,道:“你家主子体内有十二道经气,八道经气为高手以高深内力强行注入,其中四道为元通教高手,两道为太元教高手,一道为天罡教高手,还有一道较为罕见,似是黑云霹雳掌之类的功夫,其余四道经气为其自练而成,两种寒毒,一种为其与生俱来,另一种为幼时接触了蛇类怪兽所得。你家主子疾病未发之时与常人无异,但每六年有一劫,遇劫时昏睡数日不醒,如不助其渡劫,则就此长眠,香消玉殒。屈指算来,今次为第五劫,脉象已渐涣散,如再不行救治,怕是回天乏术了。” 元鼎听得此番诊断,忽然起身,双膝跪地,向着仓路郎拜倒在地,道:“少侠真乃神人,说得句句对症,我家主子自幼得此怪病,遍请大陆名医名家救治,却从未有一人能像少侠这般明察秋毫,鞭辟入里。元鼎佩服!”说毕,拜了两拜,接着道:“元鼎跪请少侠出手救治,我家主子富甲天下,少侠需要多少银钱,只管开口。”说着,又拜了一拜。 以元鼎的武功、身份,为救治家主竟然向一个少年伏地跪拜,足见其救主之心之切。仓路郎连忙扶住他,道:“在下不要钱,只是像她这样的病症,在下也无十足的把握,只能勉力试之。” 元鼎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声音有点哽咽道:“拜托少侠,拜托少侠,如是我家主有任何不测,老夫万死莫赎,更无面目下黄泉见老爷啊!” 仓路郎见他说得恳切,心中亦有些感动,道:“前辈尽可放心,在下既然来到这里,必当全力救治。只是在下功力浅薄,难以调动真气,不知你府上可有练气换气之神物,以助理气归元?” 元鼎称是,带着仓路郎转弯抹角到了一个房间,里面陈列着大量的奇珍异宝,个个价值不菲,但并没有一件让仓路郎感兴趣的。 仓路郎道:“太元教中有一个一炁yin阳三宝鼎,原可助力,但此去南虚山最快也得五日行程,可你家小姐挨不过三天了。” 元鼎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我可怜的主子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神情毅然道:“老夫豁出去了,你随我来吧。” 他带着仓路郎,回到主子的卧室,人钻到其chuang下,片刻听到chuang后嘎吱作响,地上现出一个地道的入口来。他拿了一盏灯,下了地道的台阶。两人在地道里走了数十米已到尽头。元鼎在墙上mo索了一阵,墙壁上一扇门戛然而开,进得里面又是一扇门,进门前,元鼎神色肃穆,认真道:“少侠,进此门后,莫要多看多问,只看里面的神器是否可用,可用则用,不可用就当今儿我们没来过这里。” 仓路郎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点头答应,随他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与当日在太元教所见类似,墙壁上挂满了字画人像,灯光昏暗,仓路郎依稀见到元通教等字样,正中一幅画像中的人颇为眼熟,但他已答应元鼎,不愿细看,径直走到一座两尺来高的玲珑玉塔前。 元鼎道:“这便是我们家传的神器通元练气塔,少侠看看,是否可用?” 通元练气塔是元通教的镇教神器,仓路郎心中已然明白,当年元通教被玄精教所灭,想来剩下的人逃到了这里。他想起当日太虚教主的救治之法,便让元鼎调动体内真元,注入塔内试试。元鼎试了半天,玉塔并无反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怅然道:“老夫从未用过此塔,不知如何使用。” 仓路郎道:“不急,我们一起来试试。”他明知自己不可动用体内经气,但时间紧迫,为了救人,也顾不得许多了。 两人一起发动真气,元鼎以手掌运功,仓路郎则将真气调至额轮发出。不一会儿,玉塔动了起来,不住晃动。仓路郎心想,当日太虚教主集教中六大高手之力行功,必是两人之力不够,便又从xiong轮发出一道真气。果然,玉塔得气开始旋转,仓路郎感觉此次调用真气身体并无大碍,干脆将顶轮、腹轮、跟轮、中脉、左右脉之气一起发出,便如有七大高手在发功一般。但见玉塔转得越来越快,最后腾空而起,在空中快速旋转,内部发出光来,渐渐变得通体透明,焕发出七彩之光,煞是好看。 元鼎看得呆住了,竟然忘记了发功,见仓路郎一人便可启动玉塔,神功惊人,干脆袖手旁观。 仓路郎发觉体内真气注入玉塔之后,玉塔会将真气返回他体内,返回之气变得纯净混厚,此塔似有净气融气换气之力,果然神奇。 仓路郎慢慢收了功,对元鼎道:“速将你家主子抬过来吧。” 元鼎立刻吩咐下人去做。不一会儿,两个丫鬟用一张chuang板将那人抬了进来,头上盖着黑纱,看不清脸面。元鼎拱手道:“主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还请少侠谅解。” 仓路郎摇摇手,道:“无妨。”心下却颇觉失落,此女玉手已是柔美无比,想来容貌必是国色天香。 第二十五章 善有善报 仓路郎让人她连着chuang板抬至塔前,去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便再度发功,以七轮之力调动神器。玉塔缓缓移至病人上方,仓路郎便开始引动她体内经气入塔,并将经气分类注入不同脉轮。不料这法极耗真力,仓路郎发功不到半个时辰,已累得真气衰竭,大汗淋漓,不得不停手。 元鼎见他累得够呛,不有歉然道:“害得少侠受累,老夫心中过意不去,为救家主,实是无奈。庄内有些高阶金丹,不知是否可用?” 仓路郎摇头。他重新启动玉塔,试着与它交换气体,发现真力补充极快。不到半个时辰,功力尽复,于是,继续引气治病,这一次他坚持了一个时辰。 元鼎忽见她的手动了一动,急忙上前查看,发觉她已有明显好转,不由大喜,道:“主子好多了,少侠如此辛苦,不可累坏身子,今天就到此吧,明日继续如何?” 仓路郎见她有所好转,放下了心,道:“好的。” 众人回到上面,天已大亮。仓路郎急忙跑去看瑶玉,她睡得正香,便不去打扰。元鼎已命人准备好早餐,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庄客来报,有贵客求见。 元鼎急忙起身到大门口迎接,来得正是蓝绣,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位全身戎装的女将军。仓路郎见是蓝绣,即刻迎了出去。 蓝绣道:“女王病危,要面见瑶玉公主。这位是殿前副将瑞丽。” 仓路郎一听,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带蓝绣去到客房,将瑶玉唤醒。瑶玉听说母王病危,“哇”地大哭起来,跳下chuang便要走。 蓝绣帮着瑶玉草草梳洗,连早餐也不吃,只带了些点心,便急急上马赶赴瑶洲京城,临行之际,瑶玉将仓路郎拉到边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仓路郎点头道:“记得记得。” 瑶玉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上马与蓝绣等人疾驰而去,回头扔下一句话:“我在京城等你!。” 仓路郎摸着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重重叹了一口气。 当日白天,仓路郎休养生息,睡了一天,到了夜晚,再入地下室调用玉塔为她治病。如此两夜,仓路郎已能坚持两个时辰,且不似先前那般累得精疲力竭了。 如此医治了四天,到得第五天清晨,她终于醒转过来。元鼎惊喜来报,只是全身yin冷,关节头痛,难以运功。仓路郎长舒一口气,道:“恭喜元前辈,您的主子渡过此劫了。” 元鼎当即跪拜,感激道:“多谢少侠,老夫粉身碎骨,难报大恩。少侠每日辛苦,耗费真元,老夫心中实在难安。” 仓路郎道;“治病救人乃是种善因,结善缘,医者本分,前辈无需介怀,即便在下耗尽真元,只要能救得你家主子也是值得。” 元鼎心中万分感动,拉着仓路郎的手,激动道:“你我素昧平生,并无交情,少侠舍命相救,却不肯接受回报,叫老夫如何心安!” 仓路郎只是笑笑,道:“你家主子经气冲突散乱,积到一定程度便会激发yin毒,yin毒加剧气血散乱直至衰败。如今经气已基本理顺,再行两次功便可,须得用金针之法祛除寒毒,引气归元,她便可下chuang行动,自行运功疗伤,再辅以丹药,七天之后当可基本恢复。” 元鼎惊喜万分,急急忙忙跑去向主子汇报。 当晚,仓路郎先以练气塔为她理气调气,但觉自己体内真元发动,源源不断,雄浑之极,心中暗暗称奇,殊不知自己耗费真力为她治病,自身也是受益无穷,当真善有善报也。 调理了整整一晚,经气已完全理顺,只需解毒驱寒便可大功告成。仓路郎自觉依旧真力充盈,便决定对她进行施针治疗。 仓路郎对元鼎道:“金针之法,乃是以金针刺穴,激活元yin之气带动七大脉轮和浑身经脉之气,聚而归元,化解yin寒。但施针涉及身体之隐秘,对你主子或大不敬,你当去征得主子同意,在下方可行针。” 元鼎与主子商议了一阵,回来道:“主子已同意,但老朽不敬,为免主子尴尬,老朽说的是施针救治之人乃婵教静瑶大法师。”仓路郎笑道:“无妨。在下意在救人,不为其它。”接着吩咐他叫来年长的丫鬟为她换上轻薄罗衫,并在一旁侍候。元鼎则退出了卧室。 丫鬟掀开锦帐,仓路郎见她脸上依旧盖着黑纱,身上的白色罗衫长至膝盖,肤如凝脂,曼妙娇躯凹凸有致,线条完美,令人赏心悦目。 仓路郎在婵教整天与女孩子打交道,唯独这位女主从第一眼看到便让他内心躁动,心神不安。这是治病疗伤之大忌!于是,他决定先从耳朵入手。 她的耳朵小巧而略带粉色,像贝壳一样玲珑剔透,他强自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果断下针。耳针行针毕,再针顶轮、额轮、喉轮直至xiong轮。下完针,他后退一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发觉背部已被汗水所shi。歇了一会,他调动腹轮真气在体内走了一圈,激浊扬清,渐至心虚神明,开始运功行针,提cha补泄。约一盏茶工夫,体内经气激活,yin寒之气渐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停下来,开了两个药方,让侍候的丫鬟去煎药熬汤。待她离去,仓路郎潜运真力,发动中脉天火,片刻右手掌心跳出一团橙色火焰,他发现经过这两天的换气,天火大了许多,也猛了许多,且更容易掌控。他控制住其强度,沿主要经脉、血脉解毒驱寒并不时在金针上转一转,以天火之热性驱动金针行气。 小半个时辰之后,仓路郎收了金针,吩咐丫鬟一个时辰之后让她服药沐浴。 元鼎一直在外守候,听到他说话,立刻赶过来询问病情。 仓路郎輾然道:“功德圆满,你家主子已无大碍,三年之内只要不再接触其它毒物,便平安无事,不会再有六年之劫了。” 元鼎大喜,连声称谢,见他面露疲意,便送他回客房歇息。 朦朦胧胧之中,忽然被元鼎唤醒,原来已到中午时分。元鼎神色紧张,又带有些惶恐道:“仓少侠,实在抱歉,老夫接到线报,我们已被仇家盯上,全庄马上要转移。”说毕,退出了他的房间。 仓路郎吃了一惊,马上起chuang穿衣。草草梳洗之后,他走到外面,见十几辆马车停在院子里,几十个人正在忙碌地搬运东西。 元鼎已为他准备好饭菜,但没有时间过来陪他。仓路郎吃过饭便回房间收拾东西,元鼎提了一个大包袱又来到他的房间,道:“我为你准备了点衣服和盘缠,还望仓少侠不要推辞,不然老夫永难心安。” 仓路郎接了过来,笑道:“多谢元前辈细心,晚辈这就告辞。” 元鼎道:“不用前辈前辈这么客气,以后你就管我叫鼎叔吧。今日我不能留你,但请记住三年后我必上瑶山来谢你。” 他送仓路郎到大门口,庄客已备好快马。仓路郎上马转身抱拳道:“鼎叔,后会有期。” 元鼎也抱一抱拳道:“后会有期。”他在马屁.股上轻拍一张,那马便嘚嘚跑了起来。仓路郎听见他在身后叫道:“仓少侠,你已服下三生救世丹,我掺在你每日必吃的八宝粥里。再见!” 仓路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功力大增,原来是元鼎为表感激,竟将三生救世丹碾碎掺入粥中让他服下。真是善有善报,历经此事,对善恶之缘的理解便又上了一个层次。 仓路郎算了一下时间,英雄大会已经错过,估计婵教弟子们此时已经踏上回程。他决定到天马镇等候蛇母,向她禀报瑶玉之事,争取去瑶洲京城走一趟,看看瑶玉,跟她讲讲这几天发生的奇事,她一定兴奋得不得了。 仓路郎不熟悉路程,每每在岔路口走错路,不得不折回,一来一去便错过了宿头。天已暗了下来,他骑行了一阵,黑灯瞎火的更怕自己走错路,忽见前面有一处灯光,便动了借宿的念头。 到得近前见是一个庄园,庄门大开着,门楼高大雄伟,门匾上写着“檀香山庄”四个大字。仓路郎将马的缰绳系在门前的木柱子上,提起包袱走上门前的石阶,庄内静悄悄的,里面有灯光射出,心下不觉奇怪,这么晚了,庄门大开却不见一人。 他叫了声“有人吗”,一脚踏进门槛,整个人忽然僵住,身上的毛发一根根竖起,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比这更恐怖的场景,但见庄内的大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二十几个人,刀剑散落一地,到处都是鲜血,瞧她们的装束,依稀像是婵教弟子。 他大惊失色,丢下包袱,急奔上前。他没有看错,倒在面前的正是婵教的师姐丽丽。她喉部中剑,一剑致命,一双眼睛死瞪着前面,流露出惊惧的神情,似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第二十六章 痛失亲人 院子里死去的十多人全部是婵教上一批的师姐,正是蛇母带往天阳山参加英雄大会的团队。仓路郎第一个想到的是蛇母,第二个想到的是燕玲玲,心下惶急,忍不住喊了起来:“阿娘!阿娘!燕玲玲!” 庄园的正厅里亮着灯光,他两大步跨上台阶冲了进去,里面的场景更加恐怖,更加血腥!只见满大厅都是东倒西歪的死人、破碎的桌椅板凳,地上、墙壁上随处可见鲜血!每一个人的死状不同,倒下的姿态也不同。随蛇母一起带队的三名前辈长老,一个歪坐在椅子上,xiong口一大滩血迹,另两个倒在墙边。死在这里的婵教弟子都属于年纪稍大的、长老们的正式徒弟。 仓路郎心急火燎,一边喊着“阿娘”一边翻看尸身,手上、衣服上全染上了鲜血。蛇母、燕玲玲却不见踪影! 仓路郎又奔各处查看,庄园里到处都有死人,庄客、丫鬟,年长的、年幼的,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人。他一直往庄园深处跑,后面是一个大花园,花园的尽头砌着高大的围墙,围墙下有一扇通往外边的小门。仓路郎在门口发现了蛇母的贴身丫鬟夏莲,她的背部有一大滩血迹。夏莲死在这里,说明蛇母是从这里出去的。他出了小门,门外是一条小河,岸边全是树林。 远处隐隐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似乎有人正在打斗。仓路郎立刻循着声音方向提气狂奔。出了树林前面是一片河滩,朦胧的月光下隐约可见几个黑影。仓路郎藏身于一株柳树后面,定睛细看,有五个人手持刀剑将一个人围在中间,中间那人以剑柱地支撑身体,显然已受了重伤。 忽听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说道:“飞天蛇母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僵尸团索命五使围攻你这么久竟然还没倒下!” 仓路郎心道,原来这五人是什么僵尸团的索命五使。僵尸团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个神秘组织,以杀人为业,常常做出灭门的惨案,后来受到几大教派的围攻,已经覆灭。近年来,江湖上偶有传闻,说僵尸团死灰复燃,要东山再起,做过几起案子,但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 被围在中间的那人冷笑一声,厉声道:“少来这一套,什么狗屁僵尸团,还不是玄精老怪的yin谋……”说到这里忽然咳嗽起来,呼呼喘着粗气。 仓路郎一听声音正是蛇母,叫了声“阿娘”,想也不想便纵身而起,向那伙人扑了过去。五人中有两人“咦”的一声,转过身来,同时向半空中的仓路郎发出一掌,掌力强劲无比,意在将来人立毙于掌下。仓路郎人在空中,见到两人同时发掌,不知如何应对,便用双掌分别去接,忽觉xiong口一闷,呼吸不畅,前扑之势受阻,人便直跌到地上,巨大的掌力推着他倒退了五六步,跌坐在地,但觉xiong口疼痛难当,一时竟爬不起来。 那两人全力向仓路郎发出一掌,即便是一流高手也抵受不住,见来人只是一个婵教的普通弟子,想必早已毙命掌下,便不再理会他。这时,蛇母突然跃起发难,挥剑向五人猛攻。她听见仓路郎的声音,心中大骇,见他被击倒,顾不得自己身受重伤,勉强聚力,发出拼命一击。一阵叮叮当当声和叱骂声响过,五人中有两人中剑,蛇母从空中跌落,倒在离仓路郎不远的地方。仓路郎心中一急,连滚带爬到了蛇母面前,将蛇母抱在怀里,但见她满身鲜血,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叫了声“阿娘”,泪水哗哗流下。 蛇母伤心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出来送死啊!” 仓路郎心中悲恸,只是不停地叫着“阿娘阿娘”。忽听先前发掌袭击的一人“咦”的一声,惊奇道:“这小妞竟然没有死!”另一人附和道:“这怎么可能?” 当中一个矮个子冷笑道:“没死好啊,正好一起送他们娘俩下黄泉。” 又一个高声说道:“飞天蛇母,你想好了,只要你交出异世逍遥丸解药,同意并教,我们掉头就走,任由你们母女俩团聚,以后也不会伤你们分毫。” 蛇母喘着粗气,眼睛直视仓路郎的眼睛,道:“孩子,你怕死吗?” 仓路郎哽咽道:“有阿娘在,阿郎不怕。” 蛇母点点头,道:“好孩子,阿娘没有看错你。”她忽然凑近仓路郎的耳朵小声道:“等下你放下我,全力向树林里跑,阿娘会挡着他们。记住,我们一定要保住婵教!以后千万不要再给人看病了。” 蛇母抱了必死之心,最后时刻还想着要试一试救下仓路郎。仓路郎哪里肯依,哭喊道:“阿郎不会跑,阿郎绝不会丢下阿娘不管!”蛇母见他说了出来,不由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一下真的难以脱身了。 那个矮个子狂笑起来,道:“想跑?跑得掉吗?”他忽然跃起,五指如勾,向仓路郎抓来。仓路郎见他面目狰狞飞扑过来,左手抱紧蛇母,右手狠命挥出。 “啪”的一想,在场之人做梦也想不到,这回飞出去的竟是矮个子,但听他惨叫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飞向小河,扑通一声跌落河中。 余下四人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矮个子是五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也是他们的头,竟然被这个婵教小弟子一掌击飞十几米远飞落小河中去了。 四个人相互对视,突然齐声吼叫,挥动手中兵刃,一起向仓路郎攻来。仓路郎刚才一挥手将矮个子击飞,自己一时也没怎么想明白,忽见四人的刀剑一起招呼过来,身上没有带剑,不知如何应对,心中惶急,忙放下蛇母,猛然注意到四人之间留有空隙,当即施展六维超弦术中的身法,在间不容发之际,整个人贴着地面从缝隙中穿了过去。四人刀剑齐至,仓路郎却没了踪影,待要转身回攻,仓路郎人已到了他们身后,shuang腿连踢,每个人的屁.股上都挨了一脚,滚到了一边。四人大惊失色,狼狈爬起,半边身子都麻了,看看仓路郎,又互相看看,忽然惊叫一声,四人齐齐发足狂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仓路郎出奇制胜,用六维超弦的奇妙身法行险侥幸,一招奏效,惊退了强敌。 仓路郎见四人逃走,急忙跑回到蛇母前将她扶起。蛇母此时异常虚弱,看见仓路郎击退四人,脸上露出了微笑,喘道:“好孩子,你的……你的六维神功已经练……练成了,以后不用怕他们……” 仓路郎见她xiong口急剧起伏,说话都很吃力,心中一痛,泪水夺眶而出,哭叫“阿娘”。阿娘紧紧握住他的手,道:“孩子,教主传位之牌,我出来前藏在小龙潭里。以后你取出来,要做婵教教主,替阿娘保护婵教平安。” 仓路郎哭道:“我不要做教主,我要阿娘……” 蛇母露出一丝笑容,摸着他的脸,道:“傻孩子,阿娘总归要……要……离你而去,以后的路靠你……自己。” 仓路郎见她声音越来越低,大声哭喊起来:“我不要,我要阿娘!” 蛇母断断续续道:“记住,你……一……定要做……教……主”。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手臂慢慢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仓路郎的腿上。 仓路郎撕心裂肺地大喊:“阿娘……”哭声撕破夜空,惊起了林中的几只小鸟。 这是仓路郎第二次经历生离死别,前一次是元叔,仓路郎虽然悲痛,但并没有到伤心欲绝的程度。这几年蛇母一直细心呵护他,让他充分体验到了温暖的母爱,他心中早已将蛇母当作自己的母亲,如今突然生死永别,巨大的悲痛霎时击碎了他的心。 仓路郎抱着蛇母的尸身,不住哭喊“阿娘”。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悟过来,知道蛇母已不会醒转,背起蛇母,缓缓走回檀香山庄。到了前院,他猛然发现,所有的尸体竟全都不见了! 他心中一急,放下蛇母,四处跑了一圈,原来死在地上的人统统消失了!他怔怔而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蛇母明明白白地死在自己面前,他呆立半晌,还是决定将蛇母尸身背回婵教,便蹲下身子抱起蛇母,就在此时,门外闯进来一批人,为首的正是婵教教主曼天依的首徒姝妲,身后跟着的十几名婵教弟子。 仓路郎正要向她招呼,姝妲突然厉声喝道:“仓露岚,你勾结僵尸团,残害本教子弟,暗杀本教代教主瑶谧,该当何罪!快快拿下!” 仓路郎听得发懵,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紧紧抱着蛇母的尸身。姝妲身后两名婵教弟子抢上前来,要拿仓路郎的手臂反绑,仓路郎只是紧抱蛇母不肯松手。 姝妲“嗖”地拔出长剑,指着他的脸,喝道:“你害死教主,难道还想残害她的尸身吗?” 仓路郎听她这么一说,双手不自觉地一松,蛇母的身体跌落地上,他急忙蹲下想要再抱起来,双手已被两名弟子反扭到身后,接着,被用绳子绑了起来。 仓路郎急道:“姝妲师傅,不是我,不是……”姝妲快速点了他的哑穴,不让他说话,又封住他的中脉穴,使他无法运功。仓路郎想说话,却只能干瞪眼,发出“唔唔啊啊”的声音。 “带走!”姝妲命令道。另有两名弟子上前抬起了蛇母的尸身,一行人出了山庄,外面停放着五六辆大车,仓路郎这才明白,是姝妲她们收了婵教众弟子的尸体装上了大车。一行人连夜启程,赶回瑶山。 仓路郎急于解释,却苦于说不出话,眼巴巴地看着周围熟悉的婵教弟子。自上瑶山以来,仓路郎怕身份暴露,始终不敢和婵教的女弟子们走得太近,除了瑶玉和燕玲玲外,几乎不再有其他朋友。大家虽然都熟,姝妲给他定了那么大的罪,没一个人敢对他示以善意。 仓路郎见没人肯帮他,便想尽办法靠近姝妲的马前,对她使劲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以示自己有话要说,但姝妲根本不予理睬。 到达瑶山脚下时,姝妲冷冷地对他道:“你个大逆不道的逆徒,心急什么!你伙同瑶玉,勾结僵尸团,残害本教三十多名弟子,害死教主,得了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回到山上,必将你的罪行公告天下,凌迟处死!” 仓路郎见他把瑶玉也卷了进来,心中大急,拼命发声,但姝妲只当没有听见。他心想,她所说的证据一定是指元鼎给他的包袱。他为表示谢意,定往里面装了不少银钱和宝贝,可仓路郎其实一直就没打开看过,想不到他的一片好意到头来竟害了他。 他忽然发觉自己百口莫辩,根本难以自证清白。他不能暴露元通教的行踪,这几天的去向便说不清楚,这包钱财就更加说不清楚。僵尸团的事,没有任何旁证,想说也没有人会相信! 想到这里,顿觉心急火燎,但又无可奈何。他暗暗下决心,到时候宁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力保瑶玉无事。 第二十七章 含冤莫白 回到山上,仓路郎被关押在了一个平时用来惩罚犯错弟子的禁闭室里。房间很小,地上只铺了一点干草,放了一个马桶。他心中悲切,茶饭不思,滴水不进,只是靠在墙角独自流泪。想着蛇母对自己的好,有时便嚎啕大哭。 如此悲悲戚戚过了三日,傍晚时分,门忽然打开,柳叶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这些年来曼天依弟子的武技一直由柳叶代为教授,虽然谈不上师徒情深,但师生情谊在。仓路郎一见到她,倍感亲切,顿时觉得像捞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几日的孤苦绝望、满腹委屈霎时爆发。他叫了声“柳叶老师”,一把抱住她放声痛哭。柳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呆呆站立,任由仓路郎发泄心中的痛苦。 仓路郎哭诉半天,忽然发觉柳叶老师一点反应都没有,与平日里完全不同,心头一凛,止住哭声,放手退后一步。 柳叶淡淡地道:“哭完了?那就吃点东西吧。”她放下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稀饭和几个白面馒头。 柳叶老师性格开朗,一直很喜欢他们这几个弟子,大家相处融洽,如今她突然变成这样,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仓路郎急于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无心进食,又上前捉住她的手,问道:“曼教主,曼姨呢?” 柳叶露出一丝苦笑,道:“被姝妲教主挑断手筋脚筋,已成废人。” 听到这个消息,仓路郎如遭雷劈,脑袋嗡嗡地响,整个人都僵住了,一颗心直往下坠,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仓路郎zui唇颤动,嗫嚅道:“这……为什么?” 柳叶目光呆滞,表情麻木,缓缓道:“今日姝妲已继任教主,宣布与玄精教并教,成为玄精教第二大支教。” 又是玄精教,果然这一切都是玄精教的yin谋!上一回他们买通副教主木芊芊要害曼天依,被蛇母成功化解,这一回他们买通姝妲,不但害死了蛇母,还弄残了曼天依!仓路郎感觉气血上涌,心中的哀痛和愤懑化作强烈的仇恨和怒火,猛然抓住柳叶的双肩,使劲摇晃她怒道:“为什么!为什么!婵教上下就没有人反抗吗?” 柳叶声音微颤道:“yin煞夫人已在山上。不服气的长老和弟子都已被杀,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不然他们又怎么敢动我师父。” 仓路郎颓然放开手,倒退了一步,委顿在地,心中已明白柳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咬了起来,干燥的喉咙顿时使他咳嗽起来,他喝了口粥,继续大口往肚子里吞馒头。他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要为蛇母报仇,为曼天依和死去的婵教姐妹们报仇! 柳叶道:“你也要死的。” 仓路郎抬头看着她,缓缓道:“什么时候?” 柳叶道:“两天后。他们要对外宣传,你是替罪羊。他们已议定好十大罪状,决定明天将你赤身绑到天刑柱上,公布罪行,昭告天下,后天行凌迟之刑。” 仓路郎“哦”的一声,将手中最后一块馒头咽了下去,喝了一大口稀饭,头也不抬,问道:“那你来做甚?送断头餐吗?” 柳叶道:“你也可以不死。” 仓路郎抬起来头,看着柳叶道:“哦?” 柳叶道:“只要你交出教主继位之牌和异世逍遥丸的解药。” 仓路郎想起了蛇母临终前的嘱咐,知道这玉牌对于教主的重要性,姝妲一天不拿到玉牌,教主之位就坐得一天不安心。当日他给曼天依治病解毒,全凭以前典籍中学到的疗法和初生牛犊的勇气,哪里有什么解药。但他忽然明白了蛇母为什么要给他制定那么多的“不准”,其中她讲得最多的就是不准他再给人看病。此时此刻,终于理解了蛇母为保全他的一番苦心,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想到这里,不禁又流出了眼泪,啜泣不已。 过了一会,他道:“我不过是婵教一个普通小弟子,我又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他顿了一顿,神情坚定地道:“即便我有,我也不会交给他们!” 柳叶道:“他们已经查明,弹劾大会的前一夜,你和瑶谧师伯进过我师父的房间,要是没有解药,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功力?瑶谧师伯死前一定会交出教主玉牌,当时只有你在。”她忽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交出来吧,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仓路郎淡然反问道:“像你一样活着?” 柳叶楞了一愣,叹了口气,开始收拾食盒。她提起食盒,默默地向外走,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仓路郎。 柳叶离开后,仓路郎心绪杂乱,时而觉得心里如有针扎,时而觉得怒火中烧,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夜半时分,门再次打开,进来了两名姝妲的弟子,其中一人手里捧着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两人一言不发竟带他出了禁闭室,前往姝妲的练功房,让他沐浴更衣。仓路郎不觉奇怪,问她们什么情况,两人只是沉着脸不说话,任仓路郎怎么问话,不作一点反应。 仓路郎一时摸不着头脑,心里跳出无数个想法,甚至想也许他的清白已经得到了证明,她们要释放他了。一切都是明摆着的,他仓路郎自上山后,从来没有下过山,哪有机会做什么僵尸团的奸细,这次偷跑下山,虽然不对,但也不至于就变成大逆不道残害本教姐妹的凶徒吧?他与蛇母的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人人都知道蛇母对他好,他又怎么可能去害蛇母呢?即便宣传出去,天下人怕也没几个会相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想来想去,越发觉得便是傻瓜也不会认为他是害人凶手。于是,心中有了些自信,坦然地沐浴更衣,甚至开始盘算如何祭奠蛇母,如何为蛇母报仇。 两名弟子带着他到了一个叫“灵修阁”的大院,将他推进了一个房间,两人则立在门外守护。屋子很大,从一个房间穿到另一个房间,最后进入一个宽敞的大房间,里面灯火通明,地面上铺着漂亮的地毯,有一大片空间足可供十多人一起练功。正前方立着一块又长又高的大屏风,上面画着骨膜功的一些经典动作,两人一组,但画中人全都yisibugua。屏风前摆着一个茶几,上面有一些酒菜和碗筷。 仓路郎闻到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心想不管是怎么回事,吃饱再说,于是坐下来便吃,但觉每一盘菜肴都鲜美无比。过了一会,旁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饿坏了吧?” 仓路郎抬头一看,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正是现任教主姝妲,不由心头一凛,忙起身行礼。姝妲shen.出纤纤玉手按在他肩膀上,让他坐下继续吃。她自己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吃。 仓路郎感觉很不自在,便吃不下,放下了筷子,想要和她说那天的事,姝妲shen.出一个纤纤玉指按住他的zui唇,“嘘”的一声,轻声道:“什么都不要说,姐姐都知道。你只管吃饭。” 她捡起筷子,夹了一块羊rou,轻柔地送到他的zui前。仓路郎听到她刚才的话,心中大大的一松,觉得他的冤屈已得到洗刷,心中立时升起一股暖意,听到她忽然自称姐姐,觉得有点怪怪的,心里老大不安。待见到她为他夹菜并送到他zui里喂他,便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怔怔地看着她。 他忽然注意到,她身上仅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香气袭人,急忙转开了头。 姝妲“咯咯”娇笑起来,道:“怎么啦?不好意思啊,来,让姐姐喂你。”她又夹起一块rou送到仓路郎zui前。仓路郎一口便将它吞了下去。 姝妲娇笑道:“真乖!”忽然荡笑起来,在他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 他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嗫嚅道:“我……没杀人,根本不认识僵尸团……” 姝妲shen手捂住了他的zui,不让他继续说,一双大眼睛直视他的眼睛,脸上露出媚人的微笑。仓路郎只觉得她的目光里像带着诡异的火要燃烧自己,脸更红了,心中愈加忐忑。 姝妲见他害羞,笑得更欢了,忽然拉着他绕过屏风,掀开挂着的珠帘,将他推了进去。里面亮着粉色的灯,香气熏人,地上铺着更加厚实的地毯,六个身材rehuo的女弟子正在捉对儿练功,动作怪诞,口里不停地发出奇怪的shenyin。 仓路郎一下子惊呆了,突然明白了姝妲的用意,顿觉震恐不安,冷汗直冒,情不自禁地往后退,想溜,后背却撞上了姝妲rou软的身体,急忙侧身让开。 姝妲拦住了他,睁着一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直直地盯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向他贴近,仓路郎心里发慌,一步一步往后退却,背部贴上了生硬的屏风,已不能再退。 姝妲露出了妖媚的笑容,贴近他的脸,柔声道:“把教主玉牌和异世逍遥丹解药给我,你就可以尽享天下艳福和荣华富贵。” 仓路郎几乎透不过气来,心里害怕极了,身体甚至开始微微发抖,尽力转开脸避开她的鼻尖,喘着粗气道:“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姝妲血红的zui唇慢慢凑近他的耳朵,媚声道:“你有的,你一定有的。” 仓路郎正要继续回答,姝妲的手忽然迅捷无比地shen.进他的衣下将两个布球扯了出来! 她露出激动狂喜的笑容,接着是一阵fanng形骸的大笑。“果不出我所料!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只要你从了我,我不会让你死,我还要你做我的男宠,天天快活销魂,享尽人间艳福!” 仓路郎吓得魂飞魄散,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姝妲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惊恐万状,拼尽全力推开姝妲,但他穴道受制全无内力,却哪里推得动。 蓦地,屏风外响起一名弟子的禀报声:“禀教主,yin煞夫人到了,召你立刻去天婵阁。她说瑶洲法王静瑶得知教中生变,正率人马星夜兼程赶来瑶山。” 姝妲听到这个消息,如同给浇了一盆凉水,恨恨地道:“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但她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耽误,强压欲念,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于是,她吩咐两个弟子先押仓路郎回禁闭室看管,自己换了教服去往天婵阁议事大厅面见yin煞夫人。 仓路郎逃也似的出了灵修阁,后背已被汗水shi透,外面的夜风一吹,但觉全身冰凉,他的心更凉。已是深秋,苍茫的夜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上树丛下满是发黄的枯枝败叶,狼藉不堪。凛冽的秋风刮起,更多的叶子纷纷扬扬向四处飘落,路边枯萎的青草,东倒西歪,摇晃起伏,任由秋风秋雨肆意摆布。 仓路郎行走在瑟瑟秋雨中,凄风苦雨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脸,衣衫已shi,寒意阵阵,踏在枯叶上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更冷更沉重的是他的心。 从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已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姝妲诬陷他勾结僵尸团、残害同门,虽然害怕,但心里多少存着一分坦然。然而,男身的败露却让他魂飞神丧,无地自容。以婵教严禁男性涉足总坛的传统和教规,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令他更加愧痛悲切的是,今后他何以面对瑶玉、燕玲玲、曼天依和婵教一众朝夕相处的女同门?她们会怎么看他?怎么说他?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对他百般疼爱寄予厚望的蛇母?他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死掉算了! 突然,走在他身后押送他的两人发出一声闷哼,扑通倒了。一个身形矫健的蒙面人出现在他眼前,一言不发拉起他的手就跑。仓路郎兀自沉浸在内心愧痛无比的煎熬中,一点想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那人的拉动下被动地抬着脚步。跑了一阵,蒙面人觉察到他的异常,忽然停下脚步,抓住他手臂摇晃了几下,急切道:“仓露岚,你怎么了?快走啊,你不想活了!” 仓路郎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目光呆滞,木然地摇头。那人急了,挥手在他脸上抽了一记,见他仍无反应,便左一记右一记连续抽他,压低声音喊道:“你快醒醒!快醒来啊!” 这时,远处传来了呼喊声,明晃晃的火把越聚越多,接着向四处而去,其中一批朝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仓路郎被救了,开始组织人手追捕。 蒙面人心急火燎,猛然扯下了蒙面的黑布,凑近仓路郎的脸,道:“仓露岚,你看看我是谁!” 仓路郎抬眼一看,救他的人竟然是燕玲玲!他一直以为那晚她是和蛇母她们在一起,早已遇难,惊喜道:“你……没死?” 燕玲玲笑道:“我当然没死。我中途请假回家了。她们追来了,你快走吧。保命要紧!” 仓路郎看了看那边越来越近的火把和人声,又看看燕玲玲,似乎仍然没有要逃的意思,燕玲玲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急道:“你快醒醒啊!你究竟怎么了?!” 仓路郎任由她摇晃自己,象是失了魂儿一般。燕玲玲忽然在他脸上猛抽了几个耳刮子,焦急道:“快走啊,活着才能为你阿娘报仇啊!” 报仇两个字让仓路郎如梦初醒,是的,阿娘他们的仇必须要报!不论凶手是谁,都要血债血偿!他说了声“谢谢玲玲姐”,转身便跑。 燕玲玲冲他喊道:“记着来找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仓路郎发足狂奔,追寻过来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他,高声呼喊快速追来。雨夜天黑路滑,仓路郎摔了一跤又一跤,但此刻他心存了“活下去”的念头,一刻不停,拼了命往天湖方向跑。他穴道被封,无法运功加速,速度上慢了许多,追赶的人中不乏高手,距离越来越接近。 终于,他越过了警示石碑,跑到了湖边,冲着湖中高声喊叫,盼望金蛟能听见出来救他。 追赶的人到达石碑处停了下来,似乎犹豫要不要继续向前,几个胆大的高举火把直接越过石碑追到了湖边。 仓路郎见他们过来,纵身跳进了湖中,冰冷的湖水让他激棱棱打个寒颤,但他顾不得许多,奋力向湖中心游去。 “在那里!在那里!”有人发现了他高喊起来,暗器如雨点般射向仓路郎。 第二十八章 天机神洞 蓦地,水中波浪翻滚,“哗”一声巨响,金蛟猛然从水中蹿出,一口咬住近前的一个人吞入腹中。另几个人突见怪兽现身,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丢了火把,仓皇逃命。 仓路郎听见金蛟现身,心中大慰,停下划水回头看,见追到岸边的人的早已逃得无影无踪。须臾,金蛟游到他身边,他抓住金角翻身骑上了金蛟的脖子,想起那日看见的“异世天机洞”,便如骑马一般催动它往天湖深处游去。 异世天机洞的入口大部分浸在水下,金蛟驮着他径直往洞内深处行,其中有几段地势较低处完全被水淹没,仓路郎须得凝气屏吸从水下而过。走了半天,地势渐高,终于到达地面较为干燥的地方,但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 仓路郎的穴道被封,无法调用自己体内的天火,心想传说蛟龙会喷火,不知这条金蛟会不会? 于是,叽叽呱呱,手舞足蹈跟它比画了半天,到后来金蛟居然理解了,张口喷出一团火,照亮了洞内。仓路郎抓紧时间借着火光环视左右,发现有一处地方散落着一些干枝,急忙过去抱了一些过来,让蛟龙再喷一次火点着了,生起了火堆,才让蛟龙自行退出洞去。 生了火,洞里亮堂起来,也暖和了些,他在火堆边坐下,脱下衣服托在手里慢慢烘干,复又穿上,便坐下来练功冲穴。他明白,须得尽快解了身上的穴道启用天火,在这洞里方可生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仓路郎终于成功冲poshen上被封的穴道,圆满收功。但洞中暗无天日,不知已过了多久,是什么时间,只觉肚子咕咕叫饿得慌。仓路郎右掌亮起天火,起身到四处察看。这块地有二十米见方,靠里壁一侧有大量嶙峋的岩石,上面又有一个洞口。他决定先垫饱肚子再行探.索。 靠近水边的一侧有许多肥美的石蛙,仓路郎过去捉了几只,洗剥干净,在火里烤了吃,但觉rou质细嫩,味道鲜美,满洞飘香。吃饱后,他略休息了一会,便往上攀爬,进入高处的洞口。这个洞有一人多高,地面和洞壁相当平整,似乎有人修缮过。走了五六十米,下方十多米深处现出一个宽敞的洞室。仓路郎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发现下面的空间有四十多米见方,地面铺了平整的青石板,四壁刻满岩画,但已斑驳陆离,模糊不清。两侧石壁各有一扇石门,仓路郎推开其中一扇门,发现里面是一个大洞室,摆放着二十个大石柜,柜子的上面清一色立着一个雕刻精美的石坛子。他走到就近的一个石柜前细看,只见柜身上镌刻着一位美女,旁边注有一行小字:婵教第三十四代教主歆瑶。石刻的两边刻有许多文字,看不甚清楚,想来是介绍其生平了。 仓路郎想起蛇母曾经向他讲过这事,说婵教教主临终前都会收拾好自己喜爱的常用物品,赴天机洞亲自装进一个大石柜里,仙逝后火化成灰,由继任教主亲自将骨灰装进一个石坛子,送至天机洞放在石柜上。天机洞所以是婵教禁地,实为历代教主存放骨灰之所。 仓路郎进入另外一侧的石门,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墙角处可见些许朽木,像是原来摆放着香案之类的用品,年久都已腐烂成灰了。对面墙上有几个石刻,依稀可以辨认出两个字“禁地”。仓路郎不觉奇怪,难道里面还有石室不成?他找来块石头在壁上敲了敲,果然发现里面是空的,却找不到门。他mo索了半天终于发现一点缝隙,用力一推,竟是一扇非常厚重的石门。进得里面又是一个宽大的石室,墙壁与地面都非常平整,似乎曾经有过豪华的装修。靠墙摆放着长排的石柜,正面壁上刻印着大量的文字,但大部分已经无法辨认,仓路郎勉强认出“天婵夫人”的字样,原来这里是婵教创教祖师天婵夫人的遗物存放处,但并没有存放骨灰的石坛子,据蛇母说,天婵夫人是升天成仙的,所以才没有骨灰留下。 仓路郎忍不住好奇心掀开了一个石柜的盖子看,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已化成灰烬,即便仍然成形,手指一碰即化为粉末。算算时间,天婵夫人在世的时代已有两千多年了,寻常物品根本保存不了那么久。 他索性把其余的石柜子统统打开看了一遍,发现其中有一个装了十几件刀剑之类的兵器,应该是天婵夫人生平所用的武器,但大多已锈迹斑斑,破烂不堪,只有手柄上的金玉饰品尚保持着原貌。以天婵夫人的身份地位,这些兵器想必无一不是威震天下的神兵利器,然而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当年天婵夫人叱咤风云,纵横天下,几千年后,不过一抔黄土,所谓的上古神兵也已朽成了一堆烂铁,哪里还可见当年一丁点的神威。 柜子里唯一保存完好的是一把金剪刀和一串金钥匙。仓路郎对金剪刀特别感兴趣,其实也不是一把剪刀,有手掌那么大,金灿灿、沉甸甸的,可剪,可夹,双刃一刀一剑,可随意调整,可刺,可砍,握手处一边圆环,另一边却是直柄,雕刻着叫不出名字的怪兽模样,身上镶嵌着许多漂亮的红绿宝石,精工细作,巧夺天工。仓路郎忽然想起当日老雕曾经捡来一件奇怪的物品,两者的风格有些相似,但这一把无论材质还是做工好了不知多少。那钥匙串串着五把金钥匙,但其形状与寻常的钥匙差别很大,不知其配套的锁又是什么样子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最后一个柜子里原先存放的全是书籍,仓路郎大喜过望。他一直希望能找到书看,可是他的惊喜立刻转化为失望,几乎所有的书籍一碰便化作粉末,最后只余下一幅卷轴和一张兽皮。卷轴里面是一幅地图,但标注全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兽皮上面写有文字,但也不是通用的文字,倒像是仓姨教过他的异域文。能找到这两样东西,仓路郎已感到欣慰,毕竟聊胜于无,多少还是有些东西可读。 至此,仓路郎安心在洞中练功度日,一有时间就研究卷轴上的地图和兽皮上的文字。他自幼在无回岭长大,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独自在洞中过日子并不感到难受,实在无聊时便招来金蛟嬉戏,聊天。 一日,他不慎将兽皮掉落了火堆中,待他抢出来后,忽然发现兽皮中出现了新的文字,赫然写着“十维超弦功法”。下面的文字一半用的元古文,一半用的是仓姨教过的文字,仓路郎基本可以识别,心中大喜。按照上面的记载,“十维超弦术”传自异域天神古丁先生,练成后可明心见性,识古通今,上天入地,运化万物,幻化形体,移形换位,转换时空,极致者可改天换地,扭转乾坤。 仓路郎对其所述似懂非懂,相信这套功法高深莫测,说不定可以帮助他脱离困境。蛇母曾传他六维超弦术的心法,但她自己仅练到第四层,便再无进境。仓路郎在他的训练下练到了第五层,功力已超蛇母,只是后来练功室损毁便停了下来。天婵夫人手里的是“十维超弦”,共设十二个层次,却不知为何传到蛇母手里变成了“六维超弦”,设七个层次,或许没有专用练功室辅助练习难以练成吧。 仓路郎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练了再说。于是,他依照上面记载的法子,从第五层开始练习。他自经历了太元教一炁yin阳三宝鼎和元通教通元练气塔两大神器的融合训练,体内繁杂经气已可调用,加之服用了三生救世丹,真元充沛,内力强大,已非寻常高手可比,所以练习“十维超弦术”,得心应手,进展神速,竟然很快就练到了第十层。到了最后两层却找不到任何感觉,功法上记载,需要借助“十维超弦室”方可有成,便只得停手罢练。 他记得蛇母曾经说过,天机洞是婵教存放镇教之宝的重地,祖师爷造的六维超弦阁也在这里,可是他苦寻多日,并未见到。难道洞里还有隐藏极深的暗道不成?于是,他用石块到处敲击石壁,探寻新的石室,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一日正在练功,整个人不知不觉飘浮在空中,额轮忽然跳动不已,当日被青山长老封印在额轮的无名毒素动荡起来,竟引动他的身体飘进了天婵夫人的遗物洞室,绕着藏书的石柜转。仓路郎心中好奇,石柜怕是有什么古怪,立时收了功,下到石柜前,但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名堂。仓路郎想将石柜搬开试试,但这石柜重逾千斤,没有三五人只怕搬不动。他运功推了一推,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一推就推动了。他运足功力,将石柜移到一边,果然发现下面有一块可移动的石板,掀开石板,下面现出一条砌着石阶的下行通道。仓路郎激动不已,立刻亮起天火进入通道。 通道约莫十多米长,尽头处有两扇石门,其中一扇门上刻着“六维超弦殿”的字样,仓路郎日思夜想的练功室原来就在这里了! 仓路郎进得里面,发现其布局和线条与蛇母家里的基本相同,但是大了两倍,高了一倍,每一条弦线都闪着不同颜色的幽光,煞是好看。洞室的正中从洞顶垂挂着一个大鼎,上面刻着“祛毒驻颜鼎”的字样,显然是婵教的镇教之宝了。婵教皆为女流,故连镇教之宝也是与养颜驻颜有关。 这个神殿少说也有几百年无人光临了,积了不少灰尘。仓路郎心细,找了些布条将灰尘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整个洞室变得幽光闪烁,七彩缤纷,如梦似幻,美不胜收。仓路郎略一运气,即刻感受到强大的气场,强过蛇母的练功室何止百倍。于是,便依着功法一层一层重新修炼。 渐渐的,仓路郎发现原先在他体内一直被认为有毒有害的无名丹气和“毒素”在这里却得到了充分的运用,与弦线发出的气场和光十分自然地融合到一起,正是凭借它们,他才得以护住体内的经脉、血脉,抵挡住室内强大无比的气场,否则练不到第六层就已抵受不住爆裂而亡了。他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经气,驾驭自己的身体,调用弦线的能量。练功时整个人可随意在空中漂浮,壁上行走,缓时轻如鸿毛,急时迅如闪电。悬挂在洞室正中的“祛毒驻颜鼎”受到经气激发便会发热发光,释放出金光与灵气与仓路郎的身体交流融合。每次练完功,仓路郎总是觉得身体轻盈,真力充沛,全身的骨骼血脉乃至皮rou都在发生改变,是什么样的改变他也说不上来,总之,身体的shen缩、扭曲、旋转远超极限,几乎达到了可任意变形的程度。 随着练功层次的提升,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一天,仓路郎忽然发现自己回到了无回岭。远看看见一个小孩蹦蹦跳跳迎面跑来,他定睛细看,那孩子竟是小时候的自己,不禁大觉有趣,便想拦住小孩,可是小孩直直穿过自己的身体,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向前奔跑。后面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猿正在追赶小孩,也是从自己的身体直穿而过。仓路郎回头看见仓姨从天上飘然而下,对着白猿摆手说话,白猿听了一会,转身离开。仓路郎当然记得那是发生在自己七岁时的一件事情,当时他从仓姨那学了几句与动物交流的语言,便兴冲冲地跑出去找怪兽交流。没多久就遇到了大白猿,岂料学来的话根本不管用,还惹恼了人家,于是便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他忽然发现,仓姨的飘身落地的身法似乎也是“十维超弦术”!他从小就知道,仓姨来无影去无踪,像天仙一样。莫非她也是婵教的高手,出于某种原因隐身无回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接着场景转换,出现了他与瑶玉在屋顶上看月亮的场景。心想不知瑶玉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能看到她的近况,那该有多好。 须臾,他果然看见了瑶玉。见她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星星泪水潸然,人比以前略瘦,听她喃喃道:“路郎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仓路郎听见她叫自己的真名,吃了一惊,心道:“难道连她也识破自己的身份了吗?”不觉羞赧欲逃,忽见蓝绣托着一盘糕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将盘子放在瑶玉面前,道:“公主啊,你这样日思夜想着那小子,身体会垮的。也许他真的被怪兽吃了。” 瑶玉一动不动,zui唇颤抖着道:“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怪兽不会吃他。”她忽然转向蓝绣厉声道:“我不许你说他死了!他不会死!” 蓝绣低了头唯喏道:“是是,他不会死。已经派出去那么多人搜寻,大半年了,就是没个着落。” 仓路郎这才知道,自己躲在天机洞里已经快一年了,他尚无法判断现在看到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瑶玉忽然问道:“瑞丽将军有消息吗?” 蓝绣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回来了,但她也没有带回任何消息。” 瑶玉长长叹了口气,道:“让他们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蓝绣点头退下。仓路郎在瑶玉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盯着瑶玉看,心中泛起无限怜惜之情,忍不住对她喊“我在这儿”,可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做动作,瑶玉一点反应都没有。仓路郎终于明白,这样的场景,他能看见对方,却影响不了对方,而对方则完全看不见他。 瑶玉忽然切齿道:“姝妲,路郎哥哥是你害死的,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她一提到姝妲,令仓路郎心中也充满了痛苦与怨恨,思量怎么杀她报仇。场景忽然切换,他发现自己已来到了灵修阁内。只见姝妲正和一帮弟子在练功。仓路郎大怒,冲上前去就对姝妲一阵拳打脚踢,但是打了半天,她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猛然回过神来,知道这是白费力气,不愿再看她们,转身走开。 这十维超弦术果然玄妙,居然可以回到过去,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未来。想着,他忽然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黑暗的地道里,一个少年正抱着一个女孩狂奔,少年是他自己,但那个女孩是谁? 他在脑海中极力搜索,却都不曾见过她,难道他就是她未来的妻子?他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未来吗? 正想着,场景戛然消失。仓路郎回过神来,心想现在看到的过去或未来都好像是随机的,要是能选择时间和场景就好了。他已经练到第十层了,想着还有两层,虽然没有十维练功室,用这六维的练练,说不定也有奇效。于是,便接着往下练。练了三天,把余下的两层功法都练了个遍,并无任何进展,想来没有专用练功室的确无法练成。 这一日,他正在专心修炼,忽然觉得天摇地动,金光闪耀,自己的身体变形得极为夸张。慢慢地,他的身体逐渐消失,化成粉末,接着时间、空间一起消失,他也失去了意识。 仓路郎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非常诡异的房间里,地面上、屋顶上都画着怪诞的图案,有点像星空,写着一些扭扭曲曲看不懂的文字,房子里装修用的材料从来都没见过,与自己所熟悉的风格截然不同。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像鸭叫的声音,说的是异域文,仓路郎学过,大致明白其意思是:欢迎来到地球基站! 第二十九章 异世基站 仓路郎左看右看,也没见是谁发出的声音,正自茫然,那声音忽然怒道:“你眼睛长屁.股上的吗?看不见你祖宗爷?” 仓路郎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似鼠非鼠、似猪非猪半尺来高白白胖胖的怪物,鼻子上架着两个圆圆的会反光的东西。他摇摆身子慢慢长高、变大,直到和仓路郎一样高,然后双手叉腰,冲着仓路郎气呼呼地嚷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它那副怪模怪样让仓路郎不禁哑然失笑,但仓路郎想着前面的几次经历,不确定自己这回又进入了哪里的奇怪场景,反正它应该看不见自己,自己也碰不到它,便大着胆子直直地走了过去,岂料两个“砰”地撞了个满怀。那怪物被撞得连退了七八步,滚下了门口的台阶,整个身形倏地又变回到半尺来高,坐在地上侧身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地叫唤,一边还呱呱叽叽地说着显然是骂人的话。仓路郎见自己真的与它撞到一起,不由惊退了一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它从地上抱了起来。 怪物的四肢有着人形的掌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仓路郎的鼻子,怒道:“不准抱你祖宗爷,什么态度!”仓路郎大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松手。怪物砰地跌落到地上,这回跌得比上次更重,痛得它龇牙咧zui,大声呼痛,架在鼻子上的东西飞落到一边。 仓路郎忙蹲下身想要扶它,手shen到一半便不敢再向前,陪个笑脸用异域文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怪物哼唧半天,终于爬了起来,冲仓路郎命令道:“臭小子,快把我眼镜找来!” 仓路郎奇道:“眼镜?什么是眼镜?” 怪物看着仓路郎,楞了一愣,忽然道:“就是我戴在鼻子上的东西啊!” 仓路郎忙从地上捡起刚才从它鼻子上掉落的东西,心道这玩意原来叫眼镜。他放在眼前看了看,发现透过镜片看,东西会成倍放大。 怪物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眼镜吗?”从仓路郎手里一把夺过戴在了眼睛上。它站起身子,对着仓路郎左看右看,绕着圈子看,忽然一溜烟跑进了房子里。 仓路郎环顾四周,见四下里种满了形状奇特、色彩斑斓的大叶花木,高大粗壮,树丛之间盖了几幢四四方方的屋宇,造型见所未见。周遭全是陡峭险峰,高耸入云,想要翻山入谷几无可能,这里当真是避世隐居的洞天福地。远处隐约传来瀑布之声,正想过去看看,忽觉一个硬邦邦的的圆管顶在了腰间,一个声音用异域文喝道:“不许动!” 仓路郎猛然向前一跃,那东西紧随而至。他纵身跃上一棵大树,一口气连过数树,发现竟然没有能够甩掉它,便施展十维超弦身法,在树丛间窜高伏低,跳跃如飞,心中暗道:我就不信甩你不掉。岂料那东西的速度一点不比他慢,始终紧跟着他,丝毫不落下风。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喘着气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这怪物累坏我祖宗爷了。”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怪物,肩上扛着一个带有一截管子的铁器,蹲在地上大口喘气,显是累得不轻。 仓路郎大笑起来,跳到了它身前。它居然管他叫怪物! 怪物托托眼镜,问道:“你不是我们沃力星球的。你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语言?还会超弦术?你是谁?” 仓路郎蹲下身子,向它行个礼,道:“在下婵教弟子仓路郎,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他听它自称祖宗爷,想必年纪比较大了,所以尊它一声前辈。 它放下手中的铁器,点点头,忽然改用大陆语言说道:“原来是婵教弟子,那么天婵小妹妹是你师父啦?” 仓路郎不禁愕然,它居然称天婵夫人为小妹妹,那这怪物得有多大年纪了,至少几千岁了吧。仓路郎又向它行一大礼,道:“天婵夫人是本教创教祖师爷,在下是她老人家第三十五代弟子。原来您老人家和我们祖师爷熟。” “那是当然,”怪物双手叉腰,洋洋得意道:“我是看着你们家祖师爷长大的,她有好多功夫都是跟我学的,嘿嘿。” 仓路郎傻眼了,怪物不但称天婵夫人为小妹妹,还宣称她的武技也是向它学的!瞧它这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武技高手,就算它真会,也没法与人交手啊?但想到这世上无奇不有,怪物敢这么说或有它的道理,权且先信它一回,便又拜一拜,恭恭敬敬地道:“婵教仓路郎见过祖师爷老师。” 怪物高兴得连跳了几跳,摇头晃脑道:“你这小怪物真懂礼数,我老人家就不同你一般见识了。你听好了,我老人家是我们沃力星球大名鼎鼎的生化博士、传统武技总教官乞里扎巴特利伽罗,大家都叫我博士爷。” 仓路郎shen手拉拉它的前肢笑道:“博士爷,博士爷,好啊,你就叫我阿郎。” 博士爷兴高采烈,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笑道:“阿郎,阿郎,哈哈,总算来了个伴,虽然是个怪物,总比没有好!” 仓路郎问道:“博士爷,您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博士爷翻翻眼睛,道:“让我算算。”他掰着手指头道:“我八百岁的时候过来的,现在已经过去两千年了。我在这里两千年了,最近三百年就没人来过,我好无聊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瞪大眼睛,惊道:“哇!四两年?你有两千八百岁了?!”活这么长的寿命也只有那些神兽有可能,也许他就是一种神兽吧。 博士爷道:“我也觉得好长啊,我们那里人活一两千岁很正常,很少有人可以活像我这么长的。有时我觉得很没意思也想死,可死不了啊。” 仓路郎竖起大拇指道:“厉害厉害!你是神兽,神仙,天神!” 博士爷听到夸赞声心中大悦,道:“谢谢。按照你们大陆的习俗,客人来了,我要请你吃饭。”他从地上捡起铁器扛在肩上,往屋里走。 仓路郎问道:“博士爷,你这烂铁器是啥玩意啊?” 博士爷听见他问,停下来,转身把铁管顶住仓路郎的肚子,手指一扳,铁器发出“嗒”的一声,道:“这是我们的武器,叫自动枪,我只要一扣扳机,你就死了。” 仓路郎奇道:“我这不是没死吗?” 博士爷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道:“我这不是没子弹了吗,要有子弹,两百步之内,一勾扳机你就死了。” 仓路郎又问道:“什么是子弹?” 博士爷嘟嘟喃喃道:“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说!”他推开一扇门,顾自走进了屋里。仓路郎跟着他进去,房间不大,里面摆着一张小桌子,几张小板凳,做工粗糙,显然是就地取材做的。 仓路郎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下,博士爷掇上来两个盘子,一盘盛着些青草的叶子,另一盘全是蚯蚓、蚂蚁之类的虫子,在盘子里蠕动不已,看得仓路郎毛骨悚然。他连忙起身道:“你吃你吃,我一点都不饿。” 博士爷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吃,那我吃了。”他抓起一把虫子放进zui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仓路郎直觉反胃想吐,说了声“您慢吃,我出去转转”,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其实他刚才肚子的确ting饿的,但看到博士爷的吃法,顿时恶心的啥胃口都没有了。他从屋子里出来,想起刚才听到的瀑布声,便向声音方向跑去。 不一会,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水潭,悬崖上一处瀑布奔泻而下,沿着山脚形成了一条小溪,泉水叮咚。潭水清澈见底,有十数尾大鱼在水中游来游去。仓路郎见了大喜,找了根笔直的树枝,用金剪子将一端削尖,往水里一扎,便捉住了一条大青鱼,足有一尺多长。 他将鱼拾掇干净,捡了些枯枝干叶,运起天火将枝叶点着,开始烤鱼。忽听旁边有人发出“啧啧”的称赞声,不知何时博士爷已来到他身边。 他跳起来两前肢钩住了他的手掌,又看又闻端详了老半天,问道:“你这手掌里怎么能冒出火来?这是什么原理?你再试我看看。” 仓路郎道:“这是天火。我运用内力从中脉调出运到手掌,然后发出去。”说着他向着几米外的水潭发了一掌,只见一道火光闪电般射向水潭,“轰”的一声,水花四溅,水面立刻浮上来三四条大鱼。仓路郎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随手一掌,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连水底的鱼都震晕浮上水面。 博士爷两眼放光,对仓路郎既佩服又羡慕,zui里不住“啧啧”有声。他忽然跳上仓路郎肩头,拉着他的耳朵,道:“喂,阿郎,你能不能把运火的法子教我?这现象我研究几千年了。” 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天火怎么回事,犹豫道:“这个……我也不大懂啊。” 博士爷“哼”了一声,跳到他膝盖上,踢了一脚,一脸不悦,道:“小气鬼!交换!交换!” 仓路郎见他生气,忙赔笑道:“不是啊,博士爷,不是我不教你,是我自己也不大懂。” 博士爷连连跺脚,怏怏道:“小气小气!懂装不懂!”他跳到地上,shen.出前肢往四下指了一圈,道:“我这里所有的东西,只要你想学,我都可以教你。” 仓路郎连声答应道:“好好好!”这时,鱼已烤得金黄油亮,脂香四溢,仓路郎咬了一口,但觉rou质肥嫩,鲜美可口。忽见博士爷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烤鱼,喉头咕噜咕噜吞着口水,便掰下一块烤鱼rou,递过去给他,笑道:“博士爷,尝尝我做的烤鱼,你刚才请我,现在我请你。” 博士爷大喜,一把接过来,双手捧着跑到一棵大树下,慢慢吃了起来。仓路郎腹中饥饿,三口两口就将剩下的鱼rou吃得干干净净。起身到水潭前,将浮上水面的三尾大鱼捞上来,洗剥干净,又挂到火堆上烤,准备下一餐吃。 博士爷摸着肚子走过来,怡然道:“我老人家一千多年没吃过这等美味了,祖宗爷今日高兴,带你四处转转。” 仓路郎笑道:“这还不容易,以后我天天烤给你吃啊,只要你喜欢。” 博士爷高兴,跳上仓路郎肩头,道:“走吧。” 山谷有十多里长,原来遍地长着百米高的参天大树,如今一大半已经枯萎,但枯萎的树身上却长出了形状怪诞、颜色诡异的大叶植物,更为奇怪的是,这里不见任何禽鸟,甚至连虫子都没有。走在这些植物的中间,仓路郎会觉得呼吸不畅,xiong口烦闷。到了山谷的另一头,却是寻常大树,鸟语花香,空气清新,让人为之一爽。 一路上,博士爷滔滔不绝,大谈特谈土壤改造、植物变异、星际旅行等等对于仓路郎来说无一不是天方夜谭的事。仓路郎根本听不懂,但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理,心中暗暗吃惊。博士爷说他们来自遥远的沃力星球,比仓路郎居住的地球大了一倍,那里有200亿人口,一万多人种,人均寿命200多岁,拥有无比发达的先进科技,领先地球至少两万年,但沃力星球的资源日益枯竭,局部爆发了核战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五千年前,他们开始考虑向外星球移民,地球是他们选中的其中一个星球。但从沃力星球乘坐飞碟到达地球需要近一百年时间,而且地球上的生物环境如重力、空气、水质、土壤、植物等与他们生存的条件存在较大差异,无法直接移民,必须加以改造方可适宜沃力星球的人种居住。博士爷是第二批到达地球上的,其任务便是研究土壤与动植物的改造。山谷里看到的奇怪的植物都是博士爷的研究成果,一旦大规模种植,就可侵吞地球上原有植物,逐步营造适宜沃力星球人种的生存环境。 仓路郎对他所说的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诡异之极,但心里隐隐觉得这事不妥,若是真如博士爷所说他们星球的人移民过来,那么地球上的人呢? 第三十章 天外有天 仓路郎问道:“照你这么说,你们每一百年送一批人过来,那现在地球上不是有很多很多你们的人了?” 博士爷摇头道:“哪里有很多。现在派过来的人需要经过严格的甄选和训练,万里挑一,其体质必须要能适应地球上的环境,不然人没到就已经死了。每一批来人超不过60人,且到了地球上环境发生变化,寿命大减,经历生老病死,能真正存活的所剩无几。最糟糕的是,我们的生殖能力下降,极少人可成功繁殖下一代,所以人其实不多。最近三百年就没派人来过,不知道我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故。” 仓路郎又问道:“你们的人到了地球上都去哪儿了?现在少说也有几百人了吧?” 博士爷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来到这里就没离开过。我在这里负责接待通过超弦基站过来的人。” 仓路郎惊问:“超弦基站?就是十维超弦术和练功室吗?” 博士爷点头道:“是啊。这个世界是十维的,只要练习十维超弦术到第十二层就可以通过超弦室改变时间和空间,移形换位,瞬间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就是这样来的。” 仓路郎叫道:“哇,原来你也是十维超弦的高手啊!”他想起刚到的时候,博士爷用枪顶住他的腰,无论怎么纵跳变化,始终甩不开他。 博士爷得意道:“能真正练成十维超弦法的,可是百万里挑一。在我们星球建有十维超弦室,功成者在那里即可转换空间和时间,两天就可到达我这里。我只负责接收。” 他忽然拍了拍仓路郎的头笑道:“没想到今天接收到了你!是天婵小妹妹把十维超弦术传授给你的吧?那我就是你的祖师爷了。不过没有我们的十维超弦室是练不到最高境界的,最多六维而已。你小子运气好,撞到这里来了。” 仓路郎也笑了起来,心想原来是自己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他看看四周的山峰问道:“这个山谷是在哪个地方啊?” 博士爷道:“这地方叫“天湖谷”,就在瑶山的天湖旁啊,据说另一个星球普马在湖畔的山洞里建过基地,后来好像发生了地震给毁了,现在转移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仓路郎心中暗暗吃惊,连天婵夫人这样的绝顶高手都是他们教出来的,想必沃力星球过来的人个个武技高强,除异元山庄外,不知他们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想到这些,心里不禁焦虑起来,便问道:“那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博士爷大笑道:“出不去了。出去的大石门机关坏了,几千斤重,没人移得动。你呀,就在这里陪我老人家终老吧!” 仓路郎听他这么说,一颗心直往下沉。以仓路郎的心性,要在这里终老一生也未尝不可,但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必须做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一时也说不上来。不管怎么样,先住一段时间再说。 仓路郎心意已决,双手将博士爷托举得高高的,笑道:“好嘞!阿郎就陪着博士爷在这里过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 博士爷大喜,连声道:“好好好!我还可以教你学很多很多知识的。” 至此,仓路郎在天湖谷安定下来。每日里除了练功外,便向博士爷学习沃力语言,讨教天文、地理等各种知识。博士爷严谨认真,每天给他安排不同的课程,讲解诸般学问、百家知识,有些课仓路郎不感兴趣也完全听不懂,直打瞌睡,他便手执藤条抽他。博士爷有个实验室,里面放了一些烧杯、试管之类的器材,他经常在里面鼓捣琢磨,一待就是半天。他说药品已经用完,他已做不了高级实验,只能自寻原料做,大部分时间只靠自己思考并做记录。仓路郎有时过来帮他打下手,总想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他的植物,但他每次必板着脸骂他一顿。博士爷有个小设备,精确记录太阳历和太yin历,故虽然长住在山谷里与世隔绝,对于时间的变化却可把握得准确无误。 如此过了一年,仓路郎感兴趣想学的东西越来越少,有些方面的学问根本学不懂,比如数学、物理,博士爷教了一段时间,觉得如对牛弹琴,只得忍痛放弃。仓路郎心中念着蛇母的血仇、瑶玉的安危和对地球安危的担忧,总想着要离开,渐渐心思不定,三心二意。 一天,博士爷将仓路郎带到一座险峰的山脚下,指着石壁道:“这里原来有个门,是出谷的唯一通道,只需按一下机关,石门就开。可能年久失修,机关坏了,石门已经开启不了。谷内之人要想出去再无第二条途径了。” 博士爷这两天看出了仓路郎的心思,故此带他来这里看,好断了他出谷的念头。仓路郎试着运功想要硬推石门,推了半天却又哪里动得分毫。博士爷在一旁冷笑道:“凭你这点微末功夫想要推动这几千斤重的石门,岂非蚍蜉撼大树,除非……” 博士爷“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去。仓路郎追上去,好说歹说,想让他说出除非后面的话,博士爷只是不理他。被他吵得烦了,便质问他:“住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仓路郎无言以对,只能赔着笑脸道:“我愿意在这里陪你的,就是……最好能进出自如,这样就可以吃到外面的人间美食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博士爷把脸转开,不听他说,也不搭理他。 于是,仓路郎每日里变着法子向他吹嘘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统统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千方百计要勾起他对外面花花世界的兴趣,哄他说出出谷的办法。渐渐地,仓路郎发现博士爷第一感兴趣的是美味佳肴,第二感兴趣的是炼丹制药秘术。炼丹制药是仓路郎的长项,他便谈古论今,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元古大陆的炼丹制药术及其成果与发展。博士爷常常听得入神入迷,偶尔又露出不屑的神情,道:“说实话,我们那里成立了专门针对你们地球多个领域的科学研究团队,包括你们的武技和炼丹术。你们的炼丹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初级的生化实验技术,我老人家虽然没有认真研究过其技术,但我来之前化验过你们所谓的高阶金丹神药,大部分还是暗合科学的,但也有不少根本就是乱来,服之不但不利于身体健康,而且大大的有害。我来之前听说,他们已经研究出仿制品了,可以批量生产,你说的神乎其神,对于我们一钱不值,我们机器一开,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听你说的这些奇闻逸事,神乎其神,我博士爷还是ting感兴趣的。” 终于有一日,博士爷开腔了:“我老人家被你说得心痒难当,真想到你们的花花世界去走一遭。我们说好了,出去的话,你得让我尝尽你说的天下美食,让我研究研究你们的丹药炼制之法,看看你们凭一点简陋的生化知识是怎么鼓捣出神丹神药来的。” 仓路郎大喜道:“当然当然,一定一定!我保证!” 博士爷道:“出去嘛,也不是真没有办法。如今有三条途径,你自己选。” 仓路郎急道:“你说,你说,我听你的。” 博士爷手指着远处的山峰道:“这第一条嘛,就是翻越任意一座险峰出去。” 仓路郎看四边的山峰,无一不是笔直陡峭高耸入云,轻功再好也翻不过去,连鸟都难以进入,便使劲摇头。 博士爷道:“第二条嘛,你要练就足够强大的功力推开石门。” 仓路郎又摇头。博士爷笑笑道:“第三条,把十维超弦术练到第十三层就可以轻而易举出去了,来去自如。” 仓路郎奇道:“第十三层?十维超弦术最高不是十二层吗?” 博士爷得意扬扬笑道:“不懂了吧。十维超弦术的确只有十二层,这第十三层便是要融会贯通,随心所欲,可在任意时候、任意地方使用,不再需要超弦室。” 仓路郎道:“那好得很呐。需要多久才能练成?” 博士爷道:“少则十年,多则百年,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仓路郎顿时泄气,怏怏然道:“说了等于白说,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原来你也不懂。” 博士爷怫然道:“臭小子,你敢说我不懂!”他顿一顿,道:“我们大沃力的地力还天功,别说是这区区石门,便是再加几扇也只当是小菜一碟。” 仓路郎见他急了,要再激他一激,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吹牛!有本事你推一个我看看!” 博士爷怒道:“臭小子,我老人家要会使,早出去了,还能在这里苦守几百年”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不理仓路郎。 仓路郎嘻嘻笑道:“说得比唱得好听,等于白说。” 博士爷忽然跳到他肩头,双手扯住他的耳朵,大声道:“臭小子,你听好了。我们大沃力的地力还天功,巧借地心重力,四两拨千斤,讲的是以柔克刚,以巧制拙,遇强则强,超越极限,实为天地之道,万物之纲也。” 仓路郎双手将他从肩头托起,轻轻放到地上,然后向他深深行个大礼,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博士爷翻翻眼皮,“哼”了一声,道:“什么师傅,祖宗爷。” 仓路郎又拜一拜,道:“祖宗爷在上,请受子孙弟子一拜。” 博士爷笑了起来,道:“好好,算你小子走运。这样吧,你的基础不错,我两样都教你,看你先练成哪样就用哪样了。” 仓路郎喜不自胜,双手又将他抱起,道:“我马上去抓鱼烤给您老人家吃。” 博士爷高兴道:“这还差不多。” 沃力的地力还天功果然与众不同,独辟蹊径。练时动作极为缓慢却极为费神,处处要求凝神贯注,心静如水,做到身体与地心的融合,每动必要拔地而起,引动场能整体而作浑然一体。十维超弦的第十三层并没有具体的功法,重在念力的收放和身心与天地的融合,与地力还天功实则异曲同工,故练起来两者并行不悖,互有促进。博士爷让他同时练习不无道理。 仓路郎这一练便是三年。一日,仓路郎练功毕,博士爷兴高采烈对他道:“阿郎,你小子真是天才,两样功法都进展神速,地力还天功先一步练成了,明日我们便可一试身手。”仓路郎大喜,当晚激动得久久不能入眠,只盼着第二天可以开启石门早日离开这与世隔绝之谷。 岂料第二天早上忽觉全身大热,气机紊乱,经气窜动,手脚酸软无力再也起不了chuang。他早前计算过时间,六年之厄已经平安度过,如今已是第七个年头,自以为不会再发作,想不到却在最关键时刻爆发了。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犹如坠入深渊。 博士爷见他没按时起chuang,以为他睡过了头,便到他房间唤他,却见仓路郎满头大汗,一脸痛苦之色,shenyin不已,不由大吃一惊,道:“臭小子,你这是怎么啦?” 仓路郎苦笑道:“祖宗爷,阿郎可能不能再陪你了,要先走一步了,对不起。” “说得那么严重,像生离死别一样!”博士爷跳到chuang上,在仓路郎身上这里摸摸,那里闻闻,忙了半天,在chuang头坐下问道:“情况是不太乐观,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我有办法。” 仓路郎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末了,道:“以前每次发病,总有人助我渡过难关,这回怕是难逃一劫了,不过,我能活到今日已是万幸,谢谢你这几年的陪伴。” 博士爷听他说得悲切,竟呜呜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忽然跳起来在他鼻子上拧了两下,道:“你不当我是人吗?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说着,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过得片刻,他快速跑回,手里拿着一枚针和一支试管。他用针刺破仓路郎手腕,用试管取了几滴血,然后飞速跑出了房间。 这次的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突然且凶猛得多,仓路郎自觉无力自救,劫难已至,索性闭目等死。 第三十一章 出谷遇仇 博士爷出去后半天也没见回来。直到午后,才见他急匆匆地跑进仓路郎的房间,仓路郎已陷入半昏厥状态。他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就着水喂仓路郎吞了下去。 过了约一盏茶工夫,仓路郎清醒过来,感觉全身酸痛好了许多,经气有平复之象,不禁惊奇地问道:“博士爷,我感觉好多了,你给我服了什么药?” 博士爷见他好转,得意地笑道:“这世上岂有难倒我博士爷之事。不就是不让你死吗,嘿嘿!” 仓路郎勉力笑道:“谢谢,多谢博士爷救命之恩。” 博士爷道:“我化验了你的血,你小子命运多舛啊。从小身体内便被人注入大剂量的沃力血精,我们沃力人属于顶级动物,所以动物闻到你的血气就会把你当作同类,而且对你敬畏有加。其实这两者是难以融合的,按理你活不到六岁,但你运气不错,每次发病便有人给你服用各种解药丹药,还有绝顶高手给你灌输灵力、真力,强行压制住血精的毒性。但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没有太大作用的,你的经脉居然没有爆裂,两者竟似已出现融合之态势。” 仓路郎道:“你是说,我其实从小被人用作试验品?” 博士爷道:“是啊,你是唯一一例可存活那么多年的试验品,也可以说是唯一一例成功的样品。” 仓路郎的心凉了半截。如果说自己被当作试验品,那么做试验的人自然是仓姨了。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都有。毕竟仓姨抚养他长大,也为他付出过许多,他真心不愿意往这方面多想。 博士爷继续道:“你小子这回真真正正完完全全走了狗屎运!我做过类似的实验,也一直在研究两者融合的可能性,这本来就是我的课题!之一。前一阵子,我刚刚想出一个新的解决方案。呵呵,没想到马上就用上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仓路郎点头道:“我好多了,估计再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博士爷两眼放出光来,兴奋道:“看来我成功了!我成功啦!”他激动不已,在房间里边跳边喊“成功啦”。 激动了半天,他终于平静下来,将药瓶递给仓路郎,道:“我一共做了三枚药丸,刚给你服了一枚,半个月后再服一枚,两个月后服最后一枚。顺利的话,你的毛病就彻底根治了。” 仓路郎喃喃道:“果然善有善报,我这一趟天湖谷之行没有白来啊!” 博士爷的药确实神奇,仓路郎第二天已可下chuang,十天后基本恢复可练功自疗。两个月后,仓路郎正要服下最后一枚药,忽然想起了通元山庄那位美丽的女主人。博士爷说他已经没有药材炼制新药,这是最后一枚。仓路郎自我感觉已完全恢复,心想她的病与自己的非常相似,万一她没好,说不定这枚药能救她一命也未可知,便把药丸收藏了起来。 这天,仓路郎又向博士爷提起出谷之事,博士爷摇头道:“时候未到,不着急。你的内功确实已经相当不错,但是你的武技太差,遇到高手三剑两剑便取了你的性命,岂不糟糕之极。” 仓路郎道:“婵教的剑法我都会啊。” 博士爷冷笑道:“你那都是哄小孩的玩意,与高手过不得招。出去以后,总不能让我老人家保护你吧。” 仓路郎点头道:“那必是我保护你的。你再教教我。”心想婵教的功夫剑法都是天婵夫人所传,而天婵夫人的功夫却是向博士爷学的,那博士爷自然是个中高手了。 博士爷沉吟半晌,道:“好吧。我索性再教你我们沃力星球研究的专门用于对付各星球传统武技的第一剑法沃力散花剑。等你学会了,再想办法替你找一件称手的兵器,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仓路郎大喜,立刻跑去找来两根直直的树枝,用金剪刀削了起来。博士爷看见金剪刀忽然瞪大了眼睛,大叫起来:“喂,喂,你这洪荒剪哪里偷来的?” 仓路郎晃晃剪刀,一边削树枝一边道:“说什么呢。是从天婵夫人遗物柜里取来的。” 博士爷冲上前去一把抢过剪刀,端详了一会道:“这可是普马星球第二魔法神兵啊,几千年前我沃力星球出兵占领了普马,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找寻这大法宝却徒劳无功,难怪,原来都给普马人送到你们地球上来了。这可是人人觊觎的星际无上法宝啊,你却用来削树枝。” 仓路郎惊奇道:“一把旧剪刀而已,说得这么神!你说第二神兵,那么第一又是什么?” 博士爷道:“金甲战神,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他走到仓路郎面前,抢过剪刀,坐下来翻来与翻去地端详,喃喃道:“真是奇哉怪也!怎么又会到了天婵小妹妹手里?难道普马星球的人也曾来过地球?剪刀我先没收了,等你练好了剑,我再同你详细说剪刀的事。” 沃力散花剑,一心二用,以神入剑,运剑绵密细腻,剑尖幻化出一朵五瓣剑花,行剑时动作飘逸潇洒,灵动优美,舞动起来一朵剑花连着一朵剑花,漫天花雨,直如天女散花。剑花之中暗藏杀机,攻击无处不在,叫人防不胜防。其最后一招“飞花落雨”,以气驭剑,幻化出无数剑花,如下雨般从四面八方攻向敌人,威力奇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练了一个月时间才在剑尖中运出第一朵剑花,花了两个月做到了一边运剑花一边舞剑,而最后一招“飞花落雨”则练了整整三个月才勉强练成。但博士爷却已经在鼓掌喝彩了,称这套剑法实际需要配合沃力光剑才可练成,在沃力星球至今并没有人可以普通宝剑运出如此多剑花,仓路郎六个月以寻常宝剑练成是奇迹中的奇迹!便是去了沃力星球,剑法也可称得上一流了,至于剑招的威力则要看悟性和今后是否有缘获得光剑。 博士爷踌躇满志道;“什么刀枪剑戟,内功外功在我们那都只不过属于人类未开化的冷兵器时代,几万年前的事了。热兵器时代,谁还会去苦练这些玩意儿,最多用来比赛娱乐或锻炼身体而已。打战杀人,一把枪,一颗炸弹,任你天下第一的武技也让你当场趴下。我们的中子弹、核武器,只要丢下十颗八颗,就够毁灭整个星球。我教你的‘地力还天功’和‘沃力散花剑’本就是我们用搜集了全宇宙各大星球人演练的武术技法经过高科技算法精选出来的最高效武技,地力还天针对的是所谓的功力,散花剑法研练的是用剑杀人的技法,专用于对付象你们这样未开化星球的武技高手的,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绝对是天下无敌的功夫剑法!我们来这儿前都接受过专门的培训。只可惜我们在这里没有机会得到光剑!” 仓路郎并不太明白他所说的光剑是什么,但练成了剑法有望出去自是喜不自胜,抱起博士爷欢呼雀跃转起了圈,转了两圈,突然天昏地暗,地转天旋,博士爷大叫“不好”,可是已经迟了。两人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待醒来时,发现躺在了冰冷的泥地上。四下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不知身在何处。仓路郎倏地爬了起来,听见不远处博士爷在shenyin叫骂,急忙循声跑过去将他抱起。 博士爷狠狠地刮了两下他的鼻子,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差点把我老人家摔散了架,哎哟,还有我的屁.股,瞧我不收拾你!”说着,恶狠狠地揪仓路郎的耳朵。 仓路郎大叫,捂着耳朵往前急奔。博士爷又急了起来喊道:“你慢着点,看清路,别又摔我老人家一跤!” 仓路郎便放慢脚步,问道:“博士爷,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我们是怎么了?” 博士爷拍了一下仓路郎的头,道:“你说怎么了!被你用超弦术给转出来了!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我老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啥都没带出来啊!” 仓路郎高兴道:“真的出来了?那太好了。”说着又奔跑起来。 博士爷道:“好个屁!黑灯瞎火,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 仓路郎本来一直担心自己的功夫不管用出不了谷,当时在谷里也没想到要用十维超弦术,哪里料到糊里糊涂就出来了。他满心欢喜,心里只想着快点找个地方先问清楚现在身在何处。 终于前边透出一点光亮来,隐约是一座房屋。仓路郎运起神功,几个大步便到了屋前,近前看却是一座天王神庙的山门,高大雄伟,灯光是从里边的大殿中透射出来的。仓路郎快步走上门前的石阶,霎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见神殿前的空旷大院里横七竖八倒着几十个人,死态各异,状极恐怖。仓路郎不由得回想起了当日檀香山庄的血腥场面,直感觉头皮发麻,毛发直竖。 博士爷忽然道:“一些死人而已,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仓路郎黯然道:“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都死了!”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和散落的刀剑棍棒。仓路郎察看了几个人致命的伤口,总觉得似曾相识,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念头:难道又是僵尸团索命五使在作案!悲愤之情顿时充满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找到他们报仇! 忽然,神殿后面传出一阵桀桀怪笑,尖锐,残忍。这笑声对于仓路郎再熟悉不过,他二话不说,立刻纵身跃上神殿前的栏杆,再一跃便到了屋顶。只见两殿之间有一个大院,四个熟悉的人影正步步逼近一个一手撑地斜坐在地上的人。那人显然腿脚有伤,不能站立,挪着身子向后退,直到后背靠上了一座石雕神像前,大口喘气,愤然道:“你索命五使今日灭我东兰分会满门,我们盟主一定会杀了你们,为我们报仇的!”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你们水陆盟算什么东西,竟敢打砸异世逍遥馆,焚毁逍遥丹和精元蛊虫,窝藏要犯,是你们自寻死路!” 伤者咬牙切齿道:“我们水陆盟十万之众,你们杀得完吗?你们等着吧,我们盟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一个沙哑的声音恶狠狠道;“我们管你是谁,逆我者死!” 另一个笑道:“沙星曜,你们盟主陆不二老儿失踪两年多了,怕早就老死他乡了,别抱幻想了,交出拉菲女娃,我们留你全尸!” 沙星曜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们陆盟主武功盖世,一生行侠仗义,济危扶困,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善有善报,必长命富贵,寿元无量,不杀光你们这些宵小之徒,他老人家决计不会……” 一人抢上前去,“啪啪”扇了他两记耳光,喝道:“废话少说,快说,拉菲女娃在哪里!” 沙星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忽然大笑起来:“恶有恶报,你们索命五使这几年帮着玄精老怪做了多少案子,杀了多少人,从婵教的飞天蛇母到元通教的……” 一人冷“哼”一声,打断了他,道:“那是他们罪有应……” 仓路郎听到他们提到蛇母,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当即从屋顶纵身而下。 第三十二章 精元蛊虫 仓路郎手中没有武器,眼角带到殿前栏杆上立着一把扫帚,凌空一把抓过来,以柄为剑,大喝一声“索命五使拿命来”,快如利箭向他们扑去。索命四使一惊,同时抬起头来。朦胧的光线下只见四截喉头白晃晃的,仓路郎不假思索,气运竹柄,幻化作无数利器,同时袭向四人。四人忽见空中突然现出无数竹竿都是楞了一愣,待要作出反应,喉部已然中招。“啪啪啪啪”四响,四人分别捂着自己鲜血直喷的喉咙,眼睛瞪着仓路郎,目光里充满惊讶、疑惑、不信,三人就地倒下,另一人手指着仓路郎,zui里说“又是……你……”,退了五六步,才慢慢倒下。 “小死郎武技大进了!”黑暗中,有两人在小声对话。“看来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了!” “不行啊!江湖经验不足,很容易上当受骗。该辛苦还得辛苦。” “没事了,走吧!”两个黑影一晃倏地消失。 仓路郎原本以为单独面对四位高手,手中又无剑,必有一场恶战,所以一出手便用上了漫天花雨的手法,全力出击,没想到一击奏效,一招击杀臭名昭著的索命五使,心中大快。他走过去向每人踢了一脚,确认都已毙命,遂仰天长啸一声,对天喊道:“阿娘,阿郎杀了索命五使,为您报仇了!”喊毕,一下子勾起心中对蛇母的无限思念,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一时隐忍不住,索性跪了下来,喊着“阿娘”放声大哭。 沙星曜眼见仓路郎从空中如飞鸟般而下,竟以一把扫帚柄,一举击杀令人闻风丧胆的索命四使,这武技剑法简直匪夷所思,惊世骇俗,想他必是一代宗师驾临,待见忽然他又笑又哭,哭得伤心透顶,情真意切,直如一个孩子,心中大是惊异,等到他哭声渐止,便问道:“少侠的阿娘是……” 仓路郎唏嘘道:“我叫仓路郎,飞天蛇母是我阿娘。” 沙星曜忽然发出一声笑,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仓路郎道:“你笑什么?” 沙星曜吐出一口鲜血,清清嗓子,道:“几年前婵教对外宣称,一个叫仓露岚的弟子,混入婵教,勾结僵尸团,残害瑶谧代教主和几十名弟子,却原来都是误会。” 仓路郎摇头道:“哪里是误会,都是玄精老怪的yin谋,他们要并教,我阿娘坚决不同意,便派出索命五使杀害她们,临时找我做替罪羊。”心想姝妲最终倒还没有说破他的性别,也许怕说出去担心对婵教的名声不好吧,于是心下稍安。 沙星曜愤然道:“十方玄精教野心勃勃,为一统天下,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这些年来他们不断挑起部族战争,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 仓路郎恨恨道:“我知道,玄精老怪才是罪魁祸首,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为我阿娘报仇!” 沙星曜看着仓路郎的目光里闪现出一丝激动,道:“仓少侠神功盖世,必可手刃玄精老怪,只可惜我沙星曜看不到那一天了……” 仓路郎蹲下身子,拿起他的手腕搭脉,发现他多处经脉已裂,知道回天乏术,叹了口气道:“你的心脉已……” 沙星曜苦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少侠不用难过。能亲眼看到少侠手刃索命四使,我已心满意足了。”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我水陆盟是元古大陆最大帮会,主营天下水陆两道货运,玄精老怪多次派人过来要收买我们帮他们做事,我们岂会不知他们的yin谋,始终不为所动,所以他们就耍诡计要害我们。玄精教如今声势浩大,但愿我陆老盟主能早日回教,主持大局。” 仓路郎道:“也许陆老盟主早就洞悉他们的yin谋,只在暗中见机行事。你刚才说的精元蛊虫是怎么回事?” 沙星曜道:“玄精教在各大部族到处开异世逍遥馆,供人服食逍遥丹,已有无数人服毒上瘾,家破人亡了。这精元虫更是歹毒,专门吸食树木花草之精气,一棵参天大树只需放得三五个小虫,不出三日,大树便被吸光精气而枯死。玄精教低价放出蛊虫,高价回收吸饱精气的虫子,老百姓见有利可图,无不争先恐后,大肆放蛊。玄精教回收后炼制更多的丹药售出,真是害人啊!如今已不知有多少树林森林被毁,可怜山中那些动物亦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都越来越少了。前年,赤幽部族纳兰河发大水,死了几十万人呢,都是因为两岸植被被毁,其实都是人祸啊!照此下去,总有一天,整个大陆都将毁于一旦,好不令人痛心啊!”说道此处,沙星曜难过地用拳头敲着地。 仓路郎听得心中发凉,不曾想到元古大陆已经遭到如此严重的破坏,心中隐隐觉得这不止是“玄精教一统天下”那么一回事。十方玄精教不知道他们在毁灭地球的同时也在毁灭他们自己吗? 仓路郎道:“难道老百姓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沙星曜猛叹一口气,痛心道:“唉,老百姓才不管那么多,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他们什么都愿意做。好在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智者认识到这个问题,开始呼吁大家抵制逍遥丹和精元虫。玄精老怪就派出更多的杀手去杀害那些有识之士。我们水陆盟东兰分会带头行动,前几天就把东兰城里所有的逍遥馆砸了,烧了一批逍遥丹和蛊虫。”他又叹口气,凄然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玄精教歹毒,派索命五使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我……我对不起他们啊!”说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仓路郎咬牙切齿道:“我原来只知道异世逍遥丹害人,却不知精元虫祸害更大,玄精老怪是在为祸人间,荼毒生灵,真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啊!” 沙星曜忽然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用手指蘸血,在上面写了一通,然后折起来交给仓路郎道:“我命不久矣,烦请少侠将此血书交给赤幽城水陆盟总坛副盟主康俊,他必会振臂一呼,动员大家共同抵抗玄精教。” 仓路郎点头答应,将血书收了起来。沙星曜将头靠在了石雕上,呼吸粗重,忽然喊了一声:“菲儿,快过来。” 黑暗中有人答应了一声,接着一个十五六岁长发垂肩的女孩轻盈地跑了出来,看到沙星曜满身是血的样子,又惊又急,声音中带着哭腔道:“干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接着痛哭起来。她说话时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一听便知不是本土人。 沙星曜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慈爱,有气无力道:“菲儿,干爹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拉菲直摇头,哭得愈发伤心:“不要……我要干爹……” 沙星曜转头看着仓路郎,眼神里流露出恳求之意,歉然道:“仓少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请求?”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仓路郎凑近他的脸,点头道:“你说,我答应就是。”沙星曜深受重伤面对残忍的索命四使时所表现出来的铮铮铁骨给仓路郎早已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刚才的短暂交流更是让仓路郎对他的见识和勇气敬佩有加,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助他完成未了的心愿。 沙星曜又连咳数声,脸上却似露出了一丝笑意,强撑着一口气道:“拉菲是天使般的女孩,能读懂人心,身体会发光,几年前从异元山庄逃出来找她生父……玄精教一直在找她……要抓她回去……我……我想请你照顾……她……帮她找到父亲……将来她一定能帮……”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已几乎听不清了。 仓路郎凑到他耳前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去吧,我答应你,一定照顾好她!”沙星曜把目光转向拉菲,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已说不上来,一口气落下,合上了眼睛。拉菲撕心裂肺大哭,凄厉的哭声穿破了夜空。 仓路郎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博士爷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忽然跳到仓路郎的肩头,扯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却不无兴奋道:“一定要带上这小女娃,她是混血儿,算得上是我们同类人,唯一的一例,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他一下子跳到正趴在沙星曜身上哭泣的拉菲背上,拍了拍她的肩道:“小女娃,别哭了,我们该走了。” 拉菲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继续哭。博士爷用力拍了一下,不悦道:“我老人家说话你听不见吗?走啦!” 拉菲呜咽道:“你也是逃出来的吗?还是来抓我的?” 这时,山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呐喊声。仓路郎急忙将拉菲拉了起来,道:“有人来了,快走!” 拉菲道:“可星叔还在这儿。”仓路郎道:“会有人替他安葬的”。说着,背起她朝另一个方向急奔而去。 仓路郎一路急奔,一口气跑了七八里地,远远看见了东兰县城门才缓了下来。城门尚未开启,三人便在一个低洼处坐等。此时天已蒙蒙亮,大路两旁都是小树林,但树木无不枯萎凋零,在风中簌簌发抖。已是仲春时分,本该是一派桃红柳绿、鸟语花香充满生机的绝美景象,却满眼尽是枯黄衰败犹如寒冬的萧杀之象。 仓路郎心情沉重。他自幼在无回岭与兽为伍,与树为伴,同声共气,心中直把它们都当作自己的伙伴,甚至亲人,相依相伴,其乐融融。但凡有动物、树木得病,必千方百计救治,喜则同喜,悲则同悲。看着眼前枝秃叶枯、草木萧疏的凄凉景象,想起沙星曜临终前的忧虑,一切并非天灾,实为人祸,他几乎能感受到树木内里的悲凉和哀嚎,心中大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对着一棵枯树默然而立不住唉声叹气。 一路上,博士爷趴在拉菲背上兴奋不已,缠着她问这问那。拉菲一言不发,顾自饮泣。到得城外,博士爷在两人身上跳来跳去,想找一个说话,却没有一人搭理他,心中不快便靠坐在一棵树根上生闷气。忽觉背上一痛,他惊跳起来,shen前肢到后背去抓却够不着,不由双足连蹦,大声呼救。拉菲见他又跳又喊的滑稽样子,扑哧笑了起来。仓路郎急忙跑过去,看他背上叮着一个蠕动着的白色小虫,shen手捉了起来,细细地看,心想,难道这就是沙星曜讲的精元蛊虫? 博士爷跳上仓路郎的手臂,托着眼镜端详虫子,忽然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将虫子装了进去,道:“这虫子应该是果拉达博士的研究成果,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仓路郎道:“你最好研究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它。” 博士爷忽然跳到拉菲的身上,指着后背道:“女娃娃快帮老人家挠挠,痒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虫叮的部位红了一片,拉菲一手托起他,一手在他背上痒处轻挠。博士爷不住随她的手势扭动身子,zui里直叫“舒服舒服”。 正说话间,城门开启,三人立刻进城。仓路郎见到一家客栈便要进去,忽然想起身上一点钱都没带,一时不知所措,正自犹豫,一旁的拉菲笑眯眯道:“我有钱。”说着,递上了她的钱包。仓路郎大喜,道声“不好意思”,进去客栈要了间上房。店小二认得拉菲,知她是沙星曜的干女儿,十分热情,一分钱都不收。 三人进得房间,博士爷看见什么都觉新奇,忽而跳到chuang上,忽而跳到桌子上,东瞅瞅,西看看,满房间乱跳。仓路郎不去理会他,对拉菲道:“待会我们洗漱一下,吃点东西,要尽快上路,这里……” 拉菲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说,这里马上就要出事,我们去买点衣物化装一下,别让人家认出来才是,最好能买两匹马……” 仓路郎心里想说的话竟都被她说了出来,不由暗暗吃惊,沙星曜说她会读心术,果然神奇,却不知身上发光又是什么神技。 拉菲冲他神秘一笑,显然已知道他的想法。这时,博士爷凑上前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拉菲“哼”了一声,撅了一下zui,学着他的口气道:“你们一男一女,正好化装成夫妻,那你们要把我化装成什么?” 博士爷楞住了,显然被她说得分毫不差,朝仓路郎看看,仓路郎也朝他看看,两人忽然一起大笑。 拉菲道:“这里我熟,我知道去哪儿弄。”说毕,推开房门,急匆匆地跑出去。 仓路郎用手指弹了一下博士爷脑门,道:“装什么夫妻,做年纪大些的男性才好。” 博士爷跳到chuang上,笑道:“机会难得,机会难得。” 第三十三章 夜探王府 仓路郎让店小二打来热水洗漱,博士爷也跟着洗脸刷牙,仓路郎见他那认真滑稽的模样,心里暗暗窃笑。他吩咐博士爷道:“我下楼去买点吃的上来,你待在房间里不可外出。以后在外行走,有人的地方你都要藏好,更不能说话,不然大家看到一只会说话的老鼠,必要全城轰动,那咱们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 博士爷正在刷牙,说不清楚话,拼命摇头表示不同意。仓路郎不理他,自己下楼出了店门。门口不远处有个早餐摊,仓路郎已有好几年没有吃过这样的早点了,一闻到香味,再也忍不住,坐下来便吃。 旁边的小餐桌上早已坐着几个人在边吃边聊天。一个道:“昨天收成不好,我只收了三十块。”另一个道:“我还不错,gao了五十块。”还有一人笑道:“我运气好,收到一百块。不过我可是跑到了三十里外的东兰山上收来的,附近三十里内已经没有好树木了,现在大家都奔东兰山去,每天成百上千人,估计用不得个把月,东兰山的树木也就被收得差不多了。”先前那个人道:“难怪啊!我昨天就在城外捡漏,没什么收成,所以今天起个大早,要赶去东兰山。” 另一个道:“干脆,我们再走得远点,去五十里外的澜茵山吧,那里山大林密,要多少都有啊。”后一个道:“你想得美!早已有很多人去了,你想得到,别人就想不到吗?” 仓路郎听他们津津乐道精元虫的事,心中郁闷,忍不住cha了一句话道:“各位收放精元虫,为了点小钱把树木都毁了,以后水土流失,不能种庄稼,鸟儿兽儿没了家,统统消失,将来大家还怎么过日子?” 三个人听到他cha话,先是楞了一愣,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笑道:“有钱不赚,这是个傻子!”另一个道:“什么水土流失,管那么多干嘛,不赚白不赚。”还有一个道:“元古大陆地大物博,树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得着你在这里杞人忧天。”三人又是一阵大笑,道:“别理这白痴,我们赶紧挣我们的钱去。”说毕,放下碗筷,扬长而去。 仓路郎直觉心中如针扎一般难受,真想狠狠揍他们一顿,可他知道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自不可同他们一般见识。但倘若人人都像他们那样唯利是图,自毁家园,用不了多久全大陆的生态环境都会遭到毁灭性破坏,那时灾害频发,悔之晚矣。他猛然意识到了沃力星球人yin谋之歹毒,他们意在改变全大陆的生态环境以适合他们移民,而生态一变,则地球人便无法生存,想到这一层,背部冷汗直冒,心中焦虑万分。 博士爷忽然在他xiong口探出头来道:“对付这些小老百姓,必得国家出台法律明令禁止方会有效。” 仓路郎正心里难受,听到他说话,不由怒道:“都怪你们沃力人,照此下去,终有一天地球人非全部毁灭不可,那时你们便可接管地球了吧。” 博士爷踢了他一脚,道:“你别乱说。殖民地球的事在我们那说了一万多年了,一直有鸽派和鹰派两种观点,鸽派赞同在地球局部划地改造生态,部分移民,与地球人和平相处;鹰派支持占领地球,全球移民。我是鸽派,支持大家和睦相处,不赞同抢占地球,所以才会被冷落在天湖谷待了几千年。”他叹口气,接着道:“照此看来,鹰派占了上风,他们已经在行动了。” 仓路郎恨恨道:“如果任由他们恣意妄为,元古大陆几万万人岂不亡国灭种,死无葬身之地!” 博士爷道:“我也不希望这样啊!”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一个蓄着八字胡、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牵着两匹马慢慢走过来,到仓路郎面前忽然躬身行礼道:“阿郎兄,晨安。” 仓路郎与博士爷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来的正是化了妆的拉菲,容貌变了浓重的口音却没变,故一开口即被认了出来。大家迅速上楼回房,拉菲给仓路郎带来一副大胡子和几件新衣服,帮着他化装换衣,博士爷在一旁嘻嘻哈哈,不时挤眉弄眼,嚷着也要给自己化装。三人嬉笑了一会,便离店上马疾行。 赤幽京城距东兰有十多天路程。三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行了七八日进入鼎城府境内。鼎城是赤幽部族第二大城府,由赤幽王二叔鼎城王负责管辖与治理。仓路郎三人一路行来所见尽是一片枯黄衰败之景象,萧杀落寞令人怅然若失。鼎城府境内却是处处桃红柳绿,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的无边chunse,如诗如画,美不胜收。浓浓的春意、秀美的景色让三人心中大快,游目骋怀,流连忘返。 路上问了一些人才知这鼎城王乃一代贤王,仁义清廉,励精图治,法纪严明,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鼎城境内一直禁用逍遥丹和精元虫,违者重罚,方始保住一城chunse。 仓路郎心中大感快慰,世上如多几个像鼎城王这样的有识之士,沃力人的yin谋便难以得逞,若他能振臂一呼,必八方响应,说不定就此化解了元古大陆一场浩劫。心里便想着要去见一见这位贤王,向他禀明玄精教的罪行,揭露沃力人的野心,博士爷和拉菲均可作为证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据拉菲所言,她母亲索拉雅与兄长拉贾咕都是沃力先遣队的第四十代人,居住于异元山庄内。前几代人始终不能适应地球上的空气和生态环境,不能长期外出,到她母亲这一代已基本适应环境,所以索拉雅被派驻在外负责往来异元山庄人员的接待工作,一日与一位大陆青年相遇,两人竟然互生情愫,生死相许。结果索拉雅怀孕生下了拉菲。但他们的相爱违背了异元山庄的法令,索拉雅和那青年均受到严惩。但拉菲是第一例沃力人与地球人生下的孩子,此前沃力人做过无数次实验均告失败。 山庄法外开恩,后来放那青年离开了山庄。但山庄高度重视这起成功的案例,母女俩被作为研究对象此后经历了无数次的实验研究。拉菲八岁的时候,有一天到舅舅拉贾咕住处玩,找到一个像钥匙的玩具,结果不慎将其跌落山崖,哪知这“玩具”里有着山庄最核心的机密,拉菲闯了大祸。索拉雅知道情况不妙,当即将拉菲送出了异元山庄,塞给她一张写着生父名字的纸条,嘱咐她去找生父避难。 拉菲当时没有学过大陆语言,看不懂生父的名字,只记得母亲说过“郎君”二字,后来在逃跑途中弄丢了那张纸,所幸遇见了沙星曜,从此藏身于水陆盟东兰分会,沙星曜也曾试图帮助她寻找生父,但“郎君”二字并非人的姓名,根本无从寻找。 仓路郎想到要觐见鼎城王兴奋不已,找路人问明了地址,便快马加鞭赶往鼎城王府。岂料把门的守卫爱理不理,说了声“鼎城王岂是谁想见就见的”,便不再搭理他。仓路郎无奈,只得就近找了家客栈先住下来,决定夜间再去王府探探。 等到三更时分,仓路郎独自一人悄悄潜到王府大院的高墙外越墙而入。王府大院花园奇大,殿阁林立,路径错综复杂,不时有守卫结队巡逻。仓路郎mo索了半天,仍分不清东南西北,索性跳上了房顶,心想王爷的住处必是院内最豪华的殿宇。于是,在屋顶上纵跳如飞,四处寻找。忽见不远处的房顶上有两个黑影闪了一闪,心中不觉一凛,暗忖不会有人要对王爷图谋不轨吧,便赶紧追了过去。 待追到那里时,黑影早已不见。他在四处又转了一回,忽然发现下面有一扇门虚掩着,门口躺着一个人,急忙跳下去察看。倒在门口的是个丫鬟,人已经死了,心中大惊,急忙进入屋内,只见一个王爷模样的人倒在椅子上,xiong口赫然cha着一把匕首,没入至柄,xiong前积着一大滩血迹。仓路郎心下惶急,正欲上前看看,忽听门外有人大呼“有刺客!抓刺客!”,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直奔过来。 仓路郎心想这下糟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咬牙,向门外蹿出,正巧与抢进门来的两名守卫撞个满怀。两人霎时被撞飞,直摔出七八步远。仓路郎心知耽误不得,纵身要上屋顶,半空中一个声音叱道:“下去!”,一柄剑寒光闪闪从上面直刺下来,剑风凌厉无比。那人身穿一袭白衣,似乎算准了仓路郎要上屋顶,故先行在上面守株待兔,突发袭击。仓路郎身子若再往上一点,恰好便撞上剑尖,一剑洞穿,但他已难以止住身体上行之势,手中又无兵刃格挡,情急之下,狠命扭动身躯将身子侧了一侧,同时向对方持剑的手发出一掌,那人似早已料到他会出掌,出左掌与他对了一掌,仍保持剑势不变,“吱”的一声向,剑尖贴着仓路郎的xiong刺破了他xiong前的衣衫。两掌一对,那人受力身体飘向一侧,但仓路郎上行之势受阻,身子直往下坠,下面有二十多人持刀剑正在蓄势以待。 仓路郎继续旋动身体,在落地前双掌连发,掌风凌厉,功力稍低者瞬间被击飞,其余的抵受不住立刻向两边闪开。仓路郎知道上面的高手难以对付,双脚甫一落地,立刻施展十维超弦术,身形飘忽快捷,忽高忽低,忽前忽后,穿行于对手中间的缝隙,同时拳脚齐发,瞬间击倒了十多人,瞅个空隙,再度腾身而起,跃上对面一个亭台之顶。 使剑之人速度并不比他慢,紧跟着也跃上亭顶,剑尖直取他的后背。几个轻功好的家丁纷纷往亭上跳,各挥兵刃攻击。仓路郎脚不停步,纵身而下,旋即又跃上前面的假山,几个起落已将一众家丁远远甩在后面,但白衣人紧追不舍。仓路郎奔到离高墙不远的一座殿阁前,正待跃上殿顶,斜刺里青光闪耀,一柄剑向他猛刺过来,伴随着一声呵斥“贼子哪里走”。仓路郎感觉到对方功力不强,身子微侧,让开了这一剑,身体诡异地一转,竟已闪至对方身后,右手在其手臂上一点,那人吃痛,手中的剑“咣”的一声跌落到地上,仓路郎shen左手将其揽入怀中。但听半空中白衣剑客叫了一声“姗儿小心”,意在提醒叫珊儿的人,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剑随声至,凌空而下,见到仓路郎已制住珊儿并将她挡在身前,心中一惊,硬生生收住剑势,同时尽力将身形向右移开,仓路郎不想与他正面缠斗,趁他未停住身形之际,立刻向他发出一掌。那人立足未稳,见这一掌劲力雄浑,不敢硬接,只得向后倒跃。这时,仓路郎怀中的珊儿忽然jiao羞叱道;“你干什么!你耍流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一惊,这才发现她是个女孩,自己的手掌放的不是地方,急忙缩回手,道声“不好意思”,右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推向白衣剑客。白衣人正立住身形,珊儿已当空撞来,急忙闪开,shen.出左手轻轻将她拦下,再看仓路郎时,人已不见踪影,知他已趁刚才的间隙越墙而去。 珊儿惊魂未定,呆望着高大的围墙,兀自瑟瑟发抖。白衣人shen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珊儿,没事了,刺客是婵教高手,不必多虑。好在她并无伤你之意!” 他这么说实是要告诉她,对方也是女人,无需为刚才的事介怀。他接着道:“珊儿放心,为师一定想法捉住这个贼子。咱们先去看看王爷怎么样了。”说着,拉起珊儿快速奔向王爷的书房。 仓路郎逃出鼎城王府,心中懊恼不已,若是自己早到片刻,兴许就能救下鼎城王。他原是对鼎城王抱了很大的希望,如今鼎城王爷遭刺杀,自己却被当作了刺客,反而又多了一件危险事。 他即刻潜回客栈,叫醒了正在酣睡的拉菲和博士爷,去了大胡子,换了一身衣服,三人当即离开客栈奔城门而去,要抢在全城大搜捕之前出城。到得城门天已蒙蒙亮,城门正好开启,显然守门的士兵尚未接报要封闭城门。 三人出了城,仓路郎这才松了一口气,纵马向赤幽城方向疾驰。路上讲起鼎城王爷遇刺之事,博士爷大叫“这么好玩的事,怎不带我去”。拉菲道:“带你去干嘛,你太吵了,要带就带我去。”两人一路斗zui嬉笑。 仓路郎不去理会他们,鼎城王爷之死让他心情更加沉重。他们连王爷都敢杀,说明他们已丧心病狂,要除掉一切阻碍他们yin谋之人,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水陆盟了。 第三十四章 初涉江湖 鼎城王爷遇刺,凶手是一名大胡子青年。赤幽王震怒,下令全境大搜捕。仓路郎等一路上听见了不少追捕凶手的消息,海捕文书贴得到处都是。两人已重新化装,仓路郎索性重又穿上了女装,拉菲则化装成了一个小男生。一路上通行无阻,不一日便到了京城。仓路郎不敢有任何耽误,进得城里便直奔水陆盟总坛。 水陆盟总坛的门楼高大雄伟,气势非凡。门口一左一右立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巨大石雕,一龙一虎,代表着水陆两道的至高威势。左侧矗立着一根高达十米的旗杆,一面黄白相间的大旗迎风飘扬,上面写着水陆联盟总坛几个大字。 总坛的把门的人听说仓路郎是东兰过来的,对他们非常客气热情。一位管家模样自称阿卜的人将他们迎进大客堂,香茶、水果、糕点一一奉上,说到了这里就是到了自己的家。仓路郎等这一路行来车马劳顿,心情复杂,追捕刺客的通缉令更使他们提心吊胆,不敢松懈,阿卜的热情接待顿使他们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温暖,绷紧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陆不二老盟主两年来一直在外云游四海,盟会的事务主要由三位副盟主打理。仓路郎要见的康俊副盟主在城内办事,要晚间才回,另两位副盟主都不在京城。 阿卜陪他们说了一回话,说他已着人去通知康副盟主,便安排仓路郎他们先去客房歇息。一进房间,博士爷立刻从仓路郎衣服里面跳出来,shenshen懒腰,大呼“闷死了”。他已养成有外人不露面的习惯,以免人家当他怪物多生事端。拉菲旅途劳累,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仓路郎便坐在chuang上练功,博士爷仰卧在chuang头,翘着二郎腿,看着他练功。 傍晚时分,阿卜过来敲门,说康俊副盟主已回总坛,请他到书房叙话。仓路郎带了血书独自随阿卜前往书房。 康俊约莫四十来说,国字脸,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声音洪亮,见到仓路郎十分高兴。仓路郎先向他呈上了血书。康俊读了血书,脸色凝重,问起缘由,仓路郎便将当晚之事详实告之。康俊大为感动,眼睛里噙满泪水,仰天长叹,声音里带着哽咽,悲愤道:“我们接到了情报说东兰分会被灭门,心里始终抱有疑问,想不到玄精老怪果真如此歹毒,痛下杀手,残害我东兰分会数十名兄弟!玄精老怪,我水陆盟十万子弟与你势不两立,必报此仇!”他说到激动处一用力,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手指被划破,鲜血直流。 仓路郎想起蛇母和婵教几十名弟子惨死,也是满腔义愤,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不杀玄精老怪,誓不为人!” 康俊忽然起身抱拳向着仓路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仓少侠神功盖世,一招击杀索命五使,好不大快人心!多谢少侠替沙星曜和几十位本盟子弟出了这口恶气!” 仓路郎急忙扶住他道:“当时我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心想的就是要报仇,不曾想到要一招击杀他们,也是他们作恶多端,恶有恶报!” 两人义愤填膺,同仇敌忾,说话便越来越投机,仓路郎甚至将天湖谷的奇遇、博士爷、拉菲及鼎城王之死等经历都告诉了他,听得康俊“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他握住仓路郎的手激动地说道:“难怪仓少侠年纪轻轻便拥有了盖世神功,却原来有这般奇遇,真是羡煞人啦!”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肃穆的神情,接着道:“十方玄精教手一统天下教派之野心早已路人皆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谁又料得到背后其实是异元山庄在作祟,沃力星球要改变大陆生态,殖民我地球,真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若非少侠心怀天下,查探得一清二楚,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担心沃力人的yin谋怕是连玄精老怪都没有想到,为非作歹,助纣为虐,到头来为沃力人作嫁衣裳,结果是自掘坟墓,毁了整个地球!” 他忽然提高声音,激昂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沃力人的yin谋,就要将其公之于众,揭露其真面目,使之大白于天下,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明日便开始联络天下英雄好汉一起行动,只要大伙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就一定能战胜沃力星球人,破了他们的殖民梦,将他们赶出地球!” 康俊慷慨陈词,说得意气风发,气冲斗牛,听得仓路郎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对于康俊更是肃然生敬,首肯心折,联想到沙星曜临终前所言,康俊副盟主果然是一位真好汉,大英雄,对于水陆盟顿然生出百般好感,觉得这下元古大陆有希望了。 晚间,康俊设宴招待仓路郎一行,仓路郎让博士爷也现身酒席。席间,康俊频频劝酒,仓路郎本不擅酒,但心里痛快,一杯接一杯地喝,博士爷也跟着凑热闹,很快两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开始玉山倾倒,酒言酒语。唯独拉菲坐在一旁眉头紧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试图劝阻仓路郎,但仓路郎已喝得酒酣耳热,哪里劝得住,不住地与康俊碰杯,喊着“干杯干杯”,直至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仓路郎悠悠醒来,直感觉头痛脑胀,浑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他垂下头有迷糊了一阵,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使劲晃晃脑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是被反绑在一根木柱子上,拉菲坐在地板上双手反绑在一根桌脚上,便连博士爷也被套上了一根狗链锁在角落里,仍在呼呼大睡。 仓路郎一惊非小,脑袋清醒了许多,环顾四周,发现是在一个船舱里,耳听得水声哗哗,船正扬帆行驶在一条河道上,两岸的山林不断在眼前闪过。 忽听拉菲幽幽道:“你醒啦。”仓路郎露出苦笑,不知说什么好。拉菲道:“昨晚我早就想提醒你,可你只顾喝酒痛快,不知不觉着了人家的道了。” 仓路郎想起昨晚康俊的凛然大义、兄弟豪情,一时仍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歉然问道:“昨晚你发现了什么?” 拉菲道:“我看透了康俊的心思,他是要把我们……” 船舱外响起一阵大笑声,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康俊。仓路郎问道:“康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康俊淡淡地道:“我得到盟主消息,正要带你们去见陆老盟主。” 仓路郎奇道:“见陆老盟主,很好啊,可为什么要把我们绑住?” 康俊大笑道:“我们走的是水陆,我担心你们晕船呢。”接着,又哈哈大笑。 仓路郎怒道:“你……” 拉菲冷笑一声道:“你是要把我们送往十方玄精教总坛,交给玄精老怪。”康俊“咦”地一声转向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拉菲道:“仓路郎是玄精教找寻多年的重要人物,他是世上唯一能解异世逍遥丹毒的人。他不但杀了索命五使,还知道了这么多玄精教的秘密。我拉菲是玄精教要抓捕的要犯,博士爷正是他们需要的人。一下子抓到这么多的要犯,是大大的功劳,玄精教老怪必有重赏!” 康俊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抢上前去打了她一记耳光,怒道:“臭丫头,你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你等着吧,到了昊山总坛有你好受的。” 仓路郎见他打拉菲,心中不忿,怒吼道:“康俊,你这口是心非的狗贼,想不到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原来也是玄精老怪的一条走狗!有种冲我来!”他使劲想挣脱身子,却哪里用得出劲,中脉穴道被封,完全无法运功。 康俊“哼”了一声,不加理会,转身出船舱。仓路郎大声喝问:“你昨天说得那些理儿,难道都是骗人的鬼话吗?” 康俊转回身,看了看仓路郎,忽然大笑起来:“你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故作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之态,不觉得好笑吗?我承认沃力人正在大肆破坏地球生态,但元古大陆地大物博岂是说毁就能毁的,我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明察秋毫,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老人家借力打力,待到一统天下之时,要灭区区异元山庄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哈哈哈哈。” 仓路郎道:“你已是水陆盟副盟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还要投靠玄精老怪?” 康俊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等你zui上长毛了,就明白了。”说着大笑而去。 仓路郎心中难受已极,自己轻易相信了康俊,上当受骗,把一切都向他和盘托出,连累了拉菲和博士爷跟着受苦。人人都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以前出去走得少不以为然,现在体会到了,却已身陷险境,为时已晚。但是康俊说得不错,凭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人微言轻,的确什么也做不了,更不用说要对抗势力强大的玄精教。 这时,博士爷醒了,发现自己被狗链锁着,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仓路郎冲他苦笑道:“别叫了,博士爷,我们中了圈套,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了。”博士爷道:“那我们会不会死啊?”仓路郎道:“不好说,有可能。”博士爷捶xiong顿足,叫苦道:“怎么可以这样?这怎么可以?晓得这样,我就待在天湖谷里不出来了!死路郎,臭路郎,都是你骗我出来的……” 博士爷嘟嘟喃喃不住地发牢骚,仓路郎不禁暗觉好笑,博士爷活了两千多岁了,原来是越老越怕死!他笑道:“博士爷啊,你是沃力星球第一高手,武功盖世,你把他们都打发了不就行了。” 博士爷停住zui,眼珠子咕溜溜转了一通,道:“我是教练员不是运动员啊,教练是从不上场比赛的。” 仓路郎心想,博士爷对武学一道虽然颇有研究,懂得不少,但以博士爷的身段特点,比动作快捷那是非人类可及,但要他与身高马大的高手硬碰硬对决,确实是难为他了。 仓路郎忽然压低声音对博士爷道:“你不是会变大变小吗?你脱出身来,帮我解开穴道就行。” 博士爷顿悟,在地上滚了一滚,身子一下子缩小成一个小老鼠模样,轻松地钻出了项圈,倏地跳到仓路郎身上。 仓路郎小声道:“你用力拍我的膻中穴。”博士爷委屈道:“膻中穴在哪里啊?不好意思,我们那里没有点穴术,我老人家从来没接触过什么经啊穴啊的。”仓路郎道:“在我xiong口心窝上面一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博士爷对着他的心窝使劲敲打,敲了半天,仓路郎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经脉穴道之道非人类莫属。要让博士爷帮着解穴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对着博士爷摇头道:“算了,没用,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冲穴吧。”但是他中脉穴被封,无法运气,强行冲开穴道是需要聚集足够强大的内力的。 他忽然想起,骨膜功里有一个移穴换位的小功法,可将被点之穴移位,正是穴道被封时自救的妙法。他试着调用骨膜之力,却发现很累很难,显然康俊担心他武技太强一定给他下过阻碍行气的药物。 这类药物的药效一般来说最多可持续两天,也就是说,必须过两天等药物失效后他才有机会解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此后,再没有见康俊进来,一日三餐倒也送得及时。每次吃饭,他们会将拉菲解开,由她喂仓路郎吃。博士爷则在一个食盘里吃饭,一开始他拒绝被当作猫狗对待,大叫“种族歧视”,但后来饿急了,便顾不上颜面狼吞虎咽地吃。 到第二天午后,仓路郎发现药力已减,可适当运功,便吩咐两人不要打搅他,默默调息运功,虽然进展缓慢,但只要凝聚足够功力便可移穴换位,以骨膜功解穴,穴道一解功力自可恢复。到黄昏时分,已积聚了一些骨膜之力,心中大喜,立刻聚精会神一点一点地移动穴位。此时他力量不足,穴位一动,但觉遍体酸痛,麻痒难当,但他咬牙坚持,期望可尽快解穴成功。 忽听舱外康俊高声与人说话:“在下水陆盟副盟主康俊,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拦我帆船有何指教?” 对方冷笑道:“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号!废话少说,交出刺杀王爷的凶手,我留你全尸。”声音清脆悦耳,正气凛然。 仓路郎听了不由暗暗心惊,不知道那人说的刺杀王爷的凶手是否指自己,但听他的口气,康俊今晚是死定了的,最多留个全尸。这人好大的口气,康俊能获得老盟主陆不二的赏识,升任水陆盟副盟主,武技上必有过人之处,何况船上还有七八名好手。 只听康俊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胆大妄为,口出狂言,就不怕得罪陆老盟主和我水陆盟十万子弟吗?”他见此人敢单枪匹马拦他船只且口气不小,心里还真有些担忧,便搬出老盟主来压阵。 那人冷“哼”一声,道:“凭你也配提陆不二老盟主。姓康的,你外表道貌岸然,内里衣冠禽.兽,别以为天下人不知道。你暗中勾结玄精教,通风报信,运售逍遥丹,与他们合谋害了东兰分会几十条人命,窝藏刺杀王爷的逃犯……” 那人忽然顿住了,片刻又接着道:“想用暗器伤我,心虚了吧。拿命来!”那人似乎跳上了船,接着便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与呵斥声。 仓路郎直觉心底发凉,沙星曜之死居然与康俊有关!原来这个衣冠禽.兽为一己私利竟然与玄精教合谋残害水陆盟东兰分会几十名兄弟,而沙星曜至死仍然对他百般信赖,以心相托!害你的人却是你最信任的兄弟!他忽然认识到,这个世界简直太恐怖了!江湖险恶,人心惟危,想起蛇母一再告诫过自己,却直到此刻才真正理解了其良苦用心。 舱外的打斗声忽然停止,周围陷入一片寂静。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一步一步向船舱靠近,忽听康俊发出惊惧颤抖的声音:“你……你……究竟是谁?”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去死神那儿问吧!” 惨叫声响起,舱门“砰”地被撞破,一个人影飞了进来,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正是水陆盟副盟主康俊! 第三十五章 螳螂捕蝉 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踱进船舱,目光如电,扫视了一遍舱内最后落在仓路郎的脸上,审视了一会,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忽然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 白衣人一踏进船舱,仓路郎的心里便咯噔一跳,隐隐感觉此人是那夜在鼎城王府与自己交过手的白衣剑客,待听到他说出的话便知他已认出了自己,却不知他何以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果然高材疾足,非同寻常。虽然那夜两人只是短暂交手,甚至都未看清对方的脸面,但仓路郎心里对他的武技和风度大有心折首肯之感,对于他的到来,心中的欢喜多于忧虑,自己并非刺杀王爷的凶手,丝毫不担心他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自己。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我们见过吗?阁下认错人了吧。” 白衣人莞尔一笑,慢慢走到他面前,从衣兜里拿出一副胡子,在仓路郎脸上比了比,小心地将胡子粘上他两腮,又细心地将胡子一根根捋直,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会,道:“很好,正合适!”这副胡子正是当日仓路郎化装时用的,那夜离开时和当时穿的衣服一起丢在了客栈里,没想到竟被他找着了。 船舱里灯光昏暗,白衣人凑近挂胡子的当儿,仓路郎第一次有机会端详他的容貌,发现他远比自己曾经想象的更为俊美脱俗,但见他丰神如玉,螓首蛾眉,一双晶亮的眸子晶莹明澈,顾盼生辉,精巧ting直的鼻子端庄秀气,两唇红润,线条匀称分明,牙齿洁白如编贝,举止fengliu无限,宛如玉树临风,令人见之忘俗。仓路郎在心中赞叹不已,如此玉貌足以令世间美女黯然失色,偏生他还拥有超强的武技,顿生结交之心。 白衣人见仓路郎看着自己发呆,沉下脸来,右掌一转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在仓路郎眼前一晃,道:“认得这把匕首吧?” 一旁的拉菲以为他要杀仓路郎,急道:“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 白衣人毫不理会,shen手在仓路郎身上点了数下,一挥刀,竟砍断了绑着仓路郎的绳子。仓路郎知道,要穴被封,在他这样的高手面前,绑不绑都一样。绳子落地,仓路郎躬身向他行了个礼道:“多谢大侠相救!”急忙活动已被绑得发麻的手脚,然后上前帮拉菲和博士爷解开了绳索,顺便扯下了脸上的胡子。 白衣人道声“走吧”,便向舱外走去。仓路郎三人跟在他后面出了船舱。甲板上躺着七八个死人,显然是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杀的。帆船的一侧停靠着一艘小游船,船上有一名艄公。白衣人示意仓路郎换船。仓路郎先跳了过去,再让拉菲跳下,自己在下面接住她,然后带她进入船篷内坐定。白衣人轻轻跳上船头,挥手让艄公开船。船咿呀咿呀划动逆水而行。 仓路郎见白衣人背向着他们直立船头,似是不愿意与他说话,便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艄公搭话。艄公告诉他这条河叫坨坨江,属于赤幽部族,但靠近天阳部族边界,因此商船往来频繁。 拉菲是头一回坐船,东看看,西看看,甚是兴奋,两旁有大船驶过,便激动不已,掰着指头数数。博士爷说只在历史书见过这样的小船,也是兴高采烈,一忽儿跑到船头,一忽儿跑到船尾,大呼小叫,把艄公吓得不轻,问仓路郎这是什么怪物,竟然会说人话。仓路郎不知如何回应,只说是已经成仙的上古神兽,唬得艄公当即跪倒对博士爷顶礼膜拜。 两个的新奇劲儿和出人意料的反应令人捧腹,艄公常被逗得哈哈大笑,有几次便连纹丝不动ting立船头的白衣人也不禁莞尔。仓路郎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变化,见他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便上前行礼道:“在下仓路郎,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白衣人脸上露出肃穆的神情,看了一眼仓路郎,冷冷地道:“仓露岚,你就是婵教的仓露岚,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残害本教数十名弟子的万恶之徒?”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阁下超凡脱俗,也信那些江湖宵小之传言?” 白衣人一扬眉毛,目光如炬,盯着仓路郎,不紧不慢地道:“你难道还有新的说法?” 仓路郎苦笑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尔虞我诈,真假难辨。譬如水陆盟副盟主康俊,外表看起来是何等的道貌岸然,义薄云天,两天前我去找他说起玄精教为非作歹、祸害苍生之事,他那时说得何其慷慨激昂、豪气干云,令我感动万分,拜倒辕门,谁又想得到他鸮心鸝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内里实是一个勾结玄精教作奸犯科、假仁假义的衣冠禽.兽!又如蛮疆的血影山庄,在元古大陆貌似恶名远播,江湖传言其手段yin险毒辣,血腥残暴,实际上血影蛇王为人仗义,飞天蛇母更是不畏强暴,大义凛然,面对玄精教的种种威逼利诱,不屈不挠,誓死护教,真是一代女中豪杰,令人心折!” 仓路郎说到后面情绪激动,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但白衣人不为所动,表情依旧冷漠,忽然反问道:“那么你又是如何?”他显然并不相信仓路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经他这么一问,一时语塞,要让他说自己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好,叹道:“在下的事,唉,命运多舛,一言难尽。” 白衣人冷冷地道:“既然难尽,不说也罢!” 仓路郎心中不悦,急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白衣人望着远处的江景,淡淡地道:“鼎城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在他坟前许下诺言,誓要将凶手捉拿归案,送到他坟前就地正法,告慰他老人家。” 他竟然是要抓他们去王爷坟前以血祭奠!这里距鼎城府也就一两日路程,仓路郎不由焦虑起来,正色道:“阁下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抵罪,与玄精教又有何异!” 白衣人大笑起来,道:“你怕了吗?我白非白做事只认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不用费心唱戏,好好过完你人生的最后两天吧!” 原来他叫白非白,以他的武技和能力想不名震江湖都难,但仓路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任何关于他的信息。他见话不投机,便没好气地道:“我没有刺杀王爷,凶手另有其人,是两个黑衣人!我亲眼所见。” 白非白充耳不闻,顾自欣赏两旁的江景,不再看仓路郎一眼。仓路郎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已认定自己是凶手,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终于抓到了他,现在要让他忽然改变主意恐非易事。他不想再分辨,回到船舱内,继续运气冲穴。 已近黄昏,天色渐暗,宽阔的江面上行船渐稀,江风徐徐,带来丝丝凉意。拉菲打了个寒颤,仓路郎忙坐到她旁边,让她靠着自己。拉菲幽幽道:“他凭什么就认定你是刺杀王爷的凶手?难道他不知道你与玄精教有着深仇大恨,这世界上谁都可能与玄精教同流合污,只有你是不可能的!” 仓路郎苦笑道:“白兄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只不过想快点兑现对王爷的承诺而已,杀谁不是杀!” 白非白猛然转过脸来,瞪了他们一眼,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又转了回去。 拉菲忽然叫道:“快看,前面有一艘漂亮的大帆船。”大家一起朝前面看去,果见不远处一艘豪华的龙首帆船正朝这边顺风而驶,船上灯火通明,船头隐约有几个人正朝他们观望。 拉菲又道:“大帆船刚刚从我们船边驶过,怎么掉回头了?” 帆船缓缓向小船靠近,船头一个身穿锦袍的彪形大汉抱拳大声向他们喊道:“船上坐的可是仓女侠,在下白云教白金。” 仓路郎心中大喜,知道救星来了,急忙出舱,抱拳道:“正是,正是,白大哥别来无恙,云电教主安好?” 白金长老大笑道:“果然是仓女侠,我们都好都好,教主请你们上船来坐坐。” 仓路郎正要答话,白非白厉声斥道:“坐什么坐,快回舱里去!”转头命令艄公把船划开。他向白金抱拳朗声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鼎城王府办案,白云教不要多事,快快闪开!” 白金笑道:“鼎城王府离我们远着呢,留下仓女侠,你走你的!”说着,继续指挥帆船靠近。 大船速度快,眼见两船距离越来越近,白非白双足轻点,纵身而起,跃向帆船船头。仓路郎见状大呼:“白长老小心!”白金见他来势凶猛,即命手下暗器招呼。霎时,飞刀、飞镖、飞叉齐齐射向半空中的白非白。 白非白人在空中,挥动双袖,劲分激荡,将一众暗器尽皆击飞,身如白鹰疾速扑向船头甲板。船上众人发声喊,举刀剑枪棍一起冲向他可能的落脚地,要抢在他落地之前一起攻击他。白非白哪里容他们得手,快到甲板时,双掌连发,凌厉的掌风迫得众人立脚不住,纷纷倒退,甲板上便让出了一个空位。蓦地,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柄大刀横扫而至,只待他双脚落地,立时双脚齐断,挥刀者正是白金长老。白非白左掌在船舷上一拍,身子借力再度腾起,双脚连踢,将白金长老连人带刀踢飞。这时,甲板上十余人各挥兵刃一起攻向白非白。 白非白大喝一声,身子转动,掌剑齐挥,两个起落,便将十余人尽皆击倒。蓦地,船舱里飞出一个沉重的流星锤,带着呼呼劲分,闪电般袭向白非白。流星锤沉重,白非白不敢硬挡,身子向后仰倒,右手剑柄向上点出,流星锤受力立刻射向空中,另一端的流星锤紧跟而至,直击下盘。白非白旋身而起,剑鞘勾住了维系流星锤的铁链,向上猛挑,同时挥掌向使锤者攻去。流星锤铁链被挑,已不能继续发动攻击,使锤者正要收回流星锤,白非白的掌力已至,他避无可避,只得出掌硬接。“砰”地响,使锤者连退了七八步方始站稳身形,白非白却是神定气闲,手握剑鞘潇洒而立。他不愿意在途中横生枝节,是以手下留情,连剑都未出鞘。 众人见他神功惊人,都不敢再上前动手。这时,使流星锤的汉子走到近前抱拳道:“在下白云教云电,阁下神功盖世,佩服佩服。只是仓女侠于我白云教有恩,不知是否有什么误会?” 白非白“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鼎城王府办案,闲杂人等莫要多问,管好你们自己的事!”说着,道声“告辞”纵身跃下甲板跳回到小蓬船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见他傲慢,个个心中不忿,但他刚才展露的武技实在太强,便没人敢吱声。云电冷笑一声,与白金对视一眼,喝到:“咱们走!”帆船启动,徐徐离开。 仓路郎三人在小蓬船上一直在细心观战,见白非白神功如斯,不禁暗自赞叹。博士爷道:“他好像比你厉害哟,不过咱们有十维超弦功,也不必怕他。” 仓路郎见白非白回到小船,上前向他躬身行了个大礼,道:“多谢白大侠手下留情。”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担忧白非白出剑伤人,折损了兄弟,令他愧对云电教主和白金长老。待见他剑不出鞘,便已心存感激。 白非白只是“哼”了一声,并不理他,只让艄公快快开船。艄公道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岸。 船行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远远可见对岸码头上的灯火,白非白催艄公加速划船。忽听水底下传来“咚咚”数声闷响,艄公惊呼:“不好,有人凿穿船底了!”话音未落,船底已现出两个大洞,江水咕嘟咕嘟直冒上来。 船身猛然开始摇晃,艄公站立不稳,扑通落入水中。仓路郎心里明白,一定是白云教的人去而复返,在船上斗他不过,改从水下突袭。他紧紧抱住拉菲,道:“菲儿莫怕。”趁船身一倾的当儿,抱着拉菲滚入水中,博士爷立刻骑上了他的脖子。拉菲其实会游泳,仓路郎大喜过望,带着她向外疾游。 船身激烈摇晃,白非白根本立脚不住,他将内力运至双脚,强自撑住不让自己下水。想要向水下人发动攻击,但船身晃荡,他根本腾不出手。忽然,船的另一端高高翘起,他再也立不住脚,扑通摔入水中。 仓路郎看见白非白落水,便停了下来,踩着水探望。这时船底下的两人也探出头来,向仓路郎抱拳问好。仓路郎一直注意白非白的动静,见他落水后半天也没有露头,心中有些担心,怕他不会游泳,忙对凿船的两人道:“你们赶紧过去看看白大侠!”两人答应一声,一起向他落水处游过去。 身后不远处响起咿呀咿呀的声音,却是白金长老划着一艘小舢板过来救他们。仓路郎将拉菲和博士爷托上小船,自己返身游回去寻找白非白。 “找到了,找到了!”昏暗中,只见那两人托着白非白,向这边划水而来。 仓路郎大喜,急忙游过去探视,见白非白双目紧闭,手里兀自紧紧握着剑鞘,似是已没了呼吸。三人一起快速将白非白抬上小船,让他平躺着,发现他已脉息全无。 博士爷着急地喊道:“快!快!用力按压他心口,心肺复苏!然后人工呼吸!” 仓路郎依着博士爷的方法快速按压他的xiong口,又捏着他鼻子zui对zui向他口里吹气。忙了一阵渐渐他的脉息渐渐恢复,忽然zui一张喷出一大口水来,喷了个仓路郎满脸满身。仓路郎顾不得擦脸,又按照博士爷的指导,将他翻过来趴在自己膝盖上,拍打他的肩背,白非白“哇哇”吐出了不少水。 这时,小船已经靠近了云电教主的大帆船,船上放下绳索将一众人拉上了甲板,船上众人见到仓路郎齐声欢呼,高兴不已。仓路郎见白非白兀自昏迷不醒,简单与云电教主等人寒暄几句,立刻催着将他安顿到舱内的小房间里,并让拉菲替他换上云电教主着人送来的干净衣服。 拉菲心里老大不愿意,嘟囔道:“他对你这么凶,还要杀你,你还让我服侍他。”仓路郎笑道:“是她!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大家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你是我们中间唯一的女孩子啊。”刚才急救时,仓路郎已经发现她实际上是女扮男装,故此要拉菲替她换衣服。 当晚,云电教主让帆船快速驶到附近的一个叫船镇的小镇子上靠岸,镇上有一个白云教的分坛。众人一起下船上岸到分坛安歇。云电教主整治了丰盛的酒宴招待仓路郎他们,让博士爷大饱口福,直呼快活。仓路郎心里挂念白非白,不肯多饮,却又不好意思提早退场,好不容易捱到席终人散,便急匆匆跑进白非白房间看望她。 白非白依旧昏睡不醒,拉菲已趴在chuang边睡着了。仓路郎轻轻唤醒拉菲,让她回房歇息,由他自己来守着她。 仓路郎知道了她是女儿身,看她的眼光便有所不同,心里直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真是造物主的杰作。瞧她躺在chuang上的样子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思来想去不知不觉也迷糊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白衣剑客 第二天一大早,拉菲就跑了过来,仓路郎猛然惊醒,见白非白已然醒了,一双眼睛木然地瞪着天花板,脸色苍白。仓路郎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白非白像是没有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拉菲却忍不住了,叽叽喳喳地说起了昨天她落水,早已脉息全无,大家怎么怎么抢救她,怎么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谴责她一点良心都没有。 白非白此时此刻心情异常复杂。她知道自己女儿身已败露,自己要抓要杀的人反而拼死救了自己,心中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听见拉菲数落自己,想起自己的身世遭遇,不由眼圈一红,滚落两行眼泪。 仓路郎见她流泪,心里发慌,急忙扯扯拉菲叫她不要再说,让她赶紧去厨房看看药是否已经煎好。等拉菲出了房间,便安慰她道:“拉菲年纪小,心直口快,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白非白忽然杏眼圆睁,对仓路郎怒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就此死掉,也好一了百了!” 仓路郎听出她心里似是背负了极重的负担,必然有过非同寻常的遭遇,继续安慰道:“我们之间只不过存在点误会,解释清楚了,也许我们还可以成为好朋友。如果你非要抓我去拜祭鼎城王爷,等两三天你身子恢复了,我随你去就是。” 白非白“哼”了一声,把头转向里侧,道:“谁要和你做朋友!假仁假义!”她当然不相信仓路郎说的话。此刻她全身酸软,卧chuang不起,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窘境,世界上还真有哪个傻瓜会真心等她身体好了然后甘心随她去王爷坟前受死? 然而,仓路郎却是真心这么想的,听出她不信,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我愿意同你去是因为我不是凶手,问心无愧!” 他顿了一顿,见她没有反应,继续道:“既然此事已经牵涉到我,捉拿真凶归案也便成了我的责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以后我必追查此事到底直到捉住真正的凶手!” 他忽然笑了笑,道:“至于交朋友的事,你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但我相信你一定愿意和拉菲、博士爷交朋友,因为他们不是我们元古大陆的人。” 白非白的身子动了一动,显然这话引起了她心中的好奇。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仓路郎问道:“不是我们大陆人,难道是天上人?” 仓路郎见她心动,美目中闪着好奇的神情,脸色也不再yin沉,心里不知有多开心,笑眯眯地道:“正是。”他指着窗外的初阳,接着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接触过天文官门研究的星象学,我们在大陆上白天看到太阳,晚上看到月亮和满天繁星,其中大部分星星都是有名字的,如北斗星、太白、辰星、荧惑、二十八星宿等,其实我们生活的元古大陆也是一颗星星,叫地球,假如我们站在其它星星上夜间来看地球,看到的地球就是和它们一模一样的一颗发光的星星。拉菲和博士爷就是来自一颗叫作沃力的星球,那里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世界,距离我们……据博士爷说,乘坐他们的太空飞碟过来要一百年……” “药来咯!”拉菲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进了房间。仓路郎起身扶白非白靠坐在chuang头,接过药碗,用汤匙舀了药,吹了一吹喂给白非白喝。白非白犹豫了一下,试图自己端碗,发现手有些抖动,便放弃了,歉然道:“不好意思,有劳仓妹妹了。”仓路郎听她叫自己仓妹妹,显然心中疙瘩已解,微微一笑道:“不客气”。转头对拉菲道:“你把你的事说给你白姐姐听听”。 拉菲自然明白仓路郎的用意,用蹩脚的大陆腔讲述起自己在异元山庄的经历和遭遇,说到天王神庙东兰分会被灭门、沙星曜慷慨就义、仓路郎一招毙五使时声泪俱下,令人动容。白非白听得入神入迷,动情之时眼含泪花。她侧着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仓路郎道:“僵尸团索命五使在天王庙被人用一把扫帚柄一招击杀,轰动整个元古大陆,大家都在猜是哪一位绝顶高手出手惩戒,若没有元古大陆排名前五的实力不可能做到,原来……原来你是深藏不露!” 仓路郎放下手中的空碗,笑着摇头道:“我哪有那么厉害,运气而已,是他们恶有恶报死期到了,若论真实功夫,我不一定能赢他们。” 博士爷忽然跳上仓路郎的肩头,探出头道:“能赢能赢,我博士爷教的,连索命五鬼都赢不了吗,岂不坏了我大沃力第一神功的名头!” 仓路郎轻抚博士爷的前肢,介绍道:“这位是沃力星球大名鼎鼎的生化博士、教授,博士爷,你知道他年纪有多大了?二千八百岁!二千年前来到我们地球,在我们元古大陆一住两千年!” 白非白听着这些荒诞不经、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神情不断变化着,惊奇、怀疑、困惑、兴奋、赞叹…… 博士爷洋洋自得地道:“接下来的故事由本博士爷来主讲。”他接过拉菲的话题,将后来的夜探王府、造访水陆盟总坛、会见康俊、中计受困等经历娓娓道出。他的口音比拉菲标准得多,听起来更加流畅,关键情节讲得有声有色,动人心魄。 白非白忽然垂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仓路郎看出她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心中已生愧疚之心,便站起身来,道:“好啦,白大侠累了,我们大家都去吃早餐吧,让白大侠休息。” 他扶白非白重新躺下,盖好被子,拉着拉菲一起出了房间。在早餐桌上,仓路郎请云电教主帮助打听暗杀鼎城王爷的刺客的消息,他依稀记得其中一人似乎披着一头银发。云电教主当即吩咐下去,让各分坛查探相关消息。 白非白将息了两天,到第三天自觉身体已基本恢复,便急着要赶回鼎城府。仓路郎和云电教主百般挽留,但她执意要走,道:“多承两位好意,但王爷遇刺一案须得重新彻查,拖得久了线索可能会断。另外,王爷新近过世,小郡主伤心欲绝,急需人陪伴左右。”她叹了一口气,不无忧虑道:“这段时日,王爷府没了主心骨怕是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了。” 云电教主神情肃穆,叹道:“我知道白大侠与鼎城王爷交情深厚,白大侠不捉拿凶手归案誓不罢休。白大侠莫怪,恕我直言,自从玄精教以谋逆之罪联合赤幽王室灭了元通教,玄精教上位,逐步掌控赤幽部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残害了多少忠良。他们在赤幽部族大肆开设逍遥馆,推广逍遥丹和精元虫,现在的赤幽各地一片乌烟瘴气,昔日青翠山林全变成了枯黄焦土,哪里都没法看了,唯独这鼎城王府境内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百姓安康,是为赤幽仅存的一方乐土,全赖鼎城王爷一人力抗玄精教,封禁丹虫,才保得鼎城平安。你说,玄精老怪能容得下眼皮底下出现一方净土吗?必是千方百计要除掉鼎城王爷这棵眼中钉、rou中刺而后快!” 他顿一顿,向白非白抱拳道:“白大侠,依我拙见,暗杀王爷的幕后凶手就是玄精老怪,除了他,谁会如此丧心病狂。他敢动手必是蓄谋已久,下足了功夫,鼎城府内一定处处布满玄精教的眼线,如今王爷倒了,大权旁落,白大侠坚持要查刺客,此行可是危机四伏,凶险万分啊!” 白非白也向云电抱拳正色道:“多谢云电教主提醒。但王爷待我恩重如山,此仇不报,我心难安。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白某义无反顾,都要闯上一闯,不抓到刺客誓不罢休!即便白某因此而丧命也在所不惜!若白某有幸留得命在,日后必上泰昊找玄精老怪算总账!” 她说得斩钉截铁,正气凛然,仓路郎和云电对视一眼,知道是留她不住了。白非白向两人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非白来日定然回报!” 这时,白云教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进来,向云电教主禀报最新消息。云电教主频频点头,让弟子退下后,对白非白说道:“有弟子已查到点眉目,王爷遇刺当日,一位开饭店的兄弟报告说曾见过一黑一白两个怪人,其中穿白衣服的披一头银发,另有人报告近日在瑶洲境内见过这两人,他们很可能要去瑶洲京城。” “一黑一白两个怪人?”仓路郎喃喃道,极力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人物,忽然想起两人,情不自禁惊叫:“黑山二妖!”白非白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云电教主紧皱眉头,沉吟片刻道:“黑山二妖是几十年前横.行大陆的两个怪人,武技怪异,行事乖张,有传言说他们以活人练功,嗜人血,吃人rou,当年伤过不少大陆的武技高手。后来遇到元通教教主赤元圣,被他制服并赶出大陆,远赴极洲,永世不得返回。”他长叹一口,道:“可惜赤元圣教主多年前神秘失踪了,不然这两个怪物岂敢偷回大陆作恶。” 白非白道:“说是他们害了王爷,也是极有可能的。王爷好武,武技不在一流高手之下,若要实施偷袭一击成功,非得有超一流的武技不可。哼!如果王爷真是他们所害,我誓要除掉这二人,为王爷报仇!” 仓路郎问道:“玄精教老怪还真是用心良苦,竟然请他们回来害人。不知他们去瑶洲京城又要暗杀什么人?” 云电教主摇摇头道:“这个不得而知,但是据说最近瑶洲京城形势紧张,传言瑶洲女王再度病危,三个女儿明争暗斗,都要争王位。王位之争,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不念亲情,骨rou相残之事历朝历代并不少见。前几年太元教退出瑶洲把地盘让给了玄精教,但瑶洲女王始终对逍遥丹和精元虫持否定态度,不让在瑶洲境内合法经营,想来玄精教必不肯就此作罢,或许就借此机会,扶持一位肯支持玄精教的公主上位,他们就达到目的了。” 仓路郎忽然惊叫道:“瑶玉!” 云电教主朝他看了一眼,笑道:“对!瑶玉是瑶洲小公主,是女王的掌上明珠,最得女王宠爱,早年曾在婵教习武,后来回到京城便开始辅助女王,做人做事颇得民心。据说,女王有意传位于她。” 仓路郎露出忧虑的神情,道:“这便糟了,瑶玉肯定不会支持玄精教,如果黑白二妖进京有所图谋,十之八九与瑶玉有关。不行,我得马上赶去京城,让她早作准备!” 白非白道:“好。我要先回一趟鼎城做些安排,再到瑶洲京城!” 仓路郎道:“好啊,那我们瑶洲京城见!” 云电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仓路郎道:“我白云教在瑶洲京城也设有一个分会,有任何需要,尽可找他们帮忙。我分会教众见令牌如见教主。” 仓路郎接过令牌,向云电教主行礼道:“此行必有风险,我不想让拉菲和博士爷随我涉险,还请云教主帮助照顾他两人。” 云电教主回礼道:“仓女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二人,等你平安返回。” 当下两人说走就走,云电教主已为他们备好快马、行李,仓路郎担心拉菲和博士爷不肯留下,也不通知他们,与白非白快马加鞭径直离去。 两人同行了一程,到了岔路口便分道而行,约定在京城白云教分会碰面。仓路郎正要策马扬鞭,博士爷忽然从包袱中跳上了他的肩头,骂骂咧咧道:“臭小子,翅膀硬了,出门连祖宗爷也敢丢下,好在我博士爷机灵!” 仓路郎见他已偷偷跟来,只好带他同行,想想路上多个说话的伴也不错,便嘱咐他没有命令不得露面。博士爷倒也听话,不听到他喊他决不出来。仓路郎担心瑶玉的安危,心中越想越是害怕,一路上纵马疾行,原本需要至少五天的路程,第四天已至瑶洲城城郊。 仓路郎连赶了四天路,人困马乏,到达了一个叫“神庙镇”的小镇,便在路边一家小饭馆下马吃饭。为避免引起路人注意,他不让博士爷出来,只塞了点吃的给他。吃饭的当儿,听到店内食客均在谈论公主天帝庙进香之事,心想不会是恰巧是瑶玉在此进香吧。他问明神庙位置,匆匆吃完饭,上马直奔天帝庙。 天帝神庙是瑶洲第一大神庙,建立在瑶湖东岸瑶山脚下,依山傍水,庙内殿阁林立,雄伟壮观,气势恢宏。其最著名的建筑是四十多米高的七层通天神塔,远看如巨人矗立在青山绿水之旁,近看似擎天一柱顶天立地。塔身自下而上雕刻着无数精致的神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塔顶四角各有一只半人半鸟的铜雕像,金翅欲展,神目犀利俯视下方,传说用以镇压瑶湖中曾经为害一方的六爪恶龙。神庙里熙熙攘攘,香客众多,但大部分殿阁都有官兵把守着不让进。仓路郎问了几个人才知正在庙里进香的是二公主瑶琳,并非瑶玉,正欲离开,忽然注意到通天塔高层的一扇窗户里一个人头闪了一闪,银色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分外耀眼,顿时警觉起来,心想难道黑山二妖也已来到天帝神庙?他们会是来暗杀二公主瑶琳的吗? 第三十七章 金鹏斗龙 于是,仓路郎迅速走出神庙大殿,沿着神庙的外墙往山上而行,要找一个僻静之处越墙进庙查探。快到半山腰时见四下无人,轻轻一跃便翻过了围墙,见不远处散落着几处院舍,似是庙内修士的住处,悄悄潜入。 屋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公主驾临都去忙活了。仓路郎查看了一下,见到其中一间房内挂着几件修士灰袍,便取了一件穿上,带上宽大的帽兜罩住大半个脸,学着修士的姿态,双手合十,低头小步缓行,朝通天神塔而去。 路上不时遇到过往的修士,大家躬身打招呼,并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不一会来到神塔脚下,有几个士兵把守着塔门,见是个修士并不拦他。 塔内空间宽敞,清幽洁净,摆放着不少题名石碑,四壁门洞上俱是精雕细刻的神兽像。其中有几块石刻,图文并茂,讲述了鸟首人身的西方金翅神鹏永斗瑶湖黑龙的故事,也是当年建造通天神塔的缘由。仓路郎顺着楼梯轻步缓行,一路通行并无阻碍。 第三层设有精装的天帝神像,所见用品无不金光灿灿,极尽豪华,想来是王室专用的祭拜场所。仓路郎无心观赏,径直上行。到了第五层,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几座高大的神像石雕,估摸着是供人观赏塔外风景的。 仓路郎走到窗洞外看了看,塔外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美不胜收。瑶山湖中离岸边十多米处矗立着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天帝神像,神像脚搭建着一个可容百人的大栈桥,两边大队士兵列队而立,有三十多人正在向天帝行祭拜之礼,众人围着当中一人而立,想必那便是瑶琳公主了。 仓路郎正观看间,忽听楼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急忙藏身到一座石像之后。楼上下来三人,有两人身穿一黑一白的衣服,头发也是一黑一白,正是黑山二妖。另有一个修士模样的人陪着他们说话。三人一起走到窗洞前,修士模样的人指着下面,说了几句话,声音很轻,仓路郎只依稀听到“黑龙吃”、“火”等几个字,顿时想到要是拉菲在就好了,他们不说出来她也能读懂他们心里的鬼主意。黑白二妖只是“嗯嗯”应了两声,并没有说话,三人待了一会,一起下楼而去。 仓路郎从石像后闪出,走到他们刚才观看的位置,毕竟距离太远,看来看去也想不出他们意欲何为,只觉得可能与湖水有关。忽然注意到湖边的山崖上有几间小庙舍,离神像距离较近,便想着要去那边看看。他下到一楼,见门口的士兵已经撤离,想是公主祭拜完毕已经离庙回城。他低头垂目慢慢向山崖而行。对面走来两个修士,听其中一人道:“二公主好生凶悍,看着都会让人发抖。” 另一个笑道:“她一年来不了几回,明日瑶玉公主驾临,你就不会害怕了。” “都说瑶玉公主宅心仁厚……” 仓路郎听到瑶玉二字,心中大惊,没想到瑶玉明天也要过来祭拜。黑白二妖已到神庙,既然今日未对二公主瑶琳下手,那便意味着他们要害的对象必是瑶玉无疑了。想到此处,心里焦急起来,加快了脚步,一边盘算如何应对。 不一会到了山崖之上,这里距水中神像近了许多,居高临下,确是个监视的好地方。山崖上的庙舍实是用来储藏杂物用的,里面堆积着不少损坏待修的石像、木雕等。最大的一间里存放着一些演戏用的服装道具,里面有一条硕大的黑龙和金色的鲲鹏,制作得极为精美,连眼珠似乎都会放光,栩栩如生,美轮美奂,想来是举办庙会是表演用的。 仓路郎对这个位置非常满意,悄悄翻出围墙回到天庙镇,找了间客栈住下。躺在chuang上思忖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第二天见机行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让博士爷留在客栈睡觉,独自奔赴神庙,到半山腰越墙而入,潜入到存放道具的那间房子里。不料,他刚进去,外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似乎也要进来这间房子。房间里别无可以容身之处,唯一较大的物体便是那个鹏鸟,情急之下,他托起那个鹏鸟,发现里面是空的,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当即钻了进去,屏息不动。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两名修士,整理了一下那条黑龙,两个人一前一后抬了出去。鹏鸟的两只眼睛留有空隙,仓路郎躲在里面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疑惑,这当儿抬个黑龙去做什么?难道是要演戏给瑶玉看不成?那便意味着他们马上便要返回抬走鹏鸟。他急忙离开房子,躲进院舍外的林子里。 他随身带来了些食物,此时得空,边吃边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瑶湖水域辽阔,烟波浩渺,水天一线。初阳升起,湖面上波光粼粼,星芒点点,几只白鹭在空中自由翻飞,数艘帆船在湖中游荡。仓路郎在山崖之上,望着眼前如诗如画的湖光山色,内心充满了安静祥和,恍如置身于无忧无虑的人间天堂。 忽然,神庙中响起了当当的钟声和喇叭的吹奏声,这是神庙接待贵宾的最高礼遇,显然是瑶玉到了。想起那些年与瑶玉相处的无忧时光,仓路郎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甜蜜的感觉,心情慢慢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想象着瑶玉看见自己可能做出的第一反应。他重又折回到道具房里,那两人后来并没有回来取鹏鸟,估计是用不上了。仓路郎干脆又钻进鹏鸟身子里,以免万一有人过来不至于立刻就发现他。他身上套着鹏鸟道具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发现它设计制作的极为精巧,不但可以行走自如,而且可以打开并扇动双翅,简直绝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一队官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急匆匆跑了过来,紧接着后面又来了几队,各站其位,排列有序,锃亮的刀枪在阳光下闪耀着白光,显得训练有素、气势不凡。过了约一盏茶工夫,一qun身着王室服装的人簇拥着一位公主缓缓行来。远远望去,只见瑶玉穿着淡蓝色的罗裙,头戴高高的公主冠,人比以前略高,脸却显得有些清瘦,双手捧着一柱高香袅袅婷婷走向天帝神像。 仓路郎心中一阵激动,心潮澎湃,不禁泪水盈眶,在心里一遍一遍呼唤她的名字。祭拜仪式由一名司仪主持,瑶玉依着她的程序,上香、祭拜、祈福。仓路郎忽然注意到神像后面的水面上荡起了一阵涟漪,接着慢慢向栈桥靠近,渐渐水波翻起了浪涛,似有怪物在水下活动,心中暗叫不妙。 蓦地,巨浪翻腾,随着一声狂吼,水底下泼喇喇蹿出一条黑黢黢的六爪黑龙来,张牙舞爪扑向栈桥上的人,前爪一挥,两名士兵不及叫喊已开膛破肚被甩出十几米远。 瑶玉大惊,急忙飘身后退,这时,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带领十几个士兵抢上前去,黑龙吼叫一声,张口吐出一团火焰,十几个人措手不及,身上着火,顿时乱了阵脚,被黑龙四爪齐挥,一个个甩飞出去,惨叫不已。 其余的士兵便不敢向前,步步后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拦在瑶玉身前,持剑正对着黑龙,却是蓝绣。黑龙向前一扑,蓝绣喊了一声“公主快走”,自己ting剑迎着黑龙刺了过去,却被黑龙前爪一击,连人带剑跌入湖中。 瑶玉见情势危急,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柄长qiang,纵身而起,向着黑龙的脸猛刺过去,却被黑龙张口咬住,猛然一抖,瑶玉拿捏不住,整个人被震飞到半空,黑龙又狂吼一声,巨尾甩出,将近前的几个士兵全部击飞出去,张开血盆大口,等着瑶玉落入口中。瑶玉人在半空,看见下面等候吞噬她的黑龙巨口,知道在劫难逃,泪水夺眶而出,闭目喊了一声:“路郎哥哥,我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山崖上忽然飞出一只金翅大鹏,鸣叫一声,双翅展动,如闪电般俯冲下来,在半空中抓住了瑶玉,同时喷出一团金色火焰轰然袭向黑龙,黑龙惊跳后退。 瑶玉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甜蜜,那么灿烂。她闻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感觉到了那丝令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气息,她张开了眼睛,叫了起来:“路郎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死,就知道你没死!”shen.出双手紧紧抱住了鹏鸟的腰。 大鹏鸟缓缓落地与黑龙对峙,瑶玉兀自紧抱着不肯松手。仓路郎忍不住小声道:“快放手啊,我的小公主!”瑶玉笑道:“不放,怕你又跑了!” 这时,黑龙慢慢以后肢立起身子,四只爪子舞动不已,似已怒极,狂吼一声,向前猛然一扑zui里喷射出巨大的火焰射向大鹏。大鹏鸟轻轻跃起空中,也张zui喷射出强烈的火焰,挟着劲风挡住了黑龙的火焰,接着又是一道火焰喷出,黑龙抵受不住,不停后退,大鹏鸣叫一声,火焰突然变猛,迅速吞噬黑龙之火,黑龙抵受不住向后翻滚,撞到了神像身上,身上冒起了一阵烟火,惨叫一声滚落水中,晃了几下便不见了。 一众士兵和随从见大鹏鸟突现,击败了黑龙,登时高声欢呼起来,齐刷刷俯伏在地向大鹏跪拜。瑶玉笑容满面,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仓路郎,将他抱得更紧。仓路郎用双翅拦住大家的视线,急切道:“快松手啊,小冤家,我必须走了,晚上我来你府中找你。”瑶玉不松手只是看着他笑。仓路郎只好用手一点一点地移开她的手,瑶玉忽然又用力抱了他一下,道:“你去凌昌府。晚上我在那里等你,不许耍赖!” 众人只见大鹏鸟张开双翅,缓缓升空,忽然鸣叫一声,一飞冲天,扇了扇翅膀,转过山崖,瞬间消失在空中。瑶玉凝视空中久久不动,众人旋即围了上去,大家七zui八舌地议论起来,虽然黑龙伤了不少人,但有幸看见传说中的神鸟斗黑龙,个个兴奋无比,激动万分。 这时蓝绣已从湖中爬上来,抢到瑶玉身边,看见她脸上chunguang灿烂,荡漾着从未见过的甜蜜笑意,不由呆住了,悄声问道:“公主,你怎么啦?”瑶玉不答,只是冲着她笑。蓝绣不禁犯嘀咕:不会给吓傻了吧? 蓝绣高声指挥众人疾速保护公主离开,留下两人在庙中调查事件。回程途中,瑶玉坚持要蓝绣与她同乘一香辇,满脸兴奋地对她道:“你知道刚才救我的大棚鸟是谁吗?”蓝绣不解,困惑道:“那是公主洪福齐天,神明庇佑,恶龙复出作恶,天帝派了神鸟击退恶龙,实乃天下苍生之福啊。有神鸟庇护,公主以后万事必可顺风顺水,吉祥如意。” 瑶玉捂zui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蓝绣不无担忧,嘀咕道:“公主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遇见这么唬人的事情,还一个劲地笑,不会是……”忍不住shen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瑶玉勉力止住笑,凑近她耳畔,神神秘秘地道:“那是我路——郎——哥哥!” 蓝绣大惊,以为她真犯傻了,心中大为焦虑,急道:“公主,你不要这样想,千万不要这样想啊!露岚她五六年前就已经……”她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王室形势险恶,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公主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瑶玉又捂着zui笑了一会,道:“晚上你就知道了。今晚我住凌昌府,他会过来,你在门口等他一下。我要先进宫觐见母王,你让他在书房等我。” 瑶洲部族历代实行女王制,女尊男卑,朝廷绝大多数要职均由女性居之,男性为从为仆,便是普通老百姓家里也都是女性说了算,男性只可做粗活重活,如有僭越,必受律法严惩。凌昌王府是瑶洲女王的姐姐、瑶玉的姑姑御赐的住处。凌昌长公主封为凌昌王,因膝下无儿无女,所以特喜欢瑶玉,视同己出,专门给她安排了住处,因此瑶玉把那里当作第二个家,常常在那里居住,任意出入,不受约束。 蓝绣见她一脸认真,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 ※※※※※※※※ 仓路郎成功挫败黑山二妖yin谋,保得瑶玉平安,心中畅快无比,又颇觉得意。当时情急之下,临时起意用道具化身大鹏神鸟从天而降,以天火击败装扮作黑龙的二妖,却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轰动效应,让众人深信瑶玉有神鸟护身,天帝庇佑,洪福齐天! 他借助道具翅膀之力以十维超弦术一飞冲天上了山崖,迅速将道具放回储藏间,跳出神庙围墙返回客栈,稍事休息,带上博士爷离店向京城而去。 进了京城,问明了凌昌府的地址,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来。吃过晚餐,依旧把博士爷留在客栈,独自上街朝着凌昌府方向,信步而行,顺便看看京城风景。京城之热闹果然远胜过寻常城镇,但见店铺林立,酒楼茶肆鳞次栉比,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满眼尽是绮罗珠履,金翠花光,端得繁华。 逛了一阵便到了凌昌王府大门,见那门楼高大雄伟,雕梁画栋,工艺精美,四名家丁仗剑ting立,威风凛凛。仓路郎向家丁报上名号,侧门霍然开启,蓝绣闻声走了出来,见到仓路郎楞了一愣,激动道:“仓露岚,真的……真的是你!我以为公主……”仓路郎微笑不语。蓝绣急忙请仓路郎进内。 王府内崇阁巍峨,玉兰绕砌,亭台楼阁,假山回廊,处处精致无比,极尽奢华。不一会两人到了一处书房,蓝绣奉上茶点水果,便迫不及待地问这问那。仓路郎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这些年来的遭遇,重点讲述了这次的来意和对瑶玉安危的担忧。 蓝绣听后沉吟半晌,忧心忡忡道:“陛下这次病危比上次更为严重,继位之事再度提上朝堂,王位之争已经拉开序幕,大公主和二公主咄咄逼人,明争暗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京城看似繁华热闹,实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陛下最喜欢瑶玉公主,有意传位于她,但小公主一心只想嫁人,无意争夺王位,但人在王室,身不由己,她两位姐姐又岂肯容她,怕是日夜都想着要怎么害她。三人之中,二公主瑶琳最为心狠手辣,但大公主瑶琴势力最大,她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如今二公主获得了玄精教大法师的支持,已占明显优势,设计害我们瑶玉是迟早的事。现在看来,她们已经动手了。” 仓路郎道:“你说瑶玉一心想嫁人,她要嫁谁啊?” 蓝绣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道:“她想嫁谁,你不知道?” 仓路郎茫然地摇摇头。蓝绣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也好。瑶洲王室有规定,女王终身不得嫁人,只允许有男宠。所以小公主如要嫁人,就做不得女王。可是瑶洲部族的老百姓都希望她能继任登基。今日金鹏斗恶龙之事明日便会在瑶洲大地疯传,老百姓会更加相信瑶玉公主是真命天女,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但大公主、二公主又岂肯善罢甘休,这次行刺失败,接下来必会更加丧心病狂。我好担心公主的安危!”说着,声音哽咽,眼睛里噙满泪花。 仓路郎道:“你放心,我这次来就是要保护瑶玉的安全,务必除掉黑山二妖,我会劝劝瑶玉的,如有必要我可以一直护着她直到她登基或确认安全了。” 蓝绣抬起头,直视仓路郎的脸,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仓路郎点点头。蓝绣顿时破涕为笑,道:“那太好了,有你在,公主就会安心。王位之争,不进则亡,你不争,人家却由不得你。你一定要帮着劝劝她,让她打起精神来,全力对抗,该狠的时候必须要比人家更狠!” 两人正说话间,家丁来报,瑶玉公主驾到,蓝绣急忙起身出去迎接,瑶玉却早已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见到仓路郎,笑逐颜开,一跳跳到他身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劈头盖脸就在他脸上猛亲了数下。蓝绣知趣地退出书房带上了房门。 仓路郎被她亲得晕头转向,想躲都躲不了,只好移到一张凳子前坐了下来。瑶玉紧搂住他,把头埋入他怀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路郎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六年了,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是不信,天天拜月亮,天天祈祷,天帝眷顾我,终于把你给我送回来了……” 仓路郎看着她流泪满面,楚楚可怜的样子,想着她ri为自己拜月亮祈祷,心头一动,忍不住将脸贴住她的脸,轻擦着她的眼泪。瑶玉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起来;“你这次回来,不要再走了,我和你一起玩神鸟飞飞斗恶龙。” 仓路郎笑道:“不走了,我陪着你!”瑶玉一激动又抱紧他狂亲。仓路郎躲闪着笑道:“我们瑶玉长大了,是大公主了,怎么还这么黏人!” 瑶玉道:“我就黏,黏死你,一辈子都黏着你,让你跑不掉!”说着抱得更紧。 仓路郎轻轻推开她道:“好啦,该说正事了。我有好多故事要讲给你听。” 瑶玉冁然而笑道:“好啊,好啊,正要听你说你后来怎么样啦,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于是,仓路郎从通元山庄两人分手之时开始讲,将后来发生的事和自己的经历毫不隐瞒桩桩件件讲给她听。瑶玉听得既惊险又刺激,“哇哇”直叫,不时说为什么我不在啊,脑子里想的始终是要和他同甘苦,共进退。 不知不觉已过wuye,蓝绣敲门送来的夜宵。她想要瑶玉早点安歇,明日还要上早朝,但瑶玉心里有着说不完的话,哪里肯听。仓路郎也拗她不过,两人一直说到天亮,蓝绣却在门外守了一夜。 快到早朝时分,瑶玉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两人商定,待瑶玉早朝回来一起进宫去觐见女王。 蓝绣早已为仓路郎安排好了客房,仓路郎便回客栈取了行李,退了房间,带上博士爷,上马去往白云教分坛,要请白云教的人帮助暗中查探黑白二妖的行踪。 第三十八章 王位之争 仓路郎很快找到了白云教瑶城分坛,见到了分坛主铁燕儿,瑶洲部族以女为尊,故云电教主特意安排女性担任分坛主。铁燕儿身材高大,颇有男儿气概,她已接到教主的飞鸽传书,是以对仓路郎十分热情。仓路郎说明来意,铁燕儿当即答应调动京城分坛一切资源帮助探查黑白二妖行踪及玄精教动向。白云教京城分坛经营着二十多家客栈、酒楼和商号,广布京城各地,所接触的人物上至权贵显要下至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寻消问息正是其拿手好戏。 仓路郎回到凌昌王府时,瑶玉正好上完早朝回来。虽然一夜未睡,但她一见仓路郎即喜笑颜开,异常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朝堂之上立储之事始终争执不下,满朝文武分成三派,大公主瑶琴获得较多文官的支持,二公主瑶琳备受武官推崇,支持瑶玉的则文武皆有,但数量上比不得二人。按历代王室继位制度,本该立长女为储,但女王嫌弃瑶琴忠厚老实,处事优柔寡断,没有主见难堪重任,一直不肯选她,强调有德者居之,能者为上,女王本人当年也是以二公主身份继位,故导致储位之争愈演愈烈。 瑶玉让仓路郎换上一套侍从服,仓路郎悄悄告诉博士爷要带他去王宫,让博士爷好一阵激动,但吩咐他身子变小躲进他的衣服内,没有命令不许有任何动静,博士爷欣然答应。于是,两人乘坐瑶玉的香辇直奔王宫。仓路郎第一次进到王宫大院,但见楼阁耸立,殿宇巍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比之凌昌王府豪华气派不知多少。马车穿行于殿阁花园之间,转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宫殿前停了下来。仓路郎学着侍从的样子扶瑶玉下辇。 瑶玉轻声道:“这就是我母王的寝宫宁安宫。待会进去以后,你拣重点将玄精教和异元山庄的yin谋向她禀告,我母王必会指点我们该怎么做。” 仓路郎小声道:“我带来了博士爷,你母王会被吓到吗?” 瑶玉犹豫了一会道:“见机行事吧,万一母王不相信你说的,再让博士爷出来说话。” 她当先走向宁安宫,仓路郎低头垂目紧跟其后。宁安宫外守着八个金甲卫士,一名年轻的太监见瑶玉走来,急忙率卫士向她躬身行礼问候。 瑶玉问道:“小密儿,我母王怎么样了?”想上前却被小密儿的身体拦着,他压低声音道:“二公主吩咐,今日不许任何人进宫打扰。” 瑶玉不悦,提高了嗓门道:“我问你我母王身子如何了?” 小密儿连连哈腰点头道:“刚服药睡着,刚服药睡着。” 瑶玉“哼”了一声将他推到一边,要硬闯,忽听一人朗声说道:“妹妹这是有什么急事吗?”只见门内走出一个身穿华服、容光艳丽的年轻女子,袅袅娜娜走到瑶玉面前道:“我刚服侍母王睡下,有什么事我来转告吧。” 瑶玉躬身行礼说了声“见过二姐”,道:“黑龙作恶之事,母王怀疑是有人在幕后捣鬼,让我今日过来向她禀报更多细节。” 瑶琳格格娇笑道:“哟,玉妹妹真有你的!黑龙是传说中的瑶湖怪兽,金鹏更是天帝神鸟,偏偏在妹妹祭拜天帝时突然同时现身斗了一场,确实令人感到蹊跷。不过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指挥怪兽神鸟出来捣鬼啊?我可没有!幸亏我比妹妹早去了一天,这事要换作是我,可就惨咯。妹妹是婵教高手,深藏不露,一定学过什么神秘法术能使唤他们吧?”接着又发出一阵娇笑。 瑶玉听她这么说,气得说不出话来,道:“你……” 忽听身后一人笑道:“两位妹妹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只见一个身披金甲英气逼人的女子跳下战马大步走过来。她正带着一队卫兵在宫中巡逻。 瑶玉和瑶琳一起行礼叫“见过大姐”,仓路郎也忙行礼叫“见过大公主”。瑶琳道:“我在说啊,这坊间百姓把我们玉妹妹都要说成天女下凡了,有神鸟护体,连湖怪都近身不得!” 瑶玉道:“二姐不要笑我,我当时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就晕过去了,能侥幸逃过此劫,已要谢天谢地,怎听得百姓信口雌黄。” 瑶琴道:“是啊,是啊,我听着都替玉妹妹捏一把汗。若换着是我,肯定晕过去了。好在妹妹洪福齐天,得神鸟出来相救!” 瑶琳又笑道:“就是就是,你听坊间怎么传的,说我们玉妹妹啊,和大鹏神鸟早就熟识,所以恶龙一出,就招来神鸟斗它,妹妹要是明天上街,老百姓准把你当作神来膜拜!”说着又是一通大笑,瑶琴也跟着发笑。 瑶玉笑嗔道:“二姐真会说笑,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要说本事大,谁大得过二姐您啊!” 仓路郎听得暗暗心惊。这姐妹三人一母所生却性格迥异,大公主朴实敦厚,没有一点心机,二公主盛气凌人,yin险狡诈,笑里藏刀,说起话来句句暗藏机锋,瑶玉却是天真烂漫,乖巧伶俐。照此看来,要面见女王,二公主必横加阻挠,情况比预想得糟糕,或许女王已被控制,情势危矣! 瑶玉也已感觉到今日已不可能面见女王,向两位姐姐行了个礼,道:“有两位姐姐守着母王,小妹安心。先行告退。” 两人转身离开,瑶琳忽然叫道:“等等!”她快步走到仓路郎面前,对瑶玉道:“这位是谁?以前没见过,是你新招的随从?”瑶玉道:“是啊,她叫阿岚。”仓路郎急忙向她行个大礼惶恐道:“阿岚见过二公主!” 瑶琳命令道:“抬起头来!”见仓路郎不敢抬头,shen手托住他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看了看,赞道:“长得ting俊秀!” 瑶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说了一声:“阿岚,我们走!”转身离去,仓路郎急忙紧跟其后。听到身后瑶琳喊道:“把她送给我如何?我用两个男宠同你交换!”接着是一阵娇笑。 瑶玉头也不回,走得飞快。两人很快回到香辇,返回凌昌王府。仓路郎神情凝重,不无忧虑道:“你二姐看起来已是xiong有成竹,胜券在握,怕是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瑶玉冷冷道:“安排妥当又怎么样?” 仓路郎喟然道:“王位之争,历朝历代无不充满血腥,不择手段,骨rou相残,祸及无辜。黑龙作恶,取你性命,应该是第一步,恕我直言,你虽然不愿意卷入王位之战,但是别人心里不会这样想,必置你于死地而后可才安心。” 瑶玉轻叹一口气,道:“谁让我出生在王室。那么依你之见,第二步呢?” 仓路郎道:“第二步便是要控制你母王,不让其他人接近。掌控之人便可为所欲为。” 瑶玉冷“哼”了一声,道:“有那么容易做到吗?明日我再去,她若再阻拦,我就杀进去!” 仓路郎笑道:“你这不是正中别人下怀,好给你安个刺杀女王的罪名。” 瑶玉一时语塞。过了一会,道:“但愿我姑姑能及时赶回。她三天前亲自赶往南虚山请太元教教主下山赴京来给我女王看病。六年前我母王也曾经病危,就是他给看好的。” 仓路郎摇头道:“我担心来不及了。此去南虚往来最快需要十天时间,他们一定会抢在太虚教主到之前行动。” 瑶玉问道:“那后面他们还会做什么?” 仓路郎道:“第三步,你大姐可能会遭殃。” 瑶玉看着仓路郎道:“你笃定我二姐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仓路郎道:“猜测而已,尚无证据。但玄精教势力一定参与其中。黑山二妖来瑶城必是受玄精老怪指派,要助她一臂之力。他们擅长的便是杀人。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瑶玉又问:“然后呢?” 仓路郎道:“继任王位,再然后就是杀掉所有曾经反对她的人和对她有阻碍的人。” 瑶玉沉默。半晌后,喃喃道:“你带我走,我们和博士爷一起去天湖谷,过与世隔绝逍遥自在的日子。” 仓路郎摇头道:“无论我们逃去哪里,她们都不会放过我们。即使我们成功逃脱,但是朝廷上曾经支持过你的所有人,包括你的姑姑都会统统遭殃。” 瑶玉道:“所有人?” 仓路郎肯定地点点头。瑶玉道:“假如我昨天被恶龙吃了呢?” 仓路郎道:“你是死是活,他们的结果都一样!” 瑶玉凄然泪下,道:“那左右都是死,我该怎么办?” 仓路郎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你死她活,她死你活!” 瑶玉道:“你希望我争当女王?” 仓路郎坚定地点头道:“这是自救救人的唯一生路!” 瑶玉忽然握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可是,我……”仓路郎明白她想说什么,淡然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若是女王,便是你说了算。谁敢说不!” 瑶玉凝视着他,神情渐渐坚定,道:“你支持我就好,我答应你!” 仓路郎紧握她的手,冁然道:“这才是我的好瑶玉!”他顿一顿,道:“支持你的朝臣中最有能力的是谁?” 瑶玉道:“户部长官关月。支持我的人,年纪都比较轻。” 仓路郎道:“我们下一步需要联络更多的大臣支持你,虽然时间很紧,但我相信关月一定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香辇已到凌昌王府。两人下车进门,蓝绣迎上来悄悄道:“户部长官关月等候多时。” 瑶玉和仓路郎对视一笑,直奔书房。 户部长官关月四十多岁,穿着一身花匠的衣服,化装而来,足见其胆大心细的风格。三人寒暄了一会,瑶玉问道:“关月长官乔装打扮登门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关月忽然双膝跪地,俯首道:“卑职冒昧登门,斗胆惊扰公主,实为府上三十五条性命而来,还请公主慈悲为怀,出手相救!” 瑶玉奇道;“你且起来说话,人命关天,你是朝廷命官,谁这么大胆敢灭你全家?” 关月道:“公主不答应相救,下官便长跪于此。” 瑶玉道:“既如此,我答应就是,一定尽力而为。你起来说话。” 关月不起身,继续道:“其实不止我关月一家人,还有另外十多名官员也和我一样,总计近五百条人命,需要公主相救!” 瑶玉心中已然明白他的用意,起身将她扶起,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关月大喜,连声表示“感谢”。瑶玉道:“我正要找你请教。你既已登门,必有良策,请直说。” 关月又躬身行了一礼,神情肃穆道:“公主,恕我直言,王位之争,于公主一方已是势如累卵,生死一线,公主若再不当机立断,则将陷我瑶洲部族万年基业于万劫不复之深渊。元古大陆,六大部族,长河漫漫,潮起潮落,历朝历代王位转交之时必有腥风血雨,危机重重,成者国运昌盛,败者江河日下。不说其它部族,我瑶洲部族三十二朝代,就现二十多次危机,祸起萧墙,必至兵戎相见,骨rou相残,血流成河。成者为王,败者无一幸免。公主既生王室,若想置身事外,那是万万不可。当ting身而出,放手一搏,应天命而救百姓于水火,保我瑶洲邦运久盛,万古长春。” 瑶玉扬扬眉毛,道:“我两个姐姐早已运筹多年,根基深厚,而我对王位从未有过觊觎之心,势单力薄,如之奈何?” 关月微微一笑,道:“卑职今日敢来,必是公主还有机会。公主行事光明磊落,德融天下,从未拉帮结派植党营私,生过把持朝政之二心,虽然势单,满朝文武心中却无不交口称赞,更有天下百姓拥戴。金鹏斗恶龙之事已传遍瑶洲,人人赞公主洪福齐天,个个称公主吉星高照,哪个不希望公主继承大统,昌我邦运。所谓治国之道,得百姓者得天下,王位之争,得兵权者得王权。如今,大公主瑶琴掌管宫中近卫军三千,二公主瑶琳控制着都城三万禁军,二公主若要发难,大公主三千兵马根本无力抵挡。我朝真正掌握兵权的是忠勇大将军澜沧,战功显赫,在军中威望极高,可指挥雄兵十万。我朝二十万大军,半握其手,若她振臂一呼,附者必众。大公主、二公主不知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只是她无心卷入王室内斗,至今未作任何表态,加之她视如掌上明珠的独女笙儿身患血症,经久不愈,无药可治,让她终年受累,心力交瘁,更加不愿意无端被卷入纷争。” 博士爷一直躲在仓路郎怀中,这时突然小声对仓路郎道:“血症,就是白血病吗?在我们那万年前就已攻克,完全可以治愈了。” 仓路郎大喜,眼睛都放出光来,cha话道:“血症实乃不治之症,无药可救,但有些类型还是可以试试的。” 关月冁然笑道:“如果仓女侠能治好笙儿的不治之症,真乃天助我也!大业必成。明日我便安排你进将军府看看,听说笙儿已时日无多,澜沧将军欲哭无泪,伤心欲绝。” 仓路郎心中无底,久患血症者无药可救,从未有过成功的病例,所以说时不敢夸下海口:“此事我一定尽力,即使难以根治,延长性命还是有可能的。但争取到澜沧将军的支持就可以了吗?” 关月道:“如果争取到澜沧将军的支持,对手便不敢妄动,可为我等争取更多的时间。致胜最关键的不在澜沧将军,而在于大公主瑶琴。” 瑶玉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关月道:“大公主瑶琴为人忠厚老实,处事优柔寡断,随声是非,其实她一直认为自己并非继位女王之上佳人选,长期以来安于一隅,从不遇事生风,兴风作浪,近年来生出争位之心全是右相呼伦等几位因循守旧要立长为储的元老不断撺掇所致。为今之计,只有联琴制琳方可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卑职愿意凭三寸不烂之舌,晓以大义,劝说琴公主放弃继位之心,转而与玉公主合作,共谋我瑶邦大业。” 瑶玉心中大喜,说道:“若大姐能同意,我们姐妹少了龃龉,可谓皆大欢喜。依关长官之意,我们这边现下还须做些什么?” 关月道:“括而言之,卑职负责说服琴公主与右相呼伦及支持琴公主者转来支持玉公主,并会安排人手监视琳公主动向。玉公主这边,首先务须请得澜沧将军支持,其次须得有武技高强之士负责保护琴公主及玉公主自身的安全。金鹏斗恶龙之事,卑职虽然不在现场,但不用想也可猜到必是琳公主安排下的毒计,要害玉公主。其实琳公主第一个想杀的不是玉公主您,而是琴公主。只是琴公主掌管宫中近卫,负责王室安全,尽忠职守,从不离开王室半步,琳公主始终得不到下手的机会。那日玉公主出宫祭拜天帝,琳公主自以为获得天赐良机,迫不及待便下手,不料强中更有强中手,不但没害成公主,反而助公主一举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真命天女。然琳公主得玄精教暗中支持,手下有不少高手,须得防止她恼羞成怒,铤而走险。玉公主得金鹏之助化险为夷,身边自也不乏高手,先要保得两位公主平安,其次还须设法进入宁安宫拿到陛下传位遗诏。有澜沧将军十万大军相助,琳公主便不敢造次。” 说到高手,仓路郎心中立刻想起了白非白,不知她是否已到京城,有她相助,瑶玉这边实力大增,当可抗衡黑山二妖。正想着,蓝绣过来禀报说有一位自称姓白的剑客登门求见。仓路郎心中大喜,真是说谁到,谁就到,急忙奔大门口迎接。 第三十九章 澜沧将军 白非白仍着男装,白衣如雪,风采照人。此前仓路郎曾向瑶玉说起白非白其人其事,但没有说破她的女身。瑶玉见她英姿勃勃心中煞是喜欢,抱拳道:“白兄果真是人中龙凤,令人羡煞!” 仓路郎简要向她介绍了王位之争的情况及黑白二妖装扮成黑龙刺杀瑶玉的过程。白非白怒道:“黑白二妖果然又来到瑶城作案,白某誓要手刃仇人替王爷报仇!”她对瑶玉抱拳道:“白某在瑶城还有几名兄弟武技不错,但有需要,公主只管吩咐便是。”瑶玉见她答应帮忙,喜不自胜,连声感谢。 于是,众人议定,以白云教分坛为联络点以避人耳目,第二天众人分头行事,白非白随关月一起去见瑶琴公主。 次日,仓路郎和瑶玉装扮成郎中主仆,关月安排了将军府的一名仆人带他们进入澜沧将军府中。澜沧见到瑶玉乔装进府大惊失色,急忙跪倒请罪。 瑶玉笑着扶起她道:“将军不必惶恐,如今多事之秋,知道将军不喜多事,故行此下策。”她指着仓路郎道:“她是我婵教师姐,身怀异术,以前曾治愈过一例血症,所以带她前来探视笙儿。”澜沧闻言连声称谢,当即引她们进到笙儿闺房。 笙儿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而憔悴,见到仓路郎他们进屋,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们,流露出对生存的极度渴望,看得令人心颤。仓路郎替她把了脉,发现脉息散乱虚浮,已然撑不了几天。博士爷在他怀里低声发出指令,让他逐一检查她的眼睛、鼻子、口腔、颈部和身上的瘀斑,最后判断道:“她患的很可能是矿物辐射所致的白血病,必然长期接触过某种辐射极强的矿石”。 仓路郎问澜沧道:“令爱是否长期佩戴或者玩耍血红或者墨绿的宝石?” 澜沧惊道:“有啊,笙儿最喜欢红宝石和绿宝石了,玩的带的都有。”她掀开被子,拿起笙儿的左手,让大家看她手腕上带着的一款镶着墨绿色宝石的玉镯,又指指她枕边、床头柜上摆放的几只漂亮精致的血红色玉石制成的麒麟、狮子、小鹿等动物。 仓路郎大惊道:“快,快把这些统统扔掉,笙儿的血症就是这些放射性极强的宝石引起的。” 澜沧急忙吩咐下人,脱下笙儿佩戴的宝石饰品,将房间内所有与宝石有关的物品统统拾掇出去。她急得泪水直流,哽咽道:“你说……笙儿的病就是这些宝石引起的?这些都是六七年前二公主送给我们笙儿的玩物啊!” 仓路郎叹道:“二公主喜欢笙儿却送错了东西。这些宝石其实是一种云母,具有极强的辐射,长期接触就可能导致血症。” 澜沧重重地跺了一下脚,猛叹一口气道:“这……这……能治吗?”。仓路郎拉住她一起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压低声音道:“从目前的病情来看,笙儿撑不了几天了。” 澜沧忽然双膝跪倒,使劲跪拜,饮泣道:“求仓女侠救救笙儿,救救笙儿,澜沧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昨天御医来过说笙儿活不过三天了。请您一定要救救笙儿!” 仓路郎用力扶起她,道:“澜沧将军莫急,在下一定尽力,容我单独思考一下救治之法。”澜沧忙将仓路郎带到了她的书房,关上房门。 博士爷立刻跳了出来,伸个懒腰,皱眉道:“这病在我们那儿一万年前就能治了,但是需要先进的设备,这里没有啊。” 仓路郎道:“那怎么办啊?这是我们绝佳的机会,必须要想办法治好她。你在天湖谷不是有实验室吗?” 博士爷沉吟片刻,道:“虽然没有专业设备,我可以试试提取。但天湖谷来去至少十天,哪还来得及。” 仓路郎道:“能不能试试十维超弦?” 博士爷道:“天湖谷有接受基站,回去估计不大,出来怕有大问题啊。” 仓路郎道:“管不了这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博士爷道:“那好。我要从她身上抽取一点血样,然后你用天火在她周身血脉走一遍,压制住她血液里的病毒。等我抽取了其他人的血样后,我们就走。” 仓路郎走出书房,立刻让澜沧准备十几个小瓶子,先取了笙儿的血,又分别从瑶玉、澜沧及府内十多名随从身上抽取了一小瓶血,然后依照博士爷的吩咐施天火对笙儿的血脉逐一走了一遍。他对瑶玉和澜沧道:“我要立刻去千里外寻药,最迟两日返回。我已清理了一遍笙儿的血脉,万一病情变化,可施真力延续。”于是,运起十维超弦,人倏地便不见了,澜沧将军看到目瞪口呆,伏地跪拜道:“多谢公主,多谢神人搭救笙儿!”瑶玉微笑不语。 仓路郎和博士爷借助十维超弦术和天湖谷的接收基站,瞬间便回到了谷内。博士爷立刻跑进实验室验血配型。仓路郎不去打扰他,从水潭里打了几条鱼,慢慢地烧烤,准备慰劳博士爷。 博士爷在实验室里待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出来,一闻到烤鱼香大喜道:“好久没吃过仓路郎烤鱼了!”坐下来便大口啃咬。 仓路郎见他神情愉悦,知他已经解决了难题,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并不问他,他吃完一片烤鱼立刻又递上一片,直到他吃得肚子鼓鼓的,大叫“饱了饱了,吃不下了”。仓路郎笑道:“这回千万别忘记带上你该带的东西了。”博士爷道:“是是。”转头跑进房间,收拾了一阵,扛出一个大箱子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道:“这么大的玩意,我们能带走吗?”博士爷想想也是,又跑回房间,再出来时捧了一个小包裹。 仓路郎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们走吧。”博士爷跳进他怀中,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连试了几次均告失败。 博士爷叫道:“进来前就担心这个,没有专业设备好像不太灵光哟。天湖谷有接受基站,所以容易成功。” 仓路郎不觉茫然,只得静下心来苦思冥想上一次是怎么成功出去的。博士爷指挥道:“你试着凝神在想去的地方,最好有清晰的方位、地址,以你的功力,理论上可以去往你们地球上的任一地方。” 话音未落,一阵天昏地暗,乾坤倒转,十维超弦术意外发动成功。仓路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假山群中。博士爷探出脑袋,张望一阵,嗔怪道:“你这半拉子的十维超弦这回又把我们弄到啥地方了?” 仓路郎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环视左右,但见群峰起伏,气势雄浑,奇峰怪石,玲珑剔透,假山间道路极尽迂回曲折,宛如迷宫一般。仓路郎心道,这阵势怕是王宫大院才有, 很可能误打误撞进入了王宫。悄悄登上一座假山巅向外探望,果见楼阁棋布,亭殿交辉,池馆水榭,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嶙峋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正观望间,忽然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对话声,接着“啪”地一响,似是有人挨了一记耳光,只听一人骂道:“岂有此理!玄精教的人偶法师怎么还不到?你们怎么做事的!错过了时间,我拿你们是问!”语气傲慢之极,正是二公主瑶琳。 另一人惶恐道:“公主息怒,据阴煞夫人说,鬼离法师死后,会用人偶术的就只他师弟古灵法师,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他,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再有三四天就会到。” 瑶琳公主怏怏道:“三公主那边最近有什么动向?” 那人答到:“三公主最近频繁出入凌昌王府,曾有两人上门找过她,其中一人是位白衣剑客。” 瑶琳道:“白衣剑客?难道她已请了高手相助?摸清他的底细了吗?” 那人道:“正在查。此人神出鬼没,武技高强,且警惕性极高,暂时还没查清。” 瑶玉斥道:“等你们查清了黄花菜都凉了。让黑白二妖做了他。什么黑白二妖,我看就是黑白二猪,黑龙之事费了多少劲,到头来不但没杀成小公主,反而让老百姓都以为她是天人,陷我于被动!真正岂有此理!要再失手,就让他们趁早滚蛋!” 那人唯诺而退,瑶琳快步离开,脚步声渐远。 仓路郎躲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此前的一切果然是二公主瑶琳与玄精教合谋而为。感谢苍天庇佑,让他撞进王宫里听到了她们的计谋。原来玄精教要故技重施,以人偶邪术控制女王,下诏传位给二公主。她们的人确然一直在暗中监视瑶玉,不禁对关月的细心大为佩服。心中想到白非白可能有危险,顿感万分焦急,急忙发动十维超弦术。这一次竟一试成功,他与博士爷瞬间便到达澜沧将军府,出现在笙儿房间里。 瑶玉和澜沧将军正守候在床边,见到仓路郎现身惊喜不已,一起站起身来。仓路郎摆摆手不让她们说话,立刻给笙儿服下博士爷炼制的白色药丸,再用他提供的针筒向她体内注入了一管血液。 三人出了房间,仓路郎对澜沧道:“笙儿之病,当以相配血型之血精医治,实非元古大陆之术可救。在下此去借助了天人萃取血精之法,澜沧将军饮酒过度,血液已不可用,十多个血样配型,唯独公主之血可以相配,令爱吉星高照,如有神相,得公主之血炼血萃精成功!”澜沧将军闻言即向公主行礼致谢,公主笑道:“澜沧将军乃我瑶洲部族栋梁,战功赫赫,取我一点血,又算得什么?” 大家正说话间,忽听房里传来笙儿的呼唤声,澜沧喜出望外,急奔室内,见笙儿脸色已不似先前那样苍白无神,直呼肚子饿想吃东西。 澜沧忙让下人准备吃的,仓路郎上前把脉,发现脉息已渐平稳,兴奋道:“恭喜澜沧将军,笙儿已过危险期,将息十天半月即可慢慢恢复!” 澜沧将军大喜,当即伏地向两人跪拜道:“公主与神医今日救我笙儿,恩同再造,澜沧实在感激不尽,日后公主但有所命,澜沧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主上前扶起她道:“澜沧将军客气了,只要笙儿好就好。”澜沧道:“公主宅心仁厚,德厚流光,实乃我瑶洲部族之福!” 仓路郎大感欣慰,既已成功救治笙儿,澜沧将军支持瑶玉之事便尘埃落定。他心中记挂白非白的安危,当下便催着瑶玉回府。两人谢绝澜沧的挽留,仍作郎中主仆打扮,出了将军府,直奔白云教分坛。 路上两人注意观察身后,并未见到有人跟踪。到了白云分坛,铁中燕道白非白已化装入宫贴身保护大公主瑶琴。仓路郎略感宽慰,这就说明关月长官已经成功说服瑶公主支持瑶玉。白非白身在宫中,黑白二妖便难有机会下手。 仓路郎说起在宫中意外听到瑶琳公主与玄精教的人偶毒计及他们下一步的计划,铁中燕当即道:“我们干脆派人在途中截杀了古灵法师,让他们使不成邪术不就行了。” 仓路郎沉吟片刻道:“有了,我们只须将他捉来,问明情况,再派人冒名顶替他进宫行事,据说古灵法师极少在江湖露面,二公主她们一定不认识他。” 铁中燕笑道:“此计大妙!不但可坏了她们的毒计,反过来可以暗中促成我们的大事,可谓一箭双雕!” 当下众人议定,由铁中燕着人向关月通报下一步计划,并负责活捉古灵法师,瑶玉返回宫中等候消息,仓路郎负责审问古灵法师并顶替他进宫行事。 第四十章 偷天换日 四名白云教好手在京城外必经之路一个僻静处守候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一个身着黑白相间法师服、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骑着快马急奔而来。白云教的弟子早已设下绊马索,马被拌倒,古灵法师摔出老远,重重跌落到地上,疼得龇牙咧zui,正待骂娘,两名白云教弟子迅速抢上前点了他的哑穴,用麻袋将他整个人套住丢上了早已等在一边的马车,押送至城外白云教的一处小庄园。 仓路郎已在此等候多时,带上蒙面纱,立刻对古灵法师进行审问。古灵法师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稍加恫吓,便吓得屁滚尿流,和盘托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又教会了仓路郎人偶之术。仓路郎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审完之后便剥了他的衣服,黏上些胡子,化装成他的模样,上马进城。 到达城门口时已近黄昏,路旁忽然闪出一个身穿短打衣服的汉子拦住他的去路,抱拳问道:“来的可是古灵法师?” 仓路郎掏出一块玄精教令牌晃一晃,道:“正是。”那人道:“在下韩拉,在此等候法师多时。法师且随我来。” 韩拉请仓路郎下马换乘坐早已备好的马车,进入城内一路急行,辗转半天到一处大宅院前停下,朱漆大门的正上方牌匾上印着“谢家大院”四个烫金大字。里面出来一个青布长袍管家模样的汉子急匆匆上前请仓路郎下马车,一名家丁随即取了法师的行李物品。仓路郎慢腾腾步下马车,端正法帽,理理衣服,手持法杖,昂首tingxiong,迈着方步悠然而行,俨然一副大师模样。 管家在前引路进入客厅,一位身穿huang色锦袍富商模样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仓路郎急忙迎上前来,拱手笑道:“古灵法师,终于把你盼来了,你若再不到,我等小命休矣。”仓路郎右掌在xiong前微竖,向他颔首道:“我接到无端副教主邀贴,一路上便紧赶慢赶,马不停蹄,未敢有稍许延误。” 富商道:“到了就好,到了就好。在下谢和,恭候法驾多日,二公主催得紧,利游大人也是心急火燎,就怕误了大事。”转身吩咐管家立刻通知利游大人。 谢和请仓路郎落座,下人送上茶点。谢和向他简要介绍了瑶城宫中的局势和二公主瑶琳的计划,正说话间,外面进来一个身穿黑袍头带黑帽的人,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部脸。谢和一见他,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叫道:“利游大人。” 利游并不理会他,目光如电,扫了一眼仓路郎,以命令的口吻对谢和道:“你们赶紧吃饭,饭后我即安排送古灵法师入宫。”说毕,转身离去。 仓路郎从他的声音听出他便是那日与二公主瑶琳在假山qun里对话之人,显然他是玄精教与二公主之间的联络人。此人在谢和面前傲慢无礼,盛气凌人,估计在玄精教职位不低。当下,谢和不敢怠慢,立刻带仓路郎去餐间用餐。 吃饭间,仓路郎问起利游之事,谢和只告诉他利游是玄精教派驻瑶洲京城的负责人,日后等二公主继位将接任大法师之位。 仓路郎匆匆吃完饭,谢和便送他到门口,门外早已等着一辆王室马车,一名宫女站在一边,见到仓路郎出来,立刻将他推进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马夫正要赶马,利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马车窗前,对仓路郎冷冷说道:“进宫后一切听从二公主安排,做好自己的事,若出任何差错,结果就是一个字‘死’!” 仓路郎不答话,只冲他点了点头。马车启动,直奔王宫,宫女一言不发,仓路郎见她神情严肃,也不与她搭讪。马车进入王宫,盘查的守卫不少,但都被她用一块玉牌轻松应付过去。马车在宫里穿行了一阵,终于在一座大殿前停下。仓路郎下得车来,见那殿叫“映月阁”,门口守着两名宫中侍卫。宫女带仓路郎进入殿内,让他在正厅等候,她自己进去向公主禀报。过了一会,宫女回来道:“公主让你去书房相见。” 仓路郎随宫女在殿内转过几个弯到达一处房门口,宫女请仓路郎入内,她在后面关上了房门。仓路郎进内,见二公主瑶琳背向着他正在细看一个盆景,便拱手道:“古灵参见二公主!” 瑶琳转回身,上下打量了他一通,道:“古灵法师?” 仓路郎躬身行一大礼:“正是在下。”瑶琳问道:“此行的目的可曾清楚?”仓路郎道:“利游大人有所提及,但未言明,还请公主明示!” 瑶琳道:“听说你的人偶术20步之内可以控制任何人的言行,施法需要几日?”仓路郎道:“久病之人三五日,健康之人三五月。” 瑶琳直视他的眼睛道:“奄奄一息将死之人呢?” 仓路郎道;“一二日可也。”瑶琳逼近一步道:“好!我要你控制我的母王,让她说出一句话‘孤传位给二公主瑶琳’便可,你可能做到?” 仓路郎沉吟一会,道:“能!” 瑶琳道:“此事若成功,待我继位,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可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若出差错,哼,我会将你大卸八块!” 仓路郎故作惶恐道:“公主放心,在下一定不辱使命。一定!公主要求何时行功?” 瑶琳道:“明日午时。” 仓路郎道:“那在下必得今夜先过去布阵施法。” 瑶琳点头道:“好,待会你换上太医的衣服,带上你的法器,我送你进我母后寝宫。” 瑶琳立刻让宫女取来早已准备好的太医服和药箱,让仓路郎换上,带他出了映月阁前往宁安宫。守门的卫士见是二公主带着御医过来,只是行礼并不阻拦。 进得内室,只见女王躺在大凤chuang上昏睡,身上盖着锦被露出满头银发,凤chuang两侧默立着四名宫女和一个老太监。她们见到二公主急忙跪地行礼。瑶琳让他们统统退下,说要让御医安心诊治。 太监和宫女离去后,仓路郎便依着古灵讲的法子,口中念念有词在四处转了一圈,到凤chuang前对女王比划了一阵,然后取出一个人偶,往它身上刺了七八枚金针,每cha一针,他便从额轮发出内力让女王的身子略微一动,瑶琳见了大喜,对仓路郎的法力深信不疑。 仓路郎cha完针对瑶琳点点头。瑶琳知道他已作法完毕,便带他绕到chuang里侧,指着靠墙角的一个大柜子,小声道:“明日你便藏身在这柜子里作法。” 仓路郎点头道:“遵命!” 于是两人退出宁安宫,回到映月阁。瑶琳为他安排了一间僻静的客房,让他在里面施法、休息,并吩咐没有她的命令不得出门。 第二日一早,满朝文武皆收到消息,女王陛下将要醒来,让百官在宣和殿候旨。众人猜测必是女王回光返照,要立传位遗诏,一个个都早早赶到宣和殿守候。三位公主及一品大员则入宁安宫听旨。到午后时分,果然女王悠悠醒转,公主及官员们齐齐跪下稽首。 女王望了一眼跪在chuang前哭泣的三位公主,以眼神示意老太监大永近前,吃力地道:“着老三瑶玉上前,立诏。”大永转身向着众人朗声道;“着,三公主瑶玉上前听旨。” 瑶玉哭叫了一声“母王”,双膝跪地向前移动了几步拜服在地。二公主瑶琳闻之愕然失色,忽然放声嚎啕大哭,不住喊着“母王啊,保重凤体啊,我o二瑶琳,在您身边守了一个月了,日夜祈祷母王身体安康……” 瑶琴上前抱住她想制止她,瑶琳却哭喊得越发响了,边哭边向前移动到了瑶玉的身边。她这一哭闹,众人便听不清女王说什么,一个个竖起耳朵。他们哪里知道瑶琳发现事情有异,故意大声哭闹是要提醒躲在大柜子里的“古灵法师”。 大永把耳朵凑近女王zui前,只听她断断续续地道:“孤在为三十五年……现……现传位于瑶……瑶……玉”,声音越来越弱,说到“玉”字时已几不可闻,一口气吊不上来,头一歪便断了气。 大永跪倒大哭道:“陛下升天……陛下……恭送陛下升天……” 三位公主和在场的七八位一品大员顿时触地号天,嚎啕大哭,喊着“陛下……陛下……” 众人嚎哭了一阵,左相呼伦竖起身子向瑶玉稽首道:“陛下已经升天,请三公主瑶玉奉遗诏继位,主持丧……”虽然女王最后一个“玉”字大家都没有听清,但女王要传位给瑶玉的意思毋庸置疑。 左相呼伦原来一直支持“长nv优先”的传统,但女王既已立诏,自然不敢忤逆,要依诏而行。她的话还没说完,瑶琳忽然站了起来,喝道:“谁说我母王要传位给瑶玉。陛下这几年凤体欠安,都由我辅助朝政,要传位自然是我,只是她着急升天,最后一个‘琳’字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眼里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瞪着大永,慢慢向他迫近,一字一字道:“大永,你听到的,是吗?” 大永被她瞪得心里发毛,颤声道:“这……我……” 这时,左相呼伦发声道:“二公主,收手吧,遗诏既出,三公主继位已成定局,臣等必要奉诏行事!” 瑶琳厉声叱道:“放屁!敢篡改遗诏者,死!”她向着大门喝道:“黑白二使何在!” 内寝的大门忽然合上,只见一黑一白两人如飞而至,手中的黑色丧魂杖、白色夺魄杖分袭左右二相,两人猝不及防当即倒在血泊之中。来的正是黑白二妖,两人击杀了左右二相又迅即抢上前分别控制住了瑶琴和瑶玉。 其余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瑶琳说杀就杀,竟敢当场诛杀两位朝廷重臣!大永见左右二相血溅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不住发抖。瑶琳狞笑着走到他面前,以手托起他的下巴,道:“你告诉大家,你最后听到的是什么字!” “玉字,”房梁上忽然有人应答道,一个人影随声跳下,未及落地,已向黑白二妖射出两把金针。黑白二妖大惊,顿时手忙脚乱,各自向斜后方倒跃一丈,连击带退避开了金针的袭击。 空中跳落之人正是仓路郎。他原先一直躲在大柜子里,在众人进殿前出了柜子跳上屋梁,居高临下监看内寝。也是他经验不足,瑶玉说杀就杀,黑白二妖出手实在太快,他在梁上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左右二相已被杀,瑶玉和瑶琴均被二妖制住。于是,他趁瑶琳逼问老太监大永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时,跳下房梁同时发射金针逼退控制公主的黑白二妖。 他双脚甫落地就施展十维超弦身法,迅疾拍开瑶琴和瑶玉被制穴位,转到她们身后,双掌齐发追袭黑白二妖。黑白二妖并非等闲之辈,挡开仓路郎的掌力,飘身而起丧魂杖、夺魄杖从两侧齐齐攻向仓路郎。仓路郎以一敌二毫不畏惧,脚踩生花妙步,施展天婵荡魔掌穿梭于两杖之间与二妖恶斗。 这边,瑶琴和瑶玉已然缓过神来,同时出手与瑶琳斗在了一起。瑶玉喝道:“金甲卫士何在,快来拿下滥杀重臣的反贼瑶琳!”话音未落,咣当一声巨响,一人撞破窗户飞身而入,大喝道:“黑白二妖,拿命来!”挥剑攻向白妖,正是白非白。白妖急忙撇下仓路郎,回杖相斗。 紧接着,又有几名武技较高的金甲卫士跳窗而入,加入战团。这时一名大臣打开了殿门,高喊:“快快保护新王瑶玉,拿下反贼瑶琳!” 门外十多名金甲卫士一起冲了进来,有四人立刻上前护住瑶玉,簇拥着她和几个大臣走出殿门。瑶玉立刻吩咐瑶琴调集近卫军,封锁王宫,保护王室,捉拿反贼。 这时,一名金甲卫士仓皇来报:“京畿禁军两万人马分三队已攻入王宫,正向这边杀来。”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瑶琳早已做二手准备,伏下杀着。王室近卫队三千人如何抵挡得住禁军两万!众人齐刷刷把眼睛看着瑶玉。 第四十一章 临危不乱 这时,近卫军副统领瑞丽带着一支人马如飞赶来。瑶玉面无惧色,在她心中只要有仓路郎在身旁就无所畏惧,即便一起死了又何妨。她从容不迫大声命令道:“瑶琴、瑞丽听令,你等分别在凤飞门广场、桃林园、仙水桥设下三层防卫圈,誓死护卫王室,杀敌者重赏!”她高举长剑,仰天呼道道:“天帝在上,母王庇佑,我瑶洲部族决不会就此亡国!通知宣和殿满朝文武,王宫内所有勤杂人员,大家操起兵刃,随我一起杀敌!誓死捍卫王室!” 在场众人无不为她的气势所振,各举兵刃齐声高喊:“誓死捍卫王室!” 瑶琴和琳琅得令带领部队迅速出击。在殿内厮杀的瑶琳和黑白二妖慢慢杀到了殿外,仓路郎凭借十维超弦身法与黑妖堪堪战个平手,白非白战白妖剑气凌厉,身法快捷渐渐占了上风。七八个金甲卫士围住了瑶琳厮杀,瑶琳满身鲜血已然多处受伤,仍然拼死抵抗。 瑶玉欲持剑上前,却被几名大臣死死拦住,便高声喝道:“反贼瑶琳还不快快投降!谁拿住反贼,连升sanji!”围攻瑶琳的卫士个个奋勇向前,瑶琳手忙脚乱,顿时又受了几处伤。 黑妖见瑶琳情势危急,狠命狂扫丧魂杖逼退仓路郎,脱身冲向瑶琳,丧魂杖击飞了两名卫士,带上瑶琳急急向外奔逃。仓路郎与几名金甲卫士奋力追赶,但被瑶玉喊了回来道:“穷寇莫追!由她去罢。”瑶玉是担心仓路郎的安危,外面有两万禁军兵马杀进来,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攻到此处了。 仓路郎回头便发掌攻向白妖,他这一加入,白妖立刻险象环生。仓路郎运起天火,瞅个空隙,发力击向白妖,白妖不及躲闪,发掌挡住天火,僵持之间,白非白长剑刺破白妖罡气,一剑穿xiong,顿时将白妖毙于剑下。 众人见到白妖伏法,心中略感宽慰。忽见宣和殿那边,几十名文武官员手持兵刃纷纷往这边跑来,正是守候在宣和殿的文武官员得到通知一起赶了过来,当中却独独不见关月。 众官员在殿前跪地参拜新女王。瑶玉心中悲愤,不愿多言,回到殿内,吩咐太监依规矩处理母王后事。众官员便在殿外长吁短叹,议论纷纷,有的痛哭流涕,呼号不已。 仓路郎见瑶玉处事不惊,镇定自若,全无一点慌乱,像是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心中佩服不已。仓路郎小声问她:“瑶玉,反贼作乱,情势危急,你不担心害怕吗?” 瑶玉摇摇头道:“担心害怕也没用。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怕!” 若是换了其它场合,她一定已扑到仓路郎怀中痛哭了,但仓路郎看出她强自忍住了心中的冲动,不觉心头一热道:“你放心,只要我仓路郎在,誓死护你周全!” 瑶玉点头道:“我知道的。如果真到了最后的时刻,那我们便一起死。” 仓路郎急忙用手捂住她的zui不让她说下去,道:“瑶玉女王洪福齐天,有神鸟护体,一定可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门外一名金甲卫士急匆匆跑进来禀告道:“反贼兵马已经突破两道防线,正在攻击仙水桥。” 殿内众人闻之无不变色,面面相觑。仙水桥离宁安宫也就几百米距离,防线一破,贼兵说到便到。老太监大永凑到瑶玉耳前小声道:“陛下,宁安宫内有密道可通宫外,是否……”瑶玉摇头道:“当此危急之际,我又怎可舍众人而去。” 当即持剑走出殿外,对众臣道:“反贼已经杀近,正是考验我等对瑶洲王室忠诚的时候了!我瑶洲部族数千年基业,天帝有眼,先王庇佑,国运昌盛,百姓安康,又岂是几个乱贼可动摇的!” 她举剑高呼:“百官听令,先**刚合眼,瑶琳谋逆叛乱,天理不容,其罪当诛!我瑶邦雄兵二十万,何惧区区两万贼兵!只要我等上下一心,誓死保护王室,只待我大军一到,必可一举诛杀反贼!随我一起杀敌!杀!” 她一马当先,冲向仙水桥,在场的官员们见到瑶玉意志坚定,威风凛凛,个个热血沸腾,纷纷紧跟其后,杀声连天。 但没有冲多远,仙水桥防线已被突破,几十名卫士且战且退,往这边退却。瑶琴浑身是血纵马飞驰过来,见到瑶玉即刻下马,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瑶玉急忙上前扶起她。 瑶琴道:“贼兵势重,瑶琴抵挡不住,请陛下退守宁安宫!” 瑶玉坚定地摇摇头道:“母**刚升天,不可惊扰!”瑶玉站着不动,身后一些想要退后的官员便也不敢动弹。 片刻,瑶琳带着黑妖、利游及数百名士兵蜂拥而至。瑶琴急忙让剩余的卫士在瑶玉身前围成几个圈,仓路郎和白非白则抢到了最前面。 瑶琳见到瑶玉,大笑道:“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改变不了。瑶玉,大势已去,弃械投降吧,姐姐我保证留你全尸!” 瑶玉怒斥道:“母后尸骨未寒,你便兴兵作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天理难容,该当何罪!” 瑶琳狂笑道:“天理!谁叫这个老不死的临终前竟然无视我多年黾勉,传位于你这个ru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就是天理吗?”她举剑道:“胜者为王,如今我就是天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诛九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顿时在百官中引起一阵骚动,一些官员便悄悄地丢掉了武器。瑶琳朗声道:“众位禁军将士听着,母王陛下仙逝,我瑶玉奉遗诏继位。二公主瑶琳暗藏高手当场戕害左右二相,欲行刺本王,篡权夺位,老天有眼,神明庇护,逆贼yin谋败露,如今她心有不甘怂恿京畿禁军兴兵作乱,害我瑶洲士兵自相残杀,血流成河,已犯下滔天之罪!众位将士又何须追随她替她背负不忠不义之骂名,永世遭人唾弃,愿意反正者孤一律不予追究,肯助孤杀敌者重赏,杀逆贼者赏万金,世代为侯!” 此言一出也引发禁军士兵中一阵骚动,毕竟禁军将士大多不明就里只是奉将官之命行事,一些人开始小声议论。 瑶琳急忙高声喝道:“死到临头,还要zui硬,给我杀!” 黑妖和利游当先杀了过来,白非白立刻冲上前去接住黑妖厮杀。黑妖喝道:“你把我白妖婆怎么样了?” 白非白笑道:“她说她在地狱等你,让你快去!” 黑妖咬牙切齿怒道:“我杀了你!”狂舞丧魂杖攻向白非白。 这边仓路郎发掌挡住了利游的长刀,见禁军步步逼近,心中着急,暗运天火,向利游突施袭击。利游躲闪不及,身上沾了火着了起来,不由大惊,急忙后退。 仓路郎双掌连发,天火一阵强过一阵,焮天铄地卷向瑶琳和她身后的士兵。前面的士兵身上都着火燃烧起来连声惨叫,他们从未见过这阵势,抵受不住发声喊慌乱后退,前后人挤成一团。 正乱间,忽听“嗖嗖嗖”利刃破空之声阵阵响起,空中如下雨般落下无数弩箭,禁军士兵纷纷中箭倒下,鬼哭狼嚎一片。但见旌旗摇动,杀声震天,无数兵马喊杀而来,当先两人正是关月和澜沧大将军。原来关月没来上朝,却是去找澜沧调动大军去了。瑶玉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暗暗佩服关月的计谋与安排。 瑶琳见澜沧将军率军赶到,知道大势已去,急喊“撤退”,黑妖跳出战圈,和利游一起护着瑶琳望西面奔逃而去。白非白欲要追赶却被无数逃命的军士挡住去路,只得停下脚步。澜沧和关月率着马军一路冲杀,如砍瓜切菜般,叛军四散逃命,仓路郎高呼道:“弃械投降者不杀!”霎时,一大批军士丢掉手中兵刃跪倒伏地。 澜沧和关月飞骑而至,翻身下马双双跪拜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瑶玉道:“来的正是时候,何罪之有?尔等速速清扫战场,追杀逆贼叛军,抓捕共犯!”两人得令上马疾驰而去。 瑶琳篡位失败,在黑妖、利游等高手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瑶洲城,又在玄精教相助下出了瑶洲境地藏身赤幽。她心中不忿,时刻念叨着要东山再起,夺回王位。 挫败瑶琳yin谋,关月和澜沧立下首功。瑶玉封瑶琴为忠王,赐忠王府,拜关月为右相扶持朝政,封澜沧为兵马大元帅统领瑶洲三军,对其他在平乱中有功者各论功行赏,对原先支持瑶琴或瑶琳继位者概不追究,对参与叛乱者严惩不贷。先王遗诏颁布天下,告示全邦,三公主瑶玉德品贵重,持服27日,继位登基。同时宣布瑶洲全境严禁逍遥丹和精元虫,违者斩首。 别看瑶玉在仓路郎面前小鸟依人,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可一坐上凤椅,却是思路敏捷,雷厉风行,尽显王者风范。瑶玉在面对生死危机时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意志早已让文武百官对她刮目相看,而她对于平乱之奖惩令各方皆大欢喜,众人莫不佩服新王之气度与魄力。 自从平乱后的第二天起,瑶玉便入驻女王专享的永和宫,每天起早贪黑忙于朝政,不得一点空闲,大事小事规重矩叠,烦文缛礼数不胜数,进退中绳行必矩步,烦得她如百爪挠心,凤狂龙躁,每每欲放诞任气,便有老臣翻出老皇历要她率由旧章,袭故蹈常。 有几次实在不胜其烦忍无可忍,就在御书房里砸奏折、踢凳子,吓得一干太监、侍从俯伏在地长跪不起,心中不忍又只得捻着鼻子屏气吞声,继续忙活。心中想着要见仓路郎却也难上加难。 这一日早朝后,关月带着符印部长官到御书房求见。符印部长官跪地请罪,浑身发抖,禀称:王室世代相传的天命神玺那日已被瑶琳强行要走。关月忧心忡忡道:“天命神玺乃我瑶洲镇邦神器,先王太祖以天外玉精镌刻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双凤朝阳,正面刻有“奉天之命,亿万斯年”八字,我瑶邦历代女王皆以此玺为符应,所谓‘顺受天命,国运永昌’。凡登大位必祭出神玺,受命于天者必现五彩云气,金碧交辉,双凤腾飞鸣天下。逆贼瑶琳据此玺必要搬弄是非,大作文章。若陛下行登基大礼不见天命神玺,坊间百姓不明真相生出些闲言闲语,亦是大大的不利。” 瑶玉恼道:“难道没有了天命神玺,孤便成了白版女王不成?” 关月道:“陛下顺应天命,洪福齐天,天下拥戴,神玺不过一方符印而已。倘若物可归旧主,自是日月增辉普天同庆之美事!” 瑶玉道:“你是要我派人去盗取天命神玺?谁可堪此重任?” 关月微笑道:“普天之下可堪此大任者,惟一人耳。” 瑶玉知道她说得是谁,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孤能否和他同去?” 关月惶急道:“不可不可!瑶洲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千万莫作此想。” 瑶玉失望地叹了口气,道:“宣仓路郎觐见。” 关月大喜,急匆匆行礼告退。 这两日瑶玉日理万机,刺促不休,仓路郎却是落得清闲,每日带着博士爷,在铁中燕的陪同下,与白非白在京城四处游玩,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到了第三日,白非白有些闲不住,想要回鼎城祭拜王爷。灭了黑白二妖中的白妖,也算可以告慰王爷的在天之灵了。祭拜后再向东进,继续寻黑妖的晦气,必要查出幕后指使之人杀之而后快。仓路郎一心想和她同去,但白非白坚持不让。 凌昌王已赶回京城,但两人在途中听说先王驾崩,瑶琳作乱,太虚教主不愿多事,便不肯赴京返回南虚山去了,让仓路郎空欢喜一场。作为奖励,瑶玉赏了白非白万金,赐给仓路郎一所大宅邸,并赐名“玉岚府”,又赐王宫令牌可随意出入王宫。仓路郎欣然接受,老住在别人家里自然心中感觉不好。 这日刚回到府上便接到关月通知陛下召见,当即启程直奔王宫。进了御书房,瑶玉早已屏退左右,一见到仓路郎啥也不顾先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xiong前。 仓路郎笑道:“女王陛下,你我虽非君臣,可你毕竟是君临天下的女王啊。”仓路郎不算瑶洲部族之人,故两人就称不上君臣关系。 瑶玉嗔道:“你笑我!”shen手捂住他的zui,道:“只许你叫我瑶玉,不许叫陛下,从你zui里说出来,多难听!” 仓路郎笑道:“好好,我的瑶玉陛下!” 瑶玉用拳头擂了他几下道:“你又说!”她开始叽叽呱呱地数落王宫里规矩多,王位难坐,日有万机,整天忙得像小蜜蜂一样。末了,有些激动地道:“等我忙完这阵子,部族安定了,我就辞去这烦死人的女王,同你一起去周游天下,快意江湖。” 仓路郎摇头道:“千万不要啊,你是真命天女,要不做女王,全族人肯定找我算账,说我拐带他们的女王!岂不是滔天大罪!” 瑶玉娇声道:“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不许耍赖!” 两人温存了一会,瑶玉说起“天命神玺”之事,仓路郎正闲得发慌,当即答应下来并提出希望白非白出手相助。瑶玉道:“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问关月要。再过22天要行登基大典,务必在那以前赶回。如若太过危险,宁可放弃,安全第一。” 仓路郎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及时取回天命神玺。只是要尽快查清瑶琳的去向方便行事。”瑶玉道:“这个关月自会安排。” 第四十二章 东平王爷 仓路郎急忙告退,赶回去寻找白非白,她却已经提前离京回鼎城去了。仓路郎不敢耽误,立刻赶去见关月,请她代为安排一切。关月暂时只知道瑶琳正前往赤幽京城赤幽城,下一步可能去泰昊。两人议定好互通信息的方法,仓路郎骑上快马连夜出发赶往赤幽城。 赤幽城距离瑶城行程在十天以上,博士爷大叫“骑马累死人”,要他使用十维超弦,移形换位直达赤幽。仓路郎怕耽误时间,不敢随意停留,只在夜间休息之时运功尝试,试了无数遍均不成功,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对博士爷道:“我那日情非得已运发大量天火御敌,此后便周身不适,又似回到几年前的状态。我原以为我已成功化解六年生死之厄,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乐观。你研制的药物真的可以彻底解决问题吗?” 博士爷歪着头道:“我的药是消除排异反应,化解精血毒性,能否根治你的毛病得做实验验证。可惜我的实验药品已经用完,做不了实验了。” 仓路郎叹了口气,道:“算了,听天由命吧。”此后便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两人马不停蹄连赶五日已进入赤幽境内。沿途但见树木枯萎,遍地焦土,河流干涸,了无生机,更加触目惊心的是,路上不时可见大批扶老携幼、衣衫褴褛的难民涌过,道路两旁常现饿殍引来成qun的乌鸦与鬣狗争抢。 仓路郎看得心惊rou跳,不忍直视,心想赤幽部族落入玄精教手中不足十年,竟已衰败到如此境地,如任由其继续荼毒天下,为祸苍生,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地球生态就要被毁灭殆尽,让沃力星球之异族轻松占领地球。可怜众多百姓只为蝇头小利滥用逍遥丹和精元虫,肆意毁林灭草,却不知正在引火烧身,自掘坟墓。那玄精老怪一心只想着一统天下做那元古大帝梦,即便真正统一了,要了个赤地千里、哀鸿遍野的大陆又有何用? 仓路郎心中越想越是焦躁,情不自禁快马加鞭,加速前行。当晚在客栈歇息时,再运十维超弦,却一试成功,两人倏地转换到了一个小山包上,山下有一个神庙。神庙不大,殿堂里亮着灯火,但看不清楚供奉的是何方神圣。月明星稀,仓路郎四处张望,不知身在何处。 博士爷从包裹里摸出一个小方盒,得意地道:“瞧我的!”仓路郎见他手里的小方盒有个发量的面,上面似有地形图。博士爷的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不一会叫道:“我们正是在赤幽城内的天帝神庙旁,这回你那半拉子的十维超弦还是蛮准的。” 仓路郎问道:“你手上的是什么玩意儿?”博士爷笑道:“不懂了吧。这是我们的太阳能定位仪,我这小屏幕上可以定位全宇宙各大星球。” 仓路郎知道这次他把他的宝贝全带来了,果然件件神奇无比,可堪大用。他向博士爷竖竖大拇指,压低声音道:“以往我们每次都会遇上事儿,这回我们也小心点。”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惨淡的月光下,只见一列列刀枪剑戟寒光闪耀,来的却是一队身披胄甲全副武装的官兵,足有一百多人,当中有几名骑着马的军官。军官们下了马便指挥士兵将神庙团团围住,并在四面墙外埋伏下了弓弩手。几名官兵悄悄叠起人墙趴上墙头朝里观望。 仓路郎伏低身子,喃喃道:“不知庙内有什么人在里面,让官兵如此大动干戈?” 博士爷神气地笑道:“又傻眼了吧,瞧我的黑科技宝贝——埃克斯热像望远镜!”他从包裹中掏出两个小圆筒,举到眼睛前观看,忽然高兴地叫道:“我看到你的梦中情人了!” 仓路郎“嘘”了声,小声道:“你轻点!什么梦中情人?让我看看!”他从博士爷手里抢过望远镜凑到眼前看,不禁吓了一跳。这宝贝果然神奇,竟然可穿透墙壁看见房间里面的情景,虽然影像略显模糊,但人物清晰可辨。只见正殿旁边的一间厢房里有七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议事,当中一个似王爷模样,他身旁立着的正是男装打扮的白非白!难怪博士爷直叫“梦中情人”。 仓路郎心下大急,不知她正参与什么活动,惹上了官府,出动那么多人来捉拿他们。正犹豫如何通知他们,忽然想到当日在瑶城逛庙会时曾买下一对叫叫鸟,轻轻一吹便能发出清脆的鸟鸣声,且可变换声调,两人各持一只,还吹玩了一会。当下,仓路郎取出叫叫鸟便吹了两下,鸟鸣声清脆悦耳,霎时划破寂静的夜空,引得埋伏的官兵都朝这边张望。 白非白惊跳起来,走到窗边侧耳静听,仓路郎又吹数声,只见她向屋内众人打了个手势,显然已明白了仓路郎的意思。屋内人一阵慌乱,迅速吹灭灯火,屋里顿时漆黑一片,但仓路郎依旧看得清晰如前。 这时,几名官兵已越墙而入,院落里顿时响起呵斥声与兵刃相交的打斗声,接着更多的士兵从四面墙上翻进,院内打斗越发激烈,喊杀声震天价响。 只见白非白闪电般冲出房门,跃上了围墙,但被外面埋伏的士兵一阵弓弩打了回来。她迅疾奔向另外几处围墙,发现四面都已被官兵包围,知道要想带人突出重围几无可能,便冲入院中,以极快的身法在院子里腾挪跌宕,不一会便撂倒了进入院中的十多名官兵。院内另有四名家丁打扮的高手,其中两人迅速冲向大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大急,忙连声吹哨,白非白出言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门开处,早已埋伏多时的弓弩手同时放箭,刹那间箭如雨下,两人猝不及防,顿时中箭无数往后便倒。霎时门外杀声连天,埋伏在门外的众多士兵一起向院内猛冲,大批士兵同时越墙而入,白非白等三人见官兵来势凶猛只得退回里屋,关上房门。 一位军官冲着里屋朗声道:“卑职乃近卫军副统领庄青,奉陛下圣旨专程前来灵帝庙恭请东平王爷进宫面圣。” 白非白在屋里应答道:“庄大人,在下金光神教副教主非白,与几位朋友在此喝茶聊天,这里哪来的王爷,找东平王爷应该去东平王府啊,大人是不是gao错了?” 庄青冷笑一声道:“有没有王爷开了门就知道,又何须躲藏!” 白非白道:“庄大人兴师动众,大动干戈,这里人都是一介草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有胆子出来面见大人。” 庄青忽然提高嗓门道:“王爷,杜林统领已率另一支兵马围住了东平王府,请王爷出来随卑职进宫面圣,当面作出解释兴许事情还有转机,不然卑职只能强攻,那时便顾不得王爷的颜面了。” 东平王爷听说围了东平王府便有些坐不住,想起身出门,却被白非白按住,小声道:“外面有我一位朋友,刚才便是她在吹口哨。她一定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王爷叹道:“我命休矣。我等在此议事,显然已有人向陛下告密。此时除非我立刻回到王府内,他们抓不到把柄,事情或可有转机,但这里距王爷府那么远,又有杜林重兵围困,除非能飞啊!” 白非白道:“王爷放心,少安毋躁,我这位朋友身怀异技,必有办法。”她心想,仓路郎一定正在想办法救他们,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吸引住庄青的注意力。于是,高声对外面道:“庄大人,我们这里一共七人,且让我一个个给你报上名字,在下金光神教副教主非白,这位是传功长老李立,这一位是……” 仓路郎在伏在山包上,把下面的情势看得一清二楚,心急火燎,一时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博士爷忽然道:“有三个士兵摸上来了。”仓路郎转头看见三个士兵正悄悄地往他这边爬行,便在地上抓了几块石头,发力掷了过去,正中三人额头。这一掷力量非同小可,三人顿时趴下一动不动了。 仓路郎不再多想,直接从山包上跃下,径奔殿后的围墙。墙外蹲伏着20多名手持弓弩的士兵,一个个神情紧张地盯着围墙高处,随时准备向试图越墙之人射击。仓路郎悄悄潜到他们身后,运起骨膜功,以十维超弦身法,行如鬼魅,快如闪电,双手连击,在每个人的大椎穴敲了一下。这些士兵尚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穴道已被封住,齐齐倒地动弹不得。 他轻轻翻过围墙,围墙下有一条走廊,并没有士兵把守,想来是认为外面有埋伏,故意不在此留人看守。他轻轻敲了一下窗户,叫了声“白非白”。 白非白听到声音,忙过来打开窗户,道:“仓露岚,你快想办法把王爷送回东平王府。余话再叙。” 仓路郎急问道:“东平王府在哪里?” 白非白道;“在丞坤街南。” 仓路郎又问:“丞坤街在哪?”仓路郎初次来到赤幽城,完全不清楚方位,便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十维超弦术。 白非白一时也说不清楚了,道:“这……”博士爷忽然探出头来,道:“我来查查!”他摆弄了一下定位仪,指给仓路郎看。仓路郎二话不说,跳进屋里一把抱起王爷,叫他闭眼,全力施展起十维超弦术。 也是王爷命不该绝,仓路郎头一次尝试带人转换,竟然一试成功。两人霍地就移形到了东平王府王爷的卧室里,王爷睁开眼睛见瞬间就已回到自己的卧室,心中大喜,向仓路郎道谢了两声,急忙更衣换鞋,穿上睡衣睡ku,外面罩了件大氅,让仓路郎先待在室内,自己出去应对外面围困王爷府的近卫军。 府上的管家丁照和几名侍从见到王爷突然从卧室里走出来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丁照激动地道:“王爷原来在卧室。近卫军杜林大统领带了一大队人马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称陛下接到密报有人欲不利于王爷,特派他率近卫军过来保护,闹得府里上下人人惊慌。小得向杜统领回禀,王爷偶感风寒正卧chuang歇息,让他在外稍候。小的正自发愁呢,王爷……” 东平王爷心里清楚,赤幽王忌惮他的实力与影响力,一直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倘若今晚他不能及时出现在王府,被庄青逮住,便可坐实他密谋造反之罪,杜林必奉诏痛下杀手,屠戮全府。全府上下八十多条人命啊,想到这里后背不禁直冒冷汗。 近卫军大统领杜林在王爷府大门口跨坐在战马上正焦急地等待庄青的通报,一旦坐实东平王爷密谋造反之罪,便即按照圣谕冲进王爷府屠府。忽见东平王爷披着紫金大氅快步向大门口走来,笑呵呵地向他抱拳道:“杜大统领,久等了,本王偶感风寒刚shangchuang歇下,动作慢了点。多谢圣上美意,杜统领鞍马劳顿,进府喝杯茶如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杜林暗暗吃惊,东平王爷今夜化装潜入城北灵帝神庙与人密会之事自始至终有人盯着,陛下铁了心要坐实其谋反之罪,拟好了镇压东平王谋反的诏书,特派身边的太监福林随行宣读圣旨,让杜林和庄青各率一支人马同时行动,只须在灵帝庙当场逮住王爷及其密会之人,即大功毕成可彻底拔去陛下的心头刺、眼中钉。灵帝庙与王府相距十里地,即便快马加鞭也得要半个时辰才能赶到,何况两处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风雨不透,怎么又会横生变故? 杜林当下颇觉尴尬,只得下马向王爷行礼,强颜欢笑道:“王爷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卑职这就回宫向陛下复命!” 王爷既已现身王府,这密谋之罪便不能坐实,行动也就不能继续,这一趟自是白跑了。他当即决定立刻撤退回宫,让福林先行回宫向陛下复命,自己带了一小队人马快马加鞭直奔灵帝庙。到达灵帝庙,所有人都惊呆了,但见遍地尸首,血流成河,庄青及他带来的一百多号人全部被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他心下大骇,庄青武技高强,身手一流,来前他特意将近卫军中身手最强的人手调拨给他。据报在这里密会的人数不超过十人,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击杀近卫军百多人,这武技得有多强。他仔细察看了死者的伤处,庄青的xiong部与喉部中了三剑,其它军士绝大部分都是被一剑封喉,心下骇然,依这伤人的手法和剑势似乎是元通教的剑法。元通教于多年前已经全教覆灭,难道还存在不知名的绝顶高手?东平王今夜逃过一劫,但身边有如此高手相助,以后会越来越难对付。 他当即留下一批人善后,急急上马赶回宫中向赤幽王禀告消息,要劝陛下一不做二不休连夜动手灭掉东平王府。 第四十三章 巧计脱困 赤幽部族共分封十大藩王,各自掌管一座或两座城池。其中以鼎城王和东平王最为贤明通达,鼎城王善文,东平王善武,两人一文一武,南北呼应。东平王治军有方,能征善战,为赤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治下特许有三座城池,雄兵十万。赤幽王及朝中一些重臣一直担心两人有异心,想方设法想要拔除心头刺,因此在京城特地为他们修建了王府,要求他们每年带家眷赴京居住三个月以上,以方便控制他们。鼎城王遇害给东平王敲响了警钟,因此这一次赴京他就只带了一些亲信而没有携带家眷。 自从元通教被灭玄精教入驻,赤幽王宠信玄精教大法师巴思达,不但自己服用逍遥丹上瘾,更是任由玄精教在境内大肆推广逍遥丹和精元虫,以至于全邦各地丹馆林立,丹虫泛滥成灾,上至王权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吸食逍遥丹、滥用精元虫,大好河山破败凋敝,满目疮痍,生灵涂炭。天灾人祸频繁肆虐以至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朝中不少有识之士曾试图建议赤幽王禁止丹虫,却一一被巴思达套上莫须有的罪名遭残忍杀害。于是便有一些人生出异心想要拥立新王,鼎城王与东平王正是最佳人选。赤幽王听到风声越发忌惮,自是处心积虑要找机会除掉二人。 当晚东平王爷在灵帝庙确实是与几位朝中大臣商议对策,岂料早已走漏风声,遭遇围攻。东平王爷虽然被仓路郎救走,但其余几位大臣也是不可暴露的,故此白非白决定下狠手诛杀到场的全部近卫军。为求速战速决,她一出手便使出了元通教的独门剑法“通元十三剑”,一剑封喉,招招致命,与另外两名王爷的贴身侍卫合力将剩余的五六十名近卫军全部消灭。 杜林走后,东平王爷担心赤幽王仍不会放过他,立刻组织府内亲信、家丁持王爷府令牌分四队同时从四个城门连夜出城自行返回东平府,并飞鸽传书东平府副帅朗廷派兵接应。 东平王爷问明了仓路郎来赤幽京城的意图,沉吟片刻道:“仓女侠既是为瑶洲叛贼瑶琳而来,可与本王同行回东平城。瑶琳若要去往泰昊,我东平城为其必经之地,即便日夜兼程也需至少两昼夜方能出境。既入本王地盘,要查探她的消息自是易如反掌,本王会派人去为难于她,你便可借机行事。” 仓路郎大喜,抱拳道:“如此多谢王爷相助。” 王爷笑道:“你救了本王性命,本王感激不尽,日后自有重谢。此等小事,何足挂齿。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便觉安心。”他亲身见识了仓路郎的奇技,心中想的其实是要将仓路郎收归麾下。 这时,白非白从花园那边大踏步走过来,显然是越墙入内。她上前向王爷和仓路郎行了一礼,对仓路郎道:“多谢仓妹妹出手相助,不然今夜可能坏了王爷大事。” 仓路郎便简要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王爷的意思,问及她是否同行,白非白微微摇头道:“有你在王爷身边护卫,为兄一百个放心。但我得留下来查清是谁通风报信,不挖出王爷身边的奸细,以后又岂能安心!” 王爷点头赞道:“白大侠果然心细,那就拜托了!” 于是,王爷让管家取了十多套黑色头蓬发给各队,吩咐穿上之人用帽兜罩住脸,立刻出发。王爷和仓路郎各穿了一件,如此一来便是王府众人也分不清王爷走的是哪个城门。 仓路郎心里暗自佩服王爷的智谋与从容,心想若他日后能成为赤幽王,抵抗玄精教和异元山庄便又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且说杜林赶回王宫,立刻前往求见赤幽王。赤幽王已然就寝,太监通报杜林求见,猛然惊醒,立刻宣他觐见。杜林的报告令他惊出一身冷汗,一时沉吟不语。杜林提议,箭已在弦,不得不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夜杀进东平王府,拔掉这颗眼中钉。赤幽王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让太监立刻召巴思达连夜进宫议事。三人最终议定立刻采取行动时,天已亮了。 杜林带队重返王府,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急忙着人往四个城门查探,回报却是四个城门皆有东平王府人员出城,不知道东平王走的是哪个城门。杜林无奈,只得回宫复命。赤幽王闻之大惊失色,担心东平王此去真的造反,那便不可收拾。 巴思达提议道:“为今之计有三选,一是嘉奖安抚,昭告天下,令其无有谋反借口,或可延缓一年半载;二是继续追杀,四个城门俱有人出,无须判断其从何门而出,东平王的目的地必是东平府,必经定元、铜山二地,陛下只须密令二位城主派兵截杀即可,但若截杀失败,东平王必反。三是故伎重演,卑职可派玄精教高手相助。” 左丞相阮越道:“一个时辰内诛杀实力强悍的近卫军一百多号人,连庄青这等一流高手也毫无还手之力,此等武技闻所未闻,可谓惊世骇俗,东平王身边必有绝世高手护卫,只怕以二位城主之实力难以成事,反而坏事。东平王是何等精明之人,手下强将如云,非鼎城王可比,故伎重演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臣以为,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莫如等一段时间找个机会加封其为镇国亲王,追加一座城池,赏万金,促其来京领封,陛下再考虑如何处置。” 赤幽王点头称是,道:“就依阮卿所言,便再容他多活些时日。另外,元通教余孽之事则需彻查,若能查清其人其事,捉到一二个孽党,则东平王勾结元通教图谋造反之罪亦可坐实。”赤幽王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shen个懒腰,露出疲惫的神情。 三人知道他毒瘾发作,便唯诺告退。 且说东平王与仓路郎一行顺利出了西城门,一路马不停蹄,向西而行。途中,王爷数次改变方向以迷惑追踪之人。仓路郎与王爷同乘一辆马车,便借机向他详细讲述了沃力星球与异元山庄殖民地球的惊天yin谋及玄精教为虎作伥祸害天下的种种恶行。东平王爷为之愕然,直呼“想不到”。仓路郎又唤出博士爷,让他给王爷介绍沃力星球的情况及他们的移民计划,听得王爷惊叹不已,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忧虑。 他沉吟良久,愀然道:“本王一直以为玄精教意在一统天下,以逍遥丹和精元虫先行入侵各大部族,继而掌控其经济命脉,达到最终控制整个部族的目的。现在看来,一切全是异元山庄的yin谋,他们要的是整个地球,甚至要毁灭元古大陆的所有人类,当真骇人听闻。这玄精教或者已被异元山庄收买做他们的走狗,或者双方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共谋元古大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仓路郎问道:“不知王爷有何良策,可以粉碎异元山庄的yin谋,保我地球平安?” 东平王道:“更令本王想不到的是,你小小年纪心怀天下,悲悯苍生,想的是保护地球生态、维护人类生存之大计,实令本王汗颜!” 仓路郎道:“在下自幼在深山长大,与树木花草为伍、毒虫怪兽为伴,他们视我为同类,我也当他们作朋友,玄精教用精元虫欺骗百姓大肆破坏草木植被,我心里痛啊!只是我人微言轻,势单力薄,难以有所作为,故想要请王爷这样的贤达主持大局,共谋抗敌之策!” 王爷摇头道:“兹事体大,事关整个元古大陆之命运,非一人一邦可为,须得团结六大部族,抛弃前嫌,我大陆人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方可与异元山庄抗衡,驱退沃力星球之异族。”他顿了一顿,随即忧心道:“但要团结各大部族、各大教派谈何容易,哪个愿意放弃眼前的利益,就如普通百姓明知逍遥丹有害却为了一时快活趋之若鹜,不顾性命。单就一个玄精教,或者改变它,或者灭掉它,已是千难万难了!” 仓路郎急道:“那难道我们就任由玄精教为祸天下,让异元山庄的得逞yin谋吗?” 王爷叹道:“非也,仓女侠莫急,但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一步一步来。你放心,本王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的yin谋诡计,必会有所作为,能起多大作用暂且不知,但必会尽力而为!” 仓路郎大喜,拱手道:“多谢王爷支持!” 车队一路畅行无阻,后面并无追兵,前路也未遇到堵截,大家不免饥食渴饮,夜宿晓行。三人意气相投,促膝而谈,聊得畅快,很快便到达东平府边境,副帅朗廷带了一支兵马已在那里守候多时。至此众人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东平府境内并没有对逍遥丹和精元虫开禁,因此处处草木葱茏,鸟语花香,景色宜人,令人赏心悦目。没有了安全顾虑,行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途中遇到著名的景点,王爷便让队伍停下,带仓路郎前往游览一番。 不一日,众人到达了东平城。东平城没有赤幽城大,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东平王府规模宏大,建筑豪华。府内楼台水榭金碧辉煌,石桥曲径古朴典雅,奇花异木郁郁葱葱,美不胜收。 仓路郎刚进客房想要休息,王爷着人过来通知说瑶琳一行人已经入境,可能下榻磐石镇,并带给他一块可调动当地驻军的王府令牌。仓路郎顾不得休息,急运十维超弦,瞬间移形到了磐石镇。博士爷笑道:“你这半拉子的十维超弦最近好像灵光起来了,越用越灵,以后多用用。” 仓路郎懒得理他,径直找到磐石镇军营,向守门的卫兵出示了王爷府令牌。卫兵急忙进内禀告,里面很快出来一位大胡子军官,声如洪钟,笑呵呵道:“是仓女侠吧,卑职步兵校尉林如涛,早先已接到王爷通知,让卑职配合你行动,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卑职无不遵命!” 仓路郎说明来意,要求他派人监视瑶琳一行,随时报告他们的动向,并派一名机灵的军官带一队人以查元通教余孽的名义去搜查刁难他们,探查虚实,制造机会。 瑶琳一行共有十人,除了一名贴身丫鬟、利游和黑妖外,另有七名身着黑布短打的玄精教好手。玄精教对瑶琳的保护真是下了血本,似乎有所图谋。他们下榻在磐石镇最好的客栈 “阡陌客栈”,将二楼全包了下来。庆幸的是,瑶琳住的房间下面是一条小巷,对面是另一家客栈。仓路郎便在巷对面的客栈要了一间二楼的客房。 他们并不外出,只在一楼餐厅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各自上楼休息。这时,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军士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进入仓路郎所在的客栈开始大搜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一会儿,那名百夫长带着一名士兵进入仓路郎的房间。百夫长自称张悟,奉林校尉之命特来配合行动,他带来一套士兵的戎装和腰刀。仓路郎迅速换了衣服,装扮成一名军士跟在了张悟后面。 张悟带着军士神气活现大踏步走进了阡陌客栈。店小二见来了军兵,急忙抢上前点头哈腰打招呼。张悟高声道:“奉王爷之命,搜查元通教余党,查违禁物品。叫你们老板来!”店小二陪笑道:“军爷,我们老板外出办事去了,能否通融下?”张悟眼睛一瞪,斥道:“开什么玩笑!本军爷职责在身,岂敢耽误。妨碍公务者,同罪论处!把登记簿册拿来,弟兄们,给我挨个房间搜!” 军士们齐声吆喝,迅速分头行动。一楼很快搜完,几个士兵便向楼上冲,却被四个身穿黑布短打衣服的彪形大汉堵在了楼梯口。士兵喝道:“闪开闪开!再不让开,爷们可要动手抓人了!”四人却不搭腔,只是紧握双拳怒目而视。士兵们想往上硬冲,但四人站着一动不动,士兵们哪里撼得动分毫。其中一个士兵“嗖”地拔出了腰刀,指着他们喝道:“哟!想和爷们动手是吧?再不让开爷们就把你们当中元通教余孽抓起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忍不住shen手抓住他的腰刀,一扭一送,登时将他摔跌下楼。 第四十四章 天命神玺 其余士兵见他动手,一起抽出腰刀围了过来。张悟上前,正要发话,只见楼上过来一个脸型瘦削的黑衣人,正是玄精教利游。他问了四人几句话,便冲着张悟抱拳道:“军官大人,不好意思,请上来借一步说话。”张悟上楼跟着他走到楼上走廊中间,利游掏出几张银币塞到他手里小声道:“我们是玄精教的,正护送一名贵宾前往泰昊,还望大人通融通融。”他知道东平王爷不好惹,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横生枝节,坏了大事。 张悟接过钱,作出一副贪心的样子仔细看来看,笑道:“这位玄精教的客官真懂事,在下明白了。但职责在身,程序还是要走走的,咱就装模作样搜一搜,不论见到什么,保证都没看见,如何?”利游想了一想,伸手道:“请!”张悟冲着楼下的士兵,喊道:“弟兄们,二楼是玄精教的客人,客气得很,咱们意思意思就行了。”楼下的士兵闻言快步抢了上来,逐个敲门进去搜查。 张悟带着仓路郎直奔瑶琳住的房间,丫鬟过来开了门,张悟使劲一推将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瑶琳正坐在床头,见到两名军兵闯了进来,正要发作,跟在后面的利游使劲朝她使颜色,便强自忍住。张悟向她行了一礼,陪个笑脸道:“这位贵宾小姐打搅了,例行公事,请勿见怪。”回头对仓路郎命令道:“你搜一搜,小心别搞坏了小姐的东西。” 仓路郎应了一声,开始翻箱倒柜。其实放在房内的行礼物件也就两个小箱子,有一个摆在小桌子上,已经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些化妆品。另一只放在床边。仓路郎伸手过去开箱,箱子却是锁的,他朝一旁的丫鬟看了一眼,丫鬟朝瑶琳看了一眼,瑶琳点点头,丫鬟便掏出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装的尽是金银珠宝和银钱,并无类似玉玺形状的物件。 张悟见了,向瑶琳抱拳道声“多有得罪”,转身走出房间,召集士兵下楼,扬长而去。走到一个僻静处,仓路郎脱了军服,谢过张悟,回到了先前的客栈中。 已近三更,客人们都已熄灯安息。仓路郎躺在床上,仔细回忆在瑶琳房间里看到的一切,想象着她会将“天命神玺”藏于何处。他在房间内搜查时,瑶琳一点都没有流露出紧张的神情,说明玉玺并不在房内,也不在那两个箱子里。但这么重要的宝贝她不可能交于别人保管,到底会藏那儿呢? 他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头绪,便决定第二天跟踪他们见机行事。次日天一亮,瑶琳他们便离店出发。仓路郎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他不敢靠得太近,毕竟她身边有那么多一流高手。瑶琳一行走得不算快,但途中极少停歇,只在中午时分觅一处路边的小树林吃点东西便即上路。仓路郎跟了一天,发现这样跟着什么也看不见,毫无意义。当晚,他们在一个叫会林镇的地方打尖,包下了整个客栈,仓路郎寻不到任何机会接近,有黑妖、利游等高手在,也不敢在夜间强行进入以免打草惊蛇。 第三天,仓路郎决定抢在他们前面,充分利用他们在路边停下来吃中餐的间隙再行试探。于是,起了个大早赶在他们前面动身。这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中午时分,他注意到路边有个水潭,有泉水从旁边的小山岩石缝隙中汩汩流下,估摸着他们会在这里休息,便找了个视角好的可隐蔽之处伏了下来守株待兔。 直到现在,他对“天命神玺”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他们明天午后便可进入泰昊边境,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开始着急起来。他唤出博士爷,道:“博士爷,你老给想想办法吧!”博士爷笑道:“求我了,是吧?干嘛早不求我?” 仓路郎冲他抱拳道:“求,求!有什么办法快说,我们只有一天时间了。” 博士爷道:“不是说天命神玺在阳光下会生出五色云气吗?今儿阳光灿烂,必可见到端倪。” 仓路郎道:“这个我也知道,前两日天色阴沉没办法,希望今天能碰到好运气。” 博士爷掏出了望远镜晃一晃,道:“待会瞧我的!” 仓路郎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望远镜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你这个宝贝!你咋不早拿出来!” 博士爷瞪起眼睛道:“你又没求我!”立谈之间,瑶琳一行已经到了。他们果然看中了这个地方,停下来吃自己带的中餐。丫鬟扶着瑶琳下了马车,在水潭边的岩石上坐下来喝水吃东西。 仓路郎举着望远镜看,却是一片模糊,啥也看不见,便丢还给博士爷,小声道:“破玩意儿,啥都看不见,还吹牛!” 博士爷拿起望远镜,在上面摆弄了一通,举到眼前,轻轻转动中间一个旋钮,脸上流露出怪异的笑容,嘴里还不是发出“啧啧”的声音。 仓路郎瞪了他一眼道:“干嘛,有毛病啊!”博士爷不答,只是笑嘻嘻地看。仓路郎伸手去抢望远镜,博士爷却不肯松手,色眯眯地道:“哇,这身材,简直迷死人……” 仓路郎使劲扯开他的手,凑近眼前看,不禁吓了一大跳,从望远镜里看到的瑶琳和丫鬟竟然黑白的影子!他移开望远镜看,她们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可透过望远镜看到的人却都没了衣服。博士爷伸手在望远镜上按了几下,仓路郎看到了更加奇特的镜头,望远镜竟清晰地呈现出了每一个人的骨骼、血脉,镜头下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一具活动的骷髅! 他学着博士爷的法子调节望远镜,一忽儿看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体,一忽儿又看到了每一个人的骨架,甚至可以看出他们藏在腰间、袖口、衣兜、甚至鞋套里的各种匕首、短刀、暗器等,就连行李包袱中存放的物品也大致可见! 博士爷得意洋洋道:“看傻眼了吧!我们的高科技可比你们先进了几万年,就这点事想难倒我博士爷!” 仓路郎反反复复地观察瑶琳,终于发现她的腰间绑着一个小方盒子,大小与神玺类似,原来她竟是将“天命神玺”藏在腰间内衣里!这下可难住了他,要想从她内衣里面盗取玉玺,那怎么可能? 他放下望远镜,陷入了沉思。瞧她这架势,怕是连睡觉也不会解下玉玺,除非洗澡……但客栈里并没有洗澡的地方。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怎么办? 博士爷忽然碰了碰他的胳膊,指指瑶琳,仓路郎一看,只见阳光下,瑶琳的身体里隐隐有祥光闪现,时不时幻化出不同的颜色。有几个黑衣人也注意到了,都惊奇地看着瑶琳,小声议论。 瑶琳见他们突然都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沉下脸来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径直走向马车。利游站起身来,瞪了他们一眼,道:“动身吧!” 瑶琳的丫鬟拿着个水袋正在接山泉,道:“等一下,这水甜着呢。”她将水袋接满水,急匆匆地跑向马车。一行人上马吆喝着离去。 仓路郎苦思冥想,半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主意。博士爷注意到他,急问道:“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说来我听听。”仓路郎不答,只是看着他笑。博士爷更急了道:“你别尽傻笑啊,你说啊。” 仓路郎忽然躬身向他行了一礼,笑道:“这事还得您博士爷大人亲自出手才有机会。”他凑近博士爷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博士爷大叫道:“不干不干!我堂堂大教授岂可干这下三滥的活。不干不干不干!”仓路郎笑道:“干干干!干成了,本少爷重重有赏!我放你到瑶洲王宫里,连吃三天御厨,如何?”博士爷舔舔嘴巴,托托眼镜,有些犹豫。仓路郎大笑而起,找到藏在树林里的马,纵马疾驰。 仓路郎估算了一下行程和时间,抢在他们前面赶到了他们可能打尖的安民镇,找到当地驻军首领,请他们协助行动。 第二天一早,他仍赶在他们前面出发,但不走官道,只走大路边林子里的小道,不久便见到瑶琳一行的车马在官道上疾驰而来。还有半天路程,他们便可出了赤幽境进入泰昊,那边早已有人在接应他们,所以一早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忽然停下,只见瑶琳捂着肚子急匆匆地从马车上下来,丫鬟忙上前搀扶她往路边林子里走,利游他们想跟过去,丫鬟却摆摆手不让他们过去。看得出来,她这是便急要找没人的地方解决。 过了好一会,瑶琳慢慢走出了林子,丫鬟却没出来,原来她也便急。博士爷在远处看得好笑,道:“这么卑鄙的法子,也只有你个小混蛋想得出来!”仓路郎笑道:“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待会还得仰仗您老出手的哟!”博士爷“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这一路上,队伍停下了好几次,瑶琳和她的丫鬟轮流着找地方拉肚子。利游他们也是没辙,只得任由她们叫停则停,她们去了林子里,也就不派人跟随。 车队再次停下,瑶琳和丫鬟又急急地往路边走。这一带路两边树木不多,两人便走得远了点,过了一个小山坡,丫鬟先蹲了下来。瑶琳又走了几步,掀衣解裤蹲了下来。 仓路郎和博士爷就趴在不远处,见她掀起衣裤不住地拉稀。腰际果然用绳子绑着着一个方盒子,正是天命神玺。博士爷如闪电般奔了过去,跳到她身后轻轻一推。瑶琳一早上肚疼难忍,已经拉了四五次,早已拉得昏昏沉沉,全身乏力,被他一碰竟然跌了个狗吃屎,弄了一嘴泥。 博士爷趁她倒下去的当儿,用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片迅速割断她腰间的绳子,取下玉玺,回身钻进了草丛。瑶琳的身体在山坡上往下溜了一下才停住,半晌爬不起来,她恍惚看见有一只猴子的影子,骂了几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玉玺已被盗走。忽听利游在山坡那边喊她,声音越来越近,瑶琳趴在地上,正擦嘴巴,猛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急忙挣扎着爬起身子整理,利游却已在上面探出头来,见公主摔倒忙跑下来扶她。瑶琳一时羞急,奈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任由他扶自己走上山坡,待上了马车再整理衣衫。 她刚钻进马车,不远处忽然一队官兵呐喊着向这边跑来:“捉拿瑶洲反贼!”。利游大惊,立刻上马,指挥四个黑衣人断后,让车夫快速启动马车,其他人纵马疾驰紧跟其后。来的官兵都是步兵,跑了一阵便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但众人不敢耽误,快马加鞭,要尽快脱离赤幽边境,只要进入泰昊境内便平安无事。 博士爷盗取了玉玺,见到仓路郎老远就丢了过去,嚷道:“臭烘烘的玩意儿,快快拿去,我可不要!” 仓路郎大喜,接过玉玺,打开盒子看了看,确认是天命神玺无疑,收在了怀中,笑道:“博士爷出手,手到擒来,大功一件,我必禀报女王陛下重重赏你!” 博士爷自得道:“那是当然,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我博士爷的事儿!” 仓路郎估算了下时间,发现距离瑶玉的登基大典已只有七天时间,而从这里骑快马赶到瑶城至少也需要七天,且途中不能有任何耽搁,于是,急急上马赶路。到了安民镇向驻军又借一匹快马,两匹马轮流着骑,确保能准时赶上瑶玉的登基大礼。 博士爷嚷道:“你干嘛不用十维超弦,骑马赶路多累人!”仓路郎又何尝不想使用十维超弦,但他一点信心都没有,虽然最近有过几次成功,但大多在紧急情况之下,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万一移形到了更远的啥鬼地方就糟了,瑶玉的登基大典可耽误不得。所以他还是打算两手准备,一边赶路,一边尝试。 第四十五章 劫中遇劫 果然夜间在客栈休息时,仓路郎试了半夜也没找到一点感觉,不觉气馁只得放弃。博士爷抱怨道:“你这半拉子的十维超弦,怎么练练的?” 仓路郎道:“还不都是你教的,是你们沃力星球的功夫烂!” 博士爷抱怨道:“岂有此理!我们沃力讲的是科学,科学你懂不懂,用的是精密仪器,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将就,哪像你们这些原始民用意念去想象,那当然不可信赖,要出岔子啦!”仓路郎懒得同他争辩,顾自睡觉。 如是赶了三天路,已到了蛮疆与瑶洲交界处。这天赶路赶得急错过了宿头,索性不休息在官道上疾驰,忽然间马失前蹄,仓路郎整个儿被甩飞出去,急忙在空中扭动身体稳住身形,平稳地落到地面上。只见五个蒙面人持剑抢上来围住了他,原来是他们在路上设了绊马索绊倒了他的马。 一个蒙面人厉声道:“识相的,留下买路钱,放你一条生路。” 仓路郎心道,原来是碰上了劫匪,听声音还是女劫匪,但总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看身形另外几个劫匪也都不像是男人。他以生花妙步快捷无比地在五人间一阵穿梭,形如鬼魅,蒙面人只觉眼前一花,蒙面的纱巾以尽数被仓路郎摘下,五人倒抽一口冷气,急忙后退,知道今夜遇见了高人。 朦胧的月光下,仓路郎已看清了几个人的脸,忽然叫道:“小莺,小甜,qun姐,静姐……洛敏敏!”他一口气叫出了五个人的名字,她们都是当年在婵教瑶山一起练武的姐妹。五人面面相觑,忽然当中一人叫道:“仓露岚,你是仓露岚!你没死!”霎时,五个人弃了手中剑,冲上前抱住仓路郎,如见了久别的亲人呜呜大哭起来。 仓路郎由着她们哭了一会,问道:“你们不好好在瑶山练武,何故跑到这里干起打家劫舍的营生?”五人听到他问,哭得更凶了。 仓路郎感觉得到这事一定说来话长,便问道:“你们现在住哪?”小莺抢着答道:“我们住在绵山的一个神殿里。”仓路郎道;“离这儿远吗?”小莺道:“不远。”仓路郎挥挥手道:“走,上你们那去看看!”小莺快步走到前头带路,小甜和静姐牵了马跟在后面。 一路上,几个人七zui八舌叽叽喳喳地讲起了婵教这几年发生的事。原来姝妲担任了教主以后就与玄精教勾结在一起,听候玄精老怪的命令做事。姝妲撤换了大部分长老职务,全部让自己的亲信上位。更令人发指的是,姝妲性淫,竟然肆意破坏婵教千年教规,不知从哪里召了十几个男宠,每日在灵修阁宣淫,不堪入目,且允许玄精教男性随意上山。 上梁不正下梁歪,许多婵教女弟子便也开始带男性上山过夜,弄得婵教总坛乌烟瘴气,淫风大行,简直就变成了一个淫窝。一些长老看不过意指责姝妲暴戾**,被姝妲杀的杀,关的关,还有的被逐出婵教赶下瑶山。前辈长老伊芙说了她两句就被她逐出山门赶下山。她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下了山叫她如何生活。有不少弟子不堪忍受姝妲的肆虐作恶,私跑下山,自行脱离婵教。洛敏敏她们这一拨偷跑下山的就有十四个,下山后无以谋生,只得干起打家劫舍的盗匪活,洛敏敏成为她们的首领。 绵山是蛮疆与瑶洲交界处的一座小山,半山腰有一座规模不大的绵山神殿,洛敏敏她们便寄居在神殿里。不一会儿,一行人已到神殿,几名婵教弟子听到声音纷纷跑出来看,见到仓路郎一个个激动不已,围着他说长道短。仓路郎与她们一起练武、生活了六年多,因此与她们每一个都熟稔。 仓路郎先去拜见了卧chuang不起的伊芙长老,她已有一百多岁,年老体衰,但头脑依然清楚,仍记得打怪兽的仓露岚。拜见完长老,仓路郎与大家一起在大殿坐下来说话。仓路郎道:“姝妲无道,肆虐作恶,暴戾**,残害前辈,祸害同门,这笔账迟早要找她算。但是你们下山以后,为什么不去找瑶玉啊?她已经继位做瑶洲女王了!” 洛敏敏道:“我们不敢去啊,一来瑶洲立婵教为尊,现任大法师是姝妲的师妹流霜,万一叫她撞见肯定会把我们捉回山去,姝妲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二来我们与瑶玉其实就是普通的同门关系,心里吃不准她会不会接纳我们,特别是伊芙长老。” 仓路郎笑道:“你们多虑了,瑶玉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现下是女王,不是以前不懂事的小公主。治国立邦最需要的就是人才。你们去找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她本就需要一批贴心的高手在她身边。” 小莺道:“听说再过几天京城就要办登基大典了,千年一回的机会,好想过去看看。” 一说起登基大典,姑娘们纷纷议论起来,一个个都流露出期盼的神情。仓路郎道:“你们想去看完全可以啊,只是此去京城骑快马也得四五天时间,就怕时间赶不上了。我所以骑了两匹马就是要赶去参加登基大典的。” 洛敏敏尴尬地笑道:“我们连生活都无法维持,哪来的钱买马啊。”姑娘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刚起的高兴劲儿霎时消失。 仓路郎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递给洛敏敏,道:“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劫匪的勾当不要再做了,多败坏婵教的名声!明天去买一批马,再雇一辆马车让伊芙长老坐,大家就动身去京城吧,到京城后找玉岚府,以后的一切由我来安排。” 姑娘们闻之个个兴高采烈,纷纷鼓起掌来。洛敏敏接过钱一数,激动道:“哇,这么多啊,足够买下一个大庄园了。”姑娘们又是一阵掌声。 仓路郎又从包袱里摸出一块令牌交给洛敏敏,道:“万一路上有人盘问,就说是玉岚府的人。”他站起身来向大家抱拳道:“明天我要先行一步,你们买了马随后就赶来,要是运气好兴许能赶上大典。今晚早点歇息,明日大家还有得忙呢。” 于是,姑娘们纷纷起身洗漱。洛敏敏带着仓路郎到了她睡的房间,其实神庙里只有一间有chuang的卧室由伊芙长老住着。洛敏敏等一众婵教弟子分两个房间睡,在地上铺了干草和席子,大家一起睡在地上。洛敏敏的房间稍小,睡着五名弟子,另一个大房间里睡了九个人。 洛敏敏对仓路郎歉然道:“这里条件不好,晚上只能委屈你和我们挤挤了。”仓路郎楞一愣,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怕她们生出其它想法,随口应道:“没事,没事,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他悄悄放出博士爷,让他自己找地睡去,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进了房间,与洛敏敏同房间的正是打劫仓路郎的五个人。 她们并没有多余的被子,洛敏敏让仓路郎睡在靠墙的一侧,两人同盖一条被子。仓路郎和衣而卧,说自己明天一早便要起来赶路。洛敏敏不以为意,迅速钻进被子里。仓路郎急忙翻身面朝墙壁侧睡。 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悄悄说道:“我比你年长一岁,就先叫你一声露岚妹妹。露岚妹妹,我告诉你件事,伊芙长老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 仓路郎听她说天大的秘密,忍不住转过头来,与她脸对着脸,问道:“什么秘密?” 洛敏敏shen长脖子依旧把zui凑到他耳前小声道:“是关于瑶山下的密道,她说密道里有婵教天大的秘密。” 仓路郎从未听人说过瑶山密道的事,便道:“密道得有密道图,她有吗?” 洛敏敏摇摇头道:“好像没有的,我也没好好问她。” 仓路郎道:“好,那就等到了京城再向她好好请教吧。”洛敏敏“是”了一声,把头落到了枕头上。仓路郎觉得很不自在,便又翻回身背向着她睡。 仓路郎一动也不敢动,装出睡意惺忪的声音吱唔了两声,说到了京城再说吧,然后假装睡着。洛敏敏见他似乎睡着就不再吱声,过了一会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仓路郎却哪里睡得着,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作女孩子,但和一个大姑娘同chuang而卧,免不了心跳加速,生出些别样的感觉,但洛敏敏说的天大的秘密却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记得蛇母曾经说起过天婵夫人的三大绝技,其中金甲神法失传,不知道会不会与这有关。待回到京城必要好好问问伊芙长老。想着想着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中似乎有人捏他的鼻子,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却是博士爷把他弄醒。他小声道:“真正的强盗来了。” 仓路郎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香烟味,大惊失色正待跳起,门“砰”地被人踢开,冲进来几个衣着杂乱的汉子,高举火把,快速掀掉了盖在姑娘们身上的被子。她们一个个穿得极少,在火把的照耀下顿时chunguang大泄。 为首的一个宽脸汉子提着一把大砍刀,“哈哈”发出一阵狂笑,其余的几个人也跟着放声大笑。姑娘们一起惊醒,突然见到闯进来这样一帮人吓得尖叫起来,一个个想从地上跳起,却发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用说跳就连爬也无力爬起,方知已着了人家的道儿,又见掀了被子,顿时相顾失色,拼命退到墙角蜷缩成一团,簌簌发抖,掩面而泣,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仓路郎一闻到那股香味立刻知道有人往房间里吹进了迷魂烟,这种毒烟重者能使人陷入昏迷,轻者可使人骨软筋su,无力运功,即便是高手着了道儿也难逃厄运。仓路郎觉得头脑发昏,全身不适,急运内力却发现自己中毒并不深,稍加运化即可恢复,或许他身上原本就有多种毒素反而生出了抗毒性。当下便靠在墙上,默默潜运内力祛毒。 宽脸汉子semi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女孩们,得意地笑道:“早就听闻来了一帮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抢我们绵山老寨的生意,还说个个武技高超,我看是chuang技高超吧。算命先生说我今年要走桃花运,老天爷果然给我送来那么多美女,哈哈哈哈!” 另外几个人笑着附和道:“对对,chuang技高超,我们绵山老寨走了桃花运了!”几个人便开始对姑娘们指指点点:“瞧这个皮肤多白啊!”“这个好,好棒的身材!迷死人啦!” 一个尖zui猴腮的汉子直溜溜地盯着丰腴的静姐,露出一脸淫笑,叫道:“三哥,趁她们现在还软绵绵,让弟兄们先过把瘾?” 宽脸汉子脸一沉,骂道:“奶奶的,一边去,老子还没开炮呢,什么时候先轮到你们了!”他指指洛敏敏和仓路郎,笑眯眯道:“这两个妞归我了,老子先来,你们再上!” 他忽然注意到仓路郎身上穿着衣服,不觉奇怪道:“这……怎么还有个穿着衣服的。”他丢下大砍刀,正待扑过去,忽听外面有人厉声喝道:“谁敢碰我婵教子弟?”接着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受伤的惨叫声。 第四十六章 绵山盗匪 宽脸汉子一听,重又捡起地上的大砍刀,对几个人命令道:“快出去看看,什么来头,婵教弟子?婵教弟子也干打家劫舍的营生?” 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是伊芙长老出手。伊芙长老已逾百岁,年老体弱,这次又病得卧chuang不起,仓路郎把过脉,伊芙长老已至风烛残年,气血极虚,便连独自走路都已不能,必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对婵教弟子极为不利,护子心切,拼了性命从chuang上爬起阻止盗匪作恶。仓路郎心中大急,站起身来,抢上前去,在刚转身要出去的宽脸汉子肩膀上拍了一下,宽脸汉子回头看见是仓路郎露出一脸惊讶。仓路郎道声“去吧”一抬脚,将他连同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一起踢飞出门外。 仓路郎恼他们无礼,这一脚便踢得够狠,几个人如同叠罗汉一般摔跌在一起,宽脸汉子整个人重重地压在了前面的人身上,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被压得哇哇乱叫,挣扎着爬起来时,见宽脸汉子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吓得“妈呀”惊叫起来。 仓路郎大步蹿到门外,只见婵教弟子睡的另一个房间的门口,十几个人正围着挥舞着拐杖的伊芙长老恶斗,地上已倒着五六个被打伤的盗匪。伊芙长老虽然老态龙钟,一把拐杖仍舞得虎虎生风,气势逼人,十几个歹徒愣是近不了她身。 仓路郎大喝一声跳进战圈。他担心伊芙长老的安危,心中又恼极了这帮匪徒,一出手便用上了“地力还天功”和“天婵荡魔掌”中的重手法,瞬间把十几名围攻伊芙长老的土匪打趴在地,几个还能叫的惨呼不已。另有十几个仍站立着的,见仓路郎神勇如斯,发声喊一溜烟全逃出了神庙。 伊芙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xiong口急剧起伏,大口喘气。仓路郎蹲下来扶住了她,从背后向她腹轮灌输真力。伊芙长老握紧他的一只手臂,摇头道:“露岚,我大限已至,你不用浪费真元了。”仓路郎不听,继续传输真力。 伊芙长老喘道:“你先听我说。我婵教祖师天婵夫人当年就预测到我婵教传到第三十五代时将出现危机,整个元古大陆也会遭遇末日浩劫,所以她留给后世三样法宝用来拯救世界。一件是金甲神人,一件是洪荒剪,另一件是六维超弦室。为了保护好这三样法宝不被他人掠夺又不至于失传,她在婵教内设了一个传密长老的职位,单线传代,自成体系,宝物的线索与教主各持一半,目的就是要把这个秘密代代传下去直到需要的那一代。历代婵教教主只知道有这么个职位,但并不知道是哪一个长老,教规明令禁止教主查探传密长老的情况。我就是第三十一代传密长老。” 伊芙长老勉力支撑,说得气喘吁吁,但她清晰的头脑和说话的条理让仓路郎钦佩不已,他忽然想起了博士爷说过普马星球第一、第二神兵正是金甲战神和洪荒剪,当时他心不在这上面,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确有其事,而且至关重要。 伊芙长老越来越虚弱,声音也开始变小。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黑乎乎的玄铁戒尺,递到仓路郎手里,继续说道:“这把铁尺叫天婵戒,就是我们传密长老代代相传的宝物及身份证明,里面藏着相关的秘密。铁尺是特殊材料所制,只有洪荒剪才能剪开它。瑶山有密道,你要设法找到金剪刀和金钥匙才能获取法宝并得到使用方法。” 她忽然咳嗽起来,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仓路郎急道:“您老先歇歇,不要说话了。”伊芙长老使劲摇头,断断续续道:“仓……露岚,瑶谧同我说起过你的事,我信得过……你!天婵戒……见戒如见祖师爷,教主犯错,亦可……以尺训诫之。” 这时,洛敏敏、静姐等几个功力稍高的婵教弟子穿好衣服围了过来,她们虽然仍不能运功发力,但已可勉强行走,见到伊芙长老的样子,一个个便开始流泪啜泣。 仓路郎听见洛敏敏她们一片哭声,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伊芙长老,你先歇歇,先歇歇。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伊芙长老忽然双手握紧仓路郎的手臂,喘着气道:“我……没有……时间了……露岚,你一定……一定……要废掉姝妲夺……夺回教主之位,护我婵教周全,找到法宝,打败玄精教,拯救元古……古……大……” 伊芙长老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来越弱,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身子一僵,倒在了仓路郎怀里。仓路郎知道她已油尽灯枯,仙逝而去,喊了一声“伊芙长老……”放声大哭。他心中伤悲,并不全是因为伊芙长老突然过世,更多的是愤恨,恨那姝妲为虎作伥,肆虐作恶,残害了多少同门,更恨玄精教为非作歹,祸害天下,一时积压在心头多日的悲愤之情统统爆发出来。 更多的婵教弟子从房间里出来,见此情景,大家哭成一团,有几个怒不可遏,冲过去踢打受伤倒地的盗匪,打得他们哇哇直叫。仓路郎哭了一会,抱起伊芙长老的尸身到神庙前的一个小树林里挖坑埋葬。此时婵教的弟子已恢复行动能力,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将伊芙长老下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用剑在一块木牌上刻下“婵教伊芙长老之墓”几个字,竖立在墓前。神庙里不缺香炉香烛,大家一起跪拜敬香,发誓要除掉姝妲,重振婵教。 正祭拜间,远处传来急乱的马蹄声,间杂着无数人的喊杀声,听声音足有数百人举着火把向神庙急奔而来。仓路郎忙让女弟子门退入神庙,自己独自守在门前。 十几骑人马转眼而至,当先一个大胡子壮汉,手握两个铜锤,大声呼道:“哪个狗娘养的,敢伤我绵山老寨的兄弟!”显然是刚才逃出去的盗匪召来了救兵。 另一个手持铁枪的汉子道:“二哥,甭同他们废话,杀了她再说,里面还有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正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等我们呢!” 仓路郎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出发泄,听见他们口出污言,不堪入耳,心中怒极,以十维超弦身法闪电般蹿到大胡子壮汉马前,运起“地力还天功”,脚扫肩顶,将他连马带人击飞出去。那人只见到眼前黑影一闪,人和马已离地而起撞向了手持铁枪的汉子,将他也连人带马撞倒,持枪汉子的马又撞倒了身边的马。仓路郎更不停手,连环扫腿,一连扫到了数匹马,同时抓住马上的盗匪砸向其他人。 霎时,十几骑人马人仰马翻,马嘶人叫,乱作一团。婵教的女弟子在庙门内见到仓路郎大发神威,顷刻间将十几骑人马打得落花流水,纷纷鼓掌喝彩。 仓路郎最恼那持枪的汉子,见他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纵身而起向他扑去,正待在半空中发掌击他,斜刺里忽然跃出一人,手中一柄方天画戟向仓路郎猛刺过来,罡气腾腾,似乎来人功夫不弱。仓路郎轻舒左臂,手掌在他的戟身上一拍,引开戟势,正好借力拔高身形,在半空中诡异地一转身,双脚已扣住那人的xiong背,再一转体,起脚将他踢飞出去,同时继续发掌击向持枪的汉子。 忽听一人赞道:“好俊的身法!”一个黑影如飞而至挡在了持枪的汉子面前,发右掌接住了仓路郎的掌力,左掌同时击出攻向仓路郎,掌力雄浑,凌厉至极。仓路郎身子已呈下落之势,难以避开,全力击出左掌硬接,双方掌力相交发出“轰”的一声,那人身子一震倒退了一步。仓路郎借他的掌力稳住身形,缓缓落到地上。 只听那人又赞道:“好一个妙步生花!果然是婵教的高手!”他直立在那儿不再出手,眼睛望向仓路郎,忽然失声道:“对面的可是婵教仓少侠?”。 仓路郎听见声音耳熟,猛然想起是通元山庄的管家元鼎的声音,忙抱拳道:“正是在下。你是通元山庄的元前辈?” 那人大笑着抢上前,向仓路郎抱拳道:“老朽正是元鼎。仓少侠不但医术精湛,想不到武技精进如斯,老朽佩服,佩服!” 忽然见到老熟人,仓路郎心中颇有些激动,想起元鼎当年请他救治的主子,便问道:“鼎叔,我们有六七年不见了,你家主子后来可好?” 元鼎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仓少侠神技,我家主子后来便没有再犯病了。她于我说起多次,务必要找到你重谢,可我多方打听,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这些年,你杳无音讯,去了哪里了?” 仓路郎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忽见那位使方天画戟的汉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仓路郎问元鼎道:“他们是绵山老寨的劫匪,鼎叔你这是……” 元鼎大笑,拉过那汉子的手,道:“老朽路过绵山,正在山寨里作客。来来来,不打不相识,我来给几位朋友介绍。这位是绵山老寨的大当家,君山教的少教主赵俊杰,这位是婵教的仓露岚。”他忽然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君山教几年前被玄精教围攻,教毁人亡,幸好少教主命大,当日不在君山才逃得性命,如今栖身绵山老寨养精蓄锐,集结了五六千人,图谋日后东山再起,报仇雪恨。” 赵俊杰向仓路郎抱拳,尴尬一笑道:“仓女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哪里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见谅,见谅。你那一脚踢得我够呛!” 仓路郎也向他抱拳笑道道:“得罪,得罪,不知者不罪。还请赵兄赐解药于我的姐妹们。” 赵俊杰回头向持枪的汉子招呼一声,那人快步上前递给他一个药瓶。赵俊杰将药瓶交给仓路郎,道:“只须让中毒者嗅两三下即可。” 仓路郎转身把药瓶交给身后的洛敏敏,让她抓紧给大家解毒。洛敏敏大喜,接过解药疾步跑进神庙。 赵俊杰道:“这位是老四候通,原是都马教的少教主,他们家也是被玄精教害惨了的,无处容身,才上山落草。我们这里大多数人与玄精教都有着血海深仇!” 仓路郎向候通抱一抱拳道:“四哥,得罪了。”候通抱拳回礼道:“哪里哪里,原是我们得罪了仓少侠在先。少侠神功惊人,令我等大开眼界!” 这时两个喽啰搀扶着那个大胡子壮汉走过来,赵俊杰介绍道:“这位o二郑一雄。还有一位老三欧海,还躺在庙里,怕是伤得不轻了。” 仓路郎不好意思地笑道:“得罪,得罪,在下当时恼他们出言无状,所以下手重了些。你们快过去看看庙里的人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俊杰回头吩咐手下进庙去看那些先前受伤的喽啰,又对仓路郎笑道:“这帮弟兄们在山寨野惯了,满口脏话,今日得遇仓少侠,出手惩戒惩戒他们也是好事。这样吧,请仓少侠和众位婵教姐妹上我们山寨一叙如何,给在下一个机会向大家赔罪?” 仓路郎摇了头,说了必须赶回瑶洲城参加瑶玉的登基大典之事。元鼎闻之,沉吟道:“此去京城得有四五天行程,怕是不太好赶。既如此,我们也不便强留少侠,给你留下十几匹马吧,就算绵山老寨向婵教赔罪了。” 仓路郎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本打算明天去集市买一批马的。” 赵俊杰道:“这么说,少侠就见外了。”他立刻让手下牵马过来,不一会儿十四匹马已备齐。赵俊杰坚持要仓路郎接受,仓路郎婉拒了几次,最终接受了下来。他向大家抱拳称谢道:“鼎叔,赵兄,两位大哥,在下身有要事不能停留,待登基大典之后,必来绵山登门拜访。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鼎和赵俊杰一起抱拳道:“请说。” 仓路郎道:“玄精教祸害天下,生灵涂炭,百姓已经够苦了,希望绵山老寨莫要为难穷苦百姓。” 赵俊杰道:“少侠有所不知,我等在此啸聚山林,意在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绝不会伤害普通百姓,少侠尽管放心。我们图的是日后向玄精教报仇雪恨。” 仓路郎喜道:“如此甚好,甚好。日后真遇到难处,可来京城玉岚府找我,在下必当尽力而为!” 赵俊杰大喜道:“多谢少侠!多谢!我们不便打扰,先行告退,后会有期!”元鼎过来抱拳道:“我过几天也要去趟瑶城,到时候必要登门拜访,叨扰少侠。”仓路郎也抱拳道:“欢迎欢迎。在下随时恭候鼎叔。” 于是,元鼎和赵俊杰指挥人抬上受伤的弟兄,带领队伍回山。 仓路郎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想要对抗玄精教,人多力量才大,将来或许能用得上这支人马。他转身走进庙里,婵教的女弟子门用了解药已个个行动自如,见到他进来又将他围住,一个个用惊羡的目光看着他。 仓路郎笑道:“你们一个个别看着我啊,赶快将马牵过来,然后抓紧休息练功,恢复功力,我们午后出发赶路。”女弟子们如奉圣旨,立刻散开各找地方练功。 仓路郎知道,解药虽然可解毒,但身体却恢复不得那么快。这些婵教弟子全无江湖经验,便如昨夜,既做盗匪,夜晚睡觉却不设警戒,以至于轻易着了人家道儿。要不是刚巧让他碰上,其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再放心让这些单纯的女弟子门自行前往京城,决定与她们同行,心中便寄希望于十维超弦术能正常发挥,自可按时赶回京城。 此时天已蒙蒙亮,仓路郎在庙内巡视了一圈,见众姐妹都已在打坐练功,自己便来到门口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打坐,一来可以休息,二来可以监视神庙的动静。 休息了半天,中午时分,仓路郎让大家吃点东西,然后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岂料有几个弟子不擅骑马,尤其洛敏敏竟然连马都不敢骑,仓路郎只得选了一匹最壮实的马让她与自己同乘一骑起,如此一来,骑行的速度便慢了许多。 洛敏敏上了马将仓路郎的一只手紧挽住自己的纤腰,兴高采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不时格格娇笑。她天真烂漫,俏皮可爱,让单调的骑行变得轻松愉悦。 仓路郎心想,反正骑马已是赶不上大典时间了,索性不慌不忙,从容而行。 第四十七章 登基大典 当晚赶到了瑶山境内的丰林镇,镇上正在办庙会,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道路两旁服装、水果,小吃、玩具各色摊点琳琅满目,叫卖声、说笑声此起彼伏。婵教弟子们看见热闹,个个shen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脸上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仓路郎看出她们的心思,便决定在这里打尖。 镇中心的客栈都已客满,好不容易在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却只得五间客房,便只好三人一间挤一夜了。仓路郎知道女孩子们想着逛街,安顿好客房,便让洛敏敏和静姐带大家去逛庙会,每个人都买身新衣服。他自己不喜热闹,独自一人往郊外散步。 月光如水,清风拂面,四周一片寂静,田野、山林、村落披上了一层银辉。仓路郎信步而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远离喧嚣的宁静与安然。他望着皎洁的月亮,忽然想起了白非白,想起她飘逸洒脱的绰约风姿,若是她在这融融月色下舞一回剑,必是杨花曼舞翩纤姿,泽润娇颜冠qun芳。正自回想间,博士爷忽然跳出来站在他肩头上,轻声道:“这附近有条巨蛇!” 仓路郎一惊,用鼻子嗅一嗅,果然闻到空气中带着一丝腥腐味,点头道:“果然是有。你知道是什么蛇吗?会躲在哪里?” 博士爷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庄,道:“就在那庄内,可能是一条纳布巨蛇。” 仓路郎不由想起了血影蛇王,纳布巨蛇是会吃人的,忍不住便要去看看。他加快脚步,不一会便到了山庄前,见大门的牌匾上刻着“出云山庄”四个大字。庄门紧闭,庄内隐隐有灯光透出,周遭并无人声。 仓路郎绕着庄园围墙走了一遭,选了一个树木葱茏的位置翻进了围墙。里面是山庄的后花园,面积相当大,池塘水榭、假山怪石、花草树木一应俱全,靠近后墙的一大片空地上摆放着一件非常高大、样子奇特的物件,下面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盘着的正是一条硕大的纳步巨蛇。 博士爷见了那物件惊叫道:“飞鸟机!”仓路郎问道:“啥是飞鸟机?”博士爷道:“这是我们那边小孩子的玩具,向鸟一样会飞的机器,我小时候经常玩。我不是同你说过我们星球出行都乘坐飞机的吗?” 仓路郎悄悄靠近观看,飞鸟机果然形如飞鸟,张着两个巨大的翅膀,鸟头瘦小,鸟身纤细,但鸟身下挂着一个大铁笼子。纳步巨蛇听到响动猛然竖起头来,头撞到上面的铁栏发出“咣当”的声响。仓路郎急忙闪身到一座假山的后面,侧耳细听。半晌,并没有人过来查看,想来是习惯了巨蛇发出各种噪声,不以为意。博士爷跳到地上,三下两下钻进了蛇笼,巨蛇看见他,竟然歪起脑袋看着他。博士爷冲着他发出了一通声音,巨蛇吐着蛇信,摇晃着脑袋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在与博士爷对话。 博士爷说的话与仓姨教他的差不多,他勉强能听懂他的意思,知道他在问巨蛇怎么回事,但蛇的回应他却不懂。他快步走过去向巨蛇打招呼,巨蛇看见他不住摇晃脑瓜,嘶嘶乱叫,显得有点激动。原来它正是上次在南虚山血影蛇王召来准备害千灵凤的那条纳步巨蛇。看它的反应竟似老朋友相见分外亲热。 博士爷道:“它是被人捉住坐这个飞鸟机来到这里的。它很想家,想回去。” 仓路郎便对它道:“只要你听话,过两天我一定来救你,带你回家。”纳步巨蛇不住点头。 仓路郎听见一个厢房里似有人声,便悄悄潜过去蹲在窗下。屋里有两三人正在说话。只听一个人到:“这两天我整体提心吊胆的,睡觉都不安稳,就怕这畜生会从笼子里爬出来。”另一个道:“我也是,听见笼子响,心里就发虚。” 又有一人道:“快了,快了,老爷说过两天就会送它去京城。” 一人道:“把这么大的蛇弄到京城去做什么?展览吗?” 另两人笑了起来,道:“傻瓜,谁有那闲心去展览蛇?” 一人压低声音道:“是放到女王登基大典上吃人去的!” “哇,那也太恐怖了!不会把新女王都吃了吧?” “女王登基大典得有多少人参加呢,大蛇见人就吃,不知要死多少人,就看女王运气了。” 仓路郎闻言大惊失色,原来他们要用这条蛇破坏瑶玉的登基大典!这玄精教好歹毒!仓路郎都不敢想象在万人大会上突然出现一条吃人巨蛇会是怎样的恐怖。他急忙退回,翻出围墙,疾步返回客栈。 博士爷说这种飞鸟机需要一定的技术,只有异元山庄会有,地球人是绝对做不出的。乘坐飞鸟机两个时辰便可飞到京城了。不管是异元山庄还是玄精教,总之他们都不希望瑶玉当女王,要用这种毒计,在登基大典上害瑶玉。真是老天保佑,让他给撞见了,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回到客栈时,夜已深,婵教弟子们早已睡熟。仓路郎房间里睡着静姐和洛敏敏,他不想打扰他们,便不回房间,在楼下找了张凳子坐在上面打坐休息。 第二天一早,女孩子们一个个穿上新衣服兴高采烈地上马出发。仓路郎骑在马上,脑子里不住地想着对策。洛敏敏善解人意,见他似有心事,便也不与他多说话。 如此赶了两天距京城已不足三天路程,但登基大典在明日午时便要举行,他们骑行显然已经赶不上了。仓路郎心中焦急,中午时分经过一个叫“横埠”的小县城,便在城里一家饭店休息吃饭,一打听这里的驻军是澜沧将军的属下,便决定饭后去找他们帮忙。 吃饭的时候,饭店里许多食客都在议论登基大典,聊两位公主争夺王位之事,说这两日有人见到鲲鹏神鸟现身,从天上洒下无数“讨玉檄文”,上面说三公主瑶玉以人偶术控制先王,毒害母王,篡改遗诏,盗取“天命神玺”,谋夺王位,实乃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天帝震怒,人神共愤,登基之时,必遭天谴得报应,劝大家不要去参加登基大典。泰昊、蛮疆、赤幽等部族不日将共同举兵讨伐玉贼,以维护王室正统等等。瑶邦各地近日已现异象,天火烧山,怪兽频出。 仓路郎听着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先用飞鸟机冒充鲲鹏现身,广发传单,造谣生事,扰乱民心,再用纳步巨蛇破坏登基大典,血溅王城,大造瑶玉非法继位的声势,以便为瑶琳日后东山再起谋取王位创造机会,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但不知三大部族出兵之事是否虚妄之言。想到此等惊天大事,瑶玉和关月必已得到消息,或许早已有良策应对,心下稍安,只是须得尽快通知她们飞鸟机和纳步巨蛇之事。 吃过饭后,他便让洛敏敏和静姐她们自行出发前往京城。她们的功力早已恢复,自卫防身已不成问题。他立刻前往当地军营,让他们飞鸽传书,帮助把消息传到关月手里。然后他找了一家客栈,在房间里专心运功,希望能发动十维超弦,尽快回到京城。 他发现,十维超弦的运用,距离越近成功的概率越高,心急之时比放松之时效果好。博士爷沉吟道:“要是有一个引力场增强仪就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率,可惜地球上没有。” 仓路郎潜心运功,试了十多次终于成功!两人出现在了王宫的假山qun中。仓路郎大喜,直奔宣和殿。已是午后时分,瑶玉她们很可能正在殿中议事。 候在殿外的太监小密儿见到仓路郎走来喜出望外,急忙进内通报。瑶玉当场休朝,带关月和澜沧到御书房与仓路郎会面。 做了几天女王,瑶玉略显消瘦,但言谈举止高贵优雅,尽显王者之气。她急切地握住仓路郎的双手问这问那,若非关月和澜沧在场,早已投入他的怀抱撒娇使性。 仓路郎呈上“天命神玺”,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和遭遇一一禀告,说到设计下药、博士爷巧夺玉玺之时,瑶玉捧腹大笑,关月和澜沧也是忍俊不禁,拍手称快。这几日满朝文武个个被瑶琳闹得惶恐不安,瑶玉心中郁闷,憋了好几天,直到此时方觉解气泄愤,大快人心,仓路郎为她着着实实出了一口恶气! 瑶玉笑道:“你和博士爷立下如此大功,孤该如何奖赏你?” 仓路郎抱拳笑道:“不敢不敢,博士爷只需放他吃三天御厨,我只请求女王陛下安顿好婵教众姐妹即可。” 关月道:“陛下身边正缺一批贴身护卫,婵教高手过来正是时候。” 瑶琳对关月和澜沧道:“两位爱卿,对飞鸟机和巨蛇之事有何良策。” 关月道:“此等雕虫小技不足虑也。玄精教故技重施,我们只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重演金鹏斗龙之戏,便可借力打力,转恶为善,轻易化解其险恶伎俩,促成陛下好事!” 仓路郎道:“登基大典之事,我与关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主要担心泰昊、赤幽、蛮疆联合出兵一事。” 澜沧将军道:“是啊,卑职也担心。我邦总共有兵马二十万,可调动抗敌之兵力不足十五万,若是真有其事,倒是不可小觑,须得尽早谋划。” 关月道:“此事不论真假,我们都当它真,须尽早谋划应敌之策。澜沧将军可加紧整饬军队,随时应战。” 博士爷忽然跳出来,cha话道:“让我吃一个月御厨,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即便它来百万大军,我博士爷弹指间便让他们灰飞烟灭。” 瑶玉笑道:“你若能助孤退敌,便吃个一年半载又有何妨!” 众人齐声发笑,心中想的是,博士爷神通广大,真有退敌良策也未可知。当下,四人议定了登基大典的应敌方案,各行其是,各负其责。 退出御书房后,关月带着他去往举行大典的东盛门大广场勘察地形。这个广场足可容纳数万人,设有各种观礼台,主要用于王宫举办阅兵、庆典等大型活动。看完了地形,关月顾自忙碌去了,仓路郎便出了王宫,回到玉岚府,吩咐管家阮红给婵教姐妹安排客房,准备接待她们入住。连日奔波,车马劳顿,当晚便早早安歇了。 第二日一早,天气晴好。王室东盛门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由于仍在服丧期内,整个王宫都没有张灯结彩,大gao喜庆氛围。广场里设有百姓观礼台,可容万人。观礼者主要来自京城,由里甲推选出代表,瑶洲府审核后发放竹柬,一人一柬。平日里王宫不会让百姓入内,举行重大活动时东盛门常常开放,让百姓进入观摩,瑶洲历朝历代都执行此规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广场上整齐地排着数千名近卫军,鲜衣良马,旌旗招展。远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祭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气势雄浑。新王将在祭坛上祭拜天帝,昭告天下,宣布登基,然后回到宣和殿接受百官、外邦使节朝拜。 午时一刻,王室的大钟敲响,霎时礼炮齐鸣,鼓乐喧天。一队近卫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场,满朝文武身着新衣鱼贯而入,接着是太监、宫女簇拥着女王玉辇缓缓驶入,瑶玉头戴凤冠,身穿素色女王凤服,显得高贵大气,明艳不可方物。见到新王现身,观礼台上的百姓顿时万众欢呼,欢声雷动,响彻云霄。新王所过之处,所有的人下跪行礼,齐声欢呼。 瑶玉登上祭坛,仪式由大法师流霜主持。依着既定的程序,先行祭拜天帝,而后宣读先王传位遗诏,瑶玉双膝跪地接过诏书和天命神玺,起身高高举起向四周展示,然后亲自将它们放在了祭台上。片刻,天命神玺放射出五色云气,渐渐升高放大,但见彩云缭绕,祥光闪现,瑞气氤氲,忽然幻化出两只硕大的玉凤展翅升空,翱翔盘旋。瑶玉转回身,场上所有人齐刷刷伏地稽首,万众高呼:“顺受天命,国运永昌!恭祝女王陛下万寿无疆!”其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正山呼间,天际隐隐传来“嗡嗡”之声,有人忽然指着天边嚷道:“天边飞来一只大鸟!”嗡嗡之声越来越响,渐至振聋发聩,众人抬头观望,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雕首巨鸟张着奇长的双翅,呼啸着向祭坛方向俯冲而下,卷起一阵狂风。祭坛的顶部忽然金光大盛,一只金色大鹏腾飞而起,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叫,扇动翅膀闪电般冲向雕首巨鸟。两只巨鸟在祭坛前交会而过,同时升空而起,狂风大作,吹得祭坛上的旗幡东倒西歪。 雕首巨鸟随即飞向远处,消失在空中。“大蛇!大蛇!”有人惊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空中转向地面,祭坛前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一条恐怖的巨蛇,正竖起脑袋四处张望。排立在两旁的近卫军士兵吓得纷纷后退。这条蛇足足有三四十米长,比大水桶还粗,吞吐着三尺多长的舌头,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始犹如一扇大门,令人毛骨悚然。巨蛇扭动身体慢慢向祭坛爬去。 “护驾!护驾!”老太监大永急切地喊道。一批士兵得令抢上去在祭坛前筑起了两道人墙。 在场的文武百官及观礼的百姓渐渐开始小声议论。难道“讨玉檄文”中说的是真的?巨雕、巨蛇都是来寻报应的? 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鲲鸣,金翅大鹏从天而降,挡住了巨蛇的去路。巨蛇高高竖立起蛇首,向金鹏吐着蛇信,金鹏在它面前轻轻纵跳,巨蛇开始摇晃脑袋,一鹏一蛇忽高忽地,忽左忽右,仿佛跳舞一般。众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鹏蛇互逐舞了一会,金鹏忽然跳到了蛇首上,巨蛇驮着它慢慢爬向祭坛。这时,天上又传来嗡嗡之声,却是那只雕首巨鸟转眼又飞了回来。在广场上空盘旋,嗡嗡作响,大家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它的身上。 忽然之间,鸟身上落下两个巨大卷轴,眼尖的立刻喊出了上面写的字:“金鹏老雕迎新王,天降祥瑞满人间!”“祥蛇开道万年顺,吉星高照到永远!” 顿时场上所有人鼓掌、欢呼起来,一起高呼:“金鹏老雕迎新王,天降祥瑞满人间!祥蛇开道万年顺,吉星高照到永远!”振聋发聩,响遏行云。 巨鸟盘旋了一下,迅即消失。这时巨蛇金鹏已到了祭坛前,只见巨蛇将头高高竖起,又缓缓的降到地面,似是在向新王瑶玉叩拜!瑶玉挥手让挡在前面的士兵退到两旁,走到了祭坛边缘,接受巨蛇的朝拜。巨蛇每拜一次,人qun便欢呼一次。参拜完毕,巨蛇驮着金鹏消失在了祭坛之后。 广场祭拜仪式结束,百姓们个个兴奋异常,称赞这代女王是真命天女,吉星高照,连金鹏巨蛇皆来朝拜,应天之命必国运永昌! 瑶玉率众回到宣和殿,接受百官和各地使节逐一朝拜。但泰昊、赤幽与蛮疆三部族使节没有到场祝贺。关月不禁皱起眉头,暗暗担忧三部联合出兵之事成真。 第四十八章 秣马厉兵 是夜,瑶玉在宫中大摆宴席招待qun臣与各地使节。仓路郎和博士爷并没有参加,他们正开着飞鸟机要将纳步巨蛇送回它的老家南虚山。 下午在祭坛出现的一切其实都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当玄精教的飞鸟机运送纳步巨蛇过来的时候,仓路郎穿上金鹏道具俯冲而下与之交会,博士爷借机跳上了飞鸟机,用小铁锤击昏开飞鸟机的人,取而代之,结果那人从高空掉下了去。博士爷顾不得他,飞回广场放下早已准备好的卷轴。仓路郎与纳步巨蛇几天前就有过交流,所以到了祭坛,纳步巨蛇乖乖地按照仓路郎的指令行事,赢得了满堂彩。 仓路郎不敢将纳步巨蛇留在王宫,所以当时便将它送上飞鸟机,与博士爷一起飞往南虚山。博士爷道:“这飞鸟机用的是太阳能,只要有太阳就能飞,没了太阳便飞不久。”两人飞到南虚山用了一个多点时辰,正赶上太阳落山。博士爷找了个空旷之地,降下飞鸟机。仓路郎打开铁笼子,放纳步巨蛇出笼。纳步巨蛇见回到了家里的山,高兴得摇头晃脑,嘶嘶作声,一溜烟钻入草丛离去。 博士爷道:“我们今晚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露营。明天要是有太阳,就可飞回王宫。” 仓路郎在一块草坪上躺下来道:“也好啊,许久没有过地当chuang天当被的日子了。但愿明天有太阳。”他忽然想起一事,问博士爷道:“如果他们真的集三部族之力起兵与瑶玉开战,你果真有退敌良策?” 博士爷笑道:“你们的战争是人对人厮杀,比的是人,我们那边的战争比的是武器和技术,千里万里之外,揿揿按钮,就把你全灭了。比如像瑶城这么大的城市,只需两三个炸弹就可夷为平地。”他见仓路郎一脸困惑,叹了口气道:“这个问题要跟你讲清楚还真不容易。这么说吧,你们杀人得一刀一剑地杀,我们杀人一打一大片。你们要面对面才能厮杀,我们几百米外就可射杀你们。” 仓路郎坐起身子,盯着博士爷道;“我有点明白了。你们的武器可以远距离消灭敌人,而且一杀一大片。” 博士爷点头道:“对对。我是生化专家,早些年研究的就是生化武器,专门用来大规模杀人的。要打赢一场战争,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仓路郎长叹一身,又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星星,道:“我心软,见不得人死,战争来了,不知要死多少人。你可不可以用不死人的办法打赢战争?” 博士爷一时语塞,想了半天蹦出一句话:“亏你想得出来,战争能不死人吗?”顿了一顿,接着道:“你不杀死对方,你就得死!” 仓路郎无语,脑子里想象着战争的画面与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的惨状,忍不住又叹气。慢慢地忧伤变成了愤怒,心道:玄精教老怪和异元山庄才是罪魁祸首,不除掉它们元古大陆就不得安宁。想着想着,慢慢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灿烂。博士爷早就在飞鸟机上摆弄了,见到仓路郎醒来,便呼他上机。仓路郎一跳上去,博士爷便开动了机器。大约飞了一个时辰,就看见了瑶洲王宫。博士爷将飞鸟机降落到了一块空旷的地面上,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众多卫兵、太监和宫女跑过来观看,待见到仓路郎从机上下来一个个惊叹不已,视他为天人。 不一会,瑶玉得到禀报也赶了过来,好奇地端详飞鸟机,这里摸摸,那里摸摸,问仓路郎道:“你坐这个飞鸟早上从南虚山过来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仓路郎笑道:“是啊,博士爷说这只不过是他们那里的小孩子玩具,真正的飞机要快上十倍呢。”瑶玉啧啧称奇,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但没有说出口。仓路郎感觉得到她成熟了许多,若换作以前,早就缠着他要坐飞鸟机玩了。 瑶玉看了一会,对仓路郎道:“我们正在商议抗敌之策,你来的正好,一起想想办法。”仓路郎心想,八成是要打仗了,不是这种头等大事,瑶玉又岂肯放过飞鸟机这么好玩的东西。 两人一起走进御书房,关月和澜沧早已在那里,见到仓路郎进来都露出了笑脸。寒暄毕,关月道:“我们已得到线报,玄精教出面,赤幽、蛮疆、泰昊起兵向我们开战极有可能成为事实。目前知道的是他们可能会出兵三十万。但我军能战的部队只有十五万,这是以一敌二的局面,战不好打。” 澜沧道:“是啊。我邦的地势大部分地区易守难攻,但最近几十年基本无大战事,许多设施都已老旧需要修缮更新了。卑职需要钱,需要人啊!” 瑶玉道:“钱不是问题,爱卿要多少,孤拨给你多少,但人手的问题,孤帮不了你,须得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仓路郎道:“打战杀人的事,博士爷是行家,只要他出手,这战我们赢定了。”博士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娃娃越来越会说话,我祖宗爷喜欢!” 瑶玉问道:“博士爷,你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博士爷道:“假如你有一把剑在手,现在来了三十个三岁小孩要同你打,谁赢?”大家都笑了起来,这种比方也打得出来,三岁小孩连走路都不稳,人再多也是没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博士爷认真道:“不是我要贬低你们,你们的冷兵器和战法,对于我们来说,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在我们沃力星球十万年前才有这种打法,得翻历史书才能看到。” 澜沧将军奇道:“你们现在怎么打仗?” 博士爷道:“我们现在基本不用人打仗。人只需坐在房间里,揿几个按钮,隔着几百公里、几千公里,各型炸弹就会飞过去把对方给毁了。你们的京城瑶城,你们感觉大吧,只要一个炸弹瞬间夷为平地。天上飞的,海上开的,地上跑的,都是比人聪明的机器设备。真需要冲锋陷阵时,上去的全是无人机,铁甲机器人,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再打个比方,昨天东盛门广场上人多吧,几万人,我们只需丢一个炸弹,全没了!而且这对我们来说还是最初级的武器而已。” 博士爷一脸认真的表情绝对不像在开玩笑,瑶玉、关月和澜沧听得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沉默了一会儿,瑶玉笑问道:“沃力星球这么厉害,如果和我们打起来,地球不是不堪一击了?” 博士爷大笑,道:“如果只是要摧毁地球,我们根本不用派人过来,从太空丢十几个核弹就够了。我们的目的是要改造地球,让它变得适合我们的人民居住,然后移民过来。” 关月道:“等你们移民过来,领土问题必然引发新的战争,终究还是要打战的。如果你们的武器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们便可轻易占领并统治地球了。” 博士爷沉吟道:“这是以后的事了。所以我奉劝你们,尽量不要去碰异元山庄,他们那里有很多先进武器的,武技再高也是一枪撂倒。这个飞鸟机就是出自异元山庄,虽然只不过是个手工制作的小孩子玩意,但你们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是吗?我们那正式的飞机、火箭,其速度和质量是它的千倍、万倍,你们想象一下,会是怎么样的状况!” 仓路郎笑道:“好了,博士爷,你别吹大牛,尽吓唬我们瑶玉陛下和两位大人了,说点有用的,现在人家出兵三十万,我们只有十五万,怎样才能以少胜多?” 博士爷瞪眼道:“我博士爷办法有的是,就是现在没想好!我需要几天时间,要根据你们现有的条件收集些样品做实验认证,实验成功还需要投入生产。” 瑶玉走到他面前,握握他的手,笑道:“好啊,博士爷,我们大家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了,需要什么只管找关月要。找得到的要找,找不到的也要想办法找。人手嘛,也一样!” 博士爷笑着看看仓路郎道:“我要的东西吗,待会回去我会列出单子来,晚上交给关月大人。拿到东西,我立刻返回天湖谷做试验。至于人嘛,我只要仓路郎一个,但他得听我的指挥。” 仓路郎嘻嘻笑道:“遵命,我的祖宗爷大人。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做烤鱼吃。” 众人一起大笑。瑶玉道:“好吧,那你们抓紧去办,我们朝堂上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仓路郎与博士爷告退,乘坐王室的马车返回玉岚府。洛敏敏带着一众婵教弟子正好到达,她们在路上已经听说了登基大典上发生的奇闻趣事,想着多半是仓路郎所为,一见到他立刻围住了他,七zui八舌,问这问那。 仓路郎笑着向她们抱拳道:“大家不忙,管家阮红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房间,你们先住下,稍事休息,好听的故事,有时间再慢慢讲给大家听。” 玉岚府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府邸,据说涉嫌谋反被灭门炒家,已闲置了几十年,据说这里到了夜晚常常传出鬼哭之声,便没人敢要。瑶玉早就相中了这所府邸,早早就派人过来修缮拾掇。府内殿阁林立,规模宏大,池塘水榭,大小花园,一应俱全,不输王室。瑶玉将府邸赐给仓路郎后又给他调拨了一名管家,一个厨子、十二名丫鬟、六个男仆和两个花匠。仓路郎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人在玉岚府做事。 当下婵教的女弟子们每人在“如归堂”大殿内领到了一个房间,个个笑逐颜开,欢天喜地,进入房间,见到房间里种种漂亮精致的摆设常常惊喜尖叫,平日里幽静的玉岚府顿时热闹起来。 仓路郎见她们喜欢,心中也高兴,听着她们兴奋的尖叫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瑶山大家一起练武的美好时光。这些弟子们被姝妲害苦了,也该让她们好好享几天福了。明天让阮红安排她们去逛街,这些女孩子看到京城豪华的店铺不定有多兴奋呢。 “露岚,”忽然一个甜美的声音叫他,仓路郎转头去看,却是洛敏敏兴冲冲的跑过来。她一脸兴奋,拉起仓路郎的手便往分给她住的房间里跑。原来她住的房间是前朝亲王小郡主的闺房,虽然年代已久,但许多精巧的摆设和玩具依然完好如初。当初王室抄家时只搜走了贵重物品,对这些小摆设并不关注。仓路郎对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兴趣,见洛敏敏那兴奋劲,不想扫她的兴,便只随着他笑。估计当年住在这里的小郡主与她年龄相仿,故此各种摆设、玩具特别合她的意。 洛敏敏一忽而拿起这个,一忽儿拿起那个给仓路郎看,便如喜欢玩具的小孩突然走进了玩具店,顿时眼花缭乱,对啥都感觉新鲜。她手脚不停地忙碌,zui也没闲着,喋喋不休诉说她小时候的事。她家住在瑶河附近,五六岁的时候,瑶河发大水,家毁人亡,成了孤儿,被住在赤幽部族的亲戚家收养,养父养母对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长大能嫁个好老公。十四岁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遇见了伊芙长老,有幸上得瑶山成为一名婵教弟子。她这辈子从没进过这么大的府邸,住过这么好的闺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听她说是孤儿,同病相怜之情便油然而生,看着她那高兴劲儿,心里也是充满愉悦,忍不住说道:“你要喜欢,你以后都住这儿好了。” 洛敏敏瞪大了眼睛,目光里闪耀着欣喜与激动,疑信参半问道:“我以后真的可以都住在这里吗?” 仓路郎笑道:“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洛敏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注视仓路郎,忽然激动地叫了一声,冲上前抱住仓路郎,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下,道:“露岚,谢谢你,你待我太好了!” 仓路郎感觉到她火辣辣的目光,不由后退了一步,笑道:“咱们都是婵教的姐妹,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洛敏敏道:“能不能带我去府内转转?里面有好大好漂亮的花园。” 博士爷一人关在他的书房里苦思冥想退敌之策,仓路郎不敢去惊扰他,正好借此机会四处转转,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好好转过,不知道府内大院里都有些什么,便顺口答应了她。 两人出了房间,进入大院内,信步而行,四处转悠,仓路郎也顺便gao清楚了自己的府邸究竟有多大。大院分为前后两部,按照中、东、西三路布置建筑。前半部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后半部为幽深秀丽的花园。府邸建筑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明廊通脊,气宇轩昂,仅次于帝王居住的宫室,设有和安殿、福寿轩等正殿、后殿、配殿十几处建筑qun。府后的大花园则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其间景致之变化无常,开合有致,徜徉于园中犹如漫步在山水之间,令人赏心悦目。 一路上,洛敏敏但觉目不暇接,不停地发出各种惊叹。仓路郎也不曾想到自己住的府邸竟然有如此宏大豪华,他就一个人哪用得着这么大的府邸。这人当上了女王,出手果然气派! 前面现出一个大水池,池内水清澈如碧,微波荡漾,周边花木葱茏,中间一条九曲回廊迂回宛转通向一处造型如舫的两层楼阁,通体高雅而洒脱,其身姿倒映水中,显得纤丽而雅洁,楼内水汽氤氲,如仙如幻。两人走近,见大门上书着“婴泉阁”三个大字,不觉奇怪,便推门进入,里面是喝茶、休息、更衣的场所,地下尚有一层全是是供人沐浴的大水池,池底有温泉涌出,水质清澄,热气蒸腾,水池的四面回廊上放着几张休息用的躺椅。 洛敏敏看得呆了。仓路郎笑道:“晚上让姐妹们都过来沐浴吧。这么好的场所,不享受可惜了。” 洛敏敏啧啧赞叹了一番,道:“你一起过来吗?我想和你一起洗。” 仓路郎道:“今晚我有要事,陪不了你啦。”洛敏敏道:“没事啊,我可以等你。我给你擦背、按摩,保证你舒舒服服。” 仓路郎笑而不答,向外走去。两人出了“婴泉阁”径直返回“如归堂”。 仓路郎让洛敏敏自行回房休息,来到了书房,见博士爷已然写好物品清单,正躺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颇为自得地哼着小曲,见仓路郎进来一骨碌爬起,道:“如果他们可以采办到这些药品,嘿嘿,我博士爷一人万夫莫当!” 仓路郎拿起清单看了看,大部分都是炼丹制药的药品,如硫磺、硝石,木炭、桐油等等,有一部分自己并不认识,便问他道:“这里面大部分都可买到或自制,但有一些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市面上找不到的,怎么办?” 博士爷道:“我这单子已经考虑了你们地球上的技术条件,有些还可以找替代品,实在重要的我只好自己提炼。明天给他们一天时间采办,晚上我们就得回天湖谷做试验。我试验成功后还得想办法组织大规模生产,天晓得这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爆发,但我们是越快越好!” 仓路郎道:“好,那我们马上去找关月大人!” 两人立刻出门骑上快马直奔关月的丞相府。见到了关月,关月一刻不敢耽误,立刻带他们去了药石局长官凌媛的府邸。凌媛看了清单,其中一部分药品她也没见过,仓路郎只得让博士爷出来与她交换意见。 凌媛初见博士爷吓了一大跳,待见到他会说人话,精通药石,学识渊博,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商量好了替代药品,凌媛答应第二天备齐亲自送到玉岚府。临行前,关月叮嘱凌媛务必守住博士爷的秘密,不然会有杀身之祸,吓得凌媛连发毒誓。 三人离了凌媛府邸,关月对仓路郎道:“你尽快回府,女王陛下已得知婵教弟子到达的消息,晚上会过去探望她们。”仓路郎拱手称谢,急忙纵马回府。 回到玉岚府,婵教弟子已吃过晚饭,正在“婴泉阁”沐浴,远远便可听到那边传出来的嬉笑声和欢闹声。仓路郎不敢过去,让阮红去通知她们尽快沐浴,一会儿瑶玉女王要过来看望她们。 他刚回到书房,瑶玉的凤辇已到,忙快步到大门口迎接,将瑶玉一行人接到招待贵宾的“和安殿”。瑶玉问道:“这玉岚府住得还习惯吗?” 仓路郎笑道:“好,简直太好了,就是太大,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多房子。” 瑶玉瞪了他一眼道:“谁说让你一个人住?以后有时间孤也要过来住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道:“那敢情好,陛下过来,这里就有得热闹了。” 忽听门外的太监高声通报:“婵教众弟子到!” 瑶玉请她们进内,洛敏敏和静姐走在前面,带着大家一起跪地行礼。这些人瑶玉一个个都熟悉,依然叫得出名字,她快步走到她们中间与她们叙话。女孩子一旦话匣大开,自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到姝妲暴戾**,残害同门,女孩子们一个个声泪俱下,义愤填膺。瑶玉愤然道:“你们放心,待孤忙完了这一阵,一定想办法治她的罪,让婵教恢复安宁。” 大家又聊了一阵,瑶玉对众人道:“孤给你们五天时间,你们在京城尽情玩耍,要花钱只管找仓露岚要,五天以后来王宫报到,孤自会好好安顿大家。”婵教弟子拜谢退出。 瑶玉问仓路郎道:“博士爷准备得如何?”仓路郎道:“博士爷已开出药品清单,我已找过关月大人和凌媛长官,明天傍晚会备齐药品,我和博士爷要连夜赶往天湖谷,成败就看博士爷的实验了。” 瑶玉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原以为女王至高无上,唯我独尊,哪晓得整天案牍劳形,刺促不休,还要担负重重压力。都是叫你给害的!” 仓路郎躬身抱拳道:“不敢不敢,瑶玉女王,受命于天,国运永昌!” 瑶玉笑了起来,道:“好了,孤得赶回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奏折还等着孤批阅。明日你好好陪婵教姐妹们玩一天吧。博士爷试验的事就拜托你了。” 仓路郎道:“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会gao定的!” 第四十九章 异域杀手 次日,仓路郎依瑶玉之言陪婵教弟子在京城玩了一天。傍晚时分,回到玉岚府时凌媛已将所采办之药品装了两个大箱送了过来。仓路郎看着两个大箱呆住了,心道:这可怎么带到天湖谷去? 博士爷瞧出他的心思,笑道:“你人都能带,何况是两个带箱子。你试着坐到两个箱子中间,用气场罩住他们,说不定就成了。” 仓路郎依言而行,果然一试成功,转眼到了天湖谷的接收基站。博士爷跳到地上,shen个懒腰,指挥仓路郎将箱子搬进他的实验室,将药品一一摆放好,立刻埋头摆弄各种药品做起实验来。 仓路郎帮他打了回下手,见博士爷全神贯注,忽而凝神思考,忽而端详试管反应,忽而又在本子上快速书写,不想打扰他,便离开了实验室到外面转悠。 已是夤夜,四周黑漆漆的。shangchuang休息的时候,忽然想起伊芙长老的临终遗言和她给的天婵戒,便掏出来仔细研究。这天婵戒一尺来长,黑黝黝,沉甸甸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历经数千年并不生锈腐烂。据伊芙长老所说,只有用金剪刀才能将其剪断。 伊芙和博士爷两人都说起过,金剪刀有个骇人的名字叫什么“洪荒剪”,使用得当威力无穷等等。他拿出金剪刀端详,剪刀的确做工精巧,双刃锋利,但除此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如今这两样法宝都已在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几次想用剪刀去试试剪断天婵戒,终究还是下不了狠心,这宝贝传自祖师爷,伊芙长老曾说见戒如见祖师爷,即便是教主也得跪拜,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就此剪断实在可惜,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一起chuang便过去看博士爷。博士爷一夜没歇,仍在忙个不停,仓路郎进去,他眼睛都没抬一下,顾自干活。仓路郎退出实验室,去瀑布边的水潭里捉了几条大青鱼,洗剥干净,生火烧烤。这是博士爷的最爱,这次进谷特意带了些香油和调料,待鱼rou烤得嗞嗞作响刷上点香油,加一点香料,反复数遍,烤得香气四溢,满谷生香。 博士爷不知啥时候已溜出来,抢过一条烤熟的鱼就往回跑,仓路郎急忙喊他:“小心,烫!”博士爷一定是饿急了,闻到香味跑出来抢吃。仓路郎拣了条烤鱼,蘸着香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仓路郎忽然注意到博士爷种的大叶植物丛里似乎有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悄悄地观察了一回,发现是一只小黑猿躲在树丛中见到吃烤鱼馋得直流口水。心下不觉奇怪,这地方山高崖险,动物如何能进得来。当下掰下一大片鱼rou,向它丢过去。 小黑猿“吱吱”叫了声,轻轻接过鱼rou,便消失在了树丛中。片刻,它又露出了头,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仓路郎手中的鱼。仓路郎笑着向他招手,用异域语向它打招呼,同时晃晃手中的烤鱼。小黑猿小心谨慎一步一步地爬行过来,仓路郎拍拍地面让它坐下,又递给它一片鱼。小黑猿接过就咬,这片鱼刚烤好,它被烫得龇牙咧zui,但挡不住美味的youhuo,仍是大口吃了下去。 仓路郎摘了一片大叶子,将那条鱼包起来递过去,小黑猿脸上露出笑意,接过去“吱吱”叫了两声,一骨碌起身消失在了林子里。仓路郎自幼与动物为伴,深谙它们的习性,虽然心中极想知道它们是从哪里进谷的,但并不急于追寻,从水潭里又捞起几条鱼,继续烧烤。 过了约莫一盏茶工夫,小黑猿果然又出现了,这回它带来两个同伴,一只老白猿和一只大黑猿。仓路郎微笑着发出“吱吱呖呖吱呖咕呖”的声音与它们打招呼,大黑猿发出同样的声音回应,两个“吱呖咕呖”了一通,黑白二猿放下戒备心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大胆地享受仓路郎递给它们的美味烤鱼。小黑猿已经吃饱,在它们身边跳来跳去地玩,偶尔试着跳到仓路郎身上,仓路郎轻抚它的手臂,它的胆子便越来越大,轮流着往三个怀里跳。 吃完烤鱼,仓路郎起身拉住小黑猿的手,任由它带着自己走。三猿一人在树林里穿行了一会,到达了一处山脚下,这里有一个更大的水潭,山上的岩石缝隙里汩汩流出清澈的泉水,水潭边堆积着山上滚落的怪石,似乎是不久前发生了山体滑坡。 黑白二猿跳上岩石,转了两转便不见了,仓路郎跟着小黑猿往上跳,发现上面的大岩石下露出一个洞穴来,猿猴正是从这里出入的,心下大喜,既然猿猴能进出,说明这里必然有通道出去。 他随着小黑猿爬进石洞,起初通道狭小,需要伏地爬行而过,渐渐地越来越高大,可直立行走。洞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洞顶和洞壁长满了奇形怪状的石笋,滴水之声,叮咚不绝。行进了约三十多米到达一空旷处,洞顶高达数米,空间达二十多米见方。前边自上而下发生了严重的塌方,大块巨石脱落挡住了去路。顶上现出一个大窟窿,强烈的阳光直射入内,十分刺眼,洞外鸟鸣之声清晰可闻。黑白二猿迅速攀爬出洞外,仓路郎带着小黑猿也跟着爬了出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洞外阳光耀眼,仓路郎闭了闭眼以适应外面的强光,发现自己处在半山腰上,山下是一个巨大的山坳,古木参天,芳草如茵,鸟唱虫鸣,是个人迹罕至之处。三只猿猴立刻上了树,在树丛中纵跳蹿跃而去。仓路郎玩心顿起,不甘落后,纵身上树,紧随其后。 小黑猿见他跟来,高兴得吱吱直叫,一忽儿跳到大黑猿的背上,一忽儿跃到仓路郎的肩头,嬉戏玩耍。过不多久,黑白二猿下了树,对着仓路郎吱吱叫了几声,以四肢在地上快速跑动,跑了一阵,前面的地势越发开阔,黑白二猿忽然停了下来,朝着前面指指点点。 仓路郎上前,发现这一带大片树木似乎曾经被拦腰截断,只是断处重又长出了新枝,却比原生的细了许多。不远处有一个形态规整的圆形山包,上面积了厚厚的尘土,零零散散地生长着低矮的花草,并没有一棵树木,显得诡异之极。仓路郎充满好奇,拨开草丛一步一步向山包靠近。 快到山包时,脚下忽然被yingwu绊住,低头一看,发现杂草、青苔之下有一个jianying的物体,他拔去上面的杂草,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身穿怪异盔甲侧卧着的“人”! 他头上戴着巨大的头盔,手里握着一把在博士爷那里看见过的“枪”,腰间挂满了奇奇怪怪的物件,大多锈迹斑斑。右肩头和右上臂有一个大窟窿,估计是他的致命伤。仓路郎小心地拨开泥土往里看,却发现里面堆积着乱七八糟的金属物,心下愕然,这是什么怪物?瞧这样子,他趴在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他继续往前走,在不远处又发现一个类似的人形怪物,便绕着山包转了一圈,发现这样的怪物竟然有二十多个!但倒地的姿态各异,有的仰卧,有的侧卧,有的俯卧,身上窟窿的位置也各不相同。几百年前,这里显然发生过一场战斗,这些怪人便是战斗中的阵亡者,瞧他们的装束打扮绝对不可能是地球人,是沃力星球的人?还是普马星球的人?是谁杀了他们?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仓路郎想象着当年他们战斗的情景,思考着这些问题,目光慢慢回到了小山包上。这小山包不会就是博士爷说的太空飞碟吧?他拨开小山包下面长着的高高的杂草,果然发现有一只粗长的铁脚深深cha入泥土之中,这样的铁脚共有三支,从三面撑住了“小山包”。 正察看间,忽见一条巨蟒从小山包里缓缓爬出,仓路郎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巨蟒受惊快速逃进了草丛中。仓路郎朝着它爬出的地方看过去,见那上面似乎有个大洞,边上有一个门把手状的突起物。仓路郎纵身跃起抓住突起物往外一拉,一扇门“吱扭”被打开,当即蹿了进去。 里面哗啦啦蹿出一qun受惊的野兔、松鼠之类的小动物。里面黑黢黢的,仓路郎以手掌发出天火照明,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呆了。里面布满了他看不懂的仪器设备,上面有无数的窟窿,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十个人形怪物。十多间舱房的墙壁已经破烂不堪,里面似乎摆放着chuang铺,chuangshangchuang下歪歪斜斜倒着一些残缺不全的骷髅、骨架。 仓路郎看到这一切,心里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博士爷所说的“太空飞碟”!可以想象得出,这艘飞碟降落到这里,与当地的一qun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战斗惨烈,最终机毁人亡,却不知战斗双方会不会就是普马星球与沃力星球的人?最终又是哪一方赢得了胜利?异元山庄?这些问题也许只有博士爷能够回答。想到这里,他立刻跳下飞碟,急匆匆返回天湖谷,要带博士爷过来看。 他兴冲冲一头撞进实验室,叫着“博士爷,找到了……”,猛然看见实验室里多出一个怪物来,体型怪诞,面目奇特,一双鼓起的鱼眼,两只招风大耳朵,脖子细长似乎都扛不住脑瓜,身上却穿了一件普通的灰色长袍。它听见仓路郎冲进屋,立刻转身把手里的枪对准了仓路郎,博士爷大叫道:“不要开枪!他是我学生。” 怪物用沃力语喝道:“站住,不许动,举起双手!”博士爷一脸焦虑,又向仓路郎叫道:“不要试图反抗,听它的!” 仓路郎站住脚步,慢慢地举起双手,怪物身上发出一种难闻的体臭,腥味中带着点尿骚味,令人作呕,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怪物命令道:“慢慢走过来,双手抱头,蹲下!”仓路依言而行,见博士爷也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怪物用枪指着两人,厉声道:“乞里扎教授,你私收地球学生,可不是又多了一条罪名!” 仓路郎用沃力语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怪物发出“咦”的一声,奇道:“你竟然学会了我们沃力语。反正你们都要死,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我是沃力星球派驻地球的星空特遣队杀手团马里阿鲁中队长,奉司令之命追寻飞鸟机的下落。主人真是神机妙算,立刻判断出有人背叛了沃力星球,今日我来瑶山巡查,果然发现了叛徒,真没想到却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瘟猪鼠在捣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博士爷争辩道:“我没有背叛沃力星球。我只是……” 怪物冷笑一声打断了博士爷,道:“不用争辩。乞里扎教授,你一千年前就该死了,我以前翻看过旧资料,知道曾经有你这样一号人物存在,想不到你竟然还没死!你真是创造了我们沃力星球的长寿奇迹!但是今天你必须死!你的学生也必须死!” 博士爷道:“我是生化教授,我一直在天湖谷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你难道看不见我的工作成果吗?你去看看外面的那些大叶树,那是我一千多年的心血和研究成果,是对沃力星球最大的贡献!” 怪物大笑道:“你的研究早落伍了,两千年前的科技,两千年后还能用吗?我们现在已经研究出新一代的精元虫,既可毁灭地球上的树木植被,同时又可改变其基因长出我们要的植物。你是我们沃力星球历史上著名的教授,我尊重你,所以给你选择,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博士爷委屈道:“一定要我死吗?是大统领的命令?” 怪物道:“军令如山倒,发现叛徒,格杀勿论。我必须立刻执行!” 博士爷道:“好,那我们选择在水潭里自我了断!” 怪物摆一摆手中的枪道:“好,那走吧!” 博士爷倏地跳到仓路郎肩头,仓路郎依旧双手抱头慢慢走出实验室,怪物用枪管顶了一下他的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走!” 博士爷忽然大声哼起了一支奇怪的曲子,想来是一首沃力星球的歌曲,仓路郎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清晰地听到了“天火”两个字,也许是暗示他用天火对付怪物。于是,仓路郎潜运天火,随时准备攻击怪物。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水潭边,博士爷突然高呼“我无比尊敬的沃力星球扎卡西莫萨利苦拉大帝,乞里扎巴特利伽罗来找您啦!”呼毕,从仓路郎肩头奋力跃下,却并非跃向水潭,而是扑向了怪物怀里,将它手中的枪管压向了地面,“砰”,枪响了,子弹击中了地面。与此同时,仓路郎迅疾对着怪物的面门发出天火掌。 怪物猝不及防,面部被天火击中发出一声惨叫,但它应变奇快,身子迅速后仰往后倒纵了数米,仓路郎的掌力竟然只击中了他一部分。 仓路郎得势,腾身追击,双掌连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怪物身在半空忽然诡异地向一侧扭曲,恰恰避开了凌厉的攻击,其身形变化比之婵教的骨膜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仓路郎在半空中跟着旋转身体,拳掌齐发继续袭击,但怪物总能在间不容发的当儿诡异地躲开,身后的树木被仓路郎的掌力击倒了一大片。怪物见身后是一棵大树,腾出一手在树身上拍了一下,身体借力跃上了高处的树枝,轻身功夫之高不输于任何一流高手。仓路郎纵跃之势已尽,身子下落。 忽听博士爷大呼道:“快快闪开!”仓路郎闻之,双脚甫落地迅速向一侧跃开,只听“啪啪啪”三声枪响,怪物在树上已调整好姿态向仓路郎开枪射击,仓路郎刚才落地处激起了一阵尘土。仓路郎连纵连跳,闪到了一棵树后。怪物轻轻从树上跃下,一手持枪一手揉着眼睛,把枪东指指西指指,忽然怒道:“混蛋!你给我出来!”他的眼睛似乎被天火烧坏了。 第五十章 机甲斗士 仓路郎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一侧的树,发出哗啦一声,怪物立刻向那个方向开了两枪。仓路郎又丢一块,怪物再开两枪,丢第三块时怪物却不上当,只是侧耳细听。 仓路郎暗暗心惊,这怪物果然厉害,其身手武技绝之强足以令大陆高手汗颜。手中的枪则更加厉害,再高再强的武技也决计难以与之对抗。 幸好一开始博士爷便提醒他不要反抗,若当时贸然出手怕早已倒在他的枪口之下。姜还是老的辣,博士爷的确有一手。 仓路郎脑中急剧思考着对策,博士爷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树枝摇晃的哗啦声,却是博士爷不知哪里弄来根绳子系在对面一根树枝上人却躲在另外的树干后不住地拉动,发出一阵阵声响。 怪物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向声响处开了两枪。仓路郎抓住机会,取出几枚金针悄无声息地向它射出。怪物灵敏异常,金针射到时居然被它发现,被它用枪管拨开了两枚,但咽喉、xiong口仍然中了数针,发出一声“闷哼”,慢慢往后倒了下去。 仓路郎大喜,急从树后跳出,向它冲过去,博士爷急呼:“小心!”怪物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向仓路郎举枪射击,仓路郎已到他身前,shen手抓住枪身推向一边,“啪啪”两响,子弹击中林中树枝,树枝“咔嚓”段落。仓路郎抓住枪身,用力夺枪。怪物不松手,全力抵住,仓路郎侧身以胯部撞击怪物,用的正是“地力还天功”中的近身搏斗肩打胯击之法。 怪物瞬间被撞飞,身体已至空中,双手却死死抓着枪身不放手。仓路郎身子往地上便倒,要将怪物的身体带到自己身体上方,双脚连踢逼他放手,忽然“砰”地枪响了,同时仓路郎的shuang腿踢中怪物,将它踢飞出一丈多远,沉重地摔跌到地面上。 枪终于落到仓路郎手里,仓路郎一跃而起,持枪冲了过去,却见怪物的头部已被打烂,已然死了。原来刚才夺枪时怪物扣动了扳机,子弹从他的下巴射入,掀掉了半个脑袋。 仓路郎见到如此惨状,心中不由毛骨悚然,阵阵后怕。这叫“枪”的武器实在厉害! 博士爷跑了过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居然敢跟我博士爷斗!不是找死吗!”他忽然爬到它身上在各处mo索起来,把它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搜出一支小手枪,十几颗子弹,一块小牌子,一把匕首、一只小手电及一把钥匙。 他拿起手枪对着仓路郎晃了晃,笑道:“现在知道我们的武器有多厉害了吧。这种手枪只能算是我们最初级的武器,真正厉害的是我们的高能武器,只是地球上缺少所需要的能量,所以来地球时配备了我们存放在博物馆里原始枪械。”他将搜出来的东西统统装进一个袋子里,起身对仓路郎道:“你把它埋了吧。” 仓路郎从实验室里找来一把锄头,在林子里挖了个坑将怪物埋葬。博士爷道:“马里阿鲁在我们那属于修罗人种,天生具有骨膜神功,反应灵敏,能任意扭曲shen展身体,稍加训练就可成为一流高手,而且它们有着超强的生命力和抗打击能力,想用拳脚杀死它们很难很难。他们是我们沃力星球的顶级杀手!”仓路郎连连点头,刚才的打斗他已经充分领略了怪物的厉害之处,以后若再遇见,须得加倍小心。 博士爷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单人飞行器。”他快步跑向实验室门口,那里摆着一个中间有根竖杆下面可踏双脚的装置。 仓路郎指着它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单人飞行器?” 博士爷道:“是啊。马里阿鲁少尉就是用这个飞进谷内的。你站上去试试。” 仓路郎双脚站上去,摇摇摆摆,差点摔倒,急忙跳了下来,道:“这玩意儿站都站不稳,能行吗?” 博士爷笑道:“当然行。能飞三千多米高,速度不比飞鸟机慢。我还没帮你启动呢,你慢慢体会。在上面用腰保持平衡。”他从袋子里掏出刚才搜到的钥匙,cha.进飞行器内一个孔隙一拧,飞行器“呜呜”响了起来。 博士爷移动操作杆,示范道:“这杆子是操纵杆,操作很简单,移动杆子就行,上、下、前、后、左、右及加减速就是这样,用力越大速度越快。” 仓路郎站上去,依着博士爷的说明,将杆子往上一提,飞行器缓缓离开了地面,歪歪斜斜地飞了起来。