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是怎样练成的2》 第一章 吉乐岛,位于太平洋,本来是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岛,可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却突然兴旺起来。 因为有个人把它买了下来,这个人就是谢文东。 吉乐岛以前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把它改名为吉乐,这是他和他的亲人、朋友的吉乐地带。 谢文东到这里度假,或者说到这里来避难,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在吉乐岛上,他并不寂寞,他的家人,他喜爱的人,都在这里,当然,也不缺少他的朋友。 当谢文东初次来吉乐岛时,这还是一处未进行任何过开发的未知领域,当然,只要有钱,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是办不成的。 他在这里新建了第一栋别墅。很快,他的得力部下,也是他的兄弟,李爽也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还带来了他的家人。他对谢文东说:这个小岛太荒凉,让伯父伯母两位老两口住在这里孤单寂寞,所以把自己家人带来,是为了让伯父伯母能找到说话谈心的人。他的鬼心眼哪能瞒过谢文东的眼睛,傻子都知道,他在黑道混,怕仇家找上自己的家人,与其在中国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到吉乐岛过无忧无虑、舒心的生活。而且别看李爽平时傻糊糊的,心里精明的很,他明白一个道理,谢文东在的地方,一定很安全,家人到这生活,一定不会出事。 不管李爽是怎么打算的,谢文东欣然接受,在自家别墅旁边,又新建一栋。 竣工之后,李爽高高兴兴把自己家人送过来,搬进别墅里。他在吉乐岛住了半个月时间,受不了这里无聊的生活,和谢文东打声招呼,又回中国了。 李爽开了个好头!他是第一个,很快高强也来了。高强为人寡言,不象李爽那么能胡诌,当谢文东问他原因时,他只说两个字:安全! 短短几个月时间,原本荒凉的小岛变的热闹起来,大兴土木,施工不断,刚开始的一栋别墅也变成现在近二十栋之多,文东会和原北洪门的许多骨干都效仿李爽和高强,把家人送到吉乐岛。 谢文东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吉乐岛上安安稳稳地享受一段平静的生活,哪想到几个月下来,自己快变成‘包工头’了。 白天,海边的沙滩上总是能看到身穿游装的中年男人在晒太阳,即使到晚上,时常也有大规模的聚会。 当任长风来吉乐岛之前,一度以为谢文东在此地过着的是枯涩日子,可是当他坐着直升飞机,快 接近目的地时,被岛上那一片花花绿绿的别墅吓了一跳,特别是在岛屿另一侧,竟然还兴建了一座码头,码头边旁若无人的停靠着一艘小型军舰。 直升飞机缓缓停在岛屿东侧的停机坪上,他弯腰跳下飞机,终于看到多日未见、朝思暮想的谢文东。 任长风为人清高,性格向来孤傲,除了他自己,能被他放在眼中的没几个,谢文东绝对是那没几个里的重中之重。 没等说话,他眼圈一红,眼中先一片晶莹,双唇蠕动,一肚子话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文东很喜欢任长风这个人,第一,他能力出众,本事过人,若论单打独斗,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每几个人能与他匹敌,第二,他的性情也十分让谢文东欣赏。 见到他,谢文东当然甚是高兴,不等任长风说话,先笑眯眯地把他拉上一辆敞棚的吉普车,笑道:“有话,我们回家再说!” 任长风坐上车,偷眼打量身旁的谢文东。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太多变化,相貌依然清秀,身材依然消瘦,细长的眼睛弯弯的眯缝着,若说有变化,是他面颊比以前红润了一些,看起来更加健康。 “我的变化大吗?”谢文东靠着椅子,仰面望天,笑眯眯地问道。他并没有看任长风,但却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唉!任长风叹口气,和东哥在一起,是毫无秘密而言的。很多没见过谢文东的人向他询问,谢文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回答是:他有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他有一种洞彻人心的眼神。他笑道:“东哥的变化不大,看起来比以前更精神了。” “哈哈——”谢文东大笑,让任长风这样高傲的人说出恭维的话,无论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任长风老脸一红,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北洪门的变化太大了。” 自谢文东走后,南北洪门停战,不久之后,达成联盟,虽然没有统一,但名称上已经没有南北之分,都叫洪门。 至于盟主,由原南北洪门的老大共同担任。南洪门自然是向问天了,北洪门这边,由于谢文东出国,金老爷子退隐,一切都由东心雷做主,所以,洪门是由向问天和东心雷来主导。 由于东心雷在智谋上弱于向问天,谢文东给他的建议是,他这个洪门老大只是名义上的,是为了安抚原北洪门的那些人,至于洪门大小的事务,应交由向问天做主。东心雷对谢文东的话言听计从,心甘情愿做了名义上的老大。现在的洪门 ,实际上是掌握在向问天的手里。而任长风做为原北洪门的骨干,和向问天争斗多年,从本质上,看不起他和南洪门那些干部,要他与这些人一起共事,对他来说实在是种煎熬。 他这次来吉乐岛,就没打算回去。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走到哪,哪就是家。 谢文东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别看他远离中国,但对洪门的事却了如指掌。他说道:“向问天是个英雄,把北洪门交给他,他不会排除异己,也不会生出事端,而且,以他的为人和能力,会把洪门带来一个好的发展前景。” 任长风点点头,他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无法接受。 吉普车在一座白色的别墅前停下,两人还没下车,已有四男两女从房中迎出来。 任长风抬目一瞧,笑了,这六位他不仅认识,还是熟人。五行兄弟和小风,他自然不会陌生。 见小风身着家居便装,腰间系围裙,一付家庭主妇的模样,任长风脸上笑容加深,半开玩笑道:“小风这身打扮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小风身为谢文东的贴身保镖,身手相当了得,别看人长的美艳漂亮,但动起手来,素有‘疯子’之称。 小风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嘴唇挑了挑,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任长风大笑两声,目光一转,打量起五行兄弟,这五人一各个红光满面,显然这一阵子睡的好,吃的香,没少享受清福。 几人热情地打过招呼后,进入别墅。 大厅内正有一条倩影在忙前忙后,向桌子上端饭菜,这位动人的女郎任长风也认识,她是彭玲。 任长风没等脱鞋,先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嫂子好!” 彭玲玉面一红,看看一旁的谢文东,招呼道:“快近来坐吧!” 谢文东哈哈一笑,拍拍任长风肩膀,道:“别客气!”说着,来到彭玲身旁,笑呵呵看着桌上饭菜,笑道:“挺丰盛的嘛!” 彭玲脸上露出妩媚的娇笑。高家两姐妹在中国读书,而金蓉在国外上学,平时照顾谢文东起居的都是彭玲,这段时间里,也是彭玲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任长风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圈,好奇地问道:“怎么没看到伯父伯母呢?” 谢文东笑道:“我爸妈住在后面的别墅里。” “哦!”任长风点点头。谢文东又道:“你住的地方我也准备好了,一会带你去看看。” “谢谢!”任长风心中倍感温暖。 “客气什么?!”谢文东笑道:“我们是兄弟嘛!” 他一句简单的兄弟,却让任长风甚是受用。吃饭中,他想起自己来时看到的军舰,好奇地问道:“东哥,刚才我在飞机上,看到岛上还停有军舰,那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大笑道:“那是我向黑带买的。本来想买艘游艇,可是黑带没有,就给我弄来一艘这个东西。” 军舰?游艇?这完全是两种性质嘛!谢文东说的轻描淡写,但任长风却暗暗佩服,俄罗斯的军舰,可是一般人有钱都买不来的,虽然只是小型号的。 水镜老神在在道:“我们现在都把它当游艇用,没事时可以用它出海钓鱼!” 扑!任长风差点喷饭,用军舰钓鱼?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 吃过饭后,谢文东带任长风到海边散步,小风远远在后面跟着。 夕阳西下,落日映红天边和海角,清新的海风迎面扑来,让人浑身凉爽,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岛屿的宁静,环境的美丽,让长时间生活在喧嚣都市的任长风仿佛置身于世外逃园。 踩着柔软的沙滩,任长风幽幽叹息一声,问道:“东哥打算回国吗?” 谢文东停下脚步,面对大海,说道:“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任长风精神一振,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谢文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即使现在回去,恐怕也难有什么作为,南北洪门已经达成联盟,实际上已经是统一了,我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任长风道:“可以挤掉向问天!偌大的洪门,怎能让他一人独有!?” 谢文东微微一笑,背手望着夕阳,轻声说道:“再耀眼的骄阳,也有落下来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任长风琢磨着他的话,正想发问,谢文东转头问道:“听说,现在有崛起一个新帮派,叫青帮。” “是的!”任长风点头道:“他们自称祖师爷是杜月笙,在全国很多地方都设有分堂,只是东哥在时,他们还没有浮出水面,只是在东哥走后不久,青帮突然变的高调起来,最近,和台洪门闹的不可开交。” 谢文东挑眉问道:“青帮的势力已延伸到台湾了?” 任长风道:“他们在台湾确实有很大的分堂,有消息说,他们本来就是从台湾兴起的,后来才发展到大陆。 不过,青帮的总部在中国,这倒是真的。” “恩!”谢文东仰面,心中默默琢磨着。任长风的话,和暗组给自己的消息基本上差不多,以此来看,洪门和青帮的碰撞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中国只有一个,地下的皇帝也只能有一个! 他轻轻扣打额头,问道:“长风,你说如果现在的洪门和青帮打起来,谁会赢?” 第二章 任长风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洪门会赢了!”他对洪门倾注的感情太多,对洪门的实力也太了解,他感觉,南北一统之后的洪门,在中国绝对是黑道上的老大,即使在全世界,排进前十名也不成问题。任长风说完,见谢文东笑而不语,忙又补充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整个洪门上下的兄弟,没有不是这样想的。”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席地而坐,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俗话说骄兵必败!青帮潜伏那么久,势力却能发展到堂口遍布全国的程度,它的老大不会是寻常人。青帮的实力有多大,我还不清楚,但想来,不可能超过洪门,但以洪门现在的状态,真打起来,恐怕要吃亏。向问天应该会意识到这一点。” 任长风眨眨眼睛,有听没有往心里去,脸上写满不以为然。 谢文东当然能看出他的想法,可也不多做解释,毕竟任长风的性格就是如此,用眼高过顶形容他,绝对不过分。 任长风在吉乐岛住下,和谢文东一样,过上悠哉清闲的日子,有时闷了,和谢文东坐直升飞机先到澳大利亚,再转机到世界各地转转,暇意的生活让人享受,可时间一长,他也象李爽一样,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生活象缺少什么似的。谢文东告诉他,这里缺少的是热血澎湃的激情。 他时常想,象东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与世隔绝的吉乐岛住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回中国,毕竟那里有洪门,有他一手创建的文东会。他看不出谢文东心中在想什么,几次想询问,但见到他和彭玲在一起时,脸上那股热情洋溢而又真诚天真的笑容时,这样的话就再也问不出口了。他一度以为,也许东哥现在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一个月后,吉乐岛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向问天。 他的造访,出乎任长风意料之外,但却在谢文懂意料之中。 这次来吉乐岛,向问天身边只跟了一个人,曾经八大天王之一的陆寇。 谢文东和向问天见面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自他俩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两人的关系也由当年的势不两立变成现在的亲密合作。回想起以前的恩恩怨怨,两人唏嘘不已。 在海边,谢文东专门建了一间供会客使用的房屋。此时,谢文东和向问天正做在房间内。 向问天左右打量,暗暗点头。通过这间房子,能看出一点,谢文东很有钱。房子的建筑材料没有一块木板,也没有一块水 泥,完全由钢化玻璃制造而成的。与岸边距离十几米,建于海水中,半截露出海面,半截在海下,人在房内,不时可见鱼群从身边游过,让人仿佛置身于龙宫之内。就连房内的摆设,也是由玻璃制造的,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透明。 先不说制造如此庞大规模的钢化玻璃需要多少钱,但是把它运到这个小岛上就不会是一笔小费用。 这时,有位青年的汉子上前倒茶,清馨的茶香伴随海水的味道,飘散在房中,让人精神不仅为之清爽。 在吉乐岛上,有文东会的兄弟不下百人,这些人都由三眼精挑细选后派过来的,一是可以照顾谢文东的生活,再则也可以保护他的安全。 谢文东端起茶杯,瞧瞧向问天,笑问道:“向兄觉得我这里怎样?” 向问天由衷道:“真好象人间仙境!难怪谢兄弟会在这里长住,即使我此时也有些动心。” “哈哈!”谢文东豪爽的大笑,说道:“我是闲人,而向兄不同,偌大的洪门,还要你支撑呢!” “唉!”向问天含笑叹口气,摇头道:“有时,我真羡慕谢兄弟,毫无牵挂,想走就走。” 谢文东放下杯子,仰面道:“被动离开,有什么好羡慕的。” 向问天道:“谢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问到这句话,和陆寇一起守在门口的任长风来了精神,侧着耳朵,伸长脖子,仔细聆听。 陆寇有趣地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任兄这一阵子可好?” 任长风用眼角瞥了瞥他,压根就懒着搭理。陆寇丝毫不感意外,也不觉的难看,如果任长风真转头对自己笑呵呵地说上两句,那他才感到吃惊呢!他耸耸肩,又自顾自的道:“一看向兄比以前胖了一些,气色也好的出奇,这一阵子一定过的很滋润啊!” 任长风正听谢文东和向问天讲话,可陆寇却在自己耳边唠叨起没完,顿感不耐,双剑眉一挑,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寇并不将他的恼怒放在心上,笑嘻嘻道:“许久不见,任兄的眼神还是如此绝情……” 任长风觉得自己快抓狂了,他从来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他离开洪门,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陆寇身上。 谢文东没有马上回答向问天的话,而是走到玻璃墙壁前,注视外面色泽鲜艳的热带鱼群,食指轻轻扣打墙面。 向问天道:“以谢兄弟的手段,回国已经不是 问题,虽然中央杀过你一次,但我想你会处理好的,或者你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呵呵!”谢文东笑而不语。他要坐的飞机发生故障,半途坠落,机上无一人生还,这是中央玩的政治手段,人人都看得出来。中央想以谢文东的死,换回与日本之间的正常关系。但是人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谢文东又不是神仙,他事先怎么可能知道飞机会发生事故呢?!其中的内情,即使以东方易这样政治部的高官也不清楚。 他想要回国,中央方面确实不是问题,之所以到现在还留在这座小岛上,是他还没打算离开。 感觉谢文东不想说,向问天也不再追问,他喝了一口茶,幽幽说道:“谢兄弟,听说过青帮吗?” 谢文东转过身,笑道:“听长风提起过。” 向问天道:“那谢兄弟知不知道青帮在台湾挑了洪门?” 谢文东听完没怎样,任长风却一哆嗦,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台洪门的实力有多雄厚,他十分清楚,拥有“一片红叶向南飞”红叶这样的超级杀手集团的台洪门竟然让青帮给挑了,如果不是向问天亲口所说,换成旁人,他一定会大笑三声,表示嘲讽。向问天会说谎话吗?当然不会,你甚至从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夸张的话。任长风下意识地握起拳头。 谢文东远离中国,身在孤岛,不代表他不了解中国黑道和江湖的情况,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暗组的情报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这。所以,向问天会来找他,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淡淡然道:“台洪门竟然被青帮挑了,真是出人意料。” 向问天正色道:“台洪门和我的关系一向交好,这点,想必谢兄弟已经了解。” 谢文东点点头,当南北之争时,台洪门的红叶曾帮过南洪门,虽然出力不大,但在那个敏感的时期派出人手,无疑是向全世界的各地洪门表明,台洪门是站在南洪门那一边的。 向问天道:“现在台洪门的当家人郭让带着残部,已逃到我这里,希望我能帮他清除青帮的在台势力。” 谢文东问道:“你答应他了?” 向问天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毕竟,洪门不是我一个人。正因为这一点,我才到这里找谢兄弟商议。” 他的话没错,一旦答应郭让,那无疑等于洪门向青帮宣战,同样是全国性质的大帮会,真打起来,事情绝不会小,甚至比南北之争还要激烈火暴。向问天不敢草率 决定,这是其一。其二,南北洪门虽然达成联盟,但内部的派系还是很明朗,一面是南系(原南洪门的骨干),一面是北系(原北洪门的骨干),南系的人自然会以向问天的决定为命是从,而北系的人则多以谢文东马首是瞻。若与青帮开战,内部一定要和谐,不然别说占到优势,很可能在开战的同时自己先分崩瓦解了,所以,他必须要取得谢文东的支持。 向问天本人是主张帮台洪门报仇并夺回其在台湾的地盘,至于谢文东会支持他吗,向问天不清楚,这也是他此次前来的主要原因所在。本来可以通过电话询问的,但他却亲自跑一趟,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谢文东揉揉下巴,问道:“向兄的意见怎样?” 向问天干脆地说道:“打!” 谢文东叹道:“南北之争刚刚结束,双方皆有比较大的消耗,现在本应该是恢复阶段,并不利于做大规模的争斗。” 向问天疑道:“谢兄弟的意见是不赞成打?” 谢文东摇摇头,笑道:“当向兄收留台洪门残余的那一刻,事情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因为向兄既然收留了他们,那代表大陆洪门和台洪门是交好的,既然交好,如果不为他们报仇雪恨,那一定会被江湖和黑道的人笑话,会说洪门怕了青帮,这样,在声势上就先输了青帮一头,丢了洪门的名声。” “啊!”向问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倾佩不已。谢文东头脑之灵活,考虑之周到,让人咋舌。他收留郭让等人,一直到现在,都没考虑到这一点。他所想的是,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打,如果打,会有几成的胜算。 他说道:“江湖上,没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如此说来,我们必须要打了?” 谢文东淡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向兄你也只能打了。” 向问天长松一口气,道:“有谢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件事!” 谢文东笑道:“向兄不要见外,旦说无妨。” 向问天道:“我希望这次谢兄弟能和我一起回国。毕竟洪门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有谢兄弟在,一旦和青帮打起来,我们的胜算也会增加几分。” 谢文东笑眯眯地低下头,沉默半分钟,方悠悠说道:“最近,我是有回国的打算……” 向问天和任长风听后,心中同是一喜。 可谢文东又接道:“但我回国之后,不打算过 问洪门的事,我要去的地方是东北。” 向问天怔道:“去东北?为什么?” 任长风也觉得奇怪,不知道谢文东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只要能回国,去哪他都不在乎。 谢文东道:“呵呵,回东北,先把我的书念完,我想要的是毕业证,而不是一张失业证!” 靠门而站的陆寇身子一栽歪,差点摔在地上,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谢文东竟然会找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 第三章 向问天并没有在吉乐岛做过多的停留,既然决定要和青帮开战,帮会中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晚间,和谢文东一起吃过饭后,他连夜做直升飞机到香港,然后取道回广州。这一次吉乐之行,虽然没有把谢文东请出山,但是却成功争取到了他的支持,使洪门内部在战前能达成意见统一,向问天感觉还是不虚此行的。 晚间,谢文东躺在别墅的阁楼里。阁楼不大,只有十数平方米,地面铺有厚厚的毯子,棚顶则为钢化玻璃打制,躺在其中,即舒适,又能欣赏到悬挂天空的万点繁星。 彭玲此时依偎在他怀中。谢文东或许是瘦弱的人,但是他的胸膛,可以让你感觉到强烈的安全感和浓浓的温暖。 她真希望时间能停止流淌,就这样,自己一直躺在他身旁。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文东不会永远留在这座小岛上,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向问天的突然来访,让她多了一份担忧。 彭玲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对不能改变的事实,绝不会去强求。她侧过头,看着谢文东狭长又清澈的眼睛,柔柔问道:“文东,你要走了吗?” 谢文东笑了,反问道:“我会去哪呢?” 彭玲狐疑道:“你不是准备回国吗?” “恩!”谢文东拂拂彭玲柔顺如锦的秀发,点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 果然!文东果然还是要回国。彭玲心中一紧,关切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呵呵!”谢文东柔和地笑了笑,虽然是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夺目的精光,淡然道:“当初,我是被国家踢出来的,即使要回去,我也要国家请我回去。” 彭玲闻言,娇躯一震,脸上充满惊讶之色。 谢文东凝视星斗,幽幽说道:“洪门与青帮开战,将会是全国性的激斗,国内的黑道一定会大乱,这直接会导致社会的动荡,一些投机倒把的人更会站出来趁机兴风作浪。呵呵,我们的国家现在想搞建设啊,这需要稳定的环境,不单单是外部稳定,内部更要稳定,所以,国家需要黑道里站出一个人来,结束纷争,恢复平稳的局面,这个人,除了我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彭玲不自觉地张开嘴,她与谢文东相处这么久,还是不敢说十分了解他,即使他就在自己身边,但她仍有种虚幻的感觉,这不是谢文东未真心对待她,而是由于他深不可测的智慧。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随意而为的,都是具有极强的目的性 ,这次支持向问天和青帮开战,也是如此。彭玲笑了,为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如此可怕的男人而笑,也为自己爱上一个如此聪明的男人自豪而笑。 谢文东展开双臂,伸个懒腰,一只手枕于脑下,另只手揽住彭玲的香肩,说道:“过几天,我们去躺欧洲。” 彭玲疑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道:“一是去探望彭伯父,二是去看看小丫头。” 他所说的彭伯父,自然是彭玲的父亲,至于小丫头,当然就是金蓉了。 彭玲表情欣喜,微笑道:“好啊!”她枕着谢文东的胳膊,细声说道:“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想把父亲接到这里来住,每天都呆在病房里,我怕他会闷坏的。” 谢文东点点头,道:“只要彭伯父同意,我没有意见。” 彭玲正打算和谢文东商量此行的日期,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彭玲无奈地撇撇嘴,刚要起身,谢文东按这她,笑道:“我去开吧!”他拉开房门,外面站的正是五行的金眼。他斜目瞧瞧房中的彭玲,然后在谢文东耳边轻声说道:“东哥,森哥来了。” 老森!谢文东一愣,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前来,事先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姜森在文东会并非巨头级的人物,文东会除谢文东之外,三眼、高强、李爽是公认的三大巨头,也是最早跟随谢文东打拼的三个人,之间关系亲密无比,但是,无论谁都不会小瞧姜森这个人,因为他掌管着文东会最令旁人闻风丧胆的一把尖刀血杀。 “让他在客厅等我。”谢文东向金眼扬扬头,细声说道。 金眼颇有顾虑道:“东哥,森哥还带来数十名血杀的人,他会不会……”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谢文东到吉乐岛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姜森一次都未来过,而这回突然造访,却带来那么多人手,意图不明,让人担忧。 谢文东闻言大笑,拍拍金眼的肩膀,说道:“别胡思乱想,老森是我的兄弟,他领人来,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你去客厅陪他坐一会,我马上就到。”说完,他回到房间,对彭玲歉然道:“小玲,我下去一趟。” “怎么了?”彭玲刚才有注意到金眼在说话时,眼神漂浮不定,似有心事。 “没什么。”谢文东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是谁来了?”彭玲闻言更加好奇。 “姜森!”谢文东含笑 向她摆摆手,走出阁楼。 当他走到大厅时,姜森正坐在大厅内,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而五行兄弟站在他左右,多多少少表现出提防的架势。 “老森,你来了。”谢文东边从容走下楼梯,边打量这位和曾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姜森还是老样子,身材矮却敦实,粗壮的胳膊将衣服撑起好高,黝黑的面膛写满朴实,但一双眼睛却不时闪烁出冷光。 听到说话声,姜森猛然回神,看到谢文东,脸上闪过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激动,他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东哥!” 谢文东走上前来,用力拍拍他结实的肩膀,点下头,笑道:“坐!” 姜森嘘了口气,屁股刚粘到沙发上,只听谢文东问道:“老森,出什么事了吗?” 他身子一震,忙又站起来,低声说道:“小波得到可靠的消息,有人会来偷袭吉乐岛。” “哦?”谢文东一愣,他的敌人是有不少,但是有实力漂洋过海来偷袭他的,他暂时还想不到有这样一个人。 谢文东表现平静,可五行兄弟却脸色同是一变,相互看看,最后,目光集中在姜森身上。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他次此来为什么带那么多人。 “是谁?”谢文东在姜森对面坐下,拿出烟来,点着,悠悠吸了一口,淡然问道。 姜森环视左右,欠身细语道:“是魂组。” 谢文东噗嗤笑了,似无奈又似不相信地摇头道:“他们不是因为那一颗炸弹而已经解散了吗?” 姜森皱眉道:“魂组是解散了,但还是有一部分残余力量存在,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东哥在吉乐岛生活,这次,他们购买了大量具有杀伤性的武器,准备对这里进行一次偷袭。” “呵呵!虾兵蟹将!”谢文东吐出一口青烟,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姜森道:“有五十左右。” “老刘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赤军!” 谢文东道:“以前,魂组在鼎盛时期我都没有怕过,现在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更不足为虑。” 姜森道:“可是,东哥,我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上。我带来六十名血杀的兄弟来保护你的安全。” 六十血杀的兄弟?谢文东怔了一下。血杀是文东会的精锐,无论单兵最战还是集体配合,都具有非常强的实力,而且血杀的成 员一向不多,人数最鼎盛时期也未达到三百人,现在的血杀基本保持在二百人左右,姜森一次性带来六十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他思虑一转,疑道:“老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哦……”姜森面露难色,一副出言欲止的模样。 谢文东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吗?” 姜森咽口吐沫,道:“我怀疑,文东会内部会有人对东哥不利。” “哦?”谢文东双眼一眯,凝视姜森片刻,问道:“谁?” 姜森摇摇头道:“我只是有这层怀疑,没有确实的证据。在东哥离开期间,陈百成异常活跃,作为三眼哥的得力助手,大规模结交私党,并铲除和他作对的人,最近,还把他的弟弟陈百信拉入会中,委以重职。他经常传出消息,说文东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三眼功劳最大,现在既然东哥已经离开文东会,就应该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交给三眼来做……”说到这,他没敢继续说下去,偷眼打量谢文东的反应。 在谢文东身边保护他的人,多是三眼从龙堂里挑选出来的,里面有没有混杂陈百成的亲信,谁都说不清楚,姜森带来大量血杀成员,就是为预防万一的。 谢文东仰起头,幽幽叹了口气。 姜森将心一横,道:“东哥,陈百成是个毒瘤,这个人如此不赶快除掉,后患无穷,他甚至可能威胁到东哥的安全。” 谢文东看人极准,陈百成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十分清楚,不过以现在这种形势,并不适合除掉这个人。陈百成好杀,但是,三眼那方面会怎么想?毕竟,他是信赖这个人的,并把他看成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现在,文东会的事务都由三眼做主,一旦杀了陈百成,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信任他呢?甚至会不会认为自己顾虑他的权利太大而在消磨他的实力呢?没有确实的证据,杀掉陈百成,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甚至会引发文东会的动乱。 谢文东思前想后,摇摇头,道:“暂时不要动他。” 姜森急道:“东哥,小心养虎为患。” 谢文东笑道:“陈百成不是虎,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只狡猾的狐狸,有老虎撑腰,他可以耀武扬威,一旦没有老虎维护他,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姜森琢磨他的话好一会,猛然一震,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东哥,你不会对三眼……”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老森,你想到哪去了,张哥是 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手呢?!我的意思是多收集陈百成为恶的证据,到时摆在张哥面前,他也不会再维护他了。” “哦!”姜森擦擦头顶的冷汗,暗中松了口气。 这时,金眼接话道:“东哥,那魂组来袭的事,怎么解决?”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明晚,我们出海‘钓鱼’!” 第四章 姜森好奇不解地问道:“东哥怎么知道明晚魂组会来?” 谢文东一愣,接着仰面笑道:“我猜的。” 姜森叹口气,佩服道:“小刘给我的情报,魂组选择偷袭的时间,确实是在明晚……” 第二天,深夜,吉乐岛十里之外的海面上。 一艘军舰熄掉引擎,在海面上随意飘荡,船上,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光亮,仿佛鬼船一般。但是,若仔细看,不难发现船上站满了黑衣人,每个人面色冷俊,朦胧中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任长风、五行兄弟以及小风几人都在甲板上,周围还有数十名黑衣劲装的汉子,人们的目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当然就是谢文东了。 魂组是由日本极右派支持的社团,实力雄厚,其成员各个训练有速,骁勇善战,视死如归,非常难缠,即使与正规军队短兵交接,也未必会落下风,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都不会小瞧他们,虽然现在的魂组已今非昔比,只剩下一小撮顽固份子。 谢文东似乎丝毫不将他们放在心上,明知道今晚会来刺杀自己的是魂组,而他却仍在悠哉地钓鱼。 任长风看看谢文东,转头再瞧瞧其他人,见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几分担忧,他轻咳了一声,在谢文东身边小声说道:“东哥,魂组今晚未必会来,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海风太强,小心着凉,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谢文东坐在甲板边缘,嘴上叼烟,但却没有点着。他手中拿着鱼杆,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缝着,好象两条弯曲的黑线,落在海面上的目光没有动,嘴上说道:“老刘的消息从来不会有错,魂组今晚一定会来。” 任长风略带焦急道:“可是,我们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谢文东一笑,道:“既然魂组都有耐心等下去,难道,我们还没有吗?” 任长风叹口气,不再说话。他何尝不知道魂组会来,让谢文东先回小岛是为了他的安全。 战舰上又寂静下来,但人们的心都不平静,长达半年的安居生活,似乎让他们对战斗产生一股淡淡的而又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谢文东环视众人,笑了笑,再锋利的刀子,放在时间久了,都会变钝的,如果不时常拿出来磨磨,宝刀也变烂铁。 时间一点点过去,魂组那些人仍没有出现的预兆,任长风表面平静,暗中,已不知道多少次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唐刀。 “叮玲玲”一阵悦耳清脆的铃声响起,但在宁静的甲板上却异常刺耳。 人们精神一震,寻着声音的来源,最后,一起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斯条慢理地放下鱼杆,将其交给身旁的金眼,从怀中拿出电话,接通后,话筒穿来姜森低沉的话音:“东哥,他们来了,五十三个人,八艘快艇。” “快艇?”谢文东不确定地柔声问道。 “没错,东哥,是快艇!”姜森肯定地说道。 谢文东点点头,道:“不要让他们接近吉乐岛十里以内,那样枪声会传到岛上,惊动岛上的人。”吉乐岛上的人有谢文东的父母,还有文东会不少高级干部的家人,他们搬到这里生活,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让黑道的仇杀远离他们,过安定太平的日子,若让他们在半夜听到枪声,即使没出现什么问题,心中难免会留下阴影,那不是谢文东想要的。 “好的,东哥,我明白!”姜森多聪明,跟随谢文东多年,一点就透,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谢文东笑眯眯道:“去做你该做的吧。”说完,收起电话,从金眼手中接过鱼杆,又开始钓起鱼来。 任长风手抓唐刀刀把,抢步上前,伏在谢文东身旁,问道:“东哥,魂组的人来了?” 谢文东点点头,道:“来了!”话未说完,远出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众人举目望去,夜色朦胧,海面上更是一片漆黑,超过二十米的距离,视力再好的人也难以分辨清楚,不过,远处却能看到子弹出膛时所闪烁的火光。那是枪火。 刚开始,枪声还比较稀疏,可时间不长,枪声连成一片,仿佛暴豆一般,其中还隐约混杂着人们嘶喊嚎叫的声音。 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但从枪声、吼声、惨叫声中可以判断出战斗的惨烈,任长风等人无不握紧拳头,心中的恐惧感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所代替,血液也开始激烈的沸腾,燃烧。 隔了两分钟,枪声扩散开来,并且有向军舰这边靠拢的趋势。 众人脸色一变,暗讨难道敌人冲破血杀的围攻?他们忙聚拢到谢文东身旁,齐声说道:“东哥,他们似乎打过来了,最好先避一避吧……” “呵呵!”谢文东看看众人,忍不住仰面轻笑,说道:“我不会避,一直以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避,我只会和我的兄弟一起战斗到底!这点,你们不会不了解吧?!” 众人 相视一眼,没有人再敢多言,金眼从后腰取出双枪,将其中一把交给任长风,小声说道:“以防万一!” 任长风心中一暖,点下头,算是表示谢意。他和东心雷、五行兄弟都是出身于北洪们的好朋友,好兄弟,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即使要表达什么意思也无须用语言,只一个眼神,对方就会明白。 这时候,两艘快艇出现在人们视野中,每一艘快艇都是血迹斑斑,里面的人更是象血葫芦似的。 “是魂组的人!”金眼眼睛极尖,一眼就看到快艇上的人非血杀成员,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枪。 “啪!”这一枪,精准无比,打透其中一艘快艇的前沿玻璃,子弹直接洞穿开船人的脑门。 不错!谢文东心中赞叹,金眼虽然半年没动过枪,但枪法依然准的让人咋舌。 开船的汉子脑门正中崩射出一道血光,整个人后仰着飞出快艇,而失去控制的快艇象离弦之箭,向军舰猛撞过来。躺在快艇里还有三、四名受伤的汉子,此时,他们眼中并没有绝望,反而突然闪出一道兴奋的死灰。 “糟糕!”金眼大叫一声,拉住谢文东,急道:“东哥,快弃船!” 他们所坐的船是军舰没错,但只是一艘小型号的,护甲并不厚,根本承受不起失控快艇势大力沉的撞击。一旦真撞大,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同归于尽。 谢文东拍拍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笑道:“慌什么?!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军舰上!” 只一句话的工夫,快艇和军舰之间的距离便只剩下十米,甲板上众人看到真切,背后的衣服被瞬间流出的冷汗湿透,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因惧怕而私自跳出军舰的。在他们心里,还都存在这样的意识,只要有谢文东在,就不会有灾难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对谢文东的崇拜近乎于盲目,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他手上。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崇拜错对象。 不等金眼说话,谢文东高高把手举起,又道:“军舰的用处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话顿,他猛的向下一挥手。 众人只听见脑后传出一窜爆裂般的怒吼声,接着,整个军舰都在剧烈震动中。 不少人站立不足,惊叫着趴在甲板上。 那门位于众人身后不远处的机关炮发出愤怒的咆哮,二十发半尺长,双指粗的机关炮子弹被一起发射出去,无一偏离目标,全部打在快艇上。威力强大的子弹打在船身上,爆 炸出一尺宽的大圆洞,打在里面人的身上,直接将其拦腰炸断,里面那三、四名受伤的大汉连叫声都未发出,便随快艇的剧烈爆炸而一起灰飞湮灭,残渣也沉入海底。 老……老天!别说另外那艘快艇上的人惊呆了,就连任长风、金眼等人也都傻了眼。 他们虽到吉乐岛有一段时间,可军舰上机关炮的厉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的威力,比手枪甚至冲锋枪、步枪的威力不知道要大多少倍,若被其打中,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任长风咽下一口吐沫,回过头,望望正在冒着青烟的炮筒子,呆呆愣神。 好一会,他回过神来,暗笑自己天真,以前还真以为这艘军舰是谢文东用来出海游玩的。他苦笑道:“早知道有这东西,根本就不用血杀来帮忙了……” “军舰很重要的一点用处是,他可以摧毁船只!”谢文东回头打个指向,驾驶室里几名人员立刻将军舰缓缓驶向另一艘快艇附近。谢文东双手背于身后,昂首站在甲板上,眼皮微微下垂,俯视快艇里那几名大汉,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眼神时,他嘴角一挑,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你们在害怕?”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 快艇上还有八名大汉,其中半数都挂了彩,那显然是血杀送给他们的。 他们并不会中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表情和眼神是没有国际的,谢文东那即狂傲又冰冷,即藐视一切又洞彻人心的眼神,却让魂组这仅存的八个人心底生寒。 当初,就是这个人毁了魂组。 当初,也就是这个人杀死了自己无数的战友。 谢文东的双手,可以说粘满魂组的血。 一名大汉双眼血红,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举起手中枪,对准甲板上的谢文东。 “嘭!”枪声响起,谢文东的眼睛都未眨一下。那名魂组大汉脑袋突然出现四个血窟窿,两颗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其头颅打穿。 他庞大的身躯摇晃两下,脸上写满狰狞之色,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头扎进大海中。 数艘快艇快速行使过来,最前那一艘,有一人挺直身躯,站立在人群中,手里拿有一把黑洞洞的手枪。而在谢文东身后,还有一人手中握枪。这两位,正是以枪法见长的姜森和金眼。 大汉中弹落水,两人下意识地看眼对方,皆慧心地笑了一下。 金眼暗暗佩服,姜森的枪法确实厉 害,自己在稳定的军舰上,打中敌人的脑袋并不足为奇,而姜森身在快速前行的快艇上,又是如此远的距离下,仍能一枪准确地打中对方的头,枪法实在有过人之处。 “我……我们……投降……(日)”剩下的七名魂组成员在前有军舰,后有数十血杀成员的情况下,斗志全无,哪还敢继续抵抗下去,‘聪明’而又无奈地选择弃械投降。 他们丢掉手中武器,一起把手举起来,向谢文东等人示意他们的意图。 “他们说什么?”谢文东转头问身边人。 有懂日语的人忙回话道:“东哥,他们说投降。” 谢文东嗤笑,道:“本以为魂组都是硬骨头的人,原来,也有这样的窝囊废。” 那人眨眨眼睛,小声问道:“东哥,用我把你的话翻译给他们听吗?” 谢文东摆摆手,道:“没有那个必要了!” 第五章 那人吃了一惊,疑惑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向姜森扬扬头,随意指了一下魂组中的一人,然后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将叼在嘴里烟点着。 刚才,因为危险没有解除,所以他一直不敢点烟。要知道,漆黑的海面,一只红彤彤的烟头是很明显的目标,随时都可能招来一颗要命的子弹。谢文东很小心,而且一向都是。 姜森看完他的动作,举起手枪中,冷酷地连续扣动六下扳机。六颗子弹比他更加冷酷地打穿六个人的脑袋。 六具身体还滚热的尸体或落在海中,或瘫倒在快艇上,只剩下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时,死亡的恐惧感已经完全控制住他的神经,麻痹他的意识。同伴的血溅在他的身上、脸上,也彻底瓦解了他的意志。谢文东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对左右人道:“带他上船,我有话要问。” 那名魂组成员几乎是被一名大汉拎到军舰上的,当大汉松开手后,他整个人瘫软在甲板上,眼睛惊恐万分地环视周围众人。 谢文东对那位懂日语地青年说道:“问他,快艇是从哪里弄来的。” 青年点点头,将谢文东的话翻译成日语讲给那人听。 那人闻言,慌张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谢文东暗叫一声麻烦,对金眼道:“把他交给你了。”说完,他顺着军舰上的绳梯,跳上姜森所在的快艇,返回吉乐岛。 路上,姜森问道:“东哥,魂组这次偷袭,你怎么看?” 谢文东吸口气道:“魂组是做快艇来的,那他出发的地点一定距离吉乐岛不远,而距离我们最近的陆地,只有澳大利亚了。” 姜森疑问道:“难道,澳大利亚有魂组的人潜藏?!” 谢文东道:“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组织,只要把那个人的嘴翘开,一切都明白了。” 姜森叹了口气,摇头道:“想不到瓦解后的魂组,竟然还剩下这许多残余。” “哼!”谢文东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上了岸,一名站在岸边的青年汉子快步走上前,将手里提的一条两尺长的海鱼递给谢文东,恭敬地说道:“东哥,这是你要的。” 谢文东接过,感觉分量不轻,他笑呵呵拍拍青年肩膀,说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青年受宠若惊地忙低身施礼,道:“东哥客气!东哥客气!” 和姜森临分手前,谢文 东又想起什么,叫住他,低声说道:“老森,你给金眼打个电话,告诉他问完话后,顺便把人干掉,不要带回到岛上,还有那些快艇,全部砸沉,海面上也不要留下尸体。” 姜森点头道:“东哥,我明白!” 回到别墅,彭玲还没有睡,身穿睡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谢文东。见他回来,她站起身,上下看了看他,问道:“文东,你去哪了?” 谢文东提起手中的鱼,笑道:“钓鱼!” 彭玲瞄了一眼他手中水淋淋的海鱼,并未起疑心,翻翻白眼,无奈道:“这么晚了,还钓什么鱼啊?!” 谢文东打个哈哈,将鱼放到厨房的冰箱里。然后,一揽彭玲的肩膀,说道:“准备一下,后天我送你去英国,看望你父亲。” 彭玲皱皱眉头,听谢文东的话,他似乎不准备陪自己一起去。她问道:“那你呢?” 谢文东道:“我要去趟澳大利亚,解决一些事情。对了,我会让文姿和小风陪你,有她俩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彭玲满心不悦,没错,文姿、小风和她都很合得来,但是,这两人毕竟不是谢文东,让她们陪同感觉怎么能一样。本来,这次欧洲之行她是充满期待的,以为可以和文东好好游玩一番,现在,听他说完,什么激情都没有了。彭玲叹了口气,转头看看谢文东白净而又柔和的面颊,心里充满无奈。他既然能改变计划,临时决定去澳大利亚,那一定是有事情,而且是重要的事情。虽然心理不痛快,但彭玲并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幽幽地说道:“文东,那你小心一些。” 彭玲的善解人意,让谢文东窝心,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他点点头,亲密地扶扶她额前的刘海,笑道:“我会的。” 第二天。谢文东身穿随意的休闲便装,躺在海边的睡椅上。姜森、任长风、五行兄弟则在坐在他两边的睡椅上。这几人,都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在烈日炎炎的海边,显得格外扎眼,即使旁人看了都会觉得热,而他们几个,却没有丝毫难受的表现。 “昨天,那人都说了什么?”谢文东站起身,伸展筋骨,随口问道。 金眼道:“他们的快艇,是在达尔文搞到的。然后又由达尔文,到巴斯特岛,在这里调整一段时候才向我们进发的。” 金眼作为五行之一,出身于杀手,精通暗杀,他要杀死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想到五十种以上的办法,同样,要折磨一个人而 又不让他死,他的办法也有不少,翘开一个人的嘴巴,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达尔文?”谢文东用食指敲敲额头,道:“那里虽然离我们不远,但却是土著人的聚集地,他们对日本人不会有好感的,快艇也不可能随意租借给他们。” 金眼点头道:“没错。” 谢文东道:“所以,要么魂组有残余的力量在达尔文,要么,就一定有人在背后支持它。” 金眼道:“可惜,那个人并不了解这些,他只说出快艇是由一个名叫‘马克’的人借给他们的。” 谢文东侧头,环视众人,问道:“谁听过这个名字?” 众人相互看看,纷纷摇头。谢文东笑眯眯地耸肩道:“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澳大利亚了。” 达尔文是澳大利亚北部行政区的首府。北部行政区可以说是澳大利亚最荒凉的地带,大部分由沙漠组成,总人口只有十多万,且多是土著居民。吉乐岛在澳大利亚北端,和达尔文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与巴斯特岛的距离更近,不过那里大多是荒芜之外,想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只有去达尔文了。 在达尔文,谢文东有自己安插的人,甚至,和当地的高官都有往来。 吉乐岛四面还海,想到岛上,必须先经过澳大利亚的领海,所以,达尔文通常被做为去吉乐岛的中转站,当然,偷度除外,不过那将冒着被澳海军炮击的风险。作为中转站,经常有飞机在达尔文和吉乐岛之间往来,为了方便,减少麻烦的手续,谢文东没少拿钱砸在当地官员的身上。 无论在世界什么地方,钱,永远都是最有效最直接的通行证。 彭玲去英国的当天,谢文东带姜森、任长风等人便坐飞机直奔达尔文。作为海滨城市,这里具有所有临海城市的一切特点,也是世界上著名的旅游胜地,城市中的街道,随处可见外国的游客。高大的椰树排立道路旁边。走在柔软细腻的沙滩上,看着蔚蓝的大海,感觉清凉海风的时候,很难相信这坐城市的南面是一片广阔的沙漠。 伴随一阵轰鸣声,两架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家四星级酒店楼顶的停机坪上,此时,早有人在这里等候,为首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肥胖,个头高大,身穿碎花衬衫,面带墨镜,头发背到脑后,又光又亮。 飞机门打开,谢文东从机舱里跳出来,中年人精神一震,忙栽掉眼镜,快步跑上前,恭敬深施一礼,道:“东哥!” 这个 场面很好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对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点头哈腰,满脸的尊敬和小心。 “恩!”谢文东点点头,上下打量一番中年人,笑道:“你又胖了。” 这中年人不是文东会的人,也非洪门,而是直接向谢文东效力的。 他名叫张天扬,为人头脑灵活,擅长经营、投资和理财,被谢文东看中之后,带到澳大利亚,帮自己管理生意。 张天扬也确实没让谢文东失望。 谢文东在达尔文本是没有任何生意而言的,但张天扬来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前后帮他成立东兴环海置业和东兴金融投资两家公司,最近,他又准备收购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因为张天扬势头强劲,很快成了达尔文商场上的名人。 虽然幕后的真正老板是谢文东,可外人根本不了解这些。在人们看来,张天扬是一位头脑精明又不失信誉的华人。 当地的官员对他也很欢迎,因为在他口袋里,似乎有花不完的钱。 谢文东之所以很快和当地官员搭上关系,张天扬功不可没,因为有不少官员都是由他来介绍给谢文东认识的。 在正规公司的表面下,当然少不了一大批文东会的人。 他们明面上都是张天扬旗下公司的员工,散布在达尔文各地。这次,谢文东刚好用上他们,让他们打探那个叫马克的人的下落。 他们打探消息的本事比不上暗组,但在当地居住有一段时间,对其情况比较了解,打探起消息来也特别容易。 只一天的工夫,他们便把得到消息回传给谢文东。原来,马克是猛虎帮的人。 谢文东对这个结果,即意外又理解。他和猛虎帮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以说谢文东的起家,就是靠猛虎帮,只不过那次让猛虎帮一下子损失了五百万的军火。 后来,文东会和猛虎帮的仇杀一直没有停止过,直到谢文东将其逐出h市以后,总算告一段落。(详情见《坏蛋1》) 猛虎帮在中国没有站稳脚跟,损兵折将,其首脑层更是把谢文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们支持魂组,刺杀自己,谢文东完全理解。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猛虎帮的人竟然一直掩藏在他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却没有发现,如果没有魂组这件事,他们还不知道会隐藏多久,对自己构成多么大的威胁呢?! 一定要把猛虎帮从达尔文里清除干净,不然,吉乐岛也将不再安 全。谢文东在来之前已下了决心。 张天扬听到谢文东的调侃,紧张的神经轻松不少,他笑道:“这一阵子应酬多,身上的肉长的也快!东哥,我已经为你安排好房间,里面请!” 由张天扬带路,谢文东等人从平台上下来,进入酒店内部。坐电梯时,谢文东问道:“收购酒店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到生意,张天扬满脸带笑,神采飞扬,说道:“正在最后的交接中,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完,只要下面不出现问题,到月底我们就可以全面接手了。” “那么快!”谢文东含笑地摇摇头。 第六章 张天扬为谢文东安排一间豪华套房,房间有卧室、书房和会客厅,面积极大,内部装修的金碧辉煌,细致的摆设流露出高贵。 在房间中坐了一会,张天扬识趣的离开。他虽然一直帮谢文东掌管生意,不接触帮会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谢文东是什么人,明白他这次来达尔文,并非为了生意,而是有其他的原因。黑道上的事他不想过多接触,因为知道的越多,陷的也就越深。他是一个聪明人。 张天扬走后,和他一起的人却没有离开,这些人都是文东会的兄弟。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没有马上说话。姜森在旁问道:“猛虎帮在这里有多少人?” 一名戴眼镜的青年说道:“三十多人。他们在东区有酒吧和旅店,还经营一家专门出租游艇的公司,魂组的快艇,都是从他们那里租借的。这次,魂组暗杀失败,猛虎帮好象也听到了风声,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行踪败露,这几天正忙着兑卖酒吧、旅店,看样子似乎要准备撤退了!” “想走?”姜森冷笑一声,道:“哼,恐怕没那么容易。”说着话,他转头对谢文东道:“东哥,把他们交给我吧!” 谢文东吸了口烟,揉揉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会,摇摇头道:“不好!我们进入达尔文才几个月的时间,脚跟没有站稳,如何引起杀戮,那当地的官员对我们的好印象将荡然无存,还有当地的居民会敌视他们,警察也会经常找上门来,麻烦不断,得不偿失。” 他考虑的很周到,一旦让当地的官员知道谢文东在本市掀起腥风血雨,以后想入境,将变得异常艰难,甚至达尔文都不可能再成为中转站,如此一来,对谢文东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任长风在旁急道:“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吧?”他不是文东会的人,本没有资格插口说话,但因为和谢文东关系亲密,其他人即使心中有些不满,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就这样把猛虎帮放跑,那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谢文东仰面,哈哈一笑,道:“怎么不能放他们跑?我想猛虎帮即使要走,也走不远,出不了澳大利亚。我们即使要动手,也不能在达尔文干,可以在路上等机会,如果不行,等他们到其他的城市再下手也不迟。总之,我们要给本地的官员以及居民留下良民的印象,达尔文对我们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的散失。” 姜森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道:“可以吓唬他们,加速他们离开,但是一定不要引发出械斗。” 姜森颔首道:“东哥,我明白了。”姜森为人机警,心思周密,脑袋也灵活,马上领会了谢文东的意思。在文东会,他可算是难道的文武全才型干部,而且又对谢文东忠心耿耿,不然,谢文东又怎么可能把文东会最锋利的一把‘刀子’交给他掌管呢?! 猛虎帮在达尔文的势力不大,他们的重点也没有放在这边。倒是谢文东买下吉乐岛之后,经常在达尔文出现,这才引起猛虎帮的重视,又前后派过来十几个帮会中的精锐,暗中监视文东会的动静。后来,猛虎帮得到魂组残余力量准备刺杀谢文东的消息,主动联系上他们,并为其提供快艇。可魂组那五十多人自去偷袭吉乐岛之后,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猛虎帮的人也不傻,立刻意识到魂组的刺杀行动失败,十有八九都已死在谢文东的手上,而且,很有可能把猛虎帮暗中支持的事情也告诉了谢文东。 猛虎帮的人开始坐不住。谢文东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了解不过了,知道他一定会来报复。 果然,魂组刺杀行动的第三天,谢文东从吉乐岛坐飞机来到达尔文,使猛虎帮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他们在达尔文只有三十多人,谢文东若来袭击,他们根本抵挡不住。猛虎帮本想等把旗下几个产业全部卖出后再离开,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那份耐心,特别在他们经营的酒吧里经常出现陌生的东方面孔之后。 在姜森的安排下,文东会的人经常出没猛虎帮的酒吧里,每次来都是大摇大摆的,异常张扬,时不时还有意无意地露出随身的家伙。 酒吧门口更被姜森安插了重兵,使原本冷清的酒吧,突然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生意虽然火暴,却让猛虎帮的人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越加心惊胆寒。 就连当地的民众都感觉到事情不太正常,政府的官员也闻出其中的火药味,警局局长更是不只一次找过谢文东。 谢文东的背景,他很清楚,所以局长对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而且从心眼里,他也看不起象谢文东这样的人,说好听点,他来澳洲置业是为了求发展,说难听点,他就是来避难的,在本国混不下去,逃到澳大利亚来,并且有黑钱买个一座小岛,过着神仙般的上层生活。 局长是位年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头发斑白,稀疏几根,一双蓝色的眼睛闪烁出狡捷的光芒。他身材又高又膀,至少在二百斤以上,微微有些驼背 ,站在那里,好象成了精的狗熊。 在会客厅里,谢文东接待了这位局长。局长和他不熟,以前只见过一次面,那还是他去参加某位高官举办的私人聚会上。 他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好笑地打量眼前这位身穿笔挺西装的局长,同时,也没有忽视他身上的火气。 他打量局长的同时,局长也在打量他。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的相貌几乎都是一个样。谢文东年纪清清,刚刚二十出头,模样清秀,皮肤白净,在局长看来,他更象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外表阴柔的男人却有着十分傲慢的态度,看到自己,即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也没有从沙发站起来的意思。哼!局长心中冷哼,庞大的身躯象小山一样走到谢文东近前,垂目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谢文东,我要给你一个忠告,这里是澳洲,不是中国!(英)” 谢文东身后的一位青年将局长的话翻译成中文讲给他听。其实,他的英语水平并不比身后的翻译低,不过,他却不想说。 他笑道:“无论世界什么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样。” 听完青年的翻译后,局长面容一冷,道:“在达尔文,你要是敢做违法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抓起来。(英)” 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翻译略) 局长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英)” 谢文东笑眯眯道:“我的兄弟有很多,你若是把我抓起来,他们会很难过,也会很失望,到那时,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甚至,会超出你的想象。” 局长握了握拳头,他做警察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而象谢文东这样嚣张的,确实还是首次碰到。他冷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英)” 谢文东道:“当然,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局长怒道:“你信不信,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马上就可以拘捕你!(英)” “呵呵!”谢文东柔和地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如果你想那么做,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他态度从容,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却一各个将手摸向后腰。只要局长有什么异动,他们会马上拔出枪来,将对方打成筛子。谢文东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简直和神一样,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敢去动他,他们可以豁出性命。 局长没有忽视那些人的动作,以及一道道冰冷如刀的眼神,心中一寒,暗暗打个冷战 。他不是傻子,这时候和谢文东闹僵,等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道:“我不知道猛虎帮和你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只希望我管辖的地方,可以平平安安,不要出现大乱子(英)。” 谢文东笑道:“不会有乱子的。” 局长一愣,看了他一会,不确定地问道:“你保证?(英)” 谢文东点头道:“我可以保证我的人不去动他们,至少在达尔文不会。” 局长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道:“如果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听说,中国人是很讲信誉的。(英)” 谢文东一笑,道:“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压我,我对我说的话,自然会负责。你放心好了,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当然,同时我也希望局长先生不要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局长伸手一指谢文东身后的众人,说道:“只要你和你的手下们不惹事端,我想我们会相敬如宾的。(英)”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 “再见!(英)” “不送!” 局长走后,姜森低声说道:“东哥,这个局长似乎给我们很有成见,留下来是麻烦。” “恩……”谢文东的手指敲敲茶几,顿了几秒钟,说道:“老森,一会你让人准备一笔钱,送给他。” 姜森迟疑道:“如果他不收呢?” 谢文东双眼一眯,道:“那就杀了他!让他死在意外事故里。” “是!东哥!”姜森阴森地答应一声,挥手带两人走出房间。 局长有没有收自己的钱,谢文东根本不关心,象这样的人,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交给姜森处理,完全可以搞定。总之,自这以后,这位局长再没有找过他。 两天后,晚间十一点。 谢文东这时已经休息了,一阵敲门声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翻身坐起,在床上呆了三秒钟,才面色阴沉的下床。他边打开房门,边低声诅咒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 站在门外的是金眼,他面带小心,低头说道:“东哥,猛虎帮的人刚刚坐车出发,看样子准备连夜逃走。” 金眼做谢文东的保镖有一段时间,对其习性深有了解。谢文东患有低血压,起床气特别大,谁要是打扰他睡觉,很可能会引来一场灾难。金眼虽 然是他身边的人,但这时候叫醒他,也会下意识地浑身紧张,小心翼翼,如果没有紧急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做。 谢文东在原地直勾勾盯着金眼一会,神智才清醒过来,低叹口气,懒洋洋说道:“集结兄弟,先追上去,我随后就到。” 金眼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谢文东道:“等他们出城之后。” 第七章 达尔文南部是片广阔无垠的沙漠,荒芜,少有人烟,白天,穿插沙漠的高速公路还可以看到来往的车辆,等到晚间十一点以后,公路上宁静的吓人。 猛虎帮的人准备向凯瑟琳撤退,那里距离达尔文并不远,但坐车也至少需要半晚的时间。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隐蔽,不会被别人发现,可是,却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谢文东的监控之中。 文东会派出十辆吉普车,四十多人紧随猛虎帮之后,带队的,是姜森和任长风。 车辆并未开到全速,按照谢文东的指示,他们只是遥遥跟踪,不距离对方太近,也不把距离拉的太远,只要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行踪就可以。 就这样,一路追出四百多公里,天边已经渐渐发出光亮。车上,任长风等的不耐烦,焦急地搓搓手掌,问坐在他身旁的姜森道:“老姜,东哥还没有下攻击的命令吗?” 姜森下意识地摸摸口袋中的手机,摇头道:“还没有!” 任长风看看手表,已经三点了,再仰面望望天空,不无担忧地说道:“天已经快亮了,再不动手,我们恐怕就没机会了。”说着,他又把地图拿出来,在上面指指点点道:“以我们的行程来算,现在可能已经很接近凯瑟琳,如果等猛虎帮的人进入市区,我们还怎么动手?!老森,不是你的手机有问题吧,东哥打来电话你没有听见,或者你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姜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手机的信号是满的,东哥根本没打过电话。” 任长风哦了一声,嘟囔道:“不会是东哥出现遗漏了吧!要不,我们先追上去,等把对方干掉再向东哥解释?” 噗嗤一声,姜森冷俊的面孔出现几分笑容,拍着任长风的肩膀道:“任兄,不用着急,跟东哥那么久了,他什么时候出现过失误,耐心点,再等等吧!” “唉!”任长风叹口气,勉强压住心急如焚的情绪。 凌晨四点左右。前面的车辆突然停下来,一名青年从头车跑下,急冲冲来到姜森和任长风所在的吉普车前,说道:“姜哥,猛虎帮的人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任长风一皱眉,插话问道:“他们停下来做什么?” 那青年看了任长风一眼,然后向姜森说道:“猛虎帮的人似乎在休整。”说着,他把挂在胸前的军用望远镜递给姜森。 姜森接过来,向前方望去。看了一会,放下望远 镜,交给一旁急不可耐、正伸长脖子张望的任长风。后者道了一声谢,在吉普车里站直身躯,举目眺望,虽然天色还有些朦胧,但望远镜的倍数很高,对数公里开外的情况看的比较真切。只见猛虎帮的人或拿油桶给汽车加油,或从车里出来坐在路边休息,或三五成群站在车旁聊天。看罢,他心中大喜,对姜森道:“老姜,现在是好机会啊!猛虎帮的人以为自己接近凯瑟琳,不会再有危险,放松了警惕,如果现在动手,事半功倍!” 这个道理,姜森当然也明白。他点下头,又摇摇头,说道:“可是,东哥还没有下命令!” “东哥根本就不在这里,他……”任长风本想接着说:他根本不可能了解现场的情况。可是话还没说完,姜森的电话突然响了。精神为之一振,姜森忙把电话拿出来,来电显示正是谢文东的手机号。他立刻接通,没等说话,电话那边响起谢文东坚定而又阴柔的声音:“老森,动手,现在!” “明白!”姜森答应一声,向前后车辆急急打出两个代表进攻的手势。十辆吉普车重新启动,这回可是全速前进,速度之快,仿佛离弦之箭,眨眼工夫,便冲到猛虎帮车队的附近。 猛虎帮的人开了一夜的车,也提心吊胆了一夜,生怕谢文东会追上来,可一路上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现在已经进入凯瑟琳范围之内,市里有大量猛虎帮的人,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紧绷的神经轻松下来,疲惫感顿时席卷而来,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休息一下,既然已经安全了,就等天色大亮的再进城,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黑帮毕竟是黑帮,越保持低调,它的性质就越黑!) 可他们休息没两分钟,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轰鸣声,抬头看去,只见公路上尘土飞扬,仿佛一条土龙钻地而出,在公路上翻腾。这是怎么回事?猛虎帮的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叫喊道:“不好!可能是谢文东追来了!(俄)”说着话,他啪啪啪连续用手掌拍打车身,大声道:“大家快拿家伙,准备战斗!(俄)”边说话,他边从自己衣襟下掏手枪。 他的猜测没有错,可是他的提醒却太慢了。当猛虎帮众人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从车箱内拿出枪后,十辆吉普车已经冲到他们近前,失去最佳射击的时机。 “咯吱”随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十辆吉普车在距离猛虎帮车队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清晨的天空。 “ 嘭!”这只是开始,随后,枪声大震,连成一片。其中有清脆的手枪声,还有连续的冲锋枪声,也有厚重的来福枪声。 只一个照面,猛虎帮便有三人倒在血泊中,可叹的是,他们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 双方以各自的气车为掩体,短兵交接,展开互射。这时,姜森枪法的威力显现出来。 子弹,从他的枪口中打出来,好象长了眼睛似的,都能准确无比的命中目标。交战开始,他先后只打了五枪,却有五个人惨叫倒地。如此弹无虚发的枪法,给猛虎帮的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连露头还击都变成一种冒险。 任长风的刀法绝对是一流,但枪法的精准程度,差不多和谢文东有一比,把弹夹里的十二发子弹打空,却只伤了对方一个人。 他本想打对方露在车下的脚,结果子弹打在那人拿枪的手腕上…… 有姜森的火力压制,文东会其他人轻松不少,本来人数上就占有优势,现在更可以有待无恐地开枪狂射。 猛虎帮众人基本被压在车下不敢露头,车身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弹痕。 见对方被压制住,两名文东会的人抢功心切,想趁机冲过去,结果刚翻过吉普车,一排子弹从对方车底打出来,两人脚腕中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眼看自己人受伤,倒在双方交火的中心痛叫挣扎,又有两名青年跳过吉普车,企图将受伤的同伴拉回来,结果,一阵枪声过后,他俩也步了前者的后尘,两只小腿中弹,瘫软在地。 转眼的工夫,自己一方有四人被对方打伤,而且位于交火中心地带,随时有杀的危险。 “妈的!”任长风怒骂一声,动身就准备冲上去,他身旁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冷静道:“你干什么,别冲动!”说着,他又向其他人大声喊道:“大家留在原地,谁都不要动,把脚尽量隐藏在轮胎后面!” 众人闻言,赶快按照姜森的话移动身体。任长风甩动胳膊,把姜森的手震开,不满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们?” 姜森向对方的方向弩弩嘴,道:“猛虎帮本来可以杀死他们四个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想引我们上钩。如果你草率冲出去,下场将和他们一样。” 任长风一握拳,探头看看那四人。他们都是双腿中弹,鲜血把裤腿湿透,几人边苦痛地呻吟,边向己方阵营艰难地爬行。短短几步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却仿佛有一百 公里那么遥远。 心头一痛,任长风用力一砸车盖,叫道:“老姜,你掩护我!”说完,不等姜森回答,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哎呀!这人行事怎么这样冲动!姜森暗叫糟糕,想也未想,横身趴到地上,从己方的车低向对方车底望出,看到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来不及细想,他甩手两枪,子弹奇准地打在那两只拿枪的手上,对方车后随之传出两声惨叫。 这时,对方数量汽车底下枪声大起,无数子弹飞射过来,姜森无奈,只好站直起身,躲到轮胎之后。 任长风是冲动、高傲,可他不是傻瓜,并未去救那受伤的四人,而是趁着对方向姜森射击这一空挡,直接冲到对方的汽车前,纵身跳上车盖。 “啊”他猛然杀过来,把猛虎帮的人吓了一跳,躲藏在车后的四人本能地将枪口准备任长风。 如果距离较远,任长风拿他们没办法,但距离若拉近,打起近战,那完全是他的天下。那四人刚刚把枪口对方任长风,没等扣动扳机,突然,只觉得眼前一花,闪过一道银电,接下来,握枪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了,手中轻飘飘的,好似没拿东西。 四人同是一愣,纷纷低头观瞧。不看还好点,这一看,四人发出杀猪般的惊叫。 枪,已经不再他们的手上,不,应该说枪在他们的手上,而是手却不在他们的胳膊上。四只断腕象喷泉一样喷射出鲜血,殷红了四人的衣服,也映红了他们的眼睛。 剧烈刺心的疼痛感翻江倒海的传过来,四人嚎叫着,哭喊着,手捧断腕,满地翻滚。 凄惨的声音仿佛发自于地狱,撕裂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若说场中还有人在笑,那只有任长风了。在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又窄又长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钢刀,那是把唐刀!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恶魔般的笑容,飞身从车盖跳下来,手腕一翻,惨叫声嘎然而止,刀锋冷酷无情地从四人喉咙上抹过。 “啊!”一声猛虎帮大汉惊叫一声,抬手对任长风就是一枪。 若是换成旁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根本没办法闪避子弹,但是任长风却偏偏闪开了,长久以来,他所练的就是近战的本事。 那大汉扣动扳机的瞬间,任长风反射性地将身子一缩,象是一颗肉球,就地向前滚去。 子弹几乎是擦着他后背飞过。懒驴打滚这招虽然难看,但在实战中却异常实用。当他稳住身子时 ,人已在对方的脚下,不给那人再开第二枪的机会,他手中唐刀顺势向前一刺,半个刀身没入大汉的小腹。 大汉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两声古怪的声音,接着,血水从嘴角躺出来,他目光呆滞,足足停顿两秒钟,僵硬的身体似座小山般轰然倒地。 猛虎帮的人从来没见过象任长风这样疯狂的人,也没见过象他这样恐怖的刀法,可还没等他们回神,空中又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 达尔文南部是片广阔无垠的沙漠,荒芜,少有人烟,白天,穿插沙漠的高速公路还可以看到来往的车辆,等到晚间十一点以后,公路上宁静的吓人。 猛虎帮的人准备向凯瑟琳撤退,那里距离达尔文并不远,但坐车也至少需要半晚的时间。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隐蔽,不会被别人发现,可是,却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谢文东的监控之中。 文东会派出十辆吉普车,四十多人紧随猛虎帮之后,带队的,是姜森和任长风。 车辆并未开到全速,按照谢文东的指示,他们只是遥遥跟踪,不距离对方太近,也不把距离拉的太远,只要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行踪就可以。 就这样,一路追出四百多公里,天边已经渐渐发出光亮。车上,任长风等的不耐烦,焦急地搓搓手掌,问坐在他身旁的姜森道:“老姜,东哥还没有下攻击的命令吗?” 姜森下意识地摸摸口袋中的手机,摇头道:“还没有!” 任长风看看手表,已经三点了,再仰面望望天空,不无担忧地说道:“天已经快亮了,再不动手,我们恐怕就没机会了。”说着,他又把地图拿出来,在上面指指点点道:“以我们的行程来算,现在可能已经很接近凯瑟琳,如果等猛虎帮的人进入市区,我们还怎么动手?!老森,不是你的手机有问题吧,东哥打来电话你没有听见,或者你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姜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手机的信号是满的,东哥根本没打过电话。” 任长风哦了一声,嘟囔道:“不会是东哥出现遗漏了吧!要不,我们先追上去,等把对方干掉再向东哥解释?” 噗嗤一声,姜森冷俊的面孔出现几分笑容,拍着任长风的肩膀道:“任兄,不用着急,跟东哥那么久了,他什么时候出现过失误,耐心点,再等等吧!” “唉!”任长风叹口气,勉强压住心急如焚的情绪。 凌晨四点左右。前面的车辆突然停下来,一名青年从头车跑下,急冲冲来到姜森和任长风所在的吉普车前,说道:“姜哥,猛虎帮的人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任长风一皱眉,插话问道:“他们停下来做什么?” 那青年看了任长风一眼,然后向姜森说道:“猛虎帮的人似乎在休整。”说着,他把挂在胸前的军用望远镜递给姜森。 姜森接过来,向前方望去。看了一会,放下望远 镜,交给一旁急不可耐、正伸长脖子张望的任长风。后者道了一声谢,在吉普车里站直身躯,举目眺望,虽然天色还有些朦胧,但望远镜的倍数很高,对数公里开外的情况看的比较真切。只见猛虎帮的人或拿油桶给汽车加油,或从车里出来坐在路边休息,或三五成群站在车旁聊天。看罢,他心中大喜,对姜森道:“老姜,现在是好机会啊!猛虎帮的人以为自己接近凯瑟琳,不会再有危险,放松了警惕,如果现在动手,事半功倍!” 这个道理,姜森当然也明白。他点下头,又摇摇头,说道:“可是,东哥还没有下命令!” “东哥根本就不在这里,他……”任长风本想接着说:他根本不可能了解现场的情况。可是话还没说完,姜森的电话突然响了。精神为之一振,姜森忙把电话拿出来,来电显示正是谢文东的手机号。他立刻接通,没等说话,电话那边响起谢文东坚定而又阴柔的声音:“老森,动手,现在!” “明白!”姜森答应一声,向前后车辆急急打出两个代表进攻的手势。十辆吉普车重新启动,这回可是全速前进,速度之快,仿佛离弦之箭,眨眼工夫,便冲到猛虎帮车队的附近。 猛虎帮的人开了一夜的车,也提心吊胆了一夜,生怕谢文东会追上来,可一路上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现在已经进入凯瑟琳范围之内,市里有大量猛虎帮的人,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紧绷的神经轻松下来,疲惫感顿时席卷而来,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休息一下,既然已经安全了,就等天色大亮的再进城,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黑帮毕竟是黑帮,越保持低调,它的性质就越黑!) 可他们休息没两分钟,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轰鸣声,抬头看去,只见公路上尘土飞扬,仿佛一条土龙钻地而出,在公路上翻腾。这是怎么回事?猛虎帮的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叫喊道:“不好!可能是谢文东追来了!(俄)”说着话,他啪啪啪连续用手掌拍打车身,大声道:“大家快拿家伙,准备战斗!(俄)”边说话,他边从自己衣襟下掏手枪。 他的猜测没有错,可是他的提醒却太慢了。当猛虎帮众人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从车箱内拿出枪后,十辆吉普车已经冲到他们近前,失去最佳射击的时机。 “咯吱”随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十辆吉普车在距离猛虎帮车队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清晨的天空。 “ 嘭!”这只是开始,随后,枪声大震,连成一片。其中有清脆的手枪声,还有连续的冲锋枪声,也有厚重的来福枪声。 只一个照面,猛虎帮便有三人倒在血泊中,可叹的是,他们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 双方以各自的气车为掩体,短兵交接,展开互射。这时,姜森枪法的威力显现出来。 子弹,从他的枪口中打出来,好象长了眼睛似的,都能准确无比的命中目标。交战开始,他先后只打了五枪,却有五个人惨叫倒地。如此弹无虚发的枪法,给猛虎帮的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连露头还击都变成一种冒险。 任长风的刀法绝对是一流,但枪法的精准程度,差不多和谢文东有一比,把弹夹里的十二发子弹打空,却只伤了对方一个人。 他本想打对方露在车下的脚,结果子弹打在那人拿枪的手腕上…… 有姜森的火力压制,文东会其他人轻松不少,本来人数上就占有优势,现在更可以有待无恐地开枪狂射。 猛虎帮众人基本被压在车下不敢露头,车身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弹痕。 见对方被压制住,两名文东会的人抢功心切,想趁机冲过去,结果刚翻过吉普车,一排子弹从对方车底打出来,两人脚腕中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眼看自己人受伤,倒在双方交火的中心痛叫挣扎,又有两名青年跳过吉普车,企图将受伤的同伴拉回来,结果,一阵枪声过后,他俩也步了前者的后尘,两只小腿中弹,瘫软在地。 转眼的工夫,自己一方有四人被对方打伤,而且位于交火中心地带,随时有杀的危险。 “妈的!”任长风怒骂一声,动身就准备冲上去,他身旁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冷静道:“你干什么,别冲动!”说着,他又向其他人大声喊道:“大家留在原地,谁都不要动,把脚尽量隐藏在轮胎后面!” 众人闻言,赶快按照姜森的话移动身体。任长风甩动胳膊,把姜森的手震开,不满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们?” 姜森向对方的方向弩弩嘴,道:“猛虎帮本来可以杀死他们四个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想引我们上钩。如果你草率冲出去,下场将和他们一样。” 任长风一握拳,探头看看那四人。他们都是双腿中弹,鲜血把裤腿湿透,几人边苦痛地呻吟,边向己方阵营艰难地爬行。短短几步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却仿佛有一百 公里那么遥远。 心头一痛,任长风用力一砸车盖,叫道:“老姜,你掩护我!”说完,不等姜森回答,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哎呀!这人行事怎么这样冲动!姜森暗叫糟糕,想也未想,横身趴到地上,从己方的车低向对方车底望出,看到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来不及细想,他甩手两枪,子弹奇准地打在那两只拿枪的手上,对方车后随之传出两声惨叫。 这时,对方数量汽车底下枪声大起,无数子弹飞射过来,姜森无奈,只好站直起身,躲到轮胎之后。 任长风是冲动、高傲,可他不是傻瓜,并未去救那受伤的四人,而是趁着对方向姜森射击这一空挡,直接冲到对方的汽车前,纵身跳上车盖。 “啊”他猛然杀过来,把猛虎帮的人吓了一跳,躲藏在车后的四人本能地将枪口准备任长风。 如果距离较远,任长风拿他们没办法,但距离若拉近,打起近战,那完全是他的天下。那四人刚刚把枪口对方任长风,没等扣动扳机,突然,只觉得眼前一花,闪过一道银电,接下来,握枪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了,手中轻飘飘的,好似没拿东西。 四人同是一愣,纷纷低头观瞧。不看还好点,这一看,四人发出杀猪般的惊叫。 枪,已经不再他们的手上,不,应该说枪在他们的手上,而是手却不在他们的胳膊上。四只断腕象喷泉一样喷射出鲜血,殷红了四人的衣服,也映红了他们的眼睛。 剧烈刺心的疼痛感翻江倒海的传过来,四人嚎叫着,哭喊着,手捧断腕,满地翻滚。 凄惨的声音仿佛发自于地狱,撕裂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若说场中还有人在笑,那只有任长风了。在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又窄又长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钢刀,那是把唐刀!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恶魔般的笑容,飞身从车盖跳下来,手腕一翻,惨叫声嘎然而止,刀锋冷酷无情地从四人喉咙上抹过。 “啊!”一声猛虎帮大汉惊叫一声,抬手对任长风就是一枪。 若是换成旁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根本没办法闪避子弹,但是任长风却偏偏闪开了,长久以来,他所练的就是近战的本事。 那大汉扣动扳机的瞬间,任长风反射性地将身子一缩,象是一颗肉球,就地向前滚去。 子弹几乎是擦着他后背飞过。懒驴打滚这招虽然难看,但在实战中却异常实用。当他稳住身子时 ,人已在对方的脚下,不给那人再开第二枪的机会,他手中唐刀顺势向前一刺,半个刀身没入大汉的小腹。 大汉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两声古怪的声音,接着,血水从嘴角躺出来,他目光呆滞,足足停顿两秒钟,僵硬的身体似座小山般轰然倒地。 猛虎帮的人从来没见过象任长风这样疯狂的人,也没见过象他这样恐怖的刀法,可还没等他们回神,空中又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 众人纷纷仰起头,只见两架黑色的直升飞机象两只怪鹰在空中盘旋。没等猛虎帮的人弄清楚飞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时候,飞机机舱门拉开,从里面伸出两把重机枪。 “哒哒哒”机枪口喷出燃烧的火焰,无数子弹自空中倾洒下来,在猛虎帮众人的头顶开花。 三寸长的重机枪子弹威力极大,打在汽车上,从上而下直接打穿。猛虎帮的人再也坚持不住,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姜森精神大振,暗自喜道:东哥来了!他一挥手,边让人救回受伤的兄弟,边领人向猛虎帮发起冲击。他也不敢靠的太近,毕竟子弹无眼,两架重机枪疯狂地扫射,难免伤到自己人身上。任长风和姜森不一样,哪里猛虎帮人多,他向哪里冲,不是他的胆子比姜森大,而是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打法。 对方再顾不上任长风,四散奔逃,这给后者留下更大的发挥空间。见猛虎帮有数人逃到公路下的矮灌木丛中,他嘿嘿一笑,单手一抖,唐刀脱手而出,正刺在一人的后心上。刀尖从他后心入,由前心口探出,血,随着刀身自刀尖流在地上。那人惨叫,向前踉跄两步,没等倒下,任长风快步如风,来到他身后,拔出唐刀,顺势挥出,又了断一人的性命。 剩下几名猛虎帮的人直吓的魂飞魄散,一各个哪还敢回头还击,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跑的更快。 任长风刚追出没两步,对方一名落在后面的青年被流弹击中,子弹打在他的腿骨上,因爆炸的威力,腿骨完全被炸折,只剩下部分皮肉相连,青年痛叫着一头扎倒在地。任长风赶上前去,手中唐刀一横,刚想结果他,可青年的脑袋突然炸开,红的,白的东西溅了他一身。他心头不爽,皱眉看上头顶,只见上空的直升飞机,金眼一手控制重机枪,另只手向他歉意地摆了摆。 兵败如山倒,猛虎帮的溃败之势已无法挽回。在后有追兵,上有飞机夹击的情况下,要么被打死,要么投降,未逃走一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前后加一起没超过五分钟,猛虎帮的人甚至连求救电话都未来得急拨出去。 被俘的有六人,在文东会众人的威逼下,一字排开,战战栗栗地站在公路旁。此时,两架直升飞机也落在公路中央,一身藏蓝色中山装的谢文东和五行兄弟从飞机里走出来。这猛虎帮的六人,有认识谢文东的,也有不认识的,但看到“中山装”后,几人心中同是一颤,意识来人是谁,纷纷低下头。 谢文东先把姜森找过来 ,问道:“老森,我们的伤亡有多少?” 姜森道:“六个兄弟挂彩,其中四人都是被打中双腿,伤势严重一些。” 谢文东道:“送他们去医院。” 姜森道:“好,东哥,我这就去安排。” 谢文东想了想,又道:“用直升飞机送他们走,这样快一些。” 姜森愣了一下,忙道:“是!东哥!” 安排完后,谢文东和任长风并肩来向六名投降的猛虎帮汉子走过去。在几人面前走了两遍,谢文东转头对文东会众人道:“有人懂俄语吗?” 文东会众人相互看看,一齐摇头。谢文东道:“用英语问他们,谁是马克?” 一名文东会青年自告奋勇,在人群中挺身而出,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大声问道:“你们有谁叫马克?(英,以后省略)” 猛虎帮这六人都能听得懂英语,但却没有一个人答话,一各个低头不语。青年见没人答腔,不好意思地看眼谢文东,咬咬牙,又加大声音问道:“我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谁叫马克?” 问完之后,效果依旧,仍没人答话。青年气急,还想再问一次,谢文东打个指响,拦住他,并向他招招手。 青年会意,走到他近前,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解开衣襟,从肋下掏出一把手枪,递给青年,同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枪,没敢马上去接,略微有些结巴,说道:“东哥,我……我叫吴浩!” 谢文东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吴浩,这些人都能听懂英语,但却装哑巴,不说话。呵呵,从第一个开始,问一遍,杀一人!总之,我要知道谁是马克,活的,我要见到人,死的,我也要见到尸!” 青年先是一怔,然后,满脸惊喜地接过谢文东的枪,拿枪的手兴奋的直颤。他进入文东会时间也不短了,但被谢文东直接指挥做事,还是第一次,激动的程度不亚于中了五百万大奖。他咽下一口吐沫,连答应一声都忘记说了,转过身,大步流星来到站在第一位的猛虎帮大汉身前,低气十足地问道:“马克是谁?” 那大汉面无表情,继续装聋做亚,可是,突敢脑门一凉,抬眼看去,对方手中手枪的枪口正顶在自己的眉心处。 他惊叫一声,刚想说话,可是,一声枪响却打断了他想说的一切,他的话,也只能永远憋在肚子里。大 汉两眼翻白,直挺挺的倒下去,眉心处,一个拇指甲大小的窟窿汩汩流出血来。 青年瞥了一眼尸体,又走到第二个大汉面前,重复问道:“马克是谁?”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由不得大汉不怕。他颤巍巍地向自己身旁瞄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他的‘不’字刚说出口,青年手中的枪又响了。大汉身子一晃,受子弹的冲力,直接坐到地上,茫然地睁圆眼睛,血由鼻梁两侧流下。没有多问半句,也没有给对方任何反悔的机会,青年晃动身形又走到第三人面前。 这回,不等他开口问话,那人倒识趣,主动开口,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倒数第二位身材魁梧的碧眼大汉道:“他……他就是马克!” 青年精神一振,走到那碧眼大汉面前,上下打量他两眼,问道:“你就是马克?” 碧眼大汉冷冷看了告密那人一眼,恨的牙根痒痒,如果他手里有枪,此时一定会在那人身上留下几个窟窿。可惜,他手上什么都没有。身份败露,他干脆也不再遮掩,老气横秋地说道:“我就是马克,你们想怎么样?” 青年当然不知道要把这个马克怎么样,他的任务只是把他找出来。他转过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没说什么,对身旁的任长风道:“带他上飞机,我们走!” 任长风答应一声,上前抓住碧眼大汉的肩膀,不由分说,拖着他直奔直升飞机而去。 被对方带走之后自己的命运会怎样,碧眼大汉能猜到一二,等快接近飞机时,他开始剧烈的挣扎,任长风没时间和他耗,天色越来越亮,再耽搁下去,路上出现行人就麻烦了。他运足臂力,毫不客气地在对方小腹上狠狠打了一拳。 碧眼大汉惨叫一声,身子顿时间提不起力气,软了下去。 名叫吴浩的青年小心翼翼走到谢文东身旁,恭敬地把枪递过去,说道:“东哥,你的枪!”他杀过不少人,可是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爽快过,那种感觉,让他浑身飘然,仿佛飞在天空。 谢文东看了看他,暗中点头,拍拍他肩膀,说道:“这把枪,送给你了,顺便,解决掉剩下的敌人。”说完,他弯腰回到飞机上。 吴浩看着谢文东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走上前来,用力推了他一下,又是妒忌又是羡慕地嘟囔道:“靠!你真走运,竟然能收到东哥送的枪!” 吴浩如梦方醒,呵呵干笑道:“所以说,学一门外语很重要嘛!” “……” 谢文东来时,共有两架直升飞机,因为运输伤员的关系,占用了一架,五行兄弟除了金眼,其他人全部坐车回达尔文。 飞机的速度比汽车快的多,早晨五点,谢文东已洗完澡,坐到酒店房间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马克被姜森带走,谢文东相信,从他的嘴里,能得到很多关于猛虎帮在澳大利亚的情报。他虽然不准备在澳大利亚和猛虎帮展开大的争斗,但了解的多一些,对自己总不会有坏处。 晚间只睡了半宿,头脑有些昏沉,他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可刚在躺椅上小歇没两分钟,外面就有人敲门。 谢文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门没有锁,近来吧。” 推门而入的是金眼。他先看了看谢文东的脸色,感觉还算正常,心中稍宽,然后小声说道:“东哥,有两名警探来找你。” 谢文东嗤笑一声,道:“好快的消息啊!让他们近来吧。” 即使不用问也知道,猛虎帮那么多人死在公路上,可能已被当地警方发现,由于汽车都是达尔文市的,他们当然要把案件发到达尔文这边的警局,协助调查。而谢文东和猛虎帮的过节并不算秘密,他们过来询问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两名警探的身材都很健壮,皆穿着笔挺的西装,皮肤一黑一白,谢文东看后,自然想到黑白双煞这个词。暗笑一声,扬扬手道:“两位,坐吧。” 二人相互看看,并未坐下,而是一起把目光集中在谢文东身上。仔细打量一遍后,两人表情没变化,但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这样的眼神,谢文东见的太多了。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在他身后的金眼用英语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金眼的英语是近期在吉乐岛上无所事事时学的,水平一般,腔调怪异,但还是可以让人听得懂。 白人警探开口说道:“一小时前,凯瑟琳发生大规模的枪战,有三十多人死亡,经过调查,这些人都是猛虎帮的成员,不知道谢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 谢文东含笑摇头。金眼开口说道:“谢先生一直在酒店里没有离开过,对于你说的这件事,也毫不知情,至于什么猛虎帮,我们更是从来没有见过。” 白人警探没说什么,那黑人警探心中冷哼,不推的倒干净!他不满地说道:“我们在问谢文东 ,又没有问你,请你不要说话。” 金眼目光一寒,微笑道:“我的话,完全可以代表谢先生的意思。” 黑人警探道:“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让你闭嘴!” 金眼脾气不好,向来都是,虽然在谢文东面前必恭必敬,但是在别人眼中,杀手出身的他是个要命的勾魂使者。他脸色一沉,冷笑道:“朋友,我也希望你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黑人警探大怒,道:“你信不信,就你和谢文东的背影而言,我随时都可以把他们统统逮捕起来?!” 白人警叹一听这话,心中一翻个,暗叫糟糕。 “哈哈!”果然,金眼仰面大笑,从口袋中掏出手枪,用力往茶几上一拍,冷道:“那你信不信,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随时可以让你和你的家人统统死光?!” 想不到对方会掏枪,黑人警探吓了一跳,回手也准备拿枪,那白人警探急忙按住他,摇了摇头,然后向谢文东和金眼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既然谢先生不清楚此事,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硬拉着仍不服气的黑人警探退出房间。 第九章 等两人走出酒店大门,白人警探才算把手松开。黑人警探不满地问道:“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白人警探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我不拉你出来,难道看着你死吗?” “死?”黑人警探扑哧乐了,反问道:“谁会杀我?谢文东吗?他只不过是个混黑社会的,他有那么大胆子?” “唉!”白人警探叹口气,摇头道:“你不要把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不是一般的黑社会,关于谢文东的资料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黑人警探耸耸肩,道:“没错,在中国他是很嚣张,而且也有嚣张的本钱,但是,这里是澳大利亚,不再是他的天下了!” 白人警探呵呵一笑,道:“你还是把他看简单了。从外表看,他象个大孩子,可是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他若发起狠来,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象他这种人,我们能避就避,不然,我怕有命睡觉,没命起床啊!” “……” 酒点房间内。两名警探走后,金眼轻声问道:“东哥,用不用找人‘跟踪’他们?”他所说跟踪的意思,就是找机会干掉他俩。 谢文东笑了,摆摆手道:“不用了,这两人,不足为虑!”顿了一会,他又对任长风道:“过两天我要去趟欧洲,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和老森负责。” 任长风好奇地问道:“东哥去欧洲干什么?有事情?” 谢文东笑道:“是私事。” 任长风闻言,不方便继续追问,话锋一转,为难道:“那猛虎帮怎么办?” 谢文东想了想,道:“先不用理他们。记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他们找上门来,下手不用客气,若他们没有找麻烦,你和老森也先不要去主动招惹他们,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他要去英国,当然是为了和彭玲父亲的事,同时也随便探望在英国伦敦留学的金蓉。仔细算起来,自从两人上次分开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虽然期间总有电话联系,但毕竟冰冷的话筒和真人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谢文东心里确实有些想念她了。 至于猛虎帮,这次干掉他们三十多人,足够其震惊好一阵子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第一,澳大利亚的法制比较严,在城市中展开大规模枪战,即使谢文东也不敢,第二,谢文东也算准猛虎帮暂时还没有摸清楚自己在澳大利亚的底细,更不了解自己一方究竟有多大的势力。通过这两点, 他相信猛虎帮不敢草率出手,至少暂时还不敢。 被谢文东俘虏的那个叫马克的大汉,在姜森考问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猛虎帮在澳大利亚有分部,性质和以前猛虎帮在中国的分部差不多,都是与当地的黑道相勾结,做些走私、贩毒、卖淫等见不得光的买卖,从中谋取暴利。猛虎帮的会员在澳大利亚有三百人左右,若算上与其达成联盟的帮会,其人数至少在两千以上。 因为达尔文地势偏远,又是旅游胜地,虽然是港口城市,但陌生面孔太多,并不适合做黑道的生意,所以猛虎帮在这里的投入极小,甚至达尔文黑道上很多人都没有听过猛虎帮这个名字。 自从猛虎帮知道谢文东在距离达尔文不远的地方买下一座小岛后,他们的注意力才集中到这里,几个月间,派来十多号精明能干的人,先后成立了酒馆、旅店以及出租游艇的公司,以此掩人耳目,暗中紧盯谢文东的一举一动。 和魂组扯上关系,完全是偶然,不过,正是这个偶然让他们的行踪彻底暴露出来。 从马克的嘴里,谢文东还了解到,猛虎帮在澳大利亚分部的老大名叫叶戈尔(这个词在俄语中是农民的意思,常用名之一),纯正的俄国人,为人机警、沉稳,但又冷酷,以心狠手辣闻名,用马克的话说,这个人一点都不农民,他要杀人的时候,你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谢文东明白,这种人最可怕,因为他自己正是这样的人。对于他的敌人来说,谢文东这三个字,绝对是个噩梦。 谢文东决定暂时不管猛虎帮的事,他也不象把争斗扩大化,至少暂时还不想,毕竟澳大利亚并非他熟悉的地方。 风平浪静过了两天,猛虎帮虽然损失三十多人,但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大的动静,或许他们和谢文东一样,存在同样的顾虑。 两日后,谢文东起程,坐飞机到英国。 伦敦皇家医院在英国可算首屈一指的高档医院,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汇聚一大批医学界的顶尖人才。 彭玲的父亲彭书林就是在这里就医的。他那时的伤很重,在国内,没有哪位医生有把握能救活他,所中的三枪(详见《坏蛋1》)都伤在要害上,其中最麻烦的一枪是打在脊椎上。当时医生断言,人即使能救活,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后来,彭书林在谢文东的安排下,送到英国,命是保住了,但腰部以下却没了知觉,也 就是说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对彭书林本人以及彭玲,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谢文东也很过意不去,值得安慰的是,罪魁祸首杜庭威以被他用非常的手段干掉。当然,杜庭威的后台很硬,他被迫离开中国,或多或少和杜庭威的老子有一定关系。 此次伦敦之行,谢文东身边只有五行兄弟五人,在机场和彭玲碰面之后,几人坐车直奔医院。 一直以来,彭书林伤势并不稳定,需要每月到医院做例行检查,这也是他始终未离开伦敦的原因所在。怕他在医院住的时间太久影响身体,谢文东特意在医院旁边买下一套公寓,并聘请两名保姆照顾他起居,可谓心思周密,用心良苦。 谢文东没有先去公寓,而是去医院找彭书林的主治医生。他想详细了解一下彭书林的病情究竟怎样。 这位拥有博士头衔的医生四十多岁,名叫各拉多,为人随和,见到谢文东后,先是打量他一会,然后笑面相迎,主动上前握手。他两人以前没见过面,但通过不少次电话,相见时,也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而且年轻许多。伦敦皇家医院是世界上顶级医院,当然,医费也高的吓人,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即使是生活在伦敦的英国人。彭书林的医疗费用全部由谢文东支付,在他想来,他应该是事业有成的大企业家,可见面后,大出意料之外。如果在街上遇到,他十有八九会认为这个青年是来英国留学的中国中学生。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各拉多惊奇起发现,谢文东年纪不大,但讲起话来,有条有理,甚是周密,而且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自然流露出的气质,都非常人可比。 谢文东看看手表,快到中午,他笑道:“各拉多医生,如果你中午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到附近的餐厅吃顿便饭。(英)”他的英语口语相当流利,虽然平时很少说,但不代表他不会,只是不想说而已。 各拉多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吧!今天中午我正好有时间。”说完,他又含笑地向彭玲点点头。 彭玲的英语水平一般,来英国这段时间,和各拉多见过几次,但交流上并不顺畅,特别是一些医学方面的专业词语她根本听不懂。不过各拉多对这位东方美女还是有很深刻的印象。 中午时,谢文东等人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高档饭店进餐。五行兄弟和文姿、小风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即使在吃饭的时候,几人也是警惕十足地打量周围过往 的客人。 各拉多不知道谢文东的真实身份,对他身边的人很好奇,感觉这几个青年男女身上有种让人心寒的内质,吃饭时,他问道:“他们是谢先生的朋友?” 谢文东含笑点头,轻描淡写道:“很好的朋友。” “哦!”各拉多幽雅地用餐巾擦擦嘴角,端起高脚杯,浅饮一口红酒,又好奇十足地问道:“和谢先生通过许多次话,但到现在还不知道谢先生是做什么的呢,不知道是否方便透漏一下。” “呵呵!”谢文东轻笑,淡然道:“在中国和澳大利亚,都有我的公司。” “啊?”各拉多暗吃一惊,道:“中国的老板都象谢先生这么年轻吗?” “哈哈……”谢文东瞄了一眼彭玲,仰面而笑,说道:“是不是都象我这么年轻,我不知道,但是比我有能力的人却不在少数。” “啊!”各拉多叹口气道:“听谢先生这么说,我倒想去中国看看了。” 谢文东心思一动,半开玩笑道:“如果各拉多医生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做你的导游。” 各拉多大笑道:“你这样的导游,我可雇不起啊!”说完,他和谢文东、彭玲三人都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文东放下刀叉,切入正题,问道:“各拉多医生,我这次来英国,主要是为了彭伯父的病情。” 各拉多点点头,他又不是傻子,这点当然能想的到。他道:“彭先生年岁以高,伤势不会象年轻人恢复那么快。” 谢文东道:“可是,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即使恢复再慢,应该也可以痊愈了吧?!” 各拉多摇头道:“没有那么快,特别是象他这样重的伤,即使是年轻人,也需要半年多的调养。” 谢文东顿了一会,问道:“那有没有办法把后遗症治好?” 各拉多苦笑,道:“很难,或者说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谢文东道:“我可以邀请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各拉多道:“这不是医生的水平问题,而是以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找不到治愈的办法。” 谢文东歉然一笑,道:“当然,我刚才的话,并非有对你的医术不信任的意思。” 各拉多笑了笑,表示理解。 谢文东道:“我想把彭伯父接回到中国,不知道各拉多医生的意见如何?” 各拉多考虑一会,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彭先生的病情还没有完全稳定,以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回国,一旦有突发的情况,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人会有生命危险的。当然,我这样说,也并没有贬低中国医术的意思。” “哈哈”谢文东摇头而笑,暗道这个医生有意思,还懂得‘以彼之道还使彼身’。 第十章 和各拉多医生这顿饭,谢文东吃的比较愉快,分手之后,他与彭玲等人去趟公寓,看望病情还未痊愈的彭书林。 彭书林的伤势比谢文东想象中要严重,不仅下半身不能动,人的神智也不清楚,当谢文东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好象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似的。最难过的人当属彭玲,看到父亲这般情况,她别过头,偷偷擦拭眼泪,在伦敦这几天,她已不知道哭过多少次。谢文东心中感叹,能理解她的心情,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 唯一让人还算舒心的是,那两位英国保姆把彭书林斥候的很不错,人虽然有伤,但比以前白胖了许多,面庞红润,身体清洁,衣服也干净,当然,两位保姆如此尽心尽力,和谢文东每月支付不菲的薪水脱离不开关系。 彭玲知道谢文东所做的一切,十分感激他,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但在她心中,谢文东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两人还未结婚)。依偎在他怀中,她轻声说道:“谢谢!” 听到彭玲向自己道谢,谢文东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含笑摇头道:“还用和我客气吗?” 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起程,到伦敦大学去探望金蓉。彭玲没有跟去,并非谢文东不同意,而是她自己有意回避,她清楚两人之前的关系,借口留在公寓里陪父亲,算是很谢文东留出个人的空间。谢文东能领会她的善意,心中暖洋洋的,而且隐隐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对彭玲,他或多或少有愧疚感。 金蓉就读于伦敦大学经济学院。到英国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在去时的路上,谢文东脑海中不觉浮现出金蓉娇小玲珑身影和天真可爱的笑容。她虽然是前北洪门掌门人金老爷子的孙女,但却纯洁的象一张白纸,谢文东希望伦敦这个大都市不要把这张白纸染上黑点。同时,他又为自己对金荣的思念有些担心,他怕自己真的会爱上这个招人喜欢的小丫头,若是那样,对彭玲就太不公平了。唉!他低头沉思不语,手指轻轻敲打车窗。坐在一旁的金眼低声问道:“东哥,你怎么了?” 谢文东恍然回神,苦笑地摇摇头,将头转向车外,淡然道:“没什么。” 他不想说,金眼自然不敢多问,可是作为谢文东身边的人,多多少少感觉到他在担忧什么,想着想着,金眼也叹了口气。 金蓉和彭玲,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五行兄弟是金鹏金老爷子带出来的人,爱屋及屋 ,对金蓉,自然而然会倾向一些。但是,几个月来和彭玲的相处,金眼发现这个女人不仅模样漂亮,美艳过人,而且心思周密,善解人意,为人正直,不藏私心,可算是一位极其难得、近乎完美的女人。一个天真可爱,一个成熟大方,一个纯洁活泼,一个稳重得体,二女又同样漂亮,自己若是站在东哥的位置上,也很难选择。他偷眼瞄了一下谢文东,嘴角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伦敦大学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大学,而是个大学联盟,由多个独立的学院组成,经济学院是其中之一。做为有百年历史的老牌大学,经济学院内楼房多是欧洲中世纪的古典造型,校园内碧绿葱葱,参天的古树林立道路两旁,栩栩入生的雕像随处可见,校园内充满文化的气息。无可争议,经济学院在英国以及全世界的大学中,都可排在前列,但每年一万多英镑的学费也是昂贵的出奇。 谢文东刚进入校园,顿时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虽然大学里东方的面孔并不少,但是穿着中山装的人可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 许多学生根本没见过这种款式的服装,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谢文东踏入校门第一步,便成为了焦点。 他没觉得怎样,五行兄弟可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水镜,她平时也喜欢穿中性的衣服,和中山装款式差不多,见周围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她玉面一红,快走几步,来到谢文东身后,小声说道:“东哥,我们的衣服是不是太吸引人了?” 谢文东很干脆地说道:“是!” 水镜为难道:“那我们用不用换套衣服?” 谢文东笑了笑,同样利落地说道:“不用。” 水镜看看金眼,耸下肩膀,无奈地吐吐舌头。 经济学院比谢文东想象中要大,若大的校园,想找到金蓉,谈何容易,即使知道她在哪个班级,可是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上课。 最后,谢文东打听到她所在的宿舍楼,到楼下去等她回来。 此时虽然不是盛夏,但天气还是相当闷热,谢文东环视周围,见不远处正好有颗大树,向金眼等人扬扬头,站到树下等金蓉。 等人总是漫长的。谢文东刚开始,身体还站的溜直,后来,有些累了,就靠在树干上,再后来,已近中午,他干脆坐在树下。 金眼几人也纷纷解开领口的衣口,不耐烦地东张西望,希望能早点看到金蓉身影的出现。 到了中午十二点,进出宿舍楼 的学生不少,可还就是没见到金蓉的影子,金眼问道:“东哥,小蓉会不会不住在这里了?” 谢文东摇摇头,道:“不会!在通话中,她说过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刚才我们也打听过,她所在班级里的学生,都是住在这里的。” 金眼道:“也许小蓉换地方了,搬到别处去住了呢?” 他话刚说完,水镜突然惊叫道:“小蓉回来了!” “哦?”谢文东等人顺着水镜所望的方向举目看去,果然,一身白色休闲装的金蓉正和几名金发碧眼的外国少女向这边走过来。不知几人在谈论什么,但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很高兴,一各个兴高采烈,双手不时舞动。 看起来,小丫头和她的同学们相处不错!看到金蓉,谢文东等人的烦躁感一扫而空,笑容不觉爬到脸上。 或许谈论的太专心,金蓉并未看到楼前不远处,树下的谢文东,不过后者却把她看个仔细。 金蓉比以前长高了一些,差不多有一米六一、二左右,但身材依然属于娇小玲珑那种的,脸上微微画了淡装,五官更加深刻、精致,一张充满阳光朝气的娃娃脸,配上俊美的相貌以及雪白的皮肤,好象瓷娃娃似的,让人看过,不忍将目光移开。 谢文东暗赞一声,在金蓉和同伴快要进入宿舍大门的时候,谢文东突然喊道:“小丫头!” 金蓉身子一震,小丫头,多么熟悉的称呼,又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身子僵硬地停顿两秒钟,猛然转回身,刚好对上谢文东那笑眯眯的眼睛。 “啊”金蓉惊叫一声,可能过于激动,也可能过于惊讶,声音发到一半,反而发不出来了,她张大小嘴,手指着谢文东,兴奋的又蹦又跳,可是偏偏说不出话来。 “哈哈!”谢文东仰面轻笑,走上前,扶扶她的额头,笑道:“小丫头,有话慢慢说,不要着急。” 金蓉没有说话,蹦起来,直接扑进谢文东的怀中,首先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对于她如此亲密的动作,谢文东有些不好意思,白面微微红润,不过他毕竟没有煞风景,还是还了金蓉一个拥抱。 看到他二人做出如此动作,那几名外国少女都是一愣。 金蓉是她们班级以及系里出名的东方小美女,追求她的男生并不少,可没见过她对谁特别眷顾过,也没听说她有男朋友,但 是今天,她对眼前这个陌生的清秀年轻人这般亲密,很是出人意料之外。 几人好奇心大起,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谢文东。 谢文东算不上英俊的人,无论东方人还是西方人看来都是如此,但是他的相貌却很清秀,皮肤洁白,干净,特别是一双单凤眼,窄而细长,十分有东方人的味道,温柔的眼神遮不住时而闪现出的睿智光芒,身上那种阴柔中透出犀利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被其吸引。 他和金是什么关系呢?几人心里纷纷猜测。 好一会,金蓉激动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搂住谢文东脖子的双手也终于松开,不过改成搂他的腰。她笑的象是突然拣到一个宝贝的小姑娘,眉毛弯弯,灵活的大眼睛也弯弯,里面蒙上一层水雾,声音颤抖地问道:“大哥哥是什么时候来伦敦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在这里等多久了?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让谢文东不知先回答哪一个。他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了退,然后想把还住自己腰身的小手拿下来,不过金蓉抓的太死,他试了几下,稳丝未动,只好作罢。 他笑道:“刚到伦敦没多久,本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但是,又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 金蓉听完,又反射性地问道:“那大哥哥要在伦敦呆多久呢?” 谢文东故意仰面想了想,道:“可能是一两天……” 金蓉听完,高挑的嘴唇顿时扁下来。 谢文东停顿片刻,又道:“也可能是两三天……” 金蓉刚刚失神的眼睛一下子又闪起光彩。 谢文东继续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三四天!” 金蓉扁下来的嘴唇又弯了回去,不过,看到谢文东笑眯眯的眼睛,突然明白他在逗自己,气的又蹦又跳,大叫道:“大哥哥怎么一来就欺负我!” 谢文东腰间的软肉被她抓的生痛,连连摇手道:“好了好了!”说着,拍拍金蓉的额头,道:“和你开个玩笑。”说完,他环视左右,见有不少人在好奇地驻足观望,特别是金蓉那几位同伴,都是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好象自己是个怪物。他说道:“小丫头,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好!”金蓉答应的干脆,终于松开手,用袖子胡乱擦擦还粘挂泪珠的眼睛及睫毛。 这时,她几位同伴上前来,其中一位身材修长,相貌漂亮的女生问道:“金, 他是谁?(英)” 金蓉忽然想到自己的同学还在附近,她抱住谢文东的胳膊,满脸幸福地笑容,说道:“他是我的大哥哥!(英)” “大哥?”那女生狐疑地看了看她和谢文东,耸耸肩,摇头道:“老天,你们长的一点都不象!(英)” 本来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的模样是差不多的,但是她能说出谢文东和金蓉一点都不象,如此也可看出两人之间的差异。 第十一章 谢文东如果和金蓉长的象那才怪了。他笑眯眯的向那为漂亮的金发女生点点头,道:“你好,我叫谢文东!” “谢文东……”金发女生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奇异的声调让谢文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难听。