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异常的正确姿势》 盲女的叹息1 豪华的宴会厅的角落里,有人一脸疯狂地看着高台上侃侃的性感尤物——寒酥。 高台上的女人身着一身经典的黑色高开叉旗袍,身材姣好,皮肤白嫩细腻,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明明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可眉眼间都是旖旎风情。 角落里的人带上一副眼镜,试图遮掩自己的兴奋,微微一笑谦和有礼,却掩盖不了他斯文败类的本质,好戏即将开始。 这时,宴会厅突然陷入了黑暗,尖叫声此起彼伏,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寒酥觉得不对劲,这次宴会开始之前她可是跟着去检查过的,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跑路。 寒酥慢慢摸索着下了高台,按着记忆里的样子向大门靠拢,至于那些吵人的尖叫声她一点也不在意。 近了,大门就在眼前,寒酥模模糊糊看到了宴会厅的大门,大门旁似乎还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不过她并没有多想,或许是有人找到了大门吧。 “我抓到你了。” 寒酥的手刚碰到大门,便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不禁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 黑暗中一双大手袭来,与之一起的是一股奇异的香味。 寒酥想起来了,这人是宋矩,一个狂热的追求者,可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 【寒酥,二十四岁,经检测灵魂达标,绑定中……绑定成功】 ——————这里是分界线——————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3,欢迎提问。) 寒酥刚醒来,有些懵,系统?小说里的那种吗?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她看着面前飘浮着的白色光团,这就是系统?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句话。 “好丑。” (本系统哪里丑了?不懂欣赏。)虽然是这样说,但看着新宿主是个大美人的份上,003还是换了一个形象。 寒酥就这样看着一个白团子变成了一只又奶又萌的小白猫。 “更丑了。” 003忍不了(这可是经过千万数据中筛选出来的最可爱的白猫!你眼睛有问题!) 寒酥微微一笑:“003宿主申请调整003形象。” 【申请通过,请003宿主随意调整】冰冷机械的声音回荡在一人一猫的耳边。 003瞬间炸毛,主系统竟然同意了!等等,这家伙怎么知道主系统在这里,003一脸防备的看向刚绑定的宿主。 寒酥语调轻快:“啊~真有趣,没想到小说里的东西也不全是瞎扯嘛。” 003呆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去查寒酥所在世界的小说资料。 找到了不少的快穿文,种类也有不一样的。然后003在一堆小说中找到了快穿文的开山之文,非常符合现在情况的描述:系统与刚绑定的宿主交流感情时,被自己的宿主套话,得知主系统会在一旁观察新宿主的第一个考核任务,以此来决定帮助新宿主觉醒天赋技能。 看完有一句话非常想讲,003十分肯定是那些受限度小的的宿主干的。 “换成什么好呢?佛珠串吧,黑珠红绳珠子摸起来一定很不错的那种。”寒酥才不管003在干嘛,反正她已经试探了一波,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进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带着你吗?”寒酥看着003变成了一串黑檀佛珠自动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她漫不经心地摸着佛珠,眯了眯眼,手感真好。 (可以,不过我将无法为你提供大的帮助,最多帮你查点资料什么的。)003声音闷闷的,它不想当一串珠子。 “反正你现在也没啥用,跟我一起进入考核任务,现在传送。”现在的系统没啥用,只有过了新手考核,系统开启了商城才会有点用处。 【即将进入考核任务,温馨提示,进入时会有疼痛感,此提示以后不会再出现。叮!进入成功。】 ——————这里是分界线—————— 初次体验到这感觉头痛欲裂的感觉,寒酥狂躁的睁开了眼,可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不是环境黑暗,而是……盲人。 (记忆已送达。) 寒酥摸着手上的佛珠,翻看着原身的记忆。 原身名唤黎姬,是难得一见的清丽绝色,但她是一个天生的盲人。十岁的时候,她的父母死在家中,而她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邻居家的男孩找黎姬玩,这事儿才被发现,是凶杀案。远方舅舅趁此机会不仅骗走了遗产,还将年仅12岁便已经非常漂亮的黎姬卖给了黑市。黑市转手以拍卖的形式将立即卖给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买黎姬是为了他双腿残疾的儿子白枝鹤。由于黎姬年纪小便一直养着,反正白家有钱。直到现在黎姬已经十八岁了,她将在今晚和白枝鹤订婚。 寒酥看完起更加烦躁了,原身的记忆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画面,任何色彩,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别人身上得知的。 白父为黎姬安排过洗脑,对,就是洗脑。黎姬那时候才12岁,经历了舅舅的欺骗,还被人卖了,但她始终是个单纯善良有些怯弱的小女孩,她那时候很害怕,很不安。白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给她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兼老师,一个声音很温暖的姐姐。 那个姐姐给黎姬讲了很多,例如一些女孩被卖到偏远的地方,生活过得非常凄惨……她告诉黎姬,她以后会和白枝鹤一起住,她说白枝鹤很可怜,身体残疾被人看不起……她让黎姬喊白父为父亲,因为她长大了会嫁给白枝鹤…… 实际上那时候黎姬发觉了姐姐的话有些问题,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害怕会像姐姐讲的那样被抛弃、再次被卖掉,所以她很乖巧。 那个姐姐身为老师,却只教了黎姬基本的生活常识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再后来黎姬就一直待在白家别墅里,就这样温柔地陪伴了白枝鹤六年。 这栋别墅很冷清,只有中年女佣江婶负责照顾她和白枝鹤的日常生活起居,没有其他人,至于白父,他很少过来。 原身对这世界一点也不了解。 什么都看不见真是让人有种无力感啊。 (任务是什么?) 【任务可自选:1.攻略本世界气运子南溪桥或邓促织2.完成原身心愿——世界从此黑暗荒芜。】 寒酥笑了笑,南溪桥不就是当年那个邻居男孩吗,至于这个心愿任务,可怜的黎姬…… (宿主,我拍了你现在身体的照片,要看看吗?说真的,超级美。)003迫不及待的将照片投影到寒酥脑海里。 清丽绝色的美人靠在休闲椅上,左手摸着一串黑檀佛珠,身上穿着一件淡雅的小礼服,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格外顺滑,皮肤略显苍白却不失活力,眼睛是罕见的湛蓝色,即便无神却很清澈。 她像森林里不谙世事的精灵,清丽绝色不外如是。 (能不能将这里的情况实况转播到我的脑海?) (当然可以,003竭诚为你服务,但是我不能离开你的3米范围哦。) (嗯,我知道了,开启实况转播。) (好啦,宿主,这个实况转播还是360度无死角的哦,我厉害吧。)003忍不住得意,等着宿主的夸奖。 寒酥无视了003的话,专注的看着脑海里的实况转播,原身的房间是绿色森林风,特别的称原身,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有很多监控设备。 这个时候寒酥特别庆幸那会儿她烦躁的时候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就崩人设了。 这样监视一个柔弱的盲女,是为什么呢?盲女好像没什么危险吧,身上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 房间门无声无息被推开了,如果不是看着脑海里的转播,寒酥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把门推开了,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黎姬,今天在家里开宴会来了不少外人,你眼睛不好,一定要拉着我的手。”白枝鹤没有驱动轮椅进门,只是在门口,笑容温和,语气温柔。 “嗯,都听你的。”寒酥微微一笑,她依着记忆和身体习惯靠近白枝鹤。 白枝鹤牵起她的手,慢慢的驱动轮椅向前,寒酥顺着牵引往前走,一路无话。 寒酥看着实况转播,仔细观察着。 这个白枝鹤个长相属于儒雅俊秀的那一类,周身的气质给人一种温润出尘、斯文儒雅的感觉。 寒酥不喜欢这种人,这让她想起了那个时时惦记着她的眼睛变态,平时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装的像模像样的,最后……而这个白枝鹤,装的这么温柔,估计也是个有病的。 一楼,宴会厅。 南溪桥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摇着酒杯,慵懒矜贵,俊逸非凡,有不少人偷偷的看着他,却不敢打扰他。 南溪桥,二十二岁,四有人员,有权有势有钱有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霸道总裁一枚,就是性情捉摸不定,脾气不好,前车之鉴太多了,总之惹不起。 寒酥到宴会厅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南溪桥。 原因无他,在寒酥看到的转播里,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实质性的光芒,太亮眼了,想忽视都做不到,偏偏还看得到他的全貌,也是很神奇了。 盲女的叹息2 (他是?)寒酥忍不住问003。 (他是气运子南溪桥,你的攻略目标,宿主,加油!) (气运子都是这样吗?) (当然呐,气运子都是闪闪发光的存在,不过一般人看不见这些光芒。) 寒酥看着那个人形发光体,有些无语。 “黎姬,不要怕,我在你身边。”白枝鹤以为寒酥有些害怕,于是握紧了她的手。 寒酥回应似的握住了他的手,轻声细语:“枝鹤,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这回事,你很好。”白枝鹤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枝鹤真温柔啊,最喜欢枝鹤了。” 在黎姬最初的记忆里,白枝鹤其实是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的少年。黎姬经常会被砸到,但她从来没有怪过一句,一直温柔的开导他。后来白枝鹤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始终都这样温柔?黎姬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她说:因为大家都喜欢温柔的人,我也喜欢这样的人。白枝鹤不知道黎姬只是随口一说,后来他慢慢变成了一个温柔的人。 黎姬最大的特点就是温柔,而这温柔也能溺死人。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寒酥这里。 “我的天,那是精灵吗?” 这会宴会厅有些安静,突如其来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白枝鹤温润如玉,寒酥清丽绝色,竟给人十分相配的感觉。 南溪桥盯着寒酥,幼时的记忆顺涌而至,渐渐与现在的黎姬重合,他低喃着她的名字。 “黎姬……”终于找到你了。 白父见这情况,向众人介绍了他的儿子白枝鹤及其未婚妻黎姬,不加掩饰的得意着。 众人对白枝鹤无不艳羡,黎姬长得太漂亮了。 但也有人眼神晦暗,比如南溪桥。 南溪桥找了黎姬很多年,那是他的珍宝啊,原来是被白家藏了起来。现如今,他惦念良久的人就要成为那个残废的未婚妻,这怎么能忍呢,黎姬只能他的。 南溪桥望着寒酥和白知鹤互相为对方戴上了订婚戒,恨不得将白枝鹤的手指砍了。 白枝鹤若有所感,看向南溪桥,看到了他那身不俗的气质,也看到了他浓烈的偏执。 (南溪桥情感值60,黑化值80) 寒酥有些惊讶(南溪桥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嘛,这黑化值怎么这么高?) (宿主,在南溪桥的榜单上,给你的情感值是最高的,其他人都在20左右。至于黑化值……做任务有风险也很正常的嘛。)003有点心虚。 (这个世界的画风很黑暗吧) (哎!宿主,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是个白痴,把剧情传过来看看。) (没有剧情,考核任务有限制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貌似没什么特殊的吧。) 003心虚的厉害,不敢说话,并拒绝与宿主交流。 寒酥也没有追问,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白枝鹤勾唇一笑:“黎姬,你低一下头。” 刚刚的情况寒酥也注意到了,她明白,白枝鹤这是想宣誓主权,于是十分配合地低下了头,显得非常信任白枝鹤。 白枝鹤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还轻咬了一下才离开。 寒酥愣了一下,很快脸上就飞起一片红霞,清丽的小脸多了几分媚意,看着非常勾人。 南溪桥脸都气黑了,周身不停的放着冷气。 (南溪桥情感值70,黑化值95) (宿主,咱赶紧刷情感值,黑化值太高会死人的!)003瑟瑟发抖。 寒酥一点都不急,维持着原身纯情的样子,羞红着小脸,“这样不好,我,我们……先上去好吗?” “上去了就可以了吗?”白枝鹤看着她脸红的样子,不由调侃。 寒酥这下连耳根都红了,非常羞愤:“我,我要上楼了。” 寒酥摸索着上楼去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黎姬害羞的样子真可爱,白枝鹤心情愉悦,瞥见南溪桥生气的样子就更愉悦了。 寒酥刚上楼就停在了走廊,有些踌躇,喃喃自语:“就这样上楼,是不是不太好呀?” “是不太好。” “谁在那儿!”寒酥有些惊慌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南溪桥……看来白枝鹤被绊住了,黑化值95,啧,麻烦了。 南溪桥轻笑一声,走到寒酥身前。 感受到逼近的气息,寒酥不适应地后退几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南溪桥情感值85,黑化值98) ???脑子有病吧。 “我是南溪桥,好久不见了,黎姬。”南溪桥的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就是神情诡异的不得了,“你还记得小时候的桥哥哥吗?” 这是欺负我眼瞎看不到?还桥哥哥,什么垃圾玩意儿。 虽然是这样想的,不过该表演的时候,寒酥还是很行的,她有些迟疑地开口:“桥哥哥?” 听见寒酥温软的声音喊着桥哥哥,南溪桥非常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南溪桥情感值90,黑化值98) (宿主真厉害,宿主加油。) “你,你真的是桥哥哥吗?”寒酥酝酿了一点泪水,楚楚动人,使人心痒。 南溪桥呼吸一窒,这个楚楚动人的姑娘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这次不会在弄丢了。 “黎姬,你还记得以前的约定吗?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那是我们双方父母见证了的。” 确实是有这回事,但是关于双方父母见证这点有待考究,毕竟小孩子之间的玩笑嘛,怎么能当真呢~ “真的是桥哥哥啊!真好,还能在遇见你!”寒酥粲然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有些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了南溪桥。 温香软玉扑满怀,南溪桥也很激动,但他克制住了,只是回抱着寒酥,享受着这片刻的温软。 (南溪桥情感值95,黑化值98) 抱了一会儿,寒酥觉得这样不好,便挣脱了南溪桥的怀抱:“对不起,桥哥哥,太失礼了,我刚才只是有点激动。”她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南溪桥正要开口,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 “南溪桥,你的未婚妻柯霜正在找你,毕竟是未婚妻,可不要让她久等了。” 白枝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那儿多久了。 寒酥不怎么惊讶,就是白枝鹤没在这里,监控也会告诉他一切。毕竟,在这栋别墅里,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监控的,这其中也包括浴室。 “枝鹤。”寒酥乖巧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循着声音走到他面前,“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寒酥有些担心,“江婶呢?” “我没事,不用担心,江婶还在下面忙着。”白枝鹤牵起她的手,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若是呆的不自在就回房间吧。” 寒酥顺从的点点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还是回房间吧。”她还有点不放心,“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回房间休息,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白枝鹤看着她担忧的样子,笑了笑:“好。” 听见白枝鹤温柔的声音,寒酥微微一笑,便回房间了。 (南溪桥情感值80,黑化值99) (原来情感值还能减啊。) (宿主,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都是小事啦~) (宿主,黑化值满了会死人的!!!) (这个不重要,话说,能不能看看白枝鹤的情感值之类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看他的干嘛,他只是无关人员。) (所以说你是真的白痴,我觉得白枝鹤有问题,你开启播报吧。) (白枝鹤情感值80,黑化值100) ???黑化值满值?我瞎了,003恨不得自戳双目。 (这个黑化值怎么判定的?) (这个是主系统判定的,我不知道。) (你可真废物。) ——————这里是分界线—————— 你是我的!他在寒酥的耳边轻轻呢喃,语气温柔恍若一汪清泉,只是他的眼里只有疯狂,他的视线牢牢的锁定了怀中的猎物,那是他好不容易获得的珍宝,尽管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寒酥猛然惊醒,眼前是一片黑暗,那熟悉的窒息感似乎还残留在她身上,她有些恐惧。 寒酥明白那只是一个梦,但那也是真实的,明明宋矩杀了她,现在却抱着她的尸体不撒手,真是恶心。 (宿主,你终于醒了,出事了!)003将寒酥现在的样子拍了下来投影到她的脑海。 寒酥对比影像,感受到左脚上的束缚,那冰凉的触感让她难得有点慌了,她现在正被拴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寒酥镇静下来。 (就是昨晚订婚宴散场的时候,南溪桥把你带走了,然后就这样了……宿主,我喊你半天你都不醒,跟丢了魂儿似的。) 寒酥抿唇不语,正想问003实况转播的问题,却感受到有人接近。 “黎姬,我可爱的黎姬,你终于醒了。”一双大手揽她入怀,将她牢牢禁锢。 (吓死宝宝了,南溪桥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没感应到他?实况转播是开着的吗?)寒酥很不自在,全身僵硬。 (是开着的呀,一直没关啊,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吧?)003有些不确定。 (我看不见了。) 盲女的叹息3 寒酥无论怎么努力去看,眼前仍是一片黑暗,这是原身一直所熟悉的黑暗,熟悉到窒息。 这次是真的瞎了…… 好奇怪,系统虽然废物,但还是有点用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姬,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回应我的话?” “我在想,这是哪儿?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寒酥的声音有些颤抖,“桥哥哥,这是哪里?我,我很害怕。” 南溪桥轻笑,心情愉悦:“这里是我们的家,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寒酥似乎愣住了:“这样不对!我是枝鹤的未婚妻,你也是有未婚妻的……” “黎姬,如果你介意这些的话,我会解决他们的。” “解决?” “杀了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人妨碍我们。”南溪桥温柔的抚摸着寒酥的长发,语气漠然。 寒酥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摸着手上的订婚戒指,沉默不语。 (003,检查一下这个戒指,不对,是把我全身都检查一遍。)别墅那么多监控,白枝鹤肯定知道我被带走了,以他的性格来看,我身上一定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宿主,戒指里有微型定位芯片,而且你的耳钉实际上是监听器,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我知道了。)这个耳钉是两年前白枝鹤送的…… “黎姬,你在害怕我吗?” 寒酥抖了抖身子:“你不能这样,杀人是不对的,而且……枝鹤是我的未婚夫,我未来的丈夫。” “丈夫?”南溪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嗤笑一声:“一个残废也配?我才是你未来的丈夫,你的一切。” 南溪桥觉得那个订婚戒非常碍眼,直接从寒酥的手指上摘了下来。 感受到南溪桥的行为,寒酥立马反应过来,伸手就想抢回自己的东西:“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 看寒酥反应这么大,南溪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语气有些危险:“反应这么大,你这是爱上那个残废了?” 寒酥想把他手弄开,奈何力气不够:“你不能这样说他!你放开我!”她眉头微皱,湛蓝的双眼有些许的怒火。 (南溪桥情感值70,黑化值100) (白枝鹤情感值90,黑化值100) (宿主,这可怎么办呀,两个黑化大佬,呜呜呜呜~) “黎姬,你是我的。”南溪桥不想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直接吻了上去,吻住了她开口想说话的小嘴。 黎姬,无论身体还是灵魂,我都是你唯一的归宿,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唔……你……”寒酥慌乱的拍打着南溪桥,可她身子羸弱,实在没什么力气,使得她这样的行为更像是情人之间的欲拒还迎,“放开……” 南溪桥很享受寒酥的滋味,他不满足于亲吻,他想要更多…… 寒酥感受到了南溪桥的变化,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于是趁着一点空挡,她终于推开了南溪桥。 “你不是桥哥哥,桥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寒酥抽泣着,同时不忘拉开距离,只是脚上的脚铐限制了她。 “那你说说,桥哥哥是什么样子的。”南溪桥似乎对寒酥口中的自己有点兴趣,只是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红肿的嘴唇上,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桥哥哥从来都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他很温柔,对我很好,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寒酥抹掉泪水,可眼泪还是不断涌出,“别人都嘲笑我,都不喜欢我,只有他不会。” 寒酥的话让南溪桥想起了以前,那个时候他不仅是个备受侮辱的私生子,还是灾星命格……所有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只有黎姬温柔地对他说:我和你玩。 黎姬,你是我的光,我的珍宝,我的唯一。 (南溪桥情感值80,黑化值90) 南溪桥从回忆中抽身:“对,把最好的都给你,比如刚刚那个吻就很好。” 寒酥惊呆了:“你,你不要脸。” “对你,我一向如此。”看着寒酥呆呆傻傻的样子,南溪桥心情愉悦:“我去给你做早餐,要乖乖的等着我哦。” (他走了没?) (走了走了,他真的去做早餐了。)003挺惊讶的。 (查一下这里的监控。)寒酥可没有忘记白枝鹤突如其来的情感值。 (这个别墅的监控室全覆盖的,浴室也有……这里的监控系统被入侵了,是白枝鹤。)003觉得这做法非常眼熟。 这不是白枝鹤的风格吗?没想到南溪桥也是这样。这么多监控真麻烦,还是说,脑子有病的人都是这样?寒酥很苦恼,这所谓的新手考核这么难的吗?总感觉有问题。 (我觉得这个新手考核任务的难度不正常。)寒酥窝进了被子里,把头也盖住了。 003不敢说话,选择装死。 (南溪桥的情感之起伏不定,这种人攻略到满值不难,但是一直保持的话就很难了,除非死亡……果然攻略什么的,太麻烦了。)寒酥叹气(我要选任务。) (宿主,你要不等见到了邓促织再说。)003很想告诉宿主,攻略任务要简单些。 (我要选任务。) (任务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宿主,你要慎重啊。)003劝阻。 (主系统,我要选任务。)寒酥理都不想理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的家伙。 【请选择任务:1.攻略本世界气运子南溪桥或邓促织。2.完成原身心愿——世界从此黑暗荒芜。】 (我选2,世界从此黑暗荒芜。)寒酥已经下定决心做心愿任务。 【选择成功,祝你顺利。】 (宿主!攻略任务比心愿任务简单,而且这个世界比较危险……) (哦,那你先说说我的新手考核任务,为什么难度比较高啊,这个世界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好吧好吧,我说。)003很无奈(实际上任务世界的选取、原身的选取、包括出现的任务,这些是与宿主本人有很大的关系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根据契合度来选取的。一般我们的新手考核实际上是比较简单的,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之前也有宿主出现过,一是因为你本身有比较特殊的地方,二是因为我的考核……) (你的考核?系统也有考核?考核什么,难不成是考核你辅佐的宿主辅佐的怎么样?) (宿主,你说对了,每过100年,我们系统内部都会有这样的考核。宿主的任务评分就是我的考核评分,如果连续五次垫底,我就会被收回,回炉重造。宿主,我不想回炉重造,呜呜呜~)003哭唧唧的。 (这是考核你?我真没看出来,这明明就是考核宿主,与你没啥干系,你又蠢又废的。我猜你这是第五次考核吧。) (是的,宿主,所以我才想让你选攻略任务的,这次的心愿任务太难了。) (既然出现这个任务,那么一定有完成的办法。) 003有些惊喜(宿主,那你是有办法了吗?) (原身对这个世界没什么了解,我没办法,不过你要是把世界背景资料传给我,我就能想出办法了。) (宿主,这是双重考核任务,我给不了你资料,你必须自己探索。) (我知道了,你可以一边去了。)现在不仅是个瞎子,系统还废,探索空气呀,啥也不是。 (宿主……) (吵死了,闭嘴。) 003很委屈,但它也不敢打扰宿主了。 “黎姬,早餐来了。” 寒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好先坐起来,她刚刚忘记了,现在是真瞎了。寒酥有些烦躁,她不想理南溪桥,但是不理他又不行,毕竟打又打不过,现在肚子还饿着。 003觉得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拍了早餐的照片转到了宿主的脑海里(宿主,我觉得我还是有点用的。) 南溪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一小碟切好的猕猴桃,一杯牛奶。 寒酥没理003,而是开口问南溪桥戒指的去向:“我的戒指呢?” “扔了。”南溪桥回答的很随意,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猕猴桃,趁着寒酥开口想说话,直接塞到她嘴里。 嘴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寒酥下意识的嚼了嚼,是猕猴桃的味道。 “乖乖吃饭,我就告诉你。” 寒酥只好乖巧的点点头,伸手摸索着桌子。 南溪桥不给她自己吃的机会,直接将馄饨端在手上:“你眼睛不好,我喂你吃。” “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不行,毕竟戒指还在我那儿,你需要我喂的。乖宝贝,来,张嘴!”南溪桥的声音里带着诱哄的意味。 寒酥略微犹豫,最后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吃着南溪桥喂的馄饨。 看见寒酥乖巧的吃完了,南溪桥很高兴:“我最喜欢乖乖的你了。” “戒指呢?” “扔了,现在或许在垃圾焚化厂待着。” “那是我的东西!”寒酥很不高兴。 “那又如何,你又能怎样。” 寒酥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可以把这个解开吗?我很不舒服。”她晃了晃脚上的脚铐。 “不可以哦,不把你栓住的话,你就飞走了。”像梦里那样,决绝的飞走了…… 盲女的叹息4 寒酥低头,声音闷闷的:“我眼睛不好,飞不走的。” “那你说,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死也不分离。” “啊?”寒酥不明白南溪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不说吗?” 寒酥咬唇,表情纠结,她不想说这种话,但是一想到那个脚铐,她还是说了出来:“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死也不分离。” (南溪桥情感值80,黑化值80。) (白枝鹤情感值80,黑化值100。) (宿主,我刚刚查了一下这里的监控系统又被入侵了,是白枝鹤。) (没想到白枝鹤还是个顶尖黑客,这么说……)他一直在看着这里的情况,听着这里的动静,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好,我答应了,别忘记你说的话。”南溪桥开怀大笑,终于听到黎姬说出这话了,承诺了就要做到哦。 寒酥被南溪桥的不要脸震惊了:“什么你答应了?是你让我说的!” 南溪桥直接无视寒酥的话,他解开了脚铐,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寒酥下意识的挣扎着。 “不,我就要抱着你。”南溪桥十分无赖,抱住了就不撒手。 寒酥挣脱不了,干脆就放弃挣扎了,感觉到南溪桥在走动,不由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逛逛我们的家。” 南溪桥一路走,一路给寒酥介绍这栋别墅的布局,她悄悄记了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已经在南溪桥的地盘待了两周多了,这期间南溪桥对她挺好的,只是时不时对她亲亲抱抱的,更过分的是非要帮她脱衣服、换衣服……不过除此之外,南溪桥也没有做别的了。 寒酥慢慢适应了这里,但是她始终觉得南溪桥还是没有放弃那些有颜色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没有动她。 寒酥不想待在这里了,本来寄希望于白枝鹤,可是白枝鹤明明知道她人在这里,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动静……好歹也是未婚夫妻,就这样留在这里算什么,看不懂他的操作。 “走,我带你出去玩。”南溪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寒酥的身边。 “嗯。”寒酥漫不经心的点头,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不对,你刚刚说什么?”寒酥属实没有想到南溪桥要带她出去,毕竟南溪桥对她的好,不包括让她离开这栋别墅的范围。 “我说出去玩。” “真的?”寒酥有点不敢相信。 南溪桥只是用行动证明了他说的话,他直接把寒酥的衣服脱了。好吧,虽然有点突然,但寒酥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很配合的换上似乎是礼服的裙子。 “这是礼服?你要带我去参加宴会?”寒酥有种不好的预感。 南溪桥并不回答寒酥的猜测,只是在她露出的脖子上种了颗草莓,顺便欣赏了一下她惊慌的小模样,便强势的拉着她的手出门了。 “我们去哪儿?”寒酥有点慌,突然不想出去了。 “你不是知道吗。” “宴会?什么宴会?枝鹤是不是也会去。”寒酥想停下来问清楚。 南溪桥压根不在意寒酥的小力气,直接把她抱上了后座,然后自己也上了后座。 寒酥用力的搓着脖子:“我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 南溪桥制住了她的双手:“我的宝贝变聪明了呀。” “你无耻!”寒酥脸都气红了,等甩开南溪桥的时候,然后发现他抓得很牢,根本甩不开。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必须得来干点无耻的事来证明一下。”南溪桥似乎来了点兴致,吻上寒酥。 南溪桥似乎觉得这亲吻还不够,又吻上了她的脖子、锁骨,似乎还有着一路向下的趋势…… 这眼看着要有擦枪走火的架势,寒酥终于推开了南溪桥,顺带赏了他一巴掌。 寒酥抿唇,就知道没安好心,整的跟疯狗似的,她伸手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锁了。 (宿主你放心,如果你们这样那样,我会进小黑屋的,我不会看到什么。对了,车上就你们俩,周围也没有人,请放心吧!) 放心个鬼,就是这样才不放心好吗…… “黎姬,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没有动你,而你为了那个残废打我。” 不,这跟白枝鹤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和你睡。 寒酥没有开口,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南溪桥现在的语气非常危险。 (南溪桥情感值80,黑化值99。) (白枝鹤情感值90,黑化值100。) 得了,白枝鹤这个神经病又在偷窥了,这个偷窥狂、神经病就不能站出来拯救一下他的未婚妻吗?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头戴绿帽了。 寒酥害怕的抖着身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如果我是大力士,我直接把你打死。 “黎姬,我们不出去了,我带你回房间怎么样。”南溪桥现在的语气十分温柔,就是神情特别诡异。 (宿主,他是怎么做到神情诡异的说着最温柔的话呀?看着好可怕。) (因为他是神经病。) 如果不是003传了照片给寒酥看,她会选择回房间躲着。但是看了照片她就明白了,现在回房间绝对出事。既然白枝鹤都不在意,她还在意个屁呀。 “不不不,你好不容易带我出去玩,我想出去玩。”寒酥摸索着碰到了南溪桥的手,撒娇的晃了晃他的手。 寒酥听见自己昧着良心说,“我最喜欢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南溪桥才摸了摸寒酥的小脑袋。 “这次就放过你了,但是没有下一次了,我的宝贝,你要乖乖的哦。”要是再不乖的话,我就只好肢解你、烹饪你、吃掉你,这样就永远也不会分离了…… 真好,感觉自己活过来的寒酥松了口气。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真的与死亡擦肩而过,她也并没有察觉到南溪桥说的死也不分离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只知道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你把衣服整理一下。” 寒酥一惊,连忙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至于那些痕迹,南溪桥是不会让她遮上的,只好算了。 看见寒酥整理好了,南溪桥打了一个电话,将司机叫来开车。 这一路相安无事。 ——————这里是分界线—————— 郊区,邓家酒庄。 这次是在邓家举办的私密聚会,据说是为了预言一事,邀请了很多掌权者。 很多掌权者都带着自家继承人来了这里,显然很重视这次的聚会。白家也在邀请名单上,白父自然也带着白枝鹤来了邓家的酒庄。 白枝鹤对这次的聚会毫无兴趣,戴着蓝牙耳机,一直看着手机。 白枝鹤很高兴寒酥为他守身如玉,但是他也看到了寒酥对南溪桥撒娇。白枝鹤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为了他的计划,他必须得忍住。 黎姬,快点蜕变吧,我已经忍的太久了…… 白枝鹤将蓝牙耳机和手机收了起来,南溪桥和黎姬来了。 寒酥是被南溪桥强行拉进去的,在他的威胁下,寒酥只能挽着他的手臂,假装自己笑的不那么僵硬。 “我记得那好像是白枝鹤的未婚妻吧。” “哇,这可真是有意思。” “你看她脖子上……” “南溪桥真厉害啊,把人搞到手了。” “这样看着,黎姬小姐别有一番风情啊。” “你们说,白枝鹤会不会气死。” “那必须得看看那个残废的反应。” “有好戏看了。” …… 作为一个瞎子,寒酥的听觉十分敏锐,虽然看不见现在的情形,但这些无孔不入的闲话还是挺有画面感的。 (帮我看看白枝鹤什么反应。) (好的,宿主。) 白枝鹤以为自己为了计划能忍住的,但是这预想的一幕幕出现时,握着轮椅的手忍不住紧了紧。真是不爽南溪桥那副样子啊,可是现在还不行,得在等等,等到那个时候,南溪桥会付出代价的…… 看着003拍的照片,寒酥陷入思考,90的情感值……60是喜欢,80是爱,100是挚爱,这么高的情感值能忍这事?那满值黑化值代表着什么呢,他在谋划什么呢,或者说,他在等什么呢? 南溪桥看着白枝鹤隐忍的模样,轻蔑一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未婚夫,那个残废都不敢过来找我要人。” “我相信枝鹤,他……他不会这样的。”寒酥脸色很不好。 “宝贝,你不必骗自己,他就在这里,他不敢过来也不会过来。”说到这里,南溪桥故意停顿了一下,“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在意你,他不爱你。” “不,不会的……枝鹤……他不是这样的人!”寒酥控制不住,流下眼泪。 实际上白枝鹤就在不远处,他听到了南溪桥的话,没有阻止、没有打断、没有辩驳,他需要寒酥难过、愤恨,甚至绝望。 南溪桥看着白枝鹤什么反应都没有,有点失望。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杀了那个残废就能达成所愿,黎姬一定会死心,也一定会爱上他的。 盲女的叹息5 “事实上,他就在附近。”南溪桥嗤笑:“宝贝,你的未婚夫可真不怎么样。” 寒酥颤抖着:“我不信……” “你明明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屑说谎的,白枝鹤抛弃你了。”南溪桥揽着寒酥,在她耳边轻声说:“黎姬,你得明白,只有我是最爱你的,只有我不会抛弃你。” 寒酥,不再说话,默默流泪。 (白枝鹤真不打算站出来吗?) (是的,宿主,我就没见过这么懦弱的男人,亏他还是个满值黑化大佬,真是一点都不像。宿主我就不明白,就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问题。) (你又看不见,不知道具体情况,哪儿来的什么直觉。) (盲人因为天生缺少一种感觉,所以其他的感觉会放大。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问题。) (我还是不觉得他哪里值得注意。) (所以你是每次垫底的那个,又蠢又废。) “咳咳,大家看过来,听我说两句。”本次聚会的发起人——邓家家主,终于出现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举办这次聚会的目的——江诗的预言。江诗是谁我就不多说了,他可是觉醒了预言天赋的指引者。这次召集大家,是因为江诗做出了新的预言,详细的情况请各位掌权者上楼一叙,让小辈们好好交流感情吧。” 邓家家主说完便率先上楼,其他掌权者也相继跟上。 南溪桥皱眉,他现在是南家的掌权者,他是要跟着上去看看情况的,可是白枝鹤不会上去,他很担心那个残废会蛊惑他的宝贝。 “南溪桥,你这是在干嘛呀?你不上去吗?”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走过来搭话:“听我父亲说,这次可是很重要的。” “邓促织,你来的正好,帮我照顾好我的宝贝。” 邓促织微微一笑:“南溪桥,你也太不客气了吧,本小姐可不是仆从。” “帮我照顾好她,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南溪桥将寒酥的手递了过去:“她眼睛不好,你多注意一下。” “好吧,我会帮你注意的。”邓促织牵起寒酥的手:“你可以走了。” “宝贝,等我回来。”南溪桥在寒酥额头上落下一吻,就上楼去了。 “你好呀,南溪桥的宝贝,我叫邓促织,是他的青梅竹马,现在跟我走吧。”邓促织直接将寒酥拉走了。 寒酥有些惊讶邓促织的身份,没有抗拒地被她拉走了。 这个世界果然有着很神奇的地方,江诗,预言,天赋……这么说黎姬也是有天赋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天赋和她的心愿有什么关系。 (宿主,邓促织把你拉到了一个私密包间里。) (我知道了。) “坐吧,正好我们可以聊一聊。”邓促织拉着寒酥坐下。 “没什么好聊的。”寒酥垂眸,心情似乎很不好。 “黎姬,你要死了。” “啊?你在说什么?”寒酥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了一句你要死了。 “刚刚你也听到了吧,江诗的预言天赋。” “我不懂这些。” “你不懂没关系,我只是想给你讲讲,你愿意听一听你的宿命吗?” “宿命?”寒酥有些茫然:“你想说什么?” “在遇见江诗以前,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宿命不过是懦弱者的借口,遇见他之后我才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邓促织想起了很久以前,其实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寒酥的,只是寒酥不知道罢了,“在他的预言里,你是黑暗的化身。” “黑暗的化身?”寒酥重复了一遍,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对,你的人生都是围绕着黑暗展开的,无论你之前过得多幸福快乐,但那总是短暂的,你注定独处黑暗,注定引发黑暗狂潮。” “我不明白。” “你只用知道,你的死亡会带来浓重黑暗就足够了,好好活着吧,黎姬。” “可你不是说我要死了吗?照你说,我的死亡会带来所谓的黑暗,那这跟我即将死亡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想死,也有人会阻止我去死吧。”寒酥很疑惑。 “你的死亡是宿命,无法阻止的。”邓促织眼神复杂。 “宿命……听着真可笑啊。” “对,可笑又真实,无法反抗。”邓促织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宿主,邓促织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她还把门反锁了,她这是想干嘛呀?) (或许,她只是想反抗所谓的宿命吧。)寒酥陷入思考。 (我看不明白这个世界,照邓促织这么说,我们只要坐等宿命到来就能完成任务了。)003难得动了动脑子。 (你说的没错,但这个心愿任务似乎又不仅仅是这样。) (我觉得就是这样,没想到这次是躺赢局啊,真好啊,不用被收回了。) 寒酥懒得给003讲解,这个世界既然有黑暗的化身,那说不定也有光明的化身,所以这个预言中的黑暗是可以被解决的,可是原身要的是永暗,是无解的黑暗啊……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把实况转播关了,你现在打开试试。) (好的,宿主。)003不抱希望的将实况转播打开。 时隔两周多,寒酥的脑海里再次有了影像,她现在正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有一杯已经倒了水的小杯子。正前方是亮着光着的大屏幕,屏幕上播放着外面宴会厅的情况,但是没有声音。 (能看见了。)仔细看了一圈,很好,没有监控,寒酥心情还不错,这地方棒极了,她懒洋洋的歪在沙发上,终于不用装模作样了。 (嗯,那可真是太好了。)能帮上宿主,003还是很开心的。 可惜不能知道二楼的情况,而且邓促织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寒酥看着脑海里的大屏幕,扫了一圈后将视线定在白枝鹤身上。 白枝鹤将蓝牙耳机取下来收好,找了个角落看着众人欢声笑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白枝鹤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他的反应太淡定了。)寒酥抬手摸了摸耳钉,不由嗤笑。 (宿主,他有什么好在意的,或许他现在震惊,只是没表现出来。) (不对,他早就知道了。003,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重生者之类的?) (除你之外的重生者或穿越者之类的,都是异常,来之前检查过了,这里没有异常的。) (那你再检查一遍。) (宿主……我检查不了。)003弱弱的说。 你是真的废,寒酥试着呼叫主系统(主系统,在吗?我觉得这个世界有异常,我要举报,这个世界有异常,我申请检查。) 【已收到举报,正在检查中……】 【检查到南溪桥…滋滋滋…,白枝鹤为重生者,举报成功。】 白枝鹤还真是重生者啊,南溪桥是什么呢?变成滋滋滋了,看来他有点来头啊…… 现在想太多没用,完成任务才是重点,寒酥打住了自己的想法(主系统,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是不是该有些补偿呢?) 【请选择补偿方案: 1.抽取金手指(仅本次考核可用) 2.激活原身的力量 3.退出本次任务世界(更换世界继续考核)】 寒酥看着主系统给出的方案,内心衡量着。 退出划不来,抽取金手指还是算了吧,第一次快穿就遇上这么多事,这运气不能抱指望。至于原身的力量……宿命之人,带来黑暗之人,原身的力量一定非常厉害,但是现在觉醒似乎有点早了,再等等吧。 (主系统,可以之后再选吗?) 【可以,我一直都在。】 (003,你看看主系统,简单高效,你再看看你,又蠢又废。)寒酥很嫌弃003。 (因为它是主系统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系统。)003好想哭。 (这不是你又蠢又废的理由。) (宿主!) 上锁的房间,没有监控,这里只有寒酥一人在这里,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别人出现,不用绞尽脑汁应付别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打扰。这里安安静静只有她一人,她终于卸下来所有防备,她忍不住放空大脑,思绪不知道飘向那里。 他们说的天赋,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异能、超能力或者别的吧,如果不是因为这具身体不仅眼瞎体质也不好,我一定要好好探索一下这个神奇世界,太可惜了,光想想就很遗憾…… 之前用那本快穿小说试探过003,按照之前003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包含一定的真实内容。那这次考核结束,我应该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天赋了,也不知道我会觉醒什么样的天赋……我对天赋可是很期待的,希望可以觉醒比较强的天赋吧。 好无聊啊,邓促织想反抗必然到来的宿命,真是神奇,她可是气运子。虽然不知道预言的具体内容,但她在预言里应该是很不错的,说不定是与黎姬力量相对的,所谓的光明化身……咦,这样一想,她还真有可能是光明化身,有一颗救世主的心……毕竟白枝鹤从来没想过拯救,至于南溪桥,呵,我猜他是黎姬走上宿命的重要推手!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 盲女的叹息6 寒酥晃了晃脑袋,各人都有各人的算计啊,她突然想起了宋矩,那个人的算计格外与众不同。 她很早就认识宋矩了,是在孤儿院里认识的。她很小就生活在孤儿院,宋矩是后来才来的。宋矩一看到她就两眼发光,从此一直追着她跑,干什么都要和她一起,她不喜欢这样,从那时起就很讨厌宋矩了,但是想着大家都是孤儿,没必要计较那么多,所以她忍让颇多,可是宋矩永远不知道满足…… 宋矩的算计是得到她。寒酥很清楚点,也非常疑惑,她不明白宋矩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明白宋矩为什么这么执着,还执着了那么多年。 寒酥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事物了,她觉得只要有了那些神奇的力量,她就可以摆脱宋矩的纠缠了。可是她研究失败了,她以前所在的那个世界是真的没有超能力存在的,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二十一世纪,那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就只是传说。 一开始她研究那些是想摆脱宋矩,后来她是真的被吸引了。她非常渴望小说里描写的的那些御剑飞行、仙人之姿、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或是那些神不可直视、不可侵犯、不可亵渎……真的是太勾人了。 寒酥本来都对那些事死心了,可是她遇见了系统!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幸运过,能够和系统绑定,走上快穿之路,可以看到许多世界的风景,了解各个世界的千奇百怪,也或许她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成仙或者登神! 寒酥想了很多,慢慢的,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所以她没有听见新的播报内容。 (南溪桥情感值99,黑化值100) (白枝鹤情感值95,黑化值100) ……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打着哈欠醒来,睁开眼睛一片黑暗,又忘记眼睛看不见了(003,现在是什么时候?宴会结束多久了?) (宿主,宴会早就结束了,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你是不知道,南溪桥那会找你要找疯了,最后把整个酒庄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你。) (这样啊,原来都这么晚了,我肚子还饿着呢,邓促织也不知道给我搞点吃的吗?这是打算饿死我吗?) (宿主,你怎么还在想吃的,你都不好奇南溪桥怎么找不到你吗?) (没什么好奇的,邓促织敢把我关在这,那就是笃定南溪桥找不到,估计是什么天赋能力吧。) (额……好吧,确实是这样。) (我之前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了播报,怎么回事啊?) (是南溪桥那会找不到你,情感值上升到99,黑化值满了;然后白枝鹤的情感值上升到95,黑化值还是老样子。) 寒酥嗤笑(得不到的东西,尽管惦念良久,最终还是会慢慢淡忘。