仓路郎不敢升得太高,只在离地面一米多的高度练习操作,很快适应了其平衡性,开始练习升高、加速,玩了一会,胆子大了起来,把飞行器升得越来越高,开得也越来越快,不一会便在高空上下翻飞,升降自如,在高空俯视大地,似飞鸟在天,自由飞翔,心中大觉畅快,对沃力星球之科技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博士爷见仓路郎玩得顺畅,呵呵大笑,在下面喊道:“快下来,当心没能量了!” 仓路郎快速降落,对博士爷笑道:“你上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博士爷跳上仓路郎的肩头,仓路郎立刻升空,瞬间越过山峰,飞至那个小山包上空盘旋,对博士爷道;“博士爷,你看下面那个是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博士爷俯视了一会,忽然惊叫起来:“啊,这是我们的太空飞碟啊!快下去,快下去!”仓路郎快速降下飞行器,博士爷跳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飞碟内。仓路郎跟着跳了上去,见博士爷呆呆地立着,眼中满是震惊的神色,喃喃道:“都死了,原来他们都死了……” 仓路郎道:“谁?谁都死了?” 博士爷脸上露出悲哀的神情,微微摇头不语。他慢慢走到倒地的人形怪物前,一个一个地查看,又进入舱房端详那些骷髅和骨架,好半天,才黯然道:“我一直在等他们,一直在等他们,没想到他们全死了!” 仓路郎问道:“这些都是你的同伴?他们死了至少有几百年了吧?”博士爷道:“六百零二年零四十八天!我每天都在盼望他们!那天,我还以为发生了地震……” 仓路郎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博士爷说得那么准确,说明他一直以来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期盼,无时无刻不在记挂他们,如今忽然发现他们全死了,那种悲伤自是不可言喻。虽说事情发生在几百年前,对于一个心中满是期待的人来说便犹如昨天一般。 仓路郎体会到了博士爷的心情,柔声道:“博士爷,您节哀顺变!” 博士爷哽咽道:“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 仓路郎蹲下身体,用手轻轻抚摸博士爷的肩背,博士爷倚靠在他的手臂上,流泪啜泣。伤心了一会,仓路郎问道:“他们与谁发生了冲突?谁能杀得了他们?” 博士爷道:“是普马星球的人,他们也试图殖民地球,一直明里暗里在和我们沃力星球竞争。原来瑶山的基地是普马星球的人开发的,我一直以为是我们的。我们两边都看中了瑶山这个地方。” 仓路郎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天婵夫人是属于哪边的?” 博士爷沉吟道:“是啊,这事不好说,她很可能是属于普马星球的,亏我还教了她那么多武技!” 仓路郎道:“不管怎样,瑶山下面有基地,这是肯定的,我们能找得着吗?” 博士爷忽然走上前去拉开了地板上的一块翻板,下面有一个大舱,露出几节台阶。博士爷下了台阶,仓路郎跟着他走到下面,只见里面大大小小堆满了各色箱子。 博士爷指着两个huang色的大箱子道:“这就是他们带给我的补给品。” 仓路郎走近看,箱子上面果然印着博士爷的沃力文名字。博士爷道:“这些都是他们带给地球基站的补给品,只是这么多年了不知还能不能用。” 仓路郎指着这些箱子道:“这里面都有什么?” 博士爷道:“大部分是高浓缩能量,我们呼吸的氯气,枪械弹药及研究设备。” 他叹了一口气,道:“希望还能找到有用的吧。这些箱子我们要搬进谷内去,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仓路郎道:“上面那些怪人怎么办?好像大部分都是机械人,不是真正的人啊。” 博士爷回头走上台阶,仓路郎跟着上前。博士爷指着一个倒地的人形怪物道:“这些都是我们星球的机甲斗士,他们全是机器人,但和人一样拥有极高的智能。身上有白色条纹的是我们沃力星球的,黑白方块的是普马星球的。” 机器人身上的盔甲年久斑驳加之积满灰尘已基本看不出颜色了,博士爷这一提醒,仔细辨认依稀可见条纹和方块。仓路郎数了数,身上有条纹的一共26个,有方块的19个。 博士爷忽然拍了一下脑门道:“人数不对,应该还有至少15个,也没见到指挥官,通常飞碟上会有六十人。指挥官一定带着余下的人离开了飞碟。” 仓路郎道:“外面还有二十几个呢。” 博士爷闻之便往外跑,两个下到地面,仓路郎又数了数,条纹的7个,方块的17个。博士爷摇头道:“仍然没有见到指挥官,他应该带着其余八人走了。他们会去哪儿呢?” 仓路郎道:“会不会去攻击普马基地了?结果同归于尽?” 博士爷想了想,点头道:“有可能。普马星球的人引爆了基地,大家同归于尽,那天我的确感觉到了地底下的震动,当时只以为是发生了地震。” 仓路郎道:“这些机甲斗士能修复使用吗?”博士爷摇头道:“不大可能。时间太久了,材料都生锈腐烂了,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有了能量供应,可以试试。” 仓路郎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将飞碟上的骷髅、骨架埋葬,把能搬运的东西都搬进了天湖谷内堆放在实验室旁边的房子里。辛亏有了飞行器,不然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搬完。据博士爷说,补给品里有二十多箱高浓缩能量,但大部分已经失效,小部分勉强可用。他们给博士爷带来的实验补给药品,大多数也已不能使用,但有了新的能源供应,实验室里的许多设备都可开动起来,实验的进度加快了许多。 仓路郎对这些机器人颇感兴趣,闲着无事便请博士爷指导他摆弄起那些机器人,把零部件拆的满屋都是,心里想着把所有完好的零部件凑到一起说不定能复原一个机器人,岂不好玩。博士爷一有空就过去指导他拆装,有些方面他也不懂,叹口气道:“我不是机器人专家,也只能和你一样瞎琢磨。可惜地球上没有通信网络,不然会容易很多,现在只能靠自己mo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把收集来的武器一字儿摆开,连刀带枪有十四个品种。博士爷说,其中四种枪属于高能集束武器射出激光杀人,但没有强大的能量供应无法使用;四种枪属于短机枪,使用火药子弹,射速快,活力猛,可惜火药已经失效,打不响了。两种狙击步枪,用于远距离杀人。还有四种刀,最厉害的是激光刀,切金断玉犹如切豆腐,但同样需要强大的能量供应。另外三种都是常规刀具,刺刀、匕首、短剑。 搬回来的还有大量的仪器设备,仓路郎一点都不感兴趣,博士爷却是如获至宝,一件一件地整理,虽然没有用的多,偶尔也能找到充了能量后仍可使用的。两人各忙各的如此过了五天,博士爷踌躇满志地宣布所有实验都已完成并取得辉煌成果。 仓路郎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不觉气馁,他想修复机器人的努力一点收获都没有,狠狠地向刚装好的一个机器人踢了一脚,机器人咣地一声倒了下去,忽然叫了一声“啊哟,你踢我干嘛!”,说的竟是元古大陆的语言。它的头部还没有固定好,歪向一侧,却挣扎坐了起来,打开腰后一个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扳手和一把钳子,双手齐动,将自己的头部安放端正,拧紧螺丝,又拆开自己xiong前的一块盖子,从身后掏出一支烙铁,shen.进xiong腔内,一会儿里面冒出一股青烟和刺鼻的焦味。 仓路郎看得呆住了,博士爷忽然大笑起来,惊喜地叫道:“他是普马星球的机甲斗士,是个机械师,有整套的工具,能修复机器人的。哈哈,太棒了!” 仓路郎回过神来,高兴得跳了起来,笑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走到机器人面前,蹲下来看着它在自己身上忙活。机器人变戏法似地从身上不同的地方掏出大大小小各种工具一刻不停地修理身上存在的问题。可能身上有某个部件坏了,他竟麻利地站起来,走到仓路郎拆下的零部件里面选了两件给自己装上,安装好后把所有的工具都准确地放回了原位。 博士爷忽然凑近仓路郎小声道:“我瞧着它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仓路郎奇道:“怎么不对了?”博士爷道:“我也说不上来。我担心它把我们当作敌人……”话没说完,只见机器人走到枪械那儿,抓起一把枪,猛然转身对准仓路郎扣动了扳机。 仓路郎吓了一跳,不由倒退了一步。博士爷说得果然没错,心道这没良心的,我刚复活了你,你便恩将仇报。幸好这里的枪都是没有用的,一堆废铁而已。 机器人见枪没用,shen手在腰间摸了一下似乎要找刀,那里原来确实装有一把短剑,但被仓路郎拆下丢在一边了。他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内,见到了地上的短剑,快步抢上前去取剑。博士爷大惊,叫道:“快跑!”一溜烟跑出了房门,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也跟着一个箭步蹿出了房间。 机器人大声喝道:“站住,不许动!”手持短剑追了出来。博士爷见它追来,又喊:“快跑啊!他钢筋铁骨,力大无穷,你打不过他的!”他跳上仓路郎肩头,催着他跑。仓路郎发足狂奔,机器人在后面紧追不舍,速度一点也不慢。仓路郎便纵身跃上一棵大树,爬到了高处的树枝上。 机器人追到树下,仰头看着他们喊道:“地球人,你下来!”仓路郎坐在树枝上笑道:“普马人,你给我上来!” 机器人道:“我不会爬树!克格莫会上树。”显然克格莫是它的队友,看来机器人的能力也是有分工的。 博士爷嚷道:“你不会爬树,那你会什么?” 机器人道:“我会锯树!”但听嗞嗞一想,它身上现出一把锯子来,走到树下便锯了起来。 博士爷惊慌道:“喂喂,我们知道你会锯树了,你先别着急锯树,先听我们说!” 机器人果然停手,道:“你有什么话,你说?” 博士爷道:“你为什么要锯树啊?” 机器人道:“因为你们在上面不下来,锯了树你们就下来了。” 博士爷道:“那你不要锯,我们下来。” 机器人道:“好啊,那你们马上下来。” 博士爷道:“我们如果下来,你会怎么样?” 机器人道:“我会抓住你们,你们不老实,我就杀了你们。” 博士爷道:“你没事抓我们干什么?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 机器人道:“你们是地球人,我们有命令的,必须先抓起来交给罗德马萨长官处理。”博士爷道:“罗德马萨长官在哪里?” 机器人愣住了,想了一下道:“我没看见他,不知道他在哪里。” 博士爷笑道:“长官都不在,那你把我们抓哪去?” 机器人道:“我不知道,先抓起来再说。” 博士爷道:“你的罗德马萨长官死了,消失了,那你该听谁的指挥?” 机器人道:“我听活着的最高军衔的长官的指挥。” 博士爷道:“他们都死了,只有你一个了。我们救了你,你只能听我们的了。” 机器人摇头道:“如果大家都死了,我会战斗到底!我不会听你们的。” 博士爷道:“你和谁战斗啊,我们又不同你战斗。” 机器人又愣住了,过了一会道:“那我就自杀!” 博士爷道:“别别,千万别!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复原的,你已经死过一回了。” 机器人忽然呆立不动。仓路郎道:“它不会自杀了吧?” 机器人忽然应道:“还没有,我怎么可能在你们地球人面前自杀!” 博士爷道:“你的初始化按钮在哪里?” 机器人道:“我不会告诉你的,那是我的秘密。” 博士爷悄悄对仓路郎道:“如果能找到它的初始化按钮,也许它能听我们的。” 仓路郎对机器人道:“我们两个打一架,我要是输了,我听你的,我要是侥幸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机器人道:“好啊,我赢了就抓住你了。我输了……我怎么会输呢?” 仓路郎叫道:“你准备好,我要下来了!”他心里其实真想和机器人斗上一斗,看看它搏斗的技术有多强。机器人收起了锯子,后退一步摆出一副搏斗的架势。 第五十一章 兵临城下 仓路郎猛然从空中跃下,向它踢出一脚。机器人后退一步双拳并拢向上击出,竟是要以双拳硬接他的脚。仓路郎从高而下,这一脚占尽了便宜,见他硬接,大喝一声,全力踢出。“砰”地一声,拳脚相接,机器人被踢得咚咚咚连退了七八步,却没有倒地。 仓路郎抢上两步,运足天婵荡魔掌,双掌相叠,一招“芙蝶掌”猛然击出,雄浑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袭向机器人。机器人刚站稳身形,想要出拳,掌力已至,再次被击飞出五六米远,身体快落地时,双手向后撑住跌倒之势重又站了起来。 这一掌仓路郎用了十成力,换作任何常人早已筋骨俱裂,立毙掌下,但机器人钢筋铁骨,虽然也被打飞,却毫发无伤。机器人一站稳身形,立刻大步冲向仓路郎,出右拳猛击仓路郎头部,动作快、狠、准。仓路郎不慌不忙,向斜刺里闪开,顺势一拳击中它的xiong口,将它打了一个趔趄,但自己的拳头却是疼痛难忍,急忙收拳后退。 博士爷在树上叫道:“别和它硬碰硬,你是rou,它是铁。你慢慢打,我去屋里研究一下机器人的按钮。”他跳下树一溜烟钻进了房子里。 机器人大吼一声,再次扑向仓路郎。仓路郎不敢与它硬碰硬,向后退了一步。机器人左右开弓,一拳接着一拳直攻仓路郎头部。仓路郎忽退忽闪,仔细揣摩它的套路。它的招式其实非常简单,直拳、摆拳、勾拳就三招左右手轮流进攻,极少用腿脚,但出拳的力量奇大,若是被击中必受重伤。仓路郎便尝试攻击它的下三路,试了几次并不奏效。一个扫腿扫中它的脚,没把它扫倒自己却痛得要命。 仓路郎心道,这样打下去时间一久肯定要输,没被打死自己先累死了,万一不小心被它打到一下可不是玩的。想起之前的那个外星人怕天火,便纵身向后退出一丈外,将天火运至右掌,对冲上前来的机器人喝道:“你瞧这是什么!”猛然发掌,一团天火“呼呼”袭向机器人的脸面。机器人猝不及防,打个正着,它忽然止住脚步双手蒙住脸,站着不动了。仓路郎见它不动心中一喜,原来它竟也怕天火,便只站在原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再发天火攻击它。 半晌,机器人仍是立着一动不动,仓路郎不敢靠近,远远地问道:“喂,你怎么啦?”见它仍无动静,便大着胆子悄悄向它靠近,用手轻轻碰碰,机器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博士爷从房子里跑出来高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机器人忽然放下双手直直地盯着仓路郎,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您是达拉滴拉少校?”仓路郎不明所以,但猜想它这么问必有它的道理,便顺着它的话道:“是滴,为什么现在才认出来?”机器人忽然双脚并立成立正姿势,右手贴住xiong口,朗声道:“报告达拉滴拉少校,普马星球派驻地球特遣军第一大队第三小队机械师啵啵哒洽洽向您报告!” 原来这玩意的名字叫“啵啵哒洽洽”,达拉滴拉少校想必是它的指挥官,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转变,不会是天火把他烧糊涂了吧?仓路郎见它一本正经,便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轻轻挥一下手指,清清嗓子,打着官腔道:“好,我是达拉滴拉少校,啵啵哒洽洽,有什么事立刻报告!” 啵啵哒道:“我们的瑶山基地遭到沃力星球特遣队数倍于我的攻击,所有人全部牺牲,我按照指令在最后一刻引爆了基站,与敌军同归于尽。” 事情果然如博士爷所料,两支部队血战,最后基站爆炸,无一人幸存。仓路郎道:“啵啵哒,你做得很好。但你为什么又活了?” 啵啵哒楞一愣,道:“是有人救活了我,给了我第三次生命!” 仓路郎道:“是谁救了你?”啵啵哒道;“是你,长官!”它tingxiong立正高声道:“是您又给了我第三次生命,啵啵哒在此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仓路郎点点头,道:“好,啵啵哒。你现在回去修好你的队友,我们重建第三小队!”啵啵哒道:“是。”转身大踏步往对着机器人的房子里走过去。 博士爷在一旁看傻了眼,半晌,道:“你……你最后怎么gao定的?” 仓路郎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火把它脑子给烧坏了,不知道会不会又发作。”博士爷道:“不会的,它们是机器,不会像人一样反复无常。我刚研究了机器人的按钮,发现有个开关在它的舌头下,很可能是总控开关。” 仓路郎道;“我们过去看看,啵啵哒是否服从命令在修理机器人了。” 两人兴冲冲地跑进机器人房间,果见啵啵哒在认真地研究堆在地上的机器人,见到仓路郎进来,又像刚才一般向他立正敬礼。 仓路郎道:“啵啵哒,请你删除你记忆中其它指挥官和他们的指令,从今往后,你只能听候我一个人的命令!我就是你的主人,长官!如果修好了其它队友,照样执行!” 啵啵哒道:“是!主人长官,立刻执行!”仓路郎道;“工作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啵啵哒蹲下身子继续干活。仓路郎大喜过望,赶紧跑到屋外忍不住捧腹大笑,博士爷也跟着笑弯了腰。 两人笑了半天,仓路郎道:“你的实验做好了,我们该回瑶城去了吧。我们出来已有十天时间了,瑶玉肯定担心死了。天湖谷交给啵啵哒就行了。那些枪械也让他修修,说不定给整出几支好用的枪呢。” 博士爷笑着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去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开飞行器回去。” 且说瑶玉在宫中接到了瑶琳派人送过来的最后通牒:要么让出王位,要么全境开放丹馆和精元虫市场,否则不日将集泰昊、蛮疆、赤幽三大部族之力兴兵三十万讨伐。 满朝文武闻之炸开了锅,渐渐地最后形成了鹰派和鸽派两大阵营。以右相关月和澜沧将军为首的鹰派认为,三大部族同意联合出兵,绝对不是要助瑶琳夺取王位,而是要灭我瑶邦,瓜分疆土,主张不屈不挠,力抗强敌;以左相康萍为首的鸽派主张好汉不吃眼前亏,主动开放市场避免生灵涂炭。双方廷争面折,各有其理,争持不下。 瑶玉心中自是主张宁死不屈,但想到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和痛苦,心中又万分难过,便时时想起仓路郎,想着要是不当女王该有多好啊,无忧无虑,可以尽情与仓路郎两情相悦,遨游天下。每日傍晚不由自主就会走到玉香阁的走廊上向瑶山方向观望,期待着仓路郎归来。 这一日正在玉香阁长吁短叹,蓝绣上前奉上一碗燕窝汤,道:“陛下又在想仓路郎了?”瑶玉不答,喃喃自语道:“十天了,不知道博士爷做得怎么样了?”蓝绣道:“这仓路郎近年武功大进,神通也越来越强大,当初还真没看出来,如今常常云里来雾里去,有这么强大的帮手实是瑶邦之福啊!”瑶玉道:“是啊,只要有他在,我瑶邦就一定能战胜强敌!”蓝绣眺望远方道:“他这次又会从天上飞回来吗?”她忽然注意到天边一个小黑点向这边飞过来,小黑点越来越大,惊叫起来:“陛下,他当真飞回来了!你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瑶玉笑逐颜开,喜道:“我感觉到他今天会回来的,我感觉到的。”说着起劲地向空中招手。仓路郎在空中远远看见瑶玉招手,便将飞行机减速,缓缓飞近,在瑶玉前方兜了一圈,笑道:“瑶玉陛下,你要不要过来试试飞行?” 瑶玉格格娇笑道:“好啊好啊!”仓路郎飞到瑶玉身前,博士爷急忙跳到了栏杆上笑道:“我可不和你们一起疯,小心别掉下去了!” 仓路郎抱起瑶玉,缓缓升空,在半空中慢慢转悠。瑶玉第一次飞到空中,又紧张又开心,双臂紧搂住仓路郎的腰,又叫又笑。 站在走廊上观看的蓝绣见瑶玉玩得开心快乐,叹了口气道:“陛下每回见到仓路郎,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仓路郎带着瑶玉飞了一回,担心飞行器能量不足,便降落到走廊上,放下了瑶玉。瑶玉整整衣衫问道:“这几日你们在天湖谷怎么样?”仓路郎笑道:“哇,好玩的故事多了去,待有时间好好讲给你听。先让博士爷禀告他的实验成果吧。” 博士爷跳上仓路郎的肩头,向瑶玉拱手道:“报告陛下,我博士爷已经完成了设计,明日便可组织大规模生产,必让敌军大败而归。” 瑶玉点头道:“多谢博士爷相助。”转头让蓝绣立刻召关月和澜沧进宫商议。 瑶玉拉着仓路郎的手笑道:“我们去御书房,你先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 仓路郎知道她好奇心重,便将天湖谷的奇遇一一道出,说到糊弄啵啵哒,笑得瑶玉直不起腰。 瑶玉道:“你下回一定要带我去天湖谷走一遭,让我见识见识啵啵哒和那些机器人。”仓路郎道:“好啊,我当时就想,要是你在那里,会有多好玩!” 两人正谈笑间,关月和澜沧到了。 博士爷拿出一叠图纸,一张张翻开来向他们讲解他的设想及设计。博士爷根据元古大陆现有的条件设计了三种新型弹药和武器,一种是ye体炸弹,一种是火药炸弹,威力奇大,可安装于弓箭、弩箭、投石器等现有武器,他还发明了投射距离从500米到两千米的炸弹投射器和脚一踩便爆炸的地雷。最厉害的是他的生化武器,向敌军投放后,七天内可使敌军大范围感染疫病并完全失去战斗力。博士爷建议,以途中伏击敌军大规模杀伤其有生力量至其退兵为上策。 澜沧将军听了大喜过望,道:“目前军队使用的远程武器是投石器,最远射程在800米左右,如果我军可在两千米外投射炸弹,那敌军只有挨打的份。我瑶洲多山,可设伏击敌之地不计其数,有了这些武器,击败三十万来犯之敌,十万大军足矣!” 瑶玉大喜,吩咐关月立刻组织工匠大规模生产备战,由仓路郎和博士爷负责监工。第二天,仓路郎和博士爷便开始忙碌起来,整日守在工坊里指导工人制作样品和样机。博士爷不能直接出面,所有的事情都得由仓路郎代言。三天后,样品和样机完成。瑶玉亲自赴郊外测试场地观看效果。 博士爷让人在靶场安放了十几个稻草人测试炸弹的威力。一名士兵投出炸弹,但听“轰”的一响,十几个稻草人全部被炸飞,威力惊人。博士爷又对炸弹投射器进行不同距离的测试,基本达到了设计目的,让在场的人个个喜出望外,最高兴的是澜沧大将军,简直笑得合不拢zui。 于是,关月组织了近万名工人分散在七个城府日夜加班赶制武器。这就忙坏了仓路郎,每天奔波于各工坊之间,监视生产质量。 两个月后,玄精教果真联合了泰昊、蛮疆和赤幽三大部族各出兵十万,分三路进犯瑶洲,整个瑶洲笼罩在了战争的yin云中。瑶洲王室气氛紧张,日夜研究作战计划。 瑶玉封关月为左骁卫大将军,领兵三万抗击从西路进攻的蛮疆军;封澜沧为右威卫大将军,领兵三万迎战从中路进攻直取瑶洲京城的泰昊军;从东路进攻瑶洲的是赤幽部族的东平王,仓路郎听说是他,便自告奋勇前往退敌,瑶玉封他为辅国将军,领兵四万对阵赤幽军。瑶玉想陪仓路郎一起打战,被百官上疏劝谏说:三支军队中以赤幽东平王最为骁勇善战,御驾亲征,风险太大。但瑶玉一意孤行,坚持御驾亲征,要与仓路郎并肩作战。 瑶洲边疆守军依照命令,稍作抵抗便弃城而逃,诱敌深入腹地。三部联军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七日内连克五城,自上而下皆嘲笑瑶军女流之辈何以上得战场,但闻喊杀之声便吓得丢魂丧胆,抱头鼠窜。泰昊军与蛮疆军所到之处烧杀掳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罪行累累,唯独东平王率领的赤幽军军纪严明,所到之处鸡犬不惊,对百姓秋毫无犯。 瑶玉和仓路郎率军在瑶洲重镇qun洲城二十里外安营扎寨,阻击赤幽军。是夜,仓路郎在瑶玉大帐中正与她商议战事,蓝绣通报说白非白求见。仓路郎大喜,与瑶玉对视一眼,道:“等的就是她!” 白非白仍着男装,一袭白衣,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她向瑶玉躬身行礼道:“白非白参见女王陛下。”又向仓路郎抱拳问候:“见过露岚大将军。”仓路郎回礼道:“陛下与我等候白兄多时了。” 白非白眉毛一扬,奇道:“此话怎讲?” 仓路郎笑道:“我元古大陆,六大部族,千百年来向以天阳雄踞南方,地大物博,居于首位,赤幽部族屈居第二,却也傲视天下,非其它四部可以比肩。赤幽先王其实ting有福气,三个王子个个卓尔不qun,有德有才,但老来昏庸,太子赤平病殁,本应传位于身为次子的东平王赤安,却溺爱王孙,听信谗言,传位给了王太孙赤帆。赤帆无才无德,沉溺酒色,整日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服食逍遥丹成瘾,为稳居王位,居然任由玄精教大法师巴思达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打击异己,滥杀无辜,便连自己的二叔一代贤王鼎城王赤然也不放过,把个好好的赤幽邦gao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衰落破败。东平王雄才伟略,戍边平寇战功赫赫,但长期镇守边陲,苦于时运不济,难展鸿鹄之志。赤幽王自然视之为眼中钉、rou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若非忌惮其手握雄兵十万,早已动手。东平王是何等聪明之人,岂有不知之理,但他需要一个机会。三部联合进犯瑶洲,赤幽王以为抓到了机会,特派东平王率所部进军,若此战输了,便可治其罪,若赢了,其实力必大耗,乘间作祸便易如反掌。赤幽王的确获得了机会,却不知风云际会,东平王领兵出征更是获得了百年一遇的良机,将机就计,乘时乘势,必可一蹴而就,成就大业。” 仓路郎这一番话通元识微,道破天机,令白非白肃然起敬,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向仓路郎再次抱拳行礼道;“想不到仓妹妹身在瑶洲,却通晓天下事,见微知著,睹始知终。好一番笃论高言,令在下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佩服,佩服!” 仓路郎忙回礼道:“哪里哪里,在下一孔之见,贻笑大方了。但若非作此想,在下从未有一日从军打战,岂敢同意陛下御驾亲征,领军向能征惯战的赤幽东平王叫板对阵?” 白非白微微一笑,道:“明白。东平王爷领露岚妹妹之恩,绝不会做出不利于瑶洲之事,请两位放心。在下此行正是奉东平王之命,前来与陛下商议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瑶玉道;“东平王有何计划,愿闻其详。” 白非白道:“此事不仅关系到王爷的身家性命,还涉及王爷治下十万部队的安危,陛下听说以后,不论同意与否,务请秘而不泄,仅限于你我三人,否则在下便不敢开口。” 瑶玉点头道:“你说,孤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会守住秘密。” 白非白躬身行礼道:“多谢陛xia体谅!王爷的计划需要陛下的大力支持,但对于瑶洲今后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事情之缘由,仓妹妹刚才已说得很清楚,在下不再赘述。正如仓妹妹所言,王爷已下定决心,乘时乘势回军直取赤幽京城!” 瑶玉与仓路郎对视一眼,虽然有所预料,但真听到白非白说出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动。瑶玉道;“好啊!以东平王的雄才伟略,入主赤幽,日后抗击玄精教,抵御异域入侵,必能大有作为。孤愿尽绵薄之力以助东平王成事。” 白非白大喜,道:“多谢女王陛下相助。在下这就回营向王爷禀告好消息。至于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请仓妹妹随我去王爷大帐中协商。” 瑶玉笑道:“兹事体大,还是劳驾王爷亲自过来一趟,坦诚相见,结盟立约,同力协契,共谋未来。” 白非白一愣,她没有想到瑶玉会出这么一个难题,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眼睛看向仓路郎。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主帅相约相聚怕是前所未有之事,瑶玉此邀无疑是将了东平王爷一军,但仓路郎理解瑶玉的用意,她必是要试探王爷的诚意,如他真敢冒险来访,说明诚意十足,反之,则事有风险,须得谨慎处之。这也正是瑶玉的高明之处。 第五十二章 大显神威 仓路郎见白非白把眼望向自己,知她心中没了主意,便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先应承下来。他想以东平王爷的大智大勇必会当机立断,倘若真的连这点事都畏葸不前,那他便不是智勇双全的东平王,也就成不了大事。 白非白见仓路郎点头,知道他心中有数,便答应下来,随即告退。 瑶玉问仓路郎道:“你觉得我这样做过分了吗?”仓路郎笑道:“女王陛下为瑶洲江山考虑,怎么做都不为过,何况是他求我们帮忙。” 瑶玉点点头,道:“你说的是。这比天还大的事,不听他亲口说出,孤又怎肯轻信?孤考虑更多的是,将来他真的成功当上了赤幽王,如何才能确保我瑶洲平安?却不知他需要我们提供什么样的配合?” 仓路郎沉吟片刻道:“东平王爷想要回师取赤幽京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从边境到赤幽城有十多天的路程,中间隔着两座城池,均有重兵把守,两城相加约有八万兵马。如行强攻,东平王并无胜算。赤幽王一旦得知他起兵造反,必会从其它地方调集兵马围攻。因此,东平王要顺利拿下京城,势必要先设法取得赤幽王的信任,允许他率军过境京城,出其不意发动攻击方可一举成事。东平王如何行事,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瑶玉道:“我们不用在这里瞎猜,明夜他若过来,一切自见分晓。” 次日午后,瑶洲婵州城外二十里厉鬼山下,一支五千人的泰昊军先锋部队正逶迤而行。泰昊先锋将军米泽正在马上与几位副将打诨说笑,吐沫横飞地谈论强奸瑶洲美女的滋味。都泽在泰昊军中称得上是一员猛将,所率领的五千铁骑更是泰昊军精锐中的精锐。进入瑶洲境内以来,一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瑶洲守军一触即溃,辙乱旗靡,甚至望风而逃。泰昊军已经连克两城,便连一场硬战都没有打过。将士们把胜利归结于瑶洲的女尊男卑制,军队以女性为主,将帅也都是女性担任。 “一群娘们怎么会打战!不在家暖被窝生孩子,却跑到战场上来舞刀弄枪,碰到咱这群大老爷们,只有缴械躺下,等着爷们上了,哈哈哈……” 众人一起大笑。副将扎木笑道:“早就听说瑶洲美女如云,女人当家,可以娶几个老公,男人只有干粗活的份儿,如今算是见识了,这一趟来得真值。咋就不知道早些来呢?呵呵呵呵。” 另一名副将笑着附和道:“正是正是。打了十几年战,头一回享受这等美事,真是快哉!” 扎木道:“大榔头,瞧你乐的,说来听听。” 叫“大榔头”的副将露出一脸淫邪之色,狎笑道:“不多不多,不多也,嘿嘿,反正绝了,想起来就心痒痒啊,哈哈哈!” 扎木怪叫一声道:“臭榔头,动作挺快,小心肾亏哟!” 米泽大声道:“扎木,你呢?” 扎木笑道:“卑职不才,不到三十个,没给大哥丢脸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米泽道:“告诉弟兄们,加快行进速度,争取一举拿下婵州。婵州什么地方,那是瑶洲美女最多的地方,只要破城,任凭弟兄们快活!城中守军不足两万,没准早已闻风而逃了,咱先到先得。” 这时,一名哨骑如飞而至禀告:“报告将军,前面已到厉鬼山吐舌谷!未见敌踪!” 扎木道:“好!再探!”哨骑调转马头,疾驰而去。扎木道:“吐舌谷地势险要,山道狭长,我们是否缓一缓?” 米泽眼睛一瞪,道:“怕什么怕?臭娘们难道还敢打老子的伏击不成?通知弟兄们,快速通过。” 扎木道:“是!快速通过!”纵马一路传令而去。 山名“厉鬼”,谷名“吐舌”,自是地势险要、鬼怪出没之地。泰昊军得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听说婵州城内多美女,个个奋勇争先,但谷内地势不平,多有坑洼,队伍之间的间距越靠越近,快的慢的甚至挤成一团。忽然前面震天价一声巨响,紧接着空中黑压压一片,落下无数黑乎乎的东西。“轰隆轰隆”,霎时地动山摇,炮火连天,整座山谷硝烟滚滚,泰昊军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米泽惊呆了。这是什么武器,一炸一大片。“臭娘们,真敢伏击咱……”一颗炸弹落下,他连人带马被炸飞,人在半空,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与身体的分离,心道:“好厉害……” 几乎与此同时,瑶洲西部兰陵山下,蛮疆的一支五千人骑兵先锋队遭遇到了同样的伏击。瑶洲军队以博士爷发明的火炮、炸弹远攻近射,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便全歼了两支精锐部队。新式武器大显神威,瑶洲军队士气大振。 瑶玉得到战报,大喜过望,立刻让御厨做了一桌丰盛的美食,请博士爷过来享用。博士爷神气活现,意气洋洋,笑道:“我说嘛,用我们先进的热兵器打你们的冷兵器,还不是小菜一碟。这只不过是热身而已,好戏在后头呢。我博士爷用飞鸟机随时可炸了敌军的中军大帐,让他们的什么元帅、大将个个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瑶玉闻言立刻一躬到地,深深行了一礼,道:“如此就拜托博士爷再发神威,先灭了他们的什么元帅、大将,敌军便不攻自破了。” 博士爷随口一吹,却被瑶玉抓住了机会,不好意思推托,只得应承下来,但要请仓路郎协助。仓路郎笑道:“你自己吹的牛,自己做啊,干嘛要扯上我?”博士爷翻着白眼道:“谁让你做我徒子徒孙啊?祖宗爷有命,你敢不从?”仓路郎拱手道:“从,从!”接着,三人一起大笑。 是夜,白非白果然依约而来,身后跟着一个“神秘人”,竟然未带一个随从。那人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帽兜几乎罩住了整个脸。等瑶玉屏退左右,他掀开了帽子,正是东平王爷! 东平王爷向瑶玉深深行个大礼道:“赤幽东平王赤安拜见女王陛下!夤夜叨扰,不胜惶恐!” 东平王敢来,瑶玉并不奇怪。她在座位上欠一欠身,笑道:“免礼免礼,东平王爷客气了。昨夜非白兄已经过来传话,孤是觉得兹事体大,不可造次行事,需要从长计议。王爷冒险驾临,倒显得孤小气了。” 东平王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事关赤幽、瑶洲两邦百年安危,更关乎我元古大陆之生死存亡,赤安原要亲自过来聆听女王陛下旨意,共商大计。若非两军对阵,多有不便,我早该过来拜会陛下和仓女侠了。救命之恩,铭感五内,正不知如何报答。”言毕,向仓路郎拱手行礼。 仓路郎忙回礼道:“王爷客气,折煞我了。” 东平王笑道:“本王只知仓女侠身怀绝技,独步天下,又哪里知道仓女侠上得战场也是拘神遣将,决胜千里,用兵如神,本王佩服之至。瑶洲得如此高人辅助,兴国安邦必指日可待,玄精教、异元山庄又何足惧哉!”东平王显然也已经收到了战报,判断助瑶洲军队出奇制胜者非仓路郎莫属。 仓路郎惶恐道:“王爷谬赞了,我哪里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天道自在,邪不压正而已。” 东平王道:“好一个天道自在,邪不压正!领教了。”他转而向着瑶玉道:“女王陛下,本王既来,便不想藏着掖着,一言以蔽之,若陛下愿助本王成大事,赤幽愿同瑶洲永结同盟,互保平安,联手抗击玄精教,共同抵御沃力星球入侵。” 瑶玉点头道:“愿闻其详。” 东平王道:“我元古大陆,千百年来,六部争雄,战事不断,如今玄精教作乱,为祸天下,更有异元山庄虎视眈眈,暗中布局,意欲吞并我元古大陆。六大部族实已失其四,形势岌岌可危,绝非一族之力可与之抗衡,若赤幽回归正道,联合天阳、瑶洲同心协力,共御外敌,剿灭玄精教和异元山庄并非没有可能。” 瑶玉道:“东平王言之有理,孤心中正有此意。却不知,东平王需要孤如何助你成事?” 东平王忽然对仓路郎拱手道:“本王苦无良策,正要向仓女侠请教!” 仓路郎笑道:“王爷这是要考较在下了。”自昨夜白非白离去,仓路郎心中便一直思考王爷要如何瞒天过海巧取赤幽京城夺下王位。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却要大大委屈瑶玉配合,不知她是否愿意。王爷看着他,必是他自己说不出口,想要借他之口说出来。但他知道只有助东平王成事才有可能联合各大部族抗衡异元山庄,抵御沃力星球入侵,决意要说服瑶玉助王爷一臂之力。 他沉吟一回,对东平王抱拳道:“攻守同盟之事,王爷可愿意立字为据?” 东平王毫不犹豫地答道:“愿意。” 仓路郎笑道:“王爷果然爽快!在下便斗胆揣度,若是说错了,王爷莫笑话。” 东平王道:“岂敢!岂敢!” 接下来仓路郎十字打开直言无讳,一语道破王爷心事,其瞒天过海、移花接木之计虽然高妙,听起来却是胆大妄为,荒诞不经,便连白非白都不禁愕然失色,暗自摇头,认为瑶玉绝对不会接受。 仓路郎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将目光投向瑶玉。瑶玉默默地注视着铺在台上的瑶洲军事地图,沉思不语。大帐中静悄悄的,针落有声,良久,东平王爷忽然一躬到地向瑶玉拜道:“仓女侠果然妙策如神,令本王感佩交并。君子不强人所难,陛下若是不喜,只当未曾听见,赤安这就告辞!”言毕,起身作势欲去。 瑶玉忽然将目光投向仓路郎,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立据!” 两天后,赤幽军向瑶军发起猛攻,瑶军节节败退,连防线坚固的群州城亦告失守。与此同时,关月和澜沧率领的瑶洲大军却捷报频传,关月歼灭了蛮疆军拥有三万人的左路军,澜沧则全歼了泰昊三万右路军。 瑶军的新式炮火远投近射轰得蛮疆军和赤幽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将士们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人人被炸得心胆俱裂,狼奔豕突。剩下的两路军仓皇后撤,各败退六十里。瑶军迅速收复了此前放弃的三座城池。 且说博士爷奉命要偷袭敌军中军大帐,实施“斩首行动”,要仓路郎和他一起返回京城准备飞鸟机,瑶玉却死活要跟着一起行动,说她不愿意错过如此好玩的事情。仓路郎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让婵教弟子中身形与她相仿的小莺扮作女王驻守中军大帐。瑶玉换上婵教的服装大有如释重负之感,眼开眉展,喜形于色。仓路郎原本要用单人飞行器飞回京城,现在要带瑶玉便只能尝试时灵时不灵的“十维超弦术”了。 博士爷见瑶玉同行乐不可言,大吹特吹“十维超弦术”之神奇,惹得瑶玉心痒难挠。仓路郎苦笑道:“你别听他瞎吹。十维超弦之术好是好,只是经常失灵,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他让瑶玉搂住他的脖子,头趴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自己双手搂住她的纤腰,发动起十维超弦,果不其然,试了两次均没成功,顿觉气馁。博士爷用手指戳戳他的脑门笑道:“你软玉温香抱满怀,脑子里胡思乱想什么呢?深呼吸,摒弃杂念,专心运功。” 瑶玉紧搂着他,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感觉又似回到了从前,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路郎哥哥,好久好久了,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欢喜。不用担心我,你只管潜心运功。” 仓路郎深呼吸了几次,再度发功,终于成功,三人瞬间到达了瑶玉的寝宫。瑶玉见竟然已到自己的寝宫,扑到仓路郎怀里,激动不已。 仓路郎急忙松手放开她道:“博士爷在呢。” 博士爷跳出来用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道:“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瑶玉兀自搂着他不放手,道:“我才不管他呢!” 这时,一名太监急匆匆跑上前来跪拜在地。瑶玉松开仓路郎,退后一步对太监道:“孤在外御驾亲征,这次回来另有要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否则杀无赦!” 博士爷道:“陛下,您在此间休息,我和仓路郎要去准备炸弹和飞鸟机,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过来叫你吧。” 他和仓路郎离了瑶玉寝宫,直奔飞鸟机停放处。博士爷给飞鸟机换了能量棒,两人驾机飞到了一处炸弹工坊。博士爷挑选了一批炸弹和火器,装上大铁笼,又飞回宫中,带上瑶玉一起飞往澜沧将军大营。 瑶玉首次坐上飞鸟机,刺激,兴奋,尖叫不已,全没了女王平时的矜持,活脱脱变回了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博士爷更是把飞鸟机开得忽高忽低,惹得瑶玉又笑又叫,乐不可支。 飞了约一个时辰,到达了澜沧将军大营上空。澜沧将军已事先获得通知,早已率众将领等候多时,见到飞鸟机从天而降,大家一起高声欢呼。 众将领参见完毕,瑶玉便直入澜沧将军大帐,询问总攻准备情况。澜沧将军胸有成竹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早已摸清了敌军营帐的布局,探明了泰昊军主帅马加的中军大帐位置,并制作了地图。 博士爷大喜,道:“我先炸毁泰昊军主帅大帐,后用燃烧弹让敌军营帐陷入一片火海。”澜沧将军道:“今夜丑时行动,以博士爷炸弹为号,我军分三路发起总攻,一部突袭敌前锋营,一部突袭敌左翼军,卑职率一部连夜奔袭敌中军大营,务求一举击垮泰昊军,将其赶出瑶洲!”但澜沧将军坚决不肯让瑶玉参与行动,瑶玉拗她不过,只得留守军营。 泰昊军虽然遭遇大败,损失了三万多人,退至馒头山一带,但主力部队仍有六万多人,是瑶洲军的两倍。马加收拢部队,准备依仗人多与澜沧在馒头山决一死战。 是夜丑时,博士爷和仓路郎驾驶飞鸟机直飞馒头山马加中军大营。从空中俯视,馒头山山前山后扎满了军营帐篷,少说也有两千多个,一些巡逻的士兵听见天上嗡嗡作响,都停下脚步向天张望。 博士爷很快找到了竖立着高大的中军帅旗的大帐篷,驾着飞鸟机往下俯冲,让仓路郎投下早已准备好的一大捆炸弹。炸弹准确地落在了大帐旁,但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中军大帐冒起一股浓厚的烟柱,瞬间被夷为平地,一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跑出帐篷。 博士爷调转飞鸟机,让仓路郎只管往下投炸弹和燃烧弹,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地动山摇,整座馒头山陷入一片火海。泰昊军被炸得晕头转向,哭爹叫娘,抱头鼠窜,一些身子着火的士兵蹦跳翻滚,惨叫连连,受惊的战马嘶鸣狂奔,横冲直撞。 博士爷大笑道:“任务完成,走啦!”升高飞鸟机,返回瑶军大营。 这时,澜沧将军的部队已向泰昊军发起全面的进攻,千炮齐鸣,万箭齐发,各型炸弹、箭炮如下雨般落向敌军阵营,爆炸声如山崩地裂,硝烟滚滚,火光冲天,敌军将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个个胆裂魂飞,弃甲曳兵,鸟骇鼠窜。瑶洲大军乘势发起猛攻,以雷霆万钧之势,如风卷残云横扫早已惊恐万状、溃不成军的泰昊军。 仓路郎和博士爷回到军营,向瑶玉通报军情。博士爷眉飞色舞,兴奋不已,大呼过瘾,让瑶玉后悔不迭,大骂澜沧将军小心眼。 仓路郎笑道:“莫怪澜沧将军,两军对垒,陛下亲自冲锋陷阵,众将士岂不颜面扫地?经此一役,泰昊军必受重创,大败而逃,已无力再战。不日澜沧将军与关月便可两军合围,歼灭蛮疆军指日可待。不要生气了,我们还得赶快启程去支援关月的部队。” 瑶玉展眉笑道:“好啊,好啊,那我们马上就走!”她笑眯眯地走到仓路郎面前,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仓路郎道:“好吧,既如此就让博士爷一个人驾飞鸟机前往兰陵,我们俩先走一步。”说着,双手抱住瑶玉,运起十维超弦,这次灵光,一试成功。两人瞬间现身在一处军营。 此时天已蒙蒙亮,瑶玉睁开眼睛,左看右看,忽然觉得不对,惊声道:“这好像不是我们的军营哟。” 仓路郎仔细一看,不禁变色,原来他们鬼使神差地移形到了蛮疆的军营中。这时,一队巡逻兵发现了他们,喝道:“什么人?”立刻向他们这边跑来。仓路郎大惊,急忙拉起瑶玉闪身到一垛草料堆后面。只听一名士兵说道:“你不会看眼花了吧?”另一个道:“不会的。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两个人站在这里的。”又一个道:“我也看见的。”一人命令道:“我们先四处搜搜。” 仓路郎心下大急,这个地方四处空旷无处藏身,正思量间,瑶玉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仓路郎回过头来,猛然看见四五个蛮疆军士正持刀枪对着他们,紧接着其余的巡逻兵也围了过来。 他们已无路可逃! 第五十三章 大战联军 仓路郎索性携起瑶玉的手,立直身体,昂然地迎着蛮疆军士上前两步,向他们抱拳微笑道:“各位辛苦了!” 军士们上下打量了一回,忽然丢下兵器,齐刷刷跪下伏地参拜,为首的兵长道:“使者大人辛苦,小的们等候大人多时!” 仓路郎与瑶玉见此情景,不禁互相对视一眼,心下暗暗吃惊,不知是什么情况,但见到军士们个个敛容屏气,郑重其辞,不似有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想着他们刚才口称“使者大人,等候多时”,怕是将他们误认作什么“使者”了,便先顺他们之意蒙混过去再说。当下便躬身道:“兄弟们免礼,请起来说话!” 军士们齐声道:“多谢大人!”纷纷站立起来,却并不拾弃在地上的兵器。那位兵长吩咐一位军士道:“快去向将军禀告,说使者大人已到!”军士应承一声,空着手快步离去。兵长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大人,这边请!” 仓路郎心里明白,他这是要请他去将军的大帐,心中无数并不迈步,只是点头道:“好,好。本使者想要先问两个问题。” 兵长道:“大人请说,小的知无不言。” 仓路郎道:“我要来的事,你们怎么知道?” 兵长略显惶恐,拱手道:“回禀大人,不瞒您说,小人是听王都统说的。这仗打得窝囊,小的们没一个愿意打瑶洲的。自入瑶洲第一日起,大伙儿都盼着能早日休战返乡。我们石明将军体察军心,不愿让部下不明不白战死他乡,作无谓的牺牲,有意与关大人休战和谈,实乃小的们之福气。前两日石将军已派人赴关将军大营寻求和谈,说这两日会有使者回访,事情便有了着落,让小的们多留意。所以小的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关大人的使者驾临,好叫小的们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仓路郎大喜,又与瑶玉对视一眼,瑶玉的眼睛里也露出了笑意。关月果然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以弱胜强不说,竟然使蛮疆军士卒思乡厌战,军心瓦解,如此一来,或可兵不血刃击退蛮疆大军,实在是高明之极。难怪刚才这帮军士见了他们便放下手中的武器,想来是要表示休战的决心。既来之则安之,干脆一装到底,顺水推舟就把这事给办了,当即把脸一沉,斥道;“休战和谈之事实乃军中绝密,尔等千万不可胡言乱语,泄loutian机,否则性命不保!” 兵长连连点头道:“是,是,小的们知道高低,不会乱讲,大人放心!”仓路郎点点头道:“好!前面带路!” 一行人在军营中穿行了一阵,远远见到一处大帐,账外立着四五个将军模样的人,见到仓路郎一行,大踏步迎将上来。当中一个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的中年将军老远便抱拳笑道:“得罪,得罪,末将蛮疆右路军参将石明拜见使者大人,不知大人莅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仓路郎抱拳回礼道:“在下姓仓,来得急,未及通知将军,打扰了石将军清梦,不好意思!”石明叹息道:“哪里哪里,背井离乡劳师袭远之人,每日里刀头舐血,十死一生,留得性命已是万幸,岂敢奢望三餐一宿之福!仓大人,请!” 众人一起进入石明的大帐篷中,石明要请仓路郎上座,仓路郎不敢,一时却又不知如何报瑶玉身份,便让人再搬来一张椅子,与瑶玉同坐帐中上首之位。石明问道:“这位是……”仓路郎微微摇头道:“将军莫问,以后自会知道。”石明维诺,让军士奉茶。 仓路郎正色道:“以道作人君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过后,必有凶年。瑶洲部族向来与邻为善,谋求与它族和平共处。王室继位之争,干它族何事?竟以三族联合兴兵进犯!实乃玄精教为图霸业,乘间投隙,挑唆各部发兵替它卖命送死,自己坐收渔利。瑶洲部族上下一心,志枭逆虏,可聚覆海移山之力,靡坚不摧!所谓邪不胜正,我瑶洲承天之祐,自有神助,明犯我疆者,必诛之!各位有所不知,便在此时此刻,驻扎在馒头山的泰昊军十万人马已被我澜沧大将军覆军杀将,聚而歼之。” 石明等蛮疆将领闻之无不变色,面面相觑。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我女王陛下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恻隐之心,愿放出生路,以和为贵,实乃各位之福也!然各位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不愿意无端赔了性命,消弭了战争亦是我瑶洲百姓之福,广积yin德,必有善报!” 石明和几位副将一起单膝下跪,抱拳道:“我等谢过女王陛下圣恩!进犯瑶洲,师出无名,蛮疆将士心中多有怨言,我王也是受玄精教胁迫,出兵瑶洲实是无奈之举。石明实在不想打这不明不白的窝囊仗,害了我一帮生死兄弟的性命,愿意率本部右路军两万将士归降投伏,唯一的条件就是保我弟兄们平安。” 仓路郎深知石明投诚对战局发展的影响和意义,朝瑶玉看了一眼,瑶玉向他点头,示意他继续。仓路郎一拍手掌道:“好!石将军快人快语,果然豪气,这份爱兵如子、患难相恤的情意更令在下佩服。我女王陛下勤政爱民,宽厚礼贤,石将军领部下主动投诚,一众将士必获善待。愿意留下的,量能授官,不愿者,发放盘缠,卸甲还乡。” 石明等人齐声道:“谢大人恩典!”仓路郎笑道:“石将军,若能说服你们蛮疆军统帅宋大卫大将军率部归命投诚,便是奇功一件,我女王陛下必有重赏!” 石明道:“宋大将军与末将有过命的交情,末将愿前往一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归诚。” 仓路郎抱拳作礼道:“石将军,你注意安全,但我相信他一定会的!” 石明抱拳道:“多谢大人关心,末将一定全力以赴!” 接下来大家一起商定了石明部投诚的具体日程、程序安排等事宜。仓路郎和瑶玉匆匆吃了点早餐,便要了两匹战马直奔十里外的关月大营。 关月见到瑶玉驾临,慌忙跪拜,请进大帐。仓路郎细说缘由及石明部归降之事,并通报了澜沧将军歼灭泰昊军的消息,关月抚掌大笑道:“托陛下洪福,战局已定,我瑶洲以十万之兵御三十万来犯之敌,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创下经典,日后必当青史留名,为世人所铭记!臣正要派人前往石明营地商谈,却是陛下先行一步拿下了石明,如此一来,若宋大卫不识时务,三日内臣必重创蛮疆军,逼其举旗投降!” 立谈之间,博士爷驾着飞鸟机到了,大帐中的气氛立刻变得轻松愉快,大家开心地聊了一阵,说起了赤幽东平王之事。关月神色凝重地对瑶玉道:“陛下是否再考虑考虑,于东平王这是上策,于陛下却是险着,毕竟陛下的安危是第一位的。”瑶玉摇头道:“孤已经与东平王签订了盟约,岂可反悔!助东平王一臂之力可保我瑶洲百年平安,况且要抗击玄精教,抵御异元山庄非赤幽全力参与不可。有路郎在,我不担心安全问题。他是孤的一员福将!” 仓路郎笑道;“全赖陛下洪福齐天,神明保佑,金鹏护体,吉星高照!”仓路郎说得顺口溜似的,众人皆笑了起来。 两天后,石明带着宋大卫的使者过来商谈休战退兵之事,宋大卫不愿意归降,但同意罢战退兵。关月断然拒绝,限他们一天之内在营地竖白旗投降。同一日,在营地举行了石明部的招降仪式,除石明等少数将领外,其余军兵全被缴械,愿意留下的被送往丹州整编,不愿意留下的,发了盘缠分批遣散回乡。 第三天,宋大卫营地并没有竖起白旗。于是,关月命令部队发起猛攻。宋大卫的中军大营已经失去了侧翼的保护,完全暴露在瑶军的炮火射程之内。瑶军万炮齐射,蛮疆军营霎时炮声震天,硝烟滚滚,陷入一片火海。宋大卫仍有四万人马,原已做好了充分准备决一死战。他组织了一支五千骑铁军打头阵,正面冲杀瑶军,中军大部队随后跟上,左路一支万人队同时从侧面发动攻击,务求一举击垮瑶军阵线。但他完全没有估计到瑶军炮火之威猛,集结好的部队大都处于瑶军炮口之下,瞬间被连天的炮火吞没,人仰马翻,血rou横飞。待到关月大军冲杀进营地时,蛮疆军已被炸得晕头转向,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宋大卫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剩余的军兵全都双手托举兵器,跪地投降。 从左翼攻击瑶军的万人队遭遇一支瑶军部队的炮火阻击,根本接近不了瑶军的阵地。关月大军横扫了宋大卫的中军大营,立刻分出一支部队从敌后突袭,前后夹击迅速将其击垮,俘虏了大部分军兵。至此,进犯瑶洲的三路人马,泰昊军与蛮疆军均被各个击破,覆军杀将,仅余东平王的赤幽军孤军深入。 且说瑶玉和仓路郎指挥的瑶军自失了qun州,一路败退至qun州以北的凤凰山下,结果大营被东平王事先埋伏的一支伏兵偷袭,瑶玉、仓路郎等一众随军百官均被俘虏。东平王偷袭成功,当即释放了被捕的官员及军兵,只留下了瑶玉、仓路郎、服侍女王的太监、宫女及女王的贴身侍卫,即婵教的十四名弟子,并下令部队立刻全速撤退,以免遭到关月和澜沧两路大军合围,同时以八百里加急向赤幽京城传递消息,要求同意他撤回并火速将瑶洲女王等一干俘虏押解至京城,以扬赤幽军威。东平王对瑶玉以礼相待,保留了女王一切设施和待遇,严令军中任何人不得骚扰,包括赤幽王特派的监军太监商振。 商振对东平王释放朝廷官员及对于女王的安排大为不满,但身处东平王大军之中敢怒不敢言,只得以飞鸽传书向赤幽王打小报告。东平王称,女王一人在手足矣,其余人等并无价值,若杀之必犯众怒,万一女王受不了打击自我了断就得不偿失了,何况关月和澜沧两支大军正日夜兼程赶来。 赤幽王在京城第二天便收到了商振的飞鸽传书,龙颜大悦,立刻召集朝中重臣商议如何处理瑶洲女王。赤幽王眉开眼笑,畅然道:“瑶洲两位公主争夺王位gao得你死我活,朝廷动荡,正是天赐良机,玄精教教主倡议泰昊、蛮疆、赤幽三大部族联合出兵伐瑶,借机灭了瑶邦,三分瑶洲疆土。没想到瑶玉这个小姑娘还真ting厉害的,居然很快就稳住了政局,而且以十万兵马对抗我三十万联军,泰昊、蛮疆各拥十万雄兵,竟然被澜沧和关月三万兵力打得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叫我三部联军威风扫地,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户部长官钱明礼怯生生地问道:“陛下,兴兵讨伐瑶洲,不是说瑶玉非法继位,王室动乱,要助瑶琳上位吗?” 赤幽王大笑道:“师出得有名啊!瑶琳这个呆子,便是把她卖到jiyuan,她还帮着数钱呢!哈哈哈!”满朝文武皆跟着发笑。 兵部长官古达道:“上了战场便是要见真章的,所谓是金非金焰烈而晓也。陛下圣明,派出骁勇善战的东平王出征,瑶军哪里是东平王的对手啊,便是瑶洲女王御驾亲征,照样被杀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三支军队,惟我赤幽军屡战屡捷,攻无不克,大扬我赤幽邦威军威,大长我赤幽人之志气!恭贺陛下,贺喜陛下!” 礼部长官朱俊辰笑道:“臣听说瑶洲女王挑选了一个叫仓……什么岚的小姑娘做辅国大将军来指挥御驾三军,此人未尝有过一日行军打战之经历,哪里懂得用兵之道,除了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外,便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却深得瑶玉女王宠信,据说两人实乃磨镜之侣……”话未说完,却已引得哄堂大笑。 赤幽王忽然高叫:“众爱卿安静!”打断了众人的语笑喧哗,只见他意气洋洋,一脸兴奋,朗声道;“孤要宣布一个惊天好消息!”他故意顿一顿,满朝文武个个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赤幽王继续道:“孤刚刚接到前线战报,东平王出奇制胜,突袭女王中军大营,生擒活捉瑶洲女王和随行百官,现正班师回朝!” 整座大殿顿时沸腾起来,一些官员情不自禁欢呼雀跃。左相阮越跪地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文武百官齐刷刷跪下叩首山呼。 阮越道:“东平王智勇双全,实乃我赤幽之栋梁也。此番伐瑶再立不世奇功,扬我邦威,功莫大焉!” 赤幽王笑道:“孤正有此意,加封东平王为镇国亲王,加城池一座,赏万金!” 官员们个个兴奋不已,七zui八舌地议论起来。赤幽王道:“众位爱卿,如今我赤幽拿住了瑶洲女王,该当如何处置为好?” 有的说让她对赤幽俯首称臣,有的说让她割地求和,有的说让瑶洲岁岁纳贡,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赤幽王道声“孤心中已有主意”,便宣布退朝,但留下了阮越和大法师巴思达。 赤幽王问巴思达道:“依卿之见,十方玄帝会有和高见?”巴思达道:“玄帝要大家讨伐瑶洲,意在丹虫市场,杀鸡吓猴,以儆效尤,对于其它东西实无任何兴趣。瑶洲女王一事,陛下尽可自行处置。” 阮越道:“如此甚好,臣建议,陛下可与瑶玉女王订立城下之盟,逼瑶洲缴付大笔赎金,换回女王,从此对我赤幽俯首称臣,岁岁纳贡。” 赤幽王点头道:“孤正是此想法。瑶洲女王容易处置,对东平王之事却又当如何,倒是令孤头疼。” 阮越道:“陛下洪福齐天,正是天赐良机,陛下可让东平王亲自押解瑶洲女王赴京,对其嘉奖封赏,以示陛下论功行赏,任人唯贤。当夜便可派人秘密将其抓捕,投入天牢,对外可称,有人告发东平王对陛下心怀不满,素有谋反篡位之心。陛下为证其清白,实施调查核实。” 赤幽王赞道:“爱卿高见。但孤有些担心,上一回他似已有所察觉,这回他难道不防备吗?万一他不来,又当如何?” 阮越笑道:“陛下宣他,他岂敢不来,否则便是抗旨不遵,自讨苦吃。东平王要的是安全感,只要陛下允许他带兵赴京,他便一定会来。到时候传令他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臣带一万精兵去他大营传圣旨,犒赏将士,再让他独自与臣押解女王进朝领赏,只要将东平王与他的军队分离,那便万无一失了。东平王不在,他的部下自然不敢造次。东平王一旦离开了部队,可再传一道圣旨,让其部队急速开拔返回东平,大事定矣!” 赤幽王笑道:“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东平王再聪明,也决然算不到这番有来无回了!哈哈哈,就依卿所言行事。” 第五十四章 暗度陈仓 瑶军大败泰昊军和蛮疆军的消息传开,瑶洲百姓一片欢腾,但没高兴多久,又传出瑶玉女王落入敌手的消息,顿时陷入恐慌之中。关月连夜赶回京城主持朝政,稳定政局民心。 东平王的部队快速回撤,两万马军开道,一万马军殿后,虽然紧赶慢赶,但受到步兵的拖累,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东平王为加快速度,确保安全,让商振随中军大部队行动,自己亲自押着瑶玉的车马随马军快速行进。商振虽有怨言,却也不敢不听。 瑶玉每日乘坐凤辇赶路,晓行夜宿,无聊至极,便让仓路郎与她同乘。这辆六驾凤辇是瑶玉专门为自己和仓路郎定制的,甚至可容三人就座。仓路郎上了凤辇,博士爷便跳出来大讲特讲沃力星球的各种高大上的科技及趣闻轶事,听着新奇之至,令人神往,许多事情仓路郎也是头一回听他说,不禁入迷。博士爷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不少小玩意,果然件件功能奇特,不同寻常,煞是好玩。三人说说笑笑,谈笑风生,倒是惬意快活,时间便过得快了。 到了第六天,博士爷又摸出一副奇特的纸牌,说教大家玩打牌游戏,需要四人同玩,两人结对搭档与另外两人对抗。瑶玉召小莺进辇与博士爷搭档,游戏刺激好玩,四人玩得不亦乐乎。 第十天,大部队到达了赤幽边境。澜沧的大军也已赶到,但是碍于瑶玉女王在赤幽军手中,却迟迟不敢发动进攻。东平王命令部队全速前进,马不停蹄,倍道而进,两万骑兵挟裹着瑶玉的车马终于抢在前头顺利通过了边境,进入赤幽境内。东平王即令后续大部队列阵后退,防止瑶军突击抢人。与此同时,驻守边关的端城守将牛弘带领一万精兵赶来接应。 东平王对牛弘道:“瑶洲澜沧率六万精兵屯营边境,随时可能进犯。瑶军战力强悍,泰昊、蛮疆二十万大军一月之内被打得全军覆没,你端城五万守军必难抵御,本王留下精兵两万助你守城,部队只许闭境自守,不得出战。待本王押解女王进京,圣上自有定夺,女王在手,一切便是我赤幽说了算!” 牛弘早已听说瑶军的厉害,见东平王肯留下部队助他守城大喜过望,称谢不已。东平王稍作休息,便率部通过端城。 部队进入赤幽境内,商振便神气活现起来,见东平王仍然对瑶玉礼遇有加,毕恭毕敬,心中大为不满,三番五次要将瑶玉赶下凤辇,由士兵押解徒步而行,灭其威风,挫其傲气。有一次他甚至推开凤辇的门,想要直接将瑶玉拉出车来,却见仓路郎正搂着瑶玉狎昵qin吻,两人脸贴着脸,瑶玉的脸被仓路郎挡住了。仓路郎并不回头,抬脚将门勾了回去。商振骂了一声“晦气!”他早就听闻瑶玉女王与一个姓仓的有磨镜之交,想不到今天竟被他撞见,心想死到临头,居然仍不忘淫昵,真是服了,正待发作,要她们俩好看,东平王策马赶了过来,立刻喝止了他。 东平王一向瞧不起他这类人,并不给他面子,当即沉下脸,冷冷道:“商大人少安毋躁。人家毕竟是一族之王,托圣上洪福,本王侥幸掳之,必得完好无损地送到陛下眼前。或许陛下开恩,放她回族,她仍是瑶洲女王,岂可无端折辱!监军做好自己的事,其它事自有本王处之。” 商振无语,心中却恨得直咬牙,心道:你神气什么!到了京城有你好看! 其实,车内穿着女王服装的是小莺。早在过境之前,仓路郎就送走了瑶玉,让身材相貌与瑶玉相仿的婵教弟子小莺扮作女王。商振要强行开门,他担心露馅,情急之下搂住了小莺,以挡住商振的视线,更要阻止他上辇。这一下可害苦了小莺。外面响起东平王的呵斥声,仓路郎知道安全了,松开了小莺,坐立起来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确认商振已经退开,放下窗帘,对小莺轻声道:“刚刚……不好意思……” 小莺红着脸不吱声,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仓路郎找出了一块面纱给她戴上,这样别人便轻易看不见她的真容。 不一日,大军进入津城。津城只有三万守军,东平王又留下一万五千人协助守城。过了津城便是赤幽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大西山关。大西山关扼住了通往京城的要道,借助崇山峻岭构筑了高大的城墙,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里驻扎着五千赤幽军。 东平王的部队通过大西山关时并没有受到阻碍,于是,他又留下了三千人马协助把守关隘。大部队出了大西山关,东平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此去京城一马平川,也就三五日行程,再无可据之险。他下令部队全速推进,务必在三日内赶到京郊扎营。不久,他接到了早已回京的白非白遣人送来的密信,说气决泉达,径情直遂,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 东平王心情畅快,忍不住纵马行到瑶玉凤辇旁边,叫道:“仓将军。” 仓路郎拉开窗帘露出脸来道:“王爷有何指教,请说!” 东平王道:“王室内有四大神煞高手护卫,玄精教大法师巴思达亦非庸手,到时候还得请将军再次出手相助。” 仓路郎道:“王爷放心,在下既然来了,自当尽力,王爷有事只管吩咐。” 王爷笑道:“好啊,将军就是爽快,如此多谢了!” 第三天,大部队如期赶到了京城二十里外的扎营地安营扎寨。东平王立刻派人向朝廷禀告,称瑶玉已经同意归降赤幽,要求朝廷组织纳降仪式,于次日午时进城献俘。 赤幽王闻报大喜,让瑶洲部族俯首称臣,岁岁纳贡,赤幽的疆土与实力大增,足以与天阳媲美,无疑是一桩名垂青史的丰功伟绩。他立刻让阮越安排纳降仪式和对东平王的加冕仪式,备齐犒赏品。东平王这一路行来,不断分兵协助地方驻军守备,使得赤幽王和阮越等人深信他并无二心。 次日上午,阮越率一万禁军,带着大量的犒赏品到达东平王营地。东平王亲自到辕门外迎接,将阮越和三位禁军将领请进自己的大帐。四人一进入帐内立刻被早已埋伏好的卫兵控制,两名副将企图拔剑自卫,当场被杀。阮越大惊,失声道:“王爷这是何意?” 东平王冷冷地道:“本王一生金戈铁马,浴血沙场,一心为国,换来的是什么?兔死狗烹,直木必伐!” 阮越叫道:“王爷有所不知,陛下视王爷为赤幽之中流砥柱,十分倚重。此番王爷擒获瑶洲女王,立下不世奇功,今日纳降仪式和加冕仪式同时举行,要封王爷为镇国亲王,追封城池和赏赐万金,老臣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何来兔死狗烹之说?王爷冤枉陛下和老臣了。” 东平王道:“尔等拿我当三岁小孩不成!赤帆小子始终视本王与鼎城王赤然为眼中钉,心怀叵测,ri欲除之而后快,可怜我小弟赤然,忠心耿耿,一代贤王,却遭人暗算,死于非命。本王也是三番五次遭遇迫害,若非老天有眼,早已步我小弟后尘。尔等老臣受先王讬孤寄命,本应左辅右弼,兴邦立国,陛下如果犯错,就该正言直谏,医时救弊,尔等却只顾一己之私,助桀为虐,任由陛下任性胡来,颠倒黑白,粉饰太平,我好好的一个赤幽,被你们gao成了什么样子啊!乌烟瘴气,民怨沸腾,长此以往必山河破碎,败国丧家,好不叫人心痛啊!” 阮越惊叫道:“王爷这是要谋反?就不怕背负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之骂名?”他听见东平王称陛下为“赤帆小子”,顿觉冷水浇背,心中大骇。没想到机关算尽,自以为得计,竟还是棋差一着,被老谋深算的东平王抢了先机。原来这一路上,东平王成算在心,步步为营,设计铺谋,把他和赤幽王都给骗了过去。他以擒获瑶洲女王为名争取到带兵进京献俘的机会,一路上分兵城池关隘,不但掌控了这些地方,而且还骗取了陛下的信任。 东平王大笑道:“先王糊涂,这赤幽王位本该就是我的。本王只不过正本清源,拨乱反正而已。难道阮大人不知此中缘由?” 阮越心知大势已去,长叹一声道:“商振害我!难道你擒获婵教女王也是虚张声势的障眼法?” 东平王笑道:“用兵之道,以谋为本,情巧万端,真假虚实只在一念之间。本王谢过阮大人派了一位尽职尽责的信使给我!”他指了指放在帐角的一个大盒子,道:“本王正要把商振送回给陛下!” 盒子里装的必是商振的人头,阮越暗自心惊,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自己性命不保,便把心一横,厉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谋逆之罪十恶不赦,老臣奉劝王爷悬崖勒马,三思而后行,莫要坏了王爷一生清誉!” 东平王大笑:“你以为现在还有谁能阻挡本王吗?成王败寇,能者为上。若不及时扭转乾坤,赤幽必亡!本王出于无奈ting身而出,既为自保,也为兴邦,应天顺民,自有天助。” 阮越闭上眼睛,叹道:“既如此,老臣但求一死,以报君恩!” 东平王道:“阮大人不必心急。若你乖乖听话,本王许你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阮越睁开眼睛,道:“王爷意欲何为?” 东平王道:“很简单,你来做什么,仍做什么。” 阮越直视着东平王,心中掂量王爷的虚实,良久,嗫嚅道:“王爷……此话当真?” 东平王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时,一名偏将进账来报,一万禁军已全被控制缴械,将士们已换上了他们的甲胄旌旗,整装待发。 东平王高声道:“好!严令将士们进城后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阮越心中不由得不佩服东平王,如此一来,东平王的部队便可兵不血刃进入京城,轻易控制四门,直捣王廷,城中守军恐怕还蒙在鼓里,朝廷却已易主,赤帆王朝大事去矣! 且说赤幽王在泰和殿聚集了文武百官,安排好了卤簿礼乐,准备隆重举行纳降仪式和加冕典礼,泰和殿一片喜气洋洋。赤幽王心情舒畅,喜眉笑目,正与几名老臣谈笑风生,忽见殿前太监带着一个金甲卫士急匆匆地跑进殿来。那卫士神色慌张,气喘吁吁,边跑边叫道:“陛下,大事不好,阮丞相和东平王带着部队杀过来了……”赤幽王对朝臣们笑道:“来了,来了。说到就到了!”转头叱责卫士道:“没规没矩,慌什么慌,孤与众臣不是正在等阮丞相和东平王吗?左右替我……” 卫士趴在地上大呼道:“陛下,不是这样……阮丞相和东平王带了无数禁军强行闯入王宫,阻拦的卫士都被杀了……”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赤幽王愣了一愣,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卫士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大声道:“你说什么?阮丞相带禁军闯王宫,杀卫士?” 卫士颤抖道:“还有东平王!他们来得凶,宫中守卫根本抵挡不住,唐铎落将军让小的急速来禀告陛下。他们很快就要到达这里了。” 赤幽王倒抽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发急道:“这……这……”他实在想不明白,阮丞相怎么会做这事?他明明是带着禁军去城外东平王部队的营地,名为犒劳三军,实为阻挠他的大部队进城,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大殿外忽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几名守在殿外的金甲卫士发出惨叫,飞跌进大殿之内,一个个痛苦地捂住脖子,大张着zui却发不出声音,鲜血喷薄而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大殿中顿时弥漫着血腥与恐怖的气息。殿内文武官员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面如土色,直往后退,胆小的惊声尖叫起来。 赤幽王终于回过神来,相信了眼见的事实,眼睛恐惧地盯着大门,一步一步向后退,直至跌坐在龙椅上。 第五十五章 宫廷激战 一声长笑响彻整座大殿,一群人手持明晃晃的刀枪簇拥着春风得意的东平王和垂头丧气的阮越大踏步进入大殿。到此时,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终于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于是,一个个忙不迭地在心中回想自己平日里是否得罪过东平王,是否说过他的坏话。有几个觉得自己躲不过去的立时浑身发抖,瘫坐在地。整座大殿静得可怕,只有东平王等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如踩在了人的心里。 赤幽王注意到阮越神情萎靡,双目无光,意识到他已受制于人,内心充满恐惧,扶着座椅的手微微颤抖,但他强自镇定,待东平王走到殿前时,勉力站起身子,想走过去迎他,却发现双脚迈不动步,便拼命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王叔,您终于来了,孤……小侄等候多时。” 东平王微微一笑道:“我来了!让你久等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说开了话,赤幽王的心中好受了些,鼓起勇气提高嗓门道:“王叔是我赤幽中流砥柱,这次伐瑶一举擒获瑶洲女王,逼其归降于我赤幽,实乃不世奇功,孤早已安排好一切,加封王叔为摄政王,与纳降仪式同时举行。我们这就开始,如何?”他擅自将加冕的亲王等级提到了最高级,意思是以后他可以把持朝政,心中盼望能出现点奇迹。 东平王哈哈长笑,声震屋宇,目光如电盯住了赤幽王,道:“小侄啊,事到如今还要玩小孩的把戏吗?该玩够了吧?你自己看看,好端端的赤幽,如今被你玩到了什么样?你自己服毒成瘾,赤幽乌烟瘴气,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你还想把赤幽的千年基业都玩完不成?叔叔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学会收手了,知道禅让了,呵呵,原来还是这么不明事理!” 赤幽王已知东平王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心一横决定再赌一把,当即一拍案几怒道;“东平王,你这是要谋反啊!你该当何罪!” 东平王冷笑道:“谋反?这个位置本该就是我的,不明不白地让你这个少不更事的小儿坐了这许多年,本王只不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你可以问问这些老臣们!” 阮越忽然跪拜道:“陛下,事已至此,禅让吧,兴许还能保得性命。”赤幽王双眼圆睁,手指着阮越,大怒道;“阮越,你……你竟敢帮逆贼说话,在孤面前提禅让,难道连你也要造反吗?” 阮越不住地叩头,嗫嚅道:“陛下!陛下……老臣……老臣……” 赤幽王忽然伸手拔出挂在龙椅旁的一柄长剑,冲向阮越切齿道:“我杀了你!” 东平王拔剑在赤幽王的剑身上一击,咣当一声,长剑落地,赤幽王收住了脚步,把眼扫了一遍乞乞缩缩的群臣,大声道:“尔等平时口口声声称自己忠心贯日,感遇忘身,甘为孤碎首糜躯,如今事到临头,个个噤若寒蝉,伏首贴耳,尔等忠心何在?!大义何在?!”他见群臣一个个缩头缩颈,不敢直视,不禁悲从心来,仰天长笑,笑声之中充满悲凉与怨愤。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他挣扎着站稳身子,拖拽着脚步慢慢走回龙椅,跌坐下去,神情委顿之极。 东平王冷笑道:“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醒醒吧,你已是孤家寡人,莫要逼本王动手!” 赤幽王抬头瞪着屋顶,半晌,忽然奋力一拍龙椅的扶手,向上猛挥手,高声喝道:“四大神煞何在,快替孤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话音未落,暗器破空之声响起,诸般暗器从上空射向东平王,同时四个人从屋顶梁柱后跳了下来。忽见一个白影快速抢到王爷身前,剑光闪动,“当当当当”四响,一应暗器全数被击落,正是白非白。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动静,等的便是这一刻。 屋顶上跳下的四人并排挡在了赤幽王的身前。四人发型怪异,服装奇特,分别穿着红、黄、黑、白四色衣服,便连头发的颜色也与所穿的衣服一致,手中的兵器也是极为罕见,红衣人手持一把鬼头刀,黄衣人执的是一把燕翅镗,黑衣人手握弦月弯刀,白衣人挺着一柄蛇形剑。此四人正是东平王爷曾经提到过的冥山四煞,以其颜色分别号称红煞、黄煞、黑煞和白煞。 四煞见暗器被白非白击落,发声喊挥舞兵刃一起攻向挡在王爷身前的白非白。斜刺里一名青袍老者抢上前去,发掌攻向红煞,却是多日不见的元鼎。红煞翻身避开,挥舞鬼头刀与元鼎斗在了一起。仓路郎与东平王的贴身护卫马涛双双抢出,接住了黄煞与黑煞。白非白则与白煞缠斗。场上的局面立刻形成了四对四,八个人各展绝技捉对儿厮杀,一时间呼喝声、拳脚相交声和兵器相撞声响彻大殿。 与此同时,婵教十四名弟子齐刷刷亮出剑,七人一组,四面围住了东平王缓缓后退。殿内的朝廷官员个个心惊胆战,纷纷退避,挤到了大殿的一角,有几位不住地向天祈祷。 赤幽王手下还有一位高手没有出手,这就是玄精教大法师巴思达。只见他席地而坐,双目微闭,似乎对周围的厮杀浑然不觉。东平王知道,他一定是在等待机会,立刻提醒周围的人小心防范。 猛听白非白一声大喝,长剑刺入白煞的胸口,透胸而过。白煞惨叫一声,整个人佝偻成一团,鲜血喷涌而出,白非白抬脚将他踢飞丈外,抽回了宝剑。与仓路郎对战的黄煞听见白煞惨叫,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仓路郎瞅准机会,双掌连发,击中他的胁部,黄煞噔噔连退了七八步跌坐在地,燕翅镗脱手飞出。 这时,与元鼎交战的红煞正被元鼎雄浑的掌力逼得步步后退,背部正好对着仓路郎。仓路郎反手向他打出一掌,红煞躲闪不及,只得以左掌格挡,却被元鼎重掌击中胸口。这一掌元鼎使足了力量,红煞顿时被击飞到半空,重重地跌落在龙椅上。元鼎收掌,向仓路郎抱一抱拳以示感谢。 至此,场上仅剩马涛与黑煞对战,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便在此时,巴思达跃起发难,他进攻的目标却不是王爷,而是守在王爷右侧身穿瑶洲女王服装的小莺!也许他仍然把她当作了瑶洲女王!又或者已看出她是最弱的一个! 忽听洛敏敏高声叫道:“赤口毒舌!”霎时七支长剑齐刷刷指向空中。这是婵教三绝之一的七彩炫光剑剑阵,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组织剑招,遇见高手时,七人一组推动剑阵御敌,七人之力可聚而为一,攻守互补,优势叠加,端得凌厉无比,便是寻常弟子凭着剑阵相助亦可抵御一流高手。“赤口毒舌”正是赤字诀中的一招,婵教弟子训练有素,一听到指令,立刻下意识地同步发招。 但是,已经慢了一步,巴思达身形更快,一刹那已到小莺身前。小莺听到指令出剑时,巴思达的左手已抓住她的剑身,右手拿住了她的肩井,小莺顿觉半身瘫软,手中的剑拿捏不住,“咣”地掉落在地上。巴思达抓住小莺,两个起落跳出了围上前来的婵教剑阵。正与马涛缠斗的黑煞注意到场上发生变化,立刻跳出战圈,闪到了巴思达身后。 大殿内厮杀结束,复又陷入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巴思达和小莺身上。东平王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向他们逼近,一边笑道:“巴思达,你身为一邦之大法师,临阵拿个婵教小姑娘做挡箭牌,不觉得害臊吗?” 巴思达伸出右掌,叫道:“不许靠近,不然我就杀了瑶洲女王!” 东平王笑得更响了,斥道:“你个瞎了眼的、不知羞耻的巴思达,人家穿了件女王衣服,你便真拿她当女王?她是婵教弟子小莺,瑶洲女王瑶玉在千里之外的瑶城王室呢!” 巴思达一时语塞,道:“你……你……她……她……”其实,他心中早已判断出小莺是个冒牌货,当初他攻击小莺,实际是要声东击西,攻击王爷,但他没想到婵教的七彩炫光剑阵这么厉害,一出手就将他进攻的路线给封死了,所以只能将计就计,先控制住小莺再说。 仓路郎在一旁向小莺叫道:“小莺,别怕!有我仓路郎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他转向巴思达喝道:“巴思达,你什么你,快快放了我小师妹,不然今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莺花容失色,几与哭泣,但强自忍住,听见仓路郎安慰,一双眼睛便落在仓路郎身上再也不愿意离开。她鼓足勇气,叫道:“露岚姐姐,小莺不怕!她杀了我又怎么样,你帮我报仇就……哎哟……” 巴思达手微一用力,疼得小莺失声叫唤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惊得仓路郎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作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巴思达道:“不准靠近,向后退!若想她活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仓路郎连忙喊道:“让路让路!大家快让路!” 巴思达朝黑煞使了个眼神,努努嘴,黑煞领会,急忙跑过去探视倒在地上的其他三煞,发现黄煞还活着,便将他背了起来。两人挟持着小莺,出了大殿,殿外守着无数士兵和战马。两人当即上了两匹战马,道声“不许追赶”,纵马疾驰而去。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马追赶。仓路郎发足狂奔,跟了上去。婵教十三名弟子展开轻功,一起追赶。 巴思达见仓路郎追得紧,穿过广场即将拐弯进入甬道时,抛下了小莺。仓路郎急忙向前蹿溜,抢在小莺落地之前抱住了她。小莺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到了仓路郎的身上,仓路郎忍不住叫了一声,小莺双臂紧紧搂住仓路郎放声大哭起来,积压许久的恐惧、委屈此时此刻完全释放出来。 仓路郎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双手托着她奋力站起身子慢慢往回走。 不一会,婵教的弟子都已赶到,洛敏敏见小莺双臂搂住仓路郎的脖子,头紧贴在他胸口,沉下脸来,叱责小莺道:“多大的人了,还让仓将军抱着,快快下来。” 小莺闻言忙松开了手,落到地面,两个婵教弟子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大家一起赶紧往回走。 回到大殿,只见东平王正襟危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山呼,白非白、元鼎等人也悉数在列,便不进内,只在门外逗留。他们并非赤幽人,此时进去反而尴尬。他注意到殿前不见赤幽王赤帆其人,审问了赤幽王的贴身太监才知龙椅背后有密道,赤帆趁着厮杀时的混乱下秘道溜走了,巴思达闹这么一出,实是在为他的逃离争取更多的时间。东平王不以为意,他在乎的是王位,所谓成王败寇,赤帆死也好,活也罢,已经无足轻重,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当晚,东平王爷安排她们在东平王府安歇。仓路郎知道,东平**刚夺回王位,百废待兴,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必是刺促不休。他倒是很想再见一见白非白和元鼎,岂料二人也是一样的忙碌,根本无暇陪他。第二日,王府的管家带他们在赤幽城四处游览了一天。晚间,东平王在顺天殿设宴款待他们,特意将仓路郎的座位安排在白非白和元鼎旁边。 仓路郎早早便带着婵教弟子进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不一会,殿前太监传话道:“元通教教主赤菲媛、副教主元鼎到!” 只见一位体态轻盈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元鼎,仍着一袭青袍。仓路郎定睛细看,不由得呆住了,但见她髻挽乌云,脸衬朝霞,眉如春柳,眼似秋波,肌肤若冰霜,绰约胜天仙。 她经过仓路郎案几前回头向他嫣然一笑道:“仓将军,不认识在下了?” 第五十六章 儿女情长 仓路郎猛回过神来,忙抱拳笑道;“白兄……赤姐姐换了女装,果然仪容绝世,meiyan不可方物,在下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赤菲媛道:“仓将军若看得起在下,以后就叫我菲姐姐吧。” 仓路郎抱拳作揖道:“菲姐姐好。” 赤菲媛侧身行礼道:“仓妹妹好。” 立谈之间,殿前太监传话道:“赤幽王驾到!” 只见赤幽王身披金色龙袍在几名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神采奕奕进入大殿。殿内之人急忙行礼问候。赤幽王在首席坐定,对仓路郎笑道:“仓将军可能只知白非白,不知赤菲媛吧?让孤来替你介绍。” 他指着赤菲媛道:“她便是前元通教教主赤元圣之独女,现任教主赤菲媛是也。赤元圣教主武功盖世,纵横天下,当年与孤原是至交好友,只可惜十多年前赤兄为爱女寻药独自进了无回岭,从此下落不明,结果被玄精教钻了空子,gao得元通教元气大伤。小媛啊,这重振元通教之事,孤就交给你了,日后若有机会,孤真想去一趟无回岭啊,探探赤兄的消息!” 赤菲媛跪拜道:“多谢陛下关心,在下必全力以赴重振元通教。至于寻父一事,本就是小女子天经地义之事,岂敢劳动陛下大驾。” 仓路郎道:“在下与无回岭颇有渊源,日后菲姐姐要去,知会一声,在下愿做姐姐向导。” 赤幽王与赤菲媛都惊奇地发出“咦”的一声,赤幽王道:“百里惊鬼神,不望无回岭。仓将军竟然与无回岭有缘,当真令孤好奇了!” 仓路郎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再禀。” 赤幽王点头,高举酒杯,朗声道:“孤此次成功上位,在座各位功不可没,孤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 众人一起举杯拜谢,一干而尽。仓路郎不擅饮酒,三杯下肚已是面红耳赤,晕头转向。酒过三巡便向赤幽王辞行,言明次日要赶回瑶洲,不日将上瑶山处理婵教之事。赤幽王当即准辞,赏赐了他大量金银财宝。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便带着婵教弟子出发,取道船镇,要顺便接回拉菲。不一日到达船镇,镇上的白云教弟子见到仓路郎个个兴奋不已,大谈仓路郎以三万兵马大破三十万三族联军的奇迹,说得有声有色,神乎其神。仓路郎只是微笑,不愿多说。 拉菲听说仓路郎来接她,如飞跑来,老远见到仓路郎便如小狗般纵身到仓路郎怀中,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qin吻不已,又哭又笑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仓路郎边躲她的zui边笑道:“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呢?这不打仗嘛,好危险的。这一打完仗,便来接你了。” 拉菲嘟zui道:“他们都不肯让我出去玩,我在这里好无聊的。咱们快走,快走吧。”竟似恨不得立刻离开船镇。 仓路郎道:“这回啊,我给你带来一大堆姐姐,以后你就跟着她们一起玩,一起练武。” 拉菲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以后我就有伴了。”她忽然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道:“有几个姐姐不喜欢我亲你呢。” 仓路郎大笑,转身对婵教弟子到:“拉菲会读心术,你们心中想什么,她都会知道。所以,以后在她面前千万不要耍小心眼哟!” 他将拉菲拉到洛敏敏面前,道:“这是你洛姐姐,以后你就跟着她学武练剑!” 拉菲叫了声“洛姐姐”,忽然凑到她耳前小声道:“洛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仓姐姐啊?”洛敏敏被她说中心事,脸不由一红,道:“仓姐姐谁不喜欢啊!以后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许乱讲。” 拉菲大声道:“遵命,洛姐姐!”大家见她活泼可爱,说话怪腔怪调,一起大笑起来。 当下众人即刻启程回京,拉菲坚持要与仓路郎同骑一马,一路上缠着仓路郎要他讲述打战的故事,仓路郎拗她不过,便让博士爷坐到她怀里同她讲。 博士爷眉飞色舞,夸夸其谈,说到精彩处拉菲尖叫不已,引得旁边众人发笑,让枯燥的行程增添了几分乐趣。 一行人晓行夜宿,走了十多天到达京城,进入玉岚府。拉菲见到如此豪华的府邸惊叹不已,也不休息,带上博士爷便去四处游览。 仓路郎稍事休息,立刻带上婵教弟子进宫向瑶玉复命。瑶玉见到仓路郎他们一行平安归来,心下大喜,当即赏赐了洛敏敏等婵教弟子一些金银便让她们退下,随即召关月和澜沧进御书房议事。 关月和澜沧见到仓路郎俱是喜笑颜开,四人说起以低微伤亡大破联军之举,无不淋漓痛快,眉扬气吐。澜沧道:“卑职这辈子就没有打过这么快意的大战,你可以打敌人,敌人却打不到你,简直爽透了!以后整治军备还要仓将军和博士爷大力协助,日后我瑶军必可无敌于天下!” 瑶玉道:“孤无意与其它部族一争高低,只须守住瑶洲这份基业足矣,让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所谓人不犯孤,孤不犯人!澜沧将军以后莫提这天下无敌四字。” 澜沧维诺。关月道:“我瑶洲想要过安生的日子,只怕玄精教和异元山庄不肯。如何早日除掉这些祸害,陛下还是要早点谋划,早做准备为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瑶玉点头道:“这个孤知道。此事要有所作为,必得联合赤幽、天阳共同抗敌方有希望。赤幽**刚取得王位,百废待兴,只怕一时三刻还忙不到这事头上。有机会可先联系联系天阳王,探探他们的想法。” 仓路郎道:“婵教姝妲自篡教以来与玄精教勾结,为虎作伥,这几年下来暴戾**,不知作了多少恶,残害了多少同门,把婵教gao得乌烟瘴气,名誉扫地。在下正考虑要带婵教弟子再上瑶山,除掉这个恶贼,还我婵教清白!” 瑶玉沉吟道:“姝妲管着婵教有六七年了,已有了些根基,加上玄精教的支持,只怕今非昔比,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洛敏敏她们太嫩了些,而以你一人之力,只手单拳,极是危险。路郎莫急,此事还需谋定而后动。届时孤必与你同上瑶山,拿下姝妲,还我婵教千年清誉!” 关月道:“教派之争,陛下不宜直接出面干预,暗中相助为宜。仓将军但有需求,关月自当尽力!” 关月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元古大陆人人信教,每一个部族也都会确立某一教派为族中主教,全族人信奉,故全大陆教派林立,教派之间历来为争名夺利纷争不断,冲突不断,但朝廷不干预教派,教派不干预朝政,却是千百年来大家沿袭的规矩。 仓路郎知道瑶玉担心他的安危,不肯让他单独行事,便决定先摸清姝妲底细再做决定。第二天,婵教弟子返回玉岚府居住,仓路郎便抓住空隙指导她们训练婵教武功。仓路郎请博士爷从沃力散花剑中选取三个对内力要求不太高的招式教给她们,并融入剑阵之中,如此一来,剑阵的威力便大大增强。 返回玉岚府居住练功,最高兴的莫过于洛敏敏和小莺了。两人抢着给仓路郎端茶送水,款曲周至,使得府上的丫鬟们常常尴尬不已。仓路郎身上有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她们,如今ri相处,更使她们如痴如醉。 洛敏敏不满小莺的所作所为,开始处处挤兑她,gao得她满腹委屈,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哭泣,却又不敢向仓路郎诉说。 仓路郎注意到了她们眼中火辣的目光,但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向她们暴露,便不以为意,只是尽量避开与她们单独相处。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里想的尽是如何扳倒姝妲,重振婵教,尤其是伊芙长老临终前透露的婵教秘密,更是令他日思夜想。 一日下午,仓路郎陪着洛敏敏等七人对阵练剑,练了一个时辰,大家都练得汗流浃背,衣衫尽shi。仓路郎吩咐丫鬟备齐沐浴用品去婴泉阁洗浴。婴泉阁内设有单人、双人及多人的汤池。其中的单人浴池其实是供王爷专用,面积并不比多人的小,现在自然成为仓路郎的专用浴池,管家是不准其他人使用的。 两个丫鬟将一应用品送入浴池,调试好水温,仓路郎便让她们出去守在门口,不可让任何人进入。 这浴池有二十多米见方,甚至可以游泳,旁边摆放着数种chuang具、睡塌,供主人搓背按摩和休息。仓路郎脱了衣服,全身泡在温泉中,闭着眼睛独自享受这份惬意和宁静。过了一会,外边开始吵闹起来,却是婵教的弟子们一起过来沐浴了。十几个人谈笑风生,叽叽喳喳地进入室内,拉菲也在其中,守门的丫鬟忙止住她们的嬉闹,示意仓路郎在里面沐浴,让她们安静。拉菲听说仓路郎在里面便要往里走,却被丫鬟拦住,只好退了回去。 仓路郎在隔壁听着她们进来,一个个扑通扑通下水,不禁回想起当年在婵教总坛时的沐浴场景,大浴堂、龙潭、燕玲玲、蓝绣、瑶玉……心中充满了温馨和畅意。正回忆间,忽听两个丫鬟在外面说道:“主人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一人道:“我是去给你们主人搓背,她一定喜欢得紧。”话音未落,一个女孩掀开帘子闯将进来,两个丫鬟随后也跟了进来。 仓路郎大惊失色,急忙抓过一块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抢进来的女孩正是洛敏敏,两个丫鬟从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前行。洛敏敏笑嘻嘻道:“你们不知服侍主人沐浴,倒阻着我去照顾你们主人,该当何罪?” 仓路郎知道丫鬟定拦不住她,怕她真跳进池来,一旦身份露馅,必将引来大麻烦,当即沉下脸露出不悦的神情,皱眉蹙眼,喝叱道:“洛敏敏,谁让你进来的!本将军从来不与人同浴,要人服侍自有丫鬟在,怎么也轮不到你!快走快走!” 说着狠狠地瞪了两个丫鬟一眼。他以“将军”自称便是要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非得赶她回去不可。 洛敏敏满心欢喜地进来,却想不到遭到仓路郎如此严厉的叱责,心里憋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个丫鬟并不买账,连推带搡将她送了出去。 仓路郎见她哭得凶,心中稍有不忍,但想到今后要做的事,心肠便立刻硬了起来。被洛敏敏一搅和,已是兴味索然,便起身擦干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浴^室的门。两个丫鬟见他出来,忙进去收拾。 汤池中的婵教弟子见仓路郎出来,一个个站直身子向他抱拳问候,洛敏敏双手捂着脸,站在一个角落里兀自痛哭不已,静姐在她身旁似在安慰她,只听她道:“仓露岚已是当世人人须仰视的大英雄、大将军,便连瑶玉女王都对她另眼相待,我们不过是婵教的一名普通弟子,能得到她的教诲与指点已是三生有幸,岂可胡思乱想,心存他念。” 洛敏敏被她说中心事,哭得更凶了。 仓路郎面目不斜视,只是略微点头回应大家的问候,快步而行离开了婴泉阁。一出阁便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道:“长此以往,弄不好哪天就露了馅,要坏大事。婵教之事须得尽快解决!”他认为,只要解决了婵教之事,便可恢复男儿身,不用再穿女装整天搔首弄姿了。 然而,关月派出了两批探子打探婵教总坛的消息,但送回的信息并无多大价值。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趁夜亲自过去打探一番。 第五十七章 瑶山传位 仓路郎回到卧室,换了一身夜行衣,对管家交待了一声,运起十维超弦,转瞬间移形到了婵教总坛瑶山,现身的地方正是当年自己与瑶玉同住的房间。 已是二更时分,四下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卧室里微微透出点灯光,仓路郎依稀可辨小客厅里的摆设基本未变,故地重游,想起当年与瑶玉一起纯真烂漫的快乐时光,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房间里既然有灯光,显然有人居住,却不知是谁? 正思量该往哪里去,忽听门外响起两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急忙闪身到一张木沙发后面。进来一对男女,门一关上,两个就急不可耐地搂抱在一起,女的喘息着道:“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听声音像是姝妲的小徒弟瑞英。 真晦气!才上瑶山便遇见这等倒霉事,姝妲果然把瑶山变成了一个淫窝,自己宣淫不算,连徒弟也公然与人通jian。仓路郎听不下去,打开屋门蹿了出去,正要出院子,却听到了不远处有脚步声过来,一时无处可躲,便纵身跃上屋顶,伏低身子。 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当中之人竟然是姝妲!她走得很急,到屋前抬脚踹开了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三人迅即进入屋内,接着又听见踹门声,显然卧室的门也被踹开。卧室里顿时响起了一对男女的求饶声:“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接着,“啪啪”数响,是打耳光的声音,姝妲怒斥道:“毛十五,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偷腥,而且还偷到了我小徒弟身上!” 毛十五颤声道:“小的再也不敢了,请教主饶命!” 姝妲一脚将他踹翻,“嗖”地拔出剑来,轻轻一挥,毛十五发出了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下身,鲜血从他双手之间喷涌而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瑞芳吓得魂飞魄散,把头叩得咚咚响,直喊“饶命”。 姝妲又一脚将瑞芳踢倒,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男宠的主意。要不是看见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我立马废了你。自己去院子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至于毛十五嘛,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转身气咻咻地出了屋子。瑞芳跟在她们身后,在院子当中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姝妲瞪了她一眼,带着两人扬长而去。 瑞芳等姝妲她们走远了,便回头向屋内焦急地叫道:“毛十五,毛十五,你怎么样了?”毛十五原本在痛苦地shenyin,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声音,想必是痛昏过去了。瑞芳数次想起身,又迟疑不敢,只是哭泣着一遍一遍地呼唤毛十五的名字,声音听起来越发焦虑,似乎对毛十五怀着很深的感情。 看来这毛十五是姝妲的男宠,十五,不会是第十五号男宠吧?想来毛十五与瑞芳勾da上了,在这里touqing,结果被姝妲发现,惹来了杀身之祸。仓路郎忽然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决定冒险一试。他从屋顶轻声翻落到地面,走到她身后,小声道:“想不想救毛十五的性命?” 瑞芳一惊,想要回头,被仓路郎喝住:“不许回头!想就点点头,但你须回答我两个问题”。 瑞芳迟疑了一会,点了数下头,道:“你问吧!” 仓路郎道:“曼教主和静瑶大法师关在哪里?” 瑞芳不假思索地道:“小龙山的石窟里。” 仓路郎道:“好!第二个问题,婵教总坛现有多少玄精教的高手?” 瑞芳答道:“平日里有二十多名玄精教弟子,高手嘛,不好说,常驻的是yin煞夫人,偶尔会来三四个吧,大多是来找乐子的。今天就有两个,一个是延哈长老,另一个是达波长老。” 仓路郎不等她说完,已走进里屋,只见毛十五躺在地上,身子佝偻成一团,下身鲜血汩汩流出,再不施救必流血而死。他迅疾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又掏出金疮药倒在他伤口上,顺手将chuang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走出院子的时候,将金疮药瓶丢到瑞芳身前,道:“他死不了,但人已废了。” 瑞芳捡起药瓶连声称谢,忽然叫道:“姝妲在天婵阁、灵修阁等一些重要场所都布置了机关消息,你防着点!” 她这话一出口,仓路郎便判断出她心中实是恨极了姝妲,但他不愿意再与她多说话,出了院子便直奔小龙山。 小龙山实际就是一座小山包,因远看状如小龙,故名。山脚下有一个相当大的石洞,主要用来堆放破旧的杂物,并无特别之处。旁边就是仓路郎她们经常沐浴的小龙潭。仓路郎记起蛇母的嘱咐,在一块大岩石下的缝隙里找到了一个油布包,里面包着的正是婵教教主的传位玉牌。 他收好玉牌,很快找到了山洞的入口,这里并没有人把守。洞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悄悄潜入洞中,按照记忆摸着黑慢慢往前走。进到洞内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忽然听到叮叮当当的锁链碰撞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发问道:“是谁?” 仓路郎听出似乎是曼天依的声音,忙道:“是曼教主,曼姨吗?我是仓路郎。”他立刻在右掌运发天火,幽暗的火光下,只见一个满头白发、面似靴皮、衣衫褴褛的瘦小老人坐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长长的铁链锁住,正是婵教教主曼天依。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另外一个白发老人,想必是静瑶大法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七年不见,已经被姝妲折磨得不成人样。遥想曼教主当年艳光四射、叱咤风云的风采,仓路郎鼻子一酸,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冲上前去跪倒在曼天依身前,哭叫道:“曼姨,曼姨,我是仓路郎,仓露岚啊。” 曼天依两眼向天,目光呆滞,嘟囔道:“仓……露……岚……仓露岚不是已经死了吗?” 仓路郎道:“我没死,没死,当年从天池怪兽口中侥幸逃得性命,我回来救你来了!” 曼天依看了看仓路郎手中的天火,又端详了他一阵,耷拉着的眼皮陡然提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声音颤抖地道:“你……你真是仓露岚?瑶谧的小女儿?” 仓路郎唏嘘道:“是的,可是我阿娘已经死了,被玄精教和姝妲她们害死了!” 他从怀中掏出传位玉牌,递了过去,道:“这是我阿娘临终前告诉我的秘密,她将玉牌藏在小龙潭里,我刚取出来!” 曼天依看了看玉牌,身子微微一颤,眼睛里泛起一线泪光,长叹一声,凄然道:“不知道我们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我们师姐妹三人都要被她们害死啊,都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啊……要不是我请师姐出山,她是不会有事的……” 她悲痛欲绝,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上半身向前俯伏,身上的锁链跟着叮当作响,眼睛里泪花闪烁,却没有眼泪流出,也许她的泪水早已流干! 仓路郎道:“曼姨无须自责,要怪就怪玄精教、玄精老怪作恶,他害得不只是我们婵教,元通教、太元教、蛮疆、赤幽、瑶洲都被他们害惨了。” 仓路郎见边上有一盏油灯,右手轻弹,用手中的天火将其点燃,收起了天火。接着,他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从檀香山庄开始简要地讲述了一遍。曼天依听得全神贯注,忽然仰天长笑,笑声因沙哑的声音而显得古怪,夹杂着恨意与快意。 “师姐,你笑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静瑶已坐立起来,见曼天依突然大笑,忍不住发问。 曼天依恨恨地道:“总算老天爷有眼,祖师爷保佑,出了这么优秀的弟子,我婵教有希望了!婵教千年基业就此毁在我手里,我心有不甘哪!” 静瑶道:“你说瑶玉这女娃做了瑶洲女王?好啊,好啊!我就知道这娃子有出息!她是婵教弟子,一定会出手帮我们婵教的。” 曼天依向天道:“师姐啊,你若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多亏你为我们婵教送来了这千年一遇的旷世奇才,你的小女儿将来必成大事,前途无量,不输我们祖师爷天婵夫人。谢谢师姐,谢谢师姐!”她不住地俯身叩头,她的手脚俱不能动弹,只是用力把上半身向下俯卧。静瑶也跟着叩头。仓路郎茫然,也便跟着她们一起叩头。 曼天依抬起头看着仓路郎,良久,忽然正色道:“仓露岚,你过来,跪在我俩中间。” 仓路郎依言走过去在两人之间面朝曼天依跪下。曼天依道:“姝妲一直留着我两人的性命,一来是想让我传功于她,二来是想套取婵教的不传之秘。我二人苟活至今,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会遇到有缘人将这两样东西传下去。” 仓路郎道:“教主不用急,我现在就救你们俩出去!” 曼天依摇头道:“我二人手脚经脉俱断,已是废人,出不出去都一样。你就不用费心救我们了。时间不多,你跪好了,行三跪九拜之礼!” 三跪九拜之礼是婵教至高的礼仪,一般用于重大祭祀活动,特别是祭拜祖师爷时所用。仓路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依言而做。礼毕,曼天依道:“我现在就将第三十六代婵教教主之位正式传于你,你已获传位玉牌,必要妥善保管。我婵教祖师爷传下三大绝技、三大法宝,三大绝技便是骨膜神功、七彩炫光剑和六维超弦法,这三者你都已学会。三大法宝是六维超弦室、洪荒剪和金甲神人。”说到这里,她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惭愧!这三大法宝久已失传,我只听前代教主对我说起过,却一直无缘得见。总坛的六维超弦阁也只是一个仿品而已,真正的六维超弦阁在天池后的瑶山下的异世天机洞里面,但几百年前发生了地震,洞已塌陷,天池又出了怪兽,之后再也没有下落了。” 仓路郎cha话道:“弟子昔日逃命之时,机缘巧合进入了异世天机洞,见到了祖师爷及一众掌门人的骨灰及遗物,在祖师爷那里找到了洪荒剪,也进入了六维超弦室练功。只是金甲神人一说,是前不久伊芙长老临终前告诉我的,她还给了我一张地图。” 曼天依楞住了,半晌,忽又大笑,道:“静瑶师妹啊,你说这天下真会有这等奇事啊,几百年来我们历代掌教每一个都苦苦寻找祖师爷留下的法宝而不得,竟然一件件都莫名其妙地落到了露岚手中。呵呵呵呵!” 静瑶笑道:“这就叫缘分!所谓千生百世,缘起缘灭,皆已注定。无缘之人踏破铁鞋无觅处,有缘之人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女命中注定要大兴我婵教,你我终可安息了。” 曼天依道;“原来伊芙长老才是传密长老!我祖师天婵夫人当年就已经预测到我婵教传到第三十五代时将出现重大危机,整个元古大陆也会遭遇末日浩劫,想不到两件都应验了。她留给后世三件神器用来拯救世界,这三件法宝威力太大,足以毁天灭地,为确保万无一失,教主与传密长老各持一半开启法宝的密钥,除非遭遇预言所指的危机,否则两人不得通气,更不可开启法宝。传了三十多代,已经没有人知道传密长老传到了哪一代,是谁。我教平安无事多年,也就没有人在乎寻宝了。如今婵教与大陆危机已现,想不到六维超弦室与洪荒剪亦已现身,而且都奇迹般地到了你手上,这真是机缘巧合,旷世奇遇!露岚啊,你可千万莫要辜负了祖师爷的一片心意,务必保护好使用好三大法宝,重振我婵教,拯救元古大陆危难。” 仓路郎连连点头道:“曼教主吩咐的是,在下必竭尽全力除妖灭怪,振兴婵教,保我元古大陆安宁。”心下却嘀咕,若是她知道自己实为男性,不知又会作何想? 曼天依颔首道:“好!这第三件法宝叫‘金甲战神’,传说其拔山扛鼎,力敌万人,威力无比,可胜元古大陆一切妖魔。我所知道的秘密是,需要带上黄金面具,然后说一句咒语才可启动金甲战神。黄金面具一直珍藏在总坛的琳琅阁内,那里你应该去过,是公开的秘密。这个黄金面具只说是当年祖师爷使用之物,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它。” 仓路郎道:“我去过琳琅阁,也见过那个黄金面具。” 曼天依道:“伊芙长老已经给了你金甲战神的藏身之地,你想办法找到它,带上面具,对它说‘波拉舒噜波拉舒噜舒噜舒噜耶嗦哈’,它便会听你的指挥了。你念三遍!千万不可记错!” 仓路郎迅疾念了三遍咒语,曼天依见他念得一字不差,笑道:“好,真好!”她对静瑶法师道:“接下来是最后一个程序,师妹,我们一起走吧。”静瑶笑道:“好,好,等待这一刻多时了。” 曼天依命令道;“仓露岚,现在在我两人之间面朝地面趴下趴直,双脚并拢。”仓路郎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东西要传给他,只是按照吩咐将身子shen直俯卧在两人之间,头部在曼天依身边,双脚则在静瑶身边。 只听曼天依喝道:“起!”两股真力分别从头顶和脚心贯注入他体内,将他整个人凌空抬起,紧接着,曼天依用头顶住了他的头,静瑶则用头顶住了他的双脚心,浑厚的真力从两端直入他的体内。 仓路郎大惊,原来她们是要将身上残存的骨膜神力输送给他以增加他的功力。他知道,一旦两人耗尽真力,必然力竭而亡,何况他体内本就受到多种真气的困扰,这样强行灌输,对于他却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他想叫喊,想挣扎,要想阻止她们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此时如果他全力发力或许可以将两人撞开,但两人是用头部顶着他,这样做很可能就当场要了她们的性命。 真力不断注入体内,仓路郎只觉骨骼、经脉、皮膜似乎都鼓了起来,像个皮球一样。他只得收住心猿,默默地将注入的真力引导至腹轮。良久,真力渐渐变弱变小,最后终于撑不住仓路郎的体重,仓路郎啪地落到了地上。 他急忙滚身而起,探视两人。静瑶坐着寂然不动,一探鼻息,已经薪尽火灭。曼天依似乎仍有一丝气息,她用微弱的声音道:“五月十五,立……教大典,灭……姝……妲……兴婵……”话未说完,声息全无,神灭形消,昏暗的油灯随即熄灭,石洞内顿时陷入黑暗与死寂中。 仓路郎伏地痛哭。这是他继蛇母之后第三次眼巴巴地看着亲人在眼前死去,心中之痛无以复加。与他亲近之人本就不多,一个一个被玄精教和姝妲害死,慢慢地悲痛转化成了怒火,忽觉xiong口烦闷,全身燥热,忍不住亮起了天火,看见锁着曼天依和静瑶的铁链固定在三根大石柱上,一时怒从心起,发掌向柱子猛击,雄浑的掌力轰地撞击在柱身上,柱子竟被击得晃动起来,气浪翻滚,尘烟弥漫,整个石洞震动不已。 仓路郎心中发狠,又猛击数掌,石柱歪向了一边,摇摇欲坠,洞顶发出咔吱咔吱的断裂声,似要塌陷。仓路郎心想,二老仙逝,姝妲知道了必然不会善待她们,不如先毁了石窟,埋了二老,让她们先入土为安。待五月十五灭了姝妲之后,再行厚葬。于是,对着另一根石柱又连发数掌,竟将其拦腰截断。整个洞顶晃动不已,石壁开裂之声大作。他跪下向二老拜了三拜,迅疾跑出洞外。 刚出洞没几步,忽见远处一个体态轻盈的黑影如飞而至,仓路郎躲闪不及,索性站直身子紧盯着来人,暗中潜运内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黑影跑到距仓路郎两丈开外停了下来,两人都是身穿黑色紧身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却不开口,心里均在想,这人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第五十八章 异域神器 仓路郎见对方只是默然而视,并不开口,显然是怕暴露身份,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猜她必是婵教中人,夜半蒙面溜出来,很可能是偷偷给二老送食物吃。此人甘冒大险给二老偷送吃的,必然与二老有极深的渊源。正思量间,猛听“轰隆轰隆”数声巨响,石洞洞顶向内塌陷,小龙山顶大片岩石泥块轰然滚落,其声势之大,震得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那人浑身一抖,顾不得仓路郎,向前猛冲了几步,忽然双膝跪地,向着石窟叫了声“师傅!师叔!”声音颤抖,充满了惊惧和哀伤。 仓路郎立刻听出,来人是他的启蒙老师、曼天依的徒弟柳叶。仓路郎当日被捕时,姝妲曾派她来劝说他归顺姝妲。仓路郎清晰地记得,当时柳叶表情麻木僵硬,就像是中了邪受人控制一般。她愿意为师傅行险送饭,看来内心良知未泯。但山洞塌陷,声如巨雷,必然惊动整个瑶山总坛,过得片刻便会有无数人奔跑过来,还是得赶紧脱身为上。 他快步走到柳叶跟前,冷冷地说道:“柳叶老师,你若还有良知,明日午时瑶山镇悦来客栈见。”说着施展十维超弦,瞬间消失。 柳叶陡然见到一个蒙面人从石洞中跑出,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人可能在做与自己一样的事,至少没有恶意,所以无意与对方交手。待见到山洞塌陷,巨石翻滚,尘土四扬,心中想的却是师傅和师伯完了,心下惶急,竟似忘记了他在场,情不自禁跪地哭叫起来。 听见仓路郎说那句话,急忙回过头来,那人却已不见,环视周遭并不见人,不由骇然失色,这影子是人是魂?但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对方称她为老师,是仓露岚?难道她没死?或者是她的鬼魂? 总坛那边响起了杂乱的人声,多个火把往这边快速移动过来。她急忙飞奔进一旁的小树林,绕道折回总坛。 仓路郎猛然见到柳叶,一时心血来潮,临时起意要与她在瑶山镇会面。他心中隐隐觉得柳叶或可帮上大忙。于是,便移形到了瑶山镇,在悦来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已是辰时,下楼匆匆吃了点早餐,对店小二吩咐了一句,又回到房间里。他怕撞见婵教之人,不敢上街,只得待在房里静候柳叶。 到了午时,店小二过来敲门,身后跟着的人正是柳叶。只见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显然一夜未眠。她一见到仓路郎,叫了他一声,立刻“哇”地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得伤心欲绝,泪如雨下,仓路郎心中一酸,也陪着落泪。两人相对唏嘘,过了一阵,柳叶慢慢控制住了自己,哽咽着问道:“露岚,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仓路郎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听我慢慢同你说。”于是,他将自己的遭遇简要地向她叙说了一遍,略去了博士爷及战争部分。柳叶听得啧啧称奇,忽然向仓路郎跪拜道;“柳叶拜见新教主!柳叶无能,救不了师傅,也没照顾好师傅,请教主恕罪!”仓路郎急忙将她扶起,道:“此事自不能怪你,为非作歹的是姝妲和玄精教。你能做到不与姝妲同流合污,已是难能可贵。重要的是如何除掉姝妲为师傅报仇,完成师傅的遗愿,重振婵教!” 柳叶道:“需要我做什么,教主尽管吩咐,我柳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贪生怕死,一定赴汤蹈火以报师恩!” 仓路郎道:“师傅说,让我们在五月十五立教大典上动手,算来还余一个半月。我需要了解姝妲及玄精教方方面面的情报,更要联络教中反对姝妲的长老和弟子。” 柳叶长叹一声道:“教中原本有二十多名长老,被姝妲杀的杀,赶的赶,现在已只剩下十来个了,大家对她都是敢怒不敢言。五个部门的执事长老都已换了姝妲的亲信。婵教的风气是越来越差了。” 仓路郎道:“我们须把被逐下瑶山的长老们都请回来,你想办法弄份名单及他们的去向给我。从今天起,我会在这家客栈包下几个房间,你有情报直接派人往这里送就是。” 柳叶道:“好的。我现在教着十几个新弟子,都还不错。这个我会安排好。联络长老的事交给我来办。” 仓路郎道:“万事小心,千万不可走漏风声。” 送走了柳叶,仓路郎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二老仙逝虽然伤悲,但策反了柳叶便可掌握姝妲的情报,联络长老共同举事,对于灭姝妲、兴婵教心中有了底。他下楼向店小二包下三个房间,交了钱,又回到房里,施展十维超弦返回了玉岚府。 一回到玉岚府,立刻召集婵教弟子开会,通报了曼天依和静瑶仙逝的消息及她们的遗愿。听到噩耗,婵教弟子个个痛哭流涕,咬牙切齿,誓要报仇雪恨。静姐领头向仓路郎跪拜,叩见新教主。仓路郎不再推辞,接受了她们的叩拜,决定派静姐和小莺先赴瑶山镇与柳叶交换情报,另选了一名叫作“棉花”的丫鬟协助她俩工作,同时敦促其余的弟子们加紧练功,务必在五月初十前练成三招散花剑剑阵。 仓路郎留下静姐和小莺,遣散了其他弟子。他打算以十维超弦将两人迅速移形到瑶山镇。当他向两人作简要说明时,听得她们目瞪口呆。仓路郎轻轻将两人搂住,让她们闭上眼睛,发动超弦术,没想到携带双人一次性成功,轻轻松松地将两人送到了悦来客栈他包下的房间里。静姐和小莺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果真瞬间到了瑶山镇客栈,对仓路郎惊为天人,顶礼膜拜,当即跪下叩谢教主神功。 仓路郎笑道:“做了教主有太多的礼节,实在麻烦。在我正式继位之前,大家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要多礼,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名字。”静姐摇头道:“不敢不敢。”仓路郎道:“你们化化妆,尽量少外出,以免碰到婵教弟子被认出来。真需要外出的时候,就让棉花丫头帮衬你们。”两人唯诺。于是,仓路郎返回玉岚府,又将棉花送了过来,自己则回到玉岚府歇息。 折腾了一天,他觉得身子非常不适,担心旧疾复发,便唤来了博士爷。博士爷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训练婵教弟子练习散花剑,他要求极高,一丝不苟,又不知疲倦,常常把女孩子们整得哭鼻子。 仓路郎把瑶山的事向博士爷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博士爷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半天也没研究出个结果,终于道:“不行,这样我博士爷无法判断,还是得回一趟天湖谷,我得做实验化验你的血才能诊断。” 仓路郎忽然想起机器人啵啵哒,笑道:“我们回去一趟也好,顺便看看啵啵哒。”博士爷一拍手掌叫道:“对啊,差点把它给忘记了。” 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两人立时移形到了天湖谷的基站。博士爷从仓路郎身上一跳下,便飞也似的边跑边喊“啵啵哒,我们回来了”,一溜烟跑没了影。仓路郎大笑着跟过去,却忽然发现博士爷高举双手从拐角处一步一步往后退,嘴里嚷道:“我是你们的上级啵啵哒的上级,你们千万不要乱来啊!啵啵哒,啵啵哒!” 仓路郎吓了一跳,只见三个全副武装的机器人手里各执着一把枪对着博士爷步步逼近,里面并没有啵啵哒。这三个机器人想必就是让啵啵哒给修复的,却不知这混小子跑哪去了。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对付这些机甲斗士,便闪到了走廊的墙后面。 三个机器人叽里呱啦互相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博士爷退一步,它们便进一步,博士爷不动,他们也不动,但是三支枪始终对着他。博士爷急了,不断地用他熟知的各种语言叫嚷,但机器人却无动于衷。最后没辙了,便大叫“仓路郎,救命!” 仓路郎不好意思再躲,从墙后慢慢踱出,作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热情地问候道:“三位下午好,你们好!”先用大陆语说,然后又用沃力语说了一遍。 三个机器人上下打量仓路郎,互相叽咕了一句,忽然放下枪,同时立正跺脚,昂首挺胸高举右手向仓路郎敬礼,齐声喊道:“嗨尔图特乞呋!” 机器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仓路郎有点发懵,他愣了一愣,手忙脚乱地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来个敬礼,喊一声“嗨尔……”后面几个字一时忘记便喊不出来,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就是想不起来。机器人保持着敬礼的姿态一动不动,仓路郎不知所措,担心他们别又端起枪来,只好也保持不动。双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僵持住了。博士爷在一旁焦急道:“你快让他们稍息,解散啊。”仓路郎道:“我不会说啊!”这时仓路郎身后忽然有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啊替!” 三个机器人齐刷刷放下手,背在身后,同时叉开双脚,目视仓路郎。仓路郎回头一看,身后打喷嚏的正是啵啵哒,一只手里抓着两条兀自在扭动的白鱼。原来这小子抓鱼去了。难道机器人也要吃鱼?! 啵啵哒向仓路郎立正敬礼,用大陆语喊道:“主人长官好!” 仓路郎见啵啵哒到了,就放下心来,笑问道:“啵啵哒好,你刚才干嘛去了?” 啵啵哒大声答道:“报告主人长官,我刚才抓鱼去了!”仓路郎奇怪道:“为什么抓鱼?”啵啵哒道:“报告主人长官,我知道你们这几天要来,就抓几条鱼,准备烤熟了等你们过来吃。” 仓路郎不觉在心里发笑,原来这机器人也会拍马屁的。看来马屁术是全宇宙通行,不学自通,不论人脑电脑,有脑就会。 博士爷凑过来道:“这三位是……” 啵啵哒仍对着仓路郎道:“报告主人长官,我奉命修复了三台机甲斗士,另外两台正在修复中。它们的多语言功能还没恢复,所以现在只会机器语言。正要请主人长官给他们取名字。” 博士爷不快道:“是我问你,为什么不向我敬礼、报告?我可是你们主人长官的长官。” 啵啵哒道:“身为机甲斗士,我们眼里只有主人长官,没有别人!除非他死了。” 博士爷大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仓路郎走到三个叉腿而立的机甲斗士面前,端详了一阵,发现它们的模样基本相同,只是身上的条纹粗细、数量略有不同,想起天婵夫人的金甲战神,便一个个指着道:“你们以后的名字就叫银甲、铜甲、铁甲。”啵啵哒随即翻译给他们听。三个机器人分别立正,以新地名字再一次向仓路郎报告。 仓路郎不知如何回答,慢慢点头道:“好,好。你们先忙去吧。”啵啵哒翻译后,三个机器人转身离去。 仓路郎问啵啵哒道:“银甲、铜甲、铁甲各有自己的专长吗?”啵啵哒道:“有。银甲是飞碟驾驶员,铜甲是飞行者,铁甲是狙击手。” 仓路郎没听懂他的意思,一脸困惑,博士爷立刻在旁边帮忙解释了一通。仓路郎心道,好厉害,与他们相比,元古大陆的军队真是不堪一击。将来要与异元山庄对抗,没有他们参与,只怕会一败涂地。 仓路郎对博士爷道:“银甲会开飞船,那个飞碟能修复起来吗?”博士爷摇头道:“估计不太可能,年代太久远,又没有零部件更换,但可以考虑拆一部分仪器设备过来使用,特别是反物质湮灭能量供应炉。要是提供足够的能量,很多设备就能用起来,将来必可派上大用场。” 仓路郎点头道:“那不妨带它们过去看看,我们当时只搬来可移动部分,里面还有好多设备呢。” 博士爷道:“好啊,如果能用上通讯设备,那就好了。” 啵啵哒插话道:“正在修复中的两个,有一个就是通讯兵,但是零部件不够,我正在想办法。” 博士爷大喜,道:“好啊,那我们立刻带他们过去看看。” 仓路郎道:“啵啵哒,你带上银甲、铜甲、铁甲,随我们过去看看飞碟。”啵啵哒敬了个礼,转身跑去喊机器人。不一会,带着三个机器人以整齐的步伐小跑而来。 仓路郎立刻带着他们穿过山洞,到了巨型飞碟前。银甲第一个就冲了进去,这驾飞碟正是他驾驶的。仓路郎对啵啵哒道:“你让银甲看看,这飞碟还能不能飞,不能飞的话,就拆下有用的部件。” 博士爷补充道:“还有聚合能量炉。如果能够重新启动,啥能量都有了。” 啵啵哒依言过去给机器人下指令,四个机器人开始忙碌起来。仓路郎对博士爷道:“那我们先回去吧,估计啵啵哒他们有一段时间好忙乎了。” 两个回到谷中,进入到啵啵哒的修理室,只见里面的仪器、设备、零部件等各种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线不乱。不少仪器设备闪烁着红光绿光,滴滴作响,似乎正在工作中。仓路郎一窍不通,博士爷却是惊叹不已,越看越是激动,不住叫道:“厉害,厉害!啵啵哒真是厉害!这下好了,我的很多设备都能用了!” 他立刻将仓路郎带去他的实验室进行抽血化验,然后开始做实验分析。仓路郎无所事事,便离开实验室,点了火烤啵啵哒捉上来的白鱼。鱼烤熟了,博士爷还没有出来,信步而行来到了机器人修理室。 记得啵啵哒说起过有两个机器人正在修理,刚才却没看见,四处看了看,发现隔壁的房间里似乎摆放着两个机器人,上面用油布盖着。他进屋掀开了油布,不由大吃一惊,倒抽了一口冷气。地上躺着的是“一男一女”,若非肚子正巧开着口露出了里面的一些电路电板,一根长长的电线插在里面,决计辨认不出两人是机器人。不论其头发、五官、皮肤、体型还是掌指制作的惟妙惟肖,足可以假乱真。男的眉清目秀,五官标致,身材健硕,属于一等一的美男子造型。女的则更是花容月貌,玉骨冰姿,风姿绰约,艳美绝俗,其容貌体态与赤菲媛颇有几分相像。他蹲下来定睛细看,又伸手摸摸,其皮肤细腻滑嫩与真人并无二致,不觉惊叹沃力星球之造人技术实在是太神奇了。若将此二人投入元古大陆,不知会有多少人要为之倾倒,着迷。假如让这女的穿上一袭白衣,手持一把宝剑,与赤菲媛站在一起,必是明艳不可方物,堪称绝代双骄。 仓路郎好奇地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蓦地,一个婉转悦耳的声音说道:“先生,请您放尊重点!”仓路郎一惊,猛然回头,身后并没有人,急忙冲到门外看,四下里静悄悄的,并不见有人。怪了,真是奇哉怪也! 第五十九章 美女机器 他慢慢走回屋子里,不觉奇怪,刚才明明听到一个女子的说话声,难道……他蹲下身来端详美女机器人的嫣红的ying桃小zui,又忍不住shen手摸了摸。两片红唇忽然蠕动起来,婉转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生,您就一点都不懂如何怜香惜玉吗?”一双晶亮乌黑的眸子盯着仓路郎,目光中竟似含着怒意。 仓路郎猛然缩回手,尴尬不已,忙抱拳道:“抱歉抱歉,在下仓路郎,无意冒犯,惊扰了美女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美女机器人见他狼狈的样子格格娇笑道:“不知者不罪,以后请先生注意礼貌就是。你叫仓路郎?是路边生的孩子吗?” 仓路郎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从小被父母遗弃在路边,领养我的人就给我取名路郎。敢问美女芳名?” 美女机器人笑道:“我嘛,好像刚刚出世,还没名字哟。你若是我的主人,就赐我一个好听的名字。” 仓路郎沉思一回,想起白非白,便道:“叫你菲白,如何?” 美女机器人沉吟片刻,道:“菲白是一种极小的竹子,株型优美,端庄秀丽,是观赏竹类中一种不可多得的贵重品种。不错,我喜欢。” 仓路郎只是依着白非白的名字,随意想出个“菲白”,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不由对机器人大为佩服,抱拳道:“小姐不但风华绝代,而且博学多才,佩服,佩服!” 美女机器人受到夸奖,颇感自得,笑道:“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机器人族哦。不过你要想做我的主人,可是需要一串密码滴。” 密码?什么是密码?仓路郎傻眼了,但他马上想到啵啵哒肯定知道,便道:“啵啵哒洽洽,你知道吗?” 美女机器人的体内“吱吱”响了数下,接着一个怪异的声音道:“能量补充完毕。”接着美女的手抬了起来,拔掉了cha在肚子里的电线,合上掀开在一边的肚子罩,慢慢坐起身子,举起双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站立起来,轻轻地活动颈部、肩膀、四肢。她的肤色身材,火辣迷.人,简直完美无缺,仓路郎明知她不是“人”,仍不禁怦然心动,心头泛起阵阵涟漪。菲白忽然朝他嫣然一笑道;“主人,你是对我动心了吗?” 仓路郎被她说得脸“唰”地红了起来,忙不迭道:“不敢不敢。你叫我什么?” 菲白道:“我叫你主人啊,我的密码就是啵啵哒洽洽,你对上了,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没想到啵啵哒用了自己的名字作密码,正巧被他胡乱凑到,仓路郎心中大喜,道:“好啊好。我得给你找件衣服穿,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谁受到了啊。” 菲白摆了个撩.人的姿势,向他打个媚眼,笑道:“受不了没关系啊,我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的,我最擅长的就是服侍男人,然后在他最快活的时候杀了他!”她用手掌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 以她的美貌,她要杀男人,真是易如反掌。仓路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道:“算了吧,我还不想死。我去给你找衣服去。你等着。”说着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菲白叫道:“你是主人啊,我自然不会杀你!” 仓路郎跑出去到处寻找衣服,搜遍所有的房间,一件也没找着。心一急,运起十维超弦返回了玉岚府,让府上的丫鬟立刻上街买几套漂亮的女孩衣服。丫鬟买回了衣服,他立刻返回了天湖谷。他抱着衣服兴冲冲地跑进菲白的房间,却发现菲白不见了。四处找了一圈,原来她跑到了博士爷的实验室里,正在和他一起全神贯注地研究实验呢。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白色chuang单裹在自己身上。 仓路郎走进实验室,见两人正聚精会神在看一台电脑上的数据,便压低声音叫道:“菲白,过来穿衣服。我给你买来新衣服了。”菲白回头竖起食指放在zui前“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转身又与博士爷继续探讨。 菲白上身裹着chuang单,长发垂肩,低头弯腰的姿态rehuo撩.人,仓路郎望着这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不禁感叹沃力星球技术之神奇,竟造出如此完美的女神。他远远地欣赏了一会,见他们俩没有结束的意思,便离开了实验室。 走到外面,见啵啵哒正指挥着三个机器人扛着一些设备过来,便问道:“啵啵哒,飞船还能用吗?” 啵啵哒停下脚步道:“报告主人长官,飞船已经损坏无法修复,我们把能用的仪器拆卸下来搬过来用。我们想尝试修复反物质湮灭能量炉,争取恢复能量供应。” 仓路郎道:“有可用的武器弹药吗?” 啵啵哒道:“有,但不多了,年代太久,都过期失效了,但我们会尝试重新回炉再造。”他从腰间拔出一截发亮的小管子,递给仓路郎道:“这把麦提光剑还能用几年。” 仓路郎接过来翻来翻去端详,管子不足一尺长,沉甸甸的,锃光明亮,上半截呈蓝色,下半截是银色,刻着许多小圆环,握在手里倒也称手,但实在想象不出这是一柄剑。仓路郎一脸困惑,问道:“你说这是一把剑,还光剑?” 啵啵哒点头道:“是啊,这是我们的近身搏斗武器麦提光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仓路郎手中拿起小管子,指着上面三个小按钮,道:“这就是启动、近程、远程开关,只需一按就可。” 他展开右臂将管子指着地面,轻轻一按,“嗡”的一声,管子里射出一道耀眼的绿光,约三尺来长,护手、剑身、剑锋即使呈现,炫亮夺目,光彩照人。啵啵哒对着一丈外的一颗树指了两下,但听剑身发出“嗡嗡”两响,两道剑光激射而出,树晃了一晃,哗啦倒了。 仓路郎跑过去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棵树有胳膊般粗,却已被洞穿,剑光所过之处,树枝树叶尽被一分为二,断口整齐划一。这也太恐怖了,面对如此神剑,元古大陆各门派剑术简直不堪一击,即令是大陆顶尖高手,只怕也难以抵御。 啵啵哒按了一下剑柄上的按钮,光剑剑身“嗡”地收了回去,递还给仓路郎。仓路郎从他手中接过,点点头,道:“好,你忙去吧。”啵啵哒带着机器人继续忙活去了。 仓路郎端详了一阵光剑,试着按下按钮,剑身“嗡”地现出,见旁边有一块岩石,挥剑劈下,“呼”地一响,岩石瞬间被劈成两半,再按一下远程开关,剑光立刻射出一丈,可洞穿射程内任何东西,发现其远程并不能砍劈,但剑光射出之快,避无可避,比之天下最厉害的暗器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以三尺之剑舞起天婵剑法和沃力散花剑,忽然想起婵教“七彩炫光剑”,舞此光剑方可称为七彩炫光,只怕天婵夫人当年曾获得类似宝剑,豁然贯通而作七彩炫光剑法,因虑后世无光剑则以阵法代之。倘若有七把光剑组成“七彩炫光剑阵”,那便是天下无敌了,即便异元山庄之高手,也不足为惧。以沃力散花剑使之,轻轻巧巧便运出无数剑花,可随心所欲攻击周围任何一点,威力大增。散花剑原本是光剑剑法,难怪当时以普通长剑那么难练,且运用起来极耗真力。只是剑太轻了点,不是很称手。 忽听旁边响起一阵掌声和喝彩声,仓路郎急忙收住剑。不知什么时候,菲白和博士爷已经出来了,见到仓路郎舞剑,情不自禁鼓掌喝彩。 此时菲白已穿上了仓路郎带过来的新衣服,一袭白衣,果然与赤菲媛极为相像,仙姿佚貌,艳美绝俗。仓路郎不禁看得呆了。 菲白似乎看穿了仓路郎的心思,搔首弄姿,扭动身躯摆了几个姿势,但见她秋波流转,顾盼生辉,回眸一笑百媚生;曼妙身材,曲线诱ren,举手投足尽显fengqing万种。 一旁的博士爷雀跃拍掌,赞道:“漂亮,漂亮,标准的国际大牌范!要是有相机就好了!只可惜我带来的手机、相机都不能用了。” 仓路郎看得如痴如醉,被他一言惊醒,便也跟着拍掌喝彩,啧啧称美。 菲白走到仓路郎跟前,忽然shen手抢过了光剑,娴熟地操作了几下,道:“这柄麦提光剑本来就是我的随身兵器,怎么会到你手上?” 仓路郎奇道:“本来就是你的?你也会使剑?” 菲白笑道:“当然会,来地球的人都会,何况我是大名鼎鼎的间谍杀手,剑道七段!”说着开启光剑,一跃而起,点崩刺撩,式式连环,挂劈云抹,潇洒飘逸,忽如灵蛇出洞,敏捷多变,又如翻江蛟龙,气势恢宏。 仓路郎看得直摇头,这剑法颇具大陆剑法神韵,但式式凌厉,招招致命,没有一点花哨的架子,多余的动作,当属上乘剑法,身怀此剑足可跻身大陆一流高手行列。沃力星球之实力,真是太恐怖了! 一套剑法舞毕,菲白收其剑对仓路郎道:“怎么样?你想不想和我比试比试?我是搏击六段、剑道七段。” 仓路郎不明白什么六段七段,转而问博士爷。博士爷解释道:“在我们那里,搏击、剑道等元古冷兵器之术万年前便与战争无关,而是百姓强身健体的体育运动,每年都举行各种竞技比赛,各项目自身都设有标准等级以区别水平,通常以十段为最高,派往其它星球的斗士一般要求搏击和剑道在四级以上,我还真不知道机器人原来也有等级要求的,但是六段、七段属于最能打的段位,再往上则是荣誉与声名为主。” 菲白道:“我们机器人族外派机甲斗士对于搏击和剑道的最低设定是五段,以可战胜其它星球的一流高手为基本要求。我练的剑法叫沃力龙蛇剑,七段专练。主人练的散花剑,那是沃力最高境界的剑法,我们机器人族限于体格无法修炼的,但其他人族能练成的也是寥若晨星。呵呵,主人,您千万别担心,其实我打不过你的,你的剑法若在我们星球比十段还厉害了!嘻嘻。” 博士爷抚掌大笑道:“那是当然,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吗?嘿嘿!有机会我一定带他去我们星球,保管可以把他训练成世界冠军。嘿嘿!” 仓路郎道:“菲白,这剑是你的。你就收起来吧。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菲白将剑柄cha在了腰间,微笑道:“报告主人,菲白是医生、护士、间谍、杀手,四职合一的美女机器人。” 仓路郎不禁莞尔,道:“医生救人,杀手杀人,这两样怎么可以混在一起啊!” 菲白道:“对于我的朋友,我是行医救人,对于我的敌人,我就是杀人的杀手,这很正常啊。对了,你的病刚才我和博士爷研究过了,……” 博士爷打断了她,道:“我来说,我来说。经过本教授的化验分析,你的病情确有加重的征兆,但目前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如不及时控制,一旦发作起来,怕是性命不保。你的排异反应不止是血液的问题,还包括了其它多种物质,堪称天下第一疑难杂症。若是在我们沃力,住院治疗当可保你无虞,但在这里没有配套的设施,好在如何与地球人融合一直是我们研究的重大课题,暂时维持生命还是有办法的。天火有反噬作用,其性大热,对你伤害最大,除非可以找到至yin至寒之物对冲,取得平衡,所以以后尽量少用哦。” 原来病根在于天火,那夜在小龙山石洞里的确用了较长时间的天火。仓路郎的心不禁沉了下去,看来这病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根治,但愿能有时间完成阿娘和师傅的遗愿。 菲白道:“主人不须太过担心,菲白是医生,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仓路郎苦笑道:“如此多谢菲白和博士爷了。”他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礼。 博士爷忽然大叫道:“饿死了,我饿死了!你要谢我,快快拿出烤好的鱼来!” 菲白也叫道:“烤鱼?我也要吃!” 博士爷眼睛一瞪,道:“去去去!你一个机器人吃什么烤鱼啊?你也能吃吗?” 菲白嚷道:“当然能。我是美女间谍,不会吃东西怎么取信于人啊?不信,我吃给你看!” 第六十章 七步龙蛇 仓路郎进屋拿出三条烤鱼,正好一人一条。博士爷一拿到,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果然是饿急了,吃相难看之极。看菲白吃鱼却如一场优雅的美女与美食表演,但见她左手轻托烤鱼,右手轻舒兰花指,轻盈地撕下一小片鱼rou,又缓缓升起在半空,如奔月仙子,娉娉婷婷,仪态万千。而后ying桃小zui微张,鱼rou悄然移送入口,红唇轻合,细嚼慢咽,粉腮鼓动,如歌 如舞,这吃态食相端得优雅得体,美不胜收,令人赏心悦目! 仓路郎悄悄地问博士爷道:“她又没有肠胃,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博士爷猛咬了一口,仰天翻翻白眼道:“她这些动作都是由程序精心设计的,全是假动作,不知道真相看不出来,她xiong腔下有个食盒,zui里下去的东西都存在里面,鱼片还是鱼片,哪天你断粮了,就从她那里拿。嘻嘻!” 仓路郎摇头暗笑,换了不明真相之人,必为菲白之一笑一颦所倾倒,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哪里知道她肚子里全是电板电线,实不过一台机器而已,且暗藏杀机。 吃完了烤鱼,博士爷又招呼菲白一起去实验室,说要为他赶制药丸。菲白脑子里储存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做博士爷的助理再合适不过。 天色已晚,谷内一片寂静。仓路郎独自一人在谷内散了一回步,见存放机器人的房间里亮着灯,便走了进去。啵啵哒正聚精会神地研究地上躺着的男性机器人,见到仓路郎立刻起身报告。 仓路郎摆摆手,示意他无须多礼,想起啵啵哒曾经提到有一个通讯兵,便问道:“这个机器人能修好吗?” 啵啵哒道:“它的平衡器坏了,找不到配件,可能无法行走,我正在想办法给他装几个轮子。” 仓路郎道:“它就是你说的通讯兵吗?” 啵啵哒点头道:“正是。如果能修复它,它一定有办法恢复我们的星际通讯功能。有了通讯功能,主人长官,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即时联系到你。我们太需要远程通讯了,不是吗?” 仓路郎点头道:“好,那太好了。你忙你的吧。一旦通讯恢复,立刻通知我。” 啵啵哒从一堆仪器中翻找出一块怀表,递给仓路郎道:“主人长官,您带上这个,一旦我们修复好了通讯功能,我就可以立刻通过它与您取得联系。” 仓路郎接过怀表,上面有十二个小时的刻度,几根指针在慢慢移动,有两个小框清晰地显示出日期和钟点。啵啵哒作了些解释,教他怎么用侧边的小圆形钮调整时间,收发信息。 仓路郎离开啵啵哒,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chuang上的chuang单不见了,原来菲白裹在身上的chuang单就是从他房间里取走的,想着她身裹chuang单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他上了chuang,打坐练功。练了一阵,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觉得身边有人,猛然惊醒,一shen手捉住了对方的手,睁眼一看,却是菲白,一脸媚笑对他道:“主人,怎么这样睡觉?” 她退后一步,摆了一个优雅的姿态,一双勾人的眸子盯着仓路郎,秋波流转,闪烁着摄人心魂的魅惑。 仓路郎想起她一肚子chanrao的铁丝电线,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挥手制止她,沉下脸正色道:“菲白,夜深了,你自己睡觉吧。”菲白倒也听话,当即在chuang上躺下,只听“吱吱”数响,机器关机休眠了。 仓路郎没想到她说睡就睡,而且睡到了自己的chuang上。望着她jingyan的容貌,迷.人的身段,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chuang沿上坐定,继续练功,直至天明。 第三天,博士爷和菲白继续忙实验的事,仓路郎念着婵教的事,运功移形到了瑶山镇悦来客栈。他到的正是时候,静姐和小莺刚接到柳叶遣她新近的小弟子萱儿送来的情报,正想着如何将它送到仓路郎手里。 第四天,情报里列出了三十多个被逐出婵教的长老及一些弟子的名单和去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份名单送到关月手里,让他安排人手秘密通知这些人在五月十五日返回瑶山。 要把这份情报送到京城,最快也需要五六日时间,仓路郎感觉到了远程通讯的重要性,要是啵啵哒他们能想出办法就好了。现下为赶时间,他只能辛苦自己了。于是,他立刻移形到京城,亲自将名单交到关月的手里。关月说到时候他会派一个使团以王室的名义上山祝贺,协助仓路郎举事,瑶玉陛下如执意要去,就需派出一支至少两万人的军队随行。 辞别关月,仓路郎回了一趟玉岚府,检查了一下洛敏敏她们的练功情况,管家报称她们夜以继日,练得非常辛苦。仓路郎大为满意,鼓励了她们一番。五月十五日瑶山必有一场恶斗,他不想动用机甲斗士以免惊动异元山庄,所以能倚重的力量主要就是洛敏敏她们两个剑阵。原想请赤菲媛过来帮忙,现在有了菲白,这边的战力已大大加强。只待探明姝妲在那日的布置,再来排兵布阵,一举扳倒姝妲,夺回婵教总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顺便买了一些博士爷喜欢吃的食物,返回天湖谷。折腾了一天,转了个大圈,回到谷里已是黄昏时分。 博士爷与菲白刚好完工,正在扭屁.股跳舞庆贺。博士爷闻到烤鸡香味,chuixian欲滴,大叫一声扑向仓路郎,抢了食盒,一溜烟跑没了影。菲白叫着“我也要吃,一人一半”,紧随其后而去。仓路郎暗自发笑,多了菲白,平添了几分相处的乐趣。 仓路郎转到机器人室,啵啵哒已经为那个通讯兵机器人脚下装了四个轮子,并为它套上了机甲。它已经开始工作,正在忙碌地摆弄一个不知名的仪器。仓路郎心道,不知他们所说的远程通讯是什么东西,有多好。 当晚,菲白倒是听话,虽然依旧跑到仓路郎chuang上休眠,却不再做出出格的动作。仓路郎也就放心睡下。 第二天中午,博士爷高举一个装满了huang色药丸的药品,宣布药丸制作完成。仓路郎立刻取了一颗服下,片刻之后,果然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当即向博士爷和菲白拜谢。博士爷洋洋自得道:“我博士爷就快攻克一个宇宙难题,换了在我们沃力,早就荣获世界最高医学奖了。” 菲白打了一下他,笑道:“那我该得什么奖?你敢把我忽视掉?” 博士爷吐一下舌头,道:“最佳助理奖。”菲白笑道:“这还差不多。有奖金分我一半哦!” 仓路郎失声笑了起来,道:“你要钱干什么?” 菲白道:“钱是个好东西啊,我可以买我喜欢的东西,多多益善。” 仓路郎道:“好啦,我们准备回京城了。你们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赶紧准备。” 菲白听说要去京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欢天喜地地跑去收拾东西。博士爷说了声“稍等”,也一路小跑,进了实验室。 过了一阵子,一个身穿铁甲身全副武装的机甲斗士大踏步走到了仓路郎面前,右手提着一支自动枪,身上挂满了各种器械,左手还提了一包衣服。仓路郎不禁大笑起来道;“菲白啊,咱这不是去打仗,暂时用不到这些玩意,换了吧,就穿普通衣服,枪械也用不着。带上光剑和随身物品就够了。” 菲白一个立正,道:“遵命,主人。”转身返回。博士爷拎着一个小袋子过来,笑道:“这娘们就是啰嗦,花头精多!” 又过一会,菲白穿着一身白衣,提了一个大包裹跑过来,问道:“我们怎么去的?开飞船还是坐火车?” 博士爷道:“开你个头,走路!”菲白“啊”的一声,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仓路郎用严肃的神情对菲白道:“菲白,到了京城以后,你就说是我仓露岚的表妹,我是你的表姐。”菲白忽然笑道:“主人,你错了,是表哥!” 仓路郎道:“我穿女装的时候就是表姐,我穿男装的时候才是表哥。” 菲白道:“哦,原来主人是yin阳人!” 仓路郎懒得与她啰嗦,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博士爷“腾”地跳到仓路郎怀中。三人迅即移形到了玉岚府。 博士爷一落地,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去了。仓路郎叫来管家,让她为菲白单独准备一间客房。菲白嘟囔道:“主……表姐,为什么不让我睡你的房间里。” 仓路郎道:“让你睡哪你便睡哪,不用啰嗦。” 管家道:“白大侠,请!”显然她将菲白当作白非白了。 菲白问道:“你为什么叫我白大侠?” 管家笑道:“您不是白非白,白大侠吗?”菲白娇笑道:“不是,我是表姐的表妹,叫菲白,不是白非白。” 管家愕然道:“原来如此,你们俩长得真像!” 婵教众弟子听说府里来了仓路郎的表妹,貌美如仙,一个个跑到菲白房间探头探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菲白很大方地邀请她们进房间里玩。 洛敏敏第一个发问道:“我们从来没听说教主有个这么漂亮的表妹。你真是教主的表妹?” 菲白换了场合,倒是ting能说话,对答如流:“那当然,如假包换。” 洛敏敏又问:“那你是哪里人啊,教主什么时候遇见你的?” 菲白道:“我是教主的表妹,自然教主是哪里人,我就是哪里人啦。”另一个问题不好回答,她便不答反问:“你们都是教主的弟子吗?” 洛敏敏道:“是啊,我们都是婵教弟子。你会武功吗?你明天和我们一起练武吗?” 菲白道:“我会武功,不过我不会你们婵教的武功。大家一起练功,很好啊。” 洛敏敏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带你出去玩吧,教主的府邸很大,很好玩的。” 菲白爽快地答应。洛敏敏拉起她的手,和几个姐妹一起出去兴高采烈地逛花园。 第二天一早,洛敏敏兴冲冲地提着两把剑来叫菲白,要带她一起去演武场练剑。菲白欣然接剑,跟着洛敏敏一路小跑到达演武场,婵教的弟子已经到齐。 洛敏敏对着菲白微笑道:“听说菲白妹妹剑法精湛,我请教几招如何?” 菲白早已看穿她的心思,莞尔一笑道:“好啊,看剑!” 话音未落剑已刺出,洛敏敏一惊,来不及撤身后退,削剑格挡,岂料菲白不但出剑奇快,剑上的劲力更大,洛敏敏这一削竟然没能格开,剑尖已至她的咽喉前,不禁花容失色,惊道:“菲白妹妹出剑好快!再来!” 她迅速后退两步,吸取刚才的教训拉开了与菲白之间的距离,摆了一个天婵剑的防守架势“仙人托剑”。 菲白道声“好”飘身而上,连出五剑,剑如蛇信,一剑快似一剑,洛敏敏挥剑格挡,她的剑已经缩了回去,下一剑随即刺到,只得后撤,一连五剑,两剑竟没有一次相交。菲白第六剑刺到时,洛敏敏的剑终于架住菲白的剑,“当”的一声,出现了与第一次同样的一幕,菲白的剑纹丝不动继续前刺,洛敏敏的剑却被弹开,这一剑又刺到了洛敏敏的咽喉前。 洛敏敏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原以为自己剑术超qun,要想杀一杀菲白的气焰,给她点难堪,哪里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当即抱拳道:“菲白妹妹剑术高超,佩服,佩服。你使的什么剑法,我们见所未见。” 忽听仓路郎在一旁接过话道:“七步龙蛇剑!进四退三,步行龙蛇,剑走一线。” 菲白瞪眼看着仓路郎道:“主人教主……表哥表姐……”竟一时失口,叫出了一连串的称呼。“说得真好,你想不想来试试。”她心中一直想和仓路郎一较高低。 第六十一章 神剑奇枪 仓路郎走上前,从洛敏敏手中接过剑道:“菲白的剑法极为罕见,直来直往,自成一家。出剑攻多守少,招招致命,以直对直,功力不足必然吃亏,当以奇制正,以曲制直,便可发挥……”话未说完,菲白已猛然出剑,直指仓路郎咽喉,仓路郎并不招架,回剑,右脚斜跨出一步,变成了右肩对着菲白的xiong口,左脚回收,同时右手反撩而出,菲白不及回剑挡架,只得向后纵跃躲闪。 这一招正是天婵十三剑的第三招“风扫落叶”。仓路郎继续道:“发挥天婵剑小巧绵密、以柔克刚之优势。” 婵教弟子见仓路郎这一招使得精妙,轻轻巧巧化解了菲白凌厉的攻势,逼其跃退,纷纷鼓掌喝彩。如果此时仓路郎跟进进攻,立刻就掌握了主动权。 菲白心中不服,大步抢上,以快剑急攻,剑势宛如疾风骤雨,猛不可挡。婵教弟子见她威猛如斯,方始明白自己与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不禁暗暗为仓路郎担忧。 仓路郎仍使天婵十三剑法,不断斜行与她侧对,破坏她的直线,两个在场上转起了圈。转到第二圈时,菲白忽然大喝一声“着”,全力刺出一剑。 这一剑菲白以麒麟步侧身斜刺,封住了仓路郎的右路,使他不能右闪,剑势又快又猛,他若后退,必然比不得剑快要受伤,如向左闪,身法会慢一些,菲白已伏下杀着,只需右脚踢出便可将他踢倒。仓路郎退无可退,壁无可避,猛然横剑护住了自己的咽喉,“当”的一声,菲白的剑尖刺中了仓路郎的剑身,其力之大逼得仓路郎“噔噔”连退数步。他用力稳住身形,收剑抱拳道:“恭喜表妹的剑法进步神速,佩服。” 婵教弟子见菲白一剑逼退仓路郎,个个屏气慑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菲白顾盼自得地走回到婵教弟子面前,婵教弟子一起鼓掌喝彩。菲白更加得意,正要开口大谈剑法之道,忽觉自己的束腰一松散了开来,她低头看时,赫然发现自己xiong腹部的衣服出现了好几处裂口,自然是刚才被仓路郎以剑挑破的,顿时惶急,失口大叫道“仓路郎,你……”转身急急往回跑,引得婵教弟子一阵哄笑。 洛敏敏忽然跪拜道:“想不到天婵十三剑到了教主手里精妙如斯,弟子拜服!”其余弟子一起跪拜。 仓路郎挥手让她们免礼,道:“剑法之道,除了苦练,还需思考领悟,自可登堂入室。大家记住,菲白与你们不是一路人,你们不必将她当回事。个中缘由,日后告诉大家。距五月十五日时日不多,五月初二出发赴瑶山,大家抓紧训练吧。” 仓路郎离开演武场,直奔菲白的房间。他刚才以天婵剑应战,刺破菲白的衣裳其实并无要羞辱她之意,他需要的是提振洛敏敏她们的信心,真到了生死相搏之际,信心往往成为决定生死的重要因素之一,尤其以剑阵御敌,齐心协力、信心百倍才可发挥其威力。 菲白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见到仓路郎并无任何不悦之意,笑道:“我知道打你不过的,但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 仓路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道:“再厉害的武技面对你们的热兵器也是不堪一击,毫无用武之地。你若用枪对着我,我只有投降的份。” 菲白道:“我们的武器的确厉害,过个千年万年,你们星球也会发展出这些高科技的。你能这么认识,说明你开始有了科学头脑了。” 仓路郎道:“带上你的枪和子弹,我带你去面见女王。” 两人乘坐马车前往王宫觐见瑶玉。到了宫里,瑶玉正好下朝返回御书房。守门的太监见到仓路郎急忙行礼参拜道:“参见仓将军和白大侠。”显然也把菲白当作了白非白。 瑶玉见到菲白,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似乎已看出她不是白非白,问道:“这位是……” 菲白行个大礼道:“小女子菲白,参见女王陛下。我是仓将军的表妹。” 瑶玉大笑起来,道:“仓路郎,你啥时候冒出这么一个天仙般的表妹来了?玩什么花招!” 仓路郎道:“你仔细看看她,看得出她有什么特别吗?” 瑶玉又端详一阵,道:“她长得有几分像白非白,但我知道她不是,因为白非白骨子里有一种孤傲,她透出的却是妖冶。” 仓路郎凑近她耳旁,神秘地道:“她不是人,是一台机器。” 瑶玉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开什么玩笑!她不是人?” 菲白上前一步道:“小女子的确不是像你们一样的人,我是机器人。”说着,掀起裙子,露出腹部,打开了盖子,露出里面的一堆电板电线。 瑶玉看傻了眼,半晌,走上前去,又看又摸,zui里“啧啧”称奇。“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 菲白道:“在我们沃力星球,像我这样的机器人满大街都是,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有。” 仓路郎道:“他们来地球的个个身穿厚重的铁甲,号称机甲斗士,刀枪不入。他们手里的武器更是威力无比,我们的武功再强,也挡不住他们一颗子弹。我在天湖谷已经收服了几个机甲斗士,将来要对抗异元山庄,他们可以成为主力军。以后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拿出一个盒子,送到瑶玉面前,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把小手枪和十几颗子弹。菲白看了一眼,道:“这是我们的泊林手枪,有效射程一百米,最佳射程三十米,可连发,也可单发。”她从腰间掏出了她的手枪,道:“我这把要大一些,有效射程一百五十米,最佳射程三十至五十米,可十弹连发。” 仓路郎道:“你过来教教陛下怎么用枪。” 菲白上前拿起手枪,熟练地装上子弹,道:“我可以击中三十米之内的任何目标。”瑶玉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道:“好啊,那我们去御花园玩玩看。” 几个人来到御花园,菲白让太监将两个花瓶置于两棵树的树杈上,退到约30米外,一挥手,但听“啪啪”两响,宛如鞭炮爆炸声,两只花瓶应声碎裂。瑶玉、蓝绣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直摇头。瑶玉叹道:“这么快的速度,即便是天下第一的武功也难以避开,真是太神奇了。” 仓路郎道:“是啊,如果异元山庄要毁灭我们,我们只有坐以待毙,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从菲白手中拿过手枪递到瑶玉手里,道:“这把手枪你收着,这样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你了,我以后也可放心。”瑶玉接过手枪,颇为感动,紧握住仓路郎的手,半天不肯放下。仓路郎笑道:“让菲白马上教你,怎么装子弹,怎么射击。” 菲白上前慢慢给瑶玉讲解,演示,瑶玉冰雪聪明,很快学会,忍不住开了两枪,结果什么都没有击中。菲白道:“手枪射击时会有震动,所以要多加练习才能得心应手。我们所剩子弹不多,只可空枪练习。” 瑶玉把手枪和子弹交给了蓝绣,问起婵教之事,仓路郎将近日的准备工作及柳叶之事详实禀告。瑶玉沉吟道:“孤与关月讨论过几次,觉得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还是将多年来朝廷与教派互不干涉的不成文规矩改为从今往后由朝廷任命婵教教主。规矩都是人定的,当年玄精教不是联合赤幽王室灭了元通教么?这回孤与你同上瑶山,颁一道圣旨废了姝妲,扶你上位,也让玄精教吃点苦头。” 仓路郎迟疑道:“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妥当吗?” 瑶玉道:“教派之事,事关百姓信仰,不可小觑。姝妲暴虐**,败坏风纪,忤逆犯上,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该做什么仍然继续做,孤这边自会让关月安排好一切。” 仓路郎见她神色坚定,知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可更改,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担心道:“姝妲及玄精教的高手必然要作垂死挣扎,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大战,你千万随身带上枪。”瑶玉笑道:“你不用担心孤,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离开了王宫,仓路郎立刻前往丞相府拜见关月。关月道:“陛下心怀婵教情结,婵教之乱始终令她寝食难安,执意亲赴瑶山拨乱反正,亦属人之常情。自我军大败联军,举族上下欢欣鼓舞,普天同庆,陛下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宗教信仰,实乃治邦之本。解决婵教之事已迫在眉睫,非你个人恩怨。我原本也是要派兵围剿姝妲,配合你正本清源,重振婵教。如今陛下御驾亲出,借机一举掌控婵教,正是我族长治久安之大计。” 仓路郎不无担忧道:“陛下亲出,剿灭姝妲易如反掌,但此事必涉玄精教,等同于向玄精老怪宣战,我担心玄精教会对陛下不利。” 关月笑道:“玄精教联合三大部族进犯我族,便已经与我瑶洲部族公然为敌。此事我与陛下计议多时,该来的总归要来,将来我们与玄精教必有一战。解决了婵教之后,你须联合元通教、太元教、天罡教,我们则会联合赤幽、蛮疆、天阳,大家齐心协力必可剿灭玄精教,除去这个为祸大陆的害人教,最后拿下异元山庄,将异域之人统统赶出地球。至于女王陛下之安危,宫中自有安排,仓将军不必过于挂怀。” 仓路郎被她说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激动地抱拳道:“关大人一席话,令在下茅塞顿开,信心倍增。有关大人运筹帷幄,灭玄精、驱沃力指日可待。多谢了。” 关月抱拳道:“哪里,哪里,我不过出些主意而已,真要动手,还得仰仗仓将军等高手之力。说说容易,做起来却是万般艰难,危机重重。你我任重道远,须得一步一步来,决不可操之过急。” 仓路郎拜别关月,回到玉岚府,即运十维超弦独自一人移形至瑶山镇悦来客栈。柳叶已经送来了两份情报,一份说已经联络了五名前辈长老和三名曼天依的徒弟,更多的人仍在联络中;另一份是一张她手画的草图,标明了姝妲近年来在山上打造的机关消息,提醒日后进攻时要小心防范。看来姝妲自知罪孽深重,将来必遭惩罚,因此千方百计保护自己。 仓路郎当即写了封回信,要求她继续探明其余机关暗道,届时谨防姝妲逃走。写毕,交给静姐,让她转交给前来送情报的柳叶小弟子萱儿带回。他随即返回玉岚府。 两日后,柳叶又送来情报,说姝妲近年来招揽了不少武技高强的江湖死士,近日正陆续上山,足有三十多人。仓路郎不禁皱起了眉头,姝妲似乎预感到要有事,招揽了三十多名江湖死士上山,她那边的实力大增,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玄精教会派多少高手上山。看来瑶玉和关月的决定是正确的,若非派大部队围剿,凭他和十几名婵教弟子的实力胜算极小。已经是五月初五,洛敏敏等一干婵教弟子早已出发。瑶玉她们应该也已经从京城出发,五月十四日前必须到达瑶山镇。 柳叶的小弟子萱儿,年方十四,活泼可爱,每隔两日便送来一份情报。五月十二日,洛敏敏她们已经抵达,仓路郎包下了整座客栈。但这一天,萱儿按惯例本该送情报来却没有出现,又过一日,仍然杳无音讯,大家着急起来,担心她们出事。 果然,傍晚时分,另一名柳叶的弟子慌慌张张过来报告,说柳叶和萱儿都被姝妲抓起来了,危在旦夕。 第六十二章 柳叶遇险 仓路郎获悉,心急如焚,一俟天黑,立刻换上夜行衣,移形上了瑶山。他仍旧回到先前自己住的屋子里,听见瑞英正在房间里独自长吁短叹,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瑞英一惊,见到仓路郎的样子又放松下来,问道:“你究竟是谁?来做什么?” 仓路郎不答反问道:“毛十五怎么样了?”瑞英猛叹一口气,眼含泪花道:“你虽然救了他的命,但他还是没能逃过我师父的毒手,第三天被她扔下了悬崖。”她低下头轻轻啜泣。 仓路郎道:“姝妲作恶多端,必遭报应!这一天不会太远的。”瑞英摇头泣道:“可她毕竟是我的师傅啊!”仓路郎道:“她会把你当徒弟吗?自她上台以来,残害自己的师傅和教主曼天依,害死代教主瑶谧和静瑶师叔,婵教二十多名前辈长老被她杀的杀,赶的赶,已经只剩下十二位,就连一百多岁年纪最长的伊芙长老,她都不放过,如今的婵教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你看不见吗?” 瑞英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抽出chuang头的宝剑指着他,厉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仓路郎冷笑一声,shen.出两个手指在她剑尖上一夹,竟硬生生将剑尖夹断,随手一弹,断尖“啪”地cha入chuang头的剑鞘。 瑞英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见到仓路郎如此神功,自知不敌,放下了长剑,嗫嚅道:“你……你是婵教哪位前辈长老?”她实在想不出婵教现有高手中有哪一位具如此功力,猜想或许是某一位不知名的前辈长老。 仓路郎道:“你甭管我是谁,姝妲的死期就要到了,你还打算为虎作伥,助她为虐吗?”瑞英双手一抱,行礼道:“瑞英拜见前辈长老,但有所命,必当遵从。”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好,悬崖勒马,犹未晚矣。我来问你,柳叶和萱儿出了什么事吗?” 瑞英道:“她们俩近日总是鬼鬼祟祟,躲躲闪闪,教主怀疑她们心怀不轨,将她们抓起来拷问了。” 仓路郎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后背一阵发凉。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柳叶她们果真出事了!落到了姝妲这个歹毒女人手中,只怕凶多吉少!他不希望再有人作出牺牲,更不希望柳叶和萱儿在这节骨眼上被她们害死! 他急问道:“她们被关在哪里?”瑞英道:“好像是在刑堂,师傅……姝妲增加了许多刑……”她一句话说完,仓路郎已经不见,惊得瑞英瞠目结舌。 仓路郎心急火燎,立刻移形到了刑堂。这里原本是惩罚教中犯错弟子的地方,以前很少使用。一进入刑堂便听到里面传来几个男人的阵阵淫笑声和女人痛苦的shenyin。 门虚掩着,仓路郎悄悄往里一看,顿觉头皮发炸,怒火冲冠,只见柳叶手脚呈大字形被绑在一张桌子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弟子正持一截木棍拷问她,柳叶发出痛苦的shenyin,不住哀求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显然是难受至极。 那女弟子道:“你快快招了吧,教主看在你一向老实的份上,没给你上大刑,已经够客气了。你瞧瞧萱儿,你再不招,明天萱儿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四个男人正在折磨萱儿,不时发出淫笑。萱儿腿下积了一滩鲜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仓路郎怒不可遏,一脚踹开房门,运地力还天功,双掌齐发向四个男人猛击过去。四个男人听见踹门声,一起转头来看,仓路郎的掌力已到,四人瞬间同时被击飞,撞到墙上重重跌落到地上。仓路郎见地上有一条铁链,顺手捡起挥向柳叶身旁的女弟子,“啪”地一声正中xiong口,整个人被击飞起来,撞到另一侧的墙壁,摔落在了墙角。 这时,墙角有两个男人挣扎着要爬起来,仓路郎再挥铁链猛击过去,一个被击中xiong口,一个被击中脑瓜,两个滚了一滚,倒地不起。仓路郎丢下铁链,抢上前去将萱儿抱起,见她一息尚存,立刻冲到柳叶跟前,用短刀割断绑着她的绳子,拔出cha在她体内的血迹斑斑的木棍。 便在此时,两个男子冲进门来,仓路郎顺手将木棍狠掷过去,这一掷仓路郎用了十成力,走在前面的男人躲闪不及,木棍直cha入他的xiong腔,人也跟着往后跌倒,将后面的人也撞到在地,两人齐齐跌出门外。接着,就听后面的人惊慌失措大叫着逃出了刑堂。 仓路郎一手抱起柳叶,一手抱起萱儿,急运十维超弦,迅疾移形回到了悦来客栈。七八个婵教弟子正聚在静姐房里聊天,猛见仓路郎抱着两个浑身是血的chiluo女人现身,都惊叫了一声。 仓路郎大叫道:“快救人,快救人!”将两人搁到chuang上。众人见是柳叶和萱儿,立刻忙乱起来。 柳叶微弱地道:“先救萱儿。”说着,晕了过去。 菲白闻声赶了过来,分开围着的人,检查两人的伤势,惊叫道:“萱儿在大出血,需要马上止血!” 仓路郎急忙shen手,点了她多处穴位。菲白取来了一些棉花和干净的细布,静姐将两个药瓶递给她,一瓶是止血药,一瓶是金疮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菲白一边忙着止血,一边骂道;“天杀的臭的男人,不顾女人死活把人往死里整!明天让我遇见,非一个个阉了他们不可!” 仓路郎道:“菲白,你一定要救活她!萱儿姑娘太了不起了,受尽折磨,宁死不屈!真是好样的!”婵教弟子无不泪水涟涟。 仓路郎开了两个药方,立刻让两名弟子出去抓药。过了一阵,菲白站起身来到:“止住了,止住了,总算保住性命了!”她的双手和衣襟上布满鲜血。 这时,两名弟子正好抓药回来,仓路郎长舒一口气,亲自下楼给她俩熬药。熬好了药,已是wuye时分。静姐和小莺分别给两人一点一点地喂药,仓路郎心下稍安。好在有菲白在,她是专职医生,处理及时,不然萱儿恐怕性命难保。 柳叶忽然呼唤仓路郎,仓路郎急忙走到chuang前,柳叶抓住他的手,焦急地道:“教主,救救我徒弟。姝妲找不到我,必然迁怒我的七八个徒弟,明天她们很可能都要遭殃。” 仓路郎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她们,绝对不让她们再遭罪!” 他放下柳叶的手,内心急剧斗争起来,不自觉地在外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要救柳叶的弟子,就必须明天一早上瑶山。柳叶一出事,山上的情况不明,他身边目前只有菲白和洛敏敏等十四名婵教弟子,实力明显不足。估计瑶玉的大军明日午后才会到,但救人如救火,说不得明天只有大开杀戒,只须撑到午后就有希望。 他主意已定,立刻走进房间,吩咐婵教弟子立刻休息,养好精神,明日一早便要上瑶山救人,接下来由他和菲白守着柳叶和萱儿。 第二天一早,婵教弟子们早已整装待发,仓路郎叮嘱大家务必以剑阵对敌,切记不可落单,留下丫鬟棉花照顾柳叶和萱儿,并等待瑶玉的大军。 一行人竖起一面大旗,上面写着“诛姝妲,兴婵教”六个大字,纵马杀向瑶山。不到一盏茶时间,已到瑶山脚下。因昨夜有人救走柳叶和萱儿,姝妲下令大举搜山,折腾了一夜,路口把守的弟子大多仍在打瞌睡,一行人轻而易举制服了她们,到达了总坛。 仓路郎顾不得许多,带队直奔刑堂,里面果然已经关押了七名柳叶的弟子,好在来得及时,她们还没有受到折磨。突然,总坛的警钟当当响了起来,这是敌人来袭的通知,钟声一响,婵教所有弟子很快便会赶过来。仓路郎原本想救了人后偷袭姝妲的计划落空,即便率队往天湖方向撤退。万一抵挡不住,或可请天湖怪兽出来助阵。 婵教追赶过来的弟子很快便聚集了三五百人,将仓路郎一行团团围住。仓路郎不愿伤害这些弟子,只是把杀上前来的弟子逼退即收手。 不久,姝妲带着三十多名死士执着各色兵器也赶到了,见到来人是仓路郎和洛敏敏她们,不禁大笑起来,道:“我道是哪里来了高手,原来是你们几个小不点,就凭你们几个三代后小弟子要诛姝妲、兴婵教?真是天大的笑话!”语气轻慢之极。 她忽然向仓路郎勾勾手指,打一个媚眼,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娇声道;“露岚啊,那夜我们本可以成就好事的,没想到你却撇下了姐姐一人,自己一个人跑路了,叫姐姐我独守空房,这几年姐姐日思夜想,想你想得好苦啊!你回来就好,放下武器,姐姐立刻收回成命,让你们几个重归婵教,如何?就别扛你们那面破旗子了,多伤感情啊!” 围在她身边的江湖人士纷纷叫嚷:“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快快放下武器,过来侍候爷们!”“女娃娃们,快过来,爷们有点等不及了。”有几个甚至开始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这个女娃漂亮,瞧那脸简直吹弹可破啊,我要了!”“岂止是脸长得俊,那身段,前凸后翘,迷死人了!”“我喜欢后面那一个,好大的屁.股,准能让爷爽翻天,谁也别跟我抢。”“后面第三个是我的,jiaoxiao玲珑,爱死爷了!” 人qun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说得话也越来越下流,气得洛敏敏她们一个个脸色发青,怒火中烧,碍于形势却又不敢发作。仓路郎一直在仔细观察,审时度势,发现玄精教的人竟然一个也没现身,不知他们又在玩什么花招。此前柳叶联络的一批长老和弟子大多夹杂在人qun之中,显然是在等待时机。 姝妲见仓路郎沉默不语,以为已将他镇住,扭着腰向前走了两步,ting一ting高耸的xiong脯,一双媚眼直视仓路郎,放射出撩.人的妖媚,极尽妖冶地娇笑道:“露岚,路郎,你快点啊,让她们放下武器,姐姐这就带你去玩。大家在这里打来打去,多没意思啊!我俩换个地方,让姐姐好好领教你的真刀真枪,好不好?”旁边的人又跟着纷纷起哄:“对对,换个地方,单打独斗!”“女娃娃们,快点啊,爷们等不及了。”“爷还没吃早饭,正好过来一起吃!”“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单打独斗一回。” 仓路郎等的就是单打独斗这句话。姝妲这边高手如云,人数众多,一旦发生混战,自己这边必吃大亏。他已经救下了柳叶的弟子,现在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瑶玉大军到来。他向姝妲抱拳嬉笑道:“看来各位已经等不及要和我们姐妹单打独斗,好啊,好得很。各位要想和我们姐妹斗上一斗,总得先亮点真功夫不是,让我们姐妹开开眼界?干脆我们来两场比赛,按规则对决,一场文比,一场武比,大家以为如何?” 仓路郎不问姝妲,直接问她身边的那些江湖人士,不等姝妲开口,几乎所有人都兴奋地嚷道:“好,比武,比武!” 姝妲笑道:“既然露岚想先在这里玩玩,姐姐就陪你玩上一玩。你说,这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 仓路郎朗声道:“文比嘛,就是大家拿出生平最得意的武技,上场亮一亮,一边一个,大家轮着上,看哪边能技压qun雄。武比嘛,就是双方斗三场,三场两胜者为胜利的一方。输的一方就放下武器,任由对方处置。” 江湖死士们纷纷鼓掌,大叫“好,好”,有的叫“三场太少,应该多打几场”。 姝妲见大家起哄,自认为稳操胜券,即便有万一,仗着人多势众仍有把握拿下他们,当即道:“好,我同意了。只是输的一方不可赖账!” 仓路郎高举右手道:“输的一方决不赖账。”好像已经定了他这边是输方。 第六十三章 菲白显威 话音甫落,便有三位江湖人士抢到场中间跃跃欲试。仓路郎摆手拦住他们,道:“先到先上,不可坏了规矩。”三人立刻争抢起来“我先到的!”“我是第一个”,争论不休堪堪便要动手,姝妲高声喝道:“三位莫要在此丢人现眼,叫人笑话!”仓路郎道:“各位英雄,既然分不清楚先后,那就抽签确定出场顺序。”三人立刻表示同意。 这三人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另一个使雷神钢鞭,仓路郎shen手凌空一抓,竟将三人手中的兵器同时抓了过来,抛向空中。三人猝不及防,各吃一惊,反应过来时兵器已经脱手。仓路郎这一手“隔空取物”虽然称不上绝世神功,却也非寻常高手可为,一些婵教弟子立时鼓掌喝彩。仓路郎运地力还天功将三件兵器在空中旋转起来,兵器在空中越转越快,越转越高,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刀剑鞭了,场上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使劲鼓掌,大声叫好,那三人暗自佩服,也不由跟着高声喝彩。姝妲见到仓路郎这一手神功,不由暗暗心惊,疑信参半,或许他是耍了什么手段。 仓路郎笑道:“三位猜一猜,谁的兵器先落地,谁的顺序便在前。”三人同时举手高喊“我的,我的”。 仓路郎忽然收手。三件兵器泼喇喇从空中落下,其顺序分别为鞭、剑、刀。使鞭子的汉子大喜,一个筋斗翻过去捡起雷神钢鞭,又一个筋斗翻到了场地中央,向众人抱拳行礼道:“在下赤幽蟒山神鞭夏侯彪,献丑了!”旋即挥动雷神鞭舞了起来。这雷神鞭纯铁打造,有二十多斤重,夏侯彪舞得虎虎生风,挥洒自如,气势威猛,一趟鞭舞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身手了得,赢得一片喝彩。 夏侯彪尚未离场,使剑的汉子已经迫不及待地纵身而起,ting立身体从半空轻轻飘至场中,这一手轻身功夫潇洒漂亮,立刻获得满堂彩。使剑汉子自以为盖住了夏侯彪的风头大为得意,抱剑行礼道:“蛮疆明州府玉面郎君李牟,献丑了!”一抖手中长剑,剑式轻灵而出,剑随身走,身随剑变,闪展腾挪灵活自如,蹿蹦跳绕潇洒无比,洋洋洒洒之间,剑光纵横,透出凌厉的杀气,果然精妙无比,比之夏侯彪的鞭法似乎又高了一层。 婵教弟子大多习剑,见到如此高妙的剑法,个个引颈企踵,凝神观望。李牟注意到婵教的女孩子热切的目光,心中得意,使出生平绝技“一鹤冲天”,只见他纵身而起,举剑“腾”地直上云天,在半空一个优雅的翻身,如仙鹤展翅俯冲而下,飞落地面,引得场上婵教女弟子高声尖叫,掌声如雷。李牟收剑,正欲向观众们挥手致意,谦虚一番,却听使刀的汉子大喝一声,呼呼风起,已在场上舞起了单刀。李牟只得悻悻退场。 使刀的汉子边舞边高声喊道:“泰昊京西断魂刀韩同泰,请大家指教!”他的刀法与李牟的剑法截然不同,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跳跃轻灵,步伐迅疾,挥刀刚猛快速,纵跳翻腾气势逼人,如猛虎下山,勇猛彪悍,令观者大有酣畅淋漓、欲罢不能之感。 仓路郎在一旁看得也是暗暗心惊,单凭这三人的武技,他带来的婵教弟子中若单打独斗就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而这样的高手姝妲手下还有二十多个,更不用说今日尚未露面的更多的玄精教高手了,难怪姝妲有恃无恐。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拖延决战的时间,直到瑶玉大军上山。他当即随意指定了三名婵教弟子上场表演婵教剑术。 这些弟子近几个月来得到仓路郎的指点,进步神速,其剑法融合了沃力的剑术,颇具新意,比之传统的婵教剑法高妙了许多,令姝妲及一众婵教弟子侧目,更让她们产生了一睹为快的浓厚兴趣,姝妲心里原有些烦躁,这样便也安定了些,并不担心仓路郎他们能逃出自己的掌心,索性让弟子搬来一些凳子,送来些茶点,坐下来慢慢欣赏。 当着众多婵教美女之面,姝妲手下的这批江湖高手个个争先恐后,三十多人先后上场,卖力表演,尽展生平绝技,唯恐被他人抢了风头。全场掌声不断,欢呼声此起彼伏,原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争斗简直变成了一场精彩的演武大会,场上人人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待到人人表演完毕,已至午时。仓路郎心下稍安,估摸瑶玉的大军应该已到瑶山镇。姝妲身边有一对男女如影相随始终跟随在她左右,并拒绝上场表演,姝妲似乎称二人为左右护法。两人神情孤傲,一脸不屑之色,似乎根本瞧不起那些江湖高手的武技。 当最后一人表演完毕,姝妲站起身来,走到仓路郎面前,笑道:“露岚啊,演武已完,胜负已分,其它就不用再比了吧,省得伤了和气。你跟姐姐走吧。” 仓路郎抱拳笑道:“师姐莫急,大家正玩在兴头上,不差这一时三刻。不知道师姐从哪里招揽过来这么多武士,个个武技高强,这文比嘛,就算师姐赢了。师姐大肆招揽这许多男性武士上山,岂不坏了婵教千年规矩?” 姝妲向他抛一个媚眼,娇声道:“哟,姐姐这还不是为了你啊,规矩是人定的,姐姐要不改了这规矩,将来怎么和你共享快乐啊?姐姐就都依了你吧,快说吧,怎么个武比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忽然凑近仓路郎,压低声音娇笑道:“”姐姐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想和你单打独斗呢。”她一脸媚笑,开口一个姐姐,闭口一个姐姐,说得亲热之极,又是眨眼睛,又是使眼色,倒是让仓路郎感觉极不自在。 菲白忽然挤到两人之间,将二人分开,她双手叉腰,ting着xiong膛,对姝妲笑道:“哟,勾引人的dangfu,我见多了,可还没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勾引人的,真是不要脸啊,你是没人要了吗,这么迫不及待?我露岚姐是什么人啊,比翼双飞怎么也轮不到你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去去去,滚远点,回家洗洗早点睡觉去吧。” 她每说一句便上前一步,将姝妲逼退了好几步。仓路郎看得暗暗窃笑,想不到她一个机器人居然把人话说得那么有模有样。 姝妲被她一顿抢白,脸色大变,恼羞成怒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菲白道:“本姑娘是仓露岚的绝色表妹,菲白是也!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姝妲大怒,喝道:“左右,谁拿下这菲白,就归谁所有,随你们怎么玩!本教主还要另行重赏!” 菲白貌美肤白,身材火辣,时不时还摆出几个撩.人的姿态,早已让一些江湖武士chuixian三尺,心痒难熬,听见姝妲下令,顿时有十几个人抢上前去。 玉面郎君李牟举剑拦住其他人,喝道:“菲白妹妹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夏侯彪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想独占菲白妹妹!”另有七八个人一起骂道:“就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爷们面前称爷?” 李牟大怒,挥剑便向夏侯彪砍去。夏侯彪举鞭挡住,道:“真要动手,那就定好规矩。” 菲白拍掌叫道:“好啊好啊,你们自己先决出个高低,最后胜出的再来与本姑娘放对。”她轻扭身体,媚眼如丝,娇声道:“本姑娘还是单身哟,就等着看各位的本事啦!” 几个人早已被菲白勾魂摄魄的眼神撩得半身su^麻,当即嚷道:“决一胜负,胜者才有资格做乘龙快婿!” 话音未落,李牟与夏侯彪已叮叮当当交上了手。李牟一心想独占菲白,一上手便招招凌厉,痛下杀手,逼得夏侯彪连连后退。夏侯彪不甘落后,大吼一声,把雷神鞭使得风声呼呼,滴水不漏,一时之间,两个斗了个旗鼓相当。 仓路郎这边的婵教弟子齐声喝彩,一下子为李牟加油,一下子又为夏侯彪鼓劲。李牟瞅个空档,飞起一脚踢中了夏侯彪的右肩,将他踢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婵教弟子立时报以热烈的掌声,菲白却在一旁怂恿夏侯彪道:“才十招不到,你脓包啊!他偷袭你,还不快踢回来,快上啊!”夏侯彪被她说得羞愧难当,急怒攻心,又大吼一声,向李牟一阵狂攻,兀要寻回颜面。场上立刻杀气大盛,比武变成了生死相搏。 姝妲身边忽然跃起一人,如飞飘至激斗的两人身前,拔剑在二人兵器相交处一崩,一抖,李牟和夏侯彪立时被分开,“噔噔”向后连退七八步才各自稳住身形。那人收剑回鞘,转身又跃回到姝妲身边,其身形飘忽,快如鬼魅。 仓路郎见到此人身手不由心里一沉。这人进场、拔剑、崩剑、抖剑、回鞘、返回一气呵成,动作之迅疾简直匪夷所思。这人正是姝妲身边的左护法,左右护法深藏不露,果然是一流高手。 这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李牟和夏侯彪怔立当场,打又不是,退又不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姝妲见两人开始拼命,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妙,照此下去自己人打得一塌糊涂,仓路郎他们正好坐收渔利,急忙让左护法孔维出手制止。她高声道:“两位英雄不要中了敌人的离间计,你们先退下,抓住这女孩也有你们的份!” 菲白忽然高声道:“我看各位谁也舍不得下场,干脆一起上吧!”此言一出,全场顿时议论纷纷,不知菲白又要耍什么把戏,谁也不会信,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女敢真正挑战十几个江湖高手。只有仓路郎知道,以菲白的身手,光剑一出,这些人有苦头吃了。他真心佩服菲白的聪明与机智,竟然深刻理解了他此战采用的策略并予以创造性的发挥。 李牟正要下场,菲白这么一说,转回头来笑道:“小美女,不至于吧,你一个人要对战我们十几个大男人?” 菲白朝他挤挤眼睛,娇笑道:“嘻嘻,小女子知道各位怜香惜玉,咱们就装模作样地玩一玩,重点当然不在这里啊,……” 菲白撩.人的眼神几乎令李牟魂飞魄散,当即止住脚步,笑道:“好啊,在下明白了。”举剑摆了一个进攻的姿势,另有七人一起上前将菲白团团围住,也各自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剩下一些人实在不好意思,便不上场,站在一旁观看。 菲白扫了一眼围着她的人,嬉笑道:“我们说好了,就是摆摆样子哦。”李牟笑道:“好!我要进攻了,美女小心,仙人指路……”举剑慢慢向菲白刺去。 李牟又是提醒,又是报出剑招的名称,自是抱着与菲白玩一玩的心态。夏侯彪挥舞了两下雷神鞭,叫道:“美女,电闪雷鸣来啦。”另外几个人见了,便也纷纷报出自己要使的招数,作势向菲白进攻。 菲白仍是笑嘻嘻道:“各位小心了,姑娘要还手了!”忽然身形晃动,蓝光闪烁,迅捷无比地在围上来的人之间穿cha而过,旋即回到了原地,脸上依旧保持着迷.人的笑容。 众人只见“围攻”她的人,身形各挫了一挫,接着一个一个倒了下去,倒下去时仍保持着进攻时的姿态,李牟和另一个使枪的却是跪倒在地,头软软地垂下。 场上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个个敛声屏息,凝神观望,全场一片安静,针落有声。 第六十四章 决战瑶山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菲白神定气闲地站立着,兀自调侃他们道:“你们一个个这么客气干嘛啊,怜香惜玉也用不着下跪吧。” 场边的两个武士跑上前查看,发现他们早已一命呜呼,身上却不见任何血迹,大惊失色,嚎叫起来:“死了,他们都死了!”众人听到两人嚎叫,顿时起了一片骚动。 那两人发怒挥舞兵器向菲白冲过去,只见菲白的手朝他们晃了晃,两道蓝光射出,正中两人xiong口。两人一个趔趄同时摔倒,挣扎了一下便趴下了,一动不动。 姝妲意识到不对,纵身跃向场中,左右护法紧随其后。剩余的武士也纷纷上前查看。谁也看不出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却是一击致命。姝妲见到他们的死状,知道中了仓路郎之计,铁青着脸,呼道:“弟兄们,给我上,把她们统统杀了。” 仓路郎忽然纵声长笑,哈哈,哈哈,这一笑他鼓足了中气,有意要露一手功夫,以震慑qun魔。笑声绵绵不绝,初时低沉粗放,渐渐地转为长啸,越啸越响,如雷声隐隐,远远地传了出去,突然间忽喇喇一声急响,如同半空中猛起个晴天霹雳,声震山林。瑶山四周的山峰qun起回响,一时之间,轰隆隆炸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如汹涌波涛撞击着山上数百人的耳膜,震得人头晕耳鸣,心旌摇荡,立脚不稳。众人无不变色,纷纷后退,却又无处可躲,数百人顿时乱作一团。一些修为尚浅的婵教弟子纷纷跌坐地上,拼命用双手捂住耳朵。手中长剑拿捏不住咣当落地。 仓路郎收住啸声,转以真气之力发声道:“姝妲!你勾结玄精教,残杀恩师曼教主、师伯瑶谧、师叔静瑶,迫害前辈长老,虐待同门弟子,暴虐**,败坏风纪,罪行累累,该当何罪!我仓露岚奉代教主瑶谧、教主曼天依遗命,以天婵戒和传位玉牌接管婵教!”他高举天婵戒和传位玉牌,继续道:“婵教弟子听令,不愿意为虎作伥的,退后五十米,本教主既往不咎!继续助姝妲作恶者,严惩不贷!”他注满真力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在场的每一个婵教弟子不论远近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批柳叶曾经联络的长老和弟子一起振臂高呼道;“诛姝妲,兴婵教!拥立新教主!” 霎时,绝大多数婵教弟子纷纷后退。姝妲高呼道:“婵教弟子听令,仓路郎是骗人的,大家不要听他蛊惑,快随本教主杀了他,重重有赏!” 剩余的江湖死士及一批姝妲的婵教死党发声喊,一起挥兵器向仓路郎他们杀奔过来。其它五六百名婵教弟子分不清形势,只站在远处观望,两不相帮。仓路郎急对婵教弟子喊道:“结剑阵!”捡起地上一柄长剑冲向姝妲,姝妲举剑相迎,两人立刻斗在了一起。姝妲的左右护法同时攻向菲白,要夺她手中的光剑。两人身手快捷,见菲白光剑一对准自己立刻躲闪,同时向菲白发出暗器。菲白一躲,两人已欺近身前。菲白只得亮出光剑与二人近距离激战,这二人武技超强,逼得菲白手忙脚乱,幸好两人不敢与菲白的光剑交剑,加之畏惧光剑的厉害,放不开手脚,菲白才勉强支撑住,想拔出腰间的手枪竟始终腾不出手来。 仓路郎这边的婵教弟子被七八十人团团围住,不时有弟子发出惨叫,受伤或被杀倒地。洛敏敏她们十四人训练有素,组成两个剑阵抵御数十名高手的围攻,虽有不少人受伤,但顽强坚守,勉强自保。另外一批弟子未及组成剑阵的,险象环生,伤者甚众。 仓路郎与姝妲缠斗了十多招,耳闻婵教弟子的惨呼,心下不由焦躁起来,剑法一变,全力使出沃力散花剑,抖出漫天剑花袭向姝妲。姝妲不识此剑,顿时手忙脚乱,肩膀、手臂连中两剑,向后疾退。仓路郎眼角瞄到菲白已被左右护法的快剑缠得左支右拙,放弃追赶姝妲,一脚将挡在身前的一名江湖武士踢飞,举剑攻向左护法。左护法回剑封挡,沃力散花剑绵绵不绝使出,剑花、剑气、剑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左护法大骇,喊了声“扯乎”,接连数个后空翻,跃过多个正在激烈打斗的对子远遁而去。与菲白交战的右护法听见左护法的呼声立即以同样的方式迅速撤离。 就在这时,瑶山总坛那边吹响了无数号角,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随之响起,旌旗招展如林,数不清的兵马飞也似奔袭而来。仓路郎见了,知道瑶玉大军已到,当心误杀婵教弟子,急忙高喊:“婵教弟子,弃剑跪地!婵教弟子,弃剑跪地!” 姝妲的江湖死士和婵教死党见到如此阵势,吓得胆战心惊,发声喊往另一侧仓皇而逃。菲白放出光剑,一连杀了数个奔逃的武士,大呼guoyin。 又一支军队现身冲杀而下,挡住了姝妲余党的去路,七八十人挤成一团,很快被数千军兵团团围住。接着一支鲜衣怒马的jinwei军簇拥着瑶玉赶了过来。仓路郎忙带上洛敏敏一行一路小跑过去与瑶玉会合。 瑶玉见那帮人似乎没有投降之意,向后挥了挥手,她的身后闪出二十四名手持类似沃力长qiang的武器的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行进,接着围在前面的军士纷纷向两边闪开,为她们让出了空间。一名卫队长手持长剑指挥道:“举枪……瞄准……放!”二十四名卫兵依照命令同时举枪瞄准了中间的七八十人,随着“放”字命令发出,只见他们的枪上冒出一缕青烟,但听“啪啪啪啪啪啪”鞭炮也似一阵响,被围在中间的姝妲死党人qun里立刻倒下了二十多人,一些人开始发出惨叫,另一些人吓得屁滚尿流,举起武器投降。二十四人的身后又出现二十四人,前二十四人退到后面,后二十四人上前举枪、瞄准、放,如此两队循环,待仓路郎赶到时,姝妲死党已全部被当场击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横七竖八的死人堆,仓路郎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又有些难过,猛然想起关月曾说过,瑶玉的安危不需他担忧,宫中自有安排,却原来是组织了火枪队,拥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自然无须害怕任何武技高手。 仓路郎想去追捕姝妲,瑶玉shen手阻拦他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姝妲失去了教主之位对于玄精教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必成丧家之犬,捉拿她易如反掌,无须再为她操心了。”关月下马拉住仓路郎的手,笑道:“澜沧将军利用博士爷的发明,组织工匠造出了一批火枪,首次使用,果然威力无比。有了这样的武器,我瑶洲再也不用害怕他人侵犯。将来要灭玄精教,进攻异元山庄,大有用武之地。博士爷呢,关月要好好谢谢他。”仓路郎笑道:“这次我身犯险境,就没带他过来了,让他在京城玉岚府独自享清福呢。” 瑶玉问道:“解决了姝妲,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仓路郎想了一想,道:“我还是听关大人的。” 关月笑道:“你现在是婵教教主啊。我的建议是,清余孽,祭先主,明教规,强管理。” 仓路郎抱拳道:“多谢关大人指点。我这就去安排鸣钟,召集所有人在演武场拜见女王,迎接圣旨。请瑶玉陛下先移驾天婵阁贵宾堂休息。” 他立刻带着洛敏敏她们返回总坛,召集总坛所有长老开会,传达女王圣意及先教主遗愿,分派任务处理各项善后事宜。 不久,总坛钟声响起,婵教所有人聚集到了天婵阁前的演武场,瑶玉在观礼台上就座,接受众人参拜。殿前太监宣读圣旨,历数姝妲罪行,虽畏罪潜逃,必令全境海捕。根据先教主遗愿,经陛下恩准,由第三十六代弟子仓露岚接任婵教教主之位,肃清余孽,明确教规,振兴婵教,报效女王,为瑶洲长治久安尽忠竭力。 仓路郎跪拜接旨,并率领婵教全体再度向女王陛下参拜山呼。这是仓路郎第一次向瑶玉行跪拜大礼,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想着瑶玉也是为婵教好,便不作多想。 当晚,瑶玉在山上歇息。仓路郎要准备第二天的接任仪式与立教庆典,一直忙到半夜才得些闲暇。瑶玉着人过来通知他去看月亮,仓路郎知道要去哪里,当即一路小跑前往静心阁。远远望见瑶玉穿了一身普通的婵教衣服,坐在屋顶上等他。仓路郎跃上屋顶在她身边坐下。瑶玉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指着夜空中玉盘似的一轮明月,感叹道:“这月亮还是这个月亮,我们还是我们,但我们长大了,光yin荏苒,斗换星移,谁又能想到当年婵教两个小弟子,如今一个做了瑶洲女王,一个做了婵教教主。” 瑶玉忽然扑到仓路郎怀里,动情地道:“我好想念当年我们坐在这里看月亮的时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日子每天过得都像灌了蜜似的。真希望我们永远不要长大!”双手紧抱住仓路郎的腰,把头埋在了他xiong前。 仓路郎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真要那样就好了,也不用经历那许多生离死别,更用不着我们去想那许多烦心事。以前看到月亮就是月亮,星星就是星星,唉,如今看到它们,钻进我脑子的却是哪些星球可能会来侵犯我们地球……” 瑶玉shen手捂住他的zui,道:“不许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今晚我们只谈心情……”两人沉默了一会,瑶玉幽幽地道:“说实话,我这女王做得一点也不爽,每天案牍劳形,忙得不得一点空闲,等哪一天可以了,我一定退位禅让,你也辞了这教主之位,那时我们俩就可以天天一起看月亮……” 仓路郎笑道:“哪有这等好事,我看我俩都是天生的劳碌命,没得安闲,等哪天我们灭了玄精教,赶走了异元山庄,我带你去无回岭玩,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神兽怪兽,都是我的好朋友,特别是小巴、小猿、小雕,还有老羊勾,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和我铁了去了,没事就来找我玩,把捡来的宝贝都送给了我。你知道吗,那里有一棵万年红杉,我叫它杉爷爷,精元场特别强大,会说话,还能给我治病,你有什么心事告诉它,它听得特别认真……” 他忽然听到轻微的打鼾声,低头一看,瑶玉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段时间舟车劳顿,看来是累坏了。他朝下面招了招手,黑暗处立刻闪出几个人影,一个人纵身跃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披风,正是蓝绣。她将披风给瑶玉盖上,立刻又轻轻跳回地面,隐身在了黑暗处。 仓路郎怔怔地望着趴在自己怀里酣然入睡的瑶玉,一缕清新淡雅的香味沁入心脾,生出一丝甜蜜在心中荡漾,渐渐填满整个心房,双臂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瑶玉。在他的心目中,瑶玉始终是那个天真烂漫、可爱黏人的小公主,瑶玉在他面前也从不以女王身份自居。想着她那时候整天缠着要他背,要他抱,变着法子往他被窝里钻,尤其发脾气时踢桌子摔碗嘟小zui的样子,仓路郎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意。 月光如水,清辉溶溶,洒满屋面、原野,寂然无声,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仿佛置身于如仙如幻的梦境,倘若人生就此定格,倒也安逸,省却了诸多烦扰。夜风徐徐,白色披风上的束带轻轻飘起,渐渐幻化成一个衣袂飘飘舞动长剑的仙女,却是赤菲媛。 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仓路郎心道。 第六十五章 继位盛典 立教庆典与教主接任仪式定在十五日午时举行。一大早,此前被姝妲逐出婵教赶下山的长老和弟子就陆续回山,得知姝妲已被废除,女王陛下亲临瑶山指定仓路郎接任教主之位,无不欢欣鼓舞,激动落泪。 随后,前来道贺观礼的宾客开始上山,络绎不绝,令婵教弟子惊喜不断,好不风光。先是云电教主带着十几名弟兄抬着两箱贺礼上来,接着是君山教的少教主赵俊杰,接着是太元教太虚教主、青山长老、千灵凤及八名太元教弟子。令婵教弟子们大喜过望的是,赤幽王带了大队人马抬着几十箱贺礼亲临瑶山观礼,紧随其后的正是元通教教主赤菲媛、副教主元鼎及十多名元通教弟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天阳部族右相郝向贤、天罡教副教主向通,蛮疆王特使蔡谟各携带大批礼物上山。一时之间,瑶山总坛熙熙攘攘,笙歌鼎沸,热闹非凡。婵教自立教以来,从未有过两大君王、三大教教主、四大部族重臣同时莅临之盛况,婵教弟子无不笑逐颜开,欢天喜地,个个心想:“仓教主端得好大面子啊!” 突然来了这么多贵宾,仓路郎措手不及,承接婵教教主之位虽然获得多方认可,但隐瞒性别,以男性之身就位,坏了婵教千年规矩,心中始终存着份惶恐,原不想大张旗鼓,更没有想过会来这么多重要宾客,所以完全没有做好接待的准备,一时栖栖遑遑,跑跑颠颠,忙得不可开交。关月却有先见之明,早已安排人手腾出几处楼阁给赤幽王等贵宾使用,又命军士搭建起几十个大帐篷,供观礼宾客歇息。 随着钟声“当当”敲响,婵教众弟子在各长老的带领下列队进入演武场,贵宾们走上观礼台入座,瑶玉坐了首席。耳听“砰砰砰”三声号炮响起,午时已届,霎时钟鼓齐鸣,笙瑟齐奏,二十四名身穿黑白相间婵教礼服的女弟子抬着立教祖师爷天婵夫人的巨幅画像,捧祭品,举旗幡,合着音乐缓步入场。 仪式由礼术长老宝瑟主持。仓路郎率众跪拜祖师爷,并从宝瑟手中接过天婵戒、传位玉牌、婵教戒令和一柄玄木宝剑。宝瑟当众宣读了婵教七大戒令,不滥杀、不犯上、不偷盗、不思淫、不妄语、不交恶、不酗酒。仓路郎手捧四件法器,朗声道:“本教前任代教主瑶谧、教主曼天依、师叔静瑶均遭恶徒姝妲迫害,姝妲忤逆僭越,无恶不作,致使瑶山惨无天日,坐于涂炭,幸得女王陛下心系婵教,发兵戡乱,剿灭姝妲,拨乱反正。仓露岚承女王陛下厚爱,兼承两位教主之遗命,僭忝第三十六代教主之位,当率婵教全体效忠女王,振兴婵教,扫恶除黑,不负天婵祖师重托。今日承蒙各位贵宾、前辈、朋友不弃,大驾光临,瑶山处处生辉,婵教上下,至感荣幸,铭感五内,感激不尽。”说着,躬身向在场宾客长揖行礼。 接下来是向祖师爷献礼祭拜仪式,婵教各种舞乐依次登场。其中名闻遐迩的是天人婵舞与婵心剑舞,如行云流水般柔美灵动,婀娜多姿,仪态万方,美不胜收,令观者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整场典礼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尽展婵教婵心侠骨、柔美风韵,让全场观者包括仓路郎本人无不击节称叹,意犹未尽。 当晚,总坛以女王的名义在天婵阁大宴宾客。仓路郎与瑶玉、关月、赤幽王、天阳、蛮疆代表及各大派教主同席。青山长老和千灵凤拉着仓路郎的手问寒问暖,太虚教主则立刻给仓路郎把脉,嘴上啧啧称奇,道:“你身上的病症虽然未根除,但已经大有好转,只须注意保养,再无性命之忧。”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连声称谢。千灵凤不无得意地对青山长老笑道:“我就知道这孩子有出息,我没看错吧。”青山长老笑道:“佩服,佩服!”心下却道,我自然也知道,不然当初也不会带他出无回岭。 酒过三巡,众人逐渐谈起玄精教为祸天下之事,天罡教副教主向通举杯敬酒道:“接到关大人书信,罡天魁教主若非抱恙原是要打算亲自过来的,他特地着人向天阳王上奏。天阳王高度重视,立刻同意并派郝大人亲临瑶山,务求寻得良策共同对付玄精教。” 仓路郎至此方知,一切都是关月大人的安排,她早已谋划在前,成竹在胸,要借此机会共商抗敌大计,不然这许多大人物又何以会同时现身瑶山。 蛮疆特使蔡谟举杯自罚道:“我王受玄精教蛊惑,出兵进犯瑶洲,犯下天大的过错,陛下特派卑职过来向瑶洲女王陛下请罪,希望获得原谅,更希望大家可以摒弃前嫌,携手共同对抗玄精教。” 蛮疆进犯瑶洲的十万大军,被关月以极微小的代价杀得片甲不留,大败亏输,因此,瑶玉对蛮疆虽心存芥蒂,但并无深仇大恨,当即表示欣然接受,同意携手抗敌。 仓路郎见大家不计前嫌,同力协契一致对外,心中大慰,更加佩服关月的老谋深算。如果在座的真的可以勠力同心,付诸行动,何愁玄精教不灭? 宴毕,众人一起转至天婵阁贵宾堂继续议事。关月请仓路郎讲述玄精教勾结异元山庄大肆推、销贩卖逍遥丹和精元虫的幕后故事及其邪恶目的,揭露沃力星球借助异元山庄意欲改变地球生态环境进而达到其殖民并霸占地球的野心。仓路郎所述桩桩件件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令人难以置信,但他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却又不得不信,在场之人个个惊得瞠目结舌,直冒冷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请来菲白为大家司茶。菲白一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一身白衣,黑发垂肩,显得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灯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美目流盼,桃腮带笑,闪露勾魂摄魄之态,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赤幽王与元鼎看得呆住了,目光在菲白与赤菲媛之间不住流转。像,简直太像了! 菲白手托茶壶,袅袅婷婷轻轻巧巧走来,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行礼倒茶仪态万方,尽显柔美风情。 赤幽王忍不住问赤菲媛道:“赤教主,这位美女可是你的小妹?”赤菲媛正自目不转睛地看着菲白,听见赤幽王问话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在下还真不知道世间竟然有人与我长得如此相像。”接着她问菲白道:“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哪里人氏?”菲白嫣然一笑侧身行礼道:“小女子名叫菲白,年龄嘛,一千六百岁,沃力星球人氏,如今仓教主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表妹。”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愕然,若非亲耳听见,实是难以置信。听见她的名字叫菲白,赤菲媛自然更感惊讶,她以前行走江湖用的名字正是白非白。 赤幽王笑道:“菲白,你是沃力星球人氏,一千六百岁,人有那么长寿命吗?难道你不是人?” 菲白娇笑道:“小女子的确不是人,是机器人。”“机器人?”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惊问。 仓路郎插话道:“还是我来说吧,她的确是沃力星球人氏。你们别看她娇滴滴的样子,那天她一出手就杀了姝妲手下李牟、夏侯彪等七名高手!” 李牟、夏侯彪等人虽然算不得一流高手,但实力不容小觑,便是绝顶高手要取他们性命也需要走上十招八招的,瞧她的样子,绝对不像是个武技超强的高手,那她凭什么? 仓路郎道:“因为她不是人,是一台机器,除非零部件彻底损毁,否则永远不会死,别说一千六百岁了。她是沃力星球为对付我们地球人专门设计的机器人,而像她这样的机器人在沃力星球要多少有多少啊!” 这样一个容色绝丽,温柔可人的美女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台机器,谁也不会相信。但菲白掀起裙子,拉开腹部的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一堆电板电线,众人全傻了眼,不禁毛骨悚然。 于是,菲白又向大家展示了光剑与手枪的威力。蛮疆特使蔡谟惊呼道:“这简直太恐怖了!如果玄精教拥有这样厉害的杀手和武器,我们与他们对抗岂非以卵击石?” 仓路郎道:“那也不尽然。玄精教有没有,暂且不知,但异元山庄一定有,而且有比这厉害百倍甚至千倍的武器。据说沃力星球拥有超级核武器,只需十枚炸弹就可将我们整个元古大陆夷为平地,但他们的目的并非要毁灭地球,而是想要改造地球,使之适应他们的人种生活居住,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机会自救。但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手,我们元古大陆人唯有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才有希望战胜他们。如若各自为战,那就只有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 一直沉默的关月忽然插话道:“黑暗将至,这次借婵教庆典之际请大家移驾瑶山正是要共谋对策,保我元古大陆长治久安。”他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清一清嗓子,道:“关月不揣浅陋,先抛引玉之砖,一己之见,还请各位不吝赐教,以匡不逮。就关月所知,这么多年来异元山庄从来没有公然或正面与元古大陆为敌,山庄之人甚至极少在大陆露面,若非仓教主连番奇遇,得见一斑,我等又岂知异元山庄自始至终在谋划灭我元古大陆的惊天阴谋!可以说几乎整个元古大陆都蒙在鼓里,百姓短视,见着蝇头小利,蜂拥而上,吸食逍遥丹,收放精元虫,大肆损毁地球植被和山林,哪里想得到这正是异元山庄的高明之处,让大陆人自毁天地,自掘坟墓,长此以往,只怕过得十年、二十年,异元山庄的阴谋就要得逞。” 他停了一停,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见大家个个聚精会神,专心听讲,又继续道:“异元山庄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和实力,要击败我们,抢占元古大陆,实是易如反掌、分分秒秒之事,但几百年来,他们始终没有这么做,反而舍近求远,万事都借玄精教之手为之,为什么?其中必有缘故,关月猜测,必是他们有绕不开的原因,不得已而为之。玄精老怪一直野心勃勃,阴谋一统教派天下,要做元古大陆教皇,与异元山庄一拍即合,狼狈为奸,玄精教获得异元山庄全力扶持,推销贩卖逍遥丹与精元虫获得巨大财富,近年来得以异军突起,迅速做大,如今已占我大陆教派半壁江山,若不及时干预,放任自流,日后必然酿成大祸,正所谓绵绵不绝,缦缦奈何;毫毛不拔,将成斧柯。” 赤幽王插话道:“关大人所言甚是,这些年来玄精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犯下数不清的罪行,如果任其坐大成势,难保其日后不觊觎部族之利益,侵犯各族在所难免。” 天阳右丞相郝向贤道:“我天阳部族与玄精教向无交往,以后也不会与之交往,天阳境内不许逍遥丹、精元虫入市,但玄精教之势力几乎已经触及其它各族,近日境内已经发现有逍遥丹走私流入,我王担心玄精老怪必不肯善罢甘休,放过天阳。我王陛下派遣老臣过来共商大计,正是知道天阳要想独善其身,难上加难。适才听仓教主与关大人而为之述,真是骇人闻见,让人难以置信,但细细想来,却又不得不信。我天阳愿意与在座各位一起勠力同心,共同对抗玄精教。” 蛮疆特使蔡谟道:“我蛮疆部族自太元教被玄精教取代,逍遥丹、精元虫便大举流入,境内乌烟瘴气,遍地枯黄,民不聊生,已经深受毒害,我王陛下实际早已有意发布禁令,但囿于玄精教势大,迟迟不敢执行。这次派卑职前来,一来向瑶洲女王陛下请罪赔罪,二来正是要向各位讨教对策。但心下有一困惑,玄精老怪何等精明之人,岂有不洞察异元山庄阴谋之理?就是日后做到了一统天下教派,当上教皇,元古大陆已经地毁人亡,岂非空欢喜一场?” 关月笑道:“这便是双方各取所需的事情了,目前他们目标一致,自可沆瀣一气,日后出了分歧,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但我元古大陆却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故我等须尽早采取手段消灭玄精教,赶走异元山庄。” 赤幽王等人一起道:“愿闻其详。” 第六十六章 教主规矩 关月道:“不论是异元山庄或玄精教,实力悬殊过大,与之对抗绝非一族一教之力可为,须得团结整个元古大陆共同对敌方为上策,包括泰昊和南丹两族,单此一举,便须从长计议,统筹行事。为今之计,赤幽、天阳、蛮疆、瑶洲及相关教派先行结盟,大家同舟共济,团结一心共同进退,此事便可有为,否则一切免谈。各位意下如何?” 赤幽王与瑶玉当即表示可行,郝向贤与蔡谟则表示基本可行,但须回京奏请圣上核准。关月道:“好。我四大部族结盟之后,先要成立一家联盟机构统筹协调各部族行动,汇总梳理各族或教派获取的情报信息,以方便联盟决策,各族均派能人志士参与其中。此事恐需赤幽王陛下多担待些。” 赤幽王道:“没问题,就将此联盟机构设在我赤幽城,可请元通教教主赤菲媛担任理事官,仓教主担任联络官,有两大教主主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联盟机构最好取个名字……就叫‘六道盟’如何?” 关月抚掌笑道;“好名字!此机构暂时对外可宣称为一个帮派,掩人耳目,对内则处理一切六部结盟对敌事务。接下来各部族调动本邦情报机构,全力搜集玄精教和异元山庄的相关信息和情报,并汇总至六道盟分析筛选。与此同时,大家尽可能利用各种渠道与泰昊王、南丹王取得联系,设法晓以大义,劝其加入六道盟。下一步,也是极为重要的一步,我四大部族在同一日同步在全境颁布法令,命令禁止异世逍遥丹和精元虫,违者格杀勿论,同时派兵捣毁各地已存的丹馆,抓捕案犯,该杀的杀,该囚的囚,所收缴的钱财正可补贴六道盟用作经费。 此举一出,便意味着我四大部族已公开向玄精教宣战,故须将玄精教定性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并在四邦全境大举剿灭玄精教各处分坛,抓捕玄精教人士。此后我等四部立刻集结兵马二十万,乘胜追击,直捣黄龙,攻克昊山玄精教总坛,一举拿下玄精老怪,绝不留他喘息之机。剿灭玄精教之后,我们可四面围困异元山庄,小心行事,另想办法破庄驱敌。” 关月分析形势鞭辟入里,谋划计策深思远虑,步步为营,思路清晰,令在场之人莫不敬佩。众人接着讨论了行动的细节,直至午夜。 次日,上山道贺观礼之人分批下山返回。瑶玉、关月一早便率军回京,仓路郎忙着回礼送客,到得午后宾客方始尽数告辞离去。赤菲媛上山后一直打听静瑶法师的消息,称要感谢她救治之恩。听见她已遇害的消息,不禁黯然神伤,临行前带了元鼎及元通弟子在小龙窟前心虔志诚祭拜了一通,便下山去了。 当日仓路郎救治赤菲媛时,因涉及身体隐私,元鼎谎称是婵教静瑶大法师施术,赤菲媛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并不知情,认定了静瑶法师是她的救命恩人。仓路郎并不在意,反而庆幸元鼎说了谎,不然必要生出许多尴尬。他原想留赤菲媛多住几日,但她执意要走,仓路郎想着日后两人共同管理“六道盟”,有许多机会共处,便不再强求。 送完宾客回到天婵阁,他立刻召集长老及部分弟子开会,任命宝瑟、朝云、群玉、柳叶、洛敏敏,静姐等六人为长老会成员,分别担任礼术、刑堂、内务、传功、外联、财帛等六部执事长老,下达清除姝妲余孽的命令,为每一个执事长老分派了任务,指示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柳叶身体损伤不大,已基本恢复,萱儿身心受到严重摧残,早已转回山上护理调养。 宝瑟长老奉上一个长长的礼物清单,禀告上山宾客共送贺礼四十五箱,其中部分礼物极为贵重,笑称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贵重贺礼,不知如何处理,请仓路郎作出安排。仓路郎当即带上新任长老前往检视。来自王室的礼物大多是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绸缎茶叶等,也有不少高阶丹药及装点奢华的短剑短刀。仓路郎命令将大部分收入库房,选一批有代表性的陈列于琳琅阁以作纪念。 礼物检视完毕已是夜半子时,仓路郎连日来寝不遑安,食不暇饱,忙得不可开交,直到此时诸事顺遂,心中始感宽慰,不觉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便让大家收工休息。 群玉过来揖礼道:“禀教主,卧室已收拾停当,教主连日操劳,早点休息吧。”仓路郎点点头,随群玉前往婵真阁。 仓路郎道:“这两天我都习惯了睡客房,不住婵真阁可以吗?”群玉笑道:“教主莫开玩笑。教主已正式继位,教主有教主的讲究,弟子有弟子的规矩,多少年的坛坛罐罐,规矩绳墨,大家各守各的,还请教主将就。” 仓路郎点点头,远远见到婵真阁的优雅的圆形门洞,两名女弟子仗剑挺立两侧,颇具威严。另有一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正向他们这边张望。 仓路郎和群玉走近门前,三人立刻毕恭毕敬躬身作揖道:“参见教主!”又向群玉行礼道:“参见群玉长老!” 群玉指着中间那位道:“这位是婉嫂,多年侍奉教主,老成持重,深得几任教主赞赏,教主以后的生活起居便由她和四名侍女负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嫂年近四十,皮肤白净,身材高挑,体态丰润,浑身处处透着优雅成熟风韵。她向仓路郎又行一礼道:“婉柔参见教主。”群玉道:“婉嫂,教主以后的起居就交给你了,务须尽心服侍,不可出半点差池,否则决饶不了你们!” 婉嫂躬身道:“是,长老,婉柔一定尽心尽力,请长老放心。” 她弯腰伸出右手对仓路郎道:“主子,请!” 群玉道:“教主请自便,属下先行告退。” 仓路郎点了点头,随着婉嫂往里走。以前曼天依教主住在这里的时候,仓路郎来过多次,但以前是以小弟子的身份过来觐见教主,基本上是直进直出,较少关注楼内的房间与摆设,但他总感觉里面有了较大的变化,比以前更加豪华气派。 婉嫂直接引仓路郎进入二楼的卧室,四名侍女分列两边躬身长揖,齐声道:“参见主子!”卧室相当宽敞,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家具摆设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当中摆放着一个制作精美的特大浴盆,足可容下四五个人。盆里已经放满了水,水面上堆满了艳丽的鲜花,馨香袭人。盆前摆着睡塌、睡椅,供按摩休息之用。往里是一个巨大的红木花格镂空拱门,靠墙摆放着一张紫檀木阔边大床,足有六尺来宽,白色的轻纱罗帐遍绣洒珠金线,一应物件与他在玉岚府的卧室相比多了几分艳丽与奢华。 婉嫂向他一一介绍了四个侍女的名字,媚儿,丽儿,艳儿,嫣儿。仓路郎见她们个个容颜姣好、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婉嫂走到浴盆前以手指试了试水温,微笑着对仓路郎道:“主子,时候不早了,可以沐浴了。”说着,走近仓路郎身前,伸出纤纤十指来帮他更衣。 婉嫂温柔的十指触碰到仓路郎身上,使他猛然一惊,睡意顿消。在瑶山,最令他担惊受怕的就是沐浴,而婵教女弟子的习惯却是天天沐浴,甚至一日两浴,为此生出不知多少尴尬,但那种尴尬也只有他自己在心里体会。 他急忙伸手阻住了婉嫂的动作,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高喝了一声:“不要!” 声音突兀、响亮,婉嫂和侍女们都吓了一跳,愕然地看着他,显得不知所措。仓路郎对婉嫂道:“你们都走吧!”他想让她们立刻退下,所以说话便用了较重的语气。 岂料婉嫂却突然跪了下来,四个侍女也跟着跪下,不住地向他叩头,惊惶道:“小的们犯了过错,请主子责罚,恳请主子饶了小的们小命,不要赶小的们下山……” 仓路郎见她们一个个惊恐不安,脸色大变,泪盈于眶,叩头哀求她饶命,楚楚可怜,并无丝毫做作,心中咯噔一下,一时茫然,不知自己哪里吓着了她们,便和颜悦色地道:“没事,没事,你们起来吧,用不着这样……”此话一出,她们竟然浑身颤抖起来,变得更加害怕,哭声一片,声音也变了调:“主子饶命,教主饶命……” 仓路郎猛然想起了姝妲,料想必是姝妲暴厉恣睢、喜怒无常把她们给整怕了。他上前蹲下身子将婉嫂扶起,正色道;“婉嫂,还有几位妹妹,你们记着,姝妲已废,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也统统废除,现在我仓露岚是你们的主子,一切重来,我有我的规矩,只要你们听我的吩咐,我不会赶你们走,更不会要你们的命。” 婉嫂泪水涟涟地道:“是,谨听主子吩咐。” 仓路郎道:“记着,我的规矩很简单,第一,任何时候在我面前都要衣着规整;第二,我洗澡、睡觉时,任何人不许进来,也不许偷看,我不用人侍奉;第三,你们以后要是听见什么或者看见什么,不许对外乱讲。明白了吗?” 五人齐声道:“明白了,谢谢主子。” 仓路郎道:“好,现在,你们都回去睡觉休息吧,我不需要你们服侍,明天早上你们再过来收拾。” 四名侍女听见他的话并不走,把眼都看着婉嫂。婉嫂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四女这才转身鱼贯退出。 仓路郎见婉嫂似乎仍不愿离去,摇头道:“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我不习惯别人服侍的,你也退下吧。” 婉嫂行了礼,倒退着出去,带上了房门。 仓路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心中想着,这些侍女以后要长期与自己生活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发现他身份的秘密,还是得挑选一两个会守秘密的,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万一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对外暴露,毁了大事。本来可以让菲白过来帮忙,但他担心她的能量供应,没事的时候只能让她休眠。婉嫂年纪大些,或许是个好对象。 这男扮女装的事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仓路郎心中时常生出些厌烦,但想到要对付玄精教和异元山庄,危机重重,也只能暗自叹气。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叫上群玉前往小龙山察看小龙山石窟。群玉一见仓路郎便问道:“教主昨夜睡得安好?婉嫂她们侍候的还好吗?” 仓路郎点头道:“好,好,都好。” 群玉抿嘴而笑。两人很快来到倒塌的石窟前,只见横七竖八遍地乱石,显然姝妲后来并没有派人过来整理过。 仓路郎拉着群玉一起双膝跪下,向着乱石行九拜之礼,心里想着当日的情景,不禁热泪盈眶。礼毕,他起身对群玉道:“曼教主与静瑶师伯的遗体便在这些乱石之下,你立刻着人在这里修建两个大墓,以便日后祭拜。” 说完,留下群玉勘察,独自返回总坛,在各处转了一圈,见各项安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新任长老的工作令人满意,便径直前往琳琅阁。琳琅阁里存放着历届教主有代表性的遗物及对外交往时收到的重要礼物,新上山的弟子一般都要进琳琅阁参观,由老弟子介绍婵教的发展史。仓路郎进内让人取出那个黄金面具,带回婵真阁。 第六十七章 法宝秘密 黄金面具其实并非黄金制作,只是看起来金灿灿的像黄金,但没有人知道它是用什么金属材料制成的。其相貌怪异,深目高鼻、颧骨突出、阔zui大耳,耳朵上有穿孔,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显然并非元古大陆人之形象,倒是与机甲斗士有几分神似,很可能来自沃力星球。 他取了洪荒剪、金钥匙、天婵戒、金面具,进入专供教主练功的婵心堂,称自己要闭关修炼,吩咐婉嫂和侍女守在外面,不可让任何人打扰。 他将天婵戒在手里端详了好一阵,尺子的一端有一截是圆形的,类似握手的手柄,上有一个小孔,尺身上镌刻着一些看不明白是啥的线条与图案。按照伊芙长老的说法,必须剪断尺子才可获得里面的秘密,也就是说尺子的中间必是空心的。沉吟一会,拿起洪荒剪在尺子无孔的一端果断剪下。这金剪刀果然厉害,没费多大力气就将戒尺硬生生剪下一寸长的一截,却发现戒尺并不是空心的。心道,尺身较薄,要往里面藏东西并不容易,唯一的可能就是尺的手柄。于是,在尺身与尺柄的交接处下剪刀,剪了一剪却没有剪动,这一处明显比尺身厚实得多。他运起地力还天功,逐步加力,直到运足了十成力始将戒尺剪开一个大口,果然发现中央是空心的,心下大喜,猛喝一声,全身发力,“咔嚓”一声,将其完全剪断。看来天婵夫人设计得非常严密,甭说这两样东西实分开保存的,即便有人同时拿到了剪刀和戒尺,要想将其剪断,没有高深的功力根本难以做到。 仓路郎将断柄使劲甩动,里边“嚓”地掉落出一截小管子来。果真有秘密!小管子是半透明的,里面隐约可见有一小卷轴。仓路郎剪开小管子,将卷轴轻轻取出并展开。这是一张类似兽皮的纸张,能保存数千年而不腐无疑是用某种特殊材料制作的。上面画着一幅简陋的地图,有山、有湖、有房子、有密道,暗合瑶山总坛的地形。总坛的地下深处布满了密道,其中有一条密道竟然是在小龙潭的石窟里,直通天湖底下。天湖里面画着一条小龙。 仓路郎想不明白,当年天婵夫人为什么要建那么多密道,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安全那么简单。地图上有三处地方标着骷髅头,有两处在小龙潭密道,有一个地方还画着一条蛇。仓路郎隐隐感觉,天湖的蛟龙和后山的修蛇都是天婵夫人豢养,可能就是用来守护她留下的法宝的。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藏宝,金甲神人藏在小龙潭密道里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他决定先从小龙潭入手。 他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京城玉岚府内,博士爷和拉菲正在一起吃饭。博士爷边吃边嚷:“我要减肥,我要减肥!”在玉岚府的这些日子,天天大吃大喝,他的确长胖了许多。拉菲一见到仓路郎现身,立刻丢下饭碗抢上前捉住他的手臂,再也不肯松手,叫道:“想死我了,想死我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仓路郎只得慢慢向前移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拉菲用筷子夹起一块rou往仓路郎zui里塞。仓路郎拗不过她,只得接过来吃了,道:“在你们异元山庄,大家都这么随随便便吗?”拉菲道:“是啊,只要喜欢就可以,没人说不好啊。” 仓路郎忍不住shen了一下舌头。拉菲已经十六岁了,心性仍旧是小孩子一般。 仓路郎吃了几口拉菲夹过来的菜,笑道:“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带你们去瑶山玩的!” 博士爷大声叫“好”,说他再这样下去,路都走不动了。拉菲激动地在仓路郎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脸油腻。 仓路郎用力将她推开,正色道:“拉菲,在我们元古大陆,大姑娘不可以这样随便的,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特别有旁人在的时候,不然以后可嫁不出去哟。” 拉菲笑道:“我又不嫁人,要嫁就嫁你!” 博士爷闻之“哈哈”一笑,朝仓路郎扮个鬼脸。仓路郎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多想这事,担心被她读出心事,害她伤心,便大声叫管家阮红。阮红见仓路郎回府,急忙上前问候,听候吩咐。仓路郎让她吩咐厨房增加几个好菜,再派人出去采购几盒婵教弟子喜欢吃的京城名点回来。阮红立刻退下,出去安排。 吃完饭,博士爷和拉菲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去了。仓路郎回到自己房内,选了几件衣物,又找出了两对让阮红特意缝制的布球,扎成一个小包裹。不一会,博士爷和拉菲也都拎着自己的包裹赶过来,等阮红采购的糕点送到,便施展十维超弦带着拉菲移形回到了瑶山婵真阁里。 拉菲睁开眼,见瞬间已到瑶山,不觉又蹦又跳,激动不已。守在外边的婉嫂听见屋里有动静,紧张地问道:“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仓路郎开了房门,让她立刻将四名侍女都叫过来,向她们介绍,博士爷和拉菲,称他们俩为天上神人。婉嫂她们初见博士爷,个个都有些心惊rou跳,仓路郎非常严肃地要求她们必须严守博士爷和拉菲的秘密,不允许对任何人说起。然后,又让媚儿叫来了柳叶,让她安排拉菲与其他弟子一起习武。拉菲兴高采烈地跟着柳叶去了。 诸事安排停当,仓路郎又将自己关在婵心阁,与博士爷一起研讨藏宝图。博士爷判断,建这么多密道是为了防止将来有一天地球发生大灾难供婵教弟子逃生用的。他猜测,密道里面一定设计有存放粮草的地方,可供躲藏之人生活数月。所谓金甲神人,很可能是个功能强大的超级机器人。他也同意金甲神人的藏匿地点应该在天湖下面。两人计议已定,便出了婵心阁,径奔小龙潭而去。 到了小龙潭,比对了地图,发现其入口就在石窟内,仓路郎不禁看傻眼了,石窟已整个儿塌陷,要找出入口已经不可能。 博士爷道:“这么长的密道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或出口,地下建筑一般需要有通风口,所以一定还可以在其它位置找到。” 两个按照地图上的线路,在山上搜索了五六日,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博士爷道:“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地形地貌都已发生变化,所以才找不到。我们只有静下心来慢慢寻找,只要密道在,总归是可以找到的。或许啵啵哒他们会有办法。” 仓路郎道:“我们就先找出总坛下面的地道,如何?” 博士爷道:“那当然可以,但必须找出几千年前的房子的遗址,过去这么多年,原有的房子必定都已修葺或改建过了,所以其入口很可能也不好找。” 两个又研究了一通,发现现有的建筑格局与图上所画相去甚远,尤其是图上标记的大树,早已不见踪影,历经数千年的演变与发展,今日的婵教瑶山总坛与天婵夫人创教之时已经大相径庭,想要复原瑶山当年的布局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这事仅仅靠他们两个显然力有不逮。仓路郎让博士爷临摹了一幅总坛下密道的地图,召来qun玉,将图交给她,命她组织心腹弟子悄悄寻找总坛地下密道。金甲神人密道暂不透露给其他人,仍由自己和博士爷探查,实在找不到,再想办法组织啵啵哒等机甲斗士过来协助寻找。 如此又过了十多日,已是六月初六,距离四大部族约定的禁丹时间不足十日了。这天一早,赤菲媛遣来信使八百里加急到达瑶山,请仓路郎即刻赴赤幽商议要事,信中并没有言明是何急事,但仓路郎预感必有大事发生,立刻召集执事长老开会,通报了四大部族公开向玄精教宣战的决定及将要采取的措施,命令各部务须在他离山之期提高警惕,严防玄精教偷袭。他特别交代柳叶,万一出现紧急情况,立刻通知婉嫂联系他。临行前,又吩咐婉嫂照顾好博士爷与拉菲,一旦山上出现紧急情况,可立刻告知博士爷,让博士爷唤醒菲白,必可化解危难。 仓路郎安排好了一切,这才放心地移形到了赤幽城。赤幽王已将他原来居住的东平王府赐给了赤菲媛,更名“通元府”,六道盟的办公场地便设在府内。四大部族君王已经签订了盟约,同意了既定的行动计划,各选派了两名精明强干的人员入职六道盟。 自从东平王夺下赤幽王位,驱逐了境内玄精教的骨干力量,帮助赤菲媛夺回了元通教幽山总坛,赤菲媛立刻召回了散落在各地的原元通教子弟,迅速重建了幽山总坛及赤幽各处的分坛。京城分坛便设立在通元府内,分坛里高手众多,自然也保证了六道盟的安全。 仓路郎到达通元府时,赤菲媛正在客堂与她六道盟的副手议事,见到仓路郎高兴地道:“就知道岚妹妹脚程快,说到就到。”接着向仓路郎介绍道:“这位是陛下专门从刑部抽调过来主事的安石大人,最擅长情报搜集与分析。” 仓路郎抱拳作揖道:“久仰久仰。日后对付玄精教,还须仰仗安大人的精准情报。” 安石回礼不无惶恐道:“仓将军,仓教主,仓大人过奖了。卑职久闻仓教主大名,如雷贯耳,卑职有此机会向仓大人学习,实在荣幸之至!” 赤菲媛笑道:“两位不必过谦,我们还是抓紧议事吧。” 三人坐定,下人奉上了茶点。赤菲媛道:“岚妹妹,这次着急请你过来,是我们前几日接到情报,说玄精老怪闭关近一年,即将出关!我们六道盟的工作还是ting高效的,成立不足十日,已从各个渠道获取大量情报信息,目前在各大城市设立分部的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此前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有玄精老怪闭关修炼一事,想想这一年来,我们反玄精教势力扩张迅速,并没有遇到多大阻碍,玄精教不进反退,或许正是其qun龙无首的缘故吧。如今玄精老怪出关,必然在元古大陆再掀腥风血雨,推动黑暗势力笼罩大地。据说他的出关日期是六月十一日。” 安石接过话茬道:“四大部族原计划在六月十五日统一行动,禁毒驱玄,现在令人担心的是,一旦玄精老怪出关,必然会采取各种行动破坏联盟计划,后果难料。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禁毒行动提前至十日开始,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即使老怪出关,木已成舟,他再狡猾,再歹毒,为时已晚,也只能望洋兴叹。我们这边至少抢得了先机,各部族加大力度,争取在五日之内,肃清本族内玄精教势力,则老怪要耍花招,想翻盘,便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沉吟道:“此计甚妙。两军对垒,下手快、下手狠者必胜,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媛姐姐是让我尽快通知各大部族君王将行动提前至十日进行?” 赤菲媛笑道:“正是。这事除了你岚妹妹,世上还有谁能做得到?也是因为知道你有这本事,我们才敢作此调整。” 仓路郎问道:“赤幽王陛下的御笔书信,准备好了吗?”赤菲媛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三封信件交给他,道:“有劳岚妹妹了。另外,我们还得到情报,泰昊部族的老丞相宇文翰因为一直反对逍遥丹和精元虫被革职赋闲在家。他是泰昊的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在泰昊颇具影响力,我们想试着和他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可能在玄精教的大本营有所作为,若能动摇玄精教的根基,则事半功倍。南丹王室那边玄精教一家独大,却有禁虫不禁丹的说法,十分奇怪,说不定有我们可利用之机。所以,此间事了,我想邀请你和我去泰昊和南丹走一遭。” 仓路郎大喜,他心中一直盼着有机会与赤菲媛一起做事,不无兴奋道:“媛姐姐不愧是女中豪杰,足智多谋,巧捷万端,做事雷厉风行,短短十日便卓有成效,令在下好生佩服!”赤菲媛笑道:“你不用奉承我,与你仓大将军弹指间三十万联军灰飞烟灭相比,我不过小巫见大巫。”她抱一抱拳道:“以后有很多事要向岚妹妹请教。” 仓路郎道:“哪里,哪里。在下这就告辞,送完了信再来与媛姐姐相会!”说着,运起十维超弦,瞬间消失。赤菲媛与安石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虽说仓路郎移形速度快,但信必须亲自呈递到君王本人手中往往要费些周折,因此,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完成了任务。他返回通元府,向赤菲媛交了差,正要问何时动身去泰昊,怀中忽然传出“滴滴”的声响,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那声音“滴滴”叫个不停。 赤菲媛奇道:“你身上什么东西在滴滴叫啊?是有什么虫子吗?” 第六十八章 神奇通讯 仓路郎猛然想起了啵啵哒给他的怀表,啵啵哒曾说,通讯功能一旦恢复,就会立刻联系他,连忙从怀中掏出怀表,果然是它在滴滴作响。 赤菲媛凑过身来,惊奇地看着怀表问道:“这是什么?小钟吗?” 仓路郎依照啵啵哒所教,在一个按钮上摁了数下,滴滴声止住了。过了一会,滴滴声再次响起,仓路郎又摁数下,如此反复数遍,忽然雀跃大笑起来。 赤菲媛越发惊奇,上前摸摸他的额头,笑道:“怎么啦?你不会发什么毛病了吧?” 仓路郎兴奋不已,激动地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刚刚我正在和瑶山那边的人说话呢,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他开心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又笑又叫。 赤菲媛一脸困惑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你用这个小钟和瑶山那边的人通话?说什么呢!” 仓路郎道:“正是,正是!他们先是向我问好,然后告诉我远程通讯功能已经恢复,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我说,马上!哈哈哈。” 赤菲媛从他手上拿过怀表端详,道:“这小钟真有那么神奇?”仓路郎道:“是的,这可是沃力星球的高科技。”接着,他拿起怀表详细地向她作了解释,赤菲媛听得啧啧称奇。 末了,仓路郎问道:“怎么样,想不想现在和我过去看看?”赤菲媛沉吟道:“现在我走不开,下次吧。你先回瑶山,泰昊的事,我还需要准备一下,我们十五日出发去泰昊。” 仓路郎道声:“好咧,告辞了!”转身运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天湖谷。 啵啵哒猛然见到仓路郎出现,居然也表现出了惊奇,道:“主人长官,来得好快,你乘火箭回来的吗?你好像应该在千里之外啊!” 仓路郎道:“十维超弦。你还能知道我在哪里吗?”啵啵哒道:“地球上缺少通信卫星,没办法定位,我只能按照电波作一些推测,大致的方向、距离。假如在沃力星球,无论你出现在什么地方,我们都可以定位,精确到半尺以内。”他竖起大拇指,奉承道:“主人长官,不用十维超弦室就能用超弦术,真是厉害,厉害!” 仓路郎道:“你刚才是用什么向我发信息的?”啵啵哒将他带到一台长方形的仪器前,指着它道:“这就是我们修复的无线电发射器,别看它小,功率超强,发射的电波可传至六百至一千公里。” 仓路郎喜道:“你是说,以后只要我在一千公里之内,你都可以通过它和我取得联系,同我说话?” 啵啵哒道:“理论上是的,能否成功传达还要看地形地貌,如果有很多的山,传输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我们在谷内架起了一根很高的天线才实现无线传输的。” 仓路郎从怀中取出怀表,问道:“这样的表,你这里还有吗?” 啵啵哒道:“有,我们还修复了两只。怀表原是机甲斗士在地球上的通讯工具,人手一只,但大多损坏了。”他转身从一个盒子里取出来两块同样的怀表,交给仓路郎。 仓路郎问道:“两块怀表之间可以互通信息吗?” 啵啵哒道:“可以啊,但功率不够强,估计最多能传一二百公里的距离吧,除非中间建中继站。” 仓路郎道:“建了中继站,能怎么样?” 啵啵哒道:“那就可以传无限远。” 仓路郎道:“我们可以建中继站吗?” 啵啵哒道:“要看材料和设备的,我会研究一下。” 仓路郎展颜道:“好啊。你刚才说的无线电发射器,我们还有吗?” 啵啵哒道:“有,通讯兵康妙刚刚又修复好一台,估计现在正在修复第三台。” 仓路郎大喜道:“太好了,一台送到瑶山,另一台送到赤幽,这样,有什么情况,他们立刻可以通知到我。” 啵啵哒道:“但是操作人员需要接受培训,收到信号需要密码本转译。我已经准备好密码本,让培训的人过来,我就可以开始培训。” 仓路郎问道:“菲白会操作吗?” 啵啵哒道:“她是机甲斗士,这是基本技能,自然会的。” 仓路郎道:“好啊,这样我就让拉菲过来学习。她学会了就可以去六道盟工作,这样六道盟的情报传输可以加快很多!” 于是,他立刻带了一台移形到瑶山总坛,先到婵真阁,让博士爷唤醒休眠的菲白。菲白见到电台,惊喜地叫了一声,便坐下来熟练地操作起来,很快联系上康妙与他对上了话,又对接上了仓路郎的怀表,与他用电波交流。 仓路郎大喜,将电台交给菲白保管和使用,命令她继续回去休眠。他让婉嫂叫来拉菲,让她准备几天的衣服和用品,明日一早随他外出。拉菲听说是要和仓路郎一起去天湖谷学习电报技术,一蹦三尺高,兴冲冲地准备去了。 仓路郎吩咐婉嫂去收拾点衣物和两个人的食品,自己痛痛快快地在卧室大浴盆里洗了个澡,要换干净衣衫,却忽然发现婉嫂竟漏放了他最需要的布球,而且给他换的衣衫也是半透明的清凉装。只得用大浴巾将整个身子裹住,走到门口让守在门外的媚儿立刻去叫婉嫂。 婉嫂一进屋,仓路郎不说话,只是用手比了比布球的样子,他心里一时没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婉嫂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跪地颤声道:“主子恕罪,小的自作主张,以为这么大热天,带上那个好不难受,小的拿去洗的时候常常能挤出水来,所以小的擅作主张,想让主子穿得清凉点。请主子恕罪,小的甘愿受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沉下脸,不悦道:“本教主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岂是说改就改的?凡涉及本教主的个人隐私问题,不许想,不许问,更不许对外人透露一丁半点,如有违背,本教主定不轻饶。以后我的胸罩,只你一人换洗,不许让第二人接触。如换洗不过来,你自己动手再缝制几对。” 婉嫂连声道:“是,是,多谢主子不罚之恩。小的已明白主子的意思,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多谢教主!” 仓路郎道:“下不为例!快去取干净的衣服过来。” 婉嫂赶忙起身去取来了春秋服及布球。仓路郎换上后,离了婵真阁,去小龙潭看看陵墓的建造情况。 已是夏季,天气炎热,瑶山上没有男性人士,路上往来的婵教的弟子都穿上了轻薄衣衫,妖娆的身材若隐若现,曲线迷人。这也是仓路郎最讨厌的季节,为罩住两个布球的尴尬,他只能穿深色的完全不透光的衣衫,然而,稍有运动则汗流浃背,衣衫尽湿,便需沐浴,一日两浴甚至三浴是常事,每次沐浴又必须赶走婉嫂及其他侍女。或许,他奇特的布球显然引起了婉嫂的注意,甚至引起了她的怀疑。不过他很高兴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蹦出“胸罩”这个新词,或许还可对付一阵子。 虽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山上依旧热气腾腾,偶尔吹来一缕山风带来丝丝凉爽,远处隐隐传来低沉的雷声,预示着夜间将有山雨来袭。小龙潭石窟有七八名高大壮实的女性石工、土工正在忙碌地搬运整理山石。瑶洲部族一直崇尚女尊男卑,女主外男主内,无论是朝廷还是家庭,都是女性说了算。故此女性往往身高马大,男性反而羸弱瘦小。 群玉带着一名弟子正在一旁吆喝指挥,全身为汗水湿透,看见仓路郎到了,急忙跑过来问候。群玉年近半百,从曼天依时代就担任内务长老,因她工作恪尽职守,一丝不苟,备受赞誉,姝妲当时想换掉她,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终还是留下了她,故她堪称三朝元老。 仓路郎见她脸被晒得通红,身上汗迹斑斑,关心道:“群玉长老,辛苦了。夏天日毒,小心中暑啊。” 群玉笑道:“多谢教主关心。属下身子结实,习惯了,没事。曼教主和静瑶师叔的陵墓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仓路郎点头赞道:“好,如此辛苦群玉长老了,我就是转过来看看。你忙你的吧。”群玉笑了一笑,转身返回场地继续指挥劳工干活。 仓路郎转回总坛,经过演武场时,见到柳叶、洛敏敏等人正率领一帮弟子挥汗如雨苦练剑阵,洛敏敏眼尖,见到仓路郎立刻叫道:“教主来了!” 仓路郎走过去,众人一起行礼参拜,然后围住了他。洛敏敏道:“教主来得正好,我们有几处地方不明白,正要请教主指点。” 仓路郎笑道:“柳叶老师是我的老师,有她在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柳叶抱拳惶恐道:“不敢,不敢,属下玩玩婵教基本功还对付,对于上乘剑法,还是要向教主学。” 洛敏敏道:“这散花剑法,须得将真力注入剑尖,运动手腕抖出剑花……”边说边以真力运剑,剑尖晃动,渐渐闪现出一朵、两朵、三朵剑花……众弟子见她一起抖出三朵剑花齐声鼓掌喝彩。 洛敏敏走起行步,舞动长剑,三朵剑花时有时无,似乎真力不济,剑便舞不下去,收剑道:“属下做不到边舞剑边抖出剑花,还请教主指点。” 仓路郎接过长剑,运力一抖,但听“嗡”地一声,剑光闪闪,七朵剑花瞬间闪现。他慢慢舞动长剑,进、退、腾、挪,刺、撩、削、崩,七朵剑花始终随剑而动,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好看已极。弟子们从未见过如此奇绝精妙的剑法,一个个拼命鼓掌叫好。 仓路郎边舞剑边说道:“散花运剑之法,其根在脚,转化在腰,肩臂放松,以地心之力直达剑锋,借力手腕,便可绵绵不绝,收发自如。” 他舞得兴起,索性将沃力散花剑完整地使了一遍,但见他身形飘忽,长剑闪着剑花飞舞盘旋,上下翻腾,身无定形,体无常态,来无影去无踪,变化莫测;忽而疾风暴雨,银光电闪;忽而又似闲庭信步,悠闲自得,宛如仙女下凡,翩翩起舞。到后来,剑花越聚越多,已经无法数清,漫天剑花狂舞,只见剑花不见人。弟子们为剑气所逼,不由自主往后退步。 漫天剑花忽然向四处散落,紧接着剑光、剑花、剑气戛然而止,仓路郎现身而出。柳叶、洛敏敏等一众弟子先是瞠目结舌,继而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竟连鼓掌喝彩都忘记了,直到仓路郎收剑将剑递还给洛敏敏,这才回过神来,霎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第一次见到教主如此神妙的剑法,个个激动不已。 仓路郎见柳叶、洛敏敏等一众弟子个个汗水涔涔,衣衫尽湿,不敢作过多停留,向大家抱一抱拳,道:“天气炎热,大家千万注意防暑降温,再体会一下,早点休息吧。” 众人一齐躬身道:“多谢教主!” 仓路郎衣服穿得厚实,舞了一趟剑,也是汗流浃背,便径直回到婵真阁。婉嫂早已准备好了晚餐,他吩咐请博士爷和拉菲一起过来吃饭。博士爷一跳在仓路郎肩头坐下,拉菲见了,又想往仓路郎腿上坐,仓路郎将她推开,笑道:“拉菲,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可以这样了,多不好意思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婉嫂行了个礼,笑着打圆场道:“拉菲啊,吃饭就别烦教主了?” 拉菲得意地向婉嫂撅了撅嘴,道:“他不是我的教主,他是我阿郎哥……姐……”这话一出口,拉菲知道犯了错误,吐了下舌头,低下头默默地吃菜。博士爷插话道:“你这大陆语还得好好跟我学学,连哥姐都分不清,他要是哥,还能让你坐大腿上。” 说着,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拉菲大叫一声,趁机跑到了一边。博士爷从仓路郎肩头跳下,坐上为他特制的椅子专心吃饭。 仓路郎道:“拉菲,你今天多吃点,明儿起一连四五天,只能吃干粮啦。” 吃过饭,三人喝了一回茶,聊了一会,便各自安歇。婉嫂已经为他备好了泉水浴。他躺在浴盆里,忽然想起拉菲的生身父亲叫什么什么郎君,记得姝妲手下就有一个叫玉面郎君李牟的,或许拉菲的父亲也有一个绰号就叫什么郎君,但他搜遍脑海也想不出第二个绰号叫某某郎君的高手。拉菲这么黏人,他又不忍心训诫她,只怕早晚要惹出事来,最好能尽快找到她生父,早日送她与父亲团聚。这事让六道盟帮助查查,或许很快就会有答案。 忽听婉嫂在外面敲门,道:“主子,婉柔给你送绿豆汤来了。”想到拉菲今天的口误,只怕婉嫂早已觉察到了什么,正要再向她交待一番。于是,顺手扯了块浴巾遮住身子,回头叫道:“进来吧,婉嫂。” 仓路郎道:“婉嫂啊,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 婉嫂的身子忽然有些颤抖,答道:“小的知道。您是小人的主子,小人的性命都是主子的。您是小人一生中遇见的最好的主子,请主子放心,小的知道分寸。不听,不想,不问!我也会交待媚儿她们,主子请放一百个心!” 仓路郎点点头,道:“好,知道就好。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去吧。”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带上博士爷和拉菲移形到了天湖谷内。博士爷一到,立刻钻进了他的实验室。啵啵哒过来打招呼,拉菲见到他们一点也不惊奇,道:“异元山庄有好多这样的机甲斗士,我以前经常和他们一起玩的。” 仓路郎的心情不觉沉重起来,异元山庄果然就是沃力星球的大本营,有这么多机甲斗士,大陆便有再好的武技,再强的兵马也只有送死的份。他将希望寄托在了金甲神人身上。如果能尽快找到他,或许他可以帮助他们取胜。 啵啵哒开始对拉菲进行发报培训,仓路郎也在一旁跟着学习。拉菲的记忆力和学习力都很强,甚至比仓路郎还学得快,有些搞不明白的地方,还不得不向她请教。 当天两人一直学习到深夜。仓路郎将拉菲带到了自己的卧室,拉菲一上床倒头便睡着了。仓路郎呆呆地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心道她是沃力人与地球人的混血儿,不知她母亲长什么样。他想起之前那个异元山庄的杀手怪物,若是长成那样,岂不恐怖? 第六十九章 基地再现 他在chuang边的地上躺了下来,不一会也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拉菲已经不见人了。 他起身取了毛巾、牙刷走出屋外,向水潭走去。山谷的早晨清凉、幽静,十分舒适。四下里并无人声,不知拉菲这鬼丫头跑哪去了。 快到水潭时,听见了拉菲兴奋的笑声,只见她拉菲猫着腰正在水里摸鱼,忽然往水下一扑,“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捉住啦!捉住啦!”她激动地大叫,使劲将一条大青鱼往仓路郎这边丢了过来。大青鱼落到地上活蹦乱跳。 “阿郎哥,你快下来,这里有好多鱼!”她朝仓路郎招招手,又蹲下身子找鱼。 仓路郎叫她上来,拉菲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上岸。博士爷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失声惊叫道:“糟糕!” 只见拉菲手背上鲜血淋淋,急忙跑过去拿起她流血的手。她的无名指被划破一道小口,鲜血直流,许是刚才捉青鱼时划破的。仓路郎用手捏住伤口,但稍一松劲,血便继续流出。博士爷从实验室取来一些棉花、纱布,仓路郎从身上取出一瓶止血药,倒了些上去,用棉花和纱布将伤口紧紧扎住。血仍然慢慢渗出。 博士爷用一根小管子接了一些血,道:“她似乎有凝血功能障碍,我要拿去化验下。地球人与沃力人的混血儿,血液肯定不一般。” 过了好一会,拉菲手上的血才慢慢止住。仓路郎道:“好啦,我们抓紧吃点早餐,继续上课去!” 拉菲“嗯”了一声,两人回到房间,吃了些带进来的食品,便又请啵啵哒和康妙培训。 如此培训了三天,拉菲冰雪聪明,记忆力惊人,已经基本掌握了发报及密码技术,仓路郎没有拉菲那么用心,也学了个大概。这三天,拉菲每日清晨便去水潭捉鱼,让仓路郎烤着吃。 博士爷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证实她的血液确实存在缺陷,患有凝血功能障碍,但她血液中的成分与众不同,令博士爷大为激动的是,她血液中的某些成分似乎可以帮助解决仓路郎身上的排异问题! 博士爷还悄悄地告诉他:“拉菲母亲的种族叫做“魔魅”族,是一种半人半鱼的动物进化而来,女性都是长发及腰,上半身长得和你们地球人差不多,就是你们所谓的很漂亮。” 仓路郎奇怪道:“各种族之间通婚吗?” 博士爷说:“我们星球在法律上实行一夫一妻制,不像你们元古大陆,男的可以三妻四妾,女的可以养宠touqing,一个人只能有一个法律上的妻子或丈夫,但法令不禁止男男女女相爱,严禁堕胎。有些种族一胎可以生七八个,所以才会导致人口爆炸,我们星球承受不了,只能发动星际战争,想法子向外星球移民。但是我们的人来到地球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不论男女好像都丧失了生育能力,如果是这样,来地球岂不等于自我毁灭?我们移民地球也就失去了意义。这个课题成为沃力科学家们研究的最重要课题,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成果如何。但拉菲是成功的第一例,所以异元山庄才想方设法要捉她回去。” 第四天一早,拉菲又去水潭捉鱼。水潭中的大鱼已不多见,较小的鱼灵活快捷,拉菲捉了半天一条也没捉住,便往岩石地下摸,好不容易摸到一条鱼的尾巴,鱼拼命往里钻,拉菲也使劲往里shen手,手在底下抓来抓去,感觉碰到一件奇怪的东西,紧紧握住顺势往外拉。拉了一截却再也拉不动了,蹲下身体想要看,却又看不见,正思量间,猛听水潭边上的一处岩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现出一条一人多高的大裂缝来。 拉菲吓了一跳,跑过去朝缝隙里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转身便跑,边跑边叫:“不得了,不得了,山裂开了!” 仓路郎听到她惊叫,急忙跑上前去问:“怎么啦?” 博士爷和啵啵哒也一起跑了过来。大家走到裂缝前端详,博士爷个小,立刻钻了进去,过了一会钻出来激动地道:“发了,发了!找到大宝贝了。” 啵啵哒道:“是以前的基地吗?普马还是沃力?” 博士爷道:“看不清楚,反正不是普马就是沃力,是个基地是肯定的。” 仓路郎跳下水潭,将手shen.进拉菲说的岩石底下,握住了那个东西,来回地拉动,但听“吱嘎吱嘎”连响,裂缝又增大了许多,原来是一扇高大的石门,不知有多少年了,机关竟然还能使用。 啵啵哒亮起头上的照明灯,博士爷也取来手电,大家一起慢慢往里走。通道有两人多高,四米多宽,地面很shi,两壁有不少破裂之处,泉水涓流。走不多远,一处巨大平整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啵啵哒研究了一下,道:“这是又一处石门。” 他很快找到石壁上机关,用力旋转,“吱嘎”声再度响起,这个石门比外面的还要大,但石门开到一小半便不动了,显然年久失修,已经不太灵光。 众人一起进入,这里四壁干燥,积满了厚厚的尘土,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味,仔细观察地面、四壁,可见白色的大理石,顶板上装饰有漂亮的线条和灯光。 啵啵哒道:“这是我们普马的地球总基地,我都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入口。” 再往里走,便见到了一间一间的石室,推开石门,里面全是造型奇特的椅子、桌子,桌上、墙上都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其中有一间,里面站立着十六个机甲斗士。啵啵哒试了试,发现它们原来处于休眠状态,但经历了千年,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但机身保存完好,或许只要更换能量棒便可唤醒它们。 里面的通道四通八达,房间众多,不时见到有机甲斗士或坐、或立、或躺。进入到基地深处,出现各种塌陷,直至完全被岩石与泥土阻住。 啵啵哒道:“在上次与沃力飞碟的冲突中,这里被炸毁了一半,另一半保存完好,我当时是在另一边工作的。遗憾的是能量反应炉被毁,没有能量供应,什么都用不起来了。当务之急,是要设法恢复能量供应。不过这边有一个能量棒仓库,应该还可以找到一批能用的能量棒。” 仓路郎问道:“啵啵哒,你知道金甲神人吗?” 啵啵哒道:“当然知道,那是我们普马最顶尖的机甲斗士,拔山扛鼎,万夫莫当,可任意变形,水陆空三用,配备了最先进的武器系统,我们整个星球也只建造了两个。我们只知道,其中一个来了地球,任务是要摧毁沃力的地球基站,但后来失踪了,好像这里没人知道它在哪儿。你有它的线索?” 仓路郎道:“是的,我有一张千年前的地图,标明了他的位置,但我和博士爷找了好久并没有找到。” 仓路郎拿出地图,啵啵哒对着地图扫描了一下,道:“如果它仍有能量,我很容易就能找到它的,但是金甲神人能量消耗巨大,这么多年了,能量肯定已经消耗殆尽,这样找起来会困难点,我有金属探测仪,一定可以找到的。只是如果不重建反物质湮灭炉,恢复能量供应,找到了也启动不了。” 仓路郎抱拳道:“好啊,你带其它人过来把这里清理出来,先清点能量棒仓库,按照可用的量级摆放。这里的设备能修复的尽量修复,把这里打扫干净,以后也可以在这里办公。我希望组建一支机甲战队,还希望有更多的无线发射器,多多益善。统统拜托你了!有情况立刻联系我。” 啵啵哒一个立正,敬礼道:“遵命,主人长官!”他在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不一会,已修复的机甲斗士列队小跑过来。啵啵哒带着它们往里面去了。看来它们已经修复了互相之间的通讯功能。 找到了普马基地意味着又可以修复一批机甲斗士,获得更多的能量供应,将来与异元山庄对抗便多了几分把握,仓路郎开心不已。他拉起拉菲的手,一路小跑出了基地,兴奋地道:“拉菲,你立了大功了!本教主应该重重有奖!” 拉菲笑道:“好啊,你要奖赏我还不容易。”仓路郎道:“你要什么奖赏,我一定给!”拉菲道:“以后我要天天跟你在一起!” 仓路郎顿时语塞,迟疑道:“这……不行不行不行!”他把头摇得货郎鼓似的,连声说不。“除了这个,其它的都可以。” 拉菲笑道:“其它的,我暂时没想出来。等我想出来了,再告诉你。不许耍赖!拉钩!”仓路郎道:“绝不耍赖,谁赖谁是小狗!”说着,shen.出小指与她拉钩。 三个说笑了一会,仓路郎道:“我们收拾收拾该回瑶山了。明天就是六月十五,我要带你去赤幽京城做发报员。”拉菲高兴得直拍手。 仓路郎让拉菲带上发报机,运十维超弦移形回到瑶山。仓路郎估计,这次外出很可能需要较长时间,召齐长老又布置了一番,嘱咐大家齐心协力谨防玄精教捣乱。 第二天一早,他准备了几套衣服,带着拉菲和发报机移形到了赤幽京城通元府。六道盟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四大部族联手禁丹驱玄统一行动首战告捷,大量信息通过各种渠道传递过来。赤菲媛见到仓路郎兴奋地讲起各部族的捷报,说这次大规模行动几乎没有遇到玄精教的有效抵抗,一切非常顺利。玄精教老怪已经出关,但并没有什么行动,也许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四大部族会统一行动,联手禁毒。 但仓路郎以为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玄精老怪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必然要展开反击。赤菲媛说这正是要赶去泰昊京城的原因,希望可以获取第一手信息,为下一步四大部族联军进攻玄精教总坛做好准备。如果能够说服泰昊王反玄,则事半功倍。 仓路郎随即让拉菲取出无线电发报机展示给赤菲媛看。赤菲媛奇道:“这是什么东西?”仓路郎道:“记得上次我的怀表发出滴滴声吗?那是我在瑶山的伙伴发送信息给我,他们用的就是这个设备。发送信息最远可瞬间传到千里之外。” 他从怀里掏出两只怀表,递给赤菲媛一只,道:“这两只怀表互相之间也可以传递信息,范围在一二百里地。我们一人一只,以后分开时,互传信息就简单了。同时,无论你在哪里,六道盟都可以瞬间将信息发送到你手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赤菲媛看看怀表,又看看发报机,惊叹不已,道:“如果这发报机多几台,那我们的信息传递就方便了。现在我们主要用飞鸽传书和八百里加急,又慢又不保险。” 仓路郎道:“我正在想办法,争取给每个部族都配上一台。”接着,他将赤菲媛拉到一边悄悄地道:“拉菲是沃力星球与地球的首例混血儿,她从异元山庄逃出来的,碰巧遇见我被我救下。玄精教一直在到处找她,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行踪。另外,她有凝血障碍,受不得伤,否则会流血不止。” 赤菲媛道:“这个问题不大,我会派高手保护她,并尽量让她少在外面露面。” 仓路郎问道:“你知道元古大陆有绰号叫某某郎君的高手吗?” 赤菲媛脱口而出道:“玉剑郎君。” 仓路郎问道:“你认识他吗?” 赤菲媛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怪异的表情。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问起他?” 仓路郎道:“拉菲在异元山庄受到迫害,她妈妈帮助她逃出来就是要投靠她的生身父亲。但是她丢掉了写着她父亲名字的纸条,只记得叫某某郎君。我一直在试图寻找。这玉剑郎君是什么人?” 赤菲媛陷入沉默,像是在回忆什么,良久,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听起来很是悲凉。 仓路郎怔怔地看着她,心中不觉奇怪,赤菲媛这是怎么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第七十章 孙姬郡主 赤菲媛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掩去脸上悲凉的表情,冲仓路郎一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了点不愉快的往事。玉剑郎君罡昊天是天阳部族天罡教教主罡天魁的儿子。” 仓路郎不觉一震。天阳部族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在元古大陆六大部族中实力最强,远超其它部族。罡天魁号称元古大陆第一高手,剑棍双绝,天罡火云剑和天罡开山棍威震天下,其统率的天罡教自然成为第一大教派。玄精教灭元通、并太元、吞婵教,几乎掌控了六大教中的五教,却一直对天罡教没有行动,正是摄于其威势,不敢造次。也正是因为获得了天阳王与罡天魁的支持,赤幽王牵头组织的四族联盟才得以实现并放手一搏。 “罡天魁,罡昊天,玉剑郎君,”仓路郎沉吟片刻,又问道。“你可知,这罡昊天现在在哪?” 赤菲媛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不清楚。十几年前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她顿一顿,站起身来,道:“我去安排一下,然后我们就出发去泰昊。”便匆匆走了出去。 仓路郎隐约觉得赤菲媛似乎与罡昊天有着说不出道不清的纠葛,一提起他的名字,她表情古怪,且极不情愿多谈罡昊天的事,其中必有缘由。既如此,元鼎必定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他立刻起身去找元鼎,但元鼎并不在此间,这样一来,事情就只能往后搁一搁了。 不久,赤菲媛换了一身白色男装,肩上挎着个小包袱,左手提着长剑,丰神俊朗,英姿勃勃走了过来。仓路郎一抱拳笑道:“白非白,白兄!” 赤菲媛也笑着回礼道:“正是,岚妹妹,请!” 仓路郎问道:“你我如何出行?” 赤菲媛道:“此去泰昊京城便是骑快马少说也得一个月,为兄久闻岚妹妹移形换位神功,正要一试为快!” 仓路郎展笑道:“我这移形功法时灵时不灵,若是不灵时,媛姐姐莫怪。” 赤菲媛走近仓路郎身前,笑吟吟地看着他道:“没事,姐相信你!”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脸对着脸,仓路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一缕淡雅的清香钻入鼻孔,不自觉地心跳加快。她已有三十多岁了,保养得仍像个少女,肌肤胜雪,如粉妆玉琢一般,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流光溢彩,灵动俏媚,颇有勾魂摄魄之态。修眉端鼻,唇红齿白,神态悠闲,桃腮带笑,真是秀美绝伦。 赤菲媛看见他怔怔出神的傻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出纤纤食指在他额头上戳了一记,道:“你发什么楞,像个小男人一样!” 仓路郎晃过神来,不觉脸红耳赤,尴尬一笑道:“我……我没去过泰昊城,不明方位,怕走错地方。” 赤菲媛道:“泰昊在东南方向,与赤幽交界,在赤幽的东南。” 仓路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开双臂,赤菲媛上前一步,仓路郎轻轻拦住了她的柳腰,但觉娇躯温软馨香,耳畔吐气如兰,愉悦之情,油然而生,便又有些头晕目眩,心猿意马,把持不住气息,一颗心狂跳不已。 赤菲媛觉察到他身体的异样,一手在他的背上轻抚,一边在他耳畔柔声道:“岚妹妹,不用紧张,失败了也没关系,咱多试几次就是。” 仓路郎强自镇静,闭着眼睛默运十维超弦,连试了三次终于成功。两人倏忽间现身在一片菜地里,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正自东张西望,忽听有人大喝一声:“兀那偷菜狗贼,还敢再来!我打死你!” 只见一个衣衫破旧的老汉举着一把锄头如飞赶来。仓路郎一把拉起赤菲媛就跑,那农汉一边唾骂一边紧追不舍。两个发足狂奔,渐渐将那农汉甩远了,却也跑得气喘吁吁。 赤菲媛猛然甩脱仓路郎的手,停了脚步,忽然弯腰大笑起来,仓路郎也不自觉地跟着大笑。赤菲媛笑道:“咱两又没偷菜,你跑这么急干嘛!” 仓路郎道:“我也不知道,听他喊捉贼,心里直想着别被他捉住,有口难辩,所以就跑了!” 赤菲媛以手指着他又笑个不停:“你个小偷菜贼!连累我也成贼了!” 仓路郎道:“那汉子凶着呢,挨他一记锄头可不得了。” 两个笑了一通,慢慢平静下来,四处张望,见远处似有一座神庙,赤菲媛提议过去找人问路。 两人缓步而行,沿途但见山林凋敝,植被稀少,满目荒凉。仓路郎忍不住长吁短叹:“玄精教真是祸害天下,这样下去,老百姓吃什么?整个部族迟早要灭亡啊!” 赤菲媛愤懑道:“害人又害己,这次我们一定要拿下泰昊,撬了它的大本营,看它还能蹦跶几天!” 不多久,两个行到庙前,见是玄精教供奉的天玄帝君庙,心中确定已入泰昊境内无疑,只不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庙门外空荡荡的,并不见人。两人正要往庙里走,却见里面出来一个小厮,扛着把扫帚来到门外打扫。仓路郎上前问询,小厮说这里是蒙城,距离泰昊城约三十多里路。七八里外有一座小镇叫平庄,可以打尖。 两人决定步行至平庄,买两匹马骑行往京城,正好有时间顺便了解些泰昊的风土人情。两个沿官道走了一阵,忽听身后传来急乱的马蹄声,回头看时,只见十几骑人马簇拥着一名粉色锦衣少女疾驰而来。少女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腰悬宝剑,背负长弓,一马当先,回头向着后面的人格格娇笑道:“你们快来追我呀!追上我,本郡主重重有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的身后是三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听见她的话,一起大笑着扬鞭催马,再后面是七八个家丁模样的汉子。十几个人纵马疾驰,尘土飞扬。 “闪开!闪开!快让开!”有人高声呵斥。 仓路郎和赤菲媛急忙闪到路旁,以袖掩面。十几骑人马从两人身旁风驰电掣而过,激起的尘土溅了两人一身。 赤菲媛拍着身上的尘土,骂道:“好蛮横的郡主!全然不顾旁人!” 仓路郎笑道:“人家可是郡主,够资格威风的!”说着,上前帮她拍打。 两人又行了一阵,进入了平庄。平庄是个小集镇,只一条街道,两边开着各色小店,其中有不少竟是逍遥馆和娼馆。街上往来的行人并不多,大多衣着老旧,面有菜色。两个一路逛过去,见着一家饭馆,看着不错,正要进去吃饭,忽听前面拐角处传来粗暴的叱骂声、鞭子声和一个老人的哀嚎声,不觉循声望过去,只见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圈内似乎有人在用鞭子抽人,鞭子击打在人身上啪啪地响,伴随着两个老人的哀求声。 仓路郎想上前去看看,被赤菲媛拉住。她轻轻摇头道:“我们还是少管闲事,免得节外生枝,误了正事。” 两个进入饭馆,店小二迎上前来招呼,奉上一壶绿茶,两个杯子。两人在靠门的一张饭桌前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喝着绿茶等待上菜。 外面围观的人似乎越来越多,动静也越来越大,鞭子声和哀嚎声竟似往这边而来。两人忍不住探头往外看,顿觉怒气填胸。只见一名老汉和一名老妪手脚着地如猫狗般吃力地爬行,身后跟着十来个人,嘻嘻哈哈,哄笑不已,正是刚才在官道上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的郡主一行人。 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少年执着马鞭,不时在两名老人身上抽打,一边骂道:“叫你们不长眼睛,惊了郡主的宝马,弄脏了郡主的衣服,好好爬,哄得郡主开心了,说不定就饶了你们性命!” 两个老人身上早已皮开肉绽,每挨一记鞭子,便惨叫一声,挣扎着向前爬行,后边跟着的人却立刻发出一阵哄笑。仓路郎认出那男的正是刚才挥锄头追赶他们的老汉。 那郡主兀自阴沉着脸,撅着小嘴,显然怒气未平,她的脸蛋其实长得挺标致的,却不想心肠恁般歹毒,全不顾人死活。紫衣少年将手中鞭子交给了另一名身穿黄色锦衣的少年。黄衣少年嬉笑着挥鞭狠抽,老妪被打得瘫倒在地,爬不动了,老汉赶紧爬过去扶她,鞭子便又“啪啪”抽了下来:“还没爬到呢,装什么死人啊!快快起来!” 老汉用身体护着老妪,鞭子便都抽打在他身上,背上早已鲜血淋漓。围观的街坊四邻都站得远远的,没一个敢上前劝阻。 两人实在看不下去,同时站立起来,正待上前,忽听有人高喝一声:“住手!”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分开众人抢上前去,拦在老人身前,朝着那伙人厉声谴责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毒打两位老人,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那黄衣少年瞪起眼睛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小乞丐。说什么王法,我们蒙城郡主的命令就是王法。小乞丐,一边去,别误了少爷我办正事,不然连你一块打!” 小乞丐毫无惧色,双手叉腰凛然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郡主,郡主算什么!两位老人这么大年纪,你们竟下得了这等毒手,还有没有点人性!不怕闹出人命吗?” 他朝着围观的百姓高声喊道:“大家说说,就算是郡主,这样做,对吗?” 人群中有几个胆大的便高声叫道:“不对!” 黄衣少年大怒:“你敢藐视我们郡主?找死!”挥鞭向小乞丐抽过去,小乞丐一伸手抓住了鞭子,用力往下拽,黄衣少年奋力往回拉,岂料小乞丐忽然一松手,黄衣少年登时一个趔趄,往后便倒,幸好后面有人托住了他。一些人哄笑起来。 黄衣少年狼狈已极,自觉大失颜面,摆了一个架势,舞动鞭子向小乞丐猛抽,瞧他的身手,显然是练过武技的。小乞丐似乎不懂武技,但身体灵活快捷,东躲西藏,动作难看之极,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躲过黄衣少年的鞭子。 黄衣少年以鞭作剑,频频发招,打了半天,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已是累得有些气喘,身形迟滞,竟而被小乞丐勾了脚,一个仰八叉重重地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身,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夹杂着一些人的掌声。 赤菲媛和仓路郎见已有人出面,又坐了下来。酒菜已经上来,两个边吃边观看,只当在看一出好戏。赤菲媛悄声道:“你看得出两人使的什么武技吗?” 仓路郎摇头道:“那黄衣少年用的似乎是青教的清风剑法,但那少年乞丐,我看他动作乱七八糟,难看死了,却又好似有些章法,在下实在看不出来,还是请教白兄。”赤菲媛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只是掩饰而已,真正躲避攻击的一刹那却是极高明的身法和招式,我猜是南丹族第一高手醉里乾坤阿瑞斯的旋风落叶掌。” 仓路郎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是,我想起来了,阿瑞斯是个酒鬼,经常醉醺醺地练武,所以其武技往往充满醉意,状似癫狂,实际暗藏杀机,高明之至。其最厉害的武技是酩酊疯魔棍。” 赤菲媛竖起大拇指赞道:“岚妹妹,真厉害,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仓路郎微微一笑。他自幼遍读元古大陆武技秘籍,虽然见识不足,但脑子里却装着各门各派武技练法,故一经赤菲媛提醒,便立刻想了起来。 那郡主脸色铁青,怒道:“没用的东西,平时净吹自己武技有多强,连个小乞丐都打不过,丢人现眼,谁去给我挣回颜面?” 先前那个紫衣少年立刻抢上前去,将黄衣少年扶回,旋即霍地抽出腰间长剑,向着小乞丐抱剑行礼道:“在下紫衣教欧阳明,领教阁下高招!” 他倒是有些小聪明,故意将小乞丐当作武技高手来对待,好叫围观者知道小乞丐实际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郡主身边的人若是连一个小乞丐都打不过传了出去,岂不让郡主无地自容。 小乞丐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忽然跪下叩了个头道:“什么阁下、高招,我不是要和你们打架,就是看你们太欺负人,拼了小命出来阻止你们。我打不过你,求你们放过两位老人吧!”说着,又叩了两个头。 观者中不少人也一起喊道:“放过两位老人吧!” 郡主瞪眼怒道:“本来可以考虑,现在你强自出头,自寻死路,就别怪我不客气!杀了他!” 欧阳明闻言,一抖长剑,纵身向小乞丐刺了过去,身法快捷,剑势凌厉,他的武技显然比黄衣少年高明了许多。小乞丐喊了声“救命啊”,拾起地上的一支讨饭竹棒,逃向一边。欧阳明旋即变招,如影随形跟了过去,长剑不离小乞丐背部。小乞丐侧身闪过,欲逃向另一侧,欧阳明翻身回剑阻住了他的去路,小乞丐避无可避,忽然身子整个往后仰倒,从剑底下滑了过去。欧阳明更不停歇,挥剑猛攻,直取要害,小乞丐四处逃窜,险象环生,胡乱挥舞手中的竹棒,有时却也将欧阳明逼退。 赤菲媛道:“岚妹妹,你瞧着这两人,谁会赢?” 仓路郎笑道:“这欧阳明已得乃父紫衣剑客欧阳通真传,欧阳通算得上大陆一流高手了,紫阳剑法颇有独到之处。只可惜儿子悟性不够,尚未登堂入室。反观这乞丐少年,巧捷万端,颖悟绝伦,假以时日必可成为一流高手。” 赤菲媛道:“岚妹妹高见,我也是这么看的。再斗几合,欧阳明便要上当吃亏。” 欧阳明虽然攻势凌厉,逼得小乞丐手忙脚乱,看起来占尽先机,却始终伤他不到,有几次明明可以刺中他,到最后的瞬间总是被他避了开去,反而差点被他乱舞的竹棒打中。在郡主眼中,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小乞丐如此久战不下,实在太没面子。他大喝一声,使出了紫阳剑法中的绝招“霞光万道”。 这招剑法需要以真气御剑,极耗内力,欧阳明孤注一掷,全力发招,虽然功力不足,尚欠火候,却也是剑气纵横,杀机重重。 小乞丐大呼小叫,高喊“杀人啦!杀人啦”,在地上翻滚逃命。郡主身边的人料定小乞丐这回死定了,齐声欢呼为欧阳明喝彩加油。欢呼声中,欧阳明的动作陡然停住,身形僵直,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手中已无剑,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看着小乞丐,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的剑插进了小乞丐的竹棒里,小乞丐持棒而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众人猛然发现败的不是小乞丐,而是欧阳明!现场顿时陷入一片静默,大家都不相信被欧阳明杀得狼狈逃窜的小乞丐居然会赢! 半晌,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小乞丐将剑从竹棒中间费力地拔了出来,丢向欧阳明。欧阳明脸上苍白,没有接剑,捂着被竹棒挑伤的手腕,默默地退了下去。也许他觉得既然输了,再也没有脸面接剑。 小乞丐忽又对着郡主双膝跪下,边叩头边求道:“郡主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两位老人家吧。小乞丐为您作牛作马都愿意。” 围观的一众百姓深受感动,也纷纷下跪,求郡主饶了两老。 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气得直发抖,她觉得小乞丐明明就是取笑她,侮辱她!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小乞丐,找回颜面,不然以后还不被她的那些王兄王弟笑掉大牙?以后她还怎么做人!心中越想越是憋屈,切齿怒吼道:“一起上,给我杀了这小乞丐!”她身边的十余个人得令立刻挥刀舞剑一起杀向小乞丐。 赤菲媛反手用指节在桌子上猛敲了一记,愤然道:“这郡主好不晓事,一之谓甚,其可再乎?小乞丐已经给足她面子,她不乘机下台阶,反而继续为恶,真是可恶!”心中对于小乞丐的机智敏捷、从容自若赞赏不已。 仓路郎笑道:“这种王亲国戚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受不得一丁点挫折,只想着要面子,哪里顾得别人的死活!” 场上喊杀声不断,十几个人围着小乞丐厮杀。小乞丐东钻西拐,见缝就插,如泥鳅一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不时还出手击倒一二个家丁。郡主见状,“嗖”地拔出腰间宝剑,这柄剑寒光闪闪,刃如秋霜,一看便知是一把可削金段玉的神剑。郡主大喝一声,加入了战团,她的剑法不弱,显然受过名家指点,只两剑便将小乞丐手中的竹棒削成三截。小乞丐抵御不住,喊了声“救命啊”,发足便逃,突然拐进小饭馆,一头钻进仓路郎他们的餐桌底下,躲着一动不动。 第七十一章 小丐巧儿 十几个人一起追了过来,其中三四个当先抢进饭馆,扑向餐桌。猛可里前面的三四人飞了起来,倒跌出饭馆大门,连带着将后面正要进屋的七八个人一起撞飞,前面的压倒后面的,十几个人撞成一堆,压在最底下的哀嚎不已,还有几个竟被自家人的兵刃所伤,登时便有五六人倒地不起。还能爬起来的面面相觑,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迟疑着,不敢进饭馆的门。 郡主带着三个锦衣少年走在最后,忽见十几个人瞬间跌出饭馆,大惊失色,待见到饭馆里并无异样,只一男一女在悠闲地喝酒吃菜,那小乞丐却躲在他们的桌子下面,正狼吞虎咽地啃着一只鸡腿。郡主勃然大怒,朝三人摆摆头,三人一起纵身跃进饭馆,忽觉一股大力袭来,三人立脚不住,噔噔噔后退,连退七八步仍止不住身形,又跌成了一团。 郡主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知道遇上了高手。饭馆里只有那两个人,连店老板、店小二都早已躲了起来不见人影,最靠近门口是个丰神俊朗的白衣人,定是他两次出手击退了她的手下。郡主暂不敢靠得太近,立在门外七八步远的地方,抱剑朗声道:“我乃泰昊知朝亲王之女、神剑纪浩然之徒孙姬郡主。本郡主正在办案,请高手让路。” 知朝亲王为泰昊左丞相,在泰昊地位显赫,势倾朝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纪浩然则为纪炎冥之子,武技超强,承继了乃父泰昊第一高手的称号,她提及父亲及师傅之威名,原是要让来人害怕,从而不敢造次。岂料她连说了两遍,那白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顾自悠闲地吃喝,仿佛她并不存在似的,最可恨的便是那乞丐,竟然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大大方方地在桌前就座,喝酒夹菜,吃得不亦乐乎。 孙姬恼羞成怒,挥剑向白衣人背部猛刺过去,白衣人坐着一动不动,眼看着剑即将刺中,忽然受阻,再也往前去不得半分,却是那白衣人shen.出两指,将剑端硬生生地夹住。孙姬使劲往回抽剑,哪里动的分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弃剑更不是,一时涨红了脸,尴尬之极。 仓路郎举起杯子,三人碰了杯,一饮而尽,全当没有郡主其人似的。孙姬这一辈子哪里受过如此戏弄屈辱,想起腰间还有一柄短剑,立刻拔出要刺他,忽听白衣人冷笑道:“真是厚颜无耻,不知死活!”手指一转,“叮”的一声,竟硬生生将剑尖夹断,孙姬整个人跟着也飞跌出饭馆,白衣人似乎手下留情,她并没有其他人那样跌倒在地。 她望着断剑怔怔地出神,虽然她刁蛮无理,但心中却清楚这一手神功当真惊世骇俗,便是她师傅也决计难以做到。那三个锦衣少年自知今日遇到了绝世高手,无论如何讨不了好,小声道:“我们回去找帮手来收拾他!”孙姬冲着赤菲媛道:“阁下神功盖世,请问尊姓大名?”言语之中,口气已软了许多。 赤菲媛喝道:“啰嗦!还不快走!”手一扬,剑尖“嗖”地射出,直cha入孙姬的发髻,准头、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孙姬惊得花容失色,欧阳明等人喊了声“快走”,拉起郡主便走,其余人立刻扶起受伤之人,霎时跑得无影无踪。街坊邻居这时才敢上前探视那两个老人。 “好俊的断玉罡指功!”赤菲媛的这一手神功绝技令仓路郎也惊叹不已,他依稀记得当年元叔曾在他面前露过一手。 赤菲媛“咦”的一声,赞道:“岚妹妹真是才识博洽,令人佩服。” 她露这一手神功原是希望吓住孙姬,好让她知道些天高地厚。仓路郎正要言及元叔之事,那小乞丐酒足饭饱,忽然cha话道:“我就知道两位大侠神功盖世,必会出手救我。” 他站起来抱拳作揖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 仓路郎心中其实非常欣赏这少年的机变头脑与灵活身手,当下故意冷冷地道:“我们好像不止救了你的小命吧。” 小乞丐一愣,随即又抱拳笑道:“是,是,多谢两位一饭之恩,容图后报!” 仓路郎道:“救命之恩加一饭之恩,我们问你几个问题,不过分吧?” 小乞丐听了一愣,随即在位置上坐了下来,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不过分,大侠有问题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仓路郎笑道:“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脑子里那点鬼精,当我们不知道吗?” 小乞丐道:“岂敢,岂敢,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赤菲媛问道:“南丹族第一高手醉里乾坤阿瑞斯,近来可好?”小乞丐正举杯饮酒,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酒便喝不下去,但他立刻镇定下来,一饮而尽杯中酒,强笑道:“什么醉酒阿斯,小人当真没有听说过。” 仓路郎淡淡一笑,道:“这第一个问题,就没说实话。好的,没关系。第二个问题,你放着南丹王室的好日子不过,为什么独自一人跑到泰昊来做乞丐受苦?” 仓路郎猜测,他既然可以向阿瑞斯学武,而且获得真传,身份自然不简单,其父母若非王室之人,也必是朝中重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乞丐点头哈腰,皮笑rou不笑地道:“大侠说哪里话……小人一概听不懂……什么南丹王室,小的自幼父母双亡……没人照顾,自然只能做乞丐讨饭为生,哪里……”他边说边悄悄地向门口移动,忽然转身就跑。 仓路郎一shen手,隔空将他衣领抓住,小乞丐拼命摆动双手,哪里跑得去,便要解衣服脱身。赤菲媛赞道:“好一手隔空抓物,岚妹妹这手神功令为兄大开眼界,佩服!”说着,shen脚轻轻一绊,小乞丐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私自离家出走,生你养你的父母不知为你流了多少泪,吃饭的时候只见一副空碗筷,夜晚睡觉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你倒好,一个人在外逍遥快活,不当父母是人……” 小乞丐翻身坐起,忽然捂脸大哭,“呜呜”,哭得好伤心。仓路郎与赤菲媛相视一笑,心中均想,不知她是真哭还是假哭? 仓路郎接着道:“这第三个问题嘛,其实也不算问题,你也看到了,这孙姬郡主小鸡肚肠,睚眦必报,哪里受得了今日这等折辱,回去必然要派高手过来报复。我们两个自然不怕,你就惨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再耍把戏也没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小乞丐忽然止住哭泣,朝两人细细打量一番,翻身立起,向两人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两位大侠可是我父亲派来要捉我回去的吗?” 仓路郎和赤菲媛同时笑了起来。赤菲媛道:“我们俩一个赤幽人氏,一个瑶洲人氏,与你的家人八竿子也打不着,我们只是路经此地,与你萍水相逢,不忿郡主恶行,出手相助。这事既然我们管了,便不想你有事。你要不愿,我们绝不强求,你自己决断吧。” 仓路郎与赤菲媛两人心有灵犀,想到了一块。这小乞丐来自南丹,身份不低,他们下一步正是要去南丹走一遭。南丹位于南边海岛之上,与大陆语言不通,如有此人随行,不但有了一个通译,而且还可提前了解南丹的情况,可谓一箭双雕。 小乞丐重新就座,连喝了三杯酒,放下酒杯,向两人抱拳道:“好,在下听两位大侠的。”仓路郎从怀中取出两张银钱,放到他手上,悦然道:“你拿这钱去洗个澡,买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去镇东的牲口市场找我们。我们等你半个时辰,你若不到,我们便走了。” 小乞丐收了银钱,谢了一声,急匆匆出了饭店。两人随即结账,也离开了饭馆,往镇东的牲口市场走去。赤菲媛道;“你觉得他会守约来吗!” 仓路郎信心满满地道:“他一定会来!我觉得你那一番话似乎让他有所触动。” 两人到了牲口市场,马贩子手里总共只有三匹马,两人不计好坏全要了,正在备鞍辔,忽见一个十六七岁、身穿淡绿衫子的少女提着个小包袱急匆匆跑过来,向两人抱拳行礼道:“让两位大侠久等了。” 这少女长着俏丽的娃娃脸,五官精致,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灵动有神,透着精乖之气。身材jiaoxiao玲珑,若非xiong前鼓鼓囊囊的,看着便只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仓路郎正在试马镫,没怎么注意,赤菲媛忽然大笑:“土鸡变成凤凰了!是个小妹妹,为兄我可管不了了,岚妹妹,以后是你的事了!” 仓路郎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女长发垂肩,笑颜如花,道:“大侠不认识我了?”一听她声音,仓路郎立刻辨认出她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叫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谁也想不到一个腌臜褴褛的小乞丐竟然变身一个容颜姣好、亭亭玉立的小仙女! 赤菲媛道:“我姓白,你就叫我白大哥;她姓仓,你便叫她仓姐姐。你自己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少女莞尔一笑道:“小妹姓唐,名巧儿,白大哥、仓姐姐以后就叫小妹巧儿吧,家里都这么叫。” 赤菲媛笑道:“巧儿,好,好名字。以后你就跟着你仓姐姐吧。上马走嘞!”她自以为不擅长与小女孩打交道,担心唐巧儿会缠住她,所以先下手为强,一开始就将她推给仓路郎,岂知这样一来却给仓路郎增添了无尽的烦恼。 三人上马望泰昊京城泰昊城而去。唐巧儿慧心妙舌,能言快语,一路上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三人谈笑风生,原本单调的行程变得意趣盎然。唐巧儿对他们俩信任有加,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正如两人所判断,她确然出身高贵,与南丹王室有着密切的联系。她是玄精教派驻南丹王室的大法师唐安山的孙女。唐安山在玄精教是元老级的人物,不论在玄精教还是南丹王室都颇具影响力。其父唐骏在南丹朝廷为官,文武全才,但生性fengliu,妻妾成qun,导致她母亲在巧儿六岁时抑郁而亡。唐巧儿始终认为是父亲害了母亲,一直与唐骏不和,常常拌zui斗舌,勃谿相向。唐骏膝下有十几名子女,独巧儿冰雪聪明,伶俐乖巧,深得爷爷宠爱,视如明珠,因此巧儿与爷爷的关系比父亲更亲。两年前,因兄妹之间争执,唐骏一怒之下打了巧儿一巴掌,巧儿愤然离家出走,宁可在外受苦,再也不肯回去。 傍晚时分,三人进入京城。城内虽然繁华,但丹馆、娼馆林立,时闻争斗吵闹之声,处处可见衣衫褴褛、露宿街头之人。三人一入城,便有一qun人围上前来拉客,介绍丹馆、娼馆之妙。赤菲媛十多年前来过此地,并不理会他们,径直找到了她熟悉的“凤舞客栈”。这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一进大院,立刻有小厮上前招呼,牵马的牵马,引路的引路。客栈老板亲自接待,满脸堆笑地将三人引至三楼最豪华的两间套房。 赤菲媛不觉奇怪,问道:“老板,你问也不问,住店不需要先付钱吗?” 老板点头哈腰道:“三位贵客只管住,费用问题不劳挂怀。” 赤菲媛又问:“你是说,有人会替我们结账?” 老板道:“是的,贵客只需放心入住,小人只怕招待不周。” 仓路郎道:“是谁这么大方?” 老板摇头道:“小人不知,早已有人付了一大笔钱,包下了三位在本店的食宿。” 仓路郎与赤菲媛对视一眼,两人俱感困惑,此地并无亲朋好友,有谁出手如此阔绰包下他们的食宿?赤菲媛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住下,该来的自然会来。江湖行走那么多年,头一回享受白吃白住!”于是,赤菲媛住了一间,唐巧儿自然便与仓路郎同住一间。 房内会客、喝茶、沐浴、化装等设施应有尽有,极为豪华,唯独令仓路郎犯难的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大chuang。唐巧儿在房间里兴奋不已,说她已有两年多没有好好享受过鲜花浴和如此舒适的大chuang了。 仓路郎内心尴尬,却又说不出口,早知道让她同赤菲媛住,但赤菲媛男装打扮,而他却是女人装束,想想唐巧儿必也要选择与他同睡。他暗暗觉得,唐巧儿与瑶玉有得一拼,两人俱是能说会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只盼她不要像瑶玉那般黏人便好。 三人稍事休息,一起下到一楼餐厅,赤菲媛点了最贵的酒菜,三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上街闲逛。街道两边店肆林立,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唐巧儿孩子心性,见到一些新奇玩意便想买,岂料不论大店小摊俱不收钱,要什么只管拿去,乐得唐巧儿合不拢zui,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 三人逛了一阵,正待要回,一辆漂亮的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马夫客气地请他们上车,将三人送回客栈,也是一分钱不收。仓路郎与赤菲媛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便让唐巧儿先回房,两人到赤菲媛房中商议。 时值盛夏,天气炎热,两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浑身都汗津津的。赤菲媛一进房,便入卧室,竟不避讳仓路郎,直接换了衫裙。仓路郎心头一热,不禁心旌摇曳,急忙转回头望着地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不一会,赤菲媛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清凉罗衫坐到他身旁,笑道:“这扮男人可真辛苦,我那束xiong都能挤出水来。” 她又哪里知道仓路郎扮女人,绑两个布球一点不比她好受。仓路郎道:“那便让我来扮男人,你恢复女儿身便是。” 赤菲媛道:“我女扮男装多年,习惯了,就不劳烦岚妹妹了。” 她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仓路郎。仓路郎心神荡漾,不敢直视,把眼看着杯中的茶水,内里拼命调整自己的呼吸,防止露出端倪。 赤菲媛问道:“你觉得究竟是谁会这么大方招待我们?又意欲何为?你仔细想想,在泰昊城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或者舍命追你的公子哥?他们首先必须拥有极高的身份地位。” 仓路郎沉吟半晌,摇头道:“我印象中是百分百没有。说实话,我这辈子就没接触过几个男人,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赤菲媛笑道:“岚妹妹过谦了,你长得如花似玉,明艳动人,又身怀天下无双的绝技,若我真是男子,早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了!” 仓路郎道:“媛姐姐说哪里话,姐姐才真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可与姐姐媲美的……”他原想说,我若是男子,必一见倾心,至死靡他,却不敢说出口,顿了一顿,接着道:“哪个男人见了,不一见倾心,神魂颠倒啊!” 第七十二章 郡主动情 赤菲媛大笑道:“罢了,我们两个女人在这里互吹互捧,即便吹上了天,跌回来还不是一样。”她忽然轻叹了一声,幽幽道:“我这辈子情根已断,只想继承父亲的遗愿,重振元通教,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老了,也不再会有人爱上我了,呵呵!” 仓路郎道:“媛姐姐说笑了,我想凡见过姐姐的男人,一定魂牵梦绕,永生难忘,所以我相信,这次的事一定是爱慕姐姐的某位公子哥,在变着法子讨你的欢心呢,哈哈!” 赤菲媛道:“我自己也真想不出来,所以想得和你一样。既如此,我们明天采取点行动,非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不然,睡觉都不得安生,连正事也不好去办。” 仓路郎点头道:“那好,今晚就早点歇息吧!”赤菲媛道:“好,这里的鲜花浴不错,正要好好享受!”仓路郎的脑子里忽然映出赤菲媛沐浴的场景,心中一乱,逃也似地离开了赤菲媛的房间。 第二天三人在一楼吃早餐的时候,商量着今日务必将请客的主子逼将出来,不然心中无底,不敢去见老丞相宇文翰。用完早餐,正待外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迎上前来,笑容可掬地道:“两位大侠,小人等候多时,我家主子有请。” 仓路郎与赤菲媛相视一笑,均想:正要逼幕后主子出来,想不到他自己要现身了。赤菲媛抱拳道:“不知你家主子是谁,我们与他素昧平生,何故如此破费招待我们?”管家模样的人神秘地一笑道:“两位贵宾到了便知。” 客栈门外早已备了两辆豪华的马车,赤菲媛坐了第一辆,仓路郎和唐巧儿坐了第二辆。马车辗转行了约小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大宅前停下。管家请三人下车,在前引路。 大宅的门厅宽敞高大,正上方刻印着“知园”两个遒劲大字,门口一对高大的麒麟石雕,显示出主人的不凡身份。 进入知园,但见亭台楼阁、池塘水榭、奇石花草应有尽有,一切都布置得大气雅致,不输仓路郎的玉岚府。仓路郎心道,此地的主人非富即贵,却不知是何用意,要在他们三人身上下工夫。 管家将三人引到一处宽敞的雅园内,远远望见一个脑门秃顶、两侧鬓发垂肩装束奇特的老人背向他们负着双手而立。管家快步上前,低头哈腰向他禀告了一声。秃顶老人猛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扫了三人一眼,最后停在了赤菲媛的脸上。仓路郎见他宽脸大耳,双目精光四射,气势逼人,显然内功深湛。 秃顶老人淡淡地道:“阿马神剑虽然不是上古神兵,却也是当世名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老夫听说世上竟有人用两指将其拗断,不觉技痒,想要见识见识是否真有其事,壮士请了,得罪!”他伸手临空一抓,手上已多了柄长剑,手腕一抖,剑身发出嗡嗡之声,寒光闪耀,喝了一声:“看剑!”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晃,剑气大盛,长剑迅捷无比地攻向赤菲媛。 赤菲媛第一眼看见秃顶老人,已知他内功深湛,剑法必高,便存了戒备之心,待听他说出要试自己的功夫时,心里却犯了难。当年玄精教唆使赤幽王派兵扫荡元通教幽山总坛,从此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泰昊是玄精教的大本营,秃顶老人不知是何身份,倘若露出元通剑法,后果难料。 正犹豫间,对方的长剑已经攻至。她来不及拔剑出鞘,立刻飘身后退。秃顶老人得势不饶人,一剑快似一剑,长剑挟风雷之声连环攻向赤菲媛,不给她喘息之机。 赤菲媛未曾料到对方出剑如此之快,且连绵不绝,连着后跃三次始终摆脱不出对方凌厉的剑势,身后已是高大的围墙,再无退路,秃顶老人又一剑攻至,赤菲媛左手反掌在围墙上一拍,借力身体后仰几乎贴着地面向前急滑,从对方的剑下穿了过去,同时双脚用力,身体倒纵而起,腾起空中的一刹那,终于拔剑出鞘,迅疾回剑反击。 秃顶老人收势不及,长剑在围墙上一点,借力腾身而起,翻身回剑,乘胜追击,从空中斩下,不料赤菲媛的剑快了一步,先行攻到,只得横过身体,避开了这一剑,但身体已急剧下坠,在快落地的一瞬间,向地面拍出一掌,再度借力翻腾,稳稳落于地面。赤菲媛也已挺剑而立,两人持剑相对。 便在刚才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已尽展绝学。秃顶老人剑随身动,七剑连环,中间全无停顿转换,攻出的七剑便如一剑,端得迅捷无伦,凌厉至极,有个名字叫“惊雷七剑”,实乃老人生平之绝学,罕逢敌手,故平时极少使用,这次一上手便使出绝招,自是耳闻赤菲媛之功力不敢小觑之故。老人的剑快,赤菲媛的反应及身形更快,连避六剑,但最后一剑将她逼入绝境,不得已使出了元通教的通灵剑法,一招“潜龙升天”,全力施为,终于脱困。 两人对视了一会,秃顶老人忽然弃剑大笑,背负了双手,点头赞道:“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赤元圣教主是老夫一生最为拜服之人,老夫年轻时多次受他指教,获益匪浅。后来赤教主突然失踪,下落不明,着实令人痛惜,老夫心痛之余,曾试图组织人手上无回岭探寻,只可惜因故未能成行。后来又听说发生谋逆灭教之事,元通教精英尽失,老夫痛心疾首,以为赤教主后继无人,今日得遇阁下,想不到赤老的通灵神剑还有传人,好,好!” 他向赤菲媛抱拳作揖道:“老夫纪浩然,恕老夫眼拙,阁下是赤教主哪一位弟子……” 交手之际,赤菲媛已经猜到此人十之八九是泰昊第一高手纪浩然,她情急之下使出了本家剑法,知道瞒不过他这样的高手,待听他说起与父亲的渊源,言辞恳切自然,心中已存了好感,抱拳回礼道:“在下是赤教主的关门弟子白非白,极少在江湖走动,故知晓的人不多。纪老的惊雷七剑,惊世骇俗,在下甘拜下风,心悦诚服!” 纪浩然笑道:“老弟谦虚了,老夫这几招剑法在赤教主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你已得赤老真传,可喜可贺!”他转而看了看仓路郎和唐巧儿,道:“这两位是……” 赤菲媛道:“不好意思,忘了介绍,这位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岚妹妹。这是她的妹妹巧儿。” 仓路郎听见她忽然称自己为没过门的妻子,不觉心中一动。赤菲媛必已猜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了,所以采用先入为主的说法。他与巧儿一起抱拳行礼道:“久仰,久仰!” 纪浩然寒暄了一句,悦然道:“老夫今日高兴,想要喝酒,三位可否陪老夫喝一杯?” 赤菲媛道:“在下不敢扫纪老之雅兴,如此便叨扰了。” 纪浩然大笑道:“哪里哪里,老夫难得高兴一次,请!” 四人走进楼阁内,酒席已经备好,下人立刻摆上上好的酒菜,似乎早已有所准备。仓路郎不擅饮酒,便故作女孩矜持状,赤菲媛与唐巧儿酒量极好,杯觥交错,喝得甚是豪爽!席间,纪浩然多次追问赤菲媛的年纪、身世、对将来的发展及对家室的想法。 赤菲媛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信口胡编说自己是孤儿,幼时被赤教主收养并寄养在乡下,因此认识她的人并不多,但岚妹妹是收养她的那家人的女儿,双方早就说好了这门亲事。她从未有过要做大事的想法,此生只愿与岚妹妹长相厮守,平平安安地度过后半生。 仓路郎虽然知道她随口乱编,听得倒也很是享受,赤菲媛愿意这么编,至少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是纪浩然并不相信,渐渐地说出了一些真话,说他希望他能留在泰昊,为王室效命,以他的相貌和身手将来必可飞黄腾达,甚至成为当朝知正王的乘龙快婿,做上驸马爷,因为孙姬郡主对他极有好感。 话说到这份上,事情真相大白。从第一眼见到纪浩然,其实两人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一切果然就是孙姬郡主的安排,想不到她一个飞扬跋扈、心狠手辣的刁蛮郡主居然会对赤菲媛一见钟情,且千方百计地要来讨好他!纪浩然是孙姬的师傅,必是被她缠得没办法才勉强出面替她做说客。仓路郎在心中暗自窃笑不已。 海阔天空交流之际,纪浩然一心要了解赤菲媛的身世家室,赤菲媛关心的却是泰昊王对于逍遥丹和精元虫的看法。纪浩然酒酣耳热,实话实说,道泰昊王与玄精教早有协议,泰昊以发展逍遥丹和精元虫为部族大政,除了在族内推行外,更多的是要把丹虫推销到其它部族。玄精教在泰昊建了大量的生产基地,与泰昊王五五分成,泰昊王室从中获利颇丰。现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丹虫俱是害人之物,但朝廷贪图利益,也就顾不得别的了。 赤菲媛又问,泰昊有没有人对丹虫持反对态度。纪浩然说当然是有的,但泰昊王对玄精教大法师腾达百般信赖,言听计从,敢提反对意见者或者被杀、或者被革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大臣就是宇文翰老丞相,当年可是泰昊举足轻重的人物,也被当庭革职,闲赋在家。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喝了多少酒,纪浩然不胜酒力,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赤菲媛趁机起身告辞。三人退席,管家立刻召来马车将三人送回客栈,称晚上郡主要宴请他们。 赤菲媛喝了酒,脸色白里透红,越发显得娇媚动人。仓路郎将她送回房间,她倒头便睡。仓路郎轻轻帮她脱了鞋,将她的脚挪上床放直,盖好毯子,朝她看了几眼才离开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唐巧儿已经睡下。 他在床边打坐练功,排除纷杂的绮念,心下隐隐担忧自己哪天是否会把持不住。 赤菲媛三人离去之后,孙姬郡主急急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见纪浩然仍趴在桌子上不动,使劲将他摇晃,半天仍不醒,便倒了杯凉茶泼到他脸上,纪浩然惊醒过来,叫道:“人呢?怎么都走啦?我还没喝够呢!” 孙姬嗔道:“师傅啊,让你试探他,你怎么能把自己灌醉呢!” 纪浩然连连摇头道:“我没醉,师傅海量,怎么会醉酒!我还可以喝三大坛!”说着又要倒酒,孙姬将酒坛从他手上夺下,道:“师傅,你等下喝。先告诉我,事情到底怎么样啊?”纪浩然楞了一愣,想了起来,又摇手又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事不行!人家早已经有老婆了!” 孙姬道:“原来他旁边的那个女的就是他老婆!那没关系啊,我杀了她就是。”纪浩然又把头摇得货郎鼓似的,道:“别,千万别!他老婆比他更厉害,你杀不了的!这两人要是联手,怕连天下第一的罡天魁都讨不了好去,你怎么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姬瞪大眼睛道:“有这么厉害吗?那我更要……” 纪浩然打断她道:“这事你就别想了,赶快断了念头。人家是元通教的高手,是赤元圣的关门弟子,叫白非白,他老婆叫岚妹子,小姑叫巧儿。他们与玄精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能同意吗?再说了,你爹爹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没落的元通教弟子的。” 孙姬提高了嗓门道:“不行!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像白非白那样英俊潇洒的青年高手,他比我身边的那些纨绔子弟帅多了,强多了,我就要嫁给他,非他不嫁!” “姬儿要嫁给谁啊?”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穿着朝廷一品官服的人大踏步走了进来,发出一阵大笑。来人正是孙姬郡主的父亲,泰昊最有权势的知朝亲王孙谈。 “爹啊!”孙姬扭动身体忸怩地叫道。“你又来笑话我!” 孙谈哈哈大笑。“这回又是哪个王亲国戚的公子被你相中了呀?说来听听,爹爹为你做主!” 孙姬低了头,害羞地又叫了声“爹”。纪浩然起身向孙谈行了一礼,笑道:“王爷啊,姬儿这回相中的是赤元圣的关门弟子白非白,我们刚会过,的确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武技不在老夫之下。只是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孙谈眼睛一瞪,怒道:“岂有此理!姬儿,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堂堂知朝亲王的郡主要嫁一个有妇之夫做小妾,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真正岂有此理!” 孙姬道:“我都听见了,人家不是还没结婚吗?我杀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就是!” 孙谈斥道:“这样也不行!传出去一样叫人笑话!赤元圣,元通教,不是早被赤幽王和玄精教给灭了吗?难道又死灰复燃了?他们来我们泰昊做什么?” 纪浩然道:“江湖传言,元通教余孽助赤幽东平王篡夺了王位,东平王已经助他们重振元通教了。前几日,他们四大部族联合行动,在族内禁丹禁虫,抓捕玄精教弟子,据说都是赤幽王、元通教和婵教联手做的。老夫问过他们的来意,他们只说是经商。” 孙谈叹了口气,道:“是啊。十方玄帝正为此事恼火呢!他才一出关,就发生了如此不利于玄精教的大事,岂不着恼!这两人既然送上门来了,正好将他们拿住,送给玄帝处置,也可让玄帝消消火。” 纪浩然道:“王爷,这两人武技高深莫测,不易对付,不怕王爷笑话,老夫要硬碰硬对付他们,全无任何把握。硬抓绝非上策。” 孙姬笑道:“我有办法的。今晚我要亲自宴请他们,向他们赔罪,要留下他们还不容易?” 孙谈笑道:“还是姬儿有办法。你若留住他们就算大功一件,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他们都可以,等你玩腻了,再交给我,如何?” 孙姬高兴地拍手道:“好啊,谢谢爹爹!一言为定!” 孙谈和纪浩然一起大笑。 第七十三章 拨云见日 仓路郎独自练了一回功,自觉心境已经平复,心道,两人这一睡不知要过多久才会醒来,晚上孙姬郡主的宴请吉凶难料,一旦被郡主缠上什么事情也别想做,只怕凶多吉少,不如自己利用午后的时间先去宇文翰那儿探探情况。 宇文翰的住处此前已经打听清楚,他留下一张纸条,言明去向,带了两个礼盒,运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宇文翰家中。宇文翰独自一人住在城西的一座老宅院里,家眷都回了老家,只留下三四名下人照顾他的生活。泰昊王给予他这样的待遇已经很客气了。泰昊一代名相落魄到此地步,着实令人叹息。 仓路郎到时,几名下人都在各自的屋里午休。仓路郎四下里探了一探,见书房里一位国字脸、胡子花白但双目炯炯有神的胖大老人独自坐在案桌前看书,猜他必是宇文翰,便轻轻敲了门,宇文翰以为是下人,头也不抬,道:“进!” 仓路郎轻手轻脚进入书房,放下礼盒,将门关上,宇文翰顾自看书,全然没有注意。仓路郎深深行了一礼,道:“瑶洲辅国大将军、婵教教主仓露岚见过宇文大人!” 宇文翰一惊,抬起头来,一脸困惑道:“你说……你是瑶洲辅国大将军……婵教教主仓露岚?你是怎么进来的?泰昊与瑶洲尚处于敌对状态,你就不怕被抓吗?”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在下自有办法,不劳宇文大人挂怀。” 宇文翰上上下下打量了仓路郎一番,摇头叹息道:“看不出,真看不出,你便是以十万瑶军大败联军三十万、实施女王诈降之计助东平王逼宫赤幽王的仓露岚?” 他从座位上起身向仓路郎行了一礼道:“老朽久仰将军威名,今日有缘一见,万幸!”仓路郎忙上前将他扶起道:“不敢,不敢,老丞相一代贤相,誉满天下,令闻令望,实乃我辈后学末进效仿之楷模!” 宇文翰笑道:“客气,客气,请坐。不知仓将军千里迢迢、甘冒风险来看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有何指教?” 仓路郎没有料到宇文翰如此大度,不但不计较其敌对族身份,反而有惺惺相惜之意。原来他们还一直担心他不会接待他们。早知如此,便早些过来了。 仓路郎又向宇文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道:“在下久仰山斗,慕名而来,实因有几个事关我元古大陆几万万百姓安危的问题,困扰在下已久,百思不得其解,特冒昧造访宇文大人,还请大人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宇文翰听了甚是高兴,道:“仓将军客气了,指点迷津不敢,老朽闲人一个,仓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仓路郎从普马星球说起,将沃力星球、异元山庄、玄精教、逍遥丹、精元虫等从头至尾、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宇文翰听得聚精会神,不时cha几个问题,待到仓路郎讲完,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良久,他忽然睁开眼睛,手指在案桌上敲了一记,不无激动地道:“老朽一直以来反对推广逍遥丹和精元虫,只知道其必是祸国殃民、害人又害己之毒物,哪里知道其背后隐藏着如此惊天yin谋!可恶!可恶!惭愧!惭愧!”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仓将军所述,确然耸人听闻,匪夷所思,但桩桩件件有根有据,令老朽不得不信,细细想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倘若任由逍遥丹和精元虫泛滥,我元古大陆人人服食,山林、植被尽毁,天灾人祸必接踵而至,粮食短缺,食丹之人精神异常,丧心病狂,怕是便要演变成个人吃人的社会,如此用不了几年,不费一刀一枪,元古大陆自毁天下,种族灭亡,沃力星球之毒计实在高明之极,可恨这玄精教为虎作伥,为他人作嫁衣裳,毁族灭种尚不自知,一昧贪图一时之利益,实在可恶!” 仓路郎道:“天阳、赤幽、蛮疆、瑶洲四大部族已于六月初十采取联合行动,颁布法令在本族境内严禁丹虫,封禁全境丹馆,抓捕丹虫经营要犯,驱逐玄精教弟子,已经大获成功。四部族同时行动,玄精教断无还手之力。四大部族已成立联盟,不日将联合举兵,讨伐玄精教,务求一举摧毁玄精教,斩断异元山庄魔爪,最后大举进攻异元山庄,釜底抽薪,消灭祸根。不知宇文大人对此有何高见?” 宇文翰听了连连点头,一脸兴奋,道:“好好,好啊!正该如此!非各大部族联合难以撼动玄精教根基。你们做得好啊!”他高高竖起了大拇指。“泰昊堪称是玄精教的大本营,其总坛就在百里外的昊山之上。如今,其它四族已明令禁止丹虫,驱逐玄精教,这便意味着仅余泰昊与南丹两族了,南丹族独居海岛之上,交通多有不便,且南丹王只允许境内销售逍遥丹,却不允许精元虫入境。如此一来,更加凸显出泰昊之重要性,玄精教必然要严防死守,全力维护泰昊。然泰昊自发展丹虫以来,虽然赚足了利润,境内山林、植被均已遭到严重破坏,灾祸频发,特别是良田锐减,粮食作物已然不能自给,每年须向天阳、蛮疆进口大量粮食以弥补缺口,且进口量年年增长,细细算一笔账,其实不赚反亏。但满朝文武深受玄精教蛊惑及威慑,没有人愿意作此想,老朽当年就是以此数据力谏王上弃毒兴农,结果遭遇玄精教迫害,所幸留得性命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宇文翰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现下我泰昊奸佞当道,丹虫泛滥成灾,民不聊生,陛下偏信玄精教,出兵伐瑶失利,损失十万大军,族内已是兵微将乏,兵马不足二十万,且老弱病残,毫无战力,其实已是岌岌可危。四部联军进军昊山须得借道泰昊,老朽当设法劝谏陛下丢卒保车,同意让道。待联军攻破昊山后,老朽再谏陛下禁毒兴农。” 仓路郎听了他此番言论,心中大喜,道:“宇文大人高识远见,真乃大方之家,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虚此行。” 宇文翰叹道:“事关元古大陆安危,已非一族一邦之事,仓将军心怀天下,超越疆土界限,拯救万民于水火,令老夫感佩交并。老朽虽然赋闲在家,但身为大陆之人,当尽绵薄之力。朝内不少官员皆为老夫昔日门生,下一步老夫当先联络这批门生,以求得呼应,为日后禁毒兴农早作准备。” 两人交谈了约一个多时辰,仓路郎见天色已完,便起身告辞。回到客栈,赤菲媛与唐巧儿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在房内等他。仓路郎简述了他与宇文翰的沟通交流情况,赤菲媛大喜过望,拍着他的肩头道:“岚妹妹,真是厉害。为兄有你这么个精明强干的好媳妇,夫复何求!” 正说话间,孙姬郡主的管家上楼来请他们尽快出发去王爷府赴宴,说已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待。赤菲媛打发他先下楼,对仓路郎道:“既然此间事了,我们就不必和刁蛮郡主啰嗦了,直接去南丹,如何?” 仓路郎道:“我正有此意,只是不明方位,须请巧儿说明。” 唐巧儿听说要去南丹直摇头,道:“不去,不去。此去南丹至少需要一个月行程。” 赤菲媛笑道:“你不知你岚姐姐有多厉害,她的法术瞬间可达任何地方,你难道不想试试吗?” 唐巧儿抓着仓路郎的手道:“真有那么神吗?我可从来没见识过。” 仓路郎道:“你告诉我要去地方的方位,便可。” 唐巧儿用张纸在上面画出了南丹京城的方位,指明去“海风客栈”。仓路郎默默记住,轻轻搂住两人,发动了十维超弦,瞬间已至南丹京城。 唐巧儿睁开眼睛,见果然已到南丹,她指定的海风客栈就在二十步之外,激动得雀跃拍手大叫起来,惹得两旁的行人一起向她注目。 仓路郎shen手在她头上拍了一记,道:“低调,小心被你父亲看见,抓你回去!” 唐巧儿吐了一下舌头,压低声音道:“我们说好了,你们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决不可以抛下我!” 赤菲媛笑道:“你这鬼精灵,我们抛得下你吗?” 三人进入客栈,仓路郎要三间上房,唐巧儿却坚持要两间,说她单独住一间不放心,怕他们俩跑了,丢下她不管。仓路郎只得让步,好在知道她睡相不错,就不在坚持。 海风客栈是南丹第一大海景客栈,客房内的设施比之泰昊更加丰富、豪华,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碧波万顷,海天一线,美不胜收。 仓路郎第一次看见波澜壮阔的大海,在夕阳的辉映下,海面上落日熔金,霞光灿灿,万顷碧波犹如镶了一层金边,粼粼起伏,浩浩荡荡,水天一色。面对波涛浩渺的大海,不禁心旷神怡,但觉xiong中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随了波涛荡漾而去,心中生出一种想把自己融入大海的冲动。 唐巧儿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带他们四处游玩,品尝海鲜美食,领略海岛独特的风光,只是南丹与大陆语言完全不通,与人交流皆需要唐巧儿翻译,若是没有了唐巧儿,只怕寸步难行。 海滨的夏夜,清凉,幽雅。三人玩了一个多时辰,兴趣盎然,直到亥时才返回客栈。 唐巧儿忽然道:“你们说,现在那个恶郡主会在干嘛?” 仓路郎笑道:“必是在掀桌子、踢凳子,拿鞭子抽管家撒火!” 三人一起发笑。唐巧儿瞥了一眼赤菲媛道:“我猜是在哭,一见钟情的心上人跑了,没准伤心欲绝,正哭得死去活来。” 赤菲媛笑道:“不可能!以她的蛮横性格,必是要拿下人出气!谁娶她做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唐巧儿笑道:“白大哥,你长得这般帅气,来到南丹,千万小心别又被哪个公主爱上哦!” 仓路郎道:“对了,明天你带我们去见一见你府上哪位在朝为官的兄弟姐妹或叔伯阿姨,如何?” 唐巧儿道:“带你们去见可以,但是,我再次申明,你们不可以抛下我自己跑路,谁跑谁是臭鱼!” 赤菲媛道:“你仓姐姐是婵教教主,一言九鼎,既已答应你入婵教,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人家问起你,你便说你入了婵教,在瑶山习武练功呢。” 唐巧儿拍手道:“好,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我府上有六个哥哥、两个弟弟,四个姐姐、三个妹妹,和我关系最要好的是长兄唐敏敏和五哥唐元元。我大个文武全才、精明能干,当上了户部副长官。我五哥喜好练武,拜在阿瑞斯门下,在王室禁军当了教头。他们两个最疼我的,明天我们先去我大哥府上等他上朝回来见他,再后面我让五哥过来见你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三人乘坐马车前往唐敏敏府上。府上的下人与唐巧儿熟稔,将三人引至客厅奉茶。不一会,唐夫人带着丫鬟过来说话。唐夫人是南丹人氏,金发碧眼,身形高大,与唐巧儿有说有笑,仓路郎和赤菲媛便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南丹人与大陆人不同种族,男女个个身高马大,蓝眼高鼻,发色或金或红,说话时喜欢耸肩、触碰,衣着打扮与大陆风格迥异,连待客的茶点、水果也完全不同。 唐夫人与唐巧儿一开始聊得兴高采烈,后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唐巧儿撅起小zui,满脸不悦。 不久,唐敏敏下朝回到府上,听说唐巧儿回来,一路笑着走进客厅。他三十多岁,长得方脸宽额,浓眉大眼,蓄着部大胡子,言谈举止粗旷豪爽。唐巧儿一见到他,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兴奋地叫着“大哥大哥”! 唐敏敏大笑着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长问短。兄妹俩关系之亲密显然不一般,令仓路郎不禁想到了瑶玉。 两个亲昵地说笑了一回,唐巧儿将赤菲媛和仓路郎介绍给了他。唐敏敏听说是大陆两大教主亲临,肃然起敬,急忙上前行礼寒暄。唐敏敏会说大陆语言,并不需要通过唐巧儿翻译。他听说巧儿入了婵教,皱起了眉头,便支开了她,单独与两人说话。 唐敏敏道:“巧儿的爷爷,也是我们府上的老爷子唐安山,是十方玄精教的前辈元老,说一不二的人物,德高望重,便是十方玄帝对他也是敬重有加。二十多年前,他因与玄帝在丹虫之策上不合,愤然离开昊山总坛,来到南丹这远离大陆的偏僻海岛,求个眼不见,心不烦。他迫于压力,在南丹放行了逍遥丹,但抵制了精元虫,保住了南丹绿色根基,但严禁家族弟子碰触逍遥丹。老爷子虽然与玄帝不合,但对玄精教忠心不二。只怕他知道了巧儿加入别的教派,会不高兴啊!” 这番话令仓路郎和赤菲媛两人心中暗喜,唐老爷子有胆有识,深明大义,或许会有机会争取到他的支持。仓路郎抱拳道:“巧儿入教之事,全是她自己的主意。若是老爷子不认可,仍是由她自己定夺,我等概不干涉。” 唐敏敏猛叹一口气道:“我还不知道她吗!这孩子人小脾气大,年纪也不算小了,还是顽童心性。这不,父亲打了她一下,她一气就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年,音信全无,老爷子为此事发了不知多少次脾气了!她要做的事,九头牛也拽不回来,不想做的是,你杀了她也没用!这次有人上门提亲,老爷子也很满意这门亲事,可她人在哪都不知道,如今她回来了,也不知她作何想呢?我就担心她不会同意,gao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 仓路郎想起,刚刚巧儿与唐夫人说话时忽然脸色大变,怏怏不乐,看来就是说到了提亲的事。以她的性格,必然不允,后果难料,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外人也不便cha手,正自沉吟,想要说几句客套话,却见唐敏敏抱拳歉然道:“不好意思,一点家事让两位教主烦心了。不知两位教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听巧儿说,你们有意来南丹开设分坛?” 仓路郎和赤菲媛一qi点头道:“确有此意,正是要向唐大人请教。”在南丹开设分坛是他们事先想好的一个理由。 唐敏敏道:“南丹地方不大,除玄精教外,另有七八个小教派在此地设立了分坛,大陆另外五大教派都还没有涉足南丹。我王陛下对于教派来设立分坛一直持开放态度,所以只需我们老爷子点个头,事情就好办了。你们既然是巧儿的朋友,我觉得老爷子一定会同意的。” 仓路郎抱拳笑道:“如此多谢唐大人指点了。在下还想请教,在这里开设分坛有哪些jinji,什么生意是不可做的?比如逍遥丹、精元虫……” 唐敏敏立刻打断了他道:“这两样都不能做的,特别是精元虫,朝廷是严禁的。刚刚我已经说了,我们老爷子正是因为这两样东西与玄帝闹翻才来的南丹。逍遥丹的生意全有玄精教垄断,不许别的帮派cha手。除此之外,别的生意都可以做。” 赤菲媛问道:“敢问南丹王对此是何看法?朝中有人反对吗?现下丹虫生意可是大来小往,一本万利,各教派人人逐逐眈眈,染指chuixian啊。呵呵呵!” 唐敏敏正色道:“赤教主在南丹千万莫作此想。五年前,曾有一个叫虎鲨教的私贩丹虫,牟取暴利,让老爷子查到,直接就给灭了,虎鲨教也永远不得踏足南丹。在南丹虽然也开有不少丹馆,但老爷子严格控制进货数量,所以在南丹逍遥丹并没有发展到像大陆那样泛滥成灾的程度,南丹人也没有服食丹药的风气。谁都知道经营丹馆是桩日进斗金的好生意,朝内自有不少人对老爷子不满,要求做大,便连玄精教那边对老爷子也是腹诽心谤,怏怏不服,但我王陛下认可老爷子的做法,甚至严令朝廷官员一律不得触碰逍遥丹。老爷子狷介之士,束身自好,自行其是,并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南丹一族地处海岛之上,与大陆天各一方,十方玄帝鞭长莫及,这些年来南丹四海波静,文修武偃,倒也过得安稳。哈哈哈!” 赤菲媛抱拳笑道:“多谢唐大人提醒。老爷子高瞻远瞩,深惟重虑,行事举棋若定,雷厉风行,当真令人拜服。我等以后自会随行就市,循规蹈矩,唐大人放心就是。这次我与仓教主结伴而来,只是想先了解了解南丹的情况,是否设立分坛仍在考虑之中,日后确定下来还要请大人多多提点!” 唐敏敏道:“这个自然,如有需要,在下当尽绵薄。” “不好啦!不好啦!”忽见唐巧儿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着急地嚷道。“五哥去打擂了!”唐敏敏笑道:“这丫头,你五哥生性好武,大架小架不知打过多少,那么紧张干嘛!”唐巧儿抓着他的手跺脚急道:“不是啊,这次不一样。他打的是圣搏岛的大斗士黑泰。听说黑泰凶狠异常,这次就是冲着阿瑞斯有备而来的,摆了十天擂台,已经有十几名挑战者被打伤残了。五哥去打,可能凶多吉少啊!” 第七十四章 擂台救人 唐敏敏道:“没事,你五哥师从阿瑞斯,武技高强,与人比武从来没输过。” 唐巧儿道:“这次不一样。十年前黑泰的师傅马克力来这里摆擂台,被阿瑞斯打得满地找牙,听说后来回去就死了,他的徒弟黑泰这次有备而来,就是专找阿瑞斯报仇的。” 唐敏敏道:“好,好,既如此,咱们就过去看看?” 仓路郎和赤菲媛道:“好啊,正想见识一下南丹的武技。” 唐敏敏当即命人备了三辆马车,大家一起前往擂台观看。所谓的擂台设在一座叫“大斗场”的大场子里。唐敏敏介绍,南丹民风尚武,一直有角力的传统,每年民间都在大斗场举行大型的角力比赛,奖金丰厚,观者如潮,但参加比武的大多是各江湖门派的弟子,朝廷认可其为民间行为,不参与也不干涉。 十年前,黑泰的师傅马克力欲来南丹开设武馆,摆下擂台挑战南丹各大门派,当时各大门派纷纷上台应战,但都被一一打败,众人觉得马克力太过嚣张,不打败他南丹有失颜面,请了已经六十多岁的阿瑞斯出场。阿瑞斯不愧为南丹第一高手,虽然年近古稀,但依然身手矫捷,一举击败并重伤了了马克力。听说他回去以后过不多久就死了。这次他的徒弟黑泰苦练十年,再度来到南丹挑战,但阿瑞斯由于常年酗酒,身体已经垮了,年老多病,无力再战。听说他摆擂十天,所向无敌,阿瑞斯的几个弟子都不成器,全被打败,最后只剩唐元元没有出手了。 大家进到大斗场,见南丹的擂台却与大陆的截然不同。擂台是个十米见方的高台,四周围了一圈绳子,四面都是观众席。台上两人正在圈内激烈缠斗,旁边立着一人似乎是个裁判。观众席上坐着三五百人,不住呐喊喝彩。 大斗场的老板见到唐敏敏带人进来,点头哈腰地将他一行人引到了二楼的贵宾席,恭恭敬敬地奉上茶水。二楼的座位居高临下,台上的打斗看得清清楚楚。唐巧儿快步跑到栏杆边,使劲鼓掌叫喊“五哥加油!五哥加油!”。 巧儿的五哥唐元元显然是个混血儿,中等个子,长着一头红发,高鼻蓝眼,身材魁梧,与他放对的黑泰,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膀大腰圆,健壮如牛的彪形大汉,比唐元元足足高出一个头,chiluo着上身,肌rou一块块暴起,青筋清晰可见,威猛如兽。 擂台一面挂着两幅字,一幅上面写着“拳打四海英雄”,另一幅写着“脚踢大陆好汉”。仓路郎见了向赤菲媛努努zui,道:“这口气也忒狂了点吧。白兄上去教训教训他?” 赤菲媛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我可是再也不敢出头了,别又冒出一个什么公主郡主出来。”她显然已被孙姬郡主缠得头大,不愿意再横生枝节。 忽听“当当当”响了几声,激斗的两人迅速分开,各自坐到了擂台的一角,立刻有人上前给他们端水送巾。唐巧儿拼命地叫喊,唐元元听见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她这边挥手示意,随即又坐了下去做准备。 唐敏敏说,大斗场的规则,比赛时间通常是一炷香时间,分三段,即三个回合。平时的比赛会有严格的规则限制,如不允许击打后脑、颈部、裆部,一人倒地后不可追击等等,防止将人打死。一些特殊的比赛也有签订生死状的,那样双方就不计生死,全无规则限制了。 不一会,钟声又“当当”敲响,唐元元与黑泰分别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台中央,裁判立在两人中间宣布比赛继续。黑泰大吼一声,挥拳猛击唐元元头部。他力大拳猛,呼呼生风,唐元元脚步踉跄,后退躲避,忽然侧身摔倒,双脚乘势连踢,踢中黑泰的xiong腹部,但黑泰体壮如牛,纹丝不动,借机抓住了唐元元的一只脚,将他狠狠地摔出。 唐元元的身体撞击到台边的拦绳,弹了回来跌倒在地。唐元元想跳起身来,却没有成功,显然这一跤跌得不轻。黑泰并没有乘胜追击,ting立在台中央,得意洋洋地看着倒地的唐元元,脸上一副不屑的神色。观众席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唐元元的,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倒地的唐元元身上。唐巧儿张着zui,双手紧张的扭着衣襟。 裁判上前询问,唐元元摆了摆手,很快站立起来,场上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这已经是第三个回合了,唐元元使出浑身解数,多次成功击中他,但黑泰浑身肌rou发达,力大无穷,拳脚打到他身上便如打在一棵老树身上,根本伤不得他分毫。所以,到了这第三回合,便想改用腿法攻击,没想到黑泰连中两腿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反而差点被他制住。 黑泰见他站了起来,立刻快步上前,左一拳又一拳,出拳又快又猛。唐元元力怯,沿着绳子不住后退,伺机反击。 仓路郎道:“白兄,这黑泰如此张狂,你觉得他武技如何?” 赤菲媛道:“这人牛高马大,一身肌rou疙瘩如铜浇铁铸一样,手快拳猛,尤其出拳速度迅疾如风,步法直进直退,灵活自如,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拳式,却是记记实用,招招凌厉,倒显得我们大陆的武技繁复花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唐敏敏道:“两位大侠武技盖世,必有办法制服他?” 赤菲媛道:“若在外面,以性命相搏,要制服他倒也不难,但在这拳台之上,方寸之地,别无他物可借力,大家luo着背硬碰硬打,黑泰的拳法与身体占尽优势,却是会有些费力。” 仓路郎笑道:“白兄言之有理。我觉得黑泰是一流的拳脚、二流的步伐、三流的身法,其综合实力离一流高手还差了点,不过在这拳台之上,正如白兄所言,占尽优势,可称一流。但他即便练得浑身如铁,刀枪不入,终归是人,只要找到其罩门,照样不堪一击。” 唐敏敏问道:“何为罩门?” 赤菲媛道:“罩门便是人体最薄弱之处,一些横练硬功的高手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但身上必存有练不到位的脆弱之处,这便是罩门。一般来说,人可能出现罩门的地方是在后脑、尾闾、胁下、肘弯、膝弯等处。若是重击这些部位,黑泰再强壮也受不了。” 忽听唐巧儿高声对下面反复地高喊:“五哥,打他的尾闾、胁下、肘弯、膝弯!”却是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急不可待地发声提醒唐元元。 可是已然迟了。攻击这些部位需要极快的身法手法,阿瑞斯的旋风落叶掌原有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之功,但唐元元战了三个回合,体能到了极限,加之又受了伤,身形迟滞,已无力施展巧捷的身法进攻了。 黑泰占尽场上优势,追着唐元元打,不时出重拳击中他的头部、腹部。唐元元的脸部受到多次击打,肿得变形,鲜血直流。黑泰猛然发出一记膝击,重重地击中唐元元的xiong部,将他击出一丈多元,跌倒在地不动了。黑泰高举双拳,连声狂吼,在台上转其圈来,不时向地上的唐元元竖起小拇指,神色得意之极。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再打下去,五哥要被打死的!”唐巧儿急得团团转,声音中已带了哭腔。 她猛拉大斗场的老板的手惶急道:“你快让他们停手,叫他们不要打了,我们认输就是!”老板小声道:“唐爷是签了生死状的,如果黑泰不停手,我也没办法阻止啊?” 她又冲到唐敏敏面前,扯着他的衣服哭喊道:“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不能再让他们打下去了!五哥会死的!” 唐敏敏皱起眉头,沉吟道:“这……”把眼看着赤菲媛和仓路郎。两人对视一眼,对于这种擂台赛事心中无数,一时亦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场上的一些观众忽然齐声高喊:“唐元元,站起来!唐元元,站起来!”接着,越来越多的观众加入,到后来全场所有人都开始齐声高呼,唐巧儿也跟着拼命地呼喊。 唐元元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场上的喊声,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了鲜血。观众们喊得更加起劲了,一些人甚至站立起来举拳高呼。唐元元试图站起,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两手抓住旁边的绳子,奋力将身体撑立起来。 黑泰晃动双拳,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唐元元拼尽全身气力,猛然向他扑去,右拳狠狠地击在他的右胁上。黑泰被击得后退了一步,旋即抢抢上,双拳左右开弓猛击。唐元元已全无还手之力,身体一次又一次被重拳击中,拳拳到rou,发出“咚咚”的闷响。 唐巧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实在看不下去,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哭道:“你们快救救我五哥啊,快救救他吧,我求你们啦!” 场上黑泰一个背摔,将唐元元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唐元元落地口喷鲜血,抽搐不已。黑泰仰天大笑,zui里咕噜咕噜不知说些什么,忽然目露凶光,将脚高高抬起,狠狠地砸向唐元元xiong口。这一脚他凝聚了十二分之力,带着裂石开碑之势、为师傅复仇之愿,要将唐元元立毙于脚下。场上许多观众惊呼了起来,胆小的闭了眼睛不敢看下去。唐敏敏、赤菲媛和仓路郎等人也都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影子从二楼猛跃而下,撞向正将腿举得高高的要往下砸的黑泰! 黑泰猛见有人从二楼一跃而下撞将过来吃了一惊,脚便停在空中没有砸下去。来人扑到唐元元跟前用身体护住了他,双手交叉上举架住了黑泰的脚,不让他往下砸。此人正是唐巧儿,见五哥有危险,立刻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人。 黑泰见是个女孩拦住她,放下脚,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与唐巧儿用南丹语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阵,又叫来裁判。裁判也叽叽咕咕地同唐巧儿说了一回,看得出是要让她离场,但唐巧儿蹲在唐元元身边不肯离去。裁判向黑泰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黑泰大怒,抬脚便踢,唐巧儿不愿起身,用双手一挡,架不住黑泰的大力,整个人被踢得飞了起来。黑泰抢上一步,双手抓起唐元元身体,高高举过头顶,右膝上抬,要将他硬生生拦腰折断。 场上观者再度发出惊呼。唐敏敏顿时紧张起来,大叫“不好”,冲向了栏杆边,想要出声喝止,却见仓路郎已纵身而下,在半空中接住唐巧儿,以地力还天功借力旋身继续向前滑行,起脚踢中了黑泰的抬起的右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泰猝不及防,立脚不住,一个趔趄向后跌出,托举着唐元元的双手猛然松开,唐元元立时向前坠落。仓路郎不及放下唐巧儿,急shen左手托住唐元元的身体,松腰坐胯,沉下中心,稳稳地将唐元元平放在地上。仓路郎跃下、接住唐巧儿、脚踢黑泰、托住唐元元系列动作自然连贯,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之间,霎时全场掌声雷动,喝彩之声震天价响起。 仓路郎发现唐元元流血不止,气息微弱,伤势极重,立刻出手点了他周身几大要穴,然后左手按住他腹轮向里灌输真气。 黑泰膝盖挨踢,站立不住,噔噔后退,撞上了身后的护绳才稳住身形,只觉疼痛难当,一时竟站立不起。这一脚,仓路郎用了骨膜功之力,力量直透入骨,总算他皮糙rou厚,仓路郎救人心切未出全力,黑泰膝盖虽未受重伤,但钻骨之疼得让他龇牙咧zui,冷汗直冒。 仓路郎输了一回真力,唐元元睁开了已经肿成只一条缝的眼睛,看了看仓路郎,又看了看唐巧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仓路郎感觉到他已无性命之忧,收回了左掌,正欲起身,忽觉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观众席上有人大叫“小心”,立刻知道是黑泰来袭,不假思索将左脚贴地向后铲出。 黑泰听见观众齐声为仓路郎鼓掌,强忍疼痛站起身来,不禁又吃一惊,刚才踢他救人的又是一个年轻姑娘,全场观众一边倒为他喝彩,顿时恼羞成怒,向仓路郎猛扑过去。 仓路郎一脚铲出正好铲中黑泰的前脚掌,黑泰吃痛,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出压向仓路郎。仓路郎往地上一坐,仰身抬脚蹬住黑泰腹部往后送出。这一脚借力打力,将黑泰整个人蹬飞出了擂台,“砰”的摔落在前排观众脚下,一时挣扎不起。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呼。 仓路郎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始终揽着唐巧儿的腰,唐巧儿的一只手则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急忙放开了她,双手将唐元元抱起走下擂台,唐敏敏已到台前,抢上来接了过去,吩咐手下立刻将他送医。就在此时,跌倒在擂台外的黑泰忽然像个皮球似的从擂台下直飞而起,跃过护绳,摔跌在擂台中央,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身体动了动,瘫倒在地,昏迷了过去。踢“皮球”的正是赤菲媛! 仓路郎一眼瞥见那两幅字,随手发出两掌,掌风呼呼,两幅字霎时被击得粉碎,纸屑四扬,晃悠悠在空中飘洒。仓路郎回头对着擂台中央挣扎不起的黑泰不屑地道:“就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敢嚷嚷脚踢大陆好汉?回去再练十年吧!” 全场起立,再度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仓路郎一行快步走出了大斗场。唐巧儿拉着仓路郎的手道:“谢谢岚姐姐!” 仓路郎笑道:“都是好朋友,是你的五哥,也就是我的五哥。有危险自然是要救的。五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将息十天半月便会好。” 唐巧儿眼噙泪花激动地道:“岚姐姐,你真好!”仓路郎淡然一笑。 唐敏敏直接将唐元元送到了就近的医馆救治,唐巧儿留下在一边守着他。仓路郎与赤菲媛告辞返回客栈。 客栈旁有数个方形大水池,掩映于绿荫繁花间,池水蔚蓝宝绿,清澈透亮,令人不禁产生一跃而入的冲动。一些青年男男女女在水中追逐嬉戏,悦耳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好不开心。仓路郎冲到道:“这会儿闲着没事,我教你凫水吧。” 赤菲媛展颜笑道:“好啊,免得以后在水里尽受你摆布欺负!” 话一出口,仓路郎后悔不迭。下到水里,一旦布球一打shi只怕要露馅,此刻显然不是该亮出身份的时候,但瞧赤菲媛兴致勃勃,他真心不愿大煞风景,一时犯了难。 第七十五章 南丹之情 仓路郎回到房间里,想了半天,将布球贴身绑定,外边学着赤菲媛的做法用一块长巾将xiong部紧紧束住,然后再套上短ku,上下细察,相当紧缩,自觉满意,虽不舒服,还是保密要紧。他穿上裙衫,带了套衣服,出了房间,赤菲媛也已做好准备。 两个下楼向店小二要了个私人小水池,小二引着他们进入客栈另一个区域。小水池约莫外面大水池的一半大小,池边摆着躺椅、睡塌和茶点。 仓路郎立刻脱了裙衫,“扑通”跳入池中,游了一圈,回头见赤菲媛也已换是了泳装,露出一身如雪如玉的肌肤和迷.人身段。她不敢下水,坐在池边将两只玉脚shen入池中拍水,脸上露着愉快的笑容。 仓路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潜游至她足下,冷不丁冒出水面,捉住她双脚将她整个儿拖入池中。“噗通”一声,两人同时翻落,水花四溅,赤菲媛陡然落水,花容失色,惊慌失措,不自觉地紧抱住仓路郎的头,尖叫不已,不住用粉拳在仓路郎背上敲打:“臭露岚,死露岚,你吓死我啦!” 赤菲媛闹了一阵,渐渐有些适应,见仓路郎半天不吱声,松了劲,将头后仰着,推开了仓路郎的头,问道:“小坏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仓路郎大口喘气,叫道:“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啦!差点做了fengliu鬼呀!” 赤菲媛shen手在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一记,娇声嗔道:“谁叫你使坏!谁叫你使坏!憋死你才好呢。”作势又要压他,仓路郎大叫一声,放开了她,身子往后猛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 赤菲媛shuang腿下落,人也跟着往下沉,心中一慌,尖叫起来,“咕嘟”灌了一大口水下去。仓路郎急忙抢上前,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赤菲媛用力一扑又抓住了仓路郎,把身体高高地ting出水面,使劲扭动身躯,又是叫,又是咳嗽,两人在水中晃动不已。 仓路郎大笑道:“这里其实水不深的,能站立住脚的。你试试!” 赤菲媛道:“我不!你又想使坏!”说着,抓得他更紧。仓路郎道:“真的,骗你是小狗。你慢慢试试!”赤菲媛紧搂住他的头,慢慢地将脚往下试探,不一会便探到了底,发现这里的水只有齐腰身而已。放开了仓路郎,试着在水里来回走了几步,胆子大了起来,忽然双手用力推了一把仓路郎,回头跑了两步,转身向仓路郎泼水,口里叫着:“小坏蛋,小坏蛋!” 仓路郎立刻还击,两个互相泼水,追逐嬉戏,恣意呼喊、大笑,酣畅淋漓,好不开心快乐。 两人疯玩了一阵,这才开始一本正经地教凫水。赤菲媛学得很快,不一会就学会了潜水。仓路郎托住她的下巴,带着她慢慢向前游。两个在水里玩了近一个时辰,客栈的小厮跑过来禀报,说唐大人请两位晚上赴宴,马车已到客栈。 赤菲媛道:“知道啦!我们这就上岸吧,明天继续!” 她抓着仓路郎,作骑马状,喝道:“走啦!驾!” 仓路郎上下抖动作颠簸状,笑道:“走嘞!” 两人大笑着上了岸,赤菲媛笑盈盈地道:“真开心!我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做老婆!” 仓路郎大笑:“我也好开心!我要是男的,也一定非你不娶!” 赤菲媛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那不成,我可是足足大了你十五岁,做你娘还差不多!” 仓路郎道:“大点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两人在一起开心!” 赤菲媛笑道:“说了也白说,我不是男的,你也不是男的!我这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只与元通教结缘了!” 仓路郎笑道:“要真那样,我必求老天将我变成个男的,定叫你做不得孤家寡人!” 赤菲媛笑道:“好啊,你变一个我看看,你要真能变,说不定我考虑嫁给你这个婵教大教主哦!”言毕,放声大笑。 笑谈之间,两人已至更衣间门口,赤菲媛当先走了进去,仓路郎猛然回过神来,忙叫一声:“媛姐,你先换衣服,换好了先回去。我落下东西在池边了!”说着,如飞跑回池边跃入水中。等赤菲媛换好衣服出来,方始爬出水池,进入更衣间换衣服。 两人各回房间梳妆整衣。过了盏茶时间,下楼乘马车前往唐府。唐安山八十多岁了,须发雪白,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唐骏五十来岁,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相貌堂堂,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唐敏敏不敢对老爷子明说两人的教主身份,毕竟元通教和婵教与玄精教皆有过节,只说是他的两位江湖朋友。唐安山素来敬重英雄,加之仓路郎救了唐元元一命,对他们客气之极,席间说了不少客气话,唐巧尔坐在唐骏身边,撅着小zui,闷闷不乐。 仓路郎知道她是因为提亲之事不快,便有意挑起了话头,不论结果如何,也算对她有个交待。他笑吟吟地对唐安山道:“巧儿聪明乖巧,才貌双全,人见人爱,唐老爷有个好孙女,唐大人有个好女儿啊!” 唐安山大笑道:“仓女侠说的是,老夫就喜欢巧儿心思敏捷,机智灵活,就是有些心高气傲,说不得她半句。这不,她爹说了她几句重话,她便私自跑了出去,一走三年,音信全无,急得老夫寝食不安。多谢两位大侠将她带回来。”他转头对唐巧儿道:“巧儿啊,回来就好,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让爷爷干着急!” 唐巧儿只是低头不做声。唐骏小声提醒她道:“爷爷同你说话呢,你好歹说一句。” 唐巧儿猛然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道:“爷爷,我不嫁人,我要陪着爷爷!” 唐安山笑道:“傻孩子,爷爷知道巧儿孝顺,但不是一回事。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不能再在外边野了,当心嫁不出去哟!” 唐巧儿没好气地道:“嫁不出去才好呢!” 唐安山道:“女孩子嘛,就是要嫁个如意郎君,日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其乐融融,多好啊!这次来提亲的是户部长官的三公子,门当户对,我瞧着不错啊!” 唐巧儿忽然起身跑到唐安山跟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道:“爷爷,我不嫁。我要嫁就要嫁个像白大侠,仓女侠这样的英雄,户部长官的三公子,就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才不呢!爷爷,巧儿求你了,求求你了!” 唐骏皱起眉头怒道:“巧儿,你这算什么,有客人在呢!这事回头再说。” 唐巧儿抓着唐安山的手不放,道:“你们真要逼我,我就咬舌自尽!” 唐安山道:“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巧儿别耍小孩子脾气,你不喜欢,不嫁就不嫁。”唐巧儿听见唐安山有点松口,一蹦三尺高,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爷爷疼我!”说着,一边喊“不嫁咯,不嫁咯!”,一边跑了出去。 唐骏抱拳歉然道:“小女刁蛮任性,都是小时候宠的,让两位见笑!” 大家随即转换话题,说起了打擂之事。醉里乾坤阿瑞斯去年因病身故,南丹至今尚无人可继承其衣钵,武界青黄不接。唐元元虽然练得不错,但尚欠火候。黑泰的武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到南丹挑战,无人可敌,南丹的练武之人都憋着一口气。仓路郎出手教训了他,人人为之一振,实是大快人心。 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了逍遥丹之事。仓路郎借题发挥,便提出要向大家讲一个故事。于是,他将普马星球、沃力星球、异元山庄入侵地球之惊天yin谋娓娓道出,但略去了玄精教参与之事,以免唐安山脸上不好看。 仓路郎讲完,席上众人为之震撼,都陷入沉默之中。唐骏忽然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仓女侠所述实属海外奇谈,耸人听闻,令人难以置信,不会是真有其事吧?” 赤菲媛接过话道:“千真万确,在下可以作证!” 唐安山道:“老夫相信。”他叹息一声,接着道:“二十多年前,我玄精教教主十方玄帝忽然性情大变,热衷于gao逍遥丹和精元虫。老夫当时不明白,这天下生财之道万万条,为何要选害人又害己的丹虫?当时老夫便与玄帝闹翻,后来便来了南丹。老夫前些年去过大陆,但凡用过这两样毒物的部族无不遭遇严重破坏,泰昊尤为严重。长此以往,没了山林、植被,土地慢慢就会种不出粮食,那以后天下人吃什么?难道都吃逍遥丹?我玄精教即便一统天下,又有何意义?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当年也曾怒怼玄帝。玄帝说,一旦统一了元古大陆,他自会销毁所有逍遥丹和精元虫。但老夫不信,真到那时,岂不为时已晚?现在听了仓女侠所言,倒是对上了。玄帝与异元山庄有些来往,只怕受了蛊惑,辛辛苦苦为他人作嫁衣裳还不自知。” 仓路郎道:“玄精教显然不知道丹虫背后异元山庄真正的yin谋,一直不遗余力地在各大部族推销丹虫。若是任其发展,只怕不用十年,我元古大陆大好河山便要变成灾祸频发、饿殍遍野的水深火.热之地了!” 唐安山一脸肃穆的神情,点头道:“多谢仓女侠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告知老夫。