她琢磨片刻,狐疑地看向金蓉,问道:“你们不是同一个姓氏?(英)”由于和金蓉是同学,又是要好的朋友,她对中国也有所了解。中国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前面,而欧美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后面。 金蓉笑呵呵道:“我们又不是亲兄妹,当然不会是同一个姓氏了。” 金发女生更加好奇,道:“可是,你叫他哥哥啊?(英)”在国外,无论多亲密的朋友,之间的称呼都是对方的姓名,而不会用哥哥、妹妹这样的词语。关于中国习俗上的一些特点,她这个外国人当然无法理解。 金蓉一时也很难向她解释清楚,挠挠小脑袋,道:“因为我们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就可以叫他哥哥啦!” “啊!”金发女生听的似懂非懂,转头对谢文东伸出小手,笑道:“你好,我叫塞丽亚。(英)” 谢文东礼貌性的和她握了握,没等说话,一旁早已经不耐烦地金蓉拉起谢文东的袖子,急道:“大哥哥,我们该走了。” “呵呵!”谢文东向塞丽亚歉然地笑了笑,‘拜拜’两字刚说出口,人已被金蓉拉走了。 塞丽亚没接触过东方的男孩,多少对他们有些好奇,而谢文东本身又是迷一样的人物,让人看不懂,读不透,这反而让塞丽亚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她注视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对谢文东的第一印象是这人的眼睛很特别,也很迷人。 金蓉带着谢文东先在学校里逛一圈,象是个小导游,一会指指这个楼,告诉他这是图书馆,一会又指指那栋楼说是体育馆。 谢文东对这些兴趣不大,不过在他脸上,满是柔和的微笑,好象真在认真聆听金蓉的讲解。五行兄弟跟在他俩身后,不远也不近,距离间隔的恰倒好处,即不至于打扰到二人,也不会在发生突然事件时抢救不及时。 两人足足逛了一个钟头,这还是金蓉累了,只把学校走了个大概。 学校附近的餐厅有许多,金蓉非常熟悉地把他领到一间中餐厅。餐厅的环境不错,虽非高档,但却幽雅干净,让人舒心。餐厅里的服务生多是在英国半工半读的中国留学生,年岁都不大,似乎金蓉经常光顾这里,和他们都很熟 悉,相互之前热情地打招呼。找了一处空桌,两人坐下,金蓉笑笑呵呵地问道:“大哥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谢文东含笑道:“不错。” 金蓉道:“等到假期的时候,我准备在这里打工。” 谢文东一愣,问道:“不回国了吗?” 金蓉道:“回国呆两天,看看爷爷,然后我就回来。” “恩!”谢文东点点头,道:“也好。” 几个月没见,他感觉金蓉成熟了许多。听金老爷子说,刚送她出国的时候,金蓉还哭的象个泪人,十分恋家。金老爷子作为北洪门的掌门人,虽然生活清淡,但家财万贯,资产绝对是个天文数字,金蓉向来不缺钱,她能利用假期的时间打工,说明她已经开始学着独立了。 小丫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依附在别人身旁的小丫头了!谢文东看着她,心中一阵感触,又有些欣慰。 见谢文东盯着自己看,金蓉心跳加速,小脸红扑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探头小声问道:“大哥哥,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谢文东一怔,眼中充满茫然。金蓉见状,撅嘴道:“那大哥哥总盯着我看什么?!” “哈哈!”谢文东听完,仰面大笑,“确实变漂亮了,变成大姑娘了!” 这时,一名身穿服务生的中国青年走过来,放下两人刚点的饭菜,然后上下看了看谢文东,转头问金蓉道:“金蓉,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闻言,谢文东挑目,打量这个服务生。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年纪和金蓉相仿,个子不高,人也瘦弱,脸色微黄,显得好象有些病态。 金蓉看到他,笑道:“徐忠卫,他是我大哥!”说完,又向谢文东介绍道:“大哥哥,他是我的同学,徐忠卫。” “哦!”谢文东点头一笑,丝毫没有架子,站起身,伸手道:“你好!我叫谢文东!” 徐忠卫忙和他握了握手,满脸带笑道:“原来是金蓉的大哥,你好你好,刚才金蓉已经说过了,我叫徐忠卫!” 呵!这人倒满客气的。谢文东又和他客套几句,才坐下。徐忠卫道:“金蓉,你们好需要什么,尽管叫我,我先去忙了。” “好!”金蓉道:“你去忙你的吧。” 等他走后,金蓉对谢文东解释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学习很努力,但家境一般,他每天都来这里打工的。” 谢文东望着徐忠卫在餐厅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叹道:“那可是很辛苦的啊。”难怪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金蓉道:“恩!他人也很不错,可惜……” 谢文东问道:“可惜什么?” 金蓉道:“可惜总是挨人家欺负。” 谢文东能够理解,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加上家里条件一般,挨人欺负也是正常的。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话题转到别处。 餐厅里的菜肴虽然都是地道的中国菜,但味道并不怎么正宗,和彭玲的手艺比起来差的更远,还好,谢文东对吃不挑剔,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他二人吃的差不多时,餐厅大门一开,从外面走近来几位东方面孔的青年,一各个年岁不大,但衣着怪异,发型前卫,耳朵、鼻子上挂着银环,有两人胳膊上还纹着花案。只看几人的外表,就知道不象好人。 这几人进来之后,先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周。今天不是周末,又非饭口的时间,餐厅里客人不多,除了谢文东这两桌,只有两位客人。 看罢,那些人往柜台前一站,对餐厅里的几名服务生招招手,道:“过来!” 看到他们几人,徐忠卫等服务生无不吓的一哆嗦,仿佛老鼠见猫,一各个面如土色。 看几名服务生站在原地没有动,其中一獐眼青年重重拍下柜台,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把屋里的客人吓了一跳,包括金蓉在内。 谢文东皱皱眉头,举目看向那几个青年。 餐厅里两名客人识趣地扔下没吃完的饭菜,草草结帐,闪人走了。 站在柜台后的中年老板心中暗气,可敢怒不敢言,赔笑道:“各位,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吓跑客人就不好了……” 没等老板说完,一名高瘦青年的巴掌也打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老板哎呀一声,眼冒金星,踉跄两步,差点倒地上。 獐眼青年瞥了老板一眼,哼笑两声,没有理他,对几名服务生道:“操你妈的,我让你们过来没有听见吗?” 众服务生相互看看,面露惊骇地缓缓走上前去。一位头发金黄,戴着鼻环的青年老气横秋地问道:“这个月,你们的费用交了吗?” 几名服务生闻言,忙垂下头,一各个沉默不语。 “妈的!”黄发青年骂道:“怎么?现在都他妈哑巴了?拿我的话当 放屁吗?”说着,他吸了两口气,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交钱,把这个月的费用都给我交了。” 好一会,服务生没有一个动的,更没有人上前交钱。 黄发青年两眼一瞪,恶狠狠踢出一脚,正蹬在一名服务生的小腹上,叫骂道:“我操你妈的,你当我在和你玩呢?今天谁要是不把钱交上来,我就打断谁的腿!”说着,他向身旁獐眼青年一扬头。 那人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来到被踢倒的服务生近前,举起手臂就准备往他身上刺。 服务生惊叫一声,连连摇手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交钱!我交!” “恩!”黄发青年满意地挥挥手,示意獐眼青年先站到一旁,接着,用手指敲敲柜台的台面。 那服务生手捂小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青年近前,将口袋里的钱统统放在柜台上。 黄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又歪着脑袋瞧瞧服务生,嗤笑道:“操你妈的,你糊弄鬼呢?就他妈这点钱……”说着话,他一嘴巴拍在服务生的脸上。后者一栽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流血,目光呆滞,满面的痛苦与茫然。 “我等一会再和你算帐!”黄发手指他的鼻子,狠声说道,然后,又注视其他服务生,道:“你们的费用呢?” 慑于对方的淫威之下,又有几名服务生纷纷打开腰包,交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 看到这,谢文东大感迷惑,问金蓉道:“小蓉,他们是什么人?收的是什么费用?” 金蓉面露怒色,道:“这些人都是中国人,但来英国却干起黑社会的勾当,英国人他们不敢惹,专门欺负中国人,至于收的是什么费,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打工的同学说,凡是在学校附近打工的中国留学生,每月都要向他们交钱,不然,就会被他们打,被他们闹,连打工也干不下去了。” “靠!”坐在他俩临桌的金眼听完,低骂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竟然自己人欺负起自己人,真是畜生!” 谢文东低头喝了口茶,并未说话。 金眼问道:“东哥,用不用我去教训一下他们?” 谢文东太明白被人欺负的滋味了。当年,他上初中时,正是不堪忍受别人的欺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放下茶杯,摇摇头道:“不用!你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如果自己选择了懦弱 ,那也就等于永远向人家低下头,谁也帮不了他。” 说话间,几名服务生纷纷交出自己的钱,只有一个人还没有交,徐忠卫! 黄发青年把散放在柜台的钞票收拢在一起,边清点边向徐忠卫阴笑道:“兄弟,你怎么个意思?” 徐忠卫咽口吐沫,摇头道:“我没有钱!” “操!”黄发青年低头数钱,嘟囔道:“别人的钱都交了,只有你特殊吗?” 徐忠卫道:“我真的没有钱!” 黄发青年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钞票上,随意地说道:“是不是非让我在你身上来一刀,放点血,你才能弄出钱来?” 徐忠卫面色一变,但语气依然坚决道:“我确实没有钱,我的钱都花光了。” 第十二章 “钱都花光了?”獐眼青年怪眼圆翻,甩手给徐忠卫一个耳光,骂道:“操,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看你还是自己交出来,如果让我们在你身上搜到,嘿嘿,别怪哥几个对你不客气!” 徐忠卫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痛,他强咬牙关,对獐眼青年怒目而视,冷道:“我已经说了,我身上没有钱!” 獐眼青年点点头,冷笑道:“小子,你嘴硬是吧,别让我在你身上搜到,不然,老子打折你狗腿!”说着话,伸手去摸徐忠卫的口袋。后者想也没想,挥臂打开对方的手,小退半步,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哎呀!”獐眼青年向左右同伴怪笑道:“这小崽子还敢还手,大家一起上。” 徐忠卫只是一名普通的留学生,加上身材瘦弱,哪是那几个小混混的对手。没等他做出反应,位于他身后的一个青年狠狠踢出一脚,徐忠卫惊叫,身体失衡,前扑倒地,刚想爬起身,那几个青年一拥而上,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乱踢。 谢文东还能坐的住,但金蓉受不了,腾的站起身,怒声喊道:“你们太过分了!” “咦?”听到有人打抱不平,小混混们纷纷停手,寻声望去,见是个年岁不大,又漂亮可爱的女生,与她同桌的一位青年,看起来和她年岁相差不多,长的清清秀秀,身材消瘦,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显出几分英气。象这样的一个青年,他们当然不放在眼里。几人相视一眼,纷纷弃下徐忠卫,向金蓉的方向走过来,一各个皮笑肉不笑,贼眼在她身上打转。獐眼青年笑嘻嘻道:“小姐,你刚才说我们怎么的?过分?” 金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有金老爷子和谢文东这两座靠山,她哪会怕几个小混混。金蓉大眼睛一瞪,双手掐腰,大声道:“你是聋子吗,我刚才的话你听不见啊?” 獐眼青年闻言大怒,可一看金蓉白中透红的美艳面颊,怒气又全消,笑道:“小姐,火气何必那么大呢,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 金蓉小嘴一撇,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朋友?你也配!” 獐眼青年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一沉,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想找茬,咱们出去谈!”说着,上前来拉金蓉的胳膊。 他的手还没碰到金蓉,却先被人打开。青年暗惊,斜目一瞧,那个身穿中山装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心中火烧,怒气冲冲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滚他妈一边去。”说着话,伸手又向 金蓉抓去。 谢文东暗叹口气,和这样的小角色,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手臂随意一挥,再次将对方的手打开。 “我操你妈的,你找揍是不是?!”獐眼青年再不客气,提起拳头,准备对谢文东动武。 他双拳齐出,分打谢文东的面门和胸口。双拳力量不小,几乎是挂着风打向谢文东的。后者未躲未避,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就在獐眼青年的拳头快要击中他时,坐在一旁的金眼呼的踢出一腿,正中青年软肋。獐眼青年怪叫一声,身子受其冲力,直接飞了起来,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反弹落地,青年躺在地上,哼哼哑哑站不起来,软肋凹陷好大一块,有三根肋骨被金眼一脚踢折。 “哎呀!”獐眼青年的同伴见他吃亏,纷纷向金眼冲过来。可这些小混混欺负一般人还可以,但碰上超一流的职业杀手,简直不堪一击。金眼出招不多,但却没有空招,招招入肉,几乎每一拳都打在对方身上,而且拳拳都势大力沉,一拳击出,总会伴随出现嘎嘎骨折的声音。眨眼工夫,那几名青年都倒在地上,要么昏迷过去,要么虚弱地呻吟着。 那个在柜台前数钱的黄发青年想不到金眼这般厉害,他刚准备出手,同伴已经都趴下了,心中一凉,站在原地没敢动。 金眼拿起餐巾,随意地擦擦手,向那黄发青年道:“你过来!” 黄发青年浑身生寒,面露惧色,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他吓的脸色苍白,刚才的威风劲一扫而空。站在原地没动,现在跑还来不及,哪敢主动送上门去。 金眼耸耸肩,笑呵呵地向他走了过去。黄发青年吓的一激灵,慌慌张张地从口袋中掏出匕首,边向金眼比画边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金眼笑道:“当然是教训教训你了!”话未说完,他猛然踢出一脚。 黄发青年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手腕发麻,匕首脱手而飞,弹出好远。他想退身,可身子却顶在柜台上,他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金眼摇头暗笑,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血迹的徐忠卫,问道:“你怎么样?” 徐忠卫被对方数人踢了几脚,不是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神智还算清醒,知道是他帮自己解了围,感激地点点头,咬牙道:“我没事!” 恩!不错!金眼在心中称赞一声,说道:“先去医院看看吧!” 徐忠卫忍 痛摇头道:“不用了,只是小伤!”说着,混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 那黄发青年见金眼和徐忠卫聊起来,以为有机可乘,悄悄向餐厅大门口移去。等逃出金眼的攻击范围之后,发了疯的向外跑。 金眼冷笑,用脚勾起一张椅子,顺势甩出。椅子在空中打着旋,在黄发青年拉门的刹那,正好砸到他双腿上。 这一下子砸的结实,黄发青年吭哧一声,翻滚在地,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脚,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无法忍受。 金眼走上前,随便又拎起一张椅子,黄发青年痛的流泪直流,撅着屁股向外爬,金眼来到他身后,抡起椅子,砸在他后背上。 “啪!”椅子破碎,黄发青年嗓子眼发舔,喷出一口鲜血,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哼,这样就完了?!”金眼手中还抓着半截椅子腿,再次举起。谢文东突然发话道:“算了!” 金眼闻言,把椅子腿扔掉。 谢文东走到徐忠卫近前,看看他脸上的伤,感觉没有大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向你们收钱?” 徐忠卫不傻,看得出来,这位被金蓉叫做大哥的青年身份不简单。他道:“他们都是些恶霸,专门欺负弱小,象我们这些半工半读的留学生,每星期必须向他们交钱,不然,就会遭到他们的毒打!” 谢文东一笑,兴趣十足地问道:“那为什么别人都交了,而你却不交钱呢?” 徐忠卫握握拳头,道:“这些都是我的血汗钱,为什么要白白交给他们?打不过,我认了,但是让我交钱,我绝不会给!” 呵呵!真够倔强的。谢文东笑了,感觉这人比自己当年坚强! 金蓉在旁充满正义地说道:“徐忠卫,你不要怕,只是几个小混混而已嘛,有我大哥在,他们以后不会再敢欺负你!”说完,还不忘转头对谢文东道:“对吧,大哥哥!” 谢文东苦笑,自己哪有时间管这样的闲事,不过,看到金蓉充满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已无法再说出口。他淡然一笑,向金眼扬扬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刚被打倒,躺在地上呻吟的小混混。 金眼会意,大步走到一人近前,伸手抓住其脖领子,象拎小(又鸟)似的把他拽起来,问道:“小子,你们的老大是谁?” 这青年左臂被金眼打脱臼,鼻梁骨折断,满脸都是血,见金眼又象凶神恶煞把自己提起来,心里一翻个,没听清他 问什么,以为对方又要折磨自己,吓着面如白纸,虚弱地求饶道:“大哥,别打了,我服了……” 金眼气笑了,大声道:“我问你,你们的老大是谁?” “老大?”青年先是一阵茫然,反应过来后,连犹豫都未犹豫,脱口说道:“老大叫白浩,我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他干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青年也不知道对方找老大干什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推的倒干净。 金眼暗暗摇头,问道:“他现在在哪?” 青年道:“白天他一般都在家里。” “那晚上呢?” “有时候去外面玩,有时候在家。” 金眼翻翻白眼,道:“把他家的地址写出来。” 青年哭丧着脸道:“大哥,我胳膊不能动了……” 金眼看了一眼,冷道:“不是还有一只能动的吗?” 青年:“……” 拿着青年写好的地址,金眼将其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看了两眼,揣进口袋中,随口问徐忠卫道:“在你们学校里,象你这样半工半读的学生有多少?” 徐忠卫想了想,说道:“有五十多人吧!” 谢文东道:“那每周要交多少钱呢?” 徐忠卫道:“五十英镑。” “都是交给他们吗?”谢文东瞄了一眼地上的小混混们。 “是的!”徐忠卫含恨点头。 谢文东粗略算了算,这些人每月所收的费用差不多有一万英镑,虽然不多,但对于不劳而获来说,也是不少了。 徐忠卫见谢文东沉思,又说道:“听说他们还象其他学校的留学生收钱,不少人都将他们恨之入骨!” “恩!”谢文东点下头,笑眯眯道:“我知道了。”说着,拍拍金蓉的香肩,道:“小丫头,我们该走了!” 和徐忠卫道别,出了餐厅,金蓉眨着大眼睛,问道:“大哥哥会帮他吗?” 谢文东无奈道:“你话都说出去了,我想不帮也不行啊!” 金蓉大喜,搂住谢文东的胳膊,笑道:“大哥哥最棒了!” 看她笑的开心,谢文东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满足感。 下午,谢文东和金蓉在伦敦痛痛快快的游玩一番,送她回学校时,已是晚上十点多。直到寝室门口,金蓉还在恋恋不舍地抓着谢文东 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地说道:“大哥哥,明天一定还要再来看我哦!” 谢文东点头笑道:“恩!快回去吧!” 金蓉仍不放心,说道:“不许食言!” 谢文东仰面轻笑,道:“我什么时候食言过,快回去睡觉吧。” 金蓉一步三回首地走进宿舍,直至她的身影消失,谢文东才转身离开。 刚走没两步,远处的金眼跑过来,问道:“东哥,那个叫白浩的人怎么处理?” 谢文东低头沉思。他第一次到伦敦,不想引人注意,更不想发生流血事件,不过既然答应了金蓉,总要有所行动。他想了一会,道:“我们去找他!” 金眼精神一振,问道:“把他干掉吗?” 谢文东双眼一眯,道:“看情况而定。我们在伦敦没有人,如果能收为己用,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能,教训一下就可以,不要弄出人命。” 第十三章 白浩住的公寓,距离经济学院不远,按照纸条上面的地址,谢文东等人很容易就找到。 金眼刚敲两下门,门呼的一声被人拉开,里面同一时间砍出两把刀。 别说金眼被吓一跳,即使站在一旁的谢文东也是一怔,还好,金眼反应奇快,下意识地将身子一闪,两把刀擦着他衣襟划过。不等对方收刀,金眼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头发,用力一拉,那人惊叫着翻滚出来,金眼并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人的胸口。那人闷哼,身子倒射回房内,钢刀也脱手而飞。 那个被金眼拉出来的青年一阵踉跄,没等站闻身子,土山挥手一拳,正中他面颊,喀嚓一声,槽牙被打掉数颗,人在原地转了两圈,颓然倒地。 来人如此厉害,显然也出乎房中数人的意料之外,一道道惊讶骇然的目光集中在门口的金眼身上。 谢文东在后面拍拍他肩膀,金眼一侧身,让出通道,谢文东斯条慢理的走进屋内。 房中,除了被金眼踢翻的青年,还有十数位年岁不大的年轻人,手中大多拿有片刀、钢管等武器,有的面带怒色,有的则露出恐惧。 谢文东目光如刀,在他们身上缓缓扫过,然后又打量起房中的摆设。对方一位年岁较大,身材魁梧的赤膊青年双手背在身后,从人群中走出,冷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文东收回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魁梧青年没来由的心中一寒,面前这位年轻人个头不高,身材并不粗壮,相貌也不凶恶,但他的眼睛太亮了,眼神好象能看穿人心似的,锋利的目光又象一把刀子,射在自己脸上,感觉火辣辣的。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胆小,再次仰头,撞着胆子对上谢文东的目光,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淡然道:“不管我是什么人,但朋友这两刀见面礼,让人实在难以接受。” 魁梧青年没有马上答话,微微侧头,沉声道:“阿义!” 一位胳膊缠着纱布的青年一哆嗦,从人群中挤出来,怯生生地看了看谢文东,又悄悄后面的金眼,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浩……浩哥,白天就……就是他们动手打的我们……” 魁梧青年白了他一眼,转目对谢文东道:“朋友,你这又怎么解释呢?” 谢文东瞥一眼那位受伤的青年,能认得出来,他正是在餐厅里被金眼打伤的小混混,显然 他已把餐厅里的事告诉了这个叫白浩的年轻人。他耸耸肩,道:“没错,人是我们打的。” 魁梧青年咬牙道:“为什么打我的人?” 谢文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仰面道:“听口音,朋友是东北人?” 没想到他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魁梧青年一愣,皱眉道:“是又怎样?” 谢文东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魁梧青年脾气火暴,见对方的神态,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从心中起,喝道:“妈的,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不等谢文东说话,后面的金眼上前两步,嘴角一挑,阴笑道:“人是我打的,想要解释,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出来!” 魁梧青年闻言,脸色一变,大喝道:“兄弟们,操家伙,干!” 他话音刚落,左右众青年仗着己方人多,一拥而上,有的高举片刀,有的手提钢管,三人冲向谢文东,其他人则杀向金眼。 谢文东见状,从容地挽了挽袖子,在吉乐岛几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有动过手,正好借今天的机会,伸展伸展筋骨。 他侧身轻松闪过迎面劈来的一刀,对方用力过度,一刀不中,身子有些前倾,他未多想,猛的一提腿,膝盖正好顶在那人的小腹上。别看谢文东身材消瘦,但爆发力极强,瞬间出招时的力量非同小可,对方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一击,象个煮熟的大虾,身子快缩成一团,跪倒在地,深垂着头,连连干呕。另外两人大惊,其中拿钢管的青年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向谢文东头顶砸去。 钢管在空中挂风,发出呼的一声闷响。谢文东暗笑,对方空有一身蛮力,但太缺少打斗的经验,技巧也粗糙,对付一般人还勉强可以。当钢管抡到一半时,谢文东瞬间踢出一脚,直点在那人的下巴上。对方身体弹了一下,然后直挺挺的仰面而倒,连叫声都未发出,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这时,另外一位青年手中的钢刀已悄然不声地砍到谢文东软肋附近,后者双眼微眯,一个滑步,硬生生在那青年眼前消失。 青年大骇,忙收回刀,左右巡视,查找谢文东的身影,忽听身后有人轻笑道:“朋友,我在这里!” 青年汗毛竖立,慌慌张张地扭回头,正好看到一双狭长而又亮的吓人的眼睛,谢文东的眼睛。 “妈呀……”青年惊叫出声,以为自己碰到鬼了,如果他是人,怎么可能从自己的面前突然消 失,而又在自己身后出现呢? 这个问题,直到他神志消失前都没有想明白。 当他回头的刹那,谢文东一把扣住其喉咙,顺势向前一推,那人站立不住,仰面而倒,谢文东手臂发出的力道不减,压住对方的脖子,使其后脑狠狠撞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那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接着,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轻松解决掉冲向自己的三人,转头再看金眼那边,他和土山联手,直把对方一干人等打的哭爹喊娘。 水镜三人站在后面,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而且象对方这样的货色,也确实不需要他们出手。但是,水镜手指缝隙中,却透出三支银茫茫的针尖。 “住手!”魁梧青年再也看不下去,自己手下的兄弟和人家比起来,相差何止一个档次,再打下去,恐怕得全军覆没。 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指向金眼等人,大声喊道:“再不停手,我可开枪了!” 金眼和木子都是杀手出身,对枪械再熟悉不过,只瞄了一眼便判断出对方手中的枪是真的。二人不敢大意,纷纷收手。 这时,魁梧青年的手下,大半已躺在地上,还能站立的只剩下三个,不过很显然,这三人也只是强弩之末,被打的鼻青脸肿,气喘如牛,只是侥幸未受到重击而已。 魁梧青年暗暗心惊,喘着粗气,咬牙道:“打啊!怎么不打了?!妈的,我打暴你们的头!” 金眼几人身上没有枪,由于坐飞机时有安检,枪支根本带不上去。虽然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又被人用枪指着,他们脸上却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纷纷嗤笑一声,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 青年更怒,拿枪的手微微发颤,大声道:“你们不信我会开枪?” 谢文东道:“我信,不过,我也知道,你会在开枪之前而被杀!” “去你妈的!”魁梧青年枪尖一移,又指向谢文东,叫道:“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把你干掉?!” 他话刚说完,忽然觉得脸上一热,然后似有液体流出。他本能反应的用手摸了摸,感觉粘呼呼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中满是血迹。 “啊”魁梧青年这一惊非同小可,三魂七魄吓飞大半,面颊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倍感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忽视水镜手中的银针只剩下了两根。他仰面哈哈大笑,柔 声道:“这只是个警告,如果你再继续用枪直着我,或者我的兄弟,那下一击,就是你的喉咙,不信,你可以试试!” 魁梧青年面白如纸,看着谢文东那精光闪烁的眼睛,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直逼发梢,他怕了,不单单是脸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还有谢文东那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慢慢放下手中枪,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告诉我!”即使输,他也想输个明白。 谢文东幽幽道:“我叫谢文东!” “谢文东……”魁梧青年慢慢嚼着这个名字,感觉特别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好一会,他的眼睛突然张大,嘴巴也不觉地张开,惊叫道:“谢文东!你是谢文东?!哪个谢文东?” 谢文东大笑,反问道:“世界上,还有几个谢文东?” 魁梧青年眨眨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他打量一遍,摇摇头,道:“不可能,谢文东明明已经死了,死于飞机事故……” 谢文东仰面似自语又似回答他的话,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不想死,又有谁能杀的了我呢?” 魁梧青年身子一震,他没见过谢文东,但却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传说中谢文东的模样确实有些相象,但要说他就是谢文东,还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谢文东死于空难,是公开的事实。他甩甩头,道:“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和我作对,是出于什么意图?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打败我,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赢了!”说着,他把枪向谢文东脚下一扔,摆出一副随你们处置的模样。 恩,不错!算是条汉子!谢文东暗中赞叹一声,微微一笑,道:“你听过谢文东这个名字,想必,也听说过文东会吧!” 魁梧青年愣了愣,点头道:“当然听过,东北出来的人,没听过文东会的似乎不多。” 谢文东问道:“你想加入吗?” 魁梧青年道:“什……什么意思?” 谢文东淡笑道:“想加入文东会吗?” 魁梧青年茫然地望着谢文东,道:“你能让我加入文东会?” “当然!”谢文东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谢文东嘛!” 魁梧青年咽了一口吐沫,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看出他的疑虑,谢文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色卡片,双指一弹,卡片旋转着向魁梧青年飞去。后者连忙抓住,低头一看,黑色卡片上写有一红色大字杀!谢文东道:“血杀黑 帖,向来出自文东会,可能你还不认识,不过不要紧,也许,你以后也能成为黑帖的执法者!” “你,真的是文东会的人……”青年感觉自己手中的黑色卡片沉甸甸的,不是它本身的重量沉,而是它那无形的分量。 文东会的黑帖向来是催命符,收到的人,从没有生还的,它所代表的意义已不再是一张简单的卡片,而是代表着死亡。 魁梧青年双手小心翼翼地拿着黑帖,沉思好一会,他恭恭敬敬地走到谢文东近前,将黑帖递回,道:“无论你是不是谢文东,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加入文东会!” 第十四章 这个魁梧青年名叫白浩,说来也巧,他家正是h市的,和谢文东算半个老乡,听到关于他的传言较多,对其也很是佩服,本来以为这是一个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想不到在英国竟然能碰到。 他当初来英国也是留学的,毕业之后,签证业已到期,但他一直未离开,毕竟家里条件并不富裕,供他出国花了不少钱,想多赚一些钱再回去,由于没有合法的身份,根本找不到正经的工作,愿意雇佣他的都是一些本身就存在问题的小老板,工作辛苦不说,每月的工资也少的可怜。后来,当他想回国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英国已非法住了好一段时间,需要交笔昂贵的罚金,可他自己也清楚,他没有那么多钱,家里同样拿不出那么多钱,最后只好作罢,无奈的留在伦敦混日子。时间长了,他认识不少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青年,后来聚到一起一商议,干起敲诈那些半工半读留学生的事情来。慢慢的,他们和当地一些黑道熟悉起来,胆子越来越大,由刚开始的小偷小摸渐渐变的明目张胆,不过,留学生大多都不敢招惹他们,毕竟,在许多学生眼中,他们都很可怕。就这样,白浩毕业后,在英国一混就是两年。 了解了他的经历之后,谢文东想了一会,慢慢掐灭手中的香烟,随口问道:“这里的黑社会是什么样的?” 谢文东对英国毫无概念,想多了解一些。 白浩道:“我认识的,都是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平时经常在舞厅酒吧卖毒品……” “哦?”谢文东笑问道:“他们的生意好吗?” “好!非常好!”白浩大点其头,道:“特别是在学校附近。在英国,大学生里吸毒的有很多,我感觉至少有百分之三十都尝试过,象yao头wan之类的,那吃的就更多了。” 谢文东双目一凝,注视白浩,问道:“你也卖过?” 见他目光如炬,白浩心中一颤,忙摇头道:“没……没有……” 谢文东眉毛一挑,呵呵轻笑,道:“既然生意如此好,为什么不做呢?” 白浩挠挠头发,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英国,我本来就没有合法的生意,哪敢去卖毒品啊!再说,当地这些黑道,都是我低三下四说尽好话才交到的,我哪敢和他们抢生意……” 谢文东仰面而笑,道:“如此说来,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喽?” 白浩老脸一红,解释道:“毕竟是在别人的国家,做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说 了算。” 谢文东两眼眯缝着,幽幽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看你想不想去做。” 白浩一愣,疑道:“你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既然有钱可赚,当然要争取!你,去抢他们的生意。” 白浩闻言一哆嗦,摇头道:“万一惹火他们,动起手来怎么办?” 谢文东笑道:“你手里不是有枪吗?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就用它打碎他的脑袋。” 白浩傻了。他从未听过如此狂妄的话,很难想象,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相貌清秀,斯斯文文的青年会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说出这样残酷的话。 即使到现在,白浩还是对他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他呆了好一会,不确定地问道:“你真是谢文东?” “呵呵!”谢文东站起身,拉拉身上的中山装,道:“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骗你。”说着,他向门外走去,临开门前,他又回头道:“我会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这算是作为你加入文东会的见面礼,当然,我也需要你对我的回报。” 白浩木然地问道:“我能回报你什么?” 谢文东笑容一敛,正色道:“尽心尽力为我做事!”说完,他走出房间,没有回头,挥了挥手,道:“欢迎加入,文东会!” 五行五人相继走出房间,金眼临离开前,拍拍魂不守色,满面木然的白浩,笑呵呵道:“做为东哥亲自收的人,在文东会里,你有可以骄傲的本钱了!”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道:“送你的朋友去医院!” 出了公寓,金眼追上谢文东,说道:“东哥,我去找的士!” 谢文东摇摇手,道:“不用了,我想走一会。” “哦!”金眼应了一声,然后,小心地问道:“东哥,为什么要把这个白浩拉到文东会旗下!”在他看来,这人没有什么长处。 谢文东笑道:“至少,他很了解当地的情况,如果我们想在这里分一勺羹,可以用得上他。” 金眼心中一惊,问道:“东哥真准备把毒品卖到英国来?” 谢文东悠悠道:“有何不可?毒品是赚钱最快的黑道买卖,既然有利可图,为什么不去做?!再说,国内的毒品买卖,越来越难做,文东会现在的毒品生意,就是在赚差价。由金三角进货卖给黑带,又由黑道那里换取军火卖回给金三角,利润虽然可观,但必定不稳定的 因素太多,一旦出现差错,对我们的损失太大。所以,开辟国外的市场很重要,我们也是不得不这样做。” 金眼不无担忧道:“可万一我们把生意做到这里,引起当地帮派的不满,很容易发生火拼,那样对我们很不利,毕竟这不是我们的地盘。” “呵呵!”谢文东幽幽一笑,道:“地盘,没有天生就是谁的,只是看谁能去争取,谁能把它夺过来。既然有人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 金眼无话可说,当谢文东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很明白这一点。 第二天,金眼在伦敦找到一位中国通,他名叫刘智福,原是广东人,后来加入英国国籍,本职是大学的教授,也经常兼职帮一些中国人办理来英国的签证以及永久定居等手续,从中抽取高额费用。 金眼和白浩一起去的,把后者的情况简单介绍一遍,他问道:“我这位朋友想加入英国国籍,需要多少钱?” 他的话一说完,旁边的白浩顿时紧张起来。对于他来说,在英国能有合法的身份,已是件可望不可及的事,而加入英国国籍,这他根本就从未敢想过。他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位衣着考究的中年教授。 刘智福打量一会金眼和白浩二人。象白浩这样的事,他见过的太多,也办理的太多,不过,他仍做出为难的样子,摇头道:“他这种情况很麻烦!首先,要解决非法滞留的问题,这需要一笔钱,再者,加入英国国籍也需要齐全的相关手续,比如……” 他的话未说完,金眼已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要和我说那么多,手续,我一样也给不了你,你只需告诉我,需要多少钱!” 刘智福一愣,看着金眼道:“如果这样,事情很难办,没有相关的手续,就得通过关系来办理,那比正常办理的费用要多得多……” 金眼再次打断他的话,目光一凝,冷道:“你只需告诉我多少钱?” 他的眼神让刘智福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吃了一惊,忙道:“一共……至少需要十万英镑!” 十万英镑,一百多万人民币!白浩心中一颤,感觉对方简直就是在抢劫。他结巴道:“这……这也太多了吧……” 刘智福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小兄弟,这个数目一点都不多,也就是由我来办,如果换成别人,绝对不止这个数……” 金眼不想听他的废话,转头问 道:“白浩,你有多少个兄弟?” “啊?”白浩不明白他的意思,愣然道:“有十几个!” “恩!”金眼点点头,对刘智福道:“这些人,全部和他一种情况,我要他们统统变成英国人。明天,我会先给你三成的钱,等事情办完,再把剩余的那部分给你。”说着,不等刘智福说话,他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又补充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你收了我的钱却不办事,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砍下你的脑袋!” 金眼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杀手出身,做事一向简捷,而且从不说废话。刘智福被他阴冷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忙站起身,道:“朋友这话就不对了,我在这行已经干了许多年,信誉怎样,很多人都知道,你可以问……” 他话到一半,金眼的身影已在门外消失。刘智福虽然不是黑道的人,但阅历丰富,能感觉的出来,金眼这人绝对不简单。 他怔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问白浩道:“小兄弟,这位是什么人?” 或许由于金眼强硬的态度,白浩腰杆子也突然硬了起来,随意瞟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这一点,你无须知道!”说完,和金眼一样,甩袖而走。刘智福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愣神。 金眼出来之后,立刻给谢文东打个电话:“东哥,事情办妥了,不过一人需要十万英镑的费用!” 此时,谢文东正在陪金蓉逛街,不好把话说的太直接,含蓄道:“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人!” 他想在英国开辟一片天地,需要有一批身份是英国国籍的人,这样才好办事。白浩等人当然是最佳人选,而且自己帮他这样一个大忙,后者定会感恩带德,忠心为自己做事,一举两得。 谢文东不是吝啬的人,但他的钱也从来不会白花。 金眼想不到那么多,在他看来,用一百多万英镑换十几个能力并不强的小混混,实在不值得。他道:“东哥,无论如何,这笔钱实在太多了。” “呵呵!”谢文东笑道:“钱,放在银行里不会生钱,若是把钱投资出去,可能,会收到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回报!” 唉!金眼暗叹口气,转头瞧瞧跟自己出来,满面恭敬和感激的白浩,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么多钱投在这些人身上,风险实在太高。不过,既然谢文东已经决定,他也没办法。无奈摇头,他说道:“好吧,东哥,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见金 蓉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他茫然问道:“怎么了?” 金蓉笑道:“大哥哥现在也开始投资了吗?” 谢文东明白过来,金蓉刚才定然偷听自己和金眼的谈话,误以为自己玩起了投资。他顺水推舟,笑道:“是啊!” 金蓉摆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关于这一点,大哥哥应该多向我请教,毕竟,我是经济学院的学生!” 谢文东大笑,道:“没错!只不过是刚刚上大一的学生!” 金蓉不服气地说道:“大哥哥也只是上大三而已嘛!” 第十五章 晚间,送金蓉回学校后,谢文东找到白浩。这次,白浩见了他,态度和上次截然不同,必恭必敬的,完全是一副下属见了上级的样子。不论对方是不是谢文东,但凭他能轻易拿出一百多万英镑帮自己和朋友们变成英国人这一点,就足够让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觉得,自己跟这个人,以后一定会有大前途,大发展。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淡然说道:“白浩,讲讲本地的毒品都由哪个黑帮来做?” 白浩想了想,道:“老大,在本区要算是3king帮!” “3king?三个国王?”谢文东笑了,真是土气的名字,问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帮会?” 白浩道:“是个中型帮会,人数有二十多,这里都毒品生意都是由他们来做的。” 金眼听完乐了,摇头道:“只有二十多人还算得上中型帮会?” 白浩挠挠头发,憨笑道:“英国毕竟比不上国内,在这里,帮会里有二十多人已经不少了。” 是你没见识过大帮派吧!金眼虽然不了解英国的情况,但想来这里的黑社会规模绝对不会如此之小,是白浩涉及太浅,没有见识到才是真的。他看向谢文东,后者笑眯眯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谢文东开口说道:“你敢不敢去打他们?” 白浩一哆嗦,苦然道:“老大,他们都有枪啊!” 谢文东挑眉道:“你不是也有吗?” 白浩道:“可我只有一把,他们却有二十多把枪!” 谢文东道:“那就去买。你有多少兄弟?” 白浩道:“算我十三个。” 谢文东点点头,道:“那就买十八把枪。” “那么多!”白浩吃惊地看着谢文东。后者一笑,解释道:“除了你之外,算上我和我的兄弟,一共十八个人。”他转头对金眼道:“你陪白浩走一趟,把枪买回来。” 金眼皱眉道:“东哥,我们真要和3king开战吗?” 谢文东拍拍他结实、粗壮的胳膊,笑眯眯道:“身子太长时间不运动,会僵硬的。” 不是刚刚和猛虎帮打过一次吗?!金眼心里嘀咕着,嘴上可没敢说,点下头,道:“东哥,我把更多的兄弟叫到英国来吧!” “不用!”谢文东摆摆手道:“我们这些人,足够了,人多,反而惹人注意。” 唉!金眼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几人的实力,而是怕谢文东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第二天,晚间,白浩去趟名叫“兰色先锋”的舞厅,这是3king的地盘,要想找到他们,在这里一定能找得到。 进了舞厅之后,白浩环视一周,正好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背心的黑人青年晃晃悠悠走过来,心中一喜,忙走上前,问道:“嘿,兄弟,古德在吗?(英,以下略)”古德是3king帮的老大。 黑人青年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头,大声问道:“你找古德干什么?” 白浩献媚似的笑道:“我有生意介绍给他,是笔大买卖。” 黑人青年狐疑地看了看他,摆摆手,道:“跟我来吧!” 他带着白浩穿过舞厅人群,来到一间包房前,敲敲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白浩随他身后,也跟了进去。包房内乌烟瘴气,坐有十多名青年男女,从桌子上的酒精灯和泊纸来看,他们刚刚吸完毒。 黑人青年在一位光头的汉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后者边听边看向白浩,等他说完之后,笑呵呵站起身,把坐在他身旁的女人一把推开,向白浩招手道:“兄弟,过来坐!” 白浩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刚让出来的空位置坐下。光头汉子二十五六岁,长得人高马大,超高一米九零,身上的肌肉高高股起,加上刺眼的文身,让人接近他时自然产生一股恐惧感。他此时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可是,白浩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个古德生性残忍,斗恨,他曾经亲眼目睹这人把一个青年的的手臂砍断,只因为那青年欠了他二百英镑。 古德笑呵呵看着他,好一会,说道:“听说,你有生意要介绍给我?”说着话,亲近地向前靠了靠,问道:“多少钱的买卖?” 白浩咽了口吐沫,说道:“十万英镑的白粉。” “哦?”古德听完,也暗吃一惊,惊讶道:“十万英镑的白粉?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怎么会呢?!”白浩笑道:“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这笔买卖介绍给你,我也要……”他故意没把话说完,嘿嘿地干笑。 古德认识白浩的时间确实不算断,但之间接触并不多,其实,古德压根也没把这个来自中国的非法居住者放在心上,倒是后者经常巴结他,有时还主动帮他‘送货’、‘拉线’。现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 思,脑袋一偏,古德撮撮光秃秃的头顶,道:“你想要抽成?” 白浩道:“古德,这可是十万英镑的买卖,我抽千分之五,不算多吧?” “操!”那黑人青年眼睛一瞪,捏捏手指关节,怒道:“你想拿走五千英镑?” 白浩耸耸肩,道:“如果你们觉得我拿的太多,那就算了,我可以到其他区找别的卖家。” 黑人青年一拉背心,露出腰里别着的手枪,嘿嘿冷笑道:“我怕你走不出去!” 古德摆摆手,示意黑人青年收起枪,搂着白浩的肩膀,笑道:“钱是小问题,好商量。不过,那个买家是谁?可靠吗?他一次性买这么多白粉,想干什么?” 白浩道:“买家绝对可靠,是我中国的朋友,听说这里的毒品便宜,想买一些带回国。” 古德眉头一皱,疑问道:“他能把毒品带出海关?” 呀!白浩心中大惊,自己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还好,他反应够快,随即答道:“放在体内出关,他们有六个人。” “哦!”古德点点头,不疑有它。 把毒品放到体内,是运毒者常用的手段。一般都是将毒品用塑料袋封闭包好,再系上一根绳,由口中吞咽到肠胃中,将绳的另一端系在牙齿上,等到安全的地方,拉住绳子,便可以把毒品从肠胃里拽出来。另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毒品塞进肛门。 “价钱你都和你朋友讲了?”古德又问道。 白浩道:“我说他想亲自和你谈。” “好啊!”古德嘿嘿笑道:“让他带钱来谈!谈妥之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的。”白浩点头答应。 古德又道:“地点由我来定,明天你等我电话。” “好的。”白浩连连点头,又坐了一些,闲聊两句,起身告辞。 等他走后,那黑人青年问道:“古德,你真打算让他抽走五千英镑?” “呵!”古德哼笑一声,道:“五千英镑?我一分钱都不会让他拿走,交易时,就把他干掉。” 黑人青年一惊,问道:“和我们做生意的那些中国人呢?” 古德阴笑道:“一起干掉!反正是中国来的,杀了之后,尸体处理干净,没有人会来摘麻烦!”说完,他嘿嘿笑了起来。 第二天,直到傍晚,古德才给白浩打了电话,告诉他,见面的 地方在天桥下的停车场,时间是晚上八点。 他所说的停车场距离经济学院不算远,位于地下,上面是立交桥,实际那里早已经荒废,经常有一些帮派在里面打架斗殴。 古德带上3king帮的人,早到了一会,聚在一起商议交易时动手的计划,等到八点整时,白浩来了。 在白浩身旁,跟有一行人,点一下,刚好六位,古德和他那些手下相视一笑。 双方接近之后,古德打量白浩领来的这六个人。在他看来,这六人的相貌几乎没什么分别,有的只是高矮胖瘦不一样。 “你就是古德?”位于六人正中的谢文东用中文笑眯眯地问道。 古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着眉头,看向白浩。后者用英文翻译了一遍,不过他心里也奇怪,老大明明会说英语,为什么还用中文呢?! 古德听完,不耐烦地说道:“我是!白浩,你问他,钱都带来了吗?” 白浩如实翻译。 谢文东笑吟吟地反问道:“你的货带来了吗?” 古德向手下一挥手,一人递过来一只黑色皮包,他接过,拉开,从里面掏出一包白粉,在谢文东面前晃了晃。 谢文东不客气,伸手道:“给我看看。” 古德把白粉放过到皮包里,说道:“妈的,你还没有让我看你带来的钱呢!” 谢文东大笑道:“钱,我没有。” 白浩听完一哆嗦,惊讶地看着谢文东。后者一笑道:“没关系,就按我的话翻译。” 喘口粗气,白浩把谢文东的原话翻译了一遍。 别说古德听完后心中火起,3king帮的其他人也一各个面露怒色,将手放在枪把上。 “妈的,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说着话,他又对白浩道:“你在耍我,是吧?” 白浩惊慌失措,忙摇手道:“没……没……” 不等他说话,谢文东仍旧笑眯眯地说道:“钱没有,但是,你的货我要了。” “我看你找死!”说着话,古德回手掏出手枪。 他快,谢文东的速度也不慢,枪不知何时被他拿在手中,对准古德的脑门。 两人分别用枪口指着对方,古德凝视谢文东,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没有想到谢文东这个刚到英国的中国人身上会有枪,更没有想到他胆子会大到来抢自己的毒品。 sking帮的其他人见状,纷纷掏出枪来,而谢文东身旁的金眼几人早已经把枪拿在手里,小心戒备。 “白浩,你竟然敢暗算我,今天我要把你剁成肉块!”古德气疯了,转头又对谢文东道:“中国猪,我们两人手里都有枪,可是你的人少,我的人多,真打起来,我不怕你……” “嘭!”古德话未说话,一声枪响,把他的话打断。 谢文东毫不留情的扣动扳机,一枪把古德的脑袋打穿。 这突然的变故,别说3king帮的人没想到,连一旁的白浩也没想到,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眼睛眯缝着,啪啪又在古德身上补了两枪,笑眯眯道:“枪,不是用来说话的,而是用来杀人的!”说完,看都没看周围人一眼,转过身形,大摇大摆的向停车场外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五行五人手里的枪也响了。 “啪啪啪”密集的枪声连成一片,在空挡的停车场,回音久久不散。 白浩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抱住脑袋,坐在地上,整个身子快缩成一团。 当感觉枪声停止之后,他这才慢慢放下双手,环视左右,3king帮那二十几人,竟没有跑掉一个,全部倒在血泊中。 这……这就是文东会……?白浩张大嘴巴,看着五行五人面无表情脸孔,再瞧瞧谢文东那未走出多远的背影,心底突然烧起一团火焰。 这就是文东会! 第十六章 3king帮的人全部中弹倒地,金眼将扔在地上的黑色皮包拣起来,看了看里面的白粉,微微一笑,把皮包甩给水镜,然后四周查看起来。3king帮的人虽然都被打中,但有四人还没有断气,金眼抓起这几人的头发,象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拉出来,放在白浩面前。 白浩一愣,惊讶地看着金眼,又瞧瞧躺在地上仍有气息的四人,问道:“金眼哥,这几个人还没有死?!” “是!”金眼道:“他们还活着。” 白浩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处理他们?” 金眼嘴角一挑,道:“斩草当然要除根。”这句话,也是谢文东的一贯作风。他虎目抬起,冷冷道:“杀了他们。” 白浩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金眼点头,肯定道:“你!” 白浩顿在原地足足五秒钟,方缓缓从口袋中掏出手枪,当他把枪口准备一人的脑袋时,发现那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绝望与恐惧。白浩心中一颤,转头瞄向金眼,后者也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暗叹一声,白浩将心一横,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嘭!”随着一声枪响,那人的脑袋在他面前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白浩曾经骂过人,打过人,但从未杀过人。 他睁开眼睛,看到脚下那人的惨状后,胸口发闷,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压抑不住身体的反应,冲到墙角处,哇的一声,大吐起来,他觉得自己快把肚里的肠胃都吐出来。 金眼并不难为他,站在原地,连开三枪,把剩下的三人解决掉,走到白浩身后,拍拍他肩膀,道:“第一次会觉得恶心,慢慢就好了。”说完,与水镜四人向谢文东离开的方向走去。 好一会,白浩才反应过来,环视一周,眼中尽是3king帮众人的尸体,不敢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片刻,甩开两腿,步履蹒跚地跑了出去。 谢文东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等他,见到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摇头笑了笑,拿出手帕,递给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白浩看也没看地接过手帕,胡乱擦擦嘴角,连吸数口气,才痛苦地说道:“我刚才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说着,看看被自己弄脏的手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东哥,手帕脏了,我赔给你……”现在,他不再对谢文东的身份报有怀疑,称呼也改成东哥。 “算了。 ”谢文东随意地摆摆手,笑呵呵道:“送给你。” “谢谢!”白浩偷眼瞄了瞄金眼五人,见他们脸上没有异样,才放心的将手帕揣进口袋中,然后问道:“东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笑道:“感觉绝对不会比你现在好过。”说着,他轻笑两声,又道:“杀人,是不得不去的事,是杀掉那些阻碍你前进的人,当你要杀他的时候,他在你眼里,已经不再是人,是猫,是狗,是畜生,反正,就不是人。” 谢文东这番话虽然是笑呵呵说出来的,但白浩听后,却激灵灵打个冷战,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白浩只有二十五岁,但他看得出来,谢文东的年纪肯定没有自己大,他以为自己平时够狠的,可是和谢文东比起来,简直是蚂蚁见大象。 跟随这样的人,以后的人生肯定会很精彩!白浩怕归怕,但对谢文东的尊重与敬畏又多了几分。 金眼问道:“东哥,那些毒品怎么办?” 谢文东道:“当然要卖掉。在3king帮的地盘上卖掉。”说着,他对白浩道:“这件事,就交给你。” 白浩身子一哆嗦,忙问道:“东哥,如果有人找麻烦怎么办?” 谢文东悠然道:“谁找麻烦,就杀掉谁,象今天对付3king帮一样。” 白浩仍面带难色地问道:“如果,对方是警察呢?” 谢文东大笑道:“警察也是人,他的命也只有一条。当金钱与性命摆在面前时,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拒绝。”他抽出烟,点着,接着道:“我在英国,不会呆很久,过几天我就准备离开。” “啊?”白浩听完,大吃一惊,结巴道:“东……东哥要是走了,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还怎么办!”谢文东道:“我会派人来协助你的,能不能领导他们,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希望下次再来伦敦的时候,这里的黑道都知道文东会的名号。” 谢文东在伦敦又呆两天后,与金蓉道别,坐飞机回澳大利亚。彭玲未随他一道回去,她留在英国,继续陪伴自己的父亲。 谢文东也不勉强她,他知道,彭玲的母亲去世得早,和父亲相依为命,感情很深,不忍心留下他一个人。 回到吉乐岛之后,谢文东马上给三眼打了电话,一是让他派些兄弟去英国,随白浩一起开发那里的毒品市场,二是让他找一批新人到 吉乐岛来。第一点三眼还能理解,开辟国外的市场他也很赞同,但是关于第二点,他就不明白谢文东的意图了。 不过三眼也不多问,和谢文东一起打拼这么久,对其性格太了解,如果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如果他不想说,即使你问烂舌头也不会得到答案。三眼只简单问了问谢文东需要多少新人,然后便去安排人力和时间。 另一边,谢文东又给东心雷去了电话,意思很简单,让他想办法挑起洪门和青帮之间的争斗,或者说加速两者之间争斗。 东心雷对谢文东的话言听计从,问道:“东哥需要什么样的结果?”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道:“越乱,越好!” 一个月的时间里,青帮数个分堂被神秘偷袭,虽然堂口没有沦陷,但死伤的兄弟不少,另外,还有三个堂主被人开出高额暗花,未出三日,其中两个堂主遇袭身亡。青帮得到的所有证据,矛头都指向洪门,而作为洪门领导人的向问天,却毫不知情,但是,青帮的报复行动没有因为他的矢口否认而停止。 一时间,洪门与青帮的火药味急增,争斗不断,有时,在一天之内,双方全国堂口之间的大小纷争竟然有百起之多。 未过半月,青帮首先向洪门宣战,翌日,洪门做出回应,向青帮宣战,至此,两大帮派之间的战争全面爆发。 这段时间,谢文东倒很悠闲,三眼送来了文东会二百名新人,由姜森和任长风分别训练他们的枪法和近战技巧,而他自己,有时候去看看训练的情况,挑选有潜力的新人,有时候,向东心雷和刘波询问一下洪门青帮的战况以及国内各方面的反应。 洪门和青帮都是势力庞大的全国性帮会,旗下都有一大批依附帮会,两者的争斗,使其各依附帮会之间的战乱也时有发生,这直接导致全国黑道的大动荡,不仅如此,趁火打劫者也随之而生,兴风作浪,社会的犯罪率极升。 此时的局势,不再是一两个人所能控制,即使警方也有力不从心感,很快,黑道的腥风血雨和社会的动荡不安惊动了中央高层,当中央派出特派员,想协助地方根治社会毒瘤的时候,才发现风浪背后两大帮派的实力,早已根深蒂固,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更要命的是,两大帮派的首要人物与中央高层都存在这样那样的关联,真要是查下去,势必牵扯到中央领导层,特派员的胆子再大,明白这一点之后也不敢再继续追查下去,只能督导各地警方对两大帮派的分堂口以及参与 其中的小帮会给予惩治,当然,这治标不治本,说白了,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谢文东最想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无论洪门还是青帮,势力都未延伸到东北,所以无论他们打的有多乱,都和文东会没有直接关系。文东会的骨干们在看热闹的同时,也纷纷向谢文东致电,询问他的意思,用不用支援洪门。 谢文东的回答十分干脆,只简单两个字:“不用。” 又是一个月过去,大陆黑道混乱依旧,而吉乐岛还是象往日一样平静。 到吉乐岛训练的那批新人都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在姜森的调教下,一各个精通武器,熟悉枪械,最令谢文东满意的是他们的枪法,虽然不至于百发百中,但也称得上一流水平。谢文东本身的枪法很一般,也明白练枪的辛苦,所以特别欣赏枪法好的人。而在任长风的训练下,这批新人又掌握了精湛的近战格斗技巧,特别是刀法,继承了任长风一贯阴狠毒辣的风格,出刀时,刀走偏锋,飘忽诡异,让人琢磨不透。 这二百人中,谢文东看好其中的两位,一个叫赵辉,一个叫林鑫。 这两人,无论枪法和刀术,还是头脑,在二百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赵辉并不是有天赋的人,对枪和刀的灵性甚至比一般人都低,但是,他却很努力。当他练枪的时候,常常一练就是连续数个小时,而且都是实弹练习,虎口不知被枪震裂过多少次,谢文东有数次都是见他满手滴血,但仍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开枪射击。俗话说勤能补拙,单凭赵辉的钻劲,就已经给了谢文东足够欣赏他的理由。 至于林鑫,他和赵辉恰恰相反,姜森和任长风意见统一,都认为此人天赋极高,而他也确实没辱没两人的评价。没见他如何努力的去练习,但是枪法和刀术在众人中却是最好的一个,这让谢文东想不注意他都难,还有一点值得人欣赏的是,他的头脑很机灵,而且为人圆滑,成天笑呵呵的,从不刻意显示自己,他在众人中,也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集训两个月后,一天清晨,谢文东带二百人上军舰,出海游玩。 这两个月里,新人们都未离开过小岛,更没有时间欣赏海上的风光,现在能和老大一起坐军舰出海,一各个又兴奋又激动。 军舰甲板上。 谢文东拿起一只吹好的气球,在手里摆弄一会,随手扔进海里,然后问道:“大家谁知道,我把你们调集都这里训练,是为 了什么?” “东哥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文东会的精锐!” “是希望我们能为帮会建功立业!” “是……” 人们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谢文东仰面轻笑,道:“你们都只说对了一小部分,我让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你们加入文东会不久,对文东会的涉及也最浅,我要让你们成为一把尖刀,这把刀既可以对外,也可以对内!” 第十七章 众人听完谢文东的话,相互看看,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些人中,只是林鑫听懂了谢文东的意思,不过他笑而不语,并未说话。文东会内实力最庞大的要算龙堂,而在龙堂内掌控实权的有两人,一是三眼,一是陈百成,三眼是老大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的可能性不大,老大也不可能对付他,另外那个陈百成为人嚣张跋扈,口碑极差,看起来,此人可能快有危险了。林鑫低着头,眼珠提溜乱转。 谢文东挺直腰身,回头望望,他刚才扔出的气球已落在二百米开外的海面上,他用手一指,问道:“谁能把那只气球打破?”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不少人开始跃跃欲试。时间不长,一青年挺身而出,道:“东哥,我想试试!” 谢文东点点头,让手下人把船停住。那青年拔出枪,对准气球,瞄了一会,连开两枪。他开枪的速度很快,但准头却有偏差,两枪过后,气球依旧。其实,并不能怪青年枪法不佳,二百米的距离已经够远,而且海面浪淘汹涌,不仅船在上下晃动,那只气球更飘的厉害,即使让姜森、金眼这样的枪法高手来打,恐怕都要仔细瞄一会。 青年脸色一红,没敢正眼看谢文东,尴尬地退到一旁。 谢文东见状,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虽然未中,但勇气可嘉。” 在青年之后,又有数人来试,皆未能命中目标。谢文东看向林鑫,问道:“你认为自己能不能打中?” 听老大向自己问话,林鑫忙站直身躯,恭恭敬敬地说道:“只有六成把握。” 谢文东甩下头,笑道:“来!试试看!” 林鑫再不客气,掏出枪来,几乎瞄都未瞄,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响过,气球随之破裂,周围惊叹之声久久不绝。一旁的赵辉惊讶地看眼他,低声赞叹道:“好枪法!” 谢文东也暗吸一口气,想不到林鑫的枪法竟然精准到这般地步,他问道:“你以前练过枪吗?” 林鑫摇头道:“东哥,我以前从来没练过,甚至都没有碰过,只是到吉乐岛这两个月才开始练习的。” 谢文东一笑,道:“把你的枪给我看看。” 林鑫一愣,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看自己的枪,心里不解,不过不敢违命,必恭必敬地把枪递上前去。 谢文东接过,不过动作极慢,其实,他看枪是假,看林鑫的手倒是真。如果他以前练过枪,手掌必然有茧子,可是 他接枪时发现,林鑫的手掌只有水疱,那是近期练枪时磨的。点点头,谢文东把玩一会他的枪,感觉质地一般,拿在手上有粗糙感,他随手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配枪,交给林鑫,说道:“以后,就用这把吧。” 林鑫吓了一跳,没敢去接,看着谢文东,懦懦说不出话来。谢文东向来低调,即使在文东会,见过他的人也不多,在众人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即神秘又可怕,如同神一样的人物。能得到老大的赠送,简直是天大的舒荣,林鑫一时反应不过来。 “来!拿着!”谢文东笑道:“好枪,要有一个会用枪的人使用才能发挥出威力,你的枪法比我好,这把枪正适合你。” 看着谢文东手中的银枪,林鑫很是喜欢,他知道,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可单射亦可连发的半自动手枪,国内少见,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但喜欢归喜欢,他却不敢收下。谢文东仰面笑了,把枪随手扔在林鑫怀中,说道:“以后,它是你的了。” 林鑫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把枪别在腰间,怯声说道:“谢谢东哥。”说话时,他没有忽视左右众人那一双双充满羡慕,快要燃烧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走到他身后,小声嘀咕道:“小林子,回国之后,请客!” 谢文东走到甲板边,手扶船杆,向远处望了一会,转头问道:“我要在你们当中选出一名队长,林鑫,你说谁合适?” 林鑫没有马上回话,暗中琢磨这话的意思,老大是想选我做队长,还是在有意试探我?他想不明白,更琢磨不透谢文东的心思,好一会,含笑说道:“东哥,我觉得赵辉比较适合。” 赵辉一怔,想不到林鑫会把自己推出来。其他人更是奇怪,在众人看来,赵辉这人沉默寡言,总是冷冰冰的,不好相处。 “哦?”谢文东笑问道:“为什么?” 林鑫看眼赵辉,然后说道:“他是我们这些人中练习最刻苦的一个,而且为人冷静,不喜张扬,适合带领全队!” 谢文东笑呵呵地并未表态,转头又问众人道:“大家的意见呢?” 众人哪还有意见,既然林鑫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也不想得罪人,相互看看,皆未说话。 “那好!”谢文东道:“就按照林鑫的意思吧!以后,你们的名字叫做龙虎队,队长是赵辉,副队长由林鑫来做!” 他简单几句话,使文东会又多出一个部门,龙虎队,以后,它也成为了谢文东的亲卫队,以骁勇善战闻名 。 未过几日,吉乐岛来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东方易。这即在谢文东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他知道中央一定会派人来自己,只是没想到,派来的人会是他。 做为谢文东在政治部的顶头上司,两人的关系太熟了,甚至,当东方易做出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时,他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比如现在。东方易是先到的澳大利亚,然后联系上谢文东,后者派飞机去接的他。见面之后,未等说话,东方易先伸开双臂,大步流星向谢文东走过去。“文东,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谢文东小声地对身后的金眼等人说道。 金眼几人没明白他的意思,等东方易走上前来,一把搂住谢文东的肩膀,然后动情地说道:“文东,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之后,几人忍不住,纷纷别过头去,摇头偷笑。 谢文东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东方兄别来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啊!” 他的弦外之音,东方易哪能听不明白,老脸一红,干笑道:“你近前生活得怎么样?” 谢文东道:“东方兄应该能想象得到吧!” 东方易笑道:“这里环境不错,住上一阵子,就当渡假好了。” “呵呵!”谢文东淡笑道:“刚开始到这时,我还有些不太习惯,现在,就算有人想让我离开,我还不干呢!” 东方易脸上笑容一僵,马上又插开话题,说道:“对了,我这次来,特意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 “哦?”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是什么?” 东方易向与他同来的那位中年人使个眼色,那人一身笔挺西装,年纪与东方易差不多,拿着一只小盒子走上前来,东方易接过,小声地说句谢谢,然后将其递给谢文东,说道:“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文东搞不懂他在玩什么花样,接过盒子,上下看了看,伸手就要打开,后面的金眼忙上前一步,小声提示道:“东哥,小心!” “哎?”谢文东挥挥手,示意无防。东方易再笨,也不会送个炸弹过来,毕竟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薄纸,掀掉之后,下面摆放一支纯皮制造的刀套,而刀套里面,则是一把金光闪烁的刀子。 金刀!这把刀,谢文东太熟悉了,它是金老爷子送给他的防身武器,曾经不知道救过多少次他的性命,但在离 开中国时,他的金刀带在替身身上,随坠毁的飞机一起葬身火海,本来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它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又重回自己手中。 谢文东脸上仍然平静,但东方易能想到他此时的心情,在旁解释道:“刀套已经烧毁,但金刀却安然无恙,后来我让人按照以前刀套的模样又做了一只,不仅款式相同,颜色也一模一样,你带起来试试,感觉顺不顺手,如果不舒服,我让人再重做。” 为了找自己出山,东方易也算煞费苦心。 他摇摇头,合上盖子,说道:“不用了,做工很精细,质地也不错,我感觉很好。” “啊!”东方易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谢文东拍拍东方易肩膀,道:“我们边走边谈吧!” “也好!” 谢文东和东方易走在小路上,不时欣赏岛上风光,东方易由衷感叹道:“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真希望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你是来找我回国的吧?”谢文东突然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感慨。 东方易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你认为,我会跟你回去吗?”谢文东嘴角一挑,眯缝着眼睛问道。 “你会的,因为中国还有很多事情让你放心不下,比如,你的文东会。” “呵呵!”谢文东仰面而笑,道:“即使我不回国,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同样都可以指挥它。” “可是,”东方易道:“你却阻止不了中央对它动刀子。” 谢文东目光一凝,笑眯眯地问道:“你在威胁我?” 不等东方易说话,和他同来的那位中年人突然开口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糟糕!东方易听后,暗叫坏事,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 谢文东举目看向他,问道:“你是谁?” 中年人冷声道:“袁华!”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 中年人道:“你不用听过我的名字,只需要按我的意思来做。” “呵呵……”好狂的口气。谢文东没理他,转目看向东方易。 东方易忙上前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他是政治部的副部长,我的顶头上司。” 谢文东曾经是政治部的人,对其编制当然再了 解不过。政治部是直接向总理负责,最大的上司,当然是总理了,不过总理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管理政治部的事情,所以,政治部一直都是由副部长来管理,名义上他是副部长,实际上他就是政治部的一把手。谢文东也是第一次听到副部长的名字。 难怪有这么大的派头!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袁部长,失敬失敬!” 袁华冷着一张脸,说道:“现在,国家需要你回国处理一些事情,你的意思如何?” 第十八章 谢文东笑道:“当初,我是被逼无奈出国的,也是被国家遗弃的人,现在需要我了,又要我回去,袁部长,你说我该不该回去?” 他简单一句话,把问题踢回给袁华。后者面色一沉,身为政治部的负责人,权限极大,虽然他的级别只是副部长,但即使国家领导阶层的高干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长久以来,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还没有,谢文东是第一个。他沉声道:“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正色道:“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决定,你不能,即使比你更大的官来了也照样不能。” 袁华环视一周,冷笑道:“你以为不再国内,国家就不能惩治你吗?实话告诉你,如果想要你的命,特工人员随时都可以潜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干掉。” 谢文东耸肩笑道:“那尽管让他们来好了。我这里,美酒有很多,但同样也不缺少猎枪。” 袁华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敢背叛国家?” 谢文东双眼一眯,道:“不用拿这个大帽子来压我,想杀我,尽管来好了,究竟是我背叛了国家还是国家背叛了我,袁部长,咱们心照不宣!” 见谈话要崩,东方易忙在旁打哈哈,说道:“大家先消消火,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同一部门,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全在尽一份力,何必要闹到打打杀杀的地步。” 袁华面色缓和一些,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但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得失,根本无从计较,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一点。” 谢文东长叹一声,转过头去,面向大海,看起来似在感叹,其实,眼珠却提溜转乱,心思急转,好一会,他转回头,面带苦涩,说道:“能为国家出力,我当然很高兴,但是兔死狗烹的道理我也明白,我怕,等为国家出完力后的结果,会比现在更惨。” 袁华一愣,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正色道:“你担心国家会象上次那些,弃你而不顾?” 谢文东苦笑道:“如果那样还好点,只怕最后奖励我的,是一颗子弹!” 袁华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整垮魂组,迫于日本方面的压力,国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你送到国外,但这次不同,和国外没有关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谢文东刚开始之所以表现得那么强硬,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摇 头道:“只怕你说话的力度,未必能……”下面的话,他故意没说完,等袁华自己接下去。 果然,袁华闻言,微微一笑,道:“我的话,可以代表总理的意思,这么说,你总该放心了吧!” 谢文东心里长出一口气,不过,脸上可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依然面带为难道:“让我考虑一下吧,三天后给你答复,怎么样?” 袁华想了想,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东方易,后者轻轻点下头。见状,他说道:“那好吧!我和东方在澳大利亚等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国家失望。” 谢文东呵呵一笑,道:“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袁部长和东方兄不要回澳大利亚了,既然来到在我这里,就住上三天,也好让我进份地主之宜。”袁华要走,谢文东怎么能放,他明白,这位部长的权利有多大,以后自己要依仗他的地方恐怕也不会少。他考虑三天是假,想利用这三天时间和袁华处好关系倒是真。 袁华还有些犹豫,东方易劝说道:“部长,我看在这里住下也没什么。”说着,他又小声说道:“咱们是秘密前来的,身边没有人,住在谢文东这比在澳大利亚安全得多,再说,谢文东也是我们政治部的一份子,不算外人。” 谢文东虽然离开中国,但在政治部里的身份并未取消,至少,国家还未收回他政治部的证件。 袁华心想东方易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点点头,道:“好吧!”他对谢文东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 谢文东一笑,道:“袁部长说的哪里话,太客气了!你和东方兄尽管放心住下,就当度假好了,这里的风光可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风景区差哦!” 吉乐岛上空闲的房屋众多,谢文东派人收拾出一间别墅,让两人住下。正如他所说,吉乐岛的风光确实美极,洁净的海面,未受过任何污染,连脚下的沙滩都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银光。 当天,谢文东又让人从澳大利亚请来一批高级小姐,陪袁华和东方易玩乐。毕竟,让一大群老爷们陪他俩游泳、观光,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多几个女人,也增添几分情趣。 这些女郎都是从达尔文找来的,有些还是学生,一各个即年轻又漂亮,金发碧眼,身材惹火。特别是她们穿上比基尼的时候,让龙虎队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差点连眼珠都冒出来。 弄一群外国女人过来,袁华刚开始还觉得不舒服,后来,也就默然接受了, 他并不是好色的人,但对赏心悦目的东西,并不拒绝。 白天,谢文东招呼袁华和东方易,又是游泳,又是到岛上各处参观,有时,坐上军舰,出海钓鱼,等这些都玩过之后,谢文东又带他们到其他的无人岛屿上狩猎,大型的动物基本找不到,但鸟雀一类可不少。晚间,谢文东组织篝火晚会,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吃着美味,喝着美酒,身边还有异国美女陪伴,即便袁华和东方易这样老奸巨滑,喜怒不形于色的政治部高官有时都会玩得忘形,开怀大笑。 三天的时间,转眼而过。对于袁华和东方易来说,这三天的经历仿佛在梦境。 谢文东做了这么多,当然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三天下来,袁华和他的关系亲近许多,甚至,袁华还对他说了一些本不应该说的话。比如,这次让他回国的真正目的,虽然其中的原因早已经被谢文东料到了,但是能让袁华主动讲出来,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三天后,一大早,谢文东便来到袁华和东方易所住的别墅。 两人都是军人出身,生活十分有规矩,早早就起床,正在餐厅内吃早餐。 不用他们询问,谢文东开门见山的表示,他已经考虑清楚,决定回国。 对于他作出的决定,袁华和东方易自然非常高兴,可两人也知道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心里对吉乐岛还真有点恋恋不舍。 谢文东在回国之前得先把岛上的一切都打理妥当,这最少需要五天的时间,可袁华和东方易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政治部无人负责,总理那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催促袁华早日回国,心里虽然不舍,可也没有办法。 在两人临行之前,谢文东没忘准备两件礼物。 两只纯金打制的金牌,呈长方形,一面刻有吉乐岛的全景图,一面刻有吉乐岛三个字,字迹是由钻石拼凑而成,在金牌边缘,镶嵌一圈宝石。别看两只金牌不大,但其价值,恐怕普通人拼命干一辈子也赚到那个数。 谢文东怕两人心存顾忌,不敢收下,他首先声明,这只是纪念品而已,吉乐岛向贵客发放的纪念品。 袁华和东方易心知肚明,把金牌拿在手里那沉甸甸的分量,还有上面数不清的钻石和宝石,即使毫无见识的人也能感觉到这东西的昂贵。 袁华身为政治部的高官,平时很少收到礼物,一是和他接触的外人不多,二也是没人敢去送他礼物。现在突然收到谢文东如此贵重 的礼物,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他将金牌又推回给谢文东,说道:“文东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容易引起误会,还是请你收回去吧!”由于几日来相处融洽,他对谢文东的称呼也由刚开始硬邦邦的直呼其名而改成‘文东’。 东方易正拿着金牌反复翻看,爱不释手,听完他这话,肩膀一沉,满脸失落地还给谢文东。 谢文东没有收回金牌,仰面哈哈大笑,道:“袁部长要是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这只是纪念品,没有其他的意思。袁部长不是以为我在贿赂你吧!哈哈,这次是你来邀请我回国,要说贿赂,也应该是你贿赂我才对,怎么会反过来呢?我身为政治部的人,一直以来,得到袁部长和东方兄不少照顾,这份礼物,纪念品是其一,再者,也是我对两位的一点心意,就不要再推脱了。” “是……是啊!”东方易干笑道:“部长,既然谢兄弟这么说,我们还是收下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存在什么贿赂不贿赂的。” 袁华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金牌,要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平白收下人家的重礼,心里难安。 他沉默半晌,还想再拒绝,谢文东已将话题岔开,说道:“送两位去澳大利亚的飞机我已经准备好了,袁部长想走,随时都可以出发。” “啊,好的,谢谢!”袁华满意地点下头,然后,拿着金牌又向谢文东递去,说道:“这金牌,文东还是先……”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已转身向外走去,说道:“袁部长,送出去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再收回来过,如果你不想要,一会坐飞机的时候就扔进海里算了。” “那怎么行……”袁华愣了一下,举目再看谢文东,已经走出房门。 袁华一声叹息,转头再看东方易,后者正笑得合不拢嘴。 他和东方易是老朋友了,曾经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一起参加过越战,关系牢靠,私下里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问道:“东方,你说谢文东这样做,是什么意图?” “什么意图?”东方易笑呵呵道:“当然是想收买我们了!不要忘记,他的黑道身份,他想坐大,我们能提供给他方便。”东方易是老狐狸,爱财归爱财,脑袋可不傻,谢文东的心思,瞒不过他。 袁华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礼物我们更不能收下了。” 东方易笑道:“部长,你怕什么 ,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给他一些方便,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会让他更加死心塌地为国家做事!” 袁华幽幽道:“只怕,坐大后的孙猴子,会推翻如来的五指山!” “呵呵!”东方易笑道:“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第十九章 谢文东准备回国,对洪门和文东会来说,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五日后,谢文东先由澳大利亚去香港,再转机回到国内。他未去t市,而是直接回东北。 h市机场,接谢文东的人并不多,只有三眼、高强、李爽。不是其他人不想来,而是谢文东没让他们来,他不想太高调。 看到三位清一色西装革履的兄弟,谢文东笑了。三眼三人也笑了。四人快步走上前来,紧紧拥抱在一起。 不用说话,几人之间的感情自然流露出来,一切都在不言中。 周围来往的客人见四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无步投来好奇的目光,可是他们哪里会想到,这四人都是跺一脚,黑道颤三颤的人物。三眼的眼睛有些湿润,和谢文东分手半年有余,这还是第一次碰面,他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现在好了,东哥回来了,我们几人又能一起去拼天下了!” 谢文东笑呵呵地拍拍三眼肩膀,道:“张哥,这一阵子真是辛苦你了。” 三眼大笑道:“这点辛苦算什么,现在社团上了轨道,而且不向外夸张,管理起来很轻松。”文东会占据东三省,再外向扩,就延伸到河南,那是洪门势力之内,谢文东怕两个帮会因利益发生冲突,所以一直未让三眼向外扩张势力。三眼是没向河南一带发展,但却将文东会的势力渗透到内蒙古。直到谢文东出事之后,三眼才有所收敛,近期,政府又因洪门和青帮的争斗开始高调打黑,三眼更不敢轻举妄动,自谢文东出国之后,文东会一直盘踞东北一带,没有大的动作。这倒不是三眼能力有问题,即使换成旁人,也难有作为。 “东哥,酒店已经准备了。”李爽笑道:“我们现在过去吗?” 谢文东上下看了看他,感觉他比离开吉乐岛时又胖了一圈,无奈摇摇头道:“小爽,你的体重快到二百斤了吧?” 李爽挠挠头发,嘿嘿干笑。三眼瞥了他一眼,说道:“何止啊,已经二百多了。” 谢文东叹了口气,道:“该减肥了。” 几人出了机场,没等上车,金眼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东心雷打来的。金眼将手机交给谢文东,小声说道:“东哥,是老雷!” “恩!”谢文东点点头,接过电话。 “东哥,你现在回h市了吗?” 谢文东一笑,道:“是的,刚刚下的飞机,老雷,有什么事吗?” 东心雷 道:“我想问一下,东哥准备什么时候到t市?” 谢文东想了想,道:“暂时不急,再等几天的。” 东心雷道:“那我也去h市好了。” 谢文东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过来了呢?” 东心雷苦笑道:“唉!洪门和青帮打的天翻地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到h市消停几天,省得看了心烦。” 谢文东笑了,沉思片刻,摇头道:“你还是留在t市的好,如果你一走,北洪门群龙无首,容易生乱,而且会落南洪门的口实。” 这个道理,东心雷当然也明白,不过,谢文东一回来,他就没心思再继续在t市呆下去。谢文东又道:“我已经让长风回t市了,你看到他了吗?” 东心雷道:“当然,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谢文东敲敲额头,估计东心雷要来h市,十有八九也是任长风提议的。他说道:“你俩留在t市,一是可以稳定人心,再者,也可以保存北洪门的实力,不要被南洪门一点点蚕食掉,让老爷子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东心雷闻言,打个冷战,再不敢多说什么,忙道:“东哥,我知道了。” “那就好。”谢文东挂断电话,随三眼等人上了车。 三眼等人把为谢文东接风的地方安排在郊外的酒店,名叫富源,是一座五星级的豪华酒店。 前来的人,不仅有文东会的干部,还有省里来的领导,其中包括省委书记陈中文,以及省长付建安。 这个付建安是新上任的省长,对谢文东这个名字却如雷贯耳。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陈中文对他说,想搞好城市建设,必须要处理好和谢文东的关系。付建安刚开始听后,还觉得可笑,但一看陈中文那一脸正色的样子,他没敢笑出来。 看到谢文东,陈中文没有一点书记的架子,主动伸手上前,和谢文东热情地握手寒暄。 付建安在旁暗皱眉头,看陈中文这副样子,即使见中央领导人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热情。 同时,他也暗吸口气,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而且是年轻许多,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秀气斯文的模样,狭长单凤眼微微眯缝着,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和涉足社会不深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他会是文东会的老大?真让人难以相信。 他正胡思乱想着,陈中文拉着谢文东走过来,满脸带笑的引见道:“文东,这是新来的省长, 付建安付省长,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啊!” “哦!”谢文东含笑点点头,道:“付省长,你好!” 付建安一笑,和谢文东握了握手,说道:“对你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 谢文东笑道:“和付省长比起来,我只是个小人物。” 付建安耸肩道:“小人物也可以干大事的,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陈中文听完,面色大变,暗叫糟糕。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还未说话,身后的三眼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东哥,这人讨厌得很,经常与我们作对,前几天还抓了我们几个兄弟,不过多亏陈书记出面,现在总算把人放出来了。” 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笑眯眯道:“小人物也可以干大事,这话说的不错,只是不知道,付省长你这位大人物,以后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付建安微微一笑,贴近谢文东的耳边,低沉说道:“我希望,以后你的文东会最好能老老实实的,不要给我不惹是生非,不然……” 谢文东笑问道:“不然如何?” 付建安冷声道:“我就把它连根拔掉!”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幽幽说道:“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然,只怕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他话音刚落,周围十多桌文东会的干部们齐刷刷站起身,伸手入怀,对付建安怒目而视。他们衣服下面藏的是什么,恐怕连傻子也知道。 三眼拿这位新来的省长没办法,而且对他颇有顾忌,可谢文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老大的态度如此强硬,下面的人更有主心骨,即使现在谢文东发话射杀此人,他们也敢当众拔枪把付建安打成蚂蜂窝。 看到这阵势,陈中文双腿一软,差点趴地上,急忙对谢文东摇手道:“大……大家都是知道人,别……” 付建安脸色难看,环视一圈周围的文东会众人,心中也是一颤,只看他们充满杀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他握了握拳头,注视谢文东,冷冷道:“我是省长,你想干什么?”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了他一会,仰面哈哈而笑,转头对周围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笑道:“吃饭吃饭,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他说着,回到饭桌旁。 “对对!咱们先吃饭!”陈中文满脸赔笑,坐在谢文东身旁,回头对付建安使个眼色, 示意他赶快过来坐下,别再惹麻烦。 谢文东瞥了陈中文一眼,然后转头瞧瞧自己身旁另一个空位,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三眼道:“张哥,这个位置是给谁留的?” 三眼欠身道:“是付省长的位置。” “哦!”谢文东想也想,提腿一脚,将椅子踢出数米开外,随口说道:“滚出去!” 他这突然的举动,别说周围的人傻了,付建安也傻了。他是省长,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辱过,谢文东踢翻椅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这……文东,你看,这……”陈中文先看看谢文东,再瞧瞧付建安,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文东含笑拍拍他的胳膊,笑道:“陈书记别介意,今天,是朋友的聚会,我也只和朋友喝酒,来……”说着,他举起杯子,笑道:“咱们喝酒!” 陈中文咽口吐沫,心不在焉地跟着举杯,但眼睛一直偷瞄付建安。 两名文东会的小弟走过来,不由分说,架起付建安的两只胳膊,把他硬拖了出去。 “文东,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等付建安被拉走后,陈中文抹抹额头的虚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谁敢动文东会的兄弟,谁就是我的敌人,对付敌人,我从来没有手软过。陈书记,麻烦你把我刚才这话传达给他。”谢文东喝一了口酒,笑眯眯地对陈中文说道。 陈中文一哆嗦,连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呵呵!”谢文东环视一周,见周围百十号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他笑道:“大家吃饭,都看我干什么,又不能当吃!” 他在开玩笑,周围却没有人敢笑。这些人,都是文东会各个堂口的高级干部,里面有见过谢文东的,也有没见过的,不过,现在众人心中都有一个感觉,这个老大很强!三眼已经算够强的了,但和老大比起来,还是矮了半截。 席间,谢文东让三眼坐到自己身边,边吃饭,边打听会内这段时间的情况。 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他随意问道:“那个省长为什么抓我们的人?” 三眼嗤笑道:“那几个兄弟在舞厅见个模样不错的姑娘,上去搭讪时,与她的朋友发生点口角,后来动起手,把那人打伤了,就是这么回事,这付建安小题大做,操他妈的,说白了,就是想整咱们……” 谢文东道:“原来是为了女人,色子 头上一把刀啊!社团内部是怎么处理的?” 三眼看看张研江,笑道:“我罚他们陪给人家医疗费。”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尽此而已?” 三眼点点头。 谢文东没在说什么,拿起酒杯道:“喝酒吧!” 第二十章 酒席,在谢文东与省书记和众兄弟的谈笑风生中结束。酒菜不错,但陈中文这顿饭吃的可谓是难以下咽,在谢文东身边,一直如坐针毡,笑得脸部肌肉都快僵硬了。酒席一结束,他马上起身告辞。谢文东也不留他,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提笔在上面唰唰写了几笔,递给陈中文,说道:“陈书记,这段时间多谢你对文东会的照顾,回来没带什么礼物,这是小意思,请你收下。” “呵呵,文东,你太客气了……”陈中文接过,嘴里逢场作戏地客套几句,可低头一看支票上的金额,他拿支票的手一哆嗦,忙对谢文东道:“文东,这……这太多了吧!” “我们是朋友嘛!”谢文东随意地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我的作风就是有钱大家花。以后,要麻烦陈书记的地方还有很多,当然,只要你对我们好,我也绝不会亏待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中文还想客气,象征性地把支票向谢文东手里推了推,然后心安理得地放在自己口袋中。这回他笑了,笑得异常开心,也是整个饭局上,他笑得最发自内心的一次。 谢文东深懂御人之术,萝卜和禁止,两者缺一不可。萝卜是甜头,禁止是威慑,恩威并用,才能将对方治得服服帖帖。 别过陈中文,谢文东领人回到文东会的总部。 如今的文东会早非昔日阿蒙,黑白两道的生意都上了轨道,每月收取,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文东会的总部更是华丽,三十三层的新建大厦,产权完全归文东会所有,东兴集团的总部就设在大厦旁边。 大厦内部设计和酒店相识,进入后,首先是大堂,前台有两位漂亮的女郎值班,接待客人。 谢文东的房间在顶层,面积超过五百坪,装修得金碧辉煌,即使与总统套房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带他参观时,三眼说道:“东哥,这房间就是为你准备的,一直以来,谁都没有在这住过。” 谢文东走了一圈,笑道:“这房间太大了,我一个人,哪能住得了这么大的房子。” 李爽嘿嘿笑道:“东哥是老大,住的房子当然要最大。” 三眼白了他一眼,对其他众人道:“我们先走吧,东哥一定也累了。” 高强、李爽等人听完,皆点点头,虽然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一想谢文东从吉乐岛回到h市,路途奔波劳累,不忍心再打扰他,纷纷向谢文东告辞。 谢文东挥下手,幽幽道:“大家等一会走。” 三眼一愣,问道:“东哥,还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一笑,说道:“张哥,咱们的兄弟无理把人打伤,可最后的处理是不是有些轻了。” 三眼不以为然道:“只是打伤个不长眼的家伙,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谢文东目光一凝,正色道:“我们是黑道,赚的是黑钱,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盼着挑你的毛病,抓到把柄就来整你,如果自己不低调一些,行事嚣张跋扈,平日耀武扬威,时日一长,养成习惯,那和其他那些不入流的黑帮有什么区别,张哥,不要忘了以前h市的老大是怎么死的,前车之鉴已经摆在那里,难道,都看不明白吗?”他的话,虽然是对三眼所说,但实际上是对房间中所有人说的。 三眼语塞,一时无言以对。陈百成见三眼尴尬,忙上前说道:“东哥,我们以后记住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三眼哥,毕竟只是小事,三眼哥每天要处理的大事那么多,难免有忽略的地方……”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三眼有忽略的地方,难道,执法堂的人都去睡觉了吗?” 张研江听完一哆嗦。他是执法堂的堂主,文东会的兄弟如果错而不罚,责任当然是他的。 其实,他是想作出处罚,但是,那几人都是龙堂的兄弟,虽然他有权利直接进行惩罚,但不和三眼说一声,面子上说不过去。 他找到三眼,把事情一说,后者毫不在意,认为下面的兄弟犯得只是小错误,交点钱出来就可以了,不用体罚。 张研江也明白,三眼的为人哪里都好,即爽快又义气,但就是护短,听他这么说,张研江也不想太过强硬,把两堂的关系搞僵,转念一想,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就顺水推舟给三眼一个面子,没处理此事。现在谢文东问起,已点到执法堂头上,他哪还能站得住。张研江看看三眼,发现后者也正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碰了一下,各自垂下头。这两人,都是文东会的元老,也都是极局实权的人,但此时在谢文东面前,却象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张研江面红耳赤,小声说道:“东哥,这件事是我的错……”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眉毛挑起,道:“当然是你的错。当初设立执法堂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执行帮规,监督兄弟们日常规范的,你倒好,对犯错的兄弟视而不见,那我还要执法堂有什么用?” 张研江身子一震,面色刷的白了,吓得一句话没敢说。其他的各堂堂主也看出谢文东动了真火,一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三眼最清楚事情的原委,是自己护着手下人,没让张研江惩罚,现在把责任都推到人家头上,他也过意不去。他面带难色,说道:“东哥,其实……” 他一张嘴,谢文东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手道:“张哥,不要说了。那几个兄弟该怎么惩罚,帮规自有规定,还有,研江玩忽职守,也要按帮规惩处。”说完,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离开。 众人低着头,走出房间,等出来之后,皆长出了口气,互相看看,摇头苦笑。 三眼把张研江拉到自己身边,苦叹道:“研江,这次害你受罚,我……” 张研江叹口气,道:“三眼哥,我确实有做错的地方,不怪东哥罚我。” 李爽、高强、何浩然等一干堂主纷纷上前,好言安慰他。李爽挠挠头发,说道:“回去我也该警告下面的兄弟收敛一点,别撞到枪口上。” 张研江回去之后,让执法堂的人把那几名打人的龙堂兄弟全部抓到执法堂,每人责打二十苔。苔是执法堂自设的体罚工具,几根竹条捆在一起,即柔韧又结实,打在人身上,一下就是一个血痕。二十苔打完之后,那几人已每有一个能站起来的。张研江则自领三十苔,手下人打他的时候,可加了小心。虽然打得噼啪乱响,实际上,用的分量并不大,不过,声势挺吓人,三眼等人在旁观看,也一各个暗暗咧嘴。 张研江在文东会向来主文,负责出谋划策,平时出去拼杀,根本找不到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三十苔打完,差点昏死过去。 最后,他是被人抬回自己房间的。 傍晚,他想不到第一个来看他的,会是谢文东。 谢文东来时,他正在床上趴着,晚饭没吃,也没胃口吃。听到门响,费力的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谢文东,他急忙想从床上爬起,谢文东急步上前,把他拦住,看他背上涂着厚厚一层药膏,皱眉道:“怎么打得这么重。” 张研江咧嘴一笑,说道:“我是执法堂堂主,如果不让下面兄弟打重一点,怎么避嫌啊!” 谢文东点点头,感叹道:“我知道,这事不能全怪你,有一部分责任也在三眼身上,但是,我只能责怪你,而不能责怪他,知道为什么吗?” 张研江苦笑道:“因为,我和三眼哥的职责不同。” “没错!”谢文东在床边坐下,说道:“三眼的错是护短,这是他一贯的老毛病,而你的错是失责。现在帮会虽然强大了,有了骄傲的本钱,但是不代表我们已经无敌了,如果下面的兄弟都变得仗势欺人,惹得怨声载道,我们离灭亡的日子也不久了。记住,我们的身份毕竟是黑道,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惹人关注,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张研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等谢文东说完,随即说道:“东哥,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谢文东含笑点头,道:“多休息,把伤养好,文东会不能没有执法堂,就象我身边不能没有你一样。” 张研江心中一荡,别过头去,偷偷拭掉眼中的泪花。 他虽然被谢文东惩罚,心里却毫无怨言,认为自己确实改罚。这正是谢文东的御人之道。 第二天,三眼找到谢文东,提出文东会外扩的事。他希望文东会的势力能延伸到内蒙古,毕竟那里没有洪门也没有青帮的势力存在,打起来不会费劲。 谢文东并不反对,既然有利于帮会发展,如果不去做,就是自己的损失。 文东会自从统一东北的黑道之后,势力一直在向内蒙古渗透,只是规模不大,又极其低调,未和当地的黑帮发生过矛盾。但渗透和大举入侵是两回事,如果不弄清楚当地的情况,很容易受挫。 三眼一直负责这方面的事,对其状况也比较了解。 内蒙古地广人稀,当地的黑帮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非常彪捍,手中大多都有重武器,有些黑帮甚至在草原上建了自己的根据地,周围布有雷区,别说警察,即使军队过去想打下来都不容易,而且地势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当地黑帮和三眼接触最多的是‘草原狼’。‘草原狼’是新兴起的帮会,没有家底和背景,成员也比较年轻,但却是一批亡命徒。他们在文东会手里买过几次军火,双方关系不错。 谢文东听到这,眼睛一亮,笑道:“草原狼不错,可以利用。” 三眼一愣,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笑道:“扶植个听话的傀儡,比我们直接入侵的效果要好。” 三眼恍然大悟,接着,又担忧道:“只怕,让他们坐大之后,可能会不受我们的控制。” 谢文东呵呵而笑,淡然的悠悠说道:“那就看谁的头脑更聪明,谁的手段更厉害了。” 第二十一章 谢文东道:“我要见见草原狼的老大,张哥,你去安排一下。” 三眼笑道:“这简单,两天后,草原狼又要买一批军火,他们的老大要亲自来一趟。” 谢文东问道:“他们要买什么?” 三眼道:“地雷。” 草原狼的老大名叫阿日斯兰,典型的蒙古族人,个头不高,却十分敦实,皮肤黝黑,圆圆脸,单眼皮,眉毛稀疏,目光凌厉,如同鹰眼,被他注视时,会有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阿日斯兰在蒙语里的意思是雄狮,人如其名,整个人看上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狠劲。阿日斯兰只听过谢文东的名字,但从未见过,即使是三眼,他也只见过一次,和他联系最多的是陈百成,但两人关系一般,阿日斯兰看不起这个只会夸夸其谈,嘴上功夫了得,身手却一般的人。蒙古人向来佩服强者。 见面的地点在文东会总部的天台上。地面是厚厚的人造草坪,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更让阿日斯兰惊讶的是,在天台中央还有一座不小的游泳池,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相信草坪、游泳池这些东西还可以建在数十层摩天大楼的顶台。 文东会真的很有实力,至少,他们很有钱。阿日斯兰以为自己见过世面,现在,体会到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和他一同来的几名手下也是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 被人领到游泳池旁,看到一行人坐在椅子上,一各个西装革履,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别的人他不认识,可看清三眼之后,精神一震,忙大步走上前,笑道:“三眼兄!” 没等他走到近前,被两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拦住,其中一人伸手向腰间摸去。 这两人都是龙堂的兄弟,例行性的搜身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可阿日斯兰不懂,以为对方哦对自己动武,想也未想,抓住青年的手腕,下面一脚,上面顺势一拉,青年惊叫一声,飞了出去。 他这一动手,周围那些黑衣青年齐刷刷掏出枪,枪口指向阿日斯兰的脑袋。 阿日斯兰没敢动,看向三眼,皱眉道:“三眼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眼未说话,转目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身穿藏蓝立领中山装,英气勃勃,淡然地笑了笑,说道:“都说蒙古的摔交厉害,今天算是见识了。” 三眼目光一凝,道:“东哥,给他们一点教训?” 谢文东摆摆手,笑呵 呵道:“不用,来者是客,让他们过来吧!” 三眼答应一声,向周围那些黑衣青年挥下手,众人会意,纷纷收起枪,站到两旁。 站起身,三眼笑道:“阿日斯兰,别介意,只是一点小误会,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人。” 阿日斯兰狐疑地看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三眼一指谢文东,笑道:“这是我们的老大,东哥。” “啊?”阿日斯兰倒吸一口冷气,文东会的老大,自然是谢文东了,以前没少听过这个人,想不到今天竟然能见到。他面带肃然,上下打量谢文东的样子,等他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之后,忍不住大失所望,在他想象中,谢文东应该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浑身上下,透出杀气,可眼前这青年,只有二十出头,身材不高,而且有些消瘦,长得眉清目秀,笑眯眯的样子,哪象一个大帮会的老大,倒象是上学的文弱书生。 这就是文东会的老大?阿日斯兰心里生出轻视之意,伸出手来,嘿嘿笑道:“原来是东哥,久仰久仰!” 谢文东笑眯眯道:“你客气了。”说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握手时,他忽然感到对方在加大力道,且力量越来越大。谢文东暗笑一声,面不改色,手掌突然加力。 论力气,谢文东未必能有阿日斯兰大,但是他的爆发力却太强了,瞬间迸发出的力道可以是自身力量的数倍。 阿日斯兰哪里能受得了,他只觉得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巨痛,指骨欲裂,冷汗顿时流出来,手指下意识地松开。 谢文东脸上毫无异样,自然地摆摆手,笑道:“请坐!” 阿日斯兰心中骇然,收起轻视之意,恭敬地点下头,坐在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 谢文东看了看他带来的几名手下,一各个虽然其貌不扬,但身材雄壮,配上黑漆的皮肤,站在那里,好象铁塔一般。 暗暗点了点头,谢文东笑问道:“阿日斯兰,你和文东会做过几次生意了?” 阿日斯兰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揉揉发麻的手掌,说道:“三次。” “三次!”谢文东道:“也算老朋友了。我听张哥说,你的草原狼在内蒙崛起的很快,不知道这次又要买多少军火?” 听到军火,阿日斯兰来了精神,身子向前探了探,说道:“我想买二十支ak,十支手枪,还有五十颗地雷。” “哦!”谢文东点点头。在阿日斯兰眼 里,这可能是一笔大买卖,可谢文东看来,简直微不足道。文东会仅每月向金三角提供的军火最少也要超过这规模的几十倍。他端起茶杯,说道:“现在,军火买卖中买枪支的占多数,买地雷的却没有几个,你能用得上?” “哈哈!”阿日斯兰笑道:“内蒙可能和别的衣服不一样。这里地大,人少,特别在草原上,方圆数几里都看不到一个人。我们草原狼建了一个基地,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想在周围布下地雷。” 谢文东笑了笑,喝口茶,道:“我这次见你,是想和你谈一件事。” 阿日斯兰一愣,问道:“什么事?” 谢文东道:“合作。” “合作?”阿日斯兰迷茫地眨眨眼睛,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笑眯眯道:“以后,草原狼依附文东会,而我们,会帮你征服内蒙的黑道。” 阿日斯兰身子一震,眼珠提溜乱转,考虑好一会,他问道:“我不知道东哥说的这个‘依附’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道:“你还是你,草原狼也还是草原狼,你内部的事情,我不干涉,不过,在我要求你为我做事时,你要无条件的服从。” 阿日斯兰变色,向左右文东会的众人望望,小心地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放心吧,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难为你,和你做的生意,还会照样做下去。”阿日斯兰听完,长出口气,刚要说话,谢文东又道:“当然,既然你不答应,我们只好去找别人,我想,在草原上希望和我们合作的黑道应该不少,到那时,你将成为我们的敌人,对付敌人,我们会有所有能想到的手段把他干掉。” 说话时,谢文东虽然面带笑容,阿日斯兰却在打冷战,文东会的实力有多大,他不了解,但文东会独霸东三省的黑道却是事实,而且,他们的军火好象用之不竭似的,陈百成曾对他说过,即使想买坦克,文东会也有,并负责运输。如果文东会真联合其他的帮会歼灭自己,恐怕不用亲自动手,只提供军火自己就挡不住。 想到这,阿日斯兰一哆嗦,刚才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回头瞧瞧随自己同来的兄弟,也是一各个面带难色。 心里苦笑一声,他沉思不语,好一会,问道:“草原狼服从文东会的支配,但是,你真的肯帮助我们统一黑道?” 谢文东笑道:“当然,这也算是我们合作的条件吧!” 阿日斯兰疑问道:“难道,东哥不怕我们势力变大之后,不听从你的指挥?”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我知道,蒙古人说话是讲信誉的,你不会骗我,而且,你一定会和我们合作的。” 阿日斯兰瞪大眼睛,问道:“东哥这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 谢文东道:“我既然会和你谈合作,事先不会没有调查的。草原狼是新兴的帮会,扰乱了内蒙以前相对稳定的黑道格局,所以,有很多帮会对你们充满敌视,甚至,有两个大帮会已经向你们宣战,你大规模购买军火,还有地雷,不也正是出于自保吗?但是你们的实力究竟有限,无论从人力上还是财力上,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不和我们合作,你只怕连三个月都撑不住。” 阿日斯兰后背流出冷汗,对面前这个青年,不得不从新估计。谢文东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和草原狼敌对的帮会分别是鹰帮和双头帮,都是实力一等一的大帮会,他多次向文东会购买军火,正是为了对付他们。他面容一整,问道:“东哥想怎么帮我?又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谢文东道:“我会无条件的向你提供军火,同时,也会派出人手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你要为我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以后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阿日斯兰有些心动,再次回头看看同伴。那几人相互小声私语几句,然后一起向阿日斯兰点点头。 看到他们也同意,阿日斯兰再不犹豫,对谢文东正色道:“那好吧,东哥,我答应你的合作。” 谢文东满意地笑了笑,和阿日斯兰对击三掌,立下君子协定。 本来,谢文东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协定,也没有奢望阿日斯兰会遵守协定,他本意是在帮对方统一内蒙黑道之后,就把他干掉,然后以文东会的强势收编草原狼,如此一来,内蒙的黑道也就在文东会的掌控之下。可是,他忽略了一点,蒙古人重视承诺的态度与汉人不一样,以至于后来谢文东几次想下手铲除阿日斯兰,都因没有合适的借口而犹豫不决。 谢文东出面,成功收服草原狼,在三眼等人看来,这只是帮会向外夸张的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谁都没有想到,日后草原狼能成为谢文东手里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也成为陈百成的噩梦。 第二十二章 送走阿日斯兰,谢文东让三眼安排人,晚上陪他们出去玩玩。三眼点头应是,向一旁的手下使个眼色,那人快步离开。他问谢文东道:“东哥,你觉得这个阿日斯兰怎么样?” 谢文东淡然一笑,道:“虽然野心大了一些,但为人比较直爽,是个可以合作的伙伴。”他观察人非常细致,通过刚才的谈话,对阿日斯兰这个人也了解一二。他站起身,低头寻思片刻,又道:“张哥,与蒙古狼合作的事,就交给你了。” 三眼一愣,问道:“那东哥你呢?” 谢文东算了算自己回来的时日,说道:“我在h市不能呆太长的时间,近期就得准备去t市。” 三眼惊讶道:“这么急?!东哥回来才几天而已嘛!” 谢文东耸肩,微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洪门和青帮打的天昏地暗,向问天也一定忙的团团转,如果我不去帮他一把,实在说不过去,而且这次中央把我找回来,可不是让我享清福的,被他们催促离开h市,还不如主动一些好。” 三眼沉默半晌,问道:“东哥打算什么时候走?” 谢文东想了想,道:“最近几天吧。” 文东会被三眼打理的很好,帮会发展平稳,和俄罗斯的黑带以及金三角的关系,都非常稳固。对于三眼的能力,谢文东十分放心。在h市又停留两天,他起程去t市。临走当天,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一起聚在他的房间里。众人说是来送行的,其实是想和他一道去t市。他们的心思,谢文东当然明白,不等众人开口,他先说道:“这次,我去t市,谁都不能带。” 李爽怔怔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如果同东哥一道,即使帮不上忙,也能分忧啊!” 谢文东笑了,拍拍李爽肩膀,说道:“你们要做的不是帮我对付青帮,而是把帮会的实力提高上去。现在,洪门和青帮打的热火朝天,同为全国性大帮会,打到最后,难免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样一来,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三眼吸了口气,说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仰面笑道:“仅仅东北这一角,不是我想要的。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强的那个,文东会发展到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去争夺更多的东西了,只是我们欠缺一个机会,现在,洪门和青帮爆发争斗,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佳时机。” 