而有些东西得到了即便会慢慢厌倦,但也不能忍受失去,更何况是现在最喜欢的东西呢,呵,无聊……) (宿主,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你这是在说你自己是个东西吗?) (我饿了,能不能查到邓促织在哪儿。)寒酥不想和003讨论关于她是不是东西的问题。 (宿主,我感应不到邓促织。) (我知道了。) (宿主,你不嫌弃我了?) (我只是不对你报有什么指望了。) (呜呜呜呜呜~)003哭了。 寒酥假装自己听不见。 邓促织推门进来,有些意外寒酥已经醒了:“黎姬,你醒了?睡得怎么样?” 寒酥看着转播里的画面,有点无语,她刚刚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想会真的见到邓促织。 “怎么了,你是没睡好吗?”邓促织走到寒酥身边坐下。 寒酥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来的时候没吃东西,现在只是有点饿了。” “哦,你瞧我这记性,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邓促织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宿主,邓促织为什么三更半夜来找你呀?) (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 (宿主,你说……她是不是百合啊。) (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吗?) (比如?) (比如她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直接杀了我,终结宿命。) (额…这…宿主我觉得你想的才不正常,人和人之间是有很多爱的,你为什么要想的那么黑暗呢?) (所以你觉得那些攻略就是爱情?) (当然!宿主,我朋友的宿主之前为了爱情放弃了一切,只为了和那个男人相守,这不是爱是什么?) (这是愚蠢。) (宿主,这明明就很浪漫!) (闭嘴,别吵。) (我……)003委屈极了。 黎姬再次推门进来:“久等了,太晚了,没什么吃的了。我就只给你带了两个三明治,一碗紫薯粥。”她将托盘轻轻放到茶几上。 “这已经很好了,谢谢。”寒酥在脑海伸手在茶几上慢慢摸索,摸到了那碗温热的粥端起来。 邓促织默默的看着寒酥的动作,眼神复杂。 “对了,”寒酥拿起碗,没有急急忙忙的吃,而是停在嘴巴旁:“你不会下毒吧?”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给你下毒呢?”邓促织没有否认,而是反问。 寒酥放下粥:“我只是想起了你所说的宿命,还有……枝鹤。” 邓促织有点疑惑又有点好奇:“这跟白枝鹤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最近两年枝鹤有些奇怪。”寒酥慢吞吞的说着,似乎在组织语言:“他是爱我的,我能感受到,可是他就这样看着我被别人带走……” “你是说,你们订婚宴那天南溪桥把你带走的事,白枝鹤是知道的?”邓促织盯着寒酥,不愿错过她的反应。 寒酥无意识的紧了紧手:“我不知道。” (白枝鹤情感值98,黑化值100) 寒酥还能说啥,该说不愧是监视狂吗?看不到就时时监听,都这个点了还没睡。 “这么说白枝鹤确实有点奇怪。”邓促织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啊?”寒酥突然问了一句。 “对。嗯?不认识,我只是听南溪桥讲过。”邓促织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吗?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咳,你不是饿了吗?不吃点?”邓促织赶紧转移话题。 “不想吃了。” “好吧。”邓促织顿了一下:“你好好休息,饿了就吃点吧,我走了。” 寒酥似乎点了点头,又似乎没什么反应,她默默注视着脑海里的影像,注视着邓促织离开,再次关上了门。 (宿主,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啊。)003很疑惑。 (你能检测这些吃食是否有毒吗?) (可以啊。)003检查了一下(宿主,这些吃食没有问题,你吃吧。) (不吃。) (为什么不吃啊?) (邓促织下毒了。) (可是我检查了,没问题啊,她是吓唬你吧。) (我很确定她下毒了。003,我对你的能力表示很怀疑。) (可是……真的没问题啊。)……大概是没问题的吧,003也有点不确定了,(那宿主,现在怎么办啊。) (睡觉啊,晚上就应该好好睡觉。) 还是想睡床啊,寒酥躺到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门悄然无息的打开了。 邓促织慢慢走进来,她的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慢慢旋转把玩。 003很慌(宿主,宿主,出事啦!出大事啦!宿主,你快醒醒!) 近了,更近了,邓促织已经站立在寒酥身旁。 (宿主,你快醒醒!你要没了,呜呜呜~我这次考核算是废了,我要被回收了,呜呜呜~)003痛哭。 邓促织拿着匕首在寒酥身上凭空比划着,似乎在想着怎么解剖她。 (啊!啊!啊!宿主没了!) 寒酥忍无可忍(闭嘴。) 003很惊喜(宿主,原来你是醒着的啊,现在怎么办啊,呜呜呜~好可怕呀。) “黎姬,你想怎么死,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邓促织慢悠悠的说着:“盲人的感知可是很敏锐的,我知道你醒了。” 寒酥慢慢睁开眼,眼泪从眼眶滑落:“你要杀了我吗?因为所谓的宿命……” 邓促织没有把玩匕首:“我只是想阻止后面发生的惨剧,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 “可是照你的说法,我现在死了,黑暗仍然会降临。” “至少你现在制造的黑暗不会那么严重。” “我不认同你说的话,黑暗不是我能制造的。” “你什么意思?”邓促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了很久,虽然我没有觉醒天赋能力,但是天赋能力是让我们感知到自己可以利用的力量,经过多次练习,就能利用那股力量,”寒酥顿了一下:“而那股力量本身是不属于我们的,那么那股力量来自哪里呢?” 邓促织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所有的天赋者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紧了紧自己握着匕首的手:“我明白了。” 邓促织转身就走,在关门的时候她停住了:“黎姬,你比我想的聪明很多,还是说,大家都低估了你。” 寒酥没有回答,邓促织也没想要个答案,她关上了门,离开了。 盲女的叹息7 (白枝鹤情感值100,黑化值100) 听见了播报的寒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已经懒得有什么反应了。 (宿主,这就解决了?) (说不上解决,好了,该睡觉了。)寒酥打着哈欠,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里是分界线—————— 那天邓促织走了之后就吩咐人把她带到了客房,于是寒酥就这样住了两个多月,生活风平浪静,只是邓促织会时不时过来看看她、吓吓她,不过她并没有被吓到就是了。 这天太阳很好,寒酥让女佣搬了躺椅放在院子里,现在正惬意地躺着晒太阳。 (这平静而惬意的生活真舍不得啊。) (宿主,我们还要做任务的呢,你可不能沉迷。) (003,我可没有沉迷,我只是在等。) (等?等什么啊,最近什么事都没有。啊,我知道了,你是在等宿命之时!) (不对哦,我在等南溪桥找到我。) (可是邓促织把你藏的很好啊,他到现在都没找到。) (作为宿命到来的推手,他一定能找到我的,藏的再好也没有意义,快了……) 就在这时,邓促织突然急匆匆跑过来,语速略快:“黎姬,快,跟我走。” 邓促织说着便直接拉起寒酥要跑,可是她被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拦住了。 (南溪桥情感值100,黑化值100) “你想带我的宝贝去哪儿?”南溪桥充满危险的声音响起,他慢慢走过来。 邓促织惊讶南溪桥来的这么快,但旋即冷笑:“什么你的,黎姬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是属于她自己的。”她悄悄向一边的女佣使了个眼色。 女佣收到眼色,迅速上前拉住黎姬,下一秒,三人都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南溪桥没有预料到邓促织手下还有这样的人才,他脸色很难看:“邓促织。”他看向几个黑西装:“顺着定位去找,快点找到她们。” 黑西装闻言迅速行动起来。 …… 邓家名下一处未开发完全的楼盘,其中一个房间。 到了安全的地方,邓促织立马就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东西:“黎姬,你暂时在这里呆一下,小岚,保护黎姬,我去甩掉南溪桥他们。” “织织,”寒酥喊住了她,面上有些担忧:“小心,南溪桥这次很生气,我觉得他可能会下死手。” 邓促织深深地看了黎姬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她走吗?”寒酥有些难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酒庄的这些天过得很自在、快乐,我不想她就这样死掉。” “她不会有事的。”女佣小岚看着寒酥担忧的样子,最终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寒酥接收到了小岚的安慰,点点头:“我记得织织刚刚叫你小岚是吧,认识你这么久了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我好像太不尊重你了,对不起。” 小岚沉默了一会才说:“没事。” (宿主你为什么突然喊邓促织喊织织啊?) (这个啊,大概是相处久了爱上她了吧。) (宿主,你看我信吗?) (本来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所谓的爱情吗?) 003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闭嘴。 寒酥一直看着脑海里的实况转播,她第一时间发现了窗外的异样,一缕青烟缓缓飘荡进来。 (003,窗外是什么?) (不知道啊,这不是还在开发吗?或许是那些工人在动工吧,也可能是南溪桥找到这里了吧。) (不对,南溪桥肯定没有这么快找过来。)寒酥想了想,得提醒一下小岚。 “我有点累,可以坐下吗?”寒酥不好意思的问小岚。 “这里处于动工期,没什么干净地方坐,你忍忍。” “好吧。”寒酥点点头:“动工期啊,那怎么没听到那些工人做工的声音啊?我记得这种声音很吵人的。” 小岚愣了一下,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了:“不好,这里不安全了,我带你走。” “我觉得我们走不了了。”寒酥叹了口气:“我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小岚忍不住闻了一下,然后她晕过去了。 寒酥忍不住吐槽(她怕不是个傻子,都说了有问题她还闻,邓促织这个手下脑子不行啊。) (宿主,那你怎么不捂着口鼻啊?) (有能力带我走的人已经晕了,我现在又是个战五渣,捂不捂口鼻已经无所谓了,我倒是好奇,是谁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寒酥将目光投向门口,眼睛自然看不见,不过她可以看见脑海里的转播。 那关的好好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一道坐着轮椅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那个人是白枝鹤。 “黎姬,你成长了,虽然还差一些。”白枝鹤兴奋地看着寒酥:“但是,跟我回家吧。” 寒酥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可是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等寒酥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身上似乎有些痛,但似乎又没有什么事。她隐约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是被涂抹了什么东西,她说不上来,可能是错觉吧。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多想。 寒酥下意识去看脑海里的转播,但是转播画面看不清楚,光线有问题,太暗了。虽然不知道在哪儿,但是黎姬隐约觉得这里是白家别墅,但是这里不是黎姬的房间。她现在正躺在床上,她能感知到有人躺在她的身边,应该是白枝鹤,所以这里应该是他的房间。 再次扫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室内没什么光线十分暗淡,实在看不清楚,于是她放弃了。 (我昏迷了多久?)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宿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003说话吞吞吐吐的。 (说。)寒酥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枝鹤上午把你抱回别墅的时候是站起来的,他的腿是好的,他还……还把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那会我已经进了小黑屋。) “你醒了啊,”白枝鹤凑到寒酥耳边低语,声音暗哑:“黎姬,我好爱你。” 寒酥僵住身体不动,她已经明白了003的意思,这时候听见白枝鹤的声音只觉得恶心反胃,理都不想理。 “黎姬,你爱我吗?”白枝鹤见寒酥没有反应,忍不住再次出声。 寒酥有些反胃,很想吐,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白枝鹤的声音,可白枝鹤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了。 “黎姬,你爱我吗?” “黎姬,说话。” “黎姬,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告诉我,你没有爱上南溪桥。” “黎姬!” 寒酥忍无可忍:“闭嘴。”她跌跌撞撞从床上起来,直奔洗浴室,不停干呕,可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非常难受。 “你这是怎么了?”白枝鹤跟了过来,神情阴郁:“你这是在恶心我?” 寒酥没理白枝鹤,只是一直在干呕。 白枝鹤强行把寒酥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寒酥看到白枝鹤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再次干呕起来,她想推开白枝鹤却发现力气太小推不开。 “你就这么恶心我?”白枝鹤只觉得自己心都凉了,力道不禁松了很多。 寒酥没有回答白枝鹤,推开了他,扑进浴缸,直接把冷水打开,不停地搓洗着自己。 好恶心,太恶心了…… 白枝鹤冷冷的看着寒酥搓洗自己的身体,越搓越红,甚至用指甲抓起来,都抓出血痕了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你这样算什么样子,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未来的丈夫!”白枝鹤咬牙切齿,他握紧自己的拳头,极力忍耐。 (宿主,白枝鹤动了杀心,他想杀了你,你小心一点。) 听见003的话,寒酥才慢慢回过神来,眼泪从眼眶滑落,她哽咽:“从你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时候,就不是了。” 白枝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洗浴室。 寒酥关上水,蜷缩着自己,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003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宿主(宿主……你还好吧?) (还好。我只是……有点想杀人了。) (额…宿主,这…当时我根本阻止不了,我只是一个小系统。) (没怪你。) (宿主……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好,但是我还是想说,做任务的时候,发生什么情况都是很有可能的,你要学会接受。)003顿了一下(你刚刚的反应也太大了吧,就跟着了魔似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只是想起了……)寒酥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宿主,你想起了什么?)003很好奇。 寒酥却没有再说了。 过了很久,寒酥才慢吞吞的从洗浴室出来,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穿上。 这衣服穿在寒酥的身上显得比较长,裤腿都拖到地上了,她慢慢将袖子、裤腿卷起来。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白枝鹤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寒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捞人了。” 盲女的叹息8 寒酥没有理会白枝鹤,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好好冷静冷静。 眼看着就要走出去了,白枝鹤突然说:“黎姬,我觉得你现在不像个瞎子。” “那你怎么站起来了。”寒酥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 “我只是……”白枝鹤眼睁睁看着寒酥走远,没有停留,没有回头。 “希望你能看见我,就只看着我。”白枝鹤还是说了出来,尽管寒酥已经走远,听不到了。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已经在白家别墅呆了六天了,白枝鹤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她,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她厌烦白枝鹤,无时无刻都想着离开。 (你说邓促织还要几天才能找到我。) (宿主,尽管你每天都问我五遍以上,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知道。) (你真是太废了,我可以申请换系统吗?) (呵呵,宿主,不好意思,你问多少遍都是:一经绑定,概不退换。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找过来啊。) (宿主,有情况!) 寒酥看着脑海里的转播,没有变化啊,没发生什么事啊(怎么了?) (我刚刚联网看剧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消息。) (联网看剧?) (额……这不重要,宿主,你认真听我讲。) (你讲。) (是这样的,就在五分钟前,白父在新闻发布会上,被枪杀了……) (死了就死了呗。) (不是,问题是白枝鹤现在在外面接受采访。) (好机会呀!003,你终于有点用了。) (嘿嘿,宿主,我一直都很有用的!) 寒酥敷衍地点着头(对对对,继续努力。) (宿主,你就不能认真点敷衍我吗?) (跑路呢,没空。) 寒酥刚走下楼,却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后站着几个黑黑西装。 哦豁,是南溪桥,现在上去还来得及吗? (003,你没感知到南溪桥吗?) (宿主,我真不知道他就在楼下,我在他那失灵好几次……)003小声为自己辩解。 “黎姬真是可爱,”南溪桥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还没让人上去请你,你就自己下来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是你,南溪桥,你怎么在这里?”寒酥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真倒霉,居然被南溪桥找到了,希望他不要干什么过分的事,不然…… “你以前都是喊我桥哥哥的。”南溪桥语气没什么起伏。 寒酥沉默了一下:“桥哥哥,你来这里干嘛?” “我知道我的宝贝一直很聪明的,你要不猜猜看。” “你又要把我带走吗?” “不对,是带你回家。” “随便你吧,反正我从来都没自由过,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寒酥看着很难过。 “自由?”南溪桥的声音有点危险:“你想飞走?” “我又飞不起来。”寒酥自嘲一笑。 南溪桥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寒酥的手,身后跟着几个黑西装就走了,走向另一座囚牢。 …… 回到了熟悉的南家别墅,寒酥随意的找了个沙发歪在上面,她有点懒得装了。 南溪桥看到寒酥这不客气的样子还挺高兴,因为只有在自己家才不会客气。 “桥哥哥,”寒酥望着南溪桥,突然问:“你觉得什么是爱?” 虽然不知道寒酥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是南溪桥回答的很认真:“爱是不分彼此的唯一。” “黎姬,我对你就是这样,我很爱你。”南溪桥看着寒酥无神的眼睛,尽管知道寒酥看不见,但他很认真的看着寒酥,说出来话极尽温柔。 “是吗。”寒酥从转播里看到了南溪桥的温柔,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那你觉得爱是什么?”南溪桥看着寒酥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反问。 “爱,”寒酥思考了一下:“大概是无止境的索求吧。” “那你对我有什么索求吗?我可以满足你。” 寒酥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爱都没有,谈何索求。 她其实也不明白爱是什么,但她见过宋矩无止境的索求她的温暖,被她拒绝无数次后,什么都索求不到的人,最后杀了她。 寒酥觉得爱是无止境的索求,爱是疯狂,爱是……束缚。她讨厌束缚,所以也讨厌爱这个字眼,她不渴望所谓的爱,也不需要爱。 “如果你不明白爱的话,我会慢慢教会你的。”南溪桥慢慢走向寒酥,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虔诚、轻柔的吻:“我愿意等你爱上我。” “桥哥哥真是温柔呢……”寒酥轻轻一笑。真是温柔呢……可惜这温柔不属于她,是属于黎姬的。更何况她太明白,白父是怎么死的了。南溪桥呀,可不是什么好人呢,违法乱纪的事谁知道他干过多少。而且他的独占欲、掌控欲太强烈了,寒酥觉得自己消受不起。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直很温柔,只要”南溪桥停顿了一下:“只要你一直乖乖的,不要想着离开我,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寒酥自嘲一笑:“我只不过是个瞎子罢了,我自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放过你了,不对,是原谅你了,但是我希望没有下次。”南溪桥语气亲昵:“宝贝,你要明白,我只对你一再宽容。” “我不会自己离开的。”寒酥不会承诺南溪桥什么,哪怕是欺骗也不愿意承诺。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一个人也要乖乖的哦。” “嗯,去吧,早点回来,不要太辛苦了。”寒酥乖巧的点点头。 南溪桥看着寒酥乖巧的模样,内心一阵满足,但他觉得还是不够,他贪婪的想要更多,不过现在他得去处理一下白枝鹤…… (宿主,你怎么还突然叮嘱起南溪桥来了,他现在可是满值黑化啊,你就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他说他会等我爱上他,所以在我爱上他之前,他不会动我的。) (宿主,那你真的不会爱上他吗?) (不会。)寒酥回答的非常干脆,随即问出了另一个问题(003,这次转播怎么没有失灵?) (宿主,我也不知道。) (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等新手考核过了,我就很有用了!) (但愿吧。)寒酥已经不对003报有什么期望了。 南溪桥的别墅都没有佣人,干什么都得自己来,寒酥只能假装摸索了很久才打开电视。然后她就回到沙发上,默默的看着脑海里的转播,再然后她就慢慢睡过去了。 当瞎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寒酥虽然很想打打游戏、和沙雕网友聊天之类的,但是她又不敢崩人设,只能选择睡觉了。 寒酥目前还不清楚崩人设会有什么惩罚,不过不受惩罚总是最好的。 …… 另一边,南溪桥已经抵达一个阴暗废弃的地方,那里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 “boss,人已经抓到了。”黑西装头领殷勤地跟着南溪桥往地下室走去。 南溪桥点点头:“有没有好好招待他。” “已经照您的吩咐,用上了最好的手段招待他了。”黑西装头领十分恭敬。 “很好。”南溪桥点点头。 地下室。 黑西装头领殷勤地搬来了椅子,放在南溪桥身后。 “白枝鹤,在这里的感觉不错吧。”南溪桥顺势坐下,冷漠的看着伤痕累累的,躺在肮脏的地面上的人。 “呵,你也就这样了。” “希望你待会仍然可以这样说。”南溪桥眼神示意站在旁边的黑西装头领。 黑西装头领立刻会意,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各种各样的刑具:“boss,您想看哪种?” “我不喜欢他的声音,吞针,吞一千针。”南溪桥表情冷漠。 黑衣人头领有点犹豫:“他现在这个状况吞针会直接死掉。” “他觉醒了治愈系天赋,可以尽情折磨。”南溪桥冷笑。 “你在嫉妒我。”白枝鹤说话很费力。 “你说什么?”南溪桥脸色有点阴沉。 “呵,我说,你嫉妒我是黎姬的未婚夫,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白枝鹤想笑,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显得他的笑很怪异:“最主要的是,你嫉妒她陪伴了我六年,整整六年。” “嫉妒?”南溪桥嗤笑:“笑话,黎姬现在在我那,以后也会一直在,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白枝鹤看着南溪桥,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笑着笑着又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枝鹤稍微修复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你还不不知道吧?黎姬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你什么意思?”南溪桥眯了眯眼。 “呵,我说,黎姬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了,我的女人。”白枝鹤冷笑。 “你再说一遍试试!”南溪桥直接从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把小刀,直接插进白枝鹤的膝盖。 白枝鹤疼的冷汗直冒,但他还是咬着牙说:“你还不明白吗?她爱我。” “好好招待他。”南溪桥阴沉着脸起身,从这里离开。 盲女的叹息9 (宿主!宿主!出大事啦!快醒醒啊,宿主!宿主!) 寒酥被003吵醒,打着哈欠醒来(怎么了?) (宿主,你看你前面站着谁。) (难道是南溪桥回来了?) (宿主,南溪桥动了杀心,你小心一点!) 寒酥这一看,就看见南溪桥正站在她的面前,脸色非常阴沉,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杀意!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宿主,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动了杀心了。) “桥哥哥,你回来了吗?”寒酥语气温柔。 南溪桥没有说话,仍然杀意满满看着寒酥。 “桥哥哥?”寒酥看上去有点难过:“我感觉你好像回来了,你怎么不理我呀,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吗?还是……你不喜欢我了?” 南溪桥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如果……”寒酥咬唇:“如果我妨碍到你了,那不用你赶我,我自己走就是了。”眼泪慢慢滑落。 “你走不了。”南溪桥终于说话了,只是眼中的杀意仍然没有消退。 (宿主,没用啊!他还是想杀了你。)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寒酥笑的有点勉强:“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再理我了。” “你也会在意我?”南溪桥质疑。 “因为,你是桥哥哥啊。”寒酥眼泪汪汪的看着南溪桥所在的方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始终觉得,你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桥哥哥……” “黎姬,你真的觉得,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仍然是你的桥哥哥吗?”南溪桥眼神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的。”寒酥很坚定。 “那你以后会爱上我的吧。” “这种事……以后才会知道啊,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寒酥偏过头,小脸微红。 “黎姬,告诉我,你是永远不会恨我的。”南溪桥走进黎姬,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寒酥觉得南溪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立即反问:“桥哥哥,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抓了白枝鹤。”南溪桥盯着寒酥,不愿意错过她丝毫反应。 (宿主,他盯着你,杀意起伏不定!) 寒酥有些踌躇,没有开口。 南溪桥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我打算杀了他,你觉得呢。” 寒酥犹豫着开口:“我支持你的决定。” 南溪桥神情不变,声音淡淡的也听不出来什么:“你不是觉得杀人不好吗,现在怎么又支持我?而且……我要杀的,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他死了挺好的。”寒酥没有解释,只是双手无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有些颤抖:“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早就不是了……。” 南溪桥看着寒酥的反应,心里有数了,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他想杀了白枝鹤,但这样太轻松了,他会好好折磨一下白枝鹤的。 寒酥一把抱住南溪桥,低声哭泣:“桥哥哥,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我……我已经……” 南溪桥回抱着寒酥:“没关系,我会好好折磨白枝鹤的。” “可是,你真的不在意吗?”寒酥觉得南溪桥其实是很在意这件事的。只是这件事主要是白枝鹤强迫,南溪桥虽然不会怪她,但这一定会成为南溪桥心中的一根刺。 过了很久,南溪桥的声音才慢慢传到寒酥的耳朵里:“这不是你的错。” 寒酥想说什么,但是南溪桥打断了她:“我还有事,你好好待在这里,晚上我会让佣人来一趟,给你做饭。” “桥哥哥!” 寒酥想喊住南溪桥,可是他没有停下,径直离开。 寒酥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怔愣的看着南溪桥离开的方向,尽管她根本就看不见。 (看看,003,这就是南溪桥所谓的爱情。) (宿主,他的情感值是满值,没有降,他是爱你的。) (可他的爱,最后一定会消失的。)南溪桥的独占欲那么强,这事不会这么过去的,只要那根刺还在,他的爱就会慢慢变成折磨…… (宿主,你想多了吧,南溪桥这不是有事才走的吗?) (你不会明白的。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出来碍眼了。) 寒酥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之前住的房间,直接掀开被子扑倒在床上,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盖住。 (宿主,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宿主?你睡着了?真睡还是装睡啊?) (宿主?好吧,看来真的睡了。) 003喊了一会,寒酥没反应,仔细一看她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 …… (宿主,起床了,有个漂亮的女佣来了,快起床!) 寒酥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她扫了一眼转播,一个穿着女佣服的漂亮女孩正站在她的床前。 “黎姬小姐,我是南先生为您安排的女佣小娜,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请您移步去餐桌。”小娜鞠躬表示敬意。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是寒酥并没有想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熟悉。”寒酥并没有着急起床,而是漫不经心地搭话。 “小娜的声音像黎姬小姐,是小娜的福分。”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像我啊。”寒酥无意识地蜷缩了自己的手指:“我很好奇,你长得怎么样。” “小娜不及黎姬小姐十分之一。” 寒酥仔细观察着转播里小娜的长相,小娜的长相是属于比较明艳动人的类型,但是她的眉眼之间隐隐又有点像寒酥。 (宿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像你哎!) (南溪桥可真有趣,未来替身都安排好了,还放到我跟前来,真是过分。) (替身?南溪桥的情感值没有变化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嫌弃我呗。) “小娜,我好饿啊,我没有起床的力气了,你可以端上来吗?” “谨遵您的吩咐。”小娜退出了房间。 寒酥看着小娜离开的方向,慢条斯理的和003说(这么训练有素,可不是一两个月就可以训练的出来的,这是很多年前就准备好的替身啊。) (宿主,不至于吧。) (那个小娜在嫉妒我。尽管她掩藏的很好,可我还是感觉到了。) (这个我也感觉到了。) (003,这说明啊,她知道她是替身,也甘愿当个替身。但是现在正主已经出现了,而她恰好被喊来服侍正主,你猜她会不会干点有趣的事。) (宿主,你是说她要下毒?) (她不会下毒的,这里那么多监控,南溪桥说不定正看着呢,她不会这么做的。) (那她会怎么害你呢?) (这很简单,她只要在我绝望的时候推一把就可以了。) (她看着不像那种,那种恶毒的人。) (或许她不会那样做,谁知道呢。)寒酥轻轻一笑,看着像是嘲讽。 小娜端着托盘走进来,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黎姬小姐,今天的晚餐是红豆薏米粥,凉拌鸡丝,蔬菜沙拉,还有一碟切好的苹果。” 寒酥爬起床,慢慢吃着晚餐,而小娜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觉得他爱我吗?”寒酥吃饱了放下碗筷,突然问道。 “当然。”小娜下意识回答道,旋即又反应过来,急忙补救:“南先生一直都是一个很冷漠、严厉的人,只有对您是不同的,他对您很温柔,他是爱您的。” 寒酥没有错过小娜眼底一闪而逝的羡慕与嫉妒,她自嘲的笑了笑:“可我只是一个瞎子,身体还很羸弱,而且发生了那样的事……”寒酥打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小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觉得寒酥没有说出来的事,与南先生脸色阴沉、心情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小娜决定更改之前的计划,她要套出这件事,然后再解决掉寒酥! 小娜看着寒酥忧愁的样子,没有追问,而是迅速收好东西,退了出去。 (哎,平静之下,每个人总是暗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 (宿主,你这样做,就算没想法的,也会有想法的!) (无聊且平静的生活,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嘛。) (你这是找乐子?你确定你不是在找死?) (003,你真聪明!我就是在找死啊。) (宿主???什么意思?) (宿命之时就要到了,我隐隐能够感觉到。) (要完成任务了?真好!可是这跟你找死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觉得宿命挺可笑的,想试一试能不能改改看。) (宿主,我劝你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003很严肃。 (说来听听。) (这个世界是以宿命为手段来推动世界发展的,那些本世界土着可以反抗宿命,但你不能反抗!你要是乱搞,会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抹杀的!) (这么严重?) (对,有一位系统前辈的宿主,就是因为擅自更改一个世界的定好的命运,然后被五雷轰顶直接抹杀。) (你知道具体情况吗?仔细讲讲。) (这……这个,我不知道,那个前辈说这个故事要收了积分才能听,我……我没有那么多积分。) 盲女的叹息10 (收积分?它要多少?) (五千!一个故事收费五千!黑心!) (我一个世界能挣多少?) (这个要看你的表现,表现不好没积分,表现一般大概五百,表现好一千左右,而且新手考核基本上是没有积分的,你说它是不是很黑!) (是挺黑的。) (不对,宿主,我被你带偏了!宿主,答应我,你不要想着去更改命运!) (嗯,我知道了。) 天道定好的命运吗…… (宿主,那接下来的时间你打算干什么?) (看剧!) (???替身都出来了,你说你看剧?) (对啊,你把你看的那些剧投影到我的脑海里,我们一起看!) (你肯定不喜欢我看的那些,我不想和你一起看。) (那你给我下点鬼片看看。) (好的,宿主!) …… 一周后。 这一周小娜过得很煎熬,寒酥不是发呆就是在低声哭泣,她想套话也无能为力。 寒酥坐在窗台上,感受着风儿轻柔的抚摸,神情有些忧郁:“我已经一周没见到桥哥哥了……” “南先生在处理很重要的事,请您耐心等待。”小娜就站在寒酥旁边。 “是吗。”寒酥神情恹恹的:“他明明就是不想见我。” “黎姬小姐请不要胡思乱想,南先生只是有点忙,在处理事情。”小娜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说辞。 “他以前不会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寒酥望向小娜的方向,眼泪汪汪:“他肯定是因为那件事,厌烦我了!” 小娜眼神微动:“黎姬小姐,南先生是爱您的,他现在肯定是有要事缠身。” “不!不是的!”寒酥神情激动:“他就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才不肯见我!” “黎姬小姐!请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好好说。”小娜扶住寒酥,生怕她从窗台掉下去。 “小娜,他不爱我了。”寒酥抱住小娜,将脸埋在小娜的衣服里。 “黎姬小姐,你先起来,你要是实在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好好说出来!”小娜想把寒酥扒开,却发现寒酥抱的挺紧的。 “小娜,你会帮我吗?”寒酥声音闷闷的。 小娜停住要扒开寒酥的手,立刻说:“当然,黎姬小姐,我可是最好的女佣,小娜!” “我……我之前是有一个未婚夫的,但是,但是我不喜欢他,但是……呜呜,他强迫了我……我是个瞎子,力气又小,呜呜,我根本……根本反抗不了……呜呜。” 小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南先生会不高兴,南先生的独占欲可是很强的!原来是这样啊,南先生这么久不来,肯定是厌弃了这个瞎子,我的机会来了! 小娜强忍住笑出声来,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寒酥,有点同情,她拍了拍寒酥的背:“没事的,黎姬小姐,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该怎么办?桥哥哥现在都不愿意见我!”寒酥没有了理会小娜的同情。 小娜见寒酥还是执着于南溪桥,神色冷了下来:“南先生一定会来的,我向你保证!”至于他是来宠爱你,还是弄死你,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吗?”寒酥抬头。 “当然,我会告诉南先生,您很想他。” “谢谢你,小娜,你人真好!”寒酥破涕为笑。 …… “南先生,我有事要和您说。”小娜跪坐在地上,头低的很下。 “说。”南溪桥揉着太阳穴,白枝鹤不知道怎么跑掉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休息的不好。 “今天上午,黎姬小姐和我说,她很想您,请求您去见他一面。” “她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南溪桥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她,她说您已经厌弃了她,她请求……请求我带她离开。” “你说什么!”南溪桥额头隐隐青筋凸起。 小娜心里有点打鼓,硬着头皮说:“她请求我带她离开。” 南溪桥冷漠地看着小娜,对旁边的给西装吩咐:“把她拖去地下室,赏给他们玩。”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小娜痛哭流涕,直接爬过去抱住了南溪桥的大腿:“南先生,我爱您啊!” “我在这里,替兄弟们谢谢boos!”旁边的黑西装把小娜拖走了。 南溪桥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裤子,转身去了洗浴室。 虽然那个小娜在那儿乱说话,不过,以防万一得回去看看了。 …… 寒酥正在看003下的鬼片,剧情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部分,鬼马上就要出场杀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诡异的音乐响起,“你有没有想我啊。”鬼出场了,一双青白的大手慢慢摸上女主的后背…… (这什么鬼片,看着很带感啊,感觉好像现在真的有人,哦不,有鬼在摸我的后背似的!) (宿主,南溪桥回来了,他在摸你的后背!) 寒酥立马关掉鬼片,将视线转向实况转播。 “黎姬,你在想什么?”南溪桥的手正轻轻地抚摸着寒酥的后背。 寒酥觉得有点恶寒,反手抱住南溪桥:“桥哥哥,你回来了!” “你有没有想我啊。”南溪桥笑的很温柔。 这话代入感很强,寒酥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的鬼片,她直接哭出声来。 “你哭什么?”南溪桥无奈地拍了拍寒酥的后背。 “我怕!”寒酥哭唧唧的:“你都躲我一周了,我怕你真的不爱我了。” “我会一直爱你的。” “我不信!” “那你怎么样才相信我。” 寒酥神情茫然:“我不知道。” 南溪桥轻笑:“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听听吗?” 寒酥很好奇地点点头。 “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南溪桥的声音有些兴奋。 “我不明白。”寒酥是真的没听明白。 “我吃了你,这样我们就能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只有这样,你就永远都不能离开我了!”南溪桥的声音兴奋到了极点,显得有些诡异:“你喜欢吗?” 寒酥震惊了,我tm随口一说,你为什么要回答的那么惊悚!你都要吃了我,还问我喜不喜欢,我喜欢个鬼!寒酥只觉得毛骨悚然。 (宿主……宿主,南溪桥动了杀心!他他他他该不会……该不会真打算吃了,吃了,吃了你吧?)003瑟瑟发抖。 寒酥克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努力平复心情。 “你不喜欢吗?还是说……”南溪桥想起了小娜的话,虽然他并不信,但是此刻他又想起来了:“你想离开我?” “我,我没打算离开!”寒酥还是忍不住哭起来,这次哭的非常的真情实感。 “那你这是在害怕我?”语气危险。 寒酥声音颤抖:“还……还好……还好。” “你不想和我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吗?”南溪桥神色阴沉。 不想!真的不想!我不想!真的是谢谢您嘞!寒酥在心底怒吼。 (南溪桥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嗜好!!!) (宿主,我也很想知道呀!!!) “说话!”南溪桥的声音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寒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觉得无论说啥都是死路,反正就是要吃了她,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寒酥泪如泉涌:“可是,可是我好脏!” 南溪桥神情缓和下来,语气温柔:“没关系的,我会亲自把你洗干净的!” !!! (我觉得我今天难逃一死了,只是我没想到我的死法,居然是被南溪桥吃掉!) (宿主,我好害怕!!!) (你说的我好像不怕似的!!!) (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聪明睿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最强大的宿主!!!) (哦,那是你的错觉。) 南溪桥将寒酥打横抱起,走向洗浴室。 (哇,宿主,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不想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 (你们不是有小黑屋吗?) (那个只针对有颜色情节!) (真好,不是只有我受苦受难就好!) (宿主!!!) 南溪桥把水放好,同时把寒酥的衣服脱光,然后把她放进浴缸。 “你,你真的要吃了我吗?”寒酥的声音带着哭腔。 “当然,只有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南溪桥说着把自己也脱光,挤进了浴缸:“吃你之前,我还可以试试另一种吃法。” 寒酥瞳孔一缩:“你,你别过来!你还是直接把我洗干净吃了吧!”她挣扎着打算跑出浴室。 “把你染上我的痕迹,再吃掉你,就是我说的洗干净!”南溪桥一把将寒酥摁住。 “不!”寒酥有些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 浴室里活色生香。 ——————这里是分界线—————— 等寒酥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是疼醒的。稍微一动非常疼,她不敢动了,虽然不动也疼,但总归要好一点。 寒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很热,似乎实在发烧,右手似乎扎着针,应该是在输液。 真奇怪,南溪桥不是打算吃了我吗?怎么又把我送医院了?既然这次不杀了我,那下次一定……剁了他,好……恶心…… 脑袋好痛……寒酥不敢动手去扶自己的脑袋,身体太痛了,而且现在她觉得反胃、恶心,非常想要呕吐,可是又吐不出来……真的是太痛苦了。 盲女的叹息11 寒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寒酥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她下意识呼唤起003。 (003!003!003!你再不出来,我就挂了。) (你的系统003已经重新上线!) (你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吗?我怎么会在医院?)南溪桥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 (宿主,现在是在市医院的私人病房。)003看着自家宿主浑身没一块好肉,非常心疼(宿主,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现在去查一下医院监控,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宿主,白枝鹤在门外。) (他还活着啊?南溪桥不是要弄死他吗?怎么跑掉了?) (不知道。哎,我刚刚查了监控,是白枝鹤送你过来的。) 寒酥不在意白枝鹤,她现在只想离开(003,我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了……) (呜呜……宿主,我也不想呆了。) (那我们走吧!) (可是,宿命之时到了吗?) (差不多了。) (好,宿主,那我们走吧!) (主系统,我要激活原身的力量!) 【已选择补偿方案2,执行中……】 寒酥感受到了疼痛,非常剧烈的疼痛,这疼痛渗入骨髓,深入灵魂…… (宿主,你要挺住啊!)003非常担心寒酥。 可寒酥已经听不到了,她所有的感知都填满了疼痛。本来只有各种淤青的身体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甚至她的脸上也有了裂痕,就好像她是一个精致的瓷器,现在正要碎裂! 疼……好疼呀……好想……好想去死!可是……可是……可是好不甘心啊…… 003看着寒酥痛苦的模样,心都揪起来了(呜呜呜呜,宿主,你要撑住啊!) 寒酥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好想一睡不起,她已经处于昏迷边缘。 恍惚间,寒酥觉得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是,是什么呢?脑袋好重,不想思考…… 寒酥恍惚间又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一个美人,那个美人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黎明刚刚出现,那暖暖的阳光撒在美人的身上,活像一个仙女! 仙女好像在哭?仙女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唯愿世界从此黑暗荒芜。 仙女似乎想跳下去,寒酥想阻止她,不要,会摔成肉泥的!可是仙女还是跳了下去。 寒酥看见仙女的体内涌现出好多好多的蝴蝶,黑色的蝴蝶带着奇异的光泽感,一飞冲天。 太阳……被黑色的蝴蝶吃掉了! 寒酥最终还是昏了过去,她只记得:太阳被黑色的蝴蝶吃掉了! 【执行成功,力量激活完毕。】 …… “黎姬,醒一醒!别死!醒过来!”白枝鹤抱着病床上的寒酥忍不住哭了:“求你了,别死好不好,黎姬,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不该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黎姬,对不起!”白枝鹤看着寒酥有着裂痕的小脸,神情恍惚:“我只是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真的错了,你快点醒过来吧,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白枝鹤喃喃自语。 (003……) (宿主,我在!太好了,你有意识了!)003很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从急救室出来,白枝鹤都要急疯了。) (这样啊……白枝鹤是怎么把我从南溪桥那里救出来的?) (这……宿主,我查清楚了。