老夫自当择日觐见玄帝,与他当面对质!非将此事gao个水落石出不可!” 仓路郎大喜过望。他们来南丹最希望达到的效果莫过于此。当下起立向唐安山拜了一拜道:“此事关乎我元古大陆几万万百姓之性命,也包括你我在座之人。唐老爷心怀天下,大公无私,令在下好生拜服!” 赤菲媛也跟着向唐安山行礼。席散,两人回到客栈,各自安息。第二天早上,两人刚用过早餐,便见唐巧儿捧着几个盒子兴冲冲地跑来。三人一起到仓路郎房间,唐巧儿兴奋地将盒子一个个打开,逐个介绍道:“这是千年人参,给岚姐姐补气的;这是驻颜丹,愿姐姐永远美丽,永葆青春;这是还珠九转玲珑镯,可是我五哥的亲娘传给他的,他连这个宝贝都拿出来送你了,足见他对你情深义重啊!这是金玉龙凤短剑中的凤剑,五哥执龙剑,你执风剑,呵呵,真是太好啦!这是特大夜明珠,是五哥从他最要好的哥们那要来的。这些都是我五哥送给岚姐姐的谢礼,礼轻人意重哟!” 赤菲媛朝仓路郎挤了挤眼,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而且笑得直弯腰!仓路郎知道她笑什么,哭丧着脸,道:“巧儿啊,你五哥把家当都让你给搬过来啦,至于吗?你也下得了手?”唐巧儿支支吾吾地道:“我觉得……我觉得……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万一……也蛮好啊!” 仓路郎沉下脸来,道:“什么万一、蛮好!开不得玩笑!统统拿回去,对你五哥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救他,看的是你唐巧儿的面子,让他莫作他想。你立刻马上现在就把这些东西统统搬回去!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 唐巧儿见仓路郎神情严肃,不似在开玩笑,朝赤菲媛吐了下舌头,一个个将盒子收起,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唐巧儿一离开,赤菲媛又开始捧腹大笑:“在泰昊的时候,你还笑话我!如今轮到你了吧,五哥对你一见钟情,哈哈哈,要是个痴情种子,这辈子怕要缠定你啦!” 仓路郎后悔道:“晓得当时不出手了。应该是你出手啊!下次要有事,轮到你啦,千万别赖!” 两人你笑话我,我笑话你,乐了一阵,赤菲媛的怀表突然滴滴响了起来。仓路郎立刻找来纸笔,将电报记下,随即译出来给赤菲媛听:“最新消息,玄精教继续全线收缩,玄帝正在组织实施‘阳刚之计’,内容不详!” 赤菲媛喃喃道:“全线收缩,阳刚之计。全线收缩好理解,阳刚之计不知何意?” 仓路郎道:“既然是玄精老怪亲自组织必定是又一个大yin谋。我们最好能想办法获知其内容,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这样才可防患于未然,避免更大的损失。这条消息来源可靠吗?由玄帝亲力亲为,当属绝密之计,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 赤菲媛道:“我们在泰昊的一条暗线对接上了玄精教内某位地位相当高的人士。那人似乎有意反玄精老怪,已经送出不少很有价值的情报。” 仓路郎道:“那就让他们集中力量,尽快查出什么是阳刚之计,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赤菲媛道:“好,那你就给他们回电,速查阳刚之计内容!看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仓路郎立刻用怀表将信息发了回去。刚发完,他自己的怀表也滴滴响了起来。菲白来电,说玄精教高手清晨偷袭瑶山,死伤了十几名弟子,但已被成功击退。仓路郎大惊,立刻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返回瑶山。 第七十六章 天龙小镇 两人给唐巧儿留了张纸条,赤菲媛换回女装,随仓路郎一起移形返回到瑶山总坛。婵教弟子见教主返回,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说起偷袭之事。不一会,洛敏敏等长老闻讯都赶了过来。仓路郎立刻吩咐救治受伤弟子,为玉殒的弟子安排后事,然后召集长老开会,详细了解情况。 原来今天蒙蒙亮,姝妲领着玄精教延哈长老、阴煞夫人及四十多名玄精教高手偷偷潜上山来,意在一举歼灭婵教精英。幸好山上早有防备,布置周密,他们很快被人发现,总坛警钟敲响。婵教的剑阵再度发挥威力,不但抵挡住了玄精教高手的猛攻,且大大减少了弟子的伤亡。 博士爷随即唤醒菲白。菲白见情况紧急,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当场击毙武技超强的延哈长老,砍断阴煞夫人一只手臂,并接连开枪打死打伤十多名玄精教高手。余下之人见到菲白如此神勇,一哄而散,仓皇退遁。现下大家终于明白,仓路郎为什么要逼大家苦练剑阵,每日悉心提防玄精教偷袭了。 玄精教偷鸡不成蚀把米,折损了延哈、阴煞夫人等高手,受到重挫,仓路郎松了一口气,短期内他们必不敢妄动。仓路郎安排好教中之事,请赤菲媛吃了餐饭,便将她送回到赤幽城通元府。 六道盟安石接到回电,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彻查‘阳刚之计’。仓路郎顺便去看了看拉菲,拉菲嚷着在这里太无聊要回瑶山。她颇有心机,竟然已经将陪同她的一个丫头训练成了发报手以方便自己脱身。 赤菲媛一回到府上,立刻开始忙上忙下,席不暇暖,再无时间陪仓路郎,两人约定查清阳刚之计后再行相聚,仓路郎正欲返回瑶山,一眼瞥见元鼎从赤菲媛书房中出来,立刻上前将他请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向他打听玉剑郎君一事。 元鼎迟疑着不肯说,在仓路郎的一再请求下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号称元古大陆第一高手的天罡教教主罡天魁膝下只有一子,即罡昊天。罡昊天天资聪颖,武技高强,不到二十岁已跻身大陆一流高手行列,大有承继乃父衣钵之势,人称玉剑郎君。他生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器宇轩昂,加之其出身背景,不知迷倒了多少大陆女子。只是他生性风流,沾花惹草,处处留情,惹出了不少风流韵事。 他二十岁的时候见到了赤菲媛,顿时为她的美貌与气质所倾倒,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赤菲媛当时年方二八,情窦初开,对于风度翩翩的罡昊天也是一见倾心,芳心暗许。双方很快订立了婚约,天罡教与元通教两大教派联姻,男的相貌堂堂,武技高强,女的倾城倾国,芳华绝代,佳偶天成,在整个元古大陆轰动一时,传为佳话。 然而,到来年春天,婚期临近,赤菲媛突发疾病,昏迷不醒,郎中言其身患绝症,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一对天人大婚本是一段佳话,赤菲媛病倒,天罡教与元通教立刻乱了套,罡天魁指责赤元圣隐瞒女儿病情,动机不纯,赤元圣则称双方你情我愿,并无其他。 随着四方求医问药无效,双方渐生龃龉,逐至矛盾激化,罡天魁称膝下独子,不肯就此误他终身,提出退婚,赤元圣无奈,只得答应。他一怒之下,只身赴无回岭寻求丹药,从此下落不明。罡昊天心有不甘,为救治赤菲媛,满大陆寻医求药,后来也突告失踪,音讯全无。罡天魁调动了所有资源调查,最后发现是异元山庄扣留了罡昊天,立刻带了一批高手亲赴山庄要人。罡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异元山庄为什么要扣留他,至今无人知晓。据传,罡天魁虽然拥有号称元古大陆第一的超强武技,到了异元山庄竟然没能要回儿子。后来还是请得十方玄帝出面调解,异元山庄这才放人。 江湖传言,罡昊天出来以后不久就得了不治怪病,罡天魁遍请天下名医为其诊治,但药石无功,有说他早就死了,有说是武功尽失成了废人,有说是后来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传言纷纭,莫衷一是。但有一点清楚的是,罡天魁似乎受到严重打击,一蹶不振,从此深居简出,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让天下人想不明白的是,罡天魁的武技可谓天下无敌,明知罡昊天之病是为异元山庄所害,居然并不去找异元山庄的麻烦,反而饮恨吞声,逆来顺受,龟缩在家。异元山庄却因此名声大噪,元古大陆人人谈之色变,畏之如虎。 末了,元鼎长叹一声,道:“这事是赤教主心中一辈子的痛啊!一桩轰动大陆的美满姻缘遭遇退婚,这事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何况教主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唉,要是能早些遇到你仓教主就好啦!” 仓路郎心道,那时我才几岁啊。按照这个说法,拉菲之事似乎有了眉目,时间、地点、人物都对上了。玉剑郎君,虽然尚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想见,罡昊天赴泰昊寻药,或是遇见了拉菲的母亲,两人坠入爱河,结果有了拉菲。事情被异元山庄知道,于是捉了罡昊天。他们俩是第一例沃力人与地球人受孕的成功案例,罡昊天所得之怪病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事成了实验对象,被注射各种药物。 至于罡天魁身负天下第一武技兴师问罪却无功而返,必是异元山庄展示了各种先进武器,让罡天魁知难而退。罡天魁自知不敌,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罡天魁既然去过异元山庄,必然知道些山庄的内情。仓路郎决定要带拉菲去天罡教走一遭。如能确认罡昊天是拉菲的生父,便可将拉菲留下,让他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于是,仓路郎拜别元鼎,带了拉菲返回瑶山总坛。玄精教受到四大部族联手打击,其扩张遭遇重创,婵教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玄精教实施报复拿婵教开刀正是上上之选,也是在仓路郎一直担忧之事。所幸他提前作了安排,布置了菲白这一暗棋,杀得玄精教大败亏输,损兵折将。但如此一来,也就暴露了菲白这个秘密武器。如果玄精教死咬住婵教不放,很可能会向异元山庄借来同样的先进武器,甚至借兵也未可知。仓路郎想到这一层,后背直冒冷汗。他立刻移形至天湖谷,视察啵啵哒他们的工作成果。 啵啵哒报告,他们已经筛检出一批可用的能量棒,修好了五架飞行器、四部电台、一批武器装备,修复了十七名机甲斗士并正在努力修复更多。反物质湮灭能量炉也在尝试修复中,但寻找金甲战神尚未取得任何进展。 仓路郎非常满意,当即命令他挑选四名性能较好的机甲斗士,配备全套武器装备,另选十支自动枪配上弹药、两支手枪和九柄光剑。啵啵哒很快准备好了一切,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机甲斗士走过来向他报到。 仓路郎吩咐啵啵哒抓紧搜寻金甲战神,继续做好修复工作,随即带着四名机甲斗士及装备各乘飞行器飞出天湖谷,返回瑶山总坛。 几个婵教弟子看见教主带着几个神人从天而降,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接着又激动万分,纷纷伏地跪拜。仓路郎告诉她们这是婵教的绝密信息,严令不得外传。弟子们已经见识到了菲白的厉害,心里清楚其重要性,大家便都守口如瓶。 仓路郎选了一处僻静的院子,更名为铁甲院,将四个机甲斗士安顿在里面,并让菲白过来指挥他们。他利用婵教剑阵的原理,依据机甲斗士的特点,设计出一套以光剑为武器的五人光剑剑阵及以枪弹为武器的五人战队战法。他将剑阵和战法先教给了菲白,再由菲白指挥他们训练。 他挑选了七名资质佳、基本功好的婵教子弟,给每人发了一柄光剑,由洛敏敏率领练习真正的七彩炫光剑阵。仓路郎一直想不明白这剑阵为什么取个名字叫“七彩炫光”,直到后来见到了色彩绚丽的光剑方才明白,天婵夫人当初发明这个剑阵,本就是基于光剑的。只有以光剑组阵,剑阵才可完全发挥其威力。仓路郎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剑阵作了改进,又加进了沃力散花剑法,使得剑阵的威力进一步增强。 他又选了十名资质差但人品好的婵教弟子组成一支自动枪队,由菲白训练他们各种射击技能,以便在危急时刻发挥重要作用。再选了四名记忆力好、武功强的弟子组成无线通讯队,由拉菲指挥并训练她们各种发报技能,准备日后派往各地进行部族间无线通讯。 仓路郎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使得各项训练工作走上了正规。期间,他自己也练习了手枪射击和光剑剑法。这沃力散花剑原也是基于光剑的剑法,仓路郎光剑在手,这剑法的威力便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这天午后,仓路郎接到了赤菲媛发来请他速赴赤幽一会的消息,当即召集长老布置安保及下一步的训练计划。随后,带上两支手枪及子弹移形到了赤幽通元府。 赤菲媛一见他,便道:“现在有两件大事要做,其一,赤幽王陛下已经联络好天阳、瑶洲、蛮疆,每族出兵五万,共举兵二十万联合讨伐玄精教。各部族兵马已开始秘密向赤幽边境集结,联军由瑶洲澜沧大将军统一指挥,泰昊王已经承诺放行,联军十五日后可抵达昊山脚下,两日后即九月初九发动总攻。但玄精教昊山总坛地形复杂,外人难以进入,目前掌握的信息不足,需要先行派人了解情况。其二,玄精教高层的情报来源指明要求你我前往与他会面谈判,会面地点设在离昊山约百里的的天龙小镇,那里有一家凤来客栈。我寻思着,既然我俩已经到了那里,不如我们干脆去玄精教昊山总坛走一遭,勘察一下地形,了解了解他们的兵力部署情况。” 仓路郎问道:“会面时间在什么时候?” 赤菲媛道:“明天戊时。” 仓路郎瞪大眼睛叫道:“明天?” 赤菲媛笑道:“这么紧张干嘛?不是有你吗?手里的事情实在多,知道你也忙,所以就没提前通知你了。” 仓路郎点了点头,从包袱里取出一支手枪,正要向她介绍,赤菲媛却摆了摆手,道:“这会儿没时间,等我去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去天龙小镇,到了那里有的是时间玩。”说着一阵风似地走了出去。仓路郎不禁摇头苦笑。 过了约半个时辰,赤菲媛换了男装,提着长剑、包袱走了过来,道:“我们走吧!”说着,递给了他一张标注了天龙小镇的手绘地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笑道:“这回,我是你岚妹妹还是未过门的媳妇啊?” 赤菲媛笑道:“随你呗,反正都一样。”两个说笑着,瞬间移形到了天龙小镇。 天龙小镇虽然不大,但适逢三日庙市,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两边摆满了各色小摊。两人很快找到凤来客栈,但发现早已客满,顿时犯了难。对方指定要在这家客栈会面自然不可更改,赤菲媛找老板好说歹说给到三倍的价钱,老板最后同意将自己睡的二楼房间让出来,并亲自给他们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老板的房间不大,家具一应俱全,却只有一张大床,仓路郎看得傻了眼,心下有些不安。 赤菲媛不以为意,笑道:“看来今晚你想不做我媳妇也不行了,呵呵!” 仓路郎陪着笑了一下,心里直打鼓。 客栈内没有餐厅,两人外出吃饭。街上到处摆着本地小吃的食摊,香气扑鼻,诱人食欲。赤菲媛胃口大开,这里尝点,那里吃点,一路走一路吃,不知吃了多少家,开心的便如孩子过大年一般。吃到后来两人饱得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赤菲媛仍一个劲地买,说装盒子带回房间晚上再吃。两人各提了数个食盒,在镇子里转了一圈,未发现任何异样,便回了客栈。 两人在房间里说笑了一会,仓路郎取出了光剑和手枪演示给赤菲媛看。赤菲媛惊道:“延哈长老的武技在元古大陆可排进前十,居然被这小玩意一枪毙命?” 仓路郎道:“这还是沃力最简陋的武器,即便如此,只怕是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挡不住这样一枪啊。” 赤菲媛道:“那我们练武练那么辛苦还有什么用!” 仓路郎道:“是啊,博士爷说,在沃力他们称我们属于冷兵器时代,是他们万年前的事了,他们打仗全用枪炮,隔着千里打,让机器人冲锋,人远远地躲在后面。他们那里基本没有人练武,真有人练也只是为强身健体而已,或者就是比赛娱乐。” 赤菲媛道:“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叫人难以想象啊!如果玄精教也有这些厉害的玩意,那我们怎么打?人再多也没用啊。” 仓路郎道:“是啊。婵教以少胜多正是凭着博士爷的一些想法改进了现有的武器系统,十万兵马轻易击败了三十万联军呢。所以我们得探查清楚,他们是否具备这样的武器,否则决不可妄动。” 仓路郎将一支手枪和十颗子弹递给赤菲媛,道:“这把枪你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赤菲媛把玩了一会,在仓路郎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手枪的用法,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包袱了。 两人又说了一回话,赤菲媛觉得乏了,提议早点睡觉。仓路郎担心的就是这一刻,推说自己还要练功,让她先睡。赤菲媛很快脱了衣服在床里侧睡下。 仓路郎垂低了头,把玩手枪,连头都不敢抬。一直等到她睡下,才起身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坐上凳子练功。 赤菲媛睡到半夜醒来,发现仓路郎依然在练功,催他快睡觉。仓路郎见她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呢喃娇语如梦如幻,撩人心扉,一颗心怦怦直跳。但他心里明白,赤菲媛是过来人,稍有不慎必然露馅,不知要生出多少尴尬,后果难料,不敢上床。所以支支吾吾地推托说自己尚无睡意,让她顾自睡觉,不要管他。 仓路郎看似在练功,其实心里一刻也不曾安宁。面对一个慵懒侧卧的撩人美人,要做到坐怀不乱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部分时间他实是在抗拒心中意马心猿! 第二天一早,赤菲媛醒来见到仓路郎和衣躺在床下地板上睡觉,便用脚在他身上拨了拨。仓路郎睁开眼睛,见一支混圆光洁的玉腿踩在自己身上,吃了一惊猛然坐起。赤菲媛见他惊悚的样子“格格”娇笑起来道:“你干嘛,干嘛睡地板?” 仓路郎擦擦眼睛,道:“夜里练功迟了,怕惊扰了你的好梦。” 赤菲媛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年纪不大,倒是会体贴人。” 仓路郎跳起身来笑道:“谁叫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啊!” 赤菲媛踢了他一脚道:“你这是要让我睡地板吗?” 两个有说有笑,起身洗漱。昨晚买回来好多小吃,两人打开来吃,权当是早餐。正吃得津津有味,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快捷细碎的脚步声,到得他们房门前停住了,一张纸条从门外塞了进来,接着来人快步离去。 仓路郎捡起纸条,快速打开房门察看,送纸条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关上门,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道:“当心有诈”四个字,不由愣住了。赤菲媛拿过纸条,也不禁皱起眉头,道:“这什么意思?什么人送来的?” 第七十七章 将计就计 仓路郎默默摇头。他打开房门,下楼去问店小二,刚才是谁上楼?店小二答是个小孩。来人让一个小孩送信,显然是有意要隐瞒身份,要查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他回到房间里,赤菲媛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道:“怎么样?”仓路郎道:“送信的是个小孩。对方显然不想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如此一来,情况严重了。这也就是说,我们在此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监控之下!” 赤菲媛陷入沉思,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过了一会,她道:“很显然,送信提醒我们的人,与邀请我们来这里会面的人不是一伙人,或者说是两个人。其中必有一个是图谋不利于我们的人。 仓路郎道:“你立刻让安石查一下这个邀请我们来这里的人此前提供的所有情报,我怀疑此人是玄精教故意放出来引诱我们上钩的诱饵。” 赤菲媛道:“你相信这个提醒我们的人?” 仓路郎点点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赤菲媛取出怀表递给他,道:“天龙之行有诈,速查来源是否可靠。” 仓路郎依言揿动按钮向安石发出电报。发报完毕,仓路郎道:“其实安石那边一时半会很难查清楚的,不排除他用一些真情报来换取我们的信任。而要查清那人身份根本来不及了。” 赤菲媛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仓路郎道:“既如此,我们的身边一定有人监视。我们出去转转,看看能否发现监视我们的人。” 赤菲媛叫道:“好!我就不信揪他不出来!” 两个整衫出门,上街四处闲逛,留心观察周围的人。街上人来人往,沸沸扬扬,摊贩的叫卖声、熟人见面的谈笑声不绝于耳。两人逛了半天,并未发现可疑人物。到了午饭时间,在外面选了一家饭馆,坐下来慢慢地吃。吃完了饭,又一路慢慢闲逛回客栈。 走了大半天,全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监视他们。赤菲媛逛得累了,斜躺在床上休息,仓路郎则坐在椅子上打坐。赤菲媛坐起身来到:“或许送信提醒我们的人,送完信就走了。送信之人也许只不过是个信差而已。引我们来此会面的人并不需要监视我们,他知道我们住在这家客栈的。” 仓路郎道:“如今我们只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吧。该歇就歇,该吃就吃。” 两人歇了一会,赤菲媛提出想吃水果,便一起出门在街上又转了转,买了几样水果回到房间。房门一开,就见茶几上用杯子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酋时,红色马车”。两人对视一眼,仓路郎立刻返回一楼问小二是否有生人上二楼,小二说并未见到过。 会面提前了。时间已近酋时,两人收拾了一下,下到一楼客堂里等候。刚到酋时,便见一辆红色的厢式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前,赶车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壮汉。两人上前,赶车的并不多言语,打开车厢门让两人进去,吆喝一声,驾起马车嘚嘚前行。 马车车厢的两侧皆有一个小窗户,挂着窗帘,可以见到外面的景色,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的情景。马车一路快行,直往镇外奔去。仓路郎问车夫道:“我们这是上哪儿?” 马夫道:“到了便知。” 行了一程,仓路郎忽然注意到车厢的四壁都包了一层厚厚的铁板,碰了一下赤菲媛,指指铁板。赤菲媛凑近他耳畔小声道:“你的移形术在这里能管用吗?” 仓路郎默默运起十维超弦试了试,向她点点头,赤菲媛嫣然一笑。只要仓路郎十维超弦可用,无论他们耍什么花招,自然就无须担忧,至少脱身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行了约半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远看见前面现出一个大庄园来。车夫喊了声:“马上到了!” 大庄园的门前有一颗大樟树,车夫在樟树底下停下车,说了声“小人过去通报”,跳下车一路小跑往庄园里去。突然间,樟树上落下一张大渔网将车厢整个儿罩住,接着又落下两张,将车厢罩得严严实实。 “好险!”两人同时心道。仓路郎拉起赤菲媛道:“我们走吧。”两个霎时移形到了大庄园里面,现身在屋后的花园里。 花园不大,池塘水榭、亭台假山倒也俱全。后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前院隐约传来人声,看来人都跑到前院去欣赏“战利品”了。两人悄悄潜到前院楼房墙边张望,只见山庄的大门已经关上,二十多名身穿红黑二色短打的精壮汉子手持刀剑围着被渔网罩住的马车车厢指手画脚,小声议论。另有四人正在往车厢壁上锤钉粗长的铁条子,加固厢壁,发出咚咚的声响。三层加固,果然想得周密,一旦受困,只怕再好的武功也难以脱困。这设计之人好不阴狠毒辣,剑戟森森,为诱骗他二人入彀,当真煞费苦心,打虎牢龙,步步深入,若非有人提醒,说不定此时二人已经受骗中计,被困笼中! 仓路郎见天色已暗,向赤菲媛使个眼色,两人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那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厢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身后多出两人来。一个五十多岁身穿灰袍的方脸老者不时发出指令,似乎是他们的头。他的身边有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青袍的尖脸汉子常常随声附和。只听方脸老者得意地笑道:“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果然高明,一出手略施小计,便轻易擒获了元通教、婵教两大教主。这帮跳梁小丑居然要想和我们玄精教斗,我们玄精教就是天,人与天斗,斗得过吗?哈哈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十几个人一起跟着发笑。有几人附和道:“和我们玄精教斗,就是与天斗!” “鸡蛋碰石头!” 尖脸汉子问道:“候元使者,听说他们集结了二十万兵马要攻我们昊山总坛,我们山上只有两万弟子,能守得住吗?” 方脸老者道:“梁新执事,开什么玩笑,我们昊山总坛也是别人能攻的?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法力无边,撒豆成兵,早已在运筹帷幄,二十万大军算什么!就是来个百万大军,照样叫它有来无回!” 仓路郎和赤菲媛听得暗暗心惊,原来一切都是玄精老怪的阴谋,而且他早已获悉四大部族举兵二十万要进攻昊山总坛的消息,已经有了准备! 这时,钉铁条的人已经将四面都钉好,仓路郎忍不住插了一嘴道:“顶上还没钉呢!”方脸老者立刻斥道:“对对对,你个死棒槌,还有顶上呢!” 被叫作棒槌的人摊摊手道:“顶上堆着三张渔网,钉不了啊。” 仓路郎又道:“中间钉不了,边上可以钉啊。” 候元使者道:“就是就是,快钉快钉,越牢固越好,要让他们跑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棒槌说了声:“遵命!”跳上车厢顶“咚咚”敲了起来。 梁新执事不无担忧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活人被关在里面,为啥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两大高手就任由我们这般摆布?不会早逃脱了吧?” 车夫应道:“不可能的!在大樟树底下渔网落下前我还和他们说过话的。怎么可能逃脱!” 另有几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一直看着的,没见有人出来过。” 候元道:“依我看,他们就是故作镇静,让我们以为他们早已逃脱,好诱我等开门察看,给他们提供可乘之机。” 几个人齐声附和道:“对对,肯定是这么回事!” 梁新又问道:“我们怎么处理他们?” 候元道:“先饿他个三五天,等他们拿不动剑了,再发往昊山总坛,交给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处置。这回我们是大功一件啊!一定可获重赏。” 仓路郎“扑哧”笑了一声,道:“万一里面的人真的走脱了,十方玄帝会怎么样?” 候元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忽然转过脸来看着仓路郎,惊呼道:“你们……你们俩是谁?” 玄精教弟子但凡提到玄精老怪必称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刚才仓路郎说了声“十方玄帝”,便露出马脚来。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我们嘛……我们就是里面的人啊!”他话一出口已伸手制住了候元的肩胛,顺手点了他身上几大要穴,使他动弹不得。候元大惊,但已晚了一步,要穴受制动弹不得,只脸上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梁新大呼道:“弟兄们,快上,抓住他们!”说着,拔剑向仓路郎猛刺过来。 二十多人得令,纷纷挥舞手中兵刃冲向二人。仓路郎不想与他们缠斗,取出光剑,只一挥,梁新手中剑立刻断成两截,再一挥,他惨叫一声飞跌出去。仓路郎更不停歇,光剑连发,瞬间刺倒了六七个攻上来的汉子。 赤菲媛也早已拔剑在手,剑气腾腾,一出手便撂倒了三五个汉子。其余的人见二人如此神勇不敢再上前,一步一步往后退却。 仓路郎喝道:“不想死的,放下武器!” 十几个汉子面面相觑,有几个忽然高喊一声,挥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紧接着,其余的人也跟着效仿,自刎倒地。 二十多名精壮汉子转眼间全部倒地毙命,仓路郎直瞧得心里发寒。这玄精教当真邪门!他忽然想到了候元,急忙转身抢到他身边,但已经迟了一步。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慢慢倒了下去,似是服下了什么毒药。仓路郎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早已气绝身亡,忍不住狠狠跺了一下脚,猛叹一口气。“邪门!真是邪门!” 赤菲媛道:“这些人个个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不用替他们惋惜!” 仓路郎道:“我只可惜没留下一个活口!我们进庄内搜一下,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活人!” 两人进入屋内四下里查看,居然一个人也没见着。赤菲媛推开一扇门,往里面探了一下头,立刻退了出来,带上了门。 仓路郎见了,问道:“你看见什么了?”赤菲媛直摇头不说话。仓路郎推开门一看,顿时头皮发炸,后背直冒冷汗。里面是一屋子的死人,男女老少足有二十多个,显然是这个庄子的主人,被这帮玄精教的弟子所杀! 仓路郎铁青着脸退出了房间,本来他心里还有些同情自尽的玄精教弟子,现在他真想对他们千刀万剐! 赤菲媛道:“天气炎热,不如放把火烧了吧。” 仓路郎点点头,连话都不想说。庄园的马厩里正好有两匹好马,赤菲媛牵了马出来,将屋里点着火,两人迅速骑马返回凤来客栈。 赤菲媛对仓路郎道:“照那候元所说,玄精老怪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联军进攻计划,要以两万人马对阵二十万大军,他凭什么?” 仓路郎忧心忡忡道:“情况不妙。玄精老怪一定从异元山庄获得了支持,如果他们使用沃力的先进武器,甚至机甲斗士,联军必败!你不知道那些武器有多恐怖啊!” 赤菲媛着急道:“那怎么办?联军今日已经进军泰昊。” 仓路郎沉吟道:“打是一定要打的,这是剿灭玄精教最佳的时机。联军进至昊山还需十余日时间,我现在只担心他们会派机甲斗士偷袭联军,给联军造成重大伤亡,动摇军心。澜沧将军他们并不知道玄精教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即便知道了也是防不胜防,无可抵挡。” 赤菲媛道:“要是能联系上提醒我们的那人就好了。他才是真心想帮我们的人。” 仓路郎道;“是的。但是时间紧迫,能不能联系上他只能看运气了。这样,我们马上去澜沧将军大营,先与她合计一下再行定夺。” 第七十八章 未雨绸缪 仓路郎已经给澜沧将军派发了一台电台和一名发报员,他很快联系上并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两人立刻移形到了澜沧中军大营。澜沧将军见到仓路郎心中说不出的高兴,说联军虽然十倍于敌,但他手中有关玄精教的信息有限,心中无数,一点把握都没有。 仓路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澜沧将军说她不担心玄精教的先进武器,这次她所率领的五万瑶军,其中三万是枪炮军,拥有两百门远程火炮,两百门近程火炮,一万多支火枪,够玄精教受的,而且她已研究出了一套互相配合的战法,军兵训练有素可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但是可上天入地、威力无比的机甲斗士确实难以抵挡,令人头疼。 三人认真研究了进军泰昊总坛的路线图,澜沧认为,可以实施伏击的地点有三处,而最佳地点在距昊山八十里处的蛇盘山。蛇盘山是通往昊山的必经之路,过山之道崎岖狭长,蜿蜒曲折,犹如一条巨蛇,山路一侧是山岩,另一侧是百丈悬崖。普通军队要想在这里设伏也很难,因为无险可守,无处隐蔽,但如果是刀枪不入的机甲斗士在此伏击,联军无处藏身、无处可退,必会造成重大伤亡。另外,昊山自古一条道,大部队难以展开攻击,如果有机甲斗士据险扼守,要想攻上昊山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仓路郎心下稍安,澜沧将军果然是将才,竟然在博士爷发明的基础上改进了枪炮,组建了枪炮军,甚至还研究出了战法,如此一来,瑶军的战力已然无敌于大陆。但玄精老怪诡计多端,阴险毒辣,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若做不到知己知彼,此战胜负始终难料。澜沧将军也正有此隐忧,所以才说心中无底,全无必胜把握。 仓路郎沉吟一番,问道:“部队何时可抵达蛇盘山?”澜沧道:“十日后。过了蛇盘山,我将加快行军速度,两日内赶到昊山脚下安营扎寨,第三日攻击昊山。” 仓路郎道:“这几日我会上一趟昊山,尽量摸清山上的兵力与火力部署,想办法搞清楚玄精老怪会使什么诡计,在我回来以前,最好先不要进攻。” 澜沧将军大喜道:“太好了,如此又要劳烦仓教主了。澜沧代二十万联军先行谢过!”她向仓路郎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仓路郎忙扶住她道:“应该的,应该的。剿灭玄精教,驱逐异元山庄,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澜沧将军不用客气的。” 他转头对赤菲媛道:“媛姐姐,我先送你回六道盟吧。” 赤菲媛眉毛一扬,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独闯昊山?你想撇下我,想都别想!” 仓路郎笑道:“不是啊,两军对阵,情报先行。你应该坐镇六道盟指挥情报工作。” 赤菲媛把脸一沉道:“你不用同我花言巧语,昊山之行我去定了。这么危险的事,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仓路郎见她说得认真,便不再坚持。当下两人向澜沧将军辞别,仓路郎带着赤菲媛移形到了天湖谷,说他有几个问题要搞清楚,顺便带她见识一下机甲斗士。 已过午夜,谷内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机甲斗士想必都已休眠。这是仓路郎的命令,为了节约能量,非紧急情况,机甲斗士每天晚上休眠十小时,暂时没有工作的机甲斗士立刻转入休眠状态。 两人没走出几步,一道雪亮的电光照射道他们身上,有人用沃力语喝道:“什么人,夜闯天湖谷?” 仓路郎用沃力语应答了一声,一名机甲斗士快步跑上前来改用大陆语向他敬礼报告:“报告主人长官,夜勤战士大得利奥向你报告,一切平安!” 仓路郎点点头,问道:“啵啵哒在哪?” 大得利奥答道:“报告主人长官,啵啵哒长官正在休眠之中,要我唤醒他吗?” 仓路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道:“算了,明天早上再说吧。你继续执勤吧!”大得利奥敬了一礼,转身离去。 赤菲媛好奇地看着它的背影,道:“这就是你说的机甲斗士?言谈举止简直和人一模一样。” 仓路郎道:“是啊,这就是沃力科技的厉害。菲白,你还记得吧,连相貌都一模一样。这些都是我收破铜烂铁找来的。驱动他们的能量不够用,所以让他们能休眠的尽量休眠,也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时间太晚了,先休息吧。” 他将赤菲媛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间虽小,但日常生活用品早已备齐。他取出干净的床单被子,铺好床,请赤菲媛歇息。 赤菲媛道:“我们两挤挤吧,我不会介意的。” 仓路郎摇头道:“你睡吧。我还有事,明天早上我会叫你。” 赤菲媛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离开房间,到四处转了转,发现啵啵哒他们已经修复了更多的机甲斗士和设备,可用的武器弹药堆了整整一个房间。一些设备闪着红灯、绿灯,显然处于工作状态,不知是些什么设备、有什么用处。虽然已经拥有了一些先进的装备弹药,但数量有限,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敢轻易动用,将来攻打异元山庄才是发挥它们作用的时候。 他不想回房间打扰赤菲媛,也免得扰了自己心神,索性在工作间里找了个地方打坐休息。不知怎么的,每次面对赤菲媛,他心中总是充满了复杂的感觉,温馨?期盼?害怕?常常希望多和她待在一起,却又怕过分与她接近,心中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二天醒来天已亮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赤菲媛已经起床出去了。他在外面转了一转,远远看见赤菲媛正做在水潭边一块岩石上梳理长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晨风轻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迎风飘荡,愈加衬托出她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纤纤玉手在飘逸的秀发间轻柔地跳动,山石、瀑布、碧水映衬出她秀美的身形,般般如画,宛如仙女一般,琼姿花貌,靓丽绝俗,仓路郎不由看得呆了。 赤菲媛注意到他傻傻地呆里着,扑哧笑了起来,道:“过来一起洗啊,这里的水真干净。”仓路郎正欲上前,忽见啵啵哒一路小跑过来向他报告。值夜勤的机甲斗士显然已经通知了他,所以他一结束休眠立刻赶了过来。 仓路郎道:“如果敌对方也拥有机甲斗士,我们可有办法将其俘虏归我所用?” 啵啵哒道:“这个不能一概而论,需要了解机器人的构造,一般需要经过拆解和改造才有可能。如果对方来自沃力或普马,要容易一些,因为我们的构造基本相同。” 仓路郎道:“容易?说具体点!”啵啵哒道:“有三种方法,最简单的是改变指挥官的敌对指令。沃力或普马机甲斗士参与军事行动,一般三人一组,三组一小队,会设一个小队长。小队成员接受队长的全权指挥,所以只要设法改变指挥官的敌对指令,整个小队就可为我所用。第二种是逐个更新指令程序,但需要专用设备。第三种便是恢复每个机器人的出厂设置,重新设定指令。” 仓路郎听得半懂不懂,但他对第一种颇感兴趣,继续问道:“改变指挥官的敌对指令,容易吗?” 啵啵哒道:“不容易。我们必须破解其系统密码,进入其智能系统才可以进行相关操作,对方必须处于休眠状态。” 仓路郎道:“假如是沃力或普马的机器人呢?” 啵啵哒道:“假如是沃力或普马的机甲斗士,密码破解成功的概率要大一些,因为我们的架构是一样的。” 仓路郎道:“好,太好了。机器人是靠什么来识别自己人和敌人的?” 啵啵哒道:“机器人的身上都印着一个识别码,眼睛扫描一下立刻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信息。” 仓路郎道;“这个识别码可以改变吗?” 啵啵哒道:“需要专用设备,在沃力星球可以,但在地球上做不到。” 仓路郎沉吟了一回,道:“你现在修复的最高级别的机甲斗士是什么?” 啵啵哒道;“是上校大队副,但这个是可以设定的,只要主人长官的命令!” 仓路郎大喜道:“好!啵啵哒洽洽,我现在任命你为天湖谷基地指挥官。你立刻着手准备,随时待命,十日之内执行任务。” 啵啵哒一个敬礼道:“多谢主人长官!啵啵哒遵命!我立刻升级自己的程序!”他转身迈开正步离去。 “你刚才封他个什么官?”不知什么时候,赤菲媛已经来到他的身边,笑问道。 仓路郎闻道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清香,不由心中一荡,笑道:“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是他们机器人的最高官是啥,我就封啥!哈哈哈。” 赤菲媛也笑了起来。仓路郎道:“我带你去看看沃力人的武器和机甲斗士。不过机器人从不进食,所以这里只有我以前带来的干粮可吃哟。” 两人回房吃了点东西,便进到工作间参观,有三名机甲斗士已经开始工作,见到仓路郎立刻起身敬礼。仓路郎向她一一介绍自己认识的设备和弹药,在一间工作室里整齐地排列着十八个处于休眠状态的机甲斗士。武器库里则堆放了大量的弹药、枪械、光剑和短剑。仓路郎取了一把光剑递给赤菲媛,道;“你要不要试试?” 赤菲媛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还给仓路郎道:“感觉怪怪的,我不太习惯,还是用我自己的剑称手。” 仓路郎道:“好吧。接下来,我想先去蛇盘山实地看一看,晚上我们再上昊山。”赤菲媛点点头。两人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移形至蛇盘山。 蛇盘山果然山高路险,一条盘山小路蜿蜒而上,山路一面是百丈高崖,一边是百丈悬崖,倘若敌人自上而下进攻,实是难以抵挡。两人缓步而行,约一个时辰终于接近山巅,山路继续盘旋而下。这里四周围的树木大部分已经被精元虫侵害,一片枯黄,视野清晰,没有了枝叶的掩护,敌人的部队要想在这一带设伏也无处藏身。但是如果派机甲斗士从这里杀将下去,则势如破竹,向上爬行的普通兵马根本无从抵御。 仓路郎四下里察看了一阵,发现在一处巨岩的后面有一大块较为平坦之地,也是唯一一处可以埋伏几十个人的地方。他记下了位置,立刻通过怀表将信息发送给天湖谷的啵啵哒。发报完毕,仓路郎道:“好啦,现在我们可以去昊山镇吃饭了。” 两人移形到昊山小镇时已过饭点,便找了一家面馆吃面。两人饥肠辘辘,只觉小店的面条鲜美无比,远胜以往吃过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津津有味,赤菲媛更是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店小二见两人狼吞虎咽抿嘴窃笑,仓路郎叫道:“小二,你笑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低头哈腰赔不是道:“客官恕罪,小人见两位吃得香,心中乐开了花,便有些得意。得罪,得罪!” 仓路郎笑道:“无妨,你这面确实做得好吃。” 小二笑道:“不瞒客官,小店的面是我们老板娘三代祖传秘汤技艺,人称昊山第一面,便连玄精教的长老们每次经过都会赏脸过来吃一碗的。” 仓路郎见店小二是个饶舌鬼,正合心意,有心要向他套套话,便道:“哦,原来是昊山第一面,倒是小觑你了。玄精教的长老我个个熟识,说来听听,都有谁喜欢你的面?” 小二道:“燕寒山副教主、延哈长老、阴煞夫人、达波长老、候元长老、梁新长老……”小二掰着手指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候元和梁新可不是长老。”仓路郎打断他道。 小二道:“是是是,小的口误,候元使者和那个梁新前几日还在我这里吃面哩。” 仓路郎道:“寒山副教主平素喜欢吃面,你这面倒正合他胃口。”燕寒山副教主的名字其实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赤菲媛见仓路郎装作与他熟识,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二翘起大拇指高兴道:“客官果然是熟人,便连燕副教主的喜好都清楚。这燕副教主最喜欢吃小店的面,而且每回一定要我们老板娘亲自下厨。为保住面的味道,我们老板娘常常带了汤底面料上山当场煮面给他吃的。” 仓路郎连连点头赞道:“难怪,寒山副教主那么喜欢。你老板娘是……” 小二道:“米二娘。老板娘不但面煮得好,还是练家子嘞,寻常三五个男人近她身不得。”仓路郎赞道;“好一个米二娘!寒山教主不只喜欢她煮的面吧?” 店小二兴奋地道:“一看客官便知是个有见识的。”他凑近仓路郎,神秘兮兮地道:“还真不瞒你说,我们老板娘年轻时可是个大美人,如今虽然徐娘半老,仍是风情万千呢!许多过往食客便是冲着见识老板娘的花颜月貌特地过来吃面的。不然堂堂玄精教副教主,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怎能看得入眼?听说他们有十多年的交情了……” 小二忽然退后一步,压低声音道:“老板娘回来了。”随即屁颠屁颠地小跑向门外。 第七十九章 初探昊山 仓路郎和赤菲媛一起向门外注目,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容貌靓丽的女子在门外下马,将缰绳递于店小二,风风火火走进店内。她身穿浅蓝色裙衫,外罩黑色披风,衬出她肤色如玉,一双美眸清亮有神,波光流转之间透出几分英气,艳而不俗,果然卓尔不群。她目不斜视,径直快步走进店内里屋。 仓路郎忽觉她的容貌有些眼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问赤菲媛,赤菲媛摇头说不曾见过。仓路郎便喊小二结账。店小二安顿好了马,听到仓路郎叫喊,老远应了一声,匆匆跑上前来。 仓路郎往他手里多塞了一块银钱,小声问道:“你老板娘好似刚出远门回来,是去了哪里?” 小二收了钱笑眯眯地道:“说是去天龙镇。” 仓路郎又往他手里塞了两块银钱,道:“我们想见见米二娘,可否引荐?就说我们是候元使者的朋友。” 店小二楞了楞,道:“这……” 街上忽然响起一阵嘈杂人声,好似有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店小二听见声响变了脸色,急道:“两位客官快快走吧,我们这里很快要打仗了。这些时日,玄精教的巡逻队每日巡查,见了生人就抓,说是谨防细作。”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仓路郎和赤菲媛起身要走,忽听米二娘在里面唤小二。小二答应一声跑进里屋,片刻出来对仓路郎笑道:“我们老板娘请两位进去说话。” 仓路郎大喜,立刻同赤菲媛走进里屋。刚进去,几名玄精教弟子手持刀剑已来到店内。领头一个高声呼道:“小二,可有生人来过?” 店小二陪个笑脸上前迎候,道:“原来是张大爷,黄大爷,几位大爷辛苦,辛苦!小店小本生意,哪里敢接待生人。” 被称作张大爷的汉子道:“奉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之命,大战前夕,凡有过往生人统统抓起来,窝藏者同罪。小二,你可不要知情不报哦。” 店小二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知道知道。大爷放心,小人见着生人必来通报!几位辛苦,要不要吃碗本店的三鲜面,权作点心?” 被称作张大爷的汉子把眼一瞪,斥道:“爷们公务在身,哪有闲工夫吃你的面条。”他回头招呼其他人道:“弟兄们,进屋搜查!” 店小二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往他手里塞了几块银钱,小声道:“我们老板米二娘在里面呢,张大爷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米二娘与燕寒山的关系非同一般,玄精教里人人知道。那人听说米二娘在屋内便有些服软,声音也放低了些,道:“弟兄们,到里面搜一搜,小心别惊扰了米二娘。” 几个人立刻往里屋走,不一会便出来道:“没有,没有!”那人招呼一声,带了人往下一家去了。店小二见他们离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且说仓路郎和赤菲媛走进里屋,发现里面是个院子,有三五间房间,米二娘在一处门前向他们招手。两人随米二娘进入房内,却原来是她的卧室。卧室里摆放的都是寻常旧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米二娘请两人在椅子上就座,道:“昊山眼看着就要发生大战,玄精教严防尖细,每日里查得紧。两位来我小店吃面,也算有缘,所以不想你们有事。两位来自哪里?非常之时,来我昊山有何贵干?” 仓路郎抱拳作揖道:“多谢米二娘救命之恩。我二人是生意人,从天龙小镇而来,想来昊山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仓路郎猛然注意到墙的一脚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似乎正是昊山,便站起身来边走过去便道:“比如这字画啊、珠宝啊,就是我们想做的生意。” 他走近山水画前端详,发现这幅画远看是幅山水画,近看其实就是一幅昊山地图,山上的道路、楼宇、山峦标注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仓路郎大喜过望,心道澜沧将军若是有了这幅地图在手,必可增加不少胜算。 米二娘笑道:“做生意重要,这性命更重要啊,没了性命,赚再多的钱又有何益?我奉劝二位,莫作停留,快快回吧!” 仓路郎站在地图前哪里舍得离开,道:“不知这幅画是哪位名家所作?在下当真喜欢的很呢,米老板开个价,也算我们来昊山不虚此行。” 米二娘大笑起来道:“两位客官见笑了,这哪里是名家所作,不过是我打发时间胡乱涂画的,见笑见笑。客官若是喜欢,送于你便是。” 仓路郎立刻将地图从墙上取了下来,从包袱中掏出一叠银票,道:“你我萍水相逢,岂敢白要了米老板的画作……” 忽听外面隐约传来呼喝之声,好似那帮搜查的玄精教弟子去而复返,说是有人见到面店里有生人吃面。 米二娘起身抱拳道:“两位速从后门走吧。前面的我自会应付。”说着丢下二人,出了卧室直奔店面而去。 仓路郎收好地图,对赤菲媛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马上去澜沧将军那!” 两人立刻移形离开,找到了正在行军中的澜沧将军。澜沧见到这幅地图忍不住开怀大笑:“仓教主,你这幅地图是哪里得来的?它哪是一幅山水画,其实就是一幅作战地图啊!这作画之人可不一般。有此图在手,攻下昊山便有了胜算!” 仓路郎笑道:“偶然得之,也是老天爷助我,玄精教作恶多端,自作孽不可活,到了它灭亡的时候了。” 两人辞别澜沧,移形至昊山脚下。昊山山势雄伟挺拔,绵延数百里,东临昊山湖,南为通江,其主峰玄天峰高达四千多尺,南峰与西峰多为悬崖绝壁,人莫能上。玄精教总坛建立在玄天峰半山腰上,上山之路只一条,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仓路郎选了处可俯瞰观察玄精教总坛的山崖,取出博士爷的望远镜观察昊山上的动静,望远镜上一点红光微微闪烁。但见山上玄精教弟子人来人往,走路都是快步小跑,气氛紧张。不少地方正在修筑工事。那地图上所画的楼宇道路果然分毫不差。 赤菲媛问道:“你说这米二娘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幅地图?还说是她画的。照澜沧将军所言,须得懂军事之人方可画出。她又为什么会把画送给我们?” 仓路郎道:“米二娘是友非敌,显而易见。她有意引我们去她卧室,让我们瞧见那幅地图,却又不说破。她定然早已知道了你我的身份,我猜在天龙小镇提醒我们的人就是她!” 赤菲媛瞪大眼睛看着仓路郎,道:“这……这就是说她的情报来源可能是燕寒山?不会吧?” 仓路郎笑道:“我也不信。堂堂玄精教副教主反玄精教,图什么啊?要知道,两军对垒,出了这份机密地图,岂不就等于要了玄精教的命。米二娘一定是被人授意这么做的,玄精教总坛有人在帮我们。米二娘不愿说破,我们也不便去逼问她。但我觉得她做得已经够了,其余的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赤菲媛道:“对啊,时间到了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有了地图,你还担心什么?” 仓路郎道:“我们一定要搞清楚玄精教从异元山庄那获得了什么样的先进武器,有没有机甲斗士,否则始终胜负难料。不是我吓唬你,异元山庄只需一颗炸弹就可立马毁灭二十万联军。” 赤菲媛道:“有这么恐怖吗?那异元山庄为什么早不使用呢?” 仓路郎肃然道:“有,绝对有!异元山庄要毁灭我们元古大陆容易得很,据博士爷说有十几枚核弹整个地球就毁了,废了,但那样的话,对他们就没有价值了。他们要的是一个可供他们星球移民的地球,不是一片不可居住的废墟。” 赤菲媛道:“天哪,这么厉害啊!” 仓路郎道:“等到天黑,我们再上山吧。最好能搞两套玄精教的衣服。” 赤菲媛笑道:“我早准备好了。我还带了些吃的。”说着打开包袱,取出了两套玄精教弟子穿的黑服和一包食品。仓路郎大喜。两人当即换上服装,边吃东西边等天黑。 夜幕降临,昊山上灯火通明,往来者甚众,不时有巡逻队出现。大战前夕,昊山上防范相当严密。仓路郎道:“昊山上依然热闹得很,看来我们只有等他们都睡下了再上去了。”于是,两人席地而坐,闭目练功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隐隐传来嗡嗡之声,仓路郎一听便知是飞鸟机,立刻用望远镜观看。果见远处飞来一架飞鸟机,机下挂着一个巨大的铁箱子。山上已点起数堆柴火,为它降落指路。 仓路郎将望远镜交给赤菲媛,道:“这飞鸟机一定是运送武器弹药来了,我得设法毁掉它。”他急运起十维超弦,试图移形至飞鸟机上。 飞鸟机正在空中盘旋,仓路郎一试成功,现身在飞鸟机旁。他双手猛然抓住了飞鸟机的机翼,飞鸟机受力失去平衡,顿时失控,歪歪斜斜向山下坠落。仓路郎几度要被甩脱,但他死命抓着不松手。飞鸟机越落越低,已隐约可见地面高耸的树顶,仓路郎双手猛推机翼,借力向一侧跃出,扑向崖边斜长出的一棵松树。他的一只手抓到了树干,松树弹了一弹,“咔嚓”断裂。仓路郎的身体继续下坠,但他双手紧握断裂的松枝,将其插向崖壁,延缓下坠的速度,接着,他发现下面又出现一棵松树,立刻横过松枝。松枝霎时被松树卡住,仓路郎被挂在了空中,上下弹动。就在此时,“轰隆”,山谷里响起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回声四起,经久不绝,远处腾起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赤菲媛一直在用望远镜观看。她看见仓路郎飞身抓住了飞鸟机的机翼,飞鸟机歪歪斜斜急速下坠,离开了她的视野,紧接着她听到了令人恐怖的巨大的爆炸声,仿佛有千万个爆炸同时被引爆,整座山都为之震颤,看见了远处腾起的火光,望远镜里只见熊熊火苗和滚滚浓烟,一颗心不由沉了下去,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岚妹妹”。 爆炸仍在继续,砰砰啪啪,响个不停,望远镜里清晰可见断树残枝飞向空中。赤菲媛的心越来越凉,越来越害怕,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闪过,猛然间整个人如入冰窖,浑身颤抖起来。她回头看见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杉树,立刻飞身而上,全力往上攀爬,但上面的视野并不比下面好多少,又跳了下来。奔到悬崖边想要下山去坠机点,但这座山崖四面都如斧劈刀削一般陡峭,高逾百丈,根本不可能下去。她在崖顶上来回奔跑,不时因高低不平的山石跌倒,但她顾不得疼痛,立刻腾身而起,可始终找不到更好的观察点,最后又攀爬上了那个大杉树。 火势已有所减弱,爆炸声也已渐渐稀疏,她的心却一阵紧似一阵,心中不住地呼唤“岚妹妹……岚妹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出来,涕泗横流,血泪盈襟。 在树上痛哭了一阵,另一个念头渐渐占了上风,岚妹妹武技超强,身怀异世绝技,哪有那么容易死的,说不定此时正在哪里嘚瑟呢。心中忽悲忽喜,猛然想起仓路郎给的怀表,那小钟功能强大,仓路郎教过她两人联系的方法。她立刻跳下杉树,打开自己的小包袱,取出怀表,正要研究怎么发讯息,眼角忽然看见周围不声不响站了三个人,三个像啵啵哒那样打扮的机甲斗士,三人手中都持着那先进的武器“枪”,从三个方向对准了她! 第八十章 菲媛被捕 赤菲媛想都没想随手将怀表掷向右侧的人,将包袱投向左侧的人,同时人猛地腾身而起一个后空翻在空中拔出长剑刺向身后的机甲斗士。赤菲媛应变奇快,这一招同时分袭三人,如是遇见寻常对手,必奏奇效,然而今天面对他的并不是人,而是异域机甲斗士。“当”的一声,长剑刺中了机甲斗士的颈部,但剑尖触到的却是金属,完全不能刺入。这一剑力量极大,机甲斗士向后连退了两步,但他手中的枪同时开了火,“砰砰”数响,赤菲媛只觉得右侧身体似遭遇了铁锤的撞击,整个人直愣愣跌落在地。潜意识告诉她必须立刻纵跃而起,但是她的身体、手脚已经不听使唤,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模糊,她心中呼唤着一个名字“仓露岚,我过来陪你了”,黑暗袭来,她晕了过去。 仓路郎挂在半空,松树“咯吱咯吱”作响,眼看就要断裂,他试了几次十维超弦,都不奏效。底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腾出右手,运动体内天火发了出去,借着火光,发现自己距离地上的大树仍有二三十米,峭壁下面五六米处似有一块岩石突起,便松了双手跳向那块岩石。岂料黑暗之中看不真切,竟然差了一点,双手摸到了岩石,身体快速向下滑落,只得shen.出双手乱抓,希望能延缓下坠的速度,或者再次抓到树枝止住下滑。 他忽觉双手碰到了一个可抓握的东西不假思索立刻牢牢抓住。他的身体继续下坠,但抓在手里的东西似有一种向上的力量大大减缓了他下行的速度。又坠落了五六米,抓在手里的东西贴着山岩吊住了他使他不再下滑。仓路郎整个人挂靠在光滑的崖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了一松,忽觉抓在手里的东西动了一动,接着缓慢地向上移动,竟将他的身体慢慢地拉向高处。仓路郎闻到一股扑鼻的腐腥味,不觉心中一凛,原来他抓住的竟是一条巨蟒的尾巴! 仓路郎在无回岭自幼与山上的修蛇一起玩大,非常熟悉蛇的习性,甚至可以与它们交流。依照仓路郎的经验,这条蛇足有二十多米长,水桶般粗。既然这么大的蛇能做岩壁上栖息,必然有可以立足的蛇洞,所以他任由蛇尾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往上提。接着微弱的月光,果然看见一个半人多高的洞穴,巨蟒的大半个身体已在洞内,洞前有一块突起的巨岩,正可立足。上了巨岩,仓路郎便松开了手,在岩石上坐下来喘口气。不料巨蟒的尾巴却又shen了过来缠住了他的身体,仓路郎知道这是蛇捕猎时的最常用手段,将动物紧紧缠住致其窒息死亡然后将其吞下。他并不慌忙,从身上取出光剑护住xiong颈,以备不测。忽然,身上的怀表滴滴响了起来,仓路郎叫声“不好”,忙活了半天,把赤菲媛一人丢在了悬崖之巅,她肯定担心死了。急忙运起十维超弦,巨蟒此时已将他整个人缠住。仓路郎不加理会,发动十维超弦,连人带蛇一起移形到了崖顶之上。 一到崖顶,仓路郎就发现不对。顶上站着三个全副武装的机甲斗士,其中一人手里正在摆弄赤菲媛的怀表,显然刚才的信息是他发出来的。仓路郎顿时紧张起来。难道赤菲媛…… 三个机甲斗士猛见一条chanrao的巨蟒突然现身,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巨蟒一口便咬住了一个机甲斗士的头部。另外两个立刻开枪射击。巨蟒的头部中了不少子弹,吃痛将头部猛撞向开枪的机甲斗士。第一个敏捷地闪开了,但第二个躲闪不及被撞个正着,飞跌了出去。另一个继续开枪射击。 仓路郎幸好有蛇身护体,并未受伤,但他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要暴露,一旦暴露性命堪忧。当即纵身带着蛇身扑向正在向蛇首开枪射击的机甲斗士。机甲斗士往旁边躲闪,仓路郎瞅准时机,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身体,将他踢落悬崖,机甲斗士竟也发出了一声惨叫。 巨蟒此时已不知中了多少子弹,奄奄一息,却兀自咬着那机甲斗士的头部不松口。那名机甲斗士半个身躯都在蛇zui里拼命摆动手脚,却始终挣脱不出。 仓路郎惊魂甫定,心想,既然他们知道用赤菲媛的怀表诱他出来,赤菲媛自是已经落入他们手中,现下肯定已被抓到总坛去了。想到这里,顿时焦急万分。他看着那个拼命挣扎的机甲斗士的身躯,忽然有了主意。 他立刻移形到天湖谷,唤醒了正在休眠的啵啵哒,将情况向他说明。啵啵哒带了一台仪器,随仓路郎返回到悬崖之上。 巨蟒已然断气,被他含在zui里的机甲斗士仍在挣扎。啵啵哒上前以沃力语对它说要帮它解脱,让他先休眠。机甲斗士倒是听话,立刻进入休眠状态。啵啵哒将仪器接入他体内,操作了一会,然后取出光剑,将蛇头切割开,终于把他放了出来。 啵啵哒对机甲兵完成了初始化后将它重新唤醒,此时它已听命于啵啵哒。它说,它叫颠颠罗伊,是沃力星球派驻地球的星空特遣队机器人战队第八小队警卫战士,此次奉命来昊山协助玄精教抗敌。异元山庄共派遣了两个小队共二十名机甲斗士来协助玄精教。跌落山崖的其中有一个是他们的小队长咔咔密里,另一个叫撒撒加都。啵啵哒又详细询问了机甲斗士各方面的情况,正说话间,忽听不远处有人用沃力语喊“颠颠罗伊,快过来帮帮我”。颠颠罗伊应了声“是,咔咔密小队长”。于是他和啵啵哒循声过去,发现他的脚被卡在两块岩石之间拔不出来。也正是这两块岩石救了他,不然早已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啵啵哒依样画葫芦,先让他休眠,然后更新了他的程序,待他醒来时已变成了啵啵哒的人。仓路郎与啵啵哒合力将他的脚从岩石缝里取了出来。仓路郎说,他要装扮成机甲斗士,进玄精教总坛救人。这无疑是混入玄精教总坛的最佳办法。啵啵哒立刻对颠颠罗伊下达休眠命令,卸下他身上的机甲,让仓路郎穿上。机甲看着笨重,穿在身上其实并没有那么重,但行动却是不太方便。仓路郎活动了一会,很快就适应了。啵啵哒将卸了装甲的颠颠罗伊藏进了一处石头缝里。 一切准备完毕,啵啵哒装扮成撒撒加都,仓路郎装扮成颠颠罗伊,三人驾起飞行器,返回玄精教总坛。 天已蒙蒙亮,咔咔密带着二人径直走进一个叫玄仙阁的院子里,说要先向拉拉芭比指挥官复命。院子里有一名机甲斗士在站岗,见到咔咔密立刻敬礼,道:“指挥官正在休息中,请咔咔密队长稍候。” 三人进入室内一处客厅中候命。来前咔咔密曾说,本次任务的指挥官和所有的机甲斗士都住在玄仙阁。目前机甲斗士的主要任务是空中巡逻和教主警卫。 等了约半柱香时间,天已大亮。守卫过来通报,说可以向指挥官报告了。咔咔密立刻带上二人穿过走廊,进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三人并列一行,默然等候。只见房里摆放着一张特大的书桌和椅子,靠墙则是几张长椅和一张树根制作的龙头茶海,上面摆放着精美的茶具、茶叶壶。仓路郎不觉奇怪,这机器人指挥官居然还能喝茶。这喝了下去往哪排啊? 心里正纳闷,房间另一侧的门开了,进来一个金发碧眼、肤色白嫩、装束怪异的女子。咔咔密见了立刻立正敬礼用沃力语向她报告,仓路郎和啵啵哒也学着他的模样立正敬礼,心中也直犯嘀咕,异元山庄机甲斗士的指挥官怎么会是一个meiyan的女子呢?难道她像菲白一样也是个机器人?菲白不是最喜欢和人一样吃东西吗?或许她就喜欢喝茶呢。 咔咔密向她详细报告了在山崖上遇见巨蟒及杀蟒的全过程,却略去了仓路郎一节。拉拉芭比指挥官听候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喃喃道:“抓来的女子明显有一同伙,怎么会不出现呢?难道恰恰遇见巨蟒被吃了?” 仓路郎憋不住chazui道:“报告指挥官,这个问题审一下那个女人就有答案了!” 拉拉芭比猛然抬头,目光如炬射向仓路郎的脸,慢慢走到他们近前,脚上的高筒皮靴踩着地板发出清晰的“嘚嘚”声音。咔咔密昂首tingxiong仿佛接受检阅,啵啵哒和仓路郎也跟着把身子ting得更直。 拉拉芭比在三人面前来回踱步,忽然停在仓路郎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颠颠罗伊?”仓路郎举手敬礼朗声道:“是的,指挥官阁下!”他屏气敛息,把眼睛平视,不敢与她的目光接触,但眼角的余光依旧看清了她的容颜,心中暗暗惊讶其艳美不俗之貌,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袭人的馨香。 她长着一头及腰的金色卷发,月眉星目,唇红齿白,五官精致,上身穿了一件深绿色的方领短衫,腰部束着一条黑色的皮带,挂着一支戴套的手枪,下身穿着一条同样颜色的及膝短裙,脚踏黑色的高筒马靴,显得英姿勃勃,光艳逼人。她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芒,每次扫过仓路郎的脸都令他深感不安。是怀疑?惊讶?狡黠?兴奋?妖媚?从她身上他看到了姝妲、菲白、甚至拉菲的影子!她究竟是机器还是人?但一定不是大陆人。想起在天湖谷遇见的那个沃力怪物,其丑陋的样子令他至今不寒而栗。这沃力星球也有如此漂亮的美女?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shen手在他xiong脯轻轻拍了一拍,道:“那个女子受了枪伤,至今昏迷不醒。不过你说得对,我有办法让她醒来。” 仓路郎tingxiong而立,不敢呼吸。她的皮肤虽然白皙,但略显粗糙。她转身快步回到案桌前,道:“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三人再次敬礼,列队走出了房间。仓路郎猛吐出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赤菲媛虽然被捕,还受了枪伤,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啵啵哒小声对他道:“机器人在长官面前从来不多zui的,你很可能会暴露。”接着啵啵哒解答了仓路郎心中的疑问:“拉拉芭比长官是人,不是机器!机甲斗士外出行动,通常会派一名人类担任最高指挥官。”仓路郎道:“多谢提醒。”其实刚才cha了一句zui,他马上就后悔了,但他心里实在很想知道赤菲媛究竟怎么样了,拉拉芭比最终说了出来,是有意还是无意? 咔咔密带着他们进入了他们小队的休息室,里面有五个机甲斗士正在休眠。仓路郎关上房门,啵啵哒立刻开始工作,咔咔密则主动站在门口警戒。啵啵哒刚刚更新了一个机甲斗士的程序,门外有人小跑过来喊道:“颠颠罗伊,准备执勤轮岗!”仓路郎答应一声,准备出门,咔咔密对他道:“你这是要去给教主担任警卫,陪同他外出巡视,千万小心,别再多zui!” 仓路郎闻言心中大喜,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不正可以充分了解玄精教的军事部署吗? 他出了房门,另一小队的一个机甲斗士也正好推门出来。两人一起走到院子中,只见拉拉芭比已在那里等他们。她简单地向他们交待了警卫任务,便带他们乘飞行器升到空中,径直飞向一座高大的殿宇。 大殿的正前方刻着“万寿殿”三个大字。殿内宽敞幽深,越往里走地面越高,不时要跨上几节台阶,整个布置与各族王室上朝的大殿基本一样,显然是玄精教高层议事的地方。大殿的深处也是最高处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龙椅,龙椅的后面是一副硕大的黑白幽灵图腾,两边布置得金碧辉煌,绣着八个醒目的大字“战无不胜,万寿无疆”。警卫的任务就是分立两侧,没有教主的命令不可有任何动作。如果教主外出巡视,则驾驶飞行器在空中伴随警戒。 拉拉芭比安排两人站好位,对着仓路郎将纤手往红唇上一放一送,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极尽优雅地转过身,袅袅婷婷地离去。仓路郎不知她什么意思,心里直发毛,惴惴不安。 过了一会,两边出来七八个男女侍者,在殿内四处察看了一下,然后分立两侧。随后一些玄精教长老、使者、执事陆陆续续来到殿内,每一个人行走都蹑手蹑脚,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偶尔有人说话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又过一会儿,大殿一侧忽然有人高声叫道:“玄精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十方玄帝驾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只见里侧十六个衣着鲜亮的青年男女簇拥着一个身穿大袖锦袍头戴金冠一脸络腮胡子的胖大男人进入殿内。 大殿上的所有人立刻齐刷刷伏地跪拜,齐声道:“参见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大教主十方玄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大的排场!这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十方玄帝原来竟是一个大胡子胖子!仓路郎第一次见到恶名昭彰、祸害天下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精老怪总觉有些别扭,与想象中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反差。然而,当他注意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心中的疑惑便释然了。那是一双看起来总是耷拉着眼皮慵懒的眼睛,而当眼皮抬起时立刻精光四射,熠熠生辉,投注出来的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可轻易刺透人的内心。 玄精老怪大大咧咧地在龙椅上落座,衣服上的金边闪闪发光,随行的人整齐地在他座位两侧排列直立。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遍大殿上跪拜的人,道:“众弟子免礼!”他的声音尖细又有点嘶哑,带着几分怪异。玄精老怪、络腮胡子、胖大的体型、犀利的眼睛、尖而沙哑的声音,这一切似乎是一个十分诡异的组合,透着古怪但更令人发怵。 在殿前下跪的众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垂首而立。大殿内一片肃静,针落有声。殿前执事高声道:“众弟子有事速速上奏!” 独自一人站在第一排的是一个穿着玄精教教服四十多岁的男人,蓄着山羊胡子,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他弓腰走到殿前正中处稽首道:“禀告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大教主十方玄帝,四部族妖兵距我昊山已不足四百里。昨夜天兵降临昊山,出现了点小问题……” 玄精老怪挥手打断了他道:“寒山啊,此事容后再议!”听见“寒山”两字,仓路郎不禁心中一动。原来这人便是玄精教副教主燕寒山。燕寒山显然长期驻守昊山,极少在江湖露面,所以知之者甚少。玄精教另一位副教主无端在江湖上却是大有名气,今日殿内并没见人。大战来临之际,他为什么不现身?又会去哪里?当此之际,他隐身了,难道是在执行更为重要的秘密任务? 第八十一章 玄精老怪 燕寒山退下,另有几名长老和执事分别禀告了工事构筑进度、御敌操练、物资储备等战备事项。诸事奏毕,玄精老怪清了清嗓子道:“四部族妖兵二十万即将犯我昊山,寡人已请来天将神兵助我教降妖除魔。各位无须担心,神兵神将法力无边,我玄精教弟子所向无敌,区区二十万妖军,寡人自有法度,必杀得它溃不成军,片甲不留。今日午时,寡人要巡视备战工事,各位回去抓紧准备去吧。”殿前执事高呼:“退朝!”殿内众人山呼万岁,一起倒退三步才各自转身,慢步离殿。 仓路郎心道,玄精教丧尽天良,荼毒天下,被天下人视如妖魔,却称部族联军为魔将妖兵,称自己为神,真是颠倒黑白,可笑之极。 玄精老怪道:“寒山、马横,请到寡人御书房一叙。”殿前执事又高呼道:“玄帝移驾御书房,神兵随驾护卫。” 玄精老怪起身在众人簇拥下从一侧出了大殿,仓路郎与另一名机甲斗士紧随其后。到了御书房,仓路郎二人直立门外守护。燕寒山、马横随后进入,不久拉拉芭比也进入书房。四人在内里的说话声隐约可闻,仓路郎如泥雕木塑般ting立着一动不动,暗里全神贯注捕捉他们的谈话内容。 燕寒山禀告了昨夜飞鸟机运送军火坠机一事,玄精老怪大怒失态,猛拍桌子吼道:“这些宝贝是寡人费了不知多少唇舌最后答应以一百名少男少女作为交换条件才换来的,价重连城,不可多得。就这么弄没了!没了?岂有此理!谁负责接机的?谁?统统给我剁了!” 燕寒山道:“玄帝息怒。此事须怪不得我们。弟子们是完全按照要求做的,在龟背崖点了三堆火指示路径。飞鸟机在上空转了两圈突然就歪歪斜斜坠下山谷去了,接着就引发了大爆炸,整个山都在颤抖啊!属下以为,是那飞鸟机突然出了故障,失控了!” 玄精老怪继续吼道:“息怒,你让寡人怎么息怒?没了这批宝贝,我们的第一计划就要泡汤了!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要再gao一批已经来不及了。岂有此理,真正岂有此理!”咣当一声,显然他气极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马横道:“启奏玄帝,昨夜炸得凶,这批宝贝必已全部毁坏,属下们正在想办法寻求补救之法。” 玄精老怪冷笑一声道:“补救?人家可是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大军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你们记得半年前三十万大军伐瑶是什么结果吗?十万瑶军,全是女流之辈,竟然杀得联军三十万几乎全军覆没。他们凭什么?背后有手段高强的妖人指点啊。她们的武器弹药远非寻常武技可敌。或许我们得执行第二计划,甚至第三计划了。” 燕寒山道:“玄帝陛下,有这么严重吗?天将神兵不是已经在瑶山了吗?” 玄精老怪“哼”了一声:“只有比这更加严重。如今已过半年,她们必然要更上一层楼。我们没了这批宝贝弹药,天兵天将也要变成废铁一堆了。拉拉芭比指挥官,你说是吗?” 拉拉芭比道:“回玄帝,我们过来的时候带了一批枪支弹药,但是要对仗二十万大军,确实远远不够。” 马横道:“玄帝陛下,有人怀疑昨夜的事也可能是遭人破坏,听说在鹞子崖还抓到了一个女人。” 燕寒山道:“那是一些弟子们胡乱猜想。这飞鸟机在天上飞,怎么破坏?再强的武技也碰它不着啊!除了它自己出事,没人动得了它。” 玄精老怪道:“一个女人在鹞子崖上?她怎么上去的?武技很高吗?” 拉拉芭比道:“武技确实不错,不过中了三枪,右肩、右腰、右腿各中一枪,都不是要害部位。” 玄精老怪道:“奇哉怪也,竟有这等事!鹞子崖高逾百丈,四面都是刀劈斧削的峭壁,轻功再好也上不去。寡人倒想见识见识。” 拉拉芭比道:“俘虏一直昏迷不醒,属下正要为她动手术,先保住她性命。” 玄精老怪道:“不能让她死,绝对不可以。能上得了鹞子崖,此人必非凡人。一定要问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上去的,有没有同伙,受何人指使?。寡人一定要见识见识。你赶快回去动手术吧,救她性命要紧。” 拉拉芭比退出了御书房,走过仓路郎身边时,忽又向他嫣然一笑,让仓路郎心里又一阵发慌。这一路听下来,他总觉得燕寒山与拉拉芭比似乎都有意隐瞒了一些重要细节,拉拉芭比有些话似乎就是说给他听的,比如有关赤菲媛的伤情,她完全没有必要说得那么详细的,不禁心中困惑重重,难道拉拉芭比早已发现了他这个冒牌货?难不成她和燕寒山都有意要与玄精教为敌?有个米二娘的故事,燕寒山多少还有些可能,但拉拉芭比是异元山庄过来的指挥官,说什么也不可能反玄精教的! 不一会儿,燕寒山告退离开。玄精老怪和马横的说话声却很低,仓路郎基本上听不清楚。不久,马横离开。随后,陆陆续续有一些长老和使者进入御书房,但说话声音都不高,仓路郎听得半懂不懂,尽力在脑子里拼凑残缺不全的信息。 午时很快到了。玄精老怪在几十名随从的簇拥下坐着八人大轿巡山,仓路郎和另一名机甲斗士驾着飞行器在空中随行。玄精老怪重点巡察了上山的防御工事,所到之处,玄精教弟子见了玄精老怪无不奉若神明,齐声山呼万岁,声震山谷。仓路郎做梦也想不到梦寐以求的昊山布防情况居然如此轻易就到手了,心中直呼“谢天谢地”,玄精教作恶多端,死期到了。 巡视完毕,正要返回万寿殿,忽见马横带着几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向玄精老怪禀告:“巨蟒……巨蟒来袭,恭请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大教主回避!”玄精老怪怫然不悦道:“岂有此理!一条蛇就让你们惊慌成这样。难道要寡人向它让路不成?”马横跪地不起,高声道:“教主有所不知,这条蟒蛇体型巨大,凶悍无比,已伤了数十位兄弟,德力长老试图阻止它,竟被它一口生吞……” 德力长老武技高强,身手一流,竟然不敌巨蟒被活吞,这条蛇果然不同寻常。马横继续道:“有人说,它是来报复的。听说前些天鹞子崖上死了一条母蛇,所以公蛇特别凶残!” 玄精老怪“哼”了一声,厉声道:“一条蛇而已,寡人倒要见识见识。前面带路!”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但摄于老怪之威,马横只得转头带路,队伍慢慢向前行进,人人心中忐忑。 行了一程,果见前面一条巨蟒正在发威追逐一批试图攻击它的玄精教弟子,三十多米长,水桶般粗,头大如斗,两只幽光闪闪的眼睛,有海碗那么大,蛇信吞吐,足足三尺多长,发出可怕的刺耳的“嘶嘶”声,张开的蛇zui便如一扇门一般,两个手脚慢的,被它一口一个整个儿吞下。 马横等人见了,不敢再向前。巨蟒似乎发现了他们,昂着巨头如飞也似向玄精老怪这边游行过来。马横大惊,高呼:“护驾!护驾!”随行众人纷纷亮出刀剑,队伍开始向后退却。玄精老怪喝道:“不许后退!后退者,斩!”马横急得伏地连拜,惊恐道:“大教主,求你快回避吧。太危险了!”他忽然对着在半空盘旋的机甲斗士高喊道;“机甲神兵,快快杀蛇护驾!” 仓路郎与另一名机甲斗士不作任何反应,他们只听命于玄精老怪,不会理会旁人。巨蛇越来越近,众人却不敢后退,一些随行的丫鬟吓得哭了起来。 玄精老怪道:“寡人已有二十多年没有动剑了,髀rou复生,今日见猎心喜,正好拿它试试寡人的剑。取剑来!”殿前执事立刻将一柄剑鞘华丽的长剑双手捧到玄精老怪面前。 玄精老怪接过剑,嗖地将剑拔出,寒光闪闪,铿然有声。这无疑是一把顶级神兵。他在轿子的横梁上轻轻一拍,整个人便倏地弹起在空中,一抖手中剑,剑光闪处立刻现出七朵剑花,忽如飞鸟一般向巨蟒的头部扑去。马横等人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却不敢出声阻止。 仓路郎心头一凛,玄精老怪使得剑法竟然和他的剑法如出一辙,不会也是沃力散花剑吧? 玄精老怪一剑刺向巨蟒的眼睛,巨蟒反应快捷,侧头避开,张zui咬向玄精老怪。玄精老怪早有准备,腰身一扭已转至巨蟒的背部,一剑刺中巨蟒的脑后。巨蟒吃痛,蛇身猛然弓起向上顶出。玄精老怪向后腾翻,从空中将剑往下直刺。长剑刺入蛇身,巨蟒的尾巴高高竖起,犹如鞭子一般抽向玄精老怪。玄精老怪纵身后跃,双脚在蛇头上一点,再度将人弹起,同时挥剑下斩。这一斩威力无比,如是斩中,巨蟒必受重创。但巨蟒抬起蛇头奋力往上猛撞,这一撞力量更大,一旦被撞中,必是筋骨俱断的结果。玄精老怪自然不肯与它两败俱伤,借力倒纵了出去,在距蛇头两丈外的地方轻巧落地。 玄精老怪看着身材胖大,却是灵活之极,身形剑式迅捷无比,其剑法之高、武技之强实是令人惊叹!巨蟒似乎领教了玄精老怪的厉害,不敢妄动,只把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蛇信快速吞吐。 玄精老怪忽然变招,整个人贴地滑行,长剑直指巨蟒下巴rou软处。这里显然是巨蟒最脆弱之处,但巨蟒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歪了一下头,迅速从侧面向他咬去。玄精老怪见一击不中,人腾跃而起,继续攻击蛇的眼睛,巨蟒避开反咬。玄精老怪绕着蛇头不断转圈,身形忽高低忽低,频频发剑,身形越转越快,到后来众人只见剑气纵横,寒光闪耀,玄精老怪已化成一道光影。蓦地,剑气大盛,风声骤起,一道白光冲天而去,接着漫天雪花缓缓飘落,巨蛇shen长了脖子,向天上张开血盆大口犹如开了扇大门,守株待兔,只等雪花落入口中。有人惊声尖叫,声音发出一半便再也发不出来,人人shen长了脖子,敛声屏气,空气仿佛凝固。 雪花距离蛇zui越来越近,巨蟒吞吐了一下蛇信,美食即将入口,似乎已流出了馋涎,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陡然间,“吱吱”之声大作,但见血光闪闪,血rou横飞,血水四溅,银亮的雪花染上了红色,变成了一朵朵红花,血水点点,溅落到了前排之人的身上。蓦地,声音戛然而止,红花霎时消失,众人眼前一花,只见玄精老怪蹬了巨蟒一脚,持剑飘然退回到大轿子上。巨蟒高高竖起的蛇身轰然倒下,蛇头已然不见! 众人如梦初醒,霎时掌声雷动,欢呼声震天价响了起来。接着有人高喊:“教主神功,战无不胜,万寿无疆!”所有人伏地跪拜,声嘶力竭高呼:“战无不胜,万寿无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在半空看得一清二楚,玄精老怪的衣服上甚至都没沾上一滴蛇血,不由暗暗心惊。玄精老怪使的果然是沃力散花剑,尤其最后一招飞花落雨,使得酣畅淋漓,让他大开眼界。其驭剑之势、功力之强、速度之快、身法之妙实是惊世骇俗,堪称完美。仓路郎从中悟到了不少剑意。玄精老怪与异元山庄走得近,从他们那里学到“沃力散花剑法”倒也并不奇怪。自忖,如果真与他交手,毫无胜算。江湖传言,玄精老怪在元古大陆可排名第二,那么排名第一的天罡教教主罡天魁的武技岂非还要再高一筹? 玄精老怪坐回轿子上,将滴血的长剑交给了殿前执事,叹了一口气,道:“老了,杀条蛇都这么费力了!” 马横道:“教主的飞花神剑天下无敌,令属下们大开眼界!” 玄精老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走吧!” 巡山结束已是黄昏时分,离仓路郎的换岗时间还需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对于他来说却是难熬之极。他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赤菲媛,担心她的安危,更糟糕的是,机器人不需要吃喝拉撒,但他不是机器! 仓路郎又累又渴又饿,穿着厚重的机甲闷热难当,身上的衣服shi了又干,干了又shi,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却又不得不强自忍受像个雕塑般ting立不动。 夜幕降临,他终于盼来了换岗的机甲斗士,结束了煎熬。走到僻静处,立刻移形到了鹞子崖上,痛痛快快地解了一手。喝水吃饭的事,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时再想办法了。他不敢多作逗留,立刻返回到休息室。 啵啵哒和咔咔密已经将本小队的机甲斗士全部更新了程序,正在商议如何对另一个小队的成员暗施手脚。机甲斗士的小队长拥有指挥小队作战及安排成员休眠的权利,因此更新程序的首选自然是小队长,但两个小队互相独立,要想实施更新却也并不容易。仓路郎建议他们设法弄坏其中一个,再帮助他们修理,在这个过程中借机行事。 三人正小声商议,门外卫兵过来通报,说拉拉芭比指挥官要见颠颠罗伊。仓路郎心中隐隐感觉不妙,但他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前去参见。 拉拉芭比已在走廊等他,见他过来,淡淡地说了声“跟我来”,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仓路郎跟着她进入隔壁的一个院子里。这里防守严密,有七八个玄精教弟子持械站岗。拉拉芭比带着他穿过走廊,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前守着一个机甲斗士。他见到拉拉芭比立刻立正敬礼。拉拉芭比推门进入,仓路郎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和浓重的药味,心情立刻激动起来。 里面的房间被一道花梨镂空隔断一分为二,门边又矗立着一名机甲斗士。透过隔断的花格,只见里面靠墙而立的一张简易小chuang上躺着赤菲媛,头发散乱,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她的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薄被,chuang边坐着一个玄精教女弟子,几张案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械,仓路郎一样都没见过。 拉拉芭比向玄精教弟子打了个手势,她站起来掀开了被子。只见赤菲媛的上身及右腿扎满了白布,三大块血迹清晰可见。仓路郎远远地看着她,百感交集,心中难受,几乎流出泪来,他牢记此前的教学,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拉拉芭比道:“她身中三枪,今天下午我为她动了手术,已将子弹全部取出,正常情况下,只需安静将息一两个月便可恢复。” 拉拉芭比轻叹了一声,道:“这女子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大陆女子。她也很坚强,无论我们怎么审问,她一个字也不肯说。幸好她是落在我手里,不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仓路郎真想立刻救走赤菲媛,但拉拉芭比防范严密,派了两名机甲斗士看守,他一点机会都没有,而且赤菲媛刚动完手术只怕经不起折腾。他看了一眼chuang上的赤菲媛,转身跟出了房间。 拉拉芭比对门外的机甲斗士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即使十方玄帝亲临,也不行!擅闯者,格杀勿论!”机甲斗士立正敬礼道:“是,指挥官阁下!” 拉拉芭比径直将仓路郎带回了她住的房间。在进入她的房间之前,她让仓路郎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仓路郎对此并不在意,真要对付她用不用武器都一样。 她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仓路郎闻所未闻的浓郁的香味,充满了异域情调。一张红酸枝大chuang上挂了一顶粉红色的罗帐,梳妆台的镜子明晃晃的映像清晰,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许多造型古怪的瓶子,柜子上、案桌上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精巧的小饰品,其中有一尊长发及腰的luo女枕手侧卧的雕像,玲珑凹凸,栩栩如生。 然而,最扎眼的却是墙上挂着的两幅画像,一幅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女人luo身斜坐在海滩的一块礁石上,一头卷曲的金发被海风吹得飘了起来,在蔚蓝色的大海映衬下meiyan之极。另一幅画像却让仓路郎耳热心跳,不敢正视。 仓路郎看到这一切,心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横流、放荡不羁的姝妲,两人在许多方面似有共通之处,yindang邪恶,触目惊心。第二个念头是博士爷曾说过的沃力人faqing期。不知拉拉芭比属于沃力星球哪个种族,不至于连机器人也不放过吧。第三个念头是恐惧。瞧她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诡异,似乎并没有把他当作机器人,有意无意地向他透露赤菲媛的情况,甚至亲自带一个本该毫不相干的“机器人”过去探望她并且清清楚楚地介绍了她的伤势!难道她早已识破了他?抑或只是怀疑,正在想方设法试探他好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以他的身手,在任何情况下自保都不成问题,但是赤菲媛怎么办?一旦他暴露,赤菲媛必然遭殃。更糟糕的是,当他们发现机甲斗士出了问题,必然要对所有机器人实施大检查,以防止有更多的冒牌货。这样一来,连啵啵哒和咔咔密他们都可能出危险,导致前功尽弃,继而坏了出其不意消灭玄精教的大计! 想到这些,仓路郎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既来之,则安之,只有见机行事,死装到底了。 第八十二章 拉菲之母 忽然门外传来机甲斗士喊“报告”的声音,仓路郎打开门,只见一名机甲斗士提了两个大食盒走了进来。拉拉芭比示意他放在茶几前,机甲斗士放下食盒便走了出去。 拉拉芭比打开食盒,浓浓的rou香立刻弥散整个房间,令人chuixian欲滴,撩得饥渴交攻的仓路郎饥火烧肠,肚子咕噜噜作响。 拉拉芭比提了提短裙,弯腰将菜肴从食盒中端出放在低矮的茶几上,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仓路郎浑身燥热,汗水涔涔。这一幕与当年姝妲的行径太像了!继而是惶恐。他隐约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一共有六个菜,两碗饭,两只酒杯,一壶酒,两双筷子!拉拉芭比终于摆完了食盒里的东西,站直身体向仓路郎妩媚一笑道:“待会再吃!你过来。” 她shen手拉开了房间另一端的珠帘隔断,里面现出一个大浴盆,盆里已经放满了水,上面覆盖了一层嫣红的hua瓣。 仓路郎硬着头皮走过去,一动不动地直立在浴盆前。拉拉芭比脸带媚笑,眉目含春,深蓝色的眸子波光流转,撩.人心扉,当着仓路郎的面,开始优雅地解去身上的衣服。 仓路郎闭上眼睛,不敢多看,心中想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她优雅地入浴,优雅地清洗,没有任何顾忌。仓路郎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躁动,努力将她想象成那个丑恶的沃力怪物杀手…… 终于完了。她出了浴盆,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走到仓路郎身前,笑着问道:“我好看吗?” 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生怕说错话,便不吱声。拉拉芭比忽然厉声道:“长官问话,为什么不答?” 仓路郎急忙一个立正,道:“是,指挥官阁下。” 拉拉芭比换了温柔的声音又问道:“喜欢吗?”仓路郎道:“喜欢,指挥官阁下。” 她放声大笑起来,道:“好,真乖!” 她注视了一会仓路郎,忽然叹了一口,幽幽道:“你是地球上第二个我愿意为他这样做的男人。” 仓路郎很想问,那第一个是谁?但想着前面的教训,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shen.出手在仓路郎的机甲上轻柔地抚摸,忽然快捷无比地脱开了仓路郎机甲头盔的卡扣,摘了下来。 仓路郎猝不及防,头部完全暴露,心知事情已经败露,无可挽回,索性将身上的机甲全部脱了下来。 拉拉芭比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他,啧啧赞道:“你比我想象得更加英俊!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显然她注意到了仓路郎的两个布球。 仓路郎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衣衫尽shi,头发凌乱。卸掉了笨重闷热的机甲,觉得舒服多了。他整整衣衫,正要开口说话,拉拉芭比将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轻声道:“你先吃点东西,我知道你饿坏了。” 仓路郎的确饿得前心贴后背,顾不得其它,在茶几前坐下来便吃,即使饭菜有毒,也先做个饱死鬼。 拉拉芭比走到浴盆前,将里面的水排空,又将浴盆灌满了水。她从一个大袋子中取出一套白色的衣服,双手捧着走到茶几前。 仓路郎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将茶几上的饭菜一扫而光,满意地擦了擦油腻的zui,见拉拉芭比捧了衣服过来,说了声“谢谢”。 拉拉芭比笑道:“你真能吃。赶快洗个澡吧。身上都臭烘烘的了。水已放满,这是给你换的干净衣服。” 仓路郎接过衣服,这是一套质地上等样式华美的男性衣服,但似乎已有了些年份,忍不住问道:“你这儿怎么会有大陆男性的服装?” 拉拉芭比凝视着衣服,目光里流露出万般柔情,沉默了一会,道:“这套衣服,我保管了十九年四个月零十六天!” 仓路郎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一个女人竟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所保管的男人的衣服的每一天!可想而知,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有多深,那一定是刻骨铭心的爱!分别十九年深爱依旧,他们两人之间必然有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仓路郎看得出她是情真意切,心下稍安,她暂时尚未流露出要害自己的样子。身上臭得难受,先洗了澡再说。他走到里侧,脱了衣服,以轻身功夫轻轻巧巧跃进浴盆,滴水不溅。他有意露一手功夫,原有意思要让她知难而退。 拉拉芭比搬了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道:“你的武技比他还要高!但他的身材比你魁梧。”她顿了一顿,喃喃道:“今晚的一切和那晚实在太像了……” 仓路郎一边擦洗身子,一边问道:“他是谁?”话一出口,他脑子里蹦出一个人来,玉剑郎君!他转过脸仔细看着眼含泪花陷入回忆中的拉拉芭比,脱口而出道:“索拉雅!” 拉拉芭比身子一颤如遭电击,忽然立起,ni喃细语道:“玉郎……玉郎……我终于等到你了!” 仓路郎见她如痴如狂,情不能已,便叫了声:“拉菲!” 拉拉芭比全身愣住,猛然回过神来,双手扳转了他的脸,大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认识拉菲?快说!” 仓路郎道:“是拉菲告诉我的。” 拉拉芭比怔怔地盯着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身子忽然颤抖起来,神情激动道:“你果然是拉菲的男人,我总觉得你身上有拉菲的气息!”她捉住他的右臂,急问:“拉菲在哪儿?她现在好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暗暗感谢老天爷的相助。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天道昭彰,收因结果。谁也料不到神差鬼使,异元山庄派来协助玄精教的机甲斗士指挥官竟然就是拉菲的母亲索拉雅!拉菲的事终于水落石出,她的生身父亲正是罡天魁的儿子玉剑郎君罡天昊!索拉雅与罡天昊两人的跨星球之恋必是一段凄美虐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仓路郎轻拍她紧抓着自己右臂的手,道:“你不用紧张,拉菲现在瑶山婵教总坛,她很好!你放心!”他将在天王神庙遇见拉菲及后来有关拉菲的情况简要地向他叙述了一遍。 索拉雅忽然拱手作揖向他行了个大陆礼,用大陆语说道:“原来你就是婵教新任教主仓露岚!难怪你要男扮女装。多谢你这些年来对拉菲的照顾。我终于可以放心了。不过,你是一教之主,为何来昊山孤身犯险?” 仓路郎听她改说大陆语,“噗嗤”笑了起来,她说大陆语的语音语调怪声怪气,和拉菲一模一样,连神态都近似。 索拉雅道:“你笑什么?” 仓路郎笑道:“你们母女俩真像!说话的声音、神态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拉菲很黏人,便是晚上睡觉都要赖你chuang。” 索拉雅笑道:“难怪你身上留着拉菲的气息。从小到大她都这样,否则就睡不着。她愿意这么做,说明她喜欢你。唉,我好想她!”她轻轻叹一口气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想念她!” 仓路郎道:“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她!” 索拉雅一愣,道:“瑶山离此有千里之遥,可以吗?” 仓路郎快速擦干身体,换了衣服,见索拉雅已准备好了一个小包袱,身上的衣服却没有换。仓路郎道:“你不换身衣服吗?夜半外面可有点凉的。” 索拉雅笑道:“心里急,我倒是忘了自己换衣服。”她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军服穿上。 索拉雅换好衣服,问道:“我们怎么去?” 仓路郎走近她,将她的双臂搁在自己肩膀上,双臂轻轻搂住她的纤腰,道:“得罪了。请闭眼。”运起十维超弦,两人瞬间现身在了瑶山总坛拉菲的房间里。 只见拉菲怀里抱着个枕头蜷缩在chuang上,正酣然入睡。仓路郎正要上前唤醒她,索拉雅却shen手拦住了他,小声道:“让她睡吧。” 她在chuang沿坐下,轻轻将被子一点一点地拉开给拉菲盖好。她凝视着熟睡的拉菲,眼睛里充满万千关爱与温馨,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反复道:“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仓路郎望着她注视女儿的神情,心中感慨万千。为人子女承父母之爱,老牛舐犊,罔极之恩,何其幸福!无私的母爱,伟大的力量,多么温暖,多么美丽!回想自己的身世,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印象之中只有仓姨和元叔,实在可悲可叹! 拉菲忽然翻了个身,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嘟嘟喃喃地说梦话,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有一句话特不清楚:“阿郎哥,阿郎哥,我不要爹,我只要阿郎哥”。 索拉雅瞥了一眼仓路郎,叹了一口气,shen手又给她将被子盖好,道:“乖女儿,有眼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索拉雅起身对仓路郎道:“由她睡吧。我们走。”两人返回昊山索拉雅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来说话。 索拉雅问道:“你为什么会我们沃力的十维超弦?” 仓路郎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在慢慢告诉你吧。我本来就决定在此战结束后就带拉菲上天罡教天阳山总坛去找他父亲的。现在好了,找到了你,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你们就可一家团圆,享受天伦之乐。” 索拉雅沉吟半晌,摇头道:“谢谢你!我真想和你们一起去,但是我暂时不能脱离异元山庄。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能轻易找到我,我是他们的实验品,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和你们在一起,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如果你们找到玉郎,告诉他我爱他,永远爱他!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出来找你们的。” 仓路郎道:“这样吧,你把你的方位地址告诉我,我有了好消息就立刻过来通知你,或者直接带他们过来与你相会,如何?” 索拉雅找出纸笔,画了幅简图交给仓路郎,道:“千万别带他们来!异元山庄机关重重,遍地监控,太危险了。你一个人过来,我信得过你的武技。但你们千万记住,不要试图攻击异元山庄,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 仓路郎问道:“为什么?不瞒你说,我们下一步的确有进攻异元山庄的想法。” 索拉雅摇头道:“我不希望你们去送死,尤其不希望你去送死,否则拉菲就没了心爱的男人了。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异元山庄拥有多么先进的军事装备和武器系统,其技术领先你们至少一万年,绝对不是你们可以抗衡的。这么跟你说吧,异元山庄中的核子武器拥有毁灭整个地球的当量,先进的枪炮弹药可轻易消灭任何一个武技高手。我们的许多种族天生拥有超强的特异功能。比如我们魔魅族,可以辨别三千二百零八中气息,你们闻不到的我们都能嗅出。我为什么见了你就立刻判断出你是冒牌货,就是嗅到了你身上的大陆男人的气息,之所以没有当场揭穿你是因为我还嗅到你身上残留着拉菲的气息,令我倍感惊讶,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安排。” 原来她有着像狗一样灵敏的鼻子。仓路郎心中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她究竟是怎么发现他的? 索拉雅继续说道:“又比如我们的马豹族,天生就拥有超快的速度、敏捷的身手,稍加训练,人人即可打败你们修炼几十年的一流高手。我们的猫头族可听辨几千米外的声音。凡此种种,都是你们地球人不可抵挡的。” 仓路郎听得心中不爽,沃力人虽然拥有不可一世的先进武器,但毕竟在地球上,受到方方面面的限制,地球人有自己的优势,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索拉雅见他不吱声,笑道:“你别不服气,我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当年我和玉郎的事东窗事发,玉郎被捕,他父亲罡天魁带了几十名高手亲赴异元山庄问罪,他号称你们元古大陆第一高手,武技之高的确令人咋舌,但最终还不是徒劳无功,铩羽而归!” 她猛叹一口气,接着道:“可怜我的玉郎,被他们当作试验品折腾了一个多月,落下了一身病……”她声音哽咽,泪水哗哗往下流。 仓路郎问道:“异元山庄为什么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们有错吗?” 索拉雅泪水涟涟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玉郎!” 她呜呜咽咽继续道:“异元山庄明令禁止我们私下里与地球人往来,更别说两人相爱了。我知道规矩,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玉郎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动心的男人,我从他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两情相悦的真爱。后来我就怀上了拉菲……这是千百年来异元山庄第一例沃力人与地球人受孕成功的案例,从此我也成了实验品。拉菲出世后自然也成为他们研究的对象,受尽折磨,所以我才想方设法要让拉菲脱离苦海。” 仓路郎道:“你两次违反禁令,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索拉雅点头道:“是呀,我受到了异元山庄最严厉的惩罚……但我并不后悔!” 索拉雅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仓路郎可以想象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屈辱。她无疑是一个敢爱敢为的坚强女人! “这次来昊山,为什么会派你一个戴罪之人过来做指挥官?”仓路郎问道。 第八十三章 营救菲媛 索拉雅道:“这些年来为了有朝一日能出去见玉郎和拉菲,我忍辱负重、曲意逢迎,总算求得了他们的宽恕。你不知道,地球上的空气成分与沃力上的不同,对于沃力人就是毒气。异元山庄大部分人不能长期暴露在地球的空气中,而我恰恰是已经适应地球空气的少数人之一。异元山庄对于玄精教并不重视,所以才会选派我过来。” 空气之事,仓路郎听博士爷说起过,并不以为奇,但她说异元山庄不重视玄精教则令他大感意外,他问道:“你说异元山庄并不太把玄精教当回事,你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玄精教可是你们异元山庄的独家代理,不知道帮助你们做了多少坏事,害了多少人!” 索拉雅笑道:“话不是这么说。都是十方玄帝拼命讨好我们山庄大统领,自告奋勇提出帮助做这个,做那个。其实逍遥丹和精元虫都是我们的上一代产品,其改造环境的速度太慢,在我们异元山庄早已摒弃不用,我们的新一代产品已经开发成功,在我们异元山庄方圆一千里进行的实验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知道结果,一旦成功便要更新换代,组织大规模的推广和应用。” 仓路郎不无忧虑道:“那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索拉雅道:“基因改造。我也不太懂,得过几个月才知道。” 仓路郎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沃力人就是太过霸道。其实你们的星球出了问题,想要移民地球,干嘛不和我们地球人商量着来呢?我们地球地大物博,完全可以划一快地盘给你们,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刀兵相见,穷兵黩武不可呢?” 索拉雅长叹一声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父亲和爷爷都是鸽派。其实我们沃力也有很多人持这种观点,但政府当局不这么想,我们的大统领也不这么想,权利在鹰派手里,我们人微言轻,也没有办法。” 仓路郎道:“你的意思是,异元山庄这么多年按兵不动,其实是在做研究,一旦研究成功,便要大动干戈,抢占地球吗?” 索拉雅道:“他们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会有新的动作,不会像现在这样偏安一隅。” 仓路郎道:“你是在地球出生的沃力人,其实已经算是地球人了,你们已回不了沃力。何不融入地球,加入到我们的行列里来,做一个真正的地球人呢?” 索拉雅反问道:“你是要让我背叛我的星球,背叛我的国家,背叛我的组织吗?”她摇头叹息道:“我愿意帮你是为了拉菲和玉郎,但异元山庄的实力不是你们可以想象得出的,我不想害了他们。” 仓路郎沉吟道:“这事以后再谈吧。你刚才说异元山庄不重视玄精教,那为什么又是派机甲斗士,又是运送弹药呢?” 索拉雅道:“对于异元山庄来说,有玄精教这样的教派帮着做事,当然是好,但没有也无所谓。他们要的是地球上战火纷飞,灾祸频发,每天死的人越多越好。至于死的是谁,并不重要。我来昊山的任务是听候十方玄帝的命令,保护十方玄帝的安全。这个玄帝对于异元山庄还是很有价值的,但我并没有接到命令要保护玄精教!玄精教近年来名声不好,已累及异元山庄。所以,这次战事,异元山庄的观点应该是任由其自生自灭,没了玄精教,他们又会扶植其它教派。你们大陆的银钱,异元山庄要多少有多少!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仓路郎多少听明白了一些形势发展的前因后果。近年来,玄精教连连受挫,却没有作出大的反击,异元山庄已生抛弃玄精教之心才是其真正的原因。但异元山庄愿意抛弃经营多年的玄精教,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索拉雅留在异元山庄也好,至少可以掌握一些异元山庄未来的动向。 仓路郎道:“那个女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索拉雅笑道;“你的老情人吧,你说呢?听你的!” 仓路郎:“你可以放了她吗?” 索拉雅道:“放了她,可以,但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仓路郎道:“你说,我一定答应。” 索拉雅道:“你不答应也不行的。我要你做拉菲的男人,照顾她一辈子!你要娶几个老婆我不管,我只要你照顾她一辈子。你答应,我就放人!” 仓路郎不由愣住了,他一直把拉菲当作不懂事的小妹妹,从来没想过要娶她做老婆。看索拉雅坚定的神色,只怕不答应是不行了。他道:“好的,我答应你,一定照顾她一辈子。”他只说照顾她一辈子,并没有说做她的男人。以后她嫁了人,自然就有男人照顾她。 索拉雅道:“好,爽快!这放人之事,也不能是说放就放。为避免引起别人怀疑,我会说她伤口大面积感染,引发并发症死亡,然后会派人把她丢下山崖,那时你再带她走吧。最快明天晚上。” 仓路郎道:“还有件事希望你答应我。”索拉雅道:“请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仓路郎道:“如果要派机甲斗士前往蛇盘山伏击联军,你派咔咔密小队去。”索拉雅发出“咦”的一声,惊道:“这是我们刚下达的作战命令,属于绝密,你又从何得知?明天我们正要过去勘察地形。我还就真没想明白,你一个地球人何以对我们的高科技机器人如此熟悉?连机甲斗士都被你搞定!要不是我有特殊的嗅觉,没人发现得了。佩服,真的佩服!但你不会是要动我机甲士兵的脑筋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笑道:“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是我们地球人的战法。要想挑战异元山庄,不知己知彼怎行?我想要向你借一批机甲斗士。”当着她的面,仓路郎只能说借。 索拉雅默然凝视着他,对于他超乎想象的力量心中既钦佩又充满疑惑。她点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别太过分,给我留点面子。” 仓路郎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如此多谢了。战斗打响之前,我可能还会来找你一次的。你多保重,注意安全!” 索拉雅也站起身来回礼道:“你等等!”她走到他面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记,道:“你穿了我珍藏多年的玉郎的衣服就是我的人,如果你日后违反诺言,我一定杀了你!” 仓路郎笑道:“放心吧。我们地球人最讲诚信,我一定会照顾好拉菲的。”说着,重新穿上厚重的机甲,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鹞子崖上。 他将颠颠罗伊从藏身之处取出,脱下机甲穿到他身上,带着他返回到机甲斗士休息室将他交给啵啵哒。然后计算了一下澜沧将军的位置,又移形到他的大营中。 此时,天已亮了,澜沧将军正好起床,见到身穿男装的仓路郎笑逐颜开,知道他必然已带来了新的消息。仓路郎二话不说,立刻在作战地图上标出了昊山总坛的布防情况。 澜沧将军乐得心里开了花,向仓路郎一躬到地谢道:“我替二十万联军谢谢你!如此一来,我们便有了十足的把握拿下昊山了!我让部队加速行进,争取早日攻下昊山!” 仓路郎辞别澜沧,返回瑶山总坛休息。他睡了一个多时辰,听见拉菲在卧室外与婉嫂激动地说话,她想要进屋,被婉嫂拦住不放。仓路郎起床,穿戴好衣服,让婉嫂放她进来。 拉菲一进屋便四处查找,连床底下也看。仓路郎笑道:“你一大早来我这里找什么?”拉菲认真地道:“找我妈妈。”仓路郎道:“你妈妈怎么会在我这里?她在异元山庄啊!”拉菲道:“你骗人!昨天晚上她明明在的,她还给我送来好多东西。”仓路郎笑道:“好啦!不用找了,她已经回去了。昨夜来的时候,你睡着了,她不让叫醒你。”拉菲声音里带着哭腔嗔道:“你们干嘛不叫醒我啊?干嘛不叫啊!”她上前抱住仓路郎撒娇道:“你赔我老妈!你赔我老妈!”仓路郎道:“好,好!我答应你,等打完了仗,我再带她来见你!”拉菲高兴地叫道:“好啊好,你可不许耍赖!骗人是小狗!”说着,兴高采烈地地跑了出去。 仓路郎吩咐婉嫂将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又让博士爷唤醒菲白,准备晚上接回赤菲媛疗伤。 且说索拉雅吃过早饭,便进入赤菲媛的房间支走其他人亲自替她换药。赤菲媛早已苏醒,换药触碰到伤口,疼痛不已,忍不住轻声呻吟。 索拉雅一边换药一边用大陆语说道:“你知道,玄精教是怎么对付抓来的奸细的吗?让我想想,好像有十八种刑法,剜心摘胆、挖目割耳、剥皮抽肠、锯割断椎、烹煮灌铅……呵呵,像你这样人见人爱的漂亮女人嘛,估计先会找几十个男人来服侍你,然后……” 赤菲媛听得心胆俱裂,泪水扑簌簌地流了出来,哀求道:“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 索拉雅笑道:“杀了你?你让我怎么向你的小情人交待?你那小情人为了救你,竟然扮作机甲斗士混了进来。好在本大人嗅觉灵敏,一鼻子就嗅出了他身上的臭男人气息,抓了个现行!呵呵。” 赤菲媛猛地睁开眼睛,瞪着她道:“你……他……你把他怎么样了?”她知道她指的是仓路郎。既然她这么说了,说明仓路郎肯定已从坠机中逃脱。难道是他也受了重伤被他们捉住了?但她却说仓路郎是扮作机甲斗士混进来的,显然并没有受伤。如果仓路郎没有受伤,按理以仓路郎的身手,没有人能抓得住他。但听她说得煞有介事,什么小情人、臭男人,仓路郎女扮男装过来救她,也是极有可能。心中一时困惑重重,不知如何判断。 索拉雅道:“你放心,本大人暂时还没有动他。他百般哀求我,求我放了你,说他愿意接受那十八种刑法,唉,本大人就是心软,经不得人求。所以我同意了,用他的命换你的命!” 赤菲媛嗫嚅道:“不要……不要……让我死吧……” 索拉雅眉头一扬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那些刑法,换取他的性命?” 赤菲媛点点头,泪如雨下。索拉雅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情比金坚,贞高绝俗,好感人哟!” 忽听门外卫士高声报告道:“燕副教主驾到!”索拉雅说了声“稍等”,凑近赤菲媛耳畔小声道:“你速装作昏迷不醒,千万不可露出破绽!”随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收拾了一下换药的器皿,对门口说道:“请进!” 门开了,燕寒山独自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赤菲媛,问道:“她还没醒来吗?”索拉雅道:“是的。她的伤必我预计的严重,已有感染迹象,得看她能否熬过今天。” 燕寒山邹邹眉头道:“这么严重!查清楚她的身份了吗?” 索拉雅道:“还没有。得等她醒来才能审问。” 燕寒山道:“就没有办法早点让她醒来吗?” 索拉雅道:“有办法。但强制让她醒来没有意义,醒不了几分钟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燕寒山道:“哦。好吧,她一旦醒来,立刻通知我,我要亲自审问!” 索拉雅道:“好的。如果能控制住伤口感染,明天早上可以醒来。” 燕寒山说了句客套话,离开了房间。索拉雅等门带上,找出一颗黄色的药丸,压低声音对赤菲媛道:“我现在给你服下一颗药,你会发烧发冷,有些难受。你就一直装死,明白了吗?” 赤菲媛睁开眼睛看着她道:“那仓露岚……” 索拉雅笑道:“你别管他。那臭小子鬼精鬼精的,用不着你替他担心!”她扶起她的头,小心地喂她服下了药丸。 听她这么一说,赤菲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中已百分之百地确信仓路郎平安无事,他们一定没有抓住他。她注视着索拉雅的脸,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索拉雅道:“哦?”赤菲媛道:“你是拉菲的母亲,你们俩说话的声音、神态简直一模一样。拉菲在我那儿住过一段时间。” 索拉雅道:“原来如此!”她忽然沉下脸,正色道:“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也就直说了。你记着,我是因为拉菲才答应那小子救你的。将来你做了人家的大老婆,绝对不可以欺负我的拉菲!你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身上又多几个枪眼!我说到做到!你同意吗?” 赤菲媛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她开口闭口“小情人”、“臭小子”,显然是把仓路郎当作了男人。一时之间,不遑多想,便依她所言,点了点头。 索拉雅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好好装死。今天傍晚,我会对外宣布你不治身亡,派人将你丢下悬崖,那时自会有人救你!” 赤菲媛轻声说了句“谢谢”。索拉雅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拉菲!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赤菲媛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索拉雅说的奇怪的话,心里充满了困惑,难道仓露岚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但药物一点一点地起作用,她开始觉得浑身难受,头脑晕乎乎的,很快昏睡过去。 仓路郎在瑶山总坛等得心焦,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煎熬。虽然已经和索拉雅约好,但总归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生出些变故。好不容易熬到太阳下山,便依旧换上玉剑郎君的衣服,早早地移形到了约定的山崖之下。 这处山崖山势陡峭,怪石突起,有五六十丈之高。距崖顶五六米处有一凹进之处,正好可以站人,上边却看不到下面。 不知等了多久,崖上忽然传来了啵啵哒的声音:“是这里啦!”另一个声音是颠颠罗伊的:“就往这里扔下去吗?岂不摔得粉身碎骨?”啵啵哒道:“指挥官的命令自然不会有错,我们只管执行命令!” 两人似乎有点犹豫,忽听远处有人高喊道:“且慢!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大教主十方玄帝有令,暂不要实施山葬!” 仓路郎听到这话心情顿时紧张起来,想要开口提醒他们,却又担心上面还会有其他人,暴露了自己,打草惊蛇,令前功尽弃。 只听颠颠罗伊道:“他们要想要我们停止哦,怎么办?” 啵啵哒道:“我们只执行指挥官的命令,别人说什么,我们才不管。执行吧。” 仓路郎舒了口气,心道,好你个啵啵哒,果然聪明。只听担架沿着崖壁慢慢滑落下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担架从岩石上露出一角,仓路郎立刻跃起将其接住,拖回到藏身之处。赤菲媛被盖得严严实实的,用绳子捆在担架上。他用早已准备好的刀子迅速割断绳子,扯下被子,一手抱住赤菲媛,另一手将担架和被子扔了下去。 担架一路翻滚而下,不住碰撞岩壁,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忽听上面有人怒斥道:“叫你们停手,你们听不见吗?”啵啵哒道:“你叫得太迟了!”接着就听见有人试图往崖下爬,似在探头查看。 仓路郎不敢立刻施展十维超弦脱身,担心发动之际被他们看见自己的衣服。将后背紧贴崖壁,双手紧抱住赤菲媛,屏息敛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第八十四章 昊山大战 只听啵啵哒道:“这么高,早摔得粉身碎骨了。我们要回去复命了。”有人发出“哼”的一声,听起来大为不满。过了一会,人声渐渐远去。 仓路郎长长吐出一口气,忽觉左腿疼痛无比,低头一看,却是赤菲媛正用左手使劲拧他的腿,慌忙问道:“怎么啦?弄痛你了吗?” 只见赤菲媛涨红了脸,娇声嗔道:“你那么用力干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仓路郎猛然发觉自己为了避开她身上的伤处,一手摁在她的xiong部上,另一手摁在她的小腹上,忙松了手。赤菲媛的身子往下一滑,碰触到了伤口,疼得发出了一声shenyin,便又用力拧他的大腿道:“你干什么!” 仓路郎小心翼翼将她扶正,陪笑道:“好啦好啦,我们这就走吧。”运动十维超弦,移形返回瑶山总坛。 博士爷、拉菲和婉嫂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仓路郎抱着赤菲媛现身,立刻迎上前来。仓路郎将赤菲媛抱到早已布置好的病chuang上躺下,博士爷和菲白立刻对她进行各种检查。索拉雅非常细心,甚至包了一大包沃力的药品绑在赤菲媛身上。 检查了一通,菲白对仓路郎道:“动手术的医生水平很高,伤口处理得很好,很到位。其它情况也都不错。有了这些药品,她只需好好将养一个月便可恢复。” 仓路郎悦然道:“好啊,真的应该谢谢拉菲的母亲!接下了就有劳你和婉嫂好好照顾她了!” 菲白笑道:“主人放心,一个月后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赤菲媛!” 她说得滑稽,大家都笑了起来,连赤菲媛也忍俊不禁。她对仓路郎道:“你快过来跟我说说那天飞鸟机的事。”有那么一阵子,她以为仓路郎可能已经遇难了,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后来听说他没事,不禁好奇当时飞机爆炸得那么可怕,他又是如何逃脱的? 仓路郎想起这事心中便觉歉疚,毕竟他没能及时赶回,致使她受伤被俘,吃了不少苦头。幸运的是碰见了拉菲的母亲,不然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呢。 菲白他们退出了房间。仓路郎在chuang沿坐下,向她娓娓叙述了飞鸟机坠机时逃生遇蛇及后来扮作机甲斗士与索拉雅相认的事情,自然略去了在索拉雅那洗澡换衣一节。 赤菲媛嗔怪道:“你干嘛想到要女扮男装?害得索拉雅在我面前尽提老情人、小情人,还说什么大老婆、小老婆,要我不能欺负拉菲什么的?” 仓路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赤菲媛忽然举起粉拳在他的大腿上使劲擂,娇声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仓路郎没辙,只好向她陪笑脸。或许她擂得重了,触动了伤口,“哎哟”叫了一声,仓路郎忙站起了着急道:“怎么啦?哪里痛了!” 赤菲媛脸上的表情蓦地凝固,眼睛怔怔地盯着仓路郎的xiong前,眸子里流露出惊愕、痛苦的神色,忽然泪珠滚滚而出。 仓路郎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不住地问:“哪里痛?哪个伤口痛了?”赤菲媛猛然把头转向里侧,唏嘘落泪。仓路郎更加惶恐,急得向门外大叫:“菲白,菲白……” 猛听赤菲媛厉声喝道:“你住zui!”她的脸已转了过来,杏眼圆睁,怒容满面。“你马上脱了这身衣服,马上烧掉,马上!”仓路郎从未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不明就里,只呆呆地看着她。 赤菲媛悻然道:“你快去啊!”仓路郎“哦”了一声,惶急地向门外跑,到了门口又听赤菲媛叫“不许叫人进来”。 守在门外的婉嫂和侍女见仓路郎出来一起围了上来,问:“她怎么啦?”仓路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不高兴了。” 菲白走过来道:“我进去看看。”仓路郎忙shen手拦住她,道:“你别去添乱了。”菲白莞尔一笑,道:“主人,你穿男装比女装更好看,更迷.人哦。” 仓路郎叱了一声,回到自己卧室,脱下身上的衣服,在xiong前挂上布球,换了一套婵教的服装。他将衣服拿在手里端详,这套衣服虽然质地上乘,毕竟有了年头,颜色已略发黄。衣服的xiong前有一幅蓝天、白云、太阳的刺绣,色彩和谐,线条明快,绣工精美。刚才赤菲媛似乎是盯着这幅刺绣看才发火的,这刺绣……但这套衣服是索拉雅珍藏了十九年的玉剑郎君的衣服,衣服里满满的寄托着索拉雅对玉剑郎君的爱,她好心借给他穿,仓路郎还想着有朝一日将衣服还给他。总不能说烧就烧了吧……想着,便将衣服藏进了衣柜深处。另外取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走到门外高声吩咐媚儿拿去烧了。 仓路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只听赤菲媛幽幽道:“我知道你肯定没烧,你这个骗子!”仓路郎道:“烧了烧了!”赤菲媛转过头,不再理他。 一连三天,赤菲媛都不再搭理仓路郎,不论他怎么赔罪,赔小心,怎么说好话,赤菲媛就是一声不吭,顾自饮泣。仓路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得整日整夜陪在她chuang边,悉心照料她。 其实仓路郎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他曾向元鼎问起过关于她和罡昊天的事情,多半是这件罡昊天的衣服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令她黯然销魂,悲愁垂涕。 想到了元鼎,仓路郎立刻带上衣服移形到了幽山,找到了元鼎,向他说起了近几日发生的事和赤菲媛的情况。 元鼎拿着衣服端详了一会,沉吟道:“这套衣服正是赤教主当年送给罡昊天的定情礼物,这上面的刺绣是教主花了好几天时间亲自绣上去的,如今穿在你身上,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能不勾起她往昔的痛吗?这是教主心中一辈子的创伤啊!” 仓路郎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套衣服是出自赤菲媛之手,上面的一针一线无疑寄托着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爱情的无限憧憬和渴望。可以想见退婚之事对于赤菲媛的打击有多大,当她今天再次看见这件定情信物,这一针一针便都扎到了她心头之上。 元鼎捋着胡须微微笑道:“赤教主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她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老夫的视线。我最了解她的性格脾气了。她这样子对你使性子,其实是把你当成了她最心爱的人,呵呵,或者说最信赖的人,只可惜,你仓教主也是个女人,让她凭添了更多的伤悲。” 仓路郎一时语塞道:“这……” 元鼎道:“仓教主不必担心,你日夜守在她身边,反而会让她更加难过。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过个几天她自然就好了。昊山大战在即,仓教主……” 仓路郎豁然开朗,当即起身向元鼎致谢并告辞。算算日子,澜沧大军应该已过蛇盘山,向昊山ting.jin了。他立刻返回瑶山,对赤菲媛道:“昊山大战即将打响,我这就去支援澜沧,替你杀了玄精老怪报仇!”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听赤菲媛叫道:“你千万小心。杀不了他就由他去吧。” 仓路郎知道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大喜,高高兴兴出了房间,立刻找菲白向澜沧发报,确认他的位置。澜沧很快回电,说大军刚过蛇盘山,正全速向昊山ting.jin。 仓路郎随即赶到蛇盘山顶,澜沧的中军刚到达山顶不久,正不知拿啵啵哒他们该怎么办,没有仓路郎的命令,啵啵哒他们是不会听别人的。 仓路郎一到,啵啵哒和咔咔密立刻跑到他面前报告道:“报告主人长官,我部按照拉拉芭比指挥官命令来蛇盘山阻杀联军,请主人长官指示下一步行动!” 仓路郎道:“很好。你们暂时与澜沧大将军随行,保护中军大营安全,谨防敌人偷袭。”咔咔密敬礼退下,旋即向其余机甲斗士传达命令。 仓路郎问啵啵哒更新另外一队机甲斗士有没有进展,啵啵哒报告说,更新小队长失败,但已成功更新了其中四个。仓路郎大喜过望,连声称赞,啵啵哒的脸上竟似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澜沧将军第一次见到装扮奇特的机甲斗士,忍不住shen手去摸他们身上的机甲,察看他们身上佩戴的武器。随行的中军卫兵个个引颈张望,探头探脑,充满了好奇。 仓路郎随澜沧将军一起行动,大军全速前进,赶了一天已至昊山脚下。澜沧命令大军安营扎寨,做好攻山准备。 仓路郎担心玄精老怪会派机甲斗士偷袭中军大营,在里外明明暗暗布置了三道防线,严防死守,确保澜沧将军安全。 但一夜平安无事,敌人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或许玄精老怪发现咔咔密小队阻杀联军行动失败,一去不返,不敢再行险着。 仓路郎远远地用望远镜观测,发现山上的人马比前几日少了许多,玄精教子弟一个个慌慌张张,气氛紧张。心中不觉奇怪,难道玄精老怪自知不敌,逃之夭夭了? 澜沧将军在山下布置了几百门瑶军改进的火炮,于午时发动进攻,开始炮击昊山。霎时,qun炮齐发,轰隆隆,惊天动地,响彻云霄。昊山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夹杂着玄精教子弟呼天抢地的惨叫声。 火炮足足轰了近半个时辰,昊山上的防御工事尽数被毁,总坛的多数楼房已成断壁残垣,一片废墟。进攻的战鼓擂响,数万大军杀声震天冲向昊山。 在联军猛烈的炮火轰击下,守山的玄精教子弟死伤惨重。玄精教弟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没死的也早已吓得半死,抵抗的意志彻底被摧毁。联军攻山异乎寻常的顺利,几乎没有遇到有效的阻击,极少数负隅顽抗的玄精教弟子被联军一拥而上轻易击杀。不到半个时辰,数万联军已经登上昊山,占领了整个总坛,摇旗呐喊,欢呼胜利。 仓路郎也没有料到澜沧竟已将博士爷发明的火炮改进到威力如此强大。他担心索拉雅的安危,早早便移形到山上搜寻。索拉雅居住的玄仙阁已被炮火摧毁,几成废墟。仓路郎寻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任何他们的踪迹。看来他们已提前撤离了。索拉雅的任务是保护玄精老怪,这也就意味着玄精老怪也已望风而逃。总攻开始前,他就发现山上的人少了许多,想必是玄精老怪知道大事不妙,提前将一部分人撤走了。 澜沧将军上到山上,部队已开始清理战场。澜沧大笑道:“真想不到臭名昭著、不可一世的玄精教居然这么不经打,我们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拿下了昊山。早知如此,我瑶洲五万大军足矣。痛快!真是痛快!” 仓路郎道:“可惜让玄精老怪逃走了!” 澜沧道:“仓教主不必担心,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的玄精老怪已成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虽然保得命在,已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以后必遭全大陆海捕通缉,他再也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仓路郎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心下稍安,但他仍心有不甘,让一些军士去审问俘虏,查询玄精老怪的消息,但问了许多玄精教子弟,并没有人说得出一二。 不久,一些将官过来通报,玄精教弟子死伤过万,共俘敌一千八百余人,请示如何处置。澜沧将军道:“玄精教弟子个个穷凶极恶,作恶多端,杀!” 仓路郎忙出言阻止道:“将军且慢。玄精教昊山总坛原本有近两万人马,如今战场清扫出来的不足一万四,玄精老怪及一干长老、使者均不见踪影,显然已经逃遁,他们手里仍握有五六千人马,我猜必是玄精教的精英分子,绝对不可小觑。依在下之见,不如将俘虏先按职务等级分类,职务越高的必然知道的越多,让他们将功抵罪举报玄精教在各地的巢穴,以便日后各部族继续围剿。对于其中罪行累累的玄精教分子,该杀的杀,没犯过什么罪行的,另行处置,也好彰显我联军除恶扬善之威名。” 一名副将嚷道:“这岂不麻烦得很啊,一刀杀了,多省事。” 澜沧道:“仓教主言之有理。除恶务尽,岂可草率行事!就依仓教主所言,你们抓紧去办吧。” 几名将官得令退下。又有将官前来通报,查到了玄精教大量制药丹炉作坊、几处建在山洞里的库房及牢房。一些库房的大门厚重无法开启。牢房内关押着总计五六十名青年男女。 澜沧当即命令道:“这些丹炉作坊必是生产逍遥丹的害人之物,统统炸毁!都说玄精教富可敌国,库房内必存放着大量的金银,待本将军明日亲自前往处置。关押在牢房内的人逐一登记,明日便放他们各自回去。” 她对仓路郎道:“这些年来江湖上总有青年男女无辜失踪的传闻,却原来是玄精教捣的鬼。他们捉这些人来做什么?” 仓路郎道:“据在下所知,是送到异元山庄供他们做试验品。异元山庄一直在研究地球上的人种物种,希望为他们殖民地球创造有利的条件。” 澜沧怒道:“可恶,真是可恶之极!咱们过去看看。” 众人上马,直奔山洞牢狱。此时已过亥时,山上到处都搭着军兵的帐篷,将士们轻轻松松打了个大胜仗,无不欢欣鼓舞,处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牢房原是一个极大的山洞改建而成。洞内光线昏暗,臭不可闻。仓路郎和澜沧一行人进入山洞,只见洞内分两侧用木栅栏隔出三十多间囚室,一间囚室里关了五至十人不等,一侧是男的,另一侧是女的。这些青年男女大都在十六之二十岁,正当风华正茂之年,却个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浑身散发出刺鼻的臭味。见到仓路郎他们走过,一个个从栅栏里shen.出手臂,有气无力地叫:“救救我!快放我们出去!”女囚那边则更是哭成一片。 仓路郎随意询问了一些人,发现他们大多是各教派的弟子,在外出游时被抓。其中竟有五名婵教女弟子。她们因得罪姝妲,竟被她送到了这里,每日遭人蹂.躏,受尽非人折磨。她们听说新任教主驾到,更是大放悲声,涕泗交流。仓路郎怒道:“你们明日便去指认那些曾糟蹋你们的人,杀了他们报仇!” 当晚,仓路郎在山上安歇。第二天,澜沧请他一起过去查看玄精教库房。她让士兵用炸药炸开了库房大门,其中两个库房里存放着玄精教搜刮来的大量的金银财宝。三个库房里则堆放着无数的丹药和精元虫。澜沧当即命令炸毁丹虫库,对所有金银财宝登记造册,以便各部族均分。 包括五名婵教弟子在内的青年男女在指认了俘虏中作恶之人之后,发到了一点盘缠,各自下山回家。仓路郎好言安抚她们,特地向澜沧将军要了五匹玄精教的战马,让她们尽快返回瑶山。 仓路郎心中放不下玄精老怪他们的踪迹,在山上住了三天,搜集俘虏举报的信息,认为有价值的便立刻发往六道盟,让安石筛选后派人送往对应的各部族,并请各部族王室立刻组织人马对相关地点进行清剿。 第四天,澜沧将军开始分批撤出联军。仓路郎辞行,将索拉雅留下的所有医药和医疗药品全都收了起来,带了啵啵哒、咔咔密等机甲斗士返回天湖谷。瑶军的秘密武器、婵教的机甲斗士都已暴露,仓路郎担心,迟早有一天异元山庄可能会找到天湖谷,甚至发动袭击。他让啵啵哒按照机甲斗士及现有武器的性能在四处布防保卫天湖谷。啵啵哒他们已经修复了一批重型武器,立刻着手在谷内要道修建空地一体化防御工事。遗憾的是,金甲战神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啵啵哒说,他们找到了一个金属探测仪,相信可加快查找进度。一切布置完毕,仓路郎又调了三名机甲斗士驾飞行器和他一起返回瑶山总坛。 仓路郎兴高采烈直奔赤菲媛的房间,走到门口时,听她正与博士爷、菲白和拉菲有说有笑,谈得开心。仓路郎推门进入,赤菲媛立刻沉下脸来面朝里侧而卧。 仓路郎不再担心,只管滔滔不绝大讲昊山大战,时不时卖个关子。赤菲媛终于忍不住转过来问这问那。仓路郎心中窃喜,一一作答。听说走了玄精老怪及一众玄精教精英,赤菲媛心中略感不爽。仓路郎笑道:“我已查到了玄精教在各地设立的秘密藏身之处,电告安石,让他尽快通知各族王室组织人马清剿,同时在元古大陆颁发海捕文书,捉拿玄精老怪及玄精教分子,相信要不了多久,玄精教余孽即可清扫干净。玄精老怪也会成为过街老鼠,无处藏身。” 赤菲媛在瑶山住了一个月,在仓路郎、菲白等人每日精心照顾下,身体很快复原。仓路郎利用这段时间对总坛的布防又进行了改进,加紧督促婵教弟子苦练剑法、阵法,又将火枪队增加至三十人,严防玄精教或异元山庄报复偷袭。 这天一名下山的婵教弟子来报,说赤幽王发兵灭了泰昊,杀了泰昊王及众多朝臣,将其领土划归赤幽。赤幽之疆土及实力从此可以抗衡天阳。 “这……”仓路郎大为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第八十五章 一上天阳 仓路郎对赤菲媛道:“赤幽王怎么可以这样做事?当初说好只借道讨伐玄精教,并不会侵犯泰昊。唉,我愧对宇文翰啊!” 赤菲媛道:“赤幽王这人我了解,雄才伟略,挥斥八极,堪称一方豪杰。他一直志存高远,决计不会只安于现状,当此风云际会,得步进步,拿下泰昊完全符合他的个性。” 仓路郎道:“泰昊作为玄精教的大本营,四部联军讨伐玄精教,赤幽王乘机拿下泰昊,果然能谋善断,抓住了天赐良机,别人还说不了他什么。拿不拿泰昊,我其实无所谓。我们好不容易灭掉了为祸天下的玄精教,以为从此可以天下太平,过上安生日子。我担心的是赤幽王从此实力大增,怕就怕他野心膨胀,日后挑起更多的纷争,重燃战火,偿其大欲,正中了异元山庄的下怀,却害苦了天下百姓!” 赤菲媛道:“没这么严重吧?你是担心他以后可能得寸进尺会进攻其它部族?” 仓路郎神色凝重,点点头道:“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有点担心走了一个玄精老怪,又来了一个赤幽王!” 赤菲媛道:“我觉得你想多了。赤幽王的人品一向口碑很好,绝不会做为祸天下的事。这点我还是相信的。” 仓路郎道:“但愿我们当年助他夺位,没有帮错人啊!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以后与他打交道多留个心眼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赤菲媛笑道:“你放心吧!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何况我们只是一教之主,管好自己教派的事就行了。至于部族间的纷争,由着他们自己去斗吧。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教中不知有多少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仓路郎叹道:“但愿是我多虑了。”赤菲媛既然提出要走,仓路郎便知道挽留不住,身为教主,自然明白其中的事理。他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打算带拉菲去一趟天阳山,最好就此把她的事情解决了。” 赤菲媛笑道:“那丫头舍得离开你吗?” 仓路郎笑道:“那当然是父亲比我更重要了!我们收拾一下,先陪你去一趟六道盟,在你通元府吃饭,然后我和拉菲去天阳山。” 赤菲媛怡然道:“好啊,我请你吃香卤鸡大腿!” 仓路郎决定天罡教之行以男装出行,便让婉嫂帮他将头发束起,带上一个镂空雕花的银冠,换了一身男装。赤菲媛见他内穿一件玉白色轻薄斜襟长衫,腰束一条银边宽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外罩一件对襟黑边银灰色长披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英气勃发,直如玉树临风,清秀俊逸,气度非凡。心中欢喜已极,忍不住帮他整衫束带,笑道:“你穿男装更好看,以后就别再穿女装了。” 仓路郎暗暗窃喜,心道,她喜欢就好。拉菲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兴高采烈地叫道:“好看,好看,天下第一美男子!走咯!” 三人移形到了通元府,安石见赤菲媛返回,捧了一大叠材料要向她禀告,元鼎也早已候在一边。赤菲媛立刻忙碌起来。仓路郎向安石问起清剿玄精教窝点之事,安石道:“四大部族已应约采取行动,到目前为止,共清剿了玄精教六十七处据点,抓了四千多人,其中包括使者以上等级的十一人,但玄精老怪、两名副教主及其他一些长老未见踪影。各部族均已发下海捕文书,在整个大陆通缉他们。” 仓路郎最关心的就是这事。照安石的说法,玄精教的残余力量已基本被消灭,虽然一批高手尚在,但全大陆通缉,他们惶惶不可终日,要想东山再起几乎不可能了。 赤幽王认为玄精教已灭,六道盟没有存续的必要,已决定一个月后撤销六道盟。六道盟集四大部族之力,为消灭玄精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仓路郎心下觉得可惜,但这是朝廷的事,他也不便多zui。 赤菲媛忙得不可开交,连午饭都没有时间陪仓路郎,只让人过来转告仓路郎,拉菲的事办妥后,先到幽山一聚。 仓路郎和拉菲吃过午饭,便移形到了天阳山下的阳光小镇。这里距天阳山不足十里地,两人在小镇最好的客栈“通阳客栈”住下。拉菲依然坚持要与他同住一间,仓路郎想着这次送她上天阳山,以后相聚的日子只怕不多,便同意了她。 仓路郎向客栈老板借了一匹马,问明道路,带上拉菲前往天罡教总坛。拉菲与仓路郎同乘一骑,眉开眼笑,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地说个不停。她似乎并不知道,仓路郎这次是要将他送交给她的父亲和爷爷,以后自是要在天阳山长住了。罡天魁废了儿子心情郁闷,忽然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孙女,不知会有多高兴呢,必然将她视如掌上明珠。仓路郎想想都替他开心。 到得天阳山脚下,见一座山门,足有五丈之高,十丈之宽,雄伟壮观,山门牌坊上镌刻着“天罡教”三个描金大字,周围雕镂精美的图案和神像烘托出非凡气势。门前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是天阳王御笔亲书的五个大字“天下第一教”。八名天罡教弟子一身紫红色劲装,分两列各持刀剑ting立在山门前,显得威风凛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好大的气派!单此一道山门便已彰显出天罡教的非凡气势,非其它教派可比。仓路郎与拉菲在山门前下马,上前行了一礼,送上拜帖,道:“在下婵教仓露岚,拜会罡教主。” 天罡教弟子中为首一人接过拜帖,回了一礼道:“原来是仓教主驾到,我这就着人进去通报。” 他立刻派了一人持拜帖上山通报,然后抱拳作揖道:“在下天罡教弟子卢生,仓教主请随我来,先去清雅居喝杯茶。”仓路郎抱拳道:“多谢卢少侠。请带路。” 三人进入山门,拾级而上。通往山上的路面全部砌着宽大的青石台阶,层层向上,有近千阶,凸显出天罡教总坛庄严肃穆、受人景仰的气势。行了约百十来步,路边现出一座院落,圆形门洞上印着“清雅居”三个大字,里面是一座大院和长长的茶楼。 卢生将仓路郎带到里面,便拱手告辞,道:“仓教主在此稍候,待会自有人过来带路。”下人奉上茶水。仓路郎查看了一下四周,这个茶楼显然是供上山拜会之人等候之处,必是上山之人太多,便设了此“清雅居”叫人慢慢等候,分批觐见。 仓路郎等了约半个时辰,并不见有人下来招呼,心里急躁起来。这会儿并没有其他人上山,何以半天不见人下来。这天罡教的架子未免忒大了点!他过去问奉茶的下人,下人唯唯诺诺,只说不清楚,请他耐心等候。 又等了一盏茶时间,山上终于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蓄着一撮小胡子,身穿紫色长袍,腰悬长剑,身后跟着两个手提宝剑的劲装青年。那人老远便向仓路郎抱拳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仓教主久等了。在下来恒,忝居本教传功长老,仓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坐,请坐。” 仓路郎见他双目精光四射,说话中气充盈,显见是个一流高手,待听他说是传功长老,那自是罡天魁的得意弟子、天罡教中的佼佼者了。通常一个教派的传功长老肩负着将本派武技往下相传的重要使命,非弟子中武技最优者不可担任。 来恒在仓路郎对面坐下,两名青年弟子在他身后昂首tingxiong,睥睨而视,气派十足。来恒微笑道:“仓教主来得不巧,正值敝教教主闭关修炼。不知仓教主莅临有何指教,可否由敝人代为转呈?” 仓路郎颇为失望,不禁皱起眉头道:“这么不巧啊!在下有一件对罡教主极为要紧的事,须得当面告知,事关罡教主私隐,请来长老海涵!” 来恒笑道:“哦,原来是对罡教主极为重要的事,还不容转呈,不好意思,仓教主,这样敝人就没办法了。只能恭请仓教主耐心等候教主出关,再辛苦一趟。”说着,双手抱拳,似有送客之意。 仓路郎问道:“罡教主大约何时出关?”来恒道:“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一两个月,或许三五个月,要看教主的修炼情况,敝人实在说不准。”仓路郎道:“贵教副教主向通与在下熟稔,能否请出一见?”来恒道:“原来仓教主与敝教向副教主熟稔,这也很不巧啊,向副教主外出办事去了,好像要过十天半月才回,不然今ri本该由他来接待仓教主的。” 仓路郎苦笑道:“看来在下运气不好,来得实在不是时候。”他起身告辞。来恒客气道:“仓教主慢行,恕不远送!”仓路郎道:“请留步,请留步!” 仓路郎带着拉菲缓步下山,走出约二十来步,就听身后一人对来恒说道:“属下看此人就是个小白脸,怎么看都不像个教主!”另一人道:“婵教都是女流之辈,你眼瞎了,看不出人家是女扮男装?”那人道:“那就更不像了,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做得教主?”来恒笑道:“你们懂得什么!婵教近来声名鹊起,如日中天,江湖传言,仓教主用一把破扫帚只一招便灭了僵尸团索命五使。”一人嬉笑道:“在我们天罡教面前,婵教算个屁啊!一招灭五使,我看,五使躺在地上,让她扫她也扫不动吧。”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拉菲听了忍不住骂道:“天罡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没想到尽是一帮无赖宵小之徒!那个姓来的,我看着就不爽。皮笑rou不笑的,话说得好像蛮中听,不过就是虚情假意,敷衍咱们罢了!他骨子里跟本就瞧不起我们婵教。他屁.股后面两个跟班,瞧他们站在那儿的神气样,还真以为他们可以睥睨天下呢!我要带了枪出来,非当场教训他们一下不可!” 仓路郎笑道:“人家可是真的天下第一教,罡天魁武技天下第一,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这么叫的。活该人家神气,咱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下到山门,上马回阳光小镇。拉菲问道:“我们这就回去了吗?可不可以骑马回去啊?一路逛回去,那多开心!” 仓路郎道:“我还没想好。回客栈再说。”他心中说不出个滋味,总之老大不爽。天罡教纵然强大,毕竟他以教主身份拜山,却受此怠慢。所见之人,个个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对待一教之主尚且如此,倘若换了一个寻常人,那又会如何?如此待人接物,岂可得世人景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阳光小镇虽然名为小镇,其实比仓路郎在其它地方见过的集镇大了许多。街上商铺林立,摊贩众多,各色商品琳琅满目,生意兴隆。仓路郎与拉菲下了马牵马步行,拉菲东看看,西看看,见到喜欢的东西便让仓路郎买,一路开心不已。 通阳客栈旁边摆着一个水果摊,黄灿灿的橘子吸引了拉菲的注意。摊贩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见拉菲看橘子,便拿了两只放到她手里热情地道:“姑娘尝尝,不用钱。”拉菲拨开橘子吃了一瓣,又往仓路郎zui里塞了一瓣,味道甜而不腻,清爽可口,果然是上好的品种。仓路郎便要了一包,正待付钱,忽听身后有人爆粗口骂道:“兀那李老头,三天了,怎么还不交保护费?”仓路郎转身,只见三个穿着天罡教紫色劲装的汉子提着长剑围住了小摊。 李老头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慌,忙陪笑脸道:“三位大爷,请吃橘子,请吃橘子。小人卖些水果,一日也赚不到几个钱,我老伴不是被你们……这个……生病了,赚到的一点点钱都拿去看病吃药了,请大爷再宽限几天吧?” 三人当中一个满脸横rou的汉子一边吃橘子一边冷笑道:“宽限?爷们来第二次了,你难道还想爷们来第三次?”另外两个附和道:“今日若是不交,便砸了你这摊子!” 李老头扑通跪下,哀求道:“小人今日来得迟了,还没开张呢!现在真的没钱交啊,求你们了,别砸我的摊,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计。我明日一定交,明日一定交!” 满脸横rou的汉子瞪眼道:“不交是吧!”说着抬脚便踢水果摊,李老头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脚,哭喊道:“大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交,我交!”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将里面的几个小铜币倒在手里递给那汉子,道:“我就这么多,实在拿不出来了!”那汉子大怒喝道:“你这不是消遣爷们!”飞起一脚将李老头踢飞出去。李老头被踢得在地上翻了个跟斗跌倒在地,半天挣扎不起。 那汉子斥道:“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爷们的厉害!”说着,抬脚向摊子踢去,但他的脚踢出一半,却被旁边踢出的一只脚给挡了回去,那汉子猝不及防,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起脚阻挡他的正是拉菲。 仓路郎心中颇觉奇怪,这天罡教的人怎么像地痞流氓一样收起保护费来了?而且行事如此飞扬跋扈,蛮横无理。见拉菲出手,想着她也练了一阵子婵教功夫,让她历练历练也好,便侧立一旁不吱声。 拉菲道:“老爷爷都说了,今天没钱,你们听不见吗?干嘛一点道理都不讲,你们太过分了,还是天罡教的弟子呢!” 满脸横rou的汉子上下打量了拉菲一番,笑道:“哟,哪里来的外乡丫头,也敢管爷们的闲事!想见义勇为,是吧?好啊,来啊,陪爷们玩玩?”另令人哄笑道:“反了天啦,一个黄毛丫头也敢管爷们的事!”其中一人竟然shen手去捏拉菲的脸。 拉菲挥手打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不要脸的臭流氓!”那人捂着火辣辣的脸,怒道:“流氓是吧?今儿就流氓你看看。”双手猛地抓向拉菲。 拉菲一扭腰,闪到他一侧,右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右脚往后倒踢,正是婵教“天婵逍遥掌”中的招式“顺势领衣”,其方位、时机、劲力拿捏得恰到好处,仓路郎几乎要忍不住发声喝彩。 那汉子背部挨了一掌,屁.股上挨了一脚,跌了个狗吃屎,在地面直滑出七八步才停住,爬起来时已是满脸泥巴,狼狈之极。 满脸横rou的汉子见拉菲一出手便将人摔出,知道遇上了劲敌,立刻摆开架势,发掌击向拉菲。拉菲shen手隔开还了一掌,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了一起。拉菲初时动作有些生涩,斗了七八个回合后便越来越放松,瞅准一个机会一招“风扫落叶”,扫中那人的脚踝,那人一个仰八叉倒地,被拉菲顺势飞脚将他踢出一丈多远,那人疼得哼唧哼唧爬不起身。 另外两人见了情知不敌,跑过去扶起那汉子,回头道:“你们等着瞧!”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拉菲上前扶起李老头,李老头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哭得更凶了,道:“你们今天打了他们,他们明天必会变本加厉找我报复!你叫我怎么办啊?” 仓路郎上前问道:“老人家,他们要向你收多少钱?”李老头道:“四块银钱。”仓路郎从钱包里取了二十块银钱放到他手里道:“这点钱,你拿去给你老伴看病吧。这几天先不要摆摊了,避一避吧。”李老头接过钱跪谢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多谢两位大侠!”说着起身急急收摊离去。 仓路郎拍拍拉菲的肩膀,向她竖起大拇指,赞道:“想不到拉菲大侠的武技进展神速,如此厉害,今儿大大为婵教长脸了!”拉菲打了他一记,笑道:“你在我身边,我才敢这么做。练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与人打架哩。感觉还不错!” 两人有说有笑走进通阳客栈,店老板迎上前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陪笑道:“两位客官,请到一边说话。” 第八十六章 初识天罡 他将二人带到客堂一边的茶室,忧心忡忡地道:“小人姓赵。两位客观见义勇为,行侠仗义,真是大快人心,好不令人敬佩!只是刚才那几个天罡教弟子,领头的叫乌皮,另两个叫史大头、郭老二。他们是天罡教第三代弟子,他们这一拨其实有二三十人,领头的就是他们的师傅金刀牛边。这金刀牛边武技高强,心狠手辣,仗着他师傅是天罡教的传功长老来恒,这些年一直在镇子上作威作福,欺行霸市,谁不交保护费就砸谁家的店。看到哪个不顺眼,就打他一顿,看到哪家姑娘漂亮,便千方百计巧取豪夺。镇上的人哪个没受过他们欺凌!” 仓路郎奇道:“天罡教可是元古大陆第一大教,罡天魁身为教主就从来不问不管吗?这里离总坛这么近,就没人上山去告吗?”赵老板长叹一气,忽然凑近仓路郎耳畔小声道:“听说罡天魁十多年前他儿子出事后不久就得病了,撒手不管了,这些年就没人见过他。有人说他早死了,也有人说他得了失心疯。” 仓路郎道:“那这些年来天罡教由谁在管?” 赵老板道:“天罡教副教主罡天魁的弟弟罡天元。”赵老板看看左右,凑得更近些压低声音道:“这罡天元武技不咋地,却是个笑里藏刀、贪财贪色的货。罡天魁好的时候约束住他,病倒后不管事了,过得一两年他便露了本性,荒淫无道,纵容属下疯狂敛财、胡作非为。一开始也有不少人上山去告状,可人家不给不理不睬。到后来连山上也去不得了,最多让你到清雅居喝杯茶,派个弟子过来打发你了事,啥结果也不会有。可等你告状回来,你就惨啦!他们会疯狂报复,重则让你家破人亡,轻的也让你缺胳膊少腿……” 仓路郎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简直目无王法!如此为非作歹,难道官府也不管吗?”赵老板嗤道:“官府?官府如何会管?天罡教势力大,他们不敢得罪,何况他们本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 天罡教果然出了问题。威名赫赫的天下第一教竟然自甘堕落,伤风败俗,鱼肉百姓,沦落成如玄精教一般的害人之教!仓路郎喟然长叹,长此以往,教风日下,只怕灭了玄精教,又冒出个“天罡教”! 仓路郎道:“天罡教终究是天下第一大教,在元古大陆称雄多年,声名远扬,教中高手如云,不乏贤良方正的前辈长老,便没有一个负气仗义出来主持公道的?由着些宵小之辈胡作非为,任意糟蹋天罡教几百年清誉?” 赵老板道:“有,当然有。最有名的要数大耿长老。曾多次当面叱责罡天元,骂他败坏风纪、贻害无穷。后来却传出来说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明不白死了。副教主向通倒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曾多次出手惩戒牛边他们,我前天还看见他在街上训斥乌皮一伙人。” 仓路郎不觉奇道:“前天?来恒长老告诉我说他外出办事去了,须得十天半月才回。” 赵老板笑道:“出什么差啊!人家骗你呢。”他又压低嗓音道:“我听说啊,他如今受到排挤,靠边站了。” 来恒他们为何要向他隐瞒此事?这里面果然有些问题。仓路郎又问道:“那摆水果摊的李老头的老伴又是怎么回事?” 赵老板叹道:“还不是收保护费时一言不合,被那厮踢了一脚卧床不起。李老头当着他的面都不敢说出来呢。” 仓路郎正要说话,忽见一个头戴面纱穿着淡蓝色裙衫身材苗条的青年女子抱着一具木琴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客官,可否听小女子唱一曲?” 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赵老板。赵老板朝女子努努嘴,道:“被乌皮他们害得最惨的就是她了!” 仓路郎对女子道:“你不用唱了,钱我照付,乌皮他们怎么害你们的说来我听听。”他取出一张十块银币放在女子面前。 女子愣住了,把眼看着赵老板,道:“这……”赵老板朝她点头微笑道:“今天两位大侠在此,或许能帮得上你。你大胆地说吧。” 女子又行了一礼,声泪俱下地将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原来这女子名叫罗锦华,年方二八,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父母亲祖传手艺开了一家豆腐店,因为手艺好,生意红火,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挺滋润。罗锦华自幼许配给了其父开饭店的朋友赵老三之子赵平。两家早早打算好在今年为两人完婚。岂知祸从天降,乌皮看中罗锦华的美貌,想要收她为妾遭拒。结果赵平被一伙蒙面人打成重伤,两个月后不治身亡。赵家的饭店不久也关门易主。乌皮再度上门求亲依然遭拒,结果罗锦华的家被一把火烧了废墟,父母双双在大火中身亡。罗锦华知道一切都是乌皮所为,便答应了他,暗藏剪刀要为她父母报仇,但她哪里是乌皮的对手。乌皮糟蹋了她数天,将她毁容后踢出了家门。赵老板见她可怜,送了她一把木琴,让她在茶室里卖唱度日。 仓路郎听后简直气炸了肺,重重地在茶桌上拍了一记,怒道:“简直无法无天了!这样的恶徒若不惩治,天理何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赵老板道:“大侠息怒!乌皮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其实……小人请两位过来说话,是要两位快快离店。乌皮逃回去必然要叫他师傅带人过来。他师傅牛边身手了得……” 仓路郎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他又取出两张银钱递给罗锦华,道:“你既已无依无靠,如不嫌弃,不如就去瑶洲瑶山,加入婵教,至少不愁吃穿,不用再受人欺负。” 罗锦华接过银钱,跪地拜谢。仓路郎轻轻扶住她道:“如有人问起,便说是仓教主举荐!” 赵老板闻言,抱拳行了一个大礼,道:“原来是婵教仓教主驾到,失敬失敬!仓教主一招灭五使、十万兵马大败三十万联军早已是江湖美谈……” 猛听客栈门外有人大吼道:“不长眼的家伙在哪里!臭丫头在哪里?”接着,大踏步进来一个身材胖大肩扛一把金晃晃鬼头大刀的汉子,身后跟着乌皮等十多名各提刀剑的天罡教弟子。客堂、茶室里的十几名住客纷纷起身逃逸,躲得远远的。 赵老板双手抱拳迎上前去笑道:“哟,牛大爷,什么凤把您给吹来了。难得,难得!” 牛边“呛”地一声将大刀刀头往地上一戳,一把将赵老板推开,一手叉腰道:“赵老板,听说有一对不识好歹的狗男女住在你家店里,快快交出来,不然信不信大爷我今日就砸了你这黑店!” 乌皮、史大头等人个个一手叉腰,吹胡子瞪眼,齐声喝道:“交出来!不然就砸了你个黑店!” 赵老板正要再上前说好话,拉菲抢上前去,双手叉腰,笑道:“本姑娘在这儿呢,怎么着,还想再讨几个狗屎吃吃!” 牛边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么个黄毛丫头!”他转头对乌皮道:“你们几个有没有搞错啊!打不过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 乌皮用手指指着拉菲,道:“就是她!就是她!还有那个小白脸!”他上前一步神气活现地说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他是天下第一大教武技天下第一的罡天魁教主座下传功长老来恒的得意弟子,威震天下的金刀牛边,我的师傅!怕了吧!” 牛边对拉菲瞪起眼睛道:“小丫头,还有两下子嘛,你师父是谁?快说!”乌皮等人又一起附和道:“快说!快说!” 拉菲道:“你要找我师父,是要向他叩头谢罪吗?你们身为天罡教弟子,欺行霸市,鱼肉乡里,强抢民女,谋财害命,罪行累累,十恶不赦,天理不容!今日你们碰到了本姑娘,就不麻烦我师父他老人家了,向我叩八十个头谢罪吧!本姑娘一高兴,说不定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牛边哈哈大笑起来,乌皮等人便也跟着大笑。牛边提起大刀用力往地上一插,发出一声响亮的“当啷”声,恶狠狠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黄,你师傅没教过你吗?有些话不能乱说!”他忽然挥刀向乌皮劈过去,乌皮吓得将头一缩,金刀“嚓”地削下了他头上的发髻。金刀显然锋利之极,削下的发髻兀自留在刀面上。牛边以刀托着发髻指向拉菲,忽一抖手,发髻弹出落在了拉菲脚下。两旁的天罡教弟子立刻鼓掌喝彩,高声颂赞。这一刀手快刀准,果然是有些真功夫。 乌皮缓过神来,知道牛边是在展示功夫,立马又神气起来,道:“这是我师父的绝活,刀劈发髻。小丫头,我师父何等身份,不好意思欺负你个丫头片子,你想想,这一刀要是砍在你脑袋上,你脑袋会怎么样?哈哈!吓死了吧。” 牛边叉开双脚,将金刀搁在肩上,道:“这样吧,我牛边今日发回善心,你们两个往我裤裆下钻一回,我就饶了你们!”乌皮等人一个个学着他的样子,叉开双脚喝道:“钻裤裆!钻裤裆!” 众人正喊得起劲,忽见牛边双膝一软,“噗”地跪倒在地,紧接着乌皮也跟着跪倒。只听“咣当”一声,牛边的金刀坠地,双手软软地垂向两侧。乌皮手中的单刀几乎在同时“呛啷”落地,两只双臂断了也似垂向地面。两人身体同时往前一扑,却又挣扎着要将身子挺起,如此一来就仿佛双双在向拉菲叩头。 拉菲笑道:“乖,真乖,这才叩了一个头啊,继续啊!”她转向另外十余人道:“你们师傅师爷都叩头了,你们敢不叩?” 那些人不明就里,面面相觑,忽然一起丢了兵刃,齐刷刷跪下向拉菲叩了一个头。拉菲拍手叫道:“好,好,乖,乖,继续啊!” 牛边涨红了脸,挣扎着要起身站到一半浑身颤抖却又跪了下去,其他人见他这样都跟着他又叩一头。 “他奶奶的,什么人暗算老子!哎哟!”牛边终于说出话来,但话音甫落又叩了一头。其他人见他叩一起跟着叩。他们哪里知道牛边双膝、双肩要穴突然被封,动弹不得且奇痛无比,抵受不住才做出叩头的动作。 他疼得汗水直冒,终于忍受不住呻吟起来,猛然注意到面前有几颗花生米,顿时意识到封住他穴道的正是这几粒小小的花生米,不知被什么人以强劲的内力打出,立刻明白有绝顶高手在场暗中发力,吓得面如土色,哀嚎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得罪大侠,还请看在罡教主面子上,饶了小的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众人见他本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忽然间脸色大变,身体发抖,出言求饶,却又不知他是在向谁求饶,纷纷把眼睛往四处寻找,并不见有他所说的“大侠”现身。拉菲心中自然明白是谁在暗中出手,双手叉腰,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得意地笑道:“这才叩了三个头,本姑娘刚才说几个来着?继续叩。现在知道说天罡教了,迟了!” “咚咚咚”,一群人果真争先恐后叩头,边叩边喊:“大侠饶命!” 拉菲忽然指着其中一个道:“你叩得太轻!”吓得那人立刻叩得咚咚响。又指着另一个道:“你屁股翘那么高干嘛!这么大了,连叩头都不会!欺负老百姓,个个如狼似虎!” 客堂上响起一片咚咚声,不知叩了多久,忽有一人举手道:“报告大侠,我叩满八十个了!”拉菲道:“叩满了,就给我滚出去!”那人也真听话,真的将身子一路翻滚,滚出了客栈大门。客堂内一些看客无不掩口而笑。 不一会,大部分人都叩满了八十个响头,一个个滚出了客栈。到最后两个时,仓路郎终于站起身来,喝住他们道:“快把你们师傅师爷抬回去,在下婵教仓露岚,你们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明日我自会上山向罡教主当面讨教如何处置你们!” 门外几个立刻跑进来将牛边和乌皮抬起,急急离去。客堂里的看客这才知道暗中出手惩戒他们的是仓路郎,齐声鼓掌喝彩,大叫痛快! 仓路郎不愿与众人啰嗦,向赵老板抱拳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明日我会再上天阳山知会此事。大家散了吧。” 两人回到房间,拉菲第一次出手打得痛快,兴奋不已,缠着要仓路郎教她掷花生米的手法,说这简直太好玩了。她哪里知道仓路郎是潜运骨膜神功,使出沃力散花剑御剑手法掷出花生米的,岂是说学就能学会的。 仓路郎自忖,明日上山无论如何要见到罡天魁,如是来恒他们依旧拦着说不定就只有动手,非逼他现身不可。天罡教高手众多,只怕会是一场恶战。所以早早上床歇息,和衣而卧。 次日,仓路郎将包袱中的手枪取出来,交给了拉菲,嘱咐她今日会有一场大战,让她照顾好自己,万不得已之时可用枪自卫。拉菲在异元山庄时便玩过枪,但她昨日初次出手便大胜对手,信心满满,让仓路郎不用分心照顾她。 两人吃过早餐,上马直奔天阳山。到达山门前,只见门前的守卫弟子比昨日增加了一倍。十六人分列两侧,右列八人持剑,着紫色劲装;左列八人清一色持齐眉棍,着铁红色劲装。门前正中处立着两个精壮汉子,一穿紫色锦袍,腰佩长剑;一穿铁红色锦袍,手持长棍。罡天魁号称剑棍双绝,以“天阳燃云剑”与“天阳开山棍”威震元古大陆多年。 仓路郎在无回岭研读过有关罡天魁武技的技法秘籍,深知这两大绝技的厉害。今日天罡教如临大敌,以八棍、八剑迎接他,显然已做足了准备,要与他动手。恐怕这还只是第一关,今日要逼出罡天魁,还不知后面有多少关在等着他。天罡教弟子在天阳镇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丧尽天良,他已下定决心要闯上一闯,不论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 天罡教弟子远远见到仓路郎过来,立刻散开,各占一个方位,组成了一个剑阵和一个棍阵。领头的两人一个拔剑,一个提棍,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仓路郎下马,小心地扶拉菲下马,不慌不忙走到领头之人近前,抱拳作揖微笑道:“各位请了,在下婵教仓露岚。大家不必这么紧张,在下不是来比武打架的,只是要面见贵教教主,当面向他讨教重要事宜。” 两个领头之人见仓路郎彬彬有礼,便也抱拳回礼自报家门。持剑的是传功长老来恒的大弟子周宣,持棍的是执法长老乔真的大弟子黄贺。天罡教选派了两名长老的大弟子,组剑、棍双阵,明显是要阻拦仓路郎上山了。 周宣冷冷地道:“我等奉命在此迎候,罡教主不会见你,仓教主,请回吧。” 仓路郎莞尔道:“天罡教贵为天下第一大教派,何时变得这么小气?在下只不过要求见罡教主一面而已,何况在下早已言明,事关罡教主个人私隐,便连向通副教主也不让见,百般阻挠,难道这里面有鬼不成?” 黄贺一晃手中齐眉棍,大声道:“仓教主,我们尊你为一教之主,好言好语相劝,却说出这种话来,当我们天罡教是菜园子吗?不见!” 仓路郎依然笑容可掬道:“你们一个个既然把罡教主给藏了起来,在下今日就非得见一见不可了。” 周宣喝道:“仓教主当真不把我们天罡教当回事,天罡教也从未把婵教放在眼里。仓教主不妨试一试!”说着,向黄贺使一个眼色,两人一起腾身后翻,分别跃进各自的阵中,喝道:“启阵!”十六名弟子在两位大弟子的指挥下挥舞手中剑、棍,步罡踏斗,移形换位,两阵开始运转。 天罡教的八极棍阵与八极剑阵各以八人组阵,一人占据一个方位,八人之内力可联成一体,一人进攻必携八人之力,如有无数高手四面埋伏,八面出击,端得威力无穷,霸道无比,自建阵使用以来,克敌制胜,屡收奇效。 周宣与黄贺见仓路郎不敢冒进,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第八十七章 天罡三绝 仓路郎深谙阵法的厉害,一旦阵势运转到极致,八位一体,八人如同一人,人人身具八人之功力,且八个方位各有进退,攻防互补,极是难缠。他并不入阵相斗,暗运地力还天功,重心下沉,猛然一个震脚,大吼了一声。 这一震脚入地三寸,周围的地面震颤不已,一声大吼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突如其来,振聋发聩。天罡教弟子先是感到地面摇晃,立脚不稳,待听到吼声人人心中为之一震,头晕耳鸣,气血翻涌,心神一散,才凝聚相连的气场顿时涣散。仓路郎抓住这一时机,双手隔空将离他最近的两名天罡教弟子当胸抓了过来,顺手点了他们穴道,猛抛向阵中其他人。 前一名弟子见有人被抛过来,不敢用兵器挡架,只得闪向一边,后一名弟子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往后便倒,又将下一个人带倒,阵势霎时乱套。仓路郎双手连抓连抛,抓到第六个弟子便往周宣和黄贺掷了过去。两人不敢闪避,伸出一手试图将其拦下,忽觉眼前一花,仓路郎已不见人,待要定睛细看时,已被仓路郎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十八个人各保持着最后一个姿态,一动不动如泥塑木雕一般,什么动作、表情都有,颇为滑稽。拉菲看得笑弯了腰,指着他们的鼻子道:“你们刚才一个个耀武扬威,叫你们神气!你们再神气啊!” 仓路郎拦住她道:“不要这样说他们。八极剑阵、棍阵的确厉害,我也是侥幸而已。我们走吧!”拉起她的手,踩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行走。 周宣与黄贺等天罡教弟子虽然身子不能动弹,脑子并不受影响,眼见仓路郎举手投足之间破了天罡教两大绝阵,人人瞠目结舌,心下骇然,却又不得不佩服! 更为震惊的却是在天阳殿露台上观战的来恒等一众天罡教长老。执法长老乔真不无忧虑道:“我天罡教八极剑阵、八方棍阵自出道以来,未尝有过败绩。我看这婵教教主年纪轻轻,一介女流,何以有如此高强的内力和武技?若非罡教主出手,只怕我们这里没人能挡得住她啊!” 来恒冷笑道:“乔长老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堂堂天罡教,天下第一大教,若不敌一个小小的婵教,岂不让人笑话。我看她并非以真实实力破阵,纯粹是投机取巧而已。何况组阵的不过是我教第二代弟子,若是她能破了各位长老所组之阵,那我当真佩服她了。我已摆下三阵。这只是第一阵,试探试探她的功力而已。且看她能否过我们的百人大阵!” 天罡教百人大阵,虽然是八人组阵的放大版,其威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百人大阵各以八八六十四人组成剑阵、棍阵,两阵共计一百二十八人。每八人为一组,各占一个方位。阵型可分可合,分则为八个小阵,合则为一个大阵。敌入大阵,八人如同一人,一组人负责进攻,两组人负责防守,其余各组封住敌人退路。各组轮换移位,或大阵围击,或小阵合击,内劲相连,剑棍互通,任你功力再强大也难挡六十四人合力一击。虽然天罡教每一代弟子必习此阵,但自建阵数百年来,真正以此阵对敌也就不超过十次。天罡教实力之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仓路郎握着拉菲的手,不慌不忙拾级而上。当他见到山门前天罡教摆下剑阵、棍阵相迎,便知今日等待他的绝不止一场恶战。一旦入阵,阵势形成战力,短时间内极难攻破,因此,一出手就用上了地力还天功和十维超弦身法,务求一击必中,不予纠缠。 两人步上高处,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其规模之大足可容万人同时演练剑法。百人大阵早已启动,但见六十四柄长剑同时挥舞,阳光映照下,剑光闪耀连成一片,犹如一条银蛟,上下飞舞,左右翻腾,阵内剑气纵横,剑刃破空之声呜呜大作。十丈之内落叶均被剑风卷起至空中,未及飘至阵内,已被凌厉的剑气撕成碎片。棍阵内更是风声呼呼,气势磅礴。六十四根齐眉棍幻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起伏奔腾,盘旋飞舞,风起云涌,势不可挡。 拉菲见了惊得目瞪口呆,伸出的舌头半天缩不回去。距阵十丈已觉剑气奔涌,抵受不住,急向后退。她在地上捡起一小块砖头,全力向剑阵投过去。砖头飞至离剑阵数米处,忽然弹起,跳跃数下,化成齑粉。她惊声道:“这……这也太恐怖了!”她抓住仓路郎的手往后拉,惊恐道:“阿郎哥,我们不打了,下山走吧!” 仓路郎淡然道:“你不必担心,这大阵未必难得住我。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拉菲点点头,松了手,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仓路郎说得轻松,其实脑子里早已在焦思苦虑破解之法。他们显然吸取了此前的教训,提前发动了阵势,不论是剑阵还是棍阵皆已互联相通,形成气势,密织成两张大网,随时准备围捕入网之鱼。若是硬闯,一阵连着一阵,轮番冲击,没完没了,危机四伏,决计难以快速攻破,时间拖久了只怕体力不支,寡不敌众。 他在阵前来回踱步,一时拿不定主意何从下手。在天阳殿露台观望的天罡教三十多名长老级人物见仓路郎踟蹰不前,迟迟不敢冲阵,纷纷开始盛赞百人大阵之威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阵法乃是我创教始祖战天狼所创,是我天罡教的致胜法宝。” “记得百人大阵数百年来仅用过八次,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她小小婵教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破我天罡教剑、棍双绝阵!开什么玩笑!” “人家是个大姑娘,嘴上没毛,不知天高地厚也在情理之中嘛!” “古人早说了,头发长,见识短。瞧她刚才那威风的样子,这回看她如何下台阶!” …… 仓路郎望着气势逾盛的两大绝阵,迁思回虑,苦无良策,便放眼望向四周。演武场的正面是数十级台阶通往上面的高大雄伟的天阳大殿,大殿三楼的露台上站着几十个人正在指指点点。演武场的一侧矗立着十多坐高大的华表,以巨石所砌,足有六七丈高,石柱之间均连着一根粗大的麻绳,约有三四十米长,在劲风中晃动不已,似乎是用来考较弟子轻身功夫用的。仓路郎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有了主意。 “人呢?怎么忽然不见了?”长老中忽然有人惊呼。 “是啊,刚刚还站在那儿,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来恒大笑道:“我看这丫头是逃之夭夭了吧!” “逃得真够快的。害得我们在这里苦等一场。扫兴,扫兴!” “逃得也太快了,真想看看这小丫头抱头鼠窜的样子啊!” 众人哄笑起来,突然间所有人的笑容凝固。只见两大阵中各冒出一条细长的“巨蛇”,窜高伏低,快速扭动数十米长的身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两边的天罡教弟子纷纷被撞飞,阵型霎时乱套,一些弟子试着用剑去砍,用棍去砸,但“蛇身”如弹簧一般,剑或棍一触到“蛇身”人便立刻被弹出老远。弟子们只得各自躲避,或纵跳,或趴下,一个个狼狈不堪,乱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攻防之道,不一会已有数十名弟子被撞倒,伤者疼痛哀嚎不断。 “是绳子,绳子!不是蛇!”一位长老兴奋地大叫。终于有人辨认清楚阵中大发神威之物是两条原本悬挂于华表之间的麻绳,在两大绝阵之间翻腾跳跃、缠抖收放双手舞动绳子的正是他们刚刚嘲笑说她溜之大吉的婵教教主仓路郎! 众人眼见人人引以为傲的镇教绝阵阵脚已乱,百人大阵转眼告破,纷纷往前排凑,欲一睹仓路郎破阵风采。来恒怒道:“这小女子就是奸猾,专走歪门邪道,只耍卑鄙手段!”乔真冷冷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两条四十米长的麻绳子,你挥挥试试?”他转头对身旁一名老者说道:“牛成长老,你内力强,你觉得如何?”牛成摇头道:“不行,不行。让我挥动一条绳子也许勉强可以,但要用它伤人万万做不到。这位仓教主年纪轻轻,驱动两条长绳破阵,这等内力当真惊世骇俗,匪夷所思,只怕不在罡教主之下啊。婵教的武技何时变得如此高强?” 天罡教弟子长期以来所接受的阵法训练都是针对一至十人发动阵势,互相声援,轮番围攻入阵之敌,仓路郎以十维超弦身法从华表上摘下绳子,运地力还天功挥舞两条足有三十多米长的绳子杀人阵中。麻绳犹如巨蛇般横冲直撞,势如破竹,霎时令所有人惊慌失措,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应对,便连负责指挥大阵运转的“行者”亦乱了阵脚,不知所措,人人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没过多久,两大阵中近百人已被绳子击倒在地,其余二三十人抵挡不住,惶急地跳出了阵外,木然而立,呆呆地看着威风凛凛的仓路郎。 场上躺满了天罡教弟子,到处都是散落的棍子和长剑。一些受伤较重的弟子忍受不了疼痛呻吟不已。仓路郎丢了绳子,上前为他们点穴止痛,伤口流血的,便为他们抹上止血药膏。 拉菲见仓路郎获胜雀跃欢呼,蹦蹦跳跳地跑到仓路郎身边,帮着扶住伤者助他处理伤口。不久,演武场东侧跑过来数队天罡教弟子,七手八脚扶起受伤的弟子,收拾地上的剑、棍迅速撤离演武场。 大殿露台上观战的一众长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痛斥仓路郎不守规矩,用歪门邪道破阵;有的则反驳说对于破阵者本就没有作过任何限制;部分长老甚至开始称赞仓路郎武技超强,头脑灵活,堪称旷世奇才。来恒恶狠狠地道:“臭丫头运气好,每次都给她找到投机取巧的手段。且看她在本教八极罡面前还能有使出什么花招来!” 乔真惊道:“你真调用了八绝长老?” 八极罡是天罡教护教秘阵,由教中精选出的八名身手一流的长老组阵,号称“八绝长老”。八老以罡气布阵,八位一体,剑使天罡流星剑,掌运天阳罡火掌,剑气相交,密织成剑网,令敌人逃无可逃,掌力互连,犹如一堵堵无形之墙,令敌人难以进退。八绝长老本就剑法一流,内力超强,一旦互联互通便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自建阵以来曾多次在天罡教危难之际击败顶尖高手,立下不朽战功,令人闻风丧胆。天罡教能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除了教主自身拥有顶尖的武技外,三大绝阵功不可没! 但八极罡作为护教秘阵,天罡教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轻易启用,故乔真对调用八极长老对付仓路郎感到惊讶并非没有道理。牛成也附和道:“八极罡是本教护教秘法,非到本教生死关头不可轻易动用啊!” 来恒冷笑道:“两位可是没瞧见那臭丫头嚣张跋扈,全然未将本教放在眼里?若是不杀杀她的威风,我天罡教堂堂天下第一大教派将来有何面目立足江湖?或者两位长老亲自下场与她斗上一斗,将她赶下山去?” 乔真与牛成互相对望了一眼,自忖并无此实力,一时语塞。牛成道:“若是罡教主在就好了!” 远远望见仓路郎带着拉菲缓步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到了大殿前。八绝长老已然就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仓路郎抱拳作揖朗声道:“在下婵教仓路郎,各位想必就是威名赫赫的八绝长老吧?”八绝长老各微微颔首以作回礼,其中一名白发老者淡淡地道:“我等奉命在此守护,仓教主请回吧!” 仓路郎道:“在下只不过上山求见罡教主一面,有要事禀告,并无与贵教为敌之意,实在不明白贵教为何百般阻挠,甚至祭出三大绝阵阻拦?” 白发老者道:“我等只奉命守护,其它的事与我等无关。仓教主请自便。” 仓路郎自然识得八极罡的厉害,不愿意贸然一试,遂望着露台上的一众围观长老抱拳道:“各位天罡教的长老前辈,在下婵教仓路郎,仰慕罡教主许久,冒昧上山但求一睹罡教主风采,并有要事相告,绝无向贵教挑衅之意,还望各位前辈明鉴!” 乔真听了,不禁质问来恒道:“你不是说是来挑战罡教主的吗?她怎么说是有事要拜见罡教主的?来恒,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来恒冷笑道:“你没见她刚上山那回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见到咱八极罡晓得厉害,服软了才说这好听的!各位长老千万莫要被她欺骗了!她上山就是想要挑战罡教主的!” 他高举一块天罡教令牌,大声向仓路郎喝道:“仓教主自恃武技高强,连闯我天罡教两大绝阵,伤了我教数十名弟子,如今上得山来却又放出如此轻松的话来,还想着全身而退!拿我们天罡教当什么了?菜园子吗?晚了,由不得你了!八绝长老听令,立刻拿下这不知死活的什么仓教主,如她抗拒不从,格杀勿论!” 乔真阻拦道:“且慢!来长老,听她把话讲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啊!”但已经迟了。八绝长老只听命于教主令牌,来恒举牌发令,白发老者喝一声“启阵”,八老同时亮剑举掌,各自跳到了自己的方位,将仓路郎与拉菲围在中间。随着罡气发动,但觉罡气腾腾,劲风扑面,剑光耀眼,拉菲已然抵受不住,仓路郎心知这一战已不可避免,当即轻轻一推,将她送出阵外。 仓路郎凛然道:“想不到天下第一大教竟是如此蛮横无理,恃强凌弱,说不得在下只好拼死一搏了!” 阵势渐渐启动,罡气剑气越来越强,犹如刮起了一阵旋风,仓路郎的头发、衣角随风飘荡。 “仓教主准备以空手破阵吗?”白发老者显然自恃身份,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以徒手对阵?对各位岂非大不敬。”他从腰间取出光剑柄,一揿按钮,光剑倏地伸出,三尺来长,剑身金光闪耀,璀璨夺目。 “那是什么神剑?竟能发出如此灿烂的光芒?”光剑一出,露台上的长老眼前一亮,齐声惊呼。便连围住仓路郎的八绝长老也都心中一凛。他们当中没有人见过光剑,但人人都可以感觉到这必是一把绝世神兵! 白发老者当即发令道:“起!”东北角的一名长老纵身而起,快如闪电以剑刺向仓路郎的胸口,同时,处在东位和南为的两名长老出剑封住了仓路郎的剑路,意在阻止他起剑格挡,仓路郎身后的两名长老则封住他向后的退路,左右两名长老并未出剑,取的是守势,一旦仓路郎向左右躲闪,正好中了他们的招。 八极罡果然厉害之极!一起手便让你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连举剑挡架之路也将你封死,而进攻之剑携风雷之势,凌厉无比,被围之人似乎只有等死的份。 第八十八章 八绝长老 仓路郎识得其中的厉害,一旦举剑挡架,必然被另外两名老者封挡,情急之下,倒转剑身以剑作刀,缠头裹脑,挂开了主进攻之剑,护住周身,在长剑左挂的同时贴着进攻老者的身体旋身而出,左手顺势回掌向后拍出,借势抢到了东北角。但他尚不及稳住身形,西北角的老者已腾身而起,长剑从空中刺向他的头部,西位与西南的老者欺身直进,一个攻向他的中路,一个攻向他的下盘;东位与东北的老者径直抢向他身后封堵他的退路,南位与北位的老者同时出剑封杀他的剑路,先前发动进攻的老者则挺剑策应。 这一招的形势比先前更险,根本难以招架,仓路郎兵行险着,连人带剑撞向北位老者,掌剑齐发,大有同归于尽之势。北位老者见他来势凶猛,向旁边让了一让,仓路郎借机抢到了他的位置。但北位老者不甘示弱,左掌奋力拍向仓路郎右臂,掌力雄浑。仓路郎出左掌接住他的掌力,正要回击,左右两剑已然攻至。另有两人抢向他身后防止他后退。 八极罡起手进攻必是三人同进,两人负责封挡对手的剑路,另两人负责封住退路,一人机动策应,七人各负其责,同时出手,出剑的时机、角度拿捏精准,八人一体配合得天衣无缝。仓路郎无奈之下,只得伏身贴地一脚铲向北位老者的脚踝,趁他起跳躲避之际,从他脚下滚出了包围圈,饶是如此,一片衣襟已被削下。八长老如影随形,瞬间跟上再度将仓路郎围在中间。 这三招八长老稳扎稳打,攻势凌厉,仓路郎应对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闪避得极为狼狈。只听露台上的围观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赞八极罡的神威。也有人开始嘲笑仓路郎:“这一滚算什么?难道婵教发明了滚地功啦?” “啥滚地功?这是婵教教主的独门绝技,胯下十八滚!” “不妥,不妥!” “为啥子不妥?” “你削一片衣服,我削一片衣服,这样打下去,岂不把大美女打成光腚啦?” 哈哈哈哈…… 仓路郎心中觉得不妙,八长老人人剑法高超,内力强大,进攻的只管全力进攻,防守者算准了对手可能的防御剑式,对手不能挡、不能架、不能进、不能退,如此被动挨打打下去,稍不留神,必然中招。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仓路郎趁八人尚未完全到位,打起十二分精神,运足地力还天功,一抖手中光剑,剑气大盛,光彩夺目,七朵剑花飘然而起,七朵连着七朵逼向六名长老。每一朵剑花都暗藏杀机,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莫测变化。八长老猛见仓路郎剑法突变,周身上下剑花飘飘,嘶嘶之声大作,凌厉的剑气令八人呼吸不畅,一时不知如何进攻,只得步步后退,渐渐退出丈外。这剑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各人心知遇到了生平强敌,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严密防守,伺机进攻。 八长老接连组织了三次进攻,但剑一碰到剑花立刻被弹开,发出“当当”之声,震得手臂酸麻。仓路郎舞动散花剑,推动剑花袭向正面四人,那四人不敢应敌,慢慢向后退,另外四人则从仓路郎身后向仓路郎逼近。仓路郎瞅准时机,向右手之人连刺七剑,但八老心意相通,那人一受到攻击,其余之人立刻也跟着发动攻击,迫得仓路郎不得不回剑自救。如此一来一往,但见无数剑花在阵中忽高忽低,上下翻飞,已不见仓路郎踪影,八长老追随这剑花纵跳腾跃,蹿高伏低,八极罡阵在大殿前忽左忽右地飘移,剑气破空之声越来越响,便连站在露台上观看的一众长老们也都感受到了其强大之剑气。 此时此刻,围观者人人看得瞠目结舌,个个屏气敛声,聚精会神,再也没人发出半点声响。没有人见过沃力散花剑法,但人人都知道这是一套极高明的剑法,运剑之人的内力、武技绝非寻常高手可及。 仓路郎与八长老激斗数十招,虽然可以自保,但也难以取胜。这沃力散花剑舞动起来却是极耗内力,八长老个个都是一流高手,进攻防守轮番进行,自有章法,互相之间配合默契,每一个人皆可获得喘息之机,犹如车轮战法,缠斗下去,对于他们自是大大有利。仓路郎大耗内力,自忖难以撑过百招,必须速战速决。于是,运足万象功,猛然大喝一声,整个人冲天而上。众人只见一道金光射向半空,紧接着无数剑花如雪花般向四处洒落,八长老顿时被剑花围住,急忙挥剑挡架。只听“当当当”数响,剑光剑花闪了数下蓦地消失,只见八长老个个怔立当场,手中长剑已然不见,人人手里只留下一个剑柄。仓路郎手中也是一个剑柄,却是已将光剑收起。最后时刻,仓路郎以“飞花落雨”之式,行险一博,开启光剑之锋,一击奏效,将八人手中之剑尽数截断。八支断剑飞起,插入到了正阳大殿的牌匾之上,兀自颤抖不已。 围观之人惊得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天罡教引以为傲所向披靡的八极罡剑阵已破,顿时人人泄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些人开始小声议论。忽听来恒气急败坏地道:“八长老听令,臭丫头不过占了兵器上的便宜,算不得什么,但此事如果传出去,我天罡教颜面何存,天阳罡火掌,灭了她!” 八长老得令一起丢下手中的剑柄,抢占方位,以半圆形围住仓路郎,忽然一起在地上坐下,掌掌相连,各运内力组阵。仓路郎很快便感受到了他们组成的强大气场,直如一堵厚实的墙壁一般,坚不可摧,端得惊人。 仓路郎对于八极罡剑阵有所了解,但对于天阳罡火掌组阵却完全不知道,有心要见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细细观察他们的动作。此时此刻如果仓路郎继续以光剑发动袭击,瞬间便可取了八人性命。过了一会,端坐中间的白发老者向他抱拳道:“多谢仓教主手下留情。仓教主剑法超群,内力惊人,旷古少有,令老朽佩服。”仓路郎忙不迭抱拳回礼微笑着道:“哪里,哪里!在下在八极罡剑阵侥幸留得性命已是万幸,八极罡名不虚传,实乃天下第一绝阵,在下心折首肯!”刚才断剑之后,如果仓路郎乘胜追击,自可立马击杀八绝长老于光剑之下,但他无意伤人,所以断了他们的剑之后,立刻收了光剑,不再有任何动作。 白发老者道:“老朽奉命启动掌阵,仓教主小心了!得罪!”说着他缓缓向仓路郎推出一掌。仓路郎只当他是客气,随意用掌一挡,立刻感觉不妙。这一掌看似缓慢,其实蕴藏了极强的内力。仓路郎一挡竟没挡住,但觉掌力如巨浪般压来,抵受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噔噔”往后直退,连退七八步方才将掌力卸去,不觉倒抽一口冷气,暗道:“好厉害的掌力!” 仓路郎这一退看着极是狼狈,但露台上的观者却再也没人敢出声讥笑他了。来恒切齿道:“臭丫头,这回实打实比拼掌力,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乔真道:“我看这位仓教主实乃旷古未有的人中龙凤,八绝长老只怕赢得机会不大!若是八极罡真被她破了,我天罡教从此名声大损,来恒,你该当何罪!”来恒冷笑一声道:“八绝长老个个内力高强,如今集八人之力于一体,便是罡教主全盛之时,也不敢小觑!臭丫头能有什么机会!她死定了!” 仓路郎稳住身形,运起骨膜功,纵身扑向白发老者,在空中向他发出一掌。白发老者不闪不避,掌力即将近身之时,他身旁两人发掌截住了仓路郎的掌力,白发老者回了一掌,与此同时,坐在北端的一名长老也向仓路郎发出一掌。仓路郎不敢硬接,翻身避开两掌,脚刚落地,又有两掌袭至,他只得继续闪避,接着又是两掌。仓路郎不自觉地又退回到了原位。 这一来一去,仓路郎已经瞧出了一些门道。八极罡掌阵,为凝聚掌力每次进攻只发两掌,由占据最有利位置的两名长老发动攻击,与剑阵一样,进攻者只管进攻,防守之责由其他长老承担。但其掌力太过强悍,根本难以挡架,只能依靠闪避,这样一来,就陷对手于被动挨打之境地。 仓路郎再次运功,猛然发掌攻击右侧第一位长老,同时双掌连发六掌,依次袭击后面的长老。这六掌他运足了功力,掌狠力强,其中有三位长老抵受不住,纵身闪向一侧,仓路郎立刻抢上前去,以快捷无比的六维超弦身法分袭其余五名长老。仓路郎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切断八人的联通,断其互联通道,各个击破。仓路郎身法飘忽,形如鬼魅,在八人之间跳跃穿插,左一掌,右一掌,尽力阻断长老联手。 八绝长老基本没有机会与仓路郎照面,刚一接掌,人已不见。他们未料到仓路郎的身形如此快捷,顿失进攻与防守的章法,想要联手,却总是被仓路郎阻断,阵脚渐乱。仓路郎瞅准时机一掌击向一个山羊胡子长老,那人起手架住,仓路郎的手忽然暴长一尺,一掌击中他的肩膀,将他击飞丈外,同时,左脚后踢,踢中身后一名长老的腿部,将他踢了一个跟斗。他更不停手,迅速斜身袭向右后方的长老。那人不敢招架,就地一滚躲开了仓路郎的掌力。 白发老者见到形势不利,高声喝道:“坐守空山!”同时与另一名长老欺身而上,分左右以双掌猛力攻向仓路郎,掩护另外六人同步后退。仓路郎见两人来势凶猛,往后退了两步避其锋芒,身形扭动,让开了白发老者的掌力,单掌回击右侧的长老。两掌相交,轰地一声,那人连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仓路郎正要乘胜追击,另外七人已趁刚才的间隙重新联通,向他发出两掌。仓路郎不敢接掌,向后倒跃,仍又回到了原位。 白发长老喝道:“一字长蛇!”八名长老排成一个纵列,接连不断向仓路郎发掌。仓路郎向一侧急闪,但进攻之掌不断,仓路郎索性在外围飞快地绕起了圈子。但八名长老首尾相顾,始终保持联通之势,仓路郎不能与他们对掌,虽然身法快捷,转了数圈,并无任何作用。 这一场大战惊心动魄,精彩纷呈,露台上围观的长老一个个延颈企踵,手心都捏出了汗。仓路郎的身法、手法、招式看着无不恢诡谲怪,匪夷所思,却又精妙绝伦,恰到好处,令众人大开眼界,心中莫不惊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乔真不住摇头道:“婵教何时传下如此高深莫测的武技!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牛成道:“同样的功夫,关键要看谁在使。我看这位年纪轻轻的仓教主未来不可限量啊!”另外一些长老也开始跟着议论仓路郎的武技,发出啧啧赞叹之声。独来恒沉着脸,不时发出几声冷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一边转圈子闪避长老们的进攻,一边在脑子里快速思索破阵之法。他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一字长蛇阵首尾相顾,不能攻击两端,攻击中端则会遭两端合围,唯一剩下的便是从空中向下攻击了。 仓路郎不再耽搁,立刻长啸一声,腾身而起跃向半空,在空中连发八掌,分袭八人。长老们这次却吸取了教训,四人一组同步闪避,待仓路郎发完八掌,身体将要落地之时,第一组四人已再次联通,发掌回击。仓路郎即将落地,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无法闪避,只得发掌硬接,四人一体之掌力比之八人小了许多,仓路郎勉强可以承受,但他的脚甫触地面,立脚未稳,另一组四人已发出一掌,仓路郎只得以另一手接住。一接掌力顿觉不妙,对方迅速催动掌力,如惊涛巨浪直逼过来。仓路郎收不住脚,噔噔噔噔,直往后退。他催动自身内力与之对抗,试图稳住身形,但力有不逮,始终难以站稳脚跟。他又试图弃掌闪开,但双方已成比拼内力之势,对方之力源源不绝,如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根本没有可能放手。一旦稍有松劲,掌力袭身必是全身筋骨俱断而死的结果! 仓路郎已退到殿前空地的外侧,他的背靠上了一棵十多米高的松树,借着松树的支撑,他终于站稳了脚跟,运足全身之力对抗八绝长老。忽听“咔嚓”一声巨响,松树竟然抵受不住,拦腰被压断。仓路郎失去支撑,继续往后退步。再退两步便是石砌的栏杆,他知道一旦后退的脚踩空,劲力立失,等待他的结局更惨! 他再退一步,另一脚伸出踩在了栏杆石柱的脚部,运足十二分力不让自己后退。耳听拉菲失声惊叫道:“阿郎哥,不能再退了,后面是空地!” 露台上的来恒喜不自胜,大叫道:“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任凭你神功盖世,也别想抵挡我八极罡的八神归一!” 人人都知道,至此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场比拼,谁也收不了手了,一方死伤已是必然。谁都看得出死的必是仓路郎无疑。乔真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一代婵教教主,旷世奇才,就此香消玉殒,实在可惜!”牛成道:“仓教主的功夫假以时日,可能不在我教罡教主之下,可悲可叹!” 另外一些长老也开始议论起来。“她的武技真的不错,人也长得靓,谁叫她不知天高地厚啊!”“吃了豹子胆了,敢来我天罡教闹事!”“唉,我都不敢再看下去了。这么漂亮的美人马上就要被八绝长老打成肉饼了,哎哟!” 一旁的拉菲见仓路郎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显然吃力已极,身后的石栏杆摇摇欲坠,急得哭喊起来:“不要打了!你们快停手啊!” 比拼到了这个份上,八绝长老也已无法控制。白发老者其实并不想伤害仓路郎,但此时此刻,也已无能为力。如果他们松劲,死的便是八绝长老了! 拉菲见栏杆越来越斜,急得冲上前去,想要帮助仓路郎顶住压力,但她一靠近仓路郎,立刻被强大的内力场弹开。她瘫倒在地呜呜大哭起来:“阿郎哥,千万顶住,后面是空地……” 仓路郎觉得越来越吃力,已知今日难逃此劫,心中不禁有些懊悔。听着拉菲的哭声,脑子里不断闪现赤菲媛、瑶玉、博士爷、菲白、啵啵哒等人的身影…… 来恒哈哈大笑道:“我数十下,他要还能立在那里,今晚我请大家喝酒!一、二、三……” 第八十九章 天罡之秘 仓路郎渐渐有些抵受不住,几乎想要放弃了,脚下的栏杆晃得越来越厉害,顷刻便要倒下。他的脑子里又闪现出了玄精老怪、异元山庄、蛇母……他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还不能死啊…… 耳畔回响起拉菲的哭叫声:“空……地……” 脑子忽然灵光一现,地力还天功借助地心重力,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我是大地,可承载天下万物。我是高山,静静ting立,无欲无求。我是大海,可容百川……”他开始放松身心,冥想着两只脚延shen到地底深处,心中默念地力还天功的口诀,渐渐地,身心越来越松,整个人开始融入大地,与之浑然一体…… 来恒已经数到三十下,再也数不下去。场上的形势在最后一刻奇迹般地发生了逆转。仓路郎身后的石栏杆竟慢慢止住了晃动,仓路郎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变得神定气闲,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反观八绝长老,一个个涨红了脸,每个人的身上都热气腾腾,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显然已将功力发挥到了极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舍命比拼内力的九人,不明白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八绝长老却是个个有苦难言。正当他们觉得马上要胜利之际,忽然感觉到仓路郎那边的反击之力逐步加大,且越来越大,于是人人拼尽全力,但他们的推力越大,反击之力便越强。他们哪里知道在最后一刻,仓路郎运出了地力还天功,放松身心,将他们的内力引入地下,此时此刻,仓路郎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传输器,八绝长老对抗的不在是仓路郎,而是茫茫大地!他们施加的力量越大,大地的反弹之力便越强,即便再加十倍人数,结果也是一样。 过了片刻,八绝长老中有三人张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显然已受了内伤,但他们丝毫不敢松劲,仍然死命地往下撑! 再过片刻,又有两名长老狂吐鲜血,浑身颤抖不已,明显已撑不住了。露台上围观者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谁都看得出来,再过片刻八绝长老必然一个个力尽而亡!天罡教引以为傲的八极罡即将毁于一旦! 仓路郎此时也已看出八绝长老已经撑不下去了,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手。忽听远处一人大喊道:“仓教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只见一人如飞而来,瞬间到达了九人面前。来人正是仓路郎熟悉的天罡教副教主向通! 向通向仓路郎一躬到地,急切道:“请仓教主快快收手!”话音刚落,又有两名长老喷出鲜血来。仓路郎点点头道:“你喊一二三,大家同时收住内力,如何?” 八绝长老闻言,拼命点头。向通高声喊道:“一二三!”双方同时撤回掌力,八绝长老精疲力竭,霎时全部瘫倒在地,哪里还能动得分毫。好在仓路郎最后改用了地力还天功御敌,不然这场比拼不到你死我活是绝难收手停止的。 仓路郎神定气闲,向八绝长老抱拳深深行了一礼,道:“承让,承让!多谢各位手下留情!八极罡果然厉害,在下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唯一没有吐血的白发长老勉力抱拳回应道:“仓教主神功盖世,冠绝古今,我等……”他的话说了一半,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忽然委顿在地,昏厥过去。 这时,露台上的人纷纷下楼赶了过来,见到八绝长老个个瘫软在地,大部分已经不省人事,忍不住摇头叹息,一些人忙着将伤者搀扶起来送走,另一些人则上前向仓路郎行礼问候。当中不见来恒,想必无颜再见仓路郎,溜之大吉了。 乔真拉住仓路郎的手激动地道:“厉害,厉害!老朽久闻仓教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想不到这么年轻。仓教主连破我教三大绝阵,神功盖世,亘古未有,且大雅宏达,温恭自虚,令人拜服!还望仓教主在山上多盘桓几日,也好让老朽等一尽地主之谊。” 仓路郎道:“哪里,哪里。乔长老过誉了。在下末学后进,巧取侥幸而已,留得性命在,已属万幸。在下此行原是有要事要面见罡教主,实无半点恶意,却不知贵教何故百般阻挠,甚至摆下三绝阵,要置在下于死地。在下迫不得已出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乔真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向通道:“多谢仓教主手下留情,顾及我教颜面。仓教主刚刚经历三场大战,鞍马劳倦,不如先到舍下歇息,有事再叙。” 仓路郎抱拳道:“如此甚好。” 向通对众人道:“大伙先散了吧。”转身对仓路郎道:“仓教主,请!”三人离开天阳殿前往他的住处。 天阳山重峦叠嶂,雄伟壮丽。天罡教总坛地域辽阔,楼宇众多,建筑豪华大气,光演武场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个,有两万多名弟子长年在此习武修真,天下第一大教派名不虚传! 一路上,向通一一介绍经过的殿阁、景点,三人行了一刻多钟到达了他的居所。这是一座相当宽敞的院落,拥有前后花园,楼房建筑精美。三人一进院子,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与一个十八九岁长相俏丽的女孩立刻迎了上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叫道:“爹,听说婵教教主破了咱三大绝阵,是真的吗?” 向通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哪。”他对仓路郎道:“仓教主,这是小女向英!这是我的管家老东。英儿,过来拜见仓教主。” 向英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仓路郎一通,惊讶道:“你说……他就是婵教教主?还破了八极罡,重伤八绝长老?” 向通叱责道:“英儿,不得无礼!” 向英忙抱拳作揖道:“小女向英见过……仓教主。” 仓路郎回礼微笑道:“在下婵教仓露岚,这位是我的表妹拉菲。” 向英性格活泼,立刻上前拉过拉菲的手,笑盈盈道:“拉菲表妹,我带你去玩。”拉菲看了一眼仓路郎,仓路郎笑着点头道:“去吧,去吧!”两个女孩随即嘻嘻哈哈地往后院去了。 向通道:“我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在朝为官,次子与小女在山上习武。仓教主这边请,我们先喝杯茶,老东已去准备客房了。” 两人来到客堂,下人送上了茶点和水果。向通呷了口茶,问道:“我听说仓教主此次上山是有要事面见罡教主,怎么又会与人发生冲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仓路郎道:“我也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将上山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及山下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 向通听了,一拍案几,怒道:“这个混蛋来恒!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想不到他们这帮人胡作非为已到了如此地步,这是在往我天罡教脸上抹黑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过了一会,他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道:“唉,这些年来,自从罡教主身体有恙,不理教事,我天罡教是江河日下,再无昔日辉煌了!” 仓路郎问道:“罡教主是真的身体有恙,不能打理教务了吗?” 向通点头道:“没错,自从十几年前罡昊天出事以来,罡教主心性大变,郁郁寡欢,第二年就病倒了。” 仓路郎道:“罡昊天是罡教主膝下唯一的儿子,单根独苗,出了这么大的事,受到严重打击一蹶不振也在情理之中。在下此来正是为了罡昊天的事,因涉及个人隐私,所以必须与罡教主面谈的。” 向通惊道:“哦?可是罡昊天出了什么事?” 仓路郎摇头道:“不是,但与当年之事有关。罡教主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或许对他的身体有利。你可知道当年罡昊天身上发生的是什么事吗?” 向通道:“教主一直隐忍不说,我只略知一二。似乎与异元山庄的一个女子有关。罡昊天fengliu成性,到处沾花惹草,我猜是罡昊天与她有染,却又不肯娶她为妻,故而得罪了异元山庄,被关了起来。当时教主率众赴异元山庄要人,我驻守总坛,没有随他过去。据同去的人说,当时并没有发生冲突。异元山庄的人将罡教主独自请进了一个地方,后来罡教主出来,脸色甚是难看,一声不吭就率队返回了。罡教主不说,谁也猜不透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罡教主的武技天下无敌,按理不应该是这么个结果。后来还是赤幽王帮着找了十方玄帝,由他说情,罡昊天才得以放回。” 仓路郎问道:“罡昊天回来后是什么情况?”向通道:“罡昊天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连话都说不清楚。罡教主遍请天下名医为他诊治,最终只是保住了性命。罡昊天天资聪颖,领悟力极高,是天生的习武材料,武技进展神速,罡教主一直对他寄予厚望,盼望着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前程似锦的天之骄子,突然飞来横祸变成了痴痴呆呆的傻子,谁受到了啊?后来教主看着他难受,就把他送到乡下老家养病去了。”他叹了口气,神情哀伤地继续说道:“这事明显是异元山庄干的,当时不少长老要杀向异元山庄,为罡昊天报仇,但都被教主拦下了,并严令以后任何人不得向异元山庄寻仇!我们至今不明白教主身怀独步天下的武技,为何要忍下这口恶气?” 沉默了一会,仓路郎问道:“罡教主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向通摇着头道:“不妙啊!罡昊天出事以后,教主整天闷闷不乐,第二年便病倒了,此后时好时坏,有时候甚至神志不清,做出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来。但罡教主是天罡教的牌子,这牌子不能倒啊,一旦倒下,天罡教也许就会跟着垮掉的。所以罡教主的病情一直是本教的至高秘密,知道真情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来恒想方设法不让你见罡教主的原因,只是他恼你出手惩戒了他的徒弟,原是想要借助本教大阵给你点教训,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你仓教主年纪轻轻却神功盖世,竟然连破三大绝阵,重创八绝长老!”他忽然站起身来向仓路郎行了一礼道:“在下相信仓教主的人品,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恳望仓教主严守我教罡教主病情的秘密,免得将来横生枝节。” 仓路郎心中一直存了不少疑问,听了向通所言,了然于怀,起身回礼道:“向副教主如此信任于我,在下不胜感激。请放心,在下自当严守秘密。在下所来之事,便也请向副教主参谋参谋。”于是,他将有关拉菲、索拉雅及异元山庄之事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向通听后沉默良久,神色凝重,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罡教主从异元山庄返回后便怏怏不乐,一蹶不振,从此闭口决不再谈武技?为什么他不允许属下去找异元山庄报仇?原来元古大陆人苦练一辈子引以为傲的高深武技在人家的先进武器面前只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把戏而已,罡天魁号称剑棍双绝,武技天下第一,在人家面前却又算得了什么! 仓路郎道:“在下以为,罡教主如果知道自己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女,或许病情就可有所好转。对于罡天昊也是一样。” 向通眼睛一亮,不无激动地道:“是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定会大有裨益!只是……只是……” 仓路郎问道:“向副教主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向通苦笑道:“不瞒你说,罡教主先是得了气结郁思,后来发展成了失心疯,时好时坏。发作之时六亲不认,发狂时有时会动手杀人,两三年里他杀死了七八个在他身边服侍他的下人,还有好几个他的亲属和最亲近的徒弟,gao得没人敢近他身前。后来有一次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便让人将自己用大铁链锁住,关进了一处山洞。我们去看他,还要碰碰运气,须得在他清醒时才好。” 仓路郎道:“这个在下就听向副教主的安排了。” 向通道:“好,我立刻着人去打探教主的情况。一旦他清醒,我们立刻过去!”他向外喊了一声,管家老东在外面答应一声走了进来。向通吩咐了他几句,老东立刻出去查探情况。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叫道:“爹,听说婵教仓教主在我们家!”话音甫落,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见到仓路郎楞了一愣,喃喃道:“怎么这么年轻,还是个男的!” 向通笑道:“明儿,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快见过仓教主!”他回头对仓路郎道:“仓教主,这是小儿向明。” 向明抱拳作揖道:“向明见过仓教主!” 仓路郎起身回礼,笑道:“向副教主的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向明兴奋地道:“真可惜,真可惜,在下没能亲眼见到仓教主大破三绝阵的神威,唉,今天晓得不去练功了!德裕师傅管得紧,硬是不让我们去看!” 向通道:“你这不是见到仓教主本人了吗?好啦,你先退下,你去后院陪陪仓教主的表妹拉菲吧。我和仓教主还有话说。” 向明行了一礼,道:“我还想请他指点武技呢。”很不情愿地走出客堂。 向通冲着他的背影道:“你那点微末武技还用得着大教主亲自指点!”接着对仓路郎歉然道:“小时候宠坏了,说话总是没大没小的,还请仓教主见谅。”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没事,没事。在自己家里说话自然该随便些。这兄妹俩的性格都ting讨人喜欢的。” 两人接下来又聊起了玄精教、异元山庄及沃力星球移民地球的yin谋。向通神情肃穆,紧皱着眉头道:“玄精教已告覆灭,虽然玄精老怪和部分骨干在逃,相信已成不了太大的气候。但是,沃力星球和异元山庄拥有如此先进的武器装备,就连我们罡教主都畏之如虎,我们元古大陆人又如何与之抗衡?” 仓路郎道:“也没有那么悲观。沃力星球的人在我们地球上水土不服,适应不了地球上的生态环境,他们一直在研究改造地球的办法,精元虫就是他们的一种尝试,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一旦他们研究成功,便是我们元古大陆人毁灭之时。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抢在他们成功之前,将他们赶出地球。我想,只要我们大陆人万众一心,总能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的!” 向通叹息一声道:“要让全大陆人团结一心,谈何容易!”仓路郎道:“这事得依靠各大部族的力量。赤幽王已经在采取行动,消灭玄精教就是他在牵头组织的。天阳部族是大陆最大的部族,如果天阳王能站出来振臂一呼,我相信,形势就会大不一样。”向通道:“这一代天阳王贪图享受,xiong无大志,幸好朝中有一批精明强干的大臣辅助。不好说啊!” 两人正说话间,老东查探回来禀告说罡教主现在正好处于清醒状态。向通大喜道:“好运气!那我们立刻就过去吧。” 仓路郎道:“太好了!赶紧把拉菲叫过来。”老东一路小跑去后院叫拉菲,不一会三个年轻人嘻嘻哈哈跑了过来,显然三人一起玩得ting开心。 向明和向英听说要去见教主,吓得直往后退。向通让管家备了一个食盒自己提着,带着仓路郎前往山洞。途中,拉菲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拉拉仓路郎的衣襟小声道:“你是要带我去见我爷爷吗?”仓路郎点点头。拉菲道:“你千万不要妄想把我留在这儿,我是绝对不会的。你别想甩了我!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去哪,我在哪!”仓路郎笑道:“傻孩子!有爷爷有爹不好吗?天伦之乐是人间最大的幸福啊!”拉菲“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管他们,总之,你别想甩开我,不然我跟你没完!”仓路郎道:“好,好。你放心吧。我答应过你妈,要照顾你一辈子的,自然不会食言。”拉菲这才松了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人径直往山上走,约一刻钟,到达了一处山洞前,山洞修建了巨大的石门,门外守着四个天罡教弟子。守门的弟子打开了石门,三人进入洞内。山洞内宽敞幽深,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之气。靠近石壁处修建了一个三尺来高、一丈来宽的方台,台上坐着一个须发花白散乱、衣衫不整的老者,耷拉着脑袋似是在打瞌睡,身上挂着粗大的铁链子。 向通走到台前,躬身行了一礼,小声叫了两声“教主”。但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名老者显然便是威名赫赫号令天下的天罡教教主罡天魁了。仓路郎看得不禁心中一酸。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名扬四海、武技号称天下第一的一代大宗师被异元山庄害得如此惨样当真让人难以想象,不忍直视。 向通又叫了两声,罡天魁仍然没有反应。拉菲指着他对仓路郎道:“你说这个糟老头是我爷爷?”仓路郎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你说话注意点,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的大教主!” 罡天魁忽然抬起头来,脸色极为苍白,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精光四射,盯住了拉菲,一shen手,竟然隔空将她捉了过去,内力之强当真令人咋舌。向通大惊失色,急喊道:“教主,不要!”他知道,万一教主的疯癫发作,随时可要了拉菲的性命。 仓路郎已纵身而起,如鹰隼般从空中向罡天魁的右肩抓去,试图逼他放开拉菲。罡天魁将拉菲换到了左手,右手一挥向半空中的仓路郎发了一掌,掌力强劲无比。仓路郎右掌回切,引开了他的掌力,左手继续抓向他的右肩。罡天魁五指回勾手背顶出,其力更强!仓路郎左手五指勾回,手背上托,顶开了他的掌力,右手再度抓出。罡天魁以右肘撞开了仓路郎的右掌,反手抓向他右手脉门。仓路郎一旋手腕,五指成钩勾开了他的手,左掌奋力下抓,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肩头,将触未触之际,罡天魁的肩膀一抖,竟发出了极其强大的力量,不仅弹开了仓路郎的手掌,而且一股大力直直地撞向仓路郎的xiong口。仓路郎右掌护住xiong口,整个人被顶了回去,在空中运起骨膜身法,扭身回落到台下原来的位置,不觉气血翻涌,xiong闷难受。 刚刚一来一回,两人在瞬间已交换了七八手,招招凌厉,记记精妙,高手对决,不啻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旁的向通看得呆了。 罡天魁发出“咦”的一声,眼睛望向仓路郎,目光里充满了惊讶之色,似乎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与他过七八手且全身而退。 罡天魁注视仓路郎的目光慢慢变得闪烁不定,渐渐涣散,忽然猛叹了一口,整个人蓦地委顿在地。向通骇然惊叫:“不好,教主的疯癫要发作了!” 第九十章 天罡教主 仓路郎立刻取出光剑在手,随时准备再次出手救人,却见拉菲毫无惧色,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仓路郎带她上天阳山寻亲,她心中本就老大不情愿,待见到罡天魁这副模样,心中更加不爽。她一伸手揪住了罡天魁的耳垂,用力往上提了起来,没好气地数落道:“你个为老不尊的糟老头子,要叫本姑娘也不事先打声招呼!连个笑脸都没有,亏你还是人家的爷爷!还号称天下第一?我看你就是个天下第一糟老头!” 向通在一旁见拉菲肆无忌惮做出如此举动,惊得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心下着急,手心都捏出了汗。仓路郎目不转睛地盯着罡天魁的脸,观察他的反应,蓄势待发。 罡天魁竟然任由拉菲提着自己的耳朵,双目无光,神情木然,呆呆地看着拉菲,全没了先前顾盼生辉的高手风采。忽然放声大哭起来,道:“是啊,是啊,我就是天下第一糟老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的秘密,我没告诉过你啊!我好没用啊!好窝囊啊……” 拉菲见他哭得伤心,放开了他的耳朵,将他的头搂在自己怀里,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小声道:“不哭,不哭,你窝囊没事啊,还有天下第二、天下第三,多着呢。你心中那点屁事,算个啥,本姑娘来了,会替你出气,乖乖听话,啊!” 罡天魁竟双手抱住了拉菲痛哭了起来,犹如一个委屈的小孩。好一阵,忽然一把推开拉菲,向天狂笑数声,瞪着拉菲,目露凶光,高声喝道:“你是谁?敢站在我面前!我是天下第一,我要杀人,我有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棍,我要杀光他们,我怕你啥鸟枪鸟炮,谁敢惹我,我就杀谁,杀……” 向通和仓路郎立刻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向前迈进了一步。拉菲一伸手又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往上提,罡天魁吃痛,连声叫着“哎哟”,歪着头整个人跟着她站立起来,手脚上的铁链“咣啷”作响。拉菲瞪着眼睛厉声叱道:“杀杀杀,杀你个头啊!给我站好了!双脚并拢,腰杆挺直,抬头,挺胸!” 罡天魁居然奇迹般地听话,对于拉菲的命令一一照做,半点不打折扣,令向通和仓路郎两人惊讶不已,瞧着两人一本正经的神态心下忍不住暗暗发笑。 拉菲又命令道:“好好站着,不准动!有事情,向本姑娘报告!”说完,转身跳下高台。罡天魁果然听话,昂首挺胸立着一动不动。 仓路郎拉着拉菲的手笑问:“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你是怎么做到的?”拉菲道:“我们异元山庄有很多这样的神经病,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天天和他们一起玩。很正常啊。” 向通惊叹道:“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前他疯病发作,如野兽一般,大家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靠近。拉菲姑娘真有一套!佩服,佩服!” 拉菲笑道:“对他们凶点,命令简短,他们就听话了。他们最怕的就是揪耳朵,嘻嘻。” 向通道:“血浓于水。看来罡教主只会听拉菲姑娘的话,还望拉菲姑娘以后多陪陪他老人家。” 拉菲道;“其实这病是可以治疗的,能不能彻底治好我不知道,但病情是肯定可以控制的。” 仓路郎道:“是啊。他这病虽然不好根治,但属于一种常见病,无非是肝气郁结、气郁化火、血行郁滞、心神惑乱等病症,要控制住病情应该可以做到的。你们没请过名医过来诊治吗?” 向通苦笑道:“一开始没当它是病,只道是教主为罡昊天的事心中不快,情绪低落,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召了本教的医者看病,但教主拒绝服药,结果教主疯癫病发作,连伤了两人,便没人再敢给他看病。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教主发病时开始胡乱杀人,再后来他自己提出将他用大铁链锁进山洞里,以免继续失控杀人。”他猛叹一口气,继续道:“要不要请外人来治病,教内的知情者一直争论不休,毕竟教主的病关乎到本教的安危,大家都担心如果泄露出去,对本教是大大的不利。若非忌惮罡教主的实力,只怕玄精老怪早已对本教动手。如此,便将教主的病情耽搁下来了。仓教主似乎对医术也很精通啊。” 仓路郎沉吟道:“略知一二。讳疾忌医实乃病者之大忌。你们这样做,其实是害苦了罡教主啊!他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向通道:“我是坚决支持请名医过来给教主看病的,唉,我虽是副教主,但教中的大事并不是我说了算,尤其是罡教主的事,还得听教主的弟弟罡天元副教主的。” 仓路郎正要说话,忽听罡天魁高声道:“报告姑娘!”他一直保持着挺立的姿态。拉菲跳上台,问道:“说!”罡天魁道:“我要撒尿!”拉菲扑哧笑了起来,道:“马上去,完了回来就睡觉!” 罡天魁屁颠屁颠地跑向靠里壁的一个尿桶,撒完了尿,立刻回转,非常老实地躺了下来闭目睡觉。 向通心中一酸,喉头有些哽咽,道:“仓教主,看来今天谈不成了,我们明天再来吧。”拉菲却道:“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陪陪他!” 向通大喜,连声赞许:“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他似乎仍有些担心拉菲的安全。拉菲明白他的担忧,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仓路郎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嘱咐道:“万一遇到危险,你就用枪打他的手脚。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拉菲道:“用不着的。我心中有数。你们就放心吧!”她走到罡天魁身前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向通对守门的弟子交待了几句,便与仓路郎回到了他的住所。仓路郎相信拉菲一定有办法让罡天魁服药,遂开了一剂药方,让向通立刻叫人配药熬汤,尽快送过去。 当晚,向通在正阳殿设宴招待仓路郎,乔真、牛成等一批长老作陪,来恒也出席了,但主事的副教主罡天元没有现身。席间,来恒不住地向仓路郎赔罪致歉,饮酒自罚。来恒纵容弟子在乡间胡作非为,仓路郎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这是人家天罡教的事,他也不便多说。既然向通已经知道了情况,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情。 宴席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仓路郎大破天罡教三大绝阵,伤了无数名天罡教弟子,重创八绝长老,对于天罡教实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称双方为敌对关系也不为过,加之仓路郎不擅饮酒,传杯递盏之间少了些酒兴,气氛便益发沉闷。故此,酒宴早早就散了。 拉菲一直陪在罡天魁身边,连酒宴也没有参加。向通和仓路郎离了正阳殿便直奔罡天魁住的山洞。拉菲给罡天魁喂了药,罡天魁已安然入睡。仓路郎完全没有想到拉菲一改此前娇声娇气、小鸟依人的作派,在罡天魁的面前展现出了成熟女性才拥有的那种充满柔情的关爱与体贴,不禁为之动容。罡天魁得了她的悉心照料,或许能恢复健康也未可知。 当晚,三人返回向通住处歇息。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过去看望罡天魁。罡天魁喝了药,安睡了一晚,气色好多了,得知拉菲是罡天昊的女儿,激动得浑身发抖,忽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仓路郎急忙取出金针为他施针救治。不一会儿,罡天魁悠悠醒转,一把将拉菲抱在怀里,老泪纵横,又哭又笑,再也不肯松手,忽而仰天大笑道:“老天有眼,昊儿,你有女儿了,我罡天魁有后啦!哈哈哈哈!” 仓路郎趁他清醒之际,赶忙将罡天昊与索拉雅的事情及拉菲的遭遇向他讲述了一遍,罡天魁怒目圆睁,切齿道:“异元山庄,老夫与尔等誓不两立!”接着,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当年他率众远赴异元山庄寻仇的经历。 那年,罡天魁带领教中二十多名高手和三十多名武技高强的弟子策马扬鞭、杀气腾腾地奔赴异元山庄,想要救出罡天昊,荡平异元山庄。以当年罡天魁的实力若要想对元古大陆任何一派动武,自是势不可挡,无人可敌。岂料一进入异元山庄的范围,便发现里面的植被、树木与大陆其它地方迥异,处处透着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臭味,人人皆觉得呼吸不畅,胸闷难当。一些内力稍弱的弟子渐渐抵受不住,不敢再往前走,及至到达异元山庄大门,已只剩下十几个功力深厚的长老了,且大家都觉得头昏眼花,全身酸软无力,基本已没有战斗力。 异元山庄庄主亲自出来接待他们。庄主是一个足有六尺多高的大汉,身穿黄色的长袍,以黄巾蒙面,说话怪腔怪调,大陆语说得令人很难听懂,常常需要旁边的人复述一遍。他只允许罡天魁一人进入庄内。罡天魁身负绝世武技,艺高胆大,自是毫无惧色。庄主将他带到了庄内一做山坡前,在二十多米外的山坡上有二十多名大陆青年手持刀剑正在练武,其中有罡天魁认识的几名青年高手。 庄主问罡天魁道:“你认为这二十多人当中哪一位武技最高?”罡天魁指着其中一名身穿青布长袍的青年道:“我认识他。他是元通教的后起之秀,名叫杜生。”庄主笑道:“罡教主不愧武技天下第一,连眼光也是天下第一啊!那么以罡教主的武技,要杀他需要几招?”罡天魁不假思索道:“三招。”庄主道声“好”,一挥手,后面走上来一个青年女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庄主指着小娃娃问道:“罡教主认为,这个小娃娃能杀得了杜生吗?”罡天魁不由一愣,随即大笑道:“庄主不是在开玩笑嘛?这样一个小娃娃手无缚鸡之力,便有一百个也不是杜生的对手啊。”庄主冷笑道:“这在你们大陆当然不可能,但在我们异元山庄未必。”他从身上取出一件铁器交给那个娃娃,命令他过去杀死杜生。小孩接过铁器兴高采烈地向杜生跑去,高声叫道:“杜生,庄主命令我过来杀你了!” 杜生闻言停止了舞剑,把剑对准了小孩。小孩跑到距他四五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举起手中的铁器对准他举了一举,只听“啪啪”犹如鞭炮声般两响,只见杜生胸口如遭重击,胸前渗出一大片鲜血,手中长剑跌落,慢慢倒了下去。其余的人吓得都蹲在了地上,没有人敢上前查看。 庄主“啪啪”鼓起了掌,嘴里叽叽呱呱说了两句话,小孩跑了回来,将铁器交还给他。罡天魁惊得瞠目结舌,原来庄主并不是在开玩笑,那小孩居然真的杀死了杜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四岁小孩说杀就杀,一眨眼就杀死了一名武技一流的大陆青年高手!太不可思议了!他手里拿的什么武器,好厉害! 庄主笑道:“现在你信了吧。假如我让那小孩来杀你,你觉得你有多大胜算?” 小孩手里的武器也太快了,罡天魁自忖自己并没有把握避开,不由摇摇头道:“我没有把握。” 庄主大笑道:“好!我再问你,凭你的武技,若要杀死这二十多人,需要多少时间?”罡天魁被他问得呆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庄主逼问道:“你只需告诉我要多少时间!”罡天魁心想,倘若真要杀这二十多名高手,即便一招致命,也得二十多招,何况他们要反抗,还会跑,一时计算不清,便随口答道:“一刻钟!” 庄主朝后面挥挥手,只见一个同样黄巾蒙面的汉子怀里抱着一件稍长的铁器走上前去。鞭炮之声再度响起,上坡上的二十多名青年纷纷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顷刻间,二十多人全部倒地不起。 庄主对罡天魁笑道:“请!”大踏步走上山坡,罡天魁紧随其后。到达山坡上,只见二十多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有的人少了半边脑袋,有的人肚子被轰开,死状惨不忍睹。罡天魁看得毛骨悚然,几乎要吐。 庄主道:“罡教主,如果我现在让他去对付你带来的高手,你觉得结果会如何?”罡天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别,千万别!”他当然知道,那样的话,结果会和眼前所见一样。 庄主笑道:“罡教主知道就好。罡教主,假如我让人对你扫射,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吗?”罡天魁心下骇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庄主冷笑道:“你记住,你们元古大陆人苦练一辈子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武技功夫,在我们异元山庄不过就是小孩玩的把戏,就连一个三岁小孩都可以轻易杀了你!你罡教主武技天下第一,但我异元山庄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你儿子触犯了我异元山庄的法律,我们自然要处罚他。今日我暂且放过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试图来挑衅。罡教主,请吧!” 罡天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异元山庄居然拥有如此厉害的武器,而且所见所闻无不匪夷所思,令人不可想象。他不仅没能救回自己的儿子,还遭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羞辱,心中对于武技功夫的自信被彻底击垮,顿觉心如寒灰,一颗心沉了下去再也提不起来。 听了罡天魁的叙述,仓路郎相信他已查找到了罡天魁的两大致病根源,对于治好他的病多了一份信心。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支手枪,放到罡天魁手里。罡天魁见到枪浑身一抖,身体直往后退,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嗫嚅道:“就是它!就是它!” 仓路郎微笑道:“罡教主不用紧张。这叫手枪,他们杀死二十多名青年高手的武器叫自动枪。这把手枪是我从异元山庄的一个杀手那里夺过来的,我杀了他。异元山庄虽然拥有极其先进的武器,但并非不可战胜。他们有他们的厉害,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早做准备,一样可以战胜他们,为你报仇雪恨!” 他一边说一边教他摆弄手枪。拉菲也会使枪,在一旁帮着教他,罡天魁渐渐克服了心里的恐惧,开始大着胆子把玩手枪。 十天后,在仓路郎和拉菲的精心照料下,罡天魁的病情大有好转,疯癫基本被控制住。他终于可以离开山洞,回到原来的住所,恢复正常的生活。身边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女,罡天魁整天心情愉快,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仓路郎见拉菲已经适应山上的生活,给罡天魁开了新的药方,便向向通辞行。向通知道挽留他不住,说了无数感激的话,并与一帮长老亲送他至山脚下。这时,拉菲闻讯赶来,紧紧抱住了仓路郎不放手。 仓路郎小声道:“你注意点啊,这里有这么多人呢。”拉菲道:“我才不管呢,你想一个人回去,是不是不要我了?”仓路郎笑道;“傻丫头,怎么会不要你呢。这不,你爷爷身体还没好嘛,你留下来多照顾照顾他。我过一个月会再来看他,那时候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回去。”拉菲道:“你保证!拉钩!”仓路郎道:“我绝对保证!”两人用小指拉了勾,拉菲这才松手。仓路郎取出怀表递到她手里,压低声音道:“万一出现紧急情况,立刻呼叫我。”拉菲顿时喜笑颜开。 仓路郎辞别众人,行到无人之处,运起十维超弦,瞬间移形到了通元府。通元府里原来六道盟办公的地方已然空无一人。记得赤菲媛曾经说起过,赤幽王要撤销六道盟,想来已经撤了。元通府的管家老默告诉他道:“赤教主去王宫觐见赤幽王,尚未回府。”仓路郎道:“无妨,我等等她便是。” 过了约半个时辰,赤菲媛回来了,却是一脸的不高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仓路郎躲在旁边忽然跳到她身前,大叫了一声。赤菲媛吓了一跳,见是仓路郎,抡起粉拳就就在他身上使劲擂打。仓路郎吃痛,急忙逃开,笑道:“谁惹赤大教主了?把气都撒我身上!”赤菲媛笑道:“本姑娘正在气头上,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还没打够呢!”仓路郎双手抱头,在她面前蹲下道:“好,好,好,继续打吧!把气出完为止!”赤菲媛被逗得扑哧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拉起。“好啦,见到你,我的气便消了。快跟我说说你的天阳山之行。” 仓路郎笑道:“这故事长了,我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说吧。”于是,他将上天阳山前前后后的经历娓娓道出,如说书般说得有声有色,引人入胜,听得赤菲媛一惊一乍的,如痴如醉。末了,赤菲媛啧啧赞道:“你破了天罡教三大绝阵,又与罡天魁过了招,你的武技不会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吧?”仓路郎道:“你别笑我了。我最多天下第二。”赤菲媛奇道:“那天下第一是谁?”仓路郎笑道:“自然是我们的赤大教主啦!”赤菲媛嗔道:“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揍你!”说着举起粉拳又要擂他,却见老默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宫内太监传来皇上口谕,请两位教主去皇宫赴宴。” 赤菲媛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老默一退下,赤菲媛便开始唉声叹气。仓路郎问道:“究竟怎么了?”赤菲媛愁眉不展道:“唉,我都说不出口。你知道赤幽王最近想什么吗?他明里暗里多次和我说起,让我来说服你嫁给他做皇后呢。” “啊!”仓路郎不由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赤幽王脑子进水了吗,竟然生出这种想法来! 第九十一章 赤幽之宴 仓路郎大笑道:“这……这亏他也想得出来?他脑子进水了吧!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又会想到我头上来!是要你做他的皇后吧?” 赤菲媛沉下脸道:“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他暗示过我多次,要让我们俩一个做他的皇后,一个做他的贵妃。我一直装糊涂。今天下午他竟然直接向我开口了……” 仓路郎急问道:“你没答应他吧?”赤菲媛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但他话中有话,带着威胁之意。所以我才发愁。”仓路郎笑道:“他这算盘打得真精啊。他娶了我们两个,就等于掌握了两大教派,这实力足可抗衡天罡教了!” 赤菲媛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还笑得出来!我都愁死了。如果我不从他,我元通教可能再遭灭顶之灾啊!自打他吞并了泰昊,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蛮疆,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天晓得好好一个东平王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野心勃勃的赤幽王。我甚至感觉他可能比玄精老怪更加可怕。” 仓路郎道:“这赤幽王,从我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得步进步,野心膨胀了。他一定是在做元古大帝之梦。玄精老怪要的不过是教派的统一,他要的可是部族的统一,那必须是要消灭其他部族的,得死多少人啊,比起玄精老怪有过之而无不及!” 赤菲媛焦虑道:“你快想想办法吧。又不能直接得罪他的。我们该怎么办?” 仓路郎沉吟道:“毕竟我俩都曾救过他,帮过他,他能有今天,我俩的功劳不小吧。所以我觉得总不至于我俩不同意这事就立马撕破脸。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两派联合起来,建立攻守同盟,让他知难而退,死了这条心,以后才会没事。” 赤菲媛道:“那好,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仓路郎问道:“赤幽王怎么知道我到了你通元府?我到你府上不过半个多时辰,见到过我的人也没几个啊!” 赤菲媛道:“六道盟在剿灭玄精教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如今六道盟已就撤销,但赤幽王认识到了搜集情报的重要性,另外成立了新五门,专门负责搜集大陆各地情报,由安石负责。我这通元府是他所赐,连府上的丫鬟、下人都是他安排的。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不足为奇!” 当下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往皇宫赴宴。宴席设在赤幽王居住的乾坤宫里,宴请的宾客也就他们两人。赤幽王见到仓路郎身着男装,兴高采烈,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称赞他英俊潇洒,如玉树临风,堪称天下第一“美男”。连仓路郎要行礼也被他拦着,紧握着他的手问寒问暖。仓路郎已知他的心意,便顺着他说了许多客套话。 寒暄了半天,赤幽王才在首席就座,仓路郎和赤菲媛分别在他的左右首的席位上坐下。赤幽王先赐给两人各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两位教主对于寡人的千秋大业立下不世奇功,寡人始终铭记在心,终日想着该如何奖赏两位,唉,总觉得任何赏赐都不足于表达寡人感激之心。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与两位教主共享天下,同坐江山,才可让寡人略感心安。”他举起酒杯,意气风发地道:“这第一杯酒,是寡人的感激之酒,敬两位对寡人的鼎力相助,终成赤幽大业,薄酒一杯,聊表心意,寡人先干为敬!” 他一饮而尽,向两人亮了亮杯底。赤菲媛道了声“谢陛下”,一口饮尽杯中酒,也亮了亮杯底。仓路郎不擅饮酒,端起了杯子,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推辞。赤幽王笑道:“寡人知道仓教主不擅酒,故此特请御酒坊以极品龙眼、金桂为原料专门为仓教主酿造了‘天露’酒。其实没什么酒味,仓教主不妨先尝一口,寡人保管你爱不释口!” 仓路郎浅尝了一口,果然入口甘甜,馨香四溢,便如果汁一般,与寻常的酒味大是不同。赤幽王向他举举手中的空杯,笑道:“仓教主受了寡人这杯感谢之酒,如何?” 仓路郎不好再推却,微笑道:“多谢陛下美意。”慢慢将杯中酒喝尽。 赤幽王大笑,示意身后的太监为大家斟满第二杯酒。赤幽王再度举杯道:“这第二杯酒,敬两位为消灭祸害天下的玄精教作出重大贡献,特别是仓教主,功莫大焉!”赤菲媛道:“消灭玄精教,要数功劳还得是陛下您的。没有陛下您的号令,四大部族哪里能够如此团结一心,共同出兵讨伐玄精教。我和仓教主不过是做了一点小事而已。” 仓路郎也道:“菲媛姐姐说的是。此事全赖陛下英明果断,联合四大部族为元古大陆除去祸害,可谓功标青史!这杯酒当由我二人敬陛下才是。”赤幽王大笑道:“两位教主客气了。既如此,你我三人同干!”他目光炯炯看着仓路郎,道:“仓教主就喝个半杯如何?” 赤幽王做事说话滴水不漏,仓路郎无奈,喝下了半杯酒,道:“多谢陛下照顾。在下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赤幽王笑道:“仓教主放心,你的酒没有什么酒气,喝不醉的。”他举起第三杯酒,道:“这第三杯酒嘛,寡人要敬上天,让寡人有机会认识两位武技高强、大才槃槃的绝世美女,真叫三生有幸啊!若是有幸能与两位长相厮守,实乃人生之大快也!便是让寡人弃了这皇位,寡人也心甘情愿啊!寡人先干,两位随意。”说着,一饮而尽。赤菲媛陪他饮了一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太监将他杯中酒斟满,仓路郎立刻抢着举杯道:“接下来,该我们姐妹俩敬陛下了。”他站起身来道:“陛下乃人中龙凤,真命天子,有幸与陛下相识,是我二人一生之大幸。其一,当年金蝉脱壳,京城脱身;偷梁换柱,巧取赤幽;施谋用智,大败玄精;乘势借势,谋夺泰昊,桩桩件件无不透出陛下雄才伟略,智勇双全,冠绝古今。其二,在下还要感谢陛下当年十万大军进军瑶洲之时,军纪严明,所过之处对百姓秋毫无犯,保全了不知多少人性命。瑶洲女王时常向我提起,元古大陆论治军有方者当以陛下为第一,要求在下好好向陛下学习。我与媛姐姐虽然为陛下做了点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在下与非媛姐姐已经结为姐妹,从此两教歃血为盟,指河为誓,从今往后同进退、共患难,共同辅助陛下消灭异元山庄,驱赶异域之敌。这杯酒在下代表瑶洲女王、瑶洲百姓、婵教及元通教众弟子敬陛下心怀天下、爱民如子,实乃万世楷模也!” 仓路郎有意旧事重提,便是想要提醒赤幽王当年若不是有他和赤菲媛全力相助,他一件事也难以做成。最后特别强调了两教结盟,更是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赤菲媛也举杯道:“非媛和仓妹妹一起敬陛下!” 赤幽王拍着案几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没有两位教主相助,也就没有寡人的今天。其实上天早已安排你我三人在一起啦。这杯酒咱们同干!” 三人一起干杯。仓路郎两杯酒下肚,已觉得面红耳赤,浑身发热,丹田尤其躁动难受,忙运功压制。他放下酒杯向赤幽王抱拳道:“在下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还望陛下海涵。” 赤幽王笑道:“可以,可以。你们姐妹俩谁喝都一样,菲媛的酒量犹胜寡人,你的酒便由菲媛代饮。” 他与赤菲媛又连饮了数杯,赤菲媛酒量好,并不当回事。接着,三人海阔天空聊了一阵,说起了异元山庄的话题。赤幽王道:“如今玄精教已经覆灭,各部族对于玄精教余孽的清剿成效显著。玄精教从此再难成气候。异元山庄虽然并没有什么动作,但背地里谁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阴谋。异元山庄的存在始终是我们元古大陆的心腹之患,不除之难以安枕啊。据说他们拥有无比先进的武器,便连武技天下第一的天罡教教主罡天魁也不敢动它。寡人觉得,若要动异元山庄,非得集大陆所有部族之力不可。只可惜……”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大陆各部族各有利益所在,要想拧成一股绳,何其困难啊!” 仓路郎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下以为,各部族如果知道了异元山庄谋夺地球的野心,与部族生死攸关,应该会积极响应吧。” 赤幽王摇头道:“不是那么简单。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在部族层面,部族之王首先要考虑的是自身的利益,维系部族同盟的也是利益。四大部族之所以愿意共同举兵讨伐玄精教正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玄精教为祸天下对自身的危害。而异元山庄一直在暗中行事,从未出面作恶,寡人猜测,一旦他们动手,必是致命一击,绝不会容我大陆人有余地反击。所谓抢占地球、移民大陆对于各部族来说几乎不可理解,不到那一天恐怕极少有人愿意相信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赤菲媛问道:“那依陛下之见,该当如何?” 赤幽王道:“最简单的做法便是成立部族联盟,统一调度各部族之资源,出钱出力共同研发新式武器对付异元山庄。但问题多多啊。成立部族联盟可以,但谁来做头?谁说了算?出多少钱?钱往哪里去?这些问题任何一个都不好解决啊!寡人愿意多承担一些,但是人家愿意吗?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知两位教主是否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 赤幽王说得不无道理。仓路郎觉得,挑战异元山庄本就是一件困难重重充满艰险的大事,非一朝一夕可成。但他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坚持,必有成功的一日。 赤幽王见两人都不吱声,继续道:“说实话,寡人早已采取行动。先后向各部族派遣了使者,要求成立部族联盟,共同应对异元山庄的惊天阴谋。但收到的反馈却是极为消极,没有一个部族愿意为一件遥不可及的事出钱出力!所以,今日寡人请两位过来,正是要商议此事,寻求上上之策。” 赤菲媛道:“陛下但有所命,我等自会尽心竭力为之。敢问陛下有何妙策?” 赤幽王笑道:“寡人虽已想到了办法,但若非两位全力相助,却也难以成事。” 仓路郎道:“陛下请直说。” 赤幽王道:“要尽快促成此事,唯有软硬兼施,一手软,一手硬。所谓软的,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谓硬的,便是赶鸭子上架,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没有其它选项。若不两手齐抓,此事万万难成。我元古大陆人只能任由异元山庄宰割了。” 赤菲媛问道:“何谓硬手?” 赤幽王道:“这硬手嘛,单靠寡人一人之力并不够硬,须得你我三人合力为之。谁也不知道异元山庄何时对我们采取行动,故此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越快越好。这硬手,说白了,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凡不愿配合者,我们便强制它配合,甚至将它灭了!简单点说,对付异元山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统一元古大陆,全大陆一心一意,那时要打败异元山庄想来也不是什么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说了半天,果然就是想要一统元古大陆,做元古大帝。仓路郎虽然早已有预感,但听到他亲口说了出来,仍是感到阵阵心寒。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真的发生了,去了一个玄精老怪,来了一个赤幽王,而且更加狠……他忽然注意到赤菲媛竟似趴在案几上睡着了,不觉心头一凛,暗叫不妙。以赤菲媛的酒量不可能喝了这几杯酒就醉倒了。他急忙潜运内力,猛然发觉自己全身燥热,筋骨酥软,哪里还能聚力,心下大骇,知道已着了赤幽王的道,酒里一定放了什么厉害的散功药物。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是一种叫作“酥骨软筋散”的迷药,人服之七个时辰内难以运功聚力。这药本来有些气味,但他的酒里有香气浓郁的桂花,完全掩盖了迷药的味道。浑身燥热难当,很可能酒里还下了强烈的春药。幸好一开始他就下意识地对其药性进行了压制,所以才挺到了现在,没像赤菲媛那样当场倒下。他做梦也想不到赤幽王竟如此阴险狡诈,居然用此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自己龌龊的目的。 倦意一阵阵袭来,仓路郎全力抗拒坚持不让自己晕倒,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倒下,赤幽王就不敢有所动作。他的左脉一直存积着多种不名毒素,受到药物的影响相对较小,因此他竭力驱除冲击左脉的药力,如能保持住一脉的功能,至少可以自保。自从他接受了太元教和元通教两大神器的通脉理气,加之地力还天功对经气的疏导引用,他已能够做到对自身的经脉、骨膜进行逐一梳理,将不良之气从体内排出送入地下。 然而,迷药的药力仍在不断发挥,而且越来越强。与迷药药力的抗衡使得仓路郎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耳畔持续传来赤幽王得意洋洋的笑声和话语:“为了团结整个元古大陆,消灭异元山庄,我们三人必须结为一家,做我赤幽的皇后、贵妃应该不辱没两位吧。等寡人做了元古大帝,你们就是整个元古的皇后、贵妃,寡人拥有的就是你们拥有的。寡人爱慕两位许久,从第一眼看见你们,寡人就朝思暮想,希望将来有一天能与两位长相厮守,共享天下。今夜先委屈两位献身,寡人日后必以江山回报,绝不会亏待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仓路郎的头越来越觉得沉重,他不住地告诫自己,千万不可睡过去,内里极力要将睡意驱走,忽听一名太监叫道:“快将两位贵人抬往浴堂沐浴,然后送至陛下龙床……” 仓路郎终于还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第九十二章 密道惊魂 黑暗。 一星跳动的亮光。 仓路郎的潜意识始终在拼命挣扎。一阵冰凉由背部传来,仓路郎猛然惊醒,奋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平躺在浴池旁,一名太监跪在身前正脱他的衣服。他的外衣已被脱掉,luolou的后背触到了冰凉光滑的地面这才将他惊醒。一名太监站在浴池边上,正在指挥两名宫女将赤菲媛从浴池里抬出来放到浴池边的睡塌上。 他心中一急,挥拳猛击面前的太监头部。那太监闷哼一声栽倒地上。他抢过被丢在一旁的光剑,迅速跳起身来冲上前去,抬脚踢向池边的太监。“噗通”一声,太监跌落浴池,惊声尖叫起来。两名正在替赤菲媛擦身的宫女见到仓路郎忽然起身冲过来吓得转身就跑,大呼救命。外面三名太监闻声冲了进来,一起扑向仓路郎。 地上shi滑,仓路郎蹲下身子,连扫了两腿,将三人都扫进了浴池。他抓起赤菲媛身边的一条大浴巾将她身子一裹,抱起她便往外冲。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决不可让赤幽王奸计得逞! 他冲出了两道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边上有一扇小门,立刻推开门蹿了进去。里面原是一座小花园。他使劲跑了一阵,花园尽头的围墙挡住了去路。身后已有几个人推开门追了过来。 他看见围墙边有一处假山石,不假思索,噔噔踩了上去奋力望墙外一跃,竟然跃上了墙头。他跳下墙,一路向前狂奔。耳听得身后的呐喊声和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显见追赶的人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 仓路郎心里清楚,这样跑决计跑不掉的,一旦前面有人阻拦,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束手就擒,那时就真的惨了。 他见前面现出一座大殿,立刻发足狂奔,撞开大门冲了进去。大殿里亮着许多油灯,但光线依旧昏暗。仓路郎猛然想起这是赤幽上朝的泰和殿,心中大喜。他依稀记得当年协助东平王与巴思达及冥山四煞的那场大战。当时赤幽王就是从龙椅旁边的地道逃走的。他曾听赤幽王说起过,密道直通城外。但愿暗道还能使用! 仓路郎跑到龙椅前时,追赶的人已进入大殿。他旋动龙椅边上的开关,暗道的入口霍地开启,立刻抱着赤菲媛一跃而入,并随手将入口合上。皇宫内知道这条密道的人并不多,这样或许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地道里面黑漆漆的,仓路郎不敢奔跑,亮出光剑,凭借剑身发出的光亮,一脚高一脚低地迈大步往前走。他知道,或许赤幽王早已派人守住密道的出口,要想逃脱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追兵难以发现的隐秘之处,熬过几个时辰,只要恢复一定的功力,脱身自是易如反掌。 密道显然是为帝王在紧急情况下逃生而设计的,年久失修,一些地方已现塌方迹象。地道弯弯曲曲,偶尔会有分叉口。仓路郎慌不择路,只顺着感觉走。不知走了多久,通道变得越来越小,地面上散落的大大小小的岩石越来越多,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严重的塌方事故。走到后面已只能在岩石上爬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追兵已经进入地道!赤菲媛依然沉睡不醒,仓路郎将她用大浴巾绑在自己背上,慢慢往里面爬,见到可钻进的缝隙便往里面钻。不知爬了多远,前面的缝隙越来越小,已容不得两人同时进入了。 他将光剑shen.进前面的缝隙探了探,见前面仍有可容一人的空隙,便松开赤菲媛,独自爬了过去。空隙的后面斜着两块巨大无比的岩石挡住了去路,这里已是地道的尽头了,但两块岩石之间仍存有较大的空间。他慢慢爬了进去,在里面掉转头,爬回到赤菲媛面前,mo索着把她的身体用浴巾裹住,然后自己一边慢慢往里退,一边将她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拖。 距离并不远,也就是大半个人的长度,却极是费力,缓慢。不知拉了多久,直累得满头大汗,他终于退到了最里壁,双脚踩到倾斜的岩石上,这样他便能使上力了,他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将赤菲媛拉出缝隙。赤菲媛的体重一压过来,他脚下一滑,往后倒去,背部重重地撞到了岩面,两人一起往下滑了一滑,好在空间不大,只滑dong了一个头的距离。几块岩石被震得翻落下来,堪堪架在他们身体上方,这样一来两人的空间变得极为狭小,连抬头翻身都已不能。 地道的那一头传来了模糊的说话声,隐隐约约透过来一些光线,追兵已经到了这里。有人开始往里面爬。仓路郎的一颗心砰砰直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知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根本无处可逃。 外边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是说“这个地方怎么藏得住人,小心塌方。可千万别再塌下来”,像是很不情愿钻洞的样子。那人边爬边用长qiang往一些缝隙里猛戳。 声音渐近。赤菲媛忽然动了一动,竟发出了一声shenyin。仓路郎大急,来不及细想,立刻捂住了她的zui,不让她发出声音。 外面那人在外折腾了半天,忽然大声喊道:“都查过了,这里没有!”有人回应了一声,就听那人慢慢往外退去。接着,声音越来越远,后来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确定他们已走远,这才放开了赤菲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全身酸软,精疲力竭,周身上下火辣辣地疼,身上不知蹭破了多少地方,似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当时提了一口气,没命地奔跑,此刻心里一松劲,所有的感觉全都回来了!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养神,su骨软筋散的药力再度袭来,燥热与su软席卷全身。他试图调整一下姿态,发现浑身不得劲,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su骨软筋散的药力是七个时辰,对于他来说至少也得过三四个时辰方可行功脱身。赤幽王无疑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必会抢时间全力追捕他们。此时此刻,他只有在心中祈祷上天保佑,千万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了不安地躁动,似乎有一团火在冉冉升起,越烧越旺,成燎原之势,渐渐将二人融化…… 他知道,赤幽王在酒里除了放入su骨软筋散之外,还加入了强烈的春药。他才喝了两杯已然难以控制自己,赤菲媛不知喝下了多少杯,只怕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赤幽王好不卑鄙下流,竟然想出这等毒计图谋霸占两人的身体。幸亏上苍保佑,让他们及时逃脱出来,不然的话,他仓路郎最多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估计赤幽王不会怎么样,但赤菲媛就惨了,必沦为任由他胡乱糟蹋的玩物,而她自己还不知道! 仓路郎自从在通元山庄第一眼看见赤菲媛时,一颗心便为她所动,从此对她魂牵梦绕,朝思暮想。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爱上了这个大了他整整十五岁的美丽女子!仓路郎心中不由暗自窃笑,今日赤幽王的奸计没有得逞,反而便宜了他仓路郎,让他轻轻松松得偿所愿! 他试着运了一下内力,发现比先前好了一些,但仍不足原来的四成,要想发动十维超弦还需要至少等待一两个时辰! 外面忽然又传来了人声。显然是追赶的人在其它地方没有找到他们,去而复返。 “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消失了呢!他们一定还躲在地道里面,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找不到人,你们统统去死!”似乎是赤幽王气急败坏的声音。 一些人唯唯诺诺,接着脚步声向四处而去。有三五个人向这边走来。仓路郎顿时紧张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两个人开始向这边爬来,一边zui里喊着“出来,我看见你们了”,一边用手中的长qiang在石缝里乱戳。他们手里的火把使得地道内有了一些光线。其中一个搜查的士兵一路顺着缝隙爬了过来,已经到达了他们的隔壁,开始用枪猛戳刚才他们爬过来的那个缝隙。幸好刚才翻落一块石头堵住了那个洞。 士兵用力戳了几下,没有戳通以为是封闭的,便不再尝试。只听外面一人喊道:“里面怎么样?”里面的士兵答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接着,他开始慢慢往回爬。 搜索的人声渐渐远去,似乎在附近留下了一个火把,微弱的灯光从石缝中透入。仓路郎长长吐出一口气,松开了双手。他发现功力又有所恢复,立刻收摄心神,在体内运转骨膜内力,开始明显感觉到内力在慢慢增强。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赤菲媛从迷糊中醒了过来,猛然发觉两人的尴尬处境,头一抬,咚地撞到了岩石上。仓路郎忙把她的头按了下来,用手轻抚她的头上的痛处。赤菲媛用力眨了眨眼睛,终于察觉到了所发生的事,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叫。仓路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外面有人高喊:“这里面有人!这里面有人!他们躲在这里!”紧接着,无数脚步声往这边奔跑而来。不一会,外面响起了赤幽王的声音:“快,快!所有人,动作快点,时间快过了!马上把这些石块全部搬开!”外面霎时响起了无数人在搬动石块的声音。 忽听赤幽王在外面喊道:“菲媛!露岚!你们俩就不要躲了,快出来吧!只要你们出来,寡人立刻封你们为赤幽皇后与贵妃。你们要什么,寡人给什么!求求你们了!” 仓路郎心想,这下彻底完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达这里,他们有那么多人,再也别想逃脱。赤菲媛终于明白了两人的处境,不再动弹,俯下身凑到仓路郎耳边小声道:“怎么办?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 仓路郎默不作声,心想,两个人挤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连侧身都困难,根本没有办法遮羞。如今已经被他们发现,等他们把石块搬开,两人便暴露无遗,别说赤菲媛受不了,就连他也有了想死的念头。仓路郎别无选择,只有全力运功调气。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一些人“哼唷哼唷”喊着号子,想是在搬运又大又重的岩石。赤幽王不停地叫唤着两人的名字,尽情地表白着他对两人的爱意。 外面透进来的灯光越来越亮。仓路郎与赤菲媛互相凝视着,渐渐地将骨膜功运到了极致,忽然发现自己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大半,立刻发动十维超弦。就在他们即将搬开最后一块巨石前,十维超弦启动成功,两人倏地移形到了瑶城玉岚府的卧室里。 这无疑是仓路郎自使用十维超弦功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也是最令他满意的一次。 仓路郎笑道:“现在,我们无需有任何担心了……” 门外忽然传来管家阮红的声音:“是主人回府了吗?” 仓路郎答应了一声,对门外叫道:“我回来了,你赶紧让人准备沐浴!” 赤菲媛受惊,翻身跳起,东张西望,似乎要寻找什么东西。 仓路郎奇道:“你在找什么?” 赤菲媛道:“刀。” 仓路郎道:“右手抽屉里有一把匕首。” 赤菲媛取了匕首,走到仓路郎面前,忽然将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头。仓路郎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赤菲媛杏眼圆睁,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你果然是男人!”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她忽然厉声道:“你骗得我好苦!你为什么要骗我!” 仓路郎微笑道:“我从来没骗你啊,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原来你早就怀疑我是男人了?” 赤菲媛“哼”了一声,道:“你除了穿了女人的衣服,身上显出来的处处都是男人的气质!就因为你是婵教教主,我才没有多加怀疑!” 仓路郎道:“现在好了,你知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了!” 赤菲媛切齿道:“你‥…那个……我,我要杀了你!” 第九十三章 初探天坑 这女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刚刚还卿卿我我,如胶似漆,转眼便翻了脸,说变就变。你帮她找来了刀,她却说是用来杀你的! 仓路郎笑道:“不会吧,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赤菲媛瞪着他,切齿道:“少跟我油腔滑调,你个小色鬼。我曾经发过誓,此生决不再让任何男人碰我!可是你……你……当年在通元山庄救我的是你,不是静瑶法师?” 仓路郎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起那件事,也许她体察到了和当时一样的感觉。但他明白,一夜之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赤菲媛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时接受不了,心里别扭。其实他自己心里多少也觉得有些突兀。 仓路郎嬉皮笑脸,高举起双手道:“好了,我承认在通元山庄救你的也是。我认错,投降。你杀了我,只是你变成了寡妇,那多让人心疼!” 赤菲媛道:“你这个小色鬼,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仓路郎道:“哟,这可不能赖账!南丹海风客栈!” 他学着她说话的声音和口气道:“好啊,你变一个我看看,你要真能变,说不定我考虑嫁给你这个婵教大教主哦!”仓路郎大笑。“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可以赖账!” 赤菲媛倒转刀把,在他肩膀上使劲敲打起来:“你敢学我说话!敢学我说话!死阿郎,臭阿郎!” 仓路郎见她已改口叫“死阿郎,臭阿郎”,便知她心里已经有所转变。他已总结出第二条经验。与女人最不能讲的就是道理,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讲道理。也许行动才是男人的道理。 仓路郎心头一热,轻轻将她搂住,赤菲媛挣扎了一下,匕首“咣”地掉到了地上。仓路郎要的就是这个两情相悦。他终于可以征服这个令他每次看一眼便神魂颠倒的绝世美女了…… 不知过了多久,阮红在门外叫道:“主人,温泉早已备好。主人随时可以沐浴。” 赤菲媛惊醒,道:“我们赶紧去洗浴吧,我身上都脏死啦,没一个地方不痛。” 两人的身上的确沾了不少泥巴,更糟糕的是,全身上下实有无数处皮肤上的蹭破、划伤,此前两人jiqing澎湃,全然没有注意。 管家阮红与两个丫鬟早已在婴泉阁备好了一切沐浴用品。两人沐浴毕,仓路郎小心翼翼地为赤菲媛身上的每一处擦伤涂抹了药膏。赤菲媛一双美目盯着他细心的一举一动,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伤处处理完毕,仓路郎随手将一个玉佩挂到了脖子上。赤菲媛笑道:“那是我的贴身玉佩!”仓路郎道:“不会啊,我挂了好多年了。”他拿起玉佩仔细一看,发现这块玉佩与他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半块,只是朝向相反。他转身从衣服里找出自己的玉佩,将两块放在一起,不由得惊叫起来:“咦,怎么这么巧!” 赤菲媛边穿衣服边问道:“巧什么?”见到仓路郎将手里的玉佩合二为一,抢上前去一把将玉佩抓到手里,只一看顿时呆住了,情绪突然变得无比激动,道:“你……你……”猛然一把抓住仓路郎的衣领,厉声道:“这玉佩哪里来的!快说!” 仓路郎见她突然之间神色大变,不像是在开玩笑,忙答道:“是小时候元叔送我的!”赤菲媛脸色苍白,继续喝问道:“元叔?元叔是谁?人在哪里?” 仓路郎握住她的手笑问:“你怎么了?这一定是巧合啊!” 赤菲媛使劲摇晃着他,仍是疾言厉色:“我不是同你开玩笑!你快告诉我,元叔是谁?人在哪里?” 仓路郎见她神情严厉,不由心头一凛,道:“我不知道元叔是谁,我们一起生活了六年,他死了,是我亲手埋葬的。这块玉是他临死前送给我的。” 赤菲媛松了手,退了一步,整个人变得呆呆的,喃喃道:“他死了?他死了?”忽然又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声音里带着哭腔道:“你胡说!你胡说!他怎么会死!” 仓路郎终于听明白,原来她的激动与元叔有关。他shen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阿媛,你不要急。你先说,我再把元叔的事告诉你。” 赤菲媛眼里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这是我的家传之玉,元古大陆找不到第二块的。是我爹赤元圣送给我做定情信物的!十几年前他上无回岭之前跟我说,他一定会为我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你的元叔就是我爹!可是你说他死了……” 原来如此!元叔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元通教教主赤元圣。真是缘由天定,元叔当年送了他这块玉佩,想不到冥冥之中仓路郎和赤菲媛果真走到了一起! 于是,仓路郎将他小时候在无回岭与元叔相处的那段经历详详细细地向她叙述了一遍。赤菲媛听得入神入迷,不时问这问那。讲到他过世的那一段时,她抱住仓路郎放声大哭,痛不欲生。 “我要去无回岭,我们现在就去!”她对仓路郎道。 仓路郎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我的傻媛媛,无回岭可不是寻常之地。不差这一两天,等我们功力恢复了再去吧。” 第二天,赤菲媛拉着仓路郎上街买了一大堆衣服和化妆品,回到府上立刻将仓路郎赶出卧室,她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化妆打扮了半天。待她走出房间时,仓路郎不由看得呆了。只见她穿了一件ru白色的长裙,外罩一件浅huang色皮衣,梳了华贵的仙人髻,明眸皓齿,冰肌玉骨,meiyan不可方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情不自禁地拥住她,激动道:“我仓路郎只不过是个孤儿,得此美妻,此生足矣!”。 两人双宿双栖,犹如新婚夫妻般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如此又过了两天,自觉功力已基本恢复,仓路郎备了一些香纸祭品,带赤菲媛移形到了无回岭他住的石洞里。 离开了近十年,洞里一切照旧,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多了些灰尘。仓路郎带着赤菲媛在洞里四处转了转,当她看到那些高阶丹药及搜集来的各色兵器,忍不住啧啧赞叹。 一些动物闻到仓路郎回来的气息,一个个赶了过来。赤菲媛冷不丁见到这些巨大的怪兽,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仓路郎身后不敢正视。待见到仓路郎与他们有说有笑,相处甚欢,胆子慢慢大起来,也尝试shen手去摸上一摸。 与动物们嬉闹了一会,仓路郎便带着赤菲媛前往埋葬元叔的地方。仓路郎当时将他埋在了下面的山谷里,上面用一些石块垒成了一个坟墓。当仓路郎找到坟墓时,惊奇地发现坟墓虽然完好,却似乎有人重新垒过。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赤菲媛。 赤菲媛一急,立刻开始搬移石块。两人一起动手很快将石块搬空,扒开下面的泥土,赫然发现里面并没有尸骨。 仓路郎不由怔住了。赤菲媛问道:“会不会被怪兽给吃了?” 仓路郎摇头道:“不可能。真是野兽吃了,坟墓不可能还垒得好好的!” 赤菲媛激动地尖叫道:“这是不是说我爹有可能还活着?” 仓路郎道:“这个……元叔为什么要骗我?” 赤菲媛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快去找找吧。” 仓路郎不觉一愣。找?上哪去找啊?他亲手埋了元叔,所以心里更相信他已经死了,但谁又会来挖走他的尸身呢?还认认真真地将坟墓重新垒好?或许仓姨知道他的下落。但仓姨在哪里?仓姨从来都是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这要上哪里去找? 赤菲媛见他不吱声,拉起他的手急道:“我们快去找啊!” 仓路郎苦笑道:“你让我上哪去找啊?我得好好想想。” 仓路郎沉吟了一会,决定去天坑试试。他对赤菲媛道:“有一个叫天坑的地方,或许能找到线索。” “天坑?什么是天坑?”赤菲媛问道。 仓路郎拉过她的手,道:“跟我走。”两人翻过一座山岭,走了约莫一刻钟时间,到达了巨大无比的天坑前。 赤菲媛惊叫道:“哇!好大!好险!”大的是天坑数百丈宽的口子,险的是四周一削千丈的绝壁。 仓路郎道:“这下面我从来没有下去过。不知底下都有什么。”他选了一个位置,拥住赤菲媛以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坑底。 天坑底部竟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绝壁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石洞,到处生长着高大粗壮、形状怪异、色彩奇特的树木,与天湖谷的颇为相似,四下里雾霭蒸腾,但出奇的安静,听不见任何虫吟鸟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难闻气味,令人xiong口烦闷,呼吸不畅。 高大的怪树下面修建了数条宽敞平整的道路,有的直通崖壁下的山洞,有的向前无限延shen,道路两旁种着低矮的类似灌木的植物。仓路郎携了赤菲媛的手,沿着最大的一条道缓步前行。心中暗暗担忧,这天坑下面或是沃力星球一个比天湖谷更大的基地。 走了约五六百步,树木渐稀,路面愈加宽阔,前面现出一个地面极为平整的空旷之地,犹如一个巨型演武场,一角有几间低矮的建筑,上面竖立着两个硕大无比的朝天铁锅。 两人不由看得呆了。仓路郎几乎已可确认这里是沃力星球的又一个基地,那么仓姨她…… 赤菲媛轻轻拍拍他的手臂,指着左前方道:“你瞧那里。”只见左前方的峭壁底下是个巨大的空穴,里面停放着一艘圆形飞船,船上的一排小窗子里透出极亮的光线。飞船底下有几个人在来回走动。 仓路郎忙拉住赤菲媛蹲下身子,小声道:“这里地势空旷,我们走过去必会被发现。我们还是先进附近的山洞看看。” 仓路郎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拉着她的手猫着腰一路小跑而行。赤菲媛气喘吁吁,竟似已累得跟不上他。仓路郎回头见她脸色苍白,急问道:“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 赤菲媛微微摇头,小声道:“xiong口憋得慌,感觉透不过气来。” 仓路郎道:“博士爷说过,他们种这些大叶树就是要改造我们地球的空气环境。他们受不了我们的树,我们也受不了他们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赤菲媛坚定地摇头道:“不行,我还撑得住。走吧。” 仓路郎道:“受不了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两人很快到达洞口前,仓路郎仔细听了听,里面似乎安静得很,便拉着赤菲媛轻手轻脚地往里走。这个石洞洞口不大,越往里走越见宽大,洞的地面、四壁都做过精心的装修,上面刻画着各种奇特的线条与图案,不知用的什么材料,顶壁上有一些圆形发光的东西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两边渐渐出现几扇小门。两个人探头探脑,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前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和两个人的说话声。仓路郎见身旁的一扇门虚掩着,立刻拉着赤菲媛躲了进去。 房内四壁装修得更为精美,靠墙壁摆放着几个大柜子,中间一张大案桌,上面放着许多古怪的设备,其中一些他在博士爷那里见过。一个立着的画像特别显眼,里面有四个人,长着长长的马脸,顶上一撮细长的毛发,看样子两个年纪较大,两个年纪较轻,像是一家子。 外面的脚步声走到门前停住了,两个人在说话,不知用的什么语言,仓路郎一个字也听不懂。仓路郎担心有人进来,便拉着赤菲媛到大桌子里侧蹲下身来。 门外两人仍在说话,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发生了争执。一个人用力推开了门,仓路郎和赤菲媛急忙尽力将身子蹲下。争执仍在继续,那人推开了门却没有进来。 仓路郎蹲在地上,他的眼前有一个有网眼的黑色圆桶,里面丢了许多杂物,显然是个垃圾桶。最上面有一张拧成一团的白纸,上面印着许多黑色的沃力文字。仓路郎猛然发现,里面竟似有他的名字,瑶玉的名字和元叔的名字,忙将那团纸捡了起来。忽然感觉身边的赤菲媛坐到了地上,脸色极为苍白,一手抓着xiong口,显得难受之极,似要昏厥状。急忙shen手将她搂住,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回到了他住的山洞里。 一到外面的山洞,赤菲媛立刻感觉好了些,大口呼着粗气。仓路郎找来一些水,让她喝下,歇了一阵,她的脸色渐渐好转。赤菲媛问道:“为什么我就有事,你却没事?” 仓路郎道:“我也不太清楚。博士爷曾说,我自小被仓姨他们当作试验品,非常成功,所以我不怕。” 赤菲媛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天罡教教主罡天魁向异元山庄兴兵问罪,结果铩羽而归。到了他们这种地方,不用打我们人就不行了,武技再高也用不上。” 仓路郎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不可以轻易出手的。” 他取出刚才那团纸,展开来看。赤菲媛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这些扭来扭去的也是文字吗?” 仓路郎道:“沃力文。” 赤菲媛赞道:“这个你也看得懂?” 仓路郎笑道:“我在天湖谷的时候没事跟博士爷学的。这上面有我的名字,瑶玉的名字,好像还有你爹的名字。” “我爹!”赤菲媛一把抢过纸团,翻来翻去端详一阵,又还给了仓路郎,道:“看不懂。哪个是我爹名字?” 仓路郎指着其中几个字道:“这个是元圣,这个是我,仓路郎,这个是瑶玉。” 赤菲媛道:“你快瞧瞧,上面说啥了?” 仓路郎用大陆文将其翻译着读了出来:“十月三日,刺杀瑶洲女王瑶玉,负责人元圣……”仓路郎与赤菲媛对望一眼,再也读不下去。“元叔真的没死,他们要他去刺杀瑶玉?” 赤菲媛猛地站起来,连声道:“好啊,好啊!” 仓路郎道:“好什么!以元叔的武技,要杀瑶玉岂不易如反掌?” 赤菲媛笑道:“我爹没事就是好啊。这样我们就能找到爹了。嘻嘻,舍不得你的小情人了吧!” 仓路郎白了她一眼道:“你别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几日?” 赤菲媛道:“十月二日!” 第九十四章 刺客元圣 仓路郎“啊”的一声惊跳起来,抱起赤菲媛便移形回到了玉岚府。赤菲媛笑道:“你放心,我这人很开放,不会妒忌的。但你不可以嫌弃我!” 仓路郎道:“你先休息,我得立刻去见瑶玉!把一些情况搞清楚,元叔的事,等我回来,我们再商量。”赤菲媛知道事情紧急,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仓路郎立刻移形到了瑶玉的御书房。瑶玉见仓路郎突然出现,先是一愣,脸上随即闪过一丝喜悦,但她却故意沉下了脸,淡淡地道:“仓大教主,什么凤把你给吹来了?” 仓路郎见她态度冷淡,不禁心头一凛,但他心里着急,上前夺下她手里的书,丢到桌子上,叫道:“你明天是要外出的吗?有人要暗杀你!” 瑶玉捡起了书,笑道:“想暗杀我的人多了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几时为我着急过了?” 仓路郎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急得团团转,又上前将她手里的书抢了过来,道:“哎哟,我都急死了!这回不一样的。你知道他们派了谁做刺客吗?” 瑶玉道:“有什么不一样,刺客就是刺客,谁做有什么分别吗?只要不是你仓路郎就好!” 仓路郎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道:“唉,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们派来的是赤元圣啊!他可是号称武技天下第三的绝顶高手!” 瑶玉奇道:“赤元圣?不是早死了吗?” 仓路郎愁容满面地道:“没有啊!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的,立刻就赶过来了。” 瑶玉大笑道:“天下第三算什么!咱仓大教主大破天罡教三绝阵,击败了天下第一的罡天魁,还怕他天下第三?” “你……”仓路郎急道:“啊哟,你别这样,算我求你了,快把关月召来,我们得商量个办法!” 瑶玉笑吟吟地走到他跟前,一双美目紧盯着他的脸,道:“你真的担心我啊?” 仓路郎道:“我……”瑶玉一把搂住了他,将头紧靠在他怀里,幽幽道:“我以为你的魂早被赤菲媛那个大狐狸精勾走了,早忘记我了!” 原来她是在吃赤菲媛的醋!仓路郎不觉有些内疚,轻轻将她搂住道:“我怎么可能忘记我的女王陛下!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瑶玉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扭了一记,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仓路郎吃痛叫了起来,道:“哦,女王陛下,你饶了我吧!” 瑶玉嗔道:“还说你不是!”说着又拧。仓路郎大叫起来。 忽听御书房外,大永在外面高声通报道:“关月大人到!”原来瑶玉早已宣了关月进宫,使性子跟他闹,是恼他许久没来看她,吃了赤菲媛的醋。 关月快步走了进来,似乎很急,向瑶玉行了大礼,向仓路郎抱拳笑道:“仓教主大驾光临,必有大事发生!” 仓路郎道:“女王陛下全不当回事,只好请你来说动她了!敢问明天陛下去哪里活动吗?” 关月“咦”的一声,奇道:“你又如何得知?明天是瑶洲丰收节,上午陛下要去城外天帝庙还愿。为安全起见,我特意将此行定为秘密出行,不对外宣布。连负责安全的禁卫军都没告知,明天陛下要出行。” 仓路郎道:“在下从沃力星球的基地里偶然探知,他们已派高手过来要暗杀女王。所以火急火燎赶过来,其实并不知道宫中的安排。” 关月道:“我们早已升级了宫中禁卫的武器,贴身禁卫都配备了长短枪,不用像以前那样惧怕武技高手的袭击了。” 仓路郎道:“这次来的高手可不寻常,是当年失踪的赤元圣啊!” 关月惊道:“谁?赤元圣?他没死吗?失踪十几年,原来是加入异元山庄做了杀手?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灭了玄精教,又来了异元山庄。他们为什么要对陛下不利?” 仓路郎道:“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应该是他们看到了这些年来他们屡战屡败,处处受阻,瑶洲发挥了重要作用吧。异元山庄的武器极为先进,不排除他们携带先进武器的可能啊。太危险了,取消了吧。” 仓路郎没有告诉他们,其实在瑶玉之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自己。 瑶玉道:“不可以。天帝会降罪于孤的。这是我百姓祈福,不是孤个人的事啊。” 仓路郎道:“既然不可取消,我调菲白过来假扮你前往公开进香吧。你非得亲自去吗?” 瑶玉道:“事关瑶洲部族兴衰,孤必须亲自去的,别人替代不了。” 关月道:“仓教主不必太过担心。赤元圣虽然武技超强,但今非昔比,天帝庙毕竟离京城不远,地方也不大,只要做好周密安排,必可确保陛下平安。”他转向瑶玉道:“陛下的安危乃我瑶邦头等大事,还请陛下听臣等安排。臣建议,明日陛下与仓教主乔装打扮,不带随从,提前去天帝庙进香,待陛下进香完毕,臣开始对内殿清场。陛下的车队按照原定计划但公开出行,就听仓教主的,由菲白装扮成陛下吧。这样既不误陛下还愿,亦可保证陛下安全。” 瑶玉听说安排她与仓路郎单独出行,心下欢喜,当即同意。关月懂得瑶玉的心意,出此计策一来讨瑶玉欢喜,二来对仓路郎的智谋武技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一定可以保瑶玉安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大喜道:“此计甚妙。沿途的安全,请关大人多多留意,还须谨防他们在途中偷袭。” 关月道:“仓教主放心,在下自有安排!” 仓路郎道:“另外,赤元圣与在下曾在无回岭一起生活六年,其实我俩感情甚笃。当时我只知道他是元叔,并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元通教主。我们迫切需要搞清楚他与异元山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尽量不要伤他性命,要是可以活捉他最好。”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当年在无回岭与元叔相处的经历。 关月道:“原来仓教主还有此等奇遇。但赤元圣的武技实在太高,要活捉他怕是不容易。见机行事吧。” 仓路郎抱拳道:“好。在下立刻回瑶山,将菲白带过来。” 他迅速移形到了瑶山总坛,唤醒菲白,向她讲述了异元山庄暗杀瑶玉的计划及应对办法。菲白担心他们动用狙击手远程狙杀,请他再从天湖谷调一名机甲斗士狙击手实施远程保护,则可万无一失。 仓路郎便又到天湖谷,请啵啵哒安排。啵啵哒见到仓路郎非常高兴地报告道;“我们已经找到了金甲战神的下落,他所在的地下室已完全塌陷,正在组织人手全力挖掘。” 仓路郎闻言大喜,但此刻他无暇顾及金甲战神,先要了结赤元圣之事。啵啵哒安排了一名狙击手和一名副手,让他们立刻启程,驾飞行器前往天帝庙。 仓路郎带了菲白回到玉岚府。赤菲媛在府内坐立不安,正自心焦,见仓路郎回来,立刻上前问这问那。当她得知让菲白扮演瑶玉时,坚决不同意,要求由她装扮成瑶玉。仓路郎担心她安危,两人争执了半天,但赤菲媛态度坚定,最后他只好让步。 仓路郎知道赤菲媛担心的是赤元圣的安全,但他怀疑赤元圣早已迷失心性,被异元山庄完全控制,担心他到时候六亲不认! 计划有所改变,仓路郎便带赤菲媛进了王宫。瑶玉表示没有意见,当晚便安排赤菲媛在宫中住下。仓路郎则带了菲白赶往天帝庙部署机甲斗士。 关月已经派禁卫军对神庙小镇及天帝庙进行了大清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仓路郎心中愈加不安,当晚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穿了女装到了瑶玉的寝宫。瑶玉穿了瑶洲普通女子的衣服,两人装扮成富家千金主仆,移形到了天帝庙。赤菲媛则乘坐瑶玉的凤辇随大队人马出发。 丰收节,是瑶洲举族欢庆的日子。天帝庙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挤满了前来进香的各地香客。仓路郎和瑶玉挤在人群中随着人流向前慢慢移动。仓路郎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人。他看得出来,人群中已安插了大量的身着便衣的宫中禁卫。瑶玉紧挽着仓路郎的胳膊,极是兴奋,滔滔不绝地说这说那,让仓路郎回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叽叽喳喳的可爱的小公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美好时光,心中充满了温馨。 天神正殿祭拜顺利结束,接下来要前往瑶湖湖畔祭拜天帝巨像,仓路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环节。上一回恶龙事件虽然侥幸取胜,但回想起来每每心有余悸。这一带地势开阔,如果用枪远射简直防不胜防。菲白与机甲斗士守住了通天神塔塔顶和对面的山崖,这两个是菲白选定的最佳狙击位置。在上面守卫便可以监控方圆数百米内的动静。仓路郎始终放心不下,暗中吩咐身边的禁卫在瑶玉身边挤来挤去,将不认识的香客挤到一边。 数百香客排队依次上香。轮到瑶玉和仓路郎时,仓路郎想要观察周边情况,却被瑶玉拉下跪倒要他和她同拜。瑶玉虔诚地为瑶洲百姓祈福,拜到最后喃喃道:“惟愿天帝赐福瑶玉,今生可以与阿郎哥长相厮守,地老天荒!”瑶玉拉着他一起拜了三拜。 祭拜结束,仓路郎长舒一口气,两人随人流离开湖畔。瑶玉小声道:“我好想看见了瑶琳,但一转眼就不见了。” 仓路郎大惊,急忙将瑶玉带到一处僻静的墙角,正要施展十维超弦带她返回王宫,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两位香客留步!”两人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披着灰色修士服大斗篷罩住了大部分脸的人快步追了上来,到他们面前向仓路郎行礼道:“女王陛下马上驾到,请两位……”忽然一掌拍向仓路郎胸口。 仓路郎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立刻起手一挡。岂料此人掌力强悍已极,仓路郎始料不及,用力不足竟然没有挡住,连退两步方始卸开,背部“咚”地撞到了墙上。那人一把抓住瑶玉,纵身翻过了墙。仓路郎大惊,高呼了一声“刺客,护驾”,立刻腾身而起跃过墙头。 只见那人一手挟着瑶玉,纵跳如飞,往行人稀少处飞奔而去,途中有禁卫军试图阻拦,均被他轻易击飞。仓路郎提气急追,竟然追赶不上,心想此人掌力之强、轻功之高世所罕见,必是赤元圣无疑。 翻过最后一道墙已出了天帝庙,外面是一片矮树林,树林下面便是瑶湖。只见湖中一艘小船缓缓向这边驶来,很可能是来接应赤元圣的。仓路郎焦急起来,忽见树林里跳出七八个禁卫军拦住了赤元圣的去路,其中有三四人举着枪,却不敢开枪,只是高喊:“站住!”赤元圣单掌连发,动作如风,瞬间将拦路的禁卫军全部击倒。但仓路郎赢得了时间,跳到了赤元圣前面,伸手抓向赤元圣。赤元圣随手驾开,向他猛发一掌。 仓路郎运足力量,右掌硬接,“啪”地一声响,这回是赤元圣没有估计足,竟被仓路郎的掌力震得连退数步。他发出“咦”的一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知道遇上了顶尖高手,便将瑶玉放到了一棵树旁。瑶玉已被他点了穴道,软软地靠在树干上。 仓路郎叫了声“元叔”,但赤元圣充耳不闻,双掌一错腾身而起,大吼一声,向仓路郎猛扑过来。仓路郎立刻看出赤元圣要使出他的杀招“元雷掌”中的“电闪雷劈”,显然是想速战速决,将他一招毙命。小时候在无回岭,仓路郎看见过他使这一招,还讨教过破解之法,当时他说无招可解,但过了两天,他告诉了仓路郎他已相处破解之法,他取名为“云卷云舒”。仓路郎依稀记得,立刻气灌袍袖,腾身而起迎了上去。 赤元圣大惊,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收回手落回到地面,厉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云卷云舒?!” 仓路郎一躬到地,道:“元叔,我是阿郎。我想得你好苦啊!” 赤元圣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大笑:“你真是阿郎,仓路郎!穿了女孩子的衣服元叔都认不出了。我说这世上怎么还有第二个人会使云卷云舒!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竟已练成了绝世武技!” 仓路郎笑道:“那还不是元叔您的指点。元叔,我以为你死了。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想你想得好苦啊!” 赤元圣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他指着地上的瑶玉,道:“这是瑶洲女王,你怎么又会和她在一起。” 仓路郎道:“元叔,她是我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们知道今天有人要刺杀女王,所以用了掉包计,想不到还是中了招。元叔,我求求你,你放了她吧。” 赤元圣又猛叹一气道:“我放过她?那他们能放过我女儿吗?” 仓路郎道:“你女儿赤菲媛?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赤元圣眉头一扬打断他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仓路郎道:“为了见到你,她与女王掉了包,扮作女王前往进香,现在应该已在湖畔进香……” 赤元圣忽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不妙”,转身往湖畔神像那边发足狂奔,瞬间消失。仓路郎心中升起一丝隐忧,疾步上前解开瑶玉的穴道,道:“对不起,瑶玉。让你受苦了。” 瑶玉摇头道:“我没事。” 仓路郎背朝着瑶玉蹲下身子道:“我背你过去吧。” 瑶玉登时喜笑颜开,一跃跳上了仓路郎的背,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仓路郎背着她快步返回神庙。 这时,附近已经聚集了大批禁卫军。仓路郎不好意思再背瑶玉,将她放了下来,交托给了禁卫军副将瑞丽,自己立马赶往湖畔,他隐约感觉到赤菲媛可能有危险。 且说赤菲媛穿戴了瑶玉的凤冠风服,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湖畔祭拜。突然之间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可能活着,马上就要见面,她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心里无数次想着父亲的样子,想象着两人见面的种种可能的情景。她不时偷偷地观察四周,希望能看见父亲的影子,但当她到达之时,关月早已命人将内殿清场,四周全是宫中人,外人根本没有可能混入其中。内殿祭拜结束前往湖畔神像,进香的香客也早已被清空,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近两百名禁卫军守住了各个区块,随她上香的还有几十名朝廷大臣和近百名随从。 要想刺杀女王几乎没有可能。赤菲媛想象不出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展开行动,如此密不透风的防守,他们很可能放弃暗杀计划。她心中微感失望,倒是希望防守出现漏洞,给刺客以可乘之机。 湖畔神像的祭拜已到最后一拜,上了香便要离开,那就意味着祭拜结束,他们再无可能采取行动,赤菲媛不觉感到沮丧,或许她已错失了父女团聚的机会。 她拜完了最后一拜,捧着高香缓步走向香炉。正当她认定此行是白忙乎一趟,忽然发现石像硕大的脚踝上现出一个方孔,一支黑黑的枪管伸了出来对准了她。她大惊失色,然而,她知道枪的厉害,世界上没有人躲得开这一枪! 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行刺女王。躲在神像里面准备开枪的也许就是她亲爱的父亲,然而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他肯定不知道即将倒在他的枪口下的是日思夜想他十几年的乖女儿!她相信,这十几年来他一定和她一样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对方,想象着见面时的情景。假如他知道了她已决定嫁给小她十几岁的仓路郎,不知他会作何想?谁让他把定情信物交给他的,姻缘前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朝着枪孔微微一笑,叫了声“爹爹”。“砰砰砰”枪声响了,对方开了三枪,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黑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同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要开枪!”他的手一甩,不知什么东西射进了枪孔。那截铁管慢慢地退了回去。几个卫兵冲上前去,找到了通往石像内部的小洞,从里面拉出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小怪物。已经死了,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支枪! 赤菲媛倒了下去,她相信自己已被枪射中,她甚至感觉到了鲜血汩汩流出。一个人软软地压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她听见了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不要!”。她知道那是仓路郎的声音,那么前一个声音是谁的? 赤菲媛猛然坐起来,发现卧在她身上的是一个修士打扮的人,她感觉到的鲜血都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他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了三枪!但她立刻闻到了她此生最亲切的气味……她父亲身上的气味!她疾速掀开遮住了他脸的斗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最凄厉的尖叫“爹——爹——” 第九十五章 元叔之谜 赤菲媛紧紧抱住了赤元圣,哭喊着“爹爹——爹爹——”。她手上、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元叔!元叔!”仓路郎跪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臂。赤元圣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赤菲媛,又看了看仓路郎,握住了两人的手,脸上竟似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好……好……”接着身子一软,合上了眼睛。 “爹爹——爹爹——”是赤菲媛凄厉的尖叫。 “元叔!元叔!”是仓路郎焦急的呼喊。 “菲白——”仓路郎知道这种情况只有菲白能救他,望着通天塔狂喊。 菲白疾速地奔了过来,三下两下撕开了赤元圣背部的衣服,他的背部现出三个清晰的枪眼,鲜血喷涌而出。 菲白喊道:“必须马上手术!这里没有设备,立刻回瑶山!” 仓路郎立刻扳开了赤菲媛紧抱着赤元圣身体的手,他的十维超弦一次最多只能带两人,眼下只能先送赤元圣和菲白走。他对赤菲媛喊道:“我先带他们走,回头再来带你!” 他一手抱起赤元圣,一手拥住菲白,急运十维超弦,迅速移形到了瑶山。 菲白大喊着“博士爷——博士爷”和仓路郎一起将赤元圣抬到了她利用索拉雅的设备设立的医疗室里。博士爷听到叫喊赶了过来,见到三人满身鲜血,知道情况严重,立刻帮着准备手术用品。 菲白对仓路郎道:“你先出去。这里有我和博士爷就够了!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仓路郎依言退出,运起十维超弦返回了天帝庙。天神广场里,瑶玉的大队人马均已撤离,偌大的广场只留下了几个士兵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赤菲媛。 仓路郎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带着她移形回到了瑶山。赤菲媛一回到瑶山,立刻要冲进医疗室看她父亲,但被仓路郎死命拉住,道:“菲白她们正在给他做手术,不能受任何干扰。我们只能先在外面等候!” 赤菲媛受过枪伤,有过手术的经验,便不再坚持,扑到仓路郎怀里痛哭流涕。仓路郎也陪着她落泪。他与赤元圣相处六年,关系融洽,在感情上甚至超过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仓姨。今日甫一见面,即逢生离死别,心中自是悲切。 焦急地等待了两个多时辰,医疗室的门终于开启,博士爷托举着一个铁盘子跑了出来。铁盘子里面放着三颗沾血的子弹头。 “怎么样?”仓路郎和赤菲媛同时问道。 博士爷摇摇头,道:“不好说,现在还没过危险期。子弹击中了要害,一颗击中了右肺,一颗击中了脊椎,还有一颗在心脏边上,幸好差了一公分啊!” 赤菲媛急着要冲进去,博士爷拦着道:“菲白还在包扎,等她出来,你们就可以进去看他了。” 又等了一刻钟,菲白走了出来,道:“你们可以进去了,但不可以哭闹。病人需要静养,能不能活下来要看接下来的七天。” 仓路郎和赤菲媛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医疗室,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赤元圣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盖了条白被子。赤菲媛在床边坐下,泪水潸流,抽泣不止,强忍着不哭出声音。 仓路郎站在她身后,双手轻抚她的肩头,安慰道:“元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来的!” 两人在里面待了近一个时辰,婉嫂送来了晚餐,赤菲媛却一口也吃不下。仓路郎劝了一回,她勉强动了一下筷子。当晚,两人在医疗室里陪着赤元圣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巡视了一下山上的防务,仍有些放心不下,又让啵啵哒派过来七名机甲斗士,加强防守的力量。他知道他已上了异元山庄的暗杀名单,异元山庄随时可能发动针对婵教的袭击,必须防患于未然。 菲白悄悄地告诉仓路郎:“赤元圣即使活了下来,也可能成为废人了。脊椎骨那一枪恐怕会让他余生腿脚瘫痪。” 仓路郎问道;“没有办法康复吗?” 菲白摇摇头。 仓路郎黯然神伤,思来想去,不敢告诉赤菲媛。赤菲媛日夜守候在赤元圣床边,跟菲白学着换药、包扎。如此过了七天。到第八天早上,菲白宣布赤元圣已过了危险期,但何时可以苏醒要看他的生命力,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 仓路郎专门为赤元圣安排了一个房间,里面安了两张床,以方便夜间守护。这天下午,仓路郎接到了啵啵哒的通知,说他们已经找到了金甲战神。仓路郎大喜,立刻移形到天湖谷。啵啵哒已经将金甲战神搬到了维修室。仓路郎到的时候,他们正忙着给平躺在地上的金甲战神做各种检测。 金甲战神果然与众不同。他比普通的机甲斗士高出了一大截,足有一丈多高,身形更加魁梧,其身高似乎超过室内的高度,无法在室内立直。整个儿呈人形,头部相比躯干略显小,五官粗犷,棱角分明,男子汉气十足,一望便知是刻画出来的,似乎有意模仿地球人的五官。身躯明显是某种金属所铸,肩背宽阔,四肢粗壮,五指尤其粗大,脚掌奇长,但没有足趾。全身自上而下都罩着金灿灿的盔甲,以深蓝色的线条构成不同的装饰的图案,胸口镶嵌着一颗类似红宝石的饰品,显得奢华大气,分外威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啵啵哒介绍说,金甲战神是普马星球最高端的机甲斗士,以特殊金属材料制造,集最先进的科技于一身,拥有杀伤力极强的光能武器系统,上天入海,无所不能。因其材料稀缺,造价高昂,当时全球只造了两台,另一台为银甲战神。但是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金甲战神是杀不死的,他很可能是自己毁灭了自己! 仓路郎奇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自杀的?机器人也会自杀?”机器人自杀,真是匪夷所思! 啵啵哒笑道:“机器人当然也会自杀,只不过非常罕见而已。机器人自杀就是自毁系统。金甲战神的能量系统足可支持他五千年以上。他刀枪不入,没有人可以摧毁他,除非遭遇核弹袭击。据说银甲战神就是毁于核弹。” 仓路郎道:“他自毁系统了,我们还有可能修复他吗?” 啵啵哒道:“他身上的硬件系统基本完好。机器人自杀一般只能毁坏软件部分及少部分硬件。但他强行关闭了身上的能量生产系统,假如能重新开启,我们再对他的软件系统进行初始化,他有可能复活的。” 仓路郎輾然道:“好啊!那你们抓紧修复吧。越快越好!” 与异元山庄终将一战,如果金甲战神能复活参与,那么他就多了几分胜算。 啵啵哒道:“我们会加班加点,但什么时候能复活他,暂时还不能预测。” 仓路郎道;“一旦有望复活,立刻通知我!” 仓路郎返回瑶山,博士爷兴冲冲过来告诉他,赤元圣已经苏醒。仓路郎喜出望外,立刻快步走向赤元圣的房间。 赤菲媛和赤元圣正在兴高采烈地说话,见到仓路郎进来,一起招呼他。仓路郎在床前坐下,双手握住了赤元圣的手,道:“元叔,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啊。那时候,仓姨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赤元圣叹道:“一言难尽,这事我们慢慢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样练成这绝世武技的?你大破天罡教三绝阵,击败了天下第一的罡天魁,你怎么做到的?小时候我怎么逼你,你都不肯练武的。” 仓路郎笑道:“一切都是机缘啊!”于是,他将这些年来的遭遇和经历慢慢讲述了一遍。 赤元圣啧啧称奇。“原来你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好,好啊!不经艰险,何以登高峰!你年纪轻轻就闯出了自己的路子,不容易。只要不骄不躁,日后必有大成!我听媛儿说,她的病还是你给治好的,如今你们两个在一起了。真是缘分啊!我真为你们俩高兴!这样我也放心了。” 三人正说得起劲,菲白进来打断了他们道:“病人身体仍然虚弱,需要休息。不可以长时间说话!每天说话的时间必须控制在半个时辰以内。”三人只得作罢。 仓路郎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想要从赤元圣那里获得解释,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他,但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便只每天过来问他几个问题。如此过了一个月,赤元圣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果如菲白所料,腿脚失去知觉,瘫痪了。一代绝世高手从此成为了废人,令人唏嘘。 这段时间里,赤元圣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的经历,并说出了他所了解的关于异元山庄的情况。原来罡天魁因赤菲媛的疾病向他退婚后,赤元圣一怒之下上了无回岭,希望能找到神兽提炼高阶血晶治愈女儿的疾病。但他第二天便遭遇了三只白虎的围攻,虽然他最后击杀了白虎,但自己也受了重伤。一个女人救了他,并将他带到自己家里悉心照顾。两人惺惺相惜,竟然坠入爱河。这个女人便是仓姨。 仓姨的屋里存放着无数的高阶血晶。赤元圣伤愈之后便着急返回,但仓姨拦住了他,说他此生再也回不去了。一旦他离开,不但仓姨要死,他和他的女儿及全家都要死。她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和异元山庄的真相。 异元山庄严禁属下与地球人相恋,一经发现,立即处死。异元山庄大统领煞煞魔已经发现了异常,正在追查。但仓姨托辞说,赤元圣是她偶然遇见抓来做试验的。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把他列为异元山庄的实验品,给赤元圣服用了控制神经的药物,对他进行了全面体检,记录下了所有身体信息。他既已上了异元山庄的实验名单,就不可能再有机会脱身。 但赤元圣放心不下女儿的病情,要送药回去,仓姨道出了真相。这些年来,异元山庄一直在各地搜寻适合的实验对象。一个偶然的机会,仓姨遇见了四岁的赤菲媛,发现她血型特异,非常适合做实验,也将她列为编外实验对象。自此她经常出没于幽山,陪赤菲媛玩耍,给她吃做成糖果的各种药物,以至于她后来得了怪病。 赤元圣说到此节时,赤菲媛惊叫起来,道:“是啊,是啊。那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阿姨。我小时候特喜欢独自到后山玩,有一段时间经常会碰到一个漂亮的神仙阿姨。她每次都给我带来非常好吃的糖果,后来她不来了,消失了。我还经常去后山祈祷我们再次见面呢。原来她就是仓姨!真想不到她竟然是来害我的!” 赤元圣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仓姨虽然经常上幽山,却从未在其他人面前露面。她多次在暗中观察赤元圣,竟然动了芳心。后来于心不忍,不再给赤菲媛服药。 仓姨说赤菲媛的病根是她种下的,她自有办法医治,让他不必担心。但是世人都当他早已死于无回岭,如果他返回,必然在元古大陆引起轰动,一旦被异元山庄发现,包括仓姨在内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从此,赤元圣别无选择,只能在无回岭住了下来。仓姨手里有一个很高级的小玩意叫“照相机”,能拍下任何东西的影像,此后她常常会给他看一些她偷拍赤菲媛的影像,以解他思念家人之情。第二年,仓姨抱来了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说是路边苦朗树下捡来的,取名叫仓路郎,说他是迄今为止他们找到的最佳的实验对象,请他帮着照顾。 听到这一些话,仓路郎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从小到大,他虽然知道自己并非仓姨所生,但自然而然地视她为自己的母亲。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仓姨抚养他只不过是为了替异元山庄做实验,她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不过是一个实验品而已。了解了这个真相,仓路郎的心中凭添了几分对于生身父母亲的渴望。他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谁?他们还活着吗?他们又在哪里? 此前,他一直以为元叔是后来才来的,没想到仓姨捡他来的时候,他就在了,他一直照顾到他十岁!心中不由对赤元圣又增了一份感情。于是,他问赤元圣他生身父母亲的事,赤元圣忽然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沉吟道:“仓姨从来没有说起过。但她说过一开始是看孩子可怜才抱来的,因为如果她不救她,孩子活不过一天了。至于你的生死父母,在那样战火纷飞,哀鸿遍野的年代,肯定早就不在人世了。你的仓姨是个苦命人,在你身上做实验,她也是迫不得已,就像我一样,你千万不要记恨她!” 仓路郎内心纠结,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恨她!她抚养他长大,然而她的实验让他经历了无数次痛苦,无数次走到死亡边缘!她还是异元山庄的人,整天做着祸害大陆百姓的事,她毫无疑问是元古大陆的敌人,也必将是自己的敌人! 赤元圣继续说,两个月大的婴儿需要奶水,为此他们只有在无回岭到处寻找有奶水的野兽,能捉来就捉来,不能捉来的就想方设法取奶。无回岭有大量的神兽怪兽,硕大凶悍,其中的危险和艰难可想而知! 赤元圣陪了仓路郎八年,他的行踪随后再次被异元山庄的人发现。为了保命,仓姨便让赤元圣装死。然后将他带到了天坑基地里,以绝顶高手“元叔”的身份安排进了新成立的杀手团。煞煞魔要考验他,将这次刺杀瑶玉和仓路郎的任务指定了给他负责。刺杀计划另有人谋划、安排,为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他们特意将瑶洲的二公主瑶琳从玄精教调了过来帮忙。他们准备了两手行动,由小狐人负责一手行动,赤元圣负责二手。一手失败,二手补上。结果瑶琳碰巧看见了与仓路郎乔装打扮的瑶玉,立刻通知了赤元圣,但来不及通知早已躲进神像里面的小狐人,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赤元圣说漏了嘴,将仓路郎的事也说了出来,赤菲媛立刻惊跳起来,道:“你说刺杀瑶玉和阿郎?异元山庄还要暗杀阿郎?” 赤元圣点头承认。过了一会,道:“近年来玄精教行动屡遭挫败,瑶洲女王和婵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瑶洲女王和阿郎早就上了黑名单了,异元山庄志在必得。如今我行动失败,他们担心泄密,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现在他们第一个要杀的是我!所以……不能让人知道我还活着,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仓路郎道:“元叔,你这是什么话!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婵教早已做好准备,一定能保护好你的安全。你就住在这里,看他们能怎么着!” 赤元圣叹了一口气,道:“唉,不是那么简单。异元山庄对婵教恨之入骨,早就想要除之而后快。我已成废人,留在这里只会成为你们的累赘,增加你们的危险。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人多嘴杂,纸包不住火,异元山庄一旦侦知我活着的消息,只怕要连累仓姨。所以,我必须离开。你们尽快安排一下,当我死了,给元叔建坟立碑,搞一个简单的葬礼,希望可以瞒天过海。” 赤元圣似乎对仓姨有很深的感情,处处为她着想。仓路郎心中实在不愿意赤元圣离开,他对元叔的感情远远超过仓姨。两人分开了那么多年,如今突然重聚,仓路郎心中不知有多高兴,早已暗下决心此后不再分离,虽然赤元圣落了个腿脚残疾,但他和赤菲媛两人自会尽心服侍,让他安享晚年。所以他坚决不同意。两人争执了一会,赤元圣把眼看着赤菲媛,道:“我虽腿脚已残,但功夫还在。一般人伤不了我的。媛儿,我去意已决,阿郎放心不下,那你就先陪爹一阵。等爹安顿好了,你再回来陪阿郎吧。” 赤菲媛问道;“爹,那你打算去哪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元圣道:“早年我在你娘的老家置办过一些田产,那里地处偏僻,你娘又已去世多年,我想,只要我们低调过日子,就不会被人发现。” 赤菲媛道:“那里我去过一次,确是好地方。” 他扯了扯仓路郎的衣袖,道:“阿郎,爹生性固执,你就不要再坚持了。我先陪爹去,你放心好了。如今我们不但要对付玄精老怪、异元山庄,还要对付赤幽王,更加危险了。这样,你也可以专心对敌,不用为我们分心了。” 赤元圣道:“这个赤幽王不是好人,我听仓姨说起过,最近他可能已经与玄精老怪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暗杀瑶洲女王,剿灭婵教就是他提出的要求!阿郎,你千万要防着他点!” 仓路郎心霎时沉了下去,又惊又怒又失望。真想不到赤幽王如此迫不及待,为达目的居然暗中勾结玄精教和异元山庄!甚至要借他们的手消灭婵教和瑶洲!当年拼了性命辅助他,原以为立了明君,到头来他才真正是最阴险的敌人! 赤元圣又道:“上次玄精教老怪派人偷袭婵教吃了大亏!他们这次必定有备而来,阿郎,你要早做准备。” 赤幽王投靠了异元山庄,突然变成了敌人,仓路郎顿感压力倍增。此前还一直指望赤幽王竖起抗击异元山庄的大旗,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罡天魁和天阳部族了。 赤菲媛见仓路郎不吱声,感受到了他的压力,道:“阿郎,你现在手里有那么多机甲战士,我相信异元山庄必定不知,他们敢来,我们一定可以消灭他们!” 仓路郎叹道:“我担心的不是异元山庄,而是赤幽王!真想不到此人看着正气凛然,豪气干云,暗里如此阴险歹毒。那元通教怎么办?” 赤菲媛摇头叹息道:“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元通教由元鼎把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公开同赤幽王翻脸,我想他不至于立刻对元通教动手吧?” 赤元圣已经知道了赤幽王的卑鄙做法,不无忧虑道:“唉,我元通教真是多灾多难。刚刚恢复元气,却又要遭灭顶之灾!媛儿,我已力有不逮,你斗不过他的。就让元鼎先撑着吧。能撑多久算多久。” 外面忽然传来宝瑟长老的声音,道:“启禀教主,元通教副教主元鼎求见,正在天婵阁等候!” 第九十六章 人机之恋 仓路郎和赤菲媛听见说元鼎来了,不由相视一笑。赤菲媛道:“真是巧啊!刚说到他,他就到了!” 赤元圣一把抓住仓路郎的手,神情紧张地道:“千万不要告诉他暗杀瑶玉女王的是我,更不要让他知道我还活着。就当我没出现过。只说暗杀瑶玉的刺客不治死亡。” 仓路郎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犯起了嘀咕。在他的心目中,元鼎是赤菲媛最忠心的管家,当日在通元山庄,他求他给赤菲媛治病时那份感天动地的诚心令他记忆犹新,今日他又是赤菲媛管理元通教最得力的助手,却不知赤元圣何故连他也要隐瞒,而且神色有异。但他既然要求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或许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吧,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赤元圣只不过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还活着而已。 仓路郎答应了赤元圣,与赤菲媛一起赶到了天婵阁。元鼎见到二人一起过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现出了笑容,行礼道:“两位教主安好,太好了,太好了!” 赤菲媛问道;“鼎叔是过来找我吗?” 元鼎道:“不全是。这一个月来,赤幽王三番五次遣人上山查探教主是否回山,后来得知是赤幽王仰慕教主已久,有意纳教主为贵妃,教主接受不了,负气跑了。属下放心不下,这才想着上仓教主这儿打探消息,没想到教主真在这儿!这样属下就放心了。” 赤菲媛“哼”了一声,嗤鼻道:“我算看透了他……从来没安好心!”她原是要骂他卑鄙无耻,话出口前强行忍住了。 仓路郎道:“鼎叔可知近日瑶洲发生了什么事?” 元鼎道:“玄精教暗杀瑶洲女王的事早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着瑶玉女王洪福齐天,有天神护体。上一回黑龙现身,金鹏救驾。这一回,天神化身修士舍命救驾。呵呵,传得神乎其神! 仓路郎问笑问:“有人说起过这个修士吗?” 元鼎道:“有。说这个修士自天而降,天帝庙内并没有这号人,人当场就死了。” 仓路郎心想,若是异元山庄也这么认为就好了,元叔“死”了,一了百了,从此就可安度晚年。他见元鼎看着赤菲媛,目光中饱含关切,似乎有话要说,便抱了抱拳,道:“你们俩先说回话,在下有事需要过去处理一下。”说着,快步离开。 他让人叫来qun玉长老,一起赴小龙潭选址给赤元圣造一座陵墓,以元叔的名义树碑。等他忙完了回到天婵阁时,发现元鼎已经走了,赤菲媛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生闷气。 仓路郎问道:“鼎叔呢?走啦?” 赤菲媛没好气地道:“死了才好!我让他走了,老糊涂,竟然来给赤幽王当说客!” 仓路郎上前轻轻拥住她,笑道:“不要这样说人家。鼎叔自是好意,当皇后,做贵妃,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鼎叔自是为你好。” 赤菲媛道:“好?好什么!我去做贵妃,他就好当教主了呗!你知道他刚才和我说什么?” 仓路郎眉头一扬,问道:“说什么?” 赤菲媛笑道:“他竟然说我是他生的女儿,他才是我亲爹!让我听他的!神经病,这种下三滥的主意亏他想得出来!他以为爹爹早不在了,我气得差点说我爹爹就在这里!我对他说,你想做教主,你就做吧,我不做了。反正我一看到赤幽王就觉得恶心,不想再回赤幽了。” 仓路郎道:“说不得,千万说不得!鼎叔也真是的,没有必要这样啊!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却是两全其美的事,可保元通教从此兴旺发达。看着在鼎叔对元通教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别记恨他了。谁知道我的媛儿会连当今皇帝也看不上,却偏要下嫁给一个小色鬼?” 赤菲媛“扑哧”笑了起来,纤纤手指在他脑门上用力戳了一记,嗔道:“就你会贫zui!谁要嫁你了!咱回去看爹爹吧。” 两人回到赤元圣的房间。仓路郎说已安排人筑坟了,两天后可完成。赤元圣便提出要立刻出发。仓路郎道:“过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老房子怎么样了。我和阿媛先过去看看,安排妥当了,明天再送你过去。” 赤元圣点点头。赤菲媛大喜,说出了她母亲老家的方位,挽住仓路郎,两人瞬间移形到了那里。 赤菲媛母亲的老家在赤幽鼎城府境内一座深山的山坳里一个叫“张村”的村子,这里人烟稀少,但有山有水,环境极佳,原是隐居养老的理想之地。赤菲媛来过两次,很快便找到了赤元圣说的老宅。 老宅位于山下一个水塘边,并没有人居住。当地的一个叫“张妈”的老妪在帮着打扫卫生,看守房子。张妈见到赤菲媛带着仓路郎过来,非常高兴,喋喋不休地带他们看了里面的房子及周围的环境,然后便张罗晚餐。 仓路郎赞道:“如此优雅僻静之地,的确是隐居养老的好地方。等我们消灭了玄精老怪,赶走了沃力人,我们也来此地隐居,过那无忧无虑神仙般的生活!” 赤菲媛大喜,激动地在仓路郎脸上亲了两下。当晚,两人在此歇息,免不了缠绵一番。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独自返回瑶山,将赤元圣接了过来。他特意吩咐啵啵哒为他做了一张轮椅,方便他出行。仓路郎原想让菲白过来帮着服侍赤元圣,顺便保护他,但赤元圣坚决不肯接受,说弹丸之地,多一人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险,何况菲白是机器人更为扎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在这里住了七天,期间教会了赤菲媛金针之法,让她每日给赤元圣行针,希望能帮助他慢慢康复。赤元圣知道仓路郎任重道远,事务繁多,每天催着要他走。到了第八天上午,仓路郎接到了啵啵哒的通知,说他们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仓路郎大喜。他给赤菲媛留下了一支手枪和一只怀表,嘱咐她有危险立刻联系。他辞别了赤元圣,立刻移形至天湖谷。啵啵哒告诉他,他们已经修复了金甲战神的能量供应系统,但是启动系统需要密码。仓路郎立刻想起了当年曼天依告诉过她的秘密。 仓路郎取来黄金面具,对着金甲战神念起了咒语‘波拉舒噜波拉舒噜舒噜舒噜耶嗦哈’。三遍念完,金甲战神体内吱吱作响,系统成功启动。金甲战神缓慢地坐了起来,看着仓路郎道:“我的天婵妹妹呢?”声音洪亮,充满磁性。接着,他向四面张望,似是寻找什么。 仓路郎大感惊奇,想不到金甲战神启动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于天婵夫人的,而且还叫得那么亲切! 金甲战神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复活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似乎他并不想复活,把他复活好像是一桩罪过。 仓路郎抱拳道:“在下婵教第三十六代教主仓路郎,奉我祖师爷天婵夫人之命,启动阁下。天婵夫人算准了我婵教到在下这一代时将遭逢大难,特意留下了法宝让我们唤醒阁下。请阁下帮助我们荡妖除魔,拯救天下苍生!” 金甲战神道:“第三十六代?祖师爷?这是过了多少年了?” 一旁的啵啵哒抢着回答道:“一千八百六十五年!” 金甲战神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睡了那么久!”忽然仰天叹道:“天下苍生关我屁事!我只在乎我的天婵妹妹!天婵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让人唤醒我啊!你又在哪里!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复活过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仓路郎听得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话,只有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才说得出口啊!金甲战神,一个专为杀人制造出来的机器人,竟然爱上了一个地球人——天婵夫人!真是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 机器人居然也有和人一般的感情,还知道谈恋爱?他爱天婵夫人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真,以至于当天婵夫人升天之后,他就自毁系统,自杀了!这委实是千古奇闻,匪夷所思。人机之恋!看来他们俩之间必定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他shen手在xiong前划拉了一会,手移开时出现了一块屏幕,播放出一段清晰的画面。只见一个满头银发气质优雅的女人幽幽道:“冠甲天,谢谢你形影不离陪伴了我两百年!” 两百年?那么这个女人至少两百多岁了,然而出来头发苍白,她的肤色和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显老的痕印,难道她就是婵教的创教祖师——天婵夫人?果然是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 一个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说道:“你不用客气。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这两百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活的日子!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欢快的。” 金甲战神的名字原来叫冠甲天。冠甲天下!好勇猛的名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甜蜜的爱意。 天婵夫人:“我是一个地球人,有血有rou,对于我们这个种族来说,山盟海誓、地老天荒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我活了268年,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早已不在了……我还在!”她竟然已有268岁!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孤寂,没有朋友、没有敌人的世界是多么的孤单,多么寂.寞! 冠甲天:“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分分秒秒到永远!”声音里竟似带着哭音。 天婵夫人:“我该做的都做了,已经没有任何遗憾!血rou之躯的生命总归是有限度的。你不一样,你是特殊合金制作的,可以永远活下去。我们注定是要分别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今天就是我们永别的日子,我要走了……” 冠甲天打断了她:“我不许你走!你不可以走!你不能撇下我!你走了,我怎么办?”声音异常古怪,或许就是机器人伤心欲绝时发出的哭声吧。 天婵夫人:“永别了,冠甲天。假如真有来世,我一定会再来找你!但我知道,人世间是没有来世的。所以,永别了,冠甲天!” 冠甲天的声音高了一些:“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也许这是一个机器人第一次鼓足勇气向人类说出了这惊天动地的三个字“我爱你”。然而,此情此景,这三个字似乎充满了泪水,饱含着伤悲!因为当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永别的时候! 天婵夫人:“我该走了。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陪伴!我很幸福,很快乐……” 冠甲天发出了“呜呜”的哭声。爱情,这个只有人类男女之间才会产生的的绝妙情感,竟然奇迹般地发生在了一个冷冰冰的金属机器人身上,他发出了只有人类才有的那种悲痛欲绝的哭声! 天婵夫人的声音变得弱了一些,但依旧优雅:“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再为我做一件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冠甲天止住了哭声:“你说!一百件我也答应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天婵夫人:“我们创立的婵教传到第三十六代时,也就是一千八百多年后,将要遇到生死劫难。地球也将遭遇末日危机。我相信你有能力帮他们化解危机,度过劫难。” 冠甲天:“一千八百年!我答应你。” 天婵夫人:“谢谢你!我该走了,让我最后一次摸摸你的脸……”一只白皙的纤手慢慢shen向画面中央。过了一会,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天……婵……” 声音戛然而止,画面倏地消失,却是冠甲天用手把画面关了。然而仓路郎怔怔而立,感天动地的诀别画面、痛不欲生的对爱的呼唤萦绕在他脑海里,久久不去,他的眼睛里泪水夺眶而出。 人机之间,竟然也可以发生这样烂漫、凄美的爱情故事! 冠甲天道:“你就是婵教第三十六代教主仓路郎?谢谢你为我们流泪!” 仓路郎擦了擦眼睛,歉然道:“对不起,在下一时没有忍住。失礼了。” 冠甲天道:“我答应了天婵妹妹帮助你们,我不会食言。但是我的能量供应系统还没有完全修复,我身上还有许多子系统需要调整。这可能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请你们耐心等待。”说着,他慢慢躺了下去。身上的一些亮点慢慢熄灭,只余下了两个亮点在微微闪烁。 啵啵哒在一旁小声道:“冠甲天的智能系统是最高级的系统,可以形成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甚至产生人类的感情。我们的系统和他差了一个级别。但是他的材质抗打击的强度、行动的速度和武器的威力要比我们高出好几个级别。” 仓路郎问道:“他说的自我修复,大概需要多久?” 啵啵哒道:“我不完全清楚。他自带能量反应系统,恢复供应可能需要好几个月时间吧。其它方面应该很快的,最多一个月吧。” 仓路郎道:“好。如果他需要你们配合,你们主动点。” 啵啵哒道:“好的。另外,我们刚刚修复了雷达防御系统。以后就不用怕有人来偷袭了。” 仓路郎道:“你这什么防御系统管得到瑶山总坛那边吗?” 啵啵哒道:“将功率调大些,没有任何问题的。” 仓路郎道:“很好。最近可能异元山庄会对瑶山总坛实施偷袭,你让所有能战斗的机甲战士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如果瑶山遇袭,第一时间通知我,并立刻组织机甲战士参战。” 啵啵哒道:“好的。我立刻提升战备级别!” 仓路郎心情愉快,返回了瑶山,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猛然想起自己曾答应拉菲过一个月要去天阳山看她,现在已经大大超过了时间,只怕她早已在生他的气。于是,他立刻召集执事长老开会,重新布置了总坛的防务。然后收拾了点拉菲喜欢吃的食物,移形到了天阳山。 罡天魁的身体已基本恢复,重新出山管理天罡教。他见到仓路郎异常高兴,寒暄之后,悄悄地告诉他,拉菲小精灵天天都在骂他,说他不守信用。仓路郎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笑而不答。罡天魁告诉他,他已将儿子罡昊天接回上山居住,现在拉菲天天陪着他玩,他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仓路郎看着罡天魁神采奕奕,精神矍铄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罡天魁当即陪着他前往罡昊天的居所看望拉菲。 拉菲正在院子里和罡昊天玩单脚跳踢瓦片的游戏,玩得津津有味。仓路郎第一次见到罡昊天,果然面容俊秀,相貌堂堂,可惜被异元山庄害得痴痴呆呆,仅有五六岁小孩的智力了。两人在一边静静地看他们玩了一阵,罡昊天一脚踢得太用力,小瓦片直落到仓路郎脚前。拉菲注意到了仓路郎,转头就往屋里跑。仓路郎知道她真生气了,向罡天魁招呼一声便追了进去。 拉菲站在墙角,低了头噘zui生气。仓路郎上前轻轻将她扳转,陪笑道:“我的拉菲小精灵,zui撅那么高,都可以挂葫芦了!当心变难看哟!”拉菲“哼”地用力扭转身子,不搭理他。仓路郎转到她正面,将两包糕点举到她zui前道:“我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芝麻糖,你不要我可给别人吃了。”拉菲没好气地道:“不要!”又转身背对着他。仓路郎便又转到她正面笑道:“这一阵子,我碰到了好多事。有很多好听的故事。其中最最有趣的就是机器人和人谈恋爱,我都不敢相信,真的好精彩,好感人哟!” 拉菲道:“你骗人!机器人有不是人,怎么会谈恋爱!”仓路郎道:“骗人是小狗!”拉菲道:“那你说我听听!”仓路郎道:“你不生我气,我才说!”拉菲抱住了仓路郎,把头紧贴在他xiong口娇嗔道:“你真坏!你真坏!说好的一个月过来看我,你说话不算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声音中带了些哽咽。 仓路郎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管你呢。这不,我一有空就来了。”他取了块桂花糕塞进了她的zui里,拉菲张zui一口连他的手指一起咬住。 仓路郎大叫起来:“哇,痛死了!我的手指头很难吃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菲松开了zui,破涕为笑道:“我就吃!你下次再这样,我把你整个手和桂花糕一起吃了!” 仓路郎道:“好,好!下次我把我的手指一起做成桂花糕。看你吃不吃!好啦,你爷爷和爹爹都在外面呢,我们出去吧。”拉菲接过糕点,高高兴兴地随他走出了房子。 罡天魁见两人出来,笑呵呵地上前携住了拉菲的手,道:“拉菲,走,我们一起陪仓教主四处转转,看看我们天阳山的风景!” 三人边走边聊,游了一个多时辰,途中遇见向通,他也跟了过来。罡天魁在自己的居所“聚阳阁”以家宴招待仓路郎,让他的妻子和三个小妾都出来陪酒,在他心目中明显已将仓路郎当作了自己人。席间,罡天魁和向通一再向仓路郎敬酒,表达感激之情。罡天魁的夫人与拉菲坐在一起,脸上带着神神秘秘的微笑,不住地打量仓路郎,与拉菲说悄悄话,拉菲竟显出忸怩的样子。酒宴结束时,夫人凑到罡天魁耳边说了一通悄悄话,罡天魁看了看仓路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使劲摇头。 晚餐结束,罡天魁将仓路郎和向通带到了茶室喝茶聊天。仓路郎便把赤幽王的野心、异元山庄的yin谋及他们最近的行动叙说了一遍。两人听后陷入了沉思。 向通道:“如此看来赤幽王野心勃勃,狼贪虎视,比之玄精老怪更为yin险、歹毒!唉,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人便是喜欢得步进步,欲壑难填。这一代赤幽王绝非泛泛之辈,有勇有谋,行事果断,自吞并泰昊之后实力大增,不好对付啊!” 仓路郎道:“是啊。原以为消灭了玄精教,我元古大陆便可团结一心,齐心协力对付异元山庄。哪料到半路又杀出来个赤幽王,更狠、更毒!据说他已经和玄精老怪、异元山庄勾da上了,如果不采取行动及时制止其扩张,任其野心膨胀,只怕战火又起,我元古大陆再无宁日!赤幽王下一个目标是蛮疆和瑶洲,已经在采取行动。以他现有实力,即便两族联手也难以抵挡。一旦他成功拿下蛮疆和瑶洲,其实力便超过了天阳,则天阳危矣!” 向通道:“属下前日听说赤幽王已遣使者来我天阳,要与我王签订互不侵犯协议。” 仓路郎顿生忧虑,一拍案几,道:“赤幽王果然精明!以他现有的实力,尚不足抗衡天阳。签了此协议,他便可放心大胆地进攻蛮疆。” 罡天魁道:“仓教主对时局的分析精辟入理,目光独到,老夫佩服!但是部族间的纷争非我教派可以干预。明日老夫陪你去京城见一见右相郝向贤,他乃老夫至交,对朝政颇有影响力,看他怎么说。” 第九十七章 女王男宠 三人聊天直至深夜。仓路郎回到客房时,却见拉菲趴在他床头睡着了,显然等了他一夜。他想叫醒她让她回房睡觉,见她睡得香甜,心中不忍,往她身上盖了件衣服,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练了一回功,后来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拉菲蹲坐在他面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仓路郎笑道:“你干嘛?看得人家毛管都竖起来了。” 拉菲道:“你睡觉的样子真帅!我好喜欢。” 仓路郎将她推开,道:“你一个大姑娘家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间里睡觉,当心你爷爷打你屁股!” 拉菲道:“他敢!” 仓路郎笑道:“那我替他打!”说着作势打她屁股。两人在房中嬉闹了一回,才洗漱吃早餐。 天罡教天阳山总坛与京城相距不远,也就半日行程。罡天魁备了两辆马车,拉菲嚷着要一起去,罡天魁拗不过她便同意了,索性让向通的一双儿女一起骑马伴行,以便到了京城他们可以一起去玩。拉菲想坐仓路郎的马车,仓路郎不同意,赶她上了罡天魁的马车。 罡天魁对她疼爱有加,视如掌上明珠,有她陪伴,心里自是高兴。行了半日,到达了京城一家天罡教开的酒店,大家进店歇息用餐。饭后,拉菲和向英、向明一起出去玩,罡天魁带仓路郎前往拜访郝向贤。 仓路郎接任婵教教主之日,郝向贤与向通曾上山祝贺,共商剿灭玄精教的大计,因此两人也熟。他听了仓路郎的讲述,啧啧赞叹道:“仓教主不但武技高强,而且高才远识,心怀苍生,只做一教之主,真是屈才了!” 他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道:“自从赤幽王吞并泰昊,老夫一直担忧他会得寸进尺,野心膨胀。前些日子,蛮疆王曾派使者过来想要与我王室通婚,希望我王能保证他的安全。赤幽王可能得知了这一消息,所以遣使过来谈和。朝中对这两件事意见不一,众说纷纭。赤幽王竟然与玄精老怪和异元山庄狼狈为奸,其狼子野心已暴露无遗,只怕将来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老夫需要好好计议,明日上奏陛下。” 仓路郎道:“赤幽王野心勃勃,绝不会安于现状。今日尚未成势,以天阳之实力仍可阻挠其做大。日后一旦吞并蛮疆和瑶洲,为时晚矣!只须保住蛮疆、瑶洲,我元古大陆仍是五分天下,大家便可相安无事。局面一旦打破,必至战火连天,百姓不得安生。何况异元山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吞噬我地球。在下希望下一步由天阳出面组建五族联盟,团结我元古大陆人共同对抗异元山庄,拯救我地球万年浩劫!” 郝向贤道:“老夫已听明白了。仓教主莫急,事关我族安危,老夫当仁不让,自当尽力。另外,老夫提议,由罡教主出面,组建一个天下武技联盟,由罡教主出任盟主,这样便可团结我元古大陆武技界人士,为对抗异元山庄增加一个生力军!” 罡天魁道:“此计甚妙,在下回去便作安排。天罡教曾举办过大陆青年武者英雄大会,相当成功,武技界普遍反应良好,各教派积极性也很高。只是后来因老夫身体不适没有继续办下去。今年舍弟主事时已决定继续办下去,时间定在十月初十,距今还有两个多月,英雄帖早已发出。老夫再补一封信,邀请各派教主亲自与会商谈武技联盟之事。” 两人告辞返回酒店,商量组建武技联盟的细节。天罡教曾经组织过青年武者英雄大会,有着丰富的组织经验。当晚众人在酒店安歇。第二天,在京城游览了半日,于午后返回天阳山。 途中下车休息之际,仓路郎悄悄将罡天魁拉到一边,向他辞行,说他要立刻赶往瑶洲与女王商量此事。罡天魁知道兹事体大,并不挽留。仓路郎担心拉菲撒娇,写了张条子,言明一个月后再来看她,交给罡天魁转交。 待到重上马车,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瑶洲京城玉岚府。 管家阮红立刻过来禀告,说关月大人交待,主人一回府立刻通知她。仓路郎心想,必是与赤幽王有关,正要先找他商量。便换了女装,马不停蹄移形至关月府上。 关月见到她极是开心。仓路郎手头掌握的情况一一告知,关月沉吟道:“蛮疆王早已感受到危机,前一阵子就派人送来大量礼物要求结盟。近日更是进献了自家的王子给女王陛下当男宠,昨日已经送到。这蛮疆王为求自保,真舍得下血本!其实,瑶洲和蛮疆均为小邦,唇亡齿寒。赤幽王虎视眈眈,我等岂有不知其中利害关系。不过赤幽王真不是泛泛之辈,已经着人过来向女王提亲,重提结盟之事,其意昭昭,就是想要阻止我与蛮疆结盟。” 仓路郎问道:“提亲?就是那年我们帮他夺位时他许诺的,娶瑶琴公主做太子妃吗?” 关月道:“正是!女王陛下正为此事烦恼呢。” 仓路郎道:“以关大人的意见,嫁还是不嫁?” 关月笑道:“嫁!当然要嫁!蛮疆进献了王子,十名歌舞伎,还有大量的贡品,女王纳男宠在我族虽然算不得什么,但鉴于其王子身份,也就给了我们结盟足够的理由。” 仓路郎大喜,这关月做事就是干脆利落,忍不住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关月笑道:“此前我们多少还有点遮遮掩掩,如今知道赤幽王原来早已和异元山庄狼狈为奸,暗杀女王的事竟都做得出来,那我们还等什么。他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如果奸计得逞,我族必乱,他便可乘机发兵先拿下我瑶洲,再取蛮疆。现在暗杀失败,他就派人过来示好,试图孤立蛮疆,为日后发兵做准备。总之,他一刻也不会闲着,我元古大陆从此陷入多事之秋矣!” 