众人听后,一阵振奋,三眼道:“东哥是说,我们文东会可以趁 机向外扩张了?” 谢文东悠悠道:“恩,但不是现在。等争斗到最后,总要有人来收拾残局,我们要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个。” 帮会要有大的动静,李爽兴奋异常,问道:“东哥,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谢文东正色道:“积蓄实力!”说着,他又对三眼道:“张哥,内蒙的事情又要交给你了。你带龙堂协助草原狼,同时,把自己人多安插在草原狼内部,一是可以监视他们的动向,二是要干掉他们也方便一些。” 三眼嘿嘿干笑,说道:“东哥,你放心吧,我明白该怎么做。” 谢文东去t市,途经d市,本想去看望高慧美两姐妹,但因为时间的原因,他未多做停留,直接乘飞机去t市。 南北洪门合并,只是名称上的合并,实际两个帮会远没达到融合到一起的程度,南北洪门仍然有自己的独立体系。 在机场,接他的人可不少,北洪门的骨干差不多全部到场,这些人,谢文东基本都接触过,见面后,热情地相互寒暄。 在人群里,谢文东还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寇。 他感觉奇怪,这个向问天身旁的红人,不在广州协助他,跑到t市干什么。东心雷看出他的疑惑,在他身边小声说道:“东哥,陆寇是三天前到的t市。” 谢文东思绪一转,明白了,南洪门肯定是听说自己要到t市,怕暗中捣鬼,所以把他排来,表面上是协助,暗中是监视。 想罢,心中暗笑,他笑呵呵地和陆寇握了握手,笑问道:“向兄近来可好?” 陆寇脸上仍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说道:“天哥非常好,多谢谢先生挂念。” “哈哈!”谢文东笑道:“大家自己人,不用客气。” 任长风在旁听完直撇嘴,自己人?鬼和他才是自己人!南北洪门的恩怨结交那么久,之间的仇恨之深,用根深蒂固来形容也不为过,不是靠一年半年的时间就能淡却的。 谢文东没跟众人回北洪门的总部,而是让司机开车去趟郊外。 众人当然自己他要去看谁,无论和他关系疏远或亲密的北洪门干部,皆一各个暗中点头,只看他对金鹏这份尊重,金老爷子将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他就没有错。 无论外面的世界变化得如何迅猛,似乎丝毫未影响到老爷子这里。依然是青山绿水,依然是充满清新的宁静。 离老远, 谢文东就让车子停下,步行走向金老爷子所住的别墅。 别看此处荒山野岭,难见人踪,但是,暗中不知埋伏有多少北洪门的暗哨与保镖,如果是陌生人来,根本无法接近别墅的百米之内。看到来人是谢文东,没有人出来阻拦,负责老爷子安全的保镖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机敏壮汉,从别墅大院内里跑出来,到了谢文东近前,冷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哥,你来了!” “恩!”谢文东点头示意,问道:“老爷子在吗?” 壮汉忙说道:“在!东哥,快里面请!” 谢文东随壮汉进入别墅,五行五人及其他前来的北洪门干部留守在外面。这些人都是金鹏的老部下,当然也想见见老爷子,可过上隐居生活的金鹏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 别墅内。老爷子正和一位陌生的老者下棋,两人皆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谢文东笑了笑,静静走到旁边,默然无声地看起来。 “在国外的生活怎么样?”谢文东以为老爷子没看到自己近来,突然听到金鹏发问,他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还不错,只是很想念老爷子!” “哈哈!”金鹏大笑,在棋盘上投下一子,然后起来,先上下打量谢文东半晌,然后笑道:“不错,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谢文东也同样在打量金鹏,见他精神健朗,脸上光彩依旧,放下心来,笑道:“老爷子的身体也是象以前一样硬朗!” 他的话,总能说到金鹏的心里去。他对那位陌生的老者说道:“张兄,来认识一些,这位是新任的北洪门掌门人,谢文东!” “哦!”老者的目光这才从棋盘移到谢文东身上。看了他一会,微微笑道:“年少有为,金兄好眼光。” 金鹏又向谢文东介绍老者的身份,道:“这位张兄是望月阁长老,文才武艺,样样精通,文东,以后可要多向人家请教哦。” 望月阁?!谢文东精神一震,对这个洪门的长老会他了解不多,也充满好奇,以前在老爷子这里还见过另外一位望月阁长老,人家传了自己一套精妙的身法,至今记忆犹新。他十分客气地点下头,说道:“原来是张老爷子,失敬,失敬!” 老者暗中赞赏一声,别看谢文东年纪不大,做为北洪门掌门,身世显赫,但却如此有礼,不骄不傲,实在不容易。他笑道:“谢掌门客气了。” 谢文东道:“张老爷子叫我文东就行了。” 他对望月阁的人非常客气,一是因为望月阁的神秘,再者,他也明白望月阁对洪门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处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的行事很重要。 老者对谢文东印象不错。三人分别落座,谢文东把自己去英国,见到金蓉以及她近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金鹏含笑点头道:“小蓉从小未离开过家门,加上我和她父母的宠爱,时不时的总耍小孩子脾气,送她去国外上学,能学到多少本事倒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能让她变的成熟一些。” 谢文东笑而未语。他并不认为非要把金蓉送到国外才能让她独立,他离开英国时,已安排人保护金蓉的安全。 又聊了一会,老者问道:“文东会下棋吗?” 谢文东看了看老者面前的围棋棋盘,摇头道:“对于下棋,我不是很在行。” 老者笑道:“下棋可以修身养性,平时多炼炼,总是有好处的。来来,文东陪我下一盘。” 谢文东看向金鹏,老爷子对他笑呵呵地点下头。 其实,他的棋艺并不差,以前和金老爷子也没少对弈,只是他对这方面兴趣不浓,未深入研究过。 棋品如人品。从一个人下棋的风格,能看出他的为人如何。 谢文东棋道诡异,不按常理,看似随意走的一步棋,暗中却藏杀机。 这盘棋,下了一个钟头,最后还是谢文东败下阵来。 看看时间,已近傍晚,谢文东知道东心雷为他已经准备好饭局,自己不能不去,起身向金鹏和老者告辞。 老爷子也不挽留,亲自送他到门外,临分手时,金鹏问道:“文东,你回t市,是为了洪门和青帮之间的事吧?” 谢文东毫不隐瞒,点头道:“是的。” 金老爷子说道:“其实,洪门和青帮是同源,虽然名气没有我们大,但势力却不小,文东,和他们开战,你也要小心哦。” 谢文东深深点下头,道:“我会尽力的。” 送走谢文东,金鹏回到别墅内,见老者还在看着棋盘,他笑问道:“张兄,你看文东这个年轻人如何?” 老者沉默好一会,方抬起头,幽幽说道:“头脑精明,性情诡诈!” 外表的伪装,可以欺骗别人,但棋风却不会。 金鹏仰面大笑,道:“历代枭雄,哪有头脑简单之辈?!哈哈……” 第二十三章 对于谢文东回t市,洪门上下欢呼沸腾,在人们的心目中,东心雷和向问天都算不上自己的老大,只有谢文东才是。 自南北合并之后,所有行动都由双方商议,经向问天和东心雷一致赞同之后才可以决定下来,北洪门内很大一部分干部感觉自己的权利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瓜分,心存不满。谢文东重回t市,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期盼谢文东能带领他们回到以前时的状况。 晚宴盛大,在北洪门总部进行,只是洪门内部前来的干部就超过百人,加上当地一些有头有脸的黑白两道人物,人数接近二百,总部的大堂已不小,可放眼看去,尽是黑压压的人头,外面大院中,挤满一排排的高档轿车。 谢文东坐在主位,在他左右,分别是东心雷和任长风,五行五人则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精光闪烁的眼睛不时警惕地打量周围来往的客人。陆寇位于东心雷的旁边,环视一周,摇头叹道:“当初,风哥来t市的时候,远远没有这样热闹。” 东心雷哈哈大笑,说道:“在北洪门,向兄的威望怎么能比得上东哥呢?!” 任长风讨厌陆寇,可东心雷对他印象还不错,觉得此人能力极强,但为人随和,经常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让人有亲近感。 陆寇撇撇嘴,说道:“同样是洪门的老大,差距也太大了吧!” 东心雷道:“其实都一样,如果东哥到广州,受欢迎的程度也肯定远远比不上向兄。” 陆寇点点头,笑道:“那倒也是!” 谢文东见大厅内人越来越多,二十多张酒桌找不到一个空位,感觉人来得差不多了,他端起酒杯,站起身,低咳一声,环视左右。 众人见谢文东有话要说,一各个坐直身躯,自觉地闭上嘴巴,大厅内闹闹哄哄的声音瞬时消失,变得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今天,我回到t市,各位能来捧场,我很感谢大家。” “东哥客气了!”北洪门的干部们纷纷站起身,满面正色地看着他。 谢文东向众人点下头,道:“我离开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期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知道,大家也受了不少委屈。” 此言一出,不少北洪门的干部差点哭出来,何止委屈,自南北合并之后,日子大不如以前,原本自己可以做决定的事也要拿出来让两位老大一起审批,各个堂口以前交纳的会费是收益的百 分之六十,现在也增加到百分之八十。 看了看众人的表情,谢文东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他们的心里。在参加晚宴之前,他曾向东心雷询问帮会的近况,后者用四个字来形容:人心涣散。谢文东当然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真正对南北合并不满的是各地堂口,那些堂主们以及下面的干部舒服日子过久了,合并之后,利益受损,当然怨声载道。笑在心里,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又正色道:“不过,这些只是暂时性的,既然我回来了,自会尽力为大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希望在座的各洪门兄弟能象以前一样,为洪门尽心尽力,打败目前的强敌。” 陆寇听完这话,脸色一变,感觉他的话里,似乎含有把洪门重新分裂的意思。 不过,那些堂主们对谢文东的话十分受用,齐刷刷说道:“我们愿誓死追随洪门,追随东哥!” 哼!谢文东笑在脸上,心里却在冷哼,举起杯子,笑眯眯道:“来,干杯!” “干杯” 一时间,大厅内响起阵阵的撞杯声。 这顿饭,谢文东吃了两个多钟头,期间不时应付前来敬酒的干部,到底喝了多少,最后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总之,在他身旁的人很多都喝得大醉,躺到桌子底下。谢文东见众人喝得差不多,他起身告辞,不过现在还能站稳身躯和他打招呼的人已经不多。 东心雷、任长风、五行五人也跟着谢文东走出来。 来到他身旁,任长风回头望望大厅内,摇头笑道:“东哥,看起来各地的堂主对你最欢迎啊。” 谢文东仰面吸了口气,道:“欢迎?是欢迎我为他们改变现状而已。” 东心雷和任长风一愣,接着,两人又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谢文东冷笑道:“他们的年岁太大了,在堂主的位置上也呆的太久了,舒服日子过习惯,连最基本的容忍都忘了,只知享乐,不知进取,成不了大气,该换一批年轻人来干干。” 东心雷倒吸一口冷气,三分醉意顿时消失,他惊讶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换血!不过,不是现在,这要一点点的慢慢来。” 正说着话,陆寇快步从大厅里走出来,看到谢文东,他疾步上前,收起吊二郎当的笑,正色问道:“东哥刚才说的话,可是对洪门的合并表示不满?” 任长风眉毛竖立,冷道:“陆寇,东哥说什么话,还轮不到你来管 !” 陆寇道:“如果威胁要合并之后的洪门,我就要管了。” “哈哈!”任长风气极而笑,他看陆寇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早想和他一决高下,他右手背到身后,哼笑道:“你不要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和谁说话?!” 陆寇没有看他,而是直盯着谢文东。 看他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任长风心中火烧,低喝一声,拔刀就想上前,谢文东拉住他,拍拍他肩膀,含笑摇头,然后对陆寇道:“南北洪门的合并,是我和向兄共同决定的,你认为我会把以前的决定推翻吗?” 陆寇没有答话,盯着谢文东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可是,他失望了,在谢文东的眼睛里,他什么都看不到,漆黑的眼眸,好象无底的黑洞,谁都不知道里面隐藏了什么。 谢文东说的没错,当初,确实是他和向问天商议之后才决定把南北洪门合二为一,但是,当时的情况是他刚刚炸掉魂组在日本的总部,日本对中国政府施压,要求惩治他,那时候,谢文东已预感到自己可能会有危险,一旦发生不测,或者被迫逃亡国外,北洪门群龙无首,定然大乱,根本不是南洪门的对手,被其吞并是早晚的事,所以,他才想出先合并这个下策。而向问天在和谢文东的对峙中连连吃亏,八大天王损失大半,元气大伤,实力上大不如前,而且,从心眼里他也不希望再打下去,当谢文东提出合并,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陆寇对这些情况十分清楚,谢文东提出合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他平安无事的从国外回来,会不会毁掉当初的承诺,谁都说不准,一旦他暗中捣鬼,使南北洪门再次分裂,那对南洪门的打击太大了。 现在,洪门与青帮打的昏天暗地,但青帮最恨的不是谢文东和东心雷,而是向问天以及南洪门,毕竟谢文东在国外期间,东心雷几乎不做主,将自己所有的权限都交给向问天,青帮把两个帮会结怨的仇恨,当然要记到向问天头上,而且,争斗是起因也是因为他收留台湾洪门的老大引起。一旦分裂,南洪门将要面对青帮和北洪门两大帮派的夹击,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陆寇握了握拳头,目光越发阴冷。 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陆兄不用紧张,我做过的承诺,自然会遵守的。” 未必!陆寇了解谢文东的为人,他对朋友,说过的话向来都是做到的,但是对敌 人,他从来没有守信过,他把向问天看成朋友还是敌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陆寇握紧拳头,接着,手指松开,微微弯曲,手臂下垂,看了谢文东半晌,又瞧瞧旁边东心雷、任长风等人,他深深吸了口气,幽幽道:“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说完,头也不回,快步走开。 谢文东笑吟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道:“他想杀我。” “什么?”任长风脸色一变,惊讶地转过头。 “呵呵!”谢文东淡然地笑道:“不过因为有你们在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掉我,所以放弃了。” “那……那怎么可能?”任长风暗想,就算陆寇的胆子再大,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杀东哥啊,除非,他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 “我去干掉他!”任长风目中寒光一闪,作势就想追过去。 谢文东拉住他衣袖,说道:“不用了,现在还不是和南洪门闹翻的时候。” 谢文东的猜测没有错,刚才那一瞬间,陆寇确实想杀掉他,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一是有东心雷、任长风、五行这样的高手在场,他成功的希望不大,再者,他若杀掉谢文东,不但禁锢不了洪门,而且会加速分裂。 陆寇出了洪门总部,快速拿出手机,拨打向问天的电话,接通后,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天哥,我这边需要帮手。” 向问天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愣了,问道:“怎么了?” 陆寇把谢文东回来的情况以及自己心中的顾忌说出来,最后,他道:“谢文东不是屈居人下的人,也不是能和别人平起平做的人,他这次回来,很可能会使洪门再次陷入分裂,到那时,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天哥,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向问天一直没说话,静静听着陆寇的分析,琢磨他的话,等他告一段落,他问道:“什么办法?” 陆寇冷冷道:“秘密干掉谢文东。” 向问天眉头一皱。 陆寇道:“杀死谢文东,然后把责任推倒青帮身上,如此一来,南北洪门都有一个共同的大敌,合并关系更加紧密。” 向问天摇头道:“谢文东不是那么好杀的。” 陆寇道:“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给我足够的人手,我有八成的把握。” 向问天几乎想也没想,干脆利落地说道:“小寇,你不要冲动。谢文东不能杀,而且他一死,北洪门大乱,容 易被青帮钻空子,况且,谢文东也没有表明分裂洪门的意图,怎能因为你的臆测而草率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呢?” 陆寇闻言大急,说道:“天哥,谢文东心思周密,做事风雨不透,一旦当他露出意图,那就大事已去,我们再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向问天道:“不管怎么样,谢文东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若把他杀掉,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洪门,我们自己的良心也难安!” 唉!陆寇长叹一声,挂断电话。如果,天哥能有谢文东一半的阴险和狡诈,那天下黑道早已经归南洪门了…… 第二十四章 谢文东回到东心雷为他安排的住所处,支走其他的人员后,他留下东心雷,了解洪门和青帮之间的具体情况。 为了讲解更方便一些,东心雷干脆拿出一张全国地图,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详细指出青帮在哪个省有分堂,哪个省的势力最大,又在哪个省和洪门之间的争斗最激烈。总体来看,青帮在南方的势力要大于北方,和南洪门之间的火拼也最频繁,现在,向问天正在上海,和青帮打得不可开交。至于北洪门和青帮,自开战以来,大规模的争斗只发生过五次,双方各有损伤,谁都没占到便宜。 青帮的现任老大名叫韩非,只有二十多岁,但能力极强,上任青帮老大古风烈因年岁的关系退休后,力压无数非议,把他强挺起来,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韩非虽然资历浅,但更具有年轻人的朝气与冲劲,上任以来,使青帮的实力迅速提升,并培养起一大批能力超群的青年骨干,成为他的心腹部下。这其中包括了青帮的‘十把尖刀’。十把尖刀并非是刀,而是人,这十人不仅身手高强,而且头脑过人,是韩非最得力的助手。十把尖刀有八人在南方,只有两人在北方,由此可见,青帮把对洪门作战的重点放在何处。 根据现得的情报,青帮在全国的堂口超过三十个,即使以每个堂口千人来计算,会员数保守估计也要在三万以上。 这还不包括他们台湾分堂(以前的总堂),据台洪门所称,那里青帮人数更加多,绝对超过万人,并隐隐有成为台湾第一大黑帮的趋势。 等东心雷讲完,谢文东笑了笑,说道:“青帮的势力确实不能小看,老大韩非倒是挺有能力的,希望有机会能会会他。” 东心雷道:“东哥,这人的确不简单,南洪门的势力即使未必超过青帮,可也相差不多,以向问天的能力,却被青帮打的一筹莫展,韩非肯定有他过人之处。” “呵呵!”谢文东仰面笑道:“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说着,他低头看看地图,问道:“青帮在t市有势力吗?” 东心雷点点头,道:“虽然没有他们的堂口,但是有青帮的正规公司。” 谢文东哦了一声,问道:“什么公司?” 东心雷道:“青龙影业公司。”青帮成立的正当公司是青龙集团,麾下产业涉及各个领域,是黑帮中正规企业发展最好的一个,但相对而言,青帮也更依赖正规企业对帮会的支持和资金的灌入。 谢文东挑起眉毛,略带不满地问道: “t市是我们的根据地,也是总部所在的地方,竟然让青帮的公司在这里生存,这样不仅让人家笑话,再者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青帮的眼线之下,为什么不想办法将它拔掉?” 东心雷苦笑道:“东哥,青龙集团不管怎么说,都是正规的公司,想搞垮它,用武力不太妥当,容易引起多方的不满。而且青龙影业公司在t市时间已久,名气很大,拍过好几部不错的电影,最近还在郊区兴建一座电影城,听说投资上千万,专门为拍摄电影用的,同时也可以让游客参观,政府对此十分重视,似乎也有扶植他们的趋势。” 谢文东道:“开什么玩笑?!若让政府扶持他们,北洪门还怎样在t市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应对的办法?” 东心雷心虚地挠挠头发,垂下头,道:“想过,但没有奏效……”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已不耐烦地摇摇头,道:“没有奏效和没有想过办法是一样的。” 东心雷额头见了汗。谢文东道:“政府那些官员的眼里,除了钱,没有其他。他们不是想扶植青龙影业吗?那就拿钱砸到他们不扶植。还有,我们不是也有自己的影业公司吗?为什么不去和他们争,为什么不去把青龙影业挤出t市?” 东心雷小心翼翼地答道:“东哥,现在帮会负责正规企业的人刚更换不久,新上任的负责人名叫王海龙,对公司的总体运做还需要熟悉一段时间,另外,政府的官员也不是全部都可以用钱买通的……”说话时,见谢文东渐渐皱起眉头,他的话音也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楚。 谢文东暗叹一声,不忍再责怪东心雷。虽然他能力不错,但毕竟是杀手出身,做这么大个帮会老大,能维持下来,也够难为他的了。他说道:“这样吧,明天你安排一下时间,我要见t市文化局局长,还有,那个刚上任的王海龙。” 东心雷见他面色稍缓,嘘了口气,忙道:“好的,东哥,我一会就去安排。” 谢文东看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要做的事情可能不少。” 帮会越大,管理起来越轻松,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掌控一个大型的社团,首先需要有良好的大局关,在这方面,东心雷和谢文东比起来,差得太多。 第二天,谢文东刚起床不久,东心雷便把王海龙领来。 做为北洪门正规企业的负责人,他也是洪门的成员,不过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 帮会气息。他四十出头,相貌堂堂,白面无须,带着金边眼镜,头发整齐地向后背梳,身穿笔挺西装,下面一尘不染的黑皮鞋,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生意人。 他负责北洪门名下所有正当企业,但见到谢文东,丝毫不敢造次,客客气气地躬身施礼,道:“东哥!” 谢文东不用问,已然猜到他是谁,笑呵呵地摆摆手,道:“坐吧!” 王海龙急忙到谢,坐到谢文东旁边的沙发上,说是坐,其实只是用屁股粘了点边。 简单客套两句,谢文东渐入正体,问道:“现在,帮会企业发展的如何?” 王海龙答道:“公司早已经上了正轨,管理起来比较容易,我准备在现在的基础上,多开发或者收并一些金融和房地产公司……” 谢文东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也不想听他那些计划,摇摇手,打断他的话,问道:“公司现在每年的总收益是多少?” 王海龙一愣,问道:“东哥想了解纯收益吗?” “恩!”谢文东点点头。 王海龙道:“去年是一千八百万,今天有望超过两千万。” 只有这么少!谢文东暗暗摇头,北洪门是全国性的大帮会,可正规企业的收入只和文东会的企业差不多,实在说不过去。他喃喃道:“太少了。” 王海龙当然也明白,他忙解释道:“由于公司成立的比较早,有一些不赚钱的企业在拖公司的后腿。” 谢文东笑道:“公司就是为了赚钱的,怎么可以容忍有非赢利的企业存在?” “哦……”王海龙犹豫了一下,说道:“东哥,帮会为了保证一些退休的兄弟在生活上能有个依靠,会安排他们进入我们自己的企业工作,可是,他们大多都没有文化,只能做一些手工类的活,但现在这些手工类的工厂根本不赚钱,我们却每月都要交税,给兄弟们发工资,还有日常消耗,种种费用加在一起,累积下来一年的损失超过千万。”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若有所思。 王海龙又补充道:“这些都是老爷子当年做出的决定。” 谢文东点点头,虽然这是个陪钱的买卖,但又不能不说它是个安稳人心的决定。 帮会里的兄弟在刀口上过日子,赚的钱不少,可花的也快,一旦退休之后,生活保障确实是个问题,帮会推出这样的政策,无疑打消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 帮会做事。 老爷子的决议很有远见啊!谢文东暗暗称赞,同时也想到把这些政策用到自己的文东会。 沉默还一会,他说道:“企业是要赚钱的,赔钱的我们不要做,但退休的兄弟也是应该照顾的,这样吧,你去考察一下,哪方面商业即可以赚钱,需要的文化又不多,然后对退休的兄弟们集中培训一下,既然有人,肯定有办法能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收益,而不是白白浪费公司的钱财。” “恩!”王海龙重重点下头,道:“东哥,我会尽快办好这事的。” 谢文东拿出烟,点着,又问道:“我们的影业公司现在都分布在哪里?” 王海龙毫不犹豫地说道:“主要在江苏和上海一带。” 谢文东奇怪道:“t市没有吗?” 王海龙苦笑道:“当时成立影业公司的时候,帮会中的长老思想还很保守,认为那是丢人脸面的行业,都十分反对,最后,影业公司虽然成立,但总部却没有设立在t市,也没有在这成立分公司。” “唉!”谢文东翻翻白眼,他实在想不明白,影业公司又何丢脸之处,可能,上了年岁的人确实和时代存在代沟。他说道:“现在,把影业公司的总部搬回来,同时,想办法,挤垮青帮的公司,不要忘记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怎能让敌对帮会的企业在这生根呢?!” 谢文东的话,虽然没有责怪他,但王海龙身子还是一震,急忙站起身,说道:“东哥,我这就去办。” “恩!”谢文东点下头,转头问道:“老雷,文化局的局长你约好了吗?” 东心雷面带难色道:“哦……东哥,他说今天没空。” “没空?”谢文东吃闭门羹的时候可不多,眯眼笑了笑,站起身,问道:“他现在在哪?” 东心雷道:“在局里开会。” 谢文东哼了一声,笑道:“带我去找他。” “可是……”东心雷犹豫不决。 谢文东幽幽道:“我想见的人,没有见不到的。不用担心,尽管带我去好了。” 第二十五章 t市文化局。谢文东到时,局长并不在,问其秘书,得到的答复是局长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 东心雷道:“东哥,这个简单。”说着,他拿出手机,给下面人打个电话。 t市是北洪门的总部,会员不计其数,他想要找到一个人,比警察还要快。 时间不长,他手机响起,接起一听,是手下人打来的,说有兄弟看到文化局局长和一个女人去了金陵酒店。 东心雷把消息告诉谢文东,后者想了想,笑道:“走!咱们去看看,这位局长跑到酒店里开什么会。” 金陵酒店是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在t市相当有名气,出入者多是达官贵人,北洪门最底层的小弟经常到这里干些杂活。 谢文东等人坐车直奔金陵酒店,路上,他问东心雷这位文化局局长的为人怎样。 文化局局长名叫范爱军,四十岁左右,为人很圆滑,因为北洪门用到他的地方不多,所以没给过他什么甜头,但他对北洪门的人却十分尊敬,至少表面上很尊重。 进了酒店,谢文东来到前台,笑呵呵的向值班的漂亮女郎问道:“请问,范爱军范局长是否在你这里开了房间。” 女郎一愣,奇怪地打量谢文东,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谢文东道:“你只要告诉我范局长现在在不在酒店里。” 女郎很有礼貌地摇头道:“对不起,关于什么人在酒店里入住,是酒店的秘密,不可能告诉你。” 东心雷领人走上前,拉了拉衣襟,冷着脸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女郎眼尖,一眼看到东心雷插在腰间的手枪,再看他身后那一群大汉,一各个皆西装革履,不过面带煞气,女郎在酒店前台工作,见多识广,一看便知这些人可能是黑道的人物。她心中一惊,忙拿起电话,东心雷手疾眼快,一把将她的手按住,另只手伸进怀里,微微摇了摇头,冷笑道:“小姐,别逼我对你做出什么伤害。” 女郎一哆嗦,象触电似的忙缩回手,面色泛白,颤声说道:“请……请你们稍等,我查一下!”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 女郎在旁边的电脑敲了几下,很快查到,小声说道:“范局长确实在酒点开了房间,是六三二房。” “谢谢!”谢文东摆摆手,领人走进电梯。东心雷留下两名手下,看住女郎,随后也快步走进电梯 内。 到了六楼,谢文东等人轻松找到六三二房间,刚要敲门,正好有位负责卫生的酒店员工走过来,见到十多名黑衣人站在走廊内,疑声问道:“你们找谁?” 不等谢文东开口,两名洪门汉子走上前,一把掐住那名店员的脖子,冷冷道:“没你什么事,别他妈找麻烦。” 店员打个激灵,张大嘴巴,楞是一声没敢叫。 东心雷敲敲房门,里面好一会才传出动静,男人低沉不满的声音传出来:“什么事?” 东心雷向手下人使个眼色,大汉将店员拖过来,小声喝道:“让他把门打开。” 店员哆哆嗦嗦道:“我……我……” “操!”大汉骂了一声,回手掏出枪来,指向店员的脑袋。 店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哪见过这阵势,吓得汗如雨下,急忙转过身,敲两下房门,说道:“先生,我是来送餐的。” “送餐?我没订什么餐啊。” “哦……”店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旁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咽口吐沫,说道:“这是酒店的赠送。” “怎么以前从来没有送过……”里面的人虽然在埋怨,但想想自己的身份,酒店想讨好自己不是没有可能,他还是把房门打开。 当他开门的瞬间,忽然看到门外站有一群黑衣的大汉,他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回手就准备关门。 可是,现在再想关门已然来不及。东心雷先一步用脚挡住房门,接着,用力一震,房门应声而开。 他大步走进去,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开门的中年男人身上,他笑道:“范局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是……是你?”中年男人看清楚东心雷的相貌,先吃了一惊,接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原来是东先生,你这是……”说着,他瞧瞧东心雷身后的众人。 “是范局长吧?!”谢文东进入房间,见床上还躺有一青年女郎,整个人缩在被子下面,目光惊恐其看着自己等人。由于她的头发散乱,遮住大半面容,看不清楚本来面貌。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随后,拿出烟,点燃,悠悠吸了一口,说道:“我是谢文东。” 这位范局长闻言,吓得一机灵,他没有见过谢文东本人,但对这个名字绝对不陌生,北洪门的老大,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呢。他愣了一下,忙客气地笑道:“原来是谢先生 ,失敬失敬!” 谢文东摇摇手,道:“范局长不用客气。听说你今天开会,想不到你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在酒店里休息,真是懂得生活啊!”说着,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郎。 范爱军满脸尴尬,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笑道:“谢先生严重了……”说着,他急忙转移话题,问道:“谢先生突然造访,找我有事吗?” 谢文东点点头,道:“是有些小事情要麻烦范局长你。” 范爱军知道他肯定有事,但依然故作茫然地问道:“什么事?谢先生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希望青龙影业在t市消失。” 啊?范爱军倒吸一口冷气,举目看向床上的女郎,而后者也是身子一震,面色瞬变。 谢文东多机灵,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只看范爱军和床上女郎的反应,猜测女郎和青龙影业可能有关系。他向东心雷微扬下头,后者领会他的意思,大步走到床前,伸手扣住女郎的脖子。 “呀!”女郎惊叫出声,吓得浑身汗毛竖立。 “谢先生,你这是……”范爱军见状大急,刚要开口,东心雷将女郎挡住脸孔的头发拢起,显现出一张白净妖艳的面容。 长得不错嘛!谢文东悠然而笑,问道:“这位小姐是什么人?” 女郎面色苍白,一句话都没说。范爱军则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干笑道:“她……她是……” “东哥!”一名随谢文东同来的大汉走到他近前,低声说道:“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是青龙影业名下的明星,好象演过几部电影。” “哦?”谢文东怔了怔,接着,仰面大笑道:“范局长果然好品位,竟然找到一位明星共度良霄,让外界知道,不知会让多少人羡慕呢!” 范爱军冷汗顿时流出来。谢文东这话说的随意,可是,他明白这事一旦传出去的后果,不但自己官位保不住,恐怕,进监狱都是有可能的。 他怕,女郎又何尝不怕,对于明星来说,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皆惨白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范局长,你还没有答复我刚才的要求呢?” 范爱军脑袋已经变成一锅粥,糊里糊涂的也忘了谢文东刚才说的是什么,他茫然地抬起头,愣愣看着他。 谢文东笑道:“看起来范局长真是善忘,刚才我已经说了,要青龙影业在t市永远消失。” “这个……”范爱军为难了。他从青龙影业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女人,今天这个女明星就是青龙影业为他找的,可是,如果不答应谢文东,他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自己将身败名裂,一时间,他表情一会阴,一会晴,变幻不定,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谢先生,挤走一家正规的影业公司,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只是个文化局局长,恐怕做不到……”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可以的,象影视传媒这样的公司,哪个不需要你文化局局长来照顾,只要你一句话,让他们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是吗?” “可是……”范爱军还想再解释,谢文东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往他面前一推,说道:“当然,我也不会让范局长你白白帮忙的,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而已,另外,我也是善忘的人,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今天的一切,我都当没有看到过。” 范爱军本不想去接那张支票,可低头瞄到这面的金额后,眼睛顿时直了,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拿起来,仔细数了数,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惊叹道:“二……二百……” 谢文东摇摇手,笑道:“这只是小意思,如果你范局长能站在我们这一边,这种小意思以后会有很多,如果,你硬是要站在与我们敌对的人那边,我也没有办法,对付洪门的敌人,我们可向来不会心慈手软的,范局长不仅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同时,也要照顾家人的安全哦!” 范爱军听完这话,猛然打个激灵,脑袋嗡嗡做响,汗如雨下。 第二十六章 谢文东瞧瞧他惊慌的样子,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范局长,我的时间有限,同意与否,希望你能快些给我答复。” 范爱军思前想后,好一会,为难道:“谢文东,大家都在t市,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的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但是,她……” 他没把话说完,颇有顾虑地望望床上的女郎。谢文东明白他担心什么,毕竟女郎是青龙集团旗下的人,把今天的事传到青龙帮那里,范爱军也害怕被人报复。谢文东呵呵一笑,道:“范局长如果支持我们,就是我们洪门的朋友,朋友若有危险,我们一定会尽权利保护,这点,范局长你大可以放心。另外,不会有谣言非语传出去的,我们出去谈吧!” 范爱军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他的意思,洪门是黑社会啊,黑社会做事心狠手辣,杀人灭口如同家常便饭,难道,他们要……不敢再想下去,他匆忙地穿起衣服,结结巴巴道:“谢先生,你们准备把她怎样?” 谢文东笑道:“我会安排妥当的,范局长不用担心。”说着,拉他往外走,临出门前,他在东心雷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后者连连点头,然后对手下人交代几句,虽谢文东走出房间。 见范爱军被人拉走,把自己扔下,女郎预感自己会有危险,忙大喊道:“范局长,我……” 她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房门已被人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女郎和东心雷手下的几名大汉。 女郎坐在床上,把被单遮在胸前,惊恐起望着周围黑衣大汉,颤声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一名大汉笑呵呵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给你拍几张照而已。” “什么……”女郎倒吸冷气,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大汉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单拉掉…… 范爱军跟在谢文东身后,心里七上八下,暗暗猜测他们会把她怎么样。 出了酒店,谢文东把范爱军请上车,说是请,其实胁迫差不多,东心雷和金眼在他左右,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范爱军小声问道:“谢先生,你这是带去我去哪?” 谢文东笑道:“送你回家,顺便,和你谈谈正事。” 范爱军一哆嗦,不知道谢文东说的‘回家’是不是还另外一层意思。他咽口吐沫,没敢说话。 谢文东道:“现在没有外人,范局长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范爱军听后,嘘了口 气,擦擦额头冷汗,道:“谢先生的要求,我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我怕把青龙影业逼走,一会引起市委的怀疑,再者,也用意引起媒体和群众的不满。” 谢文东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市委这方面,我会帮你搞定,至于怎样压下媒体的舆论,这就要看你了!” 范爱军苦笑,暗道自己只是个文化局局长,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现在传媒发达,他能压下报社和电视台,但却压不住四通八达的网络信息。 他说出自己的担忧,谢文东笑道:“那就想个办法嘛!” 范爱军道:“除非青龙影业自己犯下错误,这样,取缔他们在t市的经营就变得合情合理,别人找不到口实。” “呵呵!”谢文东笑眯眯地道:“你的主意不错。” 范爱军闻言心中一喜,刚要说话,谢文东又道:“那你就按着你自己的主意去做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个月的时间内,我要看到青龙影业在t市消失,如果到时他们还在,那么,就会有些人先他们一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范局长是明白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范爱军听完,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谢文东笑眯眯地继续道:“钱,你已经收下了,我这人虽然不小气,但是我也希望我的钱不会白白浪费,话就说到这里。”说着,他拍拍司机的肩膀,道:“停车!” 司机停下车,谢文东微笑着向外指了指,道:“请吧!” 范爱军哭丧着脸下了车,愣站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谢文东的汽车已经开走好久,他才恍然地长叹一声,向四下一瞧,自己正在自家楼下。显然,洪门已把他家的住址摸得清清楚楚。 他心底一寒,又摸摸口袋中的支票,将心一横,决定自己站在谢文东这一边。 虽然他知道青龙影业是青帮的产业,而且还给过他不少好处以及女人,但是,和洪门这个扎根在t市的大帮派比起来,他认可去得罪前者,也不敢招惹后者。得罪青帮,他还可以找洪门庇护,但得罪了洪门,他只怕连找庇护人的机会都没有。 扔下范爱军,东心雷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回头低声问道:“东哥,这样逼范爱军,是不是有些太绝了?” 谢文东摇头道:“这种人是吃软怕硬的墙头草,如果不使用强压,他不会靠向咱们这边的。” 范爱军道:“那他会不会把今天的事偷偷 告诉青帮?” “他不会!”谢文东仰面,轻笑道:“他没有这个胆子!贪财的人,没有不贪命的。” “恩!”东心雷暗暗点头,赞叹谢文东心思周密,他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笑道:“青龙影业不是在t市有个影城吗?去看看!” 东心雷答应一声,对司机道:“去青龙影城。” 三辆黑色轿车,直奔t市郊外的青龙影城。汽车开了四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一座古代城池般的建筑,远远望去,城池呈正方型,四周皆有十米多高的城墙,即使城门都有五六米高,实木制造,外面包裹一层铜皮。 外界汽车不允许开到城内,离好远,便有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上前,将轿车拦住。 东心雷心生不满,刚要训斥保安,谢文东轻轻拍下他肩膀,道:“我们只是来参观的,不要惹麻烦。” “是!”东心雷瞪了两保安一眼,没再说话。 下了车,谢文东向四下望望,游客还真不少,男女老少,中国的外国的,数不清的人群在城门处进进出出。 谢文东笑道:“来这里的游人还真不少嘛!” 一名洪门的兄弟说道:“东哥,里面经常有剧组排戏,其中不缺少明星,许多人是奔着看明星来的。” “呵!”谢文东哼笑一声:“明星?对了,刚才和范爱军开房的女人也是明星吧?” 那名洪门兄弟笑道:“可能只是三线的小演员。” 谢文东耸耸肩,边向影城,边说道:“老雷,青帮的头脑很厉害啊!建造一座影城,即可以租出去排戏,又可以供游客旅游,还能为企业打出好名声,一举多得,我们也应该效仿一下。” 东心雷一愣,问道:“东哥也想建影城?” 谢文东笑道:“青帮已经建了,我们就不要跟风了,况且,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东心雷惊讶道:“东哥想把这里抢下来?” 谢文东道:“呵呵,这又是不是带在身上的硬币,哪能说抢就抢呢?不过,我们可以考虑买下来。” 东心雷摇头道:“青帮不会卖给我们的。” 谢文东道:“不错,青帮确实不会卖给我们,但道理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不去想办法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做不到呢?”说着,他用手指在脑袋上转了转。 影城的门票八 十元一张,价格不低,不过工作人员还傲气十足地说这是优惠价。 东心雷让人买了门票,然后进入影城内。 在外面看,影城已然不小,可身入其中,更能感觉到它的巨大。 影城内一切建筑都是百分百模仿古代时期的风格,土黄的路面,两旁阁楼林立,多为木制,走在其中,让人产生一种时间倒流仿佛回到古代的错觉。 古代中的城市,也就不过如此嘛!谢文东心里暗暗赞叹影城的仿真度。又向前走一会,发现一座二层酒楼前聚集许多游人,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有剧组正在拍古装电视剧,趁休息的工夫,许多人在围着演员们要签名。 谢文东笑了笑,转身要走,发现东心雷和手下一群大汉正翘脚向里面观望。 他翻翻白眼,用胳膊肘挤了挤东心雷,道:“看什么呢?” 东心雷回神,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东哥,那个女演员我认识,叫丁美淇,演过很多电影和电视剧啊!” “没听说过。”谢文东向里面望望,结果看到的除了人头,还是人头,毕竟他的身材不向东心雷那样达到一米九零以上。他摇摇头,道:“看起来你在t市很清闲嘛,还有时间看电影和电视剧!” 东心雷听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嘴大。他干笑道:“嘿嘿,只是没事的时候随便看看而已。” 见谢文东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又笑道:“不过,东哥,她最近在中国真的很出名呢!没有想到,今天在青帮的地方能看到她……” 那些洪门兄弟一各个大点其头。可五行五人皆面带漠然,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他们和谢文东在国外生活将近一年的时间,对国内的消息本就了解不多,更何况那些娱乐明星了?! 谢文东随意地摆摆手道:“好了,她出名与否,和我们都没有关系,走吧!” 一名洪门兄弟自然自语地说道:“听说,丁美淇是和青龙影业签过约的,她应该是青龙影业旗下的明星,真可惜……” “是吗?”谢文东闻眼站住,挑起眉毛,问道:“她是青龙影业的人?” 那兄弟见谢文东发问,忙说道:“以前好象在报纸上看过,但记不大清楚了。” 谢文东揉揉下巴,如果这个丁美淇是青龙影业的人,那就应该想办法把她挖过来。想罢,他道:“老雷,你去打听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青龙影业旗下的明星,如 果是,晚上请她吃饭!” 第二十七章 丁美淇确实是青龙集团的人,也是其一手捧红的明星。文东会的人先找到她的经理人,直截了当地讲明,谢文东要请丁美淇吃饭。 她的经理人四十多岁,是位老谋深算又精通世故的中年女人,谢文东是谁,她当然清楚,洪门的实力有多强,她也十分了解,不过,她深知青帮正与洪门开战,若接受谢文东的邀请,被青帮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她想拒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两名洪门兄弟拉开衣襟,双手掐腰,露出别在腰间明晃晃的手枪。经理人吓得一哆嗦,大气都没敢喘,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立刻变成:“两位请回去通知谢先生一生,丁小姐会准时赶到的。” “恩。很好!”两名大汉点点头,临走前又叮嘱道:“记住,要准时,东哥不喜欢别人迟到。如果到时看不到人,嘿嘿,当心你走不出t市!” “好的,一定,一定!”经理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等两人走后,经理人找到丁美淇,把谢文东邀请她吃饭的事情一说,后者马上摇头道:“我不去!” 经理人道:“美淇,不能不去啊!” 丁美淇问道:“为什么非去不可?” 经理人苦口婆心道:“谢文东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洪门的老大,得罪他,后果不堪设想!” 丁美淇怒道:“难道什么人请我吃饭我都去吗?” 经理人满脸赔笑道:“只此一次!好吗?谢文东咱们招惹不起啊。” 丁美淇最终还是接受了谢文东的邀请,不过是在经理人半虎半吓,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同意的。明星的生活,多是由经理人安排,看似风光,其实并没有多少自由。 没见谢文东之前,丁美淇想象中他应该是个五、六十岁,又丑又色的老头子,长相吓人,为人粗鲁,脏话不离嘴,而且肯定没有多少文化。 相约的地点是金陵大酒店,在经理人的陪同下,丁美淇总算没有半路而逃,不管有多么不愿意,总算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经理人暗中松了口气。 刚到酒店门口,两名黑装大汉上前,看了看她两人,说道:“是丁小姐吧,请随我来!” 丁美淇看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大汉,幽幽叹了口气,没等吃饭,她已开始祈祷今天的饭能早点吃完,虽然,这只是她一相情愿的奢望。 坐电梯上到五楼,大汉带两人来到一间包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很快,房门被人打开,丁美淇偷眼观瞧开门这人,吓了一跳 。 他身高超过一米九零,身材雄壮魁梧,膀大腰圆的,伸出胳膊,恐怕比丁美淇的大腿还要粗,如果他披上黑皮,说他是黑熊瞎子成精都会有人相信。丁美淇咽口吐沫,仰起头,打量他的相貌,还好,这人的模样并不凶恶,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略显几分帅气。丁美淇暗中松了口气。 她打量他时,大汉也低头看向她,丁美淇吓得心中慌乱,忙收回目光,低下头。 大汉见状大笑,道:“丁小姐,快里面请,东哥马上就到。” “什么?”丁美淇愣了一下,疑问道:“他还没有来吗?” 大汉闪身,把丁美淇和她的经理人让到包间内,然后笑道:“东哥有事情耽搁,需要再等一会。” 丁美淇心中暗气,不喜欢别人迟到的人,自己却经常迟到,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她颇为不满地看了经理人一眼。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房门一开,走进一行人。 她举目看去,这些人都很年轻,一各个西装革履,刚才给他开门的大汉对其中一位身穿立领中山装的青年十分客气,不时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和大汉小声说了几句话,青年向丁美淇走过来,笑呵呵地伸出手道:“丁小姐,你好!我是谢文东,谢谢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啊?丁美淇不自觉地张大嘴,小嘴变成o型,快能塞进一只(又鸟)蛋。 这青年竟然是谢文东?与她心目中的形象差得也太远了。他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甚至可能还没有自己大,只二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微微消瘦一些,模样不能说帅气,倒也清秀,特别是一双单凤眼,精光闪闪,似有光质在其中流淌,异常的迷人。 丁美淇傻站在原地,看着谢文东发呆。 谢文东也在打量她,无可否认,她是个模样精致的女人,由上到下,无不表现出老天对她的眷顾,难得的是,她身上找不到世俗的胭脂味,反而让人感觉到淡淡的清纯以及若有若无的妩媚。这样的小女孩,只要站在屏幕中,即使演技不怎么样,也自然会牢牢抓住人的眼球,不红倒是奇怪了。谢文东从她脸上看出惊讶之色,哑然而笑,对丁美淇心中的想法猜到一二,他笑呵呵道:“很意外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老。” “啊?”丁美淇愣了一下,接着,恍然惊醒,惊讶地看着他,眨动大眼睛茫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认为你是个老头呢?” “猜的。”谢文东耸耸肩,大大方方坐下,对下面的兄弟道:“让服务生把饭菜上来吧!” “好的,东哥!”一名大汉答应一声,快步走出房间。 到现在,丁美淇还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身份,疑声问道:“你真是谢文东?” 谢文东仰面轻笑,说道:“没错,有假包换!” “那……”丁美淇摇头道:“那怎么可能?!你……你竟然还这么年轻……” “人的年纪,只能代表他吃过的饭有多少,而代表不了其他。”谢文东微微笑道。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丁美淇对他越加好奇。仔细打量他,不难发现,谢文东身上一点都没有黑社会大哥应有的特征,他不粗鲁,恰恰相反,温文尔雅的让人惊叹。他并不缺少文化,斯文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从言谈举止中能感受得到。他和丁美淇心中事先设计好的形象相差太远,以至于一时无法适应。 很快,饭菜上来。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我这次邀请丁小姐,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丁美淇精神一震,把目光从谢文东身上收回,垂头问道:“什么事?” 谢文东道:“关于你退出青龙影业,加上洪武集团旗下影业公司的事。” “哦!”丁美淇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谢文东道:“什么?退出青龙影业?为什么?” 谢文东笑道:“我这是为丁小姐的前途考虑,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影业公司里,又会有什么前景呢?” 丁美淇一怔,说不出话来。 青龙影业要倒闭,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消息? 中年经理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道:“哦……谢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据我所知,公司现在运转的很正常。” “呵呵!”谢文东笑道:“那只是暂时性的,他们和洪门为敌,倒闭是早晚的事情。” 好半晌,丁美淇总算想明白了他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青龙集团是你的敌人,所以,他们就快倒闭了?” 谢文东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丁美淇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认为自己有一件事没有猜错,谢文东很自大。 她心里在想什么,通过她表情的变化,谢文东猜得一清二楚,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 我说的话,不过,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丁美淇问道:“赌什么?” 谢文东道:“青龙影业在t市生存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那不可能。”丁美淇道:“青龙影业在t市的投资很大,只是电影城的建造就已经过亿,怎么可能会生存不下去呢?” “所以,”谢文东笑道:“我们来打个赌好了,如果被我言中,你答应我刚才的要求,如果没有,那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可以是任何事,怎么样?” “真的吗?”丁美淇挑起秀眉,疑问道。 “当然。”谢文东道:“说出去的话,我是不会反悔的。” 丁美淇低头想了想,无论怎么看,谢文东的话都好象东方夜谈一样,一家那么大的分公司,怎么能说倒闭就倒闭呢?而且青龙集团投资了那么大一笔金额,又怎么能说撤出就撤出呢?感觉谢文东的话讲的太满,为人也过于自大,她赌气地点头道:“好!我和你赌!” “哈哈”谢文东发出爽朗的笑声。 丁美淇皱着眉头道:“你笑什么?” 谢文东道:“希望,一个月后我们能合作愉快!” 丁美淇看着他,想笑,却没有笑,谢文东亮晶晶的眼睛中充满自信,看着他,仿佛他所说的话一定能实现似的,那种自然流露出的自信,让人迷惑,更让人着迷。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丁美淇注视着他的眼睛,无法将视线移开。 谢文东的学识很渊博,思维也很活跃,和他交谈时,丁美淇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太笨,因为有很多时候都跟不上谢文东的思路。 本来在她眼中一顿慢长、枯燥、乏味的晚餐,忽然变得短暂起来,不知不觉间,已到尾声。 谢文东看看表,笑道:“时间已经不早,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丁美淇心里反而生出不舍,还想继续多谈一会,可这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默默地点下头,站起身。 谢文东细心地帮她拿起外套,边递给她边说道:“今天和我吃饭,不要对别人讲起,不然传到青帮的耳朵里,对你不好。” “我知道。”丁美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谢文东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她手里,笑眯眯道:“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第二十八章 谢文东一边让王海龙把影业公司迁回t市,一边继续向范爱军施压。 公司地址的搬迁,手续很麻烦,通过层层审批,通常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可在北洪门的协调下,所有的工作未用上十天就完全办完,很快,洪武影业公司正式在t市运营。同时,范爱军迫于谢文东的压力,开始向青龙影业施压。 对于传媒类型的公司,文化局要来找麻烦,根本没办法再不下去。 范爱军三天两头的让手下人去查,刚开始,青龙影业还以为他只是做作样子,谁知后来越演越烈,几乎天天都有文化局的人找上门。这时候,青龙影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派人去和找范爱军谈,想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哪知去了几泼人,都吃了人家的闭门羹,范爱军一个都没见,当然,他也是不敢见,不好意思见。未出几天,范爱军收集到青龙影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小题大做,借此发挥,索性将其查封,责令停业整顿。 青龙影业这时已然知道谁在暗中搞鬼,范爱军指望不上了,他们设法找到市里领导,希望高层能帮他们解决问题。可是,青帮在t市的底子与洪门比起来,差的太远,市里的领导或多或少都和洪门有这样那样的瓜葛,几乎没有人站在他们这一边。 此时,青龙影业在t市已走到悬崖边,唯一还在运行的,就是那座豪华的电影城。 谢文东看着下面人交上来的报告,呵呵笑了,照这样的速度,青龙影业用不上一个月的时间倒闭,能挺过二十天就已经不错了。 东心雷有些担忧地说道:“东哥,现在青龙影业虽然被文化局查的停业整顿,但电影城还在运营,每天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电影城……”谢文东沉思片刻,笑道:“它在营业,那就想办法让它不营业。” 东心雷眨眨眼睛,疑问道:“东哥,怎么才能让它不营业?想在电影城里查出问题,可不容易啊。我问过范爱军,他也没有办法。” 谢文东笑道:“既然正规的手段不能解决,就用非正规的嘛。” 东心雷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在里面放它两把火,让它想不停业都不行。” “哦!”东心雷恍然大悟,点头道:“东哥,我晚上安排人去。” 谢文东低头想了想,说道:“这事让长风来做。晚上,我还想见见青龙影业的人。” 东心雷惊讶道:“东哥, 见他们干什么?” 谢文东哈哈一笑,道:“到t市那么久了,不和青帮的人打声招呼实在不合情理嘛!” 谢文东要见青龙影业的人,而青龙影业的人也想见他,自他来t市之后,文化局对青龙影业态度大变,究竟谁在暗中捣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晚间,九点刚过,任长风带着北洪门二十多号人,坐车悄悄去往郊区的电影城,他的任务是点火,临行之前,谢文东特意叮嘱他,火不要放的太大,不能把影城全部烧毁,毕竟对这座电影城谢文东也十分中意,希望能收购下来。 任长风对谢文东的话言听计从,没敢带太多的汽油,只拿了四桶。当电影城隐约在夜幕中出现的时候,他令司机把车开进路边的树林里,然后边让人去打探电影城的守卫,边等谢文东的电话。 另一边,谢文东和青龙影业的人相约在酒店会面。地方是青龙影业找的,他们害怕去谢文东的地头上遭人暗算。 其实,这也是多此一举,整个t市,哪里不是北洪门的地盘呢?真想要杀他们,谢文东只需一句话而已。 除了青龙影业的负责人外,下面还来了三十多号大汉,这些皆是青帮的人,相比,谢文东身边带的人要少多了,只有五行五人以及东心雷和他几名手下,总共家一起,刚好十人。 青龙营业的负责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因为善于保养,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年轻一些,相貌清秀淡雅,一米七零的身材穿上洋装洋裙,看起来成熟靓丽,透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在他身边,有位三十头出的男青年,剔着光头,浓眉环眼,下面狮子口,脸上坑坑洼洼,徒凹不平,模样丑陋,通过领口解开的扣子可以看到下面大片刺青。只看这人模样,连五岁的小孩都能认出来他不是好人。 这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活生生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两人周围,则是那三十多号青帮弟子,一各个脑袋仰起好高,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谢文东等人进入青帮安排好的包间,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 他微微一笑,看了看坐在饭桌旁边的那对男女,问道:“青龙影业的负责人是谁?” 女郎站起身,上下打量谢文东一会,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说道:“我是!请问,你是……” 她即没有见过谢文东,又没有看过他照片,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并未马上认出他。 谢文东 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是谢文东。” “你是谢文东?”女郎还没说话,那相貌丑陋的恶面青年随之站起来,用眼角撇了他两眼,轻蔑道:“草!谢文东不敢来也就算来,干什么还找个小崽子来假冒,怎么的,看不起我们青帮的人吗?” 东心雷脸色一变,刚要发作,谢文东拉住他,说道:“我究竟是不是谢文东,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谈青龙影业什么时候搬出t市的问题。” 女郎比恶面青年圆滑得多,也精明得多,只看谢文东身上自然流露出逼人的气势,就敢断定他即使不是谢文东,在洪门的身份也绝不会低。 暗骂青年白痴,她客气地说道:“我叫方紫依,是青龙影业在t市的负责人,这次,我找谢先生来,也正是为青龙影业的事情。” “恩!”谢文东含笑点下头,从容地走到桌前,大大方方坐下,对两旁那些满面煞气地大汉,看都没看一眼。他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哼!”恶面青年见谢文东年岁不大,派头倒不小,重重哼了一声,嘴角快撇到耳朵下。 女郎白了他一眼,想暗中说他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青帮的企业与社团是相对独立的,社团干涉不到企业,同样企业也无法干涉社团,两个部门的人之间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也没有谁要听谁的规矩。本来,这次找谢文东谈判,方紫依是不想让恶面青年一块前来的,倒是后者不放心她一个人与谢文东会面,偏要跟来。 怕他误事,方紫依在桌下用脚偷偷轻踢了他一下,那知恶面青年对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更加不满,两眼瞪着谢文东直咬牙。 方紫依暗叹口气,不再理他,转头对谢文东道:“谢先生,我知道洪门和青帮正处于非常时期,但青帮对北洪门一向都是很友好的,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斗,而且,我也希望谢先生把要把帮派之争,牵扯到双方正当的企业上。” 谢文东摇下头,拿出烟来,点燃,笑道:“纠正你一个错误,现在洪门已没有南北之分,洪门就是洪门,不论你们青帮和哪里的洪门打,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方紫依闻言,神色一黯,那恶面青年却大怒,冷道:“说的好听!现在我们青帮把南洪门打得哭爹喊娘,也没看你们北洪门有什么动静。” 谢文东也不理会他,继续道:“至于牵扯到青帮的正规企业,我只能说抱歉,并且我还要对你说一句,你们在t市的公司,必须全部搬 走,如若不然,我会安排人天天去整你,直至它消失为止。” 方紫依皱起秀眉,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谢文东笑了,反问道:“青帮能归顺我们洪门吗?” 方紫依苦笑。 恶面青年拍的一拍桌子,怒声道:“不要忘记,你们北洪门也有企业在我们青帮的地盘上,你让我们不好受,你他妈也没想过好了!” 谢文东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方紫依,好象没听到他的话。 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恶面青年心中怒火烧的更旺,腾的站起身,走到谢文东近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咆哮道:“小子,别他妈在我面前装得象个人似的,我告诉你,把老大惹火了,今天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谢文东脸上的笑未减,却突然一把抓住他脖领子,暗喝一声,猛的向下一拉。 “咚!”恶面青年脑袋重重装在桌面上,惊叫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谢文东顺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对着青年的太阳穴,狠狠砸了下去。 太阳穴是人脑最脆弱的地方,受到重击,绝对是致命的。 “啪!啪!”两声,青年的脑袋上出现一个血窟窿,血星四溅,弹在谢文东的脸上,同时,也弹到方紫依的身上。 又重砸了两下,谢文东方松开手,再看青年的脑袋,已变得血肉模糊,象个破布娃娃的似的,软绵绵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二十九章 谢文东放下血迹斑斑的烟灰缸,象没事人似的,弹了弹烟灰,脸上依然带着微笑,既未增一分,也未减一分。 他突下杀手,别说一旁的方紫依傻了,连同东心雷等洪门众人和青帮弟子也都傻眼了,谁都没想到,谢文东谈笑之间竟然将青年至于死地。 好半晌,青帮弟子中不知是谁尖叫一声,接着,三十多号汉子,齐刷刷将手伸到衣下,准备操家伙。 东心雷和金眼等人动作更快,肩膀一晃,纷纷掏出枪来,只要对方敢妄动一下,他们会让子弹在第一时间打穿对方的心脏。 正在这时,谢文东柔声淡然道:“今天,谁要是敢动刀动枪,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说话声不大,但足够在场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当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环视众人时,好象一把刀子在人们脸上划过,所有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心底最深处忍不住为之一寒,三十多名青帮大汉,竟没有一人敢把手从衣下掏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大哥血流如柱的躺在地上,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不规则抽搐着。 “谢……谢先生,你杀……杀了他……”方紫依脸色煞白,头发根发麻,她想不到眼前这个斯文清秀、笑容可拘的青年人,下手如何狠毒,她结结巴巴的一时也不知道说好。 谢文东笑眯眯道:“做人,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丧命是迟早的事情。” 看着喜怒无形于色的谢文东,方紫依激灵灵打个冷战,脚底升起一股寒气,直逼发梢。 谢文东继续道:“我希望青龙影业立刻在t市彻底消失,不然,”说着,他瞄了眼地上的青年,语气一变,冷若冰霜道:“我不敢保证你是否会象他一样,虽然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武,但不代表我不会那样做。” 方紫依听完这话,汗如雨下,一个字都未说出来。在谢文东冷如冰霜的眼神中,她能看出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夸大其词,好一会,她颤声说道:“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要向总部……”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打断道:“我不管你向谁去汇报,那是你的问题,总之,我要看到结果,如果结果我不满意,那么,对不起,我只能对你不客气!” 方紫依低头沉默。 谢文东冷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干活!” 另一边,任长风接到谢文东的命令,嘴角一挑,脸上露出笑容。 此时,他早已经把电影城附近的警卫数量摸清楚。在前门,有四名警卫,后门有两名,另外还有六名警卫分成三组,在影城内巡视。总共只有十二人,对任长风来说,解决这些保安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迅速给手下人做了分工,谁收拾前门保安,谁负责后门,一切都分清楚后,他看看时间,快到十点半,感觉差不多了,向手下人挥挥手,不用说话,二十多名洪门大汉快速分散开来,消失在夜幕中。 t市的治安不错,因为有洪门在,基本没有其他的黑社会,加上以前洪门未来捣过乱,所以电影城一向很太平,值班的保安也是无所事事,或许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渐渐失去警惕心理,前门四名保安此时正坐在警卫室里打扑克,当任长风和两名洪门兄弟出现在监视屏幕中时,四人根本没有看到。 直到任长风敲房门,四名保安才同是一愣,相互看看,其中一名年岁较大的抬头看看钟表,奇怪道:“老李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还没有到点呢!” “妈的!”另一名保安骂骂咧咧道:“他还不是着急玩回来想把刚才输的钱赢回去!这个小气鬼!” “唉!”最年轻的保安叹口气,无奈地放下扑克,起身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看着外面站着三名陌生人,为首的一人二十多岁,长得浓眉大眼,相貌俊朗,一身黑衣,隐隐透出一股傲意和杀气。他微微一愣,问道:“你是谁?” “杀你命的人!”任长风向来不是客气的人,下手也从来没有留情过。他话音未落,唐刀在空中已画出一道半月般的光芒,冰冷的刀锋毫无感情地划过保安的喉咙。 他都已经调查清楚,保安都是青帮的人,对他们,无须客气。 “哦……”那保安想叫,可是,声音象是塞在嗓子里,无论怎样用力,就是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他慢慢转过身,步履踉跄地走到另外三名同伴近前。 那三人都在关注手中的扑克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那年岁较大的保安还一个劲地催促道:“快坐下,接着玩!” 他刚说完,只听嗤的一声,年轻保安的喉咙上先是出现一条血痕,接着,鲜血象喷泉一样射出来,喷在桌子上,扑克上,还有,另外三人的脸上。 “啊!”那三人反射性地从椅子上站起,用手摸摸脸,低头一看手心,都是 血水。 “妈的!小张,你搞什么鬼……?”年岁较大保安边气愤的大声叫嚷,边抬头看。可是,当他看清楚同伴的样子后,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年轻保安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可能,直到他死的时候,他也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啊”不知过了多久,一名保安惊醒过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抓起一旁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按号码,突然感觉手中一轻,斜眼一瞧,拿电话的手和电话一起落在地上。 “啊”保安这回变成惨叫,手捂着断腕,满地翻滚。任长风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唐刀刺进他的心脏,叫喊声随之停止。 警卫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剩下的两名保安看着任长风三人,大口大口吸着气,身子哆嗦成一团。 年岁较大的保安还算是见过风浪,他撞着胆子,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呵呵!”任长风笑了,摇头道:“难道,青帮只教会你们问这一句话吗?” 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保安紧张的心情总算缓解一些,咽下一口吐沫,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对方的目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怕一句话没说对,引来对方的杀戮。 其实,任长风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他转头对两旁的洪门兄弟扬扬头,说道:“干得干净点!” 那两名洪门弟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答应一声,分别向两名保安走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两名保安意识到不好,脸色苍白无血,满面的汗水,边后退边连连摇手道:“别……别杀我!” “哼!”两名大汉纷纷哼了一声,从后腰拔出片刀,窜到两名保安面前,恶狠狠刺了下去。 警卫室中又响起两声惨叫,然后彻底的安静下来。 任长风环视一周,说道:“把桌子上的钱,还有他们身上的财物,统统拿走。” 两名洪门弟子一愣,奇怪地看着他。 任长风一笑道:“不做点抢劫的假象,别人很容易就怀疑到是我们洪门干的。” 他虽然傲气凌人,但却相当机敏,有常人无法比拟的地方,不然,也不可能得到谢文东的重用。 “哦!”两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再多话,将桌子上的钱以及从四名保安尸体上翻出的财物全部收到口袋中,然后又在警卫室里乱找了一痛, 把能拿走又值钱的东西一起带最走。 从警卫室出来,任长风给其他人打电话,询问他们那边的情况。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另外八名保安都在悄然无声中被洪们兄弟解决掉。 任长风很满意,走到电影城内,把众人聚集到一起,分成四伙,每伙发一桶汽油,让他们到电影城四个角去放火。 他没有忘记谢文东的叮嘱,不敢在电影城中央放火,怕火势不好控制,把整个电影城都烧毁,所以才选了四个角。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带两名兄弟回到影城外的车上,准备‘看戏’。 最先是影城的东北角开始有浓烟冒出,接着,是西北角,然后,西南和东南也升起火光。 “呵呵!”任长风坐在车内,仰面轻笑。 时间不长,四路兄弟纷纷返回,这时,影城四角的火势已越来越大,使影城上空的黑夜被映成红色。 开车的司机见兄弟们都回来了,怕耽误时间太长,引来警察看到自己这些人在这就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任大哥,我们可以走了吗?” 任长风笑呵呵地摆摆手,道:“走吧!” 司机刚调转车头,任长风突然皱了皱眉头,望着电影城,问旁边的兄弟道:“你看,电影城的火势是不是有些大了?” 那人一愣,举目一瞧,可不是嘛,整个影城浓烟四起,火苗窜的比四周城墙都高,那哪里是小火,简直就是一片火海。 他怔怔地点下头,道:“任大哥,火是有点大了……” 第三十章 “妈的!”任长风低声骂了一句,说道:“不是让你们让小火嘛,怎么都给烧了?” “任大哥,我们是放的小火,可是……”一名年轻汉子边擦额头的汗边仰面望了望,然后低声说道:“可能是今晚风太大的关系吧!” 风大,自然是一方面,但电影城内是仿古建筑,内部的房屋楼阁皆为木制,表面涂了油漆,沾火就着,加上不小的风势,虽然只是小火,转眼之间就变成燎原之势。任长风满面无奈地望望火势越来越大的电影城,问道:“现在怎么办?” 年轻汉子咽了口吐沫,低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不……不知道。” “笨蛋!”任长风怒道:“去报警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给消防局打电话,让他们来灭火!” “啊?啊!”年轻的汉子心里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嘛,刚刚放完火,现在又要给消防局打电话来灭火…… 任长风放的这把火,几乎将电影城烧个一干二静。多亏消防队来得够快,即使把火势控制住。但此时,任长风早已带人跑的无影无踪。 方紫依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和谢文东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心头上,挥之不去,尤其,当他是自己的敌人时,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她觉得自己再在房中多呆一秒钟,她就会彻底疯掉。平生第一次,她产生想逃跑的感觉。她起身,准备告辞。 谢文东笑呵呵道:“急什么。”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说道:“既然饭菜已经弄好了,就坐下吃完再走嘛,不要浪费掉。” 包房里飘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还躺着恶面青年不知死活的身体,方紫依哪有心思吃饭。听谢文东这么说,她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几乎呕吐出来,连连摇手道:“不……不吃了,我有点不舒服,谢先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说完,他几乎是逃出包房的。 谢文东耸肩笑了笑,转目看看青帮那些僵站在原地的弟子,淡然道:“你们也可以走了。” 青帮众人闻言,如释重负,一各个相互瞧瞧,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刚要出门,谢文东突然道:“站住!” 青帮弟子心中一惊,目光中充满惧怕,小心翼翼地看向谢文东。谢文东向地上弩弩嘴,道:“不要忘了,把他也带走!” 呼!一干人暗松口气,走出两名大汉,抬起恶面青年的身体,急匆匆走出包房。 等他们走后,东心雷在 谢文东身边说道:“东哥,既然已经动手了,这么放他们走,太便宜他们了。” 谢文东幽幽一笑,道:“这些人只是小角色,起不到大的作用,放不放他们其实都一样。” 东心雷点下头,想了一会,又不无担心地说道:“东哥,伤了青帮的小头目,只怕他们会回来报复,而且,也会加剧我们和青帮之间的矛盾。”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我这样做,是给向问天吃个定心丸,告诉他,我是和他站在一边的。与南洪门比起来,青帮是大敌,他们的野心太大了,无论如何,都要先解决掉青帮,若现在这种情况下和南洪门貌合神离,勾心斗角,只会让青帮坐大,越来越不好对付。” 东心雷的想法与谢文东不一样,另有所指地说道:“攘外必先安内。” 谢文东摇头,微笑道:“攘外必先安内虽然是条好策略,但也要根据情况而定,青帮的老大,我们不了解,但我们却很熟悉向问天……” 对电影城起火一事,警方加入调查,所有证据都证明是有人蓄意放火,从保安被杀的现场看,警方推断是抢劫凶杀类的案件。歹徒为何人,警察查不到,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去查。表面上,警方一再表示要严查凶手,实际上却没什么动作。青帮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警方没有尽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火究竟是由谁放的,而警察又在包庇谁。警方不尽力,青帮也没有办法,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吃。 青帮的电影城被一把大火烧毁过半,已无法再对外开放,需要进行翻修。可是,说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却不容易。如此巨大的电影城,想全部翻修得完好如初,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做不到,而且花费的金额也不是小数目。即使全部翻修完,会不会再有第二把火,第三把火,谁都不敢保证,最后,青帮干脆放弃翻修,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青龙影业还是做了退出t市的决定。 和洪门比起来,青帮在t市的底子实在太薄了,根本无法相抗衡,与其干耗下去,浪费钱财,还不如果断撤离。 公司可以搬走,但电影城却搬不走,经过商议,青帮想把电影城拍卖出去。 电影城被烧,但底子还在,名声不错,地脚也好,刚开始,对电影城感兴趣的商家不少,可是,在洪门的威胁下,把全部商家都吓跑,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型企业还在坚持,不过,它给出的价格也是底得离谱。 青帮急于脱手,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 ,只好以极底的价位将电影城转让给那个小企业。 手续半完不久,青帮才知道,原来那家小企业在不久之前,已被北洪门收购,电影城其实是卖到了他们最不想卖的人手里。 青龙影业全面退出t市,在业界也引起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猜测原因,但真正了解内情的却没有几个。 丁美淇想不到,谢文东当初似随意的一句话,竟然成为现实。 星期六,她单身一人主动来找谢文东。 北洪门的总部位于市中心一座二十八层高的大厦,一到五层为自己经营的酒店,六层以上为北洪门社团以及商业的办公用地。 谢文东的办公室在顶层,几乎整层楼都被占用,除了办公室之外,还有一些娱乐的设施和小型餐厅、酒吧等。 大厅的电梯只能通到六楼。丁美淇刚走出电梯,便有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上前拦住她,问道:“小姐,你找谁?” 丁美淇愣了愣,因为身为明星的关系,很少有人对她说话的语气如此冰冷刻板,有些不太适应。她栽掉墨镜,说道:“我找谢先生。” 保安上下打量她,面无表情地问道:“哪个谢先生?” 丁美淇道:“谢文东,谢先生!” 保安一愣,注视她一会,问道:“小姐,请问你贵姓,另外有没有预约?” 丁美淇一怔,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预约。”接着,她又道:“可是,谢先生认识我,我们是……朋友,我叫丁美淇。” 听完她的名字,保安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冷冷说道:“我稍等一会。”说着,保安拿起电话,拨给谢文东的秘书。 谢文东的秘书是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郎,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能力非凡,头脑精明,是由东心雷和王海龙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 接到楼下保安的电话,女郎没敢耽搁,直接转进谢文东的办公室里。 此时,谢文东正在会见一位老朋友,金三角的老鬼。 老鬼和谢文东的关系不一般,两人不单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曾在金三角一起出生共死过,感情深厚,听说谢文东回国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赶过来拜访。 听说是丁美淇来找自己,谢文东了然一笑,告诉秘书,让她上来,在会客厅等一会。然后,放下电话,笑呵呵问道:“鬼兄既然来t市了,就好好玩玩,过几天再回金三角吧!” 老鬼 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将军不会同意的,今年罂粟歉收,产量只是去年的四成,许多买家今年恐怕在金三角拿不到货了。我要逐个去协调,不然,搞不好要闹出大乱子。” “哦?”谢文东一愣,吸口烟,悠悠问道:“怎么搞的?” 老鬼苦笑道:“老天要搞出涝灾,我们也没有办法。” 谢文东道:“我不管其他的买家能买到多少毒品,总之,给我们的,一成也不可以少。” 老鬼道:“那样的话,你就等于把金三角这一收成的货全包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道:“全包就全包,我想将军不会有意见吧?!” 老鬼挠头而笑,道:“虽然将军不会有意见,但其他的买家会对你产生不满的。” 谢文东笑眯眯道:“他们不满?哼,谁在乎!将军的意思呢?” 老鬼道:“将军的意思当然是以你的文东会为主,不过,我以私下朋友的身份提醒你,金三角减产,全世界的毒品价格都要上涨,看着你一家大卖毒品,世界上许多人会眼红,小心有人会对你不利,取代你在金三角的位置。” “呵呵!”谢文东仰面道:“我想要的东西,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也阻止不了我!” (本卷完结) 第一章 吉乐岛,位于太平洋,本来是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岛,可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却突然兴旺起来。 因为有个人把它买了下来,这个人就是谢文东。 吉乐岛以前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把它改名为吉乐,这是他和他的亲人、朋友的吉乐地带。 谢文东到这里度假,或者说到这里来避难,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在吉乐岛上,他并不寂寞,他的家人,他喜爱的人,都在这里,当然,也不缺少他的朋友。 当谢文东初次来吉乐岛时,这还是一处未进行任何过开发的未知领域,当然,只要有钱,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是办不成的。 他在这里新建了第一栋别墅。很快,他的得力部下,也是他的兄弟,李爽也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还带来了他的家人。他对谢文东说:这个小岛太荒凉,让伯父伯母两位老两口住在这里孤单寂寞,所以把自己家人带来,是为了让伯父伯母能找到说话谈心的人。他的鬼心眼哪能瞒过谢文东的眼睛,傻子都知道,他在黑道混,怕仇家找上自己的家人,与其在中国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到吉乐岛过无忧无虑、舒心的生活。而且别看李爽平时傻糊糊的,心里精明的很,他明白一个道理,谢文东在的地方,一定很安全,家人到这生活,一定不会出事。 不管李爽是怎么打算的,谢文东欣然接受,在自家别墅旁边,又新建一栋。 竣工之后,李爽高高兴兴把自己家人送过来,搬进别墅里。他在吉乐岛住了半个月时间,受不了这里无聊的生活,和谢文东打声招呼,又回中国了。 李爽开了个好头!他是第一个,很快高强也来了。高强为人寡言,不象李爽那么能胡诌,当谢文东问他原因时,他只说两个字:安全! 短短几个月时间,原本荒凉的小岛变的热闹起来,大兴土木,施工不断,刚开始的一栋别墅也变成现在近二十栋之多,文东会和原北洪门的许多骨干都效仿李爽和高强,把家人送到吉乐岛。 谢文东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吉乐岛上安安稳稳地享受一段平静的生活,哪想到几个月下来,自己快变成‘包工头’了。 白天,海边的沙滩上总是能看到身穿游装的中年男人在晒太阳,即使到晚上,时常也有大规模的聚会。 当任长风来吉乐岛之前,一度以为谢文东在此地过着的是枯涩日子,可是当他坐着直升飞机,快 接近目的地时,被岛上那一片花花绿绿的别墅吓了一跳,特别是在岛屿另一侧,竟然还兴建了一座码头,码头边旁若无人的停靠着一艘小型军舰。 直升飞机缓缓停在岛屿东侧的停机坪上,他弯腰跳下飞机,终于看到多日未见、朝思暮想的谢文东。 任长风为人清高,性格向来孤傲,除了他自己,能被他放在眼中的没几个,谢文东绝对是那没几个里的重中之重。 没等说话,他眼圈一红,眼中先一片晶莹,双唇蠕动,一肚子话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文东很喜欢任长风这个人,第一,他能力出众,本事过人,若论单打独斗,无论是北洪门还是文东会,每几个人能与他匹敌,第二,他的性情也十分让谢文东欣赏。 见到他,谢文东当然甚是高兴,不等任长风说话,先笑眯眯地把他拉上一辆敞棚的吉普车,笑道:“有话,我们回家再说!” 任长风坐上车,偷眼打量身旁的谢文东。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太多变化,相貌依然清秀,身材依然消瘦,细长的眼睛弯弯的眯缝着,若说有变化,是他面颊比以前红润了一些,看起来更加健康。 “我的变化大吗?”谢文东靠着椅子,仰面望天,笑眯眯地问道。他并没有看任长风,但却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唉!任长风叹口气,和东哥在一起,是毫无秘密而言的。很多没见过谢文东的人向他询问,谢文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回答是:他有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他有一种洞彻人心的眼神。他笑道:“东哥的变化不大,看起来比以前更精神了。” “哈哈”谢文东大笑,让任长风这样高傲的人说出恭维的话,无论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任长风老脸一红,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北洪门的变化太大了。” 自谢文东走后,南北洪门停战,不久之后,达成联盟,虽然没有统一,但名称上已经没有南北之分,都叫洪门。 至于盟主,由原南北洪门的老大共同担任。南洪门自然是向问天了,北洪门这边,由于谢文东出国,金老爷子退隐,一切都由东心雷做主,所以,洪门是由向问天和东心雷来主导。 由于东心雷在智谋上弱于向问天,谢文东给他的建议是,他这个洪门老大只是名义上的,是为了安抚原北洪门的那些人,至于洪门大小的事务,应交由向问天做主。东心雷对谢文东的话言听计从,心甘情愿做了名义上的老大。现在的洪门,实 际上是掌握在向问天的手里。而任长风做为原北洪门的骨干,和向问天争斗多年,从本质上,看不起他和南洪门那些干部,要他与这些人一起共事,对他来说实在是种煎熬。 他这次来吉乐岛,就没打算回去。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走到哪,哪就是家。 谢文东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别看他远离中国,但对洪门的事却了如指掌。他说道:“向问天是个英雄,把北洪门交给他,他不会排除异己,也不会生出事端,而且,以他的为人和能力,会把洪门带来一个好的发展前景。” 任长风点点头,他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无法接受。 吉普车在一座白色的别墅前停下,两人还没下车,已有四男两女从房中迎出来。 任长风抬目一瞧,笑了,这六位他不仅认识,还是熟人。五行兄弟和小风,他自然不会陌生。 见小风身着家居便装,腰间系围裙,一付家庭主妇的模样,任长风脸上笑容加深,半开玩笑道:“小风这身打扮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小风身为谢文东的贴身保镖,身手相当了得,别看人长的美艳漂亮,但动起手来,素有‘疯子’之称。 小风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嘴唇挑了挑,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任长风大笑两声,目光一转,打量起五行兄弟,这五人一各个红光满面,显然这一阵子睡的好,吃的香,没少享受清福。 几人热情地打过招呼后,进入别墅。 大厅内正有一条倩影在忙前忙后,向桌子上端饭菜,这位动人的女郎任长风也认识,她是彭玲。 任长风没等脱鞋,先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嫂子好!” 彭玲玉面一红,看看一旁的谢文东,招呼道:“快近来坐吧!” 谢文东哈哈一笑,拍拍任长风肩膀,道:“别客气!”说着,来到彭玲身旁,笑呵呵看着桌上饭菜,笑道:“挺丰盛的嘛!” 彭玲脸上露出妩媚的娇笑。高家两姐妹在中国读书,而金蓉在国外上学,平时照顾谢文东起居的都是彭玲,这段时间里,也是彭玲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任长风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圈,好奇地问道:“怎么没看到伯父伯母呢?” 谢文东笑道:“我爸妈住在后面的别墅里。” “哦!”任长风点点头。谢文东又道:“你住的地方我也准备好了,一会带你去看看。” “谢谢!”任长风心中倍感温暖。 “客气什么?!”谢文东笑道:“我们是兄弟嘛!” 他一句简单的兄弟,却让任长风甚是受用。吃饭中,他想起自己来时看到的军舰,好奇地问道:“东哥,刚才我在飞机上,看到岛上还停有军舰,那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大笑道:“那是我向黑带买的。本来想买艘游艇,可是黑带没有,就给我弄来一艘这个东西。” 军舰?游艇?这完全是两种性质嘛!谢文东说的轻描淡写,但任长风却暗暗佩服,俄罗斯的军舰,可是一般人有钱都买不来的,虽然只是小型号的。 水镜老神在在道:“我们现在都把它当游艇用,没事时可以用它出海钓鱼!” 扑!任长风差点喷饭,用军舰钓鱼?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 吃过饭后,谢文东带任长风到海边散步,小风远远在后面跟着。 夕阳西下,落日映红天边和海角,清新的海风迎面扑来,让人浑身凉爽,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岛屿的宁静,环境的美丽,让长时间生活在喧嚣都市的任长风仿佛置身于世外逃园。 踩着柔软的沙滩,任长风幽幽叹息一声,问道:“东哥打算回国吗?” 谢文东停下脚步,面对大海,说道:“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任长风精神一振,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谢文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即使现在回去,恐怕也难有什么作为,南北洪门已经达成联盟,实际上已经是统一了,我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任长风道:“可以挤掉向问天!偌大的洪门,怎能让他一人独有!?” 谢文东微微一笑,背手望着夕阳,轻声说道:“再耀眼的骄阳,也有落下来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任长风琢磨着他的话,正想发问,谢文东转头问道:“听说,现在有崛起一个新帮派,叫青帮。” “是的!”任长风点头道:“他们自称祖师爷是杜月笙,在全国很多地方都设有分堂,只是东哥在时,他们还没有浮出水面,只是在东哥走后不久,青帮突然变的高调起来,最近,和台洪门闹的不可开交。” 谢文东挑眉问道:“青帮的势力已延伸到台湾了?” 任长风道:“他们在台湾确实有很大的分堂,有消息说,他们本来就是从台湾兴起的,后来才发展到大陆。不过 ,青帮的总部在中国,这倒是真的。” “恩!”谢文东仰面,心中默默琢磨着。任长风的话,和暗组给自己的消息基本上差不多,以此来看,洪门和青帮的碰撞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中国只有一个,地下的皇帝也只能有一个! 他轻轻扣打额头,问道:“长风,你说如果现在的洪门和青帮打起来,谁会赢?” 第一章 老鬼闻言笑了,谢文东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谢文东。 他站起身,问道:“什么时候再到金三角来玩玩?” 谢文东笑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老鬼道:“你是大忙人,等你有时间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晚上我回云南。” 谢文东也站起身,笑呵呵道:“真的不打算在我这多呆几天?” 老鬼苦笑道:“我想,但将军不想,和你一样,我天生也是劳累命!”说着,他叹口气,转身向外走。 谢文东道:“我送你。” 临出门前,老鬼突然想到什么,站住身,回头说道:“谢老弟,英国的4king帮是不是被你们文东会干掉了?” 谢文东一愣,4king帮?那是他去英国时随手除掉的一个小帮会。他笑眯眯道:“有什么问题吗?” 老鬼道:“你要小心‘暗剑’,4king一直以来都是由英国的‘暗剑’在支持,要提防他们找你报复,还有,暗剑一直以来也是金三角的客户,今年歉收,将军把买给他们的份额取消,全部给了你文东会,听说暗剑对此颇为不满。” 谢文东从未听过‘暗剑’这个帮派,想来也不是实力雄厚的大社团,并未放在心上,笑道:“恩,我知道了。” 见谢文东满不在乎的样子,老鬼颇为担忧道:“老弟,你可别看不起这个‘暗剑’。没错,他们的势力是不强,成员也不多,但他们最为让人头痛的是暗杀手段,听说,排在全世界前十名的杀手,其中有三位来自‘暗剑’,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好啊!” 谢文东仰面而笑,看着老鬼,摇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这有些不想你的性格了!” 老鬼愣了愣,也笑了,随意的挥挥手,道:“我也觉得我最近变得罗嗦了,以谢老弟的头脑,根本不用我多说什么,唉,都是被将军折磨的……”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办公室,正好看到在门口等候有一会的丁美淇。 老鬼眼睛一亮,暗道好漂亮啊!直勾勾打量她一会,然后转头对谢文东怪笑两声,小声嘀咕道:“谢老弟身边的美女可是真不少啊!” 谢文东知道老鬼误会了,见他还盯着人家猛看,无奈地摇摇头,道:“鬼兄,用我送你下楼吗?” 老鬼摆下手,道:“得了,你要是耽误你 的好事,以后还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手段回赠我呢,我先走了!”说完,不等谢文东回话,一步三摇地下了楼。 等他走后,谢文东向丁美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丁小姐,让你久等了。” 丁美淇含笑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她看着老鬼的背影,感觉此人不象好人,被他打量时,自己从心底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问谢文东他是什么人,但因为两人只见过一面,又没什么交情,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谢文东看出她的疑虑,笑道:“他是我朋友。” “哦!”丁美淇轻应了一声,想不清楚,斯斯文文的谢文东为什么要交这样的朋友。 她对黑道了解不多,虽然知道谢文东是洪门的老大,但在她眼中,他更象个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 “丁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谢文东笑呵呵的明知顾问。 丁美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自上次和谢文东分手以后,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他的影子,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谢文东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自信,虽然他年纪轻轻,而且身材消瘦,不象他身边其他人那样长的虎背熊腰,但是,他举手抬足之间,总会流露出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谢文东说一个月内要青龙影业搬出t市,她本以为这是句狂妄自大的话,想不到,还没过一个月,竟然成为了事实。对此事,她震惊不已,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见她直愣愣看着自己,眼中流光迷离,谢文东一震,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 从丁美淇的眼中,他能看出她对自己的兴趣,而她也确实是个迷人的女人,以她的美貌和气质,即使没有明星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被人们关注的焦点。谢文东暗叹口气,收敛心神,淡笑道:“丁小姐,里面请吧!” 和丁美淇走进办公室,招呼她坐下。 丁美淇观望四周,暗暗吸气。这可能是她平生见过最大的办公室,面积要超过三百坪,在办公室的两侧,还有卧室、会客室以及专用的卫生间、浴室等。 办公室没有窗户,正面墙壁都是用钢化玻璃打制,站在玻璃前,外面的世界一览无遗。 看了好一会,她才开口赞叹道:“你的办公室好大啊!” 谢文东也这样觉得,东心雷为他准备的地方确实太大了点。 他悠悠一笑,没说什么,反问道:“ 你和青龙影业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丁美淇一怔,道:“还有两个月,青龙影业准备和我续约。” 谢文东道:“你同意了吗?” 丁美淇道:“我还在考虑。” “不要考虑了。”谢文东笑道:“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承诺哦。” 丁美淇知道他在指什么,正色问道:“你真希望我加盟洪武影业吗?” 谢文东点头道:“当然!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们给出的待遇,绝对不会比青龙影业低。” “这个……”丁美淇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北洪门一直以来并不重视影业,所以洪武影业在业界的名气并不大,充其量只能算二流,与青龙影业比起来,相差太远。她不能因为自己对谢文东的好感而草率答应加盟。 谢文东看出她的顾虑,笑道:“你放心吧,我有信心让洪武影业在半年之内,成为全国最大的电影制片公司,也会把你捧的更红,而且不仅仅是在中国。” 丁美淇挑起眉毛,惊讶地看着他。 谢文东站在玻璃墙前,双眼精光一闪,笑眯眯的幽幽说道:“凡是我说过的话,我都可以将它变成现实。” 丁美淇注视他好一会,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次,谢文东说要青龙影业在一个月内搬出t市时,正是这样的眼神。他的话虽然狂,但丁美淇却有种直觉,谢文东真的能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实现。 半晌,她抬起头,说道:“好吧!我会让我的经纪人和你谈。” “呵呵!”谢文东淡笑一声,转过身,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喃喃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只有抓不住而从掌心中悄然流走的。” 他这话,并非对丁美淇所说,而是对青帮讲的。 第二章 无法无天 丁美淇突然放弃和青龙影业的续约,改加盟名气与实力都相差一筹洪武影业公司,即出乎青帮的预料,也让娱乐界的媒体大跌眼镜。报纸、杂志和网络铺天盖地的针对此事进行报道,纷纷猜测,谣言漫天,一夜之间,使原本默默无闻的洪武影业变成众人皆知的公司,谢文东笑称,拉拢来丁美淇,虽然还花费很大一笔钱,却能为公司节省下至少五百万元的广告费。王海龙对他佩服不已,感觉这个掌门人不仅管理社团的能力超强,即使经济头脑也胜人一筹。 接着丁美淇加盟的这股东风,洪武影业又闪电般签下数名颇有知名度的明星,涉及的范畴不单单局限在影视业,也正向唱片业进军。 洪武影业的异军突起,对青龙影业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双方都有庞大的社团作为后盾,又都有充足的现金做出支撑,在业界展开一场你争我夺的人才战。 双方都想签下更多的明星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和争取更多的关注,但名气最大的明星也就那么几个,双方各使手段,花招层出不穷。 谢文东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这方面,将其交给王海龙全权负责,他现在开始筹备消灭在北洪门范围内所有青帮势力的计划。 几天来,他和东心雷、任长风以及北洪门一群亲信连续开了数次会议,初步决定,将青帮位于河北的势力迅速清除干净。 河北的地理位置异常重要,北洪门的总部位于此,首都也位于此,如果有青帮的势力在这里存在,对北洪门是个绝大的隐患。 青帮似乎也预感到北洪门可能要对他们在河北的分堂下手,总部特意调派过来数名高级干部驻进青帮位于s市的河北分堂,以防北洪门的突然打击。 这数名高级干部中,包括青帮帮主的亲信干部,十把尖刀中的冯辉和魏东东。 他两人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除了皆有一身不俗的身手之外,冯辉的枪法甚是了得,而魏东东更精于算计,青帮老大韩非能把这两人派到与北洪门争斗最激烈的地方,也显示出对他二人的看重。 其实,现在青帮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虽然在对南洪门取得一定优势,但同时也导致自己绝大多数人力被牢牢拖住,无发分身,而且,他们想一鼓作气拿下南洪门基本没有可能,如果没有突发的变故,即使打上个三年五载也是有可能的。 青帮的原定政策是集中自己的优势,先全力消灭南洪门,同时稳住北洪门,期间尽量挑拨南北洪门之间的关系, 使其产生罅隙,即使不至于让南北洪门发生战乱,也不会让其全面联合。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初期也起到一定效果,但在谢文东回来之后,一切计划都被打乱。 现在,他们不得不去面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两面作战。 谢文东明白他们的顾及,同时,也意识到青帮的实力比他预想中的要大,而且是大很多,坐山观虎斗的策略一个不小心会演变成养虎为患,所以,他也适当改变了自己心里的原定计划,即使对南洪门垂涎三尺,仍把青帮做为自己首要对付的对象。 他对青帮的态度,最为兴奋的当然是南洪门上下,士气大受鼓舞。谢文东能真正站在自己这一边,让向问天也十分感动,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这只是谢文东迫于时世,没有办法的权益之策。 北洪门大量帮众云集到t市和s市,看起来和青帮的争斗一触即发。 青帮一边保守的防御,一边暗中行事,准备对谢文东发动一波暗杀风暴。 在青帮看来,导致青帮与北洪门矛盾激化的人无疑就是谢文东,杀掉他,争斗可能会随之缓解,即使不能,除掉谢文东这个黑道传奇人物,也等于消灭对自己的一个巨大威胁。 明刀明枪干,他们当然没有杀掉谢文东的实力,所以,想到暗杀这个手段。 策划此事的人是魏东东,而执行的人是‘神枪’冯辉。 他们想要接近谢文东,当然并不容易,而且谢文东行踪隐秘,想抓住暗杀的机会很难,这时,他们想到一个人,丁美淇。 丁美淇自签约到洪武影业之后,和谢文东来往密切,经常一起出没某些高级娱乐场所,媒体之所以没有报道过,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因为他们惹不起在打半个中国可呼风唤雨的北洪门。 让丁美淇约谢文东出来,应该不是难事,关键在于,怎么才能让这个曾叛逃他们的女明星乖乖听他们的话。 魏东东很聪明,给冯辉出了两个主意,第一,想法办拍下丁美淇的裸照,以此为要挟,要知道明星重视名誉的程度甚至超过于生命,如果真能拍到,那他们无论提什么条件,丁美淇都会乖乖就范。 冯辉闻言一喜,刚要点头,魏东东又道:“当然,这样做也是很危险的,一旦败露出去,我们就弄巧成拙了,那时,韩哥可能会把你我扔进油锅里。” “靠!”冯辉称赞他的话已到嘴边,听完他的补充,马上变了味道。 魏东东笑呵呵的接道:“还有第二条路,拿丁美淇的家人来威胁她。” 冯辉皱着眉头问道:“这成吗?” 魏东东道:“丁美淇虽然名气大,但毕竟年纪还小,对家人的依赖心理强,用其最亲近的亲人生命来威胁她,效果一定很明显。” “恩!”冯辉大点其头,想了一会,问道:“丁美淇父母住在哪里?” “不知道。”魏东东摇头道:“那就得你去查了,我只负责给你出主意。” “妈的!”冯辉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嘿嘿!”魏东东贼笑道:“不要生气,我可以告诉你个捷径。丁美淇以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明星,公司里对她家庭以及父母的住址一定会有记录的,你可以向公司的人去要。” “恩……不错!”冯辉揉着下巴,点头笑道:“你这‘东东’确实聪明。” “该死的你!”魏东东大皱眉头,咬牙切齿的不满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东东……”现在的语言里,东东和东西已经是一个意思了。 这晚,谢文东刚和东心雷几人开完会,准备回住所休息,突然接到丁美淇的电话。 最近,丁美淇找他的频率很频繁,时不时的约他出来去酒吧或者练歌房玩。她对谢文东的好感,周围人能看得出来,而谢文东对她却一直不冷不热。 东心雷对此就不能理解,找个漂亮的女明星做情人是件多好的事情,虽然东哥已经有不只一个女朋友了。 “谢……谢先生,今晚你有时间吗?” 电话那边传来丁美淇娇柔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她很冷,谢文东感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看了看手表,不到八点,笑问道:“丁小姐,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我很无聊,你能……能来我家……坐一会吗?” 在他身边的东心雷耳朵极尖,竟然听出个大概,与任长风会心的一笑,然后对谢文东连连点点,手捂着嘴,小声说道:“东哥,机会难得哦!” 谢文东看着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随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一会有事情要办,等下次吧!” 电话那边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丁美淇才说道:“只需要一会就好,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好吗?” “哦……好吧!”谢文东沉吟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我 等一会就到!” 第三章 无法无天 挂断电话,谢文东耸肩笑了笑。 东心雷嘿嘿坏笑道:“东哥,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吧?!” 谢文东道:“是的。” 东心雷看看任长风,道:“咱俩苦命,找不到明星,只能去夜总会玩玩了。” 任长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文东却道:“看来你今天不能去夜总会了,要陪我一块去丁美淇的家。 “啊?”东心雷吃了一惊,忙问道:“我们也去?为什么?” 谢文东肯定道:“丁美淇出事了。” 东心雷和任长风脸色同是一变,问道:“东哥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 谢文东眼睛一眯,道:“我暂时还不清楚。丁美淇对我称呼早已改口叫文东,现在却叫我谢先生,显然另有所指,而且,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一再请求我去她家的,因为她是大明星,骨子里有股傲气。” 东心雷和任长风相互看看,暗中咋舌。在他们看来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谢文东竟然一个都没有漏下,让人不惊叹都不行。 任长风面色一沉,冷声道:“东哥认为是有人在威胁丁美淇,让她邀请你去她家?” 谢文东点头道:“没错!” 任长风语气更冷,问道:“会是谁呢?” 谢文东笑眯眯道:“除了青帮,我再想不出还会有谁!” “青帮!”任长风握了握拳头,嘴角下弯。 东心雷问道:“东哥要去吗?” 谢文东笑道:“既然青帮的人想要见我,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谢文东去了,当然不是一个人,在他身边,除了五行五人之外,还有东心雷、任长风以及北洪门麾下二十多名精锐子弟。 汽车在丁美淇家的楼下停住,谢文东走出来,仰面望望楼房,感到一股冷飕飕的,直觉告诉他,这栋楼房有危险。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对危险能有奇妙的提前预知,这点曾帮助他许多次死里逃生。 他并不感觉害怕,心里反而有些激动和澎湃,血液流转加速,嘴角一挑,眯眼笑起来。青帮想和自己玩花样,那好,自己就陪他们玩好了。论阴谋手段,谢文东从没在乎过任何人。 “老雷,你和兄弟们守在楼下,无论谁想往外逃,能抓活口则抓,如果不能,杀无赦!”说罢,谢文东转头又对任长风道: “长风随我一块上去!” 一听这话,任长风笑了,他最喜欢的就是冲锋陷阵,尤其能和谢文东在一起时,那种感觉更加痛快。 东心雷安排手下,把守住大楼各个部位,防止敌人逃走,他自己亲自看守正门。 谢文东带着任长风以及五行兄弟进入大楼。 丁美淇家在十五楼。来到房门前,谢文东轻轻按下门铃。 过了好长时间,里面才传来问话声:“谁啊?” 听声音,是丁美淇没错,但谢文东觉察到她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文东下意识地揉揉手腕,道:“是我!” 时间不长,咯啦一声,房门打开,丁美淇站在门内,一身浅粉色的洋装,显得身材更加出众,玉面玲珑剔透,真好象美玉一般。只不过,她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谢文东打量他一会,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丁美淇心不在焉地说道:“谢谢!” 她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并暗向谢文东眨眼睛。 谢文东脸上笑容更深,说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怎么不请我进屋呢?邀请我来,却拒我于门外,这可不对哦!” 丁美淇不能再挡下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只好闪身让开。 谢文东可没客气,大步流星走进屋内。不用丁美淇招呼,后面的任长风以及金眼五人随之也进入房中。 丁美淇先是一愣,接着眼中显现出喜色。 她的家里很干净,虽然不至于一尘不染,可也收拾的干净低落,由于排戏的关系,她常年在外,很难回家住上几天,所以房中的布置多少让人有些空荡、冰冷的感觉。 谢文东不是第一次来,大大方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开启音响。 他故意将声音开大一些,因为他知道,一会房中的动静会很大,他不想惊动周围的邻居。 任长风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丁美淇一阵奇怪,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谢文东边环视房间,边笑眯眯地说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丁美淇皱着眉头,将包打来,里面是清一色的大型黑色塑料袋。看过之后,她更感惊奇,问道:“文……谢先生,你带这么多塑料带干什么?” 谢文东道:“当然是收拾垃圾用了。” “垃圾”丁美淇不解道:“我房里哪来的垃圾?” “一会你就知道了。”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语气却突然冰冷下来,阴森森地冷笑道:“有些人以为自己暗中行事,诡异周密,不露痕迹,别人不知道,其实,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小心在算计别人的同时,自己却先丢了脑袋!” 他的话说完,丁美淇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血。 几乎同一时间,客厅角落的大衣柜明显震动一下。 谢文东脸上笑容更深,慢慢转头看向任长风。 任长风自进屋之后,一直在关注房中的一切,特别留意那些能藏人的地方。大衣柜那转瞬即逝的震动,根本没逃过他的眼睛,见谢文东看向自己,他二话没说,肩膀一晃,将唐刀拔了出来。 明晃晃的唐刀在灯光的映射下,格外阴冷,也格外醒目。 丁美淇身子一哆嗦,差点失声叫出来,她忙捂住嘴巴,惊恐地看向谢文东。 任长风默然无声地走到立柜前,毫无预兆,猛然一刀刺了进去。 他的唐刀是由精钢打制而成,异常锋利,加上他臂力惊人,一刀下去,竟将接近寸厚的实木板刺穿,整个刀身没入立柜中。 没有叫声,当他把刀拔出事,刀身上滴落点点鲜血。 不用看,单凭他丰富的经验,已然知道自己这刀刺中的是人体哪个部位。 他甩了甩刀,面无表情道:“东哥,收拾了一个‘垃圾’。” “恩!”谢文东淡然地答应一声,拿出香烟,抽了起来。 这时,立柜里才传出扑通一声闷响,接着,鲜血顺着立柜的门缝,汩汩流出。 丁美淇此时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谢文东看出破绽,以为他要对付的是自己,哪知把隐藏在暗中的青帮杀手干掉了。 他怎么知道青帮的人在自己家?他又怎么知道青帮的杀手在立柜里?她想不明白,她现在的心里,只剩下惧怕。 第四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向丁美淇招招手。 他在笑,不过,丁美淇感觉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冰冷。她哆哆嗦嗦走到谢文东近前,眼中充满恐惧地看着他。 谢文东拍下(禁止)旁的位置,笑呵呵道:“坐吧!不用怕,有我在这里,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的!” 丁美淇木然地走到他身边,怔怔地坐下。 谢文东看在眼里,暗中叹口气,帮派之争,把她牵扯近来,对她实在不公平。 他向任长风弹下手指,轻声说道:“把他们统统挖出来,不用留下活口。” “嘿嘿,这个简单!”任长风听完笑了,让他留人活口,他会束手束脚,让他直接杀人,他觉得更痛快。 任长风和五行五人在丁美淇的房间里开始搜捕青帮的杀手。 坐在客厅内,不时听到里屋传来的惨叫声和零星打斗的声音。谢文东对此司空见惯,没觉得怎样,可丁美淇哪见过这样场面,每听一次,身子就哆嗦一下,花容失色,额头,身上都吓出冷汗。 谢文东轻轻拍下她肩膀,柔声道:“这里,我会处理的,我们先出去吧!” 房间里的味道越来越血腥,他怕丁美淇受不了,想先把她安置到别处。 这时,丁美淇才猛然惊醒过来,忙拉住谢文东的手,大声说道:“文东,你不能杀他们,我父母都在他们的手上!” “哦?”谢文东一愣,原来,青帮是用丁美淇的家人来威胁她,勾自己上套,好歹毒的手段啊! 刚想说话,忽听凉台上传出哗啦一声声响,两名黑衣大汉从窗台外翻身跳进来,隔着玻璃拉门,正好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谢文东和丁美淇,两人想也未想,几乎同一时间掏出手枪,准备谢文东。 谢文东反应极快,一把揽住丁美淇纤瘦的腰身,横着窜了出去。 “啪啪”两名黑衣大汉各开两枪,结果四颗子弹全部打空。 再看谢文东,怀抱丁美淇躲藏到客厅与里屋的转角处,顺势从怀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亮银色手枪。 他露头想看眼对方的方位,顿时迎来对方一阵乱射。 子弹打在墙壁上嘭彭作响,墙皮、砖块乱飞。 丁美淇吓得握住耳朵,忍不住尖叫出声。谢文东下意识地搂紧他,伸出手枪,凭感觉,对着两名大汉大致的位置回射两枪。 虽然没有打中,却也让两名大汉心存 顾忌,不得不找掩体躲藏。 谢文东和两名杀手在客厅展开枪战,里屋内,任长风和五行兄弟与青帮的杀手打在一处,楼外,东心雷也没闲着,领人冲进楼内,对藏身在楼道里的杀手展开围剿。 一时间,正座大楼内枪声阵阵,乱成一片。 听到外面传来密集的枪声,谢文东知道东心雷已和对方动起手,他拿出手机,立刻给东心雷打个电话。 东心雷此时把隐藏在楼道内的杀手全部逼到天台上,正想方设法准备冲杀上去,忽然手机响了,接着一听,原来的谢文东,他好久没有打过硬仗,语气中带着激动和兴奋,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道:“老雷,丁美淇的父母都在青帮手上,你现在要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对方一个活口,逼出丁美淇父母的下落,然后带人将其救出来!” “哦!”东心雷沉吟片刻,点头道:“东哥,我明白了!”挂断电话,他对周围的手下说道:“都随我往天台上冲,尽量抓活口,明白吗?” “是!”众人齐刷刷答应一声。 东心雷大声振喝,一马当先,冲上天台。 双方在天台上又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乱战,流弹横飞,不时有人惨叫着中枪倒地。 