白枝鹤找了一个身形什么像你的的人,把你换出来的。) (那,南溪桥真的把她吃了?) (是的,宿主!) (好恶心……) 寒酥本来精神就不太好,现在听好了恶心的事,再次昏睡过去。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慢慢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不过没关系,很快大家就会和我一样了…… “黎姬,你醒了!”白枝鹤很惊喜,一把抱住寒酥。 寒酥没有推开白枝鹤的力气,只好费力说话:“放开我,离我远点。” “你都听到那些话了?” “白枝鹤,一开始我是真的把你当未婚夫看,当未来的丈夫看,我一直以为你会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黎姬,不要再说了。”白枝鹤想打断寒酥的话。 寒酥没有停下来:“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 “白枝鹤,你知道吗?我好疼!”寒酥控诉着。 白枝鹤的声音充满了内疚:“黎姬……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寒酥颤抖着留着泪,眼泪打湿了枕头。 “黎姬,我去杀了南溪桥好不好,杀了他,一切都不存在!” “你出去吧,我好累。” “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白枝鹤不愿离开,但他还是出去了。 (宿主,他走了。) (我知道了。) (咦?邓促织来了。) (不想见。) (她已经进来了。) 邓促织走到病床边站定,她看着寒酥凄惨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一想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谁……”寒酥慢悠悠地出声。 听着寒酥虚弱的声音,邓促织张了张口,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织织啊,你来干什么?” “黎姬,宿命之时就要到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怕我现在不够惨,想要过来补一刀呢……” 邓促织沉默了,来之前她准备了两个计划,只要a计划失败,b计划就是补刀…… “看来,我说对了……织织……我好难过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黎姬……”邓促织神情复杂,她没有想到寒酥会把她当朋友,她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卑鄙无耻。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我会好好履行我的宿命的……” “不,我是想说,宿命已经在改变了,”邓促织握住寒酥的手:“我这次是想劝你忍耐,说不定宿命真的会被改变!” “是预言出现了变化吧。” “对,预言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新的预言不还是新的宿命吗?” 邓促织愣住了,她没想到寒酥是这样想的,仔细一想又似乎真的是这样…… 邓促织颓然地放下寒酥的手:“对不起,我没想到……” “织织呀,宿命不是那么好改变的,我……我已经感受到了……宿命的呼唤!”寒酥很难过:“我已经离死不远了。”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眼泪模糊了邓促织的视线,为什么我可以救很多人,却独独救不了你! “你不必道歉,你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寒酥勉强撤出一个安慰的笑,只是那笑容在那张碎裂的脸上是那么的狰狞恐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邓促织没有感到害怕,她觉得很痛苦,其实她才是伤害寒酥最深的人!但是,那件事她不敢说…… 寒酥感觉到了邓促织的异样,她有心想探究一下。可是她现在要走了,似乎又没有什么探究的必要了,于是她放弃了,她只是默默注视着邓促织痛哭。 过了很久,邓促织终于哭够了,眼睛都红肿了,她哑着嗓子对寒酥说:“只要活着,我一定与宿命抗争到底!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朋友——黎姬,也为了千千万万受苦的人们!” “好,我支持你,也祝愿你,”寒酥也看不惯宿命,她真心祝愿邓促织能够成功:“愿你一路坎坷,却终能披荆斩棘,那些苦难终究被你折服,助你加冕为王!” 邓促织深深的看着寒酥:“我亦这样祝愿你!” 一道闪耀的光芒从邓促织身上飞出,没入寒酥体内。 (叮!检测到特殊能量正在入侵宿主的灵魂,检测中……判定为有益能量——祝福术,是否吸收?) 寒酥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 (已接受指令,吸收中……) 寒酥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从身体渗入灵魂,她隐约窥见自己灵魂的一角,她看见了……好像冰晶一样的东西…… (吸收成功!) 寒酥从奇异的状态里被震出来,她下意识看向邓促织,想要感谢她,但是邓促织早就走的不见踪影。 (宿主,你运气不赖啊!没想到居然能看到祝福术哎!) 寒酥非常好奇(祝福术?) (要施展祝福术,必须得是圣人或者有圣人资质的人,同时必须得是圣人真心实意的祝福!) (圣人?) (是的,宿主,圣人其实很稀少的!没想到邓促织居然有圣人资质,她的未来不凡!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种圣人!) 好吧,这下寒酥已经明白了邓促织的祝福术是多么的珍贵,但是她也更加好奇邓促织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黎姬的事!突然后悔之前没有探究一下的。 寒酥忍不住拍了一下床沿,哎,能动了?她坐起身来,不疼了!(这祝福术真神奇!) (那可不!这可是圣人的祝福,凝聚了众生美好愿力的祝福!) (我有预感,我之后还能再来这个世界一次!) 盲女的叹息12 黎明的阳光刺破了深沉的黑暗,寒酥早早地站在了楼顶边缘,注视着这一幕的璀璨,最后的璀璨! (宿主,马上就是宿命之时了,你准备好了吗?) (在这个世界,太阳将是最后一次升起了。) (宿主,别感慨了,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灵魂脱离,准备迎接宿命吧!) 寒酥感受到黎明的光慢慢撒到自己的身上,她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不过现在没空细想了,她现在该跳楼了。 “世界从此黑暗荒芜。”寒酥忍不住叹息,宿命啊…… 寒酥运起自己刚激活的能力,向前一跳。 疼痛再次袭来,在邓促织的祝福下修复了一些的身体,再次破碎。 黑色的蝴蝶挣扎着从寒酥的体内爬出,它们啃食着寒酥的身体以滋养自身,它们的翅膀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寒酥只觉得疼痛、麻痒的感觉不断侵袭。她看着转播里血肉模糊的自己,胃部一阵翻涌,很快反胃的感觉就没有了,因为她没有胃了。 随着下身的消失,那些黑蝴蝶越长越大,越来越诡异。更多的蝴蝶从伤口处涌现,它们要吃掉寒酥的上半身…… 寒酥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没有精力去看转播了,也不想去看那残破的身体,她关上了转播。 黑色的蝴蝶爬上了寒酥的脸庞,不断啃咬。 寒酥很绝望,她为什么还没有死?她的灵魂为什么还没有从这具身体抽离出去?她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清晰地感受着黑蝴蝶的啃咬,她简直要被逼疯! 寒酥睁开眼,无神且麻木地看着她看不到的天空。 一只黑蝴蝶爬上了寒酥的左眼咬了一口。 寒酥惊讶地发现,天生盲人的身体,居然能看见了! 寒酥看见一些黑蝴蝶正在啃咬太阳,她还看见一些黑蝴蝶从她身上飞起,冲向炙热的太阳,跟着之前的黑蝴蝶一起啃咬太阳。 她看见太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寒酥的意识陷入昏迷。 白团子模样的003带着一个淡淡的虚影飞了出来,003启动时空穿梭,这里的时空微不可见地扭曲了一瞬,下一秒,她们消失了。 …… “宿命……”邓促织眼睁睁看着寒酥跳下去,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她什么都做不到。 …… 白枝鹤正走到医院楼下,他看见寒酥的体内涌出了很多黑蝴蝶,他悲愤欲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会这样?时间怎么提前了?不,不对!黎姬,不要离开我! 白枝鹤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蝴蝶将寒酥啃咬的干干净净,然后去啃咬太阳了,他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 为什么这次连残破的尸体……都没有剩下?还是说,连一点念想也不愿意留下吗? 重来的这一世又算什么呢? 白枝鹤跪坐在地上,他怔愣地看着天空,太阳被吃掉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和上次是一样的,但似乎又不一样。 …… 南溪桥正坐在餐桌前,他突然觉得内心有点空荡荡是,他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为什么还是不满足呢? 南溪桥怔愣地捂着自己的心脏,明明已经和黎姬融为一体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 第一个世界完结,撒花。 ——————这里是分界线—————— (宿主?宿主怎么还没醒啊?按理说应该就是这会了啊!) 寒酥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她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围着她转的白团子003。 (啊!宿主,你醒啦!)003很开心。 (我感觉我睡了好久。) (因为你太累了!话说宿主,你现在是不是没有疲惫什么的感觉了?) (确实。)寒酥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宿主!任务结算出来了!) (那你还不快说?) (恭喜你通过新手考核!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个人板面,请自行查看,另:系统商城已开放。) 寒酥心念一动,调出了个人板面。 【姓名:寒酥性别:女天赋:恶念吸引特殊体质:纯净体(已受到圣人祝福)道具:无完成任务数:1积分:1000】 (查看恶念吸引) 【恶念吸引:你能够感知他人的恶念、能够诱发他人的恶念、也能够吸引恶念深沉的人,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 备注:你就像唐僧肉那样诱人,大家都想咬一口。】 (查看纯净体) 【纯净体:这是你本身自带的特殊体质,超级稀有。无论在何种境况下,你始终纯净,你能够吸收所有负面的不好的东西并将之净化,剩余功能有待研究。】 (003,这个详细介绍有问题!什么叫做剩余功能有待研究?) (额……宿主,这个意思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就算都有同一个特殊体质,但表现出来的,也会有不一样的。) (好,我接受你的说法,但是!我这个天赋是怎么回事?) (这个……看着不是挺好的吗?) (我看是在耍我吧!这个天赋与其说是因由我的体质诞生,不如说就是我的体质不好的一面!) (这个……宿主……这个天赋觉醒……它不归我管啊!) (主系统!你出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赋觉醒与你自己有关。】 寒酥有点抓狂(然后呢?没有了?就这一句话?) (宿主,要不你自己想想?)003小声地提着意见。 (滚开,我想静静。) (要不你摸摸我?)003委屈的变成了黑檀珠串套到了寒酥的左手上。 寒酥慢慢摸着手上的黑檀珠串,垂眸,她又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死的,这可真是个不美好的回忆。 (那个系统商城都有些什么?打开看看。) (好了。)003调出了系统商城板面。 (诸神世界空间坐标两亿……凤凰羽衣一千万……一次性主角光环,价格十万?一喷即白神仙水价格七万、一瘦到底药丸七万……解毒丹两千、大力丸一千……003,干的漂亮啊!) (嘿嘿,宿主,我也觉得商城的东西特别的丰富多彩,非常漂亮。) (我是说,干的漂亮,一样都买不起!) 003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宿主,你是选择休息一下,还是去下一个世界?) 寒酥想起了商城里卖的世界坐标(说起来……能不能自己选世界?) (可以,一百积分就可以自己选世界!) (我怀疑我听错了,你再说一遍?)选世界做任务还要收费? (一般大家都是随机抽取世界的,如果想自己选,就要交一百积分选一次。) 寒酥想起了那个价值五千积分的故事(原来你们的黑,是一脉相传的。) (宿主,我是个乖宝宝。) 寒酥没理003,她现在正在纠结要不要花一百积分选世界。她想到了自己的新手任务,随机的话……总感觉有坑等着自己跳,可是花钱又感觉好亏。她一个世界才挣一千,选个世界就要花一百,总感觉花钱了也有坑等着自己,可是……不花钱选,好像会更坑一点。要不花钱消灾?哦不对,是花积分消灾! 寒酥最终决定花积分(我要花一百选世界。) (好的,宿主。) 寒酥看着自己的个人板面上的积分从1000变成了900,心好痛。 这个时候,寒酥面前出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机器——扭蛋机。 (该不会是要我自己扭吧?这和那个随机有什么区别?确定不是在耍我?) 寒酥决定先试试看,她握住手柄,想要扭蛋,嗯?扭不动???难道是我扭反了?我再扭,嗯?还是扭不动??? 扭蛋机发出轻快的声音:“请投币!一百积分扭一次!一次可以扭出三个世界蛋!” (我不是已经给了一百积分了吗?) (宿主,那一百是买机器的钱!)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买了我才知道的,以前那些宿主都把积分攒着的,没有买过,所以我不知道。) (真黑!) 寒酥能怎么办,机器都买了,只能再投一百进去了,哦,心好痛,黑心肝不得好死! 寒酥投了一百后,果然能扭动机器了,扭蛋机里滚出来三个世界蛋,寒酥拿了一个,随手打开翻看。 (sm禁忌调教?什么鬼?居然有sm!)寒酥立刻把这个扔一边去了,重新拿了一个(阴yinhun婚诡事……这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鬼就是什么尸体,好恶心。)寒酥又扔了,拿起了最后一个(娱乐圈的爱恨情仇,嗯,这个看着比较简单,有搞头!) 寒酥拿起最后一个世界蛋(我选好了,现在该怎么做?) (嗯……就是……嗯……再花一百积分传送!) ??? (你说什么?) 003想哭(宿主,不关我事啊!主系统规定就是这样!) 这一套流程下来,直接去了三百,真黑!!! (宿主,你要去吗?)003弱弱地问。 寒酥咬牙切齿(去!!!) 【积分已投入,已锁定选中世界,正在传送……传送成功,祝你愉快,欢迎下次继续!】 ……没有下次了!!! 寒酥捂着头,慢慢睁开眼睛,嗯,很好,这次是个正常人了! 番外黎姬1 番外均是第一人称。 ——————这里是分界线—————— 番外——宿命开始之前。 六岁。 我叫黎姬,我有着在别人看来非常完美的家庭,父母恩爱,家里有钱,他们也很爱我!但实际上……我的家庭一点也不完美! 从我有记忆起,就很少见到妈妈。听女佣姐姐说,妈妈很早就被爸爸关到了精心打造的房间里。门是特质的,必须得有爸爸的钥匙才能打开,整个房间只有一个高高的小窗。 每次我被爸爸允许来看妈妈的时候,她每次都不理我。 爸爸偶尔会把妈妈放出来,我们一起在外面玩,这时候妈妈会对我特别温柔,我喜欢这样的妈妈!因为爸爸总是忙着公司里的事物,很少陪我,一直都是女佣姐姐带我玩。 虽然有点遗憾眼睛看不见,但是一想到能和爸爸妈妈一起,我就非常开心!我觉得他们也是爱我的!爸爸是因为要挣钱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至于妈妈……爸爸说,因为妈妈心里有病,要少出门,要是跑出门了,我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虽然我不太懂,但是爸爸那么聪明,他说的肯定是对的! …… 七岁。 小朋友们都不喜欢和我玩,总是故意作弄我,让我出丑好笑话我,还喜欢嘲笑我是个瞎子……我想要真正的朋友!一辈子的!我不喜欢那些作弄我的小朋友! 后来我从那些坏小朋友的嘴巴里听到了一个小朋友想名字——南溪桥。 听说他是个私生子,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灾星什么的,所有小朋友都怕他,都不和他玩! 虽然我不知道灾星是什么,但是那些坏小朋友好过分,不仅不和他玩,还拉着所有的小朋友不和他玩! 哼,我偏不听他们的,我决定了,我要和南溪桥小朋友做好朋友! 听说南溪桥小朋友逃课了,逃课不好,我决定找到他,拉他回来上课。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我还摔了好几下,呜呜~我找不到我未来的好朋友了!那些坏小朋友又在那儿嘲笑我了!哼,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南溪桥成为我的好朋友! 我每天都会抽一些时间在学校里找南溪桥,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他了! 他在校园里的一棵树下面睡觉,我被他的腿绊倒了,直接扑倒了他的身上,我下意识说了对不起。他笑着问我干嘛,我告诉他我在找南溪桥。结果他说他就是,问我有什么事找他。我说:和我做朋友吧!他愣了好久才问我:你这么执着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我非常肯定的点点头,我告诉他,我叫黎姬,我想要一个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天我和南溪桥一起回家,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我的邻居! 后来我听那些坏小朋友说,南溪桥一直都看着我找他,但是就是不让我找到。 我才不信,桥哥哥对我那么好,才不会那样戏弄我的! …… 八岁。 爸爸要去忙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出门很多天,但是爸爸不放心妈妈,他让我在那个房间里陪妈妈。 我同意了,我想,妈妈一定会很高兴我能陪她玩! 我陪妈妈的第一天,妈妈没有理我,好难过啊。 陪妈妈的第二天,妈妈似乎盯着我看了很久,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陪她那么久吧。 陪妈妈的第三天,她问我爸爸去哪儿了,妈妈终于和我说话了。我告诉她,爸爸有事出远门了,要离开很久。妈妈就只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什么都没说了。 陪妈妈的第四天,妈妈问我:我为什么不去死?我……我不明白…… 陪妈妈的第五天,妈妈说:她痛恨我,可是爸爸逼她生下了我,我就是个错误,应该去死!妈妈这是怎么了…… 陪妈妈的第六天,妈妈说:你知道什么是诅咒吗?妈妈告诉我,她会超能力,她的超能力是诅咒。妈妈说我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对我种下了诅咒……我不信!妈妈不是这样的人! 陪妈妈的第七天,妈妈拽着我的头发,拽的好疼,她很大声很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死……她说了好多好多,可是我不想听。这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是这样的…… 陪妈妈的第八天……第十三天天……第二十五天……第三十一天……第四十七天……第五十二天,爸爸终于回来了! 可是我现在浑身上下好痛,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打我、要骂我……我感觉脑袋好烫,我可能是发烧了,我想喊爸爸,可是我的嘴巴好干,我喊不出来……爸爸好像在和妈妈吵架,不要吵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妈妈才不喜欢我了……爸爸,你看看我好不好?爸爸,我好困啊…… 我醒来的时候,女佣姐姐陪在我的身边,我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女佣姐姐让我别乱想,忘记了就忘记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女佣姐姐抱着我安慰我,还哭了,哎,我让女佣姐姐担心!下次不能再生病了! 哎?说起来,我这次是怎么生病来着?哎,算了不重要了,我不能让女佣姐姐担心。 …… 十岁。 我听到一个男孩子给女孩子说:我们谈恋爱吧!女孩很高兴就同意了。 我问桥哥哥:谈恋爱是什么桥哥哥追问我从哪儿知道,是不是有男孩子对我说的。 我感觉他很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但是我告诉他,我听见有个男孩子给一个女孩子说的。然后我问他什么是谈恋爱? 他明明给我说小孩子不要乱想,然后过会又给我说那是爱情,他说谈恋爱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他叮嘱我不许谈恋爱。 我觉得很奇怪,谈恋爱就是一辈子?我和桥哥哥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啊,那是不是说,我和桥哥哥也在谈恋爱呢? 这么想的我也就这么问了,结果桥哥哥半天不说话。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说,谈恋爱要长大了才可以,现在不能谈恋爱,不过以后我必须且只能和他谈恋爱。 我想问为什么,桥哥哥却假装凶我,让我闭嘴,好吧,那我不问了,我照做就是! …… 十一岁。 这天晚上桥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把我和爸爸拉到他家去,结果爸爸还真的就同意了。 去了之后,桥哥哥的妈妈李姨就把我拉到楼上了。她给我换了大概是很漂亮的小裙子,好像还照了照片,又是端水又是切水果的,李姨真好,要是妈妈也能经常搭理我就好了! 然后李姨把我带下去了,桥哥哥就把我拉了过去,然后很严肃、很认真的和我说:黎姬,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早就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吗?做永远的好朋友的吗?我有些纳闷地点点头。 然后……然后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 十二岁。 我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爬上床打算睡觉。咦?好像外面有什么声音……好像又没有了,真奇怪呀!算了,睡觉吧! 我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结果有人打开了我的房间门,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我有些害怕,但我尽量保持着之前要睡着的样子。 “爸爸,我不想这样做!”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织织!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必须这样做!” 这是要做什么? “爸爸,我不信什么宿命!而且这样对黎姬不公平!” 这个叫织织的女孩认识我? 我好好奇啊,可是他们不说话了。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再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尖尖的胸膛刺进了我的胸前,好疼呀!他们在干什么?这是要杀了我吗? 我想逃跑,但是我被摁住了,我硬生生地感受到——我的心被挖走了。 “织织,有了这个,你终于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我好像不正常了啊…… 老师说没有了心就死的,为什么我没了心还活着呢?难道我是个怪物?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之前被剖开的地方,不是我的心脏,甚至不是心脏!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感觉那个东西在我的胸腔间蠕动,是什么东西?感觉好恶心啊……我想把那个东西挖出来,但是一双大手制住了我。 “织织,快把之前准备的东西给她喂下去!” 他要给我喂什么东西?难道又是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织织……”我喊了一声那个女孩,我想告诉她,你不喜欢你爸爸的行为就不要那么做!但是我的嘴巴被她爸爸捏住了,好难受啊…… “织织,爸爸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对……对不起……”织织似乎是在哭,她最终还是决定听她爸爸的话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然后我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被桥哥哥摇醒了,桥哥哥问我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我不明白他怎么问这个,不过我还是回答了他,昨天晚上很正常,我像以前那样直接睡了,没发生什么事。 桥哥哥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不信,昨天都还是好好的!我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昨天很正常啊…… 番外黎姬2 番外——宿命结局无法改变 12岁。 我的父母死了,这件事让我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有个远房舅舅找到了我,他耐心的开导我,他说他以后就是我的家人,最亲的人了,这个舅舅人真好。 等我心情好很多之后,舅舅拿了什么东西让我签字,他说那是为我父母办丧事的花销,需要我签字。之前我精神状态不好,丧事都是舅舅在料理,真的是太辛苦了,我很快就将文件签好了。 舅舅摸着我的头,夸我是个懂事的孩子,然后给我递了一杯温牛奶,让我早点休息。 我很开心地喝完了牛奶,爸爸妈妈以前不怎么在意我,但是舅舅对我真的好好啊,我喜欢舅舅! ……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变了,我很害怕,大声的喊着舅舅,可我并没有听到舅舅的回答。 “你好吵啊。”有个男孩子的声音打断了我。 “你是谁?”听到有人说话,我反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还真是个漂亮的小盲女啊。” “什么意思啊?”我感觉他在夸我,但是又感觉他夸的怪怪的。 “啊,我的意思是,等会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他的声音很是嘲讽。 我有些迷茫:“卖个好价钱?” “哦?你不知道吗?有个自称是你舅舅的人把你卖了给了黑市,等会黑市的人要把你拉上台拍卖。” “卖掉?舅舅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不相信,舅舅对我那么我,那么关心我,怎么可能会卖掉我,一定是别人! “呵,天真又愚蠢。”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现在我不想和他说话了。 很快,有人把我拽起来,我不想去,可是我挣脱不开,我不要被卖掉!我想爸爸妈妈了!可是……他们死了。 我似乎被拖到了一个房间。 “哟,这个货真是极品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把她打扮打扮,等会要拉到台子上。”把我拖来的那个女人说完,就关上了门。 我被强制性地摁着洗澡洗头、弄发型、换衣服……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 当我被打扮好了,之前那个女人又把我拖走了,走到了某个地方,似乎打开了什么,直接我扯了进去,然后把我锁在了里面。 …… 我好害怕,我想离开,我双手胡乱摸上之前她开关什么东西的地方。这一摸,我就摸到了很多竖着的杆子,这是什么?我似乎摸到了锁,可是我打不开,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好,黎姬。”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哭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你是谁呀?”我很疑惑,我想求救,可是我又害怕。 “你好,我叫江诗,可怜的小黎姬,你知道宿命吗?” “宿命是什么?” “宿命,”他停顿了一下:“就是从你一出生起,你一生的结局就被安排好了,就算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改变,但是结局是不会变的。” “我不信这个。” 江诗不在乎我信不信,只是继续说:“本来你有两个结局的,但现在你只有一个结局了。” “是什么?”我忍不住被他的话所吸引。 “黎姬,你是很特别的。你原本的道路是受众生敬仰的道路,可现在你只能成为灾祸了。” “灾祸?”我想起了父母的死亡,难道我真的是个灾祸吗? “我不是灾祸!”我想要否认,但是江诗没有回答我,我忍不住又喊了好几遍,这才确定他离开了。 …… “接下来的拍品,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而且还是一个柔弱无依的盲女!起拍价十万!” “我出十五万。” “二十万。” “二十二万。” ……“五十七万,最高价,还有没有出价?” “五十七万一次、五十七万两次、五十七万三次,恭喜楼上的贵宾,您成功拥有了她,稍后我们会派人给您送过去。” 我恍恍惚惚地听着这些声音,在意又不在意,毕竟我无法反抗,在意又不能怎样,但我也不可能不在意。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江诗说的话,我一直在想着江诗的话,我的脑海里也一直回荡着灾祸两字……我第一次内心深处觉得有些愤恨、不甘!我隐约能感觉到,我似乎变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 我被一个男人接走了,他将我送到了一个地方,安排了一个姐姐陪我,然后就走了。 慢慢的,我知道了,那个姐姐是个医生,也是个老师。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我不喜欢她,我不想搭理她,我只想安静地窝在那个男人给我安排的房间里。 没过多久,她说她能让我忘记不开心的事,我忍不住询问是什么办法,于是她告诉我这个办法是催眠。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让她催眠我忘记那些痛苦的事。 …… 十八岁。 我觉得好累。 桥哥哥变了好多,他已经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温柔的桥哥哥了,我不喜欢他。 枝鹤自从把我从桥哥哥那里弄回来之后,就不理我了,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桥哥哥……不对,是南溪桥把我弄昏带走的,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我又不是自愿的,我……我也很绝望啊。 我没想到,没过几天南溪桥不知道制造了什么混乱,又把我带走了……他很生气,为了惩罚我,他再次……这次我感觉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我觉得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在床上。 为什么,一切都要怪在我头上呢? 我拙劣的逃跑被南溪桥看穿了,他故意在我要逃跑成功的时候,将我抓了回去。 南溪桥虽然把我抓回去了,但是他很生气,这次他的惩罚是——在我身上割了一块肉。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晚餐做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肉,出于好奇我就问了。他当时笑的很开心,然后告诉我,他正在吃我的肉,而我的盘子里,是他的肉,是他亲自割的肉。 我惊呆了,一想到我吃的是人肉,我就想吐。可是我被南溪桥掐住了下巴,他告诉我,我要是敢吐,他就再割一些肉喂给我吃,而且是生肉,喂我直到我不敢吐为止。 我很恐惧,我没想到南溪桥会变成这样,我很害怕,我必须逃离这里! …… 在一个叫邓促织的女人的帮助下,我逃跑成功了,邓促织把我安顿在一个比较隐蔽安全的地方,我很感谢她。 初次和邓促织交流的时候,我恍惚听见有人喊着“织织”,我愈发觉得邓促织有些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或许是小时候的朋友? …… 后来,枝鹤找了我一趟,他说他要和我解除婚约……再后来,我还是被南溪桥找到了,这次他要把我“洗干净”,他说这次他要完整的吃掉我…… 我被南溪桥弄到了一个桌子上,我感受到冰冷的刀具划破我的肌肤……他是真的打算吃了我,而且还是生吃。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的人生为什么这么凄惨?小时候爸妈不怎么疼爱我,甚至还死了;后来舅舅骗了我,还把我卖掉了;再后来我就想像个玩物一样四处辗转,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由…… 为什么我会过得这么惨?为什么我会遇见这样的人?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却偏偏要怪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我是个瞎子?为什么我没有觉醒天赋呢?为什么我必须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是我…… 我不甘心,我觉得好恨,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被迫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吃掉…… 我想起了我遗忘的三段记忆,我想起了妈妈说的诅咒!我想起了织织挖走了我的心!我想起了宿命! 我感受到我胸腔里的东西在震颤着,有什么东西想要从我的身体里爬出来。 我恐惧也憎恨,但我的情绪反而像是在鼓舞它们,它们加快了速度,破开了我的身体,它们啃咬着我! 我对这一切都能感受到,但我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我好恨啊……为什么我偏偏是我要遭受这一切呢?就因为所谓的宿命吗?我又想起了灾祸二字,凭什么所有的灾祸都要降临在我的身上?要是大家都能品尝一下什么是黑暗荒芜就好了……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我想改变宿命……如果改不了,那就让所有人都陪我坠落永暗深渊吧…… 我隐隐约约看见一副画面——做一个衤果体的女人躺在桌子上,她的身体里不断爬出黑色蝴蝶,它们啃咬着她的身体,它们的翅膀泛起诡异的光泽。她被吃干净了,那些黑蝴蝶飞出窗户,飞上天空,啃咬明亮的太阳……太阳被黑色的蝴蝶吃掉了,整个世界丧失了光芒。 我觉得很好笑,虽然从没见过,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我的结局,那个衤果体的女人就是我,那些黑蝴蝶就是从我身体里爬出来的,它们吃掉了太阳,这个世界陷入永暗! 好开心…… 我放心了…… 我终于解脱了…… ——————这里是分界线—————— 番外完结。 十年情深不悔1 (记忆已送达。) 原身名唤易欢,她有一个艺术氛围浓厚、温馨和睦的家庭,易父是小有名气的插画师,易母是舞蹈老师。受父母影响她很喜欢艺术,也很有艺术天分,不过因为更喜欢音乐,所以一直在学习钢琴、吉他、小提琴,她的梦想是成为有名的音乐家。 寒酥现在正处于原身16岁即将读高中的时候,原身已经决定就在本地二中读艺体。 (嗯,这次应该比较简单!003,你把任务说说。) (任务可自选:1.攻略本世界气运子段凯或许宁。2.心愿任务——给你永恒的爱,亦予你无尽的绝望。) (这心愿任务有点意思,原身这是在针对哪个人啊?) (这个是针对气运子段凯的。这次有剧情,你看了剧情就知道了。) (发过来。) (剧情已送达。) 易欢想去读音乐学院,但是又不想离家太远,最后几经波折就读于本地二中读高中,是艺体生。 事情是从高二开始的,海外转学回来的段凯,长得一副偶像剧霸总样,且气质高贵冷漠,很快就成了二中校草。本来这没什么的,与易欢没啥关系,但是她偶遇了一次段凯,然后就一见钟情直接爱上了!从二中追到电影学院追到娱乐圈去了!段凯无数次拒绝了易欢,每次都是同一个理由——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我要得是长长久久的偏爱,永恒的爱。 易欢坚持不懈地追求了段凯十年,这十年倾尽所有对他好、温暖他、无微不至照顾他,但是段凯就是不为所动!易欢以为他天生铁石心肠,是不会动心的,可是!段凯只见了那个新晋小花许宁几次面,就爱上她了! 本来易欢是没打算做什么的,十年青春啊,她很累,她已经被段凯弄的心灰意冷打算放弃了。但是段凯在许宁的撺掇下,利用易欢的信任,伪造了很多黑料,把易欢直接黑出娱乐圈。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易欢虽然生气但也不会有那个心愿任务了,更残忍的还在后面!本来易欢已经远离了他们两三年了,但是一个意外出现了。她莫名其妙的地就被人绑架了,然后发现许宁也被绑架了。段或救走了许宁,独留易欢面对一众绑匪……后来易欢好不容易被救回家,没两天就自杀了。 十年情深她不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后来被逼出娱乐圈,她觉得是自己眼瞎,但是导致她自杀的那件事,她是不会原谅的……段凯可以先救走许宁,她也不怨什么,但是救完许宁就把她忘记了! 段凯,他明明可以救下她的!他明明可以的!就算没有爱,但是那十年,段凯承了她多少人情!他明明可以救她的!她恨!!! 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让段凯明白,什么是永恒的爱,什么是无尽的绝望……这是她的报复。 (宿主,你这次的心愿任务和攻略任务是关联的,你打算做哪个?) (心愿任务可不是让我攻略。) (可是原身要求永恒的爱啊!) (原身十年倾心以对都做不到的事,我一个虚情假意的爱又怎么可能做到?) (宿主是不一样的嘛!) (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吧。) (好的。对了,宿主,你该去学校了,不然要迟到的。) (不想上学,上学好无聊。) (宿主,原身昨天才去学校报名,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你搞快点去啦!) (好好好。)语气怎么听怎么敷衍。 寒酥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然后出门直接拦了一个摩托车。 八点整,寒酥准时抵达学校。 “一年五班。”寒酥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在教学楼走着,她在找教室。 “同学,你要去哪个班啊?” 寒酥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娇俏的少女气喘吁吁地扶着墙。 “一年五班。” “啊,好巧,我也是!我叫喻可欣,我们一起吧!”喻可欣没想到随便喊住第一个人,居然和自己一个班。 “嗯。”寒酥反应有些冷淡。 喻可欣看寒酥反应这么淡,一路上很识趣地没有说什么话。 很快两人一起到了教室。 讲台上站着一个看着文绉绉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最后抵达的两个女同学,淡笑道:“你们两个是最后到的,就罚你们做先自我介绍吧。对了,我是你们班的班主任华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鹄。” 寒酥与喻可欣对视一眼,最后喻可欣败下阵来,走上讲台。 喻可欣露出得体的微笑:“大家好,我叫喻可欣,是学钢琴的艺体生,很高兴认识你们!” 新同学们很配合地鼓掌,表示欢迎。 喻可欣很开心地走下台,挑了一个靠后的空座坐下。 “大家好,我叫易欢,我也是学钢琴的艺体生。”寒酥上去说了一句话就直接下台了,她也在后座找了空座坐下。 “原来你们就是我们班唯二的两位艺体生啊!”华老师笑了笑:“好了,现在请第一排的同学一个接一个来自我介绍,然后接第二排,往后慢慢轮。” “我叫……很高兴认识大家!” “我是……” …… “今天就是这样了,住校的同学可以去宿舍了,走读生可以走了,那么明天开始上课,大家不要迟到了。”华老师总结完就走了。 “开学第一天不上课真好!”喻可欣凑到寒酥身边,“易欢,你是走读生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上学哎!” 寒酥点点头:“现在要一起回家吗?” “当然!”易欢很开心,“不过,我听说学校附近的小吃店还不错,我没吃早饭,要不吃点再回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我们一定能合得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同不同意!”喻可欣摆出一副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模样。 寒酥被逗笑了:“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这里是分界线—————— 转眼已经高二了。 “欢欢,听说4班来了个超级帅的转学生!”喻可欣神情兴奋,她抱住寒酥地手臂撒娇,“我们去看看嘛。” “等会要去上钢琴课,不去。”寒酥无情的拒绝了喻可欣。 喻可欣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你又要为了你的梦想而奋斗了,那我帮你去看看好了!” “欣欣,老师要点名的,早点来。”寒酥叮嘱了一句。 喻可欣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跑了。 寒酥默默看着她跑远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慢悠悠地向钢琴房走去。 上了一年无聊的高中,寒酥算是明白了,记忆和剧情是两回事。 剧情主要是围绕原身、段凯、许宁的爱恨纠葛,很多细节都是没有的。最简单的就是,没有提到原身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偶遇段凯。也没有提到另一个钢琴艺体生,作为班上唯二的艺体生,喻可欣和原身成为好朋友是一种必然…… 那些忽略的细节,背后说不定还有原身不知道的故事……比如喻可欣,她对待段凯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一般人听说这样一个转校生,好奇很正常,但是她也太迫不及待了,或许他们认识? 可惜原身的记忆停留在寒酥来的时候,而剧情没有细节,有些事现在无从考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钢琴上,十分有韵律地弹奏着,美妙悠扬的声音从指尖流泻而出,似微风拂面,似流水潺潺。 喻可欣弓着身子慢慢溜进教室,刚坐到常坐的凳子上,就看见了寒酥的精彩表演。 喻可欣在段凯那里碰了壁,这会心情不好,连带着看寒酥也不顺眼了。她知道教钢琴的吴老师很喜欢寒酥,经常让寒酥给同学们做示范,包括她在内的其他同学怎么也比不上寒酥弹的琴。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她现在甚至很嫉妒! 在段凯那碰壁的委屈和对寒酥的嫉妒在喻可欣的脑海里闪现,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喻可欣正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做才能达成目的。而003正在向自家宿主汇报喻可欣一闪而逝的恶意。 (宿主!宿主!刚刚喻可欣对你流露出了恶意!) 结束最后一个音符,寒酥优雅地抬起手(或许是嫉妒吧。) (说起来,宿主,你是真的强!毕竟原身会的,虽然有记忆代入,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能在短时间内掌控!宿主,你太厉害啦!) 寒酥向吴老师点点头,然后坐到还在沉思的喻可欣身边。 寒酥拍了拍喻可欣:“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喻可欣猛然回神,随口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立即低头翻弄今天的琴谱。 寒酥看着她心虚低头的样子,没有说话,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手翻弄着刚刚弹的谱子。 寒酥想着喻可欣这么晚才来的原因,想着喻可欣的嫉妒,想着莫名其妙偶遇段凯,想着原身的自杀…… 喻可欣,或许不仅仅是嫉妒。 十年情深不悔2 星期天。 寒酥吃完午饭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看书。 书桌上摆着《流行歌词创作艺术》《诗词写作技巧》《第一次写歌注意事项》…… 寒酥虽然能够很快掌握钢琴,但是写歌这种从未接触过的事却很难做到。没办法,只能先多看看书,然后多写写了。 寒酥放下手中的《如何写歌词》,不禁感叹(创作真难。) (宿主,我这里有其他世界的歌,保证是这个世界没有的。)003觉得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不必了,我想自己尝试写歌。)寒酥无情拒绝。 (好吧。)被拒绝了,003心情有些低落,随口一问(宿主,写歌这事不还早着吗?这不还没进娱乐圈吗?) 寒酥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原身的创作天分,也没有原身的后期记忆,万一面临现场写歌的场合,我写空气啊?) (这不是有我嘛!) (不必了,我想自己写。)寒酥懒得和003说话,拿起桌上的《诗词写作技巧》看了起来。 (宿主可以不用这么努力的。)003小声嘀咕。 寒酥听到了,其实她想自己尝试也是有原因的,学到的东西始终都是自己的,以后去别的世界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用的上。毕竟系统商城的东西用不起,而003,老实说寒酥觉得它还是没什么用。 寒酥将注意力转回手上的书,有些事没必要说出来,等把这些书看完,就可以尝试写歌了。 …… 人名广场周围,一家咖啡馆里。 喻可欣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段凯才姗姗来迟。 “段凯,我等你都快半小时了!”喻可欣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语气怎么听怎么幽怨。 段凯对她的样子视若无睹,他只是冷冷地说了四个字:“有事快说。” “其实这次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才回国,我想和你一起聊聊这些年的生活。”喻可欣用羞涩的小眼神看着段凯。 段凯对此无动于衷,他只是微微皱眉:“如果你就想聊这些,那我就走了。” “段凯!”喻可欣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难道以我们小时候的情分就不能坐着好好聊聊吗?” “没什么好聊的。”段凯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身后的喻可欣会有什么反应。 喻可欣看着段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样子,直接气哭了。按照她的脾气,以后都不会理这种人了,但是,段凯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啊!她讨厌段凯对谁都是那么冷漠,但偏偏又喜欢极了他的那副性子。 只要段凯能喜欢她,她可以做出任何事……喻可欣想起了她已经计划好的事。 …… 段凯回家后,第一时间去找了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段裕。 “裕,八年前那个救了你、照顾了你一段时间的女孩喻可欣,她今天找了我,她想和我聊生活,但是我对她的生活不感兴趣就直接走了。”段凯说到这里,停下来观察段裕的反应,见段裕没有反应他继续说,“明天就是星期一,如果你想见她,那我就呆在家里。” 段裕正在画画,目光专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为外界所干扰。 如果说段凯看着像高贵冷漠的霸总,那段裕就是干净忧郁的少年。 段凯看着段裕笔下即将成型的深海漩涡,最终叹了口气,离开了这个房间。 段裕放下笔,画已经成型了。 那深蓝近乎墨色的深海漩涡里,隐隐有许多张牙舞爪的黑影,似乎在挣扎,似乎在求救,但最终它们都被卷进了漩涡里。 看的久了会觉得自己也陷入了漩涡里,成了那些黑影。 挣扎,是如此的无力。 …… 星期一。 段凯刚睁开眼睛,就瞧见床前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段裕。 “你要去见喻可欣?”段凯打着哈欠起床,从段裕手上接过段裕的衣服换上,然后去自己衣柜找了自己的衣服给段裕,“放学了就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 段裕换上衣服,神情冷漠:“画画,灵感。”说完转身就走。 看来裕对那个女孩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不用特殊照顾了。段凯走进段裕的房间,看了一眼昨天那副深海漩涡的画,移开了眼,选择上床睡觉。 …… 下午5点40,一天的课终于上完了。 寒酥最近在扒一个高难度的谱子,她想留下来练会琴,所以让喻可欣先走了。 寒酥走进钢琴房,放好书包,打开琴盖,摆上琴谱。她的双手优雅地落下,一连串的曲调从指尖溢出,时而温柔,时而狂野,时而恬静,时而沉重…… 房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是段裕。 段裕无视了哥哥段凯的话,为了寻求画画的灵感,在校园里逛了起来,然后被寒酥的琴声吸引到了这里。不过,很显然,比起琴声还有别的东西更吸引他。 段裕盯着寒酥弹琴的手,那双手生的太漂亮了,白嫩纤细、骨节分明,像雕刻家精雕细琢出来的完美作品,太漂亮了!嗯……想藏起来。 (宿主,门外有个帅哥在偷看你!他是不是喜欢你,想趁着没人来场浪漫的表白啊?) 因为003突然说话,寒酥直接弹走音了,她微微皱眉(没兴趣,不要打扰我弹琴!) (宿主,对不起。) 寒酥又重新弹奏起来,至于所谓的门外帅哥,不是气运子,她没有兴趣搭理。 段裕的视线艰难地从寒酥的手上移开,该回家画画了,他转身离开,脑海里全是那双弹钢琴的手,那双漂亮的手,真是太迷人了。 段裕一回到家,直奔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他无视了坐在自己床上的哥哥。他迅速撤下之前的画,换上了新的画纸,然后拿着画笔调起颜色来,他要把那双漂亮的手画下来。 “你这是找到灵感了?”段凯忍不住出声询问,可惜段裕并没有搭理他。 段裕想着脑海中的那双手,用调好的颜料在画纸上流畅地画出来,完美的呈现出那双漂亮的手。只有这双手太单调了。他画了一朵盛开的花,很红很红的花,那鲜艳欲滴的红色滴落到那双漂亮的手上,显得格外妖异。不够,他调出暗红色,慢慢完善这幅画…… “这手真漂亮!”段凯忍不住赞叹,“这是学校哪个同学的手吧?” 那双手很漂亮,滴落到手上的红色,更显得那双手莹白纤细,就是那朵花越看越奇怪,那层层叠叠的花瓣下似乎埋藏着什么,这画好看是好看,就是怎么看怎么妖异。 段裕看着这幅画发呆,他还在想那双漂亮的手,他决定最近这段时间就画手了。 段凯习惯了段裕不搭理自己,他拿着手机顺手拍下这幅画,然后回自己房间了,他打算回头观察一下这是谁的手。 …… (段凯情感值1,黑化值30) ???啥情况? 正在家里吃完晚饭的寒酥直接懵了,003也懵了。 (我今天见过段凯吗?或者他见过我吗?) (报告宿主,没有见过,气运子很好辨认的,我没在你周围感受到气运子!)003想起上个世界感知不到的气运子,突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怀疑(应该是没有的吧……) 寒酥懒得吐槽003,她回忆着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什么事。