仓路郎叹了一口气,问道:“对付异元山庄,不知关大人有何良策?” 关月道:“如果我元古大陆五族同盟,大家团结一心,合力抗敌,要消灭异元山庄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赤幽王野心勃发,变节投敌,必然生事,陷我大陆于内忧外患之境地。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各族如果自身安危得不到保证,谁还有心思抗外来之敌?”他沉吟片刻,道:“为今之计,只有天阳、蛮疆和我瑶洲三族率先结盟,孤立赤幽,使其不敢妄动,断其邪念,再由天阳组建五族联盟,罡天魁组建大陆武技联盟,号令天下人共同对抗异元山庄,才会有些胜算。只是赤幽王绝不是省油的灯,能否做得到,真不好说!” 仓路郎道:“天阳右相郝向贤亦有此意。” 关月道:“好!我再写封信给他,争取早日将三族同盟建立起来。只要赤幽王不再存吞并其它部族之心,形势便可好转。我猜,赤幽王必是通过玄精老怪与异元山庄联系的,如果能尽快消灭玄精教余孽,断了异元山庄的魔爪,没有了内应,异元山庄也难以翻腾出大浪来,赤幽王也会让人省心,这样对我们就更加有利了。” 仓路郎抱拳道:“关大人好智谋!在下心里亮堂了许多,也多了几分信心。在下即刻返回瑶山,想办法查清玄精老怪藏身之地,争取尽快消灭他。” 关月道:“你不去看看瑶玉陛下?” 仓路郎道:“事情紧急,下次吧。” 关月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好,为琴公主和男宠之事心烦。” 仓路郎问道:“男宠?何烦之有啊?在下还真不知道,王室男宠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月道:“我瑶洲自建邦以来女尊男卑,实行女王制。女王不可嫁人,但可以拥有无数个男宠,男宠地位低下,只能服侍女王陛下。陛下怀孕,如诞下女儿,则留在宫内,该男宠则立刻被处死,但王室会对其家人加官进爵或赐以奖励。如诞下男孩,男孩与男宠立刻被处死,其家人亦可获得一笔钱财。” 仓路郎不禁毛骨悚然,叫道:“太恐怖了!做了女王男宠,生男生女都一样,迟早都是个死。好残忍啊!” 关月道:“也不尽然。这是我瑶邦几千的传统了。女王一般只生二至三胎,确保后继有人。之后就会采取措施,不再生育。也就是说,前几个致女王怀孕的男宠都会死,但他们的家人会得到补偿。进献男宠一次性少则十几个,多则几十个,谁可致女王怀孕就得看运气了。女王停止生育以后,那些男宠便不再会死了,如果服侍女王高兴,可获重赏。如果女王不满意,会将其阉割转为太监。在我瑶洲,男孩本来就没有地位,没有前途,只能干下作的活。做男宠,撞到运气,可以为家人带来丰厚的赏赐。所以,每当女王选宠,连朝中百官都趋之如骛。” 仓路郎道:“好恐怖!幸好我不是出生在瑶洲!”仓路郎说漏了嘴,急忙闭口。 关月笑道:“你是女孩,你怕什么!陛下每次见到你,便笑逐颜开,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再走吧!” 他连推带搡把仓路郎弄上了马车,一起进宫。到了宫中,正是女王用膳之时。瑶玉心中烦闷,没有胃口,不肯吃饭,嫌御厨做得不好吃,在膳厅里砸碗摔盘,吓得服侍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噤若寒蝉,浑身发抖。 老太监大永看见关月和仓路郎过来,如见救星,立刻大声通报道:“关大人,仓教主到!”关月带着仓路郎进入膳厅,只是行了一礼,便即退出。仓路郎未吃晚餐,本来肚子饿得咕咕叫,见到满桌精美菜肴,香气扑鼻,话也懒得说,一屁股坐下便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叫:“好吃!好吃!” 狼吞虎咽的饿死鬼相惹得瑶玉“咯咯”娇笑起来,站在她身后的蓝绣也不禁掩口而笑。瑶玉凑近仓路郎身边,笑盈盈地看着他吃饭,并不说话,等他吃完一盘菜,立刻便递上另一盘。这一盘菜本就只有三五口,餐桌上满满当当摆放了五十多盘菜肴,仓路郎转眼便吃了二十多盘。瑶玉脸上笑意愈浓,竟一盘又一盘认真地往他面前递菜。 关月退出膳厅其实没有立刻离开,和几个太监、宫女透过门缝往里面张望,见到瑶玉凤颜大悦,兴高采烈地给仓路郎端盘子,大永向关月竖起了大拇指,小声道:“还是关大人有办法!” 关月笑了笑,满意地离开了。 吃了三十多盘菜,仓路郎有些饱了,停了下来。瑶玉将一盘菜端到他面前,以手指了指,又努努嘴。仓路郎捡来吃了下去,瑶玉又端一盘,如此又吃了七八盘,仓路郎吃得饱了,已吃不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玉将一盘菜放到他面前,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仓路郎见她不说话,便也不说话,拍拍肚子,指指嘴巴。瑶玉摇头,指指菜,再指指嘴巴。仓路郎勉强吃了两盘,实在吃不下了,便作求饶状。瑶玉不依,仓路郎便指指菜,指指两人的嘴巴,意思是两人一人一盘。瑶玉大笑,坐下来与他一人一盘抢着吃,没多久将剩余的十几盘菜尽皆吃光。仓路郎撑得直不起身来。 瑶玉已有好几日食不甘味,难以下咽,服侍的人一个个急得团团转。老太监大永和几个宫女一直在外面偷看,见瑶玉胃口大开,与仓路郎抢着吃,无不高兴得合不拢嘴。 瑶玉挥手打手势让大永再整五十盘来。仓路郎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不出来了。瑶玉要拉他出来,他就是不出来。瑶玉比了个喝酒的手势,仓路郎举起一个手指,意思是一杯。瑶玉摇头,举起五个手指。仓路郎摇头,竖两个手指。瑶玉不干,最后商定三杯。 瑶玉强忍着笑,向蓝绣拼命打手势。蓝绣领悟,从外面端进来三个特大杯子摆在仓路郎桌前,仓路郎见了,吓得立刻“昏倒”。此前两人自始至终全打哑语手势,没有出声说一句话。到这时,瑶玉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蓝绣也被逗笑,花枝乱颤。 仓路郎从桌子底下钻出,见到那三只巨大的酒杯,立刻又缩了回去。瑶玉向蓝绣打个手势,两人一人一只手,使劲将仓路郎拖了出来。仓路郎大叫救命,瑶玉玩得兴起,让蓝绣摁住仓路郎,她端起大酒杯,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把酒往仓路郎嘴里灌。仓路郎叫了两声,已被她灌下半杯酒,便抿了嘴不吱声。瑶玉知道仓路郎怕痒,暗示蓝绣在他咯吱窝下抓痒,引得仓路郎张嘴大笑。瑶玉乘机将剩下的半杯酒都灌了下去。 片刻,仓路郎面红耳赤,晕头转向,已醉得跌跌撞撞,分不清东南西北。瑶玉第一次见他醉酒,又叫又笑,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她和蓝绣一边一个搀扶住他,将他往外架,三个人一起嘻嘻哈哈,东倒西歪地往外走。身边的太监、宫女想上前帮忙,都被瑶玉斥开,只得紧紧跟在后面。瑶玉享受的便是与仓路郎一起那种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当她和仓路郎相处时才会获得,所以她绝不愿意旁人干扰。 走到室外,迎风一吹,仓路郎“哇”地吐了起来,溅了瑶玉和蓝绣一身。瑶玉娇笑着骂道:“死路郎!臭路郎!” 忽见一个小太监急急跑过来,对着大永说了几句话。大永沉吟了一会,大着胆子走到瑶玉身边小声道:“陛下,澜沧将军和几个大臣说有急事上奏,请陛下移驾商议。” 原是几个大臣获悉女王心情大好,立刻抓住机会上奏折,这种时候女王最易准奏。 瑶玉放开了仓路郎,对蓝绣附耳吩咐了几句,蓝绣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完,她便进内宫更衣去了。 当下蓝绣命两个宫女将仓路郎慢慢搀扶至她住所的浴池,吩咐她们在外守候,不得让任何人进内。她关上门,脱了衣服下到池中自己先洗了一通。仓路郎侧卧在浴池边,兀自呼呼大睡,嘴里不时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蓝绣在浴池中凝望着池边酣睡的仓路郎,双手轻擦着自己的身体,想着瑶玉的吩咐,一颗心忽然扑通扑通地乱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瑶玉最后对她的吩咐是让她将他洗净,然后送到她的凤床上。 第九十八章 真身暴露 蓝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局促紧张,甚至迟疑不决,不敢为他宽衣解带。当年陪瑶玉在瑶山习武之时,他们同处一隅,整整三年。她看着他们慢慢长大,与他们一起嬉戏玩耍。她心里ting喜欢他的性格,率真、善良、机智、勇敢,但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男孩子,所以,在他面前从不避讳,瑶玉更是一天到晚黏着他。 直到有一天,瑶玉悄悄地告诉她,仓路郎是个男孩,而且她非他不嫁,宁愿放弃女王之位。她惊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甚至怀疑是否瑶玉的脑子出了问题。在她的印象中,尽管仓路郎时时表现出那种男孩特有的大度和勇敢,她一直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对此从来没有过任何怀疑。因此,她心中始终将信将疑。 她仔细回忆,依稀记得仓路郎的确从未在她们面前luolou过身体,在任何时候,包括洗澡、游泳,他的身上永远都穿着衣ku,从来不肯脱去。瑶玉曾无数次想要和他一起沐浴,但从来没有一次做到过,仓路郎总是以各种理由逃避。或许瑶玉真的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但是…… 现在,这个“男人”就躺在她眼前,只要一shen手,一切便真相大白! 蓝绣数度shen.出了手,却心跳加快,双手颤抖,迟疑着又缩了回来。仓路郎忽然翻了一个身,由侧卧变成了仰卧。xiong前的隆起居然移位至他的胁下! 她眼睛一亮!忽然感觉头脑一热,血往上涌,她的手shen.进了他的衣服内…… 仓路郎头昏脑涨,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眼,全身酸软,手脚不听指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灌醉酒,他知道自己喝多了,昏昏欲睡,但他隐隐感觉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威胁,心底闪过一丝对暴露身份的恐惧,他的潜意识不断提醒自己不可睡去,拼命挣扎着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仓路郎终于醒来,虽然头部依旧不适,已经不再昏沉。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白昼的光线刺激得他迅速又合上了眼睛。他极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回忆起在王室膳厅吃饭,开心地与瑶玉玩打哑语,后来喝了酒,是被瑶玉灌了酒。之后……他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妥之事,但偏偏想不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猛然坐了起来,发觉自己睡在瑶玉的凤chuang上,被褥上竟似有落hong点点…… 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脑门,竭力想要回忆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始终一片空白…… 仓路郎内心矛盾重重。在瑶山同室而居的那些年,纯真,快乐,两人的确积下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在仓路郎的心目中,瑶玉始终是一个刁蛮可爱的小妹妹,尽管瑶玉开口闭口要嫁他,但这种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或许在潜意识中,瑶玉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女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来自无回岭的孤儿! 仓路郎忽然想到了凄惨的女王男宠,心里“咯噔”了一下,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他注意到了搁在chuang边一张花凳上的自己的衣物,急忙起chuang,匆匆穿上衣服,逃也似地移形溜回到了瑶山婵真阁。 他心情复杂,脑子里乱成一团,昏昏沉沉的,酒意似乎尚未完全消除,决定泡个澡,睡上一觉再来思考这些问题。 婉嫂很快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他惬意地在大浴盆里躺下,驱开了一切杂念,专心享受温泉浸泡的放松与舒适,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浴盆里,身子盖着薄被,身下垫着靠垫,浴盆里没有了水,一双温柔的手轻托着他的后脑勺。他回头,看见了笑容可掬的婉嫂。她显然担心他的头磕着,便一直用手托着。 仓路郎“啊哟”叫了一声,站了起来。身上的薄被滑落,猛然发现自己身上并未穿衣服,急忙捡起被子遮住身体的正面。但他知道已经晚了,婉嫂早已看清楚了一切。 婉嫂向他行了一礼,道:“主子不必担心,小人知道进退,不说,不问,不看。小人见主子洗澡时睡着了,担心主子着凉,又怕惊扰主子安睡,所以擅自做主,排空了浴盆里的水,将主子身体擦干,盖上了被子。” 仓路郎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女孩,是吗?”他心里完全清楚,婉嫂她们迟早有一天会发现他的性别。婉嫂是过来人,心又细,许多生活中的细节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但自相处以来,婉嫂还是比较诚实、忠心的,仓路郎倒也不特别担心。 婉嫂点点头。仓路郎正色道:“你应该知道,婵教是不容许出现男性的,更不用说做婵教教主了。所以,一旦我的性别暴露,婵教必然大乱。如今外边的形势对婵教不利,正是危机重重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婉嫂双膝跪下道:“小人是主子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如果主子不相信小人,可以杀了小人灭口!小人毫无怨言。” 仓路郎道:“事关婵教生死存亡,真出了事,我绝不会手软的。你先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嫂起身道:“主子,你让婉柔服侍你更衣吧。婉柔知道该怎么做的。” 仓路郎心想,她既然已经发现,不如就对她更好点,将来万一有事也多一个贴心的帮手。他点了点头。婉嫂见他同意,欣喜地上前帮着他更衣梳发。 吃晚饭时,仓路郎让人叫来了博士爷和菲白,陪他吃饭聊天。博士爷一边吃一边大谈他在总坛新建的实验室刚刚研制出来的抗毒奇药“瑞斯韬”,吹牛说可抗全宇宙之毒,还拿出来炫耀,却是一颗像米粒般大的黑乎乎的药丸,菲白和仓路郎都忍俊不禁,菲白更是对他大加嘲笑。博士爷称下一步他准备研究和提炼改变植物气息的药物,又是全宇宙第一。菲白则大谈她的间谍设备和技能,苦无用武之地。两个人抢着说话,有时便互相抢白,逗得仓路郎发笑,他的心情因此好了很多。 刚吃完饭,柳叶过来禀告,说下午接到了赤幽王派人送过来的一封给教主的信,不知道里面写什么。仓路郎拆开信一看,里面是一张地理位置示意草图,下面只写了几个字:刚发现的玄精老怪藏身地。 仓路郎不由愣住了。赤幽王早已与玄精老怪狼狈为奸,却来向他透露玄精老怪的藏身地,安的什么心? 博士爷和菲白看了异口同声道:“陷阱!” 仓路郎自然也知道这肯定是个诱他上当的陷阱。异元山庄要杀他,将他引到某地动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但以赤幽王的谋略,不可能出个连傻瓜都看得明白是陷阱的yin谋。他算准了仓路郎一定会过去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玄精老怪的老巢不得而知,但很可能真的与玄精教有关。没有点真材实料,如何诱ren上当?他感觉赤幽王显然是在赌博,拿玄精教老巢赌他仓路郎的性命。好一个赤幽王!赤幽王知道仓路郎十维超弦身法的厉害,或许他们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只等他上钩。但无论如何,仓路郎都决定去闯一闯,毕竟机会难得。正如赤幽王所料,他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消灭玄精老怪的机会。 博士爷和菲白都争着要陪他同去,但仓路郎没有同意。他一个人来去自如,多一个人反而不便。博士爷将那粒药丸塞近他衣兜里,道:“带着吧,以防万一。”仓路郎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仓路郎说走就走。他带上了手枪、光剑、望远镜和通讯用的怀表,收拾了点衣物盘缠,换上男装,当即移形到了图中所示的赤幽与天阳交界处的赤天小镇。据说玄精教老怪就藏身在离镇子约十里路的幽阳山庄里。 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个陷阱,仓路郎便不着急,打算慢慢探明情况再作定夺。赤天小镇是个大集镇,地处两族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所以鱼龙混杂,治安混乱。晚间街头冷清,行人稀少。他在一家叫“悦来”的客栈住了下来,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独自上街闲逛。大白天街头倒是颇为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售卖各种商品、食品的摊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现做现卖的小吃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回味无穷。衣衫褴褛、讨饭要钱的乞丐随处可见,仓路郎忽然想起了唐巧儿,这鬼精鬼精的丫头现今不知在哪儿,不会又离家出走到哪个地方装乞丐玩儿去了吧?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南丹部族与大陆有海峡相隔,交通不便,与大陆部族也甚少往来。上次清剿玄精教并未与他们联络,因此南丹部族的玄精教分支应该没有受到影响。唐巧儿的爷爷唐安山是个端人正士,嫉恶如仇,因此南丹的玄精教在他的统领下并无恶行。既然不作恶,也就无所谓清剿。但是,按理玄精老怪要躲就该躲在南丹,那里虽然交通不便,但无疑是最安全的。或许两人关系不睦,玄精老怪碍于面子不愿意过去吧。 仓路郎边走边想,冷不丁背后有人急跑撞了他一下。只见一个小乞丐没命地向前狂奔,后面有两三个精壮汉子在追赶他。追赶着显然身怀武技,很快便抓住了小乞丐,劈头盖脸一顿毒打。看样子是小乞丐偷了他们的钱包,看见乞丐倒地求饶的样子,仓路郎正欲上前拦一拦,忽见一个身穿绿衫的姑娘推开了毒打乞丐的汉子,向他抱拳道:“这位爷,既已拿回了钱包,又揍过他了,就饶他一命吧。”那汉子骂骂咧咧,又踢了他一脚:“不长眼的臭乞丐,竟敢动你大爷的钱包,今儿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他收好了钱包,与另外两名汉子有说有笑地往仓路郎这边走了过来,经过他身旁时三人朝他看了一眼。 仓路郎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那个绿衫姑娘。绿衫姑娘蹲下身,将小乞丐扶起,塞了他一点钱,让他赶紧去看大夫。她起身回头时正好与仓路郎打个照面,两人不约而同地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九十九章 自投罗网 绿衫姑娘正是仓路郎刚刚还在想的唐巧儿。唐巧儿看见仓路郎,喜出望外,捉住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在这里,太好了!我正愁没人陪我玩呢!你住哪里啊?你来这儿做什么啊?” 仓路郎轻轻推开她的手,笑道:“我来这里办事,住在悦来客栈。你怎么会来这里?”唐巧尔又牵住了仓路郎的手,笑道:“这回再也不让你跑掉了,非陪我一阵不可。我在南丹待得心烦,我爷爷要来这里,我就跟来了。我住在明月客栈。” 唐安山竟然也来到了这里,看来此前所料没错,这里的确与异元山庄有关。按照唐安山的身份地位,只怕玄精老怪住在这里也未可知。 唐巧儿挽住他的手臂,道:“走,我带你去吃面条!那里的面条可好吃了!”她回头吩咐她身边的一个下人打扮的汉子,道:“阿甘,你先回去吧。我碰见朋友了,要和她一起玩。”阿甘迟疑道:“这……老爷吩咐过,叫小人寸步不离照顾小姐的。”唐巧儿将他连推带搡赶他走,道:“走,走!有仓姐姐在,谁敢欺负我?快走,快走!”阿甘无奈,只好三步一回头地离去。 唐巧儿笑呵呵地挽起仓路郎的手臂道:“我们走吧。”两人一路说笑,穿街过巷到了一家面店前,招牌上写着“祖传手工面”几个大字。店里面挤满了人,两个伙计忙得不可开交。唐巧儿笑道:“这里生意天天都这么好,我们只能等等了。”等了一会,有两人吃饱离开,空出了位置。两人刚坐下,门外进来三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钱包被偷的那个汉子。 伙计端上面条,仓路郎吃了一口,心下一阵惊喜。这面条的味道与米二娘店里的一模一样!难道米二娘也来到了这里?急忙叫住伙计问他老板娘是谁。伙计的回答正是米二娘,但此刻不在店内。仓路郎心中大喜,米二娘在此,那么副教主燕寒山必然在此。既然有玄精教副教主在此,那么此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找到米二娘,幽阳山庄的情况便一清二楚了。 面条吃了一半,忽听邻座有人在悄悄地谈论玄精教的事,还提到了赤幽王、幽阳山庄。仓路郎悄悄把眼望过去,见正是先前追打乞丐的那三人。这三人身怀武技,神神秘秘地议论这种话题,显然并非玄精教的人。他们的说话声压得很低,仓路郎侧耳倾听,亦不能听见全部。隐约听到他们似乎说,今晚三更要在山神庙见一个人。他们吃得很快,一会儿便吃完离开了。 仓路郎吃完了面,大赞了一通。唐巧儿见他喜欢,眉开眼笑,拉住他的手,兴高采烈要带他四处游玩。仓路郎要向她打探消息,便随着她去。 两人一起玩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餐,仓路郎便将她送回她住的明月客栈。唐巧儿想住到他的酒店去,仓路郎没让。两人约定,第二天又一起出去玩。 两人在一起一个下午,仓路郎了解到了唐巧儿知道的情况。唐安山获悉大陆玄精教被四大部族联手剿灭,大为震惊。但他认为,这完全是玄精教咎由自取自作孽的必然结果。他早先便一直反对玄精教推逍遥丹和精元虫。但他作为玄精教的元老,不忍玄精教就此消亡,所以一直在尝试联系玄精老怪,希望找到他商量对策,以南丹部族为基础,改过自新,重整旗鼓,以图东山再起。最近他们终于取得了联系,所以他立刻就赶了过来,于三天前到达此地。唐巧儿跟了过来,被安排住在明月客栈,唐安山每日早出晚归,唐巧儿具体并不知道他都去哪里,在忙什么。 唐安山来此地一定是见玄精老怪。如果玄精老怪在此,那么赤幽王这个险是否冒大了?若真是这样,赤幽王和玄精老怪为了杀他,也是下了血本了!难道他并没有与玄精老怪勾结?元叔当时说的是可能,并没有说确定。难道他们错怪了赤幽王?仓路郎心中开始产生了疑虑,但无论如何先找到米二娘再说。 送走了唐巧儿,他直接找到了那家面店。已过晚餐时间,但面店里稀稀拉拉仍有几位客人在吃面。仓路郎向伙计打听,伙计说米二娘是早上去的幽阳山庄,按理应该午后返回。他也不清楚她会什么时候回来。 仓路郎心中隐隐担忧,米二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找不到米二娘,便只能今晚三更去山神庙碰碰运气。今天下午,他特地和唐巧儿去了一趟山神庙,玩了一圈,熟悉了方位和地形。 他在客栈房间里待到三更前一刻,换上夜行衣,蒙了脸,移形到了山神庙,选了一处隐蔽的位置蹲了下来。 不久,有三个人轻手轻脚往这边走来,正是那三个汉子。只听一人道:“是哪一片林子?”一人道:“那边。”三人快速离去。 仓路郎悄悄地跟在了他们后面。三人到得一片小树林前,各自找地方藏好,一人学了几声猫叫。树林里立刻响起了数声猫叫回应他。不一会,一个人影从树林里钻出来,那三个汉子迎了上去。 “庄叔,周围干净吗?” “放心吧,干净。这是幽阳山庄的结构图,玄精老怪住哪个房间我都标明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太好了。谢谢庄叔。这回玄精老怪再也别想逃脱!” 原来是幽阳山庄有人画了山庄的结构图送出来,这可是天大的情报!有了这样一幅图,日后围剿山庄就变得轻而易举,抓住玄精老怪也就有了可能。 蓦地,四周忽然亮起十多个火把,四下里冲出十几个人来,将四人团团围住。只见为首一个手握单刀的汉子冷笑道:“庄老头,我们查了好久,想不到你才是叛徒!你竟敢背叛我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的大教主十方玄帝,向赤幽王报信!统统拿下!”手起刀落,将被称为庄老头的人砍翻在地。十几个人霎时打成一团。 那三个汉子武技不弱,但围攻者武技也很强,尤其那个为首的,刀快力猛,不一会,便有两人被击倒,只剩下一人仍在死命抵抗。 仓路郎从黑暗中纵身而起,以极快的身法杀了过去。他救人心切,加之恨极了玄精教的人,出手便重,瞬间将对方十余人击倒。为首的那人见仓路郎勇猛无敌,发声喊,带着剩下几个人落荒而逃,回头喊了声“你等着”。 仓路郎扶起那人,发现他也已身受重伤。他喘息着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快快送我去张家巷……张宅。” 仓路郎搀扶着他,跑了十几步,那人停了下来,将一个小竹筒递到仓路郎手里,有气无力地道:“我不成了。我是赤幽王陛下派来这里打探消息的。麻烦你把立刻这份情报送到张宅……”声音渐弱,人也慢慢地软了下去。 仓路郎探了探,发现他脉息全无,已然死了,便松开了他,独自向前猛跑。他并不知道他所说的张家巷张宅在哪儿,已过三更,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往何处去。他放慢了脚步,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先去米二娘那看看。 他直接移形到了面店里面。店里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店面的里面是厨房,厨房再过去是个小院子,里面是老板娘和伙计的住房。仓路郎走过厨房隐约听见院子里面传来低声的呻吟,急忙推开通往院子的门。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他旁边的一棵树上绑着一个人,嘴里塞了布条,呻吟声是他发出来的。这两人正是面店的伙计。 仓路郎上前拔出了他嘴巴里的布条,砍断了绳子。伙计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不住地求饶命。仓路郎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伙计颤声道:“我和阿龙刚刚睡下,忽然闯进来一伙人,听口气是幽阳山庄的人。他们一进来就翻箱倒柜,到处搜查,不知道查什么。阿龙问了一句,结果就被他们一刀杀了……”仓路郎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显然这人便是阿龙了。仓路郎又问:“他们就没说什么?”伙计道:“我哪里还敢问。但是……但是……”仓路郎逼问道:“但是什么?你快说!”伙计道:“我听见他们自个儿说话,好像说米二娘是奸细,已经抓起来了,关在逍遥阁。他们过来搜查一张什么什么图。今夜连夜要审问她,米二娘有几分姿色,兄弟们可以随便上,直到她交待为止。所以他们草草搜查,一个个要急着早点赶回去。万一搞死了,他们就没机会了。” 仓路郎听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心中想起当日萱儿的惨状,难过之极,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若不灭尽玄精教余孽,誓不为人! 他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了那张图。很显然,他们过来搜查的一定就是这张图了。忙又回头问伙计:“张家巷张宅在哪里?” 伙计道:“就在附近。向东走两百步右转见到的小巷里面就是。” 仓路郎道:“多谢。你自个儿逃命去吧!”他离了店一路狂奔,不一会变找到了张家巷。往巷子里走了四五十步,见到一座宅院,门边刻着张宅二字。张宅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透出。仓路郎心里升起一种不祥之感。 他轻轻推开门进去,里面有一个小院子,客厅的大门开着,亮着灯。仓路郎轻手轻脚走过去,悄悄往里面张望,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客厅的地面上倒着四个人,里面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散乱在地。墙上、地上血迹斑斑,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这四人不敌被杀。他快步上前,四处看了看,除了这四个四人外,屋里再无其他人。地上的血迹未干,估计他们死的时间不久。仓路郎搜了搜他们的身上,发现每个人身上均藏了一块铁牌,上面刻印着赤幽王室的字样。这是赤幽王室禁卫军的身份标记。显而易见,这一拨人是赤幽王派了过来查探消息的,他们试图获取幽阳山庄的结构图,以便组织清剿。但不知怎么的,他们行踪暴露,一夜之间,惨遭杀害。 如此看来,赤幽王似乎并没有像元叔说的那样勾结玄精教。不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杀?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救出米二娘吧。 他取出那截竹管,从里面掏出了一卷纸,摊开细看。果然是幽阳山庄的布局图,甚至还标出了逃命用的暗道。幽阳山庄的确是个藏身的绝佳之地,三面环水,背靠大山,猛犸河成为其天然屏障。绘制这幅图真是不容易! 他很快找到了逍遥阁的位置,决定先过去救了米二娘,直接移形到赤幽京城,再将图交给赤幽王。他运起十维超弦,按照图中所指的方位迅速移形过去。 已是丑时,正是人酣睡的时候,幽阳山庄静悄悄的,四下里的灯火大都已熄灭。仓路郎现身的地方是一座殿阁前的院子,里面有数尊狮虎雕像。仓路郎藏身于一座雕像后,静静地观察。在他的前面有一座大殿,殿门开着,里面透出些灯光。昏暗中看不清楚殿门上方的字,但按照图中所指,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逍遥阁。 他侧耳细听,并没有听见人声,想来都已在睡觉了。他迅速蹿到殿门前向里张望,远远望见殿内正前方一根十字形的柱子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衣服破烂,血迹斑斑,显然已经过严刑拷打。在她前面不远处,有四个粗壮汉子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除此之外,大殿内再无其他人。 仓路郎心中盘算,他潜行过去,迅速点了四人穴道,然后用到割断绳索,迅速移形出来。他估摸着,完成这些动作最多需要三个弹指的时间,就算大殿内有埋伏,等他们反应过来,他早已带着米二娘到赤幽通元府了。 仓路郎取匕首在手,猫着身子悄悄接近打瞌睡的四人。猛然纵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四人的死穴,接着一跃到了米二娘身边,挥刀割绳。米二娘抬头看见了他,拼命摇头,她的嘴被布条堵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乎叫他快走! 仓路郎一边割绳子,一边道:“我马上就带你离……”“开”字尚未出口,忽觉脚下一空,脚上的地板翻了下去。仓路郎堪堪割断最后一根绳子,随手一抓抓住了绳子,但绳子已断,却仍缠着米二娘,她便一起掉落。 仓路郎担心下面有尖刀或利刃,急运骨膜神功,扭动身躯紧紧贴住壁面,再运地力还天功减缓下滑的速度,运发天火向下打了一掌,借着天火的亮光看清地面并无朝上的刀尖、利刃,始松了一气。他落到地面正要伸手去接米二娘,脚下又是一滑,立脚不住,整个人又向斜下滑去。滑了一会,脚触到了石壁,止住了下滑之势。只听上面“咣当”一声巨响,似乎落下了一扇大铁门,将暗道封死。 米二娘并没有随他一起滑下来。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向上喊了两声,不见回应,便试图往上爬,岂知地面不知铺了什么,滑溜得紧,极难向上爬。这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立刻知道不妙,急运十维超弦想要脱身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用酥骨软筋制成的毒烟,普通的毒烟一般人嗅两三下即会全身瘫软,因此是采花大盗的最爱。记得几年前,在绵山神殿时,洛敏敏他们便中了盗匪的招,幸好当时他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从浓重的气味看,他们不知加重了多少倍分量。仓路郎嗅了两口,立即闭气,已然功力大减,难以发动十维超弦脱身。 仓路郎心中暗暗叫苦。十维超弦失效,这个地方空间狭小密闭,毒烟难以散尽,靠闭气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吸入更多毒烟,功力尽失,就只有等着任人宰割了。从救人时地板翻落、铁门关上到毒烟放出,显然是精心设计的机关,一切都是预谋好的陷阱! 第一百章 身陷绝境 如果能找到毒烟进口,将它堵上,或许情况会好些。 他立刻取出了博士爷的望远镜,记得这玩意不但能在黑暗中视物,而且还能透墙发现里面的人。他看了一看,首先发现铁门边上趴着一个人,一定是米二娘了。铁门的上方隐约有烟雾冒出,或许那里就是毒烟进口。他立刻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往上面浇了点尿,沿着墙角用匕首撑着一步一步往上走,虽然只有五步的距离,却费了他好大的力气,导致他闭气不住,又吸了两口烟。终于到达铁门边上,用湿布将那个孔堵上。他摸到了米二娘,发现她的衣服被铁门压住,便将衣服撕开,两人一起滑到了底部。 仓路郎暂时顾不得她,取出光剑,揿下按钮向铁门发射。光剑之光射出,立刻洞穿了厚重的铁门。他连发了数十下,铁门已如马蜂窝般布满了孔洞。外面的空间更大,毒烟迅速从这些孔中散发了出去。 他试运了一下内力,发现功力不足一成,顿时委顿在地。剩下这点功力,连纵跳奔跑都成了问题,更何况这里玄精教高手如云,只怕任何一个人上来都可以轻易杀了他。他庆幸自己带来了光剑和手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许尚可自保一阵,但要救米二娘就难了。 一想到米二娘,记得刚才她已滑下来了,便叫唤了两声,但米二娘并无反应,想必已经陷入昏厥。他伸手往地面摸了一通,触到了她,发现她蜷缩在角落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摸索着探了一探她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脉,觉得她中毒的情况比他估计的要好,性命无忧,只是一时半会恐怕不会醒转。酥骨软筋散的毒性意在让人丧失功力,并非要取人性命。米二娘滑下时被铁门卡住衣服,毒烟进孔在她上方,那里是毒烟最少的地方,待到仓路郎将她解脱滑到底部,毒烟已开始往铁门洞孔中散去,因此她实际吸入的毒烟并不多,只因药量太重,所以昏迷。 仓路郎在摸索时发觉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已然不能遮体,遂脱下了自己的披衫替她穿上。扶她穿衣的时候,猛然想起博士爷大吹特吹的“瑞斯韬”,此时无暇多想,从衣兜里摸出来便吞了下去,不知是否真有博士爷吹的那么神!若真能帮他尽快恢复功力,那博士爷算立了奇功一件,回去要好好奖励他。 毒烟渐散。他盘膝坐下,默默运功排毒。他知道,玄精教的人定然已发现他落入陷阱,但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不敢下来,必得确认他已功力尽失甚或陷入昏迷方才敢下来动他。他必须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恢复些功力。有光剑和手枪在手,抵挡一阵不是问题。 他哪里知道守在外面的玄精教高手也吃尽了苦头。仓路郎和米二娘一落入陷阱,守在隔壁房间里的十几个玄精教弟子立刻冲了出来,将翻板重新合上。十几个人绕着翻板围成一圈,全身戒备,谨防仓路郎突围。高度紧张了一阵,里面全无动静,想着仓路郎必然已被毒烟熏倒,大家便松了劲。不料翻板的缝隙里却慢慢钻出了毒烟,等到他们察觉时,十几个人已然中毒,功力尽失。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毒烟会从翻板缝隙中冒出来。他们急匆匆地跑出了大殿,关上大门,再也不敢进去。主事的是使者利游,得知此情况,由于分量放得极重,用了解药也不见效,只得更换了一批好手在殿外守候。等待毒烟散尽,再进内抓人。 仓路郎运了一会功,发现功力恢复很快,远比上次在赤幽王室中毒时感觉要好,显然是博士爷的药物在起作用,心中大喜,立刻加速了排毒的进度。 显而易见,他在赤天小镇的经历和遭遇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尽管事先已经明确幽阳山庄可能是个陷阱,他也一直保持高度的戒备之心,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是从面馆碰见三个汉子、山神庙追杀、米二娘失踪、米二娘的伙计、张宅血案、赤幽禁卫军铁牌到幽阳山庄地图,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本色出演,刀刀见血,暗道地面倾斜铺设了光滑的铁板,等他掉落陷阱,自然滑至尽头,铁门合上,毒烟放出,他完全没有空隙使出十维超弦逃生,仓路郎不得不佩服赤幽王的谋略之高明,用计之歹毒,竟以十几条人命换取他的信任,步步为营引他入彀。他开始深深担忧,此人不除,只怕元古大陆永无宁日,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不知多少百姓将受其害!大陆人自己打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力量对抗异元山庄?一俟时机成熟,异元山庄必然要发动进攻,到那时一切为时已晚,元古大陆只有任人宰割,遭受灭顶之灾了! 幽阳山庄地势险要,遇到攻击可轻易退居深山或从水路撤退。依仗着猛犸河这道天然屏障,要向它进攻必走水路,必须依靠水军和战舰。纵观大陆四大部族,没有一个部族拥有强大的水军和战舰。赤幽王不惜暴露幽阳山庄,是料定了仓路郎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动它。最终只能求助于他出手,而他完全可以以缺少水军和战舰为由无限期拖延。但令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仓路郎手里握有一支战斗力超强的机甲战士军队,足可秒杀任何部族最强的军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幽阳山庄非灭不可!这无疑是对赤幽王最有力的反击! 仓路郎原来一直有意雪藏机甲战士,以便日后与异元山庄正面为敌时出奇制胜,杀它个措手不及。形势逼人,灭了玄精教这个重要巢穴,不但可以打脸赤幽王,令他从此不敢轻举妄动,或许还可破坏他与玄精老怪之间的信任关系,产生矛盾。 仓路郎主意已定,立刻取出怀表联系菲白,向她发送了六个字:求救!幽阳山庄,灭! 瑶山距幽阳山庄千里之遥,仓路郎估摸着,如果菲白立刻组织人马乘飞行器而来,需要三个多时辰,最迟午时可以赶到。仓路郎相信自己有能力坚持到他们到来。 怀表上指示的时间是刚过寅时。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在他功力恢复之前他们一直都不敢进来。但是他想错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显然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他举起了望远镜观察,隐约看见铁门那边慢慢下来两个人,用湿巾着口鼻,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刀,腰上似乎绑了绳索。 只听一人朝上面高声喊道:“铁门都快被打烂了,有好多洞!”上面有人大声道:“快看看姓仓的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仓路郎藏好了望远镜,紧握光剑,扑倒在地,假装昏厥。只听外面两人看了半晌,叫道:“没有动静,好像迷倒了!” 接着吱嘎吱嘎声响起,铁门慢慢向上开启。不一会,两人下到底部,踢了仓路郎和米二娘几脚,见二人一动不动,又朝上喊道:“两人都迷倒了!”上面的人道:“把他们绑了,我们拖他们上来。” 两人解下腰上的绳子将仓路郎和米二娘捆住,朝上面喊了一声,上面的人便哼唷哼唷地往上拉,慢慢将两人拉了上去。仓路郎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拖来拽去。接着上面又跳下几个人来,一起帮着将两人托举上了地面。一群人立刻围上前来观看。 仓路郎担心被他们制住穴道,身子一接触地面,立刻亮出光剑,猛地在地面扫了一圈,霎时斩断了七八只脚。围观的人猝不及防,躲闪不及,纷纷往后倒下。仓路郎跳起身来,毫不留情,光剑连发,瞬间将周围的十几个人全部刺到。离得稍远的几个人,看见仓路郎剑一指,便倒下一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大喊着逃出了殿外。 仓路郎迅即冲过去关上殿门,用门栓栓紧。几个被斩断了手脚的哀嚎不已,仓路郎心中愤怒,一剑一个结果了他们性命,算是帮他们解脱了。大殿有七八个大窗户,仓路郎一一将它们关上封住。他希望能在里面坚持到午时。 殿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钟声,仓路郎从窗缝中看到,玄精教弟子手持各色兵器纷纷从四面望这边飞跑而来,不下数百人。 仓路郎知道待会必有数场恶战,得先安顿好米二娘。他环顾四周,逍遥阁里摆放着许多餐桌,正前方是一个舞台,想来是请客吃饭、观赏歌舞的休闲所在,故名“逍遥阁”。殿内放着不少柜子,仓路郎查看了几个大柜子,将米二娘抱起藏进了其中一个特别厚重的大柜,关好了柜门。又将一些餐桌一张一张竖了起来,以方便藏身。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人的喊声:“仓教主,我们无端副教主有话同你说。” 仓路郎要的就是拖延时间,聊天说话自是最省力的办法,当即答应了一声。只听外面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道:“仓教主,在下无端,虽然与仓教主素未谋面,但久仰仓教主的大名,如雷贯耳。这次请仓教主过来,手下的弟兄们手法有些不敬,但实是出于一片诚意。还望仓教主海涵。” 江湖传言,玄精教无端副教主是玄精教中最阴险、最狠毒的角色,无论对教内教外之人,都是心狠手辣,江湖上谈起他,人人变色。据说他是玄精老怪最得力的干将,玄精老怪不在时,玄精教便由他主事,玄精教的大部分行动都由他一手策划。此人也是仓路郎最想除掉之人。 仓路郎笑着答道:“好说,好说!你们玄精教最擅长的本就是卑鄙龌龊的下三滥手段,不然又何以称之位‘邪精’之教。不知无端教主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无端道:“我玄精神教信奉玄天之神,日月之精,我教主十方玄帝战无不胜,万寿无疆,有天帝相助,天神随身,早晚一统元古大陆,普惠天下。这次请仓教主来,就是要仓教主弃暗投明,加入我玄精教,在下担保我神教十方玄帝必会赐封你为副教主,与我教共享天下。” 仓路郎大笑道:“在下一直以为玄精教也算是一大教派,虽然阴险毒辣,为祸天下,想不到竟连脸皮都这么厚!你玄精教早已是强弩之末,惊恐之鸟,在元古大陆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人大言不惭,在做一统大陆的白日梦?还好意思说得出口!在下奉劝各位,放下屠刀,重新做人,赶紧逃命去吧,不然必遭天谴,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无端大笑道:“仓教主已入我彀中,竟然还这么嘴硬。在下不忍心看到仓教主绝世容颜毁于一旦,变成马蜂窝,这才苦口婆心,好言相劝。既然仓教主不领情,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且慢!”忽听一个洪亮浑厚的声音说道。仓路郎听出来是唐安山的声音。 无端道:“唐老有何话说?”无端称他为唐老,显见唐安山在玄精教的分量极重。 唐安山道:“老夫与仓教主有一面之缘。让老夫与她说道说道。”他对着殿门高声道:“仓教主,老夫唐安山,自上次南丹一别,想不到今日在此见面。仓教主安好?” 仓路郎道:“多谢唐老挂怀。区区酥骨软筋散还伤不了在下。唐巧儿在哪?昨日在下还与她一起在镇子里游玩。” 唐安山笑道:“我那小孙女一天到晚将你和白大侠挂在嘴边。她住在城内的客栈,不在这里。仓教主出来一叙如何?老夫担保他们不敢伤你!” 仓路郎道:“唐老德高望重,正人君子,南丹玄精教从无恶迹,在下自是信得过。不像这里的有些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卑鄙小人,在下实在放心不下。唐老啊,幽阳山庄马上就要毁于一旦,你快快带上巧儿回南丹去吧!万一误伤了唐老,在下对不起巧儿啊!” 唐安山道:“多谢仓教主关心。十方玄帝马上驾到,仓教主不必心急。” 无端大笑道:“仓教主落在我们手里,竟还想着毁我幽阳山庄?真是天大的笑话!弟兄们,上!谁拿下这女贼,教主必重重有赏!”显然他想抢在玄精老怪到达之前解决战斗。唐安山试图出声阻止,但并没有人听他。 只听“砰”一声巨响,却是一群玄精教弟子抱着巨木开始撞门。与此同时,两边的窗户同时被撞破,玄精教弟子纷纷从窗户中跳进殿内,一些人手持弓箭张弓待发,殿内却不见了仓路郎。殿内翻倒了十多张圆桌,不知他藏身在哪一张后面。 一人高声喊道:“搜!”只听“啪”的一响,那人应声倒地。谁也没看清楚暗器是从哪里射出的。紧接着,几名弟子同时发出惨叫,却是被光剑所伤。众人乱箭齐发,大多射到了桌面上,有的竟伤到了自己人。接着,越来越多的弟子跳进殿内,几个人过去打开了殿门,霎时涌进几十个人,弓箭手排在了前头。近百人在殿内搜索,始终不见仓路郎踪影。 “难道……难道他已恢复功力……逃走了?”一名长老对无端嗫嚅道。 无端道:“不可能!酥骨软筋散至少要七个时辰才可恢复功力。我们放了这么重的药力,她便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对那么长老道:“田丘,必须要赶在教主驾到前找打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们定受责罚!” 田丘道:“属下明白!”他快步上前高声指挥玄精教弟子翻箱倒柜四处搜查。 “在这里!在这里!”一名玄精教弟子找到了藏在柜子里的米二娘,惊喜地叫喊。 无端闻言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见是米二娘,顿然泄气,狠狠抽了那名弟子一记耳光,恶狠狠道:“嚷什么!这是米二娘!继续找!” 忽听半空中有人高声喊道:“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玄精教教主十方玄帝驾到!”所有人一听见齐刷刷跪下伏地参拜。 空中传来一阵嗡嗡之声,只见四名机甲战士抬着一顶轿子缓缓从空中降落地面,轿子旁边竟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索拉雅。 索拉雅躬身扶玄精老怪下轿。在场所有人齐声高呼:“参见我神教教主,教主战无不胜,万寿无疆!” 无端和十几名长老行礼一礼,齐声道:“恭迎教主圣驾!” 玄精老怪双目精光四射,扫视一圈,慢条斯理地道:“无端,听说你们抓到了婵教教主仓路郎?” 无端脸上变色,强笑道:“属下正要向教主禀报,原来教主早已知道。” 玄精老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什么事情瞒得过寡人的眼睛?带上来让寡人瞧瞧。” 无端惶恐道:“启禀教主,她已落入我们与……精心设计的陷阱中,中了五倍量的酥骨软筋散,功力大减,但这鬼丫头狡猾得很,竟然装死杀了我们一些兄弟,逃进了逍遥阁中。弟兄们正在搜查,相信……相信很快就能抓……” 玄精老怪猛然打断了他,厉声道:“无端!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瞒着寡人做事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事先不禀报?” 第一百零一章 神兵天降 无端惊得身体一抖,连连跪拜道:“属下不敢,只因事情紧急,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下们本想给教主一个惊喜的。” 玄精老怪冷笑道:“惊喜?你的惊喜在哪里啊?” 无端道:“这婵教教主仓露岚屡次三番坏我神教大事,杀了我教那么多弟子,便连延哈、阴煞都折在她手里,弟兄们对她是恨之入骨,这次我们设计了完美的瓮中捉鳖之计,只因她说到就到,所以来不及禀告教主。请教主恕罪!”他忽然上前两步,对玄精老怪附耳说了几句话。 玄精老怪嗤鼻道:“他算什么东西!寡人还没找他算账呢!你们脑子进水了,竟然听他的指挥?将本教秘密基地拿给他赌博,你们胆子也忒大了!他要你们的脑袋,你们难道也奉上吗?别以为煞煞魔接见了你们一回,你们就得势了。玄精教现在仍是寡人说了算!” 无端道:“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田丘忽然插话道:“启禀教主,这事也怪不得无端副教主,实在是计划太过完美,十拿九稳的事,其实我们也已考虑了万一……” 玄精老怪打断了他,冷冷地道:“完美?十拿九稳?还有一稳呢?差的就是这一稳!”他忽然发出一掌,田丘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玄精老怪往手掌上吹了一口气,道:“寡人说话,你也敢插嘴!一点规矩都没有。”他顿了一顿,对无端道:“无端啊,寡人知道你恨仓路郎,做梦都想置他于死地。可是你低估了人家,太高看自己了。你都没听说过吗?仓路郎,以一把扫帚柄,一招杀了索命五使;在瑶洲,以十万女兵大破联军三十万;在赤幽,助赤幽王夺下王位;在阳山,史无前例大破天罡教三绝阵,击败罡天魁。罡天魁是什么人,元古大陆第一高手!便是寡人面对他,也还得留点神。凭你们这点微末伎俩就像杀他,简直是做梦!寡人正要约他下月初三到独龙山巅生死决斗呢。” 玄精老怪眼睛一瞪,语气严厉道:“无端,你可知罪?” 无端一脸惶恐,嗫嚅道:“属下……属下……” 玄精老怪冷笑道:“你要知道,就做不出这等赔本的事了!幽阳山庄马上就要毁于一旦,大好的基地就这样给你们毁了!马上组织撤退,马上!” 无端困惑道:“教主,有……有这么严重吗?幽阳山庄可进可退。猛犸河是天然屏障,即便来十万大军,我们也不怕啊!” 玄精老怪斥道:“说你脑子进水,就是进水!这点当寡人不知道吗?你们根本不清楚这仓路郎有多厉害!等你们知道,就晚了。立刻撤退,你要敢抗命,便是罪上加罪!” 无端连声道:“不敢,不敢。”他凑近玄精老怪小声道:“我们的船不够啊?”玄精老怪叹了一口气道:“能走多少算多少吧。寡人另有要事,先走一步了。记着,听寡人的没错,马上执行命令!” 玄精老怪跨坐上了轿子,忽又回头对无端道:“对了,米二娘是燕副教主的人。寡人知道你们俩不睦,你就别揪着人家的女人不放了。寡人不想看见寡人的左右手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叫人笑话。” 唐安山疾步上前行礼道:“教主请留步。属下还有话说。” 玄精老怪发出“咦”的一声,道:“唐老爷子,你还没回南丹吗?你的话寡人已听明白,会予以考虑。你赶紧带你孙女回南丹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唐安山正欲开口,只听一个声音喊道:“起驾!”玄精老怪与索拉雅等人缓缓升空。场上所有人跪拜高喊:“恭送教主!” 唐安山猛叹一口气,拂袖而去。众人目送玄精老怪渐渐远去,田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无端道:“属下就是不服!教主危言耸听,过于长他人志气了吧。凭幽阳山庄的地势,便是十万大军来攻又能怎样?仓露岚,她小小婵教凭啥来灭我幽阳山庄?” 无端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不通啊。执行命令吧!再抗命,下回连命都没了。留下一队人马,继续搜寻!” 他转身对几个长老命令道:“你们几个马上组织人手收拾重要物件,人员分批撤退!米二娘,就先带她走吧。” 田丘率领五六十名弟子在逍遥阁搜寻了数遍,几乎将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仓路郎的影子。他们哪里知道,其实仓路郎就在他们身边,穿了玄精教弟子的衣服,混在人群里跪拜呢! 仓路郎心中暗暗佩服玄精老怪见识非凡!这里人人都道他是女子,称他为仓露岚,只有玄精老怪一直称呼他为仓路郎,想必他早已查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竟然神机妙算,判断出幽阳山庄马上要遭灭顶之灾,敦促无端他们立刻撤离!可惜他功力尚未复原,不然完全可以亮相拖住他,等到菲白他们赶到。不过刚才他好像说起下月初三,要约他到独龙山巅决一死战,不知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对于米二娘他现下可以放心了。玄精老怪称燕寒山和无端为左右手,很显然对燕寒山颇为器重。他既已知道米二娘是燕寒山的人,要无端保证她的安全,无端已命令先带她撤离。米二娘回到燕寒山身边自然更好,将来或许还可再起重要作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但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担忧。难不成玄精老怪已经侦知他雪藏在天湖谷的机甲军队?他会不会乘虚而入,进攻天湖谷或瑶山总坛呢?心中不免着急起来,但想想菲白他们很快就到了,不可能变更计划,担心也是没用。 他低了头,远远地跟着无端。走脱了玄精老怪,不能再让无端逃走。幽阳山庄占地极大,楼阁众多,转弯抹角走了好一会,无端和两名长老一起进了一座两层楼房。 仓路郎不敢靠得太近,隐身在一个拐角处张望。忽然背后有人叫了声:“你,过来!”仓路郎回头见一个身着使者服装的人正向他招手。仓路郎穿着玄精教普通弟子的服装,不敢违拗,只得上前向他行了一礼。那人道:“跟我过去搬点东西!” 仓路郎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了附近的一座楼房,里面已有七八个弟子在帮着收拾东西。一个打扮妖冶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名丫鬟正在指手画脚让他们搬这个搬那个。看样子是某位长老的女眷。仓路郎悄悄一打听,才知是长老马横的夫人。 仓路郎在里面帮了一会忙,等到那个使者离开,瞅个空便溜了出来。心中想着莫让无端逃走,又转回到刚才站的位置。岂料刚刚站定,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混蛋小子,不好好干活,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挥起手中一根竹棒向仓路郎打过去。 仓路郎回头见仍是刚才那名使者,担心已露出破绽,退后一步,取了光剑,一剑刺中他胸口,那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慢慢倒了下去。 两名玄精教弟子正巧从旁经过,见状立刻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尖细在这里!” 仓路郎见已暴露,索性提剑冲进了无端的住所,准备自己动手将其击杀。但屋内空无一人,又奔上二楼查看,也未见人,显然已经走了。 等他下得楼来,外面已聚了四五十人,将楼房团团围住。他自觉功力已恢复至六成,仗着光剑之利,冲进人群厮杀了一阵,等他退回屋内,玄精教弟子已倒下十多人。玄精教弟子见仓路郎神勇,不敢冲进屋,只在外面呐喊。这时,田丘带着几十名弟子赶了过来。 田丘仗剑喝道:“仓教主,害我们找得好苦啊!想不到你穿了我们弟子的衣服躲到这里来了!哈哈哈,你再也别想跑掉!投降吧,我答应留你全尸。” 仓路郎笑道:“你们无端教主可是答应让我做你们副教主的!” 田丘大笑:“仓教主,这话你也相信?我们无端副教主已经走了。现下这里老夫说了算!” 仓路郎道:“那你想怎样?” 田丘咬牙道:“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气!” 仓路郎道:“在下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有何气可消?” 田丘道:“你到底耍了什么奸计,竟骗得我神教十方玄帝要我们立刻放弃幽阳山庄?害得老夫好没面子!” 仓路郎道:“玄精教多行不义,必遭天谴!我估摸着天帝看不下去,要派天兵天将来收拾你们了。” 田丘仰天大笑起来。但他笑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现出恐怖的神情,他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原来是真的!” 但听“砰砰啪啪”犹如无数鞭炮响起,空中射下一排排子弹,聚集在四周围的一百多名玄精教弟子成批成批倒下。许多人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倒在了血泊中。 正是菲白带了十八名机甲战士驾着飞行器赶到了。菲白下令三人一组分散从空中追杀玄精教弟子。她降落下来,向仓路郎行了个礼。仓路郎看了一下时间,他们用了三个半时辰飞完全程。 菲白道:“我一接到你的信号,立刻通知啵啵哒。他那里只有十八驾可用的飞行器,所以就组织了十八人随我而来。我想想也够了。” 仓路郎道:“会影响瑶山和天湖谷的防御吗?我有点担心有人乘机偷袭。” 菲白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一共有三十六个机甲战士了。瑶山现有六个,天湖谷还有十二个。啵啵哒已经设置好了雷达防御系统,可远程侦知敌人来袭。等金甲战神复原,我们便天下无敌了!” 仓路郎终于放心。他带上菲白进入无端的住所,希望能翻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以追查他们的下落。 等他们出来时,战斗已基本结束。玄精教弟子见到空中的机甲战士,都以为天兵天将到来,一个个仓皇而逃,一些胆大的试图用弓箭和投枪反击,但即便射中了并不能伤到机甲战士分毫。机甲战士在空中便如打靶一般,轻松射杀大批玄精教弟子。路上到处是玄精教弟子的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有一组机甲战士过来报告,说他们击沉了一艘正要逃走的帆船,船上所有人葬身河底。 仓路郎心中不忍,赶紧让菲白通知他们停手,不要射杀投降的或者在山庄帮工的丫鬟、伙夫、长工等杂役。仓路郎叹了一口气,命令把投降的少数玄精教弟子和数十名杂役赶到河边,让他们自行乘船离开。再命令将所有尸体搬进室内,放了一把火,将山庄尽数烧毁。幽阳山庄大,火足足烧了五天五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当晚众人凯旋而归,返回瑶山总坛。仓路郎立刻让厨房整了几个好菜,感谢博士爷。博士爷得意洋洋,吹得更是天花乱坠。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收拾了一些好吃的移形到了张村看望赤元圣和赤菲媛。他到达的时候,赤元圣正在练武,赤菲媛在一旁鼓掌喝彩。赤元圣虽然双足已残,但内力依旧惊人。只见他驱动轮椅,纵跳自如,双掌挥动,风声呼呼,四周的树木狂摇不已,令人咋舌。 赤菲媛瞥见仓路郎高兴得如同个小女孩般,抢过食篮,又笑又跳。她激动地喊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爹的腿有感觉啦!”仓路郎兴奋地一把将赤菲媛抱起转起了圈子。赤元圣望着两人在一起时的幸福劲,心中乐开了花。这两个孩子都是他一手带大,如今幸福地走到了一起,共聚天伦,他心中全无一点对身体变残的怨天尤人,有的只是对上天眷顾的感激和慢慢的幸福感。假如……假如……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赤菲媛注意到他叹气,转回头来问道:“爹,你怎么啦?” 赤元圣笑道:“没什么,爹心中高兴!咱们进屋吃东西吧,顺便让阿郎讲讲新的见闻。” 三人进入屋内,张妈接过食篮,将吃的装到盘中端到桌子上,又为大家沏了壶茶。仓路郎将幽阳山庄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娓娓叙说,说到惊险之处,赤菲媛紧张得浑身颤抖,连赤元圣也替仓路郎捏一把汗。说到十八天兵天将赶到,杀得玄精教人仰马翻,鬼哭狼嚎,赤菲媛鼓掌欢呼。 赤元圣不无忧虑道:“玄精老怪想要约你拼命,说白了就是没辙了,狗急跳墙。江湖传言,论元古大陆的高手,罡天魁排第一,玄精老怪排第二,我排第三。我们三人都没有交过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江湖传言,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但至少说明玄精老怪的功夫不在我之下。以你现在的功力,自保应该不是问题,但要胜过他,肯定不容易。” 赤菲媛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连声道:“不行不行,我不同意。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一对一硬干。真要决斗,我同你一起上。” 仓路郎道:“我在昊山玄精教总坛时,曾见过玄精老怪大战巨蟒。他使的剑法竟然和我一样,都是沃力散花剑,但功力在我之上。我的确没有把握胜他。” 赤菲媛叫道:“既然明摆着要输,不斗也罢!” 赤元圣沉吟道:“你和玄精老怪迟早会有一战,还是有备无患好。这样吧,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把我们元通的镇教掌法“元雷掌”传给你……” 话音未落,赤菲媛大叫起来:“爹,你好偏心!元通教的绝招不传我,却传给他。” 赤元圣笑道:“媛儿,不是爹爹偏心,实在是这套掌法太过刚烈,不适合女孩子练。阿郎的婵教功法偏阴柔,走一走阳刚的路子,可使阴阳相合,达到刚柔并济的境界。我再传你一套剑法,可以和媛儿双剑合璧,这样你们才有胜算。” 赤菲媛笑道:“好,好,双剑合璧好。我就不信,我们双剑合璧还杀不了玄精老贼!” 赤元圣道:“我累了,要休息。你们俩自个出去玩吧。” 赤菲媛拉起仓路郎的手就往外跑。两人进入一处偏僻的树林,在一棵树下相依相偎,赤菲媛幽幽地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独自冒险,更不可以单独去和玄精老贼决斗!” 仓路郎见她脸泛红晕,面若桃花,眉目含情,倍显娇媚,忍不住在她脸蛋上重重亲了一记,笑道:“放心吧。我答应你。下不为例。” 仓路郎在张村住了下来,专心向赤元圣学习“元雷掌”和“通灵剑”。元雷掌法,刚猛霸道,势如闪电奔雷,无坚不摧,需要雄浑的内力方可修习。仓路郎的内力已达极高的境界,因此习练起来进展神速。五日后,开始习练“通灵剑法”,与赤菲媛修习双剑合璧。两人情意绵绵,心有灵犀,如有神助,练习十日后已至登堂入室,令赤元圣赞叹不已,认为假以时日,两人双剑合璧可与元古大陆任何高手一战。 半个月后,仓路郎接到了菲白的通知,说有一个女人上山向他挑战;赤幽王太子大婚,发来请柬。 第一百零二章 挑战瑶山 赤元圣获悉,对仓路郎道:“这种时候,平白无故来个人向你挑战,多半是玄精老怪没有把握,派人来摸摸你的底。你可要小心了,不要中了他们的诡计。” 仓路郎道:“我也这么想。我会小心应付,不让她摸到我的底。” 赤元圣问道:“赤幽王太子大婚?是长子赤鲲吗?他娶谁做太子妃?” 赤菲媛道:“当初我们帮他抢夺王位时,要请瑶洲女王帮忙。当时双方就订立了盟约,其中一条便是赤鲲娶瑶洲长公主瑶琴为正妻,将来继承大统立为王后,保赤幽与瑶洲百年太平。” 赤元圣道:“原来如此。两族通婚历来是促进和平的有效途径。赤幽王兑现了诺言,原是一件大好事。元通教一定也收到了请柬,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去吧,顺便回总坛看看。”他心中到底还是放不下元通教。 赤菲媛没好气地道:“我一点都不想去。想起他,我就恶心。谁知道他又耍什么阴谋诡计。我现在有了爹,有了阿郎,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和阿郎一起侍奉爹爹。” 赤元圣笑道:“人家好意相请,便是不想撕破脸皮。不知何故,赤幽王将婚礼安排在东平府的王室行宫万寿园里举行,但那个地方我知道,山清水秀,景色奇美,值得一游。际此盛会,大陆各部族王室、教派必定派人参加,我想他不会生事的。你们俩小心点就是。” 仓路郎提出告辞。赤元圣想让赤菲媛陪他去,但赤菲媛迟疑了一番,赤元圣的腿脚已有起色,所以还是决定留下继续给赤元圣行针,以助他尽快恢复。 仓路郎移形返回瑶山。他赶到天婵阁时,洛敏敏正在和一个女人比剑,婵教的长老和一些弟子在旁围观,地上丢着几个长剑的剑头,明显是被人以极锋利的神兵削落的。一个身披银甲、面容奇特的男人挺立一侧,表情木然地看着场上的比武,显然是对方的人。仓路郎一眼认出,他是个机器人,只是身上没有佩齐机甲战士的多种装备。再看场上正在挥舞光剑与洛敏敏比武的人,却是索拉雅!若不是她,谁还能带一个机甲战士在身边做保镖! 他心中纳闷,上次在幽阳山庄见到索拉雅和玄精老怪在一起,似是做了玄精老怪的贴身保镖。不知她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竟然跑到瑶山来挑战比武。难道真是替玄精老怪来摸他的底?但见到索拉雅,他心中异常高兴,一来她是拉菲的母亲,二来她与玄精老怪搞在一起,想必知道老怪的许多秘密,如能从她口中探出玄精老怪的最后一个藏身之地,便有望彻底消灭玄精教,杀了玄精老怪。 洛敏敏近年来在仓路郎的指点下,剑法大进,已登堂入室,跻身一流高手行列。一套天婵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剑气纵横,颇具神威。但索拉雅的武技似乎更高。她的身形、剑法在常人眼里奇特怪异,与大陆剑技全然不同,仓路郎却看到了沃力散花剑法的影子,知道这必定是沃力星球的另一套剑法,其身法、招式、威力比之散花剑差了一个档次。 索拉雅今天打扮得特别年轻漂亮,梳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穿了一身紫色的裙杉,化妆的婉如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她的光剑呈粉红色,直进直出,身形快捷,进退如风,招式干净利落,招招直指要害。洛敏敏显然已经领教了她光剑的锋利,不敢与她两剑相交,攻守之际多了些避讳,难以尽情发挥剑招的威势,时间一久,渐落下风。 仓路郎猛然想起菲白刚到的时候曾经和洛敏敏比剑,当时洛敏敏输得很惨,那套剑法叫“七步龙蛇剑”,如今与光剑配合,威力倍增。索拉雅的功力和剑技似乎还在菲白之上。她依仗着光剑之利,出招进攻全无顾忌,逼得洛敏敏连连后退,左右支绌。 蓦地,索拉雅大喝一声“着”,大步前跃,手中光剑疾如闪电直刺洛敏敏小腹。这一招她使出了全力,洛敏敏的剑在她光剑的左侧,力已用老,不及回格闪避,但即便回剑,长剑触及光剑之锋立刻便断,光剑依旧继续前刺,洞穿洛敏敏小腹。围观众人已然看清场上形势,不少人惊呼出声。眼看光剑即将触及洛敏敏身体,忽听“当”的一声响,地上一物飞起,击中光剑,将其撞开。洛敏敏逃过一劫,不禁花容失色。 众人齐齐转头,却是仓路郎危急之时出手相救,一起躬身行礼道:“参见教主。” 仓路郎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免礼。他上前向索拉雅行了一礼,笑道:“想不到索拉雅不但人长得漂亮,剑技更加高超,七步龙蛇剑,令人大开眼界。” 索拉雅此前已胜了静姐和柳叶,待见到洛敏敏落了下风,婵教众人无不生忧,见到仓路郎出现,顿时都放宽了心。 索拉雅轻轻晃动右臂,刚才被断剑一击,震得手臂酸麻。她冲着仓路郎露出妩媚的一笑,道:“仓教主果然有见识,居然认得出七步龙蛇剑。怎么样,领教领教?” 仓路郎道:“不敢,不敢。昊山一别,在下铭感五内,念兹在兹,时常想着要如何表达感激之心。” 索拉雅笑道:“既然想我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笑道:“你是天上仙女,在下凡人一个,何处可觅仙踪?” 索拉雅笑吟吟道:“嘴巴真甜!说得我心里甜蜜蜜的。好啊,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仓路郎道:“这个就看你想要什么了。” 索拉雅感觉手臂已恢复过来,举起光剑指着仓路郎,正色道:“我这次来,就是要领教你婵教的功夫。亮剑吧!” 仓路郎抱了抱拳道:“我们就不用了吧。” 仓路郎言下之意是说你我是朋友,不必动剑。但索拉雅听来却是你不用跟我打了,有着瞧不上他之意。 “不可以!”索拉雅喝了一声,一剑刺向仓路郎的手臂。仓路郎向右一闪,顺手取过了洛敏敏手中长剑。 仓路郎倒转剑柄抱剑行礼。索拉雅暴喝一声“看剑”,手中光剑迅捷无比向仓路郎刺出,剑气如风,光芒四射,众人只见一束束耀眼的红光闪电般射向仓路郎,敢情刚才她与洛敏敏比武时并未使出全力。 仓路郎熟悉这套剑法,并不畏惧,仍然采用斜行抢中的步法,绵绵不绝使出天婵十三剑,辅之以骨膜功身法,以曲制直,以柔克刚,绕着索拉雅走圈。七步龙蛇剑,以直进直出为主,仓路郎斜身绕行,迫得索拉雅只能跟着他转,如此一来,剑法上的威势便难以发挥出来。 索拉雅情知遇见了生平劲敌,连声暴喝,全力运剑,务求一剑斩断对手的长剑。两人的剑招越使越快,到后来已不见人,但见粉红剑光连成一片,团团裹住了仓路郎,一道细细的白光在红光中快速穿行,如银蛇劲舞,煞是好看。 天婵十三剑是婵教上乘剑法,在场众人大多穷一生精力研习此剑,因此人人熟悉这套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刚才洛敏敏对阵使出时,已觉她招法分明,放得开,收得拢,立得稳,起得轻,往复连环,离合相扣,纵横得势,应接自如,堪称剑法典范。待见到仓路郎使出来时,招招惊心夺目,令人叹为观止,其精绝神妙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出神入化,神妙莫测”,心中油然而生出满满的自豪感。 众人开始纷纷议论剑法剑招,一些身份较高的便指点晚辈弟子剑招的精妙之处。大厅里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采声。 机会难得。仓路郎心中正是存了此意,有意将天婵十三剑一招招使出,现身说法,让大家深刻领悟天婵神剑之奥妙。他并不急于制服索拉雅,引着她在大厅里转了十多圈,将天婵十三剑从头到尾使了两遍。 索拉雅跟着他转得有些头晕,心中焦躁,剑招便有些散乱,被仓路郎瞅个空档,伸指在她右腕一弹,光剑脱手而飞,同时急运内力震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声光戛然而止,索拉雅手中光剑飞向空中,仓路郎手中之剑剩下半截,似是索拉雅斩断了仓路郎手中长剑,仓路郎震飞了索拉雅的光剑,算是一个平手的局面! 索拉雅心知仓路郎有意相让,伸手接过空中落下的光剑,抱拳道:“承让!承让!” 仓路郎笑道:“领教!领教!七步龙蛇剑果然厉害!” 索拉雅收了光剑,将剑柄插在腰间,双掌一分,摆了个架势,道:“你的剑法不错。让我再领教你的掌法!” 仓路郎弃了短剑,抱拳笑道:“还要继续比?” 索拉雅不由分说,双掌一错,袭向仓路郎。仓路郎后退一步,亮了一个“天婵荡魔掌”的起手势。仓路郎向博士爷学过沃力的剑法,但从来没有讨教过沃力的拳法和掌法,见猎心喜,一招“倚马问路”攻了回去。 索拉雅使的这套掌法大开大合,纵跳腾跃,掌风呼呼,威猛如虎。她引着仓路郎从厅内打到了厅外。她一边出掌一边说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是不是?” 这个问题是仓路郎最为忌讳的问题,尤其在婵教总坛。他不敢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地发出两声“嗯嗯”。 索拉雅夹住仓路郎的手臂笑道:“那你听好了,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脸、抓女人的胸、按女人的肚子、摸女人的屁股、碰女人的大腿,不然就算你输!”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允许仓路郎攻击这些部位,基本上等于无处可击了。 仓路郎笑道:“你今日非赢我不可吗?” 两人你来我往,边交手边说话,尽量拉开与观众的距离。索拉雅道:“算你聪明!你要敢打丈母娘,我让拉菲晚上扁死你!” 仓路郎苦笑。他现在只有招架的份,而且不敢用太大的力格挡。 索拉雅道:“乖女婿!越来越乖了。” 仓路郎担心让别人听见,急道:“你不要乱说啊!” 索拉雅笑道:“我就乱说!就乱说!” 仓路郎一急,加了一成内力,索拉雅顿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她奋力一掌挡开,叫道:“你要耍赖?还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我?” 仓路郎道:“不敢,不敢。你说,你说。” 索拉雅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啥时娶拉菲做老婆?” 虽然和拉菲关系亲近,仓路郎从来都只当她是个小妹妹。他避而不答,道:“拉菲现在在天阳山她爷爷罡天魁那儿,陪她爹玉剑郎君罡昊天呢。” 索拉雅一愣,手慢了下来,问道:“他怎么样了?” 仓路郎知道她问的是罡昊天,道:“不好!不过,现在有了拉菲,罡天魁父子好多了。你不去看看他?拉菲可想你了!” 索拉雅几乎停下手来,仓路郎只好抓住她两只手腕推来推去,表示两人仍在激烈打斗。 索拉雅道:“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啊!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拉菲。” 仓路郎道:“你放心吧。”索拉雅道:“你不娶了她,让我怎么放心?你别以为你与赤菲媛那点事我们不知道!” 仓路郎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没想到她居然连这都知道,一时无言以对。 索拉雅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沃立人不在乎老公有几个女人,你就连我这个丈母娘一起娶了,也没人有意见。懂我的意思了吗?” 仓路郎心里发虚,一点没听懂她什么意思,点了一下头,又赶忙摇头。索菲亚见他惶恐的窘境,大笑起来,道:“看你蛮老实的,允许你问我两个问题。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 仓路郎大喜,她一直和玄精老怪在一起,定然知道他的很多秘密,立刻问道:“玄精老怪的最后一个老巢在哪?” 索拉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露出很奇怪的眼神,道:“你干嘛非要和他过不去?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仓路郎冷笑一声,切齿道:“他可怜?全天下便再没有可怜之人了!” 索拉雅叹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十方玄帝有恩于我,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换一个吧。” 仓路郎瞪着双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为祸天下,害死了多少人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杀了他报仇!除恶务尽,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索拉雅道:“你这么凶干嘛!死在你手上的人还少吗?” 仓路郎不由愣住了,最近他的确杀了很多玄精教弟子,少说也有几百人了,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的歹徒,本来就不得好死。 索拉雅道:“好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你,我就回答你。在蛮疆的罗蛇山。但是你答应我,你不要去杀他。” 仓路郎心头一阵激动,后面半句话就没听。终于找到你了,他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杀了老怪! 索拉雅道:“第二个问题不想问了,是吧?” 仓路郎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什么是阳刚计划?” 索拉雅道:“你的消息倒是真灵通啊,这么绝密的事也知道。是阳罡计划吧,一直由无端在执行,玄帝也不太顾问,所以我了解得不多。我只知道阳是天阳,罡是天罡,这个计划应该与天阳王室和天罡教有关。所以我一直担心拉菲在罡天魁那儿不安全。你快点把拉菲接回来吧。不过……你的瑶山也不安全了。” 仓路郎一惊,急忙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安全?” 索拉雅笑道:“看你今天表现不错,丈母娘再奖励你一个问题。异元山庄已经将瑶山婵教列为铲除对象,不日派兵围剿。你了解我们的武器和兵力,你好自为之吧。” 仓路郎一直在猜索拉雅为什么会突然上瑶山,原来她是来告知这一重要消息的,心中不觉又生出感激之心。 索拉雅笑道:“你不用感激我。我担心的是拉菲还没过门,就做寡妇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感恩吧。” 仓路郎“哦”了一声,纵身后跃,从半空中重重地往地上摔,“砰”地跌落地上,半天挣扎不起。 索拉雅向他一抱拳,说了声“承让”,向机甲战士招了招手,转身扬长而去。 洛敏敏和静姐将仓路郎扶了起来,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他们早已看出,仓路郎的功力、武技都在索拉雅之上,最后怎么突然会输得那么惨? 仓路郎起身向大家苦笑了一下,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大家不要看得太重。执事长老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待长老们在议事厅坐定,仓路郎神情肃穆地道:“各位,我们婵教即将面临生死考验,我刚刚得到消息,异元山庄已经决定进攻我们瑶山!” 此言一出,长老们人人变色。对于异元山庄虽然了解不多,但菲白和机甲战士的厉害他们都亲眼目睹的。 柳叶道:“这可怎么办?以我们的兵力和武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群玉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撤离吧。” 第一百零三章 阳罡计划 大家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仓路郎道:“大家不必过于惊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与异元山庄终有一战,这一战不仅仅是为瑶山而战,更是为元古大陆而战。我们不能败!不然败的就是我们整个元古大陆,异元山庄会变得肆无忌惮,更加丧心病狂。我们必须赢。我们赢了,他们便不敢小觑我们元古大陆,也为我们今后将他们赶出地球增加信心,积累经验。” 洛敏敏道:“教主,我们相信您。您下令吧,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誓死捍卫瑶山总坛!” 其余的长老也跟着表示了他们的决心。仓路郎点头赞道:“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这次我们灭了玄精教幽阳山庄巢穴,暴露了我们的机甲战士军队。我想,一定是玄精老怪撺掇异元山庄来向我们报复!接下来的备战,我们分步实施。第一,兵不在多而在精。与异元山庄交手靠的是武器和精兵。所以我们要逐步分散、转移山上的老弱病残弟子;第二,深挖洞,广积粮。利用瑶山下的地道,做好避退的准备,地道里须储备至少一个月的粮草;第三,进一步调整、改进瑶山的防御工事;第四,抓紧赶制一批枪炮;第五,让弟子们尽快熟悉枪炮的使用,抓紧练兵。这些事,大家各负其责,抓紧落实。有问题随时知会。其余的事,我自会安排。” 会议结束后,仓路郎立刻移形到了天湖谷,找啵啵哒商量此事。啵啵哒道:“我们缺少重型武器。只要他们不以飞碟进攻我们,我们就不会输。如果金甲战神能早点恢复,我们的胜算更大。” 仓路郎问道:“你那个雷达防御系统,能侦查到他们机甲战士飞过来吗?”啵啵哒道:“可以啊。目前的功率支持五百里范围。就是说,如果他们派出机甲战士、飞行器,进入五百里范围,我们就会知道。如果我们有火箭或导弹,就可以远程摧毁他们。”仓路郎道:“可是我们没有啊。有什么好办法吗?”啵啵哒道:“我们曾从飞碟上拆下十六门火炮,有三分之一可以组装修复,只是炮弹是否都已失效成了哑弹不得而知。我待会便组织试炮。轻型枪械我们已修复两百多支,弹药应该足够。我立刻组织大家分头行动。” 仓路郎道:“好,拜托了!”他随即来到工作室看望金甲战神。 金甲战神仍然躺在地上,旁边的一个机甲战士告诉他,他的能量反应系统蓄积能量不足三分之一,目前不能启用。 仓路郎其实心中并不特别想动用金甲战神,希望能将他雪藏到与异元山庄的终极之战。这次暴露了机甲战士,就引来了异元山庄的进攻。一旦暴露了金甲战神,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对付他。 啵啵哒唤醒了所有的机甲战士,向他们一一布置任务,大家立刻忙碌起来。仓路郎返回总坛让博士爷唤醒拉菲一起过来商量。 菲白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把治疗室和手术室搬到地下,储备更多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博士爷则提出研制一批地雷和近程火炮布置在各处要道。仓路郎忙上忙下,落实各项工作,整整忙活了两天方才略感心安。 他静下心来,开始思考索拉雅的事情。索拉雅是异元山庄的人,自从昊山大战便和玄精老怪走到了一起,做他的贴身护卫。昊山大战她帮了很大的忙,也救了赤菲媛,没有她的帮助,昊山之战胜负难料。索拉雅突然以挑战的名义上山来,而且一定要他败给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如果仅仅是通风报信,完全可以简简单单地找他密谈,没有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玄精老怪最后一个老巢,天大的秘密,说透露就透露给他了,会是又一个陷阱吗?阳罡计划原来针对的是天阳王室和罡天魁,玄精教究竟在做什么? 一系列疑问萦绕心头,茫无头绪,越想越烦,叫上了博士爷要出去走走,散散心。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去处却是东平府赤幽王的行宫万寿园。元叔曾说那里山清水秀、景色奇美,仓路郎不假思索直接移形过去。 万寿园果然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行宫规模巨大,楼台殿阁雄伟壮观。园内许多工匠在忙上忙下,为婚礼做准备。赤幽王还真会挑地方,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举办盛大的婚礼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想来赤鲲和瑶琴也一定会喜欢。 仓路郎欣赏了一会,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左近有人悄声说话。仓路郎轻手轻脚循声过去,只见一对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相依相偎呢喃着情话。仓路郎不由想起自己当年和瑶玉在瑶山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慢慢地向后退,以免惊扰了他们。 女孩的一句话让他立刻停了下来。“你大哥要大婚了,你准备好送他的礼物了吗?” 男的道:“我也正为这事犯愁呢,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好。他贵为太子,什么东西没有啊!” 仓路郎暗暗心惊,男孩竟然是赤幽王的王子!从年纪上判断,多半是老三赤翔。他转身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去。 女孩道:“你实在想不出来就去找你大哥说去,直接问他想要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男孩道:“不行的。他才懒得管这些事!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哥心里一直不乐意,一度曾想放弃太子之位。有人说啊,这瑶洲的女人个个是母老虎,凶悍得很,何况他早就有了心上人。为这事他没少被父王骂!所以他现在来个不干我事,撒手不管了,就好像新郎是别人似的。” 女孩难过地道:“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自然不乐意了。他的心上人是谁啊?” 男孩道:“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姐啊!” 女孩惊讶道:“真的是我姐啊?”过了一会,她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爹爹说我们是平头百姓,高攀不上王室,身份悬殊,将来只会横祸加身,不让我们同你们好!” 男孩道:“这是什么话?你爹爹不懂啊!真心喜欢一个人,谁还在乎她是什么身份地位啊,只要两人在一起,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永远不离不弃!” 女孩声音激动地道:“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男孩道:“当然。我大哥也这么想的。我二哥坚决支持我大哥带你姐远走高飞,飞向自由的世界!我也支持的。” …… 虽然听到的内容不多,但仓路郎对于赤幽王的三个儿子有了初步的判断:老大痴情,老二阴险,老三单纯。中间夹了这么个阴险狡诈的老二,日后必然多事,够赤幽王喝一壶的。 他不愿再继续听他们情话绵绵,当即移形返回瑶山总坛,感觉思路清晰多了。他决定先去天阳山找向通聊聊。他给拉菲备了些礼物,移形至天阳山。 向通听了玄精教“阳罡计划”一说,沉吟良久,道:“我天罡教自罡教主复出后,撤了罡天元和来恒的职务,整治教风,严明教规,教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一切都很正常啊!” 仓路郎道:“罡天元和来恒的职务都被撤了?” 向通道:“这两人纵容属下横行乡里,胡作非为,而且……而且……”他忽然一拍桌子,激动地道:“我明白了。玄精教针对我天罡教的计划,必然是着落在此二人身上。罡教主一复出,他们的计划便落空了!你治好了罡教主的病,就等于破解了玄精教的诡计!罡教主发现教中出现诸多问题,根源都在这二人身上。这两人当权后坏事做尽,只做了一件好事,就是重启英雄大会。所幸罡教主当机立断,拿下了他们,没想到的是,恰恰粉碎了玄精教的阴谋。玄精教阴魂不散,竟然敢打我们天罡教的主意。大陆武技联盟计划已经启动,教主已广发英雄帖,邀请各门派派人参加。” 仓路郎觉得不无道理,点头表示赞同。“天罡教是天下第一大教,玄精老怪不可能坐视不理的。那么针对天阳部族的计划又会是什么呢?” 向通道:“这个问题可以先去问问郝大人。如果玄精教已经渗透天阳王室,肯定会露出马脚,或许他看得出一些端倪。” 仓路郎当即辞别向通,请他代向罡天魁问好,并托他将礼物带给拉菲。他直接移形至郝向贤府前。郝向贤上朝未归,郝府的管家认识仓路郎,请他入内喝茶等候。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郝向贤下朝回府,垂头丧气,怏怏不乐。见到仓路郎勉强笑了一笑,随即猛叹一口气,道:“唉。陛下近来不知道怎么了,变成了个死脑筋。这个不准,那个不准,什么事都不肯做。” 仓路郎问道:“五部联盟之事,陛下不准?” 郝向贤愤然道:“是啊,朝中大多数人也都支持老夫,多人附和,陛下就是不准,说什么我堂堂天阳,还惧怕一个小小的赤幽?自轻自贱与小族结盟,吃亏的都是天阳。无论老夫怎么解释,陛下就是不听!最可气的就是兵部长官温造,阿谀奉承,睁着眼睛说瞎话!竟说老夫被小族收买,替他们说话,牺牲我族利益!真正岂有此理!” 仓路郎说明来意,郝向贤听后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神情严肃地对仓路郎道:“多谢仓教主提醒。此事非同小可,老夫已明白仓教主的意思。”仓路郎听出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向他抱一抱拳道:“此事由玄精教副教主无端在背后操纵。郝大人不妨加大力度通缉玄精教余孽。玄精教人阴险毒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望郝大人注意自身安全。” 郝向贤抱拳回礼道:“多谢仓教主关心。为我天阳族千年基业,老夫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仓路郎肃然起敬,道:“如有眉目,还望及时告知。郝大人保重!” 他离开了天阳,移形直奔瑶洲关月府。关月正在书房看书,见到仓路郎一躬到地行了个大礼,让仓路郎吓了一跳,忙俯身将她扶起惶恐道:“关大人何故行此大礼?”关月道:“关月代瑶洲举族百姓谢过仓教主!”见仓路郎一脸茫然,笑道:“仓教主有所不知,我女王陛下自上次与仓教主相见后心情大好,处理朝政顺风顺水,甚至接纳了男宠,此乃瑶洲之福也!” 仓路郎心中忽然升起一丝酸涩感,说不出的难受,苦笑道:“关大人莫要笑我!那天被陛下灌得酩酊大醉,我再也不敢去见她了。”关月道:“这倒是关月的不是了。”说着又要行礼,仓路郎托住了她的手臂笑道:“关大人如此多礼,在下受不起,可不敢多作逗留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月忙将他请到座位上,吩咐管家奉茶。仓路郎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向她作了详实的介绍,请她帮助出出主意。关月沉吟道:“依在下愚见,索拉雅上瑶山挑战,要求你败给她,自然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究竟什么目的,过段时间就知道了。但凭你二人的关系,她的目的应该不会危害到婵教。或许她只是想向某些人证明,她具备击败婵教教主的实力。玄精老怪找你决斗,可能性极大。 以玄精老怪的武技与身份,让索拉雅过来摸你的底,几乎没有可能,因为没有必要。玄精老怪在蛮疆的老巢,应尽快剿灭。如果你需要军队帮助,我可以修书给蛮疆王,让他出兵帮你,或者我直接派瑶军入境。至于所谓的‘阳罡计划’,有关天罡教部分,你们的判断是对的,罡天魁病愈复出即宣告了玄精教阴谋的失败。就玄精教而言,不论耍什么阴谋诡计,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阳罡计划始于我们剿灭玄精教总坛之前,那时的玄精教如日中天,成功侵入南丹、泰昊、赤幽、蛮疆和瑶洲,元古大陆六大部族已占其五,独天阳部族和天罡教未受其害。 玄精老怪此前一直未动他们想必是忌惮罡天魁天下第一的威名和天阳族的强大。阳罡计划显然是针对他们设定的阴谋。罡天魁患病给了他们最佳的机会。从天罡教当时的情况看,可以断定,他们一定会从罡天元和来恒这样的人身上下手,逐步收买他们以达到最终击垮或者控制天罡教的目的,而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假如没有罡天魁复出这回事,只怕天罡教现在已经一塌糊涂,乱成一团了,早已成为玄精教的囊中之物。 现下玄精教已被我们联手剿灭,罡天魁复出,完全打乱了玄精老怪此前的部署。他们原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逍遥丹和精元虫进入天阳。现在逍遥丹和精元虫已被各部族列为违禁品,玄精教大势已去,已成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针对天罡教的罡计划失败,如果还要继续执行‘阳计划’的话,他们不可能再推丹虫,更可能的是想要借助天阳的力量获得喘息的机会,以求日后东山再起。” 关月的这番长篇大论令仓路郎豁然开朗,心中的许多困惑迎刃而解。他抱拳笑道:“关大人对局势的精辟分析,令在下茅塞顿开。你觉得他们还会继续执行‘阳计划’吗?又会采用什么手段?” 关月道:“箭已上弦,为何不发?为了动天阳和天罡教,玄精教一定花费了不少人力和钱财,我相信他们也早已取得了一些进展,所以一定不忍舍弃,会继续执行。照郝大人的说法,我怀疑他们已经渗透了天阳朝廷。这是玄精教最惯常使用的手段。天阳王坚决不肯组建五族联盟,不排除玄精老怪已在他身上下了功夫。任何可能都存在。但依在下之见,不如尽快清剿玄精老怪蛮疆巢穴,这是釜底抽薪将玄精教连根拔起的上上之策。那样的话,什么计划都化作泡影了!” 仓路郎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关大人高明。在下这就过去安排查探。” 关月道:“你真的不去看看女王陛下?” 仓路郎连连摇头。关月笑道:“不过陛下最近也忙。瑶琴大婚,赤幽王派来迎亲的五百人马已到。我们这边也派出五百人马护送,此去路途遥远,明天婚队该启程了。” 仓路郎道;“好啊。但愿这次通婚能给两族带来永久和平!你要去参加婚礼吗?” 关月道:“我不过去了。由右相谢皎护送并代表陛下出席婚礼。” 仓路郎辞别关月,返回了瑶山总坛。经关月一分析,他心中明朗了许多。打掉玄精老怪的最后了老巢是当务之急,也是解决根本问题的上策。但他隐隐担忧,玄精老怪故意让索拉雅透露这个消息给他意在调虎离山。一旦他调机甲战士过去进攻蛮疆巢穴,异元山庄乘虚而入,袭击他瑶山总坛。他犹豫再三,不敢妄动。 他巡查了瑶山的防务,啵啵哒他们正在日夜赶工,安装雷达、火炮,构筑防御工事。七天后,所有防御设施安装完毕,仓路郎略感心安,决定独自赴蛮疆探一探玄精老怪的巢穴。 第一百零四章 蛇山巢穴 罗蛇山位于蛮疆的北部,山不高呈蛇形绵延数十里,故名罗蛇山。它靠近赤幽边境,与灵蛇山、虎威山三山鼎立,形成一个sanjiao。仓路郎移形过去,在罗蛇山上转了半天,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不免担忧索拉雅是否在骗他。但他始终想不出索拉雅有什么理由要欺骗他,或引他来这里。 但这么大的山,要找出玄精老怪藏身之地不啻大海捞针。他猛然想起了血影蛇王,这里距离血影山庄不足五十里,或许他能提供点线索。两人已多年未见面,仓路郎想起了他心情激动,温柔慈爱的蛇母的形象跃入脑海,又生出一丝伤感。 他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情绪,移形至血影山庄。血影蛇王看见他高兴得抱起他转了三个圈。两人高兴了好一阵,才坐下来说话。蛇王兴奋地道:“你现在可是名满天下的大教主啊,江湖传言你打败了罡天魁,大破天罡教三绝阵,如今的天下第一非你莫属,呵呵,今非昔比啊,我以为你早把我这个兄弟给忘记了!唉,要是阿娘还在,不知会有多高兴!” 仓路郎笑道:“哪里,哪里,别信江湖传言,侥幸而已,一切还不都是拜阿娘所赐!”接着他说明了来意,蛇王沉吟道;“罗蛇山,我小时候常去,那里有许多很深的山洞。但最近十几年,经常发生上山的人失踪事件,传说有怪兽吃人,便再也没人敢去。下面村子里的阿根五年前与四五个村民冒险上山捉蛇,结果只回来他一个,人都给吓傻了。” 仓路郎提出要去见见他,蛇王爽快地答应,立刻拿了一袋米,带着仓路郎到山下的村子里找到了阿根的家。 阿根住的房子破烂不堪,家徒四壁,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蜷缩在门口发呆。蛇王上前唤了他一声,阿根脸上露出了傻笑。蛇王将米袋丢到他面前,阿根捡起来嗅了嗅,立刻撕开,从里面掏出一把米就往zui里塞,似乎饥饿已极。干燥的小米呛得他咳嗽不已,但他仍不住地往zui里塞。 蛇王笑道:“阿根,不要急。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待会煮起来才好吃!” 阿根冲着他傻笑道:“好吃!好吃!” 蛇王大声道:“阿根,还记得五年前罗蛇山的事吗?” 阿根忽然停止了咀嚼,眼睛直愣愣地瞪着蛇王。蛇王和颜悦色地道:“记得是在哪个地方吗?” 阿根zui里喃喃道:“罗……蛇……山……”忽然丢下米袋,逃进了屋子。仓路郎和蛇王忙跟了进去,却见他躲在墙角,双手蒙住头,撅着屁.股,浑身颤抖不已。显然想起了那天的恐怖场景,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仍然吓得他汗洽股栗。 两人在他身前蹲下,仓路郎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银币,塞进他手里,微笑道:“告诉我,你去了哪个地方?” 阿根颤抖得越发厉害,尖叫道:“不要……大怪兽……吃人啦……怪兽吃人……蛇……蛇信岭……”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蛇王听出了那个地点“蛇信岭”。他在阿根背上轻轻拍了一会,让他慢慢安静下来,走到门前拾起那袋米放到了他面前。 他对仓路郎道:“我们走吧。我知道在哪儿了。我带你去!” 仓路郎问道:“是什么地方?” 蛇王边走边道:“是蛇信岭。我很小的时候去过那里,还记得岭下有个深不见底的山洞,洞里面有地下暗河,可以抓鱼。但此去有四十多里山路,步行的话得走一天。我们明天一早去吧。” 仓路郎道:“我是要查找玄精老怪的老巢,不是去游山玩水,就不劳烦缪兄作陪了。一旦有了线索,我即作深入调查。你只须把具体位置告诉我就行。” 蛇王坚持要陪他同行,但仓路郎坚决不让。蛇王只得在院子的泥地上画了幅位置图,仓路郎明确了方位,便向他抱拳告辞道:“待灭了玄精教老巢,小弟再来看缪兄。” 蛇王拦着他道:“且慢!”他跑到厨房给他包了一包吃的,塞进了他包袱里。仓路郎抱拳说了声“谢谢”,运起十维超弦术,人瞬间消失。 蛇王看得呆住了,惊叹道:“好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蛇信岭状如蛇信,舌背高高隆起,舌尖下降,分叉处有个很深的山洞,洞里有一条小河向深处延shen。仓路郎走了一程,不见尽头,仔细察看地面,似乎并没有人畜往来的痕迹,便回头走出了洞口。四下里张望一阵,见舌背之下树木稠密幽深,慢慢走了过去。 忽然起了一阵风,风中夹杂着一股腐腥之气,仓路郎立刻意识到有怪兽接近,转身靠在了一处石壁上。不一会儿,只见不远处的树木东倒西歪,哗哗作响,似乎受到重物的碰撞。不一会儿,两只硕大的巨蜥脑袋从树丛中shen了过来,吐着长长的舌头,下巴垂下长长的粘液,鼓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仓路郎。接着,另一侧探出另外两只巨蜥的脑袋来。四只巨大的蜥蜴摇摆着长长的身体慢慢向仓路郎靠近。空气中弥漫着巨蜥身上发出的腐腥之气,令人作呕。吓傻了阿根的吃人怪兽想来就是这几只巨蜥了! 仓路郎正要尝试和它们交流,其中的两只忽然转过身去驱赶另外两只,zui里发出“嘶嘶”的叫声。另外两只盯着仓路郎,似乎不愿离去,其中一只直立起来猛扑过去,另一只不甘示弱,也ting立身体试图占据高位将对手扑到。四只巨蜥打成了一团,互相撕咬、撞击的声音响彻山谷,战斗惨烈。其中一只成功扑倒了另一只,后者急速逃离。接着胜利者冲向了另两只正在缠斗的巨蜥,将其中一只赶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只得胜的巨蜥摇摇晃晃地向仓路郎靠近,zui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仓路郎看出它们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猛然回想起当年在蛇山攻击蛇王的两只巨蜥,很可能就是这两只巨蜥。它们居然仍然记得他,还替他赶走了另外两只巨蜥以保护他。 仓路郎大喜,想起包袱中还有两块大饼,取了出来,一只一块分给了它们。巨蜥ken咬着大饼,竟似露出高兴的神情,仓路郎走上前去,拍了拍它们的头,巨蜥乖乖地以头部在他身上蹭了数下。其中一头咬了一下仓路郎的衣襟,然后转身离去。仓路郎跟在它身后,行了一程到达了一处高大的岩壁前,巨蜥在石壁上用巨爪刨了一阵,忽听“吱嘎”一响,石壁上竟然现出了一个门洞,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仓路郎向巨蜥作了一个感谢的手势,急忙钻进了门洞。穿过走廊,眼前顿时开阔起来,现出一个巨大的山谷。谷内殿宇楼阁鳞次栉比,庭院花木绚丽多彩,馥郁芬芳,如诗如画,宛如仙境。 仓路郎看得呆了,没想到这山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宏大壮丽的建筑qun!须得由暗道进入,难怪遍寻不着。巨蜥ri守候在一侧,见惯了来人开启石门,所以见到仓路郎便带他过来显摆!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索拉雅果然没有骗他!他强忍住激动的心情,纵目四顾,见右手边一座楼阁特别高大,飞檐翘壁,雕梁画栋,气势恢宏,便猫低身子快步向它走去。 到得近前,见殿的正前方刻印着“天玄宝殿”四个大字,殿门虚掩,四下里悄无声息。他环视了一下左右,闪身进入殿内。里面供奉着玄精教信奉的天玄帝君神像和随侍的三十二神将雕像,原是一座神庙。他又查看了前后两座大殿,发现俱是供人祭拜的神庙。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见着一个人! 天色渐暗,晚风习习,空气中飘来一股炊烟的味道。仓路郎心想,四下里见不到人,莫不是都去吃晚饭了吧? 殿外一侧忽然传来人声。一人道:“快走吧,我肚子都饿扁了!”另一人道:“走,走!阿莫他们都出去行动了?”前一人答道:“是啊。天亮前能赶回来就不错了。”另一人道:“什么行动啊?去了那么多人。”前一人道:“不清楚。肯定是大行动啦。好像去了四百多人呢!”两人声音渐远。 仓路郎从暗处跳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纳闷,这两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四百多人同时外出行动,事情一定不小,难怪这里见不着人!却不知玄精教又要做什么坏事。 偌大的地方,一时摸不着头脑该往何处去,他便远远地跟在那二人后面,心想若是能混进饭堂,那里人多,或许可以听到有用的信息。 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忽然传出一个妇人的叫骂声:“天天吃这猪食一样的饭菜,你就不能换换!什么鬼地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头!快去重新打!” 接着一个丫鬟提着个食篮,急匆匆地跑了出来,zui里嘟嘟喃喃地发着牢骚:“餐餐嫌这个咸,那个淡,饭堂里就那么几个菜,让我怎么打!” 这两人的声音都很熟悉,正是在幽阳山庄时仓路郎被叫去帮助搬运东西的马横夫人和她的丫头。她们果然从幽阳山庄转移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米二娘是否也来了这里? 饭菜的香味越来越浓,前面现出一间非常大的平房,里面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看来就是他们的饭堂了。仓路郎注意到这里也有不少人并没有穿玄精教教服,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好大的饭堂!里面摆放着几十张长条桌,足可容纳数百人同时就餐。吃饭的人各端一个木餐盘,到前边去打菜。每人两荤一素一汤,可盛饭,也可拿馒头。 仓路郎学着他们的样子,端了餐盘打了一份饭菜,在一qun边吃边聊的人旁边坐了下来,低头吃饭。红烧rou、花椰菜、豆芽菜,他觉得味道ting不错,吃得津津有味,一边侧耳倾听边上的人聊天。 一开始他们说的都是极无聊的玩笑话,直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玄精教服,看图案是个使者,女的是个丫鬟,两人各提着一个食篮。 一个年级稍大的人向他打招呼道:“重霸使者,玄帝教主今日也吃简餐吗?”重霸道:“是啊。玄帝与两位副教主集议了半天了,晚上还要继续呢。” 几个人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玄帝终日为教务奔波,真够辛苦的了,还和我们一样吃简餐。” “唉,我教近段时间接连失利,吃了大亏,玄帝他老人家心里自然着急。” “听说都是因为婵教新近出了一个年轻教主叫什么‘仓露岚’,传说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武技甚至高过罡天魁。就是她联合了各大部族,禁我丹虫,杀我弟子,撺掇赤幽王兴兵毁我昊山总坛,还借天兵天将烧了我幽阳山庄!真是可恨!我好想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传言说此人忽男忽女,我看八成是个yin阳人吧!”众人闻之一起哄笑起来。 “抽筋扒皮实在是轻饶她了。捉住她,非奸她个十天十夜不可,再将她的rou一块块割下来……” “哼!现在人人盼着玄帝发令进攻瑶山,捉住那些可恶的婵教弟子,食其rou,啖其血,剥其皮,抽其筋……”他们又哪里料得到他们恨之入骨的婵教教主正坐在他们旁边一起享用他们的晚餐呢。 重霸和丫鬟打好了饭菜,迅速走出了饭堂,仓路郎起身跟了出去。他不敢靠得太近,放慢脚步,远远地跟着。 显而易见,玄精教上上下下都将玄精教的溃败归因与婵教和他本人,终日想着要进攻瑶山,活捉他仓路郎。今夜四百多人外出行动不会是针对瑶山的吧?但此地距瑶山近千里路程,即便日夜兼程也得七八日才能到达。瑶山已经布置了严密的防守,埋伏了强大的机甲战士军队,击败玄精教弟子的进攻不在话下。玄精老怪上次派延哈他们进攻瑶山已然吃了大亏,不可能笨得重蹈覆辙,这次的行动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仓路郎心想,如能偷听到玄精老怪他们计议的yin谋,那真是天助我也! 重霸和丫鬟一直朝湖边走过去。湖边矗立着几幢造型别致的豪华大宅。仓路郎远远看见重霸进入了中间的一座宅院,想来那便是玄精老怪的住处了。豪宅前驻守着不少玄精教弟子,有七八名弟子一直在来回巡逻。玄精老怪向来有几名机甲战士护卫,他们一定藏在暗处。 仓路郎不敢继续向前,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那幢豪宅的屋顶,伏下身子侧耳倾听。果然,他听见了几个人吃饭的声音,不由心中大喜,敛息屏气,静待他们说话。 过了一会,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教主,婵教那边准备什么时候动它?”听声音正是副教主无端。 “这个寡人自有安排。只是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召了一批天兵天将,不可小觑。寡人已经与煞煞魔议定,先摸清他的底细,想办法引蛇出洞,再聚而歼之。若他不上当,寡人公开与他单挑,先取了他的性命,再攻瑶山,灭婵教!” 索拉雅向他透露此地的秘密巢穴果然是个yin谋,目的就是要引他派机甲战士过来偷袭,好让他们聚而歼之。如果他们两边同时动手,婵教必遭灭顶之灾!好险啊! 无端恨恨地道:“这臭丫头诡计多端,怕不一定会上当!她把我们害得那么惨,真想早日手刃这恶妞!” 玄精老怪道:“他的事,寡人自有安排。你就管好你自己的阳罡计划吧。以前我们从教派入手,由外而内掌控各部族,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今后我们直接从部族入手,一步到位,效果会更好。赤幽王的事,煞煞魔不让我们cha手。你说,这赤幽王有什么能耐,竟然绕过寡人直接联系上了煞煞魔,还不让我们cha手?” 无端道:“这……属下也不清楚啊……或许是煞煞魔大统领担心我们有内奸,又出什么纰漏吧?” 玄精老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内奸?你那点小鸡肚肠,寡人还不清楚!”他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无端啊,寡人知道你一心想当教主,担心寒山与你竞争,总指控他是内奸,人家也是一堂堂副教主,你总得拿出证据吧?这次将他软禁也是你的主意吧?” 无端道:“属下不敢。煞煞魔大统领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属下考虑到燕寒山曾救过教主,教主总念着旧情不肯动他,所以只是将他软禁在家,什么都没做,等查到证据再做定夺。还望教主原谅属下的不敬!不过,我教最近接连失利,煞煞魔大统领震怒,我们总得有个替罪羊吧,不然没法交待,教主,您说,是吗?” 玄精老怪道:“话是不错,但理不是这么个理。跟你说实话罢,寡人老了,早已萌生退意,我已向煞煞魔请辞,待英雄大会事了,寡人就回异元山庄。你不用心急,教主之位非你莫属!” 无端道:“多谢教主栽培!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玄精教东山再起、一统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仓路郎在屋顶上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玄精老怪许是知道自己恶贯满盈难逃报应,想要退位躲到异元山庄?哼!即便你逃到异元山庄,我也非将你揪出来不可!听玄精老怪的口气,赤幽王通过无端绕过他直接联系上了异元山庄的煞煞魔大统领,双方还商定了什么计划,连玄精老怪都不清楚。原来他们之间早生嫌隙,各怀鬼胎。玄精教失利,煞煞魔肯定对玄精老怪大为不满,要逼玄精老怪退位。赤幽王竟已窥破其中奥妙,直接与异元山庄联系,果然不简单,却不知最近又要gao什么鬼!燕寒山遭到软禁,无端他们要获取他有异心的证据必然又要找米二娘的麻烦。但愿她已远走高飞! 仓路郎正思索着这些问题,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点红光望自己身上一晃,立觉不妙。菲白曾向他示范过狙击步枪在夜间的使用,这很可能是潜伏在暗处的机甲战士用狙击枪瞄准了他。他立刻将身体向右平移一尺,但已经迟了,只听“啪”一声枪响,他的左肩像突然被大铁锤锤了一记,左半身顿感麻木,急运十维超弦,发现已无法聚力运功,脱身不得,心下不禁紧张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死里逃生 仓路郎无暇顾及伤口,全力将身体翻腾而起,跃向屋顶的另一侧。又一声枪响,击中了他起身的位置,火星四溅。 与玄精老怪所在豪宅并列的共有五幢,仓路郎知道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逃离此地,找到藏身之所。一旦玄精老怪追出,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走脱。所以,他顾不得许多,腾身跃进了相邻的宅院。两个起落,又跳进了隔壁的院子。 这时,玄精老怪和无端等人已经上了屋顶,四周响起了奔跑的人声和脚步声。仓路郎不敢再跃,见宅子里的一扇门开着,立刻冲了进去。屋内很大,走廊四通八达,他慌不择路,只往尽头走,忽见旁边有一段狭小的楼梯立刻蹿了上去,转了一个弯上了二楼。楼上有许多房间,其中一间房子开着门,他不假思索立刻闪了进去。环视左右,似是个小书房,并无可藏身之处,便继续往里走,竟是一个布置得胭脂粉气的闺房。当中一张大chuang垂下长长的粉色帷幔,chuang底下似有空间,仓路郎立刻贴地滑了进去。肩头不住有鲜血涌出,他立刻点了周边几处穴道,取出金疮药敷了上去。耳边听到有人高喊:“有血迹!” “让寡人看看。”是玄精老怪的声音。片刻,他道:“好小子!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是那臭丫头?”是无端的声音。他欣喜地喊道:“她受伤了,跑不远,快搜!” 玄精老怪喝道:“不用了。他婵教的妙步生花,来无影去无踪,只怕此时早已在千里之外!大家不必劳神费力了。莫要坏了大事。以后加强戒备就是。寡人累了,大家各自回去歇息吧。” “遵命!”一qun人齐声应道,接着是众人四散的脚步声。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几个四处搜一搜。其余的人今天晚上把这一带给我盯死了,谁也不许眨眼。我怀疑她受了伤很可能还藏在这里!但不许弄出声响,惊扰了教主休息可是死罪!”是无端在下命令。许多人应了一声,接着脚步声四散而去。 仓路郎趴在chuang底下,渐渐觉得眼皮沉重,头脑发晕,似有昏厥状,奋力睁开眼睛,正要向外爬,忽听外面传来几个人走上楼梯的声音,急忙又缩了回去。 “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那声音好熟悉。 “好像是婵教的教主夜探山庄,人已经走了,不过好像说受了伤。”一个浑厚的男声答道。 “仓露岚?她受伤了?”女孩子惊声道。 “嘘,轻点!四周全是无端的人呢。”男的压低声音道。 “他受伤了,能走得了吗?刚才无端说他可能还在这里。”一个女人小声道。 “放心吧。他的妙步生花天下无双,没人捉得住她。你们就放心吧。”男的道。 …… 仓路郎的头越来越昏,已几乎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到了chuang前,一双光洁白皙的女孩子的脚出现在仓路郎眼前。 “求老天爷保佑,千万让他全身而退……”女孩子似乎正在祈祷。仓路郎终于抵受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仓路郎的意识渐渐清醒,天已经亮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chuang上,身上盖着薄棉锦被,香气袭人。透过罩着chuang的透明帷幔,他看见了精美的梳妆台和女孩子喜欢的一些小摆设。一个靠墙的书柜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上一个身穿婵教服装的人正在练剑,隔着帷幔虽然看不真切,但那模样极为熟悉。 他想爬起身来,左肩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惊恐地注意到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只穿着一件女孩子的薄薄的小衣! 他想起了昨夜自己受伤时的情景。这无疑是一个女孩子的深闺,深闺的主人救了他!他感觉到了不妥,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他挣扎着用右手撑起了身体,忽听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道:“你终于醒了!”帷幔开启,女孩子的头shen了进来,圆圆的脸,大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温馨迷.人的微笑,是燕玲玲!深闺的主人竟是阔别了多年的燕玲玲! 仓路郎愣住了,惊声道:“燕玲玲,是你!” 燕玲玲眼睛里充满了甜蜜的笑意,将食指竖在樱唇前发出“嘘”的一声,压低声音道:“是我!你别乱动,快躺下!”她shen.出手轻轻按住仓路郎的右肩,让他躺下去,替他盖好了被子。 仓路郎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 燕玲玲微微笑道:“这些事等你伤好了再慢慢同你说。你伤得ting重的,先养伤……” “玲儿!”外面忽然有人叫了一声,是燕寒山的声音。 燕玲玲用被子盖住了仓路郎的头,又将被子理了理,这才答应一声,跑了过去。她打开了门,但只开了一半,燕寒山打量了她一下,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燕玲玲道:“没有啊?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刚才在背剑诀呢。” 燕寒山想挤进屋,却被她身子挡住,笑道:“闺房重地,闲人莫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寒山道:“神神秘秘的,gao什么名堂!” 燕玲玲笑道:“爹,我这里很正常啊,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燕寒山忽然压低声音道:“昨晚来了外面的奸细,无端的人在屋外守了一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爹!爹担心他们一会要进来搜查!” 燕玲玲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但马上镇定下来道:“你是堂堂玄精教副教主,他们吃了豹子胆敢闯进来搜查?” 燕寒山道:“话不是这么说。教主下令,爹也拦不住。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说着,他走开了。 燕玲玲立刻关上了房门,刚走到chuang前,又传来几声敲门声。燕玲玲只得又转回去开门,敲门的是米二娘。 门一开,米二娘二话不说便挤进了房间,四下里打量。燕玲玲拦在她前面,道:“米阿姨,有事吗?” 米二娘眼睛瞧着卧室,想要往里走,燕玲玲挡着她的路。米二娘笑道:“玲儿,我过来瞧瞧你卧室里两盆仙萝要不要浇水?阿丽早上没过来给你收拾房间吗?” 燕玲玲道:“不用,不用,ting好的。我刚起chuang,还没让阿丽过来呢。我要换衣服了……” 米二娘道:“没事,你换你的。我过去看一眼就走。”她想进卧室,燕玲玲挡住了她的去路,勉强笑道:“米阿姨,不劳烦你了,待会我自己浇水就是。” 米二娘道:“你卧室里都没开窗通风呢。哪来的血腥味啊?” 燕玲玲道:“这……这个……是我身上来了,你知道我喜欢luo睡,所以……谢谢你,米阿姨。你请吧。” 米二娘道:“好,好。我这就让阿丽过来收拾。”她转身出了房子。燕玲玲追到门口,道:“不麻烦你了,等我换好衣服,我自己叫阿丽。”说着关上了房门。 仓路郎躲在被窝里,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暗暗庆幸昨夜慌不择路竟然撞进了燕寒山的家,碰到了燕玲玲。燕玲玲是燕寒山的女儿!燕玲玲当初上瑶山学武显然是玄精教的一着棋!但在众多的婵教弟子中,除了瑶玉外,就数燕玲玲与他关系最好。他对她也颇有好感,两人经常相约一起练剑、散步,为此瑶玉没少吃醋,常找燕玲玲的茬闹事。原来真正的奸细是燕玲玲!但她却是燕寒山的女儿,和米二娘住在一起,这里面的事又变得复杂起来。她为什么要救他?他已听出了,米二娘必已发现燕玲玲有问题,她会怎么做? 仓路郎心里乱糟糟的,一时理不清头绪,觉得总还是走为上策。他试运十维超弦,但左肩气滞,令他难以发动超弦功法,只得暗暗戒备,以防不测。 燕玲玲快速打开了卧室的窗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找一个可以藏仓路郎的地方,但她卧室里的家具都是小巧精致,根本不可能藏人。她知道仓路郎躲在她卧室里不是办法,迟早被人发现,心里越来越着急。爹说,他们有可能进屋搜查。万一他们真的进来搜,那可怎么办? 楼下后院传来了鸡叫声和翅膀扑腾声,似乎有人在杀鸡。燕玲玲不觉奇怪,心想爹怎么平白无故地让人杀鸡吃? 前院传来使者重霸的声音:“属下重霸,有紧要事情求见燕副教主。”管家阿丁道:“请使者稍候,待小人进去通报。”他快步回到屋里向坐在一楼客堂喝茶的燕寒山通报。忽听米二娘在后院惊叫了一声,接着丫鬟阿丽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二娘她杀鸡割伤了手!” 燕寒山立刻站起身来,对她道:“快去取金疮药来!”他刚要去后院看看,只见米二娘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指跑了过来,鲜血滴得满地都是,划的口子显然不小。燕寒山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边给她的伤口上药,一边对阿丁吩咐道:“你让重霸进来吧。” 重霸走进客堂,见燕寒山正在给米二娘包扎手指上的伤口,地上滴了不少血,问道:“米二娘是怎么了?” 燕寒山道:“今天是二娘生日,我让阿丽杀只鸡,做几个好菜庆祝一下,没想到二娘一定要亲自动手,结果把手给割破了。”他转而责备米二娘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好了让阿丽和阿丁杀的。” 米二娘笑道:“没事,不就划破点皮吗?我没想到那只大公鸡挣扎的那么有劲,还没完全杀死呢,现在肯定满院子在跑,到处都是鸡血了。阿丁,你快去收拾下。” 阿丁答应一声跑向后院。燕寒山对阿丽道:“你上楼去看看小姐起chuang了吗?”他这才问重霸道:“重霸,你有什么急事?” 重霸行礼道:“昨夜有奸细夜探我基地,被教主的天兵击伤。教主估计她受了伤跑不远,特命属下带人在这一带搜查。属下刚刚搜过无端副教主的住处,现在……” 燕寒山冷笑道:“现在轮到我这儿了?你说是教主的命令?恐怕是无端在代教主发号施令吧!” 重霸道:“属下只遵命行事,还望燕副教主给属下一条生路,让属下们四处看一看便好。” 燕寒山道:“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好吧,让你的人先到院子里,我要先说道几句,别一个个蹬鼻子上脸!” 重霸连连称是,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将外面十几个玄精教弟子召进了院子里,请燕寒山训话。 楼上的燕玲玲听见重霸进来,立知事情不妙。正如燕寒山所料,他们会想办法进屋搜查。她心下大急。仓路郎感觉到出了问题,挣扎起身道:“玲玲,你让我走吧,不然会连累你一家人!” 燕玲玲拦住了他,正要说话,门口又有人敲门。她听出是丫鬟阿丽,便对着门道:“阿丽,什么事?” 阿丽在门外道:“小姐,老爷让我来问下您起chuang了吗?” 燕玲玲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道:“你马上给我备水,我要泡鲜花浴。” 阿丽道:“小姐昨天不是泡过澡了吗?” 燕玲玲斥道:“要你多zui!还不快去!” 趁阿丽下楼挑水,她迅速将仓路郎扶下chuang,推开隔壁一扇门,里面放着几个大木桶,显然是专门用来泡澡的。她对仓路郎语气坚定地道:“你一旦暴露,就会连累大家。所以一切听我的!”仓路郎知道事情紧急,别无他法,只得听从她的命令。燕玲玲扶着他爬进了其中一个大木桶,在上面盖上了大盖子。 楼下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重霸显然已带人进屋挨个房间搜查,听声音至少有十几个人。 “你挑水做什么?”是重霸的声音。 “小姐泡澡。”是阿丽的回答。 接着是几个人上楼的声音,进入楼上的房间搜查。阿丽推门进来,将两大桶热水倒进了其中一个大浴盆,又从旁边的大水缸里舀了两桶冷水倒进去,试了试水温,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大袋干花倒进浴盆。燕玲玲另外取了一包干草药也倒进了浴盆,房间里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气、花香和药味。干花遇水即胀,迅速在水面上积了厚厚一层。 燕玲玲对阿丽道:“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阿丽道:“是!”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 燕玲玲打开仓路郎藏身的木桶,将他扶了出来,让他爬进覆盖着玫瑰花的浴桶。仓路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要让他躲在水下,水面上厚厚的玫瑰hua瓣遮住了视线。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仓路郎在她的搀扶下迅速爬进木桶,蹲下了身子,随时准备闭气潜入水底。 燕玲玲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楼上本就没有几个房间,他们很快就会搜完,最后必然要想办法进入浴间查看。她猛然想起仓路郎沾满鲜血的衣服昨夜被她塞在柜子底下,担心被发现,急忙跑过去取出来交给了木桶中的仓路郎,示意他踩在脚下。仓路郎见是自己的衣服,知道要紧,立刻将其浸入水底。这浴桶是个单人浴盆,半人多高,仓路郎必须坐在水底才能保证自己的头部不露出水面。他的腿脚无法shen直,只能双脚交叉如打坐状。他将血衣垫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以防上浮。 听声音,外面的人似乎已完成了对其它房间的搜查,都聚拢到了浴^室的门口。他们并没有试图进入,却也没有走开,好像在等什么人。 燕玲玲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蹦出xiong腔来,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似乎凝固。又有几个人走上楼来,“咚咚”脚步声仿佛一记记踩踩在了燕玲玲的心头。 “yin煞夫人!”门外数人齐声叫道。 “小姐在里面沐浴,你们不能进去!”阿丽出声阻止。 燕玲玲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脱去身上的衣服,翻身进入了浴盆。 “我陪你进去看看吧。”门外传来米二娘的声音。接着,她敲了敲门,叫道:“玲儿,yin煞夫人要进来搜查,你多担待。”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yin煞夫人和米二娘闪了进来。 燕玲玲双手捂住xiong前,眼睛瞪着她们,颤声道:“你们……你们搜查什么?” yin煞夫人冷冷地道:“查奸细!” 燕玲玲怒道:“什么意思?我在泡澡啊!你们快出去!” yin煞夫人不理睬她,将浴盆盖子一一掀开看,又翻箱倒柜细细地查了一遍。她一无所获,把眼盯着燕玲玲,眼睛里透出凶光,一步一步走近浴桶,独臂缓缓shen.出,苍白细长的五指蓄着又长又尖的指甲如动物的利爪,指甲上涂抹着的紫色闪着令人心寒的幽光,似乎随时准备着cha入人的心脏。 燕玲玲看着她的手慢慢shen向桶中之水,一颗心紧张得蹦到了嗓子眼上。 第一百零六章 寒山之惑 燕玲玲故作害怕,道:“你……你要干什么?” yin煞夫人从桶中捞起一朵玫瑰花,凑到鼻前闻了闻,什么也没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米二娘向她陪了个笑脸,道:“不好意思,玲玲。”她也跟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重霸问道:“怎么样?”yin煞夫人摇摇头。重霸向燕寒山行礼,歉然道:“燕副教主,多有得罪。打扰了。”一行人下楼而去。 燕寒山冷冷地道:“不送!” 浴^室内的燕玲玲长长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身体也松了下来。门外传来米二娘的声音:“玲儿,你快点洗。你爹爹有话对你说。” 燕玲玲一慌,回应了一声,道:“马上就好。”她站起身来,爬出了浴桶。仓路郎担心她害羞,继续憋气埋头在水下。 燕玲玲擦干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帮着仓路郎爬出浴桶,递给他一块大浴巾和一套衣服,转身背对着他。仓路郎迅速脱下shi衣,擦了擦身体,换上燕玲玲的衣服。燕玲玲推开侧门,指指她的卧室。仓路郎会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燕玲玲将木桶内仓路郎的血衣拧干塞进了衣柜下面,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燕寒山和米二娘一直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燕寒山道:“到我房间去说话。” 三人一起进入燕寒山的卧室。燕寒山关上房门,神情严肃地道:“玲儿,你跟爹说实话,你是否将那人藏起来了?” 燕玲玲看了看燕寒山,又看了一眼米二娘。米二娘朝她会心地点点头。燕玲玲不答反问:“如果你们抓住他,要怎么样?”她估摸着他们已发现了端倪。 米二娘小声道:“仓教主曾救过我,是我的恩人。你爹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无端他们查得紧,外面埋伏了不知多少人。现在只有你爹才能救她!” 燕玲玲道:“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燕寒山取了一包东西出来,慢慢打开裹着的白布,里面是一柄光剑、一把手枪、一块怀表和一副望远镜。这些都是仓路郎随身携带的东西。燕玲玲给他换下血衣时,将他们藏进了自己的衣柜里面,没想到被米二娘找出来了。 燕玲玲知道再也瞒不过他们,便点了点头。她抓住燕寒山的手,急切道:“他伤得很重,爹爹,你一定要救救他!” 燕寒山道:“人在哪里?”燕玲玲道:“在我卧室里。” 燕寒山眉头一扬道:“在你卧室里?那你刚才将她藏在哪里?” 燕玲玲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米二娘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问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她。” 三人一起快步走到燕玲玲卧室前,见卧室的门关着,燕玲玲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道:“阿郎,是我。” 听见燕玲玲叫她阿郎,燕寒山和米二娘情不自禁对视了一眼,米二娘会心地一笑。仓路郎打开门,猛然见到三人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向燕寒山抱了抱拳。 燕寒山托住他的手臂,小声道:“寒山久仰仓教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米二娘也抱拳道:“二娘见过仓教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直心中不安。” 仓路郎道:“哪里,哪里,两位过誉了。天龙小镇,昊山大战,承蒙两位暗中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一直盼望有缘相见,当面感谢。今日在下身受重伤,多亏了玲玲舍身相救,该感谢的是在下啊!” 燕玲玲道:“你们就甭说那么多客气话了,阿郎身体虚弱,有什么话直说吧。” 燕寒山道:“玲儿说的是。仓教主伤得不轻,只怕要将息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只是无端他们不甘心,一直派人在这一带追寻、监视,想要出去万万不能。我在楼下的香堂里曾做过一个暗室,是我专为玲儿建的,以备不时之需,除我以外,没有人知道。我连二娘和玲儿都没说,应该是安全的。家里人多眼杂,还是委屈仓教主在里面躲几天。待会,我让二娘、玲儿支开阿丁、阿丽他们,再带仓教主过去。” 仓路郎道:“燕副教主考虑得周全,多谢!” 燕玲玲问道:“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藏了阿郎的?” 燕寒山道:“院子里和走廊上的血迹!昨夜我就知道仓教主进了我们家。幸好玄帝以为仓教主早已凭借妙步生花脱身而去,当时没有下令即刻搜查,但以我对无端的了解,知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和二娘连夜将血迹擦洗掉,第二天,我们仍不放心,又让人杀鸡,gao得满地鸡血。你的卧室里有金疮药味,所以二娘故意划伤了手指,用了药。这样他们才发现不了。” 燕玲玲笑道:“原来爹爹和二娘一直在帮我,我还蒙在鼓里。谢谢爹爹,谢谢二娘!” 燕寒山道:“但这事只限于我们三人,不能让家里的其他人知道。玲儿,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不要有所改变,不然就可能露出端倪,被人发现。无端不是省油的灯!” 他让燕玲玲和米二娘下楼看住阿丽和阿丁,将仓路郎带进了楼下的香堂,里面供奉着一尊天玄帝君神像。燕寒山移动神像,揭开几块地砖,地下现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暗室。 燕寒山道:“为保万无一失,委屈仓教主几天。这里除每月初一、十五,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一日三餐,我会让玲儿或二娘送过来。有其它需求,告诉她们便是。” 仓路郎抱拳说了声“谢谢”,跳进了暗室内。至此,仓路郎安心在地下暗室养伤,日夜打坐练功不辍。他的左肩被子弹贯穿,失血较多,或许将养三五日便可恢复功力。 燕玲玲在瑶山时早已发现仓路郎是男生,对他心生爱慕,有过几次旁敲侧击的表白。离开瑶山后,更是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甚至画了一幅仓路郎的画像挂在chuang前以解相思之苦。如今天赐良机,老天爷将仓路郎活生生地送到她面前,她岂肯放过这大好时光,心中只想着要与他朝夕相处,不愿有片刻的分离。若非燕寒山和米二娘拦着,她便要日夜在地下室与仓路郎相依相偎,情意缠绵。 仓路郎对燕玲玲一直心存好感,认为她俏丽可爱,善解人意。当日在瑶山被姝妲所擒,解救他的便是燕玲玲。这次身陷险境,又是她舍身相救,心中对她充满感激之情。见她情话ni喃,倾诉绵绵相思,不禁为之动容,但在内心努力克制,强守住最后的底线。 仓路郎从燕玲玲口中了解到了他心中一直解不开的谜。燕玲玲上瑶山入婵教的确是受玄精教所指派,当时的主要任务便是追查治好曼天依毒瘾的高人和药物。但她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对婵教不利之事,到后来甚至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融进了婵教这个大集体,直到蛇母遇害,姝妲作恶,她才被燕寒山强行带回了玄精教基地。她已经没有必要在婵教继续待下去。 燕寒山和米二娘早就看出燕玲玲对一位婵教弟子的痴迷与思念,但两人都道瑶山婵教只有女性弟子,以为她只是想念昔日同伴好友,一直没有特别注意。一有婵教的消息,都会于第一时间告诉她。 燕寒山特地安排了两段时间,赶走燕玲玲,与仓路郎坦诚交流。仓路郎一直希望通过米二娘找到燕寒山了解玄精教的情况,苦于始终找不到机会,没想到这次受伤因祸得福,心中有关玄精教的诸多谜团终于得以解开。 燕寒山的父亲燕东来与南丹的唐安山一样都是玄精教元老。但燕东来性格暴躁,疾恶如仇,因多次力谏玄精老怪放弃丹虫被他暴怒之下击成重伤,半年后身亡。燕东来当时掌管泰昊分坛,手下高手众多,实力强大,玄精老怪为平息众怒,防止生变,不得已启用燕寒山继任燕东来职务。燕寒山接任后凭借其出色的管理能力、豪爽大方的处事风格,迅速在教众中赢得了好口碑,其影响力逐渐超越乃父。玄精老怪为削弱其影响,提拔他任副教主,负责玄精教的基地建设与后勤fu务。燕寒山因父亲之死一只对玄精老怪心存怨怼,耿耿于怀。他甚至怀疑玄精老怪是异元山庄派来的冒牌货,并非玄精教原教主梅权衡。梅权衡性格稳重,处事公正严明,深得广大教众爱戴。玄精教跻身元古大陆六大教派,梅权衡的功劳不小。 在玄精老怪出山之前,玄精教与其它各大教派一样,习武炼丹,扶持部族,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二十年前,梅权衡闭关修炼。半年后功成出关,自称功德圆满,得道升仙,获封十方玄帝,以寡人自居。从此他功力大增,剑法超qun,炼丹制药唾手可得,天兵天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然而,他的性情与处事风格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变得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做事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教中原有一大批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的骨干弟子,大部分被他以各种理由处死或打残。玄精教渐渐走上了邪路,后来与异元山庄合作推广丹虫更是变成了为祸天下的邪教!也曾有弟子不服抗争,但玄精老怪的武技实在太强,极少有人能在他手底下撑得过十招。 一次,有两位玄精教长老密谋下毒害死玄精老怪,正巧被燕寒山撞破。玄精老怪当场击杀了那两人,对燕寒山从此另眼相看。 然后,燕寒山对玄精老怪的怀疑从来不曾停止。他甚至认为玄精老怪很可能是来自异元山庄的高手,谋杀了梅权衡并化装成他的模样取而代之。他一直努力搜寻这方面的证据,但玄精老怪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里至少有一半时间不在玄精教总坛,有时说是闭关,有时说在办事,教内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由副教主无端处理,他本人更多是隐身暗处指挥。燕寒山根本无法搜集到有效的证据。 后来,玄精老怪与异元山庄合作,开始大力推广逍遥丹和精元虫,大举围攻、吞并其它教派,燕寒山深知这是一条害人又害己的不归路,便想方设法阻挠玄精教的行动。在多次努力失败之后,他痛下决心,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宁可毁了玄精教,也不愿帮着异元山庄祸害大陆千万百姓,让玄精教背负千古骂名。于是,他借助米二娘开始陆陆续续向反玄精教联盟透露重要情报,暗助联盟击垮玄精教。 副教主无端是个yin险毒辣,做事不择手段的人,素与燕寒山不和。他一直怀疑燕寒山怀有异心,图谋不轨,暗中搜集证据。玄精老怪知道两人不和,反而对他有利,且担心无端一家独大,所以坚持不动燕寒山。为此无端甚至告到了煞煞魔那里,将玄精教近年来的失利归咎于玄精老怪指挥不当、燕寒山背叛玄精教。煞煞魔对无端甚为器重,数度流露出可能让他接任教主的意思,玄精老怪时常在外,无端开始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势力渐渐做大。他知道玄精老怪听命于煞煞魔,有时便绕过玄精老怪直接向他请示汇报。因此,在与无端的冲突中,燕寒山总是落于下风。 幽阳山庄基地被毁,无端再次将责任推到了燕寒山身上。煞煞魔大怒,同意除掉燕寒山,但玄精老怪坚决不同意,无端只得将燕寒山暂时软禁在家,试图搜集足以说服玄精老怪的有力证据。 燕寒山为保护米二娘,公开了两人的情人关系,索性将她接到了家里住。他明白一旦被无端查到任何证据立刻便置他于死地。但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始终是他父亲燕东来的遗训,一定要让玄精教重返正道,回归教义本真,为此他宁愿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仓路郎问及玄精教最近的行动计划,燕寒山表示,他禁足在家,并不知情,但他猜测很可能与赤幽王有关。有关索拉雅的事情,他知道的更少。他只知道,索拉雅是异元山庄派给玄精老怪的保镖,更可能的是过来监督他的。 罗蛇山基地是玄精教剩下的最后一个基地。令仓路郎意想不到的是,燕寒山请求仓路郎不要试图摧毁这座基地,希望他为玄精教留下一点minggen子,为日后玄精教除奸革弊,改邪归正,重返正道提供最后的机会。他发誓,但叫他还有一口气在,必蹈锋饮血,以死济之。他预感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仓路郎沉吟半晌,答应了他的请求,道:“只要你燕寒山在一日,我便一日不动这里。玄精教如真能改邪归正,自然比消灭它更有意义。” 燕寒山抱拳道:“多谢仓教主理解燕某的一片苦心。关于我教最新的行动计划和索拉雅的事,我尽量想办法了解。” 燕寒山告辞后,仓路郎寻思:玄精教近年来接连受挫,已然日薄西山,今非昔比。异元山庄的煞煞魔似乎对玄精老怪大为不满,开始嫌弃玄精教,直接策划针对大陆的yin谋,使得形势变得更为复杂。无端可恶,必须尽快除去此人,否则燕寒山永无机会重振玄精教。他就住在隔壁的大宅里,等到功力恢复,看看能否找到机会先杀了他。 仓路郎养伤至第五日,日夜驻守在屋外的无端心腹弟子忽然统统撤走了,似乎追捕仓路郎无望,终于放弃了。米二娘和燕玲玲尝试外出,并没有人加以阻拦。燕寒山松了一口气,将这一消息通报给了仓路郎。仓路郎敦促他尽快探查玄精教最近的大规模行动,并将暗杀无端的想法告诉了他。 燕寒山道:“无端异常狡猾。他作恶太多,平时总防着人刺杀,所以要找到机会并不容易,只能慢慢等待。” 仓路郎道:“再过两日,我便可恢复七成功力,可来去自如。只要不影响到你们一家人,就是好机会。” 第六日,燕玲玲从燕寒山的亲信弟子中探知,那日四百多人参与的行动是绑架了一个瑶洲的大人物。那人并未参与行动,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更不知绑架来的人关押在哪里。 仓路郎的心中却不安起来。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瑶玉。那么大规模的行动,所绑架之人必非普通人。但除了瑶玉,瑶洲还有谁有可能值得玄精教如此兴师动众? 又等了两天,燕寒山查到了进一步的消息:被绑架之人乘坐豪华凤辇,有数千军兵保护。可能被关在玄水湖心岛。 这一消息使得仓路郎更加坚信被绑架之人是瑶玉。此时,他已恢复七成功力,原可移形到瑶洲京城一问便知虚实,但想到受害人可能是瑶玉,心中方寸大乱,只想着早一刻救出她,她就少受一刻之苦,便决定先想办法救人。 燕寒山对这一带的地形地貌了然于xiong,当即画了一幅详图说明玄水湖、湖心岛的位置以及岛上的建筑布局。仓路郎向他借了一套玄精教的教服,等到入夜,按照图上所示先移形到了玄水湖的对岸,查看防卫情况再作定夺。 第一百零七章 再陷囹圄 夜幕初垂,一弯明月高悬,轻风徐来,湖水荡漾。月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银光闪闪,湖水和月亮交辉映,浑然一体。四周是巍峨的qun山的影子,连接了湖与天。湖心岛就在湖的中央,岛上的亭台楼阁在月光下朦胧迷离,依稀可辨。四周一片寂静,偶闻虫吟蛙鸣。 仓路郎见四下里无人,立刻移形上了湖心岛。岛上树木葱茏,花草芬芳,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玄精教把瑶玉关在这里,显然还不想伤害她,或许只想胁迫她答应玄精教的条件。 仓路郎在树林中悄悄地向一座亮着灯光的楼阁靠近。左近的一棵大树下忽然响起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你说咱俩整夜守在这里有意义吗?七八天了,哪有什么动静。” “没有意义也得守啊,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担心有人过来救人。” “救得了吗?别说一般人找不到我们的基地,即便真进来了,要上咱们这儿得坐船啊。船开过来,聋子也听见了呀。” “这里关的可不是一般人,来救人的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高手。咱还是老老实实地守夜吧,你难道盼着来动静?” “那倒是。我先睡一会了。” 仓路郎暗忖,无端果然狡猾,竟然派弟子潜伏在外面的林子里。若非已过多日,他们放松了警惕,只怕他早已被他们发现。 仓路郎蹑手蹑脚地靠过去,见两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长剑搁在身边。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前去,点了二人的穴道,反手一拳将其中一人打昏过去。另一人正在闭目养神,睁开眼时穴道已然受制动弹不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仓路郎压低声音道:“快说,人关在哪里?想活命就眨三下眼睛!” 那人惊恐地看着仓路郎,迟疑了一会,眨了三下眼睛。仓路郎手指一弹解开了他的哑穴,问道:“快说!人关在哪?有多少人守卫?” 那人zui唇微颤,欲言又止。仓路郎转了下五指,道:“说吧,我不杀你!”那人忽然高喊:“快来人!这里……” 仓路郎没料到此人竟然宁死不屈,一掌拍下,那人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前面的屋子里霎时冲出十几个人来,叫道:“在哪里?什么人?”快速向这边跑过来。 仓路郎心想,既然已经暴露,说不得只有大开杀戒了。对岸的人得乘船过来,短时间内增援不了。他亮出光剑,飞步迎了上去。 跑在前面的几个人见到仓路郎,边喊“在这里!抓奸细!”,边挥手中兵刃攻击仓路郎。仓路郎不愿与他们缠斗,按动光剑开关,一剑一个,片刻刺倒了七八人。其余的人见他如此神勇,纷纷向后退却。有人喊道:“贼人厉害,快放箭!” 屋子里又冲出十多人,其中一半人张弓搭箭射向仓路郎。仓路郎避开乱箭,挥舞光剑跃入后退的人qun中,但见剑光闪闪,断剑残肢四飞,惨叫声不绝于耳。仓路郎杀人人qun中,弓箭手怕误伤了自己人,不再放箭,持弓观望。他瞅个空隙,忽然大步前跃,人在空中剑已挥出,一片剑光闪过,八名弓箭手手中的弓全部被削断。紧接着光剑连挥,八名弓箭手在惨叫声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片刻之间,屋内冲出来的三十来个玄精教弟子已被仓路郎的光剑尽数撂倒,非死即残。仓路郎大步流星冲进了屋内,立刻有四支长qiang猛刺过来。仓路郎连挥两剑,第一件削断了长qiang,第二剑斩翻了四名持枪者。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仓路郎猛往里冲,遇到偷袭者或阻拦者,或刺或斩,最多两剑了事。堪堪快到尽头,忽听风声呼呼,一个硕大的流星锤迎面直撞过来。他不及闪避,猛往后仰,光剑顺势上削将连着流星锤的铁链削断,流星锤从他的脸上方呼啸而过,劲风刺得他的脸生疼。第二只流星锤紧随而至,仓路郎右脚上踢,将其踢上了天花板。“轰”地一声,铁锤将天花板撞出了一个大洞,随即落了下来。仓路郎一脚将流星锤踢向使锤者,同时连人带剑飞扑过去。 使锤者见锤去而复返,急忙跳向一边躲闪,但仓路郎的光剑已刺入他的xiong口。流星锤击中他身后的墙壁反弹回来,正中他的后脑勺,他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慢慢倒了下去。 仓路郎一路杀将过来,已撂倒了数十名玄精教弟子,外面已看不见一个站立着的人。他的左侧有一扇木门,他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正要欺身而进,斜刺里猛然递出一柄剑,只奔他的小腹。这剑来得悄无声息,却稳重迅捷,仓路郎立刻感觉到遇见了高手,不及回剑挡架,整个人向后上方猛然后跃,背部贴上了走廊的墙壁上的花格,腹部的衣服已被刺破一个洞。好险!但他快,那支剑的速度亦快,如影随形,紧跟而至,仓路郎背部在花格上一顶,借力跃向走廊右侧的墙面,试图回剑反击,但对方的剑异常迅疾,已然递至腹前。仓路郎只得跃向左侧墙壁,又借力跃向右侧,连跃了七次,已回退至入口处,但他终于将光剑回转。他再次向前猛跃,光剑从左胁下向后递出,连按开关,同时出空中扭转身体,变成了面朝对手。光剑剑锋射出,击中了对方的右肩。偷袭者万万没有想到仓路郎的剑会从胁下穿出,右肩中剑,身形猛然受挫,直直地跌落地面。仓路郎毫不留情,光剑连射,对方身中数剑,趴在墙角一动不动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落到地面,走到他身前细看,认出是玄精教的达波长老,人称“闪电剑”。难怪剑法身手如此快捷! 湖面上出现了五六艘小船快速驶来,已行至半途。每艘船上都有五六个火把,显然对岸的人已发现了异常,火速派人手过来增援。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迅速转回走廊尽头的房间。只见yin煞夫人推开房门探出头来,见到仓路郎立刻又缩了回去,关上了房门。仓路郎一脚将房门整个儿踢飞,迅速冲进房内,发现里面是个茶室。瑶玉背对着他坐在地上,被菲白斩断一只胳膊的yin煞夫人正用独臂卡着她的脖子。 仓路郎用光剑指着她喝道:“放开她,我饶你不死!”他慢慢移步向她靠近。 yin煞夫人盯着他手中的光剑,zui角挂着一丝冷笑,道:“你不许过来!再走一步,我立刻杀了她!” 仓路郎停下脚步,心中盘算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她而不伤及瑶玉。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便可立毙她于剑下!yin煞夫人知道光剑的厉害,似乎已经看出了仓路郎的心思,慢慢将瑶玉提起,忽然将她抛向仓路郎,同时发出两枚暗器。 仓路郎急退一步,shen.出左手接住瑶玉,右手光剑迅速将暗器击落。yin煞夫人的冰魂寒魄掌已然攻至身前,这一掌她全力发出,凌厉无比。仓路郎左手抱着瑶玉,怕伤及她不敢硬接,迅速向左侧一跃避开了掌风,同时向yin煞夫人射出光剑。yin煞夫人吃过苦头,见他一举光剑,立刻闪避,仓路郎连发三剑,竟然都被她避开了。 仓路郎知道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便放下了瑶玉,正要纵身上前,忽然腹轮、xiong轮要穴被点,内力受阻,刚跃起的身体立刻坠落。yin煞夫人欺身而上,迅速夺下了他手中的光剑,同时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仓路郎无力躲闪,背部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委顿在地。“瑶玉”转过脸来,向他微微一笑。仓路郎终于看清,她不是瑶玉,而是二公主瑶琳!难怪她的背影和瑶玉那么相像,令他毫不犹豫地再次跳入陷阱! 瑶琳切齿道:“姓仓的,你害得我好苦啊!”她冲到仓路郎面前,对他一阵拳打脚踢。yin煞夫人也走了过来,恶狠狠地道:“你断了我一只胳膊,今日我要拿回来!”她举起光剑砍向仓路郎的右臂。 仓路郎身子动弹不得,只能认命。眼看他的右臂即将被yin煞夫人斩断,忽听“叮”的一声,飞来一件暗器将光剑撞开,接着传来一阵得意的大笑,无端带着几名弟子走了进来。 “我这陷阱原是为燕寒山所设,想不到老天长眼,逮住了更大的鱼!哈哈哈哈!yin煞夫人,你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吧!”无端yin恻恻地道。“这小妞不单单害苦了你们俩,把我们玄精教也害得够惨的。我一定要好好修理她,让她尝尝做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臭婊子的滋味!哈哈哈哈!” 仓路郎低了头不吱声。瑶琳的功力不强,他估摸着有个一盏茶时间,即可冲破被制穴位运功脱身。 无端shen手托起仓路郎的下巴,大笑道:“仓教主,在下的安排你还满意吧?从明天开始,你就准备接客吧。今天晚上嘛,你就先侍候侍候我!” yin煞夫人道:“启禀副教主,明天第一个能否先让属下来?” 无端朝她看了一眼,笑道:“去去,一边去!你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 yin煞夫人道:“正因为属下是女人,才更知道如何折磨她!” 无端大笑一声,道:“yin煞夫人就是yin煞夫人,看来在chuang上也有的是毒辣的手段。好,我答应你。但你可别给我弄死了,后面还有五百个兄弟呢!” “我神教战无不胜万寿无疆教主十方玄帝驾到!”外面忽然传来响亮的通报声。玄精老怪带着三个机甲战士一阵风似地进入了房间。玄精老怪托起仓路郎下巴端详了他的脸一会,突然在他身上连点数下,封住了他全身的大脉。 仓路郎正觉冲穴即将成功,玄精老怪出手,功力比之瑶琳不知高了多少倍,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顿时破灭!他知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唯有一死的时候了,便把眼睛狠狠地瞪着玄精老怪,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玄精老怪道:“仓教主,久闻大名啊,今日终于有缘一见。寡人请你到舍下做几天客,有些问题正要讨教。” 无端见玄精老怪对仓路郎竟然客客气气,斯抬斯敬,心中不服,没好气地道:“教主,此人屡屡坏我教行动,伤我教众,毁我总坛,烧我幽阳山庄,实乃我教之头号大敌。凡我教众,无不对她恨之入骨,人人欲食其rou,饮其血,属下不解,教主何以如此待她?” 玄精老怪淡然一笑道:“无端,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小节。你有多大之xiong怀,就可成就多大之事业。这世上最值得你尊重的人,一是君王,二是敌人。欲图谋霸业,你须得学会尊重你的敌人。此人年纪轻轻,已学得一身傲视天下的武技,堪称亘古未有的奇才。一招毙索命五使,助瑶洲抗联军以弱胜强,天阳山大破三绝阵,召天兵火烧幽阳山庄。小小婵教,不啻蚍蜉,却撼动我玄精神教之根基,此等大智大勇之士,难道不值得尔等尊敬吗?” 无端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觉语塞,道:“属下……” 玄精老怪摆了摆手,道:“理解不了以后再说。”他转而命令机甲战士道:“将他带到寡人住处,好生款待,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他,违者格杀勿论!”两名机甲战士上前一左一右夹住仓路郎,将他带出了屋,驾起飞行器飞往玄精老怪的大宅。 无端神秘地一笑道:“教主今晚是要尝鲜吗?” 玄精老怪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道:“你计擒婵教教主,立下了大功。但你记着,此人非寻常之辈,杀了他不过泄一时之愤,留着他大有用处。寡人与煞煞魔早有安排,莫因冲动坏我大事!” 无端点头道:“属下不敢!” 仓路郎被带到了玄精老怪住所的一间客房里,两名机甲战士一里一外守着他。他知道,既然落到了玄精老怪手里便无望生还,左右是一死,干脆想开了,该吃吃,该睡*。虽然心中存了诸多遗憾,但已无力顾及,只能置之度外。他自小受病魔折磨,经历无数次生死,每次劫后余生,便算得出下次的死期,故生死之事早已看得淡了。这条命能活到今日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接下来过得一天算一天。 令仓路郎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三天,他被好吃好喝的供在客房里,玄精老怪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当他不存在似的。仓路郎心中纳闷,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要耍什么yin谋诡计。但想着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管你什么yin谋诡计,结果都是一个样,便不去多想。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便静下心来练功。说是练功,其实他很难调动体内真气,玄精老怪的点穴手法刁钻独特,封死了他调气必需的要穴,稍一运功,便疼痛不已,几无可能调用真气冲开被制穴道。玄精老怪敢将他晾在一边,听之任之,全然不担心他冲穴逃脱,显然是对自己的点穴功夫信心满满。 客房里一名机甲战士全副武装,双手端着自动枪守在门口,默然而立,只一双眼睛不离仓路郎,一旦他有异动,便要开枪射杀他。仓路郎想要逗他说话,但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作任何回应。仓路郎尝试了几次,觉得自讨没趣便放弃了。 他只当自己明日就要死,努力抛开一切世俗之事,了无挂碍,仿佛回到了在无回岭时纯真无邪的童年时代,心中坦然无比。时日无多,惟愿自己能在平静中死去。 第一百零八章 博学老怪 客房里有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书的内容主要介绍玄精教的教义及其历史。墙壁上挂着三幅画,一幅画的是远山、白云、苍松;一幅画的是辽阔的大海、太阳;两幅画均画得栩栩如生,大气磅礴,看了令人心旷神怡。第三幅画挂在床的对面,看起来颇为怪异,背景是远山、白云,漫山遍野的绿叶,点缀着鲜艳的红花,一老一少两人对面而立,全身似是透明的,浑身透出清晰的绿叶与鲜花,画的一侧题注着五个字“天人合一图”。 仓路郎端详了这幅画半天,若有所悟。世上的武技、功法,不论何门何派,其最高境界都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讲究天人相应,天人融通直至天人合一。但武技之道,实为教人伤人、杀人之法,能跳出好勇斗狠之境界已然不错,真正能够领会天人合一之意者亘古寥寥。仓路郎在无回岭长大,与山上的一草一木、虫蛇鸟兽互相依赖,和谐相处,故他自小不屑习练杀人之道,更喜欢钻研救人之术、炼己之功和博览群书,虽然后来在蛇母和博士爷的引导下习练了上乘剑法和功法,但在骨子里其实仍不喜欢,他不愿意伤人,更不愿意伤害动物、植物,因此对于人与自然的和谐有着切身的体会和深层的理解。 大陆的各派功法都是由内而外,需要先激发、调动自身的潜力再与外界交融,唯独沃力的地力还天功起手便要求放松自己的身体,任何一处部位都不可用力,先将自己的身心无限放大融入天地之间,凡动必须由外而内,从下往上借地心之引力而动,即便是转一下指头也须从地面借力运之。自己周身的经气被玄精老怪封住运转不得,那么借助天地之外力是否可形成足够强大的力量破解玄精老怪的封穴?仓路郎隐约感觉到他可能已经找到了某种办法,但仍然是感觉而已,他需要静心思考抓住这种感觉化出调气的法门。 于是,他静下心来,在脑海里搜索有关点穴练气的古籍,希望能找到练气门径。他通读过仓姨搜藏的数千本武技秘籍,其中有不少是关于练气化神的,他仍记得其中的大部分内容。终于想起有一本叫“天地大循环”的古功法秘籍讲的就是如何将地气、天气甚至万物之气引入体内,采天地之精,吸十方之气,增强体质和功力,达到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天人合一至高境界。当时读的时候,许多方面难以理解,现下看来这本书中所述与沃力的“地力还天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立于窗前,半合双目,放松全身进入地力还天练功态,然后按照“天地大循环”功法,张开双臂,放远念力,上达九霄,下落九幽,远至两极,运用意念将周身的脉轮、经脉乃至五脏六腑一一搬出体外清洗、梳理。他的地力还天功力早已达到极高的境界,配合着修炼“天地大循环”就显得驾轻就熟,轻松自如,很快找到了感觉,渐渐登堂入室,进入忘我境界。 练了约莫一个时辰,收功毕,感觉神清气爽,被封穴道处钻心般的疼痛已大大缓解。借天地之力由外而内激发真气的思路显然是正确的,或许不出三天,他便可能冲破穴道恢复功力。这让他再一次看到了生的希望,赤菲媛、瑶玉、燕玲玲、婵教、异元山庄、玄精老怪的阴谋等世俗杂念纷纷钻回脑子里,令他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他强压住激动的心情,齐心涤虑,全身心地投入到与自然的融通中。练至夜半时分,鼻子里渐渐闻到了远方花草树木的清香味,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凝重,竟似随着自己的呼吸起伏抖动起来。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缓缓升入空中,直至头顶触到了天花板。这种现象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在无回岭的万年老松精那儿治病时才会出现。练习十维超弦时也出现过几次,但那是在自己体内放出强大的真气与外界交融时才能做到。此刻,在不调用自身真气的情况下产生这种功态,一旦冲破穴位与自身的真气融合,功力必然大增,且获得了源源不竭的能量供应,从此再也不用怕人封住自己的穴道! 他生还的信心大增,冲破被封的穴道只差了一口气,只要不被玄精老怪发现,或许再过两三天就能做到了! 第二天一早,送饭的丫头送来了早餐,品种和数量却比平时多了一倍。仓路郎不觉奇怪,问她:“今天这是为什么?”丫头摇头,表示不知。 门外传来玄精老怪粗犷的笑声。“寡人今日兴致高,陪仓教主共进早餐!”他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胖大的身躯在仓路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压得椅子吱吱作响。 仓路郎心头一震,心想难道被他看出了端倪。便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笑道:“好啊,我正愁没人聊天,无聊得紧呢。” 玄精老怪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寡人这几天忙于教务,抽不出时间过过来陪陪仓教主。仓教主过得怎么样啊?” 等死之人能过得好吗?这不是明摆着讥讽人。仓路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很好啊。平时事多,难得过几天如此清静的日子。多谢老怪成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精老怪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淡淡地道:“仓教主一教之主,除了管理教务,整日想着如何与我神教作对,有点空余时间还得与赤菲媛、瑶玉、拉菲等美女周旋,的确过不上清静的日子。看来寡人请你过来做客,还是请对了。” “对,太对了!这种事自然只有你玄精老怪做得出来。”仓路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大感震惊,玄精老怪似乎对他十分了解,竟连赤菲媛、瑶玉和拉菲的事情都知道。他从来就叫他作仓路郎,显然早知他是男性身份,但不知为什么却一直不点破,他下面的无端等人仍然以为他是个女性。“你对本教主的事了解得真不少啊!” 玄精老怪大笑:“这世上就没有寡人不知道的事。你仓教主处处与我玄精神教作对,我玄精教偌大的基业居然毁在了你的手上,寡人痛惜之余,不得不表示佩服。你是元古大陆唯一一个值得寡人尊敬的年轻人。倘若你我不是对手,倒是可以成为至交好友。” 仓路郎大笑:“岂敢,岂敢!您是元古大陆空前绝后的第一大恶人,我一个小小的婵教教主哪里高攀得上啊!不过能得你的尊敬,还是令我受宠若惊。拜你所赐,这几天我也翻看了你们玄精教的几本书,对你们玄精教也有了些更加深入的了解。” 玄精老怪一拍桌子,道:“我就知道你爱看书,爱学习,年轻人嘛,就该有不断学习、不断接受新鲜事物的习惯!我哪些属下,个个看书就头疼,若是有一人能像你这样,寡人就心满意足了。我的教众最多时超过二十万,可是几乎没有人真正懂寡人啊!譬如要让他们学会了解敌人、尊重敌人,他们就是想不通啊!所谓气度决定格局,格局决定高度!” 这玄精老怪虽然十恶不赦,但这几句话说得还是颇有道理。仓路郎道:“你既然把我视为头号敌人,那你还知道我什么事?” 玄精老怪笑道:“考寡人吗?譬如你从小在无回岭长大,身患绝症,饱受病痛折磨,但每次死去活来之际,却磨炼了你坚强的意志,培养了你豁达的品质。虽然痛苦,你获得的回报却是小小年纪,就已练成了惊世骇俗的武技,成为婵教一代教主!正如我们教义所言,成功没有捷径,想要变强就必须学会隐忍和坚强。一旦成功的时机到来,请不要让他轻易错过。怎么样,还希望寡人继续说下去吗?” 仓路郎愣住了。他在无回岭这段经历知道的人并不多,这玄精老怪又是从哪里获知的?玄精老怪见他发愣,大笑道:“你不用困惑。寡人说过,这世上就没有寡人不知道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寡人有问必答。不过现在寡人想知道的是,你读了玄精教的书,对寡人的玄精教刮目相看了吧?” 仓路郎道:“玄精教的教义独辟蹊径,自成一家,确有不同凡响之处。只可惜我没有看到你的玄精教任何践行教义的行为,有的只是践踏和歪曲。你身为一教之主,难道不觉得有愧于玄精教的历代前辈长老吗?” 玄精老怪道:“很好!说说看,你是怎么理解的?” 仓路郎道:“第一条,所谓信仰,是在尊重他人不同信仰的前提下存在和发展的;第三条,每个人都是个性的主体,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们可以不认同他人的信仰,但不能去阻止。说得多好啊!可你玄精老怪在做什么!吞并大大小小的教派,要一家独大;第二条,要做一名合格的教徒,先做一个合格的人。合格的人,什么是合格的人?滥杀无辜,用丹虫把人害得家破人亡?第六条,人都是有爱心的,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你们的爱心呢?在哪儿?其它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瞧瞧玄精教在你玄精老怪领导下都做了什么?不择手段吞并教派,不服者,杀无赦。挑起部族争端,为虎作伥帮着异元山庄用丹虫害我大陆百姓,罪恶滔天,以至于千夫所指,人神共愤,终于落得个教毁人亡的下场。违背教义者当诛!你任意践踏教义,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还有脸在教主的位置上继续做下去?不怕将来下地狱被你的前辈们撕烂吗?” 玄精老怪向他竖起大拇指,笑道:“好!说得好!寡人越来越喜欢你了。假如你愿意同寡人合作,寡人可保你一统元古大陆登上元古大帝的宝座!” 仓路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玄精教大势已去,早已是过街老鼠,苟延残喘,你玄精老怪居然还在做一统大陆的清秋大梦?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了,我对什么大帝、皇帝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希望世界上少点杀戮,多点和平。老百姓能太太平平过上安生的日子。我哪,只想重回无回岭,与仓姨、元叔还有我的那些动物朋友过上平静的日子,幸福安宁,多美好啊!” 最后两句话仓路郎有感而发,正是这几日他想得最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他心中更加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玄精老怪忽然沉默,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吃完了最后一个面包,他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年轻人呢,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太过仁慈,太过善良,终难成大事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道:“仁慈、善良不好吗?” 玄精老怪道:“好,没什么不好!按照我们的教义,人生来就有两面性,善良与邪恶,没有绝对的善良和绝对的邪恶。所谓没有绝对,就是相对。是相对就可能发生性质的转变,在一些人眼里的善良,在另一些人眼中就变成了邪恶!譬如你们杀玄精教弟子,毁玄精教基地,在你们那边看来叫善良、正义,但在玄精教弟子眼里却是邪恶、凶残,同理,玄精教抓你们、杀你们,在你们就是邪恶,可在玄精教弟子的眼里正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不可以随意就将一件事情定性善良或邪恶。” 仓路郎道:“就敌对关系而言,或许存在你的这种说法。但善良与邪恶应该放在更大的情景中来判断,比如整个元古大陆,九千万百姓,按照绝大多数人的价值观来下定论。” 玄精老怪吩咐丫头进来收拾碗碟,送上泡好的茶和几样水果,似已决定要好好与仓路郎交流一番。他取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仓路郎。仓路郎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就吃,完全不担心玄精老怪会耍什么花招。 玄精老怪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寡人同意你的说法,是非判断应当置于更大的格局来看。个人之事与家庭之事当以家庭为重,而家庭之事与部族之事,则当以部族之事为重。短时之计与长时之计自然应以后者为主,不知仓教主是否同意此说法?” 仓路郎道:“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理解没有错。” 玄精老怪道:“好!就按这个推论,我们且将格局无限制放大。先从横向的说起,元古大陆九千万人,听起来够多了,但如果把地球上的另外四块大陆都算进来,总计是三亿人,九千万对三亿,孰重孰轻不言而喻。但是,假如我们继续放大呢?我们如今处于地球上,觉得地球之大超乎一切,而实际上呢。见过夜空上的满天繁星了吧?如果我们跳出地球来看地球,地球不过就是天上的一个亮点而已。事实上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算什么?寡人告诉你,地球就相当于大沙漠中的一粒沙子。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普马星球130亿人口,沃力星球200亿人口,3亿对330亿,孰重孰轻不用寡人说了吧。咱再从纵向来看,地球诞生于三十六亿年前,漫漫历史长河,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文明轮回,地球上的生物被一次又一次毁灭,一次又一次重生。我们属于地球上重生的第五代人。此前有四代,第一代为赫思巴巨人,因食物短缺而毁灭;第二代为伊厄文明,毁于天灾;第三代是莫里文明,毁于火灾;第四代是普马文明,毁于战争;我们是第五代属于元古文明,到目前为止不过经历了近万年而已。按照地球发展文明轮回的规律,再过几万年也必因天灾人祸而毁灭。几百万年后,又重生出下一代人类。如此周而复始,直至几十亿年后地球寿终正寝!然而,其它星球的文明仍会无限延续……” 玄精老怪顿了一顿,忽然道:“你听明白了吗?寡人扯得有点远,不会睡着……哈哈哈哈。” 仓路郎其实听得很认真,这些理论他听博士爷说过,但从玄精老怪口里讲出来,既觉得新鲜,又觉得奇怪。他最后一句问话令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仓姨。仓姨在给他讲道理的时候,常常会问这么一句“你听明白了吗?不会又睡着了吧”,因为仓路郎常常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仓路郎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笑道:“你讲得很好!真想不到你玄精老怪,天下第一大恶人竟然说得出这许多大道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你放放厥词,说说谬论,总比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强。请继续。” 玄精老怪直视着他的脸,目光中流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情,看得仓路郎心里直寒碜。仓路郎避开他的眼神,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想说就继续,不想说就走人!” 玄精老怪大笑道:“好!寡人就说点近的。我元古大陆人类历史发展不足万年,期间共出现过十五个王朝,近八十个小朝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朝代更迭的规律。每一次的改朝换代无不充满腥风血雨,战争从来都是促进和平的真正手段。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没有杀戮就没有英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一统元古大陆的十五个王朝中,诞生过近百名元古大帝。其中最著名的、至今仍受大陆人朝拜景仰的莫过于云朝开朝皇帝云宗和米朝的宋济。云宗灭了六十六个部族,一次就屠杀了二十万黎族百姓;宋济灭了四十七个部族,也曾屠戮过十几万降军。你说他们为了统一元古大陆得发动多少场战争?杀死多少人?战火纷飞,哀鸿遍野?然而,我元古大陆最强盛时代,也是云朝与米朝,这两位杀人最多的人却被后世尊为真命天子,大英雄,大豪杰,受万世朝拜。我大陆如今的六族格局形成于两千多年前,部族为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战火不断,这么多年来,大陆的经济、社会发展缓慢,几乎处于停滞状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里及得上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盛世王朝!现在已到了分久必合的时代了。唉,人死了,不论你是平头百姓还是帝王将相不过一抔黄土。所以做人就要做最强者,君临天下,指点江山,名垂千古。我们玄精教第六条教义就是弱者只会匍匐在强者的脚下。我们要做强者领导他人,而不是对他人卑躬屈膝!宁为地狱主,不为天堂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精老怪又顿了一顿,看着仓路郎,道:“现在你怎么看待善恶正邪之争?” 玄精老怪旁征博引,说得振振有词,令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意,但他立刻将这种感觉化为蔑视,冷冷地道:“你说的话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不过是为自己的杀人罪行寻找借口,搽脂抹粉而已。谬论!十足的谬论!你别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蛊惑,上你的当!为一己之私,去伤害无辜者的性命,鲜活的生命!人人都是父母养的,有兄弟姐妹,你有什么权利去剥夺旁人的生命!竟还大言不惭地引经据典为自己辩白,可笑,真是可笑之极!” 玄精老怪微微一笑,道:“父母?你有父母吗?” 仓路郎一愣,这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自然也是父母所生,只不过……” 玄精老怪道:“只不过你搞不清楚而已。但是寡人知道!” 仓路郎又愣住了,直愣愣地看着他,问道:“是谁?他们在哪里?” 玄精老怪脸上露出神秘的一笑,站起身来,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只要你乖乖地听话!” 仓路郎嗤笑道:“你不过是想诈我而已!” 玄精老怪道:“信不信由你!今天我们就到此吧,寡人还有要事,明日再来!”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仓路郎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父母,连仓姨都不知道!他真的是要诈他吗?这个问题让他生出千头万绪,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午后,仓路郎继续练功,感觉进展神速,但想要冲破穴道始终差了一口气。所幸玄精老怪还没有意识到他可能冲穴成功,不然再给他补封一次,便让他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 谈话后的第二天中午,玄精老怪果然又过来陪他吃午餐。两人足足聊了一个下午,玄精老怪思路清晰,表达流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渊博,几乎无所不知,令仓路郎对他刮目相看。他竟似一点也没将仓路郎当作阶下囚,直如一位长者在谆谆教导晚辈,言近言远,意味深长,使得仓路郎内心深处甚至生出对他的好感。仓路郎暗暗觉得,若非早知道此人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玄精老怪,只怕自己真会将他当作可敬的长者,值得一交的良师益友。但这一切让仓路郎更加坚定了要除掉玄精老怪的信念。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文韬武略远胜赤幽王,不除掉他元古大陆永不得安宁,更不用说要击败异元山庄了。 吃晚饭前,两名机甲战士忽然撤走了,换了两名玄精教弟子一里一外看守他。仓路郎已经习惯了在房间里被人盯着,不以为意,坐在床上顾自练功。 夜半时分,门外忽然传来了人声。听声音似乎是无端,仓路郎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不祥之感。半夜三更,他来干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救己救人 外面的人轻轻敲了敲门,说了点什么,守在门内的弟子拉开门探了半个身子出去,突然身子一震,慢慢瘫软了下去。接着,他被人拖出了门外。无端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合上了门。 他瞪着一双灰色的小眼,死死地盯着仓路郎,目光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邪恶,zui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一步一步走向仓路郎。 仓路郎见他神色有异,知他不怀好意,急忙从chuang上跳了下来,故作镇定地道:“无端,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无端桀桀怪笑,笑声充满了淫邪之意:“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天了,教主也该guoyin了。今晚该轮到我了。哈哈哈哈!” 仓路郎惶恐道:“你敢违背你们教主的旨意?” 无端冷笑道:“今夜我拼着受教主的责罚也要奸了你。自己动手脱衣服吧!” 仓路郎看着他丑恶的笑容,不禁毛骨悚然。无端一直将他当作女儿身,夤夜来此的目的不言而喻。被封的穴道尚未冲开,虽然修炼了“天地大循环法”,但要对抗无端这等高手不啻以卵击石。他不敢想象一旦受制于无端,他会做出什么下流勾当来,心下惶急,全力运功冲穴。 地力还天功配合天地大循环使他得以用极小的真力调动天地万物外在的场力,但缺少了体内真气的配合,这种力难以形成强大的爆发力,每次冲穴堪堪到紧要关头,总是因爆发力不足功亏一篑。 冲穴再度失败,仓路郎已经无路可走,几欲放弃,但看着无端一点点靠近的淫邪的笑容,他知道必须反抗,宁死也不可让他得逞!他开始想着自尽的方式:跳楼?撞墙?咬舌自尽? 无端shen.出一只手袭向仓路郎的xiong脯,眼里透出露骨的淫邪之光。仓路郎双手一架,挡住了他的前进之势。无端笑了,他已探出仓路郎功力全失,困兽犹斗,手上慢慢加力。仓路郎一使内力,被封穴道立刻疼痛难忍,根本运不出劲,凭着仅剩的一点骨膜之力和外界调用的场力全力抵抗。无端的魔爪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xiong口,脸上的淫笑越来越浓,令仓路郎反胃作呕。一旦被他抓住,立刻受制于他,后果不堪设想! 危急之际,仓路郎想到了“地力还天功”中的以巧制拙、以柔克刚的手法。他内力强大,与人交手总是以强胜弱,几乎从未考虑过要使用巧劲。而现在他根本内劲全失,便连巧劲也使不出来! 地力还天功临阵对敌要求全身松软,以静制动,随曲就shen,借力打力。但仓路郎从未真正使用过。这是仓路郎惟一的机会、最后的希望! 仓路郎拧腰转胯,忽然放松。无端正自得意,脑子里开始盘算怎么扒光她的衣服,用什么姿势上她,忽觉对方抵抗的劲力陡然消失,自己的劲力被引向一侧,心中大惊,急忙往回收劲收手。 仓路郎觉察到了他的意图,顺着他的劲力将全身一抖。无端经他这么一抖,收不住劲,“噔噔噔”直往后倒退,后背“咚”地撞上了门口的墙壁,整个房间都被震得抖了一抖。 无端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仓路郎功力受制,内力全失,与常人无异,是铁板钉钉的事,他凭什么将他击飞?他没有意识到仓路郎正是借了他收回的力还击到他身上。他不信!于是,他纵身而起向仓路郎猛扑过去,要将她扑倒在地,撕烂她的衣服,然后…… 仓路郎也愣住了。他全然没有想到放松对敌、轻轻一抖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心中大喜,信心陡增。地力还天功还真能借力打力!刹那间明白了以柔克刚的道理。见无端再度猛扑过来,不再惧怕,向右跨出半步,仍是拧腰转胯,在无端扑到身前的刹那,以左臂和左肩向左后顶了一下。 无端的身体被引向一侧,整个人扑到了chuang上。这一下他用了大力,原是打算将仓路郎一扑到地,没想到被仓路郎引劲落空,人重重地跌到了客chuang上,但听“嘎叭”一声巨响,chuang架、chuang板被压散了架,无端随着下坠的chuang板直落到地面,chuang顶、立板齐刷刷坍塌,纷纷压到了他背上。 仓路郎乘机冲出房门,从二楼跳了下去,没命地狂奔,但没跑几步,发现无端已经拦到了他面前。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无端,便停住了脚步,怒视着他道:“无端,你无视教主圣谕,一意孤行,伤天害理,就不怕你们教主责罚?”他别无选择,只有搬出玄精老怪来试一试。 无端狂笑一声,切齿道:“你少拿那老东西来压我。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没用的老混蛋!声势浩大的玄精教在他手里被整成了今天的局面。我要不是看在煞煞魔的面子上,早和他翻脸了!玄精教迟早是我的!” 他忽然欺身而上,一掌击向仓路郎xiong口。这一掌他用上了真功夫,速度奇快,掌力浑厚。无端号称“霹雳穿心掌”,江湖上不知有多少高手丧命于他的穿心掌下。他并不想取仓路郎的性命,所以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但即便是一成掌力,此时的仓路郎也抵受不住。这一掌来得快,仓路郎根本来不及运用借力打力之法,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击得飞了起来,跌落到两丈之外,xiong口如遭锤击,五内翻腾,张zui“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立刻挣扎着爬起身来,伤痛之余,猛然发现被封的穴道似乎松了许多,意识到或许可以借助无端的掌力助自己冲开穴道。他双手交叉以十字手护住前xiong,暗运“天地大循环”冲击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高声呵斥道:“无端,等玄精老怪回来,你一定死得很惨!你不过是他的一条狗而已,还敢痴人说梦要翻主人的天!”他不断用话激怒无端,希望能拖延点时间,同时,无端藐视玄精老怪的这些话一定会传到玄精老怪的耳朵里,即便今夜他死了,至少也让无端没好日子过! 无端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教主的宠妾吗?你喜欢野合,是吧?我今夜就让三十个弟子来同你野合!看那老混蛋敢不敢动我!哼,弟兄们早就对他不服了,老子一声令下,就让他做真正的孤家寡人!” 仓路郎道:“好!算你有种!有本事你再打啊,打死我啊!” 无端大笑道:“我不会让你死,我后面四百个弟兄还排着队准备干你呢!哈哈哈。”他再度发出一掌,这一掌他加了一成力道,希望将他击昏过去。 仓路郎就等着这一掌,全力冲穴。掌力袭至,仓路郎撑住身体硬接,“噗”的一声,他的人飞了起来,如断线的风筝,飘摇至三丈开外坠落。 仓路郎翻身坐起,发现穴位终于被冲开,只是这一掌掌力极强,震得他经气散乱,疼痛难当。他需要调理一下气息,只需再过片刻,即可恢复功力,击杀无端。 无端一跃而至他面前,一把抓住仓路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仓路郎不吱声,暗自运气调息,全身软绵绵的,任由他推搡。 无端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另一只手shen过去准备撕开仓路郎的衣服。他的身体猛然一震,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抓着仓路郎的手渐渐松开,他慢慢地转回身去,他的背心上cha着一把匕首,一把机甲战士配备的匕首!站在他身后的竟是脸上面无表情的玄精老怪和四个机甲战士! 仓路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玄精老怪竟然亲手杀死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副教主无端! 无端的背部鲜血喷涌而出,他瞪着玄精老怪,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似乎仍不相信玄精老怪会对他下手,喘息道:“你……你……为什么?” 玄精老怪冷冷地道:“敢对寡人不忠,藐视寡人者,死!包括你在内。” 无端看了看玄精老怪,又看了一眼仓路郎,颤声道:“你……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身子一软慢慢往后倒了下去,背部触地,匕首直从他的前xiong透了出来。 玄精老怪对仓路郎道:“格局决定结局。他这点小鸡肚肠注定了今日的下场!他若不死,必然坏我大事。” 仓路郎已经恢复了功力,心中再无畏惧,若非有四个机甲战士在场,真想冲上去杀了玄精老怪。但他还是向他抱拳道:“多谢你杀了这个罪恶滔天的恶徒!”这一句感谢,他是出于真心。他并不是要谢玄精老怪为救自己出手杀了无端,而是要谢他为自己代劳帮他除掉了无端。无端是玄精教的第二号人物,玄精教所犯下的罪行多半是由他策划主使的,仓路郎早就想找机会除掉他。无端既除,燕寒山就有了机会。或许将来他真的可以让玄精教改邪归正,走上正道,那真是善莫大焉。 玄精老怪淡淡地道:“你不用谢寡人。你的命是寡人的,该寡人来取的时候,寡人自然会来取。但在这之前,你不可以死!你走吧。” 仓路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玄精老怪居然打算就这样放他走!而且他似乎已经知道他已冲破穴位,恢复了功力。此时此刻,有四个全副武装的机甲战士在场,如果玄精老怪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仓路郎武技再高,也敌不过四支自动枪。 仓路郎道:“在下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之心。我发过誓,此生如不除掉你玄精老怪,剿灭玄精教,驱除异元山庄,誓不为人!你不来杀我,我也会过来杀你!” 玄精老怪笑道:“好!有志气!寡人喜欢。寡人会给你机会的。寡人再赠你一言,我神教教义第九条:不要相信别人,世界上最可靠的只有自己。世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寡人的经验,耳朵听见的可能为假,眼睛看见的也不一定为真,要相信自己的心!只有你自己的心才不会欺骗你!” 仓路郎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他的说法很有些道理,一抱拳道:“多谢!在下告辞!” “等等!”玄精老怪忽然叫道。 仓路郎道:“你想反悔?” 玄精老怪笑道:“这个时候,世界上还有谁能拦得住你?顺便把那个小妞带走吧,她再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她的脚好像崴了。” 一名机甲战士从地上抱起一个被头套蒙住脸的人,交到仓路郎手里。看身形和服饰像极了瑶玉,只觉得体重比记忆中的瑶玉重。她全身微微颤抖,似是受了惊吓,这一阵子一定吃了不少苦。仓路郎抱住她,将她贴紧了自己的身体,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家。”她激动地shen.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仓路郎的脖子,似乎并无其它问题。 仓路郎心中大喜,原以为救走瑶玉无望,准备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想办法回来救她。没想到玄精老怪如此大方,竟将她送交到了自己手上。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当即抱着瑶玉向他弯腰行了一礼,运起十维超弦立刻移形到了瑶玉的王宫,现身在御书房外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书房里亮着灯,隐约传出说话声。他向守门的太监打了声招呼,不等他通报,抱着瑶玉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却见瑶玉、关月和澜沧正坐在那里说话,顿时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瑶玉。 屋内三人看见仓路郎,齐声叫了起来:“阿郎!”“仓教主!”“仓将军!” 瑶玉看见仓路郎发愣,神情古怪,快步走到他面前,叫道:“阿郎,你怎么了?你救回了瑶琴?!”她shen手摘下了瑶琴的黑色头套。 原来玄精教抓的不是瑶玉,是瑶琴!仓路郎这才回过神来,走到一张座椅前将瑶琴放下。瑶琴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瑶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瑶玉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陪着她落泪,道:“好了,大姐,回来就好了。这半个月真把孤急死了!我们日夜都在想办法救你!还是阿郎有办法!”安慰了一阵,瑶玉吩咐大永将她送回寝宫,派御医看护。 送走了瑶琴,瑶玉注意到仓路郎满身血迹,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惊道:“你受伤了?孤立刻让御医过来看看。” 仓路郎摇头道:“我的伤没事,有些血不是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瑶琴不是要与赤幽太子完婚吗?我早收到了婚礼的请柬。怎么她又会落到玄精教手里?” “玄精教?”瑶玉、关月和澜沧齐声惊叫。 仓路郎道:“我刚刚从玄精教在蛮疆罗蛇山的基地带她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瑶玉叹了口气,松开了仓路郎的手,回到座位上,道:“还是让关月同你说吧。” 关月道:“臣终于明白赤幽王的诡计了。”于是,她将半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原来赤幽王将太子的婚礼安排在东平府万寿园举行,这样瑶琴的婚队就必须过境蛮疆以缩短行程。婚队入境蛮疆后,他串通玄精教劫走瑶琴,却嫁祸给蛮疆王,说他劫走公主意在破坏赤幽与瑶洲的联姻和亲,阻止两邦结盟,兴兵二十万,以“救公主伐蛮疆”之名义,连夜进攻蛮疆。赤幽军已改进了军队的武器系统,拥有大量的火枪火炮,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蛮疆军溃不成军,大部分守将弃城溃逃。蛮疆王向瑶玉告急,但赤幽王高举“救瑶琴公主”的大旗,瑶军师出无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赤幽王攻下一个又一个蛮疆城府,最后不得不让蛮疆王退守至瑶洲边境。就在今日,赤幽的五千先锋铁骑已进入蛮疆京城。 关月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以“调查公主劫案”的理由,勉强派兵进驻了靠近瑶洲边疆的三座城池,希望能帮蛮疆王保住最后三座蛮疆城府。 关月道:“臣万万没有想到,赤幽王为达目的,竟如此不择手段,丧尽天良,借用太子大婚创造战机。然而,这恰恰是赤幽王的高明之处。如此一来,我瑶洲便没有任何理由出兵帮助保护蛮疆。唉,蛮疆大势已去,赤幽王占据了蛮疆大半江山,便拥有了与天阳抗衡的实力。接下来,天阳危矣!我瑶洲虽然与赤幽王订立了盟约,但瑶洲的存亡从此维系于赤幽王的心情了,哪天他不高兴了,撕毁盟约,进攻我们,瑶洲恐也难以抵挡啊。好在仓教主及时救回了长公主,亡羊补牢,这蛮疆三城总算可以保住了。” 仓路郎叹息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身陷玄精教大本营半月有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赤幽王好狡诈狠辣啊!当初真不该救他,悔不当初啊!” 关月道:“此一时,彼一时啊!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仓教主,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救回长公主的吧。” 仓路郎将半个月来在罗蛇山玄精教基地的遭遇简述了一遍。瑶玉心惊rou跳,听他说为了救她,奋不顾身独闯湖心岛,结果中计被俘,激动地抱住他狠狠地亲了几下。 瑶玉道:“燕玲玲是玄精教副教主燕寒山的女儿,原来她才是奸细,真想不到啊!” 仓路郎道:“这事也怪不得她,当时她年纪小,奉命上山追查我治好曼教主毒瘾的事。” 瑶玉笑道:“你放心,孤不会追究她的,毕竟这次她救了你嘛。” 关月道:“仓教主说,玄精老怪对你格外开恩,以礼相待,不矜不伐,不但放了你,还放了长公主?” 仓路郎道:“是啊,我也觉得蹊跷。不知他暗藏了什么yin谋。” 关月道:“他对你示好恐怕还是想拉拢你吧,他知道你的厉害,希望你能同他合作,共谋霸业。” 仓路郎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我怎么可能与他合作。他是我元古大陆第一大恶人,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除掉他,为我阿娘、曼教主和那些死去的婵教姐妹报仇的!” 瑶玉道:“如你所说,如果燕寒山真能让玄精教从此改邪归正,倒是一件大好事啊。” 仓路郎道:“玄精老怪不除,他仍然不会有机会。唉,灭了玄精教,如今又冒出个赤幽王,gao得战火连天,民不聊生,真是糟糕透顶!” 澜沧道:“仓将军,要想保住我瑶洲还得靠军队的实力。能否请你再帮帮忙,帮我们设计制造些新式武器?” 仓路郎道:“好。我回去就让博士爷和啵啵哒他们帮你们设计。瑶玉,你放心,只要有我仓路郎在,我绝对不让赤幽王动瑶洲一根汗毛。” 瑶玉笑道:“这个孤相信。干脆你来做瑶洲王,孤做你的王后,如何?” 仓路郎高举双手,笑道:“瑶玉陛下,你饶了我吧。这种事千万开不得玩笑,我可不想犯谋逆大罪。一个婵教教主都让我头大,我早就想辞职不干了。让我做部族王,天哪,岂非要我的命!” 关月和澜沧一起笑了起来。仓路郎起身告辞道:“现在真相大白,我得马上赶回总坛,还有许多事等我处理呢。” 瑶玉道:“你不做王也可以,今夜得留下来陪孤过夜!” 仓路郎吓了一跳,自从那夜以后,他心中一直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第一百十章 疑云重重 仓路郎装作伤口疼痛,shenyin了一声,道:“下次吧。我得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瑶玉笑道:“今日你身上有伤,孤暂且放过你。等你伤好了,你要不来,孤就派人上山把你捉了来。” 仓路郎连声道:“好好好!”不敢多做停留,逃命要紧,立刻移形返回了瑶山总坛。 一到住所,婉嫂立刻就迎了上来,原来仓路郎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寝食不安,日夜值守,等着他归来。见他受伤,心疼不已,泪水涟涟,叫醒了所有的丫头,让她们把博士爷、菲白、啵啵哒都叫了过来。 菲白和博士爷检查了仓路郎肩头的枪伤,发现已基本愈合,给他上了药包扎起来。仓路郎自己开了个治内伤的药方,让侍女连夜熬汤。 啵啵哒报告说,五日前发现异元山庄有两名机甲战士前来山上窥探,已将其从空中击落。当时就一直呼叫他,但始终联系不上。估计仓路郎所在地区信号受阻。 仓路郎问道:“找到残骸了吗?” 啵啵哒道:“找到了。已将有用的零部件拆卸下来用于修复自己的机甲战士。” 婉嫂备了些酒菜送过来,仓路郎正觉腹中饥饿,便让博士爷他们回去歇息,安心地享受了一顿美餐。吃完后,婉嫂早已备好了温泉,侍候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更衣shangchuang后,又替他做全身按摩。婉嫂真是体贴入微,细心周到,仓路郎在她轻柔的手法催眠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穷荒绝漠,狂风肆虐,飞沙走石,煞煞魔提着自动枪向他扫射,张牙舞爪地追杀他,堪堪要被他抓住,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个人拦下煞煞魔,与他斗在了一起,并大声催促他快跑,救他的人竟然是玄精老怪!煞煞魔状如疯狗,穷凶极恶,玄精老怪很快败下阵来,身上血迹斑斑,与仓路郎一路败逃,煞煞魔紧追不舍,不时举枪扫射。两人忽而逃到了一处悬崖边,无路可退。煞煞魔狞笑着步步逼近,玄精老怪忽然抱住仓路郎从悬崖上一跃而下,仓路郎大叫一声在chuang上惊坐起来,出了一头大汗。 “做噩梦了吧,主人。”婉嫂用手帕轻轻地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 仓路郎惊魂甫定,回想着刚才奇怪的梦境,心中觉得匪夷所思。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婉嫂,你还没歇息吗?” 婉嫂道:“主人负伤,婉柔放心不下。”她坐shangchuang头,让仓路郎慢慢躺下,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腿上,一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婉嫂的这个动作让他感觉到无比的亲切和安详。小时候在他生病或睡不着觉时,仓姨就会这样坐在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头,zui里哼起一首好听的曲子。他很快泛起丝丝睡意,在这充满爱意的温馨的抚摸下进入甜美的梦乡。 仓路郎不知道婉嫂为何也知道这样做,但他未及多想已沉沉入睡。 第二天仓路郎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博士爷和菲白早已守在门外,婉嫂听见仓路郎起chuang,立刻进侍候他洗漱更衣。过了一会,博士爷和菲白进屋检查他的伤口,帮他换药包扎。 仓路郎邀请他俩一起共进早餐,边吃边向他们详述了罗蛇山的经历。博士爷道:“玄精老怪被你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元古大陆居然还有一个学问那么大的人,真想拜见拜见他。照此看来,他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或许他说得对,耳听的不一定为假,眼见的也未必是真。至少他对你仓路郎没有恶意,甚至颇有结交之心。说不定他亦有难言之隐,很多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 菲白道:“玄精老怪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最yin险的敌人。敌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的表现不过人之常情。他吃尽了主人给他的苦头,不敢与你正面为敌,试图拉拢你与他合作。他抓住了你而不伤害你,那是因为他还没摸清楚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说真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带人分分秒秒灭了他们的狗屁基地,我想玄精老怪本人非常清楚这一点。如果他敢动你,他们可能立刻就得完蛋。幽阳山庄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主人,你别听博士爷胡说八道,千万别中了他的yin谋!” 博士爷不悦道:“yin谋?哪有那么多诡计!你倒说说看,玄精老怪在耍什么yin谋?他要怎么害阿郎?你别误导了阿郎,害他作出错误的判断!” 菲白笑道:“yin谋,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不敢动主人,就是怕遭到幽阳山庄一样的下场。换作是我,我也怕。他耍的是yin谋,又不是阳谋,自然不会让人知道。但我想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摸清楚我们的底细。那两个过来侦查的机甲人就是最好的明证!这一招败了,他一定还要想其它办法的。” 博士爷道:“你说了不等于白说。这些事谁不知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应该充分了解玄精老怪的心理,他的情感、他的起居、他的思想、他的风格,只有充分了解了他,我们才能对他作出正确的判断,从而作出正确的决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仓路郎边吃边听,从中倒是获得不少启发。吃完早餐,仓路郎去了一趟天湖谷看望金甲战神。啵啵哒告诉他,再过一个月,金甲战神的自我修复系统就可启动,如果能顺利修复能量反应系统,获得强大的能量供应,他的各项功能就可迅速恢复。 仓路郎返回总坛,决定去张村走一趟。他让婉嫂准备了一些吃的和用的,包了一个大包,移形到了张村。赤菲媛正扶着赤元圣拄着双拐在屋外练习走路,赤元圣虽然一瘸一拐,但已勉强可凭借拐杖行走。赤菲媛见到仓路郎现身,一激动差点让赤元圣摔了一跤,幸好仓路郎手疾眼快,及时抢上前将他扶住。 三人回屋坐定,仓路郎详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情以及大家的判断。赤元圣陷入了沉思,赤菲媛不住地用手指拧仓路郎的胳膊,怪他孤身犯险。仓路郎疼得龇牙咧zui,只是陪笑,不敢作声。 良久,赤元圣沉吟道:“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玄精老怪竟然为了救你杀死了他最得力的副教主无端!他的言行举止的确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他这么做的背后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赞同菲白的分析。玄精老怪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同理,你仓路郎也是玄精教最大的敌人。他以元古大帝的地位来youhuo你,试图拉拢你与他合作,甚至投身于他,完全符合常理。他心里应该清楚你们俩水火不容,不共戴天,合作实际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惜杀死无端也要救下你,这就有悖常理。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正在策划一个更大的yin谋,这个yin谋的作用和意义远远超过无端的个人价值。杀了你,这个yin谋可能就难以得逞。这说明他们正在实施的计划与你息息相关,值得我们深思啊!” 赤菲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要利用阿郎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yin谋?” 赤元圣点头道:“正是,否则这一切根本难以解释。就玄精老怪或异元山庄而言,不论他们耍什么yin谋诡计,其目的可能有三:第一,掌控元古大陆,为沃力星球日后移民铺平道路;这一点更应该着落在赤幽王身上,而且他已经在行动。假借瑶洲长公主被绑架之名,兴兵偷袭蛮疆,已是明证。如今赤幽王灭了泰昊和蛮疆,其疆土和实力已足可与天阳抗衡。我估计,下一步他便要开始筹谋对付天阳,以他的心机和能力再加上异元山庄相助,天阳王不是他的对手。拿下天阳恐怕是迟早的事。他暂时不会动瑶洲,毕竟你婵教的实力摆在那儿,他暂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邦折损兵力。你现在是为玄精教和赤幽王的眼中钉,已是不争的事实。第二,玄精老怪和异元山庄很可能已经决定要帮助赤幽王统一元古大陆,让他做元古大帝。这点可以从玄精老怪与你谈今论古的观点中看出端倪。元古大帝一说,已经摆上他们的议事日程。现在看来玄精老怪与煞煞魔似乎意见不合,各怀鬼胎。或许玄精老怪不喜欢赤幽王,所以才会尝试和你说合作的事,说不定他真心希望你能动心从而用你来取代赤幽王。而且他希望慢慢地来做你的工作。我更愿意相信这一点是他放弃无端保你性命的原因。第三,玄精教要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玄精老怪想要这么做,首先需要得到赤幽王的帮助;其次你是他最大的阻碍,或者你们俩合作,消除了这个障碍,或者就必须要除掉你。他不是说你的性命是他的,他随时来取,应该就是基于这个原因。要么合作,要么除掉你。所以,我估计玄精老怪一定还会再来找你谈,提出更好的条件来youhuo你。” 仓路郎笑道:“玄精老怪脑子进水了,找我合作,亏他想得出来。我与他誓不两立,连做梦都想杀了他。赤幽王吞并蛮疆是他们合作的一个大yin谋,除此之外,不知他们还会不会有大动作?” 赤元圣道:“这个不好判断。你与玄精老怪一战是迟早的事。下个月十五,天阳山就要举行大陆英雄大会,届时全大陆武技高手都可能去参加。我怀疑他们的yin谋很可能与英雄大会有关。依我看,如果玄精老怪拉拢你不成,恼羞成怒,必然要想方设法害你。你不是说玄精老怪曾说要与你公平一战,英雄大会无疑是最佳机会。如果玄精老怪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与你公平决斗,打败你甚至杀了你,对于重树玄精教威名却是会有很大的帮助。” 赤菲媛焦急道:“玄精老怪号称天下第二,成名已久,怎么说他也是前辈高人,阿郎不过是后起之秀,这哪里是什么公平比武!” 赤元圣笑道:“以玄精老怪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直接挑战仓路郎。他挑战的一定是罡天魁。对于英雄大会来说,第二挑战第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罡天魁虽然拥有天下第一的称号,但他身患重病后复出,武技必然大打折扣,绝对不可能是玄精老怪的对手。我相信他一定有此自知之明,但你不可能挂免战牌啊,我想最后他一定会选择阿郎代他出战!纵观我大陆武技界,原有的十大绝顶高手老的老,失踪的失踪,如今有实力可抗衡玄精老怪的,恐怕只有阿郎了。” 赤菲媛道:“那阿郎代罡天魁出战,不是正好中了玄精老怪的诡计?谁知道他为了求胜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害阿郎?阿郎,我们不战也罢!” 赤元圣道:“也不尽然。你别小看了阿郎的武技和功力,在他这个年纪,不论是罡天魁、玄精老怪还是我在武学上所取得的成就都难以望其项背。他现在的功力已不在我之下,与玄精老怪相斗,不过千招难分胜负。所谓‘拳怕少壮’,一旦过了千招,体力会逐渐成为决胜的关键。另外,我相信,罡天魁一定会将他毕生的绝技传授给阿郎,这样一来,阿郎集第一、第三两大高手绝技在身,就绝不会输给他!” 赤菲媛道:“我还是不放心。玄精老怪诡计多端,一定会使诈的。” 赤元圣笑道:“英雄大会本就是大陆一大盛事,如果知道玄精老怪要挑战罡天魁,只怕会点武技的都会去,到时候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在观战。玄精老怪当着众人的面使奸耍滑,岂非自堕威名?到时候我们都去给阿郎压阵,一旦他使诈,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媛儿,只要玄精老怪一动歪脑筋,你就可以与阿郎双剑合璧,并肩作战。” 赤菲媛道:“这还差不多!” 仓路郎不无忧虑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对于异元山庄来说打败我真有那么重要吗?” 赤元圣道:“按照目前我们获得的信息,只能判断到这一步了。” 仓路郎陷入沉思,慢慢整理着脑子里纷繁的思绪。从玄精老怪的言语中,他听出来玄精老怪与煞煞魔并非完全一致,也有貌合神离的时候,有些事情煞煞魔似乎也不让玄精老怪知道。他想到了索拉雅,不知道她如今去了哪儿,或许她能提供给他一些有用的线索。 赤元圣道:“不过玄精老怪最后对你说的,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要相信自己的心,似乎颇有深意啊。我也猜不出他究竟是何意。但话说得不无道理。像他这种心性的大恶人,居然能说出如此富含哲理的话,真是难得!” 赤菲媛道:“我觉得他不过是要博得阿郎的好感而已,无非是想要说服阿郎与他合作。” 赤元圣道:“算了,我们不在这些琐事上费心思了。离英雄大会举行的日子不足一个月了。既然来了,我就抓紧给你喂喂招,你们两个也可多练习双剑合璧。” 于是,三人来到屋外的空地,赤元圣运元雷掌向仓路郎发了一招,仓路郎轻巧避开还了一掌,赤元圣体察到了仓路郎的掌力刚柔相济,厚重稳实,发出“咦”的一声,叫道:“阿郎,你的武技又大进了!” 仓路郎将当时为了冲穴苦练“天地大循环”和“地力还天功”之事细说了一遍,赤元圣大笑道:“好啊,好!想不到你因祸得福,你的元雷掌已臻化境,功力在我之上,这样我就放心了!” 仓路郎在张村住了三天,每日里向赤元圣讨教,与赤菲媛练剑。到了第四天,赤元圣催他快快前去天阳山找罡天魁。他料定罡天魁会传授绝技于他,希望他有更多的时间向他学习。仓路郎于午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他们,移形回到瑶山。 静姐过来报告说,刚接到消息说赤幽王一周前大婚封后,皇后居然就是索拉雅!现在赤幽广为流传,说赤幽王是天帝之子,云宗转世,注定成为新一代元古大帝。索拉雅仙女下凡,云里来雾里去,法力无边,武技超qun,曾一掌击飞婵教教主仓露岚。仓路郎听见这个消息不禁傻眼了。他万万想不到,自从上次一别,索拉雅去了赤幽,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一个智勇双全的赤幽王迷得神魂颠倒,还被他册立为赤幽皇后! 当时她曾言及有要事在身,原来就是要去赤幽见赤幽王。她要求仓路郎败给她想来就是要增加自己的筹码,让赤幽王对她更加信任。索拉雅是男*女*的高手,人又长得美如天仙,如是她要打一个男人的主意,世上只怕极少有男人能抵受得住她的youhuo,赤幽王也不例外! 她去赤幽当皇后很可能是奉了煞煞魔的命令。那么她的任务是什么?帮助赤幽王统一天下?监视赤幽王? 仓路郎坐在一张躺椅上思考这些问题,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发现天已黑了,房间里灯光昏暗。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躺椅旁边边坐着一个人正默默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亲切关爱之意。仓路郎原以为是婉嫂,揉揉眼睛,看清了来人,不由惊跳起来。 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睡觉的竟然是玄精老怪! 第一百十一章 再上天阳 玄精老怪向他摆摆手,以非常柔和的声音道:“仓教主,寡人没有恶意。你不必惊慌。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而已。” 仓路郎很快镇定下来,心想玄精老怪定然也会十维超弦,故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杀他绝非易事。果如元叔所判断,他过来找他谈了。且先听听他怎么说,顺便试试有没有可能从他嘴里套点消息出来。 仓路郎冷冷地道:“玄精老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独闯我瑶山总坛,不怕我杀了你吗?” 玄精老怪微微一笑道:“寡人的胆子与仓教主相比,实是小巫见大巫啊。你多次独闯我教各处基地,在寡人的昊山总坛不是也住了好几天吗?” 仓路郎暗暗心惊,这些事他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他真的无所不知? 玄精老怪继续道:“你不用感到困惑。你我心有灵犀,息息相通,无论你在哪里,寡人都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怕没有第二人比寡人更加了解你。所以,你不会杀寡人。” 仓路郎冷笑道:“你别臭美了!你是元古大陆的头号敌人,天下人无不欲诛之而后快!你害死了我那么多亲人和姐妹,我做梦都想杀了你,几天前,我就做了这样一个梦!” 玄精老怪笑道:“很荣幸寡人可以出现在你的梦境里,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杀死寡人了吗?” 仓路郎一时语塞。那个奇怪的梦其实是煞煞魔要杀他,而玄精老怪却是赶过来救他,还负了伤,但他心中始终不肯承认这一点。 玄精老怪见他默然,大笑道:“寡人就知道你不会杀寡人。你不可以杀寡人,永远都不可以。你的命是寡人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杀死你,只有寡人可以。如果有人想要杀你,他得先问问寡人同意不同意!哈哈哈哈。” 仓路郎怫然道:“你的脸皮真够厚的!真是厚颜无耻,大言不惭!你突然造访,意欲何为?如果是想劝我与你合作,就别痴心妄想了。我们俩誓不两立,只有你死我活!而我是一定要为元古大陆除去你这个祸害的!” 玄精老怪并不生气,微笑道:“别张口闭口打打杀杀,多伤感情啊!寡人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仓路郎冷笑道:“得了吧!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好心?你下次要来事先通知一声,让我为你准备几个陷阱!‘噗通’一下掉进去,呜呼哀哉,也省得我劳神费思。” 玄精老怪道:“多谢你的提醒。下次寡人过来自当注意。只是你也太小气了些,寡人头一次造访你瑶山总坛,连杯茶也没有喝上。” 仓路郎道:“我瑶山的茶叶天下闻名,不过我若真奉上好茶,你就不怕我下毒?” 玄精老怪笑道:“你若敢下毒,寡人就敢喝!今天没时间了,下次再来喝你的毒茶吧。顺便告诉你一声,寡人已决定在英雄大会上挑战罡天魁,已昭告天下。现在罡天魁正满世界找你呢。有空赶紧去趟天阳山吧。寡人告辞了。” 仓路郎道:“这就走了?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件事?” 玄精老怪道:“那你觉得寡人还有其它什么事?对了,寡人知道你有满肚子疑问想要搞清楚,这样吧,你可以问寡人两个问题,寡人必据实以告。寡人回你一个问题,你也如实回答,如何?” 这口气颇像索拉雅。两个问题换一个,仓路郎心里颇觉矛盾,但想着机会难得,先问了再说,便不置可否,直接问道:“索拉雅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做赤幽皇后?” 玄精老怪道:“这是寡人与煞煞魔共同决定的。两个目的,第一帮助赤幽王一统天下;第二赤幽王不可靠,派她过去监视他。” 仓路郎紧接着问道:“你们利用英雄大会在策划什么大阴谋?” 玄精老怪笑道:“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你想多了,我们不过是要在英雄大会上当着众英雄的面击败罡天魁,让玄精教成为天下第一!你不是嚷着要取寡人性命吗?你可以代罡天魁出战,我们俩来一场公平比试,你有本事尽可以取走寡人的性命。哈哈哈哈!现在轮到寡人问你了。” 玄精老怪给出的两个问题的答案,赤元圣都早已推断出来,他显然有所隐瞒,并没有据实相告。 玄精老怪问道:“赤元圣在哪里?” 仓路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由一愣,随即道:“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无可奉告。我不会告诉你的。”话一出口,他顿时懊悔不跌。这样的回答无疑告诉了他,赤元圣还活着。玄精老怪太狡猾了! 果不其然,玄精老怪大笑道:“多谢了!”一转身,人已消失。仓路郎知道他也会十维超弦,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只是被他探知赤元圣还活着的消息,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赤元圣曾说起过,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异元山庄也一定会要他的命!本想立刻过去通知赤元圣,却又担心被法力高强的玄精老怪侦知,反而暴露赤元圣的藏身之地,那真是罪莫大焉! 他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放弃通知赤元圣。玄精老怪要想查到张村那么隐秘的地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忽听婉嫂轻轻地敲门,仓路郎答应一声,婉嫂推门而入,道:“我听见主人房间里有客人,不敢进来打扰。客人已经走了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点了点头。婉嫂道:“晚餐已经备好,主人是在餐厅吃,还是送到这里来吃?” 仓路郎道:“去餐厅吧。”说着,起身走向餐厅。 吃饭期间,脑海里不断浮现玄精老怪和蔼可亲的样子,挥之不去。心里不觉对自己生气,玄精老怪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更是对元古大陆最大的威胁,怎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印象! 玄精老怪突然造访,究竟有何深意?正如赤元圣所料,他必定会再找他谈。他的确来了,但并没有任何要劝说他的意思。只是告诉了他挑战罡天魁之事,让他赶紧去天阳山。这一点与赤元圣所料完全相同,玄精老怪也早已料定罡天魁会找他代为出战。 玄精老怪给出的两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满意,总觉得他不可能对自己说实话,即便说了,也是有所隐瞒。想想也觉得好笑,玄精教视他为最大的敌人,玄精老怪怎么可能向他透露玄精教或异元山庄的行动计划。所以,还是觉得先想办法找索拉雅碰碰运气。但索拉雅如今贵为皇后,要见到她已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上天阳山,了解情况后再做决断。 次日,他让婉嫂备了些礼物,移形至天阳山山门。守门的天罡教弟子认识仓路郎,立刻着人上山通报。罡天魁获悉喜出望外,亲自带人下山迎接。 罡天魁见到仓路郎笑道:“昨天老夫已派人前往你瑶山请你过来共商大计,没想到你今早就到了!仓教主真乃神人也!” 仓路郎道:“哪里哪里!在下想念罡教主,也想看看拉菲,所以就过来了。有些事还要向罡教主请教。” 寒暄毕,众人一起上山进入天阳殿。分宾主坐定,罡天魁直入主题道:“仓教主想必已经听说玄精教教主十方玄帝已向本座正式发起挑战,定于下月十八在我天阳山擎天峰一决高下。本座尚未正式回应,仓教主有何高见?” 仓路郎抱拳向罡天魁和在场的天罡教长老们行了一礼道:“在下末学后进,浅闻小见,岂敢在各位前辈长老面前班门弄斧。罡教主既然问起,在下便斗胆说说一得之见,权作抛砖引玉吧。”他站起身来,正色道:“以在下拙见,玄精教这些年来为实现其一统大陆教派之野心,偿其大欲,不择手段吞并其它教派,滥杀无辜,残暴不仁。后期更是与异元山庄合作,贩卖丹虫,大肆毁坏林木,毒害百姓,把我元古大陆搞得乌烟瘴气,遍地焦黄,灾祸频发,生灵涂炭。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祸害天下、恶贯满盈的玄精教终于被四大部族联手剿灭,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今玄精教余孽销声匿迹多时,我大陆英雄大会召开在即,玄精老怪突然现身公然挑战罡教主,必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等不可不防!” 罡天魁道:“仓教主所言甚是。玄精老怪是要破坏我英雄大会吗?” 仓路郎道:“拙以为,玄精教在各大部族的围剿之下已遭重创,且已被列为邪教,要想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几无可能。但玄精老怪及其余孽必不甘心,蠢蠢欲动,意欲趁我英雄大会召开之际,借风吹火,假物为用。玄精老怪此举可能的目的有三:一是英雄大会乃我大陆武技界第一大盛事,举世瞩目,各路英雄好汉纷至沓来,与会者人数众多,鱼龙混杂,玄精教若要浑水摸鱼便有了可乘之机。二是玄精教在各部族打击下已是苟延残喘,声名狼藉,玄精老怪急欲重拾玄精教士气,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其三,玄精老怪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挑战罡教主,展示其高超武技,不论输赢,必受一些武技界人士追捧,令各部族对其刮目相看,重树玄精教声威。一言以蔽之,玄精老怪欲借我英雄大会提振玄精教士气,重树玄精教威名,为其东山再起打下基础。对于玄精老怪来说,他挑战的实非罡教主一人,而是我元古大陆整个武技界。” 牛成插话道:“照此看来,只有战胜玄精老怪才可粉碎其阴谋,要让他输得越惨越好,最好打得他哭爹叫娘,看他怎么扬威立万,提振士气!” 乔真道:“谈何容易。玄精老怪一向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见过他武技功夫的只怕没几人,但多年以前他便被人推崇为天下第二,仅次于我教教主。玄精教高手众多,若非有真功夫,岂能服众。传说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要想轻易战胜他,恐非易事,何况他有备而来,。” 罡天魁道:“乔长老言之有理。各位可还记得三十年前本座与西海蛟王虬盘之战?虬盘的倒海翻江功和金蛟剑号称天下第四,功力着实惊人。当时虬盘年长我十岁,我俩斗了一千三百四十招,最后本座胜了他一招,但并不是胜在功夫上,而是胜在体力上。本座还记得壮年之时曾与元通教教主赤元圣有过切磋,赤教主的元雷掌和通灵剑劲力雄浑,招式精妙,凌厉无比。我二人力战300回合难分胜负,最后罢手言和。本座估计我二人若非要分出高低,至少也须交手千招以上。按照江湖说法,赤元圣教主号称天下第三,玄精老怪天下第二,犹胜一筹。各位可以想象,与玄精老怪一战将有多艰难!生死决斗必过千招始有高下,而过了千招决定胜负的不在功力而在体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本座大病初愈,功力受损,犹欠体力,故此战本座心中毫无胜算。然此战不仅仅事关本教和本座之声名,正如仓教主所言,玄精老怪挑战的实是我元古大陆,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本座不可输,亦输不起。本座自明日起将闭关二十日。仓教主见识过玄精老怪的剑法,本座将邀请她一起闭关,切磋武技,商讨必胜之法。教中诸事由向副教主负责,英雄大会之筹备事项,拜托各位长老按照既定计划做好相关工作。不可懈怠!” 罡天魁和众长老还要商议教务,仓路郎请辞退出了天阳殿。罡天魁让他的贴身随从阿林陪他去罡天昊的住处看拉菲。仓路郎提了一大包小吃和几件新衣服,边走边想:距上次见面已过了两个多月,不知道拉菲会不会又噘嘴生气不理他。 不一会儿,到了罡天昊住所,刚走进院子,只见拉菲从屋里跑出来,看见仓路郎楞了一愣,忽然用手朝他指指。仓路郎不明其意,忙笑吟吟地向前走了几步,忽觉背后风声呼呼,似有人从背后偷袭他,急忙向旁边一闪,顺手一带。这一带他不经意地用上了借力打力之功,偷袭者连人带剑从他身旁掠过,扑通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正好跌在拉菲身前。拉菲鼓掌大笑。 那人猛地从地上跃起,转身持剑再度向仓路郎刺来。仓路郎待剑要刺到时身子略侧,避开剑锋,右手包袱轻轻挥出,正中那人胯部。猛然发现对方竟是向通的小儿子向明,连忙收住劲。但向明这次摔得却比上次更惨,直飞出门外,挣扎着爬起来,脸涨得通红,一瘸一拐地逃走了。 拉菲欢呼雀跃,鼓掌叫好。仓路郎上前笑道:“向明这是怎么了?你这么开心干嘛?” 拉菲笑道:“我和他打赌,说他在你手下走不过三招。没想到他一招都不行。真差劲!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仓路郎笑道:“你们怎么可以拿我来打赌,岂有此理!幸好刚才没伤到他,希望没摔得他太重啊。摔伤了,向副教主面子上可过不去!你们赌什么?” 拉菲笑嘻嘻的挽住了他的手臂道:“我们赌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今天你帮我打赌赢了,我就不生你气算了。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仓路郎将包袱递了给她,道:“你自己看吧。” 包袱里面全是拉菲最喜欢吃的小吃。拉菲笑得合不拢嘴,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拿起新衣服便跑进里屋去换。换了出来,在仓路郎面前转来转去,让他帮着看。 仓路郎赞道:“好看!这是我让婉嫂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真漂亮!” 这时,罡天昊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拉菲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憋出了几个字:“新……衣服……好……看!”看来这段时间拉菲的陪伴起了作用,他已有明显的好转。 拉菲穿上新衣服兴高采烈,拉起仓路郎的手道:“我带你出去玩,山上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两人刚出院门,只见向英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奔跑过来,拦在二人面前,剑指仓路郎,杏眼圆睁怒吼道:“仓教主,你敢伤害我二哥,看剑!”说着,便向仓路郎刺来。 仓路郎见她脸色通红,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猜测她是为了刚才向明之事而来,但并不知道他们几个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不敢再出手,后退一步闪到了拉菲的身后,道:“我没伤你二哥啊!” 拉菲张开双臂拦在仓路郎身前,道:“小英姐,不关我阿郎哥的事。是他偷袭我阿郎哥,自己摔倒的。小明哥自己要和我打赌的,他自己没用,怪不得我阿郎哥!” 向英道:“阿郎哥,阿郎哥,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阿郎哥。你难道看不出我二哥对你的一片心意吗?她一个婵教教主怎么就成了你阿郎哥!你让她来欺负我二哥,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二哥何时受过这等折辱,他如今发狂似的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向英今日一定要替他出了这口恶气!”说着提剑又向仓路郎刺去。 “咣啷”一声,长剑落地。斜刺里猛然跃出一人,击落了向英手中长剑,顺手打了她一记耳光。是向通! 向通怒道:“没大没小,敢用剑指着仓教主,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向仓教主赔罪!” 向英白皙的脸上现出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她捂着脸惊呆了,颤声道:“你……你打我……”泪水夺眶而出,忽然转身跑开,边跑边哭。 向通向仓路郎行了一个大礼,歉然道:“对不起,仓教主。孩子打小宠坏了,不懂规矩……” 仓路郎伸手托住他的手臂,淡然笑道;“向副教主不必介怀。孩子们打打闹闹,实属正常。”他回头对拉菲道:“拉菲,你快过去安慰安慰他们兄妹俩。大家都是好朋友,说开了就好了。” 拉菲应道:“好。我马上去!等我回来再陪你玩。”她快步朝向英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向通对仓路郎道:“罡教主刚接到王室通知,说赤幽部族的索拉雅皇后将上山进香,祭拜幽阳帝君还愿,要求我们高规格款待。听说她是上界仙女下凡,曾上瑶山向你挑战?” 仓路郎不觉心中一动,笑道:“是啊,在下与她颇有渊源。真巧啊!在下正有事要找她请教,她就上山来了!” 向通道:“罡教主让在下过来请你去他住处一叙。” 第一百十二章 赤幽皇后 仓路郎随着他前往罡天魁的寓所。罡天魁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异常热情地握住仓路郎的两只手寒暄,不住地问长问短,说亲道热,笑眯眯地细细打量仓路郎的脸,搞得仓路郎有些不好意思。罡天魁在一边微笑不语。 半晌,罡夫人终于松开了仓路郎的手,向罡天魁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退了下去。罡天魁这才请仓路郎入座奉茶。 罡天魁道:“赤幽索拉雅皇后放着元通教幽山帝君不拜,却大老远上我们天阳山来拜神还愿,不知有何深意?坊间传说赤幽皇后是天女下凡,武技高强,法力无边,还听说在瑶山与仓教主有过接触。” 仓路郎原想向罡天魁说破索拉雅的身份,但索拉雅本应该是他儿媳,如今却嫁给了赤幽王做了皇后,说破了反而不妥,只怕令罡天魁大为难堪,便道:“在下机缘巧合,与索拉雅皇后有过数面之缘。两个月前,她的确曾上过我瑶山总坛。个中缘由暂时不便细说。但在下知道赤幽皇后此行必要见两个人。” 罡天魁奇道:“皇后上我天阳是要见两个人?他们是谁?” 仓路郎道:“拉菲和罡天昊。罡教主不必惊讶,皇后要见他们自有她的道理。其中的道理,未征得皇后同意,请恕在下不敢擅自透露。罡教主早作安排就是。” 罡天魁邹邹眉头道:“竟有此事,当真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但愿是好事。” 仓路郎道:“皇后决不会做出对拉菲不利之事,这点教主尽管放心。在下原打算要去赤幽觐见皇后,她既然上天阳山来了,正好省得我跑一趟了。” 罡天魁点了点头。这时,管家进来报说午餐已备好。罡天魁请仓路郎去餐厅就餐,他的两位夫人上座作陪。众人刚坐定,拉菲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坐在了仓路郎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起了向明、向英两兄妹的事。说了半天,仓路郎终于听明白,原来是向明喜欢上了拉菲,拉菲却只把他当好朋友。拉菲经常在他们面前说起仓路郎,夸他有多厉害,惹得向明心中不快,屡屡表示不服。几天前,拉菲夸口说向明在仓路郎手底下过不了三招,向明更加不服,于是两人打赌。向明赢了,拉菲就同意和他交往。向明输了,从此不可再提喜欢她的事。这次仓路郎上山来,向明听说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与他交手。结果一招都没走下来,不但大失面子,而且不能追求拉菲,跑回家中后大哭,状如疯狂。向英心中难受,只道是拉菲和仓路郎联手欺负他,提了剑便冲出去要帮他出气。结果碰到了向通,挨了一记耳光,回家后也是伤心欲绝。这是向通第一次冲她发那么大的火还打了她。拉菲过去劝说了半天,两人总算安静下来。 仓路郎闻言大笑道:“晓得如此,我就让他走满三十招了。” 拉菲忽然起身,凑近仓路郎的脸,努目撑眉道:“你敢!” 仓路郎见她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忙举双手笑道:“不敢,不敢,我的拉菲大小姐!”拉菲笑道:“这还差不多!” 拉菲将座椅移近仓路郎身边,挽住他一只手臂,道:“这回,你可不许再私自跑走了。得多陪我几天。” 仓路郎习惯了她撒娇撒痴,不以为意。当着众人的面,只要她别往他腿上坐就行。 吃饭期间,拉菲不住地给仓路郎夹菜,有时夹了就直接送到他嘴里。罡天魁和他的两个夫人一个个笑逐颜开,把眼睛盯着他们看。 仓路郎注意到了,有点难为情,小声对拉菲道:“你好了,人家都看着呢。” 拉菲娇声道:“我才不管。谁叫你这么难得来一次。要不,今天晚上我睡你床上。” 此言一出,罡天魁的两位夫人对视了一眼。仓路郎忙解释道:“拉菲从小爱黏人,晚上经常跑到我床上睡觉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呵呵!” 罡天魁笑道:“不小了,大姑娘了,都可以嫁人了!” 罡天魁的大夫人笑着凑了一句道:“我在她这个年纪早就嫁到罡家了!” 拉菲挽起仓路郎的胳膊,嬉笑道:“我要嫁就嫁阿郎哥,他答应过我的,我非他不嫁!”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说破了仓路郎的身份,吐了一下舌头,不再吱声低头吃菜。 罡天魁和他的两位夫人并未露出任何惊讶之色,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仓路郎自嘲道:“拉菲就是这性格,挺讨人喜欢的。大家不要见怪!” 罡天魁的夫人笑道:“不见怪,不见怪!我们喜欢都来不及呢。” 吃过晚饭,山下派人上来通报,说皇后的车马将到。罡天魁忙整衣带着大队人马下山迎接。仓路郎把拉菲拉到一边,道:“你妈妈现在做了赤幽皇后。待会要上山来祭拜天帝。你先不要同她相认,一切听我的安排。” 拉菲高兴地道:“真的,我好想她!她怎么又会做了赤幽皇后?” 仓路郎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皇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高贵,凡事你务必先忍着,不然会害了你妈妈的。” 拉菲道:“我听你吩咐就是。” 两人一起随大队人马下山迎接索拉雅。等候了约一刻钟,远远望见赤幽皇后的车队迤逦而来。众人一起跪下迎候。仓路郎原想不跪,但担心太过显眼,拉着拉菲一起跪倒在人群中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到达山门,索拉雅下了凤辇,称要步行上山以表诚心。众人遂簇拥着她缓步上山。仓路郎和拉菲混在人群中间,索拉雅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们,莞尔一笑,又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拉菲忍不住向她挥了挥手,仓路郎急忙拦住她,不让她继续。 索拉雅上了山,先赴天阳宝殿祭拜,又赴幽阳神庙还愿,礼程极是繁复,全程由天阳大法师罡天候主持。忙了一个多时辰,方始告一段落。罡天魁早已让人腾出了凤阳阁供皇后歇息。皇后带了厚礼上山,装了满满六大箱子,令天罡教众人受宠若惊欣喜不已。 皇后进入凤阳阁小憩,下人立刻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精美的茶点。不久便宣罡天魁入内觐见。罡天魁出来之时喜上眉梢,满面春风,笑吟吟对仓路郎道:“皇后宣你和拉菲觐见。”仓路郎问道:“看你心情这么好,皇后对你说了什么?” 罡天魁神秘兮兮地微笑道:“皇后说,拉菲是上界天女下凡,她们俩在上界是母女关系,因此拉菲的婚事必须由她来定。她不远千里而来,一半就是为了拉菲。她还说得知昊儿患病,要亲自前往探视,并为他求取仙药。果然都被你说中了!” 仓路郎带着拉菲进入凤阳阁,只见一众太监、宫女都待在外面,两名机甲战士守在一间房外。一名太监引他们进入房内,关上了房门。 拉菲一见到索拉雅,立刻扑到了她怀里,呜呜痛哭。两人一别已近十年,终于相见,索拉雅紧紧抱着拉菲流泪不止。母女俩久别重逢,喜极而泣,仓路郎第一次看见索拉雅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无尽的温柔和关爱,不禁为之动容,心中又增添了几分对异元山庄的愤懑。 半晌,索拉雅推开了拉菲,用一块帕子擦尽了她脸上的眼泪,展颜道:“好了,如今我母女俩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娘现在入了深宫,不太方便出来,但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你有什么需要,同罡天魁说一声就行,他会转告娘,不论什么事娘都会给你办。” 拉菲道:“我没什么事啊。我现在很满足了,就是阿郎哥太忙,没什么时间陪我。” 索拉雅凑近拉菲耳边小声道:“拉菲,你好运气,好眼光。这个男人很不错,他是你一生的幸福。一定要盯紧他,千万别让他给跑了。你和他那个了吗?” 拉菲压低声音道:“我们经常睡一床的。” 索拉雅笑道:“光睡一床有什么用啊。你应该……”她的嘴几乎贴在了拉菲的耳朵上,声音很低。 拉菲脸一红,道:“我明白了。” 索拉雅道:“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这样他就跑不掉了!” 索拉雅忽然抬头对仓路郎道:“阿郎,见到皇后为什么不下跪?” 仓路郎笑道:“你是赤幽的皇后,我又不是赤幽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索拉雅沉下脸,一双美目直视他的眼睛,道:“那见到丈母娘也不行礼吗?” 仓路郎在她的凝视下颇觉窘迫,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拉雅继续逼问道:“你干嘛欺负我们拉菲?” 仓路郎摇头道:“我哪有啊?不敢,不敢,你可以问拉菲……” 索拉雅忽然提高嗓门道:“那你为什么不欺负她?” 仓路郎愣住了,不知她什么意思。 索拉雅冷笑道:“你心里想着哪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看在拉菲的面子上,我也不同你计较。你答应过我的,千万别想反悔。你要是敢对我们拉菲生出异心,我保证先杀那个女人,再杀你!” 仓路郎道:“拉菲那么漂亮可爱,喜欢她的男人很多啊。比如向副教主的儿子向明就特别喜欢她!” 索拉雅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那些癞蛤蟆配得上我们家拉菲吗?总之,我这个丈母娘是做定了。我给你两年时间,必须娶我们拉菲进门。不然,我可什么都不会帮你!” 仓路郎道:“说实话,在没有消灭异族、驱除异元山庄之前,我不会考虑个人婚姻的。” 索拉雅瞪着他神情坚定的脸,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俩就是一副德性!我管不了这么多,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想知道什么,赶紧问吧。” 仓路郎听她说什么两个人一副德性,另外一个人显然不是指拉菲,急问道:“你说谁和我一个德性?” 索拉雅道:“我时间有限。你要没什么话问我,我可要去看望昊天了。” 仓路郎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出山做赤幽皇后了?” 索拉雅道:“这是煞煞魔和玄帝共同决定的事。让我帮助赤幽王一统元古大陆,顺便监视他。如果他不听话,就杀了他!” 她的说法和玄精老怪的一模一样,看来玄精老怪并没有骗他。他接着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玄精老怪在英雄大会上挑战罡天魁,实际上是要和我决斗。英雄大会那么大的事,我觉得决不是一场比武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你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吗?” 索拉雅沉吟道:“比武的事我知道,我还曾劝说他放弃比武,但他不听,说是早有的计划,迟早的事。英雄大会除了比武之外,的确另有安排。具体是什么行动计划,我不得而知,应该是一次筹备已久的行动。说实话,玄帝和煞煞魔其实也是有矛盾的。近来煞煞魔越来越倾向于由异元山庄直接开展独立的行动。玄帝要做什么,煞煞魔一定知道。但煞煞魔要做什么,玄帝不一定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道:“你的意思是,针对英雄大会的隐秘行动,很可能是煞煞魔的安排,玄精老怪不一定清楚?你猜测得出可能是什么行动吗?” 索拉雅摇了摇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道:“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她站起身来,道:“好啦,我没有时间了,要去看昊天。我在天阳不能待太久,得尽快启程返回赤幽。” 仓路郎欲言又止,有一肚子疑问需要她来解答。 索拉雅向他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等你正式成为我的女婿,我会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坦诚相告,解答你心中的一切疑问。” 她走到门口,忽然有回转头,正色道:“还有一件事你记着,你和玄帝怎么比武我不管。玄帝非常欣赏你,他一定不会杀死你,但是,你也不可以杀死他,永远都不可以!”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对啦,玄精老怪当着他的面说过这样的话。仓路郎神情一凛,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一定要为民除害!” 索拉雅默默地盯视着他,眼光中竟似含着一丝忧郁。良久,慨然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因为……因为他于我于拉菲有再造之恩。你若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仓路郎怔住了。索拉雅神情毅然,决不像是在开玩笑!索拉雅或许是感激玄精老怪帮助说情从异元山庄救出了罡天昊。难道索拉雅和拉菲也是因为玄精老怪而逃过了异元山庄的处罚?但一码归一码,玄精老怪害死了那么多人,将来或许还会害死更多的人,不除掉他,元古大陆永无宁日!如果仅仅是出于私仇,他或许会考虑索拉雅的说法,甚至放弃报仇,但玄精老怪大陆百姓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十恶不赦,是元古大陆的头号公敌。在大陆安危和个人恩怨之间,他仓路郎必然选择前者! 索拉雅前往探视罡昊天,只带了一名太监和一名宫女,并只允许罡天魁、拉菲和仓路郎随行。到了罡昊天的住所,她只身一人进入,将屋里侍候罡天昊的管家和下人都赶了出来。大约过了一刻钟,又将拉菲唤了进去。在场的人中只有仓路郎心里明白,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经历十年生死离别之后的重逢!他想象得出里面的人那种泪洒衣襟、悲喜交集的激动心情,想象得出那感天动地、令人荡气回肠的场景。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禁心头一酸,喉头哽咽,几乎落下泪来。 约莫半个时辰,索拉雅带着拉菲走了出来。虽然已经重新整妆,但仓路郎看得出来两人涕眼发红,神情黯然。索拉雅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启程下山往赤幽而去。 送走了索拉雅,仓路郎注意到拉菲沉默寡言,一副忧伤的样子,显然尚未从重逢的伤感中恢复过来。十年生死离别,罡天昊从一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痴痴呆呆谁都不认识的傻子,任谁看到也会心碎啊! 不论仓路郎如何逗她,拉菲始终寡言少语。拉菲忽然抱住仓路郎的手臂,幽幽地道:“阿郎哥,你会不会不要我?” 仓路郎猜到了她的心思,心中不忍,笑道:“傻丫头,阿郎哥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拉菲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将头紧靠在他的肩膀上。 吃过晚饭,罡天魁带仓路郎去看即将与玄精老怪决战的擎天峰。擎天峰,顾名思义,一柱擎天,位于天阳最大的演武场的西面,可容万人观望。但见峰峦叠嶂,一峰突起,四壁如削,草木不生,犹如一根光滑的柱子直插云霄,夕阳斜照之下熠熠生辉,峰顶长着几株硕大的苍松,峰下山峦环绕,群峰拱卫,云烟缭绕。光看这陡峭的山势便足以令人胆寒,两大绝世高手在此比武,不难想象必是一场惊心动魄、震撼寰宇的大决战! 罡天魁赞叹道:“天帝鬼斧神工,竟然造出这等奇特的景观来,能在此地与顶尖高手来一场比武,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仓路郎道:“是啊!我等练武之人就喜欢这种挑战!这场世纪大决战必然轰动一时,成为名垂青史的一段佳话。” 罡天魁道:“只可惜老夫身体每况愈下,大不如前了,而与玄精老怪一战事关我大陆生死存亡,代表着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啊!” 仓路郎道:“罡教主剑棍双绝,威震天下,天时、地利、人和,必可大败玄精老怪!” 罡天魁苦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今非昔比,老了!”他转身握住仓路郎的手道:“说实话,老夫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如强行出战,必败无疑!纵观当今大陆武技界,有实力与玄精老怪一战的高手惟有你仓教主了!” 仓路郎道:“在下见识过玄精老怪的剑法,与我所练剑法大同小异,但他的功力在我之上。若我出战,恐怕很难赢他。” 罡天魁道:“老夫思量多日,决定传你天罡绝学‘天罡燃云剑’和‘天罡开山棍’。本教的功法武技以阳为上,至阳至刚,本教的镇教神器‘六阳行罡鼎’可助你提振真阳,增加功力。老夫以为,婵教功法锤炼玄阴,至阴至柔,两者若能融合,便可达水火相济、阴阳和合的至高境界,滋生无穷无尽的内力,一法通,万法通,从此跳出招式之外,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达到超凡入圣的化境。” 仓路郎道:“罡教主恢宏大度,为战胜邪恶不惜将教中绝学外传,庙堂之量,令在下感佩交并,五体投地。得蒙罡教主青睐,在下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只是在下毕竟是婵教中人,此举是否稳妥,还望罡教主三思!” 罡天魁笑道:“老夫深思熟虑多日,仓教主其实并非外人。接下来仓教主只需精心备战,其它事毋庸挂怀。咱明日便进六阳宝阁闭关修炼!” 第一百十三章 英雄大会 次日,吃过早餐,罡天魁便带仓路郎进入了六阳宝阁。这是一座地上两层、地下一层的楼阁,专门供教主闭关修炼。收藏“六阳行罡鼎”的密室设在地下一层。 罡天魁演练了他的绝技“天罡燃云剑”和“天罡开山棍”。天罡教的功法走的是纯阳之路,以修炼人体阳脉为主,追求至刚至阳,每每以子、午、卯、酉四正时,广采天地正气,壮阳补yin,从而生成强大的罡气,出招发招,刚猛无俦,当真是无坚不摧、无固不破,威力无比。练至极致,人体六阳脉俱通剑气,手足并用,一剑变十三剑,剑气迅猛,锐不可当。“天阳开山棍”则是将六脉罡气聚而为一注入手中之棍,力敌千钧,罡风呼啸,如飞龙在天,十步之内无人可挡。 仓路郎见识了罡天魁的神功绝技,惊叹不已,其功力比之玄精老怪毫不逊色,若在其全盛之时,当更胜一筹,不愧为天下第一,世人的评判并非信口雌黄! 仓路郎花了十天时间习练剑法、棍法,到第十一天进入密室以“六阳行罡鼎”修炼罡气。六阳行罡鼎犹似一个巨大的炉子,人入其内行罡布气。初时只觉闷热难当,大汗淋漓,后来整个鼎生出熊熊罡火,如烤如炙,似五内俱焚,痛苦难当。 罡天魁道:“此罡鼎焚炼分三个阶段,烤肌骨,焚五内,还虚静。过了前两个阶段,痛楚渐消,直至心静如水,任其罡火熊熊,我自一片虚静。至此罡功乃成。” 仓路郎发现,罡鼎对自己强壮经脉、增加骨膜之力、散尽体内余毒大有裨益,体内天火与鼎内罡火交融,相得益彰,便决定赤身入鼎内焚炼。罡天魁已将天罡教绝技倾囊相授,自己再无理由向他隐瞒自己的性别。 罡天魁微微一笑道:“我夫人早就探出你是男性,不然老夫也不会邀你闭关修炼。罡鼎焚炼本就要求修炼者赤身入鼎,老夫初时担心仓教主有所顾忌,没有说出来而已。” 仓路郎回想起罡天魁两位夫人的神秘举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大笑。罡天魁笑道:“皇后已经吩咐,适当的时候要为拉菲赐婚,仓教主注定要成为老夫的孙女婿,我们是一家人,故传你天罡绝技、代老夫出战自是顺理成章之事了!得婿如此,老夫夫复何求!哈哈哈哈。” 仓路郎心想,必是拉菲整天阿郎哥阿郎哥的叫,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两位罡夫人稍作探查便知真相。索拉雅再横cha一杠,难怪罡天魁毫不犹豫,如此慷慨大方!这事现在已骑虎难下了,只能向前走,还是以杀死玄精老怪为重! 仓路郎在罡鼎内修炼了七天七夜,完成了罡火焚炼,整个人大有脱胎换骨之感,不论是体内的yin阳二气、真力内力、骨膜之力乃至天火都大为增强,运剑舞棍,随心所欲,罡气呼啸,威力无比。 罡天魁见他进展神速,叹为观止,直呼“旷世奇才”。随后罡天魁用半天的时间帮他拆解招式,其余的时间助他融通体内yin阳之力,以达到刚柔相济、yin阳和合、虚静空灵的化境。 婵教弟子均为女性,故自是以修炼六yin脉为主,追求至yin至柔,与天罡教的功法正好相反。仓路郎进入鼎内试着以yin脉之气布气,结果鼎内出现了蓝色的yin火。仓路郎大喜,便以一yin一阳同时运之,每日增加一对,直至六脉齐运,yin火罡火相融,随意变换,无穷无尽! 罡天魁还是第一次知道罡鼎竟然可以同时修炼yin阳之气,见到仓路郎水火相济,yin阳和合,变化莫测,惊叹不已,相信他已具备战胜玄精老怪的实力。 直到第二十四天,仓路郎大功乃成。此时距英雄大会召开已仅剩一天时间,当即出关。向通等人早已在外守候多时,看见二人神采奕奕出来,知道神功已成,人人欢天喜地。 此时天阳山上已经聚集了全大陆武技界近万人士,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教派精英尽出,各部族也派出重臣与会观摩。仓路郎猛然想起赤菲媛和赤元圣尚在张村,急忙移形过去。 赤菲媛等得心焦,见到仓路郎现身,嗔怪不已。仓路郎连连赔罪,将近日之事简要地说了一遍。赤菲媛听说赤幽王已娶了索拉雅做皇后,顿感宽慰,急着要赴天阳山。 赤元圣听说玄精老怪现身瑶山总坛,眉头紧皱,显得忧心忡忡。仓路郎道:“如今英雄大会即将召开,异元山庄有什么yin谋,只能加倍小心了。我已请罡天魁组织人手明察暗访。”仓路郎移形送二人至天阳山。他给赤元圣换上一套婵教服,带上赤菲媛早已准备好的面具,将他送到婵教弟子那里,让菲白负责照顾他。赤元圣蒙住了了脸,坐在推车上,混在婵教女弟子中间,再也无人认得出他。 赤菲媛换上了元通教服,恢复了元通教教主的身份。元鼎已带了教中一百多名弟子上山,众弟子见到赤菲媛现身,人人欢欣鼓舞,元鼎更是喜出望外,眼笑眉飞,率弟子向赤菲媛行了大礼,禀告教中大事,请她定夺。 仓路郎担心异元山庄趁机偷袭瑶山总坛,只让洛敏敏带了几位受邀担任裁判的赋闲长老和五十多名弟子与会,其余的人全力戒备守山,由柳叶和啵啵哒负责指挥。菲白外面罩了一件婵教教服,守候在赤元圣身边,负责照料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博士爷也来了,一上山便到处找拉菲玩。两人久别再聚,格外开心,拉菲更是兴奋不已,带着博士爷到处逛,炫耀天阳山上有名的景点。 玄精老怪和玄精教弟子并未现身。这使得仓路郎心中更加不安,他知道他们一定躲在暗处,随时准备行动。他请向通加派人手巡山,一旦发现玄精教弟子踪迹,立刻禀报。 天阳山各处搭建了数百个大帐篷,供各派弟子及江湖人士歇脚。天阳山地盘大,楼宇众多,朝廷代表、各派教主及一些知名人士都安排在各处楼阁内歇息,由天罡教弟子负责照顾起居。 当晚,罡天魁大宴qun豪,在两大演武场摆下数百张圆桌,天阳殿内设了十几桌宴席招待各派教主及各族朝廷要员。赤幽王已灭了泰昊和蛮疆二邦,这二邦的名号被赤幽取代,实际到会祝贺的仅是赤幽左相阮越、天阳右相郝向贤、瑶洲左相康萍。南丹地处偏远,并未派员与会。玄精教被剿灭,异元山庄无人前来,因此六大教派仅余天罡教、元通教、太元教和婵教四大教。罡天魁邀请了在元古大陆颇具影响力的水陆盟副盟主轩辕青、青衣帮帮主黄璠、白云教教主云电、青云山神剑宫掌教薛龙子等人坐在了主桌。 酒过三巡,罡天魁当众宣布了本届英雄大会的主旨和目的:团结一心,拯救大陆。他谈起了丹虫的危害、玄精教的覆灭及其后台异元山庄的yin谋活动,言及他亲眼所见二十多名被捉的各派青年弟子在异元山庄惨遭杀害,并请仓路郎讲述了沃力星球、异元山庄移民地球、危害大陆的惊天yin谋。 近十年来,各门各派均有青年弟子无故失踪,音讯全无,至此方才知道是被玄精教捉了去送到异元山庄做实验。顿时,人人悲愤填膺,义形于色。一些教派当即宣布要找异元山庄报仇。罡天魁继而谈到了异元山庄拥有的无比先进的科技和武器,非大陆传统武技可与之抗衡。只有大家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方能拯救地球。他宣布成立全大陆武技联盟,团结所有武技界人士,放弃私人恩怨,摒弃门户之见,齐心协力对抗异元山庄,誓将异族驱除出地球! 天阳阁内的各派教主qun情振奋,共同推举罡天魁为武技联盟盟主,仓路郎为副盟主,要求在天阳山设立议事会,吸收各派教主为成员,两日后召开全体成员大会推选执事会成员,共商大计。宴会结束后,各派教主向本教弟子通报有关事项。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英雄大会尚未正式开始就已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大出仓路郎和罡天魁意外。第一场宴会就gao定了武技联盟,原本一直担心玄精老怪会想方设法gao破坏,甚至要与罡天魁争夺盟主之位。接下来的几天主要由各派弟子切磋武技,只要按照规则行事,就出不了什么乱子。仓路郎一直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 但是玄精老怪和玄精教弟子始终未见现身,仓路郎总觉得不放心。宴会一结束,便带了两名天罡教弟子四处转悠,探查可疑人物。查了一晚,并没有任何发现。与会之人大多数属于教派中人,有长老管束,但除此之外尚有千余名江湖人士,无门无派,有的三五成qun结伴而来,有的自斟自饮,特立独行,其实很难分辨出可疑人物。 第二天,英雄大会正式开始。万人聚集在天阳殿前的演武场,向通主持大会。他代表天罡教说了些欢迎的客套话,便请罡天魁致辞。罡天魁以高深的内功将话语远远地传了出去,说话的声音似乎不高,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心中莫不佩服。 第三天,罡天魁阐明了本届大会的宗旨,介绍了昨晚与各派教主协商成立全大陆武技联盟的情况,并对接下来的比赛切磋立下了规矩,以和为贵,点到即止。凡致人伤残者或伤人性命者一概驱赶下山。接着,天罡教刑堂长老宣读了比赛的规则。 天罡教在各演武场摆下二十处擂台,供报名参赛的一千多人互相切磋。比赛采用完全淘 汰制,输了一场即被淘汰,丧失参赛资格。裁判由各教派的前辈长老担任。大会将决出前三十名高手,在主演武场当众比试,最后确定本届天阳榜高手排名。 各擂台比赛进行的异常顺利,有条不紊,犯规者寥寥。刀枪无眼,虽然有不少人受伤,但伤得都不重。规矩定得严,效果就是好。仓路郎和罡天魁、向通等人每日穿梭于各擂台之间,一边观看比赛,一边暗中探查可疑人物。 分擂台赛进行了七天,三十名一流高手名单出炉。其中二十名是教派中人,另外十名是 帮会中人和江湖人士。洛敏敏近年来武技大进,榜上有名。第八天,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主演武场,等待观看主擂台的一流高手对决。向通提醒道,这一届决出的一流高手中江湖人士特别多。仓路郎过去找了几个人询问了一番,并为发现任何疑点。 主擂台搭建在主演武场中央,为方便观看,建得格外高大,一丈多高,六丈见方,比寻常擂台大了近一倍。一流高手对决必然精彩绝伦,谁也不愿意错过,近万名观众将擂台四面团团围住,挤得水泄不通。幸好向通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中间隔出了一条通道,以方便擂台通行。 主擂台的裁判由罡天魁、太虚、仓路郎、赤菲媛四大教主担任。四人甫一坐定,立刻有一名身穿粗布短打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跃上擂台,挥舞了几下手中的熟铜棍,大声说道:“俺是蛮疆大力金刚棍崔大力,生平只喜欢练武玩棍,不在乎输赢,只求打得guoyin。哪位高手上来和俺先打一架?” 他说得率真耿直,引得台下众人发笑。此人号称大力金刚棍,想来力大无穷,瞧他手中的熟铜棍,少说也有百把斤,挨上一记筋骨齐断,能跻身前三十,功力自然了得,绝不是光凭力大就可以做到的。 崔大力连喊了三声,台下一个手持鬼头刀的精壮汉子答应一声跃上了擂台。他向裁判和观众各行一礼道:“在下赤幽鬼刀门门主王登,请赐教。” 崔大力大喝一声:“来得好!”挥舞铜棍向他当头劈下。王登架开铜棍迅速还了一刀,崔大力挡开他的刀,又是当头一棍。王登再次架开,只觉得崔大力棍沉力大,连挡两棍,手臂已被震得酸麻,便向后退了一大步。崔大力得势不饶人,把铜棍舞得风声呼呼,如车轮一般,一棍连着一棍攻向王登。王登力怯,跳跃闪避。两人拆了三十余招,王登自觉取胜无望,瞅个空跳下了擂台认输。 崔大力正打得起劲,猛见王登跳下擂台,大呼道:“俺还没打guoyin啊!怎么就跑了!”台下不少人见了他的神态又大笑起来。 这时,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中年汉子跃上了擂台,刷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笑道:“在下泰昊夺命桃花扇杨宣,让我来陪你玩!” 崔大力笑道:“你那小扇子哪经得起俺一棍子啊!” 杨宣笑道:“你不妨试试。” 崔大力抡起棍子便是当头一棒。杨宣并不挡架,侧身避开,人已欺近崔大力,手中扇子点向崔大力右胁。崔大力大惊,奋力后跃,但杨宣身法快捷,同时前跃,扇子仍然指向他的右胁。崔大力无暇回棍挡架,只得继续后退。杨宣紧追不舍,崔大力连退了六大步,已至擂台边缘,知道不能再退。杨宣的扇子再度戳来,崔大力拼着挨他一戳,双手全力将棍头向一上挑。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杨宣戳中崔大力的右胁,但自己的左臂必被他的棍头挑中,崔大力全力挑起,只怕这只手臂就给废了。杨宣知道厉害,放弃了进攻,向右侧闪开。 崔大力终于得隙收回了铜棍。他瞪了杨宣一会,突然暴喝一声,舞动铜棍疯狂地抢攻,不给对手以还击的余地。擂台上霎时风驰雷动,狂风呼啸,金光闪耀,声势惊人。杨宣毫无惧色,身手异常灵活,在金光中起伏跳跃,丝毫不落下风。斗到酣处,崔大力暴喝一声使出了生平绝技,连环夺命三式,一招“横扫千军”将对手逼得往上跳,“行步撩衣”回棍斜撩,对手人在空中无法闪避,只能挡架,接着便是一记“蛟龙出水”直捣黄long。这三式连环,崔大力练得娴熟无比,一气呵成,与人对战从未有过失手。但是当他使出第二招“行步撩衣”时,杨宣的扇子在他的铜棍上一按,借上撩之势身体向前腾跃,待崔大力使出最后一式时,他的扇子已点中了崔大力xiong口的穴道,人跃至他身后。崔大力虽然穴道被点,但三式连贯,仍然本能地使出了最后一式,只是对手早已跳至他身后了。崔大力身体不能动弹,定格在了蛟龙出水的动作。杨宣右脚倒踢,将崔大力连人带棍踢下了擂台。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杨宣的身手喝彩。但也有一些人议论,点到即止,后一脚不该再踢。 台下立刻有人上前解了崔大力的穴道,扶他下去休息。杨宣微笑着向台下抱拳致意。 一名身穿宽袖灰袍的秃顶老者纵身跃上擂台,他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双臂微张,如展翅的苍鹰,面对杨宣轻盈落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一手绝顶轻功一露,台下立刻掌声雷动。罡天魁向着仓路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直到现在,总算见到了一个身手真正一流的高手。 秃顶老者双手抱拳道:“老夫泰昊赤发神鹫顾琮,领教阁下神功。”顾琮头上长着一圈红发,中间秃顶,隼眼鹰鼻,目光犀利,双手弯曲如爪,手腕上套着粗大的铁环,颇具威势。 杨宣见识到了顾琮的轻功,知道遇上劲敌,向他一抱拳,随即运扇点向他的xiong口,全力抢攻,手中铁扇上下翻飞,招招不离要害,攻势凌厉。顾琮五指如勾,双臂如鞭,动作快如闪电,劲力霸道,招招与他对攻。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对攻了三十多招。猛听顾琮暴喝一声“撒手”,左手抓住了杨宣的铁扇,右掌猛拍向其xiong口。 杨宣自然不肯丢弃兵刃,也大喝一声,出左掌全力与他对了一掌,但觉对方劲力强大无比,自己抵受不住,噔噔噔往后直退了七八步,到了擂台边缘,狠命用右脚一顶,终于稳住身形,但手中的铁扇已被对方夺去。顾琮只退了一小步,两人内力高下立判。他随手将手中铁扇掷回给杨宣。杨宣接过扇子,一声不吭地跳下了擂台。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顾琮抱拳致谢。接着天罡教两名高手先后上台挑战,均被他以一对鹰爪轻易击败。余下高手见他神勇,一时之间竟无人上台挑战,台下陷入一片沉默。 顾琮大笑道:“老夫纵横江湖,罕逢敌手。此番上得天阳山来,原以为天下高手都荟聚于此,岂料都是些下三滥的货色,好不令老夫失望!” 此言一出,台下人人都变成了下三滥的货色,顿时引起一片骂声,道他狂妄,得意忘形,不过赢了三场而已,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顾琮不加理会,忽然转身冲着罡天魁和仓路郎抱拳道:“老夫只愿与真正的高手一战,不如请两位教主下场指点一下老夫,如何?” 他明摆着瞧不上其他高手,竟然要直接挑战天下第一的罡天魁! 第一百十四章 邪教现身 台下的人见他直接挑战罡天魁,叫骂之声更响了,辱骂得也越来越难听。 “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挑战罡教主!” “什么玩意!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天下竟有如此狂妄之人!凭一对鸡爪就想打遍天下无敌手!” “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家早点洗洗睡吧!” …… 仓路郎与罡天魁对视一眼,两人均微微一笑。顾琮的武功虽然不错,但离顶尖高手还是差了一截。仓路郎估摸着他的功力与元鼎不相上下,若是赤菲媛下场必可胜他。此人狂妄自大,口出狂言,已然引起公愤,若不给他点教训,只怕要坏了比赛的气氛。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准备下场。台下忽然跃上一人,身形飘逸,姿态优美,宛如仙女一般缓缓降落到擂台中央,却是婵教的洛敏敏。 洛敏敏近年来武技大进,上台时露了一手婵教的轻身功法,立刻博得满堂彩。终于有人上台教训顾琮,全场欢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洛敏敏道:“在下洛敏敏,你要挑战我教教主,请先过我这一关!”说着,一招“白蛇吐信”攻向顾琮。 顾琮见对方不过是一个婵教少女,不以为意,张开鹰爪就往剑身抓去。对方长剑忽然一抖,瞬间幻化出四朵剑花来,罩住了他双臂和胸腹,凌厉剑锋随时可能洞穿他的躯体。顾琮过于托大,原本要一招制敌,待见到四朵剑花奔袭而至,他只有两只鹰爪,防不胜防,只得往后急退。但对方得机得势,紧随而至,四朵剑花眨眼间变成了六朵,笼罩住他的全身。顾琮失了先机,顿时被逼得手忙脚乱,边闪边退,颇为狼狈。 洛敏敏使的是被仓路郎改进了的天婵十三剑,融进了三招沃力散花剑法,威力大增。一旦占得先机,剑势便连绵不断,令对手难有喘息之机。 雷鸣般的掌声再度爆发,不少人大声称赞婵教剑法,另一些人则开始嘲笑顾琮。顾琮此时已被逼至擂台边缘。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婵教少女剑法竟如此高超,心中焦虑,奋力跃上了擂台边上插着的一根旗杆。洛敏敏紧跟而上,顾琮从旗杆上跃下,落回到擂台中央。待洛敏敏从旗杆上跃下,他终于调整好了身形,运足内力,抢上前去,施展出铁爪神鹫功,展开了全面的反击。洛敏敏的剑刺到他身前时即被他强劲的内力弹偏,当下便稳住身形凝神应战。 顾琮纵跳腾跃,招式迅捷狠辣,犹如一只秃鹫正在扑击一只小兔子。全场观众鸦雀无声,人人都在为洛敏敏捏一把汗。洛敏敏剑式绵密细致,身形飘逸却又不失稳重,虽然守多攻少,但偶尔攻出一剑,立刻便将顾琮逼退。两人来来往往斗了五十多合,不分胜败。 顾琮心中更加焦虑。刚刚还在挑战罡天魁,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美少女,竟然久战不下,令他颜面尽失。他渐渐将内力运至极致,准备痛下杀手。洛敏敏渐渐感觉到了压力,她的剑刺到他身前一尺处便会被他强劲的内力弹开,而且他每一招攻势劲力也越来越霸道、凌厉,迫得她的剑势变得迟滞起来,渐渐陷入被动。 仓路郎看出形势对洛敏敏不利,眼见顾琮的招式越了越凝重,知道他可能要施杀手,便叫了一声:“伸筋拔骨!” 伸筋拔骨是婵教骨膜神功的一大绝技,可使身体任何部位暴长一尺,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洛敏敏被仓路郎一语提醒,立刻暗运骨膜神功,准备伺机突袭。顾琮猛然暴喝一声,左手压制住洛敏敏的长剑,不让她回抽,右爪猛力插向洛敏敏的天灵盖。这一招正是顾琮杀人的绝技“夺命五窟爪”,五指直插入人的头骨,被插之人立时毙命。 岂料洛敏敏也是瞅准了这个时机,运足骨膜神功,手臂突然暴长,长剑突破顾琮的封堵,直刺入他的小腹。但她头脑清醒,并没有忘记这是在比赛场上,剑尖一触及其身立刻收住了劲,不再深刺。但顾琮全力发出的铁爪却毫不容情,继续插向她的头骨。 台下人人都已看出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很可能两人同时毙命。洛敏敏临时收住了剑势,顾琮的铁爪却似收不回来,一些人忍不住惊呼起来。眼看洛敏敏的头部即将被插出五个窟窿,香消玉殒,间不容发之际,蓦地“叮”地一声响起,一件白晃晃的物件飞出准确地击中了顾琮的手腕,硬生生将他即将触到洛敏敏头部的铁爪撞开。 撞开顾琮铁爪的是一个茶杯盖子,掷出杯盖的正是仓路郎。他一直在关注两人的战况,发现情况不对,随手将手边的茶杯盖子弹了出去。杯盖在空中疾速旋转,慢慢又转回到了他面前。他轻轻接过,盖在茶杯上,高声道:“平分秋色!”意思是两人打了一个平局,不分胜负! 台下掌声如雷,一些人高呼“仓教主”。仓路郎露的这一手功夫,同时运用了“地力还天功”和“天地大循环”,妙在一个普通的茶杯盖击中并撞开了顾琮的鹰爪之后未有任何破裂,完好无损地回转到他手里! 洛敏敏原以为自己要命丧鹰爪之下,早已惊得花容失色,侥幸逃得性命,立刻飘身退开,怔立在擂台的另一侧。顾琮的手腕被被茶杯盖击中,虽然他的手腕上套着粗大的铁环,连刀剑也伤他不得,但整只手臂被震得酸麻难当,几乎提不起来,不禁心下骇然。投掷茶杯盖击中人的手腕并不稀奇,但如此大力相撞,杯盖不但丝毫无损而且飞回到投掷者手里,显然是投掷者在杯盖内注入了强大的内力使然,这手功夫若非内力已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决计难以做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台下忽然有一人高声喝道:“他不是什么顾琮,他是玄精教的夺命秃鹫王宗!” 那人随即跳上擂台,大声道:“在下赤幽铁剑门赵西。八年前,正是这个叫王宗的逼我兄长赵东归顺玄精教,销售丹虫,我兄长不从,他就带人残杀了我兄长全家十七口人和我铁剑门二十多名兄弟。当时我正好有事在外,侥幸逃得性命!我的兄长和铁剑门多名弟子就是惨死在他的夺命五窟爪下。八年了,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仇人!”他转身戟指顾琮,怒目圆睁喝道:“王宗,拿命来!”他挥起手中单刀疯狂地扑了过去。 王宗左手已一挥,立刻将赵西震退了两步。两人的功力显然差得不是一丁点。王宗正待发话,台下同时跃上来七八个人,将王宗团团围住。一人喊道:“玄精教恶徒,人人得而诛之!不要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咱们一起上,杀了他为亲人报仇!” 玄精教为祸天下日久,大多数教派、帮会都深受其害,人人对其恨之入骨。台上的人闻言,发声喊各举兵刃攻向王宗。这些人当中不乏一流好手,加之王宗的右臂尚未完全恢复过来,霎时险象环生,堪堪就要血溅当场,台下忽又跃上一人大喝道:“且慢!” 众人看时,见来人身穿褐色紧身劲装,手执一根连珠玄铁鞭,跳入战圈,只听当当数响,围攻的七八人尽数被他逼退,身手了得。他向围攻者抱拳道:“各位且慢动手,先听在下一言。” 他大步走到罡天魁面前,又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罡教主,罡盟主,本届英雄大会旨在切磋武技,以武会友,是也不是?” 变生肘腋,仓路郎正和罡天魁商议该怎么处理这事,此事如处理不当,只怕英雄大会就此被搅乱。仓路郎心想:玄精教的人终于现身,却原来是装扮成江湖人士参加大赛,来的人比人不止王宗一个。他们究竟意欲何为?是要破坏英雄大会顺利召开?好似又不像。倘若没有人揭露他们的身份,比赛就会照常进行,很快结束。难道他们与会仅仅是要抢占几个天阳榜上的座次吗?真正的主谋玄精老怪尚未现身,或许只有等到他出现,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然而…… 只听罡天魁答道:“不错。任何一届英雄大会都是要切磋武技,以武会友。本届大会的宗旨是团结一心,拯救大陆!” 那人道:“可曾有过任何规定,某某教派不得参与?” 罡天魁一愣,明白了他的意图,但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据实回答:“没有。既然是以武会友,自然不会将任何教派排除在外!” 那人道:“在下与这位玄精教的王宗素不相识,只是觉得在英雄大会上如此处理事情未免有失公允。若是人人可以在英雄大会上报私仇,了恩怨,英雄大会岂非变成了报仇大会?在下料想,台下万人中互有仇隙者不计其数,是否可以在此报仇,就听罡教主一句话!” 他的话说得不无道理。此前谁也不会想到玄精教会派弟子参加大赛,所以自然不会考虑禁止玄精教弟子参赛,既然没有禁止便是可以参加。 罡天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问道:“阁下是……” 那人道:“在下不过名小卒一个,不足挂齿。” 台下有人高声叫道:“这人肯定是王宗一伙的。玄精教祸害百姓,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 “对!玄精教是大陆公敌,该杀!武技联盟除恶务尽!” “杀死他们!” 又有七八人跳上擂台,齐挥兵刃杀向那人和王宗。擂台上登时打成了一团。罡天魁问仓路郎该怎么办,仓路郎道:“只要下面不乱就好办。玄精老怪尚未现身,不妨再等等。说不定还会冒出什么人来。” 话音甫落,只见台上一个人影一晃,就见上台围攻之人纷纷摔跌下擂台。顷刻间,只剩下了王宗和那个持玄铁鞭的人。擂台中央多出一个人来,身躯胖大,满脸胡子,不是玄精老怪是谁? 哈哈哈哈!玄精老怪仰天大笑,笑声振聋发聩,恐怖,诡异。台下人见玄精老怪突然现身,举手投足之间将十几名高手击下擂台,人人变色,个个敛声屏气,全场一片寂静,针落有声。 持玄铁鞭的人上前附在玄精老怪耳边说了几句话。玄精老怪点点头道:“你们全都下山吧,这里寡人自会处理。” 两人跳下擂台,人群之中又有七八个人紧随其后。持鞭者果然是玄精教的人,十余人扬长而去,并没有人出面阻拦,甚至没有人敢发声。 仓路郎满脑子想的尽是玄精教派了十多人上山,自己竟事先一个也没查出来。他们上山必有目的。他们在暗中做了什么?为什么玄精老怪一来,他们突然就下山了? 只听罡天魁道:“十方玄帝,你终于来了。老夫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玄精老怪大笑道:“这世上寡人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还没有什么地方寡人不敢去的!” 罡天魁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我们好好聊聊。” 玄精老怪道:“你说好笑不好笑,寡人从未与你交过手,江湖排名却将你置于寡人之上。寡人奇了怪了,他们凭的什么就这么认定了?所以寡人一直想找机会试试,你罡教主究竟比寡人高在哪里。这次适逢英雄大会,咱俩正好一战,就算是给你的英雄大会做压轴戏吧,也让大陆武技界开开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顶尖高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罡天魁笑道:“好啊,老夫几十年没跟人动手了,正有些技痒。想怎么玩,就请划下道来。” 仓路郎插话道:“罡教主,这世上只有一个玄精老怪,万一被你神功打死了,就没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在下实在不愿意错过。还是先让在下试试,在下不成,你老再上也不迟。” 玄精老怪大笑道:“你一个婵教的小妞不够寡人一把抓的,你成吗?” 仓路郎穿着婵教的女装,但玄精老怪早就知道他是男性,也一直叫他仓路郎,却不知为何今天改称他为小妞了。他心中纳闷,但不及细想,当即笑道:“成还是不成,老怪你一试便知!” 玄精老怪脸上保持着微笑,忽然伸右手向一直站立在擂台一侧的洛敏敏抓了过去。洛敏敏自与王宗一战后就没有下擂台,也没有参与后来对王宗的围攻。忽见玄精老怪的手远远地向自己一抓,急忙运功戒备,猛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长剑脱手而飞。她不及细想,用力握住剑柄不肯松手,岂料玄精老怪这隔空一抓,劲力奇大,竟将她连人带剑一起揪了过去。 玄精老怪道:“这小妞倒是不怕死!”左掌挥出当头拍向洛敏敏。 仓路郎大惊,从座位上急跃而起,在空中接住洛敏敏,右掌奋力击出,与玄精老怪对了一掌。“啪”一声巨响,玄精老怪往后退了半步,仓路郎抱着洛敏敏人在半空无处着力,被震得猛向后飘,若不及时稳住身形,只怕非飘到台下人群中不可。他连运地力还天功和骨膜身法,借掌力滴溜溜转起圈子往空中而去,卸除了掌力,接着慢慢悠悠地飘落下来。身形身法潇洒优美之极,引得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洛敏敏初时惊得面如土色,待见到仓路郎抱住了自己转向半空,一双美目盯住了仓路郎的脸再也不愿离开。这个“女孩”身上总有种强大的吸引力,令她念念不忘,不能自已。能躺在仓路郎的怀里倾诉衷肠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最大的心愿。此时此刻,她的心美得几乎要醉了,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得久点,越久越好。 仓路郎落到擂台上,洛敏敏兀自沉浸在甜蜜的梦幻之中。仓路郎以为她受了惊吓,忙在她耳畔小声道:“好了,没事了。” 洛敏敏一愣,回过神来,脸腾地红了,急忙整衣退到一边。 玄精老怪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能与寡人对掌全身而退者这世上没有几人,地力还天功加骨膜神功果然名不虚传。你够资格与寡人一战!” 玄精老怪居然知道地力还天功!仓路郎不得不佩服,玄精老怪好像真的无所不知。 玄精老怪道:“这样吧。寡人原与罡教主商定在擎天峰决战,现在你仓教主横插一杠,若是两战都在同一地点岂不无趣的很。天阳山上有一座湖叫镜阳湖,湖边有座山峰叫毒龙峰。咱俩就在那青山绿水之间玩玩吧。” 罡天魁道:“真没想到,玄帝对我天阳山的地理那么熟悉。” 玄精老怪笑道:“这天底下就没有寡人不知道的事。仓教主,寡人先行一步!”说着,人已倏忽不见。 仓路郎知他运用了十维超弦,正要紧随而去,忽见空中飞来一名机甲战士,向他射出一支箭,随即飞速离去。这是索拉雅在向他传递信息,她很可能有了重大发现。他伸手接住箭,箭头处果然卷了一张纸,他取下来摊开一看,上面写着六个字“天阳山中子弹”。 仓路郎知道子弹的意思,但不明白整句话连起来指什么,急忙呼唤博士爷和拉菲。洛敏敏忽然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对仓路郎小声道;“元叔不见了!” 仓路郎大惊,问道:“怎么回事?”洛敏敏道:“刚刚还在,一转眼就不见了!” 赤菲媛注意到他们神色异常,凑过来问道:“你们在说谁不见了?” 仓路郎小声道:“是元叔!就刚刚一会儿,我怀疑被玄精老怪带走了。” 赤菲媛脸色大变,焦急道:“那我们赶紧追过去啊!” 这时菲白飞奔而来,道:“眨眼间就不见了,我正在到处找元叔……” 仓路郎将手中的纸条递到她手上,道:“元叔我去找。你和博士爷研究下这是什么意思。” 菲白看了一眼纸条,骤然脸色大变。博士爷正巧赶到,凑上前看了一眼,惊叫道:“天哪!” 第一百十五章 生死之战 仓路郎见二人神色有异,急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菲白和博士爷对视了一眼,道:“你赶紧去吧。这事让我们来处理!” 赤菲媛催着仓路郎快走,仓路郎总觉得情况不妙,但担心赤元圣的安危,只得叮嘱道:“弄清楚了,马上告诉我!” 博士爷神色凝重道:“去吧,去吧,赶快去吧!让广场上的所有人立刻走吧。马上!” 向通道:“好的,我通知所有人前往镜阳湖观战。” 仓路郎拉起赤菲媛,瞬间移形到了镜阳湖畔。镜阳湖位于毒龙峰脚下,湖光山色,风景秀丽。毒龙峰壁立千仞,山势险峻,山顶上建有一座六角观景亭,可俯瞰天阳山。 湖畔不见任何人,仓路郎遥望山顶,发现亭子里似有人影,立刻带着赤菲媛移形上了山顶。玄精老怪和赤元圣正坐在亭子里的石桌前品茶。赤元圣的身后ting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机甲战士。 玄精老怪见到二人现身,笑道:“仓教主,赤教主,快来,快来,品一品寡人的云雾茶!”说着,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放到两个空着的座位前。 仓路郎大大方方地在他旁边坐下,问道:“元叔,你怎么样?” 赤元圣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道:“你们放心吧,我没事。玄精教主突生雅兴,请我过来品茶,荣幸之至。茶叶不错,的确好茶!”他显得很轻松,似乎并没有受制于玄精老怪。 赤菲媛将手中宝剑重重地往石几上一放,冲着玄精老怪质问道:“玄精老怪,你想怎么样?”她见仓路郎举杯欲饮,shen手摁住他的手臂,摇头道:“当心有毒!” 仓路郎笑道:“他如果在这节骨眼上也要下毒害我,岂非有失风度?”推开她的手,一饮而尽。 玄精老怪大笑,提起茶壶在他杯中斟满了茶,道:“寡人没有看错,你的确是这世上最值得寡人尊重的对手!若非你我不是一路人,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忘年之交!” 赤菲媛不屑地发出“哼”的一声,道:“臭美!谁愿意结交你这种大恶人!” 玄精老怪道:“大姑娘家在长辈面前应该温柔贤淑,情礼兼到,你说话这么冲,当心阿郎不要你哟!” 他这话一说出来,赤元圣和仓路郎都是心头一震。他居然也管仓路郎叫“阿郎”,叫得那么亲热,显然他完全清楚仓路郎和赤菲媛的亲密关系。 赤菲媛脸色一沉,怒道:“玄精老怪,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杀了我们元通教那么多人,又害得我爹终身残疾,今天我们非杀了你报仇不可!” 玄精老怪冷笑一声道:“灭你元通教是赤幽王的事,你爹要不是为了救你能落得个终身残疾吗?又关寡人什么事!” 赤菲媛被他说的一愣,道:“你……还不都是你在背后主使!” 赤元圣cha话道:“媛儿,你少说两句吧。” 赤菲媛气得脸色通红,愤然将头转向一边。赤元圣道:“小女脾气耿直,请玄帝莫要见怪。这茶也喝了,不知还有何指教?” 玄精老怪道:“寡人向来敬重天下英雄,不管他是朋友还是敌人。”他叹了一口气,慨然道:“岁月不居,光yin荏苒。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罡天魁身患隐疾,功力受损,不复当年勇。你元圣兄必定没有想到会落得个腿残终老。寡人呢,老了,也累了,事事皆有力不从心之感。你们俩都是寡人敬重的英雄人物,虽然极少谋面,但神交已久。我们都老了,过一天少一天。今日一见,或许就是永别。”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瓶子,上面印着看不懂的文字和图案,推到赤元圣面前,道:“寡人这儿有瓶药,来自异元山庄,或对你的脊椎和腿脚有好处。试试吧。” 赤元圣正待接过药,赤菲媛一把抢了过去,怫然道:“别在这里假仁假义,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举手便要将药瓶丢出去,仓路郎拦住了她,将药取到手上看了看。上面印着细小的沃力文,有不少字他也不认得,但他大概明白是治疗脊椎受损的意思,心想听玄精老怪的口气,似乎并没有要害元叔的意思。他将药收了起来,道:“先放我这儿。谢啦。” 玄精老怪微微一笑,道:“放眼天下,年轻一辈中够资格和我说话的也只有你仓教主了。对了,仓教主,你身上的毒素、病痛都好了吗?”他看着仓路郎的目光中竟似充满了关切之情。 仓路郎被他说得心头一热,怔怔地看着他。赤元圣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玄精老怪,脸上流露出古怪的神色。只有赤菲媛侧着身子横眉冷对,全然不为所动,若非赤元圣身后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机甲战士,她早已跳起来发难。 “应该已经好了,多谢……”仓路郎道,他本想说“多谢玄精老怪”,但临出口居然没有说出来。自打进入亭子,玄精老怪说话的口吻、流露出来的表情始终如一位慈祥的长者,分毫没有天下第一大魔头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玄精老怪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对仓路郎道:“寡人这儿还有一瓶药,是异元山庄最新研制出来的。日后如果你病痛发作,不妨试试。” 仓路郎全然没有料到玄精老怪竟然也给他备了治病的药,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接过药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道:“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精老怪笑道:“你不用觉得奇怪寡人为什么会这么做。未来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更是你仓教主的天下。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慈手软,难以成就霸业!可惜啊可惜!” 仓路郎微笑道:“你抬举我了。在下从来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着天下太平,大家安居乐业。将来只要能和阿媛、元叔、仓姨在无回岭避世隐居,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我愿足矣。” 玄精老怪楞了一愣,忽然脸色一变道:“真没出息!寡人知道你心中一直视寡人为大仇人、大魔头,意欲为民除害,今日寡人成全你,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若有本事,自可取寡人的性命,但你若没本事,就别怪寡人手下无情!”他起身走到了亭子外面,突然纵身大笑,笑声远远地传了出去,他发动了上乘内功,周围的树木竟被他的笑声震得“哗啦啦”作响,晃动不已,连亭子都似在抖动,四周的qun山回想着他可怖的笑声。 镜阳湖畔此时已经聚集了无数人,一个个延颈企踵向山上张望。仓路郎跳到亭外,对着玄精老怪道:“你我不是同一路人。你不死,元古大陆永无宁日。在下今日非杀了你为天下人报仇。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赤菲媛拔出长剑跳到了他的身边,仓路郎摁住她的手,小声道:“你照顾好元叔。” 元叔身后的两名机甲战士木然ting立。他们显然是玄精老怪有意安排在这里,防止他们合力围攻他。仓路郎知道,一旦他们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赤菲媛点了点头,收了剑,道:“那你小心点!” 仓路郎取出光剑,一按开关,金色的剑身倏地shen了出来,摆了一个天婵十三剑“倚马问路”的架势。玄精老怪手一抓,手里立刻也多了一柄蓝光闪耀的光剑,也做了一个动作,却是玄精教上乘剑法“玄天锁魂剑”中的“枭龙出水”。两人的心思一样,一开始都使用本教的神功对战。 仓路郎纵身跃起,一招“白虹贯日”攻了过去。玄精老怪纵身而起,一跃跳上了崖顶最高的一颗苍松的枝头上。仓路郎紧跟而上,仍然使用“白虹贯日”进攻。 “来得好!”玄精老怪挡开来剑还了一招“饿鬼抢食”。两人各施绝世轻功,轻踏松枝之上,展开本教上乘剑法激斗在了一起。 两人一上松枝,聚集在山下湖畔的人立刻发出了欢呼之声。玄精老怪跳上树梢比武,似乎有意要让山下之人观战。 两人手中之光剑一金一蓝,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华夺目。天婵十三剑剑法飘逸绵密,辅之以骨膜身法,屈shen自如,在苍松之顶映衬着蓝天白云,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女,轻盈优雅,灵动柔美。玄精老怪的“玄天锁魂剑”剑招刁钻古怪,凶残狠辣,身法更是忽隐忽现,奇特诡异,充满邪恶之气。两人在苍松枝头你来我往,窜高伏低,远远望去,犹如仙女斗恶魔,正邪立判。 赤菲媛将赤元圣推到了亭外观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赤元圣shen手握住了她汗津津的手,道:“你别担心,阿郎不会输的。” 湖畔观战的人qun中不乏高人,每每看到化险为夷的精妙剑法便情不自禁地高声喝彩,引得全场掌声雷动。 两人从山顶一路踩着树梢激斗而下,一直斗到水面,复又向上。拆了三百余招,内力渐渐催到极致,每挥一剑,剑风所至,枝叶纷纷飘落,夹杂着两人对掌时发出的“砰砰”之声,一些树干较小的树被硬生生震断,轰然倒下,声势惊人。 两人从山下又战至山顶,玄精老怪忽然变招,剑光闪闪,七朵蓝色的剑花慢慢飘向仓路郎。仓路郎知道玄精老怪使出了沃力散花剑,正要与他比上一比,当即一抖光剑,七朵金花发出,迎向蓝花。 湖畔观战之人,除了婵教弟子外,从未有人见过如此神妙的剑法,霎时全场鸦雀无声,人人凝神而视。洛敏敏和习练过散花剑法的婵教弟子惊呼不断,个个如痴如醉。 金花与蓝花上下翻飞,忽快忽慢,互相chanrao。渐渐地,蓝花与金花越来越多,金光与蓝光也越来越强,到后来已然看不见二人,只见无数的金花、蓝花互相交织在一起,漫天飘舞,间或一道道蓝光、金光迸射而出,纠缠碰撞,时而迸发出无数的火化,宛如空中绽放的朵朵烟花,光芒四射,炫丽夺目。四周的树木东倒西歪,犹如遭遇狂风的吹刮,大片大片的枝叶不断地四散而落。一场惊心动魄、无比凶险的大战看起来却是精彩绝伦、美不胜收。 观战的人qun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尖叫,便连坐在湖畔亭子里观看的罡天魁也是赞叹不已,对一旁的向通等长老道:“玄精老怪号称天下第二,有此高妙剑法不足为奇,而仓教主年纪轻轻,剑法、功力高超如斯,真是旷世奇才,令人佩服!” 向通道:“两人交手已过七百招,您看仓教主能赢吗?” 罡天魁道:“仓教主只要撑过千招必胜!拳怕少壮啊!玄精老怪一定也懂得这个道理,只怕很快就要变招。” 果然,金花、蓝花蓦地消失,只见玄精老怪跃上一棵树梢,纵声长啸,啸声高昂刺耳,直入云霄,回荡在qun山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啸叫。山间刮起一阵猛烈的山风,树木疯狂摇晃抖动,飘落漫天枝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站住离他三丈远的一颗树梢上,脚下的树剧烈摇晃,他整个人也跟着左右晃动,犹如狂风巨浪中的一艘小船,似乎随时可能被吞没。他知道玄精老怪即将发出最后一击,运足地力还天功,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玄精老怪的致命杀着! 玄精老怪以双手缓慢地挥动光剑,剑式沉重迟滞,仿佛在水中舞剑,陡然蓝光大盛,光剑上喷射出一团火来,随着玄精老怪双手的舞动,蓝色的火焰一团接着一团喷出,渐渐汇聚成一朵硕大的火云,向仓路郎席卷而去,似一头巨大的火龙要将他一口吞噬。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天边红通通的一片,艳红的晚霞照射在山峰上、树木上、光剑上,火云上,反射出鲜红的血光,使得那头火龙似乎扩大了无数倍,张牙舞爪,更加狰狞!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玄精老怪的最后杀着。剑喷烈焰,火中藏剑,霞光助威,漫天剑气,简直避无可避,无处可躲。湖畔的观者人人都在想,这一招如果向自己袭来,根本无法抵挡,不是被烧死也会被暗藏的剑刺死。人人都在为仓路郎捏一把汗,空气仿佛凝固,万籁俱寂! “魔域火云剑!”在山顶坐在轮椅上观战的赤元圣惊叫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缓缓舞动光剑的玄精老怪,身子微微颤抖,座下的轮椅也随着他身体的抖动发出轻微的格格声。他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眼泪。 正在全身观战的赤菲媛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随口问道:“爹,你刚才说是什么剑法?” 赤元圣强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是有些哽咽:“魔域火云剑!” 赤菲媛转回头来,看见赤元圣泪水涟涟,惊道:“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阿郎有危险?” 赤元圣怔怔地盯着远处的玄精老怪出神,似乎并没有听见赤菲媛焦急的问话。赤菲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跑前跑后,一忽儿上前朝山下看,一忽儿又转回来看赤元圣。 她忽然发现仓路郎似乎不对劲。火云挟风雷之势快速地袭向仓路郎,可仓路郎突然像着了魔似的,竟然呆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玄精老怪的全力一击,一旦中招,哪还有命在!她忍不住大叫道:“阿郎,你快闪啊!快闪啊!”可是仓路郎这一刻就和赤元圣一模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转身使劲地摇晃轮椅,哭喊道:“爹爹,你们怎么了?你快救救阿郎!” 赤元圣在她的摇晃下猛然回过神来,道:“媛儿,你别急!阿郎熟悉这套剑法,剑法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赤菲媛继续哭喊道:“不是啊,他犯傻了,犯傻了呀!爹,你快想办法救救他吧!” 赤元圣注意到了仓路郎的异样,但仍镇定地道:“他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把剑给我!” 当仓路郎看见玄精老怪使出这套剑法时,他一下惊呆了!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最令他震惊的一刻!他呆如木鸡,甚至忘记了致命的火云正风驰电掣向他席卷而来。 他的脑海里迅即出现了十几年前在无回岭的一个傍晚,天边红通通的布满了火烧云,仓姨在一座池塘边慢慢地舞着剑,记得那时他像是七岁的样子,看见她奇怪的动作,问道:“仓姨,你这是要下水池去摸鱼吗?” 仓姨笑道:“傻孩子!仓姨在练自创的剑法!” 仓路郎笑道:“摸鱼剑法!” 仓姨剑一抖,剑尖忽然喷射出一团火来。仓路郎吓得惊叫一声,赶紧就逃。仓姨大笑,长剑连抖,一团团火焰汇聚成了一朵火云。 仓路郎拼命地跑,大叫:“元叔救命!火烧云来了!” 元叔将他抱起,回身发了一掌,将火烧云挡住了,笑道:“你不是正要给自创的剑法取名吗?阿郎给你取好了!” “摸鱼剑!火云剑!”仓姨大笑起来。“不错,好名字!就叫它魔域(摸鱼)火云剑!” 这套剑法时仓姨自创的,世界上应该只有仓姨一人会使!难道……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仓路郎脑海中闪过,但他马上将其否决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仓姨!玄精老怪!他脑子里反复出现这两个名字,心中无限的纠结,当他意识到强大的致命的火云正向自己袭来时,已经迟了。火云瞬间将他吞噬,树梢断裂,脚下一空,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立刻跌落下去。巨大的推力将他撞得斜飞了一段,背部重重地撞到了一棵横着的树枝上,树枝立刻被撞断,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顶住了他,将他反弹回去。他想抓住前面的一颗树枝,但抓了一个空,整个人反而翻了过来,头朝下急速坠下悬崖。百丈悬崖! 他的衣服本来有数处地方已经着火,在下坠过程中熄灭了。但他整个人已经失势,他已无法控制自己,再也使不出任何武技自救! 湖畔的观者远远看见火云袭向仓路郎,而仓路郎一动不动,只道他镇定自若,xiong有成竹,自有办法对付玄精老怪的杀着。然而,火云吞噬仓路郎,他浑身着火,跌落山谷!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败了!等待他的只有粉身碎骨!他毕竟还是嫩了一点,姜还是老的辣! 第一百十六章 变生肘腋 仓路郎清醒了过来。他注意到下面还有一棵树可能救自己一命,在空中运起骨膜神功,全力扭转身体,即将触到那颗树时突然shen展双臂,抓住了它shen.出来的一根横枝。然而,下坠的冲力太大,晃了两晃,咔嚓一声,树枝断裂,他的人再次往下坠落。 他的心一凉。错过了这一棵树,下面再无可遮挡处,几十丈高的悬崖,等待他的将是jianying的嶙峋的怪石!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人忽然停止了下坠,一只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有力地卡住了,整个人倒悬着挂在半空晃荡。 赤菲媛看着仓路郎呆若木鸡地被火云吞噬,撞飞,惊得呆住了。片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接着,她不顾一切,纵身跳了下去,她必须去救他! 但是她跳不下去,赤元圣的大手紧紧拉住了她。赤菲媛心急如焚,凄厉地尖叫:“爹,你让我下去,他会死的!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赤元圣紧抓着她不放,坚定地道:“媛儿,你相信我。阿郎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 赤菲媛哭喊道:“他受伤了。我看见他被火云打落悬崖,全身着火。他会死的,我要下去救他。爹,我求你了!” 她跪在了轮椅前,泪如雨下。赤元圣两眼盯着山下,忽然大吼道:“阿郎不会死!他绝对不会死的!你相信我!” 湖畔忽然传来雷鸣般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他们看见了仓路郎倒挂在一棵大树上,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脚勾住了什么,但是他肯定不会死了! 赤元圣放开了赤菲媛,道:“你听听!他没死!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 赤菲媛急忙冲到悬崖边,但是下面树林茂密,她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对岸的人在欢呼雀跃,他们一定在庆贺仓路郎躲过了一劫。虽然看不见仓路郎,她仍是瞪大眼睛紧盯着下方。 只有仓路郎知道救了他性命的并不是树,而是一双有力的手,一双令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救他性命的手——玄精老怪的手! 仓路郎注视着玄精老怪的脸,心中有些不安,他到底是谁? 玄精老怪慢慢将他提到了树的主干上,这棵树枝繁叶茂,外面的人一定看不见里面。那双救了他命的手忽然“啪啪”打了他两记耳光。打得是那么重,他的脸火辣辣地疼!他一张zui,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全吐到了玄精老怪的身上。 玄精老怪用手指抹了一块血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斥责道:“混蛋小子,你不要命了!要不是寡人惜才,你已经是死人了,一团rou酱的死人!这就是你心软的下场!” 仓路郎盯着他的脸,心情激动,问道:“你究竟是谁?” 玄精老怪冷冷地道:“寡人的武技学自异元山庄一个姓仓的女人。你记着,这个世界永远是残忍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寡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他似乎完全知道仓路郎脑子里在想什么,主动给出了仓路郎想知道的答案。 “仓姨?是仓姨!”仓路郎脱口而出道。他心情激动,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你是仓姨的徒弟。仓姨人在哪里?” 玄精老怪恶狠狠地道:“死了,几年前就死了。寡人杀了她!她不听从煞煞魔的指令!” 仓路郎脑子里“嗡”地一响,几乎出现一片空白,心中最后一点幻想破灭。 他不是仓姨!他是玄精老怪!他杀死了仓姨!这个欺师灭祖、无恶不作的魔头!他瞪着玄精老怪狰狞的脸,xiong腔渐渐为愤怒填满,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他吼道:“你杀了仓姨?!” 玄精老怪笑了,笑得那么恐怖!“寡人杀了她!寡人亲手杀了她!你有本事就冲寡人来啊!” 他将仓路郎重重地往上抛起。仓路郎借力向上猛冲,在高空扭转身体摆正了身姿,缓缓降落在了距离山顶较近的一棵树梢上。山下再度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赤菲媛在山上看见仓路郎冲天而起,激动地蹦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又跳又喊。 赤元圣笑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有事!” 一阵桀桀怪笑响起,尖利刺耳,在qun山之间回响,似有无数鬼怪在恐怖地叫啸,令人毛骨悚然。玄精老怪从树丛中冲天而起,站在了距仓路郎两丈多远的一棵树梢上。 他脸上凶光毕露,恶狠狠地道:“仓教主,你受死吧!”舞动光剑,一朵朵蓝色的火焰再度喷出,涌向仓路郎。 仓路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玄精老怪。他痛恨自己的轻信,痛恨自己的无能。玄精老怪只不过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让他以为他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坏,甚至误以为他可能是仓姨!他是玄精老怪,是杀了蛇母、害死婵教众多子弟的凶手,是为祸天下,罪恶滔天的大魔头,是异元山庄祸害元古大陆的第一帮凶。他还亲手杀死了抚养他长大的仓姨! 他早就该死!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慢运剑,调动全身的经气内力,将天火运至光剑,发了出去。当年在无回岭,正是因为看见了仓姨运剑喷火激发他对喷火之术的强烈向往,才遍查古籍,终于找到了借助神兽之力激发体内异能的办法,一只濒死的老麒麟将火种传给了他,自那时起他体内便拥有了真正的天火!练习了罡天魁所传的“天阳燃云剑”和“天阳开山棍”之后,尤其是经过了天罡神器“六阳行罡鼎”的焚炼,他体内的天火之力已增强了数倍,全身经脉皆通,水火相济,收放自如。玄精老怪须得将功力运至六成以上方能幻化成火,运力至十成,不过四成之力,而他仓路郎之天火,运一成便是一成,运十成便是十成。玄精老怪找他斗火,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湖畔观战的罡天魁哈哈大笑起来。向通问道:“教主,您笑什么?” 罡天魁兴奋地道:“仓教主即将使用本教的天阳燃云和开山棍,玄精老怪有苦头吃了!仓教主胜定了!” 向通也兴奋地叫了起来:“仓教主以本教神功大败玄精老怪,妙啊妙!” 罡天魁笑道:“将来还会有更大的惊喜呢!” 仓路郎以剑为棍,聚六阳之力源源不断地发出天火,聚合而成一朵比玄精老怪发出的更大的金色火云挡住了他的蓝云的进攻。玄精老怪催动内力,蓝火渐盛,缓缓压向仓路郎。 湖畔观者但见一金一蓝两朵熊熊火云互相撞击,忽而向仓路郎逼近,忽而又向玄精老怪迫去,如拉锯一般,金火蓝火有时交织在一起,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之下,炫丽夺目,煞是好看。 赤菲媛和赤元圣离得较近,两人都在为仓路郎捏一把汗。他们深知,两火相遇,正是双方全力以赴比拼内力,其实凶险万分,一方稍有不慎,立刻身毁人亡。 仓路郎运发天火游刃有余,一边加大内力,一边思考着击败玄精老怪的策略。仓姨的功法须得借助光剑之力,以内力催动聚阳气化而为火,需要始终保持强大的内功供给,对内力消耗极大,相当于燃烧的是发功者的内气,本是一个出其不意攻敌之招。而仓路郎则与之不同,体内天火随心而发,收放自如,可随时随地借助或不借助任何东西发放,只要他愿意,发出的任何内力皆可为火。因此,他并不急于求胜,与玄精老怪展开拉锯战,并且把控着比拼的节奏。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玄精老怪难以chijiu,他只需等到彼竭我盈之时,再行进攻,必可一举将他击败。 玄精老怪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大喝一声,将内力提到了极致。蓝色火焰大盛,压制住了金火,快速地向仓路郎迫近。 仓路郎运左掌全力发出一掌,掌心喷射出强大的天火将蓝色火焰慢慢推了回去,两团火焰又慢慢回到了中间地带。此时此刻,双方都已出全力比拼,任何一方都无力作罢,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不好!”赤元圣紧张地从轮椅上站立起来。他知道,比拼到此时,已经只有一个结局,其中一人力竭中招,不是被对方掌力打死就是被双方合力之火烧死。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潜运内力,准备伺机发掌,在危急关头跳到两火之间阻断二人的比拼。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是什么,或许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他会先他们而死,但他别无选择! 赤菲媛全神贯注地盯着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的两朵火云,身上紧张的已不知冒了多少汗,全然没有注意到赤元圣的异样。 湖畔的观者均已看出,两人的比拼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最后的胜负即将揭晓。全场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金火和蓝火之上。 便连罡天魁也是紧张得屏气敛息,手心直冒冷汗。牛成道:“教主,属下看只要仓教主能撑过这一阵便胜利在望!” 罡天魁輾然一笑道:“仓教主必胜。本座看玄精老怪拼尽全力,已是强弩之末,仓教主绰然有余,蓄势待发,胜负已分!” 果不其然,只见蓝色火云渐渐收缩,缓缓向玄精老怪靠近,虽然偶有回移,终究是退多进少。反观金色火云,其势益盛,渐渐地将蓝色火云包裹住,到后来只见金光,不见蓝光。 仓路郎明显感觉到玄精老怪之势已衰。他慢慢撤回左手掌力,调动体内yin火一掌发出。幽蓝之火奔袭而出,如一条火龙穿越僵持的金色与蓝色火云,向玄精老怪直扑过去。 玄精老怪大惊,他的双手已被金色火焰困住,抽不出手来抵挡,只得抬起右脚连踢,阻挡住yin火的进攻。但稍一分心,金色火云已向前进了一大步,迫近他的身前。 仓路郎调动全身经气,从额、xiong、腹、双肩、双膝、双足同时发出了九道yin火、阳火,从各个方向袭向玄精老怪。 湖畔观者剑仓路郎大发神威,热烈鼓掌,齐声喝彩,响彻云霄。罡天魁大笑道:“痛快!玄精老怪败局已定,现在就看他能否保住性命了!” 向通大赞道:“仓教主以气御剑,将本教的天阳燃云剑发挥得淋漓尽致,真是妙哉!” 山顶上,赤菲媛见仓路郎占尽上风,情不自禁鼓掌欢呼。赤元圣却是眉头紧锁,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握着剑柄的手心早已被汗水shi透,心里不住地祈祷苍天保佑! 玄精老怪猛见无数火焰四面奔袭而至,大惊失色,知道自己依然难以抵受,牙齿一咬,运起了地力还天功,要将仓路郎内力转移至脚下的大树上。岂料,地力还天功转移对手之内力必须经过自己的身体,两人此时以火云比拼内力,金色火焰霎时将玄精老怪包住,身上的衣服立刻着火。他脚下的大树承受不住巨大力量的冲击,嘎吱嘎吱作响,行将断裂,玄精老怪心中暗暗叫苦:“我命休矣!” 仓路郎见玄精老怪全身起火,痛苦难当,便收住了天火,蓄势待发。就这一缓,玄精老怪获得了喘息,立刻借大树的弹力纵身而起,跃向山崖一侧。脚下的大树发出“咔嚓”一声巨响,断裂倒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见他逃窜,立刻借脚下的树枝弹射而起,想着浑身着火的玄精老怪的背部全力发出一掌。 赤元圣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叫:“阿郎!不要……” 旁边的赤菲媛正起劲地喊着“杀死他!杀死他”,听见赤元圣的叫唤,吃惊地转回身来。只见赤元圣老泪纵横,忽然双手一拍,从轮椅上跃起,抓住了前面的一棵大树枝,如猴子穿林,在树间里纵跳如飞,向着两人的方向追去。 赤菲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赤元圣为什么突然恢复了武技,变得像个常人一般,当即大喊着“爹爹”,提剑纵身上树,紧追过去。 湖畔观者看见玄精老怪浑身着火败逃,鼓掌声、喝彩声、欢呼声震天价响起,响遏行云。 罡天魁道:“玄精老怪的确厉害,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逃脱!”他并不知道其实是仓路郎感激他前面救了自己,不忍看他被火活活烧死,是以手下留情。 然而,仓路郎的那一掌结结实实的击中了玄精老怪的后背。他的身体猛然向前一蹿,身上的衣服爆裂,破布四散飘落,一个假发发套也随风跌落。玄精老怪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疾速下坠。 玄精老怪坠落的刹那间,仓路郎清楚地看见玄精老怪套在外面的宽大的衣衫尽毁,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像飞行器一样的奇怪装置,心中顿时明白,玄精老怪外表看起来胖大臃肿,极不对称,却原来是里面藏了一件飞行器,难怪他能像神人一样轻松自如地在天上飞行,他头发、胡子显然都是假的。在他坠落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修长的身影,一头金huang色的披肩卷发,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跃入心头:仓姨! 这个念头令他全身一震,立刻借前面的一棵树干,运起十维超弦追了过去。 仓路郎最后发出的一掌,全力而为,所幸玄精老怪后背的飞行器替他挡了一挡,不然非筋骨俱断当场身亡不可。但玄精老怪已受重伤,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的内力,整个人落到了山顶另一侧的悬崖边缘。若是他身体完好,自可轻易地刹住滚落之势,但此时此刻,他已身负重伤,几乎陷入昏迷,身子滚了几滚,翻落悬崖。 毒龙峰三面环水,崖高两百多丈。这一侧的悬崖多为峭壁怪石,只长着零零星星几株松树。玄精老怪下落时身体撞到了一株松树,他shen手去抓,却抓了个空,身体继续坠落。 蓦地,他的一只手却被另一只迅疾shen过来的手紧紧地抓住。松树剧烈地上下晃动,摇摇欲坠,但终于还是稳住了。抓住他手的正是击伤他的仓路郎。 仓路郎的两只脚勾住了松树上的一个杈枝,身体倒挂下垂,右手抓住的是玄精老怪的左手腕。 金色卷曲的头发、蓝眼高鼻、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身材,这不是仓姨是谁? “仓姨……”仓路郎大叫道,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 仓姨抬头看着仓路郎,目光中流露出万般柔情,叫了声:“阿郎,你终于长大了!” 仓路郎伤心欲绝,哭喊道:“仓姨!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仓姨忽然脸色一沉,斥道:“没有为什么!你个没出息的混小子!不经磨难,何以成才!不经百炼,何以成钢!你快放手!玄精老怪必须死!” 仓路郎泣涕如雨,肝肠寸断,声嘶力竭道:“我不放!我死也不放!我一定能救你!”他试图运十维超弦,但晃荡不已的松树令他无处着力,紧抓住仓姨的手臂不可放松,竟全然没有办法使用十维超弦逃脱。 仓路郎哭叫道:“你快运十维超弦啊!快运啊!” 仓姨冷冷地道:“说你混蛋,你就混蛋!玄精老怪该死!他必须死!你还不吸取教训吗?” 仓路郎道:“可你是仓姨,不是玄精老怪啊!” 仓姨厉声道:“我就是玄精老怪,如假包换的玄精老怪!你快放手!” 仓路郎大喊道:“我不放。我一定要救你上来!” 松树“咔嚓”响了一声,慢慢往下倾斜,似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仓姨急道:“你快放手!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仓路郎使劲摇头:“我不会放的!这么多年了,仓姨,我好想你……” 仓姨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哽咽道:“孩子,仓姨是属于异元山庄的,是你们地球的敌人,和你不是一路人。你长大了,不需要仓姨的照顾了。仓姨迟早要离你而去的。听话,孩子。你放手。乖!” 仓路郎大哭,眼泪扑簌簌直流,掉落到了仓姨的脸上、身上。 “仓娜……”悬崖上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山谷里响起了连续的回响,声声泣血。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有当一个男人伤心欲绝、涕泗滂沱时才会发出的断肠悲声。是赤元圣! “仓娜!孩子!你们在哪里……” 听见声音,仓娜脸色大变。她用力扭动手臂,想要摆脱仓路郎的抓握,但仓路郎死死地抓着不放。松枝“嘎吱嘎吱”作响,下垂得越来越多,随时可能断裂。 仓姨急道:“孩子,你快放手!不然,阿元一定会跳下来的!你快啊!” 悬崖上传来有人爬动的声音,似乎赤元圣正在慢慢地向下爬。 她右手运力,一掌击向仓路郎抓住她手的右臂。仓路郎明白她的意思,咬紧牙关硬ting。即便手臂被她打断,他也绝不放手! 但是,仓姨的掌力击中了他手臂的穴道,他的手一阵酸麻,仓姨用力一挣,竟而脱手,她的人掉了下去。 “仓姨……”仓路郎大喊道。 “仓娜……”赤元圣的喊声在上面响起,风声呼呼,他的人也随之而下。 仓路郎急忙shen手一抓,竟没抓住。赤元圣叫喊着“仓娜”往下坠落。 “爹……”紧接着是赤菲媛的声音。她看见赤元圣跳下悬崖,不假思索,跟着跳下。 仓路郎听到赤菲媛的叫喊,回头看见她跳下来,急忙张开手臂,拦腰将她抱住。“咔嚓”一声巨响,松树断裂。仓路郎和赤菲媛顺着崖壁一起向下坠落。 第一百十七章 百思不解 仓路郎知道这一跌下去,必然粉身碎骨。瞥见赤菲媛手里执着长剑,急忙抢过来,全力刺向崖壁间的缝隙。也是两人命不该绝,这一chacha得极深,几至剑柄,竟挂住了两人的重量。赤菲媛的头部撞到了崖壁,昏了过去。 仓路郎唤了她两声,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忽然感觉脚上shi漉漉,似有ye体往下流淌。低头一看,却是赤菲媛腿上一处地方鲜血喷涌而出,不由大惊。她记得菲白曾经说过,人的大动脉如果伤到就会出血不止,很快死亡。看她出血的状况,只怕伤到了动脉。他靠在崖壁上,稳住身体,急运十维超弦,一试成功。 他瞬间到达了镜阳湖畔。湖畔的观者已基本散尽,只留下向通、菲白、博士爷和婵教一批人。众人看见仓路郎抱着赤菲媛满身鲜血现身,一起围了过来。 菲白上前一看,惊叫道:“她伤了大动脉,得马上动手术止血。立刻回瑶山手术室!”她撕下一片衣服将伤口紧紧扎住。 仓路郎顾不得许多,搂住菲白,迅速移形回到瑶山。菲白和博士爷立刻对赤菲媛进行手术。仓路郎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黯然神伤,流泪不止,脑子里却乱作一团。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他根本接受不了。玄精老怪就是仓姨!仓姨就是玄精老怪!这个祸害天下,坏事做绝,伤害了无数人性命的大魔头,他仓路郎想方设法、竭尽全力要将其挫骨扬灰为为蛇母、为婵教弟子、为天下人报仇的大恶人,竟然是抚养他长大的他唯一的至亲——仓姨! 仓姨是玄精老怪,他接受不了!仓姨死了,他更接受不了!而就在前一刻,他又失去了另外一个陪伴他六年的元叔!他失去了对他有着教养之恩的全部三位亲人:蛇母、仓姨、元叔!而他最爱的女人也受了重伤,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太残忍了!为什么所有的厄运都让他给摊上了?他究竟做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他?难道真的如仓姨所说,他太善良?太仁慈? 仓路郎在心里不住地祈祷,祈求老天爷保佑赤菲媛!保佑自己,不要再失去他唯一的爱人!他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尽,心在滴血!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甚至想:那一刻,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他们跳下去!跳下去,一切痛苦、烦恼都没有了! 正胡思乱想间,手术室的门开了。菲白神情肃穆地走了出来。仓路郎急忙问道:“怎么样了?”菲白道:“血已止住,但她失血过多,必须立刻组织人员过来验血、输血!”仓路郎道:“好,我们马上去叫一批人过来。你先验验我的血,看行不。” 柳叶迅速召来了二十多名弟子,排起了长队。菲白给仓路郎抽了血,便过去忙着给婵教弟子抽血化验。 仓路郎心里难受,当心在弟子们面前失态,便回转到自己的卧室。婉嫂送来了晚餐,仓路郎心中凄苦,涕泗交颐,哪里吃得下半口。婉嫂见他泣下沾襟,上前搂住他陪着他一起落泪,柔声道:“婉嫂在这里,你要哭就哭出来,要喊就喊出来,不要强忍着。” 仓路郎终于憋不住,放声大哭。“仓姨死了,元叔死了,阿媛受伤,生死未卜!我的亲人都死了……我好苦呀……” 婉嫂浑身一震,急切地问道;“你说谁死了?你的仓姨?” 仓路郎声泪俱下道:“仓姨就是玄精老怪!玄精老怪就是仓姨!是我杀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仓姨是我杀死的……元叔也跳下了山崖……是我害了他们,我是凶手!” 婉嫂浑身微微颤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到了仓路郎的脸上,忽然搂紧了仓路郎,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哭声凄惨。 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一阵,仓路郎心力交瘁,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仓路郎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婉嫂的怀抱里,身上shi了一大块,全是婉嫂的眼泪。仓路郎一动,婉嫂立刻醒来。仓路郎看了一下时间,已过wuye,急忙站起身来,道:“我要去看阿媛!”如飞跑出了卧室。 到了手术室,轻轻推开房门,博士爷趴在一边的桌子上睡着了,菲白坐在chuang边守着赤菲媛。赤菲媛脸色异常苍白,昏迷不醒。 菲白见仓路郎进来,小声道:“还好手术及时。已经给她输了血,估计明天再给她输些血就会好转了。” 仓路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在chuang边坐下,怔怔地看着赤菲媛,心中颇觉内疚。赤菲媛两次受了致命伤,都是因他而起。这一次,元叔也死了,还不知道她醒来后会怎样。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血,问菲白道:“我的血有用吗?” 菲白道:“赤菲媛的血型不是最常见的,好在婵教人多,我已准备了四袋血浆,应该够了。真不够,可以再找人献血。你的血型很奇怪,非常罕见,好像不是……” “我知道是什么血型的。”在一旁桌子上睡觉的博士爷忽然打断了菲白,cha话道。“他是p型血,千万分之一噢!” 菲白道:“你胡说,有这种血型吗?” 博士爷道:“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所以,你将来不可受伤失血,不然可没办法救你的!”博士爷拍了拍肚子,“我肚子饿扁了,有没有点心吃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道:“我这就让婉嫂给你准备点心。”他心存感激之心,亲自跑出去找婉嫂准备点心。 博士爷等仓路郎出去,跳到菲白肩头小声道:“你千万别告诉他,他的血型与众不同。” 菲白奇道:“为什么啊?” 博士爷道:“你别问为什么。反正以后你就管他叫p型血就可以。其它什么都不可以说。” 菲白眨巴眨巴眼睛,“哦”了一声。 门开了,仓路郎和婉嫂走了进来。婉嫂提着食盒,其实她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点心。博士爷大喜,从菲白身上跳下来,抓过一只烤鸡腿,就大口ken咬起来。仓路郎见他吃得香,立刻感觉到了腹中的饥火,拿了一只馒头吃。 菲白见他们俩都开吃了,shen手去抓鸡腿,博士爷在她手上敲了一下,道:“你一个机器人又没肚子,吃什么吃啊!” 菲白笑道:“你们都在吃,我看着难过啊!让我过过zui瘾,我吃下肚子里再给你吃吧。”博士爷大叫道:“我不要啊,腻心死了!” 菲白道:“我偏要吃!就要吃鸡大腿!” 两人互相抢白,惹得婉嫂和仓路郎忍俊不禁。仓路郎忽然想起索拉雅送来的纸条,问菲白道:“对了,菲白,索拉雅送来的字条,天阳山中子弹,到底什么意思?后来你们怎么处理的?” 菲白和博士爷对视了一眼,博士爷抢先答道:“这事可把我们吓得,简直魂飞天外了。我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仓路郎惊问道:“有这么恐怖吗?到底是什么东西?” 菲白道:“不是天阳山中子弹。是天阳山,中子弹!” 仓路郎道:“天阳山,中子弹?什么是中子弹?” 菲白道:“中子弹是小型核弹,一旦引爆天阳山寸草不生,一切动植物瞬间消亡!” 博士爷道:“我记得我向你介绍过我们沃力核武器的威力的。中子弹比一般核武器恶威力更强!杀伤力更大!但它爆炸的范围可控,核污染极小。” 仓路郎不禁心头一震。原来他们的yin谋竟是如此的恐怖,这是要一举消灭全大陆的武技精英呀!实在太可怕,太yin毒狠辣了!这会是仓姨安排的吗?除了她,还会有谁? 仓路郎问道:“你们找到炸弹了吗?后来怎样处理的?” 菲白道:“炸弹就放在广场一角,用油布盖着。广场上的人一撤走,我们马上就看见了。真是ting险的,如果爆炸了,我们所有在场的人瞬间统统死亡。四千米范围内无人可生还!” 博士爷道:“我和菲白可是抱了必死之心,战战兢兢地过去查看。我们掀开油布,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已经有人对它动过手脚。它上面有个定时器,本来应该设定在十分钟以后爆炸,但钟卡住了,所以暂时不会爆炸!” 菲白道:“所以我们又给它盖了回去,过来找你,你已经和玄精老怪斗上了。” 仓路郎道:“等等。你们说有人对它动过手脚了,它才没有爆炸?” 菲白点头道:“是的。不然,我们早完蛋了,哪还能继续在这里说话。” 仓路郎问道:“谁会对它动手脚?谁懂这个?” 博士爷道:“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说实话,我们俩也不太懂的。要让我们动手脚,我们还真动不来呢!” 仓路郎喃喃道:“难道是仓姨救了我们?” 博士爷道:“我看就是!炸弹一定是异元山庄的人放的,仓姨发现了,对炸弹作了调整,救了我们大家!” “仓姨!玄精老怪!”仓路郎心中一痛,眼睛不禁shi润。 菲白道:“啵啵哒那里有核弹专家。明天让他派人过去处理。这样摆在那里总不是事,太危险了。” 仓路郎道:“好啊。马上把啵啵哒叫来。如果能处理好,我们就把它搬回来,将来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一会,啵啵哒到了。仓路郎向他说明了情况,啵啵哒又问了菲白几个问题,当即决定立刻派四名队员开着飞鸟机过去,将炸弹搬回。此去天阳山至少需要两个时辰,现在飞过去正好天亮。 啵啵哒道:“有了这个炸弹。就可以制衡异元山庄,让他们不敢向我们投放核弹!” 仓路郎大喜过望。他本来就担心,异元山庄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根本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如果真能做到啵啵哒所说的以核弹制衡核弹,那么他们的优势就可大减。 第二天,天蒙蒙亮,仓路郎就移形到了毒龙峰下,希望能够找到仓姨和元叔。他寻遍了山下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仓路郎不觉奇怪。这么高的山崖掉下去一定有迹可循,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断裂的树枝,没有一丝血迹,更没有一点遗物!他又仔细探查了地面,也没有发现任何巨兽出没的行迹。仓姨和赤元圣似乎并没有落到地面,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最后一刻发生了奇迹?他们并没有坠落地面,有人救走了他们。那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还活着! 一想到他们可能还活着,仓路郎顿时激动起来。但是谁会救走他们?怎么救的?他们又会去哪儿呢? 他心中有了希望,便丛生出百般疑问,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赤元圣为什么要跳下悬崖?难道他爱上了仓姨?仓姨爱赤元圣吗? 仓姨身受重伤,能治好吗?仓姨为什么要假扮玄精老怪?她真的是玄精老怪吗? 仓姨为什么反复强调玄精老怪必须死?她为什么坚持不让自己救她? 为什么她一定要让自己杀死玄精老怪?玄精老怪就是仓姨,那么祸害大陆的魔头变成了仓姨,玄精老怪该死,仓姨该死吗? 他应该杀了仓姨,为民除害吗?赤元圣shuang腿已残,跳下悬崖会安然无事吗? 异元山庄要追杀赤元圣,仓姨能护得住他吗? 仓姨没有及时引爆炸弹,违背了煞煞魔的命令,她又将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煞煞魔会杀了她吗? 种种问题虽然无解,但心里多少获得了一些慰藉,不再似先前那般愁肠百结。他转到了演武场,看见啵啵哒和另外三名机甲战士正在广场一角拆解一颗三尺多高涂着绿色的锥形炸弹。偌大的广场上不见其他人,显然都已被遣散。 啵啵哒看见仓路郎现身,立刻报告道:“皮里塔是核弹专家,已经对炸弹进行了妥善处理。再过一会,我们就准备把它运回去。” 仓路郎悦然道:“好啊。希望我们能用它制衡异元山庄。” 啵啵哒道:“有皮里塔在,我们可以做到的。” 昨天赤菲媛受伤,仓路郎走得急,甚至都没有向罡天魁告别。他决定去见一见罡天魁。他也一定很想见他,了解最后的情况。 罡天魁正在天阳殿和几位长老议事,见到仓路郎求见,心中大喜,立刻出殿迎接。他热情地握住仓路郎的手,大笑道:“仓教主不负众望,化险为夷,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掌击毙玄精老怪,为我元古大陆除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从此大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向通、乔真、牛成等一众长老鼓掌不已,纷纷上前道贺,热热闹闹,一片喜气洋洋。 一瞬间,仓路郎突然明白了仓姨为什么非要让玄精老怪受死的道理。这些年来,人们已经渐渐认清了玄精教的为祸人间的恶行,新仇旧恨全都集中到了玄精老怪的头上,天怒人怨,人人对他深恶痛绝,欲将其碎尸万段,食rou寝皮。玄精老怪已成为激发世人仇怨之源头,元古大陆人团结一心之动力,再无存续的必要。仓姨最后一次利用玄精老怪的名号,将这份不世之功拱手送给了他仓路郎,用心可谓良苦,却陷仓路郎于无尽的自责和不安之中。 仓路郎自然开心不起来,勉强做出笑容,支支吾吾地应付。罡天魁问起后来之事,仓路郎只说玄精老怪坠落悬崖,不死亦残,多半已经葬身兽腹。关键时刻,赤菲媛要帮他,结果被玄精老怪所伤。 之后,罡天魁又问起炸弹之事,仓路郎向他们介绍了沃力星球拥有的恐怖的核武器及其威力。这颗炸弹一旦引爆,方圆四千米之内无人生还,不论你藏身何处。他已派天兵将其妥善处理并搬离天阳山。异元山庄的煞煞魔此举用心险恶,意在一举歼灭元古大陆武技精英,令大陆对抗异族之力量元气大损。 他特别提到玄精老怪在最后一刻,良心发现,没有按时引爆炸弹。他将比武地点特意改到五千米以外的镜阳湖毒龙峰,就是要吸引众人转移到炸弹的杀伤范围之外,确保万无一失。不得不承认,这次天阳山上数万人能躲过一劫,得以保全性命,玄精老怪功不可没。可以说,拯救了全大陆武技精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人人欲诛之而后快的玄精老怪! 众人闻言莫不愕然,面面相觑,叹息不已。谁也不会料到,在最后一刻,却是玄精老怪良心发现,出手拯救了众人。于是,大家的愤怒渐渐转向异元山庄的煞煞魔。 这正是仓路郎希望看到的结果。玄精老怪虽然罪大恶极,毕竟死前天良发现,做了一大善举,救大陆武技界精英于危难,为对抗异元山庄保存了实力,所谓yin阳相隔,死者为大,恩恩怨怨,一死百了。元古大陆从此没有了玄精老怪这个名号,一抔黄土葬恩怨,余下的只有故事和传说! 罡天魁叹道:“玄精老怪毕竟是一代武技宗师,我决定在毒龙峰上为他立一墓碑,以警示后人。” 仓路郎道:“此举甚好。再做一个通报,如实记述玄精老怪之功过,发给联盟各成员吧。” 罡天魁道:“好,正合吾意。全大陆武技联盟已经成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还请仓副盟主提些建议?” 仓路郎道:“玄精老怪既死,从此玄精教匹马只轮,不足挂齿。我们须得集中力量对付异元山庄。但异元山庄地处偏僻,行踪诡秘,下一步我们各成员间保持联络,先要大量搜集与之有关的信息,特别要注意赤幽王的动向,所有信息汇集到总部。隔一段时间大家分析集议一次,再做决断。” 罡天魁道:“我让向通安排诸事。有事会尽快通知你。我们一定要团结大家,齐心协力,誓将异元山庄驱除出地球!” 仓路郎当即向罡天魁告辞。罡天魁想留仓路郎参加晚上的庆功宴,但仓路郎以赤菲媛生命垂危为由推辞了。赤菲媛生死未卜,仓路郎哪里有心留下吃饭。 仓路郎返回瑶山,赤菲媛已经苏醒,只是伤心欲绝,流泪不止。菲白告诉他道:“她的身体极为虚弱,这样的心态对她恢复非常不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在chuang边坐下,捧住她的手,柔声道:“阿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元叔和仓姨都没事。他们已被人救走了。只是我还没查到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赤菲媛止住了哭泣,道:“你别骗我。这么高的山崖跳下去,哪里还有救!” 仓路郎灵机一动,道:“你还记得那两个机甲战士吗?他们身上挂着飞行器,是他们早候在山脚下,一人一个救走了。我怀疑他们可能去了无回岭基地或者异元山庄。” 赤菲媛道:“我爹刺杀行动失败,异元山庄一定会杀了他的。你快去救他!” 仓路郎道:“可是你……” 赤菲媛急道:“你不用管我。这里有菲白照顾我就行了。你去吧。快去呀!” 她催着仓路郎走。仓路郎知道她已经相信了他的话,理解她的心情,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病房。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先找索拉雅帮忙。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落。但王宫大院,戒备森严,索拉雅贵为皇后,身边侍者成qun,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他耐心地等到夜晚,换上一套宫女服,移形至索拉雅的寝宫远芳宫的楼顶。一想到要见索拉雅心里不免有些忐忑。索拉雅天生媚体,fengsao入骨,放荡不羁,每次遇见她总是自称丈母娘,逼问他与拉菲成婚的事,每每让他尴尬不已。 他伏身楼顶,仔细谛听宫内的动静,希望能找到机会下去见一见索拉雅。他听了半天,几乎没有听见下面有什么动静。宫内灯火通明,这些人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悄悄潜到屋檐出,只见十多名宫女、太监列队站在宫门口,垂首而立,似乎在等什么人。索拉雅盛装打扮,站在他们中间,两名机甲战士ting立在她身后。 难怪听不见响动,原来都集中到大门口了。仓路郎觉得是个大好机会,立刻下到了内宫。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皇后的寝宫。里面帷幔重重,花香袭人,家具摆设金碧辉煌,极尽奢华,处处彰显皇家的典雅高贵。精雕细琢富丽堂皇的大凤chuang前摆了一张小桌子,两把交椅。桌上有八道制作精美的小菜,两只纯金酒盅和一玉壶酒。 外面传来太监响亮的通报:“陛下驾到!”接着是索拉雅等人的声音:“恭迎陛下圣驾!”赤幽王大笑着牵其索拉雅的手,走向内室。 第一百十八章 皇后寝宫 本章节暂未发布,请看下一章节!点击升级vip会员 第一百十九章 异元山庄 索拉雅笑了,啧啧赞道:“身材不错,有些本钱。”说着,抓起毛发,一把一把地往他身上粘贴。 仓路郎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下稍安,问道:“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索拉雅道:“你的身材最接近我们沃力的人猿族,博士爷gao的气味也与他们相近。人猿族智力高,身体强壮,行动敏捷,在我们那也算上等种族,主要担任军事指挥工作。” 她挥手掸开了他盖在腿间的手,将几片特别长的毛发贴在了他小腹和腿内侧,道:“丈母娘面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仓路郎涨红了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很快,仓路郎脸上、身上、腿上粘满了长长的黑色毛发,感觉就像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毛衣。 索拉雅取了衣服帮他穿上。衣服质地奇特、样式怪异,半截袖子,长及大腿,中间一排白色的圆圆的小纽扣。她将仓路郎的头发束住套上了头套,退后两步打量了一通,满意地点着头。 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惊叫,却是婉嫂进来请他们吃晚餐,猛然见到仓路郎奇怪的模样吓了一跳。仓路郎朝她一笑,婉嫂又吓得倒退一步,叫了一声。 仓路郎道:“婉嫂,是我!” 婉嫂拍拍xiong脯道:“好恐怖!吓死我了。主人干嘛扮成这副大猩猩模样?” 仓路郎跑到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大猩猩,龇牙咧zui,一副凶相,自己也吓了一跳。索拉雅果然厉害,几下子就将他变成了一个凶恶的大猩猩。 仓路郎道:“有ku子吗?” 索拉雅笑道;“除了要打战,我们一般都不穿ku子。这是休闲短袖衬衫,是人猿一族的最爱。” 不穿ku子,仓路郎总觉得自己像赤身luoti一样,不是个滋味。索拉雅一把拉起他,道:“走,吃晚餐去!” “这……这怎么可以?”仓路郎害羞,哪里敢举步。 索拉雅用力拖着他向外走,笑道:“你得习惯这身打扮。不然到了异元山庄,一下子就露出马脚了!” 博士爷正巧过来,看见仓路郎倏地跳上他的肩头,笑道:“你这身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黑毛王子,沃力姑娘要爱死你了!” 仓路郎惊道:“不会吧。又臭有丑,女人也爱?” 博士爷道:“审美观不同嘛。我们那边有一句话,找老婆找魔魅,找老公就找人猿!嘻嘻!” 仓路郎心想,这沃力女人眼睛都长脑后的吗?他战战兢兢地问道:“她们会怎么爱啊?” 博士爷大笑:“沃力女人看见喜欢的,立刻就会冲上去求欢。这是最简单直白的求爱方法!” 仓路郎大惊,把眼转向索拉雅。索拉雅笑道:“你别看我!十个八个美女冲上来与你交欢,不正中你下怀吗?” 仓路郎嗫嚅道:“你别吓我!真有这样的事,你千万要救我!” 索拉雅大笑道:“叫我一声丈母娘,我考虑考虑!哈哈哈哈!” 仓路郎惴惴不安地吃过晚餐,捏鼻子闭眼狠心将博士爷给的臭药丸吞了下去,但觉自身臭不可闻。在一旁侍候的婉嫂不时皱眉捂鼻,索拉雅和博士爷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显然他们非常习惯这种臭味。 两人回到仓路郎卧室,索拉雅掏出纸笔,画出了异元山庄的方位和她住所的位置。异元山庄位于泰昊的东南面,与泰昊接壤,两面为海,一面为江,与南丹隔海相望。 仓路郎按照索拉雅所指方位,施展十维超弦带着她瞬间移形到了她的住所。索拉雅的住处靠近一座巨大的仓库,周边矗立着数幢高大无比的方形建筑物,大部分窗户都透出雪亮的灯光。 索拉雅带着仓路郎参观了她的住处,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房间里的家具、陈设、色彩、格调与大陆的截然不同。照明用的是电灯,一按开关就亮了。 索拉雅端出些水果、糕点,又给仓路郎泡了茶,请他品尝沃力的水果食品。仓路郎尝了一些,味道都不错,但并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索拉雅在她称之为沙发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向仓路郎介绍异元山庄的基本情况。记不清什么时间了,沃力赴地球的第一批开拓者选择了这块地方作为移民地球的重要基地,并将之命名为“异元山庄”。在沃力星球的支持下,历经四十几代人的努力,如今的异元山庄已占地三万平方公里,用元古大陆的计量单位则相当于三百万公顷。拥有五十六万人口,二十一个种族。区域内设立了五个集镇,以动物名称命名,分别为:白狮镇、巨鲸镇、沧龙镇、泰蟒镇,怖鸟镇。其中沧龙镇最大,是异元山庄总部所在地。索拉雅的家也在这个镇上。经过多年的建设,异元山庄已经形成完备的农业、工业、商业、教育、医疗、军事、科研等产业链,实现了完全自给自足。 异元山庄的能源供应原先来自于反物质湮灭反应炉,但一百多年前该炉损坏,迄今为止一直没有修复。山庄建造了一批风力、水力发电设施,可满足生活用途,但无法为大型工业设备,尤其为军事设施提供足够的能量。这个意外使得沃力星球不得不推迟大规模移民计划,目前他们已经在建造新的反物质湮灭反应炉,并打算用飞船运送过来。一旦获得巨量能源供应,异元山庄的各项先进设施即可正常运转,移民计划将加速推进。 仓路郎道:“沃力星球打算向地球移民多少?” 索拉雅道:“几十个亿吧。” 仓路郎惊跳起来,道:“几十个亿?这么多,地球能容得下吗?” 索拉雅道:“这个只是理论上的数字。沃力最大的太空飞船一次可运送十万人。一艘飞船从沃力飞到地球需要三十年时间。究竟能运来多少,我也不知道。” 仓路郎问道:“为什么要移民那么多?天上不是有很多星球吗?” 索拉雅道:“沃力的确在尝试分流,地球当然不是唯一的殖民地,但地球在生态环境方面是与我们沃力最接近的星球,所以计划得多一些。” 仓路郎道:“难道沃力就不可以和地球人和平共处吗?就像异元山庄现在一样,大家不要打来打去。” 索拉雅道:“我们也这么认为,事实上一开始大家都持这种观点。但随着沃力星球环境的恶化,鹰派人士越来越多,抢占地球的观点占据了上风。” 仓路郎问道:“沃力星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向外移民?” 索拉雅道:“太空环境恶化、过度的资源开发、天灾频发、人的寿命延长、人口呈爆炸式增长等等,据说沃力星球现在的地表温度已经超过200度,人们已经无法在地面生活,只能转到地下。地面设施尽毁,无数人死亡,这也是最近三百年异元山庄与沃力星球的联系时断时续,给养难以得到补充的根本原因。不然的话,他们可能早已把地球人给灭了。” 仓路郎道:“为什么大家不一起商量呢?地球那么大,应该可以容纳你们的移民。干嘛非要灭地球人不可?双方真的就没有办法互相尊重,和睦相处吗?” 索拉雅道:“对于沃力人来说,地球上的含氧量过高,他们没有办法生存。所以我们一直在研究改变地球空气成分比例的科学办法。异元山庄已经试验成功了,接下来可能就是要尽快对外扩张。战争难以避免了。” 仓路郎道:“如果你们改变了地球上的空气,那是否意味着地球人会缺氧窒息,无法生存?” 索拉雅沉默了,显然默认了这个道理。仓路郎恨恨地道:“这就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了。地球人又怎会坐以待毙?” 索拉雅道:“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时间够长,必然几千年,或许双方都变得可以适应,就像拉菲这一代人。只是我担心,沃力等不了那么久。据说离星球毁灭不足百年了。” 仓路郎沉默不语。这就意味着沃力人将加速殖民进程,争夺与反争夺自然只有通过战争来解决。但地球人能战胜拥有先进武器的沃力人? 索拉雅忽然站起身来,笑道:“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咱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什么样!我带你出去走走,见识见识我们沃力人的夜生活!” 她走进卧室,换了一件粉色的短裙套在身上,拿起一只小皮包,拉着仓路郎的手走到外面,道:“你等我一下。”说着,走向屋后。不一会儿,开着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子过来,招呼仓路郎上车。 仓路郎惊异道:“这是什么车?” 索拉雅笑道:“这是我们沃力最常见的交通工具,电动小跑车,和你们的马一样!坐稳了,走咯!” 索拉雅开着小跑车,在沧龙镇转了一圈,向他一一介绍所见到的建筑物和一些大型设施。“几千年以后,随着科技的发展,你们地球人也一定会造出这些先进的设施。” 仓路郎道:“但愿我们地球人不会被毁灭殆尽!” 索拉雅笑道:“别管这些事了!我带你去开心开心!” 她加速行驶,风驰电掣般向前猛开,惊得仓路郎狠抓着车窗缘不敢松手。索拉雅大笑着将车开进了一条灯火璀璨的街道,在一处大楼前停了下来。大门上方亮着沃力语“快活宫”三个巨大的发光字,颜色不停地变化,闪动不已,煞是奇特。 大门外空地里停满了相近的车辆,一些形貌奇特、服装怪异的人手挽着手嬉笑着进进出出。索拉雅下了车,双臂抱住仓路郎的一只胳膊,头靠在他肩头,微笑道:“走吧!”到了大门口,她小声道:“待会万一有人来骚扰我,你把他们吓退就是,千万不要露真功夫!” 大门左右ting立着四个身材粗壮、肚子奇大长着个熊脑袋的怪物。索拉雅道:“他们是熊族人,力大无穷,专门给人做保镖的。” 进入到室内,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厅,灯光昏暗,屋顶几个旋转的大圆球发出一闪一闪的彩色灯光,节奏狂乱的音乐震天价响,里面不知聚集了多少人,但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大厅的两边摆放着许多桌凳,坐满了相依相偎的各种怪物,有的在大杯喝酒,有的在大呼小叫。大厅中间几十个人正随着音乐的节拍拼命扭动着屁.