楼内。 丁美淇的家应该有二百坪左右,除去客厅,里面还有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以及两个卫生间。 青帮这次为了杀谢文东下了大力气,不仅冯辉亲自出马,还派出足有五十号之多的杀手,留在楼道内防止谢文东逃跑的有三十号人,而在丁美淇家里,则暗藏二十号精锐。 青帮会用这么多人暗杀自己,多少出乎谢文东的预料之外。 此时,任长风已和暴露行迹的冯辉打在一处。 这两人都有高强的身手,打起来也异常热闹,有声有色,在房间里上窜下跳。 其实,冯辉的特长是用枪,但任长风的刀太快了,在贴身近战的情况下,枪根本使用不上,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和任长风拼手法。 他的刀法应付一般的人绰绰有余,但对于任长风这样的高手,那就相形见拙,往往他攻出数刀,被任长风一刀便轻易化解,而任长风攻出的一刀,却能把他逼得手忙脚乱。 即使如此,任长风想在短时间内战败冯辉,也不是容易的事。 五行五人在卧室、书房、卫生间和青帮的杀手交战 ,但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五行五人的枪法用弹无虚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精准得吓人,被打死数人之后,青帮的杀手躲在掩体后再不敢露头,只是时不时探出枪反击两下,做最后的抵抗。 另一方面,谢文东和两名青帮杀手还在客厅对峙,因为双方皆有枪在手,谁都不敢轻易上前。 一时间,两方人打成胶着状态。 谢文东的厉害,在于他头脑的冷静,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他都能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 见自己拿不下对方,眼珠一转,悄悄取出弹夹,退出两颗子弹,接着,把单夹从新按好,对着杀手藏身的掩体,开枪乱射。 “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杀手身后的玻璃被打个粉碎,旁边的柜子也满是窟窿眼。 时间不长,银枪内的子弹全部打光,传出咔咔两声顶针空撞的声音。 谢文东生怕对方听不清楚,又连续扣动两下扳机,接着用气急败坏的语气骂了一声:“妈的!” 他缩回手,忙拿出弹夹,把事先退出的两颗子弹又安放回去,缓缓拉下枪拴。 那两名杀手听得清楚,对方已打空枪,还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显然是经过刚才这一阵乱枪把子弹打光了,两人相视而笑,其中一人撞着胆子站起身,哈哈笑道:“你的子弹已经打完了?!” 他的语气还有些不肯定,似问非问。 谢文东藏在墙后,无声冷笑,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又没有再次开枪,杀手更加肯定他的子弹用完了。两人纷纷从掩体后走出来,一人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你是谢文东,我看过你的照片,今天,老大要提你的脑袋回去!”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浓,而他怀里的丁美淇却快哆嗦成一团。 他用手指敲下她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丁美淇又是迷惑又是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想不明白,都到这时候了,他怎么还能对自己笑的这么轻松。 两名杀手小心翼翼的接近墙角,即使谢文东的枪里已没有子弹,但人的名,树的影,两人对他仍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 二人几乎是一步步蹭着转过墙角的,看到谢文东怀抱丁美淇坐在地上,两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冷笑道:“死时有美人做伴,也是不错嘛……”他话没有说完,笑容在脸上猛然僵住,他看见谢文东放在地上的那只手里握着手枪,而枪口,正指 着自己。 他嘿嘿僵硬地笑道:“你在吓唬谁?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子弹了……” 话未说完,只听嘭的一声,他身子一震,踉跄着倒退数步,肩膀上多出一个血窟窿。 第五章 无法无天 “啊”那人惊叫出声,他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的枪里竟然还有子弹,他刚刚才明明已经听到他放空枪了。 谢文东也同样没有想到,自己一枪竟没打中对方的要害,只打到他的肩膀。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马上又补了一枪。 这一枪没有让他失望,子弹直接打穿对方的胸膛。 另外一名杀手怒吼一声,抬枪准备向谢文东射击。可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谢文东打完枪中仅有的两颗子弹,毫未停顿,手腕一抖,直接把空枪甩了出去。 杀手没想到他会拿枪砸自己,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了一下。谢文东的银枪上秤称一称少说也有半斤,精钢打制,被他全力扔出,力道不请。 杀手只觉得手臂象断了似的疼痛,来不及查看,忍痛端起枪,再想射击,却已然来不及。 只见谢文东手腕又抖一下,接着,一道金光象他射去,杀手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不敢继续用手臂遮挡,全力的将身子一拧,金光擦着他的面颊飞过,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只听‘叮’的一声,砖屑四射。他扭头用眼角余光一看,这才发现,那道金光原来是一把不大的金色小刀。 他暗中咬牙,转回头,阴笑道:“谢文东,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宝,去死吧!”说着话,手指准备扣动扳机。 丁美淇见状,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谢文东却在冷笑,手臂一震,柔声道:“你的结论下的太早了!” 等好一会,丁美淇没有听见枪响,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杀手象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枪口对准谢文东,手指勾着扳机,但却迟迟没有开枪。 她不知道发生可什么,浑身哆嗦着,疑惑地看了一眼谢文东,后者的脸上,带着淡淡然的笑容。 这时,杀手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咕噜一声怪响,接着,嘴角流出猩红的鲜血。 谢文东站起身形,顺便也把丁美淇拉了起来,柔声说道:“我们出去吧!” 丁美淇还想问什么,却被谢文东强拉着走出房间。来到外面,谢文东回手将房门关上,丁美淇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文东,刚才那个杀手为什么不开枪?” 谢文东笑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等到开枪的机会。” 他两人走出房间,谢文东刚关上房门,杀手的脖颈处慢慢浮现出一道血痕,鲜血 顺着血痕缓缓流出,随后,杀手的脑袋竟然掉了下来,断口处平滑得仿佛被激光切过一般。 他虽然躲开了谢文东的金刀,却没有注意到连接金刀的银线。当他准备开枪的瞬间,谢文东手臂一扬,金刀受银线牵引,从墙壁反弹回来,在杀手的脖子上飞快地绕了一圈,接着,谢文东猛的一拉,银线如同锋利的刀子,将杀手的脖子硬生生割断。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不到一秒钟的事情。也正因为速度太过了,杀手的脑袋虽然和身体已分家,但没有当场断落。 因听到客厅的枪声,金眼和木子怕谢文东有失,来不及杀掉全部的杀手,先从里屋退了出来。 来到客厅,二人只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哪还有谢文东的影子。 客厅里显然刚经过一番打斗,留有对方的尸身,却不见谢文东和丁美淇的踪影,难道被青帮的人抓走了?若是这样,那还了得?!二人心中一颤,互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惧之色。 金眼和木子不约而同破门而出,边跑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向东心雷等人报急,可刚到门外,正好看到谢文东拥着丁美淇站在走廊内,小声安慰她,两人出来的快,回去的更快,几乎想也没想,抽身退到的房内,同时,两人长长出了口气。 还好!东哥没事!木子心有余悸地看看金眼,道:“咱俩是不是神经太过敏了?” 金眼耸耸肩,笑道:“谁说的?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木子道:“我哪边还有三个人没解决。” 金眼道:“我也是。” 木子笑道:“我这边需要两分钟。” 金眼仰面,伸个懒腰,悠然道:“放心吧,我这边不会比你慢的。” 两人哈哈一笑,各自提枪反冲到里屋。 时间不长,青帮零散的杀手都被五行五人解决干净,按照谢文东的意思,没留下任何活口。房内,青帮一干杀手中唯一还在坚持的,只剩下冯辉。 作为青帮的十把尖刀之一,深得韩非重用,冯辉也不是好摆平的角色。 任长风和他近战超过二十个回合,稳稳占据上风,但就是伤不到对方。 五行五人站在门外观战,暗暗点头,他们对任长风的功夫再熟悉不过,能和他打这么久还没有受伤的人不多,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青年不简单,可能在青帮内的身份也不一般。 五行兄 弟看得兴致勃勃,却没有一人上去帮忙的。因为他们太了解任长风的为人,以他孤傲、眼高过顶的性格,这时候上去助阵,非但得不到任长风的感激,弄不好他还会反过来给你一刀。 金眼看了一会,觉得对方败下阵来是早晚的事,不放心留谢文东一个人在外面的走廊,转身走出房间。 走廊内,丁美淇在谢文东的安慰下,心绪总算平稳了一些。 见到金眼出来,谢文东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眼道:“已经基本搞定,只剩下一个人在和长风苦战。” 谢文东奇怪地问道:“打了这么久?” 金眼道:“那人的身手不简单,估计在青帮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哦!”谢文东双眼一眯,揉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他擒住对我们更有利。金眼,你去告诉长风一声,要活的。” 金眼点头答应一声,刚想返回到房间,任长风已推门走出来了。 他惊讶地问道:“打完了?” 任长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误会他的意思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和一个无名小卒打了这么久,是有些丢人,呵呵,看来我要抓紧苦练了……” 金眼问道:“那个人呢?” 任长风轻描淡写道:“杀了!” “杀了?”金眼苦笑道:“东哥刚刚告诉我,要把他活捉!” “啊?”任长风一愣,道:“怎么不早说,杀了他,我还觉得挺可惜的呢!这人功夫不错,我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的对手了!” 谢文东摆摆手,道:“算了,杀了就杀了吧!长风,看看老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让他快一点,警察应该就要到了。”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就没往心里去。 相比房内的情况,东心雷这边要艰难一些,和青帮占据天台的杀手们打个你死我活,先后要有六名洪门弟子受了枪伤,其中两人伤势较重。 青帮的人情况更不乐观,多半人受了伤,如果不是东心雷执意要抓活口,这些人恐怕早已上了天。 任长风赶到天台之后,战斗已到尾声,东心雷正一边指挥下面的兄弟把受伤的杀手带下楼,一边让人搜捕暗中还没有躲藏的敌人。 他共活捉十二个青帮的人,绝大多数已受伤。洪门的人不管他们伤的重不重,象拖死狗一样把他们拉出大厦 。 大厦的保安这时候都已吓傻了,别说上去阻拦,一各个生怕惹火烧身,有多远躲多远,大气没敢喘一下。 把青帮的杀手分别推上三辆面包车,按谢文东的指示,快速地开向郊外。 东心雷和任长风坐上一辆轿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他们走后好一会,谢文东才和丁美淇在五行兄弟的保护下走出大厦,坐车直奔北洪门总部。 谢文东前脚刚走,警察随后赶到,不要以为这是巧合,事实上,这是早已设定好的,当然,出自谢文东的设定。 十数辆警车在停在大厦门口,又是封锁现场,又是展开调查,时间不长,救护车也到了,从大厦里抬出一具具用白单子盖着的尸体…… 第六章 无法无天 北洪门几名受伤的兄弟被送到社团旗下的医院,至于青帮那几人,则统统带到郊外。 郊外,四周荒野,不见人烟,茂密的荒草到人腰间,冰冷的夜风吹来,轻易打穿身上的单衣,让人忍不住从骨子生出一股寒意。 青帮被活捉的十二人正在打冷战。 他们被数名真枪实弹的洪门弟子逼住,另有十几名北洪门的帮众在他们前面,抡起铁锹和镐头,在地上挖坑,东心雷和任长风站在车旁,默默抽烟,冷眼观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解释为什么要挖坑,场面一片安静,只是不时传出铁锹铲土的声音,这声音低沉,可在青帮的十几个俘虏耳中,如同一只无形的大锤子一下下砸在心头上。他们从脚底生出一股冰寒,但一各个却汗如雨下。 “他……他们要杀了我们……?”一名胳膊受伤的青帮弟子结结巴巴地问身旁同伴。 可他话还未说完,后面的北洪门大汉一枪把砸在他后脑上,厉声道:“不要说话!” 青帮弟子痛叫一声,趴在地上,鲜血顺着脖根流到地上。 半个小时后,地面多出一个五米长,一米深的大坑。北洪门帮众纷纷从坑内爬出来,将锹镐扔到车上,然后回过头,拔出配枪,围站在青帮俘虏旁边。 东心雷点点头,随意指着一名青帮弟子,道:“把他拉出来!” 他话音刚落,两名大汉把他所指的那个人连拖带拽,拉到坑旁。 那人似乎已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手脚拼命的挣扎着,眼中充满绝望之色。他无谓的挣扎没有为自己争取到生机,反而引来毒打,两枪把砸下去,他整个人随之安静下来。 被两名大汉压制着,他面朝大坑,跪在地上。 东心雷走到他身后,静静站来一会,方缓缓说道:“我要杀你,而且也必须这样做,因为,你的错误不可原谅。” 世界上,真能能作到微笑着面对死亡的人没有几个,至少他不是。那人身子无力的扭动着,可在两名大汉的紧紧挟持下,难以移动分毫,心中的紧张、恐惧和绝望使他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东心雷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用死,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什么……?”可能因为紧张,也可能因为自己好有一线生机的兴奋,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语调。 “丁美淇的家人被你们胁持到哪里?”东心雷斯条慢理地问道 。 那人很想回答东心雷的问题,如果他此时知道答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清楚……” 东心雷仰面,挠挠头发,随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拉动枪栓,毫不停顿,对着那人的后脑就是一枪。 “嘭!”枪声在空旷的荒野格外响亮,回音盘旋在耳边,久久不绝。 那人还没来得及作出解释,便直接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撞进大坑里,后脑出现一个手指大的窟窿,而额前却是个半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枪声过后,场面更加宁静,只剩下人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气的声音。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青帮俘虏的心头,那种无形压力快要把人逼疯,快把他们紧绷的神经拉断。 一名青帮俘虏尖叫道:“我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东心雷冰冷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你说!” 从青帮俘虏口中,得到丁美淇家人的下落,东心雷和任长风立刻带人赶过去。 青帮负责看守的人并不多,哪招架得住他两人以及数十号北洪门弟子的冲击,没有用上五分钟,争斗便宣告结束。 青帮这一次暗杀谢文东,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双方的争斗全面升级,对他们打击最大的是,冯辉在与任长风的激战过程中被杀,使十把尖刀剩下了九把,而且,他死得毫无意义,无声无息,就连任长风都不知道,自己杀的这个身手不错的汉子竟然是青帮的高级干部。 正面冲突没等爆发,却先死了一把尖刀,这对青帮的士气是个沉重打击。 冯辉的死,与魏东东的失算有直接关系,他低估了北洪门,同样也低估了谢文东,但却高估了己方实力。 他的失算可能是受到他和南洪门交战时过于顺利的影响。 其实,北洪门的谢文东和南洪门的向问天虽然是齐名,但为人与风格完全不同,向问天刚直不阿,不肖使用的计量,在谢文东这里,却都变成他出奇制胜的法宝。向问天的作风,和青帮老大韩非有许多相似之处,所以在交战时,他们这些跟随韩非多年的高级干部们往往能摸透向问天的心理,使之在战场上处处占于先机,处于上风,而南洪门因南北洪门之争损失太多的精英,元气大伤,导致有兵无将,在争斗中连连失利。但和北洪门对垒时,情况完全改变 ,北洪门人才鼎盛,英杰倍出,而且谢文东为人机警,精于算计,所使计谋更接近于鬼道,寻常的阴谋诡计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魏东东的不适应也在情理之中。 青帮河北分堂的许多人都认为,魏东东这次失误,对青帮整体上都是个打击,韩非很可能因此把他调回总堂,做内部处理,哪知,第二天,韩非又派来两名高级干部,并委托魏东东全面负责河北分堂,与北洪门分庭抗礼。 这让内心中充满自责的魏东东无比感动,韩非如此做法,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信任与肯定。 很快,消息传到北洪门,谢文东听完,仰面而笑,连连点头,暗赞青帮老大这人不简单。 韩非的做法是很明智的,己方刚损失一员大将,士气已然十分低落,如果再将魏东东调走,临阵换将,那对己方士气更是一个沉重打击,反增对方气焰。 继续留下魏东东,并委以重任,让他感激带德不说,同时也能让帮会中其他人感受到自己的大气,而且,魏东东吃了一次亏,以后定会小心翼翼,处处机警,变得难以对付。 直到此时,谢文东才感觉到韩非这人有点意思。 正当他雄心刚起,准备和青帮一较长短时,内蒙那边突发变故。 文东会支持的草原狼,企图以草原狼控制内蒙黑道,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想象中那样顺利发展。 在文东会和草原狼一次军火交易时,警察突然赶到。 由于交易在内蒙地界进行,文东会对他们并不熟悉,当时负责的人偏偏是李爽,他性情火暴、冲动,当警方赶到时,几乎谈也没谈,便与其发生交火。 他以为警方是软柿子,拿重武器吓唬几下就能吓跑,可是,他估计错了。 显然警方是有备而来,刚开始,双方相持不下,可很快防暴大队和武警前后赶到,人数多达二百人,且其中有相当数量的狙击手,情况随之发生改变。 当被打死打伤十数人后,文东会和草原狼开始抵挡不住,最后,在警方团团包围之下,一个没跑了,全部内警察抓获,李爽当然也没能幸免,和他一起被抓的还有草原狼老大阿日斯兰的弟弟,巴特。 三眼最先收到消息,他从h市连夜赶到内蒙,想从内蒙警方手中把人要出来,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内蒙警方咬的很死,非但没把人放了,就连见一面的要求都不允许,封锁一切信息。 三眼对李爽被抓后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也不清楚他是否受了伤,急得焦头烂额。 后来又听说在交火中警察也有死伤,他心里更急,这可不是开玩笑,死了警察,李爽落到当地警方手里,恐怕也凶多吉少。 他和李爽都是创建文东会的元老,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虽然平时多有口角之争,但之间的感情却非比寻常。 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又不敢耽误时间,最终只能向谢文东告急。 (ps:因为时间的关系,坏蛋达不到天天更新的地步,但一般都是两天更新一章,有时也会连续更新,我这边会加油写,大家也慢慢看,如果带来不便,我只能……只能更加加油写了! 呵呵,其实写永远没有看的快,我这边写上一两个小时,大家只用一两分钟就看完,速度的问题,还是请大家多谅解!多体谅!!) 第七章 无法无天 文东会和草原狼在内蒙的交易被警察扫荡,以李爽为首的多名文东会兄弟被抓捕,生死不明,这件事让谢文东头大,也让他心急如焚。 他和李爽的关系较之与其他人比起来都亲近一些,不仅因为李爽为人爽快,不藏私心,心机也不重,而且,他能创建出文东会,走上黑道这条路,很大原因是因为李爽的关系。 接完三眼打来的电话,他半晌没有出说话,足足沉默一分钟,才对三眼说让他留在内蒙,他随后赶到。 本来,他已准备和青帮大打一场,把他们的势力彻底从河北清除干净,可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变攻为守。 当天傍晚,谢文东聚集北洪门高级干部开会。 到场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亲信,他们大多都是由金老爷子培养起来的年轻人,因为资历不够,对社团缺少贡献,游离在社团底层,当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头目,谢文东坐上掌门人的位置后,看好他们的能力和年轻人的冲劲,大加重用,把他们安插在洪门重要的位置上,同样,这种做法也引起一大批思想保守的老干部不满。 他们对他的知遇之恩充满感激,对他精明的头脑异常佩服,对谢文东也有着近乎于崇拜的忠诚。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虽然内心世界没有丝毫显露在脸上,但在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浓重的压抑感。 距离谢文东较近的人都感觉自己周围流淌着‘寒流’,一各个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东心雷环视一周,欠身对他小声说道:“东哥,人都到差不多了。” 谢文东挑起眼睛,环视一周。 众人不自觉地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目光。 谢文东心里叹口气,柔声说道:“晚上,我要去趟内蒙古去办一些事情,也许很快回来,也许要几天的时间。” 一位坐在会议桌左边的青年疑问道:“东哥要去办什么事?” 问话这位青年名叫战歌,主要负责北洪门总部的防守工作,也是谢文东回t市后新提拔上来的青年干部。 他是在座众人中资历最浅的一个。东心雷听完他的问话,眉头深深皱起,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东心雷是他的顶头上司,战歌吓得一缩脖,脑袋垂着更深,不敢再随便发问。 见状,东心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向身旁的谢文东问道:“东哥要去办 什么事?” 众人闻言皆晕。 谢文东不想过多透漏文东会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是件紧急的事情,我必须要去!” 任长风问道:“东哥,我陪你一同去吧!”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用!这边更需要你帮忙。如果让青帮知道我离开,一定会大举进攻,你要留下来协助老雷。” “哦!”任长风情绪低落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又道:“我离开的消息,大家不要泄露出去,明白吗?” 众人齐声答道:“明白,东哥!” 谢文东和众人又商议一会,把事情安排妥当,坐车先到北京,转机去内蒙的通辽。 到通辽时,已是晚间十一点,谢文东见到三眼,在他左右,还有陈百成等几名龙堂干部。 在机场,闲杂人等太多,谢文东没有多问什么,个三眼拥抱一下,坐车去了事先订好房间的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三眼刚要说话,谢文东先开口说道:“张哥,我要见阿日斯兰。” 三眼闻言,面带难色,沉默片刻,低头说道:“东哥,我们暂时还没有联系上他。” “什么意思?”谢文东挑起眉毛,注视着三眼。 这时,陈百成上前一步,说道:“东哥,阿日斯兰的手机一直在关机,我们已派出兄弟去草原狼的总部找他,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摆摆手,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吧!阿日斯兰究竟怎么了?” 陈百成小声道:“草原狼的总部已经空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阿日斯兰以及整个草原狼似乎一下子失踪不见了!” “妈的!”谢文东面色阴沉,仰面低骂一声。 陈百成一哆嗦。在文东会里,他虽然不是元老级人物,但因为是三眼面前的红人,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惟独惧怕谢文东一人。 他懦声说道:“东哥,可能是阿日斯兰害怕警察的搜捕,已经躲藏起来了。” 谢文东深吸口气,问道:“警察怎么会知道我们和草原狼的军火交易?” 三眼摇头,道:“还不清楚,这个我正在查,估计,是有人向警察告密。” 谢文东点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文东会实力雄厚,但对内蒙的情况不熟悉,所以行事 一直很低调,小心周密,按理,和草原狼的买卖不会发生问题,但却被警察打个措手不及,在场人员全部被抓,如果不是有人告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了解内情的,当然是文东会和草原狼,如果不是草原狼有人密报警察,那问题就出现在文东会内部。 他心思急转,好一会,问道:“谁会向警察告密?” 三眼苦笑道:“我希望问题不是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说着,他长叹一声,又道:“其实,这次和草原狼是笔大交易,全部军火的价值超过三百万,而且其中还有五百万的毒品,本来,我是应该去的,但因为有其它的事情缠身,我才临时改变计划,让小爽代替我去,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 “哦!”谢文东淡然地应了一声,沉默不语。 文东会和草原狼的买卖是由三眼负责,但他亲自到场的次数却不多,一般都是让下面的兄弟去和草原狼交易。而这次,他刚想亲自出马,却偏偏发生了变故,世界哪有那么巧的事,如此说来,告密的人很有可能是为了针对三眼,只是恰巧三眼没有到,临时变成了小爽。 文东会里,谁会对三眼不满呢?三眼被抓,谁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呢? 谢文东目光凌厉地看向陈百成。 后者激灵灵打个冷战,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过了片刻,谢文东终于收回目光,他才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悄悄用手一摸,原来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谢文东暗暗摇头,感觉不应该是他。陈百成在文东会的势力还不够大,现在如果没有三眼罩着他,他很难成得了气候,而且三眼即使出了意外,龙堂自会有高强、李爽等这样的元老接收,也轮不到他头上。 那会是谁在告密呢? 谢文东一时间想不明白,他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把阿日斯兰和他的草原狼找出来,我们要问个明白。” 三眼惊疑道:“东哥怀疑阿日斯兰吗?他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做,没有我们文东会支持,他在内蒙很难成的了大事,而且,他的弟弟也被警察抓了。” 谢文东道:“他或许不会,可谁敢保证他的手下不会呢?” 三眼脸色一变,没有答话。 谢文东继续道:“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把小爽救出来。” 三眼忙点头道:“没错!小爽落到警察手里 ,太危险了。” 谢文东问道:“小爽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三眼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东哥,这个……我还没打探出来……” 谢文东无奈仰头,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笑他。 第八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问道:“小爽是哪里被抓的?” 三眼道:“开鲁!” 开鲁位于通辽附近,是个面积不小的县城,下辖二十五个乡镇,总人口却只有三十多万。说是位于通辽附近,其实相距也有一百多公里,在地广人稀的内蒙,这个距离不算远。开鲁的交通比较发达,建有高速公路,谢文东等人坐车,小半天的时间就从通辽赶到开鲁。 到达之后,没有过多休息,谢文东直接找到县公安分局,让三眼去和分局长谈。 三眼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谢文东见状,疑问道:“张哥,怎么了?” 三眼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东哥,那个局长我已经见过了,可是,他的态度很强硬,根本不透漏小爽的消息,而且为人死板,又臭又硬,似乎成心和我们作对,软硬不吃,给钱不要,吓唬他也不好用。”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沉思不语。 三眼咬咬牙关,怒道:“不行的话,我们就把他干掉算了。” 谢文东摇摇头,道:“不要冲动,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对我们更加不利。”说着,他顿了一会,抬头看看天色,又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晚上再过来找他。” 三眼心中满是疑问,不明白东哥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他没敢多问,让司机调转车头,开到当地一家不错的旅店。 谢文东进到自己房中,先给东方易打个电话,向他要政治部内蒙分部的负责人电话。 东方易很奇怪,问他要做什么,谢文东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要用政治部的权利救出自己被抓的兄弟。他知道,即使自己要隐瞒,也瞒不住东方易。 听完他的话,东方易即没有应允,也没有直言反对,而是担忧地说道:“不要把事情闹大,若出事端,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把政治部内蒙分部的电话告诉他。 谢文东挂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听声音,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女郎,谢文东没有过多的闲话,开门见山道:“我找你们的负责人?” “请问,你是谁啊?”显然,对方被他的话弄愣了,不清楚他的身份,语气客气地回问道。 “我是谢文东。” “哦!”女郎答应一声,接着道:“没听说过。” 谢文东翻翻白眼,道:“让你们的负责人听电话,现在!” 对他的名字 陌生,可听他的口气倒不小,女郎没敢小看,将电话转近局长办公室。 这位政治部内蒙分局的局长名叫王乐天,年近四十,由于内蒙是自治区,政治、历史以及地理位置都比较特殊,他的级别和东方易一样,都是中校。 女郎没听过谢文东的名字,可他却听过不仅一次,‘大老板’袁华亲自去国外把他请回来,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在政治部里,也只有谢文东得到过这样的殊荣。听秘书说来电的人是谢文东,他大感意外,心中奇怪,他怎么突然给自己来电话了呢? 虽然谢文东在政治部的级别只是中尉,和他相差甚远,但王乐天对他却很客气。 “呵呵……”没等说话,他先发出一声长笑,道:“是谢老弟吗?” 政治部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圆滑、世故,两人以前没见过面,但王乐天却和谢文东称兄道弟起来。 谢文东一笑,道:“我是!你是王中校吧?” “没错!谢兄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有事吧?!” 谢文东笑道:“是有件事需要请王中校帮忙。” “哈哈,谢兄弟太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大家都是自己人。” 谢文东道:“我有个朋友在开鲁这边被警察抓了,是很要好的那种朋友。”他并没有直接说要救人,只是在强调被抓的人和他非同一般的关系。 王乐天多聪明,一听也就明白了,谢文东是想让自己帮忙把他被抓的朋友放了。他问道:“谢兄弟想让我怎么帮你?” 政治部和地方政府并不挂钩,而是直接向中央负责,他们自然也干预不到地方的管理,在理论上,王乐天无权要求当地警方放人。 谢文东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也没指望通过王乐天强逼警察放了李爽。他说道:“我需要开鲁这边军方的协助。” “啊?”王乐天倒吸了口气。政治部之所以权利大,无人敢招惹,能随时调集地方军队是原因之一。他惊讶地问道:“你要调集军队?” “恩!”谢文东微微一笑,道:“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这样做的。” 王乐天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出了事情,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啊!” 谢文东道:“王中校尽管放心,有事情,我来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帮我联系一下就行!而且,王中校若能帮我这一回, 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谢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中校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等此事一完,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呵呵,谢兄弟客气了……”王乐天眼珠连转,笑呵呵地问道:“谢兄弟想让我怎么做?” “与开鲁的军方沟通一下,让他们听从我的调派。” “这个简单,我一会给他们打个电话。”说着,他紧接又道:“谢兄弟是政治部的人,对地方军队当然也有调派的权利,如果以后出现什么事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已领会他的意思,说道:“我明白,即使真出了问题,与王中校也没有关系,因为你根本就不知情!” “哈哈!”王乐天大笑,赞叹谢文东聪明,一点就透。 谢文东确实有调派地方军队的权利,根本不需要事先知会王乐天,之所以这样做,一是表现出对他的尊重,谢文东感觉,内蒙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以后文东会想在内蒙发展,要用到他的地方还很多,处好关系是必须的,通过此事,正好和王乐天搭上桥;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担心当地的军方对自己不熟悉,未必会全力配合他,如果发生遗漏,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有王乐天这个当地政治部的高官发话,那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当地的军方也会心甘情愿服从他的调遣。 挂断电话,他走出房间。门外,三眼等人都站在走廊里,低头小声说话,商议如何把李爽救出来。 见到谢文东出来,众人闭上嘴巴,一起将目光看向他。 谢文东向三眼说道:“张哥,我要出去一趟。” 三眼忙问道:“去哪?是县分局吗?” 谢文东摇头而笑,道:“是连部。” 由于开鲁是县城,又处于内陆地带,驻军并不多,只有一个连而已。 三眼好奇地问道:“东哥,去连部干什么?” 谢文东笑而不语。 傍晚,五点左右,谢文东再次来到县分局门口,这回他可没有徘徊不前,而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进分局大院时,没人拦他,可进了楼内,收发室的中年警察叫住他,上下打量他一会,问道:“你找谁啊?” 谢文东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找你们局长。” “局长在三楼!”中年警察随口说了一声,然后, 又问道:“你找局长有什么事?你是谁?” 谢文东也不答话,听说局长在三楼,便迈步上了楼梯。 中年警察没弄清楚他的身份,哪肯让他随便上去,从收发室的小握快步走出来,阻拦道:“哎?你什么人啊?谁让你上楼了?” 谢文东没理他,向身后的三眼扬扬头。 三眼会意,什么话都没说,上去抓住中年警察的衣服,把他扯到一旁,冷声道:“你哪来那些废话?!” 三眼力量大,加上中年警察毫无准备,被他这一拉,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晃晃悠悠退出数步,方站稳身形,又惊又怒道:“你们干什么?要袭警吗?”他万万没想到,在警局里,竟然有人会对自己动粗。 谢文东冷笑一声,毫未停顿,转瞬上了三楼。 局长的办公室十分醒目,位于走廊最里端,门上挂着的大牌子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他一点没客气,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办公室里不只局长一个人,在他腿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警服的女人。 他猛然闯近来,里面正在亲热的两人都呆住了,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ps:to“厉娜的父亲”兄:坏蛋确实算不上好书,我也没说这是好书或者去与其它书籍比较、争长短,你可以针对本书发表意见以及不满意之处,请不要辱骂其他书友,引起口水之争,下回再看到这样的留言,我会删掉的。(感觉有点象斑竹说的话-_-p) to5245253兄:呵呵,兄弟眼光真尖锐,现在每章确实有缩水,以前坏蛋1是每章3500字左右,现在是3000字左右,不好意思…… toa514357459a兄真是让人羡慕啊,哈哈,能看到关于坏蛋的好消息,太高兴了!!祝你和老婆幸幸福福…… 很多书友说我与大家缺少沟通,这方面我确实做的不够,以后我会尽量回答一些大家提出的问题!) 第九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笑了,悠悠说道:“局长先生很忙嘛!”说着,他大大方方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拿出烟,斯条慢理的点燃,抽起来。 那女警察愣了好一会方如梦初醒,急忙从中年人的腿上下来,整理身上凌乱不堪的警服。 中年人脸色异常难看,将女警从自己身旁推开,站起身,怒声问道:“你是谁?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中年人身材魁梧,个头也高,冷眼看出,至少在一米八五往上,鸾眉小眼,单眼皮,额头宽而扁平,鼻小嘴大,是典型的蒙古人。 谢文东笑眯眯地弹了弹烟灰,说道:“局长先生不要生气,如果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我感到很抱歉。” “去你妈的!”内蒙人的性格和东北人很相识,就连方言也相差不多。中年人怒骂一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谢文东目光一凝,幽幽道:“谢文东!” 嗤?!中年人听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文东会的谢文东,他哪会没有听说过。他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年轻人,看到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时,心中打了个突。他挥挥手,示意女警先出去,同时,暗中又向她使了个眼色。女警会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谢文东,快步走出办公室。 等她走后,中年人嘿嘿一笑,明知顾问地说道:“谢先生大架光临我这小警局,不知有何贵干啊?”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道:“局长先生就别客气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来此处的目的,你不会不清楚吧!” 中年人当然知道他来的目的,文东会的高级干部李爽被自己抓了,谢文东亲自出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他早已经预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他故意拖延时间,摇头道:“谢先生的话,我不明白!” 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瞒不过谢文东的眼睛,暗中冷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冰冷如霜,也凌厉似刀。 中年人从心底最深处生起一股寒意,被谢文东注视时,他感觉对方不象是人,而象一只毒蛇,一头野狼。他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眼睛,下意识地底下头,他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胆怯与尴尬,说道:“谢先生有话,请直说吧!” 谢文东双目眯缝着,笑眯眯道:“我这人很看重感情,也很珍惜我身边的朋友和兄弟,如果他们出了事,我会很难过,同样,也会很生气。李爽即是我的 朋友,更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如果谁敢伤害他,我会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不管那个人是谁!” 中年人一哆嗦,忍不住倒退一步,脸色瞬息万变,好一会,他才说道:“李爽在我的地界上贩卖军火和毒品……” “别和我说这些!”不等中年人说完,谢文东掐灭香烟,冷声打断他的话,凝声道:“放人!” “什……什么?”中年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谢文东道:“放了李爽,马上!” 中年人立刻摇头,心虚地笑道:“这个……恐怕不行……” 谢文东挑起眉毛,随即伸手入怀。 中年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掏枪,连续后退数步,靠着墙壁,惊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警局!” 谢文东冷笑,手缓缓从怀中抽出,拿出的不是枪,而是一张支票,放前面的茶几上一放,说道:“这是五十万,放人,钱就是你的。” 五十万?中年人咽下一口吐沫,金额是很诱人,可惜他却不敢许诺,因为他还有其他方面的顾及。 他两眼盯着茶几上的支票,眼珠都快冒出来,可嘴里却正气凛然地说道:“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钱收买我吗?那你太小看我了!” “哼!”谢文东冷冷哼了一声,对方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嘴上却满是充满的正义的大道理,让他觉得恶心。他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你去不去把握,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等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你再来求我!”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外一阵大乱,先是三眼和五行兄弟等人闯进来,接着,数十名真枪实弹的警察随后也冲进来,一各个皆把枪掏出来,对准三眼等人。 中年人见状,仰面大笑,走到椅子旁,慢悠悠地坐下,笑吟吟道:“谢文东,李爽是文东会的人,他贩卖军火和毒品,自然和你脱不了关系,我看,你也别走了,留下来陪你的兄弟吧!” 谢文东扫了一眼那些警察,笑眯眯地问道:“怎么?局长先生连我一块抓?” 有了这么多警察,中年人底气顿时足了许多,笑嘿嘿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谢文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谁机会!哈哈” 谢文东站起身。 他刚一动,两名警察冲上前,想用枪逼住他。两名警察的动作很快,可三眼更快。见对方要 对东哥不利,他想也没想,双肩一晃,飞起就是两脚,踢向两名警察的胸口。 那俩警察做梦也想不到三眼会在此时突然出手,毫无准备,被踢了正着。只听咚咚两声,二人倒退两步,皆一屁股坐在地上。三眼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两名警察胸口闷涨,脸色发白,半晌没回过气。 “你干什么?”数名警察叫骂着冲上前,将枪口顶在三眼的脑袋上。 三眼为人冷静,可有时火暴的脾气也会发作。他是文东会的元老,又是龙堂堂主,地位极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哪能容忍让人用枪指着自己的头。他双手一挥,将脑袋周围的枪口打开,喝道:“都他妈给我滚一边去!” 中年人见状大怒,大声道:“妈的,你再看动手,老子就逼了你!” 三眼将衣襟拉开,从腰间拔出双枪,阴笑道:“操你妈的,我看看咱俩谁先死!” 他一拿枪,下面那些龙堂的人也纷纷把枪抽了出来,和警察枪口对着枪口,怒剑拔张地对峙,场面紧张的气氛,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这时无论谁手中的枪不小心走火,都会引起双方大规模的枪战。 谢文东神态自若,面容安然平静,而中年人却流出冷汗,在这种场面下,他想装做不怕,就装不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中年人开始沉不住气,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谢文东从口袋中拿出政治部的证件,冷冷道:“局长先生,我现在以政治部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释放李爽!” “政治部?”中年人愣住,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政治部的人?” 他政治部的身份虽然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这点大出中年人意料,他接过谢文东的证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看得认真,可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看过之后,他低头不语,眼珠提溜乱转,好一会,他抬起头,说道:“我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总之,你有犯罪的嫌疑,我是警察,我就有权抓你!” 谢文东冷笑道:“局长先生,我是政治部的人,即使我真有问题,轮不到你来抓我,你也没有这个权利,政治部内部自会处理。” “什么狗屁政治部!”一名青年警察根本就没听说过中国还有政治部这个机构,以为谢文东是拿出来吓唬人的,他怒声道:“这里是开鲁警局,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听我们局长的 命令!把你的枪放下!” 这些警察平日里在本地嚣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谢文东虽然是黑道重量级的人物,可他们也没太放在眼里。 谢文东没理他,笑眯眯地看着中年人,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青年警察不知道政治部是什么,可中年人却听说过,不过,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也不是十分了解。他态度依然强硬,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如果你再不放下枪,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谢文东笑道:“你怎样不客气?” 中年人对警察道:“给武警大队打电话!说警局受到武装袭击,立刻让大队长带武警过来!” “是!”一名位于谢文东身旁的警察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武警大队的电话。 “呵呵!局长先生,你在玩火!”说着,谢文东慢慢拿出手枪,悠悠说道:“不服从政治部的命令,就是国家的敌人!”他话音未落,毫无预兆地对着正打电话的警察脑袋,抬手就是一枪。 第十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的枪法让人无法恭维,但如此近的距离下,可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那名警察的脑袋象破碎的西红柿,溅起一道血光,人仰面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没有拔完号码的手机。 谁都没有想到,谢文东竟然在警局毫无忌惮的枪杀了一名警察,即使三眼和陈百成也同样没有想到。 警察们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事,皆傻了眼,中年人更是面色苍白,双腿发软,他颤声说道:“谢……谢文东,你好大的胆子!” 谢文东冷笑道:“局长先生,你的胆子更大,竟然敢抓政治部的人!” “你想造反?”中年人双手扶着办公桌,声失力竭的对手下众警察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把谢文东拷起来!” “是……是!”这时,众警察方如梦初醒,一各个端着枪,紧张的向谢文东围拢过来。 “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谢文东对周围十数名真枪实弹的警察视而不见,拿出手机,拔打电话,接通后,简洁地说道:“带着你的兄弟给我冲近来,如果有阻挡者,杀无赦!”说完,他挂断电话,精光闪烁的眼睛直视中年人。 中年人被他看着浑身发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在给谁打电话?这里可是警局,你想怎么样?” 谢文东仰面轻笑,指了制窗外,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我究竟在给谁打电话呢?” 中年人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转回头,透过窗户,向楼下望了望。他不看还好,这一看,身子一栽歪,差点趴在地上。 只见警局大院内开进来四辆大型军用卡车,从卡车后斗跳出百于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各个带着钢盔,肩挎ak式冲锋步枪。 有两名看守大门的警察上前询问盘查,却被士兵不由分说的打倒在地。 “军……军队?”中年人脑袋嗡了一声,慢慢转回头,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时间不长,走廊内传出阵阵脚步声,接着,士兵象潮水般涌了上来。 走廊内许多警察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要上前搭话,被冲上前来的士兵用枪把打翻。 军令如山倒。士兵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听从上级的命令,下手一点没留情面,顿时间,有十多名警察糊里糊涂的被打得满头是血,瘫软在地。 谢文东听见走廊大乱,知道士兵来了,微微一笑,对中年人道:“局长先生,让你的手下放下枪 !” 中年人没有发话,但额头已流出冷汗。 这时,一名军官在两名士兵的伴随下大步走近来,军官身材不高,却很敦实,肩章上一杠三个星,是上尉军衔。他分开众人,来到谢文东近前,双腿一并,站得笔直,恭恭敬敬打个军礼。 他的军衔比谢文东高一级,但身份不同,对谢文东十分尊敬。 中年人和军官同处一县,当然认识他,惊讶地问道:“黄连长,你这是干什么?” 那军官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拉克申局长,不好意思,我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顺便奉劝你一句,按照谢中尉的意思做,让你的手下放下枪,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中年人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他虽然听过政治部的名头,但接触太少,对其职能并不了解,现在听完军官的话,心中大惊,暗道糟糕。他手指地上的尸体,大声说道:“黄连长,他可是刚刚杀了我的人。” 军官用眼角瞥了一眼,冷声道:“如果再不让你的手下放下枪,拉克申局长,这里包括你在内,恐怕谁都走不了!” 中年人气得直咬牙,警察和军队同是国家的拳头,但却是两个独立的部门,没有谁能要求谁该怎么做,他怒声问道:“黄连长,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要求我?” 军官无语,因为他确实没有这样的权利。他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一笑,道:“不服从政治部的命令,就是判国!” 他一句话,让军官的腰板更直了,不再和中年人废话,对手下士兵命令道:“把他们的枪统统缴下来,如有抵抗,按判国罪论处!” 按判国罪论处,那是可以就地枪决的。 士兵们听完,一拥而上,有的抢警察手里的枪,有的是直接奔人去的。 士兵里没有本地人,都是来自全国的五湖四海,对警察没什么好印象,平日里双方多有小摩擦,军车和警车抢道,吃亏的一定是军方,军人若和警察发生冲突,吃亏的也一定是军人,士兵早已看他们不顺眼,只是敢怒不敢言,私下里发发牢骚,现在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哪还会客气。 缴枪时,对枪不对人的士兵还算心肠不错,大多数士兵是即对枪又对人,把枪抢走后,顺便补上三拳两脚。 士兵终日苦于训练,又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运足力气的拳脚,常人根本承受不起,顿时间,又有十数名警察被得瘫倒在 地,动弹不得。 “住手!住手”中年人看着自己手下一各个被士兵群欧,气得满面通红,大声咆哮。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军官皱皱眉头,绕过办公桌,对着中年人的面门就是一脚。 中年人哪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根本没做出反应,被结结实实踢个正着。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满面是血,趴在地上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有两颗森白的牙齿。 军官跟着上前,提起脚,准备再狠揣他两下,他顿了一下,把抬起的腿又放了回去,转头看谢文东。 谢文东微微一笑,淡然地点了点头。 军官再不犹豫,抡起皮鞋,左右开攻,劈头盖脸的踢了下去。 他和下面的普通士兵一样,平时没少受警察局长的气,有了苦活累活,局长通过上面的领导找到他帮忙协助,处理好了,功劳是人家的,有了问题,就得由他自己来背,相反,有了好事和甜头,肯定轮不到他,缺少高级军官支持,在地方只能受窝囊气。今天好不容易有政治部的人撑腰,哪还会给中年人留情面,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不能踢个痛快。 不到半分钟,中年人已满头是血,脸上和额头被皮鞋划出数条大口子,皮肉外翻。 谢文东见差不多了,抬手叫住军官。再打下去,他也怕把中年人打死,他还得留着对方释放李爽呢! 这时,其他警察的情况也和中年人差不多,一各个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哼哼哑哑爬起不起来。 谢文东环视一周,摇头而笑,漫步来到地上的中年人近前,低头看着他。 中年人刚才的威风早飞到九霄云外,此时脑袋红肿得象猪头似的。谢文东随手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拿起来,往地上一扔,接着,蹲下(禁止)形,抓住中年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起来,说道:“局长先生,我要看到我的兄弟,就是现在!” 中年人半面腮帮子肿起好高,一只眼睛已经封瘊,他神志有些模糊,没听清谢文东说得是什么,言语不清,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们……你们敢打我,我是局长,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自治区政府、去中央告你们……” 谢文东无奈地摇摇头,对身旁的军官说道:“上尉,看起来,局长先生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你再帮他清醒一下吧!” 军官皮笑肉不笑地嘿嘿说道: “这个简单!”他甩了甩腿,又要上前。 看到眼前又出现军官那双漆黑铮亮的军勾皮鞋,中年人心有余悸的一哆嗦,神志果然清醒不少,他惊叫道:“别打了!别打了!谢文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谢文东悠然道:“放人!” 中年人迟疑一下,反问道:“如果我不放呢?” 谢文东哼笑一声,眯起眼睛,道:“只怕不仅你局长的官位保不住,即使你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全!我现在即使杀了你,也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想起刚才谢文东枪杀警察的那一幕,中年人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长叹一声,拿起电话,狠声说道:“好!谢文东,我现在放人,不过这件事绝对不会这样算了的,会有人找上你讨回公道……”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挥手一巴掌,把他下面的话打回到肚子里,他站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局长先生,我警告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十分钟之内,我看不到我的兄弟,我就先要你的命!”说完,啪的一声,他将手中枪拍在办公桌上。 陈百成在旁一直在偷眼观望谢文东的表现,他希望谢文东从国外回来之后会有所改变,至少应该变得软一些,这样,他将除去心中的阴影,以后也能抓到更多的机会,可是,他失望了,经过那次变故,谢文东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可怕。看着此时的谢文东,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无法无天! 第十一章 无法无天 看着办公桌上的银色手枪,中年人不敢去质疑谢文东的话,他看得出来,只要自己说半个不字,谢文东真的可能会杀掉自己。 他四前想后,沉默好一会,终于拿起电话,让拘留所的下属把李爽以及其他被捉拿的文东会和草原狼帮众一并押送过来。 时间不长,李爽和十几名大汉在数名警察的压制下,来到局长办公室。看到走廊和办公室里有那么多士兵,几名警察皆是大感茫然,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被蜂拥而上的士兵强行压在地上,身上的配枪顺便也被解掉。 三眼上前,从警察身上搜到钥匙,快步上前,将李爽等人的手铐打开。 谢文东看向李爽,后者显然没少受到警察的‘关照’,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本来就够肥胖的脑袋比以前又圆了一圈。 李爽见到谢文东,真象是见了亲人,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到肚子里。既然东哥来了,哪怕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似乎知道自己肯定没事了,心情随之松缓下来,李爽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笑容,咧嘴叫道:“东哥……”他的声音有些囫囵不清,原来门牙掉了四颗。 谢文东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李爽浑身是伤,让他心痛,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心中稍安。他转目瞧瞧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痕,他问道:“巴特是哪位?” 李爽转头看看,摇头道:“东哥,巴特没在这里!” 谢文东一愣,转回头看向中年人,问道:“局长先生,为什么还少一个人呢?” 中年人面色一变,结巴道:“那个……那个巴特不在我这里。” 谢文东反问道:“那他在哪?” 中年人摇头道:“不……不清楚!我们把他抓了没多久,他就跑掉了。” 见对方说话时目光飘浮不定,显然没有在说实话。谢文东冷笑道:“局长先生,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骗啊?” 中年人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这时,李爽走上前来,小声说道:“东哥,巴特确实没有在看守所,这几天,其他的兄弟都见到了,却偏偏没有看到他。” 闻言,中年人顺水推舟地说道:“是啊,是啊!这位兄弟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没有错。”他象是抓到救命稻草,急忙解释。 “我证明你妈!”李爽这几日天天挨警察的考问,不知吃了多少苦,恨得牙根直痒痒,现听到中年局长的话,抬腿一脚,正中中年人的面 门。 别看李爽个头不高,矮胖的象个皮球,但一身力气可不小,这一脚踢出,中年人连声都没吭,直接晕死过去,嘴巴张开,口角流出血水。 谢文东本来还有话要问,但此时中年人已失去知觉,他皱着眉头瞪了李爽一眼,责怪他出手太重。 李爽不傻,当然也看出谢文东的意思,象是做错事的小孩,沉默无声,垂手低头的退到一旁。 谢文东叹口气,环视一周,对警察说道:“等你们局长醒过来后,告诉他一声,人我已经带走了,不过事情还没有完,我还会再找上他的,让他做好准备!”说完,他向李爽和三眼等人挥挥手,走出局长办公室。 那名带队的上尉随即向手下士兵下令,全体撤退,将缴械下来的手枪纷纷扔在地上。 周围警察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的,反而在心里皆长出一口气,瞄了一眼躺在地上被谢文东打死的警察,暗叫侥幸,幸好自己不象他那么傻,拍局长的马屁却拍到枪口上,丢了性命不说,而且还死得糊里糊涂。 出了警局,谢文东把草原狼那些大汉打发走,让他们找到阿日斯兰和巴特,立刻联系自己。 等那些人走后,他让三眼派出人手,在暗中跟踪他们,这次出事,使他对阿日斯兰和巴特乃至整个草原狼都产生了怀疑。 当晚,谢文东没有离开开鲁,而是让李爽等兄弟先回h市养伤,怕路上再发生变故,他派三眼亲自护送。 三眼担心谢文东在开鲁有失,特意留下心腹爱将陈百成及几名龙堂精锐兄弟协助他。 两天后,已到达h市的三眼接到巴特打来的电话,称最近风声太紧,他和哥哥阿日斯兰一直躲藏在浑善达克沙地。 三眼立刻将消息转告给远在开鲁的谢文东,并把巴特的联系电话给他。 谢文东按照电话号码和巴特取得联系,相约在浑善达克沙地的边缘小镇浩来呼热碰面。 当日晚,谢文东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调集一批血杀组成员协助自己。姜森现在还在吉乐岛训练龙虎队,不能亲自赶来,但血杀的人手还全部留在中国。 三日后,谢文东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浩来呼热。 此时正是炙夏,天气炎热,浩来呼热接近沙漠,更是热得好象下火一般。由于浩来呼热一带比较落后,没有铁路,更不通飞机,谢文东等人只能坐气车。 身 在车内,即使开着空调,仍能让人感觉胸口发闷,支流汗水。 陈百成在文东会也算身份颇高,和谢文东同坐一车,他边用手帕擦额头的汗水边小声嘟囔道:“奶奶的,这是什么见鬼的地方!” 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抬头通过倒车镜偷眼打量谢文东,后者虽然身穿深色中山装,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汗痕,此时正屏息端坐,闭目养神。 陈百成真想去问问谢文东,为什么你不热,可惜,他没敢。 开车的金眼听见他的嘟囔,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至于这么热吗?” 在陈百成眼中,金眼只是个谢文东身边的保镖,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懒着回答他的话,不满地问道:“你就不能把冷气再开大点吗?” 金眼对他的态度毫无在意,指下空调调节器,耸肩道:“这已经是最大的了。” 陈百成喘着粗气,诅咒道:“该死的破车!” 一路上,人烟罕见,进了浩来呼热,终于看到人烟。 金眼回头问道:“东哥,我们去哪里找巴特?” 谢文东睁开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柔声说道:“友好客栈。” 友好客栈是一家旅店,也是阿日斯兰和巴特藏身之处。金眼从来没到过浩来呼热,当然不知道友好客栈怎么走,向当地人打听,可人们大多数听不懂他的话,少数几个能听懂汉语的人,也是没听过友好客栈这个地方。 在小镇里逛了好一会,也没发现友好客栈究竟在哪,金眼正一筹莫展时,有为身穿黑色背心的蒙古汉子在路旁伸手拦住汽车。 金眼心中一动,将车停住,放下车窗,打量对方。 这个蒙古大汉三十出头,一身的横肉,皮肤晒得漆黑,好象铁打的一般,从他脸上、手臂上以及胸口上横七竖八的刀疤能判断得出来,此人可能是道上的。 金眼问道:“朋友,有事吗?” 那蒙古大汉小心的向左右望望,然后低下(禁止),小声问道:“兄弟,我找谢先生!”他的汉语讲得不错,语正腔圆,十分地道。 金眼一听,眉毛挑起,问道:“你是……?” 蒙古汉子没有说话。 金眼还想发问,可闷热难当的陈百成早已不耐烦,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问道:“你大哥是不是阿日斯兰?” 蒙古汉子闻言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他。 陈百成没好奇地说道:“别他妈装了,有什么不敢说的?!东哥现在就在车里,快让你们老大出来接东哥!” 蒙古汉子斜目,看了看车后座的谢文东,觉得他和老大对自己描述中的谢文东模样差不多,点点头,说道:“老大在友好客栈,我带你们去!” 金眼松了口气,总算找到向导了,他笑道:“上车,给我们引路吧!” 陈百成在旁冷言冷语地说道:“大好的架子啊,还让东哥亲自去见他,他以为自己谁……”他话到一半,发现谢文东正瞪着自己,吓得一缩脖,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蒙古汉子的指引下,汽车进入一片平房居民区,东拐西转,最后连金眼都有些转向。 当汽车开车一处黑色大门前,蒙古汉子忙道:“到了!” 金眼推开车门,从车内走出来,环视左右,摇头苦笑。 此处位于居民区深处,放眼望去,周围皆是落魄的破烂平房,再看面前这个大铁门,贴着破烂不堪的门神,上面挂有一面用蒙古文写的牌子,他疑问道:“这就是友好客栈?” 蒙古汉子点头笑道:“没错啊!” 金眼摇头苦笑,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对方指引,自己即使把浩来呼热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得到。 车里的谢文东也在打量周围,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第十二章 无法无天 蒙古汉子下了车,对谢文东躬身说道:“东哥稍等一下,我去叫老大出来!”说完,噔噔噔跑进旅馆内。 谢文东打量旅馆,门脸虽然不小,但位置太偏僻,毫不起眼,旅店开在这种地方,很难想象它会赚钱,如果不是老板的脑袋有问题,那么一定别有目的。 周围皆是民宅,大多已破败的不象样,院墙上长满杂草,好似有很长时间没有被人清理过,谢文东怀疑里面根本就没有住人。 他心思一动,低下头,对自己身后的金眼细声说道:“小心,这里有杀气!” 金眼闻言一震,手下意识地放在腰间,惊道:“东哥……” “嘘!”谢文东眯眼一笑,向他使个眼色,金眼见状,立刻会意,没有再说话,向两旁的水镜、木子等人交换个眼神,五行兄弟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时间不长,从旅店内走出一群汉子,为首一位壮汉,三十出头,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原本不大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压得更小。 这壮汉看到谢文东后,脸上堆满笑容,急走两步,快速上前,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让我仰慕已久的东哥吧?!” 谢文东不认识这个人,他转头看向陈百成。 和草原狼交易的一向是三眼负责的龙堂,而陈百成是龙堂的主要干部,自然对草原狼的情况比较熟悉。 陈百成见谢文东看向自己,忙小声答道:“东哥,这人就是阿日斯兰的弟弟,巴特!” “哦!”谢文东点点头,上下打量面前这位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粗壮汉子,他虽然是阿日斯兰的弟弟,但两人的模样并不相象,与其兄相比,他更加剽悍一些。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原来是巴特兄弟!呵呵,不要客气!”说着,他向巴特身后望了望,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你哥哥呢?” “这个……”巴特面带难色,说道:“东哥,我们进屋里再说吧!”说完,他身子向旁边一闪,做出邀请的手势。 谢文东微微一笑,大步走进旅馆内。 旅馆从外面看挺普通,里面的装饰却十分不错,清扫得也整洁干净,让人舒心。 在巴特的指引下,谢文东等人走进一间宽敞的大房间,周围摆放椅子,中央放着一张大型号的八仙桌。巴特先请谢文东坐在上手的主位,他自己则坐在左侧的下手边。陈百成和五行兄弟跟着走近来,其他文东会的兄弟再向往里进,却被守在门口的两名大汉拦住, 其中一位大汉客气地说道:“房间面积有限,各位请到旁边的房间休息,那里已经为兄弟们准备好饭菜了,大家不要客气,缺什么尽管说。” 文东会众人当然不会乖乖听他们的安排,站在门口,无论那两名大汉怎么解释,就是不肯离去。 谢文东和巴特都注意到双方下面的兄弟在房门口争执,后者笑道:“东哥,咱这房间确实容不下那么多人,你看,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理解地点头一笑,对水镜说道:“水镜,你带兄弟们去隔壁的房间吧,要记住,咱们是客,让兄弟们不要太随意。”他后面这半句另有含义,别人听不出来,但水镜心里却一清二楚。她笑道:“东哥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谢文东颔首而笑,水镜向来心细如丝,有她和兄弟们在一起,谢文东很放心。 水镜带着文东会众人去了隔壁房间,巴特明显松了口气,笑呵呵道:“东哥一路辛苦,我这叫人上菜。”他打个指响,让下面人把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 谢文东不置可否,看了看房间的摆设,淡然说道:“巴特兄弟找的这间旅店还真够偏僻的。” 巴特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最近风声太紧,住在哪里都不如住在自己的地方安全。”见谢文东挑起眉毛,他忙解释道:“这家旅店是我们草原狼自己开的。” 难怪呢!原来是他们自己地方!谢文东呵呵一笑,问道:“阿日斯兰在哪里?我想要见他!” 巴特说道:“大哥几天前去了呼和浩特,向那里的自治区领导们打通关系,东哥也知道,干咱们这行,和上面没有关系可不行,这次出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说着,他还摇头叹了口气。 谢文东双目眯缝着,直视巴特,悠悠说道:“既然阿日斯兰去了呼和浩特,为什么巴特兄弟还要告诉我他在此地呢?” 巴特脸色一变,顿了一下,笑道:“大哥在呼和浩特的事情办得已差不多,用不上两天就能回来,而且我对东哥一向仰慕,只是苦无机会相见,所以这次借机把东哥请来,好好聊聊,希望东哥不要见怪。” 他说话时,谢文东一直在注视着他,巴特被他精光四射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垂下头,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触。 两人都未说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上。 金眼双目一凝, 脸色越发阴沉,右手缓缓放在腰上。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气氛过于压抑,陈百成的脸上流出一滴汗水。 时间似乎停滞,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突然仰面大笑,说道:“巴特兄弟太客气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哈哈”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心中却冷哼道:真是蹩脚的谎话。 谢文东笑了,巴特连同房间中的每一个人都长长吸了口气,将缺氧的肺子重新填充满,紧绷的神经随之松缓下来。他虽然只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但他散发出阴柔的气势却能让人紧张得忘记呼吸。陈百成悄悄别过头,不留痕迹地差差脸上的汗水。 这时,数名大汉端着盘子走近来,将菜肴一一放在桌子上。 巴特准备的酒菜也够丰富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特别是最后送上来的烤全羊,红通通,油汪汪的,满屋飘香,只是看和嗅就够让人垂涎三尺。 几日来,众人都是奔波劳累,没有吃到一回象样的饭菜,此时,看着色香味具全的满桌酒菜,金眼等人却提不起任何食欲,他们知道,这顿饭并不是那么‘好吃的’,里面很可能还夹杂着刀子。 巴特笑道:“东哥,乡下地方,没有太好的东西,希望您不要介意。” 谢文东呵呵笑道:“东西好不好,不重要,交朋友贵在交心,只要把心摆正了,哪怕用粗茶淡饭款待我,我一样高兴。” 巴特身子一颤,脸色顿时间变得煞白,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一旁的陈百成正装模做样地拿着杯子喝茶,听到谢文东这番话,他手掌一抖,差点把杯子里的茶水洒出来,慌张抬起头,满面惊讶地看着谢文东,然后又茫然地转头瞧瞧金眼等人。 没有人注意他,众人都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含笑又道:“巴特兄弟,你知道文东会成立多久了吗?” 巴特不知道谢文东此言的意思,想了一会,小声说道:“应该……应该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了……”谢文东仰面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他点着香烟,吸了一口,说道:“在这五六年里,想杀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是,他们却都没有成功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巴特艰难地咽口吐沫,呆呆地摇摇头。 谢文东笑道:“他们以为自己够聪明,可是,他们的以为往往都是错误的。小计量永远都是小计量,上不了大台面,你说呢?” 巴特尴尬地点 点头,面色难看地附和道:“东哥所言极是,想暗算东哥的人,简直就是傻瓜!” “哈哈!”谢文东笑道:“我和你哥哥阿日斯兰曾经见过一次,感觉他为人光明磊落,是条汉子,才决定与他联手,而且,我看得出你哥哥也确实诚心想和我们文东会合作,希望,我们两者之间的关系能永远继续下去,不要被其它的原因破坏!” 巴特眉头皱了皱,低头不语。 他听得出来,谢文东这几句话似乎都别有深意,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巴特偷眼看了一下谢文东,心里七上八下。 席间,巴特态度依然热情,把蒙古人好客的习俗发挥到极至,频频向谢文东及陈百成、金眼等人敬酒。 蒙古小烧异常刚烈,喝进嘴里,火辣辣的,让人感觉好象有团火在肚腹中燃烧。 金眼等人提高了警惕,没敢多喝,只是点到为止,倒是谢文东和陈百成两人来者不拒,只要巴特敬酒,便举杯和他对饮。 时间不长,陈百成已满面通红,醉态十足,话也多了起来,和巴特唠叨里自己当年和东哥如何在h市打天下的经历。 巴特心不在焉地随声附和,不时借举杯的机会瞄向谢文东。可是,他越看心越惊,劝了那么多杯酒,但谢文东脸上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醉意,那对细长的单凤眼反而越发明亮。 酒席过半,陈百成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对谢文东道:“东哥,我出去小解一下!” 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陈百成对巴特笑道:“兄弟,等我一会回来再陪你慢慢喝!”说着,他一步三摇的走出房间。 第十三章 无法无天 等陈百成出了房间,巴特肩膀不自然地端了起来,举起酒杯,对谢文东道:“东哥,我敬你,干!” 谢文东没有端杯,摇摇头道:“我不能再喝了。” 巴特挑了挑眉毛,道:“东哥是看不起兄弟吗?”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道:“我已经到量了。” 谢文东自治力一向很强,把自己的酒量控制的非常好,当他感觉要喝醉的时候,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再劝他多喝一口。 巴特看着他一会,最后耸耸肩,一仰头,把杯中酒喝干。他两手搓着酒杯,笑道:“东哥这次能过来,我很高兴,也是给足我巴特面子,不过,我想和东哥商量一件事。” 谢文东道:“你说。” 巴特借着醉意,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做老大!” 谢文东双目眯缝着,笑眯眯地问道:“什么意思?” 巴特道:“我要做草原狼的老大!我大哥阿日斯兰并不适合坐老大的位置,他性格太直,根本不懂得变通,成立草原狼这么久,帮会一直没有大的进展,只是在各大帮派的夹缝中苦苦挣扎,但我不一样,我比大哥更聪明,更会使用手段,我的性格也更象东哥,我相信,我的领导加上东哥的支持,用不上一年的时间,草原狼能成为内蒙一带甚至整个蒙古最大的帮派,这对东哥的文东会也更加有利,希望,东哥你能支持我。” 呵!原来如此!谢文东仰面笑了,原来巴特想取代其兄阿日斯兰,说白了,就是要造反。 草原狼由谁做老大,看起来和文东会没有太多的关系,无论是阿日斯兰或者是巴特,都需要依仗文东会的支持。但谢文东不这样看,和一个阴险狡诈之人合作,当然不如与一个正直爽快的人合作安全,巴特能在亲兄弟背后捅一刀,那他也能在坐大之后暗中坏文东会的事,而且象巴特这样城府深的人,远远没有阿日斯兰那么好控制。 谢文东没有直接表态,只是淡然地道:“草原狼由谁做老大,那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我不好也不方便干预。” 巴特多聪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嘴角向下一弯,问道:“这么说,东哥是不打算支持我做老大了?” 谢文东笑道:“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巴特暗中狠狠地握了握拳头,说道:“东哥虽然是文东会的老大,但你的意见却代表不了全部,你不支持我,并不代表 文东会其他人也不支持我!” 谢文东心中一动,状似随意地随口问道:“文东会内,有谁支持你呢?” “是……”巴特只说了一个字,立刻闭上嘴巴,意识到自己失言,话锋一转,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东哥不会改变主意了吗?” “呵呵!”谢文东反问道:“巴特兄弟能放弃自己的打算吗?” 巴特点点头,话已到此,再没有商量的余地,把心一横,腾的站起身形,怒目圆睁,冷声说道:“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的决定,就算是你谢文东,也不可以!”说着话,他手中把酒杯猛的向地上一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顿时间,房间外涌近来二十多号真枪实弹的蒙古汉子,枪口一齐指向谢文东。 金眼等四人见状,纷纷拔枪起身,站成一排,顺势把谢文东拉到自己身后。 巴特仰面狂笑,道:“既然东哥不支持我,那么,你今天就不要再出这个房间了!” 谢文东毫无畏惧地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金眼和土山,看着巴特,幽幽说道:“巴特,你这是在玩火!” 巴特咬牙阴笑道:“谢文东,我这也是被你逼的。” 谢文东细长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问道:“如此说来,这次出事,是你向警方告的密?” 巴特不再掩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没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了。他嘿嘿笑道:“没错!是我向警方告的密,谢文东,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算不到被警察抓住的人会那么容易跑掉吗?今天你死在此处,也是你自己找的!” 他脸上写满得意与张狂,谢文东已成了瓮中之鳖,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他和他的那几名手下变成蚂蜂窝,想到鼎鼎大名的谢文东能死在自己手上,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他似乎已看到自己辉煌的明天。 “呵呵!”谢文东先是低头轻笑,接着,变成仰面大笑,摇头道:“巴特,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我想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说话时,声音虽然不大,但气势油然而生,精亮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刺在巴特的脸上。后者心中一颤,刚要说话,只见谢文东突然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出个指响。 在他举手的瞬间,嘭的响起一声枪鸣。 枪声不是来自房间内,而是由房间外传近来。 房间窗户的玻璃多出一个圆形的小窟窿,与此同时,一名蒙古汉子应声倒地, 眉心处有个手指粗细的小窟窿,而脑后却出现个拳头大的血洞,红的白的一起从中流淌出来。 狙击步枪的威力,正在于它超强的破坏力,因为子弹的旋转,射出人体时,给予最大的伤害。 “哎呀!”巴特及其手下都没有想到,房间之外竟然还潜藏谢文东的人,皆忍不住惊叫出声。 几乎在那名大汉中枪倒地的同时,谢文东猛然抬腿,一脚将八仙桌踢翻,桌子上的盘子、碟子、碗筷以及菜肴齐向巴特等人飞去。 房间虽然不小,但巴特这方人太多,不少人躲闪不及,被菜汤淋的满脸满身,连连后退。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间外面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响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惊叫和惨呼声。 巴特顿时慌了手脚,意识到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控制,看着一各个惊慌失措的手下,他大声叫喊道:“不要乱,先给我杀了谢文东再说!” 两名巴特的亲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刚把枪举起来,对准谢文东的脑袋,外面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两名大汉眉心中弹,受子弹的冲击力仰面倒地,绝气身亡。看着大汉脑袋上的血窟窿,断气的身子还在阵阵抽搐,其他人无不心惊胆寒,即使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对方埋伏在外面的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看不到的敌人,永远是最让人恐惧的。 巴特手下每一个人都在倒吸冷气,感觉呼吸困难,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击中的目标,心底最深处生出无法压抑的恐惧感,头发丝发麻,两腿发软,汗水顺着面颊低落在地。许多大汉已不听巴特的命令,疯了一般跌跌撞撞逃出房间。巴特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得意与嚣张早已消失的无影踪,取而带之的是惊讶与骇然,他看着笑眯眯、满面从容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谢文东,结巴道:“谢文东,你……你……” 谢文东慢慢解开衣襟,悠悠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句实话,在我来之前,我就没有打算放你活着离开。” 巴特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谢文东道:“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出卖小爽,也就等于出卖我,你犯的错误不可原谅!” 巴特艰难地吞下一口吐沫,颤声道:“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谢文东反问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都可以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吗?” “谢文东,你好毒啊!”巴特又气 又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话音未落,打外面踉踉跄跄跑进一人,这汉子浑身是血,特别是右胸口,衣服已被血水湿透,小腹处有白色的东西从中流出。他看到巴特,冲上前去,人已站立不足,一头扎倒在巴特身上,嘶啦嘶啦喘粗气的声音好象拉开的风箱,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大,文东会的人……杀进来了……” 说完,他脑袋一偏,从巴特身上缓缓地滑倒下去,猩红的鲜血也粘了巴特一身。 巴特低头看着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心中生出一股悲意,现在他后悔了,不是后悔自己造反,而是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心急。 突然,他觉得眼前一花,由门外飞来一物,在他眼前飘飘荡荡地落下。 巴特下意识地伸出接住,看到的是一张不大的卡片,通体漆黑,正中写有一个血红的‘杀’字。 看清楚之后,象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手掌一哆嗦,忙将卡片扔掉,仿佛遭到重击,连连倒退,直至身体撞到墙壁上,再无路可退。 关于文东会的血杀黑帖,他听过太多太多的传闻,无论是谁接到黑帖,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生还过。 他以前一直想看看血杀黑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想不到,今天竟然发到自己的头上。 第十四章 无法无天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群黑衣人,一各个黑衣黑裤黑皮鞋,彻头彻尾都是黑色,很难想象,在浩来呼热这样滚热的天气里,他们穿这身衣装怎么能受得了。 黑衣人手中皆拿着手枪,带头一位青年,手中还抓着一名蒙古大汉的头发,后者满身满脸都是血,眼中失去光彩,神志业已模糊不清。 看到谢文东后,那黑衣青年松了口气,手臂一晃,把被他抓住的蒙古汉子甩开,同时看也没看一眼,挥手补了一枪。 蒙古汉子脑袋中弹,应声而倒,血溅在雪白的墙壁上,格外刺眼。 巴特被黑衣青年的冷酷吓得一哆嗦,揉揉右手手腕,颤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青年先向谢文东点头施礼,然后冷声道:“文东会,血杀组!” 了解文东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血杀,就象不可能不知道谢文东一样。做为文东会的顶尖尖锐部门,血杀为文东会立下了汗马功劳,铲除过无数障碍,也成为另敌人闻风丧胆的尖刀。 巴特听完黑衣青年的话,彻底绝望了,他明白,自己不仅已失去杀死谢文东的机会,就连保全自家性命的可能性都变得微乎其微。 看不到希望,反而让他的胆子撞了许多。他对着谢文东苦笑道:“人人都说谢文东聪明过人,阴险狡诈,我巴特今天算是领教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能看穿自己的计谋,而且还把血杀调派过来,他的计划严格来说并没有问题,只是,他却低估了谢文东的头脑。 谢文东背手,仰面,表情平淡如水,没有说话。 巴特颤巍巍地吐口气,左手捋了捋额前挡住视线的头发,问道:“东哥还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谢文东慢慢低下头,看着巴特,反问道:“如果我们此时的位置调换,你会给我生路吗?” 巴特默然,他知道自己不会。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在面对死亡时而不希望自己能生还的。巴特当然也不例外,他抓住最后一跟救命稻草,颤声说道:“东哥,看在我大哥阿日斯兰的面子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谢文东并未立刻表态,反问道:“阿日斯兰不知道这件事吗?” 巴特大点其头道:“我大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会阻拦我的!” 谢文东幽幽道:“你一个人,搞不出这样大的事来,我想,是有人和你合谋吧?”巴特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他又道:“而且 ,这个和你合谋的人,很可能在文东会内,就是那个支持你做草原狼老大的人吧?” 巴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文东的话一点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好象他亲眼看到过一般。 他结结巴巴道:“东……东哥都……都知道了?” 谢文东道:“我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在支持你。” 巴特脸色瞬息万变,一会红,一会白,眼珠提溜乱转,神情变幻不定。 好半晌,他方将心一横,抬头问道:“如果我说出来,东哥会放过我吗?” 谢文东没有直接回答,双目微微眯缝着,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巴特前面,淡然地说道:“我只知道,你如果不说,一定会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巴特身子靠着墙壁,剧烈颤抖着,他能感觉得到谢文东身上传来的压力,同时也看出他眼中闪现出的杀机。 他抬起左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唇哆嗦着,说道:“如果东哥不答应放我,我是不会说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道:“我不喜欢和别人讲条件,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讲什么条件,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查出来的。” 巴特心中一凉,垂头无语。 房间内没有人说话,静悄悄的,声息皆无,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巴特一人身上,都在等他的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巴特咬了咬牙关,猛然抬头,左手扶着墙面,右手慢慢抬起,说道:“支持我的人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传出枪响。实际上是两声枪响,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让人听起来好象是一枪。 巴特瞪圆眼睛,顺着墙壁,缓缓滑到,在他的额头上,多出两个血窟窿。两个血洞相临很近,但角度却不一样,一颗子弹来自谢文东的身后,另外一颗子弹来自门外。 发生这样的结果,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使开枪的两个人,也都愣了。 在谢文东身后开枪的人,是金眼,而在门口开枪的人,则是陈百成。 谢文东略皱眉头,低头看看气绝的巴特,转头再瞧瞧金眼和陈百成。 不用他问话,金眼上前,用脚一踢巴特的右臂,只听啪的一声,从他掌心中掉出一把银亮的掌心雷。掌心雷这种特制的小手型号枪体积相当小,不如人的掌心大,可正好扣在手中,又不被人发现,但它的威力也相对较小,只有在近距 离的情况下才会对人体具有杀伤力,而且只能装两颗子弹。 金眼解释道:“东哥,巴特预谋不轨,所以我不得不开枪。”说完,他疑惑地看向陈百成。 巴特在说话时,自始自终只动了左手,右手一直没有动,藏于背后,别人或许没有注意这个小细节,但却被警惕性十足的金眼发现。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巴特在身体晃动的时候,无意中把右手露了出来,虽然只是瞬间,不过金眼还是看清楚他的手里暗藏着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真切。 所以当最后巴特抬起右手的时候,金眼立刻意识到危险,为了保障谢文东的安全,想也没想,抬头一枪先把巴特击毙,让他颇感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人和他同时开枪,开枪的这个人正是陈百成。金眼很疑惑,难道,陈百成也看出巴特手中暗藏枪支,企图暗算东哥了? 一名血杀成员低身拣起巴特的掌心雷,恭恭敬敬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接过,低头看了看,在手中来回把玩,好一会,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金眼和陈百成,说道:“很好!”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里面包含的含义却太多了,即是夸赞金眼的机敏,似乎也在暗讽陈百成的毒辣。 陈百成深垂着头,不敢多看谢文东一眼,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谢文东说完,收回灼人的目光,整了整理衣襟,走出房间。 那黑衣青年忙问道:“东哥,他们怎么办?” 巴特虽然死了,但他手下还有将近二十名弟兄留在房间里。 谢文东头也没回地摆摆手,道:“不留活口!” 黑衣青年点头称是,等谢文东等人出了房间之后,里面再次传出密集的枪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对待企图暗算自己的人,谢文东向来冷酷无情,一是做到杀(又鸟)敬猴,给其他还想暗算他的人予以警告,再者,这也是颜面的体现。 文东会的人相继撤出友好客栈,留下的是巴特以及三十多名随从的尸体。 若是换成旁人,在杀了巴特之后,必定会立刻选择离开内蒙,毕竟自己杀了人家的弟弟,万一阿日斯兰来回来报复,不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很难应对,打起来也会吃不小的亏。 但谢文东不一样,他没有走,而是去了通辽,等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兰来找自己。 他并不希望自己和草原狼的合作就此终结,如 果现在离开内蒙,阿日斯兰定会记恨于他,不仅无法再合作下去,恐怕两帮派也会马上变成敌对,相反,自己若留下来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至少可以告诉阿日斯兰,自己心中坦荡,没有做错什么。 果然,没过几天,经过乔装打扮后的阿日斯兰主动找上了谢文东。 见面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谢文东为什么杀死自己的弟弟巴特,而是说了一声:东哥,对不起。 第十五章 无法无天 作者:六道 谢文东杀了阿日斯兰的弟弟,可后者没有丝毫怨言,第一,确实是巴特谋害谢文东在先,说难听点,这是他自找的,第二,他认为真正杀死弟弟的人不是谢文东,而是在背后鼓动他造反的人,那个人是谁,他暂时还想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是在文东会内。 谢文东和阿日斯兰两人在房间里密谈了很久,至于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其他人不清楚。 金眼和陈百成等人都在房间外面的走廊里等候,众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只有陈百成流露出焦急之色,不时在走廊内徘徊。 过了好久,两人终于从房间内走出来,互相道别之后,阿日斯兰快速离开了,只是在临行之前,深深看了陈百成一眼,这让后者背后生出一股凉意。 等他走后,陈百成来到谢文东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你和阿日斯兰都谈什么了?” 谢文东双目一眯,看了看他,笑眯眯道:“我会给草原狼一些援助。” 陈百成一怔,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不仅是武器装备方面的援助,还会提供一些人力方面的帮助。” 陈百成吸了口气,没弄明白谢文东的意图,还想再问,谢文东笑眯眯道:“怎么,百成,你好象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嘛,要不要我把你调派过去?” 陈百成听后,身子一哆嗦,忙摇头道:“不用了!谢谢东哥栽培,我觉得我还是留在文东会内更能施展拳脚。” “呵呵!”谢文东微微轻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房间内。 谢文东此行成功救出了李爽,又解决了图谋不轨的巴特,虽然没有找出与巴特合谋的人,但事情总体来说进展还算顺利。 但在此期间,北洪门和青帮的争斗已全面爆发,争战最激烈的地方,当属河北一带。北洪门有东心雷坐镇,和青帮斗得互有输赢,谁都没占到大便宜。 因为青帮将实力大规模北调,与南洪门的争斗反而趋于平缓,这让苦苦支撑的向问天总算得到喘息之机。 谢文东听到东心雷的汇报之后就笑了,他感觉,青帮在战略上出现了比较大的失误。以青帮的实力,单独对战南洪门或者北洪门都是可以一争长短的,但想同时与南北洪门分庭抗礼,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青帮将势力北调,与北洪门全面开战,恐怕用不了多久,对南洪门的优势就会被逆转,到时不得不去面对 南北受敌的尴尬局面,取胜的机会小之又小。他认为当青帮决定与北洪门争斗全面升级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失败。 谢文东有他自己的打算,本来,他计划先清理干净北洪门范围内的青帮势力,然后坐山观虎斗,无论结果是青帮消灭南洪门还是南洪门拖垮了青帮,最后得胜的一方总是会元气大伤,然后他再用北洪门将其消灭。现在,青帮改变了策略,他的计划也相应发生变化,决定与南洪门联合,打出共抗外敌的旗号,先消灭青帮,然后再想办法吞并南洪门。 因为北洪门与青帮已开战,他不再回h市,而是直接去t市,看看双方现在的情况。 陈百成带着文东会的人返回h市,谢文东则等晚上去北京的飞机。 距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谢文东和金眼等人在通辽随意闲逛。 通辽是内蒙的门户,发展迅猛,经济也非常发达,不象内蒙其他地方那样落魄,城市中充满现代化气息。 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谢文东随意地问金眼道:“你觉得陈百成这人如何?” 金眼一愣,想了想,说道:“很聪明,城府也很深,和他说话时,我不大能看透他在想什么。” “恩!”谢文东点点头。 “对了,”金眼说道:“他很机警。” “哦?”谢文东疑道:“为什么这么说?” 金眼正色道:“在友好客栈,其他人都没有看出巴特手里暗藏枪械,只是我和他注意到了这一点,说明他很机警,至少他很细心。” 谢文东漠然地摇摇头,喃喃道:“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 金眼疑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说话间,几人走到一家刀具店门前,门面不大,但橱窗上陈列的刀具却非常漂亮,很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蒙古刀在世界上都是十分有名气的,不仅装饰精美,外观独特,而且异常锋利,给人神秘剽悍的感觉。 既然来到蒙古,应该带两把蒙古刀回去当做纪念。谢文东停下脚步,举目向刀具店看了看,对金眼笑道:“我们进去瞧瞧!” 从外面看,刀具店似乎不大,可里面的面积可不小,特别狭长。 店内两边摆放长长的柜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刀具,长短不一,形象各异,大多都没有开刃,墙壁上,也同样挂有不少弯刀, 有的设计简洁,有的装饰得异常漂亮,刀鞘镶嵌宝石。 谢文东等人进来时,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五名年岁不大的汉子在玩扑克。 有客人光顾,那五人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谢文东见状,暗自摇头,老板只顾着玩乐,不懂得招待客人,难怪刀具店的生意这么冷清呢! 他环视一周,打量左右摆放的刀具,很快,他的目光被墙壁上一把尺长的蒙古弯刀吸引。 这把刀没有刀鞘,光秃秃的挂在墙壁上,通体发乌,只是看,就给人沉甸甸的感觉。 谢文东走到近前,仔细看了一会,问道:“老板,我想看看这把刀。” “自己拿吧!”一位大汉看着手里的扑克牌,头也没抬一下。 谢文东笑了笑,伸手把刀从墙上取下来,在手中掂了掂,果然分量不清,刀身洁净,没有任何杂质,刀口锋利,顺滑,显然是用精钢打制而成,他问道:“老板,这把刀多少钱?” 老板转过头,看向谢文东,见他年岁不大,身穿深色的中山装,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向几个同伴使个眼色,站起身形,边向谢文东走过来边说道:“五千!” 扑!金眼等人差点吐血,这老板还真是漫天要价,一把刀而已,竟然要到五千? 不等谢文东说话,木子翻着白眼道:“五千?我靠,老板,你怎么不去抢劫啊?” 那大汉二十六七岁,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没系扣子,敞着衣服,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他嘿嘿一笑,说道:“刀是我的,你管我卖多少钱,就是这个价!” 他脑袋扬着,露出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 五千块钱在谢文东眼里不算什么,但他也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他摇头而笑,问道:“不能再便宜了吗?” 大汉道:“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 “那算了!”谢文东把刀放回到原位,正准备转身离开,那大汉扬手道:“你们不能走!” 谢文东一怔,回头问道:“为什么?” 大汉看看身旁的四位同伴,冷笑道:“既然你已经看了,那就得买!” 谢文东被他的话逗笑了,道:“这是什么规矩,我只是随便看看,哪有看完就非买不可的道理。” 大汉扭扭脖子,说道:“这就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既然你看了,买也得买,不买也得 买!” 土山闻言大怒,道:“什么狗屁规矩?!我说老兄,你是不是看我们不是本地人,认为我们好欺负啊?” 他还真说对了,大汉见谢文东穿着中山装,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象是外地过来游玩的游客,想趁机‘黑’上一笔。 大汉笑呵呵道:“是又怎么样?” 土山反问道:“我们不买你又怎么样?” 大汉撇撇嘴,道:“那你们谁都别想走!” “妈的!”土山气笑了,这不是黑社会碰到黑店了吗?!他看向金眼。 金眼是五行的老大,其他四人什么事情都听他的。金眼哪将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随意地摆摆手,对谢文东道:“东哥,我们还是走吧!” 那大汉闻言,将手中扑克往旁边一摔,骂道:“操!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不买刀,谁他妈都别想出这个门!” 金眼不想和对方过多纠缠,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我们一定要走呢?” “那你就先尝尝我的拳头!”大汉晃着身子走到金眼近前,脖子挺着,脑袋扬起多高,两只拳头在金眼眼前挥来挥去。 “给我滚开!” 金眼猛的出手,按住大汉左侧的面颊,用力一向下摁。大汉身子横着摔倒,脑袋重重撞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第十六章 无法无天 大汉摔得七昏八晕,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闪出一窜金星。 另外四人皆是一愣,想不到金眼如此强悍,招呼也不打一声,说动手就动手。 大汉趴在地上,等了半晌才缓过来一些,甩甩脑袋,大声叫道:“格桑,你这只猪,还在等什么,给我揍死他们!” 他话音刚落,从四人中走出一位剽形大汉,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巴掌张开,好似两个小菠萁,看相貌,浓眉环眼,朝天鼻,狮子口,异常凶恶。 这汉子瞪着大环眼,上下看了看金眼,吼叫一声,快步跑上前,双手向他双肩搭去。 金眼微微一笑,别看对方长的雄壮粗野,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双手随意向外一分,想将对方的手臂打开。 可是这次金眼失算了。那汉子的手臂仿佛两根铁棍子,金眼的手掌打在上面,非但没有拨开分毫,反而把自己震得生痛不已。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只和对方接触一下,金眼却倒吸一口冷气,对方皮坚肉厚,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达不到这般程度。 可此时他再想做出反应,已然来不及。那汉子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没见怎么用力,竟将金眼硬生生提了起来,接着双臂一抡,把他狠狠摔了出去。 金眼受力,身子仿佛离弦之箭,一头向墙壁撞去。如果这要是撞实了,以那大汉抛出的力度,恐怕脑袋都会被撞个稀烂。金眼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人,反应和体质超出常人,他身在半空,暗中咬牙,喝叫一声,猛的腰眼一用力,让身子在空中尽力翻转了一下。 只听轰的一声,他的脑袋是没撞在墙上,但肩膀却没有躲开,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金眼反弹落在柜台上,砸碎一块玻璃后,滚落在地。他在地上深吸口气,立刻又站起身,只觉得肩胛骨疼痛欲裂,仿佛刀刮的一般。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刀具店竟然藏有如此的高手,金眼掉以轻心,吃了一个大亏。他边活动生痛难忍的手臂,边惊讶地上下打量对方。 这汉子高强的身手,也同样出乎谢文东的预料。他关切地巡视金眼,问道:“怎么样?” 金眼摇摇头,道:“东哥,我没事!”说着,他向前走出两步,向那汉子招招手,冷声道:“阁下(禁止)手不错,我们再来!” 那大汉面无表情地摇头道:“我不和你打,你已经输了。” 妈的!不论金眼是不是轻敌,但刚才确实输了一招,不过,心里当然输的很不服气。他心中大怒,刚要说话,土山嘿嘿一笑,道:“老大,让我会会他!” (金眼在五行排行老大) 说着话,土山甩掉外衣,向那汉子走过去。 土山身材和那汉子差不多,都是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类型的,两人站在一起,半斤八两,好象两个门神。 难得遇到象样的对手,土山活动活动手腕,满不在乎地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格桑!”那汉子嗡声嗡气的答道。 “格桑是吧?!”土山脸上笑容未减,却突然向前一近身,双拳齐出,击向汉子的胸口,同时喝道:“接招!” 土山力大,出拳时拳风呜呜作响,声势惊人,速度奇快无比。 别看那汉子满面憨像,但反应却快得出奇。 他微微愣了一下,咧开大嘴笑了,身子向后小推半步,张开两只大手,向土山打出的双拳抓去。 土山暗中冷笑,眼看自己的双拳要接触到对方的手掌时,忽然手腕一翻,变拳为抓,扣住汉子的双腕。 腕子是脉门所在,如果被高手抓住,只要人家一用力,双臂定会酸痛难忍,使不上一丝力气,胜负立分。 土山心中大喜,暗笑对方不过如此,可是还没等他用上力,那汉子手腕猛的一震,弹开他的手指,接着向外一翻,反将土山的手腕擒住。 啊?糟糕!土山脸色一变,对方竟还会反擒拿手?他这时再想收回手臂,对方已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汉子十指用力,将土山的脉门抓得死死的,然后双臂一抡,喝道:“出去!” “扑通!哗啦” 土山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横着飞了出去,步了金眼的后尘。 他身子横着撞在墙壁上,摔得很重,却对他的身体没造成多大伤害,但这也够让他羞得脸红脖子粗,无地自容的。 若是说金眼的失败是他轻敌,那土山的失败就是完败。 那汉子连败金眼和土山两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好象这都是理所应该的。谢文东却忍不住重新打量起这汉子,心中暗暗惊讶。 要知道金眼和土山等五行兄弟虽是以枪法见长,但身手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寻常人上来十个八个,根本到不了他们近前,可是金眼和土山与那汉子 对战,却连一招都没走过去双双败下阵来,这有点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 水镜查看金眼的伤势,木子和火焰却忍不住了,不约而同的解开衣扣,准备上前和对方一较高下。 刚才被金眼打倒的大汉此时已躲到那汉子身后,哈哈大笑道:“好!打的好!格桑,给老子狠狠的打!打赢了,晚上给你肉吃!” 谢文东摆摆手,将准备上前的木子和火焰拦住,然后走到汉子面前,问道:“兄弟是哪的人?” 他身材只有一米七出头,而且略微消瘦,和那汉子站在一起,高度差一头,体重也有天壤之别。 格桑低头看了看他,说道:“我家在阿巴嘎旗!” 阿巴嘎旗?谢文东从来没听过内蒙古还有这个地方,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些,只是随口问了问。他又道:“家里都有什么人?” 格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他摇摇头道:“只有一个妹妹。” 谢文东点点头,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格桑身后的大汉们,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 没等格桑回答,那大汉已不满地大声叫喊道:“格桑,你这笨猪,和他费什么话,快给我打啊!”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得出来,这个叫格桑的汉子性格憨厚,或者说脑袋不太灵光,不然,以他的身手也不会成为任凭人家摆布的棋子。不知道这些大汉和格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笑呵呵问道:“格桑,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格桑看看谢文东,回头又瞧瞧大汉,挠挠头发,说道:“他是我的老板。” 谢文东笑问道:“他给你多少工钱?” 格桑愣愣地答道:“他供我吃饱饭!” 听完这话,别说谢文东笑了,即使被他打败的金眼和土山也忍不住暗暗发笑,这汉子身手高得吓人,脑袋却笨得可爱。 谢文东笑道:“以后,你跟着我,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随便你!” 格桑惊奇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瞅着他。 后面的大汉怒吼道:“格桑,别他妈听他胡说,快动手,不然,今晚你就别想吃到东西了!” 格桑身子一震,看着谢文东,无奈地摇头道:“我的老板不同意,我……” 谢文东眯眼一笑,淡然地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跟我。” 格桑咽下一口吐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竟然生出超乎寻常的信任感。他低头寻思一会,问道:“那……那你能给我什么?” 谢文东笑吟吟道:“你想要的一切。” 格桑惊讶道:“真、真的吗?” 谢文东正色道:“当然,我从来不会欺骗兄弟,我现在把你当成兄弟来看!” “我……我……”他这话,让格桑心里暖洋洋的,从小到大,他身边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和蔼可亲的说过话,更没有人把他当成兄弟。他性情憨厚,但并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也能感觉得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当然,这也是他无力改变的。正因为这样,眼前这瘦弱的年轻人让他感觉异常的亲近。他懦懦地说道:“可是,老板他……” “格桑,你这忘恩覆义的猪,快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大汉似乎感觉到格桑的动摇,气得两眼通红,仿佛快喷出火来,在汉子后面不停地出脚踢他。 可格桑的身体象铁塔一般,无论被踢在身上还是腿上,动都不动一下。 “够了!”谢文东面色一沉,随手从肋下拿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天棚扣动扳机。 嘭!枪声响起,随后,刀具店里的一切杂音全部消失,只剩下人们喘粗气的声音。 大汉们惊骇地注视着谢文东,目光中有惊奇,有不解,还有恐惧。 他们四个人,在谢文东拿出枪后,吓得一动不敢动,身子紧紧贴靠住柜台。 面无表情,从容地收起枪,谢文东耸了耸肩,说道:“现在,你的老板不会再反对了。” 格桑满面疑惑,转头看向大汉。 大汉刚要说话,谢文东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拍拍肋下的手枪,眼中射出两道野兽般的寒光,直刺在大汉的脸上。 大汉吓得一哆嗦,心底升寒,身上生出一层(又鸟)皮疙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格桑也看到谢文东骇人的目光,不过他却没有怕,脸上反而生出喜悦之色。 谢文东嘴角挑了挑,抬手拿起墙上的蒙古弯刀,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淡然地说道:“兄弟,我在外面等你!” 第十七章 无法无天 格桑直勾勾看着谢文东走出刀具店,愣了一会,咬了咬嘴唇,身子一晃,准备跟出去。 大汉心中一紧,忙叫道:“格桑,你真准备和他走吗?你他妈脑袋是不是灌水了?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格桑木然地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在他身边会比在你这里更有出息。” 大汉闻言大怒,吼道:“去你妈的!你怎么知道他会比我对你好?” 格桑想了想,表情呆板地反问道:“你给过我什么?” 大汉为之语塞,沉默好久,方说道:“至少我能让你和妹妹吃饱饭!” 格桑摇头笑了笑,再不犹豫,大步走了出去。直到到了刀具店外,仍能听见里面那大汉声嘶力竭地叫喊:“格桑,你这猪,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不要回来找我!” 门口的谢文东当然也听到喊声,他没什么反应,仰面看着天空,默默无语。 格桑走到他身后,说道:“我决定和你走。” 谢文东淡然道:“我要去t市。” 格桑道:“我跟你去。” 谢文东笑了,低下头,看着他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格桑怔怔地说道:“不知道。” 谢文东道:“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敢和我走吗?” 格桑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吟吟道:“你怎么知道?” 格桑挠挠头发,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可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谢文东幽幽道:“我不是好人,我是坏蛋,我的生活也是充满黑色与血腥的,今天在一起说笑的兄弟,明天可能会变成冰冷的尸体,今天的朋友,明天也可能成为敌人,你还想跟我走吗?” 格桑憨憨地说道:“我愿意。” 谢文东望着天上的浮云,问道:“你有理想吗?” 格桑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觉得,只要自己和妹妹能吃饱穿暖,就可以知足了,至于其它,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敢奢求过。 谢文东一笑,道:“我的理想,是站在那里。”说着话,他用手一直天边的云彩。 格桑望去,除了天空和云,再没有其它,他满面茫然,不解地转过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眯眼笑道:“我要站在世界的最顶端 !当然,要站在那里并不容易,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的阻挠你,一定会有荆棘,一定会有凶险,如果你觉得那样的人生也是你想要的,那好,你和我一块走,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那么,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格桑的心血没来由地变得沸腾起来,胸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从心底里升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力量,好似要破体而出。他想也未想,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接受!” 谢文东两眼放光,看着他好一会,说道:“格桑,你要考虑清楚,这条路并不平凡,当你选择不平凡的那一刻起,再想找回平凡,就很难了。” 格桑用力地点点头,坚定道:“我不在乎!” “哈哈!”谢文东大笑,伸出手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为你做出什么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不会让我的兄弟饿肚子,只要我的双手还能活动,我就不会让我的兄弟有一天的贫穷!” 格桑吸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比他矮小许多的消瘦年轻人,身体里却好象孕育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只要他说出话,就一定可以做到。 他不自觉地握住谢文东的手,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流进他的心里。 谢文东笑呵呵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叫谢文东!” 收到格桑这个人,可以说是谢文东此次内蒙之行的意外收获,这个身手高强,性格憨直的蒙古大汉为谢文东以后的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成为谢文东麾下第一号猛将。 格桑对谢文东‘一见倾心’,糊里糊涂地加入他的帐下,也改变了他自己的一生。 谢文东打算带格桑到机场,直接坐晚班飞机去t市。可是格桑站在原地没有动,金眼不解,问道:“格桑,你怎么不走呢?” 金眼刚才虽然被格桑摔个大跟头,心里却没有丝毫记恨,反而非常佩服和欣赏他。 格桑沉默好一会,懦声说道:“我……我可以带妹妹一起走吗?” 谢文东拍拍脑袋,暗怪自己怎么把格桑的妹妹忘记了。他笑道:“当然可以!” 格桑还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金眼哈哈笑了,说道:“不用那么客气嘛!大家都是兄弟,你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 格桑眼圈一红,充满感激地看看谢文东和金眼等人,垂头低声说道:“谢谢。” 