貌似除了上课、上厕所、吃饭,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段凯怎么注意到她的呢?嗯……好像有一件事还算特别。 (003我记得你说在我弹琴的时候,门外有帅哥?) (宿主,他不是段凯,他身上没有气运子特有的金光,肯定不是!)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呀,宿主。) 寒酥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回事,干脆就放弃了,反正之后肯定有机会知道的。 …… 转眼两周过去了,依旧是枯燥的上学生活。 “欢欢,你喜欢猫吗?”喻可欣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挺喜欢的,不过家里不让养,怎么了?”原身挺喜欢猫的,不过寒酥对猫没什么感觉。 “等会放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喻可欣似乎很开心。 “这么神秘?”寒酥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等会放学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寒酥点头同意。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了,喻可欣拉着寒酥迫不及待冲出教室。 寒酥费了点力气把喻可欣拽停:“不是吧,你跑这么快干嘛啊?” 喻可欣挠了挠自己的头,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抱歉啊欢欢,我太兴奋了,对不起。” “你一天天的,风风火火的,”寒酥拉起喻可欣的手,“那么着急干嘛,慢慢走着去呗,我又不会半路丢下你跑路!” 喻可欣点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就知道欢欢最好啦!” 走出校门,喻可欣拉着寒酥进了旁边开着的小卖铺:“我们买点水吧,还可以买点吃的!” 寒酥本来只打算拿一瓶水,但是看见喻可欣还拿了面包、火腿肠。 于是寒酥顺手再拿了一小袋火腿肠,难道是打算喂流浪猫?可是以前怎么不见她怎么有闲心呢? 十年情深不悔3 买完东西,喻可欣继续带着寒酥往前走。 这路线越走越眼熟,寒酥随意问道:“前面要到你家附近了吧?” “不是去我家,就算去我家,你还怕回不了家吗?我又不会对你这样那样的。”喻可欣挤眉弄眼。 “我只是不想回家太晚了,毕竟到前面那个路口后,你家在右转走两步就到了,我家在左边还要往里走一段路!” “放心吧,大不了我送你回家就是!”喻可欣拍着胸膛保证。 “那倒不用哦。”寒酥拒绝了喻可欣的提议。 “走走走,右转啦!在我家那边,没有多远,放心吧!”喻可欣拉着寒酥去了那边。 确实没有多远,就在喻可欣家旁边的那个小巷子里,四只小小的流浪猫半躲着望着她们两。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啊!”喻可欣晃了晃寒酥的胳膊。 “昨天晚上我就发现它们几个小家伙了,本来想给它们喂点吃的,但是它们不敢过来。”喻可欣说到这里有些沮丧。 “它们好像没有多大,好可爱呀!”寒酥似乎很高兴,她拿出之前买的一小袋火腿肠,撕开包装诱惑小猫咪们。 喻可欣趁着寒酥逗猫,转身看了眼斜对面那栋房子的窗户,窗帘拉的紧紧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好拿出之前买的吃食,跟着寒酥一起逗猫。 (宿主,刚刚她背着你看斜对面那栋房子的窗户!) (我知道了,你盯着那个窗户,看看是谁。) (好的,宿主!) “它们是不是不喜欢这些啊?”喻可欣有点不耐烦了。 寒酥想了想,咬了一口火腿肠,然后把剥好的火腿肠放在了干净一点的地方,就拉着喻可欣躲起来偷看。 四只小猫咪看着两个人类走了之后,试探地走了出来,等了一会,见两个人类没有出来,立刻迅速扑向火腿肠,快速地吃了起来。 “好可爱!”寒酥看着四只小猫咪抢食吃,看的很开心。 喻可欣没在意那几只猫,而是看着那扇拉上窗帘的窗户愣神。 “欣欣,明天也来喂猫咪吧!”寒酥回头却发现喻可欣在走神,她戳了戳喻可欣的腰,“你在看什么啊?这么入神。” 喻可欣回神:“没什么,只是有点走神,这会天色有点晚了,你回家吧!” “嗯,确实该回家了。”寒酥向喻可欣挥手告别。 在转身的时候,寒酥似乎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下喻可欣一直注视的地方,那扇拉的紧紧的窗户后面,好像露出了一双眼睛? 寒酥慢慢朝着自己家走去,没有金光特效,不是气运子,那会是谁呢? 段裕离开窗户,慢吞吞走向自己的画,然后继续发呆。 ——————这里是分界线—————— 又是一个星期天。 寒酥已经把那些书看完了,她望着空白的本子,右手慢慢转着笔,她还是没想好应该怎么写歌词,她有点不敢下笔。 房门被叩响,寒酥打开房门,是喻可欣来了。 “surprise!”喻可欣露出十分夸张且具有喜感的笑容。 寒酥有些惊讶,没想到喻可欣会找过来:“稀客啊,你怎么来我家了,进来坐?” “我又不是来坐坐的,我是来找你出门的!” “出门?去哪儿啊?”寒酥不太想出门。 “欢欢!你是不是忘了那四只可爱的小猫咪啊!” “没忘啊,我打算晚上去给它们喂点吃食,然后散会步就回家。” “哎呀,你就不能陪我出门逛逛吗?”喻可欣双手叉腰,佯装生气。 “好吧,你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我换个衣服。”寒酥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寒酥挑了一身蓝色运动服就招呼着喻可欣出门了。 走在路上,寒酥问:“去哪儿逛啊?” “去游乐场玩吗?” “都是小孩子去的地方,我们去干什么?不感兴趣。”说起来,寒酥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以前也曾羡慕过,时间久了却觉得没必要去玩这些幼稚的东西。 “那我们去逛精品店吧!” 寒酥点头赞同。 “逛完我们去喝奶茶吧,人民广场好像新开了一家奶茶店。” “听着有点意思。” 随意聊了一会,她们就进了一家名为溪美饰品的小店。 “欢欢,看看这个!”喻可欣将一个戒指戴在食指上,让寒酥过来观看。 寒酥走进一看,这个戒指设计的很有意思,是一个黑色眼睛的图案,眼睛里面还有颗刚好合适的红心。 “很漂亮,欣欣真会挑。”寒酥想到以前看到过的一本书,眼睛代表催眠,红心代表魅惑,两者结合就是蛊惑人心。 喻可欣很高兴:“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个戒指适合我。” “确实很适合。”寒酥点点头。 “你有看上什么喜欢的吗?” “再看看呗。”寒酥逛了一圈,然后挑了一个黑色的十字架项链。 “你信基督?”喻可欣刚付了钱,看见寒酥挑了一个十字架,有些好奇。 “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寒酥付了钱,顺手就戴上了:“走吧,那边还有几家。” 喻可欣点点,于是两人又逛了起来,这一逛便逛了两个多小时。 “喝奶茶!喝奶茶!冲鸭,奶茶就在前方!”喻可欣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拉着寒酥冲向前方的奶茶店。 “一杯芋圆奶茶!”喻可欣刚说完,就回头看见寒酥气喘吁吁的样子,“你这身体不行啊,你喝什么我帮你点上。” “北海道抹茶。”寒酥找了个座位坐下。 等了一会,喻可欣端着两杯奶茶过来,寒酥拿过抹茶慢慢喝着。 “话说,”喻可欣搅着奶茶,似乎在组织语言,“欢欢,话说认识你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男生呢。” “不知道啊,这个要看感觉吧。”原身因为那场一见钟情的偶遇,爱了段凯十年。 寒酥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原身爱上段凯什么,所以只能给喻可欣一个敷衍的答案。 “感觉?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喻可欣有些不满。 寒酥摇头否认:“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只是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只要见他一眼,我就会明白了。” “你是说一见钟情?”喻可欣对这个答案还是有点不满意,“这有点太笼统了吧,你直接说你喜欢什么气质的男生吧。” “气质……”寒酥陷入思考,语气有些不确定:“大概是……干净或者清冷一点的吧。” 喻可欣点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宿主,你怎么不照着段凯的气质说?) (说一个接近的词就行了,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我好奇嘛。)00有些委屈。 寒酥没再搭理003,而是打断了喻可欣的思考:“欣欣,说起来,我记得你拒绝过不少追求者,什么样的男生能入你的眼呢?” “恩……那必须得是个帅哥啊,我老颜控了!”喻可欣说着说着就笑了。 寒酥也跟着笑了笑,喻可欣的这个回答,看似给了一个具体的标准,实则啥也没说。 喻可欣一边喝着奶茶,一边随意地和寒酥聊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寒酥聊的很无聊,她不想呆了,看了一眼腕表,又看喻可欣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出声提醒:“欣欣,要到六点了,该回家吃晚饭了!” “啊,已经要六点了吗?你这是要回家吗?”喻可欣想了想说,“你回家之前去喂一下那些小猫吧,等会我妈要接我去伯伯家吃饭,所以我去不了了,抱歉!” “没事,反正我很喜欢那些小可爱的。”寒酥挥手告别喻可欣,“星期一见!” “嗯!”喻可欣看着寒酥走远的背影,这会应该能撞上吧,欢欢应该能对段凯一见钟情的。 …… 熟悉的小巷子,半躲藏着的小猫咪们,但是多了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背影。 (宿主,终于遇上气运子段凯了!上呀,宿主!发挥你的魅力的时候到了!) (闭嘴!) “哎?你是?”寒酥疑惑地看着段凯转过身来。 段凯转过身,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本来他只是随便看一眼的,然后他就看到那些躲着自己的小猫咪们窜了出来,围着这个女孩转圈、撒娇,段凯沉默了。 寒酥见段凯这么高冷,就懒得搭话了,从袋子里拿出来之前买好的火腿肠,撕开包装袋喂小猫咪们。 段凯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寒酥喂猫,那些小猫咪吃的可乖了,他看的有点手痒。 寒酥投喂完毕,直接伸手撸猫,那双漂亮的小手非常显眼。 段凯越看越觉得这女孩的手很眼熟,终于想起了是自家弟弟画的那双手的主人,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二中的?” “我又没穿校服,你从哪儿知道的?”寒酥撸着猫,没有抬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觉得你应该先说说你自己的名字。” “我是二年四班的段凯。” “段凯,哦,那个转校生?”寒酥随意地抬头,“长得挺帅的嘛。” 段凯不喜欢被评论长相,他有些皱眉:“你的名字。” 寒酥笑了:“我叫易欢,二年五班的易欢。” 十年情深不悔4 “易欢……原来你就是那个学钢琴的很厉害的女生。”段凯想起来了,学钢琴的,难怪手这么好看。 寒酥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要到六点半了,该回家了,她随口向段凯告别:“我回家了,拜拜。”说完就走,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段凯情感值2,黑化值30) (这情感值太难刷了。) (宿主,段凯虽然看着没那么冷漠,但实际上他真的非常冷漠的,慢慢来就是的。) (再看看吧。) 段凯盯了一会寒酥的背影,转身打算回家,不经意抬头一看,和段裕直接来了一个对视,段凯隐约觉得,段裕好像有点不高兴? 段裕收回视线,关上窗户,将窗帘拉的紧紧的,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最好了…… …… 寒酥回到家,吃完晚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宿主,我觉得有件事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说吧。) (恩……就是,你还记得之前那个人偷看你练琴的帅哥吗?他和段凯长得一模一样!!!) 寒酥慢慢睁开眼睛(还有呢?) (额……还有前不久你和段凯告别的时候,喻可欣经常看到那栋房子的窗户拉开了,是那个看你练琴、长得和段凯一模一样的那个不知道啥名的家伙住在那儿的。) (还有呢?) (暂时……没有了。) (我知道了。) 一模一样的人……双胞胎?另一个似乎是被专门藏起来的……原身爱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另一个的存在,那她爱的人真的是段凯吗?还有喻可欣,她应该也是不知情的,那么她看上的又是哪个呢?越想越讽刺,该不会她们爱到最后都爱错了人吧……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这里是分界线—————— 度过了平平无奇的一周多,现在已经到了星期五放学的时候。 喻可欣和寒酥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经意提了一个问题:“欢欢,我们学校那么多帅哥,你有没有看上的?” “怎么,你想给我介绍吗?”寒酥对上喻可欣的眼睛。 “啊,不是,”喻可欣移开自己的眼睛,“是班长啦!” “班长?你说吴晓峰?”寒酥有点疑惑。 “对啊,你难道没有发现班长老是在偷看你吗?”喻可欣给寒酥分析着,“他跟别的同学说话正常的很,跟你说话还会结巴,他喜欢你啊!” 寒酥回忆了一下,那个戴眼镜的班长好像确实和喻可欣说的一样:“所以你是帮班长来探我口风的?” “是经常跟着班长玩的丁鸿……”喻可欣笑的有点尴尬。 “这样啊。” “所以你最近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有。”寒酥回答的很干脆。 喻可欣听到寒酥的回答反而很惊讶,难道她没偶遇到段凯?不对,应该是遇到了啊……那就是,没看上? 寒酥将她的神色看的明明白白的,所以原身的偶遇是这样来的么,不知道还会不会安排下次偶遇,真好奇。 ——————这里是分界线—————— 已经放暑假了,寒酥成天宅在家里。 喻可欣直到放暑假了也没有什么动静,难道她放弃了吗? 寒酥摩挲着老早之前买的十字架项链,银白的十字架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十字。 (003,神明真的存在吗?) (宿主,神明是存在的!)003回答的极其肯定,而且还有一种骄傲的感觉。 (这语气……难道你还信仰神明?你信仰哪位神明啊?)寒酥非常感兴趣。 (祂是伟大的系统之主!祂是所有系统的创造者、主宰者!) 系统之主……寒酥怔愣地看着手中的十字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天,寒酥才回神,她拿起笔写下: 我亲吻十字架 上帝遥不可及 而你就在眼前 我愿意匍匐在你的脚下 向你庄重宣誓 我的神明 我永远爱你 请容许你卑微的信徒 向你敬献一个虔诚的吻 (宿主,你这个情歌写的太神圣、太卑微了……) (凡人本就卑微。) (虽然是这样,但是这个世界就是个普通世界而已,这里没有神明。) (我知道了。)原来不是每个世界都有神明么,寒酥心情很复杂,她曾经也有过信仰的…… …… 暑假的某一天。 房间门被推开了,是易母进来了。 “妈妈,有什么事吗?” “是欣欣给你打电话,她说她要回一趟老家,让我转告你不要每天宅在家里,记得每天出门喂猫。”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出门喂猫,顺便买点菜回来。” “欢欢真懂事!”易母很高兴。 寒酥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说起来,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那些小猫咪了,一直都是喻可欣在喂养。 等寒酥到地方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不知道用什么做出来的窝,几只小猫咪正互相依偎着。喻可欣对这些小猫还挺上心的嘛,还专门做了一个窝。 寒酥走近一看,那个窝是用旧纸板做的,上面铺了一层报纸和一块布。 那些小猫咪虽然很久没看见寒酥,但好像还认识她,其中一只小猫咪从窝里跳了出来,用头蹭她的裤腿。 寒酥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家伙,好久不见。” (宿主,那个谁来了。) (那个谁是谁?) “易欢,好久不见。”一只手摸上寒酥的脑袋。 寒酥立刻回头,是段凯,准确来说是没有金光特效的“段凯”。 “是你啊,吓我一跳。”寒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也要喂猫吗?” 几只小猫咪立刻围住了段裕,段裕随手捞起一只猫咪逗弄:“不是,我是来看看它们喜不喜欢我做的窝。” 寒酥很惊讶:“这个窝是你做的?” “嗯,第一次做,做的不好。”段裕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做的挺好看的啊。”寒酥看着那个窝,错过了段裕羞涩的笑容。 段裕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就整理好心情:“你不是来喂猫吗?我想一起。” 寒酥点头,拿出准备好的火腿肠和小面包,分了一些给段裕。 无意间的一点点触碰,让段裕有些害羞又有些开心。 寒酥似乎没注意,她专心地投喂着猫咪。 段裕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也跟着投喂猫咪。 “你似乎跟我印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感觉像是另一个人。”寒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段裕被寒酥吓了一跳,手上的火腿肠掉到了地上,他立刻捡起来:“你想多了。” “嗯,我就随便说说。”寒酥没觉得他会承认。 投喂完四只小猫咪,寒酥拍拍手站起来:“我要回家了,下次再见吧!” “那……那个。”段裕似乎想说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他黯然地看着寒酥离去的背影。 “下次见面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寒酥没有回头,只是说了这样的话。 “我……”段裕看到寒酥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低声说:“好,下次告诉你。” 段裕转身回家,一进门就瞧见了段凯站在那儿。 “你喜欢易欢?”段凯端着一杯水,看着段裕走进家门。 “我不知道。”段裕拒绝和段凯对视,快速走向自己的房间。 段凯看着自家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慢说一句:“你耳朵红了。” 段裕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段凯笑了笑,弟弟终于愿意接触外界了。 …… 寒酥提着买的菜回到家里。 (话说,真的不能看那个男生的情感值吗?) (是啊,宿主,你得知道他的名字。) 寒酥叹气(哎,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段凯情感值5,黑化值20。) (加了3点情感值,黑化值减了10。)是因为那个男生吗? (这段凯,奇奇怪怪的,不过这次他还蛮大方哎,加了3点!) 寒酥有些无语,大方个鬼。 接下来来的一段时,寒酥每天都会去喂猫,但是再也没有碰到段裕了,也没有碰见段凯。 (他不出现,真无聊。) (宿主,莫慌,他反正是要出门的。) 寒酥对003的话,表示十分怀疑,她感觉那个男生是观察了很久才敢出门的,上次应该是吓到他了,他现在应该缩在房间里,这性格也太腼腆害羞了吧。 …… 每次寒酥喂猫的时候,段裕都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看着,他非常小心,连003都不知道他在偷看。 段裕想靠近寒酥,他想了解她,他喜欢她不经意的触碰,每次都会心跳加快,可是他不敢出去见她……他只敢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断地画着她,不断地想着她…… 可能是因为经常想着寒酥,段裕还梦到了她,梦到她衣衫半褪,嘴里说着“最喜欢裕了”,她脸上的红晕如此醉人…… 段裕醒来只觉得一阵空虚,他发现自己床上沾染了白色的液体,他不明白是什么,只觉得很恶心。他越想越觉得寒酥不会喜欢这样的他,越想越难过,他觉得自己好脏…… 段凯来找自家不省心的弟弟时,就发现段裕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等明白着怎么回事后,段凯有些哭笑不得,他向段裕解释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段裕慢慢恢复了正常,就是脸非常红。 十年情深不悔5 高二下班学期正式开学了。 自从开学,寒酥就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她发现她总是能够偶遇到段凯。起初她真以为是偶遇,次数一多就不这样认为了。 段凯在观察她,寒酥很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不过,喻可欣的想法就不一样了,最近老是盯着寒酥走神,每次看到段凯故意偶遇,都在默默磨牙。 某天,喻可欣窜到寒酥的身后:“欢欢,如果有个很帅的男生想追求你,你会被他打动吗?” 寒酥转头,喻可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是欣欣啊,哪儿有人会追我?我长得又不好看。” “万一有这么个人追求你呢?”喻可欣很固执。 寒酥想了一下才回答道“那要看那个人是谁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喻可欣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如果那个人是段凯呢?” “段凯啊,说起来最近老是遇到他,”寒酥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不过我和他接触不多,我估计不会同意吧。” “真的吗?”喻可欣有些意外,也很开心。 寒酥看她挺高兴的:“如果你喜欢他,那我会离他远远的。” 喻可欣望着寒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寒酥笑了笑:“朋友夫不可欺。” 喻可欣深深看了一眼寒酥,最终什么都没说。 (宿主,你真不打算攻略段凯吗?) (没有攻略他的必要,原身只是想让他明白爱,又要他陷入绝望而已,给他的爱恋画上一个悲剧就可以了。) (真的不考虑考虑攻略吗?)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选任务吧?我要选任务。) (好的,宿主。) (任务可自选:1.攻略本世界气运子段凯或许宁2.心愿任务——给你永恒的爱,亦予你无尽的绝望。) (选择心愿任务。) (选择成功。) (可以默认选择心愿任务吗,我实在是对攻略任务不感兴趣。) (已默认每个世界选择心愿任务。) …… 喻可欣心情很复杂,起初她是脑袋发热想毁了寒酥,但是寒酥对她太真诚了…… 好吧,喻可欣现在很犹豫要不要利用卫薇那群不良少女去霸凌寒酥。一方面,她觉得寒酥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一方面却又为寒酥那句“朋友夫不可欺”动容,或许可以考虑考虑真的拿寒酥当朋友? 可是,万一寒酥是在欺骗自己呢?喻可欣想了很久,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寒酥是不是真的没有对段凯有所心思。 …… 喻可欣有次撸完猫回家,忘记洗手了,不小心导致她的妈妈过敏,于是喻可欣借着这个机会没有理那些猫了。 寒酥只好自己的一个人去关怀那些猫咪,偶尔段凯会来看看这些小猫咪,慢慢的她与段凯熟悉起来,段裕却再也没露面了。 这天,寒酥刚喂完猫打算回家,结果刚转身就遇见了段凯。 寒酥看着他手上的一袋火腿肠,提醒道:“我已经喂过它们东西了,它们不能在吃了,这些你先拿回去吧。” “我有话想问你。” “我们是朋友,你可以直接问的。”寒酥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好吧,她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她早就知道段凯是故意亲近她的,段凯这哪儿是想看猫啊,明明就是专门找她的。 “你喜欢我吗?” “额……”寒酥被段凯惊到了,她属实没想到段凯会问这么个问题,她拿不准段凯是什么意思。 “很难回答吗?” “不是,只是……”寒酥沉默了一下又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我一直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寒酥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喜欢我吗?”段凯还是没有放弃这个问题。 “我挺喜欢你的,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寒酥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这样回答。 “我知道了。”段凯对她的反应不感兴趣,直接转身就走。 明明情感值只有5,所以段凯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呢? 寒酥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 段凯回到家,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裕,现在你放心了吧?” “对不起,哥哥。”段裕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 “你好好治病吧,等你好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她了。”段凯对弟弟的道歉不感兴趣,随手挂了电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后,段凯是有点欣赏寒酥的,他觉得枯燥的校园是可以谈个恋爱试试的。 可惜了,寒酥对他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也不知道弟弟最后能不能追到寒酥,反正他应该是没机会了。 真是可惜了。 ——————这里是分界线——————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喻可欣终于确定了,寒酥对段凯是没有别的心思的。那么问题就出在段凯身上了,难道那次的偶遇让他看上了寒酥? 喻可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种事完全是她自己弄出来的麻烦事,寒酥是不知道的。 或许该去问问段凯本人的想法,喻可欣当即要约段凯出来谈谈,结果段凯一口拒绝,最后喻可欣用了点手段才将段凯成功约出来。 地点仍然是上次和段凯约的咖啡店。 喻可欣没想到这次段凯居然是准时到的,她很开心:“我以为你会晚会到的。” “说事。”段凯懒得听废话。 喻可欣咬了咬唇:“其实,这次喊你出来,是为了我的好朋友,你也认识的,她叫易欢。” “你和易欢是好朋友?”段凯有些惊讶,他只知道她们是一个班的,也很少看到她们在一起,他是真没想到易欢会和喻可欣这样的人做好朋友。 “是啊,从上高中到现在,我和她一直都是好朋友的。”喻可欣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你要说的事和易欢有什么关系?”段凯对喻可欣要说的事突然有些好奇了。 “自开学以来,你一直去偶遇欢欢,你的一些爱慕者……就是洪丽那伙人,她们怀疑你看上了欢欢……”喻可欣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了,她只是望着段凯。 段凯有些皱眉,洪丽那伙人经常跟着社会上的混混往来,如果喻可欣说的是真的,那么易欢最近得小心点了。 “我和易欢只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而已,她是……”段凯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喻可欣放心了,悄悄的舒了口气,随意地问一句:“她是什么?” 段凯盯了喻可欣一会儿,很快弟弟就能出现在大家面前,现在没有瞒的必要了:“其实,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他叫段裕,他喜欢上了易欢。” 喻可欣不信:“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明明是独生子啊。” “我没开玩笑,”段凯神情严肃:“事实上,你小时候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弟。” 喻可欣不敢相信,可是段凯的神情非常严肃,不像是假的:“怎么可能?我当初明明救的是你!怎么可能?我不信!”如果当初她救的是那个段裕,那这些年,她岂不是背叛了她当初的诺言?怎么会是段裕呢?这不对,当初他明明说自己叫段凯啊! 段凯望着喻可欣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神真挚:“很抱歉,骗了你这么多年,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弟弟报上了我的名字。” “这算什么?当我是傻子,耍我玩吗?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喻可欣哭着跑出了咖啡馆,一幕幕往事在她的眼前浮现。 “你长得好漂亮啊!”小欣欣夸赞着小裕的长相,“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裕过了好久才说:“段凯,我叫段凯。” “段凯,”小欣欣跟着念叨了一遍,笑的很开心,“电视剧里说,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 小裕有些茫然:“什么是以身相许?” “就是长大了要和我谈恋爱,还要结婚,还会一起做羞羞的事!” “是什么?”小裕很迷茫,他没懂。 “就是……恩……就是代表你是我的!”小欣欣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回答。 “我不是你的。” “我不管,就这么约定了,以后长大了,不能喜欢别人,”小欣欣笑的甜甜的,“我以后只喜欢你,我说到做到!” 喻可欣从回忆里抽身,她崩溃了,她捂着脸毫无形象地蹲在大街上痛哭,尽管她不愿意相信,但她又清清楚楚地明白,段凯说的是真的…… 寒酥只是出门散散步,顺便逛逛,她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碰到蹲在街上痛哭的喻可欣。 寒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喻可欣这么崩溃,她走进一家卖糖的店铺,买了一盒星空棒棒糖,然后才走向喻可欣。 拆开包装,寒酥自己含了一根棒棒糖在嘴里,拍了拍喻可欣的肩膀。 等喻可欣抬起头的时候,她看到一只漂亮的手拿着星空棒棒糖,再往上看,寒酥含着同款棒棒糖望着她。 寒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的很暖:“吃糖,有益心情愉悦哦!” “欢欢!”喻可欣哭的更加凶猛了,她站起身,哭着抱住了寒酥,“欢欢…… 寒酥抱住喻可欣,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十年情深不悔6 “欢欢……”喻可欣的声音很脆弱,“我好难过。” “我在呢。”寒酥安抚地拍了拍喻可欣的背,“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顺便聊一聊吧。” 喻可欣点点头,被寒酥拉到了一家奶茶店。 寒酥给喻可欣塞了一杯温热的芋泥奶茶,自己也拿了一杯一样的。 这个时候,喻可欣已经没有哭了,眼睛红红的,双手捧着奶茶没有喝。 “欣欣,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见喻可欣看过来,寒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们是好朋友嘛!” 喻可欣想了很多,最后决定说出来:“八年前,我曾经救过一个男孩,他告诉我,他叫段凯。” “没想到你和段凯这么早就认识了啊。”寒酥有些惊讶,怎么看这都是拿的小说女主剧本啊。 喻可欣苦笑:“我今天见了段凯,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段裕。他说,其实当年我救的是他的弟弟,只是他弟弟因为一些原因报了他的名字。” “双胞胎弟弟,段裕。”寒酥想起了那个长得和段凯一模一样,却很害羞的男生。 (003,现在能开启段裕的情感值播报了吧。) (段裕情感值60,黑化值80。) (我记得没错的话,段凯的黑化值只有20。)段裕的黑化值怎么这么高……难道羞涩纯情只是伪装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伪装的太成功了。 (是的,宿主。) “对,双胞胎弟弟。”喻可欣低垂着眼,“而且,段裕喜欢你……” 寒酥无法看清喻可欣的眼神,她衡量着喻可欣说这句话的意思,没有接话。 “欢欢,我认错了人,我的喜欢也错了,”喻可欣抬头看向寒酥,“不过我会纠正这一切的。” 寒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想我做什么?” “你去和段凯谈恋爱吧。”喻可欣眼神平静,“离段裕远点。” 寒酥皱眉:“我不知道段裕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他们长得太像了。”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喻可欣深深地看着寒酥。 (宿主,快答应她,她产生了杀意!) “其实,我挺喜欢段凯的,你愿意放手也挺好的。”寒酥耸了耸肩。 喻可欣终于露出了笑脸:“我们是朋友嘛!” 寒酥点点头。 …… 夜晚降临,寒酥已经回家了,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 (宿主,喻可欣简直太过分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朋友,呸!) (003,没什么好生气的。) (宿主,她那么过分!你怎么不生气啊?) (没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她最终是得不到她想要的。) (我也觉得,她太坏了。) (她不是坏,是太自私了,没有什么比她自己更重要了。) (宿主,那你真的要听喻可欣的,去攻略段凯吗?) (攻略倒是不至于,随便追一下,应付喻可欣就行了,反正段凯是不会同意的。)寒酥打了个哈欠(好了,003,该睡觉了。) (晚安,宿主。) (晚安,003。)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走出教室,打算去四班找段凯。 喻可欣却拦住了寒酥。 “你拦着我干什么?后悔了?”寒酥随口问道。 “等段裕和段凯一起出现,你再向段凯表白。”喻可欣笑了笑。 寒酥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不过我现在去找他又不是去表白。” “你不会去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不会,只是联络联络感情,之后才好表白啊。” “去吧,欢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追到他的!”喻可欣比了个加油的姿势,然后让开了。 “我会加油的。”寒酥走到了四班的门口,随手拦住了一个男生,“打扰一下,我找段凯。” 男生看见是个女生来找段凯,就明白了,直接对着教室里面喊了一句“段凯,有人找。” 段凯抬眼望去,易欢正笑盈盈地望着他,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寒酥不给段凯发问的机会,抢先开口:“段凯,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换个地方怎么样?” 段凯点点头,跟着寒酥走到了顶楼天台。 “听说你有个弟弟叫段裕。” “喻可欣告诉你的?”段凯脸上没有多少意外。 “对。”寒酥停顿了一下,“听说他喜欢我?” 段凯望着寒酥的眼睛,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你弟弟是不是用你的身份,和我接触过?” “是接触过。”段凯很干脆的承认了。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是为你弟弟问的?” 段凯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 段凯有些惊讶,没想到寒酥会问这个问题,这情景莫名眼熟。他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很欣赏你。” “欣赏,真冷漠啊,”寒酥随意地感叹了一句,“难得我很喜欢你的。” 段凯听了这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想问寒酥什么意思,她人却已经走了。 寒酥刚打开天台大门,就瞧见喻可欣抱着钢琴书站在那儿。 喻可欣心情还不错:“时间刚刚好呢,我们去上课吧!” 寒酥没有问她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接过喻可欣递来的书,一起去钢琴室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寒酥总是有意无意地调戏段凯,然后跑到飞快。 这天寒酥正在喂猫,看见段凯从打算回家,寒酥顺嘴喊住了他。 “段凯,你今天好像有点特别。” 段凯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我今天没什么特别的。” “不,你今天特别惹我喜欢。”寒酥欢快地笑着。 段凯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是从哪儿学的?” “因为喜欢你,我无师自通。”寒酥突然表情很认真。 “你……”段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张了张嘴,最后啥都没说直接回家了。 (段凯情感值20,黑化值20。) 寒酥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很不错地哼着未知的旋律。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寒酥终于把段凯的情感值刷到了20,这可真不容易,刷的太艰难了。 寒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却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寒酥赶紧道歉,抬头一看,“段凯?不……你是段裕?”不,不对,是段裕。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段裕看着自己想了好久的人,“不是说好,等我再见你的时候,亲自告诉你吗?” “发生一些事,然后就知道了。”寒酥不喜欢段裕看她的眼神,那眼神太压抑了,她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小猫们玩耍,“你不是去治疗了吗?” “我好了,能和你一起上学了。”段裕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小猫们。 寒酥看向他,对上他压抑的目光,笑着说:“那恭喜你啦。” “欢欢。” 寒酥听到了喻可欣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喻可欣显然是专门打扮过了,她今天很漂亮。 喻可欣走过来,挽住了段裕的手,语气有点埋怨:“裕,都说了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她又看向寒酥,“欢欢,你刚刚喂完猫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得回家了。” “我正打算这么说呢!”寒酥暧昧地看着她们亲昵的姿态,假装没看到段裕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家了,姐妹加油哦!” “路上小心!”喻可欣微笑地告别了寒酥。 段裕脸已经黑了,喻可欣拽的很紧:“放开!” 喻可欣慢悠悠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都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是我的。”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段裕十分冷漠。 “我不管,你是我的。” 段裕皱眉,刚刚寒酥好像误会:“喻可欣,离我远点。” “这个你说了不算,你别忘了,你父母可是把我当准儿媳的!”喻可欣很得意,她早就想到段裕的态度了。 “我家两个儿子,你嫁我哥去。”段裕想都没想,就直接推到了哥哥身上。 喻可欣有些生气,很快又平静下来:“我知道你喜欢易欢,但是,易欢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段凯心情瞬间不好了。 “这个人,你也认识,她喜欢你的哥哥段凯。” “不可能!”段凯下意识反驳。 喻可欣冷笑一声:“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易欢在追求段凯,不信你去问啊。”就算最开始确实没有喜欢段凯,但是时间久了,嘴上说的喜欢多了,慢慢的、在易欢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喜欢上段凯了…… 喻可欣是不会放任易欢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经过这段时间来看,效果不错,她已经在慢慢喜欢段凯了。 段凯冷静下来:“我哥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易欢这么好,他真的不会动心吗?”喻可欣的言语里带着一点蛊惑。 “就算他真的喜欢上易欢,他也不能娶她!”段裕说的极其肯定。 “他订婚了?”喻可欣猜测道。 “不是订婚,但是也差不多吧。” “什么意思?”喻可欣感觉这件事很重要,当即追问。 段裕冷冷地看着喻可欣,没有告诉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年情深不悔7 又到了星期一上学时间。 寒酥刚到学校,就听见校友们在大声讨论着段凯的双胞胎弟弟段裕。 “段凯的弟弟和段凯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能不像吗。” “兄弟两都好帅啊!!!” “听说弟弟想转到五班,但是被哥哥拽到了四班,笑死我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 周围的人一直在讨论,寒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表白计划可以启动了。 …… 下午最后一节课即将上课,寒酥偷偷地从后门溜出去了。 “欢欢,真狡猾,翘课也不带我一起。” 寒酥翻了白眼,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后,转身看向喻可欣:“这次不一样嘛,我今天可是打算去堵段凯的!” “你要表白?”喻可欣反应过来了,“那你更要带上我了,万一你拦错人了怎么办?” “这个……”寒酥犹豫了,“你有办法分辨他们?” “当然。”喻可欣说的非常肯定。 “好吧,我们快过去,要放学了。” 寒酥拉着喻可欣跑到四班,放学铃刚好在这个时候响起,一群学生争先恐后地涌出。 不一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段凯两兄弟才慢吞吞走出来。 喻可欣速度极快地缠上了段裕:“裕,我们一起回家吧!” 段裕立马甩开了她的手:“我不是说过了吗?离我远点。” 寒酥看见段裕看过来,立马移开了看戏的眼神。 段凯已经走近了寒酥:“你们怎么想着来等我们?” 寒酥还未开口,喻可欣就抢着说:“因为欢欢有话想要和你说啊!” 趁着段裕愣神,喻可欣拽着他进了教室,顺手把门锁了。 在段凯的眼神询问下,寒酥可耻地脸红了,声音断断续续的:“是,是想说点,什么来着的……” “你要现在在这里?”段凯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可可可可以的。”寒酥的脸更红了。 段凯忍不住笑出声:“你也太久紧张了吧!” 寒酥恼羞成怒,干脆直接吼了一句:“老子喜欢你!” 刚吼完,寒酥就后悔了,本来在外面还能听到教室里的争执声,现在周围非常安静。 寒酥咬唇,倔强地偏开了头,躲避着段凯的眼神,声音弱弱的:“我,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段凯看着寒酥已经红了的耳朵,憋着笑。 寒酥有些抓狂,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对上段凯的眼睛:“和我谈恋爱吧!” (段凯情感值50,黑化值20。) (段裕情感值60,黑化值82。) (这次段凯真大方,一个表白直接加了30!)003乐呵呵地笑出声。 段凯正想答应,教室门直接被踢开了。 段裕心情很不好,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妻呢!” 段凯皱眉,他看了看寒酥,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已经变了样:“不好意思,易欢,我不能接受你的追求。” “婚约什么的,不是能够解除吗?”寒酥已经红了眼眶,她没想到段凯居然有婚约,剧情里根本没有提到这么重要的事! 段裕冷笑:“他的婚约可不一样,不是他想解除就能解除的。” “什么意思。”寒酥泪眼朦胧地看向段裕。 “跟婚约没有什么关系,”段凯打断了段裕想说的话:“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我不信。”系统虽然不靠谱,但是情感值是不会作假的。 “我想要的是长长久久的偏爱,永恒的爱,你给的起吗?”段凯冷漠地看着寒酥。 (段凯情感值30,黑化值60。) 寒酥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是因为那个婚约你才说出这样的话吗?”她恍惚间想起来,剧情里提到段凯就是这样拒绝原身的…… “不是,原本就是这样的。”有婚约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段凯确实是这样想的。 “时间,会证明我的心。”寒酥丢下这句话,哭着跑开了。 段凯抿唇,他有些不忍心。 (段凯情感值35,黑化值60。) 段裕看了一眼寒酥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段凯,黑暗在眼中酝酿。 (段裕情感值65,黑化值85。) …… 寒酥一回到家,直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把自己埋在了柔软的被子里。 (宿主,你是不是喜欢段凯了啊……) (我不知道。)寒酥有些茫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明明只是任务而已…… (宿主,时间还长着,我们慢慢来就是!) (我才不想追求他!) (但是就算是为了原身的任务,我们也要和段凯接触啊。) (003……)寒酥有些难过。 (宿主,我在!) (段凯,为什么会有个未婚妻?) (这个,剧情没有提这个事,我也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有个未婚妻的时候,我好难受……) (宿主,你这是喜欢上他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就是因为任务才接触他的,我,我是不会动心的……) (宿主,那你要看看你的情感值吗?) (我的情感值也能看?)寒酥很惊讶。 (可以看的!宿主,你要看吗?) (看!)寒酥攥紧了自己的手掌心,她想弄明白,她真的对段凯动心了吗? (寒酥对段凯情感值60,黑化值20。) (我真的喜欢他?)寒酥神情恍惚(这不对劲……) (宿主,喜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寒酥打断了003(这不对劲!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很难对人产生心动之类的感情!) (宿主,你可能只是没有遇到那样的人罢了。) (不,你不明白,以前有个人追求了我十几年近二十年,可我一直都没有对他动心过,其他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我根本就不是那种容易对人心动的人!) 003有点震惊,有这么一个人吗?好像没有在宿主的记忆里看到啊,难道是看漏了? 003有些不确定(追求你近二十年都不动心?这……或许你已经爱上他了,但是一直未曾尝到失去的滋味,所以你一直认为自己不曾动心?) (003,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寒酥坐起身来,止不住地冷笑。 (我记得你是中了一种迷药,但是量太大了,导致你昏迷致死。) (那你看到是谁杀了我吗?) (当时你处于的环境太暗了,没有捕捉到凶手的身影。) (003,你不行啊!)寒酥躺倒在床上(我明明就看到凶手了,那个人啊,就是追求了我近二十年的人……你没有在我的记忆里看到他吗?) 003惊了,它再次翻了一遍寒酥的记忆。003这次翻的很仔细,它无比确定寒酥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但是宿主是不会说谎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异常,只有这样才能屏蔽系统的感知! (宿主,你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他一定是一个很强大的异常!) 寒酥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猜到了,我一直都觉得他很不一般,而且很危险……) (宿主,能和我讲讲那个异常吗?) (不能。)寒酥拒绝了(003,我怀疑原身的意识没有完全离开,你查查我的身体。) (好的,宿主!) (开启全面扫描,扫描中……检测到心脏处有异常,具体扫描中……检测到原身残留着一缕执念,是否清除?) (清除!) (清除完成。) 这样就不会失控了,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情绪干扰。 (现在查一下我对段凯的情感值。) (寒酥对段凯情感值-20,黑化值0。) (我就知道,我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动摇。)寒酥开怀地笑了,只是这笑似乎夹杂着一点悲伤在里面。 (宿主……) (我没事,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接下来我会好好想想怎么完成任务。)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似乎没有因为被段凯的拒绝而影响到,反而跟以前一样,时不时去调戏段凯,送些自己做的小礼物……校园里的爱情,就是这么简单幼稚且温暖。 一开始,寒酥这样高调追求段凯的行为被各种嘲讽,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闹着玩。时间长了,大家也明白寒酥是认真的,于是嘲讽慢慢少了。 后来寒酥被学校里的不良少女威胁了,再后来那群人见她不知悔改想要堵她,不过在系统的护持下,她都一一躲了过去。 寒酥在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之前说过的话:时间,会证明我的心。 …… 转眼就到了高三填志愿的时候。 虽然知道段凯会去电影学院,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寒酥还是跑去偷看了段凯的志愿——x市电影学院。 寒酥转头就把志愿填上了。 “你不是想去音乐学院的吗,怎么填了电影学院?”喻可欣疑惑地看着寒酥填好的志愿。 