股,一个个兴奋不已。正前方有一个舞台,天花板上雪亮的灯光照在一个边扭动腰肢边唱歌的红衣女孩身上。她的身后有四个身材丰满的女孩在疯狂地扭动腰肢。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手托白色的托盘在人qun中穿梭。 仓路郎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qun魔乱舞的怪兽园,什么长相的怪物都有,马,牛、羊、猴、猿、鱼、猪、蝎子、蜣螂,还有不少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子,总之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相貌、体型长得与大陆人相近的也有不少。这里人人都穿得极为暴露,有的甚至根本不穿任何衣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拉雅一进大厅,便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腰肢,将仓路郎拉到跳舞的人qun中间,抓着他的双臂,狂热地摇摆。 仓路郎被她推来推去,绊手绊脚,尴尬不已,不时与周围的人磕磕碰碰。索拉雅面带微笑,双目直视着他,腹部狂抖,跳得甚是投入。 索拉雅身后一个长着一副凶恶的像狗一般zui脸的高个精瘦青年忽然张开双臂搂住了她。索拉雅尖叫了一声,想要推开他,那人力大,哪里推得动。索拉雅的挣扎令那人得意地怪笑起来,道:“美人,我带你去那边玩!”他一边扭动一边拥着索拉雅往人少的地方走。 仓路郎急忙抢上前去,凑近那人的脸,龇牙咧zui,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那人满不在乎,一把将仓路郎推开道:“死臭猿,你找死!” 仓路郎记得索拉雅吩咐过,当她受到骚扰时不能使用武技,只能把对方吓退。他连试了三次,那人根本不为所动。到第三次时,那怪物一巴掌狠狠地打向仓路郎。仓路郎略微一闪,shen手在他肘上顺势一推,那人的手臂控制不住,“啪”地一声,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脸上。那人大怒,飞起一脚踢向仓路郎腹部,仓路郎一转身,后脚踢中他站立着的左腿,那人登时跌了个仰八叉。 那人一跃而起,便向仓路郎猛扑过去,一旁的索拉雅一脚踢中他的左胯,将他踢得飞了起来,跌进了人qun之中。 周围的人见他狼狈模样,哈哈大笑。那人自知不敌,爬起身来,指着索拉雅道:“臭婊子,瞧我待会怎样收拾你,不奸杀你我誓不为狗!”说着一溜烟跑了。 仓路郎上前问索拉雅道:“你没事吧?”索拉雅笑道:“没事。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我请你喝酒!” 音乐渐停,中间跳舞的人慢慢散去。索拉雅拉起仓路郎的手到一张空桌子前坐下,立刻有女孩子送上来两杯酒。索拉雅举杯一碰,笑道:“来,干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仓路郎看着杯中酒,却不敢喝,小声道:“我不会喝酒!会醉的。”索拉雅娇嗔道:“男人怎么可以不喝酒呢,这酒叫香香酒,甜蜜蜜的,不会醉,喝吧,喝吧!”shen手将仓路郎手中的被子往他zui里倒。仓路郎不得已呷了一口,果然觉得甜甜的没什么酒味,便喝了下去。 索拉雅举手打了个响指,又有人送上来两杯。仓路郎不想再喝,正想着怎么推辞,大厅内音乐再度响起,一个声音高喊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晋舞王mimi兔小姐为大家表演都啦舞!”话音未落,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一些人高喊“mimi兔!mimi兔”。 灯光聚焦到了大厅中央,一个满头金发、五官标致、皮肤白皙、身材火辣的女孩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姿翩跹地跳了过来。 仓路郎不觉奇怪,这异元山庄居然还有与大陆人长得如此近似的女孩!忍不住小声问道:“我瞧着这里大部分人都长得怪模怪样,但也有一些人长得和我们大陆人差不多。他们是什么种族?” 索拉雅道:“其实在我们沃力有三十多个种族的长相和你们大陆人近似。我和你仓姨都是魔魅族,就是其中之一。mimi兔我认识,是山庄监狱长加加提的女儿,母亲是我们魔魅族的,父亲和你一样。” 仓路郎奇道:“和我一样?” 索拉雅笑道:“人猿族。” 仓路郎不禁莞尔,他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模样。 索拉雅忽然一拍桌子,道:“对了!加加提是监狱长呀!” 仓路郎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仓姨和元叔可能被关进了监狱?” 索拉雅道:“仓姨不一定,但元叔一定在监狱里。明天我会想办法了解情况。”忽然笑问道:“你会跳舞吗?” 仓路郎猛摇头。索拉雅道:“你若是能博得她的芳心,就有可能找到机会进监狱救你的仓姨和元叔!” mimi兔在场上合着音乐的节拍,时而轻云般慢移,时而疾风般急转。身体节节蠕动,软如柔絮,轻盈摆动的双臂柔若无骨,舞姿轻灵,似花间飞舞的蝴蝶,又似梦境中的精灵,美不胜收,令人陶醉。 一曲舞毕,掌声雷动。紧接着一个声音又高喊道:“接下来我们的舞王将再舞一曲,允许一人上场与舞王同舞!” 音乐声响起,mimi兔摇颈抖肩,全身节节蠕动,犹如灵蛇起舞。或许是难度太高,那人连喊两遍,竟没有人敢上场与她对舞。 索拉雅道:“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上去试试?” 仓路郎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我从来没跳过舞。” 索拉雅道:“你随便选一套武技,合着音乐的拍子舞起来就可以了。你瞧,他们过来请你了。” 仓路郎回头一看,索拉雅猛然将他推了出去。仓路郎跌跌撞撞地进到了场中,一些人见终于有人敢上场,热烈鼓掌喝彩。 仓路郎傻眼了,想跑下去心里觉得大大不妥,但留在场上自己全然不会跳舞。 这回必要大大出丑了。 第一百二十章 舞技之王 mimi兔见仓路郎站着不动,扭动着腰肢舞到了他面前,往后下腰,展开双臂,从手指、手掌、手腕、手臂、肩头一点一点如灵蛇般柔韧地蠕动,博得全场掌声和尖叫。 仓路郎觉得这个动作他也能做,便学着她的样子,往后下腰,运起骨膜神功,将两只手臂一点一点地蠕动起来。骨膜神功本就训练的是对全身骨膜和筋rou的控制,仓路郎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可自如地蠕动全身的任何部位。仓路郎的动作一做出来,比mimi兔更为柔韧细腻,节奏感更强。而他一个全身长毛的看似笨拙的人猿身架做出如此rou软灵活的动作更显难能可贵,全场霎时掌声如雷,一些人频频发出尖叫,其中就有索拉雅的兴奋的声音。 mimi兔转换了动作,双掌合拢高举,从脚部节节往上蠕动直至指尖。仓路郎跟着她依样画葫芦,其刚柔相济、与音乐完全合拍的细腻的蠕动节奏再次赢得了满堂彩。仓路郎受到鼓励,信心倍增,不再模仿mimi兔的动作,兴致勃勃地走起六维超弦的生花妙步和骨膜神功的屈shen身法,合着音乐的节拍起伏,在场中尽情地舞动柔韧至极的肢体。 众人只见他忽滚忽翻,忽纵忽跳,忽曲忽shen,全身的每一块肌rou都在按照音乐的节奏有序地跳动,更为奇妙的是整个身体可随意变形、暴长。婵教的技法本就以婀娜灵动见长,配上优美的音乐居然构成了一组令人如痴如醉的舞蹈。在场的观众从未见过如此奇妙优美的舞蹈动作,人人兴奋不已,尽情的鼓掌、尖叫,便连mimi兔到后来也忘乎所以地停下了自己的舞蹈动作,专心观赏仓路郎的展示,不住地鼓掌叫好! 一曲舞罢,索拉雅情不自禁地冲入场中搂住仓路郎忘情地激吻。仓路郎被她吻得晕头转向,正要推开她,忽觉无数人涌上前来,扯手的扯手,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不知道有多少张zui在他脸上、身上吻着、啃着。仓路郎惊慌失措,用大陆语大喊“索拉雅,救命”,索拉雅早没了踪影。他不敢施展武技,想逃命又动弹不得,四处张望,瞥见mimi兔站在一边正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不敢与她对视,移开目光,终于看见索拉雅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仓路郎发现围住了他的人大多是女性,她们一个个兴奋不已,频频尖叫,无数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抓。有几个甚至拔下了他身上的毛发,咬在zui里激动地狂跳狂叫不已。他惊恐万状,慌做一堆,再次向索拉雅求救。“索拉雅,救命!”他蹲坐到地上,双手紧捂住自己的紧要所在。 “喊我一声丈母娘,我就来救你!”是索拉雅的声音。仓路郎不假思索,叫道:“丈母娘,救命!” 索拉雅大笑着上前将围着他的女孩一个个拉开,连声道:“他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她扶起仓路郎拥着他往大门口移过去。 mimi兔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似乎觉得仓路郎实在太窝囊,居然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 几个身穿整齐服装的人上前来要求仓路郎留下名字和地址,邀请他明天过来再次表演。索拉雅推开他们,只说“他叫路路郎,明天我会带他过来”,急匆匆地拥着他走出了大门。 仓路郎长出一口气,擦着脸上的口水,兀自心有余悸,道:“天哪,好恐怖!你们沃力人怎么会这样!” 索拉雅在他脸上吻了一记,笑道:“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这下你在我们异元山庄可出名了。做明星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仓路郎连连摇头,用手捂着被她亲过的地方,道:“不要不要。都是你害的!” 索拉雅紧挽着他的手臂,道:“我带你到周边走走,吹吹风,让你镇定一下吧。” 两人一起缓步走向“快活宫”附近的大花园。花园里种满了高大的树木,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味。草地上隐隐约约可见到一些搂搂抱抱的人影,发出各种杂乱的声响。 索拉雅将头靠在了仓路郎的肩头,挽住他手臂的双手紧了一紧。仓路郎感觉很不自在,便道:“我们回去吧!” 索拉雅柔声道:“忍不住了?沃力人对性完全开放,只要你情我愿,法律就允许。” 仓路郎道:“我不习惯。这怎么可以,岂不乱套?沃力星球走向毁灭,恐怕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索拉雅道:“我们不讨论这个。回去吧,走吧。” 两人回头到了停车的场所,驾车返回。回到住所,索拉雅将车子停在了门口,仓路郎刚下车,黑暗中忽然窜出三个人来,两个人用枪顶住了仓路郎,一人用枪指着索拉雅,命令道:“乖乖地下车!” 听声音正是那个长着狗脸的精瘦青年。这家伙色胆包天,居然带人带枪找到了索拉雅的住处。 索拉雅对仓路郎道:“不要反抗。他们有枪!” 她慢慢吞吞地下了车,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狗脸青年冷笑一声,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勾勾霸是也。我爹是陆军副将塔塔木将军!”他忽然转身,飞起一脚踢向仓路郎的腹部。 仓路郎收腹缩胯,化去了他这一脚大半的力。勾勾霸又挥拳猛击仓路郎的xiong部。仓路郎并不闪避,默默地受了他两拳。 勾勾霸恶狠狠地道:“敢跟老子作对,老子抽死你!” 他忽然凑到仓路郎身前,用鼻子嗅了一嗅,奇道:“你小子是哪里来的,身上怎么有股子怪味?” 索拉雅道:“他是我的表弟,你们不要打他。你们不就是想玩玩嘛,来吧!” 那人闻言,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推向车头,把她的头摁在前盖上,道:“原来你就是索拉雅,异元山庄第一dangfu,人尽可夫,煞煞魔大统领有令,谁都可以上你!老子今夜也要试试!哈哈哈!” 索拉雅道:“我的刑罚早已结束。如果我不愿意,你可是犯法的哟!” 勾勾霸冷笑道:“你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也敢跟老子提法!”他一把掀起索拉雅的裙子,想要施暴,索拉雅一只手向后shen.出,阻住了她,媚笑道:“就你这么点小玩意也敢跟老娘玩,你行吗?算了吧,让他们两个一起上!” 那两人听见如获大赦,顾不上仓路郎,收了枪抢到索拉雅面前。索拉雅笑道:“你们谁先……”忽然一肘将勾勾霸击得飞跌出去,他手里的枪脱手而飞,仓路郎见了,一跃而起将手枪接住。 另外两人被索拉雅同时发掌击出了七八步远,倒在地上挣扎不起。索拉雅冷笑道:“不给你们点颜色,不知道老娘的厉害。敢打老娘的主意,不想活了?” 她一步一步走近勾勾霸。勾勾霸恐惧地坐了起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我爹可是将军。” 索拉雅道:“一个小小的军中副将也敢如此猖狂?你去死吧!” 勾勾霸突然跪倒在地,拼命叩头道:“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命!” 索拉雅道:“现在知道怕了?敢用枪指着我。老娘玩枪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勾勾霸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索拉雅道:“饶了你可以,但从今往后,你必须听命于我!老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勾勾霸连声道:“是是是!你以后就是我的主人,我就是你的马仔。一切听命于主子!” 索拉雅在他脸上摸了摸,笑道;“真乖!你们要是谁敢抗命,老娘就把他丢去喂遢马妖!带上你的人,滚吧!” 三个人连滚带爬,抱头鼠窜而去。仓路郎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异元山庄也不是太平地方啊!” 索拉雅道:“天下到处都一样。总会有一些为非作歹之徒。” 仓路郎走到她身前,将枪递给她,问道:“你没事吧?” 索拉雅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习惯了!” 两人回到屋子里,索拉雅立刻洗了个澡,裹着一条大浴巾出来,对仓路郎道:“你也洗洗吧。” 仓路郎指指身上的毛发,道:“这……” 索拉雅笑道:“我有吹风机,待会我会帮你吹干!” 仓路郎洗了澡出来,索拉雅果然拿出一个“嗡嗡”作响、吹出热风的东西,shi漉漉的毛发经它一吹,很快就干了。吹到腹部时,仓路郎不好意思,提出自己吹。索拉雅推开他的手,笑道:“丈母娘都叫了,还害什么羞!”她很小心地将毛发捋顺,一片一片吹干。 索拉雅道:“今天碰到的这个叫勾勾霸的人,属于犬族,鼻子特别灵敏,他已经嗅到了你身上具有不同寻常的气味,以后对他要防着点。其实异元山庄属于犬族的人不少,他们的狗脸特征明显,以后遇到的话,一定要敬而远之,最好绕着走。” 终于吹完了,仓路郎的手掌心都已捏出了汗。索拉雅轻柔的手指和她luolou大半的娇躯令他浑身燥热不已。他咬牙控制住自己,总算没有在她面前出丑。 索拉雅笑道:“好女婿!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先shangchuang睡吧,明天一早,我去总部探查消息。” 仓路郎指指沙发道:“我觉得这个不错,我就睡这里吧。”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蒙蒙亮。索拉雅套上了一件宽大的衣衫,将牙膏、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递给他,指导他怎么使用。两人洗漱毕,索拉雅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端出了热腾腾的早餐。牛.奶、面包、果酱、奶酪、坚果。 索拉雅坐在仓路郎对面吃着早餐,一双美目不时注视着他。仓路郎感觉不太自在,低了头只顾吃东西。索拉雅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喜欢死你了。你还真能忍得住,将来必能成大事。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拉菲。” 仓路郎的脸红了起来,啃着面包,不敢抬头。索拉雅笑道:“我们沃力,包括异元山庄,是个很开放的地方。你若要救你的仓姨和元叔,可要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哟。” 吃完了早餐,索拉雅叮嘱仓路郎不可独自外出,等她从总部打探消息回来再做打算。她离开后,仓路郎无所事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墙上、柜子上有许多制作精美的照片,大多是索拉雅穿着各色服装在不同的地方拍摄的,也有不少拉菲的照片,有两张与仓姨的合影。一个小书柜上放着不少有关沃力的书籍,他选了几本翻看。他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时分。门外传来小汽车的声音,索拉雅提了一大包食品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她一边将食品往桌子上摆放,一边兴奋地说起她探查到的消息。仓姨和元叔被机甲战士救回,的确在异元山庄的监狱里。仓姨在英雄大会上错失良机,还丢失了中子弹,煞煞魔一怒之下将仓姨停职查办,下了牢狱,等待军法院审判。索拉雅曾试着去监狱探望,但被告知不允许。异元山庄的监狱防卫森严,要想从监狱救人困难重重。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从mimi兔身上下手,寻找进入监狱的机会。这样一来,仓路郎就必须在异元山庄逗留下去,直到寻找到机会。 索拉雅带来的中餐与大陆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无非是牛rou、蔬菜、蛋汤、面条等。两人边吃边聊,索拉雅忽然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 自从进入异元山庄,仓路郎就一直没有注意这件事。索拉雅一问,他立刻体察了一下,摇头道:“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只是功力似乎有所折损,十维超弦难以施用。” 索拉雅奇道:“怎么可能?看来你的体质果然与众不同!”她接着笑道:“你不会是我们沃力人生的吧?” 仓路郎笑道:“那我岂不要变成怪兽模样!你别吓我!” 两人正谈笑得起劲,门外传来一阵停车声。有人上前来敲门。索拉雅开了门,见是一个身穿狱警制服的猴脸人,笑容可掬地道:“我是加加提监狱长派来的,他想请路路郎先生过去一叙。” 索拉雅爽快地答应道:“好啊!你们先在外面等等,我让他准备一下就随你们去。”她关上门,对仓路郎笑道;“机会来了。mimi兔说动她父亲派人来找你了。” 仓路郎问道;“找我干嘛?” 索拉雅道:“总归是她想接近你呗。说不定他父亲要让你去监狱里当差,那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她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一通,告诉仓路郎道:“你务必记住你的身份信息和成长过程。你的全名叫路路郎巴拉巴拉吡咯。你父亲叫迪迪卡巴拉巴拉吡咯,你母亲叫莫娜德尔玛塔克。你们生活在泰蟒镇,父母都是园林工。你从小体弱多病,不能上学,在家里接受父母教育。你的舞技是从小模仿蟒蛇而来的。你四岁的时候,母亲因病亡故,十六岁的时候,父亲也病亡。此后,你便由我接济过日子。” 仓路郎默念了一遍,道:“记住了。” 索拉雅道:“好。那你去吧。祝你好运!” 第一百二十一章 警察学校 仓路郎起身出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比索拉雅的大得多的汽车。猴脸人见仓路郎出来立刻笑脸相迎,打开车门恭请他上车。汽车穿过城镇驶向了另一端的郊外,在一处大铁门前慢了下来。旁边一扇闸门自动打开,放汽车进入。里面是一个极大的院子,地面平整光滑,院子的一侧矗立着十几派两层楼房,有不少全副武装身穿制服的人在来回巡逻。 汽车在一处三层楼房前停下。猴脸人跑过来打开车门。仓路郎下车,跟着猴脸人进入楼房。猴脸人在一扇门前停下,喊了声“报告”,里面有个粗矿的声音应道:“请进!” 猴脸人推开房门,弓腰请仓路郎进内。仓路郎走进房内,见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正前方摆着一张很大的书桌,桌前坐着一个身穿制服、身材魁伟的猿脸大汉。他看见仓路郎进内,放下手中的一叠纸,大笑着上前握住了仓路郎的手,道:“你是路路郎?” 仓路郎道:“正是。请问,您是?” 那人大笑道:“好,好。不错,果然帅气!我是监狱长加加提。请坐,请坐。” 仓路郎忙道:“监狱长,您好,久仰久仰!” 加加提又发出一阵大笑,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好,有意思!我好久没有招到我们人猿族的兵了。” 他倒了杯茶,放在仓路郎桌前,道:“mimi兔是我女儿。她极力向我推荐你。她的眼光不错,我喜欢。”他找出一张表格和一支笔放在仓路郎面前,道:“我们正在招狱警,今天下午三点就要截止。你如果愿意,马上填表。我立刻派人送你过去!” 果然被索拉雅料到了,mimi兔想让他当狱警。仓路郎心中大喜,连连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他拿起笔按照索拉雅所讲填写了自己的有关信息。 他拿过表看了一下,道:“原来你是个孤儿,索拉雅小姐是你干妈!你小子运气不错,索拉雅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做警察要经过三个月的封闭式培训。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下午马上到警察学校报到。三点前必须赶到。” 他向门外喊了一声,猴脸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加加提吩咐他将仓路郎送回家,收拾点行礼,立刻赶往警察学校报到。务必在三点前赶到。 猴脸人听了急忙招呼仓路郎跟他走。两人仍乘来的那辆车返回了索拉雅的家。车停下来,猴脸人道:“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马上收拾点行礼物品,别耽误。” 索拉雅听到车声开了门出来,仓路郎急忙跑了进去,告诉了她加加提招他做狱警的事。索拉雅大喜道:“这就是了。不过三个月的封闭式培训,你得熬熬了。当警察,所有生活用品都由学校发。我给你准备几件便装,再带上点钱就行。” 她走进卧室,翻箱倒柜,很快提了一只小箱子出来,交给他道:“里面我放了几件衣服和一叠钱。你会用得着的。我的房子和车,你随便用。到了警察学校,凡事要忍,多装傻充愣。尽量不要显露你的武技。我每个月会回来几天,到时候我会过来看你的。” 仓路郎接过箱子,道:“好啊,我知道了。但我现在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你这次回去往瑶山过一下,把我的事告诉一下赤菲媛。再让菲白他们提高警惕,小心守卫瑶山!” 索拉雅笑道:“好的。你放心,我会帮着你照顾好瑶山的。”她张臂拥住他,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道:“好吧,乖女婿。你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仓路郎提着箱子,跳上车子,车子立刻发动,一路疾驰,到达警察学校时,正好三点。猴脸人带着仓路郎一路小跑,找到了报到处,帮着仓路郎完成了报到手续。 仓路郎领到了一大包服装和一些学习用品,按照接待处的指示,找到了宿舍楼里的108房间。宿舍安排的是四人间。房门开着,进门是一个学习间,摆放着四套桌椅,每套桌椅边上有一个小书柜。学习间里面是卧室,有四张chuang,再往里面是个卫生间。 一号chuang上躺着一个虎脸大个子,二号chuang上坐着一个熊脸青年,三号chuang上是一个狗脸人,正在收拾chuang铺。分配给仓路郎的是四号chuang铺,但上面堆满了衣服和杂物。仓路郎走进卧室,笑着对他们道:“在下路路郎。来迟了,请多关照。” 狗脸人抬头朝他笑了一笑道:“我是汪汪沙,你好!”但虎脸人和熊脸人头也不抬一下,全然不理会仓路郎。狗脸人站起来,将放在四号铺上的几样东西移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四号chuang上仍然堆放着不少东西。 仓路郎不以为意,将自己的东西放到chuang上,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收拾发来的衣物和用品。每个人分配有一个储物箱,仓路郎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看见汪汪沙面对着chuang上一大堆物品,笨手笨脚,不太会整理东西,便帮着他一起收拾。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相谈甚欢。 汪汪沙是怖鸟镇人,父母经商,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事情都是父母包办,所以啥事都不会。父母觉得他太稚嫩,想办法让他报了警察,希望能锻炼锻炼他。所以家里给他准备的东西特别多,吃的,用的,玩的,一应俱全。他还告诉仓路郎,这次一共有三十名警察参加封闭式培训。其中十名是特警,十八名是武警,还有两名是狱警。三十名学员中有十名女生,其中有一个叫mimi兔的跳舞跳得特别好,曾获舞王称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笑道:“你不是说你啥都不会做,这些情况你摸得一清二楚,我看你ting厉害的。”汪汪沙道:“我从小就喜欢打听消息,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小道消息,尽管问我就是。” 两人收拾完毕,汪汪沙取出一些水果、饼干分给大家吃。吃了一会,汪汪沙想讨好仓路郎,对着虎脸人道:“暴暴虎大哥,能否把你的东西移一下?”说着,shen手去搬。暴暴虎忽然从chuang上挑起,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凶狠地道:“老子的东西,你也敢碰!老子爱摆哪摆哪!”仓路郎想阻拦,也被他一把推撞到后面的chuang档上。 他道:“以后我暴暴虎就是老大,你们都得听我的。谁敢老三老四……”他举起大拳头晃了晃,恶狠狠的道:“老子就揍扁他!” 他对着仓路郎命令道:“你,小臭猿,把我的东西放到我chuang上去!”仓路郎不愿与他计较,陪着笑脸道:“好,好。你是老大,都听你的!”将他的几包东西小心地搬到了他的chuang上。 暴暴虎对熊脸人道:“壮壮球,走,吃饭去!”说着,神气活现地走了出去。壮壮球急忙从chuang上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汪汪沙见他们出去了,踢了一脚chuang脚,骂道:“他妈的,什么玩意,凶什么凶!”仓路郎笑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让着他们点,不会吃多大亏的。走吧,我们也吃饭去。” 学校里有个专门吃饭的食堂,里面摆放着二十张餐桌,每人一荤两素一汤,米饭、面包、面条可选。两人到的时候,里面已有二十几个人在吃饭。仓路郎和汪汪沙打了饭菜在一个角落的空位上坐下来吃。 吃了一会,忽然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路路郎,你来了!”只见mimi兔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端着饭盘,笑盈盈地在仓路郎对面坐了下来。 仓路郎忙站起来,向她行了一个礼,道:“多谢mimi兔小姐!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必当报答!” mimi兔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格格娇笑道:“你这么认真干嘛。我可受不起哟,我们是好朋友呀!” 仓路郎坐下来,笑问道:“你也来报名做警察?” mimi兔道:“我爹就是警察。我从小就有警察梦。不过我报的不是狱警,是特警。” 仓路郎道:“哇,好厉害!做特警会不会很苦啊?” mimi兔自豪地道;“那当然。特警是精英中的精英,一般人是没有资格的。” “特警?那就是很能打咯?”暴暴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桌前,semi地盯着mimi兔道。“怎么样,我们约一架,比试比试?” mimi兔转过了脸,不理会他。汪汪沙cha话道:“大哥,mimi兔是大舞王,大明星呢。打架比武多没意思。要比就比跳舞!” 暴暴虎挥手打了汪汪沙一记耳光,骂道:“老子和美女说话,你cha个什么zui!再说话,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汪汪沙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暴暴虎还想打,仓路郎忙站起身来,拦住他,道:“大哥,别生气了。美女面前,悠着点。” 这时,另一个女孩走过来叫mimi兔,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暴暴虎望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mimi兔,你别神气,老子迟早要把你干了!” 当晚,全体学员被召集到一个教室里举行开班仪式。所以学员都被要求穿上警察正装,戴上大盖帽。教室正前方墙上一块大黑板上写着:“异元山庄首届警察联合培训班开班仪式”,沧龙镇警察局的一位副局长、警察学校的校长、总教官和五名教官在前排首脑台上就座。 仪式由校长主持,副局长致辞,校长讲话。他们两人讲的意思大体相同,不外乎警察的使命与责任、职业特点、本届培训班的目的意义和要求。 仓路郎在男生中的个子算是矮小的,坐在了第二排。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三十名学员中长得怪模怪样的有二十三人,只有七人长相接近大陆人,其中四人是女生,包括mimi兔。他惊讶地发现勾勾霸竟然也在其中,两人目光相触,勾勾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轮到总教官达达夫讲话。他给大家分发了课程表、教科书,并就各项安排作了解读。他们的课程表按照周编排,七天为一周,每两周放假一天。早上六点起chuang,一直学习到晚上九点,十点熄灯睡觉。培训的课程主要为:法律、侦查术、犯罪学、体能训练、车辆驾驶、枪械射击、擒拿格斗、电脑与机器人操控、犯罪现场勘察等等。每门课程都要考核,总成绩不合格者将被淘汰。 他宣布了严格的培训管理纪律,特别强调了学员十大禁令:一严禁对上级不敬;二严禁酗酒闹事;三严禁打架斗殴;四严禁谈恋爱;五严禁旷缺课;六严禁私自使用枪械;七严禁上课迟到早退;八严禁不服从命令,不听指挥;九严禁私自外出;十严禁损毁警用物品。 三个月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要求既严又高,学员们都暗暗叫苦。几个学员悄悄议论,被达达夫厉声喝止:“警察是崇高的职业,必须具备扎实的专业基础和技能。三个月的培训的确非常艰苦,但这是必须的。如果有人认为受不了,十大禁令做不到,请举手,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连问了三遍,并没有人举手。他严肃地说道:“要想做一名合格的警察,就必须吃苦耐劳,否则,就给我趁早滚蛋!” 会议结束,大家捧了教科书往宿舍楼走。暴暴虎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晓得这么苦,老子就不来了!老子来了就是想泡妞的,还这个不准,那个不准!”壮壮球附和道:“是是,他妈的。太苦了。没意思!” 大家回到寝室,明日要起早,迟到了便要受罚,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早早洗漱了shangchuang睡觉。暴暴虎一开始睡不着,与壮壮球聊天说笑谈泡妞,待他睡着了,却是鼾声如雷,吵得其他人无法入睡。 仓路郎倒也无所谓,凝神静气,抱元守一,两耳不闻身外物,但汪汪沙却翻来翻去睡不着,到后来竟暗自抽泣。仓路郎注意到他,坐起来安慰他,并叫他一个法子,让他想着肚子里有个小兔子在蹦蹦跳跳,数它跳了几下。 仓路郎习惯了早起,当起chuang铃声响起时,他早已起chuang并洗漱完毕,穿好了正装。但汪汪沙、暴暴虎和壮壮球一点动静也没有,兀自呼呼大睡。起chuang到出操的间隔只有十分钟,稍一耽误就会迟到受罚。仓路郎急忙大声将三人唤醒。暴暴虎和壮壮球都起了chuang,汪汪沙却是唤醒了,一转头又睡着了。 仓路郎将他硬拖起来,捏鼻子,抽zuiba,好不容易把他弄醒,又忙着帮他穿衣、穿ku、穿鞋。等到两人急急忙忙跑到集队操场时,已经迟到了一分钟。 教官是一个猩猩脸的大块头,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二十来人已经列队完毕,另有四女三男垂着头立在旁边,mimi兔赫然在其中,这些人肯定都迟到了。仓路郎和汪汪沙很自觉地就走到了他们中间。 教官一脸肃穆,厉声道:“集队第一天就敢违反纪律,真是胆大包天!今天是你们上学第一天,本教官从轻处罚,每人绕操场跑20圈。明天再有人敢迟到,跑40圈。后天还有人迟到,直接滚蛋!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一起回答:“听清楚了!”教官喝道:“抬头tingxiong大声回答,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一个个抬头tingxiong放开了嗓子齐声道:“听清楚了!” 教官命令道:“按时到场的绕操场跑两圈,迟到的20圈。开跑!” 学员们排成两列纵队沿着操场跑道小跑。操场一圈足足有400米,20圈就是8000米。跑到第七圈的时候,九个受罚的当中有六人已经吃不消了,各自的距离拉得很开。第一个跑不动的是汪汪沙,摔了一跤再也不愿意爬起。仓路郎急忙跑过去,扶起他继续跑。到了第十二圈,跑在前面的mimi兔也摔了一跤。仓路郎冲上前去,搀扶她起来,只见她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作痛苦状。仓路郎道:“你能坚持得住吗?”mimi兔咬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仓路郎道:“我去同教官说说。” 教官在操场的另一端在给学员做队列训练。仓路郎一路快跑过去向教官报告:“报告教官,有女学员肚子疼,跑不动了。不能再跑了!” 教官冷笑道:“这种事我见多了。早上睡懒觉舒服!你叫她睡啊!”他大吼道:“跑不满20圈就让她给我滚蛋!” 仓路郎无奈,只得返回去,mimi兔似乎又要跌倒,立刻抢上前去扶住了她,道:“我来帮你。你别怕。你用力深呼吸,深呼吸!”他shen手在她背上几处对应腹部的穴道轻轻拍了拍,暗暗往里输入了一些真气。跑了一会,mimi兔的腹痛渐止,脸上也有所好转,仓路郎远远看见汪汪沙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不肯爬起,便对mimi兔道:“你注意深呼吸。我过去看看汪汪沙。”mimi兔道:“你不用管我了,我已调整过来。”仓路郎往回跑到汪汪沙面前,将他拖了起来,也在他背上拍了拍,输入一点真气,让他做深呼吸。陪着他跑了一阵,汪汪沙慢慢缓了过来,脚步也稳了些。前面又有一名女生摔倒,仓路郎跑上前去,发现她边跑边哭,出现了与mimi兔同样的症状,便如法炮制,陪着她跑,让她做深呼吸。跑到第十六圈时,另外几个人分别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仓路郎跑前跑后,帮他们一一解除痛苦,鼓励他们坚持到底,并慢慢将队伍收拢,恢复到刚开始的队列。到了第十八圈,一个身材较胖的圆脸女生忽然摔倒,晕了过去。仓路郎让其他人继续跑,自己将她抱起,快速地跑到了教官面前报告。教官检查了一下,道:“她不过是脱力、脱水,给她喝点水就好了。”他拿了一瓶水,慢慢往她zui里倒了一些,女孩果然悠悠醒转。教官道:“好了,继续跑吧?”仓路郎惊道:“她还要跑?能跑吗?”教官沉下脸道:“晕一下就可以不跑,以后大家学她装晕,大家都不跑?”仓路郎将女生扶起,可女生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仓路郎一急,便将她背在了背上。教官笑道:“你要是能背着她跑完两圈,也可以!”列队的学员们哄笑起来,已经跑了十八圈,谁还有力气背个胖女孩跑两圈? 教官对他们吼道:“笑什么笑?不准笑!继续操练!” 第一百二十二章 虎落平阳 走进宿舍楼便听见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超级大英雄煞煞龙的事。汪汪沙更是异常兴奋,凑到他面前神秘地讲述他获得的小道消息。事情越说越离谱,越传越神奇! 仓路郎不敢与他们多说,坐下来认真地复习功课。 第二天上课,学员们也在议论纷纷,兴奋交流自己听到的消息。独勾勾霸一人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颇为落寞。看来对他的惩罚,效应已经显现,量他今后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 下午擒拿格斗开课。上课的教官是一个牛脸大汉叫大大牛,身高近六尺,体壮如牛。他自称是异元山庄第一自由搏击高手,在沧龙镇开设大大牛武馆,兼任异元山庄武警总教头。生平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去沃力星球参加自由搏击大赛,他自信能夺得世界冠军。他教的是军警专用的擒拿格斗术,招式简单易学,实用有效。 仓路郎跟着大家依样画葫芦地学。大大牛喜欢展示他超牛的格斗技艺,每一个动作都要找学员上去反复示范其实用手法。但是,他拳沉力大出手重,每次不是把示范的学员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就是拿得哭爹叫娘。到后来他叫人上场,所有的学员都躲着不肯上去被他示范。唯独仓路郎被他摔了一次,说没怎么觉得疼。 勾勾霸和暴暴虎趁机在下面喊“路路郎!路路郎”。仓路郎藏不住,只得上去配合他做示范。做过一次示范,仓路郎已探知大大牛的功力和瑶玉、燕玲玲等人不相上下,比起洛敏敏和赤菲媛还差了一截。他小心地控制住自己的内力和骨膜的反应,避免一不小心将大大牛摔出去。 大大牛和仓路郎做了几次示范,非常满意,每次不但能把动作做到位,而且无论他怎样用力擒拿摔打,无论仓路郎被摔跌得多么狼狈,他爬起来后总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此后,所有的示范自然而然地全部着落到了仓路郎的身上。 大大牛心里也颇觉奇怪,问他有没有学过什么武技功法,他回答从来没有接触过。擒拿格斗术的动作做得和初学者没什么两样。他有意识地探查了几次,感觉他确实一点武功都不会。仓路郎说,可能是他从小在山路上跑,摔跌惯了,皮糙rou厚,所以比一般人好些。 这样一来,大大牛便放手展示自己的格斗技术,有时候学员之间的操练示范,也让仓路郎做挨打方。一些人甚至给他取了绰号叫“真皮大沙包”。 有一次,大大牛存心要试试仓路郎,借示范之机,全力向他小腹重击了一拳。仓路郎整个人被打飞出七八米元,重重地撞击到了练功室一侧的墙壁上,又重重地跌落到墙角。可是过了一会,他爬起来又没事了,令大大牛啧啧称奇,叹为天生的人靶子。 仓路郎无力改变这种状况,只能苦笑着接受。超级大英雄的事让他倍加警惕,他想,我装傻充愣,做个专门挨打的受气包,总不至于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吧。 警察学校里有个图书馆,里面收藏了数万册各领域的图书,向学员全面开放。仓路郎如获至宝,除了每天的日常功课和技能训练外,他一有空就钻到图书馆里借阅图书,看不懂的地方就向教官请教。教官们看他学习如此刻苦,个个都很欣赏他,每当他有问题,都会耐心地予以解答。 图书馆里有专门研究地球和元古大陆的书籍,如《地球演变史》、《元古大陆发展史》等等,他在全面了解沃力星球的同时,也大大增加了对地球和元古大陆的认知和理解。书上对于历史上各类大事的分析和评价使他对于整个世界乃至人生的认识无形之中上升了一个层次。 仓路郎两耳不闻窗外事,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和训练中。半个月很快又过去了。这次放假,mimi兔没有像上次那样过来邀请他吃饭、跳舞。仓路郎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但嘟嘟妹却再次向他发出了热情的邀请。他想起嘟嘟妹曾说起过他的父母亲是科学家,在地球上gao研究一定和改造地球有关,或许将来用得着也未可知,就爽快地答应了。 嘟嘟妹的母亲开车过来接他们。她母亲叫舒舒雅,是人鱼族,长得怪模怪样的,但非常健谈。嘟嘟妹家在巨鲸镇,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嘟嘟妹的父亲是猪族霍霍柏,长得肥头大耳,一开口就笑呵呵的。他们到达时,家里饭菜早已备好。嘟嘟妹还有个弟弟,五个人立刻坐下来吃饭。嘟嘟妹的母亲对仓路郎非常客气,不停地往他碗里夹好菜,也不停地问他家里的情况。 当得知他是个孤儿,寄居在索拉雅家里时,她母亲待他更好了,但她父亲却明显改变了态度,变得有些不耐烦,推说吃饱了就离开了饭桌。 在mimi兔家,mimi兔父亲喜欢他,母亲不喜欢。现在来到嘟嘟妹家,是她母亲喜欢他,而她父亲不喜欢他。仓路郎心里很是满意,这样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吃过晚饭,嘟嘟妹建议开车出去兜兜风,正合仓路郎心意。嘟嘟妹开了她母亲的车在巨鲸镇转悠。巨鲸镇靠海,异元山庄的反物质发电站就建在海边。嘟嘟妹说,最快半年,最迟一年就可建好。那时,山庄电力充足,所有的设施都能启用了,估计大规模的移民便会开始。巨鲸镇的鲸须谷建有异元山庄最大的弹药库,大量先进的武器包括核武器都存放在里面。嘟嘟妹开车从它的外围驶过。仓路郎获得了这一信息,便觉得不虚此行了。将来要反异元山庄,肯定要把这个弹药库先给炸了。 仓路郎问起她父母亲的研究领域,嘟嘟妹告诉他,她父亲研究的是地球植物改造,成功改变异元山庄生态环境的植被和树木就是他的重要成果。她母亲做的是水资源研究。 仓路郎闻言大喜,他来前就抱着这样的希望,现在都给撞着了!他隐约觉得这两个人将来或可派上大用场。 两人在巨鲸镇玩了半个时辰,嘟嘟妹便直接开车送仓路郎回家。仓路郎与嘟嘟妹告别回到房间里,发现索拉雅已经到了,但人不在。她带来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和一些换洗的衣服。桌上有一张纸条写道:我有事外出晚回,你先睡。旁白摆着赤菲媛写的一封信,大意是她已完全康复,在瑶山无所事事,已经返回赤幽总坛主持教务,请他不要挂念。仓路郎心情一阵激动,当即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向她简要介绍了这边的情况,一切进展顺利,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回元叔和仓姨。请她勿念。 仓路郎看书等了一段时间,索拉雅仍然没回,便自己洗洗先shangchuang睡了。睡到半夜被外面的声响惊醒,起来看时,却是索拉雅浑身酒气,醉倒在卫生间旁边,吐得一塌糊涂,地上、身上全是脏污。 他只得将她抱起放进浴缸,放满了水替她慢慢擦洗。他注意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被烫伤的痕迹,像是受了什么人的虐待,心里颇为感动,更为她难受。自从在玄精教昊山总坛第一次遇见她,她就把自己当作她的女婿,真心诚意地待他,甚至不顾一切地帮他。玄精教得以顺利地被剿灭,实则她的功劳不小。而现在她又帮着自己成功打进异元山庄,为救仓姨和元叔四处奔走。他猜想,她今晚一定是为了从某个大人物身上套取仓姨的情报才不惜牺牲自己,忍受非人的虐待!他心里对她充满感激,却又不知该如何报答她。或许他真的该娶拉菲为妻,但是赤菲媛呢? 他细心地为她洗净身体、头发,又小心地帮她擦干,用吹风机吹干她的头发,才将她抱shangchuang。他将卫生间等处的脏污清理干净,才shangchuang睡觉。他一躺下,索拉雅就紧紧地将他搂住。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眼泪。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索拉雅已经起chuang,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勾起了他的食欲。索拉雅做了丰富多彩的早餐,令仓路郎大饱口福。 两人边吃边交流近一个月的情况。索拉雅说昨天晚上她去拜访了异元山庄的安调局局长文文博。他是煞煞魔的外甥,长得人模狗样儿,没想到是个变态,折磨了她足足两个小时。但他最后好歹同意了帮助减轻对仓姨的处罚。 仓路郎问道:“煞煞魔的外甥。他们是什么种族?” 索拉雅道:“文文博应该是沃族人吧。据说煞煞魔是头上长角的黑龙族。黑龙族都是性变态。他们的身材特别高大,达到两米左右。受不了!” 仓路郎道:“那煞煞魔的样子岂不很恐怖?” 索拉雅道:“那倒不是。文文博生了个女儿叫珠珠卉,ting漂亮的,人家称她为异元山庄第一美女。据说她聪慧过人,喜欢传统武技,爱穿你们大陆那种古典式服装。” 仓路郎笑道:“我不信。头上长角的人恶龙能生出美女来?只怕是审美观问题吧。” 索拉雅道:“你以后碰见她自己评判吧。对了,最近超级英雄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甚至惊动了煞煞魔。是你做的吗?” 仓路郎点了点头。他将那天晚上的事详细向她叙述了一遍。最后,歉然道:“我现在后悔莫及。当时头脑一热,怎么就没忍住呢!” 索拉雅沉吟道:“他们反复地在研究监控录下的录像。据文文博说,那人蒙住了脸,来无影,去无踪,突然出现,突然又消失了,比较难查。有人怀疑有元古大陆的高手混进了异元山庄,但是没有人相信。空气呼吸的问题明摆着的,大陆人即使进来了也活不了。所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愿他们一时半会查不到真相!你在这里以后凡事一定要小心,这里到处都装有摄像头。一旦暴露,你很容易被抓的。这次最幸运的是,你停车的地方正好没有摄像头,不然看见了车牌号,你早被他们查出来了。” 仓路郎道:“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索拉雅道:“吃过早饭,我带你去另外几个镇转转,了解了解异元山庄的全貌,顺便也让你放松放松。” 吃过早餐,索拉雅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装进车的后备箱里,让仓路郎开车,前往泰蟒镇。索拉雅要仓路郎多了解他所谓的“出生地”。她告诉仓路郎的他的“父母亲”迪迪卡和莫娜确有其人,并非凭空捏造。他们是索拉雅早年接触过的一对夫妻,在泰蟒镇种树种花,后来因病相继离世。 两人在泰蟒镇待了一个上午。索拉雅带来了照相机,拍了许多照片。仓路郎在警察学校已经接触过这个奇妙的设备,借机向索拉雅学习摄影术。 两人在一处小河边烧烤野餐。河对岸似乎又是一处军事基地,建有无数排平房小矮屋,里面传出嘈杂的尖叫声。索拉雅告诉他那是遢马养育场,是专门饲养遢马妖的基地。遢马妖是沃力星球最恐怖的动物之一,似豹非豹,似猴非猴,拥有猎豹的速度、猴子的敏捷,智力相当于十岁的孩子,生性残暴,喜食动物内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听得毛骨悚然,问道:“这么可怖的动物养起来干嘛?” 索拉雅道:“我也不知道。如此大规模的饲养,煞煞魔必然有其打算。” 野餐过后,两人驱车往白狮镇和怖鸟镇转了转,拍了些照片,回转沧龙镇。路上,索拉雅问仓路郎道:“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仓路郎叹了一口气道:“异元山庄确实先进,与我们元古大陆不可同日而语。只怕要救出仓姨和元叔并非易事,要想撼动异元山庄更难!只是一想到仓姨和元叔在监狱里受苦,我心里就刀割一般的难受。” 索拉雅道:“你有这样的认识就好。急不来的,欲速则不达。慢慢寻找机会吧。你在这里待的时间恐怕要比预想的要长久些了。” 仓路郎道:“是啊。赤幽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索拉雅道:“暂时没有。最近他忙着整治蛮疆和泰昊,无暇顾及其它。煞煞魔这边好像也没什么响动,不知他在酝酿什么新计划。本来仓娜在位的时候,一般的事情她都知道。现在不一样了。” 两人回到沧龙镇时已近四点,便直接将车开到了警察学校。索拉雅叮嘱了他几句,便告辞离去。仓路郎回到宿舍拿了几本书,到图书馆附近的花园里专心读书。 从这一周开始,学校为培养学员的团队精神,将三十名学员分成了三组,分别为特警组、武警一组和武警二组。小组之间要进行各科目的比武考核,由一名教官担任小组指导老师。勾勾霸和mimi兔都属于特警组;仓路郎和嘟嘟妹属于狱警,被分在了武警二组。 仓路郎被任命为二组组长,组内女生八人,另一名男生是汪汪沙,小组指导老师是茜茜倩。名单一宣布,其它两个小组的学员哄堂大笑,戏称二组为娘子军组。学校分得不公平,明摆着欺负二组,比武考核输定了。但仓路郎不以为意。他从来就不指望赢过别人出风头,反而觉得输了更好,或许能省不少烦心事。 周二下午,仓路郎正要去上体能训练课,校长、大大牛和一名看似机甲战士的人一起走了过来。仓路郎在异元山庄还是第一次看见机器人,心中不觉纳闷。 校长笑容可掬地对他道:“路路郎,好消息,上面有大领导看中了你,希望你去做一些特别的工作。我给你特例,只要上面领导需要,你随时可以外出。” 仓路郎奇道:“什么大领导?是什么工作?” 校长神秘兮兮地道:“不要多问。你只管随大大牛教官他们去,到了便知。” 仓路郎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有些紧张。难道那晚的事,他们已经查到他头上了?但是如果他们真要抓他,不应该是大大牛出面的,可他们为什么又要拍机甲战士过来?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跟着大大牛到了校门口。 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越野车,大大牛坐到了前排副驾驶位置上。仓路郎和机甲战士坐在了后排。机甲战士目不斜视,一言不发。仓路郎心中愈加不安。 车开了大约十五分钟,进入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大门,门口一块大石头上刻着“名高小区”的字样。又行驶了五分钟,在一幢造型别致的楼房前停下。大大牛让仓路郎下车,带着他走进了大门。机甲战士在门外站岗。 进入大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地面铺着豪华木纹地板,脚感舒适。大厅的一边摆放着各种锻炼力量的设施和器材。厅的另一侧立着大大小小的沙包,靠墙有一个兵器架,上面cha着大小不一的刀枪剑棍。大厅的中间是一个六米见方的拳台,四周用粗大的绳索围住。台下的地面上有两块白色的大软垫。 这显然是一个练武的场地,难道带他来这里是要逼他显露武技吗? 大大牛对仓路郎道;“你在这里等候。我去请小姐过来。”说着,走进了左侧的一扇小门。 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装裱精美的山水人物画,一个长发飞扬、衣袂飘飘的少年正在山峰上舞剑,画的灵动传神,惟妙惟肖。仓路郎惊讶地发现,少年的服饰与婵教服颇为相似,剑招动作很像天婵十三剑中的推窗望月。 第一百二十三章 美女珠珠 本章节暂未发布,请看下一章节!点击升级vip会员 第一百二十四章 演习备战 仓路郎神志尚清醒,已然发现他来势不妙,借着踉跄的脚步,在两人即将碰撞的前一刻运起地力还天功,放松了自己的左膀。 葛葛熊志在必得,全力一撞,猛然发现自己撞了个空,噔噔噔收脚不住直往前扑,和一个端菜的fu务员撞了个满怀,两人俱各摔了个四仰八叉,盘中之菜撒了葛葛熊一身。 葛葛熊狼狈不堪,恼羞成怒,跳起身来,对着地上的fu务员又骂又踢。珠珠卉也已注意到葛葛熊气势汹汹要撞仓路郎,正不知所措,却发现仓路郎已经巧妙地避开。她看着葛葛熊的狼狈相,忍不住捧腹大笑。挽住仓路郎的手臂,得意扬扬地走出酒店大门。 珠珠卉派车将仓路郎送回学校。仓路郎一回到宿舍倒头便睡。暴暴虎他们知道他攀上了珠珠卉的关系,明面上便不敢再得罪他。 第二天下午是大大牛的格斗课。他一开始就让仓路郎上前示范,对他猛打狠摔,凶狠的样子令上课的学员们个个看得心惊rou跳,替仓路郎捏把汗。嘟嘟妹和汪汪沙大着胆子举手表示抗议,大大牛瞪眼道:“那你上来试试!”两人便不敢吱声。好在每次仓路郎挣扎着爬起来,看上去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众人才心下稍安,莫不佩服他的钢筋铁骨。 大大牛已经知道了他学生葛葛熊约斗仓路郎的事。这场比试本就不是葛葛熊和仓路郎两人之间的事,大大牛和珠珠卉也牵涉其中,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沃力武技与大陆武技的较量。谁输谁丢面子,所以谁也不愿意输。仓路郎虽然武技极差,但不怕打,可以说已立于不败之地。珠珠卉必然全力以赴地训练他,万一他打赢了,他大大牛的面子就丢大了,在珠珠卉面前他丢不起。他决不允许出现万一的事。他考虑用摔技将他锁定制服,或者用某种暗器伤他。 珠珠卉与大大牛有着同样的想法,她珠珠卉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输!距离比赛的日期只有一个月时间,她要求仓路郎每周至少去她那里训练四次。 仓路郎心中暗暗叫苦。事情的发展全然不能以他个人的意志所控制。mimi兔似乎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求,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他可以少欠情债,而坏事则是他担心是否会影响他进入监狱救人。 与葛葛熊的比试,赢了他必然出名,将来又会发生什么事不可预测,但一定不利于他救人。输了,珠珠卉必然饶不了他。这个煞煞魔的外孙女心狠手辣,不知她会做出什么反应。以她的地位和权势,要想怎么样折磨他都可以。或许只要她说一句话,他就可能被学校脱下警服,再也没有机会进入监狱。 仓路郎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仓路郎巧妙地避开葛葛熊的撞击,让本来只是赌气的珠珠卉信心倍增。她把鞭子抽得呼呼响,对仓路郎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每次一练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本来是仓路郎陪着她训练,现在反过来她成了仓路郎的陪练。仓路郎绝不敢暴露自己的神功绝技,装出刻苦训练的样子,让她以为在她的训练下,他进步神速,令她充满了成就感和自豪感。 半个月后的周四下午让仓路郎彻底改变了想法。仓路郎一走进练武厅,珠珠卉就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要教他一套新的拳法。她当即演示了一边,动作很不熟练,显然是刚刚学的。然而,令仓路郎动心骇目的是,她演练的竟然是元通教的通灵神拳! 通灵十三剑和通灵神拳是赤菲媛的看家本领,两者都是元通教秘而不宣的绝技,元通教的一般弟子根本没有机会学习。珠珠卉口中所谓的“师傅”很可能就是赤元圣! 在震惊的同时,也让仓路郎立刻看到了希望。如果珠珠卉真的拜了赤元圣为师,那么珠珠卉就可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以她的地位要想见到仓姨显然也是可以做到的。她所能发挥的作用无疑比进监狱做一名小小的狱警来得更大。 于是,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学会了通灵神拳,而且打得虎虎生风,令珠珠卉倍感惊讶。仓路郎提议,让他直接去见她师傅,请教拳招用法。 珠珠卉面露难色,摇头道:“不可。我师傅不方便见别人的。我没想到你今天能学这么快。下次吧。” 他的回答令仓路郎更加坚信,她的师傅是赤元圣。两人中间休息的时候,仓路郎有意识地聊起了那幅画,问她是谁画的,画中人是谁。 珠珠卉立刻露出欢欣的笑容,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憧憬,道:“是我自己画的。画中人是我最最崇拜的偶像,元古大陆婵教教主、武技天下第一的仓路郎!” 仓路郎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弄了半天,画中人就是他自己,她最崇拜的人竟是他自己!最令他困惑的是,她居然知道婵教教主是个男人,而且叫仓路郎,而不是人人熟知的“仓露岚”! 珠珠卉笑道:“我从小就想做他那样的人,仗剑天下,叱咤风云!在我们沃力,有很多反映侠客义士和超级英雄的电影,很多少男少女都怀有一个武侠梦!” 仓路郎听她说起超级英雄,顺口问道:“有传言说,沧龙镇出了超级大英雄,你信吗?” 珠珠卉不假思索地道:“当然信了。这个周末我就组织了一批朋友要去泰蟒探寻超级大英雄。” 仓路郎奇道:“为什么去泰蟒?” 珠珠卉道:“有人说,超级大英雄来自泰蟒。有人在那里见过他。我舅公怀疑她就是婵教教主仓露岚!哇呀,假如真是她,我太开心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传言果然是越传越远,什么五花八门的故事都编得出来。仓路郎问道:“你舅公?” 珠珠卉道:“异元山庄大统领煞煞魔呀。他们反复分析了监控录像,说当今世界有这等身手的人非婵教教主仓路郎莫属!那就是他啦!”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仓路郎道:“我听说婵教教主仓露岚是异元山庄最大的敌人。假如你找到了他,那你舅公还不杀了他?” 珠珠卉楞了一愣,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找到他拜他为师。如果……如果我舅 公真要杀他,我就和他一起走,去元古大陆快意江湖!” 看来珠珠卉还是ting单纯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狡黠。她哪里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她舅公又是多么凶残,岂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珠珠卉道:“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仓路郎默默地点了点头。既然发现了她师傅的秘密,在她身上多花时间自是物有所值,做不做得狱警已是无足轻重。 第二天是周五。距培训结束仅剩两周时间。不少课程早已结束,如法律、犯罪学、体能训练、车辆驾驶、枪械射击、擒拿格斗,教官们正在认定最终的成绩。余下的三门课程侦查术、犯罪现场勘察、电脑与机器人操控也已过了大半。学员们自学与自我技能训练的时间多了起来。学校开始组织yewai模拟实战训练,安排了一次yewai模拟突击训练、一次犯罪现场实地勘察和一次实地抓捕演习。 今天下午就将组织yewai模拟实战训练。学员们对此期盼已久,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上午的侦查术课一结束,校长派人请仓路郎和汪汪沙到他的办公室。 校长开门见山地对他们说道:“今天下午有一场yewai模拟突击实战训练,这本是特警的训练科目,但我们也让其他学员都参与体验。现在需要两个人扮演犯罪分子,我们选中了你们两人。你们的任务就是扮演敌手与突击队对抗。队员们全副武装,全程使用橡皮弹。等会由加加西教官带你们去实地考察,并指导你们具体的行动路线和计划。祝你们好运!” 离开校长室,汪汪沙骂骂咧咧地道:“干嘛选中我们?他们就会欺负我们!扮演反方就是要让大家围攻,等着挨打呀!我可不想!” 仓路郎笑道:“别这么想。正方也好,反方也好,都是演习。如果我们做正方,我们只能跟在特警组屁.股后面,说不定连射击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想办法不让他们抓住,和他们玩得久一点。” 演习地点在警察学校的围墙外侧,那里有一大片空旷之地,零零星星地散布着几座楼房,专用于模拟训练。场地的后面有一大片山林竟然保留着大陆才有的各种树木和植被。仓路郎和汪汪沙的任务是扮演犯罪分子,在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地方犯罪,然后驱车逃跑到这里,躲进其中一幢房屋与突击队对抗直到被抓捕。 加加西教官开车带他们沿行动路线走了一圈,详细介绍了演习方案并强调了注意事项。所有人全副武装,穿防弹衣,配备橡皮子弹,但只准射击头部以下位置,否则就是违规。任何人一旦被橡皮子弹射中就算“伤亡”,立刻退出演习,由其他学员补位。 第一次参加yewai实战演习,既紧张又刺激。吃中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演习的事,上午他们也都接受了专门的指导。勾勾霸和暴暴虎等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仓路郎和汪汪沙将扮演被追捕的犯罪分子,走到他们面前,不怀好意地笑道:“两位中午多吃点,说不定晚餐就吃不上了!”说完,嬉笑着离去。 汪汪沙忐忑不安地问仓路郎道:“他们什么意思?” 仓路郎笑道:“提醒我们先让这两个家伙伤亡退场!” 下午一点,演习正式开始。仓路郎和汪汪沙驾驶一辆越野车从十公里外出发,全速逃离“犯罪现场”。四分钟后,特警组分乘两辆越野车从后面追击,其他学员共乘一辆大卡车作为增援部队追赶。 虽然这条线路的路况不是太好,但全速驾车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真爽!行驶了约五公里,特警组的车竟然追了上来,看来他们的车子性能更好一些。仓路郎立刻让汪汪沙向后射击。双方迅速展开对射。 到达演习场地,两人选择了一处房屋,立刻弃车躲了进去,选择了有利的位置架枪防守。不一会,特警组到了,迅速散开队形,将房子三面围住,但他们并没有急于进攻。 等了一会,大卡车运送其他学员到达现场。他们组成了第二梯队,将房子包围起来。mimi兔躲在越野车后面,用一个手提喇叭向房内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立刻缴械投降!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缴械投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喊话开始便意味着可以开枪射击。仓路郎对汪汪沙道:“找机会先干掉勾勾霸他们!”两人躲在墙后透过窗户向外观察,寻找机会。 汪汪沙发现壮壮球躲在一辆越野车后面探头探脑,一枪射出,正中他的肩膀。他高兴地跳了起来,特警组立刻开枪还击。汪汪沙身中数弹,跌倒在地,叫道:“好痛啊!” 仓路郎责怪道:“你高兴个啥呀?这下没得玩了!” 按照规则,被橡皮子弹击中就算伤亡,汪汪沙已经失去了继续的资格。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布条在额头上扎了一圈,表示他已经阵亡。 仓路郎也开了一枪,击中了一名特警队员,但他始终没有发现勾勾霸和暴暴虎露头,不知他们躲在了哪里。 这是一幢两层的楼房,仓路郎怀疑有人会试图从房顶而下,迅速上了二楼,正巧发现两名特警从屋顶下来试图通过二楼窗户进入屋内,其中一个就是暴暴虎。仓路郎迅即开枪,击中两人。 这样一来,特警组等于伤亡了四人,损失惨重。他们停止了进攻,商量进攻的办法。仓路郎悄悄地从爬上了屋顶,居高临下,终于发现了勾勾霸躲在越野车后面一动不动,立刻开枪,正中他的xiong口。 其他队员发现他在屋顶,一起开火,无数子弹呼啸而过,其他学员开始加入战斗。仓路郎急忙转移位置,重新回到屋内。此时,汪汪沙已经退场。 二十多人从四面慢慢向房屋靠拢。仓路郎瞅准机会,又击中了两名特警队员,进攻立刻停止。仓路郎转移了位置,发现他们似乎正在争论不休,便靠坐在墙角休息。 他忽然发觉这个地方有一种特殊的气息,给他体内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闭目体察了一下,心中顿然狂喜。这个地方竟然可以使用十维超弦!自从进入异元山庄以来,他就一直试图寻找可以运用十维超弦的地方,花了不少时间无果,想不到在警察学校边上会有这么一个去处!虽然感觉内气流动不似在大陆那么强烈,但是肯定可以做到近距离移形。他试了一下从一楼移形到二楼,又从二楼移形到屋顶,均一试成功。 他心情激动,喜不自胜。有了这个发现,他甚至已无心与他们周旋下去,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在屋顶上,他看见mimi兔和另外两名特警正猫腰奔向房屋的西侧,立刻开了两枪。两名男特警应声中枪。mimi兔发现了他,举枪射击,击中了他的手臂。仓路郎向她竖了一下大拇指,下到一楼,五六名武警已经进入,一起扑向仓路郎,将他摁在地上制服。 演习顺利结束。然而,特警教官大为不满,特警组除mimi兔外,其余全部“阵亡”,最后成功抓捕“罪犯”的却是武警组,实在颜面全无!武警组的成员欢呼雀跃,庆祝胜利。特警组个个垂头丧气,用怨恨的目光瞪着仓路郎。他们的教官大声吼叫,不停地训斥他们。 演习总结会在现场进行。校长和总教官对本次演习作出了评价,高度赞赏仓路郎、mimi兔和武警组的几个成员,严肃批评了特警组,同时指出了行动过程中暴露出的种种问题。 下周三的晚上,学校安排在沧龙镇的几处酒店、娱乐场所进行实地抓捕演习,要求特警组好好表现,人人全力以赴,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会议结束,大家返回学校。仓路郎独自留了下来,在演习场地四处转悠,研究这一带的地形地貌特征。 他发现,屋后有一大片树林,以高大ting拔的雪松为主,也有不少樟树。再向后是一座小山包,上面保留着大量的大陆植被和多种松树。他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山顶,细细体察了山上的气息。按照这里的特点,大陆松树多的地方似乎就有利于他施展十维超弦。回想起来,这样的地方他在各处见过不少。明天要随珠珠卉去泰蟒镇玩,不妨多注意注意。 他从山顶返回到屋子里,上了屋顶观察四周,希望能够找到某种更明显的标志物,却看见勾勾霸、暴暴虎、壮壮球和三名特警组成员往这边走来。不知他们要来干什么。 按照勾勾霸的性格,他不可能回来总结反思演习失败的教训,gao不好他们发现他独自留下,更可能的是想要对他实施报复。 临近培训结束,他不想多生事端,立刻下到一楼,走出了房子。勾勾霸看见仓路郎出来,喊了一声,六个人团团将仓路郎围住,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支警棍。 勾勾霸恶狠狠地道:“路路郎,今天你好风光,好得意呀!” 暴暴虎道:“臭人猿!你得意什么呀!把我们害得那么惨,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壮壮球附和道:“扁他!看他还怎么神气!” 仓路郎向他们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无意的,当时就拿着枪胡乱射击。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勾勾霸冷笑道:“现在知道,迟了!弟兄们,上!” 六个人举着警棍气势汹汹地向仓路郎一步步逼近! 第一百二十五章 泰蟒险遇 本章节暂未发布,请看下一章节!点击升级vip会员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遢马巨妖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掏出来举到眼前!看着自己的肠子被一口一口吃掉! 阿廋的声音渐弱,接着手脚慢慢停止了挣扎,整个身子软软地垂了下来。 所有的人瞳孔放大,shuang腿发软,呆呆地立着,动弹不得。 仓路郎轻声道:“快趴下!趴下!” 阿廋和阿胖的女友早已吓得晕了过去。杰杰卡浑身颤抖,腿脚完全不听使唤,怎么也蹲不下来。仓路郎拦腰抱起他,将他平放到了地面,发现他也已吓晕过去。 珠珠卉的手悄悄地shen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冰凉!这是她生平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一天。她似乎已经明白,现在只有这个在他们眼里低三下四的小狱警才有可能拯救他们! 仓路郎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地捏了一下,随即松开,向她微微一笑,以示自己充满信心。车顶上又现出一个较小的遢马妖脑袋来。只见它凑近肠子嗅了嗅,咬了一截慢慢吃了起来。 遢马妖,沃力星球最恐怖的动物之一,似豹非豹,似猴非猴,拥有猎豹的速度、猴子的敏捷,智力相当于十岁的孩子,生性残暴,喜食动物内脏。 这就是恐怖的遢马妖!那只大遢马妖显然是遢马妖中的巨无霸,足有六尺多高,头大如斗,手指和足趾的爪子犹如二十把锋利的匕首,开膛破肚当真轻而易举。 过了十多分钟,遢马妖的头从车顶消失了。珠珠卉用手指指了只车子的方向,仓路郎摇摇头,打个手势暗示它们躲在车后守株待兔。 又等了十多分钟,周围一片寂静,天色渐渐趋暗。杰杰卡忽然醒转,倏地从地上爬起,叫道:“我不想死!救命!我不想死!”珠珠卉急忙从地上站起,捂住他的zuiba想要阻止他发出声音,但已经迟了。 遢马巨妖从车后一跃而起,向他们这边走来。它似乎很谨慎,每走一步都要观察一下周围,大脚踏在草地上,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脚步声离他们渐近,一步一步似乎都踏在人的心头,仿佛夺走了人的心跳。 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即便暴露了也在所不惜。仓路郎全神戒备,运足了内力,准备发出全力一击。 遢马妖终于出现在了他们五六米外的地方。它已经发现了他们,四肢着地,警觉地瞪视着他们,伺机发出致命的扑击。 杰杰卡突然失控,狂叫一声,一把将珠珠卉朝遢马妖猛推过去,自己转身就跑! 珠珠卉跌跌撞撞地摔倒在了遢马妖的跟前。遢马妖吓了一跳,向后惊退了一步。珠珠卉侧卧在地上,不敢动弹。仓路郎全然没有料到杰杰卡会做出如此举动,一时之间也不敢出手。 遢马妖将头往前凑,用鼻子嗅了嗅,慢慢地将一只前爪shen向珠珠卉。仓路郎捡了一块石头,奋力砸了过去,同时跃上了就近的一棵大树,用力将树枝抖动得哗啦啦作响。 石头砸中了遢马妖的手臂,疼得它龇牙咧zui。它转过头盯住了树上的仓路郎,眼睛里凶光毕露。 仓路郎站住树枝上,边扭屁.股边向他招手道:“来呀,来呀,有种上我这来!” 遢马妖瞬间被激怒,瞪眼张zui狂吼一声,如箭离弦扑向树上的仓路郎。仓路郎立刻跃向另一棵大树,两个在树林中展开了激烈的追逐。另一只遢马妖紧跟其后追了过去。 珠珠卉知道仓路郎在用他的生命将遢马妖引开,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立刻将阿胖的女友扶起来拼尽全力奔向汽车。她知道只要进了车子关上车窗,安全就有了保障。她终于到达了车前,将阿胖女友放到了后座上,转身又跑回去救阿廋女友。阿廋女友被她一拖醒了过来,珠珠卉搀扶着她跑。 “等等我!”杰杰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狂奔向另一辆越野车。他跳上驾驶座,立刻发动了汽车,对珠珠卉大喊道:“珠珠卉,我们快走!” 珠珠卉对他失望之极,喊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路路郎!” 阿廋女友见杰杰卡的车子发动,猛冲过去上了车。杰杰卡将车掉转头,又朝珠珠卉喊道道:“快走呀!你想死,我可不想死!”说着,猛踩油门如飞而去。 珠珠卉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掉好了头,打开车灯等候仓路郎。她注意到路边躺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正是他们的三个司机! 仓路郎与遢马妖在树丛中跳跃追逐。遢马妖看起来身体硕大却敏捷异常,速度奇快。仓路郎施展十维超弦身法,两个堪堪打个平手。 很快已到达树林的尽头,前面已无树可跳。仓路郎暗运天火,从最后一棵树上奋力跃向空中,遢马妖紧随其后跃出。仓路郎在空中突然回身,两掌齐发,“轰轰”两声,两团强烈的天火袭向跟着仓路郎跃下的遢马妖。遢马妖猝不及防,一团火正中脸面,一团火击中xiong口。掌力与火势俱强,遢马妖惨叫一声,直直地跌落地面。 仓路郎见天火奏效,双掌连发,在落地前连击七掌。遢马妖身上着火,惨叫着在地上翻来滚去。 忽然另一只遢马妖吱吱叫着向仓路郎猛扑过来。仓路郎往旁边一闪,抬脚踢中了它的肚子。它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竟爬不起来。仓路郎快步抢到它身边,正要发掌结果它性命,遢马巨妖忽然爬起身来,对着仓路郎手舞足蹈,“吱吱”尖叫不已,竟似万分焦急。末了,它竟双膝跪倒在地上,学着人样向仓路郎叩起头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看见他焦虑的模样,估计它在求他不要伤害小遢马妖,便收了掌。据说遢马妖有十岁孩子的智力,说不定能听懂人话,便用沃力语问它怎么回事。它爬近了一点,又发吱吱声,又比手画脚。比划了半天,仓路郎大致猜到它的意思,小遢马妖是它幼崽,腹部受了伤,要死了,所以它才带它逃出来。或许它把仓路郎当作来抓它的人了。 仓路郎朝地上的小遢马妖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它的下腹部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已经腐烂,估计是与其它遢马妖打架时受的伤。若再不施药,必危及生命。看来遢马妖的亲情观念很强,为了救小遢马妖,遢马巨妖竟然带它突破重重机关从饲养基地逃了出来。 仓路郎心想,饲养遢马妖是专门对付地球人的,如果真把它们大量送到大陆去,只怕要尸横遍野,生灵涂炭了。杀了它们不如试试帮助它们。绝大多数动物都知道感恩,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 于是,他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草,顿时大喜过望。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他要找的可用十维超弦之地。这一片地方保留了大陆的植被和树木。他环视左右,发现地上长了不少麒麟竭和白猫草,立刻拔了几把,招手让遢马巨妖过来,给它看了两种草。他将麒麟竭捏成浆状涂到了小遢马妖的伤口上,又将白猫草塞进它zui里让它吃下去。 遢马巨妖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跪下来叩头。真不知它从哪里学到这种跪求办法。 仓路郎决定给它俩取一个大陆语名字,大的叫老马,小的叫小马,让他们记住,并吩咐他们以后不可再吃人。他心中挂念着珠珠卉她们几个,运十维超弦,瞬间移形到停车的地方。 珠珠卉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握着方向盘。车已掉转头,亮着大灯,显然正在等他。她看见仓路郎走了过来,立刻打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了他大哭。 仓路郎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他打开车门,看见阿胖的女友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惊道:“糟糕!她快不行了,得马上送医院输血!快走!。” 珠珠卉开动车子,加速前进。仓路郎在车内找了块布将她的受伤部位扎住,点了她几处穴道,将她出血的脚托起抬高,再向她腹轮输入了点真气,希望能帮助她撑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路上,他们遇见了大量的警车和装甲车,呼啸着驶向泰蟒镇。估计是杰杰卡逃回去以后召来的。 他们的车子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珠珠卉的驾驶技术不错,只用了25分钟就开到了沧龙医院。医生立刻组织对她实施急救。两人确认她已脱离生命危险才离开医院。 接下来由仓路郎开车将珠珠卉送回家,然后他开车回到索拉雅家洗了个澡,换好衣服,驾车返回警察学校。虽然他已错过回校的截止时间,按照学校的规矩,本该受罚,但由于有了珠珠卉这层关系,校长并不敢处理他。 第二天,泰蟒镇鳄鱼和遢马妖吃人事件迅即传开,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一些人传得有声有色,最后竟然又扯到了超级大英雄身上。在警察学校,这件事很快也成为大家议论的话题。仓路郎听见传言越传越离谱,版本也越多,心里暗自好笑,但也产生了一丝隐忧。他努力做到低调,最终却往往变得意外的高调。 周一晚上,珠珠卉的父母亲亲自出面,请了学校的校长、总教官和仓路郎一起用餐,令他们两人受宠若惊,更加高看仓路郎。 仓路郎奋不顾身救了珠珠卉的命,她的父母再三向仓路郎表示感谢。仓路郎不多说话,尽量保持低调,只客气地说“应该的,应该的”。 周二下午,珠珠卉派车将仓路郎接到了练功场。一走进大门,珠珠卉便笑吟吟的道:“欢迎你,我的超级大英雄!” 仓路郎吓了一跳,见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连衣裙,并没有换练功服,不知她又要做什么,便故作不解地问道:“什么超级大英雄?你见到他了?” 珠珠卉笑道:“你没听说吗?现在全城都在议论泰蟒镇发生的事,最后都说是超级大英雄现身制服了遢马妖。你不是超级大英雄,还有谁是?” 仓路郎笑道:“你别吓唬我,还超级大英雄。我吓得差点尿ku子,要不是看到你有危险,哪里敢和遢马妖斗!” 珠珠卉直接把他带进了休息间。休息间里的茶几上早已摆放了茶具、水果和糕点。珠珠卉替他泡了茶,道:“今天下午,我们暂时不练功。我只想和你聊天。” 仓路郎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直希望自己低调行事,没想到事情往往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总会生出一些事来。 珠珠卉道:“我忽然发觉,你这个人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笨。你是个很不寻常的人,关键时刻总能爆发出无限的能量,令人难以预料。你老实交待,你究竟是什么人?” 仓路郎愣住了。难道被她发现了什么端倪?假装糊涂道:“你……什么意思?” 珠珠卉笑道:“你放心!泰蟒之行让我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你救了我们那么多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只会做对你有利的事,绝不会做可能伤害你的事。所以,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瞒我。” 仓路郎判断,她可能心中产生了一些疑问,并无任何证据。在泰蟒,他一直很小心,应该不会被她发现什么。他向她苦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我,路路郎,一个正在接受培训的小狱警!” 珠珠卉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叹口气道:“好吧。你不肯说,我也不强迫你。那你说,你是怎么打败遢马巨妖的?我要听实话。” 仓路郎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撒谎的,从来都是实话实说。当时遢马妖追我,我在树上跳了一会,就躲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面不发出声音。它们追过头了,我就转回来找你了。” 珠珠卉笑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仓路郎坚定地道:“是啊。就这么简单。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遍了。” 珠珠卉沉默了。良久,她道: “实话告诉你,你的情况我问过我师父。他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生硬骨头,钢筋铁骨;另一种是武功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化境,也就是最高境界。” 仓路郎大笑道:“哇,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牛!你师父又没见过我,他怎么知道?”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珠珠卉带他去见她的师傅。 珠珠卉道:“我师父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他是真正的大高手,大宗师!他说他很想打你一掌试试。” 仓路郎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千万别,我会被打死的。我就是从小在山上摔打惯了,挨得起打,忍得住痛。一般的人打几下,我忍忍就好了。你说你师父那么个大高手,我哪里经得起他一掌。不要!” 珠珠卉眼睛盯着他道:“说不定你是第二种,武功已到最高境界,那就不一样了。” 仓路郎大笑道:“你师父到最高境界了吗?” 珠珠卉被他问得一愣,道:“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就算没到,也差不多了。” 仓路郎道:“要把武功练到最高境界,那得练多少年呀,少说也得三五十年吧。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还最高境界。我们还是现实点吧,就是和葛葛熊的比试,我到现在心里仍是一点数都没有!好担心会输,给你丢了面子。” 珠珠卉笑道:“我不担心呀。我对你有信心。总之,你什么时候对我说实话了,我什么时候带你见我师父!” 仓路郎心想,以元叔的修为必然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他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想办法见到我。所以,他现在心里反而不着急了。 他对珠珠卉诚恳地道:“你别太高看我了。我真的就是皮糙rou厚不怕痛而已。我也怕死,看见你有危险才豁出命救你。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珠珠卉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信你了。”她站起身,从衣柜里面取出一红一蓝两套背心式连体紧身服,把红的一件递给他,道:“我探查到葛葛熊他们认为你不怕打,光靠打怕赢不了你。他们决定用摔跤锁技制服你。你练过摔跤吗?” 仓路郎接过衣服,摇头道:“从来没有。” 珠珠卉道:“我以前练过。我们沃力有专门的摔跤比赛。你只要学会锁技和反锁技就可以了。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增加一个训练项目,就是摔跤。进去换衣服吧。” 服装紧身而有弹性,仓路郎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感觉怪怪的。不一会,珠珠卉换好了衣服出来。衣服的天蓝色映衬着她金色的卷发和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迷.人。紧身衣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尽显傲人曲线,xiong前深深的rugou尤其扎眼。 仓路郎看得心头一动,急忙转开了脸。珠珠卉直接走到了软垫上,让仓路郎站好,便开始向他展示各种摔技。 仓路郎被她乒乒乓乓摔了一通,对沃力的摔跤有了初步的认识。大陆的各类武技皆含踢、打、摔、拿,但极少有专门的摔技训练,更没有专项比赛。沃力的摔跤技法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如能撷其精华,当是对大陆武技很有意义的补充。 接着,珠珠卉向他演示了常用的锁技。沃力的摔法锁技主要针对人的脖子、手臂关节、腰部、腿部、膝盖,足踝实施正反关节锁定,致使被锁之人无法动弹或难以忍受痛苦而认输。 训练结束时,仓路郎发现地上掉了许多毛发,是摔跤时被珠珠卉从他手臂上和腿上抓下来的,不由暗暗心惊,幸好珠珠卉并没有注意。他瞅空将毛发悄悄地拣了起来,塞进了衣服里面。 最近,他身上的毛发经常会脱落。可能时间长了,有点沾不住,心里便盼望着索拉雅快点来。若是以后大片大片脱落,立刻就要露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弄假成真 最后一周,学校组织学员进行实地抓捕训练。仓路郎、汪汪沙和嘟嘟妹三人一组,轮到周三晚上演习。两名“犯罪分子”将在城里的“乐乐”咖啡馆进行交易,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顾客中找出“犯罪分子”进行跟踪锁定,最后人赃俱获将“犯罪分子”抓捕归案。这次的实地演习对于学员的结业总成绩乃至将来的前途至关重要,因此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演习时段为晚上7点至8点。吃过中饭,仓路郎带上汪汪沙和嘟嘟妹前往“乐乐”咖啡馆踩点,熟悉地形。乐乐咖啡馆是沧龙镇最大的咖啡馆,生意兴隆,顾客盈门。按照此前已参加过演习的学员所传授的经验,“嫌犯”一般会选择靠门靠窗的座位,往往带有帽子、手提包之类的标志物。 午后时分,咖啡馆里并不是特别热闹。仓路郎选了一个便于观察靠窗座位的位置,叫了三杯咖啡,坐下来边喝边讨论行动方案。汪汪沙自告奋勇地提出由他负责寻找“犯罪分子”。仓路郎问他为什么。 汪汪沙得意洋洋地道:“扮演犯罪分子的人不是警察就是军人。我只要一闻他们身上的警服或军服味就知道了。” 仓路郎笑道:“我倒忘记了你是犬族的人,鼻子比狗灵。但是这可开不得玩笑,必须确保百分之百,搞错了对象,行动落空,我们可能得零分的。” 汪汪沙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吧,绝对错不了,包在我身上。”他忽然凑近仓路郎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和七个女人有过亲密的关系睡过觉。你身上还有股极不寻常的味道……” 仓路郎表面上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内心深处却是大吃一惊。最令他担心的是所谓的“极不寻常”的味道,早些时候,勾勾霸也曾提起过。勾勾霸和汪汪沙如果去过大陆就一定能判断出那股味道实际就是大陆人身上的味道。幸好他们都没有机会去! 他不想再让汪汪沙继续,打断他道:“好,好,相信你了!你负责找人,我和嘟嘟妹负责跟踪和抓捕。” 他们制定好了晚上的行动方案,明确了每个人的站位,约定好交流暗号,便离开咖啡馆返回学校。到了宿舍,仓路郎见左右无人,再次向汪汪沙问起他身上特殊气味的事。 汪汪沙笑道:“刚开始很浓,现在渐渐淡了。如果我们现在第一次见面,我可能就闻不出来了。” 仓路郎又问:“你觉得那是什么气味?” 汪汪沙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在异元山庄,我是从来没有嗅到过的。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仓路郎这才放心。想必来这里时间久了,身上的气味也渐渐和异元山庄融合,这样,他暴露的可能性就又减小了些。 吃过晚餐,三人早早就到达了“乐乐”咖啡馆门外。学校规定,必须七点以后才能进入咖啡馆。三人六点钟就到了,无所事事,仓路郎就带着二人在咖啡馆附近转悠,顺便熟悉周边环境。 六点四十分,三人重新回到咖啡馆门口等候。从七点开始,咖啡馆逐渐进入高峰期,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终于熬到了七点正,三人立刻进入咖啡馆,在下午预定的座位上就座。他们点的咖啡还没送到,汪汪沙拉了拉仓路郎的衣服,嘴巴朝靠窗的一个座位努了努。 座位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矮胖秃顶,一个瘦削长发。秃顶男人有一顶黑色礼帽,长发青年有一个棕色手提包。这两点完全符合“犯罪分子”的特征。三人既兴奋又紧张。 秃顶男人看了一眼周围,从桌子底下将一个什么东西交给了长发青年。呵呵,这也太明显了吧! 秃顶男人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带上礼帽离开了座位。长发青年并没有离开,坐着继续慢慢地喝咖啡。 汪汪沙小声道:“他们怎么不一起离开?那我们怎么办?” 仓路郎道:“当然抓有赃物的那一个。嘟嘟妹,你先去跟踪那个秃顶,看看他往哪里去。” 嘟嘟妹答应了一声,起身跟上了秃顶男人。仓路郎和汪汪沙继续观察瘦削长发青年。过了大约五分钟,长发青年喝完咖啡,起身离开。 仓路郎和汪汪沙立刻跟在了他后面,只见他拎着提包直接望停车场走去。 汪汪沙焦急道:“他要开车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仓路郎道:“我们就抢在他上车前把他截住,戴上手铐。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那人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他俩,也加快了脚步,到后来竟奔跑起来。 汪汪沙骂道;“搞这么复杂干嘛,难道还要赛跑吗?我们亮身份吧。”他一边跑,一边高喊道:“站住!我们是警察!你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人赃俱获!快快站住!” 那人闻言头也不回,反而向一辆红色小汽车狂奔而去。汪汪沙气喘吁吁地道:“他不会真的要开车逃走吧?”仓路郎道:“我就担心学校里又要为难我们几个!” 眼见那人冲到一辆小车前,拉开车门,忽然他身体僵住了,双手慢慢地举了起来,手里还提着那个棕色提包。旁边走出一人用手枪指住了他,却是嘟嘟妹! 仓路郎和汪汪沙两人大喜,汪汪沙更是狂喜地大叫:“嘟嘟妹,好样的!”话音刚落,那人猛然用手提包打飞了嘟嘟妹手中的枪,飞起一脚将她踢倒,迅速跳上了汽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和汪汪沙赶到时,小汽车轰地蹿了出去,快速驶离。仓路郎上前扶起嘟嘟妹,还好她并无大碍。汪汪沙嚷道:“干嘛,干嘛,这是干嘛呀!搞得好像真的一样!我们怎么办呀?”仓路郎道:“不想零分就赶紧上车追吧!” 他们有一辆学校训练用的越野车,就停在附近。三人立刻奔向车子,仓路郎跳上驾驶座,立刻发动了汽车,汪汪沙和嘟嘟妹迅速跳上车。仓路郎猛踩油门,追赶那辆红色小汽车。 汪汪沙道:“有没有搞错呀,还要考我们的车技?前面的人没有说起过呀。” 嘟嘟妹道:“我听教官说过,共有三种演习方案。可能到我们这换一种了吧?” 汪汪沙骂道:“岂有此理!真正岂有此理!这难度也太大了,就是在存心为难我们!” 仓路郎道:“嘟嘟妹,你不是去追那个秃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嘟嘟妹道:“那人开车走了,我又没车,追不上他。我寻思另外一个可能也有车,便守在这里等候了。不过我记下了秃顶的车牌号,是ex3323。” 仓路郎笑道:“聪明!” 红色小汽车一路狂奔,好几次差点与其它车辆相撞。看它行走的路线似要往郊区方向去。仓路郎驾驶的越野车在马力和性能上都要强于红色小汽车,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近。 红色小车忽然转弯拐进了右侧的一条小路。仓路郎立刻跟着拐弯,刚转正车头,就听前挡风玻璃“咚咚咚”响了三下,犹如被石头砸中似的,留下了三个子弹印,却是那长发青年回头向越野车连开了三枪,随后他的车子再度向前飙出。仓路郎倒抽一口冷气,道:“哇,好家伙!还好有防弹玻璃!他开的好像是真枪。” 汪汪沙叫道:“又考驾驶,又考射击!我们校长有毛病了吧!我们也开它几枪。”仓路郎叫道:“算了吧,人家配的是真枪真弹,我们是橡皮子弹,别自讨没趣了。” 红色小车驶上了沧龙河畔的车道上。仓路郎大喜,道:“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猛踩油门全速冲了上去,双方距离迅速靠近。仓路郎瞅准时机,猛冲上前,将车别向红色小车。红色小车差点坠入河中,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仓路郎也立刻紧踩刹车将车横在路上。只见长发青年推开车门,提着手提包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汪汪沙叫道:“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他和嘟嘟妹早已举枪在手,两人同时向他身上射击。长发青年纵身往河里一跳,但他手里的手提包忽然跌落岸边,似乎手臂中了一枪。“噗通”一声,他潜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汪汪沙兴奋地叫喊道:“我打中他了,肯定打中他了!”三人迅速跑上前去,汪汪沙弯腰拾起手提包,高兴地道:“虽然跑了人,总算拿到了赃物,及格分总要给我们的吧!”嘟嘟妹道:“教官要求人赃俱获,不会只给我们五十分吧?” 仓路郎呆呆地望着河里出神。汪汪沙没好气地道:“别看了,人家不想让我们抓住,存心要我们好看!” 仓路郎道:“我怎么总觉得今晚的事有点古怪!打开手提包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汪汪沙拉开手提包的拉链,里面只有一叠纸,是造房子用的建筑图纸,还有一支笔。这支笔似乎就是秃顶递给长发青年的东西。 仓路郎将笔拿过来端详了一会,是很普通的一支笔,没发现有什么特异之处,想想不过是演习用的普通道具而已,便递还给了汪汪沙。 汪汪沙随手将笔塞进口袋里,道:“我们赶紧回去交差吧。” 三人开车回到学校,已过九点,校长和教官肯定都已回去,决定明天再交差。仓路郎和汪汪沙回到宿舍,两人都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睡觉,同组的一个学员急匆匆地跑过来道:“你们刚才去哪了?校长正到处找你们呢。” 仓路郎道:“我们刚演习回来。有什么事?” 那学员道:“校长在大发雷霆,让你们赶快过去!” 仓路郎和汪汪沙急忙穿上警服,一路小跑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拍桌子吼道:“你们几个今晚去哪儿了?不知道轮到你们演习吗?岂有此理!” 仓路郎感觉事情不妙,忙道:“报告校长,我们是去乐乐咖啡馆演习了,刚回来不久。这是我们缴获的赃物,只是……只是人跑了!” 汪汪沙迅速将手提包摆放在了校长面前。这时,嘟嘟妹也到了,在门外喊“报告”。校长让她进屋并汇报小组演习的事。嘟嘟妹从午后开始讲起,详详细细地叙述了整个演习的过程,特别强调了对方向他们的车开枪射击的事。 校长听后沉默了一会,喃喃道:“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他忽然打开手提包,里里外外仔细地检查起来。 汪汪沙猛然想起了那支笔,忙从口袋里取出来递给校长道:“这就是他们交易的东西。” 校长接过笔端详了一会,摘下笔帽,在顶端转了几下往桌子上一倒,一个黑色的片状物赫然掉落到桌子上。校长脸色一变,用两个指头捡起来看了看,神情凝重,严肃地道:“今晚你们歪打正着,撞到了真正的犯罪分子。演习弄假成真了。这事不简单,很可能牵出一起惊天大案。我得立刻向警察局长汇报此事。你们不准向任何人说起此事,就当事情没发生过。明白了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长严肃的神情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三人面面相觑,退出了校长办公室。仓路郎和汪汪沙刚回到寝室,大门的守卫跑过来说索拉雅找他。仓路郎跑步到了校门口,只见索拉雅坐在车上,对他道:“上车吧,你今晚跟我回去睡,我有事和你说。我刚碰到校长,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仓路郎坐上车子。索拉雅一边开车一边问起他的近况。仓路郎将今天发生的怪事叙述了一遍。索拉雅听后陷入了沉默。 两人回到家里,索拉雅便开始收拾东西。仓路郎问道:“怎么啦?”索拉雅神态严峻地道:“我预感你们可能摊上大事了。为安全起见,我们先到别的地方暂住一晚。” 仓路郎道:“这么严重?” 索拉雅点点头,继续整理东西。她将收拾好的东西装进了很大的一个行李箱,让仓路郎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她自己提了个小箱子上车。 车子开出不远,就听到后面传出“轰隆”一声爆炸,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仓路郎大惊道:“是我们家发生爆炸吗?”索拉雅默不作声,加快了车速。 仓路郎惊声道:“好险啊!还好你有经验,不然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索拉雅道:“我干这行三十多年了,遇到这样的事,通常首先要做的就是杀人灭口!我担心这只是刚刚开始……” 远处的路边上停着数辆警车和一辆消防车,警灯闪闪,几名消防队员正用水枪浇着路边一辆冒出浓烟的小汽车。 仓路郎惊叫起来:“那是我们校长的车!这……这……” 索拉雅道:“你们校长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仓路郎想起汪汪沙和嘟嘟妹,急道:“那我们赶紧去学校看看。我担心汪汪沙和嘟嘟妹他们!” 索拉雅掉转车头驶向警校。快到学校时,就听见两辆消防车呼啸而过,警校内隐约有烟雾冒出。仓路郎浑身直冒冷汗,催促索拉雅开快点。 到达学校大门,仓路郎一路狂奔进入校园,只见宿舍楼前人声嘈杂,学员们衣衫不整地聚集在空地里,七八个人端着装满水的脸盆往里冲。最外侧的一间寝室的窗户冒出滚滚浓烟。 仓路郎找了一圈,没看见汪汪沙和嘟嘟妹,问了一些学员,有的说没看见,有的说刚开始好像看见过,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仓路郎心急火燎,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又在校园四处边喊边找,一圈下来,他的心越来越沉重。他们俩同时失踪了!索拉雅说杀人灭口,难道他们俩已经遇害? 索拉雅跑了进来,拉起他的手就走,道:“别找了,你找不到的。现在情况不明,危机四伏。三地暗杀同步进行,足以说明你们惹上的恶势力有多强大。现在你是唯一活着的证人,他们不会放过你。你先跟我走!” 仓路郎焦急万分道:“不行呀!我还没找到他们!” 索拉雅道:“找?去哪找?他们很可能已经死了!” 仓路郎道:“这……我们不立刻报警吗?” 索拉雅道:“没见你们校长去报警的结局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两人跑回大门口,索拉雅立刻开动车子疾驶。仓路郎想着汪汪沙和嘟嘟妹,两个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心如刀割,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他喃喃道:“这一切究竟是这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 索拉雅道:“现在不好判断。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她把车开进了珠珠卉住的名高小区。这里是异元山庄高官居住区,守卫森严,自然是异元山庄最安全的地方。 索拉雅在一幢两层楼的小别墅前停下了车,让仓路郎取出大行李箱,她自己提着小箱子快步上前在铁门上按了几下,门“吧嗒”开了。她推开门,随手打开了电灯。 屋内装修精美,设施豪华,一应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索拉雅示意仓路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提起大箱子上了二楼,过了一会穿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下来。她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在仓路郎身边坐下。 仓路郎问道:“这房子看着好高级,也是你住的?” 索拉雅笑道:“我的级别还不够。是你仓姨的!” 仓路郎惊立起来,道:“仓姨?这是仓姨的家?”他忍不住四处打量了一番,道:“原来仓姨在异元山庄还有这么高级的家。” 索拉雅道:“你不知道吗?仓姨在大陆的身份是玄精教教主,在异元山庄是副统领,职位仅次于煞煞魔!别墅有专门的管家负责打扫卫生的。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 仓路郎道:“她果真是沃力人,还是副统领……” 索拉雅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忘记你来这里的使命,别让这些意外干扰了你本来的计划!异元山庄内发生什么事,与你何干!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异元山庄的人了?” 仓路郎想想也是。索拉雅提醒得对,他潜入异元山庄唯一的目的就是救元叔和仓姨回去,至于异元山庄发生什么事,与他何干?异元山庄是元古大陆最大的威胁,随时可能毁灭地球,是他仓路郎的死敌。或许与异元山庄的战争很快爆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担心其它事情有意义吗? 想到这一些,他心里立刻安定下来。只是这段时间在警察学校的学习和生活让他接触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和不一样的异元山庄。沃力社会与科技发展的辉煌成就令人震撼,所接触到的知识与学问令他着迷,而他们管理与教育模式的先进高效更令他叹为观止!自从进入警察学校,他如饥似渴地学习新知识、新技术,心无旁骛地与其他学员融洽生活,共同迎接挑战,尤其是与汪汪沙、嘟嘟妹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几乎没有想过有一天元古大陆会与异元山庄开战,互以消灭对方为目标,他所熟悉的这些人将来可能正是他你死我活的敌人! 想通了这一些,他的心绪立刻平静下来,不再纠结难受。索拉雅注意到了,将水杯递到他手里,道:“你把今天的事再跟我说一遍,我好好理一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仓姨之家 仓路郎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头至尾又详实地叙述了一遍。索拉雅思索了一会,起身拿起沙发旁的电话机打了一通电话。 她放下电话机,道:“我刚已经联系了主管这方面事务的朋友。他们明天会派人过来接你去问话。我会陪你去。现在我想的是,如何尽快让你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不要越陷越深。好了,这事我们暂时不谈。我本来过来找你是要说泰蟒镇发生的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仓路郎索性将近段时间以来在警察学校发生的事情和泰蟒镇的遭遇一股脑儿讲了给她听。索拉雅听后笑道:“这人有多大的本事,就能找到多大的世界,挡也挡不住呀!你连番奇遇,艳福不浅,竟然勾搭上了异元山庄第一大美女珠珠卉。厉害!佩服!” 仓路郎苦笑道:“你别笑话我。她可是拿着鞭子逼我跟她学武的,身上没少挨打!” 索拉雅道:“珠珠卉是什么人!煞煞魔的外孙女,多少公子哥们想追她都没追上!你和她攀上关系,比在监狱里做个小狱警好得多。我相信,她的师傅就是赤元圣。她有办法让你见到赤元圣,就一定有办法让你见到仓姨。所以你一定要和她搞好关系,我估摸着她很快就会爱上你。到那时,你要做什么都容易!” 仓路郎道:“说实话,要我利用她,欺骗她,心里还真不是味儿。” 索拉雅笑道:“做人嘛,都有骗人的时候。关键看你骗人是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仓路郎忽然想起了身上的毛发问题,从口袋里取出此前收藏好的脱落的毛发给索拉雅看,道:“最近我身上的毛发经常会有脱落,我真担心过一段时间会没法看。” 索拉雅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毛发,道:“原来没打算你在异元山庄待这么久的。能维持下三个月很不错了。我已经给你找好一身新的毛发,下次我会给你带过来。这些我先给你粘回去。但你记着,千万不要长时间在水中浸泡,不然你出来时就变成脱毛猪了。” 仓路郎道:“那我洗澡这么办?如果不能洗澡,还不臭死人!” 索拉雅道:“你本来就是个臭人猿,不臭才怪呢。淋浴没事,及时吹干就行。不要泡澡,也不要游泳,就没事!” 索拉雅道看了一下时间,道:“好了,很晚了,明天有一天好忙。我们睡觉吧。这里有一个主卧,一个次卧,还有一间客房。你和我一起睡还是另睡一个房间?” 仓路郎笑道:“我另睡吧,免得把你个香喷喷的大美女给熏臭了。” 索拉雅打了他一记,嗔道:“贫嘴!” 三个卧室都在楼上,索拉雅让仓路郎睡在了次卧,她自己睡客房。房间里都有卫生间,设施考究,洗漱方便。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起床时索拉雅仍在睡觉。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仓姨卧室的门,只见里面空间宽敞,有一张大床,靠窗摆放着一组沙发,墙上挂着多幅大小不一相框精美的照片,大多数仓姨的单人照,也有几张合影,其中有一张就是和索拉雅的合影。 仓路郎看着照片,呆呆出神。他心里对于仓姨的感情尤为复杂。可以说他是仓姨抚养长大的,没有仓姨可能就没有他仓路郎。仓姨也教会了他许多知识和技能。然而,仓姨也带给了他无限的痛苦,她抚养他就是为了给异元山庄做实验,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件实验品而已。 残酷的实验常常令他生不如死,然而每次她又会想尽办法将他救活,然后继续试验。仓姨待他严厉多于温柔,在他的记忆中,与他真正相处的时间远不如赤元圣。元叔陪伴了他六年,终日形影不离,而且对他百般照顾,就像父亲一样。所以,在他心里记着更多的是元叔对他的好! 但令他痛心的是,仓姨变成了大陆百姓人人恨之入骨的大魔头玄精老怪!这令他难以接受。一段时间里,他最为痛恨、最想杀死的就是玄精老怪,而且全力以赴、排除万难要去实现这个目标,结果发现玄精老怪却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仓姨!虽然他出于对元叔和仓姨的感情,毅然决然潜入异元山庄救他们,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仓姨,这个在他心里多年来欲杀之而后快的大恶人——玄精老怪! 是玄精老怪,他必须杀她!是仓姨,他应该救她!他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她?他忽然觉得心里很苦很苦,苦得令他喉头哽咽,流下了两行酸涩的眼泪…… 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地扶在他的肩头,慢慢将他推转身,轻轻地拥住。索拉雅柔声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苦楚,仓姨也知道。但你一定要记住,仓姨是你永远的亲人,你最亲最亲的亲人。她有她的苦衷,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将来有一天,你终会明白。” 仓路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声地抽泣。 良久,索拉雅用一块手绢轻轻抹去仓路郎脸上的泪水,道:“我们赶紧吃早饭,我猜他们很快就到了。” 果然,两人刚吃完早餐,门铃就响了。来了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为首的一个和索拉雅熟识。仓路郎和索拉雅坐上他们的车,到达了一处挂着“异元山庄安全与调查局”的地方。几个人对仓路郎进行了长时间的询问,做了大量的笔录,并让他指认了秃顶和长发青年两人的照片。他们两人竟然都已经死了。长发青年淹死在河里,秃顶在家里突发心脏病而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拉雅的判断果然正确,这可能涉及一起惊天阴谋,背后的势力强大无比。仓路郎告诉了他们警察学校校长、学员汪汪沙和嘟嘟妹的事,请求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汪汪沙和嘟嘟妹。他们很重视,立刻派人出去寻找。 仓路郎和索拉雅在调查局一直待到傍晚才被允许离开。调查局派出两辆汽车护送他们回到名高小区。两人刚下车就听见珠珠卉老远向他们招手,急匆匆地跑过来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了!” 索拉雅笑道:“珠珠卉小姐,不好意思呀,让你久等了。进屋坐吧。” 珠珠卉道:“听说警察学校出了事,连校长都死了,我都急死了,给我老爹不知打了多少电话。后来得知你平安无事才放心。案件已经轰动了沧龙镇,满城风雨,一下子死那么多人,就像间谍电影里放的一样,好恐怖!你现在搬到这里住就好了,又安全又方便!” 仓路郎道:“我们昨天晚上差点就被炸死了,还好有索拉雅在。只是我两个好朋友汪汪沙和嘟嘟妹无缘无故失踪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珠珠卉道:“半小时前,我获悉的消息是没有找到,下落不明。不过这起案件已经引起了高层的注意。我舅公已经下令彻查到底,我想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仓路郎叹了一口气道:“唉,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运气不好呀,演习演习,结果弄假成真,变成抓真坏蛋了。”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道:“天帝保佑我两个同学平安无事!天帝保佑!” 珠珠卉道:“你知道那个秃顶是什么来头吗?他是我们异元山庄能源部门的高工,能源专家,专门负责反物质湮灭反应炉的,手里掌握着我们山庄能源的核心机密。他出事了,说明事情有多严重!” 索拉雅端出茶点、水果放在茶几上,插话道:“原来涉及到了能源机密!我一开始就预感这可能是一起大案子。” 珠珠卉道:“是呀,是呀。这是异元山庄建庄以来发生的最大的案件了。你说我舅公他们能不好好查吗?这么大的阵势,我想你应该安全了吧?” 索拉雅道:“这几天还是要注意的哟。尽量少外出。” 珠珠卉道:“那正好啊。学校不用去了,可以天天陪我在这里练功!” 仓路郎道:“明天上午的结业典礼,我必须去参加的。我还等着分配工作呢。” 珠珠卉笑道:“分配什么工作呀!你不要去做小狱警了,跟着我吧。” 仓路郎笑道:“我跟着你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珠珠卉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叫道:“你小看我!我可是我们异元山庄的武技会会长、元古大陆研究会会长。这两个会你随便选。你要是还不喜欢,想要做警察,我可以让我舅公替你安排的,你想进哪个部门都可以。” 仓路郎向索拉雅看了一眼,索拉雅笑道:“珠珠卉小姐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聪明能干。这事你让路路郎考虑考虑吧。” 珠珠卉道:“好呀,考虑好了随时告诉我。对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晚饭!” 索拉雅道:“我们路路郎晚上可不敢出去!” 珠珠卉道:“我知道,所以我在沧龙大酒店订了一桌酒席,让他们送到这里来!应该马上就送到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两个服务员模样的人将珠珠卉订的酒菜送了进来。三人在餐厅里谈笑风生,美美地享受了一顿大餐。 吃过晚饭,珠珠卉拉着仓路郎去小区里散步。仓路郎初来乍到,正有此意。珠珠卉兴致勃勃,边走边向他介绍沿路所见的别墅住着什么高官以及她小时候经常在哪里玩。小区很大,建筑样式和风格与大陆迥异,充满异域风采。屋前屋后种满了各种见所未见的花草树木,精心修剪成了各种奇特的造型,令人赏心悦目。一条小溪横穿小区,上面架设了几座优雅的石桥。小区内还有专门的花园、石亭供人玩赏休息。 其中有一幢别墅特别大,气势宏伟,与其它别墅相比颇有鹤立鸡群之感。珠珠卉告诉他这就是他舅公煞煞魔的住处。提起煞煞魔,仓路郎趁机请她讲讲她舅公的事。 珠珠卉说他舅公身高两米多,快两百岁了,身体依旧健壮如牛,精力充沛赛过青年。距她爹说,他年轻时也是个武技高手,与人交手未尝有过败绩,因为她的太舅公是沃力第一高手。他能当上异元山庄大统领靠的就是他高超的武技和杰出的智慧。异元山庄在他的领导下,现在已基本建成了一个富裕先进的国度,基础设施完备,经济发达,军事强大。听说最近与沃力星球重新取得了联系,各种先进的科技资源会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相信不久的将来,异元山庄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 仓路郎问道:“重新与沃力星球取得了联系?那是不是意味着大规模移民要开始了?” 珠珠卉道:“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异元山庄现在这么大,来个几十万人不成问题。” 仓路郎道:“那他有没有打算要进攻元古大陆,多抢占些地盘过来?那样就可以让更多的沃力人移民过来了。” 珠珠卉道:“以前说起过,最近好像没怎么说。听说元古大陆那边很漂亮的,我好想过去玩。有个叫瑶山的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问道:“为什么要去那里?” 珠珠卉笑道:“天下第一高手仓路郎在那里啊,他是我的偶像!听说他不但武技高,人也长得帅,我一定要想办法去他的。只是他们都说,我们这样去不得,大陆的空气氧气过重,我们去了会中毒。我舅公也不许我去。” 仓路郎道:“异元山庄不是也有人去大陆做事的吗?这些人怎么又没事?” 珠珠卉道:“有啊。我认识的仓娜、索拉雅、斯斯兵等人都长年在大陆做事的。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不会中毒。我做过检测,说我不宜过去。真扫兴啊!” 仓路郎道:“我听索拉雅说仓娜是副统领,武技好得很呢,你和她熟吗?” 珠珠卉道:“我当然知道她,但她平时很忙,极少在这里露面的,她长得很漂亮,和我舅舅关系特别好。听说她在大陆犯了错,被舅公他们关起来了,正在等候调查和处理。” 仓路郎问道:“她被关在哪里,你知道吗?” 珠珠卉摇摇头道:“不清楚。应该就在监狱里吧。” 仓路郎道:“我听索拉雅说,她的武技在元古大陆排名第二。如果有机会向她请教请教,一定受益匪浅。” 珠珠卉睁大眼睛,奇道:“不会吧?我们这里还有武技这么高强的人吗?我怎么不知道。那她不是比我师傅还厉害!” 仓路郎道:“千真万确。有这么强的高手在,得他们指点一二,就是要打败大大牛也不是难事!” 珠珠卉道:“好呀,我明天去打听打听。说不定她认识仓路郎呢。” 仓路郎笑道:“她长年在大陆做事,肯定认识,说不定她们还是好朋友呢。你想去大陆,可以问问她,哪些地方最好玩。对了,我听说有种药物可以防止氧中毒的。” 珠珠卉道:“有的。我就想搞点药物,然后就去大陆一走。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仓路郎道:“好的,只要我有时间,我一定陪你去。我也好想去大陆看看的。” 珠珠卉激动地道:“你真的愿意陪我去?说话算数,不得反悔!” 仓路郎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反悔!” 两人在小区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才告别回家休息。 第二天上午,仓路郎要去学校参加结业典礼。珠珠卉派了她的车和两个保镖护送他前往学校。 校长遇刺身亡,汪汪沙和嘟嘟妹下落不明,学校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学员们个个垂头丧气,脸色阴沉。结业典礼也就走走过场,草草结束。每个学员都通过了考核,获得了相应的工作岗位。仓路郎顺利地拿到了进入监狱工作的名额。学校给了他们一个月的休假,允许他们在家休息,养足精神后再往新单位报到。 仓路郎不敢在外停留过久,与同学们做了简单的告别,就返回了名高小区。中饭后,珠珠卉亲自过来叫他去练功场训练。与葛葛熊约定的比赛时间在下周二的晚上,已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训练期间,仓路郎想逼她带自己去见赤元圣,故意练得时好时坏,让珠珠卉心急火燎,恨铁不成钢,又开始拿鞭子抽他。折腾了半天毫无进展,珠珠卉气得往地上一坐,骂道:“你个大笨猿,咋这么不开窍!这么简单的几招,就是练不起来。你这样去与葛葛熊比试输定了!唉,晓得这样就不答应比赛了。倒霉,倒霉,真倒霉!” 仓路郎强笑着陪小心道:“我也不明白我今儿怎么了,手脚不听使唤,可能哪里出错了吧?” 珠珠卉气呼呼地转开脸,不理会他。仓路郎喃喃自语道:“要是你师傅能来指点指点就好了,他一定看得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珠珠卉道:“好吧,看来只有求助于我师父了。明天我想办法带你去见他,让他老人家帮着参谋参谋。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仓路郎心中大喜,欣然道:“这个自然。有什么条件你说,我肯定照做。” 珠珠卉认真地道:“第一要保守秘密,不可向任何人透露。第二一切听我的吩咐,不得有违。第三,比赛完以后,你必须陪我去大陆玩。” 仓路郎原以为她会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立刻爽快地答应道:“我保证做到!我保证!” 仓路郎返回仓姨家时,索拉雅正好办事回来,手里提了一大袋食品。两人俱是满面春风,喜形于色,同时问对方道:“有什么大好消息?” 索拉雅抢先道:“终于搞定了。明天上午我可以去见仓姨啦!” 仓路郎笑道:“我也搞定了。明天上午她答应带我去见元叔!” 索拉雅笑道:“好呀,看来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正好买了些好吃的。” 她解开袋子,将食品一一摆放到餐桌上,又取出一瓶酒和两只酒杯,道:“今晚高兴,你陪我喝杯酒。” 仓路郎邹着眉头道:“喝酒就算了吧。我很想你明天见到仓姨顺便帮我问她一个问题。” 索拉雅道:“什么问题?” 仓路郎道:“我的出生地和生身父母的情况。我长这么大了,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心里总不是滋味。” 索拉雅笑道:“好呀,一个问题一杯酒!还有什么问题?” 仓路郎连连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他最怕喝酒,每次喝酒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出来。 索拉雅将两只杯斟满酒,向他举杯道:“来吧。为我们的努力取得初步成功干杯!” 她一饮而尽,仓路郎只抿了一小口,道:“我就喝这杯,慢慢陪你喝吧。” 索拉雅不再逼他,自斟自饮。两人心情舒畅,有说有笑,吃得颇为开心,直至索拉雅将一瓶酒喝完。 吃过晚饭,两人正打算出散步,珠珠卉派人过来请他去她家观看大大牛武馆比赛的资料。珠珠卉不知从哪里搞到了葛葛熊和大大牛参加搏击比赛的视频,在电脑上播放出来观看。两人边看边研究。仓路郎注意到,他们的打法和风格与当日南丹黑泰差不多,虽然凶狠,但凭借的都是出拳的速度和蛮力,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技。仓路郎并不发表自己的观点,珠珠卉怎么说,他就一个劲地附和。 足足研究了两个小时,珠珠卉才放仓路郎回家。仓路郎回到家进入卧室,发现索拉雅竟睡到了他的床上。 她显然是在等他,但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亲人相见 仓路郎不愿意多事,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走进她睡的客房,睡到了她的chuang上。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元叔,心情颇为激动,躺了很久才入睡。 次日,他六点就醒了过来,立刻起chuang。洗漱完毕,做了早餐,等候索拉雅起chuang。索拉雅一直睡到早上八点才起来。她约的是八点四十分,是以匆匆吃了点早餐就出去了。仓路郎一个人在家焦急地等待,直到九点珠珠卉才过来。 她给了仓路郎一套军装让他换上。两人乘坐珠珠卉的越野车直奔监狱。珠珠卉带齐了证件,畅行无阻地进入了监狱两道大门。 当车子开进又一扇高大的铁门时,仓路郎惊奇地发现道路两边种着茂密的大陆树木,道路弯弯曲曲通向一座山包。山包上有一块巨大空旷的平地,四周围着高大的铁丝网,耸立着几座高大的岗楼,顶上有士兵在站岗。 通过守卫森严的大门,仓路郎忍不住问道:“这个地方为什么种的树木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样?” 珠珠卉道:“这里是专门关押大陆犯人的,有一百多号人呢。他们在这里吃点药物勉强可以生存,换到别的地方多半会窒息而死。所以这里对于大陆犯人来说是天堂,而对于本地犯人就是地狱。” 仓路郎暗运十维超弦,发现居然可以运用,心头一阵狂喜。这样一来,他救元叔的把握就大了很多。 前面出现了数幢平房,车子在其中一幢前停了下来,珠珠卉让仓路郎先坐在车上。她自己提了一袋东西下车同两名站岗的狱警打招呼。狱警看见她立刻向她立正敬礼,随即其中一名狱警转身带她往里面走。 不久,珠珠卉跑出来向仓路郎招手。仓路郎立刻下车,快步走向珠珠卉。她带他进入一扇厚实的铁门,两人一进门,守卫立刻在他们身后关上铁门锁上了铁锁。 牢房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靠里壁有一扇开着的铁门,通到隔壁的牢房。珠珠卉直接走进去,喊了声“师傅”。 “珠珠,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但那声音显得有气无力,镣铐之声叮当作响。 仓路郎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果见赤元圣坐在轮椅上,手腕上套着厚重的镣铐,脸色苍白,神情委顿。他内心激动不已,强制忍住了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珠珠卉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小chuang边的一张小方桌上,走到赤元圣身边,握住他的手用蹩脚的大陆语说道:“师傅,我把我的学生路路郎带来了。他后天要代表我与人比赛。可我教的他就是学不好,他肯定要输,我想请你点拨点拨他。” 赤元圣注视着仓路郎,眼里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喃喃道:“路路郎?路路郎。” 过了一会,他收回目光,默默地摇摇头,显然是不同意指点。珠珠卉急了,摇着赤元圣的手臂撒娇道:“师傅,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与人打赌的,他要输了,我的面子就丢尽了,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啊?” 仓路郎知道自己这一身打扮,赤元圣一定认不出来。在珠珠卉撒娇的同时,他做了几个“云卷云舒”的手势。赤元圣注意到了,眼睛顿时一亮。 他拍拍珠珠卉的手臂,笑道:“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要单独考他几个问题,如果他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指点他,不然立刻让他滚蛋。” 珠珠卉大喜,叫道:“师傅真好,谢谢师傅!”转身对仓路郎道:“师傅要考考你,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说着快步离开了牢房。外面响起铁门的开关声。 仓路郎一步跳到赤元圣轮椅前,双膝跪地,握住他的一只手腕,激动地道:“元叔,是我。我是阿郎!” 赤元圣十分激动,身子微微颤动,道:“你……阿郎,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仓路郎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将赤元圣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道:“是我,真的是我!阿郎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赤元圣老泪纵横,浑身颤抖,抚摸着仓路郎的脸道:“孩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仓路郎道:“自从那天以后,我一直在找你们……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元叔,你还好吗?” 赤元圣将仓路郎拉起来抱住道:“我好,我好。还能见到你,好……” 两人拥抱着流了一回泪,情绪稍稍安定下来。赤元圣道:“孩子,你找到这里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仓路郎道:“我没什么,我很好,就是担心你和仓姨。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吃了那么多苦头!都是我的错呀!” 赤元圣抚摸着他的头,道:“孩子,你不用自责。这都是命,是命!能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老天待我不薄!” 仓路郎道:“元叔,你放心。我的一个朋友今天上午也要去见仓姨了。确认了她关押的地点,我很快救你们出去!” 赤元圣道:“你仓姨……她……还好吗?我们后来就没见过面了。” 仓路郎道:“她好的。我现在就住在她异元山庄的家里。” 赤元圣点头道:“好,她好就好!孩子,这里是异元山庄,有枪有炮,武技再高也不管用。你仓姨曾说过,她不想再回大陆。她不回去,我也就不走了。你不用冒险救我们,赶紧回去吧。做你应该做的事,不用再管我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摇摇头,坚定地道:“不行。我一定要把你们救出去!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在这里受牢狱之苦呀!阿郎寝食难安!” 赤元圣道:“孩子,我和你仓姨早就有盟誓,此生不离不弃。她如不走,我也不走。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我自从收了珠珠卉做徒弟,他们待我还不错。你就放心吧,不用再管我们!” 仓路郎将自己进入异元山庄后的主要经历简述了一遍,末了,道:“我已顺利考上这里的狱警,一个月后来这里上班。你放心吧,一切我自会安排好的。” 赤元圣道:“孩子,苦了你了……可是,你那样做太危险了,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你仓姨她……” 忽听珠珠卉在门外叫道:“路路郎,好了吗?时间要到了!” 仓路郎忙应了声:“就来了!”他压低声音道:“元叔,你就听我的吧。我现在知道了你的位置,我就有办法过来看你。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我还会再来的!” 赤元圣点头道:“去吧,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放心吧!” 仓路郎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元叔,你知道有关我生身父母的事情吗?” 赤元圣一愣,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仓路郎苦笑道:“我随便问问。” 珠珠卉催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仓路郎应道“来了,来了”,依依不舍地退出牢房。转身快步走向铁门。 狱警开了门,珠珠卉催促仓路郎赶快上车。车开出监狱大门,珠珠卉才开始问他学得怎么样。仓路郎道:“一开始不怎么样,后来一下子就开窍了。” 珠珠卉兴奋地道:“真的?那我们马上回去试试!” 回到名高小区,两人立刻进入练功场练功。果然,仓路郎练得像模像样,功夫大进。珠珠卉拍着他的xiong脯点头赞道:“大师就是大师,指点几下效果就是不一样!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训练结束,仓路郎迫不及待地跑回家中。索拉雅已经回来,正哼着歌儿在厨房里做午餐。仓路郎看见她轻松愉快的样子,就知道她见仓姨的事一定很顺利。索拉雅看见仓路郎,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笑逐颜开地道:“我见到你仓姨了。她很好,比我想象的还好!” 仓路郎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道:“你快告诉我她怎么样,被关在哪里?” 索拉雅挣脱他的手,一边继续做菜,一边笑道:“你别急。听我慢慢同你说。” 原来仓姨并没有被关押在监狱里,而是被软禁在总部大院里面的一间公寓里,里面生活设施齐全,只是被禁足不得外出,也不得与任何人相见。这次,索拉雅以核对情报信息为由,终于获得煞煞魔同意,允许她单独去见仓姨。 仓姨得知仓路郎来到了异元山庄,非常高兴,说她一直有这个想法本要让仓路郎过来见识见识异元山庄的先进之处,多学学有关沃力的科技和知识,只是仓路郎小时候限于形势所迫,她不敢这样做。仓路郎yin差阳错进入警察学校接受培训令她倍感欣慰。 她甚至希望仓路郎能进沃力沧龙学院读大学,系统学习沃力的历史文化和科学知识。她让索拉雅转告仓路郎,放弃救他们回大陆的念头。她一切都好,虽然会受到一些处罚,但煞煞魔不会对她怎么样,用不了多久她就可重获自由。她已经说服煞煞魔不杀赤元圣,所以等她自由后她会想办法安排好赤元圣。她很赞赏仓路郎的孝心,但他们俩在异元山庄会过得很好,返回大陆反而会遭遇双重危险。她已决定不再返回大陆,留在异元山庄和赤元圣终老一生。 听到这一些,仓路郎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仓姨和元叔都没事,忧的是他们都不愿意离开异元山庄,他冒险来到异元山庄的计划就完全落了空。他本来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将两人救出后就像赤元圣早先那样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世隐居,让他们安度晚年,共享天伦之乐。现在两个人都明确表示不会离开,仓路郎忽然失去了心中的目标,顿感茫然不知所措。 索拉雅注意到仓路郎脸上的神情忽喜忽忧,若有所思,在他肩头推了一把,笑道:“你仓姨已经委托我做你的监护人,也就是说你从今往后你归我管了,是属于我的人,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听见了吗?” 仓路郎心神恍惚,zui里“唔”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如果他们都不肯离开,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索拉雅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你也不用失望。世事难料,此一时彼一时,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我建议你在此多住些时日,多学习你感兴趣的知识。这段时间,你也耳闻目睹,亲身体会,异元山庄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与你们元古大陆的封建君主制度相比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你的做法提醒了我,过段时间我把拉菲接过来。我想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应该不会再有人关注。我们全家五口人在这里团聚,共享天伦,幸福生活,不是很好吗?” 仓路郎摇头道:“那不行。我离开了,婵教怎么办?还有……” 索拉雅打断他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你在大陆失踪了三个月,婵教不是照样很好吗?元古大陆不是一切照旧吗?” 仓路郎一时语塞,吱唔道:“但是……” 索拉雅笑道:“没有但是。你为什么冒死前来救仓姨和元叔?不就是希望他们平安无事,过好日子吗?现在已经知道他们都很好,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真要孝顺他们,就留下来一家团聚,团团圆圆,合家欢乐,多好呀!。” 仓路郎道:“但就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呀,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煞煞魔迟早要进攻元古大陆,沃力移民计划不会终止,战争不可避免。那时,兵荒马乱,哀鸿遍野,哪里还有家?” 索拉雅道:“你想得太远了。我想,只要你留下,你仓姨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煞煞魔发动战争,我也会竭尽全力帮她。说实话,万一真的爆发战争,你觉得凭元古大陆的实力能与异元山庄抗衡吗?或者凭你一己之力,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仓路郎道:“话不是这么说。我当然不希望看到战争爆发,但我更不愿意看到异元山庄凭借先进的武器肆意屠杀大陆百姓,抢占地球。作为大陆的一份子,我决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义务尽我所能阻止煞煞魔对我大陆百姓的屠戮,敢犯我大陆者,虽远必诛!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蹈锋饮血,在所不辞!” 索拉雅叹了一口气,道:“大陆一份子!好吧,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尽快安排你与仓姨见一面,你自己当面和她说,看看你能不能说服她和你去大陆!” 仓路郎点头道:“那样最好,我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午饭做好了。两人在餐桌前坐下,默默地吃饭。仓路郎的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心里甚至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饭菜变得索然无味,只是一口一口机械地往zui里塞,往肚子里咽。 索拉雅不时用眼瞟着他的脸,看出他心情沉重,幽幽地道:“乖女婿,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幸福与痛苦就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翻过来是痛苦,翻过去便是幸福。人生很多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获得不同的结果。比如你小时候经历的种种劫难和痛苦,却成就了你今日独一无二的辉煌。昔日的累积的苦难变成今日别人难以企及的宝贵财富,往日的痛苦可以使你今日的幸福感倍增!所以做人应该珍惜当下,珍惜亲人,珍惜生命!” 索拉雅突发感慨,令仓路郎一头雾水。他迷茫地看着她道:“你想说什么?” 索拉雅淡然一笑,问道:“我想知道你对仓姨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仓姨?是他最不愿意面对也是最不敢面对的问题!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都会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引来无数银针穿刺他的心。仓姨就像是索拉雅说的那枚银币,正反两面同铸一身,一面是养育之恩,一面是实验之痛;一面是善良,一面是邪恶。爱与恨,幸福与痛苦,美丽与丑陋,玄精老怪与仓姨,全都纠结在一起,难解难分,令他无所适从,不知该翻哪一面。他真的应该救她吗?他救的是仓姨还是玄精老怪?玄精老怪是他必杀的仇人,仓姨却是他要感恩的亲人!如今又证实了仓姨还是异元山庄的副统领,她始终是元古大陆的敌人…… 仓路郎不敢再往下想,怅然应道:“我不知道!” 索拉雅怔怔地注视了他一会,幽幽一叹,不再说话。良久,她放下碗筷,对仓路郎道:“哦,对了。关于你生身父母的事,我问过仓姨了。她说她是在无回岭东面五十里处一个叫五十里堡的小村子里捡到你的,村头苦朗树下。当时五十里堡遭到劫匪屠戮,估计你的生身父母早已遇难!” 仓路郎道:“五十里堡村?好的,知道了,谢谢。” 索拉雅问道:“你想寻找你的生身父母?” 仓路郎道:“我长这么大了,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在哪里,身为人子,惭愧呀!有机会我的确想找找看。不管在与不在,总得有个下落。” 索拉雅微微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午饭后,仓路郎去练功场继续与珠珠卉一起训练。明日晚上就要与葛葛熊比赛,珠珠卉抓紧督促仓路郎训练,一刻也不放松。仓路郎心情沉重,精神恍惚,练着练着常常走神。珠珠卉又拿起鞭子抽他,鞭挞的疼痛反而缓解了仓路郎内心的痛苦。 珠珠卉心急,对他又打又骂,仓路郎忽然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将珠珠卉打飞出十几米远,重重地摔跌在软垫子上! 第一百三十章 拳坛大赛 珠珠卉跌落软垫的声响惊醒了仓路郎。他急忙快步抢上前去,惶恐不安地扶她起来。珠珠卉在他的搀扶下爬起身来,狠狠一推,将仓路郎推倒在垫子上,脸上却笑开了花。她摸着摔疼的屁股,大笑道:“原来你这人就是贱骨头,不打不成才!我好喜欢看你刚才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的样子!如果你这样打,大大牛可能都不是你的对手!” 仓路郎不敢多言,只是“嘿嘿”傻笑。 当晚,索拉雅没有外出,让仓路郎在客厅陪她看电影。她用了一个小投影仪,把电影画面投放到墙上播放。 电影的名字叫《怜子河》,讲述的是沃力星球的一个神话故事。沃力天神东方玄帝的小女儿晶晶亮在人间游玩时爱上了一个叫明明远的修士。两人真心相爱,如胶似漆。晶晶亮返回天界后不久,发现自己怀孕了。天女与凡人相恋本就触犯了天条,怀上凡人的孩子更是死罪。 为了隐瞒怀孕之事,顺利产下孩子,晶晶亮想方设法说服玄帝让她下界做了一方水神。晶晶亮秘密诞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明明亮,交由父亲明明远抚养。晶晶亮作为水神,每月只能显形一日与家人团聚,虽然相聚不多,但也其乐融融,生活安康。然而,明明亮五岁的时候,上了晶晶亮对头的当,泄露天机。玄帝震怒,当即派雷神打死了明明远,将晶晶亮打入地牢。 从此,明明亮失去父母成了孤儿,独自四处流浪,受尽了苦难。为了获得一口饭吃,他偷窃、欺骗、赌博、打劫、杀人、防火,坏事做绝。十年后,晶晶亮被释放出地牢,真身被拘押在了天威山下的剑池中。每次她要动用真身与儿子相见,必要经过万剑穿身之苦。为了帮助儿子改邪归正,过上幸福的生活,她忍受非人的煎熬,多次动用真身甚至不惜生命危险使用法力,助明明亮脱离险境、获得财富。但明明亮怨气冲天,将自己所受的所有苦难都归咎于晶晶亮,对于晶晶亮的舍身救助不但毫不领情,反而将她视作保护神、摇钱树,做事更加肆无忌惮,挥霍无度,成为当地人人痛恨的一大恶霸。 晶晶亮陷入了深深的失望和痛苦之中,万般无奈之下求助于幻造神君,并以寿命作为交换条件求得她将自己变身成为一个美丽的少女。她与明明亮共同生活,用自己的聪明、贤惠、善良终于感化了他,使他渐渐向好,恢复善良本性。但是,好景不长,晶晶亮的三年期限已到,不得不离开明明亮。但她担心明明亮再度变坏,不愿远离,幻化作了一条河流在他家附近流淌。明明亮获悉真相,悔恨交加,悲痛欲绝,纵身跳进了河中。但晶晶亮用最后一口气将他救上了岸……从此人们将这条和命名为“怜子河”,河畔建了怜子庙,以祭拜这位甘愿为儿子牺牲一切的伟大的母亲。 这是一个哀婉动人的美丽神话,一段感天动地的母子之情,感人至深,令人唏嘘,让人对母爱之伟大和无私心生感激和敬意。 索拉雅看得泪水涟涟,仓路郎也是直掉眼泪。仓姨经常哼的那首婉转动听的曲子原来就是这部影片的主题曲——《怜子河》。 影片放完,索拉雅擦擦眼泪,对仓路郎道:“这部电影在沃力曾获多项大奖,是沃力最著名、最经典的电影之一。你喜欢吗?” 仓路郎默默地点点头,赞道:“太感人人了。有妈的孩子真幸福!”电影激起了仓路郎的心中更加强烈的对生身父母的渴望和向往,让他产生了立刻出发去寻找的强烈冲动。 索拉雅笑笑,陷入了沉默。 当晚,仓路郎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玄精老怪带着玄精教恶徒在对五十里堡实施屠村。她杀了他父母,看见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捡了起来,送到异元山庄做实验,异元山庄的牛鬼蛇神执着大大小小的针筒往他身上猛扎…… 仓路郎忽然惊醒,觉得有人用一块手帕轻柔地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睁开眼,看见了索拉雅充满关切的眼睛。 索拉雅问道:“我听见你大声地喊‘妈妈’,手脚乱动。做噩梦了?” 仓路郎点头道:“我梦见玄精老怪杀了我的父母亲……” 索拉雅打断他道:“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仓姨待你可不是一般的好。” 她坐上床,将仓路郎往里面推了推,躺了下来,把仓路郎的手放在她腹部,笑道:“今晚我陪你睡,你就把我当你亲妈好了!省得你又做噩梦。” 仓路郎靠着她温软的身体,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他与珠珠卉练习摔跤锁技,两人互抓互摔,锁拿翻滚,结果仓路郎身上又被抓落不少毛发,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东一块,西一块,显得怪诞滑稽。仓路郎匆忙回家,下午便不敢再去练,推说有事躲在家里让索拉雅将脱落的毛发一块一块粘贴回去。 与葛葛熊的比赛定于晚上八点正在大大牛武馆的拳赛馆举行。七点不到,珠珠卉就派车过来接仓路郎和索拉雅。她还召集了二十多名好友前往观战。 大大牛的武馆是异元山庄唯一的搏击武馆,规模宏大,拥有两百多名学生。武馆内设立了专门用于比赛的拳赛馆,可容纳四百人观看。武馆每两年举行一届全异元山庄自由搏击大赛,至今已经举办了十二届。每一届都会有来自异元山庄各地的搏击爱好者参赛,但通常冠亚军都被大大牛的学生包揽。葛葛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半左右,仓路郎和珠珠卉在她一帮朋友的簇拥下进入武馆。到达拳赛馆大门时,正巧葛葛熊一帮人迎面走来。葛葛熊看见仓路郎大笑着叫道:“兄弟们,快看呢。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真皮大沙包’!” 跟在他身后的人发出大声的哄笑:“原来是个臭黑猿!”“真皮大沙包,我也想玩玩呀!” 葛葛熊在仓路郎面前做了两个拳打脚踢的动作,风声呼呼,又向他撅了撅屁股,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冲着仓路郎轻蔑地笑道:“真皮大沙包,欢迎来到大大牛武馆挨打!” 有人高声叫道:“葛葛熊大师,你打算在第几个回合把他击倒呀?” 葛葛熊摆摆手道:“机会难得,可不能轻易就算了。我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打满十二个回合,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美丽的珠珠卉小姐!”说着,他向珠珠卉鞠了一个躬,神情轻慢已极。 珠珠卉气得脸色铁青,冷笑道:“葛葛熊,你别得意。等上了拳坛再得意去吧!”转过脸去,对仓路郎等人道:“我们走!” 葛葛熊手舞足蹈,唱歌似地哼着“真皮大沙包,真皮大沙包,我的真皮大沙包!”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高唱“真皮大沙包”。 拳坛设在场馆的中间,四面都是阶梯式观众席,大部分观众已经到了,足有一百多人。 珠珠卉带着仓路郎、索拉雅等人到达比赛席坐下。她神情严肃地对仓路郎道:“你好好打。你都看见了,千万不能输呀!” 仓路郎笑道:“你放心。我准赢。” 距离比赛还有二十多分钟,几位年轻女郎穿着露脐装跳上拳坛和着音乐跳起扭屁股舞。 大大牛走过来向珠珠卉打招呼,道:“珠珠卉大会长,不好意思了,今日可能让你的学生出丑了。打到一定时候,我让葛葛熊手下留情就是。”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 珠珠卉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的学生也对葛葛熊手下留情?呵呵,免了吧。” 大大牛笑道:“我听说珠珠卉小姐对真皮大沙包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希望进展神速。千万让你的学生还几下手。要是我学生葛葛熊一个人在台上表演打沙包,那多没意思呀!只怕买了票的观众不干!” 珠珠卉沉下脸,道:“哼,大大牛,你们别得意得太早。谁打谁沙包现在还不知道呢?” 大大牛道:“那最好。打过几个回合,如果需要,我可以过来指导他几下的。” 珠珠卉道:“得了得了,别在这里烦人!我们不需要!” 大大牛道:“好,好。一会见。” 他一走,珠珠卉骂道:“假惺惺的,气死我也!” 仓路郎道:“我会全力以赴,让他们得意不起来。” 珠珠卉道:“拜托了。我这点面子就全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输了,从今往后我在他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马上比赛了,你快进去换衣服吧。” 仓路郎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更衣室。 八点正,一名主持人手持麦克风走上拳坛,向观众问候,大大吹捧了一通大大牛武馆,接着开始介绍今晚的拳赛赛事:“今晚本馆推出一场拳赛史上可能最精彩、最具观赏性的拳斗比赛,由本馆馆长大大牛大师的得意弟子、两届自由搏击大赛冠军、人称异元雄霸的葛葛熊师傅,对战异元山庄武技会美女会长珠珠卉小姐的得意门生、人称‘真皮大沙包’百折不挠的路路郎先生!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勇猛无敌的异元雄霸葛葛熊师傅!” 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葛葛熊身披一件大红披风,打着赤膊露出一声健壮的肌肉,下身穿了一条红色短裤,一路挥舞拳脚从亮相通道跳出,他摆出几个威猛的造型,接受观众的欢呼声。主持人高声道:“尊敬的葛葛熊先生,听说你这次要利用对手的特点充分展示大大牛武馆的精湛拳技,你打算和对手打几个回合?” 葛葛熊轻松地笑道:“我今天的对手号称‘真皮大沙包’,所以我打算沙包慢慢打,把我老师大大牛大师所教的拳技一一向大家展示,让大家一饱眼福,看个痛快!在第十二个回合我将用一招‘战神之锤’结束比赛!” 他这一番话说得无比自信,明摆着是将对手当作沙包打,而且慢慢打,并且将最后用于击败对手的招式都讲了出来,显而易见全然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观众席上爆发出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紧接着,主持人继续说道:“接下来,有请我们百折不挠的真皮大沙包路路郎先生登场!”仓路郎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穿条白色短裤,小心翼翼地走上亮相通道。众人看他怯生生的样子,毫无气势,一望而知是个挨揍必输的样子,不少人发出哄笑、嘲笑,一些人吹起了口哨。 主持人问道:“路路郎先生,为什么人家称你为‘真皮大沙包’?是因为你身体硬不怕挨打吗?” 仓路郎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从小皮糙肉厚打几下没什么关系吧。” 他的回答引得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笑声,连主持人也不禁莞尔。他紧接着问:“葛葛熊师傅准备慢慢和你打,你觉得你能坚持到第几个回合?”他这话的意思自是已经认定他必输无疑。 仓路郎道:“我不知道。我想最多一个回合吧。” 场上顿时爆发出一片嘘嘘声,似乎人人都对他嗤之以鼻。但是只能打一个回合,也太差劲了吧。 已经在另一侧就座的葛葛熊忽然高声叫道:“你放心,我会让着点你,让你多打几个回合的!” 仓路郎向他抱拳道:“那就多谢葛葛熊师傅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有几个观众开始大声喝倒彩:“这水平也太差了吧!”“干脆别打了,回家早点睡吧!”“丢人现眼!”“输赢早定了。这比赛有什么看头!” 珠珠卉看见一上场,仓路郎在气势上就大败亏输,心中老大不爽,不免紧张起来,坐立不安。 “当”的一响,第一回合的钟声敲响。裁判上前向观众行礼,葛葛熊和仓路郎分别从两侧走到台中间。 葛葛熊笑嘻嘻地向仓路郎吐了吐舌头。仓路郎却显露出一副怯场的样子。裁判简单地说了几句比赛的规则,然后大喝一声:“开始!” 葛葛熊快速无比地向仓路郎当胸一拳,打个正着,紧接着双拳连发,仓路郎胸口与腹部连续重拳,“砰砰”有声。他往后退却,葛葛熊大步抢上,大开大合,穷追猛打。 观众看见葛葛熊动作威猛潇洒,仓路郎连续中拳,果然像个活沙包,纷纷鼓掌叫好。珠珠卉见到仓路郎连连挨打,惨不忍睹,平时训练的全然用不上,看来必输无疑,心里焦急万分。 仓路郎堪堪退到绳圈,意外发生了,只见正打得起劲的葛葛熊忽然身子一僵,扑通一身趴到在仓路郎的脚下,一动不动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裁判也愣住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葛葛熊打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倒下。仓路郎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蹲下身来推了葛葛熊一把。 过了一会儿,葛葛熊仍然没有动静,一些人开始议论纷纷。猛听珠珠卉大声叫道:“ko!” 裁判这才缓过神来,开始慢慢地倒数十。他不相信葛葛熊被ko了,是以数得很慢,数到数字“2”时停住了,推了推葛葛熊,希望他能爬起来,可是他仍是一点响动也没有。裁判无奈,只得继续数下去。 珠珠卉兴高采烈地大喊道:“我们赢啦!”她的一帮朋友立刻鼓掌欢呼,引得一些观众也开始鼓掌。 全场只有仓路郎真正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显露武技,但又不能输,所以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在挨打的过程中快速无比地用骨膜手法在葛葛熊头部打了一拳将他击晕过去,迅速结束了战斗。 赛场的医生跑上拳坛检查了一下葛葛熊的身体,向裁判打了个手势,确认他是被ko了,然后命人将他抬了下去。裁判无奈,只得握住仓路郎的手准备宣布比赛结果。 但一些观众不干了,有几个人甚至开始骂娘:“这就完了?什么狗屁比赛!还说什么精彩绝伦!退钱!” “且慢!”大大牛高喝一声,跳上了拳坛。他向观众席行了一个礼,朗声道:“对不起,今日我学生葛葛熊身体临时出了点状况,不好意思。为不耽误大家观看拳赛,下面由我替我学生继续比赛!” 他向裁判说了一句,裁判立刻喊道:“开始!”他飞起一脚将仓路郎踢得一个踉跄退到了绳圈边上。 珠珠卉心急火燎,大声喊道:“不可以!我们比的是葛葛熊。我们已经打赢了!比赛已经结束了!大大牛,你不可以上场打!你打赢了也不算!”她看见仓路郎莫名其妙地战胜了葛葛熊,想要见好就收。大大牛上场,仓路郎必输无疑,而且一定会输得很惨。 但全场观众看见馆长亲自上场,齐声呼喊“大大牛!大大牛”,声音早盖住了珠珠卉的叫喊。 大大牛本就担心仓路郎不敢打,更担心珠珠卉阻止比赛,所以一跳上拳坛就开打。仓路郎沿着绳圈逃,大大牛在后面紧追不舍。 珠珠卉懊悔不已,刚才她本来要跳上拳坛,宣布胜利的,只要她在上面,她就可以阻止大大牛打仓路郎。现在两人已经开打,想拦也拦不住了。仓路郎虽然战胜了葛葛熊,但被大大牛打得落花流水,一样令她脸上无光。打赢了葛葛熊相当于白打! 仓路郎沿着绳圈跑了一圈,大大牛知道他怕自己,便向裁判使了一个眼色。裁判会意,上前挡住了仓路郎的退路。大大牛抓住机会,冲上前去对着仓路郎猛打猛踢,这一下无论如何要将他打趴下,以挽回面子。 仓路郎被打得东倒西歪,双手乱挥,毫无章法,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声。珠珠卉看不下去,用双手蒙住了脸。 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败名裂 蓦地,全场陷入一片寂静。意外再次发生,大大牛瞪着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惊异,慢慢跪了下来,撑了一撑,一头扑到在地,一动不动了。 仓路郎早已逃得远远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大牛,又惶恐地看看观众,似乎惊魂未定。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谁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倒下的确确实实是不可战胜的大大牛,不是受气挨打的真皮大沙包!战无不胜的大大牛怎么可能不到一个回合就被人ko?难道他的身体也临时出了状况? 珠珠卉立刻快步冲上了拳坛,兴奋地抓起仓路郎的手高高举起,大叫道:“ko!白方胜!我们赢了!” 场上的医生再度上台检查,确认大大牛已被ko,裁判傻傻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珠珠卉的一帮朋友涌上拳坛,跳跃,欢呼,庆祝胜利!有几个人把仓路郎抬了起来,往空中抛,接住,再抛。 一些观众的情绪也被带动,开始鼓掌喝彩。既然大大牛都倒下了,比赛肯定结束了,一些观众开始退场。 珠珠卉想着见好就收,兴奋地叫道:“我们走!我请客,吃夜宵庆祝胜利!”一群人簇拥着她和仓路郎向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时,一大束鲜花,散发着浓郁的馨香,送到了珠珠卉的面前。 珠珠卉高兴地接了过来,嗅了嗅,但她脸上的笑容旋即凝固。献花的人是杰杰卡! “祝贺珠珠卉会长旗开得胜!”杰杰卡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 珠珠卉脸上一沉,将花丢在了地上,冷冷地道:“你这个懦夫,还有脸来见我!” 杰杰卡道:“珠珠,你听我解释!” 珠珠卉冷笑道:“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解释!趁早给我滚远点!滚!”她将他往边上一推,挽起仓路郎的手臂,昂首走出大门。 珠珠卉的朋友将杰杰卡推搡到了一边,欢呼着离开。杰杰卡盯着珠珠卉和仓路郎的背影,目光里透出凶恶的神情。 众人开车驶向城里最好的夜店,吃夜宵庆祝胜利。狂欢过后,在回家的路上,珠珠卉盯着仓路郎笑吟吟地问道:“说实话吧,你究竟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仓路郎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上了场都快吓尿了。” 珠珠卉道:“你就编吧。你打倒了葛葛熊,或许我可以相信你运气好。但是你ko了第一搏击高手大大牛,我就不信你凭的是运气!” 仓路郎道:“我真的不清楚呀,我就是手脚乱挥,不知怎么的,他就倒下了。或许……或许……” 珠珠卉道:“或许什么?” 仓路郎道:“或许是你师父的指点,我得回去好好回忆一下。” 珠珠卉笑道:“好,明天早上我们练武场见。你好好给我演示一遍。” 仓路郎道:“我们还要继续训练?” 珠珠卉道:“那当然。你表现不错,我考虑收你为徒了!” 仓路郎瞄了她一眼,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忧虑。 回到家,索拉雅道:“表现不错。你演戏的水平倒是越来越高了!不过珠珠卉已经盯上你了,是福是祸,你要小心哟!” 仓路郎苦笑道:“是呀,我头疼着呢。你给我出出主意?” 索拉雅笑道:“这种事别人哪帮得上忙?自己作的孽自己受吧。明天我要回赤幽去了。” 仓路郎想了一想,道:“我也打算回去一趟。出来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了。可别真让人以为我失踪了!” 索拉雅道:“你别忙,让我想想。异元山庄拥有强大的空防、地防系统,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们进出乘坐的飞行器事先都经过报备,系统可以识别。未经报备的飞行器一经发现,就可能被击落。” 仓路郎道:“我找到过几处可以运用十维超弦的地方,但似乎其磁场都不足以支持远程移形。不解决进出的问题,也救不了元叔和仓姨。珠珠卉一直说想要偷偷去大陆玩,不知道她是否有什么办法?” 索拉雅道:“从地面走关卡重重,还要经过无人区,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从空中走。有了,我这次来带了两名机甲兵的,你可以扮作其中一个,用它的飞行器和我一起走。” 仓路郎道:“如果这样行,元叔和仓姨不是也可以这样走吗?” 索拉雅道:“你仓姨当然可以。但你元叔腿脚不便,又不会驾驶飞行器,肯定不行。另外,如果你这次就要随我走,珠珠卉那边你得有个交待,不然你无故失踪,她要到处找你,没事也会生出事情来!” 仓路郎沉吟了一会,道:“这倒是个麻烦事。我在这里无家无业,只能往你身上赖了。要么我就告诉她你带我出去办事去了?” 索拉雅道:“可以。我的行踪是绝密级的,一般的人无法探寻。那我们就定明天下午出发。” 次日,索拉雅一早就出去了。仓路郎一人在家研究异元山庄的地形地貌。十点半的时候,珠珠卉兴高采烈地过来找他。两人去了练功场,珠珠卉笑吟吟道:“现在你慢慢演示给我看,你是怎么打败葛葛熊和大大牛的。” 仓路郎一边回忆一边胡乱挥舞拳脚,将比赛的过程演示解说了一遍。“他们打我,我抵挡不住,就把双拳这么乱挥,也不知道哪一拳就碰到他们了,他们就倒下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珠珠卉皱着眉头道:“我就想不通了。葛葛熊和大大牛都是高手呀,怎么可能被你乱挥乱打击中要害呢?” 仓路郎笑道:“可能是我运气好吧。他们自己撞到我拳头上来。” 珠珠卉道:“我不相信。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到了关键时刻就能爆发出异乎寻常的能量!我一早就去见我师父了,他也说不明白。” 仓路郎道:“你去问你师父了?他怎么说?” 珠珠卉道:“他说你大智若愚,可能领悟得没一般人快,但一旦领悟了,就会超过常人。如果教的方法得当,你能成为一代高手的。” 仓路郎笑道:“哇,我有那么厉害?” 珠珠卉道:“好了。鉴于你表现不错,我决定收你为徒了。” 仓路郎闻言,立刻向她深深鞠了个躬,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批拜。” 珠珠卉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得按照元古大陆的拜师礼来。我坐在椅子上,你向我献茶,然后向我拜三拜。我都准备好了。” 她拉起他的手快步跑进休息室,茶几上果然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珠珠卉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认真地道:“可以开始了。” 仓路郎捧起茶杯,单膝跪下,双手托起杯子送到珠珠卉面前。珠珠卉接过茶杯,仓路郎向她拜了三拜,珠珠卉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道:“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我一定把你打造成异元山庄第一高手!” 仓路郎站起身来道:“师傅,我们是什么门派?” 珠珠卉沉吟道:“是该有个门派。我看就叫元珠门,怎么样?” 仓路郎拍手道:“好,元珠门!师傅是创派掌门,那我就是元珠门的大弟子了。” 珠珠卉笑道:“那是。本门的门规嘛,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如今正式成为我的徒弟了,为师要送点东西给你。” 她取出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递给仓路郎,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我舅公送给我的礼物。据说这个匕首是元古大陆来的神器,但我只觉得好看,却不知有什么神奇之处。现在师傅传了给你。希望你要把我们元珠门发扬光大。” 仓路郎双手接过匕首。匕首金灿灿的,似乎是黄金打造,刀柄镶嵌着漂亮的翠玉宝石。 珠珠卉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这是你师傅的师傅传授给你的武功秘籍。说要三年以后等你武技有成方可打开学习!”显然她还不知道师傅的师傅该如何称呼。 仓路郎知道这必是赤元圣给自己的信,心中大喜,急忙将信接过,上面果然写着一行小字“致路路郎,三年后的今天可拆,切切!”。 仓路郎收好了信和匕首,向珠珠卉拜别道:“多谢师傅传授秘籍和金刀。徒儿我有事要与索拉雅外出几天。等我一办完事,我就立刻过来找你学艺!” 珠珠卉道:“这段时间的训练够苦的了,也该休息几天。这几天我也要随我舅公去四处巡察,趁机放松放松。” 仓路郎辞别珠珠卉,回到家中立刻拿出信端详。的确是赤元圣写来的信,但信封的正反面都注明了“不可提前拆阅”,似乎这就是赤元圣的意思。里面说了什么?为什么要三年后才可打开看?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遵从赤元圣的意思,三年后再拆信。 索拉雅直到午后才带着一名机甲战士回家。两人一起将机甲战士的盔甲卸下,穿到仓路郎身上。索拉雅换上了一身华丽的锦衣,带仓路郎出了屋。外面还有另外一名机甲战士,三人一起驾起飞行器升空,往元古大陆方向飞行。 从高空俯瞰异元山庄,发现有一层薄雾笼罩了整个地区。在接近大陆的地区建造了高大厚实的城墙,扼住了交通要道。过了城墙则是大片大片的沃力植物林,鸟兽绝迹。索拉雅告诉仓路郎:“这片植物区对于大陆人来说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里面的空气成分已经改变,大陆人进到里面多半会窒息而死。所以大陆人想要进攻异元山庄,没有任何可能。” 出了无人区是一片焦黄之地,看得出这一带的树木、植被已全部凋零枯萎。再往前渐渐可见大陆寻常的绿色植物。仓路郎看了一下时间,从沧龙镇飞行到这里正好半个小时。到达这个区域,仓路郎已可随意使用十维超弦。 索拉雅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到了这里就安全了。你先回瑶山吧,我20天以后回异元山庄,到时候我到瑶山来找你。” 仓路郎道:“好。20天后瑶山见!”他向索拉雅抱一抱拳,降下飞行器,缓缓落到地面。 他收好飞行器,正要运十维超弦,随风飘来一股奇特的腥臭味,令他心中一凛。这像极了遢马妖身上的气味,难道这里来了遢马妖? 他四处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遢马妖的踪迹,想着可能自己太过敏感,不再多想,运十维超弦移形返回瑶山总坛。 他走进婵真阁,发现院子里的一角堆放着一些杂物,原来修剪得整齐美观的花木盆景杂草丛生,似有一段时间未曾料理了。屋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屋内的家具摆设也不似先前那般干净整洁。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隐隐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他叫了两声“婉嫂”、“媚儿”,并没有人回应。他快步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忽听里面传出一个人祈祷的声音:“求天帝保佑我教主平安无事!婉柔愿以自己的阳寿换得教主平安归来!天帝呀,你快让教主回来吧!再不回来,婉柔受不了了,要发疯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大惊,用力推开门,婉嫂回头看见一个机甲战士,吓了一跳,厉声问道:“你是谁?” 仓路郎笑道:“婉嫂,是我!发生什么事了?” 婉嫂听出是仓路郎的声音,激动万分地道:“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上前一把抱住仓路郎大哭起来。 仓路郎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推开她高声问道:“婉嫂,究竟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婉嫂哭诉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社会上开始谣传,说你是天下第一大淫贼,男扮女装,混进婵教,窃取教主之位,昼夜宣淫,恣意玩弄婵教弟子,俨然后宫三千。婵教在你的淫威下,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淫窟。还说你其实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与他合谋在天下英雄面前演戏,骗取信任,图谋独霸天下……” 婉嫂的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令他的心直往下沉,一股寒意钻入骨髓,整个人如坠冰窖,脑子一片空白。他最担心、最恐惧的事终于发生了! 对于自己男性性别的暴露,他早有思想准备。纸包不住火,何况知道的人也不少,就连他的死对头姝妲也是知道的。然而,说他是大淫贼,恣意玩弄婵教弟子,他接受不了。而说他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勾结玄精老怪演戏,骗取天下人信任,图谋独霸天下,更加令他接受不了! 婉嫂注意到他目光呆滞,浑身微微颤抖,急切地摇着他的身体,道:“主人,主人,你千万要挺住呀!你的品行,婉柔还不清楚吗?他们胡说八道,你别当回事!婉柔永远站在你一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永远……” 她见仓路郎仍是没有反应,就拥住他将他连抱带推移到一张座椅前,让他坐了下来。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他嘴前。 仓路郎终于回过神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婉嫂道:“我知道是有人见不得人好,要害你!主人,你千万要挺住,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仓路郎苦笑道:“没事,婉嫂。你放心吧,我有思想准备,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这么猛!” 他轻轻放下茶杯,婉嫂立刻又给被子斟满。他端起被子呷了一口,道:“长老会顶不住压力,免去了我的教主之位,是吗?” 婉嫂点了点头。“你救了婵教多次,为婵教做了那么多,他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竟然一点情义都不讲……” 仓路郎摇摇头,神情苦涩,道:“不能怪他们。一个男人来做婵教教主已是违背教义,大逆不道,何况这个人可能是十恶不赦的玄精老怪的私生子?现在代教主是谁?” 婉嫂道:“洛敏敏。你的教主之位是瑶洲女王亲赐的,所以必须获得女王的认可,但女王没批复,说要等你回来。” 仓路郎微微点头道:“我直接传位给她,就不需要女王批复。博士爷和菲白他们呢?” 婉嫂道:“他们一气之下,全都撤走了,所有东西都搬走了!” 仓路郎道:“哦。你马上去把洛敏敏叫来。” 婉嫂答应一声,立刻快步跑出去找洛敏敏。 激动过后,仓路郎渐渐平静下来。心想,是谣言必有源头,散布者必有动机。是谁这么恶毒要害他身败名裂,无处容身?这世上最恨他的人非玄精教弟子莫属,是他一手助推了玄精教的毁灭!其次就是姝妲、瑶琳等人。玄精教现在由燕寒山主持大局,应该不会再做这种恶事,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姝妲和瑶琳!但他们又何以要说他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呢?是信口雌黄还是并非空穴来风? “教主,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门口传来洛敏敏焦急的声音。洛敏敏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看见仓路郎的样子一愣,随即在他面前跪下扑倒在他腿上大哭起来。 洛敏敏哭道:“外面的恶言恶语传得沸沸扬扬,谁都指着我们婵教的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长老们都坐不住了,你又不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你回来就好了,可以重新主持大局!” 仓路郎将她扶起来道:“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其实我知道我不宜做婵教教主,早就有意传位于你。我个人的荣辱与婵教几千年的清誉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们没有错!要错也错在我!” 洛敏敏听他这么说,哭得更响了。婉嫂站在一旁不住地落泪。 仓路郎道:“这件事情迟早要发生,你不用难过。我离开婵教,或许对婵教更有利。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策划,有什么阴谋。以后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一定要督促弟子更加用心守卫瑶山,不可一日放松警惕。” 他起身从一个柜子里取出婵教传位玉牌、婵教戒令和一柄玄木宝剑,交到洛敏敏手里,道:“现在就把第三十六代婵教教主之位禅让给你,这样就不用等女王陛下的旨意了。你把东西收好,我也就安心了。” 洛敏敏泪水涟涟道:“这……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仓路郎道:“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不用管我。安心做好你的婵教教主吧!” 洛敏敏道:“你可不可以不走?你为婵教做了那么多,难道婵教还容不下你吗?” 仓路郎摇头道:“没事的。你现在去召集长老们到天婵阁开会,把这件事宣布掉。待会我也会过来一下!” 洛敏敏道:“好的,我这就去,大家也好一起商量一下。” 仓路郎道:“对了,你记着,将来如果婵教遇到危险,可通知菲白,他们会过来帮你们!” 洛敏敏道:“这个……等开会的时候,你再说吧!”她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仓路郎对婉嫂道:“你帮我收拾几件衣服吧。”他自己也开始收拾东西。 婉嫂边整理衣服边道:“女王陛下、元通教赤教主和天罡教罡教主都曾派人来说,你一回来就让你立刻过去他们那儿。” 东西很快收拾好,装进了一个包袱中。仓路郎提了包袱对婉嫂道:“你现在去天婵阁告诉长老她们一下,我走了。” 婉嫂迟疑道:“主人你这就走了?不是说要过去见她们的吗?” 仓路郎摇头道:“我想还是算了,见了徒增伤感,还是不见得好。” 婉嫂道:“主人,我想跟着你服侍你……” 仓路郎道:“我知道你待我好,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但我有要事在身,以后一定还有相见的时候。” 婉嫂道:“好的,主人。我会等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 身世之谜 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天湖谷。博士爷和菲白正在实验室里看电脑,看见仓路郎,立刻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地球人什么玩意,个个薄情寡义,不知感恩!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仓路郎笑道:“话可不能乱说。他们也是出于无奈,我也正好落得个清闲。没什么不好呀!” 博士爷兀自气咻咻地嚷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仓路郎道:“我以后恐怕要在这里长住,菲白,你去帮我把房间好好收拾整理一下。”菲白答应一声,立刻走了出去。 仓路郎问博士爷道:“这里一切还好吗?啵啵哒他们进展如何?” 博士爷道:“一切都好。啵啵哒他们的工作很顺利,修复的设备越来越多。天湖谷的山洞、地道已经基本修复,现在成为我们的基地了。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仓路郎让博士爷坐到他肩头,驮着他快步走向水潭边的山洞基地。啵啵哒得知仓路郎到来立刻赶了过来,报告道:“这个基地内有大大小小一百二十多个房间。我们现在整理出来三十二间,有一半设施已经启用。” 山洞的大门开着,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间隔一段距离亮着一盏灯。啵啵哒推开每一扇门,向他展示并讲解里面的设施和他们的修复情况。 忽见菲白从一间石室内开门出来,道:“主人,你的房间准备好了。” 啵啵哒道:“我们还整理出来专供人居住的五个房间。其中有一个设施特别好,专门给你留着。” 仓路郎进去一看,里面是一室一厅,还有专门的卫生间,里面竟然摆放着不少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菲白看见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笑道:“这些新的东西都是我从瑶山搬过来的。我知道你需要的。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包你满意!” 仓路郎赞道:“好啊,太好了!这些东西我们以后都需要。” 他打开包袱,取出了大部分东西,放进一个柜子。请菲白帮着他卸下了身上的盔甲。菲白看见他一身黑毛,忍不住shen手摸了摸,笑道:“主人呀,你这身毛发真是太帅了!” 博士爷也跟着附和道:“这回你和我属于彻头彻尾的同类人了!” 仓路郎无语。她居然喜欢浑身长毛的!但是他对这身毛发却犯了愁,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副模样若是让外人看见,只怕会吓破胆,道是遇见妖怪了。 他将脸浸在水里,将脸部的毛发打shi,费了好半天才将脸面上的毛发撕扯了一部分下来。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脸上长满胡须的怪人。心想,这样也好,谁都认不出他是仓路郎了,或许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他选了一件较厚的黑布长袍,戴上一顶帽子,玲起小包袱,移形至元通教幽山总坛。仓路郎第一次到幽山,并不熟悉山上的环境。在山门前让守门的弟子通报教主“朋友阿郎求见”。守门的弟子道:“赤教主和元副教主上午去了京城面见圣上,明日方回。” 仓路郎只得转身下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往何处去。走了一程,猛然想起有关自己身世的五十里堡一说,便决定趁现在空闲过去转转,看看能否有所发现。他心中默想着五十里堡的位置,运起十维超弦,瞬间移形过去。 他现身在村外的田野里,一抬头,果然看见村头耸立着一株高大无比的苦朗树,心中大喜,快步跑到树下,上下打量。这棵树树干之粗壮足可五人合抱,树身高达三十多米,冠盖超过二十米。 仓路郎绕着苦朗树转了两圈,回想着二十年前,一个婴儿躺在树下,哇哇哭叫,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不时生出一种莫名的酸酸的感觉。 仓路郎看了一会,往村子里走去。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暗,村子里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厨房里散发出的米饭和菜肴香味。村子里房屋老旧,但家家户户的门前或窗下都挂着一串串辣椒、苞米等物,彰显出村民生活的富足。 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四个农妇一边淘米、洗菜,一边拉家常。仓路郎面带微笑上前,彬彬有礼地向她们行了一礼,说起二十年前的事。 一个五十来岁的农妇惊奇道:“俺五十多岁了,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村子,没经历过什么劫匪屠村的事呀。你gao错了吧?”另外三个农妇齐声附和道:“没有,没有。肯定是gao错了,不是我们五十里堡村。”有一个道:“俺就是邻村的,也没听说过这一带有哪个村子被劫匪害过呀?” 那个五十多岁的农妇又道:“你打听婴儿的事,找村西的老稳婆,她一准知道。俺们村子里女人下崽都经她手!” 仓路郎大喜,问明老稳婆家的位置,谢过她们,立刻快步向村西走。路上碰到一个小孩,听说他找老稳婆,自告奋勇地给他带路。 村子不大,很快就找到了老稳婆的家。老稳婆七十多岁了,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听仓路郎问起二十年前的事,闭着眼睛慢慢回想。良久,她睁开眼睛道:“俺想起来了。你说的什么屠村呀、路边的孩子呀,纯粹瞎扯淡,没有的事。但俺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二十年前的三四月份,应该是四月吧,俺家里来了一个仙女般的美人,ting着个大肚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起身走到院子里,指着地上道:“她当时就摔倒在这里!喊了俺两声就晕了过去。那时候,俺家里的老头子还在。老头子先听见的,跑过去一看吓坏了,羊水都破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指着一张破chuang,道:“当时我们两个就把她抬到这里,孩子就要出世了。还好她及时到俺这里,不然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呀!” 仓路郎听得心惊rou跳,问道:“后来呢?” 老稳婆道:“其实当时也是够险的。孩子产了一半就是出不来,而且还出了好多血。当时俺问她‘万一实在没办法了,保大人还保孩子?’她想也不想就说‘保孩子’。俺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做娘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个个都愿意牺牲自己。俺接生了那么多回,出险的时候,就没一个做娘的会说保自己,不要孩子!” 仓路郎心头一酸,泪水盈眶,差点落下来。老稳婆继续道:“好在她包袱里带了一株千年人参,还有好多金币银币。俺当时立刻切了一段,让她含在zui里,又立刻让老头子熬参汤。折腾到半夜,孩子总算产下来了,大人却不行了。” 仓路郎惊问道:“那后来呢?” 老稳婆道:“也是她命不该绝。俺们村子里有一个赤幽京城的名医,叫钱桂的,那几天正巧回老家探望他老母亲。俺老头子请他过来,他当时看了也说毫无把握,只能听天由命。她包里有钱,俺让他开最好的药。诊治守候了一个星期,她终于ting了过来!命大呀!” 老稳婆说得绘声绘色,仓路郎听得既紧张又激动,手心里都捏出汗来。他继续问道:“后来又怎么样了?” 老稳婆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险吗?一来她年纪不小了,二来她可能不想让人知道她怀孕了,常常用腰带勒紧肚子。唉,虽然后来母子平安,但两个人都落下了病根。” 仓路郎心头一动,问道:“母子都有病?会落下什么样的毛病?” 老稳婆道:“那孩子长大必然体弱多病,具体什么病俺老婆子也说不上来,总归身体不会太好。但是娜娜小姐我知道,gao不好以后就要背曲腰弯,常常犯疼,终身难愈!” 仓路郎急问道:“你叫她娜娜小姐?她叫什么名字?” 老稳婆道:“她自称娜娜小姐,俺们就称呼她娜娜小姐咯,具体叫什么俺也没问过她。” 仓路郎陷入了沉思。仓娜,娜娜小姐;仓姨站直时背的确微弯,偶尔听她说起过腰疼;孩子体弱多病;怀孕时试图掩盖肚子;所有这些信息似乎都指向仓姨。难道……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娜娜小姐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老稳婆道:“有。”她走到里屋,不一会拿出一枚凤形金簪来,对仓路郎道:“她在我这里调养了两个月,身体才恢复。临走时,她留给俺很多钱,还留了这个金簪,说做个纪念。” 仓路郎拿过金簪端详,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标识或特别之处。 老稳婆看着仓路郎道:“小伙子,你就是那个孩子吧?” 仓路郎吓了一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稳婆笑道:“别看我七十多了,俺这脑子、眼神好使着呢。你一来,俺就看出来了。真像!” 仓路郎道:“你觉得我真的很像那个孩子吗?” 老稳婆道:“傻孩子,按老婆子这一辈子接生过多少孩子都数不清了。俺能看走眼!”她顿了一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娘她……” 仓路郎顺口答道:“我六岁的时候,娘就不见了。现在我长大了,想找她,可不知怎么找?” 老稳婆叹息一声,道:“可怜的孩子!”她抹了抹眼泪,接着道:“孩子,俺告诉你,你娘的右肩头有一块红记。左手小指头可能受过伤,不太灵光。” 仓路郎又问道:“孩子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老稳婆道:“孩子身上倒没有。” 仓路郎道:“你再仔细想想,娜娜小姐或者孩子,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地方吗?” 老稳婆想了一会,道:“哦,对了。她长得金发碧眼,皮肤白皙,有人说她可能是南丹人。俺问过她,她没有否认。你可以去南丹找找看。” 仓路郎感觉老稳婆能想起来的估计也就这么多了,从怀中取出几张银币递到她手里,道:“稳婆奶奶,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这个金簪我带去了。” 老稳婆推开他递过去的钱,笑道:“不用给钱,小伙子。你留着自己用吧。俺老婆子不差钱。” 仓路郎笑道:“你不用客气。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事情,我好开心。谢谢你了!”他将钱硬塞到她手里,转身离去。 老稳婆在身后喊道:“小伙子,祝你尽快找到你娘!” 夜幕降临,周围一片漆黑。仓路郎在乡间小道缓步而行,脑子里思索着老稳婆讲的故事。按照仓姨的说法,孩子是她在五十里堡的苦朗树下捡的,当时村子正在遭受劫匪屠村,孩子的父母已经遇难。而村中人和老稳婆都明确否定了仓姨的说法。老稳婆的故事更是把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仓姨,孩子是仓姨自己所生!虽然现在尚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娜娜小姐就是仓姨,但至少已经证明仓姨对他说了谎!当年五十里堡并没有发生过劫匪屠村之事,在苦朗树下捡到孩子一说自然也是谎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论是老稳婆还是那几个村妇,她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素昧平生,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他!说谎话的只可能是仓姨! 但仓姨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不肯承认他们的母子关系?对外隐瞒或许还讲得出道理,可有必要连自己的孩子也要隐瞒吗?不让孩子叫自己娘,而是叫个不知啥关系的仓姨? 一个恐怖的念头忽然掠过他的脑海:娜娜小姐就是仓姨!那个孩子就是他仓路郎!仓姨是他亲娘!仓姨不敢公开母子关系!仓姨就是玄精老怪!那么江湖传言…… 仓路郎的后背直冒冷汗,难道他真的有可能如谣言所传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那么,他的生父是谁? 玄精老怪,暴虐无道,豺狼成性,野心勃勃,吞并教派,杀人如麻,强推丹虫,毒害百姓,为祸天下,一个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元古大陆人人得而诛之!蛇母、曼天依、静瑶法师,还有婵教数十名弟子,都可以说是死在她手里!这些年来,他一直视玄精老怪为最大的仇人,誓要杀之为死去的人报仇!而如今玄精老怪变成了仓姨,仓姨变成了他亲娘,而他变成了玄精老怪的私生子! 仓路郎越想越恐惧,越想越焦虑,越想越烦躁,浑身如有无数虫子在咬,无数金针在扎,xiong口憋闷,几欲窒息。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到后来狂奔起来,声嘶力竭地呼喊,直至精疲力竭,才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喘息不已。 月光如水,晚风习习,吹来阵阵凉意。仓路郎打了个哆嗦,顿觉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忽然觉得很好笑,简直可笑之极,便放开了怀大笑起来。 他怎么可能是“玄精老怪”的儿子?就算造化弄人,也不至于弄出这样的笑话来!毫无道理,荒谬之至!在他的记忆中,更多的是仓姨对他的无情打骂!更多的是逼他打针吃药!远远不及一个外人——元叔对他的好! 天下哪个母亲会要儿子叫自己“姨”?哪个母亲忍心把亲生儿子送给异元山庄做残酷的实验品?又有哪个母亲明知这些实验随时可能要了儿子的命,却仍然乐此不疲?还有哪个母亲会将儿子丢弃在深山老林不加以照顾,任其自生自灭?这么多年来,若非他运气好,他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天底下可能会有这样的母亲吗? 老稳婆的故事中那个叫娜娜小姐的女人,为了保住孩子宁可牺牲自己,哪里有一点点像仓姨那样狠辣的风格?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仓路郎暗暗骂自己,你这个大笨蛋,居然差点相信了这么荒诞不经的故事和谣言!玄精老怪就是玄精老怪,仓姨就是仓姨,和他仓路郎的生身父母怎么可能扯上关系!仓姨长得金发碧眼,鼻ting唇翘,一望便知是异域之人,而他仓路郎是彻彻底底的大陆人长相!就算用半片屁.股去想也能想得出,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渐渐地,xiong口的烦闷消散殆尽,心绪复归平静。他感觉到腹中饥饿,便移形到了赤幽京城。已过酋时,不少饭店已经打烊。他只得找了间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慢慢地吃。 饭店里除了仓路郎之外,还有一桌五个人在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店小二闲着无事也凑上去和他们一起聊天。 一人道:“我看着天罡教祸不单行呀,罡天昊死了不到两个月,罡天魁也倒下了,据说日子都数得着了!” …… 仓路郎闻言大惊。想不到罡天昊竟然过世了!罡天魁很可能伤心过度,旧病复发了。他顿时想到了拉菲,不禁担心起来。明天见过赤菲媛之后,得马上去一趟天阳山看看罡天魁和拉菲。 只听那几个人继续议论道:“你们知道罡天魁为什么会一病不起吗?” 一人答道:“这还用问吗?儿子死了,做父亲的自然悲伤欲绝,年纪大了,病倒了很正常!” 那人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我所知,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有更重要的!” 旁人急切道:“你说!你说,别卖关子呀!” 那人接着道:“你们知道英雄大会上出尽风头的人是谁?” 立刻有人答道:“这谁不知道!婵教教主仓路郎呗。他打败了天下第二的玄精老怪,现在人人都说他是天下第一了!” 那人笑道:“说得对!就是这个仓路郎。罡教主因为自己身体有病,功力大打折扣,为了打败玄精老怪,将天罡教的最高心法和绝技都传授给了仓路郎。他有意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他,等他做了他孙女婿,他便将教主之位传给他。这样天罡教仍旧保住了天下第一!” 听者附和道:“有道理!罡天魁算计得不错。” 那人道:“他的想法本来不错,可哪曾料到仓路郎不但是个大淫贼,而且还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他们父子俩串通一气,在英雄大会上演了一出好戏!事情败露,罡教主得知真相,陪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气得吐血!不病倒才怪哩!” 仓路郎脑子里“嗡”的一响,直觉得心里似乎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似的,难受之极。此前他的确已经感受到罡天魁要将拉菲嫁给自己,但传他教主之位却是头一回听说。他隐隐觉察到了恶意散布谣言之人的邪恶动机。 一人道:“你们觉得谣言可信吗?我是坚决不信。仓路郎年纪轻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在东兰一招毙索命五使,助瑶洲以弱胜强大败联军三十万,昊山大战助澜沧剿灭玄精教,天阳山大破三绝阵,召天兵火烧幽阳山庄,毒龙峰击毙玄精老怪,这些故事早已在元古大陆传为佳话。桩桩件件,哪一桩不是惊天动地,哪一件不是针对玄精邪教。好了,现在玄精教灭了,来个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说人家与玄精老怪合伙演戏,还私生子哩,演戏演戏就把个不可一世的玄精教演没了,把玄精老怪也gao死了,这种睁眼瞎话也有人说得出!鬼才信!” 另一人接话道:“我赞同。英雄大会当日我有幸在镜阳湖畔观看这场巅峰对决,当时有几万人在场呢。一开始仓路郎被打得深受重伤,差点坠入悬崖,后来反败为胜。那一战惊心动魄,撼天动地,可谓世纪大战,冠绝古今!玄精老怪被仓路郎打下悬崖是真,只是后来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而已,很可能掉入镜阳湖被怪兽吃了。传播谣言之人一定是见不得仓路郎声名鹊起,名扬天下,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诋毁人家,让他身败名裂,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yin谋,一定是yin谋!” 前一人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说他是个大淫贼,虽然过了一点,我倒有几分相信。你想想,仓路郎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整日混迹在婵教一大qun美女中间,同吃同睡,叫谁也受不了呀,gao几个玩玩很正常呀。” 一人道:“这个嘛,我有内幕。你们想知道吗?” 几个人齐声问道:“你又哪里gao到了什么内幕消息?快说来听听!” 那人神神秘秘地笑道:“我听说呀,这仓路郎与元通教教主赤菲媛相好,与瑶洲女王瑶玉也有一腿,还有罡天魁的孙女。嘿嘿,你们不知道吧。” 一人惊叫道:“哇,都是绝世美女呀,这小子真是享尽天下艳福!” 一人道:“你说说,他们是怎么gao上的?” 接下来他们开始嬉皮笑脸地谈论仓路郎男扮女装混进婵教怎么怎么玩弄女弟子,仓路郎听不下去,结账离开了小饭馆。 他找了一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早早shangchuang睡觉。听见了那几个人的议论,仓路郎心里舒坦多了。元古大陆毕竟还是有很多人不信谣言的。人正不怕影子歪,他相信,过一段时间谣言必会不攻自破。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自然醒,起来吃了点东西,估摸着赤菲媛可能已经回山,才运十维超弦移形至幽山脚下。守山门的弟子告诉他,教主刚回山不久。其中一个快步上山通报。 不一会,就见赤菲媛身穿一袭白衫,如飞奔来。看见仓路郎并不说话,抓起他的手就往山上疾走。路上不时有元通教弟子经过,向赤菲媛问候。赤菲媛只是点头回应,并不放慢脚步。 赤菲媛带着仓路郎很快走进一幢小楼。一进屋,赤菲媛关上房门,说了声“你个天下第一大淫贼,终于回来了”,扑入仓路郎怀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亲生父母 本章节暂未发布,请看下一章节!点击升级vip会员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感危机 本章节暂未发布,请看下一章节!点击升级vip会员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亲娘故事 信是索拉雅让人送来的。大意是赤菲媛危机已过,恢复良好。要仓路郎暂时不要和她见面,以免再度刺激她。赤幽王一直对赤菲媛念念不忘,有意纳她为妃。这次已向她提及,她没有表态。嫁人是彻底治好赤菲媛的最佳疗法。罡天魁的情况很不好,他应该尽快去天阳山看看他,看看拉菲,可能的话顺便把她带回。 仓路郎看了信,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赤幽王要纳赤菲媛为妃,她会同意吗?赤幽王靠谱吗?能给赤菲媛真正的幸福吗?虽然他对赤幽王不是很信任,但心里对赤幽王的智谋和勇武却不得不佩服。他毕竟是一代部族之王,而在现有的部族君王之中,他无疑是最出色的一位!他很爱赤菲媛,或许她嫁给他为妃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现在是姐姐要嫁人,她愿意嫁谁似乎不关弟弟什么事。作为弟弟,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仓路郎心中酸苦,想要大吼几声,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罡天昊死了,罡天魁病倒。向通能力有限,只怕天罡教的大权又会落到罡天元和来恒等人手里。他的确应该赴天阳去看看罡天魁和拉菲了。他原本指望天罡教和天阳族能成为抵抗异元山庄的中间力量,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很可能又要落空。 漫天飞的谣言已令他身败名裂,在元古大陆几无容身之地。然而,谣言却奇迹般地成真,他的的确确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无可辩驳。当年,在他一手推动下,玄精教成为众矢之的,玄精老怪变成全民公敌。然后,玄精老怪死了,远古大陆失去了共同的敌人。现在,突然又爆料出他仓路郎是玄精老怪的儿子,全大陆的矛头自然而然就对准了他,而且他现在无话可说。没有人在乎你原来是什么,曾经做过什么,众口铄金,他很可能步玄精老怪后尘,成为又一个元古大陆的全民公敌!就连他出身的婵教都扛不住压力,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他彻底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该往哪里去。本来有赤菲媛在身边,他至少在心灵上能有个依靠,两人互相支持,共同应对,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然而,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失去了她,而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离自己而去却无能为力,莫可奈何。 或许他应该退出江湖了,带上拉菲回到天湖谷,与博士爷及菲白、啵啵哒等机器人为伴,过那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避世生活。异元山庄,元古大陆,干我何事! 他心里萌生退意,心下便觉坦然了一些。他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要赤菲媛平复如故,安然无恙。除此之外,再无所求。至于两人以后能不能见面,要如何相处,他并不在意。 也许他应该尽快同索拉雅聊一聊。他决定再守赤菲媛一天,然后赴天阳山去探望罡天魁和拉菲。 次日,吃过午饭,他便移形上了幽山,躲在对面二楼的空房间里观望。今天赤菲媛的住所加派了不少人手,不,简直是如临大敌。里里外外至少有十二名弟子在站岗,元鼎和一名长老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院子中间,神情肃穆,连说话都尽量压低了声音,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服侍赤菲媛的老妈子和丫鬟垂首默立在院子的一角。 这么大的架势,不是赤幽王驾到就是索拉雅来了。果不其然,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开了,只见赤幽王满面笑容走了出来。满院子的人立刻下跪,齐声山呼万岁。赤幽王将元鼎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话,随即大笑着走出了院子。 元鼎朝院子一角挥了挥手,老妈子和丫鬟立刻快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丫鬟打开了门,元鼎走了进去,门又关上。 仓路郎看见他们进出神秘的样子,心里升起一种不祥之感。赤幽王再度驾临,很可能纳妃之事已有眉目,或许赤菲媛已经松口。瞧赤幽王得意的样子,事情多半已成。他拍拍元鼎的肩膀,显然这事他功劳不小。 又过一会,只见三名宫中侍卫拥着一名手捧圣旨的太监进入院子。元鼎急匆匆地开门出来,向太监跪拜接旨。太监高声宣读圣旨,仓路郎隔得远只听到片言只字,“……媛贵妃……国丈……太师……教主……择日……”。 圣旨已下,看来他们已经做通了赤菲媛的工作,她同意了,被赤幽王封为“媛贵妃”。国丈应该是指赤元圣,不知道太师是何意?难道元鼎立功被封为太师了?赤菲媛进宫,元通教由元鼎接任教主自身理所当然的事。择日想必是指择吉日让赤菲媛进宫。 元鼎接旨,恭送太监离开。虽然看不真切,但仍可看出他喜不自胜、得意非凡的样子。房间的门忽又开了,只见丫鬟搀扶着赤菲媛出现在门口。 赤菲媛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戟指元鼎怒骂。元鼎和她说了几句话,忽然双膝跪下。就在此时,索拉雅带着几名宫女和太监抬着两只箱子进入了院子。院子里站着的人都跪下迎候。赤菲媛退进屋内,想要关门,却被索拉雅拦住并挤了进去,房门再度关上。 仓路郎看见赤菲媛,心情一阵激动,但见她似乎状态有异,心里又惴惴不安,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造次露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良久,索拉雅走了出来,命太监将两只箱子抬进了房间。随后,带着随从离开了院子。又过一会,元鼎带了一批人也撤走了,只留下四名弟子在院子里外把守。 仓路郎心中不安,产生了想要进屋一探的强烈的冲动,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赤菲媛而迟疑。从种种迹象来看,赤菲媛进宫做赤幽王妃子一事已成定局,她自然是同意的,他见不见赤菲媛,又有多大意义?不过徒增二人伤悲而已。索拉雅既然在场,倒不如找个机会问问她。或许索拉雅是对的,赤菲媛嫁了人,换个生活环境就,转移了注意力,对她的身心恢复可能更为有利。 他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返回了客栈,期待尽快与索拉雅见上一面了解详情。 吃过晚饭,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有人敲响了门。他打开门惊喜地发现索拉雅穿了一身淡绿色侠女装,如仙女般轻盈地飘进了房间。 她一进屋就笑道:“可怜天下岳母心。女婿伤悲,最疼是岳母。知道你难受,我可是冒了大风险过来陪你。” 仓路郎向她行了一礼,道:“多谢关心。我正愁得慌,有很多事要问你!” 索拉雅摆了摆手,道:“先别问你那些傻问题。你先听我说,我刚接到最新情报,你老妈仓娜有个私生子的消息已传到煞煞魔的耳朵里,他大为震怒,已下令立案调查。一旦查实,你娘恐怕真的会有麻烦了!” 仓路郎没有想到她爆料出这样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心中发慌,道:“这……这可怎么办?那我爹会怎么样?” 索拉雅道:“怎么办?想办法救人呀!你爹爹嘛,就要看他们是否能查到他头上。查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仓路郎心想,现在满大陆的人都在疯传他仓路郎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煞煞魔不知道才怪哩!这事要查出真相不是难事,一旦查明,恐怕他爹娘都难逃一死! 仓路郎着急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索拉雅道:“看把你急得!我说的是立案调查,煞煞魔还没下定论呢。这事靠急没用,得从长计议,但也拖不得,所以我才连夜过来找你商量。” 仓路郎道:“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说,你说。” 索拉雅笑道:“办法自然有。只要你凡事听我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仓路郎道:“这个自然。我对异元山庄了解得远远不够,不听你还能听谁?” 索拉雅道:“好!两个办法,两条路子。一是我们尽快过去搞清楚是谁在负责调查此案,想办法干扰他们查案,也就是不让他们查出真相;第二,干扰失败,你爹娘被定罪,我们就只有强行救人了!” 仓路郎道:“好,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索拉雅道:“也不急这一两天。明天我们去天阳山,看看罡天魁和拉菲。我想把拉菲一起带去异元山庄。” 仓路郎道:“拉菲一直是他们缉捕的要犯。你确定他们不会发现拉菲?” 索拉雅道:“我想过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相信他们已经放弃了。我会给拉菲一个新的身份,再说了,女婿在异元山庄,女儿焉有不去之理?你说呢?” 仓路郎尴尬地笑笑,道:“是,是。我信得过你。” 索拉雅在茶桌前大大咧咧地坐下,道:“信得过我就好。先泡壶好茶来!今晚我好好讲几个故事给你听。” 仓路郎知道她已准备好回答自己的提问,急忙开门唤小二送壶好茶和一些点心上来。他恭恭敬敬地给她杯中斟满茶,道:“请喝茶!” 索拉雅举杯呷了一口,道:“不错,越来越有女婿的样子了!说吧,你现在最想听谁的故事,赤菲媛的,你妈的,还是你爹的?” 仓路郎楞了一愣,道:“我……我都想听。” 索拉雅笑道:“你真是贪心啊。你还让人睡觉不?” 仓路郎道:“你晚上独自跑出宫来,赤幽王不会怪罪你吗?” 索拉雅道:“他把我当仙后供着,这几天他的心思都在赤菲媛身上,就更不会管我了。我负责帮他联络煞煞魔,有急事随时可以离开。他这人雄心勃勃,不会在乎这些小节的。”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仓路郎,笑道:“难道你想赶我走吗?” 仓路郎忙道:“不是,不是。赤菲媛她……现在怎么样了?” 索拉雅道:“她很好呀。她已经答应嫁给赤幽王。圣旨已下,封她为媛贵妃。她提出了三个要求,赤幽王全答应了。” 仓路郎问道:“三个要求?” 索拉雅道:“是呀。你知道她提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吗?她要赤幽王为你公开辟谣!” 仓路郎闻言心头一阵感动。她心头记挂的第一人终究还是他!想到她即将嫁给赤幽王,心里不免升起一股酸楚,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索拉雅继续道:“第二个要求是不许赤幽王今后做出伤害瑶洲和婵教的事。第三,要举办一场婚礼。她的确很爱你。前两个要求都是为你而提的。皇上纳妃按理不需要举行任何婚礼的,但他爽快地答应了她的全部要求。已定在一周后再幽山举行婚礼。” 仓路郎喃喃地道:“一周后结婚?” 索拉雅道:“你不会是想去参加她的婚礼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微微摇头,心中堵得慌,眼眶湿润,竟说不出话来。索拉雅道:“好了,不说你姐姐的事了,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坐下来,让我把你老妈的故事慢慢讲给你听。” 仓路郎在她对面坐下来,给她杯子斟满茶,自己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你终于肯把我娘的事说给我听了。” 索拉雅道:“不是我不肯,是你老妈不肯!她坚决不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她的命令,我哪里敢违拗?现下不同了,我觉得也到了该你明白真相的时候了。即便她以后降罪于我,也由她了。” “该从哪儿说起呢?”索拉雅地望着手中的杯子,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才抬起头来,道:“我与罡昊天相爱,生下了拉菲。你知道的,异元山庄是绝对不允许沃力人与地球人相爱相恋的,因为一旦在这方面放开,异元山庄很快就会被地球人同化。我们俩犯的是死罪,必死无疑。多亏了你母亲的多方努力才保住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她的理由就是,我与罡天昊的事是第一例杂交成功受孕并产女的案例,值得认真研究。她对我一直关怀备至,给了我许多展露才华的机会,使我慢慢获得了大家的认可,最终煞煞魔解除了对我的惩罚。拉菲后来出事,之所以能成功逃脱也全赖你娘的帮忙。” “你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她学识渊博,武技超强,秀外慧中,巧捷万端,是我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她救了我们一家三口人的性命,恩同再造,所以我对她感激万分,忠心不二。慢慢的,她也肯将一些事情告诉我。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第一个与地球人相恋成功受孕产子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娘!” “你娘作为异元山庄的副统领,一直负责无回岭天坑基地和玄精教。当年你爹赤元圣上山寻药,遭遇怪兽围攻,身负重伤,被你娘救下。养伤的过程中,两人惺惺相惜,竟种下情根,心生爱恋,后来就怀上了你。她当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自然要想方设法掩饰,有时候甚至不惜用绳子扎紧自己的肚子,以免让人发现她怀孕。为了生下你,她真是冒尽了风险,吃尽了苦头呀!” “临产的那几日,你娘悄悄地躲到了一个叫五十里堡的山村里。生你的时候是难产,凶险万分,差点性命不保……” 仓路郎插话道:“这事我知道。我去过五十里堡,也见到了那位善良的老稳婆。多亏了老稳婆夫妇全力相救,才保得我们母子平安!” 索拉雅道:“是呀,她在那里养了两个月才恢复过来。她带你回无回岭后,就编了个路边捡到孩子的故事。她怕多事,一直瞒着你爹爹,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你一生下来身体就有病,而且查不出是什么病,非常非常的糟糕。你娘为了治好你的病,不惜一切代价,在元古大陆到处求医问药,不知跑了多少地方,找了多少医生,能用的药都用了,能做的把戏也都做了,最后得到的答复仍然是无治,活不过六岁。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求助于异元山庄。要动用异元山庄的资源,你得有个说法,有个理由呀。异元山庄一直有一批科学家在从事地球人的研究,用地球人做实验。所以,她也给你登记在册,以科学实验之名,请了一些科学家帮你看病。科学家们发现了你的血液及身体的特异之处,欣喜若狂,立刻成立了专家组,一边给你治病,一边在你身上开展各种药物实验。你的病情反复,时好时坏,一旦发作,便凶险万分,命悬一线。给你看过病的人,每一个都说你活不过半年或一年,可想而知你爹娘心中有多揪心,多痛苦!他们在你身上不知耗费了多少真气,担了多少风险,眼泪都快流干了……” 仓路郎早已泣不成声。在他的记忆当中,仓姨对他时好时坏,常常板着个脸,严厉多于温柔,责骂多于关切,而且神出鬼没,经常几个月看不见人。有时他拒绝打针吃药,仓姨就会大发雷霆,甚至用藤条抽他。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有时对仓姨甚至充满了怨恨,后来得知他被用来做各种药物实验,忍受非人的折磨,更是对她怀恨在心! 索拉雅泪水涟涟,继续说道:“最令你妈妈痛苦的是,爱人在身边却不能当他是爱人,儿子在身边更不能当他是儿子,很多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尽折磨,却只能痛在心里,躲起来暗暗流泪……她所受的煎熬比你多千倍、万倍……” 仓路郎抽泣道:“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她捡来给异元山庄做实验用的苦孩子,原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的性命……”他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索拉雅走到他身边坐下,将他轻轻地搂住,啜泣道:“这种痛苦,只有做过娘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所以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为了你,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自己!” 仓路郎扑到她怀里哭得更凶了,索拉雅轻抚着他的头发,陪着他落泪。良久,索拉雅接着说道:“其实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有人对你妈提出各种质疑,甚至怀疑到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但你妈凭着过人的智慧一一化解,可也因此不得不更多地离开你。你十二岁那年,你爹爹行踪暴露。你妈妈让你爸爸诈死,你很配合,做得很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道:“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害怕,多痛苦!元叔要死了,仓姨又不在,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她!” 索拉雅道:“其实你娘一直在你身边保暗中护你,只不过没有现身而已。她坚持认为,孩子不经摔打难成器,不经风雨怎见彩虹。所以她完全放手,让你自由成长,叫我就舍不得呀!但现在看来,她做得完全正确,带孩子是应该像她这样带的,孩子大了才会有出息!” “你娘让你爹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加入了异元山庄的杀手团。你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危险期,但发病也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十三岁是大多数人对你的生命预测的最后期限,你爹娘为此几乎愁白了头发!最后你娘决定让太元教试试,听天由命。所以她设法引太元教的青山长老上山,与你相遇……” 仓路郎惊叫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娘的安排!” 索拉雅道:“是的。你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仓路郎道:“难怪我有时睡觉总觉得有人摸我的头……”说道这里,情不自禁地又流出了眼泪。 索拉雅道:“是呀,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行踪一直在你娘的掌握之中。你不记得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能平安度过吗?大部分时候,可能都是你娘或你爹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仓路郎回想起自己一次一次遇到的危机,的确在最后一刻总能成功化解。原来有爹娘在暗中助力。 “但是,你娘有她的原则,就是从不干预你的遭遇或经历,不论你多痛苦,多危险。太元教用镇教之宝成功挽救了你的性命,后来你去了血影山庄,然后又加入了婵教。当时玄精教本要动这两个教派,后来不了了之,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们救了你,其教派也因此得以保全。” “你娘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没办法逼你习武练功,你加入婵教后,刻苦用功,重新点燃了她心中对你的期望!” 仓路郎惊奇地问道:“她期望我什么?” 索拉雅道:“她要把你打造成元古大陆第一高手,甚至是元古大帝!” 仓路郎惊得目瞪口呆,嗫嚅道:“难道……难道博士爷也是她安排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拉菲教主 索拉雅大笑:“不是她是谁?你还真以为那头瘟猪鼠是武技高手呀?全都是你娘先教他,他现学现卖转教给你的!哈哈哈哈!” 仓路郎傻眼了。他心中一直不信博士爷是武技高手,但他的确教会了他许多高深莫测的武技,他又不得不佩服!难怪他后来发现,他会的玄精老怪全会,而且比他更厉害!原来沃力的三大绝技都是他娘所教!他娘早就知道天湖谷,根本就不是秘密! 索拉雅道:“博士爷听命于你娘,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着你。他教你沃力文,授你知识,传你武技,你觉得这一切会是偶然的吗?天湖谷实际是你娘留着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来避难的。但她万万没想到竟被你鼓捣出一支机甲战士部队来!她和我说起过多次,你比她想象得更优秀,不但武技进展神速,颇具宗师风范,而且做事有头有脑,聪明睿智,大智大勇,毅然决然,连她都开始佩服你了!所以她重拾对你的信心,决意将你打造成元古大陆第一英雄!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我当时还笑她白日做梦,可没想到不到两年时间,她竟然就成功了!我真是服了她了!” 仓路郎惊讶不已,想不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千磨万难,备尝艰辛,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在亲娘的掌握之中,一些他引以为傲的事情竟是亲娘的刻意安排!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悲哀。 他心中不忿,问道:“她都做了什么?” 索拉雅笑道:“你都不记得了吗?东兰天帝庙内,你用一把破扫帚一招毙四使。那夜我也在场,不过我可没出手,我是为了保护拉菲。这是小事了,起联军三十万讨伐瑶洲,昊山大战,幽阳山庄、英雄大会等等等等。你不是想要灭掉玄精教,杀死玄精老怪吗,好呀!那就一点一点地把玄精教送到你手上一点一点地灭掉,最后连玄精老怪都死在你手上,你不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天下第一了吗?” 仓路郎听了心中暗暗吃惊。他不得不承认这一些行动若是没有博士爷、索拉雅的相助根本不可能取得成功!按照索拉雅的说法,他娘亲为了帮助他实现所谓“天下第一”的目标,不惜牺牲声势浩大的玄精教,顺着他的意一步一步将玄精教推向死路,最后把自己也送到了他手里!那日与玄精老怪比武,他完全有机会杀死他,但他不仅救了他,还骂他没出息! 索拉雅注意到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古怪,叫道:“怎么?你难道不为拥有这么一位杰出的母亲而感到骄傲吗?了不起呀!你娘是做大事的人,我就不一样了。我就喜欢男欢女爱那点事,嘻嘻!” 仓路郎苦笑道:“那她今后还想做什么?” 索拉雅道:“让你做元古大帝呀!”她的脸上忽然现出兴奋的神情。“哇,到那一天,我就是元古大帝他丈母娘!一定很威武,很霸气!” 天下第一?元古大帝?她怎么可以安排我的人生?仓路郎心想:就算是我娘,也不可以这么做呀!管得也太多了吧! 他注意到索拉雅一脸兴奋的样子,冷冷地道:“赤幽王才想做元古大帝呢。你已经是他老婆了,将来他坐上元古大帝的宝座,你就是元古大帝他老婆,不是更牛吗?” 索拉雅笑道:“那不一样!做老婆要听老公的。做丈母娘可以管女婿,女婿不听话还可以揍他,嘿嘿,我就喜欢做元古大帝他丈母娘!” 仓路郎道:“你别做美梦了!我爹娘都已下了狱,还谈什么元古大帝!” 索拉雅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他们救出来!这样美梦才可能成真。”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早已过了子时。索拉雅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没一会就入了梦乡。仓路郎打了地铺和衣而卧,但他满脑子都是爹娘的影子,心情复杂,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越想越是心情烦闷,躺了一阵,索性坐起来打坐练功。 次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吃过早饭,仓路郎问索拉雅该以什么身份上天阳山。索拉雅道:“如今你的身份已不能用,只能用我的皇后身份了。你就扮我的小太监吧,衣服我都带来了!” 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套太监服递给仓路郎。仓路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换好了衣服,便带着索拉雅移形至天阳山脚下。 远远望见守山门的四名天罡教弟子均头缠白布,穿白衣白鞋,似有重孝在身,两人皆吓了一跳,立刻加快了脚步。到达山门前,仓路郎上前问讯,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弟子答道:“你们不知道吗?昨夜我们罡教主羽化升天了!” 仓路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来迟了一步,上次两人一别,竟成永诀!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 索拉雅问道:“现在教中主事的是谁?” 那弟子道:“罡教主自知大限将至,已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孙女罡拉菲,前日已行过继任之礼了。” 此言一出,两人均大感震惊,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索拉雅道:“麻烦通报一声,赤幽皇后轻车简从特来祭拜罡教主!” 几名弟子一听是赤幽皇后驾到,立刻一起向他们行了一个大礼,一名弟子随即飞跑上山通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索拉雅道:“罡教主仙逝,举族哀悼,万众同悲。想必新教主忙于后事,本宫就不劳烦她了,我们这就上去吧。” 那名弟子道:“既然皇后有此意,请恕在下失礼。在下前面引路,娘娘,请!” 三人走到一半路,只见拉菲带着几名长老如飞赶至,向索拉雅躬身行礼,连称“恕罪”。拉菲披麻戴孝,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显得楚楚可怜。 仓路郎原担心她一见到母亲会立刻失态,抱住她痛哭流涕,岂料她礼数周到,言语稳妥,老成持重,全无以前娇声娇气、小鸟依人的柔弱样子,不由暗暗吃惊。 罡天魁的灵堂就设在天阳大殿内,整座大殿挂满了白色布幔和白花,几十名天罡教弟子清一色白布缠头,白衣白鞋,分列大殿两侧。一组乐队合奏着低沉哀怨的曲子。 罡天魁尚未入殓,仰卧在一张特制的大木床上,身上盖着天罡教的一面大旗,周围摆满了白色、黄色的花篮。左首放着一只巨大的红色雕花棺木。正前方是一张长条形香案,上面摆放着各色祭品,点着无数粗大的蜡烛。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细长的点燃的香,香烟缭绕。 拉菲和罡天魁的两位夫人跪在一侧哭泣,不时往一只铁鼎里放入淡黄色的纸钱燃烧。天罡教的众多长老排着队上香、烧纸祭拜。天阳族的右相郝向贤已经赶到,正在厅外与几名长老说话。 索拉雅带着太监打扮的仓路郎进入大厅。主持丧事的乔真长老高声道:“恭迎赤幽皇后凤驾,请上香!” 索拉雅取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向罡天魁行了三个礼,朗声道:“罡教主,你无敌于天下,一生叱咤风云,傲视天地,今日得道升天,羽化成仙,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大陆苍生平平安安,造福子孙后代!” 仓路郎担心被人认出,在她身后低垂了头,伏地跪拜敬香,不敢出声。他心中想着与罡天魁相处的时日,想着他的豪爽大气和对他的关怀,悲从中来,不禁两眼湿润。 索拉雅烧完香,向拉菲使了一个眼色。拉菲会意,向乔真吩咐了一句,便带着索拉雅和仓路郎进入大厅一侧的一间房子里。 索拉雅关了房门,便上前拥住了拉菲,拉菲紧搂住她放声痛哭起来。两月之内,她连失两个至亲,自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索拉雅安慰了她一阵,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爹爹也爷爷都不在了,天阳山也没什么好待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拉菲抽泣道:“你要带我走?去哪里?” 索拉雅笑道:“傻丫头,你不要你路郎哥哥了?当然是他在哪里,你去哪里了!”她将仓路郎的手拉过来按在了拉菲的手背上。 拉菲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索拉雅身边的小太监竟是仓路郎所扮。她一头扑进仓路郎的怀抱又大哭起来。 仓路郎拥着她,柔声道:“你爹和爷爷不在了,还有你娘和我呢。” 拉菲呜咽道:“阿郎哥,我现在还不能走。爷爷的后事还待操办……” 索拉雅不耐烦地道:“罡天魁的后事自有教中人操办,你操的什么心?” 拉菲看着仓路郎道:“我……总之,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天罡教。” 索拉雅冷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天罡教教主了?人家逗你玩呢!罡天魁真是昏了头了,这种事亏他想得出来!” 仓路郎道:“我明白罡天魁的意思,也理解你的苦衷。你放心吧,拉菲。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妈妈都会支持你!” 索拉雅瞪了他一眼,嗔道:“你……” 拉菲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阿郎哥对我最好!” 索拉雅生气道:“我才不管什么天罡教地罡教,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然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禀告道:“启禀教主,几位长老发生了争执!乔长老请你赶快过去看看!” 拉菲应了一声,放开仓路郎,道:“对不起,我先去看看,回头过来和你说话!”说着,对索拉雅看也不看一眼,急匆匆地开门离去。 索拉雅狠狠地拧了一下仓路郎的耳朵,没好气地道:“臭丫头,死性子。她犯浑,你跟着起什么哄!” 仓路郎摸着被她拧疼的耳朵,苦笑道:“罡天魁让她来做教主,就是不想天罡教毁在他那个混蛋弟弟罡天元手里。” 索拉雅瞪眼怒道:“你说得轻巧!拉菲不过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何德何能做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人家不搞死她才怪哩!罡天魁一死,天罡教内部必然斗得你死我活,危机四伏,我们拉菲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成为众矢之的,替死鬼!你是在害她,你知道不?” 仓路郎道:“但她已经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骑虎难下了,你只有帮她了!” 索拉雅冷笑一声,道:“我才懒得管呢!你也不许管,不然我要你好看!她不吃点苦头,还以为当教主很好玩呢,又怎么知道这里面隐藏的危机!” 仓路郎道:“罡天魁尸骨未寒,就有人敢在他灵前挑事。我看今天这一关就是对拉菲的一次考验!”他转身开门欲出去,却被索拉雅拉住,道:“好事呀!你不许插手!不然我不放你过去看!” 仓路郎连连点头道:“好,好,听你的。我绝不插手此事。我又不是天罡教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索拉雅道:“这还差不多。人家是天下第一大教,高手如云,用得着你来多事!” 索拉雅不放心仓路郎,紧抓着他的一只手不放,两人一起回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里已聚集了二十多名天罡教长老,有几个须发雪白,老态龙钟,颤颤巍巍,由年轻弟子搀扶着,显然是教中年纪最大的前辈。 来恒站在众人面前,吐沫横飞起劲地道:“不是我要说先教主,实是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太不合理,又太过重要,为保我教千年基业,才不得不说!我天罡教实乃元古大陆第一大教,教主号令天下,谁敢不从!故教主之位举足轻重,必是有德有才者方可居之。可是先教主弥留之际,居然要求让他的所谓‘孙女’继承教主之位,而且立刻举行继位之礼。这虽然是一个极其荒唐的决定,但是当时大家心痛教主,谁都不忍心在先教主的最后时刻,忤逆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尽管知道此事不可行,也都顺了先教主之意,装模作样地搞了一个继位之礼,不过是想让他老人家走得心安而已。大家都知道,先教主这十几年来身体一直不好,常常神志不清,临终前更是糊里糊涂,这很正常!但是先教主糊涂,我们不能跟着糊涂!难道我们真的要让一个稚气未干的黄毛丫头来当我们的教主?我觉得玩笑到此为止吧!各位以为如何?” 他的话音甫落,立刻有几名长老高声附和道:“说得有理!以前我们不说,就是不想让先教主临终前伤心!现在这事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讲了!” 乔真高深喝问道:“来恒,你说什么来着!难道你想推翻先教主的命令?” 来恒笑道:“乔长老,不是我来恒要这么做,实是在场的大部分长老都有这个意思。来某不过是替大家说出心里话而已!你问问大家,看谁愿意听命于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一些长老立刻起哄道:“我们不愿!谁愿意谁听去!我们倒不起这霉头。” 乔真道:“老夫身为天罡教刑部长老,奉教主之命为金科玉律。既然教主已经下令,且已行过大礼,谁都必须遵从!要提意见,当初为什么又不提?如今教主仙逝,却来胡说八道!” 来恒指着乔真怒道:“姓乔的,你身为刑部长老,难道把我们天罡教的千年基业不当一回事吗?明知教主临终前浑浑噩噩,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把教主之位视作儿戏,你却也要执行到底,你对得起天罡教吗?你该当何罪!你摸摸自己的胸口说说看,这黄毛丫头哪一点配得上坐我们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之位?” “你……”乔真怒目而视,却无言以对。 向通道:“各位不必争吵了,在下认为,教主如此安排必有其深意。何况教主尸骨未寒,我们做属下的该当尽忠尽孝才是,现在就讨论教主的临终之命岂不令先教主寒心!我看三个月后再议吧!” 来恒嚷道:“不行!你受得了,我们可一刻都受不了!这事现在尚未传出去,一旦传出去了,说我教教主是一个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还要由她担任武技联盟盟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只道我天罡教教中无人,堂堂天罡教颜面何存!” 不少人又跟着附和。乔真道:“来恒,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来恒道:“我天罡教教主之位实非一般人可居之,首先必须德才兼备、资深望重,其次要具备先教主之声威。在我教之中,具备所有这些条件的惟先教主之胞弟罡天元副教主!早在十年前,先教主就有意让罡副教主主管教中事务,接任教主之位。所以,在下隆重推举罡副教主接任我天罡教教主和全大陆武技盟盟主之位!同意的,鼓掌!” 在场的长老中有超过一半人鼓起掌来。来恒得意地道:“乔长老,看见了吧,众望所归,民心所向!下面我们有请正式新任教主罡天元讲话!” 他带头鼓掌,引得其余人也纷纷跟着鼓掌。罡天元笑容可掬地走到大家前面,抱拳道:“多谢各位信任!多谢啦!”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大家都知道,先教主,我亲兄长,这些年来身体有恙,一直委托我主事。我虽然才疏学浅,但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为做好本教事务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大家看得起我,本人深表感谢,一定继承我兄长遗志,为发扬光大我天罡教不畏艰险,鞠躬尽瘁!” 这几句话说得振振有词,落地有声,引得在场的长老和弟子们纷纷鼓掌喝彩。乔真高声喊了一句,打断了大家的掌声,道:“各位且慢,在下身为刑部长老,职责所在,不得不言!先教主尸骨未寒,你们一个个就当他老人家不存在了吗?拉菲教主是奉先教主之命继承本教教主之位,各位三天前都曾行过大礼,难道这么快就都忘记了?拉菲教主在此,你们当她不存在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唰”地将目光聚焦到了拉菲的身上。索拉雅和仓路郎都不禁为拉菲捏一把汗。 拉菲一直在默默地倾听他们的对话,神情淡漠。其实对于教主之位,她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想法。当初是罡天魁再三要求她接任教主之位,她不忍心拂逆爷爷之意,才勉强答应的。爷爷提出的理由非常简单,她做了教主,仓路郎就会帮她,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和仓路郎相处,仓路郎则不会有理由拒绝她!仓路郎已经学会了天罡教的全部绝技,将来时机成熟,便可接任天罡教教主之位,没人敢不服。 所以她心下无比坦然,此时见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自己,只是淡淡地一笑,道:“各位,我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的确没有资格做你们的教主。我也完全没有兴趣,谁愿意做,谁做去!” 她这么一说,场上几个长老纷纷点头道:“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 拉菲接着道:“但我是奉爷爷之命接任教主,而且已行了继任之礼,如果我草率行事,就是对爷爷的大不敬!爷爷的在天之灵必然不得安息,罪莫大也!有谁想要做教主的,总得有个合理的说法,也好让我对爷爷有个交待!” 众人闻言无不一愣,过了一会,小声议论起来。仓路郎和索拉雅对望一眼,会心地一笑。拉菲的这一番话让仓路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做梦也想不到拉菲竟能说出这样一番高论来,不但把他们的矛头从自己身上直接转移到了罡天魁身上,而且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心中对于罡天魁的内疚和自责。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来恒又跳出来,叫嚣道:“小丫头果然牙尖嘴利。只可惜我们现在谈的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之位,那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实力,知道吗?全大陆武技联盟盟主用嘴巴是服不了众的。将来如果江湖上有人来挑战,难不成用嘴巴去应战?大家说,是不是?” 一些人随声附和道:“是,是!罡教主天下第一,全凭实力说话!实力第一!” 来恒得意地笑道:“小丫头,听见了吧?这样吧,在下提议,你和我们罡副教主过过招,你若是能接得住十招,就算你赢,如何?” 罡天元走上前两步,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拉菲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先教主走后,罡副教主的武技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吗?不用说十招,我连半招也敌不过!” 在场的人都知道,罡天元的武技比罡天魁差的不是一个等级,在天罡教高手中最多算得上中等水平。拉菲直指他为天下第一,令他颇觉难堪,尴尬地笑了一笑,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来恒叫道:“罡副教主是先教主的胞弟,德才兼备,智勇双全,接任教主再合适不过。小丫头既然认输,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向通插话道:“来长老,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开口小丫头,闭口小丫头,对教主也太不敬了吧?先教主选中拉菲教主继任自有他的道理,拉菲教主已经是本教教主,当心乔长老治你个不敬教主之罪!” 来恒冷笑道:“向副教主,你别来这一套。我来恒为了本教大业,实话实说,甘冒风险,乔长老要治罪,我也认了!只不过你刚才说理由,你说一个出来大家听听?是什么理由?” “这……”向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来恒道:“拉菲教主自己说的,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我们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就由一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的人来担任?本教当真人才凋零到要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做教主了吗?何况本教自创教以来,就没有过女性担任教主的先例!” 他走到拉菲面前,逼问道:“拉菲教主,请你自己来说说理由吧!” 拉菲道:“我想……是对爷爷的忠心,对本教的忠诚……” 来恒大笑起来,打断了她。“你是说,我们罡天元副教主对本教不忠心,不忠诚?说我们大家的忠心忠诚都不如你?笑话,真是天大的笑……” 蓦地,外面传来一阵桀桀怪笑,由远而近,由轻而响。笑声尖利、刺耳,直钻入人的耳膜,令人难受之极。怪笑声如浪涛一般冲击而来,一阵强过一阵,一些功力稍弱的弟子站立不稳,蹲下身子,捂住双耳,脸现痛苦之状,大厅里开始出现混乱。 牛成长老脸色大变,惊叫道:“西海蛟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海蛟王 西海蛟王!年纪稍长的长老闻之无不变色。 三十年前,西海蛟王虬盘,带领三名弟子来元古大陆挑战各大教派,凭一手倒海翻江功和一柄金蛟剑打遍元古大陆,罕逢敌手。他招式狠辣,身法诡异,出剑必见血,死在他神功金剑下的高手不计其数,令大陆武技界闻风丧胆。 后来,他上天阳山挑战罡天魁。两人各展绝技,直杀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恶斗千招之后,罡天魁渐占上风,最后,以一招“撼天动地”击中虬盘胸口一掌。虬盘从空中跌落,当场吐血。其孙子虬立将他抱起,凶狠地瞪着罡天魁,切齿道:“二十年后必回来报一掌之仇!” 西海蛟王从此在元古大陆消失,音讯全无。传说他回去之后不久,伤重不治而亡。后来,江湖上封了他一个大陆排名第四的称号。 天罡教老一辈的长老和弟子都听闻过西海蛟王的名号,不少人也曾亲眼目睹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见识过西海蛟王的厉害。随着时日的推移,西海蛟王的后人一直未回来寻仇,此事渐渐被人淡忘。 然而,就在罡天魁去世后的第二天,他突然现身,且先声夺人,以内力注入笑声之中,闻者头晕眼花,气血散乱,其内力之强令人惊骇! 令人难受之极的笑声终于停了,蓦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大厅里已多了四人。当先一人是个脸型瘦削身穿白袍的青年,手持一支玉箫。他身后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肩扛一把厚重无比的獠牙大砍刀。他的旁边是一位面容姣好肤色白皙的中年妇女,手持一条金蛟鞭。三人的身后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廋高个,头戴双角冠,身穿绣着数条金蛟的玉带锦袍,显得气度不凡。 壮汉忽然推开排列在一侧的天罡教弟子,伸手提起一张厚重的扶手椅,搬到了锦袍汉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请他就坐。这张椅子是花梨木制作,少说也有两三百斤重,壮汉单手搬动,毫不费力,单这份神力已足以令在场之人侧目。锦袍汉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双眼微合,轻轻转动着手里的一串锃亮发光的黑珠子。 白袍青年手握玉箫,向惊得瞠目结舌的天罡教众长老微微一笑,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各位请了,在下乃四海蛟王虬力座下三弟子桑乐。”他回头指着壮汉和中年妇女,“这两位是在下二师兄暴开,大师姐冷姣姣。” 他转身,毕恭毕敬地向坐在椅子上的锦袍汉子行了一礼,然后转向众人道:“这位就是我师父,武技天下第一,人称四海蛟王,西海双蛟岛岛主虬力先生!” 四海蛟王!四海对西海,光听名字就可知道,比之西海蛟王虬盘似又高出一筹。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端坐椅子上的虬力,但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顾自闭目养神,旁若无人。 桑乐继续道:“各位想必知道我们的来意吧,快请贵教教主罡天魁出来说话!一别三十年,我师父好想念他!” “哈哈,我道是谁,耀武扬威的,原来是我们先教主的手下败将!”来恒抢上一步对虬力道。他似乎并不知道四海蛟王的厉害,心中只想着要抓住机会让罡天元出头,好顺理成章地坐上教主之位。他向罡天元抱拳行了一礼,道:“这位是我们罡教主的胞弟罡天元,现在本教由他主事,有什么话,你们对他说吧。” 罡天元知道蛟王的厉害,本来不想出头,被来恒这么一逼,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道:“在下罡天元,不知四海蛟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桑乐全然不理会他,冷冷地道:“你没有资格同我们说话,快让你们教主罡天魁过来说话!” 口气傲慢之际,令在场之人无不心中生气,几个长老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快让罡天魁滚出来!难道他死了吗?”暴开忽然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令众人吓了一跳。 他的话说得极是难听,两边的天罡教弟子纷纷拔出剑来。有人立刻开骂:“败军之将还敢来我天阳撒野!” “快滚快滚!什么玩意!” 罡天元被暴开的声音惊退了一步,道:“几位来迟了一步。在下兄长已于昨日仙逝。” 桑乐闻言上前一把抓住罡天元胸口的衣服,喝问道:“你说什么?罡天魁死了?”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虬力猛然睁开了眼睛,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罡天元被桑乐眼中的凶光盯得毛骨悚然,颤声道:“家兄已于昨晚戌时三刻仙逝,尚未入殓,灵堂就设在此处,我们……我们正在祭拜……” 桑乐猛地将罡天元推开,转身对虬力说了一句。虬力瞪起双眼,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目光如尖刀一般缓缓扫过众人的脸,令见者心底生寒。 罡天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来恒抢上去扶住了他。他见桑乐对罡天元无礼,心中不忿,抢到他面前想要和他理论,不知何时虬力已到了他面前,一伸手即拿住了他的锁骨。来恒顿感痛彻心扉,全身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被扔出了十多米远,重重地摔跌在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来恒的武技虽然称不上顶尖,却也算得上一流的身手。虬力一出手即将他制住且随手扔出老远,这手功夫一露,顿时令几个义愤填膺想要上前攻击虬力救来恒的长老止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天罡教的年轻弟子们见虬力出手打人,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冲上前去动手,整个大厅骚动起来,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桀桀怪笑声再度响起,刺耳的声音犹如无数金针直刺入人的耳朵,随着声音的起伏,一波一波地往人的脑子里猛扎。两旁的四十多名天罡教弟子抵受不住,纷纷跌倒弃剑,双手捂着脑袋,脸现痛苦之色,身体扭曲,不住滚动。 仓路郎知他正已高深内功发出怪笑,急忙从衣服上撕下两片布,蘸了点口水,抢到拉菲身后,塞进了她的两只耳朵,并让她用双手紧紧捂住。索拉雅依样画葫芦护住了双耳。 二十多名长老中有七八人尤其是年长的,抵受不住怪笑声的攻击,纷纷退出了大厅。其余的人全力运功与笑声对抗。 仓路郎内力深厚,并不惧怕,但这笑声如超过人体极限足够长的时间,会致人重伤乃至取人性命。仓路郎暗暗运功戒备,只待极限将至立刻出手制止。 怪笑声戛然而止,虬力似乎并不想伤人,及时止住了恐怖的笑声。满地的天罡教弟子身上的痛楚并未立刻消失,一个个神情萎靡,什么难看姿势的都有,长剑丢了一地,哪里还有一点天下第一教的威武影子。 虬力一步一步向前走,拦在他面前的长老们慢慢后退,直到退至香案退无可退,纷纷向两边闪开。 他双目凝视身上盖了天罡教大旗的罡天魁,嘴角微抖,显得激动异常。良久,再次发出了令人寒碜的怪笑,但这一次没有使用内力。 “罡天魁呀罡天魁,为报我爷爷大仇,老夫苦练了三十年。三十年呢,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神功大成,本以为可以和你大战一场,报那一掌之仇,想不到你却双腿一蹬,一了百了,好你个罡天魁!走得够快!你让我这一掌找谁打去?” 他的右脚狠狠地在地上一跺,发出“砰”地一声巨大的闷响,整座大殿都似乎抖了一抖,满厅悬挂着的白幔、白花如遇狂风,剧烈地晃动,簌簌作响。香案上的鸡、鸭、猪、羊、水果等祭品随铁盘子跳起一尺多高,又落回到案桌上,水果滚落一地。就连罡天魁的身体也抖了一抖,几欲从床上弹起。 这一震脚威力奇大,在场之人无不震惊,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向通上前对着虬力抱拳行了一礼道:“虬岛主神功盖世,我等拜服。只是你来晚了一步,先教主已得道升仙,离凡尘而去。死者为大,望虬岛主莫要折辱先教主遗体。” 虬力翘首向天,喃喃道:“死者为大……” 忽然转身取了三支香,点燃后双手捧香向罡天魁弓腰拜了三拜。“罡教主,老夫拜你三拜,第一拜敬你是当世英雄,元古大陆第一号人物。第二拜,你是我爷爷西海蛟王唯一敬重的当世高手。你那一掌虽然要了他的命,但他临终之时仍然对你敬重有加。第三拜,老夫遵从爷爷之命找你报仇,要讨回那一掌。三十年,一万零九百五十天,我一心一意,勤学苦练,焚膏继晷,不敢旁骛,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与你交手的那一刻。今日我来了,你却走了,永远地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所以,我这一拜就是要请你老原谅,这一掌,我苦等了三十年,今日不论你是死是活,老夫都要还给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声嘶力竭,咬牙切齿。他缓缓举起右掌,要击向罡天魁的尸身。这一掌凝聚着他蓄积了三十年的仇怨和毕生的功力,一旦击出,就是坚硬如磐石也必粉身碎骨! 大厅中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一掌会有多大的威力,谁也不敢出面阻拦。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瘦小的身影一闪,拦在了罡天魁床前,张开双臂似要用身体迎接虬力威猛无比的一掌。 “不许伤我爷爷!”挺身而出阻拦虬力的正是拉菲。“虬岛主,我们敬你远来是客,对你客客气气,想不到你为老不尊,甚至连死者为大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还是一岛之主,号称天下第四的英雄好汉!找一个死人报仇,你羞也不羞,传出去你就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单凭这一点,你已经输了,如果我爷爷在世,你照样要输。你永远不是我爷爷的对手!” 这几句话说得有礼有节,一针见血,触中了虬力的心病。虬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忽然怒目圆睁,一掌拍向面前的香案。但听“哗啦”一响,整个香案被他的掌力震裂成了无数片,碎片四散乱飞。 拉菲毫无惧色,冷笑道:“堂堂一代宗师,竟然对着一张桌子发疯,算什么英雄!” 虬力举起掌对着拉菲恶狠狠地道:“小娃娃,你可知道我刚才这一掌若是击在你身上,你会变成什么?难道你不怕死吗?” 拉菲挺起胸膛,坚定地道:“我便死了也不许你动我爷爷一根汗毛!走吧,回你的双蛟岛去做你的天下第一去。我爷爷已经升天,请别打扰他老人家安息!” 拉菲的表现和言论令在场众人无不为她捏一把汗。仓路郎和索拉雅更是没想到她在危急时刻居然豁出命冲了出去保护罡天魁的遗体。索拉雅早已取枪在手,准备随时打爆虬力的头。仓路郎也是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向虬力发动攻击保护拉菲。 虬力慢慢平静下来,沉声问道:“你是罡天魁的孙女?好,不错!罡天魁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孙女,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看你一片孝心,老夫就退让一步,暂时不动你爷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身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地道:“那就让活人来接老夫这一掌吧!谁是接替罡天魁的新任教主?” 他目光灼灼盯住了罡天元。罡天元吓得心胆俱裂,哪里敢与他对视,避开他刀子一般的眼神,人直往后缩。 “我就是爷爷指定的第四十二代新任教主拉菲!”拉菲朗声说道。 虬力猛然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拉菲一会,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小丫头,开什么玩笑!”显然他根本不信拉菲会是天下第一大教新任教主。 他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罡天元的身前,一把将他提起举到了空中。罡天元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连声喊道:“我不是教主……我不是呀……” 虬力冷笑道:“刚才谁说你是来着?” 罡天元大叫道:“你别听他瞎说,那人有神经病!我真的不是呀!” 虬力见他簌簌发抖的恐惧样,笑道:“我说你是,你就是!现在老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受我一掌,要么我打罡天魁一掌!老夫打了便走,你选吧!” 罡天元被他举在空中,浑身颤抖不已,惊恐道:“不要呀,你搞错了。我真不是教主。教主是那个女娃娃。” 虬力大笑道:“你敢戏弄老夫!”举起掌来作势要打。罡天元惊恐万状,大叫道:“不要呀!被你打一掌,我还有命吗?我求你了。” 虬力道:“你的意思是让老夫打罡天魁?” 罡天元当着众人的面,却说不出口,哀求道:“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教主。我原来是本教的副教主,后来被我哥撤了。现在我啥也不是!” 在场的天罡教弟子和长老看见他一副脓包的样子无不摇头叹息。 虬力慢慢将劲力运到了掌上,手掌通红透亮。“你不说清楚,老夫就当你愿意挨我一掌。” 罡天元看见他的手掌越来越红,急道:“打……打死人……” “虬岛主,且慢!”拉菲走了过来大声说道。“本座乃天罡教第四十二代教主罡拉菲。虬岛主非要打一掌出气,就由本教主来受你一掌!是死是活绝无怨言。” 虬力将手中的罡天元用力抛了出去。“这副脓包相,谅你也做不了教主!”罡天元飞出了十多米远,滚落在地,半天挣扎不起。两名弟子上前将他扶起。 虬力直视拉菲,道:“你真的愿意代你爷爷受我这一掌?” 拉菲昂首道:“我愿意!” 向通上前伸手拦住拉菲,道:“教主,不要!”谁都看得出来,以拉菲的功力和身板,若受虬力一掌必死无疑。 拉菲推开向通,道:“我是教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向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教主年纪轻轻,不惧个人安危,誓死护教,感天动地。属下若不能为教主分忧,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这一掌就由属下代受!” 乔真和牛成这时也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愿为教主代受此掌!” 紧跟着大厅里其余长老及弟子纷纷跪地抱拳,异口同声道:“属下愿为教主代受此掌!”声音振聋发聩,在大厅里回荡。 拉菲扫视一眼,道:“大家都起来吧。本座感谢各位护教之心,但先教主与虬岛主的恩怨自当着落在本座身上。我意已决,大家不必争了!” 虬力看看满大厅跪着的天罡教弟子,又看看拉菲,笑道:“现在我信了!罡天魁选中你做教主,果然独具慧眼,老夫佩服!做头的不在武技高低,最重要的是有能力凝聚下属之心,以德服人!好,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再退一步。天罡教贵为元古大陆第一大教,高手如云,老夫带来三个不成器的弟子,如果你们当中的高手能将他们打发了,老夫扭头就走,从此恩怨一笔勾销。如果你们输了,对不起,女娃娃,你得跟我走!如何?” 拉菲微微一笑道:“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虬岛主,请稍事休息。待我们商议一下。” 虬力走回到椅子前坐下,依旧闭目养神。他的三个弟子站在了他身边。 拉菲、向通、乔真和牛成等人快步走到大厅一角商议派谁出战。向通叹息道:“要不是来恒私自调用八绝长老挑战仓路郎,破了八极罡,八绝长老受到重创难以恢复,不然我们又何惧区区四海蛟王。” 乔真道:“现在说这个为时已晚,还是赶紧想想派谁出战有把握赢吧。” 罡天魁十多年前患病,天罡教练武传功之事就被耽搁下来,尤其青年一辈弟子鲜有出类拔萃者,后继乏人。现下天罡教中以传功长老牛成武功最高,刑部长老乔真其次。 牛成自告奋勇地道:“四海蛟王果然武技超强,功力不在先教主之下,其弟子绝非泛泛之辈。老夫打不过四海蛟王,但打赢他的弟子自信还有几分把握,我来打头阵吧。” 乔真道:“第二阵就由老夫上吧。老夫就不信了,还打不过四海蛟王的弟子!” 向通道:“这第三阵对战的是四海蛟王的大弟子冷姣姣。说实话,在下一点把握都没有。” 乔真道:“本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高手如云,难道紧要关头就找不出几个真正能打的高手了吗?” 牛成叹道:“唉,老夫有责任呀。自从先教主患病,这十几年来,教中就没有好好抓过弟子们的武技训练,导致如今青壮年弟子中人才凋零,高手稀缺!惭愧呀惭愧!先教主一过世,只怕本教日后……” 拉菲道:“牛长老也不必过于自责。经此一战,发现了问题,以后改就是了。我看两位长老先上,若是赢了,三战两胜,这第三战也就不用打了。万一输了,我们再想办法吧。大不了我跟他们走!” 向通道:“不行。这怎么可以?先教主的堂弟罡天候武技高强,只是他担任了天阳大法师,人在京城,时间上来不及了。” 拉菲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必再议,就这样定吧。” 她转身往大厅中间走去。向通等三人紧跟其后。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灵堂赌斗 拉菲向虬力抱拳道:“虬岛主,您有三名弟子,我方就派三名高手出战,三战两胜定输赢,如何?” 虬力并不睁眼,微微点了点头。桑乐执玉箫上前两步,抱拳道:“在下桑乐,领教贵教高招!” 牛成提剑上前,抱拳行礼道:“老夫天罡教传功长老牛成,领教了!” 言毕,退后一步摆了一个起手式“仗剑撩衣”。 牛成身为天罡教传功长老,精通天罡教各门武功,基本功尤其扎实,一个简单的起手势,其手眼身法步圆顺完美,神气十足,充分彰显出天罡教武技的要义,引得一众天罡教弟子纷纷鼓起掌来。 桑乐也喝彩道:“传功长老,果然不凡!”一抖手中玉箫,一招“仙人指路”,迅捷无比攻向牛成。 牛成高喝一声:“来得好!”一招“白虹贯日”大步迎了上去,长剑直指桑乐持箫的手腕。 桑乐随即变招,玉箫当头劈下。牛成还了一招“犀牛望月”。两人一交上手,立知遇见了生平劲敌,因此小心谨慎,作试探性进攻,并不急于求胜。 渐渐地,两人越打越快,所出招式也越来越繁复,剑气纵横,风声呼呼。围观的弟子不住后退,以让出更大的空间。 很快,大家都看出来了,牛成的功力在桑乐之上,但不论他如何发力、变招,桑乐总能成功化解且趁机反击。他对天罡教的武技似乎了然于胸,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有备而发,有效地克制住天罡剑法。毫无疑问,西海蛟王败后回家,必耗费了大量心血研究对天罡教武技的克制之法。四海蛟王敢上山来挑战,必有恃无恐! 牛成越打越是心焦。每次他招式甫出,对方似乎就洞察先机,预设好了反击的后招,令他不得已只能变招,功力便发挥不出来。好在他精通天罡教各门剑法,剑招层出不穷,但不论如何变招,结果都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比武的两人身上,唯独仓路郎注意的却是四海蛟王。牛成的功力明显在桑乐之上,且剑术精湛,连换八套剑法,却始终拿不下桑乐。每到关键时刻,牛成堪堪将要取胜,桑乐总能突发奇招,击退牛成并趁机反击。好在牛成功夫老辣,不然可能早就败下阵来。 牛成再度变招,使出了刚猛凶狠的天罡六阳剑法。这套剑法以雄浑的内力驱动,一招一式看似拖泥带水,实则大巧若拙,用强大的内力封堵对手剑路,令其如堕泥潭,气滞形缓,失去转换之灵巧。剑法极耗内力,却是以强胜弱的有效办法。 桑乐的玉箫和身法明显受到了这套剑法的压制,左支右拙,险象环生。若非他熟悉这套剑法的招式,且专门练过克制它的剑招,否则早已中招败北。 虬力嘴唇微动,桑乐剑招顿变,在场中转圈游走,正是以灵制拙破解对手以强大内力压制自己的最妙的办法。 仓路郎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虬力一直在用腹语暗暗指挥桑乐应战,难怪牛成久战不下。他立刻悄悄溜出了大厅,找到一名天罡教弟子,逼着他与自己互换了衣服,迅速返回大厅,躲到了拉菲身后。 桑乐此时已稳住了阵脚,不停地在牛成四面游走,冷不防发出奇招,反倒令牛成手忙脚乱。 仓路郎小声对拉菲道:“快看虬力,把他的腹语告诉我。”读心术正是拉菲的拿手好戏。她听出仓路郎的声音,立刻把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看似闭目养神的虬力。 “玉女穿梭……指南金针……”拉菲将虬力的腹语一一读了出来。他果然在暗中指点桑乐。 仓路郎观察了一会牛成的剑法,暗运内力,向桑乐传了一句腹语“送鸟入林”。他早已看出牛成下一招将使“提篮换影”,出“送鸟入林”这一招正好可让桑乐将玉箫送到牛成剑下。 只听“啪”地一响,桑乐手中的玉箫被牛成击落,剑尖指住了他的咽喉部位。桑乐愣住了,虬力的腹语指点招招奏效,他几乎已形成条件反射,师傅说什么招,他想也不想就使了出来。但这一次,他做梦也想不到师傅怎么会教他这么一个自取灭亡的败招! 牛成当即收剑,客气地道:“承让,承让!” 天罡教的弟子见牛成获胜,拼命鼓掌。忽听雷鸣般一声暴喝:“暴开领教高招!”呼呼风声大作,却是暴开见桑乐输了比武,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乔真提着一根齐眉铁棍迎了上去。“乔真来也!” 暴开二话不说,挥刀猛劈。乔真举棍一挡,“咣”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隐痛。暴开的獠牙大砍背厚刀宽,三四十斤重。乔真手中的铁棍分量也不轻。两人都是猛打猛劈硬碰硬的打法,一时之间,大厅里刀棍相撞之声大作,“嗡嗡”余音不绝于耳。 乔真打得非常吃力。一来暴开刀重力大,震得他虎口发麻,二来更令他难受的是,暴开大砍刀上的獠牙似乎专为克制天罡教的齐眉棍而设计。稍不留神,棍就可能被獠牙卡住而运转不灵,从而陷他于险境。 两个“咣当咣当”斗了四五十合,暴开终于找到机会,用獠牙卡住了乔真的铁棍。他暴喝一声,全力一扯。乔真拿捏不住,铁棍脱手而飞,人立刻向后倒跃。 暴开并不乘胜追击,将大刀“呛”地往地上一戳,退回到了虬力身边。 牛成胜,乔真输,双方成了一输一赢的平局。这就意味着第三场不打不行了。四海蛟王的椅子忽然凭空腾起,在空中缓缓向后倒退了二十步,轻轻巧巧落回地面。他的三个徒弟随着他的样子起落。 蓦地,“啪”地一声响起,金蛟鞭腾射而出,冷姣姣跟着跃起,双脚踏在鞭身上,缓缓降落到大厅中央。她右脚一跳,鞭子再度腾起,如金蛇一般狂扭着细长的身躯冲向空中。又听“啪”地一响,金蛟鞭倏地消失,定睛细看,却已回到冷姣姣手里。 显然,冷姣姣是大师姐,不论武技还是内力都是最强的。她露了这一手神功,声势惊人,天罡教的长老和弟子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教中还有哪位高手能与她一决高下。 “在下冷姣姣,哪位高手下场应战?”冷姣姣抱拳,朗声说道。 向通自知实力与她相差的不是一点儿,硬着头皮向拉菲抱拳道:“属下……”拉菲看出他面有难色,知道他上必输无疑,摇了摇头。 “哪位高手下场应战?”冷姣姣第二遍喊道。 牛成道:“还是属下上吧,或许勉强能打个平手。” 拉菲又瑶瑶头。她心里知道有仓路郎在,今日绝不会输,但她不知该什么时候让他出场,正犹豫间,冷姣姣已喊了第三遍。 猛听一人高声喝道:“我来也!”却是索拉雅挺着光剑向冷姣姣猛扑过去。拉菲心中大喜,她娘肯出手,就可以留着仓路郎直接和四海蛟王对战。 仓路郎忙用腹语传给索拉雅:“不要给她展开金蛟鞭的机会!” 索拉雅的剑法进抢中宫,直来直去,快如闪电。冷姣姣从未见过如此剑法,顿时手忙脚乱,接连败退。索拉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逼连刺。两人距离相近,冷姣姣根本无暇施展鞭法,只是躲闪退避。 一旁的桑乐见师姐危急,大声喝道:“停!你使的不是天罡剑法!你是谁!” 索拉雅看见女儿手下无人可用,下不来台阶,头脑一热便冲了过去。她不敢报自己的名字,一上去即抢攻,希望能尽快将冷姣姣拿下,听见桑乐一喊,心中发虚,情不自禁一愣。就这么一丁点时间,冷姣姣抓住了机会跳出了她的剑圈。“啪”地一响,金蛟鞭展了开来,直奔索拉雅的面门。 索拉雅挥剑想将其斩断,岂料鞭头转了个弯,望她的背心打来,急忙伏低身子让过了这一鞭。但金鞭迅速回转又袭向她胸口。索拉雅担心它又会转弯,不敢用剑去挡架,向一旁急闪。但金鞭紧追而至,她只得纵身跃起,回身劈出一剑。剑劈中了鞭身,但鞭身软软的却斩不断,反而将光剑缠住。 只听冷姣姣高喝一声:“撒手!”用力扯鞭子,意在夺下索拉雅手中光剑。索拉雅知道她的意图,全力顶住。但金蛟鞭的另一端,飞了过来,直击她的脑门。到此境地,她唯有放手弃剑才能躲开攻击。 仓路郎看出她的窘境,用腹语传道:“收剑!” 索拉雅只想着不能让她把剑夺走,拼命往回拉,仓路郎一提醒,立刻一按开关,光剑倏地缩回剑柄。缠住剑身的鞭子失去了依靠,正用力回扯鞭子的冷姣姣也失去了平衡,噔噔噔往后直退。 仓路郎急喊:“快攻!” 这无疑是进攻的绝佳时机。索拉雅再亮光剑,大喝一声,纵身向前,攻向冷姣姣。局面又回到了开头的一幕,冷姣姣在索拉雅的抢攻下手忙脚乱地应付。 拉菲朗声说道:“她是我姐姐。姐姐代替妹妹出战,有什么不对吗?”她担心桑乐他们干扰索拉雅,是以先说了出来。 说两人是姐妹倒也无人不信,索拉雅打扮得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两人面容颇有相似之处。 冷姣姣被索拉雅逼得走投无路,心知这样下去必输无疑,竟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招数。她甘冒被刺一剑的风险,奋力旋转身子,带动鞭子也随着她转动。 索拉雅见她忽然不再躲闪,心中一凛,急忙强行止住剑势,但剑尖已刺进了她肩头的肌肤。岂料,长鞭转动,冷姣姣跟着转,竟将两人缠绕在一起,犹如绳子捆住了两人,两人俱动弹不得。 冷姣姣这一招原是与恋人嬉戏时用的一种玩法,后来受到启发,将其改编成了鞭法中同归于尽的招式。她拼着受人一剑,用鞭子将二人缠住,此时她早已手握金蛟鞭的另一端,用最后一点余力刺入对手的腰间。索拉雅一时心善,最后一刻凝剑不发,却也是救了自己。冷姣姣最后一刺便也没有发出。 仓路郎正要向索拉雅传话,此时鞭子已可受力,让她立刻伸缩光剑,将鞭子弄断,桑乐却已抢先发话:“平局!不分胜负!”说着上前将缠绕二人的鞭子解开。 双方俱是一输一赢一平局,如要再打下去,自然就要虬力本人出马了。虬力大笑了数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中央,道:“这位娃娃教主的姐姐貌美似仙,武技别具一格,按理没有资格上场。老夫宽大为怀,就算平局了。但今日胜负必分,这样吧,你们当中若有谁接得住老夫十招,就当老夫输。不然,嘿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若以真实功力而论,接他十招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在场的高手都已看出来,四海蛟王精研天罡教武技,有备而来,他若没有把握必然不会口出狂言。更重要的是,如果接不住,教主就得跟他走,这份责任和压力谁敢担当? 长老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虬力等了一会,见大家沉默不言,大笑一声,道:“既如此,娃娃教主,你跟我们走吧!”说着,转身向大门走去。 拉菲脸上毫无惧色,向长老和弟子们抱了一抱拳,迈步向前。向通、牛成和乔真等人一起跪下,拦住了她,道:“教主,不可呀!属下们拼了性命也要保护教主!” 场上的天罡教弟子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教主,不可去!属下誓死保护教主!” 拉菲语气坚定地道:“输了就是输了,做人怎可如此不守信誉?我个人安危事小,天罡教声誉事大!你们好好练武,练好了将来过来救我便是!” “教主……”一些弟子悲愤地哭号起来。 拉菲沉下脸,毅然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没得辱没了我们天罡教的名声!向副教主、乔真、牛成,你们几个好好管理教务,督促弟子们练武,也好让我将来有个盼头!” 拉菲走了两步,几名弟子哭喊着跪倒在她面前,不让她走。桑乐见了,怒道:“岂有此理!”纵身跃过众人,伸手抓向拉菲的肩头。 拉菲听见耳边响起仓路郎的声音:“推开他!”知道他要出手了,抬手向从空中飞扑过来的桑乐推了一掌,但觉一股大力源源不断地从掌心发出。桑乐的身体在空中一顿,随即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了出去。 正往门外走的虬力感觉风声不对,猛然转身,看见桑乐飞跌过来,急忙伸手去接,只觉来势迅猛,力道奇大,竟然硬接不住,连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形,自觉有些狼狈,不禁脸上一红。 拉菲随手一挥,竟将桑乐打飞出二十多步远,连四海蛟王都被震退两步,在场的所有人大为震惊。 虬力放下桑乐,瞪着拉菲,慢慢往回走,笑道:“原来娃娃教主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忽听冷姣姣和暴开大喝一声,双双跃起扑向拉菲,气势凶猛。拦在拉菲面前的弟子和长老纷纷向两边避让。 拉菲只觉得劲风扑面,身体几乎站立不住,冷姣姣和暴开显然吸取了桑乐的教训全力而为。拉菲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双掌齐推!” 她闭上眼睛,狠命向着飞扑而至的两人同时推出一掌,两股比此前更加雄浑的掌力从她掌心发出,但觉全身猛然一震,睁开眼时,只见冷姣姣和暴开已被打出老远,重重地摔跌在地,发出“咚咚”两响。 大厅里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位武技超强的长老苦战几十个回合难以取胜的一流高手却被人轻轻巧巧地一掌震飞数丈之远!而且毫无招架之力!本该是天罡教弟子们鼓掌喝彩的时刻,却没有人想到应该这么做。每一个人充满惊骇的眼睛都投注在拉菲身上,人人都在想: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当真获得了罡天魁的真传,身怀绝世神功? 最感动心骇目的莫过于四海蛟王虬力了。若说要将桑乐一掌震飞,他完全能够做到。要将冷姣姣和暴开同时震飞,他也能够做到,但是他必要运足神功,全力施为,决计做不到像拉菲那样轻松随意,挥洒自如。而拉菲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他受骗了!所有人都受骗了!他终于忍受不住,腾身而起,向拉菲发出一掌。这一掌他用了五成力。他当然不会用全力,在没有搞清楚敌人的真正实力之前,他必须有所保留。这是试探性的一掌。假如对方抵受不住,就会有第二掌、第三掌,一掌强过一掌。 然而,包含五成力的一掌拉菲已经抵受不住。掌力未到,掌风先至。她的衣服飘了起来,头发开始散乱,胸口的压力越来越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整个人摇摇欲坠,马上就要飞起。 仓路郎感受到了虬力这一掌奇大的威力,断定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将自己的内力通过拉菲的身体传送出去将敌人击飞。如果这么做,拉菲会受到两股力量的夹击,必受重创! 他注意到附近有一张椅子,猛地将拉菲移至椅子上坐下,避开了虬力的掌力,自己双膝跪下,伏拜在地。向上翘起的两只脚心发出一阴一阳两股强大的剑气,自下而上袭向空中的虬力。 “砰”地一声巨响,虬力的掌力击中了拉菲原来所在位置后面的一张大椅子。椅子哗啦啦散了架,碎片四溅。 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身在半空的虬力陡然脸色大变,猛然向一侧扭动身躯,而且不断地翻滚、扭动,直至落到地面还滚了两滚! 这一回全场所有人感受到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一个个瞠目结舌,魂惊魄惕,整个大厅鸦默雀静,针落有声。 虬力迅捷地从地上站起,强压住内心的惊惧。刚才那一刻,就在他发出掌力之际,两道强大的剑气自下而上悄无声息地向他袭至。若非他已将周身对刀剑之气的感应力练到极致,只怕当时就要中招。 但他人在半空,掌力已发,根本无法抵挡,只能全力翻滚身躯闪避,虽然狼狈已极,总算避开了神秘的袭击,但他的衣服上已经出现了两个洞! 第一百三十九章 撼天动地 四海蛟王虬力惊魂甫定,知道遇上了生平的劲敌,一位像罡天魁那样的顶尖高手。然而他自始至终在注意聆听、观察大厅内的动静,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任何高手潜伏。他的目光投向的第一个人自然是坐在椅子上的拉菲。她神态从容,全无任何惊慌之色,脸上甚至带着鄙夷的微笑。她刚才轻轻巧巧地避开了他发出的具有五成力的一掌,坐到了那张椅子上。这位高手真的是她吗?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也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的目光在看谁?他注意到了俯伏在地上看不清脸面的一个人。他穿着最低级的天罡教弟子服,看样子年纪也不大,向拉菲如此跪拜身份自然也是最低等的。高手不太可能是他。 这位神秘的高手到底是谁?为什么不现身?他躲在哪里? 他缓缓地扫视了一遍大厅里所有人的脸,这些人的脸上无不带着惊愕的神情,显然他们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甚至怀疑是躺在chuang板上的罡天魁在作祟。但看他的脸色和一成不变的姿势又全然不像是在“装死”。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跪倒在拉菲椅子前的人。大厅里只有他是凭空冒出来的,他是唯一多出来的人!偷袭他的人,如果不是拉菲,就只能是这个人! 然而,就他的衣着打扮,会是他吗?一个顶尖高手,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向通、牛成和乔真震惊之余,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来了一位顶尖高手暗中相助,天罡教有救了!他们当然知道震飞桑乐等三人的绝对不是拉菲,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在暗中助拉菲一掌震飞三大高手,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虬力逼的连滚带爬,狼狈不堪,他的功力绝对不在虬力之下,甚或更高一筹!他会是谁?当世有哪一位高手具有这般强大的实力?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伏身在拉菲面前的人。向通第一个笑了,他想到了一个人,当今世界只有这个人具有如此超强的功力!非他莫属!也只有他才会如此帮助天罡教,帮助拉菲! 事实上,就在四海蛟王到来的时候,他就曾想,要是他在就好了! 牛成和乔真看见向通脸上的微笑,知道他猜出了高手是谁,忍不住投去询问的目光。向通微微摇头,只是向地上的人努了努zui。牛成和乔真立刻明白高手就在他们眼前,心中隐约猜到了他是谁。 虬力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逼神秘高手现身的绝佳办法。他向罡天魁的遗体走近两步,猛然发声喝道:“罡天魁,你竟然装死偷袭老夫!受我一掌!”他举起手掌,作势要打。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在注意地上的那个人。 他终于抬起了头。一张非常年轻的脸,顶多二十来岁,脸上有几处黑黑的污迹,像是一个贪玩的人不小心把香灰gao到了脸上。是他吗? 拉菲笑吟吟地看着他朗声道:“来福,你说先教主对你交待过什么?大声点,说给大家听听!” 来福!元古大陆做下人的,很多人就叫这个名字,也只有下人才会这么叫。他居然是一个下人?虬力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讲话。 仓路郎高声说道:“在下服侍先教主多年。记得五年前的一天晚上,他心情很好,就教了我一招武技,对我说五年后有一个叫什么‘四海蛟王’的人会上山来找事,让我用这一招把他打回老家去!” 拉菲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想发笑,勉强忍住了,问道:“你就学一招,能管用吗?” 仓路郎道:“是呀,当时我也这么说。我什么武技都没学过,就学这一招管用吗?你知道先教主他老人家怎么说?” 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屏息敛声,竖起了耳朵,要听听罡天魁怎么说。 拉菲问道:“先教主怎么说?” 仓路郎学着罡天魁的口气道:“先教主说了,四海蛟王是西海蛟王的儿子,他老子都是我手下败将,儿子能管什么用。一招够了,你学那么多干嘛?” 此言一出,天罡教的长老和弟子们无不感觉到憋在心中的一口恶气泄了出去,大有扬眉吐气、痛快淋漓之感。自从四海蛟王进入大厅,他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就令天罡教所有人憋了一肚子火,但是苦于技不如人,也只能自认窝囊,敢怒不敢言。现在冒出来一位高手,不但教训了他们,而且全然不把他们看在眼里,甚至以罡天魁的名义,戏称用一招天罡武技就可以制服他们,说得那么轻松,爽气,人人在心中拍手称快,对拉菲又生出一层敬意。 拉菲又问道:“原来先教主早就算到了四海蛟王今天会上山来捣乱。他教你的那一招叫什么来着?” 仓路郎道:“撼天动地!请教主允许我用这一招和他们玩玩。” 天罡教的人知道“撼天动地”的其实并不多。撼天动地是天罡教上乘武技“天罡六阳十三剑”和“天罡六合独龙棍”中一个极为厉害的招式。只有修习过这两种武技的人才知道这一招式的威力。然而只有武技达到一定境界的弟子才有资格修习上乘武技。当年罡天魁正是用这一招击败了西海蛟王。 向通他们自然知道仓路郎在胡说八道,逗四海蛟王玩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撼天动地四个字传入虬力的耳朵不啻响起了一声炸雷!西海蛟王重伤落败返回双蛟岛后,日夜苦思冥想破解之法,直至心力交瘁,吐血而亡。但在他离世的前一夜终于悟出了完整的破解招数。此后,四海蛟王一心要找罡天魁报仇,苦心钻研天罡教的武技招式,尤其是这招“撼天动地”及其解法,成为他的头等大事,几乎每天都要练习数遍,三十年来不知练习了几万遍,已达到了随心所欲,运用自如的境界。可谓苦练三十年,只为这一招! 如今突然从仓路郎口中听见了这一招的名称,霎时百感交集,心情无比激动,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用力深呼吸,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地走回到了徒弟们中间。他已领教了仓路郎的功力,当然不相信他所谓的什么也不会。他决定先让徒弟们试探试探,便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桑乐他们会意,齐声喊道:“敢辱我师尊,拿命来!”三人各挥手中兵刃,一起向仓路郎攻去。 仓路郎站起身来,对拉菲道:“我使给你看看,看管不管用!”说着一个后空翻,人跃到了半空。 桑乐的轻功更好,率先杀到,玉箫直刺仓路郎的咽喉。仓路郎双手交叉迎上前去,双臂一翻已抓住了桑乐的玉箫,喊了一声“起手”。双臂再翻,劲力一发,桑乐抵受不住松了手。仓路郎右手掌一抖,玉箫击中桑乐xiong口,他闷哼一声跌了下去。 此时,暴开舞着大砍刀已经赶到,挥刀横削半空中的仓路郎的双脚。仓路郎右脚在他刀面上一点,人借力前蹿,跃过暴开头顶时左脚在他肩膀上用力踩了一记,zui里又喊道:“动地!” 仓路郎这一踩用上了“地力还天功”,重逾千斤,暴开撑不住,双膝沉重地跪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仓路郎跳过暴开头顶,冷姣姣的金蛟鞭正好弹射过来袭向他的小腹。仓路郎用手中玉箫在鞭梢的蛟形刀头上敲了一下,运起妙步生花,双脚踏上鞭身,顺着长鞭两大步已到冷姣姣身前,忽然一个后空翻左脚尖踢中冷姣姣下颌,将她整个儿踢飞出去,自己在空中连翻了两次,蹿回到了拉菲身前,抱拳道:“撼天!” 仓路郎一来一去,说起来话长,实际上动如脱兔,迅捷无比。桑乐、暴开和冷姣姣三人瞬间被击倒在地。仓路郎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并未痛下杀手,但用的力量也不小,是以三人倒地,一时竟挣扎不起。他口中喊出的“起手”、“动地”、“撼天”,正是撼天动地招式的三个主要变式。 天罡教的长老和弟子们见他一个来回便将四海蛟王三大弟子统统击倒,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终于想到了应该要鼓掌喝彩。霎时,大厅里掌声雷动,喝彩声震天价响起。 虬力对这些招式再熟悉不过了。他忽然发觉仓路郎使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曾教过三位徒弟撼天动地式和破解之法,可是面对仓路郎的进攻,三人却毫无还手之力,曾经练了无数遍的破解招数全然用不上,一招之内竟全部被他摆平,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愿意相信自己苦练多年的破解之法全然无效。他苦练三十年为的就是今天!他必须报仇。他决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这么一个小年轻! 他清清嗓子,高声说道:“阁下是谁?恕老夫眼拙,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大陆又出了你这样一位高手。”言语之间,已客气了许多。 拉菲笑道:“他叫来福,是服侍我爷爷的下人,以后他要专门服侍我的!” 仓路郎道:“来福,来福,正是在下!” 拉菲道:“我觉得你这招还是ting管用的。你去把那个姓虬的也撂倒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 虬力知道,他既然不肯透露身份,就不便多问。快步走上前,对仓路郎道:“既如此,老夫的一掌之仇就着落在阁下身上了。” 仓路郎点头笑道:“好说,好说!” 虬力问道;“我们是在这里动手,还是去外面更大的空地?” 仓路郎道:“随便,你说哪里就哪里。反正我就会一招。” 虬力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和我比武就只用这一招?” 仓路郎笑道:“我就会这一招呀,别的也没练过。”说着,摆开架势就练了起来,把“撼天动地”式从头至尾练了一遍。这一招数连带过渡动作也就十来个动作,他未运内力,动作也显得不够规范,但神情肃穆,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拉菲道:“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学的武技练给你的对手看呢?他都看见了,一会还打得过他吗?” 仓路郎道:“没关系呀。我相信先教主的。先教主武技天下无敌,他说我能赢,我自然就能赢的。他那三个徒弟看起来好凶狠的,其实他们也会这一招。我呀,就用了起手、撼天、动地三式……”他边说边做起了动作,很详细地描述他是怎么样将三人打倒的。 向通、牛成他们看见他在虬力面前认真地展示自己的武技,无不感到困惑。要知道练武之人最忌讳别人偷看、偷学自己的武技,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绝技秘招,临阵对敌很可能就失去先机。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偷看别人练武是要被挖去眼珠子的。仓路郎却在虬力面前比手画脚,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技法,还详加解释,好像唯恐虬力不知道似的,实在有悖常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虬力窝了一肚子火,早就想发飙,看见仓路郎居然在他面前演练撼天动地式,甚至充分展示他是怎样将他三个徒弟打倒的,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顿感一头雾水。以他的见识和水平,自然不会相信仓路郎如他自己所说从未练过其它武技,只会“撼天动地”这一招。他打倒他三个徒弟,的的确确用的是他所说的那几式动作。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真正将三名一流高手一举击倒,谈何容易!没有强大的内力、高超的武技和丰富的经验,根本不可能! 但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向他展示自己所学的武技,还言明只用这一招?在高手面前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傻子!要么他有恃无恐,武技已达到神鬼莫测的境界! 他是傻子吗?不可能!他的武技真的有那么高吗?不相信! 虬力陷入了沉思,心头的怒火早已消失。他已经判断出这小子的武技和功力不在他之下,如果真要决斗,必在千招以上分胜负,但武技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身份、地位必然不低,他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做出一副低三下四的奴才模样?难道是在迷惑他,以便找到机会痛下杀手?他决定平心静气,静观其变,看看这混小子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拉菲也不明白仓路郎为何要这么做,但她认为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和目的,所以尽量配合他演戏。在场的所有其他人都不明白,或许真正明白的只有仓路郎自己! 仓路郎演示完毕,对拉菲道:“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四海蛟王虬力,一代武学天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论在武技上还是在发展上比他父亲西海蛟王虬盘都高出一筹,所以人称四海蛟王,比他父亲的西海多出了足足三海!他的西海神功高深莫测,出道三十年未逢敌手。” 虬力听他盛赞自己,心中不自禁地感到一丝得意。 仓路郎继续说道:“他为了替爷爷报仇,精研我天罡教武技,尤其精通撼天动地这一招。先教主当时就对我说,我练得不好,四海蛟王来的时候,可以向他请教!因为我才练了五年,人家可是苦练了三十年!” 他走到虬力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道:“虬岛主,您是一代宗师,百年不遇的武技奇才,先教主说我可以向您请教。不知你能否指点一二,也让在场这些自负的天罡教弟子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撼天动地’!” 这真是天下奇闻!天底下哪有临阵向自己的敌人讨教武技的? 虬力心下迟疑,但见仓路郎一脸真诚,并无戏弄之意,在场的天罡教长老和弟子纷纷将期盼的目光投向自己,心想,既然已经被他点破,反正是天罡教的武技,演练你们看看,也不是什么事,顺便杀杀你们的锐气也好。懂得如何破解才是关键,这个他自是秘而不宣。 主意已定,他向仓路郎点了点头,凝神聚气,运足内力,精神抖擞地演练起天罡教的“撼天动地”。短短十几个动作在他手上果然刚柔相济,变化莫测,势雄力猛,有推山移海之势,起伏翻腾,滔滔不绝,有惊涛拍岸之威,气势磅礴,不可逼视。比之仓路郎刚才的演练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仓路郎带头鼓掌,高声喝彩,随即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虬力看见大家鼓掌热烈,心中多少有些快意,微微一笑,抱了一抱拳。 仓路郎对牛成道:“牛长老,您是传功长老,天罡教的武技您再熟悉不过,您觉得如何?” 牛成向虬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惭愧,惭愧!老夫练此术三十多年,自以为练得不错,今日看见虬岛主的境界,真正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说。虬岛主练起来浑如游龙戏水,韧似鹰击长空,动若江河,静如山岳,潇潇洒洒,韵味十足,恍如先教主在世,天罡教中再无人能练到此境界。佩服,佩服,老夫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虬力见他说得在理,微微颔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实是洋洋自得。刚才三位徒弟折在了仓路郎的手里,自己也险些yin沟里翻船,到此刻总算搬回来一点点面子。 拉菲突然cha话道:“大家光说不练总归少点味道。来福,先教主有没有说用哪一式击败虬岛主?” 仓路郎不假思索地应道:“有。就是……就是……”似乎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虬力立刻竖起耳朵倾听。仓路郎走到拉菲身旁,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就是收势。”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声音仍然不低,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拉菲邹起眉头道:“那个……那个也能打人?” 仓路郎嬉皮笑脸地道:“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既然先教主这么说了,我自然信他!” 收势?收势怎么打人?虬力离得不远,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立刻就冒出了这个疑问。瞧见仓路郎笑嘻嘻的样子,立刻明白他是在说谎。一定是别的变式,他故意这么说好诱他上钩。嘿嘿,他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呢! 拉菲道:“好吧。那你赶紧过去打发虬岛主走吧。先教主需要安息,我们已打扰他老人家太久了。你速战速决吧!” 仓路郎抱拳答应了一声。走到虬力面前,弯腰行礼道:“虬岛主,你赢了,我输了。你快下山去吧。不要再打扰先教主安息了。” 第一百四十章 珠珠绑架 众人都以为他会走过去与虬力开战,谁也没有料到他突然承认自己输了,还让虬力尽快下山。 虬力也没有料到。愣了一愣,随即道:“我们还没开打,你怎么就认输了?” 仓路郎笑道:“还用打吗?我再练三十年也赶不上你!不用打了。你可以随时对外宣传说你打赢我了。” 虬力大笑。“你是要让我对外人宣称,我四海蛟王打赢了天罡教服侍罡天魁的一名小厮?” 他转笑为怒,斥道:“岂有此理!你敢戏弄老夫!” 仓路郎道:“在下真的是服侍先教主的一名小厮呀!不过,拉菲教主已经收下我了,你也可以称我是服侍拉菲教主的小厮。” 虬力气得七窍冒烟,若非忌惮他武技了得,早已冲上去动手。他向后退了两步,抱拳道:“来吧。让老夫领教你的撼天动地!” 到此刻,众人终于明白仓路郎为什么要刻意装扮成侍候人的一名小厮了。他与虬力杠上了,不论输赢,都已陷虬力于被动之中。虬力打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外人说他打赢了天罡教的一名小厮;打输了,则更加不敢吱声。然而,对于天罡教来说,无论输赢都已占尽了便宜,决不会因此而丢面子。仓路郎维护天罡教颜面之苦心昭然若揭,令悟出这个道理的人对仓路郎莫不感佩交并。 仓路郎上前对虬力抱拳道:“我承认你赢了还不行吗?你的撼天动地练得确实比我好多了。” 虬力怒斥道:“你就别给我装了,看招!” 他双臂交叉,顺手一翻,大步上前,向仓路郎发了一掌,用的招式竟然是“撼天动地”的起手式。仓路郎也是双臂交叉,上前一步,旋转手臂发出一掌,用的是同样的招式。“砰”地一声,两人掌力相撞,身体为之一震。虬力退了一步,仓路郎却噔噔噔后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双方之内力高下立判。 虬力大喜。他忽然发觉面对仓路郎“小厮”的身份,用天罡教的武技击败他或许对自己更加有利。于是,立刻欺身而上,用的仍是撼天动地中的变式。仓路郎迎上前去,用了撼天动地中的另一个变式,似是怕了他的内力,不再与他硬碰硬。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了一起。双方的内力渐渐提升,掌风所及范围越来越大。观战的长老和弟子只觉劲风扑面,难受之极,纷纷后撤到了墙边,将整个大厅让给两人激战。 两人很快斗了三十余合,仓路郎翻来覆去用的尽是撼天动地中的变式,已经使了两遍,开始使第三遍。虬力自然不相信他只会撼天动地一招而不会其它武技,但见他坚持使用撼天动地,不肯使用其它武技,便决意速战速决,运用自己苦心钻研多年的撼天动地破解术制服他。 他招式一变,针对仓路郎所发的撼天动地变式,使出了克制的招式。撼天动地及其破解之术他早已练得得心应手,仓路郎稍一变化,他潜意识里立刻判断出他会怎么变招,如条件反射一般使出对应的克制之法。 场上形势立变。仓路郎使出的每一招都在虬力的意料之中,而虬力的反制之法完全克制住了仓路郎的招数,使他左支右拙,险象环生,有几次险些中招。 第三遍撼天动地即将使完,仓路郎似乎被虬力压制得无路可走,忽然长啸一声,跃到半空之中。虬力紧随而上,继续压制仓路郎的招数。 仓路郎使到了最后一个变式“撼天连环三掌”,左掌从右臂下穿出,发掌,右掌从左臂下穿出,发掌。紧接着,双掌齐推,左掌从右掌下翻上发掌,右手再翻上发掌,左手手背同时发掌。这三式连环变化繁复,掌力密不透风,凶狠异常,西海蛟王当初就是折在这一招上,被罡天魁打败。 仓路郎这次使出这一招时加强了掌力,虬力顿感压力倍增。但这一招是他练得最为纯熟的一招,所以全然不惧,从容应对。他的破解之法是反其道而行之。前面两式双手互换,与他掌掌相对,最后一式则双臂交叉,上下翻转,令对手赶到捉摸不定,不敢将招式使全。 最后一式,仓路郎果然不敢使完,变成了收势,双手按向虬力交叉的手臂。虬力知道他下一式会是什么,他只须双掌一番立刻将其化解。岂料,就在他开始翻掌之际,变生肘腋,仓路郎的右臂突然暴长一尺,从他翻起的掌下穿过,重重地击中他的胸口。 虬力惊得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一掌仓路郎用了重手法,虬力的身体从半空中直线跌落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仓路郎缓缓落到了他的面前。虬力挣扎着坐起,“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喘着粗气,显然受伤不轻。他的一双发红的眼睛死瞪着仓路郎,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你究竟是谁?” 他对撼天动地所有的招式和变式了然于胸,已经熟练到了可以作出条件反射的程度。他始终不明白仓路郎是怎么打败他的,而且用的正是他说过的撼天动地的收势一式。 殊不知仓路郎利用的正是他的自信和对撼天动地的条件反射。他与罡天魁在密室闭关二十余天,闲暇时聊天,罡天魁向他讲述了他一生中的许多经历和故事,其中就包括西海蛟王的事情。仓路郎早已探出他的功力不在玄精老怪之下,真硬碰硬动手不过千招难以取胜。所以编了故事,利用他熟悉撼天动地招数的心理,铤而走险,一试成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自从进入大厅以来,仓路郎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帮助拉菲扬威立万,坐稳教主这个位置。所以他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道:“你不该来的!回去再练三十年吧!” 他转身走到向通面前,小声道:“你们送他一辆板车吧。” 冷姣姣和桑乐受伤不重,但暴开双膝已废,再也站立不起,虬力之伤虽不致命,却也不轻,起码得将息三五个月才能恢复。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师徒四人做梦也料不到会遭遇如此惨败,铩羽而归。 很快,有弟子推了一辆板车过来。冷姣姣和桑乐将虬力和暴开扶上车子,无精打采地推车出了大殿。 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向通带头鼓起掌来,大厅中人立刻紧跟着鼓掌欢呼!这一战一开始何等憋屈,到后来又是何等畅快! 向通率众向拉菲跪拜,高呼道:“教主神威,击败来犯劲敌!本教从此安如磐石,无忧矣。” 全场所有人一起跪拜,齐声高呼:“教主神威!教主神威!” 向通对牛成等长老道:“你们现在该佩服先教主的眼光了吧?明白他为什么选中拉菲继位?” 乔真道:“是呀,此前我们大家都不理解!今日若非有拉菲教主在,后果不堪设想!” 牛成忽然发出“咦”的一声,小声道:“仓老弟呢?” 向通四下里看了看,仓路郎和索拉雅早已不见人影,摇摇头道:“他们走了。大恩不言谢!” 拉菲急匆匆地跑出去找,却哪里还看得见人,默默地留下了两行眼泪。 仓路郎见危机已除,趁乱拉着索拉雅移形至天阳山下。索拉雅想着稚嫩的女儿居然坐上了天下第一大教教主的宝座,心里颇为高兴,早已放弃了带她回异元山庄的念头,异常兴奋地对仓路郎道:“好女婿,乖女婿!今天的表现真不错,知道处处为拉菲着想,成功扶你媳妇上位!如今天罡教人一个个对她心悦诚服,感激涕零!她这教主的宝座算是坐稳了!来,丈母娘奖励一个!”她用手臂勾住仓路郎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响亮地吻了一记。 仓路郎急忙低头逃向一边,道:“我发觉拉菲好像长大了,变得成熟了许多,话也说得老道起来。” 索拉雅悦然道:“那是当然。谁的女儿呀!你选我女儿做老婆,真是太有眼光了!一下子就升格做了天下第一大教教主老公,呵呵呵!” 仓路郎道:“拉菲一定会找我们的,现在说不定又在哭鼻子了。” 索拉雅道:“我出来前向她打了一个手势的。现在人家是教主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吗?你可别小看人家!” 两人心情畅快,有说有笑,边走边聊,走了半天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索拉雅忽然注意到了,惊叫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仓路郎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大笑起来。“说话说忘记了。我们该去异元山庄!” 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正要移形去异元山庄,索拉雅忽然大叫起来:“毛发!毛发!” 仓路郎也意识到了问题,立刻停了下来。他身上的毛发还没有粘贴上去呢,真要去了异元山庄就麻烦了! 索拉雅道:“先回客栈吧!” 两人瞬间返回客栈。索拉雅让仓路郎在房间里等,她自己出去取已经托人准备好的毛发。仓路郎吃了点东西,就在房间里练功等候索拉雅。一直等到傍晚,索拉雅提着一个大包裹回到了客栈。 这次的毛发缝制成了衣服状,虽然仍然需要粘贴,但比原来一簇簇往皮肤上贴省了许多事,仓路郎也感觉舒服了很多。 两人忙活了半个多时辰,仓路郎终于又变回了人猿。索拉雅下楼买了些晚餐,两人在房间里吃饱了,收拾好东西,才移形至异元山庄名高小区。 回到别墅,索拉雅立刻换了一身衣服,出去打探消息。仓路郎则独自一人待在别墅里发呆,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仓路郎打开门,是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两人向仓路郎表明了身份,他们是来自沧龙警所的警探立立信和依依红,正在调查珠珠卉失踪绑架案。他们查到仓路郎和珠珠卉关系密切,上门找他了解情况。 珠珠卉失踪了!很可能遭人绑架,仓路郎颇为震惊。听他们说珠珠卉于前天晚上在电影院看电影《白眉神猿》时失踪,警方怀疑她可能遭到绑架。 她是异元山庄大统领煞煞魔的外孙女,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两名警官详细询问了仓路郎和珠珠卉的关系以及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和进行过的活动。问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依依红将所作的长长的笔录递给仓路郎审视并签字画押确认。 警官离去后不久,索拉雅回来了。她没有打探到仓路郎父母的任何消息,却带回来不少关于珠珠卉失踪案的情况,其中有不少是内幕消息。 异元山庄地方小,稍有一点事发生就会轰动全境。珠珠卉的案子早已闹得满城风雨,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各种猜测、谣言四起,传得沸沸扬扬,形成了无数个版本。有说她遭人绑架的,有说她逃往大陆的,有说她与人私奔的,有说她被超级英雄带走的,甚至有说她被遢马妖吃了的。 仓路郎问道:“警方现在持什么观点?” 索拉雅道:“绑架!他们查看了电影院周边所有的监控,发现她上了一辆白色越野车。汽车的牌照已被拆卸,驾驶员很有经验,专挑没有监控的路段行驶。所以这一切显然都是有预谋的,警方现在基本将它定性为绑架案。” 仓路郎道:“谁敢绑架煞煞魔的外孙女,他们不想活了?” 索拉雅道:“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在想。问题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有人胆大包天敢铤而走险!两天过去了,并没有人联系珠珠卉家属提出任何要求。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动机何在?” 仓路郎道:“这个不难推测呀,绑架案不外乎两种目的,一种是向绑票亲人索要钱财,另一种是对绑票亲人提出各种要求以实现绑架者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异元山庄钱财没有多大意义,所以绑架者的动机多半属于第二种。而且其动机所涉及的利益必然远高于绑架所涉及的风险。我猜呀,绑架者针对的很可能是煞煞魔本人!” 索拉雅笑道:“分析得很有道理嘛,看来你这警察学校真没有白上!警方高层就是这么认为的。此事涉及珠珠卉,煞煞魔必然插手,所以警方高度重视,正在全力追查。他们判断,此案很可能与‘能源谍报案’有关。你还记得弄假成真的那件事吗?煞煞魔一直在让人追查,后来又查到了几个人,涉案的官员级别越来越高。” 仓路郎道:“他们的意思是,绑架者的目的是要震慑煞煞魔,制止他继续追查能源案?那就意味着煞煞魔快要查到案件的幕后主使了,他已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了才会铤而走险!” 索拉雅道:“他们的确是这样判断的!” 仓路郎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不会向珠珠卉家属或警方提任何要求,因为没有必要!事实上,警方已经分析出了绑架的动机。现在是考验煞煞魔的时候了。他会怎么做?” 索拉雅道:“你认为他应该怎么做?” 仓路郎道:“要想保住珠珠卉的命,他只有立刻下令停止对能源案的追查,甚至解散调查小组。我想这位幕后主使很可能有卧底或者本身就是煞煞魔身边的工作人员,可轻易获得煞煞魔等高层的动态信息。” 索拉雅点头赞道:“厉害!煞煞魔的确已经这么做了,消息也早已公开,希望绑架者尽快释放珠珠卉。” 仓路郎道:“假如我是绑架者,我一定不会放珠珠卉。” 索拉雅问道:“为什么?” 仓路郎道:“煞煞魔这么做了,就证明了珠珠卉的价值。如果放了珠珠卉,煞煞魔没有了顾虑,必然重启调查。毫无疑问,破案的进展已经离幕后主使不远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他挖出来了。也正是因为幕后主使感受到了步步逼近的危机,所以才甘冒风险。只要珠珠卉还在他们手里,就可以震慑煞煞魔,他也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索拉雅道:“难道他们就打算一直关着珠珠卉吗?” 仓路郎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但是煞煞魔一定不甘心受制于人,必然暗中派人调查,想方设法营救珠珠卉。所以,实际上,珠珠卉燕处焚巢,随时可能有危险!” 索拉雅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我本来一直希望利用珠珠卉帮你爹娘的。” 仓路郎道:“我们得想办法救她。煞煞魔根本救不了她,只会害了她!” 索拉雅道:“你认为煞煞魔救不了珠珠卉?为什么?” 仓路郎道:“煞煞魔并不知道他身边潜伏的敌手是谁,或许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所以,他要采取行动风险极大。他现在一定在为这事犯愁呢!” 索拉雅一拍大腿,激动地叫了一声:“有啦!” 仓路郎笑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索拉雅道:“煞煞魔要救珠珠卉,不能动用他身边现有的人,只能找外人!你娘岂非最佳人选!如果她能成功破案,救下珠珠卉,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可以将功补过。不行,我得马上去找煞煞魔!” 她立刻起身,披上件衣服,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仓路郎闲着无事,便上床练功,等候她的好消息。直到午夜过后,索拉雅终于回家。她一进屋,将一块蓝色的小圆盘丢给仓路郎,说了声“我困死了”,爬上床倒头便睡。仓路郎推了推她,焦急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索拉雅睡意朦胧地道:“你出的馊主意!煞煞魔不同意你娘出来做事,却把这事搁到我身上了,还给了三天的期限。我最讨厌破案这种事了。我不管了,你是警察,这事就包给你了。这张磁牌可以出入异元山庄任何场所,调用各种资源的。不过煞煞魔说了,只要我在期限内成功救出珠珠卉,他会考虑放你娘一马的。你看着办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遢马妖场 仓路郎拿起那块小磁牌端详了一会,心想,这磁牌真有那么灵,倒是了解异元山庄的好机会!他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几处守卫森严的军事基地。但是,要在三天内破案,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手里的信息太少了。 他回忆起在警察学校里学习的有关破案的知识,在一张纸上写下了第一天需要做的各种事情和安排。等他确定好思路,天已蒙蒙亮了,索拉雅睡得正香。他便走到隔壁的房间,在索拉雅的chuang上躺下来歇息。 早上醒来时,嗅到了早餐的香味,立刻跳下chuang,匆匆洗漱了一番,坐下来吃早餐。索拉雅问道:“都想好了吗?我们该从哪里入手?” 仓路郎点头道:“今天我们主要了解警方已经掌握的信息,再来分析案情。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哪些人值得信赖,我们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们奉煞煞魔之命调查此案。” 索拉雅道:“这还不容易。我有几个朋友都在警察局高层工作。我找他们就是。” 吃过早饭,两人驾车外出。索拉雅交际广,朋友多,各个部门都有。两人忙活了一天,见了十几个人,基本拿到了警方手头的各种资料。其中有一张警察局今天刚收到的珠珠卉的照片。照片里珠珠卉正在打拳,表情自然,似乎并未受到任何虐待,在她的身后的一棵树上挂着一支自动枪。这张照片所传达的意思非常清楚,珠珠卉现在平安无事,但是随时可能有事! 照片显然已经经过技术处理,其前景、背景里的可标识物都已被模糊化,勉强可以看出拍摄地点可能在一条小河边。绑架者当然不会蠢到让照片透露出任何地址信息。但珠珠卉的人拍摄得还是相当清晰。她上身穿的是一件修身长袖的纯白衬衣,下身是一条紧身黑色高腰直筒ku,曲线柔美,身姿优雅,魅力十足。 仓路郎颇觉眼熟,端详了一阵,问索拉雅道:“这张照片你怎么看?警方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索拉雅道:“照片经过精心处理,警局的专家也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可看不出来。” 仓路郎道:“你觉得她这身衣服怎么样?” 索拉雅仔细看了一会,道:“ting流行的职业女装,穿这种服装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没什么特别呀。” 仓路郎道:“我觉得这套衣服穿在珠珠卉身上略微偏大,肯定不是她自己的衣服。我也从来没有看见珠珠卉穿过类似的职业装。” 索拉雅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套衣服是别人的,或者是新买的?珠珠卉临时遭人绑架,自然没有第二套衣服。警局的专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如果是新买的,或许还可以查一查,但如果是别人借给她穿的,那就无从查起了。事实上,他们已经组织人手到各服装商店去查了,那么多地方真不好查。他们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仓路郎道:“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名叫茜茜倩,曾在警察学校教过法律课。你想办法把她的资料调过来看看,顺便查一下她的最新动向。” 索拉雅立刻起身给她的朋友打电话,调查茜茜倩。仓路郎继续端详照片,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情不自禁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索拉雅刚打完电话,正在开电脑,看见他兴奋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仓路郎笑道:“珠珠卉机智聪慧,一定不会放过拍照片的机会向我们透露信息。她摆的姿势来自元通教的通灵神拳。但右手动作和左手动作与身架极不协调,看起来相当别扭,似乎将两个招式动作合在了一起……” 他站起来,慢慢地打起了通灵神拳,打着打着忽然停住了,随即大笑起来。“她的右手和腰身摆的是巨蟒缠身,左手和双脚摆的却是倚马问路……真是个鬼精灵!亏她想得出来!哈哈哈!” 索拉雅坐在电脑前,看见他手舞足蹈的兴奋劲,笑问道:“什么右手巨蟒,左手倚马……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仓路郎跑到索拉雅面前,激动地道:“我知道她被关在哪儿了!在泰蟒的遢马妖基地!” 索拉雅闻言刷地站了起来,握住了仓路郎的手,兴奋地道:“泰蟒的遢马妖基地?真的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仓路郎把巨蟒缠身和倚马问路两个动作向她演示了一遍,然后摆出了和珠珠卉一样的造型。“如果单纯拍个照片,好看的拳式多得是,完全没有必要摆这么一个古怪的姿势。珠珠卉一定是试图通过她的动作暗示我们。巨蟒缠身中的蟒,倚马问路中的马,所以我想一定是泰蟒镇里的遢马妖饲养基地!” 索拉雅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只不过这样的暗示也只有你才能看懂呀!别人又哪里知道这些武技招数的名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珠珠卉,好样的!” 这时电脑屏幕闪了一下,索拉雅忙在电脑前坐下,道:“他们把茜茜倩的资料发过来了。”她迅速浏览了一遍,对仓路郎道:“茜茜倩,三十岁,沃力沧龙学院法学讲师,未婚。精通法律,擅长射击,爱好摄影。毕业于沧龙学院法学院,曾在陆军服役五年。父亲为电气工程师,十年前病故。母亲为遢马妖饲养基地负责人。最新动态,在外度假,去向不明。此外,我朋友还了解到她们母女俩与陆军副司令皮皮修关系暧.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拉雅转过脸对仓路郎道:“茜茜倩好像是有问题。她妈妈还是遢马妖饲养基地负责人!乖女婿,我真是服了你了!” 仓路郎道:“明天我们去那里看看,但是最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索拉雅笑道:“这个我来安排。看来我们有希望三天内破案了!” 第二天一早,索拉雅让仓路郎在家等她,急匆匆出去了。过了近一个时辰,她穿了一件白大褂,戴了一个大口罩返回家中。她将一件白大褂和一只口罩递给仓路郎,道:“半个月前遢马妖基地曾打报告说怀疑基地里出现了新的病菌,要求派生化专家采样检测。今天我们扮作生化研究所的布布郎教授的助手随他一起进遢马妖基地!” 仓路郎边穿白大褂边道:“好主意。这样我们还可以去一些僻静的地方看看。”索拉雅进房间收拾了一点东西,提着一个小包出来。 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大越野车,车门上印着“生化研究所二所”的字样。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老者,索拉雅向他作了介绍,和仓路郎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半小时后,他们进入泰蟒镇,到达了遢马妖养育场的大门。大铁门高大厚实,守卫森严,两边的围墙足有七八米高,而且墙面光滑,墙头安装了带刺的铁丝网,显然是防止遢马妖越墙逃出。大门口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岗楼,上面有机甲战士持枪站岗。 司机向守卫出示了通行证后,大门打开,越野车驶入。养育场规模巨大,道路宽敞,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在一幢白色的三层楼前停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楼前的空地等候,看见车子停下立刻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索拉雅下车与他们握手问候,打开车前门,请布布郎教授下车。那两人在前引路,进入大楼。仓路郎提了一个大药箱,紧跟在他们后面。 一行人进入二楼的一间挂着“莉莉娅主任”牌子的大办公室。一位中年妇女从座位上站起,笑盈盈地同布布郎握手、问候。这位显然就是茜茜倩的母亲莉莉娅了。她应该至少有五十岁了,浓妆艳抹,媚眼红唇,妖艳xinggan,看起来像四十出头。她上身穿着白色修身短袖,xiong前鼓胀几欲撑破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色包裙,尽显丰腴**和修长shuang腿。看得出来,这是一个fengsao入骨的女人,索拉雅曾了解到她与陆军高官关系暧.昧,显然所言非虚。 莉莉娅和布布郎交谈了几句,便吩咐男下属带大家下楼去养育场察看。索拉雅提议,先转一转整个区域,然后再去重点区域。 大家下楼重新上车,莉莉娅的两名下属开了一辆小车在前引路,进入了养育区。这里面有无数排排列整齐的长矮房,大部分似乎已经空了,一部分圈养着较小的遢马妖,另一部分是雌性遢马妖。 车子绕着整个养育场转了一圈,回到了指定的重点区域。男下属自称提提莱,是基地的副主任,过来向大家作了介绍。整个养育场占地两千多亩,可容遢马妖两万多头。建有专门的饲料加工厂,加工原料主要来自周边大陆的动物和人的尸体以及异元山庄搜集的残羹剩饭。有很多年遢马妖不适应地球的环境,繁殖能力极低,几乎快要灭绝,直到八年前布布郎教授找到了原因,发明了药物,才使得其繁殖能力再度变强,现在每两年数量就会翻一倍。这里容不下的时候,就会放一部分出去。 仓路郎奇道:“放出去的遢马妖去了哪里?” 提提莱答道:“一般他们会栖身在异元山庄周边的无人区里。除非他们已经适应了地球的空气环境,否则他们不会离开无人区。” 仓路郎又问道:“他们在无人区吃什么?” 提提莱笑道:“他们还能吃什么?自然是捕捉大陆的动物和人为食。” 仓路郎道:“现在放出去的有多少头了?” 提提莱低头掐着手指算了一算,道:“算上这次,数量可观了。快有十万了吧。” 仓路郎顿觉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十万遢马妖,每天得吃掉多少动物和人!索拉雅问道:“把这么多遢马妖送往大陆,是总部的命令吗?” 提提莱道:“当然。没有总部的命令,我们哪敢?建这个基地本就是用来消灭大陆人的。遢马妖很聪明,组织性又强,会组阵作战,服从遢马妖王的指挥,大陆的军队估计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仓路郎道:“这么说总部已经决定启用遢马妖攻击大陆了?” 提提莱道:“应该有这个意思了吧。不过遢马妖王还没有放出去,我们正在对他们进行训练。遢马妖王桀骜不驯,我们训练了好长时间了,都不理想。” 索拉雅道:“我懂了。只要遢马妖王出去,他就能组织遢马妖对大陆实施有组织的进攻。总部还没有下最后的进攻命令。” 提提莱道:“是呀。现在遢马妖大多躲在异元山庄四周的无人区,饿急了才会三五成qun冲出去觅食。有一些甚至跑回基地来找食物。” 索拉雅问道:“十万遢马妖进攻大陆,用不了两年就把大陆人吃光了。他们的数量可能变成了几十万,将来不怕他们返回来攻击我们自己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提莱笑道:“不会。这些遢马妖我们都训练过,尤其是遢马妖王。不过到了那时候,如果不再需要遢马妖了,也很简单的。布布郎教授已经发明了一种病毒,专门感染遢马妖。只要放出这个病毒,半年之内,遢马妖就会死光光。有这些充足的准备,总部才敢放手行事。” 索拉雅吐了吐舌头,道:“布布郎教授真厉害!” 仓路郎问道:“那是遢马妖瘟疫吧?得了疯病咬到人会怎么样?” 提提莱道:“那可就恐怖了。人也会得疯病,而且会传染,无药可治。” 索拉雅惊道:“天哪!太恐怖了!不是有疫苗吗?” 提提莱道:“被咬的四十八小时之内是疫苗有效期。过了这个时间,神仙也救不了!” 布布郎忽然cha话道:“也不尽然。我正在利用遢马妖的脑浆研究一种药物,取得了一定的疗效,但目前仅限于同一只遢马妖。” 仓路郎又问道:“遢马妖王关在哪里训练?” 提提莱指着远处一幢特别高大的房子,道:“就在那里!给他建造了专门的住处和训练场。” 仓路郎道:“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提提莱拼命摇头道:“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去。还没完全训练好,遢马妖王很凶的,太危险了!只有训练者才可接近他。我们这里出过事故的。” 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帮着布布郎教授采集遢马妖的血液、粪便、食物、及圈舍里的温度、shi度等。 刚采集完两处圈舍,莉莉娅派人过来通知他们回办公楼吃饭。于是,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乘车返回。 办公楼的一楼有一个食堂,所有的员工都在这里用餐。莉莉娅在包厢了摆了一桌酒席招待大家。 仓路郎不喝酒,草草吃了点饭菜,就离席独自出去转悠。遢马妖的事对他震动很大。难怪异元山庄方圆百里人烟稀少,人很可能都被遢马妖给吃了。一旦它们组团对大陆的城镇发动进攻,后果不堪设想!他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场景!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必须加以阻止! 在食堂里吃饭的员工大约有五六十人,另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保安。这里地方太大,要想找出他们关押珠珠卉的地方,还真不容易。仓路郎忽然想到,如果珠珠卉被关押在这里,她和她的看守人员一定也要吃饭。他们的饭菜会是从这里送过去的吗?为什么不呢?另外买或另外做显然都不现实,尤其如果他们打算长期囚禁她的话。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山峰。从峰顶往下看,一定可以清晰地俯瞰整座养育场,监视食堂的动静,说不定就能看见有人为他们送饭,从而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主意已定,他立刻返回了食堂包厢。布布郎他们正好结束午餐。大家又乘车进入养育场内。布布郎工作了半个多时辰,完成了所有采集工作。大家告别莉莉娅,驱车返回沧龙镇。 仓路郎让驾驶员将车子开到上次和珠珠卉遇见遢马妖的地方,便拉索拉雅下车,吩咐驾驶员将布布郎送回研究所。 他带着索拉雅快步穿过树林,顺便将野餐那天发生的事说给她听。两人很快穿过树林,进入到那片保留着大陆植被的空旷之地。仓路郎运起十维超弦,带着索拉雅迅速移形至养育场对面的山顶之上。 站在山巅之上,整个养育场果然尽收眼底。索拉雅从包里取出了一副望远镜观看,养育场里的人的一举一动清晰可见。两人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轮流用望远镜观察。 索拉雅注意到仓路郎心事重重,知他担心遢马妖的事,说道:“其实你不必太过忧心,有些事情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万物自有天定。你为拯救元古大陆蹈锋饮血,奋不顾身,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过河拆桥、背槽抛粪的下场,不容于整个元古大陆。想开点吧,带你媳妇还有丈母娘过上安稳的好日子才是正道!” 仓路郎摇头叹息,没有作答。一想到这些事情,心里便如刀割一般难受。他不愿多想,更不愿多说。 索拉雅端着望远镜看,忽然叫道:“来了!来了!真来了!” 仓路郎抢过望远镜细看,果见一辆小型越野车停在了食堂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机甲战士,另一个赫然正是茜茜倩! 仓路郎道:“果然是她!她们一定是过来打饭的,待会看她们的车子往哪里去就知道珠珠卉关在何处了!” 索拉雅夺过望远镜看,啧啧赞道:“好女婿,你真厉害!称得上大神探了!是这个茜茜倩!呵呵,茜茜倩、莉莉娅、皮皮修,这一串就串起来了!” 不一会,只见茜茜倩和机甲战士各提了一个大食盒从食堂里面出来,上了车子。车子快速地开出一侧围墙的一扇小门,竟然朝他们这座山峰驶来。 索拉雅兴奋地叫道:“关押珠珠卉的地方不会就在我们这座山上吧?” 山脚下是一条四五十米宽的小河。车子开到河边停了下来,茜茜倩和机甲战士提着食盒下了车。车子则掉转头返回养育场内。 机甲战士将两个食盒都提在手里,开动飞行器,飞过了小河消失在半山腰。过了一会,他又飞了出来,到达对面河岸,抱起茜茜倩带着她飞过了小河。 索拉雅笑道:“太好了,就在我们下面呢。”她从小包里取出一间奇怪的衣服丢给仓路郎。“快换上吧!” 仓路郎拿起衣服看了看,是一件包裹全身的紧身衣,奇道:“这是什么奇怪的衣服?” 索拉雅笑道:“黑猿神侠!他可是我们沃力家喻户晓、人人崇拜的超级大英雄!你不会想以真面目示人吧?”她脱了白大褂,自己也穿上了一套紧身服,腰上别了两支枪、一柄光剑。 索拉雅道:“他们在半山腰,距离我们大约两百米不到。我们慢慢往下爬,等我们到达那里,估计天色也暗下来了,正适合我们行动。” 仓路郎穿上黑猿神侠的衣服,虽然头、手、脚全都包裹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但布料透气、轻薄,倒也不是很难受。 两人慢慢地顺着崖壁往下爬,山势陡峭,怪石嶙峋,稍不留神就可能坠落高崖。仓路郎再前面探路,确定好每一步的抓手之处和落脚之处,让索拉雅看清楚了才往下爬。以仓路郎的轻功完全可以借着突起的岩石和高耸的松树纵跳而下,根本不用这么费力。但索拉雅的轻功不好,只能一步一步往下爬行。 爬了十几步,索拉雅一脚没有踩实,滑了一滑,人一歪,双手也跟着滑脱,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疾速下滑,情不自禁惊叫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二章 山洞营救 仓路郎急忙shen手将她拉住,索拉雅顺势抓住了仓路郎的腰,已惊得花容失色。 歇了一会,索拉雅道:“干脆你带我下去吧!我都不敢爬了。” 仓路郎道:“那好,你伏在我背上抱紧我的脖子,不可松手。过了这片崖壁,后面就容易了。” 他扫视了一遍下面的岩石分布位置,瞅准斜下方一块突起的岩石跳了过去,双掌在岩面上一按,又跳向另一块岩石,再一跳已到了较缓的坡面上,抓住一棵松树,稳住了身形。再往下有大量的树木可供支撑,不似先前那般险峻。索拉雅从他背上下来,但仍拉住他的一只手不放。两人慢慢往下行走,终于到达了茜茜倩他们消失的地方。 这一带山势平缓,林木繁茂。两人轻手轻脚地在树木间穿行,不久就看见了掩映在树丛中一个丈许高的石洞入口,洞口处有一小块空地。显然珠珠卉就是被关押在这里了。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洞内有机甲战士把守,要想避开他们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洞内情况不明,却又不能硬闯,两人望着洞口犯了难。 忽见洞内有灯光闪了闪,里面传出珠珠卉的抱怨声:“你们想闷死我呀!干脆杀了我算了!白天不让我出去透透气,晚上也不让!还让不让人活了!” 仓路郎心头一喜,和索拉雅对视一眼,她的眼里也露出惊喜之色。不一会,一个机甲战士手执一把手电走出了洞口,机警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朝里面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珠珠卉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上白下黑的职业女装,正是照片里的那套衣服。她站在洞口大大地shen了一个懒腰,在空地上小步来回走动。洞内走出一个黑布蒙脸手提自动枪的人,站在了珠珠卉一侧盯着她。瞧她轻盈柔美的身材,仓路郎立刻判断出此人是茜茜倩。 茜茜倩长相秀丽,身材火辣,课也上得很好,曾担任过仓路郎小组的指导老师,为人处世都不错,仓路郎对她颇有好感,她上课的第一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真没想到她会卷入这起绑架案,不知是否与皮皮修有关。 索拉雅已拔出手枪瞄准茜茜倩。仓路郎指指ting立在山崖边的机甲战士,朝她摇摇头。按照他们刚才所带的食盒来看,洞内至少还有两三个人。果然,过了一会儿,洞内又走出来两个手提自动枪的蒙面人,在洞口探了一探,随即坐了下来。仓路郎只隐约看得见他们的一点影子。 仓路郎和索拉雅躲在距洞口不到二十米的一块岩石后面。 忽听珠珠卉问道:“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呀?你们就真不怕我舅公报复吗?他会把你们都杀了的!” 沉默。过了一会,茜茜倩冷冷地道:“这两个问题你问了无数遍了。我们的回答就是‘不知道’!你别再问了,该你回去的时候,自然会放你回去。” 珠珠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来回走动。又过一会,她道:“我们能不能下去走走呀?就这巴掌大的一点地方,太难受了!你们不难受吗?” 茜茜倩道:“不可以!别又想耍什么花招!差不多了,回去吧。” 珠珠卉大叫道:“才这么一会!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茜茜倩吼道:“我说回去就回去!走!”她抬起枪在珠珠卉身是戳了一下,又在她肩头推了一把。 珠珠卉道:“走就走!你神气什么!”说着,往洞内大踏步走去。另两人起身跟在了她后面。 茜茜倩对机甲战士吩咐道:“你注意警戒!”机甲战士一个立正,应了声“是”,往外走了几步,警惕地观察四周围的情况。茜茜倩转身走进洞内。 仓路郎伏低身子,对索拉雅附耳道:“你想办法把他吸引到那一侧的悬崖边,我来把他打下去。” 索拉雅点点头,悄悄地向那边移动。仓路郎抓了两块石子在手,慢慢向机甲战士靠近。索拉雅朝悬崖下丢了一块石头,引得机甲战士快步跑过去朝悬崖下张望。仓路郎迅速打出手中的石子,准确地击中了机甲战士的膝弯。这一手仓路郎用足了内力,机甲战士正前倾身子往悬崖下看,膝盖一软,整个人立刻扑了下去,半空中发出一声惊叫。不一会,山谷里回荡起重物坠地的声响。从这里到地面少说也有一百多米,机甲战士掉下去估计不散架,也必定严重损坏,不再有战斗力。 仓路郎和索拉雅几乎同时跳起身来,奔到了洞口处。仓路郎小声道:“洞内情况不明,为确保珠珠卉安全,我先进去,你过一会再进来。” 洞口处漆黑一片。仓路郎蹑手蹑脚,小步前行。走了一会,前面渐渐透出点光亮,洞内异常潮shi,水声淙淙。 仓路郎贴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前行。前面现出一个非常大的洞厅,一支手电cha在一处石缝里,向上射出一束白色的光,照亮了洞内的场景。 靠洞厅最里侧有两个小帐篷,其中一个传出珠珠卉哼歌的声音。显然,这两个帐篷是珠珠卉和茜茜倩休息用的。与她们隔了一段距离,分三处放着三个睡袋。有两个人在小声地聊天。洞厅一侧有一条暗河通向洞内深处,水声就是从暗河发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押珠珠卉的显然是四个人,外加一名机甲战士。厅内四人所处的位置安排得极符合军事常理,明显是高手所为。偷袭者最多只能攻击一人,四人之中不论何人受到攻击,其余三人立刻发现并找到掩蔽之处交叉火力还击。 只听一人道:“这样的苦日子实在难受,不知道还要熬多少天。” 另一人道:“好像是明天会换地方吧。” “真的?谁说的?不会就换个山洞吧?” “我猜不会了。我们没关系,人家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么艰苦的条件!有个三长两短,麻烦就大了。” “最好能换到镇子上,没吃没喝,受不了……” 另一个笑道:“怎么,是天天看着两大美女受不了吧?” “呵呵,一等一的大美女,那脸蛋,那身材,是受不了!” “你干嘛?”忽然响起茜茜倩的喝问声。 只见珠珠卉从帐篷里面钻出来,叫道:“我要上厕所!” 茜茜倩跟着从帐篷里钻出来,拍了一记挂在xiong前的枪,打开手电,骂了一句:“就你事多!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暗河往洞内深处去。此时索拉雅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仓路郎觉得这是营救珠珠卉的唯一可能的机会。他指指自己,又指指珠珠卉她们去的方向,然后指指索拉雅,又指指地面,意思是他跟过去救人,让索拉雅待在原地策应。索拉雅会意,向他点点头。 暗河离仓路郎不远,仓路郎很快爬下了河道,河水冰冷刺骨,令他激棱棱打了一个寒颤。河水有齐腰深,他一咬牙钻入水底,向前潜游。 游了一阵,水渐渐变深。他看见前边出现了一点灯光,便悄悄浮出水面。 “你别拿手电照人好不好?”是珠珠卉的声音。 “你快点好不好!磨磨蹭蹭的,想逃跑吗?”是茜茜倩的声音。 “你转过身去!你这样看着我,我拉不出来?”珠珠卉埋怨道。 茜茜倩发出“嗤”的一声,关掉手电,道:“花头精真多。黑灯瞎火,当心水怪钻出来吃了你!” 珠珠卉道:“水怪要抓也抓你呀,我又没做恶事!”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响,茜茜倩落入水中,她发出了惊惧的尖叫,但喊了一半,声音变成了咕嘟咕嘟吞水声,她被拖下了水。 珠珠卉发现茜茜倩落水,倏地站立起来。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喂喂”叫了两声,一点声息都没有,不禁害怕起来:难道真有水怪? 原来仓路郎注意到茜茜倩就站立在暗河边上,便猛然抓住她的双脚将他拖下了水。茜茜倩毕竟做过自己的老师,仓路郎不愿意杀死她,听见她咕嘟咕嘟猛喝水,担心她淹死,就松开了她的脚,顺手将她推到一块岩石上。 洞厅那边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枪声大作。显然,索拉雅为了阻止他们追过来已经与他们交上了火。仓路郎猛地从水中蹿出,一把将珠珠卉抱起往洞的深处狂奔。 珠珠卉感觉到一个黑影“哗啦”一声从水里蹿出抱住了自己猛跑,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起来,仓路郎忙用手掌捂住她的zui。 身后响起枪声,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击在岩石上迸出几星火化。有人追了过来,还开了枪。仓路郎猫低腰向前飞奔,边跑便道:“珠珠卉,是我,路路郎!我来救你了!” 珠珠卉停止了叫喊,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又摸摸他的脸,道:“你真是路路郎?”忽然对他又亲又打又骂:“死黑猿,臭黑猿!怎么到现在才来呀!我都难受死了!” “站住,我要开枪了!”声音听起来是机甲战士发出的。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个来,原来有两个机甲战士。“砰砰”枪声再度响起,子弹“嗖嗖”掠过他们身边。幸好山洞弯弯曲曲的,即便是机甲战士,也不容易打中他们。 转过一个弯,水流声大作。山洞竟然已到了尽头,唯一可能的活路就是走暗河。仓路郎将珠珠卉放下,仔细聆听一下水声,问珠珠卉道:“会游泳吗?”珠珠卉道:“当然会!”仓路郎道:“我们只能冒险跳河逃命了。快走!”他扑通一声跳入河中。珠珠卉也跟着跳了下来,一落水中立刻冷得直打哆嗦,颤抖道:“好冷呀!” 水有一人多深,两人猛游了一阵,进入了一个洞穴,渐渐地洞壁越来越低,到后来已不能抬头。身后又传来枪声,似乎不止一人开枪。子弹射进水里,发出“扑扑”的声响。 仓路郎喊道:“憋住气,向前冲!”两人潜入水中,湍急的水流推着他们快速前行,几乎都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水势越来越猛,声音也越来越大,推搡着裹挟着一切汹涌向前。仓路郎心中感觉不妙,但人在水下基本无力控制住自己,一片黑暗,不知前方会出现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压在头顶的洞壁终于消失,仓路郎奋力露出头喘息,清亮的月光照见了水流撞击岩石翻起是白色浪花。他试图在水下站稳脚跟,但汹涌的河水猛推着他撞向一侧,又撞向另一侧,哗哗的水声震耳欲聋。他听见了珠珠卉恐怖的尖叫声,看见珠珠卉冒出水面,就离他一步之遥。他shen手想抓住她,总是差了一点。珠珠卉转过脸来,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向仓路郎shen.出了手。水势愈猛,仓路郎拼尽全力向前猛然一跃,终于抓住了她的手。猛觉身子一空,两人同时被冲下了瀑布。 巨量的瀑布之水冲击着两人的身体,看不见下面是什么。仓路郎在空中扭动身躯,奋力将珠珠卉托到自己身体上方…… “扑通”一声,两人同时坠入瀑布下的水潭中。仓路郎紧紧抱住珠珠卉,双脚一触到水底的沙石,立刻奋力向上跃起。倾泻而下的瀑布击打着水面,浪花翻滚,发出惊心动魄的轰然巨响。 仓路郎冲出水面,快速游向岸边。上了岸将珠珠卉平放在一块大岩石上。她似乎已经吓晕,右膝血淋淋的,显然撞到了岩石。仓路郎搭了一下她的脉搏,发现她呼吸均匀,并无大碍,脱下外面的紧身衣,从里面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在水里洗干净,拧干后把她膝盖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仓路郎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此时,月挂中天,银光皎皎,整个山谷犹如裹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装,高大茂盛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偶尔飘来几声哇鸣。水潭里的水淙淙地沿着布满怪石的山涧向下流淌。 仓路郎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忙去树林里收集干支,用天火点燃,生起了一堆火。他把珠珠卉抱到火堆旁,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他运起六阳罡气,借着火堆的热量很快将身上的衣物烘干。他收了功,却见珠珠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凝视着他。 仓路郎道:“你醒了?”珠珠卉眨眨眼道:“你继续呀。” 仓路郎尴尬地一笑,道:“你先起来把衣服烘干,不然会着凉的。” 仓路郎托住她的头将她推坐起来。珠珠卉盯着她道:“你刚才在练什么神功?热气蒸腾的,衣服一下子就干了。你帮我也烘烘呀。” 仓路郎笑道:“哪有什么神功!用火烘衣服而已。我过去那边瞧瞧,你抓紧烘吧。”说着,不由她分说起身走向水潭,明显是要回避的意思,回头又说了一句:“好了叫我一声。” 仓路郎快步走到水潭边,仰头望着从高处倾斜而下的瀑布。瀑布少说也有五六十米高,想到自己从上面被水直冲而下,不自觉感到有些后怕。他想到了索拉雅,不禁担心起来。当时他救珠珠卉时发出了声响,惊动了那三个看押的人。索拉雅显然是为了掩护他开了枪,吸引住了三人。以她的身手,以一敌三应该不是问题吧。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洞厅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名机甲战士!幸好他没有参与进攻索拉雅,不然她就危险了。 想着索拉雅的安危,一颗心提了起来再也放不下去。正自胡乱猜想,忽觉瀑布里有异样的东西冲落下来,扑通一响,落入水中,像极了一个人,仓路郎不假思索,立刻跳进水潭潜入水底。他很快摸到了水底的人,黑暗中看不清楚,感觉出是个女人,一动不动,立刻将她托出了水面。刚把她抱到岸边,身后忽又扑通一响,水花四溅,似乎又有人落水。放下手中人,回头再次潜入水底,果然又摸到了一个女人,也是一动不动。他托着她游到岸边,将她平放到第一个女人身边,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第一个女人是茜茜倩,第二个女人竟是索拉雅!两人身上都有鲜血流出,似乎都受了伤,昏迷不醒。仓路郎摸了摸脉搏,急忙实施急救。 珠珠卉看见他抱了人上岸,奔了过来,问道:“是谁呀?”仓路郎一边对索拉雅实施急救,一边喊道:“你学过急救吗?快对她做人工呼吸!” 珠珠卉凑近茜茜倩一看,惊叫道:“是她!就是她”狠狠地踢了她一脚。“我才不来救呢!本来就要杀她,死了正好!” 索拉雅“哇”地喷出了一大口水,心跳、呼吸渐渐恢复。仓路郎立刻到茜茜倩身边,将珠珠卉挤到一边,立刻进行急救。 珠珠卉看见仓路郎对茜茜倩又是按压xiong口,又是人工呼吸,一脸不高兴,生气道:“干嘛要救她!救活了也是要死的!” 仓路郎道:“她是破案的关键人物!不能死的!”急救了半天,茜茜倩的心跳和呼吸终于恢复,但仍然昏迷。 索拉雅已经醒来,挣扎着坐起,喘息道:“珠珠卉……你没事吧?” 珠珠卉蹲下来扶住了她,道:“我没事,我没事!臭黑猿救了我!谢谢你了!” 索拉雅有气无力地道:“你没事……就好……” 仓路郎检查了两人的伤势,索拉雅身上中了两枪,茜茜倩中了四枪,索性都没有击中要害,但伤口流血不止,如不是尽快送医,时间久了也是性命难保。他顾不得其它,立刻点了两人身上几处要穴帮助止血,然后将自己的上衣撕成几条布,把她们身上流血的伤口扎了起来。 仓路郎焦急地对索拉雅道:“得想办法尽快送医院,不然会有危险。”他zui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知道,深更半夜,又在这么个人迹罕至的无名山谷,不可能出得去,明天白天能出去就不错了。 珠珠卉忧心忡忡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联系我舅公呀?” 仓路郎道:“这个山谷肯定没人来过,就算联系上了,黑灯瞎火的也找不到这里。” 索拉雅喃喃自语道:“要是世界上真有超级英雄就好了。只有他才能救我们……” 仓路郎心头一动,悄悄地捡起地上的黑猿神侠紧身衣塞进口袋。他四下里张望,想要找个理由离开,猛见不远处有两只巨大的发着绿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看,不觉心头一凛,山谷里有怪兽,会不会是遢马妖? 第一百四十三章 巨猿之王 珠珠卉也注意到了,紧张地抓住了仓路郎的手臂,颤声道:“那是什么?” 仓路郎见惯了怪兽,并不害怕,拍怕她的手背,道:“可能是怪兽吧。我过去看看,把它赶跑。” 珠珠卉抓着他的手臂不放,道:“不要!我害怕!” 仓路郎道:“不能让它待在这里。我担心会召来更多的怪兽,那时就麻烦了。