格 桑家住在城市边缘,一片被都市抛弃的破败贫民窟。 他的家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并不为过,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堆满杂七杂八的破烂,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再没有别的长物。因为长时间没有粉刷过,加上又阴又潮的环境,墙皮已变成黑灰色,并脱落大半,往上看,天棚糊着报纸,还不时有水滴滴落,不难想象,当外面下雨时,房内也会跟着下小雨。 金眼自进来房间之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很难想象,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水镜受不了房内让人作呕的气味,干脆退了出去。 谢文东倒是不在乎,走进房间,环视一周,问道:“格桑,你妹妹在哪?” 格桑挠头想了一会,说道:“可能去打水了。” “哦!”谢文东坐在床边,道:“那我们等一会吧!” 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女孩,看样子二十出头,娇小瘦弱,低头提着一大桶水,小脸累得红扑扑的。 看到家里突然来了这许多人,女孩很惊讶,放下水桶,环视众人,疑问道:“你们是谁?” 格桑忙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女孩近前,宠爱地捋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细声说道:“苏日格,他们是我的新老板。” “啊?”女孩茫然地看再格桑,一时没反应过来。 金眼在旁笑道:“格桑,想不到你妹妹和你长的一点都不象!” 女孩身高只到格桑胸口,后者面相凶恶,她倒是眉清目秀,虽然小脸脏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少见的美人坯子,和其她那些膀大腰圆的蒙古女人不一样。 格桑对女孩说道:“我要和他们去t市,苏日格,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 “要去t市?”女孩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站起身,笑道:“不用收拾了,我看这里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带走。” 和金眼等人比起来,谢文东无疑要更清秀更斯文一些,也更让人有亲近感。 女孩看着他,问道:“你们真的要带哥哥去t市?” 谢文东道:“是的。” 女孩又问道:“也带我去?” 谢文东道:“当然。” 格桑脑袋不太灵光,但他的妹妹却十分机灵,她警惕性十足地问道:“你不会骗我们?” “哈哈”谢文东大笑,看了看左右,反问道:“你认为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女孩闻言,小脸一红,家里穷困得连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自己和哥哥确实没有什么好值得人家去骗的。即使如此,她仍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女孩怔怔地问道:“我和哥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到了t市,我们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这个小姑娘的问题还真多啊!谢文东心中苦笑。他叫女孩为小姑娘,其实他自己仅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他悠然说道:“帮我清扫。” 他说的清扫,当然不是去清扫卫生,而是指清扫阻碍他前进的障碍。 女孩没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不过她心里仍然很奇怪,找个清扫工人,用从t市大老远跑到内蒙来挑选吗?她狐疑地看着谢文东,后者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也很耀眼。不管这个青年是什么人,不过看起来比哥哥以前的老板要和蔼得多,也正直得多,至少,他看自己的目光不是色(被禁止)的……想到这些,女孩心中释然不少。 第十八章 无法无天 格桑和他的妹妹苏日格跟谢文东走时,本来打算带些常用的东西,但都被谢文东拒绝了,只留下几张照片,其他的东西,一概扔掉。 苏日格见状急了,自己和哥哥两手空空去t市,以后怎么生活啊? 谢文东看出她的顾虑,解释道:“等到了t市,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包括你们的住处以及日常用品。” 苏日格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陌生青年为什么要对哥哥和自己这么好,难道别有目的? 从小困苦和生活,加上周围人冷漠的态度,让苏日格的疑心很重。 离开格桑的家,谢文东又细心地把两人领到市中心,买了两套象样的衣服。格桑穿着背心,下面是一条破西裤,苏日格更落魄,衣服虽然很干净,但却打有不少补丁,或许清洗的次数过多,原本粉红色的衣服已快变成白色,如果就这样带他二人上飞机,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而谢文东偏偏不喜欢被人注目。 人靠衣装马靠鞍。格桑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身材更加雄伟挺拔,英气勃勃。 苏日格则是一身白色连衣裙,把她原本不俗的相貌完全衬托出来,美得不可方物。 谢文东在旁连连点头,看了看表,时间已差不多,付完帐,带着众人赶到机场。 两件漂亮的新衣服,让格桑和苏日格对谢文东生出许多好感,特别是后者,开始主动找话题和谢文东聊天。 在和苏日格的交谈中,谢文东了解到格桑的老板,也就是被金眼最先打到的那个大汉是本地比较有名气的混混头,名叫胡勒根,格桑在他手下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格桑即是他的打手,也是他赚钱的工具。 在通辽有许多地下格斗场所,供一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欣赏,也供他们赌博。在地下格斗中,没有人会在乎格斗者的生与死,人们想看到的只是血腥与残暴,当然,还有胜负。胡勒根自称是格桑的经纪人,这三年里,带着他参加过无数次地下格斗,打过不下三百场,但格桑没有输过一次,为胡勒根赚个盆丰钵满。在通辽地下格斗界里,格桑可算是鼎鼎有名。 格桑虽然是孤儿,但身体健壮,无论身高和体重都超过同龄人许多,所以在他小时候,就已拜过四位比较出名的摔交师傅,深识摔交和擒拿之术,加上三年来数百场生死决斗的磨练,无论格斗技巧还是经验,都异常精深和丰富,金眼和土山被他打败,也并能说是偶然或者意外。 了解 到这些,谢文东对格桑更加欣赏,不仅决定把他纳为己用,还要留在自己身边。 谢文东等人先到了北京,然后又坐车回到t市。 北洪门近期和青帮全面开战,帮会内部的气氛也十分紧张。当谢文东到t市时,北洪门光去接他回总部的人就超过五十号,十好几辆的黑色轿车排在街道上,格外壮观。格桑和苏日格哪里没见过这般阵势,即使中央领导人到通辽视察也没达到这种程度,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不觉地瞅直了眼。周围驻足观望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暗暗猜测站在路旁谢文东等人的身份。 谢文东见状,立刻皱起眉头,等东心雷走到近前,他微带责意地问道:“老雷,你这是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黑道吗?” 东心雷了解谢文东的性格,歉然地说道:“东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青帮最近和我们交恶得厉害,我怕他们会暗中对东哥不利。” 谢文东摇摇头,叹道:“如果青帮的人真来暗杀我,人多人少都是一样。” 东心雷表面上低头称是,心里倒不完全赞同,人多当然可以护卫的更加严密,让青帮的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目光一转,注意到站在谢文东身旁,人高马大的格桑,他疑问道:“东哥,这位是……?” 谢文东见周围观望的行人越来越多,扬扬头,道:“先上车,回去再说!” 虽对东心雷如此大的动作有些不满,但谢文东毕竟见惯了这种大场面,表情平淡的从容上了车。但格桑和苏日格却在暗中咋舌,对谢文东刮目相看,不得不重新估量他的身份。 路上无话,回到北洪门总部,谢文东直接上了顶楼。 还没等他坐下,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谢文东接起一听,原来是东方易打来的。 东方易的语气不佳,谢文东刚把电话接通,他就开始大声发问:“谢老弟,你是怎么搞的,请你回来,是让你平服黑道的骚乱,而你倒好,回国之后情况非但没有改变,反而越来越乱,上面对你的表现很失望,还有,在内蒙你是怎么回事?怎能随便就把地方的公安局长给打了呢?竟然还动用了军队?!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那是自治区,是敏感的地方,是……” 谢文东只听了几句,就笑眯眯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让东方易先自己唠叨去吧。 等了五分钟,他再次拿起电话,只听电话那边东方易嗓音有些发干地说道:“喂?喂?谢老弟,你在听 吗?” 谢文东笑道:“当然!我一直在听东方兄的教诲,请问,东方兄说完了吗?” 东方易喘口粗气,道:“大体算是说完了。” “那好,该我了。”谢文东淡然说道:“关于内蒙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我当时以政治部的身份去命令那位局长的时候,他竟然完全忽视我的存在,还敢出言不逊,这说明什么,说明政治部在内蒙根本就没有威信而言,一个小小的县级局长就敢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打他,不仅是给他一个教训,也是杀(又鸟)敬猴,让内蒙的官员不敢再小看我们政治部的人,没有把他就地正法,我已经很留情面了,正是考虑那里是自治区,比较敏感才没有这样做,东方兄,你说呢?” 东方易沉默好一会,语气缓解了许多,说道:“虽然你说得没有错,但过激的手段可能会使原本就存在的矛盾更加激化,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要先报告,我做决定。” 谢文东一笑,道:“好的。”他答应得干脆,心里却不以为然,顿了一下,他又道:“至于黑道的混乱,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解决,我并不是神仙,做事也是需要一点点慢慢来的,希望东方兄能够理解。” 东方易叹口气,苦笑道:“我理解有个屁用,得上面的人能理解才行嘛!” 谢文东笑道:“这就需要麻烦东方兄和上面人去解释了。” “唉!”东方易叹道:“我早就想到了,你一回来,我的工作肯定会更加,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有劳东方兄了,我感觉很过意不去,我会让人送去礼物,了表寸心。” “这话就太见外了。”东方易顿了顿,想起谢文东在吉乐岛上送给自己的精致小金牌,立刻回问道:“什么礼物?” “呵呵……” 谢文东挂断电话,笑眯眯的揉着下巴,沉默无语。他在考虑现在黑道上的状况,如何改变,才能更加利于自己。 想了半晌,他挺直腰身,看了看房间众人,见大家都在观望自己,他微微一笑,指着格桑和苏日格,介绍道:“他叫格桑,是我在内蒙认识的兄弟,这位是格桑的妹妹苏日格,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相互之间多照顾。” 东心雷呵呵笑道:“东哥请放心,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用多说了。” 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现在河北的情况怎么样了?” 东心雷考虑一会,只说了一个字:“乱!” 北洪门和青帮争斗最激烈的地方就是在河北,除了北京和t市之外,其他各个城市都有双方的势力,犬牙交错,谁都不肯退让,白天还能做到相安无事,一到晚上,两方开始争抢地盘,火拼不断,时有损伤。 谢文东问道:“我们河北分堂的堂主是谁?” 东心雷答道:“是宋刚宋堂主。” 宋刚是北洪门资格相对较老的高级干部,在北洪门大型聚餐的时候,谢文东见过他几次,感觉此人沉稳有余,冲劲不足。 宋刚年轻时是出名的拼命三郎,骁勇善战,但随着年岁的增加,为人渐渐变得稳重。这并不是代表他的能力衰退,而是因为人逐渐成熟的关系。 如果在和平时期,他的作风会被谢文东欣赏,但在你死不活的战乱中,谢文东觉得他是多余的。 垂头想了一会,谢文东说道:“给宋堂主下道命令,十天之内,我要看到河北战乱的情况消失,在各大城市里,再找不到一个青帮的人。” 扑!东心雷、任长风连同其他的干部们差点一齐晕倒,要彻底清除青帮在河北的全部势力,别说十天,即使十个月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东心雷转头看了看左右的众兄弟,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这有些……有些不太可能吧?!” 第十九章 无法无天 “当然不可能!”谢文东笑呵呵说道。如果宋刚真能在十天之内清楚青帮在河北的全部势力,可他也该考虑自己如何让位给宋刚了。 青帮安排在河北分堂的有一个堂主,两名副堂主,三把尖刀,加上一大批精锐,只是高级干部就有二十多号,下面聚集得小弟不计其数,如此强的实力,即使谢文东也没有把握在段时间内将其彻底瓦解。 东心雷茫然道:“既然东哥明知道宋堂主不可能做到,那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命令呢?” 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以老堂主的沉稳,守业是很到位的,但在非常时期,他就不适合现在这个位置了。他自己不提出退位,而在争战时期,我又不好直接将他的职位撤消,那太影响士气,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何,逼他退休吧!” 原来如此!东心雷、任长风等人相互看看,心惊不已,既佩服谢文东聪明的头脑,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之绝。 任长风问道:“东哥,宋堂主如果坚持不退位呢?” 谢文东笑眯眯道:“他不会的。现在主动退位,他还有个台阶,在帮会里能保持较高的声望,一旦因为不能完成任务而被迫退位,那他在帮会里就不乐观了。能做到堂主也应该是聪明人,他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任长风点点头,又问道:“那东哥准备让谁接替宋堂主?” 谢文东笑砍他一眼,随口问道:“长风,你去怎么样?” 任长风听完,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我还是留在东哥身边的好。”堂主在帮会中的地位并不低,统管一方,手下的兄弟少则数百,多则上千,极有实权,但任长风懒散惯了,受不了拘束,板住身子做堂主哪有现在无牵无挂来得痛快,而且还能经常跟随在谢文东身边四处征战。 谢文东也只是随口说说,他明白,以任长风能力做堂主有些屈才,而且他也未必能做得好,因为他的性格太狂,这一点若让敌人掌握,很容易被人家利用。 他微微一笑,环视下面众多的青年干部,问道:“谁愿意去接替宋堂主?” 众人相互看看,不少人已经心动,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在讲究资历的洪门里,他们的资历无疑是很浅的。 格桑见谢文东问完,没有一个人答话的,房中静悄悄,气氛沉闷。他粗声粗气的问道:“什么是堂主?东哥,我去做行吗?”格桑憨厚,但并不是傻子,从众人对谢文东尊 敬的态度,能看得出来,他的地位肯定是非常高的,至少在房间中这么多人里是最高的一个,自己跟着他,肯定不会缺饭吃,所以见众人叫谢文东为东哥,他也跟着这样叫,而且堂主这个称呼一听就很威风,想必应该是个‘大官’。格桑心动不已。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格桑,你连堂主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去做呢?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他在收格桑的时候,就没打算把他安排在北洪门。 “哦!”格桑听后,满面的失落,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可他没看见,周围十多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他,要知道在众人心中,留在谢文东身边比做什么堂主要强百倍,可惜这比要做堂主也难上百倍。 这时,一名青年大汉在人群中走出,先向谢文东恭恭敬敬鞠躬施礼,然后说道:“东哥,我想试试!” 说话这青年大汉名叫徐峰,是负责t市西南一带的小头目,在众人里,他的地位是相对较低的。 能力稍有不足,但勇气确实可嘉!这是谢文东对他的评价。低头略微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徐峰,你回去交代一下,准备接替宋刚!” 其他人一听,舌头都差点吐出来,想不到谢文东还真答应了徐峰,再想想自己,能力和地位都不比徐峰差,只是顾虑太多才没有出头,竟被他独占了熬头。 众人暗恨自己想得太多,可此时业已后悔莫及,很多人偷偷拉着徐峰的后衣襟,咬牙说道:“恭喜,恭喜啊!晚上请客吧!” 徐峰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他也没想到谢文东真能答应下来,一时愣在原地,茫然的不知所措。 东心雷见状,沉声喝道:“徐峰,想什么呢?还不快谢谢东哥!” 徐峰如梦初醒,身子一哆嗦,忙结巴道:“多……多谢东哥赏识,我定会倾尽全力,不……不辜负东哥的期望!” 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 没有人天生下来就具有非凡的能力,都是靠后天一点点培养出来的,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找到那个愿意培养你的人。徐峰很幸运,他选择辅佐的人是谢文东。 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一样,宋刚在接到谢文东的命令后,先是一惊,接着,明白了掌门人的意思。这是明摆着让他下台,只不过是谢文东给他一个主动让位的台阶。宋刚是北洪门的老人,经验和阅历都很丰富,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写了退休信。 谢文东收到之后,灰心的 一笑,想也未想,大笔一挥,批了! 不过他对宋刚也相当不错,除了给他一笔七位数的可观退休金之外,另外还送给他一栋别墅,并把他提升为北洪门的长老,每月仍能领到帮会分发的奖金。这样做即是安抚宋刚,也是做给帮会里其他人看的。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让他们明白,即使到他们退休的时候,社团也不会弃之不顾的,依然会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保障。 他这样做,立刻见了成效,让那些原本因宋刚被迫退休而人心慌慌、蠢蠢欲动的帮中老人们迅速安稳下来,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谢文东虽然开始了他的换血行动,但在帮会里并未引发大的波动,帮中秩序依然井井有条,丝毫未显出慌乱之象,反而有不少老人对他称赞有加,认为他和上任掌门人金老爷子一样,都是念旧情的仁义之人。 很快,徐峰这位小字辈的后起之秀走马上任,接替宋刚,做了北洪门河北分堂的堂主,未过几天,在谢文东的安排下,又把两名河北分堂的副堂主撤消一位,换上谢文东欣赏的年轻亲信。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谢文东在做了一年多的北洪门掌门人之后,终于按捺不住,露出锋利的牙齿,把由他自己培养起来的一大批亲信开始大刀阔斧地往北洪门内部各大要职安插。 在他心里,这些新人更加听话,更好摆弄,也更忠心于自己。 因为人员的调动,这几日谢文东未对青帮进行攻击,青帮似乎也察觉到北洪门内部的异动,也暂缓了争斗,静观其变。 未过几天,姜森回国,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在吉乐岛苦练多月的龙虎队。 不过龙虎队这二百人倒未和姜森一起去t市,而是先回了h市,留在姜森身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龙虎队的队长赵辉,另外一位是个谢文东不认识的新人。 去机场接姜森的是任长风,大家都是熟人,自然没有更多的客套。任长风也算龙虎队的半个师傅,虽然没象姜森那样全程教导,而是半路回国,但龙虎队的成员对他还是十分尊重,见面后,赵辉和另外那个青年都是恭敬施礼,让眼高过顶的任长风很受用。 任长风带着姜森等人返回总部,路上无话,进了北洪门总部的大厦,赵辉两人好奇的四处打量。 他俩都是文东会出身,未到过洪门,在他们心中,洪门是老牌的大帮会,实力雄厚,至于其它,就没有更多的了解了。 现在亲身来到北洪门的 总部,看着四周华丽的布局,如同宫殿般的装饰,两人连连咽口水,暗道一声有钱。 坐电梯上了顶楼,见到谢文东后,姜森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憨笑,道:“东哥,我回来了!” 姜森是典型深藏不露的那种人。他相貌憨厚,身材敦实,衣着也普通,看起来毫不起眼,象是个刚进城的农民,但谁若因为外表而小瞧了他,这个错误可是致命的。 谢文东哈哈大笑,和姜森拥抱一下,热情地拉着他坐下,问道:“吉乐岛的情况怎么样?” 姜森笑道:“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有东哥在,显得冷清了一些。”吉乐岛对文东会来说可算是要地,也是软肋,包括谢文东在内,文东会主要干部的亲人都在岛上,如果受到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姜森明白谢文东的顾虑,接着又补充道:“我离开的时候,已安排好血杀兄弟在岛上驻防,即使遇到不可抵挡的大规模攻击,安排岛上全体人员撤出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森心思周密,做事细心谨慎,谢文东对他的安排绝对放心,随即点了点头,笑道:“很好!” (ps:请大家多多砸票,明天继续更新!) 第二十章 无法无天 “东哥,听说前几天内蒙那边出事了?”姜森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是血杀的老大,对于血杀的行动当然了如指掌,这次谢文东动用血杀,在内蒙除掉巴特,姜森也得到下面人的汇报。 谢文东点头道:“没错!小爽在和草原狼交易的时候,被闻讯赶来的警察抓了,我前两天刚去了一趟,总算把小爽弄了出来。” 姜森面色一正,道:“是因为有人告密?!” 谢文东幽幽叹了口气,道:“是草原狼老大的弟弟巴特。” 姜森沉默片刻,说道:“他一个人搞不出这么大的事来,背后肯定有人支持他!” 谢文东没有表态,只淡然地恩了一声。 姜森忍不住道:“当时是金眼和陈百成同时开的枪杀的巴特……”说着,他挑目看了看站在谢文东身旁的金眼,又道:“金眼兄弟是杀手出身,为人机警,看出巴特预谋不轨还可以理解,但是陈百成也能看出来就多少让人感到意外了。” 他的话很含蓄,并没有直接讲出和巴特图谋的人就是陈百成,但意思却已很明显。 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对此,我也感觉很费解。” 姜森向前进了进身,两眼寒光一闪,低声说道:“东哥,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不然,留下后患,祸乱无穷。” 谢文东笑眯眯地敲打办公桌桌面,脸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心里却在飞快地算计着。 姜森又道:“如果东哥做了决定,我这次回去处理干净。”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先等一下,拿起电话,道:“我先打个电话!” 他给李爽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帮会中的情况如何,但接电话的却是高强。谢文东很奇怪,李爽的手机怎么跑到高强手里了,他问道:“强子,你怎么拿小爽的电话?” 高强一听是谢文东,精神一震,摇头苦笑道:“小爽喝多了,我刚把他送回家。” 谢文东抬手看了看表,现在还不到中午,略带不满道:“小爽越来越过分了,大白天就去喝酒,是不是以为社团现在高枕无忧了?” 高强忙解释道:“东哥,这不能全怪小爽!上午他刚和三眼哥吵了一架,心情很郁闷。” 谢文东一怔,问道:“为什么?” “唉!”高强叹口气,道:“是因为巴特的事。现在,会内流传巴特加害东哥,是和陈百成预先谋划 好的,小爽听到这个传言,就去向三眼哥询问,哪知话刚开口,就被三眼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他就灰头土脸的来找我喝酒了。” “糊涂!”谢文东皱眉,气道:“小爽怎么这么冲动,这种事情是可以问的吗?” 预谋暗杀老大,无论在帮会还是在黑道,都没有比这更大的罪名了。陈百成是三眼的手下,如果他参与了预谋,三眼难逃其职,在没有证据的质问下,以三眼刚烈的性格不发火才怪,即使换成旁人也同样受不了。当然,从中也不难看出三眼护短的个性。 高强点头道:“没错,东哥,这事小爽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我觉得三眼哥也有些过分了,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伤感情吗……”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道:“不要乱说,这不是小事!还有,等小爽醒过来的时候,让他管住他的大嘴巴,如果再给我添乱,小心我回去踢他的屁股!” 高强哈哈笑了,道:“小爽等着盼着东哥能快点回来呢,他可有一肚子苦水要向你倾诉啊!” “只要不是一肚子口水吐在我脸上就好!”谢文东无奈地揉揉额头,挂断电话。 放下话筒,他沉思一会,抬头对姜森道:“算了!老森,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森疑问道:“东哥,怎么了?” 谢文东淡淡道:“是张哥。” 三眼?姜森多聪明,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三眼护短是出名的,如果秘密杀了陈百成,向三眼那边不好解释,到时还不一定会出现什么乱子呢。 谢文东意味深长道:“以前,帮会没有坐大时,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做什么都可以,没有太多的顾忌,但是现在帮会壮大了,大家的地位也都高了,再做什么事情,不得不考虑多一些。做兄弟,同甘共苦容易,可同享富贵却难啊!” 姜森听完这话,身子一哆嗦,忙站起身形,躬身说道:“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姜森对东哥绝无二心!” 谢文东叹口气,挥挥手道:“坐下,我这话并不是在指某个人,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啊!”姜森暗中嘘了口气,颤巍巍地重新坐下。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问道:“东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当务之急,是先搞定青帮这边。”谢文东仰面,长声说道。 见谢文东情绪低落,姜森话锋一转,说道:“东哥,我来向你介绍一个人。”说着,指指与他一 同前来的青年,然后笑道:“他叫褚,是咱们龙虎队里的兄弟,无论身手和头脑都是百里挑一的,龙虎队二百名兄弟,除了赵辉和林鑫,就属他最优秀了。” “哦?”谢文东一愣,上下打量这个被姜森高度评介的青年。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中等身材,相貌虽然平凡,但从他身上能感觉到一股干练的气息。他是龙虎队的一员,谢文东以前倒没有注意到他。 姜森又道:“东哥,我这次把小褚带来,是希望把他留在东哥身边,一是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事情,二也是为了锻炼一下新人。” 即使是姜森推荐的,这青年一定有他过人之处,而且洪门近期纷争不断,对新人的迅速成长很有好处。谢文东点头道:“好吧!就把他留下来!” 名叫褚的青年心中狂喜,做为文东会内年轻一代,谢文东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高不可攀,如同神一样的人物,自己能跟随在他身边,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想不到今天竟然成了现实。不用姜森提醒,他快步上前,深深施了一礼,出于兴奋,语调微微发抖,他颤声说道:“谢……谢谢东哥!” 谢文东随意的摇摇手,笑道:“兄弟,不用客气!” 傍晚,谢文东和姜森等人吃完饭,心情有些烦乱,拉起姜森出去走走。 他没有带任何人,只和姜森两人悄悄走出北洪门总部,漫步在街头。 天色昏暗,正是下班时间,路上行人很多,道路两旁的商店放着嘈杂的音乐声,尽可能的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 看着表情漠落的谢文东,姜森在旁问道:“东哥在想会内的事?”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答话。姜森跟随谢文东多年,对他比较了解,知道他此时在为何事而心烦,随即小声说道:“东哥是文东会的老大,也是文东会的主宰,东哥想除掉谁,即使有人会反对,但也不敢阻拦作梗。” “呵呵!”谢文东摇头苦笑道:“为了一个人,而使多年的兄弟感情出现裂痕,不值得!” 姜森脸色一正,说道:“东哥,我觉得三眼哥是明事理的人,而且和你的感情也最深,不会因为陈百成而和东哥翻脸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谢文东轻敲额头。设身处地地想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自己手下的一名大将被老大莫名其妙地铲除掉,这代表着什么?是杀(又鸟)敬猴!是削弱自己的实力!是老大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夺权!别说 是三眼,就算自己换到那个立场上,也同样受不了。沉思好一会,谢文东幽幽说道:“在没有抓住陈百成的狐狸尾巴之前,谁都不能动他。” 姜森默然,他感觉东哥的顾虑太多了。 走了一会,谢文东压抑的心情缓解很多,看着街上来来往往、步履轻松的行人,问道:“老森,你说做我们这行是不是很累?” 姜森笑了,道:“不仅累,而且还很危险,身家性命就系在刀口上,今天有命吃饭,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谢文东笑呵呵问道:“后悔进入了一行吗?” 姜森笑道:“自从跟了东哥,就一直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谢文东道:“我一直都觉得生命很短暂,不应该是黯然无光的,哪怕用全部的生命换回一瞬间的闪亮,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姜森看着谢文东,小声说道。 两人正向前走着,一辆飞驰而来的白色面包车突然停在二人不远处的地方,车门拉开,从中跳出三名身材魁梧的大汉。 这三人的身高皆超过一米八零,金发碧眼,显然是西方人,身着黑色t恤,下面牛仔裤,服装随意,但身上却带有肃杀之气。 “有杀气!”谢文东心中一动,向姜森低声说道。 姜森反应奇快,谢文东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放在后腰上。 第二十一章 无法无天 这三人根本没注意不远处满面平静的谢文东和如临大敌的姜森,下了车后,直接向路旁的一家小酒吧走去。 三人步伐矫健快捷,腋下鼓鼓的,快速推开酒吧大门,鱼贯而入。 看起来对方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姜森暗松口气,同时充满疑惑地看向谢文东,似在询问。 谢文东耸肩一笑,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被这三个神秘又带着杀气的西方人勾起兴趣,他向酒吧仰仰头,道:“我们进去看看。” 姜森沉吟片刻,顾虑道:“东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对这一带不熟悉,生怕谢文东发生危险。 谢文东笑道:“怕什么,只是看看热闹而已。”说着,向酒吧走过去。姜森无奈,忙抽身跟上,紧随谢文东左右。 酒吧门脸不小,低色是红色,表面有黑色的装饰,往上面看,黑底大牌子上龙飞凤舞雕刻有一个斗大的繁体‘龙’字。只看门脸,酒吧就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让人感觉到一股融合古典的现代气息感。进入其中,酒吧内灯光略微昏暗,放着轻缓柔和的音乐,四下里坐着的大多是外国人。 姜森环视一周,见那三名大汉正坐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六道犀利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吧台。 顺着他们的目光,姜森注意到坐在吧台前的两名外国男女。男的四十多岁,头发微秃,额宽面厚,从深邃的眼睛中能看出他的沉稳。另外那个女郎很年轻,在姜森看来她不会超过二十,金黄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配上一对堪蓝的眼睛,是典型的西方美女,即使坐在椅子上,也不难看出她修长而又匀称的身材。 姜森向谢文东暗使眼色,然后又向那对外国男女弩弩嘴,意思是那三人要对付的人可能这两位。 谢文东会意地笑了笑,拉着姜森在距离吧台不远处的空位置坐下。时间不长,一位身穿制服的外国女郎走过来,用英语问道:“请问先生喝点什么?” 姜森对英语一窍不通,听清楚女郎的话,却没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满的暗道什么见鬼的地方,牌子上写着中文,说话却是鸟语…… 他心里正嘀咕着,谢文东已笑呵呵地用英语说道:“来两杯柠檬汁,谢谢!” 或许没有想到他的英语这么纯熟,或者是因为谢文东的彬彬有礼,女郎愣了一下,接着带着甜甜的笑容道:“请您稍等!”说完,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自觉地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 等她离开,姜森方小声问道:“东哥,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 谢文东道:“我只是要了两杯柠檬汁,怎么了?” “没怎么!”姜森挠挠头发,笑道:“我感觉她好象对东哥有意思……” “呵呵,别乱说。” 稍等片刻,女郎端着托盘走过来,把两杯柠檬汁放下,然后又从托盘中拿出一张杯垫,放在谢文东面前,随后小声说道:“我晚上十点下班。” 谢文东低头一看,杯垫上写有一排电话号码。看着女郎离去的背影,他摇头而笑,即使到现在,他仍无法接受西方人的开放。 姜森好奇地瞧着杯垫上的电话号码,刚要发问,这时酒吧里的轻音乐变换成激烈的重金属摇滚,有节奏的鼓点声轻易点燃起人们体内融合着酒精的血液。 很快,酒吧里的客人三三两两跃进中央的场中,随音乐跳起舞来。瞬时间,酒吧内的温度好象一下子声高了二十度,舞场内不时传出尖叫声。 舞场中的人群挡住那三名大汉的视线,三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走进舞场,慢慢向吧台走过去,同时,把手缓缓伸入怀中。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更没有人留意他们充满杀机的目光,人们都全身心地投入舞池中,忘情地扭动身体。但有两个人是例外,谢文东和姜森。 姜森紧盯着三人的举动,眼睁睁看着他们接近到那对男女的身后,手从怀中抽出,手中握着黑漆漆装着消音器的手枪。他没有动,默不做声地冷眼观瞧,对方要杀的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不威胁到东哥,自己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这三名大汉显然不是新手,特别沉着冷静,拎着手枪穿过舞池,直至来到那对男女身后不足五米的地方,其中一人才把枪抬起来,对准中年男人的后心。 “帮他!”一直笑眯眯喝着柠檬水的谢文东,突然开口说道。 姜森一怔,随之立刻领会东哥要自己救那个中年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意图,但东哥发话,他别无选择。 他出手奇快,迅速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挥臂一甩,将玻璃杯抛了出去。 啪!扑!哗啦!三个声音几乎同时传出。 姜森甩出的玻璃杯正砸在那名大汉握枪的手腕上,同一时间,大汉也刚好扣动了扳机。 因为受到玻璃杯的撞击,大汉手腕抖了一下,弹丸没有打在中年人的后心,却将放在他旁边的酒瓶打个 粉碎,溢出的酒液洒满吧台。 “啊?”开枪的大汉惊讶地倒吸口冷气,他做梦也没想到,行刺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有人在旁作梗。 那个中年人反应也奇快无比,他身边的酒瓶被击碎的瞬间,马上意识到危险,从椅子上跳下,转回身,看清楚那三名满面杀气、手中拿枪的大汉之后,微微一愣,接着,想也未想,拉起一旁的年轻女郎飞身跃近吧台之内。 扑!扑!扑!又是一阵低沉的枪声,吧台后面酒柜上的酒瓶接连破碎,两名调酒师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胸前分别中了数弹,声都未来得及吭一下,颓然倒地,雪白衬衫浮现出朵朵鲜艳的红花。 一名大汉见对方躲到吧台下,来不及搜寻刚才从中作梗的人,他快步上前,隔着台子,伸出手臂,向下胡乱开了数枪。听到下面没有动静,他这才趴在吧台上,探头查看下方的情况。 那知他刚把头探出去,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接着,左眼传来刺骨铭心的巨痛。 原来,中年人慌乱之中从地上摸起一只破碎的酒瓶,当对方露头时,恨恨刺在那大汉的眼睛上。 大汉哪能忍受得了,双手捂面,连连后退,发出撕声裂肺的嚎叫,鲜血顺着指尖汩汩流出。 他踉踉跄跄一直退到舞池中,和跳舞的人群撞一起,方摇晃着倒在地上,直到此时,人们才发现酒吧里发生流血事件,兴奋的尖叫声瞬间演变成恐慌的尖叫,一各个争先恐后的向酒吧外跑去,有不少人被吓得抱着脑袋,撅着屁股,钻到桌子底下。 一时间,酒吧内人仰马翻,叫喊连天,乱成一团。 那眼睛受伤的大汉痛得满地翻滚,鲜血溅了一地。另外两名杀手互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抬起手,冷酷地对着倒地打滚痛叫的同伴就是一枪。 子弹精准地打穿大汉的脑袋,叫声随之嘎然而止。开枪的杀手向身旁的同伴甩甩头,作出个手势,两人慢慢分散开来,一左一右向吧台逼过去。 姜森见状,准备掏枪,谢文东微微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动。姜森端起的肩膀缓缓落下,但伸向后腰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两名杀手离吧台越来越近,马上要到近前时,里面突然飞出两条人影。二人本能反应地对着人影连开数枪,在空中打出两团血雾。 扑通!两具尸体摔在地上,杀手低头一眼,脸色顿变,这两具尸体根本不是他们要杀的人,而是那两位无辜受牵连而冤死的调酒师。 哎呀!俩杀手暗叫一声不好,可再想回头射击已然来不及。 那中年人和女郎双双跳出,身手矫捷地打掉杀手手中的枪,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中年人的身手明显高于女郎,几记重拳下去,把和他撕斗的杀手打得晕头转向。 反观那名女郎,情况不乐观,被凶猛的杀手逼得连连后退,好在杀手胆怯在先,不敢恋战,把女郎逼开之后,不再追击,掉头就跑。 当杀手跑到谢文东身边的时候,后者随意地一踢身边的椅子。 椅子受力倒地,正好滑到杀手脚下,那人注意力都放在后面的男女身上,那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个坏到骨子里的谢文东。 他吭哧一声,被椅子绊个结结实实,身体前扑,飞出五米多远,撞倒一排桌椅,额头破了个口子,血流如柱。摔得好不狼狈。 那对外国男女先是惊讶地看眼趴在地上的杀手,然后再瞧瞧安坐一旁的谢文东,眼中充满疑惑,不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东方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中年人把被他制服的大汉交给女郎,又快速走到正准备爬起身的杀手身后,狠踢两脚,解下鞋带,动作熟练地将大汉双手背到其身后,用鞋带牢牢系住他两根大拇指。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前后没超过十秒钟。 谢文东和姜森相互看看,一齐笑了,不过是苦笑,看起来,被自己救的这对男女很可能是警察,当然,是外国的警察。 中年人把杀手硬生生提了起来,转过身形,上下打量谢文东和姜森二人,好一会,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谢谢你们的帮忙!刚才,是你们救了我?”刚才,杀手在他身后那么近的距离下一枪打偏,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助,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没看出来,这老外还会中文!谢文东笑道:“没错。” 中年人再次仔细端详谢文东,忽然感觉这个清秀的青年很眼熟,他问道:“你,是中国人?” (ps:回wangxuew兄:北洪门的电影公司早已经成立,在坏蛋2里只是把电影公司的总部移回t市,也就是说更改公司的注册所在地,让它变更成t市的本地企业。) 第二十二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淡然点头,反问道:“你是警察?” 中年人一愣,又打量谢文东一会,方点头道:“算是吧!”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谢文东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转念一想,东方人长的模样都差不多,很容易混淆,他甩甩头,没太往心里去。 虽然早已经猜出个大概,但听对方亲口承认,谢文东还是大失所望,本来他以为那三名外国杀手要杀的这个中年人是西方某国黑道中的人物。 谢文东现在的目光不仅仅局限在国内,而是想效仿台湾一些黑帮,把势力向外扩,延伸到其他国家。如此一来,即增长了实力,也能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黑帮毕竟是黑帮,并不稳定,国家今天可能容忍你的存在,明天就可能拿你开刀,那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对于这一点,谢文东也亲身体会过。在国外建立势力,即使自己在国内受到打击,帮会也能随时外迁,不会轻易瓦解,比如台湾在‘一清’、‘二清’时期,很多帮派就是这样得以生存下来,等扫黑的风头一过,那些外逃的帮会又大张旗鼓地回来。 (ps:台湾的一清、二清,以及后来的三清直到n清,和大陆的严打差不多,但是要更严厉一些,只要被政府认准是黑社会,不需要任何证据,可直接逮捕,逮捕后无须法庭审判,直接判刑,关进监狱。当然,不能因此就认为台湾的打黑力度有多大,许多被抓的黑道老大几年之后纷纷用钱把自己从监狱里买了出来,那些提前听到风声而逃到国外的老大,等风头过后,又带着在国外建立起的势力返回台湾,继续做以前的勾当。相对而言,台湾政府就是黑政结合的政府,高官要员需要得到黑帮兄弟的支持,而黑帮兄弟又需要得到政要的庇护,两者之间达到相当完美的融合,在世界上也算罕见了。) 但在国外想找到一块立足之地并不容易,前期谢文东在英国开辟势力的效果也并不理想,因为得不到当地黑帮的支持,倍受打压,始终难有大的发展,所以他抓住一切能与国外帮会建立关系的机会,这次救中年人,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只是对方的身份和他预想中的相差甚远。 等对方说完,谢文东兴趣缺缺,随口应了一声,未在说话。 中年人并未留意他态度的变化,环视酒吧一周,除了他们几个人,酒吧里已是空荡荡的,无论是服务生还是顾客,早在他们打斗中跑得无影踪,他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说着,他向后面的女郎打声招呼,押着两名被擒的杀手快速走出酒吧。 姜森刚要动身跟出去,谢文东一把拉住他,摇头道:“先不要出去。” “为什么?”姜森不解,茫然地问道。 可他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一阵大乱,尖叫声连连,姜森一怔,正想问话,那刚刚走出去的中年人和女郎又狼狈不堪地退回到酒吧内。 姜森惊问道:“怎么了?” “妈的!”中年人擦擦额头的汗珠,怒声咒骂道:“外面还有杀手!” 原来,他和女郎押解两名杀手走出酒吧大门时,停在门口的面包车车窗突然落下,从里面伸出两根枪筒,毫无预兆的一阵乱射,多亏二人走出时是把杀手推在前面,侥幸躲过一劫。他两人虽然没受伤,可怜那两名杀手却成了肉盾,被扑面而来的弹丸打成马蜂窝。 姜森闻言身子一震,又惊讶又佩服地看着谢文东,小声问道:“东哥,你怎么知道外面还有杀手?” “蒙的!”谢文东又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猜到外面一定会有杀手,他只是很谨慎而已。 杀手进行暗杀时,往往不会只有一波,接应的人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没有接应,至少也会在暗中布下眼线,查看行刺结果。谢文东不愿意和中年人一起出去,一是预防对方真在外面布下后续的杀手,二是怕对方的眼线发现自己,他可不想因为救了警察而得罪某些国外黑帮,为自己以后留下麻烦。 见只有中年人和女郎退了回来,谢文东暗皱眉头,问道:“那两名杀手呢?” 中年人拿着从杀手那里夺来的枪,藏在一张桌子后面,目光紧盯着门外,头也不回地说道:“都被打死了!” “哦!”如果中年人此时回头,一定会看到谢文东挑起的嘴角,还有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就算两个杀手不被对方打死,他也会想办法除掉这两人以绝后患。被对方杀了,反而让他省去不少麻烦。 中年人焦急地说道:“不知道外面还埋伏有多少杀手,如果他们冲近来就遭了,我们得赶快想办法离开!” 谢文东倒是满面轻松,不急不缓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中年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外,额头流出虚汗。 “呵呵!”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进行暗杀,看起来,对方也是个有实力的大黑帮吧?!” 中年人和女郎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惊讶,不 约而同的转回头。 女郎的目光落在谢文东脸上,脑中灵光一闪,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惊叫一声。 中年人不解地看着她,女郎面露慌色,伏在中年人耳旁低声说道:“我觉得,他……他有些象一个人……(英)” “象谁?”谢文东和中年人几乎同时发问。 想不到谢文东的耳朵如此灵敏,自己这么低的声音他都能听得见。望着谢文东笑眯眯的眼睛,女郎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寒意,她问道:“你……你是不是叫谢文东?(英)” 谢文东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仰面大笑。姜森也跟着笑了,不过却悄悄掏出手枪,藏在身后,女郎的话他虽然没听懂什么意思,但谢文东三个字可听清了。 对方能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应该不是普通的警察。谢文东笑眯眯道:“你说对了!(英)” 呀!中年人和女郎倒吸口气,再次打量起他。谢文东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请问,两位又是什么人?(英)” 女郎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中年人沉默一会,眼珠转了转,扬头说道:“谢先生还是快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吧,万一杀手冲近来,我们谁都活不成。” “哈哈!”谢文东大笑道:“这里是中国!如果不出意外,外面的杀手早已经跑了。”说着,他看了看手表,道:“警察也应该快到了。” 中年人嘘了口气,似问非问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去!?” 谢文东笑眯眯道:“走后门更安全一些!” 酒吧后门是条小胡同,很干净,中年人拉开酒吧后门,先是小心地探出头,四下张望,没有发现隐藏的杀手,这才放心大胆的走出来。 没有选择酒吧门前的大道,而是顺着小胡同向里走去,几人都担心大道上还留有对方的杀手。小胡同幽深狭长,黯然无光,黑漆漆的。 四人莫不做声的快步而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谢文东打破沉寂,首先开口问道:“两位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了吧?!” 中年人考虑半晌,心里打定注意,没有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叫克里斯,她是我的同事,雅诗,我们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 fbi?谢文东表面上含笑点点头,心中却暗暗惊讶不已,语气平缓地问道:“你的同事是怎么认出我的?” 女郎不懂 中文,对谢文东的话有听没有懂。中年人笑道:“其实,我们早已经看过你的照片,只是我一时间没把你认出来。” 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道:“fbi有我的照片?” 中年人点头道:“不仅你的照片,世界上任何一个具备相当规模的黑帮,其主要头脑的照片及档案我们都有储存,因为……”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嘲讽道:“因为你们认为自己是世界警察,什么事情都想管一管!” 中年人听出他在挖苦,耸耸肩,并未在意,笑道:“所有能危害到国家的因素,我们都要预防。” “哼!”谢文东嗤笑一声,问道:“那你这次到中国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中年人道:“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至于此行的任务,这是机密。” 谢文东心里很好奇,但并不追问,幽幽说道:“你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可要小心了,只怕事情没办好,命却搭在了中国。” 想起刚才行刺的杀手,中年人脸色一变,看看身旁的女郎,沉吟片刻,说道:“我和雅诗来中国,是为了抓捕一个人。” 谢文东笑而不语,等他继续说下去。 中年人喘了口气,又说道:“这人身上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要把他带回到美国,至少,要把他身上的东西带回国。”顿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希望谢先生能帮我。” 谢文东揉了揉手腕,笑眯眯问道:“克里斯先生,我为什么要帮你?” 中年人眼珠一转,道:“如果谢先生有什么条件,我会尽量联系上面满足你的要求,而且,谢先生也刚刚救过我。” 如果早知道他俩是中情局的人,谢文东根本不会出手相助。听完对方的话,他顺水推舟地说道:“先把事情讲清楚,我再做决定。” 他很奇怪,那个人身上究竟带有什么东西,可以让fbi的人从美国一路追到中国来。 第二十三章 无法无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我的住地,再向谢先生详细解释。”中年人客气地说道。 谢文东耸耸肩,不置可否,悠然道:“克里斯先生请带路。” 四人出了小胡同,克里斯拦下一辆的士,让司机向北开。 过了二十分钟,汽车在一间普通的小宾馆门前停住,下了车,谢文东举目环视一周,此处虽算不上闭塞,但也是远离繁华,他疑问道:“你就住在这里?” 克里斯哈哈一笑,反问道:“谢先生认为我应该住在哪里?” 谢文东淡然道:“领事馆。” 克里斯摇头道:“那太引人注目了。”说着,他带头走进宾馆内。 宾馆不大,无论外观还是内瞧,都是再平常不过。坐在门口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又干又瘦,带副厚厚的黑框眼睛,头发稀疏,脸色蜡黄,看起来有股病态。克里斯和女郎雅诗近来之后,病态中年人眼睛一亮,刚要站起身,紧接着,又看到谢文东和姜森,他马上又坐下,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可充满戒心的目光却始终不离二人左右。 姜森心中一动,用身体挡住病态中年人的视线,低声说道:“东哥,这个宾馆老板好象和克里斯是一路的。” 病态中年人警惕的神情,哪能瞒过谢文东,他眯缝起眼睛,幽幽一笑,道:“我知道,不用管他。” 通过和克里斯的对话,不难看出他是来中国执行重要而又秘密的任务,行迹要隐蔽,住的地方当然更不能马虎,加上这病态中年人反常的表现,很可能是美国安插在中国的间谍,而且从宾馆的年头来看,他还是潜伏已久的谍报人员。 美国有钱,中国也向来不缺少为了钱财可把自己老祖宗都出卖的人,所以表面看是中国人,实际却暗中向美国出卖情报、宣传反华言论的人不在少数。 克里斯没注意到谢文东和姜森的窃窃私语,走到楼梯口,他站住身形,笑道:“谢先生,我住在二楼。” 谢文东笑而未语,摆摆手,示意他前头带路。 克里斯怕的是谢文东起防心,见他表情没有异样,这才不再客套,放心大胆地上了楼。 到了二楼走廊,克里斯打开一间靠里端的房门,谢文东和姜森二人刚走进去,左右突然闪出数条人影,四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二人的脑袋上。 谢文东面容平静地看看左右的四个大汉,清一色的外国人,五官 深刻,但没什么特点,在他眼中,外国人的模样都差不多,只是四支冰冷的手枪让他很不舒服。他两眼眯了眯,看向克里斯,问道:“克里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哈哈一笑,道:“谢先生应该理解,干我们这行,必须要小心。”说着,他向四人点了点头。 其中两名大汉收起枪,分别来到谢文东和姜森面前,伸手向两人腰间摸去。不用说话,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对方要搜身。谢文东未做什么反应,但姜森可忍不住了。后者脑袋一晃,将顶在自己太阳穴的枪口撞开,然后迅速一低身,顺势用胳膊肘狠狠顶在那枪大汉的小腹上。 他这一肘用足了力气,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块木板也能被顶碎。只听扑的一声,拿枪的大汉闷哼着弯下腰,晃了两晃,一头栽倒在地,两眼一翻昏迷不醒。 他被姜森这一肘直接打个“胃昏迷”。那要搜身的大汉大惊失色,忙把刚刚揣起的枪又掏出来,对准姜森的脑袋,还没等他说话,姜森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拿枪的手腕,向上猛的抬起,接着,脑袋用尽全力向前撞去。 咚!姜森个头矮,脑袋前撞时,身体还向上跳了跳,即使如此,他的天灵盖仍只撞到对方的鼻梁,不过这也足够那大汉受的。 大汉鼻口窜血,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身子踉跄着连连后退,手枪也被姜森夺了去。 姜森拿着大汉的枪,在手中掂了掂,冷笑一声,用枪口一直楞在屋内的克里斯,满面冰冷地说道:“小子,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 克里斯一震,看看姜森,再瞧瞧神态自如的谢文东,又惊又寒地问道:“谢先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眯眯地用手指轻轻弹了弹他耳旁的枪口,反问道:“我倒想问问你,你又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美国人对待救命恩人的礼遇吗?” 克里斯老脸一红,忙解释道:“我……我这也是不得已,按规矩办事。” “去他妈的规矩!”谢文东一展手臂,将身旁的两名大汉推开,在对方惊讶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走进房间内,往沙发上一坐,拿出烟,点燃,悠悠吐出口青雾,笑眯眯道:“不要和我讲你们的什么狗屁规矩,这里是中国,要讲规矩,也应该由我来讲。” 还没等克里斯说话,雅诗在旁怒冲冲地说道:“让你的手下放下枪,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英)” 她虽然听不懂谢文东在说什么,但从他的 神情上也能感觉到一二,特别是他眼中闪烁着那藐视一切的光芒,让她的自尊深受打击,言辞不觉变得犀利起来。 谢文东没有答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他冷漠的态度让雅诗更加恼火,原本就高傲的个性被谢文东一下子点着,她怒声道:“你……(英)” 克里斯忙挥挥手,拦住雅诗,虽然他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但对她却表现的十分尊敬。暗暗使个眼色,示意雅诗忍耐,然后他又哈哈一笑,道:“谢先生,我看大家都把枪放下,有事情可以慢慢谈,不要伤了和气。”说着,他先向己方的几个大汉点点头,那几人见状,迟疑的缓缓放下手中枪,那名被姜森夺走枪的大汉把倒地昏迷的同伴扶起,安置到里屋的床上。 见对方如此,谢文东也向姜森扬扬头,后者会意,看向对方,哼了一声,手腕一抖,将枪扔到一旁。 双方都放下枪,克里斯暗中长嘘了口气。他虽是fbi的人,但谢文东可是中国黑道响当当的人物,在中国,他惹不起,也碰不起。 他心平气和地说道:“谢先生请稍等,我先去看看受伤的同事。”说着话,他走到里屋,随手将房门关上。 被姜森打昏的大汉根本没受到重的伤害,只是处于短暂的胃昏迷而已,他说是查看同伴的伤势,其实是向美国fbi的总部打电话。 过了约五分钟,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态度更加热情,笑呵呵地坐在谢文东旁边,说道:“谢先生有没有考虑好与我们合作的事情?” 谢文东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再做决定。” 中年人低头沉思不语。沉没好半晌,他抬起头,说道:“我们要抓捕的人,是东尼-威克多。” 谢文东仰面。东尼-威克多?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姜森在他身边,伏身细语道:“东哥,东尼-威克多是美国南部的大毒枭。” 哦!原来是他。谢文东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以前听老鬼讲述世界毒品的时候,谈起过他。东尼-威克多在美国南部一带,与哥伦比亚的毒品商往来密切,而哥伦比亚在某种意义上说是金三角的竞争对手,所以老鬼对它的情况也算比较了解。谢文东问道:“他来中国了?” “是的。”克里斯说道:“一周前到的中国。” 谢文东又问道:“他现在在t市?” 克里斯苦笑道:“根本我们得 到的情报,是这样的。” 谢文东苦笑,自己的地头上来了这么一个大人物,自己竟然毫不知情,看来北洪门的情报系统有问题,需要调整。心里这么想,脸上可丝毫没有表露,他笑眯眯地问道:“克里斯先生说他身上有重要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有关军事上的技术。”克里斯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马上又道:“他现在藏身在t市,我希望谢文东能协助我们,抓到他。” 谢文东揉着下巴,没有立刻表态。fbi要抓捕东尼-威克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抓到与否,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克里斯所说的军事技术倒引起谢文东的兴趣。他说的随意,但是谢文东明白,在军事上,美国是世界最先进的国家,他们的技术,当然也是首屈一指的,而且能让fbi一直追到中国来,美国政府对其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如果把这拿出来出售,价格一定不会便宜。想罢,他哈哈一笑,说道:“克里斯先生为什么不在美国国内抓他,反而要等他到了中国再逮捕,实在让人费劲。” 哪是没抓啊,是没有抓到,是东尼-威克多太狡猾。这关系到颜面,克里斯当然不会这么说。他苦笑道:“当我们决定要逮捕东尼-威克多的时候,他事先得到了情报,先一步逃到中国。” 谢文东笑道:“即使如此,贵国也可以通知中国政府协助抓捕,也用不着秘密行动嘛!” 通知中国政府?克里斯忍不住笑了,如果被中国政府抓住了东尼,他们最最关注的东西无疑也就落到中国人的手上,这是他们还有上面高层最不愿意看到也最无法接受的结果。正因为这样,所以才秘密调动了fbi来解决这件事。而且克里斯在来中国之前也得到上面的命令,东尼-威克多带不带回美国都无关紧要,但落在他手上的东西,一定要完整的拿回来。 他不好回答谢文东的问题,勉强说道:“这是上面人的决定,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我的任务是执行。” 其实,就算他不说,谢文东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脑筋在飞速旋转着,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看向克里斯,眼中寒光一闪,杀机顿现。 第二十四章 无法无天 他精亮的目光让克里斯等人吓了一跳,原本缓解的气氛顿时又变得紧张起来。 最终,谢文东还是暗中摇了摇头,现在没有必要因为利益关系而得罪美国高层,何况,克里斯所说的东西自己还没有看到,谁知道那是不是子乌虚有的。 想罢,他仰面大笑,说道:“如果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听到他这么说,克里斯紧绷的神经总算又放松下来,哈哈一笑,道:“谢文东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只要我们能作到,一定会满足你的。” 谢文东心中一动,美国这次抓捕东尼-威克多动用了fbi,显然没少下力气,既然如此,为什么还需要自己帮忙呢?显然,这个大毒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从酒吧里那三名国外杀手也能感觉出一些。他看似随意地问道:“东尼-威克多身边应该有不少保镖和帮手吧?” 克里斯眼珠转了转,说道:“帮手是有一些,但是,我想以谢先生在中国的实力,解决他是不成问题的。” 他说得轻松,其实来到中国之后才发现,东尼-威克多的手下何止是几个,简直数以十计,这只是表面看到的,暗中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人。单是世界顶尖级杀手,他就雇佣了三位,安插在自己周围,时时刻刻保护他的安全。当然,雇佣如此厉害的杀手做保镖,价值也是不菲的,价钱按照小时来计算,但东尼-威克多在毒品界纵横多年,能出得起这个钱。克里斯几人秘密来到中国之后,还没等着手策划如何抓捕东尼-威克多,却已先被人家发现,所以才有了三名杀手在酒吧暗杀克里斯和雅诗那一幕。可以说,以克里斯带领的这几个fbi根本无法完成抓捕任务,更别说从东尼-威克多身上的把要找的东西得到了。 谢文东的出现,让克里斯看到了转机,也让他看到成功的希望。刚才,他借着查看同伴伤势,偷偷给总部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得到上面的回复,联合谢文东,铲除东尼-威克多,取回机密文件。 机密文件也就是克里斯所说的东西,这确实是一项高级军事技术,是东尼-威克多从一位研究导弹的科技人员手中买到的,这东西落在普通人手中,根本毫无用处,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显得十分珍贵了。东尼-威克多决定把到手的技术以高价转卖给西亚某国,从中牟取暴利。他以为自己行动隐秘,但消息最终还是走露出去。美国高层得到情报后,不敢马虎,怕机密技术泄露到敌对国家,立刻下了逮捕他的命令。 东尼-威 克多贩毒多年,与不少政府高官来往密切,逮捕他的命令刚刚发出,他也听到了风声,没敢直接坐去往西亚的飞机,而是乔装改扮来了中国。 因为中国和美国特殊的关系,后者无法大张旗鼓的来中国抓人,又不敢让中国政府加以协助,东尼-威克多看准美国高层的顾虑,干脆在中国稳定下来,原本定下的交易地点也由西亚改成中国。 t市临近首都,但又没有象北京那些对国外人严加监控,无疑成为东尼-威克多心目中的最佳场所。 “呵呵!”谢文东淡笑道:“克里斯先生,你不要忘记,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哈哈!”克里斯笑说道:“谢先生还有什么顾虑吗?” 谢文东道:“连你们都难以对付的人,难道我不应该慎重考虑吗?” 克里斯道:“我想以谢先生在中国,在t市的实力,对付一个远道逃亡过来的毒贩子,应该不是难事吧?!” 这对谢文东来说,确实不是难事,但让他平白无故的去帮助别人,这更不合他的性情。他笑眯眯道:“东尼-威克多也算是国际上出名的黑帮头目,我若帮你抓了他,谁敢保证以后他的手下不来找我报复呢?” 克里斯多聪明,听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谢文东是在故作矫情,其实是想从自己这里要到好处而已。他哈哈一笑,道:“谢先生的考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我们对朋友一向很大方,如果你帮了我们的忙,呵呵,我们也会给你足够多的回报。” 谢文东垂头弹弹指甲,随口问道:“说说会有什么样的回报吧!” 克里斯想了想,道:“绿卡和美圆。” 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一张绿卡和一美圆?” 克里斯忙摇手道:“当然不是!是一张绿卡,一百万美圆。” “哦!一百万美圆!”谢文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道:“你们美国确实很大方嘛!” 克里斯没听出他嘲讽的意味,笑呵呵道:“当然了!只要谢先生肯帮我们,那么,我们就是朋友……” “啪!”他话还没有说完,谢文东将手中打火机重重拍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让克里斯的话噶然而止,一时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双目一眯,冷笑道:“你当我是傻瓜,还是当我是乞丐?一百万美圆,呵呵,和我开什么玩笑,我在东北一天的收入就超过这个数目了!” 说完,谢文东站起身,准备向外走,同时嘲笑道:“不知道你们美国人的脑子是不是做过手术,按到屁股上了。” 听完这话,克里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气得直哆嗦。如果这是在美国,他定会冲上去狠狠甩谢文东两耳光,不过,这是在中国,而且还是在谢文东势力最大的t市,他惹不起,也得罪不起,他明白,只要面前这个消瘦的中国青年轻轻动下手指头,自己这些人谁都别想活着回美国。深吸口气,他随之站起身,扬手道:“谢先生不要走,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嘛!有什么条件,我们也可以再商量。” 谢文东摇摇手,道:“没什么好商量的,绿卡,我不稀罕,一口价,五千万。” 扑!克里斯差点吐学,结结巴巴地问道:“五……五千万美圆?” “当然!”谢文东笑道:“如果你认为可以接受,那么,还有谈一谈的必要,如果你们不接受,我想也就不必再谈什么了。”说着,他拉开房门,临出门前,回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不会很长,明天早上八点前,给我回复。”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双指一弹,名片飞旋,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落到茶几上。 谢文东领着姜森头也不回地走了,克里斯呆立在房中,久久无语。 雅诗听不懂他二人的谈话,但看克里斯如此表情,也知道结果不甚满意,她上前问道:“克里斯上尉,谢文东没有答应我们的要求吗?(英)” 克里斯回过神,看了看雅诗,无奈摇了摇头,道:“不是不答应,而是他的条件太苛刻了,我做不了主。(英)”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电话,走向里屋。 谢文东一张嘴就要五千万美圆,可真是狮子大开口,美国即使通缉的国际恐怖大亨,最多也只是区区两亿美圆,东尼-威克多当然不值这个价,甚至连五百万都不值,只不过他身上携带的军事技术却是无价之宝。正因为这样,克里斯才没有当场回绝谢文东的无理要求。 出了宾馆,谢文东仰面看看天色,说道:“老森,我们回总部吧!” 自进了宾馆,姜森的心就一直提到嗓子眼,听谢文东要回去,他当然没有意见,连连点头称好。 二人在街旁拦下一辆的士,直到接近北洪门的总部之后,姜森才算长出一口气,高提的心总算放回到原位。和fbi商议,简直是与虎为谋,万一闹翻脸,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下了车后,姜森边随谢文东往里走边问道:“东哥 ,我们真的要帮fbi抓捕东尼?” 谢文东随口笑道:“有钱可赚,有利可图,而且还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去干呢?” 姜森满带难色道:“可以,东哥,我总觉得美国人靠不住。”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美国人或许靠不住,但我们比他们更加靠不住!” 姜森没明白他的意思,满面茫然,怔怔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并不过多解释,说道:“当务之急,应先把东尼-威克多隐藏的地点找出来。” 姜森忙道:“东哥,我马上让血杀的兄弟去查。” “恩!”谢文东点点头,又叮嘱道:“让兄弟们调查时务必要小心谨慎,东尼-威克多不比寻常人,若被他发现,不仅会坏事,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是!”姜森恭敬道:“东哥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好!”谢文东不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姜森则着手招集下面兄弟,秘密调查东尼-威克多的下落。 他回到办公室之后,刚坐到椅子上,东心雷和五行兄弟敲门走进来,说道:“东哥,你去哪了?” 谢文东笑了笑,道:“我和老森出去逛了逛,怎么了?” 东心雷道:“东哥,现在不太平,如果下次要出去,一定先通知我们,不然……万一……” 谢文东能理解东心雷的好意,连连摇手,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说着,他顿了顿又问道:“老雷,帮会里负责情报的人是谁?” 第二十五章 无法无天 东心雷一怔,答道:“是牟相勇。” 牟相勇是北洪门的老人,曾随金老爷子征战南北,立下战功无数,在帮会内部声望颇高,很受人敬重。 谢文东问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东心雷道:“就在t市!”想了想,他问道:“东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把他找过来吗?” 谢文东道:“不用了,不敢劳他大架,传我命令,取消他情报负责人的职位,让,灵敏接替。” 灵敏在北洪门可算是为数不多的才女之一,素有探花之称,为人机警,头脑灵活,更主要的是,她对谢文东忠心。 东心雷心中一惊,情报负责人不是小职位,不能就这样说撤就撤,他面带难色道:“东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要撤职,也要给人家个原因啊!” 谢文东摆摆手,道:“按的意思去做,如果牟相勇不服气,让他打电话给我。” 东心雷小心地看了看谢文东,瞧出他脸上的坚定,不再多言,他明白,谢文东做出决定之后是很难被改变的。 第二天,清晨。克里斯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谢先生,经过一整晚的考虑,我们决定答应你的要求。” 谢文东暗笑,看起来东尼身上的东西真的很重要,自己开出五千万美圆的天价也能被美国人接受,那可是相当于四个亿的人民币。他点点头,笑道:“很好,我现在相信你们的诚意了。” 克里斯心中苦笑,五千万的美圆只换回谢文东的一个信任。他问道:“那么,谢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再详细谈一谈?” 谢文东想了想,道:“一会你可以来我这里,当然,要记得带上我要的东西。” “哦……可是,我不知道谢先生现在在哪?” “我会派去人接你过来。”“好吧!” 挂断电话,谢文东快速穿好衣服,随便给东心雷打个电话,让他派人去宾馆接克里斯,并把那里的详细地址讲述一遍,然后走出房间。 他现在就住在北洪门的总部,卧室和办公室的距离很近,进了办公室,见桌子上有刚准备好的早餐,他微微一愣,自己好象没让人准备嘛!他坐在椅子,拿起报纸,查看今天的新闻,但却没有吃桌上的东西,来路不明的食物他是不会吃的。 昨天龙酒吧发生枪击案,今天报纸上业已有报道,媒体根据警方的解释,称是西方黑社会势力延伸到t市, 因利益纷争而导致的该事件发生,提醒市民注意。 谢文东笑了笑,媒体的报道很多都是臆测或失实的,谈不上准确,蒙蒙普通人还可以,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正翻看着,外面传来敲门声。谢文东头也不抬道:“请近。” “东哥,早!”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位青年,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看桌上的食物,见一点没动,青年问道:“东哥,你不喜欢吃这些吗?我再去换。” 谢文东闻言,抬头一瞧,见是姜森从吉乐岛带来的褚。他放下报纸,笑道:“呵呵,原来是你准备的早餐?!” 褚见到谢文东,还会不觉间流露出拘谨。他忙说道:“如果不合东哥胃口,我这就把它换掉。”说着,他准备端起早餐往外走。 谢文东拦住他,道:“不用了,我不挑食,没有必要浪费。”说完,他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褚,他二十左右,或者还不到二十,脸上带着稚嫩,模样虽然无奇,但却不让人生厌。他问道:“你家里是哪的?” 褚恭敬道:“是m市的。” “哦!我们也算老乡。记得以前打仗的时候,东北军都说,山海关以北就是老乡,哈哈!”谢文东拿起桌上的鲜奶,笑呵呵又问道:“家里父母还好吗?” “恩!”想不到谢文东会和自己聊起家常,此时平和可亲的他,不再让人感觉那么遥不可及,反让人生出一股亲切感。褚笑道:“托东哥的福,父母身体都很健康,我每月都会寄给家里生活费,在m市,这笔钱足够过安逸的生活了。” 谢文东听完安心地笑了笑,文东会的兄弟现在数量已经过万,这么多人跟随自己,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让这许多兄弟还有兄弟的家里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正说着话,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接着,房门一开,从外面飘然走进一道美丽的身影,谢文东的女秘书。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洋装,即端庄又漂亮。她先看了看褚,然后对谢文东道:“谢先生,牟相勇求见。” 做为谢文东的秘书,也算是半个北洪门的人,但她从来不叫谢文东为掌门或者东哥,只是叫他谢先生,后者也觉得她用这个称呼叫自己,更舒服一些。 谢文东敲敲手中的杯子,想了想,道:“让他近来吧!” “是!”女秘书答应一声,退出办公室。褚见北洪门的人要来,猜想可能有事情要和东哥商议,识趣地说道:“东哥,那 我先告辞了。” “不用。”谢文东笑道:“不要见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一会吧。” “啊?啊……是,东哥!” 时间不长,打外面直冲冲近来一名大汉,看年岁,四十出头,但身材却异常健壮,皮肤黝黑,满脸的横肉。这人近来之后,看也没看一旁的褚,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一双大环眼盯着谢文东,冷冷道:“掌门大哥早!” 见这大汉杀气腾腾的近来,褚感觉有些不对劲,坐在沙发上,身体下意识地向前探了探,可看谢文东仍满脸平静,他稳住没有动。 谢文东淡然地看了大汉一眼,笑眯眯道:“牟兄一大早就来见我,有何贵干?” 这大汉正是北洪门的情报部门负责人,牟相勇。他怒声道:“我是来告状的。” “哦?”谢文东笑问道:“告谁?” 牟相勇咬牙道:“东心雷。”说着,他喘着粗气道:“东心雷假传掌门大哥的命令,擅自撤消的我职务,我不服!” 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老雷没有假传掌门大哥的命令,撤消你职务的事,确实是我做出的决定。” 牟相勇脸色一变,双手按在办公桌上,身子前压,怒道:“不知道属下犯了什么错,掌门大哥为什么要撤我的职?” 谢文东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幽幽问道:“做为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你对帮会又有过什么贡献呢?” 牟相勇道:“我十七岁加入洪门,现在刚好四十,足足有二十三个念头,随老爷子南征北战,不知道平灭过多少强敌,怎么,掌门大哥认为我的贡献还不够吗?难道让小字辈的接替我,他们的贡献就够了吗?这恐怕难以服众吧!” 谢文东耸肩道:“没错,我承认牟兄以前对帮会做过很大的贡献,可是,在你接管情报部门之后,又有过什么作为呢?你为帮会提供过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又为帮会提过那些意见?以前的辉煌,早已经过去,我要看的是你的现在,既然你做不好这么重要职位,那么,快点让位给有能力的人,对你,对帮会,都是一件好事。” “笑话!”牟相勇老脸憋得通红,咬着牙说道:“我为帮会打拼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老爷子也对我礼让三分,现在掌门人换成你这个外来的小子,把我们这些帮会里的老人挤掉一批又一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做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给别人留条退路,你也别想有安稳的日子过!” “呵呵”谢文东双目一眯,眼中精光闪动,悠悠问道:“如果我执意这么做呢?” “啪!”牟相勇气得一拍桌案,狞声道:“那我就带着我的兄弟,一起退出帮会,和你势不两立!” 谢文东嘴唇一抿,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牟相勇身子气得直哆嗦,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若是无缘无故撤我职,我他妈和你没完!”牟相勇这人是出名的火暴脾气,上来那股子劲,真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见谢文东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心中更是火烧,干脆抛开顾虑,指着谢文东鼻子,直言不讳地说道:“谢文东,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一个外来人,只是被老爷子看重才当上掌门人,可你不知道感恩,却在帮会里兴风作浪,排除异己,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对不对得起老爷子!”他越说越生气,猛的向前一伸手,抓住谢文东的手腕,大声道:“走!小子,和我一起去找老爷子理论个清楚!” 第二十六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一晃手臂,将牟相勇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轻易震开。别看他身材清瘦,但力气却不小,牟相勇暗中也倒吸口冷气。 “牟兄!”谢文东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狭长的双目弯弯,依然眯缝着带着微笑,说道:“你太激动了,我可以把今天的事当成没有发生过。” “哈哈!”牟相勇心中一颤,但仍强笑道:“谢文东,你不用装得那么高尚,老子不领你这个人情。你什么都别说了,跟我去找老爷子,如果老爷子说你做的对,我牟相勇认了,二话不说,马上让位,如果老爷子认为你做的不对,嘿嘿,谢文东,今天就有你没我!” 褚见谈话已闹僵,牟相勇情绪激动,满面通红,五官扭曲,生怕谢文东有散失,挺身站起,快步走到牟相勇身后。 谢文东嘴角挑了挑,说道:“牟兄,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情况,现在北洪门的掌门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牟相勇冷笑道:“好个见利忘本的小人!如果没有老爷子,你在洪门里算个屁啊!如果没有老爷子,你能坐在这里大放厥词吗?你现在翅膀硬了,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谢文东哼笑一声,道:“牟兄,我再说一次,现在,我是北洪门的掌门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牟相勇咬牙切齿道:“谢文东,老爷子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你这只白眼狼……”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脸色瞬变,目光一挑,看向牟相勇身后的褚,眼中精光烁动,嘴唇抿了抿,然后转过身去。 牟相勇没明白怎么回事,但他身后的褚却领会了谢文东的意思。他猛的伸出手,抓住牟相勇的后脖根,暗喝一声,手臂用力,将牟相勇的脑袋重重按在办公桌上。 身为北洪门的老将,情报部门的负责人,牟相勇也不简单。 在被褚按倒的瞬间,他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没时间细想,回手就准备掏枪。 可惜,褚没给他拿出枪的机会。他顺手拿起装着鲜奶的玻璃杯,对准牟相勇的太阳穴,用力地砸了下去。 褚加入文东会还不到半年的光景,在文东会都属于新人,对北洪门更谈不上感情,在他的眼里,只有谢文东一个人。他丝毫没客气,下手极狠,只听啪的一声,玻璃杯粉碎,牟相勇痛叫一声,眼神涣散,满头都是血。褚松开手,牟相勇象是泄了气的皮球,顺着办公桌,缓缓滑到这地,太阳穴被砸出的血窟窿,汩汩流出的血染红了地毯。 褚没有停顿,顺势蹲下(禁止),从神志不清的牟相勇后腰掏出配枪,握着枪筒子,用枪把又在他脑袋狠砸两下方算作罢。 见牟相勇已彻底失去知觉,褚抬起头,问道:“东哥,杀了他吗?” 谢文东悠悠一笑,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法会收拾他的。” 褚半懂不懂地哦了一声,弯下腰,拽着牟相勇的衣服,说道:“东哥,我先把他拖出去!” 谢文东摇摇手,示意不用,然后拿起话筒,给东心雷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一下情况,让他马上来自己的办公室。 放下电话后,谢文东赞赏地看了看褚,向他笑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第一次听到谢文东的夸赞,褚心神一荡,又是激动又是兴奋,有些飘飘然,刚要说话,谢文东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道:“兄弟,先把手包一包!” 褚先是一愣,接着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掌心被破碎的玻璃杯划出一条两寸长的口子,鲜血正不时顺着指尖滴落,但或许神经太过于亢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他忙接过谢文东的手绢,不好意思地结巴道:“谢……谢谢东哥!” 时间不长,东心雷门也没敲,直接冲进了办公室,在他身后,还有任长风、五行兄弟、以及北洪门的一大群青年干部。 看着躺在地面,脑袋象血葫芦似的牟相勇,大家一时间皆有点反应不过来,任长风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问道:“东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轻描淡写道:“牟相勇对我撤消他职务的决定心生不满,预谋不轨,企图暗杀我,多亏小褚警觉,及时发现,将他制服。”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褚。 “啊?”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要说牟相勇的为人,性情冲动,脾气刚烈火暴,但对帮会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想不到,竟然会做出谋杀掌门的事来。众人面面相对,不知该说什么好。 东心雷蹲在牟相勇身边,摸摸他鼻子,还温呼着,他仰起头,咽口吐沫,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我这就联系长老处理这件事。” “恩!”谢文东点点头。东心雷站起身,对下面人说道:“把牟相勇抬下去,还有,带着这位……小褚兄弟去包扎伤口!”他和褚关系并不熟,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听谢文东叫他小褚,他也就这么叫了。 褚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看 向谢文东,见后者点头后,这才跟着北洪门的人走了出去。 经过任长风身边时,他皱着眉看了看褚手上被染红的手绢,语气冷漠地问道:“手没事吧?” 褚和东心雷陌生,可和任长风却有师徒之实。龙虎队队员的身手、刀法,皆是由任长风解囊传授的,对他的尊敬仅次于对谢文东和姜森。听到他的问话,褚忙弯腰施礼道:“任大哥,我没事!” “那就好!”任长风高傲地仰着头,没有再看他,嘴上却小声叮嘱道:“手受了伤,不要沾水。” 褚和任长风接触时间较长,知道他是典型面冷心热的人,表面上看,高傲的不近人情,其实对下面兄弟的照顾,有时候胜过姜森许多。他心中一暖,感激道:“我知道了,谢谢任大哥提醒!” 任长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罗嗦什么,快去包扎伤口。” “是!”褚跟着北洪门兄弟走出办公室。 东心雷问道:“东哥决定怎么处置牟相勇?” 谢文东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说道:“按家法处置!” 按洪门的家法,谋杀掌门大哥形同造反,是第一重罪,要被乱棍活活打死的。东心雷身子一颤,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也都流露出悲伤之色,他撞着胆子说道:“东哥,牟相勇对帮会有功,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 北洪门的新生代和老人之间虽然矛盾重重,但毕竟都是在洪门这个大家庭里,都是自家兄弟,谁都不愿意看到对方的下场太凄惨。 谢文东环视一周,众人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暗中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就让长老们去处理吧!我只提醒一句,牟相勇知道我们北洪门内部的大量情报,一旦放他走,叛逃到青帮或者南洪门旗下,对我们将会构成难以估量的威害!” 东心雷听后,忙躬身说道:“东哥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东哥的话传给各位长老!” 牟相勇暗杀谢文东的事,在洪门内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澜,虽然在他清醒后矢口否认,但携带枪械去见掌门人这一点是事实,他的‘带枪只为了防身’这样的解释,根本说不过去。 牟相勇这次事件,也是北洪门内部重重矛盾的一次集中爆发。谢文东自掌管北洪门之后,大力提拔忠于自己的年轻一代,这本不可厚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人人都懂,即使换成旁人来当掌门,也会这样做,只不过是谢文东做的太急 了。短短一年的光景,北洪门的老人已被新势力取代大半,如此一来,各种各样的矛盾也就随之产生,有新老交易的矛盾,有远近隔膜的矛盾,有内外猜忌的矛盾等等。只是谢文东控制的很好,能把帮会中的种种矛盾压住、盖住、隐藏住,但这毕竟是隐患,一旦出现机会,隐患就出爆发出来,而牟相勇很不幸,成了这个隐患的受害者。 刚刚处理走牟相勇,克里斯和雅诗也被北洪门的人接到总部。 进入谢文东办公室时,地面的地毯虽然已经换成新的,但房间中仍然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那浓浓的杀机。 克里斯和雅诗互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似有似无的惊色。 “哈哈!谢先生的办公室好气派啊!”克里斯压住心中的一丝寒意,打个哈哈,煞是羡慕的环视房中布局。 话虽然这样说,但谢文东却看出他眼神中的警惕。 谢文东仰面大笑,一口道破天机,说道:“克里斯先生,不用再找了,这个房间里没有埋伏任何人,在这里,在中国,如果我想杀你,还需要用偷袭的手段吗?” (ps:欢迎大家到百度的《坏蛋是怎样炼成的》吧讨论、聊天,并多提一些意见! 另外,天气转冷,流感又将盛行,兄弟们多注意保暖和预防。 最后,预先祝所有书友圣诞快乐,想啥要啥,要啥有啥!!^-^) 第二十七章 无法无天 克里斯的心事被谢文东一眼看穿,老脸一红,手足无措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文东摆摆手,哈哈笑道:“不用介意,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克里斯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入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放在谢文东的办公桌上。 谢文东拿起一看,支票的面额是一千万。他笑呵呵地放下,举目看着面前的克里斯,笑道:“克里斯先生,你好象忘了我当初开的条件。” 克里斯明白他的意思,忙开口说道:“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无论对谁来说。我们当然也要小心起见嘛!这一千万算是订金,等事成之后,剩下的四千万,我们会一次性付清。” 谢文东默默看了克里斯一会,幽幽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克里斯脸色一变,急道:“当然!我们是诚心诚意和谢先生合作的。” “很好!”谢文东仰面道:“那么,我们现在谈谈正事吧!” 克里斯和雅诗坐下,时间不长,秘书小姐端来茶水。克里斯先开口道:“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友和山庄这个地方?” 谢文东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听陌生。他摇摇头,问道:“难道东尼。威克多藏身在那些?” 克里斯点头道:“没错!”顿了一下,他又道:“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根本我们所得到的情报,他的手下有二十五人以上,可能会携有大杀伤性武器。” 谢文东疑问道:“你所说的大杀伤性武器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道:“步枪、冲锋枪或者手雷、火箭筒之类的武器。” 谢文东暗皱眉头,问道:“这些武器,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克里斯摇头苦笑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谢文东沉默无语。东尼。威克多既然有如此规模的武器,强攻肯定会造成比较大的损失。而且,他一个逃亡的外国毒枭,不可能携带着武器通过海关,那么这些东西肯定是从中国本地搞到的,如此说来,他和本地的一些势力可能会有关联。可是,谁会和他有联系呢?谢文东一时想不明白。 见他不说话,克里斯问道:“谢先生决定怎么解决东尼。威克多?” 谢文东闻言笑了,说道:“克里斯先生,我想你把我们的位置弄混淆了吧!我只是帮你,协助你,至于应该怎么做,那是由你来做决定的。” 克里斯哈哈大笑,对谢文东的回 答很满意,虽然被迫无奈和他联手,但他的本意就是由fbi来做这次行动的主导,如果谢文东筹划行动,他还真不放心呢。 他想了想,说道:“我昨天晚上已经计划好了。”说着,他向身旁的雅诗扬扬头。后者会意,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一张纸,交给他。 克里斯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谢文东,说道:“谢先生,这是我昨晚拟订出的计划,请你过目。” 美国人还真是麻烦!谢文东暗笑,接着文件,上面都是英文,分出一、二、三若干条,非常详细,细到时间都按照秒来统计。 从头倒尾看了一遍,大概的意思是由谢文东派出人手,围攻友和山庄,作为主要攻击力量,牵扯对方的火力和注意,而fbi的人则是暗中潜入,抓拿或者击毙东尼。威克多,取得泄露的机密,后面还有完事之后,如何撤退,如遇变故,如何处理等详细说明。 这份计划,简直象教科书似的。谢文东看后,心中冷笑,这种条条框框的死板东西,也就是虎虎外行人还可以,用到真实中,未必能有好效果。而且,按照克里斯的意思,明显在把自己当枪使,明知道对方有大杀伤性武器,还用自己一方吸引火力,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亡。 他把文件放下。若是以前,他十有八九会把这东西撕个粉碎,然后摔在克里斯的脸上。不过现在他没有,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不知道谢文东对自己的计划是否满意,克里斯想从谢文东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惜,他失望了,在谢文东的脸上什么都看出来,一张如同面具的笑颜,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让他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克里斯小心翼翼地问道:“谢先生对这份计划还满意吗?” 谢文东含笑点点头,道:“还可以。” 克里斯心中一喜,道:“那么,我们就按照这个来做?!” 谢文东耸肩道:“我没有意见。” 克里斯喜笑颜开,乐道:“那好!我现在回去筹备,谢先生也要做好准备,两日后,我们齐心协力,解决东尼。威克多!” “好!”谢文东答应得干脆。 克里斯站起身,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谢文东笑呵呵看着他,道:“不送!” 走到门口,克里斯突然站住,回头瞧了瞧雅诗,说道:“对了,谢先生,雅诗小姐会留在你这里,作为你的助手。” 谢文东眉毛一挑,看了 他一眼,转目再望望面无表情的雅诗,心中明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明显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让她来监视自己的。 也不点破,他说道:“好吧,只是我这里环境简陋,恐怕要委屈雅诗小姐了。” 克里斯一愣,接着大笑,道:“谢先生太客气了!”说完,向雅诗微微点了下头,走出房间,心中暗道,谢文东太虚伪,此处明明豪华得很,却说成简陋。他摇摇头,坐上谢文东安排的轿车,返回住处。 雅诗确实是他故意留在谢文东身边的,协助是假,监视是真。这次行动异常重要,他也怕谢文东暗中私通东尼,两头讨好,捞取利益。 让雅诗在谢文东身边,他多少能放心一些。其实,他是从心眼里不信任中国人,也瞧不起中国人,何况,他早已久闻谢文东狡猾奸诈的名声。 雅诗对自己的工作确实很尽责。这点让谢文东深有体会。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会象影子一样,紧紧跟随,不离左右,虽然很少说话,但她的样子还是能轻易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东哥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外国女人,难免让大家起疑心,暗中赞叹,东哥的口味也变得西洋化了。 下午,东心雷来见谢文东,进了办公室后,一眼看到坐在一旁的雅诗,微愣了一下,面带疑问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看出他的疑惑,说道:“她是fbi的人!” 东心雷倒吸口气,更加不解。fbi来这里干什么? 谢文东笑了笑,道:“这事等会再说,先说说你有什么事吧!” 东心雷嘴唇动了动,然后带着顾虑地瞄了雅诗一眼。谢文东见状,摇摇手道:“没关系,说吧!她是外人,而且不懂中文。” 谢文东很清楚,克里斯不会在自己身边留个什么都听不懂的‘聋子’。要么,雅诗是假装不懂中文,要么,她身上有窃听一类的装备。 东心雷听完他的话,放下心来,想前近了近身,说道:“东哥,是关于牟相勇的事。田连丰田长老决定对挑断牟相勇的脚筋,以示惩罚!” 挑断脚筋,虽然很残酷,但谋害掌门人,如同造反,不把牟相勇处死已经很留情面了。谢文东沉吟片刻,道:“如果他以后判逃怎么办?” 东心雷道:“这点田长老也想到了,所以,行刑之后,打算把他送到望月阁!” “望月阁?”谢文东面色一正,疑道:“洪门长老院?” “没错!” 东心雷问道:“东哥,你看怎么样?” 谢文东对这个神秘的长老院还是很陌生的,他道:“听说望月阁和洪门早已脱离关系了,只怕人家未必会收留。” 东心雷笑道:“这点请东哥放心,以老爷子和望月阁的关系,他们会收下牟相勇的。而且脱离关系那只是表面上看,其实,望月阁始终对在关注洪门!” 既然如此,谢文东也没有意见。他道:“好吧,就按照田长老的意思做。” 话音刚落,姜森从外面敲门近来,见到雅诗,他也怔了一下,谢文东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理会,问道:“老森,查得怎么样?” 姜森道:“已查清楚,东尼藏身的友和山庄!” 谢文东点点头,姜森调查的结果和fbi给自己的情报一样,看来是不会有错了。 东心雷在旁茫然道:“东尼?友和山庄?东哥,这是怎么回事?” 谢文东一笑,将事情大概的经过以及与自己与fbi达成的协议讲述一遍,然后又问道:“这个友和山庄是什么来历?” 姜森和东心雷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日本人出资建的。” “日本人?”提到日本人,谢文东第一反应就是魂组。不是他神经过敏,而是魂组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第二十八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想了想,问道:“和魂组有关系吗?” 姜森摇摇头,道:“现在还看不出来,需要再进行调查。” 谢文东转目看向东心雷。 东心雷一直都在t市,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东心雷沉思片刻,说道:“东哥,在t市的日资企业很多,友和山庄我倒是听说过,两年前建造的,至于和魂组有没有关系,我就不太清楚了。” 谢文东哦了一声,对姜森道:“老森,这件事交给你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晚上,我要知道结果。” 姜森点点头,道:“好的,东哥,我这就去办!”说完,他快步走出办公室。 当晚,姜森带回消息。 谢文东住在北洪门总部内,距离办公室不远,整天跟着他的雅诗本想和他一起住,当然,是为了进行监视,但谢文东可没有这个雅兴,把她的住处安排到别地。雅诗刚开始执意不肯,谢文东立刻沉下脸,冷冷一句:“请你记住,我不是你们的犯人,如果你太过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英)” 见他发火,雅诗识趣地让步。 姜森进入谢文东卧室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吸烟。 “有结果了吗?”谢文东转过身,看着姜森问道。 姜森向左右看了看,问道:“那个fbi的小妞呢?” 谢文东一笑,道:“让我安排到别的地方去睡了。” “哦!”姜森听完,放下心来。白天,有雅诗这个外人在场,说什么都不方便,现在他感觉轻松多了。他说道:“东哥,这个友和山庄不是魂组建造的。” 谢文东没有说话,等姜森继续说下去。果然,姜森下面还有隐情,顿了顿,又道:“虽然不是出自魂组,但建造友和山庄的组织却比魂组还麻烦。” “恩?”谢文东一愣,疑问道:“什么意思?” 姜森叹口气,道:“东哥,是山口组!” 谢文东感觉有些头痛。山口组,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在日本,公认的一只独秀,当初支持魂组的,就有山口组,是魂组的幕后老板之一。 “妈的!他们怎么也来中国了。”谢文东低声咒骂,停顿两秒,抬头问道:“东尼身上的机密不会是准备卖给他们吧?” 姜森一笑,道:“这个倒有些不太可能。日本不敢得罪美国,更不敢去买东尼非法得到的军事机密。” 谢文东耸肩笑道:“但是,他们却让东尼住进他们的地方。” 姜森道:“也许是另有原因吧!” 谢文东不置可否,双眼却在闪烁寒光,东尼住在友和山庄,以fbi的情报,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山口组的地方,而克里斯却让自己强攻,结果就算能抓住东尼,自己和山口组也自然会结下不可化解仇怨。和山口组结不结仇,谢文东不在乎,但克里斯却不事先说明此事,把他当成傻子,这一点让他心如火烧。 他冷冷地笑了笑,幽幽道:“想和我耍心眼,玩手段,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见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目光精光闪烁,嘴角微微挑起,姜森一愣。他跟随谢文东的时间太长了,对其性格习惯也比较了解,知道他现在肯定在生气,只不过却不知道他为何在生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怎么了?” 谢文东没有回答,打个指响,道:“老森,准备车!” 姜森疑道:“东哥要去哪?” 谢文东眯眼一笑,道:“友和山庄!” 三辆轿车,由北洪门总部出发,直奔友和山庄而去。坐在车里的,有谢文东、姜森、任长风、五行兄弟,还有新人格桑和褚。 友和山庄是一座山庄式酒店,面积很大,即有餐厅,也有住房,建筑按照日式风格设计,里面的装饰也都按照日本的习俗。 山庄的生意不错,在t市北部一带很有名气,只看停泊在门口的一排排轿车,就能感觉到此处生意的火暴程度。 谢文东一行十人,皆是身手高强、可独挡一面的高手。 到了友和山庄,谢文东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让姜森查看,附近有没有fbi的眼线。他也怕自己来此,被克里斯知道,引起他的疑心。 姜森虽然不是专门负责情报的,但辨认眼线还是有一套,让司机在山庄周围慢慢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一翻,没有发现扎眼的人物,立刻给谢文东回了电话。 得到姜森的确认,谢文东这才让众人从车上下来,向山庄大门走去。 刚进入大厅,马上有身穿日本和服的小姐上前,深鞠一躬,笑呵呵地问道:“几位先生是吃饭还是住宿?” 女郎说中国话字正腔圆,显然是中国人,但却穿着日本的和服,行着日本的礼仪,让谢文东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都不是!”谢文东道:“我找人!” “找 人?”女郎转头看了看他们这群人,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客气地问道:“请问,先生找谁?” “住在这里的客人!”谢文东笑眯眯地摆摆手,道:“我们自己去找就可以了。”说着,他从女郎身边走过。 姜森找已经查清楚东尼所住的房间,由客房的三一零开始,到三二一结束,共十一间房,姜森算过,如果房间都住满,那东尼一伙的人数至少有二十五人。 几人穿过大厅,正准备上楼,两名大汉从一旁闪了过来,将谢文东等人拦住。 谢文东停住身,打量二人。这两人,一位是东方面孔,一位是西方人,身材高大,不到三十的样子,身穿西装,质地考究,头发梳理得整齐,看上去象是两个生意人。但谢文东能感觉到,两人带的特有杀气是普通人身上不没有的。他淡然一笑,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那东方面孔的人上下巡视谢文东一会,开口说道:“我也想知道,堂堂北洪门的老大谢先生来此是为了什么事?” 对方竟然一看就认出自己,这多少出乎他的意料。谢文东笑眯眯道:“听说,威克多先生住在这里,我特来拜访。” 东方大汉目光阴森地看了他一会,摇头说道:“对不起,这里没有叫威克多的人。” 谢文东仰面,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东方大汉一怔,没明白他问话的意思,皱着眉头道:“友和山庄!”谢文东又道:“友和山庄又建在哪里?”东方大汉面无表情,没有答话。谢文东继续道:“在中国,在t市,你想质疑我的情报有问题吗?我找威克多先生,是有事和他商量,你最好立刻就去通知他,不然,出现什么问题,你可担待不起!” 东方大汉面色一变,转头看看身边的西方人。两人交头接耳,低声私欲一会,东方大汉点了点头,转身对谢文东道:“谢先生请稍等!”说着话,他快步跑上楼。 他这稍等,让谢文东足足等了半个钟头。就正他的耐性快被磨光的时候,东方大汉从楼上又带下一个中年的西方人,两人走到谢文东等人近前,那中年西方人环视谢文东左右的诸人,笑呵呵说道:“阁下是谢先生?(英)” 谢文东翻了翻白眼,悠悠问道:“你是威克多先生吗?” 中年西方人摇头笑道:“不是,我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挥手打断他下面的话,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的时间有限,我要见的人是威克多,而不是 其他人!” 中年西方人深邃的目光闪了闪,道:“谢先生有什么事?” 谢文东笑眯眯道:“我想和他谈谈他的脑袋值多少钱。” (ps:今天圣诞节,六道祝所有书友圣诞快乐!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坏蛋,和坏蛋一起走下去! 真的很感谢大家,让原本已结束的坏蛋又重新开始,没有大家的支持,我根本无法写下去。 感谢的话还是少说点,各位书友和我也是老朋友了,愿大家在圣诞节有开心的一天!) 第二十九章 无法无天 听完谢文东的话,中年西方人脸色大变,双目一凝,问道:“谢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道:“让威克多出来和我说话!” 中年西方人正要开口,电话响起,他接起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称是。挂断电话,他收起手机,对谢文东道:“谢先生,威克多先生同意见你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扬头道:“请前面带路。” 中年西方人简洁道:“请随我来!”说完,他转身向楼梯方向走过,谢文东等人跟在他身后。 上了三楼,穿过狭长的走廊,中年西方人在一处房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里面传出低沉的说话声。中年西方人打开房门,向旁一闪身,说道:“谢先生请进!” 谢文东想也没想,大步就准备向里面走。姜森忙拉住他衣袖,谨慎地摇了摇头,道:“东哥,提防里面有诈!” “哈哈!”他的话,让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老森,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走不出这个房间,那么,威克多和他这些手下谁都别想走出中国,他又不是傻瓜,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话,他是用中文说的,不过,一旁中年西方人身子却是一震,脸色有些不自然。 谢文东眯眼看了中年人一眼,大步走进房间内。姜森等人刚要进去,那中年西方人一伸手,拦住他们,客气地说道:“对不起,威克多先生只答应见谢先生一个人。(英)” 姜森皱了皱眉头,转头向左右问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任长风笑道:“他说威克多不想见到我们。” “操!”姜森想也没想,伸手将中年西方人的手打开,跟在谢文东身后也走了进去。任长风、格桑和褚见状,不落其后,纷纷往里进。五行五人却没有动,默契地分散站开,经验老道地守住房门,以防不测。中年西方人看在眼里,暗暗惊讶,先不论谢文东这人如何,他带的这些手下人却没有一个草包。 通过玄关,谢文东走进房间内。这间客房很大,也很豪华,客厅、卧室、书房应有尽有,装修得碰壁生辉,显然是一间总统级套房。 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坐有一人,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头发稀疏,又光又亮地背到脑后,身穿衬衫,没系衣扣,露出里面浓密的胸毛,还有满腰的肥肉。在他左右,还有数名男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则是衣着暴露。谢 文东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正在打量谢文东,两人相互注视一会,这肥胖的中年人首先开口道:“谢先生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啊?(英,以下略)” “呵呵!”谢文东一笑,问道:“你是东尼。威克多?” 肥胖中年人点头道:“没错,是我。” 谢文东笑道:“威克多先生在美国也算是毒品界的大人物,来到t市,我如果不来拜访一下,实在说不过了。” 东尼。威克多哈哈而笑,道:“什么大人物,和谢先生比起来,我只能算是个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 谢文东笑道:“威克多先生太客气,小本买卖的人怎么能惊动美国的fbi呢?” 东尼。威克多脸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倒吸口冷气,暗道谢文东怎么知道这件事?他还知道些什么?他笑问道:“谢先生的话,我听不明白。” “呵呵!”谢文东道:“威克多先生还真会装糊涂啊!如果你不是fbi来抓捕你,又何必派出杀手暗杀他们呢?” “哦……”东尼。威克多明显顿了顿,左右的手下人精神紧张起来,有意无意的将手放到衣下。姜森等人见状,也都提高了警惕,暗中摸向腰间的武器。 褚在旁偷偷向格桑使个眼色。他两人都可以说是新人,平时在北洪门总部没什么事,又不认识几个人,无聊时经常凑到一起。褚欣赏格桑憨厚的性格,而格桑也喜欢褚的直爽,两人比较投缘,私下里关系不错。见褚向自己眨眼睛,又用嘴弩弩一旁的沙发和谢文东,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褚的意图,后者暗叹口气,压低声音细语道:“格桑,会来点事嘛,把沙发搬给东哥坐!” “哦!”格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他嘿嘿挠头,单手抓住一旁的沙发,没见怎么用力,随手将其提了起来,放到谢文东的身后,嗡声嗡气道:“东哥坐!”沙发是实木制造,虽然是单人型号,但即使没有一百斤也有个五六十斤重,竟然被他单手毫无费力的提起来,其一身的蛮力可想而知。 谢文东心中赞赏,不知道格桑什么时候变聪明,懂得用实力来威慑对方了。他呵呵一笑,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 东尼。威克多暗吃一惊,骇然地看了看好似半截铁塔的格桑,又凝视谢文东半晌,笑道:“看起来,谢先生把我的事都弄清楚了。”说话时,他手指摇了摇,示意下面人不要轻易动手。 谢文东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 ,fbi什么时候准备向你动手。” 啊?东尼。威克多面色微变,心思急转,想了一会,他摇头笑道:“不可能!追到中国的fbi有多少人,我很清楚,他们想对我动手,等于以卵击石!” 谢文东道:“如果再加上其他人呢?” 东尼。威克多面色一沉,问道:“谁?” 谢文东笑眯眯道:“我!” 此言一出,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东尼。威克多的手下皆是寒毛竖立,一各个眼睛瞪得溜圆,抓住藏于衣下的配枪,而姜森等人也没有想到谢文东会把实话说出去,怔了一下后,心里立刻意识到不好,全神戒备,以防不测。房间中的空气紧张得近乎凝固,浓重的杀气蔓延开来,化成无形的压力,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东尼。威克多面颊流出一滴汗水,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他嘿嘿一笑,道:“这么说,谢先生这次来,是想杀我?”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轻轻转动手指上的白金戒指,幽幽说道:“如果我想杀你,还用我亲自来一趟吗?” 东尼。威克多细细琢磨他的话,好一会,心中的紧张情绪稍微缓了缓,问道:“那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什么事?”东尼。威克多挑眉问道。谢文东笑道:“技术分享。” 东尼。威克多听完一阵茫然,问道:“技术分享?什么意思?” 谢文东道:“听说,威克多先生手上有一份关于美国军事机密的技术。” 东尼。威克多握了握拳头,问道:“谢先生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谢文东点头道:“没错!” “哈哈!”东尼。威克多仰面大笑,挺身站起,在谢文东前面来回走动,猛然,他停下(禁止),直视谢文东的双眼,冷声道:“谢先生可知道我为了这东西付出多大的代价吗?”不等谢文东说话,他又大声说道:“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毁于一旦,又被国家追捕,无奈逃亡在外,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东西。你现在过来,只是简单一句话,就想让我把东西给你,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就算你能杀了我,你也别想得到。” 谢文东笑眯眯看着面前气急败坏地威克多,摇头而笑,问道:“钱和脑袋比起来,真的那么重要吗?” “妈的!”威克多低骂一声,怒道:“你想让我死,你也别 想好过,你让我走不出t市,嘿嘿,你也别想走出友和山庄!” 他话音刚落,左右的手下纷纷掏出枪来,一拥而上,准备制服谢文东,可姜森等人也不是白给的,或是拔枪,或是抽刀,将对方顶住。 这时,在谢文东左侧不远处的一名西方大汉怪叫一声,持枪向谢文东飞扑过去。不等别人出手阻挡,格桑哈哈大笑,等那人扑到谢文东近前时,他伸出两只钢筋般的手臂,一手抓住那人的裤腰,另只手抓住那人的脖子,双膀一用力,喝道:“给我下来!” 只听扑通一声,那西方大汉人还在空中,被格桑一把扯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不等他起来,格桑弯下腰,抓住他双腿,腰身一晃,身子半转,斥道:“滚回去!” 这西方大汉还真听话,嚎叫一声,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被格桑象甩死狗般扔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再看这人,四肢大张,贴在墙上足足两秒钟,才慢慢滑下来。落地后,满面都是血,业已人事不醒。 威克多看得清楚,心中惊骇,大吼道:“谢文东,你真是来和我拼命的吗?” 第三十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刚要说话,忽听外面一阵大乱,接着,房门被人撞开,先是五行五人退了进来,接着,后面又跟进数不清的大汉,放眼看去,黑压压一片,挤满玄关。金眼双手提枪,退到谢文东身旁,小声问道:“东哥,这些是山口组的人,打不打?” “恩!”谢文东低低沉吟一声,道:“先不要着急,见机行事。” 这时,从后进来这些大汉中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日本人。之所以让人一眼能看出他是日本人,是因为唇上那黑糊糊的一团胡子,留这种胡须的,世上独日本一家。这个日本人进来之后,两眼在房中巡视了一圈,看了看怒剑拔张的谢文东和威克多双方手下,冷冷一笑,说道:“谁要是敢在这里动手,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日)” 他这话,当然是针对谢文东说的。谢文东对他这番话是有听没有懂,不过看他说话时的神情,对他话里的意思也能猜到个大概。 他嗤笑一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这日本人看了看谢文东,仰面没有说话。旁边有人凑到他近前,将谢文东的话翻译成日文。 听完之后,这日本人傲气十足地说道:“山口组!想必,谢先生应该听说过吧!(日)” 谢文东听不懂日语,左右的手下也没有人懂得日语,对方有个翻译,可他的身边没有,眉头皱了皱,说道:“这里是中国,要么你说中国话,要么你就讲国际通用的英语,别他妈在我面前将这些让人听不懂的鬼话!” 那日本人听完之后,脸色一变,手下人刚要给他翻译,他一挥手,拦住那人,对谢文东道:“谢文东,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们山口组可不怕!”这番话,是用汉语讲的,字正腔圆,十分地道。 原来他会汉语!姜森和任长风等人皆感到有些以外,不过,对他的话却不敢恭维,特别是任长风,手持唐刀,对那日本人怒目而视,大有冲前拼命的意思。 谢文东眯眼打量对方,暗中讨道:如果自己没有记错,魂组当年被自己炸掉的总部叫做山口科技大楼,不知道和这山口组有没有瓜葛?想到这里,他笑眯眯地问道:“阁下知不知道,你们日本人有一个共通点。” 那日本人一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道:“就是往往把话说得很响亮,但做起事来却很熊!比如当年的魂组,口口声声喊着要我的脑袋,可是 ,最后,他们连家都没了,呵呵!” 那日本人牙关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紧握着,看着谢文东的眼睛几乎快喷出火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状态。 其实谢文东不清楚,山口组是魂组背后的主要资助者之一,魂组的精锐,一是花高价从世界各地雇佣来的杀手,二是由自己培训出来的,而培训的这些人,多半是出自山口组。魂组的总部山口科技大楼,也恰恰是山口组出资建造的,后来被谢文东利用赤军,将大楼炸上了天,给山口组造成极大的损失,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声张罢了。魂组残余偷袭吉乐岛,除了俄罗斯的战斧及附属帮会猛虎帮支持外,山口组也是暗中的支持者之一。 见谢文东和山口组的人对上了,威克多反而成了旁观者,他对双方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谢文东和日本人的积怨极深,生怕他们混战起来秧及自己,眼珠一转,呵呵笑道:“谢先生,看起来你得先和山村先生谈完之后,再来找我了。(英)” 谢文东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山口组,暗道一声麻烦。他摆摆手,道:“我和山口组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但是,今天,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要解决。” 有山口组的人在场,威克多的低气足了很多,笑呵呵地问道:“我和谢先生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呢?” 谢文东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转过头,对那个日本人道:“阁下,我和威克多先生有事要谈,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那日本人冷笑一声,道:“笑话,友和山庄是我们山口组的地方,你不能也无权命令我做任何事。”说着话,身子一斜,靠在墙上,大有在旁看热闹的意思。 妈的!任长风见对方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火烧,怒骂一声,晃身形,提唐刀,边向那日本人走边指着他鼻子骂道:“我操你妈……” 谢文东拉住任长风的衣襟,示意他不用动怒,然后拿出手机,微微摇了摇,眼睛眯缝成一条缝,说道:“阁下,你好象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别说这个什么狗屁山庄,即使整个t市,都是我的地盘,只要我随便打出个电话,半个小时之内,我会让你,你的手下,还有这个山庄,统统在世界上消失,你相信吗?” 他说话时,那寒光四射的眼睛把日本人吓了一跳。没错,在t市,谢文东确实有这个实力,而且他也能看得出来,谢文东不是在吓唬自己。 这日本人心中一颤,上面还没有正式下达和谢文东闹翻的 命令,一旦真出了事,自己负不起这个责任。他脸色瞬息万变,深吸了两口气,点点头,脸上挂着阴笑,道:“好!我出去!谢先生可以在这里慢慢的聊,想聊多久,就聊多久,不过,我要先声明一点,威克多先生是我们的朋友,谁要是敢对他不利,嘿嘿……”下面的话没有说完,他冷笑两声,一挥手,带着手下走出房间。 “妈的!”不等对方走出房间,任长风冷哼道:“神气什么!山口组,把老子惹恼了,山口也让你变死口!” 那日本人也听见了任长风的话,只是忍住没有发作,他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临出门前,回头冷冷环视一眼,随后用力的把门甩上。 山口组的人退出房间,威克多心里又没有低了,想不到连山口组对谢文东都有顾忌,其实力可见一斑。他呵呵一笑,道:“谢先生,你……”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威克多先生同意我的条件,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威克多被他一句话说愣住了,茫然道:“什……什么条件?” 谢文东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技术分享!” 威克多眉头大皱,低头不语。谢文东又道:“我的意思,是要你手上东西的一份拷贝。东西,还是你的,你想卖给谁,还可以继续卖,我可以保证,在此期间,我绝对不会把它泄露出去,你依然可以卖个高价。” 威克多摇摇头,道:“我不太明白谢先生的意思。” 谢文东笑道:“很简单,把你手下的机密拷贝一份给我,而我,负责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威克多呵呵笑道:“如果我把拷贝给了你,你调转枪口,把我干掉怎么办?” 谢文东道:“那你只好赌一下了,赌我不是那样的人。” 