寒酥抱着志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里有我喜欢的人在。” “你去偷看段凯的志愿了。”喻可欣看了眼自己的志愿,突然问道,“你去偷看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吧?” “好像是没人的,我没注意。”寒酥不在意有没有人看到。 喻可欣想了想,把志愿改成了x市的电影学院。 十年情深不悔8 寒酥如愿地和段凯上了同一所大学,只是段裕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跑到了这个学校,喻可欣也跟着来了。 大二的时候,寒酥被音巢唱片相中签约,出道曲《少女心事》火爆全网。 “日记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写满了欢喜 那是我小心翼翼掩藏的心事 与你的对视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的眼神太犯规了 请务必一直这样注视我 ……” 寒酥正坐在一家咖啡店,店里正播放她唱的《少女心事》,她不由得扶了扶自己的口罩和墨镜。 这次是喻可欣约了寒酥在这,说起来,她们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要不是关于段裕的事,其实一切好说。 喻可欣走进店里,直奔寒酥这桌,还没开口,就先哭了。 “你别哭了,整得跟我欺负了你似的。”寒酥有点不耐烦。 “欢欢,你去看看段裕好不好?他现在发病了,比以前更严重了,”喻可欣哽咽着,“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让进,饭也不吃,马上就第三天了……” 寒酥笑了笑:“欣欣,你后悔了?” 喻可欣哭的更伤心了:“欢欢,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没空。”寒酥拒绝得非常干脆。 “那你就有时间去找段凯?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段裕吗?”喻可欣控诉道。 “当初是你让我去追求段凯的啊,你忘记了吗?”寒酥嗤笑一声:“结果我真爱上段凯了,你又要我回头看看段裕?” “喻可欣,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寒酥起身想要离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停住脚步:“我的心很小,只装的下一个人,那个人是段凯!” 这次寒酥再也没有停留。 (段裕情感值85,黑化值95。) 寒酥才走没多远,就听见播报的声音,忍不住嗤笑,无聊的把戏。 咖啡店内。 “现在,你死心了吧。”喻可欣慢慢擦着眼泪,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手机亮屏,上面显示着段裕的模样,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我不会放弃的。” 电话已挂断。 喻可欣嗤笑:“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痴情人……” 当初我以为我能喜欢段凯一辈子,可后来我还是能喜欢上别人的,而现在,我谁都不喜欢。 人呐,要看开些,这世上那么多可爱的人,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一个青涩的少年走了过来:“姐姐,等很久了吧?抱歉啊,路上堵车了一会儿……” 喻可欣听着少年絮絮叨叨的话语,突然亲了他一下。 少年愣了一秒,结结巴巴开口:“姐,姐姐……你,你怎么,怎么能偷袭呢。” 似有似无的撒娇,令喻可欣心情非常愉快:“因为喜欢你啊。” 虽然有那么点遗憾,但是这样也不错啊。 喻可欣看着少年红透的耳根,笑的东倒西歪,乐不可支。 …… 寒酥熟练地穿梭在电影学院里,她走到了老地方,找到了段凯的室友——余弧。 “这次也拜托你了!”寒酥把手上的便当递了过去。 余弧伸手接过来,他叹了口气:“他又不会吃,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寒酥笑的很温暖。 余弧点点头:“那我现在送过去了。” 寒酥对余弧鞠了一躬:“这次也麻烦你了!” “没事,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帮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嗯。” 寒酥注视着余弧提着便当走远。 (宿主,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坚持亲自给他做饭?他又不吃!太浪费了!) (他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样做了。他看不见的话,有人会替他看见。) (那也不必亲自做啊,多麻烦啊,去外面打包不就好了?) (锻炼一下厨艺也挺好的。) (宿主真是什么都要自己做,明明有更轻松的办法。) (那些东西,终究不是我自己的……其实我也挺享受学习的过程的。) (好吧,宿主,那你慢慢加油吧。) (我会加油的。) ——————这里是分界线—————— 转眼寒酥已经大学毕业。 电影大学的毕业晚会,整得跟娱乐圈发布会似的,还有几个小报记者混在这里。 目前显示时间十点半,这里还很热闹,那些衣着艳丽的俊男靓女,举止极尽优雅,筹光交错之间,让人忍不住怀疑这里是高级时装秀场现场。 装腔作势真累,寒酥放下手上的酒杯,十点半了,可以撤了。 “欢欢,你这是要跑路了?”喻可欣懒懒的靠在一个少年的肩上。 “这位是?”寒酥有些疑惑地看着。 “易欢姐,我是大二的赵东均,是,”赵东均似乎有些害羞,“是欣欣的男朋友。” 寒酥抿唇轻笑,有些意味深长:“欣欣这次眼光不错嘛。” “还好吧,”喻可欣半眯着眼,身上颇有风情万种的感觉,“反正,我最爱我自己了。” “你的小宠物会伤心的。”寒酥扫了一眼赵东均有些暗淡的眼睛,语气淡淡的。 喻可欣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想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你不想听听吗?” “能被你说有趣,那我一定得听听了。”寒酥有些好奇。 “我记得之前段凯把你撵走了,而你又不肯去看段裕,”喻可欣说着还笑了起来,“说起来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们两了吧。” 寒酥眯了眯眼睛:“是啊,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喻可欣笑的左摇右晃:“他们呀,上次我见到他们,已经分辨不出来了谁是谁了。你说,如果他们玩起替身游戏……是不是会很有趣啊!真是笑死我了。” 寒酥没有笑,而是复杂地看了喻可欣一眼:“多谢你的消息了,我先走一步。” “你能分辨出来吗?能认出你的……真爱吗?”喻可欣的声音似乎有些恍惚。 “我不会认错的。”就算我分辨不出来,但是金光特效早已表明一切。 “真的不会认错吗?”喻可欣闭上眼睛,认错人、爱错人可就好玩了。 …… (宿主,段凯是不是想考验你?然后大加一波情感值!) 说起来,段凯的情感值一直停留在35,这些年寒酥做了很多事,段凯的情感值却一直不曾增加,也不曾减少。 (有些情绪压抑太久,会酝酿成灾。) (宿主是说,段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你似乎变聪明了一点?)寒酥走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脸上的神情交织在暖黄的路灯和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 (宿主,我一直都很聪明的!) 寒酥停住脚步,视线转向一个没有灯光的小巷里。 那里好像有什么? 小巷很暗,也没有什么声响。 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003附近有人吗?) (附近没有人,很安全。) 寒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才慢慢挪到小巷外面。 适应了黑暗后,寒酥一眼望进小巷里,她看见一双很亮的眼睛正盯着她,那是一种发现猎物的眼神。 寒酥故作淡定地摸出来手机,打开手电筒,是一个靠在墙上的男人在看着她,她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寒酥不敢多看,但是很快她就注意到地上还躺着几个人,几个尸体不完整的死人。 寒酥关上手电筒,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打扰了,我最近记性不好,走错了,有缘再会。” 寒酥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人似乎想笑,只是又压抑着什么,导致笑声有些闷闷的。 “小可爱,你将无处可逃。” 寒酥假装自己没听见,只是脚步走的更快了。 肯定不是说的我,我只是个路过的。 (003,这就是你说的没人?) (我明明检查过了,真的没有人啊!)003委屈极了(我知道了,他肯定是个异常,只有异常能屏蔽我的一些感知!) (行了,我知道了。) 丽江小区,602。 寒酥回到家,关好门窗,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是经纪人李姐的。 “欢欢,最近创作的怎么样了?上次的那首《最爱你》反向不错哦。” “李姐,我最近写了一个新歌,不过还在修改中,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了。” “嗯,我相信你,这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谢谢李姐支持。” 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寒酥走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打开了写歌本,翻过了《少女心事》《璀璨如星》《君不知》《梦里寻你》《渴望已久》《最爱你》。 接下来,写什么好呢? 寒酥想起了那双在黑暗中很亮的眼睛,她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笔: 你在哪里 我的小可爱 你已无处可逃 跪在地上吧 向我祈求吧 你哭泣的样子最美 你不知道你是多么诱人 你简直是在引我犯罪 别勾引我 我会忍不住 想掠夺你想占有你 想狠狠地疼爱你 宝贝我想要你 我慢慢筹谋 布下天罗地网 你已无处可逃 …… 寒酥沉默地看着自己新写的歌,这歌与她走的路子不太符合。 要在写一个吗?算了,好麻烦,就这个了,就当是多多尝试吧。 十年情深不悔9 标题:爆!欢欢新尝试,病娇系新歌。 标题:欢欢新歌《无处可逃》。 标题:扒一扒某歌手的崎岖爱恋。 标题:震惊!某歌手突变风格是为哪般? …… 寒酥倒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大火了一把,网上这么多的讨论:“这歌很受欢迎啊。” 李姐打开其中一条问到:“我要说的不是你的歌多么的受欢迎,而是那个什么崎岖爱恋!” 李姐语重心长地望着寒酥:“放出消息的那个大v可是拿出了照片为证。” 寒酥翻看了一下,这篇帖子大致讲的是她追了一个人很多年,却一直求而不得…… “欢欢,我没管过你的感情生活,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你的前途啊。” 寒酥看着帖子里附上的照片笑了:“这帖子写的挺好的,文笔斐然,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这个不重要!照片,照片是不是真的。”李姐有点抓狂。 “是真的,也是假的。” “什么意思?” “我确实追求了一个人很多年,但不是照片上这个,”寒酥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实际上,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他的室友。” 李姐看了一眼手机:“既然是假的,你就发文澄清吧,我还要去忙别的事。”说完她急匆匆地走了。 寒酥登上微博,编辑好内容发了出去。 …… 寒酥取下眼罩,拿起响铃的手机,是李姐打来的电话。 “欢欢!!!你怎么回事?你微博发的是什么东西?” 寒酥打了一个哈欠:“没发什么啊。” “没发什么?你微博都要炸了!!!我让你澄清,你发的什……” “好吧,我去看看。”寒酥打断了李姐的话,敷衍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伸了个懒腰,寒酥点开了微博。 标题:震惊!欢欢女神竟是舔狗。 标题:某女神私底下竟然是…… 标题:谁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她就不一样。 …… “真是越来越浮夸了。”寒酥看着那些浮夸的标题,一点都不想点进去,她没有回复那些私信和@自己的消息,而是翻到了自己的主页。 歌手欢欢最新微博:网友们都说我有个求而不得的人,作为我的灵感缪斯,你是怎么想的呢?@段凯 欢欢我老婆:老婆,我不就是你的灵感缪斯吗? 欢欢女神威武:楼上想屁吃,明明是我老婆。 欢欢最棒:惊吓.jpg欢欢,这个狗男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欢欢敲可爱:前排,我抢到了前排,欢欢看看我! …… 我喜欢乱说:这个段凯是谁? 瓜掉了:我是来凑热闹的。 寒假作业:我的天,原来绯闻主角另有其人。 三角区:啧啧啧,这个段凯难道才是她舔的人? 欢欢喜喜:那些sb在那乱说,不要信那些,我欢高贵冷艳、洁身自好,从不传绯闻。 …… 寒酥翻评论翻的好不乐乎,完全忘记李姐说了啥。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段凯: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翠烟楼等你。 (宿主,你明天上午要参加安颜的发布会,中午跟他们有饭局。) (那就推了呗。哎,想见他可真不容易。) (所以宿主你是故意的?) (我对喻可欣说的事挺感兴趣的,你说到时候会是谁在那儿等着我呢?) (应该是段凯吧,毕竟是他约的你,应该是有事找你?) (明天不就知道了。) ——————这里是分界线—————— 11:45,段凯走进了翠烟楼,坐到了预约好的位置了。 翠烟楼是一家很有古韵的茶馆,木质座椅、摆件等,服务员都是穿的样式比较简单的古装,泡茶的师傅穿的更为精致,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 泡茶师傅在段凯的示意下,泡好了就走开了。 段凯慢慢品着茶,上好的庐山云雾,滋味醇厚甘甜,他望着清澈明亮的茶汤,眼神悠远。 踩点到达翠烟楼的寒酥,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上了二楼隔间。她没有急着走进去,只是怔愣地看着那人。 一身月牙白的民国长袍衬得他冷硬的五官都微微柔和了,温润如玉便是这样,只是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像是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清冷贵公子,美好的不现实。 “过来坐下吧。”段凯一回神就发现寒酥似乎站那儿有一会了。 寒酥慢慢走过去坐在了段凯的对面:“听说《民国有佳人》的选角在今天上午结束,那个清冷男二是个很不错的角色,恭喜你啊。” 段凯随意地笑了笑,给寒酥倒了一杯茶:“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举荐。” 寒酥接过茶杯,小口品茗着:“我什么都没做。” “我听杨浦导演说了,是你拜托了他的妹妹给我一个试镜的机会。” “并没有去拜托什么的,只是杨思思向我倒苦水的时候,我顺口提了一下,没想到她记住了。” “总之,还是多谢你了。” 寒酥没有回应段凯的道谢,段凯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两人一起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寒酥才开口:“你有没有,”她偏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有没有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我很欣赏你。” 寒酥苦笑:“你就不能不能骗骗我吗?” “易欢。”段凯郑重地喊了一声。 寒酥望着段凯郑重的样子,笑了笑:“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不值得被你喜欢……” “你错了,”寒酥打断了段凯的话,“我早就爱上你了。” 段凯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段裕很喜欢你,你回头看看他吧,我不值得。” “可是,”寒酥眉头微皱,眼中有水雾弥漫,“可是我爱你啊,爱的是你啊,是谁也无法替代的你啊……” “我不值得。”段凯眼神复杂。 “我愿意等你,等你爱上我。”眼泪慢慢滑落,寒酥不甚在意地抹掉了,努力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微笑。 段凯垂眸:“我不会爱上你的。” (段凯情感值起伏中……) “是我对你造成困扰了吗?”寒酥很难过,声音哽咽,“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不是很在意外界的看法。” “我不应该让我爱的人饱受非议。”寒酥拿出手机,登录微博,当着段凯了面删了那条微博,“对不起,没有考虑你的处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寒酥张口想要说什么,只是段凯的手机来电话了,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段凯接听了电话,“翠烟楼……好……我知道了。” 寒酥看着段凯挂了电话:“你要走了吗?” “嗯,编剧改了一部分我的戏,等会助理会来接我。” “我知道了,我在这里不太好,我先走了。”寒酥快速起身离开。 “我……”段凯无奈地看着寒酥离开了,我没觉得你在这里不好。 (段凯情感值60,黑化值70。) …… 晚上八点。 杨思思拉着寒酥逛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被自家哥哥领走了。 吃饭的地方离寒酥的家不远,于是她婉拒了杨浦好意,选择自己慢慢散步回家。 大城市似乎永远没有夜晚,一直都是那么明亮炫目,寒酥慢慢走到了丽江,驻足望着黑沉沉的江水,微风轻柔地拂过水面,城市的倒影就被扭曲了。 “有时候,或许只是一个眼神、或许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或许只是一次擦肩而过,那些微小的举动,无意间就改变了一切。” 寒酥不由看向出声的人,是一个长相很普通,但是眼神很特别的男人。 男人对寒酥露出一个笑容,眼神火热而又真诚:“或许你不信,但我只是看了一眼你的背影,就被你深深吸引,你要和我交往试试吗?” 寒酥打量着这个男人,她总觉得这个莫名其妙来搭讪的男人有些熟悉,还有些不对劲,但是她确实没见过,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要试一试吗?”男人不动声色向着寒酥靠近。 寒酥敏锐地察觉到了,默默退开了一些距离,脸上挂起职业假笑:“抱歉,我有深爱的人了。” “他又不爱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呢?” 寒酥眯了眯眼,退到了安全距离:“你认识我?还是说,你跟踪我?我总觉得你有些熟悉……” 男人笑了笑:“小可爱,如果你忘了,我会很伤心的。” 这声音……寒酥瞬间想起了那天,大学的毕业晚会。 深沉的小巷里,凌乱的尸体,闷闷的笑声,还有低沉的声音:小可爱,你将无处可逃。 寒酥轻微地抖了抖身子:“我不认识你,也没有见过你。” “是吗?那看来我得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不必了,我平时工作还挺忙的。”寒酥婉拒,捏着包包的手,已经出了些汗。 男人半捂着自己的脸:“被拒绝了,好难过啊,难过的想杀人。” 寒酥拿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只好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他想杀人的话,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杀的,那就是寒酥自己。 寒酥不敢赌。 “其实,”寒酥不怎么情愿地开口,“我挺喜欢交朋友的,如果能有一个新朋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十年情深不悔10 “很高兴认识你,欢欢。”男人意味深长地开口。 “或许,你应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寒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欢欢说的对。”男人点点头,双手在脸上捣鼓,“我叫宋矩,很高兴认识你。” “宋矩?”寒酥内心一紧,紧接着她就看见那个自称宋矩的男人,他的脸变了,变成了寒酥记忆里那个宋矩的模样。 五官精致,眉目之间似乎永远都笼罩着阴影,唇如吸血,皮肤却细腻苍白,像是盛传已久的吸血鬼,高贵美丽且优雅。 “对,我叫宋矩。”宋矩把脸凑了过来,“这是我最真实的模样。” 寒酥有些震惊、也有些茫然,她不明白,宋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矩伸手捏住寒酥的下颚:“你似乎见过我?” 寒酥垂眸,睫毛不安地轻颤:“我没见过你,这是第一次看见你。” “第一次看见我?可你似乎,很吃惊啊……就好像认识一个人很久了却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寒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宋矩:“好吧,我摊牌了。”她神情复杂地望着宋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确实见过你,在梦里见过你。” “这个说法真有意思。”段凯饶有兴趣地看着寒酥。 寒酥偏头看向黑沉沉的江水,内心平静了下来:“在梦里,有个男孩向我表白了,然后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 风再次拂过,寒酥看着江面上扭曲的倒影,突然笑了,“你说,我属于你。” “这种事,我确实干的出来。”宋矩轻笑,“其实我也梦到过你,只是始终不曾看清你的脸,不然我早就找到你了,也就不会有段凯的存在了。” 寒酥看见他认真的双眼,移开了视线:“我该回家了。” “需要我送你到丽江小区吗?” “不必了,我一个人慢慢走回去。”寒酥没有去看宋矩的神情。 “那下次再会。” “嗯。”寒酥朝着自己走了无数遍的丽江小区走去,她能感受到背后强烈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是时候换个地方住了。 ——————这里是分界线—————— 《民国有佳人》拍摄场地。 寒酥到这里的时候,段凯正在拍戏,她只好拿着自己煲的鸡汤和其他人一起旁观。 段凯饰演的男二救下了差点被黑帮带走的女主。 饰演女主的演员是最近热度很高的小花旦钱西汐。 “步枫觉,这次多谢你了。”女主的小鹿眼积蓄着泪水,这泪眼汪汪、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让人怜惜。 段凯伸手摩挲着钱西汐的小脸,眼神专注,带着一丝怜惜和心疼:“没事的,我在。” 钱西汐拿开了段凯的手,神情有些复杂,像是受不了段凯的眼神,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陈启洲呢?他怎么没有来?” 段凯犹豫了一会才说:“他去陪绵娘听戏了。” 钱西汐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绵娘,绵娘,又是绵娘,”她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低声呢喃,“那我又算什么……” 段凯俯下身,牵起钱西汐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想放声大哭,不必强忍着,不必时时端着淑女的架子。至少在我这里,你不必这样,我很心疼你。” 钱西汐看着段凯真挚的眼神,终于忍不住扑到段凯的身上,放下了淑女的姿态,放声大哭。 “玉姝,我会一直陪着你。”段凯轻柔地拍着钱西汐的背。 “卡!”这个戏份过了,后面要拍陈启洲和绵娘的戏份了。 段凯下场了,今天的戏份结束,他可以休息了。 寒酥早在钱西汐扑到段凯的怀里的时候,就转身去了段凯的化妆间,坐在那儿,盯着自己的煲的鸡汤发呆。 段凯一走进化妆间就看到了寒酥,反手就把门关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段凯只是一个新人,没有单独的化妆间,他是和另外两个男配一起共用这个化妆间的。 这会那两个男配去拍戏了不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段凯走了过来,熟练地打开了保温盒,小心的喝了一口。 寒酥没有回头,她看着镜子里的段凯,神情有些忧伤:“你喜欢钱西汐吗?” “她只是一个搭戏的演员而已。”段凯不怎么在意地喝着汤,“这汤真好喝。” “你喜欢的话,下次我还送这个。” “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哪家的,我让助理去买就是。” 寒酥侧着身子,沉默地看着段凯喝汤,半晌才说:“这是我做的,我亲手做的,以前送的那些也是我做的。” 段凯愣住了,放下了鸡汤,与寒酥对视。 寒酥自嘲一笑:“以前那些你都没有吃过吧,是直接扔了还是给别人吃了?” 段凯沉默了,尽管寒酥每周都会送些吃食来,但是他从来没吃过寒酥送过来的东西,一开始他是直接扔了,后来送给室友吃了……他不知道那些是寒酥做的。 直到这几天寒酥过来探班,他吃了寒酥带的东西…… 段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寒酥忧伤的眼神、自嘲的笑,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寒酥叹了口气,强忍着泪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点心意,你好好演戏吧,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先走了。” 寒酥起身,戴上墨镜,脚步走的很快:“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了。” “易欢,”段凯想喊住寒酥,但是寒酥没有停下,她拧开了门,头也不回就走了。 段凯有些失落地看着寒酥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又看向桌上的鸡汤。 段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天命姻缘真的无法改变吗? (段凯情感值60,黑化值80。) ——————这里是分界线—————— 醉雨艺术馆。 寒酥正驻足在一副油画前,画的是难得一见的深海漩涡图。 虽然寒酥没有见过真实的深海漩涡,但那深蓝近墨的漩涡,如此的摄人心魄。仔细看就能发现,漩涡的中心隐约有着一些影子,似乎在挣扎求救。 众生皆在人世间沉浮挣扎,而神明却在高高在上,双眸无情。 寒酥想起很久以前,她曾经虔诚地在主面前日夜祷告;她曾徒步翻越圣山前往圣地;她为了帮助其他信徒捐掉了所有的积蓄…… 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了教会背后的一些龌龊交易,被灌上恶魔附体的名头,被其他的信徒摁进圣池打算溺死。 寒酥祈祷无数遍,可是主没有回应。将死的时候,她终于停止了无用的行为,她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岸上的信徒。 那些或红衣或白衣的信徒,神态无比神圣、虔诚,口里高呼着主的名号…… 那一刻,寒酥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样清醒过。 信仰无用,求神不如求己。 (宿主,你还有空来看艺术画展,真不去找段凯了?)003打断了寒酥的思绪。 寒酥将视线移向落款处,上面写着——段裕。 (宿主,这画有什么好看的啊?就是一堆无用的颜料而已,你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 (或许在你眼里,它只是一堆无用的颜料堆砌起来的无用的东西,但是在我们的眼里,这就是艺术。) (宿主,我欣赏不来你们眼里的艺术。) (没关系,本来就不是给你欣赏的。) (宿主,你还打算看多久啊,这里好无聊。) (你看剧去吧,这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好勒,宿主万岁!!!)003麻溜地滚去看剧了。 也不知道段裕的病情治疗的怎么样了?寒酥最后看了一眼段裕的名字,走向下一幅画作。 …… 寒酥感觉看的差不多了,她上了个洗手间后,决定离开。 “这位小姐姐,请等一等!” 寒酥转过身,等着那个工作人员跑过来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位画家想聘请你当他的模特,希望你能到楼上聊一聊。” 寒酥扫了一眼上二楼的楼梯:“是哪一位?” “这……他说,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寒酥微微皱眉:“不必了,我对当模特不感兴趣,你直接帮我回绝吧。” “小姐姐,要不你……哎?小姐姐……”工作人员无奈地看着寒酥。 寒酥已经戴好墨镜,淡定自若地走出了艺术馆。 (段裕情感值90,黑化值99。) 段裕不是在进行封闭治疗吗?这黑化值……病都还没好就跑出来了么。没有喻可欣拖住这个家伙,真是太麻烦了。 寒酥有点头疼,宋矩也是一个大麻烦,虽然已经换了住的地方,但是宋矩应该不会这么放手的,都一周了还没找到她,是被什么绊住了吗? ——————这里是分界线—————— 为了避免一些即将到来的麻烦,寒酥借着写歌谱曲的名义,把自己关在家里创作。 把自己关了一个月后,《深海》诞生了。 更远的深海 徜徉着未知的恐惧 一不小心就跌进去 被拖进漩涡 你拼命挣扎 可挣扎无力 你疯狂呼喊求救 可声音无法传递出去 你甚至向神明祈祷 而神明高高在上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为什么还不放弃呢 凡人只能就此沉溺 …… 十年情深不悔11 “你这次的歌,这个风格……”李姐拿着寒酥递过来的曲谱和词谱,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寒酥无聊地玩着转椅,扫了一眼李姐认真的模样,小声哼唱起来:“更远的深海,徜徉着未知的恐惧,一不小心就跌进去,被拖进漩涡……” 李姐放下了手中的谱子,直勾勾地盯着寒酥。 唱完最后一句,寒酥停下了转椅,歪着头看向李姐:“所以这歌没问题吧?” 李姐点点头:“这个低音唱的不错,带着一点磁性,还有种哀叹的感觉,高八度和声唱的是有点尖细的假声,窒息感很强。” “清清冷冷致郁风,代入感不错,但是,”李姐疑惑地看着寒酥,“你不是说只写关于爱情的歌吗?” 哦豁,忘记了。 寒酥躲开李姐的眼神,神情有些忧伤:“我只是,”她似乎无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手,勉强地笑了笑,“就当是换个新风格吧。” 李姐看着寒酥这幅样子,恍然大悟:“难道是段凯拒绝了你?” “你去忙吧,我先回去了。”寒酥避开了李姐的问题,起身离开。 李姐看着寒酥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叹息:“爱情啊……”她摇了摇头,拿着谱子走了。 ——————这里是分界线—————— 手机亮屏,飞讯弹出一个消息。 李姐:mv的各项事宜已经安排好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什么时候到? 寒酥无奈点开,回了一句:来了来了,在路上呢。 然后利落地扫了烤串小摊的二维码给钱,拿着刚烤好的串吃了起来。 (宿主,你猜李姐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每次都是我喊你动,你才动,怎么今天想着自己主动蹦跶两下了?) (宿主,你在内涵我!我才不是戳一下动一下的癞蛤蟆!) 寒酥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你还是之前那样更可爱。) (明明是你说我蠢,我才专门去打了个补丁。) (这样啊,那你直接说李姐准备了什么惊喜吧?) (哼╯^╰我也是有脾气的,就不告诉你!) (不说算了。) …… 寒酥吃喝完,整理了一下,才慢慢走进去。 助理小悦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寒酥说:“欢欢姐,你可算来了,我们换衣服化妆去!”说完不给寒酥说话的机会,拉着寒酥就往化妆间跑。 不是,我还想看看李姐准备的惊喜呢,这都不给个机会的吗。 寒酥被拉着跑到化妆间,她有些无奈,助理小悦干啥风风火火的,所以她太不喜欢和助理小悦玩。 “这是要拍的服装,”助理小悦拿着几个衣架过来,“等会先拍这个。”她挑出了一件仿巴洛克的拖地长裙。 这件深蓝近墨的拖地长裙很华美,仿巴洛克的提胸和束腰,层层叠叠的裙摆,裙边印着教堂彩绘壁画,在细节上将繁复且精细的做工体现得淋漓尽致。 寒酥捧起长裙,走到小隔间换上,走出来的时候,助理小悦已经把化妆师喊来了。 穿上这身奢华的长裙,化妆师为寒酥画了一个精致华贵的妆容,贵不可言的同时,也彰显了寒酥高高在上的冷漠。 …… 一切准备就绪,寒酥小心地提起裙摆,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这一身,很不错嘛!”李姐赞叹。 寒酥高冷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喏,你看那是谁?”李姐抬手指向一个背影。 寒酥顺着李姐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啊,像段凯,可是没有金光特效,难道…… 背影的主人似乎有所感应,转过身来看向这里。 寒酥低声呢喃:“段裕……”虽然猜到了,但她还是很惊讶。 李姐有些疑惑地看着寒酥:“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没说话啊,你听错了,”寒酥顿了一下问道,“话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姐笑了笑:“害,我这不是看你进展不顺,想着帮帮你嘛,就给段凯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所以你这是请的段凯?”寒酥望着段裕,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姐。 “嗯,对啊,他的经纪人杨大浪就在那儿。”李姐指了指段裕旁边矮胖的中年人。 寒酥扫了一眼,她见过杨大浪好几次了,杨大浪也知道她在追求段凯,但是,杨大浪知道段裕的存在吗?知道段裕学的是艺术指导与制作吗? “我记得这个mv不需要男主来着。”寒酥望着李姐。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助理小悦拿出手机转发了一个文件给寒酥,“李姐说,mv的内容做了一点整改。” 寒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文件,再次看着李姐。 李姐笑的有点尴尬:“这……这不是,想帮一下你嘛,而且这样一改也还是不错的。” 寒酥扶额,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这时,段裕已经走了过来:“欢欢前辈,这次很荣幸和你合作,请多指教。” 寒酥微微颔首:“都是平辈校友,也称得上是朋友,不必这么客气。” 段裕脸上挂起职业笑容:“那我就不客气的喊你欢欢了,或者喊你阿欢?” “你像大家那样,叫我欢欢就可以了。” “好的,阿欢。”这次,段裕笑的真实了一些。 寒酥抿唇:“听说你那部《民国有佳人》拍的差不多了,恭喜啊。” “过几天我就杀青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看情况吧。”寒酥婉拒。 李姐看了一眼时间:“行了,结束这些客套话吧,今天是来拍mv的,行动起来吧。”她看了一眼助理小悦,“小悦,这边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回公司开个会,开完会我再来。” “好的,李姐,放心的交给我吧。”助理小悦一口应下。 助理小悦带着寒酥去和导演沟通了一会,然后开始正式拍摄了。 段裕盯着寒酥的表演,眼都不眨一下,认真且执着。 …… 等mv拍完,天已经黑了。 寒酥走到外面等车,段裕跟了上来,笑容满面。 “阿欢,一起吗?” 寒酥垂下眼帘:“段裕,你这样有意思吗?” 段裕收敛了笑意:“段裕还在进行封闭治疗,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一滴、两滴、三滴,开始下雨了。 “他从来不会向别人那样喊我欢欢,更不会喊什么阿欢,他一直都疏离的喊我易欢。”寒酥凝望着雨水,语气没什么起伏,“段裕,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雨,渐渐大了,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 “阿欢真过分啊,”段裕眼神忧郁的盯着寒酥,“明明,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可以拥有''段凯''的宠爱了。” “假的,终究是假的。” 寒酥拦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打算离开。 “或许只是因为还不够像?” 寒酥顿住了动作,回望段裕,雨水滴落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神情有些绝望,像是在祈求仅有的光芒不要溜走。 “这个世界很精彩,也有很多美好的人,你应该走出那个房间,到处看看。” 寒酥说完,坐进了出租车,关上车门:“师傅,到闲鹤小区。” 段裕看着出租车跑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眼泪慢慢滑落。 我只看的到你啊…… ——————这里是分界线—————— 最佳歌手颁奖现场,来了不少热门歌手,寒酥也在其中。 九点整,男女主持走上台,在导演的示意下,颁奖开始了。 “新的一年,新的颁奖典礼……2020年的最佳歌手会是谁呢?让我们来猜一猜!” “这位歌手出生于97年8月25日,最擅长弹钢琴,每一首歌都很火!” “不过,真要说,她有一首歌曲具有很多的争议性,名叫《深海》。” “想必各位已经猜到了,今年的最佳歌手就是欢欢,让我们有请欢欢女神上台!” 寒酥从座位上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台,白色的礼服衬得她温婉可人。 “这次获得了最佳歌手奖,你有什么想说的?”女主持递了一支话筒给寒酥。 寒酥接过来,小声道谢,然后开始发表感言:“首先……谢谢大家的支持。” “好的,那接下来我们有请上一任最佳歌手黄尚城给欢欢颁奖!”男主持接过话来。 一个帅气的中年大叔,拿着金话筒奖杯走上台,这个人就是黄尚城。 黄尚城将奖杯递给寒酥,然后礼貌的抱了一下,简单的说了两句祝福。 …… 颁奖结束后,寒酥先回了一趟公司。 “欢欢,干的不错嘛!”李姐欣慰地摸着金话筒奖杯。 寒酥站在窗边,看着公司下面的一堆记者,没有说话。 “笃笃笃。”有人在扣门。 “进来。”李姐小心地放下奖杯,有些不爽。 门推开了,进来一个靓丽多姿的少女,她笑容甜美:“李姐,这是江总让我转交给你的。”说着走向李姐。 (哎?宿主!快看,是气运子许宁!) 气运子许宁?这么多年没遇见,差点都忘了这号人了。 寒酥顺着声音看过去,哦,这熟悉的金光特效。 李姐接过文件,看向寒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是你的新助理许宁。” “欢欢姐!”许宁崇拜的看着寒酥,眼里星光明媚。 十年情深不悔12 “小悦呢?”寒酥询问李姐。 李姐叹了一口气:“哎,小悦家里出了一些事,她今天上午自己辞职了。”她指了指小悦,“这是下午给你招的助理,许宁是你的粉丝,很喜欢你呢。” 许宁面上飞起一片云霞:“欢欢姐,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她不知道从哪翻出本子和笔,递向寒酥,“我最喜欢那首《最爱你》了!” 李姐失笑地摇了摇头,拿着文件出门了。 寒酥接过来,龙飞凤舞签上欢欢两字,然后递了回去。 许宁激动的抱着本子,开心地转起圈圈来。 寒酥有些忍俊不禁:“有这么开心吗?” “嗯!”许宁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你是我的毕生偶像!” “这么说,难道你以后想当歌手吗?”寒酥随口一问。 “对!我有在自己写歌,明天能拿给你看看吗?”许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寒酥。 寒酥笑了笑:“接下来打算出国旅行呢,可能没机会看你写的歌了。” “没关系!欢欢姐是要一个人去旅行吗?”许宁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自荐一波。 “偶尔也想自己出去转转,说不定能写出有趣的歌。”寒酥没有了聊天的兴致,转头继续看向窗外,底下的人群散了一些,但是还有很多,这些记者真麻烦啊。 许宁看着寒酥看向窗外,很识趣的没有再搭话了,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寒酥的背影发呆傻笑。 (我好像记得许宁是个演员吧?好像还是什么小花旦来着?) (是的,宿主,你没有记错!) (剧情改变了啊……) (是啊,好奇怪哦,前辈说过,改变一个世界定好的命运,是会被五雷轰顶直接劈死的。可是,宿主现在还没被劈啊,这是怎么回事呀?想不明白……)003在寒酥的脑海里碎碎念。 寒酥眯了眯眼睛,或许是因为她其实还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真正定好的命运,那这个世界真正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这里是分界线—————— 日和国。 日和国是一个很小的岛国,因其盛产樱花,也被称之为樱花国,现在正是樱花开放的三月,有很多游客都会来这里游玩。 寒酥来到福冈市,到处游玩,吃吃特色料理,去远影温泉民宿泡温泉,还去神社求了一张财富符…… 终于,玩到了3月19日,寒酥才慢悠悠前往福冈西公园。 远远望去那些樱花如雪如云,蔚然一片,十分壮观。 寒酥原本只是打算随便逛逛,但现在她改主意了,她决定要好好欣赏一下。 樱花,如雪,却比雪还要美,樱花,似云,却比云还要纯洁,有的繁花满枝,像粉红色的云霞,格外动人。 一阵微风吹过,花瓣徐徐的洒落,洒落到寒酥的身上,洒落到地面上,也洒落到水面上。 那一瞬间,寒酥只觉得岁月静好。 粉红色的花瓣飘落到水面上,汇成一条樱花粉的河流,格外好意境。 寒酥顺着河流散步,在樱花纷飞间遇见了一个人。 “你倒是好心情。”宋矩站在那,没什么表情。 不,见到你以后,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只是来散散心罢了。”寒酥没有走过去,反而微微抬头,望着纷纷而下的樱雨。 宋矩走了过来:“你都捧住了最佳歌手的奖杯,还需要出国散心?”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都消失一年多了。” “你这是想我了?”宋矩忍不住笑了,连带着看这些粉红色的花瓣也顺眼一些了,“我只是去处理一些事情了,之后不会消失这么久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宋矩顺着寒酥的视线抬头:“你喜欢樱花?” “嗯,很美,不是吗?”寒酥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那雪白的花瓣上略带丝丝粉红,很美。 宋矩凝望着寒酥,樱花如霏雨般婉转而下,落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肩膀上,更落在宋矩的心尖上。 “确实很美。”宋矩缓慢开口。 寒酥转头看向宋矩,微微一笑:“一起走走吗?” 宋矩点头,并排与寒酥漫步。 “说起来,你平时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寒酥随意地问道。 “接任务杀人。”宋矩观察着寒酥的反应。 寒酥随口规劝道:“老是打打杀杀的不好。” “我知道,以后不会在做那些任务了。”宋矩笑了笑。 “那你以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当你的私人保镖。” ??? “当我的私人保镖?”寒酥有点懵,“我没有招私人保镖啊。” 宋矩看着寒酥懵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们公司发了招聘的,我已经被选上了,等你旅行结束,我就是你的私人保镖了。” “那以后多多指教了,要保护好我哦!”寒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点僵硬。 “当然。” …… 回到酒店,寒酥立马就给李姐发了一条飞讯:公司给我安排了私人保镖? 李姐:咦,本来打算等你旅行结束再告诉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寒酥心情有些复杂。 李姐:私人保镖资料.word 点开浏览,好家伙,居然用的真实身份,寒酥看着上面那张精致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姐:你不要老是将目光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这家伙就不错,长得老帅了。 寒酥:我在日和国看樱花,碰见他了,他自己走上前告诉我的。 李姐:哦豁,看来是喜欢你呢,这就迫不及待地追过去了。 李姐: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寒酥:…… …… ——————这里是分界线—————— 飞机降落,寒酥两手空空走下飞机,宋矩拧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许宁很快就找到了寒酥,献上一个大大的拥抱:“欢欢姐,欢迎回来!” “松手!”宋矩冷冷地盯着许宁的手。 许宁被宋矩阴沉的模样吓到了,没有再抱着寒酥:“欢欢姐,这是谁呀?好凶呀!” “公司给我招的私人保镖,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寒酥摸着肚子,“好了,我饿了,先去吃饭。” “这边来,车子已经备好了!”许宁拉着寒酥去了外面的停车场,没有理会宋矩。 宋矩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只是他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许宁拉着寒酥的手,太碍眼了…… 老是打打杀杀的不好。 宋矩想起了寒酥之前说的话,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算了,欢欢不喜欢这样,忍忍吧。 …… 闲鹤小区。 宋矩拿着一堆行李,站在在小区口,忍不住笑了:“丽江小区挺不错,怎么想着搬到这里了?” “我现在不比以前了,这个小区的安保要更完备一些。”寒酥顺口胡扯。 “这里的安保也就那样吧。”宋矩有些轻蔑。 寒酥领着宋矩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七号楼,762房门前。 “好了,你把这些行李放在这里吧,等会我自己弄进去就行了,你可以走。”寒酥并不想让宋矩进门。 “这么多东西,你要弄半天的,”宋矩牵起寒酥那双漂亮的手,“你这双手还是用来弹钢琴更合适,苦力活就交给我吧!”他盯着寒酥的眼睛,格外真诚。 寒酥抽回自己的手,打开家门:“好吧,先说好,我可没有什么茶水招待你。” 宋矩把行李搬了进来,在寒酥的指导下放好,也把寒酥家里的布局熟悉了一遍,最让他满意的是——寒酥是独居,这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辛苦你了,下次再见!”见宋矩弄完了,寒酥开口赶人。 宋矩没有强留,很干脆地出门了,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寒酥关上门,收敛了职业假笑,想着宋矩走前的微笑,想着宋矩看许宁的眼神不对,她微微皱眉,宋矩该不会是想弄死许宁吧? …… 出了门的宋矩,转身就敲了761的门。 门开了,宋矩笑了笑:“多少钱把这个房子卖了?” ——————这里是分界线—————— 这段时间寒酥出门的时候,发现隔壁761似乎在重新装修,不过她也没太在意。 这天,寒酥早早出门去了公司,听说李姐给她接了一个综艺,让她过去好好看看。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对宋矩那么帅的人都不在意,看来是铁了心要在一颗树上吊死了。”李姐没有急着说工作上的事情,而是一脸扼腕叹息的看着寒酥。 “我早就说过了……” 许宁一脸纠结地看着寒酥,咬了咬唇,打断了寒酥:“欢欢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段凯啊?” 寒酥看向许宁,没有说话。 “段凯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他配不上你!”许宁有些委屈,又有些倔强地看着寒酥的眼睛。 到寒酥身边工作以后,许宁才知道她的偶像一直在追求段凯。而段凯享受着寒酥带给他的一些资源、人脉,却一直吊着寒酥。许宁简直要气炸了! 虽然段凯长得帅、身材好、也没有什么绯闻,特别是他饰演《民国有佳人》的清冷贵公子蛮让人心动的,但是正是因为许宁有些心动,所以才更生气了! 当年,如果不是寒酥的捐款,她早就坠落深渊了……在许宁的眼里,段凯就是自己偶像的男朋友,可自己居然心动了…… 十年情深不悔13 许宁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寒酥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许宁捂着脸跑了出去。 “害,这孩子!”李姐看着许宁的背影摇了摇头。 “好了,现在该说说工作了,你到底给我接了一个什么综艺?”寒酥微微皱眉,“实际上,我对综艺不感兴趣的。” “这个综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李姐递过来一个文件。 寒酥翻开瞧了一眼:“明星私生活?私生活???”她忍不住看向李姐。 李姐点点头:“对,这个综艺主要看点就是明星私底下的生活,了解自己的偶像平时做些什么之类的。” “我不太喜欢别人入侵我的生活,住址暴露会被狂热粉丝砸门的吧?”寒酥打了个冷颤,之前就出过这样的事故的,她可一点都不想体验。 “节目组考虑到了这些问题的,投资人大方地给了一座私人岛屿来拍摄,所以不必担心。” “私人岛屿,好大的手笔啊。”寒酥感慨,同时也放心了一些,又翻起文件来。 “本次参加的明星有六人,分别是:最佳歌手欢欢,中日混血演员宫野樱,小花旦钱西汐,实力唱将黄尚城,最近人气爆棚的……段凯?”寒酥希望自己看错了,再看一眼,还是段凯,好吧,没看错。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个节目很不错?”李姐很高兴,“哈哈,你也不用特别感谢我。” 寒酥抽了抽嘴角,我可真是太谢谢您的撮合了。 寒酥继续翻看起文件:“这个神秘画家是怎么回事?”她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没名字的称呼。 “节目组卖关子呢,常规操作啦。”李姐不是很在意。 “要待六个月?这时间也太久了吧,现在都九月份了。” “这个嘛,录播取材,这还不是预防万一嘛,对了,小心直播!” “什么意思?这上面不是只说了录播吗?” “这是他们的一个尝试,到时候直播应该会提醒你们的。” “好吧。”寒酥紧锁眉头,她实在是不喜欢参加什么综艺。 “《等花开》过几天就会上传网络,后续你不用担心,这几天你还是好好收拾收拾,准备参加综艺吧。” 寒酥点点头,起身打算离开。 “到时候,许宁会跟你一起去,你记得安慰一下她吧。”李姐嘱咐到。 “我知道了。”寒酥只留给李姐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里是分界线—————— 收拾好东西,寒酥关上家门,有些依依不舍,六个月实在是太久了。 “吱呀——”门开了,听声音是761的新邻居。 寒酥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宋矩?你……在这干嘛?” “我住在这里,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宋矩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 寒酥沉默了,又来这招,又要这样一步一步介入我的生活。 宋矩已经走了过来:“走吧,我帮你拿行李,虽然这次活动没我事,但是李姐让我把你送到机场。” 