是怪兽就怕火,你只要守着火堆就没事。” 他推开她的手,慢慢地朝着怪兽的方向走去。距离渐近,怪兽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发着绿光的眼睛始终盯着仓路郎。渐渐地,仓路郎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脸,满头长毛,深陷的眼睛,宽扁的鼻子,一张大zuiba,是一头巨猿! 这头巨猿足有一丈多高,身体粗壮。仓路郎深谙动物的习性,在距他两米的距离时停住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直直地盯视巨猿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巨猿作出了让步,转开眼光,“呜呜”叫了两声。 仓路郎学着他的声音,也发出呜呜的声音,向一边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走开。 巨猿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指了指珠珠卉那边,对着仓路郎又是挤眉弄眼又是龇牙咧zui,鼻子里发出响亮的喷气声。 仓路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猜想总归是对珠珠卉她们不利,便朝他瞪眼挥拳,zui里呜呜乱叫。他正叫得起劲,猛听珠珠卉发出了恐惧的尖叫,急回头只见三只巨猿一人抱起一个往树林里如飞而去。索拉雅和茜茜倩早已无力动弹,只有珠珠卉在巨猿怀里拼命挣扎叫喊。 仓路郎大惊,想要追过去,巨猿却跳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摆出一副凶狠的搏斗的架势。耳听珠珠卉去声渐远,仓路郎急了,运起天火一掌打向巨猿。巨猿不识厉害竟然未躲闪,霎时被打飞出去,在地上滚了数滚,爬起身来,朝天发出“哦呜——”的啼叫,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在山谷里回荡。 仓路郎无意伤他性命,不再管他,朝着树林方向发足狂奔。远远望见三头巨猿在树丛中蹿跳如飞,纵身上树,运足内力,以十维超弦身法狂追。不一会就追出了这一片树林,前面现出一座陡峭的石头山,危峰兀立,高不可攀。顶部岩石缝间树木葱郁,灌木繁茂,下部是光秃秃嶙峋的崖壁,布满了洞穴。 三头巨猿蹿上一块突起的巨大岩石,同时将三人放下,“吱吱”叫了数声,忽然消失不见。仓路郎纵身跃上巨岩,见茜茜倩和索拉雅都醒着,上前查看了一下,两人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珠珠卉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 仓路郎上前,轻轻将她拥住,小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珠珠卉哭了出来,双手擂打着仓路郎的xiong,嗔怪道:“都是你!都是你!叫你别去……” 仓路郎任由她捶打,笑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忽听四下里“呜哦呜哦”猿啼声大作,石洞里,大树上,霎时冒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巨猿来。月色之下,无数双放着绿光的眼睛闪烁跳动,伴随着高高低低的怪叫声,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仓路郎忙将茜茜倩抱到索拉雅身边,从索拉雅腰上抽出了光剑,倏地打开,光剑发出耀眼的光亮,吓得周围的巨猿齐刷刷地缩回了头。仓路郎收回光剑,递到珠珠卉手里,小声道:“我估计要和他们打一架了,万一有猿猴上来你就拿光剑对付他。” 珠珠卉接过光剑,一手紧抓着仓路郎的胳膊不放,颤声道:“巨猿这么强壮高大,你打得过吗?”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打不过也要打。总不能把你留在这里给他当老婆吧。” 珠珠卉在他肩头拍了一掌,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玩笑!” 索拉雅cha话道:“你放心吧,有路路郎在,我们一定没事的。” 忽觉脚下的山岩一震,所有的巨猿都露出头来,眼睛一起瞧着山上的一处石窟。不一会,石窟里出现了一头身材硕大的巨猿,足有一丈多高,四肢和身体几乎是其他巨猿的一倍粗。他以后肢站立,高举前肢,昂首天外,“呜呜”吼了一声,声音洪亮,响彻山谷。他一现身,其他巨猿都站立起来,齐声发出“呜呜”的啼叫。 看得出来,这头巨猿必是猿中之王。他纵身跃下,跳到了仓路郎近前,双脚落地之时,地面为之一震,对着仓路郎龇牙咧zui,用力嗤了一下鼻。 珠珠卉吓得躲到了仓路郎身后。仓路郎ting立不动,目光炯炯,直视猿王的眼睛。猿王朝仓路郎颦眉蹙頞,抽鼻子,咧开大zui,瞪起眼睛与仓路郎对视,渐渐地凶光毕露。 仓路郎全无惧意,面不改色,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猿王的眼睛。对视僵持了好一会,猿王表情复杂,大口呼气,忽然“呜呜——”长叫,高亢急促,猛一跺脚,往山顶窜去。他的动作敏捷利索,速度奇快,不一会便攀上了陡峭的山峰,站在山顶上又发出一声震荡山谷的啼叫。 珠珠卉、索拉雅和茜茜倩的目光都集中在猿王身上,并没有注意身边的仓路郎忽然消失了。山顶的景象不可见,但隐隐传来巨猿愤怒的吼叫和树木折断的巨响,时有火光闪现。没多久,巨猿的啼叫再次响起,悠长低沉,充满悲凉,几近哀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路路郎呢?路路郎呢?”珠珠卉忽然发现仓路郎不见了,焦急地叫了起来。 索拉雅道:“你别担心,路路郎和他们同族,不会有事的。” 珠珠卉舒了一口气,道:“我倒是忘记了路路郎也是猿族人。” 忽听头顶上风声呼呼,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高空落下,重重地落在大家面前,委顿在地,正是猿王。 “路路郎呢?路路郎……路路郎……”珠珠卉望着山顶,焦急地叫道。 身边一个声音说道:“在这儿呢!”只见仓路郎不知何时已站立在猿王的身边。 珠珠卉惊奇地发出“咦”的一声,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上去了吗?你怎么下来的?” 仓路郎道指指猿王笑道:“他带我上去,带我下来的。” 珠珠卉奇道:“怪事。我怎么一点也没看见!” 猿王全然没有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气焰,蹲伏在地上,用鼻子嗅着仓路郎,双手在他脚上、身上轻轻地抚摸,zui里发出“吱吱”的声音。 仓路郎在猿王攀上山顶的一刹那,忽然发现这个地方保留着大陆的树木和环境,可以使用十维超弦,立刻运起神功移形至山顶,并运用天火和六阳掌击败了猿王。他心中明白,猿王被他大败,自然而然要让出王位。他刚才的表现就是被征服后屈从的表示。 猿王起身佝偻着身子,跳到一块岩石后,蹲了下来。“呜呜”众猿齐声发出了啼叫,在山谷中激起一阵阵回响。 紧接着七八个身材较为瘦小的雌黑猿跳上前来,围着仓路郎转了起来,不时上前嗅他,用屁.股碰他。珠珠卉不明其意,道:“他们这是干嘛?” 索拉雅笑道:“猿王把王位让给了路路郎,这些都是猿王的王妃,现在都归路路郎了!” 珠珠卉奇道:“啊?还有这种事?”她忽然一拍手掌,欢呼雀跃,忘乎所以道:“好呀,好呀!王妃呀,呵呵,一下子就有了七八个老婆。路路郎,那我们走了,你就留下享艳福吧!”说着,作势要走。仓路郎一把拉住她,苦笑道:“你就别笑话我了!” 他走到猿王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臂高高举起,然后发出“呜呜呜”的叫声。仓路郎的意思是他还是猿王。猿王似乎明白了仓路郎的意思,蹲下身子在他脚上舔了几下,然后站直高举双手,发出“呜呜”的叫声。所有的巨猿同时发声,“呜呜”,响彻山谷。 仓路郎担心索拉雅和茜茜倩的伤势,无心与他们周旋,想问问猿王这里有没有通往外面的出口,比划了半天,猿王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放弃了,做了一个将人抱起的手势,猿王领会,对两个身材高大的巨猿叫了两声,二猿会意上前将索拉雅和茜茜倩分别抱起,猿王shen手想要抱珠珠卉,珠珠卉吓得躲到了仓路郎身后,道:“不要,我不要他抱。要抱也是你抱我呀!” 仓路郎弯下腰道:“我背你吧!”珠珠卉立刻扑到了他背上,仓路郎背起她向来路指了指,便大步往前走。 珠珠卉伏在他背上兴奋地道:“路路猿王陛下,你那几个王妃要带着一起走吗?” 仓路郎笑道:“你别讥笑我了。我同你说正经的,回去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说茜茜倩老师的事。” 珠珠卉道:“为什么?她参与了绑架,对我凶巴巴的,是个坏女人。不惩罚她天理难容!”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不会见她漂亮看上她了吧? 仓路郎道:“哪里!她毕竟是我老师,我不想她死。何况她是破案的关键。把她抓起来,如果她拒不交代,这案子的线索就断了。岂不便宜了真正的幕后主使?” 珠珠卉沉默了一会,道:“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我再想想。” 仓路郎道:“不用想了。我保证说服她开口,帮你挖出幕后的主谋,找到那个真正想要绑架害你的人!” 珠珠卉道:“既如此,我就先答应你。你可千万别让她跑了。还有,她是个狐狸精,你千万不要被她迷住!不然……嘿嘿!” 仓路郎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往哪跑!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行了一程,仓路郎故意对猿王吱吱呜呜说了几句,问索拉雅道:“你觉得车子还会在老地方等我们吗?” 索拉雅道:“我想现在肯定已经有大批军队进驻了,那边肯定有人在。我离开前吩咐过驾驶员的。” 仓路郎渐渐加快了脚步,对珠珠卉道:“猿王已经答应送我们回去。你赶紧闭上眼睛,说不定转眼就出去了。” 珠珠卉打了个哈欠,道:“我困死了,正要睡觉。”仓路郎越走越快,猛然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到了来时停车的地方。果然看见路上停了五辆车,有十几名军人站在路旁。看见仓路郎背着人出现,喝问道:“什么人?” 仓路郎道:“是珠珠卉小姐,她受了伤。你们赶紧送她去沧龙医院。” 珠珠卉正在打瞌睡,听见声音异样,睁开眼道:“怎么了?我们到了?” 仓路郎打开一辆车的车门,将她放在后座上,道:“你先去医院。我随后就到。”说着关上了车门。司机立刻发动汽车,掉头回城。七八个军人随即跳上两辆汽车紧跟而去。仓路郎对剩下的几名军人道:“还有两人受了伤,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接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跑进林子,迅速到达那片保留区,移形回到了山谷里。猿王正自东张西望寻找仓路郎,猛见他现身,高兴地“吱吱”叫了两声。仓路郎从巨猿手中接过索拉雅和茜茜倩,一手一个抱起,见茜茜倩醒着,小声道:“茜茜倩老师,回头有人问你话,你就说是和我们一起过去救人的。千万别说其他话。我已经和珠珠卉讲好了。” 茜茜倩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看着仓路郎半天,才点点头。她看出来仓路郎是有心要救她性命。如果承认了自己是绑架者,必然要被处死。 索拉雅道:“你就说是我找的你。” 仓路郎再运十维超弦,移形回转到汽车旁,大喊:“快救人!快救人!” 坐在路边打瞌睡的几个军人跳起身来,一起上前帮忙。仓路郎扶索拉雅上了一辆车,让茜茜倩坐上另一辆车,催促司机火速赶往沧龙医院。 司机开得飞快,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就到达了沧龙医院。医院的大门里外守着许多荷枪实弹的军兵,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早已等候多时。车子一到,立刻一拥上前,将伤员抬上手术推车,直接送进了手术室。 整座医院如临大敌,到处都有军兵看守。仓路郎打听珠珠卉的情况,被告知正是诊疗室处理伤口。他找到那个诊疗室,珠珠卉正好开门出来,一瘸一拐的,看见仓路郎笑逐颜开,上前拉住他的手问道:“你们都到了。他们俩怎么样了?” 仓路郎道:“已经送进手术室,现在应该在动手术取子弹了。” 珠珠卉道:“我准备回家睡觉了。我让他们明天再来问话。你要回去吗?我们一起走。” 仓路郎摇头道:“我要等她们的。我要照顾索拉雅。” 珠珠卉道:“那好。我就先好回家了。明天见!” 仓路郎道:“明天见!” 目送珠珠卉离去的背影,仓路郎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次迫不得已动用了几次真功夫,虽然尽量瞒着她,但不知道有没有被她瞧出破绽。珠珠卉是个聪明人,很可能看在眼里却不明说。真要被她发现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如果她问起,就跟她来个装糊涂到底,抵死不认! 他回到手术室门口,坐在椅子上等候索拉雅她们完成手术。他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手术室的开门声惊醒了他。他发现天已大亮,医生和护士用推车将索拉雅推了出来。仓路郎忙起身问医生情况。医生告诉他索拉雅腿上中了一枪,后背中了一枪,但未伤到要害,没有危险,养两周就好了。但茜茜倩中了四枪,伤势严重,手术仍在进行,能否保住性命尚不得而知。 仓路郎跟着推车进入索拉雅的单人病房,帮着将她抬到病chuang上。两名护士过来给她打了吊针。仓路郎在她病chuang边坐下,索拉雅微微睁开眼睛,想要说话,仓路郎“嘘”地一声拦住她,小声道:“等你精神好点再说吧。” 仓路郎一直想和她交流情况,但见她受伤虚弱忍住了不问。反正事情迟早会gao清楚,也不急在一时。他静静地守候在索拉雅chuang边,脑子里忙碌地梳理着这些天获取的信息。 绑架珠珠卉的幕后主使显然是异元山庄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策划了一系列yin谋行动。没想到被他和汪汪沙、嘟嘟妹鬼使神差给撞破了。煞煞魔展开调查。yin谋者似乎已被煞煞魔逼得走投无路,故而铤而走险企图绑架珠珠卉来要挟煞煞魔以求保护自己。想起此前他杀人灭口的狠毒手段,此人绝对是一个不好惹的狠角色。无论他有什么yin谋,既然与煞煞魔杠上了,对于仓路郎来说不啻是一桩坐收渔利的好事。这足以证明异元山庄内部并非像看起来那样铁板一块,风平浪静,也存在势力角逐,明争暗斗。他清楚地看到,以异元山庄的科技和军事实力,元古大陆完全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坚固的堡垒只能从内部攻破,要想彻底排除地球浩劫隐患,消灭异元山庄,驱除沃力人,利用甚至挑动其内部纷争,致其内讧,同室操戈,自相残杀,无疑是唯一的也是最佳的选项。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茜茜倩,并利用她找到幕后主使,暗中助力,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仓路郎正想得出神,有人推门而入,是一名军官,向他敬礼并礼貌地问道:“您是路路郎先生吗?我们长官有请!” 仓路郎知道,回来以后必然会有各种询问和笔录,站起身来对索拉雅道:“我去去就来,有什么需要找护士。” 索拉雅睁开了眼,向他点点头,小声道:“你千万小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 医院暗杀 仓路郎随着那名军官进入一间会议室。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长条桌,两边是带着靠背的椅子。对面坐着三位军官,中间的那位有一张马脸,级别较高。右边的军官看起来是他的副官。左边的军官面前放着纸笔,显然是记录员。 那名副官看见仓路郎进来,起身向他敬了一礼,面带微笑地请他在他们对面就坐,记录员随即将一杯热茶端到他面前。 “这位是陆军军情局局长利利宁先生,我是局长的副官须须中。我们奉陆军副司令皮皮修之命调查珠珠卉绑架案。您于昨天成功地营救了珠珠卉小姐,成为我们异元山庄的大英雄。只可惜涉案人员均被当场击毙,所以我们只能辛苦辛苦您,找您了解有关案件的具体情况。” 仓路郎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熟悉其套路。询问和笔录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仓路郎讲述了从搜集信息、找到山洞、营救珠珠卉到巨猿谷脱身整个过程,略去了茜茜倩的事,把巨猿谷脱身归功于猿王。 他完成了笔录,返回病房时发现有两名军官从病房出来,很显然,他们同时对病床上的索拉雅也做了笔录。仓路郎和索拉雅对了一下口径,两人讲述基本一致。 索拉雅从被下伸出手握着仓路郎的手,道:“我担心他们会派人来杀人灭口,特别是茜茜倩。她不死,幕后主使寝食难安。我已对军情局提起这事,但他们似乎不太在意。我的行动直接受命于煞煞魔大统领,按理应该是他下面的安全调查局sib官员过来查案的,怎么会被mia的人抢了先呢?这里很让人觉得别扭,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注意,谨防他们派人过来暗杀我们!” 仓路郎小声道:“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索拉雅道:“当然,只会比我说得更危险。昨天晚上,你潜入暗河,把茜茜倩拖下水的时候她发出尖叫,惊动了其他人。为了掩护你,我当即开枪撂倒了其中一个,但这三人都是用枪的高手,和我僵持了很长的时间。后来我发现不知哪里又冒出一个机甲战士去追赶你,就拼命朝他开枪,想把他打倒,结果暴露了自己,被其中一人打中了一枪。但有我在,至少他们两个也动不了。我们僵持了好长时间,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伙人,有机甲战士,也有军兵,我以为来了援兵,哪里料到他们一进洞,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枪扫射,根本不管你是谁。如果珠珠卉在场,岂不照样被他们射杀?他们不是来救我们,而是来杀人灭口的。” 仓路郎惊声道:“真险!竟有此事,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索拉雅道:“是呀,我腿上中了他们一枪。幸亏我机灵,滚进了暗河里,一路向前潜游,躲过了他们的追击。另外几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当场打成了筛子。我游到露天河道尽头的时候,他们正与茜茜倩交火。她身上中的枪多了,掉入河中,我干脆就带着她向前游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其他人都死了,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如能救活她,破案就有了线索。你想,那个幕后主使能容她活下来吗?这两天一定会有杀手过来的!你后来是什么情况?” 仓路郎道:“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要救下珠珠卉,听见你开枪,就带着珠珠卉拼命向前游。后来机甲战士追过来,疯狂开枪,我们就只能钻入水里躲子弹了,结果就被冲下了巨猿谷。” 他顿了一顿,问道:“冲你开枪的是军情局的人还是安调局的人?安调局的人为什么还不来?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索拉雅沉吟道:“当时天黑看不真切,但我感觉是军方的人。军情局和安调局素来不和,我想,他们可能是有意回避,应该很快就到了。” 仓路郎道:“异元山庄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也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今后真要小心为妙。” 索拉雅道:“你知道就好。只要有权势的存在,勾心斗角这种事永远都会有,无论哪里。绑架珠珠卉的幕后主使很可能来自军方,所以我不会对他们说太多。” 仓路郎不觉担心道:“如果是这样,医院的安全就很难保证了。” 已到午餐时间。护士送来了饭菜,仓路郎用个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索拉雅吃。索拉雅双眼直直地凝视仓路郎的脸,目光中饱含着感动和柔情。仓路郎不敢与她火辣辣的目光相接触,低了头,小心地用勺子舀饭菜送到她嘴前。 刚吃完午饭,珠珠卉带着几个人兴冲冲地走进了病房。一进门,珠珠卉就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我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好几天没睡这么香过了。他们几个sib的,一直在我家等我。我说要做笔录我得和路路郎一起做。所以,我吃了午饭就立刻赶过来了。索拉雅阿姨,情况怎么样?” 索拉雅笑道:“多谢珠珠卉小姐挂念。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珠珠卉道:“那好。路路郎,我们走吧。” 她拉起仓路郎的手就往外走。笔录也安排在会议室里进行,珠珠卉异常兴奋,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话。原来那一天晚上她看完电影出来,有人上前告诉她,她舅公有急事找她。她不假思索就跟他们上了车,没想到一上车,就给套上了头套,蒙住了脸,然后就用枪指着她,让她听话,不然就要杀了她。她知道自己遭到了绑架,吓得不轻,后来她被关进了那个山洞,时间久了,就镇定下来,想和他们说话,但他们都不理她。放风的时候,她认出了关押她的地点,心里就一直想怎么通风报信,让她舅公来救她。第二天早上,他们带她到河边,说是要拍张照片,她摆姿势的时候,忽然有了主意,就摆出了那个二合一的奇怪招式。她知道,这个招式只有仓路郎看得懂,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聪明能看出她的用意,所以一直祈求你老天爷,要让仓路郎看见着这张照片。没想到仓路郎晚上就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讲起摆这个姿势,她颇为得意,连声夸赞自己灵机一动,机智过人。她问仓路郎道:“你是怎么发现其中的奥秘的?” 仓路郎笑道:“我们俩一起练这套拳这么久,你搞这么个奇怪的姿势,傻瓜也看出来了这里面有问题。知道你聪明,一定会想办法传递信息,所以细细一想,就想出来了。” 珠珠卉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厉害!厉害!原来一直当你是头大笨猿,没想到还挺有脑子的。你第二次救了我,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于是,仓路郎把他了解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并向他们强调了索拉雅提到的杀人灭口的事。领头的sib军官道:“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想到了,早已作了周密的安排。杀手不来则已,来了正好瓮中捉鳖!” 这一场笔录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sib的官员对珠珠卉非常客气,大家就像在一起聊天一样,毫无拘束。他们并没有多问茜茜倩的事,看来珠珠卉还是信守了诺言,没有揭穿茜茜倩的真实身份。 笔录做完,回到病房,索拉雅的病床边坐了一个身穿护工服的中年妇女,看见仓路郎和珠珠卉进来,起身鞠躬行礼道:“我是索拉雅女士的特聘护工,淘淘绿。以后索拉雅女士的生活起居就由我照顾,直到她完全康复。” 仓路郎心中明白,她一定是sib派来保护索拉雅的特工。看来他们也已经和索拉雅谈过了。既然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他们的能力,在医院保护两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珠珠卉高兴地道:“这样就好了。你就不用整天陪着索拉雅阿姨,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陪我了。我舅公给我派了两个保镖,我走到哪跟到哪,我讨厌死了。你来陪我,我就把他们赶走!” 仓路郎心中记挂茜茜倩,独自出去找医生询问。医生告诉他,茜茜倩仍然在重症监护室,尚未脱离危险期,但只要能撑过今晚,性命就算保住了,但何时能苏醒,仍不好说。 这就意味着今晚是关键期。幕后主使肯定也知道这个情况,一旦茜茜倩醒来,他就完蛋了。所以,他很可能会再次铤而走险,派人下手。 珠珠卉在病房里等得不耐烦,跑出来找他。看见他在和医生说话,不由分说就拽他下楼去异元大酒店吃饭。 两人乘车出发,珠珠卉的两个保镖乘坐另一辆车紧紧跟在后面。到了异元大酒店,进入珠珠卉早已预定的包厢,服务生立刻送上了茶水和水果。 珠珠卉点了两瓶软饮料,对仓路郎笑道:“今晚我们不喝酒,省得你醉了话都不会说。” 热菜一道道上桌,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珠珠卉以饮料代酒敬了仓路郎三杯,感谢多次他救命之恩。仓路郎回敬了她一杯,敬谢她授艺师恩,令珠珠卉开心了好一阵。珠珠卉颇为健谈,聊起来叽叽呱呱,滔滔不绝,两人边吃边聊。吃了一通,仓路郎忽然发现珠珠卉不说话了,伏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脸上洋溢着快乐而又神秘的笑容。 仓路郎被她盯得毛骨悚然,敲了敲桌子,道:“你吃饭呀!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寒碜的!” 珠珠卉笑道:“我越看你越觉得不对劲,越觉得不对劲就越想看你!我怎么老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神秘的东西,可又说不上来。” 仓路郎笑道:“犯傻了吧。我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你才神神秘秘呢,什么眼神呀,叫人毛管都竖起来了!” 珠珠卉忽然沉下脸,严肃地道:“路路郎同学,严肃点,少跟我装糊涂!老实交待吧,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多神奇的事总发生在你身上?” 仓路郎大笑。“你什么意思?今天喝的是饮料,也醉人吗?我就是路路郎,你珠珠卉大小姐的得意弟子。要有什么本事,也是你教的呀!” 珠珠卉笑道:“装蒜是吧?我来替你说。路路郎,人称真皮大沙发,无论你怎么拳打脚踢都没事。轻轻松松击败了两届搏击冠军葛葛熊,一不小心打败了葛葛熊的师傅异元山庄第一搏击高手大大牛,在泰蟒一掌打跑了凶恶的鳄鱼,一个不留神就打败了恐怖的遢马妖王,昨天晚上又随随便便打败了无敌的巨猿王,夺了他的王位,讨了七八个王妃,然后突然就把人变到了汽车前,嘿嘿,够了吗?这些事情,世界上只有一种人能做到?” 仓路郎做出一副傻笑,笑嘻嘻地看着她道:“是谁?” 珠珠卉站起来,往他身前一跳,大声道:“超级大英雄!” 仓路郎发出“哈哈哈哈”的爆笑声,向珠珠卉立正敬礼道:“报告,超级英雄师傅,徒弟路路郎向你报道!” 珠珠卉推了他一把,狡黠地笑道:“嘿嘿,你就装吧。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仓路郎心中惴惴,两人在一起遇见的事情就越多,仓路郎出手的次数也就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珠珠卉说得对,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她发现真相。但在这之前,仓路郎只有死皮赖脸地和她硬撑。 两个笑闹了一会,仓路郎推说身上难受,要回家洗澡、换衣服,说服珠珠卉结束了酒宴,坐她的车返回了名高小区。 仓路郎回到家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吹风机慢慢将全身毛发吹干,便换了一套睡衣,躺上床休息。但翻来翻去睡不着,一来珠珠卉的话给了他警醒,令他心中不安,而更令他不安的是茜茜倩和索拉雅的安全。今天晚上是动手的惟一机会,他们绝不会放过。安调局的人真能斗得过幕后的主使人吗? 他越想越不安,睡到半夜,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一套警察制服,取了一把手枪,驱车前往医院。医院的大门增加了两名持枪的军人把门。仓路郎凭着索拉雅的磁牌顺利进入医院。住院部一共三层楼,索拉雅和茜茜倩都住在三楼。三楼的楼道入口处也有两名军人把守,索拉雅的病房门外和茜茜倩的监护室门外分别坐着两个身穿便衣的安调局特工。相信病房里面至少也已安排了一名特工在内守卫。如此强大的阵容,杀手应该很难找到机会下手。但仓路郎相信,他们一定会创造下手的机会。 安调局的特工认识仓路郎,放他进索拉雅的病房。“护工”非常警觉地打开门,仓路郎进房后,见索拉雅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睡意。 “你来了。”索拉雅道。“我就知道你晚上一定会过来。” 仓路郎拔出手枪塞进了索拉雅的被窝。索拉雅朝他微微一笑,道:“他们已经更换了特殊的窗帘,即便用夜视仪,也看不见房内的情况。” 仓路郎对那个“护工”道:“大门有两个人,楼道口有两个人,门外有两个人,病房内至少有一个人。这样的守卫已经做到极致了,按理连根针也插不进了。” “护工”不无得意地道:“这是我们安调局最高的警戒了。其实每层楼还埋伏着至少两个人,一旦出现情况,他们会立刻封锁相应的楼道。” 仓路郎道:“但我相信今夜他们一定会动手,而且志在必得!假如换作你是杀手,你觉得你有办法实施暗杀吗?” 护工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如此严密的防守,怎么下手?只能放弃。” 仓路郎看看索拉雅,索拉雅道:“如果换作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制造混乱,调虎离山。” 护工奇道:“调虎离山,怎么调?” 索拉雅道:“比如纵火,或者丢炸弹……” 话音甫落,外面猛然响起一个人的高呼“着火了!着火了”。紧接着,更多的人喊了起来“一楼着火了”,“三楼也着火了”,“快救火”,“赶快转移病人!” 顿时,外面似乎乱了套,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奔跑声和惊恐的呼喊声。护工拔出手枪,就要往外冲。仓路郎一把拉住了她,道:“这就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你快让你的同事继续守在外面,千万不可离开。” 护工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发现守在外面的两名特工已经不见了人影。很可能过去查看火势了。 仓路郎惊叫道:“糟糕!他们中计了!” 他对“护工”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可以离开病房。小心提防进来转移病人的医生和护士。” 索拉雅道:“你们快过来,把我抬到病床下面!” 仓路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和护工一起将索拉雅抬到了病床下面,将床上的被子盖出一个下面有人睡着的样子。 索拉雅道:“你赶快过去看看茜茜倩。最危险的就是她了。” 仓路郎点点头,立刻推开门向重症监护室跑去。靠近走廊东侧的一间病房里冒出滚滚浓烟,显然火势不小,走廊上已可闻到呛人的烟雾。1名医生和两名护士正用推车将病房里的病人往走廊西侧转移,原来守在索拉雅门外的两名特工正在帮忙。把守三楼楼道的两名军士来回奔跑,用脸盆端水救火。 “轰隆”,楼下有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整座楼房都晃了一晃。茜茜倩的监护室在三楼的走廊西侧拐弯处,但有一道铁门隔离。 两名医生和一名护士抬着一辆推车急匆匆地跑上楼来,推车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伤员。 仓路郎不由加快了脚步,到达监护室时,只见两扇铁门都开着,两名特工提着手枪正朝走廊这头张望。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在争论要不要立刻转移病人。 特工看见仓路郎立刻用枪指住他。仓路郎亮出磁牌,道:“我是煞煞魔大统领派来保护病人的特派员。起火和爆炸是杀手干的,就是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制造下手的机会。任何人不许离开监护室半步!要转移病人必须等到增援部队赶到才可以!现在马上进监护室关好铁门!” 特工确认了仓路郎的磁牌,放他进入。仓路郎快步抢进监护室,只见茜茜倩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医生和一名护士跟了进来,仓路郎命令道:“马上把她身上的管子拔掉,把她抬到那个铁柜后面。快!” 医生和护士迅速移除了茜茜倩身上的一些管子和氧气罩,两人合力将她抬到了铁柜的里侧。仓路郎把空床上的被子摆出有人睡的样子,然后关掉了室内所有的电灯,对两人道:“你们自己找地方藏好!等增援部队赶到就没事了。” 仓路郎正要叫外面的人进来,然后关上铁门,猛听一名特工高声喝问:“什么人?站住!”只听“噗噗”数响,是无声手枪的声音。紧接着是三个人倒地发出的闷响声。 仓路郎大惊,急拉铁门却没有拉动。原来这是电动门,需要按开关来驱动的。房间里漆黑一片,不知开关在哪个位置。只得闪身到门的一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头角峥嵘 两个人影蹿了进来,一人握着手枪,另一人持自动枪,对准病床一顿猛射,子弹打在被子上“噗噗”作响。仓路郎数了一下他们射出的子弹数,估摸着一梭子弹打得差不多了,迅速发出一掌,击中了靠近他身前一人的胁部,那人被打得飞了起来,将另一人也撞倒在地。 仓路郎随手抓过墙角的一把扫帚,投向被撞倒的杀手。那人正挣扎着要爬起来,扫帚柄击中了他的胸口,复又倒了下去。仓路郎估计袭击者必是刚刚看见的抬着一个“伤员”上楼的那三个人。“伤员”自然是假扮的。现在杀了两个,外面应该还有两个。很可能另外两人的目标是索拉雅。 他心里一急,抓起墙角的畚斗奋力朝走廊里掷出,同时人跟着跃了出去。外面的地上倒着五个人,两名特工,一名护士,两个杀手。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支手枪,向索拉雅的病房狂奔。 远远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伤员正捂着肚子从索拉雅病房里倒退而出,似乎腹部中枪。只见他左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枚手雷,想要往病房里投,仓路郎大急,立刻举枪射击。 这是仓路郎第一次用手枪射人,怕打不中他,连着开枪,直到把一梭子弹打光。“轰隆”一声巨响,手雷落地爆炸,那人立时被炸得血肉横飞,撞到走廊的墙壁瘫倒在了墙脚。 这时,楼下传来了消防车的急促鸣叫和数辆汽车的急刹车声。增援部队赶到了。 仓路郎冲进了索拉雅的病房。只见那名“护工”倒在血泊中,门边上卧着一名“女护士”,已中枪毙命。索拉雅看见仓路郎冲进来,在床底下叫了他一声。 仓路郎松了一口气,道:“好险!杀手应该都死了,生姜真是老的辣!” 楼道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人提枪冲上了三楼,直奔索拉雅的病房和茜茜倩的监护室。 仓路郎弯下腰将索拉雅从床底下抱出,放回到床上,盖好了被子。索拉雅道:“多亏你给了我一支枪!刚才那个‘护士’冲进来开枪,被护工打死,结果外面还有一个男的,把护工打死了。我在床底下朝他肚子开了一枪,他撞出了门去,后来就听见手雷的爆炸声。还好你及时赶过来!” 门外跑进来六个人,三个是安调局的,三个是军情局的,领头一个急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仓路郎道:“索拉雅女士没事。你们赶紧去监护室看看茜茜倩!”有两人立刻往外跑。 上楼来的人越来越多,军情局局长利利宁和须须中走了进来,对索拉雅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这时一名军士进来报告:“我们死了四人,安调局死了六个人,杀手一共四人,已全部死亡,保护对象安然无事。但奇怪的是,死在监护室门外的两名杀手身上没有枪伤,身旁只有一把扫帚。” 利利宁道:“立刻把杀手的尸体和我们的人送回局里!” 军士道:“安调局的人不让,说要由他们带回去。话说得很难听,把责任都推我们头上!” 利利宁怒道:“岂有此理!谁说的?是文文博局长吗?” 军士道:“不是。是成成天副局长。” 利利宁一挥手,道:“走,瞧瞧去!反了天了不成!”他怒气冲冲大踏步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走廊里就传出了利利宁的怒吼声和另一人的争辩声。很显然,军方的军情局和煞煞魔的安调局之间存在较深的矛盾,关系不和,两局各行其是,互不相让。看得出来,这次两局各派出六人,共同分担医院的安保工作,必然也是争执的结果。现在出了事,双方互相扯皮,均指责对方的不是。 病房中的大火很快被扑灭,所有的尸体都已被拉走。军情局和安调局派了更多的人把守医院要地。几名护工把病房和走廊拾掇干净,医院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新一轮的问话和笔录连夜展开。这次是安调局抢先进行。仓路郎第四个轮到谈话。茜茜倩病房里活着的医生和护士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仓路郎,令安调局的成成天副局长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足足和他聊了两个多小时。结束前,他热情地说了一句:“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安调局大家庭!” 仓路郎对于异元山庄的管理体制和架构了解得不深,只是客气地敷衍了两句。回到索拉雅的病房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索拉雅折腾了半夜,睡得正香。仓路郎不去打扰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考虑这些问题。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使他有应接不暇之感。茜茜倩和索拉雅总算平安无事,但他杀死杀手的那一掌似乎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尽管他当时只用了七成功力,却足以震碎那人的骨头和内脏。如果他们实施解剖,必会发现非常人可为之。向安调局的人作出的解释是他全力用畚斗打中那人肋部,不知道能否蒙混过关。 军情局的副官须须中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地对他说他们局长有请。仓路郎随着他到了院长办公室,局长利利宁十分热情地请他就坐。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利利宁也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期待你加入军情局!” 仓路郎返回病房,发现又来了一名新“护工”,年轻,漂亮,自称“芝芝梅”,是安调局重案处派来保护索拉雅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芝芝梅在场,仓路郎便不好意思和索拉雅商量军情局和安调局的事。索拉雅已经醒来,让仓路郎赶紧回去休息。 暗杀行动已经失败,医院的守备力量增加了一倍。对手再疯狂也不敢继续行刺。仓路郎放下心,驱车返回名高小区。 回到家里,他吃了点东西,就上床睡觉。这一觉睡得踏实,直到下午四点钟才醒。珠珠卉在外面把门擂得震天响,高声尖叫着他的名字。 仓路郎打开门,珠珠卉一阵风似的冲了屋,大叫道:“你个臭黑猿,睡得像死猪一样。本小姐敲了半天门也惊不醒你!” 仓路郎擦擦惺忪的眼睛,道:“昨夜一夜没睡,所以今天睡得沉了。” 珠珠卉抓着他的手道:“听说你昨夜又立大功了?打死了两个杀手,救了茜茜倩和索拉雅?快说来听听!” 仓路郎道:“没什么呀。几个杀手又是放火,又丢炸弹,把守卫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然后扮作医生和护士推着一个装成伤员的杀手冲上三楼。守卫们没注意都被他们杀了。我当时正好在茜茜倩病房里,两个杀手冲进来胡乱开枪,我抡起身边一个铁畚斗打过去,不小心打到他们要害了,他们就死了。” 珠珠卉瞪大眼睛看着他,道:“又是不小心?就是这么简单?” 仓路郎笑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呀,难道还要和他们打上几个回合?” 珠珠卉神秘兮兮地笑道:“嘿嘿,再难再危险的事到你这里总是变得那么简单,不小心,嘿嘿,又在骗我,是吧?”她忽然提高嗓门,声色俱厉道:“路路郎!我受够你了!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三番五次蒙我!你给我说实话,老实交待!” 仓路郎急道:“我真没骗你。真就是这么回事,不信你去问索拉雅!” 珠珠卉道:“你就蒙吧,装糊涂吧。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仓路郎苦笑道:“求你了,我的珠珠卉大小姐。可能就是我运气比别人好吧。真的没什么……” 珠珠卉笑道:“好啦,好啦。我暂时也不跟你计较了。下面我向你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仓路郎惊问道:“什么消息?” 珠珠卉道:“你紧张什么?本大小姐的舅公,异元山庄的大统领,异元之王,煞煞魔先生,决定今天晚上宴请路路郎先生!时间晚上六点,地点珠珠卉家。” 听说煞煞魔要见自己,仓路郎不觉心头一凛。自从玄精老怪消失,煞煞魔就成为他心中最大的敌人。他脑子里想象过无数次,这个天下第一大恶魔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凶神恶煞。晚上就要见到他,心中不免忐忑。他心里完全没有做好见煞煞魔的准备。 珠珠卉见他沉吟不语,以为他害怕,推了他一下,笑道:“你真紧张呀?我舅公在下属面前凶巴巴的,但在我面前特和蔼,可疼我了。别怕,别怕,有我呢!” 仓路郎道:“好呀。那我得赶紧去一趟医院,看看索拉雅。” 珠珠卉道:“好吧,我五点半过来接你。” 两人一起出了家门,仓路郎独自驾车前往医院。到了病房,芝芝梅正好出去打开水,仓路郎急忙问索拉雅道:“安调局和军情局都说让我加入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另外,晚上珠珠卉家请客,煞煞魔也要来。” 索拉雅沉吟道:“好事呀。军情局隶属陆军司令部的,安调局是总部直属单位。这两个部门权势熏天,是异元山庄年轻人最羡慕的工作单位。你爹娘的案子就是安调局管的。进安调局吧,比你去监狱做个小狱警不知好了多少倍。珠珠卉的父亲文文博就是安调局局长。有珠珠卉这层关系,以后就会顺风顺水,肯定有机会帮到你爹娘。今天晚上,好好表现就是!” 仓路郎点点头,正要继续问,芝芝梅提着两只热水瓶走了进来,他只得忍住了不说。芝芝梅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仓路郎道:“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芝芝梅道:“没事。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索拉雅笑道:“芝芝梅小姐特别细心,手又巧。谁娶了她做老婆,有福了!” 芝芝梅低头,格格娇笑。 仓路郎坐了一会,便即告辞返回。回到家中,想找一套合适的衣服,翻箱倒柜半天也没找到。门外响起珠珠卉的叫声,仓路郎跑过去开门,只见她提着一套新衣服兴冲冲的跳进门,把衣服往他身上一丢,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你快穿上试试。” 没想到珠珠卉这么心细,早已想到了这个问题,还上街给他买来了一套衣服。她买来的是一套沃力典型的男士宴会礼服。仓路郎穿上一试正合适,悦然道:“谢谢你,珠珠卉!不瞒你说,我刚刚还在找衣服穿,结果半件也没找到,正发愁呢。” 珠珠卉笑吟吟地道:“你什么德性,本小姐还不了解你吗?” 她帮他整了整衣服,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要是沃族人多好呀!” 仓路郎问道:“为什么呀?” 珠珠卉瞪了她一眼,一扭身道:“不同你说。走吧!” 珠珠卉的家离得并不远,步行不过五分钟。别墅的大小如格局与仓姨的相差无几,但里面的装修、家具和摆设却不可同日而语,件件奢华考究。仓路郎见过珠珠卉父母一面,上次遢马妖事件后,她父母曾亲自出面宴请仓路郎表示感谢。仓路郎为保持低调,极少与他们交流,甚至都不去打听他们俩的身份。这次一进家门,她父母俩就显得格外热情,嘘寒问暖,让座奉茶,在客厅里陪他说话,问长问短,且问得非常仔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知道了珠珠卉的父亲文文博是安调局的局长后,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他担心说错话,不敢多言,他们问什么,他答什么,小心避免祸从口出。有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他答不上来,就只能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的话题落到了未来的理想上。仓路郎只说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没有什么大追求,从小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警察,当个狱警也不错。 文文博大笑道:“我调阅过你在警察学校培训的档案。除擒拿格斗之外,所有学科成绩优良,实训的成绩尤为突出,校长和总教官对你的评价相当高,说你有勇有谋,有头脑,有爱心,肯吃苦,爱学习,组织能力强。呵呵,你身上几乎集中了当下的年轻人应有的所有优点……” 珠珠卉突然插话道:“停!停!老爸,关于擒拿格斗之事,我要声明一下,他成绩不好是因为教官大大牛对他的打击报复。你知道的,他在我的训练之下,一举击败了葛葛熊和大大牛,而且是ko……” 文文博斥道:“去去去!老爸说话,你插什么嘴!你那几下本事,我还不清楚!” 珠珠卉嘟起嘴,抱怨道:“老爸,你又打击我!” 文文博笑道:“好了,我的大小姐。路路郎ko葛葛熊和大大牛的事路人皆知,你在我们面前也不知说了几遍了。都是你这个师傅指导有方,行了吧?” 珠珠卉笑道:“这还差不多。我辛辛苦苦训练了他两个月呢!” 文文博对仓路郎道:“从你实训撞破‘能源泄密案’以后,我们就一直关注你了。不论是遢马妖事件,还是这次的绑架案,尤其是昨夜的刺杀案,你都充分展示出了一个优秀特工应具备的大智大勇和临危不乱的优异特质。我这人不相信运气,只相信实力。珠珠卉说你运气特别好,每次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就会人品大爆发,总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仓路郎心中惴惴,原来他们早已注意到他了,不知是祸是福。 珠珠卉忍不住又大叫起来:“这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 文文博不搭理她,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要隐藏实力,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凭你的能力做一名小狱警实在可惜,我们安调局正缺你这样全面的人才,你来我们安调局吧。明天先把手续办了,等索拉雅身体恢复,你就过来上班。” 他语气非常坚定,似乎不容仓路郎分说。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默默地点了点头。身旁的珠珠卉却坐不住了,嚷道:“不行!我早就和他说好,让他到我武技会上班的。你怎么可以和我抢人呢!” 文文博笑道:“不是我要同你抢人,人家军情局早就盯上他了,我不出手,你抢得过人家吗?” 珠珠卉对仓路郎笑道:“哇,原来你成了抢手货!” 仓路郎道:“我有两个同学,一个叫汪汪沙,一个叫嘟嘟妹,当时和我一起参与实训的,那天晚上同时失踪了,怀疑是被他们抓走了。后来有消息吗?” 文文博叹了口气,摇头道:“此案的线索断了。幕后主使人手段够狠的,你的同学音信全无,多半已经被灭口……” 门外的卫兵进来通报道:“煞煞魔大统领到!” 文文博急忙起身,走出大门迎候。仓路郎、珠珠卉和她妈妈一起跟在他了后面。大门口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大越野车,一个身穿职业女装、黑发及胸的漂亮女郎拉开了车后门,等待车内之人下车。 听索拉雅说起过,煞煞魔可能是头上长角的黑龙族,身高六尺。仓路郎曾无数次想象过煞煞魔的长相。如果说此前玄精老怪曾是元古大陆第一大魔头,那么煞煞魔就是地球上乃至全宇宙的第一大魔头!鹰头雀脑,狼眼鼠眉,青面獠牙,鼻孔朝天,满脸横肉,嘴大容拳,目露凶光,面目狰狞,三分似人,七分似鬼……脑海之中能搜索出来的词语,能想象出的恶魔形象统统都集中到了煞煞魔的身上!虽然形象模糊,但时日久了,自然而然勾画出了煞煞魔大致的妖魔相,穷凶极恶,毒魔狠怪,封豕长蛇! 仓路郎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恶魔真身,脑子里早就幻化出煞煞魔的形象,一个恐怖的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地从车里出来。 从车子里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仓路郎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超过六尺的身高和魁梧壮实的身材。仓路郎愣住了,他的相貌完完全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豹头虎面,龙额鱼眼,鹰鼻大嘴,一头齐肩花白卷发,颔下丰髯及胸,穿了一件长及膝盖的黑色披风,看起来气度俨然,颇具威仪。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目光犀利,令人不敢逼视。 珠珠卉一看见他下车,立刻喊了声“舅公”,冲上前高举双手去搂他的脖子。煞煞魔大笑起来,声音粗矿豪放。他弯下腰在珠珠卉额头上亲了一记,笑道:“卉儿越来越漂亮了!”珠珠卉笑盈盈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娇声道:“舅公,卉儿好想你!”煞煞魔笑道:“想我怎么就不来看我?” 文文博上前恭恭敬敬地弯了一下腰,道:“舅舅,您来了!”他转身将仓路郎拉到身前,介绍道:“舅舅,这位就是两次救了卉儿的路路郎先生!” “哦?”煞煞魔的目光投注到了仓路郎的脸上,目光如电,仿佛能立刻看穿仓路郎的内心。他微笑着向仓路郎伸出右手,道:“你好,路路郎先生。” 仓路郎向他立正敬礼,然后才放下手臂与他握手:“您好,大统领先生。” 煞煞魔大笑道:“感谢你救了我们卉儿。年轻人,有胆有识,临危不乱,好样的,好样的……”他的手粗大有力,紧紧地握住仓路郎的右手。 仓路郎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煞煞魔的大手握力越来越强,显然已经注入了内力。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有说有笑,暗地里却已发动内力考较仓路郎的功夫。珠珠卉曾经提起过,煞煞魔年轻时也是武技高手,与人交手,未尝有过败绩。 果然阴险毒辣!仓路郎犯了难,是抵抗还是装蒜?如果他发动内力与他相抗,以他的身手立刻就摸到了仓路郎的底细,后果不堪设想。如果继续装蒜,煞煞魔的内力刚猛霸道,轻易就捏碎了他的手掌骨,废了他的右手。 煞煞魔手里的力道仍在加大,仓路郎一时之间竟下不了决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否极泰来 仓路郎终于还是决定放弃抵抗,冒险一试。他放松了身体,放松了被煞煞魔紧握的右手掌。他不敢运用地力还天功引开煞煞魔的内力,只是松了又松,任由煞煞魔握捏,钻心的疼痛感袭来,他微感脸部发涨发红。 煞煞魔的目光里透出几分惊讶,手上的力道渐渐消退。“不错,不错!真是个好青年!”他终于松开了仓路郎的手,连声赞道。 众人进入别墅,在餐厅里早已摆好的酒席上落座。煞煞魔坐了首席,文文博夫妻俩坐在他右首,珠珠卉和仓路郎坐在他左首,一共五人,文文博并未邀请其他人。这显然是一场家宴,文文博似乎没有把仓路郎当作外人,令仓路郎心中多少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酒宴一开始,大家就共同干了一杯。仓路郎想逃避,却被煞煞魔揪住,只得硬着头皮喝下了一杯。煞煞魔和文文博各敬了他一杯,他回敬了二人各一杯。幸好今晚喝的酒酒精度不是很高,但五杯酒下肚,仓路郎脸红耳赤,已然不胜酒力,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睡觉。 珠珠卉知道仓路郎酒量差,便拦着不让别人敬他酒,有时候拗不过就自己代喝了。酒过三巡,文文博聊起了案件的事。煞煞魔道:“其实是谁在幕后作祟,我心中早就有数,只是缺乏证据。你们安调局要快马加鞭,抓紧破案。越往下拖,意想不到的事就会越多。他们连卉儿都敢绑架,甚至明目张胆地到防卫严密的医院里去杀人灭口,足以说明他们已经丧心病狂,狗急跳墙了。文博呀,不是我说你,你们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查出什么了?这次卉儿的事,多亏了索拉雅和这位年轻人呀!不然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文文博抱怨道:“唉,我们人手不足呀。军情局的人总是在我们前面横cha一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您的本意是两个部门调用各自的资源协力破案,现在变成暗中抬杠,互相扯皮,大家都做不好事。我怀疑幕后人就是军方的高层,每次我们找到了有用的线索,很快又会断,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有意在阻挠我们破案。” 煞煞魔不悦道:“你怀疑有个屁用!得拿到证据,证据,知道吗?这些人手握重兵,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好动他们。这样吧,明天我就宣布,这案子交由你们全权处理。利利宁他们,我会让他们不要再cha手,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对付元古大陆上去。关键是你们得破案!” 文文博道:“少了这帮人的扯皮,我们的进度一定能加快。另外,我打算调路路郎到我们安调局工作,我觉得他是个人才。” 煞煞魔看了一眼已醉得呼呼大睡的仓路郎,道:“他的确是个人才。不一般。你们好好发挥他的作用吧。” 煞煞魔叹了一口气,道:“到现在都没查出他们目的何在。这案子一日不破,我心中一日不安,就像身边埋了颗定时炸弹。攘外必先安内,不然我早就动元古大陆了。沃力星球的情况越来越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了,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已经废了。距离移民地球的第一批飞船到达时间越来越近,总理大臣随船而来。届时如果出了岔子,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文文博道:“不至于吧。异元山庄是我们几代沃力先行者流血流汗开辟出来的一片天地,如今已经隔了好几代人了,能接纳他们过来避难就已经不错了,难道还要听他们指手画脚不成?我想异元山庄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甘心。异元山庄就认你这个异元之王。什么总理大臣,到了异元山庄不过一介难民,得听我们的!” 煞煞魔道:“话不是这么说,毕竟大家同宗同族,来自同一个星球。我们存在的初衷就是要为沃力开拓殖民地的。异元山庄持你这种观点的人不少,几个军队的头反应尤为强烈,有人甚至提出不要接纳他们。但这种观点要不得。说白了,沃力的星际战舰拥有各型最先进的武器,要摧毁我们异元山庄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毁灭地球也不在话下。所以,我们千万不可冒险。以后在外面别再发表这种言论了。” 文文博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就是不服气!” 煞煞魔道:“好了,不说这事了。仓娜的情况怎么样?还是不肯认罪吗?” 文文博道:“她死活不认,我们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是副统领,我也拿她没办法。” 煞煞魔怒道:“小贱人,竟敢背着我和大陆男人touqing,还生出儿子来,该杀!” 文文博叹息道:“仓娜是标准的美女天才。她身上拥有多个别人不可逾越的第一。杀了她,我都觉得可惜。”他朝煞煞魔微微一笑。“你真舍得?她几次提出要见你。” 煞煞魔恨恨地道:“不见。只要查到确凿的证据,该杀就杀!异元山庄岂可因为她而坏了规矩!” 煞煞魔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身,道:“继续关着她!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再找她算账!” 仓路郎虽然喝得浑身燥热,晕晕乎乎的,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他从两人的对话中捕捉到了四点重要的信息。一是与煞煞魔作对的很可能是军方的高层人物,煞煞魔也不敢轻易动他们;二是对于沃力星球的大规模殖民,异元山庄的人意见并不统一,似乎更多的人持反对意见;三是煞煞魔对于他娘的处罚很大程度上出于泄私愤,两人之间似乎存在某种暧.昧的关系;四是他娘似乎被关在安调局的某个地方,由安调局管控。 珠珠卉忽然猛摇了他几下,将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叫道:“快起来,舅公要走了!” 仓路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煞煞魔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好好干,前程似锦呀!”仓路郎使劲点头致谢。 大家送煞煞魔到门口上车,文文博忽然小声问道:“舅舅,我看你刚才试过他的功夫,怎么样?” 煞煞魔微微一笑,道:“呵呵,我没试出来。这小子要么功夫极差,要么已臻化境。他这么年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多留个心眼吧。” 煞煞魔走后,珠珠卉扶着仓路郎送他回家,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珠珠卉道:“你到底什么来路?连我舅公都试不出你的深浅?” 仓路郎笑道:“呵呵,那你叫仓娜来试试呀?说不定一试便知。” 珠珠卉道:“我了解过了。仓娜的本事的确很大,比我师父还厉害。我会想办法找她的。” 仓路郎应声道:“试试,试试!” 到了他家,珠珠卉把仓路郎推上了chuang。仓路郎倒头便睡,朦朦胧胧之中感觉有人翻他身上的毛发。每次喝酒总要生出点事情来,仓路郎想要阻拦,却挡不住睡意,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仓路郎醒来仍觉头脑发昏,几乎想不起来昨夜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爬shangchuang睡觉的。他使劲洗了个把脸,做了点早餐,吃过后方才感到清醒了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将记忆拼凑起来。 于是,他驱车前往医院探视索拉雅。索拉雅气色好多了,正在与芝芝梅说笑。看见仓路郎进来高兴地道:“正说你呢,你就到了。” 芝芝梅是安调局的,仓路郎便不再避讳她。他将昨晚请客的事简略说了一下,说他已决定去安调局工作。芝芝梅听了异常高兴,立刻shen手与仓路郎握手笑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家庭,路路郎先生!”仓路郎道:“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芝芝梅道:“你还没正式加入就已经立了大功了,还有局长的关系,将来一定有大好前程,我还指望你以后关照我呢!” 索拉雅道:“其实我以前是军情局特勤,后来调到安调局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我做的是外勤,很少待在局里,所以安调局认识我的人并不多。再后来因为执行特别任务又离开了。阿郎,既然文文局长让你今天先办手续,那你抓紧去办了吧。就让阿梅现在陪你过去。” 芝芝梅高兴地道:“好呀,好呀!” 仓路郎道:“你这里没关系吗?” 索拉雅道:“我现在好多了。这不还有护士嘛,没事,你们去吧。” 仓路郎和芝芝梅一起下楼驱车前往安调局。安调局的办公场所设在异元山庄总部大院里。一路上,芝芝梅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安调局的机构设置和人员情况。进入总部大院,芝芝梅又一一向他介绍大院的各个部门和机构。 异元山庄总部面积很大,有十多幢三四层高的大楼,掩映在高大的树木间,里面有大面积的漂亮的花园。安调局在靠近大院最里侧的一幢大楼内。进入楼内,芝芝梅就带仓路郎直奔局长办公室,一路上遇见不少人热情地打招呼。看来芝芝梅在局里人缘还不错。 文文博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看见仓路郎来,立刻打电话叫来了办公室主任丰丰常和重案处处长洋洋萍,让他们立刻带仓路郎履行报到和转档手续。在那夜的刺杀行动中,重案处牺牲了一名副处长,文文博安排了仓路郎补位。 仓路郎在局办公室填写了几张表格,拍了几张照片,手续便办齐了。芝芝梅带着他去后勤装备部领取了身份牌、两套服装和一支手枪、五个弹匣。 返回洋洋萍处长办公室,洋洋萍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处里的工作要求和人员分工,说处里都是两人搭档办案,以后他就和芝芝梅搭档做事。她让芝芝梅把处里的工作人员都叫过来互相熟悉一下。 洋洋萍大约三十来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壮实,颇具男性气概,一望便知是个实干家,不然也坐不上处长这个宝座。芝芝梅很快叫来了处里的另外四名同事,弓弓浩,左左邱,巫巫台和咸咸宇。仓路郎分别与他们握手寒暄。他们对仓路郎的事已有耳闻,因此人人都特别客气。 仓路郎和芝芝梅同一间办公室,另外四人同一间办公室。洋洋萍交待两人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在医院守着茜茜倩和索拉雅。一旦茜茜倩醒来,立刻要做笔录。 仓路郎大喜。他一直担心如果茜茜倩醒来而他不在,很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现在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守在她身边等待她醒来。 两人忙完了交接工作,驱车返回时已是午餐时间。芝芝梅提议由她请客到她喜欢的一家饭店吃饭。吃过午饭,两人返回医院。仓路郎立刻前往重症监护室探望茜茜倩。值班的医生告诉他,茜茜倩已经度过危险期,但何时醒来不得而知,要他耐心等待。 仓路郎回到索拉雅的病房,珠珠卉正坐在索拉雅chuang边陪她聊天,看见仓路郎进来,道:“听说你去安调局报到了?” 仓路郎点点头,笑道:“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呀!” 珠珠卉道:“安调局的事自然逃不过本小姐的法眼。我还听说这位美丽的芝芝梅小姐做了你的搭档,你可千万别借着工作之便打人家的歪主意哟!” 仓路郎道:“不敢,不敢。再说人家芝芝梅小姐也看不上我呀。” 珠珠卉道:“我跟我爹说我也要去安调局工作,可他就是不让。” 仓路郎笑道:“安调局的工作既危险又无趣,我也觉得不太适合你。你身兼两会会长,忙得过来吗?” 珠珠卉道:“我那两个会没什么可忙的,偶尔gao点活动而已。我让你过来帮忙你又不肯。进了安调局,你会很忙的。以后练功可能都没时间了。” 仓路郎道:“不至于吧。异元山庄这么点大的地方能有多少案子?以后我们可以每周约定一两个时间,我继续跟你学武呀。” 珠珠卉輾笑道:“好呀。每周两次,不得爽约!” 仓路郎虽然进了安调局,但绝不肯放弃珠珠卉这条线,将来很多事情必然需要获得她的帮助。他欣然道:“一言为定!只是具体的时间,要等我上班以后才能敲定。” 珠珠卉告辞,仓路郎送她到楼下。她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仓路郎道:“前几天我师父托人带给我一封信,要我转交给你。这一阵子发生了那么多事,差点给忘了。” 仓路郎瞄了一眼,信封上写着“珠珠卉速转路路郎亲启”,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直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珠珠卉道:“好啦。信给你了,我走啦!” 仓路郎送走了珠珠卉,快步走到院门一侧的花园里,急急拆开了信。这一看不要紧,他顿时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浑身微微发抖。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平息内心骤然升起的狂涛巨浪! 他狂奔进大楼,连跨带跃跳上三楼,冲进了索拉雅的病房。索拉雅见他神色有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对芝芝梅道:“我有事要和路路郎谈,你回避一下。”芝芝梅走出病房,随手带上了门。 索拉雅问道:“怎么啦?激动成这副样子?” 仓路郎把信递给索拉雅,在病房里焦急地踱步。索拉雅看了一眼信,抬头看着仓路郎笑道:“好事呀!你好像很紧张。你和赤菲媛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俩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从前了。” 赤元圣在信中说,赤菲媛实际是元鼎和他的小妾私通所生的孩子,这是他心中一辈子的痛。但他膝下无子,所以一直将赤菲媛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也没有处罚元鼎。赤菲媛自己并不知情。她与仓路郎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两人尽可谈婚论嫁。 仓路郎心中一直留存着一个疑问,这次来本就想要找机会问他。赤元圣知道他和赤菲媛的关系,却为什么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原因就在于此。当然在瑶山上,元鼎曾向赤菲媛提及他才是她的生身父亲,他并不是在诓她!事情是真的! 真相大白! 此时此刻,仓路郎的心情激动万分,立刻想着要赶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赤菲媛!两人这些日子都不敢面对对方,只能各自承受内心的煎熬,不啻身在地狱,而且这份折磨永无尽头! 现在好了,终于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明天就是赤菲媛大婚的日子,我……”仓路郎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索拉雅道:“你要赶回去阻止赤菲媛的婚事。可以,但你可要想好了,下一步怎么办?赤幽王会作出什么反应?” 仓路郎喃喃道:“我不知道……等我见到赤菲媛再说。” 索拉雅知道拦不住他,压低了声音道:“好,那你打算怎么过去?” 仓路郎思索了一会,小声道:“我……我还是从泰蟒那边走吧。那边人少,更安全点。” 索拉雅道:“还不错,没有失去理智。我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记肩上的使命,你已经进了安调局,离你的爹娘只差一步了。千万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回来!再大的事,也大不过爹娘的事!” 仓路郎点点头,道:“我会回来的。这里还有我的爹娘。” 索拉雅道:“那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会替你应付的,你不用担心。” 仓路郎转身出了病房,急急下楼,身后传来芝芝梅的声音:“你这么急要去哪里?” 仓路郎只当作没听见,直奔下楼,开上车子往泰蟒疾驰。他的脑海里不断跳出赤菲媛凄苦的样子,不时现出告诉她喜讯时的种种场景。他想象着听见喜讯的那一刻她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欢呼,跳跃,拥抱,激吻…… 这段时间的煎熬太苦了,他一定要好好补偿她!立刻带她去天湖谷,或者去张村,再也不理世间纷争,尽情享受逍遥快活的两人世界。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不让她吃一丁点苦头,要让她快快乐乐,幸福永远! 仓路郎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开心,连座下的小汽车也轻快的要飞起来一般。他很快到达了泰蟒镇的老地方,跳下车子,纵身上树,在树木间蹿跃如飞。出了林子,双脚甫一落地,立刻运起十维超弦移形至幽山赤菲媛住处对面的小楼内。满心希望能看到赤菲媛,然后突然跳到她面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然而,他忽然发现很不对劲。按理明天就要大婚,幽山总坛应该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才是,但他没有看到任何喜庆之处。赤菲媛住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围也是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 难道婚礼取消了?但是,人呢?仓路郎心中奇怪,升起一种不祥之感。他出了小楼,快步进入院子里,发现赤菲媛居住的屋子竟然被一把大铁锁锁着! 他忍不住叫了两声,并没有任何回应。真是怪事!难道统统都去了赤幽皇宫?这不可能呀! 他跑到外面,四下里转了一圈,偌大的幽山总坛,几百号元通教弟子,居然全都失踪了,连个鬼影子也见不着。 难道临时发生了变故,元通教又被赤幽王灭了?显然不是。没有一处地方显现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即便赤菲媛赴皇室结婚,能带去的不会超过二十人,绝大多数弟子都应该留守幽山总坛。元通教一定遭遇了巨大变故,究竟出了什么事?赤菲媛呢?元鼎呢?你们在哪儿? 仓路郎开始感到心焦,东跑西跑,四处找人,但是一个人也没瞧见。 “有人吗?有人吗?”他一边跑,一边心急火燎地高声呼喊。元通教几百名弟子怎么可能凭空全消失了呢?“赤菲媛!元鼎!你们在哪儿?” 他看到前面有一株数十米高的白松,当即运足内力直蹿上树梢,单脚ting立,极目四顾。他忽然注意到后山腰的坟地里似乎有一柄锄头在挥动。 他不假思索立运十维超弦移形过去。他现身在一座草草垒砌的新坟侧面,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老人正挥着锄头狠命地挖坑,散乱的长发罩住了他的整个脸,汗水涔涔而下。坑一人多长、半人多深,显然是用来埋葬死人的。 “您好,老人家。您是在挖墓穴吗?需要帮忙吗?” 老人家充耳不闻,顾自一锄一锄地狠挖。仓路郎把声音提高了点,道:“老人家,让我来帮你吧。” 这个怪僻的老头是他在整个幽山总坛惟一见到的人,他独自在山上挖坟,一定知道元通教发生了什么事情。仓路郎看见边上搁着一把铁锹,拿了起来帮着老人铲泥。 “你这是给谁挖坟呀?”仓路郎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人忽然停了手,斜看了仓路郎一眼,用沙哑的声音道:“给我自己!” 仓路郎不觉奇怪,世上还真有自掘坟墓这回事。然而,若非遇见了迈不过去的坎,遭遇人生最大的不幸,谁又愿意做出这等惨不忍睹之事? 仓路郎问道:“我瞧你身体壮实,有什么伤心事要自埋于地下?” 老人指指边上的坟墓,潸然道:“我害死了我女儿,我要下去陪她!” 仓路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铁锹,走到新坟的正面,想要看看是谁的坟墓。石碑非常简陋,石碑上面刻着的几个潦草的字赫然跳入眼帘: 爱女菲媛之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忆失语 仓路郎顿时僵住了。他仔仔细细的将那几个字反复看了几遍,没错是“爱女菲媛之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坑前,一把将老人提了起来,丢在了墓碑前,大吼道:“你说这是谁的坟墓!” 老人委顿在地,呼天抢地哀嚎道:“是我女儿……我女儿……赤菲媛的坟墓!是我害死了她……”他的一只手掀起遮住了脸的凌乱的长发,露出了一张浮肿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仓路郎到处寻找的人——元鼎! 仓路郎心头一震,呆住了。元鼎才是赤菲媛的生身父亲!他说这是他女儿赤菲媛的坟墓! 仓路郎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这是赤菲媛的坟墓! 赤菲媛她死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股莫名的热血涌上心头,他一把揪住了元鼎的衣领,双目圆睁,怒吼道:“阿媛怎么会死!她怎么会死!她不可能死的!” 元鼎全身瘫软,完全变成了一个伤心欲绝的普通老头,任由仓路郎摇晃、推搡,哭喊道:“我的女儿呀,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的……” 仓路郎猛然将元鼎tui倒在地,扑在了赤菲媛的坟背上,发疯似地用手刨了起来。“我不信她会死!我不信!” 元鼎从地上爬起,狠命将仓路郎从坟背上推开,拦在他面前,怒斥道:“不许碰我的女儿!你是谁?你快滚开!” 仓路郎脸上、手上全是黑乎乎的毛发,活脱脱就是一个人猿的模样,元鼎自然认不出来。 仓路郎被推得摔了一跤,坐在地上,仰天大呼道:“阿媛,阿媛,你在哪里!我不相信你会死!你出来,你在哪里!”他不能接受赤菲媛已死的事实。 元鼎靠在坟前怔怔地看着仓路郎,忽然发问道:“你……难道是……仓路郎?”他终于听出了仓路郎的声音。 仓路郎爬起来冲到墓碑前,抱住墓碑嚎啕大哭:“阿媛,我是阿郎!爹爹告诉我,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结婚了!我是来娶你的,你怎么可以弃我而去呢!你说过的要和我双宿双飞,避世隐居,白头到老,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赤菲媛,你不可以死的!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呀……” 仓路郎声泪俱下,泣血倾诉一腔热情。元鼎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捶xiong顿足,呼号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声音都变的嘶哑,仓路郎颓然坐倒在地上,看着元鼎道:“告诉我,阿媛是怎么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元鼎泣涕如雨,哽哽咽咽地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赤菲媛获悉仓路郎是自己的亲弟弟之后,羞愤难当,五内俱崩,后来淋了雨,卧chuang不起,大病一场。病体虽然渐渐康复,但内心难言的痛苦有增无减。元鼎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问了几次,赤菲媛自然不会据实告知。 索拉雅上门与她交谈了一个时辰,谈及仓路郎的痛苦和煎熬,指出要改变这种现状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她尽快嫁人。而嫁人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爱慕她已久的赤幽王。只有他能帮助挽回仓路郎身败名裂的局面,并给他一条生路。否则,这件事将成为她和仓路郎两人永远都解不开的一个死结,其结果必将陷二人于万劫不复之地。 赤菲媛赞同她的说法,同意考虑考虑。随后,赤幽王亲自登门求婚。赤菲媛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元鼎屡次三番劝她从了赤幽王,不但可保住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同时也能保得元通教发扬光大。 赤菲媛讨厌元鼎的说辞,不肯顺他的意,事情闹僵了。但是,令赤菲媛意想不到的是,元鼎为了不错过良机,竟然动了歪脑筋,在赤菲媛补身子的参汤中下了迷药,并告诉赤幽王赤菲媛已经初步同意,请他先下手为强,做成既定事实,促使她下定决心。赤菲媛恍恍惚惚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侵占,还以为是在做chunmeng。当她发现对方不是仓路郎而是赤幽王时,惊怒交集,但中了迷药身子骨根本不听使唤,只得任由赤幽王蹂.躏。事毕,赤幽王大笑着扬长而去,赤菲媛感羞愤难当,撑起身体冲到门口责骂元鼎。元鼎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原谅。后来索拉雅再次登门劝说她为了仓路郎的未来嫁给赤幽王。木已成舟,赤菲媛勉强同意并提出了三个要求。 赤幽王得手,龙心大悦,当即履约封元鼎为元通教教主、国丈加封太师,终于圆了元鼎向往多年的荣华梦。 然而赤菲媛得悉真相后大发雷霆,要求赤幽王改封赤元圣为国丈、仓路郎为国舅,元鼎无奈之下道出了真相。赤菲媛起初不信,但元鼎出示了她生身母亲临终前写下的一封信。心中虽然充满忏悔之意,却明白无误地指出了元鼎才是赤菲媛的生身父亲! 赤菲媛确认自己是元鼎和她母亲私通而生下的野孩子,如遭晴天霹雳。这些年来她对家庭、母亲、赤元圣和元鼎的认知瞬间被彻底颠覆,回肠九转,苦不可言。证明了自己与仓路郎不存在血缘关系,她本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与仓路郎相爱,长相厮守,比翼双飞,但是元鼎以父亲的身份要求她履行与赤幽王的婚约,挽救他和数百名元通教弟子的性命,否则他将犯欺君之罪,元通教必遭灭顶之灾,永难翻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赤菲媛的身体已被赤幽王霸占,在多重压力之下,眼穿心死,万念俱灰,最终选择了自断筋脉,一了百了!赤菲媛一死,元通教人人惊慌失措,担心赤幽王怪罪下来,纷纷下山逃离,元通教实际已不灭而亡。 元鼎寄予厚望的宝贝女儿既亡,元通教弟子散尽,名存实亡,自知罪逆深重,遂心灰意冷,到女儿墓前求死。 赤菲媛确确实实已经离他而去!仓路郎满心欢喜、无比兴奋地赶来要与情人会合,原以为苦尽甘来,心心念念要与她觅爱追欢,花成蜜就,却不料见到的是一抔黄土,迎接他的是一方冰冷的石碑! 突如其来的爱别离苦,天人永隔,令仓路郎如遭雷击,全身僵麻,陷入摘胆剜心的暗黑地狱之中。 良久,他忽然暴喝一声,纵身而起,在山林间呼号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风起云涌,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仓路郎跑得累了,返回墓地,发现元鼎倒在墓穴中,已自戕而死。墓穴旁边放着一坛喝了几口的酒。 仓路郎拿起铁锹将墓穴填埋,渴了,就捧起酒坛子喝酒。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冰凉的雨点敲打着他的脸,他的身,他的心。他感觉到了一丝寒意,端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他忽然发觉,酒不但在他体内升起一股股暖意,更令他心中的伤痛散了开来。他喝得兴起,站立起来,双手高举酒坛,将酒往zui里猛灌,但觉得浑身火.热,赤菲媛的身影不断跳出来,向他招手,向他微笑,渐渐地,出现了一片空白,虚无。酒坛子里再也倒不出酒,他立脚不稳,仰天往后摔倒,后脑砸在了酒坛子上,随后黑暗袭至,无边的黑暗…… 无边的黑暗,忽然现出一丝亮光,远处响起几声快乐的笑声,鼻子有点痒,很痒,“阿嚏”,仓路郎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喷嚏打醒,猛然睁开眼睛。外面的光线刺眼,他感觉到头晕目眩,重又闭上眼睛。“嘻嘻”,笑声再度响起,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的笑声。似乎有东西在挠他的鼻孔,痒痒的,他随手一抓,是一根细长的干草。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先是一条细缝,适应了光亮之后,才睁大了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双好奇的眼睛,带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仓路郎想站起身来,身体一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戴上了镣铐,而且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铁笼子停放在一个假山石搭建而成的石洞里。 他双手用力一甩,顿时发出“咣当当”的声响。铁笼外面的小女孩收到惊吓,“哇”地哭了起来,小男孩拉起她的手就跑,边跑边喊:“黑猿醒了!不得了了!黑猿醒了!” 仓路郎试图发力挣断铁链,却发现自己一点内力都使不上。他发觉自己浑身酸软,别说使用内力,就是普通人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他失望地斜靠在铁栏上,眼睛失神地望着远方,脑子里竭力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觉头脑昏昏沉沉的,隐隐作痛,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没颠没倒,杂乱无章。他努力理纷解结,顿觉头疼欲裂,难以为继,忍不住猛敲自己的头,手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真可怜!头痛得难受吧!”一个甜美温柔的声音在笼子外面说道。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绿裙、容貌清丽的少女直视着他,目光里竟似充满了关切之意,她的手里提着一个药箱。“有意思!我还没见过这么能喝酒的动物。他喝光了整整一坛子酒,呵呵,睡了三天三夜……” 少女身旁一个粗壮的家丁笑道:“我也没见过!要不是玲琅小姐你救他,恐怕他早已一命呜呼了!黑猿不知哪里捡了这么一身奇怪的破衣服,还会喝酒,王爷担心他已成精,说不定是只害人的妖猿。要大家小心提防。”他双手握着一根木棍,将一端shen.进笼内,在仓路郎身上轻轻戳了两下,zui里“嗬嗬”喊了两声,似在驱赶动物一般。 仓路郎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脑子里闪现出了酒坛子,闻到了酒味。三天三夜,他竟然昏睡了三天三夜!他注意到头上缠了一圈药布,不由shen手摸了摸依旧疼痛的后脑勺。显然,这药布是玲琅小姐给他包扎上的,但他一点想不起来自己头部怎么受的伤。 家丁看见仓路郎摸伤口,哈哈大笑,指着仓路郎兴奋地道:“他听懂我的话了,他听懂了!” 仓路郎终于明白,原来他们是把他当作黑猿抓来了,而且就像关动物一样把他关在笼子里。仓路郎不觉心头有气,愤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关我?” 仓路郎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想好的话到了zui边发出来的却是“呜哦呜哦”的声音,心下大骇。他不但失忆了,而且还失语了!顿时目瞪舌强,惊恐万状! 玲琅小姐注意到仓路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对家丁叱责道:“阿民,瞧你把他吓的。黑猿是人猿,通人性的。他们能听懂我们说话!你小心点。” 她在笼子旁边蹲下身子,笑吟吟地道:“小黑猿,我是玲琅。你让我瞧瞧你后脑上的伤口,我来给你换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家丁阿民提醒道:“小姐,你别凑那么近。小心他伤你。”他持棍走到小姐旁边,警惕地看着仓路郎。 玲琅小姐一点也不害怕,招手道:“小黑猿,你不会伤害我的,是吗?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后脑勺。” 极度的恐惧反而令仓路郎产生了一些记忆。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衣不蔽体,全身上下黏满了黑猿的毛发,把他视作一只黑猿也怪不得他们。他依稀记起自己喝了很多酒,狠狠地摔了一跤,喝酒中毒使他失语,摔跤受伤让他失忆! 仓路郎想起了这一些,心下稍安,见玲琅小姐柔声招呼她过去,便慢慢地向她移近。阿民把手中的棍子对准了他,全神戒备。 仓路郎转过身,背对着玲琅小姐,靠在了铁栏上。玲琅夸奖道:“真是一只聪明的猿猴!乖!我现在给你换药,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哟。”她shen手拆开了仓路郎头上的药布,用棉花蘸些药水把伤口洗了洗,敷上了新的药膏,取了一块新的药布重新包扎好。“小黑猿,乖乖,再过两天,你的伤就会好了。” 她的手势非常轻柔,仓路郎只感觉到轻微的疼痛。他心想,既然被当作黑猿,那就是黑猿吧。他本想向她行礼致谢,担心她看见他突然作出人的举动受到惊吓,便只是向她点点头,咧咧zui。 阿民叫道:“他谢你了,他谢你了!真有趣,真的很有灵性!” 玲琅小姐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吧。待会你给他拿点吃的过来。” 阿民问道:“黑猿,他们吃什么东西的?” 玲琅小姐道:“没事的。我们吃什么,你给他吃什么。要干净卫生的。” 阿民道:“好的,我等下去厨房拿些过来。” 他们走后,仓路郎静下心来,收摄心神,调理周身散乱的气血。他怀疑他喝下的酒里可能下了毒药,没有毒死他,却造成了他失语失忆。他的脑子里闪现出无数的画面,却难以连贯成片,他必须尽快恢复记忆,但首先他需要恢复功力,以便保护自己。 阿民给他送来了三个白面馒头和一碗杂菜。仓路郎饿极,抢过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正吃得津津有味,听见两个人的笑声和说话声。 “你说我从幽山带回来的黑猿颇通人性,真能听懂人说话?”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是呀是呀,他醒过来了,恢复得不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是玲琅小姐的声音。 一位相貌清秀身穿huang色锦服的翩翩公子搀着玲琅小姐的手出现在仓路郎眼前。仓路郎觉得二人颇为眼熟,只是脑子里浑浑噩噩就是想不起来。 少年公子看着仓路郎大口ken咬着馒头,笑嘻嘻道:“你好,小黑猿。” 仓路郎不希望扫玲琅小姐的兴致,停止ken咬,朝少年公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zui里发出“呜哦”一声,然后继续吃馒头。 少年公子大笑起来,道:“他和我打招呼了呀!真是一头聪明的人猿。” 玲琅小姐看着仓路郎道:“你别打扰人家吃饭。等他吃完了再逗他玩吧。” 少年公子道:“阿琅,你真细心!就算是动物,你也一样体贴人家,善解人意。” 玲琅小姐笑道:“动物也是生命,何况小黑猿这么通人性!” 一名身穿铠甲的侍卫急匆匆跑过来禀告道:“禀王爷,天玄教教主燕寒山和他女儿燕玲玲到了。” “天玄教,燕寒山,好!”少年公子自言自语说了一半,随后问道:“其他教派都到了吗?” 侍卫道:“禀王爷,元古大陆有影响力的教派都到了。只白云教的云电教主遣人来告知说明天一早到。” 少年公子点点头,吩咐道:“黄侍卫,父皇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公干交给我做,你们务必事事考虑周全,千万不可出任何纰漏。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黄侍卫惶恐道:“王爷放心,属下等一定尽心尽力辅助公子,遴选出实力最强的两大教派,作为候选报送陛下挑选。” 少年公子道:“很好。你先过去,说我随后就到。”他回头正要对玲琅小姐说话,玲琅小姐却抢先开口了:“翔哥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少年公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歉然道:“不好意思,本来想好好陪陪你的……”玲琅拦住他的话头道:“正事要紧。我没事的。你带我来这里,我已经觉得很开心很满足了。” 少年公子随即急匆匆离去。玲琅叹了一口气,在铁笼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笼内的仓路郎,目光里含着一丝幽怨。 仓路郎看得出来,玲琅和那位少年公子相爱,但两人身份地位悬殊,必然遇到重重阻碍,有情人能否终成眷属,还是未知数。从玲琅小姐的言行中看得出来,她美丽善良,充满爱心,善解人意,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仓路郎对她心存感激,见她在公子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暗地里独自伤感,心中不忍,拍了拍肚子和xiong脯,扭动身躯,跳起了灵蛇舞。动作滑稽幽默,逗得玲琅小姐捧腹大笑不已。 玲琅小姐不住地竖起大拇指夸奖他“聪明乖巧”。末了,她跑回去给仓路郎端来一碗水,还带了一盒糕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玲琅走后,仓路郎继续练功。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内力已经有所恢复,需要抓紧练功,尽快恢复记忆。 第二天一早,玲琅小姐就带了阿民过来看他。她让阿民打开铁笼子,牵仓路郎出笼。阿民将他带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僻静处。玲琅小姐果然体贴入微,仓路郎快速地解了手,和阿民返回铁笼子。 这一天似乎大家都很忙碌,除了阿民过来送饭,再没有人来打搅仓路郎。仓路郎练功不辍,到了晚间,功力已恢复至五六成。到此时,仓路郎如果想要脱身已是易如反掌。只是他的记忆尚未恢复,失语症更是不见好转。离开了此地不知该去何处,思量再三,他最终决定再做几天人猿,想来随着功力的恢复,经脉进一步通畅,恢复部分记忆总是有希望的。 练功至半夜,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脚步很轻,两人的轻身功夫都不错。他们躲到了假山石中间,压低声音说话。 一人道:“巨蛇天亮前可就位。我的任务是取玲琅小姐性命。其它的我一概不管。” 另一人道:“我的任务是杀死赤翔皇子。你配合一下,我分一半钱给你,如何?” 前一人道:“不行呀。上面布置我的任务就只是杀死玲琅小姐。没说呀杀死皇子。我不敢。除非陛下亲自给我下旨。” 后一人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前一人道:“是鹏皇子吧。咱们各干各的。” 后一人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为了钱财,杀谁不是杀。鹏皇子出的价钱是你玲琅小姐的十倍。我都说了,分一半给你,还不行吗?那就再加你一成。” 前一人道:“好好好,到时候看情况吧。” 随后,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去。仓路郎听得暗暗心惊,真没想到玲琅小姐这么善良,竟然有人要害她!而另一人还说要取赤翔皇子性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巨蛇再现 陛下……赤翔……赤鹏……玲琅……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一连串事情连成了一根线从记忆中扯了出来。是赤幽王和他的三个皇子。长子赤鲲,此子赤鹏,三子赤翔。赤翔爱上了贫家女玲琅,赤幽王看不顺眼,派人过来要除掉她。 他很快想起他曾经在某一个地方见过他们俩。对了,是万寿山。赤幽王的长子赤鲲与瑶洲的长公主瑶琴结婚,赤幽王将大婚地点安排在万寿园。他曾经去那转过一次,在山腰上遇见了一对少年情侣,正是三皇子赤翔和医女玲琅。记得赤翔当时说,赤鲲爱上了玲琅的姐姐,根本不想娶瑶琴…… 这些记忆的复现令仓路郎激动不已。他终于想起了以前的事,虽然信息仍然残缺不全,但他相信,要不了几天一切都会正常。他继续专心致志练功,希望尽快恢复十维超弦,这样便可来去自如。 天亮的时候,随风飘来一股熟悉的腐腥味,他立刻警觉,知道他们所说的巨蛇到了,从气味上判断这很可能是一条纳步巨蛇,就藏身在附近,等待玲琅小姐到来时发动攻击。 仓路郎心想,得想个办法告诉玲琅小姐,叫她今天不要过来。但天时尚早,四下里空无一人。这里显然是一处皇家庄园,仓路郎所在的位置是后花园,一般的人是进入不到这个位置的。他在这里待了两天了,也就见过三五个人。 不久,外面传来了谈笑声。听脚步似乎有七八人。只听赤翔道:“这头黑猿颇具灵性,玲琅非常喜欢,想要收养他。本王只想知道他是什么猿种,会不会伤人。”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小王爷,在下年轻时是耍猴的,见识过各种猿猴,深谙他们的习性。是什么品种,在下一望便知。” “他应该是一头人猿,除了浑身毛发,其它长得和人一样。人猿你也熟悉吗?”是玲琅小姐的声音。 尖声尖气的声音笑道:“人猿属于最聪明的猿猴,与我们人类非常接近,在下见过,待会我试试就知道了。” 原来是玲琅小姐要收养人猿,赤翔不放心,请了人过来鉴定。但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一条凶残的纳步巨蛇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他们。 不一会,七八个人朝这边走来。赤翔和玲琅走在前面,身边是一个尖zui猴腮的中年人,他们的身后是两名侍卫,走在最后的是燕寒山和燕玲玲。 看见他们两人,仓路郎的脑子里立刻涌现出了无数的旧时记忆,与他们相处时的情景一一在脑海里显现,人物间的复杂关系也渐渐变得清晰。 一阵腥风刮起,飞沙走石,卷起漫天落叶,附近的树木剧烈抖动,簌簌作响。七个人停下了脚步,所有人的身体忽然僵住,仰天而望,脸上现出极度恐惧的神色,玲琅小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假山石挡住了仓路郎的视野,他看得见人,却看不见巨蛇,但他知道巨蛇已经现身。纳步巨蛇长度近三十米,昂起的头超过两人的身高。 赤翔拦在玲琅的前面,一步步往后退。巨蛇的头猛扑下来,一口将尖zui猴腮的中年人叼起,他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就没了声音,似乎已被巨蛇活活吞入腹中。 仓路郎挥动铁链使劲敲打铁栏,发出“当当”声响,向玲琅小姐拼命招手,要他们往这边跑。 两名侍卫大喝一声,纵身而起,挥剑斩向巨蛇。玲琅注意到了仓路郎,拉起赤翔的手跑到了铁笼的面前。燕寒山和燕玲玲拔剑在手,全神戒备挡在了前面。 两名侍卫的喝呼声忽然停止,“咣当”一响,是长剑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撕心裂肺的的惨呼声。两座假山轰然倒塌,碎石四散飞出,视野瞬间开阔,纳步巨蛇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它的zui里含着一名侍卫大半个身子。最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侍卫的双手在空中拼命地抓着,脸上的神情恐惧之极,发出的惨叫令所有人胆裂魂飞。 纳步巨蛇一昂头,惨叫声戛然而止,侍卫在它zui中消失。玲琅和赤翔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发抖。仓路郎从铁栏见shen.出手握住了玲琅的手臂,捏了一捏。 玲琅转过脸来,仓路郎指指自己,摇摇手,意思是有我在,不要怕。玲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点了点头。 纳步巨蛇的出现再次在仓路郎脑海中激发了一连串的记忆。血影蛇王、南虚山、瑶玉登基大典……无数的场景纷纷闪现。仓路郎认出了纳步巨蛇,这是他们第三次打交道了,真是有缘! 纳步巨蛇瞪着碗一般大的眼睛,盯着玲琅小姐。燕寒山和燕玲玲对视一眼,同时跃起,ting剑刺向巨蛇的颈部。纳步蛇颈部往后一缩,巨头一抖,立时将两人撞飞出去。它张开巨zui向赤翔和玲琅猛咬过来。 两人同时发出恐惧的尖叫,玲琅虽然惊恐,最后一刻却不忘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赤翔前面,把瘦削的肩背对着纳步巨蛇,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仓路郎奋力前跃,连带整个铁笼子拔地而起,落在了两人的前面。纳步巨蛇吓了一跳,猛缩回了头。仓路郎回头猛敲铁栏,挥手让玲琅和赤翔往后面跑。 巨蛇再次发动进攻,一口咬住铁笼子,狠狠地往上一甩,铁笼飞向了高空。玲琅和赤翔脚软,并没有跑出几步。纳步巨蛇摇摆脑瓜,将两边的假山石撞得四处乱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赤翔忽然跌倒在地,玲琅向前跑了几步,发现赤翔没有跟上来,转身往回跑。 赤翔大喊:“你快走!别管我!” 巨蛇的大zui已到,咬住了赤翔的衣物,将他提到了空中。玲琅尖叫起来:“翔哥哥——”赤翔被在半空中仍不住地向玲琅挥手,叫她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闪电般跃向空中,挥剑斩断了赤翔的衣服。是燕寒山。赤翔掉落到了地面上,燕玲玲在下面把他拉起来往另一个方向猛跑。但燕寒山距蛇头太近,被它撞中肩臂,摔得远远的,落在了草坪上。 巨蛇张zui扑向已经惊呆了的玲琅。燕寒山似乎受了重伤爬不起来,远远看见玲琅站着一动不动,大喊道:“玲琅小姐,快跑!” 玲琅回过神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巨蛇的血盆大口已经出现在上方,她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但听“咣”一声巨响,铁笼子从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巨蛇的脑门上,直接将它的头压到了地面上。接着,铁笼子弹了起来,巨蛇正往上抬头,铁笼子再次砸下,又将它的头压到了地面。 玲琅看见仓路郎在铁笼子里面无惧色,上下蹿动,带动铁笼子猛砸巨蛇的头,不禁看得出神,竟忘记了逃跑。 “小姐,快跑呀!”燕寒山焦急地呼喊道。 玲琅这才回头向前跑。纳步巨蛇被仓路郎的铁笼子砸了五六下,始终抬不起头来,勃然大怒,缩回蛇头,把蛇尾猛力一甩,两块假山石被它撞得直飞出去,击中了附近的亭子,“哗啦”一响,亭子立刻倒塌。 巨蛇又是一甩,几颗大树被拦腰截断,其中一枝断枝正好压向玲琅。仓路郎猛向前蹿,铁笼飞起,将堪堪要压到玲琅的树枝撞得歪向了一边,倒下的半截树杈却也挡住了玲琅的去路。 巨蛇已调整好了姿势,准备再度发起进攻,仓路郎带动铁笼子向它猛扑过去。巨蛇这次学乖了,头一缩,张zui咬住了大铁笼。铁笼子大,它也吞不下,但它全力咬合,铁栏渐渐弯曲。 眼看着铁笼子越来越扁,它的巨齿离仓路郎越来越近。玲琅和燕寒山都大声惊叫起来。 仓路郎用眼睛死死地盯住蛇眼,用力发出它熟悉的语言。“咔嚓”一响,铁笼子破裂,但与此同时,蛇眼里的凶光渐渐退去,它辨认出了仓路郎。 仓路郎从破笼中一跃而出,落到了蛇头面前。只听身后玲琅焦急的声音高喊:“小黑猿,快跑!” 仓路郎双手叉腰,开始数落纳步巨蛇,zui里发出的却是“吱吱呜呜”的声音。纳步巨蛇却似乎完全明白它的意思,匍匐在地,巨头停在仓路郎脚下,就像一个被父母责骂的孩子,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 仓路郎“吱吱呜呜”手舞足蹈了一番,然后便让它快快离开。纳步巨蛇向仓路郎点了几下头,转身快速离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玲琅看见仓路郎赶走了巨蛇,欢呼一声冲上前去,捉住仓路郎的手臂,欢呼雀跃,夸赞他“厉害”,竟忘记了先前的恐怖。这时,阿民带着几十个人持刀枪快速赶来。 燕玲玲搀扶着赤翔也走了过来,她叫了声“爹爹”,放开赤翔,跑过去看躺在不远处的燕寒山。 玲琅握住了赤翔的双手,问道:“翔哥哥,你没事吧?” 赤翔惊魂甫定,摇头道:“我没事。今日多亏了这头黑猿,真是苍天有眼!” 玲琅笑道:“我就说嘛,小黑猿聪明,没想到连大蛇都能打跑。我一定要收养它。”她松开了他的手,道:“燕教主受伤了,我去看看!” 她跑到燕寒山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和燕玲玲一起将他扶了起来。一帮侍卫和侠士围住了赤翔,簇拥着他迅速离开。玲琅和燕玲玲搀扶着燕寒山慢慢走在后面。玲琅回头对仓路郎道:“小黑猿,你先待在这里。我帮燕教主治伤。完事了,我就过来看你。” 不一会,后花园里的人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了仓路郎一人。仓路郎在一块被撞断的假山石上坐下,默默地梳理脑子里的各种记忆信息。 阿民端着两盘食物快步跑过来,递到了仓路郎的手里,说:“小姐吩咐的,是对你的奖赏!”仓路郎正好肚子有些饿,接了过来,边吃边继续想心事。 忽见有两个人提着刀闷声不响地朝他这边快步走来。仓路郎瞧出两人气势不对,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看了看周遭,四下里并无其他人,遂放下心来,津津有味地吃馒头。 两人来到仓路郎身边,“嗖”地拔刀出鞘,一左一右对准了仓路郎。其中一人道:“臭黑猿,竟敢坏我大事!老子非剁碎你不可!” 另一个道:“死臭猿,害得爷我丢了半辈子荣华富贵,看刀!” 两人同时挥刀向仓路郎猛砍。仓路郎轻轻向前一跃,避开了两人的刀,顾自吃东西,对他们视而不见。 “臭黑猿,你还敢逃!”两人追着仓路郎猛刺猛砍。 仓路郎一边闪避,一边吃东西,两人追砍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连仓路郎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仓路郎却一点没把他们当回事,坐在一块石头上,慢慢地吃手里的馒头。 一个汉子柱刀喘息道:“臭黑猿,身子骨倒是灵活。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向另一个汉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举刀砍向仓路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手!”传来了玲琅的高喝声。“你们干什么?” 玲琅提着一个药箱快步跑了过来,拦住仓路郎的面前,质问道:“你们干嘛要杀我的小黑猿?”她居然用她瘦弱的身体护住了仓路郎。 仓路郎内心不禁一阵感动。看她身材瘦小,内心却是如此强大,面对危险先记着保护别人,如此美丽善良的姑娘真是世间少有! 一个汉子狞笑道:“来得正好!我们不但要杀他,还要杀你呢!正好一块解决。”两柄刀一起直接刺向玲琅。 玲琅高声尖叫道:“快来人呢!杀人了!”她拦在仓路郎面前,竟然一步也不后退。仓路郎一把将她抱起,向后倒跃一步,避开了两人的刀,随即将她放下。 两人挥刀再砍,“当当”两响,一柄剑格开了两人的刀,却是燕玲玲赶了过来。三人立刻斗在了一处。燕玲玲的剑法进步不小,不一会就刺倒了一人。几名侍卫听见声音赶了过来,另一人见状,疯狂逃窜,几个侍卫一起追了过去。 燕玲玲收了剑,问玲琅道:“小姐,你没事吧?” 玲琅笑道:“我没事。小黑猿会保护我。” 燕玲玲看了一眼仓路郎,两人目光相触,心里均为之一震。燕玲玲忽然叹了一口气,shen手将受伤的刺客提了起来,却发现他已经服毒身亡,惊奇道:“咦,怎么就自杀了?” 又有几个侍卫赶过来,问了几句,便将那人抬走了。燕玲玲喃喃道:“看来这皇家山庄也不安全。”她拉起玲琅的手,道:“走吧,我们快去禀报王爷。” 玲琅回头对仓路郎道:“小黑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仓路郎朝她点点头,便跟在了她们后面,但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一个庄园是赤幽王在京城城郊的避暑行宫。殿堂楼阁建造得大气豪华,环境优雅,花木繁茂,处处充满了皇家气息。 三人行了一程,玲琅和燕玲玲进入到一幢楼内,赤翔显然是住在这里。仓路郎不跟进去,只在外面东张西望。他忽然发现,做动物也有做动物的好处,不需要跟人gao那些繁文缛节,想干嘛就可以干嘛,清闲自在。 他注意到远处有一大片空旷之地,中间临时搭建了一个打擂台,台下放着几排座椅。赤幽王显然是在招兵买马,要招揽天底下的武技高手为他卖命。 不久,阿民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对他道:“王爷感谢你几次救了大家的性命,特别赏赐你一间房子住。呵呵,比我阿民的待遇还要高。跟我走吧。” 仓路郎跟着阿民转弯抹角进入一幢楼内,他打开一扇房门,里面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有一张小chuang、一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 阿民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你可别乱跑。本来要把你手脚上的镣铐解开的,王爷担心你跑了,所以还是决定先锁你几天。” 阿民走出去锁上房门走了。仓路郎对手脚上的镣铐全无所谓,以他现有的内力,随时可以将其拧断。他跳shangchuang,盘膝而坐,继续练功恢复内力。 练了近一个时辰,感觉内力恢复甚快,已可使用十维超弦了,内心顿感轻快无比。已是午饭时间,玲琅和阿民开门进来,给他送来了上好的饭菜。玲琅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仓路郎吃东西。 玲琅道:“今天下午要进行擂台比武,刀剑不长眼,我不放心翔哥,所以想要带你去保护他,防个万一。” 仓路郎心中大喜。燕寒山受伤,比武的重任就落在了燕玲玲肩上。她的武功虽有长进,但与天下高手比试,后果难料。他如果在场,至少可以保证她不受伤。 吃过饭后,玲玲便带着仓路郎去擂台那儿。台下已经坐了三十多人,大多是来自个各教派的教主或教中高手。燕寒山也坐在其中,他的手臂用白布缠着挂在肩头,显然当时被纳步巨蛇给撞断了。赤翔坐在最靠近擂台的一排位置上,身边还空着几张座椅。 玲琅坐在了他的身边,让仓路郎坐在靠外的一个空位上。座椅前摆着水果、坚果一类的茶点。赤翔正在津津有味地嗑瓜子,他向站立一旁的黄侍卫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黄侍卫登上擂台,向台下抱拳道:“各位,本次昊王爷奉旨招贤纳才,要选出两大实力最强的教派推举给陛下,其目的和意义,下官不再赘述。今日擂台比武只决输赢,不决性命,请各位点到为止。各教派高手均可随意上台比试,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两位便是获胜者。下面,看哪一派高手先上?” “我来了!”台下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纵身跳上了擂台,倒转手中长剑抱拳道:“在下安生门熊嘉胜献丑了。哪位上台领教?” 一个手持单刀的青年立刻跳上了台,抱拳道:“金刀门宋玉书领教高招。” 两人各摆了一个架势,你一剑,我一刀,立刻打在了一起。 元古大陆除天罡教、玄精教、元通教、太元教、婵教、异元山庄六大派外,尚有近百个小教派。教中高手众多者当推天罡教和玄精教,但罡天魁仙逝,玄精教被灭,元通教解散,太元教尚医不尚武,婵教皆为女流之辈,因此,大陆武技界高手青黄不接,已现凋零之势。各地的中小教派纷纷出手,抢占地盘,试图崛起,跻身大教派行列。听说赤幽王要遴选教派,纷纷前来报名,希望借赤幽王之势一跃荣升为六大教派之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仓路郎现在的武技修为和功力,极少有高手和武技可入他法眼。因此,他对台上的比武全然不感兴趣,专心学玲琅的模样嗑瓜子,剥花生,有时故意做出笨拙的样子,逗玲琅发笑。 玲琅是个学医之人,对于打打杀杀从来就不感兴趣。过来观战完全是看在赤翔的面子上,同时,也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带了仓路郎一起来台下坐坐。她看见仓路郎学她,干脆就手把手教他怎么吃坚果、削果皮。 台上打了近一个时辰,一批二流高手已被打完,只剩下八个颇具实力的一流高手,燕玲玲赫然在内,她今日的实力已不容小觑。 黄侍卫让八个人抽签决定第一轮比试的对象。比试采用淘汰制,输了立刻被淘汰。胜者继续与其他胜者再战,直至决出最后两人。 燕玲玲抽签抽到的对手是白云教的云电,排在第二对上台比试。仓路郎回忆起自己曾经救过云电教主的性命,两人熟稔,兄弟相称,对他的武技和功力也非常了解,知道他绝不是今日的燕玲玲对手。但看见了多时不见的兄弟,仓路郎内心颇为激动,但限于自己目前的身份,自然不便相见,只能在心里向他问候。 燕玲玲以七尺软鞭应战,果然只打了三十几招就击败了云电。四场对决很快结束,决出了四名高手。再行抽签,燕玲玲抽到了神鹫门的王宗。仓路郎的心中立刻“咯噔”跳了一下。他忆起这个王宗内力强大,一双神鹫掌凌厉无比,好像是玄精老怪的手下。他曾在天阳山英雄大会上大展神技,击败了多位高手。当时洛敏敏上台与他对决,在他的指点下凭借沃力十三剑才赢了他半招,结果还差点闹出人命,幸好他及时出手相救。 玄精老怪“死”后,王宗可能脱离了玄精教,自立门户,gao了个什么神鹫门。但是他既然出身于玄精教,燕寒山和燕玲玲在玄精教多年,为什么又不认识他呢? 燕玲玲与他相比无论在武技上还是内力上都差了一点。但王宗性格狂傲凶残,实非善类,仓路郎不希望他赢。他该怎么帮燕玲玲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外有天 仓路郎正思量间,燕玲玲和王宗已经动上了手,原来他们被排在第一对上场。燕玲玲的长鞭的确技艺精湛,时而横扫前滚,时而如棍飞舞,纵横交错,巧缠快放,千姿百态,变化莫测,令人眼花缭乱。但王宗功力深厚,鹫爪凶狠,上下翻飞,抓鞭抢位,毫不逊色。两人斗了五十余合,王宗渐渐熟悉了燕玲玲的鞭路,不时顺着鞭势欺身而上,抢进长鞭圈内强攻。燕玲玲忌惮他内力强大,双爪凌厉,不得不与他保持距离,尽可能以长鞭灵活的前端与他缠斗。因此,燕玲玲始终擂台绕着擂台边缘满场子转,以发挥鞭长的优势。 王宗摸准了燕玲玲的身法路数,一旦她发鞭进攻,他迅速转攻预判的方位,好几次差点抓住长鞭的后端,攻入燕玲玲的内圈。一旦被他欺近身前,他的内力和掌力便可发挥出最大的优势,燕玲玲必败! 仓路郎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宗的双掌,只要不让他抓住燕玲玲的鞭身,他就攻不破燕玲玲的圈子。但燕玲玲几次三番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败势已显。 王宗的掌风越来越强,攻势也变得越来越凌厉。几次堪堪要抓住长鞭的鞭身,仓路郎立刻捡一粒瓜子肉扣在中指背以强大的内力弹出,将长鞭鞭身从他手边撞开,使他的爪子落空。 连弹了五六粒,虽然帮助燕玲玲暂时解围,却终究无法帮助她取胜。燕玲玲最终还是被突破外圈,鹫爪抓住了长鞭中段,他奋力一扯,同时抬右脚向燕玲玲脸部踢去,同时暴喝一声“撒手”。 至此燕玲玲已陷入绝境,要么撒手,要么挨踢,不撒手自然更惨。但仓路郎看到了机会,半截长鞭正好垂挂在他支撑身体的左腿边,他奋力弹出一颗瓜子仁,击中长鞭,长鞭激荡撞中了他的膝弯。他立脚不住,左膝一软跪倒在地。 燕玲玲见他最后一刻突然跌倒,顺势一抖鞭身将他弹飞出去。王宗单掌在地面一撑,在身体落地前跳了起来,稳稳地以站立的姿态落在台上,但左脚落地时左膝麻木竟然没能站住,身子一歪,又侧身倒在了擂台上。 燕玲玲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取胜的,但反正是赢了,向他抱拳道:“承让!” 王宗揉了揉左膝弯,勉强站起,在台面上查看了一下,抱拳对着台下道:“台下有绝顶高手相助,在下认输!”言下之意他并没有输给燕玲玲,而是有高手助她。他是向台下隐藏的高手认输。 仓路郎的举动极少有人能注意到。一般人皆以为燕玲玲在最后一刻运动长鞭打中了王宗的左腿,将他击败,只有王宗心里明白,但他没有看到任何证据,有苦说不出。当下他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擂台。 “输了就输了,什么台下绝顶高手!”有人在台下喊道,多半是此前败在他手下的人。 “绝顶高手既然来了,能不出战吗?笑话!” 王宗脸色难看,回到座位上坐下。接下来的一场是一位手持连珠玄铁鞭的中年汉子对战一位来自星月教的剑术高手。中年汉子自称神鞭门贝莫,使剑的高手自称狂剑梁太。两人功力相当,斗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 仓路郎认得这个使鞭的汉子,当日在英雄大会他与王宗是一伙的,曾上台帮助王宗解围。当时他未报姓名,原来叫贝莫。 贝莫与梁太又激斗三十多合,仍是胜负难分。贝莫突发暗器,击中了梁太的肩头。梁太认输下台,这样最后两名胜者就是燕玲玲和贝莫。 王宗在台下高呼,要他们两人再斗一场,一决高下。此时天色已晚,赤翔当即宣布,今日比试结束,明日再行定夺。晚上在青阳殿宴请进入前四的四大高手。 晚宴赤翔邀请了玲琅、燕寒山、黄侍卫、燕玲玲、贝莫、王宗和梁太。玲琅死活要让仓路郎陪她入席,赤翔拗她不过,答应了她,让仓路郎坐在玲琅下首,以便随时管教。仓路郎的下首是燕玲玲和燕寒山。 大家规规矩矩地敬了一轮酒,到第二轮时,王宗提议玩点游戏为酒宴增色,贝莫立刻附和。王宗请侍从取来八只酒杯,放在自己面前。贝莫一抬手竟隔空将酒壶提了起来,他缓运内力,酒壶微微倾斜将八只酒杯一一斟满,连一滴酒都未溅起。这份内力果然了得。玲琅觉得好玩,热烈地鼓掌叫好。 接着,王宗运足内力,隔空将酒杯抬起,慢慢地送到了赤翔身前,躬腰行礼道:“小王爷,王宗敬您一杯,祝您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赤翔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强的内力,佩服,佩服!” 玲琅鼓掌叫好,道:“高手就是高手,喝酒都不一般。” 燕寒山和燕玲玲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今日燕玲玲胜得蹊跷,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待王宗当场宣布称有高人暗中相助对手,她心里其实是承认的,但高手是谁,如何相助于她,却也并不知情。燕寒山一直在关注两人的比赛,看场上形势,原以为燕玲玲必输无疑,结果却莫名其妙地赢了,他也没有看出来是谁暗中相助,又是如何相助的。 此时此刻,看见王宗和贝莫在王爷面前卖弄内力,显示出强大的实力,两人心里均清楚,王宗输得冤枉,心中不服,耿耿于怀,必是要借敬酒的机会施加报复。燕寒山的功力与王、贝在伯仲之间,如今身受重伤已难以帮上忙,即便他没有受伤,王宗得贝莫相助便可有恃无恐。燕玲玲的内力实际与他们差了一个档次,根本抵挡不住,如果王宗假借敬酒的名义向她暗暗进攻,燕玲玲必吃大亏,后果难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已经看出形势对燕玲玲大为不利,吃了点菜,便假装困倦,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暗自思忖待会如何帮助燕玲玲度过难关。 燕玲玲想起身回避,却被贝莫看破心思,叫住了她,道:“燕小姐,马上就轮到你了,千万别扫了王爷的兴致!” 燕玲玲无奈,只得坐下。王宗敬过了玲琅小姐,笑眯眯地对燕玲玲抱拳道:“燕小姐的神鞭技艺精湛,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却不知内力如何,在下敬小姐一杯!” 酒杯快速撞向燕玲玲的嘴唇。这一招阴险狠辣,燕玲玲如不抵挡,立刻会被酒杯撞得唇裂嘴肿,一口牙齿不保。于是,王宗会极力道歉,自言失手,暗自窃笑,看她的笑话。 燕玲玲见酒杯来势甚急,担心抵挡不住,双掌前推,发出内力将酒杯顶住。王宗笑道:“燕小姐,这么客气干嘛,这杯酒王宗敬定你了!”说着,渐渐加强了内力,酒杯慢慢向燕玲玲这边迫近。 燕玲玲运足内力,全力将酒杯慢慢又顶了回去。王宗笑道:“好功夫!”也将内力提升到了极致,将酒杯再度压向燕玲玲。 燕玲玲脸色渐变,死命抵挡,怎奈王宗内力更强。酒杯一点一点地向她身前移近。此时此刻,双方都已全力以赴,内力之势已然不能控制,从敬酒游戏变成了生死相搏。玲琅见斟得满满的一杯酒在空中移来移去,却一滴酒都没有洒落,大感惊异,拍手叫好。她又哪里知道内力比拼之凶险,比到最后,输的一方非死即伤,无可避免。 燕寒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大变。他已受伤无力帮忙,正要向赤翔求助,请他喝止两人的内力比拼,忽然发现形势陡然逆转,酒杯从燕玲玲这边慢慢向王宗身前迫近。王宗拼命抵挡,脸色渐变,显然已出全力,酒杯仍在慢慢向他靠近。一旁的贝莫见状,发出一掌推向酒杯,合二人之力将酒杯复又推回到燕玲玲那边。这两人虽然不敢自诩武技天下无敌,但对于自己的内力从来很有信心。自信合两人之力,便是罡天魁在此,也难讨得了好去。然而,二人才得意了片刻,立刻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酒杯又慢慢移回,虽然缓慢,却一点一点前移,毫不迟滞。二人皆从座位上站起,坐马沉腰,四掌齐发,全力以赴抵抗,却哪里阻拦得住。 两人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爆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渐渐脸色转为苍白,显然已到强弩之末,心里清楚其中的凶险,暗暗叫苦:“我命休矣!”此时两人心中懊悔不跌,原意是要羞辱一下燕玲玲,讨回白天比武的公道,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对方的高手厉害得超乎想象。 酒杯移至二人身前,下一刻,对方强如洪流的内力就会冲击到他们的身体,直叫筋脉俱断,五内碎裂。两人不由自主同时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忽听“啪”地一响,酒杯忽然升高一尺,在空中碎成了四片,强大的压力蓦地消失,杯中酒溅落两人一身。三人同时收回了手掌。 燕寒山和燕玲玲知道又有高手相助,其内力之强大令人惊叹,却判断不出顶尖高手是谁,在哪里相助。燕玲玲逃过一劫,呼吸急促,表情木然地望着落在桌子上的酒杯碎片。燕寒山起身走到王宗和贝莫两人后背,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女不知进退,得罪两位,还请两位恕罪!” 王宗和贝莫两人面面相觑,劫后余生,内心难以平静,齐声道:“不敢!不敢!” 赤翔笑道:“好啦,各位。游戏也玩得差不多了,本王尚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 四名高手中只有梁太在一旁幸灾乐祸,饶有兴致地观看他们的比拼。他当即抱拳道:“王爷请说,小的们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赤翔道:“我父皇求贤若渴,广开才路。此番命本王在幽城山庄招贤纳才,实是要大展宏图,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实话告诉大家,元通教因抗旨不遵已然解散,教主赤菲媛和副教主元鼎都已自尽身亡……” 仓路郎一直趴在桌子上装睡,实际密切关注着酒席上的动静。待到双方比拼之时,他将内力聚集到顶轮发出,同时运用地力还天功,借助地力对抗王、贝二人的合力。王、贝二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内力了得,哪里知道他们发出的内力越强,地力还天功反弹的力量就越大。当初仓路郎对抗天罡教八绝长老,其八人合力比二人不知强了多少倍,照样将他们打得大败亏输,从此一蹶不振。因此,对付此二人自是易如反掌,绰然有余。 然而,当他听见赤翔说到赤菲媛、元鼎的名字时,身心为之一震,所有的记忆霎时奔涌而回,心里的疼痛变得越来越强,在座位上便有些坐不住,索性打起了呼噜。 赤翔正说在兴头上,被呼噜声打扰,有些不悦。玲琅注意到了,忙将仓路郎唤醒,对赤翔歉然道:“不好意思,小黑猿今日与巨蛇搏斗一定是累坏了。我先带他下去歇息。打扰了。”说完,将仓路郎拉出了餐厅。 其实,玲琅对这些话题也没有任何兴趣,趁机便溜了出来。她将仓路郎送回到房间,自己也回房休息。 仓路郎回到房间里,所有的记忆已全面恢复。失去赤菲媛的痛苦重又开始冲击他的身心,令他犹如万箭攒心般难受。这一夜,他便再也无法安眠,也无心练功,一度甚至产生自杀去泉下陪伴赤菲媛的念头。 他忽然觉得身带镣铐,被人当作动物抽打呵斥,反而带给他内心一丝慰藉,干脆学着猿猴的样子用四肢在地上爬行。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玲琅急急来叫他,说马上要带他回家。仓路郎痛不欲生,心如死灰,任由玲琅他们摆布。玲琅让仓路郎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返回京城。 赤翔被赤幽王急召回宫,一大早就离开了山庄。燕寒山和燕玲玲担心节外生枝,不敢多作逗留,便也乘了一两马车离庄。 自从玄精老怪“死”后,玄精教宣告覆灭,燕寒山保留玄精教的教义,重振旗鼓,更名“天玄教”,自任教主,封米二娘为副教主,原玄精教人马自由去留,留下两百多名弟子。玄精教留存了不少钱财,燕寒山用这笔钱派人赴四处做正道生意,维持财源。 赤幽王图谋一统元古大陆,称霸天下,广开才路,招贤纳才,寻求有实力的教派对抗天罡教,为攻打天阳作准备。燕寒山自然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带燕玲玲亲自参加由皇子赤翔牵头组织的教派大会。此行虽然凶险,但最终夺得了入选资格,算是不虚此行。但对于高手相助一事,两人自始至终猜想不透。 擂台上相助,鉴于台下观者众多,难以判断,但晚宴上总共就八个人,赤翔皇子、玲琅小姐、黄侍卫、贝莫、王宗、梁太和他们自己两个。两人将宴席上的人员排来排去,翻来覆去,始终无法作出合理的推断。赤翔皇子武技不佳,玲琅小姐根本不懂武技,剩下只有两人,一个是黄侍卫,一个是梁太。但思来想去,这个二人的武技绝不可能有如此之高。 燕玲玲道:“爹,我们不妨这样推算,当今世界,能具备此功力者有几人,而其中愿意帮我们的会是谁?” 燕寒山道:“可能有如此功力的人基本都不在了,原来排名前四的四大高手罡天魁、十方玄帝、赤元圣、西海蛟王都已不在人世,剩下几位排名前十的极少在江湖露面,我几乎都不认识,他们都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帮我们这种小忙。” 燕玲玲忽然惊声尖叫道:“爹爹,你忘记了一个人!”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声音:“仓路郎!” 燕寒山道:“是的。江湖曾有传言说她的武技已高于当年的罡天魁,青年一辈中武技天下第一非仓路郎莫属。但是自从有人爆料出他是十方玄帝的私生子后,他辞去了婵教教主之位,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踪迹,音讯全无。难道他也来到了幽城山庄?” 燕玲玲一拍手掌,激动地叫道:“我们排来排去,竟把一个人给忘记了。” 燕寒山问道:“谁?” 燕玲玲道:“那头黑猿。” 燕寒山道:“你怀疑那头黑猿是仓路郎所扮?” 燕玲玲点点头道:“我现在百分之百肯定是他。我怎么就没想到呀,这世界上要说有一人能轻轻松松制服纳步巨蛇那样的凶兽,除了仓路郎,还能有谁?” 燕寒山连连点头道:“我现在想想,也确实是的。这世界上若说有哪位顶尖高手愿意帮助我们,亦非他莫属!” 燕玲玲忽然焦急地抓住燕寒山的手臂,道:“你说他好端端的干嘛要扮作一头低三下四任人驱使的黑猿呀?我们回去找他,好吗?” 燕寒山微微摇头道:“他现在已是天下第一的高手,是做大事的人。非要这么做必然有他极其重要的理由。他不与我们相见,自是有他的道理。他扮作黑猿混进王室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我们就不要给他添堵,横生枝节了。” 燕玲玲道:“可我好想念他!也好担心他!” 燕寒山叹息道:“孩子,爹知道你的心事。有缘自能相会。不要强求,相信缘分吧!” 燕玲玲望着车窗外的远方,眼睛饱含泪花,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章 妙手医馆 且说玲琅小姐带着仓路郎乘坐马车前往赤幽京城城西的“妙手”医馆。玲琅的爷爷宋康富是赤幽王室御医,退职后返回老家东平开了一间医馆,叫“妙手”医馆,在当地颇有名望。父亲宋药河在京城开设药铺,做药材生意。宋药河膝下有有两个女儿,长女宋玉音,次女宋玲琅。两女姿容出色,聪颖好学,自小跟随爷爷学医,学得一手好医术。爷爷去世后,二女接管了医馆行医坐诊,生意更加红火。 东平王府有人生病必请宋康福上门诊治。宋康富视两个孙女如掌上明珠,因此赴王府治病时常常带在身边。往来多了,二女与东平王的三位公子渐渐混熟,日久生情,赤鲲爱上了玉音,赤翔喜欢上了玲琅。两对玉人鸳俦凤侣,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东平王夺位登上大统,三位公子去了京城,长子赤鲲被赐封为太子,次子赤鹏封为蛮王,三子赤翔封为昊王。赤鲲屡次向赤幽王提出要娶玉音为妻,均遭赤幽王坚决反对。赤鲲痴情,便也宁死不同意赤幽王赐婚。由于赤幽王的反对,两位王子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心爱的人来往。赤幽王不满两个儿子爱上普通女子,让贴身太监彭水找机会除掉二人,但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们怀疑到他头上。幽城山庄的巨蛇袭击实际就是彭水命人精心设计的谋杀。怪兽伤人,赤翔决计不会怀疑到赤幽王头上。 在赤鲲的要求和帮助下,妙手医馆迁到京城营业。宋药河长年在京城做药材生意,见识过皇室内斗的凶残,深谙侯门深似海的道理,因此在心底里并不赞成两个女儿与王子相爱。但赤鲲和赤翔追得紧,他也不敢得罪他们,只能听天由命,祈愿天神保佑。 赤翔的马车直奔皇宫,玲琅的马车则驶往位于京城城西的妙手医馆。当玲琅带着仓路郎进入医馆时,里面的人看见这么大一头黑毛人猿,一个个都吃了一惊,不敢靠近。宋康福的后妻翠娘当场叱责玲琅,怎么可以把这么大的畜生带回家里来。玲琅知道家里人可能反对,便推说是昊王爷捉来的,不便带回王宫,暂时放在医馆寄养。听说是王爷的要求,家里人就不再敢多说。 仓路郎被关在了医馆的柴房里。他心中悲切,对于任何事物都失去了感觉。进了柴房,佝偻着身子缩在房子的一角发呆。 玲琅回到医馆整日便忙着坐诊看病,白天几乎没有时间过来看仓路郎,夜晚有时累了也早早安歇,医馆里的其他人嫌脏嫌臭都避着他,因此,仓路郎时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的也都是剩菜剩饭。医馆里的帮工见多了仓路郎,不再怕他,尝试让他帮忙干活。仓路郎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力气又大,什么活都能干,宋康福看见了倒是ting满意的,凭白得了一个不要付工钱的帮工。只翠娘对他看不顺眼,有事没事就拿根细竹棒边责骂边抽打,遇上不顺心的事则打骂得更凶,尽拿仓路郎出气。 仓路郎并不生气,任人打骂。他甚至觉得遭人打骂、肌肤疼痛反而令他心里稍微好受些。他活该被人打骂!活该受这些罪!赤菲媛的惨死在他身心里只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痛苦与黑暗,再无其它! 仓路郎在干活的时候偶然看见地上有一套金针,便捡起藏了起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自己扎针,治疗失语症。 这一天入夜,医馆刚刚关门打烊,一个身穿黑袍的矮胖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猛敲医馆的大门,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蛮疆服饰的女子。刚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去的帮工阿三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对来人道:“打烊了。明早再来吧!” 岂料来人一脚将门踹开,又一脚把阿三踢了一个筋斗。阿三正要爬起来骂娘,猛然发现一柄弯刀已架在自己脖子上,刀锋白亮,显然锋利无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那人喝道:“快去把郎中叫过来给我女儿看病,慢得一点,我立刻杀了你!” 阿三连连点头,爬起来如飞奔向内堂。玲琅出诊未归,玉音在医馆坐诊。宋康福、翠娘和玉音在餐厅刚刚端起饭碗准备吃饭,阿三慌里慌张跑进来,宋康福沉下脸呵斥道:“阿三,你干什么,没规没矩的!” 阿三面如死灰,舌头打结地道:“来……来了个病……人很凶……” 宋康福道:“我们打烊了,你让他明早再来呀。” 阿三道:“他……他不干,还拿……” 翠娘将饭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搁,骂道:“反了天了!还让人吃饭不!他人在哪里?我去!”说着,气冲冲地走出了餐厅,阿三跟在她后面。 宋康福对玉音道:“吃吧,别理他!郎中也要吃饭的。” 诊室那边传来了翠娘惊恐的尖叫声。翠娘尖牙利齿,放刁撒泼,是个有名的悍妇。连她都害怕了,宋康福坐不住了,立刻放下碗,快步走过去查看。玉音匆匆扒了几口饭,也跟了过去。 宋康福先到,见一个蛮疆女子正把一柄短剑架在翠娘的咽喉处,翠娘已吓得面如土色,瞪着惊恐的眼睛,不敢吱声。身穿黑袍的矮胖男子左手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右手执着一柄雪亮的弯刀,指着宋康福道:“你是郎中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康福经多见广,并不害怕,向他抱拳行礼道:“在下是妙手医馆的主人宋康福。行医坐诊的是我的两个女儿,玉音和玲琅。阁下是……?” 矮胖男子晃了一晃手中弯刀,道:“大爷我是岷山黑煞,这是我老婆阿凤,我女儿红红得了怪病,人家推荐我来你们这儿看。治好了,重金酬谢。治不好……”他一刀砍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削掉了桌子的一个角。“治不好,你们统统都死!” 宋康福微微一笑。这样的人,他不是没见过,说什么重金酬谢,多半是没钱看病,编一个吓人的名字,在这里耍横。他不是武技界人士,自然没有听说过黑煞的名头。 这时,玉音走了过来,指着里侧的一张chuang,对黑煞道:“我是郎中。你把你女儿放下,我来瞧瞧。” 黑煞依言将怀中的女孩轻轻在chuang上放下。小女孩脸色苍白,zui唇发紫,全身软绵绵的。玉音在chuang边坐下给女孩把脉,把了一回,翻开女孩的眼睛看了一看,摸了摸她的额头,拿起她另一只手继续把脉,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黑煞和阿凤焦急地看着玉音,急切地问道:“红红怎么样?严重吗?” 玉音眉头紧皱,全神贯注。黑煞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呀!我女儿到底怎么样?” 宋康福瞪了他一眼,斥道:“我女儿正在诊病,你嚷什么嚷。别吵!” 玉音忽然掀起小女孩的左手衣袖,只见她手臂上现出三道深深的抓痕,有血水微微渗出,顿时脸色大变,倒抽了一口冷气。 黑煞见她神色有异,更加焦虑,高声问道:“女郎中,红红她到底怎么样?” 宋康福也注意到了玉音的神情,急问道:“女儿,她很严重吗?” 玉音抬起头,瞪着黑煞质问道:“你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手是被遢马妖抓破的,是吗?” 宋康福一听,响震失色,惊呼道:“遢马妖狂人病!” 近年来,靠近异元山庄一带时有一种凶残的怪兽出没,似豹又似猴,獠牙利爪,速度迅捷,灵活无比,专食动物和人的内脏,有人称之为遢马妖。遇袭者无不开膛破肚,内脏洒落一地,惨不忍睹。更为恐怖的是,被患病的遢马妖咬过或抓破皮肤,不论人畜,立刻被传染,发病后口长獠牙,指出尖爪,疯狂咬人、抓人,从而传染更多的人畜。患者七天后必死无疑,无药可治。因此,各地一旦发现有被遢马妖所伤的动物或人,一律扑杀焚烧。异元山庄周边五百里内早已变得荒无人烟,不少村镇因遢马妖肆虐被官府派兵屠村焚毁,以阻断传染源。所幸遢马妖只在那一带活动,极少袭击以外的地区。 黑煞看着玉音,忽然取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包圆圆的东西,放在地上,解开外面包着的黑布,里面赫然是一个肤色灰暗、血迹斑斑的怪兽头,毛发散乱,瞪眼张zui,露出一口獠牙,恐怖至极。 翠娘惊叫一声,当即吓晕过去。其他人看见无不怛然失色,惊得瞠目结舌。黑煞怆然道:“是的,就是这头遢马妖!三天前,在我们经过一片树林时,向我们偷袭。”他举刀挥舞了数下,接着道:“幸好阿凤躲得快,只是被它抓了一下。我一刀就宰了它。我听说过有疯病的遢马妖伤人致病的事,心中有些担心,就直奔京城而来。我还顺便割下了它的头,以便京城的名医知道是被什么动物所伤。没想到第二天,我女儿就真的发病了,这真是一头有病的遢马妖呀!老天爷不长眼呀!怎么偏偏就让我们给撞上了呢!” 他忽然双膝跪了下来,对着玉音使劲磕头,声音哽咽地哀嚎道:“郎中,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家红红吧!她才六岁,不能死呀!你救救她,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求你了!” 玉音扶起他,微微摇头道:“黑煞大哥,不是我不救,这种病一旦感染后发作,无药可救呀。” 黑煞愣住了,一双眼睛呆呆地瞪着她,道:“她会死吗?” 玉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得有心理准备。” 黑煞猛然站起,焦急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zui里喃喃道:“她会死,她要死了……”他转到窗前忽然跪地对着窗外的天拼命磕头,高声哭喊起来:“老天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别让我的红红死!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她还小,她不能死,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嘶哑,悲凉,在寂静的屋子里听起来尤为让人动容。宋康福不禁摇头叹息。孩子还这么小,患上这种不治之症,搁谁头上都难受呀! 黑煞忽然从地上跳起,将刀架在了玉音的脖子上,双目圆睁,吼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女儿的。你见死不救,我杀了你!你救还是不救,你说,你说!” 玉音知他心里难受,推开弯刀,道:“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我试试吧,起码可以减少她的痛苦。”她朝屋里喊了一声:“米香,快拿我的药箱来!” 不一会,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提着一个药箱走了过来。玉音从药箱中取出一盒金针,开始往孩子身上一枚一枚地扎针。黑煞在chuang边坐下看着她施针,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她和chuang上的孩子身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听扑通一声,黑煞的老婆阿凤摔倒在地,晕了过去。玉音随口道:“她可能连日劳累,加上悲伤过度。米香,去拿一瓶提神醒脑丹来,再打点水喂她服下。阿三,你把她扶到扶手椅上坐一坐。在旁边守她一下,千万别让她再摔倒了!等我扎好了针,再来看她。” 阿三将阿凤搀扶到椅子上坐下,米香取来了药和水。阿凤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体微微发抖。 米香端着水叫道:“阿凤姐姐,吃药了!”她把碗沿凑到阿凤显得发紫的zui唇前。“你先喝口水吧。” 米香叫唤了两声,阿凤没有什么反应,身子却抖动得愈加厉害,似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旁边的阿三忙用双手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米香找来一只汤匙,舀满水凑到她唇前,想要撬开她的zui喂药。“喂喂,吃药了,吃药了!” 阿凤的zui忽然张开,张得很大,米香看见了她zui里露出的两颗獠牙,惊声尖叫起来。阿凤往前一扑,獠牙刺进了米香的脖子。米香吓得心胆俱裂,猛然将她推开,捂着脖子逃了开去。旁边的阿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阿凤扑到米香身上,被用力推开,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忙shen.出双手去扶她。阿凤顺势一把抱住阿三,獠牙凑到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阿三大叫一声,奋力推开她,鬼哭狼嚎地逃到了门口。阿三推得力大,阿凤连人带椅往后翻到在地,一时竟爬不起身。 玉音正在全神贯注地给红红施针,听见米香和阿三乱喊乱叫,斥道:“你们俩干嘛!别吵呀!” 宋康福的注意力也在玉音身上,并没有看见阿凤发生了什么事,当即将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发出“嘘”的一声,让二人安静。 阿三和米香并不懂得其中的厉害,直道是阿凤神经错乱,咬了他们一口。阿三捂着脖子上的伤处,叫米香道:“你过来看看,把我咬得厉害不?” 米香凑过去看了一眼,惊道:“还蛮深的,流血了,我去给你找点药水来搽一搽。”她急急跑到药柜找来一瓶药水,用棉花蘸一蘸,往阿三的伤口上涂抹。抹完了,让阿三给她的脖子上也搽点。 阿三刚涂上一点药,人忽然僵住了,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米香嗔道:“死阿三,你快点搽呀。”她转过脸去,看见了令她恐惧万分的景象,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只见阿凤披头散发,眼睛空洞,脸色苍白的像白布,zui唇紫得发黑,歪斜的zui角露出两颗血淋淋的獠牙,口水不住地往下流淌,双手平举向前,十指指甲如爪,身体歪歪扭扭向前行走。这幅模样简直比传说中的僵死复活更加恐怖! 米香一叫,阿三也跟着发出恐惧的叫声。玉音、黑煞和宋康福同时转过脸来,看到这副场景,全都惊呆了。 “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你……”黑煞惊愕地喊道。阿凤听见声音,举起双爪向他扑了过去。黑煞往旁边一闪,顺手推了她一下。“老婆,你到底怎么啦!” 阿凤立脚不住,整个倒向坐在旁边凳子上的宋康福,张zui向他咬去。宋康福大惊,狠命一推,将她推开。但是她尖利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下,留下了数道血痕。 阿凤被推得噔噔往后直退,一直退到了墙壁上,背部“咚”地撞了一下,随即她又歪歪斜斜地向前走。 玉音叫道:“不好。你老婆也发病了!快把她打晕!” “啊!怎么会这样!”黑煞仍有些不信,冲到阿凤面前,连声喊她的名字。阿凤已经不认识他了,喉轮里发出怪异的吼叫声,张牙舞爪扑向他。 黑煞终于信了,反手在她后脑敲了一记。阿凤像块木头一般轰然倒下。黑煞shen手将她拦腰抱住,轻轻地放到地上。 玉音注意到宋康福手背划破,对他喊道:“爹爹,你快去用肥皂水清洗伤口,快!”宋康福捧着手掌,急急奔向厨房。 玉音对站在门口的米香和阿三道:“你们俩有受伤吗?”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开门,我回来了!”是玲琅的声音。她出诊回来了。 米香和阿三就站在门口,玉音惊喊:“不要开门!让她快走!” ps:本书免费,望读者朋友提供支持和动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传染绝症 但是已经迟了,阿三和米香快速打开了门,两人同时扑了出去。玲琅发出了一声惊叫,往后退了两步,愕然地看着米香和阿三狰狞的面容,她的手臂已被两人长长的指尖划破。 “阿琅,怎么了?”是赤翔的声音。显然,是他送她回来的。 “不要过来!”玲琅惊恐地喊道,想要阻止赤翔跑过来。米香和阿三一起扑向小跑而来的赤翔。玲琅发疯似的猛追过去,用尽全力将张嘴咬向赤翔的二人向两边推开。赤翔看清楚了两人可怖的獠牙面目,大吃一惊,急忙往后退,但他的一只手背仍然被米香的牙齿划破了一道口子。 黄侍卫发现情况不对,大踏步赶来,迅速将米香和阿三击倒在地。玲琅对他喊道:“快把二人捆起来,千万别让他们跑动!小心别被他们碰到!” 她拉起赤翔的手立刻冲进屋里面的水缸前,急急舀水帮他冲洗手背上的伤口。宋康福正在在冲洗,拿了一块肥皂递给她。 玉音走到门口,见几个侍卫已将米香和阿三绑得像个粽子一般,丢在路边,两人兀自张嘴亮出獠牙作咬人状,喉咙里吭哧吭哧发出令人寒碜的声音。她对黄侍卫道:“这里出现了遢马妖狂人病,昊王爷的手也给划破了,正在处理伤口,你们赶紧回宫请御医过来。” 她朝米香和阿三两人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迅速关上了店门。黑煞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地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凤,他的弯刀丢在了一边。 黑煞问道:“我老婆要死了吗?” 玉音凄然道:“是的。这里被感染的人可能……都会死。黑煞大哥,你没有感染,你赶紧走吧!皇室的人一到,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黑煞看看地上的老婆,又看看床上的女儿,摇头哽咽道:“我……我不走。他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抬起头来,盯着她道:“你也没有感染,你为什么不走!” 玉音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道:“我是医生,这里有病人需要照顾,我不可以走的!何况这里是我家,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黑煞呆呆地看着,忽然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玉音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许这是我们的宿命!你把你老婆用绳子捆一捆吧,免得待会她醒来又伤人。我要查查资料,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救命的法子。你照顾好你的女儿。” 黑煞找了一根绳子将阿凤绑了起来,然后坐到了床边。玉音起身到里屋去翻查医书。 不久,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大批官兵赶到了。 “昊王爷!昊王爷!”有人高声呼唤。 玲琅听见呼唤,对赤翔道:“皇室的人马过来接你了,你快走吧。”她拉起他的手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将他用力推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门外几名侍卫架起他就走。 “玲琅!玲琅!你也走呀!”赤翔挣扎着回头,但侍卫们直接将他抬起塞进了早已停在路边的马车。马车立刻疾驰而去。 紧接着,米香和阿三被拖走了。一批侍卫从一辆马车上卸下几十根木条,咚咚咚地往医馆的门板上、窗户上钉,把医馆前后左右的门或窗统统封死。接着又有人搬来了成捆成捆的柴草堆放在医馆四面的外墙上,显然已打算将医馆焚毁。 大批的官兵赶到,封锁住整条街道。一些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敲门,命令住户立刻撤离。 街道上嘈杂的人声惊醒了翠娘。她坐起身来,揉揉眼睛,问玲琅道:“外面这么吵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玲琅凄苦地道:“我们大家都感染了遢马妖狂人病,官兵已经封锁了整条街道,正在赶住户离开。我们家的门窗都已被封死了。” 翠娘一听,立刻捶胸顿足哭爹叫妈喊了起来。外面有人大声呼唤玉音的名字。宋康福跑了过来,打了翠娘两记耳光,叱道:“你喊什么喊!太子来了。也许我们有救了。” 玲琅叫来了玉音。赤鲲在门外高声问道:“玉音,你还好吗?” 玉音道:“我还好。医馆里现有七个人,四个人被感染了,我正在想办法医治他们。能让没有感染的人出来吗?” 过了一会,赤鲲喊道:“他们不同意,说没办法判断,不能冒这个险。你有把握治好他们吗?” 玉音道:“我不知道。我尽全力救治他们。给我三天时间,三天!” 赤鲲高声喊道:“你们听见了吗?她说三天,三天!三天之内有谁敢烧医馆,本宫就跟谁拼命!” 接着他对玉音道:“好!你赶紧去想办法吧。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 宋康福、玉音和玲琅一起进入存放医书的房间,将医书都搬了出来,三人坐在地板上一本一本地翻看,希望能够查找到救治的办法。有时候想到一个方法,立刻煎药尝试。 仓路郎待在柴房里,聚精会神地用金针施针治疗自己的失语症,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吵闹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柴房的门竟被人锁上了。原来是翠娘担心动物比人更容易感染狂人病,一大早就找了一把大铁锁将柴房门锁住,防止黑猿出去。玲琅和玉音急着寻找救治方法,自然不会想到仓路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敲了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只得耐心等待。但肚子饿得咕咕叫,难受的很,便盘膝静坐,转移注意力。静坐了一会,鼻子里闻到一股幽幽的酒香,夹杂着一丝水果味。他平心静气地嗅了一通,发现气味似乎是从地下飘上来的。他拿起一截木棒在地面上敲了一通,很快发现了空心之处。移开地面上的一块石板,下面现出一个地窖来。地窖面积不大,有半人多高,里面存放着十几坛药酒、堆着几大箩筐地瓜和橘子。 仓路郎大喜,立刻挑了两个大地瓜,掰开吃了起来,只觉香甜可口,味道极美。他放下了心,有了这个地窖,便是被关上十天半月也没事。通过行针和练功,他的失语症已经有了显著的好转,再有个两三天,就可能恢复。于是,他不再敲门,专心致志地在柴房里练功、施针。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仓路郎发觉不对劲了。柴房外面是个小院子,本来阿三和两个帮工一早就会过来干活,捣药的捣药,切药的切药,熬汤的熬汤,声音嘈杂,满院子都是各种中草药混杂的气味。米香会来院子里洗衣服,有时会凑到柴房门缝往里窥视。然而,连续两日,这一切场景没有出现,院子里几乎看不到人走动,来院子里最多的米香和阿三不见了人影。起初,他以为他们举家外出了,但屋子里却隐约是有人的。一日三餐炊烟不断,只是忙活的人变成了翠娘,两日里再也没听见过她以前从不间断的尖酸刻薄的骂人声。 妙手医馆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仓路郎认定医馆出事了。他把柴门擂得砰砰响,不把人引过来不罢休。敲了半天,柴门都快敲破了,终于,玲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听见了仓路郎敲打柴门的声音,立刻想起了他。这两天全部的注意力和时间都集中在寻找救命方案上,谁还顾得上关在柴房里的一头黑猿。 她没有柴房的钥匙,在门口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接着匆匆跑进屋里找翠娘拿钥匙。翠娘跟着她一起过来打开了门。 门一开,仓路郎看见玲琅的脸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她发髻散乱,眼睛红肿,嘴唇干裂,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使她原本灵动晶亮的美眸变得空洞、呆滞,彻底失去了往日顾盼生辉、令人心动的神采。她似乎几天没有睡觉了,整个人看起来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她在院子里的一张小板凳上坐下,面无表情,一手托着下巴发呆。翠娘双手叉腰,拦在进屋的门前,防止仓路郎进内。仓路郎上完茅厕回来,发现玲琅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显得心事重重。 仓路郎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痛,忍不住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抬眼爱怜地看着她,真想直截了当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他相信他的失语症已经好了一大半,可以说出这句话来。 玲琅注意到了他关切的眼神,向他凄然一笑,道:“对不起,小黑猿。我不该把你带来这里的。明天这里就是一片火海,我们都要死了,照顾不了你了。你自己想办法逃命去吧。”她用一把钥匙打开仓路郎身上的镣铐,丢在了地上。 仓路郎看着她凄苦的脸、满含泪水的绝望的眼睛,心疼不已,坚定地摇头。他用手指头指指她,然后指指地,玲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说你不走,要留下来陪我?” 仓路郎点头,玲瑯摇头。“不可以!”她站起身来,用力将仓路郎一推,指着外面,沉下脸道:“你走,你走吧!明天,我就要死了,这里的人都要死,你自己逃命去吧!再见了,小黑猿!”说着,她快步跑进里屋,关上了门。 仓路郎追过去推门,门已反锁,无论他怎么敲门,里面的人并不回应。他一纵身上了屋顶,放眼四周,大吃一惊。医馆前的街道、后面的弄堂空无一人,两端把守着大批披坚执锐的军兵,一些弓箭手不时向这边张望。医馆的门窗已经全部被木板钉住,下面堆积着大量的柴草,一旦点燃,医馆里的人根本没有可能逃生,即使逃了出去,也会立刻被埋伏在外面的士兵用弓箭杀死。 他们要焚毁医馆,杀死里面所有的人!只有出现一种情况,官府才可能会这么做,那就是医馆里发生了致命的传染病!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对了,一定是赤鲲和赤翔!赤幽王答应了三天的期限,明天期限就到了。 仓路郎的目光落到了柴房后面的一口水井上,这口水井是弄堂里的住户取水饮用的水源,离柴房只一墙之隔。柴房里的地窖想必距水井更近,。 究竟是什么传染病这么恐怖?连玉音和玲琅两位名医都束手无策?仓路郎心下一急,运起十维超弦移形至医馆诊室的药柜后面。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翠娘焦虑地重复着,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嗓子已经沙哑。“我要出去,我不想死,我要出去……” 宋康福道:“你别嚷嚷了,迟了,太迟了!就算我们研制出了治病的法子,官兵也不会放我们出去……他们不会相信我们,也不敢相信我们……能拖到明天,赤幽王是在给太子殿下面子。” 黑煞瞪起眼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吼叫道:“谁敢放火,老子就砍了谁!” 宋康福冷笑道:“外面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你阻止得了吗?” 黑煞瞪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玉音道:“爹,女儿早就听说了了遢马妖袭人、吃人的事,苗岭一带有不少村寨就毁于遢马妖狂人病!女儿理解官府的做法,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传染病,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切断传染源,而切断传染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焚之!他们让我们多活了三日,我们已该感谢他们了!” 玲琅道:“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要放弃!就算我们死了,如果我们能在死前找到救治的办法,仍然可以造福百姓,也不枉我们悬壶济世之初心!” 宋康福叹道:“你们呢,人都要死了,还想着别人!别说我们还没找到医治的方法,就算找到了,也送不出去!” 玲琅道:“我们还有一天时间,即使我们最后失败了,我们的诊疗记录对以后的郎中一定会有启发。黑煞大哥没有染病,武技又高,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把东西带出去的。”她对黑煞道:“黑煞大哥,到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突围出去,把治病的资料送到城南的福定庵,交给住持妙太真人。” 黑煞道:“两位小姐济世救人之心令在下佩服之至。一切都是在下引起,在下百身莫赎,两位小姐但有所命,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康福长吁短叹,伤感不已。沉默,整个医馆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两位美女医者,身处生死关头,想到的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如何帮助其他医生找到治病之法,这份深仁厚泽,精诚仁心,可谓苍生大医!仓路郎心中油然升起对玉音和玲琅两人的钦佩之情。 玲琅忽然道:“姐姐,你过来看一下,我好像发烧了。” 玉音上前摸了摸她的前额,点了点头。玲琅道:“快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免得我到时候发作起来,控制不了自己!”她对黑煞道:“黑煞大哥,你快拿绳子来。如果我发作,你就一刀把我杀了!” 黑煞竟将刀往地上一丢,对着玲琅直摇头。“不行,我不能杀你!” 玲琅道:“你必须杀了我!必须!现在,先过来把我绑起来!” 玉音叹了口气,道:“你去吧。先把她绑上!” 黑煞拿了根绳子将玲琅绑在了椅子上。他刚绑好,就听宋康福道:“闺女,你过来看看我,我是不是也发烧了?也把我绑起来吧。等我发作的时候,请你也杀了我!” 翠娘大叫起来:“你们都死了,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她开始呼天抢地哀嚎起来。宋康福受不了她的嚎叫,朝黑煞挥挥手。黑煞会意,在她头上拍了一记,把她打晕过去。 玉音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众人望过去,只见床上的红红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口咬住了玉音的手背,鲜血直流。 黑煞大惊,冲上去将女儿奋力抱开,喊道:“玉音小姐,你快去冲洗伤口……”话音甫落,红红趴上了他的肩头,两颗小獠牙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肩膀。黑煞身子一抖,挥手在红红的后脑勺一拍,将她拍晕过去。 他双手托起她,将她平放到床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她。良久,忽然大叫一声,退到了屋子中间,捡起了地上的弯刀,他的手在发抖。 在场的人都已清楚遢马妖狂人病的发病情况。被染病者牙齿咬中,离头部越近发作的越快。被染病者用爪子抓破,发病则稍缓。黑煞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把刀举到了自己的脖子前,准备自杀。他看了看早已死去多时的妻子阿凤和昏迷在床上的女儿红红,手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手脚已被捆住的宋康福忽然大喊道:“等等!你把我们几个都杀了吧,再自杀不迟!” 到了此时,医馆里已只剩下翠娘尚未被感染。黑煞身强力壮,一旦他发病,再无人可以幸免。宋康福决定,不如趁黑煞清醒之际,让他杀死所有染病者,或许翠娘还有一线生机。 黑煞明白了他的意思,举着刀一步一步向宋康福靠近。宋康福面如死灰,颤声道:“你先把我打昏再杀……” 黑煞一掌拍出,将他打昏过去,正要举刀杀死他,玉音正好冲洗完伤口过来,见黑煞面目狰狞,举刀要杀宋康福,惊叫道:“你干嘛!” 黑煞一咬牙,挥刀刺向玉音的胸口。他已决定,既然横竖都是死,干脆先杀光医馆里的其他人,然后再自杀。 “对不起了,玉音小姐!”黑煞怆然道。“我也感染了!趁我现在还有力气,咱们先行上路吧!” 玉音楞了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双手,闭上了眼睛。“来吧!” ps.本书免费,请读者朋友多支持,多给动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救命神药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咣啷”一响,黑煞手里的弯刀落地,身体一僵,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仓路郎从药柜后面走了出来。 仓路郎发觉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遢马妖狂人病,便一直在脑海里急剧思考救治的方法。遢马妖不是地球上的动物,元古大陆自然找不到对症之法,玉音和玲琅再聪明再辛苦也是作无用之功。 沃力星球用疫苗之法防治遢马妖病毒,效果极佳,但一旦患者狂病发作,似乎也没有很有效的药物。他在异元山庄的警察学校图书馆里曾经看到过一部医书,介绍沃力星球的医学发展史,当中提到过用遢马妖的脑髓救治感染病人的案例,后来的疫苗救治法的思想正是源自此古法。那日在遢马妖饲养基地,布布郎博士爷曾提到过这一疗法。 被遢马妖所伤者,先是迷失心智,神志不清,继而诱发獠牙和利爪,以咬人和伤人减除自身的痛楚,与元古大陆的狂犬病颇为类似,但病情更为严重,传染性更强。 仓路郎遍搜脑海,想起了在无回岭时曾经读到的一部古代医书上记录的“起死丹”和“回生汤”,或许以遢马妖脑髓作为药引,可奏奇效。 “小黑猿!”玲琅看见仓路郎突然现身,不知用什么东西击落了黑煞手中刺向玉音的弯刀,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玉音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死,听到异响,睁开眼睛,却看见黑猿坐在了桌子前奋笔疾书,不觉奇怪,与玲琅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困惑和惊愕。玲琅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仓路郎在纸上写下了以遢马妖脑髓作药引的“起死丹”和“回生汤”的配方,注明“起死丹”外敷,“回生汤”内服。写完,他从地上捡起弯刀,一刀将地上的遢马妖的脑瓜劈成两半,伸出手指在它脑壳里蘸了点脑髓,走到玲琅面前,涂抹到了她手臂的伤口上。 玉音和玲琅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仓路郎又拿住玉音受伤的手,往她手背的伤口上是涂抹了点遢马妖脑髓。然后,解开了捆住玲琅的绳子,把药方递到了她手上,示意她快快配药。 玲琅看见纸上的药方书写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颤声问道:“你……你原来是人……不是猿猴?” 仓路郎微微一笑。他本来想说话,话到嘴边,发觉仍是说不出来,便放弃了说话的念头。他拿过药方纸,在上面又写了一行字,交给玲琅。 玲琅见上面写道:“善良之士,天帝相佑!”玉音也凑过来看,惊叫道:“天哪!这是失传已久的‘起死回生丹’配方!” “起死回生丹”是上古神药,据说是丹圣灵灵子所制,可解百毒并激发人之潜力,有起死回生之神效,后来他依据此药制成“三生救世丹”。但药方失传已久,数千年来,无数炼丹制药之士孜孜不倦在世间搜寻此方,但杳无音讯,没有找到任何下落,最终大家都放弃了。想不到今日出现在了一个猿猴手中,难道真是天帝赐福,假借他之手来帮助世人? 玲琅兴奋地道:“姐姐,真有奇效!我伤口上的麻痒大大缓解了,原来遢马妖的脑髓才是对症的药!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玉音点点头,她也已感觉到了。“快,我们赶紧依方配药。”两人迅即拿着药方进入药房配置汤药。 仓路郎找来一个小坛子,将遢马妖的脑髓尽数掏了出来,装进坛子交给玲琅。他留了一点,给小女孩红红、黑煞和宋康福的伤口都抹了一遍。然后将红红和黑煞的手脚也捆住,以防万一。 他在工具房里找到一根铁钎和一把铁榔头,回到柴房,进入到地窖,往水井方向打洞。凿了约两个时辰,终于打到了井壁,挖出一个可供人爬行至水井的通道。有了这个通道,即便整座房屋焚毁,屋内之人便有了藏身之所躲过一劫。 他爬回柴房,将里面的柴火、物件统统搬到了院子里,清空了柴房,这才满意地回到医馆诊室。 玉音和玲琅早已按配方制作好了丹药,外敷内服,正在观察疗效。两人看见仓路郎进屋,欣喜地告诉他:“药方对症,疗效神奇!所有人的症状已显著缓解,再过几个时辰,危险便会过去!” 两人向仓路郎下跪行礼,表示感谢!黑煞和宋康福也已醒来,得知真相一起向仓路郎跪拜,称他为“黑猿大侠”。玲琅拉住了仓路郎的手,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仓路郎笑而不答,只是指指上天。 玉音道:“玲琅,你就不要逼问了。黑猿大侠定是天帝派来救助众生的。” 玲琅道:“他是我的大恩人!不止一次救了我的性命。”于是她将幽城山庄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听者无不啧啧称奇,想要再度向仓路郎表达感激之情时,发现已不见了他人。 玉音道:“如此大恩大德,我们何以为报。出去以后为他建庙塑身,日日为他祈福吧。” 宋康福道:“现下我们虽然已经找到了救治之法,但能否脱困仍不得而知。玉音,你试着联系联系太子殿下,看看他们能否撤兵?我担心他们不相信我们。” 玉音道:“好,我立刻写一封信给鲲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煞自告奋勇道:“你快写,信由我来送。” 玉音迅速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将纸卷成一个小卷装入一截小竹管里,交给黑煞,道:“你从后院出去。千万小心!” 黑煞道:“你放心吧,现在天色已暗,正可掩护。我一定送到。”他取刀在手,到了后院,纵身一跃跳出了围墙。黑煞脚一落地,远处立刻有人喝问道:“什么人?赶快回去,不然格杀勿论!” 黑煞高声道:“我要见太子殿下,有信给他!” 对方答道:“太子殿下连日辛苦,睡着了,陛下派人过来把他接走了。你有信就丢过来,人不许过来!” 黑煞道:“不行。我的信一定要转交给太子本人亲启!” 对方冷笑道:“既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放箭!” 霎时,乱箭齐发,射向黑煞。黑煞舞动弯刀挡箭,但是箭一阵接着一阵射来,犹如下雨一般,黑煞一个不慎,肩头中了一箭,只得将竹管掷出,边退边喊道:“这是玉音小姐给太子殿下的亲笔信,我们已找到了狂人病的救治方法。望陛下立刻退兵。我们还要去救昊王爷!” 玉音、玲琅和宋康福听见声音都来到了后院。黑煞跳回到院子里,肩头和手臂上各插了一支箭。玉音和玲琅急忙上前扶他坐下,替他拔出箭簇,给创口上药。 黑煞气喘吁吁道:“太子殿下累坏了,被赤幽王接回去休息了。他们不肯放我过去,用乱箭射我。我只得把信丢给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希望他能及时转交。” 这时仓路郎从柴房里走了出来,忽然开口说话道:“各位,赶快收拾东西准备逃命吧!”他的发音不太准确,音质也有些模糊,但意思说得很明白。 宋康福叫苦道:“逃命?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往哪里逃?” 他猛然注意到说话的是头人猿,惊道:“你……你怎么说起人话来了?” 仓路郎不理会他惊愕的神情,继续道:“这封信到不了赤鲲手里的。赤幽王一直在寻找机会除掉玉音和玲琅,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正常情况下他们会在明天动手,现在我们通知他们已经找到了救治之法,如果太子知道,必然要求赤幽王撤兵救人。所以赤幽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立刻……” 话音未落,“嗖嗖”箭簇破空之声大作,无数支带火的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外面的柴草瞬间被点燃,熊熊大火升腾而起,整个医馆立刻笼罩在浓烟和烈焰中。 仓路郎跑到柴房门口,朝他们挥手道:“快,快,下地窖!” 宋康福冲进里屋提了一个大包袱出来,黑煞抱出了女儿红红,玉音和玲琅抢出了几个装满药物的罐子。 宋康福激动地道:“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地窖呢!我们有救了!” 大家一起下到地窖,仓路郎正要把盖子盖住洞口,宋康福忽然大叫起来:“等等!翠娘还在卧室里休息呢!” 他和玉音一起爬出了地窖,顿时叫苦不迭,医馆里里外外早已浓烟滚滚,火势冲天,一些梁柱烧得噼里啪啦响,不时有柱子断裂,脱落,哪里还冲得进去救人。里面隐约传来翠娘的凄厉的哭喊声,宋康福一下子瘫软在地,玉音抱住他急道:“没办法了,我们快回地窖去吧!” 蓦地,火光中箭也似地蹿出一个人来,正是仓路郎,他的怀里抱着衣衫不整的翠娘!宋康福一见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喊道:“谢谢,谢谢!快,快进地窖!” 柴房也早已着火,索性屋里的东西已经搬空。四个人下到地窖,刚盖好顶盖,柴房轰然坍塌。地窖里灌进了不少浓烟,众人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宋康福绝望地道:“地窖太小,撑不了多久,我们闷也闷死了!” 翠娘睁开了眼睛,猛见仓路郎抱着自己,立刻开口大骂:“你个死臭猿,谁让你抱我!臭死了,快放我下来。”伸手便打了仓路郎两记耳光。她不是昏迷就是在卧室休息,并不知道是仓路郎救了大家的性命。 仓路郎忙把她往宋康福怀中一放,挤到前头,推开了叠在新挖的通道口的砖块。一股清新的空气立刻吹了进来,众人眼前一亮,顿觉神清气爽。 宋康福大喜道:“原来黑猿大侠早已想到了!谢天谢地,这下我们真有救了!地窖里有地瓜和橘子,我们躲两三日,等官兵撤了,我们就可以想办法出去了。” 七个人很快就适应了地窖里的空间,每个人都站定了自己的位置,饿了、渴了就吃个红薯,剥个橘子。玉音和玲琅已把制好的起死丹和回生汤带了进来,大家继续敷药和服药。等到第二天,病情已完全得到控制,身体状况渐渐向好。 仓路郎心中对赤翔颇有好感,挂念他的安危,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移形出地窖进入赤幽皇宫。皇宫内虽然拥有众多的大内御医,但对于遢马妖这种来自异域的动物传染病不一定能找到有效的疗法。一旦对症失败,疯病发作,后果难料。 赤翔已获封昊王,封地在泰昊,但他尚未前往赴任。仓路郎猜测,他在京城并无另外的王府,赤幽王很可能将他送往他原先居住的春和园治病。春和园在御花园西侧,平时守卫得不是很严。仓路郎到达时,发觉赤幽王的龙辇停在门外,两边排列着大批禁卫军和随从人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跃上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樟树,居高临下,园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只见赤幽王正在园中以剑指着五个伏拜在他身前的御医,高声训斥。仓路郎虽然听不真切,但大致能猜到他们对话的意思。显然,几个御医对于遢马妖狂人病束手无策,赤翔病情加重,赤幽王心急大发雷霆,如果治不好赤翔,就要让他们陪葬。御医们吓得浑身发抖,叩拜不已。 仓路郎心想,既然赤幽王来了这里,一时半会不一定能找到机会进内,不如先去东宫看看太子的情况。他移形至东宫内室,发现赤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个小太监守在床边打瞌睡。 赤鲲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从不掩饰自己对玉音的痴情,甚至为保住这份爱抗拒赤幽王赐婚,即使丢了太子之位也在所不惜。玉音遭遇危险,他必然寝食不安,日夜守在医馆外面,怎么可能一个人躲在宫里睡大觉?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十有八九被人灌了安眠汤。仓路郎悄悄走进床边,伸手点了小太监的昏睡穴,将他抱到一处帷幔后面,脱了他身上的衣服穿上,回到床前,点了赤鲲身上两出穴道,见桌子上放着一壶凉茶,取了过来,把凉水往赤鲲脸上洒。 赤鲲睡得死沉死沉,仓路郎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他唤醒。赤鲲身子一抖,在床上惊坐起来,睡眼惺忪,问道:“什么时辰了?本宫睡了多久?” 仓路郎淡淡地答道:“不久,一天一夜而已,妙手医馆早已烧成灰烬。” 赤鲲惊跳下床,猛然发现仓路郎并不是他熟悉的太监,戟指着他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东宫?不要命了!” 仓路郎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妙手医馆玉音和玲琅两位姑娘的安危!你倒好,不去那边守着,一个人跑回宫来呼呼大睡,好清闲呀!” 赤鲲语塞,道:“你……你……我……我……” 仓路郎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皇帝老爹时时刻刻都想害死你的玉音姑娘吗?你一离开就等于给了他机会。” 赤鲲道:“你究竟是谁?你什么意思?” 仓路郎道:“说好的给她们三天时间。她们用了两天时间终于找到了治疗方法,找你却找不到了。” 赤鲲惊喜道:“她们……她们成功了?那我马上去禀告父皇,请他立刻撤兵。” 仓路郎大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呀!你觉得你父皇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赤鲲迷惑地看着仓路郎道:“你……你什么意思?” 仓路郎叹息道:“没什么意思。你的玉音姑娘找到救治方法之后,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出来给你,但送信人无法冲出官兵的包围,把信交给了一位统领。你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赤鲲道:“他应该立刻把信转呈给我呀!” 仓路郎笑道:“你想得美!之后官兵就开始进攻,火烧医馆。如今整条街道都在燃烧!” 赤鲲怒道:“是傅演吗?他吃了豹子胆了!没有我的命令,他敢!” 仓路郎道:“他的确不敢,但有了你皇帝老爹的授意,他有什么不敢!现在医馆早已烧成了一片废墟……” 赤鲲道:“这……那玉音姑娘她们怎么样了?” 仓路郎道:“若非天帝护佑,她们全家早已化成灰烬……” 赤鲲急道:“你是说她们还活着?” 仓路郎点点头。赤鲲拔脚就往外跑。仓路郎喊住了他,道:“站住!你干什么去?” 赤鲲道:“我去看玉音姑娘呀。她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仓路郎大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就不想想发生了这种事,她还会有活路吗?” 赤鲲楞了一愣,颓然坐在了地上。他终于晃过神来,明白了这件事所造成的可能的后果。“那……那该怎么办?” 仓路郎道:“你应该清楚,无论玉音她们能否找到遢马妖狂人病的救治之法,她们姐妹俩都得死!如此天赐良机,赤幽王岂会放过!如果你真心想救她,就听我的。” 赤鲲瞪着他看了一会,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仓路郎道:“知道城南福定庵吗?” 赤鲲点头道:“当然知道。” 仓路郎道:“你去向你父皇禀告,京城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传染病,应该请妙太真人率众下山到现场驱除魔障,为京城百姓诵经祈福。赤幽王一定会答应你的。” 赤鲲道:“这个我可以做到。但是玉音她们在哪里?我该怎么救她们?” 仓路郎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能安排妙太她们过去,玉音她们自可无虞。” 赤鲲将信将疑地看着仓路郎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仓路郎笑道:“玉音和玲琅的善良无私感动了天帝,天帝派我下凡帮助她们。你好自为之吧,告辞!”说着,运起十维超弦移形离开了东宫。 赤鲲看见他蓦地消失,相信了他是神人,立刻双膝跪下,伏地向天拜了三拜,然后急急赶往泰和殿面见赤幽王。 仓路郎离开了东宫,再次移形回到春和园的大樟树上。赤幽王和他的大队人马已经离去,大门外只有四名侍卫把守,园内的大院子里空荡荡的并不见人。仓路郎正欲移形进入,忽见索拉雅带着一名机甲战士从空中缓缓降落至门口。侍卫见皇后驾到,一起跪拜山呼。 索拉雅在机甲战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进入园内。她的伤没有全好,一定是赤幽王发现御医们束手无策,让机甲战士通知索拉雅赶回。异元山庄有专门针对遢马妖狂人病的疫苗,索拉雅既到,救治赤翔便不成问题。 不一会,索拉雅进入屋内,将三个御医赶了出来。仓路郎立刻移形过去,低垂了头慢慢靠近赤翔的卧室。 只听那名机甲战士说道:“我们来晚了。遢马妖狂人病疫苗在患者感染后24小时之内注射最为有效,48小时后剂量加倍勉强可以。这位先生感染已经超过了72小时,疫苗能起多大作用,我也不敢保证。” 索拉雅道:“少啰嗦,赶紧打针吧。” 机甲战士道:“我事先声明,他的体温38.5度,已有发病的征兆。一旦发病,疫苗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索拉雅看着床上的赤翔,不禁摇摇头。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仙女下凡 仓路郎听机甲战士这么一说,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原来异元山庄的疫苗是讲时效的。看来要救赤翔,还得让玲琅带药过来。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证明玉音她们已经找到了狂人病的救治之法,到时候赤幽王也无话可说,或许可以改变对她们俩不利的局面。 但是玲琅的行踪暂时不能暴露,如果让官兵发现她没有死,他们可能会进行大搜查,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大家。 仓路郎正思量间,听见索拉雅抽了抽鼻子往他这边走来,猛然想起她的鼻子比狗还灵,急忙移形逃出了皇宫。 医馆的大火蔓延至周边的房屋,半条街道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官兵远远地封锁了道路,并不救火。仓路郎回转地窖,众人见他突然现身,七zui八舌地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明明不见了人,一眨眼又冒出来了?” 无论他们怎么追问,仓路郎只是傻笑,并不作答,缩在地窖一角打起瞌睡。众人问得乏了,也只得作罢。等到夜晚,仓路郎悄悄对玲琅道:“带上药物,我带你去救赤翔!” 玲琅会意,立刻收拾了些药物,仓路郎带着她瞬间移形至春和园外面的树林里。他让玲琅在树林里先等一等,自己进入到了赤翔的卧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赤翔的手脚已被捆住像个粽子一般躺在chuang上昏睡。显然,他们已准备好他发病了。 仓路郎大喜,立刻出去将玲琅带了进来。玲琅看见赤翔的惨状悲喜交集,泪如雨下。仓路郎小声道:“你别忙着哭,抓紧时间救治。动作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的。我在门口给你把风。” 仓路郎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隐约传来三个御医唉声叹气的声音。 “今晚小王爷如果病情发作,我们明天就完了!” “唉,就这么送了命,老夫心有不甘呀!” “别叹气了,还是祈求天地保佑吧!但愿王后的药能奏效!” “如果连王后的神药都治不了,按理陛下不该治我们凡夫俗子的罪呀!” …… 玲琅给赤翔的伤口涂抹了药膏,又喂他喝下了汤药。她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便坐在chuang沿上握住他的一只手,满怀深情地看着他。 过了近半个时辰,赤翔在chuang上动了动,叫道:“水……水……” 玲琅倒了一杯水喂他慢慢喝下。赤翔睁开眼睛,看见玲琅,惊喜地叫道:“玲琅,玲琅!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张臂抱住了玲琅。 门口响起了几个太监的声音。“我好像听见小王爷要水喝的声音。”“小王爷要水喝,他的病情好转了!”“快,快进去看看!”“神人呀,小王爷的病情见好了,您让我们进去瞧瞧吧。” 他们好像是在对机甲战士说话。原来索拉雅安排了机甲战士守在门外,那么,索拉雅人呢? 仓路郎忙退回到chuang边,对玲琅道:“快收拾东西,有人要进来了!”但赤翔却抱着玲琅不肯放手。仓路郎推开他的手,道:“小王爷。玲琅暂时不能暴露。我们明天还会再来的!”说着抱起玲琅移形出了皇宫。 一个人影从屋顶跳了下来,冲着门口微微一笑,喊了一声:“放他们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索拉雅。 三个御医急匆匆的跑向赤翔,把脉的把脉,摸额的摸额,看伤口的看伤口,不一会三人惊喜道:“小王爷好转了,我们有救了!快快禀告陛下!” 索拉雅问道:“你们可看得出敷在他伤口上的是什么药膏?” 三个御医面面相觑,一起摇头。一位须发苍白的御医捋着胡须道:“惭愧呀!小医行医三十多年,炼丹制药不辍,元古大陆的丹药几乎没有不熟识的,却辨识不出此方药。此药只应仙界有,绝非人间凡物。敢问皇后娘娘,此药来自何方神圣?” 索拉雅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仙药!好,好!但实话告诉你们,此药并非来自本宫,医者另有其人。” 三名御医同时发出一声惊叫:“难道我元古大陆还有更高明的医者?” “你们自个儿慢慢研究吧。照顾好翔儿!”索拉雅快步走出了卧室。 仓路郎带着玲琅移形到了城南的福定庵。福定庵是京城有名的尼姑庵,坐落在城外南郊的福定山上,规模盛大,有数百名女修行者。住持妙太真人德行高远,施仁布德,名闻遐迩。仓路郎猜测,玲琅托付医学资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想来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他想,既然已将玲琅从地窖中带出,干脆就把她送到福定庵。 仓路郎让玲琅睁开眼睛,玲琅睁眼一看,发现两人瞬间已到福定庵,呆呆地看着仓路郎,道:“你云里来雾里去的,真是天上的神仙?”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你甭管我是谁,只须记得因果报应就行,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走吧,去见妙太真人。你先在这里暂住,过两天玉音他们就会上山来与你相会。” 妙太真人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看见玲琅先是吃了一惊,继而高兴地握住她的手问长问短。“苍天有眼,感谢天帝!我原以为你们妙手医馆此番要馆毁人亡,难逃此劫了!” 玲琅道:“是呀,我们原先也觉在劫难逃了,多亏天帝派了神人下凡相助,我们这才得脱大难。这位就是助我们脱困的神人黑猿大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妙太真人双手合十向仓路郎行礼,zui里喃喃有词,却听不清楚她说些什么。玲琅说明了来意,妙太真人随即引路将两人带到了客房歇息。仓路郎将自己的救人计划告诉了妙太真人。她闻言大喜道:“好,好!感谢神人相助,我一定把他们平安带回。” 第二天上午,妙太真人接到圣旨,命她率众尼下山赴焚毁的妙手医馆超度亡魂,诵经祈福。她当即组织了三十六名女尼,用两辆马车载了法器,下山直奔妙手医馆。仓路郎穿了一套修行服混在人qun之中。 步行了近一个时辰,到达了妙手医馆所在的街道,但见满眼尽是断垣残壁和烧得焦乌的木梁,半条街道已成废墟。街道的两端仍有士兵在把守,但人数已减少了很多。封道的士兵已经接到了命令,放众尼进入现场。 众尼从马车上取下法器,围着已成废墟的妙手医馆在妙太真人的带领下齐声诵经祈福。 仓路郎带了几套修行服回到地窖,分发给地窖中人。翠娘见仓路郎来无影去无踪,心生畏惧,不敢再出言埋汰人。 仓路郎双脚踩住井壁,叉立井下,将地窖中人一个一个送上了地面。众人大难不死,终于脱困,无不感激仓路郎的救命之恩。 午后,祈福完毕,妙太真人率众回山,黑煞的女儿红红坐上马车,玉音、宋康福、翠娘和黑煞穿了尼姑服混在众尼中一起返回。到达山上,黑煞带着女儿向仓路郎磕头谢恩,宋康福、翠娘、玉音也跟着跪地行礼,感谢他救命大恩。翠娘长跪不起,痛哭流涕,猛打自己耳光,怪自己有眼无珠,屡屡责骂、抽打仓路郎。 仓路郎微笑着将众人一一扶起,道:“能与大家相聚,自有不解之缘。能逃过此劫,也是各位平时行善积德之功。日后大家积德行善,救死扶伤,便是对天帝最好的感谢。” 黑煞道:“经历此番遭遇,在下明白了不少做人的道理。以后必当放下屠刀,重新做人。”他向众人告辞,背起女儿下山而去。 妙太真人为大家安排了客房歇息。等到夜晚,仓路郎直接带玲琅移形至赤翔卧室。赤翔一直在焦急地等候玲琅的到来,早已将卧室里服侍的随从赶了出去。 玲琅一现身,赤翔立刻上前抱住了她,两人劫后余生,相拥而泣。仓路郎知趣地坐在门口为他们望风,听着她二人柔情蜜意,情话绵绵,心中忽然想到了赤菲媛,顿时心中一痛,悲从中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门外的御医要求进屋探视病情,玲琅这才起身告辞。赤翔的病情已经完全得到控制,玲琅心情大好,仓路郎却是垂头丧气,情绪极度低落。回到福定庵,仓路郎目断魂销,一夜无眠。他忽然发觉,做一头失忆失语的黑猿远远好过做一个人人敬畏的神人!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玲琅注意到仓路郎神情萎靡,便拉他和全家人一起去散步。走到后院时,几名年轻的弟子正在弹奏古琴。琴声悠扬美.妙,轻柔婉转,潺潺流动,如一股清泉涤荡人心,令人神气为之一爽。众人皆停下脚步,侧耳聆听。 玉音赞道:“如此动人的乐曲,恐怕只有仙界才会有呀!” 玲琅看了一眼仓路郎,道:“好美,过路的神仙听见,也忍不住驻足欣赏。” 忽听翠娘惊叫道:“快看!仙女真的来了!”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天上一名仙女衣袖飘飘、裙带飞舞往这边飞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盔甲锃亮的神兵天将。飞至寺庙后院上空,缓缓降落。 仙女身披淡huang色轻纱,容颜绝丽,仪态万方,仙气袭人,令人不敢逼视。两名神兵高大魁伟,神态威严。众人看见仙女真得降落凡间,个个看得呆住了。 仓路郎转身想溜,却被玲琅死死抓住。“说不定是来找你的。” 殊不知来的仙女不是索拉雅又会是谁?她正是过来找寻仓路郎的。索拉雅扫视了众人一眼,神情严肃地道:“宋康福听令!” 宋康福一听仙女唤他的名字,让他听令,忙双膝跪下伏拜在地,同时对其他人道:“快快跪下!”玉音、玲琅和翠娘一起跪了下来。 索拉雅道:“玉音、玲琅两位姑娘妙手仁心,平时悬壶济世,行善积德,天帝都看在眼里。这次妙手医馆大难临头,特派弟子下凡,救助尔等脱离火海。你们虽已逃得性命,但灾星未退,接下来就得靠你们自己了!天帝帮得了你们一时,帮不了你们一世。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宋康福连连磕头道:“明白,明白!多谢天帝救命之恩!从今往后,小的们一定尽心竭力博施济众,择善而行,ri敬香磕拜,以谢天恩!” 索拉雅道:“赤幽王决计不会放过你们。此地已非尔等久留之地。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要想保住性命,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宋康福道:“多谢仙女指点生路。马上走,马上走!” 索拉雅忽然shen手点了仓路郎身上两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回头对机甲战士命令道:“把他带走!” 两名机甲战士上前一左一右将仓路郎夹住,玲琅见了,冲上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抓他干什么?” 索拉雅笑道:“他下凡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向天帝复命了!” 三人缓缓升空,索拉雅回头叫道:“你们几个好自为之!” 宋康福向天磕拜不已。玉音笑道:“好了,爹,他们早就走没影了。原来这头黑猿真是天帝派来拯救我们的。”玲琅眼圈红红的,伤感道:“他不止救了我们一家……” 宋康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快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儿!” 玲琅道:“不行。翔哥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呢。” 宋康福瞪起眼睛道:“你没听见仙女说,赤幽王不会放过我们的吗?黑猿神侠走了,你以为你还进得了皇宫吗?放心吧,昊王的病肯定已经好了!不然仙女也不会带走黑猿。走吧!” 玲琅还想争辩,玉音向她摆了摆手。“一切随缘吧!” 索拉雅带着仓路郎直接飞回了异元山庄。一进家门,索拉雅往沙发上一躺,叫道:“累死了,累死了!臭小子,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呢!我的伤还没好呀,就得一瘸一拐地到处找你!你存心不让我恢复吧!混蛋小子!” 她见仓路郎坐在地板上,神情萎靡不振,一声不吭,怒道:“烂女婿,说你呢!聋了还是哑了?听不见我说话吗?还不快把药箱拿过来给我换药!换药!你想丈母娘死呢?” 仓路郎端来药箱,表情木然地走到chuang前。索拉雅看着他木头木脑的样子,猛叹一口气,道:“你呀,堂堂元古大陆第一高手,大将军,大教主,就这么经不住打击!” 她脱了衣衫,露出背部和腿部的伤口,让他先揭去贴在伤口上的药布,并指导他如何清洗伤口、换药。 仓路郎依言换药,动作总显得有些迟缓,索拉雅不时大呼小叫喊疼,骂他不知轻重,想要害死她。仓路郎任由她数落,不发一言。 换好了药,索拉雅侧卧在chuang,让仓路郎在chuang沿上坐下,神情严肃地道:“阿郎,你的事我全知道了。你和赤菲媛有缘无份,这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她经受不住打击,选择了永远逃避,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不是别人能够左右的。这事怪得了别人吗?怪她父亲元鼎?怪赤幽王?怪赤元圣?还是怪你自己?你是不是心里特想为她报仇?想把这些人都杀了?她的事,我也多过zui,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 仓路郎的确想过报仇,却不知道要找谁报仇。也许元鼎是害死赤菲媛的罪魁祸首,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有错吗?何况他已经死了!是赤幽王吗?他只不过爱慕赤菲媛想要娶她而已,赤菲媛自己也已同意。如果当初他爹赤元圣在第一封信中就把事情讲清楚,结局就会大不相同。赤元圣一定意识到有问题,所以才急着送出了第二封信,但是一切为时已晚!所以仓路郎的心很痛很痛,因为他只能啖痛饮恨,他心里的痛与恨没有出口,也没有着落。 索拉雅一直在想办法解开仓路郎心中的结,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她看着他脸上漠然的表情,继续说道:“命由天定,你们俩就是这命!认命吧,小子。对于赤菲媛来说,选择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走了,一定没有想到会陷你和你爹于痛苦是深渊。你爹爹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他知道了,我都无法想象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觉得他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所以,这件事一定要瞒着他,能瞒多久瞒多久!唉,人的一生注定充满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人世间,每天都在上演一场场的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人与人之间终归要经历离别,要么生离,要么死别,没有人逃脱得了,无非是个时间问题。最感天动地的莫过于天婵夫人和金甲战神的人机恋,相隔千年仍是念念不忘!我这辈子经历过的生死离别之痛,比你多了去了!我与罡昊天不但经历了生离,也经历了死别,你能理解我心中的痛吗?你母亲仓姨所经历的痛苦更是你的千倍,万倍!所以,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最痛苦的人,比你更痛苦的人有千千万!选择死亡需要勇气,选择活下去需要更大的勇气!我相信,赤菲媛作出这样的抉择多半是为了让你活得更好,更精彩!她若泉下有知,看见你现在一蹶不振的窝囊样,一定后悔死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振作起来吧,为了赤菲媛,为了你爹娘,为了我!还有拉菲!” 索拉雅看见他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一脚将他从chuang上踹倒在地下,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了半天,你‘嗯’一声也不会吗?点个头也不会点吗?” 仓路郎坐在地上,木然道:“我……” 索拉雅瞪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我!懒得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做晚饭吧!自己动手,别让管家来做。”说着闭上了眼睛,心下思量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真正触动这死心眼小子。 她躺了一会,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晚餐的香味,心道这小子虽然心如死灰,倒也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她实在不忍心看见他整日沉浸于不可言喻的痛楚之中,萎靡不振,自暴自弃!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促使他枯树生花,重振雄风,恢复以前那个充满自信、睿智果敢的仓路郎。 吃晚饭的时候,索拉雅想方设法逗他说话,哄他开心,仓路郎始终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最多支支吾吾应付几声。 吃过晚饭,索拉雅强拉他出去在小区里散了一回步。她受伤的腿走路有些疼痛,返回时便让他背自己回家。回到家,推说自己身上肌rou酸痛,让他给自己做全身按摩。 索拉雅觉得她就不能让他有一刻闲着。 第一百五十四章 妖王再现 在做推拿的时候,她又讲述了一大通道理,喉咙讲得直冒烟也没见效。于是,她让他彻彻底底洗个澡,要他把身上的晦气、内心的伤悲统统冲洗掉。 他洗完澡出来,索拉雅拿了电吹风,一边帮他吹干身上的毛发,一边继续说道他。“你娘为了你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仓路郎低了头推拿不吱声。索拉雅在他**狠狠抽了一记,道:“我知道,她一定会脱下你的ku子,狠狠抽打你的屁.股,直打得你又红又肿。还记得小时候她惩罚你的方法吗?你一直很争气,她为你骄傲,对你寄予很高的期望!你现在这样子让她瞧见,她会失望,会伤心的,你知道吗?还有你爹爹,他会更加痛苦,我担心他的身体可能撑不下去……你不但在害你自己,你还在害你的爹娘!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为他们着想吗?赤菲媛自私地逃脱了,你,自私地沉沦了,只苦了二老,欲哭无泪呀!” 仓路郎的身子一震,手里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爹娘的事的确时常让他感到揪心,然而赤菲媛的惨死、由此而生的自责犹如两把刀子直cha在他心脏上,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痛的是死别,恨的却是他自己!泪水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地落在索拉雅身上。 索拉雅注意到了他的感动,翻身坐起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柔声道:“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苦,很痛很痛,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只要有我索拉雅在,天塌不下来!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在她的劝导下,仓路郎放声大哭,身体颤抖不已。索拉雅像个母亲一样拥着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 “都是我不好……我忘不了她……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仓路郎呜咽道。 他伤心了很长时间,到后来竟不知不觉趴在索拉雅怀里睡着了。索拉雅知道这段时间他过着非人的生活,身心备受煎熬,只怕没睡过什么安生觉。她端详着他安详的脸,倾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内心充满了爱怜之情。 第二天一早,珠珠卉听说仓路郎回来了,立刻过来敲门。仓路郎和索拉雅正在吃早餐,珠珠卉一进门便咭咭呱呱说个不停。“路路郎,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去了那么多天?你知道,我们异元山庄这几天都闹翻天了,出大事了!先是遢马妖王再次出逃,而且这回就躲在我们沧龙镇,已经伤了好多人。遢马妖王还没抓到,你的大小老婆又来了,更厉害,打伤了无数人。我舅公组织了大批军警围捕,还派出了一批机甲战士,你知道结果如何吗?不但一个没抓住,反而被它们伤了不少人。真是厉害呀!从昨天开始,异元山庄进入一级战备,夜晚实施了宵禁……如今的异元山庄人心惶惶,谈妖色变。” 索拉雅打断她道:“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们路路郎的大小老婆来了?” 珠珠卉凑近她神秘兮兮地道:“来了几头大黑猿,其中一头比我们上次看见的还要高大。还记得不,上次路路郎一不小心夺了人家的王位,猿王七八个老婆自然而然就都成了他的老婆啦。我猜,她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十有八九想念咱路路郎大王了,来找他省亲嘞!路路郎,你有大麻烦啦!你这小王宫怕是住不下了。”说着,珠珠卉终于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索拉雅也不禁莞尔,道:“珠珠卉,你就别取笑我们路路大王了,他脸都红了。说正经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珠珠卉道:“三天前,哦不对,应该是四天前,遢马妖饲养基地报称遢马妖王逃脱,当晚城郊的一个牛场遭遇袭击,死了两头牛。接下来的两日,遢马妖王频繁在市区现身,引发全城恐慌,伤者无数。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天,有人目睹了三头巨猿在城市公园里出没,不少人因恐惧逃跑而受伤。军警实施了全城大搜捕,结果不但没捉到,反而被打伤了不少人。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遢马妖王是遢马妖的头,只能捕不能杀,大大增加了围捕的难度。我舅公不得已动用了军队和机器人部队,据说巨猿力大无比,反应灵敏,速度不比遢马妖慢,枪炮都不管用,gao得军队也是束手无策。” 索拉雅道:“遢马妖饲养基地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遢马妖王第二次出逃了。唉,不知这回会有多少人遭殃。巨猿不是应该呆在巨猿谷吗?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出来过,不会真的是来找路路郎的吧?” 珠珠卉笑道:“我就说嘛。这事只有我们路路郎大王能够gao定。我向我舅公请命捉拿遢马妖和巨猿,可他就是不让,还骂我小孩子,瞎胡闹!哼,我就要捉一个给他看看!路路郎,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索拉雅道:“遢马妖和巨猿都是很凶残的怪兽,真不是闹着玩的。你舅公不让你参与是有道理的,他担心你的安全嘛。军队用枪炮都对付不了,路路郎也不一定行哟。” 珠珠卉道:“你太小看我们路路郎了。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异元山庄只有他徒手打败过遢马妖和巨猿。枪炮才不管用呢,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抓住仓路郎的胳膊用力摇晃,娇声道:“路路郎,你干嘛老低着个头!你说句话呀!你!你要不出手帮我,我可要被人笑话了!” 索拉雅笑道:“这两天你离他远点。他练功走火入魔了,失语了!” 珠珠卉猛然缩回手,用手掌在仓路郎额头上摸了一摸,对索拉雅道:“真的?他不会发狂发癫吧?” 她转手在仓路郎肩头推了一把。“路路郎,你敢背着师傅偷练别派武技?瞧我怎么收拾你!没有名师指点,自己乱练,走火入魔了吧!” 仓路郎一直在默默地吃东西,对于珠珠卉的提问充耳不闻。他发现自己对于听见的一切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索拉雅道:“我说回来的路上怎么街上空荡荡的,原来大家都怕得不敢出门了。你舅公有什么策略吗?现在谁在负责指挥围捕怪兽?” 珠珠卉道:“一开始是皮皮修副司令,后来舅公特派仓娜过去协助。坊间传说仓娜的武技高深莫测,就算在元古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昨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在城中的龙头山公园发现了遢马妖,在追捕的过程中,又遇见了三头巨猿。她一人独战遢马妖王和三头巨猿,果然厉害,打死了一头巨猿,重伤了一头,自己也受了伤……” 仓路郎和索拉雅同时惊叫道:“仓娜受了伤?” 珠珠卉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二人,道:“你们这么紧张干嘛?她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被遢马妖王抓了一下,她失败了。” 索拉雅急问道:“被遢马妖王抓伤,绝对轻不了。她住院了吗?住在哪家医院?” 珠珠卉想了一想,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想肯定是沧龙医院吧。” 仓路郎霍地站起身来,被索拉雅拉住了。索拉雅道:“珠珠卉,你师傅最近怎么样了?” 珠珠卉道:“我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听说身体不太好,好像说他很焦虑……” 仓路郎一听“焦虑”,立刻想到赤元圣必是在担心他和赤菲媛的事,或许他已经预感到了可能造成的后果。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无可挽回,无可弥补……如果他知道因为他微小的疏忽而酿成今日的苦果,他一定承受不了!说不定就此崩溃…… 他不敢再往下多想,心里着急要去医院探视他母亲。索拉雅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对珠珠卉道:“珠珠卉小姐,谢谢你过来看我们。路路郎现在要陪我去医院换药,你有事先忙你的吧。” 珠珠卉道:“我正要去我舅公那打探怪兽的消息。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珠珠卉走后,仓路郎和索拉雅立刻驾车直奔沧龙医院。医院的守卫比仓路郎离开时有所放松,只三楼仍戒备森严。两人上了三楼,向医生询问仓娜的情况。医生说道:“仓副统领今天天一亮就离开医院了。她的右臂被遢马妖抓伤,伤得不是特别严重,注she了疫苗,休养十天就可恢复。不需要住院治疗。医院里比她受伤重的多了去了,这几天每天都有伤者送过来,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唉,真是作孽呀!gao得现在人人自危,没人敢出门!如果让怪兽继续肆虐下去,老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 见不到母亲,仓路郎颇感失望。好在她受的伤并不严重,心下稍安。遢马妖和巨猿果然厉害,以他母亲的神功竟然受伤不敌,难怪拥有枪炮的军队和机甲战士都对他们束手无策。 “路路郎,你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叫道。芝芝梅从走廊的另一头快步跑了过来。 索拉雅朝仓路郎挤挤眼,笑道:“我找医生帮我检查伤口,你去会你的美女同事吧!” “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她凑到仓路郎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茜茜倩昨天就醒了,可你不在,我没法做笔录。今天她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仓路郎沉吟道:“重症监护室多有不便。等她转到普通病房再做笔录吧。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忙活,辛苦了!” 芝芝梅嫣然一笑,道:“不辛苦。你要过去看看她吗?” 仓路郎道:“好,走吧。” 两人快步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外两名负责守卫的安调局特工从靠墙的座位上站起来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仓路郎向他们点头问候。 茜茜倩躺在病chuang上,身上cha满了各种管子,脸上带着氧气罩,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她看见仓路郎走近,头略微动了一动,眨了眨眼睛。 仓路郎示意她不要说话。一名医生对仓路郎道:“病人可以转普通病房了。现在就转过去吗?” 仓路郎道:“可以的话现在就转吧。我们要先看一看待转的病房。” 医生让一名护士带他们前往305病房查看。这个病房就在索拉雅曾住的304病房隔壁,是个双人间,但医生没有安排其他病人入住。仓路郎和芝芝梅检查了周边的环境和病房内的各项设施,确认没有安全隐患才通知护士把茜茜倩转送过来。 护士把茜茜倩安顿好后,仓路郎支开了芝芝梅,茜茜倩却抢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仓路郎微微一笑道:“你是我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学生当然不希望老师有事。” 他把凳子移到她面前,小声道:“待会我们要做笔录,你一切都听我的。你的同伴都死了,我已经同珠珠卉说好,让她不要指控你。这件事除了珠珠卉之外,没有人知道真相。你不是绑架者,你是随索拉雅一起去救珠珠卉的。你不但不会受到处罚,而且会获得表彰。这样想要杀你灭口的人就会放松对你的警惕,甚至放弃让你永远闭口的念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茜茜倩睁大眼睛,愕然道:“珠珠卉愿意这么做?” 仓路郎道:“你甭管她,反正她已经答应我了。”于是,他详细地将早已编好的故事讲了一遍给她听。 茜茜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仓路郎甘冒风险,尽心尽力地救她,不禁热泪盈眶,铭感五内。 芝芝梅返回后,仓路郎便开始正式审问茜茜倩,由芝芝梅做笔录。茜茜倩依着编好的故事对答如流。问话持续了半个小时,仓路郎结束了谈话。 仓路郎道:“这份笔录一传出去,茜茜倩就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来暗杀她。明天可以让她的家人来照顾她了。” 芝芝梅道:“她母亲来看过她两次。长得ting漂亮的。” 仓路郎道:“是遢马妖基地的莉莉娅主任吗?” 芝芝梅点头道:“是的,正是她。不过遢马妖王再次出逃,她已被停职问责。” 仓路郎道:“那不正好吗?她有的是时间照顾茜茜倩了。你待会就把笔录送到局里去,有人问起的话,直接告诉他们,不用隐瞒。” 芝芝梅道:“好的。明天我们就去局里上班了,是吗?” 仓路郎道:“洋洋萍处长会安排的,你顺便向她请示一下吧。” 芝芝梅道:“洋洋萍处长问起过你的事情,好像不太高兴。明天你要去局里,她一定会问起来,你回话小心点。” 仓路郎淡然道:“谢谢你的提醒。” 芝芝梅一脸关切地看着仓路郎道:“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吗?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这里有我!” 索拉雅凑了过来笑道:“芝芝梅小姐真善解人意,谢谢了!”她正好在医生那做完检查,换好了药,过来找仓路郎。 两人下楼,驾车准备回家,车子刚开出大门,一辆大越野车拦在了他们车前,珠珠卉从车上下来,使劲地向仓路郎招手。 仓路郎摇下车窗,探出头,叫道:“怎么啦?” 珠珠卉跑到车前,兴奋地叫道:“他们发现巨猿的踪迹了,就在沧龙江边的望天塔附近。我过来找你一起去制服他们。” 仓路郎回头与坐在后排的索拉雅对视了一眼,猛叹一口气,小声道:“真是烦人!我不想去!” 索拉雅在他腿上拍了一记,道:“千万不要得罪珠珠卉,你爹妈的性命都捏在他们一家人手里。或许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去看看吧。” 珠珠卉凑近车窗前,喊道:“路路郎,他们都是你老婆呀,你不去救她们?她们迟早会被打死的!你快快下来,坐我的车去。” 仓路郎问索拉雅道:“那我先送你回家?” 索拉雅道:“不用。我也一起过去看看吧。” 仓路郎道:“你身体吃得消吗?” 索拉雅道:“我没事。走吧。”她打开车门,下了车。仓路郎将小车停靠在了路边,和索拉雅一起坐上了珠珠卉的大越野车的后排。珠珠卉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街上空荡荡的,车辆、行人稀少,不少商店都打烊关门。汽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达沧龙江附近。 望天塔坐落于沧龙江边的天龙山上。塔高六十四米,为七层楼阁式仿元古大陆风建筑。仓路郎和珠珠卉到达时,大批军警已经封锁了周边地区,设置了路障,禁止车辆、行人出入。 珠珠卉出示了身份牌,他们的车子顺利到达江边。从江岸边到山脚下,每隔数米就有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警戒。索拉雅说她累了,就在车上歇息一会。仓路郎和珠珠卉下了车,想要上山,守卫要道的军官无论如何都不放行。他说,巨猿就在塔顶,没有皮皮修司令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上山。 正争执间,身后传来“立正”的军令声,皮皮修带着一帮军官赶到了。珠珠卉看见皮皮修,立刻上前问候,叫道:“皮皮修叔叔,我要上山去,他们不让。你快给他们下个命令吧。” 皮皮修笑道:“珠珠卉大小姐,你上山去是要干什么?游览望天塔吗?” 珠珠卉道:“望天塔有什么好玩的。我是来捉巨猿的!” 皮皮修大笑道:“你是来捉巨猿的?巨猿是你们家养的吗?” 珠珠卉摇头道:“不是呀。家里养它干嘛!” 皮皮修道:“我还以为这头巨猿是你们家里养的。你可知道这头巨猿的厉害?到现在为止,它已经打伤了我二十三名士兵。它的速度太快了,我们用枪炮攻击都打不中它!就你这小身板,你不怕它一口吃了你?” 珠珠卉娇声道:“皮皮修叔叔,你笑话我!我们真的是来……” 皮皮修shen.出了手,站在他身旁的一位长相俊秀的女军官会意,立刻将一副望远镜递到他手里。皮皮修把望远镜递给珠珠卉,打断她道:“你自己看看吧!” 珠珠卉接过望远镜,朝塔顶望去,昏暗的天色下,果见一头灰色的巨猿蹲坐在望天塔顶上,背朝着这边,一动不动,看起来硕大无比,仿佛望天塔增高了一截。她把望远镜递给仓路郎,道:“你瞧瞧,这头猿我们上次见过吗?” 仓路郎用望远镜一看,发现这头巨猿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比猿王高大了不少,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如果与猿王斗必胜。难道他不是来自巨猿谷的?他来这里做什么?他竟然可以适应异元山庄的空气环境? 仓路郎默然摇头。皮皮修笑道:“吓着了吧。珠珠卉小姐,请回吧。待会我们的枪炮一响,你更受不了!” 这时,一直站在皮皮修身后的一名青年军官cha话道:“珠珠卉,别胡闹,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天马上就黑了,快回去吃晚饭吧!”听声音正是多日不见的杰杰卡。 珠珠卉瞪了杰杰卡一眼,冷笑一声,道:“关你什么事!巨猿过来的时候,谁吓尿了还不一定呢!” 杰杰卡沉下了脸,怒道:“你……”他看见站在珠珠卉身旁的仓路郎,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这里现在是军事jinqu,你一个小狱警怎么可以随便进来,还不快滚出去!”他shen手推了一把仓路郎。 珠珠卉抢到二人中间,对杰杰卡斥道:“你发什么神经!他现在是安调局重案处副处长……” “巨猿不见了!”有人惊呼,打断了珠珠卉的话。大家不约而同朝塔顶看过去,一直坐在塔顶的巨猿已然消失不见。 皮皮修命令道:“立刻通知各部,准备战斗。看见巨猿,格杀勿论!” 旁边的几名军官齐声应道:“是!”接着,分头跑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超级巨猿 仓路郎扯了扯珠珠卉的衣襟,小声道:“我们走吧。这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他们抓不到他的。” 两人回到车上,珠珠卉一脸不悦,闷声不响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仓路郎坐到后排,关上车门后让司机开车。索拉雅道:“晚上我请客,我们去沧龙大酒店吧。” 天色已暗,司机打开了车大灯,缓慢行驶。刚开出江边,就听山那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显然军队发现了巨猿,正向他开火。 珠珠卉让司机停车,打开车窗,shen长了脖子朝枪响的方向观望,但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到处都在响枪,不知巨猿究竟在哪。 “我们快走吧。别在这里吃冷枪子!”仓路郎道。 车子继续开动,不久转入大街。珠珠卉失望地坐回到座位上,关上了车窗。车子经过异元山庄总部大门时,仓路郎注意到芝芝梅正从大门里走出来,忙让司机停车。他打开车窗,对芝芝梅招手道:“你怎么一个人上街?” 芝芝梅看见仓路郎,莞尔一笑道:“我刚从处长那汇报出来,准备在附近找个饭店吃晚饭。” 仓路郎道:“正好,你和我们一起去沧龙大酒店吃吧。上车吧!” 芝芝梅高兴地上了车,坐在仓路郎身边,道:“处长让我们明天去局里上班。我听她的口气,好像会把绑架案交给我们办。不过上面的最新指示,所有持枪人员的头等大事是协助寻找遢马妖王和巨猿。怪兽的出现gao得人心惶惶,已严重干扰了正常秩序和生活。” 珠珠卉道:“那好呀。明天你们坐我的车,我们一起出去寻找遢马妖王!” 车子经过龙头山公园时,忽听车顶响起沉重的一声闷响,车身剧烈地晃了一晃,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到车顶上。 “什么声音?”芝芝梅惊叫道。 突然,一张丑陋的脸从车顶倒贴在车前窗的玻璃上,咧开大zui,似笑非笑,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恐怖之极。 珠珠卉恐惧地尖叫起来。驾驶员受惊,猛踩刹车,汽车发出刺耳的鸣叫,失控冲向路边的树林,被两棵大树卡住猛然停下,车灯突然熄灭,黑暗笼罩了一切。 “是巨猿!”黑暗中仓路郎叫道,shen手在两边mo索。“有人受伤吗?” “我没事!”是索拉雅的声音,她握了一握仓路郎的手。 “珠珠卉!芝芝梅!你们怎么样?”仓路郎焦急地喊道。 他身边的芝芝梅动了一动,抓住了仓路郎的手臂,道:“我没受伤。” 仓路郎站了起来,推推副驾驶座上的珠珠卉,叫道:“珠珠卉!珠珠卉!” 珠珠卉发出“唔”的一声,摸了一模脑袋瓜,道:“我头有点痛!”仓路郎shen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会,发现她脑后侧鼓起了一个包,显然是刚刚撞到了座椅的硬边。 “好,好!没事就好!”仓路郎推了推趴在方向盘上的驾驶员,他似乎已经晕了过去,不知是撞晕的还是吓晕的。 珠珠卉抓着他的手臂,猛力地摇了几摇,急促地叫着他的名字:“平平马,平平马,快醒醒!醒醒!” “咣当”一声,车前窗玻璃整块碎裂,一只毛茸茸的手臂shen了进来,将惊慌失措的珠珠卉拖出。仓路郎大惊,急忙shen手一抓,却只抓住了珠珠卉的裙子。“嘶”地一响,珠珠卉的身体被拖出了车窗,仓路郎手里只余下了一片扯断的裙摆。仓路郎大急,一掌将副驾驶座的椅背打翻,人跟着从前窗跃出。 “路路郎……路路郎……”珠珠卉凄厉的尖叫声音由近而远,没入树林之中。 仓路郎纵身上树,展开轻功循声急追。这一片树林大多是几十米高的大树,好在靠近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仓路郎接着幽暗的灯光,勉强能看见前面纵跳如飞的黑影。他到过这个地方,知道树林的尽头是一片洼地,过了洼地是一座林木繁茂的山包。如果让他跑上山,黑暗之中要想找到他就更难了。他运足内力,加快了速度,同时借着纵跃之际发出天火。 距离渐近,仓路郎借着天火之光瞅准了巨猿的背部,发出一记六阳掌,击中了巨猿的肩背。巨猿吃痛,将珠珠卉往后猛抛。珠珠卉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三十多米高,吓得尖叫不已。仓路郎在空中接住珠珠卉,借势回蹿,一手抓住了一棵树枝,一手抱着珠珠卉。再看巨猿时,早已逃得没影了。 珠珠卉紧抱住仓路郎的肩背,浑身兀自发抖。仓路郎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巨猿逃走了!” 珠珠卉很快平静下来,道:“那头巨猿身上的臭味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吗?”仓路郎心下嘀咕,女人就是奇怪,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想人身上的臭味。“你抓紧了,我要下去了!” 珠珠卉往下瞄了一眼,看出了离地的高度,顿时吓得差点晕过去,惊道:“你慢点,我恐高!”把仓路郎抱得更紧了。 仓路郎借着就近的树枝,一步一步往下跃,终于到了地面,放开了珠珠卉。珠珠卉却不肯松手,娇声道:“我不要下来。我要你抱我回去。” 仓路郎只得抱着她一脚高一脚低地在树林间慢慢往马路边走。珠珠卉紧盯着仓路郎的脸,忽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道:“我的超级大英雄,这回你没话说了吧?” 仓路郎困惑道:“什么超级大英雄?” 珠珠卉笑道:“你就是超级大英雄呀!你一直在欺骗我,我心里早就有怀疑,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敢再骗我吗?” 仓路郎笑道:“你发什么痴呀!哪有什么超级大英雄。这不是要把你从巨猿手里抢回来嘛,我才拼了命追!好了,到马路了,你自己下来走吧。”他把珠珠卉放了下来,但珠珠卉一转身趴到了他的背上。“不行,我怕我一松手,你又跑得没影了。你背我回去。” 仓路郎担心索拉雅和芝芝梅,背起她快步往回走。“我很担心那头超级巨猿会袭击芝芝梅她们!” 珠珠卉道:“你是说望天塔上的那只吗?那么多部队围着他,恐怕早就被打死了吧。” 仓路郎摇头道:“他的速度太快,没那么容易被打死的。我担心……” 他的话尚未说话,不远处传来了两声枪响,接着是芝芝梅的惊恐的尖叫声。仓路郎惊叫一声“不好”,立刻加快了脚步。珠珠卉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呼,不一会就到达了越野车那儿。只见越野车被翻了个底朝天,仓路郎放下珠珠卉,冲上前去,喊着索拉雅和芝芝梅的名字。 “我……我在这儿。”车里传出了索拉雅的声音。仓路郎急拉车门,将索拉雅抱了出来,焦急地问道:“芝芝梅呢?” 索拉雅道:“你们走后,来了一头超大的巨猿。芝芝梅有枪,向他开了两枪,结果惹怒了他,把汽车掀翻,抓走了芝芝梅。” 仓路郎猛叹一气,道:“唉,我刚刚还担心呢,没想到他真过来了,还抓走了芝芝梅。我得去救她。珠珠卉,你车上有手电吗?” “有的。”珠珠卉爬进车里mo索了一阵,找出来一把手电。手电很亮,光束可射很远的距离。仓路郎接过手电,在地上照了一照,发现了芝芝梅掉在地上的手枪。他捡起来交到索拉雅手里,道:“枪你们留着自卫。我必须马上去救芝芝梅。我估计刚才的枪声很快会引追捕怪兽的军警过来。你们早点回去歇着,不用等我。” 说着,他快步奔向树林深处。珠珠卉喊道:“我也去!” “黑灯瞎火的,太危险了。回家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仓路郎瞬间跑没了影。 珠珠卉望着树林方向,喃喃道:“超级大英雄,他真是超级大英雄!” 索拉雅笑道:“什么超级大英雄?你说谁?” 珠珠卉道:“路路郎呀!我发现他才是有大本事的超级大英雄!他一直瞒着我!” 索拉雅大笑道:“路路郎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就是胆子大,运气好而已。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超级大英雄的。” 珠珠卉认真地道:“不是。我师父和我舅公都说过,路路郎要么水平极差,要么登峰造极。我看他就是登峰造极!他这个大骗子!” 索拉雅微笑道:“他可是你徒弟哟,本事越大越给你这个师傅长脸!” 且说仓路郎急着救芝芝梅,地面不好走,纵身上树蹿跳前行。他估计超级巨猿很可能跑往对面的山包上了。芝芝梅可能吓晕了或者被他打晕了,待会醒来一定会发出声音,那样就能找着巨猿了。 他很快到达山包顶部,盘膝静坐,细心谛听周围的动静。超级巨猿身体笨重,稍有动作,必然发出较大的声响,所以他并不担心找不到他。果不其然,他很快听见山包的西侧传来树枝剧烈摇晃的声音,立刻起身飞奔过去。 他注意到他们撞车的地方出现了无数手电的光束,围捕的军队已经赶到,这意味着索拉雅和珠珠卉安全了,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寻找超级巨猿救芝芝梅。 他到达刚才发出声音的位置,再次坐下,敛声屏息,捕捉周围异常的声音。良久,他听见了随风飘来的一丝微弱的人声,一个女孩的哭泣声。他判定了方位,悄悄往声音方向移动。行了一程,终于发现声音来自山坡上的一个山洞,正是芝芝梅的哭声。 这一带漆黑一片,难以辨物,仓路郎担心惊动超级巨猿,不敢打开手电,只得轻手轻脚地往洞口方向爬行。洞口似乎布满了嶙峋的怪石,他选了一个位置,准备开启手电。处于这一位置,即便洞里的巨猿受惊外逃,他可轻易发出攻击。 他按下手电开关,正要跃向洞口,猛觉自己的衣领被抓住,身体被提了起来,瞬间到达半空。他迅速在空中转身,将手电的光束照射过去。手电的强光照在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猿脸上,瞪着铜铃似的一双怪眼,怒目而视,正是超级巨猿。原来,他就埋伏在近处,守株待兔,看着仓路郎潜近,瞅准时机,将他一把抓起提到半空。仓路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洞口,竟没有注意身后的危险,着了他的道。 但手电的强光令超级巨猿惊慌失措,他尖叫一声,把仓路郎丢了出去,迅即转身逃离。这一丢力道极大,仓路郎远远飞了出去。他早已有所防备,运起轻身功法,shen手抓住了附近的一颗大树枝,向侧面弹了一弹,又抓住了另一棵树枝,随即弹跃而回。 他迅速跳到洞口,另一只巨猿吱吱叫着冲了出来。仓路郎一掌击在他的胁部将他打飞,滚落斜坡。仓路郎冲进洞内,用手电四处照了照,立刻看见芝芝梅蜷缩在一块岩石上低声抽泣,全身簌簌发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芝芝梅,芝芝梅,我来救你了!”仓路郎高声道。 芝芝梅抬起头,看见仓路郎,“哇”的大哭起来。仓路郎忙将她扶起,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芝芝梅扑到仓路郎怀里,不住地哭泣。仓路郎柔声问道:“你有受伤吗?”芝芝梅抽泣道:“我没有!我害怕!”她使劲把身体往仓路郎身上贴,似乎这样可以减轻她心中的恐惧。 仓路郎索性将她整个抱了起来,道:“芝芝梅,别怕。巨猿已经逃走。没事了,安全了!”他抱着她慢慢往洞外走。 一出洞口,他立刻看见四只巨大的眼睛闪着绿光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两只巨猿一左一右守在洞口外,作势欲扑。仓路郎停下脚步,慢慢退回洞内。巨猿守住了洞口,一场大战无可避免。 “怎么啦?外面有危险吗?”芝芝梅小声问道。她一直满怀崇敬地注视着仓路郎的脸,甚至都没有朝其它地方看一眼。 仓路郎轻轻将她放到地面,小声道:“两只巨猿守住了洞口。我得把他们吓跑。” 芝芝梅朝洞口看了一眼,见到两只绿色的大眼睛,吓得又抱紧了仓路郎。“不要!我害怕!你别去!” 仓路郎把手电塞进她手里,道:“你别担心。一会就好。怪兽都怕光,万一他们进来,你用手电照射他们的眼睛,就可吓跑他们。” 仓路郎慢慢将她推开,转身快步走出了洞口。半个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后露出脸来,夜风习习,树影婆娑,簌簌作响。一切都显得朦胧,唯独四只泛着绿光的眼睛清晰可见,一眨不眨,死死盯住了仓路郎,显得更为恐怖。 仓路郎冲着超级巨猿发出“呜哦”的叫声。超级巨猿一听,忽然站直了身子,举起弯曲的双臂,望天发出巨大的长长的啼叫,“呜哦——”,声震山林。 仓路郎终于看见了超级巨猿的真正身高,足足超过自己身高的两倍,比此前在巨猿谷见到的猿王还高出了一大截。他明显在向自己示威! 仓路郎对着旁边的另一头巨猿叫了一声,那头巨猿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仓路郎“呜呜吱吱”地叫,手舞足蹈,不时把手指向超级巨猿。仓路郎学着他的样子,也发出了长长的啼叫。超级巨猿咧开了大zui,似乎带着点笑意。接着,他再次向天长啼,比刚才叫得更加响亮。 仓路郎忽然明白,这头超级大家伙竟然是要和他打架争夺猿王之位。当初在巨猿谷迫不得已和猿王打了一架,猿qun居然真的认他作新的猿王了!想来这头超级巨猿不知从哪里跑到了巨猿谷,想要当猿王,却找不到猿王打架,竟找到沧龙镇来了。没有经过猿王决斗,他是当不了新猿王的。 仓路郎哪里会有兴趣做什么猿王,但是他不得不作出抉择,是赢还是输?仓路郎自信,凭借天火之力,要战胜超级巨猿不是没有可能,可打赢了他,以后会不会还有无尽的麻烦?如果输给他,会有什么后果? 超级巨猿已经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攻击。仓路郎想到山洞里的芝芝梅,猛然纵身而起蹿向附近的一株大树。超级巨猿狂叫一声,紧跟而至。 仓路郎展开轻功,在大树间纵跳如飞。他打算将巨猿引到较远的地方决斗,以免吓着芝芝梅。超级巨猿虽然身体笨重,速度一点不比他慢,甚至更快。仓路郎感觉到身后风声呼呼,离自己越来越近,接着弹跃之际,右手回掌向后打出一记天火。 这一掌正中超级巨猿的xiong口,令他吓了一跳,身形受阻,速度慢了下来。仓路郎借机逃开。他知道这一掌的掌力并不足以击伤超级巨猿,心想,超级巨猿体重大,如果树木较小,便支撑不了他的体重,让他难以发挥纵跳之能。于是,他改变方向,往一片低矮的树林蹿去。 待到超级巨猿再次追近时,仓路郎已经进入了小树林。果然,枝杈频断,超级巨猿的速度大大下降,距离迅速拉开。巨猿大怒,跳到地面,疯狂地踢,小树林里的树木成片倒下。 仓路郎折了回来,看见巨猿在下面发狂,从空中跃下,双掌齐发,两道天火挟风雷之声击向巨猿。巨猿猝不及防,腹部中掌,一跤坐倒在地。一股毛发的焦味瞬间弥漫树林。 巨猿抓起倒在地上的树枝向仓路郎猛掷。仓路郎轻巧地避开,在空中绕着他转,不时发掌攻击他。巨猿身上频频被天火掌击中,毛发的焦味愈浓。巨猿无法攻击仓路郎,怒极,挥舞起一根粗大的树干,奋力横扫,呼呼狂响,将周围的树木统统扫断,发出巨大的“砰砰”声。 仓路郎发觉,巨猿身体魁伟壮实,用掌力实难伤他,他跳上巨猿抓握着的一截树干,双掌快速连发,直击巨猿的眼睛。眼睛果然是他的弱点,巨猿连连后退,连声狂吼,终于抵受不住,一跤坐倒,用双手包住了眼睛,发出凄厉的哀啼,他头部的毛发被点着冒出了烟火。 仓路郎奋力一脚将断树踢向巨猿,一截树干撞中巨猿的脑门,巨猿轰然倒下。仓路郎并不想杀死他,跳上前去,用一根小树枝打灭了他头部的火。巨猿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另一头较小的巨猿从黑暗中跳了出来,匍匐在仓路郎脚下向他膜拜。仓路郎对着他呜呜吱吱地叫了一通,想要向他传达,让他们马上回巨猿谷不要再来的意思。gao了半天,巨猿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超级巨猿前探视。 猛可里,空中响起尖利的怪啸,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在不远处响起,火光四射。仓路郎立刻意识到不妙,这是小型火炮的声音!军队可能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这边开炮! 第一百五十六章 疑难重重 巨猿惊跳起来,恐惧地四处张望。仓路郎使劲抽打超级巨猿的脸,高声呼喊,终于将他唤醒。这时,又是“轰隆”一声炮响,距离近了一些,断枝残叶四散乱飞。超级巨猿吓得抱住了头。仓路郎“呜呜吱吱”的对着他叫唤了一阵,和另一头巨猿把他从地上拉起,示意他们快快逃命。两头巨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树林深处。仓路郎想到了芝芝梅,立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轰隆隆,轰隆隆,多门火炮齐射,炮火连天。军队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发现了怪兽踪迹,不分青红皂白就开炮狂轰滥炸。 仓路郎在树木间穿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了山洞。芝芝梅亮着手电在洞口外东张西望,看见仓路郎如飞而至,惊喜地喊道:“路路郎,路路郎!” 仓路郎拉起她的手,喊道:“我们快走吧!”两人打着手电一路小跑往回走。芝芝梅边跑边问道:“你没受伤吧?巨猿怎么样了?” 仓路郎道:“我没事。巨猿被炮声吓跑了,不会再回来了!” 堪堪跑出树林,蓦地,前面出现十几束手电光,从不同角度照射到二人身上。有人喝问:“什么人?站住,不许动!” 仓路郎知道必是追捕的士兵守在此处,急拉芝芝梅高举双手。“我们是安调局的路路郎和芝芝梅!刚才遇见了巨猿!” “是你们呀!你们回来了!受伤了吗?”十几名士兵从暗处走出,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到两人面前打量了他们一回,说道。 芝芝梅道:“我们没有受伤。” 有人问道:“你们见到巨猿了?怎么逃脱的?” 仓路郎寻思,他们很可能知道芝芝梅被巨猿抓走的事,便道:“我的同事芝芝梅被巨猿抓走了,我追过去,原来他们害怕手电的强光,放了她。后来我们俩躲在一个山洞里。炮声一响,巨猿害怕,就跑得没影了。我们就赶紧跑回来了。” 军官问道:“巨猿往哪个方向跑了?” 仓路郎用手指了指,道:“那个方向。他们速度很快,估计现在已经跑出很远了。芝芝梅小姐受到了惊吓,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看看。” 军官同意了他的请求,挥了挥手,士兵让开了道。仓路郎和芝芝梅快步离开,路上遇见了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到达马路边,只见马路上停满了军车,还有不少火炮。刚才的炮火就是从这里射出的。 “路路郎!路路郎!”珠珠卉从黑暗中跑了过来,抓住仓路郎双手惊喜地喊道。“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急死了!”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你没回家?不是让你先回家吗?” 珠珠卉娇嗔道:“你不回来,我们怎么回家?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爹派了车过来接我们了。”珠珠卉拉着仓路郎的手到了一辆越野车前,打开车前门,把芝芝梅推上了副驾驶座,自己和仓路郎坐到了后排。索拉雅也坐在车里,看见仓路郎进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仓路郎淡然道:“没事!巨猿走了,不会再来惹事了!” 珠珠卉急道:“等等等等。我的超级大英雄,现在你可以向师傅详详细细地汇报你是怎么救回芝芝梅,赶走超级巨猿的?不许漏掉一个细节!” 仓路郎笑道:“没那么复杂。超级巨猿把芝芝梅带进了一个山洞,我赶过去,用手电一照,没想到巨猿害怕手电的强光,一溜烟就逃走了。后来炮响了,我就赶紧带芝芝梅回来了。” “没了?就这么简单?”珠珠卉笑问。 仓路郎道:“就是这样。那还要怎么样?” 珠珠卉双手猛推了仓路郎一把,嗔道:“哼,你又蒙我!当我是傻子,我不理你了!这回你不老实交待,我跟你没完!” 仓路郎道:“真是这样。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珠珠卉叫道:“我才不信,你个大骗子!芝芝梅,你来说,他是怎么救你,怎么打败超级巨猿的?” 芝芝梅道:“我不知道。我当时吓晕了,等我醒来,炮声在响了,我们就回来了!” 珠珠卉冷笑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芝芝梅叫道:“冤枉!真的是这样的!我不骗你的。” 越野车开回到了医院。芝芝梅返回病房照顾茜茜倩,仓路郎和索拉雅则开自己的车返回名高小区。到家时已过半夜。索拉雅取出了一些点心,两人边吃边聊救芝芝梅的情况。仓路郎对索拉雅全无隐瞒,详实地讲述了具体的过程。 索拉雅笑道:“看来你小子是个做王的料,做不得人王,也会做猿王,想推都推不掉!呵呵。” 次日,仓路郎直接到总部安调局上班。芝芝梅早已把办公室整理得窗明几净,还为仓路郎泡好了一壶茶。仓路郎刚放下手提包,洋洋萍便通知他们俩立刻去她办公室。 洋洋萍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问道:“听说你们俩昨夜找到了巨猿?把详细情况说来我听听。” 仓路郎把情况简述了一遍,自然隐瞒了诸多重要细节。洋洋萍听后沉吟了一会,道:“你们知道,上头对巨猿和遢马妖王的事高度重视,要求作为头等大事来抓,甚至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协助寻找、抓捕。这件事情对于我们重案处和安调局是一件大大荣光的事情。军情局和军部动用了那么多军队,枪炮齐上阵,毫无作为。所以,你们应该这么说,你们俩外出寻找怪兽,发现了巨猿的踪迹,一路追踪到了龙头山公园,与两头巨猿进行了殊死搏斗。终于击败了超级巨猿,将它们赶出了沧龙镇,芝芝梅小姐光荣负伤。你们回去马上写一封工作汇报上来。待会我要向局长报告,为你们请功!如果局长找你们了解情况,你们务必把话说好!明白了吗?” 仓路郎和芝芝梅齐声回答:“明白了!” 洋洋萍继续道:“珠珠卉绑架案就交给你们办了,限期一周!有关资料找左左邱对接。出去调查的时候,关注一下遢马妖的动态,也注意自身安全!。” 仓路郎和芝芝梅转身离开,洋洋萍又叫住了仓路郎,神情严肃地道:“路路郎,你初来乍到,要注意工作纪律,凡事多报告,该请假的要请假,不可自作主张!你前几天擅自脱岗,我念你刚刚入职,不熟悉安调局的规矩,昨天又立了功,暂不同你计较,但下不为例!” 看得出来,安调局上上下下都与军情局不睦,明争暗斗,这里面或许大有文章可做。仓路郎回到办公室,另一个办公室的四名同事正围着芝芝梅说笑。 弓弓浩眉飞色舞,正说得起劲:“弟兄们,我们芝芝梅小姐以身犯险,与超级巨猿进行面对面沟通,凭借绝世容颜和娇美身材,彻底征服了凶残无比的超级巨猿,充分展示出我们芝芝梅小姐心闲手敏、技艺高超的新一代特工素质,体现了我们安调局一贯的大无畏工作精神,为我们局争光添彩,再立新功。芝芝梅同志,向你致敬!向你学习!” 他脸上一本正经,语气带着怪腔,引得大家一起哄笑。咸咸宇凑近芝芝梅,神秘兮兮地道:“芝芝梅,我听说人猿特别喜欢美女,好大的家伙,没对你动手动脚吧?他动你哪里了,告诉哥,哥冲过去一枪崩了他!敢碰我们安调局局花,不想活了!” 芝芝梅抬手打了他一下,娇嗔道:“你说什么呢!” 几个人又发出一阵哄笑。巫巫台看见仓路郎进入办公室,走上前笑问道:“哥们,都说那超级巨猿高大无比,到底有多高?” 弓弓浩和咸咸宇也一起来到了仓路郎办公桌前。弓弓浩道:“那还用问,起码比我们高出一个头吧。路路郎副处长,你说,是吗?” 仓路郎看了看天花板,淡淡地道:“比我们这房子还要高一些吧?” 弓弓浩和咸咸宇一起惊叫道:“哇,这么高!那可真有点恐怖!”巫巫台笑道:“开玩笑,岂止是恐怖!不然人家军情局调用了那么多军队,又是枪又是跑,会连人家毛都打不着吗?” 咸咸宇道:“听芝芝梅说,你救了她。这么大一个家伙,你用什么法子打跑他的?” 仓路郎笑道:“我哪里打得过它。动物都怕光,你拿手电照射它的眼睛,它就害怕,就会逃!” 弓弓浩叫道:“叫我可不敢,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用手电去照他!” 巫巫台道:“开什么玩笑!路路郎先生可是ko过大大牛和葛葛熊的一代武技高手,人称真皮大沙包!所谓艺高人胆大,手底下没点硬活,敢见那真章!” 咸咸宇笑道:“那什么时候请路路郎露两手,给我们开开眼界,顺便教我们几招!不过,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应该办个庆功宴,芝芝梅小姐,你说,是吧?” 仓路郎感觉出他们并不相信昨夜的事,心中也不服气。他觉得这反而是好事,他一直希望低调,可碰见的事情让他想低调都难!仓路郎正想答应晚上请客的事,洋洋萍在门口叱责道:“还在这嚼舌头。今天早上,遢马妖王袭击了沧龙医院,杀死了一个病人。马上随我去医院!” 仓路郎闻言,从座位上惊跳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茜茜倩。大家迅速离开办公室,分头开车赶往沧龙医院。 一批警察已经先行赶到,对医院进行了布防。仓路郎随着洋洋萍直奔三楼案发地。经过茜茜倩的病房时,看见她靠在病床上,平安无事,仓路郎的心放了下来。 案发地在重症监护室,被杀死的是一名在江边被超级巨猿打伤后送医的士兵。士兵被遢马妖开膛破肚,现场惨不忍睹。案发时监护室内有两名护士,遢马妖从窗户进入,直接对病床上的病人下手,随即逃离,竟然没有动护士分毫。这一次袭击似乎带有很明确的目标。 大家正忙着调查取证,文文博局长也赶到了。他了解了一些情况,随即将洋洋萍和仓路郎叫到一边,问道:“你们怎么看这起事件?” 洋洋萍看了一眼仓路郎,道:“我觉得这事与珠珠卉绑架案有关。现在案件由路路郎负责,就由他来向您汇报吧。” 仓路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起案件看起来只是遢马妖伤人事件,但其行为透着诡异,十分可疑。若说遢马妖王偶然闯进医院伤人,可以理解,但是他偏偏进入了我们曾经重点布防的三楼。他不但进入三楼,还直奔重症监护室。当时监护室里有两名护士和一名病人,他却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护士,直接杀死了病床上的病人。” 文文博眉头一扬,道:“你的意思是说,遢马妖王竟然不可思议地做了一回刺客,他暗杀的目标实际是我们重点保护的茜茜倩?” 仓路郎点头道:“正是!我怀疑遢马妖王这次外逃是人为的,而且是被人操控的,所以我们始终无法捉住他。遢马妖王袭击的目标是茜茜倩,茜茜倩在前一日已经转入普通病房,遢马妖王并不知道,操控者可能知道,却没有办法通知到他,所以遢马妖王的目标仍然锁定在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病人上,他不会管躺在上面的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文文博沉吟道:“有道理。你分析得很对!这也证实了我们一直以来的怀疑,迄今为止,所有发生的事件并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关联的,其背后有人在暗中操控。每次我们找到了新的线索,立刻就会被掐断。每次我们接近真相时,就会冒出意想不到的的乱子,打乱我们的部署和计划。” 他拍了拍仓路郎的肩头,笑道:“小伙子,真不错。你是新人,别人不认识你,更不了解你。所以你是侦破此案的最佳人选。好好干,前途无量呀!” 他对洋洋萍道:“洋洋萍,你尽量为路路郎创造破案的条件,不要限制他,由他放开手脚去做。我相信,他一定有能力侦破此案!” 仓路郎道:“谢谢局长。遢马妖王在沧龙镇到处游荡不是个事儿,对大家始终是个威胁。对付他的困难在于我们只能活捉他,不能杀死他。我有办法引他出来,让他自己跳入陷阱。” 文文博奇道:“是吗?快说来听听!” 仓路郎道:“其实,我和这头遢马妖在泰蟒打过交道。上次他出逃是为了救他受伤的儿子,这就说明遢马妖王非常看重小遢马妖。所以,只要我们把小遢马妖放在某个地方,遢马妖王一定会过来救他,这样我们就可以轻易捕获他了。” 文文博双掌一拍,高兴地道:“绝了!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这事我马上去亲自布置。” 他走了几步忽又回头对仓路郎道:“我透露你们一个信息,要操控遢马妖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进行长时间的训练;另一个就是在他脑部植入芯片,可在短时内奏效!” 文文博急匆匆地离去。洋洋萍阴沉着脸对仓路郎训斥道:“你小子真行呀!挺会拍马屁的。你有这些想法为什么不向我报告?别局长夸你两句就不知天高地厚,尾巴翘上天了。我是处长,以后凡事必先向我汇报,不得越级!明白了吗?” 仓路郎连声称是。“茜茜倩的安全问题……” 洋洋萍打断他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会安排。你抓紧去做你的事吧,有任何新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其实仓路郎心中依旧认为茜茜倩应该是安全的。遢马妖王接受暗杀她的指令一定在较早的时候,操控者得悉茜茜倩对他们不再构成威胁,很可能想要放弃刺杀茜茜倩,却无法向遢马妖王再传指令,阻止他的刺杀行动。遢马妖王成功杀死了监护室中的病人,自然认为行动已取得成功,应该不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文文博透露可以通过在遢马妖王的头部植入芯片达到控制他的目的,那么问题一定出在遢马妖饲养基地,这么大的手术绝对不可能不透露一点风声。 事实上,仓路郎早已认定茜茜倩母女俩均牵涉到珠珠卉绑架案中,他们背后的军中大佬很可能就是系列案件的策划者。他需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和作案的动机,他要的不是破案,而是如何利用这股势力来帮助自己对抗异元山庄!所以,他必须谨慎行事,只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有可能控制对方,实现终极目标! 他立刻带上芝芝梅驱车前往泰蟒镇遢马妖饲养基地。进场的时候,一辆大卡车正将遢马妖王的幼崽运出去。文文博的动作够快的! 莉莉娅已被停职审查,副主任提提莱在他的办公室接待了他们。他主动向他们介绍了对于遢马妖王的管理和训练工作,并且叫来了遢马妖王的主驯兽师莫莫西,带他们进入遢马妖王的圈舍和训练馆进行实地讲解。遢马妖王的圈舍和训练馆在同一座房屋内,高大宽敞,里外三层铁栅栏,理论上他是不可能逃脱的。莫莫西的解释是两次出逃均是在训练的时候。第一次出逃纯属工作人员疏忽,忘记了锁闭铁门。第二次则是在测试芯片植入后的效果期间,大家都上了遢马妖王的当。两周前在他的大脑植入芯片,他一直表现温驯,服从性强,所以放松了对他的管制,结果被他抓住机会逃脱。 通过芯片植入控制遢马妖王是高层的重大决定,由神经学家尹尹如的团队施术并操控,军情局负责监督。植入手术非常成功,后期的训练效果也很理想,直到他逃脱。 既然芯片植入是异元山庄高层的决定,公开的秘密,问题的焦点就落在了控制指令的发布上。仓路郎问道:“芯片植入以后,由谁负责向遢马妖王传达指令?” 提提莱答道:“开头几天当然是有尹尹如亲自进行,后来军方派来一个三人小组接受尹尹如的培训,后来就由这三人轮流对遢马妖王进行指令传达和执行的训练。” 仓路郎问道:“三人小组的负责人是谁?” 提提莱道:“军情局的杰杰卡处长!” 是他?珠珠卉的男朋友杰杰卡!仓路郎的心“咯噔”跳了一跳。难道他也卷入了这起案件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擒获妖王 事情既牵涉到了军情局,对方还是一个处长,以仓路郎的级别和权限,很难继续深入下去。 仓路郎和芝芝梅返回安调局,向洋洋萍做了详细汇报。仓路郎表明了自己的难处,洋洋萍摇头叹道:“事情一牵涉到军情局,就让人头大。这事我也办不了,只能向局长汇报,非得请他亲自出马不可。涉及军情局的调查我来办,你们俩继续寻找新的线索吧。” 既然饲养基地的线索暂时不能作深入调查,剩下的只有茜茜倩和她母亲莉莉娅这条线了。仓路郎对茜茜倩的为人并不了解,虽然救了她的命,但心中全无把握她是否会向他如实招供,指出绑架案的幕后操控者。 他隐约感觉到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其实案情并不是特别复杂,煞煞魔似乎对幕后者早就心中有数,迟迟没有动作不过是在等待证据。文文博局长自然也知道这个人可能是谁,所有的调查指向性应该非常明确。仓路郎相信调查一定分为明暗两手,他和芝芝梅被摆在了明处,另一路人马则在暗中行事。他担心的是别人抢在他前面揪出了幕后真凶,从而瓦解了异元山庄内部的敌对势力,致使他的计划付之东流。 珠珠卉是文文博局长的女儿,不排除她可能会把茜茜倩的事透露给他,而文文博则故意按兵不动,甚至明里安排他和芝芝梅调查此案,很可能派人在暗中监视他们。因此,对于仓路郎来说,剩下的时间并不宽裕。 他决定立刻去医院找茜茜倩谈谈。他和芝芝梅赶到医院时,莉莉娅正在病房里喂茜茜倩吃晚饭。茜茜倩的伤势已大为好转,可以勉强下地。看见仓路郎进内,母女俩脸上都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莉莉娅再三向仓路郎表示感谢,说她一定会报答他对茜茜倩的救命之恩。等茜茜倩吃完晚饭,仓路郎提出要与茜茜倩单独谈谈。莉莉娅识趣,立刻起身告辞。仓路郎让芝芝梅在门外把门,不让任何人进内打扰。 茜茜倩先开了口,问仓路郎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救我?” 仓路郎道:“我说过,你是我的老师,是我喜欢的老师,我当然不希望看见我的老师有事。但是幕后真凶手段残忍,六亲不认,最擅长的就是杀人灭口。系列案件发展到今天已经死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出于灭口的需要。他对你已经实施了两度刺杀,先派出四名杀手,甚至调动遢马妖王来实施暗杀。很显然,他认定你是对他的威胁,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在我们这边,所谓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的事情迟早会被人捅破,因此,要真正保证你的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帮我们找出幕后真凶。否则,不排除第三次、第四次暗杀的可能!” 茜茜倩背靠着病chuang,眼睛盯着天花板,渐渐shi润,流出了眼泪。良久,她哽咽道:“路路郎,我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事我真的不能说。他们不是一般的人,我劝你也不要往下查了,下一个暗杀的对象很可能就是你!” 仓路郎道:“谢谢你的提醒。我没关系的,早有准备。我担心的是你!还有你母亲!我知道你母亲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俩吗?” 茜茜倩内心激动,zui唇微微颤抖,道:“我……” 仓路郎道:“我不知道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不管你以前为他们做过什么,现在你已经成为他们决定抛弃的一颗弃子,这也包括你的母亲。而在我们这边,一旦窗纸被捅破,等待你的将是最严厉的处罚。人生在世,总是会经历各种磨难,面临各种选择,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忘记过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勇敢地站出来指认幕后凶手,将功抵罪,我想我们这边能够帮助你开脱罪名,确保你今后的安全的。” 茜茜倩喃喃道:“我不知道……我……” 仓路郎感觉她内心已在动摇,强调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为早就抛弃了你的主子作无谓的牺牲吗?这样做,你真认为还有价值吗?在警察学校的时候,你还记得我们学员有多喜欢你吗?你上课的时候,从来没人打瞌睡!每一个学员都因为有你这样一位美丽的老师而感到骄傲!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希望我们的老师永远平安,永远幸福!现在是非常时期,我都没有告诉其他同学,如果他们知道,早就过来看你来了!他们一定会为你担心的。” 茜茜倩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良久,她抬起泪眼看着仓路郎,幽幽道:“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指挥我的人是谁?” 仓路郎不觉奇道:“那他们怎么对你发布命令?” 茜茜倩沉默片刻,道:“你知道会吗?” 会?听起来像一个教派的名字。仓路郎摇头道:“我从未听说过。是异元山庄内部的一个教派吗?” 茜茜倩点头道:“是的。我和我娘都是会的忠实信徒。” 元古大陆,教派林立,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一百多个教派。仓路郎万万没有想到在科技与社会高度发达的异元山庄居然也存在某种教派。不过,他来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过过在异元山庄有这么一个教派存在。 茜茜倩道:“会的教主阿姆是大圣人转世,通天彻地,法力无边。他是先知先觉的智者,拥有大智慧,知过去,识未来,道高魔重,来去无踪。他为拯救众生度过末日浩劫而生。他成功预见了沃力星球的末日,帮助人们找到了地球避难。如今地球末日亦将到来,他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可躲避灾难的星球玛斯。只有会内得道开悟的信徒,才有资格前往避难。会崇尚大爱、博爱、无私的爱,认为性是生命之源,更是获得智慧、通晓宇宙秘密的钥匙,每一个信徒都必须彻底开放自己,通过男女同修,尤其是接受教主的雨露来达到开悟得道的目标。” 仓路郎注意到茜茜倩在讲述会的时候双目放光,脸上生辉,显得颇为亢奋,心中暗暗吃惊。在元古大陆也有类似的小教派,倡导男女双修,yin阳互补,实际上是为教主纵欲**、骗取信徒钱财制造借口而已。这种教派的教主通常是没有真本事的淫邪之徒,其真面目很快会被世人揭穿,从而被认定为邪恶教派受到世人唾弃,最终被官府取缔。 从茜茜倩的神态来看,她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真想不到她一个精通法学知识的大学美女老师竟然会沉溺于邪教和**,甚至甘愿冒险做知法犯法的勾当,可见这个邪教对人的影响有多强大!但仓路郎并不想关注她的sishenghuo,他感兴趣的是他们如何向他传达秘密指令。 仓路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继续。” 茜茜倩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你现在可能看不起我,甚至厌恶我,但会真的给了我很多刺激和快乐,尽管有时我心里也会有罪恶感……如果你有兴趣,我也可以介绍你加入的。” 真是不可救药!邪教害死人!到此地步,居然还会想着劝人入教!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这个……与绑架珠珠卉有何关系?” 茜茜倩道:“阿姆教主说,煞煞魔是异元山庄的混世魔王,会最大的敌人,是阻碍大家得道的最可恶的魔障。有一天,会的二世魔尊通知我说,他们为了对煞煞魔略施惩戒,绑架了他的孙女珠珠卉,让我去遢马妖饲养基地的后山帮助看护她,说这是圣人的旨意,所以我就去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仓路郎道:“二世魔尊?他是谁?” 茜茜倩道:“你知道,我们出入总坛从来都是以黑头套蒙面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我们信徒之间互相并不知道其他人是谁。即便在双修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不但可以避免尴尬,也使修炼变得更加刺激。所以,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二世魔尊。在我们会,教主以下共分五个等级,分别是神尊、魔尊、使者、王者、修者,每个等级又分为三个层级。我现在还是王者,我母亲已经达到使者级别了。” 仓路郎问道:“你是在哪里接受指令的?会的信徒都知道有二世魔尊这么一号人物吗?” 茜茜倩答道:“魔尊是把我叫到总坛下达指令的。我想,知道他的应该不少吧,我母亲肯定认识。” 会看来gao得还是ting神秘的,平时大家蒙面相见,显然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其负责人很可能与军方高层有关。会采用会员制,隐秘性强,他们很可能利用教派活动作掩护从事见不得人的勾当。煞煞魔、文文博等高层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神秘的教派。 仓路郎道:“你们的总坛在哪里?如果我去找二世魔尊,我能见到他吗?” 茜茜倩道:“我们的总教堂就设在沧龙江畔望天塔附近,尖尖的很高的屋顶,很好找的。我们一般每周活动两天,周三晚上主要做辅导和修炼,周日举办大型祭拜活动。其他时间,信徒自行安排去教堂的修炼时间。但非本教信徒是不能进入教堂的,你这样去当然不可能见到魔尊。” 仓路郎问道:“我该如何找到二世魔尊呢?” 茜茜倩沉吟片刻,道:“我也不清楚。你去找我母亲,她的等级比我高,或许她有办法。还有个法子就是你也加入本教,那样很快就能见到他,还可以见到我们阿姆教主。” 茜茜倩等级低,知道的情况并不多。她显然是稀里糊涂被卷进绑架案的,唉,亏她还是个教法律的老师,入了教会被洗脑,迷失了心志,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仓路郎还想继续提问,芝芝梅推开门探进头来,道:“局长派人过来,让我们马上去望天塔附近的阿姆教堂。说是围捕遢马妖王!” 阿姆教堂不正是茜茜倩讲的会总教堂吗?文文博竟把诱捕遢马妖王的地点设在那里,是有意还是巧合? 仓路郎起身向茜茜倩告辞道:“你好好再想想,有重要的信息一定要告诉我。” 他随即和芝芝梅急急下楼,驱车赶往阿姆教堂。到达江边,发觉安调局的人马已将这一带严密封锁,文文博局长亲自坐镇指挥。 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安放在江边的空旷地带,里面关着遢马妖王的幼崽。铁笼四周百米之内只有一些低矮的小树,和几块假山石,假山石的后面埋伏着多名手持长qiang的安调局特工。遢马妖王是异元山庄的用来对付元古大陆的利器,只能抓捕不能枪杀,所以他们用的都是麻醉枪。但麻醉枪的有效射程仅有二十米,在如此近的距离埋伏是个不小的挑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文博告诉仓路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指指三百米外的阿姆教堂的尖顶,道:“你的办法ting管用的。遢马妖王果然来了,就在教堂屋顶,不过坐在那里老半天了,就是一动不动地观望。大家等得心焦,所以让你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骗他下来。” 遢马妖王蹲坐在教堂的尖顶上,那里位置高正好可俯瞰整个江滨地区。他显然已判断出这可能是个陷阱,所以按兵不动,或许在等待天黑。 文文博道:“我猜测他可能在坐等天黑。但天黑的话,对我们很不利。我们有可能出现失手,所以最好在天黑前想办法让他下来。” 仓路郎观察了一下四周,道:“有没有试过让小遢马妖发出声音?” 文文博道:“我们试了两次,吓唬小妖,遢马妖王表现出不安,曾下来过一次,但他很聪明,始终在射程外的地方徘徊。第二次无动于衷了。” 仓路郎心想,这恰好是个探查阿姆教堂的好机会,便自告奋勇地向局长提出进教堂接近他试试。他与遢马妖王有过接触,或许能够影响他。他凑近文文博耳边小声道:“我怀疑教堂里面可能有遢马妖操控者。” 文文博思索片刻同意了他的提议,当即让洋洋萍带队配合他的行动。芝芝梅坚持要与仓路郎同行,接应他的行动。仓路郎知道她担心自己的安全,见她神情坚定,便同意了。 阿姆教堂在三百米外的地方,教堂四周有不少高大的树木,后侧有着大量的市民居住的平房,非常利于遢马妖逃跑,对追捕者却会构成重重障碍。 洋洋萍带队敲了半天教堂大门,才有一名身穿黑袍的信徒过来把门打开一条缝。洋洋萍亮了一下身份证件,不顾他的阻挡,强行挤进了大门。 教堂里面空间很大,可容数百人,地上整齐地排放着数百个方形的软垫。正前方挂着三尊神像,下面点着一排蜡烛。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大量的男女半luo、全luo和双修的画作。穹顶有三十多米高,一层层旋转而上,共有六层,每一层均有若干房间。 楼上下来十多名黑袍信徒,试图阻止洋洋萍他们上楼。洋洋萍用枪指着他们,喝道:“安调局办案,捉拿遢马妖王,敢阻挠者一律拷起来!” 特工们纷纷亮出手枪和手铐,推开信徒直奔楼顶。到达第五层的平台,通往第六层的楼道口站着两个身材魁伟高大的彪形大汉,手持板斧,昂首ting立,挡住了众人的去路。“阿姆主教清修之处,任何人不得打扰!” 左左邱和巫巫台冲上前去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喝道:“让开!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大汉怒目而视,不为所动。左左邱推了左边的大汉一把,却没有推动。巫巫台上前抓住大汉的手臂,和左左邱一左一右合力想把他拉开,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涨得通红,大汉纹丝不动。 大汉猛然一摔手臂,左左邱和巫巫台立脚不住,噔噔噔,直往后跌倒,幸好仓路郎张开双臂将二人的腰托住,才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左左邱大怒,举枪就想打,被洋洋萍按住。“不要开枪,别惊动了遢马妖王!” 仓路郎正要上前,忽听楼上传出一个尖细的平静的声音:“两位使者,安调局不是好惹的,他们既是要捉拿遢马妖王,就放他们上来吧。” 大汉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楼上躬腰行了一礼,说了声“遵命”,两人同时闪开,让开了路。 左左邱瞪了大汉一眼,恶狠狠的道:“算你们识相!”带头冲上了六楼。 楼层越高,空间越小。六楼已是顶楼,只有五六扇门。再往上已无平台,只是一道狭窄的铁梯旋转而上。 洋洋萍把一支长qiang交给仓路郎,道:“这是麻醉枪!你上去小心点。” 仓路郎接过枪,顺着铁梯快步而上。洋洋萍、芝芝梅等人一个个仰起脖子朝上观望。 仓路郎很快走到铁梯尽头,距尖顶最高处仍有一小段距离。遢马妖王坐在外面,仓路郎要到达他那儿就只能通过铁梯旁边的小窗户爬上去。 仓路郎轻轻打开窗户,外面的凉风顿时吹了进来。他朝外探一探头,这里距地面有二十多米高,可清晰地俯瞰全城的景色。此时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远处的江景一片朦胧。文文博等人正在用望远镜朝这边观察。 窗户正好可容一人出入。仓路郎将长qiang搁在窗前,爬出窗户,外面有许多凹凸之处可供抓手,他不敢使用轻功,只一抓一步,慢慢往上爬。 不一会,他看见了遢马妖王的身影,盯着下面广场上的铁笼子,一动不动。仓路郎慢慢向穹顶的另一侧移动,直到他认为下面的人已看不见他,才又往上攀爬了一级,轻轻叫了一声:“老马!”这是当初仓路郎在泰蟒与他相遇时给他起的名字,大的叫老马,小的叫小马。 遢马妖王一惊,转过了头来,猛然看见仓路郎接近,作势与逃。仓路郎吱呜吱呜叫了两声,又连声叫:“老马,老马!” 遢马妖王认出了仓路郎,眼睛紧盯着他,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仓路郎知道他心中可能害怕,向他露出笑脸,频频弯腰点头,以示自己没有恶意。 遢马妖王似乎理解了仓路郎的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点头弯腰,慢慢移动身体向仓路郎靠近。 遢马妖王用前肢指指广场里的铁笼子,zui里发出吱吱呜呜的尖叫声,显露出异常焦虑的神情。仓路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指指铁笼子,又指指自己,对他说道:“老马,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马。小马不会有事!但是你该回家了,回家!” 仓路郎比手画脚,连说带叫,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思,反复了几遍,遢马妖王终于明白,脸上竟露出宽慰的微笑,但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显得异常可怖。 仓路郎忽然心血来潮,向遢马妖王shen.出手,意思是要和他握手。遢马妖王迟疑了一下,shen.出前肢将手掌放在仓路郎的手掌上。仓路郎轻轻握住,捏了一捏,朝他微笑。遢马妖王晃动手臂,吱吱叫着,显得十分兴奋。 但是,遢马妖王的身体忽然一僵,接着用双手抱住了头部,一只手掌用力敲打着脑瓜,咚咚作响。仓路郎发觉不妙,遢马妖王显得难受之极,眼神里凶光闪烁。担心他发动攻击,急忙往后退。 蓦地,遢马妖王向天狂吼一声,眼睛里凶光毕露,向仓路郎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仓路郎急速后退,连声叫喊:“老马,老马!” 第一百五十八章 教会 遢马妖王身体抖动,连声狂吼,忽然转身,疾速下行。他身手敏捷,速度奇快,片刻已到地面,纵跳如飞,扑向张望的文文博一qun人。 文文博等人四散而逃,枪声骤响。几个特工受惊,忍不住开了枪。遢马妖王掉转方向,直扑广场上的铁笼子。早已埋伏在附近的特工,一起举枪射击。 笼子里的小遢马妖看见遢马妖王狂跳不已,发出兴奋的“吱吱”叫声。遢马妖王双手抓住铁笼的柱子,连声狂吼,但他硕大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去。他中了两枪麻醉枪,麻醉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仓路郎迅速回转到穹顶内,抓起窗前的长qiang,快步下楼。洋洋萍他们仍在翘首以待,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了?”洋洋萍大声问道。 “gao定了!遢马妖王已被下面的人擒住!”仓路郎道。 “什么!”洋洋萍转身,带头往楼下跑。大伙跟着她冲出教堂大门,跑向广场。只见几名特工正忙着给早已昏迷不醒的遢马妖王戴上巨大的镣铐,文文博局长在一旁指挥。他看见洋洋萍带人过来,呵斥道:“你们跑过来做什么!暗中操控遢马妖的人呢?” 洋洋萍猛然停住脚步,惊叫一声往回便跑。她听说抓住了遢马妖王,心里一激动,竟然忘记了要布防抓可能藏身教堂内的操控者。 文文博看着她的背影,骂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白痴一个!” 重案处的人也一起回头跟在洋洋萍后面。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提着一个手提包从教堂大门溜出。洋洋萍高喊一声:“站住!” 那人一听,往教堂后侧发足狂奔。众人急追过去,那人拐入民房区,跑过一条弄堂,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小车,一溜烟走了。 左左邱忍不住朝小车开了两枪。他们的车子停在另一个方向,此时已不可能追得上他们了。 仓路郎赶走让全城恐慌的超级巨猿,诱使遢马妖王下地遭擒,仓路郎立了大功,受到嘉奖;洋洋萍工作疏忽,放跑了藏身教堂的操控者,被文文博狠狠训斥了一顿。洋洋萍心中不忿,对仓路郎恨得直咬牙。第二天就布置了一堆档案杂活,让两人做。把追查操控者的事交给了左左邱和巫巫台。 仓路郎和芝芝梅忙活了一天也没忙完,被洋洋萍叫到办公室尖酸刻薄地训了一通。次日,两人又忙了一个上午,芝芝梅对仓路郎道:“你不是要找茜茜倩的母亲谈吗?余下的活,我来做。你抓紧去吧,别到时候又生出其它枝节来。” 仓路郎道:“好的,我下午过去看看。我感觉会一定有问题,正考虑是否加入该会开展调查。” 芝芝梅道:“好呀。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告诉我。” 茜茜倩的家就在警察学校附近,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小别墅,前后都有一个布置漂亮的小花园。莉莉娅开门,热情地请仓路郎进内。 别墅内的装饰以白色调为主,显得高雅端庄,非常yangyan。仓路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莉莉娅给他端上了一杯香气扑鼻的咖啡。 莉莉娅似乎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宽松半透明的白色睡衣。仓路郎的心中略感不安,眼睛不敢往她身上看。莉莉娅却有意无意地向他展示自己rehuo的身材。 仓路郎感觉到她似乎有意在勾引他,收摄心神,严肃地道:“莉莉娅小姐,我是安调局派来调查珠珠卉绑架案的。要问你一些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莉莉娅一脸媚笑,极尽tiaodou道:“哟,不用板着个脸,有问题尽管问,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做,包你满意!” 仓路郎决定要尽快击碎她的心理防线,全不理会她的媚态,直截了当地道:“你的事,其实我都知道。遢马妖王两次出逃,珠珠卉绑架案,都是你刻意安排的。” 莉莉娅一愣,脸色微变,道:“你……你什么意思?没有证据,你可别乱说。” 仓路郎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我不需要证据。我知道,文文博自然知道,你的主子就更加清楚。我唯一不知道的是,你是怎样躲过暗杀的!” 莉莉娅怔怔地看着仓路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他们都知道什么?” 仓路郎道:“实话告诉你吧。煞煞魔早就知道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真凶是谁,只不过他认为时机没到,暂时没有动他而已。早在遢马妖王第一次出逃之前,安调局就已经在秘密调查你。你自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在你的饲养基地有安调局安cha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全在安调局的监视之下。你的主子让你放遢马妖出去,无非就是想要转移煞煞魔的视线,拖延时间。当发现效果不好,甚至不惜铤而走险绑架珠珠卉。唉,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让茜茜倩卷入此案。多好的老师,就这样被你毁了!你忍心呀!” 莉莉娅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颤声道:“他们说得没错,你果然与众不同!” 仓路郎道:“说实话吧。我能救茜茜倩,也能救你!我甚至能救你的主子!” 莉莉娅问道:“你说什么?你还能救我的主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我要知道你的主子是否值得我出手帮忙!” 莉莉娅困惑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仓路郎道:“我有我的目的。但我先要知道你的主子有多大实力,能否对我有用。所以,有机会我要和他谈一谈。” 莉莉娅道:“你是说你想和他做交易?”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知道二世魔尊吗?” 莉莉娅点头道:“他是我的直接领导,顶头上司。所有的指令都是他发给我的。绑架珠珠卉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仓路郎问道:“遢马妖王头部植入了控制芯片,你知道现在是谁在操控他吗?” 莉莉娅摇头道:“军方有一个三人小组负责操控遢马妖王,应该不是一个人吧。植入芯片以后的事就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顿了一顿,接着道:“他们的确派了杀手来杀我。但杀手禁不住我的youhuo,想对我先奸后杀。我骗他,我seyou了安调局的文文博局长,是他救了我女儿。以后,我可以从他那儿获取更多的情报。所以,他们最终放过了我。” 仓路郎笑道:“好一个seyou安调局局长!这事,他们不信也得信!不过只能瞒过一时。” 莉莉娅叹道:“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你能帮我,”她向仓路郎ting了tingxiong,娇声道:“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我女儿。” 仓路郎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这样。只要你对我说实话,按我说的做,该帮你时我自会帮你。你和皮皮修司令什么关系?” 莉莉娅一怔,道:“为什么问起他?” 仓路郎道:“我们知道你们关系密切。他可是陆军副司令,要救你,应该很容易呀?” 莉莉娅沉吟片刻,叹道:“他是我心目中的男神,茜茜也很喜欢他。但是他这个人最讲原则,对煞煞魔忠心不二。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的……” 仓路郎cha话道:“即便你们面临死亡威胁?” 莉莉娅点点头,神情坚定。 仓路郎道:“好!我明白了。接下来,你把会和二世魔尊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吧。” 莉莉娅把有关会的情况以及她所参与的活动一五一十地向仓路郎说了一遍。仓路郎边听边想,心中几乎已经认定幕后真凶就是皮皮修。他在母女俩面前装得越神圣,就越可能是他,而会则是他用来从事不法活动的掩护工具。莉莉娅说起来似乎对皮皮修的真面目并不了解,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一直被蒙在鼓里? 会阿姆主教以下设左天、右天二神尊和一世、二世、三世魔尊等五个领导职务,魔尊以下又分使者、王者和修者三个等级,信徒按照入教年限、所作贡献及主教认可度逐级晋升。莉莉娅已升到使者等级,茜茜倩则属于第二等级,为王者。莉莉娅和茜茜倩均属二世魔尊管辖,接受他的培训和指导。 会的成员组成复杂,涵盖了异元山庄的各行各业。信徒正式入会成为修者便需要穿戴会的修真服蒙面参加各类活动,因此信徒之间尽管相处了较长时间,但大多未见过彼此的真面目。 会对新信徒入会把关甚严,必须有王者等级以上的老信徒介绍,还要经过两个月的考察,被认可后方能成为正式的修者。 仓路郎原打算以入会的方式去了解会,接触其高层,现在看来入会考察时间过长,不太行得通。他临时决定明打明敲,单刀直入,不与他们绕弯子。他对莉莉娅道:“你尽快知会二世魔尊,说我要见他的主子。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告诉他,会一周之内将因谋逆罪被取缔。” 莉莉娅一口答应道:“好的。我等下就去教堂一趟。” 仓路郎起身告辞,莉莉娅送他到门口,道:“你吩咐我的事我一定做到。希望你守信继续帮我。” 仓路郎微笑道:“只要你做到了我吩咐的事,你就上了我的船。他们便不再敢动你!” 仓路郎离去后,莉莉娅立刻换了衣服出门,驾车直奔阿姆教堂。到了教堂,她套上教服,从教堂西侧的小门进入教堂里面。二世魔尊住在教堂四楼。 他听说安调局的一名特工要见他的主子,一脸不悦地叱责莉莉娅道:“你有毛病吗?一个小小的安调局特工竟开口要见我的主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算什么东西?我都不会见他!” 莉莉娅道:“他还让我带句话,如果你不肯见他,会将在一周之内因谋逆罪被取缔!” “哦?”二世魔尊一愣,道。“好大的口气!他到底想做什么?” 莉莉娅道:“他说只有他才能救你主子的性命,他好像是想做一笔交易。他不是一般人,不但与煞煞魔外孙女珠珠卉关系密切,而且曾经打败大大牛,制服过巨猿和遢马妖王。” 二世魔尊沉吟片刻,道:“那好,你晚上八点带他来教堂见我!我倒要见识见识他究竟是什么货色!” 莉莉娅大喜。离开了教堂便直奔安调局,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仓路郎。仓路郎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此时已是晚上六点。莉莉娅提议由她请客去乐乐咖啡馆吃晚饭。仓路郎欣然答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在乐乐咖啡馆边吃边聊。莉莉娅非常健谈,兴致勃勃,大谈会的趣闻轶事,也聊了她自己和茜茜倩的许多事情。仓路郎从中了解到她们母女俩每周与皮皮修幽会一次。三人在一起融融泄泄,相得甚欢。母女俩加入会还是皮皮修推荐的。自从珠珠卉绑架案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仓路郎心想,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会都是异元山庄一支不可小觑的神秘力量,如果善加利用,当可助自己一臂之力。他现在迫切想要弄清楚的是,皮皮修他们gao这些事究竟出于什么动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是要推翻煞煞魔还是另有企图? 晚上八点,他和莉莉娅准时到达了阿姆教堂。教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悄然无声,气氛诡异。 两人一走进大门,“咣当”一声,大门在他们身后被人关上。莉莉娅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地抓住了仓路郎的手臂,颤声道:“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阵桀桀怪笑响起,在教堂内回荡,不知发自何处,昏暗的烛光闪烁不定,令人毛骨悚然。莉莉娅吓得身体微微发抖,把仓路郎的手臂抱得更紧。 仓路郎朗声道:“出来吧,别装神弄鬼的,不怕叫人笑话!” 话音甫落,教堂里的灯光蓦地亮起,白光耀眼,令人发晕。仓路郎倒退一步,用手挡在自己的眼睛前。他心里明白,二世魔尊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八个身穿黑袍头套蒙面的信徒,每个人的手里都持着一截短棍,慢慢地向仓路郎靠近。 “路路郎?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一个yin阳怪气的声音从穹顶高处传了下来。“安调局在我们会眼里就是狗屁!你一个小小特工竟然敢要挟恫吓我神教!你想见本尊,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莉莉娅悄悄在仓路郎耳边说道:“他就是二世魔尊!”仓路郎小声道:“你快蹲下来用衣服用力捂住耳朵。”莉莉娅不知他什么意思,见他神情肃穆,便依言照做。 仓路郎冷笑一声,道:“你想怎样?请划下道来吧!” 二世魔尊大笑道:“好,爽快!今晚你若能上到四楼来,本尊就勉强见你一面。你若是怕了,赶紧跪地求饶,或许我能饶你一命,让你横着出去!” 仓路郎大笑。笑声浑厚响亮,一波又一波在教堂内激荡,震得得人耳膜生疼,头脑晕眩,教堂内的烛火猛烈摇晃,灯光忽明忽暗,摇摇欲熄灭。 笑声戛然而止,灯火又亮堂起来,一切复归宁静,只是仓路郎前面的八个手持木棍的黑衣信徒均已倒地不起,短棒丢了一地,有人发出痛苦的shenyin。 莉莉娅就蹲在仓路郎身旁,仓路郎发出的笑声的冲击力令她感到震惊,但更令她震撼的是,前面的八个人不知何时就被打倒了!仓路郎似乎动了,又好像没动,他依旧好好地站在她身边,保持着刚开始的姿态!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仓路郎,心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他是人还是神? 躲在楼上的二世魔尊似乎也被这一幕震住了,半晌没有发出声音。仓路郎朝楼上朗声道:“二世魔尊,通知你把守楼道的信徒们注意了,我上来找你了!” 他一步一步走上楼道。每一楼层都有五六名手持短棒的信徒把守,看见仓路郎上楼,纷纷挥舞短棒吆喝着向他攻击。仓路郎突然加快速度,向楼上猛冲。把守楼道的信徒一个接一个地滚下楼梯,便如滚木头一般,惨叫声不断。片刻,仓路郎已到达四楼楼梯口。 两个手持板斧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仓路郎的去路。这两人正是上回挡了洋洋萍道的两名使者,很可能是会中实力最强者。仓路郎一进入教堂就已判定,他们可能给他一个下马威,因此,决定借这个机会露几手真功夫。不让他们尝到他的厉害,他们根本就不会把他当回事,更别想见他们幕后的头! 教堂里的这些信徒虽然多多少少懂点武技,但都是三四流的身手,对于仓路郎来说不啻小孩子的玩意,略微动动手脚,已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他不想伤他们太重,下手留了几分。 这两个使者大汉显然是最后一道关卡,仓路郎有意展露神功,他闪过两人砍过来的斧头,一手抓住一人的肩头向下猛按,大汉拼命用往力上顶,仓路郎借力打力,一松劲顺手往上一送,内力陡发,竟将两名彪形大汉从楼道口硬生生直接抛上了四楼平台。两大大汉重重地摔跌在地,发出“砰砰”巨响,两柄板斧也飞落墙角。仓路郎纵身一跃,上了四楼平台,看见一个身材瘦削头套蒙面的信徒,猜想他必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二世魔尊,有心要杀杀他的威风,一shen手抓住他xiong前的衣服将他往栏杆上一按,另一手抓住他的一只脚,来了个倒栽葱。 二世魔尊吓得魂飞魄散,大呼救命!他的头套掉了下去,身上的黑袍往下翻落,她竟然是个女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美女特工 本章节暂未发布,请看下一章节!点击升级vip会员 第一百六十章 异元地宫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仔细想想!”索拉雅焦急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仓路郎沉吟道:“难道我的行动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把她抓走了?” 索拉雅惊叫道:“那她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仓路郎道:“没这么快吧?他报警了吗?你让他过一小时后再报警。我们出去找找。” 索拉雅急忙打电话吉吉连。他正要报警,听了索拉雅的建议,同意再过一小时报警。索拉雅和仓路郎急急下楼,开车直奔阿姆教堂。 阿姆教堂大门紧闭,停车场一片漆黑,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车子。仓路郎放慢速度,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车子沿着沃沃香回家的路线慢速行了一程,仓路郎猛然一拍方向盘,惊叫道:“我知道了!” 他猛踩油门,车子咆哮着加速前进。索拉雅急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仓路郎道:“一定是洋洋萍他们!我好像带到一眼左左邱的汽车。他们很可能在跟踪我,或者也找到了沃沃香头上。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索拉雅叫道:“你这不是去安调局的方向!” 仓路郎道:“他们不在安调局。这事是他们私下里的行动,肯定没有得到局长授权。我知道洋洋萍有一处执行外勤任务的房子。他们一定在那儿。” 仓路郎所说的房子实际是一处废弃的仓库,位于沧龙江畔。到达仓库附近,仓路郎立刻发现了沃沃香的小车和左左邱的轿车。仓库大门紧闭,有光线透出,里面隐约传出说话声。 “你们文文博局长找过我们利利宁局长好几次,想找我们三人小组做笔录。我们局长不同意,他特意交待过我们,不许和你们安调局接触,更不许我们向你们透露任何信息。明的不行来暗的,你们真卑鄙!要是我们局长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说话的正是沃沃香,声音里充满了义愤。 “哟,到此地步了,还想着你们局长来救你不成?”是左左邱的声音。“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吗?你不老实交待,你死定了!我们怎么着也得杀人灭口呀!” “辛苦半天了,别再跟多她费唇舌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杀了怪可惜的,先奸后杀吧!”是巫巫台yin恻恻的声音。 “路路郎!”是洋洋萍的声音。仓路郎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她发现了,正思忖该怎么办,却听他接着嚷道:“你快上,干死她!老娘就喜欢在旁边欣赏。” “来啦!”左左邱高声应道。紧接着响起刺啦一声,似是衣裙被撕破的声音,伴随着沃沃香尖利的呵斥声。“干嘛!你们想干嘛!” 仓路郎本来心中有气,发觉他们竟然冒用自己的名字做这等卑鄙下流之事,不由心中大怒。这样做对于他们几个真是一举三得,既拿到了破案的线索,又搅了仓路郎的局,还让他背了黑锅,成为军情局公开的仇敌。唉,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奔的是同一个目标,何须在背地里下如此狠手! 仓库只有高处有一个小窗户。他运起轻功爬了上去,透过窗户的一角往里看,只见左左邱一手杈着沃沃香的后脖把她死死地摁趴在一笑长条桌上,另一只手在她的衣裙里面mo索。 “你还磨蹭什么?路路郎,快上呀!”洋洋萍命令道。真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下流、恶毒,对于女人毫无怜悯之心。 仓路郎最恨的就是她不断地叫喊自己的名字。他轻轻跳回地面,拉索拉雅回到车上,让她发动汽车,随时待命。自己带上一个黑色头套,返回到了仓库门口,轻轻敲了敲大门。 “什么人?”巫巫台喝问了一声,随即仓库里的灯熄灭了。 仓路郎不吱声,继续轻轻地有节奏地敲门。里面一片沉寂,过了一会,洋洋萍喝道:“是谁?谁在外面?” 仓路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左左邱小声道:“可能是风声吧。” 仓路郎便又敲了起来。里面又安静下来,显然他们都在侧耳细听。 “巫巫台,你出去看看。”洋洋萍压低声音说道。 门上随即传来极轻微的提起cha销的声音,接着门慢慢打开,先是一条缝隙,然后慢慢开打,蓦地一个人影猛然蹿出。仓路郎早已等候多时,抬脚踢中了来人的xiong口,顺手将门猛地推开,人跟着跃进了仓库。仓库里没了灯光,漆黑一片。仓路郎蹲下身子,静听他们的呼吸,判断他们所在的位置。 巫巫台被仓路郎踢中xiong口,倒在门的外侧,晕了过去。“巫巫台,巫巫台!”左左邱焦急地叫道。 洋洋萍道:“我们一起向外爬,看见人影就开枪!” 两人一左一右慢慢向大门口爬行靠近。仓路郎认定了他们的位置,从黑暗中一跃而起,在两人的后脑轻拍了一记,顿时将两人打晕过去。 他的脚碰到了地上的另一个人,一摸是沃沃香,立刻将她抱起。刚才仓路郎敲门的时候,左左邱一拳把她打晕了。仓路郎抱着沃沃香跑回到车前,把她放在后座上,又跑回去把倒在外面的巫巫台拖回了仓库,把三人叠罗汉似的堆叠在一起,让他们既吃了苦头又不敢声张。他关上仓库大门,跑回到车上。索拉雅立刻踩下油门快速离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叫唤了几声,沃沃香幽幽醒转,听见仓路郎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仓路郎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沃沃香颤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安调局那帮人不是一伙的吗?” 这时,索拉雅cha话道:“沃沃香,我是你索拉雅阿姨。他是路路郎,是我的干儿子。我们是来救你的!” 沃沃香听见索拉雅熟悉的声音,立时痛哭流涕。仓路郎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你现在的工作非常危险。今晚的事情你最好先忍一忍,暂时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你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索拉雅道:“听他的,没错。我们现在送你回去,你随便编个理由吧。” 车子很快到达沃沃香的家。吉吉连和沃沃香的母亲听见女儿的声音喜出望外地跑出门来迎接。沃沃香只说自己和会的几个信徒一起练功,忘记了时间,所以晚了。吉吉连立刻大声训斥起她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索拉雅和仓路郎当即告辞返回。索拉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 仓路郎道:“但愿老天总是保佑她!” 次日,仓路郎向文文博汇报了沃沃香的情况,确认了人工操控指挥遢马妖王的事实,但他隐瞒了二世魔尊的情况,只说可能与会有关联,需要开展进一步的调查。文文博非常满意,让他继续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争取尽快破案。 仓路郎不愿意看见洋洋萍他们丑恶的zui脸,不去办公室,直接驱车回家。车子开出总部,进入大街,忽见路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向他招手。他停下车子,摇下车窗,小孩丢给他一张纸条,转身一溜烟跑了。 仓路郎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道:“晚上七点乐乐咖啡馆门口”。这显然是二世魔尊送来的,约他与她的主子见面。仓路郎心中大喜,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今晚终于要见分晓。 他回到家中,索拉雅注意到了他的兴奋劲,笑道:“什么事让你今天这么开心?” 仓路郎把纸条递给她看。索拉雅看了,却变得愁容满面。仓路郎奇道:“怎么啦?终于可以找到幕后主子了,你不高兴吗?” 索拉雅道:“不是。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太危险了。我陪你去吧。” 仓路郎摇头道:“他们肯定不让人陪的。没事的,你还用得着担心我吗?” 索拉雅道:“这里比不得元古大陆,武技高强便什么都不用怕。”她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打了两个电话,然后便出去了。 中午时分,她带回来一大袋吃的东西,还有一件奇怪的背心让仓路郎穿上。仓路郎问道:“这是什么衣服,看起来怪怪的。” 索拉雅道:“防弹背心。你穿上这个,我才放心。普通枪弹打不进的。” 仓路郎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是有不好的预感吗?” 索拉雅不无忧虑道:“你知道的,那个幕后真凶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这个案子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你能不叫我担心吗?” 仓路郎笑道:“没事。我又不是去抓他。我是去见他和他谈交易的。” 索拉雅奇道:“交易?什么交易?” 仓路郎道:“我没想好。我先要了解真相,其次了解他的目的,最后才考虑和他做什么交易。” 索拉雅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本来打算今天回赤幽。我决定等你平安回来,明天再回了。” 仓路郎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晚上七点,索拉雅和仓路郎准时开车到达乐乐咖啡馆。仓路郎一下车,二世魔尊就迎了上来,把他带到了一辆大越野车前,请他上车。车上有三个精壮汉子,后排下来一人,让仓路郎坐到两人之间。车子启动后,坐在副驾驶座的汉子递给仓路郎一个黑色头套,说道:“路路郎先生,相信你应该懂规矩的吧。” 仓路郎明白是让他带上头套,以免他记得所去的位置。他接过来不假思索地带上了头,索性闭上眼睛,倾听着外面的声音,感受汽车行进的方向。 汽车似乎在城里转了一圈才出城而去。大约开了二十分钟平坦道路后进入高低不平的小路,速度忽快忽慢。又过了近二十分钟,汽车终于停下。仓路郎被扶下汽车,想要脱下头套却被拦住。“可以脱下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有人说道。 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仓路郎向前行走。仓路郎的感觉是可能进入了地道。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他的头套终于被人摘了下来。 耀眼灯光令仓路郎一时睁不开眼睛。他低下头,用力眨眨眼以适应刺眼的光线。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走廊,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墙壁和天花板是奶huang色的,装饰着精美的线条。靠墙摆着一排小凳子,应该是给汇报工作的人进屋前排队等候时坐的。与他同车而来的三个汉子手提自动枪ting立在他附近,神情严肃,一动不动。走廊的前面有一扇豪华的紫红色双开门,门前站在一个全副武装的机甲战士。这里的一切都显示出屋里人高贵的身份和地位,看起来仓路郎一直在努力寻找的人就在里面。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高挑带眼镜的女人,手里拿着几份文件,显然刚请示完工作。仓路郎这边的一个汉子立刻走了进去,片刻,他走了出来示意带仓路郎进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副硕大的彩色地图,几乎占了整个墙面,是一幅元古大陆的地形图,上面画着不少红、黄、绿三色箭头和标记。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星空图,仓路郎注意到了太阳,地球、月球、玛斯等星球。正前方摆着一张特大的办公桌,一侧并排放着好几部电话机,另一侧立着一个漂亮的地球仪。办公室的右侧另有一扇门通往另一个房间,垂挂着密实的门帘。 “喜欢我的办公室吗?”一位须发花白的宽脸老者坐在办公桌前,从一摞文件中抬起头来问道。 这个人并不是皮皮修,仓路郎略感惊讶,随即淡淡地答道:“不太喜欢。如果是在地面上,我会感觉不错。这里总觉得有股子潮霉味。” 宽脸老者笑道:“路路郎先生,看来你的生活品位还是蛮高的。”他从座椅上站起,大步走到仓路郎面前,向他shen.出了右手。他的双目炯炯有神,显得精神矍铄。“欢迎你,路路郎先生,来到异元地宫!” 异元地宫?仓路郎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地方。他来的时候已经判断出他被带进了地下,没想到它有这么豪华的一个名字。 他握住老者的手,微笑道:“怎么称呼你?” 宽脸老者笑道:“异异王,异元地宫的主人。请坐,你是来杯绿茶还是咖啡?” 仓路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绿茶吧,谢谢!” 异异王向外招呼了一声,门开处一个身材丰腴的圆脸女孩托着茶盘走了进来,将一杯绿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做了一个“请慢用”的手势。仓路郎接过茶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女孩的脸,大吃一惊,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打翻。端茶的女孩竟然就是他寻找了许久的警察学校同学——嘟嘟妹! 毋庸置疑,系列杀人灭口案就是异异王他们做的。嘟嘟妹当夜就和汪汪沙一起失踪了,她的父母报了警,但案件迟迟未破。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必定死了,仓路郎也渐渐相信了,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她!仓路郎立刻想到了汪汪沙,他是否也在这里?但是嘟嘟妹明明看见了他,为什么没有任何表情呢?嘟嘟妹变得瘦了些,但他仓路郎并没有任何变化! “路路郎先生,路路郎先生!”异异王看见仓路郎望着嘟嘟妹的背影出神,连叫了两声。“他是老夫的生活秘书,叫圆圆脸。路路郎先生,很喜欢吗?” 仓路郎猛然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下,道:“她让我想起了一个熟人。” 异异王道:“路路郎先生,如果对她感兴趣,我随时可以将她送给你。” 仓路郎摆摆手,道:“不需要,不需要!咱们言归正传吧!” 异异王坐回到书桌前,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正色道:“路路郎先生拥有惊人的身手,彻底征服了我的二世魔尊,她把你力荐给我,希望我们可以谈一谈。” 仓路郎努力平复心境,使自己镇定下来,淡然道:“好。阿姆教主,咱们开门见山,有话就直说吧!” 异异王大笑道:“路路郎先生果然厉害,立刻猜到了本座的身份。好,爽快!本座欣赏你的身手,会也特别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决定破格吸收你入教,并赐封你为会副教主。” 仓路郎微笑道:“多谢阿姆教主的厚爱!不过加入会有什么好?据我所知,会不过是一个不敢公开行事的小教派而已。” 异异王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看我们会的。大错特错也!”他站起身来,情绪略显激动。“本教源自沃力星球的阿姆神教,成立已有六百二十年历史,旨在拯救芸芸众生度过星球浩劫,帮助信徒解脱世俗烦恼,解放身心,生化心灵,享受修真带来的宇宙gaochao,为成功度过地球劫难开辟精神通道。你加入本教,且不说躲灾避难,本教有五百多名美女信徒,可谓美女如云……” 仓路郎打断他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不过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异异王坐回到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好!请说。” “会虽然不是一个完全开放的教派组织,但有几百名信徒,也有自己的教堂,布道讲经都是公开进行的,异元山庄的政府并没有视之为非法,却何故要gao得如此神神秘秘,如你这般,像是在从事见不得人的勾当?” “异元地宫属于本教至高圣堂,是信徒躲避灾难走向天堂的通途,非本教最忠实信徒没有资格进入。请你来此地与本座会面,正是向你表示我们的诚意,岂料反被你误解了!”异异王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 仓路郎并不相信这里是会的圣堂,他凭直觉判定应该是地下秘密军事基地。而且他相信,异异王就是二世魔尊与皮皮修之间的联络人,也是皮皮修的最后屏障。当下他并不点破,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在下曲解了主教的好意,是我的不是!谢谢主教看得起我!在下是安调局特工,想必你也知道。据我们的调查,会近年来与军方勾结,做了不少违法违规之事,包括最近的几起案件。你不会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吧?” 异异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道:“竟有此事?” 仓路郎道:“千真万确。我们查了很久了,有证据在手。” 异异王道:“本座确然不知。能否告知具体都有什么?” 仓路郎道:“职责在身,不便透露。但我可以提示一下,比如能源泄密案,绑架案,遢马妖王杀人案等等。” 异异王楞了一愣,忽然拍案而起,怒道:“岂有此理!一定是本教的不良信徒无法无天,为非作歹!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本座明日就将他们全部驱逐出教!” 他顿了一顿,道:“你知道,本教八百多名信徒,难免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信徒们只不过每周参与两次活动,他们平时的行为我们也很难管束。你来了正好,可以帮助本座整顿教风,清理劣徒,还我会本真!”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我还没有决定,毕竟我是安调局特工,上头有没有这方面的限制,我还不清楚。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他原本无意加入会,但无意之中发现了嘟嘟妹,想着汪汪沙很可能也在这里,要想救他们,只有加入会才可能有机会。皮皮修既然派了阿姆教主过来试探他,这次不可能见到他了。 异异王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会的信徒遍及各行各业,包括政府高层、军方高层,各种身份都有。你安调局也有几个,军情局的更多一些。来吧,没事的,本座包你没事。” 仓路郎道:“我也实话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们正在调查会。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些为好。” 异异王问道:“你们都查到了些什么?” 仓路郎看了看左右,故作神秘地道:“前面的几件大案都牵连到你们教会中人,我最近刚刚查出,背后的主使却是军方的高层。煞煞魔早就想动手,苦于证据不足。我最近搜集到不少证据,不过暂时还没交到局长手里。只要我一交出去,对方即便职务再高,也死定了!” 异异王道:“你果然与众不同。你迟迟不交,是不是想和军方做交易?” 仓路郎点点头。异异王问道:“是什么交易?”仓路郎摇头道:“这个暂时不方便透露,必须和对方面谈的。” 异异王道:“你就一点不担心他们会杀人灭口?” 仓路郎大笑道:“他们可以杀人,但却无法灭口。我早已做好安排,万一我有不测,煞煞魔和文文博第一时间就会收到我收集到的证据。我死了,他也就死了。何况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我今天来这儿,也做好了你们可能下手的准备。做特工的,如果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那不是找死吗?” “我们的确做了两手准备。”异异王忽然放声大笑。“小老弟爽快,我也就不瞒你了。后天晚上七点,我在阿姆教堂,静候佳音!” 仓路郎猛然注意到挂着门帘的房间,一个箭步跳过去拉开了门帘。里面似乎是一个小休息间,有张chuang,有张书桌,对面另有一扇门出入。仓路郎拉开门帘的时候,房门正好合上。仓路郎知道自己晚了一步,真正的幕后主使刚才一直躲在这里偷听他们说话! 异异王脸上变色,惊问道:“怎么了?” 仓路郎淡淡地道:“没什么,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古怪的声音,原来是我听错了!”他双手合十,向他行礼告辞。 仓路郎走出办公室,四处张望,寻找嘟嘟妹,却不见人。问了问外面的守卫,他们一声不吭。三个持枪汉子催他离开,经过一扇窗户时,他意外地发现索拉雅竟坐在里面,嘟嘟妹正在陪她说话! 他们果然做了两手准备,竟把索拉雅抓了来要挟他! 第一百六十一章 激情重燃 仓路郎停下脚步,想过去敲门,三个汉子持枪拦住了他。为首的一个人道:“你放心,她没事。等一下会和你同车回去。” 仓路郎心想,他说得应该不错。他没事,索拉雅自然没事。只是心里总是有点放心不下。一名汉子重新给他套上头套,三个人拥着他快步离开。 回到越野车上,他们依旧让仓路郎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两名汉子一左一右夹着他。过了一会,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被推了进来。后排座位四个人坐不下,她被推坐到了仓路郎的腿上。两人身体一接触,立刻判断出对方是谁,几乎同时发出声音:“阿郎!”“索拉雅!” 索拉雅放心地在仓路郎腿上调整好坐姿,顺手抓过他的双手搁在了自己的小腹前。仓路郎迫切地想知道异元地宫在什么位置,但他和索拉雅两人都带着头套,目不见物,光凭感觉是无法判断的。 他在心中盘算,要不要出手制止这三名汉子。要制服他身边的两人易如反掌,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一个却没有把握。他手里有枪,万一被他注意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段路坑坑洼洼,车子颠簸的厉害。正纠结间,索拉雅忽然转过身来隔着头套亲了他一下,过了一会,她似乎嫌头套碍事,倏地掀开了仓路郎的头套。仓路郎立刻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守卫头枕着椅背似乎在打瞌睡,他左右手齐出,迅速点中了身边两人的胁下要穴,随即shen手在前排守卫的后脑弹了一记。 制服了三人,仓路郎脱下了头套,顺手把索拉雅的头套也取了下来。驾驶员并没有注意到车里的动静,顾自开车。两人朝窗外张望了一阵,索拉雅凑近仓路郎的耳边小声道:“我知道在哪里了。” 仓路郎轻轻回了一句:“你真聪明!” 半小时后,汽车开到了乐乐咖啡馆。驾驶员发觉他的三名同伙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惊得面如土色。仓路郎和索拉雅不理会他,跳下车,驾驶自己的小车返回名高小区。索拉雅告诉仓路郎,他上车后不久,来了另一辆车将她的车逼停在路边,两个持枪者强迫她上了他们的车。她猜到他们可能会带她去仓路郎去的地方,便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两人回到家,门一关上,索拉雅jiqing重燃,急不可耐地抱住仓路郎qin吻,在他耳边喃喃道:“忘掉赤菲媛吧!” 然而,“赤菲媛”三个字却如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仓路郎的心,他的身体顿然变得僵硬,如坠冰窖! 索拉雅觉察到他的变化,懊恼地将他往沙发上一推,切齿道:“你个死心眼的臭路郎!”她冲进浴^室,关上了门。 这一段时间,仓路郎一直忙忙碌碌,疲于奔命,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刚才索拉雅一提到赤菲媛的名字,积压在心头的伤痛霎时喷涌而出,令他不能自制。 索拉雅洗完澡裹了一条浴巾出来,看见仓路郎斜靠在沙发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两脚,道:“你老这样折磨自己有意思吗?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仓路郎喃喃道:“我……我的心真的很痛……” 索拉雅冷笑道:“很痛,是吧?好呀,我知道你心里痛,你甚至愿意做人猿,吃猪食,睡猪圈,让人用镣铐锁起来,任人打骂。这样你才会舒服,是吧!” 她走进房间,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鞭子和一串手铐,对仓路郎道:“好呀,你喜欢受虐,老娘今天就陪你玩个够!” 她把仓路郎的手脚都铐了起来,挥鞭在他肩头“啪”地抽了一鞭。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对他的背部、腿部抽了几鞭子。“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肌肤上的疼痛的确冲淡了心中的伤痛,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索拉雅把仓路郎推到地板上,骑坐在他腰背上,把鞭子抽得“啪啪”响,命令道:“走呀,往前爬呀!你不是喜欢做野兽吗?喜欢受虐待吗?” 仓路郎顺从地在房间里爬了一圈,索拉雅爬了下来,一脚将他踢翻,劈头盖脸地抽他。仓路郎呜呜大哭起来,索拉雅丢了鞭子,搂住了他的头痛哭流涕,泪如雨下。“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吗?你是仓路郎,天下第一的仓路郎呀!”她哭喊道。 次日早上,索拉雅醒过来时,仓路郎早已起chuang,正在做早餐。索拉雅想起昨夜的事,心中微感不安,心疼地摸着他身上的鞭痕,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仓路郎笑道:“我没事。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索拉雅从后背搂住了仓路郎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背上,喃喃道:“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案件破不破没啥关系。别忘记你爹娘还等着你救呢!” 仓路郎点头道:“我知道分寸的。你放心吧。” 仓路郎望着眼前这个美丽无比的人间尤物,心中充满了感激,她为他付出了太多!忽然觉得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我真不想离开你,”索拉雅ni喃道,“我很快回来。乖乖的听话,照顾好你自己!” 索拉雅依依不舍地离开后,仓路郎去了安调局,向文文博局长汇报了调查的进展,言明自己要混入会作深入调查,但他略去了异元地宫一节。文文博对他的进展非常满意,拍着他的肩头,鼓励道:“很好。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回到办公室,芝芝梅正埋头整理一堆案牍,看见仓路郎进来,嫣然一笑道:“瞧你精神抖擞,有了重大进展?” 仓路郎简单地向她介绍了一下案情的最新进展。芝芝梅抱怨道:“可惜我不能陪你去。局长布置了我一大堆活,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仓路郎身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洋洋萍他们几个出洋相了!” 仓路郎故作惊讶,问道:“出什么事了?” 芝芝梅神秘兮兮地道:“她和左左邱、巫巫台前天早上被人在一个仓库里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他们三个人抱在一起睡大觉呢!说是夜里查案时,被人打晕了!好奇怪哟!” 仓路郎看着芝芝梅,笑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芝芝梅道:“我也不相信。但就是有人看见了。局长都知道了,把他们骂的狗血喷头!这几天你千万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口洋洋萍吼道:“路路郎,你总算出现了!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芝芝梅朝仓路郎shen一shen舌头,调皮地笑道:“你完了,你完了!” 仓路郎笑道:“没事,大不了被她臭骂一顿吧。她还能吃了我!” 仓路郎一走进洋洋萍的办公室,洋洋萍立刻把手里的文件朝办公桌上用力一摔,怒容满面道:“路路郎,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处长!不向我报告,私自外出,你当安调局是你家呀!我要扣你奖金!” 她冲到仓路郎面前,吼道:“你这几天都在哪里,干了什么,老老实实给我说来!漏掉一个字,我扣你一个月奖金!” 仓路郎淡淡地道:“局长不让说……” 洋洋萍大怒,一把抓住仓路郎衣领,吼叫道:“敢拿局长压我!有本事就别在我处里,开口闭口局长!我让你说,你就得说!不说,立马给老娘滚蛋!” 仓路郎简单地说了几句案情,提了提会的事。洋洋萍瞪着他问道:“前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仓路郎道:“我去见了会的沃沃香,后来就回去了。” 洋洋萍道:“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敢欺骗本处长,有你的好看!” 仓路郎从处长办公室出来,在走廊碰见了狱管处处长印印博,一脸沮丧,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印印博处长主管异元山庄的监狱,是仓路郎最想要接触的人。他的爹娘很可能都关在他管辖的监狱里。然而,印印博却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人,平时同事间连玩笑话都不说,更不愿与不熟悉的人打交道。仓路郎一直想找机会接近他,和他gao好关系,全然无效。 “印印处长,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仓路郎随口问道。看他这副样子很可能家里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时解决不了。 印印博停下脚步,朝仓路郎看了一眼,又猛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想要继续走。仓路郎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我能帮上忙的。” 印印博站住了,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仓路郎道:“我老婆腰腿痛,这两天路都走不动了。医院说再不治疗可能半身瘫痪。可……他们又没药,说是元古大陆的金针术有效。我们这里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医生呀!” 仓路郎闻言,心中大喜。真是老天有眼给他送来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当即道:“金针术?我学过的。我家里就有金针,要不我来试试?” 印印博脸上绽放出笑容,道:“好,好。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老婆下午正疼得难受呢。” 仓路郎道:“你要急的话,马上就去。我得回家取针。” 印印博催促道:“马上去,马上去!麻烦你了!” 两人当即驱车到仓路郎家,取了一套金针,赶到了印印博家。一进家门,就听见印印博老婆骂骂咧咧地道:“你个死鬼,你找到医生了吗?老娘我痛死了,你知道不!你想害死我……” 河东狮吼,原来印印博是个妻管严!印印博屁颠屁颠地跑进房间,陪笑道:“老婆,医生来了,来了!” 印印博老婆身材肥胖,嗓音尖利,斜靠在chuang上shenyin。“医生,快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仓路郎给她把了一下脉,淡然道:“你这病是生孩子后没有调理好落下的,耗损气血,吹风受凉。” 印印博老婆一听,立刻对印印博吼道:“我说嘛,还不都怪你!十多年了,我一直觉得腰腿特别怕冷,都是你那时候偷懒!医生,还有治吗?”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现在治疗还来得及,只是要根治需要一段时间。” 仓路郎让她俯卧在chuang上,在腰夹背上一针扎下去,她立刻叫了起来:“好,好!舒服多了,神医呀!” 印印博看见仓路郎精通医理,手法娴熟,又看见老婆喊舒服,顿时喜笑颜开。仓路郎在她的腰部、**扎了八针,略微给她输了点驱寒真气,等到他施针结束,拔下针来,她立刻下地,走了几步,兴高采烈地叫道:“太好了,我能走路了,不痛了!” 她对印印博道:“你个木脑袋,快你给人家诊费呀!” 仓路郎摆手笑道:“别,别,千万别。我们都是一起的好朋友,要什么诊费!” 印印博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仓路郎道:“我学了这医术好几年了,难得有机会施展。你给了我机会,我应该谢谢你呢!” 印印博道:“不行,不行。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老婆道:“木头脑袋,请人家到隔壁小饭店吃顿便饭吧。” 印印博盛情邀请,仓路郎不便推辞,三人一起出去,在隔壁一家小饭店点了几个小菜吃晚饭。印印博不太健谈,她老婆却能说会道,与仓路郎海阔天空地聊。仓路郎有意无意地问起监狱的事。印印博才cha得上zui,不过也是问什么答什么。 初次相会,仓路郎也不便多问,吃过晚饭,约定明天同一时间继续给她施针治疗。他心情愉快地回到家中,开始思考明天晚上与阿姆教主异异王见面的事。 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引出阿姆教主身后的皮皮修呢?二世魔尊无疑也是个关键的人物。 第一百六十二章 修炼 第二天上午,仓路郎驱车前往白狮镇转了一圈。索拉雅告诉他异元地宫就在白狮镇。他很快找到了异元地宫的入口。但在离地宫较远的地方,就已设置了铁丝网,立了巨大的牌子“军事禁区,闲人莫入”。 皮皮修安排他和异异王在这里见面,必然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仓路郎不从,可能就会考虑杀了他。这个老狐狸果然老奸巨猾! 下午,他按时前往印印博家给他老婆施针治病。行针期间,他对印印博道:“我这样治疗,可保你夫人半年不发病,但若要根治,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印印博老婆叫道:“半年,那怎么行?路路郎先生,求你想想办法吧。我痛怕了,我会死的。” 印印博也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仓路郎,道:“你给想想办法吧。” 仓路郎沉吟道:“我听说过有一个大陆的高手关在我们这里。或许他又办法。” 印印博问道:“大陆的高手?是谁?我们监狱里的确关着不少大陆抓来的实验品。” 仓路郎故作深思,良久,才道:“好像是叫什么赤……赤……” “赤元圣!”印印博接过了话道。“这个人可是一个重犯,本来早就要处死的,但一直没有执行。你说他是金针高手?” 仓路郎点头道:“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是绝顶高手。如果能向他请教,一定能根治你老婆的病痛。” 印印博喃喃道:“这事不好办呢。现在对他看守得很严,不让人接近。” 印印博老婆大叫起来道:“什么不好办!你一个管监狱的处长,这点事都办不了,你还做什么狗屁处长,不如回家吃屎吧!哼,这事你不办也得办,不然你就别想上老娘的床。” 印印博赶紧陪笑道:“是是是。我办,我办。只是我得好好想想,得等机会!” 仓路郎心中暗喜,道:“你安排好了,通知我就行。” 施针结束,仓路郎拒绝了他们的晚餐邀请。驱车在乐乐咖啡馆吃了晚餐,闲坐到六点五十,离开咖啡馆,前往阿姆教堂。 远远看见二世魔尊身穿教服在东张西望,好像是在等他。仓路郎停好车子走过去,二世魔尊见了,高兴地向他招手致意。 她非常礼貌地向仓路郎双手合十躬腰行礼道:“戚戚莎见过副主教!” 原来她的真名叫戚戚莎,果然人美名字也美。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我还没加入你们呢。走吧。” 戚戚莎在前引路,将他带到五楼的一个房间里。给了他一套教服,让他脱光衣服后穿上。他注意到他的教服上绣着六朵形状奇特的花,戚戚莎的教服上则绣着四朵。戚戚莎向他解释道:“这花叫阴阳花,会以阴阳花的数量区分等级,大主教身上是七朵,副主教六朵,神尊五朵,魔尊四朵。” 随后,她带着仓路郎直奔六楼,推开了一扇白色的双开门。门一打开,里面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是个小型礼堂,十多名身穿教服的人在对着他鼓掌。一名身上绣着五朵阴阳花的信徒,显然就是教中的神尊,朗声道:“路路郎先生入教仪式,现在开始!” 仓路郎略感诧异,原来他们早已经做好了他入教的准备。既如此,便由着他们继续吧。异异王上前热情地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到了最前排,对着正面墙上的创教祖师爷画像下跪行大礼。 神尊对着仓路郎高声宣读了教派规矩,大体便是要求信徒为拯救世界渡劫升天而奉献自己的一切以及教中兄弟姐妹和睦相处之类的规定。仓路郎对着阿姆教主拜了三拜,阿姆教主摸了摸他的头,在他头套上亲吻了一下,宣布道:“路路郎先生是祖师爷派来的一代修真高手,肩负着辅助主教振兴教派的艰巨任务,所以特封为六花副主教。”接着他交给了他一本书。然后,礼堂里每一个人都拥抱了一下仓路郎,在他头套上亲吻一记。入会仪式便宣告结束。 阿姆教主将戚戚莎叫到仓路郎面前,把她的手掌放在仓路郎手掌上,笑道:“这段时间就先有二世魔尊陪你修炼,向你介绍本教的具体的修炼方法、活动内容和规程,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问她。有什么要求只管向本座提。以后有时间尽量多来教堂修炼。但凡有活动,二世魔尊都会提前通知你参加。” 然后他便宣布仪式结束,请大家各自回房间修炼。仓路郎完全没有料到阿姆教主会安排戚戚莎与自己修炼,他入会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和她接触,通过她找出真相和真凶。或许皮皮修也是怀有同样的目的,想让戚戚莎来全面了解他。 戚戚莎轻轻牵住仓路郎的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带他下到四楼,进入了她的修炼室。魔尊以上级别的信徒便可拥有自己独立的修炼室。 修炼室里灯光昏暗,房间不大却是看起来空荡荡的,地上铺着两个长长的软垫,靠墙摆着一张长沙发、一张书桌和一张方凳,此外便没有其他家具。房间的里侧有一个小卫生间和衣帽间。 两人在软垫子上席地而坐,戚戚莎一边向他介绍修炼的方法、程序和境界,一边给他做动作示范。功讲究六通境界,分别为通顺、通鼎、通精、通神、通灵、通天,其中通顺为基础功法,信徒自行单独修炼;通鼎、通精、通神需要信徒同修;通灵和通天两大境界则需要在神尊或教主的辅导和引领下修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戚戚莎介绍的修炼方法在仓路郎看来只不过是最最基础的吐纳、冥想和采气等技法,属于粗浅的入门级功法,强身健体勉强可以,要练成功夫几无可能。元古大陆也有类似的流派,基本没有出过有实力的名师大家,成为世人所不耻的邪功,所以修炼者通常秘而不宣,不敢公开。 戚戚莎称她已修炼了三年,进境极快,已达通灵境界,在众多信徒中属于出类拔萃者,目前正在接受教主的亲身指导。 仓路郎问及达到通灵、通天境界可修炼出什么样的神通,戚戚莎神采飞扬地说,可通天彻地,极往知来,灵魂出窍,避世渡劫。她自己刚刚进入通灵境,并不熟练,偶尔体验到了自己的灵体离身游移的经历,有一次还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听着戚戚莎中邪痴迷的样子,仓路郎不禁暗暗感叹。这些技法功法哪里练得出什么高深的神通,明明是骗财骗色的鬼把戏,何以能存在数百年而不亡? 世俗之人往往更倾向于相信谎言,甚至乐于受骗,陶醉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反而无视真理,鄙夷真相。真是可悲! 仓路郎对会的功法全然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的是戚戚莎的在系列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她对皮皮修的了解。然而,戚戚莎说起功法便滔滔不绝,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仓路郎在心中盘算,该如何博得她的信任从而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她是皮皮修身边的副官,当属皮皮修非常信任的人,一定了解皮皮修很多事情。掌握的信息越多,日后面对皮皮修便越容易掌控他。思忖半天,决定还是投其所好,顺藤摸瓜。于是,便同意了她试一试的请求。 戚戚莎大喜过望,兴奋地道:“我们就直接从通鼎开始吧。请您放松身心,按照我说的做。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全程保持放松。身体出现任何异样的感觉,务必听之任之,保持一颗平静的心。” 她让仓路郎站立,从头到脚慢慢放松身体,用根轮行深呼吸。她发出轻声悠长的指令“呼——吸——呼——吸”。做了四十九次深呼吸。然后,盘膝而坐,继续以根轮深呼吸四十九次。随后便开始了各种动作的繁复练习。 仓路郎抱着深入了解的心态完全听从她的指导,她说什么,便做什么。到后来,戚戚莎竟然显得有些激动,胸口起伏不定,她大力进行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仓路郎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半晌,戚戚莎才歉疚地答道:“我这人特别迷恋男人的胸毛,而你身上的毛发却比任何男人都多……所以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不好意思。” 仓路郎接着问道:“刚才我们做的是通鼎的全套动作吗?” 戚戚莎点了点头,她终于恢复了平静,道:“我们接着练通精吧。” 仓路郎道:“你没事吧?不然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的。” 戚戚莎道:“我没事。既然已经开了头,气场已成,不练可惜。”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仓路郎的眼睛,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仓路郎沉吟片刻,自知既入会,这一关迟早要过,便道:“我乐意奉陪。” 戚戚莎道:“多谢看得起我。接下来我会向你展示全过程,尽力放松自己,不要理会身体产生的任何异样感觉,切忌不可冲动,这是本功大忌!如果出现异常,早点告诉我,我会调整的。不过,你是第一次,失败了很正常,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仓路郎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良久…… 戚戚莎好半天没有动静,似乎已经睡着。但仓路郎隐隐听见了啜泣声,她哭了! 仓路郎惊道:“你怎么啦?” 戚戚莎蓦地放声大哭,双拳在仓路郎身上擂打,身体激烈地抖动。 “你……你这个坏蛋……你破了我的通灵神功!”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世魔尊 她哭得很伤心,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仓路郎心中暗自窃笑,什么通灵神功,还真当自己是法力高强的二世魔尊,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神通了?他小声道:“哪有这回事?不过是练了一次功而已,何必当真?” 仓路郎当即站立起来,伸手将她扶起,双手按在她肩膀上,道:“你不用这样。我答应你,不但帮你恢复神功,还可以让你再长五年功力!” 他伸手凌空一抓,将戚戚莎丢在地板上的教服隔空抓起,套在了她的身上。 戚戚莎看见这神奇的一幕,先是惊讶,继而是激动。“哇,你好厉害!你真的能帮我恢复功力?”她开始相信仓路郎的话。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只要你乖乖听话,长个五年十年功力不是难事。” 戚戚莎脸上眼睛一亮,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单膝跪下向仓路郎行礼。“戚戚莎谢过副主教!” 仓路郎托住她的手,将她扶起,笑道:“练了半夜,肚子都饿了。你真要谢我,就陪我出去吃夜宵。” 戚戚莎笑道:“好呀。我请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吃店。我们换了衣服去吧。” 两人换了衣服,驱车找到了那家小吃店,点了两碗面条吃。戚戚莎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方领长裤职业装,一头乌黑干练的短发衬托出她光洁白皙的脸庞,显得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细长深黑的眉毛下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英挺的鼻梁,薄薄的粉嫩的嘴唇,优雅中透露出一种硬朗的英气。 仓路郎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戚戚莎的相貌,不觉惊叹于她的美丽,心中暗叫“可惜,这么美丽的女人却深陷邪教而不能自拔”。来的路上,戚戚莎除了指路极少说话。或许是会不许信徒交流个人信息所致。仓路郎一直在思考如何打开她的话匣子。 “你穿军装更帅气!”仓路郎脱口而出道。 “为什么这么说?”戚戚莎问道。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抓遢马妖王的时候,我见过你穿军装,英姿勃勃。” 戚戚莎莞尔道:“是嘛!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和珠珠卉在一起。” 仓路郎道:“原来会的人都是兼职的。” 戚戚莎道:“是的,神尊以上才专职。我们都是兼职的。你是副主教,可以专职。” 仓路郎笑道:“我还是喜欢安调局的工作。查案件,抓坏人,我觉得很有意义。” 戚戚莎不吱声,低头吃面条。仓路郎吃了两口面条,接着道:“帮你增长功夫有一个条件,不知你是否能做到?” 戚戚莎问道:“什么条件?” 仓路郎道:“诚实。我们之间必须坦诚相待,吐肝露胆,否则我们的气机不能相融,成功的概率就小。希望你要理解。”仓路郎突然想到了这个投其所好的办法,心中颇为得意。 戚戚莎“哦”的一声,继续吃面条。仓路郎道:“所以我们需要多了解对方,了解得越多,气机越容易结合,效果就好。” 戚戚莎道:“好的。你想了解什么,我如实相告就是。” 仓路郎故作随便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定的方面。比如小时候的事,长大后的事,工作的事等等。你也可以问我的。” 戚戚莎道:“我从小到大都是乖女孩,没什么特别的故事。我家住在白狮镇,父母亲都是电力部门的员工。我中学毕业后就参了军,做机要员,后来皮皮修司令在一次视察的时候看见了我,他就把我调到他身边做了一名副官。” 显而易见,皮皮修看中了她的美貌,色迷心窍,直接将她调到身边工作,她很可能已经成为她的情妇。 仓路郎问道:“怎么会想到加入会?” 戚戚莎道:“工作、生活都很无聊,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会,觉得好玩,刺激,就加入了。” 仓路郎道:“吸收我入教是谁的主意?” 戚戚莎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的。你不是嚷着要见我的主子吗?阿姆教主一回来,我就向他汇报了你的情况,他和我想的一样,第一个念头就是考虑能否请你这样的高手入教以增强我们会的实力。所以后来阿姆教主就安排了与你见面,让我通知你。” 仓路郎“哦”了一声,眼睛直视着她的脸道:“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见面的吗?” 戚戚莎没有抬头,直接答道:“知道。阿姆教主同我说的,准备安排在异元地宫见面。” “你知道异元地宫?” “知道,不过我没去过。那是我们教躲避世界末日的圣地。” 仓路郎深信她在说谎。阿姆教主不可能是她的主子,那次见面更不可能是阿姆教主作出的安排。他们甚至抓了索拉雅,这种事只有皮皮修这种人才有能力做。 仓路郎继续问道:“但在我看来,异元地宫根本不是什么避难圣地,而是军方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你当真一点都不了解吗?” 戚戚莎摇着头道:“秘密军事基地?我真的不清楚。我没去过,也从来没有听皮皮修司令说起过。” 她隐藏得挺深,看来要想让她说出真话,还得慢慢想办法。“难道你认为我的主子另有其人?我记得你说过,你能救我的主子,还说要和他做一笔交易。我至今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阿姆教主认为,交易就是你入教,他任命你做副教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淡然一笑,知道这个话题已经套不出真话来,便转换了话题。“你是皮皮修司令的副官,他会同意你加入会?” “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他有什么权利干涉!” “你讨厌他?” “我……” 仓路郎见她欲言又止,就没再逼她。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她与皮皮修的情人关系。或者他对她作了种种限制,所以她才会觉得生活无聊,进会寻求刺激,专心致志修炼神通。他觉得与她初识,不宜问得过于直白,以免引起她的警觉。当下便不再多问。 两人吃完面条,开车回到教堂。她为了练功,把教堂当作自己的家。时间已过凌晨,教堂里大部分灯火已熄灭,管门的人也早已休息,戚戚莎没有钥匙,不免有些着急。 仓路郎不愿意带她回家,决定再露一手功夫。他指着四楼的一扇窗户道:“那是你房间的窗户吗?” 戚戚莎点点头。“难道你还想爬窗户进去?那么高,怎么爬?” 仓路郎道:“不是我,是我们!” 戚戚莎立刻想到他可能要施展神通,兴奋地道:“你准备用神通上去吗?” 仓路郎道:“你若害怕,就闭上眼睛。” 戚戚莎道:“我还是闭上吧。太高了,我怕!” 她闭上双眼,仓路郎挽住她的腰,施展轻功,几个大步便蹿上了四楼的窗台,拉开窗户跳进了房间。“你现在可以睁眼了。” 戚戚莎睁眼一看,居然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顿时像个小孩子一般拍手欢呼起来。她趴到窗台上往下看了看,惊声道:“哇,哇!你这是什么神通呀,这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仓路郎笑道:“这个不过雕虫小技而已。你要学,以后有的是机会。” 戚戚莎道:“你是副教主,六楼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的。只是我没拿到钥匙,要不今晚你在我这里休息?” 仓路郎觉得多有不便,摇摇头道:“我还是回家睡吧。告辞!” 他推开窗户跳了下去,顺着墙壁几个纵跳轻巧落地,向趴在窗台上张望的戚戚莎招招手,开车回家。 次日中午,仓路郎接到印印博电话,说他已联系好了,下午可以去监狱见赤元圣。仓路郎大喜过望,想不到印印博动作这么快,定是他老婆催得紧,印印博被逼得没办法了。 他立刻上街买了一些吃的和穿的,装了整整一手提箱。回到小区时,印印博已经在大门外等他。印印博亲自开车送他前往监狱。 关押赤元圣的牢房换到了另外一幢楼房里,条件设施差了许多,但守卫却更加严密。印印博持了一张特别通行证,很顺利地到达了牢房里面。这里有二十多见牢房,里面关着的都是抓来做人体实验的大陆人。仓路郎和印印博一路过去,囚犯门纷纷探出头来,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精神萎靡,眼神无光。 狱警带着他们走到尽头处的一间单独牢房,只见赤元圣坐在轮椅上歪着头打瞌睡。狱警打开门,印印博道:“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尽量抓紧点。” 仓路郎好久没有见到父亲了,心情激动,看见赤元圣须发苍白凌乱,瘦了很多,心疼得直掉眼泪。 赤元圣听见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仓路郎进来,眼睛一亮,立刻坐正了身子。仓路郎蹲在轮椅前,握住他的双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你还好吧?赤菲媛,她没事吧?”赤元圣问道。 仓路郎不敢把赤菲媛的事告诉他,只点头说:“我们都很好。你瘦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赤元圣道:“孩子,你不用担心我。见过你娘了吗?” 仓路郎摇摇头,道:“还没有。他们把她关在很隐秘的地方,我一直没找到。” 赤元圣叹了一口气,道:“孩子,难为你了。这里和我们元古大陆太不一样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仓路郎道:“你在这里太苦了。我要救你出去!” 赤元圣摇头,语气坚定地道:“你不要有这个想法。我在这里习惯了。你娘在这里,我别的地方也不想去。何况你根本救不了我,这里武技高没用,人家随随便便一枪就能打死人。” 仓路郎哽咽道:“我受不了,实在忍受不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赤元圣道:“听话,孩子。先找到你娘!我好担心她。你见到她了,一定要把她的情况告诉我!” 仓路郎道:“我会的。”接着,他把自己的近况简单地说了一说。 赤元圣道:“珠珠卉是个有爱心的聪明的孩子,长得也漂亮。他是异元山庄大统领煞煞魔的外孙女,也许只有她能帮助你找到你娘并救她。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可以对她好点。” 十五分钟说到就到,狱警在外面大声催促。仓路郎赶紧把带来的东西给赤元圣看了一看,含泪告别赤元圣。 出了牢房,他给狱警塞了一叠钱,希望他照顾照顾赤元圣。狱警看见这么多钱,眉开眼笑,爽快地答应了。 仓路郎和印印博离开监狱便直奔印印博家,给他老婆施针。印印博老婆一见仓路郎立刻问起根治的事。仓路郎道:“今天我们已经去见过他了。他告诉了两个方法。一个是每天睡前用热水泡脚直至身上冒汗,如果能找到一些草药,效果更佳。可以先试这个方法一段时间,如果无效,再试其它办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行针完毕,仓路郎推说有事离开了印印博家。他本想去教堂与戚戚莎相会,转而一想,觉得还是先不要太过热情,冷一冷,吊足她的胃口,可能效果更好。所以,他直接返回了名高小区。一个人吃过晚饭,忽然想起了珠珠卉。他已有一阵子没见她了,她也没来找他,不知最近在忙什么。 正想着要不要去她家找她,就听见珠珠卉在门外大呼小叫。他欣喜地打开门,珠珠卉一进来就叫道:“臭路郎,这几天你死哪去了,人都找不见?” 仓路郎笑道:“查案呗。你爹爹限我一周破案,你想我还能有空吗?” 珠珠卉大叫道:“什么?他敢!这么大的案子谁破得了。我找他去!” 仓路郎拦住她道:“算了。他可是我的局长,你可以得罪他,我可不敢。你饶了我吧。” 珠珠卉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他一定是随口说说的。你慢慢来就是。他真要问罪,有我呢。” 仓路郎懒得和她争辩,随口道:“好,好。听你的,我的大小姐!” 珠珠卉一拍手掌,大笑道:“这就对了嘛。我告诉你呀,下周我们武技会在望天塔有个大型活动,你去参加一下。” 仓路郎问道:“活动?做什么的活动?” 珠珠卉道:“武技会嘛还能干什么。十周年庆典!会员在一起切磋武技呀,交流体会呀。你去代表我表演一趟拳脚就可以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邀请了我师父,还邀请了仓娜……” 仓路郎听着心头一动,急问道:“你说你邀请了谁?” 珠珠卉得意地道:“我师父呀!还有仓娜,我舅公都同意了。他还说,如果他有时间,也会来参加。” 仓路郎心里一阵激动,如果珠珠卉真做到了,他就可以见到他娘了。说不定一家三口还能团聚。 “具体什么时间定了吗?” 珠珠卉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喜滋滋地道:“今天晚上嘛,你陪我去逛街。我好久没上街了。那两个保镖跟得我烦死了。我决定今天晚上由你做我的保镖!” 两人开了仓路郎的车上街。珠珠卉拉着仓路郎逛了几个商场,买了一大堆新衣服和化妆品。走了近两个小时,珠珠卉觉得累了,提议去乐乐咖啡馆喝咖啡、吃点心。 两人坐下来刚吃了点东西,忽见戚戚莎急匆匆进入咖啡馆。她今晚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显得很休闲。 仓路郎不禁心头一颤,奇道:“她怎么会来这里买吃的?”他朝门外瞥了一眼,隐约看见有一辆豪华越野车。不会是皮皮修在外面吧? 戚戚莎买了两份外带咖啡和一袋糕点,随即急匆匆地离开。仓路郎急忙对珠珠卉道:“快收拾东西!”珠珠卉问道:“怎么了?”仓路郎小声道:“待会和你解释。赶紧走吧!” 两人急急走出咖啡馆的大门,果见戚戚莎上了豪华越野车。仓路郎立刻上车跟在越野车后面。 珠珠卉道:“你是跟踪前面那辆车吗?好像是军方的车哟。车上人级别可不低。” 仓路郎道:“是呀。车上人和你的案子可能有关,我想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豪华越野车开往城南方向,大约十五分钟后在一幢小楼前停下。仓路郎在远处停下观望,只见戚戚莎和皮皮修从车上牵手下来,状态亲昵。 珠珠卉惊叫道:“好像是皮皮修司令,那个女的是谁?” 有珠珠卉在,行动多有不便。仓路郎掉转车头返回。珠珠卉兴奋地道:“你跟踪的是那个女人嘛?她是谁?” 仓路郎道:“皮皮修的副官戚戚莎。” 珠珠卉笑道:“啊哦,我明白了。他们是来这里幽会的。戚戚莎有什么问题?” 仓路郎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不,正在调查呢。” 仓路郎急急将珠珠卉送回家,立刻掉头直奔城南。他原以为戚戚莎和皮皮修之间可能还隔着一个人,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他们俩在一起一定会聊到一些重要的话题。他十分希望能听见些重要信息。 到达小楼附近,仓路郎停好车子,从另一侧绕到小楼的后面。这是一幢两层小楼,楼后是一片田地。他纵身跃上屋顶,伏地身子靠近亮着灯光出窗户。窗帘已经拉上,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房间里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第一百六十四章 秘密幽会 从窗帘一角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可看见两个人靠在chuang背上,正是皮皮修和戚戚莎。两人似乎jiqing刚过,正靠在一起说话。只听皮皮修问道:“你刚才说那个路路郎神通广大,武技高强?阿姆教堂那么高的四楼,说上就上了,还带着你?” 戚戚莎道:“是呀。你不相信?” 皮皮修道:“你说的,我能不信吗。