威克多搓着手,道:“我听说中国人都是很讲信誉的,但谢先生好象是例外。”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可是,如果你不敢赌,后天晚上,就可以是你的忌日!” 啊?威克多倒吸冷气,惊讶地看着谢文东。后者微微一笑,道:“fbi已经拟订了一份周密的计划,后天晚上会对你动手,而我,会派出大量的人手从中协助,即使有山口组帮你,我想,也难以抵挡得住,而且,狗是不敢咬主人的,你认为日本人真的会为了你和fbi拼命吗?他们有胆量收留你,已经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也应该是另有所图,至于他们图 的是什么,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威克多一边听着谢文东的话,一边流冷汗,不知不觉,背后的衬衫已被汗水湿透。他的神色,没有逃过谢文东的眼睛,心中暗笑,看来威克多和山口组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靠!他继续道:“当然,你也不要考虑如何逃跑,因为在我来之前,友和山庄已被我的人秘密封锁,即使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一只。其实,就算我不拦你,恐怕日本人也不会放你走的,至少在他们没得到你手上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放你的,至于,东西到他们的手之后,他们会送你到天堂或者是地狱,那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谢文东这番话,基本上是半真半假。威克多和山口组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当然不清楚,但在他想来,日本是不敢和美国对着干的,除非有巨大的利益驱使。 高端的军事机密,对国家来说绝对算得上巨大利益,日本想把这东西弄到手,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山口组作为日本最大的黑帮,和政府存在挂钩的,这也不算秘密。把东西弄到手,拷贝一份留下来,原件还给美国,自己即得到了技术,又卖给美国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谢文东对日本人的算计,报以冷笑。 而威克多,却满腹酸水的苦笑。 他清楚,谢文东在挑拨离间,自己不应该相信他的话,而是,后者又说得在情在理,由不得他不相信。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山口组真的会那么好心,诚心诚意的帮助自己吗?或者真象谢文东做说,是另有所图。威克多心里也没底了。 第三十一章 无法无天 “如果我把拷贝给你,我会得到什么好处?”威克多现在如同惊弓之鸟,特别是fbi的人追到中国之后,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包括他从美国带来的自己人,更何况日本人呢。他现在住在友和山庄,是因为以前做毒品买卖时和山口组交下了良好关系,而且还花了一大笔钱,即使如此,双方的关系也并不牢靠,谢文东的几句话,正中要害,使原本就多疑的他更显得顾虑重重。 “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谢文东胸满成竹道。 “你拿什么做保证?”威克多问道:“难道,你敢收留我吗?即使你真的收留我,谁又敢保证你不会对我动手呢?” “我不会收留你。”谢文东道:“但是,我的朋友会,而且,我可以拿人格担保,你不会出事。” “你的朋友?”威克多一怔,好奇地问道:“谁?” “金三角!”谢文东笑眯眯道。 威克多听后,暗吃一惊。金三角,东方最大的毒品产地,那里当然是非常安全的,即使美国的特种部队都难以进入。 以前,缅甸政局动乱时,美国曾向那里调动过特种部队,企图暗杀当局首脑,建立起个亲美反华的政府,但是很可惜,计划并没有成功,特种部队进入缅甸之后,被当地由中国人领带的游击队组织全部击毙,即使到现在,缅甸内的各个游击队领导人仍大多是华人,其中绝大部分还随身携带着毛主席语录。 金三角是东方世界毒品的根源地,但却有缅甸政府保护,而缅甸政府恰恰依赖于中国,所以世界各国即使想派出军队围剿,也难以进入其中,正因为这样,金三角才得以经久不衰,存活至今。 如果能躲避到金三角,当然再好不过了,可是,威克多对谢文东并不信任。他摇头道:“如果你在骗我呢?” “哈哈!”谢文东大笑道:“向前是一刀,向后是一刀,还是那句老话,你就赌一次我没有骗你吧!” 威克多沉默无语。好半晌,他才问道:“后天,fbi的人真会对我动手?” 谢文东道:“没错!” 威克多道:“你能帮我?” 谢文东道:“当然,不过这要看你的表现。” 威克多问道:“你想要什么?” 谢文东笑眯眯道:“机密文件的拷贝。” 威克多点点头,顿了一会,站起身向里屋走去。任长风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见 他走了,以为他要跑,惊道:“东哥?” 谢文东抬起头,笑呵呵地示意他稍安毋躁。 时间不长,威克多从里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黑色小东西。重新坐到沙发上,将手中东西晃了晃,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全部存在移动硬盘里。” 谢文东看了看,笑道:“我要拷贝。” 威克多向手下人打个指响,一位大汉拿出手提电脑,放在茶几上。威克多道:“拷贝,我可以给你,希望,谢先生也能讲信用,说话算话!” 他刚把移动硬盘插在电脑上,谢文东拦住他,摇头道:“这方面的东西,我不熟悉。虽然我不懂,但不代表我找不到这方面的专家,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哼哼,你的下场会很惨。” 威克多脸色一变,接着,又恢复正常,他笑道:“谢先生太多疑了,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合作,我是不会欺骗你的。” “希望如此!”谢文东收回手,说道:“丑话先说在前面,小心一点都是好的。” “呵呵!”威克多笑了笑,将移动硬盘里的文件全部拷贝到手提电脑里,然后向谢文东面前一推。 谢文东接过,看了两眼,根本看不明白,随手把电脑关闭,交给身旁的姜森。 威克多道:“谢先生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我应得到的好处了?” 谢文东哈哈大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一张一千万美金的支票。当然,这是今天早上克里斯先付给他的那份订金。 他把支票递到威克多的面前,说道:“这是给你的。” 一千万美金绝对不是小数目。威克多接过,低头一看,吓了一跳,疑惑不解地看着谢文东,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文东道:“这是一千万美金,对我,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小数目,我当然不会把这些钱送给一个将要快死的人,给你,是想让你明白,我说保护你的安全,就一定会做到的。” 威克多听后,心里长长出了口气。的确,一千万不算少,但也不是很多,不过却代表着谢文东的诚意,无疑让威克多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把支票仔细揣好,笑道:“既然谢先生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支票我收下,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谢文东道:“我们的合作,恐怕不会只有这一回。” 威克多茫然道:“谢先生这话的意思 是……?” 谢文东道:“我还需要威克多先生的许多门路。” 谢文东以军火换毒品,掌控着金三角一半以上的毒品,生意越做越大,相应的,他希望开辟出更多的渠道。国内已经到了极限,他早开始将目光瞄准到了国外,美国那不计其数的隐君子简直就是一片丰厚的市场,在谢文东眼中如同一块巨大的蛋糕,他想要分一勺羹,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毒品绝对能压倒哥伦比亚,一是价格相对低廉,二是纯度较高,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门路罢了,做为美国的大毒枭东尼。威克多,当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以他对美国的了解,自己开通美国这条渠道不成问题。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把威克多控制住,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会有极大的帮助。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谢文东做事精于算计,城府极深,他不会也不可能去无缘无故地帮助一个陌生人。 威克多眉毛挑起,问道:“需要什么门路?” 谢文东道:“美国的毒品市场。” “哦!”威克多恍然大悟,原来谢文东想借用自己来打通美国的毒品生意。若是以前,谢文东会是他的竞争对手,说什么都不会去帮他,可是现在,情况刚好相反,他越帮谢文东,就会让他越觉得自己的作用大,更加不会谋害自己。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事我们可以详谈!” “恩!”谢文东点点头,笑吟吟道:“我这人一向很公平,你能帮我,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出力,如果美国的市场真能打通,我会给你分三成的红利。” 啊?威克多暗吃一惊,可很快又恢复正常,说道:“那我可要多谢谢先生了!” 谢文东道:“你帮我,我帮你,大家相互帮忙。” 又谈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谢文东向威克多道别,带人走出房间。 等他走后,那位在山庄大厅接待谢文东的西方中年人问道:“威克多先生,谢文东能靠得住吗?” 威克多阴沉沉的一笑,道:“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他想利用我倒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把文件拷贝给他呢?” “呵呵,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现在迫于形式,不得不拉住一个靠山,不然,你我恐怕真的会死在中国!这,就是一场豪赌!” 走出房间,姜森问道:“东哥,这个威克多真把拷贝给我们了……?”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道:“出去说,小心隔墙有耳。”然后又对任长风道:“长风,把东西藏起来!”任长风答应一声,把手提电脑藏于衣下。 在山口组一干人等火辣辣的注视下,谢文东等人出了山庄。 上了自己车,谢文东长出口气,说道:“如果山口组知道威克多把这东西的拷贝给了我们,呵呵,他的情况可就不妙了。” 姜森想了想,道:“我想,山口组的人可能已经知道了。” “怎么说?” 姜森道:“山口组让威克多住在他们的地头,房间里不会不留下窃听器的。” “哈哈!”谢文东笑道:“他们或许会留,但是也不要小看威克多这个人!如果不是确认房间里没有窃听装备,他怎么可能敢和我谈这些呢?” “也对!”姜森点点头,问道:“东哥既然和威克多扯上了关系,那和fbi联合偷袭的事怎么办?我们不做了吗?” “为什么不做?!”谢文东眯眼笑道:“他们还欠我四千万呢!而且,fbi想把我推到枪口上,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第三十二章 无法无天 回到北洪门总部,谢文东从任长风那里接过手提电脑,然后让众人回去休息,只留下姜森一人。 边向自己的房间走,谢文东边说道:“老森,想办法找一个军事技术的专家。” 姜森为难道:“东哥,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啊!中科院的专家都是受政府严格保护的。” 谢文东笑了,翻着白眼道:“谁让你非要去中科院找专家了?随便找个研究军事技术的大学教授就好。” “哦!”姜森点点头,又问道:“现在吗?” “恩!”谢文东想了想,道:“现在就去找!态度客气一些,不要太强硬,知道吗?” “我明白!”姜森答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等他走后,谢文东长出一口气,走到自己房门前,刚要开门,雅诗象幽灵一样从他背后闪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甚至来到谢文东身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但谢文东却知道她来了,不是他感觉神经特殊,而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暴露她的行迹。 谢文东没有转身,边开房门边用英文问道:“雅诗小姐,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吗?” 雅诗一怔,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可还是没有瞒过谢文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气冰冷地问道:“谢先生这么晚又去哪里了呢?” 谢文东仰面轻笑,打开房门,转回身说道:“难道我去了哪里,还用向你汇报吗?” 雅诗玉面一红,眼中闪过火光,她沉默两秒钟,说道:“我只是提醒谢先生,既然和我们合作,就要全心全意,不然,你非但得不到好处,恐怕……”她故意没有把话说完,面带逼人的傲气,用眼角余光瞄着谢文东。 “呵呵”谢文东悠然淡笑,手指敲着门框,摇头自语道:“真是伤脑筋啊!”说话间,没见他手臂怎样动,一把金灿灿的匕首从袖口中落到他掌心,接着手臂一抬,匕首锋利的刃尖已顶在雅诗白皙的脖颈。 太快了,快到只是眨下眼的工夫。雅诗受过专业的训练,反应已经足够敏捷,但是她连躲避的想法都没来得及生出,脖子已被人家逼住。 她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丝丝寒气,还有谢文东流露出的杀机,让她不自觉地打个冷战。刚才的高傲一扫而空,惊讶地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谢文东狭长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不过那并不能挡住其中的杀气,脸上笑的那么灿烂,骨子里却透出 阴寒,这种强烈的反差恐怕只有在谢文东身上才能找到。他幽幽说道:“我没有耐性,也没有善良的心地,我是个坏蛋,不要逼我讨厌你,不然,别说fbi,就算你们的上帝来了,我也照样会杀掉你!” 雅诗身子一哆嗦,她能感觉得到,谢文东并没有开玩笑,他那冰冷骇人的眼神让雅诗产生一种马上就转身跑掉的感觉。 看着脸色煞白的雅诗,谢文东嘴角高高挑起,身形向前一近,将她逼在墙角,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寸。 他另只手抓起雅诗的一缕头发,金黄的颜色比他手中金刀的颜色还要纯正,摸起来也很光滑柔顺,如同锦缎一般。他笑眯眯道:“你很漂亮!” 女人一向很注意自己的相貌,雅诗并不例外,她当然知道自己很漂亮,不过,听到谢文东的赞美还是第一次,在自己被人家用刀逼住的情况下。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向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但身后坚固的墙面让她难以退后分毫。如此近的距离下,她连谢文东脸上的汗毛都能看清楚。谢文东确实算不上英俊的男人,并不深刻的五官,平平凡凡的清秀相貌,但在他身上却具有一种特有的、迷人的神秘气息,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单凤眼,时而幽深,时而冰寒,时而热烈,溜光在黑眸中自然流转,让人看后,会忍不住迷失在其中。越是接近他,越是看不懂他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她满面通红,别过头,避开谢文东灼人的目光,紧张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她虽然不了解谢文东的为人,但想来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如果现在他对自己用强,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一阵加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或是有那么一丝期待。 不过,谢文东并不是轻易能让人理解的人,至少雅诗还没有理解他。 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担忧,谢文东哈哈大笑,直言道:“一个漂亮的女人,最好就是快些找个条件优秀的男人嫁掉,不要混进你无法控制的旋涡中,不然,香消玉损岂不是可惜了吗?!也对不起老天给你的眷顾!” 说完,谢文东悠悠一笑,手腕一抖,收回金刀,晃身形走进自己房中,离关门前,他笑眯眯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对外国的女人兴趣并不大,你不用担心。” “咣当!”房门关上,雅诗依靠墙壁,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象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站,浑身乏力,手心中满是汗水。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谢文东这 个中国人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也难缠得多。 “雅诗,发生了什么事?雅诗,你听见了吗?” 在雅诗的耳孔内,贴有一块圆形、半个指甲大小纸片,声音就是从这普通的纸片中传出。 她精神一振,边急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边拉了拉衣领,轻声说道:“没事!” 姜森做事,一向很快,特别有刘波的配合,更是快得出奇。 第二天清晨,谢文东还没有起床,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他头发凌乱地坐起身,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谢文东有低血糖的毛病,每当熟睡时被人打扰,胸中总会有一股难言的怨气。 敲门声并没有因为他的烦躁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该死的!”谢文东诅咒一声,飘身下了床,拉开房门,看到的是姜森那张憨厚的笑脸。 谢文东发挥出他超凡的意志力,终于压住把这张笑脸一拳打扁的冲动。他语气地平缓地问道:“什么事?” 他的语气虽然听不出丝毫的火气,但姜森了解谢文东的个性,知道此时的东哥可是相当危险的。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我找来一位行校的教授,他对导弹方面的技术深有研究。” 谢文东听后没什么反应,问道:“现在几点?” 姜森暗中一缩脖,道:“东哥,现在六点。” “哦!”谢文东点点头,面无表情道:“才六点!”他慢慢穿着衣服,说道:“这么早打扰人家,实在太不礼貌了!” 低血糖病发作时的东哥的确很反常!姜森听后,苦笑不得,嘘了口气,说道:“东哥放心吧!教授很愿意为我们服务。” 谢文东挑起眉。 姜森又道:“我答应给他二十万的报酬。” 谢文东耸肩道:“我还以为做学问的人是不喜欢钱的呢!” 姜森笑道:“教授也同样会去找小姐,包养情妇。” 谢文东哼笑一声,系好口子,随姜森走出房间。 房间外,褚博也在,见谢文东出来,躬身问好。 谢文东点头摆手,刚要向办公室走,雅诗的房门一开,她衣装整齐地从里面出来,默不作声跟上谢文东。 关于自己得到导弹机密技术的事,当然不能让雅诗知道。谢文东暗叫一声麻烦,转头看向褚博,然后对着雅诗弩弩嘴。 后者会意,定 住身形,伸手将雅诗拦住。 雅诗秀眉皱起,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褚博的英语半生不熟,要说单词还能认识几个,但要听就不行了。 他听不懂雅诗说的话,但对她的意思也领会个八九不离十,呵呵一笑,道:“对不起,东哥不想被人打扰!” 看谢文东越走越远,马上要消失在走廊尽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而自己的任务偏偏是监视他的举动,雅诗大急,娇喝道:“让开!” 褚博脸上依然带着笑,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雅诗不想在他人身上耽搁时间,闪身想从褚博身旁穿过。 褚博反应极快,动作也快,横跨一步,又将雅诗阻挡住。 雅诗气得重哼一声,怒火攻心,想也未想,提腿对着褚博的面颊就是一脚。 别看她模样美艳,身材纤瘦高窕,但动起手来,却凶狠异常。 褚博的身手来自任长风的传授,虽然经验不足,根基却十分扎实。 他脸上笑容不减,抬起手臂,神态轻松的将雅诗这一脚架住。 两人你来我往,在走廊里打个不可开交,谢文东和姜森却已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有一位中年人,带着眼睛,头发稀疏,光滑地梳向脑后,唇上无须,红光满面,身上西装革履,干净整齐,脚下的皮鞋擦得铮亮,看起来颇有学究的模样。 谢文东呵呵一笑,道:“阁下就是李教授吧!”来时,姜森已把教授的名字告诉他。 中年人见邀请自己的人带来一位气度不凡的青年,忙站起身,问道:“你是谢先生?” 谢文东哈哈一笑,点头坐到椅子上,将带来的手提电脑向中年人面前一推,说道:“想必老森把我找你来的目的已经告诉你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我是想让李教授帮我鉴定一样东西。” 中年人是姜森找来的,但后者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十分明确,他疑问道:“谢先生想让我鉴定什么?” 谢文东道:“一项技术,军事方面的技术,在电脑里,李教授请先过目。”说着,他指了指手提电脑,同时作出邀请的手势。 军事技术?中年人差点笑出来,谢文东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一个黑社会能有什么样的军事技术呢?出于职业的特性,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好奇,按照谢文东的指引,他打开文件,他不看还好,这一看,目光就再也没 有移开。 (ps:元旦快乐!!) 第三十三章 无法无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中年人的额头也渐渐渗出汗水。 中年人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期间,姜森几次想出言询问,都被谢文东用眼神制止。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中年人敲打键盘的声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中年人终于长出一口气,挺直腰身,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屏幕,问道:“谢先生,我想知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谢文东轻描淡写道:“一个美国的朋友给我的。”顿了一下,又问道:“李教授认为这是真是假?” 中年人摇头道:“我暂时还说不清,特别是里面提供的一些数据,很专业,如果想知道真假,还需要仔细研究和通过实验来检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的技术是非常先进的,至少国内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谢文东不想知道这些,他只想弄清楚这东西对自己有没有用处。他思绪一转,问道:“这对国家有用处吗?” 中年人抬起头,深深看了谢文东一眼,道:“非常有用。如果把这提供给科学院,完全可以让中国的导弹技术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 谢文东眯起眼睛,轻轻揉着下巴没有说话,脑袋却在飞速旋转着。 中年人感叹道:“里面,有很多技术是具备极高水准的,也很有新意,中国恰恰的缺的就是这一点!” 中国人的头脑绝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但教育却是落后的。学生更多是为了考试而学习,并非出于兴趣,学校也只看中学生的成绩,不注重对学生兴趣的培养,如此一来,教育出的人才都是做作业的高手,对书本的东西学得特别扎实,但却缺少创意,所以,中国一直以来都是仿造技术最先进的国家,无论世界上多么先进的武器,只要落到中国,用不上多久,就能克隆出同水平而又具自己特点的东西,这就象学生在完成作业一样,而要论思维的开阔、单独搞创新的能力,中国远远落后于欧美和俄罗斯,除非教育体制能够改革。 谢文东呵呵一笑,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只要有用就足够了。他把摆放在中年人面前的手提电脑拉过来,关机,笑眯眯道:“多谢李教授的分析。” 中年人眼巴巴看着谢文东把电脑拿走,心里好象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他迟疑片刻,问道:“谢先生……可不可以把这项技术转让个给我,我可以给你钱……”如果把这东西稍微修改一下,变成自己的,再交给国家,他能想象得到,自己在国家将会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还有在业 界会引起多么大的震撼。话说回来,它落在谢文东这个黑社会大头子的手里,根本毫无用处,简直是暴殓天物。 “钱?”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中年人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谢文东接着又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有人愿意花五千万美圆买的东西,你能出得起这样价吗?” 五千万?美圆?中年人一哆嗦,别说美圆,就是五千万的人民币他也没有啊!他枯涩地摇了摇头,问道:“那谢先生想把它怎么处置。” 谢文东站起身,悠然一笑道:“这就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事了。老森,送客!” “等一下……”中年人还不死心,毕竟这项即使在美国都算是最先进的技术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他结巴道:“谢先生,我们可以合作……” 没等他说完,姜森走上前来,客气地说道:“李教授,我送你回家。”他嘴上客气,手底下可一点没含糊,不管中年人愿不愿意,一把将他胳膊拉起来,硬拽着向外走。临出门前,谢文东补充道:“李教授,希望你能把刚才的事忘掉,就当今天早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走漏了风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小,牵连家里其他人的安危则是大。” 中年人听了这话,两腿一软,差点趴在地上。他抬起头,惊恐地看向谢文东。 被姜森拖手的一瞬间,透过门缝,他看到谢文东那双精光四射、寒气逼人的眼睛,整个心脏都为之缩紧。 让人把李教授送回家,随便塞给他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姜森返回到办公室。谢文东还是坐在老板椅子上,而那台手提电脑已不见了踪影。 看出姜森的疑惑,谢文东双手交叉,笑呵呵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藏起来,不能让我身边的小猫叼了去。” 姜森笑了,他明白东哥指的是雅诗。他问道:“东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 话音未落,东心雷和任长风走进房间,异口同声地问道:“处理什么东西?” 姜森无奈摇头,暗道这两人的耳朵可真长啊。这事他两人都知道,也不用避讳,他说道:“关于从威克多那里得来的东西。” 东心雷和任长风一听也就明白了。后者笑道:“那还用怎么处理,当然是我们自己留着用了。” 姜森没明白他的意思,挠挠头,干笑道:“长风是意思是……” 任长风道:“ 我们自己找专家做导弹,在吉乐岛上。到那时,谁若敢接近吉乐岛,嘿嘿,咱们一个导弹发射过去,全部搞定!” 姜森拍拍额头,这注意还真是好的一塌糊涂。导弹哪是那么容易制作的,就算掌握了先进的技术,如果没有高端流水线,怎么能做得出来? 谢文东仰面轻笑,道:“这种东西,留在手里是祸根,而且用处也不大。” 任长风刚才的话只是开个玩笑,他当然不会真的想去制造导弹。听到谢文东这么说,他点点头,道:“那我们把他卖掉?” 谢文东道:“如果我们向外出售,fbi一定会知道,如此一来很麻烦。” 任长风傲然道:“什么狗屁fbi,东哥,我们可不怕他们。” 在中国,fbi确实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不敢弄出大的行动,大不了就是联合cia搞个暗杀勾当,不足为虑,但谢文东的目标不仅仅是中国,他还想向美国发展,如果得罪了fbi,那等于他在美国也将寸步难行,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他低头沉思一会,幽幽道:“我想,我们还是做一会爱国者吧!” 东心雷疑惑道:“东哥不是想把它送给国家吧?” 谢文东笑而不语,话锋一转,说道:“老雷,你去准备准备,派出兄弟,好好照顾一下友和山庄。” 东心雷一怔,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问道:“东哥,要对维克多动手吗?” 谢文东摇头道:“不!只针对山口组的人。他们在t市潜伏这么久,应该送给他们一些惊喜嘛。” “好!”东心雷点点头,道:“东哥,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他刚要转身离开,谢文东又道:“派出的兄弟不需要太多,可以分成几批,动静也不要太大,以骚扰为主,尽量不要闹出人命。” 东心雷感觉一阵茫然,不知道东哥要干什么,转头看看姜森和任长风,他俩同时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东哥的意图。 谢文东笑道:“不要问那么多,总之,让山口组的人吃点苦头,把他们变成惊弓之鸟就好。” “是!”东心雷答应一声,走了。 东心雷对谢文东的指示一向执行得很彻底,这次也不例外。他先派出二十多号人去友和山庄找茬,很快和山口组的人动了手,双方虽未用枪,但都动了刀子,一阵乱斗,各有数人受伤。打了没十分钟,北洪门的人迅速退走,正当山口组的人打扫战场时 ,北洪门第二波的骚扰又来了。就这样,北洪门打打退退,让友和山庄一天都没得消停。直至傍晚,总算安静了一个小时,本以为对方不会再来了,哪知刚入夜,偷袭又开始。山口组当然知道是谢文东在搞鬼,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又拿他没有办法。 弄到半夜,山口组的人受不了了。友和山庄的山口组负责人姓小山田,一天的持续被动挨打,早已经把他的耐性磨光,也不顾上级是同意还是反对,私自下了命令,对前来骚扰的北洪门弟子下死手。 当北洪门的人再来友和山庄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再是片刀,而是子弹。 刚一接触,北洪门的弟子就有数人中弹倒地,带头的头目见对方动了枪,忙向东心雷汇报,后者不敢耽搁,又立刻将情况告之谢文东,询问他是否反击。 谢文东听后,哈哈一笑,对东心雷道:“不用!让下面的兄弟全部撤退,不要再骚扰了。” “就这样算了?”东心雷觉得太窝囊了。 谢文东道:“不是算了,只是暂时算了。” 东心雷叹了口气,无奈下达撤退的命令。 在山口组的人动枪之后,北洪门的骚扰宣告终止。小山田这个得意,对手下人说道:“中国人就是这样,吃软怕硬,不把他们打痛了,还以为咱们怕了他呢!如果他们再给来骚扰,就给我狠狠的打!出来人命,有大使馆帮我们顶着,而且我们还是出于自卫还击,是占理的一方。” 第三十四章 无法无天 第二天,北洪门的人又来骚扰几次,不过都被山口组以强硬的手段打了回去,双方皆无损伤。 下午,克里斯带着十多号人来到北洪门的总部,和谢文东商议晚上进攻的细节。 这十多人都是fbi派到中国来的精锐,有人高马大的壮汉,也有毫不起眼的普通人,不过,谢文东知道,他们既然能进入fbi,说明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 克里斯到后,雅诗马上站到他的身旁,留在北洪门的这两天,别说监视谢文东,即使见他面的次数都不多,特别是他对自己的冷漠与无视,让原本高傲的雅诗倍感委屈。通过监听,克里斯也了解雅诗的处境,见面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理解地向她笑了笑。 很快,谢文东在数人的簇拥下来到办公室。他今天仍是一身中山装,白皙的面颊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明亮的丹凤眼快要眯缝成一条缝。 在克里斯等西方人的看来,他的模样就象个少年,与其身边的随从比起来,更显得平凡无奇,但绝没有人会因为年纪与外表而小瞧他。 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房间的空气自然而然变得凝重,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从内心最深处感受到一种压迫感。这,就是气势。 克里斯忙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和他热情地握了握手。相互寒暄几句,克里斯先切入主题,问道:“谢先生可对晚上的行动准备好了?” 谢文东慢悠悠地说道:“我这边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克里斯先生准备得怎么样?” 克里斯迟疑片刻,道:“可能还有需要麻烦谢先生的地方。”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 “谢先生。”克里斯面带难色道:“我们缺少必要的武器。”美国在中国确实有谍报人员,但手中的武器极少,一是找不到购买的途径,二也是怕积攒武器过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谍报人员掌握的那些陈旧武器根本无法满足克里斯的需求。 “呵呵!”谢文东笑道:“这个简单,需要什么样的武器,我会为你们安排的。” “那真是太感谢谢先生了。”说着,克里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恭敬地递给谢文东。后者接过,低头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大排各种枪械的名称,连需要几把也在后面标注上了。谢文东看后笑呵呵地摇了摇头,将纸条交给东心雷,让他去准备。 针对晚上行动的细节,两人又商议了好久。谢文东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没怎么 说话,皆是由克里斯一人在讲,大概意思就是让谢文东出人,引开友和山庄的保安人员,然后他自己带领fbi的人进入山庄,抓捕东尼。维克多。最后,他问道:“谢先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谢文东摇头道:“没有,一切就按照克里斯先生的安排吧!” 他如此干脆,克里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啊!哈哈,谢先生不要太客气了,如果你认为有哪里不妥当,提出来我们再商议。” “没什么不妥当。”谢文东眼珠一转,问道:“对了,友和山庄的保安好对付吗?” 克里斯闻言,沉思片刻,笑道:“我想,和谢先生的手下比起来,他们不值一提。” “哦!”谢文东恍然地点点头。 在他身旁的姜森等人暗暗咬牙,山口组在t市的实力确实远远比不上北洪门,但他们的根基却太雄厚了,在日本蓬勃发展了几十年,早已经不再是国家性的黑帮,而是全球性质的了,惹上他们,以后的麻烦肯定不会少。最最可恶的是,克里斯竟然丝毫没有提及这一点,把中国人统统当成傻子了。 谢文东笑眯眯的也不点破,既然人家当自己是傻子,他索性就装成傻子。 东心雷为fbi提供的枪械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其中有手枪、冲锋枪、步枪,还有火箭筒、手雷等大杀伤性武器,其中任何一支都是世界名牌,克里斯试过几件,十分满意,嘴上赞不决口,心中也暗暗惊讶北洪门的实力。 深夜,凌晨。北洪门和fbi的联合行动开始。 北洪门共出动一百多人,以谢文东为首,格桑、褚跟随左右,下面还有许多北洪门新提升起来的干部,了解内情的人感觉谢文东不象来找人打架的,倒象是来练兵的。fbi不了解这些,见谢文东出动了这么多人,认为他没有糊弄自己,确实在出力。 一路无话,北洪门的人和fbi坐车直奔友和山庄。 到了附近,众人纷纷从车上下来。今天山庄格外的宁静,毫无声息,门口未停放车辆,整个也山庄没有一点光亮,黑漆漆的一片。 克里斯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此时已是凌晨,山庄里不会再有吃饭的客人,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连灯都不点一盏啊。 他转头,疑惑地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心中明了,这两天,他一直派人骚扰友和山庄,使其生意大受影响,可以说此时山庄里的住客屈指可数,敢到这里吃 饭的人就更少了,山庄内部不点灯,只是山口组故弄玄虚、防止北洪门偷袭的一种策略罢了。他笑眯眯道:“也许,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这样的话,克里斯哪会相信。低头想了一会,他问道:“谢先生,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吗?” “当然!”谢文东道:“既然对方都睡觉了,我们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说着,不等克里斯答话,他一挥手,下了进攻的命令。格桑一马当先,带着十数人飞快地直向山庄的大门冲去。 克里斯站在原地未动,他不相信山口组的人会如此疏于防范,即使他们疏忽了,如同惊弓之鸟的东尼也不会疏忽。 谢文东动身刚要向山庄走,见克里斯还没有动,问道:“怎么?克里斯先生不想去抓东尼。维克多了吗?” 克里斯苦笑一声,无奈地跟了过去,雅诗等人紧随其后。 刚走出没两步,忽听前方枪声四起。连续的响声划破宁静,无数子弹迎面袭来。 谢文东和克里斯反应都够快的,几乎同一时间伏在地上,举目看望,只见格桑带领的十几人被潜伏在山庄里的枪手打个措手不及,有数人中弹倒地。 真他妈是笨蛋,对方果然有埋伏。克里斯心中暗骂谢文东愚蠢,嘴里惊叫一声,对谢文东叫道:“哎呀,不好,对方有准备!” 谢文东冷笑,如果山口组没有准备那才怪了。心中这么想,脸上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凝重地点点头,气道:“妈的,他们手里有枪!” 他话音未落,山庄大门一开,从里面冲出二十多号黑装大汉,手中皆提着寒光闪闪的倭刀,对没有及时闪躲中枪倒地的人一顿乱砍。 只眨眼工夫,中弹的几人被砍得浑身都是口子,奇怪的是,却没有流出一滴血。不等对方弄清楚怎么回事,格桑吼叫一声,向对方人群冲杀过去。 他手无寸铁,黑装大汉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双手握紧刀把,运足膀力,对着直冲而来的格桑迎面就是一刀,“去死!(日)” 他这刀很快,但格桑的速度更快。他的一刀堪堪劈到格桑头顶时,后者的一拳已先打在他的面门上。 格桑长得人高马大,拳头足有碗口大小,本身的臂力就已够惊人,加上前冲的冲力,其力道何止百斤。耳轮中只听得喀嚓一声,那大汉象个被抛出的破沙袋,倒飞出四、五米远,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后,七窍流血,身子颤动几下,便没了动 静,原来他的头骨已让格桑这势大力沉的一记重拳打碎。 啊?周围的黑装大汉无不倒吸冷气,一拳把人打死,这个彪形大汉的力量也太过于恐怖了。 “我杀了你!(日)”两名黑衣大汉抡刀向格桑劈来,后者冷笑,双手伸手,身形一侧,躲开先冲过来那人的一刀,接着,一手抓住其脖根,一手抓住其腰带,喝道:“给我躺下!”说着话,双膀微微一晃,将那人硬生生提了起来,然后用力向地面一摔,咔嚓,那人的脑袋和地面撞个结实,胫骨折断,脑袋不自然地向后扭曲,眼看是出气多,入气少,活不成了。 瞬间打倒一人,格桑毫不停顿,上半身向下一伏,躲开侧面袭来的一刀,单手顺势抓住那人的脚腕子,哈哈憨笑道:“起来!” 这大汉少说也有一百六七十斤,竟然被格桑单手抡了起来,蛮力如斯,已到了骇人的地步。 其他黑装大汉看格桑勇猛,纷纷放弃砍杀地面的人,一齐向他冲杀过来。 这二十多号人将格桑团团包围,有人带头大喊一声:“杀!”拉开了进攻的序幕。 格桑没有武器,但却把手中抓着的大汉当成武器,这大汉在他手中被抡舞的呼呼声风,比任何刀剑棍棒都具威力。 后面一人偷偷上前,想趁格桑不注意在背后给他一刀子,哪知格桑看起来愚钝,反应却奇快无比。那人刚刚接近到他背后,没等举刀,格桑回手就是一‘人’。 “啪!”格桑手中大汉的脑袋正撞在那人的胸口,后者怪叫一声,横飞出去,人在半空还没有落地,先喷出一口血。 血雾象是一团妖艳的花朵,在空中盛开。 “哈哈!不怕死的尽管来吧!”格桑仰面狂笑,漆黑的脸庞满是狰狞,手中提着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如同战神,又似魔鬼。 自己人眼中的战神,敌人眼中的魔鬼! 第三十五章 无法无天 格桑勇猛异常,二十多名黑装大汉没有一人敢轻易靠前。“妈的!”格桑侧方一人怒骂一声,从腰上拔出手枪,对准格桑的胸口就是一枪。 “嘭!”子弹在格桑胸口炸开,后者的身子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接着,抡起手臂,将手中的大汉向那人头顶砸去。 啪的一声,两人的脑袋撞个结实,好象两个被打烂的西红柿,顿时间变得血肉模糊。 格桑低头查看自己的胸口,衣服上出现个拇指大的窟窿,弹丸已变成一块变了型的铁快,镶嵌在里面的防弹衣上。 他暗暗嘘了口气,还好来时东哥为自己准备了这个,不然,这颗子弹足可以让他毙命。他不再给对方出枪的机会,拎着尸体,箭步冲进对方阵容中,直打得对方人仰马翻。那些被打倒的北洪门弟子也纷纷爬起身,甩掉破烂不堪的外衣,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手持钢刀,向对方冲杀过去。 山口组在t市的势力根本无法与北洪门抗衡,只格桑带着十几人就把二十多山口组成员冲杀得大乱,后面还有坐在车里那将近一百号人没有上。 克里斯在旁看得咋舌,想不到谢文东的手下如此强悍,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看到的是一张笑眯眯的笑脸。 谢文东见格桑打得差不多了,打个指响,高声喝道:“撤!” 格桑自来北洪门之后,每天好吃好喝,和妹妹生活富足,对谢文东自然充满感激,对他的话也是很服从。听到谢文东的喊话,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迅速退了回来。原本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山口组成员见对方退去,哪肯放过。之前北洪门前来骚扰,退走后他们都没有追击,但这次不一样,因为他们有数人被对方打死,报仇的冲动盖过理性。格桑等人刚走出没几步,山庄大门一开,从里面又跑出近二十多号黑装大汉,与原来那十几号人兵合一处,追了出来。这些人一各个大呼小叫,手中挥舞着倭刀,满身杀气,好不威风。 谢文东看得清楚,冷笑一声,挥手道:“上车!” 他一声令下,北洪门弟子纷纷回到车上,谢文东边上车边对克里斯说道:“这些人,我来搞定,里面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克里斯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半个小时后见!”说完,他带着手下上了汽车,飞快地看走。 他当然不会真的走,而是在道路上绕了一圈,来到友和山庄的后身,将汽车隐藏于暗处,然后带着手下人悄悄潜行到山庄后面的院墙之 下。 友和山庄的院墙接近三米高,这难不到经过专业训练过的fbi。克里斯仰头看了看,作出几个手势。十几个fbi分散开来,其中一人靠墙而站,另外一身形瘦小的汉子蹬着这人肩膀跳上墙头,身形灵巧、利落,好象灵猴一般。他面带夜视镜,静静伏在墙上,向四下观望。 友和山庄的人大多都被前面北洪门的骚扰吸引住,后身空虚,院落里毫无声响,一片死寂,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仔细观察好一会,他回头打个安全的手势,然后翻身跳进院内。其他的fbi成员纷纷翻越上墙,跳进友和山庄。 雅诗刚要上去,被克里斯拦住,后者摇头道:“雅诗,你留在外面。” “为什么?”雅诗秀眉皱起,不解地看着克里斯。 克里斯苦笑道:“东尼。维克多身边有不少厉害的杀手,我不希望你发生危险。” 雅诗道:“我这次来中国,就没有计较过危险。我要和你们一起进去。” 克里斯要想解释什么,但低头看了看表,时间已不允许,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留下,这是命令!”说完,纵身窜到墙上。 雅诗看着同事的身影一各个消失在墙头,心中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和实现估计的一样,谢文东果然吸引走山口组的大部分人力,山庄内部防御空虚。克里斯领到众人,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进入山庄内的大楼。 接近楼梯口时,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克里斯扒着转角处的墙面,微微探出头,有两名黑衣大汉正站在楼梯口前说话,看衣服应是山口组的人。 他转回头,对后面的人伸出两个手指,然后又划了一下脖子。fbi众人心领神会,站出两人,向楼梯口方向走去。 那两个黑衣大汉突然见有人影转出来,皆是一愣。由于山庄里没点灯,光线有限,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日)” 两名fbi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快步向前走。两大汉意识不好,刚把手摸向后腰,fbi这二人同时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是黑洞洞的手枪。 扑!扑!两声低微的响音过后,再看两个黑衣大汉,脑袋上各多出个血窟窿,声都没来得及叫喊,人已一命呜呼。 fbi除了有一身不俗的身手外,还有一手好枪法。轻松解决掉两个守卫,克里斯带着一行人飞快地上了楼。 克里斯早已经把东尼。维克多所在的房间调查清楚,带着手下,穿过走廊,在一间房门前停下,然后向里面弩弩嘴,闪身到一旁。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来到门前,深深吸了口气,猛然踢出一脚。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数名fbi成员提枪冲了进去。 房间里空荡荡,哪里有维克多的影子。几名fbi进的快,退得也快,前后不到五秒钟,又从房间里迅速跑了出来。 没有听到房里传出动静,克里斯刚要发问,跑出来的人低声急道:“里面没有人。” “什么?”克里斯瞳孔一缩,倒吸冷气,脑筋飞速运转,突然,他惊喝道:“不好!快退!” 他带着众人刚想转身原路退出友和山庄,可正在此时,走廊端口处一阵大乱,涌出无数的黑衣人。 带头的这位是个四十岁出头的日本人,在其左右,有二十多号全副武装、身穿黑衣的大汉,手中清一色拎着枪械。 中年人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走廊深处的克里斯等人。走廊内异常黑暗,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他自认为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他冷笑一声,说道:“哼哼,中国过人果然狡猾,声东击西,的确是个好策略,不过,你们没有想到我能看穿你们的把戏吧!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因为你们选错了主子,也选错了对手!(日)”说着,他退到人群后,喝道:“给我狠狠的打!(日)” 中年人误以为克里斯等人是谢文东的手下,对他们可是一点没客气。随着他一声令下,这二十多号人一齐开火,子弹铺天盖地地向克里斯等人盖去。 只是瞬间,就有五名fbi等员被子弹打中,躺在地上,翻滚痛叫,其他人来不及救助同伴,纷纷撞开走廊两侧的房门,进房间里躲避。 克里斯和三名手下闪进原来东尼所在的房间,走廊里连续的枪声和同伴的呼救声让四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哈哈!”站在黑衣人后面的中年人仰面大笑道:“你们统统给我去死吧!谢文东,这次该让你尝尝我们山口组的厉害了!” 友和山庄里枪声响成一片,把留在外面的雅诗吓了一跳,看了看表,半个小时将过,按理行动应该结束,但听枪声,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而己方的人员却没有一个出来的。暗叫一声糟糕,雅诗意识到行动可能发生了意外,心急如焚,头顶的冷汗也随之流了出来。她刚想翻墙进去查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 还是压制住冲动,如果里面真有埋伏,自己一个人进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她沉思片刻,上了汽车,开车去找谢文东。 此时的谢文东很轻松。 他命令车队缓慢而行,把山口组的追兵吸引到开阔的公路上,这才下达的反击的命令。 山口组对北洪门不堪一击的印象太深了。这两天,北洪门来骚扰过无数次,可每次都是被轻易打退,他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结果,恰恰相反。 一百多号北洪门弟子将三十多名山口组成员团团包围,刚开始,双方进行你来我往的枪战,谁都没占到便宜,很快,子弹打光,两方人员展开冷兵器的拼杀。 山口组的人虽然凶猛彪悍,但北洪门弟子也不白给,而且人数上占绝对优势,加上格桑和褚博这两位身手高强的大将,直把山口组这三十多人杀得溃不成军。 双方只接触几个照面,山口组便有十多人倒地不起,有些人心生胆怯,想要逃跑,可放眼看去,周围尽是黑压压的北洪门弟子,哪有退路可选。 山口组这三十多人,他们的命运在他们追出友和山庄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谢文东身在战圈之外,倚靠车身,悠悠吸着烟。 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路上行车稀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一边是激烈的拼杀声,一边是宁静的公路,在深夜中形成强烈的反差。 谢文东仰起头,长长吸了口气,看着天空的繁星,心中颇有感触。 吉乐岛夜晚的星空很美,可是却不如这里,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一切,有他为之努力奋斗的理想和目标。 人生崎岖路,正因为曲折才精彩,因为未知才神秘,让人怦然心动,如果过于平坦,反而空洞乏味。没有跨越过荆棘的人生,是惨淡无光的。 谢文东仰着头,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嘴角微微挑起。他的人生,从来不缺少刺激和澎湃,比如现在。 当雅诗到时,战斗已经进行到尾声,场面依然混乱,但山口组还能战斗的人数已经少得可怜,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她停下车子,走到谢文东近前,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天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仿佛披了一件水银色的铠甲,细长的眼睛不时闪烁出明亮的精光。有那么一瞬间,雅诗都不自觉的被他独特的气息吸引住。 第三十六章 无法无天 她愣了愣神,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低头垂视,静静站在一旁。 谢文东自始自终都没看她一眼,甚至望向夜空的眼球都没有转动一下,却突然开口说道:“今晚的夜空很美。” 他的话,让雅诗如梦初醒。她没听懂他的意思,可突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甩了甩头,她不想也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东方人吸引,她不敢看谢文东的眼睛,目视别处,说道:“谢……谢先生,友和山庄可能有问题,枪声响得不正常。” 谢文东叹口气,美丽总是如此短暂,即使它自己不消失,也容易被人打断。他直视雅诗,耳中隐约能听到友和山庄里传出的枪声,他笑问道:“是有些不正常。”他低头看下表,淡然道:“按照计划,克里斯先生现在应该带着东尼。维克多出来了。” 雅诗急道:“是的!可是他们还没有一个人出来。” 谢文东道:“如此说来,他们可能被捆在友和山庄了。” 咽下一口吐沫,雅诗道:“谢先生能帮我救出他们吗?” 微微一笑,谢文东摇头道:“对不起,按计划,我的任务是解决外围。” 克里斯等人生死未卜,雅诗心如火烧,焦急道:“谢先生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吧,我能满足你的一定会……”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笑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即使你能做出保证,可你又有那个权利吗?” 雅诗默然,她在fbi确实不是重要的人物,她现在即便给出什么条件也只是空头支票。 想了一会,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谢文东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用我的身体呢?” 谢文东怔了一下,接着,仰面大笑,没有对她说什么,转头对褚博道:“小褚!” 褚博此时正在悠闲地站在一旁,观望山口组最后几人的垂死挣扎。听到谢文东叫唤,他忙快步跑过来,问道:“东哥,什么事?” 谢文东指了指友和山庄道:“让兄弟们把这里快点收拾干净,我们进友和山庄去看看。” “是!”褚博答应一声,狐疑地看眼雅诗,然后分开己方的人群,冲到那几名山口组成员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唐刀,手臂一挥,划开其中一人的小腹,同时喊道:“东哥让我们进攻山庄,大家加把劲!” 人们听后,齐声呐喊,手下不再留情,只一会工夫, 那几名山口组的大汉彻底淹没在人海中。 当谢文东带人进入友和山庄时,里面的战斗也差不多结束。克里斯等十多名fbi被山口组疯狂的进攻打死大半,包括克里斯在内,只剩下四个人,而且身上都挂了彩,其中一人受了重伤,实际上还能战斗的只有三人。 山口组这边也不好受,伤亡的人数至少超过二十号,其中带头的中年人也对对方的战斗力惊讶不已,心中暗道:北洪门的实力果然不可小窥啊!可无论怎么说,现在大局已定,偷偷潜入进来的这十几人已插翅难飞,他站在走廊里,哈哈狂笑道:“你们还是投降吧,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谢文东早就跑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们!(日)” 克里斯此时靠墙而坐,脸上、手臂上都有子弹的划伤,鲜血直流。他已经忘记打退敌人多少次进攻,敌人的伤亡越来越大,而同伴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和他躲到同一房间的三人已有两人牺牲,己方算上自己,只剩下四人,看起来今天想要冲杀出去,除非有奇迹发生。难道,真要死在异国他乡? 克里斯退出手枪中的弹夹,这是他最后一支弹夹,里面还有三颗子弹。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中尉,我们……我们怎么办?”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两眼血红,脸色苍白,在克里斯身边颤声问道。 “再等等吧!”等什么,克里斯自己也不清楚。 他试过向外突围,两个健壮的汉子,跳到楼外,刚跑出没两步,就被从后面打出的两颗子弹分别贯穿脑袋,那是狙击步枪的子弹,连头盖骨都被子弹产生的强大冲击力掀掉,脑浆鲜血溅洒一地。显然,在山庄大楼内还潜伏着枪法精准狙击手,突围,只是死路一条。 现在他只能等,如果他等不来援军,那么,等来的就是死神。 嘭!嘭!嘭!枪声再次大震,山口组的进攻又一次开始。 随着一声痛叫,又有一名fbi人员倒地,身体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血水自他胸口流出。 同伴的惨叫、密集的枪声以及子弹撞击墙壁闷响,刺激着克里斯和身旁那位精瘦汉子的每一根神经,死亡的压力能把人的神经压断,也能让人变得疯狂。 克里斯还能承受得住,但精瘦汉子却崩溃了。 “我受不了了!”精瘦汉子嚎叫一声,腾的跃起身形,冲向窗户,翻身跳了出去。 “别……”克里斯伸手想拉住他,结果满了半拍,抓到的只是一团 空气。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精瘦汉子跳到楼下,边跑边发出撕声裂肺的叫喊。 “嘭”两个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精瘦汉子又向前冲出数步,方直挺挺倒下去,两颗子弹将他的心脏炸个细碎。 “哎呀!”克里斯伏在窗口,看得真切,心如刀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哀痛,泪水流出。 他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目视房门的方向,缓缓抬起手枪。枪口不是准备门外,而是他自己的脑袋。 与其死在敌人之手,还不如自己了断。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对方叽里咕噜用日语说话的声音。 他嘴角一挑,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扭曲笑容,手指按住扳机。 他清楚听见枪中弹簧拉紧而发出的嘎嘎声,他知道,顶针已经拉到极限,只要再用一点力,子弹就会飞射出来。 他闭上眼睛。正在他准备饮弹自杀之际,走廊内枪声再次响起,而且比以往更加密集,惊天动地,叫喊声连成一片。 克里斯激灵灵打个冷战,脑袋一晃,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门外两张惊讶的面孔。 他想也没想,调转枪口,对着门外那两人就是两枪。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两人也扣动了扳机。 三声枪响,三人同时中枪。门口那两位山口组的人都是脑袋中弹,当场身亡,克里斯则是伤在肩膀和小腹,幸运的是,两处都不是致命伤。 即便如此,他也是痛得快要昏死过去,倒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 如果此时再进来一个山口组的人,克里斯必死无疑,可惜,山口组的人再也没有进来。 谢文东带着上百名北洪门弟子从山口组的背后杀上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山口组个措手不及。 在和fbi的作战中,山口组的伤亡已经不小,现在谢文东带着那么多生力军突然杀上来,哪里能抵挡得住。 只一会工夫,山口组的人已死伤大半,见来者凶猛,不少成员开始打退堂鼓,无心恋战,四散逃窜。 他们想逃,可又往哪里逃,楼梯口完全被北洪门弟子堵死,不少人被逼进走廊两侧的房间里,跳窗而逃,可很快又被随后追杀上来的北洪门弟子从后面射杀。 兵败如山倒。一时间,山口组众人被打得哭爹喊娘,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一各个好似无头的 苍蝇。 小山田气得嘴唇直哆嗦,大声嘶喊着,想稳住慌乱的手下,但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混帐!(日)”小山田随手一枪,打倒一个正想逃跑的手下,然后大叫道:“给我顶住!顶住!(日)” “呵呵!这里,好象已经没有人听你的话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好象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小山田打个冷战,人也随之冷静下来。 “谁……是谁?”小山田的中文不错,只是他很少说。他惊恐地看向四周,可昏暗的走廊里尽是黑压压的人群,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前方人群一动,小山田隐约看到有一人走出来,相貌看不清楚,但却看到一双狭长而又精光闪闪的眼睛。 那如电的寒光射在他脸上,从心底最深处生出一股难以压制的恐惧,他忍不住倒退两步,惊问道:“你……你是谁?” “谢文东!”谢文东嘴角微微挑起,眼中的寒光更胜,“我们见过面。” 小山田和谢文东确实见过,在东尼。维克多的房间里。只是小山田忘记了谢文东的声音,而谢文东却记得他的。 黑漆漆的走廊里充满硝烟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地面尽是尸体和弹壳,人走在上面,哗啦哗啦直响。 谢文东漫步向小山田走去。 第三十七章 无法无天 小山田整个心都缩成一团,慌张地看向左右。 谢文东冷冷笑道:“不用再找了,你的手下已经先你一步上路。” 小山田脑袋嗡了一声,在他的周围,确实已找不到一个自己人。他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但语气仍有些结巴,道:“谢先生,我们……我们无冤无仇,你……你这是为什么……?” 谢文东笑眯眯道:“你知道吗?你刚才杀的人,都是fbi!” 什么?小山田双目圆睁,嘴巴不觉地张开。 他根本没看清对方的相貌,但按照推理,那应该是北洪门的弟子没错,怎么……怎么可能又变成fbi了呢?他想不明白。 刚想发问,谢文东不给他问话的机会,悠悠说道:“fbi是我的朋友,你杀死我的朋友,就象在杀我一样,所以,你必须得死!” 他的话,让刚从房间里艰难爬出来、查看究竟的克里斯心里激动得无与伦比。 “等……等一下,这……这是场误会,你听我解释……”听出谢文东话里的杀机,小山田双手连摇,希望能把事情解释清楚。 “解释?好吧!你向阎罗王去解释好了!”说着,谢文东将手一伸,手中是一把银光闪亮的手枪。 “不……”小山田还向再叫,谢文东已扣动了扳机。 嘭!嘭!两声枪响,小山田胸口喷血,双眼死灰地瞪着谢文东,颓然倒下。 谢文东怎么可能给他解释的机会,他偷偷会见东尼。维克多的事情可不想让bfi知道。低头看了看尸体,他抬手打个指响。 褚博机灵地快步上前,问道:“东哥,什么事?” “把山庄里的山口组成员统统搜出来!”谢文东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不留活口!” “是!东哥!”褚博答应一声,心血也随之发烫,沸腾。在谢文东身边,本就不缺少激情。 褚博带人刚走,谢文东看到从房间里正往外爬的克里斯,暗道一声这家伙的命还真大,那么多山口组的人都没把他打死。他走上前,蹲到克里斯面前,故作关心地问道:“克里斯先生,你受伤了?” 这时,雅诗也跑过来,见克里斯的衣服上都是血,吓得花容失色,急切地问道:“克里斯,你伤在哪里?” 克里斯向雅诗笑了笑,摇头道:“只是小伤,我没事。”说着,他转头看向谢文东,道:“多谢谢先 生能冲进来救我。东尼。维克多没在房间里,得……得想办法把他找到!” 谢文东点头道:“我知道,这个给我会去处理的,刚才我已经派出人手去搜捕了!” “那就好……”克里斯听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轻松下来,疲倦感席卷而来,头脑发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他闭上眼睛,把雅诗吓了一跳,大声呼唤他的名字,谢文东摆摆手,道:“他死不了,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雅诗仔细一瞧,可不是嘛,克里斯虽然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但呼吸却还匀称。她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看眼谢文东。 谢文东让手下人把克里斯送往医院,雅诗不放心,提出随行看护。这正合谢文东的心意,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 等雅诗走后,他微微一笑,带着格桑和几名随从上了四楼。 来到靠右侧走廊里面的一间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没用三秒钟,房门打开,开门的人正是克里斯苦寻无果的东尼。维克多。 原来,谢文东把今天晚上偷袭的事情早已经告诉东尼。维克多,并让他及时更换房间,以防不测。东尼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按照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房间由三楼调换到四楼,当fbi进入山庄的时候,他和手下都聚集在四楼的房间里,听到楼下密集的交火声,东尼和他的一干手下皆吓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险,fbi的实力不用多说,那是相当强悍的,如果事先没有得到谢文东的通知,恐怕今晚就要折在友和山庄了。 客客气气的把谢文东让进房间,东尼。维克多握住他的手,道:“我的朋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谢文东不喜欢和人过于亲密的接触,不留痕迹的抽回手,笑眯眯道:“我帮我,我自然会帮你。” 东尼。维克多知道他指的是军事机密的事,呵呵一笑,拿出一瓶红酒和两支杯子,边倒边说道:“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呢!”说着,将一支倒晚酒的杯子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接过,含笑道:“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到云南,那里,有金三角的人接你。” 东尼。维克多听后一喜,他耸肩道:“其实,我觉得我若是留在谢先生这里也会很安全的。” 他这倒是实话,谢文东是文东会和北洪门双帮会的老大,他要保护一个人,别说fbi,就连中国的政府想动都很难。 可谢文东却 不想把他这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第一,以东尼。维克多的性格,不可能久居人下,在自己身边时间长了,难免生出祸端,第二,让fbi知道他在自己身边,那开辟美国市场的打算也就基本泡汤了,他不会因为东尼而损害到自己的利益。还是把他推给金三角的好!他笑道:“金三角更加安全。” 东尼。维克多点点头,在谢文东面前,他不敢太放肆,更不敢提出过多的要求,虽然他很明白在中国的日子绝对比在金三角舒适。他举起杯子,笑呵呵道:“谢先生,愿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谢文东和他轻轻撞了下杯,道:“我同样如此希望。” 友和山庄一战,fbi损失惨重,除了维克多和雅诗外,其他人员全部牺牲。山口组则更加惨烈,数十人无一生还,全军覆没,虽然北洪门处理掉将近三十具的尸体,而现场仍留下二十具以上的尸体。友和山庄三楼的地面都被鲜血染成红色。 离开友和山庄,谢文东上了车,开车的司机问道:“东哥,去哪?” 谢文东闭着眼睛,仰面靠坐椅子,悠悠说道:“北京!” “啊?”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又问道:“东哥,去北京?” “是的!”谢文东依然闭着眼睛,悠悠说道:“现在!” “哦……好!”司机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发,启动汽车。 t市距离北京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已,他这次没有带更多的人手,随行的只是一名司机和一个贴身的兄弟。 在他想来,这次北京之行根本用不了多久,中午之前就能赶回t市。 当汽车开到北京郊区时,天色已经微微放亮,谢文东坐在车椅上闭目养神,忽然,一串清脆的音乐声打破车厢内的宁静。 司机放缓车速,谢文东摇摇手,示意不用,从怀中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他眯眼笑了。 电话号码很熟悉,是东方易打来的。 谢文东等的也正是他的电话。 接通,他笑问道:“东方兄,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呢?” “是很早!”东方易语气不善,道:“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哦?”谢文东假意吃惊道:“东方兄这么说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啊!哈哈!” “你还笑?你还敢笑?!”谢文东能想象得到此时东方易的表情,他猜测他的脸色不是白就是青。 东方易青着老脸问道:“友和山庄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里面有几十口的人命,而且又是日本人又是美国人,你要干什么?疯了吗?” 谢文东觉得东方易快要疯了,而且语无伦次。他笑道:“东方兄,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想不到他此时竟然问个如此奇怪又可笑的问题。东方易没反应过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道:“我在北京。” “啥?”东方易觉得自己的耳朵好象出现了问题,茫然道:“你来北京了?” “是的。”谢文东道:“我知道东方兄现在很想见我,所以我就来了。” “你吃错药了吧你!”东方易揉揉额头,谢文东什么时候听话过?自己命令他来北京他都不一定会来,这样主动来了,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他叹口气,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要不,先给我透个风,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听他如临大敌的口气,谢文东仰面大笑,道:“东方兄请放心,这次是件让你高兴的事!” “呵呵!”东方易干笑道:“我只求你不要让我太痛苦就好了……” 东方易早早的赶到政治部总部,会见谢文东。 政治部总部门脸并不大,在衙门林立的首都,毫不起眼。门口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使老气陈旧的建筑物多了那么点气派。 轿车在政治部门口停下,谢文东让司机和随行的兄弟在车上等候,他自己下了车,向大门走去。 没等到近前,士兵已先走上来,语气冷冰冰地说道:“请出示你的政证件。” 谢文东拿出政治部的证件,笑呵呵地递给士兵。 士兵接过,仔细查看一遍,确认无误后,交还给谢文东,然后身体站得溜直,敬个标准的军礼。 (ps:《坏蛋》里绝对有夸张的成分,但也有些是真实的。 以前一些朋友说,行贿局长的一段比较有创意,但却很夸张,其实,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 故事发生在我朋友的朋友身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个朋友和别人打架,打红了眼,后来拿出刀把对方捅了,伤很重,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昏迷不醒,警察来时就把这个朋友给扣住了。 这个朋友家里有些钱,他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从银行提出三十万,当晚去了警察局长的家 ,让局长把自己的儿子放了。 他把三十万往桌子上一放,告诉局长,要么收下这笔钱,放人,要么他马上拿这笔钱出去雇个杀手,把他干掉。 这并不夸张,不久前,一个市领导在自家楼道里被人在胸口连开两枪,当场就死了。 那局长当时一句话没说,连抽了三根烟,最后点头,把钱收了,但有个条件,让他的儿子必须离开本市。 再后来,这人果然被放了,家里给了他一笔钱,去了北京,在那边做古董生意。 后来买卖做得很大,身家超过千万,几年之后,又回来了,请我的朋友吃顿饭,听朋友说,当时他身边还带着保镖…… 有些人贪污,可能是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而有些人贪污,就是被逼出来的。 如果你是那位局长,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三十万你会不会收? 第三十八章 无法无天 作者:六道 38)谢文东点下头,算是回礼,然后挺直胸膛,大步走了进去。 政治部的总部看起来看守的松懈,实际上,谢文东自进大门开始,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 从正门到总部的大楼,路上明处暗处至少按放了二十台微型摄象头,而且路上巡逻的士兵及多,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进了楼内,由于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大厅里空荡荡的。谢文东左右巡望,希望能找个人打听一下东方易办公室的位置,这时,仰面走过来一位模样娇美、身材修长高窕的年轻女郎。 她走到谢文东近前,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问道:“请问,你是谢先生吧?” 谢文东一怔,道:“我是谢文东,你是……?” 女郎笑道:“是东方中校让我带你去见他的,我是他的秘书。” “哦!”谢文东点点头,别看东方易教条死板,但找的女秘书却是百里挑一的。他笑眯眯道:“请前面带路。” 女郎带着谢文东走进电梯,后者暗道奇怪,刚才他在外面看得很清楚,这座大楼总共才三层,就算去顶楼,也用不着坐电梯嘛。 电梯启动后,谢文东恍然大悟,原来电梯并非是向上走,而是往下运行。看来,这毫不起眼的大楼地下,还别有一番天地呢! 电梯内部十分宽敞,运行得也很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电梯在移动。向下行了足有半分钟,电梯停住。 “叮!”电梯门打开,谢文东举目一瞧,暗暗心惊。电梯外是座面积巨大的大厅,四周墙壁皆为银白色的金属,使大厅异常明亮。 此时虽然是凌晨,但在这里却看不到冷清,人来人往,穿梭不断。 谢文东第一次来这里,忍不住向四下张望。女郎见状,客气地说道:“谢先生请随我来。”说着,向右侧的走廊走去。 跟在女郎的身后,谢文东越走越心惊,如果此处真是在地下,那么,这里的工程只能用规模浩大来形容。他状似随意地问道:“这里是地下吗?” 女郎回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文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建一个这么庞大的地下工程,恐怕花掉不少经费吧?!” 女郎听后,仍是笑而不语。 真是个木头一样的女人!谢文东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对女郎很无奈,放弃在她身 上继续探话的意图,不再多言。 足足走了十分钟,女郎在一间房门前停住身形,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说道:“到了!谢先生请近!” 谢文东随女郎进了房间,里面有一张办公桌,在房间尽头,还有一扇房门。女郎走到房门旁,笑道:“东方中校在里面等你呢!” “谢了!”谢文东嘴上说谢,脸上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走到房门前,随意地敲了两下,便推门走进去。 东方易正坐在办公室里端的椅子上,冷着脸,垂着头,似在审阅文件,看都没看谢文东一眼。 看他如此模样,谢文东耸肩笑了,大咧咧坐在东方易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谁都不先开口,办公室里静悄悄,气氛压抑。 过了五分钟,东方易先忍不住了,同时也很佩服谢文东的耐性,他开口之前先咳了一声,道:“怎么?谢先生大清早来我这,只是想和我静坐吗?” 谢文东笑眯眯的慢悠悠说道:“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易乐呼,可是,我在东方兄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悦,看来,东方兄不把我当成朋友,那我此次之行也没什么意思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东方易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他什么了,谢文东总有办法来折磨自己!他苦笑一声,挺直腰身,道:“说说吧,谢老弟这次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谢文东笑了笑,向四下望望,道:“我怎么不知道政治部还有个地下总部?” 东方易翻着白眼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快点说你的意图,我可没时间和你扯谈?” 谢文东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咦?东方兄这是什么态度?当初在吉乐岛,我送你一块大金牌的时候,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子的。” 东方易头大的扶扶额头,没笑挤笑,说道:“谢老弟说得哪里话,我这阵子工作有些忙……”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道:“忙就要多休息嘛,不然,累坏了身子,我会担心的。” 扑!东方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 谢文东哈哈大笑,不再开玩笑,说道:“我这次来,是向你解释友和山庄的事!” 听到友和山庄,东方易来了精神,站起身,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道:“谢老弟,这事你做的也太过火了,一下子搞出那么多人命,而且还都是外国人,这让 我很难做啊,真要是上面追究下来,就算政治部……” 不等他把话说完,又被谢文东打断,后者笑道:“死的日本人,是山口组的成员,而死的美国人,则是fbi。” 啊?东方易倒吸冷气,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继续道:“fbi的人是被山口组成员杀死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点,fbi可以作证。” “等等!”东方易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混乱,他问道:“你说,fbi来中国了?他们来中国干什么?” 谢文东道:“为了追踪一个人。” 东方易忙问道:“谁?”能把fbi引到中国,说明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谢文东道:“东尼。维克多!” 东尼。维克多?东方易满脸的茫然,他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想不起来世界上哪国的重要人物叫东尼。维克多。 见他脸上的疑惑,谢文东又解释道:“东尼。维克多是美国的大毒枭,这本没什么,但是,他身上却有一份美国的机密文件。” “哦?”东方易闻言,来了兴趣,问道:“机密文件?是什么文件?” 谢文东笑呵呵地仰起头,老神在在地看着天花板,悠然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份关于军事方面的技术而已。” 哦?东方易精神一震,半晌没说出话来,他眼珠连转,问道:“这项技术现在在哪?”东方易也不傻,美国的军事技术,而且还能把fbi牵扯出来,那应该不是普通的技术。 “当然还是在东尼。维克多的手上!”谢文东笑眯眯道:“fbi想把这项技术抢回去,日本的山口组也想得到它,双方为此展开火拼,死了很多人,我不想他们在我的地头上把事情闹大,才出面干预的。” 东方易对谢文东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把这项技术搞到手。他问道:“那东尼。维克多在哪?” “天知道。”谢文东摇头,反问道:“东方兄也想找他吗?” “嘿嘿!”东方易干笑道:“当然!不过,我对谢兄弟提的这项军事技术很感兴趣。” 他实话实说,在谢文东面前,没必要隐瞒什么,话说回来,即使想隐瞒,也未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谢文东笑眯眯道:“如果东方兄想要,我有办法得到。” “真的?” 东方易身子前探,整张脸快贴到谢文东的脑袋上。 “当然!”谢文东笑道:“东方兄有听我说过大话吗?” “没有!”东方易用力地摇了摇头,谢文东确实没说过大话,他说的话,都已经做到了。他好奇地问道:“谢兄弟准备用什么办法?” “那是我的问题,东方兄就不用管了。”谢文东道:“不过,山口组对它也很感情趣,恐怕,他们会给我造成麻烦。” “你放心吧!”东方易拍着胸脯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支持你的!你可以按着你的办法去解决麻烦。” “那就好!”谢文东要的就是这句话。 “只是……”东方易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这一切,是真还是假呢?” 谢文东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移动硬盘,递给东方易,笑道:“东方兄可以把这个给专家看看,那时就知道我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 “这是什么?”东方易接过,狐疑地翻看几下。 “等专家鉴定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谢文东站起身,笑道:“东方兄是个大忙人,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完,也不等东方易回话,他转身走出房间。 移动硬盘里装的正是谢文东从东尼。维克多那里得到的军事技术,不过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谢文东把大部分的内容私藏,以此来牵制东方易,也为自己以后的事做好铺垫。 来到办公室外,谢文东刚好看到女秘书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微笑道:“小姐,麻烦你送我出去!” 女郎好奇地看着他,默不作声地在前面引路。 走出政治部总部,上了汽车,谢文东脸上露出笑意。 司机转回头问道:“东哥,现在去哪?” 第三十九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道:“回t市!” “好!”司机松了口气,如果东哥在外面出事,自己也脱离不开干系。 “肚子饿吗?”谢文东问道:“用不用先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东哥!”司机和另外那名北洪门弟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汽车快速开出北京市区,上了京津高速公路,谢文东看了看表,时间比他预想的快,看起来,七点前就能回到总部。 只是,谢文东没有想到的是,这段短短的路程,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太平。 路程过了大半,谢文东坐在车后坐假寝,就在这时,他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谢文东睁开眼睛,看到车前窗上多了一个拇指大的小窟窿,用细想,谢文东立刻意识到那是子弹打出来的窟窿。 糟糕!谢文东还没有说话,开车的司机颤声说道:“东哥,有敌人……” 说话间,车速不减,直冲冲向路旁的栏杆撞去。 谢文东没听清他说什么,也来不及细想,忙弯下腰身,整个身子趴伏在坐椅上。 “轰隆隆”汽车撞开栏杆,又狠狠撞在一棵路旁不远处的大树,由于车速太快,车身都弹了起来,在空中停滞片刻,哗啦一声,摔落在地,再看此时的轿车,前脸完全变了形,原本光滑的轮廓,已褶皱成一团。 谢文东虽然坐在后座,而且作了准备,但仍被震得七昏八晕,脑袋嗡嗡作响,半晌反应不过来。 坐在轿车两方的二人更惨,如果不是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恐怕两人都得甩出去。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安全气囊多出四个窟窿,气体外泄,慢慢变小。副驾驶座上的大汉摇了摇头,手中拿着手枪,回头看向谢文东,关切地问道:“东哥,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谢文东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从车椅上爬起,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回事?”说着,他看向开车的司机。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血水由他身体下方滴滴答答流出。谢文东心脏一紧,又问道:“他怎么了?” 大汉再次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用力将司机的上身拉起,这时才看到,他胸口的衣服已被鲜血湿透。大汉一震,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片刻之后,他紧张道:“东哥,他……他死了!” 谢文东闻言,迅速冷静下来,想起刚才车窗上突然出现的小窟窿,再探头瞧瞧司机胸前的伤 口,他机灵打个冷战,道:“有杀手!” “啊?”大汉刚要发问,啪的一声,车门上又多出个窟窿,子弹打穿车身,擦着大汉的肩膀飞过。 “杀手在右侧!”大汉惊叫一声,想把头探出车窗还击,却让谢文东及时按住,后者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说着话,他推开左侧的车门。 大汉一想有理,点头道:“好!”他趴在司机的尸体上,也将车门打开,刚想出去,身子晃了一下又停住,抓住尸体的双肩,用力一扯,把尸体先推了出去。 没有听到动静,他这才放心大胆地钻出汽车,向左右仔细瞧了瞧,说道:“东哥,这边安全!” 暗道一声聪明,谢文东伏身出来,和大汉一起藏身在汽车的左侧。他低声说道:“给总部打电话,让总部派人来支援我们!” “是!”大汉快速掏出手机,低头一看,肩膀垮下来,苦道:“东哥,我手机摔坏了!” 谢文东拿出自己的手机,本来折盖的电话已变成两半,他随手将手机又揣回口袋中,无奈道:“我的手机也震坏了!” 大汉白着脸道:“东哥,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谢文东稍稍抬起头,观看右侧的情况。现在天色大亮,道路的右侧是一片半人空的慌草地,绿油油的一片,其中夹杂着苍苍老树。别说是人,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一条。 正张望着,啪的一声,一颗子弹几乎贴着谢文东的额头飞过。 他只觉得脑袋一凉,急忙缩回头,用手一摸,掌心都是血,原来额头被划出一条寸长的口子。 “东哥,你受伤了……”大汉正要查看谢文东额头的伤口,身体突然一震,向前扑倒,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车轮后,小腿肚子被打出个拇指大的窟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 谢文东看得清楚,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迹,喝道:“不要乱动,对方是狙击手!” 此时的大汉,即使谢文东不出言提醒也不会再乱动,因为他的右腿已开始麻木,失去知觉。 谢文东和大汉团着身躯,各藏身在两个车轮的后面,别说观察对方的情况,即便露头都难。 大汉忍住小腿传来的巨痛,咬着牙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心中苦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不到的敌人是最可怕的,现在 暗杀自己的这批杀手正是这样的敌人。他们甚至比魂组更加专业,不急于求成,不轻易献身,而是躲藏在暗处,寻机打出致命一击。他边琢磨边向四下查看,道路左侧,距离路边十米开外是片浓密的树林,如果能躲到树林里,那杀手就难看找到下手的机会,不过,问题是怎么才能穿过这长达十米的间隔。 “我们想办法,冲进前面的树林里。”谢文东向树林扬了扬头。 大汉举目瞧了瞧,点头道:“好,东哥,我掩护你!” 谢文东摇头道:“要走,就一起走!” 大汉看了看受伤的腿,道:“东哥,我的腿伤了,和你走只会拖累你……” “说什么傻话!”谢文东正色道:“自己去逃命,留下兄弟在后面做挡箭牌,那不是我的性格!” 大汉心中一暖,眼眶湿润。这话让他倍感窝心,而且还是从谢文东嘴里说出来的。 正在这时,一辆路过的汽车在路边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便装的中年人,惊讶地看了看路边撞毁的轿车,快步走过去。 在神秘狙击手的威慑下,谢文东和大汉皆不敢露头,但是二人都听到脚步声,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他俩同时握紧手枪,全神贯注地聆听脚步声。 中年人走到汽车近前,弯腰向里面看了看,轿车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中年人疑惑地挠挠头,大声问道:“有人吗?”边说着话,边绕向车身的另一边。 当他转到车身左侧时,映入眼中的是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中年人身体一哆嗦,两腿发软,差点坐地上。他惊叫出声,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嘴巴张开,喉咙里象是塞了一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的表情或许可以装出来,但眼神却无法伪装。从中年人的眼中,谢文东看到他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这人不是杀手!谢文东并未放下手枪,枪口依然指着中年人,但脸上已现出笑容,他说道:“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不过,你必要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啊……恩……”中年人脸色煞白,嘴里发出异样的声音。做为普通人,被枪指着还能面不改色的可没有几个。 “转过去!”谢文东晃了晃手枪,命令道。 中年人脑袋一片空白,象个机器人似的,木然的转过身。 “不要动,不然,我不敢保证我的枪是否会走火!”谢文东 边威胁中年人,边向大汉使个眼色,轻声道:“快跑!” 谢文东是用中年人的身体挡住杀手的视线,掩护自己和大汉跑到树林。 大汉领会谢文东的用意,艰难的向前爬了爬,然后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树林跑去。 谢文东也不怠慢,身子一弓,象是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大汉向前跑出五六步,耳边尽是刺耳的呼啸声。虽然没有听见枪声,但他明显感觉到子弹在自己身边飞过。 他用尽全力,已到树林边缘的时候,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他刚要再爬起身,后面的谢文东冲到,单手一抓他的脖领子,喝叫一声:“进去!” 别看谢文东身材单薄消瘦,但爆发力却异常惊人,这大汉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被前冲中的谢文东单手甩了出去,一头扎进树林里。 谢文东刚把大汉扔出,后腰似被奔驰中的火车撞到一般,身子受到撞击力,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 大汉是被谢文东甩进树林里的,而后者,则是被一颗子弹活生生撞进来的。 趴在树林中的草丛内,谢文东半晌没爬起来,不是他不想,而是后腰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几乎把牙咬碎,半个身子变得麻木无知觉。 大汉躲到树后,拉住谢文东的肩膀,硬是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大汉心底一颤,惊问道:“东哥,你受伤了?” 第四十章 无法无天 “死不了!”谢文东咧嘴,吐口吐沫,可是,这口吐沫里却全是血丝。 如果没有黑带从给他的防弹背心保护,这颗子弹足可以把他的后腰打穿。 谢文东缓了好一会,感觉好受了一点,后腰依然疼痛欲裂,但和刚才比起来,强多了。 他探头向树林外瞧了瞧,那中年人依然高举着双手站在汽车旁,但脚下的地面湿了好大一滩,显然,是被吓尿了裤子。 仿佛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大汉心有余悸第长长吐出口气。 谢文东低头看看他的伤腿,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这大汉骨头硬得很,看着血淋淋的小腿,笑道:“东哥,没事!子弹没伤到骨头,只是把腿肚子打穿了。”说着,他顿了一下,问道:“东哥,杀手会追过来吗?” 谢文东双眼眯缝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边树林不小,杂草又多,即使真追过来,我们也不怕!” 听他这么一说,大汉信心十足地晃了晃手中的枪,冷笑道:“东哥说的对!如果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谢文东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北洪门的弟子众多,谢文东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大汉神色一正,恭敬地回答道:“东哥,我叫刘田!” “刘田!”谢文东轻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 不管这刘田的身手如何,单看他身中一枪而面不改色的气魄就够让人赞佩的。 被谢文东夸奖,刘田有些手足无措,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东哥过讲了。”顿了一下,他又文道:“东哥,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总部……” 谢文东一笑,摇摇手道:“不用了。” “啊?”刘田一愣,茫然地看着谢文东。 “我们现在只管等就好,”谢文东靠着树身,仰面说道:“等警察或者交警。” 虽然面对着神秘的杀手,而且受了伤,但谢文东的头脑依然十分冷静。出了交通事故,交警一定会到,就算他们没有及时赶来,那个受自己威胁的中年人也会把警察找来。警察一到,杀手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现身,所以,现在选择等待是最好的办法。 刘田眨眨眼睛,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在这里等,不是坐以待毙吗?! 杀手并没 有出现,而中年人却跑回自己的车上,发了疯似的将轿车全速开走。 正如谢文东料想的那样,时间不长,警察到了。 此处接近t市,属于t市管辖,赶来的也是t市警察。 谢文东和低层警察关系不熟,但刘田恰恰相反,他探出头,观望在破费汽车周围调查的警察们,眼睛突的一亮,看到一个熟人。 他大声叫道:“老李!” 众警察闻声,纷纷寻音望去,看到探头探脑的刘田,几名警察纷纷把枪拔了出来。 那叫老李的警察看清楚刘田的相貌,微微一怔,忙对其他的同事说道:“那是我朋友!”说完,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老刘,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汽车和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这警察是带队的队长,和刘田私下里的关系很熟,平时在一起没少喝过酒,也知道他是北洪门的人。 刘田扶着树站起身,顾忌地向道路对面的草丛看了看,风吹草动,里面好象还隐藏着无数的杀手,刚刚死里逃声,他难免有草木皆兵的错觉,叹口气,说道:“老李,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了,马上帮我准备一辆车,送东哥和我回t市!” “啊?你受伤了?”他站起身,警察才发现他的裤子上湿辘辘的,都是血。转目一瞧,他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相貌清秀,脸色苍白,看起来似曾相识,他说道:“好!我这就去叫救护车,不过……”他看着谢文东,疑问道:“这位是……” 不等刘田说话,谢文东先开口道:“我叫谢文东!” 老天!警察眼前一阵眩晕。谢文东?!北洪门的老大,t市绝对的地下主宰者!他木然吞了口口水,两眼直直看向谢文东,好半晌回不过来神。 谢文东头脑有些昏沉,刚才的撞车已让他身体受到不小的震荡。那颗打在后腰的子弹更是要命。他疲惫地说道:“麻烦你,快点找辆车来好吗,无论什么车!” “是……是!”警察身躯一挺,手臂抬了抬,差点给谢文东打个军礼。 刘天不放心的又补充道:“记得,把车直接开到这里,不要停在路边。” “没问题!”警察答应一声,边向外走边让警察把警车开到树林旁边。 他在旁一直看着谢文东和刘田上了警车,目送他们离开,方才长长出了口气。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警察问道:“李队长,那是什么人?” “什么人?”警察脱下警帽,捋了捋头发,道:“那个岁数看起来很年轻的人,是谢文东。” “谢文东?哪个谢文东?”青年警察疑惑地问道。 “靠!”警察白了他一眼,气道:“在t市,在中国,还有几个谢文东?当然是做北洪门老大的那个谢文东了,笨蛋!” “老……老天!”青年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刘田上了警车,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哪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开车的警察年岁不大,二十出头,满脸的稚嫩,谢文东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是从警校刚刚毕业的。 警察边开车边问道:“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吗?” 谢文东和刘田身上都有血迹,前者额头被子弹划出个口子,半张脸都快变成红色,而后者更惨,瘸着一条腿,裤腿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刘田摇摇头,道:“不用!你先送我们到洪武大厦。”洪武大厦正是北洪门总部的大楼。 警察哦了一声,用倒车镜看了看二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和李队长的关系很熟吗?”这警察并不知道谢文东和刘田的准确身份,只是看队长对二人的态度很客气,心里好奇。 “有些交情!”谢文东没有说话,刘枪随口应了一句。 谢文东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不酸痛,特别是后腰,不时传来钻心的巨痛,虽然有防弹衣保护,但被子弹打中的滋味也同样不好受。不过谢文东的意志力极强,身上的伤痛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警车里,他的心仍然跳得厉害,心绪翻江倒海一般,非常不舒服,有种无法言表的不好预感。 刘田和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则心烦意乱的望向车外,很多次凶险来临之前,他都有这样的反应。 警车开进市区,刘田长长松了口气,对谢文东笑道:“东哥,看来我们安全了!” 谢文东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污,眯着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刘田一愣,不知道东哥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道路前方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货车陈旧,车身哗啦啦直响,开在道路上,周围的小轿车都避得好远。 刘田和开车的警察都没有注意它,但谢文东却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警察没明白他的意思, 半转回头问道:“小心什么?”刘田也疑惑不解地侧头看着谢文东。 不等谢文东说话,那辆马上要和警车擦肩而过的大货车突然一转车头,对着警车直撞过来。 警察此时再想躲避,依然来不及。 几乎同一时间,谢文东大喝道:“跳车!”说着话,他拉开车门,纵身跳了出去。 他这一跳,足足横着跳出一米开外,直接滚进路边的臭水沟里,落地后,又向前轱辘出十数米,身子才算稳住。 他伏在地上,眼前金光闪闪,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后面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看他刚才坐的那辆警车,翻着跟头飞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块死溅,接着,警车大头朝下摔落,又是轰隆一声,尘土飞扬,警车落地,整个车身扭成了u型,血水顺着汽车的门缝中汩汩流出。 好半晌,谢文东才明白过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支离破碎的警车,还有里面被挤压变形的两个人,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刚才还和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就这样永远离他而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跳车时留下的刮伤很痛,但和心里的痛楚比起来,已微不足道。 那辆和警车相撞的货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前脸完全凹进去,车门脱落,只听哗啦一声,从驾驶室里面滚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划出无数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 看到这人,谢文东双眼充血,眼睛红得几乎放出光来,他艰难地站起身,向那人踉踉跄跄走过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对于谢文东来说仿佛有十公里那么长,他头脑昏沉,耳朵嗡嗡直响,天地似乎都在以他为中心飞速地旋转 第四十一章 无法无天 他的意识力再强,这时也难以控制受损严重的身体,无法走出直线,是绕着s型的路线来到那人近前。 他扯开破烂不堪的衣襟,从腰间拨出手枪。 那人躺在地上,当然也看也谢文东来者不善,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过往的车辆不少都停下来,有些人见出了车祸,想要救人,有些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谢文东掏出枪之后,哗的一下,周围的人群瞬间消失,人们纷纷跑回到车上,生怕受到殃及,快速启动汽车,落荒而逃。 谢文东对周围的情况视而不见,也没有心情去管其它,低头看着那人,眯缝着双眼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必须……得死,你的过错不可原谅!”说话间,他对准那人的胸口,缓缓抬起手枪。 若是在谢文东头脑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杀这个人,而是会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主谋,但是现在,谢文东已没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换成旁人,连续遭受如此强烈的重创,早趴下了。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气,他咬牙没有说话,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谢文东不给他拔枪的机会,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动了板机。 “嘭!”枪声响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团血雾。 “嘭、嘭!”又是两枪,子弹将那人前胸炸开两个血洞,鲜血在他衣服上慢慢扩散,那人的双眼随之蒙上一层死灰。 当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发出半声叫喊和呻吟,其刚烈的程度让人佩服,也让人恐惧。 谢文东没有心情也没有理智去佩服这杀手的骨头有多硬,明知道这人已死。仍在他胸口又开了数枪,然后转身走到道路中央,见前方远远行来一辆轿车,他没有任何要避让的意思,将枪背到身后,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轿车越来越近,缓缓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刚才,谢文东枪杀杀手那一幕他没有看见,不然,说什么他都不会停车。 他茫然地环视一周,见躺在地上、胸前被染成红色的杀手还有不远处两辆破烂的汽车,惊讶道:“出车祸了吗?” 谢文东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朋友,麻烦你帮我个忙!” 青年上下打量他,见他 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好心地说道:“我选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谢文东摇了摇头,指着警车道:“麻烦你先帮我把我的朋友救出来。” 青年闻言,快步走过去,向里面一看,直吓得倒退数步,五脏六腑都快翻了个。车里面的那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红糊糊的夹杂着白森的骨头,白花花的脑浆溅在车厢里,红的白的,到处都是……他捂着嘴巴,别过头,对谢文东颤声说道:“你……你的朋友……已经死了……噢……”一句话没说完,他开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死了?!”谢文东脸上露出一丝悲痛。 可他没有时间对死去的兄弟做出哀悼,杀手又一轮的攻击又来了。 三辆黑色的轿车飞速行驶而来,不用看清楚里坐得是什么人,谢文东先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他精神一震,跌跌撞撞看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时间和他罗嗦,将手枪伸出窗口,冷声道:“我让你上车!”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愣了两秒钟,怪叫一声,跳起多高,甩开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向路边跑去。 “妈的!”谢文东气得直咬牙,收回手枪,坐到驾驶座上。 谢文东经常坐车,可开车却还是第一次。现在被逼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按照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启动汽车,猛踩油门。 这辆轿车性能不错,加速也快,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了出去。 还好这里不是市中心,而且时间尚早,路上车辆和行人都不多,不然,以他的技术,不用杀手来杀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杀了。 谢文东开着轿车,在路上横冲直撞,速度达到一百二十公里,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吓得前方的行车纷纷给他让道,车虽然开得凶险,但后面的杀手想追上他,还真不容易。 双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场罕见的追逐战。 时间不长,谢文东开车接近市中心,这时再想放开速度,已然不可能。 看准路边的一条胡同,他将心一横,猛打方向盘,将轿车拐近胡同里。 胡同不宽,堪堪够一辆汽车通行,即使是开车的老手想穿过这条胡同都不容易,更何况谢文东。 咚的一声,汽车刚进胡同,左侧便撞到墙 壁上,谢文东心中一急,向右打方向盘,咚!汽车右面又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他开出不到十米,轿车的左右车灯完全报废,好端端的一辆轿车被又划又撞的体无完肤。 谢文东叹口气,看前方,胡同还有转弯,以自己的技术根本开不出。他来不及仔细琢磨,狠踩刹车,将轿车停住,两边车门都被墙壁堵死,他 拎出手枪,用枪把砸碎车窗,艰难地爬到车外。 刚到外面,后面的追车也到了,停下的轿车正好挡住胡同,给谢文东制造了一点逃跑的时间。 谢文东被人追杀过多次,但只有这回最狼狈,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身上有多少处地方在疼痛,头脑发涨,人是在跑,但脚步已开始发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胡同的,看到前方有座商场,人群密集,想也没想,出于本能反应的挤了进去。 谢文东不敢停留,他没有回头看杀手是否追来,甚至也没有那个力气,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穿过拥挤的人群,谢文东从侧门穿了出去,来到外面,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在上出租车,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 那女孩看起来刚逛完商场,手里提着三四个包装袋,才坐上车,没等把车门关上,突然间挤上来一个陌生青年,她吓了一跳,正想开口门话, 对方却先笑眯眯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嘴上这么说,下面却悄悄亮出手枪,枪口顶在女孩的小腹。 女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谢文东手中枪的位置比较低,刚好利用椅背挡住司机的视线,他笑着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 司机奇怪地皱起眉头。这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错,谈不上高贵,但也光鲜靓丽,可谢文东却太惨了点,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衣服又脏又破,脸上 红一道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本来的相貌,活生生一个乞讨要饭的,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两人似乎还是朋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机摇 了摇头,还是启动了汽车,问道:“两位去哪?” 女孩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谢文东接道:“去……”他本想说去洪武大厦,也就是北洪门的总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次杀手对他 的刺杀,显然是经过周密准备过的,对他的行踪也了如指掌,说不定,总部附近也暗藏了 杀手,草率前往,可能会遭遇致命的打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也同样是最危险的地方。 谢文东顿住,转头对身旁的女孩道:“你家在哪?” 女孩颤颤巍巍地说出家里的地址,谢文东点点头,对司机道:“你听见了吧?” 司机耸耸肩,随口说道:“那里可不近啊!”言下之意,车费是很贵的。 谢文东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往司机面前一递,道:“只要你速度够快,这些都是你的。” 真看不出来,这位落魄的青年这么大方。司面笑呵呵地接过钱,揣进口袋里,说道:“放心吧,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带到那里!” 说着话,车速果然提了起来。 谢文东在笑,而那女孩却差点哭了。 女孩家住市区东侧的一座新建小区,放眼看过,都是一栋栋崭新的楼房。 小区有南方人投资兴建,外表十分豪华气派,内部的绿化也不错,楼房之间,绿草茵茵。进了小区,谢文东让司机停下车,接着女孩下来,把 司机打发走后,回头望了望,没有见到追兵,他暗松口气,对女孩道:“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女孩摇摇头,颤声问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谢文东一笑,可笑容马上在脸上僵住,后腰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他咬了咬牙,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第四十二章 无法无天 女孩一惊,低着头说道:“我爸妈都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不等女孩说完,谢文东一她的胳膊,说道:“带我去你家。” “不……不要……”女孩仿佛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用力的扭动胳膊,做最后的挣扎,想摆脱谢文东的手掌。 谢文东吧口气,把口袋里的枪又掏了出来,重申道:“带我去你的家,现在!” 看到枪,女孩不敢再多言,眼中含着泪,可怜西西地向自家走去。 好没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家里也没有父母,四十多坪的小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在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的家不大,但里面装饰得不错,很温馨,各种电器也应有尽有。 进来之后,谢文东收起枪,环视一周,然后别有深意地笑眯眯地看向女孩。 女孩玉面一红,又羞又气地说道:“我爸妈和哥哥都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你别想乱来……” “乱来是什么意思?”谢文东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房中只有一张单人床,即便是傻子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女孩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地捧在胸口,惊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看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实在很想笑,只是身上的痛楚让他难以笑出口,他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相架,照片是五个身穿硕士服女生的合影,脸上都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他嘴角挑了挑,回头问道:“你刚毕业不久吧?” 女孩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完,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嘴巴。 谢文东道:“只有没有社会经验的小丫头才会说出你刚才那种骗白痴都显得牵强的谎言。” 女孩脸色通红,想要反驳,但一看谢文东鼓鼓的口袋,她识趣地没有说话。 “我没有恶意,更不会把你怎么样,”谢文东看了看表,沉思片刻,道:“如果没有意外,我马上就会走。”说着,他拿起桌上电话的话筒,道:“借你电话用一下!”说完,不管女孩是否同意,快速拨出电话。 他给东心雷打的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东心雷烦躁的声音:“谁?” “是我!” “东哥?” “嗯!” “老天,东哥你没事吧?现在我快把全帮会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你了。你在哪?我马 上去按你!” “不要急,我现在在的地方很安全。”谢文东的话,让站在一帝的女郎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她感觉这青年外表很落魄,身上又带着枪,象是个亡命之徒,但谈吐却十分斯文,举手抬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气,和她理解中的坏人不一样。谢文东不知道女孩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继续说道:“想杀我的人很专业,行事也周密,你和老森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还有,有个叫刘田的兄弟被他们撞死了,好好安置,不要亏待他的家属。” “东哥,这我明白!”东心雷急道:“可是,东哥,你究竟在哪?我好去接你。”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道:“算了,一会我会再联系你的。”他如果说出女孩家的地址,东心雷当然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而杀手也同样有可能会暗中跟踪而来,为女孩以后的生活留下祸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牵连到无辜的人。坏蛋,也有坏蛋的原则。 他挂断电话,转身时,发现女孩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好奇。他慢慢坐到床上,屁股下软绵绵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倦意和疲惫像是洪水一样席卷而来,身上提不起力气,眼皮慢慢变得沉重。真想舒舒服服的睡一会啊!谢文东是人,不是神,折腾这么久,连连遭受重创,再好的体力也要透支。他柔声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女孩闻言,再也忍不住,脱胎换骨口问道:“有人要杀你吗?” 谢文东动了动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微笑道:“想杀我的人,一直都有很多。” 女孩瞪着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有趣地看着她。刚才,一直没有好好打量她,现在仔细观瞧,这女孩还是蛮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皮肤白皙细腻,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他垂下目光,笑眯眯道:“因为,我是坏蛋。” 女孩撇了撇嘴,摇头道:“哪有坏蛋会说自己是坏蛋的道理?” 谢文东双眼弯曲,变成两条黑线,仰面而笑,道:“可能,我是一个特殊的坏蛋吧!”说着,他用尽全力的站起身。 女孩对他仍然有恐惧感,见他站起,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窗台边,像是只走投无路的小鹿,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谢文东没有对她怎样,而是走到卫生间,把手巾殷湿,然后回到房间,慢慢地将脸上血污和泥土擦拭干净。 他露出 本来的相貌,让女孩暗吃一惊。想不到他这么年轻,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年岁大,清清秀秀的模样,白白净净的面膛,一双狭长而又明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看起来,他更像个学生。 “你……你这里……”女孩抬手指指自己的额头,道:“受伤了。” “不要紧,只是小伤口。”谢文东受过的大伤小伤加在一起不计其数,额头被子弹划过的伤口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我帮你擦擦药吧!”女孩自己都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威胁自己、绑架自己的陌生人生出怜惜之情。 她从衣柜上方取下药箱,打来,从里面拿出药水。谢文东含笑拦住她,说道:“我自己来吧!”他接过药水,往伤口上抹了抹,洒点去南白药,再贴块创口贴,算是把伤口处理完。 女孩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啊?” 谢文东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女孩想笑又不敢笑,说道:“我看你的动作挺熟练的。” “哈哈……咳咳!”谢文东大笑,但很快,笑声又被咳嗽声掩盖。 他用手按住后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走了,很感谢你的款待。” 他要走,女孩应该高兴才对,心里反而有些不舍。她说道:“我叫……”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不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女孩,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不想和这个女孩有任何交集,因为他不想带给她伤害,曾经秋凝水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谢文东走出女孩家所在的小区,在附近一处电话厅给东心雷打了电话。 没有用上十分钟,北洪门的车队赶到。十数辆清一色的漆黑奥迪轿车,拉着长线行驶过来,异常壮观,路旁不少行人驻足观望,还以为哪位领导人路过些处了呢。 车队在路边停下,谢文东快速钻到其中一辆轿车里,接着,车队重新启动,扬长而去,直看得电话厅老板半晌没回过神。 车里,东心雷和姜森都在,等谢文东上了车,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有没有受伤?” 神秘杀手行刺谢文东的事,众人已经听说了。看着他俩关切的目光,谢文东摇头道:“没事!” 东心雷和姜森心中稍安,前者沉吟片刻,面带凝重,正色说 道:“东哥,无论怎么说,你这次单独去北京实在太冒失了。” 