寒酥默默地看着宋矩拿起行李走在前面,自己则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 9点30分,某架私人飞机上。 寒酥到了才发现,她居然是第一个上飞机的,宋矩帮忙放好行李,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寒酥有些疑惑地看着宋矩离开,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算了,寒酥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闭上眼睛,她暂时不想思考了,还是眯一会吧。 紧接着,中年帅大叔黄尚城和他的助理杰哥已经到了。他们走上飞机的时候,立刻就注意到了长相精致的宋矩正要下飞机,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黄尚城敏锐地注意到,宋矩手里似乎有一瓶什么东西,有点眼熟,好像是安眠药? 宋矩看见一个帅大叔盯着自己,歪着头想了一下,啊,记起来了,这个家伙抱了他小可爱,唔……想砍了他。 见宋矩眼神有些不善,黄尚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进机舱。黄尚城看见寒酥正闭着眼,识趣的没有打扰,找了个位置坐下,杰哥放好行李后坐到了黄尚城的旁边。 几分钟后又来了两人,是中日混血演员宫野樱和她的助理结衣。 宫野樱长得很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吸引人,她的瞳孔色很淡,会给人一种疏离感,挺翘的鼻子和流畅的下颌骨,厚嘴唇性感勾人,她的脸没那么精致,没那么美艳,但就是很好看。 不愧是被称为神明少女的美人,黄尚城点头示好。 宫野樱同样点头示好,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奇怪的是,她的助理结衣没有挨着她坐,而是坐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她们才刚坐好,机舱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得看了过去,黄尚城也回头去看。 (宿主,段凯来了!)003开口提醒。 寒酥慢慢睁开眼,眼神有些飘忽(003,从上了飞机开始,我一直都有种不好的感觉。) (宿主,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寒酥垂下眼帘(没什么。) 003有些疑惑,想开口问,但是又怕寒酥嫌烦,最后啥也没说。 “段凯!你就不能等等我吗?”是钱西汐的声音。 寒酥转过头看了过去,钱西汐正拉着段凯的衣服,段凯的助理东子在一旁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放手!”段凯的眼神很冷,寒酥知道,他生气了。 不过,钱西汐显然没有看出来,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仅限于上飞机前。”段凯扒开了钱西汐的手,然后立刻抽了一张纸擦手。 钱西汐的表情都僵硬了,一想到这几个月段凯都是这样的态度,她终于失去了平日里柔弱的姿态。恼羞成怒看着段凯:“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一个不入流的歌手包养了,还敢嫌弃我?” “嘴巴放干净点。”段凯厌恶地看着钱西汐。 不入流的歌手·寒酥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要站出去反驳的意思。 黄尚城忍不住转头看向寒酥,关于寒酥和段凯的的事他是知道一点点的。见寒酥无动于衷,他有点惊讶,随即又转过去和杰哥继续看戏。 宫野樱不清楚这些事,睁大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出大戏。她的助理结衣好像对这些事不是很感兴趣,自顾自的刷着手机。 “段凯,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不要给脸不要脸!”钱西汐一脸傲气,她家里很有钱,这就是她傲气的资本。 段凯只是冷笑,没有理会她,转身打算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就看到了寒酥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快速走过去,半蹲在寒酥的座椅旁,有些慌乱地解释:“阿欢,之前和钱西汐一起来,是公司安排炒绯闻,我对这个丑女人真的没想法。” 钱西汐已经气炸了,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寒酥,语气轻蔑:“呵,我当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原来是见到自己的金主了。” 段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钱西汐,只是固执地盯着寒酥。 寒酥避开了他的视线,语气淡淡的:“段裕,别这样了。” (宿主?你怎么这么说啊?这明明就是段凯啊。) 段凯愣住了,他有点心凉:“我不是段裕,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段裕呢?” 寒酥认真地审视着段凯:“大概是因为段凯总是喊我易欢,总是想着办法把我推向别人吧。” “我……”段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打断了。 “欢欢姐,抱歉,我来晚了!”许宁跑了过来,看见段凯时愣了一下,随即绕过段凯坐在了寒酥的旁边。 “易欢,你听我说……”段凯还想说什么。 “朋友们,久等了!”这次综艺的导演杜琛走了过来,“到那座小岛后,直播就开始了,请做好准备!”他说完就走了,不给明星们反应的机会。 段凯有点抓狂,又有些无奈:“回头我有事要告诉你。” 寒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手串。 段凯看了一眼没反应的寒酥,最后只得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的助理东子这时候也坐了过去。 段裕?段凯?什么情况?钱西汐有点懵圈了。她的助理小文弱弱地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西汐姐,要起飞了,我们快点坐下吧。” 钱西汐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小文默默的坐在她的旁边。 没戏看了,宫野樱遗憾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等待直播开始。 黄尚城扫了一眼机舱里的人,好像还差一个人? …… 私人岛屿。 飞机上缺少的那位神秘嘉宾早已抵达小岛,现在正在接受着主持人吴子慧的访谈。 “来自凯歌小粉丝的提问:段裕先生,你和段凯长得好像,难道说,你们是双胞胎?” “是的,段凯是我的哥哥。”段裕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打豆豆提问:关于段凯和钱西汐的绯闻是真的吗?” “假的。” …… 时间差不多了,飞机要到了,吴子慧结束了回答节目观众提问的环节。 “段裕先生,我对这次的综艺越来越期待了,你呢?” 风温柔的吹过,段裕笑容温和,眼神干净明亮:“我也十分期待这次的综艺。” 十年情深不悔14 “欢欢姐,飞机降落了,我们该下去了!”许宁摇醒了寒酥,“要直播了!” 寒酥不情愿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我知道了。” 钱西汐离门最近,带着小文先一步下飞机了,紧接着是宫野樱和结衣,再然后是段凯和东子,黄尚城和杰哥紧随其后,寒酥和许宁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 “哎?两个段凯?”钱西汐惊呼出声。 段凯有些不悦,走上前去:“你怎么没有在家画画?” 寒酥飞快的扫了一眼,五个人,这么说,段裕就是那个所谓的神秘画家,段凯和许宁也来了,这都赶在一堆了,真有意思。 段裕笑了笑,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在寒酥身上:“只是想出来散散心。” 段凯沉默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露面的吗?” “哥,你知道的,而且你答应过我的。” “我后悔了。”段凯的神情有些忧伤。 此时,网上已经吵上天了。 瘦尽灯花又一宵:我赌一包辣条,这里面有故事。 少喝点酒:该不会是什么双胞胎爱上同一人的狗血戏码吧! 凯旋而归:瞎说什么呢?男神们才不会这样! 点击不开心:我感觉段裕在时不时看欢欢哎? 想静静:我也发现了,有情况啊这是。 等哈哈:我想起了欢欢和段凯的传闻,现在段裕又…… 等会吃鸡:wc,该不会二楼真相了吧。 …… 吴子慧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欢迎刚到的五位明星,我是主持人吴子慧,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是黄尚城,子慧兄多多关照啊。”黄尚城和吴子慧默契的击了一个掌,看来他们以前就认识。 “宫野樱。”宫野樱高冷的点头示好。 “段凯。”段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大家好,我是欢欢,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多多关照!” “我是段裕,是个画家,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我是段凯的弟弟。” 互相打完招呼后,吴子慧带着六位明星前往岛上的城堡,助理们拿着行李跟在后面。 一行人穿过茂密的森林,走进了那座巍峨壮观的城堡,推开高大的铁门,只一眼就望见了一片红色的花海,艳丽的红蔷薇随风摇曳,花瓣上的晨露犹如水晶一般,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晕。 众人赞叹这些蔷薇也赞叹那位不知名的投资人豪气突破天际,这么漂亮的蔷薇花海是需要很多时间精力来打理的。 这座城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多的藤蔓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幽暗之感。 “这个城堡该不会闹鬼吧?”钱西汐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这个地方好冷啊。 吴子慧笑了笑说:“关于这座城堡确实有一些传闻。” 钱西汐似乎有点害怕:“该不会是鬼故事吧?” 宫野樱似乎很喜欢那些红蔷薇,一直在欣赏。段裕刻意和寒酥并排走着,时不时看着她,眼神温柔,段凯心情不好,一直心不在焉的。 黄尚城倒是很捧场:“传闻?我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 吴子慧观察了一下几位明星的反应才说,“传说这是中世纪一位贵族的住所,这位贵族非常有名,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西耶拉伯爵和他的女儿凯尔特伯爵。” “西耶拉和凯尔特?”寒酥来了点兴致,其他人也不由地看向吴子慧。 西耶拉伯爵可是米国史上很着名的商人,毕竟不是谁都能打破那个时代的规则用钱买一个伯爵之位,还是可以参政有一定实权的伯爵!他唯一的女儿凯尔特也非常有名,据说她是一名很强大的女巫,有一部至今都很有名的着作《凯尔特十字》,在那个巫术崇拜的时代,她就这样被封了伯爵。 吴子慧很满意大家的反应:“这里是凯尔特伯爵的红蔷薇城堡。” “红蔷薇城堡不是早就沉入海底了吗?”说话的是宫野樱,她曾经参演过《凯尔特传说》,对凯尔特的一些传说有过研究。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实际上是因为当初的大海啸,导致这座岛屿漂离了原来的位置,中世纪的人不明白原理,便以为是沉海了。”吴子慧耐心的解释着。 “在这里拍戏,投资人真是大手笔啊。”黄尚城感慨,“不过你还是没有讲传闻啊。” “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吴子慧笑道,“这里是一个资本家族买下的,当时检查过,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年闹的沸沸腾腾的《孤堡惊魂》,那个电影就是在这里拍的。后来发生的事你们也知道的。”他耸了耸肩。 “听说《孤岛惊魂》的几个主演都是死于惊吓!”钱西汐吓的浑身发抖要哭了,“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吴子慧。 “他们不是死于惊吓,而是分别死于冠心病,还有车祸啥的。只是不巧都是因为拍完那部电影才出事的,所以才有闹鬼的说法。”吴子慧扶额,“钱西汐小朋友,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啊!这里请专人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的。” 宫野樱忍不住打断还想讲话的吴子慧:“我腿有点酸了,别站在这了,我们快点进去休息吧。” …… 明星们各自挑选了三楼的房间,助理及其他工作人员挑的二楼和一楼的房间,除了钱西汐硬拽着她的助理小文,非要一起住。 把行李放好后,聚在一起分配了做饭、洗碗的任务后,吴子慧领着众人参观了一圈。 寒酥注意到这里安了不少摄像头,应该是节目组之前安好的,这是在为录播收集素材做准备吧。 走进三楼边上的房间,黄尚城率先走了进去:“这里还有钢琴哎。”他有些惊喜,虽然是古董钢琴,但总比没有好。 黄尚城抬手试了试音色,“有点走音,不过能弹奏,还是挺不错的。” 其他人不太感兴趣,看了一圈就打算去看别的地方了。 寒酥倒是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动物头骨,随意地走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红色的蔷薇花海和她们来时的路。 “欢欢,来之前听说你的新歌《等花开》要上架了。” 寒酥转头看向黄尚城,谦虚的回应:“前辈,我们要待在这里好几个月,到时候听了我写的歌,要多多指导一下呀!” “害,不用喊什么前辈,喊我黄大哥就行了。”黄尚城笑了笑,“指导什么谈不上,互相聊聊想法倒是可以的,走吧,我们该跟上他们。” 黄尚城率先走出了房门,寒酥急忙跟了上去,很快他们就和大部队汇合了。 …… 节目组还挺有人性的,考虑到众人状态不是很好,今晚就没搞什么游戏活动。 白天的时间自由支配,吃饭都要聚到餐厅一起吃饭,每天晚上都安排了玩游戏的环节。 吴子慧简单的说了一下话后,直播就关闭了,大家终于不用端着架子,可以去休息了。 第一天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这里是分界线—————— 规规矩矩表演了好几周后,他们发现节目组除了两个固定的要求,一起吃饭和晚上一起玩游戏之外,并不管束他们的行动,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比如钱西汐,一开始还会早起,现在必须得到午饭去喊她起床,吃完饭就窝到房间里玩手机。 宫野樱喜欢到处跑,身边时常跟着一个摄影师;段裕喜欢窝在房间里画画,除了吃饭玩游戏就不怎么出房间门;黄尚城和寒酥不是在琴房弹琴就是写歌,或者聚在一起聊天,段凯总是默默的陪着,也不怎么说话。 一开始,大家对那些闹鬼啥的还是挺感兴趣的,但是时间一长,啥事也没有发生,大家也就不感兴趣了,倒还真的认真的过起了私生活。 这天晚上,玩完游戏后,大家一如既往的散去了,寒酥没有选择回房间,而是去了琴房。 (宿主,都十点多了,你还不睡吗?) 寒酥坐在琴凳上,望着古董钢琴,清冷的月光散落在她的周身(过会睡,你去看剧吧。) (好吧,那宿主你要早点休息哦!) (嗯。) 寒酥抬起双手落到琴键上,很快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跳跃起来,美妙的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 “我亲吻十字架 上帝遥不可及 而你就在眼前 我愿意匍匐在你的脚下 向你庄重宣誓 我的神明 我永远爱你 请容许你卑微的信徒 向你敬献一个虔诚的吻 ……” 手指慢慢停下,颓然的放在钢琴上,寒酥神情恍惚地望着自己那双漂亮的手:“我的神明啊,我永远爱你……” 段裕靠在离门不远的墙边,眼里隐有泪意,他望着对面的头骨装饰,神情忧郁。 你的神明是谁呢?是哥哥么……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我不比哥哥差啊!欢欢,要是你爱我就好了……我,有点累了…… 十年情深不悔15 寒酥望向门外,刚刚好像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会是谁呢? 寒酥和段裕都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这一幕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了,还播了出去。 ——————这里是分界线—————— 跨年之夜。 今天白天大家都在努力打扫城堡,还挂上了红绸彩灯之类的装饰,寒酥去外面折了一束蔷薇放到古董花瓶里,摆在餐桌上,还蛮有氛围感的。 今晚要搞直播,这次的活动是包饺子,节目组准备了面粉和肉馅,看样子是打算让我们自己和面了。 本着大家一起动手做才热闹,黄尚城微笑着给每人都分了面粉。 钱西汐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还想耍赖不干,结果被段凯讽刺了几句,也硬着头皮和面。只是看她那慢腾腾的和面动作,水还倒多了,她算是在瞎整。 其他几人虽然和面和的不是很好,但还是勉强和成了团。 接下来是黄尚城负责擀面皮,其他人负责包饺子。 “节目组还送了两个红蔷薇纪念硬币,等会记得包进去。”黄尚城嘱咐到,“吃到硬币,明年就会发大财哟!” 寒酥顺手拿了一枚硬币塞到正要包的饺子里,包好后放旁边的盘子上,段裕手快地拿走了另一枚硬币包上了。 一切准备就绪,把饺子投入了滚烫的开水里,几分钟后,沉到水底的饺子就浮了起来。因为黄尚城擀的面皮比较薄,所以饺子已经熟了,可以吃了。 一人盛了一碗水饺,大家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前:“我开动了!”说完各自吃了起来。 寒酥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唔……”她似乎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大家的目光吐出来一看,是红蔷薇纪念币。 “恭喜啊,看来欢欢明年要发大财呢!”黄尚城率先祝贺。 “欢欢好厉害,这才吃第一个饺子就吃到了!”段裕的眼神亮晶晶的。 宫野樱有些羡慕:“欢欢运气真好啊。” “恭喜。”段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默默吃着饺子。 “只是运气好而已,还有一个硬币呢。”寒酥笑了笑,“大家赶紧吃吧。” 钱西汐用筷子拨弄碗里的饺子,嘴里嘀咕着:“不就是一个破硬币嘛……” 此刻正在看直播的网友们也很活跃。 水晶鞋在这:欢欢运气好好哦,我要来蹭她的欧气! 我是仙女:钱西汐这是酸了吧? 星耀长空:柠檬树下柠檬精,猜猜我说的谁? 樱樱樱:我吹爆樱樱的颜值,她怎么美的这么犯规! 枢机主教:下一个吃到硬币的会是谁啊? 就在那笑:盲猜小奶狗段裕。 石楠:黄尚城吧,感觉光是他在忙。 凯旋而归:那必须是段凯啊! 灾难慢我一步:瞎猜啥呢,随机的懂不懂? …… 段凯夹起碗里最后一个饺子,咬了一口,一枚硬币掉到了碗里。 “哟,还真是般配呢。”钱西汐斜着瞟了一眼寒酥,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硬是逼得要开口祝贺的几人,把到嘴的话咽下去了。 寒酥看了一眼段凯有些不悦的眉眼说:“你是说炒cp的事?”她将视线转向钱西汐,眼神中的嘲笑的意味怎么也挡不住。 钱西汐想起了之前上飞机时发生的事,脸色有些不好看。 黄尚城赶紧出来圆场:“好了,不就是炒cp这点小事嘛,我们现在这是在跨年直播呢!” 寒酥恍若没有察觉段裕的目光,她看着毫无反应的段凯,紧了紧自己的手,眼神有一瞬间难掩失望,她有些狼狈的低下头,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饺子。 段裕温和的笑容显得有点僵硬了,他转头望着段凯碗里的硬币,钱西汐夸他们般配的话似乎还在耳边。 (段裕情感值100,黑化值100。) 此时的网络上。 酥胸美女:饺子明明是随机的,感觉不像是什么炒cp啊,有问题啊。 盛世欢歌:刚刚欢欢那个眼神……她是不是喜欢段凯啊? 小晶块:说不定欢欢和段凯的传闻是真的呢。 右手斯诺克: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段裕的眼神了没有,或许真的是双胞胎爱上同一人的狗血戏码…… 都不开心哈哈哈:感觉是段裕like欢欢,欢欢却like段凯,话说段凯like谁呢? 西沙井:看样子,段凯肯定是不like欢欢的。 就想见到你:好惨的单恋啊。 你的记性真好:干脆让欢欢和段裕原地结婚好了。 …… 时间指向23:59。 “时间一到,我们要互相祝福哦!”宫野樱嘱咐到。 “ok。”“嗯”……大家零零散散的应声,眼睛盯着时间。 终于00:00到了。 “米娜,新年快乐!”宫野樱笑容灿烂。 “新年快乐,祝你心想事成!”“祝事业蒸蒸日上!”“祝越来越美!”…… 网络上也刷起了各式各样的新年快乐之类的祝福。 不论此前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论我们身在何方,此刻,所有的祝福都是那么的真挚。 ——————这里是分界线—————— 早起去外面逛了一圈的寒酥,刚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就看到地上的纸条。 寒酥扫了一眼门下面的缝隙,应该是从底下塞进去的。她皱着眉捡起地上的纸条: 来顶楼,有话说——裕 看完,寒酥将纸条揉成了团,随意的丢到了不远处的小桌上,然后转身再次出门。 …… “叩叩叩。” 寒酥走后不久,宫野樱就过来了敲门了。等了好一会也没人开门,她就去琴房看了下,也不在。于是她只是下楼了:“没找到欢欢。” 黄尚城也走了下来:“段裕不在房间。” “哎呀,我们先直播吧,不是有无人机吗?让无人机去找找呗。”钱西汐提议道,“说不定他们在一起说悄悄话呢。” 段凯眼神一动,他很快就想到,应该是段裕约了寒酥,会说些什么他大概也知道,只是……她会同意吗? “好吧,那不等他们了,我们先直播吧!” …… 城堡的顶楼。 段裕坐在没有护栏的边缘地带,晃荡着自己的腿。 他等一个人,他的心上人。 “那里没有护栏,很危险的!”寒酥觉得段裕现在这样的姿势很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按照城堡的高度来看,必死无疑。 “你在担心我吗?”偏头看向走过来的寒酥,眼神有些发亮。 “是啊,你坐的地方太危险了,很容易掉下去。”寒酥停在了段裕的斜后方一点,没有继续往前走了。 “你担心我,好高兴啊!”段裕笑容灿烂,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看着这样的笑容,寒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沉默了。 这时,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架无人机飞到了附近,而且还是直播模式的无人机,接下来发生的事都会同步到网络上。 “阿欢,我们认识多久了啊?” 寒酥想了想,好像是16岁左右认识的,算一算,都认识八年了。 “八年左右吧。”寒酥顿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段裕低下头,盯着自己晃荡的双腿:“八年啊,好漫长的时间啊……” “是啊,八年了。”寒酥有些感慨。 “参加完了这个节目,你有什么安排?”段裕突然发问。 “写歌呗,”寒酥苦笑,眼神有些忧郁又有些麻木在里面,“除了写歌,我还能做什么呢?” “如果你愿意放弃哥哥的话,”段裕停止了晃荡自己的双腿,“你的人生会很精彩的。” 寒酥没想到会从段裕这里听到劝解,愣了一下:“段裕,你知道的,我啊,放弃不了啊……”她俯视着下面的红蔷薇花海,眼神似乎有些脆弱。 风缓缓吹过,段裕对上寒酥的眼睛,大声质问:“阿欢,你自己都放不下,怎么能劝我放下呢?” 寒酥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我……” “我爱你。”段裕打断了寒酥,眼里尽是缠绵叵测的深情。 寒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看向段裕。 此时,网上非常热闹。 失之交臂:欢欢like段凯,段裕like欢欢,已石锤。 蜀道难:我猜欢欢认识段凯也认识了八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js:这是要表白的节奏啊。 青天白日:我赌五毛,欢欢会拒绝。 zjbxjh:你们说,段凯like欢欢吗? 仙女锦华:不好说,盲猜不喜欢。 都是假的:应该是欢欢单恋吧? …… “我的世界很小,只有你能够来去自如,”段裕盯着寒酥的双眼,带着卑微的渴求,“可我想奢求你,为我停驻。” 寒酥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下定决心:“段裕,晚了就是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在我眼里,他是闪闪发光的明灯,牢牢的吸引着身为飞蛾的我。” 寒酥看着段裕眼里的光,一寸一寸的飞速湮灭,有些不忍心,但是还是开口了:“你还不明白吗?他是我求而不得的此生挚爱。” “挚爱……”段裕听到这两个字,红了眼眶,可你也是我的挚爱啊…… 寒酥转身想要离开,她不想看到这个单纯的大男孩落泪,她只能在心底对他说一声抱歉。 十年情深不悔16 “阿欢,”段裕站起身来,看着寒酥逐渐要走远的背影,“八年了,我累了,我真的好累……”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慢慢滑落。 寒酥停住了脚步,也红了眼眶:“段裕,我也很累啊……我不明白,明明段凯也对我动心了,可他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接受我?” 寒酥忍不住回头看向段裕,想寻求一个答案,却看到段裕对她展演一笑,他说,“阿欢,我永远爱你。” 然后从楼顶边缘直直的往下倒去。 寒酥瞪大了眼睛:“不!”她条件反射的冲了过去,想要抓住段裕的手。 她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指尖,可是她没能抓住他的手。 段裕摔进了红蔷薇花海里,尸体碎裂散落,鲜红的血液与周围的红蔷薇似乎融为一体。 “段裕!”明明就差一点点就能抓住他的,明明他不用死的……寒酥跌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她悲痛愧疚之余,又觉得很迷茫。 (003。) (宿主,我在。) (他不是黑化值100吗?为什么会自杀呢?) (黑化值满值的人,会选择是毁灭世界,还是毁灭他人,或者毁灭自己,段裕显然选择了最后一项。) 我以为他只是打算玩玩苦肉计而已…… 寒酥想起了以前为她疯狂的人,他们都是选择毁灭他人,只有段裕……选择了毁灭自己。 此时,网上已经陷入了混乱。 小北极星:死人了!!! 粉红豹:wc了,110在哪儿? 慕西尼:快快快,报警啊!!! 美颜曼舞:啊!啊!啊!好可怕!!! 张敬轩最帅:别啊了,报警啊! jdhxjjd:闭上眼睛,深呼吸,告诉自己,这都是错觉,然后再睁开眼睛cc,是真的!!! vvjfux:妈妈呀,警察叔叔在哪? 九分徐:是真的!真的死人了! 将就下:警察,警察在哪里? 不慌,稳住:已报警! …… 在楼下的一群人,都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好奇的走了出去。 “啊!!!”宫野樱惊声尖叫,“死……死人了!”她只觉得胃部有些翻涌,最后忍不住扶住旁边的墙,呕吐起来。 钱西汐也看到了花海里的碎尸,两眼一黑,直接晕倒了。 黄尚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钱西汐,然后望向花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胃部的不舒服,将头偏向一旁。 段凯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理会黄尚城的眼神示意,执着的看了过去。 “段裕?”段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段裕!”他走了过去,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枚戒指。 这是段裕专门定制的戒指,内圈刻着zayh,挚爱易欢……也就是说,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是段裕!是他双胞胎弟弟! 段凯捏紧了这枚戒指,红了眼眶,他抬头看了一眼顶楼,然后飞快地向顶楼跑去。 “哎,段凯,等等!”黄尚城想喊住段凯,可是他已经跑不见了。 顶楼。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寒酥捂着脸痛哭。 当段凯到达顶楼,看见只有寒酥一个人的时候,愤怒侵袭了理智,他抓起寒酥的衣领把她摔到了一旁的地上。 寒酥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地方,怔愣的看着段凯,已然忘记了哭泣,她从来没有见过段凯这么粗暴的一面。 “段……”寒酥看出他现在的状况有点不对,试探性的想喊他的名字。 “别叫我!”段凯厉声打断,“你是不是把段裕推下去了!” 寒酥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悲伤溢满眼底,愤怒出声:“你怎么能够这样想我!” “这里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还有谁?”段凯已经给寒酥定罪了。 寒酥气昏了头,直接脱口而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给我定罪了!段裕明明就是心里有病自杀的!” (段凯情感值0,黑化值99。) “闭嘴!”段凯甩了寒酥一巴掌。 寒酥眼神震惊,捂住了自己的脸,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积蓄已久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段凯打完就后悔了,也清醒了一些,眼神有些愧疚。 “你打我?”寒酥忍不住笑了,又哭又笑的样子,格外怪异。 “我……抱歉,我刚刚……” (段凯情感值剧烈起伏中……) “段凯,我们认识八年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寒酥大声质问,眼神充满了失望,“还是说,你想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去跟你弟弟陪葬吗?” “我刚刚是太过愤怒了,”段凯抓住寒酥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寒酥用力的推开了段凯,丢下一句话,就哭着跑下楼去。 “段凯,我也很崩溃啊……” (段凯情感值70,黑化值99。) 此时的网络上。 于嗟鸠兮:wc,段凯居然打女人,太不是个男人了。 zknxkxnjxkm: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耳光,啧啧啧,太过分了。 最佳女婿:欢欢好可怜啊…… 怎么系:她可怜个鬼哦,要不是她,段裕会自杀吗? 小惊喜:对,都怪她,段裕才会自杀。 西津渡:好好一个生命,就这样没了。 蒂花之秀:行了,拉倒吧,这不能怪欢欢,她也不知道段裕会自杀啊。 zjjdjn:如果欢欢给他希望,他怎么会自杀? 只可惜美人早逝:照你们这么说,那不是得吊着段裕一辈子吗? 你懂吗:都是痴情种啊…… 步行街想你:不是,都出人命了,你们还在聊八卦? hxjxnjdjdn:这直播怎么还开着? xhixjkdk:据说牵的专线,估计等会才能断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直播就断开了,但是话题却没有断。 …… 黄尚城刚安置好两位女明星,正走在上楼顶的梯子那,就看见了哭着跑下来的寒酥:“欢欢?你这是……” 寒酥跑到自己的房间,她不想理会任何人。 (宿主,你没事吧?)003小心翼翼。 (003,我想静静。) 003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陪伴着寒酥。 而寒酥望着小桌子上揉成团的纸条,静静的发呆。 过了很久,寒酥动了,她把手放在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 她说,“易欢,这就是你心动的人。” …… 历时三小时,警察来到了这里,因为之前的网络直播的原因,都看到段裕是自己故意倒下去的,所以最后被判定为自杀。 由于段裕的自杀,节目被叫停,之前签的合约终止,几位明星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回家了。 飞机起飞后,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红蔷薇了。”钱西汐心情一松,就忍不住向助理小文吐槽。 小文不敢接话,弱弱的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宫野樱似乎有点认同自家明星说的话,至于段凯,他没有回头,可是露出来的手已经青筋凸起…… 还好,钱西汐没有继续说话了,不然段凯估计会暴走。 寒酥对钱西汐的话没有反应,她只是看着飞机外的云层走神。 欲言又止了好一会,许宁终于忍不住开口:“欢欢姐,你真的没事吗?”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寒酥,寒酥的状态很不好,小脸苍白,眼神疲惫,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 “我没事。”寒酥颇为勉强的笑了笑,随即掏出了一瓶安眠药,吃了一粒后,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寒酥老是睡不好。本以为有了安眠药情况会好点,但是好像更严重了一些,甚至有时候眼前会出现一些幻像,也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总之因为睡眠不好,最近寒酥都变得躁郁了,总感觉差点什么,只要找到就可以安睡。 许宁本来有好多话想对寒酥讲,只是这会倒是不好打扰她了。 在岛屿上的这段时间,她碰到段凯的频率还蛮高的,很多时候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有时候会擦肩而过,偶尔不小心肌肤触碰到,每次心里都会有种异样的欢喜与甜蜜…… 明明段凯是属于欢欢姐的,她也不是那种滥情的人,可是她为什么会喜欢段凯呢? 许宁觉得,她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也或许是段凯会什么妖术!对,肯定是妖术!不然怎么让欢欢姐跟着魔似的喜欢他?欢欢姐那么好,段凯根本就配不上她! 许宁越想越觉得段凯这人不行,他经常摆着一张臭脸,跟谁欠他几百万似的,而且只知道卖弄自己的姿色来找欢欢姐要资源,最主要的是他还打女人!!! 虽然那种情况下,段凯误会了生气很正常,但是,打女人就是不对的!万一以后家暴怎么办?要知道,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谁嫁谁倒霉! 这样一想,许宁更疑惑了,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有点喜欢那个家伙呢? 妖术!一定是妖术! 许宁觉得以后一定要离段凯远一点,不仅如此,还要让欢欢姐离他远一点! 但是欢欢姐那么喜欢他,可见被妖术影响的很深呐,该怎么才能让欢欢姐远离他呢? 许宁想了想,打开飞讯,找到了李姐:李姐,段凯就是个渣男,我们必须得让欢欢姐远离渣男,让欢欢姐清醒过来! 十年情深不悔17 另一边,宋矩早早的来到了机场,他的小可爱要回来了,不知道小可爱对那瓶“安眠药”还满意吗? 一想到以后小可爱会越来越依赖他,最后甚至完全属于他,宋矩就忍不住有些兴奋,兴奋到颤栗。 终于,飞机降落了。 宋矩带着一队保镖,把疯狂的记者挤到了一边,清出了一片通道。 下飞机的时候,钱西汐拦住了寒酥。 “你想干嘛?”许宁把寒酥护在了身后,格外警惕。 钱西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像某个男人那样打人。” “说吧,什么事?”寒酥没睡好,这会儿仍然感觉很疲惫。 “哎,我说欢欢,”这时,钱西汐的眼神格外认真,“你得学会放弃,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 “你,你会这么好心?”许宁一脸怀疑。 “切,我之前那是不清楚内情。”钱西汐有些别扭的别过头,“总之,欢欢,你好自为之吧。” “谢谢。”寒酥有些惊讶,钱西汐是在段裕自杀后,第一个劝慰她的人。 “哼,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的人。”钱西汐带着助理下了飞机。 “我们也走吧。”寒酥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墨镜戴上,许宁跟在她的身后。 刚走下去,那群记者跟疯了似的按快门、大喊提问,“欢欢,之前你和段凯的那些传闻是真的吗?”、“请问你是怎么看待段裕为你自杀的?”、“欢欢小姐,请问你是故意在那种情况下拒绝段裕逼他自杀的吗?”、“请问被段凯打了你,你是怎么想的?”、“出了这样的事,你还会坚持喜欢段凯吗?”…… 许宁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有点懵,听清楚后,人都气炸了,要不是寒酥拉住了她,估计她要跟那群记者好好理论理论。 寒酥无视了那群记者,带着许宁、宋矩及保镖们快速离开。 …… 抵达公司。 一见面,李姐就给了寒酥一个大大的拥抱:“欢欢,辛苦了。” “李姐,我没事。”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格?”李姐取下了寒酥的墨镜,看见寒酥疲惫的双眼有些心疼,“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我去说。” “谢谢李姐。”寒酥扯出一抹微笑。 “你先去坐着吧,这群记者一时半会可能不会走。”李姐把寒酥拉到旁边的椅子坐下,“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点外卖。” “喝点粥就好。”寒酥有些困,闭上眼睛想眯一会。 “你们吃什么?”李姐询问着望向许宁和宋矩。 “李姐,欢欢姐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只喝粥会饿的。”许宁一脸认真,“而且等外卖到,估计都有些凉了,要不还是我去对街餐厅打包吧。” “好,那你不要点太辣的东西。”李姐采纳了许宁的建议,目送她出门,然后对宋矩嘱咐道,“我等会要开会,你好好看着欢欢,这会她睡了,等会给她披件衣服。” “好的,李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宋矩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 李姐点点头就急匆匆离开了。 宋矩把门关好后,一步步靠近寒酥。当他站到椅子旁将手伸向寒酥的时候,寒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脑袋自动靠了过去,一直紧皱的眉终于松开了,还有些舒服似的蹭了蹭。 啊,真可爱~ 宋矩俯下身子,在寒酥的发间落下一吻,见寒酥没有反应,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脸庞、嘴角,最后亲了亲她的小嘴。 (宿主!宿主!宿主!!!快醒醒!有人非礼你!!!) (宿主,你再不醒,清白都没了!) (完了,宿主,再不醒你就要无了。) (宿主,你个sb,快点醒过来啊!!!) (哎,sb宿主醒不过来了。) 003呼喊着寒酥,可是寒酥似乎睡的很沉,没有半点回应。 真乖啊~ 宋矩将手抽走,寒酥立马皱起眉,睫毛轻颤,似要醒来。 宋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瓶药效果不错嘛,他再次伸手……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这该死的敲门之人,宋矩只能遗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是去打包饭菜的许宁回来了。 “你开门也太慢了吧。”许宁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嘟囔着。她把打包的饭菜放到了寒酥那边的桌上,并打开了保鲜盒,一股勾人的香气渐渐弥漫在室内。 寒酥有些烦躁的睁开眼,不见了,那股让她觉得很舒服、很安心的气息不见了,好烦…… (宿主,你终于醒了,我给你说……) 寒酥看见了桌上摆着的饭菜(等我吃点东西了再说。) (好吧。) “欢欢姐!”许宁递了一双筷子,“饭菜我带回来了,这会还是热,赶紧开吃吧!” 寒酥接过筷子:“是你跑腿买回来的吗?辛苦你了,你也快吃,宋矩,一起吃吧。” “好。”宋矩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语气有点不对啊,寒酥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宋矩拿起筷子给寒酥夹了一块排骨,并附上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许宁见状,生气的瞪了宋矩一眼,又是一个想祸害欢欢的渣男!于是她把每样菜都给寒酥夹了一遍。 寒酥默默看着自己碗里的“小山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好无奈的吃起来。 宋矩瞟了一眼许宁,果然,这个女人,越看越碍眼,得找个时机解决她,唔……不能让小可爱知道。 吃完饭,寒酥的精神状况好了一些,她走到窗边向下看去,一群记者蹲守在外面。 真烦啊,寒酥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越来越烦躁了……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说吧,什么事?) (就是你睡着的那会,宋矩偷亲你!) (你说仔细点。) (就是,他先把手伸到你面前,然后你的脑袋就自己滚到他手那……) 寒酥打断了003(你说我的脑袋是自己滚到他的手那?) (对的,宿主,不仅如此,你还蹭了他的手!) (继续讲。) (额……再然后他从你的头发一直往下亲到你的嘴巴……宿主,我喊了你老半天你都没有反应。) 寒酥睁开眼,透过玻璃上的倒影,看见宋矩正盯着她,她慢慢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在家里宅着的这一段时间里,网上的流言蜚语不仅没消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寒酥烦躁的拿下盖在脸上的书,宋矩这家伙又跑过来敲门了,烦死了! (还是没查出来时怎么回事吗?) (宿主,我已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给你检查了几十遍了!我真的尽力了!!!) “笃笃笃。”敲门声仍然在继续。 寒酥完全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她不耐烦地将书扔了过去,打到了门,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吵死了,滚!” 宋矩笑容灿烂,小可爱最近越来越烦躁了,这非常好,药效啊就是越烦躁越强,直到小可爱再也忍不住…… 宋矩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他没有再继续敲门了,转身走向隔壁,关上门。 …… 寒酥躺在沙发上,垂下的腿随意的晃荡着(003,他走了吗?) (宿主,他走了。) (003,再这样下去,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可是任务还没有完成啊……) (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适合完成这次的任务?) (有!通关卷轴九千万积分、爱情魔药一千万积分、缠情蛊八十万积分……) (停!)寒酥打断了003(说个我买的起的。) (这个……宿主,你现在只有七百积分……)003越说声音越小。 寒酥笑了(所以,我啥都买不起?) (是的,宿主。) 寒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可以赊账吗?) (可以赊账,但是要还……还双倍。) 寒酥顺手捞起傍边桌上的杯子摔到地上(你再说一遍?) 003瑟瑟发抖,拒绝讲话。 过了好一会,寒酥才压下烦躁的感觉,语气也缓和下来(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迂回的完成任务?) 003绞尽脑汁也没想到,颤巍巍出声(宿主……我真不知道。) (没用的东西。)寒酥再次感受到了烦躁。 (宿主,对不起!) 手机震动起来,寒酥拿起来一看,是李姐的电话。 “李姐,有事吗?” “欢欢,你最近有上网吗?” 寒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呢,最近睡眠不好。” “那就好,那你这段时间就不要上网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寒酥察觉到不对劲。 李姐似乎在组织语言,说话有点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在网上带节奏,胡乱编造了一堆假消息,你放心,这些公司都会解决的。” “嗯,李姐,我相信你,也相信公司。” “好,那你在家好好休息,调整调整状态。” “那……李姐,有查到是谁在网上带节奏吗?” “还没,正在查,还没出结果,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的。” “好,谢谢李姐。” 寒酥挂断电话(003,去查查是谁在网上搅风搅雨。) ——————这里是分界线—————— 十年情深不悔18 (宿主,查到了,是段凯找人干的,而且还有宋矩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知道了。)得好好的想个办法了,这个世界不能再呆下去了…… 手机再次亮屏,弹出飞讯的消息,是杨思思。 打开手机一看,杨思思给寒酥推荐了一部新上映的鬼片《人在做,鬼在看》。 杨思思:啊!!!欢欢,这个真的好吓人哦!!!你一定要看看!!! 人在做,鬼在看……寒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003,这个世界有鬼吗?或者有不肯消散的执念吗?) (鬼没有,不肯消散的执念倒是有,但是很少而且很弱,宿主,你是想……) (我死后能够以执念的形式在这个世界停留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宿主,你要自杀吗?) 寒酥没有回答003,她想起段凯在蔷薇城堡的失态,将目光投注到自己的个人板面上【恶念吸引:你能够感知他人的恶念、能够诱发他人的恶念、也能够吸引恶念深沉的人,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你就像唐僧肉那样诱人,大家都想咬一口。】 说起来,段凯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理智克制的人,上次段凯打了她,她真的挺震惊的,当然更让她震惊的是段凯的恶念…… 那个时候,段凯身上不断冒出黑色的烟雾,越来越多慢慢聚拢在他的后背,直至凝聚成黑色的人形阴影,紧紧的附在他的后背扭曲着…… 那个阴影似乎发现了寒酥的目光,咧嘴一笑,然后她就被段凯打了一巴掌......再然后那个阴影就窜到了寒酥身上,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她还听到了段凯猖狂的笑声,以及一句话,“那个碍眼的家伙终于死了。” 不过这事,寒酥并没有告诉003,琢磨了一段时间就自己弄明白了。 她的天赋诱发了段凯的恶念,所以段凯那么克制的人才会那么失态,而那个人形阴影,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就是段凯的恶念,她听到的话也是恶念的一部分...... 寒酥已经想明白怎么让自己以一种合理的方式成为这个世界的执念了,只要让自己的死亡和段凯扯上关系,扯上他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关系就可以了。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要再想想。 ——————这里是分界线—————— 时隔一个多月,寒酥在许宁的邀约下,避开了宋矩敲门的时间,出门赴约。 寒酥遮好自己的脸,很快就抵达了许宁说的地方。 “说吧,什么事非要我出来说?”寒酥注意到许宁的手上拿着一叠资料,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欢欢姐,这是李姐让我交给你的。”许宁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慢吞吞的将手上的资料交给寒酥。 寒酥打开资料,果然和她猜的差不多。段凯找人黑她的事被李姐查出来了,李姐让许宁把这个资料送过来,是想让她自己来决定怎么?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许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寒酥的表情,她以为寒酥会不信会打电话去求证或者大哭一场,可是寒酥太平静了,这反而让她非常担心。 寒酥很平静的合上资料,递到了许宁的手上:“给李姐吧,让她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不用担心我。”她顿了一下,对许宁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只是她的眼神无波无澜,“我没事,我很好。” “欢欢姐……”许宁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想要说点什么。 “许宁,把资料给李姐。我先走了,你要好好加油哦。”说完,寒酥直接起身离开。 “欢欢姐……”许宁看着寒酥走远的背影,莫名有种再也不见的离别感,或许只是她想多了? …… 寒酥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周围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多么富有趣意。 可是她只看到那些人身后缠绕着的狰狞扭曲的阴影,那是人们心中的恶念,除了一些小朋友,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有着形态不一的恶念。 有些是人形的阴影,有些是动物形状的阴影,诸如蛇、蝎之类,也有特别样式的阴影,诸如在数钱的手、一张脸皮之类的。 经过那个在数钱的手时,寒酥听见,“钱!钱!钱!太少了!还要更多的钱!” 那张晃来晃去的脸皮在不停的念叨:“感觉之前做的鼻子不好看了,要再去一趟整形医院重新整一个,前几天开的眼角太丑了……” 欲望催生恶念。 寒酥有种身在此世却又格格不入的感觉,仔细想想,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或者说她从来都不属于任何地方。 …… 一滴、两滴、三滴,开始下雨了。 这样的雨,让寒酥想起了拍《深海》mv的那个晚上。 她拒绝了段裕想当替身的建议,直接坐上了出租车,但是段裕不知道,她回头了。 那个时候,她在出租车里回头看去,她看到段裕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低落了雨滴,或许那是泪水…… 寒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回头,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原身的执念已经被她清除了,是她自己想回头的。她能感觉到她并没有动心,只是对段裕有些动容。 可是她为什么就从未对宋矩动容过呢? 或许,是因为段裕是个单纯善良且十分温柔的大男孩吧,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温柔以待。 雨,渐渐大了,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 这样好的人……确实是自己害死了他。 寒酥任由雨水淋湿自己。 段裕,真的很抱歉啊…… 一把伞从身后伸了过来,遮住了雨水。 寒酥转身看去,是宋矩来了。 “小可爱,为什么淋雨呢?是有什么烦恼吗?”