只是我没想到世界上真有那么神奇的功夫!电影上才有呀。” 戚戚莎道:“他比电影里放的厉害多了!” 皮皮修道:“路路郎,这人究竟什么来路?我们异元山庄有谁能教他这么厉害的功夫?他为人低调,却做了不少惊人之事,确实有两下子。本来想把他gao到军情局的,不过他最后选择了安调局。” 戚戚莎问道:“连你都查不出他的来路吗?” 皮皮修道:“他的档案不全,我只查到他在警察学校培训的纪录,再往前几乎是空白。好像说他是索拉雅的干儿子,出生在泰蟒,父母早亡。索拉雅现在在赤幽做皇后,是煞煞魔的秘密特使,只归煞煞魔管,连我都不能cha手她的事。” 戚戚莎道:“他神通这么强大,总得有地方学,有人教呀。异元山庄有这么厉害的能人异士吗?” 皮皮修沉默了一会,忽然叫道:“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副统领仓娜!” “仓娜不是犯了错,被关起来了吗?” “是呀。她此前一直在元古大陆做玄精教教主,据说她武技高强,神通广大,在元古大陆可排第二。前一阵遢马妖王和巨猿闹得人心惶惶,煞煞魔不得已请她出手抓巨猿,她赤手空拳独战遢马妖王和三头巨猿,徒手击毙一头,重伤一头,的确武技惊人。我没亲眼见识过,但若要说异元山庄还有谁能教出这么厉害的神功,非她莫属!” “那找她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仓娜也是秘密特使,她是副统领,讲起来级别和我一样。我一直想cha手的,但煞煞魔坚决不让,我也没找到机会。据说煞煞魔把她软禁在高能实验楼里,不让任何人见她。” 仓路郎闻言,心情不由一阵激动。终于打探到了母亲的信息。高能实验楼!知道了地点,总有办法找到。 “连你都不让见吗?” 皮皮修冷笑一声,道:“早就听说煞煞魔和仓娜关系暧.昧。仓娜把我们辛苦经营几十年的玄精教给毁了,还把我的人无端给杀了,陷我们于被动,属于重大失职,最近又有传言说她与大陆人私通,还产下一子,这可是弥天大罪,罪上加罪,按理不枪毙也该终身服刑。煞煞魔却以证据不足,立案调查为由,把她藏了起来。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放弃她这件利器。” 戚戚莎笑道:“想不到这世上也有你做不到的事。” 皮皮修道:“哼,等着瞧吧!我自有办法治他们。对了,你和他谈得怎么样?” 戚戚莎道:“他已入教,接受了副主教的位置。接下来一段时间由我负责接待他,一切都按你的计划进行。昨天我和他谈话到半夜,向他介绍教中的各种规矩和活动。初步印象,感觉他人还不错,不是那种奸诈狡猾之人。”她说得轻描淡写,略去了修炼一节,看来她心中也还是有小九九的。 “好!此人是友是敌暂不清楚,如能为我所用,则最好。不然,就只能除掉他。你施展点魅力,想办法套出他的真实意图,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他提起过,煞煞魔早已怀疑你,只是证据不足。他说他有证据,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皮皮修笑道:“证据?他能有什么证据?人证物证?能毁得我早都毁了。我怀疑他可能就是煞煞魔派来给我下套的。他和煞煞魔的外孙女珠珠卉关系密切,将来说不定就做了他的外孙女婿。小心驶得万年船,呵呵!” 戚戚莎道:“我觉得他不会相信我对他的敷衍之词。如果他下次又提出要见你,我该怎么办?” 皮皮修道:“所以你要想办法让他爱上你,掏出他心窝子里的话,这样就不需要纠结了。” 戚戚莎嗫嚅道:“你……你同意我和他交往?” 皮皮修道:“你若能把他收归我麾下,是大功一件,我有重赏!仓娜是煞煞魔的一把利刃,而且煞煞魔把她藏得很好,所以一直让我担心。如果我们有了路路郎,就可以用他来对付仓娜,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戚戚莎道:“原来你是要用他对付仓娜。” 皮皮修道:“他的作用岂止是对付仓娜,将来我们入主大陆,对付那些野蛮人,他可发挥更大的作用!” “入主大陆?说了多少年了,空气问题能解决吗?” “卓卓后博士已经提出了一个综合解决方案,我看着可行,已经派人实施。用不了两年,我们就可以占据元古大陆半壁江山,把地球人变成我们的奴隶。” “煞煞魔知道吗?” “我当然不会让他知道。他这个人谨小慎微,成不了大事。你瞧着吧,我很快就会废了他。” “你打算动手了吗?” “近期我们会有行动。具体需要你们怎么配合,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今晚真该感谢珠珠卉带他出来购物,进乐乐咖啡馆叫他撞见了戚戚莎,偷听到了她和皮皮修的对话。信息虽然不全,却已多少让他对皮皮修有了一些真实的了解。很显然,皮皮修和煞煞魔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而且似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皮皮修包藏祸心,竟野心勃勃要想入主元古大陆,掌控半壁江山,奴役地球人。照此看来,煞煞魔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仓娜和他是同一阵营的,无端是皮皮修的人,难怪仓娜要杀了他。或许她发现皮皮修渐渐掌控了玄精教,所以不惜将其毁灭,以遏制对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皮皮修说,近前会有行动,不知又要gao什么鬼。但不管怎么,皮皮修和煞煞魔斗得越凶越好,最好是两败俱伤,大伤元气,这样要消灭异元山庄也就容易了许多。皮皮修对他娘颇为忌惮,煞煞魔一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娘虽然被软禁,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皮皮修甚至想通过戚戚莎来招募他对付他娘,这正合他的心意。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取得他的信任以便真正进入他的圈子? 仓路郎正思考间,戚戚莎和皮皮修已起身告辞,准备离开。仓路郎伏在房顶上,待他们走远了,才下楼驱车返回。 第二天,他向文文博作了汇报。文文博惊道:“你说他们近期有可能有重大行动?” 仓路郎道:“是的。我不了解高层的计划,无法作出判断。但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以便及时防范。” 文文博沉吟道:“好的,我知道了。你想办法查到他们具体的行动计划。另外,他们想要招你入伙,你放心大胆地去干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既然会已成为他们利用的外围组织,我让芝芝梅也加入,做你我之间的联络员,让她全力配合你的行动!这段时间,你就别来安调局上班了,免得暴露行踪,更不要与局里其他人联系。以后有消息通过芝芝梅传达。” 离开了局长办公室,仓路郎便开了车子慢慢在总部四处转悠,想要寻找高能实验楼。但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类似的门牌。又问了两个人,都说不知道,至少总部园区内没有这样的机构。这座楼房很可能属于一个秘密机构,故一般人并不知道。他相信索拉雅肯定知道,但她这次回赤幽至少二十天以后才可能返回。如果找不到别人帮忙,就只有等她回来。 仓路郎驱车最终决定去教堂,既然接受了副主教,还是要像模像样地做一回,免得露出破绽。他在二楼和三楼转了一圈,教堂里人不多,有两间练功房里各有七八名信徒在一世和三世两位魔尊的带领下练功,善男信女身穿教服,带着头套,坐在地上围成一圈,在魔尊的指挥下,互相触摸、搂抱,气氛淫邪、诡异。仓路郎心中厌恶,看了一眼便即离开。 四楼是魔尊的练功房,戚戚莎似乎不在房内。五楼是神尊的住处和练功房。仓路郎听见其中一个房间里传来说话声,便推门而入,只见左天神尊和右天神尊两人穿着便装正席地而坐说话。 左天神尊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矮个汉子,但身体结实粗壮,目光凶悍;右天神尊是个三十出头的高个女人,比仓路郎足足高出一个头,表情冷漠,不苟言笑。这两大神尊站在一起一高一矮形成了鲜明对比,颇为滑稽。 两人看见仓路郎进房双手合十同时向他打招呼。仓路郎回了礼,在他们面前坐下。寒暄了几句后,仓路郎向他们请教通灵和通天的功技,两人似乎都不太愿意作过多的解释,碍于他副主教的面子,勉强介绍了一下,左天神尊说道:“副主教,本教神功最讲究循序渐进,你还是从基础的功法练起,这样可确保功力增长,不会走火入魔。” 仓路郎从他们俩身上感觉到了明显敌意,可能他横空出世,抢了他们觊觎的副主教之位,心中不爽,所以不愿意与他交往。他识趣地告辞,上了六楼。六楼主要供教主使用。阿姆教主专门给他腾出了一个房间。房门似乎未锁,仓路郎轻轻推了进去,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有会客室、练功房、书房、卧室和两个卫生间,比之四楼戚戚莎的房间好了不知几倍。家具、摆设也看起来相当豪华。 仓路郎忽然注意到卧室的chuang上似乎有人在睡觉,不由心头一凛,担心自己走错了房间。走到门外看了看,走错房间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楼上只有阿姆教主和他有房间。他慢慢走回,悄悄进入卧室,只见chuang上侧卧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美女,姿态极其撩.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戚莎。 仓路郎估计她是上来帮他收拾房间,累了便在chuang上歇息。他轻轻给她盖好被子,却注意到她腿部和肩膀有几处细细的条痕,像是鞭子抽出来的。他蹑手蹑足退出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这些鞭痕可能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这就意味着皮皮修是个变态狂,以虐人为乐。 书房里有两个大书橱,里面摆满了书籍。仓路郎心中大喜,他最喜欢的就是读书。随手拿起一本,题目是《会发展史》,便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一个削了皮的苹果递到了他眼前。仓路郎抬起头来,是戚戚莎,脸上露着妩媚的微笑。 仓路郎朝她一笑,接过了苹果。“你醒了。” 戚戚莎看着他手里的书,问道:“你喜欢看书?” 仓路郎点头道:“是呀,我生平最大的乐事就是读书。” 戚戚莎叹息道:“想不到你一个武技高手,竟是个读书郎!” 仓路郎笑道:“这两者有矛盾吗?” 戚戚莎道:“我认识的练武的都是粗暴汉子,哪里会读书。没见过像你这样文质彬彬的高手!我们教的教主、神尊,我就从来没看见他们读过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道:“喜好而已,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两人吃完苹果,戚戚莎道:“我肚子饿了,我们下楼吃饭去吧。” 仓路郎收了书,站起来道:“你推荐个饭店吧。” 两人下楼,驱车到望天塔附近的望天饭店吃饭。餐桌正好在窗前,天龙山和望天塔的景色一目了然,甚是惬意。戚戚莎心情愉悦,变得健谈,海阔天空地与仓路郎闲聊。 吃过饭,戚戚莎提议上独龙山游玩望天塔。仓路郎听珠珠卉说起过要在这里举办一个武技大会,很可能会同时请他父母参加,令他心里充满期待。他本来就有意要上望天塔去看看。 一条较为平整的山路一直通到半山腰,再往前就必须步行了。两人下车步行,戚戚莎主动牵住了仓路郎的手。仓路郎知道她有意接近自己,并不拒绝。 天龙山不高,海拔约两百多米,两人步行了约30分钟便到达山顶的望天塔脚下。塔下是一个非常宽大平整的广场,两边各有一排古色古香的平房,有礼品店、酒店、咖啡馆和茶馆。 走着走着,仓路郎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假如皮皮修借武技大会之机派人来暗杀他父母亲,他该如何防范? 首先需要确认,他们会采用何种方式行刺。派出高手明目张胆地刺杀可能性不大,即使这么做了,成功的可能性也很低,他知道仓娜有多厉害。最有可能的是安放炸弹,或者远程狙击。 炸弹安放在哪里最为有效?狙击点又设在何处适宜?带着这样的问题,他运用警校所学到的知识,饶有兴致地研究起建筑的构造、布局及周围的环境。 望天塔塔高六十四米,共有七层。第一至三层对外开放,供人观赏山水景观。四层以上安装有大量的通讯设备,为总部专用。二楼和三楼有茶座和会议室,这里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是个休闲放松的好地方,异元山庄的一些行业活动也时常在这里举行。珠珠卉的确会挑地方。 仓路郎和戚戚莎上到三楼,楼上摆了三十多张茶桌,足可容纳五十多人喝茶聊天。最好的位置是靠窗一排。仓路郎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这一带视野开阔,远处的山林、江景尽收眼底。仓路郎注意到在广场的尽头约两千米处有七八株枝叶繁茂的高大树木,心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假如用一支狙击步枪躲在那里,可轻易狙杀塔内或塔下广场之人。他忽然注意到戚戚莎的目光也投注到了那几株树上,看得出神。假设狙击失败,狙击对象必然立刻撤离,撤离的必然途径是首先要逃离狙击枪的视野,最佳的路线是靠墙往楼梯口撤。楼梯口有几盆高大的盆景,如果在这里放一枚炸弹,那么…… 他忽然发现戚戚莎的目光居然又和他落在了同一株盆景上,不免暗暗吃惊,难道她心里…… “这是什么树,这么漂亮?”仓路郎问道。 戚戚莎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答非所问道:“是好看,真漂亮!”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走吧。”两人下楼出塔,在广场转了一圈后往山下走。下山口有一处较狭长的山道,只能容纳两人并行,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这里无疑是个偷袭的好地方,他忍不住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思考着偷袭者藏身的最佳地点。他悄悄瞄了一眼戚戚莎,发现她正注视着拐角处山崖下方的密密匝匝的草丛。果然是藏人的好地方! 仓路郎心中确信无疑,戚戚莎和他有着完全一样的心思,只不过仓路郎是想着玩的,但她是认真的吗? 两人下山开上车子离开独龙山。戚戚莎提议去另外的景点再玩玩,两人一直玩到天黑吃过晚饭后才返回教堂。仓路郎一直有意无意地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但她总是避而不答,有时被问急了,便说以后会告诉他。 回到教堂,两人各回各房。仓路郎洗了个澡,便躺shangchuang看书。看了一会,听到有人敲门。戚戚莎穿着黑色教服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着出浴的温香,一双眼睛r辣地直视着仓路郎。 “你……你这是想练功?”仓路郎问道。 戚戚莎忽然脱去了宽大的教服,露出了里面的贴身衣裙,凹凸身材展露无遗。 “我……不想在你面前穿教服……”她盯着仓路郎娇声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庆典大会 仓路郎望着眉目含情、春心荡漾的半luo美女,心中却忽然想起了她与皮皮修在一起的场景,一种厌恶的感觉油然而生。实际上他完全明白戚戚莎的意思,知道她是有意在勾引自己,但他真的不愿意和她发展这种关系,当即放下脸来,冷冷地道:“这里是阿姆教堂,不可亵渎神灵!”明摆着是拒绝她的意思。 戚戚莎愣住了,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呆呆地看着他,zui唇颤抖似乎欲言又止,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忽然用手蒙住了脸,转身冲出了房间。 仓路郎看着她xinggan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缕歉疚,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接下来三天,仓路郎再也没有见到戚戚莎,或许她是在有意回避他。第四天,珠珠卉兴冲冲地来找他,说她舅公和皮皮修司令都已经答应出席武技会十周年庆典,异元山庄三大巨头同时与会,令珠珠卉大感面上有光,为此她准备好了精彩的节目。她兴奋地拉他上山落实场地布置和大会程序。 两人一起上了独龙山,来到望天塔下。广场上已经挂了几幅红布黑字的条幅,搭了一个简易的首脑台,台下放着几十张凳子。庆典分三个议程,领导讲话、套路展示和搏击对练。 仓路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皮皮修所说的行动,会不会就是针对这次庆典的?如果是,难道他想要借机刺杀煞煞魔好让自己取而代之?那么,他该怎么办?是揭露皮皮修的yin谋,还是听之任之,由他们自相残杀?但是,皮皮修的yin谋会危及他母亲的安全嘛? 一想到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亲娘,仓路郎的的内心充满了激动。但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有机会与她单独见面说话吗?他娘认得出他现在这身扮相吗? 他从独龙山返回教堂,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不透露具体情报,只提醒他们加强安保工作,以防不测。皮皮修既然决定动手,必然精心安排,给他增加点难度,最好两败俱伤。皮皮修究竟是否会动手,怎么动手,其实仓路郎心里无底,只有到庆典上悉心观察,小心防范,必要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就是。 这几天,仓路郎一直没见戚戚莎,她就好像失踪了似的。他怀疑她可能参与了这次行动,或许正躲在某处做准备呢。 庆典于次日下午举行。仓路郎早早吃过午餐,便赶往独龙山。珠珠卉带着七八个武技会的人塔上塔下奔跑,忙得不可开交。仓路郎不去打搅她,四处察看地形,想象着皮皮修他们可能采取的策略和手段及及自己的应对之法。 庆典定于下午两点举行,一点半之后,与会人员开始陆陆续续上山。大大牛和葛葛熊身率了二十多名弟子趾高气扬地进入会场。他一看见仓路郎,立刻上前笑道:“真皮大沙包先生,听说你现在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了呀。” 仓路郎礼貌地道:“哪里,哪里。不过在安调局混碗饭吃而已。大大牛老师,别来无恙?” 大大牛笑道:“无恙无恙,只是手痒难受。自从你高升了以后,世上再无第二个真皮大沙包,我的拳头再也打不guoyin了。” 葛葛熊瞪着仓路郎道:“今天武技大会,机会难得,咱们过guoyin,再来一场公平比试如何?” 他们身后的七八名弟子立刻将仓路郎团团围住。原来这师徒俩对于上次落败的事一直心有不甘,耿耿于怀,想找机会一雪前耻。今天在武技大会上相遇,他们岂肯错过良机。 仓路郎抱拳笑道:“不敢,不敢。我哪里是老师的对手,我认输,我认输。今天煞煞魔大统领、皮皮修司令都要来参加,待会我等着看老师和弟子们在大会上一展神技的风采呢。” 葛葛熊摩拳擦掌,在仓路郎眼前晃动拳头,道:“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过guoyin。先让我打上三拳!” 他跨上一步,正要开打,忽听有人高声喊道:“煞煞魔大统领、皮皮修司令到!”众人一起循声而望,只见煞煞魔、仓娜和皮皮修在一众警卫的簇拥下进入广场。珠珠卉带着几个人跑上前去迎接。 仓娜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制服短裙,显得成熟干练,气质不凡,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似乎并没有受到过任何虐待。这是仓路郎第一次用儿子的目光审视仓娜,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穿着异元山庄的服装,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总是穿着一身淡huang色的长裙,梳着高高的发髻,像个仙女一样的打扮。 两人目光相触,但仓娜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很自然地转了开去,与煞煞魔和皮皮修边说话,边走进塔内。仓路郎看见了母亲,目光再也不肯离开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大大牛和葛葛熊等人见煞煞魔他们驾临,也不敢造次,不再纠缠仓路郎。四名警卫把守住了入塔的大门,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仓路郎也被拦在了外面。 塔内一楼事先已经摆放了几张沙发椅和茶桌供贵宾小憩。煞煞魔、仓娜和皮皮修等人落座,与珠珠卉闲聊了一会,煞煞魔忽然问珠珠卉道:“你那位黑猿小朋友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珠珠卉忙站起身来寻找仓路郎,见他被卫兵拦在塔外,向他招手叫他进内。卫兵注意到了,便放仓路郎进去。珠珠卉上前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煞煞魔面前,向仓娜和皮皮修介绍道:“仓阿姨,皮皮修叔叔,这是我的好朋友路路郎,现在在安调局工作。” 仓娜的身体微微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她微笑着向仓路郎shen.出一只手,道:“能做珠珠卉的朋友,还让我们大统领挂念,小伙子,你真有福气!” 仓路郎几乎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双手握住了母亲的纤细洁白的手,竟微微颤抖。他直视着母亲的深邃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仓……你……” 仓姨用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一下,笑道:“你可以叫我仓姨。”仓路郎心里“咚”地一跳,随即像揣了小鹿一般“咚咚”乱跳,她让他叫她“仓姨”!她认出自己的儿子了吗?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仓……仓姨,你好!” 仓娜迅速抽回了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道:“小伙子,不错呀。好好干,前途无量呢!” 一旁身穿军装的皮皮修大笑道:“仓姨?好亲热哟。你不会想收他做干儿子吧!”他站起身来向仓路郎shen.出了手。 仓路郎忙立正向他敬了一礼,才shen手与他握手。皮皮修的大手握住仓路郎的手用力一捏,笑道:“原来你就是路路郎!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呀!” 他回头对煞煞魔道:“这小伙子真是不错,才刚出道就干了好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异元山庄就缺这样的人才!我想把他招进军情局,可是我没珠珠卉小姐有魅力呀,还是被文文博抢了先。” 仓路郎歉然道“哪里,哪里,我什么都不懂的。” 珠珠卉笑道:“皮皮修叔叔,我可没跟你抢,是他自己的选择哟。” 皮皮修笑道:“我知道我一定争不过你的。小伙子,有机会我们好好聊一聊!”说着,放开了仓路郎的手。 煞煞魔对仓娜笑道:“仓娜,我看着小伙子真是不错,干脆你也收他做了干儿子吧,有你和索拉雅两大绝世才女教育他,将来他的发展必然不可限量!” 仓路郎闻言心头一动,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仓娜笑道:“算了吧。我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哪还顾得上别人。我可不想害了他!” 她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接受他?难道她没有认出他吗?抑或煞煞魔另有深意?仓路郎心情复杂,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时有人过来通报,说时间到了。珠珠卉招呼大家离座到广场上开会。塔下的空地里已经坐了五十多名身穿武士服的青年,葛葛熊和大大牛的弟子们也都坐在其中。煞煞魔一行人在首脑台上就坐,大大牛作为副会长坐在了首脑台最旁边的一个座位上。会议由珠珠卉主持。她首先一一介绍与会的嘉宾,博得全场热烈的掌声,然后请煞煞魔和皮皮修致辞。两人讲话的意思相当,大体是强调研究武技,尤其是大陆武技对于异元山庄发展的重要意义,对于研究会的工作表示了感谢和赞赏。最后勉励大家继续深入研究,争取更大的成果。 然后是武技演练。一批青年武者在首脑台前的空地演练了异元山庄的武技和一部分大陆的武技,有徒手的,也有器械的。仓路郎也上场表演了一趟元通教的通灵拳。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所以演练的时候不用内力,只动拳脚,不过打得风声呼呼,博得了不少掌声。 接着,珠珠卉推出了她精心准备的重头戏,五名来自大陆的青年武师上台表演,四男一女,分别代表元古大陆的天罡教、元通教、玄精教、婵教、太元教。这五人的年纪都在二十至三十之间,身穿各自教派的服装。异元山庄关着近百名从元古大陆抓来的各派青年弟子,据说是异元山庄的科学家们用他们来做各种实验,用于研究地球与沃力星球的人种异同及人为干预。这五人显然是从他们当中挑选出来的。仓路郎一直有救他们出去的想法,但面对异元山庄的种种先进武器,尤其是空气环境,却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这五人行动迟缓,目光呆滞,听人摆布,显然已服下某种药物。仓路郎并不认识那名婵教弟子,但看见婵教女孩受苦受难,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五人一一上台,演练本派的武技,果然是大陆正宗,比刚才异元山庄子弟的表演高明不少。只是他们的功力大打折扣,已然无法展现大陆武技的内涵与神威。 煞煞魔问皮皮修道:“不是说你们已经研制出了控制人心智激发人潜力的神药了吗?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皮皮修笑道:“大统领稍安勿躁,我们的研究的确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马上就会进行对比展示。这几个野蛮人来之前服下了适应异元山庄空气环境的加强药物。等下就会让他们服下超级变异神药,很快能看见效果。” 原来他们是借用这个机会验证控制人心智的毒药,难怪煞煞魔和皮皮修亲自到场,连她母亲仓娜也被请来坐镇,显然是担心万一局面失控,有仓娜这样的高手在,自可无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心中暗暗来气,这帮歹毒的沃力人把元古大陆人看作低级人种,称之为野蛮人,拿他们当动物一样做人体实验,真是惨绝人寰,何其毒也!不知珠珠卉是否参与其中。 忽听珠珠卉问道:“皮皮修叔叔,不是只让他们过来表演套路吗?难道还有其它安排?” “当然有。不然你舅公和我来做什么?”他举手挥了一挥,道。“接下来的议程你就坐着看就是了。杰杰卡会主持。” 杰杰卡走到了场地中间,朗声道:“根据司令部的安排,接下来我们要进行力量实验和搏击实验。”四名士兵抬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在场地上放下,这块巨石足有三四百斤重。杰杰卡命令五个大陆人一一上前尝试抱起巨石,但哪里能动的分毫。随后,他叫住了天罡教弟子,问场下人谁愿意与他进行自有搏击比赛?能打倒野蛮人者,军部重重有赏! 葛葛熊第一个跳出来,走进场地中间。杰杰卡命令天罡教弟子与葛葛熊交手。两人立刻动起了手。天罡教弟子武技不弱,被抓之前想必也是青年弟子中的佼佼者。然而他的内力和精神状态极差,武技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虽然屡屡击中葛葛熊,却是无关痛痒,被葛葛熊抓住机会连续重击xiong部和头部,不一会便吐血倒地昏迷过去。全场爆发热烈的掌声,葛葛熊得意洋洋地高举双手以示胜利。 接着,杰杰卡指定婵教弟子与葛葛熊交手。婵教弟子身体纤弱,却很聪明,并不与他正面冲撞,运用婵教的小巧功夫与身法与葛葛熊周旋。葛葛熊追打了她半天,也没能击中她有效部位,累得气喘如牛。若是她功力尚在,葛葛熊不知要被他打倒多少回。然而时间一久,她的体能急剧下降,身形不再似先前灵活,一个不慎被葛葛熊拦腰抱起,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葛葛熊心中恼怒,抬脚猛踢。婵教弟子受伤,挣扎着爬起身来,葛葛熊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仓路郎实在看不下去,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用手指弹射出去。葛葛熊正高抬右腿,准备用旋风腿将她扫倒,左腿忽然一痛,立脚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惹得一些人哄笑不已。葛葛熊大怒,跳起身来,向婵教弟子猛扑过去。婵教弟子已然受伤,若是被他这一招击中,非受重伤不可。仓路郎急忙又弹出一粒小石子,这一次直击他xiong口要穴,要将他击晕。岂料,从另一边也射出一粒小东西,竟然击中了他射出的石子,将它中途拦截。 如此细小的石子,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而要将小石子变成伤人利器,若非有绝顶内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以小石子击中小石子,这份巧劲、准头,又岂是寻常高手可为。仓路郎知道在场之人唯有他娘仓娜有这份功力。他立刻把眼看过去,却见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中两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这边婵教弟子已被葛葛熊击倒,满身鲜血淋淋,昏迷不醒。珠珠卉惊叫起来:“这……太血腥了,我不要他们这样打……” 杰杰卡听见了,转过身来笑道:“这些低级人种,与猪狗无异,不用心疼他们!” 皮皮修cha话道:“好了,既然珠珠卉小姐受不了,那就先别打了。退下吧。” 他对身边的仓娜笑道:“仓副统领,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仓娜淡淡地道:“赌什么?” 皮皮修道:“你觉得这块石头,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人能一个人将它举起来吗?” 仓娜笑道:“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刚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皮皮修道:“好!我现在赌野蛮人一个人就能将石头举起,你信吗?” 仓娜摇头。“不信,这怎么可能?” 煞煞魔道;“我也不信!” 皮皮修大笑,朝杰杰卡挥了挥手。杰杰卡拍了一拍手掌,只见刚才受伤昏迷的天罡教弟子在两名机甲战士的押送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仍残留着已经干结的血块,xiong前血迹斑斑。杰杰卡命令他将巨石举起。他二话不说,走到巨石前,双手抱住石中部,大吼一声,竟然奇迹般地将石块抱了起来,慢慢举向头顶。 场上所有人都惊呆了,鸦雀无声,目光全部聚焦到了他身上。仓路郎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光,脸色发黄,心智明显失控,状如癫狂。皮皮修没有说谎,这药物果然好毒,好凶!竟将一个人的力量强提了数倍! 天罡教弟子浑身颤抖,摇摇晃晃地将石头举过头,但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忽然腿一软,一跤坐到在地,巨石顿时滑落,砸中了他的两只脚,随即滚到了一边。他的两只脚已被巨石砸得血rou模糊,骨rou俱碎,显然已经残了,但是他却一声不吭,似乎没有一点痛觉,仿佛这脚不是他的脚似的。他试图站起身来,终因脚掌已碎撑不起他的身体,颓然坐倒。杰杰卡挥一挥手,两名机甲战士将他架离了现场。 大家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议论纷纷。皮皮修得意地对煞煞魔道:“怎么样?这药效够神的吧。” 煞煞魔大笑道:“好,果然神奇!祝贺你超级变异神药研制成功!” 这时,珠珠卉走到煞煞魔面前道:“这个太残忍了,不符合我们武技会的宗旨。叫他们不要再表演这么血淋淋的功夫了。” 皮皮修接过话茬道:“好,好,听你的,珠珠卉小姐。我们先中场小憩吧。” 煞煞魔站起身来。“好!我们先上楼喝杯咖啡。” 杰杰卡当即宣布:“中场休息。半小时后,会议继续,将会有更加精彩的节目呈现!” 煞煞魔、仓娜和皮皮修离场进塔。仓路郎心中挂念着受伤的婵教弟子,快步走到塔的另一侧,只见她躺在地上,兀自昏迷不醒,一名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她打针。两名机甲战士在守卫,不让人靠近。 仓路郎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掉转头,心中猛然想到皮皮修行动之事,他们都已经上三楼茶歇,神秘杀手会不会对他娘不利?顿时焦急起来,快步走向大门,刚拐过弯,却被大大牛和葛葛熊一伙人再次拦住。 葛葛熊笑道:“这么匆忙干嘛?赶着为你娘奔丧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刺杀危机 这话刺激了仓路郎,他一声不吭,脚下不停,直接冲着二人硬闯。大大牛和葛葛熊同时shen.出双手想要抓住仓路郎,仓路郎的身体忽然如泥鳅般一滑,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可怜的大大牛和葛葛熊下巴几乎同时遭到重击,砰然倒地,又晕了过去。仓路郎大步流星从他们的弟子身旁走过,直奔望天塔大门。他的身后,大大牛的弟子惊慌的呼唤声不绝于耳。 把门的警卫已经认识仓路郎,并不阻拦他。仓路郎直奔三楼,一上楼立刻装作欣赏楼梯口的盆景,仔细检查大盆子里的泥土。他很快发现其中一盆中的泥土有翻动过的痕迹,悄悄扒开一看,一枚高爆炸弹赫然埋在地下。这是一枚遥控炸弹,若是爆炸,恐怕数米之内的人都要受伤。 他抬头看见他母亲起身离开窗前的座位前往卫生间,心下稍安,立刻取了炸弹快步下楼。他跑到附近的一处山崖前,将炸弹扔了下去。然后迅即返回塔内。他的一脚刚踏上三楼,就看见他母亲正回到窗前,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声“仓姨”。仓姨忽然扑到了煞煞魔的身上,几乎与此同时,远处响起“砰”的一声,仓娜身体一震,歪向了一边,肩背部鲜血直冒。 煞煞魔大声喊道:“有刺客!卧倒!” 皮皮修也紧跟着喊道:“是狙击枪!快蹲下!快快蹲下!”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一名警卫头部中枪砰然倒地。 “仓娜!仓娜!”是煞煞魔焦急的呼喊。 皮皮修闪到墙边,手里握着枪,高声指挥道:“大家猫低身体,快快下楼,不要露头!” 煞煞魔猫着腰抱着仓娜从另一边爬了出来。仓娜脸色苍白,衣服上全身鲜血。仓路郎冲过去想将她抱过来,煞煞魔却推开了他的手,紧抱着她不放手。 “仓姨!仓姨!”仓路郎焦急地呼喊。 仓娜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仓路郎,脸色竟似露出一丝笑意。“孩子,我……我没事……”接着,又晕了过去。 煞煞魔抱着仓姨慢慢移至楼梯口的盆景前,喘了两口气,忽然加快速度,猛往楼下冲去。在这个位置放置炸弹真是绝了!倘若炸弹还在,此时引爆,后果不敢设想!煞煞魔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是必然殃及他母亲! 余下众人一起向楼下冲去。又一名警卫中枪倒地。众人顺利抵达一楼,却不敢往外走,担心一露头就被枪打中。医生和护士已赶过来给仓娜处理伤口。 “她怎么样?”煞煞魔吼叫道。 医生道:“还好,还好!没有伤及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煞煞魔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对皮皮修命令道:“皮皮修,赶紧组织力量,抓捕狙击手!” 皮皮修道:“四名机甲战士已经飞过去了,他逃不了!” 这时广场那边枪声大作,仓路郎跳到一株树后,往那边看,只见四名机甲战士驾着飞行器在空中正对着一株大树猛烈扫射。不一会,一个人影从树上掉了下来,多半是狙击手被击毙了。 仓路郎忽然想,这个狙击手会不会就是戚戚莎?她死了吗?但他随即想到了那段狭窄的山路。如果他们在那里偷袭,只怕要连带他母亲遭殃! 他顾不得许多,立刻快步下山,奔向那段山路。埋伏在拐角伏击的一定是被控制了心智的大陆武师!能对付得了他们的人只有仓娜和机甲战士,而现在仓娜受伤,四名机甲战士在围剿杀手!刺杀行动策划者的确精明,连伏三步杀着,环环相扣,若非仓路郎事先洞察,煞煞魔必死无疑。但是仓路郎为了确保母亲安全,顺带救他性命,只能说他死期未到了。 他很快到达了狭窄的山道,滑下一侧的悬崖,运足轻功悄悄向拐角处靠近。果见一名元通教弟子和一名太元教弟子手持短剑藏身在树丛中。他迅速出手,出其不意地点中了两人胁部穴道,然后将二人推上了路面。仔细看他们的脸色,发觉他们眼睛发红,脸色发黄,显然已服了发狂药。 忽见远处一大qun人簇拥着抱着仓娜的煞煞魔快速向这边奔来。仓路郎不知该往何处躲,提起一口气,纵身跃上了高耸的山崖,躲在了一块怪石的后面。 不一会,一qun人从下面快速跑过,仓路郎似乎听到了两声枪响。更多的人往这边涌来,仓路郎只得耐心等待。一直等到山上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他才瞅个空跳下到山道上。元通教弟子和太元教弟子已经不见了人,地上有两滩血迹,刚才听见两声枪响,很可能他们已经遇害。会是谁这么凶残,说杀就杀了?仓路郎怀疑凶手可能是杰杰卡。 他急奔下山,驾车飞速赶往医院。医院里布满了警卫,层层设卡,如临大敌。仓路郎凭借安调局的身份虽然进入了医院,但煞煞魔严令,未经他允许,任何人不得上楼。仓路郎担心母亲的安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了半天,终于听见了文文博和珠珠卉一边说话一边下楼的声音。仓路郎急忙上前打招呼,问仓娜的情况。珠珠卉说她虽然伤得较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修养一阵就好了。她忽然提高嗓门说:“你跑到哪去了?我到处找你也不见人?”仓路郎正要回话,文文博却把他叫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的情报很准呀。我提醒过大统领,也增派了警卫。只是我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动用狙击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打断他问道:“刺客抓住了吗?我看见机甲战士把他从树上击落下来。” 文文博道:“是个女刺客。不过脸都打烂了,谁也认不出来了。” 那就意味着人已经死了,会是戚戚莎吗?人就这么死了?说走就走?仓路郎心中不禁感到难过之极。 文文博问道:“你这个情报是哪里得来的?” 仓路郎道:“其实是我的直觉。我一听说大统领要上望天塔参加会议,立刻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他在心里盘算,是否有必要向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文文博赞许地点点头道:“好,很好。干我们这一行的需要这种直觉。你回去设法尽快查出凶手是谁,尤其是幕后人。我会安排人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文文博走后,珠珠卉上前抓住了仓路郎手,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怎么老觉得你神神秘秘的。有人说你一下子跑这里,一下子跑那里,忙得很!” 仓路郎笑道:“我再忙也比不过大小姐您呀!我不过是在执行你爸爸的命令。” 珠珠卉忽然凑近他耳前小声问道:“大大牛和葛葛熊又被人ko了,是不是你干的?快告诉我,他们这次又是怎么碰巧撞到你拳头上来的?” 珠珠卉封死了仓路郎的话,盯着仓路郎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得意。仓路郎道:“这回不是他们撞我,是我撞他们。我知道有人可能行刺,着急要上三楼通知大家戒备,却在楼下被大大牛和葛葛熊拦住了。我担心来不及,就硬从他们两人中间寄过去,嘿嘿,还真被我挤过来了,我就顺便打了他们一下。没想到通灵神拳这么厉害,两个人一起倒下了,我不知道他们被ko了呀。” 珠珠卉兴奋地道:“真的?你用了我教你的通灵神拳?快做给我看,用的是哪一招?” 仓路郎看了看周围,笑道:“大小姐,这里是医院,不太方便吧。” 珠珠卉连连点头道:“对对。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给你庆祝庆祝,顺便给我自己压压惊。今天下午好血腥,好残忍,好惊险,我差点被他们吓死!” 仓路郎陪着珠珠卉在沧龙大酒店吃了晚餐,饭后一起回到名高小区,临别之际,珠珠卉握着仓路郎的手道:“我忽然发现,只要有你在,我就很安全,不管发生什么,总能化险为夷。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仓路郎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人,又不是神。不过,我很想去看看仓姨,听说你舅公不让人见她。你能想办法让我去见见吗?” 珠珠卉摇头嘟囔道:“我舅公什么事都会答应我,但一涉及到仓娜,他就翻脸不认人。我只能试试,没有把握的。” 当晚,仓路郎在自己家休息。第二天,他去了阿姆教堂打听戚戚莎的消息,逢人便问,但问遍了遇见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他又到安调局查验刺客的尸身,但她整个人已被打烂,根本无从辨认。他一连查了三天,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心里渐渐相信死去的刺客就是戚戚莎。想起最后一晚,她兴致勃勃地来找自己,那种欲言又止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歉疚之意,不禁长吁短叹。 戚戚莎一死,他与皮皮修的联系就此中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直接找他谈。他要杀煞煞魔,正可借助他的力量除掉这个恶魔,为那些惨死的人报仇。这次因为涉及到他母亲仓娜,便宜了这个大魔头。下次,他甚至愿意助皮皮修一臂之力。皮皮修也说过,愿意找机会和他聊一聊的。 到了第四天,珠珠卉带来了仓娜的消息,说煞煞魔不让任何人见她,但是她的伤势已大有好转,请他放心。 虽然没有机会再见到母亲,但听到了她没有危险的确切消息,多少让仓路郎感到了一丝慰藉。 又过了一天,珠珠卉一大早过来找仓路郎,缠着他要他陪她去猿人谷玩,说她很想念那些猿人。仓路郎吓唬她,你难道不怕那些猿人抓你做他们老婆? 珠珠卉笑道:“我才不怕呢。你是猿王,他们敢动我?嘿嘿,我这次去一定要数清楚你到底有几个猿老婆。” 猿人谷是个极为隐秘的世外桃源,仓路郎觉得去转一转也好,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当时他们从关押珠珠卉的山洞进入,但是超级巨猿肯定是从另外的通道出入,如能找到这个入口,以后会方便许多。 两人驾车直奔遢马妖饲养基地,一直开到了其后门外的小河边。珠珠卉已准备了一台飞行器,两人带了一大包食品,驾飞行器在山上转了一大圈,竟然找不到那个山谷,只得进入到山洞里面从暗河走。 到了山洞尽头,两人潜入水底,顺着暗河仍旧由瀑布而下,落入到深水潭里。仓路郎抱着珠珠卉上到水潭边。他让珠珠卉到一块巨石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他自己生了一堆火,决定先把衣服烘干再去探险。艳阳高照,再加上火烤,两人身上的衣服很快干了。 两人整装出发,往丛林深处慢步缓行。走了半天,连一只猿猴都没有见到。仓路郎不觉奇怪,这些巨猿跑哪去了?不可能一只都看不见呀,难道出什么事了? 他驾起飞行器升至高空四处眺望,远远望见对面的山岗上有不少影子在晃动,估计巨猿都在跑到那一处玩去了。他降下飞行器,带上珠珠卉朝那个方向飞去。 果然,不少巨猿听见天上的嗡嗡声,都探头探脑向空中瞭望。仓路郎降落到地面,几头巨猿认出了仓路郎兴奋地吱吱叫,有几头连续发出“呜——哦”的啼叫声。瞬间四周出现了几十头巨猿,对着仓路郎欢呼高啼。这时,一头白毛巨猿跳到仓路郎面前,吱吱乱叫,显得慌乱而焦虑。仓路郎隐约感觉到他可能是要告诉自己有什么危险,便示意他带路。白毛巨猿快速奔向山岗的另一侧,仓路郎让珠珠卉在原地等候,自己加快速度紧随其后,有几头胆子大的巨猿也跟在了他后面。 翻过山岗,只见山脚下的一处水潭边,一条巨大的纳步蛇缠住了超级巨猿的身体。超级巨猿显然已经精疲力竭,连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露出极度恐惧的眼神。他似乎已经知道,下一刻巨蛇将会把他生吞入腹。超级巨猿身高力大,不知何以会败给巨蛇。仓路郎纵跳而下,从空中向纳步蛇头部发出一掌天火。 巨蛇一惊,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仓路郎。仓路郎避开它的攻击,双掌连发,一掌主攻蛇眼,一掌主攻张开的蛇zui。强劲的掌力加上炙热的天火,纳步蛇终于抵受不住,松开了超级巨猿,溜之大吉。一些巨猿看见仓路郎击败巨蛇,救下了超级巨猿,蹦蹦跳跳,欢啼不已。珠珠卉也随着他们一起雀跃欢呼。 仓路郎将躺在地上喘息的超级巨猿扶起,搀他走到水潭边。他趴下身体咕嘟咕嘟猛喝了一气水,缓过气来,趴在仓路郎脚下舔他的双脚,以示臣服和感谢。 几十头巨猿冲了下来,一起在仓路郎面前趴下,zui里发出吱吱的声音。七八头雌猿上前来围着仓路郎在他身上嗅,又不时用**轻轻碰触他。珠珠卉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八个!原来你有八个老婆!” 仓路郎被她笑得不好意思,逃出雌猿的包围,走到珠珠卉身边道:“你别笑我!当心我把你留在这里做猿老婆!” 珠珠卉娇笑道:“你敢!我让你七八个老婆揍死你!” 仓路郎笑道:“她们是我老婆,能听你的?除非你做大老婆!” 珠珠卉挥拳打了他一记,叫道:“你敢占我便宜!” 两人追追打打闹了一会,周围的巨猿默然看着他们,有几头咧zui而笑。有十多头巨猿跑上前来,每个手里捧着一个大野果,放在两人的面前,显然是拍马屁朝贡来了。 这些野果仓路郎从未见过,随手捡起一只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味不好。珠珠卉见他邹起眉头便不敢吃。这时,超级巨猿如飞而至,手里提着一个小木桶,不知他从哪里捡来的。他将木桶放在仓路郎脚下,然后退到了一边。 木桶里面盛着半桶果汁,散发着诱ren的醇香。珠珠卉忍不住用手指蘸了点放在zui里一尝,惊叫起来道:“真香甜!好吃!”端起木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仓路郎闻到香味,见她喝得津津有味,忙从她手上抢过来。“留点给我!”他喝了几大口,果然又香又醇,酸甜可口,令人食欲大开,只是带了些酒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将木桶喝了个底朝天。超级巨猿在一旁看见他们喝得开心,竟也露出一脸笑意。 珠珠卉打开了行李包,取出里面的食物,分给众猿品尝。巨猿们初次尝到人间美食,一个个开心得手舞足蹈,吱吱乱叫。 吃完美食,仓路郎对着超级巨猿比手画脚,想要让他告诉自己出去的路口。比划了半天,超级巨猿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引路。仓路郎拉起珠珠卉跟在了他的后面。 两人并不着急,边走边玩,走了一程,渐渐感觉浑身燥热,面红耳赤,浑身散发出酒味来。超级巨猿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山洞,两人跌跌撞撞地跟着巨猿后面。原来那桶果汁已经发酵变成果酒,酒劲渐渐开始上头。终于到了山洞的出口,却是位于半山腰上。洞口风大,珠珠卉哇地吐了一口,全喷在了仓路郎的身上。珠珠卉喝得太猛太多,已醉得迈不动脚步。仓路郎也喝了不少,只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心里想着决不可睡在这里,强运十维超弦,要将两人移形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仓路郎终于醒了过来。眼前白花花一片,强烈的灯光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合上眼,又躺了一会,再次慢慢睁开眼睛。 一双明澈晶亮的大眼,犹如一泓清水,又似两颗晶莹的蓝宝石,目不转睛,微微上翘的长睫毛偶尔跳动一下,隐隐透出一丝狡黠的却又是迷.人的笑意。 仓路郎被这样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不由自主激棱棱打了个寒颤,发昏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你……你这样盯着我干嘛?” 眼睛眨了一眨,闪动着更为强烈的欢愉和难以捉摸的神秘,渐渐地眯成了弯弯的月亮,看起来明艳动人,却又扑朔迷离。 “珠珠卉,你不许……”仓路郎忽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大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放得满满的。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浴缸里,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粘在身上的已有数月之久的黑猿皮毛不见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战妖兽 仓路郎全身一震,惊跳起来,猛然发现不对,慌乱地用双手捂住要害部位,接着,发出了恐惧的长长的尖叫。珠珠卉受惊,双手捂住耳朵跟着他发出了同样的尖叫声。 “你……你快出去!”他身子蜷缩成一团,用双手紧抱住自己,红着脸道。 珠珠卉笑了,笑得得意、狡黠,甚至有些诡异。“嘿嘿,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惴惴不安地问道。他终于瞥见卫生间的一角堆放着从他身上扒下来的黑猿毛皮,珠珠卉身上穿着一件索拉雅的淡绿色连衣裙。 珠珠卉笑道:“我没做什么呀。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两个睡在卫生间门口的地板上,身上又臭又脏。你死沉死沉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浴缸里。热水一泡,你身上的毛皮一片片都浮起来了,所以我索性就把它们统统撕下来了。你这么紧张干嘛,大不了我帮你粘回去!” “这……这……你……你……”仓路郎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珠珠卉凑到他面前,忽闪着大眼睛,笑吟吟地道:“你原来长得那么英俊帅气,干嘛把自己gao成一个又臭又丑的黑猿呀!” 她用力一拍手,激动地道:“哈哈,我终于发现你的秘密了!你就是真正的超级大英雄!元古大陆武技天下第一的婵教教主仓路郎!你打巨蟒的那几招真是好帅呀,火光闪闪!太潇洒了!哇,我真是太激动了……原来我崇拜的偶像一直乔装打扮待在我身边,嘿嘿!我说我们异元山庄怎么可能出那么厉害的人物!感谢上帝!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只不过我一直没说,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就是天下第一的仓路郎!难怪!什么遢马妖王、超级巨猿统统都不是你的对手。对啦,你用了什么功夫一下子把我们从巨猿谷变回到家里来了?你以后一定要教教我呀,我要跟着你仗剑行天下,行侠仗义,快意江湖!” 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越说越兴奋,眼睛闪动着少女特有的jiqing、好奇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仓路郎望着她一脸兴奋沉迷的样子,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如今身份暴露,他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大门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路路郎,我回来了!”是索拉雅的声音。 珠珠卉一惊,脸腾地红了起来。她站起身来,急急冲出了卫生间,带上了门。 “哟,珠珠卉小姐在呀!”索拉雅热情地道。 “索拉雅阿姨,他……他喝醉酒了,在里面呢。你回来就好了,我……我先回家了!”珠珠卉颇觉尴尬,红着脸,说话都变得结巴。 “不再玩玩嘛?我带来了好吃的!” “不用了。太晚了,我明天再过来玩。”珠珠卉忽然变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逃也似地冲出了大门。 索拉雅推开卫生间的门,仓路郎正在拿浴巾擦身子,看见索拉雅进来不禁有些慌乱,连浴巾都掉到了地上。 索拉雅丢下了手里的行李包,笑容可掬地上前,捡起地上的浴巾盖的仓路郎身上,道:“你这么紧张干嘛?你们两个gao上了?” 仓路郎嗫嚅道:“没……没,只是……” 索拉雅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猿皮,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你喝酒了?” 仓路郎歉然道:“我……” 索拉雅将一根手指放到他zui唇上,发出“嘘”的一声,柔声道:“不用解释!” 她往仓路郎zui里塞了一块甜饼,道:“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仓路郎嚼着甜饼,道:“我也有很多事要说。你先说吧。” 索拉雅道:“不,你先说。” 仓路郎把近来发生的事及他母亲受伤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索拉雅听后,邹邹眉头,道:“仓娜受伤了?” 她顿了一顿,道:“好吧。明天我要去见煞煞魔。想办法去看看她,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你娘吗?” 仓路郎沉吟道:“我……我很想念她,很想见见她。我不希望异元山庄与大陆开战,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相处?让我娘劝劝煞煞魔,如果他不肯,我一定会杀了他!” 索拉雅微微颔首。“我一定转告她。不过别看异元山庄不大,其实也是蛮复杂的,煞煞魔和皮皮修两股势力明争暗斗。沃力星球的移民飞船也快要到了。情况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你别急着行动,我会同你娘商量一下的,看看她什么意见。” 仓路郎点头道:“好。现在轮到你说了。” 索拉雅道:“元古大陆已再度陷入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日子。首先,皮皮修已下令十万遢马妖发动对大陆的袭击,首先遭殃的是天阳的东南部城镇。天阳的军队根本不是遢马妖的对手,大部分人闻风而逃。天阳王调集了二十万大军征讨,结果被遢马妖杀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几乎全军覆没。天阳王向赤幽王求救,赤幽王派出三十万大军进入天阳,却突然发难,直取天阳京城。天阳王一边组织剩余部队抵抗,一边下旨让天罡教弟子组成天罡军,由拉菲率领前往抵抗遢马妖……” 仓路郎不再吃东西,脸色变得凝重,叹道:“唉,这个赤幽王,就是想着自己的元古大帝梦,趁火打劫,哪里会顾百姓的死活!天阳王怎么会想到派拉菲去抵抗遢马妖,拉菲她……这怎么可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索拉雅悻然道:“就是呀!拉菲初任教主,又没什么武技,也没经验,明摆着是要让他们送死嘛。唉!可就……这死丫头变了!” “拉菲她怎么了?”仓路郎问道。“我上次见到她,确实有变化,变得成熟稳重了,我觉得很好呀!” 索拉雅瞪了他一眼,怒容满面道:“好?好个屁!你还夸她?变得固执,变成个死脑筋了!我让她和我回异元山庄来,她死活不肯。搬出你来也没用,哼!唉!” 仓路郎笑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人家现在毕竟是一教之主,天下第一大教天罡教哦。这是她有责任心、事业心的表现,是好事呀!” 索拉雅拍着沙发扶手气咻咻道:“你明天就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立刻给我弄回到异元山庄来。我在这里办完事,会立刻赶过来。她本来在天阳山教主做得好好的,我也就算了。可现在明摆着去送死,可她宁可陪着人家一起死!真是气死我了!” 仓路郎道:“好吧,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就去。十万遢马妖进入大陆,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得尽快想办法制止它们!” 索拉雅笑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记,道:“乖路郎,真乖!” 仓路郎默默地望着眼前这个冰肌玉骨、meiyan如仙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极为复杂的强烈的愉悦。她骨子里透出的热情与fengsao席卷他的身心,冲走了一切,令他难以抗拒,甚至不能自拔! 第二天,索拉雅让仓路郎穿上一套天罡教弟子的服装,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包袱,驱车将他送到警察学校附近演练场的旧房子里。仓路郎早就发现他可以在这里使用十维超弦。两人吻别后,仓路郎即运十维超弦移形至天阳东南重镇昌永城。据说昌永城是南来北往的商贸集散地,人口众多,其繁华仅次于京城。仓路郎并没有急着去找拉菲,而是先在城里转了一圈。 城里已全无昔日之繁华,街头行人稀少,到处堆放着垃圾、杂物,街道两边的店铺大都店门紧闭,大量的住房空无一人,显然主人都已携家带口逃命去了,没走的估计大多数是走不动的老人了。偶尔能看见守城官兵和天罡教弟子联合组成的巡逻队穿街而过。 仓路郎见了心中难受之极。异元山庄真够歹毒,派出遢马妖来攻打城镇,他完全想象得出,遢马妖所过之处那种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惨状。但遢马妖既凶残又狡猾,十万之众,真是不好对付,难为拉菲了。 他正想着该如何去见拉菲,猛听城南方向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听声音很可能是遢马妖来袭了!他立刻加快脚步赶过去。 拉菲一手扶着挂在腰间的剑柄,ting立在城头眺望远处。城头一面大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她穿了一身棕色的皮制铠甲,显得英气勃勃,颇有几分将军风范。她的身边站着牛成、乔真等几个长老,各执兵刃,他们的身上也披着铠甲,但五花八门,看起来很杂乱。向通的一双儿女向明和向英站在拉菲的身后,手里各有一块盾牌。 城垛前守着全副武装的官兵和天罡教弟子,有的身背弓箭。他们的脚下堆放着大量的檑木、滚石。每隔一段距离都安放着远程强弩和投石器。城墙下的空旷之地整齐排列着十几队官兵和天罡教弟子,人手一块盾牌,足足有五六百人。其中一部分人手持一支近三米长的竹竿,竿的上端劈成了四片,顶端削尖。估计这是他们发明的对付遢马妖的利器。 遢马妖主要靠利爪和牙齿攻击敌人,有了这样的竹竿便可拒敌于丈外,制约遢马妖的进攻。 城墙下散落着不少遢马妖的尸体,双方显然已经有过激战,而且是拉菲他们成功地打退了遢马妖的进攻,但很可能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城墙内侧的空地里搭建了几顶巨大的帐篷,有身缠绷带的伤兵进出。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仓路郎眼前闪过,轻盈,秀气,手里提着一个药箱,细细一看,竟是玲琅!多好的姑娘,居然不惧危险来到前线救治伤兵!太了不起了!有她在,即便感染遢马妖疯病也能迅速得到控制。 “五千米……四千米……”瞭望塔上一名士兵大声喊着遢马妖的距离。 拉菲“嗖”地拔出腰间长剑,望空一指,命令道:“远程强弩准备!”战鼓“咚咚”改变了敲法。一些士兵开始架设强弩,准备发射。 渐渐地,远处扬起大量的尘土,大批遢马妖正飞速奔袭而来,整个大地仿佛开始颤抖。 “三千米……两千米……”但见漫山遍野数不清的遢马妖,纵跳如飞,向城墙奔来,“吱吱”叫声大作。他们的速度好快! “强弩发射!”拉菲再次发出了命令。 霎时“嘣嘣”声一片,无数巨大的弩箭带着“嗖嗖”之声射向远处的遢马妖。不少遢马妖中弩倒地,但更多的遢马妖脚不停步,继续狂奔。 “投石器准备……发射!” 大量的石块从城墙上抛出,射向遢马妖qun。又有一批遢马妖倒下,但是却完全没有影响遢马妖疯狂进攻的速度。他们距城墙越来越近,已大致可见他们凶恶的面容。 “弓箭手准备……射!” “标枪手准备……投!” 仓路郎远远望着镇定自若指挥作战的拉菲,不禁感慨万千。真看不出一个小鸟依人的纤弱女孩如今变得如此沉稳、坚定,面对世界上最恐怖的敌人竟面无惧色,从容自若,把防守与进攻组织得如此有条不紊!仓路郎不禁暗暗佩服。 疯狂的遢马妖转眼已攻至城墙脚下,一些遢马妖开始往城墙上爬。他们强劲的四肢和锋利的尖爪使他们可以轻松快速地攀上十多米高的城墙。 “檑木滚石准备……投!” 士兵们扛起粗大的檑木和滚石砸向聚集在城墙脚下的遢马妖,虽然砸中了不少遢马妖,但遢马妖灵活异常,攀墙速度奇快,越来越多的遢马妖跳上城墙,与上面的守军杀在一起。一旦近身,遢马妖便发挥出了强大的优势,士兵包括天罡教弟子根本不是对手。一时之间,喊杀声,受伤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镇妖军准备……上!” 列队在城墙下的士兵和天罡教弟子齐声呐喊,冲上城墙。他们手中的长竹竿和盾牌发挥了奇效,竹竿远攻,盾牌近防,四人一组,进退有序。 面对如此大的阵仗,仓路郎一时也想不出对策,该如何帮助拉菲退敌。只有先保护拉菲的安全,等捱过这一仗再来想办法。 几头遢马妖尝试向拉菲这里进攻,但迅速被护卫在她周围的弟子用长竹竿击退。靠的较近的一头被牛成一剑砍杀。 “教主,上来的遢马妖越来越多,你避一避吧!”牛成对拉菲道。 “不可以!我是教主,我若临阵脱逃,还有谁愿意誓死杀妖!”拉菲斩钉截铁地说道。“此话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再说!违者教规处置!” 听闻此言,仓路郎对拉菲已经敬佩有加。拉菲的内心竟然变得如此强大!他想象得出,若非拉菲的坚强意志和定力,只怕守城的官兵和天罡教弟子早已闻风丧胆,军心动摇,像其它地方一样落荒而逃了。都是凡人,谁敢与妖兽战斗? 他觉得拉菲暂时不会有危险,便飞身爬上了高高的瞭望塔。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可清晰地观察整个战场的局面及远处遢马妖的情况。 涌上城墙的遢马妖越来越多,伤亡的官兵和天罡教子弟也越来也多。这样打下去,拉菲他们必吃大亏。仓路郎心里开始焦虑起来。 他隐约发觉遢马妖的站位和进攻似乎也有一定的组织和次序,并非全无章法,胡乱为之。这就意味着有遢马妖王在指挥他们。遢马妖王!仓路郎不禁想起了在异元山庄两次相遇的遢马妖王,若能找到它,必可设法逼它退兵。他极目远眺,发现远处似有几个特别高大强壮的遢马妖在向这边观望,其中一头不时拿一个类似号角的东西凑到zui前吹。它一吹,遢马妖便立刻会有异动。看了遢马妖王必在这几头当中。 他取出光剑,正要跃下,眼角忽然带到两头遢马妖闯进了玲琅的帐篷里,暗叫不妙,立刻飞身而下。 玲琅是个大夫,看病的高手,却完全不懂武技,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撞见遢马妖,只怕危险…… 仓路郎运足轻功,几个大步闯进了帐篷。只见玲琅和玉音张开双臂拦在了一qun伤兵面前,面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抖。仓路郎心中一阵感动,这两个弱小的女子面对危险,竟用自己瘦小的身躯保护伤者,这份奋不顾身的医者仁心,真心令人佩服。 两头遢马妖同时跃起,扑向玲琅和玉音。玲琅和玉音吓得一转身趴在了身后的伤员身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灭妖妙计 说时迟,那时快,仓路郎光剑挥出,两只遢马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断成了两截,落在了玲琅和玉音的脚前。 玲琅和玉音原以为死定了,但听到后面的异响,慢慢回过头,猛然看见脚下面容狰狞的半截遢马妖尸身,双手捂脸,惊声尖叫起来。刚才面对危险,两人ting身而出,此时却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 仓路郎上前踢开了遢马妖的尸体,道:“你们不该待在这里的!快快躲起来吧!” 玉音道:“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伤员……” 玲琅看着仓路郎问道:“你是……” 仓路郎猛叹一口气,转身跑出帐篷,看见外面有几名天罡教弟子,立刻喊他们过来保护玲琅和玉音,不得有误。 他冲上了城墙。战斗越来越惨烈,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断肢残臂。十多头遢马妖正在围攻拉菲、牛成他们。乔真、向明和大部分弟子身上血迹斑斑,似已受伤。遢马妖灵活异常,攻势凌厉,已将拉菲身边的人打散。四名弟子用长竹竿阻挡遢马妖的攻击。 长竹竿可有效阻挡遢马妖的扑击,但并不能重伤它们。遢马妖非常狡猾,另外两只趁机从两侧扑击持竿人。竹竿弟子身边持盾牌的弟子立刻用盾牌抵挡,同时挥剑攻击。其中一名弟子的剑刺进了遢马妖的身体,但遢马妖的利爪也同时cha.进了他的脖子。另一名弟子从一旁猛刺遢马妖,但剑刚刺出,身体忽然僵硬,一直遢马妖从他身后洞穿了他的xiong背。他发出一声惨呼,慢慢倒了下去。向英和向明ting剑站在拉菲身前。两头遢马妖忽然从高空跃下直扑拉菲,两人同时举盾牌抵挡,但遢马妖力大,将二人硬生生压倒在地,向英急喊:“教主,快走!” 拉菲不走反进,ting剑刺向遢马妖,却被它一掌拍飞,另一只爪子直向拉菲面门抓来,拉菲连退两步撞到了城墙上。千钧一发之际,仓路郎挥出光剑,一剑斩断了攻击拉菲的遢马妖的爪子,再一剑砍下了它的头颅,随即回剑刺倒了另一头遢马妖。 他从包袱里取出一支手枪塞到惊呆了的拉菲手里,喊道:“你为什么不用枪!”眼见一头遢马妖扑向受伤的向明,立刻迎上前去,一剑刺中了它的咽喉。接着纵身跃上城墙,顺手砍倒了正和牛成对决的一头遢马妖,随后飞身而下,跳下了城墙。 拉菲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中的枪,立刻举枪向附近的遢马妖开枪。几头遢马妖应声倒地,余下几头竟似害怕,纷纷逃离。 “他是谁?好快的剑!”牛成问道。 “快看!那是谁?”有人惊呼,朝城墙下张望。 拉菲等人立刻跑到城墙前往下看。只见仓路郎挥舞光剑,展开轻功在城墙脚下狂奔。剑光闪闪,所过之处,血rou横飞,遢马妖的头、爪、断肢残臂不断飞起,在他方圆一丈之内,挡者披靡。仓路郎在城墙脚下来回冲杀了一回,一些遢马妖见他神勇可怖,纷纷四处逃避,不敢向他靠近。 仓路郎运足内力,仰天发出长啸,声如巨雷,一阵响过一阵,直撞人耳膜,让人头疼欲裂。遢马妖闻声,个个惊慌失措,纷纷往回逃窜。仓路郎挥舞光剑,全速奔向远处几头高大的遢马妖。 “谁知道他是谁?好强大的内力,怎么穿着我们天罡教服?” “是天神吧?人哪有这么厉害的!”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神的剑法了!有此人在,区区遢马妖有何惧哉!”乔真赞叹道。 “阿郎哥……”拉菲望着远去的仓路郎,眼睛里噙着泪花,喃喃道。 “这世界上也只有仓教主具有如此神功!”牛成叹道。他仍然称呼他为仓教主。 “是哪个狗娘养说仓教主是玄精老怪的私生子,包藏祸心的大恶魔?”乔真愤懑地说道。 “他这是要去干嘛?”有人问。 “擒贼先擒王。仓教主一定是去杀遢马妖王了!”不知何时,向通已来到大家身边。 仓路郎一路狂奔狂杀,在他方圆一丈之内的遢马妖纷纷倒毙。“遢马妖王”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他的意图,变换着哨声,在周围聚集了无数的遢马妖拦住了仓路郎的去路。随着哨声的转换,一些遢马妖开始向仓路郎发动攻击。原来真是用哨声指挥遢马妖作战的。仓路郎砍杀了一阵,遢马妖太多了根本杀不完,便运十维超弦,瞬间移形到了遢马妖王的身边,光剑挥舞,瞬间斩杀了三头高大的遢马妖,夺下了哨子。 遢马妖见领头的被杀,霎时一哄而散,四处奔逃。仓路郎猛然发现被他杀死的三头遢马妖并非遢马妖,而是披着遢马妖皮毛的沃力人!难怪遢马妖进退有序,却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指挥他们!看来他们放弃了芯片控制法,而是改用人装扮成遢马妖混在其中指挥作战。 城墙那边传来了阵阵欢呼声和欢快的战鼓声,旌旗挥舞,一些人齐声高呼仓路郎的名字。仓路郎移形返回城墙上。拉菲一见仓路郎现身,叫了一声“阿郎哥”,立刻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他怀里,眼泪夺眶而出,双肩颤动不已。 仓路郎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苦了,但你长大了,能指挥千军万马了,比我厉害,我好开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拉菲啜泣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帮我……我都要撑不下去了……” 仓路郎道:“不会的,你行的!你是拉菲教主,天下第一大教教主,教主做得比我好!阿郎哥真心为你高兴!人家都看着呢,我的拉菲大教主!” 拉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擦了一把眼泪,向仓路郎抱拳道:“多谢阿……仓教主援手!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周围的向通、乔真等人一起单膝跪下,向仓路郎抱拳齐声道:“多谢仓教主援手!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周围的官兵和天罡教弟子也一起跟着行礼致谢。人人都知道,此战之惨烈、伤亡之惨重,若非仓路郎及时出现,击毙遢马妖王,打退qun妖,后果将不堪设想。 仓路郎抱拳回礼道:“各位精忠报族,奋不顾身,大战遢马妖,血染疆场,实令在下汗颜!斩妖杀敌,保家卫族,人人有责,我仓路郎自是其中一份子。我已辞去婵教教主职务,大家以后直呼名字吧。” 直呼其名显然不太礼貌,但称其为教主的确不太妥当,众人一时皆不知如何说好。向通上前抱拳道:“仓大侠,别来无恙!” 他这一说,大家便都跟着称呼他为仓大侠,人人抢着上前和他打招呼、寒暄。此战虽然伤亡惨重,毕竟成功击退了遢马妖的疯狂进攻,还斩杀了指挥他们的妖王,令一众将士qun情振奋,信心倍增。 众人之中唯独向明yin沉着脸,心中老大不悦。向英知道他心里深爱着拉菲,看见她与仓路郎亲昵的举动心中不快,用肘捅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哥,你别这样。人家仓大侠天神一般的人物,拉菲也是教主,他们俩青梅竹马,这样很正常的。” 向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天神?那你为什么不嫁给天神?” 向英怒道:“你说什么呢?我哪里配得上他!我不理你了!哼,自己也不照照镜子!”说完,气咻咻地走开了。 向明怒目而视道:“你……” 两人不欢而散。 拉菲让向通安排接下来的防务,自己率众返回她暂时居住的将军府,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在议事厅,仓路郎对大家说道:“这次战斗虽然杀了遢马妖王,迫使遢马妖退兵,但其实力并未遭到重创。我估计不出两天他们当中很快就会出现新的遢马妖王,指挥qun妖行动,卷土重来。我们与其固守城池倒不如主动出击。所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牛成问道:“仓大侠有何高见?” 仓路郎道:“我有把握把遢马妖qun引到某地,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好的伏击地点,最好是一处两头可以封闭的山谷或山道。我会穿上遢马妖王的皮毛,扮作遢马妖王,并设法把遢马妖qun引至伏击地,两头用火封住,伏兵从上往下攻,可一举歼灭遢马妖,永绝后患!” 昌永城总兵余其略兴奋地叫道:“妙计!妙计!此计甚妙!我知道一个最佳的伏击点……”他走到作战地图前,用一根细棒指着城外的一处山谷,道:“这里叫羊肠谷,位于城南十五里处。山谷狭长弯曲,故名羊肠谷。山谷两侧均为数十米高的绝壁,两头入口较小,完全符合仓大侠的设想。” 仓路郎大喜道:“若真有这样的地方,便是天助我也!我们等下就过去勘察一下。” 乔真提议道:“吃点午饭再过去看吧!” 当下,众人草草吃了点午饭,仓路郎、拉菲、牛成、乔真和总兵余其略带了两个副将和十几名天罡教弟子骑马前往羊肠谷勘察地形。众人纵马疾驰,很快到达了羊肠谷。果不其然,这一带地势险要,山谷狭长曲折,两侧山崖陡峭,高达六十多米,是伏击敌人的绝佳地点。仓路郎要求两天内在山崖上布置好滚石、檑木、燃油以及封堵出口的柴火。届时他会召二十名神兵过来协助封堵出口,保证一个不漏。 地形勘察完毕,众人回到城里时已然天黑。将军府已为大家准备好了酒宴,拉菲当即请众人入席。今天的胜仗及仓路郎的伏击计划极大地提振了众人的信心。酒宴上气氛欢快,人人都抢着向仓路郎敬酒,但仓路郎坚称自己不能喝酒,以茶代之。 宴毕,拉菲送仓路郎至客房。仓路郎发觉拉菲与他单独相处竟变得有些拘谨,甚至腼腆,全然没有了以前的调皮、放肆,那个整日缠着他黏着他要和他同chuang而眠的拉菲不见了!不过半年多时间,她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达理的大姑娘。环境改变人,比任何说教都有效。 但他知道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里一定憋了很多苦,怜惜地将她揽入怀中。初时她有些抗拒,过了片刻,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双臂紧抱住他,呜呜咽咽地向他倾诉心中的憋屈。她父亲死了,爷爷也死了。爷爷临时前拉着她的手,要她一定要做好天罡教教主,保住天罡教,因为世界上只有她才能做到。她答应了,并为此而发了誓。她年纪小,资格嫩,武技又不高,这一路走来,教中发生了许多事,她做得很委屈,很累,幸好获得了向通副教主及牛成、乔真两位长老的鼎力支持,终于凭借她坚强的意志和处事的公正逐渐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天罡教开始回归正轨。奉旨迎战遢马妖,她是抱了必死的心来的。她带出来的三万多名天罡教弟子已经死伤了近一万人。她恐惧万分,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欲哭无泪的痛楚。就在她可能撑不下去的时候,仓路郎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柔声道:“你是我最最亲的妹妹,你有危险,我能不到场吗?我答应过你,也答应过你娘,我一定会永远保护你的!” 拉菲破涕为笑,把脸紧贴在他xiong口,道:“你来了,我就不怕了。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仓路郎笑而不答,反问起她和索拉雅的事。拉菲答道:“她要我随她回异元山庄,说现在已经安全了,而且你也在那边工作了。她说我们斗不过遢马妖的,让我立刻跟她走。你说这种时候,我能走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讲理呢?” 仓路郎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娘的当心女儿安危,很正常呀。说实话,是你娘让我过来帮你的!唉,我也好想我娘呀!” 拉菲抬头问道:“你找到你娘了吗?” 仓路郎点点头道:“找到了。但是见不到呀!”他简要地向她介绍了一下在异元山庄的情况。 拉菲啧啧赞道:“哇,原来你在异元山庄做了那么多事呀!真有意思!我要是没做这个教主,一定陪你去。”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拉菲意识到时间才起身告辞。仓路郎很想逗她一句“要不要和他同chuang而眠”,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拉菲显得有些恋恋不舍,仓路郎看得出来她内心似乎有点纠结,他相信,如果他现在抱她shangchuang,她一定不会拒绝,只是他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第二天一早,仓路郎辞别大家,直接移形至天湖谷。博士爷看见仓路郎到来,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立刻唤醒了菲白。菲白激动异常,捧着仓路郎的脸不住地qin吻。仓路郎将她推开,心道,你一个机器人凑什么热闹! 菲白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向他抛一个媚眼,道:“人家想死你了嘛。” 啵啵哒过来报告说,他们已经修复了四十五个机甲战士,一大批武器弹药和设备。现在随时可以出征大战。 仓路郎大喜,让他指派二十名机甲战士,携带一批炸药,随他赴昌永城消灭遢马妖。 博士爷听他说起遢马妖,立刻兴致勃勃地道:“遢马妖是沃力最低级的人种,只有十岁小孩的智力,但生性凶残,对主人绝对服从,沃力人都把他们当作看家狗用铁链锁起来养。把他们组织起来的确可以用来打战的。” 仓路郎遂将异元山庄的情况及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地说给博士爷听。博士爷颇为羡慕,说他好想和他去那里看看。 仓路郎笑道:“你去是可以,不过没事可做,也没地方可去,怕你受不了。” 两人这一聊便是半天,仓路郎巡查了一遍各个地方,便吩咐啵啵哒率队启程,自己带着菲白和博士爷移形返回昌永城。 拉菲见到博士爷和菲白到来,大为开心,叽叽喳喳地与他们说个不停,三个人嘻嘻哈哈聊得甚是畅快,仓路郎仿佛看见了从前的拉菲。 随后,仓路郎带上菲白,驾起飞行器出城搜寻遢马妖聚集地。不久,便在城南20多里外的邋遢山发现了遢马妖的踪迹。但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遢马妖,有的在争抢食物,有的在树上玩耍,有的在睡觉。 确定了遢马妖聚集的位置,仓路郎即带菲白返回。拉菲早已命人取下了被杀死的遢马妖王身上的皮毛。仓路郎套上,略微大了些,但勉强可穿。皮毛里缝制了两个口袋,里面装着一支手枪、一副地图和两瓶药丸。地图上标出了遢马妖进军的路线。两瓶药丸是防止氧中毒的特效药。他们显然是靠这种药维持在大陆长时间作战的。 一切准备停当,仓路郎与众人话别,随即移形至邋遢山。此时天色已暗,树上树下到处都是遢马妖,一些遢马妖看见了他,都会嗅一嗅,然后敬而远之,并不与他亲近,但也没有表现出敌意。仓路郎判断可能身上的气味是它们分辨敌我和等级的重要因素。遢马妖没有对他产生敌意,说明已经认可了他的装扮。接下来,他可以放心地去寻找新的遢马妖王,尽快gao清楚还有没有另外的沃力人混杂在其中。 他学着遢马妖走路的样子,时而直立行走,时而四肢攀爬,直往山顶高处搜寻。山顶有一个石亭,里里外外似乎蹲坐着不少遢马妖,但看不清有多少。仓路郎悄悄靠近,对面突然冲过来四五只遢马妖对着他龇牙咧zui,发出凶狠的“呲呲”声,显然是要赶他离开。仓路郎不明就里,老老实实地退到后边,靠上一棵大树歇息。四处漆黑一片,大部分遢马妖都已睡觉,偶尔可见几双发出绿光的眼睛。 仓路郎不再走动,收摄心神进入练功态。他很快听见了石亭那边传出人的打鼾声,至少有好几个人,不禁暗暗吃惊。却不知除了他们几个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只能等到明天天亮再找答案了。 天蒙蒙亮,山上便吵闹声一片,到处都是追逐玩耍的遢马妖,有的年幼,体型仍然很小。一个身材稍小的快步跑出了石亭,瞧他小跑的样子明显是人装扮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跟在了他后面。仓路郎便也悄悄地跟了过去,但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只见那个身材稍小的跑到一块岩石后面,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蹲了下去。那个身材高大的悄悄向他接近,躲在岩石旁边窥视。 过了一会,他突然猛扑了过去。仓路郎听到了清晰的沃力语。“你干什么!不要!”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臭婊子,都做了遢马妖了,还装什么淑女!老子想玩就玩!”是一个男人淫邪的声音。接着是两个人的扭打声。 仓路郎立刻明白,前面那个身材稍小的是个沃力女人装扮的,后面那个身材高大的是个沃力男人。女的躲在岩石后面解手,男的想要趁机qiangjian她! 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扮作遢马妖指挥它们行动的人里面竟然还会有女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同学见面 不远处,另一个遢马妖急奔而来,看样子也是一个人,他的手里握着一块石头! qiangjian者显然已经得逞,正在得意地耸动着身体。手握石块的“遢马妖”冲过来,用手中的石块猛击qiangjian者。但qiangjian者身高力大,挥手一挡,将他撞向一边,石头脱手而飞。但他立刻跳起来扑到qiangjian者身上,那个女的挣扎起来也扑了上去,但被一脚踹开。很显然,两个人加起来仍不是那人的对手。 仓路郎捡了一个小石块掷了过去,正中那人面门。qiangjian者惨叫一声,血流满面,往后倒下。男的立刻上前扶起被踢倒的女人,急切地问道:“夏夏嫆,你怎么样了?” 女的趴在他怀里大哭起来。男的抱紧了她,安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可恶的恐恐龙,我杀了他!” 仓路郎忽然发觉他的声音好熟悉!汪汪沙?是汪汪沙! 仓路郎失踪已久认为早已不在人世的好同学,每次想起来总是令他心痛的好朋友汪汪沙,原来被派到这里扮遢马妖! 仓路郎激动万分,立刻冲到了汪汪沙面前。汪汪沙看见仓路郎,忽然用鼻子嗅了嗅,惊呼道:“路路郎!”他推开了怀里的夏夏嫆,张开双臂抱住了仓路郎。 仓路郎也紧紧抱住了他,激动地道:“原来你没死!原来你没死!我找得你好苦呀!” 汪汪沙喜极而泣,道:“我没死,没死!你也被抓来做妖头了吗?” 仓路郎喜不自禁笑道:“活着就好,活着好呀!” 两人相拥激动了好一阵,汪汪沙推开仓路郎,指着夏夏嫆道:“她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女性,名叫夏夏嫆。”然后又向夏夏嫆介绍道:“他就是我常常和你说起的我的好同学路路郎,人称真皮大沙发!” 夏夏嫆咧zui一笑,shen手与仓路郎的手碰了一碰,道:“久仰,久仰!闻名不如见面。汪汪沙不知给我讲了多少遍你的故事了!” 仓路郎打了他一拳道:“原来你一直在背后讲我坏话!” 夏夏嫆笑道:“没有,他简直把你夸到天上去了!像神人一样!” 仓路郎从怀里取出一块大饼,分给他们俩吃。两人吃得狼吞虎咽,一齐道:“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三人边吃边聊。汪汪沙讲述了他被捕的经历。原来警察学校起火的那天晚上,他和嘟嘟妹被人强行带到一辆车上,送进了一处地下基地里关了起来。关了三天以后,本来要被枪毙,行刑前被人阻止,后来他就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接受遢马妖头的训练。与他一起训练的一共有20人,其中有三名女性。一个月前他们被派出与遢马妖一起生活,然后就开始执行进攻元古大陆的任务。 他还告诉仓路郎总共有近十万头遢马妖,分为东路军和西路军,两军各五万头,由十名妖头负责指挥和管理,妖头当中设一名军长和副军长,但今天都被对方一名武技极高的高手给杀了,还死了一个发令官。遢马妖生性有组织性和纪律性,每一百头会自动产生一头强壮的遢马妖首领,每千头有一个遢马妖王,每万头则有一个遢马妖大王。他们的任务就是指挥妖王和大王,其余的都会服从命令。打仗的时候通过哨声来指挥进退。情况远比仓路郎预想的要复杂。 仓路郎惊讶不已。没有想到遢马妖这么有组织性和纪律性,难怪战无不胜。但他最为担心的还是另外五万头去了哪里。但汪汪沙也不知道。 汪汪沙问起仓路郎的事情,仓路郎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不敢立刻表明自己的来意,也没有说明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妖头。他心想,如果汪汪沙和夏夏嫆愿意帮他,那他的行动就容易了很多。但是他们愿意吗?或者敢吗? 仓路郎问道:“军长和副军长都死了,那么现在谁最大?” 汪汪沙道:“现在你最大。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吗?遢马妖是通过气味来分辨高下的。发令官排在第三位,还有一个排在第四位。你是第三位。” 仓路郎奇道:“第三位和第四位?那么第四位是谁?” 汪汪沙道:“是我。”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做了遢马妖头,排在他后面的是汪汪沙,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很多。他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说服他和夏夏嫆一起帮他消灭遢马妖qun。 倒地的恐恐龙shenyin了一声,挣扎着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满脸是血,怒目圆瞪,盯着汪汪沙,状极恐怖。夏夏嫆恐惧地躲到了汪汪沙身后。 汪汪沙怒斥道:“恐恐龙,你干得好事!” 恐恐龙受伤不轻,站在那里不住摇晃,忽然shen手从身上摸出了一支手枪,对准了汪汪沙,吼道:“去死吧!” 仓路郎飞起一脚踢飞了他手中枪,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汪汪沙也掏出了手枪并且迅速开枪。恐恐龙身体后仰,慢慢倒了下去。 仓路郎问道:“你……你杀了他?没事吗?” 汪汪沙愤然道:“他敢欺负夏夏嫆,死有余辜!”冲上前去对着他的脑门又开了两枪。“欺负夏夏嫆,这就是下场!” 他倒转枪身,把枪递给了仓路郎。“你杀了我吧。我知道我犯了死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接过手枪,夏夏嫆抢上来挡在了汪汪沙面前。“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事情是我引起的,都是我的不是,要杀杀我!” 这时石亭那边几头“遢马妖”飞也似往这边跑来,显然是听见了枪声。仓路郎高举手枪大声道:“恐恐龙以下犯上,试图枪杀同伴,已被我就地处决!希望大家今后引以为戒!” 他向跑过来的“遢马妖”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你们原地待命!” “遢马妖”看见恐恐龙的尸体,面面相觑,掉转头往回走。汪汪沙和夏夏嫆一躬到地向仓路郎行礼道:“多谢路路郎救命之恩!” 仓路郎把枪递还给汪汪沙,笑道:“都是老同学,说什么救命之恩。没这回事。你们跟我来吧,我有话问你们!” 他将二人带到一处山涧前,下到涧边用手捧了些山泉水喝,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地图,在一块岩石上摊开来端详。汪汪沙和夏夏嫆也下到山涧喝了些水,随后来到仓路郎身边看地图。 仓路郎道:“跟你们说了实话,我是皮皮修司令派过来的督军,昨天才到的。主要任务就是监督你们严格执行军部命令。对懈怠者格杀勿论。” 汪汪沙和夏夏嫆对视一眼,道:“难怪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你的气味。” 仓路郎道:“现在我要接管并指挥东路军作战,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有什么建议?” 汪汪沙道:“这很简单呀,把妖头召集起来开个会,下达命令,布置任务就可以了。你的级别高,大家自然都听你的。” 仓路郎点点头,又问道:“你把东路军这一路走来的情况和任务说一说吧。” 汪汪沙指着地图向仓路郎详细讲述了他们自出战以来行进的路线和作战情况。他们的任务是由南向北走,直取天阳山,沿途毁村灭寨,攻城tucheng,遇军杀军,遇民杀民,采用杀光吃光的“双光”政策。一个多月来,他们势如破竹,已经灭了七十多个村寨,屠了四座城,击溃了一支十万人的天阳军队,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到了昌永城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不但攻不下城池,反而折损了不少遢马妖。本来昨天有望拿下城池,结果中途杀出天神般一个高手,把军长、副军长和发令官统统杀了。 仓路郎听他讲起毁村灭寨、杀光吃光全无任何恻隐之心,随口而出,轻描淡写,不由暗暗心惊。汪汪沙,一个少不更事的怕死鬼,几个月不见,在他们的训练之下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草菅人命的恶魔!“这一路杀来,你们杀死了不知多少大陆人,心里没有一点感觉吗?” 汪汪沙惨然笑道:“有,当然有!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呀!前十天,天天恶心、呕吐,睡不着觉,可是你整日游-走在开膛破肚的死人堆里,不习惯也习惯了。我也不想,可是有支枪顶在你的脑后,你只能向前走……” 仓路郎道:“如果你们有机会逃走,或者阻止这场灭绝人性的shalu,你会怎么选择?” 汪汪沙道:“我和夏夏嫆早就不想干了,想远走高飞,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元古大陆不是我们能长期待的地方,需要靠药物维持。我们随身只带够三个月的用药。我们只能返回异元山庄。回去,我们还有命在吗?” 仓路郎沉吟道:“我来帮你们!” “真的吗?你肯帮我们?”汪汪沙和夏夏嫆同时惊喜地叫道。 仓路郎点点头。过了一会,神情肃穆地道:“我想阻止这场shalu。我们沃立人是人,元古大陆人也是人!我们又怎么可以随意剥夺人家的生命?积点yin德吧!” 汪汪沙问道:“我相信你!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仓路郎道:“你们甭管我怎么做,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 汪汪沙和夏夏嫆同时点头。“我们答应你。” 仓路郎道:“除你们两个外,另外还有五个妖头,是吗?你们认为他们会同意吗?” 汪汪沙和夏夏嫆对望一眼,道:“我觉得可能不会。他们本就是军人,视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他们视地球人为劣等种族,亲自动手奸杀大陆女性,从血腥的shalu中寻找乐趣。” 仓路郎心想,如果是这样,就只有把他们一个个除掉。他指着地图上的羊肠谷道:“今天黄昏时分,我们所有遢马妖斗聚集到这里,然后趁夜间从西南角组团进攻昌永城,力求一举拿下。” 汪汪沙道:“夜间进攻?不妥吧。其实到了夜间,遢马妖的视力和敏捷度会大大下降,实际上不宜实施夜袭。” 仓路郎道:“这个你不用管。你觉得能做得到吗?” 汪汪沙道:“做没问题。什么时候发布命令?” 仓路郎道:“我们这就回石亭吧。” 三人一起回到石亭。石亭里坐着四个“遢马妖”,看见仓路郎他们立刻站起来点头致意。汪汪沙向他们介绍道:“这位是皮皮修司令派来的东路军督军路路郎先生。我们的军长和副军长都阵亡了,现在由他全面接管部队指挥作战。” 四个“遢马妖”一起上下打量仓路郎。汪汪沙继续介绍道:“这四位是,公公良,白白常、柏柏通、后后巨。”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还有一位叫党党宁,在山那一侧没有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后巨身材魁梧,小声嘟囔道:“从来没听司令说过要派什么督军。你们听说过吗?有证件吗?” 另外三人微微摇头,认可了他的说法。仓路郎心想,如果任由他们质疑,不但要多费唇舌,只怕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当即迅疾无比地掏出手枪,照准后后巨脑门就是一枪。后后巨扑通一声往后倒地。 仓路郎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谁他妈的愿意披上这套臭皮囊,整日与一qun妖兽为伍,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要不是皮皮修司令再三要求,老子才不愿来呢!” 他向枪头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另外三人,道:“还有谁想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三人见仓路郎说杀就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纷纷垂下了头。仓路郎严肃地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所谓军令如山倒!以后遢马妖qun中凡不肯听命者,杀无赦!现在,我命令,两天之内攻下昌永城!拿不下来,自己提脑袋来见我! 三人抬起头,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汪汪沙道:“报告督军,把守昌永城的是天阳第一大教天罡教的弟子,他们大多是武技高手,且进退有序,阵法严密,极难对付,攻城三天以来给我们造成不小的伤亡。昨天忽然又冒出一个绝顶高手,杀了我们几十名遢马妖,军长调动了几百头遢马妖围攻他,可根本挡不住他,军长、副军长和发令官都被他一剑杀了。我们最好先摸摸对方的底细……” 仓路郎打断他,恶狠狠地道:“等你们摸清楚,天都亮了。武技高手,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用枪?他干得过你的枪吗?真是一qun蠢货!” 仓路郎朗声道:“现在,我命令,全体遢马妖赶到羊肠谷集结待命。凌晨两点,夜袭昌永城!不得有误!拿不下城,谁也不要回来!” 他用力一挥手,那三人如获大赦,立刻敬礼,一路小跑下山。仓路郎望着他们的背影,问汪汪沙道:“集结遢马妖qun需要多久?” 汪汪沙道:“得有个半天时间吧。羊肠谷离此不远,九点前大家应该都可以赶到。” 仓路郎道:“好。党党宁就由你负责通知。记住,务必在九点前进谷。但有抗命者,不论是人还是妖,格杀勿论!进谷以后跟着我,哪里也不要去!很重要,知道吗?” 汪汪沙和夏夏嫆见仓路郎铜心铁胆,出手狠辣,做事雷厉风行,是个做大事的人,相信他有能力帮助自己,牵着对方的手兴冲冲地跑出石亭,下山组织遢马妖qun。 仓路郎慢慢走到一块岩石后面,见四下无人,运十维超弦移形返回拉菲将军府。几名天罡教弟子突然看见一只遢马妖现身府内,吓得大喊大叫。仓路郎忙出声制止他们。他们告诉他,拉菲正在卧室小憩,以养足精神准备夜间大战。向明持剑守在拉菲卧室外面,看见仓路郎靠近,ting剑便刺。 仓路郎挡开他的剑,急道:“是我,仓路郎!” 他想敲门进卧室,向明拦着他死活不让,说教主难得有时间休息,不可打扰。仓路郎不愿硬来,只得退出。但事情紧急,必须立刻通知拉菲做好准备。他退到一个僻静处,移形进入到拉菲卧室内。 只见拉菲身披铠甲侧卧在chuang上,睡得正香。她的zui角挂着一丝微笑,似乎正在做一个好梦。仓路郎看着她jiaoxiao的身躯,想着她身上的担子和压力,心中生出强烈的怜爱之心。不忍搅了她的好梦,便靠坐在她chuang头,闭目养神等她醒来。 慢慢地眼皮变得沉重,朦朦胧胧之际感觉有两只手臂挽住了自己的脖子,惊醒过来。是拉菲从后面抱住了他,把脸紧贴在他脸上。 仓路郎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见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没想到我自己也睡着了。” 拉菲放开了他,问道:“为了我们,苦了你了。你那边怎么样?” 仓路郎道:“我那边一切已安排停当。今晚亥时,所有的遢马妖都会进入羊肠谷。遢马妖已两天没有吃东西,你想办法赶一qun鸡鸭猪羊进谷,吸引遢马妖争抢。到时候,以我的光剑冲天发光为号,全面发动进攻。” 拉菲下了chuang,道:“我立刻去安排。” 仓路郎道:“好。我得立刻赶回去。咱们晚上见。” 拉菲叮咛道:“千万注意安全。”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我会的。”随即运十维超弦,回到邋遢山石亭。 拉菲开了房门,向明见了抱拳行礼道:“教主,你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吗?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拉菲笑道:“没有呀。就我一个。” 向明朝里面瞧了瞧,道:“刚才仓路郎扮作一个遢马妖过来找你,我怕打搅你睡觉,没让他进。不知现在到哪去了。” 拉菲道:“不用管他!”说着,快步走出了房子。 仓路郎返回邋遢山,听见了长长短短的哨子声,遢马妖正循声慢慢往某处靠拢。仓路郎仔细聆听这些哨声,观看身边遢马妖的反应,渐渐也明白了一些吹法。他独自在山上转悠,看见未动身的遢马妖便龇牙咧zui露出凶相赶他们走。转了半天,确信所有的遢马妖都已离开,方才朝羊肠谷方向急行。沿途看见行动迟缓懒散的遢马妖,立刻上前吓唬他们。 此去羊肠谷不足十里,但遢马妖qun走走玩玩,其中一部分恐怕九点前都难以到达。天渐渐黑了下来,遢马妖的行进速度越发慢了。仓路郎走在队伍的最后,掏出哨子吹出了前进的哨声。一些遢马妖闻声加快了速度,仍有一些懒懒散散,不肯加速,可能是腹中饥饿。仓路郎火起,shen手抓过一只遢马妖狠狠地摔向山岩,遢马妖惨叫一声,当即毙命。他接连摔死三只遢马妖,周围的见了害怕起来,拼命向前奔跑。整体的速度一下加快了。 仓路郎看了一眼怀表,时间已过八点。最前头的遢马妖估计已进入谷内,此时只要在谷口吹响冲锋号,相信后面的遢马妖必会快速跟进,涌进伏击圈。仓路郎移形至谷口,原以为可以见到大批遢马妖争先恐后入谷的情景,然而,令他大为惊讶的是,无数遢马妖逗留在山谷外的原野里,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情景。怎么回事?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他听见了人的说话声,悄悄上前,发觉在山谷的入口处五个人围住了汪汪沙和夏夏嫆,他们的手里都握着枪对准了二人。 遢马妖都被他们拦在了谷外! 第一百七十章 庆功盛宴 只听一人喝问:“快说,路路郎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遢马妖都集聚到这里?我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仓路郎没听过这个人说话,想必他就是那个不在场的党党宁。 汪汪沙道:“你们这是想造反吗?即便没有路路郎,也轮到我负责指挥,我说了算!你们不怕军法吗?” 公公良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领导我们?做梦去吧!路路郎一到,不分青红皂白就枪杀了恐恐龙,还硬逼着我们夜袭昌永城?他不知道遢马妖不擅夜袭吗?明摆着让我们去送死!” 汪汪沙道:“你们以下犯上,待会路路郎来了一定饶不了你们!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白白常道:“我要为恐恐龙报仇!平白无故冒出一个督军,还说要接管东路军,鬼才信!” 夏夏嫆问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路路郎可是马上就到了。” 白白常道:“我不管他是谁,我要杀了他!汪汪沙,你老实交待,他究竟是什么人?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意图?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杀!” 汪汪沙道:“他是我警察学校的同学,很有些手段,深得上级赏识。他来做督军,很正常呀!好了,你们别开玩笑了。我们服从命令吧。他说过的,抗命者格杀勿论!” 柏柏通道:“抗命?难道他想把我们都杀了不成?看他一个人怎么指挥遢马妖大军!” 党党宁道:“我知道这个地方叫羊肠谷,山谷狭长,地势险要。真要偷袭昌永城,完全没有必要绕一个圈走这条路。我担心,若是野蛮人在这里打我们伏击,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为了慎重起见,待会我们一起上,缴了他的枪,问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他要是敢反抗,那就不要手下留情,反正督军战死沙场也很……” 忽听谷内传出了咩咩羊叫,所有的遢马妖都竖起了耳朵。似乎不是一只羊,是一群羊。饥肠辘辘的遢马妖开始躁动起来,有一些已蠢蠢欲动。 公公常奇道:“这人迹罕至的山谷内,怎么会有羊?” 党党宁惊声道:“不好,这一定是个圈套!快撤!” 但是已经迟了一步。仓路郎吹响了冲锋号,垂涎欲滴的遢马妖早已按捺不住,一听见号声,立刻跳了起来,向谷内狂奔,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要抢在前面享受鲜美的羊肉! “我们中计了!”党党宁高声喊道。“快撤退!”他取出口哨,使劲吹了起来。他吹的是全体撤退的命令。 然而,饥饿的遢马妖已经停不下来,纷纷从他们身边涌过,向谷内狂奔。仓路郎就躲在附近,他必须阻止他们发出撤退指令,但狂奔的遢马妖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法向他们靠近,所以只能不断吹响冲锋哨,引导后面的遢马妖往前冲。幸好在最后一刻他想到了让拉菲他们往山谷里赶一批鸡鸭猪羊以吸引遢马妖。 奔跑的遢马妖突然慢了下来,党党宁他们五个人同时吹响了撤退哨,压过了仓路郎的哨声。仓路郎取出了手枪,对准党党宁连开了两枪。黑暗中看不太真切,感觉党党宁倒了下去,他们的哨声戛然而止,“砰砰”,倒地的党党宁开了两枪,汪汪沙和夏夏嫆应声倒地。仓路郎继续吹响冲锋哨,遢马妖又开始向前狂奔。 他担心汪汪沙的安危,但无数遢马妖狂奔而过,根本无法看清楚他们的情况。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所有的遢马妖尽快入谷。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遢马妖终于走得差不多了。他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况,公公良,白白常、柏柏通三人已经不见,显然是随着遢马妖群一起入谷了。地上倒着党党宁和抱在一起的汪汪沙和夏夏嫆,三人早已气绝身亡。 仓路郎猛叹一气,举起光剑发出了讯号,随即移形上了山崖。霎时,两侧山崖上投下大量的檑木,滚石和油桶,声震山谷,砸向挤在山谷内的遢马妖群。谷口的空中现出了十名机甲战士,对着附近的遢马妖疯狂扫射。山谷内燃起了熊熊大火,一些遢马妖狼奔豕突,四处逃窜,纷纷被砸到。 山谷的另一端,出口已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完全堵住,一些遢马妖逃到这里,看见大火便又往回奔,守在谷口的另外十名机甲战士一起扫射,遢马妖纷纷倒下。一些遢马妖试图攀上两侧高崖,但大多攀到一半,不是被弓箭射倒,便是被木石砸下。 不久整座山谷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到处都是身上着火,疯狂挣扎的遢马妖,惨叫声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遢马妖被烧焦的臭味。 激烈战斗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跑动的遢马妖越来越少。机甲战士从山谷两端慢慢向中心搜索,发现活着的遢马妖立刻射杀。两支军队跟在他们后面,从两端进入谷内,继续搜索活着的遢马妖。将士们兴奋不已,一个个喜笑颜开,大呼痛快,过瘾! 仓路郎早已脱下了遢马妖的毛皮,和拉菲等人一起在山崖上观战。随后一起下到山谷。他找到了汪汪沙和夏夏嫆的尸身,亲自脱下了他们身上的遢马妖皮毛,给他们各穿上了一套衣服,在谷外的僻静处命人挖了个坑将二人埋在一起,并吩咐明日给他们竖个碑。 与汪汪沙久别重逢,没想到又成永诀,仓路郎心中充满了自责。他曾答应要帮他们的,结果他食言了。拉菲握住了仓路郎手,小声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他们走上了这条路,本就是一条不归路,迟早是这个下场。多少大陆人死在他们手下,想想他们的惨状!如今他们俩相拥长眠,我觉得已经够幸运了。这不是你能挽回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拉菲遂命令余其略和牛成率领一支部队清扫战场,自己则带着另一支部队先行回城。打了大胜仗,拉菲心情大好,一路上兴奋不已,叽叽呱呱地同仓路郎说话。仓路郎因为汪汪沙的事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默默地听。 回到将军府,府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酒菜、点心,拉菲、向通他们兴高采烈,开怀畅饮。仓路郎咽下两杯酒,便退席回房,洗澡睡觉。 他喝了一点酒,晕晕乎乎的,很快睡着。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发现拉菲坐在床沿脉脉含情地凝视着他。仓路郎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拉菲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嘛?” 每次喝酒就会有事。仓路郎看了看自己,看了看床,又看看拉菲,喃喃道:“我……我没做什么吧?” 拉菲盯着他笑吟吟地道:“你以为你做了什么?” 仓路郎猛然想起拉菲会读心术,顿时耳根发烧,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皮,自嘲道:“没什么,没什么!” 拉菲站起身来道:“好了,快起床吧。晚上我们摆庆功宴,大家都等着给你敬酒呢。”她在仓路郎脸上亲了一记,然后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仓路郎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呆呆地望着她轻盈的身影。打了胜仗,没有了压力,从前的拉菲慢慢又开始回来了! 当晚,将军府张灯结彩,摆下了二十多桌酒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稍有身份的天罡教弟子和军队将官都入席共庆胜利。 仓路郎不敢再喝酒,坚持以茶代酒。众人正喝得酒酣耳热,把门的弟子进来通报,说圣旨到! 众人无不惊讶,才打了胜仗,陛下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必是嘉奖来了。一起下跪迎接圣旨。 一名太监带着两名护卫走到拉菲跟前,宣读圣旨。大意是天罡教教主拉菲率众抵抗遢马妖入侵有功,赐封为天罡将军,其余弟子及将士论功行赏。然而令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颁发圣旨的并不是天阳王,而是赤幽大帝! 跪地迎旨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传旨太监笑道:“你们不用惊讶。改朝换代了,天阳王已经向赤幽皇投降,天阳部族并入赤幽帝国,天下尽归赤幽大帝!” 此言一出,所有人如遭五雷轰顶,一个个呆若木鸡,张口结舌,半天反应不过来,全场鸦雀无声。传旨太监朗声道:“天罡将军,请接旨。” 拉菲伸出双手正要接过圣旨,身后有人忽大声喝道:“且慢!” 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乔真站了起来,双目圆睁瞪着传旨太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传旨太监见他神情可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嗖”的拔出腰刀,护住了太监。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传旨太监嗫嚅道。 乔真走到他面前,戟指他的面门质问道:“你再说一遍,我们天阳怎么了?” 传旨太监为他的气势所摄,结结巴巴地道:“四……四天前,天阳……王率满朝文武出城向赤幽皇帝请……请降,自愿归入赤幽版图,听从赤幽大帝号令。” 乔真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竟似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他的两名徒弟急忙上前,从后面扶住了他。“苍天哪,我大天阳就此亡族了吗?陛下,你怎么可以投降呢?老夫生为天阳人,死为天阳鬼,绝……绝不做亡族奴!” 他猛推开两名徒弟,纵身跃起,一头撞向一根大石柱,顿时头破血流,瘫软在地。他的两个徒弟冲上前去,跪地抱住他的尸身,失声痛哭。“师傅……师傅……”两人哭喊了一会,忽然拔出腰间长剑,挥剑自刎,鲜血四溅。师徒三人瞬间殒命,血洒当场。 刚刚还充满胜利喜悦的庆功宴转眼充满了悲愤和血腥。又有十多名天罡教弟子和官兵站起来高喊“宁做天阳鬼,不做赤幽奴”,拔出刀剑自刎。仓路郎急喊:“住手!”如离弦的箭一般抢上去,迅疾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刀剑。 “各位且听我一言!”拉菲高声说道。她出身于异元山庄,心里并不存在部族的概念,甚至不明白乔真他们为什么要以身殉族,宁死不接受天阳王投降的事实。但她知道她必须阻止他们。“天阳王投降了,天阳朝廷没有了,但天阳族还在。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深明君忧臣劳、君辱臣死的道理。但投降赤幽王是天阳王陛下的选择,我相信一定是十分慎重的选择。他放弃了宁死不屈的原则,必然是想要保住天阳一族,不希望自己的族人遭到大肆屠戮。如果大家都选择以身殉族,天阳一族就等于自行灭亡,真的亡了!这样做岂非有违圣意,枉费了天阳王陛下一番苦心?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现在是君要臣活,臣怎么可以抗命去死?” 她心中焦急,脱口而出蹦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说得对不对,只是把自己平时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统统都用了进去。仓路郎在一旁听傻了眼,惊奇地看着拉菲一本正经侃侃而谈的神气,不敢相信如此鞭辟入里的分析竟然出自拉菲之口。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但觉她说得有理,渐渐平静下来。拉菲继续道:“天阳王室虽然没了,但陛下还在。天阳之邦没了,天罡教还在。人在,族在。天罡教在,家在。本座一定竭尽全力维护大家,只要大家同舟共济,相信一定能渡过难关,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天罡教弟子一起下跪行礼,齐声道:“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拉菲转身从太监手里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圣旨。传旨太监道:“咱家要回宫复命,这就告辞。”说着,带领两名侍卫急匆匆离去。 “公公留步!”仓路郎从后面追上去叫道。 太监转回身来,疑惑地看着仓路郎道:“你是……” 仓路郎深深行了一礼,问道:“打扰了,在下想请教一下,瑶洲现今如何了?” 太监淡然一笑道:“瑶洲暂时还没归并赤幽帝国,不过也快了。它正遭受遢马妖攻击,估计撑不了几天了。”说完,不再搭理仓路郎,扬长而去。 仓路郎惊愕失色,立刻想到了瑶玉的安危。“瑶玉……” 他急急返回宴席大厅。乔真师徒三人的尸身已被抬下去,场上的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议论。拉菲和向通、牛成等人在一起说话。 仓路郎上前对拉菲道:“还有一支遢马妖军正在进攻瑶洲,我得赶过去帮瑶玉。此地遢马妖已剿灭殆尽,我觉得你明天就率队回天阳山吧。” 拉菲点头道:“我们正商量此事呢。你……什么时候动身?” 仓路郎道:“马上。机甲战士要先回去补充弹药。” 拉菲握住了他的手。“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着急,就不留你了。等打完了遢马妖,一定来天阳山看我!” 仓路郎辞别拉菲,立刻招呼菲白,让她率机甲战士赶回天湖谷补充给养,随后赶往瑶洲。他自己回客房收拾了行李,往包袱里塞了一套遢马妖皮毛。随即移形至瑶洲王宫。 已近亥时,王宫里静悄悄的,不少宫殿竟然熄了灯,路上也不见宫女往来,颇为冷清。仓路郎心中奇怪,走近瑶玉的寝宫,听见一名太监和一名护卫在说话。仓路郎认识那名太监叫小密儿,当即现身叫了他一声。 小密儿看见仓路郎,一躬到地行了一个大礼。“原来是仓大将军驾到。小的失礼了。你来了就好了,陛下时常想念你呢。” 仓路郎问道:“陛下呢?不在王宫吗?” 小密儿道:“你不知道吗?陛下领军八万御驾亲征去打遢马妖去了。” 仓路郎惊道:“御驾亲征?去哪里打?战况如何?” 小密儿道:“婵州厉鬼山一带。听说陛下出师不利,被困在那里了。关月大人前日带了三万兵马前往救援……”他忽然发现仓路郎已经消失了,不禁望着远处发呆。 仓路郎获悉了交战地点,立刻移形去玉岚府。仓路郎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玉岚府了,管家阮红看见主人现身,激动不已,问寒问暖,跟前跟后说个不停。 仓路郎心中有事,并不与她多说,只是嗯嗯呀呀敷衍。他进入书房,取出瑶洲地图,查看婵州和厉鬼山的位置。这两个地方他并不熟悉,他研究了一番地形,选定了几个瑶玉可能安营扎寨的地址,准备连夜过去看一看。 他让阮红备洗澡水,并准备两三天的外带食品。到了瑶洲,他觉得可能还是改换女装更加方便些。所以,洗过澡换了一身女装,提了包袱,立刻移形至他选定地第一处地点。 月色朦胧,晚风轻拂。仓路郎选的第一个点是在一处山岗上,但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有营寨的痕迹。第二处地点在婵江附近,也是搜寻无果。第三个点是一处旷野地带。仓路郎一现身,便看见了巨大的营寨和帐篷。从规模和气势来看,他的第一感觉,这可能就是瑶玉的中军大帐。 但帐内灯火稀疏,不见兵马,旌旗东倒西歪,偶闻古怪的声音,显得阴森可怖,十分诡异。他取出光剑,全身戒备,轻手轻脚地进入辕门。不远处,似乎有十多人蹲在地上围着什么,发出很奇怪的唧唧声。 “喂!”他冲他们喊了一声。 十多人齐刷刷转过身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扭动身躯向他围过来。她们一个个披头散发,口眼歪斜,满脸鲜血,满身污泥,状极恐怖。她们刚刚正在啃食脚下躺着的是一匹马死!仓路郎大惊失色。这些人明显感染了遢马妖狂病,而且中毒已深,无可救药。 他正犹豫杀是不杀,左右两侧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十多个类似模样的官兵来。毫无疑问,这个大帐发生了狂病疫情,已经整个废了。他不由深深为瑶玉担心。他猛往前冲,踢飞挡路的士兵,直向中间最大的营帐狂奔。 到处可见官兵的尸体,越往里走,尸体越多。不时冒出几个染病的士兵挡道。仓路郎或者避开,或者将她们踢倒。很快到达了大帐,冲了进去。 这个大帐设有议事厅,中间一张大凤椅,完全可以确认是瑶玉住的营帐。然而,瑶玉她人呢?他点燃了帐内的蜡烛,仔细察看四处,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或尸体。看来,瑶玉她们已经安全撤离。 他正要离开,发现帐外影影绰绰围了不少人,全是染病的官兵!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女王绝境 唉,仓路郎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些可怜的将士!他用蜡烛将帐篷点燃,取了个火把,向帐外挥出光剑。外面的士兵顿时倒下了一片,他冲出了大帐,用火把点燃两边的草料堆和帐篷。一些染病者试图袭击他,他不再留情,挥剑一一将她们砍杀。 他忙活了半天,将营寨内大部分帐篷和草料堆点燃,才冲了出去。营寨内的火势越烧越旺,很快连成一片,火势冲天,劈啪作响。 中军大帐被袭,瑶玉她们会往哪儿撤呢?这里距婵州城四十多里,她们会撤回城里去吗?遢马妖呢?它们现在在哪? 他越想心中越是焦急,决定先回城里确认一下,便朝婵州方向快步行走,希望沿途能发现她们的踪迹。在月光下沿着山路走了一程,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似有一支军队向这边急奔而来。 他急退到路边的树林中,只见朦胧的月光下,前面的山道上现出数十骑官兵。他判断他们一定是婵州守军,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要去瑶玉的中军大帐。他立刻跳到路中间,挥动双手,喊他们停下。 来的正是婵州守将狄冰,对着仓路郎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夤夜在此挡我去路?” 仓路郎道:“在下仓露岚,刚从陛下大营中出来……” 狄冰闻言,立刻下马向仓路郎拜道:“原来是忠勇大将军。末将失礼了,恕罪恕罪!” 仓路郎摆摆手道:“事情紧急,不须多礼。女王陛下的大帐出了遢马妖狂病疫情,但陛下和澜沧大将军等人不见踪影。你们千万不要过去。我已放火烧了营寨,正要进城打探陛下的下落。” 狄冰大惊失色,颤声道:“这……陛下她们并未进城,末将放心不下,故趁夜带了一百骑兵想去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仓路郎沉吟道:“关月大人带了三万人马过来救驾,你可知道她们现在何处?” 狄冰道:“据报,关月大人昨日在厉鬼山南与遢马妖激战,损失惨重,退兵二十里,现在应该驻扎在小商镇一带。” 仓路郎道:“既如此,你赶紧回城。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守好婵州城。我去和关月大人会合,设法营救陛下。” 狄冰当即掉头率队回城。仓路郎取出地图,辨认了一下小商镇的位置,随即移形过去。关月和几名将官仍在帐中商讨对策,大家正自束手无策,唉声叹气,猛见仓路郎现身,一个个大喜过望,仿佛看见了救星。 关月激动地上前紧握住仓路郎的双手,道:“你来了就好了,你来了就好了!” 寒暄过后,仓路郎问起战况。关月猛叹一气道:“陛下与澜沧将军带了八万兵马,试图一举消灭遢马妖,结果过于轻敌了。遢马妖的速度太快了,我们虽然配备了大量的枪炮,但换填弹药的速度跟不上,没等你打出两发,它们已经到你面前。如今陛下她们全军覆没,不知所踪。我派出了五支小队搜寻,但杳无音讯。我只知道遢马妖凶狠残暴,也没有料到它们行动如此快猛。与它们交手第一战也吃了大亏!” 仓路郎向她们通报了在瑶玉中军大帐发现的情景,令关月她们个个心急如焚,忧虑重重。他随后介绍了天阳昌永城诱敌深入、全歼遢马妖东路军的战事,在场的将官情不自禁鼓掌欢呼。这一消息令他们备受鼓舞,信心大增。 仓路郎对关月道:“明日天一亮,我会率领机甲战士搜寻陛下下落。救陛下的事,交给我来做。但我非常担心遢马妖会袭击婵州……” 关月接过话道:“由你去救陛下再好不过,我也放心。我立刻组织启程,把部队拉进婵州城,布置防务。你尽管放心去搜寻陛下,婵州的事你不用担心。” 当下关月下达命令,连夜拔寨启程,向婵州进发。仓路郎在他大帐中等候菲白他们到来。 天亮时,最后一批部队撤离,菲白带了二十名机甲战士正好赶到。仓路郎摊开地图,要求他们两人一组,分头从空中搜寻方圆八十里范围。他与菲白一组,驾飞行器缓慢飞行,寻找遢马妖和瑶玉她们的下落。 他们俩在空中飞了一个多时辰,并没有发现遢马妖的任何踪迹,正觉奇怪,菲白收到了另外两组发过来的信息,称在西北方向六十里的巨猿山附近发现大批遢马妖。 巨猿山因其山峰形似巨猿而闻名,山脉绵延数百里直达蛮疆境内。仓路郎和菲白立刻赶过去,果然看见了漫山遍野的遢马妖qun,不知为何聚集在此处。两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发现在一处山谷里,有七八头猛虎正在争抢遢马妖尸体。仓路郎心中一动,原来遢马妖斗不过猛虎,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即对菲白道:“你继续指挥机甲战士搜寻瑶玉下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暂时避免和遢马妖交锋。” 他运起十维超弦,瞬间移形至血影山庄。血影蛇王正在庄内与一帮朋友喝酒,猛见仓路郎现身,高兴得上前抱住他,又跳又叫。他得意洋洋地向他的朋友介绍他的师傅,天下第一高手仓路郎。仓路郎正巧腹中饥饿,便入座吃东西。 席间,他问起遢马妖的事,血影蛇王和他的朋友一个个愁眉苦脸,面有惧色。血影蛇王道:“我们刚也在谈此事。遢马妖太恐怖了,残暴异常,所向披靡,听说瑶洲女王带了二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结果全军覆没。照此下去,只怕我元古大陆人要被他们吃光。” 他的几个朋友附和道:“是呀。我们见过遢马妖经过的地方,那种尸横遍野,开膛破肚的惨状令人终生难忘!”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那也没那么悲观。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找到正确的方法,一定有办法消灭他们!”于是,他把天阳全歼遢马妖东路军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无不向仓路郎竖起大拇指。“原来担心他们战无不胜,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仓路郎站起身来向众人抱拳道:“我此行就是向大家求助,共同对付遢马妖。” 血影蛇王问道:“师傅,您可是已经有了什么妙计?” 仓路郎道:“以兽制兽!” 众人齐声惊道:“以兽制兽?” 仓路郎笑道:“遢马妖是野兽,怪兽,数万之中聚在一起,我们人类实非其敌。但我们元古大陆有的是猛兽巨蛇,难道真就怕了它们不成?只要我们想办法聚齐足够的猛兽巨蛇,一定能够彻底消灭他们!” 血影蛇王一拍桌子道:“妙计,妙计!我血影山庄可集聚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蛇,向遢马妖发动攻击!我这几位朋友都是玩蛇的高手,大家一起动手,可聚集的蛇更多。” 仓路郎凑近他耳边道:“你兄弟虎威兽王阿瑞,如何?” 血影蛇王一拍大腿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起他!他的人可以指挥调动方圆百里的虎豹等猛兽,少说也有数千头。若是他全力以赴,会有更多。” 仓路郎喜道:“好呀。现在,瑶洲女王被遢马妖困在巨猿山一带,你们立刻安排人手驱蛇前往救驾。若能救得女王脱困,消灭遢马妖,必可获女王重赏!血影山庄也将从此名扬天下!” 血影蛇王道:“此去巨猿山一百多里地,穿山越岭两日便可以赶到。你我即刻动身去虎威山庄找我兄弟!” 仓路郎遂抱起他移形至虎威山庄。兽王阿瑞欣然答应,御百兽救驾。仓路郎大喜,辞别二人,直接去了无回岭。 他回到自己住的山洞,目睹旧物,想起爹娘,心中伤感,不禁长吁短叹。独自感慨了一会,他上了一处高岗,向四周发出几声啸声。不一会,修蛇和一只巨大的白虎便赶了过来。仓路郎与它们亲热了一阵,便尝试向它们传达指令。他从小与它们一起玩大,两者皆是神兽,很快弄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分头出发。又过一会,大黑雕也来了。仓路郎骑上它的背,驾着它从空中飞回巨猿山。途中,抱着它的脖子向它传达自己的意思。 到达巨猿山上空,他发现在一处低谷,一qun遢马妖围着一个山洞,有不少遢马妖在进进出出,不觉奇怪,立刻让黑雕降落到一个僻静处。岂知刚一落地,便有三只遢马妖冲了过来,黑雕一扇巨翅,顿时将三只遢马妖打飞,撞到石壁上,头破血流,眼见活不成了。仓路郎心中大喜,告别黑雕,找到一个高处,伏下身体观察动静。 山洞四周,少说也有几十头遢马妖。仓路郎仔细观察,发现有两只遢马妖靠坐在一株大树脚下,不时向遢马妖发出命令。这两个很可能是沃力人所扮演的遢马妖头。他立刻从包袱中取出了遢马妖皮毛换到了身上,将带来的物件和几张大饼藏在了口袋里。随即移形到了那两人的身后。 他一掌拍中其中一个的后脑,又迅速点了另一个背部的几处穴道。被拍中后脑的往前一头栽倒在地。另一个刚转过头看见仓路郎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倒了下去。仓路郎一把将他提起,快步走到了一处岩石后面,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摔,那人吃痛惊呼起来。“你……你是谁?” 仓路郎冷冷地说道:“别问我是谁。告诉我,瑶洲女王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捉到?” 那人跌得昏头昏脑,惊恐地道:“他们十几个人逃进了这个山洞,山洞很深很深,我正在组织人手进洞追捕。你……究竟是谁?我……我怎么不认识你?” 仓路郎又问道:“遢马妖王在哪?你们的军长在哪?” 那人道:“他们在厉鬼山西侧,正在准备明日攻打婵州。” 仓路郎获悉了情报,救人心切,一掌将他击倒。他立刻呼唤菲白。不久,菲白带了六名机甲战士飞了过来。仓路郎命令他们立刻消灭山洞周围的遢马妖。菲白大喜,指挥机甲战士升空向地面的遢马妖开枪扫射。霎时,遢马妖纷纷倒下,余下的四处逃窜,不一会,洞口已倒下了三十多具遢马妖尸体。 仓路郎随即命令菲白留下两个机甲战士随他进洞救驾,让菲白先赶回去,通知关月明日遢马妖进攻之事,并提醒她“擒贼先擒王”,尽可能先灭掉遢马妖王和遢马妖头。 菲白离去。仓路郎立刻带领两名机甲战士进入山洞。山洞外面看起来不大,进入里面却是又大又深。初时尚有光亮,到后来便漆黑一片,shen手不见五指。两名机甲战士点亮了头灯,照亮了洞内路径。偶尔有几头遢马妖往回走,仓路郎当即命令用光剑将它们斩杀以节省弹药。 三人在山洞内转弯抹角,不知走了多远,并不见尽头。途中偶见有被枪杀的遢马妖尸体,毫无疑问,是被瑶玉她们所杀,让仓路郎看见了希望。路上遇见五六拨近二十头遢马妖往回走,皆被三人用光剑斩杀。有时山洞出现岔口,仓路郎便伏地仔细寻找遢马妖经过的痕迹,遢马妖嗅觉灵敏,一定不会走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山洞忽大忽小,弯弯曲曲,走了将近一天,洞内渐渐宽敞,出现了一条暗河,流水潺潺。仓路郎随身带了大饼,以薄饼充饥。想着瑶玉她们必定没有东西可吃,便尽量节省。 又行了一程,隔一段距离就出现几具遢马妖尸体和瑶洲王室护卫的尸体。看得出来,遢马妖追上了瑶玉她们,双方发生激战,各有死伤。仓路郎心中越来越担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终于前边透进了光亮,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这里似乎发生过巨大的爆炸,洞口倒着十多具遢马妖尸体和两个王室护卫的尸体。显然,这两名护卫为掩护瑶玉她们撤退,引爆了炸药。 洞口在一座山脚下,外面是极为宽阔高低不平的山谷,四下里树木葱茏,繁花似锦,像极了异元山庄的猿人谷。仓路郎无心欣赏美景,焦急地东张西望,但远处的高大的松树挡住了远望的视线。他驾起飞行器升到了高空,极目远眺,终于发现一qun黑色巨猿急匆匆地往一处山峰跑,立刻追了过去。 且说瑶玉战败,在澜沧将军、蓝绣和十几名护卫的掩护下逃进了山洞里,被遢马妖追得精疲力竭。瑶玉屡次想要自尽,都被澜沧和蓝绣拼死拦阻。待到跑出山洞时,身边已仅剩澜沧、蓝绣和两名护卫。瑶玉崴了脚,走不动路,蓝绣背起她拼命跑。澜沧和两名护卫断后,拼死抵抗。五个人慌不择路,跑上了一处二十多米高光秃秃的悬崖上,再无路可逃,前面便是数百米的深渊。崖下聚集了五六十头遢马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攻。 澜沧将军和两名护卫早已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勉力支撑守住了上崖的狭小山道。不时有遢马妖尝试冲上山崖,均被三人打退。一只遢马妖从侧面攀上崖顶,冲向瑶玉,蓝绣ting剑拦住了它厮杀。澜沧急忙赶过来支援,两人合力杀死了遢马妖,但两头遢马妖从山道猛往上冲,一名护卫不慎滑倒,顿时被遢马妖的利爪洞穿腹部,但在最后一刻,护卫将剑送进了遢马妖的腹部,两个同归于尽。另一个护卫一剑刺中遢马妖xiong口,却被它一抓割破了喉咙,鲜血狂喷,他奋力将剑推出,剑尖从遢马妖背部穿出,双双倒地而亡。这样一来瑶玉身边就只剩下澜沧将军和蓝绣两人了。 远处数十头黑色巨猿如飞而至,围住了遢马妖龇牙咧zui,露出凶相。巨猿显然是这里的主人,对于遢马妖的入侵并不高兴。双方对峙,互相喷鼻狂叫。这样一来,对于瑶玉她们的攻击暂停了下来,让她们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瑶玉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不住地望天祷告。蓝绣ting剑站立在她身边,澜沧提刀守在路口。她已精疲力竭,几乎难以站稳,身体斜靠着岩石喘息。 “对不起,陛下,是末将没能保护你,害了你呀!”澜沧唏嘘道。 “这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长眼睛,把陛下背到了绝路……”蓝绣呜咽道。 瑶玉摇着头,喃喃道:“我不要被遢马妖吃掉。我不要开膛破肚……” 她忽然站立起来,走到崖边,呆呆地望着崖下的深渊,落下了两行眼泪。她叹息一声,道:“真没想到,这里竟是我瑶玉最后的葬身之地……” 她的神情忽然变得坚定,对澜沧道:“澜沧将军,等会我们一起走吧!” 澜沧看了看瑶玉,又看了看在崖下对峙的巨猿和遢马妖。“陛下,如果巨猿和遢马妖打起来,或许我们还有希望。” 但是,遢马妖和巨猿只是互露凶相,吓唬对方,双方都不甘示弱,却没有一方先动手。不时有巨猿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加入阵营,巨猿的数量在逐渐增多。 “蓝绣,帮我梳洗吧。”瑶玉在石背上坐下,对蓝绣说道。 两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蓝绣放下剑,走到瑶玉身后,轻轻地用手指帮她梳理头发,手微微颤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明白瑶玉的意思,忽然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瑶玉默然地眺望着远处的山峦、天空和白云,一只雄健的苍鹰,缓缓地拍击着翅膀,翱翔于云天之间,忽而俯冲下山,忽而一飞冲天,忽而展翅盘旋…… “阿郎哥……”瑶玉心头一热,zui唇颤动着说。 “陛下,你觉得他……会来救我们吗?”蓝绣注意到了瑶玉情绪的变化,小声问道。每一次在最危险的时刻,仓路郎总会及时现身救驾。这一次,他会来吗? 瑶玉望着远处自由翱翔的苍鹰,喃喃道:“他会的,只要他还活着。如果他死了,我正好去找他。找到了他,我再不会放手……我本不该做女王的。” 蓝绣忽然跪下,抽泣道:“陛下,都是蓝绣没有照顾好您!蓝绣愿意永远跟着您,永远服侍您,无论您去哪里……” “陛下……”澜沧将军在山道口跪了下来,以刀柱地,怆然叫道。“末将无能,末将对不起您呀……” 妖猿对峙,遢马妖似乎占据了上风,巨猿开始后退。有几头遢马妖又试图往山崖上冲。 澜沧将军一刀砍断了率先上来的遢马妖的一只手臂,但它身后的一只遢马妖纵身将澜沧扑倒在地,举起右爪cha向她的xiong口。澜沧躺在地上,把刀往它胁下刺入。遢马妖的爪子甫及澜沧的肌肤,惨叫一声,再也cha不下去。又一头遢马妖扑了上来,压在了那一头身上。澜沧一手顶住,一手奋力将刀穿透前一头的后背,刀尖又刺入后一头的xiong口。两头遢马妖的身体叠在一起压向她。澜沧试图将它们推开,但哪里推得动。 “陛下,恕末将先走一步……”她大喊了一声。后面的遢马妖踩在它们的背上跃上了山崖,直扑瑶玉和蓝绣。 瑶玉拉起蓝绣的手,喊了一声“阿郎哥”,一起纵身跳下了悬崖…… 第一百七十二章 群兽大战 然而,一只遢马妖比她们的速度更快,如箭离弦般射向她们,一手一个将两人拦腰抱住,重新跃回至山崖之上。 蓝绣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被一头遢马妖抱着,恐惧地尖叫起来。她想要挣扎,却哪里能动半分,情急之下高喊:“陛下……” 瑶玉似乎不愿意睁开眼睛。她跳下了悬崖,闻到了她朝思暮想的气味,感觉到了最亲切的温暖的体温,她害怕一睁眼这一切就没有了。 但她清晰地听见了蓝绣惊恐的尖叫,还是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一张丑陋无比的遢马妖的脸,然而这张狰狞的脸上的眼睛,尤其是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她最熟悉、最盼望的…… 她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她突然shen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丑恶的脸上亲了一下…… 被遢马妖捉住,蓝绣惊恐万状,不敢想象自己被它们开膛破肚的情景,更不敢看遢马妖凶恶的脸,她看着有瑶玉。然而,瑶玉的奇怪表现令她倍感恐惧。“陛下……” 瑶玉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笑吟吟地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再也别想把我放下……” 遢马妖笑道:“对不起,瑶玉。我来晚了……”他双脚连踢,爬上山崖的五六头遢马妖瞬间被他踢下了悬崖。 蓝绣晃过神来。瑶玉是对的。每次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她心中一阵激动,竟忘乎所以地在他脸上亲了两下。 “砰砰砰”,枪声大作,两名机甲战士从空中向遢马妖开枪扫射。遢马妖纷纷倒下,其余的四处逃窜。巨猿听见枪响,惊得一哄而散。 仓路郎放下了蓝绣,瑶玉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你别想再逃走,我再也不放你!” 仓路郎笑道:“说吧,你是直接回王宫,还是去婵州与关月大人会合?” “澜沧将军,澜沧将军!”蓝绣急切地叫道。澜沧将军被两头遢马妖的尸体压住,蓝绣想要将它们搬开,却搬不动。 瑶玉松开了手,道:“快救澜沧将军!” 仓路郎上前推开遢马妖的尸体,将澜沧将军抱了起来,平放在一块山石上。只见她浑身鲜血淋漓,已不知受了多少伤,尤其xiong口血rou模糊,被遢马妖抓烂了,鲜血汩汩流出。 仓路郎扯掉她身上的铠甲,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从她衣服上撕下两块布,将她xiong口的伤包扎起来,顺手又将另外几处流血的伤口包扎好。 澜沧悠悠醒转,看了一眼仓路郎,又看了一眼瑶玉,zui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又晕了过去。 “她出血太多,有危险,得马上回城!”仓路郎焦急地道。 “回婵州!”瑶玉道。 仓路郎取出两块大饼递给瑶玉,抱起澜沧,道:“我先送她回婵州抢救。稍后过来带你们。机甲神人会保护你!”说着运十维超弦,立刻移形至婵州城内。 几个士兵看见一头遢马妖抱着一个浑身鲜血的人突然现身,吓得惊呼起来。仓路郎大呼:“这位是澜沧大将军,快叫医官。快报关月大人!” 关月迅速赶至,命人将澜沧将军抬至医帐中施救。“我已命婵州府尹整理了女王行宫婵园,供陛下暂歇。我马上带你过去看一下。” 仓路郎知她心细,是担心瑶玉狼狈而归,被人看见,有失女王尊严,便也不急在一刻。骑上马随他直奔婵园。 婵园本就是王室设在婵州的行宫,供女王出游时居住。关月带仓路郎进入了女王卧室,请他将瑶玉直接送到这里。宫女们早已为迎接女王入住做好了各项准备。 仓路郎随即移形返回到巨猿山的山崖上。瑶玉和蓝绣正坐在地上啃大饼,显然是饿坏了,吃得津津有味。两名机甲战士站立在她们身边。绝大部分遢马妖已被击毙,有几头胆大的巨猿正在啃食遢马妖尸体。 瑶玉看见仓路郎现身,冲他笑道:“你哪里来的大饼,做得这么好吃?” 仓路郎不答,只是笑笑。瑶玉边吃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又为什么打扮成遢马妖?怪吓人的。你前些日子都去了哪里,我派人到处找你!” 仓路郎道:“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和你细说。我们先回去吧!”他上前一手一个搂住两人腰肢,运十维超弦移形至婵州行宫的卧室。 仓路郎放下两人,便退出了卧室。关月守候在门外,见仓路郎出来,知道瑶玉女王已平安归来,单膝跪下向他行了一个大礼,感谢他拯救了女王。 仓路郎双手托起她道:“关月大人不必言谢。我已布置了以兽制兽计划,正要和你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关月兴奋地道:“以兽制兽?快说来听听!” 她随即注意到仓路郎身上的行头,忙补充道:“你还是先回房换身衣服吧,别把宫女都吓坏了。我在婵月殿等你。” 两名宫女引着仓路郎到了给他准备的房间,奉上了新衣服。仓路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吃了些点心,才赴婵月殿与关月议事。 关月已召来一批将官在议事厅等候。看见仓路郎焕然一新进来,带头鼓起了掌,领众人一起向他行礼拜谢大恩。 仓路郎忙向众人回礼。瑶洲的官员和将士对仓路郎都非常熟悉,知道他和女王的关系,也知道他有多厉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用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向大家介绍了他“以兽制兽”的计划,通报了遢马妖东路军在天阳全军覆没的消息。众人听后无不称奇,人人振奋,兴奋不已。 关月道:“仓大将军组织了飞禽走兽分上中下三路攻击遢马妖,上有巨雕雄鹰,中有虎豹猛兽,下有大小毒蛇,神兵天将直捣黄long,消灭遢马妖王,真乃神术妙计也!明日一战,我们只需顶住第一波遢马妖的进攻,便胜利在望!必要全歼遢马妖,一雪前耻!”接着,他对婵州的防务和后续的进剿作了详细布置,务求杀尽遢马妖,一个不剩。 仓路郎对关月道:“巨人山有数百头巨猿,亦可作为杀敌的重要力量。我想找到他们的猿王,请他们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 仓路郎辞别众人,移形返回巨猿山。此时已经入夜,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山谷里聚集了无数的巨猿,少说有两三百头,正在争食遢马妖的尸体。 仓路郎没有穿猿人的皮毛,其实心中并无多大把握,但他熟悉巨猿的语言,认为值得一试。他悄悄地向巨猿靠近,zui里发出友好的猿啼。起初,一些巨猿看见他,立刻躲得远远的,到后来见他并无恶意,便不再管他,继续啃食遢马妖尸骨。 仓路郎伏地身子,在猿qun中穿行,寻找猿王。但转了一圈,也没见到特别有权威的巨猿。找不到猿王,那就指挥不动猿qun,这一趟也就白跑了。他靠在一棵树身上闭目养神,决定等上一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猿qun忽然不安起来,不少巨猿zui里发出“吱吱”的叫声,似有害怕之意。不一会一头特别高大的巨猿出现在场中,所有的巨猿都停止了啃食,恭恭敬敬地望着超级巨猿。 仓路郎仔细观察巨猿,猛然心头一喜:这不正是在异元山庄曾与他交手的那头超级巨猿吗? 他随即向它发出啼叫声。超级巨猿一惊,转身便逃,仓路郎急忙发出急促的啼声,超级巨猿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乖乖地跑到了仓路郎跟前。 这小子竟然跑到这里来做了猿王,真是天助我也!仓路郎吱吱呜呜地与他沟通交流,比手画脚了半天,终于让它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巨猿向猿qun发出了长长的啼声,所有的巨猿立刻站立起来响应。超级巨猿朝另一个方向奔跑而去,猿qun紧跟其后。 等猿qun尽数离开,仓路郎取出遢马妖皮毛换上,立刻移形至巨猿山东麓,发现原来聚集在这一带的遢马妖已经不见踪影。 他猜测它们可能已向婵州方向集聚,准备进攻婵州。于是,他移形至厉鬼山西侧,果然见到了大批遢马妖。他四处查看,始终没有找到遢马妖头,不知躲在哪里。他今天杀了两个,救了瑶玉她们,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会有什么反应? 月色朦胧,在这茂密的山林里想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他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忽然听见潺潺流水声,便循声而去,却是一条山溪,沿山而下。仓路郎顺着山溪往上爬,行了一程,忽然上头传来浓重的喘气声和女性特有的娇喘! 仓路郎轻手轻脚地往上爬了几步,隐身在一块巨石之后。朦胧的月光下,果见有两头“遢马妖”正在一块岩石上做苟且之事。 女人娇声道:“我喜欢,我好喜欢!” 男的“嘿嘿”笑了两声。“那你天天来找我呀!” 女的叹口气道:“军长太小气了,霸占了我和韶韶姬,绝不允许其他人碰!今晚他要了韶韶姬陪他,我才有空偷跑出来。” “席席丹,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是呀,杀了步步王,你就是老大!可是碌碌定,你有这个胆量吗?” “我在等机会!” 仓路郎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了步步王是西路军的军长,霸占了妖头中仅有的两名女性席席丹和韶韶姬。碌碌定是副军长,与席席丹背着步步王touqing。碌碌定在等待机会要杀步步王! 随后,两个人起身顺着山溪下山。 仓路郎望着他们的背影,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放过他们,还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可能会打草惊蛇,最终他决定放弃。他悄悄地跟在了他们后面。两人一起走了一程,在一处山坡上分手。仓路郎跟在了席席丹后面,相信跟着她便可找到军长和遢马妖王。 席席丹一路小跑,转进一片林子里就不见了。仓路郎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谛听周围的动静,终于分辨出附近有人正在打鼾。他循着鼾声慢慢走过去,发现鼾声来自一个山洞,但洞口卧着五六头遢马妖。 仓路郎不敢上前,在林中转了一圈。他心中最想找到的是遢马妖王。他深信找到了他,就一定能让他听自己的话。 远处隐约传来虎啸声。看来,血影蛇王和虎威兽王已经赶到附近。仓路郎觉得还是先与他们会合,统一一下明天的行动。他立刻移形到一个僻静处,换回了人穿的衣服,随即移形往虎啸发出之处。 他跃上一棵大树的树梢,极目四望,发现了远处山脚下有灯光透出,立刻移形过去,果然看见血影蛇王、虎威兽王和他们的一大帮兄弟围在一个火堆旁喝酒。看见仓路郎现身,人人开心不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虎威兽王大笑道:“我这一路过来,沿途不知有多少虎豹豺狼加入,我现在自己都gao不清楚有多少头了。但明天保管把那些遢马妖一个个撕得稀烂!哈哈哈!” 血影蛇王道:“我这里也是。反正漫山遍野都是大大小小的蛇,只怕连脚都踩不下去了。现在只等你一声令下!” 仓路郎喜道:“太好了!明日巳时在婵州城外,一举歼灭攻城的遢马妖!届时,你们在指挥的地方竖起一面旗子,我会让神兵过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血影蛇王算了一下时间,道:“好!我们休息一个时辰便出发!” 仓路郎告辞他们,返回了婵州城。在客房里休息了一个时辰,天已大亮。瑶玉早已起chuang,坚持要登上城头观战。关月安派了一队精兵随行。 众人登上城墙,守城的官兵早已架设好了各型火枪火炮和滚石檑木,严阵以待。关月在城楼顶楼摆了一张茶桌,奉上了精美的茶点。瑶玉和仓路郎边喝茶,边观察城下的动静。 接近巳时,负责在高空瞭望的机甲战士通报,遢马妖已至,距城一万米。关月立刻命令狄冰远程炮火准备。 九千米!八千米!放…… “轰隆隆”,架设在城内的两百多门远程火炮齐声轰响,射出了第一发炮弹。两百多颗黑色的圆形炮弹拖着火光设想八千米处的山林,霎时,炮声隆隆,浓烟滚滚,远远可见一些遢马妖被炸上了天! 关月和澜沧对于博士爷留下的枪炮武器进行了无数次改进,如今已经形成了八千米、六千米、三千米、两千米、八百米、五百米等各射程火炮,威力奇大。 遢马妖速度虽快,但炮火覆盖了不同的射程,炮声不断,震耳欲聋,整座城墙都在颤抖!瑶玉紧紧捂住了耳朵,看见遢马妖被炸得血rou横飞,兴奋不已。 遢马妖虽然死伤惨重,却仍是前仆后继,向这边猛冲,已进入城墙五百米范围。关月下令停止炮击,准备火枪拒敌。就在这时,机甲战士通报发现遢马妖头。仓路郎大喜,立刻命令十名机甲战士飞过去击毙他们! 疯狂的遢马妖如潮涌般扑向城头,尘土飞扬,大地在颤抖。城头上有几名士兵吓得拿不住手中的刀枪。便在此时,远处响起了无数猛兽的咆哮,山林摇晃,尘土高扬,漫山遍野的虎豹豺狼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冲向遢马妖qun,扑击撕咬,遢马妖qun顿时乱作一团。 更令人恐怖的是,数百条巨蛇扭动着身躯杀尽了遢马妖阵中,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个无情地吞噬遢马妖。地面上还有数不清的大蛇、小蛇吞吐着蛇信涌向遢马妖,疯狂地扑咬遢马妖。 冲在最前头的遢马妖已距城墙一百米,关月下令火枪开火。一排枪声响起,遢马妖倒下了一片。第二批火枪手上前,又是排枪射击,遢马妖又倒下一片。侥幸冲到城墙下的少数遢马妖立刻被城墙上砸下的滚石、檑木击毙。 不久数百头黑色巨猿加入了战团。它们的速度和力量绝不比遢马妖逊色!然而,最令人恐怖的场景出现了。只见远处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了天际,遮天蔽日,向这边快速移动。等到黑云移近时,人们这才看清楚,来得是无数的黑雕、雄鹰,从空中猛向遢马妖扑击!只一啄,遢马妖的脑瓜立刻开花,再一啄,脑瓜便不见了。有的利爪抓出,瞬间撕裂了遢马妖的身体,内脏散落一地。还有的扇动巨大的翅膀,将数个遢马妖同时扇飞至半空,狠狠地摔死! 修蛇带着数百条恐怖的巨蛇扭动身躯,高昂着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个,ken咬遢马妖。比遢马妖还高一头的巨猿则与遢马妖硬碰硬地互扑厮打。虎豹猛冲猛撞,四处追咬遢马妖,而满地的体型稍小的蛇纷纷缠住遢马妖的腿脚,被缠被咬的遢马妖吓得吱吱乱叫,四散逃命,一不小心便钻进了修蛇的巨口…… 这或许是历史上最奇特、最惨烈的一场战斗!地球上的近千只黑雕雄鹰、数千头虎豹豺狼、数百头黑猿、数百条巨蛇和数以万计的毒蛇联合起来向来自沃力星球的食人怪兽——遢马妖发动攻击! 遢马妖害怕了,纷纷四散逃命。但地上有蛇,天上有雕,哪里还有逃命的机会!有一部分逃向城墙这边,立刻被火枪射杀。 每一种野兽都有自己杀死对手的方法,城下很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城墙上的士兵们看着城下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个个又惊又喜。惊的是战斗充满恐怖与血腥,喜的是这些毒虫猛兽咬的啃的是他们遇见过的最可怕的敌人——遢马妖! 仓路郎、瑶玉、关月和狄冰等人站在城楼上观望。看着遢马妖一批批倒下,狄冰不住地叫好。“叫你们来地球作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今日让你们也见识见识我们地球上野兽的厉害!”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随着最后一个遢马妖倒下,大老乌飞至城头,冲仓路郎叫了两声。仓路郎亲热地抱住了它的脖子,瑶玉试图去摸一摸它,被它一甩头差点撂倒。它一飞冲天,带着黑雕和苍鹰迅速离去。 小修蛇带着数百条巨蛇来到了城墙脚下,小修蛇游上城墙,吓得一些士兵纷纷逃离。仓路郎笑嘻嘻地上前,在它脸上亲了几下,唤瑶玉过来。瑶玉吓得花容失色,哪里敢过去。仓路郎拍了拍它的头,修蛇滑下城墙,带领巨蛇很快消失在远处。超级猿王攀上城墙与仓路郎握手告别。接着血影蛇王和虎威兽王率领猛兽和毒蛇过来拜见女王。 瑶玉吩咐他们先带毒蛇猛兽返回,待战事结束赴京城王宫领赏。血影蛇王兄弟欢天喜地告辞而去。 毒虫猛兽尽皆离去,战场上只留下了数万头残缺不全的遢马妖尸身。关月随即命狄冰率军出城清扫战场。 仓路郎最关心的是遢马妖头和遢马妖王,命令机甲战士四处搜寻。半小时后,他们回来报告,找到了八具遢马妖头的尸体,但没有发现妖王的踪迹。仓路郎心中奇怪,但十万遢马妖已尽数消灭,它一个妖王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便不再理会。 当晚,瑶玉犒赏三军,同时在婵园大摆宴席,庆祝胜利。仓路郎再度为瑶洲立下不世奇功,瑶玉当场封仓路郎为瑶国公,仓路郎不知是个啥官,问关月。关月却神秘地一笑。“你以后便会知道。” 众人纷纷抢着向仓路郎敬酒。仓路郎坚持以茶代酒,却被关月左一句国公,又一句国公,说了一大通理由,仓路郎拗不过她,只得喝下了数杯酒。三杯酒下肚,他已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瑶玉命蓝绣将仓路郎扶下去沐浴休息。 仓路郎心中明白,每次喝下酒必然出事。今夜会是什么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 波云诡谲 第二天上午,关月在宫外等候仓路郎多时。她看见仓路郎走出来,笑嘻嘻地迎上前行礼道:“仓国公,昨晚睡得如何?” 仓路郎知道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关月出的主意,但是有很多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去考虑过,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去考虑,一切只是顺其自然,他的心思始终放在消灭异元山庄、拯救远古大陆上。他知道,一旦异元山庄爆发,元古大陆的末日便会到来。遢马妖不过是他们的先头部队,更厉害的杀着一定还在后面。 关月陪他一起吃早餐。她很明白他的心思,向他问起异元山庄事情的进展。仓路郎向她简要地介绍了在异元山庄碰到的人和事,尤其是煞煞魔和皮皮修之间的明争暗斗。迄今为止,他并没有取得任何大的进展,面对各个方面都无比强大的异元山庄,几乎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而最糟糕的是,他单枪匹马,没有任何帮手,更没有办法借助大陆这边的力量。 关月沉吟道:“其实你不妨换个思路。既然异元山庄那么先进,那么强大,为什么不寻求和平相处、共同发展呢?沃力人在地球创建异元山庄已有千年,这千百年来大家共处于地球之上,互不侵犯,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至少我们元古大陆六大部族从未寻求过要灭掉异元山庄。异元山庄,一个弹丸之地,实力再强,要想吞并疆土辽阔、人口众多的元古大陆,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但最近几年异元山庄中显然出现了一股势力,野心勃勃,企图亡我泱泱元古大陆,在我大陆挑起纷争和战火,更有甚者,用嗜血怪兽来大陆肆虐,残害百姓。我想异元山庄在我地球发展千年,沃力人总不至于个个都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残暴之徒吧?你说的煞煞魔和皮皮修之争,应该就代表了两种不同观点之争,两股势力之争。所以,我以为,你不妨助其中一方战胜另一方,只要消除了异元山庄亡我大陆之野心,保我元古大陆百年平安,足矣!” 仓路郎颇有茅塞顿开之感,频频点头称是。关月继续道:“至于百年后将会发生什么,你我皆成故人,天地自有其运数,或异元山庄灭了元古大陆,或元古大陆灭了异元山庄,或地球遭逢末日浩劫,便由着造物主去吧,历史长河川流不息,自有其潮流滚滚向前。” 仓路郎道:“关大人说得在理,令在下如有醍醐灌顶。我会朝这个方向去努力。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们的遢马妖军被全歼,下一步又会使出什么更为恶毒的手段?唉,遢马妖一出,数十万生灵涂炭,着实令人痛心……” 关月叹道:“战争是最大的灾害,和平才是最宝贵的。但纵观历史,战争与和平却总是密不可分的,似乎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所谓以武止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道理谁都懂,但真正开启战事,谁都受不了。此时此刻,是我元古大陆战火纷飞,灾害频发,正是最为脆弱之际。这次遢马妖军之祸,若非你全力相助,我元古大陆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我瑶洲部族,千年基业,只怕就此垮塌。你不但拯救了天下苍生,更拯救了我们瑶洲一族呀!” 说着,关月起身向仓路郎跪拜行礼。仓路郎急忙将她扶住,道:“关大人何出此言。我不过做了我该做的事而已。如此大礼,折煞我仓路郎了。” 两人重新入座,关月继续道:“赤幽王趁火打劫,挑起战端,连灭泰昊、蛮疆和天阳,元古大陆六大部族已去其三,瑶洲危矣!如今赤幽王自号赤幽大帝,要建赤幽帝国,岂容瑶洲侧立于旁。此番与遢马妖一战,我族折损十万兵马,余下的兵马不足十万,赤幽此时若要灭我瑶洲,易如反掌。唉,陛下和满朝文武正为此事发愁呢。” 仓路郎道:“当初我和瑶玉助东平王成事之时,曾经订立百年盟约,赤幽王至今未动瑶洲,应该是在履行盟约吧。” 关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赤幽王不动瑶洲,实乃瑶洲随时可动,暂时不值得耗费军力而已。如今赤幽王做大做强,势不可挡,吞并我瑶洲是迟早的事。瑶洲上下,如今是人人自危呀!唉。” 仓路郎问道:“关大人计谋百出,可有何妙计保得瑶洲平安?” 关月猛叹一气,道:“唉。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挽回。我可以保我全族人平安,却无力保我瑶洲王室……” 仓路郎道:“你的意思是举族向赤幽王投降,或者主动提出并入赤幽帝国版图吗?” 关月默默点头,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仓路郎问道:“瑶玉陛下是何意见?” 关月摇头道:“哪个女王愿意把千年基业毁在自己手里?她也知道形势严峻,但现下还不同意。她提出了一个方案,说世界上或许还有一人能够拯救瑶洲部族。朝中文武却又一时接受不了。” 仓路郎奇道:“哦?既然有人可以拯救瑶洲,很好呀,大家又为什么都不同意呢?” 关月愁容满面地道:“和你实说吧,我是同意陛下的意见的,但我还没有公开表态。假以时日,大家一定会更加清楚面临的危机,或许会同意她的方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问道:“瑶玉提出的究竟是什么方案?” 关月道:“她没向你提起吗?她……她的想法是她把王位禅让给有能力保护瑶洲的人,她宁可做王后。她认为世界上只有你才能胜任,所以想请你来做瑶洲君王……” 仓路郎不禁心头一凛,原来瑶玉不是在开玩笑。他把头摇得货郎鼓似的,道:“不行不行不行。我哪里做得来君王,真的不行的。” 关月叹道:“我赞同陛下的意见,元古大陆只有你有能力保护我们瑶洲。你若是不肯接受,那我们瑶洲就真的完了……” 仓路郎道:“没那么严重吧。我觉得,从长远来看,你说的不无道理,但现在,事情还远没到那一步。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做你瑶洲女邦的君王,这不像呀!” 关月苦笑道:“朝中文武不赞同,正是这个观点。但实际上,我族实施女王制不过千年,此前历朝历代实行的也是男性君王制。瑶玉女王提出禅让,其实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我真诚地希望你能理解她并支持她。” 仓路郎道:“你放心,瑶洲的安危始终在我心上,不然这次遢马妖袭击,我也不会急急赶过来。我对做什么王呀帝呀,真不感兴趣。我只求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我是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哪里受得了你们那些王室的繁文缛节。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全力以赴帮助瑶洲应对危机。同时,我一定会说服赤幽王履行盟约,保瑶洲百年平安。今日我就去赤幽找赤幽王!” 关月道:“多谢国公支持。但去赤幽倒也不必急在一时,我想陛下会亲自同你说这事的。” 两人在餐厅聊了半天,各有收获。太监过来通报,说陛下已下朝,请国公速去寝宫。关月当即告辞。仓路郎回到瑶玉寝宫,却见瑶玉已脱了朝服,换上了便装。仓路郎知道她心里压力巨大,或以此来排遣忧愁,便极尽温柔来安慰她。 瑶玉在他耳边呢喃说起禅让之事,请他不要再离开她。仓路郎极力安慰她,承诺一定会帮助她确保瑶洲的安危。他将立刻赴赤幽说服赤幽王履约。待他解决了异元山庄之事后,一定回来帮她。瑶玉泪水涟涟,长吁短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仓路郎心碎。他长时间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当晚,仓路郎辞别瑶玉,移形至赤幽索拉雅寝宫。索拉雅不在宫内,仓路郎不敢外出,便坐在帷幔后面等他。不知不觉竟迷糊了过去。 索拉雅的湿吻惊醒了他。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索拉雅怀里。索拉雅冲他挤挤眼笑道:“小冤家,你越来越乖了。知道我天天想你,就送上门来了。” 仓路郎想起身,却被她紧抱着不放。她问道:“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仓路郎拗不过她,顺手挽住她的纤腰,向她讲述了歼灭十万遢马妖的事和瑶玉她们的担忧。 索拉雅听后激动道:“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三下两下把异元山庄的利器十万遢马妖就给灭了!你果然是天下奇才,这元古大帝的位置,看来只有你才能配得上!” 仓路郎困惑地问道:“什么元古大帝?” 索拉雅将他推了起来,坐到茶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你听我慢慢说来。赤幽王雄才大略,文能安邦,无能定国,短短两年时间,便吞并了泰昊、蛮疆、天阳。你说得没错,小小瑶洲不过是他动动手指的事。如今赤幽帝国已初具雏形,他也已自封为赤幽大帝,只可惜他有命打天下,却无命坐江山。近日他病倒了,而且病入膏肓,已不可救药,驾崩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你知道他得的什么病吗?” 仓路郎倒是没有想到赤幽王打下了天下,自己却一病不起了。他害死了赤菲媛,他活该!“他得的什么病?” 索拉雅凑近他耳边得意洋洋地道:“精尽人亡!”说完,格格娇笑。 仓路郎不禁莞尔。他看着眼前这个美艳绝俗的娇娃,心想,异元山庄派她过来做赤幽皇后,只怕包藏祸心,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杀死赤幽王,以便坐享其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对索拉雅的恐惧之心。 索拉雅见他有些发呆,走到他身后搂住他,将脸贴着他的脸,笑道:“你放心,我没那本事让你精尽人亡。” 索拉雅回到座位上,正色道:“好吧。我们说正事吧。赤幽王病倒,皇位之争便摆到了明面上。你知道的,赤幽王有三个儿子,长子赤鲲,此子赤鹏,三子赤翔。赤鲲能文能武,颇有之风范,被立为太子,但他爱上了民女玉音,令赤幽王不满,父子俩几乎反目成仇,赤幽王甚至密令手下要除掉玉音。有一次,赤幽王大怒之下,几乎废除他太子之位,转立三子赤翔为太子,但这道圣旨拟好了,却没有颁发。其实他不知道赤翔和他大哥一样也是个情种,爱上了玉音的妹妹琳琅,两人山盟海誓,爱得死去活来。赤幽王的二皇子赤鹏为人奸诈,阴险毒辣,喜欢玩弄权术,赤幽王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从未考虑过立他为太子。岂知这样一来反而埋下了祸根。我刚接到通报,昨夜赤鲲的马车翻落山崖,已然身亡。我想,这必定是赤鹏干的好事。” 仓路郎惊道:“赤鲲死了?那么玉音呢?” 索拉雅道:“这个我没有关注。据说马车里有一个女孩的。” 仓路郎心头一热,不觉万分难过。玉音和玲琅姐妹俩的善良、勇敢和仁义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曾在心里多次祝福她们找到了一个好郎君,可没想到玉音却成了王权之争的牺牲品!记得在昌永城的时候,她们俩还在前线帮助将士们疗伤呢。 那么,琳琅呢?他真的不希望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也成为牺牲品! 仓路郎道:“如果是这样,是否意味着赤鹏也不会放过赤翔?” 索拉雅道:“是的。皇权之争历来都是兄弟相残,充满血腥的。最终夺得皇位的必是下手最快最狠的那一位。赤鹏在朝中网罗了不少势力,赤翔年幼无知,只怕自己怎么死掉都不知道。但朝中大臣多半不喜欢赤鹏,我也不喜欢他。所以决定尽快除掉他。” 仓路郎问道:“你是想要杀赤鹏,扶赤翔上位?” 索拉雅点头道:“是的。扶赤翔承继大统也是朝中几位老臣的意见。赤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狡兔三窟,竟查不出他藏身何处。他现在一定躲在暗处,想方设法除掉赤翔,这样他就稳坐钓鱼台了。我想请你一起帮忙查查他的下落。” 仓路郎道:“他要除掉赤翔,或许赤翔在哪,他应该就在哪。” 索拉雅道:“赤翔已经回宫了。我们已经把他保护起来,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仓路郎道:“我知道赤翔的女朋友叫琳琅,你也见过的,就是玉音的妹妹,挺好的一个女孩,医术精湛。如果我是赤鹏,一定会用她来要挟赤鹏……” 索拉雅惊道:“琳琅?糟糕!我倒是没想到她头上。”话音甫落,女官通报说,禁卫军副统领姝妲求见。 听见姝妲这个名字,仓路郎心头一凛。是婵教的恶徒姝妲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风云再起 索拉雅走到外头与姝妲说话。姝妲禀报说,刚刚发觉,三皇子赤翔半个时辰前溜出宫去了。据说有人送给他一封信。 索拉雅又惊又怒,呵斥道:“你们jinwei军吃干饭的!连个人都看不住。怎么能让他溜出去呢,他这不是出去找死吗?是谁送的信?什么内容?” 姝妲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说正在查。索拉雅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气急败坏地道:“快!马上进行全城大搜查,不找到三皇子不要来见我!” 她回到卧室对仓路郎猛叹一气,道:“被你说中了!他们一定是抓了他女友琳琅要挟他。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就溜出宫去了!只怕……只怕……” 仓路郎道:“这明摆着诱他出宫,但愿还来得及!对啦,刚才来的姝妲,是婵教的恶徒姝妲吗?” 索拉雅道:“长得ting妖艳的,和赤幽王也有一腿。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婵教的。” 她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块玉牌递给仓路郎,道:“这是皇宫的特别通行牌,有了它你便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姝妲的事以后再说吧。你赶紧帮忙出去找找赤翔的下落。” 仓路郎接过玉牌,道:“有赤幽京城的地图吗?如果有,找起来会容易些。我们首先需要确认他是骑马的还是乘车的。其次他有没有出城去。这两点gao清楚了,范围就可大大缩小。” 索拉雅找出来一副地图给仓路郎看,随即命人去了解情况。不一会,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赤翔没有出城,乘坐的是一辆马车。 仓路郎研究了一通地图,心中确认了几个可能的区域,立刻移形过去。他选择的第一个地点便是城西已经焚毁废弃的妙手医馆旧址。 这里半条街已成一片废墟,断垣残壁,垃圾成堆。周围的人出于对遢马妖狂病的恐惧,纷纷搬离此地,故而整条街空荡荡、黑漆漆的,冷冷清清,气氛可怖。这里无疑是做坏事的理想场所。 仓路郎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更没有遇见一个人。他纵身跃上房顶,坐了下来,平心静气倾听四下里的动静。 片刻,他听见了人的shenyin声。立刻跳下房顶,循声走过去,发现声音传自一面断墙之后。只见一个人卷曲着身体倒在血泊中。他立刻点亮天火,照着那人的脸,发现他并不是赤翔。那人shen手指着前方,断断续续的道:“快……快救……三……皇……”话没说完就咽气了。他手指的方向是街头四丈高的钟楼。 他立刻快步向钟楼跑去。远远看见一团黑影从楼顶坠落,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仓路郎大惊,急运轻功,大步流星猛冲过去,楼顶又有一个黑影坠落,伴随着一个人的尖叫。是个女孩的声音。 仓路郎全力向前蹿出,在女孩落地之前抱住了她,在地上滚了数滚方才卸去了她落地的重力。怀里的女孩被捆绑了手脚,头上戴着蒙住脸的头套。他掀开头套,赫然发现女孩正是他担心已久的琳琅!已经晕过去了。 他急忙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摁住她的人中,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忽觉头顶风声呼呼,伴随着尖锐的利刃破空之声。空中跃下两个人来,一刀一剑,一劈一刺,往他身上招呼。他抱起琳琅向一侧急蹿,同时腾出一手回掌击出。这一掌他用足了力量,持刀者霎时被击飞出丈外,倒地不起,单刀脱手飞出。持剑者见对手一招便将同伴击飞,吃了一惊,知道遇见了高手,急提内力将一柄剑舞得狂风呼啸,如疾风暴雨般攻向仓路郎。仓路郎立刻认出此人正是在城西庄园遇见的狂剑梁太,没想到他竟投到了赤鹏麾下做杀手。赤幽王给了赤翔一个招贤纳才的大好机会,没想到赤翔少不更事,没有心机,反而被赤鹏利用。 仓路郎担心他们还有其他同伴,不敢放下琳琅,当即抱着她纵身而起,从空中向梁太连发五掌。梁太抵受不住,被掌力震得连连后退,吼叫不已。 这时,十几骑人马如飞赶来,是jinwei军的装束。仓路郎急喊:“他杀了小王爷。快抓住他!”当先一人,立刻从马上飞身而下,挥剑攻向梁太,瞧那身手剑法不是婵教的姝妲,又会是谁?果然是她!仓路郎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想不到她竟躲到赤幽王宫做了大内侍卫。 梁太不敢恋战,纵身跃上钟楼,姝妲紧跟而上。仓路郎这才敢放下怀中的琳琅,冲到先前落地的那人面前,翻过他的脸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他正是大家苦苦寻找的三皇子赤翔。探了一探鼻息,已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他立刻掏出玉牌,命令侍卫照顾好琳琅,继续抓捕凶手,自己抱起赤翔,当即移形回皇宫。 索拉雅立召太医过来抢救赤翔,要求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的性命。仓路郎向她讲述了遭遇道的情况。很显然,赤鹏抓了琳琅,藏在钟楼里,并用她要挟赤翔,逼迫他出宫救人,结果两人都惨遭毒手。仓路郎去得迟了一步,只救下了琳琅。 索拉雅摇头长叹道:“这个赤翔,真没脑子!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候,明摆着是要他的命,却仍然奋不顾身,愿为情而死,唉!真是个大大的笨蛋!做了皇帝,别说女人,要什么没有呀!” 仓路郎也叹道:“人一旦陷入情网,往往就会失去理性,变成一个愚蠢冲动的低能儿!唉!” 索拉雅看了他一眼道:“你深有感触?” 仓路郎苦笑道:“你没有过吗?” 索拉雅瞪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莫名的幽怨。过了一会,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叫琳琅的女孩怎么样了?” 仓路郎道:“她受了点轻伤,主要是受到惊吓。没什么大碍。一会侍卫应该把她护送过来了。”但他接着把他知道的有关琳琅的事说了一遍。 索拉雅沉吟道:“这女孩子真不错。有此仁心善举,若将来她能做赤幽皇后,当是万民之福。只可惜,这个世道不是善良仁义就可以的,有缘还得有命。有缘无命,有命无缘都做不好事。得命缘相济方可成事!” 这时,一名侍卫进来通报,说琳琅和一名杀手尸体已送达。姝妲正率领jinwei军搜捕其余杀手。两人急急走到外面。只见琳琅哭喊着要见赤翔,被两名宫女拖住。那名被仓路郎一掌打死的持刀杀手却是天罡教的弃徒金刀牛边。当年他因在天阳镇作恶,被罡天魁除名赶下山去,却投了赤鹏。 几名朝中大臣闻讯纷纷赶来。索拉雅立刻召他们进宫内议事。仓路郎不想搅和,便去安慰琳琅。琳琅被带到附近的一处小阁内歇息。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不已,瘦削的肩膀起伏不已。仓路郎站立在她身侧,只默默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她。 琳琅哭了一阵,注意到了仓路郎,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仓路郎,问道:“翔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她忽然在仓路郎面前跪下,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你们让我见他一面吧。求求你了!” 仓路郎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他伤得很重,御医们正在抢救。希望天帝保佑他没事!” 琳琅喃喃道:“不!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不会先我而去的……” 仓路郎道:“你冷静一下,起来说话吧。能不能把发生的事告诉我,也好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为你翔哥哥报仇!” 他将她扶到座椅上坐下。她泣不成声地向仓路郎叙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她和她姐姐玉音一直在昌永城救治伤病。三天前,赤鲲派人接了她姐姐回京。但第二天,她遭到了一伙人绑架,被套上头套关进一辆马车辗转送到了京城,关押在钟楼顶层。途中他依稀听见他们交谈的时候两次提到了“象鼻山庄”这个地方。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她,直到晚上她听见了赤翔的声音。赤翔说他无意当皇帝,只想和琳琅长相厮守,请他们放过琳琅。但在场的只有杀手,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掉赤翔和琳琅。后来,他们把赤翔打下了钟楼,又把她丢了下去。 赤鲲果然心狠手辣,竟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明里暗里派杀手刺杀自己的兄弟。赤鲲、赤翔既死,皇位自然就落到了他手里。索拉雅想要阻击他继承皇位的努力只怕要落空。现在就看御医们是否有能力将赤翔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仓路郎不敢把玉音已经遇害的消息告诉她,担心她承受不了,用了些“好人有好报”之类的话语安抚她。 琳琅眼泪汪汪地看着仓路郎,忽然惊声道:“你……你就是在昌永城救了我的侠士,消灭遢马妖的仓路郎?”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善良之士,天帝相佑。一切皆有定数,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不管将来你怎么做,一定要保持内心的平静,不忘本心……” 琳琅霍地从座位上站起,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仓路郎,忽然扑到他怀里,哇地放声大哭。“你是小黑猿……黑猿大侠……你是天上的神人,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求求你救救我翔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她浑身颤抖,慢慢地跪了下去。 仓路郎托着她,不让她下跪。“傻孩子,我这不是在这儿吗?你的翔哥是要继承大统做皇帝的,太医们一定会全力抢救。皇后比你还要着急呢!你放心吧。” 琳琅只是哭。仓路郎叹了一口气。对于赤翔的生死他心中完全没有底,他受了两掌,挨了一脚,光这几下就足以要他的命了,何况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凭他的经验,多半是活不成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实在不愿意对琳琅说出实话。但是琳琅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象鼻山庄。他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索拉雅。于是,他又劝慰了琳琅一番,答应明天设法安排她去探视赤翔。他离开琳琅,急急赶往远芳宫见索拉雅。 索拉雅正与几位大臣议事。听仓路郎说起“象鼻山庄”,不由邹了邹眉头,道:“象鼻山庄是赤帆以前最喜欢去的一处王室行宫,早已废弃多时,难道赤鹏和赤帆gao在了一起?” 赤幽右相查平良道:“这正是赤鹏的高明之处。难怪我们四处找不到他。他竟然藏身在废弃的行宫里。如今赤鲲和赤翔都已惨遭毒手,明日他便可大模大样进宫来了。” “他得有命进来。”索拉雅冷笑一声。转问大将军路力道:“象鼻山离京城70里。路将军,距象鼻山庄最近的驻军在哪里?” 路力禀告道:“回娘娘,20里外有个象鼻镇,驻军两千,由团练使王德领兵。” 索拉雅道:“好!敢谋害太子、昊王,此等不忠不孝之徒,留着何益!你立刻传令王德带兵连夜包围象鼻山庄,格杀勿论,不许放过一个!我会让姝妲带一支jinwei军连夜赶过去支援他。估计庄内会有不少武技高手,用火枪火炮吧。” 路力道:“得令。末将这就去安排调兵事宜。”他行了一礼,大步流星离开。 索拉雅对查平良道:“后续之事,烦请右相多费点心。” 查平良道:“老臣自会安排好,请娘娘放心。” 索拉雅为狙杀赤鹏,已经下令连夜xuexi象鼻山庄。仓路郎猛然想起了燕寒山和燕玲玲。既然梁太做了赤鹏的杀手,说明赤鹏征用了大量的江湖高手做帮手,难保燕玲玲他们不会上当受骗,也落入彀中,为赤鹏卖命。当即对索拉雅道:“这样吧,我马上去象鼻山庄探一探,可别gao错了。要是情报有误,伤了无辜,我仓路郎罪莫大焉。” 索拉雅笑道:“本宫正有此意。你辛苦一趟也好,帮着确认一下赤鹏的位置。他可能在,也可能不在。但事情紧急,顾不得别的了。此人如此yin险歹毒,不除之将来必祸害天下苍生。” 仓路郎看看时间,已过子时。立刻确认了山庄的位置,辞别索拉雅,运十维超弦移形过去。 象鼻山庄位于京城西面七十里的象鼻山下,原是下野的赤幽王赤帆最喜欢的度假休闲的行宫,每年去得很多,少则三五次,多则十几次,一住便是十天半月。他在这里花天酒地,荒淫无度,令许多大臣所不耻。新赤幽王登基后特意宣布将之废弃,以正纲纪。 山庄大门紧闭,里面却却是灯火通明,隐隐传出饮酒行令之声。仓路郎不觉奇怪,这么晚了,庄内人不睡觉,而是大摆宴席,一醉方休,难道是已获知赤翔被杀的消息,赤鹏笃定继承皇位,开始大摆宴席庆功了吗? 他闪进庄内,悄悄向声音嘈杂的楼宇靠近,正思量该如何进入屋内,忽听不远处传来两人的说话声。两人似乎是在上茅房的途中相遇。 一人笑道:“梁长老,杀死了赤翔,大功一件,王爷都赏赐了你什么呀?” 另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得意地道:“没什么,也就赏我两个女人,几百锭金子而已。马长老杀了赤鲲,拿到的赏赐可比我多多了。” 仓路郎听出说话者一人是玄精教长老马横,另一人便是梁太。想不到玄精教的余孽都投身到了赤鹏麾下。此二人正是暗杀赤鲲、赤翔的凶手!玄精老怪“死”后,玄精教树倒猢狲散,大部分长骨干都各奔东西,愿意留下来和燕寒山转教的人并不多。这个马横原是除无端和燕寒山之外级别最高的长老。有他在这里,只怕赤鹏手下玄精教弟子不会少。 只听梁太道:“马长老……马教主,我可以这么叫了吧。如今蛮王继承大统已成定局,你光复玄精教的事就有了着落。王爷一定会履行诺言,杀了燕寒山,扶你坐上教主之位。到时候可别忘记兄弟我哦!” 马横大笑道:“这个自然。玄精教副教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自从十方玄帝失踪,我马横ri夜夜都想着继承教主遗志,重振玄精教。哪里想到燕寒山这个恶贼抢了先,竟然把我玄精神教改成了什么狗屁的天玄教!幸好王爷收留了我们呀。” 仓路郎心头一凛。原来这个马横竟还想着要让玄精教东山再起!他有此心,一定已经网罗了大量玄精教余孽,要借赤鹏之手,除掉燕寒山和燕玲玲,重振玄精教…… 梁太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燕寒山的妞燕玲玲呀?” 马横笑道:“这妞姿色不错,我看王爷对她很感兴趣。他私下里曾同我说起过,很想尝尝女侠的味道。我答应帮他物色的,所以才设计让燕寒山父女过来。可惜燕寒山那厮受了伤,只派了他女儿过来。不过这倒也正合我心意,省了些麻烦。对付燕玲玲容易多了。” 仓路郎闻言大惊。燕玲玲果然在这儿,而且很可能已被他们控制。心中暗叫“好险!” 梁太道:“燕玲玲的武技今非昔比,她带来的三名弟子身手都不弱,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哟!” 马横大笑。“你也太小瞧我了。他那三名弟子今晚已让我杀了。燕玲玲本人也已喝下了销魂散。现在正躺在自家chuang上等着王爷上她呢。” 梁太惊道:“你真要把她献给王爷?” 马横道:“王爷今夜高兴,如果和女侠春风一度,肯定会更加高兴……” 梁太打断他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万一她迷住了王爷,只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横道:“不会的。王爷看不上她的,不过就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他已答应事后把她赐给我的。嘿嘿,有了她在手,你让燕寒山往东,他敢去西吗?” 梁太竖起大拇指道:“高明!马长老果然想得周密。名利双收啊!佩服,佩服!” 马横道:“我对女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你要喜欢,我送给你就是!” 梁太惊喜道:“真的?如此属下先行谢过教主。如有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哈哈哈……”两人一起狂笑。 看来燕玲玲带来的弟子均已被马横杀死,她自己也已着了马横的道,危在旦夕。仓路郎心中焦急,却又不敢打草惊蛇。待他二人离去,急忙纵身跳上楼顶,四下里寻找燕玲玲可能的居所。 但山庄内楼宇众多,一时之间哪里去寻。他四下里转了一圈,夜深人静,哪里看得出来,想找个人问问,却又哪里去找。 他心中越发焦急,看见一座楼房内亮着灯光,便蹑手蹑脚走了进去,正探头探脑找寻,忽听远处传来说笑声。他急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见十几个人有说有笑望这边而来,目标似乎正是这座楼房。十有八九是他们喝完了酒,簇拥着赤鹏过来要对燕玲玲下手。 仓路郎心急如焚,急往楼内跑。看见有一间房子里透出灯光,立刻推门而入。仓路郎立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依稀记得在燕玲玲闺房里曾经闻到过。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了挂在墙上的燕玲玲使用的武器——长鞭。果然就在这座楼内,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卧室当中摆放着一张工艺精美的雕花高脚大chuang,帐子掀开了一半,chuang上的被子也掀开了一半,但并没有人,不知燕玲玲去了哪儿。 耳听外面的人已经进入楼内,仓路郎一急,将门的cha销cha上,随手弹灭了屋内的油灯,跳shangchuang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被窝还是温热的,燕玲玲显然刚刚起chuang不久。被子上余留的少女特有的体味令仓路郎不由心中一荡。 他心中想的是,不论燕玲玲在哪里,待会赤鹏必然独自进屋,只要制住了他,燕玲玲自然就不会有事。他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忽然听见chuang板底下似乎有女孩子发出轻微的shenyin,好像就是燕玲玲。他立刻起身钻进chuang底,shen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个人。是燕玲玲。 显然,燕玲玲药力发作,浑身难受,竟从chuang上滚落chuang底。仓路郎正要把她拉出chuang底,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赤鹏他们到了。 仓路郎一惊,燕玲玲忽然贴了上来,手脚像蛇一样缠住了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 艳福不浅 “玲玲姑娘,王爷过来看你来了。”是马横的声音,接着是几个人的哄笑。“这门怎么给锁上了?” 马横敲了一会,道:“禀王爷,属下给玲玲姑娘下了销魂散,可能药量下重了,怕有些神志不清了。踢门吧。” “好!”正是赤鹏的声音。 马横飞起一脚,门“砰”的被踹开。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砰砰啪啪的火枪声。 “什么声音?”赤鹏惊问道。 一名护卫颤声道:“是枪炮……枪炮声!” 赤鹏大惊道:“糟糕。他们还是找到这里了!快走!” 一群人立刻往外急跑。枪炮声、喊杀声越来越响,一些被击中的楼阁燃起了熊熊大火,部队从四面八方涌入,见人就杀,见影子就轰。 偌大的枪炮声丝毫没有影响到燕玲玲。她果然已神志不清,口中啊啊有声,身体扭动不已。 仓路郎知道驻军已经发动攻击,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火海。救燕玲玲要紧,情急之下,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回到了瑶洲京城玉岚府自己的卧室内。一点亮灯,仓路郎吓了一跳。只见燕玲玲披头散发,满脸通红,衣衫凌乱,嘴里哼哼地呻吟,看似极为难受。 仓路郎知道逍遥散的厉害。望着越来越难受的燕玲玲,仓路郎几乎流出了眼泪,脑子里不断跳出她舍身救自己的画面以及当年在瑶山两人一起练剑的场景。一直以来,他心中对她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爱怜。 坐了一会,他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索拉雅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呢。终于还是决定先将她送回罗蛇山基地。于是,他轻轻抱起她,瞬间移形到了罗蛇山基地她自己的卧室里。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方始离开。 想着当她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自家的床上,不知会作何想,不禁莞尔。 他回到远芳宫时,索拉雅并没有休息,正在听取姝妲遣来的信使的汇报。王德带了一千兵马携带火枪火炮四面围住了象鼻山庄,总共杀死了庄内三百多人,凡是立着的一个也没放过,其中不乏武技高手。但尸体中没有发现赤鹏。姝妲和王德正在现场仔细搜查。因为晚上天黑,难以搜查到位,所以准备天亮后再行地毯式搜查。 仓路郎已完全确认赤鹏就在庄内,既然没有抓到他,必是庄内有隐秘的藏身之处甚至密道。索拉雅命人立刻去找来山庄的建筑图,查找逃生密道。果然在图纸上找到了两处密道,所幸两处密道都不长,且出口仍在庄内。索拉雅大喜,立刻让仓路郎画了两幅示意图,交给信使带回给姝妲,命令她除恶务尽,找不到赤鹏不得回宫。两人始回房休息,时间已过卯时。 索拉雅没有休息多久,便又起床打理朝政。仓路郎却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他想起赤翔和琳琅,早饭都不吃先去看望赤翔。赤翔已被移往春和园他原先的住处。 赤翔浑身缠满了白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呼吸微弱。两名御医不住地唉声叹息。仓路郎问起病情,一名太医答道:“王爷的命或许能保住,但却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仓路郎脑子里立刻跳出异元山庄医书里学来的三个字“植物人”。赤翔变成了植物人,以大陆现有的医疗条件,绝对撑不过三个月。他想到了可怜的琳琅,心中颇觉难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无法改变。 他征得了索拉雅的同意,过去将琳琅带了过来,让太医把赤翔的病情直接告诉了她。琳琅泪水涟涟,且咬着嘴唇并没有哭出声来。她悲痛了一阵,向仓路郎提出由她来照顾赤翔。仓路郎觉得不妨让她试试,凭着她的真情,说不定能唤醒赤翔也未可知。 他不愿意看见琳琅难受的样子,随后便离开了春和园。索拉雅让仓路郎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做她的贴身保镖。这段时间,皇室里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她非常担心有人会暗杀她。有仓路郎在,自可保她万无一失。 仓路郎想得最多的一个问题是,现在赤幽王的三个儿子两个已是死人,第三个也活不过来了,那么赤幽王打下的江山由谁来坐?这个问题萦绕在心头,但他并没有问索拉雅。 赤幽王雄才大略,有勇有谋,耗尽心血,终于一统元古大陆,实现了多年的梦想,然而就在可以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自己却倒下了。而令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三个儿子竟然没有一个争气,自相残杀,死的一个不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赤幽王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那么这位坐享其成的元古大帝最终会花落谁家?难不成是索拉雅? 索拉雅在远芳宫的偏厅专门为仓路郎准备了一个房间,也为他备了几套凤仪女官的服装,以方便他出入。仓路郎回到房间里休息,不久就听到了赤鹏已死的消息,赤幽王将皇位传给了三子赤翔,由索拉雅负责监国。赤翔已成植物人,形同死人,这元古大帝的权利实际便落入索拉雅之手。仓路郎恍然大悟,索拉雅当初受命以仙女身份勾引赤幽王,晋级为皇后,其目的便是今天的这个结局,不费吹灰之力夺取了元古大帝之位,这份眼光和谋略实非常人可及。派她来的人是他母亲仓娜还是煞煞魔?抑或是皮皮修?记得索拉雅好像提到过,是他母亲派他来做赤幽王的王后的。 索拉雅既然是奉异元山庄之命,那么,接下来,她会做什么?还有什么野心?异元山庄下一步又会有什么动作? 他很想问一问索拉雅,但她寝不遑安,食不暇饱,忙得不可开交,一连四天都没见过她的人影。仓路郎无所事事,又不方便在外过多地走动,有时去春和园看望玲琅和赤翔。琳琅的心只在赤翔身上,不停地给赤翔讲故事、唱歌,并不与他多说话。 到了第四天,仓路郎想着异元山庄的事,便有些待不住,想着等见到索拉雅即向她辞别。但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她人。到了夜晚,仓路郎正在床上睡觉,索拉雅的贴身宫女过来敲门说索拉雅请他过去。仓路郎大喜,急忙起身前往。 走进索拉雅的寝宫,只见她正和一名贵妃打扮的美人在饮酒聊天,谈笑风生。仓路郎不觉奇怪,索拉雅旰食宵衣,忙于朝政,尤其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还有闲暇与人闲聊! 带路的宫女通报道:“禀皇后,昊天王驾到!” 昊天王?索拉雅什么意思?平白无故搞个昊天王出来?不知这回她又在玩什么新把戏。仓路郎心里虽然困惑,但觉得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应该先配合她一下,因此表面上不动声色,上前向索拉雅行了一礼,道:“皇后夤夜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索拉雅竟然向他回了一礼,笑道:“本宫近日忙忙碌碌,对昊天王多有怠慢,还望恕罪。今夜得了点闲暇,便想着要向你赔罪!” 她斟满了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递给仓路郎,道:“这就算本宫向昊天王赔罪了,先干为敬!” 她碰了一下仓路郎手中的杯子,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底对着仓路郎,显然是要他喝下这杯酒。 仓路郎犯了难,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不住向他眨眼间,使眼色,只得将杯中酒慢慢喝尽。这酒很烈,一下肚立刻热腾腾如火烧一般。 索拉雅莞尔一笑,道:“好!多谢昊天王给面子!让本宫向你介绍一下,”她再次将两个杯子斟满了酒。“这位是赤幽第一美女路月影,赤幽兵马大元帅路力的妹妹月贵妃是也。” 月贵妃向仓路郎行了一礼,嫣然一笑,娇声道:“月影见过昊天王。” 月贵妃雾鬓风鬟,臻首娥眉,眸含春水,樱桃小嘴娇艳若滴,肤若凝脂入艳三分,确然是元古大陆标准的美人相。 她的确长得很美,但仓路郎在美人堆中长大,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女,心中并无惊艳之感,只向她颔首举杯以示回礼。 索拉雅道:“月影是本宫最要好的姐妹,她哥哥路力国之栋梁,声威显赫,对本宫鼎力支持,令本宫颇为感动。月影出身将门世家,使得一手好剑,生平最佩服武技高手。听说天下第一高手仓路郎在此,心中仰慕,多次要本宫引见,本宫直至今夜方有时间安排。” 她再度举杯,道:“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夜难得一聚,大家同干一杯!”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月贵妃微笑着举杯,缓缓饮尽杯中酒,清眸流盼地看着仓路郎,道:“多谢娘娘引见,月影能与天下第一高手共饮,真乃三生有幸!” 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推托,便饮了一小口,歉然道:“幸会,幸会。只是在下不擅饮酒,还望月贵妃海涵!” 月贵妃倒是大方,将杯中就斟满,敬了索拉雅一杯,表示感谢。再斟一杯敬仓路郎。“月影生平最敬英雄,昊天王乃当世英雄中的英雄,今日有幸一睹风采,当敬三杯!”她一口气连饮了三杯酒。 仓路郎无奈,只得将杯中酒喝完,脸色已开始发红。索拉雅微笑道:“很好呀,坐下来,慢慢聊。” 索拉雅谈起仓路郎一剑杀五使、大破天罡三绝阵、戏弄四海蛟王、击毙玄精老怪等壮举,夸夸其谈,令月贵妃啧啧称奇,惊为天人。 三人聊了半个时辰,索拉雅起身道:“本宫尚有一些政务需要连夜处理,你们继续聊!” 她凑近仓路郎耳边,小声道:“你想报复赤幽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多戴几顶绿帽子!只要你愿意,本宫可以让你尽享后宫三千佳丽!嘻嘻!”随即丢下两人,离宫而去。 仓路郎不禁愕然…… 次日一早,月贵妃便换了一身女侠装,英姿飒爽,找仓路郎指导她练剑。仓路郎陪她练了一个上午,月贵妃兴致勃勃,满面含春,仓路郎指导之际,她的一双眼睛不离仓路郎的脸,秋水盈盈,温情脉脉,时不时与他相依相偎,极尽挑逗。 后宫嫔妃,如狼似虎的年纪,却多半是久旷的怨妇。仓路郎完全感受到了她火一般的热情,但若非皇后撺掇她,她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据索拉雅说路霞是大将军路力的亲妹妹。路力是赤幽兵马大元帅,手握赤幽大军的指挥权。看得出来右相查平良和路力与索拉雅关系都不错,有这两人的全力支持,索拉雅便可顺利地完成权力的过渡,成为元古大陆幕后的女帝王! 他隐约感觉到索拉雅是在利用他讨好路霞进一步拉拢同路力的关系。路霞迈出了这一步,便完全落入索拉雅的掌控之中。被人利用,虽然这个人是他最亲密的索拉雅,仍是让他心中觉得不舒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不喜欢被别人利用!做别人的工具!思来想去,决定不再继续。索拉雅忙于朝政,无暇与他见面,故练剑结束后,给索拉雅留了一张纸条,只说自己有要事先回异元山庄去了。 他移形回到异元山庄自己的家里。他烧水煮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边慢慢享用,一边整理思绪。遢马妖既灭,元古大陆虽然死伤惨重,但暂时不会再有新的危险。赤幽王行将就木,三个皇子差不多死绝了,赤幽大权旁落到索拉雅手里,拉菲的安全已然无忧。索拉雅初掌大权,自顾不暇,想来也不会和瑶玉过不去。这样,元古大陆那边暂时不会有事,他可以专心于异元山庄这边。 戚戚莎刺杀煞煞魔失败,伤及他母亲,异元山庄内部的斗争已趋白热化。煞煞魔必然要反击,不知他会采取什么措施。皮皮修一招失手,必然还有后招。仓路郎最希望看到的是,这两人龙争虎斗,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得利,找到剿灭异元山庄的方法。 他离开了异元山庄近一个月,不知这里都有什么事发生。珠珠卉发现了他的秘密,一定天天盼着要和他见面,但去找她,若是她爹问起这段时间的去向,倒是不好交待。他又想到了芝芝梅,但去安调局找她,又似不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晚上去阿姆教堂,先与那里的教徒聊聊。如能遇见芝芝梅,则再好不过。 于是,他取出了黑猿的皮毛套件套到身上,一个人摆弄了半天也没完全黏好。到了晚上,勉强用衣服套住,开上小车直奔阿姆教堂。街头变化不大,偶见军警的车辆在巡逻。教堂里人不多,偶遇几个熟识的,只是寒暄几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看看。走到四楼的时候,发现戚戚莎的房门虚掩着,心头不禁一阵激动。他立刻推门而入,屋内灯光昏暗,只见戚戚莎带着头套,穿着二世魔尊的教服,盘膝而坐,正在练功。 “戚戚莎,戚戚莎!”仓路郎不无激动地叫道。“你回来了!我以为……你没事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魔尊复活 戚戚莎不说话,只微微摇头,以手指指墙边凳子上放着的一套教服。仓路郎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让他穿上教服一起练功,便上前拿起教服,走到隔壁房间脱下衣服换上。他心中一直对戚戚莎感到内疚,尤其对她的“死”,难过不已。如今见她平安回来,自是万分高兴。当下满心欢喜地在她对面盘膝坐下。两人双掌相抵,依着法术行呼吸之法。 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快速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练功态。他仍然记得自己对戚戚莎的承诺,要帮助她提升功力。因此,在两人身体相触之际,便悄悄地向她输入一点真气。 两人依照通鼎的功法顺序,前后左右上下做了一遍。仓路郎总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内心并不平静,颇觉奇怪。 “你没事吧?要不就算了……”他关切地问道。 他猛然意识到对方似乎并不是戚戚莎,伸手揭开了她蒙面的头套。 她不是戚戚莎,而是茜茜倩!仓路郎惊呆了! 茜茜倩睁开了眼睛,冲仓路郎嫣然一笑,柔声道:“你果然不一般!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是这感觉。我一直在这等你,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 茜茜倩金发碧眼,容颜标致,肌肤白嫩,身材火爆,属于异元山庄标准的美女,但仓路郎并不相信她的话,脑子里有的却是疑惑和好奇。 茜茜倩的伤显然已经好了,但她为什么会穿着戚戚莎二世魔尊的衣服,还占用了她的房间?她显然有意勾引他?难道戚戚莎死了,皮皮修用茜茜倩来取代她?不管怎样,戚戚莎不在了,茜茜倩现在成为他联系皮皮修的唯一可能。她应该还知道更多的有关皮皮修的情况。 他推开她站起身来道:“我去我楼上的房间换下衣服,然后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茜茜倩点头道:“不用出去吃。我在你房间里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她原来早有安排,果然心思缜密。 两人一起上楼,茶几上摆放着茜茜倩准备好的水果和糕点。茜茜倩在仓路郎身边坐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就是。” 仓路郎猜的没错。她上周伤愈出院。皮皮修派人告诉她,让她接替戚戚莎的位置,所以她被任命为新的二世魔尊。当然,她首要的任务便是要接近仓路郎,充分掌握他的动向。戚戚莎刺杀煞煞魔失败,其结局只能是死!煞煞魔知道皮皮修可能是刺杀主谋,忍无可忍,已经在调兵遣将要对皮皮修下手。 其实皮皮修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本来早就想动手,但最近派出的十万遢马妖在大陆遭遇了毁灭性打击,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正在调查原因,着手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煞煞魔是异元山庄大统领,最高指挥官,但皮皮修手里掌握着异元山庄的军队,两人鹿死谁手,不得而知。皮皮修的下一步计划,她并不知情。 茜茜倩一口气把仓路郎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统统说了出来,让仓路郎惊讶不已。这个女人似乎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仓路郎道:“戚戚莎刺杀失败,遭遇灭口。你接替她的位置,不怕将来也是同样的结局吗?” 茜茜倩将头靠在仓路郎肩头,娇声道:“若不是你,我都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所以,我……”她在仓路郎脸上吻了一记,继续道:“所以,我以后只能依靠你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握住了仓路郎的一只手,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 仓路郎抽回手,淡然一笑道:“走正确的路,做正确的事,你就不会有事。” 茜茜倩注视着他的脸,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仓路郎道:“十万遢马妖在大陆被消灭,皮皮修他们是怎么看的?他派出遢马妖赴大陆肆虐目的何在?” 茜茜倩道:“皮皮修一直想占领并统治远古大陆的,他要做地球大帝,让地球人做他的奴隶。他认为地球人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只配做奴隶。逍遥丹是他力推的第一步,遢马妖则是第二步。不过,到现在为止,前两步都失败了。他非常恼火,都想动用尖端武器了。” 仓路郎惊道:“他要做地球大帝?那煞煞魔呢?煞煞魔不想吗?” 茜茜倩道:“据我所知,煞煞魔似乎没有这个想法。好像他只想把异元山庄经营好。这也是两人内斗的根源,想法不同嘛。” 仓路郎颇觉诧异,搞了半天罪魁祸首是皮皮修,而不是煞煞魔!“煞煞魔不是异元山庄的最高统帅吗?异元山庄所有的政策、计划难道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茜茜倩道:“煞煞魔是文官,皮皮修是武官。治理异元山庄的事自然归煞煞魔管,但打仗、侵略的事则以皮皮修为主。皮皮修如果一定要做,煞煞魔是拦不住他的。” 仓路郎道:“你知道的事情比戚戚莎多得多。照这么说,皮皮修的权利不是要比煞煞魔更大?有关煞煞魔和皮皮修的事,你还知道什么,都说来听听。” 茜茜倩道:“我是研究法学的。异元山庄的治理架构采用的是大统领、参院和军队三权分立、互相制约的模式。大统领分管地方治理,军队司令管理军队,参院负责司法,三者既独立又互相制衡,以军队而论,皮皮修司令只负责军队的操练、作战等事宜,其资金、装备则由大统领负责。如要对外宣战,则是参院的事。同理,煞煞魔虽然身为最高统领,军队的管理和司法方面却不能插手。这个机制任何时候都可以保证各独立部分有效地运作,但是遇见大事效率不高。这也是为什么在如何处理元古大陆的问题上迟迟拿不出统一的方案,因为三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以至于策略失去了连贯性,那么多年了,毫无进展,反而招致一个又一个失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自己也已发现了这个问题,异元山庄对大陆出的招数路数不清,各自为战,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找对了办法就能轻易挫败其阴谋的原因吧。 茜茜倩继续道:“我听说,元古大陆近年来出了一个叫仓路郎的超级厉害的人物,连仓娜都败在他手里,我们山庄前面下的几步棋全以失败告终,都是因为他!” 仓路郎愕然道:“哦,是吗?那异元山庄准备对他怎么办?” 茜茜倩道:“这个仓路郎忽男忽女,显然是个怪物,据说她曾经是瑶洲婵教的教主,后来失踪了。他不但武技高强,而且手里竟然有一支机甲战士部队和部分尖端武器。皮皮修曾派出机甲战士袭击瑶山,结果连瑶山都没到就被打掉了。后来,又派出了异元山庄最强杀手团去刺杀他,但此人神出鬼没,始终找不到他的行踪。” 仓路郎问道:“现在皮皮修他们放弃了吗?” 茜茜倩道:“当然不会。他们视此人为眼中钉,不除掉他不得安宁。我听说,下一步他们可能会想办法占领瑶山,这个怪物出身婵教,一定会去救她们,这样要杀掉她就有机会了。” 仓路郎吓了一跳。当初博士爷和菲白一气之下,撤走了瑶山上所有的武器系统和机甲战士。倘若皮皮修再要发动进攻,洛敏敏她们如何抵挡得住?拿下瑶山岂不易如反掌。一想到这里,不禁后背直冒冷汗。 他急问道:“你知道皮皮修进攻瑶山的时间吗?” 茜茜倩笑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都是从我叔叔那儿听来的。” 仓路郎奇道:“你叔叔是谁?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茜茜倩道:“我叔叔叫易易周,是参院专门联络军队的高级参事。军队要有大的行动都得向他通报。我有时去他家玩,聊天的时候就会说起这些事。” 仓路郎没有想到茜茜倩竟然知道这么多事,而最重要的是她有个联系军队的参事叔叔!或许她能直接回答或者帮他找到他想知道的大多数问题的答案。但现在他最为担心的是婵教的安危。 “你能帮我了解一下皮皮修他们进攻瑶山的时间吗?”他问道。 茜茜倩奇道:“你了解这个做什么?很重要吗?那我明天去问问我叔叔。” 仓路郎严肃地点点头,道:“是的,很重要。有些事情,以后会告诉你。” 茜茜倩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我索性一起去问。或者……或者你同我一起去,你自己直接问他。”她忽然显出点忸怩作态的样子。 仓路郎沉吟道:“我想问的问题的确不少。不过……我这样去,不会显得突兀吧?” 茜茜倩道:“你可以……你可以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拜访他……”她脸红红的,竟显得有点害羞,说到后面几个字声音都轻了许多。 仓路郎笑道:“好呀。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茜茜倩一拍手掌,眼睛都亮了起来,像个小女孩般兴奋地道:“好呀,好呀,那我们就明天晚上去他家吃晚饭。” 第二天早上,茜茜倩显得容光焕发,高高兴兴地去沧龙学院上课。两人约好下午四点仓路郎开车去茜茜倩学校接她去易易周家吃晚饭。仓路郎独自在屋内整理思绪,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异元山庄的形势错综复杂,原本他来异元山庄一心只想杀死煞煞魔,救出双亲,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似乎皮皮修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然而到目前为止,他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撼动异元山庄根基的途径,更别说要毁灭它了。赤元圣仍在监狱里受苦,他母亲仓娜受了伤,却不知被关押在何处。越想心中越是焦虑,而现在婵教的安危又出现了问题。这是他决不能坐视不管的,洛敏敏她们是因为他才会遭到攻击的,如果她们受到伤害,他于心何安? 面对强大的异元山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军作战,势单力薄,前景难料。大陆那边没有人能够帮他,因为他们根本来不了异元山庄。而索拉雅、珠珠卉、茜茜倩她们虽然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但如果她们知道他的终极目标是要消灭异元山庄,她们还能帮他吗? 她们会愿意帮着他消灭自己的族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仓路郎紧邹眉头,一筹莫展。 吃过午饭,他开车独自上了望天塔,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和戚戚莎的惨死,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仰天叹息。 捱到三点多钟,开车前往沧龙学院。茜茜倩早在校门口等他,见他的车开过去,兴奋地向他招手。他的叔叔易易周就住在名高小区内,与仓路郎的住处实际只相距百米。 易易周两鬓花白,中等身材,但腰杆始终挺得笔直,说话声音洪亮,一望便知是军人出身。他与二人一一拥抱,奉茶让座,非常热情。茜茜倩向他介绍了仓路郎,易易周高兴地握住他的手,道:“原来你就是安调局的路路郎,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呀!煞煞魔和皮皮修都曾说起过你!” 茜茜倩看了一眼仓路郎,兴奋地道:“是吗?他有那么荣幸?” 仓路郎谦虚地道:“哪里,哪里。只是有几件事碰巧让我撞到了而已。” 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仓路郎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元古大陆上引,茜茜倩也在一旁附和。易易周笑道:“看不出来,你们俩倒是挺关心地球人的事。在处理地球的问题上,我们异元山庄实际有三种观点,相持不下。大统领煞煞魔认为应该与地球和睦共处,保持现状;军方皮皮修坚持要抢占地球,奴役野蛮人;我们参院主席认为应该统治地球,由我们来管理地球。三方互不相让,各做各的,以至于几百年来,除异元山庄有所扩大外,我们对地球的殖民扩张基本上没有取得大的进展。再过两年,沃力星球的太空飞船就要到了,三方仍未达成一致。沃力星球独联体主席封封西大为光火,几度发文谴责煞煞魔,但天高皇帝远,他想管也是鞭长莫及,何况煞煞魔并不是他任命的。异元山庄自一千一百年前建立以来,已历经十一代人,期间与沃力星球的联系时断时续,实际上已经形成了相对独立的治理架构和发展体系,煞煞魔还是有些能力的,异元山庄现在各个方面都发展得非常好呀!若非我们从小接受沃力方面教育,恐怕我们早忘记自己是来自沃力星球的星际移民,把自己当成地球人了。呵呵。我估计,我们的下一代人必定可以完全适应地球上的空气环境,真正融入地球生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茜茜倩问道:“沃力星球会有多少人过来?” 易易周道:“大约五十万人吧。据推算,沃力星球五年前地表温度就已超过了两百度,完全毁灭了。最后一批撤离的100万人,分乘十艘巨型太空飞船,其中五艘飞赴玛斯星球,五艘飞来地球。玛斯星球的环境没有地球好,所以封封西他们那批高官都来地球了。” 茜茜倩道:“哇,五十万人?这么多人,住哪里呀?” 易易周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筹备工作早已开始,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各地造房子,储备粮食,就是等这一天。不过接待他们的工作量可不小,光飞船的着落点就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煞煞魔他们有得忙啊。” 这时,大门开了,进来一个带着墨镜的时尚女子。易易周看见她向她招手笑道:“贝贝珂,快过来,我给你介绍阿倩的男朋友路路郎。” 仓路郎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贝贝珂脱下墨镜与仓路郎握手,突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接着同时说道:“是你!”她就是那日在泰蟒仓路郎从鳄鱼口中救下的阿胖女友。 易易周笑道:“原来你们俩早就认识?” 仓路郎点点头。贝贝珂笑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日在泰蟒,要不是他,我早被鳄鱼拖下水吃了!”说着,拥抱了一下仓路郎。 仓路郎道:“是,是。那日的确好险,一开始的鳄鱼吃人,后来是巨蟒,再后来是遢马妖,真是祸不单行!” 易易周双手握住仓路郎的手,高声道:“哟!原来是我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好,好,那我今晚得好好敬你几杯!” 家里的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四人进入餐厅用餐。仓路郎坚称自己不会喝酒,易易周倒没有勉强他,由他以茶代酒。 几杯酒下肚,易易周更加健谈。仓路郎趁机问起遢马妖被灭的事。易易周道:“是呀。元古大陆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少年英雄,好像叫什么仓露岚,是婵教的教主,有人说他是阴阳人,忽男忽女。他年纪不大,但武技超强,智谋过人,神出鬼没,硬生生把个声势浩大的玄精教给灭了,连有着通天本领的仓娜都甘拜下风。最近他又灭了皮皮修的十万遢马妖大军!真是不可思议!” 茜茜倩问道:“元古大陆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难道我们就拿他没办法吗?” 贝贝珂插话道:“这年头武技还有用吗?我们有枪有炮,就对付不了他?” 易易周道:“此人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一批机甲战士,手里也握着枪炮呢,真不好对付。不过皮皮修想出了办法,派出一支五六十人的机甲军队拿下她的瑶山大本营。他得到消息后一定会现身,营救她那班姐妹。这样我们就有办法拿住他了。” 仓路郎问道:“机甲队什么时候动手?” 易易周道:“好像是前天派出的吧,这回一定已经占领了瑶山,布置好了陷阱请君入瓮了……” 仓路郎的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如坠冰窖。 第一百七十七章 瑶山沦陷 易易周继续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元古大陆有传言说,这个姓仓的是仓娜和一个大陆人的私生子……煞煞魔为此大发雷霆,但是仓娜矢口否认,现在被软禁在城北的高能实验区里……” 仓路郎已经听不进易易周的话,满脑子皆是瑶山遭袭的画面,洛敏敏、柳叶、qun玉、婉嫂…… 菲白、博士爷他们会帮助她们抵抗吗?这么大规模的进攻,按理啵啵哒是能够发现的。但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他们会出兵吗? 他深思恍惚,勉强敷衍酒席上的交流。吃了一会,便谎称有急事,匆匆告辞。茜茜倩心中不悦,嗔道:“什么事,这么急?” 仓路郎随口道:“大陆赤幽王驾崩了,我得马上赶赴大陆,帮索拉雅处理后事。”这个脱口而出的理由倒是编的不错。 皇帝驾崩的确是大事,急事! 他立刻驱车将茜茜倩送回了家,然后返回名高小区自己家里,脱下了黑猿皮毛,带齐了装备,开车到警察学校附近的停车场。然后,一路狂奔至训练场的老屋,迅速移形至瑶山天婵阁屋顶。 此时已近亥时,明月当空,夜色如洗,晚风轻吹,树影婆娑。婵教总坛静得出奇,四下里不见一个人影。隐约有女孩的哭声随风而飘,气氛诡异。仓路郎知道他们设置了专门对付他的陷阱,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支枪在等着他。 他侧耳倾听,发现哭声来自天婵阁里的议事大厅。阁内亮着灯火,他不敢直接下去。悄悄下移到顶部的阁楼,透过地板的缝隙往下窥探。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七八十名婵教弟子双手反绑蹲坐在地,挤在一起,宝瑟和qun玉两位长老也在其中,不少弟子在低声哭泣。她们使用的长剑堆在一边。十多名机甲战士围着她们,端着自动枪木然而立。 瑶山果然已经沦陷。仓路郎心中一阵难过。瑶山上应该有两百多名弟子,其余的弟子呢?还有洛敏敏、柳叶……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迅速移形往几处可容纳几十人的室内练功厅外探查,在灵修阁、通婵阁均发现有多名弟子被关押,但没有见到洛敏敏、柳叶等人,或许她们被关押在别处。 他在罗蛇山玄精教基地曾被埋伏在暗处的机甲狙击手击伤,吃尽了苦头,所以不敢在一个点逗留过久,不停地移形转换位置,四处查探。到了琳琅阁附近,他发现四面的楼顶都分别埋伏着机甲战士,架着狙击枪锁定了某一片区域。这里显然是他们重点守护的场所,洛敏敏她们很可能就关押在这里。但这一区域里里外外、明里暗里都有人守着,要想接近谈何容易。一旦打草惊蛇,就会大大增加营救难度。 一支四人机甲小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沿着道路巡逻。仓路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脑子里急剧思考着该怎么办。在他前面一幢楼的屋顶趴着一名机甲战士,不时用狙击枪弧形扫描前方。这几个机甲战士样子看起来和啵啵哒他们不太一样,似乎更加先进一些,不知道总控开关是否仍在舌头下面。 仓路郎略一思索,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运起十维超弦倏地移形至那个机甲战士的背上。他一惊,弓起背来,仓路郎迅速出手shen向他的zuiba,结果碰了一个壁,他的zuiba竟然是只是个样子,并无入口。 机甲战士抬肘猛然撞击仓路郎。仓路郎注意到,他的头盔和身体的铁甲似乎分离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立刻判断出他不是机器,而是一个沃力怪物杀手。他不能给他任何喘息之机,拼着挨他一肘,双掌捧住他的头部全力一扭,“咔嚓”一声,怪物杀手的脖子立时被拧断,同时他的肘也击中了仓路郎右肋,所幸怪物未能发出全力,虽然疼痛,不至于造成骨折什么的。怪物闷哼一声,当即瘫软在屋顶不动了。 原来这种装束的机甲战士里面不是机器人,而是藏了一个沃力怪物。仓路郎mo索着打开了金属铠甲,套在了自己身上,把怪物的尸体提到了屋顶一角。然后,端起他的狙击枪,透过瞄准镜朝楼内观望。 这个角度正好对着两扇敞开的窗户,偶尔可见里面走过的人。他听见了两个女孩的惨叫和更多女孩子的哭声。一名婵教弟子脖子上挂着铁链,在跪地爬行,不时有哄笑声传出,墙上映出数个正在对女孩施暴的影子。 仓路郎目眦欲裂,怒火中烧。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洛敏敏和几名长老。但从他现在这个视角,已不能看到更多。 他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另一侧屋顶的视野更好,那边也趴着一个端着狙击枪的机甲怪物杀手。他放下枪,移形过去直接压在那人背上,同时夹住他的脖子瞬间将其扭断。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永远趴下了。 仓路郎端起他的狙击枪往屋里观察,这个角度可观察到的面积更大。主厅内墙边ting立着数个机甲战士。几名怪物正一边笑一边用一根竹棒抽打在地上爬行的婵教弟子。她们的身体早已皮开rou绽,鲜血淋淋,边哭边爬,有时摔倒了便被人猛踢。两个怪物嬉笑着走到女孩面前,提起她们的长发,拍打她们的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其中一个尖叫起来,却是被女孩狠命咬住了手指。他飞起一脚,将女孩子踢飞出去。与此同时,另一个怪物也惨叫了一声,对女孩猛打猛踢,但女孩咬着死活不松口。另一个从侧面冲前去,一脚踢中女孩腹部,将她踢得弓了起来。仓路郎注意到那个女孩好像是小莺,心中不由一痛。 左边的侧房里也关着几个人,正是洛敏敏和柳叶、朝云等几位长老。洛敏敏双手被反绑,zui里塞着一个布团,浑身是血,似乎受了不少伤。一个怪物正试图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要对她施暴。 仓路郎再也看不下去,头脑一热,瞬间移形冲了进去,光剑挥出,从身后刺穿正要行暴的怪物。房间内还站着三个持枪的机甲战士。仓路郎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前,已抱起洛敏敏移形至主厅,同时光剑挥出,室内的四个怪物霎时被劈成两半。他抢上前抱起了地上的小莺,再运十维超弦,移形往天湖谷。 仓路郎出剑、救人、移形,再出剑、救人、移形,动作疾如闪电,快捷如风,室内的众多守卫只觉眼前影子一晃便不见了人,顿时乱作一团,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婵教的弟子心里明白,她们的仓教主来救她们了! 一进天湖谷,仓路郎立刻高喊“菲白、博士爷”的名字。菲白、博士爷和啵啵哒同时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 仓路郎急喊道:“快,快救人!小莺快不行了!” 菲白抢上前从仓路郎手里接过小莺,立刻跑进了屋内,博士爷也跟在了后面。 “报告主人长官……”啵啵哒大声报告道。 仓路郎摆了摆手,道:“先救人再说!”他用光剑割断了洛敏敏身上的绳索,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轻轻在chuang上放下,随手拉过被子盖住了她血淋淋的身体。 然后,他卸下了身上的铠甲,在chuang头坐下,轻轻地握住了洛敏敏的手。洛敏敏看见是仓路郎,顿时放声大哭。“教主呀……教主,我对不起你,他们……他们杀了我们好多姐妹……” 仓路郎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都知道了。我会救出姐妹们,杀光他们,为她们报仇!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小莺。” 菲白正在对小莺实施急救,好一会儿,松开了手,小莺悠悠醒转,无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仓路郎,zui唇颤抖,激动地道:“教主,您终于来了……婵教有……救了……你要为我们报……”话未说完,头一歪,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 “小莺——”仓路郎高声喊道,泪水夺眶而出。 菲白朝仓路郎摇摇头。“我尽力了。她伤得太重了……” “小莺……”仓路郎涕泗交流,shen手将小莺睁着的眼睛抚合。他心如刀绞,忽然冲出房间,窜进林子中,疯狂地挥舞光剑。大片大片的枝叶在闪闪的剑光中飘落。悲痛已转化成愤怒! 发了一阵疯,仓路郎注意到啵啵哒立在附近,冲到他面前大声吼道:“啵啵哒,你们为什么不出手救婵教?为什么!” 啵啵哒道:“报告主人,瑶山没发求救信号,而且来的敌人数量众多,我们又没接到你的命令……” 仓路郎狂吼一声,飞起一脚,将啵啵哒踢飞出两丈多远。“我说过的,瑶山有难必须相救,我说过的!” 几名机甲战士看见仓路郎发狂,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仓路郎疯狂了半天,终于冷静下来,默默地走进了房间。 菲白已给洛敏敏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口,帮她换上了一套衣服。洛敏敏一件仓路郎立刻又大哭起来。仓路郎在chuang头坐下,洛敏敏扑入他怀中痛哭不已。 想到婵教弟子的惨状,仓路郎也不禁泪如雨下。两人相拥而泣。半晌,仓路郎柔声问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没用发信息给菲白?” 洛敏敏泣诉道:“前日傍晚,他们六十多号人从天而降,用枪向我们疯狂扫射,见人就杀。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来不及组织力量反击。不到一个时辰,瑶山就沦陷了,他们……他们杀了我们一百多个姐妹……” 仓路郎对菲白道:“他们来了这么多机甲战士,为什么没有探测到?” 博士爷叹了一口气道:“事有不巧,那天探测雷达正巧出了点问题,啵啵哒在维修,所以……我们也是今天才发现出了问题的。” 仓路郎猛叹一气,伤心道:“真是……真是他妈的!”他都不知道该骂谁。 洛敏敏她们遭遇突然袭击,竟然来不及组织抵抗,甚至没有能够发出求救信号!天湖谷的探测雷达偏巧出了问题在维修!一百多个姐妹玉殒,还有更多姐妹的正在遭受各种折磨和凌辱!也许要骂的人是他自己!皮皮修他们派出精兵袭击瑶山纯粹是为了对付他! 仓路郎的心在痛,在滴血!一股怒火同时也开始燃烧。他要杀光他们!要为姐妹们报仇雪恨! 博士爷看见他瞋目切齿,浑身在微微颤抖,跳上他肩头叫道:“仓路郎,冷静,冷静!这班人拥有最先进的铠甲、最精良的武器,我们的机甲战士很可能对付不了他们,最重要的是婵教的大批弟子在他们手里做人质,我们无法用炮火攻击他们。我们研究大半天了,都没想出好办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菲白握住了仓路郎的一只手掌,轻轻地捏着,想要让他平静下来。这时,啵啵哒在门外探头探脑,挨了仓路郎一脚似乎不敢进来。 “啵啵哒!”博士爷喊了一声。“快进来向主人长官报告!” “是!”啵啵哒大踏步走到仓路郎面前,立正道。“报告,雷达已经修好,经探测,共有五十二名沃力机甲兵携带新式自动武器攻击瑶山,确切地说,是二十名机器人战士,四十二命披着铠甲的特战队员,其铠甲防弹能力极强,武器杀伤力大,比我们现有的装备高出一个等级。” 仓路郎冷静了下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的机甲战士与他们硬碰硬对战,我们杀不死他们,但他们可以杀死我们?” 啵啵哒道:“可以这么理解,除非我们动用金甲战神。” 仓路郎道:“金甲战神已经可以启用了吗?” 啵啵哒道:“严格来说,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对付瑶山上这班机甲人,可以一用。” 仓路郎道:“好。那就准备启用吧。接下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该如何救婵教的姐妹,彻底消灭这qun暴徒。” 博士爷道:“我们去作战指挥室吧,那里有地图。” 洛敏敏从chuang上挣扎起身,坚持要同去,仓路郎只好搀扶着她一起走进山洞基地。山洞里点亮了电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啵啵哒带大家进入了一间洞室,里面的桌椅非常精致,正面墙上挂着瑶山地图,一侧放着两台电脑。 啵啵哒拿起一支细长的棒子,指着地图中的位置向仓路郎汇报情况。他汇报说,他们目前侦知的情况是婵教的人主要被关押在天婵阁、灵修阁、通婵阁及琳琅阁内,明里暗里都埋伏了众多枪手,等待试图救她们的人入彀。由于他们人员分散,而且有明有暗,所以要想攻击任意一个地点都非常苦难,尤其难以做到在保证人质安全的前提下速战速决。事实上,我们能真正参战的机甲战士只有四十八名,人手远远不够。一旦暴露,敌人势必展开包围,我们会立刻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gao不好被他们全包了饺子,一败涂地。现在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平安救出人质?其次才是如何消灭我们的敌人。” 仓路郎问道:“我们有可能装扮成他们的模样渗透进去吗?” 啵啵哒摇头道:“这行不通。这帮特战队都是异元山庄最精锐的部队,基本上都是马豹族,拥有超强的嗅觉,他们很远就能通过气味分辨敌我。” 洛敏敏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姐妹们被他们一个个折磨而死吗?” 仓路郎道:“敏敏,你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他转而问啵啵哒道:“如果让金甲战神参战,那又如何?” 啵啵哒道:“金甲战神的铠甲一般的武器是穿不透的,而他的高能武器系统更加厉害,可以轻易摧毁敌人的盔甲。瑶山上的敌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关键的问题是,人质数量庞大,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我还真没想出办法。” 仓路郎盯着地图,思考着救人的对策。瑶山上布满了密道,或许这些密道可以帮助她们逃生。关押她们的四个场所下面恰好都有密道! “敏敏,你记得瑶山密道的进出口位置吗?要确切的。”他问洛敏敏。 洛敏敏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地图前,用手指比划道:“对。利用密道救人,我也正在想呢。瑶山整座山内部几乎都是空的,底下全是密道。这些密道绝大多数互联互通,有些地方虽然设置了隔离门,实际都可以打通。密道共有五个出口,分别通往山下、山外或者别的地方,而这些出口现在恰恰可以成为我们上山救人的入口。另外,在天婵阁和灵修阁设置有机关陷阱,有些是传下来的,有些是姝妲在位时修缮改造的。她当时害怕受到袭击,还增加了几个陷阱,其实一次都没有启用过。这一次倒是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仓路郎大喜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兵分三路。由金甲战神率领十名机甲战士从外部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调动敌人的主力,打乱他们的部署。另外我们组织四只六人小分队,进入密道直达天婵阁、灵修阁、通婵阁和琳琅阁。金甲战神那边一旦打响,敌人一定会抽调力量过去增援,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密道,消灭屋内的敌人,让婵教的姐妹们迅速进入密道。一旦婵教弟子安全了,我们就可以集中力量消灭他们。啵啵哒,你组织好远程火力,一旦发现有敌人试图驾飞行器逃跑,立刻予以炮击。金甲战神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最好不要暴露给异元山庄。所以,此战务求全歼所有来犯之敌。” 他让啵啵哒立刻去带过来五名可担任小分队指挥的机甲战士,请洛敏敏详细地在地图上标出进出密道的确切位置及其在室内的入口,向他们介绍了战斗方案和行动计划,提出了明确的作战要求。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立刻行动。我去琳琅阁救人,菲白去天婵阁,啵啵哒去通婵阁,咔咔密去灵修阁,颠颠罗伊随金甲战神出战。现在开始对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我们立刻分头准备,五点十分前到达各密道指定位置。金甲战神在外围打响二十分钟后,各队开始同时行动。现在我们去唤醒金甲战神!” 第一百七十八章 突袭救人 在啵啵哒的操纵下,金甲战神慢慢坐了起来,扫了一眼众人,道:“我还没有满血,你们就唤醒我了。是遇到对付不了的劲敌了吗?”他显然对自己充满信心,知道仓路郎他们此时唤醒他必是无奈之举。 仓路郎道:“冠甲天先生,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所以请你出手帮忙。” 冠甲天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仓路郎道:“天婵夫人当年创建的婵教,近日遭受到了异元山庄机甲军队的攻击,他们有机甲,有枪炮,婵教的姐妹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一百多名姐妹惨遭屠戮!他们把其余的姐妹分别关押起来,肆意蹂.躏,惨不忍睹。都是你天婵妹妹的徒子徒孙呀!我们要救她们,要为死难的姐妹报仇!可又打不过他们,只好请你出手了。” 冠甲天霍地站立起来,“咚”地一声,头部撞到了天花板,整座房子都抖动起来。“岂有此理!谁敢欺负我天婵妹妹的婵教?我揍扁了他们!好,我答应你了!” 仓路郎举手抱拳道:“谢谢!谢谢!” 冠甲天左右看了一看,道:“你们这房子也太小了!”他忽然蹲下身体,只听“吱嘎吱嘎”一阵响,他身体的多个部位shen缩翻卷,眨眼间组合而成了似兽非兽、似车非车的怪异装置。乍一看像一条长长的鱼,腹下却又shen.出四条短肢来支撑起了整个“鱼身”。头部像龟又像鳄,前身左右两侧有圆形的“鳍”。总之整个造型只能用怪诞二字来形容。 仓路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经在画中看见过的天婵夫人的坐骑——空天金甲兽!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人说得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神兽怪物。现在看来她乘坐的就是冠甲天变的东西了。 冠甲天道:“我要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谁有胆子坐上来和我一起去兜风?” 前部上端忽然向两边分开,出现了一个类似汽车驾驶座一般的空间。侧面打开一扇小门,里面竟有一张类似座椅的装置,座椅前甚至还有操控杆。果然和天婵夫人画中的一模一样! 仓路郎不假思索地坐了上去,小门自动关上。仓路郎感觉自己像在坐异元山庄的敞篷车。空天金甲兽以四肢抓地而行,慢慢走向屋外。其余人一起跟着来到了外面。 金甲兽四肢站定,体内五色彩光闪烁,发出“嗡嗡”的轰鸣声,身体颤动不已,似乎正在启动和调试各装置。过了几分钟,金甲兽慢慢离地升空,很快便上升到了超越两边山峰的高度。 “小子,你叫仓路郎,是吧?你是元古大陆第二个有幸乘坐我飞行的人。”不知哪个部位传出了冠甲天的声音。 第二个?那第一个必定是天婵夫人了。仓路郎道:“多谢看得起我!多谢!” 金甲兽像个巨鸟一般在天湖谷上空盘旋飞行,绕了两圈。“我是看在天婵妹妹的面子上才让你乘坐的。既然你把我修复唤醒,我便为你fu务几年,直到婵教安全为止。你以后就叫我金甲吧。” “好,金甲。你叫我路郎便是。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接下来我要超高速飞行,调试武器系统。你坐稳了!” 随着“吱吱”的声音响起,仓路郎的头顶罩下了一道封闭的门,但三面皆是透明的,拥有非常清晰的视野。安全带自动shen.出扣住了他的身体。但听尾部发出一声轰鸣,金甲兽倏地蹿向前去,其速度之快简直难以想象,仓路郎只觉身心受到强烈的挤ya,浑身不适,忍不住张zui吐气,想问他一声话都说不出来。他暗运十维超弦,调息运气,方才慢慢适应。 夜间天黑,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感觉是在云里雾里穿行。过了一会,只听冠甲天笑道:“小子,你还不错嘛。第一次乘坐,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比你天婵祖师爷还厉害!” 仓路郎道:“是吗?那太荣幸了。你这速度有多快?祖师爷她……” 冠甲天道:“这是我普通的速度,每秒1000米。天婵妹妹在我的帮助下练习了半个月才适应。想不到你比她更强!这也不枉我为她复出了!” 仓路郎惊声道:“我的天!每秒1000米?那不是天底下的枪弹炮弹都追不上你!我们这会到哪里了?” 冠甲天笑道:“千里之外了。天阳山独龙峰。我要调试武器系统了。你当心。” 金甲兽慢慢减速。忽听数声轰响,几道金光向一处山峰射出,犹如闪电般击中了山顶的树木和山石,轰隆声响起,火光四射,犹如炸开了无数烟花,独龙峰顶立刻燃起熊熊大火。但眨眼间,金甲兽已飞跃独龙峰顶,瞬间将其远远抛在了后面。 闹这么大动静,可别吓坏了拉菲,仓路郎心想。他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拉菲可爱的形象,心头油然升起一股甜蜜。这时候她肯定在chuang上抱着个大枕头睡觉,不知她是否还像从前那样……这一年来,她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赤幽王统一了元古大陆,索拉雅掌了大权,她应该再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她的安全也无需他担心了。这里的事处理好后,该上天阳看看她……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冠甲天叫道:“小子,想什么呢?我们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猛然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金甲兽已载他回到天湖谷,正缓缓降落。博士爷和十名荷枪实弹的机甲战士在屋前等候。菲白、啵啵哒他们显然已分头执行任务去了。 金甲兽稳稳地以四肢落地,侧门打开,仓路郎跳到地面,抱拳道:“金甲战神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金甲兽发出一阵“吱吱”响,旋即恢复到了金甲战神冠甲天的形象,对仓路郎道:“你少拍马屁!有什么事,要杀什么人,直说吧!” 博士爷早已取来了瑶山地图,当即在地上展开,向冠甲天介绍了瑶山上的基本情况及即将进行的营救计划。仓路郎向他提出要求道:“我们现在是兵分五路,其他四路由密道入室救人,想请你率领十名机甲队员,从正面进攻,尽量将室内的敌人吸引出来,越多越好,所以一开始下手不要太快太重,千万别把他们吓得不敢出屋。最好前面一阵让队员们明里打头阵,你在暗处伺机消灭敌人,暂不露面。直待敌人的主力倾巢而出,你再大开杀戒,一举将他们全歼。” 冠甲天欣然道:“好!有头脑,计划得不错。你们负责救人,我负责杀人!很好!” 仓路郎笑道:“金甲,战斗打响后十五分钟内尽量忍一忍。一定要等到大批敌人驰援后再亮相……” 冠甲天道:“知道了。你年纪轻轻,怎么和天婵妹妹一个德性,啰里啰嗦的。谁是颠颠罗伊?” 颠颠罗伊大声报告道:“我在,长官!请指示!” 冠甲天高声道:“立刻检查武器弹药,十分钟后随我出发。五点十分准时开战!” 颠颠罗伊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听令!立正!稍息!检查武器弹药!准备出发!” 仓路郎对博士爷道:“我这就过去伺机杀几个埋伏在外的狙击手。” 博士爷道:“你先跟我来。”他转身向他的实验室跑去。仓路郎快步跟了过去。 进入实验室,博士爷从一个柜子里面取出了金剪刀,在柄上按了一下,立刻响起了轻微的吱吱声。他对着剪刀说了一句“迪尔印拉奇迪尔印拉奇”,只见金剪刀奇迹般增大了两倍,金光闪闪,熠熠生辉。仓路郎从他手里接过金剪刀,惊奇地端详。 博士爷道:“我终于找到了金剪刀的能量棒。有了能量它就变成了一把超级神器了!上面的三颗红宝石就是控制按钮。可以变大变小,可以同时释放出两束光剑的剑锋。其锋利程度足可刺穿或剪断世界上现有的任何金属。你可以用它轻松地刺穿任何机甲战士的铠甲,甚至剪断他们的脖子。记住变大的密码是‘迪尔印拉奇迪尔印拉奇’;变小的密码是‘迪尔斯摩拉迪尔斯摩拉’。” 仓路郎奇道:“有这么神吗?比枪弹还厉害!我试试。”他按了一下其中的一颗红宝石,zui里念道:“迪尔斯摩拉迪尔斯摩拉!” 果不其然,金剪刀“吱吱”变小,缩回到了原来的尺寸。他又试了一下变大,果然灵验。这剪刀两刃分别为一刀一剑,兼具了光刀光剑的功能,可单手、双手使唤,实在是一件称手的神兵利器! 他当即跑到室外,对着附近一株大树尝试刺、劈、砍、剪、绞,金剪刀发出两束金光,犹如两把相合的光剑,竟将一棵大腿般粗的树干轻易剪断! 仓路郎大喜,心道今夜正可用它大开杀戒,为死去的婵教姐妹报仇。他收起金剪,向博士爷行了一礼道:“多谢!多谢!麻烦你再帮我好好照顾洛敏敏。” 博士爷笑道:“你那个敏敏嚷着要参加战斗呢。” 仓路郎摇头道:“不行呀。我们对付的可不是一般的武技高手,而是有枪炮的机甲队。她受了伤,我照顾不了她。” “那你……你帮我多杀几个敌人!”不知何时洛敏敏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仓路郎道:“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我一定会杀光这批恶徒!为姐妹们报仇!” 当下,他看了一下时间,已过五点,天色已较亮。冠甲天已带队从空中出发,估计十分钟之内战斗打响。他迅速移形到琳琅阁的屋顶,极目四顾,寻找埋伏在屋顶的狙击手。他们藏身暗处,百发百中,威胁太大,必须尽快清除。此前他已经干掉两人,但他相信埋伏的狙击手应该不止两个。 他快速从一个屋顶移向另一个屋顶,很快找到了另外埋伏的两个狙击手。他取了金剪刀在手,瞬间移形至其中一个的背部,同时张开剪刀,“咔嚓”剪断了他的脖子。金剪刀果然锋利无比,连机甲带脖子剪起来全然不费力。对方尚未反应过来已然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然而,在他解决最后一名狙击手时却出了意外。他扑过去时,那人正好翻过身来,与仓路郎来了个面对面,他手中的狙击枪挡住了仓路郎剪他脖子的路线。仓路郎心中一急,“咔嚓”剪断了他的长qiang,但他的手指已经同时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枪打响了,子弹擦着仓路郎的脸飞过。仓路郎狠命地将剪刀扎进了他的咽喉,同时挥拳猛击他的头部。 枪声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有三名机甲战士冲了出来。便在此时,不远处枪声大作,冠甲天和颠颠罗伊他们已经发动了袭击。听见枪声,更多的机甲战士从屋内冲出来,纷纷朝枪声方向跑去,大约有十四五个。有三个驾起飞行器升到空中查看。仓路郎迅速移形到琳琅阁的屋顶,伏低身子暗暗查看敌人的动静。 枪声越来越激烈,渐渐往这边逼近,夹杂着颠颠罗伊战队的喊杀声和手雷的爆炸声。颠颠罗伊他们首先攻击的是地面的四人巡逻队。机甲战士身穿的铠甲都由特殊合金制成,普通的枪弹并不能击穿。颠颠罗伊他们十人齐射,虽然将敌人打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但并不能将其击毙。随后,空中巡逻队四人迅速赶来。躲在暗处的冠甲天立刻出手,用高爆枪击落其中两个,另外两个被他直接撞散了架,跌落地面。 紧接着,颠颠罗伊他们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穿甲弹,一排枪射过去,迅速击毙了与他们交火的四名敌人。这时,前来增援的十多名机甲战士赶到了,一边射击,一边向颠颠罗伊的部队猛冲。异元山庄的机甲战队过来攻击瑶山,携带的都是常规枪弹,对于身披重甲的机甲战士杀伤力并不强,若是没有击中其软肋,最多被子弹撞击得东倒西而已。因此,双方很快靠近,展开了rou搏战,有的拳脚相交,有的以光剑互刺,有的像摔跤一般扭打成一团,场面乱成一团。 敌人人多势众,颠颠罗伊战队渐渐不敌。冠甲天躲在暗处算着时间,见颠颠罗伊他们落了下风,败退下来。其中一名战士被三人摁在地上拳打脚踢,危在旦夕。冠甲天手一举射出了三束光弹。光弹击中三人背部立刻炸了开来,炸出了一个大洞,三人转过头来,但一起慢慢倒了下去。冠甲天使用的最基本的武器是高能光爆枪,安装在他的双臂上,其发射出的光束如子弹一般,击中物体立刻引发爆炸,可轻易炸开机甲战士的铠甲。 冠甲天既然已经出手,便不再容情,立刻冲了出去,一拳击中眼前的一名机甲敌人,竟然将他击出二十多米远,随后一脚将另一名踢上半空。稍远点的便用光爆枪轰击。不到十分钟,先前赶来增援的十五名机甲敌人已全部被撂倒。后来的看见冠甲天如此神勇,不敢再向前,纷纷往回逃。 颠颠罗伊率队乘胜追击。这时,有三名机甲敌人从空中居高临下向颠颠罗伊他们射击,这回他们似乎使用了高爆弹,三名机甲战士中枪倒地。冠甲天见了,立刻向他们射击,其中两个瞬间从空中跌落。他随即腾身而起,犹如一颗巨型炮弹直撞过去,将他撞飞出几十米远,身上的零部件散落一地。 这时,几处关押婵教弟子的场所内也传出了枪声,显然他们已出了密道,向看押着发动袭击。冠甲天立刻冲进了天婵阁,双枪齐射,眨眼间便击倒了四名负隅顽抗的敌人。此时,菲白他们已经击毙了另外四名敌人。至此,天婵阁的敌人全部被消灭。天婵阁内的婵教女弟子起初听见枪炮声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待见到菲白出来,她们大多认得她,立刻知道是仓路郎派人过来救她们了,顿时齐声欢呼起来。 菲白随即组织她们进入密道,以确保她们的安全。冠甲天却已等不及了,独自奔向琳琅阁,但此时,仓路郎他们早已解决了琳琅阁内的机甲敌人,救下了关押在内的长老和弟子。她们看见仓路郎,犹如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个个热泪盈眶,高呼“仓教主!仓教主!”仓路郎无暇与他们说话,让他们赶快躲进密道。自己和冠甲天带了几个机甲战士赶往枪声激烈的通婵阁,支援啵啵哒。 通婵阁内有八名机甲敌人,啵啵哒他们出其不意打倒了两人,但剩下的六个立刻组织反击,双方顿时处于僵持状态。但仓路郎和冠甲天一到,立刻扭转了局面。仓路郎使用金剪刀,运用十维超弦身法,迅速剪断了两名敌人的脖子。冠甲天使用高爆枪轰倒了其中三人。剩下的一名仓皇逃往灵修阁。 至此,天婵阁、琳琅阁和通婵阁战斗都已打响,唯独灵修阁一点动静都没有,里面的敌人似乎已察觉形势对他们不利,甚至关上了所有的门窗。负责进攻灵修阁的咔咔密他们很可能在密道遇见了麻烦。据说里面关押了五十多名婵教弟子,仓路郎不敢轻举妄动,带人将灵修阁包围起来。一些婵教长老和弟子携带枪支参与了包围。 颠颠罗伊跑过来报告说,总共消灭了四十一命机甲敌人,这就意味着灵修阁内尚余十一名机甲敌人,而且他们的指挥官很可能就在里面。 果然,不久咔咔密战队的一名机甲战士飞过来报告说,他们走的密道发生了塌陷,通道完全被堵塞,无法到达指定地点,所以没有能够按计划救人。现在他们设法打通了密道,已经到达了灵修阁下,但错过了进攻的时间,特来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灵修阁内目前情况不明,仓路郎让他们先按兵不动,等待最佳时机。宝瑟、朝云、qun玉和柳叶四位长老清点了婵教弟子的人数,确认关押在灵修阁的是静姐和另外五十八名弟子。 冠甲天提议由他先硬闯进屋,杀死里面的机甲敌人,其他人跟在他后面救人。但仓路郎迟疑不敢同意。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必定会加强防范。冠甲天冲进去自然可以杀死多名敌人,但不排除他们对手无寸铁的婵教弟子痛下杀手,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仍然希望先设法了解里面的情况。于是,他让啵啵哒朝里面喊话,请他们的指挥官说话。 啵啵哒喊了两遍,只听里面一人用生硬的大陆语应声答道:“我是大沃力异元山庄瑶山突击队指挥官屠屠泽,请你们仓露岚教主出来说话!” 仓路郎高声道:“屠屠泽,我们已经击毙了你们四十一人,你们的瑶山突击行动彻底失败了。现在你们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投降吧,或许我们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生路!现在,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 屠屠泽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我们大沃力高等种族怎么可能向你们这些地球上还没有开化的低等人族投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现在这儿有你们五十八个漂亮的小妞,仓露岚你听好了!你乖乖地进来,束手就擒,跟我们走!不然我每三分钟杀一人,直到将她们杀光为止!” 朝云长老高声斥道:“你痴心妄想!死到临头还敢打鬼主意。你要敢动我们婵教姐妹一根汗毛,我保证将你们大卸八块,一块块拿去喂狗!” 另一些长老和弟子也纷纷跟着大声呵斥辱骂,要他们立刻投降放人。忽听屋内有人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一扇窗户开了一条缝,丢出一支血淋淋的手臂来,显然他们砍下了一名婵教弟子的手臂。外面的人见了,一个个勃然变色,胆小的婵教弟子惊呼起来。 怪笑声再度响起。“仓教主,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给你三分钟时间,下一次你看见的就是一颗头颅!” 仓路郎急道:“屠屠泽,你别乱来!你敢滥杀无辜,我们绝不会放过你!”冠甲天高举双臂吼道:“你让我杀进去,我保证把他们一个个轰得稀巴烂!” 仓路郎摇头道:“不行。这么多姐妹在里面,我们强攻,万一他们对人质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宝瑟、朝云和qun玉等几位长老急得团团转。 仓路郎心如刀割,不敢再逼屠屠泽,将冠甲天、菲白、啵啵哒等人叫到一边商议对策。冠甲天道:“仓路郎,你小子不是真想进去送死吧?”仓路郎没有理他,问菲白和啵啵哒道:“我们只有三分钟时间。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们在里面,会怎么做?” 啵啵哒道:“如果是我,一定会逼你进去,然后控制住你,再让你命令下属全部撤退到安全距离以外。然后驾飞行器带你离开。” 菲白道:“或许还会往人qun里丢下一堆炸弹,免得你们追赶……” 仓路郎点点头道:“好。就按你们设想的做好应对准备吧。啵啵哒,菲白,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讨论,你们俩就按照你们的思路布置好防卫,一旦婵教姐妹们安全了,你们立刻发动进攻,不需要顾及我的安全。我们的目标是要全歼这伙敌人。另外,啵啵哒,通知天湖谷的远程炮火,一旦发现他们驾机逃窜,立刻予以击落。金甲,你就潜伏在附近,伺机行动吧。” 他取出身上的金剪刀和一把手枪交给了菲白。菲白惊道:“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他们有枪,你的安全……” 仓路郎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转身往回走,却见宝瑟、朝云、qun玉、柳叶和一批婵教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齐声道:“教主,你不可以以身犯险!” 有几个哭喊道:“教主,我们不会让你进去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舍生取义 宝瑟和朝云热泪盈眶,道:“教主,你这样太危险了,请三思!” 群玉也留着泪高声道:“教主,不可呀!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这样去不是送死吗?” 仓路郎道:“你们别拦着我了。时间紧迫,婵教的损失已经够惨了,不能再有人牺牲了。他们要的是我,不管怎么样,先救人。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有脱身的办法。” 他们大动干戈就是为了抓他。进去以后究竟会怎么样,仓路郎心中也没有底,但他现在想的就是不能再让婵教的姐妹受到伤害了,即便他为此付出性命也毫无怨言。 “仓教主,想好了吗?时间马上就到了!”屠屠泽的声音再度响起。 仓路郎急忙高声应道:“想好了。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必须释放里面的婵教弟子!” 屠屠泽大笑。“仓教主果然识时务,好,成交!麻烦你一个人从边门进来,不可携带任何武器!” 菲白叫道:“屠屠泽,你想得美!说好交换的。你先放人!” 屠屠泽道:“精明!为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先放十个人出来。”不一会,边门开了一半,被砍断了手臂的那名婵教弟子首先被推了出来,满身鲜血,跌倒在地,昏迷不醒。接着从里面陆续走出来另外九名婵教弟子。她们一见到外面的长老和其他弟子,纷纷扑上去抱头痛哭。群玉急忙让人把受伤的弟子抬下去急救。 仓路郎大踏步走向边门。宝瑟、朝云等长老齐声喊道:“教主……”紧接着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高喊:“教主!教主……”一些婵教弟子放声大哭,灵修阁外哭声一片,气氛悲催。 “祖师爷呀,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保佑我们仓教主吧……他一次一次救婵教于危难,披肝沥胆,如今为救婵教弟子,又要以身犯险……祖师爷呀,请你保佑我们仓教主,保佑我们婵教吧……”群玉跪在地上仰天高喊,泪如雨下。 半空中忽有人尖声叫道:“教主,不可!”众人抬头望去,却是洛敏敏和博士爷在两名机甲战士的扶持下缓缓降落到地面。 博士爷道:“她一直嚷嚷,吵得我心烦,只好带她过来看看了。” 洛敏敏脚一落地,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向仓路郎。但没跑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仓路郎忙上前一步将她扶住。洛敏敏忘情地扑到仓路郎怀中,哭喊道:“他们会杀了你的!我不让你去,我不让你去!” 仓路郎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他们杀不了我的,你还信不过我吗?天婵夫人一定会保佑我!傻丫头,你是婵教教主,要保持定力。以后婵教还指望你发扬光大呢!” 洛敏敏啜泣道:“不,我不过是代教主,你才是真正的教主。你永远都是婵教的教主……” 婵教的长老和弟子们听了,一起高呼道:“仓教主,你是我们永远的教主!” “仓教主,你们有完没完?”屠屠泽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没到生离死别的那一刻。我们不过是想请你去异元山庄到我们皮皮修司令那里去做客而已。要舍不得,就一起去吧!哈哈哈哈!” 洛敏敏泪眼汪汪地看着仓路郎道:“教主,我要和你一起去,要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的。听话你是婵教教主,身负重任,婵教遭此大难,还等着你主持大局,恢复元气。”他回头对室内高声道:“屠屠泽,我看见你的诚意了。我马上进来,请你立刻释放婵教弟子。我仓路郎说一不二,决不食言!” 屠屠泽道:“好!我再放二十名!” 又一批婵教弟子从侧门出来。她们都已听见是仓路郎在用自己交换她们,所以一出来立刻就跪倒在了仓路郎面前,哭喊着:“教主,教主!” 屠屠泽已经释放了三十名弟子,屋内尚余二十二名。仓路郎猛然推开洛敏敏,闪身进入了侧门。洛敏敏一跤跌倒,爬起来时侧门已经合上,随即发出一声撕心揪肺的惨呼:“教主……” 仓路郎一进门,立刻被四名机甲敌人用枪指住,其中一个搜查了他的全身,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武器。于是,四个人押着他走进了前面的一扇门,进入了演武厅。 只见二十二名婵教姐妹在演武厅一角席地而坐,中间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似乎是静姐,显然伤得不轻。四名机甲敌人站在四边警觉地看着她们。她们一见仓路郎进来,纷纷站立起来,叫道:“教主!教主!”有的立刻痛哭起来。 一名机甲敌人用枪指着她们,高声呵斥道:“不准动!坐下!不准站起来!坐下!”七八名机甲敌人围上前去,将婵教姐妹逼了回去。 “哈哈哈哈,仓教主果然守信,佩服!佩服!”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机甲敌人大踏步走到仓路郎面前,用大陆语怪声怪气地说道。听声音他显然就是屠屠泽了。 仓路郎淡淡地道:“我们地球人一向信守承诺,说一不二,希望你们沃力人也能兑现诺言。放人吧。” “好,爽快!”屠屠泽挥了挥手,一名机甲敌人捧着一堆镣铐走到仓路郎身前,要给他带上。屠屠泽道:“久闻仓教主武技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为保万无一失,还要委屈仓教主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镣铐粗大锃亮,显非一般的金属所制,一旦铐上,只怕难以挣断,武技再强也发挥不出多大功力了。仓路郎看了一眼焦急万分的婵教姐妹,叹了一口气,伸出了双手。 “不要呀,教主!”一些婵教姐妹惊叫起来。“不可呀,主人,千万不可!”婵教弟子中忽然有一人分开众人,奋力推开拦住面前的机甲敌人,冲向仓路郎。但一名机甲敌人迅速抡起枪托砸中了她的后背。这一枪托力量非同小可,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整个人向前滑行了两步。她一张嘴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仍顽强地爬向仓路郎,磨破的手脚在地上留下了缕缕血迹。“教主,不可!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仓路郎认出那人正是婉嫂,不禁心头一热。这时,一名机甲敌人已冲到婉嫂身边,抡起枪托再度向她砸下。仓路郎急忙大喝一声:“住手!”本能地迈步推掌扑上前去,要将机甲敌人击飞,岂料他的双手双脚早已被敌人迅疾铐住,往前一发力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直往地上倒去。他的掌自然没有发出去,但身体冲了过去,扑在了婉嫂的身上,这一枪托便砸到了他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一响。仓路郎只觉一阵钻心疼痛,一时顾不得别的,奋力蹬出双脚,将那个机甲敌人踢飞出去,一个仰八叉摔得老远。 四名机甲敌人立刻围上前来,用枪指住了仓路郎,齐声道:“不许动!” 仓路郎翻身将婉嫂托了起来。她挨了先前一枪托,显然受伤不轻,挣扎扑到仓路郎面前,泣不成声道:“主人呀,你……怎么这么傻?我们可以死,你不能死呀!” 仓路郎扶起她,小声道:“婉嫂,我不会有事的。你们都是我的姐妹……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教主!”在场的婵教弟子受到感染,一起跪了下了哭喊道。“教主……你走吧,不用管我们……” 仓路郎放开了婉嫂,站起身来,对屠屠泽坚定地道:“屠屠泽,希望你说话算话,放人吧!” 屠屠泽大笑道:“果然有情有义,好感人哟!你放心,我屠屠泽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只要你仓教主跟我们走,杀不杀这些小妞于我们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留着何益!但不是现在。” 仓路郎厉声道:“你还想打什么鬼主意?” 屠屠泽道:“待我确认我们可以安全离开了,我自会放人。我们都低估你了,想不到你不但拥有一支机甲部队,还雪藏了一个超级战士。有他在,我们一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似乎并不知道金甲战神,但已经见识了他的厉害,所有用超级战士来称呼他。仓路郎冷笑道:“既然知道,那就投降吧,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屠屠泽笑道:“我说过,我们高等种族不可能向你们等种族投降的。有你在我们手里,比什么都强!” 他忽然脸一沉,道:“好了,废话少说,马上让你的人马退后三百米。不许窥探!”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仓路郎随即对着外面高声喊道:“洛敏敏,菲白,你们马上带人后退三百米,不要窥探!” “好,遵命!”是菲白的应答声。“所有人,往后撤!撤!” 外面的人声渐行渐远。又过了一会,只听菲白在外面道:“仓教主,所有人都已后撤三百米!” 仓路郎道:“菲白,你也退后吧!” 菲白答应道:“遵命!” 仓路郎抬头看着屠屠泽。屠屠泽沉下脸道:“仓教主,你千万别想耍什么花招,只要我一挥手,你的二十几个弟子顷刻便会被打成肉酱。”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有这个必要吗?我都已经送上门,任你宰割了,你害怕什么?” 屠屠泽他冲两名机甲兵点了点头,那两人会意,立刻快步出门查看外面的情况,不一会便听到两人驾飞行器升空盘旋的声音。 过了约一刻钟,两人返回报告说婵教的人马的确已经全部撤离到三百多米外的小树林里,他们已仔细搜索过周围地带,没有发现任何埋伏。 屠屠泽急切地问道:“超级战士呢?那个超级战士在哪?” 一名机甲兵答道:“他也在小树林里。” 屠屠泽点头道:“好,你们上屋顶,继续监视,有情况立刻鸣枪报告!” 两名机甲兵得令,转身再次离开。屠屠泽低了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显然拿不定主意是否即刻动身撤离。 仓路郎正要发话问他迟疑什么,这时一直默默站在屠屠泽身后身材稍小的一个机甲兵突然开口问道:“队长先生,您在担心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顿然令仓路郎大吃一惊。这声音好耳熟,不是他警校的同学嘟嘟妹又是谁? 记得上次去见阿姆教主异异王的时候,在地下基地异元地宫见过她,当时她一副秘书打扮,异异王还称她为“圆圆脸”。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她竟然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披上了厚重的机甲,看装束似乎还是个副队长。 仓路郎心情一阵激动,差点就要喊出她的名字,上前与她相认,但转念一想立刻觉得不对,一来他在异元山庄是以人猿族的面貌出现的,如今恢复了本来面目,她并没有见过,自然认不出他是她当年的暗生情愫的同学路路郎;二来当初在异元地宫见面时,她就对仓路郎的百般暗示毫无反应,就像变了个人或是心智受人控制了一般。仓路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加入到这个突击队里来,但一想到皮皮修的超级变异神药及其害人的恐怖药效,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嘟嘟妹不会被人注射了变异神药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屠屠泽忽然停下了脚步,吩咐机甲兵去找来绳子并指挥他们将婵教弟子串连在一起。仓路郎决定冒险一试,如果嘟嘟妹愿意认他,肯出手帮忙,救人的事就有了更大的把握。他趁着这点空隙,冲着嘟嘟妹喃喃道:“嘟嘟妹,汪汪沙,路路郎,茜茜倩,舒舒雅,霍霍柏……”后面两个名字是嘟嘟妹母亲和父亲,仓路郎心中希望,即便受到再大的影响,父母亲总该记得吧! 嘟嘟妹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应,仓路郎反复念叨了三遍,嘟嘟妹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出神。如果仓路郎身上还带有一点路路郎的黑猿影子,那就是他的眼睛,尤其是目光。仓路郎微笑着用最温柔的目光看着嘟嘟妹的眼睛,柔声道:“路路郎!”。片刻,嘟嘟妹全身一震,嘀咕道:“路路郎……”目光中现出了惊讶,显然她可能已经心有所悟。 就在这时,屠屠泽大踏步走了过来,挡在了两人之间,他的手里提着三个挂着长绳的手雷。他将其中一个缠在了仓路郎的脖子上,塞进了他的衣服内,笑嘻嘻道:“仓教主,这是遥控高爆弹,嘭,二十米之内无人可以生还。所以,待会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尸骨无存可不好看。”他向仓路郎晃晃手里的一个微型遥控器。 仓路郎笑道:“二十米之内?呵呵,让你陪葬,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屠屠泽大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高爆弹虽然厉害,还伤不了我们的机甲。”他转身吩咐两名机甲兵将另外两颗高爆弹挂到了婉嫂和静姐的脖子上,然后把另一个微型遥控器交到了嘟嘟妹手上。“圆圆脸,遥控器你保管好。如果在我们抵达安全地带前他们有任何异动,立刻引爆炸弹。” 嘟嘟妹接过遥控器,回复道:“是,队长先生!” 屠屠泽高举手中的遥控器,对着婵教弟子高声道:“婵教的弟子们听好了,你们有两人的身上都绑上了我们大沃力的高爆弹,你们的教主身上也有一颗,只要我手指一按,炸弹就会爆炸,你们所有人就会和房子一起被炸上天。所以,告诉你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试图去动炸弹,不然你们的教主也随时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待着不动,我不会引爆炸弹的。” 婵教的弟子们意识到他们可能要带仓路郎离开了,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人忽然喊道:“教主,教主,我们不让你走……”其他人也跟着哭喊起来。 仓路郎忙朗声道:“各位姐妹,坐着别动!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屠屠泽笑道:“算你识相。我们走吧。”他一挥手,一群人簇拥着仓路郎一起走出了大门,留下婵教弟子在屋内哭声一片。 出了灵修阁,外面四下里果然不见一个人。机甲敌人纷纷启动飞行器升空,屠屠泽和嘟嘟妹一左一右夹着仓路郎带着他一起缓缓升向空中。 随着众人渐渐升高,朝异元山庄方向飞行,仓路郎脑筋急转,思考着如何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摆脱他们。屠屠泽和嘟嘟妹一手紧挽着仓路郎的胳膊,另一手握着遥控器,似乎随时准备引爆。 有金甲战神在,凭他的速度和威力,要干掉这批机甲敌人简直易如反掌,但关键是如何确保安全?嘟嘟妹会认他吗?她会引爆炸弹吗? 他最担心的是,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一旦进入安全地带,屠屠泽很可能如菲白所说依旧会要嘟嘟妹引爆炸弹,因此无论如何,他必须赌一赌,试一试! 他忽然转头用沃力语对嘟嘟妹道:“前段时间,我在大陆遇见了汪汪沙,他在指挥遢马妖作战,可惜后来战死沙场了……是我亲手埋了他。” 嘟嘟妹正要说话,屠屠泽惊声道:“你……你会说我们沃力语?” 仓路郎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煞煞魔大统领、皮皮修司令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上周还一起在沧龙大酒店一号包厢喝酒呢?还有茜茜倩和珠珠卉……” 屠屠泽听见仓路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大陆人没有去过异元山庄不可能知道这些名字和地址的!他怔怔地看着仓路郎,脸上充满了困惑的神情。 这时,他们正飞到天湖的上空。湖面忽然波涛翻滚,泼喇喇猛蹿出一条金色蛟龙来,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火焰直向众人扑来。 众人大吃一惊。嘟嘟妹惊叫一声,手里的遥控器脱手跌落湖中。仓路郎没有想到关键时刻金蛟竟然跳出来帮忙,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趁着众人慌乱之际,立刻运起十维超弦,强带嘟嘟妹和屠屠泽移形往对面的山峰之巅,同时,右手抓住胸前的高爆弹奋力一扯。岂料,这绳子软软的,一扯竟然没有能够扯断。转瞬间,三人已远离其他人,落到了山巅的岩石上。嘟嘟妹反应奇快,已然抽出匕首割断了连着炸弹的绳索,但屠屠泽已然晃过神来,喝道:“你干嘛!”猛见仓路郎已扯脱了炸弹,本能地按下了遥控器。 与此同时,仓路郎身上发力将屠屠泽猛撞出去,同时丢出了手里的炸弹。猛见闪电般一道白光一闪,轰地一声,炸弹突然爆炸。仓路郎只觉眼前一黑,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章 争风吃醋 黑暗……闪光……黑暗……白光……乌云翻滚……玄精老怪……煞煞魔……遢马妖大战……赤菲媛……索拉雅……血淋淋的手臂……漫天的嗡嗡声……天旋地转……呼喊声?喊杀声?……头痛欲裂……黑暗…… 这些断断续续的、模糊混乱的情景反复闪现,不知持续了多久,但随着时日的推移,跳出的场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直到有一天他看见自己驾着飞行器和嘟嘟妹在空中并驾齐驱,自由翱翔……他突然发现有人向他们投掷了一枚炸弹,似乎是皮皮修?他急忙护住嘟嘟妹,同时本能地发出一掌意欲将炸弹击开。轰隆,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被震飞,从空中之往下坠落,地下是一大片湖水。他隐约看见嘟嘟妹就在他身边不远处,急忙高喊了一声“嘟嘟妹”,猛然伸出手去抓她! 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身上拽,胸口忽然一阵剧痛,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睛,充满了关切之色的眼睛,至少有七八双,围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教主,教主!”同样关切的声音。 “教主醒了!教主醒了!”无比兴奋的声音出门而去。 渐渐地,周围的景象变得清晰,他看清了围在床边的人的脸,靠的最近的是婉嫂,依次是菲白、博士爷、洛敏敏、静姐、群玉……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婉嫂的手腕。婉嫂涨红了脸,显然疼得不轻,却仍不肯把手抽回去。原来刚才恍恍惚惚的一抓,抓住的竟是婉嫂的手。 仓路郎急忙松开,只见婉嫂雪白的手腕上立时现出几个红红的指印,不由歉然道:“对不起,婉嫂……” 婉嫂打断了他,微笑道:“没事,没事,你醒了,比什么都好!这半个多月来,我们不知留了多少泪,求了多少次祖师爷。” 她忽然双手合十向着上方拜道:“多谢祖师爷保佑,主人终于醒过来了。” 博士爷跳上菲白的肩头,嚷道:“我就说嘛,这小子命大,死不了的,这不,你们瞧!嘿嘿,我说对了吧!” 菲白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怎么能死,他死了,我们怎么办?这不可能呀,你说,是吧?” 仓路郎扫了一眼洛敏敏、静姐和群玉,向她们微微点了点头,咧嘴一笑。三个人眼圈通红,显然没少流泪。 群玉道:“我们婵教上下担心教主的安危,大家都急坏了,茶饭不思!现在好了,现在好了!我赶紧去把好消息告诉大家!您好好歇着。”说着,她兴高采烈地走出了病房。 洛敏敏眼睛红红的,看着仓路郎,哽咽道:“教主呀,你知道你这次伤得有多重吗?以后你可千万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仓路郎微笑道:“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菲白笑道:“还好好的,你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没受伤的。要不是你功力深厚,换了其他任何人,早呜呼哀哉了也!” 菲白这么一说,仓路郎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头部、身体、四肢都缠满了白布,浑身无一处不痛,当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转了回来。 “嘟嘟妹,嘟嘟妹怎么样了?”他忽然想到了嘟嘟妹。 菲白答道:“就是那个机甲兵吗?她也受了点伤,现在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不过我们把她关起来了。她一直说是你在异元山庄的同学、朋友,嚷着要见你。谁知道呢!” 仓路郎道:“你快让人把她放出来。她的确是我在异元山庄的好同学、好朋友。这次要不是她故意丢掉炸弹遥控器,我们被关在灵修阁的二十多个姐妹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我们都要感谢她的。” 静姐插话道:“原来她说的是实话。那我去把她带过来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路路郎醒了,路路郎醒了!”说着,一个人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大家一起转过头去。“路路郎!路路郎!”那人兴奋地叫道。 听着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仓路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人抢到床前,激动地笑道:“路路郎,你终于醒了!我就说嘛,天下第一的仓大教主怎么可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此离本姑娘而去!”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异元山庄大统领的外孙女——珠珠卉!仓路郎不由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似乎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你……你……” “你……你什么?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啦?”珠珠卉笑道。“你一定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嘻嘻!” 仓路郎愕然道:“你真的偷跑出来了?这么找到这里的?” 珠珠卉道:“我才不是偷跑出来的。我这次大着胆子问了我外公,他竟然很爽快地同意了,不但给了我一盒新药,还派了两名机甲兵护送我出来,带我直接去找索拉雅阿姨。嘿嘿,想不到吧。然后索拉雅阿姨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哇,你的婵教瑶山比我想象得还漂亮!我早该出来看看的。” 仓路郎笑道:“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吧。可惜,我暂时不能陪你了。敏敏,珠珠卉可是我在异元山庄时的师傅,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几天麻烦你照顾好她……” “什么?”洛敏敏惊声道。“你说她是你师父?什么师父?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得了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珠珠卉道:“我真是他师傅,你们别不信,我教了他好几个月呢!不过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和武技。” 洛敏敏白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菲白看出气氛不对,道:“好了,教主伤重,刚醒过来,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该休息了。我们大家都出去吧,不要打扰教主休息。” 博士爷附和道:“是,是。走吧,走吧。” 婉嫂道:“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我在这里守着他便是。” 这时,静姐带着嘟嘟妹走了进来。嘟嘟妹一见仓路郎“哇”地哭了起来。仓路郎知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忙安慰道:“嘟嘟妹,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和婵教都应该感谢你的,谢谢你救了那么多婵教姐妹,谢谢你!” 嘟嘟妹抽泣道:“你知道就好!” 他们俩说的是沃力语,旁人便都听不懂。珠珠卉看了看嘟嘟妹,对仓路郎道:“她就是你那个警校的同学后来失踪的嘟嘟妹?” 仓路郎点点头。珠珠卉向嘟嘟妹伸出手,笑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异元山庄来的。这样我就多了一个伴了。你好,嘟嘟妹小姐,我是珠珠卉。” 嘟嘟妹见珠珠卉也是异元山庄的人,破涕为笑,伸手与珠珠卉握手。“好呀,我正发愁以后怎么办呢。我都不会说大陆语。” 洛敏敏没好气地道:“好啦,好啦,教主要休息了,大家都出去吧。” 仓路郎忙对静姐道:“静姐,她们俩都是我的贵客,你们一定要好生招待他们,千万不可怠慢了!” 静姐点头道:“遵命!我会照顾好她们的。教主放心。” ※※※※※※※※ 仓路郎后来得知,那天他撞飞屠屠泽,顺手丢出炸弹,炸弹当即在空中爆炸。三人瞬间被炸飞,同时滚落了山崖。金甲战神和啵啵哒全歼了逃窜的敌人。咔咔密帮助拆卸了炸弹,灵修阁内的婵教弟子全部获救。菲白带着机甲战士很快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仓路郎和正在焦急地呼唤仓路郎的嘟嘟妹。菲白立刻将仓路郎带回去急救,同时让人把声称是仓路郎同学和朋友的嘟嘟妹看管起来…… 仓路郎卧床半个多月方才能下床走动,期间喂茶喂饭、更衣解手主要由婉嫂和菲白日夜服侍。尽管婉嫂手下还有四名侍女帮忙,洛敏敏和珠珠卉每日里仍坚持过来照顾他,且什么事都抢着做。珠珠卉本来就闲着无事,除了偶尔和博士爷、菲白出去兜风,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仓路郎病房里,帮衬着做些事,顺便向几个丫鬟学大陆语。她在异元山庄学的是历史,专门研究元古大陆史,大陆语本就有些基础,所以学起来比较快。只是她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不太擅长做生活中的琐事,虽然一心帮衬,每每显得笨手笨脚。 洛敏敏身为代教主,婵教遭遇重创,事务繁忙,但每日里必挤出时间来病房探望仓路郎两次。不论何时,只要她一到,必然要从珠珠卉手中抢过她正在做的事,取而代之,惹得珠珠卉直翻白眼,屡屡想要发作,但看在仓路郎的面子上强忍住了。有时实在憋不住了,便与她互相抢白几句。 婉嫂心思缜密,又是过来人,自然早已瞧出两人的心思,每见气氛不对,或插科打诨或将其中一人支开打圆场。 一次,珠珠卉正在给仓路郎喂参汤,不慎洒落了一点在仓路郎胸前,正好被进来的洛敏敏撞见。她一把夺过珠珠卉手中的玉碗和汤匙,数落道:“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号称是来自什么宇宙高等文明的人,我看是劣等文明吧。” 珠珠卉一向心高气傲,又死要面子,哪里受得了她这样数落,当即伸手去夺碗。以洛敏敏今日的武技岂能让她得逞,右肩一沉,手肘微抬,内力到处珠珠卉立马被弹了出去,连退了两步。洛敏敏只是将她轻轻弹开,让她知难而退,已经手下留情了。 珠珠卉心中恼怒,欲再度扑上去,却被菲白拦住。仓路郎躺在床上见她神色不对劲,忙道:“珠珠卉,别闹了,大家都是好姐妹。洛敏敏,你让着她点。唉,多怪我!都是我不好!” 洛敏敏占了上风反倒大度起来了,微微一笑道:“教主,你放心吧。我不会和珠珠卉妹妹一般见识的。她照顾你一天也累了,我来接她的班是应该的。” 珠珠卉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跺了跺脚,冲出了病房。仓路郎见她心中不悦,拂袖而去,忙让博士爷追过去安抚她。然后对洛敏敏道:“她在异元山庄地位尊崇,娇生惯养,洛敏敏,你让着她点吧。” 洛敏敏嫣然一笑道:“你放心,她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们婵教的贵客。不过,她到底是什么人,你这样惯着她?” 珠珠卉是异元山庄大统领煞煞魔的外孙女,而煞煞魔在大陆人心目中无疑是除玄精老怪之外最大的恶魔。尤其在这次突袭之后,婵教近半弟子遇害,上上下下无不对异元山庄和煞煞魔恨之入骨,誓要为死去的姐妹报仇!如果让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幸好知道她与异元山庄有关的也就只有洛敏敏、静姐和群玉三人。她们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仓路郎沉吟道:“她的身份,我暂时不方便告知,总之地位极高,而且有恩于我,将来对于剿灭异元山庄或有大用处。兹事体大,请你无论如何将就将就。我会尽快让她离开的。” 洛敏敏最看不惯的就是珠珠卉在仓路郎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的亲热劲,有时居高临下,有时撒娇撒痴,一副目无旁人的样子。听仓路郎这么一说,心中踏实了些,便一口答应仓路郎会顺着她点。 她又坐了一会,宝瑟的一名弟子过来请她去天婵阁议事。她随即告辞,出了仓路郎居住的婵真阁,刚拐过一个弯,却见珠珠卉从墙后跳出来,气咻咻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洛敏敏微微一笑,道:“珠珠卉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又为何挡着我的道?是真想领教婵教的武技吗?” 珠珠卉怒容满面道:“什么武技、功夫,我才不稀罕呢。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高等文明,劣等文明,你……你什么意思?” 洛敏敏知道她在没事找事,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刚刚答应过我们教主,凡事不与你计较。如果我有得罪的地方,那我向你道歉好了。让开,我还有急事,没空和你闲聊。” 珠珠卉冷笑道:“看不起我是吧?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 洛敏敏心中不悦,冷冷地道:“无理取闹,是吧?这里可是婵教,不是你们异元山庄。要不是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哼!” 珠珠卉道:“露出真面目了吧。我今天就无理取闹了,你敢怎么样?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还骂我是劣等种族!我看你才是呢!” “你说什么!”洛敏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呛”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她叱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给我让开!” 珠珠卉鼻子里“嗤”了一声,道:“有宝剑了不起吗?”她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支手枪,对准了洛敏敏。“有本事你来杀我呀。瞧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洛敏敏拔剑原是向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不依不饶竟然取出了手枪。一个举剑,一个举枪,两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僵持了一会,洛敏敏道:“你别以为拿支破枪能吓唬人。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枪法不一定比你差!”她收了宝剑,,继续道:“你要真骨头痒了,就划下道来,本教主一定奉陪到底!” 珠珠卉也收起了枪,笑道:“你以为你天下第一了呀?我珠珠卉从来就没怕过谁!有种不用剑,不用枪,你我赤手空拳比试一场。” 洛敏敏闻言大喜。她早就看她不顺眼,早就想好好教训她,就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怕是给洛敏敏提鞋都不配,婵教中随便找个弟子就能把她打发了。她当即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笑道:“好呀。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在西面的树林里比试,不见不散!” 珠珠卉也笑道:“好,一言为定,不见不散!”她嘴上说得硬气,其实话一出口心中便已懊悔不跌。洛敏敏的武技高过她十倍,自己绝对没有赢得可能。但她心高气傲,让她低头认输,那是万万不能! “管它呢!打了再说!我一个高等文明人还对付不了你一个低等野蛮人?”她在心里暗道。 ※※※※※※※※ 仓路郎见珠珠卉出去老半天也不见回来,心中放心不下,便让媚儿、丽儿两个侍女出去寻找。两人出去找了半天,回来报告说,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见人。此时天色已黑,仓路郎心中焦急起来,让四名侍女一起出去找。博士爷与珠珠卉混得很熟了,关系不错,当下自告奋勇出去寻找。 婉嫂见仓路郎焦虑不安,安慰道:“主人你放心吧。这么大个人,又在瑶山总坛,不会有事的。” 仓路郎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不知道,她生性贪玩。我只怕她一个人跑去天湖,遇见金蛟就麻烦了。” 婉嫂道:“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能上那去?我看不会。” 两人正自猜测,忽见博士爷大呼小叫一阵风般跑了进来。“不得了啦,打起来啦!不得了啦!” 仓路郎惊问道:“什么不得了啦?谁和谁打起来了?” 博士爷道:“那还能有别人吗?洛敏敏和珠珠卉为了争抢一个老公打得不可开交,菲白在那儿劝架,分都分不开呢!” 仓路郎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心下大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忙对婉嫂道:“快快,快抬我过去!” 房间里就有担架。婉嫂跑出去找来两名机甲兵,抬起仓路郎快速跑向小树林。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昊天之王 远远便听见菲白的声音:“不对不对,抓住她的脚脖子,ting直腰,翻身……”她这哪里是在劝架,分明是在指导她们打架! 进入小树林,仓路郎不由惊呆了。只见洛敏敏和珠珠卉两个人在草丛上互摔,洛敏敏夹着珠珠卉的脖子,珠珠卉反扣着洛敏敏的一条手臂。两人死磕对方,呼呼喘着粗气。 珠珠卉知道自己不论是兵器或拳脚功夫与洛敏敏想去甚远,和她硬拼必输无疑。所以就想到了摔跤,这也是她最擅长的。洛敏敏全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答应了她。没想到珠珠卉的锁技很是厉害,洛敏敏从来没有练过摔跤,所以一交上手处处被动,反而被珠珠卉占了上风。 菲白赶来劝了劝,见劝不动,干脆便指点洛敏敏如何破解珠珠卉的锁技。等洛敏敏占了上风,又指点珠珠卉如何反败为胜。 此时此刻,两人都已累得精疲力竭,却兀自不肯松手。仓路郎高声喝止道:“洛敏敏,珠珠卉,快快住手!要练武也该去练功房,在这小树林里有啥意思!”他故意把他们俩说成练武,以便给她们一个台阶下。 听见仓路郎的声音,两人同时松开了对方,从地上爬了起来,兀自喘息不已。两人皆已衣衫不整,多处地方已被扯烂。 仓路郎猛叹一气,责备道:“瞧瞧你们两个的样子,若是让其他弟子瞧见了,成何体统!还不快回去更衣!” 洛敏敏上了珠珠卉的当,心中不忿,狠狠地瞪了一眼珠珠卉,忽然一掌打向身旁的一颗松树,只听“咔嚓”一响,松树被拦腰截断,随即拂袖而去。 珠珠卉见洛敏敏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待见她一掌劈断松树,不由吐了吐舌头。她看着洛敏敏的背影,道:“谁让她骂我的!” 仓路郎道:“好了,衣服都扯烂了,赶紧回去更衣吧!” 珠珠卉冲仓路郎做了个鬼脸。“都怪你!”小跑着离开了树林。 博士爷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一个个厉害的,仓路郎,我看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啰!” 仓路郎情不自禁地摇摇头。 接下来的十多天,洛敏敏和珠珠卉倒也相安无事,没有再发生冲突。只是两人碰面,基本不交流。 仓路郎的伤势好得极快,已可下地行走,所有的绷带都已去除,只是身上留下了不少疤痕。他拄着拐杖,带珠珠卉和嘟嘟妹在瑶山上四处游玩,向她们介绍各景点和讲述其中传说故事。他的讲解风趣幽默,两人听得津津有味,玩得流连忘返。 这天午后,一名机甲兵自天而降,通报说元古大幽帝国太后索拉雅即将驾到探望仓路郎。仓路郎大喜,急忙让洛敏敏组织婵教弟子在演武场集结,准备礼乐旌旗以最高礼仪接驾。 不久空中传来悠扬的礼乐,一对人马簇拥着一顶金碧辉煌的凤辇从空中缓缓而来。演武场上立刻钟鼓齐鸣,笙瑟齐奏,所有人单膝跪地恭迎索拉雅太后。婵教属于瑶洲部族,此时瑶洲尚未归属帝国,因此众人皆以单膝下跪以示尊重。 随着殿前太监的通报,一名太监、一名宫女扶索拉雅下了凤辇。索拉雅头戴金灿灿的凤冠,穿了一身逶迤及地的五凤礼服,显得繁丽雍容,华贵夺目。众人齐声高呼:“恭迎元古大幽帝国太后凤驾!” 这排场像极了当年玄精老怪的作派,仓路郎心中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只是索拉雅要求这样,便也照做了。 殿前太监朗声道:“请仓路郎先生上前接太后懿旨。” 仓路郎依言上前在她面前跪下,这回改作双膝下跪了。太监展开手中懿旨朗声道:“帝国初建,百废待兴,亟需治国安邦之才。仓路郎先生不仅身怀绝技,天下无敌,且**通今,怀珠抱玉,风华正茂,实乃斗南一人,国士无双。特赐封昊天王,任天泰总督,统领天阳、泰昊两大部族。钦此。” 众人一听,莫不惊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仓路郎也觉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正自犹豫,忽听索拉雅道:“仓路郎,还不快快接旨!” 仓路郎忙行了一个大礼,双手接过懿旨。“谢太后!” “总督是个啥官?” “不知道。没听说过。” “好像说要管天阳、泰昊两大部族,应该比天阳王、泰昊王又大了些。” “哇!这么说仓教主一步登天,同时做了天阳王和泰昊王!” “啧啧。托教主洪福,我们婵教好不风光!放眼天下,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婵教了。” 在接引索拉雅赴天婵阁的途中,婵教弟子们议论纷纷。仓路郎虽然接了旨,但事情来得突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全然无底。但当着众人的面,却也不好问她。 入得天婵阁,稍事休息,索拉雅提出要与仓路郎密谈。仓路郎带她进入了天婵阁的一间小议事厅。门一关上,索拉雅便将仓路郎拥入怀中热吻。两人温存了一番,索拉雅责备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不不爱惜自己,伤得那么重,让我寝食难安,好担心你。” 仓路郎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今天来对我封官加爵,唱的又是哪一出?” 索拉雅推开了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正色道:“赤幽王已死,传位给了植物人赤翔。现在元古大幽帝国由我监国治理。除瑶洲和南丹外,天阳、泰昊、蛮疆、赤幽尽归帝国版图。元古大陆,饱受硝烟,民生凋敝,百业待兴,而且各部族一些实力强劲的藩王、亲王无不虎视眈眈,伺机谋反。我这监国的太后不好当呀!你先说说看,我该怎么做?” 仓路郎沉吟道:“我这人比较迂腐,一向反对战争,反对吞并,但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个历史规律我倒也懂,只是战火纷飞,百姓受苦受难,水深火.热,终是令我心下难安。如今赤幽王一统元古大陆,想来瑶洲和南丹归附也是迟早的事。从历史发展来看,国家统一优于分裂,更加有利于民生建设。前段时间在异元山庄读了大量的沃力历史书,其历史学家对于沃力从古至今的各个朝代、历史发展及社会进程所作出的评价和分析,真是令人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索拉雅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神采,微笑道:“你继续。” 仓路郎道:“历史的发展,社会的进程有其必然的规律,不论是沃力还是元古大陆应该是类似的,沃力的文明与历史远远走在了前面,我们完全可以借鉴过来发展我们的社会,少走弯路。按照他们的划分,我们元古大陆现阶段仍处于帝王时代。现今帝国初建,刚刚经历了战火,尤其是遢马妖肆虐的元古大陆,满目疮痍,田地荒芜,民生凋敝,大陆的人口三成已去其一。少数藩王、亲王拥兵自重,割据称雄。当务之急是重建中央集权制度,利用皇权至上的理念巩固皇权,稳定政局;其二是建立由皇室直接领导并管辖的国家统一军队,没收地方兵权,地方仅保留维持治安所需的治安管理机构。其三是将各地无主田地收归国有,分发给农民耕种。其四是大力发展农业和水利,确保大家都有饭吃。待国家安定,物阜民丰,便可借助异元山庄的科技力量推动工商业发展和政治体制改革。异元山庄的存在,说实话,对于元古大陆提早从农业过转变为工业国,推动社会加速发展,可以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索拉雅笑道:“我就知道你仓路郎有一套。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封你为天泰总督了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拥有你这般的经历和**通今直达未来的学识。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的地位仍然不够稳固,尚需时日,但天阳的形势刻不容缓。天阳王投降,他本人和一批重臣已被我软禁在赤幽。十天前,我已宣布将其废黜,派你前往重振朝纲。泰昊原是赤翔的领地,他如今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我干脆把泰昊也划归你治下。天阳和泰昊地大人多,天阳王和泰昊王的旧势力仍在,个个虎视眈眈,伺机反叛。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放心把帝国大部分领土都交到你手里。你的治国理念和思路,我完全赞同。你就放心去做你的天阳王和泰昊王吧,我把名称改成了总督,正是和你想到了一处。不过变革不可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往前走。等你的改革取得了成功,赤幽和蛮疆就会跟进。你若是遇到了问题,我在赤幽可以提供最强有力的支持。” 仓路郎苦笑道:“你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我,事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索拉雅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前,捧住他的脸在他zui唇上吻了一记,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娇声道:“我们之间还需要事先打招呼吗?” 她目光中饱含的深情直撞仓路郎的心扉,犹如往里面灌了蜜似的,霎时将他的心融化。“十天以后,我想你身体也完全康复了,便过去走马上任吧。我会派人帮你安排好一切。作为过来人,我也提醒你几句。你其它方面我都放心,就是一点,心太软。整治天阳和泰昊的任务很重,危机四伏。尤其是天阳,有几个势力特别大的藩王,手握重兵,你要小心他们,比如罕王爷。他野心勃勃想做天阳王,甚至买通赤幽的官员到我这儿做说客。你过去以后,下手要狠,遇到敢反抗的,该杀的就杀,该灭九族的就灭九族,万万不可心慈手软,不然很可能死的是你!你在天阳和泰昊,你就是皇帝,称孤,百官可呼万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顾及我。记住,正如你所说,皇权至上,要巩固地位,排场气派、繁文缛节一点不可少,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仪式感能极大地增强百官和百姓对国家的认同和皇权的敬畏,千万不可简化。” 仓路郎叫了起来:“哇!那我不被烦死啦!” 索拉雅笑道:“别耍小孩子脾气!我现在对你的安排完全是皇帝的待遇,正是要让人知道你的与众不同。我是一个女人,权力yuwang其实没那么强。过得几年,等你根基厚了,自然而然可以接任,我下野做你的皇后。所以你可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哟。” 仓路郎愕然道:“你最终希望我来做元古大帝?”他不由想起了玄精老怪对他说过的话。“这……不会又是我娘的主意吧?” 索拉雅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道:“傻瓜。你娘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这。你做皇帝,我做皇后不好吗?告诉你,我把赤幽王的几百个六宫嫔妃都已发送到你的昊天王府上去了,就是要做大你的气势和排场。按照惯例,赤幽王归天,这些人若继续留在宫内,结局都会很凄惨,我想你一定于心不忍。赤幽王忙于战事,其中绝大多数他都没有碰过哟。你要不喜欢,重新征召一批也可以。这些人你就随意处置吧。只是那个月贵妇,你知道的,你照顾照顾她。还有一个蓉贵妃,这两人的父亲一武一文,对赤幽朝廷影响很大,我暂时需要他们帮助我稳定朝政。” 仓路郎点点头,心中嘀咕:这事八成就是他娘的安排。 索拉雅接着道:“对了,那个瑶琳做了赤幽王的妃子,我知道你和你那个小情人瑶玉恨她,所以让她和姝妲给赤幽王殉葬了,帮你报了仇!” 仓路郎猛抬起头来。“瑶琳原来躲在赤幽王宫做妃子?难怪到处找不到她。姝妲……姝妲死了!这个欺师灭祖的歹毒女人终于得到了报应。”不禁仰天大笑。“明天,我可以去坟前告慰阿娘和曼教主了。只可惜我不能手刃仇人。” 索拉雅道:“对了,拉菲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问过她,她说她喜欢你,但是她现在更喜欢天罡教。唉,这丫头做教主做上瘾了,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仓路郎道:“这事强求不来,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最大的幸福。” 索拉雅道:“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我管不了了。哦,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和仓娜商量过了,想办法把你爹赤元圣接回来。以后你让他住在王宫里,尽孝吧。这样仓娜也可以放心。” 仓路郎大喜,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他独自一人在异元山庄监狱里受苦,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可奈何,唉!你们什么时候能救他出来?” 索拉雅道:“这个要等机会。反正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把他送到你面前来的。异元山庄你暂时就不要去了,安心治理好国家,将来真发生对抗,起码就有了坚强的后盾,不似现在单枪匹马,势单力薄。” 仓路郎道:“煞煞魔和皮皮修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吗?” 索拉雅道:“暂时不会,时间久了自然会。所以你要尽快恢复社会秩序,发展经济,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有了足够强的实力,你还怕什么?” 两人畅谈了一个多时辰。结束后出来,qun玉已经安排好了丰盛的宴席招待索拉雅一行。索拉雅安排珠珠卉坐到了自己的下首。珠珠卉得知仓路郎要去做昊天王,显得兴高采烈,不时与索拉雅谈笑风生。洛敏敏却是郁郁寡欢,极少说话。索拉雅大谈仓路郎的过往功绩,盛赞他的为人和才华,其赞誉之词说得仓路郎都有些不好意思。 宴毕,索拉雅坚持要连夜返回赤幽。送走了索拉雅一行,天色已暗,珠珠卉将仓路郎拉到一边,对他说道:“我明天要回异元山庄了。” 仓路郎握住她的手问道:“干嘛突然急着要回去?是异元山庄那边有什么事情,还是这边招待不周?” 珠珠卉摇头道:“都不是。我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然我爹爹和舅公会担心的。” 仓路郎道:“嘟嘟妹呢?” 珠珠卉道:“嘟嘟妹我会带回去。” 仓路郎问道:“她不会有事吧?皮皮修会杀了她吗?” 珠珠卉笑道:“放心吧,跟我回去,能有什么事。我会gao定的。” 仓路郎道:“好吧。我们出去走走吧。” 风清月皎,夜色柔美。整个大地似披上了一层银装,山风习习轻拂着树梢,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弯弯的月亮如一双眼睛看着手拉着手默默前行的两人,有时穿云而过,便如害羞的姑娘躲了起来。忽而又钻了出来,调皮地眨巴眼睛。 走着走着,珠珠卉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花枝乱颤。仓路郎奇道:“你想到了什么好事?笑这么开心!” 珠珠卉道:“历史书上都说,古代皇帝三宫六院,嫔妃三千。我在想,哇,一个人有三千个老婆,这日子可怎么过?不幸的是,我们的昊天之王、天泰总督路路郎先生即将迎来三千个老婆。嘻嘻!” 仓路郎笑道:“原来你在笑话我。”shen手去打她。珠珠卉往前一窜躲了开来,索性小跑前行,回头又奚落道:“嘻嘻,三千个老婆!够组建三个老婆团了。三千个老婆围着你,要找到你没准要找个三五天!建议你扛一面大旗,这样老远就能看见你了。” 仓路郎恶狠狠地道:“珠珠卉,你敢笑话我,明天我就抓你去做团长!”说着,从后面追了过去。 珠珠卉笑道:“千万别,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成为三千零一个!一人说道一句都能把你说死!”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追逐,很快来到了天湖边。月光下的湖面银光粼粼,宁静悠远,远处朦胧的山峰衬托出一幅绝美的夜景。 珠珠卉望着湖光山色,zui里啧啧称赞。“这就是你常说的天湖,你说里面有条金蛟龙?” 仓路郎道:“是呀。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帮过我好多次忙,上次就他突然从湖底蹿起来救了我。你要不害怕,我可以把他唤出来的。” 珠珠卉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唤出来,唤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话音甫落,只见湖水激荡,卷起了巨大的旋涡,猛可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湖水中泼喇喇蹿了出来,扑向珠珠卉。 珠珠卉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本能地转身便逃,却被仓路郎一把拉住。珠珠卉惊声道:“好可怕的怪兽!” 仓路郎笑道:“你自己说的,要见见金蛟。他在水底下听见了,就跑出来见你了。你转过脸来。” 珠珠卉猛摇脑袋瓜。仓路郎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转了过来。“你睁眼看看呀。他就在你眼前!” 珠珠卉睁开眼睛,猛见一个硕大的脑袋,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一副凶恶的zui脸,吓得又尖叫了一声。 仓路郎大笑道:“金蛟,你退后点,别吓唬我们珠珠卉大小姐了。” 金蛟很乖巧地往后退了退。珠珠卉见他那么听仓路郎的话,镇定了下来,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金蛟温顺地趴在地面上,眨巴着眼睛。 珠珠卉胆子大了起来,慢慢凑近他,shen手去摸了摸他的角,又摸摸他的脸。仓路郎笑道:“没事的。他已经认你是我朋友了。你现在就是要骑他遨游天湖,他也会驮你。” 珠珠卉眼睛一亮,惊叫道:“真的?他能载我在湖里游一圈?” 仓路郎道:“是呀,我以前经常这样玩的。只是今天太晚了,衣服会打shi的。” 珠珠卉被勾起了好奇心,哪里还肯放弃这个机会。“没事,打shi就打shi吧。我好向往。现在就去游一圈如何?” 仓路郎道:“你真要下水?万一掉水里,可别怪我。晚上水有点凉的。” 珠珠卉催促道:“走吧,走吧,真啰嗦!” 仓路郎拍了拍金蛟的脖子,一翻身骑上了他的背,向珠珠卉shen.出了一只手。珠珠卉抓住他的手,也爬了上去。金蛟慢慢退回湖中,然后掉头慢慢游向湖心。 珠珠卉一开始仍有些紧张,抓着仓路郎的双臂紧搂着自己的腰。随着金蛟加快了速度,感觉越来越爽,又叫又笑,激动不已。“太刺激了!简直爽呆了!” 到后来,干脆脱开仓路郎的手,整个人站立在金蛟背上,张开双臂,高声尖叫,大呼guoyin。金蛟似乎很懂他们的心思,忽快忽慢地载着他们畅游。不料在一次转换之际,金蛟的身体抖了一抖,珠珠卉脚下一滑,整个人坠向了湖面。仓路郎急忙shen手一抓,却只抓住了她的衣裙,“嘶”地一声,衣衫断裂,扑通一声,珠珠卉整个人掉进了湖中,眨眼便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阳赴任 仓路郎大惊,急忙一跃而起,也跳入了水中。四面察看,哪里有珠珠卉的影子。心中顿时焦急起来,高呼道:“珠珠卉!珠珠卉!”随即钻入水底,四下里寻找。可是几度上下,并不见人。 正自焦虑,忽觉一双光滑的手从身后挽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知道那一定是珠珠卉,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 第二天一早,珠珠卉便动身返回异元山庄,仓路郎依依不舍地送别了二人。临行前,珠珠卉塞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路郎,你是我一生的偶像,我不奢望占you,更在乎曾经拥有。月亮,天湖,金蛟,见证了世间最美的一刻,也将是我一生最甜蜜的回忆。谢谢! 仓路郎读后不禁长叹一气。独坐了一阵,方才平息了心境。他返回婵真阁,通知博士爷和洛敏敏,自己将闭关修炼一周,以加速恢复元气,调理身心。 婵真阁内有一处专供教主闭关修炼的地下室,里面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仓路郎一进入练功态才发现这次的创伤对元气损伤远超自己的预估。于是,他移形至天机洞内将镇教之宝“祛毒驻颜鼎”取了过来,协助自己练功。他摒弃一切杂念,平心静气专心练功调气,直至第八天夜半方始功行圆满,恢复了功力。 这八天里,婉嫂一直守在外面为他送水送饭。有时,他两日才食一餐,但婉嫂却坚持一日三餐俱送,每餐必换新鲜饭菜。 仓路郎一推开房门,婉嫂立刻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行礼道:“恭喜主人功行圆满!” 仓路郎微笑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婉嫂道:“婉柔不辛苦。你最后一次三日未进食,现在一定饿坏了吧。你先回房,我立刻去准备吃的,待会送到你房间里。” 不久,婉嫂给他送来了几个小菜和点心。仓路郎饱餐了一顿,婉嫂已为他准备好了浴盆,并服侍他沐浴。 婉嫂忽然支支吾吾道:“主人,婉柔想……一辈子服侍主人……” 仓路郎猜到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后天去天阳,你随我去做个女官吧,顺便带一个你喜欢的侍女去。” 婉嫂大喜,连连叩谢,欢天喜地地退出了房间。多年的付出没有白费,她终于得偿所愿! 两天后,仓路郎带领博士爷、菲白、婉嫂、媚儿、啵啵哒和三十六名机甲战士驾飞行器从空中飞往天阳上任。这一次瑶山大捷,婵教虽然损失惨重,但啵啵哒他们却回收了近六十套机甲装备,并利用它们又修复了三十八个机甲战士,实力大增。金甲战神仍需一段时间才可完全恢复,所以仓路郎让他继续留在了天湖谷。洛敏敏曾想放弃教主之位,跟随仓路郎去天阳,但仓路郎没有同意,婵教的振兴更重要。 众人都换上了索拉雅带来的宫廷礼服。“做皇帝啰,住皇宫啦!三千个老婆夹道欢迎哟!”一路上,博士爷和菲白兴奋不已,咋咋呼呼,说个不停。婉嫂和媚儿头一次在天上飞,虽然各由两名机甲兵带着,兀自吓得簌簌发抖。仓路郎原本坐在四名机甲兵抬的轿子里,见她们害怕的样子,便把轿子让给她们俩坐。但婉嫂和媚儿哪里敢坐,直到仓路郎板起脸下了命令。其实,依着仓路郎的性子,他根本不喜欢坐轿子,自己飞行多自由惬意呀。 此去天阳大约需要两个时辰。在距天阳京城还有五十里地的时候,仓路郎预计到达的时间比预设的提早了点,便让大家降落到一个山脚下的小溪旁稍事休息和调整。婉嫂早已准备了充足的茶点水果,但真正能吃东西的也就只有仓路郎和博士爷,其他人包括菲白都是机器人。菲白和博士爷在前面担任前哨。 仓路郎让婉嫂和媚儿陪他一起吃点心,正吃间,菲白探路回来报告说,前面发现一处险要的山路,竟然埋伏了两百多人,清一色黑色劲装打扮,持有各种武器,不知他们是何来路,要伏击什么人? 仓路郎心道,今天是他赴任之日,按理文武百官都需要在王宫迎候见驾。这种时候竟然有人还有这闲工夫派兵在这里伏击他人。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试图阻止别人参加欢迎典礼,要gao破坏!伏击者是谁?能派出两百多人gao伏击,清一色装扮,实力不容小觑。被伏击者又是谁?同理,需要两百多人来伏击的,这个人也一定不简单。他又会是谁? 他正要让菲白想办法去抓一个俘虏过来问问,菲白报告说,被袭击者显然已到。仓路郎急忙启动飞行器升入高空,远远望见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约有五六十骑,披坚执锐,奋马扬蹄而来,旌旗招展处可见一个大大的“卫”字。显而易见,是一位姓卫的将军正着急赶往京城。 仓路郎即刻命令机甲兵准备战斗。他凭直觉倾向于支持卫将军,毕竟人家要赶赴京城面见新来的昊天王,阻止他的一方很可能对自己不利,而且暗中伏击显然是一种卑鄙的手段。 他降落地面,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重新升空时,双方已经动上了手。卫将军这边已经倒下了十几骑人马,其余的被团团围住,双方激烈厮杀。卫将军的部下虽然勇猛但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包围圈渐渐缩小。这时偷袭者中一名瘦高个高举弯刀,喝停了手下人的进攻。“卫将军!你已无路可走,要么命丧于此,要么投降!投降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将军浓眉大眼,方脸短须,颇有几分神威,以手中长剑指着对方高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偷袭本将军?还敢劝本将军投降!快快报上名来!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瘦高个冷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卫将军看不出来吗?”他将弯刀高高举起到空中,四周围立时出现了无数弓弩,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瘦高个得意地道:“卫将军,看清楚了吧。只要我手一放下,你们立刻就变成马蜂窝。你可想好了。现在还有机会。” 卫将军道:“我知道了。你们是罕王爷的人。罕王爷劝我归顺于他,我不从,就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哼,我卫宁戎马一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可惜我卫宁未战死疆场,却死于小人之手!弟兄们,降不降?” 围在他身边的几十骑人马齐声应道:“不降!宁死不降!” 瘦高个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弟兄们……”他正待发令放箭,忽听“砰”的一响,他身体一顿,慢慢歪倒,滚落马下,眼睛里流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 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阵爆响,袭击者纷纷倒下。在场双方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袭击者的队伍中已倒下了几十人,其他人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应对。 枪声忽然停了。众人这才看清,原来空中有三十多位神兵天将,手持神奇的武器对着他们,顿时面面相觑。有几个人忽然丢了手中兵器,跪地伏拜,恳求天神饶命。 当仓路郎得知袭击方是罕王爷的人马时,便决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罕王爷是索拉雅曾经提到过的手握重兵的一方藩王。他很可能成为他入主天阳的一大绊脚石。 当下菲白在空中高声喝道:“罕王爷拥兵自重,藐视朝廷,今日略施惩戒,日后若不知悔改,人神共愤,必遭天谴!今天暂饶尔等性命,快快滚吧。” 余下的一百多名袭击者如获大赦,丢盔弃甲,霎时四散而去,各种兵器丢的满地都是。这时,卫宁率众下马,向着菲白的方向跪地叩拜。“多谢天神救我卫宁性命,往后必ri敬香礼拜以谢天恩。” 仓路郎和菲白缓缓下降到卫宁面前,将他轻轻扶起,道:“卫将军宁死不屈,豪气干云,好生令人佩服。” 卫宁看了看仓路郎,又拜了三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是何方神圣,卫宁日后必结草衔环,感恩图报。” 仓路郎淡淡地道:“所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将军不必记挂心头。我正巧路过此地,撞见将军遭遇埋伏,为将军之凛然大义所感,是以出手相救。罕王爷为何要置将军于死地?” 卫宁猛叹一气道:“唉,说来话长。我天阳王沉溺酒色,昏庸无能,面对赤幽王的攻势,为保自己的性命,竟然拱手而降,元古大陆第一大部族就此国破家亡,好不令人痛心!罕王爷屡次三番要我归顺于他,共同起兵抗敌。但罕王爷这个人暴戾恣睢,草菅人命,如让他做了君主,只怕比前者更加昏庸无道,百姓更加遭殃,所以我一直没有同意。最近赤幽太后选派天下第一英雄仓路郎来做我天阳君王,今日午时便到。听说此人不但武技超强,而且为人仗义,宅心仁厚,体恤百姓。曾经做过许多拯救天下的壮举。攻击我大陆的十万遢马妖就是他想办法剿灭的。最近有传言说,此人是天神下凡,专门来拯救天阳的。若他真能做一个明君,便是我天阳百姓之福。” 难怪索拉雅坚持要他飞行而去,原是要营造天神下凡的氛围。宗教迷信无疑是掌控百姓思想的最佳工具。仓路郎道:“原来如此。那卫将军赶紧启程吧,别耽误了正事。” 卫宁迟疑道:“恩公……” 仓路郎笑道:“有缘自能相会。卫将军赶路要紧。” 卫宁拱手再行一礼。“如此后会有期。”接着,他留下几人照顾死者和伤者,重新上马,率队疾驰而去。 送走了卫宁,仓路郎心情沉重。这位罕王爷敢公然伏击一位大将军,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确然嚣张至极,同时也折射出天阳朝局之乱、之险远超想象,看来要想在天阳坐稳位置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 天阳王宫规模宏大,建筑辉煌壮丽,宫内殿宇楼阁数不胜数,雕梁画栋,精美无比。正天门前有一座巨大的广场,过午便已聚集了数万人,内有朝廷文武官员千余人,三宫六院嫔妃、jinwei军、太监、宫女等近万人及奉命驻守皇城的赤幽大将军班旗所率领的两万兵马。宫外四周的空旷之处更是聚集了数十万百姓,听说天神下凡,天下第一英雄即将驾临天阳,百姓争先恐后无不想要一睹神人风采。 午时至,空中现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一qun神兵天将簇拥着一顶金碧辉煌的轿子缓缓飞过京城上空。沿途百姓看见,无不顶礼膜拜,山呼万岁。半个时辰后,队伍飞至王宫上空。霎时礼炮齐鸣,鼓乐齐奏,旌旗挥舞,万众呐喊,欢声雷动。 “哇,这些人好疯狂!”博士爷望着底下狂热高呼的人qun惊叫道。 菲白道:“你说,这得有多少人呢?” 仓路郎命令机甲兵在广场上空盘旋一圈,继续挥动五彩缤纷的光剑。“菲白,你先下去找班旗大将军对接一下。” 菲白答应一声,从空中缓缓飘下。她穿了一身淡huang色的长裙,飘飘扬扬,活脱仙女下凡,明艳不可方物。她降落至班旗将军跟前,向他通报“元古大幽帝国太后所赐昊天王天泰总督仓路郎驾到”。班旗向菲白简要说明了迎驾典礼的程序,随即命人吹响了长号。菲白重新飞上天空,向仓路郎禀报有关事宜。 长号响起,广场上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空中的神兵队伍。仓路郎命众人收起光剑,缓缓降落至广场正中铺设红毯之上。婉嫂和媚儿扶仓路郎下轿,一行人在喜庆的鼓乐声中沿着红地毯缓缓前行。每行十步,周围五十步的人全都下跪,山呼万岁。一行人走上高高的台阶,上至金銮殿前的平台之上,礼炮、鼓乐、欢呼声再度响起,响彻云霄。 待欢呼声渐渐平息,仓路郎面对广场数万之众,运足内力,朗声道:“昊天有命,皇王受之。孤,奉天帝之命,承元古大帝皇太后索拉雅之托,率众神来此,还天阳、泰昊一个太平盛世,普天同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万族同宗,皆为兄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帝佑我国运永昌、江河永固。”他的声音远远送了出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犹如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一般。 言毕,仓路郎缓缓平举双手,全场数万人齐声高呼“国运永昌,江河永固”,声振寰宇。 接驾典礼很快结束。仓路郎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金銮殿,在龙椅上坐下,殿前太监传四品以上官员进殿见驾,并递给仓路郎一份名单。首批进殿觐见的是有实权、有影响力的王公贵族。王爷们按照级别轮流上前行礼朝拜,作简单的自我介绍。御前太监色子站在仓路郎一侧帮着作一些补充。色子二十出头,长着张娃娃脸,口齿伶俐,反应敏捷。 仓路郎的名单上写着一百多个名字,其中特别标出的任实职的约三十余人,前来觐见的不到二十人,罕王爷并没有见人。仓路郎招手让色子走进,指着名单上没有到殿的罕王、定王、宪王、成王等名字,问道:“这些亲王为何不到?” 色子回复道:“回禀陛下,罕王爷、定王爷他们或者抱病在身,或者不在京城,所以才没来。” 候在一侧的内务总管老太监尚得水行礼道:“回陛下,罕王爷他们事先都曾向老臣说起过,托老臣向陛下告假。” 天阳王被废黜,昊天王接任,实际与改朝换代无异。天阳王献城投降免去了战争,不仅拯救了百姓,同时也保住了这批王公贵族,但是显然他们并不满足。以罕王爷为首的一批贵族正在拉帮结伙试图影响朝局,要让仓路郎知难而退。至少有十位有一定势力的王爷集体缺席,无疑是对仓路郎的一次挑战。看得出来,尚总管在帮他们说话,试探他的反应。 第一百八十三章 皇帝宝座 仓路郎深知,他能否坐稳王位首先取决于能否顺利收编这批手握国家最重要资源的王公贵族,然后逐步分化、清除其中的昏庸无能之辈,建立新的利益格局。当下他不露声色,淡淡地一笑:“好,好呀!小色子,拿剪刀来,把没有到场的亲王的名单剪下来,赶明儿孤一个个去登门拜访!”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他们虽然不完全明白仓路郎的意思,但每一个人心里的猜测大体相同,“剪下来”是否就意味着要将他们“除掉”? 随后,仓路郎即让他们退下,召文武百官进殿见驾,约有百余人。排在最前列的是两位三朝元老,顾命辅臣。一位叫荀砀,一位叫李察。另有一位叫查安民的,是首席辅臣,却没有到场。 排在他们后面的是左相巩鞍和右相郝向贤。仓路郎与左相巩鞍不熟,但与右相郝向贤却颇有些交情,他也是罡天魁的好朋友。当日仓路郎为剿灭玄精教四处奔波,郝向贤就曾多次提供过帮助。但仓路郎表面上并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的热情。 左右相之后便是各部门的长官及地方首长。刚刚认识的卫宁也在其中。他见到仓路郎惊讶无比,参拜时声音都有些发抖。仓路郎并没有区别对待他。 名单上有一百八十一人,实际到场一百二十人,这就意味着仍有六十人拒绝见驾。三分之一的官员!是谁给了他们偌大的胆子?不怕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吗?幕后人很有可能是罕王,他能轻易影响三分之一人,其实力和影响力可见一斑。 众官员参拜完毕,仓路郎发表了一个较长的施政演说。主要强调了几点:一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元古大陆已知的历史上,有过五次大统一和三次分裂。一千多年前,普马、玛斯、沃力三大外星异族为争夺地球控制权在我元古大陆爆发多起战争,导致当时已建国八百年的大顺帝国深受其害,更因皇帝昏庸,民不聊生,各地诸侯纷纷起兵反叛,穷苦百姓揭竿而起,最终演变成此前六大部族割据一方的格局。 近年来六部争雄,战火不断,玄精教祸害天下,尤其异元山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吞没地球。各部族国力衰微,百姓生活困苦,赤幽王雄才大略,一举创建元古大幽帝国,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无可阻挡。 二是他顺受天命,并不是要建立全新的王朝,而是在天阳、泰昊原有的基础上发展好两地的农业和经济,营造物阜民丰、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所以,原则上他短时内不会对朝廷作出过多的调整,但会逐渐注入一点新鲜血液。所以只要各位忠于帝国,终于本王,勤政为民,努力为国家做贡献,不会感觉到太大的区别。 三是既然大家都属于元古大幽帝国,不论是赤幽、蛮疆、天阳还是泰昊,都必将逐渐消散,天下只有帝国,所谓一槐连根,万民同宗;天下大同,并耕而食。何为大同?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四是他理解众位的感受,天阳归附帝国,似有国破家亡之伤。但大家现在的身份已经发生变化,工作性质也已有所不同,你们现在属于元古大幽帝国,是元古大帝的臣民,为帝国而尽忠。天地更加宽广,前程更加远大,万万不可作茧自缚,将自己局限于天阳或泰昊一个小天地。 五是千百年来,宇宙沃力星球一直试图在我地球殖民,已经建成了殖民基地异元山庄,其大规模移民很快将开始。玄精教、逍遥丹、精元虫、遢马妖等等都是他们的杰作。异元山庄的科技之发达、军事之先进强过我元古大陆万年,若非集全元古大陆之力根本难与之抗衡。元古大陆若更执着于一族一邦,各自为战,也就三五年时间,最多五年,一旦异元山庄发动进攻,地球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那时整个地球被摧毁,赤幽、天阳、泰昊还有任何意义吗?因此,只有大家摒弃一族一邦之利,元古大陆团结一心,我们的地球尚有一线希望。而大家的努力也必将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仓路郎旁征博引,侃侃而谈,阐明了他此行的任务、策略和追求以及建立统一帝国的必要性及其意义。要求大家认清形势,放弃部族之偏见,同心同德,共同对抗异元山庄。在场的文武百官一个个聚精会神,耳听心受,一些人的神情由不屑变为困惑再转为景仰。 顾命辅臣荀砀最为激动,第一个表态:“陛下看待问题所站的高度,尤其对时局的精辟分析令老臣茅塞顿开,听此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臣日后必当尽心竭力辅助陛下,抛弃部族偏见,共抗异族,拯救地球。有陛下来我天阳主持大局,实乃我天阳之福,万民之福!” 郝向贤随即附和道:“陛下这些年来凭借一己之力,奔波于各族之间,臣亲眼所见,禁丹虫,灭玄精,杀老怪,消灭遢马妖,拯救天下苍生,臣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入主天阳、泰昊,实乃万民之福。臣当尽心竭力,摒弃部族偏见,共抗异族,拯救地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的官员一起跪拜,齐声道:“臣等当尽心竭力,摒弃部族偏见,共抗异族,拯救地球!” 仓路郎大喜,随意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请他们到书房相见,其中包括郝向贤和卫宁,随即让众臣退下。 在御书房,郝向贤先是激动万分地向仓路郎表示祝贺,接着又忧心忡忡地向他禀报了天阳当前的局势。天阳近半地区遭到遢马妖横扫,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朝廷国库空虚,根本无力赈灾,而以罕王爷为首的一班皇亲国戚手握重兵,囤积钱粮,只想着争权夺利,哪里顾百姓的安危。 仓路郎向他坦言,他初来乍到,除他以外再无可信任之人。既然钱粮都在贪官污吏手里,那就让他们一个个把吃进去的统统吐出来。他命他从戍边的部队中抽调一批能文能武、尽忠职守的将官,成立特别调查部,授予尚方宝剑,专门调查各地贪官污吏的犯罪证据,一旦查实,无论品级多高,一律按照刑法治罪。同时立刻组织各州府向社会募集救灾款,及时赈灾。他会设法向帝国皇室借一笔款项用于弥补不足。最后让他督促户部将境内所有无主土地登记造册,收归国有,日后分给农民耕种。 卫宁一进书房,立刻长跪不起,叩头不止,感谢圣上救命之恩。卫宁被封为辅国将军,统帅精兵十万,长期戍边镇守位于瑶洲和蛮疆三地交界处的边关中道城。当仓路郎请郝向贤举荐几位有能力可堪重用的人才时,他首推的军中武将就是卫宁,称他为人正直,处事仗义,智勇双全,战功显赫,在军中威望颇高。中道原是一个边关小镇,落后贫困,在卫宁的治理下,十年间已发展成为一座富庶的商贸重镇,往来人口众多,生意兴隆。 罕王是天阳王的叔叔,其领地分封在天阳东北地区,占据望城、北郡、松洲三府,与瑶洲部族接壤,故罕王拥兵十五万,镇守边疆,在所有亲王中拥有最强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他觊觎中道城多年,一直想要收买卫宁,因为如果他拿下了卫宁镇守的地区,则天阳整个北方地区皆归其所有,从而实力大增,当可与朝廷抗衡。好在天阳王还没有糊涂到此地步,一直不肯松口。卫宁忠于王室,始终拒绝向罕王让步,使得罕王对他耿耿于怀,想方设法要除之,但暗杀多次未遂。天阳王投降赤幽,天阳归附帝国,罕王认为机会来了,蠢蠢欲动,准备举事,取而代之。因其所在封地距京城较远,中间隔着多座城府,难以直达京城,故罕王一直在暗中做工作,试图说服沿途的驻军将领与他共同举事。 卫宁认为,天阳现余军队约七十万,除却罕王十五万(罕王多年招兵买马,规模很可能)已超过二十万)和他的十万人马之外,驻守赤幽和泰昊边境的各有十万,东部沿海地区驻扎有五万,京畿地区五万,余下十五万则散布在各州府及亲王领地。如今赤幽、天阳、泰昊已成一家,在原来的边境驻守部队已无意义。他建议,从中抽调五万部队至中道,增强他的实力以制约罕王。另抽调五万部队驻扎在京城北面的河西府,为保卫京城再建一道屏障。天阳改朝换代,社会动荡,山贼四起,另外十万军队可奔赴各地剿灭山贼、盗贼,尽快平息动乱,让天下安定下来。 卫宁的分析和建议让仓路郎非常满意。显然,只要能制约住罕王,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就有把握搜集到足够的证据除掉罕王,并以此为契机gao一次大清洗,将涉案的王公贵族和官员一网打尽。 会晤结束,已近亥时。尚总管和小色子在外已守候多时。卫宁一离开,两人立刻进内请仓路郎去他的寝宫旭日宫用膳。一提到吃饭,他立觉腹中饥饿,这一日忙到现在就没歇过。寝宫距金銮殿也就四五百步距离,仓路郎不想坐轿子,只想走一走。于是太监、宫女、护卫一大qun人抬着空轿子簇拥着他缓步走向旭日宫。 一进入膳厅,见中央是一张较为宽大的长条桌,上面已摆放各色糕点和果品,靠墙是一排精美的陈列柜,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做工精致的酒坛、酒具。八名太监和宫女侍立两旁。随着尚总管高呼一声“传膳”,宫女们托着菜盘鱼贯而入。仓路郎了看傻了眼,总共六十四盘菜肴,每一盘菜都精心制作,堪称艺术品,当真是奢华无比。天阳王治国不行,享受倒是一流,比之瑶玉和索拉雅的御膳好的不是一丁点。 仓路郎虽然饿极,但哪里吃得下那么多,便让小色子召来了博士爷。博士爷最喜美食,见到这么大的排场,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这里吃一口,那里尝一点,很快便吃趴下了。他拍着圆鼓鼓的肚子,爬到仓路郎身边,神秘地道:“你什么时候带我看看你那三千个老婆呀?” 仓路郎笑了起来,用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还真记挂这?要看自己去后宫看呀,谁能拦得住你!” 酒足饭饱,尚总管递上来一大摞名单,上面写的全是各等级嫔妃的名字。博士爷抢了过去,数了数,叫道:“哇,不止三千!我数不过来了……” 尚总管笑着cha话道:“这里只是一半而已,品级较低的宫女都没有上名单。上个月皇太后从赤幽送过来六百多人的名单也在这里。” 博士爷“啧啧”惊叹不已。尚总管从中抽出一张名单,上面写着十二个人的名字,送到仓路郎面前道:“皇上,这十二名秀女是两个月前宫中大选秀的最终人选。您看……” 仓路郎摇摇头叹息道:“这几年天灾人祸,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王宫的生活仍是穷奢极欲,能不亡族吗?” 他把名单一推,道:“这名单里的所有人,包括新选的秀女,愿意出宫的,都放她们走吧,出去以后任她们自行婚配。” 尚总管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嗫嚅道:“这……祖制……没有这样做的?” 仓路郎沉下脸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孤说可以就可以!另外,以后孤自己用膳,不可以如此铺张,每餐有五六个菜就可以了。如今国库空虚,王宫也要过紧日子,所有人的待遇缩减一半。传令下去,不得有误。” 尚总管点头弯腰道:“是!遵命!”他收起了名单,让小色子和另一名太监端上两个盘子,里面各放着十几块色彩不同的玉牌。 尚总管笑道:“请陛下挑选今夜侍寝的妃子。这里都是二品以上的妃子。” “侍寝?”仓路郎问道:“非得找个人侍寝吗?” 尚总管道:“这全赖陛下兴致。不过这些妃子精心打扮,ri苦等陛下临幸,望穿秋水,还请陛xia体恤体恤她们的一番苦心。” 仓路郎不由想到了索拉雅提醒过的月贵妃和蓉贵妃,随手翻了几块牌子,都是雪贵妃、云贵妃等等,并没见到二人的牌子。 他收回手,沉吟道:“孤今日累了,明儿再说吧。” 尚总管示意太监端走盘子,道:“既然陛下累了,便去甘泉宫沐浴吧,老臣找个会按摩的妃子服侍陛下。” 接着他高声叫道:“陛下摆驾甘泉宫!” 甘泉宫是专供君王沐浴的场所。尚总管在前引路,推开一扇门,便听见里面传出女孩子的嬉闹戏水之声。上了一个平台,台下却是一个巨大的室内泳池,池水清澈见底,十多名女孩子正在池中戏水,个个皮肤白皙,身材火辣,令人眼花缭乱。池边的一张躺椅上斜躺着一个绝美的女子,雪肤花貌,身上披着一件透明的薄衫,作出一个极其撩.人的姿态。 尚总管凑近仓路郎小声道:“这是天阳王陛下最喜欢的沐浴方式……” 仓路郎注意到了尚总管zui角的一丝笑意,心中突然觉得不妥。如果都任由尚总管这么gao下去,还不知他后面会安排出什么来,只怕自己迟早便落得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之名,不知不觉步了天阳王的后尘。 他不声不响走出了那扇门,尚总管追上来问道:“陛下不沐浴了吗?” 仓路郎严肃地道:“孤不喜与人共浴。以后你也不用为孤准备这些了。回寝宫。” 尚总管连连点头,脸上却悄悄地浮上了一层yin霾。 次日五更上早朝,却见金銮殿前黑压压一大片跪着些官员。小色子解释道:“这些官员便是昨日点卯未到者,陛下昨日让小人用剪刀剪去他们的名单,他们担心杀头,大都赶过来了,有的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夜。” 仓路郎心中暗自窃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当下不动声色,直接入殿升朝。听了昨日仓路郎的一席演讲,百官认为自己的地位仍然有可能得到保障,所以一个个热情高涨,纷纷建言献策,递交奏折。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什么事都有奏,包括请皇帝尽快册立皇后,选秀择妃等等。一些重大问题提出来,大家抢着发表观点,有时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这一朝议政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但也解决了一批重大问题,如募资赈灾、躬行节俭、布防调整、派兵平乱、天下大赦、减税降费、登记并收缴土地、遣散部分宫女等等,成立加强内部监管的特调部和培养高级人才的行政学院,并在吏部设立招考司,每年举行一次公开考试,在全境招募成绩优秀者入仕。仓路郎强调,官员但凡有贪污、违命者,轻则撤职查办,重则满门抄斩,王公贵族,一视同仁。 退朝后,他决定继续给跪在外面的人施加点压力,便留下辅臣荀砀召集他们进殿点卯,并交待了一句话:命保住了,但能否保住官职,看他们下一步的表现。 回到旭日宫,已过中午饭点。御膳房果然只给准备了六菜一汤。仓路郎吃得津津有味,心安理得。午饭后,稍事休息,进御书房批阅奏折,发现御书房里堆放了满满几大箱子奏折。绝大部分都是前朝天阳王没有批阅的。他让小色子把以前的统统拿去烧掉,只留下今天送来的。坐下来才批阅了几本,一批大臣过来求见。他们有的纯粹是来拍马屁、献殷勤的;有的是来谈正事的。对付完了他们,已是黄昏时分。他望着这一大堆奏折,心中不禁烦闷起来。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太多,才做了一天皇帝,他便深有感触,这皇帝真不是人做的,太烦太苦了。还是异元山庄的体制好,分工细致,每条线都有人分管并作决断,必须尽早做些改革,不然不累死也要给烦死! 他换上了一身便服,让小色子带他去宫内转转,不许其他人跟着。小色子口齿伶俐,十分健谈,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了宫内各大建筑及一些他知道的情况。仓路郎从他口中了解到了不少后宫内幕。仓路郎向他问起尚总管的为人,小色子显得有些畏葸,只说他曾是天阳王身边的红人,文武百官很多事情都要托他帮忙。他对下属管得非常狠,大大小小的太监都怕他怕得要命。 两人说着已转回到旭日宫附近,远远望见一位贵妃打扮的女子带着一个丫鬟正在和尚总管理论,两名侍卫拦住她,不让她前行。 只听尚总管语气轻蔑地道:“你们不过是先赤幽王的遗孀,按理应该给赤幽王殉葬的。是帝国太后可怜你们,把你们发配到天阳王宫,皇上是否看得上你们还不知道呢。我看未必!就这样你也敢在这里撒野?” “尚总管,你不用这样侮辱我们。若非人命关天,本宫也不至于方寸大乱。就算我求你了,帮我通报一下,让我面见圣上。” 说什么人命关天?她是谁?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月蓉二妃 仓路郎马上想到,听尚总管的说法,她来自赤幽,除了月贵妃,她自然便是蓉贵妃了。 又听尚总管不屑地道:“陛下刚来赴任,国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工夫理你们这些前朝遗妃的事。回去吧,回去吧。” 蓉妃却神情坚定地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见到陛下。我就跪在这里等他。”退后两步跪了下来,身边的丫鬟也跟着跪下。 尚总管瞪起眼睛,怒道:“真是不识好歹!生病了去找太医呀,怎么可以来纠缠陛下?无理取闹,简直是找死!赶紧给我走人,不然,我让护卫架你走……” “等等!”仓路郎急忙发话,大步走上前去。尚总管和两个卫兵见了立刻跪地伏拜:“参见陛下!” 蓉妃向仓路郎拜了一拜,道:“臣妾参见陛下。” 仓路郎向他们点点头,道:“都起来说话吧。” 蓉妃面容姣好,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举手投足优雅大气,气质不凡,即便是在着急求人的情况下,言谈举止仍不失端庄。自古后宫争宠,妃子之间勾心斗角,往往斗得你死我活,如蓉妃这般甘愿为救自己的竞争对手冒大风险,实属罕见! 仓路郎心中不禁暗暗称奇,盯着她问道:“你是蓉妃?” 蓉妃一愣,目光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两人从未见过面,昊天王却一眼认出了她,还叫出了她的名字!“陛下英明,正是臣妾!” 仓路郎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人命关天?是月贵妃病倒了吗?” 蓉妃眼光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陛下还记得月贵妃。她……她来天阳之前身体就已抱恙,最近一段时间病情加重了,我好担心……” 仓路郎道:“叫太医看过了吗?” 尚总管cha话道:“回陛下,老臣已让太医前往探视,太医说月贵妃得的是心病,加之水土不服,是以非药石可以治愈……” “心病?”仓路郎道。“她……”脑海里闪过与她在赤幽皇宫相处的情景。难道她…… 蓉妃叩了一个头,声音略带哽咽道:“臣妾担心再拖下去会有危险。臣妾斗胆请陛下移驾探视……” “大胆!”尚总管叱道。“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看一个得了病的前朝妃子!陛下能收留你们,已经是你们的大幸……”他料定陛下看不上这些残花败柳,所以全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陛下!”蓉妃又叩了两个头,声音也响了一点。 仓路郎不说话,只是看着蓉妃。他还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她会如何表现。 “快走快走!”尚总管见皇上不表态,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更大声地叱责。“回头,老臣再让李太医过去看看。来人,把她架走!” 两名护卫上前一左一右将她强行扶起,但她挣扎着不肯离去。 “你不要命了?”尚总管道。 蓉妃杏眼圆睁,瞪着仓路郎。“陛下忘记了月贵妃,难道连皇太后的口谕也忘记了吗?” “住手!”仓路郎终于开口。“放开她!”危急时刻,蓉妃尽管一再提醒,却始终没有把事情点破,彰显出临危不乱、进退有度的不凡气概。 依着月贵妃的性子,一定会在她面向炫耀与仓路郎的yiyeqing关系,很可能添油加醋。如果蓉妃公开说破这种关系,后果将不堪设想。要知道,当时赤幽王并没有驾崩,而仓路郎不过是一介草民,两人关系亲昵在任何人眼里都将是大逆不道之事。即便仓路郎如今做了皇帝,对于他的名声也会产生破坏性的影响。 “蓉妃,前面带路!”仓路郎道。“老尚,马上请最好的太医过去诊治!” 尚总管见皇上语气坚决,急忙转身屁颠屁颠跑去通知太医署。 仓路郎脚程快,没走几步便超越了蓉妃。蓉妃想赶在皇帝面前带路,走了几步,忽然叫了一声,坐到在地。仓路郎将她扶起,发现她脚崴了,已不能行走。蹲下身子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要背她走,蓉妃哪里肯依,死活不让,惶急道:“这成何体统?不成,不成!” 仓路郎哪里还肯放她下来,展开轻功,转眼已到后宫区。令仓路郎没有想到的是,小色子居然没有落下,显然身负武技。 尚总管认为月妃和蓉妃虽然曾为贵妃,但在天阳并未经正式册封,因此只安排她们住在三等嫔妃的院落里,两人共用一个院子,各占一边的几间房子。 仓路郎背着蓉妃进入客堂,将她轻轻放到一张椅子上。他迅速蹲下身来,脱去了蓉妃的锦袜,只见脚踝处已现出一大片青紫。他让小色子赶紧去酒司讨要一大块冰来,又吩咐丫鬟打来一盆水,将蓉妃受伤的脚浸入其中,轻轻揉摩临近的几个穴位。 蓉妃见皇上没有一点架子,竟还帮助自己处理脚伤,心下又是感激又是局促,屡次不安地向站起来,都被仓路郎按住。 “你就安心坐着吧。等小色子把冰块拿过来放进盆子里冰一冰,很快就会好的。我进去看看月妃吧。” 这时,一个丫鬟掀开帘子从月妃房间里走出来,仓路郎注意到房间里灯光昏暗,没点任何灯。 “还不快跪下拜见陛下!”蓉妃呵斥道。 丫鬟听说皇上驾到,吓得立刻跪地伏拜,手里端的半碗汤药洒了一地,屋内顿时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嗅了一嗅,从丫鬟手里拿过药碗用手指蘸了点放进zui里尝了尝,问丫鬟道:“这药方是哪位太医开的?” “李太医。”