谢文东苦笑,正如东心雷所说,他是有些草率,本以为短期时间可以完成的事,不曾想竟然出现这样的差池。 想到那些神秘的杀手,谢文东后腰又开始剧烈疼痛,胸中升起熊熊怒火,他淡然地问道:“老森,有查到对方的底细吗?” 姜森摇头道:“东哥,我正在查。我也通知了老刘,让暗组协助。” 血杀加暗组,可算是超级阵容,谢文东很放心。他点点头,皱着眉头道:“我要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东哥请放心,我会尽快查清楚的。”姜森的语气坚决。 东心雷看谢文东面色不正常,关心地问道:“东哥,你怎么了?” 谢文东摆摆手,淡然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哦!”东心雷仍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揉着下巴,低头说道:“东哥,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青帮派来的?” “鬼知道!”谢文东闭上眼睛,长声说道。 姜森在旁接道:“也许,是山口组做的。” 东心雷挑着眉毛,道:“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姜森道:“别忘了,我们刚刚干掉他们几十号人,扫平了友和山庄,并且把东尼维克多这块掉进山口组嘴里的肥肉硬生后的抢跑,他们不恨我们才怪。狗急跳墙,我看这事十有八九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东心雷想了想,点头道:“也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青帮的可能,东哥,你说呢?” 第四十三章 无法无天 说着话,他转头问向谢文东,但后者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东哥?”东心雷见他没有反应,轻声呼唤。谢文东仍是一言不发东心雷轻轻推了推谢文东的胳膊问道东哥你怎么了他不推还好这一推谢文东的身子斜着倒了下去脑袋撞在车窗上,啊东心雷倒吸口气叫道糟糕东哥晕倒了。 洪武医院是刚成立不久的大型综合医院,由洪武集团出资建造。南北洪门之争时,随着争斗的日以激烈北洪门受伤的兄弟也急增经常往公共医院里送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后来长老们一商议决定由帮会自己建立个大型的医院,将提议抱给谢文东,后者也没有反对,立刻就批准了。 医院整整建了十个月,投入资金超过两个亿无论硬件的设备还是软件的人员技术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同样在这里就医的费用也是高的吓人,但对于北洪门内部的弟子,却是异常的低廉。谢文东昏倒在车上可把东心雷、姜森等人吓的够戗,送到洪武医院后,就立刻找来最优秀的内外科医生和专家进行急救。 其实谢文东的伤没有他们想象那么严重,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真正麻烦的只有后腰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但也未伤及筋骨,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体力不支罢了。听完医生的分析,北洪门随同前来的高级干部们纷纷松了口气,只要东哥没事,那一切都好办。 当谢文东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晚九点多。 他没马上睁开眼睛,而是静静感受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疲惫感已消失,后腰那要命的疼痛也减轻许多,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无比舒服。这时,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香气不浓烈,清清淡淡,但吸进鼻子里,如清泉沐浴,让人感到舒心。这股香气似乎很熟悉,以前在哪闻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谢文东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坐有一位女郎。她很漂亮,妖媚的面容如同世间最妖艳的花朵,美得眩目,也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只不过,这是一支由冰雕刻的花朵。 谢文东当然不会忘记她,在洪门,在t市,他每次受伤的时候都会看到她。“秦双!” 你醒了她依然老样子冷冷的脸仿佛万年的冰霜没有一丝表情谢文东记得当他为得北洪门掌门人的位置连闯三关,受伤昏迷之后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正是这张冷艳的脸。 真不愧有冰美人的称号!谢文东笑道:“好象,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我受伤的时候,这句话我以前似乎也说过。” 是的秦双道:“你说过。” 顿了一下有说你很幸运这次你的防弹衣又救了你一命。 哦谢文东动了动腰身隐隐还有些痛他问道伤的重么? 不算重秦双的话让谢文东宽心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哭笑不得一个月的调养足可以恢复正长 谢文东皱着眉头道要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这段时间里我可以走动吗? 秦双说可以但是不要做激烈的运动比如和别人动手谢文东看着她冰冷的玉面呵呵笑了反问道如果我实在忍不住和别人动手了呢? 秦双冷漠道那你调养的时间会翻三倍真是伤脑筋啊!谢文东敲敲额头低声嘟囔道你要是能笑一笑,你的话会更加中听的。 秦双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扬头道:“什么?” 她为人虽然冷如冰霜,但医术却是相当高明的,以前为谢文东的几次疗伤让他深有体会,对她也很是敬重。他忙笑道:“没什么,我是说你的话很对!” 秦双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医生,我的建议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你是否还会去和人打架,我无权干涉。”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谢文东机敏地闻到一丝火药味。他不确定地疑问道:“你,在生气?” 秦双心中一动,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只有问你自己了。谢文东苦笑道:“天知道。我一向很不了解女人。” “有些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很幼稚。”说完,秦双站起身形,走出病房。 谢文东抬了抬手想把她叫住秦双固然冷但有她在至少比自己单独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要强的多。他嘴角动了动还没等把她的名字叫出口,姜森、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冲进了病房。众人围住病床,一各个瞪大眼睛看着他。 环视左右这一张张关心的脸,谢文东翻身坐起,笑眯眯道:“我没事了,可能是太累的关系,低血糖发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文东的自尊心很强,即使明知道自己是晕倒,也要说成是睡着了。东心雷握着拳头道:“东哥,秦医生说你中了枪。” “嗯!”谢文东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姜森道东哥明天早上老刘会到这么快谢文东微微吃惊刘波是文东会情报部门暗组的老大行踪飘忽不定今天在东北明天可能就在云南他可算是文东会内最神秘的高级干部谢文东道老刘能及时赶过来当然最好不过了正好让他和小敏配合,灵敏被谢文东提拔成 北洪门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她头脑是精明灵活,但毕竟经验太浅,和刘波在一起,会学到许多实用的东西。 谢文东话锋一转又文道现在青帮有什么动静吗?灵敏答道青帮现在正往河北大批调动人手看起来准备和我们要打硬仗。 有意思谢文东笑眯眯道看起来青帮真是打算和南北洪门同时作战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他们的老大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他想来。青帮、北洪门、南洪门,三者的整体实力相当,青帮想用一己之力同时对抗南北洪门,这是自取灭亡。 灵敏说到东哥最近青帮一直都在拉拢地方的小帮会。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道青帮想吞并他们?还没有看出他们有这个意思灵敏道…… 他们只是拉倒用利益引诱小帮会站在他们那边。哦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搞不清楚青帮的意图不吞并只是用利益来拉拢即便那些小帮会站在青帮那一边关系也不可靠一旦危机来临说不定会在第一时间临阵倒戈这点青帮应该不会不明白,他们想玩什么花样?谢文东仰面,轻挠额头。 东心雷冷笑一声挺直腰身道东哥让青帮去拉拢好了我倒要看看哪个帮会敢站在他们那边除非是不想要命了谢文东摆手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静观其变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谢文东的行事作风一向很慎重。众人在病房里又说了一会话怕时间太长影响谢文东的休息,纷纷告退,只有姜森留下没有走。 见状,谢文东问道老森有事吗?姜森道东哥今天我接到高慧玉的电话。 小玉?自从谢文东被迫离开中国之后,高家两姐妹放弃在d市读书,而是去了美国进修,这样的选择是为了出入吉乐岛更加方便,哪知谢文东只在吉乐岛住了半年多就重新回国了,两姐妹又开始打算回国读书。这次打电话,就是想和谢文东商议这件事,可惜谢文东的手机在撞车中报废,高慧玉没办法只好通过身边血杀的保镖给姜森打了电话。 听她的意思好象近期要回国。姜森笑呵呵地说道 美国太远了回国也好谢文东道至少我可以就近照顾她和小美。 姜森苦笑道东哥我怕彭玲回来会又起纷争何况在美国我安排的血杀兄弟闷也会照顾她俩的。姜森不希望高家姐妹回国。因为,他怕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会影响到谢文东。他更不希望彭玲回国,自始自终他都不喜欢这个女警,总觉得她会给东哥带来这样那样的危机,甚至曾有过私自杀掉彭玲的念头。 谢文东叹口气,道:“小美和小玉 想回来就回来,想在美国就在美国,我不想左右她们的决定。” 姜森无奈地点点头。 这时传来敲门声,一位大汉慢慢推开房门,低声说道:“东哥,雅诗小姐要见你。” 维克多受了枪伤,被北洪门弟子送到洪武医院治疗,而雅诗一直在这里陪护他,其实,就算她不想在这,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去。 她来干什么?谢文东对真位高傲的美国小姐并没有多少好印象。 姜森站起身,问道:“东哥,需要我留下吗?”他对fbi的人充满戒心,包括对雅诗也是如此。 第四十四章 无法无天 谢文东看出他的顾虑,想了想,摇头笑道:“没关系,老森,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东哥!”姜森答应一声,躬身告退。 雅诗一身黑色的洋装,下面是黑色的高跟鞋,显得整个人更加高跷修长。 进了病房,她先打量谢文东一会说道听说你受了伤谢文东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小问题雅诗皱着眉头道我不知道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你打伤。呵呵谢文东轻笑反问道克里斯现在怎么样了? 雅诗道他很好多亏谢先生的帮忙及时把他送到医院经过抢救伤势已没有大碍。 那就好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他当然不希望克里斯有危险因为他还欠自己四千万美圆的债呢。 谢文东没有再说话,雅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病床旁边,神态紧张,有些手足无措。谢文东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不解地扬了扬眉头。好一会雅诗低声说到昨天我说过的话……她话没有说完,脸已快变成红色。 听到这,谢文东恍然大悟,为了救援克里斯,雅诗说过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包括她的身体他当时没说什么即使雅诗不说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克里斯被山口组的人杀死他哈哈大笑明知顾问道你说过什么?雅诗垂着头穷迫的神情暴露无疑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无论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谢文东笑眯眯地直白问道雅诗小姐你认为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吗?雅诗一惊抬头看着谢文东后者继续说如果有兴趣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想办法得到你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我不是好色的人而且救出克里斯先生也不是因为你,那天你说的话我可以当成一句玩笑。 雅诗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心里无比惊讶,她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不好色的男人,即便是克里斯也曾经对她提过那方面的要求,但谢文东竟会对她视而不见,到现在,她才真正对谢文东产生兴趣,想多了解一些这个看起来平凡而又确确实实不平凡的中国青年。 她柔声说道我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走进这个病房的如果你不懂得把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她露骨的表白惹得谢文东哈哈大笑,美国女人的思想还是很开放的,这样的话,中国女人是很难说出口的。谢文东半开玩笑道拒绝雅诗小姐我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雅诗笑了,谢文东的话即幽默,又不会给她难堪的感觉,两人正说着话,房门一开,秦双走了近来。 她看也没看雅诗,直接走到病床前,瞧了瞧吊瓶,把插在 谢文东手臂上的针头拔掉,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该休息了。她的话既象对谢文东说,又象是对雅诗说的。雅诗能清楚感觉到她对于自己的敌意,很奇怪,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她打量秦双,暗赞一声好美,除了她精致绝美的容貌外,身上那股冷艳的气质可激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见雅诗站在原地没有动,秦双边取吊瓶边说道:“病人需要休息,你明天再来探望吧!(英)” 哦被人下了逐客令,雅诗脸皮在厚也呆不下去,她对谢文东道谢先生你先休息我走了。 慢走谢文东坐在床上笑眯眯地说道等雅诗离开后谢文东看向秦双笑道小双你这样的态度对待外国客人太没有礼貌了。秦双冷淡道她是你的客人并不是我的我是你的医生我必须为你的病情负责还有不要叫我小双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恶心的称呼。 哎谢文东叹了口气秦双如果能温柔一点一定会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他问道小双你还没有男朋友吧?那又怎么样?秦双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谢文东点点头,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嘴角微微挑起,道果然如此。秦双冷冷瞪着谢文东道什么叫果然如此? 谢文东常叹道:“你总是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能找到男朋友才怪呢!” 秦双哼了一下,仍下一句:“想追我的人不见得比你手下的小弟数量少!”说完,头也没回地走出病房,随手关掉电灯。 谢文东摇了摇头,看着天花板道:“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姑娘……” 第二天,一清早,谢文东给身在美国的高慧玉去了电话,按照时差推算那里此时是傍晚,高慧玉已经放学了接到谢文东的电话高慧玉立刻焦急地问道文东你昨天怎么了为什么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天电话坏掉了,哦。高慧玉有些不相信问道真的吗?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谢文东笑呵呵说道心里又补充一句善意的谎言除外。 文东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关于回国的事吗?是的你的意见呢?你和姐姐商议一下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无论继续留在美国还是回中国,我都没有意见。 这叫什么话我和姐姐都想听听你的意思嘛!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你和小美暂时留在美国也好现在国内的情况很乱我身边的事情也很多恐怕无暇照顾到你俩。这么说你是不希望我和姐姐回国了?高慧玉可怜西西 地问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啊!谢文东忙笑道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回来只是又怕发生危险如果你和小美有什么以外发生我会受不了的! 哼!谁相信你的鬼话!高慧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过段时间我会去趟美国的谢文东道。 真的吗?你会来美国看望我,还有姐姐?高慧玉的语气中充满惊喜。是的谢文东没好意思说看她俩是次要的,想向美国发展,开发美国市场才是主要的目标。 “那太好了。”高慧玉喜道:“什么时候?” 我得看准时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谢文东又补充道:“国内的事情又多又杂,不是我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我明白,文东你要快点来啊!“嗯!”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站起身子穿上衣服一旁的姜森问道东哥你要去哪? 谢文东道回总部,在医院里呆得时间长了,没有病也会憋出病的。 可是姜森道:你的身体。 已经没问题了,谢文东边带上金刀边笑呵呵说道。姜森为难道:“秦医生说东哥需要休养一个月的时间。”谢文东轻声笑道:“如果什么事情都听医生的,那人还能活了!老刘什么时候到?” 姜森心中叹口气答道:是上午八点的飞机。谢文东看了看表,道:我回总部等他。谢文东和姜森正要向外走,秦双推门走了近来。看到衣衫整齐的谢文东,微微一楞,问道:你要去哪? 我想我应该可以出院了,谢文东说话时眨了眨眼睛。你的状况现在还不可以出院,秦双冷漠地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谢文东晃了晃手臂,道:我感觉自己能打死一头牛。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秦双道:你这回受的伤是小问题,但你的低血糖越来越严重,如果不好调养,生活还是象以前那些没有规律,总有一天,它会要你的命! 是吗?真是危言耸听啊!谢文东还没听说过低血糖能死人的,不过,秦双是善意的,他也没往心里去,摇头说道:“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我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话,他从秦双身边擦过。 等一下!秦双转回身。 谢文东无奈停住身,笑问道:“小双,还有什么事?” 把这个带上,秦双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糖,递给谢文东道:“如果低血糖发作的时候,就吃一块糖。” 谢文东接过,抬头看眼秦双,心里暖洋洋的。秦双接着又道:“我再说一次,不要叫我小双!” “恩,我记下了!”谢文东点头一笑,眨了眨眼睛,走出病房。 北洪门总部,洪武大厦。 谢文东前脚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刘波随后也到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老兄弟,之间没有更多的客气,谢文东和刘波紧紧拥抱一下,不用任何的言语,真情自然在两人见流淌。 第四十五章 无法无天 最近怎么样?谢文东招呼刘波坐下,关心问道:"还好吗?" 刘波摇头笑着,拿出烟,先给谢文东一跟,然后自己深深细了一口,说道:"我是劳碌命,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啊!" 他的话是半开玩笑,但谢文东能听出他言语中流露出的苦涩.点点头,他正色道:"老刘,辛苦你了." 要问文东会最辛苦的人是谁,肯定非刘波末属.他负责帮会的情报,出差到外地如同家常便饭,同为高级干部,他要比别人辛苦得多刘波听了谢文东的话,心中很是感动笑道:"有东哥这句话,我就算在辛苦点也不会觉得辛苦." 任长风和刘波的关系不熟,但对他非常敬佩,特别是由他领导的暗组.文东会发展的如此之快,与暗组源源不断收集的关键情报有绝对关系.看者他又黑又粗的皮肤,任长风暗中摇头,说道:"文东会现在根基稳固,势力在东北可算一支独秀,每人能匹敌,老刘,我看你也不要那么拼命嘛!" 刘波挠挠头发,笑道:"我付出的努力,和东哥比起来,不算什么了.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任长风听后颇为感动,为谢文东和刘波之间的感情.一个帮会是否能强大,;老大的能力是一方面因素,但也同样需要身边有这么一批能理解你,能死心塌地为你做事的人. 刘波问谢文东:"东哥,听说你昨天受到袭击." "是的". 什么人干的? 还没有查出来.谢文东道:"对方的经验很丰富,行踪也隐蔽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山口组的人?谢文东打击友和山庄,杀死山口组数十号人,这件事刘波听说了.他们进行报复行动,也是情理之中. 姜森道:"我也怀疑是他们干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刘波道:"山口组并不比你的魂组差,而且还要强出许多,作为日本首屈一指的大黑帮,兴盛几十年,经久不衰,实力自然不用多说,他们旗下的杀手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训练有速,作风凶狠彪悍,十分难缠." 东心雷道:"杀手也有可能来自青帮." 当然也不排除逐个可能性." 谢文东道:"不管是山口组还是青帮,我们都要把他找出来.老刘,这件事,就摆脱你和小敏去做了." 谢文东笑道:"我已经把小敏调派到情报部门,他这方面的经验不多,老刘,你要多配合她."言下之意,是让他多教灵敏一些东西.不等刘波说话,灵敏机灵地走上前,对刘波笑到:"刘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刘波忙说道:"灵小姐他客气了,我们互相照顾." 有刘波这个情报专家在自己身边,谢文东大感放心.下午,王海龙来找谢文东,希望他明天能去参加洪武集团投资兴建的商场开业典礼.这座商场坐落于繁华街区,占地面积超过五万坪,共六层,无论是整体的外观设计还是内部装饰,皆煞费一番苦心,楼体呈半环型,表面是清一色的有刚化玻璃组成,新颖大方,极具现代化气息. 谢文东看者王海龙带来的闲篇,笑呵呵地点点头,赞道:"不错!这座商场很漂亮." 听到他的赞扬,王海龙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说道:"明天的开业典礼,希望冻各能到场." 谢文东不喜欢出头露面,平时对这样的场合也是逼而远之,他沉没没有说话. 王海龙精明世故,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对察言观色颇有一套.他笑道:"东哥如果不喜热闹,可以不路面,在幕后也可以." 呆在幕后,那我去与不去又有何分别?谢文东笑道:"老王,这样热情的邀请我去,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呵呵!王海龙干笑,心中暗到一声厉害,他说道:"东哥好眼力,有东哥去,市里的领导不会不给面子,也会到场,如此一来,新商场将更具名气,同时,也能省下一大笔广告费用." 谢文东摇头而笑,生意人就是精明,算计道骨头里,头发丝拔下一跟都是空的.王海龙负责的是北洪门的白道生意,他能省下钱就是为北洪门省钱谢文东点点头道:"好吧!明天我会到." 第二天,谢文东早早起床,梳洗完壁,准备前往新建成的商场. 这回,他身边的可多饿,除了姜森,刘波,格桑,楮博 ,北洪门的一干精锐也全到场,光是轿车就出动十辆,可谓阵容浩大,戒备严密. 谢文东事先已向市里领导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能来捧场,北洪门老大亲自发话邀请,没有几人会不给面子,包括市委书记和市厂在内,市领导来了十多号人,给足了面子. 开幕典礼异常热闹,光大门两旁的礼炮有三十三门,随之而来的记者和围观群众多得不计其数,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商场六楼是办公层,谢文东此时正在六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偷过窗户,向楼下俯视,嘴角挂者淡淡的笑容. 姜森陪在谢文东身边,警惕地看着外面的人群,小声提醒道:"东哥最好不要在窗边,小心杀手!" 谢文东指了指窗外,问道:"站在这里,你能感觉到思念?" 姜森没有明天谢文东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被禁止)地说道:"高高在上!如何能不受人欺压,只有站在他们的头上,如何能站在他们的头上,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 姜森挠挠头,问道:"东哥,我们现在算是成功吗?"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退离窗口,做到沙发上,说道:"只是略有小成吧!" 那东哥想要什么?姜森恋上带着一层光辉,期待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想了想,道:"以前,我只想要东北的黑道,但是现在说着话,谢文东拿起桌子上的精致的烟灰缸,放在掌心,眯眼柔声道:"我希望全中国甚至大半个世界的黑道都能像他一样." 房间里的人都倒吸了口气,谢文东希望中国的黑道变成烟灰缸,而这个烟灰缸又在他的手心,很明显,他的意思是要掌控中国的地下世界,做东方的地下皇帝. 众人惊讶的同时,心也随之高涨起来,无论这是否能成为现实,即使想一想,也够让人心血沸腾的. 谢文东目光深邃,幽幽说道:"这是一条漫长而又曲折的争霸之路,或许会有凶险,但绝对不会缺少激情,很庆幸,我身在其中,更庆幸的是,在我身边有你们. 东哥听闻他这番话,房中众人无不为之动容,胸中好象有团烈火在燃烧. 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他平淡无奇的几句话,总 会能点燃周围人的心. 这是我的理想,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 东哥的理想就是我们的理想,东哥要做的事就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 既然这样.谢文东打个指响,道:"为我们的理想应该值得干上一杯!只可惜,没有酒." 话音未落,东心雷看到放在墙角处的两个箱子,笑道:"东哥,这有为市领导们准备的红酒,我们可以借用一下!" 哈哈~~~众人皆笑. 笑声中,谢文东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起一看,是刘波发过来的短信. 只有八个字:人群混有杀手,小心. 谢文东看后,心中暗吃一惊,杀手好灵通的消息啊!好象自己走到哪哪哭他们都知道.他恋上笑容不减,若无其事回个信息:把他们揪出来. 得便感他手起手机,姜森问道:"东哥,思念事啊?"他这一问,起他的人纷纷停止喝酒,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不想影响融洽的气氛,笑(被禁止)道:"没什么!来,继续." 格桑继承蒙古人特有的海量,一瓶红酒,几口下去,喝得一滴不剩,让大家大为佩服. 楮博在旁边小声提醒道:"格桑,少喝点,小心误事!" 楮博和格桑都是新人,脾气有相投,两人的关系也最亲近,格桑比楮博年岁大,大为人憨厚,头脑简单,平时倒是经常受楮博照顾,格桑憨厚笑道:"这算什么,在内蒙古的时候,我一人能喝掉两斤小烧,和小烧比起来,这简直就是百水嘛!"他边说边晃着手中的空瓶子,还直吧嗒嘴,惹得楮博连连翻白眼. (什么地方有毛病大家提出来我修改) 第四十六章 无法无天 开业典礼进行过半,刘波再次发来短信:可疑的人物超过十人,混在人群中,不好动手。 谢文东看后,眼珠转了转,回道:我一会走后门。 刘波:引君入瓮? 谢文东:可行! 看了谢文东回的可行二字,刘波笑了,揣起手机,略微仰了仰头,周围人群晃动,有数名衣着各异的大汉挤到他的身边。 刘波在其中一人耳边小声滴咕几句,那人连连点头,等他说完,周围几名大汉晃身挤出人群。 商场办公室内。谢文东手里把玩着手机,笑眯眯道:“外面有杀手。”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姜森和任长风几乎同一时间站到窗边,用身体将窗户堵死,东心雷问道:“对方有多少人?东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有十人以上。”谢文东摇篮摇手机,道:“是老刘传回的消息。” 既然是刘波说的,那消息应该不会错。姜森最了解刘波的个性,如果不确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说。姜森问道:“东哥认为应该怎么办?”谢文东淡笑道:“苍蝇很讨厌,不把它打死,它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飞来飞去。” 姜森皱眉道:“可是,东哥,外面的闲杂人太多,恐怕不好动手。” 谢文东站起身,道:“那就把他们引到容易动手的地方。”说着,他转头对灵敏道:“小敏,我要走后门!” 谢文东等人所坐的轿车皆停在地下停车场。开车的司机没什么事,聚在一起,边调侃边打发时间。 这时,其中一人的手机响起,接听后,他连连点头答应,片刻,挂断电话,甩掉手中的半截香烟,说道:“东哥要走了,我们也该干活了,上车!” “李哥,去正门吗?”一名司机问道。 “不!是后门!”这人边向自己开的轿车跑边随口大声叫道。 十辆汽车一齐启动,但十分有秩序,一辆接着一辆地开出停车场。 他们刚走,位于不远处的一辆空车里突然坐起一人,嘴角挂着冷笑,拿起手机,迅速拨打电话,刚接通,他立即说道:“谢文东走的是后门!(日)” 同一时间,刘波手提一只黑色皮包已绕到商场的后身,举目向四处观瞧,看到不远处的一栋楼房后,他眼睛一亮,飞速的跑了过去。进了大楼,他直奔电梯,看看看楼层,按下”十三” 上到十三楼,快步走到 走廊尽头的窗户口处,向外望望,感觉方向不太理想,他心中算计着左右查看,见左侧有个卫生间,随即推门进入。卫生间不大,里面空无一人,这正合刘波心意,他来到窗户边,往外一瞧,刚好对准商场的后门,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放下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长短不一的枪械零件。 刘波是侦察兵出身,对枪械的熟悉程度远非平常军人可比。他动作熟悉地组装起来,没用半分钟的时间,一把米长的狙击步枪出现在他的掌中。推开窗户,他端起枪身,调了调准镜,一切就位。这时,他拿出电话,拨打谢文东的手机。 “东哥,我这边已准备好,可以出来了!” 谢文东听后,眯眼笑了,从口袋中拿出耳机,一头插在手机,一头戴在耳朵上,没有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进怀中。 他打个响指,对众人道:“下楼吧!” 他话音未落,房间中响起一片咔嚓咔嚓枪械上堂的声音。任长风用手帕慢慢擦拭唐刀,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帮不要命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谢文东等人坐电梯刚到一楼,刘波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东哥,后门有八个可疑的人,五左,三右!” 谢文东走在人群前面,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扬着头,背着手,脚下迈着四方步,左右跟随十多号人,看起来好像领导在视察似的。只是他年轻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是领导。 他背着手是有他的用意。听完刘波的话,他北在身后的右手摊开手掌,随后向左侧方向指了指,接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向右侧指了指。众人跟在他身后,看得清楚,任长风嘿嘿一笑,身子自然的向左侧方向挪。 只有格桑没弄明白谢文东打出手势的意思,不过他还算识趣,见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带有肃杀之气,他低声问褚博道:“东哥用手比画的是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都没你有意思!褚博一手贴在裤腿,袖子里暗藏手枪,另只手敲敲额头,无奈苦笑道:“外面有敌人,左面有五个,右面有三个。” 格桑掐着手指一算,呵呵笑了,闷声闷气道:“才八个人嘛!大家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都搞定!” “看把你厉害的!”褚博翻着白眼道:“人家是杀手,身上都有枪的,而且他们的目标又不是你,如果东哥有失,就算你把他们都干掉又有什么!” “这,这倒也是!”格桑挠着脑袋,精神也随之紧张起 来。他害怕谢文东有危险,除了渐渐培养起来的感情外,他还怕一旦谢文东出什么事,他现在每天的大鱼大肉也没着落了。 很快,一行人走到后门。门外的路边,整整齐齐停靠着十辆轿车,见到谢文东等人出来,十名司机一齐下车,拉开车门。 谢文东在姜森、东心雷等人的簇拥下,直奔轿车,当走到后门和轿车中间的地方时,左侧方向快步走来五名便装的汉子。 他们的站位很分散,但目标却是一致的,那就是谢文东。这五人的步伐极快,转瞬就到了人群的近前。 其实,他们刚开始动,谢文东等人就已经发现他们了,只是大家都没有做出反应,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等他们走进,准备抓活口。众人脸上平静,表情自然,但心却都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用身体将谢文东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们如此密集的护着谢文东,也让来人颇为头痛,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藏在暗中的枪始终没有拔出来的机会。 当那五人走到距离众人不足三米的地方时,任长风首先忍不住,将手一伸,拦住对方,喝问道:“什么人?” 没有人答话,与任长风面对面的来人突然手臂一震,手枪从袖口落入掌中,抬手指向任长风的胸口。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是,早有准备的任长风却更快。那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任长风右手一抖,一道白光随之闪出。 白光从那人的手枪上划过,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枪自扳机处被硬生生的切断,连带着,还有他半根手指。 “啊……”杀手又惊又痛,怪叫一声,退后两步,眼中充满惊骇地看着任长风,很难想象,人在突然受袭的情况下会有如此之快的反应,并且还能挥出如此之快的一刀。 这人行刺受挫,另外四人可没闲着,纷纷这出手枪,可惜,他们不定期没有找到开枪的时间,灵敏、褚博、格桑等七八名高手一拥而上,拳脚齐出,往对方身上招呼,四人一枪都没来得及开,手中枪便在混乱中被打掉,只好以拳脚和对方抗衡。 姜森、东心雷及五行兄弟在谢文东身边没有动,他们知道,对方还有三名杀手。 果然,这边混战时,右边又走来三人。 姜森等人相视一笑,拉着横排,一起走上去。 这三人暗暗皱眉,见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就知道是针对自己而来,只是奇怪,自己一方还没有暴露意图,他 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三人想不明白,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三人毫无退缩,迎送姜森等人走来,同时,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手摸向怀中。 “不要掏枪!”姜森嘿嘿低沉地笑道:“我敢保证,你们掏枪的速度一定没有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快!” 他说的是实话,并未夸大其词。姜森自己就不用多说,身为血杀的老大,枪法在文东会是数一数二的,东心雷和五行兄弟同是杀手出身,身手已然相当不错,但他们真正的强项是枪法,五行兄弟在谢文东身边以近乎恐怖的枪法不知为他除掉多少敌人,而东心雷的枪法比五行只高不低。 三人听完姜森的话,伸入怀中的手僵住,姜森说话时自然流露出的十足底气让人不敢轻视,而东心雷等人的身上也有股强大逼人的气势和那浓浓几乎能让人窒息的杀气。 这七人都是高手!不用过招,三名杀手对姜森等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同样,姜森等人也能感觉到这三人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其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好像不是人类。 姜森一方虽然人多,但正面短距离的枪战不是开玩笑,而且对方也同是高手一个不小心,恐怕已方也会出现伤亡。 双方正面相对,暗中皆有顾虑,谁都没有掏枪。 左右的杀手都被自己人顶住,谢文东反而落得一身轻松,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小胡同里闪出一名黑衣人,直奔谢文东走来。 第四十七章 无法无天 这人身材瘦小,衣服流里流气,看起来十足的小混混模样。 他是走到道路的另一边,边走边惊讶地看着在路边争斗的人群,好象一个无意中过路的行人,谁都没有在意到他。 当他走到和谢文东平行的位置时,突然改变方向,穿过横道,大跨步向谢文东跑去,同时,从后腰上拔出手枪。 谢文东注意到他的时候,这人已越过路边的汽车,距他只有十数米之外,要命的是,这人手中的枪已经抬起来,枪口对准谢文东的脑袋。 糟糕!谢文东此时再想躲闪,却已来不及,而周围保护他的人又距离较远,无法及时伸出援手。 该死!不是说只有八个人吗?怎么这时又蹦出一个?!谢文东倒退,他听见来人的喘息声,甚至能听到他手指扣动扳机的咯咯声。 “嘭!”枪声响起,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为之震动。 枪是刘波开的,怒射而出的子弹精准无比,直接打在那人的后心上,可是,就在子弹打中对方的同时,那个人的整个身体如同吹爆的气球,随着轰隆一声惊天响,人化成一团火球,瞬间爆炸开来。 距离他不远处的轿车车窗全部被震碎,即使十米开外的谢文东也没免掉波及,身体被迎面袭来的气浪吹了起来,撞在商场的玻璃门上,哗啦一声,将钢化玻璃撞个粉碎。 “哎呀!”无论是远处的刘波还是近处的姜森、东心雷等人,无不失声惊叫。 五行五人在那杀手爆炸的同时,心脏都缩成一团,但五人反应极快,瞬间抽出手枪,将与之对质、微微愣神的三名杀手射杀。 “东哥,你怎么样?”“东哥,你没事吧?”姜森和东心雷冲到躺在地上的谢文东身边,大声呼唤。谢文当然有事,虽然他距离那杀手的距离较远,没有被爆炸产生的碎片直接击中,但因爆炸而生成的气浪对他冲击可不小。 仅仅时隔两天,他再次体会到浑身骨头快要散架的滋味。他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想也无力起来,两只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感觉有人摇晃自己的身体,他睁开眼睛,见姜森和东心雷各蹲跪在自己左右,嘴巴一张一合,似在喊着什么。 他头昏耳鸣,重又闭上眼睛,用力地抬起手,微微摇了摇。 此时,任长风等人已清理干净左侧的那五名杀手,其中有两人挂了,一个是被任长风削掉了半个脑袋,一个被格桑 摔断颈骨。另外三名杀手则被众人合力制服。将活捉的杀手交给几名开车的小弟看守,任长风等人立刻抢步冲到谢文东近前,查看他的情况。 格桑低着头,见谢文东面色苍白如纸,瞪着大环眼问道:“东哥……是不是不行了?”他很担心谢文东,只是言语表达得有些不当。 任长风怒气冲冲地白了他一眼,斥道:“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如果换成旁人说这话,任长风早翻脸了,但格桑平时就傻呼呼的,他也没办法和他计较太多。他抬头对东心雷道:“快把东哥送医院!” 东心雷拍了拍脑袋,二话没说,伸手把谢文东抗起来,转身向汽车的方向跑。 谢文东趴在他肩上,脑袋抬了抬。东心雷感觉到,忙停下(禁止),关切地问道:“东哥,怎么了?”“要……抓活口……”谢文东声音沙哑地说道。 “啊?是!”东心雷点头,对任长风道:“长风,记得让人把杀手带回到总部!” “恩,我知道!”任长风答应一声,东心雷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把王海龙扣起来!” 谢文东来商场,就是受到王海龙的邀请,而杀手这么快就能准确地知道谢文东的行踪,很有可能是洪门内部有人告密,王海龙的嫌疑最大,东心雷怀疑他也是很正常的。 任长风闻言,愣了愣神,随即点点头,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一挥手,带上两名干部,对其中一人道:“你把被咱们活捉的杀手押到总部,路上小心,如果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是!任大哥!”那人干脆地回应。 任长风满意地一笑,带着另外那名干部,向商场的大楼内走去,准备找王海龙算帐。 他还没有进门,那被他派去押送杀手的干部又跑了回来。任长风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了?还不快点去,等警察来了,我们一个人都别想带走了!” “不是….”这位干部面带难色道:“任大哥,那….那三名杀手都死了!” “什么?”任长风听后,怔了两秒钟,伸手将那人推开,大步走到那杀手近前,低头一看,三人面如死灰,嘴角抹血,用手一摸鼻息,冰冷,毫无生气。该死!任长风愤怒地抬起头,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不清楚……”看守杀手的几名小弟吓的两腿直发抖,纷纷摇头颤声说道。 “妈的,你们 是猪头吗?三个大活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任长风气得两眼直冒金星,这三人一死,杀手已没有活口,想从他们身上查出底细也基本不可能。 姜森走过来,拍拍怒极的任长风胳膊,蹲下(禁止),翻了翻杀手的眼皮,再捏开他们的嘴巴,向里一看,舌头变成黑色,暗吃一惊,他抬头对任长风道:“这三人是服毒死的。” “服毒?”任长风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那几名小弟。 那几个小弟连连摇手道:“任大哥,我们没给他们吃东西,也没看到他们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啊!而且,他们的手都是被捆着的……….” 任长风咬牙道:“难道毒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姜森面色凝重,摆手道:“毒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早已经被他们含在嘴里了。” 任长风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姜森掐着一个人的腮,使其嘴巴张开,说道:“你看,他没有大槽牙,另外两人也是,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的槽牙是假的,由腊类的材料制成,里面藏有巨毒,一旦被活抓后,他们将槽牙咬碎,毒药自然流出,致自己于死地。” 任长风咽口唾沫,惊讶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当然!”姜森站起身,走到被格桑摔断脖子的杀手前,边撬开他的嘴巴边说道:“以前,魂组就有这样的杀手。”说话间,他把手伸进尸体的嘴巴里,略微一用力,从里面拔出一颗牙齿,苦笑道:“答案就在这里!” “真他妈的变态!”任长风接过牙齿,放在掌心看了看,牙齿和正常的牙齿差不多,颜色也相似,只是中间部分微微发黄。刺杀之前,先把毒药藏在嘴里,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这样不要命的杀手简直太恐怖了。他背后生风,心底升起一丝寒意,喃喃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是非常恐怖的敌人!”任长风的身后传来说话声。他转头一瞧,刘波不知何时悄然不声地站在他身后。刘波接着说道:“而且,还是讲究智谋的敌人!”任长风挑起眉毛。 刘波回手指了指身后的大楼,说道:“刚才,我就在那栋大楼内,下面的情况也看得很清楚。杀手实在很狡猾,他们先出去八名杀手,寻机刺杀东哥,如果能成功,当然再好不过,如果不能成功,至少也会吸引你们的火力,然后,再出动一名死士,趁机暗杀东哥。这个人隐藏的极隐蔽,也伪装得 很成功,即使我当时也没有发现他。就在你们和杀手乱战的时候,这个人跑出来,我发现他图谋不轨时,他已经到了东哥的附近,所以我只能开枪,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捆绑了炸药,真是出人意料,如果他距离东哥再近一点点,那么,我这一枪下去,要的就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命了!” 任长风额头见了汗,听完刘波的话,他意识到这群杀手绝非简单的普通杀手,除了不怕死、训练有速外,还很诡诈。他神经紧张,握紧拳头,凝声道:“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说着话,他低头看向地面的尸体。 刘波摇头苦笑道:“不用想在他们身上找什么线索了,安排的如此周密,杀手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即使有,也可能是假的。” 任长风点点头,道:“从死人身上找不到线索,那我们只有去找活人了!” 刘波一愣,问道:“活人?是谁?” 任长风冷冰冰地幽幽说道:“王海龙!” 不用他去找王海龙,后者主动来了。 商场后门发生爆炸,他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所以急匆匆地赶过来。 到了现场,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红糊糊的肉末、碎块,他身子一栽,差点晕倒,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第四十八章 无法无天 不看见王海龙还好,看到他来,任长风的眉毛都竖起来,肩膀端起,看样子,随时有抽刀的可能。 姜森了解任长风的脾气,知道他要是生起气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偷偷拉下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不要激动,把事情先搞清楚!”姜森不好出头过问,毕竟这是北洪门内部的问题。 任长风长吸了口气,压住气得快要顶破胸膛的怒火,走到王海龙近前,说道:“东哥刚刚在这里遭受袭击。” 王海龙一哆嗦,冷汗流出来,慌张道:“怎……怎么会这样?” 任长风冷冷道:“你问我?我他妈还想问你呢!东哥是你找来的,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 姜森看了看表,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pol.ice快到了!” 任长风点点头,拉着王海龙往车上走,同时留下几名干部,应付前来的pol.ice。 坐到车上,看着被震得粉碎的车窗,不难想象刚才的爆炸威力有多大,任长风脸色更加阴沉。王海龙擦着额头的汗水,颤声道:“我们去医院看东哥吗?” 任长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面无表情道:“本来我是非常着急要去医院的,但有你在,我去不了了,先回总部再慢慢说!” 王海龙打个冷战,低头不再说话。他明白任长风的意思,知道今天这关是不好过了。 洪武医院。当谢文东躺在病床上,实在有想笑的冲动,自己刚刚出院,想不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其实他的伤并不重,对方在他十米开外的地方爆炸,对他没构成直接伤害,倒是被气浪震得不轻,刚开始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经过前往医院这段时间的缓和,加上数名医生的急救,已逐渐恢复过来。 他动了动手脚,感觉没有异常,腰眼用力,挺身坐了起来。 旁边的东心雷见状,忙上前扶住他,道:“东哥,你的伤……”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不要紧,只是小伤!以前这样的伤不知受过多少次,也没什么,我现在并不比经前金贵啊!” 东心雷苦笑。别看谢文东身材消瘦,好似经受不住打击,实则身体好得很,有时候让东心雷都自愧不如。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轻声说道:“就算没有事,东哥也应该多休息。” 谢文东哈哈一笑,道:“我的身体我清楚。”说着,他环视左右, 见五行兄弟和灵敏等人都在,偏偏没有看到任长风,疑道:“长风呢?” 东心雷道:“他在总部。” 谢文东问道:“在总部干什么?”说完,他笑了,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我都被炸晕了!长风应该在总部审讯那些杀手吧?” 东心雷苦笑,不久前,任长风已给他打过电话,杀手死得那叫一个干净,没留下一个活口。他说道:“东哥,杀手都死了。长风在总部审问的是王海龙。” “什么?都死了?”谢文东腾的从床上站起,问道:“怎么死的。” “是服毒自杀!”东心雷解释道:“杀手事先将毒药放在嘴里,被我们抓后不久就服毒自尽了。” “该死的!”谢文东双眼眯缝着,冷笑道:“这些杀手可真有骨气啊!倒是让我想起了魂组……”说着,他恍然想起什么,问道:“长风审问王海龙干什么?” 东心雷道:“东哥是受王海龙的邀请才去商场的,遭遇杀手的袭击和王海龙应该脱不了干系。” 谢文东眉毛一挑,道:“糊涂!杀手知道我的行踪就一定是王海龙泄露的吗?”他边说边拿起外套,又道:“我去北京,行踪已算够隐蔽的了,可还是被杀手了解的一清二楚,说明他们在t市的眼线众多,消息灵通,怎么和王海龙扯上了关系?” 东心雷听后,挠挠头发,暗道一声有理,见谢文东穿上衣服,他忙问道:“东哥,你这是干什么?” 谢文东道:“回总部!不不想失去一个能为帮会赚钱的人才!” 东心雷知道他指的是王海龙,想阻拦又不敢阻拦,在旁焦急道:“可是你的身体……”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紧!”谢文东系着中山装的扣子。 “对不起!你哪都不能去。”这时,房门一开,秦双从外面姗姗走进来。 谢文东看了她一眼,道:“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回总部一趟。” 秦双冷冰冰道:“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留下你。” 她这话说完,周围人都开始冒冷汗,别说在北洪门内,即便在整个黑道敢这么和谢文东说话的人都不多。他们看着秦双,心中忍不住为这个冰美人担心不已。 她挡住房门,让谢文东无法通过,后者眉头大皱,道:“让开!” “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秦双不管谢文东和其他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对于你来说,处理帮会的 事情是很重要的,但对于我来说,照顾病人的安全也同样是很重要的,而你,正是我的病人。” 谢文东仰面吸气,如果面前的不是女人,不是医生,他此时早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秦双无视谢文东那双快要杀人的目光,说道:“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谢文东拿冷如冰霜的秦双没有办法,回去看东心雷,意思是让他帮忙搞定。 东心雷去故意把头转向别处,假装没看见谢文东的眼神。谢文东气得牙根痒痒,再看五行和灵敏等人,他们也纷纷低下头,躲避谢文东的目光。 谢文东气笑了,大声喝问道:“怎么?你们想集体造反吗?” 听他这么说,东心雷不能再装糊涂,苦笑道:“东哥,我们也觉得你现在应该听秦医生的话,在医院多休息。王海龙的事情,我会回去处理的。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杀手,一旦东哥在路上再遇到敌袭……那实在太危险了!” 灵敏跟着说道:“是啊,东哥。我这边也会尽快把杀手的底细查出来。” 众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都是希望谢文东留在医院。第一,是因为他的身体,再都,洪武医院是有北洪门出资建立,可以为谢文东提供最安全的保障。 谢文东也不是执意非要走不可,他叹口气,对东心雷说道:“老雷,你代我回总部,让长风不要难为王海龙。” “是,东哥,我明白!”东心雷答应一声,向五行等人使个眼色,随后一起退出房间。 出来之后,灵敏担忧地说道:“老雷,你说东哥不会对秦双怎么样吧?” 东心雷笑呵呵地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灵敏道:“秦双性情冰冷,我怕……” 不等她说完,东心雷大笑道:“秦双对东哥可不一般啊!” 灵敏茫然地看着他。东心雷又道:“你看,秦双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别人吗?” 东心雷和灵敏赶回总部,五行兄弟及格桑、褚博留在门外,没有离开。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即使在洪武医院,他们也会严密保护谢文东。 病房内,刚才还满是人的病房,现在一下子冷清下来,只剩下谢文东和春双两人。 谢文东坐在病床上,看着秦双,好一会,他说道:“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 秦双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果我让你 的手下面前下不来台,我感觉很抱歉。” 她这么说,反让谢文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手下面前能不能下来台,他根本没在乎这些。他淡然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第四十九章 无法无天 秦双漠然道:“我对别人也是如此。” 谢文东苦笑,沉默片刻,问道:“我这回有问题吗?” 秦双道:“还不清楚,至少要等检查的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谢文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洪门做事,你不像是个喜欢帮派 的人。” 秦双抬起头,双眼冷冰冰地看着他,半响,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谢文东笑道:“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问你。” 能被谢文东称为朋友的人并不多。秦双却丝毫不领情,冷道:“我们不是朋友。”说完,看也没看谢文东,快步走出病房。 当她快出房门时,谢文东挑眉问道:“你在躲避什么吗?” 秦双一句话也没有说,回手将房门关好。 谢文东举目望看着顶棚,对秦双的身世产生了兴趣。他把守在门口的金眼叫进 房中。金眼年岁虽不大,还不到三十,但在北洪门已算是老人,和东心雷属于 同一代的,他对北洪门内部人员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谢文东问道:“金眼,你和秦医生熟吗?” 金眼一楞,摇了摇头,笑道:“不熟。在洪门,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和她熟,除 了一个人之外。” 金眼道:“聂天行。” “哦!”谢文东恍然明了。在他印象中,秦双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别人对 她也是敬而远之,只有聂天行时常跟她开开玩笑。冰美人这个外号,也正是聂 天行给她起的。只是现在聂天行已经退出洪门,过上隐居的生活。 金眼疑惑地问道:“东哥为什么问这些?” 谢文东淡然道:“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金眼叹口气,说道:“其实,秦医生的身世也是很悲惨的。” 谢文东疑问地看着他。 金眼解释道:“秦医生和我一样,都是孤独,是被她的哥哥拉扯大的。对了, 东哥,秦医生的哥哥叫秦单,以前是我们洪门的兄弟!” 秦单?谢文东仰面冥思,翻遍脑海每一处角落,也没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摇 头道:“我没有印象。” 金眼道:“秦单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于一次与南洪门的 争斗中。 那次激战打得很惨烈,我们有十二个兄弟送进医院里,结果再也没有回来,秦 单就是其中之一。当他临死时,秦医生也在场,那时她还是上高中的小姑娘, 哥哥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我想这也是她选择做医生、选择洪门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点点头,想不到秦双和南洪门之前还有这样的深仇。现在,自己和向问天达成共识,促成南北洪门合并,难怪她会对自己产生敌意。想 罢,谢文东幽幽叹口气。 金眼道:“东哥,其实南北洪门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合二为一。在长达数十年 的争斗里,双方死伤的人太多了,积攒下的仇恨也太深。现在,想必南洪门那 边也是如此,要想长久合并,只有一个办法……”剩下的话,他面带 难色,没敢继续说下去。” 谢文东扬头道:“什么办法?” 金眼停顿半晌,说道:“就是征服。只有其中的一方全面吞并掉另外一方,不 然,和平的合并,早晚还会分裂。” 谢文东听后,叹道,“真是伤脑筋啊!”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金眼再无顾虑,又道:“南洪门麾下缺少有能力的干部, 被青帮打得连连败退,即使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仍将陆寇留在我们这里,为 什么,还不是对我们不信任嘛!以东哥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谢文东当然能看得出来,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光杆司令的陆寇留在 北洪门内部成不了气候。他问道:“下面的兄弟对现在南北合并的事情都有怎 样的看法?”下面人想什么,是他最想知道的。 金眼笑了,道:“说什么的都有,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乐观,包括大多数的干 部,相信南北之间还会再次开战。” 谢文东低头,轻揉下巴,没有说话,脑袋在飞速运转着。 好半晌,金眼几乎要告退的时候,谢文东开口问道:“如果南洪门和青帮这两 个敌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先打哪一个?” 金眼愣然道:“我会先打……南洪门,东哥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嘛!”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道:“那 也要看情况而定。如果魂组和南天门放 在一起,我一定会选择南洪门,但是青帮不一样,第一,它是未知的敌人,我 们对它还不了解,神秘的东西最可怕!第二,它发展壮大的太快,短短一年的 光景,由台湾发展到大陆,堂口遍地开花,如果这时候我们去和南洪门开战, 即使最后打赢了,回过头再想对付青帮,恐怕局面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金眼眼珠转了转,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淡淡笑道:“先联合南洪门,除掉青帮这个大敌,然后,再和南洪门真 刀真枪的打一场。我能赢向问天一次,就能赢他第二次、第三次,他是英雄, 而我是坏蛋,英雄想赢坏蛋,只会在嘲弄人的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 金眼暗中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刚才的话都是白说,东西根本不需要自己提醒 什么,心中早已经做好打算。 谢文东拍拍他肩膀,笑呵呵道:“不错,越来越聪明了,看起来,你不适合再 留在我身边做个保镖了。” 金眼闻言吓一跳,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谢文东说不出来话。 谢文东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金眼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笑道:“我是说,以 你的能力,再做个单纯的保镖,实在太浪费。” 金眼听完这话,心情非但未好,反而更糟。他低头懦声道:“我哪都不去,只 想留在东哥身边。” 谢文东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帮会正是用人之际,你应该……” 他正想劝金眼,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谢文东扬声说道。 房门一开,木子走进来,瞧瞧面色不佳的金眼,心中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他不敢多寻思,说道:“东哥,金三角的老鬼来了!” “哦?”谢文东一笑,道:“让他进来!” 想不到老鬼找到这里来了,自己正要去找他呢。 老鬼穿着白色的西装,带着一副茶色墨镜,脚下一双擦得油光铮亮的皮鞋,这 一身行头都不错,只是穿在他身上就变了味,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谢文东本不想笑, 但看到他,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你还在这里笑?”老鬼摘掉墨镜,拉了拉紧紧勒住了脖子的领带,怒声道:“我真怀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谢文东耸肩道:“我怎么了?为什么笑不出来?” 老鬼贴近谢文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 被他看得浑身别扭,谢文东皱了皱眉头,道:“不要靠这么近,我对男人可没 有兴趣。” 老鬼翻着白眼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吗?我是看你受伤严不严重!” 谢文东笑骂道:“妈的,你什么时候改学医术了。”他和老鬼的交情很深,除 了生意上的往来,私交甚厚,说起话来也非常随便。 老鬼长长叹了一声,背着双手,在病床周围漫步,随口说道:“能伤到你,看 起来那些杀手很厉害啊!” 恩?他也知道自己被杀手偷袭的事?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谢文东眯了眯眼 睛。 老鬼打了个寒颤,反射性地说道:“别向我眯眼睛,我可不怕你这招!”他说 话时语气是硬的,心却是虚的。 谢文东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鬼摸摸鼻子,道:“我不仅知道你被人刺杀,还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这句话正中谢文东`软肋`。他眼睛一亮,追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很厉害的一伙人……”老鬼还想卖关子,见谢文东正眯缝着眼睛盯 着自己,眼中隐隐射出森光,他心脏一紧,忙说道:“是越南帮。” “越南帮?”谢文东挠头,问道:“越南帮是什么帮?我和他们接触过吗?之 间有仇吗?” 老鬼道:“你和他们接没接触过,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有仇倒是真的。” 谢文东越听越糊涂,茫然道:“有什么仇?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然是生意上的纷争喽!”老鬼道:“一听名字就知道了,越南帮是由越南 人组成的帮会,实力不小,他们是我们金三角的老客户,交往多年,但今年金 三角受灾,罂粟产量不比以往,你一人占去大半的份额,其他不少帮会就买不 到货了,越南帮就是其中之一,他们 是靠毒品买卖为生的,断了货源,也就等 于断了财路,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 第四十九章 无法无天 秦双漠然道:“我对别人也是如此。” 谢文东苦笑,沉默片刻,问道:“我这回有问题吗?” 秦双道:“还不清楚,至少要等检查的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谢文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洪门做事,你不像是个喜欢帮派 的人。” 秦双抬起头,双眼冷冰冰地看着他,半响,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谢文东笑道:“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问你。” 能被谢文东称为朋友的人并不多。秦双却丝毫不领情,冷道:“我们不是朋友。”说完,看也没看谢文东,快步走出病房。 当她快出房门时,谢文东挑眉问道:“你在躲避什么吗?” 秦双一句话也没有说,回手将房门关好。 谢文东举目望看着顶棚,对秦双的身世产生了兴趣。他把守在门口的金眼叫进 房中。金眼年岁虽不大,还不到三十,但在北洪门已算是老人,和东心雷属于 同一代的,他对北洪门内部人员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谢文东问道:“金眼,你和秦医生熟吗?” 金眼一楞,摇了摇头,笑道:“不熟。在洪门,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和她熟,除 了一个人之外。” 金眼道:“聂天行。” “哦!”谢文东恍然明了。在他印象中,秦双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别人对 她也是敬而远之,只有聂天行时常跟她开开玩笑。冰美人这个外号,也正是聂 天行给她起的。只是现在聂天行已经退出洪门,过上隐居的生活。 金眼疑惑地问道:“东哥为什么问这些?” 谢文东淡然道:“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金眼叹口气,说道:“其实,秦医生的身世也是很悲惨的。” 谢文东疑问地看着他。 金眼解释道:“秦医生和我一样,都是孤独,是被她的哥哥拉扯大的。对了, 东哥,秦医生的哥哥叫秦单,以前是我们洪门的兄弟!” 秦单?谢文东仰面冥思,翻遍脑海每一处角落,也没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摇 头道:“我没有印象。” 金眼道:“秦单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于一次与南洪门的 争斗中。 那次激战打得很惨烈,我们有十二个兄弟送进医院里,结果再也没有回来,秦 单就是其中之一。当他临死时,秦医生也在场,那时她还是上高中的小姑娘, 哥哥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我想这也是她选择做医生、选择洪门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点点头,想不到秦双和南洪门之前还有这样的深仇。现在,自己和向问天达成共识,促成南北洪门合并,难怪她会对自己产生敌意。想 罢,谢文东幽幽叹口气。 金眼道:“东哥,其实南北洪门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合二为一。在长达数十年 的争斗里,双方死伤的人太多了,积攒下的仇恨也太深。现在,想必南洪门那 边也是如此,要想长久合并,只有一个办法……”剩下的话,他面带 难色,没敢继续说下去。” 谢文东扬头道:“什么办法?” 金眼停顿半晌,说道:“就是征服。只有其中的一方全面吞并掉另外一方,不 然,和平的合并,早晚还会分裂。” 谢文东听后,叹道,“真是伤脑筋啊!”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金眼再无顾虑,又道:“南洪门麾下缺少有能力的干部, 被青帮打得连连败退,即使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仍将陆寇留在我们这里,为 什么,还不是对我们不信任嘛!以东哥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谢文东当然能看得出来,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光杆司令的陆寇留在 北洪门内部成不了气候。他问道:“下面的兄弟对现在南北合并的事情都有怎 样的看法?”下面人想什么,是他最想知道的。 金眼笑了,道:“说什么的都有,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乐观,包括大多数的干 部,相信南北之间还会再次开战。” 谢文东低头,轻揉下巴,没有说话,脑袋在飞速运转着。 好半晌,金眼几乎要告退的时候,谢文东开口问道:“如果南洪门和青帮这两 个敌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先打哪一个?” 金眼愣然道:“我会先打……南洪门,东哥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嘛!”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道:“那 也要看情况而定。如果魂组和南天门放 在一起,我一定会选择南洪门,但是青帮不一样,第一,它是未知的敌人,我 们对它还不了解,神秘的东西最可怕!第二,它发展壮大的太快,短短一年的 光景,由台湾发展到大陆,堂口遍地开花,如果这时候我们去和南洪门开战, 即使最后打赢了,回过头再想对付青帮,恐怕局面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金眼眼珠转了转,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淡淡笑道:“先联合南洪门,除掉青帮这个大敌,然后,再和南洪门真 刀真枪的打一场。我能赢向问天一次,就能赢他第二次、第三次,他是英雄, 而我是坏蛋,英雄想赢坏蛋,只会在嘲弄人的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 金眼暗中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刚才的话都是白说,东西根本不需要自己提醒 什么,心中早已经做好打算。 谢文东拍拍他肩膀,笑呵呵道:“不错,越来越聪明了,看起来,你不适合再 留在我身边做个保镖了。” 金眼闻言吓一跳,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谢文东说不出来话。 谢文东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金眼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笑道:“我是说,以 你的能力,再做个单纯的保镖,实在太浪费。” 金眼听完这话,心情非但未好,反而更糟。他低头懦声道:“我哪都不去,只 想留在东哥身边。” 谢文东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帮会正是用人之际,你应该……” 他正想劝金眼,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谢文东扬声说道。 房门一开,木子走进来,瞧瞧面色不佳的金眼,心中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他不敢多寻思,说道:“东哥,金三角的老鬼来了!” “哦?”谢文东一笑,道:“让他进来!” 想不到老鬼找到这里来了,自己正要去找他呢。 老鬼穿着白色的西装,带着一副茶色墨镜,脚下一双擦得油光铮亮的皮鞋,这 一身行头都不错,只是穿在他身上就变了味,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谢文东本不想笑, 但看到他,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你还在这里笑?”老鬼摘掉墨镜,拉了拉紧紧勒住了脖子的领带,怒声道:“我真怀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谢文东耸肩道:“我怎么了?为什么笑不出来?” 老鬼贴近谢文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 被他看得浑身别扭,谢文东皱了皱眉头,道:“不要靠这么近,我对男人可没 有兴趣。” 老鬼翻着白眼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吗?我是看你受伤严不严重!” 谢文东笑骂道:“妈的,你什么时候改学医术了。”他和老鬼的交情很深,除 了生意上的往来,私交甚厚,说起话来也非常随便。 老鬼长长叹了一声,背着双手,在病床周围漫步,随口说道:“能伤到你,看 起来那些杀手很厉害啊!” 恩?他也知道自己被杀手偷袭的事?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谢文东眯了眯眼 睛。 老鬼打了个寒颤,反射性地说道:“别向我眯眼睛,我可不怕你这招!”他说 话时语气是硬的,心却是虚的。 谢文东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鬼摸摸鼻子,道:“我不仅知道你被人刺杀,还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这句话正中谢文东`软肋`。他眼睛一亮,追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很厉害的一伙人……”老鬼还想卖关子,见谢文东正眯缝着眼睛盯 着自己,眼中隐隐射出森光,他心脏一紧,忙说道:“是越南帮。” “越南帮?”谢文东挠头,问道:“越南帮是什么帮?我和他们接触过吗?之 间有仇吗?” 老鬼道:“你和他们接没接触过,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有仇倒是真的。” 谢文东越听越糊涂,茫然道:“有什么仇?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然是生意上的纷争喽!”老鬼道:“一听名字就知道了,越南帮是由越南 人组成的帮会,实力不小,他们是我们金三角的老客户,交往多年,但今年金 三角受灾,罂粟产量不比以往,你一人占去大半的份额,其他不少帮会就买不 到货了,越南帮就是其中之一,他们 是靠毒品买卖为生的,断了货源,也就等 于断了财路,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 第五十章 无法无天 “即使杀了我,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谢文东淡淡一笑。 老鬼摇头,道:“只要你死,金三角和文东会的关系自然断了,那些许诺给你的份额,大多会被越南帮占去。” “哈哈!”谢文东仰面笑,道:“就算我死了,文东会和金三角的合作关系还在嘛!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鬼兄能来告诉我这些。对了,越南帮的总部在越南吗?” “不是。”老鬼解释道:“越南帮有很多,香港有,台湾有,大陆有,甚至世界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组织,越南帮只是个统称,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暗杀你的越南帮,是大陆的越南帮,对大陆的情况也比较了解。要命的是,越南人十分凶悍,生性残忍,他们要发起疯拉,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是啊!连人体炸弹都搞出来了!谢文东想起上午在自己面前爆炸的杀手,心总多少有些寒意,感觉他们行事风格和不要命的魂组有一拼。虽然这样想,但谢文东却不怕他们,而且他也没怕过谁。只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事情就好办了,他笑眯眯地说道:“越南人,有意思,当初前辈们打败过他的军队,现在,我还怕它的黑社会?!哈哈” 老鬼担忧地看着谢文东,意味深长道:“兄弟,你不要小看他们啊,越南人的凶狠和不要命是出名的!” 谢文东悠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什么狗屁越南帮,把我逼急了,我让他们统统死光!” 老鬼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兄弟,我希望你能去和越南帮谈清楚,大不了把你的那份分给他们一些,那事情不就结了吗!” 谢文东双腿一飘,下了病床,冷笑道:“现在他们已经打到我的头顶上了!既然游戏开始,想结束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他们越南人想不玩就可以不玩的,毒品,我一分都不会给他们,而且,我夜会让他们所做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鬼兄,不要再劝我什么,你不会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吧?” 老鬼叹口气,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决定的事情,别人根本无法改变。他问道:“你想怎么样?” 谢文东反问道:“大陆越南帮的总部在哪?” 老鬼道:“在云南。” 谢文东想了想,道:“那是南洪门的地盘。” 老鬼苦笑道:“现在已经不是。整个云南,大半已是青帮的了。” 青帮?青帮和越南帮 同在云南,后者偷袭自己,对自己的行踪掌握得十分精准,按理说越南人的势力没有发展到t市,在t市不应该有那么多眼线,但是有青帮从中帮忙就不一样了。这事恐怕和青帮脱不开关系。他问道:“青帮和越南帮的关系如何?” 老鬼寻思片刻,答道:“很亲近。” 是了,看来自己的猜测不会错!谢文东点点头,道:“鬼兄,谢谢你能袄素我这些。对了,有件事我还要麻烦鬼兄帮忙!” “什么事?”老鬼反应很快,马上又道:“不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云南越南帮吧?这可不行,越南帮是我们的老客户,我” 看着老鬼为难的样子,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是这件事,而是另有事情。” 老鬼一愣,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谢文东道:“我想安排一个去你们金三角,在你那边躲避一阵子。” “哦?”老鬼好奇道:“什么人?” “他叫东尼维克多。”谢文东笑吟吟地说道。老鬼想了好一阵子,恍然道:“东尼维克多不是美国的大毒枭吗?怎么,你和他有交情吗?让他去金三角干什么?” 谢文东也不隐瞒,把fbi追捕东尼维克多的事情简单叙说一遍,老鬼听后,挠挠头发,道:“原来是这样。好吧,我一会给将军打电话说一下,问题不大。”美国追捕的人,一般的国家或者组织都不敢收留,但缅甸的金三角却是例外,有中国的支持,缅甸也没怕过美国。 “那这事就拜托鬼兄你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等老鬼走后,谢文东给东尼维克多去了电话,问他和中东某国的交易进行的怎么样,得到的答复是一切顺利。 谢文东不想知道购买他手里的军事机密的国家是哪国,也不想知道他从中赚了多钱,他关心的是东尼什么时候能离开,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他让东尼维克多做好准备,随时可能出发,去金三角。后者满口答应。 当天晚间,谢文东身体检查报告胡来,没有大问题。知道这个结果,谢文东在医院里再也呆不下去,立刻赶回北洪门总部。 秦双这回没有阻拦,但是有个要求,要跟随谢文东的左右,她的理由很充分,对谢文东的伤势做跟踪观察。 谢文东也未反对,虽然秦双冷了一些,但有这么个美女坐在自己身边,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北洪门总部,洪武大楼。 谢文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任长风找来,问道:“长风,你没对王海龙怎么样吧?” 任长风道:“我倒是想对他怎么样,但没等开始,老雷回来就把我拦住了。” 谢文东点点头,让他把王海龙带来。 王海龙此时异常狼狈,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已经变得灰白,油光的头发失去了光泽,乱糟糟的一团,衣服凌乱,精神萎靡,看起来好象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听说谢文东找他,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洪武集团的前任名誉董事长窦展堂可算是北洪门的老人,身份地位极高,别人对他也十分敬重,但王海龙不一样,他虽然是接窦展堂的职务,但资历尚浅,在社团中一无功劳,二不苦劳,三还有没能拿出手的业绩,他真害怕谢文东一个不高兴,直接把自己做了,那自己可就死得不明不白,最后还落个吃里爬外的名声。进入办公室,站在谢文东面前,心里七上八下,颤声说道:“东歌!” 谢文东一摆手,道:“坐吧!” 王海龙哆嗦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是坐,其实只是屁股沾了一点边。他额头见汗,结巴道:“东哥,在……在商场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感觉很以外,我真的……毫不知情,如果早知道埋伏了杀手,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邀请东哥去啊……” 任长风在旁冷声哼笑道:“有些人,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王海龙脸色大变,慌忙道:“我……我……”身为生意人,口才本是相当不错的,但这时他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谢文东向任长风摇摇手,对王海龙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今天长风对你无礼,让王兄受惊了,看在同门面子上,还请多包含。” 他此言一出,别说东心雷、任长风等人愣了,连王海龙也惊呆了。他咽口吐沫,问道:“东哥不怀疑是我……” 他话未说完,谢文东已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兄弟。王兄,回家去休息吧!” 王海龙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惊讶道:“东哥真的相信我?” 谢文东哈哈笑道:“当然!同是洪门兄弟,我当然信任自己人,否则还会去信任谁呢?” “东哥……我……我……”听完谢文东的话,王海龙激动得两眼含泪,嘴唇直哆嗦,半晌说不出话。 谢文东站起身,走到王海龙近前,拍拍他肩膀,说道:“王兄早点回去休息,帮会中的生 意还需要你多费心照料呢。” 王海龙连忙站起,接连鞠躬,语无伦次地说道:“谢谢东哥,谢谢东哥对我的信任,我以后定会为社团全心全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文东听后哈哈大笑 这时姜森把王海龙的钱夹、手机等随身物品拿出来,递还给他。 王海龙一一接过,对谢文东有是感恩又是道谢,直到后者被他肉麻的起了一身(又鸟)皮疙瘩后,他才退出办公室。 王海龙就这么走了,任长风可急了,他抢步上前,眼睛瞪的溜圆,低声说道:“东哥这次受袭,王海龙的嫌疑最大,怎么可以就这么把他放走呢?” 谢文东笑了笑,看向姜森。 姜森道:“东哥,我已经在王海龙的手机里装放了窃听器!” “恩!”谢文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看向灵敏。 灵敏多机灵,一看谢文东的眼神,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面容一正,说道:“东哥,我这就去安排兄弟跟踪他。”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任长风瞧瞧消失在门外的灵敏,再看看姜森,半晌,他长声说道:“原来东哥早做好了准备。” 谢文东笑眯眯道:“王海龙是我们洪门的自己兄弟,不同于外人,我们做事,必须要慎重,不然,很容易伤害到其他的兄弟。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还好似先把他放走,暗中观察的好。” 第五十一章 无法无天 秦双静静的坐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从头到尾听得清楚,暗中叹口气。现在,她多少有些明白聂天行为何宁愿退隐,也不在谢文东手下做事。他两人的性格完全相反。同为头脑精明,智慧超群的人,但一个阴,一个却阳。谢文东表面上对你笑呵呵,其实心里在想什么别人根本猜不出来。就拿王海龙为例,他对谢文东的信任感恩戴德,孰不知后者移派出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别看谢文东年岁不大其心思之狡诈,城府之深,远非常人可比。看着谢文东笑眯眯满脸无害的样子,秦双只能叹气。 谢文东不清楚一旁的秦双正默默的观察自己,他转头对刘波道:“老刘,你去和小敏商量一下,找出青帮在t市的探子。” 刘波心中不解,有神秘杀手这个心腹大患当前,东哥不去查,为什么要找青帮的眼线?他暗中这么嘀咕,嘴上还是答应了一声。 谢文东想了想,又道:“特别是总部附近一带,要仔细调查,我想这里一定有他们的探子!”杀手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说明自己进出总部都在对方眼线的观察之内。 “好的,东哥!”刘波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既然是东哥的意思,肯定有他的道理。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谢文东站起身,伸个懒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大家可以走了!” 众人纷纷告退,只有东心雷站在原地没有动。 知道他还有事,等众人走后,谢文东笑问道:“老雷,有事吗?” “嗯!”东心雷道:“东哥,陆寇回广州了。” 哦?谢文东一愣,向问天把陆寇这原南洪门的大将留在t市,明显是为了监视自己,为什么突然把他调回去?难道向问天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了?这基本上不可能。他疑问道:“是不是南洪门除了什么事?” 东心雷道:“南洪门没有出事,倒是逃亡到南洪门的台洪门出事了。” 谢文东笑了问道:“有向问天这个冤大头的保护,他们能出什么事?” 东心雷道:“红叶的大头目,素有侯爷之称的侯小云受了重伤。” 谢文东吸了口气。台洪门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杀手集团红叶。谢文东和红叶的杀手打过交道,深知他们的实力,做为红叶领头人的侯小云应该也有过人之处,是谁能把他打伤呢?谢文东眉头微皱,问道:“谁伤了他?青帮吗?” 东心雷笑道:“说来可笑,他是被一批神秘杀手打伤的,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南洪门那边好像也没查出来。” “哈哈!”谢文东忍不住笑了起来,杀手的老大被杀手打伤,常年打雁的人被雁啄了眼,这件事确实挺有意思。 “东哥”东心雷正色道:“我怀疑,杀伤侯小云的杀手和偷袭东哥的杀手,可能是同一伙人。” 谢文东仰面沉思片刻,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东心雷忧虑重重道:“没把这批杀手揪出之前,请东哥务必要小心。” 谢文东悠然一笑,拍拍东心雷结实的手臂,轻松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把他们找到的。” 东心雷看着谢文东,实在想不明白他的信心从哪生出来的。顿了一下,他又道:“东哥,还有一件事。最近总部的文职人缘走得很多,需要招收一批新人,东哥的意思呢?” 谢文东没听懂,疑问道:“文职人员?总部这里还有文职人员吗?”他所看到和接触的,除了自己那位漂亮的女秘书外,再没看到其他的文员。 东心雷笑道:“东哥,总部大楼的一到五层是我们成立的贸易公司虽然是做幌子的,但要是没有办公人员,这幌子也做不下去了。!” 谢文东哦了一声。东心雷又道:“本来,这事应该交由给王海龙来办,但是,我怕他收进的人员有问题,毕竟这批人是要留在总部内,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嗯!”谢文东点头道:“老雷,你去办就行了,我对你很放心。” 可我却对自己不放心。东心雷红着脸道:“我希望东哥能帮忙把关,毕竟东哥看人一向很准的,有东哥在,就不会有问题了。” 真是麻烦!谢文东敲敲脑袋,问道:“什么时候?” 东心雷道:“最近两天” 好吧!谢文东道:“我会抽出时间去看的。” 得到谢文东的首肯,东心雷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谢文东和秦双两人。 谢文东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走道落地窗前,单手扶着窗棱,目光幽深的看着窗外。 高达百米开外的顶楼,可将小半个城市尽揽眼底。夜幕中灯火闪烁,道路中穿行的汽车和蚂蚁一般。一天之中,只有在夜晚,谢文东才能享受到难得的安静。 “站在窗户前,不是很 危险吗?”秦双注视着谢文东,开口打破沉寂。 谢文东闻言,笑呵呵的用手指弹弹窗户,说道:“这是强化防弹玻璃,即使高射机关枪也无法将它一枪打穿。” “哦!”秦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关心气谢文东的安全,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话锋一转,问道:“你不觉得自己很累吗” 在尔虞我诈的黑道想呼风唤雨,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谢文东喝口茶水,目视窗外,说道:“我已经习惯了。” 秦双道:“长此以往下去,你的身体不出五年就会被拖垮。”低血糖并不是重病,但如果得不到充足的休息,长时间的劳累,那引发其他的疾病可是不可忽视的。 “五年?”谢文东眯了眯眼睛,幽幽自语说道:“我恐怕用不了那么久时间……” 秦双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谢文东没有答话,手指轻轻敲打窗面,房间中沉静下来,只剩下哒哒声 第二天。谢文东起来的很早,睡了一宿的好觉,起床时浑身舒畅。 他习惯性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有早点和今天的报纸,他眯眼笑了。 自己的女秘书不会来这么早,其他人也不会这么细心,东西一定是褚博准备的。 他拿起报纸和装有鲜奶的杯子,站在窗前,边喝边看新闻。 昨天商场发生爆炸的事情上了报纸,没有提及死伤了多少人,媒体也否认是恐怖袭击,只是说明有人蓄意破坏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哼!”谢文东哼笑一声,随手将报纸扔进垃圾桶里。 媒体报道不真实的地方太多,有些纯粹是糊弄人的,而且默写记者一张传媒的特殊性也感染上了官场上的风气,笨应该曝光的东西,被人加一通‘热情款待’下来,大事变小,小事化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笔’短嘛! 谢文东站在窗前,伸展筋骨,刚要转身,突然对面楼内射来一道光线晃了他一下。 此时正是旭日初生,对面的大楼正对着太阳,如果不是那道光线一闪即逝,他一定会以为是玻璃的反光。 他表情依旧平静,站在窗前没有动,心思却在运转着。 若是换成旁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但谢文东确实个心思如丝的人,眼睛里不容半粒沙子。 那是镜子的反光,不是望远镜,就 是瞄准镜。想到这,他仰面笑了,你们真是让我好找啊! 他心中牢牢进驻反光窗户的位置,然后慢慢转身坐会到椅子上,背对着窗户,眼珠提溜乱转。 想了一会他拿气电话,打给刘波。 刘波和灵敏正在抓紧一切时间寻找青帮的眼线,街道谢文东的电话,他感觉很以外,忙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问道:“你现在在哪?” 刘波道:“我和灵小姐在总部附近进行调查。” “哦”!谢文东本想让刘波到对面的大楼内去查,忽然觉得不妥,他不清楚总部周围有多少对方探子,也许刘波的举动也正在被对方监视之内。想到这,他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他把电话又挂断。 刘波茫然的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又瞧瞧和他一起的灵敏,想不明白今天东哥怎么了,大清早的就来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电话。 谢文东想了一会,拿气电话,把东心雷找到办公室。 没过十分钟,东心雷披着外套,里面只穿着背心走进办公室里,一看就知道,谢文东给他打电话时他还没起床呢。 不等他开口,谢文东先问道:“老雷,负责我们这栋楼清洁公司是哪家?” 东心雷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道:“东哥,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你对卫生不满意?那我马上换掉现在这家保洁公司。” “不是!”谢文东笑道:“我对卫生没意见,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哪家公司。” 第五十二章 无法无天 东心雷仰面想了好一会,说道:“好像……好像是叫安居保洁公司。” 谢文东又问道:“有公司老板的电话吗?” 东心雷摇头道:“东哥,我没有,但在下面的兄弟哪里应该可以找到。” 谢文东道:“好,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 东心雷不知道谢文东要干什么,有一肚子的疑惑,但见谢文东面色凝重,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他给手下的小弟打个电话,要来保洁公司老板的电话,告诉谢文东。 谢文东边拨打号码边说道:“老雷,我怀疑洪武大厦附近有敌人的眼线。” “哦!”东心雷茫然地点点头,这个东哥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难道……东心雷惊讶道:“东哥,难道敌人的眼线隐藏在清洁人员里?” 电话接通,谢文东摆了一下手,示意东心雷先不要讲话。 “喂?”电话那边传来中年人低沉的声音。 “你好。”谢文东问道:“你是安居保洁公司的老板吗?” “我是,”对方疑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洪武大厦的负责人。”谢文东未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即使说了,对方也未必知道他是谁,“我有件事想向你咨询一下” 听到打电话的人是洪武大厦负责人,对方台独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声说道:“你好,你好!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谢文东道:“我想知道,洪武大厦对面的大楼,”说着谢文东一转老板椅,看向窗外,继续道:“那的卫生,是由你们公司负责还是由其它的保洁公司管理?” 对方迟疑片刻,问道:“洪武大厦对面的大楼?那里的楼房很多,具体叫什么名字?” 谢文东也不知道那栋大楼叫什么名字,注视对面,说道:“是一栋灰色大楼,楼顶有两根针尖形状的东西……” 不等他说完,对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中宁大厦,那里的卫生也是由我们公司负责,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说着话,他又觉得不对劲,如果对方真实洪武大厦的负责人,怎么可能练临近的大楼名字都不知道呢?他狐疑的问道:“你真是洪武大厦的负责人吗?” 谢文东一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答复!”说完,他随手挂断电话。 他放下话筒,举目望向东心雷,后者也正满心疑惑的看着他,谢文东笑呵呵的解释 道:“我怀疑,敌人的眼线就躲在这个中宁大厦里!” “啊?”东心雷闻言大惊,刚要扭头向窗外张望,谢文东忙阻止道:“不要看!如果引起对方的疑心,我们可就抓不到人了!” 东心雷经验丰富,得到谢文东的提醒,目光都未再偏一下,气定神闲的道:“东哥,我去找人把对方抓出来!” 谢文东十指交叉,笑眯眯道:“待人直接冲进去,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如果他们出了房间,混在人群里,我们根本分辨不出来。” 东心雷问道:“那东哥的意思呢?” 谢文东道:“既然我们和中宁大厦的保洁人员都是出自同一家公司,那制服也应该是相同的,向保洁主管要几件他们的衣服,我们装扮成清洁工的模样,混进去。” 东心雷这才明白,谢文东刚才为什么要给保洁公司老板打电话。打打个响指,笑道:“东哥,这个办法好,我这就去找保洁主管。” “嗯!”谢文东道:“不需要太多,只要三件就好!” 东心雷道:“东哥请放心,我会带两个深受好又机灵的兄弟去把敌人眼线抓出来的。” 谢文东摇头道:“老雷,这回你不要去,让我来。” 东心雷瞪大双眼,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柔声笑道:“一是和你相同型号的衣服不好找,二是以你的身材,即使穿上清洁人员的衣服也不象清洁工。” 东心雷听完,双肩一塌,无话可说。 谢文东讲的是实情,东心雷身高两米,而且膀大腰圆,如果穿上黑皮衣服,活脱脱的成了精的黑熊,这样的人穿上清洁工的行头,别说掩人耳目,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他还想说什么,谢文东又道:“放心吧,对方只是眼线而已,数量不会太多,身手也不会超群,由我和金眼,褚博三人前去足够了。” “唉!”东心雷叹口气,不再阻拦,他明白,即使自己阻拦也没有用,他说道:“那请东哥务必亚欧小心行事!” 说话间,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谢文东随即叫来金眼和褚博,把事情简单讲述一番。金眼和褚博一停皆乐了,连连点头。 一行人找到清洁主管,向他要了三件清洁工的衣服。谢文东,金眼,三人都是中等身材,合身的衣服也好找,穿上之后,拿出胶水,在下巴上抹了几下,又将事先剪成碎末装的头发向上一吹,粉碎的头发自然粘在下巴上,看上去,和直 胡茬没什么两样,经过一番乔装改扮,三人下子老了好几十岁,成了三个小老头。 临行前,谢文东又让一位和自己身材相貌皆有几分相似的兄弟穿上中山装,扮成自己的模样,和东心雷坐在办公室里,稳住对面偷窥的探子。 万事俱备,谢文东三人除了总部,没有马上进入中宁大厦,而是在附近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方绕了回来。 三个老头模样的清洁工毫不起眼,走进中宁大厦时,练门口的保安人员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谢文东三人手提水桶,拖把,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走进电梯,金眼笑声问道:“东哥。对方在几楼?” “三十四楼!”金眼按下三十四,低声嘟囔道:“真是个吉祥的楼层!” 褚博忍不住咧嘴笑了。 上了三十四楼,几人走出电梯,谢文东站在走廊中,低头静静回忆反光窗户的位置,然后瞧瞧左右,判断出对方在哪个房间。 他指指左侧道:“这边!” 谢文东在钱,金眼,褚博二人在后,快步走到一扇门前。谢文东停下脚步,向房门努努嘴。 金眼放下水桶,撤掉上面的抹布,从里面掏出一支微型冲锋枪,闪到一旁,褚博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敲了几下,里面毫无反应。褚博暗中皱眉,躲在旁边的谢文东细声细语说道:“不要停,继续!” 褚博再次敲打房门。 好一会,房间里才传出声音:“找谁啊?” 虽然看不到对方,但褚博知道,里面的人一定透过猫眼在偷偷观察自己。他驼着背,声音沙哑说道:“打扫卫生。” “今天怎么这么早?”清洁工每天都会到各个房间收垃圾,但一般都是在中午之后。 “是主管安排的。”褚博反应很快,想也没想,随口说道。 里面沉默片刻,咯嗒一声,门锁被打开,一人站在门内,手里拿着两大包垃圾,向褚博面前一递,面无表情道:“就这些。” 褚博还没说有说话,旁边的金眼仿佛狸猫般闪了出来,举起手中的微冲,用枪把子重重的击向对方的面们。 那人哪里想到左右还有埋伏,金眼突然跳出来,把他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面门一痛,脑袋嗡了一声,眼前金光闪闪,身子站立不足,脚下踉跄,连连倒退。 金眼毫无停顿, 顺势冲了进去,抓去那人的头发用力向墙上一撞,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对方话都未说出一句,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房间里并非这一人,里面还有两个,一位站在窗台前,收复高倍单筒望远镜,正看向对面,另外一人则坐在沙发上,捧着一万方便面,吃得津津有味。 见自己人被打倒,一个身穿清洁工服的老头闯进来,吃方便面的大汉腾的站起身,本能的惊问道:“什么人?” 金眼也不答话,大步上前,身手之敏捷,哪有半点老态龙钟之相,冲到大汉金钱,手起枪落,抡着微冲重重砸在对方的脑门上, “咔嚓!”他这一枪砸得力道十足,微冲受撞击碎的四分五裂,那大汉更惨,满头满脸都是血。 打大汉倒也凶悍,号角着,张牙舞爪向金眼扑去。 金眼闪身,轻松躲过,那人没粘到金眼的衣服,反倒一头倒在地上。 那人刚准备爬起,金眼扔掉手中的半截微冲,举起沙发前的茶几,对着正想爬起的大汉恶狠狠的砸下去。 哗啦将近一厘米厚的玻璃砖又砸在大汉的头顶,撞个粉碎,那大汉再也承受不住,吭哧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可笑的是,他的嘴角还挂着几条没来的急吃完的方便面。 剩下最后一个大汉完全傻在房间里,站在窗户前,看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同伴,再瞧瞧来人,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摸向怀中。此时,谢文东和褚博也进了房间,前者回手将房门关好,后者几个箭步冲到那人近前,手腕一抖,掌中多了一把黝黑发亮的手枪,枪口顶住对方的脑门,他幽幽笑道:“朋友,你想拿什么?” 第五十三章 无法无天 那人手已经抽出一半,经褚博这一吓,手指一颤,手机落在地上。 金眼冷笑一声,推开褚博,飞起一脚,正踢在对方的小腹上。那人惨叫一声,失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手扶窗台,半天站不起来。 金眼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象拖死狗一样将他拽到谢文东近前,掏出手枪,顶着那人的太阳穴,问道:“东哥,怎么处置他,杀了吗?” 谢文东没有答话,先是环视一周,打量房间的摆设。房间不大,只有一个屋,不到四十坪的样子乱七八糟充满杂物。 他慢悠悠走到沙发前,一提裤腿,坐下,看着吓得面如死灰的大汉,微微一笑,问道:“你想死想活?” 这大汉打个激灵,颤声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此时谢文东三人的样子都象五十开外的老头子,但看身手,又象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这人感觉有些晕忽忽。 谢文东呵呵一笑,举目向金眼使个眼色。 金眼跟随谢文东身边时间不短,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金眼一手抓住大汉的腮帮子,五指用力,强行将其嘴巴捏开,接着,另只手拿起抹布,胡乱地塞进对方的嘴里。大汉心中骇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预感到这不是好迹象,双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身,金眼猛的一提腿,用力踩了下去。 他这一脚,正踩在大汉按地的手掌上,力道之大,何止百斤。喀嚓一声,大汉的手骨被踩碎数根,顿时间,大汉痛得满地翻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只是他的嘴巴被堵住,不然发出的惨叫声足可以震动整座楼层。 过了好一会,大汉筋疲力尽的伏在地上,再看他的衣服,已被汉水湿透,喉咙里发出呱呱的呻吟声。 金眼一脚踩在他的后背,拔掉他嘴里的抹布,冷哼道:“人总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文东双眼弯弯,笑眯眯地低头看着大汉,柔声说道:“我问你的话,你要回答,不然,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你明白吗?” 大汉喘着粗气,用尽全力,抬起头,看了谢文东一眼,当他看到那对眯缝成细线又不时闪出精光的眼睛时,他从骨头里打个寒战,声音虚弱地结巴道:“我……我明白了……” “恩!明白就好。”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身子靠着沙发,目光垂视,问道:“你们是青帮的吧?” 大汉吸口气,惊问道:“你怎……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不用对方直接回答,谢文东已从他的表情中看到答案。他问道:“青帮在t市的眼线有多少?” 大汉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谢文东笑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一只手已经废了,难道,另外那只手你也不想要了吗?” 他的话,让大汉从脚底一直冷到头发根。咽口唾沫,他慌张道:“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大概不到一百人吧!” “有这么多人,呵呵,”谢文东道:“看来青帮也花费了不少精力嘛!”他看似自言自语,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是你们把情报传给越南帮的吧?” “啊?”大汉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谢文东。后者仰面大笑,说道:“不要以为你们暗中行事,就能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风,青帮和越南帮的勾当,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秘密。” “你……你……”大汉“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 “在这栋大楼里,还有你们的同伙吗?”谢文东一字一顿地问道。 “没……”大汉紧张地摇了摇头,但看到谢文东如同刀子般犀利的目光时,他忙又点头道:“有!” “呵呵!”谢文东笑了,还好青帮的人和越南帮的人不一样,至少前者怕死,后者却不要命。他问道:“有多少人,都在哪?” “还有两人,在……在一楼的大堂。” “把他们叫上来。” “我叫他们上来,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哈哈!”谢文东闻言大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 “我会配合你的。”大汉急得满脸通红,道:“我一定全力配合。” 褚博拣起大汉掉在地上的手机,往他面前一递,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朋友,别那么多废话了,快打电话吧!” 大汉用那只暂时还健全的手接过手机,哆嗦地拨打电话,接通后,他说道:“老黄,你和文军上来一趟。” “……” “对,洪门那边好象有些异常动静。” “……” “恩,你动作快点。” 电话挂断,大汉放下手机,然后抬头可怜巴巴地环视左右三人,问道:“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靠!”金眼一巴掌打在大汉的后脑,骂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再他妈的那么多废话,老子 先崩了你!”说着,用枪口敲了敲大汉的脑门。 大汉是被金眼打怕了,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低头不再多话。 时间不长,外面传来敲门声。 金眼先瞧了谢文东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他和褚博二人向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站外站着两名毫不起眼的汉子。这二人看到身穿清洁工衣服的金眼和褚博好不惊讶,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倒退两步,瞧瞧门牌号,没错啊! 正在这两人准备发问的时候,金眼和褚博毫无预兆地举起手中枪。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金眼语气冰冷地说道。 “是敌人!”那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大汉惊叫出声,转身就跑。 “扑!”年轻汉子跑出没两步,金眼手枪冒出一股淡淡的清烟,同时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响声。那大汉奔跑的身子向前扑倒,抽搐两下,便再也没站起来。 精准的子弹由他后心打入,将以及炸碎。 金眼快步上前,拎起那人的尸体,返回房间。此时,那年岁较大的汉子业已被褚博逼住。褚博脑袋向房间甩了甩,淡然道:“不想死的话,就自己主动一点。” 年岁较大的汉子心惊胆寒地走到房间,看到两名昏迷不醒的同伴,还有一人虚弱地趴在地上,一切都明白了,可这时候明白为时已晚。 他想要问话,褚博却没给他问话的机会,用枪把砸在他的后脖根,这汉子两眼一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谢文东道:“你们在洪武大厦附近的眼线就这么多吗?” 大汉看看一死一昏的两名同伙,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这三人太厉害了,简直比那些训练有速的越南杀手还要高出一筹。他不知道谢文东知道自己一方多少秘密,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不只我们五个,还有其他人。” “他们都在哪?” “在……” 审问一直到中午才告一段落。谢文东有些累了,带着金眼和褚博离开房间。他是走了,但青帮这几个眼线并没有得到解放,等待他们的是新一轮更加残酷的逼问,因为接替谢文东的是姜森、刘波和灵敏。 好不容易抓到青帮的眼线,未把他们彻底榨干之前,谢文东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晚上,谢文东聚集几个主要的干部,在总部内开会。 会议很短暂,前后只用了半个钟头 的时间,基本都是由谢文东一人在讲,其他人坐在两旁默默聆听。 青帮的眼线并不知道越南帮的人隐藏在t市哪里,平时也是用电话联系的,谢文东准备把他们引出来。 第二天,谢文东带人去洪武电影城(前青龙影城,被北洪门收购后,名字换成洪武)视察翻修工程的进度,车队前脚刚离开洪武大厦,越南帮的人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消息自然由青帮的眼线传出,不过,这回的消息却是在谢文强逼之下,不得已才传出的。 越南帮不了解这些,一直以来,青帮的消息都准确无比,对其也十分信任,得知谢文东出了北洪门总部,向市效洪武电影城的方向走,越南帮暗藏在t市的人倾巢而出。 很快,越南帮的行动被遍布全市的北洪门探子觉察到,信息一条接一条的传到谢文东那里。 谢文东此时确实坐在车里,但他所在的轿车并未在前往洪武影城的车队里,而是在转在市中心绕圈。 看着灵敏每隔几分钟就发来短信,谢文东对身旁的姜森道:“越南帮行动了。” 姜森点头笑道:“果然不出东哥所料!” 谢文东仰面道:“我不得不佩服越南帮那种执着的精神。”他们真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能把自己杀掉的机会。 姜森叹口气道:“只可惜他们选错了对手。” “哈哈!”谢文东轻声笑了笑,对开车的司机道:“时间差不多了,去洪武电影城看看热闹吧!” 东心雷、任长风两人带领上百名北洪门弟子埋伏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一个个皆穿着黑衣,潜藏在密林,仿佛带入到黑暗中,如果不走进观瞧,很难发现破绽。 他们在等,等越南帮的人上钩。 第五十四章 无法无天 越南帮的人确实来了,三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 离好远,东心雷已用望眼镜看得清清楚楚,三辆汽车的外型与灵敏的描述一模一样,他打个指响,对下面人沉声说道:“点子来了,大家准备!”他话音刚落,树林里‘喀嚓’声响起一片,人们纷纷把手中的枪拉上膛,打开保险,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紧盯道路尽头的方向。 同一时间,等越南帮的汽车进入预先设定的路段后,北洪门分别在道路两端设下路障,所有的机动车辆及行人,只管出,不许进,如此一来,长达三公里左右的路段成为直空地带,路中空荡荡,静悄悄,别说行人和车辆,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三辆面包车接近东心雷等人埋伏地点时,似乎也感觉不对劲,大白天的,公路位置又不是偏僻地带,路上怎么可能连一个人都看不到呢?汽车速度减缓,车里的人也在小心观察周围的情况。 “老雷,动手吗?”任长风见三辆面包车越来越近,有些沉不住气,右手紧紧握住刀把,转头小声问道。 东心雷可算是将才,在北洪门内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 他微微摇了摇头,冷静道:“等他们再靠近一点的。”任长风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话,但握住刀把的手却抓得更紧了。 虽然已方埋伏在先,但越南人的凶狠是有目共睹的,那个人体炸弹到现在都让任长风心有余悸,对付不要命的人,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任长风紧张,东心雷又何尝不是,他表面平静,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嘭嘭嘭跳得厉害。 在枪战中,再高的武艺都是没用的,一颗毫不起眼的流弹就可能要人毙命,想生存下来,除了经验和超群的反应,最主要还是看运气。 北洪门这百余人大多都空了防弹衣,一各个看起来身材臃肿,匍匐在树林的草地中,屏住呼吸,看着路上的三辆面包车,两眼瞪瞪得溜圆。 当面包车开到距离东心雷等人不足五米的距离时,他大喝一声:“开火!”顿时间,树林中的枪声响起一片,如同爆豆一般,分不清个数。 只是瞬间,第一辆面包车被打成了马蜂窝,车体上都是黑窟窿,门缝中滴滴答答流出血水。 “杀啊!”两名北洪门弟子一手拎枪,一手握着手雷,向面包车冲去。 刚到近前,从破碎的车窗里伸出一支枪口,哒哒哒,一排子弹喷射出来。 那两名北洪门弟子的 冲杀声变成惨叫,颓然倒地,其中一人胸前的防弹衣被子弹打穿,鲜血汩汩冒出,躺在地上,撕声裂肺的嚎叫,另一人更惨,子弹正中脑门,关个头盖骨被掀掉,当然就没了呼吸。 东心雷得得真切,他经验丰富,立刻把对方使用的枪认出来。 他叫道:“对方手里有ak,大家小心!”ak的安全性或许不是很高,经常出现卡壳,但威力绝对是超强的,在如此近的距离,防弹衣根本挡不住ak射出的子弹。 东心雷刚喊完,第二辆、第三辆轿车车门一拉,从里面跳出五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手里都端着ak,其中四人躲藏在车后向树林还击,另外一人边躲子弹边向第一辆面包车蹭。 东心雷冷哼一声,向后面退了退,躲葳在一棵老树后,伏在地上,架起事先准备好的狙击枪。 对方那人已到了第一辆面包车车后,由于有车体阻挡,从东心雷这边看不到他的准确位置,但通过准镜,能看到对方的双脚。 “嘭!”东心雷果断的扣动扳机,那人惊叫一声,摔在地上。 透过车底,那人也看到树林暗中的东心雷和那黑洞洞的狙击枪枪口。 他仰面躺着,咬紧牙关,强忍住痛,侧头想要还击。 嘭!又是狙击枪特有的闷响声,子弹精准地打在那人拿枪的手腕上,手掌不自然地弯下去,腕骨已被子弹打碎。 这人又是一声痛叫,利用瞄瘃镜,东心雷清楚看到对方扭曲的脸,还有那布满死灰的双眼。 那人似乎已经绝望,但东心雷却没有再开枪。 看到同伴受伤,四个正还击的越南人又有一个飞速跑过来,想把受伤的同伴拉走,可是刚到近前,突然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低头一看,脚脖子上出现两具血窟窿。 “啊……”这人痛呼出声,用没受伤的那条腿想支撑起身体站起来,可很快,那条腿的脚腕也被打穿。 接连倒下去两人,越南人变得更加疯狂,手中的ak像火龙一般,盲目的将子弹一梭梭打进密林之中。 越南人向来善于打丛林偷袭战,可此时被人家偷袭,他们也想不多更多办法。 他们疯狂的还击对北洪门造成一定伤害,有数人被流弹击中,庆幸的是都非致命伤。 时间不长,三个越南人把口袋中的弹夹全部用光,但却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而是从腰间拔出军刺。 这种军刺呈三角形,不适合砍劈,但是要被其刺中,所造成的伤害是惊人,伤口极难愈合,如果得不到急救,人很容易会失血过多而亡。 见对面没了枪声,东心雷和任长风皆意识到对方没有子弹了,带北洪门众弟子从树林中走出来。 此时的三辆面包车已惨不忍睹,密密麻麻的弹坑让原本白色的车身几乎变成关透明状。 东心雷先没理那三个手拿晕刺、满脸狰狞的越南人,而是向身旁的手下一甩头,示意他先去查看车里的情况。 几名北洪门弟子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接进面包车,先用头晃了一下,见里面毫无动静,这才撞着胆子探头查看。 等他们看完之后,面色不约而同的变得惨白,有两人转回身,看了东心雷一眼,嘴角动了动,话没说出来,蹲在地上大吐起来。 三辆面负车进而的情况用人间地狱来形象也并不过分。 里面横七竖八都是尸体,三辆车加一起,尸体不下十五具之多,而且每具尸体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身子冒着青烟,十五个人,几乎快被密集的子弹打熟,散发出硝烟夹杂着焦臭的气味。 他们有被北洪门第一波偷袭打死的,也受伤没来得及爬出去,让后续的进攻打死的,死状奇惨,让人看后,不寒而栗。 东心雷不用看也差不多猜到车里的情况,暗中摇头,叹了口气,他举目对那三个越南人说道:“你们还是放下武器吧!”没有人答话,三个越南人,目光凶狠地瞪着东心雷,眼睛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我想,他们是不会放下枪的!“任长风慢悠悠拔出唐刀。 东心雷停顿片刻,又说道:“放下武器,我或许还能给你们一条生路。 ““啊……”三个越南人根本没领会东心雷的好意,或者没听懂他的话,挥舞着军刺,向东心雷直冲了过来。 三人都在刚才的交战中挂了彩,浑身是血,两眼通红,张着血盆大口,样子好似从地狱里钻出的魔鬼,好不吓人。 没等东心雷出手,旁边的任长风提刀迎了上去。 抡枪战,任长风难有作为,但要是打起近战,那绝对是他的天下。 他身子如现泥鳅,在那三个越南人之间的缝障中与其擦肩而过,只听空中闪过几道寒芒,接下来,世界沉寂了。 三个越南人的嗓子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三刀。 快如闪电又毒如蛇蝎的三刀,刁钻诡异又让人预想不到的三刀,将三个越南人的喉咙硬生生切开。 刀上没有粘一滴血,任长风仍习惯性地甩了甩唐刀,将其缓缓收回到刀鞘中。 嘶!嘶!嘶!他的身后,喷出三道血泉,猩红的血浆在空中形成一团漂亮的血雾。 三个越南人倒了下去,六只眼睛瞪得又圆又在,即使到死,他们也没有看出任长风是如何出刀的。 东心雷对任长风的刀法太了解了,两人在一起也没有切磋过,但看到这里,心中实在忍不住喝了一声彩,暗叹不如。 他揉了揉下巴,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这样杀了他们,太可惜了。”他说的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任务风没留下活口,还是因为他佩服对方是条汉子。 任长风向第一辆面负车车后弩弩嘴,笑道:“那里还有两个命大没死的。”他说的这两人是没有死,但此时却比死还难受。 二人的双脚双手都被东心雷用狙击枪打断,碎裂的骨头想接上已然是不可能,而且两人的嘴巴还被北洪门的弟子用力的捏住,有了上回的教训,生怕这两人也选择自杀。 这两人手脚不能动,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嚎叫。 “越南狗!”任长风巡视三辆面包车,冷酷地看着里面红血的尸体,幽幽冷笑,好象里面死的不是人,而是畜生一般。 东心雷开始让人打扫战场,长时间的封路是不可能的,这里不必须得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 同时,他又派人将伤亡的兄弟送到医院。 