一身白衬衫的宋矩,看着有几分知心大哥哥的样子。 来的真快啊,还是说……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呢? 寒酥总觉得宋矩的身上似乎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很是让人心痒,让人想要凑过去赖在他的怀里仔细闻闻。 “好巧,你也出门逛逛呢?”寒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她宁愿淋雨感冒,也不愿意靠近宋矩。 “我打算去那边的超市买点东西,你要一起吗?” 寒酥直接拒绝:“不了,我正打算回家。” “你没有伞,我送你吧。” “不了,这太麻烦你了。”寒酥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觉得麻烦。”宋矩仿佛没有看见她脸上的不耐烦,不动声色的走近了两步。 若有若无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寒酥,她克制住了靠近宋矩的冲动,却压不下那种烦躁的感觉了:“都说了不用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稀罕!”寒酥丢下这话,径直离去。 宋矩嘴角噙着笑,哎,小可爱真能忍,明明那么渴望,为什么要克制、压抑呢? …… 安全回家。 寒酥一开始是看不见这些恶念的,后来是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幻觉,在后来就是看见了段凯的恶念,而现在她能看到一条街上的恶念…… 寒酥没有看见宋矩的恶念,但宋矩那样的人绝对会有恶念的,只是为什么看不见呢?或许是她的天赋还太弱了吧。 算了,宋矩的事放一边,先干正事! 寒酥挑了一个致郁系画风的本子,拿起笔开始写字: 1月7日,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天了。我没想段裕会自杀,我想救他,可是我没能抓住他的手……最让我崩溃的是,段凯认为是我推了段裕,还打了我,好难过…… 1月8日,在家休息的第一天,我仍然不能释怀段裕的死,也无法忘记段凯的那个巴掌…… 1月9日,在家休息的第二天…… 1月10日…… …… 3月1日,我没想到段凯居然会找人黑我…… …… ——————这里是分界线—————— 网上的风波好不容易平息了,却被寒酥的新歌《妖魔在人间》再一次引爆。 明明是人间仙境 可是却妖魔横行 昔日天使在指引 迷途之人把家还 而今妖魔在行走 堕落之人陷深渊 喜怒哀乐贪嗔痴 妖魔在人间 不断诱人堕落 …… 我欢最美:欢欢,无论你发什么歌,我都会一直支持你! 欢喜临门:我欢这首歌的mv太tm好看了,强烈安利!!! 欢欢归矣:欢欢什么都好,就是不应该吊死在段凯那个渣男身上! 最好的欢欢:欢欢老婆,我爱你! 睡不醒:我总觉得这歌词不简单,有没有大佬带带我。 那些那些年:有没有大佬来解读一下这首歌。 想九点半:从她以前的歌分析来看,她爱这个世界,她觉得这个世界是人间仙境,她爱的人始终在指引她。 zxnxn:天使是他,妖魔也是他,懂得都懂。 想看你的nk:大佬nb。 大兵小将:那照这样说,之前欢欢被黑的那么惨,该不会是某人干找人干的吧? sbsh:嗨呀,别说出来,懂的都懂。 zjxj:我可能是懂了个寂寞。 迹部景吾:该不会真是他干的吧! …… 寒酥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着网友们的评论,偶尔露出笑容,这时手机屏幕跳转到了电话界面。 段凯来电。 看着这四个字,寒酥满意地笑了。 很好,鱼儿上钩了。 十年情深不悔19 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高级餐厅。 和段凯约的时间是11:30,而寒酥11点就到了。 点了一些菜,让服务员11:40就送过来,寒酥就坐在那等着段凯,随后掏出手机,无聊的刷起短视频看。 11:40,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一一摆好就退下了。 寒酥很干脆的放下手机,然后拿起筷子,选择直接开吃,完全没有要继续等段凯的意思。 (宿主,你不等他了吗?) (等啊,我这不没走。) (可是……一般等人不是要等对方到了一起吃吗?) (我知道啊。) (宿主,那你怎么就开吃了?) (因为我饿了啊。) (额……)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家宿主,003选择闭嘴。 没过多久,003又开口了(宿主,宿主,段凯来了!) (嗯,我知道了) 一个身影坐到了寒酥的对面,而寒酥头也不抬的继续吃饭。 段凯看着寒酥吃饭,并没有打扰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份默契,直到寒酥吃完饭。 寒酥抽了张纸擦嘴(把录音打开。) (打开了!宿主,可以开始了。) “你约我出来,自己反而迟到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段凯深深的看着寒酥:“欢欢,你真的爱我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会为别人耗费八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吗?”寒酥苦笑,有些失望的着摇头,“原来我的感情、付出,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 段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慢慢开口:“我只是觉得……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我,甚至……比起我,你似乎更喜欢段裕那样的人。” 哦,恭喜你猜对了,可惜我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段裕?段凯,你为什么不信我呢?”寒酥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她闭了闭眼睛想要逼回泪水,可泪水还是掉落下来。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只是……” “别只是了,不信就是不信,别找借口了。”寒酥湿润的眼里溢满了忧伤。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啊,在你的眼里,一文不值呢。”寒酥轻笑出声。 “易欢,你听我把话说完……” “听你说什么?那一巴掌你不是故意打的?今天你也不是故意迟到的?” “易欢!” 寒酥一脸疲惫,甚至说话也有点有气无力了:“段凯,我好累啊……爱你真的太累了。” 段凯只觉得内心一紧,段裕死前对寒酥也说过这样的话,然后段裕就……自杀了。 “其实你不用来和我打感情牌的,网上的事我会让李姐压下去的,你放心吧。”寒酥站起身打算离开。 “易欢,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喜欢你的。” 寒酥垂下眼帘:“是吗?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 “这事说来很复杂,易欢,你愿意等我吗?”段凯盯着寒酥的眼睛,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等你……”寒酥轻轻的笑了,“我要等你多久呢?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更久?” “我已经等了你八年,你觉得我还有几个八年呢?”寒酥很平静的发问。 段凯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说着:“易欢,相信我好吗?” “你都不信我,我怎么信你呢?况且,”寒酥顿了一下又说,“段凯,我不知道我还能爱你多久,我太累了……” 段凯起身牵起寒酥的手,哀求的看着她:“易欢,信我!” “段凯,你能不能为我想一点点呢?我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了你的身上,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等待了。”寒酥扒开了段凯的手,转身离开。 “我……”段凯跌坐到椅子上,“易欢,对不起……” (段凯情感值80,黑化值99。) …… 回到家里,关好门,寒酥径直去了创作室,书桌上面早就准备了纸笔,还有一瓶安眠药。 (宿主,录音完成,你要听一听吗?) (不必了,没什么好听的。) 寒酥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遗书”两字…… 写好后,寒酥直接拨了段凯的电话,在等待对面接通的时候,吃了一把安眠药。 (宿主,电话接通了,录音也开着了。) 寒酥慢慢感到困倦,声音有气无力:“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 “易欢?”段凯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右眼皮狂跳,“易欢,你在做什么?” “你可是我的神明啊……我……永远……爱你……” “不!你在哪?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段凯并没有挂断电话,他不敢挂电话,甚至不敢去想寒酥现在在干什么。 寒酥觉得眼皮愈发沉重(希望等会段凯早点来吧……)她强撑着弄乱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倒在了书桌前。 “易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回答我啊!”段凯的声音越发急促,他现在正在快速赶往寒酥所在的小区途中。 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寒酥的声音了,段凯强迫自己冷静、克制,拿出另一部手机打给了警察。 “易欢,你千万不要出事啊……等我,我马上就到……等我……”段凯的声音慢慢带上了一点哽咽,不断的重复着“等我”这两个字。 可惜,寒酥目前听不到了…… …… 段凯带着警察冲了进来,惊动了隔壁的宋矩,宋矩不清楚情况,没有轻举妄动。 “易欢……”段凯站在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倒在书桌旁的寒酥,他冲了进去抱起寒酥,“易欢,醒一醒,快点醒一醒啊,警察都来了,不要开玩笑了,好吗?” 身后的警察没能拦住段凯冲进去,但是他敏锐的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片,还有安眠药的瓶子,心里明白了什么。 一个警察拉住了段凯:“段凯先生,先将欢欢小姐送到医院吧。” 其他警察陆续进来,考察取证。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段凯直接跟着去了医院,于是寒酥家被警察暂时接手了。 虽然寒酥的情况很明显的会被划分为自杀,但是安眠药还是被取回警局化验,找到的遗书以及日记被当做证物带回。 医院里。 寒酥已经检测出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被判定死亡。 (我居然真的挂了!003,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也很懵。) 本来只是想把自己折腾一顿的,但是……没想到把自己折腾死了,寒酥颇为郁闷。 (宿主,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三米范围哦。)003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你要是离我太远,会慢慢消散的!千万不要离我太远了!) 寒酥瞥了一眼自己身体上套着的珠串(知道了。) “不……我不信……”段凯眼眶发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急症室,寒酥正安静的躺在手术床上,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 段凯怯弱了,他站在门口遥望着寒酥,不肯再走进去:“她……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寒酥只是睡着了,尽管他自己并不相信。 医生走了过来,拍了拍段凯的肩膀:“请节哀!” 段凯被触动了,所有的冷静克制都在此刻消失了。 他似乎崩溃了,可他又似乎还没有崩溃,他静静的站在那,脑海里全是这么多年寒酥对她的感情、付出……眼泪从眼眶慢慢滑落。 他恍惚的想到,原来他一直记得那些点点滴滴,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段凯情感值99,黑化值100。) 寒酥默默注视着段凯的崩溃,眼里无波无澜。 (还是宿主厉害,早就想到了情感值可能会差一点。)003很佩服自家宿主。 寒酥只是轻轻的笑着(谁让他是一个连崩溃都那么克制的人呢。) …… 一晚上过去了,警局拿去化验的安眠药查出有毒,于是寒酥的尸体被运到了警局,法医要剖尸验证。 外地的易父易母风尘仆仆的赶到,听到警察说明情况后,易母接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易父为了弄清女儿的死因答应了剖尸的要求。 警察将寒酥身上的物品交给了易父,易父抹了抹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努力保持镇静,但他唯一的女儿死了,他很难保持镇静。 而此刻,网上也热闹起来,不知道是谁将寒酥死亡是事放到了网上,于是一条条关于歌手欢欢的热搜以无可匹敌之势冲上热门。 …… “死者不是死于安眠药。”法医脱下手套,向一个警察汇报,“联系医院那里传来的资料,死者服用的安眠药计量最多致使她成为植物人。她的死亡应该是与那瓶安眠药有关,那瓶安眠药掺杂了一种奇怪的物质,类似于致幻药,但不是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致幻药,就很奇怪。” 法医对安眠药的来源很好奇,便问道:“这瓶安眠药的来源查到了吗?” 法医是自己人,警察没有隐瞒:“查到了,是死者去年8月末在宜兴大药房买的。” “8月末……”法医想起了之前的段裕自杀事件,“那个时候似乎离死者去蔷薇城堡拍综艺的时间,并不远。” 十年情深不悔20 寒酥听着警察对自己父母的说辞若有所思(所以,问题出在那瓶安眠药上,是宋矩换了我的药。) (宿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让段凯拿到你。) (入梦一千积分,入梦方法五千积分。) (我没让你推销!!!) (可是宿主你目前很难对现实世界施加影响,只能靠商城了啊。) (我真是谢谢您勒!) (嘿嘿,宿主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寒酥拒绝和003继续交流。 入梦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现在是执念鬼魂,这个世界也有入梦之说,以前那些执念鬼魂可没有什么商城,那它们是怎么入梦的呢? 所以入梦方法她自己都能够琢磨出来,那么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积分去买呢?自己学会了,不仅免费,而且使用起来会很香! (段凯怎么还没来?) (宿主,你体谅一下他吧,他在你的尸体面前站了一晚上,早上七八点才晕过去呢,这会才十点多,估计还没醒吧。) (算了,指望别人都不靠谱。) 寒酥打算好好琢磨一下入梦的方法。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生前的东西被易父易母全部接收了,那串珠串在她的遗物中并不起眼。 易母正在接电话,本来神情还挺正常的,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立即发火了:“你说什么?他失忆了?一句失忆就想抹平逼死我女儿的事吗?我告诉你,没门!” 易母愤怒的挂断了电话,拿起旁边的相框,盯着女儿的模样,泣不成声。 (003,去看看段凯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好的,宿主,请稍等。) …… (宿主,是真的!段凯真的失忆了!宿主,这可怎么办啊?) (懦夫,逃避现实的懦夫,他是怎么当上气运子的,真好笑。) (宿主,你好厉害呀,医生也是说他为了逃避现实故意失忆了。) 寒酥冷笑(有些事情可不是失忆就能抹平的,想玩失忆,那我偏要你想起来!) …… 夜幕降临。 段凯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在想网上的那些事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真的感情至深,他是不会忘记的吧? 一阵阴凉的风吹来,段凯觉得很奇怪,他记得他关好了门窗的啊,这风是怎么来的呢? “段凯,睡罢,与我梦里相会罢。”寒酥凑到段凯的身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段凯越想越不对劲,可是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 段凯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长相乖巧的少女,非常眼熟。 喔,想起来了是那个叫欢欢的歌手,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 段凯不受控制的笑出声:“你也太久紧张了吧!” 使得对面的少女恼羞成怒,干脆直接吼了一句:“老子喜欢你!” 段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在那个少女表白的时候,似乎心跳加快了,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很快,这幅画面被一双漂亮的手撕碎了,新的画面出现了。 “我愿意等你,等你爱上我。”眼泪慢慢滑落,少女不甚在意地抹掉了,努力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微笑。 段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酸涩,他想说点什么,可是这幅画面再次被那双手撕碎了。 “算了,”少女叹了口气,强忍着泪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点心意,你好好演戏吧,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先走了。” 别走!段凯下意识想要挽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画面再次被撕碎。 “段凯,我们认识八年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少女大声质问,眼神充满了失望,“还是说,你想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去跟你弟弟陪葬吗?”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段凯拼命摇头否认。 “段凯,你能不能为我想一点点呢?我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了你的身上,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等待了。”少女扒开了段凯的手,转身离开。 我……对不起……段凯陷入了迷茫,可是新的画面出现了。 段凯看见自己正拿着手机,他能听到电话另一头少女有气无力的声音:“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 “易欢?”段凯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右眼皮狂跳,“易欢,你在做什么?” “你可是我的神明啊……我……永远……爱你……” 不!我不能在失去你了!等我!易欢!段凯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他不想再往下看了,他开始抗拒起这个梦境。 寒酥坐在段凯身旁,看着他痛苦挣扎的表情,笑了:“不可以醒来哦~”附下身轻轻吐出一口气。 段凯的表情舒缓下来,梦境重新稳定。 “不……我不信……”段凯眼眶发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急症室,少女正安静的躺在手术床上,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 段凯怯弱了,他站在门口遥望着寒酥,不肯再走进去:“她……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少女只是睡着了,尽管他自己并不相信。 梦境再次撕碎,这次什么都没有出现。 段凯跌坐在地上,恍惚的想到,原来他一直记得那些点点滴滴,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原来是自己太过懦弱选择了忘记她…… 如果,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不会辜负她! “你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想看看你的上辈子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段凯发现自己能够讲话了。 “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啊~”银铃般的笑声在此回荡。 “你说的上辈子是什么意思?”段凯无视了她的调笑。 “前尘往事皆在梦中,只要你想就要就一定能够看到。” “前尘往事皆在梦中……”段凯握紧了自己的双拳,“我想知道我的前世!” 空荡荡的梦境被一副画面填满。 段凯看见易欢和另一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而前世的自己拿着一箱钱交给了绑匪。 “只能救一个,你选谁?”一群绑匪不怀好意的笑着。 当然是救易欢啊!段凯发现自己又不能说话了,他只能当个看客。 前世的段凯选择救走那个不认识的女人,独留易欢面对一众绑匪。 段凯看见前世的自己无情离开,他看见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嗤笑着望着易欢,他看见易欢绝望的流下泪水,他听见易欢说:“十年的感情,在你那什么都不是吗?” 前世的段凯没有一点动容,带着那个女人离开后,去参加了一个晚宴。 易欢还在那!你tm参加什么宴会,去救她!去救她!段凯无力地看着梦中的自己,心如刀绞,为什么不去救她? 段凯颓废的看着前世的自己风光无限。不仅拿下国内影帝的头衔,还拿下了国际影帝。他听见无数人对他的演技赞不绝口,对他的痴情不改到处宣传。 没有人记得易欢这号人。 段凯看着前世的自己慢慢老去,膝下的儿女各自长大,他坐在摇摇椅上微笑着,他的人生圆满了。 只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很快,前世的段凯已然迟暮,离死不远,他躺在床上回忆着他圆满的一生。 啊,他想起来,那个叫做易欢的少女,那个陪伴可他整个青春的少女,那个爱惨了他的少女…… 前世的段凯躺在床上,哭的一塌糊涂,易欢……欢欢……阿欢……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挣扎着想要起床,想要去易欢的坟前看看,可是他无力地倒在床上,他的生命已临近终点。 他有些怨恨自己的枕边人,可是她为他养育了一双儿女,他无法真的去怨恨。他只能怨恨自己,细细想来,他真的有太多值得怨恨的地方了。 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辜负她。 前世的段凯慢慢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易欢,等我,我来找你了…… 梦境破碎,段凯猛的睁开眼,他摸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段凯情感值100,黑化值100。) (宿主!走走走,该跑路了!这个世界的天道发现我们了!哎哟我去,打雷了!要死了要死了……宿主!快回到我的身边来!) 寒酥转身飞快的飘着离开,想要回到003那里。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寒酥险而又险的躲开了,没有停留,继续飘向003。 终于,在躲过几道闪电,寒酥成功的回到了003那里。 003立马启动了时空穿梭,在一道闪电差点劈上来的瞬间,这里的时空微不可见地扭曲了一瞬,下一秒,她们消失了。 …… 第二个世界完结,撒花! ——————这里是分界线—————— (哎哟,吓死本宝宝了,差点就被劈了!) (恭喜你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个人板面,请自行查看。) (打开个人板面。) 【姓名:寒酥性别:女天赋:恶念吸引特殊体质:纯净体(已受到圣人祝福)道具:无完成任务数:2积分:1700】 (宿主,下次你不要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知道了。)寒酥异常敷衍,闭上眼嘱咐003(我睡醒后,就随机传送一个世界吧。) (好的,宿主!) 在黑暗中起舞1 (宿主……滋滋滋滋滋……小心滋滋滋滋滋……这个世界有神明!) 神明……(003,什么情况?) 寒酥能感觉到原身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妙,浑身剧痛,她尝试动了动,发现自己被捆绑成十字,应该是被绑在十字架上。 鼻尖充盈着血腥腐烂的气息,让寒酥很不好受,她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十分昏暗,有一群穿着黑斗篷的人跪在她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地面上鲜红的线条似乎在流动,看着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恶与诱惑。 恶念,这里到处都是恶念…… 寒酥强迫自己闭上眼,流下一行血泪,耳边念念有词的声音越来越大,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是那种有未知的恐怖即将降临的感觉,让寒酥格外不安。 (003!你在哪儿?003,快出来!003,你tm至少把记忆传来啊!!!) (记忆传送中……滋滋滋滋滋……出现未知错误……更正中……更正失败……记忆已送达。) 原身名为云洁,是……的女儿,同时也是……的教会圣女…… 这份断断续续的记忆,寒酥还没来得及看完,就被那群黑衣人打断了。 “我主,我等在此献上纯洁之女,祈求您降下您的神子,为我等指引方向!” 降下神子???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寒酥来不及恶心他们虔诚卑微的语气,她现在很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寒酥感应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股邪恶至极的气息。 …… ——————这里是分界线—————— “不!”寒酥猛的睁开眼睛。 哎?寒酥奇怪的看了一眼周围,她现在是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这里的树木、草丛、花朵都生长的十分高大,头顶上时不时会有从未见过的鸟雀飞过。 原来是梦么…… 寒酥站起身,一件衣服从她的身上掉下,她捡了起来。这是一件奇怪的衣服,像是那种欧洲中世纪礼服,但是又很不一样,看样式应该是一个男人的衣服。 扫了一圈周围,没有人在,不过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条没有被完全遮住的湖泊。寒酥看了眼自己浑身都有些脏兮兮的样子,有点蠢蠢欲动。 不过寒酥决定先呼唤一下003(003,003,003……)呼唤了半天003都没有反应,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仔细想了想后,她决定先翻一翻原身的记忆。 原身名为云洁,是……的女儿,同时也是……的教会圣女,常年待在雪国。前段时间……死去,云洁不肯相信,毅然决定前往……却在半途中遇见一群信奉未知邪神的邪教徒,由于……的原因,原身反抗失败被抓…… 本次任务为:杀死那个邪恶。 没有了??? 寒酥有些懵,一份断断续续的记忆,一个目前搞不懂的任务,还没有后续剧情,而且这个世界还有神明的存在,那么邪恶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东西吧……最主要的003没有回应! 算了,先探探现在是什么情况才是最要紧的。 寒酥抱着那件不知道哪儿来的衣服,走向不远处的湖泊。 她刚停在湖泊边上,就看到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窜上湖面,心下一惊,立刻退开了一段距离。 然后,她就看到了……金色脑袋?在然后是光滑宽阔的腰背,还有完美的侧颜,带笑的眼睛…… 哦豁,好一个美男出浴。 寒酥转身,假装自己刚刚没看见。 过了一会,美男走过来拿走了寒酥抱着的外套,仔细穿好,语气漫不经心:“偷看我洗澡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那是一个意外,我都不认识你。”寒酥很认真的回答。 “我叫赫尔穆特。”赫尔穆特轻轻撩起寒酥的一缕白发,落下一吻,“现在认识了,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呢?” 寒酥不自在的退后半步,让自己的头发重回自由:“赫尔穆特,你是怎么遇见我的?” 赫尔穆特似乎没有看到寒酥的不自在,靠了过去:“你对我负责,我就告诉你。”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寒酥的眼睛,目光温柔的令人想要沉溺。 寒酥伸手抵住了赫尔穆特的胸膛,阻止他近一步的靠近:“恕我直言,我是一个教会的圣女,我必须终生追随我的神明。” “哦~想必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冰雪女神的私生女吧,看来我捡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嘛。”赫尔穆特后退了几步,没有再冒犯这位圣女,“话说,你不好好在雪国待着,怎么跑到迷雾之森了?” 迷雾之森?极西之地的迷雾之森么……原身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路上遇到了一点麻烦。”寒酥没有多说,再次问道,“请问你是在哪儿捡到我的?” “是生长月灵果的那块地方,本来是打算摘点月灵果,结果碰上了你,还以为能捡个夫人回家呢……”赫尔穆特有点遗憾的嘀咕着。 寒酥假装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我记得,月灵果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吧?” 月灵果是西方迷雾之森特有的果子,除了味道不错没啥用。 赫尔穆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忘记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边最近的事。” “什么事?”寒酥有些好奇。 “弗瑞金巫王最近一直在收月灵果,据说他发现了月灵果的绝妙用途。” “费瑞金巫王……你是说那个最年轻的七阶巫师?” 弗瑞金曾经去过雪国,那时候正好是雪赞日,原身在教会人员的陪同下巡游,然后发现了当时有些鬼祟的弗瑞金…… “前段时间他已经晋升八阶了。”赫尔穆特有些羡慕,“可惜我只是一个六阶骑士。” “骑士的修炼和巫师不一样,你能修到六阶大骑士也很厉害了。”寒酥随口安慰,一点都不走心。 原身知道不少事,无论什么职业,要晋升七阶,必须感悟天地法则,八阶能够初步运用一点法则的力量,九阶也就是半神必须得占据一条法则,再然后就是成神! 让寒酥非常遗憾的是,原身并不知道成神的方法。 赫尔穆特翻了个白眼:“哎,纯洁圣女,既然你醒了,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你叫我云洁吧。”喊纯洁圣女什么的,感觉蛮不自在的。 “云洁,”赫尔穆特笑的非常灿烂,“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的名字还能够卖钱?” 寒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他一打岔忘记了:“卖钱?谁要买我的名字?”她警惕起来,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世界,通过名字诅咒的方法有不少。 “弗瑞金呗,据说他自从去雪国游历了一次后,就对你恋恋不忘!” 恋恋不忘?拉倒吧!肯定是念念不忘想要来搞一波诅咒。 当年原身可是毫不客气的把弗瑞金丢进了极冰狱。极冰狱可不一般的监狱,在整个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后来还是他那位半神老师把他捞了出来。 寒酥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回国呀。”赫尔穆特笑了笑,“西方被划分成六块,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最弱的萨瓦拉。” “知道一点。”寒酥犹豫了一下,“说起来,我最近就打算去一趟的。” “那一起?” 寒酥点头不语。 原身的原计划是去一个未知的危险地带,但是她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没有那个地方的相关记忆了。 而且寒酥现在发挥不出原身八阶的实力,一是因为冰雪女神出了问题,不好调动力量;二是因为原身是牧师,会的大多是一些辅助神术,攻击神术只会最强的两个,还被列为禁术,必须得沟通女神才能施放禁术。 寒酥不知道该怎么去那个地方,但是以弗瑞金的修为,他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去那个地方需要实力认证,寒酥估计自己的认证可能会不达标。 所以,无论是那一方面的问题,都得去找弗瑞金。 也不是不想去找别的八阶高手,但是自从半年前,女神出了问题,那些半神甚至八阶大多都消失了,剩下的几个都隐姓埋名不好找,目前只能去找弗瑞金了。 “那你现在要洗洗吗?顺便换身衣服,我有衣服提供哦。”赫尔穆特从空间戒指取了一套华丽的礼服。 寒酥抽了抽嘴角,然后无情的赶走了赫尔穆特,顺便还布了一个结界。 这种力量真神奇啊,可惜原身是牧师,如果是别的职业话,倒是可以在其他世界试试、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是很有搞头的。 洗浴完,寒酥取了一套很普通的牧师袍穿上,然后撤了结界。她走向之前醒来的地方,那里有烟火,还有烤肉的香气。 赫尔穆特正在烤肉,已经烤出香气了,再有一小会就能烤好了。 “你的手艺似乎不错。”寒酥走到烤肉旁,坐在了赫尔穆特的旁边。 赫尔穆特的目光在寒酥身上流连。 她修长的白发被简单束好,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小巧的琼鼻,唇若点樱,尽管只是一身普通的牧师袍,却也无法掩盖她姣好的身姿。 她专注盯着烤肉的眼神,清冷而又克制,看的赫尔穆特有点心痒。 在黑暗中起舞2 “这肉还有多久能好?”寒酥注意到了赫尔穆特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喜。 赫尔穆特终于把目光收了回去,翻转着烤肉。时候差不多了,他就把最肥嫩的两条大腿撕扯下来递给寒酥。 寒酥很快就吃完了,然后盯着赫尔穆特。 “你还想吃?”赫尔穆特不确定的问道,“都说女人的胃很小来着……你胃口怎么这么……额……好?” 寒酥也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没有多想,赫尔穆特烤肉技术不错,是她喜欢的味道,她今天或许是胃口不错。 不知不觉,寒酥已经吃了三轮烤肉,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你还想吃?”赫尔穆特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酸了。 最开始烤的是半人高的萨摩兔,赫尔穆特只吃了一半。后来他又给寒酥烤了一只人那么高的沙井山羊,他一口都没捞着,全进了寒酥的肚子。看寒酥还是很饿的样子,干脆烤了一只非常大的库尔贝野猪,寒酥吃完了一整只,居然还没饱!!! “我现在很好奇,你是不是被冰雪教会赶出来了?”赫尔穆特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 寒酥有些不好意思,红霞晕开在俏脸上:“我……差不多饱了……”昧着良心说话真难。 赫尔穆特有些无奈的看着寒酥:“身为一名优雅的贵族骑士,怎么能让圣女殿下饿着呢,我再烤一只野猪吧!” 寒酥眼睛都亮了,对赫尔穆特的好感蹭蹭往上涨:“你真是个好人!” 赫尔穆特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拿出了之前保存在空间戒指里的野猪,烧烤起来。 寒酥再次吃完一头野猪后,虽然还是没饱,但是饥饿的感觉没有那么紧迫了。 “吃饱了吗?”赫尔穆特出于礼貌问了一句,当然他希望答案是她吃饱了。 寒酥点点头,恢复了之前清冷的样子:“吃饱了,我们走吧。” 赫尔穆特松了口气:“你不熟悉路,我走前面吧。” ——————这里是分界线—————— 花了四天的功夫走出迷雾之森后,在赫尔穆特的邀请下,于是寒酥决定先去他家族所在的金狮域逛一圈。 由于赫尔穆特资金不足,再加上寒酥身上没有现成的金币,又不肯买掉自己的私藏,于是他们只能坐最慢的马车前往金狮域。 半路上途经一家繁荣的小城休息时,寒酥意外得知了弗瑞金去往金狮域的消息,这下好了,不用到处去找弗瑞金了。 在马车慢悠悠的行驶下,花了接近两个月的功夫,终于到了金狮域。 “所以为什么非要坐马车?如果是骑三阶的飞踏马,我们半个月就能到!”寒酥望着金狮域巍峨的城墙发出疑问。 “咳咳……要是你出金币骑飞踏马也不是不行的。”赫尔穆特尴尬的笑了笑,“坐马车其实还不错,贵族一般都是坐马车的。” “少来,我看你就是没钱。”寒酥很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贵族的马车可是魔兽拉车,普通的马车能比吗? “贵族不能说没钱,只是近日来修炼材料所用颇多,导致手头有点紧。”赫尔穆特认真的纠正寒酥的说法。 骑士修炼的辅助药浴确实挺费钱的,但是六阶又不是什么低阶,国家一般会划一块肥沃的封地挽留人才的,这种封地可是蛮赚钱的。 想到这里,寒酥就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有封地吗?那个收益应该蛮不错的,怎么可能会没钱呢?” “国家确实划了一块封地给我,但是我实在是不善管理,干脆就交给家族了。” “那你家族是怎么补偿你的?” “家族说,那个封地交给他们可以培养更多的后辈优秀人才,而我是他们努力修炼的榜样!” “然后呢?” “以后晋升所需的材料他们包了。” 骑士的晋升材料越往后越贵,越往后越珍惜,这补偿倒是不错,但是……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你就不能要点能拿在手里,能真切感受到的好处吗?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寒酥忍不住吐槽,“我真是太好奇了,你究竟是那个家族教出来的人才?”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寒酥算是看出来,赫尔穆特就是一个憨憨。 赫尔穆特挠了挠头:“就是巴拉尔迪家族啊。” “巴拉尔迪……这名字有点熟悉啊。”寒酥越想越觉得熟悉。 哦,她想起来了。有一个别称为金狮的八阶前辈出身于混乱时期的西方,当时的萨瓦拉帝国还只是一个小国,巴拉尔迪家族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家族。后来萨瓦拉帝国借着金狮前辈的威严占据了西方六分之一的领土,然后划了一大块区域给他背后的家族。巴拉尔迪家族因为感念金狮前辈,族徽就定为金狮,封地也命名为金狮域。 赫尔穆特带着寒酥去城门守卫那里刷了个脸,然后直接进城了。 好吧,看来不必担心这个憨憨,他的家族可不是一般的家族。 “话说,金狮前辈还在你们家族闭关吗?”寒酥试探性问道。 赫尔穆特摇头:“半年前金狮前辈突然出关,说是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然后带走了一批珍惜资源。” “半年前……”寒酥皱眉深思。 半年前,冰雪女神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不怎么和信徒交流了,甚至后来连神术施放都出现了延迟问题……听说不仅是冰雪女神是这样的状况,其他三个教会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神明都……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也是大约半年前,那些八阶以上的强者都离开了,他们都去了哪儿?是去了原身所知道的那个地方吗?那个地方又究竟在哪儿呢? “说起来,差不是也是那个时候,大陆上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邪神信徒。”赫尔穆特打断了寒酥的思考。 对了,那些邪神信徒!等等,这一路走来,怎么一点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没有了? 寒酥心里有些不安:“最近这两个月怎么没有听到他们到处捣乱的消息了?该不会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赫尔穆特也严肃起来:“确实,这很不正常!云洁,我要回一趟家族了解情况,你是随我一起?还是去找弗瑞金巫王?” 寒酥想了想,决定还是按原计划去找弗瑞金:“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弗瑞金。” “我们刚刚是从西门进来的,弗瑞金巫王住在南门外边不远的的月牙湾那里。”赫尔穆特给寒酥指了一个方位,就匆匆去往中心城。 月牙湾。 自从弗瑞金巫王住在这里后,原本是野鸳鸯圣地的月牙湾,再也没有野鸳鸯敢来了。 寒酥看到湾内有一座庄园,想必应该是弗瑞金暂住在那。 走到庄园大门处,寒酥还未敲门,门就先一步打开了,门内站着一具穿着管家服的炼金骷髅,是它打开了门。 管家骷髅引着寒酥到达会客室后,它拿了一瓶红冰酒放到桌上打开,斟满两杯后,站在了一旁。 看来弗瑞金很快就会过来,寒酥拿起酒杯轻嗅,没有异常的气味,那淡淡的葡萄酒香气勾起了原身的记忆。 雪国位于北方,气候常年寒冷,有时候甚至一年四季都在下雪。高度数的烈酒暖了身子又暖心,在雪国尤其受欢迎,所以雪国人民各个都是喝酒高手。 而红冰酒这种低度数甜酒在雪国受众非常少的,但是原身是比较喜欢这类酒的,尝试一次后直接爱上了红冰酒。于是红冰酒愣是从一众高度数烈酒中杀出一条血路,在雪国风靡一时。后来一些商人将这种酒带到了东方诸国联盟,那里的人们尤其喜爱这种酒,每年都要采买不少。 寒酥喝了一口红冰酒,慢慢品味,味道与原身记忆中没有区别。 红冰酒是用很特别的手法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点,那就是但凡要加点什么在酒里面,就算加的是在隐秘不过的东西,都会破坏红冰酒的味道。 一杯酒下肚,弗瑞金终于出现了。 弗瑞金的五官非常立体,蓝色的眼睛异常深邃忧郁,黑色的衣袍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那异常显眼的锁骨就这样暴露在寒酥的视线里,并不让人觉得他邋遢,只让人觉得太过性感,有些口渴。 这颜值,这修长的身型比例,放在现代世界那是妥妥的超模呀。 弗瑞金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径直躺倒在沙发上,打着哈欠问道,语气慵懒而随意:“哟,纯洁圣女呢,欢迎啊,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已经八阶了?”寒酥并没有急急忙忙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自己用精神力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开玩笑,寒酥才不敢用精神力探查别人。不仅是因为不礼貌,万一安排了什么反制手段,精神力的痛苦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能比的。 “切,胆小鬼。”弗瑞金嗤笑,直起身来,端上酒杯一饮而尽。 寒酥微微一笑:“没想到能在你这里品味到雪国的红冰酒,看来你确实很喜欢这酒嘛。” 在黑暗中起舞3 “我来自诸国联盟,喜欢这种酒不是很正常吗?”弗瑞金给自己倒了半杯,又给寒酥倒了半杯。 “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红冰酒才在雪国诞生不久,你就能够慧眼识珠,挺厉害的。”寒酥似乎只是随口赞叹。 弗瑞金摇晃着酒杯,一脸玩世不恭:“如果圣女殿下愿与我共同度过美好的夜晚,那么你就会明白,我某方面更厉害,更值得你赞叹。” 寒酥收敛了所有笑意,面无表情:“亵渎圣女也是在亵渎神明。” “别生气嘛,只是玩笑而已。”弗瑞金不在意的笑了笑,反而举起酒杯问道,“要干杯吗?” 当初弗瑞金一口咬定自己去雪国是为了红冰酒,可是红冰酒才诞生不到两个月。这酒一点都不出名,那时候原身都还没有喝过这酒,鬼才信他是为了一瓶酒跑到雪国来,他一定是有所图谋的……雪国的好东西都是有名有姓的,所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寒酥笑了笑,举杯碰了一下,却并没有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八阶了,那么你知道那个地方的事吧?” “哦,你是说源流地啊,看来你是想找我一起去源流地?”弗瑞金似乎想起了什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说起来,前几天海洋教会的圣子也来找过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呢。” “是吗,那看来我得自己一个人上路了,真遗憾啊。”寒酥显得很平静。 “我这不没走吗?”弗瑞金耸了耸肩,“我可不愿意错过圣女殿下的来访啊。” “我不喜欢只是嘴上说说的人。” “巧了,我也特别想用行动来证明一下,如果今晚你愿意留下来与我一起探寻一下生命的意义……” 寒酥忍无可忍,直接泼了他半杯酒,原身是教会圣女,她的一切属于女神。 红色的酒液从弗瑞金的脸上蜿蜒而下,滑过他凸出的喉结,滑过他半露的锁骨…… “啊呀,圣女殿下生气了,真可爱呀。”弗瑞金似乎并没有因为寒酥的举动生气,只是伸出舌头舔走了嘴角旁的酒液。 这男人,明明是一个老流氓,却该死的性感。 “什么时候出发?”寒酥面无表情。 弗瑞金没有回答寒酥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别的:“你打算在哪儿落脚?” “金狮家族。” “好吧,那过几天我去找你,慢走不送。” 寒酥推开会客室的门,却发现外面站着一个面色红润、衣衫不整的少女,重点是她穿着冰雪教会的教士服。 寒酥被这个少女整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少女看了一眼里面的弗瑞金,见他没反应,有些不善的看着寒酥:“我是冰雪教会派遣的传教士阿希礼,你又是谁?” 寒酥冷冷的看着她:“身为冰雪教会的传教士,你还敢犯下宗教罪?” 除了各个教会共同制定的通用宗教罪,各个教会的内部有更严苛的宗教罪。原身十年前审查内部的宗教罪的时候,添上了一门新要求:不得主动被人玷污身体,你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是属于女神的。违者关进极冰狱十年冷静反省,情节严重者可当场处决。 “切。”阿希礼嗤之以鼻,“不过是纯洁圣女硬加上去,算什么宗教罪,笑话。” “很好。”寒酥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惩戒之书,“身为传教士,你不去传教,却找人主动玷污身体,还敢对女神亲封的纯洁圣女不敬,现在我以纯洁圣女的身份,判你冰刑。” 阿希礼从寒酥拿出惩戒之书时就被吓倒在地,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我不想死……对了……”她似乎想起什么,绕过寒酥扑向弗瑞金,“亲爱的,救我!我不想死!” 弗瑞金扶起她,温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了,女孩子的眼泪应该流在床上。” 阿希礼停止了哭泣,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你会救我的,对吗?” “我喜欢听话的女孩,而你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弗瑞金松开了她。 阿希礼跌坐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心上人,她是为了弗瑞金才犯下宗教罪的!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弃自己?不,她不信…… 可直到蓝色的坚冰覆盖了她全身,弗瑞金仍然无动于衷,慢慢的她的生命气息消散了。 寒酥停笔,灵力幻化出的笔消散了,她合上惩戒之书,收进空间戒指里:“下次我再看见你祸害我们教会的人,我会宰了你。” “啊,好可怕哦。”弗瑞金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一下人形坚冰,里面的人跟着冰一起碎裂。 而寒酥早已离开。 ——————这里是分界线—————— 这天,寒酥正无聊的扯着花瓣,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弗瑞金的''过几天''真漫长啊……要不是目前找不到其他的八阶强者,她才不会等那个老流氓。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一点响动,寒酥瞟了一眼,大概猜到了会是谁,随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祸害花朵。 这几天她借住在巴拉尔迪家族,赫尔穆特和他表弟每天都要整这么一出,想带她出去玩就直说啊,扭扭捏捏的…… 赫尔穆特被自家表弟推了出去,只好尴笑着走向寒酥:“四处流浪表演的新月马戏团来到金狮域了,目前驻扎在鸢花镇。云洁,你想去看看吗?” 赫尔穆特的表弟捷森躲在门外,听到赫尔穆特的说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哥呀!新月马戏团是你花了大把钱请来的,你怎么不说出来呢?刚刚教你话呢?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哥,丢人!太丢人了! “新月马戏团?”原身以前好像遇到过一次,还蛮有意思。 赫尔穆特挠了挠头:“对,就是那个颇负盛名的新月马戏团,据说他们招收了新成员,有新的表演项目。” 寒酥来了点兴趣:“那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演出呢?” “今天在搭场地,明晚演出,这是入场券。”赫尔穆特拿出两张入场券,递给寒酥一张。 “谢谢。” “你喜欢就好。”赫尔穆特脸颊微红。 寒酥笑了笑:“赫尔穆特,那今天有什么好玩的吗?” “你要不要去鸢花镇逛一逛?新月马戏团驻扎在那。” “他们不是还在搭场地吗?可以去看吗?”寒酥有些疑惑,又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可以的,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那就去看看吧,我还蛮好奇的。” …… 鸢花镇。 一路走来,鸢花镇种随处可见蓝色的鸢尾花,花瓣恣意而张扬,像极了纷飞的蓝蝴蝶。 捷森见自家表哥一个劲的脸红,就是不说话,只好勉为其难的开口:“圣女,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鸢花镇吗?” “因为这里开的鸢尾花很漂亮?”寒酥随口猜测。 捷森瞟了一眼赫尔穆特:“传说以前有个叫鸢尾的女子美丽动人,追求者无数却没有人能够打动她的心。后来她们家来了一个男仆,暗中仰慕她,鸢尾在相处中渐渐爱上了男仆,让男仆带自己私奔,可男仆自卑,不相信鸢尾。鸢尾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死在了那边的鸢尾花丛。”捷森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丛鸢尾花,奇怪的是周围都是蓝色鸢尾,独独那里的鸢尾花是红色的。 赫尔穆特这会倒是说话了,他凝望着寒酥:“男仆懦弱自卑,害死了心上人,但我是一个很可靠的骑士,也很值得信任。”他的眼睛亮极了,只是脸越来越红,“云洁,我想成为你的专属骑士!” 专属骑士可不是追随者那一类,是骑士求爱的说法。 