丫鬟答道。 “怎么啦?这药有问题吗?”蓉妃惊问道。 仓路郎沉吟道:“你说月贵妃来天阳之前就已得了病,知道是什么病吗?” 蓉妃叹了一口气道:“她一直说她梦见了一个仙人,带给了她人世间最美.妙的快乐。日思夜想,念兹在兹,望穿秋水,期盼再次相会,gao得神魂颠倒,形容憔悴,渐渐的身子骨便越来越差。后来我问过皇太后,太后说这个人便是真命天子昊天王,去了天阳便能与他再次相见。想不到月影思念的人真是陛下您!” “房间里为什么gao这么暗?”仓路郎问道。 “主子不让开窗点灯,就要这么暗。”说着,丫鬟哭了起来。 “她说她要等待仙人……”蓉妃轻叹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 仓路郎的心往下一沉。想不到她魂驰梦想竟天真地以为黑暗能再次把他带到她身边…… “阿郎!阿郎!你在哪里?我好想见你!”忽听房间里传来月贵妃的梦呓声。 仓路郎心头一动,颇觉难过负疚,几乎落下泪来。想不到那晚索拉雅乱点鸳鸯谱,竟留下了相思的种子,害苦了月贵妃。 他推开门帘走进了房间,闭了一会眼睛以适应黑暗。他mo索着走到chuang边坐下。 “阿郎,阿郎!你在哪里?你来带我走呀,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跟你走!” 月贵妃的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棉被。仓路郎是手顺着被子往上mo索,竟似有些颤抖。他终于摸到了她的手,把了一下脉,发觉她脉搏无力,气血两虚,确然思念成疾,且病情不容乐观,心中不忍,把手去轻轻摸她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一会,月贵妃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似乎醒了,仓路郎凑近她耳畔,小声道:“我是阿郎,我来了!” “阿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月贵妃的手握紧了仓路郎的手。 “是我,是我!”仓路郎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阿郎——”月贵妃激动地发出尖叫。她感受到了令她魂劳梦断的熟悉的气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抱紧了仓路郎。“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天帝答应我的,要送你到我身边,你终于来了……”她眼睛里的泪水泉涌而出。 “我来了,我就这你身边。以后可以天天看见我。不需要黑暗!”仓路郎紧搂着她,担心她虚脱,右手按住她的命门,悄悄往她体内灌输真气。 月贵妃将脸紧贴住仓路郎的脸,幽幽道:“不要再离开我……” 仓路郎道:“不会了。我们开灯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月贵妃在他怀中撒娇道:“不要。我怕一开灯,你就不见了……” 仓路郎笑道:“你抱着我,别松手就是,保证逃不走。”他相信必须让她尽快从黑暗的幻想中走出来,回到现实中与他相认,或许才可真正解除她的心病。 他吩咐丫鬟点灯,与此同时,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以免光线刺激到她。灯亮了,仓路郎发现她形容憔悴,面色发黄,全无了当日娇艳不可方物的神采,不觉心痛地将她瘦弱的娇躯搂紧在怀中。 过了一会,仓路郎慢慢移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掌。月妃兀自不肯睁开眼睛。“我只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仓路郎凑到她耳边,道:“不用担心。我在这呢。” 月妃慢慢睁开了眼睛,看清了仓路郎的脸,又发出一声尖叫。 月贵妃道:“太后说我去了天阳就能见到你,原来她没有骗我!” 门外,小色子小声道:“皇上,李太医恭候多时!” 仓路郎道:“好。稍等。” 月贵妃听了一惊。“你是皇上?”她挣扎着想要下chuang行礼,仓路郎拦住了她。“你身体有恙,累了,先歇会。孤让太医过来看看。” 他轻轻扶她躺回chuang上,替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出了房间。见到皇上出来,李太医急忙跪地行礼。 仓路郎yin沉着脸,道:“李太医,按照你的诊断,月贵妃得了什么病?” 李太医道:“回皇上话,月贵妃思虑过度,失眠多梦,纳呆食少,郁闷不舒,导致气机郁结,神经失调,气血两亏,来到天阳后水土不服,加重了病情。” 仓路郎冷冷地道:“很好。不愧是王室太医。那你给她开的什么药?” 李太医微微一惊。“就是……就是疏肝理气,调中安神……” 仓路郎道:“你的药方呢?拿来给孤看看。” 李太医脸色一变。“这……小人……没没带过来,在……在药局呢。” 仓路郎冷笑道:“荆芥穗、柴胡、葛根祛风散寒、透疹解热;苦地丁、芦根清热解毒,生津;薄荷疏风散热,清理头目、止痛;紫苏叶发表散寒,行气宽中;桔梗开宣肺气,载药上行;苦杏仁、白芷止咳平喘……” 李太医脸色大变,伏地连连叩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这时蓉妃cha话道:“陛下真乃神人也!只是闻一闻药味,便知道药方所开的药,还能道出各种药物的功效,臣妾佩服!” 李太医不住叩头哀嚎:“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仓路郎道:“现在知道怕了。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李太医嗫嚅道:“这……” 仓路郎道:“不想满门抄斩,就赶快说!” “是,尚总管,尚总管!”一听说满门抄斩,李太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老实交待。 小色子cha话道:“李太医,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李太医急道:“小人不敢欺君罔上,不敢,不敢……” 从看见尚总管的第一眼起,仓路郎便已感觉到这个尚总管不是好人,他想暗害月贵妃不知出于何目的,这事想来李太医也不可能知道。“好,此事到此为止。医者仁心,人在做,天在看,不怕遭报应吗?” 李太医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连连点头称是。“再也不敢,不敢了。” 仓路郎道:“孤这次就饶了你,但月贵妃若有个三长两短,你陪葬吧。” “是,是。小人马上换药方,换药方!”他急急取出纸笔,就跪在地上,颤抖着写出了一个药方,双手呈递给仓路郎。 仓路郎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你亲自去抓药,亲自送过来。去吧。” 李太医连叩了几个响头,感谢皇上不杀之恩。但仓路郎又叫住了他。“把你的金针留下来。” 所谓行家一shen手,便知有没有。李太医已经看出来皇上是医道高手,哪里还敢怠慢,立刻从药箱中取出三套金针,呈给皇上。 仓路郎接了过来,让他赶紧滚。这时,蓉妃将受伤的脚踩到地板上,惊喜道:“陛下,臣妾可以下地走路了也!”敷了冰,她脚踝的肿胀已经消除,青紫色也消除了大半。“以前崴了脚,便是太医来看,没个两三天不能下地行走。想不到皇上的医术如此高明。” 小色子笑道:“皇上就是皇上,不但武技天下第一,医术也是天下第一。太医署的那些老儿哪能与皇上相比。” 仓路郎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只不过他们若想忽悠孤,那是万万不能。蓉妃,你睡前再做次冷敷,明天就没事了。” 蓉妃高兴地弯腰行了一礼。“多谢陛下救治。有皇上在,月贵妃的病一定能治好。皇上,天色已晚,要在臣妾这儿用膳吗?” 天已经黑了。经她一提醒,肚子还真饿了。仓路郎对小色子道:“小色子,孤就在这里和蓉妃、月妃一起用膳了,你让膳房加几道菜吧。” 此时,尚总管和一帮太监、宫女早已恭候在外,听见小色子传谕,尚总管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忧虑。 蓉妃见皇上要在这里用膳,很可能会要自己侍寝,脸上掠过一丝兴奋,但她却跪了下来,道:“臣妾多谢陛下隆恩。只是,月贵妃比臣妾更需要皇上,望皇上……”她本想说“望皇上让月妃侍寝”,但月妃病重,显然不能胜任,想改口说“望皇上陪陪月妃”,却哪里敢说出口,一时语塞,脸腾地红了起来。。 仓路郎直视着蓉妃绯hong的脸,顿生爱怜之心,轻轻将她的下巴托起,笑道:“反正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一样一样,哈哈哈。” 蓉妃脸上泛起一阵红晕,jiao羞地垂下了眼帘。虽然与蓉妃认识、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时辰,然而她白皙娇美的脸庞、高挑匀称的身材,尤其她雍容华贵、端庄高雅的卓越风姿和临危不乱、处处为别人着想的蕙心兰质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她的美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与月贵妃的妖娆妩媚之美完全不同,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与她亲近。 仓路郎进内给月贵妃施行金针疗法,调理气血,月妃很快沉沉睡去。不久,对面房间传出了“叮叮咚咚”的抚琴声。仓路郎不懂音律,但琴声轻柔婉转,悠悠扬扬,如泉水潺潺流动,哀婉动人,美不胜收,令人陶醉。 仓路郎知道,一定是蓉妃在抚琴,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不一会,小色子他们已布置好了餐桌,摆上了酒菜。蓉妃斟满杯中酒,举杯敬酒。仓路郎笑道:“孤什么都不怕,就怕喝酒。孤只有一杯的酒量,喝多了就出事,故平时极少喝酒,今天高兴,就喝一杯。” 蓉妃拦住了他,道:“臣妾酒量低微,也就一杯的量,恳请皇上慢慢喝,不然臣妾可能在皇上面前出丑。” 于是,两人便碰一碰杯,抿一小口,边吃边聊。蓉妃吐属俊雅、才识博洽令仓路郎暗暗称奇。他问起尚总管为什么要对月贵妃不利时,蓉妃答道:“臣妾一介女流,才疏智浅,既然皇上问起,便胡乱猜测,说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仓路郎微笑道:“无罪。但说无妨。” 蓉妃道:“臣妾以为,月贵妃是是赤幽,哦不,是元古大幽帝国兵马元帅路力的亲妹妹。先皇驾崩,两位公子赤鲲和赤鹏几乎同时离世,只能传位给赤翔,然赤翔长期昏迷不醒,故由太后监国。虽然大多数人认为太子和赤翔是赤鹏所害,但也有不少人提出质疑,毕竟笑到最后的是索拉雅太后。因此,赤幽那边其实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稳定下来了,其实暗流涌动,少数有实力的皇亲国戚蠢蠢欲动,并不太平。帝国刚刚收编了蛮疆和天阳,太后在赤幽那边已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对付更乱的天阳?所以,太后把先皇的绝大多数嫔妃都发送来天阳,其实是一箭双雕。皇上可知,这些嫔妃中很大一部分都来自皇亲国戚或朝廷大臣的家庭,出身高贵,但依照祖制惯例,先皇离世,其嫔妃或殉葬,或打落冷宫,或赶出宫去,终身不得婚嫁,结局无不凄惨,如今太后把她们统统发送到这里,服侍新皇帝,无异于给了她们一次新生,她们不但保住了先前的地位和待遇,而且又有了上位的机会。可以说,太后不但救下了这批嫔妃,更让相关的王公大臣感激涕零,从而获得更多人的支持。说到这点,臣妾要先敬一杯皇上,感谢皇上收留我们这帮先帝的遗孀。” 她举杯碰了一下仓路郎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又将酒斟满。然而,她发表的这通言论让仓路郎内心感觉到的不仅仅是震撼,简直是五体投地。想不到蓉妃人在深宫,却对天下事把握得如此精准,这格局、眼光和分析能力令他不得不佩服。 他情不自禁地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兴致勃勃地道:“爱妃继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都泽之谜 蓉妃很自然地给他杯中斟满酒,继续道:“我们这批人远离了赤幽,同时也就成为太后手里的人质。因此,这件事,无论从哪一个层面来看,对于太后是有百利而无一弊。其实,臣妾心中一直担心,皇上不肯接受我们这批残花败柳,或者即使勉强接受了,也会不理不睬,不啻打入冷宫。但今天看来,臣妾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了!臣妾自罚一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皇上实际是个有情有义、怜香惜玉之人,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将来必然是个名垂青史的明君!从这件事也看得出来,皇太后对于皇上格外信任,全无保留,也只有关系非同一般的人才能做到这一步。好,现在臣妾回到先前的问题上,尚总管为什么要做对于月贵妃不利的事?皇太后能这么快稳住朝局文靠首辅琚洛林,武靠大将军路力。我相信,太后一定对路将军作出过某种承诺。倘若月贵妃在天阳出了事,路力大将军一定不高兴。若因此两人心生芥蒂,甚至引发新的动乱,便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怀,对于天阳这边怀有异心者尤其有利。皇上初来乍到,根基未稳,赤幽那边自顾不暇,这便是他们争权夺利、兴兵作乱的好机会!” 一些事情仓路郎没有想明白,也无暇多想,蓉妃一点破顿时茅塞顿开,水落石出。蓉妃不但站得高、看得远,分析也是鞭辟入里,极具大家风范,其谋略不输瑶洲关月。仓路郎高兴得举杯与她干杯,却被蓉妃拦住。“皇上不是说还要先回去批阅奏折吗?这杯酒等你回来再喝吧。” 仓路郎赞叹道:“想不到世间会有你这样的奇女子,让孤有幸遇见了。感谢天帝把你赐给了我。” 蓉妃抿嘴而笑。“皇上早点回去工作吧。臣妾壶浆箪食,扫榻以待。” 仓路郎觉得她说得有理,工作第一。用完膳便返回寝宫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等到全部批阅完毕,已近子时。寝宫内也有一个小型的豪华浴池,他匆匆洗了个澡,兴冲冲地前往蓉妃住处,心情激动,但走到半路,菲白送来了索拉雅的电报,称太后急召。 索拉雅夤夜召他,一定有急事。仓路郎无奈只得让小色子通知蓉妃,自己折回寝宫,让菲白安排了两名机甲兵守住自己的卧室,不让任何人进入。于是,他运起十维超弦,移形换位,转瞬间到达了索拉雅寝宫。 索拉雅正坐在一张摆满了酒菜的小桌子前自斟自饮,一旁放着一副碗筷。显然是给仓路郎准备的。见到仓路郎现身,她立刻笑逐颜开,把酒杯斟满酒递给了他,笑道:“我想你了。先陪我喝一杯。” 仓路郎弯腰作行礼势,道:“参见太后!”这才接过酒杯在位置上坐下来。索拉雅也跟着做了一个行礼的样子,道:“参见皇上!”两人一起大笑,举杯一饮而尽。 索拉雅奇道:“今天咋这么爽快?那就再来一杯!”说着又给他倒酒。 仓路郎拦住她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再喝事情都谈不成了。是什么事,那么急?” 索拉雅起身走到他座位后面,从后面轻轻搂住他,将他的头紧靠在自己胸前,柔声道:“我是真想你了。另外也的确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仓路郎轻抚着她的手臂,道:“我也有事要和你谈。明天还得上早朝,我们抓紧吧。” 索拉雅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酒,问道:“做了皇帝,感觉怎么样?” 仓路郎苦笑道:“这皇帝不是人做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辞职不干。” 索拉雅笑道:“你想得美!要辞也是我辞。你就甭做梦了,元古大帝的位置还等着你呢!” 仓路郎道:“天阳这几年遭遇天灾人祸,国库空虚,民生凋敝,不少地方闹了饥荒,我想赈灾都拿不出钱。这不,正要向你讨钱。” 索拉雅道:“想不到我们刚正不阿的仓路郎大皇帝也有求人的时候。赤幽王近几年东征西讨,国库倒是充盈。说吧,要多少?” 仓路郎道:“五百万!” 索拉雅瞪起眼睛,道:“没有!你以为银钱是我生的?赈个灾要这么狮子大开口!” 仓路郎道:“好,好,那就三百万。” 索拉雅摇头道:“没有,最多给你一百万。” 仓路郎道:“真抠门!天阳太大了,这点钱哪里够用!” 索拉雅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边开始搞建设了,也需要钱。我给不了你太多,自己动脑经想办法吧。” 仓路郎还想再说,被索拉雅制止。“这事就这么定了。说说你天阳的情况吧。” 仓路郎遂将这两天遇见的情况、自己的感受及下一步的计划细说了一遍。索拉雅道:“很不错,开门红。我觉得你的计划可行,一步步小心走好就可以。其实,你可以把班旗将军和他的人马用起来。这个人对帝国赤胆忠心,人品不错,我派他过去辅助你,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你把部分兵权交给他,让卫宁做他的副手,这样军队这一块就控制起来了,以后慢慢将地方部队转为中央军,只要掌控住军队,局势就乱不到哪儿去。在这个过程中,你再组建一支警察部队,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然后就可以安心搞经济和科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沉吟道:“班旗和卫宁组合,这个提议不错,我回去就落实。” 索拉雅从桌上拿起一块印制着奇怪图案的小铁牌给仓路郎看。图案呈波纹状,底下似乎是一条长着手脚的鱼,看起来颇为诡异。 仓路郎问道:“这是什么?” 索拉雅道:“几万年前,或者至少几千年前,看中地球并试图移民的天外星球实际有四个,沃力、普马、玛斯和都泽,其中沃力和普马实力较强,都泽实力相对较弱。都泽星球大约是地球的三分之二大,百分之九十为水覆盖,所以都泽星球的人种大多是水陆两栖人,他们能长期在水底下生活,上肢短,下肢长。向地球移民最早的却是都泽星球,其科技之发达绝不亚于沃力和普马。都泽人行事低调,从来不参与竞争,所以后来沃力、普马和玛斯打得一塌糊涂,都泽人没有任何反应。我们也没有能够侦查到他们在地球的基地和移民地区。后来都泽星球遭遇小行星撞击,已经完全毁灭,但来到地球上的人显然生存下来了。沃力的基地建在无回岭,普马的基地建在天湖谷,玛斯的基地建在现在异元山庄的位置,后来沃力击败了普马和玛斯,摧毁了普马基地,占领了异元山庄。都泽人显然不愿意参战,选择了隐藏,结果直到现在仍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这些年来,异元山庄从来没有放弃搜寻他们的基地,因为那里一定充满了高科技产品,包括大量先进的武器装备,但他们藏匿得非常隐秘,搜寻始终未果。” 仓路郎翻看着小铁牌,道:“这块铁片看起来是异域的钨金,像是机甲兵的标识牌,但显然不是沃力或普马的。” 索拉雅道:“不错。也不是玛斯,而是都泽的。传言他们曾经运来一支数千人的机甲兵,移民的人数超过五万。现在,谁要能找到这支部队和这批装备,谁就能统治地球。异元山庄就成立过专门的搜索小队,在地球各个角落搜寻他们的下落。十几年前你娘曾在东北沿海地区发现过他们其中的一支,好像是叫“都灵帮”。当时就把他们统统给灭了,但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宝藏的下落。” 仓路郎问道:“都灵帮?他们的后人组建了都灵帮。他们来地球距今有多少年了?” 索拉雅道:“大概在一千至一千五百年之间吧。” 仓路郎道:“这么久,几十代人了。如果他们与地球人通婚,恐怕早已被同化,再也分不出你我了。我娘是怎么找到他们的?确认是他们的后人吗?” 索拉雅道:“你娘是这么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中大多数人自然已经被同化了,但是一定存在纯种的人。传言都泽人喜欢刺绣纹身,男的在肩背部,女的在肚脐眼下,会刺上铁牌上这样的标记。” 仓路郎晃了一晃铁牌,问道:“那么这块铁牌是哪里得来的?” 索拉雅道:“这也正是我紧急召你来的原因。这块铁牌是前不久京城捕快抓的一个江洋大盗身上搜出来的。他交待说,这是他从一个江湖术士包袱里盗取的,而这位打扮成江湖术士的人刚刚从罕王府中出来。” “罕王府?”仓路郎大为震惊。“这事居然牵涉到了罕王?” 索拉雅道:“是呀。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事。如果罕王获悉了这个秘密,并且已经掌握了线索开始寻找都泽人的下落,假定他找到了机甲军,他一定会发动战争,那时他的目的就不单单是天阳,而是整个元古大陆了。拥有这样一直机甲部队,就是异元山庄也得让他三分。罕王一直按兵不动,我想很可能与寻宝有关,而且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 仓路郎道:“可是就凭这样一块小铁片,怎么找?” 索拉雅道:“我还有一样东西,就怕你看了难受。”说着,她打开一个小盒子,从中取出一卷东西,递给了仓路郎。 仓路郎接过来,将卷起的东西摊开,感觉是很奇怪的一种兽皮,上面刺绣着奇怪的图案。“这是什么图案?这是什么兽皮?” 索拉雅微微一笑,道:“人皮。” 仓路郎惊叫一声,本能地丢下了手里的人皮卷。“你确定是人皮?” 索拉雅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我让人鉴定过的。这个图案的风格和样子都与都泽相吻合,是江洋大盗一起偷出来的。所以,我判断事情与都泽有关,而且罕王一定已经找到了线索。你怎么看这张人皮?” 仓路郎用一个指头移动人皮,端详了一会,道:“难道把藏宝图刺绣在若干人的背部?” 索拉雅笑道:“果然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让刑部在赤幽和蛮疆查了近几年有没有发生过与剥人皮有关的案子,结果查到了两起。一起发生在赤幽东平,另一起发生在蛮疆宛城。我已派人过去重新调查案情了。” 仓路郎道:“我懂了。” 索拉雅道:“这件事事关帝国安危,刚刚经历战乱的元古大陆可能因此重燃战火,所以你这个昊天王只能亲自出马了,除了你之外,谁也做不了,还得小心提防罕王。” 仓路郎叫道:“天哪!这么多事情,皇帝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拉雅笑道:“你那后宫三千,少去碰点就有时间了。说实话,临幸过几个了?” 仓路郎道:“天晓得!哪里有时间,一个都没!” 索拉雅格格娇笑起来。 次日五更前,仓路郎告别索拉雅,移形回转寝宫赶早朝。早朝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结束后,他留下了郝向贤、班旗、卫宁和刑部长官安克,分别向他们布置任务。郝向贤负责接收太后发送过来的赈灾银钱并制定赈灾计划;赐封班旗为天泰兵马元帅,统一指挥天阳、泰昊两地军队,负责大规模裁剪除边防军以外的各地驻军,组建由中央统一领导的协助维持治安的轻型部队——治安军;至于卫宁,他最终还是决定调任为特调部部长,赐予尚方宝剑,专门调查贪官污吏的案子,同时让他在各地府衙筹建独立的治安警察署或局,人员从原驻军中抽调或招考,他的戍边部队由他信任的副手黄忠义暂时接管。让安克秘密调查天阳、泰昊境内曾经发生过的与人皮有关的刑事案件。 这里的事安排妥当,又有一批官员求见。等到事情谈完,天早已黑了。回到寝宫,批阅了一大堆奏折,一天的活终于完工,看时间已近子时。他心中记挂着蓉妃,便吩咐前往她的住处。 仓路郎坐在轿子上一路打瞌睡,等到了地发现不是上次的去处,而是到了元华殿前。小色子回禀道:“皇上,尚总管见皇上喜欢蓉妃和月妃,她们原先的住处太过寒酸,自作主张将他们搬到了这里。蓉妃住元华殿,月妃住思佳殿,就在隔壁。” 仓路郎心道,这马屁拍得倒也不错。见蓉妃带着婉嫂、媚儿和几名太监、宫女已在殿前跪迎,忙快步上前将蓉妃扶起,笑道:“爱妃呀,你可真是孤肚子里的蛔虫呀。孤本在想要让婉嫂到你宫中做个帮手,想不到你已经把她叫来了。” 蓉妃嫣然笑道:“臣妾知道婉嫂跟随皇上多年,所以就把她请过来了。” 仓路郎道:“那你猜猜看,孤下一步要做什么?” 蓉妃道:“臣妾不敢妄猜圣意。只知皇上宅心仁厚,怜香惜玉,一定会先去探视月贵妃。” 仓路郎大笑起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道:“真是善解人意,说得一点不错。那走吧。” 一行人来到隔壁的思佳殿,月妃已经睡下,仓路郎不想打搅她,进屋看了看她,便退了出来。他要再看看太医开的药,思佳殿的管事于婆道:“原先的李太医失足溺水死了,现在换了张太医……” 仓路郎一惊。“李太医失足溺水而亡?”回头问小色子道。“这事为何不早向孤禀报?” 小色子道:“回皇上,尚总管说皇上日理万机,死了一个普通太医,怎么可以烦扰皇上,所以就没有禀报。” 仓路郎心想,这多半是杀人灭口。“明天让刑部好好查查!” 他返回元华殿,蓉妃已经备好了一些酒菜。他拉着蓉妃的手在宫内转了一圈,发现宫内房间众多,一应生活设施齐全奢华。这样的档次倒也配得上蓉妃。 “元华,名字不错。” 蓉妃行礼道:“多谢皇上对臣妾厚爱!” 仓路郎道:“以后你就改称元贵妃吧。” 蓉妃大喜过望,跪地叩谢。仓路郎扶起她,笑道:“元妃才智过人,孤日后还有许多事要找你帮忙呢。”拉着她到小酒桌前就坐。桌子上摆放着六个精致的小菜,色香味俱全。 仓路郎夹了几筷子尝尝,笑道:“不错,不错。爱妃就是懂孤的喜好。孤喜欢。” 元妃道:“这是臣妾专为皇上做的小菜,皇上如觉得合口味,以后臣妾可以常常做。”她斟满酒举杯与仓路郎碰杯。 两人吃了一会,仓路郎道:“孤有几件事,想听听爱妃的意见。” 元妃微笑道:“臣妾才疏学浅,全靠自己想当然,说错了,皇上别怪臣妾就是。” 仓路郎道:“不怪不怪!这第一件事嘛,就是赈灾的事。眼下天阳多地爆发饥荒,百姓四处逃荒,哀鸿遍野。朝廷国库空虚,孤从皇太后那借了一百万银钱,也让各地府衙向社会募资赈灾,孤担心这些灾银落到了贪官污吏口袋里,最终到不了灾民手中。孤组建特调部,专门监督、处理贪官污吏,但时间赶不上。不知爱妃有何高见?” 元妃道:“据臣妾所知,朝廷年年赈灾,可赈灾银子十成有三四成到灾民手里已经很不错了。国库空虚,钱都去了哪里,其实都在贪官污吏和富人手里。皇上新皇登基,谁都晓得会撤换一批、提拔一批,只需稍加暗示,由朝廷发动全国各地官员、富人捐款赈灾,必定响应者如云。关于赈灾,臣妾有不同的想法。一处地方闹了饥荒,灾民几百上千,衙门放赈施粥,灾民越赈越多,总是供不应求,很难真正解决问题。依臣妾之见,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仓路郎道:“反其道而行之?新鲜。爱妃快继续说。” 元妃接着道:“与其让灾民饭来张口不如让他们挣钱果腹。现阶段,朝廷应当鼓励各地府衙兴修水利,搞一些基本的建设或修缮项目,尤其是有钱的神庙、富庶地区要多搞。各地可尽量多举办各种传统节日活动,朝廷号召大家四处出游,出门花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现在各地都有大量的灾民,你只要管人家三餐饭,人家就愿意为你干活了,工钱可能是平时的五分之一,建设成本岂不就大大降低了?你鼓励大家出门旅游,参加各类祭祀呀表演呀等活动,生意好了,所有的商家都需要雇佣更多的人……” 不等她说完,仓路郎拍案叫绝,不无激动地道:“太妙了!简直妙不可言!好一招以进为退之法!前无古人啊!来,来,孤敬你一杯!” 他举杯一饮而尽。元妃喝完杯中酒笑道:“多谢皇上夸奖。不过放赈施粥还是要做的,臣妾相信一定有官员心痒难熬伸出贼手。皇上可早点划出红线,越严厉越好。该杀头的杀头,该抄家的抄家,皇上的特调部便有了用武之地。” 仓路郎连连点头。两人又畅聊了一会,仓路郎高兴地道:“爱妃给孤提了那么多好建议,孤也给你个交待。孤一时半会不会侧立皇后,孤明日就赐封你为元贵妃,暂行皇后之职。月贵妃嘛,就封她为思贵妃。其他人嘛,孤也不认识,也不感兴趣,都交给你吧。你觉得该怎么封,孤就怎么封。以后孤的后宫就暂时交给你了,让婉嫂给你搭个帮手。” 元妃一听急忙起身跪地谢恩。“臣妾感谢圣上隆恩。只是这管理后宫之事,还望皇上收回成命。众大臣一定会反对,臣妾也怕做不好,反给皇上添乱。” 仓路郎双手将她扶起,道:“孤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管理好孤的后宫。你放心,孤是全力支持你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元妃之情 次日早朝,仓路郎宣布了一系列的决定,引发了朝堂的热议,尤其对元妃的赐封,反响更为强烈,但仓路郎强硬地坚持了下来。甚至在退朝之后,仍有几位大臣求见,表达反对意见。他们显然不愿意提拔外人,而希望重用原来天阳王的妃子,其中提的最多的就是罕王的侄孙女顺妃。也有不少人强烈建议,新皇登基应当重新选秀。最后仓路郎以同意重新选秀作为让步。 郝向贤和卫宁已经组建好了特调部,首批三十名特调人员已经到位,并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宅院设立了衙门。高级行政学院的校址也已选定,随时可以开班。仓路郎带了博士爷、菲白和啵啵哒前往视察,并亲自为他们拟定了课程,包括历史、地理、刑法、沃力星球、未来科技、社会学、经济学等,特调部另加了武技、侦查、办案等课程。一些课程本地找不到老师,他便让博士爷、菲白及具有相关知识库的机甲兵担任。开头的几堂课由他自己亲授。 啵啵哒派机甲兵从天湖谷取来了几台计算机、录像机和投影仪等先进设备,还搬来一台高能发电机为这些设备提供电源。仓路郎的意图很明确,要给这些官员见识见识未来的科技,进行充分的洗脑,以便他在下一步推行改革时获得他们的支持和配合。 这样一来,仓路郎便更加忙碌,每天工作到深夜,甚至无暇去看望元妃和思妃。期间,元妃送来了一份名单,说是她和郝向贤共同拟定的,仓路郎瞄了一眼便给批了。后来刑部长官安克过来禀报说在天阳和泰昊境内共发生过三期涉及人皮的案件,顿时让仓路郎忧心忡忡。通常像这样的藏宝图分散保管不会超出七份,这也就意味着罕王很可能已经收集到至少其中的五份。他立刻将此事报告给了索拉雅。索拉雅的回复是“立刻追查”。 仓路郎一有空便思考这个问题,却始终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入手。这事涉及到重大机密,乃至整个元古大陆的安危,他身边可信任可用之人几乎没有,暂时无法判断哪些人是罕王的人,为不打草惊蛇也许只能亲自出马。既然罕王已经获取了那么多份密图,最好的办法便是等他集齐了所有密图之后将其截杀,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能顺利取到这批装备,不但消除了帝国的隐患,拿下异元山庄亦指日可待。 于是,他让班旗挑选了十六名机灵的赤幽士兵,四人负责监视罕王在京城的府邸,另外十二人赴东北望城罕王府监视其动静,再让啵啵哒派出两名机甲兵担任联络,通报信息。 每天的上朝和奏折大大捆住了他的手脚,工作效率低下。他提前组建了帮助决策的内阁,由辅臣荀砀、李察、左相巩鞍、右相郝向贤、兵马元帅班旗、特调部长卫宁人内阁成员,他让博士爷担任了内阁秘书长,负责组织讨论、投票和决议,派了一名机甲兵协助他并负责记录。以后各地的奏折非紧急情况先报内阁秘书处,由博士爷负责组织内阁成员讨论并决断,一般的事项可直接解决,重大问题报皇上审批。 朝廷实施周工作制,每周工作六日,周日休息,每周一、周四百官上朝廷议重大问题,通报内阁决策。 仓路郎日夜操劳,整整辛苦了三个月,推动各项政策的部署与落实。期间,卫宁的特调部立了大功,查办了五十多名贪官污吏,没收银钱过亿,使得国库大大充实。随着改革举措的推进,国家渐趋安定,灾民重返家园。朝廷把大量的土地分租给农民自行耕种,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各地的农业生产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实施官员招考制在全境掀起了读书学习的浪潮,一大批有真才实学的青年学子充实到了中央政府和各地府衙。于是,仓路郎又让博士爷制定发展工业、商业和教育的政策。 这段时间,罕王府没有任何异动。由于他兼着与瑶洲的边境的守卫工作,因此仓路郎暂无理由动他的军队,也就没有调整卫宁的戍边部队。罕王一定已经知道了仓路郎的意图,按兵不动显然是因为尚未集齐所有的密图。他在等待最后的机会。 期间,后宫多有怨言,也闹出不少冲突,但最终都被元妃给摆平了。仓路郎没日没夜忙于政务,一个嫔妃也不碰,包括元妃在内。 一日午后,仓路郎终于得了些空闲,带着小色子在御花园散步,打算顺道去看看元妃和思妃。走近一座石亭时,忽听池塘边传来一个女孩子喃喃自语的声音:“是走还是留呢?留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呀,整天没事干就等皇帝老儿召见。莫公公说,这个皇帝不近女色,只怕一辈子也见不着一面。那我就一辈子住在这里等死吗?走的话,我要去哪儿呢?舅公花了好多银钱才把我送进宫里,说只有皇宫最安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我。我如果出去找舅公的话,会不会害到他们?唉,可莫公公说,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再不走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该怎么办呢?还是掷色子吧,听天由命。大,就走。小,不走!” 女孩的声音宛转甜美,听了叫人忍不住要想见上一见。转过亭子,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坐在池塘边,穿一身翠绿色的秀女装,把一双脚浸在水里。她听见声音,转过了脸来,令仓路郎不禁心头一动。只见她梳着一个漂亮的飞仙髻,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双大眼波光流转,灵动有神,就像会说话一般。小巧玲珑的鼻子、zui唇和耳朵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精致,翠绿色的裙杉衬托出她雪白的肌肤,直如出水芙蓉,纯洁优雅,清丽脱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小色子听见她竟敢骂皇帝“老儿”,气咻咻地想要上前教训她,却被仓路郎拦住了。他上前一步走到女孩掷出的仍在转动的色子前,叫道:“大,大!” 女孩瞧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仓路郎此时穿的是一身便服,并看不出他的身份。色子停了下来,六点。仓路郎笑道:“被我猜中了吧。是大!” 女孩子看着色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仓路郎道:“相由心生,看了你心里其实是不想走的……” 女孩子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说我不想走的?”她抓起色子又是一丢。仓路郎继续喊道:“大,大!” 色子慢慢停了下来。两点,小。女孩子莞尔一笑道:“瞧见了吧,是小!” 仓路郎微笑道:“这个不算。一大一小,一比一,应该再试一次,第三次决胜负!” 女孩子道:“好,第三次就第三次!”她再一次掷出了色子。这次她掷得有力,色子转得飞快。 “大,大,大!”仓路郎继续喊道。 女孩子把眼看着仓路郎,道:“你这人真有意思,你又不认识我。干嘛那么想要我走呀?” “大大……呵,做秀女有什么意思?一辈子关在深宫大院里,就等皇帝老儿召唤。外面的世界多美好,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 女孩子坐了起来,边穿鞋子边问道:“你见过皇帝老儿吗?” 仓路郎不禁一愣。“当然见过。我们经常见面的。” “他是不是这样……”女孩子忽然站了起来,佝偻起腰,模仿着七八十岁的老人蹒跚而行,一手捋着颌下,咳嗽几声。 仓路郎看见她学得滑稽,忍不住开怀大笑。一旁可恼坏了小色子,当即呵斥道:“你大胆,敢学当今皇上……” 女孩子格格娇笑起来,忽然抢到小色子面前,冲着他面门道:“我是皇帝的老婆。我学学我老公走路,怎么啦?怎么啦?还吹胡子瞪眼!” 小色子屡次想发作,仓路郎使劲向他使眼色,他只得一步一步往后退。“你……” “想动手,是吧?我可是练过的,婵教正宗!”女孩子摆了一个很漂亮的“仙鹤望月”姿势。 仓路郎鼓掌,竖起大拇指道:“哇,了不起。你一个女孩子还会武技,还是婵教功夫。佩服,佩服。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女孩子得意地向仓路郎一抱拳道:“行家一shen手,便知有没有。说起婵教的功夫嘛,那可是大有学问。没个三天三夜说不完,以后有机会再教你吧。” 她瞪了一眼小色子,道:“你瞧瞧这位公子,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对女孩子温文有礼。哪似你这毛头小太监,动不动呼幺喝六,算了吧,你!” 仓路郎注意到色子早已停下,是一点,小,便暗运内力,隔空将它翻转过来变成了六点。“是大,六点!” 女孩子捡起色子,脸色凝重,喃喃道:“看来是天意!” 她向仓路郎行了一礼,道:“我得走了。回得迟了,莫公公又要大呼小叫找我……” “绿澜——绿澜——”显然是莫公公的声音。 “在这儿呢,”绿澜向远处招手答应道。她回头对仓路郎笑了一笑,转身轻快地离去。“我叫绿澜……”接着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仓路郎默默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耳际萦绕着她甜美动听的笑声,忍不住摇摇头,脸上展露出开心的一笑。“有意思!” 自从进入皇宫,凡是遇见的人,不论男女,无不在他面前低三下四,唯唯诺诺,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这个名叫“绿澜”的秀女,冰清玉洁,天真浪漫,犹如在他心头吹过一缕清风,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小色子道:“皇上如喜欢他,小的立刻让莫公公送她过来!” 仓路郎一摆手,道:“不可!天意,看天意,知道吗?千万不可坏了天意!走吧。” 不久,两人来到元华宫。皇上突然到访,吓坏了太监和宫女。婉嫂了解仓路郎,知道他一定不会降罪,小声道:“媚儿正在服侍元妃沐浴。元妃一早便说,皇上今日一定会来。” 仓路郎示意他们平身,让他们继续做手头的事情,自己径直走了进去。元妃已沐浴毕,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背朝着门,惬意地哼着一支小曲,媚儿在一旁帮忙,忽见皇上进来,吓了一跳。仓路郎示意她不要作声,shen手在她的肩背上揉捻起来。 元妃忽然站起身来,转身抱住了仓路郎,格格娇笑。仓路郎笑道:“这么快就发现了。” 元妃笑道:“皇上的手,臣妾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臣妾今日有预感,皇上会过来看臣妾。不过没想到皇上已经到了。” 仓路郎大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一觉醒来已过戌时,却见元妃穿戴齐整跪在chuang前。他坐起身子,惊问道:“爱妃,怎么啦?快快起来!” 元妃双眼通红,哽咽道:“皇上恕罪。” 仓路郎道:“爱妃说哪里话?何罪之有?” 元妃道:“臣妾自作主张,冒犯了皇上,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 仓路郎大喜。“孤懂你的一番苦心,恕你无罪!好啦,起来吧。” 元妃叩了个头。“谢皇上。谢皇上体谅!”但她却仍是跪着不肯起来。 仓路郎奇道:“爱妃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事吗?你起来说话。” 元妃道:“臣妾斗胆,臣妾有个不情之请,皇上不答应,臣妾就不起来了。” 仓路郎道:“好,好。孤答应就是。你起来说话。” 元妃依旧跪着,道:“臣妾知道,皇上现下最大的心病就是罕王。罕王坐拥东北三城,雄兵十五万,而且经营多年,朝中暗中追随者不少,影响力极大。皇上想动他,却苦无良机。” 仓路郎道:“爱妃一语道破孤之心事。确是这么回事。爱妃可有良策?快快说来听听!” 元妃道:“臣妾承蒙圣恩,管理后宫事务,现在表面看起来平安无事,其实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臣妾来自赤幽,在天阳并无根基,而天阳的这批嫔妃大都来自贵族家庭,根基深厚,有权有势,她们心里没一个服气,时时刻刻在暗中挑事,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臣妾。皇上来了这么长时间,对臣妾青睐有加,臣妾受宠若惊,万分感激,只是……毕竟她们也都是正式册封了的嫔妃……” 仓路郎道:“爱妃到底想说什么,直说。毋须拐弯抹角。” 元妃支支吾吾道:“臣妾……臣妾想请……请皇上广施雨露,泽被众妃,比如那个利妃……” 仓路郎心中不快,脸yin沉下来。“闹了半天,爱妃是要赶孤走?” 元妃大惊,连连叩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利妃是罕王的侄孙女。皇上或许从她那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仓路郎愣住了。半晌,下了chuang将匍匐在地的元妃搀扶起来,叹道:“爱妃呀,做妃子的一个个都想着把孤抢到她们自己身边去,你却尽为孤着想,把孤往别人那儿推。唉,你这……叫孤怎么说你好!”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元妃激动地道:“臣妾知道皇上喜欢臣妾,但皇上的事业更重要。只要能帮上忙,臣妾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就依你。孤摆驾……你刚才说什么妃?什么宫?” “利妃,艳阳宫。” “好。小色子,摆驾艳阳宫,让利妃侍寝!”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绿澜遇险 利妃得到通知欢天喜地,早早带着一帮太监、宫女在宫门前迎候。仓路郎一到便认出她就是那天在温泉大浴池斜卧躺椅上的半luo美人。不愧是罕王的侄孙女,那晚一定是尚总管刻意为她安排的,由此可见,尚总管的确是罕王的人。 利妃的姿色、身段确实不错,杏面桃腮,雪肤花貌,秀发及腰,只是一心想要讨好皇上,说话嗲声嗲气,总是带着一脸媚笑,矫揉造作,让仓路郎心里感觉特别不是滋味。 她早已备好了一桌子精美菜肴,十二个盘子,仓路郎腹中饥饿,吃得ting欢,不住地夸奖她,让她眉开眼笑,好不开心。言谈之间,仓路郎看出来,利妃人长得漂亮,却没什么脑子。稍加忽悠,便能哄出她心里的话来。 于是,他便把话题渐渐转移到罕王身上,说罕王乃当世一等一的武技高手,自己对罕王一向非常仰慕,只恨无缘得见。罕王镇守边关无暇来京相会,自己正想着什么时候过去探望他。 利妃听见皇上说景仰罕王爷,兴奋难当,话匣子一下打开了,滔滔不绝地大谈罕王的趣闻轶事。她说,罕王武功盖世,江湖排名元古大陆第五。但他从不在乎这些虚名,也极少cha手江湖之事。罕王没有千金,所以最宠爱她,经常会送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好玩的东西。他一生喜欢收藏世间的奇珍异宝,存放在一间很大的地下室里,轻易不让人看。 仓路郎立刻结果话茬,称自己也很喜欢收藏珍奇玩物,尤其是天外异域的宝贝,比如怪兽呀、铁牌呀…… 利妃想了半天,忽然惊叫道:“想起来了,臣妾叔公府上有一座水牢,里面就关着一只长毛蛙人,会说人话,好恐怖,我见过一次,吓得臣妾做了好几天恶梦。叔公说,那个是来自异域的怪兽。皇上与我叔公志趣相投,见了面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仓路郎猜想,这个“长毛蛙人”十有八九便是纯种的都泽人。罕王果然捷足先登,显然早已获知都泽人的秘密。他向利妃打听了水牢在罕王府的位置,然后取出了那块小铁牌拿在手里把wan。“这是孤搜藏的异域宝贝中最喜欢的一件珍品,不知道你叔公那里有没有同类的物件?” 利妃拿过去端详了一会,摇头道:“应该没有,不过……臣妾看见过类似的图案,好像……好像是在一张羊皮上……” 听闻此言,仓路郎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一切都和预料的一样。看来罕王的事必须抓紧处理了,绝对不能让他抢先获取都泽人的军火! 次日傍晚,仓路郎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刑部长官安克急匆匆过来求见,说是刚刚又找到一个涉及人皮的刑事案件。案件半年前发生在与东北松洲交界的临海城鲁县赵家村。当地一户赵姓财主被强盗洗劫,惨遭屠戮,全家主仆老少二十三口人,全部遇害。家主赵泽水背部中数刀而亡,但死后背部皮肤被歹徒残忍削掉,死状极惨,诡异之极。赵家小女儿绿澜因长年在外逃过一劫,此后下落不明。坊间传闻,有人高价收购刺绣于人背部的地图状图案,疑似藏宝图,具体情况尚在调查之中。 仓路郎立刻召来了卫宁,让特调部接手彻查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送走了卫宁,仓路郎又仔细读了一回有关报告,猛然想起昨天遇见的自称“绿澜”的秀女,不知是否碰巧同一个人,便立刻让小色子去调来绿澜的材料并传莫公公觐见。 莫公公很快赶到,回禀说绿澜姓赵,正是东北临海赵家村人。仓路郎大惊,几乎要从座椅上跳起来,立刻让莫公公回去将人找来。然而,莫公公却沮丧地说:“绿澜今天一早就被他叔叔派人来接走了……一天了,此时恐怕已经走远……” 仓路郎急怒道:“怎么会这样?她不是秀女吗?” 莫公公惶恐地回复道:“皇上宽宏大量,广施恩泽,允许前朝后宫嫔妃自由决定去留。今日是尚总管规定的最后期限,小人以为她不会走了,却不知今天清晨宫门一开,他叔叔派来接她的人就到了。” “他叔叔是谁?派了什么样的人来接她?” “回皇上,她叔叔名叫赵启德,据说是临海城府衙的一名捕头。两名家丁模样的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接他,绿澜也不认识,但他们拿出了一样信物给她看,她就跟他们走了。” 仓路郎又召来当初给秀女验身的钟嬷嬷,问她绿澜的背部是否有刺绣,并将那张人皮密图展开给她看。钟嬷嬷确认绿澜背部刺有类似图案。 仓路郎立刻明白了一切,着人召回卫宁,命他不惜任何代价拦截绿澜,保护她的安全,并授权他可调动机甲兵协助行动。 卫宁摊开一张地图,分析道:“绿澜他们五更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六个时辰。如果他们有心加害于她,剥皮取图,此时应该已经得逞。假定他们带着人走,马不停蹄,目标东北望城,现在差不多已到达瑞州一带,从那里去望城尚有四天行程,微臣即刻派人通知沿途州府,争取在璟城截住他们。微臣带队也即刻出发。” 仓路郎道:“孤让菲白给你拨一台无线发报机,有消息随时禀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宁立刻返回特调部,命画师画出了几幅绿澜和家丁的肖像,用八百里加急送往相关州府的警局。随后自己带上十几个人,一人双骑,连夜奔赴璟城。 一连三天,仓路郎焦急地等待着卫宁的报告,然而得到的消息是东路、南路、西路、水路拦截皆未发现绿澜踪迹。他们去了哪儿?难道判断错误,并没有前往东北?抑或他们已经杀害了她带走了她的人皮,这样查找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但仓路郎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这事一定是罕王在暗中操作,而且他隐约感觉到绿澜没有死,但这么大一个活人能藏哪里去? 到了入夜时分,卫宁电告称,黄州警局在当地的信江畔发现了两具尸体,死于细如牛毛的暗器穿心,经核查正是带走绿澜小姐的那两名家丁! 这一消息令仓路郎顿感紧张,担心绿澜已经遇害,那样再想拦截密图几无可能! 过了一阵,卫宁再次来电,说他发现了罕王的二公子赤昊苍的车队由璟城一路向北而行,怀疑是他下手杀了那两人,绿澜很可能就藏在他的车队里。但他带着夫人,车队声势浩大,有数百名兵丁,沿途没有警署或官兵敢检查他的行李。今夜他们住在云城吴县。 只需一日行程,赤昊苍他们便可进入罕王领地,那时要想搜查比登天还难,也就意味着拦截行动失败。卫宁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决定明日在临海调用驻军冒险一试。 卫宁的冒险行动很可能导致严重的冲突,产生难以收拾的后果。仓路郎研究了一通地图,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一来他想帮着找找绿澜,二来他想去罕王府的水牢一探究竟,看看里面究竟关了什么人。这个被利妃称之为“蛙人”的怪兽很可能是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他立刻召来郝向贤和班旗,告知他们自己将要赴赤幽京城住几天,与皇太后商量要事,让他们把持好朝政。有特别紧急的难以决断的事可告知元妃,她能及时联系上他。 诸事安排停当,他换上普通的衣服,让菲白和小色子陪同前往云城吴县,但他心急先行移形过去,而让菲白驾飞行器带着小色子随后赶来。 他直接现身在赤昊苍包住的凤来客栈附近。凤来客栈并非吴县最好的客栈,它实际位于县城较为偏僻的一角,背后是一座树林茂密的山岗,两侧与其他楼房相距有一定的距离。赤昊苍包下了整座客栈,客栈四面包括屋顶都有兵丁把守。二楼共有约十六间客房,只有四间亮着灯,想来赤昊苍和夫人一定住在其中一间套房内。仓路郎没有多想,立刻移形进入其中一间没有灯光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上房。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果然没有人,便凝神静听周围的动静,隐隐约约听见另一间房内有人说话,但听不真切。正想着该怎么办,忽听沉重的脚步往这边走来,有人开房门的锁。仓路郎一惊,想移形出去,忽然瞥见房里的木chuangchuang脚较高,底下可以藏身,便迅捷无比地滑了进去。 不一会,有人开门进来,点亮了房内的灯。进来的共有五个人,两男三女。她们将一个女的放到了chuang上。 “二王爷,已经三天了,得把她弄醒了,不然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只听一个恭敬的男声说道。 “我知道。马龙,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担心卫宁狗急跳墙,强行检查,辛苦了好几天,别gao得功亏一篑。”这个人显然就是罕王的二公子赤昊苍了。绿澜果然在他手上,他们也已知道卫宁在设法拦截他们。 那个叫“马龙”的道:“回二王爷,小人已在客栈四周布下层层守卫,连屋顶都埋伏着人。请王爷放心。另外,我已给她灌下解药,她很快就会醒来。” 赤昊苍道:“好。丁香、秋月,你们待会给她洗个冷水澡,擦擦身,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喂她吃些东西。等她缓过来了便通知我。” “是,二王爷!”丁香和秋月一起应道。她们俩显然是丫鬟。 接着赤昊苍和马龙走了出去。两名士兵各提着一大桶水进入房间,放下水桶,然后离去。两个丫鬟在地板上铺了一块毯子,将绿澜从chuang上抬到毯子上,脱去衣服,然后用布蘸了水,很仔细地替她擦洗身子。她显然仍昏睡不醒。 绿澜洁白的身躯完完全全暴露在仓路郎的眼前,尤其她背部清晰的刺绣图案,太阳、青山、绿水、锦鲤,精美绝伦,十分耀眼,仓路郎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细看。一个皇帝趴在chuang底下toukui人家女孩子擦身子,实在是有些不雅,但待会赤昊苍还会过来问话,可能透露更多的信息,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仓路郎便闭上了眼睛不看她。 过了一会,绿澜发出“嘤咛”一声,仓路郎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却见绿澜瞪着一双大眼正盯着他看,心里吓了一跳,脸腾地一阵发烧。两个丫头跪坐着忙着给她擦洗,她们并不能看见chuang底下的仓路郎,但躺在地板上的绿澜却可以。 万分尴尬之下,仓路郎注意到了她眼睛里流露出惊讶,但似乎仍有些迷糊,全身瘫软无力,并不能作出适当的反应。他连忙用zui反复地说“我是来救你的!”,只是做出口型,并不发出声音,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万一她真发出叫喊,那他只有打晕两个丫头,强行将她带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终于擦洗完毕,两个丫鬟给她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抬到chuang上,开始喂她吃东西。过了好一会,绿澜似乎渐渐有所恢复。“我……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姑娘醒过来了,秋月,你快去禀报二王爷。”丁香对秋月道。 秋月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边走边叫道:“二王爷,姑娘醒过来了!” 丁香对绿澜笑道:“姑娘,我们俩只是丫头,待会二王爷会过来看你,你有什么话就问她吧。” 不一会,赤昊苍和马龙走进了房间。赤昊苍走到chuang前,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感觉如何?” 绿澜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赤昊苍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些问题。我是东北罕王的二公子赤昊苍,你现在在云城吴县。至于你怎么会来到这儿,说来就话长了。明天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同你细说吧。” 绿澜摇头道:“二王爷,我……我现在就想知道。” 赤昊苍“哈哈”一笑,道:“看了绿澜姑娘还是个急性子。好吧,长话短说,你呢,是上一届皇室的秀女,前几天你从皇宫逃了出来,是你叔叔派人来接应你离开了皇宫。你们逃到了黄州的时候,被狗皇帝派来的人追杀。接应你的那两个人都死了,我当时正好路过那儿救下了你。顺便告诉你,你叔叔全家也都被狗皇帝的杀手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都死了?”绿澜惊恐地看着赤昊苍。 赤昊苍点点头。“是的,他们都死了。都被狗皇帝派来追杀你的杀手杀害了!” 绿澜“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涕泗交颐。赤昊苍在chuang沿坐下,似乎在柔声安慰她。 仓路郎心道,这赤昊苍果然yin险狡诈,竟然花言巧语把绿澜骗得团团转。绿澜纯真无邪,涉世未深,只怕被他骗去卖了还会帮着数钱。 “为什么会这样啊?”绿澜呜咽道。“皇上下旨允许我们自由决定去留的。他为什么要追杀我?为什么要杀害我叔叔一家?” 赤昊苍冷笑道:“狗皇帝的话,你也信以为真?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那种人面兽心,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绿澜呜呜哭得更伤心了。赤昊苍接着道:“算你走运,杀手追杀你的时候,正巧被我撞见,顺手便救了你,但我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呀。狗皇帝虎视眈眈,早就看我父王不顺眼,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只是暂时没有找到下手的借口而已。弄不好这事可能被狗皇帝抓住把柄,那样我们就惨了。” 绿澜道:“那……那怎么办?你让我走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拖累你们!” 赤昊苍笑了笑。“傻丫头,这怎么可能?现在我们已经上了同一条船,我们想抽身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罕王府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已经cha手了自然要负责到底。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护你周全,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绿澜道:“谢谢二王爷,谢谢二王爷救命之恩。” 赤昊苍道:“我估计,明日狗皇帝一定会派人来盘问追查你的下落。我会让人把你装扮成我三夫人的模样。遇见有人盘问,你不需要多说话,只需摆出夫人的架子即可,其他的我来应付。” 绿澜点了点头。“绿澜一切听从二王爷的安排。” 赤昊苍继续道:“我原来打算送你至临海,但狗皇帝的人一定在那里等你入网,所以你不能去临海了。但我也不能把你送回罕王府,万一被人发现,狗皇帝就会降罪于我父王。我决定暂时把你送到都灵岛,那里狗皇帝管不到。明天下午我们会在临海直接登船出发。你先在岛上住几天,等我父王过来,他自会为你做好安排。” 赤昊苍显然已经发现继续走陆路安全已经难以得到保障,所以临时决定改走水路要去都灵岛。都灵岛是个什么地方?与都泽人有关吗?现在看来,赤昊苍暂时不会要绿澜的性命,除了她背上的密图,难道她身上还隐藏着他们想要得到的更多的秘密? “绿澜姑娘,你抓紧时间休息。丁香和秋月是专门服侍你的,你随便使唤,我就不打扰了,晚安。”赤昊苍带着马龙退出了房间。 第一百八十八章 都灵海岛 仓路郎觉得,既然绿澜姑娘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他也就没有必要在呆下去。于是,他移形离开了客栈,到达了卫宁住的悦来客栈。 卫宁已经接到皇上即将亲临的通知,早已安排好了套房,带着几名特调部的特工守候在门口迎接。一见仓路郎现身,几个人立刻跪行大礼,却被仓路郎拦住。他只让他们行普通礼,并称呼他仓老板。 进入套房,刚坐下来吃了点卫宁准备好的晚餐,菲白和小色子到了。小色子一路拍着xiong脯自言自语:“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显然这是他第一次高空飞行,吓得不轻。 仓路郎将发现的情况说给卫宁听,令他心中油然升起对仓路郎的无限崇拜。卫宁摊开一张地图,指着都灵岛,说道:“都灵岛是这一带最大的海岛,隶属天阳管辖,我们在岛上有一支五千人的驻军,由臣的老部下罗得统领。从临海乘船过去需要至少一天时间。罕王曾多次向天阳王提出要求,把都灵岛划归他的领地,但天阳王没有同意,显然也担心他实力过强。罕王在岛上建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度假山庄叫“望城山庄”,岛上气候宜人,所以他常常登岛度假。微臣……小人也去玩过几次,但岛上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待会我立刻派人连夜赶去岛上做好安排。明日登岛,可让罗得作详细介绍。” 仓路郎道:“很好。明日你可按照原计划,带一部人马与赤昊苍纠缠一阵,但不必过于较真,最终放他过去即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罕王要在都灵岛来拼凑最终的图案,破解其中奥秘。都泽人的隐秘基地是否就在都灵岛上? 暂时不用为绿澜的安危担心,当晚仓路郎便安安心心睡了一觉。第二天睡了一个大懒觉,起chuang后并不外出,只待在房间里,早餐由外面的人送进来吃。仓路郎暂时无所事事,便与小色子闲聊,问起他学武的事,小色子答道:“小人自小在宫中长大,尚总管喜欢小人,有时候就教小人几手功夫,小人学得快,他便多教些。” 仓路郎奇道:“尚得水的武技很高吗?他练的是什么门派?”尚得水是尚总管的名字。 小色子道:“小人只学了点皮毛,尚总管的武技很高很高,高到你无法想象,不过我不知道我练的是啥门派,他从来没告诉过我,我问过他一次,他只说你甭管什么门派,尽管练就是。他老人家行事低调,从不过问江湖恩怨,以至于在江湖上就没有什么大的名气。” 尚总管平时的言谈举止的确处处透露出武技高手的风范,照小色子的说法,他的武技显然远远高过仓路郎的预想。他有这么强的身手,又是罕王的人,留在身边犹如放了一颗定时炸弹。看来得想办法尽快将他除掉,不然随时可能危及自身。“尚总管既然这么厉害,完全可以在江湖上自立门户,为什么会入宫做低三下四的太监?” 小色子摇头道:“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他妻子和女儿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心灰意冷,就做了太监。” 心灰意冷应该去做修士,做太监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尚总管自甘堕落必有隐情,甚至心怀叵测。仓路郎又问了小色子一些有关尚总管的问题,但小色子大多数回答不出。显然,尚总管身上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中午时分,卫宁返回,说赤昊苍他们已经登船驶往都灵岛。仓路郎道:“既如此,我们便驾飞行器飞过去吧,赶在他们前面登岛。” 众人草草吃过午餐,仓路郎自驾飞行器,菲白仍然带小色子,两名机甲兵带卫宁,一起飞往都灵岛。不到一个时辰,飞临都灵岛上空。都灵岛面积极大,岛上山峦叠嶂,湖泊镶嵌,海滩绵延,风光秀丽。 卫宁指引着大家降落至罗得的将军府大院。罗得已带了夫人和几名心腹将官恭候多时。为保密起见,仓路郎不让通知岛上府衙官员觐见。众人参见毕,罗得引路至客堂,奉上了岛上特有的香茶瓜果。仓路郎急切想要知道都灵岛及罕王的情况,罗得引荐了一位名叫缪大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称其在岛上做了一辈子的主簿,对岛上的情况了如指掌。 缪大首先介绍了都灵岛的历史、地理,随后回答仓路郎所关心的问题。“都灵岛面积大,人口多,设一州五县,岛内有十多个种族,各有信奉,帮派林立。二十多年前,都灵教逐渐做大,吞并了大部分教派,成为岛上第一大教。当时可谓人才济济,声势浩大,连府衙、驻军都得让他三分。教主飞天蛟尚得水和夫人蓝水母武技卓绝,傲视天下,夫妻联手,连当时江湖排名第六的罕王爷也甘拜下风。他们与罕王联手,成为东北第一大教,声势更壮,甚至野心勃勃,企图进军大陆。后来,不知何故,或许风头过盛,得罪了天神,大约在二十年前,夫妻反目,自相残杀,教会分裂,一支天兵从天而降,摧毁了都灵教总坛,杀死了绝大多数教徒。教主尚得水和夫人蓝水母神秘失踪,飞天蛟更是音讯全无。约莫五六年前,岛上又出现一支神秘力量,自称“泽国教”,教主竟是一位年轻的美女,名叫蓝灵儿,她不但人长得美,而且武技超qun,心狠手辣,不到三年时间,一跃成为岛上第一大教,其风头不输当年的都灵教。有传言说,是当年的都灵教又回来了,只不过改换了名称而已。” 仓路郎取出铁牌,给缪大看。缪大端详了一阵,点头道:“像,太像啦!” 仓路郎问道:“像什么?” 缪大答道:“像泽国教旗帜上的图案,他们称之为水精灵。” 仓路郎闻言,内心不禁有些激动,接着问道:“都灵岛上有什么怪兽吗?” 缪大不假思索地答道:“有呀!吃人蛙!” 仓路郎道:“会吃人的蛙?” 缪大道:“见过的人说,那青蛙长得跟人一般大小,头上披着长长的毛发。在水上或陆上纵跳如飞,如同鬼魅,瞬间便可置人于死地。” 仓路郎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长毛怪蛙的形象,想着他们会不会便是纯种的都泽人?“他们一般在什么样的地方出现?” 缪大继续道:“都灵教的总坛建在魔爪山上。山上有一座很大的湖,叫禁湖,曾被都灵教列为禁地,不让人进入。吃人怪娃主要在那里出没,别的地方倒还没听说。都灵教总坛被天兵摧毁以后,禁湖就没人管了,一些胆子大的人边想去那里捕鱼,结果,下了湖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后来便再也没有人敢去那里了。泽国教兴起后在原址重建了总坛,重新把它列为禁地。现在即使想去也去不了了。” 听了缪大的介绍和描述,仓路郎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副都灵教、泽国教和都泽人相交叉的画面。都灵,泽国,都泽灵国!难道这是巧合吗?他越来越倾向于相信吃人蛙就是纯种的都泽人,而禁湖便是他们建在地球上的基地。既然他们是水陆两栖动物,基地很可能就建在湖底。但罕王苦心孤诣,查访多年,会不知道这些情况吗?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让缪大和罗得等人退下,吩咐卫宁道:“你马上让人探查、搜集有关泽国教的所有信息,包括与禁湖有关的民间传言。我担心,罕王正在策划一起重大yin谋,危及的可能不仅仅是天阳,而是整个元古大陆!” 仓路郎把人皮图和铁牌交给了卫宁,向他讲述了自己掌握的情况。卫宁沉吟道:“种种迹象显示罕王正在抓紧行动,破案的关键很可能就是泽国教。我立刻多调派一些人手过来蹲点都灵,争取尽快破案!” 灵都城是都灵岛上最大的城市,建筑风格、街道店铺颇具异域格调,与东北城市的特征几乎格格不入,行走在街道上、海滩边就仿佛身在美丽的南丹一般。仓路郎在罗得、卫宁的陪同下扮作富商模样乘坐马车在城里逛了一圈,而后在下榻的豪华酒店——都海大酒店品尝海鲜大餐。 夜半时分,卫宁过来禀报,说赤昊苍一行已经登岛并搭上马车赶往望城山庄落脚。从码头到山庄约需半个时辰。 卫宁退下后,仓路郎换上了一身夜行服,和菲白打了个招呼,便移形前往罕王的望城山庄。山庄的大门口有两个护卫把守,庄内一队护卫在巡逻,但守卫不算太严。仓路郎在庄内转了一圈,并没有特别的发现。索性便在一处八角亭的屋顶躺下休息,静等赤昊苍他们到来。 等了好一阵子,大门外传来了动静,赤昊苍一行人终于到了。各处楼阁亮起了灯光,跑出几十个人来在门内的大院子里列队迎候,好不热闹。 赤昊苍直接进入了位于山庄中段的一座较大的楼阁。不一会,两名丫鬟和两名护卫带着绿澜走进了不远处一座稍小的楼内,想来绿澜是被安排住在那里了。仓路郎关心的就是绿澜的安危,希望找到机会与她单独聊一聊,gao清楚她身上的秘密。罕王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她身上一定有着吸引他的不可替代之秘。 仓路郎移形至她所在楼阁的屋顶,判断出了她房间的位置,正要移形进去,却发现一名护卫提着两桶水进内,显然她要沐浴了。上次躲在chuang底下看见她洗澡擦身,算是偶然,要这次又这样,实在说不过去,只怕她真要把自己当做toukui狂、大se狼了! 他又等了一会,估摸着她已洗完澡才悄悄下到楼内,藏身于黑暗中观察。绿澜的房间外面守着两名护卫,两人坐在一张板凳上背靠墙壁正耷拉着脑袋打瞌睡。仓路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上前点了二人的昏睡穴,让他们一觉睡到大天亮。他移形进入房间,里面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他悄悄走到chuang头,shen手摸了摸,发现chuang上只有一chuang薄被,并没有人,正感奇怪,猛觉身后风声呼呼,有人向他飞脚踢来,急忙闪身回旋,瞬间转到了那人身后,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捂住了她的zui。 偷袭者正是绿澜。她刚刚起chuang如厕,猛然发现一个人影在她chuang前探头探脑,便蹑手蹑脚上前飞起一脚要将他踢翻,不料这人反应速度奇快,她一脚踢了个空,反而被那人从身后抱住。她后悔不迭,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刚才倒不如大喊救命。但此时她的zui已被对方捂住,想喊也喊不出来了。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但对方的手犹如铁箍一般哪里挣脱得出。 仓路郎一不做二不休运起十维超弦,“嗖”地带着她移形到了山庄外的一处山岗上。放开了她,笑道:“现在你可以尽情地喊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绿澜果然高喊起来,但只喊了一声,忽然顿住了。只见月色郎朗,清风习习,树影婆娑,远处涛声阵阵,波光粼粼。 “原来我是在做梦……”她喃喃自语。 仓路郎淡淡地一笑,并不点破。绿澜看了一眼仓路郎,忽然惊叫一声,对着仓路郎拳打脚踢,用的果然是婵教技法。仓路郎东逃西躲,只是闪避。“你干嘛!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 绿澜杏眼圆睁,怒道:“你这个下流的toukui狂,大se狼!本姑娘不杀你,誓不为人!”说着,继续追打。原来她竟然认出了仓路郎的眼神! 仓路郎倏地窜上了一棵树,回头抱拳道:“绿澜姑娘,实在抱歉。孤……在下的确不是有意的。是你自己躺在我眼前的,怪不得我,何况我闭着眼睛,压根就没看……” “强词夺理!”绿澜用两个指头指着他斥道。“你下来,让我挖出你的眼睛来。胆敢toukui皇帝前老婆洗澡,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保证你满门抄斩,灭九族。你现在下来还来得及……” “得了,得了,你别吓唬我了,我胆小。”仓路郎笑道。“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凶,挖人眼,杀人命。当心嫁不出去?皇帝会要你?” 绿澜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三番五次纠缠本姑娘,到底有何企图?” 仓路郎又抱拳道:“在下京城王日天,是你叔叔赵启德的好朋友。受你叔叔委托,专程过来搭救你脱离险境……” 绿澜打断他道:“你胡说!王日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再说,我有什么好救的,我又没遇到什么危险?” 仓路郎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她自然没有听说过,但想到她竟然不知身犯险境,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不禁为她的天真、单纯而感到担忧。“绿澜姑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糊涂一时。罕王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称霸东北,作威作福,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暴虐无道,草菅人命,其所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他平白无故何以要来救你,还不惜违抗圣旨一路护送你到这儿?皇恩浩荡,恩泽天下,前朝嫔妃自由决定去留,圣旨既下,一言九鼎,从未有过更改,你是留宫还是出宫全凭你个人意志,无人敢阻拦或干涉,哪里来什么危险?但现在你落到了杀人不眨眼的罕王手里,你真正有危险了!” 绿澜怔怔地看着仓路郎,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王日天,你下来,我不挖你眼睛,也不打你。” 仓路郎笑道:“君子一言!” 绿澜举起手道:“驷马难追,我保证!” 仓路郎跳下树来。绿澜道:“那你说,二公子为何要救我,还待我这么好?” 仓路郎大笑:“你不会以为二公子爱上你了吧?实话告诉你吧,那两个假扮家丁到宫中来接你的根本不是你叔叔派来的,正是二公子的手下。他们俩被杀人灭口,死于黄州,你被迷药麻翻,一连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昨天才被弄醒,因为你不能再昏迷下去,否则就会有性命之忧。而最可悲的是,你叔叔一家八口人已全部遇害……” 绿澜忽然抓住仓路郎的手,用力摇晃,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叔叔一家也被他们杀害了……”她颓然委顿在地,呜呜哭了起来。“都是我害了他们,都是我害了他们!” 仓路郎任由她蹲在地上痛哭了一阵,然后把她轻轻扶起,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大开杀戒,愿意在你身上下本钱吗?” “我……”她泪水涟涟地看着仓路郎,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恐惧。“他们也要剥我背上的皮取刺绣图……” “当年临海鲁县赵家村赵泽水一家二十三口被杀,赵泽水和他的儿子背部皮肤被人削掉,外出游玩的女儿幸免于难……” 绿澜一头扑到仓路郎怀中,再度放声大哭:“那就是我家……是我爹和我哥哥……我可怜的爹爹和哥哥……” 绿澜哭得越发凶了,身体颤抖不已。过了一会,她忽然止住了哭泣,咬住zui唇坚定地道:“我要报仇!你能不能帮我?” 仓路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道:“傻孩子,我这不是正在帮你嘛。但我需要先了解一些情况。” 仓路郎递给她一块锦帕,扶她在一块岩石上坐下。绿澜用锦帕擦去眼泪,抽泣道:“你说,你想了解什么?” 仓路郎道:“在赤幽、蛮疆、天阳、泰昊都有类似的剥皮案件发生,已有近百人死于非命,似乎有人在搜集刺绣在背部的图案。其手法实在太过残忍,简直令人发指。朝廷正在追查此事,目前所有的线索均指向罕王,也就是说,罕王很可能是幕后真凶。本来嘛,要搜集这些密图,完全可以从人的背上临摹,何必要取人性命剥下人皮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不希望有第二人拿到这些密图。现在你应该知道罕王、二公子他们有多么凶残了吧?” 绿澜点了点头。“我叔叔也说过,剥皮案发生过不止一起,但官府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案件背后的真凶非常可怕,报仇无望了!他一直担心我的安危,最终决定让我参加选秀进皇宫,说也许只有皇宫才能保证我的安全。我同意去皇宫,是想这样就有机会接近皇帝老儿,到时候我想办法说服他来帮我报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道:“你叔叔倒是ting有想法。你们自己知不知道背部的刺绣图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地抢夺?” 绿澜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偶尔听我叔叔说过,这样的刺绣世间共有七套,分别由七户人家世代相传。他们可能涉及一个神秘的宝藏。哎哟,我明白了。罕王是要凑齐这七套密图,找到宝藏?”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你总算开窍了!不然他又何必在你一个小小的秀女身上下那么大的本钱?我不明白的是,你落在他们手里这么多天了,他们为什么还没对你下手?” 绿澜猛然用力推了一把仓路郎,嗔道:“哼,你就这么想我死呀!” 仓路郎笑道:“罕王应该已经得到了另外六套密图,加上你身上的已经齐了。我猜,你身上除了密图至少还有另外一样更值钱的东西。” 绿澜道:“我没有呀。会是什么?” 仓路郎道:“你仔细想想看,你爹爹,甚至你爷爷,爷爷的爷爷,他们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绿澜望着天上的星星,陷入了回忆。半晌,她摇着头道:“真没有!我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记得我爷爷有一次曾经带我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说起过,说我们家的祖先来自天上的星星,可惜现在回不去了……” 仓路郎用手遥指着星空道:“是的,他没有骗你。都泽星球,就是那一颗,看起来光线晦暗的那颗……” 绿澜凑到他面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你是说,我爷爷不是哄我的?真是这么回事?你刚才说什么星球来着?” 仓路郎道:“都泽星。一千多年前,你们的先祖乘坐飞船来到地球,因为都泽星面临毁灭。现在应该已经毁灭了,你们回不去了。都泽星球上基本都是海洋,所以都泽人能在水下生活。你的水性一定很不错吧?” 绿澜道:“是呀,是呀,我天生就会游泳,我爹爹和哥哥也是,能在水底下憋气憋好久好久,别人都比不过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原来我们的祖先是外星人,水性是天生的。” 她忽然发出“咦”的一声,惊问道:“你怎么连这些事都知道?” 仓路郎笑道:“傻丫头,我这不正在查案吗?你再想想,有没有人交给过你什么特别的东西保管?或者要你记住什么特别的事情?” 绿澜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真没有。” 仓路郎站起身来,道:“好吧。你有空多回忆回忆,想起什么立刻告诉我。不过现在你先要决定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二公子身边与他周旋?” 绿澜沉思了一会,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仓路郎道:“傻丫头,你不会想着自己报仇吧?” 绿澜语气坚定地道:“反正我要留下来。”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她要留下来把事情gao清楚,如果一切真是罕王所为,就想办法杀了他! 仓路郎见她一副倔强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说服不了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怀表放到她手心上,道:“你拿着这个怀表,遇到危险,按住这个按钮,我就会来救你!” 绿澜头一回看见这么漂亮的表,爱不释手,忍不住便按了按那个按钮,仓路郎身上立刻响起了滴滴声。仓路郎笑道:“别乱按。别到关键时刻没用了。藏好了,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 绿澜点点头。仓路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手挽住了她的腰。绿澜警觉地推了他一把,道:“你干嘛?想占我便宜吗?” 仓路郎不理会她,用力将她抱起,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回到了她的房间,将她往chuang上一放,随即移形离开。 绿澜只觉眼前一黑,自己又躺回了chuang上。她倏地从chuang上坐起来,查看四处,只见一片漆黑,并不见王日天,也没有别人,但刚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令她不禁怀疑那一切是否在做梦。她擦擦眼睛,又捏捏耳朵,确认自己清醒。她想起了一样东西,立刻从怀中取出,是一块锦帕包着一只精美的小钟表。这个东西不属于自己的,是梦中那个叫王日天的人送给她的,东西明明白白摆在这儿。难道是仙人托梦? 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绿澜在矛盾之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水母怪蛙 仓路郎离开了望城山庄,独自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全无一丝睡意。月色如洗,浪涛拍岸,哗哗阵响,略带腥味的海风一阵阵吹来,令他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刚过寅时,天尚未亮。他想到了都泽人,决定不如趁现在去一趟罕王府的水牢一探究竟,碰碰运气。于是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运起十维超弦移形过去。 罕王府规模宏大,殿阁林立。东面临江,水牢就建在靠近东面围墙的一座楼房底下。围墙边建有一座高高的岗楼,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四周的动静,有两名士兵通宵站岗。水牢上的地面建筑是一桩普通的平房,有七八间房子,前面有个小院子,估计里面住着水牢的守卫。 水牢建在地下,直接从旁边的望江引入水源,有一道闸门可随时断开水流。仓路郎直接移形进入到了铁牢内。墙角处的一盏油灯发出昏暗的灯光,一条结实的石阶向下延shen至一个平台,平台下是一个一丈见方的水池,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子,上面垂下数根粗大的铁链直入水中。 仓路郎缓步走下石阶,在平台前的最后一节坐了下来,仔细观察池内的动静。水牢内空气潮shi,弥漫着一股腐腥味。池内水面平静,似乎并没有关押之人。 过了一会,水底下忽然冒出一串水泡,咕噜咕噜而响。仓路郎情不自禁地上前凑近观看。水面上不停地翻腾,水泡越来越大。陡然间,水声大作,“哗啦”一声巨响,水底下蹦出一个巨大的怪物向仓路郎猛扑过来。 仓路郎早有准备,并不畏惧,只是往后退了半步,他已经注意到怪物的四肢都锁着铁链。果然,随着一阵叮叮当当之声,怪物被铁链拉了回去,背部回撞在了石柱上,露出了大半个身子,石柱下显然有可以落脚之处。 细看那怪物时,一头垂肩凌乱的毛发,大方脸,一双鼓起的眼睛发着绿光,塌鼻宽zui,不时shen.出长长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脸面。皮肤粗糙,满是褶皱,绿油油的,身段极不成比例,下腹部和**奇大,腿的上部又圆又粗,下部却是又细又长,手臂弯曲显得特别短,食指尖尖长着锋利的长指甲,整个看起来活像一只巨大的青蛙。其手腕、脚腕和腰部都套着粗大的铁链,若非凶悍至极,显然用不着将其能攻击人的部位尽皆锁住。 怪物瞪着一双鱼眼,死死地盯着仓路郎,忽然爆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声音嘶哑难听,令人寒碜。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纯种都泽星球人——长毛蛙人! “你是谁?老娘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怪物忽然发问,大陆语说得ting标准。 她自称老娘,原来是个母的。既然会说人话,自然该用大陆礼节交流。仓路郎当即抱拳行礼道:“在下王日天,从京城来。听说罕王府的水牢里关了个怪兽,特来瞧瞧。” “放你娘的狗屁!敢骂老娘怪兽,我掐死你!”蛙人大怒,吼叫一声向仓路郎扑来。但仓路郎微微一笑,站立不动。蛙人扑到中途即被铁链拉回,背部重重地撞击在石柱上,发出“砰”的一声,铁链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位前辈高人。”仓路郎一躬到地行了一个大礼,陪着笑脸道。 “这话说得还中听!”蛙人收起了凶相,“王日天,什么人物?老娘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仓路郎笑道:“在下末学后进,无名小辈,武技差劲,哪里入得前辈的法眼。” 蛙人盯着他看了一会,道:“老娘面前,你也不用过谦。就凭你这身胆识,武技就差不到哪儿去。瞧你彬彬有礼,模样也长得俊,你就称呼老娘水母吧,免得你在心里又暗骂老娘怪兽。” 仓路郎再行一礼。“水母前辈,晚辈王日天有礼了!” 水母挥挥手,铁链跟着哗啦啦一响。“好啦,不用老是那么文绉绉的,老娘受不了。说吧,罕王派你来做什么?做说客吗?” 仓路郎摇头道:“晚辈并不认识罕王。其实罕王暴戾恣睢,作恶多端,是个十足的大恶人,晚辈也不想结识他。” 水母大笑道:“说得好!暴戾恣睢,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王日天,好,老娘喜欢!”片刻,语气忽转,发出一声冷笑。“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想忽悠老娘还嫩了点。” 仓路郎看出她恨极了罕王,便顺着她的心思道:“不瞒前辈,晚辈是奉了昊天王之命,来这里搜集罕王谋反的证据,皇上要治他的罪!” 水母又上下打量了仓路郎一通。“昊天王?昊天王是谁?” 仓路郎道:“水母前辈在罕王府作客日久,估计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赤幽的东平王夺取了赤幽王位,之后先后征服了泰昊、蛮疆和天阳,一统元古大陆,建立了元古大幽帝国。原来的天阳与泰昊合并,由昊天王管辖。晚辈奉旨查办罕王,今日得见水母前辈,真是三生有幸。” 水母怔怔地望着仓路郎,脑子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然猛叹一气,道:“好一个赤幽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到了!佩服,佩服!”言下之意似乎这事本来应该是她做的。“朝迁市变,海水桑田,真没想到,我在这里短短几年时间已成井底之蛙……原来是朝廷的狗腿子。罕王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这个水牢更是机关重重,你是怎么进来的?” 仓路郎笑道:“晚辈别的本事不行,就这进进出出的本事还算不错,普天之下,就没有我王日天去不了的地方。前辈若是愿意,晚辈可随时带前辈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 “哦?”水母似乎不太相信。“江湖上竟有这等功技,恕老娘眼拙了。” 沉默了一会,水母忽然眼睛一亮,道:“王日天,你真有本事带老娘离开这里?”她似乎看见了生的希望。 仓路郎点点头。水母激动地道:“好!真是老天有眼!说吧,你想要什么?即便要天上的月亮,老娘我也上去给你摘下来。” 仓路郎摇摆双手,连声道:“不需要,不需要。晚辈要救前辈全是出于本意,不需要前辈报答。” 水母道:“不行!老娘受不了你的恩惠,一定要。这样吧,你若想学高深的武技,老娘倾囊相授,保你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老娘有个女儿叫蓝灵儿,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就许配给你做老婆。你若要金银财宝,要多少有多少……” 仓路郎不禁在心里觉得好笑。瞧她这副一等一的丑模样,生个女儿不是丑八怪已属万幸,竟然厚颜无耻称之为国色天香? 水母见仓路郎不吱声,急道:“老娘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老娘这副怪兽模样,能生得出美貌女儿?嘿嘿,告诉你,老娘受伤前可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后来为了疗伤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仓路郎打断她,道:“晚辈不求回报,只希望前辈能告诉我一些有关罕王犯罪的事实。” 水母点着头笑道:“小伙子,实在!。老娘喜欢。老娘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与人说过话了,今儿就把老娘与罕王的恩怨说给你听听吧。” 蓝水母原名蓝水灵,与大师兄尚得水,二师兄赵泽水三人自小跟随都灵老祖练功采药,修习都灵门武技。随着年龄的增长,三人情窦初开,两位师兄同时爱上了人见人爱的小师妹,而蓝水灵既喜欢大师兄,也喜欢二师兄,一时却分不清爱谁更多一点。 尚得水天资聪颖,武技超强,曾在罕王摆设的擂台上击败天下英豪,连当时江湖排名第六的罕王爷本人也佩服不已。他获得了东北第一高手的称号,罕王当场聘他担任东北军总教头兼王府教头,两人关系亲密,时有往来。 师兄妹三人从小青梅竹马,经常一起下海捉鱼摸虾,上山采药。一次赵泽水发烧严重,尚得水和蓝灵儿连夜上山采药,结果遇到了暴风雨。蓝灵儿不慎滑了一跤,身上多处划破。尚得水抱着师妹进入一个山洞躲雨。雷雨交加,山洞yin冷,两人生了一堆火烤火烘衣。尚得水发现师妹身上、腿上有多处划破出血,便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帮她处理伤口。此时两人的身上只留了少许衣物遮羞,蓝水灵光洁的肌肤、诱ren的身段令年轻的尚得水燥热难当,情难自已。忽然一声炸雷响起,蓝水灵受惊,情不自禁抱住了师兄。尚得水趁机吻了蓝水灵,随后,两人jiqing勃发,忘乎所以,就在山洞里成其好事,订立终身。 下山以后,蓝水灵便专心致志只爱尚得水一人,渐渐疏远了赵泽水。都灵老祖去世后,尚得水自然而然继承衣钵,成为都灵教教主。接任教主当晚,与蓝水灵成婚。赵泽水后来获知真相后,一气之下离岛出走,再也没有返回过。 都灵教在夫妻俩的的带领下日渐壮大,声威日盛,渐渐野心膨胀,有意进军大陆,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大教。一次,夫妻俩向罡天魁发出挑战,当时赤元圣也在场,结果二人铩羽而归。从此尚得水心灰意冷,收起了野心,安心海岛生活,但蓝水灵心中不服输,誓言要击败罡天魁,以雪失败之耻。从此她闭门苦练武技,甚至不惜动用镇教神器“魔形石”练功。她的武技进步神速,逐渐超过了尚得水,但容貌形体却渐渐变异,性情也有变化,令尚得水大为不满,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夫妻双方嫌隙渐生,尚得水借口王爷府事务忙,回家的次数便越来越少。蓝水灵变得暴躁易怒,心狠手辣,江湖上都称她为蓝水母。 罕王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叫姣姣,妖艳多情,fengsao入骨,时常不安于室,对尚得水暗送秋波。一开始尚得水心无旁骛,只装糊涂,甚至尽量避开与她接触,但日子久了,姣姣的美貌,尤其对他表现出来的知疼着热的关心渐渐打动了他。一次罕王进京面圣,外出近一个月,姣姣主动送上门,尚得水在她fengqing万种的攻势下终于缴械投降,双方的jiqing如干柴烈火迅速熊熊燃起。从此两人迎风待月,暗约偷期,暮雨朝云,海誓山盟,只羡鸳鸯不羡仙。 罕王回来后似乎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碍于面子,便将姣姣禁足在内室,严格看管起来,不许她外出一步,却并没有对尚得水采取措施。这对呆女痴男虽隔一墙,却从此不得相见,红豆相思,甘心首疾,眼穿肠断。半年以后的一日,罕王外出参加祭祀,姣姣冒着生命危险托人传信给尚得水,说她已怀身孕,要他立刻带她远走高飞。尚得水又惊又喜又害怕,惊的是姣姣竟然珠胎暗结,喜的是自己升级做爹,害怕的是万一罕王知道了怎么办。已经过去半年多,罕王待他一如既往,似乎并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他心中对罕王愧疚已极,已经给人家带上了绿帽子,现在还要拐走人家的小妾,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私奔的念头,幻想着罕王并没有拿到证据,说不定不再计较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个月后的一天,有人传信给蓝水母,说尚得水在王府与小妾私通,这两日便要产下私生子,王爷可能还不知道。蓝水母闻言大怒,立刻启程赶往罕王府,咬牙切齿发誓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仓路郎正听得入迷,心中甚至为尚得水和姣姣的爱情有所感动,蓝水母却忽然止住话头不说了。仓路郎晃过神来,问道:“前辈,怎么了?”言下之意是刚说到关键时段,你怎么不说了? 蓝水母冷笑道:“年轻人,老娘瞧你似乎对尚得水充满了同情之意,真是岂有此理!他一个大男人,抛下自己的结发妻子,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逍遥快活,还要生下孽种,你有没有想过老娘心里的感受!” 仓路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蓝水母指指墙壁高处的一个小透气窗,道:“小伙子,天亮了,你是真想陪老娘在这里住一辈子?喜欢听故事,待老娘出去以后,给你讲个三天三夜!” 仓路郎道:“是是,晚辈马上救前辈出去。”他轻轻一跃,跳到石柱子上,拉了拉铁链,发现其牢固程度远超想象,粗大的铁链绝不是寻常兵刃可以砍断的。 蓝水母道:“我女儿也曾试图救我,但罕王不知哪里找来的精钢铸成此链,根本无法砍断。你想救我,得先想法子弄断此链。” 仓路郎对此倒不担心,金剪子一定能将它剪断,只是晚上出来没带在身边。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似乎有人进来了。仓路郎忙向蓝水母一抱拳道:“委屈前辈再待一天,今晚子时,晚辈再来救前辈脱困。”说着运起十维超弦,移形离开。 蓝水母见他说走就走,瞬间不见了人影,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喃喃道:“想不到这小子真有此神奇功夫,看来老娘这回有救了。却不知这小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来救我?他真是来查办罕王的吗?” 仓路郎回到客栈,小色子和菲白正在焦急地等他,见他平安归来,皆松了一口气。小色子禀告道:“启禀皇上,卫宁送来消息,说今天下午在泽国教总坛有一个盛大的祭祀活动,祭祀结束后,教主蓝灵儿还将比武招亲,岛上已来了数百位江湖上各路英雄……” 仓路郎“扑哧”笑了起来。“比武招亲?有意思!”蓝水母长成那副模样,蓝灵儿能好到哪里去?还比武招亲,露出真容,只怕大伙儿逃命都来不及呢! 小色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跪了下道:“小人……皇上您笑什么?” 仓路郎笑道:“没事。孤一宿没睡,要好好休息。吃午饭的时间来叫醒孤吧。” 仓路郎一觉睡到午后。期间做了个梦,梦见姣姣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与尚得水远走高飞,过那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午后,仓路郎穿扮成富商模样,与早已等候多时的卫宁、罗得等人一起前往泽国教魔爪山总坛,观看祭祀活动。 魔爪山其实是五座高大ting拔的山峰,远望似一只巨大的魔爪shen向天空,风景奇特。泽国教总坛就建在魔爪的底部中心一带,一条青石砌成的石板路直通总坛的祭祀广场,入口处矗立着一座颇有气势的石雕牌坊,上书“泽国教”三个大字。 广场相当宽大,可容数千人。广场上排列着八根高大ting拔的石柱子,上面雕刻着长毛蛙人的形象。正面筑起一个高台,高台的前方是六尊巨大的石像,都是长毛蛙人的形象,蛙人的两侧立着四个身披铠甲的机甲兵的雕像。他们的面前摆放着大量的祭台祭品,香烟袅袅。 罗得解释说,不论是现在的泽国教还是以前的都灵教,祭拜的都是长毛蛙人。当中那个最为高大的就是都灵之王,旁边的是他的王后与儿子,两侧是护卫神兵。民间传说,长毛蛙性淫,不论公的还是母的都喜欢与人类交媾,交媾完毕男人当即被杀死并吃掉,女人则放走。如果女方怀孕,他们会找上门将她掳走关押起来,直至她产下杂jiao种,然后才杀死她。后来不知谁创建了都灵教,大gao祭拜活动,长毛蛙人害人的事件渐渐便少了。 传说禁湖内有长毛蛙人出没,老一辈的人有说见过的,但现在已只是一个传说。且不说禁湖被泽国教列为禁地,便是开放了出来,估计也没有人敢去。有传言说,都灵教实际暗中与长毛蛙人勾结,偷偷为他们做事。都灵岛上经常有年轻男女失踪,人们怀疑就是他们做的手脚。后来老天爷不满都灵教所为,派兵摧毁了都灵教及其总坛。当时的教主蓝水母和她老公尚得水神秘失踪,下落不明。 后来,蓝灵儿创建了泽国教,重建总坛。传说蓝灵儿拥有闭月羞花的天姿国色,她身边的一帮女教徒也是个个花容月貌,美似天仙。两年前,蓝灵儿忽然宣布,江湖上凡持有神兵利器可断一铁链者,可从她的女教徒中挑选一位做妻子;如持神兵者能击败她,她便愿意嫁给他,与他共享泽国教的一切财富。泽国教的女孩平时都以黑纱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有到了这一天才会脱下面纱,现其本来面目。 江湖上听见这个消息,趋之如骛,各路英雄纷纷赶来欲一睹美人仙姿,甚至一亲芳泽。上一届来了五六百人,但并没有人能用手中利刃砍断泽国教提供的一截铁链,也就无缘得见美女芳容。今年是第二届,估计来的人更多。 广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人手持肩扛各种各样的兵器,显然都是参与者。过不多久,已逾千人。罗得选了个好位置,大家一起站定等候观礼。 午时一刻吉时到。随着三声炮响,鼓乐齐鸣,两个法师模样的人从空中缓缓降下,点燃了立在高台前的两只大鼎,鼎中之火熊熊燃起。法师口中唱着听不明白的调子,手持法杖围着火鼎舞动身体,做着各种祭拜的动作。 “开始了,开始了,”罗得不无兴奋地说道。“泽国教的祭祀舞颇具特色,值得欣赏。” 第一百九十章 教主招亲 两名法师退下后,一队头系红巾、腰缠绿带、下着白ku的赤膊青年上场,随着鼓声跳起了kuangye的祭祀舞。他们动作娴熟,整齐划一,不时“嗨嗨”吐声,颇有气势。 赤膊青年退场,接着上场的是一队二十名青纱蒙面的少女,着装极是xinggan火爆,上半身只在xiong部罩了一件白色短衣,露出洁白的纤腰和肚脐,下半身是一件绿色短裙,luolou出圆润修长的玉腿,身上披了一件透明的淡绿色长纱,凹凸玲珑的娇躯若隐若现,全场顿时沸腾起来,一些人忍不住大声欢呼,啸叫。 女孩子们随着鼓乐的节拍,翩跹起舞,扭腰摆tun,展肢举腿,动作时而rou软轻缓,时而激烈快捷,令全场观众如痴如醉,掌声、彩声不断。 女孩子们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退场,接着是十对男女少年捉对儿跳舞,男的粗狂豪放,女的柔情似水,不时做出各种卿卿我我的亲昵举动,一些动作难度极高,再度引爆全场。 “这是祭祀吗?像是在跳艳舞!”小色子道。 “有祭祀的,没看见他们有很多动作是在祭拜吗?”菲白道。 “主角还没出场呢,更精彩的在后头!”罗得道。 接下来是一qun打扮成大大小小长毛蛙的人,在台上qun魔乱舞,模仿着长毛蛙纵跳、翻滚的各种动作,显得诡异恐怖。 蛙舞结束后,场上响起了悠扬柔美的音乐声,半空中缓缓飘下四名轻纱绿裙手捧花篮的meishaonv,在台上轻歌曼舞。看不清楚她们的脸,但单从她们婀娜动人的曲线、极尽柔美的动作,无疑个个都是绝色美人。 随着鼓乐的变化,四人展示出令人屏息的平衡与柔然舞姿,观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的动作,全场竟然鸦雀无声。 “蓝灵儿要出场了,”罗得说道。 乐曲变换,四名少女单膝跪地,展肢向天,只见空中飘飘然降下一个衣袂飘飘、秀发飞舞、翩然若仙的女子来。她的脸部蒙着轻纱,一头秀发竟然长过膝盖,近乎透明的宽大衣裙随风飘摇,隐隐透露出内里穿着紧身衣而显现出的硕xiongqiaotun,随着动作的起伏,衣裙内光洁耀眼的修长玉腿时隐时现,撩.人心魄。 她的舞姿轻灵优美,从容而舞,形舒意广,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慢时柳枝轻摆,快时疾如旋风。由于融入了大量的祭拜动作,既显得庄重,又显得轻快,令观者如饮醇醪,不知不觉便醉了。 “好眼熟呀!”小色子喃喃道。 仓路郎也觉得台上的舞者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怎么个熟法,与谁有关。 罗得笑道:“长见识了吧。江湖传言,此女娉婷万众,艳绝人寰,日御十男,实乃天下第一淫娃!” 台下忽有两人跃上高台,口里喊着“美人,我来也”,疯狂地向蓝灵儿扑去,试图拥抱她。显然,这两人“醉”得难以自制,竟然忘乎所以地跳上高台要一亲美人芳泽。 两名离得较近的绿裙少女,高喝一声,拦在了二人面前,发掌袭击。失控的两人似乎功夫不弱,以掌回击,挡开了绿裙少女的攻击,继续扑向蓝灵儿。 蓝灵儿长长的秀发忽然散开,分成两股迅速卷住了两人的脖子,紧接着,袭击者惨叫一身,整个人飞了起来,往后飞跌出去。“砰”地一声,几乎同时落地,两人脸色发青,zui唇发紫,一阵抽搐后便一动不动了,显然已经一命呜呼。 场上观众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半晌,忽然有人鼓起掌。“无耻之徒,杀得好!”随后全场掌声雷动。 “好厉害的头发,竟然有毒!”小色子惊叹道。 “这便是蓝水母的绝技,云丝千手。据说,她的每一根头发均含毒液,可同时攻击无数人。”罗得道。 小色子倒抽一口冷气。“以后千万别让我撞见她!” 台上的蓝灵儿和四名少女已然不见,两名法师带着十几名弟子正在组织台下之人排队上台用他们所带来的兵刃击砍铁链。发生了刚才的cha曲,这些江湖英雄变得老实多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一个个排好了队伍依次上台,卖力地砍击,但他们手中的兵刃不是立马断成两截,便是给震得虎口生疼,只得垂头丧气地下了高台,站到一边小声议论。 仓路郎昨天见过了蓝水母,心中明白蓝灵儿的用心。她显然是实在想不出弄断铁链的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满世界寻找神兵利器,希望有人能帮助她救出母亲。 仓路郎觉得无趣,正要上各处转转,罗得的一名副将急匆匆赶来,说有紧急情况禀报。众人便转到一个僻静处,副将禀告道:“发现罕王的水军有异动。他们正在集结,可能有攻击都灵岛之动向。” 卫宁大惊。“难道罕王已经获悉皇上登岛的消息,妄图……” 仓路郎沉吟道:“我相信罕王必然已经掌握了我孤身上岛的情况,而且他也一定知道我此行就是专为查办他而来。或许他知道末日将至,试图破釜沉舟,作最后一搏,要抢在我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罗得惊慌道:“这可怎么办?罕王拥有六万水军、几十艘配着火炮的战舰,如要发动攻击,我五千驻军根本难以抵挡。请皇上立刻……” 仓路郎打断他道:“你们不必惊慌。如果他敢动,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卫宁,你赶快启程,让机甲兵护送你去你的老部队,调兵遣将,一旦罕王登岛,立刻围歼罕王的陆军,拿下他的老巢。不用担心瑶洲边境的安危,放手大干就是。瑶洲那边绝不会轻举妄动,若有必要,甚至可请她们施以援手。” 他又吩咐罗得道:“如果罕王攻岛……” 这时,又一名军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禀告:“发……发现有十几艘罕王的战舰正往都灵岛而来……” 罗得怛然失色。“这……这可如何是好?”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没事,来得好!看来罕王实在等不及了。罗得,你马上回去组织好部队,一旦罕王攻岛,立刻举白旗投降,到海边迎候他登岛。” 罗得迟疑道:“这……这么可以?” 仓路郎笑道:“这是孤的命令。既然打不过就别打了,保住大家的性命要紧,也免得岛上百姓遭殃。罕王问起孤的事,你实话实说就是,不用顾忌孤的安全。孤自有办法对付他。你只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要让小色子和菲白落入他手里就是。” 菲白道:“我才不用他管。要不要我立刻调一批机甲战士过来护驾?” 仓路郎想了一想,道:“好吧。让啵啵哒也来,但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可暴露。你们立刻撤吧!我担心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 小色子惶急道:“皇上,不行呀!小色子怎么可以抛下皇上顾自逃命呢?” 仓路郎笑道:“你跟着我只会碍手碍脚。听话,马上跟罗得将军去吧!必要的时候,我自会找到你们。去吧,去吧!不可抗命!” 卫宁、罗得他们刚离开,忽听场上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声。仓路郎返回观看,却是有人往铁链上倒了一点ye体,随后挥剑将铁链斩断。虽然他的方法与众不同,但他毕竟斩断了铁链。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罕王的二公子——赤昊苍。 赤昊苍身为罕王的二公子,文武双全,在东北一带颇有名气,但他显然是泽国教弟子最不愿在这里看见的人,然而偏偏是他斩断了铁链,一时之间,法师和众弟子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赤昊苍高举手中宝剑大笑道:“本公子已斩断了铁链,快快请你们教主蓝灵儿出来吧,她现在可是我的娇妻啰!” 台下之人大多认识赤昊苍,奉承拍马者大有人在,不少人便开始起哄:“蓝灵儿出来——蓝灵儿!蓝灵儿!” 半晌,蓝灵儿手持一并弯刀从空中飘落到高台中央。“赤昊苍,你是罕王的二公子,你来凑什么热闹!看在罕王的面子上,本座不与你计较。赶快走人吧!” 赤昊苍笑道:“你比武招亲,也没说我罕王府的人不可以参加,是吗?本公子仰慕仙子已久,如今本公子侥幸胜出,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本公子可等不及了,今晚便要和你成亲,喜结连理!” 蓝灵儿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冷冷地道:“你斩断铁链不过获得了挑战的资格而已。你先胜过我的四个婢女再说吧。” 赤昊苍“呸”了一声,道:“就她们也配和本公子动手?你不怕我一剑杀了她们?” 蓝灵儿怒道:“你!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动手吧!” 赤昊苍挥剑便去挑她脸上的面纱,蓝灵儿轻巧地闪开,呵斥了一声,挥刀展开猛攻。她的刀法辛辣狠绝,刀刀直指要害,一刀连着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密密匝匝的缠住了赤昊苍。 赤昊苍的剑法也真了得,虽然节节后退,但见招拆招依然从容,并无任何败象,偶尔还能回攻一两招,说上一两句笑话。“亲爱的,咱现在能不能不打?晚上进洞房……” 片刻之间,两人已拆了四十多招。蓝灵儿似乎急于求胜,使上了云丝千手,一头长长的秀发瞬间变成了无数刀剑和暗器,在她快捷的身法和弯刀配合下,犹如一泻千里的瀑布奔涌而出,袭向赤昊苍,令众人大开眼界,不时引得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赤昊苍忌惮她头发中的毒素,顿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很快被逼至高台边缘,堪堪将要落败。忽然剑法一变,整个人开始贴地滑行,长剑直取蓝灵儿下三路。如此对付一个美女显然不雅,但却十分有效。这样一来,蓝灵儿的长发便难以企及赤昊苍,且有时反而遮挡住了她的目光,场上局势瞬间反转,变成了蓝灵儿节节败退,危机四伏。赤昊苍似乎熟知蓝灵儿的剑法,而这一套地趟剑显然是专门为对付她的云丝千手而设计的。 蓝灵儿不住地纵跳以躲避赤昊苍的进袭,尝试居高临下用头发缠住他手中长剑。不知何时,赤昊苍的手上已经带了一双手套,不仅可以防毒,而且不惧刀剑。赤昊苍已立于不败之地,放开了手脚进攻,带着手套的手肆无忌惮地去抓她的头发和弯刀。这使得蓝灵儿更加被动,她奋力一跃跳上了竖在高台一侧的高高的旗杆,打算从高处往下进攻,使出万发穿心的绝技取胜,岂料,赤昊苍抓住了她垂下的头发,紧跟而上。蓝灵儿回身架开了赤昊苍刺来的剑,却没能避开的掌,只觉肩头一痛,一股大力袭来,人整个儿飞跌出去,罩住脸的轻纱飘落,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料到蓝灵儿美丽如斯,一个个瞠目结舌,全场针落有声。然而,最惊讶的莫过于仓路郎——那一张脸,他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亲切,几日前还与她相依相偎,鼻息香薰——是顺妃的脸。蓝灵儿竟然是顺妃! 仓路郎不假思索,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下落的顺妃,同时向直扑而来的赤昊苍发出一掌。赤昊苍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击得转了一圈,跌落到了台下的人qun中,引发一阵骚乱。顺妃怔怔地看着仓路郎,忽然露出了笑容,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道:“你……终于来了!”随即晕了过去。 仓路郎的双脚甫一落地,就听远处震天价响起了隆隆炮声,地动山摇。罕王的战舰向岛上开炮,发动进攻了! 仓路郎本能地抱住顺妃往山上飞奔。“砰砰”,广场四周放鞭炮也似响起了一阵阵火枪声。人qun之中一批人应声而倒。广场上被炮声震得晕头转向的人们忽然醒悟过来,四散逃命,但枪声再起,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跪地投降,饶尔性命!”广场四周响起了一片喊杀声和叫人投降的呐喊声。无数手持火枪的军兵将场上的观者团团围住。一些人意识到了危险性,立刻跪地弃械,高举双手,接着更多的人跪了下来。 几名军官冲到人qun中间扶起了重伤昏迷的赤昊苍。另有二十多人持枪望山上追赶仓路郎。泽国教弟子四散逃命,不时有人中枪倒地。 那四名婢女倒也机灵,跟在了仓路郎的后面。仓路郎大声问道:“山上有没有逃命的密道?” 其中一人应道:“有!请跟我来!” “轰隆”一声巨响,一枚炮弹落在了附近的房子旁边,尘土四杨,硝烟弥漫。接着又是一炮。罕王果然早有预谋,竟已秘密置办了枪炮! 仓路郎紧跟着那名婢女,进入一座大殿,殿内有数尊巨大的雕像。四名婢女合力转动一尊雕像,地下现出一个洞口来,有台阶向下延shen。仓路郎立刻抱着顺妃下到地道里,快速向前奔跑。沿着密道奔跑了好一阵子,看见一扇虚掩着的石门,跑了进去方才停下来喘息。 不一会儿,四个婢女提着两盏油灯跑了过来。借着灯光,他发现顺妃的肩头血rou模糊,血液发黑,很显然赤昊苍的手套上不但有刺,而且有毒。他搭了一下她的脉搏,果然中毒。立刻挤ya她的伤口,用zui将毒血吸出吐掉。如此反复多次,直到伤口处流出的鲜血转红才停歇。四名婢女见他用zui替她们的主人吸毒,感动的热泪盈眶,抽抽搭搭。仓路郎又搭了一下她的脉搏,感觉她已没有生命危险,这才问婢女道:“这条密道并不安全,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哪里有更安全的地方吗?” “这条密道通往后山的峡谷。峡谷内有一处山洞直通禁湖底下,那里他们肯定找不到!”一个婢女答道。 仓路郎抱起顺妃,道:“那就赶紧走吧!” 四个婢女合力推动石门将其栓住,然后沿着密道转弯抹角又走了一阵,到了出口。外面果然是一处堆满了乱石的峡谷,草木丛生,人迹罕至。五个人高高低低地在峡谷走了一阵,那名婢女在草丛中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洞口。里面是个山洞,越往里走越是宽敞,但很快便到了尽头。 那名婢女道:“这里有个机关可以开启密道之门,但只有主人才知道如何开启。小婢不知。” 仓路郎道:“不要着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们教主很快就会醒来。”他将顺妃放下,扶她靠坐在石壁上。洞内有日光透入,基本能看清四周的景象。他盯着顺妃的脸看了一会,回头问婢女道:“在下京城王日天。你们怎么称呼?” 婢女们一起道:“王大侠,我们是春夏秋冬。” 仓路郎向她们打了声招呼,又问道:“你们教主前一阵子是否外出了?几时回来的?” 春儿答道:“教主没有外出呀。她一直待在总坛。” 仓路郎一愣,抓起顺妃的头发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个人看起来与顺妃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像,但她绝不是顺妃。顺妃的秀发垂到腰部,但蓝灵儿的长过膝盖,发色与气味亦稍有不同。蓝灵儿武技超强,顺妃绝对没有。只是两人长得实在太过相像,以至于看了一眼便先入为主,认定她为顺妃。 他从未与蓝灵儿接触过,可她刚刚说的那句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终于来了”,什么意思,好像她与他很熟,早就在期盼他出现似的。 世界真是奇妙,竟然会有两个长得这么相像的人!若是两人穿同样的衣服,估计没有人能分辨得出来。以后有机会让她们俩碰一碰面,不知会作何想? 看起来罕王对他在岛上的一举一动清楚得很,迫不及待地发动进攻,显然是想抓住时机捉住他或除掉他。即便行动失败,他只要占住了都灵岛,凭借他强大的水军,朝廷短时间内也拿他没办法。更重要的是,从此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岛上搜寻都泽宝藏,成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一想到宝藏,他随即想到了关在水牢里的蓝水母。她很可能知道一些有关宝藏的信息,如今罕王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不如赶紧把她救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他对婢女道:“我要马上赶去王府救蓝水母。你们照顾好教主!”说着运起十维超弦,移形前往水牢。 他在水牢里一现身,立刻发现里面有七八个人,手握刀剑正与水中的蓝水母对峙。 这些人来干什么?是要杀害蓝水母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禁地密道 仓路郎二话不说,双脚连踢,将两边的七八个人统统踢下水池。这些人一入水,便成了待宰的羔羊,不一会一个个都都蓝水母拖下了水,再也没有浮上来。 “guoyin,guoyin!老娘好久没有这么guoyin了!”蓝水母大笑道。“好女婿,真乖!快来救丈母娘!” 仓路郎取出金剪子,咔嚓咔嚓,剪断了铁链,却发现蓝水母的手脚均不能动弹。“天杀的罕王,挑断了老娘的手筋脚筋。女婿呀,只能烦劳你背背丈母娘了。” 仓路郎背起她跃到池边,问道:“前辈想要去哪里?” 蓝水母奇道:“你是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先去都灵岛的禁湖边。” 仓路郎运十维超弦,立刻移形过去。蓝水母见自己瞬间便到了禁湖边,啧啧称奇道:“乖女婿,真厉害!这是什么功夫,比腾云驾雾还厉害。老娘咋就从未听说过。” 仓路郎只是笑笑,并不作答。 蓝水母道:“你先放我下来,让我先喘口气。” 仓路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地上。蓝水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着头道:“五六年没见天日了,外面的空气就是新鲜!” 禁湖与瑶山的天湖颇为相似,湖面宽广,山水相映,风光如画。此时枪炮声已然停歇,想来罕王登岛没有遇见任何抵抗,罗得已率部投降。不知他们是否马上会派人来禁湖查看。 他随即把罕王登岛、蓝灵儿受伤的事简述了一遍,蓝水母怒道:“这狗娘养的罕王,真是贼心不死。灵儿她有危险吗?” 仓路郎道:“晚辈已经为她处理好了伤口,现在应该已无大碍。我们要过去与她会合吗?” 蓝水母沉吟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这个样子真是不好意思见人。我们直接去密室吧。说不定她比我们先到。” 仓路郎问道:“密室在哪?” 蓝水母望着湖面,道:“在湖底下。你说罕王已经占了总坛,我们就只有走水路了。我认识路,但要让我说在哪里却说不清楚。” 仓路郎道:“那我就去不了了。” 蓝水母问道:“你的水性如何?” 仓路郎道:“一般般吧。” 蓝水母道:“不行啊。我先教你一套换气之法吧,待会能用上。” 于是,蓝水母向仓路郎传授了方法和要诀。仓路郎依法练习了几遍,很快便上手了。蓝水母点头赞道:“好女婿,真聪明!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欢喜。好吧,现在可以下水了。” 仓路郎抱起她轻轻放入湖中。蓝水母一下水,立刻活跃了起来。“你跟着我!”虽然她手脚不能动弹,但是凭借身体的扭动,前行的速度依然不比仓路郎慢。 蓝水母在湖面游了一程,潜入水底,钻进了一处石缝,石缝里面是一处狭长的通道。仓路郎紧跟在她后面。通道一片漆黑,似乎漫无尽头。幸好学了换气之法,不然凭仓路郎原来的水性,在水下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前面渐渐现出点亮光,水渐渐浅了些,仓路郎终于可以把头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忽听蓝水母在前面大呼小叫:“王日天,快过来,死哪去了!”却是蓝水母已到了水的尽头,趴在浅水里动弹不得。 “来了,来了!”仓路郎快步蹚水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通道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的石窟,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地面高低不平,石壁嶙峋凹凸。 “你向前走三十步,向右拐,再走二十步。”蓝水母指挥道。 仓路郎依她所言行进,却到达了一处较为平整的石壁前,前面已无通路。“把我的右手掌按到那块突起的圆石上去。” 蓝水母的手臂勉强可以晃动,但手掌软绵绵的,全然动弹不了。仓路郎将她的手掌放到上面,过了一会,圆石忽然发出白光来,闪了数下,便听石壁隆隆作响,一扇巨大的石门慢慢开启。 蓝水母道:“好了,进去吧。” 仓路郎背着蓝水母进入了石门,发现里面是一条经过修葺的长长的走廊,无论是地面还是石壁都非常平整,隔一段距离石壁上端就有一张发出幽光的灯,虽然不是很亮,却足以让人看清路面。 仓路郎不由想起了天湖谷的地下基地,忍不住问道:“前辈,这是什么地方?好奇怪!” 蓝水母笑道:“这里可是好地方。你要乖乖的听话,我可以带你去另一个世界看看,让你大开眼界。” 仓路郎笑道:“好呀,晚辈先行谢过,晚辈就喜欢新鲜事。”心中暗喜,这里十有八九是都泽星球的基地,很可能留存着大量的高科技装备,将来一定能用得上。都泽人可能已在地球上建起了一个类似异元山庄的城市,如果能找到这座城市,那就更好了。 走廊尽头有两扇石门,蓝水母指着其中一扇还让仓路郎按照以前的方法用她的手掌开启。石门里面是一道长长的石阶向下延shen,底下似乎有亮光透出,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仓路郎加快了脚步,很快到达底部,下面只是另外一个较为宽敞平整的石窟,并没有什么特别。一张石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就是它照出来的。 一侧的石室里走出来一个少女,却是春儿。蓝灵儿她们果然先一步到了。春儿看见仓路郎背着蓝水母,急忙行了一个大礼:“参见教母,王……王大侠。”随后朝着石室内激动地喊道:“教主,王大侠救回教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灵儿,你怎么样了?”蓝水母老远便喊道。 蓝灵儿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出了石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道:“娘,我没事了……”她忽然注意到蓝水母的身体状况,惊叫了一声,推开扶她的婢女,抢到了蓝水母面前,握住了直直下垂的手。“娘,你怎么了?是罕王害的吗?” 蓝水母指指旁边的一张石凳,仓路郎轻轻将她放下。“你没事就好。罕王挑断了娘的手筋和脚筋,不过娘没事。咱不是有魔形石吗,有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就恢复了。” 蓝灵儿跪倒在她面前,伏在她怀里痛哭起来。“天杀的罕王,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娘报仇!” 蓝水母道:“报仇不报仇不重要,娘只要女儿好好活着。仇嘛,娘自个儿会找罕王算账。现在岛上什么情况?” 春儿答道:“今天下午罕王的部队攻上了海岛。总坛也被他占了,当时我们正在举行祭祀,他们又是放炮又是放枪,不知被他们枪杀了多少人。教主与赤昊苍比武,被他用手套暗施偷袭给打伤了,幸好王大侠动作快,救下了教主和我们。” 蓝水母恨恨地道:“罕王暗的不行来明的了。看来,这次我们泽国又会有大麻烦了……”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仓路郎道:“就晚辈所知,罕王这次志在必得,他已经集齐了七幅刺绣密图,为了得到这些密图,他杀了不下一百人,包括赵泽水一家二十三口……” 蓝水母惊问道:“二师兄?二师兄全家遇害?什么时候的事?” 仓路郎道:“就上半年的事。他背部的刺绣图被脸皮剥下,惨不忍睹……” “二师兄,我的二师兄……”蓝水母眼里泪水滚滚而下,仰面而泣。“你怎么这么快就离我而去了?师妹好想你呀!二师兄……” 看她情真意切的号哭,显而易见,她与二师兄赵泽水有着很深的感情。仓路郎安慰道:“前辈,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如今罕王势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不放弃,将来总归是有机会的。” “说得好!”蓝水母大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灵儿,待我娘俩养好身体再去找他狗日的罕王算账!不杀狗贼誓不为人!” 仓路郎道:“晚辈愿意助前辈一臂之力!” 蓝水母道:“谢谢你,小伙子。我母女俩都承你救命之恩,来日必要重谢!” 仓路郎道:“前辈无须言谢。晚辈此行本就是奉皇命查办罕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晚辈相信,罕王的报应之日已经不远了。” 蓝灵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仓路郎,露出不屑的神情。“你原来是朝廷的狗腿子?” 仓路郎微微一笑。“灵儿姑娘似乎对朝廷、对皇上存有偏见?” 蓝灵儿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做皇帝的没一个好东西,昏君误国,奸臣当道。不然似罕王这种恶贯满盈之徒何以逍遥这么多年?异元山庄、玄精老怪毁我基地,杀我子民,却至今逍遥法外?我一个小小的泽国教想生存却这么难?”她显然对朝廷怀有强烈的不满,而且极不信任,将自己所遭受的罪都怪到了朝廷身上。 仓路郎苦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放心,我这次一定拿下罕王,将他斩首示众,为你们,为所有被他伤害的人报仇雪恨!你说的玄精老怪早已伏法,至于异元山庄嘛,朝廷动它也是迟早的事。” 蓝灵儿鄙夷地道:“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 蓝水母责备她道:“灵儿,话可不能这么说,王日天可是救了我们性命的大恩人!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他的帮助。” 仓路郎道:“前辈但有所命,晚辈自当遵从。不过晚辈现下迫切想要知道,这七幅刺绣图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罕王获得了这七幅图能获得什么宝藏?我们又该如何防范他得逞yin谋?请两位据实已告,以便晚辈作出正确的决断。” 蓝水母和蓝灵儿对视了一眼,蓝水母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等有时间……”这明显是推托之词,尽管仓路郎救了她们,但看起来她们对仓路郎仍然不太信任。 仓路郎打断她道:“我担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罕王谋划了这么久,一定有办法找到这儿的,而且会很快。你们可还有更安全的藏身之处?” 蓝水母和蓝灵儿又对望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仓路郎决定逼她们一逼,向她们一抱拳道:“既然两位都已经安全了,晚辈先行告辞。” 蓝水母急忙叫道:“别,别,千万别。小伙子,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来的。”她显然是在向仓路郎发出暗示。“不是我们不说,而是此处非说话之地。这样吧,你先送我去修炼室,我让灵儿陪你去见咕噜大叔,他会告诉你一切,也能回答你想知道的任何问题。” “好吧,”仓路郎走到蓝水母面前,蹲下身子将她负到背上。“要走就赶紧走……”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上面传来敲击石壁发出的“咚咚”声响。很显然,罕王的人已经追查到了附近,正在敲击石壁试图找到入口。 几个婢女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来得好快!” 蓝灵儿冷笑道:“她们要找到入口也没那么容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灵儿走到前面带路,七个人走上台阶,蓝灵儿用她的手掌开启了另一扇门。里面仍然是一条经过精心修缮的走廊。转弯抹角走了一程,蓝水母让仓路郎在一块突起的岩石前停下,把她的手掌按在石壁上,一道石门开启,里面一片漆黑。 夏儿将带来的灯点亮,灯光下可见是一个修建的很平整的石室,里面有一张小chuang和几个柜子。靠里侧有一扇铁门。打开了铁门,只见石室中间有一块通体呈白色发出幽幽蓝光的大宝石,上面有不少粘合的痕迹,似乎被人打碎过而后又重新拼凑成形。 蓝水母不让蓝灵儿和婢女进入,要仓路郎把她在石块前放下,并扶她背靠着宝石坐好。 蓝水母道:“这是泽国教的镇教之宝魔形石,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要在此闭关修炼半个月。让秋儿和冬儿留下替我护法。灵儿,你马上带王日天去找咕噜大叔。” 蓝灵儿道:“娘,你确定吗?你真的要再次用魔形石修炼吗?” 蓝水母道:“我已决定了。不用担心我,你快快去吧。” 铁门关上,蓝灵儿泪水涟涟。“娘……娘!” 仓路郎不解地问道:“用魔形石疗伤很危险是吗?” 蓝灵儿抽泣道:“岂止是危险!魔形石能发出强大的辐射,可激发人体发生变异。变异发生时痛苦不堪,非常人可以忍受。变异成功,你可能变成了你自己都gao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怪兽,而一旦失败,必死无疑。她以前是个大美人,就因为上次用了魔形石疗伤才会变异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好担心她……” 仓路郎叹道:“若真能治好手脚之残废,或许值得一试。”心想,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宝石,连残废都能治愈,将来若能拿出去救人,可真是万民之福。 “走吧,”蓝灵儿快步走上了台阶,春儿、夏儿紧随其后。到了走廊上,蓝灵儿开启了另外一扇门。 门外又是一条走廊,转弯抹角行了一程,石窟渐渐变得越来越宽敞,不久到达了一个敞开式的巨大石窟,前面现出明镜也似一座大湖来。已过子时,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银波荡漾,四下里一片沉寂,惟有淙淙流水之声,远处朦朦胧胧的不知隐藏着什么。 蓝水灵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眺望着远处。“太晚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明天天亮再出发。” 仓路郎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她向远方眺望的脸盘与身姿在月光的映衬下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剪影,令他不禁心头一动,暗暗叹道:“日御十男,天下第一淫娃!她真的是吗?” 忽觉腹中咕咕作响,饥火中烧,猛然意识到大家从午后忙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呢。便招呼提着灯的夏儿:“你跟我来,我们去捉几条鱼烤鱼吃。” 他注意到石窟一侧有一条暗河通往湖中,其中一定可以找到有鱼的水潭。这里人迹罕至,说不定能捉几条鲜美的大鱼。果然,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停水的小水潭,用枯枝作暗器,抓上来四条大白鱼,夏儿头一次见到仓路郎捉鱼的手法,笑得合不拢zui。 不久,石窟里就弥漫起烤鱼的香味,令人chuixian。不知怎么的,蓝灵儿始终和仓路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愿与他多说话,似乎存着戒备之心。即便仓路郎鱼烤得再香,连春儿也忍不住过去凑热闹,她独坐洞口,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湖面,头也不回一下。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刚刚可能还好好的,忽然之间就变了脸,令人摸不着头脑。仓路郎懒得去捉摸,也不在乎。 鱼烤熟了。仓路郎先让春儿送过去一条,她倒也不客气,立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完烤鱼,仓路郎知趣地选了一处离她稍远的地方背靠岩石打瞌睡。 迷迷糊糊之中,忽被一种奇怪的吵闹声惊醒,睁开眼时,发现天已亮了。两个小蛙人正在争抢他们昨晚吃剩下的烤鱼,奇怪的声音正是他们发出来的。洞口处,两个长毛蛙人正在和蓝灵儿说话,那声音和腔调显然不是大陆语,都泽星球语? 两个长毛蛙人可能是一老一少,两人的毛发均长过膝盖,但老的毛发稀疏泛黄,皮肤粗糙充满褶皱,少的毛发浓密漆黑,肤色绿油油的发光发亮。老的像蟾蜍,少的像青蛙。但他们站立的姿态和说话的样子和声音却与正常人无异。 仓路郎凑近他们,发现他们俩的腰间各挂着一把弯刀。难不成都泽人已退化到冷兵器时代? 仓路郎听他们说了一会话,一句也没听懂。他看出来蓝灵儿的表达似乎也不太流利,话说得很吃力,但双方应该勉强可以交流。 蓝灵儿神情凝重,似乎发生了麻烦事。过了一会,她转向仓路郎道:“这两位是邓阿克和泰霍雷。罕王两天前派人来了这里,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献宝投降,要么种族灭绝。罕王现在已大军压境,他们今天上午要开会作出最后的决断。” 罕王迫不及待提早动手原来他已经成功找到了都泽人的基地,而且看起来他们很大程度上可能会献宝投降。他所担心的正是怕仓路郎此行会破坏了他的计划,令他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第一百九十二章 都泽基地 “情况不妙,罕王已占了先机,”仓路郎对蓝灵儿道。“我们得抓紧去见他们的头,想办法说服他们不要献宝投降。以罕王的个性,不交出宝藏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一旦他得到了宝贝,绝不可能让他们活着!” 蓝灵儿和邓阿克又交流了几句,他打量了一下仓路郎,点点头,接着冲着湖面“咕咕”叫了两声,只见一艘小船咿咿呀呀向这边行驶过来,摇船的也是一个长毛蛙人。 “我们抓紧上船吧,”蓝灵儿道。 众人一起上船,小船慢慢驶向湖心。仓路郎发现,沿途湖的两侧俱是大片断壁残垣,似乎原来这里建有大批房子,后来被付之一炬烧成了废墟。 蓝灵儿注意到了仓路郎的疑惑,解释道:“听我娘说,以前这里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城市,沿湖而建,其繁华程度不输任何县城。可惜,后来被异元山庄的副统领仓娜带部队毁了,几乎杀光了所有人,所以这里的人提起异元山庄个个咬牙切齿,人人痛恨仓娜,他们都想找她报仇雪恨。” 仓路郎的心沉了下去,事情的发展似乎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异元山庄为什么要对都泽人大开杀戒?” 蓝灵儿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待会你自己问他们吧。” 不久,小船抵达一个木头搭建的小码头。岸边站着两个身材矮胖、装束奇特的长毛蛙人。他们的上半身穿着显然是给机甲兵配备的铠甲,可能是他们屁.股太大,整件穿不下,就把下半截锯掉了,两人的手里执着一柄一人高的鱼叉,腰上配着弯刀。整个人看起来怪诞之极,令仓路郎忍不住想笑。 但仓路郎没有笑出来。他笑不出来,因为从他们的装束中他看见了都泽人的衰败,他们拥有最高端的武器装备却不知道用,反倒拿鱼叉、弯刀之类的冷兵器当宝贝,其实力可想而知,难怪他们会被灭族。 他们的头显然是一个碌碌无能之辈,这样一个族qun哪里是罕王的对手,更别说对抗异元山庄了。 行了一程,他们进入了一个村庄。一条小溪穿村而过,里面有不少赤身luoti的小孩在戏水。道路的两边排列着许多高低大小不等的木房子,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着,看见仓路郎他们一行走过,屋里人便探头探脑观看,里面有不少大陆面孔的女人在照看孩子。所见的孩子中也有不少长相和身段与大陆人无异。传言不虚,这些女人定是他们捉来生孩子、带孩子的。他们似乎正在努力同化自己融入大陆。 不久,众人来到了一个宽敞平整的小广场,广场的中间和四周都竖立着几尊高大的雕像,但有的残缺不全,看起来年代久远。广场的正面是一幢高大尖顶的木房子,门前有一个宽大的平台,房子的正上方刻着一个水与蛙人的标记,与仓路郎所见的铁牌上的图案一致。毫无疑问,他们来到了都泽人移民地球的核心基地。然而所看到的一切简直太落后了,这真的是当年借助强大的高科技移民地球的都泽星球人吗?当真不可思议! 安装在木房高处的两个大喇叭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音乐声,声音高亢、响亮,远远传了出去,估计在湖边都能够听到。这个装备倒是ting先进的! 紧接着,两队身穿半截铠甲手持鱼叉、腰佩弯刀的长毛蛙兵从两侧小跑进入广场中间,在平台前整齐列队,一名带着huang色方形高帽、手持弯刀军官模样的蛙人,抬头tingxiong,迈着正步,通过两队中间,zui里高喊着仓路郎听不懂的口令。排列两侧的蛙兵随着他的口令做出举叉、推叉、收叉、呐喊、跺脚等一系列动作,倒是齐整一致,有模有样,颇有些威势。 此时,广场四周已经挤满了老老少少的围观者,一些人指指点点,显得兴奋异常。 仓路郎小声问旁边的蓝灵儿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欢迎我们吗?” 蓝灵儿微微摇头道:“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不懂!” 这时,木房里面走出来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蛙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他们的声音通过大喇叭变得非常清晰、响亮,围观的人纷纷鼓掌欢呼。 蛙人军官挥动弯刀,发出口令,两边的蛙兵又做了一遍鱼叉的动作,随后一起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挥舞两下后,举起鱼叉向上与对面的形成了交叉,弯刀向下也与对面人的弯刀形成交叉。 仓路郎正要问蓝灵儿什么意思,其中一人忽然改用大陆语说道:“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都泽人最尊敬天下英雄,这是我们欢迎贵宾最为隆重的仪式!如果你能从容走过我们的鱼叉阵,你就是我们的上上宾,我们将铺开红地毯,拿出我们最尊贵的啦啦酒欢迎你们。或者你也可以从我们的刀阵下爬过来,我们仍将视你为客人。如果你们害怕,就请回吧。都泽不欢迎懦夫!” 弄了老半天,他们竟在gao山贼的一套把戏!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下三滥?都泽人真是没得救了!仓路郎颇觉好笑,差点笑出声来,勉强忍住了。心想,不会是哪个山贼逃命躲在这里教他们的吧? 蓝灵儿注意到仓路郎的表情,奇道:“你开心什么?我们要从鱼叉尖上走过去,ting危险的,你若觉得不行的话就爬刀阵吧。” 仓路郎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先请。” 蓝灵儿飞身而起,身轻如燕,踩着鱼叉尖轻盈飘过,在另一头落地。围观者纷纷鼓掌喝彩。 仓路郎对身边的春儿、夏儿问道:“你们俩怎么样?有把握吗?” 两人似乎有些犹豫,仓路郎笑道:“就让我来带你们过去吧。”他一手挽住一个人的腰,纵身而起跃上了第一对交叉的鱼叉。岂料鱼叉阵忽然变了阵,不再交叉,而是把弯刀和鱼叉都高高举起,而且最前面的竟然玩起了叠罗汉,有两人的,甚至有三人的,弯刀和鱼叉交错,组成了高高低低的刀叉阵。这样一来,高度增加了数倍,仓路郎若要顺利过去,就得跃上三人多高的鱼叉上过去。 春儿和夏儿惊得花容失色。仓路郎并不畏惧,运婵教轻功,提气急纵,轻轻松松跃上了最高的鱼叉,挽着两人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态,显得豪气干云。全场霎时掌声雷动,许多人高声呼叫。 仓路郎飘飘然降落到地面,将春儿和夏儿轻轻放下。 “英雄!真英雄!”穿白大褂的两人恭恭敬敬地向仓路郎弯腰鞠躬,然后shen.出手道:“英雄,请!” 木房的大门咿呀开启,里面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雕梁画栋,摆设豪华,尤其梁上垂挂下来形状各异的灯具,白的、红的、黄的、绿的都有,非常奢华。正前方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长毛蛙人,身上斜披着一条制作精美镶金带银的宽带子,看起来像是他们的老大。在他的左右各坐着五个服饰各异的蛙人。看见仓路郎等人进内,一起站起来鼓掌,口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先前给仓路郎他们引路的邓阿克和泰霍雷上前,一手按住自己的xiong部,对着正面椅子上的矮小蛙人鞠了一躬,然后说了一通话。 接着,有人用大陆语高声道:“请尊敬的英雄上前拜见伟大的都泽星球移民地球基地总督罗德尼先生!” 仓路郎和蓝灵儿四人一起走上前,学着他们的样子,一手按xiong弯腰鞠躬。 “泽国教教主蓝灵儿拜见总督先生!” “远古大幽帝国皇太后与昊天王全权代表王日天见过总督先生!”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从座位上惊跳起来,人人变色。罗德尼总督站起身来,惊问道:“王先生,你说……你是大幽帝国全权代表?”他原来会说大陆语。 “正是,总督阁下,”仓路郎道。 这时坐在右侧前排的一个年老蛙人走到仓路郎面前,道:“我是议会首脑咕噜先生,请问王先生,您此行有何指教?” 咕噜先生应该就是蓝水母提到的咕噜大叔。议会首脑,这么一个破烂基地竟然还gao了一个议会! 仓路郎向咕噜先生抱一抱拳,又向在座的其他人抱拳致意,然后正色道:“我谨代表元古大幽帝国索拉雅皇太后和昊天王仓路郎先生向尊敬的罗德尼总督、议会首脑咕噜先生和在座的各位议员们致意最崇高的敬意!” 他再次向他们分别行了一礼,然后继续道:“大幽帝国的建立标志着元古大陆已从分裂走向统一,开始走上富国强民高速发展的道路,实行民族大团结共同建设国家的方略。以和为贵,有容乃大,我们秉持厚德载物、海纳百川的兼容并包精神,信奉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处事之道,追求天下大同、协和万邦的美好理想。各位来到我们地球,别的朝代我不敢说,但我们这一代人是非常欢迎的。你们都泽星球是最早来到我们地球的,比普马和沃力都早得多。你们在此地建立了都灵基地,普马在瑶洲,沃力在泰昊都建立了各自的基地。其中以沃力最不安分,野心勃勃妄图独占地球,先后攻击了普马基地和你们的都泽基地,并想方设法试图侵蚀地球,无所不用其极,图谋统治地球。其实我们地球地大物博,完全可以容纳来自外星球的子民,大可不必互相争斗,自相残杀,完全没有必要!大家和平相处,共同发展,不好吗?打打杀杀又有什么意义? 我个人非常欣赏你们都泽人的行事风格,低调,和善,与世无争。遗憾的是,二十年前异元山庄还是找到了你们隐秘的基地,发动了大规模袭击,你们的基地被毁,损失惨重。看得出来,这二十年来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对此我深表同情。” 说到这里,仓路郎顿了一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神奇沮丧,哀叹不已。他继续道:“各位不必太过悲观,随着大幽帝国的崛起,元古大陆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尽管异元山庄科技先进,武器强大,但此前侵占地球的yin谋均告失败,包括毒丹虫、玄精教和遢马妖。从今往后,大幽帝国将大力发展科技和经济,国力迅速提升,我保证异元山庄更加不敢妄动,你们的安全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保障。如果你们愿意,都灵岛可以成为你们的永久居住地,由你们自治,只要你们和岛上住民和睦相处。但是,我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仓路郎注意到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当他说道“不好的消息”时,有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流露出紧张的神情,便故意停下来不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时,罗德尼cha话道:“我觉得王代表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有根有据,令人信服。请问,你说的不好的消息是指我们与罕王的合作吗?” 仓路郎淡然一笑。“罕王是前天阳部族久居东北的一个藩王,拥兵自重,野心勃勃,暗地里招兵买马,图谋反叛。他这个人生性残暴,违天逆理,作恶多端,是一个绝对不可以与之为伍的人。他犯下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的重罪,当处以极刑,诛灭九族。朝廷早就想要动他,我此行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查办罕王,以平民怨。不过他似乎听见了风声,放弃了东北三城,惶惶然逃命到了都灵岛,试图作垂死挣扎。不过是秋天的蚂蚱,能蹦跶得了几天?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与你们取得了联系,但我知道他企图谋取你们的宝藏,助他负隅顽抗。如果你们天真到想要与他合作求得平安,不啻与虎谋皮,自寻死路。以罕王的个性和野心,他能允许你们在他鼻子底下建立基地,自谋发展吗?更何况我帝国大兵压境,十天之内必然将他拿下。倘若你们不明事理与他合作,便是参与了叛乱,可能被视作同罪,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 仓路郎这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掷地有声,说完之后,议政厅内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深思。过了好一会,有人站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接着更多的人议论起来,到后来便吵成了一锅粥,一些人显然意见相左,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仓路郎不知道他们具体在争什么,悄悄地问蓝灵儿。蓝灵儿说:“他们现有两种意见,一种是继续与罕王合作,一种是与你合作,好像赞成第二种的人更多。他们争论的焦点是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救世主。”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与罕王合作终归死路一条!”仓路郎道。 蓝灵儿摇头道:“他们不是这样想的。罕王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如果拒绝合作,他们可能活不过三天,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根本活不到你给他们描述的美好明天。” 他们显然对他并不信任,也没有信心。该怎样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并且让他们相信自己呢? “肃静!肃静!”罗德尼用大陆语高声喊道。议员们吵得不可开交,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罗德尼用上了话筒,又喊了数遍,大家才渐渐安静下来。 他用大陆语说道:“各位,大家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现在我们有两种观点,一种与大幽帝国合作,另一种继续与罕王合作。王代表言之凿凿,说得合情合理,很有吸引力,我赞同。但是皮德斯的观点也很在理。现在的事情是明摆着的,我们与罕王合作是死路一条,但与你合作或许我们死得更快。说白了,如果不与罕王合作,我们的人可能活不过三天,三天之内罕王必定大开杀戒。与罕王合作我们便成为他谋反的同党,一旦帝国大军攻上都灵岛,我们必死无疑。所以现在就是活三天还是活十天的问题。人嘛,总是想多活几天,你说是吗?” 仓路郎终于明白都泽人的基地为什么会衰败如斯,这个罗德尼头脑简单,没有主见,难以服众,这样一个庸碌无能之徒怎么会坐上总督的宝座? 仓路郎向大家抱一抱拳,道:“三天还是十天本就是个伪命题。三天之内罕王未必杀得了你们,我帝国大军攻破都灵岛未必需要十天。何况你们的基地位置隐秘,进入须得穿过湖面,罕王虽然人多势众,想要短时间内攻到这里并非易事。只要我们大家团结起来,齐心协力,必可抵御住罕王的进攻直至帝国大军登岛之日。” 皮德斯冷笑一声,道:“王代表,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我都灵基地三万之众,城镇建设规模宏大,却被异元山庄一夜摧毁,种族几乎灭绝,至今想起来,人人心有余悸。我们渴望和平,不想打仗!现如今,你知道我们都灵基地还剩下多少人吗?三百二十七人,能拿起兵器打仗的不足百人,其余的都是妇孺老弱。罕王大军六万,枪炮齐全,而我们现有的武器你也看见了,你这不是让我们拿鸡蛋碰石头吗?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保住都泽星球的最后一点血脉,我们真的不希望被赶尽杀绝!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仓路郎道:“我会留下来与你们一起战斗。我手里有一支机甲部队,刀枪不入,配备有最先进的武器系统,罕王的部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要守住基地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立刻调他们过来支援……” 坐在他身边一个叫欧文的议员愤然道:“得了吧,别跟我们说什么机甲兵。当年异元山庄派来屠戮我族人的就是机甲部队,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呀!此情此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你问问在座的,有哪一位部队机甲兵恨之入骨,伤心疾首!我们输不起呀,何况我们并不能确认你的身份,谁敢保证你不是异元山庄派来的尖细,或者是大幽帝国派来忽悠我们的……” 此言一出,便有几个人跟着起哄道:“不错,不错,谁知道你是真心来帮助我们的,还是只不过是个磨zui皮子的骗子!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保护我们?” 这下可真让仓路郎犯了难。他们竟然对机甲兵产生了严重的心理yin影,难以接受机甲兵过来保护他们。而仓路郎现下能用的唯一一张牌子就是机甲战士。他坚信,只要来二十名机甲战士,挡住罕王的部队自然不在话下。现在看来,即使把他们调过来了,也只能在最后一刻使用。但首先得说服他们相信他有能力保护他们。 他上前两步对罗德尼道:“我该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就请划下道儿来。” 议员们顿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吵闹了好一阵,最终似乎形成了统一的意见,由咕噜先生转述:“王代表,刚才我们进行了充分的讨论。我们的意见是,如果你能做到两件事,我们就考虑与你的大幽帝国合作。” 仓路郎大喜,心道别说两件,再多几件我也照做。“咕噜先生,请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宝库秘密 咕噜先生道:“不瞒你说,我们被迫与罕王合作是有原因的。三天前,罕王派来了两名高手,一个叫王宗,一个叫贝莫,我们的高手与他们过招都败在了他们的手里。就来了两个人我们都对付不了,何况罕王手下高手如云。所以,这第一件事嘛,就是你要能证明你可以打败他们。” 王宗和莫贝?当初在幽城山庄见过他们,在酒桌上还戏弄过他们,这两人的身手虽然不错,但仓路郎倒还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当下,他一抱拳道:“好!那就麻烦你们将他们请出来。” 咕噜先生摇头道:“王先生来迟了一步,他们昨天晚上说有急事要向王爷禀告,已经离开了。但有一个替代之法。我们这儿有四名武技高手,水上功夫尤其了得,如果王代表能一举将他们击败,那我们大家便信了你的实力!” 罗德尼失声惊叫道:“你是要让他们在水里比武?我们这四大高手一下水功力增加的可不止一倍,这对王先生似乎不太公平吧。”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多谢总督大人提醒。陆地上是打,水上也是打,无妨,无妨!” 蓝灵儿忽然拉了拉仓路郎的衣角,小声道:“都泽高手水里的身手个个都是超一流的,一打四,你有把握吗?” 仓路郎道:“不用担心。那就请吧。” 咕噜先生笑道:“好,王先生果然爽快!”他拍了两拍手掌,从里面走出高高低低四个蛙人来。为首的一个身材胖大,手持一柄看似相当沉重的铁桨,名叫壮巴;第二个个高体瘦,手执一杆细长的梭镖,名叫瘦皮;第三个手短腿短,典型的大屁.股,看起来像个乌龟,手提一把大砍刀,名叫龟板;第四个身材倒是匀称,看起来弱不禁风,头上带了包住脸的头盔,细细的脖子看起来都撑不住似的,他的双手各执一把短鱼叉,名叫都霄。 看见四人奇特的模样,仓路郎心里忍不住想笑。都泽的一流高手?难怪连王宗和贝莫都打不过。 众人一起走出议政厅,前往就近的湖边。周围的男女老少见有好戏看,纷纷赶了过来。到达湖边,咕噜先生指着停泊在附近的一艘小舢板,道:“就在这小船上比试吧。不知王先生是用的什么兵器?” 仓路郎本想徒手与他们交手,但想想似乎不太妥当,一眼瞥见一个小男孩手里握着一柄自制的木剑,便上前向他借剑一用。小孩爽快地把剑递给了仓路郎。这边壮巴却不高兴了,怒道:“王先生准备用小孩玩的木剑和我们四大高手过招?” 仓路郎淡淡地道:“我们不过是比武过招而已,木剑安全些,又不是以命相搏。”双足轻点,飞身而起,轻轻巧巧落在了舢板上。 壮巴用力将铁桨往地上一跺,发出一记很沉重的闷响,震得周围的人身体一抖。“刀剑不长眼,这是你自找的。我们不会手下留情!”将手中铁桨抡得风声呼呼,大吼一声,跳起身来,挥动铁桨从半空中猛劈向舢板上的仓路郎。 壮巴桨沉力大,居高临下,声势惊人。这一桨下去,人被劈中只怕要粉身碎骨,船被砸中也必四分五裂,舢板窄小,并无太多腾挪空间,仓路郎若是用手中木剑去架挡,说不定连人带船给砸沉入水中。仓路郎ting立在船头,望着半空中气势汹汹而来的壮巴,居然一动不动,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岸上不少人看出仓路郎危在旦夕,纷纷惊呼,便连蓝灵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怎么不知道躲呀!”有人议论。 “铁桨打来了,快躲呀!”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声提醒仓路郎。 仓路郎只待铁桨离自己的脑袋仅有一尺时,木剑猛然出手,剑尖斜刺里点中了壮巴握着铁桨的双手之间的柄身上。壮巴整个人腾飞起来,比进攻的时候腾得更高,只是这次变成了向后倒跃。 仓路郎出手太快,眼力稍弱的人可能根本就没看见他动过。一些人不明其意,纷纷揣测,他攻击的动作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收了回来,还往回跳,还跳那么高?是手下留情怕伤了对方?还是要展示自己的倒跃功夫? 蓝灵儿一直密切关注着仓路郎的动作,所以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暗自佩服仓路郎的武技。 半空中的壮巴忽然吼叫了一声,手脚开始乱动,倒飞至一些人的头顶。众人看出不对,纷纷四散逃避。“砰”一声巨响,壮巴一个仰八叉沉重地摔跌到地面上,铁桨砸中了自己的xiong口,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随即又倒下,晕了过去。 这边,瘦皮、龟板、都霄三人同时跃起,从三个方向攻击仓路郎。都霄居中,双叉分上下直取仓路郎的xiong腹部,瘦皮的梭镖和龟板的砍刀从左右呼啸而至,同时封住了仓路郎的上下左右和正面,攻势凌厉之极。仓路郎似乎已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往后退避。但站立在狭小的舢板上,只要往后退出一步,必然落入水中。而一旦落水,则正中了攻击者的下怀,他们的水上功夫便有了用武之地。 大家都觉得仓路郎必然落水,否则万难全部躲开三面的围攻。仓路郎木剑指向瘦皮的梭镖,粘住了其镖尖,轻轻往右一带,梭镖刺中了龟板的大砍刀刀身,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扑落至仓路郎身前,正好压在了攻击而至的都霄的双臂上,化解了双叉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仓路郎全身一抖,内力弹出,瘦皮和龟板同时飞起,跌向岸边。仓路郎的脚尖踢中了都霄的下巴,也将他踢回湖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三人在岸边跌成一团,兵器也摔得远远的。仓路郎手下留情,因此三人并未受伤。三人急切从地上爬起,面面相觑,不知何以如此。 忽听身后有人狂吼着冲向湖中,正是刚刚被人呼唤醒来的壮巴。他直接跳入水中,挥舞铁桨,踩水前进。另外三人受到启发,发声喊同时下水。果然,一入水中,长毛蛙人的水上功夫便显现了出来。四人在水中便如在陆地一般健步如飞,激起波涛阵阵,比在岸上声势更为惊人。 他们不再急于进攻,而是绕着舢板疾速转圈,寻找机会。仓路郎ting立船头,目不斜视,只是凝神静听他们的动向。 都霄指了指舢板,然后向其他三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大家攻击舢板。毁了船,仓路郎自然落水,他们就不信了,到了水里,看你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四人大喝一声,同时从水中跃出,挥手中兵刃,目标直指小船,意在将其击碎。壮巴在前,瘦皮在后,龟板和都霄则在船头和船尾,各自攻击离自己最近的船的部位。 岸上的人都已看出了四人的意图,纷纷议论道:“这下他完了!”“本事再大,下到水里那还不成到zui的鱼虾。”“可惜,可惜……” 蓝灵儿也觉得这下仓路郎很难护住小船不被击毁,四个不同的攻击部位,相隔得又远,防不胜防。她深知,一旦下水,后果不堪设想。常人到了水里,再强的武技也留下不足二成,而这些蛙人水里生水里长,功力反而见长……她几乎不敢想象! 然而奇迹发生了!小舢板忽然一飘,猛地横了过来,船头与船尾撞中了壮巴和瘦皮,两人跌飞出去,结果撞到了扑了个空的龟板和都霄身上。壮巴和瘦皮显然已被撞晕,龟板向仓路郎举手,表示停战,然后将壮巴沉重的身体往岸边拖。都霄似乎也受了伤,只是托住了晕厥的瘦皮,免得他下沉,却无力将他送回岸上。 仓路郎运功将小船靠过去,一手一个将二人拉上小船,随后夹着两人跃回岸上。 岸上围观者纷纷鼓掌、喝彩、惊叹。罗德尼上前拉住仓路郎的手道:“王先生神技惊人,世所罕见,佩服,佩服!” 仓路郎微笑道:“雕虫小技,献丑,献丑!” 众人簇拥着他返回议政厅。罗德尼道:“王代表的武技大家已亲眼看见了,可以用八个字形容,惊世骇俗,高深莫测,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咕噜道:“王先生神功盖世,我无话可说。就看他是否答应第二件事了。” 罗德尼微笑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仓路郎道:“好说,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答应。” 罗德尼道:“是吧,多爽快。不过这事等到晚上再宣布吧。今天的廷议到此结束,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准备晚上欢庆吧。咕噜先生,麻烦你安排好王代表和蓝教主他们。” 仓路郎和蓝灵儿辞别罗德尼,跟着咕噜先生到了附近一处木房。咕噜先生介绍说,这里是他们的贵宾接待处,里面有客厅、卧室和厨卫。仓路郎注意到室内安装了相当漂亮的灯具,还有几件别致的电气设备,似乎这里的能量供应系统非常强大。 一位显然来自大陆的中年妇女为他们摆上了一桌酒菜,大多数是海鲜,因为新鲜,所以味道特别鲜美。咕噜先生留下来陪他们一起吃饭。仓路郎拒不喝酒,只是喝茶吃菜。席间,他谈起了蓝水母,咕噜先生听说是蓝水母引荐,似乎对仓路郎放下了戒备之心,仓路郎问什么答什么,谈兴甚浓,在仓路郎的引导下,他渐渐道出了都泽基地方方面面的情况。 咕噜先生介绍说,据史书记载,都泽星球于一千五百年前移民地球,随后毁灭。但实际到达地球的只有两艘飞船,其中一艘载有近十万人的巨型飞船在降落时出了差错,船毁人亡。成功降落的是另一艘以装备为主的飞船。降落的地点便是都泽基地附近的海湾。 当时顺利登岛的仅有两万余人。一段时间以后因疾病、水土不服导致大多数人死亡,最后真正适应了地球环境并存活下来的不到两千人。由于缺乏技术人员,随船而来的大量的先进装备无人组装或维护,最终被全部封存起来,包括大量的机器人和武器。 都灵岛水产丰富,食物充足,幸存下来的都泽人在这里的生活非常轻松,虽然生活方式原始、简陋,却安逸、太平。随着时日的推移,人们渐渐淡忘了自己曾经是拥有高科技的先进人种,而尝试融入地球,鼓励人们与地球人交媾或婚配。历经千年,都泽人种渐渐分化,一大批已经同化到和地球人差不多的家族离开了都灵岛,深入内地大陆各地谋生。基地的人口也超过了三万,建造了大量的住房和社区,并创建了都灵教,作为基地对外联络的窗口。 五六十年前,都灵老祖的师傅贾尔斯成为基地总督,自封为都灵神王。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带了一帮年轻人开始大规模研究和启用尘封已久的高科技装备。其中最为成功的便是启用了反物质发电机,使得整个基地用上了各种电力设施。其二是联络上了都泽星球当年发射到地球周围的通信卫星;其三是取出了一大批武器弹药,组建了都泽护卫军。其四是研发了一批药物,最著名的就是“再造护心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神王还找到了封存的机甲军队,并且研究出了唤醒他们的方法。但是由于他们封存超过千年,其能量系统出现了问题。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据说已经取得了成功。总之,神王变得越来越狂妄自大,到后来野心勃勃,产生了让都泽人统治地球的的想法。然而不知怎么的,异元山庄听到了风声,其副统领仓娜带着一支机甲部队从天而降,彻底摧毁了基地,几乎杀光了见到的所有人,抢走了护心丹和魔天钥。都泽基地幸存者不足四百,从此陷入了痛苦与黑暗之中。 仓路郎问起护心丹和魔天钥的事,咕噜先生解释说,据说“再造护心丹”的都泽星球带过来的神药,由于都泽人长年生活在水中,尤其潜入水深处时,心脏将承受巨大的压力,导致出现各种疾病,甚至暴毙而亡,护心丹能有效保护并修复心脏损失,所以称之为“再造”。由于都泽传下来的药物仅剩最后一瓶,神王研制出了替代品,据说使用了大量的鱼的心脏和人的心脏,虽然没有原药那么神奇,却也颇有奇效。魔天钥则是开启机甲部队和装备仓库的钥匙。在基地被毁的前两年,神王似乎有预感,因此特地重建了仓库大门,并且设置了各种防盗手段,以防万一。基地被毁之后,神王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让他最贴心的的徒弟安排后事,他徒弟就是后来的都灵老祖。他知道以都泽基地的残余力量日后想要报仇已经没有可能,所以他将宝库的秘密拆解分散出去,期望将来拥有足够实力的有缘人替他和都泽人报仇雪恨。其中之一就是将找到宝库的地图分解成七个部分,以刺绣形式让持有者世代相传。罕王之所以能找到这里的基地,就是因为他集齐了七套密图。 仓路郎问道:“有这么好的宝贝,你们自己为什么不打开来用却要让给别人?” 咕噜先生苦笑道:“我们也想呀,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说实话,神王遗命,要我们和集齐七幅图的人合作,剿灭异元山庄,为都泽死去的人报仇!有能力集齐七幅图的人一定拥有强大的实力,是我们可以借助的力量。你是蓝水母推荐的,我也不瞒你,宝库就在前面那座摩天崖下的山洞内,涨潮的时候淹在水下,退潮时露出水面。” 仓路郎问道:“原来如此。神王难道当时就没想过,宝库可能落入恶人之手?罕王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绝对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好在罕王即使找到了宝库的位置,没有魔天钥他也无法打开库门,不是吗?” 咕噜先生点头道:“不错。开启宝库之门需要一个合金面具、一只合金手掌和一把魔天钥,三者缺一不可。” 仓路郎道:“哦?面具和手掌在哪里?” 咕噜先生道:“不瞒你说,面具和手掌仍然在本基地,现在缺的就是魔天钥。但是唤醒机甲部队仍需一串密码,好像罕王已经找到了密码的持有者。所以现在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一把钥匙。” 仓路郎问道:“魔天钥在异元山庄?是把什么样的钥匙?有人见过吗?” 咕噜先生道:“没有人见过其真容,但在制作的时候,有人见过它的外形,好像是这样的……”他用手指蘸了杯中酒,在桌子上画出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仓路郎不禁心头一凛,这样子好像当年大老乌捡来的那把像铲子又像斧子的怪东西,只是他从未把它当回事,随手丢弃在无回岭住处的小房间里。 “王先生,王先生,”咕噜先生叫道。“你难道见过这把钥匙?” 仓路郎道:“我不确定。我得好好想想。” 咕噜先生笑道:“好呀,我也酒足饭饱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咱们晚上见。” 咕噜先生告辞后,仓路郎正要回房休息,却被蓝灵儿拦住了去路。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的武技这么高,绝对不是王日天。说,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何居心?” 仓路郎笑道:“在下王日天,如假包换!” 蓝灵儿“哼”了一声,转身不悦地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仓路郎无心与她啰嗦,走进自己的客房,关上门,来回踱步。他脑子里回想着咕噜先生的话,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正思索间,怀里的怀表滴滴响了起来。急忙掏出来一看,却是绿澜向他发出信号。 绿澜有危险?仓路郎立刻想到,咕噜先生口中的密码持有者很可能就是指绿澜。 第一百九十四章 新婚之喜 仓路郎立刻移形直接进入了绿澜的房间,却见她独自一人坐在桌子前,桌上搁着纸笔,正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怀表。 见到仓路郎突然现身,从座位上惊跳起来,随即想一个孩子般欢呼雀跃,叫嚷道:“哇,你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我太高兴了!太激动了!” 仓路郎急忙上前用手捂住了她的zui,在她耳边发出“嘘”的一声。绿澜意识到自己失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马上恢复了镇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上上下下打量仓路郎。 仓路郎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道:“你干嘛这样看人家?怪寒碜的。” 绿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怎么是你?我认识你,我们在皇宫里见过面的,你当时和一个小太监在一起。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仓路郎摇头道:“我是和你一样的凡人。我是王日天。” 绿澜道:“那你怎么会变呢?只有神仙才会变呀。你带我出去玩玩吧,我在这里闷死了!” 仓路郎沉下脸道:“你呼唤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带你出去透透风?你有病呀!不行!” 绿澜轻轻撞了他一下,撒娇道:“王公子,王大哥,王大爷,你就带一下我吗,就一下,就一下,我保证!” 她凑近仓路郎的耳边小声道:“我已经发现了王爷的秘密,你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仓路郎见她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心软了下来。“好吧,下不为例!” 说着搂住她的腰,运十维超弦移形到了对面的山顶上。绿澜发现自己眨眼间就离开了房间,来到了远处的山顶之上,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张开双臂尽情地喊了几声,然后一边唱歌一边跳起舞来。她的嗓音甜美,歌声动人,舞姿翩跹,神态撩.人,仓路郎不禁看得呆住了。 绿澜摆了一个美人回眸的亮相动作,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呀?” 仓路郎一愣,回过神来,道:“歌美,舞美,人更美,好看!” 绿澜道:“你喜欢看,好呀,你以后经常带我出来玩,出来一次,我给你表演一次,好不好?” 仓路郎放下脸,故作凶悍地道:“不行!给你的怀表是救命的时候用的,怎么可以随意乱用!你这样闹着玩,等真有危险的时候,我会以为你有事闹着玩,就不来救你了!” “好好好好,”绿澜蹿到他面前,“不玩就不玩,小气鬼!” 她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道:“王日天,那天我看你在御花园里,你是什么官呀?几品?” 仓路郎笑道:“这么凶,又不是皇后娘娘问话。” 绿澜站立起来,摆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道:“王日天,本宫有话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不然本宫打烂你的屁.股!” 仓路郎道:“是是,回娘娘话,下官一定据实禀告。” “王日天,报上名来,什么官,几品官?” “在下无官无品,闲人一个。” “胡说!那你去皇宫做什么!” “嘻嘻,皇帝老儿是在下的朋友,我跑去找他玩呢。” “那你说说皇帝老儿长什么样子?” “娘娘,这个就是你不对,你一个皇后娘娘怎么连皇帝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我这不是还没过门嘛。” 仓路郎佝偻着腰,便做出捋胡子的动作,便迈着蹒跚的步态,走了起来,不时还咳嗽几声。绿澜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仓路郎受到她的感染,也跟着大笑。 两人笑闹了一会,仓路郎正色道:“好啦,笑够了,也闹够了,快说正事吧。人家忙着呢!” 绿澜道:“你不是说你闲人一个吗?能忙什么?好吧,好吧,我告诉你,这两天我被他们烦都烦死了。他们天天要我写什么特别的话,特别的词,说可能是什么什么密码,天晓得啥叫密码!” 罕王果然已经认定密码在绿澜身上,但也看出她自己并不知情,所以逼着她写这写那。“他们没怎么样你吧?” “哇,你关心我呀?可惜我已经嫁给皇帝了,不然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你哟!” 仓路郎笑道:“别扯这些无用的。说正事。” 绿澜道:“吃的,喝的,用的,都好,就是死活不让我出门,说我不写出来,这辈子都不能出门。天哪,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一开始呀,是那个二公子逼我,后来听说二公子被人打伤了,来了个四公子,叫什么赤昊松,比二公子凶。你不是要我写字吗,我就乱写一通,什么山上有座庙呀,庙里有和尚呀,山下有条河呀,河里有大鱼哟,嘻嘻。我写啥,他们都要,可就是让我不停地写,我都烦死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你带我走吧!” 仓路郎道:“那好呀,现在就跟我走吧。” 绿澜道:“你真要带我走呀?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强抢民女?” 仓路郎笑道:“算了吧,你是皇帝的老婆啊,谁敢动歪脑筋,岂不是要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绿澜得意地道:“嘿嘿,知道就好!不过本姑娘暂时还不能跟你走,我查案子已经有些眉目了。” 仓路郎道:“说来听听!你都查到了什么?” 绿澜道:“我打听到,二公子去过临海府,四公子去过我们赵家村。我怀疑这两起血案可能就是他们犯下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道:“你打听到有什么用?这种事情是要讲究证据的,证据,知道吗?” 绿澜道:“办案要证据,谁不知道呀!我已经决定,明天我要正式向他们提出交易,我要逼他们说出血案的真相!” 仓路郎沉吟道:“最好不要这样吧,因为你根本写不出他们要的密码。一旦他们真告诉了你真相,他们就可能杀人灭口,太危险了!” 绿澜道:“我知道。在他们没有得到他们要的东西之前,他们不会杀我的。等我查到了真相,我就呼叫你。你来把我带走不就安全了吗?” 仓路郎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不放心呀,太危险了!” 绿澜道:“你待我真好!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仓路郎正想送她回去,肚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刚刚唱得什么歌?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绿澜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唱的啥意思。我爹爹喜欢唱歌,从小教过我许多歌,就这一首他每天都要我唱一遍,我好烦呢,他说他也不知道啥意思,是爷爷教他唱的,以后还让我教我的孩子唱,你说好笑不好笑?” 仓路郎道:“你慢慢唱一遍我听听?” 绿澜道:“我会好多好多歌,干嘛一定要唱这一首?” 仓路郎道:“就这一首。” 绿澜慢慢地唱了一遍,仓路郎默默地将歌词在脑海里记了下来,等自己记完,便对她严肃地说道:“你可以把你会被的诗词、会唱的歌写给他们,但是就这首千万不要写!” 绿澜大笑道:“你让我写我也写不出呀,小傻瓜。” 仓路郎笑道:“知道就好。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别没事就按怀表。” 绿澜老实地道:“是,是,记住了。” 送走了绿澜,仓路郎立刻移形至无回岭自己的住处。洞内长久无人居住,到处都积满了灰尘。他很快找出了那件物品,发现其形状与咕噜先生所画的一模一样,其雕刻的图案正是都泽的水精灵。真是老天有眼,这把珍贵的魔天钥竟然早就辗转到了自己手里。 仓路郎心中一阵激动,立刻找了一块兽皮包好,迅速移形返回都泽基地给他休息的客房里。然后电令菲白和啵啵哒带一队机甲战士立刻赶到摩天崖隐蔽待命。 忙完了这一切已渐黄昏。他将魔天钥藏在了房梁上,走出房间,发现蓝灵儿的房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问烧饭的大妈,她回答说蓝教主先走一步了,说要去探望她的母亲。 “怎么走这么急?不是说晚上要有一件啥事的吗?”他心道。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只见三位大妈捧着一套新衣服、一顶红帽子和一个漂亮的小盒子笑嘻嘻走上前来,向他行了一礼,叽叽呱呱说了一通,仓路郎一个字也听不懂,但他似乎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是要他换上新衣服。仓路郎问她们这是要干嘛,她们只当作听不懂。他只好换上绿袍,戴上红帽。大妈们簇拥着他走出了屋子。外面停着一辆红色的轿子,她们请他上轿,然后一qun人抬着他走向议政厅。 沿途不少人探头探脑,脸上都露出了微笑,然后都跟在了轿子后面。到达议政厅,只见小广场上放着大大小小各种桌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和酒具。看起来是有喜庆之事,要举行百家宴庆祝。 难道他们是要庆祝与他合作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轿子在议政厅门前停下,大厅里挤满了人,看见仓路郎到了,所有的人鼓掌欢呼。仓路郎不明就里,便抱拳向他们致意。 人qun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仓路郎在众人簇拥下走到前面,见罗德尼也穿了一身新衣服坐在总督位置上,咕噜先生和其他议员则分列两旁。 罗德尼抚掌大笑道:“王先生真帅气,有福,有福。”他说的是大陆语。 仓路郎急问:“总督大人,这是唱得哪出呀?” 罗德尼笑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们希望你答应一件什么事。你高超的武技征服了我们这里所有人,同时也征服了我的掌上明珠、大都泽第一美女——我的独女都霄小姐。你要让我们信得过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成为自己人。什么办法呢?就是你娶了我女儿,做我的女婿,那样你就成了我们都泽人的女婿,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不说两家话了,至于合作嘛,那还用问吗?你说是也不是?” 仓路郎大惊。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玩这一出!要他娶了罗德尼的女儿做老婆,新衣服,轿子,酒席,就是要马上办婚礼了!心中想起长毛蛙人那丑陋的样子,毛孔都一根根竖立起来,只觉得恶心想吐。 仓路郎抱拳歉然道:“不可,不可!我家里老婆、孩子早已一大堆了,让大美女都霄嫁给我岂不是委屈了她。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罗德尼笑道:“没事,没事!都霄她自己愿意的。我们都泽人的规矩和传统,男人是不可以抱女孩子的。一旦抱了,就是要娶她做老婆滴!都霄已经让你抱过了,就说明你们两情相悦,跟你有多少老婆没关系,她自己会处理的。哈哈哈!” 场上众人一起跟着哄笑。仓路郎急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们大陆人讨老婆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罗德尼走到他面前,凑近他耳畔道:“本总督的女儿嫁给你也不会辱没于你。何况你很希望与我们合作的,是吗?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本督保证让你惊喜不断,百分之百满意。不然的话……你可要想好啰。” 仓路郎知道他这是在以合作要挟他,但娶个丑陋的青蛙老婆实在心有不甘。他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点了点头。反正早已有三千个老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罗德尼大喜,高呼道:“开始!” 大厅内立刻响起了悠扬的音乐。接着咕噜先生高喊道:“新娘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大门口,只见都霄头上盖了一块红布,身穿一件白色曳地礼服,手捧鲜花,在两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簇拥下,缓步进入大厅。全场鼓掌欢呼。 仓路郎想象着面目可憎的蛙人模样,都不敢看她一眼。都霄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立。她身上不知喷了什么香水,令仓路郎感觉不适。 音乐戛然而止。咕噜先生问仓路郎道:“王日天,你愿意承认接纳都霄为你的妻子吗?” 仓路郎支支吾吾道:“我……愿……愿意。”心道,反正我又不是王日天,管他呢!照做吧。 咕噜先生继续问道:“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仓路郎道:“我愿意。我王日天愿意承受接纳都霄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 咕噜先生转问都霄:“都霄,你愿意承认王日天为你的丈夫吗?” 都霄高兴地答道:“我愿意。” 咕噜先生道:“你愿意嫁给他,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都霄道:“我愿意。我都霄愿意嫁给他,承受接纳王日天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 咕噜先生道:“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两个小孩子分别递上两个精美的小盒子。仓路郎打开一看,里面原是一枚漂亮的绿宝石戒指。他在异元山庄读到过这样的知识,便取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他忽然发现她的手指倒是与人的手指差不多,ting白嫩的。都霄也给他戴上了戒指。 接着咕噜先生高喊道:“新郎新娘接吻以示爱意!” 仓路郎差点当场昏倒,但这一关总归是要过的。于是他紧紧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丑陋的青蛙的zui在他zui唇上碰了一下,内里不由一阵反胃。 咕噜先生又喊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新房就在议政厅的后面,很快就到了。木屋不大,但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俱全,家具和摆设造型独特,做工精致,甚至有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光波炉等先进的家用电器,估计罗德尼把基地能用的好东西都搬来了。 都霄在卧室的chuang沿上坐下,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既紧张又兴奋,期待着仓路郎来揭开她盖在头上蒙住脸的红盖头。仓路郎也很紧张,坐在一张沙发上,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满脑子都是丑恶的蛙头人身形象。 “老公,你怎么了?”都霄似乎等不及了。她的声音倒也不是太难听。“还不过来揭开我的红盖头吗?” “稍等,稍等,”仓路郎被她叫的毛骨悚然,顿时慌了神,茫然不知所措。“吉时未到,吉时未到!”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如果现在地上有一个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就在这时,屋外一个大嗓门叫道:“新郎官,好了没?去喝酒了!”外面说话的似乎不止一个人。是壮巴和瘦皮! 仓路郎如获大赦,道:“我去去就来!”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外面果然是壮巴、瘦皮和龟板等五六个人,见到仓路郎一起大笑,簇拥着他往广场而去。广场上摆了几十桌酒席,聚了两三百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正前方的酒席上坐着罗德尼、咕噜先生等一干要员。罗德尼见到仓路郎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我女儿漂亮吧?” 仓路郎苦笑道:“漂亮,漂亮!” “便宜了你这小子,”罗德尼大声道。“喝酒!” 仓路郎心想,事情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干脆一醉方休,管她是什么蛙人还是鱼人。于是,端了酒杯便与大家干杯。一杯下肚,但觉酒酸酸的,甜甜的,味道也还不错,不似大陆的就那么辣喉。他来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也不知喝下多少杯,到后来便啥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仓路郎终于醒来,发现天色大亮,像是已到中午时分,自己躺在新chuang上,身上盖着一chuang薄被子,但脑袋昏昏沉沉,全身瘫软无力。他又迷糊了一会,感觉稍微清醒了些,便挣扎着想坐起来,猛然发现自己赤身luoti,yisibugua,不由惊叫了一声。 这时外面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朝着卧室走来。仓路郎大惊,来人自然是都霄了。她一定已经去掉了红盖头,长毛蛙…… 仓路郎不敢再往下想,赶紧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紧闭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危机四伏 清脆的脚步声果然进入了卧室,她似乎端什么东西,在小桌上放下,然后来到chuang边坐下,叹道:“怎么还不醒?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多,不醉才怪呢。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老公,老公。” 怎么办?仓路郎内心无比矛盾,正惶急间,她俯下身,脸凑近了他的脸,温柔地亲了数下。仓路郎一动不敢动,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想着一张青蛙脸在自己脸上亲来亲去…… 好不容易她离开了,仓路郎鼓起勇气偷偷地睁开了眼角,看见了她的背影,一头金黄带红的卷发直垂至腰下,一件无袖束腰短裙衬出了纤纤细腰,身材还ting匀称的,不似其他蛙人那般屁.股奇大,不成比例。背部、肩头、手臂看着也都正常,只是肤色偏黄偏黑,与拉菲近似。 仓路郎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转过脸睁开了双眼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从这个角度看,还真以为她是个大美女呢?但是……但是……千万别回头!千万不要转过脸来呀! 然而,她偏偏开始转身,转脸……仓路郎紧张地转过脸去,用力闭上眼睛。他仿佛看见了鼓鼓的鱼眼,突起的大阔zui,细长的舌尖…… “老公,你醒了!”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甜蜜。 接着一双rou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你起来吧!”她用力把仓路郎拉了起来。 仓路郎再也装不下去,干脆坐了一起来,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用力将自己的头往前凑,免得看见她的脸。良久,仓路郎嗅到了女人特有的体香,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一只手悄悄地摸向她的颈部,然后慢慢向她脸部靠近…… 光洁、柔滑,和他接触过的女人一样,没有蛙人那种粗糙和滑腻。他的胆子益发大了起来,甚至摸上了她的脸面,眼睛、鼻子、zuiba,咦,一切再正常不过! 仓路郎推开了她,终于与她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眼睛虽然不是特别大,却也清澈秀亮,鼻子小巧ting直,小zui唇红齿白,整个脸盘看起来其实相当标致…… 仓路郎心下微惊,脱口而出道:“你……你是谁?” 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是你妻子都霄呀。你怎么了?这么紧张干嘛?” 仓路郎晃了晃脑袋,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都霄奇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酒还没醒吗?”她shen手摸了摸仓路郎的额头。 仓路郎终于缓了过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原来你不是蛙人!”这日子总算能过下去了。 都霄大笑道:“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蛙人?难怪怕我!我是混血儿,我娘是大陆人。我们这里的男人一般都会有两个老婆,一个是蛙人,一个是大陆人。这样既可以保持血统,也可以融入地球。” 她站了起来,“我给你做了醒酒的鱼汤,你先喝了吧。”说着去端放在小桌上的玉碗。 仓路郎摆手道:“不忙。你先把我衣服拿来,我起chuang了喝。” 都霄从一个衣柜里取出了几件衣服,走到chuang前,道:“我来帮你穿吧!” 仓路郎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都霄略带羞涩地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吐得一塌糊涂,我帮你脱了衣服,擦净了身体……”她的意思很明显,仓路郎的身体对于她早已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仓路郎小心地问道:“我……我没做什么吧?” 都霄笑道:“你睡得像条死鱼,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费了我不少劲。” 仓路郎从一开始就对娶都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若非事出有因,时间紧迫,为了阻止罗德尼他们与罕王合作,他也绝不会答应。但这事对于都霄来说有点不太公平,如果她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有三千个老婆,不知会作何想?这样的话,她要反悔随时可以,反正是逼的。 仓路郎坚持在被窝底下穿好了衣ku,才起chuang下地。然而,当他双脚一踩到地上,就发现不对劲了,shuang腿不着力,头晕乎乎的,明显是中毒的症状。暗运内力,发现真气涣散难以聚力,只剩下不足三成功力。想不到都泽人也会玩这种把戏,昨晚只顾着要把自己灌醉,却不料竟然yin沟里翻了船! 仓路郎不动声色,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都霄将鱼汤端到了他面前。她的脸上挂着纯真甜蜜的微笑,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始终不离他身,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她不可能下毒害他。那么,会是谁?罗德尼?咕噜先生?隐藏在暗处的王宗和贝莫?或者是他们的同党? 菲白和啵啵哒已经到了摩天崖,或许应该马上通知他们过来接他离开这里。他习惯性地一摸xiong口,随即意识到这是刚换的新衣服,忙问都霄道:“我的东西呢?” 都霄道:“什么东西?是那只怀表吗?哦,昨晚洗衣服的时候掉出来了,我随手放在卫生间了。”她立刻站起来去取。 只要能联系上菲白就好。仓路郎注意到一只柜子上放着两个刻有水精灵的精美木盒,便走过去打开了其中一只,里面存放着的东西让仓路郎大吃一惊,竟然是一个合金面具!他立刻开启了另一只,里面放的果然是合金手掌!这……仓路郎大惑不解! “那是爹爹送给我的嫁妆,说你看了一定喜欢!你喜欢吗?”都霄拿着怀表走了过来。 仓路郎点头道。“你爹爹的确了解我,我喜欢!这两样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呀。” 都霄高兴地道:“好呀,你喜欢就好。我会保管好的。” 仓路郎接过怀表,惊悚地发现怀表居然停止不走了!他试按了按钮,按钮反应异常,表明怀表并不在工作状态! 仓路郎感觉到了事态严重,下手的人绝不简单。他将怀表翻来翻去,反复研究,终于发现是电池不见了。有人偷走了电池? 仓路郎神情凝重,指着怀表背面的电池槽问都霄道:“你说昨夜怀表曾掉地上,有没有注意到装在这里的一枚小圆电池?” 都霄凑近看了一看,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去卫生间里找找看,说不定掉地上了。” 都霄立刻去了卫生间,仓路郎也跟了过去,卫生间本来就不大,稍稍一看就知道没有。“奇怪了,会掉到哪里去呢?”都霄仍在认真地查找。 仓路郎道:“不用找了。你陪我去趟贵宾接待处吧,我还有东西留在那里!”他的手枪和光剑留在了接待处的房间里。有这两样东西在,自保应该没有问题,然而他担心它们很可能也会失踪! 果然,仓路郎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他留下的东西。但他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房梁,发现魔天钥还在,显然,他们还不知道他从无回岭取来了魔天钥藏在梁上。 这个隐藏的对手太厉害了,似乎了解他的一切,竟然一一掐断了他可能借助的力量。但是,他为什么不干脆毒死他呢?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仓路郎渐渐陷入了绝望,预感到危机正一步一步临近,而现在他已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他一言不发,走回到新房的卧室,关上了房门。都霄见他脸色难看,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显得有些紧张。 仓路郎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试着先从都霄身上着手,慢慢去查探事情的真相。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和颜悦色地对都霄道:“都霄,我想问你几句话,希望你不要欺瞒我。” 都霄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将来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想问什么问吧,我不会瞒我自己的老公的。” 仓路郎问道:“我想知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什么会愿意嫁给我?” “这……”都霄的脸泛起了一丝红晕,“我……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也是武技最高的男人,比武的时候,你还抱了我……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爹爹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时,我就同意了。” “我和你爹爹也是初次见面,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担心我是坏人,耽误了你的终身吗?” “爹爹说过,他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而且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说嫁给你准没错,将来一定会幸福。他的意思是,你的身手这么好,希望你不要走,想让你永远留下来保护我们的族人……” 罗德尼曾经表达过类似的意思。难道他们的想法真就那么简单?为什么要下毒?为什么要弄坏他的怀表?为什么偷走他的武器?这一系列行动的指向非常明确,就是要解除他的战斗力,而这绝不是王宗、莫贝之流能完成的。如果与罗德尼无关,都泽基地的人一定有高手参与。基地显然已经被罕王渗透!为今之计或许只有马上去摩天崖找菲白他们,只要与他们接上头,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老公,出了什么事了?”都霄注意到仓路郎忧心忡忡,焦急地问道。“看你今天一直愁眉苦脸的,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仓路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还不确定是否要告诉她。她说的话听起来可信,但谁知道呢! 都霄道:“老公,你还是不信任我吗?我们是夫妻呀,而且……而且我……我可能已经怀孕了……” 仓路郎惊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难道昨夜自己已经和她……他开始怀疑自己,但是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都霄小声道:“我娘从小就告诉我,女孩子不可以随意让男人摸,让男人亲的,不然会怀孕的。昨夜我……抱了你……也亲了你……”说到后面,她羞涩地垂下了头,声音比蚊子叫还低。 仓路郎差点笑出声来。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妈妈会这样教育女孩子,但是……但是……一个纯真无邪到如此境界的女孩子可能会有心计害他吗? 他还是笑了出来,现在他相信她是无辜的。“好了,没事了,”他微笑道。“你帮我准备几天食物,我要去摩天崖一趟。” “去摩天崖?从这里划船过去需要大半天时间呢。我陪你去吧,我会划船。”都霄道。 仓路郎沉吟了一会,觉得有她作陪也好,她现在的功力可比他强。“那就多带点吃的,还有衣服,可能要待六七天。” 都霄答应了一声,起身去做准备。仓路郎立刻前往接待处取回了魔天钥,将面具和手掌一起装进了一个大袋子。过了一会,都霄收拾了一大包食品和一大包衣物,一手一包拎着过来。 两人说走就走,很快到达湖岸。湖边停泊着一艘摇橹船,两人迅速上船,都霄摇橹行船。行了一程,都霄对仓路郎道:“我怎么觉得今天不大对劲,好像刚刚我们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见?人呢?都去哪了?” 仓路郎道:“我也注意到了。基地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才急于要赶去摩天崖。” “是与摩天崖有关吗?”都霄问道。 仓路郎道:“是呀。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船到达摩天崖已是夜半,正值涨潮,山洞被淹在了水下。都霄带出来一把雪亮的手电,照明不成问题。摩天崖是一处巨大的高耸的山崖,上面草木繁茂。不知道菲白他们藏身于何处,仓路郎用手电对着山崖照了好一会,希望能引起菲白他们的注意。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仓路郎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之感。 “或许晚上视野不好,明天他们一定会过来查看。”仓路郎安慰自己道。 两人在山崖下选了处位置停泊好小船,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岸。其实也不能称之为岸,只是不那么陡峭的山石之地。这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窟,两人随意选了一个较为干燥的洞窟进内休息。夜深天凉,仓路郎在洞口生起了一堆火。都霄取出了带来的衣服披在身上,头靠着仓路郎的肩膀。她的手因长时间摇橹起了不少泡,仓路郎轻抚着她的手,歉然道:“今天真辛苦你了,陪我出来受苦。” 都霄搂住仓路郎,把头贴在他xiong前,道:“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开心。” 仓路郎被她说得心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在她脸上亲了两下。都霄热烈地回敬他。两人温存了一会,都霄在他耳边幽幽地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仓路郎沉吟了一会,道:“我中毒了,有人下毒!” 都霄惊坐起来,惶急道:“中毒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呀?厉害吗?那得赶紧找解药呀!” 仓路郎道:“你别着急。这毒不致命,不需要解药,七天之后自解,但七天内限制住了我的功力。” 都霄松了一口气。“是谁下毒害你,知道吗?” 仓路郎摇摇头。都霄问道:“你初来乍到,大家都不认识你,谁这么丧尽天良要加害于你?目的何在?” 仓路郎道:“无论谁被罕王盯上,一定会大祸临头。都泽基地现在危机四伏,但愿天地保佑,能逃过此劫。你能和我说说,最近一段时间,基地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包括你爹爹、咕噜先生他们,任何人。” 都霄想了一想,忽然扬起了头,但随即又低了下去,道:“你是在怀疑是罕王gao的鬼吗?说起异常,我还真觉得好多人都异常,可是让我说哪里有问题,我一下子却说不上来。” 仓路郎道:“不急,你慢慢想就是。” 都霄侧过身体,把头枕到了仓路郎的腿上,想着想着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仓路郎知道她今天摇了大半天船,累得不轻,不再打搅她,轻轻把衣服盖住她的身体,自己仰靠在岩壁上也闭起了眼睛休息。 第二天早上,仓路郎被一阵鸟鸣声叫醒。天色已亮,山林的鸟儿发出各种欢叫。金色的阳光照在湖面上,金光闪闪,水色连天,令人心旷神怡。 仓路郎默默练了一会功,感觉体内的经气运行比昨天好了一些。都霄似乎不想打扰他练功,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洞窟。仓路郎继续练了一回才收功。他起身shen展四肢,走到洞口时发现都霄正在山下的湖边游泳。姿态优美洒脱,曼妙的身姿在蔚蓝的湖水映衬下显得尤为yangyan撩.人,穿梭翻腾,自由自在,活脱脱就是一条美人鱼! 仓路郎看得不觉心头一荡。都霄看见了仓路郎,向他招手喊道:“老公,快下来一起游泳,好清凉!” 仓路郎向她招手致意,正要觅路下去,猛见湖中不远处一团巨大的黑影向这边快速游来!不好,湖里有怪兽! 仓路郎大惊失色,急忙大声喊道:“都霄,快上来!湖里有怪兽!”都霄似乎没听清楚,踩着水,露出半截身子,用手捂住shuang峰,喊道:“老公,你说什么?” 巨大的黑影离都霄越来越近。仓路郎知道以他此时的功力根本无法与如此巨大的怪兽抗衡,不由心急如焚,一边喊她上岸,一边快速下岩。 都霄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回头一看,巨兽已到她身后,向她张开了血盆大口。她惊叫一声,猛然向前一蹿,拼命朝岸边游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都泽宝库 怪兽扑了个空,继续追击。都霄精通水性,速度奇快,但怪兽比她更快。仓路郎跳到了湖边浅滩的沙石上,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看见一块大石块,双手抱起迅速向怪兽方向冲过去。 都霄离岸边已不足两米,但她感觉到怪兽已追至她身后,拼尽全力从水下跃出,跳向岸边。几乎在同一时间怪兽也跃出水面,张口咬向都霄。 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鳄鱼,足有十几米长!千钧一发之际,仓路郎举起大石块奋力砸向巨鳄。石块正巧飞进巨鳄张开的大zui里。鳄鱼顿了一顿,落入水中。都霄得以脱险落至岸边,但脚下一滑,一跤跌倒。仓路郎冲上前去,将她扶起,发现她腰背部已多处划伤。 猛听“哗啦”水响,鳄鱼突然蹿出水面,显然感觉受到了欺骗,狂怒地向他们扑来。仓路郎不假思索,一把抱起都霄便跑,鳄鱼扭动着硕大无比的身躯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一带的湖边浅滩仅有二十多米宽,前面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逃。仓路郎沿着崖壁跑了一段,发现除了下水已别无他途。鳄鱼似乎知道他们无路可逃,并不急于追赶,只是慢慢腾腾地跟在他们后面,眼睛凶狠地盯着他们。 仓路郎忽然瞥见岩壁一角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洞穴,想也不想立刻钻了进去。地面高低不平,积着不少水,猫着腰跑了几步,仓路郎顿时懊悔不迭,洞内虽然渐渐宽敞起来,却发现里面趴着另外两条鳄鱼,原来是跑进了鳄鱼的巢穴。两条鳄鱼听见声音一起竖起了头,仓路郎想要退出,巨鳄已到了洞口,正往里面探头探脑。 仓路郎进退无路,一眼瞥见一旁有一条一人多高的岩缝,侧过身子硬生生地挤了进去,随后将都霄也拖了进去,紧紧抱住。 不一会巨鳄的大脑袋出现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随后又慢慢退了回去,接着洞内的两条鳄鱼一起爬向洞口,显然三头鳄鱼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撕咬、狂叫声不断,似乎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两人躲在岩缝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都霄紧张得拼命将身体往仓路郎身上靠,仓路郎背部也是一阵阵冒汗,双手将都霄抱得越发紧。 外面的打斗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声音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仓路郎松了一口气,身体稍稍放松了些,静心谛听外面的动静。背靠着他的都霄忽然扭了扭身体,仰起头小声道:“鳄鱼走了吗?” 仓路郎道:“出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挤出岩缝,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发现两条鳄鱼被咬得稀烂,倒毙在浅滩上,显然是被巨鳄所杀。四下里并不见巨鳄,估计已回到湖中。 仓路郎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都霄身上,拉着他一口气爬上山崖,回到了山洞中。都霄心细,带出来一瓶金疮药,正好用上。她的腰背有好几处伤口。仓路郎给她涂抹了药膏,撕了一块布条包扎。 至此,两人劫后余生,惊魂方定。都霄娇情大发,紧靠在仓路郎身上,细语ni喃,吐气如兰。仓路郎却是心事重重,哪里有心情与她亲热。 菲白他们肯定已经离开了摩天崖,下落不明。他唯一的希望破灭,接下来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他相信,罕王的人一定潜伏在暗处,看着一幕幕的好戏发生。然而,没有他的命令,菲白他们怎么可能擅自撤离?以他们的实力,别说罕王,整个元古大陆也找不出哪只部队可以轻易摧毁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冒用他的名义向他们发号施令,把他们调往别处去了。那么,谁有这样的能力? 他与菲白他们是通过无线电报联系的,会无线电报的人整个元古大陆又有几人?他在脑海里仔细梳理了一遍,最后跳出来一个人的名字——安石!对,安石具有这个能力!索拉雅掌权以后,撤销了新五门,安石不知去向。原来他投了罕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可以断定罕王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并且一直在暗中操作这件事,或许他在都泽基地遇到的一切可能都是罕王的安排。他可能希望让他仓路郎来帮助解开宝库的秘密,最后时刻他再出来捡拾胜利果实。仓路郎不得不佩服罕王的智谋与决断。这里面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罕王正在拿他的一切家当做一场豪赌!赢了,他可能成为新的元古大帝;输了,身败名裂,诛灭九族! 这对于仓路郎来说,也是一场生死赌局,生或者死,只有两个选项,一个答案!至少到目前为止,仓路郎输得一塌糊涂,看起来几乎没有获胜的希望。他已无法回头,只能向前走,或许前面某处可能看见胜利的曙光! 仓路郎推开都霄,道:“我们抓紧吃点东西,赶紧走吧。” 都霄问道:“去哪里?” 仓路郎道:“现在是退潮期间,我们去摩天崖下寻找都泽宝库。” 两人吃了点带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重新驾船驶向摩天崖。只一刻钟,已抵达摩天崖下。摩天崖之下水面之上果然露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入口。都霄直接将船摇进了洞内。洞内高大宽敞,似乎深不可测。行了一程,洞顶渐渐降低,到后来,两人不得不趴在船上才能通过。又行一程,洞内复又变得宽敞高大,一侧出现了较高的地势,形成了暗河。仓路郎打开手电,照看四周。不久,暗河到达尽头,小船无法前进。两人下了船,将包袱绑在背上,手拉着手,借着手电之光缓步走向洞内深处。不久到达了一处高大宽敞之处。这里的地面和洞壁明显有着人工修缮的痕迹,都泽神王的宝库入口可能就在左近了。 仓路郎仔细观察四处的洞壁,很快找到了一处高大的石门。都霄摸着石门道:“这就是都泽宝库的大门?哇!里面有什么宝贝呀?”仓路郎道:“进去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先要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 两人仔细搜寻了一会,都霄发现了石壁上的一个异样之处,有几块岩石之间的缝隙与众不同。仓路郎用力挖出了其中一块,里面现出了一截合金面板。随即挖出了另外三块岩石,一整块合金面板出现在眼前,上面刻着一张脸,中间一个狭长的槽口,下面是一只手掌。 面具、魔天钥、手掌。仓路郎大喜,立刻取出三样东西,先把魔天钥cha.进了槽内,里面传出卡扣的咔哒声。他用力将魔天钥转了过来,接着就听见里面吱吱声不断,像是什么设备被启动了似的。启动成功了! 过了好一阵,面板忽然亮起了红黄蓝三色灯光,接着响起了一个声音,说了一串什么。面具处红灯闪烁,仓路郎猜是要检验面具,便将面具按在了上面。声音又说了一句话,手掌处蓝灯开始闪耀,仓路郎把手掌又按在了蓝光的位置上。响了一串词后,所有灯光突然熄灭。 “咦,怎么了?是不是不行呀?”都霄问道。 仓路郎道:“不知道,感觉应该是通过的。你听得懂机器说的话吗?” 都霄摇摇头。仓路郎奇道:“我也不懂。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语言?” 两人坐下来等了一会,忽觉地面微微震动起来,接着石壁也开始震动。两人惊跳起来,石门嘎嘎作响,慢慢开启,里面竟有灯光透出。仓路郎让都霄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往里探视。石门内是一个宽敞的方形空间,地面和石壁平整,雕刻着漂亮的纹饰和图案,六盏彩灯发出雪亮的彩光,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仓路郎对都霄道:“里面可能有机关。我先进去看看,确认安全了,你再进来。”说着迈进了门槛。 对面的石壁上装有一扇大铁门,两侧各有一扇小门。仓路郎试着推开大铁门,却没有推动。但旁边的小铁门却一拉就开了,刚一脚跨进去,一支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是一个机甲兵,比沃力和普马的瘦小的多,高度只到仓路郎的肩头,胳膊腿也都是细细的,脑袋扁扁的就像个鱼头。房间里有一个工作台,墙壁上和台面上摆放着一些复杂的设备,灯光闪烁,显然处于工作状态。 仓路郎急忙高举双手,表示投降,但内心却是万分激动。终于找到了基地宝库,里面能量充足,机器人及设备都还能工作。 机器人瞪着他,zui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一句话。仓路郎猜测,可能是向他要密码,但急切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机器人再度催促他,他猛然想起绿澜教他的歌词,脑子里蹦出了最后一句,立刻报了出去“熙熙拉麻麻都克里斯”。 机器人说了一句话,收起了手枪。仓路郎大喜过望,绿澜的歌词果然就是宝库的密码。一共有六句,不知另外五句还有没有用处。 机器人指指工作台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仓路郎依言坐下,对面的设备里面传出来一句听不懂的话,但第二句用的是沃力语,他听懂了,实际是在问他选择什么系统语言。他立刻回答用沃力语,他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比用大陆语安全。接下来的指令都变成了沃力语。系统采集了他的面相和声纹,并对他进行了授权。操作完毕,系统表示他可以进入军火库了。 仓路郎起身兴冲冲地跑到大门口,呼唤都霄,但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她失踪了! 他又叫了几声,回头进入门厅,忽见都霄从黑暗处跑了过来,全身衣服shi漉漉的,气喘吁吁地道:“我……我刚在那边方便,一包衣物掉暗河里了,我正在水里打捞……” 仓路郎拉过她的手道:“算了。我们进去吧。” 都霄问道:“里面安全了吗?” 仓路郎道:“全gao定了。走吧。” 仓路郎走到大铁门前,门自动打开,但两人一进入,门又自动关上了。仓路郎心道,天帝保佑,误打误撞用对了密码,获得了授权,但愿这道门能拦住罕王的人。 铁门里面是另一个宽敞的洞厅。正面又是一道铁门,一侧的石壁摆着一溜柜子,另一侧有四扇小门。仓路郎估计里面可能还是机器人和设备,担心有危险,便让都霄站得远远的,自己走过去小心地推开了第一扇门。 里面果然也是一个控制室,和外面的差不多。一个长相差不多的机器人看见仓路郎进来,并没有拿枪对着他,而是很恭敬地向他鞠躬敬礼,用沃力语说道:“您好!王日天先生。”仓路郎在外面系统授权时报的是王日天的名字。仓路郎在座位上坐下,接受系统授权。但是,当系统要求报出二级系统密码时,仓路郎却犯了难。歌词共有六句,已经使用了一句,还有五句,会是哪一句呢? 他首先想到的是倒数第二句,但报出来以后,系统认定密码错误。总共有三次机会,一旦全错,系统就会被锁死,须得过24小时以后方可重新尝试。他试了顺数第二句,结果仍然错误。现在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而且时间只有三十秒,不由焦急起来。 到底是哪一句呢?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只能听天由命了。最后一秒,他选择了倒数第三句,成功了!接下来的授权简单、顺利,很快完成。仓路郎走出房间,心情大好。系统这么复杂,即便罕王带人跟踪而至,找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进来。 都霄看见仓路郎出来,立刻跑了过来,问道:“怎么样?” 仓路郎兴奋地搂住她,将她抱离了地面,还在她脸上、唇上亲了两下。“gao定啦!gao定啦!” 都霄用shuang腿夹住了仓路郎的腰,不肯下来,撒娇道:“抱着我!” 仓路郎笑道:“好呀!下面我要看看,这些房间里都藏着什么好东西。” 他移步到第二扇门前,将都霄放了下来,轻轻推开了房门。里面黑灯瞎火的,门边的墙上有开关,仓路郎一按,灯亮了。原来是一间住人的套间,有客厅、卧室和卫生间以及简单的家具。客厅里有一个书橱,里面摆放着大量的都泽语书籍,可惜仓路郎看不懂。卧室里有一张双人chuang,一只衣柜,chuang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令人奇怪的是,这地方至少有二十年没有人来过了,房间的地面,包括所有家具,竟然一尘不染,似乎每天都有人在打扫!难道那个机器人还负责房间卫生吗? 都霄兴高采烈地东摸摸,西看看,一发现新奇的玩意,立刻尖叫爆笑。仓路郎估计这个房间很可能是神王当年居住的地方。他对都霄道:“我去隔壁房间看看!” 另外两个房间的门却都锁着。仓路郎过去问机器人有没有房间钥匙,机器人拿了一串钥匙出来,替仓路郎开了门。里面的情景令仓路郎大吃一惊,只见客厅和卧室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骸骨,霉味扑鼻,到处都积满了灰尘。另一间房子里情形一样,但骸骨有十来具。看身形显然都是长毛蛙人,死了至少有二十年了,。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一起死在这儿?总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忽听都霄在门外尖叫了一声,却是她看见那么多骸骨吓得惊叫起来。仓路郎急忙退出了房间,都霄已跑进了第一间房。仓路郎追过去,见她脸色难看,似乎吓得不轻,忙上前拥住她安慰。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搂紧仓路郎道:“我好害怕,你别再出去了!不要离开我。” 仓路郎扶她在chuang前坐下,又安慰了她一会。他注意到电视机的电源指示灯亮着,便试着按下了电源开关。屏幕上立刻跳出了漂亮的画面,电视机搁置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用!菜单画面跳出,可见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电影、录像视频等。仓路郎看不懂都泽语言,随意选了一部,是一部反应都泽星球生活的纪录片,都霄渐渐看得入迷,仓路郎惦记着外面的情况,趁机走出了房间。 他检视了一下靠墙的铁柜,里面存放的大多是检修用的工具和仪表。随后他转到了大铁门前,不知哪个地方“吱吱”响了一下,一个声音用沃力语说道:“身份辨识通过!”接着大铁门缓缓开启。 里面似乎是一个宽大的维修工作间,中间整齐摆放着四个大工作台,沿墙排列着各种维修设施。左边是一排小房间。仓路郎刚跨进门,就听身后都霄叫着“等等我”,一路小跑追了过来,在铁门自动合上之前抢进了门。 岂料,铁门两侧忽然冒出两个机器人来,用手枪一边一个指住了都霄的脑袋。“站住,不许动!军库重地,闲杂人等严禁入内!”说的是沃力语。 真想不到过去一千多年了,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化成了白骨,机器人仍然勤勤恳恳在尽忠职守。 第一百九十七章 深入基地 都霄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见到这阵仗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不敢动弹。 仓路郎对都霄道:“他们有枪。高举双手,千万不要反抗!”他对机器人道:“她是我朋友,不可以进来吗?” 机器人道:“无关人员,不可以!她必须马上离开!” 仓路郎对都霄道:“他们不同意你进来,要不,你先回去吧。” 都霄嚷道:“我不,我就是不出去!我是你老婆,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她冲着右首的机器人用力嘟了一下嘴。那个机器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这女人耍起脾气来,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拿她没辙。仓路郎对左边的机器人道:“我要做系统授权。” 机器人道:“你跟我来!”他提着枪带仓路郎走进了第一间房子。房间里的设备与前面见到的大体相当。报密码时,仓路郎自认为已经剩下四组密码可报三次,总不至于运气那么差,天晓得这一次的运气就是那么差!三个全错,系统被锁死! 机器人道:“对不起!你只能过二十四小时再……” 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打斗声,接着“啪啪”响了两枪,仓路郎从座位上惊跳起来,都霄冲进房内,把铁门砰地关上,她的肩头一片鲜红,似已中枪。 “开门,开门!”外面的机器人喊道。 室内的机器人把手枪顶在了都霄的脑门上,勒令她退开。都霄道:“他那破枪顶得我难受,我就踢了他一脚。他就开枪打我……” 仓路郎急忙上前,拉开铁门,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我立刻带她出去,立刻!” 两个机器人只是把枪对着都霄,却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四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其中一个机器人在墙壁上的一个密码器上按了数下,大铁门慢慢开启。仓路郎拉着都霄的手,快步走了出去,铁门随即在他们身后关上。 仓路郎道:“这里是枪炮和机器人的世界,武技在这里不顶事,以后千万不可再逞强。” 都霄委屈地道:“臭机器!我不过随便踢了他一下……狗机器!” 两人回到房间,仓路郎检查了她的伤口,幸好只划破了皮。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抹上一些金疮药膏。都霄带着哭腔难过地道:“我这背上全是伤,都没有一块地方好了……我好想沐浴,可是我们的衣服都让我弄丢了……”她搂住仓路郎,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仓路郎安慰道:“没事,没事,丢了就丢了呗。我们身上不是还有一件嘛。” 都霄指着衣柜道:“柜子里面有好多衣服,还能穿吗?” 仓路郎道:“二十多年了,都发霉了,你背上有伤,不能穿。不过,用洗衣机洗一洗,烘干后应该可以。洗衣机好像还能用。” 都霄娇声道:“那我怎么办?我身上脏死了……” 仓路郎笑道:“那还不好办,先洗澡洗衣服,等干了再穿。” 都霄兴冲冲地跑进卫生间,试了一下洗衣机,启动了自洁程序。靠里侧的浴室里有淋浴花洒,她转动阀门,水立刻喷了出来。外侧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下面有个柜子。柜子里面全是未拆封的沐浴用品。她兴奋地喊道:“老公,快来!” 仓路郎走进卫生间,发现她蹲在矮柜前翻看里面的沐浴用品。“这是洗头发的,这是沐浴的……哇,我们的祖先真够讲究的!” 仓路郎道:“那还用说。人家比我们现在先进了几万年,洗发液、沐浴液都有很细的分类的。” 都霄捧了四五只造型各异的瓶子,放到了花洒下的角篮里。她解开头发,凑近花洒打湿,然后慢慢捋了起来。“老公,你快进来呀。我洗不了,你得帮我洗。快点呀。” 仓路郎有些犹豫。他虽然经历过不少女人,却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她们。实际上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处于被动的地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都霄看起来纯真幼稚,但有时候却又表现得异常老练。女人善变,有时候你根本无法预测下一刻她们会做什么。 都霄的背部受了伤,的确不太方便。都霄抓起自己水淋淋的头发塞到他手里,道:“把蓝色的洗发液打开,涂上去!” 仓路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显得有些笨手笨脚。都霄不住地对他发号施令,有时候娇嗔道:“哎哟,你怎么这么笨呀。轻点……太轻了……太重了……这边这边……” 仓路郎简直应接不暇,手忙脚乱,累得满头大汗,老半天终于帮她洗完了长发。趁她盘发之际,仓路郎想要溜出去,却被她一把拉住道:“老公,人家澡还没洗呢。快把那瓶绿色的沐浴液打开,小心,别碰到我背上的伤口。” …… 都霄依偎着仓路郎,娇声道:“老公,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过了一会又道:“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小时候经常犯错。万一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还会要我吗?” 仓路郎淡淡一笑道:“人都会犯错,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第三天,仓路郎醒得迟,都霄早已洗好了衣服,还用带来的食品做好了早餐。吃早餐的时候,都霄道:“这里能量充足,设备都能用,生活条件真不错,可惜没有吃的,不然,我都愿意住在这里,无忧无虑,自得其乐,多逍遥快活!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仓路郎道:“好些了。这个基地真大,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都霄道:“我们带来的食物还够我们吃三天。” 仓路郎道:“三天应该够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探索了一半了,再有一两天时间就可以搞 清楚这里究竟有些什么宝贝。” 都霄叹了一口气,忧虑地道:“我好担心爹爹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仓路郎道:“我想那边很可能已经被罕王的人马占领。不过吉人自有天相,罕王在没有 搞清楚基地的宝贝之前暂时不会杀他们。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回去也是送死。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他们的。” 都霄展颜道:“老公,你是都霄唯一的希望!我相信你。今天你安心进去探索吧,我在 这里等你。” 吃完了早餐,都霄开始洗衣服,整理房间。仓路郎到控制室找机器人聊天。他要等到下 午才能重新进内接受授权。都泽的机器人不似普马或沃力的机器人那么能说会道,甚至带有人类的感情。你问什么,他们答什么,绝不多言半句,而且很多问题他们也回答不了。他们的机密安全等级森严,权限明晰。仓路郎目前所接触到的、在外面把守门房的是最低级别的保安级,也就是机器人保安。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本道大门,为密码持有者授权进入下一道机关。令仓路郎大喜过望的是,一旦他获得了授权,以后任何人要进入基地,便需要首先征得他本人的同意和授权,且授权可分级。 机器人保安还在显示屏上给他展示了山洞基地的全貌图,仓路郎惊讶地发现,维修间后面设立有多个秘密仓库:机甲部队、军械弹药、能源与交通、黄金与电器等,甚至还有一个核武库。这一切若是真被罕王得了去,只怕整个地球都要遭殃了。 午后,他再度进入军库,这回他胸有成竹,授权一次性成功。他进入的第一个仓库是黄金与电器库,里面存放整箱整箱的黄金和大量的生活电器;第二个是能源与交通,里面存有一批汽车、汽艇之类的交通工具以及大量的能量棒。进入这个两个仓库都不需要额外的授权。 仓路郎现在还有三组密码没有使用,正好对应三个最重要的仓库:机甲部队、军械弹药和核武库。 前面又出现一道门,门口挺立着两名身穿淡绿色机甲的持枪机器人,他们的装束与体型与啵啵哒他们颇为接近,只是头盔和铠甲上所刻图案不同。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机甲战士! 仓路郎走进时,两名机甲兵同时立正并向他敬礼,其中一个歪歪斜斜的,似乎存在故障。另一个打开了一扇小门,请仓路郎过去。 令仓路郎大为震惊的是,门外竟是青山绿水,基地宝库似乎已到尽头!仓路郎迈步出门,外面也有两名机甲兵,向他立正敬礼。 仓路郎举目眺望,发现这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月牙形海湾,入口处横着一个巨大无比造型怪诞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艘遭到过炮火猛烈袭击的巨轮,夕阳斜照之下,显得诡异恐怖。 脚下是一条修建得异常平整的小路,直通对面的山峰,山林掩映处露出一幢房子的一角。难道这个地方还住着人? 仓路郎心道,既然这里有这么多机甲兵守卫,他们应该是一支有组织的卫队。于是,对其中一个机甲兵道:“把你们的头叫来见我。” 那个机甲兵侧过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过来一会,三个机甲兵一前两后脚步齐整地小跑而来。为首的那个身上的水精灵纹饰是蓝色的,很可能是他们的头。 三人跑动仓路郎面前停下,立正敬礼。为首的说道:“报告王先生,都泽地球基地军事仓库守卫队队长戴维德向您报到!” 仓路郎心中大喜,有了这样一个头,他就有望调动基地的资源,不用再担心罕王的阴谋。仓路郎道:“我现在需要了解基地的守卫情况以及各大仓库的基本情况。” 戴维德道:“报告王先生,本基地共有机甲守卫三十六人。在二十年前的守卫战中殉职的二十人,因年久失修损坏的八人,现在仍能履职的八人。都泽神王给我们下达的最后命令就是等待您的到来,并听后您的调遣!请您去指挥部视察。” 仓路郎点点头,道:“前面带路!” 戴维德带着仓路郎沿着小路转了两个弯,便看见了一处宽敞的平地,上面矗立着三座木屋,中间一幢是个两层楼,外表修饰的特别漂亮。 戴维德指着木屋,道:“这幢两层楼就是神王的住所,神王山庄,右边的是我们守卫的居住地,左边那幢住着基地其他工作人员。不过现在除了我们之外,这里已闲置了二十年。今天您大驾光临,按照神王的指示,您就是基地的新主人,我们听候您的命令!” 仓路郎道:“好。传令下去,现在基地由本人接管,没有我王日天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仓库重地。强闯者格杀勿论!” 戴维德传达完命令,带着仓路郎进入了神王的住所。住所较大,功能齐全,装饰豪华,设施一流。里面有专用的厨房和膳厅,至少二十年没人使用了,所有的设施竟然纤尘不染,擦得锃亮。仓路郎不禁问道:“这里由谁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戴维德道:“有一名机器人厨师和一名机器人女佣。”他拍了拍手掌,片刻,外面走进来一个厨师打扮的机器人和一个身着女佣装的机器人。两人向仓路郎弯腰鞠躬,道:“主人,高级厨师贝克,女佣艾娃,随时听候吩咐!” 屋子里窗明几净,显然艾娃一天也没闲着,尽管屋子的主人早已去世多年。艾娃的肤色、五官与身材明显是按照一流美女的标准打造的,与菲白有得一拼。仓路郎问贝克道:“二十多年了,这里还能做菜做饭吗?” 贝克拉开一个漂亮的橱柜,里面放满了各色各样的瓶装美酒,答道:“过了保质期的都已处理掉,这些美酒都能喝。前面的水池养着大量的鱼虾,随时可以食用。新鲜的瓜果蔬菜种在那边的山背上,主人如果需要,我可以马上准备晚餐。” 仓路郎大喜过望,想不到这里有的是吃的东西。“好,你马上去准备吧!” 贝克和艾娃鞠躬退下。仓路郎对戴维德道:“现在,去楼上看看。” 楼上主要是卧室、书房、休闲娱乐等功能,卧室宽敞明亮,有一张漂亮的大圆床,落地窗户俯瞰海湾,景色美不胜收。最令仓路郎感兴趣的是书房,里面摆放着数千册图书,虽然大部分是都泽语写的,他看不懂,但他知道这些书都是宝贵的知识,日后可以找人翻译,将来必可派大用场。 仓路郎非常满意。他向戴维德提出要去另外三个仓库看看。于是,两人回到一楼的空地上,一名机甲兵开过来一辆后座可坐两人的电动三轮车过来,两人上车,电动车载着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前行驶。 路上,戴维德向他详细介绍了当年都泽移民地球的详细情况。都泽星球因为遭到人类过度开发,环境恶化,最后演变成了冰冻星球,绝大多数生物无法生存下去。因此,他们选中了附近几大宜居行星作为逃难之地,地球便是其中之一。他们为此准备了两百年,着陆移民点就是都灵岛附近的海域。 首批前来地球的共有两艘航天飞船,一艘叫地球一号载了十万都泽人,另一艘地球二号以设备设施为主,也搭载了约三万人。结果载人的地球一号在降落时出了故障,船毁人亡。地球二号成功在海面降落,三万人在这一带顺利登陆。横在出海口的那艘巨轮就是他们乘坐而来的地球二号,后来被沃力的人马摧毁了。 当时为了确保物资安全,他们在建造居住地的同时耗费了数十年时间建成这个秘密基地。由于气候、环境及水土不服等问题,一百年后,减员百分之九十,都泽人在地球面临生存危机,最后不得不采取与地球人同化的策略,以延续血脉。 由于人才和知识出现断层,导致基地的大量先进科技设备无人能用,更不要说维修保养,空置千余年,直到都泽神王开始掌权。神王组织了一班年轻人学习研究了大量的都泽科学知识,从生活设施开始,逐步启用仓库内的先进设施。到后来,他甚至想尝试使用核武器,摧毁异元山庄,结果招来了灭顶之灾。 异元山庄及时发现了他的动向,派出一支强大的机甲军队,摧毁了整个都泽基地,杀死了几乎所有的人。好在神王当初也担心这样的结局,所以把试验基地建在山外,这个基地尚未被沃力人找到,才得以保存下来。 神王发出的最后一道指令就是让我们奉持有效密码进入基地者为新王,听从他的号令,摧毁异元山庄是新王必须执行的第一个任务。 仓路郎道:“一千多年过去了,那些武器和机甲兵还能用得起来吗?” 戴维德道:“这一点,我也不能确认。需要赴实地查看。但机甲军队中配备有相应的技术团队,我想只要唤醒他们,问题或许可以解决。” 两人说着话,车已到达一个山洞前。“军械库到了!”戴维德跳下车子,指着山洞里侧的大铁门道。“要入库先要获得系统授权!”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中计被俘 仓路郎在机器人保安处很顺利地对上了秘密,获得了授权。军械库中存放着各色各样的箱装武器弹药,仓路郎让戴维德帮他取一支手枪和一柄光剑。戴维德在里面翻了一阵,选出了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枪和一柄看着像一把短尺子的光剑。他解释说,这是指纹爆能枪和指纹光刀。只有录入过指纹的人才能使用。他帮助仓路郎往里面录入了指纹,并请仓路郎试一试。 仓路郎对准二十米外的靶子扣动了扳机,只听“吱”的一响,一道蓝光直射出去,击中了靶子,瞬间碎屑四溅,果然厉害!指纹光剑比较小巧,但易于携带。戴维德还给他取来一条武装带,缠在腰间供佩戴刀剑。 有了这一枪一刀,又何惧罕王手下的高手?即便是罕王本人来,也不过是一勾扳机的事! 看完了军械库,他们往前又行驶了一程,到达机甲兵库。这也是仓路郎最感兴趣的。通过了授权,库门缓缓开启。但见无数荷枪实弹的机甲兵排列得整整齐齐,一眼望去似乎看不见尽头,其阵势之雄伟,场面之震撼,令人咋舌! 机甲兵的颈项处有一点红光不时闪烁,预示着机器人正在休眠之中。仓路郎问戴维德道:“这批机甲兵在这里已逾千年,现在还用得起来吗?” 戴维德道:“这一批是专为地球移民生产的机甲部队,总计五千三百六十台,分三层停放。它们到了地球以后实际上一次都没有用过,也就是说,自出厂以来,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因此他们损坏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唯一需要保养或跟换的就是他们带的能量棒。神王当年花了两年时间为他们做检测,更换能量棒。这些亮着指示灯的说明能量供应正常。” 仓路郎用眼睛扫了一圈,发现绝大多数都亮着指示灯。如果把这样一支刀枪不入、武器先进的机甲部队派往大陆,恐怕全大陆所有的军队合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用他们去攻击异元山庄,想来他们也未必能抵御得住。神王希望后来者能灭掉异元山庄,替他报仇雪恨,这也正合仓路郎的心意。他此生最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摧毁异元山庄,活捉煞煞魔和皮皮修! 仓路郎问道:“神王既然已经为他们更新了能量棒,为什么最终没有启用他们呢?如果他们出来守卫,我想异元山庄不会赚到任何便宜。” 戴维德道:“您说的是。神王当年只是棋差一步,并没有实现唤醒机甲部队并调用他们参战。如果他做到了,惨的就是异元山庄!” 仓路郎道:“唤醒他们很复杂吗?” 戴维德道:“不复杂。因为处于出厂状态,还需要赴实地进行调试,按道理其密码设置相对简单。问题在于负责调试的工程师团队碰巧都死了,而他们随身携带的产品资料也都失踪了,所以才让问题变得复杂。神王当年耗费了无数心血,却在这件事上功亏一篑,导致都泽基地惨遭浩劫,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仓路郎不由想到了啵啵哒。这一方面,沃力做得更好。啵啵哒他们甚至有能力改变敌对机甲兵的程序,使之为己方效命。他相信啵啵哒一定有办法醒他们。只可惜,短时间内联系不上他们。不知道他们这里是否有可用的无线通讯设备,只要能联系上他们,一切便都可以轻松gao定! 仓路郎问道:“你们这里有通讯兵吗?” 戴维德道:“有。但是我手下的已经损毁,启动不了了,需要修复以后才可以。”他指着休眠的机甲兵,接着道:“这支部队实际上是包含了多兵种的,通讯的、作战的、医疗的、维修的等等,至少有十几个兵种。” 仓路郎继续问道:“如此庞大的一支部队,应该有建制和管理机制吧,比如总司令,副总司令,大队长、小队长等等?” 戴维德道:“这个自然有的,问题是没有来得及做。本来是工程师要按照军方的要求进行等级、权限和职能的划分与设置的。机甲兵出厂的时候同一个兵种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划分出以后通过内部程序进行设置,并在铠甲上贴上相应的标签,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仓路郎道:“有没有可能由机甲兵自己来做这件事呢?” 戴维德摇头。“神王尝试过,没有成功,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仓路郎心中想的是,按道理厂家应该有个备份方案,就如啵啵哒他们那样,上一级军官牺牲了,指挥权就自动落到下一级的某个机甲兵手里。他坚信,这些机甲兵当中一定有几个具有唤醒机器人进行调试的能力。 仓路郎道:“你能分得出哪些是机械兵,哪些是通讯兵吗?” 戴维德道:“这个容易,体型上会有一定差异,同时,不同的兵种在后脖上是有标识的,机械兵的标识是一把榔头,通讯兵的标识是无线电讯号图案。待会我带几个人过来,把他们统统找出来。然后把网络布置好,一旦有人醒来,立刻就会接收到系统信息,并听从你的命令。” 仓路郎道:“好,找出来以后把他们移到一块。我们再想想办法。” 仓路郎注意到角落里堆放着几副铠甲,随口问道:“这些铠甲怎么回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维德道:“是从损坏的机器人身上拆卸下来的。大部分机甲兵是整体式的,也有少数的身甲分离式的。整体式的防护性更强,分离式的则更具灵活性,可随时更新、更换,功能更强大。人也可以穿。” 仓路郎提起一副铠甲掂了掂,觉得并不是特别重。随后三人离了机甲库,前往核武库。路上,戴维德解释说:“核武库其实现在已经空了,只剩下一大一小两枚核弹和四枚小型反物质炸弹。其余的都被神王搬出去了,在二十年前的那场袭击中被沃力人毁掉了。” 获得了授权后,三人进入核武库。仓路郎看见了戴维德所指的核弹和反物质炸弹。戴维德指着大核弹说:“如果把这枚核弹投进异元山庄,瞬间便可让它灰飞烟灭。” 仓路郎问道:“这么大的家伙,用什么东西搬运和发射?” 戴维德道:“发射车。还有一套移动发射系统没有暴露。所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可立刻摧毁异元山庄。” 仓路郎在异元山庄警察学校培训时读过这方面的书,了解核弹的威力及其辐射对环境的后续影响,反物质炸弹对人的杀伤力更为恐怖。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引爆对人类和环境的破坏是毁灭性的,都泽、普马、沃力星球的毁灭很可能与滥用核武器有关。他们把核武器带到了地球,等于把地球推向了自我毁灭的边缘!一旦爆发核战,后果不堪设想。 仓路郎沉下脸来,严肃地道:“戴维德队长听令,立刻将军械、机甲、核武的安防系统增设一道密码,没有我的授权,任何人不得进入。” 戴维德得令立刻进入控制室设置,并请仓路郎输入新的授权密码。仓路郎一想,首先跳进脑海的是华妃的名字,便以其姓名的数字电码为密码。设置完成后,三人回到车上。 途中,仓路郎又问戴维德道:“如果基地有外敌入侵,安防系统有何应对手段?” 戴维德答道:“基地初建成时设有强大的sanji防护系统,设立了两百个监控点,各要道都布下了激光、爆能武器狙杀来犯之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线路老化,设备损耗,没有进行过任何维护与更新,所以整个防卫系统估计启动不了了,已经瘫痪……” 仓路郎道:“神王没有对防卫系统进行更新吗?” 戴维德道:“没有。他认为基地位置隐秘,连异元山庄都找不到,别人更加找不到,所以把有限的资源都用在别处了。” 仓路郎不由凉了半截。这就意味着基地空有各种先进武器,因年久失修而瘫痪,等于成了一个不设防的重地。如果罕王带着人马进来,岂非如入无人之地?罕王既然下决心赌一赌,必然已经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 他想到这里,忧虑之情油然而生,不觉又想到了菲白他们,要是他们在就好了!正自想得出神,车子已回到神王山庄,空气中飘来一阵阵美味佳肴的香味,霎时令仓路郎饥肠辘辘,chuixian欲滴。贝克和艾娃已经在做大餐了! 他指着海面上的地球二号问戴维德道:“除了摩天崖的山洞入口外,还有其他途径可以通达本基地吗?比如从海上?” 戴维德道:“这个海湾位置奇特隐秘,一般很难发现。地球二号拦在了入海口,大船也开不进来。” 仓路郎道:“这么说通过这里进来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戴维德道:“是的。但我们有两座岸防激光炮,可以轻易摧毁任何靠近的船只。我的使命就是防止敌人从这里登岛。” 仓路郎道:“两日之内必有大批敌人来犯,你尽早准备吧。” 戴维德得令,立刻去作布置。仓路郎走进厨房,果见贝克和艾娃正在忙碌,一边的台面上放着已经做好的三盘菜,色香味俱全,诱ren食欲,仓路郎忍不住shen手捡了两片炸鱼rou吃,但觉外脆内嫩,满口留香,鲜美无比,心中犹豫要不要立刻去把都霄叫过来。她若是见到如此美味准会一蹦三尺高。 他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把她叫来。于是,他兴冲冲地返回维修间的住所,只见都霄正独自坐在chuang上看电视,一见他进来,咧zui一笑,从chuang上一蹦跳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他正要告诉她好消息,却被她一口堵住了zuiqin吻。 才半日不见,便又爆发出如此jiqing,都说女人柔情似水,其实一旦她的感情被开发出来,能燃起熊熊烈火把你烤干,烧焦…… 但他很快发现他错了!都霄的的身体忽然僵住,一双眼睛失神地看着仓路郎的身后,与此同时,仓路郎感觉有什么东西顶在了他的背部,是枪管!而且绝对不止一支枪! 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懊悔不迭,但是一切为时已晚! “举起双手!不许动!”对方说的竟然是沃力语。听声音像是机甲兵,难道沃力也参与了罕王的行动? 他知道,面对枪口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即便他没有中毒,武技全在。他高高举起了双手。两只手搜了他的身,卸下了武装带,取走了手枪和光剑。 都霄往后退了两步,呆呆地看着仓路郎,显得神情紧张,手足无措。 仓路郎直视着她的脸,叹道:“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来带你里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你比我还是快了一步!你到底是谁?” 都霄的眼睛里忽然冒出了两行眼泪,忽然双膝跪下,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都霄,我不想骗你,都是他们逼的!我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就会杀了我爹爹和都泽种族仅剩的三百条人命!” 一切都已水落石出。仓路郎淡淡地一笑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在救人,我也在救人,只不过我们用的方法不同而已。现在看来,你的方法比我的方法更好,那就用你的!” “哈哈哈——”外面响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声,接着有人大声说道:“微臣参见皇上!”他的声音充满怪腔怪调,引得一qun人哄笑起来。 仓路郎慢慢转回了身,发现用枪指着他的确然是两个来自异元山庄的机甲兵,外面似乎还有两个。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王宗、贝莫等七八个手持兵器的武技高手,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一qun手持自动枪的兵丁。他们竟然拥有了异元山庄的武器? “昊天王,皇上?哈哈哈——”众人让开了道,一个身穿锦服趾高气扬的青年大踏步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支沃力手枪。 “四公子,”在场的人弯腰行礼齐声道。 原来他就是罕王的四公子赤昊松。他用枪指住仓路郎的额头,笑道:“我的昊天王陛下,你放着天下第一的武技高手不做,放着享尽艳福的婵教教主不做,偏偏要去跑去做什么昊天王,这下糟糕了吧?你很快成为天阳历史上最短命的皇上啰!” 他假意扣动扳机,zui里发出“啪啪”的响声。周围的人又跟着哄笑起来。他得意洋洋地道:“此人号称武技天下第一,有勇有谋,冠绝三军,想不到父王使了个小小的美人计就把他gao定了,哈哈哈……” 美人计,他的确中了美人计。尽管他早就看出了端倪,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心软了。他甚至想挽救都霄!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 仓路郎冷冷地道:“既知孤是皇上,尔等还敢图谋不轨,犯上作乱,不怕诛灭九族吗?大幽帝国百万雄兵,想来要踏平小小的都灵岛也不是什么难事!早点收手吧!” “皇上呀,你别吓唬我!我胆小!”赤昊松嘲讽道。“你以为你还坐在京城的金銮殿上呢?看清楚,这里是都灵岛,是我父王的天下!你不过是我们的阶下囚,还雄兵百万……” “雄兵百万又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声音意气风发地说道。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身穿一套笔ting沃力军装的青年大踏步走了过来。他的腰部扣着huang色的皮带,腰际挂着一个精致的huang色枪套,里面cha着一把手枪。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装束的女孩。“你们元古大陆百万雄兵在我们异元山庄眼里不过是蝼蚁一qun,你信不信,我们只需要放一个炸弹,瞬间便让他们灰飞烟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异元山庄的杰杰卡!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孩竟是沃沃香!仓路郎惊得说不出话来。杰杰卡和沃沃香都是皮皮修的人,这就意味着罕王勾da上了皮皮修,他们俩勾结在一起,意欲何为?难道皮皮修有意扶持罕王上位?这讲不通呀?沃沃香是信息系统专家,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来这里显然是帮助破解系统密码的。想到这一点,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刚刚下令增设了一道密码。这无疑会增加她破解的难度。 杰杰卡见仓路郎不吱声,以为他晓得厉害了,shen手在他腮帮上拍了两拍,笑道:“婵教教主仓路郎,昊天王,元古大陆的皇帝,是吧?我还以为是个三头六臂的汉子呢,原来是个奶油小生啊!呵呵,就他这个样子,还武技天下第一?也太可笑了吧!” 他一手指着仓路郎,回头对大家说道:“就他,把我女朋友珠珠卉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现在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了,你们说该不该揍他?” “揍他!”赤昊松响应道。跟着也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附和。 杰杰卡撸起衣袖对着仓路郎的xiong腹部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仓路郎提起一口气想要抵御他的拳脚,结果发现一口气竟提不上来。他体内的毒似乎不减反增,有人给他补下了更多的毒,这无疑是都霄的功劳。 这样一来,他结结实实地挨了杰杰卡一顿毒打,zui角渗出了一缕鲜血。但从杰杰卡的口中得知了珠珠卉的一点消息,令他颇感欣慰。 “你们不要打他,”都霄忽然冲上前来,张开双臂拦住了仓路郎身前。 “你是什么人?”杰杰卡怒道。 都霄道:“他是我老公!” “去去去,人家是皇帝,什么时候轮到你做老婆了!一边去,不然连你一块打!”杰杰卡兀自不肯罢休。 “都霄,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走走走!”赤昊松抓住都霄的肩头将她往外拉。 都霄死活不肯。难道是良心发现?但仓路郎冷冷地道:“你走吧,我不会因此而感激你的。” 都霄坚定地道:“我就不走。让他们先打死我好了!他是皇帝,你们不可以这样对他!” 第一百九十九章 龙游浅水 正拉扯之际,忽听一个严厉的声音叱责道:“不得对皇上无礼!” “二公子。”众人一起躬身道。 是罕王的二儿子赤昊苍,不知绿澜来这里没有。赤昊苍推开众人走到仓路郎面前,用手推开了赤昊松举着的手枪。“四弟,杰杰卡先生,我父王有令,善待皇上,不可怠慢。你们过分了!四弟,还不快向皇上道歉?” 赤昊松收起手枪,口里“呸”了一声,转身没好气地走了出去,丢下一句:“狗皇帝!一个阶下囚还有啥好神气的!” 杰杰卡恶狠狠地瞪了仓路郎一眼,道:“他在你们眼里是皇帝,在我眼里狗屁也不是!今天看在二公子的脸面上饶了你,但我不会就此罢手的!”说着转身也走了出去。 “咳咳,”赤昊苍捂着xiong口,咳嗽了两声。他扫视了一眼其他人。“你们也都退下!” 赤昊苍似乎颇有威势,一些人慢慢走出了房间,只有王宗和莫贝站着不动。赤昊苍瞪了他们一眼,王宗嗫嚅道:“二公子……他的武技真的很厉害的……”他瞧见赤昊苍眼神坚定,忽然抢上一步点了仓路郎身上数处要穴,这才拉着贝莫退出房间。 赤昊苍对拦在仓路郎身前的都霄道:“你害了他,他不会要你了!我会让父王兑现承诺,不再杀你们都泽人。你走吧,我不会伤害他的!” 都霄迟迟疑疑,一步三回头,突然放声大哭跑了出去。赤昊苍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多好的小姑娘!” 仓路郎冷笑道:“可惜被你们教唆成了一个骗子!” 赤昊苍忽然双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赤昊苍参见皇上!” 仓路郎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不禁一愣,随即淡淡地道:“罕王府毕竟还有知晓事理的人,难怪他们愿意听你的。好,你起来说话。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谢皇上!”赤昊苍起身,扶仓路郎在chuang沿坐下,自己恭立一侧。“禀皇上,我父王自二十五年前获封东北三府,镇守边疆,一直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这些年来瑶洲边境平安无事,不能不说我父王没有一点功劳吧。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朝廷中总有一些奸佞小人在陛下耳边煽风点火,无事生事,说我父王拥兵自重,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其实真是冤枉了我父王!若父王真有叛逆之心,何须等到今日大幽一统天下之时?父王从小就谆谆教导我们七个儿子,要忠君报国,长大了做一名忠臣良将,事事以身作则,岂会有不臣之心?望皇上明察!” 这一番话令仓路郎颇感意外。赤昊苍敢情是来做说客为其父开脱罪名?一时捉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其意道:“你说的不错。孤确实收到不少参你爹谋反的奏折,前朝就有不少了。孤微服出访,亲力亲为来东北调查,正是因为不相信身边人所奏,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他顿了一顿,提高了嗓门接着道,“孤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奇特的经历,对你爹不利呀!” 赤昊苍苦笑道:“在下知道有人惊扰了皇上,故斗胆过来向皇上解释的。” 仓路郎大笑道:“解释?擅自调兵攻打都灵岛,夜袭泽国教总坛,控制都泽基地,强迫都霄下毒谋害孤,如今又强闯基地宝库……种种恶行,你解释得了?” 赤昊苍道:“皇上所言句句属实,但父王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可曾听说过异元山庄?” 仓路郎道:“当然。你的意思所有这一切都与异元山庄有关?” 赤昊苍道:“是的,不只是有关,本就是他们的胁迫!” “胁迫?”仓路郎奇道。“你堂堂罕王府,雄兵十五万,受异元山庄胁迫?鬼才信!” 赤昊苍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异元山庄实乃天外星球移民我地球所建的基地,就如这里的都泽人基地一样。他们拥有极其发达的科技和高级武器。刚才皇上也听异元山庄的杰杰卡先生说了,只需一枚核弹便可于弹指间令我元古大陆百万雄兵灰飞烟灭。此言非虚,他们的确可以做到。若同时引爆数颗核弹,则我整个元古大陆亦会毁于一旦。” 仓路郎道:“这个孤知道。说说看,他们是怎样胁迫你爹的?” 赤昊苍道:“他们威胁说,父王如不听他们的,就向东北投放核弹,届时东北四百万人将化作灰烬,全境寸草不留。我父王忧心如焚,一病不起,所以不能亲自来见驾,派在下过来面圣解释。” 仓路郎道:“此等大事,为何不及时上报朝廷?” 赤昊苍道:“一来异元山庄不许,二来父王担心朝廷不了解异元山庄的厉害,只道是危言耸听,可能耽误大事。万不得已之下,才行此下策。父王以为,四百万百姓的性命重于个人命运,宁可被人误解也要先解救此劫,即便将来诛灭九族也不后悔。” 仓路郎笑道:“罕王赤胆忠心,令人佩服。好,既然知道孤微服来到都灵,为何不秘密见驾,共商大事,反而设计下毒,此又何意?” 赤昊苍叹道:“这些都是异元山庄的yin谋,我等不听命不行呀。他们认为要想进入都泽仓库,非借助皇上之力不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仓路郎大笑:“他们对孤倒是ting了解的!异元山庄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你父王又作何打算?” 赤昊苍道:“异元山庄早知都灵岛上藏有都泽基地,但始终找不到其位置。因此才要我父王帮助寻找。他们想要获得宝库里的机甲兵和核弹。我父王也是此意。如果我方拥有核弹,便可威慑他们不敢用核弹攻击我们。” 仓路郎道:“好,孤已明白了你父王的一片苦心。孤答应你,待此间事了,你父王可继续做他的东北王,从此不准人再参你爹谋逆!前提是,你给孤解药,一旦孤恢复了功力,算你大功一件。异元山庄这几个小丑,孤自有办法摆平他们。” 赤昊苍忽又双膝跪地,道:“多谢皇上理解。我父王迫不得已甘冒杀头风险行此下策,实是因为皇上武技太强,无人能敌,但异元山庄武器先进非武技可敌,故担心一时难以向皇上解释清楚造成节外生枝,惹怒了异元山庄。这毒叫七日制功汤,对身体并无大碍,不需解药,七日之后,药力自解,皇上自可恢复功力;二来我父王的应对计划即将成功,只望皇上助一臂之力,就是让我们抢在异元山庄之前获得机甲兵和核弹。” 仓路郎笑道:“明白了。弄了半天,你是要孤告诉你们密码,以便你们能抢先拿到核弹?是这个意思吧?” 赤昊苍道:“皇上圣明。” 仓路郎道:“告诉你实话,孤也只是刚刚进入到下一个仓库,还没有时间进入核武库和机甲库。能不能进入孤也不知道。明天可以先试试。” 赤昊苍道:“多谢皇上直言相告。谢皇上。是否让都霄过来服侍皇上?” 仓路郎摇头道:“不用了。孤不想再见到她!” “那请皇上早点歇息,在下告退,”赤昊苍慢慢退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仓路郎冷笑一声,心道,当孤是三岁孩子,编这样一套鬼话来骗孤的密码。孤先与你们周旋,能拖一时算一时,说不定明日菲白醒悟过来,上山查看,形势便可扭转。 这样一来,仓路郎反倒不担心了。房间里有吃的有喝的,吃饱了肚子,洗了个澡,稍事休息后便坐shangchuang练功。他被王宗封住了身上多处要穴,经气受阻,行动不便,需要尽快恢复一定的功力自保。 练了大约半个时辰,房门忽然开了,只见蓝灵儿背着蓝水母被人推了进来。蓝灵儿脚步蹒跚,显然也是穴道受制。急忙下chuang去帮忙,想要把蓝水母抱过来,结果发现自己竟使不出劲来,三人摔成了一堆,竟一时挣扎不起。蓝水母一动不动,似乎处于昏迷状态。 蓝灵儿嗔道:“王日天,你帮什么倒忙,真是越帮越忙!”看来她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仓路郎道:“不好意思。在下见姑娘穴道被制走路吃力,所以想过来帮忙,没想到我自己也使不出力。” 两人从地上爬起,合力将蓝水母抬到了chuang上。蓝灵儿一头仰倒在chuang上,摊开四肢,惬意地叫道:“哇,这chuang好舒服呀,王日天,你什么人啊,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你老婆呢?” 仓路郎苦笑道:“别提了,我被她害惨了。中了她下的毒。” 蓝灵儿笑道:“难怪你身手这么好也被他们所擒,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忽然瞥见了卫生间,尖叫了一声,跳起身来冲了进去,激动地道:“哇,哇,这里还能洗澡,洗衣服,太棒了,太棒了!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她兴奋地走出来,问仓路郎道:“你这里有干净的衣服吗?我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仓路郎道:“有呀,不过只有男人的衣服。” 蓝灵儿叫道:“没事,没事。快拿出来。我马上洗澡,待会你给我递进来!”她回转卫生间,关上房门,不一会,里面便传出哗哗水声。仓路郎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条浴巾和一套衣服,敲敲门。蓝灵儿把门开了一条缝,取了浴巾和衣服,随即又关上了门。 仓路郎望着chuang上昏睡的蓝水母,身上给她把了把脉,发现她的脉息非常紊乱,忽强忽弱,变化莫测,似乎体内正在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难道那块破石头真能治好她的病?那真是太神奇了。 过了一会,蓝灵儿冲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一头秀发垂挂在肩头,衣服偏大偏薄,凹凸身材若隐若现,浑身散发出女孩新浴特有的香味,仓路郎误以为是顺妃出浴,不由看得呆了。 蓝灵儿瞪起眼睛,嗔道:“看什么看?什么眼神。我要睡觉了,你还不去客厅睡!” 仓路郎回过神来,起身走到外面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继续练功。 到了夜半时分,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人醉醺醺地闯了进来。仓路郎吓了一跳,开灯看时,却是杰杰卡,似乎喝醉了酒。 他厉声道:“杰杰卡,半夜三更,你来干什么?” 杰杰卡笑道:“半夜三更,我能来做什么,你房间里有美女呀!”他打开电灯冲进了卧室,蓝灵儿尖叫一声,在chuang上惊坐起来。 仓路郎大惊,冲上前去想要拖住杰杰卡,却被他一脚踹开。紧接着,门外走进来两个机甲兵,一边一个捉住了仓路郎的胳膊,将他摁在卧室的墙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杰杰卡盯着chuang上的蓝灵儿,一脸淫笑道:“小美女,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地球美女。来吧,让你尝尝沃力男人的滋味,哈哈哈哈!” 他往chuang上一扑,蓝灵儿急忙滚下了chuang。杰杰卡扑了一个空,但他迅速下chuang捉住了chuang脚下的蓝灵儿,一把抱起狠狠地摔到了chuang上。 仓路郎大怒,骂道:“杰杰卡,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你敢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杀了你……”他奋力挣扎,可是两个机甲兵按着他,哪里挣脱得半分! 杰杰卡扑到了蓝灵儿身上,按住了她两条手臂,笑道:“仓路郎,你gao了我的女人,今天我要当着你的面gao你的女人,呵呵,咱们扯平了!”说着,在蓝灵儿脸上狂亲。蓝灵儿拼命挣扎闪避,苦于穴道受制使不出劲来,只能任他摆布。 仓路郎怒不可遏,大吼道:“杰杰卡,你敢动她分毫,我……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他全力挣扎,但两个机甲兵死死将他按住。 杰杰卡淫笑道:“好香!大陆美女真不错!仓路郎,你眼光不错呀。”用力撕扯蓝灵儿的衣服。 仓路郎怒发冲冠,声嘶力竭道:“杰杰卡,你给我住手!我杀了你……我杀了……” 杰杰卡狂笑着开始脱衣服。仓路郎怒火攻心,目眦欲裂,不知怎么的,竟然挣脱了机甲兵的铁手,疯狂地扑过去,将杰杰卡拖了下来,奋力摔向chuang下。杰杰卡飞起一脚,将仓路郎又踹回了墙角,两个机甲兵再度按住了他。 杰杰卡更加疯狂地扑向无助的蓝灵儿,叫道:“漂亮,我来也!” 仓路郎大喊道:“我答应你们!” 作势欲扑的杰杰卡,停止了动作,回头对仓路郎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仓路郎道:“我答应你们!” 杰杰卡笑道:“此话当真?” 仓路郎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你们!你们不要再碰蓝灵儿。” 杰杰卡狂笑起来,穿回了衣服:“你要是敢反悔,我有的是时间!”大笑着扬长离去。 “二公子这一招果然高明!”门外有人赞道。 仓路郎急忙上前帮几近崩溃的蓝灵儿穿好衣服,轻轻将她拥住。过了一会,蓝灵儿趴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仓路郎安慰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蓝灵儿只是哭,不停地哭,泪水打shi了仓路郎的衣服。仓路郎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蓝灵儿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狗日的畜生!”不知何时,蓝水母已经醒来,怒骂道。 仓路郎问道:“前辈,你还好吧?” 蓝水母道:“好个屁!老娘好好地在疗伤,却被他们给抓了来。没想到是为了你这臭小子!你刚才说答应了,你答应他们什么?” 仓路郎苦笑道:“他们要什么,我给什么。” “你……”蓝水母道。“他们问要什么?” 仓路郎道:“进入基地宝库的密码。” 蓝水母惊叫道:“宝库密码?你……你真准备告诉他们?” 仓路郎沉默。此时此景,他别无选择。 沉默了一会,蓝水母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宝库密码?” 仓路郎道:“我也是偶然获得的,但他们知道了。” 蓝水母忽然语气坚定地道:“不能给他们!我都泽基地的宝贝怎么能够落入这帮卑鄙下流之徒手里。不能给他们!不可以!” 仓路郎再次沉默。他当然不想给,但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蓝水母道:“王日天,你救了我,你也救了我女儿,我答应过把女儿许配给你。你娶了她吧。”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谈婚论嫁,真是服了你了!仓路郎心道。“前辈,现在我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敢有这种奢望!只怪我无福消受前辈的赐福……” 怀中的蓝灵儿忽然动了一动,搂得他更紧了,忽然小声道:“我清白身子不想就这样被他们糟蹋……” 仓路郎道:“小傻瓜,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他们已经答应我不再碰你了。你安全了!” 蓝灵儿道:“你……你看不上我?” 仓路郎身上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别胡思乱想。前辈愿意把你许配给我,是我的福气。但不是现在。我王日天绝不是乘人之危之徒……” 蓝灵儿道:“可我不想你把基地秘密告诉他们……” 仓路郎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应对。现在,我们抓紧练功,想办法冲破封住的穴位,只要恢复功力,就有办法逃命……” 蓝水母cha话道:“说得对。你们俩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我来帮你们。我的内力还在,他们以为封住了我的穴道,其实我治疗的时候,穴道已经发生了位移。” 两人在蓝水母两侧面对面跪坐了下来。蓝水母继续道:“灵儿,你把手掌按在娘的xiong轮上;王日天,把你的手掌按在我的腹轮上。然后,你们互相把掌心按在对方受制的穴位上。待会,我发出真力,将气运送到你们身上进行大循环。你们借助我的真力设法冲破穴位。只要解开了几个大穴,其余的就容易了。” 两人被封的穴位其实差不多,主要是xiong轮、腹轮、中脉和左右脉。这些穴位受制,切断了经气运行的主要线路,相应的经气便无法调动。蓝灵儿一掌便按在了仓路郎的xiong口,仓路郎shen.出手掌欲按时,却犹豫了,心里总感觉不妥。 他的手掌尴尬地停在了半空,慢慢往回退。 第二百章 机甲军队 蓝灵儿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将仓路郎的手往前一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犹豫这个!” 仓路郎有些不好意思,见蓝灵儿大方,感觉稍好了些,便闭上眼睛,凝心摄神,集中意念冲穴。一运气即发现自己的真力恢复了不少,或许是刚才急怒攻心,反而激发了体内各大脉络,压制住了毒药的药性。 蓝水母内力强大,源源不断地通过xiong轮和腹轮输入两人体内,蓝灵儿和仓路郎则将这股真气在体内运转一圈,然后凝聚到被制穴位,强心冲穴。无论是点穴还是解穴都是外力和内力结合强行将内力注入有关穴位,而突发的外力往往起着更为关键的作用。没有外力的辅助,仅靠内力冲穴其过程要缓慢得多,难度也要大得多。 约莫过了一刻钟,蓝灵儿的xiong轮大穴首先轰然冲开,只因结合了仓路郎和蓝水母两人的内力。xiong轮冲开,气机运行即可加速,只需再打通腹轮,则中脉便通,可运周天,即便自行运功也可冲破其他经脉受制穴位了。 蓝灵儿大喜,不假思索地将仓路郎的手掌心向下移到自己的腹轮上。腹轮在脐下一寸,仓路郎原是手指向上,此时变成了手指向下,掌心一按实,蓝灵儿的身子猛然一抖,仓路郎也不由自主地往回缩手。 “怎么了?灵儿,你怎么了?”蓝水母似乎感觉到了他们气机的变化,问道。 “没……没什么……”蓝灵儿小声答道。她的脸红到了耳根。 仓路郎也老大不自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蓝水母可能意识到了他们的尴尬,语气坚定地命令道:“继续,不然会前功尽弃!灵儿,气走根轮!” 蓝灵儿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仓路郎,微微摇了摇头,捉住仓路郎的手掌,毅然决然地按在了腹轮上。 蓝灵儿一时之间也难以入静,身体在微微颤抖,两人的气机渐渐陷入紊乱。这是危险的信号,一旦气走岔道,便可引起走火入魔 “风吹移树影,明月照我心,风月随时过,心止高山青……”蓝水母显然意识到了两人突然出现的问题,念起了明心见性的口诀。 在蓝水母的诱导下,渐渐地,两人平静下来,气机复又畅行无阻。又过一刻钟,蓝灵儿的腹轮和仓路郎xiong轮同时被冲开! 蓝水母悦然道:“灵儿,你现在已可气运周天,坐到一边去自行运功冲穴吧。我继续帮日天冲穴。” 蓝灵儿知道母亲是要自己一鼓作气冲破所有穴道,立刻下chuang坐在地上盘膝运功。 蓝水母对仓路郎道:“天儿,你把掌心按在我的xiong轮和腹轮上,我们继续!” 仓路郎注意到她说话的中气已不足,不无忧虑地道:“前辈,你累半天了,歇一歇吧,或者明天继续?” 蓝水母笑道;“傻孩子,你还叫我前辈?你该叫我岳母大人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这身子还撑得住,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她改称仓路郎为天儿,明显已将他当作自家女婿了。 仓路郎只得依言做好了运功的姿态。蓝水母换了路子,只是将自身的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仓路郎的xiong轮和腹轮,其势汹涌。仓路郎运转了一会,感觉不太对劲,蓝水母并非在助他冲穴,而是将她苦练一辈子的真元输入仓路郎体内。这样一来,仓路郎内力大增,蓝水母却等于自废武功! 仓路郎想要抽回手,手掌却似粘在了她身上一般哪里抽得动。仓路郎急道:“前辈……前……岳……” 蓝水母并不理他,只是默默地催动自身真元强行打入仓路郎体内。仓路郎感觉黏力减弱,立刻抽回了手掌。 “快……快运功……调息……”蓝水母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显然已耗尽真元。 仓路郎知道事已不可逆,立刻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强运真力撞击被封穴道。良久,他成功冲破了所有被封的穴道,自觉精神健旺,功力已恢复了五成。与此同时,蓝灵儿也大功告成。 蓝水母脸色苍白,再度陷入昏睡状态。两人关切地看了她一会,仓路郎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说着,老老实实地下chuang走向外面的客厅。 蓝灵儿却过来拦住了他,喃喃道:“不要离开我,我害怕!”仓路郎见她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别怕,有我在,一定护你娘俩安全!” 两人靠坐在chuang前,蓝灵儿紧紧地依偎着她,细语道:“你知道吗?最近一两年,我经常做梦,一位英俊潇洒、武技高强的公子常常闯入我梦中,与我缠绵,互诉衷肠。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公子就是你!” 仓路郎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到她时,为什么她会说那句话“你终于来了”,原来她梦中的公子和自己很像。 这一晚,蓝灵儿靠在仓路郎身上细语ni喃,情话绵绵,直至入睡。 第二天早上,两人发现蓝水母苍老了许多,一夜之间出现了大量的白发。仓路郎把了脉,发现她的脉息愈加混乱,似乎体内即将发生剧变。他想不明白,但知道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二公子着人送来了早餐。两人仔细检查,发现无毒便匆匆吃了一点。仓路郎叮咛道:“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跟紧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免得让他们发现我们穴道已解。只要熬过今天,我的功力就可恢复七成,那时要救你娘就易如反掌,收拾这帮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早餐后,赤昊苍、赤昊松、杰杰卡带着一大帮人手持各种武器来见仓路郎。赤昊苍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皇上,昨夜可睡得安好?” 仓路郎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子,淡淡地道:“好,很好,托你的福!” 杰杰卡笑道:“皇帝先生,没忘记昨天你亲口答应的事吧?” 仓路郎zui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君无戏言,岂会像尔等贪生怕死的沃力之徒。” 杰杰卡沉下脸正待发作,赤昊苍拦住了他,道:“请吧!” 仓路郎拉着蓝灵儿的手,走到铁门前,道:“此门无需密码即可开启,但里面什么情况,孤也不清楚。若是跑出来什么妖魔鬼怪,可别说孤没有提醒你们。”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后退散开。赤昊松道:“狗皇帝,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都泽的三百条人命全都捏在你手里,都霄、绿澜、蓝水母、蓝灵儿,一个都别想活!” 蓝灵儿怒道:“你们要不要脸,拿妇孺要挟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赤昊松笑道:“我们本不是英雄好汉……” “别说了!”赤昊苍打断了他们,对仓路郎道:“请吧!” 仓路郎向前迈出一步,两名军兵用枪顶着他们的腰,紧随其后。铁门缓缓开启,当足够一人进入时,仓路郎立刻拉着蓝灵儿闪了进去,见戴维德带着六名机甲兵持枪以待,迅速跳向一侧。身后的两人刚挤进铁门,一排子弹射出,两人当场倒毙,但身体倒在铁门间,致使铁门无法关闭。 赤昊苍等人大惊,急忙散开,动作慢的几人纷纷中枪倒下。大家趴在地上,举枪朝门内胡乱射击。 仓路郎拉着蓝灵儿急奔向另一道门。戴维德喊道:“王先生,我们来阻击他们。你们快走!” 仓路郎带着蓝灵儿飞奔出门,跑向神王山庄。贝克和艾娃走了出来,见到仓路郎齐声问候:“主人好。” 仓路郎道:“马上给我打包点吃的。大批敌人来袭,待会你们自己藏起来吧。”他知道戴维德他们一定抵抗不了多久,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不一会,贝克包了两大包食物递给两人。仓路郎催促他们快快躲起来,自己拉着蓝灵儿跳上了电动三轮车。开动车子往机甲库飞驰。 戴维德那边忽然传来三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就再也听不见枪响了。仓路郎知道,戴维德他们完了!很可能是杰杰卡的机甲兵投掷了三颗爆能手雷,炸飞了戴维德和他的伙伴。 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仓路郎把三轮车的油门加到最大,但车子并没有快起来,这车子本来就没有什么速度。 “机甲兵追来了!”蓝灵儿惊叫道。 仓路郎将车子拐进了机甲库的山洞内,跳下车子,立刻报了密码,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发出隆隆的声响。两人立刻冲了进去,仓路郎大喊“关门!关门”,大门停住了,然后慢慢闭合。仓路郎和蓝灵儿继续往里面跑。 岂料两个机甲兵已然追到,其中一个强行挤进门来,却被大门夹住,进退不得,但是大门却再也无法闭合。机甲兵举起手中枪放了两枪,子弹击中了里面的机甲兵,火化四溅。 仓路郎带着蓝灵儿一路狂奔,到达了堆放铠甲的角落,道:“赶快穿上铠甲!保管好食品,我们要在这里待两天呢!” 他捡起一件,迅速往身上套。忽听蓝灵儿抱怨道:“这件又大又重又难看,我不穿!” 我的天,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嫌难看!他赶忙脱下身上的铠甲,道:“那这套给你吧!”蓝灵儿笑道:“这件小巧玲珑,好看!谢啦!” 仓路郎套上铠甲,发现这一件果然比其他的要大些重些,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穿戴好后,仓路郎道:“快快,我们排到中间位置去。待会他们进来,你可千万别乱动呀!装得像点。” 蓝灵儿不耐烦地道:“哎呀,知道,像我娘一样啰嗦。” 两人在排列着的机器人中间穿行,找了一个相对居中的位置站定,仓路郎在前,蓝灵儿在后。两人站了一会,仓路郎的屁.股上忽然挨了一脚。仓路郎惊道:“你干什么?” “王日天,你这个大骗子!”蓝灵儿愤懑地道。 真是天晓得!这女人不知是用啥特殊材料制成的,在这种节骨眼上居然还能想起说这么无聊的话。仓路郎懒得理她,膝盖上有挨了一脚。 “你发什么神经?”仓路郎不悦地道。 “我发神经,你才发神经呢!”蓝灵儿没好气地道。“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都称呼你为狗皇帝?你真是皇帝吗?” 闹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事,仓路郎真是气得没辙了。“你别信,那是逗他们玩的。你看我像狗皇帝吗?” 蓝灵儿“唔”了一声,道:“我看着也不像,但他们一个个说得跟真的似的,不由我不信!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狗皇帝?” 仓路郎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还是不是?” 蓝灵儿笑道:“我觉得应该不是,我男人怎么会是皇帝呢?那我不成了皇后?算命先生好像没说过我有皇后命呀。”她很自然地称呼仓路郎为男人,显然心里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爱人了。 仓路郎道:“你说不是就自然不是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灵儿嗔道:“不可以。我要你亲口说是还是不是!” 仓路郎道:“你喜欢我是,还是不喜欢?” 蓝灵儿道:“你要是皇帝,我觉得也不错,哦,不对,那你三宫六院不得有好几百个老婆,那我排老几呀?不行不行,你还是别做皇帝的好。” 仓路郎道:“好啦,别说话了!他们人来了。” 远远望见他们搬来几块大石块塞进了门缝里,然后一qun人奋力向两边推门,大门慢慢被他们推开了一点,先前被夹住的机甲兵脱身出来。接着一qun人涌进仓库,顿时爆发出一片惊叹声和兴奋的叫喊声。 “哇!这么多神兵天将!” “这得有多少啦?数都数不过来呀!” “瞧!上面一层还有呢!哦,还有上面的上面!” “如果派出这样的部队出去打仗,那笃定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了!” “终于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 “有了他们,王爷就可以轻易打败大幽帝国,自己做元古大帝了!” …… “皇上人呢?”是赤昊苍的声音。 “跑里面去了,”有人答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进去搜呀!快!”赤昊苍命令道。这位二公子的确雷厉风行有能力。 一大qun军兵小跑过来查找。赤昊苍、杰杰卡等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杰杰卡先生,你估计这里一共有多少机甲兵?” 杰杰卡道:“有五六千吧。都泽人真会藏,可他们也够笨的,放着这么好的机甲兵不用,自己在外面委曲求全,苟且偷生!这个世界要过好日子就得靠实力!” 赤昊苍问道:“你说他们现在都处于休眠状态。要怎样才能唤醒他们,让他们听指挥打战呢?” 杰杰卡笑道;“这个就要问我们的大美女专家沃沃香啰!” 沃沃香道:“我先要检测过才知道他们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快则七天,慢则半年。” 赤昊苍道:“那就辛苦沃沃香大小姐抓紧工作。要是两三个月能完成就好了。” 沃沃香道:“好吧,我这就回去取设备。”她转身离开。 沃沃香是这方面的专家,仓路郎心里还真担忧,别被她很快解开了谜团。唉,要是啵啵哒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将他们洗脑为己所用。 赤昊松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棒,敲敲这个机甲兵,敲敲那个机甲兵,发出咚咚的声响。他忽然兴奋地道:“父王有了这一支机甲兵部队,就可以轻易击败大幽百万军队,攻下赤幽,活捉索拉雅太后指日可待。杰杰卡先生,你估计一下,这大概需要多久?” 杰杰卡笑道:“皇子殿下,最多三个月!你父王就可以在赤幽京城登基称帝了!哈哈哈哈!” 随行众人一起大笑。 仓路郎听了他们的议论,百思不得其解。索拉雅已掌控元古大陆,异元山庄完全没有必要重新扶持一位地球人来取代索拉雅称帝!异元山庄不可能帮助罕王!显而易见,异元山庄的目的是要获得这批军火,尤其是核弹。别看他们现在说得好好的,一旦确认到手,他们随时可以翻脸。赤昊苍、赤昊松他们自以为杰杰卡在帮助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自掘坟墓而已! 不过,随着新药研制成功,异元山庄越来越频繁地派出人马赴大陆各地做事,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今后倒是要特别小心了! 不久,搜查的军兵跑过来报告,什么也没有搜到。赤昊松大骂道:“你们这qun笨蛋!明明看见他们进来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一定是你们偷懒,没有搜查仔细!搜不出来,我要你们的脑袋!” 赤昊苍问道:“有没有发现其他出入口?” 来人禀告没有。赤昊苍命令道:“重新搜查一遍,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今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于是,军兵重新开始搜查。赤昊苍道:“杰杰卡先生,让他们在这里搜查,我们先撤吧。我看神王山庄不错,我们去那边坐坐。有你的机甲兵守着大门,我想他们是逃不出去的。”杰杰卡道:“那是自然,除非他们想死!” 他们离去不久,沃沃香带了检测设备和一名机甲兵进来,饶着最前排的一台机器人转来转去端详,然后又拿了一根线在机器人身上cha来cha去,显然在寻找通讯接口。有一处地方似乎连接成功了,她开始操作检测设备。 第二百零一章 挺身而出 仓路郎看得心焦,真担心被她破解,脑子里不住地想着要是能看见她的屏幕就好了。想着想着,他的头盔前方忽然跳出一块显示屏出来,犹如电视机开机一般。一个机器人的画面闪过之后,跳出一个菜单,似乎是选择语言的。有玛斯语、都泽语、普马语、沃力语和地球大陆语等十几种可选。仓路郎心中大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隐隐感觉到一种兴奋与激动! 该怎么选呢?还是选沃力语吧。他这么一想,菜单棒立刻移到了沃力语并确定了选择。原来是脑波操作的!仓路郎读过一本有关的书籍,不禁心头一阵狂喜。不会是负责总控的机器人自己先坏了,被拆了,以至于后来的人都无法找到启动的办法。今天却被他瞎猫碰到死耗子给撞着了! 系统切换成了沃力语,仓路郎选择就容易了。他顺着菜单一路选择往下设置,不久系统称发现网络,是否联网?原来戴维德已将这里的网络连接好了。联网以后,系统自动从基地安防系统导入了数据,包括王日天的相关数据。仓路郎顺利地将自己设置成了系统级管理员和最高指挥官,代号昊天王。之后,他看见了机甲部队的建制及兵种分布,里面果然包含了陆战、海空战、特战、炮火,核弹、运输、通讯、医疗、维修、后勤等十多个兵种。仓路郎懒得细看,全部采用默认设置。然后是设置系统防护三级密码和唤醒密码。仓路郎终于放心,这么强的防护系统,沃沃香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破解。设置好后,系统请求行动步调测试。仓路郎不明其意,正犹豫间,忽觉腿上又挨了蓝灵儿一脚。 仓路郎慢慢转过头去,看着蓝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站到了仓路郎并排。只见她摇晃着身体压低声音道:“我叫你半天了,干嘛不理人家!我背上痒死了,快帮我挠挠!快点呀!” 仓路郎不敢答话,心道这女人就是事多。背上痒不能忍忍吗?隔着这么厚的盔甲怎么挠呀? 见她身体扭来扭去的确十分难受的样子,趁四下里没有人往这边看,便悄悄往她那边移了一步,伸手在她后背敲了几下。 这一敲不得了,整个仓库数千台机器人都模仿仓路郎的样子齐刷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右移一步,伸出右手在右侧机甲兵背上敲了两下。数千台机器人同时移动,敲背,其声势宛如数十面大鼓同时敲响,震得整个仓库嗡嗡作响,尘土飞扬。 仓库里的气氛本来就阴森可怖,一些正在搜查的军兵听见响声吓得尖叫起来:“妈呀!闹鬼了!”有几人惊慌失措尖叫着往外就跑,更多的人受到影响纷纷跟着逃跑。 仓路郎和蓝灵儿也吓了一大跳。仓路郎急忙收回脚,收回手,保持原先的站姿。机器人照做不误,嚓,啪,发出震天价也似落脚拍腿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尘土四起。 “妈呀,山洞要塌了!”军兵们乱作一团,没命地往外奔逃。 沃沃香自以为是自己在操作时意外激活了机器人,站起来大叫道:“大家别慌,别跑,是我在做调试呢!”她的大陆语说得不好,一些人以为让他们快撤,跑得更欢了。没多久,整个仓库里只剩下沃沃香和一个机甲兵。 蓝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子乱颤。“王日天,是你搞的鬼吧?” 仓路郎想要阻止她,却再也不敢出手,也不敢出声。蓝灵儿的笑声引起了机甲兵的注意。他嗖地拔出手枪,警觉的四下观察,慢慢地朝里面走过来,且走到了机甲兵队列中间,一步一步向蓝灵儿逼近。 仓路郎担心以蓝灵儿的耐性十有八九要暴露,心想能不能选定几个特定的机器人作出动作呢?他很快发现可以通过在脑海里选择实现,立刻圈定了沃力机甲兵周围的几人,然后发出击拳踢腿的动作。 真灵验。沃力机甲兵周围被选定的机甲兵突然同时出拳发腿,沃力机甲兵顿时被打得跌出老远,连手中的手枪也丢了。他爬起来重新冲进队列中瞬间被再度打飞。这回他坐了起来抓耳挠腮,似乎给打懵了,这种局面显然超出了他的智能所能解决的范围。过了一会,他爬了起来,灰溜溜地往回走了。 仓路郎抓住这个时机,选定了沃沃香正在操作的机甲兵,压低声音说道:“沃沃香,沃沃香!” 沃沃香听见有人叫她,道:“谁?谁叫我?”四处察看,并不见人。 “沃沃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命在旦夕,赶快逃命!”仓路郎一连重复了两遍。 沃沃香听出是机甲兵在说话,大惊失色,慌里慌张收拾好设备,急急带着机甲兵离去。沃沃香一走,仓库里再无其他人。蓝灵儿捧腹大笑,笑弯了腰。“王日天,是你搞得鬼吧?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仓路郎急忙关闭了同步调试模式,责备道:“你干嘛,不能忍忍吗?小心被人发现!” 蓝灵儿笑道:“现在不是没人嘛。我都站了快两个时辰了,腰酸背痛,肚子也饿了。而且……我想解手……你帮我看着点呀,我马上就好!”说着,她也不管仓路郎是否同意,立刻向仓库的角落跑去。 嗤,这叫什么事!女人哪女人,花头精太多,真是不可救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仓路郎正想着万一他们回转来怎么办,就听门外传来了杰杰卡大声叱责的声音。“什么见鬼闹鬼,你们就是脑子进水了!这分明是那狗皇帝搞得鬼,说明他们就在里面,还不快快回去找!回去,回去,快回去!我就不信这个邪!” “狗皇帝,你给我出来!”杰杰卡提着手枪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大踏步朝他们这边走来。 仓路郎心里咯噔一下,蓝灵儿还没返回,不知她现在什么情况。忙调出同步调试模式,准备在必要的时刻故技重施,阻拦杰杰卡。 杰杰卡走到队列的一半,放慢了脚步,双手举枪,边走边机警地观察。此时此刻,即便蓝灵儿想要返回也已不能。千万不可被他发现呀! 杰杰卡步步靠近,仓路郎不敢冒险,趁他转身向前之际,指挥他旁边的机甲兵反手打了他后腰一拳。杰杰卡大惊,猛然转回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人。正迟疑间,背部再中一拳,这一拳打得重,直接将他击倒在地。杰杰卡吃痛,回枪便射,连开数枪,可哪里看得见人影。他挣扎着爬起来,大声道:“狗皇帝,有种你出来,躲躲闪闪的算什么好汉!” “杰杰卡,你作恶多端,命不久矣!”仓路郎指挥杰杰卡附近的一个机甲兵发出恐怖的声音。“杰杰卡,你抽筋剥皮,不得好死!” 杰杰卡听到直呼他名字的恐怖的声音,也害怕起来,开始往回跑,冷不防脚下一绊摔了个嘴啃泥,这一跤摔的真惨,整个人滑出老远,嘴脸、手脚都磨破了。 “我的妈呀,”他狂叫一声,再也顾不得颜面,连滚带爬冲出了仓库大门。 仓库里面复又恢复了宁静。蓝灵儿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笑得合不拢嘴。仓路郎轻手轻脚地移了过去,躲进角落。“你轻点声!” 蓝灵儿道:“现在又没人。他们一个个被你吓的魂飞魄散,早跑没影了!过瘾过瘾真过瘾!” 仓路郎道:“总之小心为妙。我也想解手了。” 蓝灵儿笑道:“我还以为皇帝不用解手的!去去去,离我远点。臭死了。” 仓路郎跑到墙角处,地上早已有了一滩水迹。他的铠甲倒是有专门的设计,所以并不需要脱下来。他忽然发现蓝灵儿盯着他看,道:“你别看着我呀。我拉不出来!” 蓝灵儿道:“凭什么你解手不用脱铠甲?让我瞧瞧。” 仓路郎急道:“你别过来!我还没好呢!” 蓝灵儿笑道:“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懒得理你!” 仓路郎解完手,从怀里摸出打包的食品,道:“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吧。” 蓝灵儿叫道:“手也不洗就吃东西,怎么吃呀?” 仓路郎道:“这不是没水吗?难道饿肚子?这不是活人让尿憋死!”说着,打开包装,里面装着烤鱼、面包圈,香喷喷的,味道极美。“贝克和艾娃的手艺真不错。下回该把他们带回宫中去!” “什么?你说什么?”蓝灵儿惊叫道。“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仓路郎奇道。 “刚才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说下回该把他们带回家中去。” 蓝灵儿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说带回宫中去。” 仓路郎吃饱了肚子,拍拍肚皮道:“好了,我们归队吧。” 蓝灵儿坐在地上不肯起来,道:“你先去吧。我再坐回。这东西又闷又重,一点也不好玩。” 仓路郎不再理她,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现在他迫切需要搞清楚怎么样才能让机甲兵像人一样行动起来。他调出菜单,一步一步往下看,菜单一级又分一级,名目繁多,功能复杂,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期望的功能。不知翻看了多久,外面进来一大群人。不知何时,蓝灵儿已经回到他身边。仓路郎放心了,便继续顾自查看菜单功能。他注意到了一个预约启动与进攻功能,心想会不会就是这个选项。 “狗皇帝,你睁开狗眼看看,这里站的都是什么人!”说话的是赤昊松。 仓路郎定睛细看,发现都霄、蓝水母、罗德尼、咕噜先生及几个都泽基地的议员被反绑着站成了一排,他们每个人的后脑勺都顶着一支手枪。 “啪啪啪”,赤昊松举枪向天连开三枪,吼叫道:“狗皇帝,你听着。我现在开始数数,每数十下,我杀一人,一直杀到你出来为止!如果你还不出来,我父王就会下令杀死都泽基地三百人。明天午时,我父王在山庄海滩举行祭天大典,准备杀一千人血祭。狗皇帝,如果你还有点人性,就趁早出来,否则这些人都将因你而死!” 他顿了一顿,高声喊道:“现在,我开始数数,一——二——三——” 仓路郎万万没有想到罕王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计谋逼他出来。如果他不出去,这些人难逃一死。现在看来不出去是不行了。他看了一眼蓝灵儿,她冲他直摇头! 蓝水母忽然高声喊道:“乖女婿,千万不要出来。我们死就死了,你不能有事!千万别做傻事!” 赤昊松狞笑道:“我正愁不知从谁开始。好呀,既然你想死,就第一个送你归天!八——九——” 仓路郎急切地按下了明日下午二时预约进攻望城山庄的确定键。“住手!” 他脱下铠甲,大踏步地走出了机甲兵队列。都霄、蓝水母、罗德尼等见仓路郎大义凛然走了出来,纷纷惊叫,但每个人的叫法却都不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水母骂道:“你个笨蛋!我怎么会找了你这么笨的傻女婿!” 岂料,蓝灵儿也脱去铠甲走到了仓路郎的身边。仓路郎大惊,道:“你,你……” 蓝灵儿挽住仓路郎的胳膊,笑道:“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死,我也和你死一块!” 赤昊松吼道:“想死还不容易!带走!” “二公子真乃神人也!略施小计便将他诓了出来!”有人议论道。 仓路郎蹲下身子背起了蓝水母。“走吧!” 几个军兵围上来用枪指住了仓路郎和蓝灵儿。众人一起离开了仓库,步行往回走。蓝水母左一句又一句臭骂仓路郎,骂到激动处,忽然从仓路郎背上滚了下来,沿山崖而下直接掉入大海中,再也没有露出水面。 仓路郎想跳下去看一下,却被军士拦住。“一个残废的老太婆死了就死了,解脱了对她更好!” 蓝灵儿拉拉他的衣袖,小声对他道:“娘下海反而没事了。你放心!” 仓路郎知道蓝水母的水性,下了水便如鱼入大海,心下其实也不怎么担心。 这一回来抓捕他们的人是赤昊松带队,赤昊苍、杰杰卡都没露面,不知去了哪里。他们没有回神王山庄,而是沿着一条小路下到海边,那里停泊着五六艘小船。他们被分开押上船,蓝灵儿坚持要和仓路郎同船,他们也允了。 路上仓路郎一直在想,看起来他们已经找到海路,这是要将他们押送回望城山庄的样子。或许刚刚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罕王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不可能就此放弃基地宝库,或者又生出了新的阴谋诡计?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只要拖到明天,他的功力恢复至七成以上可以使用十维超弦,他就无所畏惧了。菲白他们不知怎么搞,一点动静也没有!唉,这机器人就是机器人,关键时刻就是不靠谱!晓得这样不如把冠甲天带来,可冠甲天不也是机器人吗? 仓路郎判断的对。他们找到了海路,乘小船绕过飞船残骸,然后登上了一艘大船,驶往都灵岛。这一次俘虏们被关押在了同一个船舱内。都霄、罗德尼他们双手仍然反绑在后。都霄走到仓路郎面前跪了下来,请求他的原谅。罕王以全族人性命要挟她诱骗仓路郎中计中毒,但结果并没有能够救下自己的族人,最后时刻,反而是仓路郎挺身而出,甘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他们的性命。都霄、罗德尼他们感激万分,心中的愧疚则更甚。都霄跪着不肯起来,罗德尼和咕噜先生不住地向仓路郎解释。 仓路郎背对着他们远眺着大海出神。他知道此去必将面对阴险毒辣的罕王,前景难料。罕王是元古大陆顶尖高手之一,自己的功力有所恢复恐怕很难逃得过他的眼睛,此行多半凶多吉少,他甚至考虑了最坏的打算。罕王明天要搞什么祭天大典,很可能拿他开刀祭天,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撑到明天下午两点,都泽机甲兵能按照预约对望城山庄发动袭击。但是他们封存在那里一千多年了,靠谱吗?他心中给出的答案是:不靠谱! 都霄的哭求、罗德尼的解释,仓路郎全然没有听进去。蓝灵儿挽着仓路郎的手臂,不屑地对跪在地上的都霄道:“去去去,离我们远点。还老公老公叫得出口!害臊不害臊?瞧瞧我们家男人,你们害了他,他以德报怨,仍然舍了性命救你们!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配得上人家?撒泡尿自己照照吧。走走走,烦死了!” 仓路郎终于转回身来,都霄哭喊着,爬到仓路郎脚下,用头磕着仓路郎的脚,哭喊道:“老公,我错了,老公,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罗德尼、咕噜先生和其他人一起跪下,咚咚叩头,道:“皇上,对不起,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害了你!我们罪该万死!” 仓路郎长叹一声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明天的祭天大典我们可能都会死,一切都无关紧要了。都霄,我对你说过,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就可以原谅。你起来吧!” 都霄只是不住地叩头,不住地哭求原谅。 蓝灵儿嘲讽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这时,赤昊松拉开舱门探进身子斥道:“吵什么,吵什么!等不到明天祭天了,是吧?再吵,我现在就送你们归天!” 仓路郎叹了一口气,又转回身,朝窗外眺望。罕王的另一艘船行驶在一侧,仓路郎隐约看见甲板上面似乎站立着一批机甲兵,有几个人正在仔细地擦洗。已擦洗干净的机甲兵在夕阳照耀下亮闪闪的,荷枪实弹的样子颇具威势。他们把机甲兵搬过来做什么?难道沃沃香已经成功破解了系统,可以指挥他们了? 他心中的忧虑不禁又增了一层。 第二百零二章 罕王现身 船行驶了大约两个多时辰,终于抵近望城山庄的码头,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远远望见码头上旌旗招展,通道上铺设了红地毯,两边排列着一批官员,其后是一批官兵,看样子似要迎候什么大人物。 仓路郎不觉奇怪,正困惑间,一名士兵推门进来,对仓路郎恭敬地道:“恭请皇上到隔壁舱房更衣。” “更衣?”仓路郎奇道,心想罕王好大的架子,见他居然还要沐浴更衣? 士兵道:“是的。请皇后、贵妃随行。”他上前解开了都霄身上的绳子。 更衣?还皇后、贵妃?这回罕王又玩的是哪一出?管不了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走吧,”他对蓝灵儿和都霄道。 三人跟着士兵进入隔壁的一间小舱房,里面一张小床上果然摆着三套新衣服。一套龙袍,一顶冕冠,一套凤袍、一顶凤冠以及一套漂亮的妃子服。蓝灵儿立刻上前抢了凤冠凤袍在手,大笑道:“呵呵,临死前做回皇后也不错!” 当下三人一起换上了新衣服。服装质量低劣,像似演戏用的道服。仓路郎不以为意,决心以静制动。蓝灵儿兴奋异常,嚷着要找镜子。都霄主动上前帮她梳理头发,穿戴凤袍和凤冠。 船靠岸停了下来,码头上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喊道:“船已靠岸。恭请皇上移驾下船!” 仓路郎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尚总管带着一个小太监恭候在门外,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他果然是罕王的人!竟然从京城赶来这里,罕王要搞什么大阴谋? “尚总管,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里来了?”仓路郎冷嘲热讽道。 尚总管深深行了一礼,道:“皇上在哪里,老臣自然在哪里。请皇上移步下船!”他忽然注意到了仓路郎身后的蓝灵儿,目光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蓝灵儿上前挽住了仓路郎的胳膊,兴奋地道:“走吧,下船。” 尚总管在前引路,不时回头看一眼蓝灵儿。蓝灵儿小声道:“这老太监是谁?怎么老盯着我?”仓路郎笑道:“他是大内总管尚得水。他看你是因为你和孤的皇妃顺妃长得很像。”蓝灵儿道:“我都迷糊了,这又是龙袍凤袍,又是太监,我们这是玩真的还是假的?”仓路郎道:“你当真就是了。” 一行人缓步下船。尚总管高喊:“皇上驾到!”霎时,礼炮齐放,鼓乐齐鸣,排列在红地毯两侧的所有人跪拜在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浩大,不输金銮殿。 蓝灵儿兴奋地道:“哇!来真的?做皇帝的感觉真好!我是皇后耶!” 仓路郎朗声道:“众位平身。罕王有心了,孤深感宽慰!”心里却在想,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罕王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 仓路郎并没有与罕王见过面,但排在欢迎队伍最前面的老者,身穿一品官服,方脸阔鼻,身材魁伟,举手投足之间彰显王者之气,多半便是罕王赤丁山。站在他身后的显然是他的六个儿子,包括赤昊苍,赤昊松不在其列,此时应该是在另一艘船上忙活。 赤丁山上前表示歉意道:“皇上驾临东北,老臣未及远迎,多有怠慢,有罪有罪!” 仓路郎淡淡地道:“爱卿长年镇守边疆,恪尽职守,辛苦了!此次孤微服出访,事先并未通知,不知者不罪!令郎赤昊苍已向孤禀明当下的危机,孤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爱卿不顾个人安危,救百姓于危难,这份赤胆忠心令人感动!” 赤丁山微笑道:“皇上理解老臣的一番苦心足矣!老臣自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接着他向仓路郎一一介绍了他的六位公子。随后众人簇拥着仓路郎、蓝灵儿和都霄在鼓乐声与欢迎者的跪拜中走过红地毯进入山庄。 山庄内彩旗飘飘,大红灯笼高挂,一派喜庆气氛。一行人进入山庄中最为高大的望海阁,大堂内早已布置好了酒宴,弥漫着诱人的香味。仓路郎坐了首席,罕王和他的幕僚门东及六位公子作陪。蓝灵儿和都霄被带至内室,由女眷作陪。 仓路郎不敢饮酒,抢先表明自己只喝茶,不喝酒,并以茶代酒敬罕王等人。罕王始终笑容可掬,并没有劝酒,倒是他的几个儿子脸上挂着不屑的神情,时不时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仓路郎只当作没看见。他心里明白,罕王是在演戏,至于其背后的意图应该很快就会暴露出来。酒过二巡,他便直截了当地向赤丁山问起异元山庄和基地的事。 赤丁山道:“两个月前,异元山庄的杰杰卡处长带着四个机甲兵登门造访,说奉他们的司令官皮皮修之命前来洽谈合作。他们首先展示了他们带来的武器,当时令老臣大为震撼。终于明白号称武技天下第一的罡天魁儿子吃了大亏,为什么最终放弃向异元山庄寻仇的真正原因。我们大陆拥有的武技和兵器在他们眼里真就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完全不堪一击。他们威胁老臣协助他们寻找都泽军事基地,否则就用核弹炸平东北三府,并且不许臣向朝廷禀告。老臣担心东北四百万百姓安危,故只得屈从他们……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说着,他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甚至激动得跪倒在仓路郎身前。仓路郎忙起身伸出双手托住他,安慰道:“孤理解,爱卿不必过于自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岂料,赤丁山忽然闪电般出手,在仓路郎胸腹部点了数下,封住了他的胸轮、腹轮和左右脉。仓路郎猝不及防,但马上意识到以他现存的功力根本难以和赤丁山相抗衡,随即大笑道:“爱卿有心了!其实你想做的,都霄已经做得很好!”他虽然在蓝水母的帮助下已经冲破了被王宗封住的穴位,但功力仅恢复到五成。 赤丁山笑道:“陛下的定力当世无人能及,老臣佩服!实在是计划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老臣不得已行此下策,望陛下恕罪。” 仓路郎道:“无罪,无罪,何罪之有?为了天下百姓,便是要了孤的性命又如何?”此时此景,即便想要治他的罪也是无能为力,不如干脆说得客气点。赤丁山大费周章,原来就是要防止他功力已经恢复。那么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赤丁山道:“陛下连日劳累,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祭祀活动要请陛下前往观摩,老臣精心准备多时,包您满意。” 仓路郎微微一笑道:“好,好!这么精彩的活动应该请皮皮修或煞煞魔过来观赏啊!杰杰卡不过是异元山庄军情局的情报处处长,七品芝麻官而已,沃沃香仅是个技术员。凭他们俩的身份地位又怎配与罕王你对话!煞煞魔才是异元山庄的大统领,最高长官,什么时候轮到皮皮修做主了?罕王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赤丁山一惊,问道:“哦?皇上好像对异元山庄很熟?” 仓路郎道:“不熟,不过他们多次找过索拉雅皇太后求合作,都是孤接待的。孤见过他们几次,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 赤丁山道:“太后答应与他们合作了吗?” 仓路郎道:“当然。不过孤对一些条件不满,虽然大家同意合作,细节上仍需斟酌。爱卿啊,异元山庄的人十分奸猾,绝无诚信可言,你千万小心,不要上当受骗哦!” 仓路郎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么个念头,随口便说了出来,没想到还真唬住了赤丁山。他原已起意送仓路郎回房休息,闻言停下脚步,注视了仓路郎一会,忽然咧嘴一笑,道:“多谢皇上提醒。异元山庄高高在上,派个小处长过来,臣等也无话可说。合作本就是基于利益,只要划算,形式便不重要。异元山庄说得不错,皇上武技盖世,聪明绝伦,也只有您才能开启都泽基地宝库,老臣在此要说一声谢谢!” 他还真躬腰作揖行了一礼,接着继续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双方已达成协议,都泽基地宝藏一家一半,包括那些机甲兵。他们派人破解机甲兵系统,提出的条件是把您送交到他们手里。令老臣不解的是,异元山庄似乎对陛下恨之入骨,皇上可是得罪过他们?”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到目前为止,异元山庄破坏我元古大陆的阴谋一一失败,孤的确起了一点作用。前不久,他们还派了一支机甲部队奔赴瑶山捉拿孤,婵教虽然损失惨重,但攻击异元山庄的机甲部队最终全军覆没!说实话,异元山庄虽然拥有极为先进的科技和武器系统,却也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我们大陆人团结一心,他们殖民地球的阴谋未必能得逞。罕王与他们合作,不啻与虎谋皮,凶多吉少呀!只怕到头来……” 赤丁山“呵呵”一笑,打断了仓路郎,道:“皇上所言极是,老臣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已作了两手准备。皇上放心,老臣绝对不会把您交给他们,但需要皇上配合配合。老臣需要基地宝库里的机甲兵和军火,只可惜我们的人对这些异域科技都不懂,只能依仗异元山庄的力量,老老实实和他们做交易。一旦交易成功,老臣自有办法保住皇上。” 仓路郎终于明白了罕王的险恶用心。他试图把所有罪责推到异元山庄头上以掩盖他的阴谋,令索拉雅他们讨伐他师出无名,同时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一旦他与异元山庄的交易达成,即便是三千机甲兵也足以横扫元古大陆,助他成就霸业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索拉雅本就是异元山庄的人,已经掌控了元古大陆,他们真有必要扶持罕王另起炉灶吗?异元山庄要的是基地军火和他,到头来罕王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做个冤大头! 当下,仓路郎不再说什么,只是“哈哈”一笑,道:“好,好!爱卿有此心,孤且相信你!” “尚总管,麻烦你送皇上回宫休息!”赤丁山道。 尚得水应了一声,对仓路郎道:“皇上,请!” 尚得水带仓路郎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两名机甲兵守住了房门。房间宽敞,内设施倒也不错。仓路郎问道:“蓝灵儿在哪里?” “蓝灵儿?”尚得水一愣,问道。“蓝灵儿是谁?” 仓路郎道:“蓝水母的女儿,扮皇后的那个女孩。” 尚得水神色一凛。“她是蓝水母的女儿?蓝水母有女儿吗?” 仓路郎叹道:“蓝水母这一生够惨的。她被罕王挑断了手筋脚筋,落入海中,生死不明。孤听说,她是你的妻子,蓝灵儿难道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尚得水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这个贱人!” 仓路郎道:“孤将水母从罕王的水牢中救出,还将一身的内力都输给了孤。可惜后来孤中了陷阱,她也再次被抓。不过她亲口告诉了我你们俩的故事,真是令人感叹呀!罕王亲手杀死了你的情人姣姣,夺走了你的女儿,嫁祸给蓝水母。可怜蓝灵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她的生母,谁是她的生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尚得水没有吱声,面部毫无表情,似乎陷入了沉思。仓路郎道:“老尚啊,孤就不明白了,你也曾经是一派教主,一代宗师,叱咤风云,威震江湖,何以突然自甘下贱,进宫做了太监?即便是太监,你也做到了大内总管的最高职务,你现在冒诛九族的风险,跟罕王混,他能给你更高的职务吗?” 尚得水小声道:“人各有志,何可思量。” 仓路郎淡然一笑,道:“还是让孤来说吧。那一年,罕王发现了你和他小妾的私情,却隐忍不发,直到姣姣生产的那一日,他先后派人通知了你妻子蓝水母和你到场,你赶到的时候,姣姣已只剩最后一口气,告诉你是蓝水母打伤了她和其中一个孩子,并抢走了另一个孩子,罕王爷已抱走了受伤的孩子去找医生抢救了。 可怜姣姣至死都不知道杀死她的其实是罕王!姣姣断气后,你怒发冲冠,冲出去找蓝水母报仇。你在一处海边悬崖上找到了抱着孩子的蓝水母,和她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连同孩子一起,你们坠落悬崖,掉入汹涌的大海。你受了重伤,后来被路过的船只救起,修养了十年,身体才基本复原,但武技已大打折扣。 三年后你回到了罕王府,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但罕王已送她参加选秀并成功入选。为了弥补对女儿的亏欠,你下定决心自宫进宫要用余生照顾利妃,但你不知道的是,蓝水母和你的另一个女儿也没有死,他们活过来了,但蓝水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了救活女儿,她将被异元山庄的人打碎的魔形石从小拼凑起来,忍受身体变异的巨大痛苦,治好了伤。 十年后她们找到了纯种都泽人及其地宫,重建都灵会,更名为泽国教,准备重振旗鼓,东山再起,而她们付出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杀死罕王和你,报仇雪恨。可惜,罕王棋高一着,蓝水母重又落入陷阱,被他挑断手筋脚筋关在在水牢……” 尚得水忽然怒目圆睁,高声打断了仓路郎:“别说了!这种信口雌黄的故事,臣是不会相信的!” 他转身气咻咻的走出了房间。仓路郎冲着他的背影,朗声道:“你放心,孤会照顾好你两个女儿的!” 自仓路郎看见尚得水的第一眼,他就不停地在思考他的故事和他入宫的动机,就在跨进房间的那一刻,他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利妃和蓝灵儿就是尚得水的双胞胎女儿,于是一切豁然贯通,立刻抓住机会向尚得水娓娓道出。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急于把这个故事讲给尚得水听,只是不吐不快,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尚得水其心可鉴,其情可明,甚至在他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同情心! 他不知道都霄和蓝灵儿被关在何处,但他相信,尚得水知道了蓝灵儿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女儿,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危。 于是,他在床前坐下,运功调气检视自己的身体。都霄下的毒毒性已基本消散,但罕王的确功力深厚,被他封住的穴道短时间内根本无解。 明天生死难料,无论如何,他也要试一试。 第二百零三章 祭天大典(本书即将完本) 次日,尚得水带了一个小太监提着一个大食篮走进仓路郎的房间。早餐相当丰盛,充满海岛特色,仓路郎吃得津津有味。 “这么丰盛,不会是孤的断头餐吧?”仓路郎边吃边问。 尚得水yin沉着脸,恭立一旁,并不答话。仓路郎继续道:“其实罕王打错了算盘。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死定了!孤料定他不敢杀孤。如果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君,大幽太后便会另立新君,罕王只落了个千秋骂名,什么便宜也占不到。孤就想不明白了,他放着好好的罕王不做,却孤注一掷挟持天子,犯下弥天大罪,当诛灭九族,意欲何为?以为抢夺了都泽机甲兵便可天下无敌,偿其大欲?异元山庄野心勃勃,与他们做交易不啻与虎谋皮,都说罕王精明能干,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愚不可及的呆瓜!老尚啊,罕王脑子进水了,孤不希望你跟着他犯傻,一错再错,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一家!” 他瞥了一眼尚得水,后者面无表情,默然侧立,仿佛是个聋子、哑巴。他失去了兴致,将碗筷一推,道:“饱了,撤了吧。速带蓝灵儿过来见孤!” 尚得水挥挥手,小太监上前收拾好碗筷,两人随即离去。仓路郎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始终猜不出罕王大张旗鼓gao祭天大典,究竟有何图谋? 不久,蓝灵儿浓妆艳抹,一身盛装,走了进来,双手捧着皇冠龙袍。一见到仓路郎,笑逐颜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原来你真是威震天下的昊天王仓路郎,呵呵,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仓路郎淡然笑道:“蓝灵儿,看你精神抖擞的,昨晚睡得不错吧?” 蓝灵儿笑道:“不能说睡得好吧,有点激动。能和天下第一的仓路郎在一起,死了也值了!” “什么天下第一!我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罕王的阶下囚而已。保不齐他们用我祭天呢!” “我不信。他们真想害我们,没必要这样折腾。我猜他们只是想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在他们手里,让他们不敢妄动。” “但愿吧。” 蓝灵儿帮着仓路郎换上了她带来的服装,打量了一番,啧啧赞道:“人靠衣装马靠鞍。皇上穿上这身,果然龙章凤姿,气吞山河。” 仓路郎笑道:“你这皇后看着也不赖啊,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呵呵。” 两人互相吹捧,发科打诨,忍不住抚掌大笑。蓝灵儿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仓路郎。罕王他们很可能如她所言,gao个大规模的祭天大典,让世人知道仓路郎落在了他手里,这样一来,大陆方面就不敢妄动,以便为罕王赢得更多的时间。 正说笑间,尚得水带了八个士兵过来,押着二人走出房间。殿外的大院里,聚集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士,见到仓路郎和蓝灵儿,同时下跪,齐声山呼万岁,振聋发聩。 仓路郎不愿意说话,只是向他们挥了一挥手。在大院的一角,整齐地排列着二十四个荷枪实弹的机甲兵,盔甲擦拭得锃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罕王和他的两个儿子正在观看沃沃香和杰杰卡指挥他们操练。 仓路郎便直接走了过去,尚得水他们并不阻拦。只听罕王问沃沃香道:“破解成功了?不是说还需要点时间吗?” 沃沃香道:“几千个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王爷不是要急用吗?我挑了二十四个与我们那边同类的机甲兵尝试。昨天半夜,我睡不着,想要再试试,他们突然就听指挥了。原来它们也是需要时间消化指令的。” 杰杰卡大声命令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向右转,跑步前进!” 机甲兵依着他的口令,做着整齐划一的标准动作。赤昊松忍不住shen手去摸其中一个机甲兵的脸,机甲兵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一个跟斗。 赤昊松不以为忤,反而大笑着爬起身来,拍拍灰尘,笑道:“真神奇!跟真人一模一样!” 杰杰卡道:“你没看见他们杀人,以一敌百,那才真叫神呢!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叫几个人过来试试。” 赤昊松当即叫来五名手持刀枪的士兵,让他们围住一个机甲兵,向它发动进攻。五人大喝一声,刀枪齐上,砍在机甲兵身上,“当当当”一阵乱响,火化四溅。机甲兵默然而立,巍然不动。 杰杰卡喝道:“杀!” 机甲兵得令,闪电般出手,手脚并用,瞬间将五人打出丈外,倒地吐血,再也挣扎不起。 杰杰卡指挥机甲兵归队,然后得意地笑道:“看见了吧。这不过是动动手脚,小意思而已,若是动起刀枪来,来多少杀多少!” 赤昊苍赞叹道:“血rou之躯如何抵得过钢筋铁骨!父王,有了这样的军队,何愁大业不成!” 罕王大笑。“杰杰卡先生,辛苦你们了。待会在大典上,就等着看你们的表演了。等修复了整支机甲军,本王重重有赏!” 杰杰卡躬腰道:“多谢王爷。” 这一批机甲兵与啵啵哒他们非常相似,仓路郎甚至觉得其中一个很像啵啵哒,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一想法。这批机甲兵来自都泽基地,完全是两码事。啵啵哒他们现在到底身在何处,还是一个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罕王对仓路郎笑道:“陛下,看见了吧?本王为了这支机甲军队,可是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啊。哈哈哈,天不负我!” 仓路郎淡淡地道:“罕王这赌注下得有点大,不怕输光了吗?” 罕王道:“不下血本何以成大事!” 这时,一名将官跑过来禀告道:“王爷,一切准备就绪!” 罕王道:“好!陛下,本王为您准备了一台好戏,请随本王一起欣赏。请吧!” 祭天大典设在泽国教的祭祀广场上。祭坛作了精心布置,五颜六色的旗幡随风飘扬,广场上数千将士整齐列队,旌旗招展,十分威武。中间黑压压站满了百姓,其中一大批似乎正是前来参加蓝灵儿招亲的江湖人士。 仓路郎和罕王一到场,顿时鼓角齐鸣,全场欢声雷动,所有人齐刷刷跪地,山呼万岁之声响遏行云。罕王专门给仓路郎和蓝灵儿安排了最高最中的席位。两人就坐,罕王率领一众将官,再次向仓路郎跪拜,一副真心朝拜的样子。 仓路郎铁了心静观其变,一切都顺了罕王的意思,宣布祭天大典开始。 一名大祭司带着五名祭司,身穿黑白祭服,手捧巨香登上祭坛进香祭拜。随后罕王请仓路郎率众上香祭天。 上香毕,鼓乐齐鸣,一qun妙龄少女登场表演祭祀舞。其领舞婀娜多姿,舞技精湛,博得满场喝彩。她且走且舞,渐渐靠近仓路郎这边,忽然回眸一笑,向仓路郎抛了一个媚眼。 仓路郎大吃一惊,领舞不是别人,竟然是菲白! 菲白衣袂飘飘,舞姿曼妙,眉目传神,韵味十足。在场的人除了仓路郎,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是个机器人! 看见了菲白,仓路郎顿感欣慰。菲白在此,啵啵哒他们一定也在左近。或许他们早已预设好了妙计来救他。真想不到这些机器人也能像人一般上兵伐谋,临机制胜!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菲白,心里实是乐开了花。蓝灵儿坐在旁边,见他盯着美女笑逐颜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忍不住推了推他,怏怏道:“哎哎哎,干嘛!皇上都这么花心吗?” 呵呵!吃醋了! 仓路郎挡开她的手,笑道:“想不到在这偏远海岛之上,竟还有跳舞跳得这么好的绝世美女,难得难得!孤喜欢!” 他忘情地向菲白招手致意,又高举双手,鼓掌喝彩。蓝灵儿沉下脸来,悻悻道:“一个舞女而已,这么激动干嘛?我的舞技不比她差!要不要我跟她比比?” 罕王见仓路郎一副semi流口水的样子,大笑道:“陛下喜欢这位舞女,等她跳完舞,臣就让她过来服侍皇上。哈哈哈。” 仓路郎笑道:“好啊,罕王善解君意,果然忠心耿耿。” 蓝灵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臭男人!待会看我怎么收拾她!” 一曲舞毕,罕王着人将菲白叫了过来。菲白正要走向仓路郎身前,却被尚得水喝住:“大胆!见了皇上和罕王还不下跪!” 菲白并不下跪,只是冲着仓路郎笑。仓路郎起身,急不可耐地走下台阶,道:“不怪她,不怪她!一介民女,不通礼仪,这样才可爱。” 他shen手握住菲白的手,菲白格格娇笑,忽然贴近仓路郎耳畔,小声道:“主人,我们都在,只等你一声令下!” 仓路郎大笑,与她携手走上台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菲白捡了一粒葡.萄,卖弄fengqing,塞进仓路郎的zui里,顺势坐在了他的座椅前。 蓝灵儿见二人亲昵,旁若无人,恼怒之极,恶狠狠地瞪一眼仓路郎,又瞪一眼菲白,一副要吞了她的样子。 接下来的表演是“神兵天将”,一批机甲兵从空中缓缓降落,由杰杰卡指挥进行各种队列队形表演。 机甲兵的古怪装扮和神奇的表演令全场震撼,掌声、彩声不断。 仓路郎终于明白了。他没有看错,是啵啵哒。不知道他们当时想了什么办法,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替代了沃沃香从基地运出的机甲兵,以至于突然之间机甲兵变得“听话”了,让沃沃香和杰杰卡好不得意。 仓路郎一边与菲白tiaoqing,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有菲白和啵啵哒在此,罕王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等待时机,擒贼先擒王,先拿下罕王和杰杰卡,然后,震慑住他手下的兵马。再让罗得带兵过来收拾残局。只是罕王武技高强,自己穴道受制难以为敌,菲白未带装备,恐非其对手。 罕王的幕僚门东登台宣布祭天大典最重要的大戏开场。祭坛大火熊熊燃起,一批士兵押着罗德尼、咕噜先生等二十几个蛙人走到祭坛旁边,他们被反绑双手,并用绳子连成一串。 门东朗声道:“当今天下,qun雄四起,天下大乱。妖人得势,祸害苍生。天帝震怒,指定罕王为元古神王。罕王体恤民苦,置个人安危于不顾,ting身而出,要除妖灭魔,还天下一个清平世界,好让百姓安居乐业。譬如我都灵岛,数百年来蛙人作乱,食人抢人,无恶不作。罕王派兵剿灭其基地,除恶务尽,永绝后患,今日便要拿他们火祭天帝。昊天王为助罕王平定天下,特赐霹雳神弹。下面有请昊天王陛下亲自为霹雳神弹揭幕!” 霹雳神弹?此乃何意?还特意说是我所赐? 仓路郎心头一凛,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罕王。罕王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仓路郎道:“陛下,请吧!” yin谋!必然有大yin谋! 仓路郎心中升起不祥之感,问罕王道:“霹雳神弹?何物?孤一点都不知道啊!” 罕王笑道:“陛下揭了幕便知。请吧!” 门东在前引路,前面排列的军兵让开了一条道。只见百米开外的高处,停着一辆卡车,旁边矗立着一个三米多高的巨大的东西,上面覆盖着一块红布,不知里面为何物。 几十人簇拥着仓路郎和罕王走到近前,罕王请仓路郎扯下红布。仓路郎一颗心怦怦乱跳,shen手将红布整个拉扯下来。 露出来的是一枚涂着绿色的巨大的导弹! 红布一扯下,全场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 仓路郎大惊失色。这不是基地仓库里的核弹吗? 心中的不祥预感证实了。罕王要发射核弹? 听博士爷说,这样一枚核弹足以摧毁一座城市,杀死数十万人! 杰杰卡!罕王! 草菅人命,还把罪名往他头上套!好歹毒啊! “你……你们……”仓路郎目瞪口呆,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出来。 罕王淡然笑道:“陛下可识得此物?” “这可是毁天灭地的核弹,罕王这是要杀灭天下生灵,不怕遭报应吗?” 一旁的杰杰卡亮了亮手中的一个黑乎乎的盒子,狞笑道:“不是罕王,是你路路郎陛下。哈哈哈!” 仓路郎嗫嚅道:“你们要把它射往哪里?” 罕王道:“赤幽城!待会按钮由陛下亲自按下!哈哈哈!” 他们要炸毁赤幽城!而且要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他头上! 索拉雅在赤幽城啊!异元山庄抛弃索拉雅了吗? 第二百零四章 元古大帝(本书完结) 情况有变!无论如何不能让罕王的yin谋得逞。必须让啵啵哒他们首先解决核弹的问题! 菲白和啵啵哒他们都没有跟过来,他们注意到了这个要命的家伙了吗? “请吧!接下来,我们要先欣赏一下火祭蛙人!”门东说道。 一行人慢慢往回走。菲白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不知道去了哪儿。可能去换装备了吧? 经过祭坛时,只见十几个机甲兵ting立在祭坛的四角,但啵啵哒不在其内。仓路郎顾不得别的了,忽然停下脚步,大声吼叫道:“不可能!孤绝对不允许你们发射核弹!几十万条人命呢,瞬间毁灭,你们惨无人道,何其毒也!是要遭报应的!我绝对不允许!绝不!除非你们杀了我!” 他越说越激动,走过一个机甲兵身边时,抬脚狠狠踢了他身上一脚,继续吼道:“核弹!知道吗?核弹!‘轰’,几十万人全完了!‘轰’,整座城市没了!惨绝人寰,十恶不赦!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路路郎,你再嚷嚷,我立马毙了你!”杰杰卡用手枪顶住了仓路郎的后腰。 罕王冷笑道:“陛下,我相信你会合作的。这个按钮谁都可以按,如果你愿意,也许你还有机会活命,不然,本王也已定把你火祭,包括蓝灵儿!” 他转身对门东命令道:“火祭开始!” 门东朝后面一挥手,几个士兵一起拉动一根粗大的绳索,将一个人吊了起来,挂在了祭坛的正上方。坛内烈火熊熊,士兵只需一松手,吊起之人便落入到坛内,活活被烧死! 鼓乐响起,六名祭司围绕着祭坛跳起了祭祀舞。被吊起之人身穿贵妃服,低垂了头,一头黑发悬在xiong前,遮住了脸。 “都霄,都霄!”罗德尼惊恐地大叫起来。 第一个火祭之人竟然是都霄! 万万没有想到,都霄帮助他们给仓路郎下毒并捉住了他,到头来却要被他们活活烧死! 罕王笑道:“皇上,这个女人下毒害了你,不然凭你的武技,世界上没有人能拿得住你。现在,本王替你报仇了,是不是该谢谢本王?” 仓路郎没有料到罕王竟然如此歹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啵啵哒接到他的指令了吗?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按不按,而在于他们能否及时破坏核弹的引爆装置,或者控制住核弹以阻止其发射。 “等等!赤丁山,你们也太残忍了吧?”仓路郎戟指罕王怒斥道。“拿活人祭祀,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被废除了,你罕王丧尽天良,竟然如此残暴……” 罕王冷笑道:“皇上,丧尽天良的不是我,是你!只要你shen手在那块石鼓上摁一下,你的新娘子都霄或许就不用火祭了。” 祭坛边上架着一块石鼓,中间有个方孔,杰杰卡已将引爆装置放在了里面,正站立在旁边朝仓路郎看,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路路郎陛下,请吧!” 罗德尼、咕噜先生等一干人一起跪了下来,向罕王祈求道:“尊敬的王爷,请您放过都霄吧。我可以替她死,求您了!” “求您了!放过都霄!”其他人一起哀求道。 罕王道:“你们要求的人不是本王,是皇上!都霄的死活有陛下决定!” 罗德尼立刻转过脸,向着仓路郎咚咚叩头,哭嚎道:“皇上,求您救救都霄吧!救救都霄吧。她虽然犯了错,但是被逼得呀。她也是为了救我们都泽人。皇上,求您了!救救我的都霄……” 其余人一起跟着叩头,叩得咚咚响。“求皇上救救都霄!” 仓路郎呆呆地望着他们,心中难受之极。他们只知道要救都霄,又哪里知道这个按钮按下去,整座赤幽京城就彻底毁灭了,要死的是几十万人哪! 他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没法说!抬头望着空中一动不动的都霄。 “陛下,都霄对不起您!都霄该死!”都霄忽然朝着仓路郎喊道。“都霄请求皇上救救我爹和我的族人,他们罪不至死!都霄信得过皇上,求您了!” 听着他们的哀求,仓路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罕王他们太歹毒了! 他看了看罕王,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杰杰卡,心中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毒计。皮皮修他们忌惮遭到反击,故此利用了罕王急于谋反篡位之心,借他之手向大陆发动核打击,把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到了罕王身上。索拉雅是煞煞魔和他娘的手下,不会听命于皮皮修,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她一起灭了。如果拥有了都泽基地的这批机甲兵,只怕煞煞魔他们也抵挡不住。到时候他既可以打败煞煞魔,占了异元山庄,同时又可统治元古大陆! 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可谓毒辣至极! 为今之计,只有设法争取时间,等待啵啵哒他们控制住核弹! “再吊几个上去!”罕王发令道。 几名士兵用一个转轮将罗德尼、咕噜先生等五人也吊到了空中,把绳子栓住。 “皇上,他们的死活,现在就看你的了。”罕王对仓路郎道。 仓路郎毅然道:“你把他们放下来,把我吊上去吧。我来替他们死!” 罕王眉头一扬,惊声道:“皇上居然想替这几个该死的蛙人去死?哈哈哈!你还真够体恤百姓的。笑死我了!开什么玩笑!” 仓路郎道:“我是认真的!” 罕王冷笑道:“还没到你死的时候。今天这枚核弹是放定了,你按也好,不按也好,结果都一样。” 他上前一步捉住仓路郎的手,高高举起,道:“本王完全可以用你的手按下去,但本王不希望这么做。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自己决断吧!” 他的确可以这么做,而且很容易,仓路郎毫无反击之力。他要逼仓路郎按,便是要把罪责归结到他的头上。 罕王取了两个火把,丢在了拉住都霄他们的绳索下面。火把上的火苗烧烤着绳索,也许不用五分钟就断了,都霄他们立刻落入烈火中…… “你……”仓路郎想冲上去抢出火把,却被尚得水拦住了。 他怒目圆睁,当xiong揪住仓路郎怒吼道:“陛下,是该老夫同你算账的时候了!你按是不按?” 仓路郎怒道:“不按!” 尚得水大笑,对罕王道:“王爷,看老夫怎么整治他!” 一shen手打了仓路郎左右两个巴掌,仓路郎的脸上清晰地现出了两个掌印。“按是不按?” 仓路郎啐了他一口。“孤决不会按!” 尚得水劈xiong一拳,将仓路郎打得弓起了腰。 “你干什么!”蓝灵儿抢上前阻拦。尚得水左手一晃,在她xiong口连击两掌,将她打飞出丈外。 随即左一拳右一拳痛打仓路郎,打得咚咚作响。仓路郎跌倒了又爬起来,尚得水追着他狠命击打。 “打得……”罕王大赞。老太监打皇上,倒是件新鲜事,窝里斗!只不过“好”字尚未出口,猛见远处的空中一大片乌云快速向这边飘来,伴随着巨大的“嗡嗡”声。 “那是什么?”罕王看得呆了。 全场所有人都仰起脖子,朝天上观望。乌云越飘越近,杰杰卡忽然脸色大变,举掌按下了引爆装置,同时朝沃沃香喊道:“不好,快走!” 仓路郎被尚得水打得跌到了三丈之外,口吐鲜血,但他忽然发觉尚得水虽然打得狠,却是在帮他解开身上的穴道。 “陛下快去控制核弹,罕王我来对付!”尚得水小声说道。 仓路郎说了声“多谢”,立刻运十维超弦移形到了核弹车边,却见啵啵哒和三名机甲兵早已控制了核弹。 “报告主人,我们已经破坏了点火装置!”啵啵哒报告道。 仓路郎下令道:“立刻行动,活捉罕王!” 啵啵哒举枪向空中打了数枪,发出了行动信号。然而,就在此时,乌云已到达广场上空,飘在天上的黑压压的却是数不清的机甲兵,用枪指住了罕王的部队。 他们正是仓路郎在机甲库设定的机甲部队,按照仓路郎设定的时间赶到了。 仓路郎立刻移形回到祭坛,高声喝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不降者,杀!” 漫天的机甲兵齐声喝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不降者,杀!” 数千人在空中同时发声,便如有无数晴空霹雳响起,惊天动地,雷霆万钧。不少官兵吓尿了,丢盔弃甲,瘫软在地。仍有不少人转身便跑,“噼噼啪啪”,枪声响起,逃跑的官兵纷纷倒地。 这时,吊者都霄和罗德尼他们的绳子被烧断了,空中之人迅速下落,尖叫不已。仓路郎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抓住了绳子,用力往回拉,复又将他们升回至安全的位置。 身穿机甲的菲白跑了过来帮着仓路郎拉绳子。仓路郎不悦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菲白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让我回去换装嘛,很远的!” 仓路郎放了手,指挥几个机甲兵将吊在空中的五人救了下来。都霄、罗德尼等二十多人一起向仓路郎跪拜叩谢。 仓路郎朝他们挥挥手,道:“好啦。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回去吧。” 空中的机甲兵已全部降落,忙着将罕王的士兵缴了械,让他们蹲坐在地上。三个将官模样的机甲兵跑到仓路郎面前,同时敬礼,其中一个道:“报告指挥官,我是机甲兵地球突击师师长马尼克,他们是副师长阿尔瓦和参谋长克里斯,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仓路郎道:“好,马尼克师长,你立刻带三千人去海边,把罕王的水军统统拿下,听候处置!” “得令!”马尼克敬了一礼,转身指挥一批机甲兵升空飞向海边。 “陛下,陛下!”忽听远处有人高喊。 仓路郎定睛细看,却是罗得,被机甲兵拦着过不来。仓路郎摆了摆手,机甲兵当即放他进来。 罗得跑到近前,跪地行礼道:“末将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仓路郎道:“现在我没时间同你说话,你立刻带领你的部队将罕王的降兵拉到军营里先关起来,不服者,杀!阿尔瓦你带兵一千协助罗得将军行动。” 罗得得令,与阿尔瓦快步离去。仓路郎转又吩咐克里斯道:“你率其余部队清扫战场!百姓和江湖人士,就让他们赶紧离去吧。” 他找到菲白吩咐她立刻通知啵啵哒,必须全力保护核弹,没有他的命令不许离开。一切布置完毕,这才想起罕王和杰杰卡。都霄并没有离去,一直跪在地上哭泣。蓝灵儿双手叉腰,正在大声训斥她。 仓路郎上前道:“都霄,孤原谅你了!你快回你们的基地吧。回头孤会赐封你为都泽之王,你替孤管好基地就好了!” “我……”都霄抬头泪水涟涟地看着仓路郎道。“我想服侍你!” “做你的清秋大梦!”蓝灵儿怒道。“皇上不杀你已是大恩,还敢奢望进宫,你想死啊你!” “孤有的是人服侍,你走吧!”仓路郎转身不再理会她。见门东跪在地上发抖,便走过去问道:“门东,孤问你,罕王和杰杰卡呢?” 门东跪地用力叩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仓路郎道:“孤饶你不死。你说!” 门东道:“杰杰卡早带着沃沃香走了。王爷和尚得水朝海边去了。” 仓路郎立刻叫上菲白,向海边急奔。 “皇上,等等我!”却是小色子向这边狂奔而来。 三人赶到海边,只见一艘巨型战舰上,尚得水和罕王正打得不可开交。尚得水身上血迹斑斑,显然,罕王技高一筹。 战舰甲板上倒着无数罕王的水军士兵,有三十多名机甲兵持枪站立两侧,看着两人打斗。 “陛下,请您答应我不要cha手!”尚得水忽然冲仓路郎高喊道。“这是老夫与他的私人恩怨,老夫自己解决!” “师傅,我来帮你!”小色子纵身而起跃上了战舰,从地是捡起一柄剑向罕王攻去。 机甲兵已经控制战舰,随时可以杀死罕王。仓路郎放下心来观战。只是罕王的武技号称天下第五,尚得水武技虽高,恐非其敌。 小色子一剑攻到,罕王并不闪避,一掌拍出。小色子的剑尚未触及罕王,罕王的掌力先到,闪避不及,xiong口中掌,如遭锤击,顿时直直从空中跌落,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罕王果然功力非凡! 尚得水见小色子受伤,双拳齐发,猛攻罕王。两人纵跳蹿越,又斗到了一起。罕王掌力雄浑,攻势凌厉。尚得水却全是拼命的招数,全然不顾及自己是否损伤,因此一时之间,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六十合,尚得水身中数掌,受伤不轻。但他狂吼着,拼了性命不肯退却。 两人从船沿打到船中,又从船中打到船沿。水下忽然咕噜噜转翻腾起来,掀起阵阵波浪,似有巨怪在作祟。 “那是什么?”蓝灵儿指着旋涡惊声道。不知何时,她也跟了过来。 波涛汹涌之处,但听泼喇喇一阵巨响,水下猛地蹿出一头红彤彤的巨章,舞动着八条恐怖的长腕,快速翻上了战舰。 罕王正巧退到船沿,巨章的腕足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腿。罕王受惊,全力纵起,回身劈掌,却劈了一个空。巨章如影随形,迅速缠向他全身。 罕王负重,迅速下坠,双脚甫一落地,立刻隔空抓过一柄单刀,向章鱼挥出,嚓地斩断了它两只腕足,鲜血喷涌而出。巨章毫不退缩,竟将余下六腕和身子悉数吸附在他腿上和身上。 章鱼贴身吸附,罕王难以直接挥刀砍劈,急掉转刀柄,cha向章鱼的身体。但就在他换手之际,尚得水的剑已然刺到。罕王来不及闪避,奋力向前一跃,但苦于身负章鱼的体重,这一跃,身法迟缓,并未跃出多远。噗嚓,尚得水的剑自后背刺入。这一剑尚得水使出了全力,剑身直接从前xiong透出,鲜血激射而出。罕王惨叫一身,单刀刺入章鱼的身体,同时左掌后拍,击中了尚得水的左胁,将他击飞出丈外。 章鱼背刺,狠命一滚,带动罕王的身体将其仰天翻倒,背部的剑全剑没入,直至剑柄。 仓路郎、菲白和蓝灵儿同时跃起,跳上了战舰。罕王的一双眼睛空洞地盯着仓路郎,说了一句“你赢了”,头一歪,断了气。 仓路郎叹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shen手将cha在章鱼身上的单刀拔出,鲜血喷涌而出。缠在罕王尸身上的腕足慢慢松软,缩回。 “皇上,”尚得水挣扎着爬了过来,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受了多处重伤。 仓路郎急忙蹲下扶住了他。尚得水大口喘气,道:“皇上,老臣不能再服侍您了。以前多有得罪,望皇上恕老臣冒犯之罪!” 仓路郎急切地道:“你最后关头救了孤性命,无罪,无罪。孤要救你,你坚持住!” 尚得水慢慢摇摇头道:“老臣大限已至,别无所求,只求皇上照顾好老臣两个苦命的女儿,利妃和灵儿,臣就瞑目了。” 仓路郎站起来对蓝灵儿道:“蓝灵儿,快来见过你父亲!”他已探知尚得水伤及命脉,无力回天了。 “他……他是我父亲?”蓝灵儿惊道。 “是,快叫啊。没时间了!” 蓝灵儿蹲了下来,扶住尚得水,颤声道:“你……爹……爹爹!”泪水滚滚而出,放声大哭起来。 尚得水挣扎着用力说话,断断续续地道:“灵儿,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皇上答应照顾你们姐妹俩,我也就放心了。可惜,你娘不知道在哪里?” “死老头子,你终于回心转意了……”蓝水母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好,好!” 尚得水眼睛盯住了章鱼,忽然向前一扑,抱住了鱼身,激动地大喊道:“终于找到你……” 一口气提不上来,脖子一软,扑倒在了章鱼身上。章鱼的腕足慢慢缠住了他的尸身,向船沿移动。 蓝灵儿忽然明白,腾地跪倒,大哭道:“爹——娘——你们不要我了吗……” “有王日天照顾你,娘放心了。娘以后要照顾爹……”忽然翻下船沿,扑通,掉入水中,缓缓下沉。 蓝灵儿冲到船沿,涕泗滂沱,嚎啕大哭。 仓路郎任由她哭嚎了一阵,才上前挽住她的肩膀,叹道:“你爹和你娘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刻重新走了一起,永不分离,也算不幸中之万幸了。你节哀顺变!” 蓝灵儿搂住了她,哭诉:“我爹娘都没了,以后你可要待我好点。” 仓路郎道:“你有我,还有一个姐姐,放心吧!” 他带着蓝灵儿和菲白返回到祭坛,只见卫宁好和罗得正在等他,大老远便跪地叩拜。仓路郎让二人平身,卫宁禀报道:“臣早已拿下了罕王府,顺利收编了罕王手下十万大军。” 罗得接着道:“罕王带来岛上的六万水军也已统统归降。” 仓路郎叹息道:“罕王既亡,我元古大陆从此再无战乱啦。你们都是有功之臣,回京后,孤自有重赏。” 卫宁和罗得立刻跪谢龙恩。 仓路郎道对卫宁道:“这里的事孤就全交给你全权处理了。孤留下一千机甲兵,五百守护都泽宝库,五百助你处理军务。其余的,立刻启程回京。孤得立刻去一趟赤幽,向太后禀告。” 说完,运十维超弦,移形至大幽皇宫。索拉雅在寝宫摆着一桌酒席,独自一人坐在酒桌前发呆。她的对面摆放着一副空碗筷。 仓路郎迅即坐了上去,拿起筷子便吃。“饿死了,饿死了!” 索拉雅娇笑:“果然心有灵犀。我一早起来就有感觉,你今日会到!知道你饿死了,特地为你准备了你喜欢的美食,呵呵。” 仓路郎狼吞虎咽大吃一通,这才放下碗筷,拍拍肚皮,开始讲话。将这段时间在都灵岛的奇遇和经历详细讲述了一遍,听得索拉雅如痴如醉,情不自已,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待听到核弹危机时,惊得花容失色。 “你果然是天下第一,世界上就没有能难倒你的事!”索拉雅兴奋地道。 仓路郎沉吟道:“我只是不明白,皮皮修和杰杰卡他们为何丧心病狂,想要向赤幽城投掷核弹。连你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太可怕了!” 索拉雅长叹一声道:“唉,他们疯了。皮皮修本来就是个疯子!现在好了,你拿下了数千机甲部队,也拥有了核弹,实力大增,足可与异元山庄抗衡,以后我们不用再怕他们!” 仓路郎道:“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我们不用再理会他们。要谈便谈,要打便打?” 索拉雅道:“是啊。将来如果你娘做了异元山庄大统领,那我们两边不就成一家人了?” 仓路郎笑道:“这个想法不错,不错!” 索拉雅起身坐到了仓路郎身边,笑道:“问题是你打算何时过来做元古大帝啊?我做得很累了,好想歇歇。” 仓路郎闭上眼睛,趴在了桌子上,声音含糊地道:“我现在就很累了,要睡觉……” 说完,竟打起了呼噜。 索拉雅轻抚他的头发,笑眯眯地看着他,喃喃自语道:“你娘真是了不起,她决定把你打造成元古大帝,才几年时间,竟然就成功了!” 她站起了,走到窗前眺望远方,心道,我做元古皇后好呢,还是元古太后呢? ※※※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