此时偷袭,北洪门有两人死亡,十人受伤。 第五十五章 无法无天 己方具备压倒性胜利的优势,而且还是在偷袭的情况下,还是被越南人打死打伤这么多人,可见多方的凶狠程度。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让对方受到重创,结果恐怕就难以预测了。东心雷面色凝重,这回啥了越南帮这么多人,不知道会引来他们多少强烈的报复,看来,安稳的日子快到头了,以后又会是多事之秋啊!想罢,东心雷摇着大脑袋,呵呵苦笑。 谢文东坐车到时,战场已打扫得差不多,报废的汽车拖走,尸体抬到别处掩埋,地面的血迹清洗干净,看起来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两名受伤的越南人被数名洪门弟子按在汽车里,嘴上缠着白布带子。 看到谢文东,东心雷和任长风迎上前去,躬身问好。谢文东点下头,问道:“怎么样?” 东心雷叹口气:“敌人已经全部歼灭,但我们也有两个兄弟挂了,还有十人受了伤,已经送往医院了。” 任长风补充道:“东哥,我们还活捉了两个越南帮人。” “哦?”谢文东眉头一挑,问道:“在哪?” 任长风向路边的一辆黑色面包车努努嘴,笑道:“在车里” 谢文东背手走过去。任长风快步走在前面,拉开车门。谢文东向车里一看,暗暗皱眉,这两个人凄惨无比,手脚皆断,特别是伤口处,露出森白的骨头,衣服上又是血污又是灰土,已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计时如此,仍有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字狠狠的摁着他们,谢文东转过身,说道:“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我想知道t市还有没有越南帮的残余力量。” 任长风嘿嘿一笑。道:“东哥,把他俩交给我吧!” 谢文东点点头,又道:“把这两人的伤口处理一下,别让他俩失血过多死了。” “嗯!”任长风答应一声,飞身跳上汽车。 测试,路上陆续出现行车,谢文东怕过于招摇,让下面的兄弟分批回到市内,然后和东心雷并肩走进密林中,边捡遗漏在地上的子弹壳,他边说道:“越南帮的人是青帮搞来的,所以,我想给青帮一个教训” 东心雷担忧道:“虽然东哥抓住了青帮几个眼线,从而挖出一大批密探,但是青帮在t市还是有隐藏的探子,我们一举一动也许都在青帮的监视中,” 谢文东道:“所以,才需要我们想想解决的办法。” 东心雷道:“我害怕东哥只要一离开t市,青帮马上就会得到消息,提 前做好准备。” “真是伤脑筋啊!”谢文东敲敲额头,沉思半响,说道:“如果能复制几个谢文东就好了。” 东心雷哈哈一笑,无奈道:“东哥,现在还没有这样的科学技术啊!” 谢文东双眼一亮,悠悠笑道:“那我们就自己制造好了。” 东心雷惊讶道:“东哥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含笑反问道:“我是怎么抓到青帮探子的?” 东心雷顿了一下,恍然明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谢文东将捡起的小半把子弹壳递给东心雷,走出密林,仰面望了望天空,笑眯眯的说:“今天天气不错!” 越南帮前来刺杀的近二十号人,除了两个身受重伤被北洪门活捉之外,其他全部身亡,而且死的无声无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人间蒸发一般。 两天后,东心雷找来三个年轻人。年岁都是二十出头,中等消瘦的身材,相貌和谢文东也有几分相似,经过化妆之后,再穿上谢文东的招牌衣服中山装,远远看去,和谢文东几乎一模一样。有了这三人混淆眼目,谢文东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谢文东要对青帮展开报复行动,但他选择的地点并不是就近的河北一带,二十他所熟悉的南京。 南京处于南北洪门的交界地,原来南北洪门都有势力在那里存在,但经过南北洪门大战后。南洪门的势力基本被剔除。 在南京,青帮的势力不小,随南洪门推出,他们迅速崛起,先后吞并一些中小帮会后,隐隐有和北洪门分庭抗礼之势。 南京的重要性,谢文东十分清楚,无论对南北洪门还是青帮它都算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必争之地。 谢文东打算秘密潜入南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那里的青帮势力一致命打击,消消他们的气焰。 三个假装的谢文东按照事先的安排,有两个外出,一个坐镇北洪门总部,谢文东本人则乔装成以为模样沧桑的落魄的中年人,身边只带褚博一个人,悄悄出了总部,钻进一辆早已准备好的国产廉价汽车里。 他没有带太多的人,一是人多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再者,东心雷任长风,五行兄弟格桑等人要么太被敌人熟悉,要么太扎眼,呆在身边就象带了一张显眼。招摇的名片,想不被人发现都难。但褚博不一样,他是新人,加上相貌和身材都是平平无奇,是混在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更 重要的是,他本人的实力极强,为人却冷静,低调,头脑又灵活,让他随自己同行,谢文东很放心。 他两人快速上车,褚博刚把汽车启动,车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死板老气的中年妇女,衣服土气不说,带在脸上的黑框眼镜好像出自六七十年代的产物。 谢文东和褚博同是一愣,后者反应极快,手立刻摸到后腰,冷声说道:“同志,你好像坐错了车!” 那中年妇女丝毫未把褚博暗藏的杀机的眼神放在欣赏,他耸下肩,用比褚博更冷冰的声音说道:“我要坐的车,就是这辆。” 褚博冷笑一声,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劝你还是出去的好……” 谢文东向已起了杀机的褚博摆摆手。他虽然对这个中年妇女的模样很陌生,但她一开口,立刻就把她认了出来。 语气冷的如同来自冰川,冷的如此不进人情,除了秦双,谢文东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他摇头苦笑道:“小双,你要干什么?” 他辨认的不错,这个中年妇女正是秦双。 谢文东的执着让秦双无奈,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纠正谢文东对他的称呼,可后者依然如故,现在他懒得再多说,她拿掉黑框眼镜,说道:“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唔……谢文东揉着下巴,努力想了想,摇头道:“你对我说过的话有很多,我实在想不出你指的是那一句。” 秦双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医生,而且还被指派为专门照顾你的医生,所以我要对你的身体负责。” 他翻白眼的那一瞬间的惊艳,让坐在前面的褚博差点看直眼。 他以前在医院和北洪门总部里也见过秦双,但每次见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娇媚的时候。 谢文东可没感觉她有多娇媚,而是她的话让他心中生出一股凉意。 他问道:“你的言下之意……呆在我身边?” 秦双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没错!” “老天!”谢文东头疼,拍拍额头,问道:“小双,你以为我要去哪?去旅游吗?我要去和人家……” “我知道。”秦双接着他的话:“你要去和人家拼命,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跟你一起去。 谢文东眨眨眼睛,无言的看着她。秦双浓密的眉毛倔强的挑起,毫不畏惧的对上谢文东的双眼。 双人的目光在控制交织碰撞,闪出火花,车里的温度仿佛也随之升高许多。 褚博通过倒车镜看着两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天生一对!如果东哥和秦医生能走在一起,那一定很有意思。 感觉到气氛的压抑,褚博忙打圆场,问道:“东哥,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好半,谢文东才长叹口气,看着秦双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走吧!” 汽车缓缓启动,秦双忽然想到还不知道谢文东要去哪里,她压住心中的好奇,淡然问道:“你要去哪?” “南京!”谢文东爽快的回了一声。 秦双听后,眼睛突然变大了一圈,接着,她又释然。他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哪里对他说都一样。 南京。 曾经作为北洪门青年精锐之一的巍子丹此时已贵为南京分堂的堂主。 当年,谢文东在南京与南洪门作战时,巍子丹冲锋陷阵,攻城拔寨,立下过不少功劳。 谢文东也确实没有亏待他,让他做了钱堂主洪耕(已死翘翘)的接班人。 巍子丹的能力并算不上突出,但是他有一个让谢文东很欣赏的优点,那就是能够采纳对他有利的意见。 他坐镇南京这段时间,虽然没把分堂的实力提升到质的飞跃,但也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未出现大的过失。 谢文东亲自来南京,他先前根本毫不知情,当谢文东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时,巍子丹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他柔柔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大量一番刚刚除掉化装的谢文东,难以置信的叫道:“东……东哥……? 第五十六章 无法无天 看着巍子丹吃惊的表情,谢文东微微一笑,坐到沙发上,问道“怎么,子丹不欢迎我来吗?” “不……不是!”巍子丹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谢文东近前,先是恭恭敬敬深施一礼,然后方又惊又喜道:“我只是太吃惊了,做梦也想不到东哥会突然来南京!” “呵呵!”谢文东摆摆手,示意巍子丹不用客气,道:“子丹坐吧。我这次来,是想打击一下青帮在南京的分部。” “哦!”巍子丹不自然的搓搓手,正色道:“东哥要进行什么行动,我一定全力配合!” 谢文东满意的点点头,问道:“青帮在南京的实力如何?” 巍子丹咽口涂抹,道:“强!很强!帮众至少在千人以上。” 谢文东又问道:“那我们在南京的实力怎么样?” 巍子丹答道:“足可以和青帮相抗衡!”说着话,他目光一偏,打量起谢文东同来的褚博,秦双二人。 谢文东察觉他的顾及,笑了笑,说道:“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巍子丹听后,这才放下顾虑,继续说道:“在人数上,我们虽然比青帮多不出多少,但是在地方关系上,我们比青帮要强很多。” “嗯!”谢文东笑眯眯的揉揉下巴,这一点正是他想要的。和地方关系融洽,紧密,可以帮助自己做很多事情。他道:“青帮在南京的负责人是谁?” 听谢文东问到这个,巍子丹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是于笑华。” 谢文东对这个人没有印象,道:“讲讲他的为人怎样。” 巍子丹道:“于笑华年岁不大,和我差不多,但却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他说他曾经是其他帮会的高级干部,后来被青帮看中,以高价挖走,为人精明,攻于心计,总是笑呵呵的模样,典型的笑里藏刀,极难对付”他这话多少有些夸大其词,太高对手的同时,也等于间接的称赞了自己。巍子丹做了一阵子的分堂堂主后,人也变得圆滑世故,不再象刚出道时那么简单。 谢文东仰面而笑,幽幽说道:“两军对阵,攻心为上!如果群龙无首,必将大乱,打起帐来也是事半功倍。” 巍子丹一怔,问道:“东哥是要……?” 谢文东道:“想办法,除掉于笑华。” 巍子丹先是一喜,接着又担忧道:“东哥,这恐怕不容易啊!”除了立场不同之外,巍子丹和于笑华私底下还有些个 人恩怨。 说来可笑,两人在南京同时喜欢上一位本地富商的女儿。他俩人的身份都不简单,但于笑华对女人的手段明显更好一筹,他相貌英俊,帅气。斯斯文文又彬彬有礼。加上一些甜言蜜语,很讨女孩子的欢心,这个富商的女儿和于笑华也越走越近。在帮会之间纷争中巍子丹没有被对手击败,但在情场上却是完败,这口气一直憋在他心头上,压得他不吐不快,他先后五次派出人手偷袭于笑华,想暗中干掉这个事业和情场上的双重对手,结果都没有成功,反倒是他这边损兵折将,损失不小。 现在听说谢文东要除掉于笑华,他当然十分同意,只是一想起先前的损失,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寒意。 谢文东笑道:“当然不容易。作为青帮统管一方的负责人,身边的保镖定然不会少,所以才要你想办法,毕竟你对南京比较熟嘛!” 巍子丹苦笑,面带难色的说道:“东哥,我不是没想过办法,只是都没有成功。” 谢文东挑起眉毛,疑惑的看着他。 巍子丹老脸一红,把他和于笑华同争一个女人的事情简单的说一遍,然后又道:“我五次计划除掉这个人,但是于笑华太精明了,而且也太谨慎,五次计划都以失败告终。” “哈哈!”谢文东听后,仰面大笑,想不到巍子丹和于笑华还有这样的仇怨。他低头想了一会,说道:“于笑华不会每天都躲在青帮在南京的分部里不出来吧?!只要他能出来,我们就有干掉他的机会!” “哦?”巍子丹精神一振,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东哥。明天是小娜的生日,晚上在她家里举办的生日patty,于笑华一定回去参加!” “小娜?”谢文东茫然。 “小娜就是我和于笑华竞争的女人,董娜。”巍子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 “啊!”谢文东恍然大悟,点头道:“这确实是个机会。” 有谢文东在,巍子丹的腰杆子硬了很多,胆子也随之壮了起来。他神采飞扬的问道:“东哥。我们在路上伏击他吗?” 谢文东沉思片刻,摇头道:“既然他是谨慎的人,又被你曾经杀过五次,一定会更加小心,路上动手恐怕不容易。” 巍子丹问道:“那东哥的意思呢?” 谢文东笑眯眯说道:“在生日patty上可以动手。毕竟是在他心爱女人的家里,他的警惕性一定会放松,这正是最佳的时机。” 巍子丹吸了口气,结巴道:“在……在小娜生日patty上干掉于笑华,这……恐怕有些不大妥当吧!” “怎么?”谢文东问道:“你怕她会责怪你?” 巍子丹不敢在谢文东面前说谎,默默的点下头。 谢文东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子丹,没有人知道是你干的。” 董娜的家里确实很有钱,当谢文东随巍子丹来到她加别墅的时候,更能感觉到这一点。别墅占地超过千坪,有独立的院子,楼前是青青草地和小型高尔夫球场,楼后有游泳池,如此规模的别墅全国也没有多少,豪华富贵尽显无遗。 谢文东和褚博装扮成巍子丹的手下,随他顺利进入别墅内。 别墅里的客人很多,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其中不乏达官显贵。 他们来时,于笑华早就已经到了。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他身穿白色西服,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英俊挺拔,面带从容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显露贵族气息,这足以让大多数的女孩子为之怦然心动。 在他身边,站有以为年轻漂亮的女郎,二十出头的年级,皮肤光滑细腻,散发着青春靓丽的光彩,无关精致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上面的长长睫毛,好像两把小扇子,呼扇呼扇的让人心痒。 看到这两人亲密的站在一起,巍子丹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在他身后的谢文东都能听到他握紧拳头关节发出的嘎嘎声。 不用问,这个漂亮的女孩一定就是晚会的主角董娜了!谢文东暗暗摇头,和这个于笑华站在一起,相貌原本不凡的巍子丹确实矮了人家一头。 怕他怒极坏事,谢文东低声说道:“子丹,按计划行事!”说完,他若无其事的走向别处。 巍子丹深吸口气,大步向于笑华走过去。 看到他,董娜咯咯笑了,说道:“子丹,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应该罚你一杯!” 巍子丹的苦苦追求不是毫无所得,至少和董娜的关系比较熟。 他凶狠的目光从于笑华身上挪开,落到董娜身上,顿时变得柔和起来,笑道:“如果是小娜罚我,即使让我喝一箱的酒,我也心甘情愿!” 董娜同后,忍不住又是一振娇笑。 于笑华和巍子丹的关系紧张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在董娜的生日晚会上,两人都不敢造次,至少表面上要装的文明许多。 于笑华呵呵一笑,道:“魏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巍子丹冷笑一声,道:“有劳于兄你费心了,我最近是吃不香,睡不好。” “哦?”于笑华故作关心道:“那魏兄嗑药去医院看看了,玩意伤了身子,我会很担心的。” “呵呵”!巍子丹针锋相对道:“于兄走路也要小心啊,不要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去为你定制花圈呢!” 两人边说话变走向一旁,似乎都有意避开董娜,而两人的保镖紧紧跟在各自主子的身后,生怕老大有失。 董娜对两人的身份以及过节也有所了解,识趣的没有跟过去,心中却在暗暗窃喜,毕竟能同时被两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喜欢,并不会在每个女孩身上都发生的。 她是女孩,而且还是蜜罐中长大,娇生惯养的女孩,自然有好虚荣心的一面。 她美滋滋的走道拜访水果的桌前,伸手去取果盘切好的蜜柚。 她的手刚伸出,有人比她更快,先一步将蜜柚取走。 董娜一愣,她想不出谁会在在自己的生日晚会上如此没有礼貌,转过头,去看那只手的主人,不过,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手的主人有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还有一双笑眯眯却闪烁流光溢彩的丹凤眼。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漂亮的眼睛,并非它的外形有多美,而是内在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那眼眸很黑,黑的如同无底的黑洞,充满着神秘于未知,让人的目光不知不觉被其牢牢吸引住;那眼眸又很亮,亮的几乎能让人感到眩晕,好像除了它,世界再没有其它的光芒存在。 这是一双对望穿秋的眼睛,闪烁着洞彻人心的光芒。 第五十七章 无法无天 有那么一瞬间,董娜彻底迷失在这双眼睛里。她目光呆滞,喃喃的问道:“我认识你吗?” “这,重要吗?”这双眼睛眯着缝着。它的主人笑眯眯的问道。 董娜这时才清醒过来,上下打量着他。他年岁不大,甚至说很年轻,脸上还带着稚嫩,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清秀,中等偏低的身材消瘦匀称,整个人看上去平凡的如果一泉清水,但是董娜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是她所见过的人中最迷人的一双。她叹口气,说道:“当然很重要,如果我以前见过你,那么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我想我的记忆力没有问题。” 青年呵呵一笑,双眼闪放出温柔的神韵,说道:“你现在记得我也不晚。” 董娜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又要开始愣神。好半响,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耸肩道:“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并不重要。” 董娜摇头道:“至少你应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做什么的。” 青年淡然道:“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一颗流星。”他这是实话,他想过了今天,自己和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董娜茫然道:“你的话,总是这么高深吗?” 青年笑眯眯道:“是吗?我的朋友,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一点。” “咯咯!”董娜被他那天真的狡捷逗笑了。 这是,别墅里响起悠扬而优美的音乐,许多情侣手挽手走道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董娜伸出手,递到青年面前。后者一愣,毫无反应的看着她。似乎很少被人如此拒绝过,她流露出意思尴尬,娇声嗔道:“难道你不想邀请女士跳支舞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青年仰面笑了笑,仍然没有去拉董娜的手,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董娜玉面通红,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青年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董娜撇了撇嘴,低哼一声,青年笑问道:“你认为我在骗你?” “当然。”董娜撅着小嘴道:“我不相信现在还有不会跳舞的人。 “诶!”青年摇头自语道:“看来我是真的落伍了。”说着,他顿了一下,柔声说道:“请相信我的话,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毕竟能和漂亮的小姐同跳一支舞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美事。” “呵呵!”董娜闻言笑了,端相青年道:“你真的不会。” “不错。”青年向四周看了 看,说道:“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有时候。夜空的美丽与宁静比繁华与喧嚣更让人感觉舒服。” “听你的话,感觉你像个老头子。”虽然这么说,董娜还是和青年并肩走出楼房。她也感觉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平凡无奇的年轻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神秘阴柔的气质吧。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一团迷雾,让人忍不住想钻进其中,探查出他所有的秘密。 董娜和一个陌生的青年走了,不远处的巍子丹和于笑华都看得清清楚楚。前者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后者面色微变,当董娜和青年小时在门外后,他转过头,看向巍子丹,冷冷说道:“和小娜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和董娜在一起的正是谢文东。 于笑华不认识谢文东,之看过他的照片,由于照片里的谢文东太过于平凡,他看过也就忘了,现在看到本人,一时间哪里能认得出来。 “和小娜在一起的人是谁?”呵呵,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于兄认为我是万事通吗?”巍子丹冷嘲热讽的说道。 见他象没事人的样子,于笑华更加起疑,阴阴一笑,不再搭理巍子丹,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左右的数名保镖忙动身跟了上去。于笑华心中一动,停住身形,向自己的两个保镖使个眼色,那两人心领神会,留下来没有走,紧紧监视巍子丹的举动。 巍子丹看得清楚,哈哈大笑,并未理会。 除了别墅小楼,于笑华带着几名保镖迅速在院前巡视一圈,没有发现董娜的身影,他眉头皱的更深,心中隐隐做乱。 一名保镖低声提醒道:“华哥,董小姐会不会在后院?” 嗯……走,去看看!于笑华点了点头,带人向后院走。 后院比较僻静,而且只有一条小路通往那里,前院零星还能看到几名悠闲漫步的客人,后院确实静悄悄的,看不到一条人影。 妈的!于笑华大急,暗中咒骂一声,正想转身离开,刚才那提醒他的保镖伸手一指后院深处,道:“董小姐在那里!” 于笑华忙举目望去。只见在后院最里端,游泳池旁边的秋千上坐有一个人,由于有树木遮挡,极难辨认,如果不是那人穿了件白色的衣裳,根本无法看到。于笑华送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随之放下一半,他领人快速走过去,到了近前,仔细一看,坐在秋千上的人不是董娜还是谁?不过在她身边还站有一人,正是刚才和她 一同出来的陌生青年。 他两人有说有笑,状态亲密,让于笑华很不是滋味,心底里升出一股酸意。 他打量这个青年,是在没能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更加不明白董娜为何会对他这般青睐。 不等他开口,他身后的一名保镖走上前去,对着青年冷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他们突然出现,打破了融洽的气氛。 谢文东手扶秋千的栏杆,面带微笑,从容说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个人。” 听他的话,似乎以前和董娜并不熟。保镖心里有底,语气不善的说道:“我问你是什么人,别他妈和我废话!” 谢文东仰面,沉默无语。 那保镖怒火中烧,气道:“x你妈的,我在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傻?” 谢文东耸肩道:“你问我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其他,我无可奉告。” “我看你是找死!”那保镖平时也蛮横惯了,那将谢文东这样相貌无奇身材又无奇的年轻人放在眼里,向前猛进一步,来到他近前,挥手就是一拳。 谢文东反应也不慢,用手臂格挡,只是对方力大,震得大倒退两部,面色微微涨红。 “你们够了吧!”董娜再也坐不住,从秋千上站起,来到谢文东身旁,扶着他额胳膊,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谢文东晃了晃颤抖的胳膊,毫无在意道:“只是小意思。” “于笑华,他是我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董娜对于笑华怒目而视。她出身富贵,倍受娇惯,养出一身的小姐脾气,喜怒无常。别看她和于笑华走得很近,但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其速度比翻书还快。 于笑华无奈苦笑。刚才。他自己手下一过手,他就看出对方根本不是练家子,就是一普通人。这样的青年,十个八个都靠不了他的近前,不足为虑。 他对周围的保镖一甩头,道:“你们都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说着,他又低声补充一句:“守住后院,不要让别人近来!” “是!”众保镖答应一声,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方纷纷离开。 等他们走后,于笑华脸上带着赔笑,来到董娜身旁,抓住她的小手,说道:“董娜,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发生危险。” 谢文东在旁边道:”我想,这位朋友也是处于好心……”顿了顿, 他又道:“虽然他的好心完全是多余的。” “哼!”于笑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一拳把对方那得胜般的笑脸打扁,他冷笑道:“如果你想健健康康的走出去,最好闭上你的嘴巴,马上从这里消失。” “哈哈!”谢文东仰天长笑,傲然道:“这里又不是你家,你无权决定我是否离开,嘴巴长在我的鼻子下,你更没有权利命令我不说话,就像我也同样没有权利命令你停止‘放屁’一样。” “噗哧!”董娜被他的话逗得咯咯娇笑起来。 这笑声如同钢针刺在他心头,于笑华脸色越发难看。 他无法将怒火发泄到董娜身上,只好向谢文东算账。他咬牙道:“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有时候,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谢文东悠然道:“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个聪明人。” 于笑华直勾勾的盯着谢文东,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看你不象。” 似乎看出他的杀机,董娜打个冷战,悄悄拉了拉谢文东的衣袖,暗中示意他不要再和于笑华争执。 或许她真的被谢文东所吸引,或许是出于同情弱者的心里,或许……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她清楚的明白此时正在为这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青年担心。 谢文东好像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他笑眯眯道:“我是不是聪明人,不是由你说的算,也不是由我,而应该是让事实来证明。” 第五十八章 无法无天 “事实就是,你只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家伙!”象谢文东这样的年轻人,哪会让征战无数的于笑华放在心上。不顾旁边的董娜,他抬腿就是一脚,直踢谢文东的面门。 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从容的闪下(禁止),避开对方的攻击,接着,猛然一个箭步,瞬间到了于笑华的近前不足半尺的地方。 他本身的爆发力也已强的吓人,加上望月阁长老曲青庭传他的身法,使他的速度异常之快,于笑华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谢文东已和他近在咫尺。 呀!他倒吸了口气,这时候再意识不好,已然来不及。 谢文东出手如电,猛地打出一圈,正中于笑华的小腹。此时他不再隐藏实力,用上全力,这一拳的力道何止百斤,只听彭的一声,于笑华的身体都被大的弹了起来,脸色煞白,嘴角流出血水。 不等他恢复,谢文东又是一拳,还是打在他小腹上,两拳在同一个地方。 于笑华再承受不住,双腿一软,人也随之跪倒在第,胸血一阵上涌,他咬牙没把血吐出来,但鼻孔已流出血丝。 严格来说,以于笑华的身手,不至于被谢文东打得这么惨,甚至连一回合都没走过去,只是他错在轻敌,小看了谢文东,同时也高估了他自己。 这两记势大力陈的重拳给于笑华造成难以估计的上海,内脏受到重创,意识也开始模糊。他神智不清的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着他的呼吸,血水由口鼻不断流出,将胸前的衣服染红好大一片。 他两眼直勾勾盯着谢文东,虚弱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他总算看出谢文东不是平常人。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托大,把身边的保镖都支走。 谢文东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于笑华,笑眯眯的说道:“正如你刚才所说,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蠢死的,而你,是其中一个。” 他的话,让于笑华脸色越发难看。这突然的转变,也让董娜惊若木(又鸟)。 谢文东手臂一震,金刀落入手掌,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记清楚,我的名字叫,谢文东!” 啊?董娜对谢文东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但于笑华却惊的张大嘴巴,扬起头,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又惊又骇的说道:“你……你是谢文东?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在……” “我应该在t市对吗?”谢文东将金刀伸到于笑华的咽喉处,笑眯 眯道:“兵者,诡道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有人可以规定谁应该在哪里,不应该在哪里,不是吗?!” “呼……呼……”于笑华喘着粗气,流出冷汗,他苦笑道:“你来南京,就是为了杀我?” “杀你,是次要的。”谢文东幽幽道:“铲除这里的青帮势力倒是真的,不过,杀掉你,可以让这变得容易一些。” “可不可以给我条活路?”于笑华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虽然他早听说谢文东为人阴狠毒辣,手下不留余地,但为了活命,他不会放弃任何求生的希望。 “不可以!”谢文东说的斩钉截铁,冷酷无情的将他希望的泡沫踩个粉碎。 “小……小娜,帮我求求情,让他不要杀我……”于笑华近乎绝望的看向董娜,衷求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他以为谢文东既然能和董娜一起到这僻静的后院来,其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可惜,他的猜测并不准确。当他带人走出别墅大楼的时候,就已经进入谢文东预先设定好的圈套中。 董娜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刚才于笑华还傲气十足,可转瞬之间,就变成任人宰割,刚才柔弱的青年,现在好像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人,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发生了问题,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 不在给于笑华任何机会,谢文东手腕向上一挑,金刀在于笑华的咽喉划过。 他的求助声消失,两眼闪出恐惧的死灰,他剧烈的挣扎着,想要爬起,忽然,一股血箭在他脖子上喷出。 夜色下,鲜红的血污如同时间最妖艳的花朵,如此的美丽,也如此的鬼魅。 于笑华翻滚在地,双手捂着脖颈,可那挡不住撕裂开的伤口,血依然由他指缝源源不断的涌出,他想要大叫,结果,他先自己大张的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死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可怕的。 董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着于笑华瞪大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体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她吓得倒退两步,失身坐在地上。 谢文东身躯笔直的站在尸体旁,随手甩了甩金刀上的血珠,然后将之收起,仰面望了望天空,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世事就是这样有意思,昨天他还是被人暗杀的对象,今天他就成了暗杀别人的人。 惊恐的看着这个刚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青年,董娜又怕又好奇,两人之间不足五米,但董娜觉得他离自己十分遥远 ,远的似乎遥不可及。“你……你叫谢文东?”她颤巍巍的小声问道。 “嗯!”谢文东淡然的应了一声。 “那,你也会杀我吗?”董娜目光一垂,看向谢文东的手,正是这只白皙的手掌刚刚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想到这里,她娇躯一阵颤抖。 “我不会去做多于的事情。”谢文东眯眼轻笑。对于他来说,董娜没有任何威胁。 于笑华的死,还是引起远处保镖的注意。谢文东和董娜说话间,数名保镖已赶了过来。 到了近前,他们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于笑华,有两人冲忙蹲下(禁止),将他身子翻过来一看,皆忍不住吸口凉气。 于笑华的喉咙处有条只有三寸厂的伤口,但却深可及骨,动脉和气管都被割断。愣了好一会,其中有一个人颤声说道:“华哥……华哥他死了!” “啊!!”数名保镖惊叫出声,纷纷拔出手枪,齐齐指向谢文东。 “是你杀了华哥?”一名保镖对着谢文东尖叫着。他还有些不确定,毕竟谢文东看起来实在太柔弱,太不堪一击。 谢文东转过头,瞥了众人一眼,笑道:“没错,人是我杀的。” “我他吗先崩了你!”那保镖两眼都红了,作势就亚欧开枪,被身边的人拦住,那人说道:“不能杀他,只有抓了活口,我们回去才能有个交代!” 那保镖还没说话,谢文东笑眯眯的道:“你们用不着做什么交代了,因为,你们谁也走不了!” md,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保镖走道谢文东近前,枪筒狠狠的顶在他的脑袋上。 董娜吓得尖叫一声,马上又捂住小嘴。 谢文东面色不变,说道:“你们可以回头看看。” “我看你m!”那保镖变用枪口挤谢文东的脑袋边大声骂道:“你别和我玩花样,你他吗也别想跑……” “诶!”谢文东叹口气,悠然道:“实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说话中,空中传来扑扑两声闷响,与此同时,两名保镖软绵绵倒了下去,直到死,两人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人杀的。 “啊?还有敌人!”其他保镖猛然反应过来,反射性的先对着谢文东扣动扳机。 他们反应够快,可是哪里快过早有准备的谢文东。 在他们开枪前一秒钟,谢文东脑袋一甩,将顶在他太阳穴的枪口挤偏 ,同时,膝盖提起,狠狠的撞在旁边那保镖的(禁止)。 (禁止)这个脆弱的部位哪里架得住他的重创,那保镖惨叫一声,痛的弯下腰。谢文东顺势抓住他的头发,向上一提,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前。 输来慢,实则极快,只是一秒种的事情。 砰砰砰枪声大震,几名保镖同时开枪,十数颗子丹向谢文东怒射过来。不过,它们没打到谢文东的身上,皆被他拉到身前的那个保镖身躯挡住。 “啊”那保镖发出一声哀号,身子颤抖几下,便软了下去。 扑扑扑!又是一阵连续的闷响声,剩下的几名保镖还没来得及对谢文东开展第二轮枪击,已全部到底。 他们死了,致命伤出奇的一致,都是后心中弹,就练到底的姿势都差不多。 在他们身后,站有一人,二十出头,一身黑衣,手中那把安装消音器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他真实随保镖身后悄悄潜行过来的褚博。 谢文东向他满意的笑了笑,双手一伸,将胸前满是枪眼的尸体推开。 “东哥,尸体怎么办?”褚博上前,轻声问道。 “会有人来处理的。”谢文东拍了拍手,道:“我们该走了。” 此处距离别墅大楼较远,打斗声不会传到楼内,但枪声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楼里的人讯声赶过来,看到自己二人,那就不好解释了。 “是!”褚博嘴里答应,但脚下却没有动,用眼角瞄着董娜,似在提醒谢文东还没有处理干净。 谢文东仰面轻笑,拍拍褚博的肩膀,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走吧!” 第五十九章 无法无天 他说完,助跑两步,来到院墙下,猛的向上一窜,跃起将近有一米多高,接着,脚尖连点墙面,借力飞身跳到院墙之上。 这一连穿的动作,干净利落。院墙足有两米多高,谢文东竟然没用手,便直接跳了上去,其身法敏捷的程度,让人不禁叹为观止。 即便是一旁的楮博也忍不住暗叫一声厉害,自愧不如。 别看谢文东年岁不大,却在刀口上摸爬滚打多年,身手已磨练的相当不错,更练就一身无与伦比的跑路本事,两米多高的墙壁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刚要跳到墙外,董娜从地上站起,快步走到墙下,仰头急声喊道:“等一下!” 谢文东挑起眉毛,垂目看向她。 董娜停顿片刻,玉面一红,问道:“我们还能在见面吗?” 谢文东悠然一笑,说句:“随员吧”说完,纵身跳到墙外,话虽是这样说,但谢文东知道,两人见面的机会十分渺茫。 见他走了,楮博紧随其后,飞身抓住墙沿,双臂一用力,轻松翻过院墙。 看着空荡荡的墙头,董娜心里也变的空荡,好象有些东西被人抽走似的。她木然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于笑华死了,连同保护他的八名保镖,这对青帮在南京的部分来说简直是个致命的打击,由上到下,无人不心惶惶,乱成一团。 青帮总部听闻这个消息,震惊的同时,立刻派出储备干部,日夜兼程,前往南京接替于笑华留下的空缺。 可是,人员到南京需要时间,即使到了南京,了解这里的情况、熟悉当地的形势也同样需要时间,谢文东如果会给青帮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就不是谢文东了。 在于笑华死的当晚,他的尸体还没送到医院,北洪门进攻的号角便开始吹响。 上千名北洪门弟子有魏子丹率领,对青帮位于南京的个底盘展开大规模的进攻。 这基本是一边倒的争斗,群龙无首的青帮本已士气低落,上下一片混乱,哪还能顶的住北洪门似潮水般的攻击。 谢文东坐镇北洪门的南京分堂,只听各地传回的消息,便预料到大局已定。 截止到第二天早上,青帮在南京的势力溃不成军,人员要么躲藏起来,要么退到郊区,市区的底盘基本被北洪门抢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结果,谢文东当然十分满意,对得胜而归的魏子丹好言夸赞一 番,然后又叮嘱他以后需要注意的细节,防止青帮势力反击,当天中午,谢文东和楮博又坐飞机返回t市。 他这趟南京之行,一去一回太快了,总共没用上两天的时间,却把南京搅个天翻地覆,将青帮势力在南京市区的内完全剔除掉。 青帮没有想到,南洪门没有想到,就连北洪门的大部分人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这就是谢文东的威力。 当然,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将青帮赶出南京,是因为他除掉了于笑华,而除掉于笑华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碰上了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但是,当机会摆在面前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这正是为什么大家付出同样的努力,有些人会成功,而有些人却久久不能成功的原因所在。谢文东恰恰是个不会放过任何哪怕是一丝一毫机会的人。 一边欢喜一边愁。北洪门南京大获全胜,对南北洪门都是个巨大的鼓舞,但对青帮来说,却是个惨痛的打击。 谢文东刚回到t市北洪门的总部,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向问天打来的祝贺的电话。 他和向问天寒暄时,办公室里陆续有人近来,当他挂断电话后,环视左右,房中已经站满了人。 他微微一楞,问道:“大家怎么都来了?!有什么事么?” 众人相互瞧瞧,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东心雷和任长风两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恭喜东哥,凯旋而归!” “哈哈!”谢文东仰面笑道:“恭喜什么?只是用个小把戏,让青帮吃点苦头而已。” “东哥太谦虚了。”任长风笑到:“只用两天时间,就把青帮赶出南京,世界上除了东哥,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任长风的话听起来像在恭维谢文东,但在众人听来,这是实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两天击跨青帮在南京的势力,如果不是确实发生了,任谁都会认为这是天方夜潭,痴人说梦。 谢文东摇头,笑而不语。 任长风又道:“东哥还是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谢文东点点头,将暗杀于笑华的事情大致讲述一遍,最后他笑道:“于笑华一死,青帮群龙无首,麾下帮众大乱,士气低落,失败是必然的,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众人听后,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这个于笑华死的太冤了点,任长风可不管那么多,他挑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想不到东哥在女孩子面前还是很有 魅力的嘛~!如果让子丹带董娜出来,从而引出于笑华,十有八九会失败。” 他和魏子丹同是北洪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私下关系不错,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及。众人哈哈大笑,纷纷点头,赞同任长风的话。 南京失守,青帮的重心再次向北洪门倾斜,帮会超过大半的激动人力开始北调,寻机展开报复性反击。 表面上看,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脚,这样的决策没有大问题,但这却让南洪门得到喘息之机,为以后留下难以下咽的苦果。 青帮北调,而北洪门却将实力南移,t市总部派出大批量人手进入南京和上海,尤其是后者,加派的人手超过一千。 谢文东有他的打算,如果自己和青帮硬拼,即便最终自己能赢,也是落个敌死一千,我伤八百的局面,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将人手向南调动,与向问天汇合一处,集中攻击青帮的南方的腹地,特别是两广一带,这是青帮在大陆的根源地,由不得他不回救,到那时青帮想对己方展开大规模的进攻都按。 古代的围魏救赵被谢文东用到现实中。 谢文东派入上海的千余人皆为北洪门精锐,并由五行兄弟亲自率领,其实力和算极强。 再加上南洪门的势力,打击青帮应该不成问题,但谢文东却漏算了另外一个极有实力的敌对集团,那就是和青帮关系交好的越南帮。 其实,谢文东把越南帮的因素也考虑进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越南帮和青帮之间的关系会牢靠到这般程度,甚至到了能为青帮拼命的地步。 当南北洪门联合打击青帮,对方抵抗和反击时,冲在最前面的不是青帮,而是越南帮。, 谢文东所算计的一边倒格局,由越南帮的积极加入,而变得胶着,双方的死伤也呈直线上升。 南边战场没有取得应有的成效,使北方局势逐渐变得危机起来。 青帮进攻一波接着一波,只要有北洪门的地方,就有青帮的挑衅和无休止的攻击。 此时,谢文东才真正头痛。 由于t市总部的大量机动人力调派到南方。无法大规模增援受到攻击的各地方分堂,告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北洪门的长老们也开始对谢文东的策略产生疑义,数次要求他将派出的人力调回总部,缓解当前的局势。 但长老们的数次提议都被谢文东干脆的拒绝,第一, 将外派的人手掉回,就说明自己当初的决议是错误的,这对他在社团的威信会造成难以估计的影响。第二,他认为局面还没有达到非要将外派人力招回的地步。 北洪门总部,谢文东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低音炮放着舒缓悠扬的音乐,谢文东站在落地窗前,凝视远方出出神,手指却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敲打窗面。 这时,门外传来几下急促的敲门声,东心雷随之走了进来,大声说道:“东哥……” 谢文东叹口气,不等东心雷说话,问道:“说吧,又有哪个分堂告急了?” 东心雷看着谢文东站在窗前的背影,咽口吐沫,他知道这两天东哥很累,不想再告诉他坏消息,而事情紧迫,不说又不行,他苦涩道:“东哥,山东的己宁、衮州、曲埠三市的分堂遭到青帮大批帮众的猛攻,堂口告急,三个堂主刚刚打来请求援助的电话。” 山东是北洪门河北总部的门户,一但有个闪失,其结果不堪设想。 “哦!”谢文东淡然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就这么一句话吗?东心雷听得有些晕忽忽,问道:“东哥,我们用不用去救援?” 谢文东反问道:“如果没有记错,我们已经把非会员的预备兄弟都派出去了,现在,还有可动用的人力吗?” 东心雷遥遥头,苦叹道:“没有了,东哥!” “既然没有,那让我们拿什么去救援?!”谢文东笑道:“让三位堂主自己想办法吧!能守就守,守不住也要守,想从我这得到救援是不可能了。” 东心雷心中暗叫苦也,如果自己把东哥这番话告诉给三个堂主,估计三人都得哭。 第六十章 无法无天 东心雷说道:“东哥,虽然我们没有可动用的兄弟,但只要东哥能亲自前往,三处分堂的士气一定会大长,顶住青帮的进攻肯定不成问题! 谢文东挑起眉毛,淡然说道:“今天山东三个分堂告急,我要亲自去,如果那时又有其他的分堂告急,我怎么办?” 东心雷一怔,挠挠头发,低头不语。 谢文东道:“还是那句老话,让他们自己击想办法,我不是在开玩笑。” 东心雷为难道:“东哥,我们是不是该想些对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谢文敲敲脑袋,道:“你看!” 东心雷茫然道:“东哥让我看什么?” 谢文东笑呵呵道:“我也正在想啊!” 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东哥还有心情开玩笑。东心雷说道:“如果连东哥都没有办法了,那我们恐怕真的很难度过难关。” 谢文东仰头道:“慌什么?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们没见过,难道还会怕区区的青帮吗?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了的。而且,你认为各分堂真的顶不住了吗?看看这些向总部求助的分堂吧,堂主都是社团中老资辈的人,平时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生活太舒适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哭爹喊娘,希望总部能助他一臂之力。他们很聪明啊,让总部派出人手帮忙,如果战事有利,那是他们的功劳,一旦战事不利,又可以把责任推给总部,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老雷,你听清楚了,以后,再有分堂告急,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打赢青帮,我给他们庆功,要是打不赢,分堂丢了,就让其堂主持着自己的脑袋来tm见我!” 东心雷打个寒战,见谢文东动了真火,大气都没敢喘,说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地退出办公室。 他前脚刚出去,姜森和刘波随后走近来。 刘波来到办公桌前,首先开口道:“东哥,各地的情况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谢文东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翘着二郎腿,道:“简单说下吧!刘波道:“青帮对各地的攻势确实很猛,但是冲劲有余,底气不足,北洪门毕竟雄霸北方几十年,黑白两道皆能吃得开,而青帮崛起的太晚,才一两年的时间,现在他们士气高涨,虽然能占到主动,但想歼灭北洪门各地的分堂,还是很难的。” 谢文东早已经预料到这一点。根基的深浅,对帮会的实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北洪门本土作战,占尽天时 、地利、人和,哪有轻易被打败的道理?!而且,青帮的人力太过于分散,没有集中优势力量对北洪门一个或者两个分堂进行全力攻击,表面上看北洪门各处分堂倍受打击,岌岌可危,其实,真实的状况远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边听刘波探知的情报以及分析,边默默点头。 等刘波说完,姜森道:“东哥,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咱们自己的力量调派过来。” 他所说自己的力量,无疑是指文东会。 谢文东面无表情,沉默未语,眼珠却在转个不停。 姜森继续道:“如果让三眼哥带着龙堂和小龙堂的兄弟赶过来,青帮必败无疑!” 谢文东笑眯眯道:“老森,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姜森和刘波同是一愣,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呵呵!”谢文东笑道:“青帮对北洪门各分堂发动全面进攻,除非他们具备了压倒性的实力,否则很难取得成效,但是,我没有看出他们对洪门有什么优势可言,你说,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全面开战呢?” 姜森和刘波心中皆是一震,互相看看,没敢轻易表态。 谢文东又道:“青帮的人不是傻子啊,他们自然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刘披道:“也许是他们想给东哥一个下马威。况且于笑华刚死,他们展开报复也是在情理之中。”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谢文东笑眯眯道:“全面开战一旦打起来,局势就不是任何一方能控制得!的,青帮没有必胜的把握,打下去,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损失,为了一个于笑华,这么做值得吗?” 姜森和刘波都有些发晕,齐声问道:“那东哥认为是怎样呢?” 谢文东道:“你们说,如果青帮现在进攻t市,我们会怎样?” 姜森闻言,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气。t市虽然是北洪门的总部,但此时的人力却极度空虚。一部分被派到南方协助南洪门作战,另一部分调派到各地告急的分堂进行救援,可以说现在的北洪门总部基本是个空架子,一旦青帮真打过来,结果何止是不堪设想,简直有被连窝端掉的可能性。他倒吸口凉气,惊道:“难道,东哥认为,青帮的在故意引走t市的人力,然后再对t市进行攻击?” 谢文东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青帮的智囊团就实在太让人佩服了,这盘棋也下得太大太高深!-” 刘波急道:“既然 这样,t市岂不危机了吗?那东哥为什么还把总部的人手派到各地分堂呢?” 谢文东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 姜森背后的衣服几乎瞬间被冷汗湿透,他急道:“东哥,我们现在应该赶快把派出的人手全部调回吧,同时,可多召集一些周遍分堂的兄弟,顺便让三眼哥带人来支援”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微微摇下手,道:“如果青帮的算计真是这样,那他们就不舍给我们重新调回人手的机会了,不出意外,今晚他们的进攻就会开始。” 姜森道:“那不如东哥先秘密离开t市,到北京或者dl” “如果我走了,北洪门怎么办?仍留在总部的人员怎么办?还有那些退居幕后却不停说三道四的长老们怎么办?” “管不了这么多-”姜森摇头道:“东哥留在t市,实在太危险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来打你,你躲是躲不过的。”谢文东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紧张的神色,笑道:“一条疯狗,你越是躲它,它 越会追着你咬,只有把它打痛了,打伤了,它才会怕你,敬畏你。” “东哥的意思是?”姜森和刘波异口同声的问道。 谢文东仰面笑呵呵道:“我希望他们来,而且来得人越多越好,哈哈!” “可是,”刘波担忧道:“我们拿什么来和青帮抗衡呢?” 现在北洪门总部剩下的大多是高级干部,包括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再有就是掌门人的护卫队,虽然单兵作战实力很强,但人数不足五十,难以抵抗青帮大规模的进攻。 谢文东悠然道:“我们的龙虎队训练了那么久,还没有经过实战锻炼,这次刚好是个机会。”说着,他拉下袖子,看了看手表,道:“坐中午的飞机,在傍晚之前就会到t市。” 姜森精神一振,接着,他又苦着脸道:“东哥,龙虎队的兄弟有二百人,恐怕很难同时买到机票啊!” 谢文东揉揉额头,反问道:“以我们的关系,在h市很难吗?” 姜森暗中吐了吐舌头,忙说道:“东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击通知兄弟们。” “恩-”谢文东点下头。 姜森急匆匆走出办公室,打电话击了。 谢文东又对刘波道:“老刘,关于情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你监控整个t市的风吹草动,一旦有情况,立到通知我,如果人手不移用 ,就找小敏帮忙。” “东哥请放心,如果青帮的人真的进入t市,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到东哥-”刘波挺直胸膛道。 “好!”谢文东又提醒道:“市内或许还有青帮的眼线和越南帮的杀手,在外活动,务必要加些小心。” “多谢东哥关心-”刘波道谢,随后向谢文东告辞,快速走出办公室。 等他走后,谢文东站起身,在公办室里徘徊走动,思绪飞速运转着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推测是否准确,但小心一点总不舍有错。 谢文东做事向来大胆,不过,他确实是个谨慎的人,他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进行的。 他停住身形,分别给东心雷和任长风打击电话,让他二人离开来自已办公室。 任长风的的动作向来很快,他比东心雷先到一步。 突然想起蚝油一个越南帮的杀手在他手上,谢文东问道:“长风, 上次我们抓的那个杀手怎么样了?” “那个家伙”一提到那个杀手,任长风顿感头痛,摇首道:“他嘴巴硬得很,我用了很多手段,都没能把他的嘴翘开-” 想从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嘴里得到重要情报,确实很难。谢文东点头表示理解。 任长风又解释道:“关键是他身上受了几处伤,我不敢动用太重的刑罚,怕他受不了挂掉,不然嘿嘿-” 谢文东笑了,任长风向来是这样,轻易不舍承认自己的失败,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 第六十一章 无法无天 等东心雷到后,谢文东把自己对青帮的推测说出来。 东心雷和任长风听后,暗暗心惊,前者紧张地说道“如果被东哥猜准,那我们怎么办?”谢文东道“我从文东会里调来二百名兄弟。” 从文东会调派过来人手,当然最好,但才二百名,东哥也太小气了吧!东心雷和任长风不以为然,只有二百人能顶住青帮的进攻吗?任长风道“东哥,二百人是不是太少了点。” 谢文东笑道“是龙虎队的二百兄弟。” “哦!”任长风听后,长出一口气,不再多言。龙虎队是他和姜森苦心锻炼出来的精锐,其实力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 他了解龙虎队的实力,但东心雷所知甚少,问道“龙虎队是什么? 详细说来话长,谢文东简单介绍道“龙虎队是由老森和长风在吉乐岛上训练出来的,小褚是其中普通的一员。” 东心雷吸气,他和褚博的关系虽然不熟,但对他的能力还是很佩服的,如果连他都只是那二百人中普通的一个,这龙虎队就太恐怖了。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问道“东哥,我们是不是先要做些准备?” 谢文东打个指响,暗道东心雷聪明,他笑道“恩!如果青帮来攻击t市,他们的首要目标一定是我们的总部,所以,我们先把总部让出来”东心雷一点就透,马上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接着说道“我们埋伏在总部左右,等敌人来打时,咱们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谢文东闻言,仰面大笑。 下午,三点刚过,龙虎队的人坐专机抵达t市,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两人,李爽和高强。谢文东看到他二人,很是惊讶,没有想到他俩会来。他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好象没有让你俩过来。” 李爽满脸堆笑,打个哈哈,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是强子硬拉我过来的”说着话,还不忘偷偷瞥眼后面的高强。当他看到高强那阴森的目光后,他打了冷战,忙又改口道“其实,我自己也是十分想来的。” 谢文东无奈地翻翻白眼,说道“你们过来,那下面的堂口怎么办? 李爽摇晃大脑袋,耸肩道“社团上了正轨,平时没有什么事,即使有事情,三眼哥也会打理的,根本用不上我嘛!” 听他的口气,似乎颇有怨言。谢文东脑中是光一闪,想起前段时间李爽和三眼闹了点别扭,并吵了一架。他点点头,道“好吧,既然来了,就顺便帮帮我,反正 我这边也正需要用人了”谢文东确实需要用人手,只是需要大量的小弟,并不需要干部,但李爽和高强既然来了,他实不忍心草草把二人打发回去,更不愿意因此过多责怪他俩,毕竟谢文东与李爽和高强之间的感情太深厚了,而且李爽和三眼最近正闹矛盾,让他两人分开一段时间或许也是件好事。 李爽听完他这话大喜,兴高彩烈的转头对沉默无语的高强说道“强子,怎么样,我就说东哥不舍怪我们的嘛-我让你和我一起算是来对了吧?!哈哈”高强冷漠道“刚才你不是说,是我强逼着你来的吗?” “哦……”李爽笑声嘎然而止,挠着脑袋道“是吗?我有这么说过吗?” “我很愿意帮你回忆一下了”说着话,高强挽了挽袖口,露出粗壮结实的手臂。 李爽吐了口舌头,吓得躲出好远。 高强没有继续和他胡闹,走到谢文东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东哥好!” “呵呵。”谢文东拍着高强肩膀笑了,高强还是老样子,即死板又冷漠,无论见了谁,都好象一个大冰块,但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你会发现里面有团炙热燃烧的火焰。 看见高强,谢文东突然想起一个人,秦双,这两人实在太象了。 有了李爽和高强,还有龙虎队,谢文东的底气足了很多,带人回到总部之后,立到进行部署,先是给众人装配上武器,然后将全体人员秘密安排在北洪门总部周围,箭上弦,刀出鞘,万事具备,静等青帮的人来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因为气氛凝重,神经紧张,众人可谓度秒如年,一直等到晚间十一点多,也没看到青帮人员的影子。 谢文东此时身在距离洪武大厦五百米开外的一座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从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洪武大厦楼前的情况。 他还有耐心等,但与他一起的任长风却没了耐性,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他走到谢文东身旁,小声问道“东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 谢文东也很奇怪,青帮要是想来进攻,现在应该可以动手了,但他们却没有来,难道是自己太小心了,猜错了?他毕竟不是神,算不到青帮此时正在干什么,正在打算什么。他淡然地说道:“不要急,再等等!” 他话音刚落,收集响起。谢文东一震,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是刘波打来的,“东哥,有动静。十五辆s市的货车正在进入市区,车里只有人,没有货,估计人数在五百左右 ,至于是不是青帮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请东哥先作好准备。” “我知道了!”谢文东挂短电话,对房间中的众人道:“敌人可能来了,让各处的兄弟们提高警惕!” “是!”房间里十多名北洪门及文东会的干部们纷纷拿出手机,给埋伏在洪武大厦周边的兄弟打电话。 十分钟后,刘波再次打来电话,说道:“东哥,十五辆货车正在向洪武大厦的方向走,看来是青帮的可能性非常大!” “干得好!”谢文东对刘波的情报很满意,称赞一声问道:“他们还有多远?” “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好,老刘,再探再报!” 谢文东放下电话,对众人说道:“敌人将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不等他说完,房间里又是传出一片密集打电话的声音,“喂!喂!”声不绝于耳。 现代的社会,无论是军对作战还是黑帮火拼,信息绝对是关系到最终胜负的重要环节。 二十分钟的时间,短暂的一闪既逝,但对于谢文东等人来说,确实那么的漫长。 这一仗的重要性不需多说,打赢了,北洪门的紧张局势将稳定下来,并会大大打击青帮的气焰,不过,若是打输了,被洪门的总部将会失守,连带反应将是整个北洪门大乱,处于极度的被动。 北洪门紧张是自然的,龙虎队也十分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和敌人进行实战,而且对手还是强盛的青帮,混战起来,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完好无缺的活下来。 众人当中,最轻松的,可能要算李爽了。 北洪门是死是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全因谢文东的关系。 他有限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烟,右手端着酒杯,悠哉的样子哪像来打架的,简直就是来度假。 姜森和高强倒是很在乎北洪门,在他们二人眼中,北洪门已经在文东会的口袋里,只要东哥愿意,文东会随后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吞并掉,二人当然不希望原本垂手可得的北洪门被别人先抢走。 十五辆货车,里面装的人数达到四百五十人以上,皆随身携带武器,而他们的目标,正式北洪门的总部,洪武大厦。 临近凌晨,货车到达洪武大厦附近。 离大楼还有段距离,货车纷纷停靠到路边,车门一开, 密压压的人群从里面跳出来,受理又是刀片又是斧头、铁条、钢管,气势汹汹,直奔洪湖大厦冲去。 这将近五百号人拉着横排走到街道上,放眼眼中,黑压压一片,刀光剑影,杀气冲天,场面相当壮观。 还好现在是深夜,路上少有行人和车辆,不然定会引人驻足观望,以为这是在排电影。 人群走到洪武大厦前,纷纷停住脚步。 洪武大厦此时大门紧锁,整座楼房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光亮。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砸!” 随着喊话声,一个拎锤子的大汉分开人群,走到大门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锤子。 哗啦一声,钢化玻璃门被他一锤子砸个稀碎,没等他把锤子收回来,后面的人群一拥而上,冲进大楼里。 楼内的大堂漆黑,别说保安,就连北洪门的小弟都没看到一个。 一个似乎是带头的三十多岁的年轻大喊道:“md,想不到堂堂的北洪门,跑的比兔子还快。给我搜,看看这楼里还有没有能喘气的。” 这四百多号人瞬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四处乱窜,他们哪是在搜人,简直是在疯抢,砸开楼内各个房间、办公室的门,见什么拿什么,许多人是空手进房间的,出来时,有抱着电脑、饮水机的,抗着电视、空调的,甚至还有推着打印机、冰柜的。 一时间,洪武大厦内乱成一团。 第六十二章 无法无天 经过半小时毫无阻拦的疯抢,他们虽然在楼里没有找到一个人,但出来时,确实一个各满载而归. 谢文东站在房间的窗户前,看者洪武大厦前的情况,见对方的人又是大包又是小卷,他忍不住笑了,转过笑问道:"青帮真的有这么穷吗?" 其他人此时也挤在窗前,见对方像强盗一般,李爽哈哈大笑,道:"还以为青帮的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任务,原来只是一群穷光蛋!真他妈奶奶的显眼!" "对付这样的人,纵然有上千也根本不足为虑!"任长风的嘴角快撇到耳朵下,转身坐回到赏罚上,懒得再多看一眼. 这将近五百号人一各个兴高采烈的往外走,在他们看来,这仗打得太轻松太有甜头了,非但没有遇到一个敌人,自己还拿了不少东西,北洪门真是被青帮打怕了! 他们进入洪武大厦时没有人阻拦,抢东西时也没有遇到抵抗,但让他们向外走的时候,危机来了. 他们从大门鱼贯而出,迎面走过来十几名黑衣青年,带头的一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皮肤白净,像个奶油小生. 这青年走到先出来的几名大汉近前,笑问道:"兄弟,你们是来搬家的吗?" 那几名大汉一怔,环视左右,见对方只有十来人,没放在心上,其中一人憨声憨气地说道:"滚开,这没你什么事!" "呵呵!"英俊青年笑道:"这里确实不管我的事,但是,我没有听说洪武大厦的主人要搬家的消息啊!" 听他的口气,不像北洪门的人,那大汉更加没有耐心和他多说废话,放下一台打印机,空出右手,边推青年边怒声道:"小子,你tmd有病是吧,脑袋长在屁股上了吗?既然不关你的事,还在这里罗嗦什么?滚!快tm给我滚开!" 他的好艘还没有碰到英俊青年的胸口,哪知后者肩膀一晃,掌中出现一把一尺半常,三寸多宽的开山刀,毫无预兆,出手如电,一刀刺金大汉的胸膛. 太快了,快到大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刺个正找. "你"大汉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英俊青年,蠕动的嘴唇不停吐出血沫. "其实,我也没有时间和你废 话!"英俊青年下面抬起一脚,踢在大汉的小腹,顺势拔出开山刀. 嘶!一道血箭由大汉胸前射出,喷在英俊青年的脸上,身上.他随意地抹了抹,然后将磨制和食指深入口中,吹声尖锐的口哨. 出大杀人只是前兆,口哨只个信号. 随他这一声悠长的口哨声,洪武大厦周围涌出无数个装备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衣青年,手中清一色的开山刀,边往这边跑边将系在脖子上的红色纱巾拉起来,挡在嘴前. "不好,北洪门有埋伏!"直到这时,出来这百十来号人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进入人家的陷阱. 他们纷纷仍掉刚才搬出来的东西,拔出随身武器,仓促迎战. 这批黑衣青年的身手一个赛一个的敏捷,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冲到对方阵营中. 很多大汉还没等拔出武器,就被来势凶猛的青年砍翻在第,只是在双方接触的瞬间,就有二十多名大汉倒在血泊中. 黑衣青年如同下山的猛虎,而且数量很多,打眼一瞧,至少有奖金二百人,要命的是,伸手皆有过人之处,而且下手又狠又毒,不留余地,不幸被其打中,不死也扒层皮. 先出来的百余大汉让黑衣青年冲得七零八落,哪还有什么阵型可言?受伤的和没受伤的,拼了命的往回跑,希望躲进洪武大厦里.可是,洪武大厦里的人不知道外面情况,只听到外面大乱,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一各个还争先恐后的往外挤. 外面的想进进不来,里面的想出又出不去,五百号人,毫无秩序,嚎叫声、怒骂声、呼救声响成一片。 “什么狗屁青帮,简直就是衣裙乌合之众!”英俊年轻心里嘀咕一声,拉起纱巾,大喊一声,带头向洪武大厦里面冲杀。 他将开山刀挥的舞舞生风,见人就砍,遇人就劈,所过之处,血光四溅。 他由外向内,硬是冲出一条血路,直杀到洪武大厦门前。 敌方大汗们吓得肝胆欲烈,而己方黑衣青年们则士气更加高涨,洪武大厦门前上演一场近乎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四的人,没死的人,叠罗在地面,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在地面快汇集成一条小河,空气中充斥着血腥恶臭的气味。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人间地狱的含义。 当因军青年一路砍杀到洪武大厦门前时,整个人已经变 成血人,从头发到脚下,已经看不出任何本来的颜色,好像是刚被血淋过似的。 他记不清楚自己砍倒多少人,他也没有经理去计较这些,他的世界变得异常简单,除了自己和敌人之外,再没有其他。 他抓住一名正向里面挤的大汉,用力往回一拉,顺势举起开山刀,对着那人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咔!他这一刀,没有劈开对方的皮肉,却将大汉的脖骨砸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精钢打造的开山刀早已经卷刃,之所以还伤敌,完全是靠开山刀自身的重量和英俊青年超强的臂力。 “林队长,你的到不行了,换我的!”跟在他旁边的一名青年看出他的刀废了,将自己的刀递过去。 英俊年轻看也没看一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双目血红,直冲进洪武大厦。 不远出的酒店内。 谢文东双手插在口袋里,注视外面的战局,刚开始,他还看得很兴奋,但是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 这些人真的是青帮底子吗?谢文东有些难以置信,看对方人员的作战,没有秩序,不听命令,拿里像出自大帮会,简直和街头的小混混差不多。 他吸了口气,转头问身旁的高强道:“强子,你看对方这些人如何?” 高强黑漆漆的双眸盯着窗外,道“太弱了。” “你也是这么看?” “如果这就是青帮的战斗力,我相信只用我底下的躺口就能灭掉他们全部。” 谢文东哈哈大笑,目光却变得幽深,喃喃道“如果他们不是青帮的,那么,还会是什么人呢?” 正当他思虑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任长风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一名大汉跌跌撞撞跑进来,浑身上下,都是血迹。 任长风认识此人,他是北洪门掌门人护卫队的副队长,刘青青。 “老刘,你这是怎么了?”见到他这个样子,任长风眉头皱得更深,与青帮那五百号人作战,上去的都是龙虎队的兄弟,掌门护卫队根本没上,而是守在酒店周围,刘青青怎么会受伤呢?这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目光中无不露出惊讶之色。 刘青青看到谢文东,精神为之一震,原本苍白的脸颊多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他口喘粗气,急道“东哥,快走,酒店受到敌人攻击!“啊?”包括谢文 东在内,众人皆倒吸凉气。 东心雷问道“对方来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刘青青握着肚子,鲜血自他手指缝隙中渗出。他缓了一会,又道“大概有二十多人,但身上都有枪械,东哥小心说话间,刘青青目光渐渐黯淡下去,转瞬变成死灰色,身体靠着墙壁,慢慢滑倒。 “老刘-”东心雷枪步上前,将他抱住,低头一看,刘青青已没了呼吸,在他肚子上,有两个双指组的血洞,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东哥,老刘死了!”东心雷面带悲色,咬牙道。 “该死的-”任长风挥手拔出唐刀,作势准备往外走。 谢文东的目光慢慢从刘青青的面孔上挪开,猛然抬起头,问道“长风,你去哪?”任长风道“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刘青青在北洪门没有显贵的身份,只是护卫队的副队长,说白了就是个中底层的小头目,但是因为护卫队主要负责保护掌门人安全的关系,他经常能跟在谢文东左右,也时常能和那些北洪门的巨头打交道,因为他为人和气忠义,性情爽快耿直,很有人缘,无论谢文东还是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现在见他惨死面前,要说谢文东不悲不痛那是骗人的,不过他也明白,此时敌人的身份、人数都不详,冲动非但不能帮刘青青报仇,恐怕连自己的身索性命都会搭上。 他强逼着自己冷静,凝日沉思片到,说道“报仇是一定的,但不是现在!” 说着话,他动身向房间外走,同时回头对任长风说道“给护卫队打电话,让他们不用阻拦敌人,全部撤退!” “什么?”任长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惊问道:“让护卫队撤退,任由敌人打上来?” 按我的意思做!”谢文东没有时间解释,头也不回的沉声喝道。 第六十三章 无法无天 任长风或许不舍听从别人的话,但对谢文东却是言听计从,纵然心里十分不愿意,还是给下面的护卫队打了电话。 谢文东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左右瞧了瞧,向对面的房间弩弩嘴,道“叫门!” 众人先是一愣,转念一想,立到明白了他的意图,心中暗叹一声聪明。以当前的形势,草率冲下去,定然会遭受敌人的集中攻击,已方难免会有死伤,而躲进对面的房间,即让敌人意想不到,又能在恰当的时机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东心雷打步上前,咚咚咚,连敲数下房门。 等了好一会,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付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门外站了这许多人,他茫然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不好意思,借你的房间用一下-”不等中年人说话,东心雷伸开大手,捂住他的嘴巴,顺便将其推进房间里。 谢文东等人随后也跟了进去。房间里并非中年人一个人,还有一个年轻貌美装扮艳丽的女人,突然见一群相貌凶恶(主要是东心雷、格桑的样子太扎眼)的大汉,吓得花容失色,小嘴大张,剧要大叫,东心雷抬起手臂,手中一把黑色手枪指向女郎的脑袋,冷声说道“如果你敢叫一声,我先打碎你的脑袋-” 看到枪,女郎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眼中又惊又骇,整个人呆住了。别看东心雷态度强硬,但确实很有效果,女郎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中年人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手臂哆嗦着从怀中掏出钱夹,直往东心雷怀里塞,颤声说道“我我的钱都在这里,都给你” 中年人不知道谢文东等人的身份,还以为自己遇到打劫。 东心雷一晃手臂,将中年人递过来的钱夹打飞,说道“我不要这…’中年人听后,更加心惊胆寒,偷眼观瞧近来这些人,手中要么拿枪,要么提刀,一各个杀气腾腾,面露挣狞,难道,他们想要自己命?想到这,中年人脑袋嗡了一声,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哪来这些废话!东心雷怒道“我只要你闭嘴!”说着话,他抓住中年人的衣领子,将其提了起来,大步走到床前,把他放到床上,然后说道“坐在这里不要动,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很快就走,如果你敢叫一声,我保证你会死的很快,听明白了吗?” 中年人快吓傻了,根本没听明白东心雷的意思,脑袋木然地点了点东心雷满意地一笑,转头对谢文东道“东哥,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双目一眯 ,回答得干脆,道“等!”他要等敌人上来,也要等最佳还击的机会。 “东哥,我叫龙虎队的兄弟来支援!”姜森掏出手机。谢文东摆摆手,摇头道“不用-”现在把龙虎队叫回来,太影响士气,不仅会让他们在与敌人混战中的优势荡然无存,而且还容易遭到敌人的追击,本来他这边已经移糟糕的了,没有必要让两头都糟糕。 时间不长,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人的喊叫声。“东哥!”“东哥!’任长风听到有人呼唤谢文东的名字,精神一震,喜道“东哥,是护卫队的兄弟-”说着话,就想拉开房门。 谢文东手疾眼快,一把将他的手臂抓住,微微晃了晃头。 第一,他不清楚外面的人是否真是护卫队的人,也有是敌人伪装的可能性。第二,即便真是护卫队的人,他需要有人在外面吸引敌人的火力。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已到了门前。 “东哥不在房间里’?”有人惊呼一声。 “肯定是刘队长提醒东哥撤退了!“恩!”“哎呀?你们看,这……这……刘队长怎么躺在房间里呢? “啊?”听脚步声,人群似乎近了谢文东等人刚才所在的客房,“刘队长他死了?!” “啊-’正在这时,走廊里传出一声惨叫。 “糟糕,敌人打上来了-”说话间,走廊里枪声大震,密集的如同暴豆一般,分不清个数。 外面展开枪战,原本靠门倾听的谢文东向后倒退两步,毕竟枪弹无眼,酒店客房的门也不是防弹的,他怕被流弹伤到。 谢文东转头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也正在看着自己,他目光幽深地说道“护卫队躲进我们的客房里在与敌人枪战,听声音,敌人的火力更加密集一些,护卫队抵挡不住!” “东哥,我们冲出击!”任长风手持唐刀,眉毛竖立,英俊的面容充满浓浓的煞气。 谢文东从口袋中掏出烟,淡然说道“现在出去,只会被打成马蜂窝。”任长风急道“可是,如果不出去,护卫队的兄弟恐怕都活不成了谢文东将烟点燃,轻描淡写地柔声说道“再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往客房里面撤,不要在走廊内交战。” 任长风眨眨眼睛,看了谢文东片到,最终无奈地挠挠头发,给护卫队的队长马传打击电话。等了半响,电话才被接起。 "喂?""马传 ,是我!""任大哥,我们正在和敌人开战,东哥呢?"马传边喘着粗气边大声问道,在话筒中,枪声听的更清楚. 实际上马传比任长风要年长许多,人已三十开外,但任长风在北洪门的身份和悲愤都很高,所以帮会里大多数人都叫他任大哥. "东哥现在很安全.你们不要在走廊内和敌人开战,望房间里面撤!" "什么?退到房间里?那不是死路一条吗?"客房在酒店的十六楼,如果别敌人彻底压制在房间内,那护卫队的人将一个都跑不掉. "这是东哥的命令,你照做就行了!" "是是东哥的命令?!我明白了!"电话挂短前,任长风还隐约听到马传大声的叫喊:"兄弟们,推回房间里,全部退回房间!" 没过半分钟,交战的焦点开始发展转移,由走廊逐渐推到客房前. 房间外面的走廊内. 护卫队此时的人数已不足二十,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此时全部龟缩到客房里,死死守住房门. 进攻的敌人数量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人,但武器相当精良,长短枪皆有,要命的是,这批人的枪法非常精准,而且战斗经验丰富,极其难缠. 敌人压制到房门之外,利用房门两侧的墙壁作为掩体,与躲藏在房内的护卫队展开对射.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双方人员,皆不时有人中枪倒地,惨叫声飘荡在充满硝烟的空气中,显得更加撕心裂肺. 谢文东等人此时所在的房间正好与交战客房相对,房门快被流弹打成马蜂窝,密密麻麻都是枪眼. 众人闪到墙壁后,躲避飞弹,一各个精神紧张,沉默无声,静等谢文东下令. 谢文东倒是轻松,靠着墙壁,席地而坐,仰着头,慢慢地吸着烟. 无论在什么时候,谢文东总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表面上虽然轻松,心里却在流血,为刘青青,为那些在今晚不幸战死的兄弟们. 他双眼眯缝着,眼睛快变成两条弯曲的黑线,所以别人根本无法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红润. 烟已烧到劲头,谢文东扔掉烟尾,站起身形,同时,从腰间拔出锃亮的银白色手枪. 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谢文东嘴角一挑,笑眯眯地说道:"干!" 任长风等的就是他这个字,提躺倒晃身形向外闯. 他快,可有人更快,东心雷先一步到达门前,抬腿就是一脚. 房门是由实木打制,但早被子弹打得破烂不堪,哪还能架住东心雷这势大力沉的一脚. 只听哗啦一声,房门被他踢得四分五裂,东心雷手持手枪,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东心雷高达两米,膀大腰圆的身躯,如同战神在世,他突然现身,把激战正酣的双方人员都吓了一跳. "雷哥"看清楚他的相貌,护卫队众人无不大喜过望,欢呼雀跃,他们还以为东哥把自己这些人都抛弃了,成了帮会斗争的牺牲品,现在看来,东哥并没有扔下自己. 敌人同样没有想到自己身后的房间竟然还有北洪门的人,因为变故太突然,皆都愣了一下. 高手过招,不能有任何的失误,哪怕是一丁点的错误. 愣这一下,虽然还不到一秒钟,但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东心雷的双抢开始一齐喷火. "啪啪啪"清脆的枪声几乎连成一条线,怒射的子弹肆无忌惮地贯穿一个又一个的血肉之躯. 东心雷的施展经验太丰富了,他并未打距离他最近的几个敌人而是将子弹洒向远处,顷刻之间,就有七,八名敌方人员惨叫倒地. "哎呀!"在东心雷身旁的几个大汉反应过来,抬手刚要向他开枪,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又多出了一个人,还有一把又细又长的钢刀. 第六十四章 无法无天 刀是唐刀,用刀的人自然是任长风,任长风的刀向来以快准狠见长,那几人手指已扣在扳机上,但就是无力再按下去,他们的喉咙已被任长风在第一时间割断。 东心雷和任长风两人刚一出来,就让对方躺下一半,虽然有偷袭成分在里面,但从中也不难看出他两人身手的高强程度。 对方众人心惊不已,人家只出来两人就让己方损失惨重,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他人?他们生出怯意,无心恋战,开始后撤。 刚才他们是追着护卫队打,占尽上风,现在想要撤退,谈何容易。 这时,李爽、高强、姜森、格桑等人业已出来房间,对敌人展开追杀。 格桑自然不用多说,李爽等人也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各个都是个中高手,对方剩下那十几人哪能抵挡得住,没用上五分钟,要么被杀掉,要么被活捉,一个都没跑掉。 被活捉的敌人有十二名,大多数都挂了彩。 护卫队也被打得很惨,死了八个人,其中包括副队长刘青青,受伤的人数将近二十号。 枪战结束之后,酒店值班经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着走廊满是尸体,他吓的直哆嗦,颤巍巍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众人没有时间理会他,谢文东来到一名被擒的大汉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被李爽按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睁大眼睛盯着谢文东,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爽大怒,挥手一巴掌打在大汉的面颊上,接着又是一记重拳,随后喝道:“妈的,东哥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大汉痛得直咬牙,转头骂道:“我操你妈的死胖子,今天你打我一下,改天我十倍来奉还!” “你没机会了!”这话不是李爽说的,而是谢文东。 他手拿银枪,顶住大汉的脑袋,好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嘭!”大汉的脑袋被子弹打开花,鲜血溅了李爽一脸。 左右的众人对此早习以为常,没觉得怎样,但酒店经理身子一栽位,险些晕过去,苍白着脸,一点点向后退。 谢文东又走到第二个人近前,将枪口放在那人的脑门上,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是不怕死亡的,无论他的心里素质有多强。刚才身边的同伴被谢文东一枪打死,他看得很清楚,现在见谢文东把枪口指向自己,吓的头发根发麻,浑身直流 冷汗。他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们是青帮的……” “青帮的?”谢文东点点头,笑眯眯道:“很好。”说着话,他站直身形,又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只有我们这些人……”那人小声说道。 谢文东垂目,看着他的眼睛,冷声说道:“你骗我!” 那人打个冷战,连忙说道:“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确实就来了我们这些人!”看出他没有说谎,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更深。哦,难怪呢!难怪刘波没有向自己提供他们进市区的情报,如此小规模的人数,即便暗组的侦察能力再强,也很难查出来。 青帮很聪明啊,先用一批大规模部队吸引己方的注意和主要战斗力,然后再派出小批精锐对自己展开偷袭,其招数可谓精妙。 最让谢文东佩服的是情报的情报,他们竟然对自己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所在哪家酒店,哪个房间都了如指掌。 真是个强劲的对手!谢文东收起枪,整了整起义,向外走去。 东心雷问道:“东哥,这些人怎么办?” 谢文东笑眯眯道:“让青帮明白一下,暗杀的后果是怎样的。” “恩!”东心雷收枪,抽出匕首,面色阴沉地向对方走过去。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能杀我……”刚才招供那人大声叫喊,可是很快,东心雷一刀刺穿他的胸膛。 谢文东头也未回,眯眼笑道:“对不起,我没向你做出任何的保证,也没说过不杀你。” 洪武大厦的战斗还在继续,激烈有余,但无悬念,战场上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局势。 龙虎队的人此时已杀进大楼内,和对方展开混战。 敌人阵营那个带头的汉子早没了踪影,不知道是偷偷跑掉还是躲藏在什么地方。由于没有人指挥,数百人乱成一团,各自为战,原本他们的战斗力就比龙虎队低很多,如此一来,溃败的更加干脆、彻底。 偷袭的四百多人死伤大半,被龙虎队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哭爹喊娘,四处乱窜。 当谢文东带人进入洪武大厦的时候,大堂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地面上重重叠叠,到处是尸体,鲜血将大理石的地面染成红色。 龙虎队一些队员正在清扫战场,救治受伤的同伴。 见谢文东进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集体想 他行注目礼。 这时,一位坐在大堂里端台阶的“红人”站起身形。这人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其他颜色,完全是一片血红,起身时,鲜血还顺着他的衣服不时滴落。他大步走到谢文东面前,拉掉系在鼻下的纱巾,露出洁白的小半张脸,躬身说道:“东哥!” 谢文东上下打量他片刻,问道:“受伤了吗?” 这人摇头笑了笑,说道:“没有!”说着,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笑到:“这都是敌人的” “那就好!”谢文东含笑拍了拍他肩膀,又问道:“小林,战局如何了?” 这浑身是血的红人正是龙虎队副队长,和对方拼杀时冲在最前面的林鑫。 林鑫答道:“敌人的战斗力很弱,现在基本上被我们打垮,剩下一些残余还在大楼里,队长正带人清剿!” “干得好!”谢文东欣慰的点点头,道:“这里有抓住的活口吗?” “呵呵”林鑫笑道:“东哥,有很多,要多少有多少”说着话,他低头环视一会,走到一具“尸体”前,用脚踢了踢,道:“你,给我起来!” “尸体”毫无反映,依旧趴在低上,纹丝未动。 东心雷等人正觉得奇怪,林鑫接着说道:“如果你再装死,那我就让你真死!”说着话,他随手拣起一把片刀。压在“尸体”的脖子上。 “别杀我”那“尸体”突然活了,猛的翻身坐起,抱着林鑫的双腿大声号角。 李爽距离‘尸体’很近,哪想到本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动,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声,连退两步,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装死的。 “我操,你t吗诈尸啊!”李爽气冲冲上前,一叫将那人踢出好远。 “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就是个跑腿的小兵,没干过坏事……”那人显然被龙虎队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和刚才那泼青帮的人比起来,这人太不入流了。谢文东走到那人近前,笑眯眯地低头看着他。 那人哭得一塌糊涂,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窝囊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怜。 谢文东凝道:“你是青帮的?” “不是,我不是青帮的人。”那人闻言,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说道:“我和青帮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洪门的麻烦?”谢文东想不出对方究竟是何 身份。 “我……我是福仁堂的人,来这里,是上面的命令……”那人急的满脸通红。 福仁堂?谢文东没有听过这个帮派,转头看向东心雷。 东心雷走上前,在他身旁小声说道:“东哥,福仁堂是河北的中型帮会,势力多在河北西部一带,不过,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 “福仁堂实力弱小,和我们比起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并不过分,平时在我们面前恭敬得很,但是今天,他们却有胆子来偷袭我们的总部,让人难以理解,难道他们的老大疯了吗?” 谢文东仰面,沉思不语。 看出问自己的这个年轻人身份不低,那人献宝似的说道:“大哥,这次来的不是只有我们福仁堂一家帮会,还有其他很多帮会的人,比如聚风堂,仁义会,小刀帮……” 这人边说一个帮会,东心雷边在旁边为谢文东一一解释。 他一口气说出不下十个帮会的名字,都是河北地区的中小型黑帮组织。 来偷袭的这四百多号人,根本不是青帮的人,而是一个河北中低层帮会的大联盟。 谢文东不用问也能明白,这些帮会之所以会来偷袭自己,肯定是由青帮组织的。 青帮是让他们来做炮灰,吸引自己的主要火力,然后再派人偷袭自己,就算不成功,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太大,同时还能彻底让北洪门与这些帮会全面交恶,其计谋真算歹毒的可以。 让人惊奇的是,青帮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与河北这么多帮会交好,并且成功的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与洪门为敌。 第六十五章 无法无天 不知道青帮给了这些帮会什么好处?谢文东笑眯眯地揉着小巴,感觉与青帮的纷争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鑫问道“东哥,怎么处置他们?”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抓住领头的,至于下面的小弟,交给警察处理吧!” 对方这次来了四百多号,就算谢文东再狠,也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杀死。 东心雷在旁狠声道“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呵呵-”谢文东轻笑道“不舍便宜他们的。统计一下总部的损失,让这些人来赔偿。估计让他们陪个倾家荡产,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东心雷听后,眼珠转了转,接着仰面大笑。经过一场激烈的混战,北洪门总部的损失并不大,没损坏什么设备,但至于向警局报损的时候,想要多少钱就由他们说的算了。 战斗将要结束,警察终于到了现场,随后,将通往洪武大厦的道路封制。 于这次争斗的规模太大,警局局长亲自到场。局长名叫连常云,年近半百,头发秃了大半,但精气神却很足,红光满面,肥头大耳,让人一看,顿时会联想到旧社会的土地主。连常云下了专车,来到洪武大厦门前环视一周,眉毛皱成一团。 东心雷走上前击,笑呵呵道“连局长,你来了。” 连常云着眼东心雷,然后指指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伤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心雷耸肩,无奈道“有人来砸我们的场子,我们当然要进行抵抗了。”连常云叹口气,低声说道“老雷,最近各地都不太平,已引起高层的注意,你们在我的地头上这样闹,让我也很为难啊-” “那连局长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大厦门口传来一句问话声,谢文东从里面漫步走出来。 “呦!”连常云和谢文东并不熟,没见过几次面,但却知道他是北洪门真正的老大,比东心雷难缠百倍。他脸上立到露出美容,客气道“原来谢兄弟也在这里。” 谢文东幽幽说道“家都快被人家打没了,我不在,还能在哪呢?连常云正色道“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打包天!” 谢文东笑眯眯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就有劳连局长你来审问了。不过,他们这次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很严重,我对t市的治安也很失望。” 东心雷在旁差点笑出声,黑道的老大会向警察局长诉苦社会治安混乱,实在是有意思。连常云暗生 不悦,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说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也会给谢兄弟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好。”谢文东转过身形,边走边挥手道“如果歹徒的胆子大到敢明日张胆地对一座大厦进行抢劫,那我要你这样的警察局长还有什么用?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发生,我保证,你在你的位置上不会坐得太久。再见,局长先生!” 连常云看着谢文东离击的背影,汗如雨下,如果别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会上去给那人一嘴巴,但说这话的人是谢文东,就由不得他不害怕,因为他明白,谢文东确实有这个实力,就算人家想要自己的脑袋,恐怕也不舍费多大的力气。 谢文东走了,东心雷看看呆立在原地的连常云,轻拍下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连局长别介意,最近社团里发生了很多事,东哥的火气也很大,如果说话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连局长多担待。” 谢文东既然作了黑脸,东心雷就不得不做红脸,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道理不懂,对警方,太强不行,容易引起反感,太软也不行,容易被欺,只有软硬兼施,才能让他们服服帖帖。 连常云苦笑,摇头长叹口气。警察局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青帮组织的这次进攻,算是被北洪门勉强招架住,其损失是护卫队伤亡超过半数,副队长殉职,龙虎队战死三人,伤十八人。 青帮这边的损失仅仅是偷袭的那二十多号人。伤亡最惨重的,无疑是那些临时联合在一起的中底层帮会,一共四百多人,死亡人数超过三十,伤者不计其数,基本没有逃掉几个,全部被警察扣押。洪武大厦。 龙虎队的兄弟帮助北洪门弟子清扫战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工作也并不容易,仅仅一楼走廊里的血迹,就足足用了八十桶的清水才清洗干净,而且粘了血迹的墙壁还要重新粉刷,异常麻烦。 谢文东坐在顶楼的办公市里,两旁站有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众多干部,在他面前,跪有一人,正是那个带头的中年人。 龙虎队的兄第是在十七楼卫生间的一个角落里将他抓获的。 谢文东目光幽深,冷冷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沉默,给对方的心理自然而然的造成一种恐惧感和压迫力。 果然,这中年人跪在办公桌前,一会抬头看看谢文东,一会再瞧瞧左右的众人,慌张的样子,象是被逼进角落里无路可逃的老鼠。嗤!谢文东冷笑,慢慢将手伸进怀中。 中年人见状吓得一哆嗦,跪趴在地,哀嚎道“别杀我-别杀我。 谢文东抽出手。中年人定睛一看,暗松口气,原来谢文东掏出的不是枪,而是一盒香烟。他老脸一红,重又低下头。“啪!”谢文东将烟点燃,终于开口说话,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中年人挑目偷看谢文东,见他也正在看自己,吓得忙又低下头,小声说道“你是谢谢先生。”谢文东又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这里是北洪门的总部”中年人说话声越来越低,低得几乎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既然知道我是谁,又知道你在找谁的麻烦,你竟然还敢带人来-”谢文东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蒋红军,你好大的胆子。” 谢文东说话声不大,却将中年人震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直闪金星谢文东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这回真是要大难临头了。中年人双手连摇,急声解释道“谢先生,我是受人蛊惑的,我是受人蛊惑的啊!” 中年人名叫蒋红军,乃是聚风堂的老大,也是这次进攻北洪门总部的带头人。 谢文东也是经过灵敏的提示后才了解这些,他问道“受什么人的蛊惑?” 蒋红军颤声道“是青帮指示我这么做的。” 果然如此!“呵呵!”谢文东眯眼道“做为一方的老大,你就那么听从青帮的话吗?” 蒋红军低头说道“青帮向我许诺,一旦打垮你……洪门所得地盘的一半会分给我们这些参加偷袭的各个帮会,而且” “而且怎样?” “而且青帮还给了我们这些帮会一大笔奖金。” “所以,你们就心动了。”谢文东冷笑道“所以就敢来和我们为敌?!” “谢先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蒋红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连连磕头。 谢文东的为人,他很清楚,自己落到谢文东的手上,恐怕活命的机会将十分渺茫。“你的过错,不可原谅。”谢文东笑眯眯地淡然道。蒋红军听了这话,身子象是一下子被抽空似的,顿时变得瘫软无力,张大嘴巴,满面呆相,看样子是吓傻了。 由这样的人来领导帮会,水远都不可能有做大的那一无。谢文东心中嘲笑,说道“不过,如果你肯好好配合我,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蒋红军精神一震,飞走一半三魂七魄又重新回 到身体里,他又惊又喜地抬头大声说道“谢先生,不,东哥,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配合,全力的配合你-” 谢文东笑道“呵呵,听说青帮很多干部都到了河北?” “是的!” “那他们具体在哪里?”谢文东问到正题。他让刘波进行调查过,但青帮干部的行踪十分隐蔽,暗组一直没有查探清楚。 “我也不清楚青帮的干部在哪,是……是他们主动派人来找上我的。”蒋红军不敢隐瞒,也不敢撒谎,实话实说。 “哦?”谢文东轻敲额头,凝思不语。 生怕自己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而勾起谢文东的杀心,他忙又说道“但是,我感觉青帮的干部应该距离我所在的s市不远。”谢文东眉毛一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他们每次来找我的速度都很快-打完电话,还不到一个钟头就能找上门来。 “这并不是证据。”谢文东摇摇头,眼睛闪烁着精光,顿了一下,说道“蒋红军,我会放你走,而且,我还会亲自带人护送你回去,但是,我有个要求。” “东哥想要什么?” “我要你把时常和你联系的那个青帮的人引出来!” 第六十六章 无法无天 将红军脸色发青,道:“东哥要……” 谢文东双眼眯缝着,笑呵呵道:“既然你不清楚他们的情况,我自然要抓一个了解情况的人了!” 将红军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要我起引青帮的人?如果青帮知道,会……会杀了我的。!” 谢文东含笑柔声道:“如果你不去做,那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将红军无语。他低着头,眼珠提溜乱转,在考虑其中的利弊。 谢文东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机会,又说道:“同意与否,只在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认清现在的形势。” 将红军问道:“要是我统一东哥的要求,我能……” 谢文东笑眯眯道:“要是你能按长我的意思去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不仅会保护你的安全,还会给你一笔让你和你家人一辈子不愁吃穿的奖赏。当然,我也很讨厌坏我事的人,如果你敢表面应付哦,暗中去仍然私通青帮,那么,不仅你的脑袋保不住,你的家人,只怕一个也活不成,无论你们跑到天涯海角!” 在谢文东灼人的目光下,将红军一哆嗦,心底生寒,从脚跟一直麻到头皮。 他算不上了解谢文东的为人,但也听过一些,知道此人行事狠毒,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忙摇手道:“东哥多虑了,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哈哈!那就好!”谢文东大笑,说道:“既然肯为我做事,那么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客气,请坐!”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将红军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坐到沙发上,只是屁股粘个边。 当他对谢文东有用处的时候,谢文东可能会称他为朋友,一旦等他没有用处的时候,谢文东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一脚踢开。 s市和t市虽然同在一个省,但距离并不近,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之间足有三百多公里。 将红军在s市还算有一号的人物,不能说雄霸一方,但在黑道一提聚风堂将红军的名字,没有不知道的。 谢文东和将红军道来的s市,同时还带来了李爽,高强,任长风,格桑,褚博等一批精锐,这还知识表面上的,暗中还有姜森领导的血杀,以及林鑫率领的部分龙虎队队员。 这次来s市,谢文东打定主意,是想给青帮指明一击的。 做了几个小时的汽车,一行人到达s市。谢文东喝是第一次来,感觉上和t市 差不多,都是比较繁华的现代化都市。 将红军和谢文东同坐一车,进了失去后,他笑声请求道:“东哥,我想先回家看看。” “不用了。”谢文东淡然道:“你的家人很好。” “啊?”将红军没反应过来,一伙地看着他。 谢文东笑道:“请放心吧!现在,你的家人有我们洪门保护,很安全的,毕竟你要与青帮为敌,我要考虑到你的后顾之忧嘛!” 说是保护,自然是软禁。谢文东在没来s市之前,就置喙过s市的北洪门分堂,让他们软禁住将红军的家人。想让他为自己做事,如果没什么好牵制他的,那恐怕很难,他也未必会尽心尽力。 将红军倒吸了口冷气,良久才反应过来,颤声说道:“那……那我可不可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谢文东悠然道:“当然可以!向家里人报个平安是应该的!” 坐在副驾驶座的任长风拿出手机,拨打一串号码后,接痛后,他利落的说道:“将先生要和家人说话,老陈,你把电话给他的家人。” 说完,他回头,将手机交给将红军。 将红军颤巍巍的接过受机,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自己已再没有其他的退路。 聚风堂和北洪门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在s市,势力还是蛮大的,下面场子有十多家,小弟,打手,干部加在一起,有两百号人。 按照谢文东的要求,将红军给司机指路,将车开到一座中等酒店前。 酒店的规模一般,地角比较偏僻,从停车场就能看得出来,经营状况一般。谢文东要的就是这样的地方,条件如何他不在意,主要是不要引人注意。 先将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又在酒店订下两个房间,然后众人步行到距离酒店不远的一间ktv。 这间ktv是聚风堂旗下的厂子,无论是服务生还是看场的小弟,都认识将红军。看到他进来,数名年岁不大青年围上来,其中一人惊讶道:“将哥怎么这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怎么?这里我还不能来吗?”将红军瞪了瞪眼睛。 那人忙说道:“将哥说得那里话,快里面请吧。”说着,他看了看将红军后面的谢文东等人,一各个都是生面孔,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不过既然是跟在将红军身边的,他不敢得罪,略微向众人点点头,随后疑惑文道:“将哥,这几位兄弟是……?” “是自己人!”将红军毫未迟疑,随口说道。 “哦!”那人放下心来,面带急色地说道:“将哥,今天兄弟都在找你呢!” “恩?”将红军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找我干什么?” 那人一怔。道:“将哥好不知道?” 将红军听的莫名其妙。语气不善地说道:“ma的,我知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那人咽口吐沫,低声说道:“将哥,我们有五家厂子被人砸了!” “啥?”蒋红军刚坐下,听完那人这句话,腾的又站了起来,叫道:“谁他妈这么大的胆子,敢砸我蒋红军的场子?” 那人看他大怒,吓得一缩脖,怯声说道:“是北洪门的人干的。” 扑!蒋红军差点晕倒。北洪门干的?北洪门的老大就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是北洪门干的呢?生怕谢文东误会,他挥手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脸上,大骂道:“ca0你ma的!谁告诉你是北洪门干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北洪门干的了?你再他妈敢胡说,我先杀了你!” 那人被他一嘴巴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倒退数步,急声解释道:“蒋哥,这确实是北洪门干的,而且北洪门放出话来,要与我们聚风堂势不两立!” 见下面人不像说谎,蒋红军反倒茫然了,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随意地弹弹手指,然后再瞄了一眼蒋红军的手下。 蒋红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那人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外面查查现在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事,立刻回来向我报告!” “是!”那人如释重负,答应一声,急匆匆走开了。 等他走后,蒋红军再也忍不住,问道:“东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谢文东轻笑道:“你带着那么多帮会的弟子偷袭我们北洪门的总部,如果我不对你做出点适当的惩罚手段,那是不是太假了?虽然我们要演戏,也要演得像一些嘛,不然,会让青帮笑话的。” “哦!原来是这样!”蒋红军恍然大悟,心中又是苦笑,又是赞叹,谢文东这人的精明程度,远非自己可比。 “那……那我让下面的兄弟不要抵抗……”蒋红军去摸自己的手机,手伸进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早被谢文东搜走了。 “不!”谢文东摇摇头,笑眯眯道:“要抵抗!打得越激 烈越火暴才越好!”说着,他看了看手表,又道:“再过半个钟头,你给青帮打电话,向他们请求支援!” “他们……他们会帮我吗?”青帮只是利用自己打击北洪门,蒋红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之所以他会接受青帮的要求,是因为青帮开出的条件太具有诱惑力,除了北洪门的一半地盘之外,还给了他八百万的现金。 在大笔金钱的诱惑下,世界上很多人的理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蒋红军正是这样的人。 现在,偷袭北洪门总部的计划没有成功,蒋红军怀疑青帮恐怕未必肯帮助自己。 “放心吧!”谢文东拍拍蒋红军的肩膀,笑道:“青帮一定会来援助你的。想在河北找到一个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的帮会并不容易,他们肯定会珍惜的。” 蒋红军听后,老脸羞得像蒙了一层红布。 谢文东导演的这场戏确实太像了。 北洪门位于s市的分堂对聚风堂发起急风暴雨般的攻势。上午,还只是针对比较大的场子,下午,则演变成全部进攻。 刚开始时,聚风堂的人还能招架招架,可是,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无论从人力上还是武器上,甚至后台上,北洪门在各方面都占尽了优势。 很快,聚风堂抵挡不住北洪门的猛攻,全面溃败。 正是这个时候,蒋红军向青帮与自己联系的人打去求救电话。 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那样,青帮的确不想失去聚风堂这个盟友,而切先前投资在蒋红军身上的八百万还没有收回应得的回报,怎能让他就这样毁于一旦呢! 第六十七章 无法无天 其实,就算绛红军不求救,青帮的情报人员也已将s是聚风堂的危机情况进行了汇报,青帮高层正在商议如何救援时,他恰当好处地打来电话。 没有多久,青帮便给了他回复:青帮会调集人手,全力救援他和他的聚风堂。 将红军听后,千恩万谢,激动的一塌糊涂。 青帮的人力向s市集结,北洪门也同样如此。北洪门有不灭聚风堂不罢休的架势,而青帮也表现出誓与聚风堂共存亡的气魄。 当天晚上,s市的气温有些下降,夜风冰寒,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但黑道的局面确实不停的往上加温。局势紧张,处处隐藏杀机,大战一触即发。 当晚,有人来找将红军,这人正是那位与他最常联系的青帮人员。 将红军不清楚他叫什么,只知他姓王,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白如玉,斯斯文文,能说善道,典型一说客。 这人自进了将红军所在的ktv之后,眉头就没舒展过。 ktv的条件确实简陋了一些,由于光顾的客人不多,似乎自开业以来就未曾维修过,看起来多少有些落魄。不过,这里也是聚风堂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北洪门大规模攻击的场子。 “哎呀,王先生,你可算来了!”看到他,将红军急步上前,兴奋地握住他的手。 这位王先生看了看他,再瞧瞧周围人数众多的大汉,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将堂主,你的手下还有多少?” 将红军看看左右,苦笑道:“就剩下这么多了!王先生,聚风堂只是小帮会,哪能架得住北洪门的进攻,如果你们青帮不帮我一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呵!”王先生嗤笑一声,脸色自然流露出傲气。 混在聚风堂人群中的谢文东眯眼大量此人。这位王先生的相貌相当不错,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算是仪表堂堂。只是眼角上挑,目光流转之间,带股邪气。谢文东不会相面,但直觉上很讨厌这个人。 将红军干笑一声,心中却暗气,青帮刚开始找上自己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利用完自己了,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来这青帮比谢文东也强不到哪去。他问凹:“王先生,这次贵帮派出多少人来援助我?” 王先生瞥了一他一眼,傲然笑道:“人并不多,但是足够帮你保住聚风堂的了!难道,将堂主不信任我们青帮的实力吗?” “不……不不!”将红军装作着急的样子,满脸通红,连声说道:“王先生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哼!”王先生重重哼了一声。 听他二人尽说无聊的废话,谢文东颇感不耐,在旁低咳了一声。 将红军身子一震,眼珠连转,献媚地笑道:“王先生就一个人来吗?” 王先生反问道:“那你说我应该带多少人来呢?” 将红军道:“王先生不是说,贵帮已派来足够多的人手了吗?他们在……?” 王先生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人是来了,但没来你这里,而且,”说着,他环视一周,嘲笑道:“你这个小庙,也装不下那许多人啊!” “哦!”听说他是独自一个人而来谢文东和将红军都放下心。 中午打去的电话,还没有到傍晚,青帮的人就到了s市,看来,正如将红军所说,他们距离s市的位置确实不远。 谢文东呵呵笑,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王先生近前,文道:“不知道王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王先生一愣,打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这青年年岁只有二十出头,但气派却十足,身穿现在很少见的中山装,感觉有写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狐疑的问道:“你是谁?”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我在问你,你反而问起我来了。” 王先生眉头大皱,转头不满的看了蒋红军一眼。他以为谢文东上蒋红军的手下。他冷声说道:“蒋堂主,你手下都是如此无理么?” 蒋红军含笑解释道:“王先生,你误会了````````” 不等他说完,王先生横声打断他的话,微怒道:“我误会什么了?难道这人不是你的手下么?” 蒋红军刚要说话,谢文东抢先开口说道:“王先生,你确实误会了,我并非聚风堂的人。” 王先生疑问道:“那你是~~?” 谢文东慢慢说道:“我来自北洪门,我的名字叫谢文东!” "啊?王先生脑子嗡了一声,蹬蹬蹬,倒退三步,两眼瞪圆,嘴巴大张,吃惊的表情,好象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个怪物。 他骇问他:“你````你是谢文东!” 谢文东笑眯眯的柔声说道:“没错!如假包换!" “哎呀!”王先生怪叫一声,原地蹦起多高,话也没敢说一句,转身就跑。 他此时在想跑,已经是来不急了,别说聚风堂的人不会让他走,谢文东带来的人,更不会让他离开。 他跑的快。可有更快的。一条黑影好似离弦之箭。瞬间冲到他背后,手臂一张。单手抓住他的领子,接着,沉喝一声:“回去" 王先生倒也真听话,本来前冲的身躯突然倒飞回去,扑通一声,仰面朝天的摔在谢文东脚下。 他反映也快,在地上没有停顿一秒,顺势一骨碌,翻身而起,同时从肋下掏出手枪,准备指向谢文东。 他明白,自己钻进人家设计好的圈套里,单凭自己的力量冲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控制谢文东。 一旦谢文东落在自己的手上,其他人谁都不敢在把他怎么样。 他的反映很快,对形势的判断也很正确,可是,他漏算了一样,谢文东不是他想抓就抓,想制服就制服的人。 他的枪口刚指向谢文东,后者身形一晃,如同一只大陀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到他的身侧。 王先生大吃一惊,想不到谢文东的身法如此敏捷。他转身在想找谢文东,突然脖子一凉,一把金刀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再敢动一下,我就割断你的喉咙!谢文东目光深遂,好似无底的黑洞,从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别……别!王先生身子一僵,脑筋飞速运动着,边寻找逃跑的机会,边慢慢的举起双手,五指一松,咣当,手枪落在地上。 先前把王先生甩回来的黑影子走过来,将枪拣起,随手揣入怀中。这黑影子,正是高强。 高强绕到王先生身后,突然一脚,踢在王先生的腿上。 王先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他挣扎着还想站起来,高强又重重的补了一脚。王先生身体前扑,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了。 搞清低着头,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退到谢文东身边。 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当你走进来的时候,你的名誉就已经注定了。不要再试图逃跑,那样,只会是自找苦吃!” 王先生目光一凝,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蒋红军,怒声叫道:“蒋红军,你敢串通北洪门来算计我,m的,劳资让你不得好死!” 要不是 高强下手太重,踢得他浑身不力,他此时定会扑过去和蒋红军拼命。 蒋红军缓缓走到他近前,叹口气,说道:“王先生,我这也是没办法,被逼无奈啊!” “我cao你……”王先生破口大骂,可他一句话还没骂完,原来和颜悦色的蒋红军突然就是一脚,狠狠踢在王先生的小腹,冷声道:“小王八蛋,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骂啊,你再骂啊……”他抡起双脚左右开攻,边走边没头没脸的一顿乱踢 别看蒋红军在谢文东和青帮面前老实得象小猫,但他毕竟是一方的老大,身上背着人命官司也不少,为人毒得很,而且心胸狭小,报复心理极强。 时间不长,王先生已被他踢得满头是血,奄奄一息。 看他丝毫没有要罢休的意识,谢文东柔声说道:“蒋堂主,够了!” 蒋红军闻言,这才收住脚,喘着粗气说道:“东哥,这个小兔崽子太tm嚣张了!” “呵呵!”谢文东没理会他,蹲在王先生身旁,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经过蒋红军这一顿暴打,王先生老实了,他一眼封喉,肿得和东枣那么大,勉强睁开另只眼睛,看着谢文东,说道:“我……我叫王良。” “哦!叫王良!”谢文东点点头道:“我问你,青帮这次派多少人来s市?” 王良眨眨眼睛,说道:“有一……一百人!” 虽然他只睁一只眼睛,但说话时,漂浮不定的目光还是被谢文东看在眼里。 他摇摇头,平和说道:“你蒙我!”说着,他把玩着金刀。 金刀锋利,但在他五指间翻转自如,熟练地程度让人咋舌。他笑眯眯道:“我不喜欢说废话。你诺是再敢欺骗我一句,我就切掉你一跟手指。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们这回究竟来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