寒酥想了想,洒脱的笑了:“不过是一个无从考究的传说故事罢了,何必那么在意呢。” “不,不是!”赫尔穆特有些着急的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寒酥却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喔,那里就是新月马戏团驻扎的地方了吧,他们的穿着看着很有意思呢,我们走快点吧。”说着,她的脚步就加快了一些。 赫尔穆特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放下了,他低垂着头,眼神黯然,有些难过。 捷森把手搭在赫尔穆特的肩上,想要安慰几句,结果赫尔穆特抢先开口。 “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捷森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哥,时间还长呢,还有机会的,不着急慢慢来,别瞎想。” “嗯,我还有机会!”赫尔穆特觉得捷森说的对。 寒酥刚走进马戏团,就被人撞了一下,不过她敢肯定那个女人是故意的。 “有事?”寒酥打量着那个女人。 那一张脸生的极为妩媚,眼尾稍稍扬起,不自觉的就有了一丝媚意,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将人看个通透,琼鼻樱唇,皮肤莹莹如玉,栗色的卷发随意的披散着显得有点慵懒,紫色金边的上衣有些短,露出来的纤腰格外晃眼,开叉的长裙遮不住她修长的大腿,欲露不露的风情让人心痒。 这是一个妖媚又有点神秘的女人。 “很高兴认识你,纯洁圣女殿下。”女人仅仅只是微笑却让人觉得是在勾引,“我是马戏团的占卜师爱丽尔,圣女殿下要试试占卜吗?” 在黑暗中起舞4 有点意思。 寒酥慢悠悠的跟着爱丽尔走到了她的帐篷里。 爱丽尔坐到长桌那儿,示意寒酥坐到对面。 寒酥坐到了爱丽尔的对面,问了一个凌磨两可的问题:“我想知道我能不能达成心中所愿。”那个邪恶指的是什么呢?能不能杀死那个邪恶呢?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弗瑞金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在干嘛,都五天了还没来找她...... 哎呀,心中所愿好像好像有点多呢~ 爱丽尔拿出她的占卜牌,只有二十二张,牌的背面是整体是黑色,有繁星点缀。 说起来,这个世界还比较流行占卜,占卜手法多种多样,占卜的材料源自自然,例如随意捡到的石头或是水晶球或是木块或是黑镜等等。 爱丽尔用的是牌,算是比较特别的了,有点像寒酥知道的塔罗牌。 牌洗好了,爱丽尔请寒酥抽三张牌。 寒酥随意的抽了抽三张,没有急急忙忙的翻开查看,而是看着爱丽尔。 爱丽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翻开了三张牌。 第一张牌是一个黑夜里提灯的老人,他独自走在一条小路上,尽管前路未知,但他明白沿着这条路路走,总能抵达。 第二牌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孕妇,她垂眸抚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张牌的背景是血色的,一个巨大的骷髅占据了整个牌面。 爱丽尔有些惊讶的看着牌,然后又看向寒酥,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抽个孕妇出来就代表我怀孕了?”寒酥嗤笑出声。 爱丽尔沉默了一下,翻开了剩下的十九张牌,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我的牌是由抽牌人决定牌面会呈现什么图案。” “牌面会呈现什么完全是由抽牌人决定。”爱丽尔顿了一下又说:“或许是你之前怀孕了但没有察觉,也或许是你即将怀孕,而且你大概率不喜欢这个孩子。” “你可以想一想,你身上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爱丽尔提了一个意见。 奇怪的事……胃口好的不正常,食量惊人,这算不算?说起来,是从那个梦之后就这样了……寒酥想起了那群奇怪的黑斗篷,他们念念有词,他们虔诚而卑微的说,“我主,我等在此献上纯洁之女,祈求您降下您的神子,为我等指引方向!”,然后……邪神降临!!! 寒酥有点恐慌,她为什么会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呢?这不对劲,她被影响了!也就是说,她怀孕了,是那个时候……邪神的子嗣! 寒酥不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幕与那张牌的牌面重合,她只意识到这个孩子必须死。 “说说其他的牌吧。”寒酥望向桌上的另外两张牌。 “尽管前路未知,但你是一个智慧的人,能够忍受孤独,也能够走出漫漫长夜。”爱丽尔指着第一张牌说道。 “第二张牌你已经明白了,我就不说了,至于第三张牌……”爱丽尔望着寒酥平静的双眼,慢慢说:“唯有鲜血与死亡能达成你心中所愿。” 鲜血与死亡么……寒酥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丽尔的帐篷在这里。”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啊,太感谢你了,帮大忙了。”是赫尔穆特的声音。 “你去忙吧,谢谢你送我们过来。”是捷森的声音。 “说起来,”寒酥起身:“爱丽尔,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呢?” 爱丽尔有些惊讶,随即又是一笑:“我们是同行啊。” 同行?寒酥陷入思考,而这时赫尔穆特和捷森也走进来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赫尔穆特有些好奇的问道。 寒酥笑了笑:“没什么。” “两位帅哥,要占卜吗?”爱丽尔将桌上的牌混到一堆洗牌,洗好后,她抬头一笑。 “要!”捷森望着爱丽尔的笑容,只觉得自己魂已经被她勾走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啥。 赫尔穆特觉得自己的表弟这会有点丢人,拉了拉他的手臂,结果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捷森不想理会赫尔穆特,这个爱丽尔是他的天菜!他立马坐到爱丽尔的对面,笑的一脸荡漾。 赫尔穆特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寒酥,结果发现她正打算走出帐篷,于是他果断的抛下了捷森,跟着寒酥走了出去。 寒酥没有在意赫尔穆特,随意的到处走动,看着马戏团的人忙碌。 “你似乎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占卜的结果不好吗?”赫尔穆特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是。”寒酥摇了摇头,“结果还不错。” “那你应该高兴啊。” 寒酥没有说话,突然得知自己怀孕而且还是邪神子嗣,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况且,她可是纯洁圣女啊,她的一切属于女神,可是现在……以原身的性格那肯定是要自杀的,就算目前要去源流地,她不会自杀也会杀死那个孩子,因为它是邪恶的!咦,这么说,任务是杀死腹中的孩子吗?有这个可能啊,可是邪神子嗣也会继承邪神的力量,这个孩子或许很难杀死。 寒酥忍不住抬手,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怎么才能杀死它呢? “云洁,你是不是饿了?”赫尔穆特没有多想,还以为寒酥饿了。 “是有点。”寒酥放下手,眼神有些发亮,“我想吃蛇羹了,还有虚海的眠眠鱼味道也不错。” “虚海毗邻雪国,不过昨天刚好有只雪国来的商队,可以去买几条,至于蛇羹,迷雾之森有一处万蛇窟,得备点雄黄酒……”赫尔穆特思考的很认真。 寒酥笑了笑,虚海的眠眠鱼味道极鲜,但很少有人知道吃多了会中毒,如果再加上一些雄黄,那就是至毒,她吃了不会有事,但腹中孩子吃了就不一定了。 ——————这里是分界线—————— 接下来几天,寒酥试了好几个方法,可是腹中的邪神子嗣依旧顽强的活着,并不断驱使着她吃掉大量的食物汲取营养。 寒酥有点崩溃,她躲在房间里,趴在床上痛哭。 “妈妈,你杀不掉我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比之前的那些妈妈漂亮多了,你的气息好温暖,我好喜欢你呀~”是那个邪神子嗣的声音。 这段时间以来,寒酥已经弄明白了,她肚子里的这个邪神子嗣不是经由邪神污染而怀上的子嗣,而是邪神的儿子并且也是一个邪神,想以孕育婴孩的形式想要降临这个世界,祂是域外邪神!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么从半年前开始不怎么回应信徒的神明及消失的各地强者,他们正在源流地抵御域外邪神,他们在守护这个世界! 有强大的阻碍者,那些邪神们就想以别的方式侵蚀这个世界,然后里应外合毁灭这个世界,那些未知的邪神信徒就是祂们的手笔,但是这还不够…… 这片大陆以前也出过一些邪神所以各个教会都有记载,寒酥遇到的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邪神会汲取母体所有的力量出生,不杀了祂死的就是自己! 寒酥哭的更凶了,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杀了它呢?稳住,不要慌,一定有办法的……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寒酥快速的抹掉眼泪,站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模样。 “云洁,你在吗?弗瑞金巫王找你!”是赫尔穆特的声音。 寒酥打开门,神情冷漠:“我知道了,他在哪儿?” “待客厅。”赫尔穆特发现寒酥的眼角有点红,“你……没什么事吧?” “我很好,带我去见弗瑞金吧。”寒酥避开了赫尔穆特的关心。 来到待客厅,弗瑞金正在女佣的招待下和红茶。 “感情你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已经溺死了。”寒酥心情不好,看见弗瑞金心情就更差了。 “让圣女殿下久等,是我的错。”弗瑞金并不生气,反而眼带笑意的拉过寒酥的右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告诉我你已经没有别的事。”寒酥抽回自己的手。 “当然,圣女殿下,如果你舍得这位健壮的骑士,我们就可以直接出发了。”弗瑞金望着寒酥,一脸真诚。 寒酥微微皱眉:“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思维,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弗瑞金有些迟疑,想要说什么,却一副不敢开口的样子。 “可是什么?”寒酥有些不耐烦。 “这个小家伙你认识的吧?”弗瑞金没有明说,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可爱的小鼠,小鼠挣扎着要往他的怀里钻。 这该不会是迷情鼠吧?原身对这种小鼠有印象,一是因为它是普通动物的变种,二是因为它喜欢没有怀孕的美人。 寒酥的脸已经气红了,丢了一个冰刃过去,迷情鼠直接被割裂成两半。 弗瑞金将这只陪伴他很久的小鼠尸体扔到桌上,不急不缓的用旁边女佣的裙子擦手。 赫尔穆特看见迷情鼠死掉后,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寒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这会弗瑞金在这里,他没有莽撞的开口。 在黑暗中起舞5 寒酥注意到了赫尔穆特的目光,抿唇没有说话。 弗瑞金看着面前两人的反应笑了,故意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抱歉呀,圣女殿下,我忘记了你们教会还有一条特别的宗教罪。” “妈妈,你被发现了~嘻嘻嘻嘻~” 寒酥又听到了祂的声音,脸色有些难看,扫了一下两人的反应,见他们还是那样,便明白他们听不见祂的声音。 考虑到之后还要同行,寒酥只是瞪了一眼弗瑞金,便甩袖大步离开。 赫尔穆特犹豫了一下,吩咐女佣好好招待弗瑞金,然后追着寒酥的脚步离开。 弗瑞金没有在意两人的离开,而是看着羞涩纯情的小女佣问道:“认识这只小鼠吗?” “巫王殿下,这是一只普通的小老鼠。”女佣隐约猜到这个老鼠可能不一般,但是没必要说出来。 弗瑞金拉起女佣的小手,眼神温柔:“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巫王殿下,我叫吉娜,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吉娜感觉自己的脸正在发烫,这位大人太迷人了。 …… 走到一个周围目前没有人的地方,寒酥停下来等赫尔穆特,等他到了之后,挥手布下一个结界。 赫尔穆特望着寒酥,神情有些复杂,过了半晌才艰难开口:“云洁,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说着,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寒酥平坦的腹部,“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寒酥眼神有些阴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莫名其妙就有了,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她自嘲一笑,有些悲凉,“等我完成了使命,我便自刎于女神面前赎罪。” “自刎?云洁,你……不至于去自杀啊……”赫尔穆特想劝解寒酥,又突然想起了她圣女的身份。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去杀了他!”赫尔穆特握紧自己的拳头,只要寒酥说出来,他一定去宰了那个家伙。 “一个小菜鸡还想杀我父神?哈哈哈哈哈,搁那搞笑吧!况且,是我自己让妈妈怀孕的呢~这个怎么算呢~我是我自己的父亲?哈哈哈哈哈哈……”祂这段时间总是时不时蹦几句话出来,真烦。 寒酥避开了赫尔穆特的问题,而是说:“这段时间我过得挺开心的,赫尔穆特,谢谢你。”挥手撤下结界,她重新走向待客厅,还是早点出发前源流地吧,至于这个孩子,不知道弗瑞金能不能提出一点好的建议。 等寒酥重新回到待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弗瑞金正在和女佣接吻。 不是吧,大哥,我离开没多久吧?你是泰迪吗?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 寒酥脸色很不好看,直接出声打断:“弗瑞金,这是在巴拉尔迪家族的待客厅!” 弗瑞金听见寒酥的声音,慢慢与吉娜唇齿分离,他回过头望向寒酥,并不在意寒酥说的话,反而调侃起寒酥:“所以你确定不带上那位骑士为你排解寂寞?” 寒酥冷笑,手里慢慢聚起冰元素的光辉:“走,还是不走?” “圣女殿下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弗瑞金的脸上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他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径直越过寒酥向外走去。 寒酥收敛了手上的冰元素,转身跟上弗瑞金。 刚走出巴拉尔迪家族的大门,赫尔穆特就追了出来。 “圣女殿下!”赫尔穆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和你一起去,无论生与死,终生追随。”以寒酥的性格,他相信寒酥一定有没有说出口的苦衷,那个孩子是个意外!他知道寒酥可能不会接受自己的求爱,干脆选择追随在她的身边。 寒酥叹了口气:“赫尔穆特,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不必追随一个必死之人,不值得……” “我就想陪着你!”赫尔穆特打断了寒酥,眼神坚定,“而且你怀……总之,你需要照顾,我怕弗瑞金巫王不能照顾好你!” 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弗瑞金不高兴了:“赫尔穆特是吧?我弗瑞金最喜欢照顾人了,特别喜欢照顾美人,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把她们照顾的可舒服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放心!”赫尔穆特望着寒酥,有些难过:“我知道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不会拖累你!” “你这是在无视我?”弗瑞金饶有兴趣的挑眉,然后偏头看向寒酥:“他会打扰到我们的二人甜蜜旅行,所以别带他。” 弗瑞金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给寒酥提了个醒。 弗瑞金虽然是一个浪荡的人,但是大事上不会糊涂的,去源流地很显眼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只从他嘴巴里知道了海洋教会来过,但很显然另外两个教会应该也来过,可弗瑞金为什么偏偏选择与作为四大教会的垫底的自己合作呢?而且当初他去雪国那事也不简单,但是他死咬着只是为了红冰酒……所以他在打什么注意呢? 寒酥到嘴的拒绝,说出口却变了:“赫尔穆特,这一路或许会很凶险,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去吗?” 赫尔穆特单膝下跪,执起寒酥的手落下一吻:“圣女殿下,以金狮的荣誉起誓,巴拉尔迪·赫尔穆特将终生追随于您,效忠于您,为您奉上一切!” “巴拉尔迪·赫尔穆特,在冰雪女神的见证下,冰雪教会第三代圣女,接受你的追随与效忠。”寒酥比划了一个冰雪教会特有的祈祷姿势,然后附身亲吻赫尔穆特的额头,“愿冰雪赐福于你。” “好了,再不出发我就不想出发了!”弗瑞金对两人的行为嗤之以鼻,隐约还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寒酥扫了眼弗瑞金:“走吧,这一次真的出发了。” 三人踏上前往源流地的路。 ——————这里是分界线—————— 要前往源流地得先去东南方海外的苏德希尔岛屿,那里有直达源流地的传送法阵。不过后来有一位半神,在东方诸国联盟和南方共和国的交界处,一个名为潘多拉的小镇上建立了传送法阵,可以直达海外的苏德希尔岛屿。 在弗瑞金的规划下,他们决定横穿南方共和国,再前往潘多拉小镇。 不过他们遇见了一个难题,南方共和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戒严,目前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他们只好暂时逗留在西方六国的边陲小镇——青芜镇。 小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破风旅馆的某个房间,寒酥三人正聚集在这里。 “所以我们是绕路还是向共和国递交正式的入境申请公文?”寒酥发问。 “殿下,你决定就好。”赫尔穆特立马表态。 弗瑞金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递交入境申请吧,以我们两的身份,应该能入境,绕路太麻烦了。” “行吧,那你写申请吧,写完记得让和平鸽送过去。”寒酥很干脆的把写申请的任务甩给了弗瑞金,然后带着赫尔穆特出门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弗瑞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从空间戒指取出了纸笔,埋头奋笔疾书。 写完后,弗瑞金细心的将纸卷好,系上黑色的绸带,然后出门了。 奇怪的是,弗瑞金没有去养鸽场找和平鸽,而是去了一家药剂铺,紧接着又去了镇长家,然后才去了养鸽场,最后去了……热情洋溢的夜街。 赫尔穆特回到破风旅馆,向寒酥汇报着弗瑞金的行程。 “你确定他没发现你?”寒酥喝了一口刚泡好不久的五花茶,这五种毒花研制出的茶闻着相当诱人,就是喝起来实在是难喝极了。 赫尔穆特点点头:“殿下给的符印很管用,他没有发现。” “但是,你被其他人发现了。”赫尔穆特的身上被蹭了一些口脂,隐隐还有一些廉价的香粉味传来。 赫尔穆特有些窘迫:“去夜街的时候,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拉客,然后不小心弄到我身上了。” “然后你就回来了?” “我看到弗瑞金带了两个女人……然后才回来的。” “行吧,那你看到他把公文系上了和平鸽的脚上吗?” “这个看到了,那个公文是用红绸系上的。” “除了这些,你有没有观察到违和的地方?” 赫尔穆特仔细想了想说:“没有违和的地方。” “这样啊,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回房间收拾收拾,然后去吃点东西吧。” 赫尔穆特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 第二天早上。 寒酥和赫尔穆特正坐在楼下大厅,早餐点了一大堆,刚刚端上桌。 弗瑞金打着哈欠,从旅馆外走进来,扫了一眼大厅,看到了寒酥和赫尔穆特,便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坐下,让旅馆的服务员又上了一份餐具。 “文书寄出去了吗?”寒酥喝着温热的肉粥,随口问道。 弗瑞金吃了几个这里的特色包子才回答道:“当然,我可是弗瑞金,办事最靠谱了。” 寒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专心致志的吃着早餐。 在黑暗中起舞6 三天后。 寒酥莫名其妙有些虚弱的感觉,但是目前为止她的身体很健康,甚至因为腹中的祂,她简直健康的不正常,虽然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冰雪教会的一位红衣主教通过水棱镜联系了她,她才知道教会的教士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虚弱状态。 寒酥隐隐有些猜测,但是不敢肯定,于是在那位红衣主教的建议下,身为圣女的寒酥终于决定尝试沟通一下冰雪女神。 原身以前沟通过冰雪女神,该怎么沟通寒酥是知道,但是她之前一直不敢沟通冰雪女神,因为她既不是真正的圣女,也不是冰雪女神的信徒,又联系不上003,没有什么遮蔽手段,她怕沟通冰雪女神后,被祂弄死。 总之,寒酥担忧这些也没用,现在冰雪女神出问题了教会内人心惶惶难测,她必须得沟通一下那位冰雪女神了。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寒酥的思绪:“进来吧。” 弗瑞金推开门,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拿出一份文书放到了寒酥面前。 “共和国的回信吗?”寒酥扯开红绸,按住文书查看。 文书有一堆华丽对几人的称赞,半天没看到重点,终于在末尾看到了‘凭此文书入境’这几个字,还有共和国的印章。 寒酥有些无言,也不知道这文书是谁写的,一两句话的事写了一整篇也是很厉害了,里面的称赞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啊。 “现在就去还是明天再去?”寒酥看了一眼窗外的黄昏问道。 弗瑞金耸了一下肩:“我都行,看你啰。” “现在有些晚了,明天早上再去吧。”寒酥望着弗瑞金,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顺便帮我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弗瑞金挑眉,似乎有些好奇,但对上寒酥逐渐不善的眼神就懂事的走了,关上了门,也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布下结界,寒酥从空间戒指翻找出一座冰雪女神的神像,还有其他材料。 把桌上的东西放到了旁边的柜子那边后,寒酥将四支刻有符印的蜡烛分别摆在四个方位,将神像放置中间,摆上以前原身用的符印盘…… 对照原身的记忆将这些全部摆放好后,寒酥跪坐在神像面前,垂下脑袋,作出祈祷的姿势,同时念起冰雪女神的赞美词,“赞美您,我的主冰雪女神,您降下纷纷白雪,洗涤脏污与罪恶,您是不化的坚冰,守护您的信徒,您是伟大的、圣洁的、仁慈的……” 念完一长串赞美词,寒酥操着奇怪的腔调念起咒文,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响,房间里甚至出现了回响,桌上所有的符印都亮了起来。 念完咒文,寒酥睁开眼查看,符印全部都亮着,看来是成功了,也就是说冰雪女神正注视着这里?她有点担忧…… “赞美您,我主,您的圣女向您问好……”寒酥自顾自的汇报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出于某种顾虑,她并没有说出自己腹中孕育邪神的事。 “我主,这次突如其来大规模的虚弱,让您的信徒们惶惶不安……”寒酥还没说完就注意到桌上的符印莫名闪烁起来,闪烁了几下后,再也没有亮起来了。 ??? 寒酥很快反应过来,沟通中断了。 寒酥望着桌上的一堆东西,默默无言。沟通中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寒酥被打断了,二是冰雪女神那边断了,很显然寒酥没被打断,再联想到之前的虚弱感,也就是说冰雪女神现在很虚弱,甚至回应不了信徒! 这事说严重吧,目前又不怎么严重,毕竟只是虚弱又不是陨落,但是说不严重吧,如果被另外三大教会知道,那么他们绝对跑到雪国凑热闹…… 没有哪个教会会拒绝再多一批信徒,神明也不例外。 “真麻烦啊……”寒酥叹息。 外面的天色已晚,天空黑沉沉的,寒酥收拾好房间,撤下结界,爬上床选择睡觉,唔......至于沟通冰雪女神的事怎么和冰雪教会那边交代,明天再说吧!她慢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之际想到,说起来,腹中的那个邪神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 次日。 “叩叩叩……” 寒酥没有睁开眼,而是用精神力扫了一下门外,是赫尔穆特在敲门,可是好困啊,不想动…… “进来吧。”寒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赫尔穆特推门进来,有些惊讶于寒酥还没起床:“殿下,已经十点了。”每次寒酥都是早早起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寒酥还没起床。 “赫尔穆特,我好困呀,还想睡觉。”寒酥的声音因为没睡醒的缘故有些低沉性感,甚至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殿下,快点起来了!”赫尔穆特有些为难的看着寒酥。 这时,弗瑞金从门外走进来,自顾自的坐到桌边的凳子上:“圣女殿下不饿吗?” 三个服务员也跟着走了进来,她们将手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端上桌后,就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咕噜……”寒酥的肚子发出了声响,食物的香气让她立马感受到了饥饿,她睁开眼,坐起身子,双眼发光直直的看着桌上的食物。 “呀,圣女殿下醒了呢~”弗瑞金吃了一块炙烤兔腿,吃相优雅斯文。 寒酥的馋虫已经被勾起,于是她下床了,光着脚走过去坐下,拿起一只兔腿直接开吃,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穿着睡衣。 赫尔穆特拿起寒酥挂在旁边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也坐下来吃早餐。 愉快的用完餐后,寒酥赶走了两人,收拾好自己之后,布下结界,拿出了水棱镜同时输入力量。 说实话,这玩意就是一面比较大的镜子,看起来是水凝结而成的镜面,边框被冰晶包裹,用途嘛就类似与视频通话。 等了一会儿,没人接通这个视频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寒酥皱着眉终止了力量输入,然后收好了水棱镜,算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去源流地。 不过,由于收到的信息已经残缺,寒酥还是没搞明白源流地是干嘛的,而原身是因为谁要去源流地呢?还有关于冰雪女神私生女的说法,总觉得有问题。 ——————这里是分界线—————— 共和国首都夜之辉,郊外。 赫尔穆特拿着实景地图对比了一下前面的路:“我们要到了,前面就是夜之辉。” “终于要到了。”寒酥骑在飞踏马上却半眯着眼,声音里带着一些困倦。 “圣女殿下又困了吗?要不要来我的马上,这样你可以直接睡觉,到地方了我还可以抱你上床睡觉呢~”弗瑞金看着寒酥的样子,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可惜寒酥压根没看他。 赫尔穆特有些担忧的看着寒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殿下,要不我抱着您骑马吧?您这样怕不是要摔下马?” “赫尔穆特,过来吧。”寒酥有些顶不住这股困意了,强打着精神让赫尔穆特过来。 “圣女殿下真过分啊~”弗瑞金看着赫尔穆特上了寒酥的马,怀抱着寒酥,而寒酥已经靠在赫尔穆特的身上睡着了,“明明是我先提议的,圣女殿下伤透了我的心。” 寒酥自动屏蔽了弗瑞金的话,缓缓睡去。 弗瑞金撇撇嘴:“赫尔穆特,你有没有觉得圣女越来越嗜睡了?因为她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才到夜之辉……” “我会照顾好殿下的,巫王大人请放心。”赫尔穆特表情坚毅,“而且,巫王大人我们其实完全没必要到夜之辉来的,可以直接走藤蔓域去潘多拉小镇……”说到这里,他就没有说了,但是意思很明显。 “皇室邀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弗瑞金挥了挥手上的信件,上面盖着共和国的皇室徽章,“毕竟我可是八阶巫王,跟你不一样嘛。”他笑嘻嘻的看着赫尔穆特的脸阴沉了一瞬。 “你最好不要伤害云洁,不然我筽拼上一切也要宰了你。”赫尔穆特额头有青筋凸显,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就算我真的伤害她,你也没办法置我于死地啊~弗瑞金不在意的笑了笑:“原来纯洁圣女的名字叫云洁啊。” 赫尔穆特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他了。 …… 夜之辉,慕升旅馆。 寒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咕噜……”好吧,她是被饿醒的。 她揉着眼走到窗边,天色已黑,繁星闪烁:“已经晚上了啊……” 寒酥从空间戒指取出与赫尔穆特绑定的通讯符印,顺带扫了一眼已经三个月都没有反应的水棱镜,真奇怪啊…… 通讯符印亮了起来:“殿下,您已经醒了吗?” “嗯,你现在在哪儿?” “皇宫外面的饭馆,您睡着的时候,弗瑞金巫王就进去了,我只能在外面等着。” 寒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进去多久了?” “接近四个小时。” “给我带些好吃的就回来吧,我饿了。” “好的,我很快就回来。” 通讯符印暗淡下去,寒酥将符印丢回空间戒指,取出水棱镜试了试,对面还是没有回应。 在黑暗中起舞7 真愁人啊,也不知道冰雪教会那边是怎么回事? “叩叩叩……”是赫尔穆特吗,回来的速度还挺快的嘛。 寒酥把门打开,有些意外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弗瑞金。 “看来圣女殿下醒了呢。”弗瑞金笑嘻嘻的说着。 寒酥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坐到桌边,弗瑞金紧跟着也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寒酥随手倒了一杯旅馆摆放在桌上的红茶,然后自己慢条斯理的喝着,哎,好饿啊。 弗瑞金递来一张邀请函样式的东西:“你自己看看吧。” 寒酥接过来一看,上面的皇室徽章属实有点显眼,按照她入境之后了解到的只言片语,老皇帝身体衰落已经命不久矣了,偏偏膝下子女众多,也有几人格外优秀的子女,但是皇位只有一个……现在的共和国境内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这就是一趟浑水啊! “比起参加舞会,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寒酥没有打开邀请函,并不想知道是哪位觊觎皇位的殿下邀请她。 弗瑞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已经答应佩拉殿下要去参加明天舞会了,你确定不去吗?” 佩拉殿下……听说她是共和国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弗瑞金!”寒酥很生气,贵族的舞会一般要举行三天左右,而皇室的舞会一般要举行五天甚至更久,这得耽搁多少时间啊! 弗瑞金没心没肺的笑着:“圣女殿下,只是参加一个舞会而已。” “少来,别告诉我你不懂现在共和国内的局势是怎样的,这次舞会要是发生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们就不容易脱身了。”寒酥说完,就直接干了剩下的红茶,平复着心绪。 “云洁,”弗瑞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带着一丝隐晦的轻蔑,“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如果你等不了可以自己去。” 他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寒酥的视野里。 寒酥眯眼看着手上的瓷杯,她看的很清楚,那丝隐晦的轻蔑,而且那番话,是吃准她不敢自己前去源流地吗?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还是说弗瑞金的目的即将在这里揭晓呢?这突如其来的轻蔑真奇怪啊…… 望着敞开的大门,寒酥笑了,左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我亲爱的宝宝,你还活着吗?” 过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听到祂的声音:“真难过啊,我的宝宝不理我呢~” “妈妈不是讨厌我说话吗?还让我闭嘴来着的,你也会想我吗?” “我承认,最开始我真的不喜欢你,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宝宝啊,你不是察觉到我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宝宝,我是爱着你的呀~”寒酥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尽管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爱我?呵呵,妈妈是想......(这里被屏蔽了)”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宝宝,你有名字吗?”寒酥转移了话题。 “妈妈原来是想套话啊~告诉你也无妨,吾名巴莱拉,是掌管情色欲望的神明。” 寒酥抽了抽嘴角,掌管情色欲望的邪神,难怪认知如此的……清奇。 ...... “殿下,抱歉,我回来的有些晚了。”赫尔穆特终于提着不少食盒回来了。 “弗瑞金已经来过了。”寒酥注视着赫尔穆特摆上食物,脸上没什么表情。 “殿下!是属下失职!”赫尔穆特立刻单膝下跪,低垂着头颅。 寒酥没有看他,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食物那里:“没关系,他实力比你强,之后不用跟着他了,起来吧。”说着她已经拿上叉子吃起开胃甜点。 赫尔穆特抱拳的手紧了紧,然后才慢慢站了起来,静静的站到一旁。 ——————这里是分界线—————— 三天后。 寒酥没有去参加舞会,这几天一直在夜之辉闲逛,顺便和腹中的邪神交流感情,而赫尔穆特在旅馆刻苦的修炼。 这天寒酥从外面逛了一堆吃食回到旅馆。 很久没有动静的水棱镜发出了光芒,对面在请求通讯,寒酥很快就回应了。 对面的的红衣主教情况很不好,身上有多处伤痕,寒酥注意到他甚至断了一只手臂。 “圣女殿下,我们被邪教徒袭击了,教会内由于处于虚弱期,我们死伤很多人手,女神也没有回应我们的祈祷!”红衣主教很绝望,“圣女,请小心,一定要活下去,他们的目标好像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腹部冒出了雪白的刀尖:“是……是您……”他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 寒酥睁大眼看着那个穿着黑斗篷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人:“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一刀砍向水棱镜,画面消失了,但寒酥没有忘记他那双猩红的眼,手里的水棱镜慢慢碎裂开来。 半晌,寒酥才回过神来,那双红色的眼睛,像极了原身前往源流地途中遇到的邪教徒,那个导致自己怀上邪神的邪教徒…… 所以那些邪教徒那么长一段时间的销声匿迹就是在雪国搞事?就是为了颠覆冰雪教会? 他们怎么敢的呀!!! 冰雪女神虽然可能受伤了,甚至陷入虚弱状态,但是冰雪女神可还活着呢!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神明! 寒酥想起了三天前弗瑞金的态度变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么这次来夜之辉,有问题!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寒酥掏出通讯符印,接通了赫尔穆特:“收拾东西,出发了。” “弗瑞金巫王不是还没有回来吗?” “不用管他,我们先走。”说完,寒酥单方面掐断了通讯符印。 寒酥平时的东西都收在空间戒指,收好了买来的吃食,寒酥取出了两个没有五官的布偶。 她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在其中一个布偶身上,很快那个布偶就变成了寒酥的模样,然后变大了。 赫尔穆特急匆匆的来到寒酥这里:“殿下……哎?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两个殿下,有点发蒙。 “一个道具而已。”寒酥把另一个布偶递了过去,“滴一滴血上去。” 赫尔穆特瞬间就明白了,顺从的滴了一滴血上去,看见变成自己的模样后,他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殿下,我们留下替身布偶干嘛?写封信给弗瑞金巫王不就可以了吗?” 寒酥没有回答赫尔穆特,而是先交代了自己的替身布偶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事,赫尔穆特见状也交代起来。 交代完毕后,寒酥从空间戒指取出了两件人皮面具和两份掩息丹,分了一份给赫尔穆特,又扔了一套冒险者工会的衣服给他。 不得不说,原身的巫术物品有很多,而且质量极好,当然,比起冰雪教会的宝库还是差蛮多,但是那些人是打不开宝库的。 冰雪教会的宝库只能在特定的夜晚时间,由教皇和圣女一起施放力量才能打开。 很快,两人就换好了一身装备,翻窗离开。 赫尔穆特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但还是跟着寒酥。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先离开夜之辉,到时候我会慢慢告诉你。” …… 在两人走了没过一小时,弗瑞金就踹开了寒酥所在的房门。 “弗瑞金,你这是在做什么?”寒酥非常不悦,“你不是去皇宫参加舞会了吗?” 弗瑞金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麻溜的滚出去。” 弗瑞金忽然就笑了:“圣女殿下,就在不久前舞会上出现了刺客,跑到了这一段路就不知所踪了,我担心你受到伤害,就直接踹门进来了,真是抱歉。” 他走过来,执起寒酥的手,落下一吻:“请恕我失礼了。”蓝色的眼睛恍若深沉的大海,诱人沉溺。 寒酥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既然回来了,岂不是代表着舞会结束了?” “舞会出了状况,我们现在暂时还走不了。”弗瑞金这样解释着,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圣女殿下要喝吗?” “不必了,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是一个人逛太无趣了,赫尔穆特身为你的骑士,实在是太失职了,”弗瑞金靠近寒酥的耳边,语气暧昧,“那接下来这几天就由我来陪着你,我会让你体验快乐的,好吗?”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呆着,你可以走了。” 弗瑞金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寒酥,这反应太平淡了…… “圣女殿下,试一试嘛,你会爱上那种快乐的……”弗瑞金说着将手伸向寒酥的衣领。 寒酥抓住了弗瑞金的手,甩到一边:“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弗瑞金上下打量着寒酥:“云洁可不会放太多的狠话,你是谁?”他迅速的丢了一个火球术,然后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燃烧起来。 假人无法反抗火焰的力量,被烧的漆黑。 弗瑞金看着漆黑的布偶,神情琢磨不透,半晌才冷笑出声:“呵,假人?” 圣女殿下的巫术物品蛮多的嘛,但是你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在黑暗中起舞8 这边,寒酥和赫尔穆特已经离开了夜之辉,已经到了夜之辉东面的大城市——明珠城。 目前寒酥拉着赫尔穆特城内一家名为雨落的旅馆暂时落脚。 现在的情况缓和下来,赫尔穆特忍不住发问:“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冰雪教会出了一些问题,弗瑞金......大概是想趁火打劫。”有些事寒酥也不太确定,但是弗瑞金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那现在就我们两人去源流地吗?”赫尔穆特有些高兴,他早就受够了弗瑞金。 寒酥垂眸,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啊...... “你回家去吧,接下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赫尔穆特有些慌张,当即单膝跪下:“殿下请不要赶我走!” 寒酥叹了口气:“赫尔穆特,你这么年轻就六阶了,是很有潜力的骑士,但是你还是......”太弱了,这三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赫尔穆特。 赫尔穆特脸色惨白,他明白寒酥没有说完的话,他太弱了,可是他不甘心啊! “殿下,云洁,我发过誓的!我将终生追随于您,效忠于您,为您奉上一切!”赫尔穆特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寒酥眼神毫无波澜:“赫尔穆特,回去吧。” 赫尔穆特拽住寒酥的裙摆:“殿下......” 寒酥只是望着赫尔穆特,不言不语。 慢慢的,赫尔穆特明亮的眼睛暗淡下来,他低垂下自己的头颅:“云洁,我只是想陪着你,真的不可以吗?” “你有美好的未来,但我已经没有了,回去吧,这是最后的规劝了。” 冰雪女神陷入虚弱无法回应信徒,教会总部被那群邪教徒弄垮了,还有弗瑞金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小麻烦,至于源流地,虽然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无疑是很危险的,而寒酥终究不是原身,只是一个半吊子圣女罢了,她甚至还没搞明白原身要去源流地找谁,当然最大的麻烦是肚子里的这个邪神…… 至始至终前面都是死路。 “我知道了……殿下,接下来,请保重!”尽管要离开了,但是赫尔穆特还是忍不住担心寒酥。 寒酥微微颔首,于是赫尔穆特磨磨蹭蹭的离开了。 “我们也该再次出发了。”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寒酥仿佛在自言自语。 “妈妈,不休息一会儿吗?” “弗瑞金知道我要去哪,我得在他到达潘多拉小镇之前到达那里,所以你最近要乖一点!” 寒酥利落的给自己换了一身装束,看着镜子里长相普通的平民女孩,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里是分界线—————— 在前往潘多拉小镇的途中,寒酥偶遇了拜金商会的阿莫尔先生,他要前往诸国联盟做生意,会经过潘多拉小镇,在付出了眼泪+凄惨的身份叙述后,寒酥成功的搭上了顺风车。 潘多拉小镇。 寒酥跳下拉货的马车:“感谢您,慷慨的阿莫尔先生!”她向面前衣着富贵逼人、有着的大肚子的中年大叔阿莫尔行了一个礼。 “举手之劳而已。”阿莫尔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寒酥眼神真诚:“阿莫尔先生,您的大恩无以为报,凡妮莎只能在此祝您一路顺风,好运连连。” “那就谢谢你的祝福了!”阿莫尔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三天后我们会出发去诸国联盟。” 寒酥怔愣了一下,她想起自己编的故事,凡妮莎被渣男抛弃,来投奔很久不联系的哥哥。 “阿莫尔先生,谢谢您!” “好了,去找你哥哥吧。”阿莫尔摆了摆手。 …… 寒酥换了一身装束,这次是在外游历的巫师,确认没问题后,她才前往镇上仅有的一家旅馆——潘多拉旅馆。 刚走进旅馆租了一个房间,寒酥就被大厅里的消息吸引了,于是干脆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些吃食。 “你们说那个刺客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呢?该不会是个假消息吧?” “嗨,说不定不是什么刺客呢?” “你的意思是皇位争夺……” “嘘!这事咱别管,上面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就好了。” “据说这个刺客很厉害,怎么抓啊,别到时候反而赔了这一条命吧。” “我们这些小人物没有选择的余地哦。” “哎,我倒是听说上面派了一个很厉害的巫师过来,好像已经到黄玉城。” “黄玉城,那不只有六七天就能到这里了吗?” …… 弗瑞金要到了么,真麻烦啊。 寒酥吃完,去了租下的房间,布了一个结界,然后倒头就睡。 等到寒酥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而且是第二天晚上,在房间内解决了一大堆吃食后,她终于恢复了精神。 潘多拉小镇的郊外有一片名为倒阴林的诡地,那里的树木都是倒着长的,树枝树叶插埋在地里,繁杂的树根冲着天空长成扭曲的模样,再加上那里长期被浓雾遮掩,据说还死了不少人在里面,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诡地。 传送阵就在倒阴林里。 寒酥拿着罗盘慢慢走进浓雾,很快那些雾吞噬了她的身影,不过有罗盘在手,她一点也不怂。 随着寒酥的走动,温度骤降,放了一个恒温术,结果没用,那种阴冷的感觉如附骨之蛆,难以消除,渐渐的周围甚至出现了若有若无的黑影,它们慢慢变得凝实,却在寒酥看过去的时候慢慢消散,如此反复。 越往深处走越阴冷,而那些黑影越凝实,而且离寒酥越来越近。 这地方属实有些邪气。 黑影再一次出现,距离寒酥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寒酥忍不住停下脚步,放了一个圣光术,黑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在她面前摇头晃脑了一会才慢慢消散,仿佛在挑衅。 “这些东西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当你认为它是真的,那么你的死期就到了,当然,有我在,你死不了,但是估计会更痛苦吧,嘻嘻~” “宝宝,谢谢你提醒我。” “行啦,别在那装模作样的叫我宝宝,我可是一个成年神明了。” “那你也别喊什么妈妈了,被你这样称呼怪恶心的。” “知道了,云洁姐姐。” “很好,巴莱拉小朋友,你可以闭嘴了。” 寒酥闭上眼,不去看浓雾也不去关注那些黑影,跟随着罗盘的指引走向传送阵。 当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后,寒酥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纹路驱散了那些阴冷黑暗的东西,她舒了一口气,将罗盘妥帖收好,便跟着金色的纹路转悠起来。 检查完毕后,寒酥停在了法阵的中央,传送阵没什么问题,只要按上能量宝石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从空间戒指掏出了八块大宝石,分别安装在特定的八个点,传送阵亮起冲天的光芒。 寒酥微微皱眉,不知道这片浓雾能不能阻碍传送阵的光芒,她可是想低调点到苏德希尔岛屿的。 传送阵的光芒慢慢衰弱,寒酥的声音也慢慢变浅,直到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弗瑞金穿过浓雾,一脸难看的来到了这里,看到地上的宝石粉末,他眼神阴翳。 “晚了一步吗……” 弗瑞金有些肉痛的取出八块大宝石,一一摆放好,看着传送阵亮起璀璨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其实也不算晚。” …… “咳咳……”寒酥钻出海面,爬上苏德希尔岛屿,半趴在地上咳嗽,她属实没想到,传送地点在海里,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这样设置的。 休息了一小会儿后,寒酥烘干了自己站起身来,打量着苏德希尔岛屿。 苏德希尔岛屿还挺大的,岛上植物旺盛,这样好的生态圈,想来野兽不会少了,或许还有魔兽在上面生活。 寒酥默默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粒掩息丹吞服下去,这丹药挺好用的,遮掩气息的效果极好,时效三天。 她又掏出了罗盘,罗盘上的指针不停打量乱晃,在她等的都要没耐心之时,指针慢了下来,指向斜右边,慢慢晃动。 寒酥小心翼翼的穿过茂盛的丛林树木,避开了野兽和魔兽。 在手上的罗盘停止晃动后,寒酥停下了脚步,明明已经到地方了,却没有看见传送阵,她环顾四周,打量起周边环境。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巨大的洞窟,还能看见火红色的大蜥蜴进出,看着像是五阶群居魔兽岩浆蜥蜴,它们喜欢挨着火山住,如果寒酥没看错的话,它们的洞窟后面隐隐约约是一座火山。 寒酥小心翼翼的绕过洞窟向那边的火山走去,那是罗盘指向的最终地点,传送阵就在那里。 抵达火山后,寒酥收起了罗盘,她已经感应到了,传送阵在山顶,这让她十分怀疑那个传送阵该不会是在岩浆里面吧? 爬到山顶,意外的发现火山内部的情形很是奇特,传送阵在中心底部,而那些岩浆似乎被隔开了,但仍然在流动着。 寒酥放了一个缓降术,然后直接跳向传送阵。 安稳着陆。 寒酥再次掏出八块大宝石,一一安上,再安最后一个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黑暗中起舞9 一阵火雨从天而降,吓的寒酥手抖了一下,那块大宝石便掉落到地上,滚落到了一旁。 反应过来的寒酥,迅速给自己放了一个防护罩。 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后,她抬头看见了弗瑞金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心下一沉,没想到弗瑞金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瞟了一眼刚刚不小心掉落的能量宝石,很好,掉的不远,但是…… 弗瑞金跳下来了! 寒酥冲过去捡起能量宝石,迅速安上。 传送阵的纹路吸收着宝石的能量,慢慢绽放出光芒。 弗瑞金见状,顾不了那么多了,撤下了缓降术,反手给了自己一个重力压制。 他在光芒即将亮到最璀璨的时候,在寒酥有些慌乱的目光下摔进了传送阵,赶上了,他露出一个笑容,还好穿了防护衣。 …… 寒酥来不及观察环境,迅速远离弗瑞金。 弗瑞金只是瞟了一眼寒酥,然后直直的盯着前面。 前面有什么吗? 寒酥顺着弗瑞金的视线看过去,有些吃惊。 一扇巨大的门屹立在两人面前,高的十分不正常,仿佛望不到顶,门前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巨人族,外界的巨人族已经退化,最高也才十米,但是这里的守门的两个巨人血统应该很纯正,这个身高,寒酥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头。 这时,弗瑞金动了,悄悄向寒酥靠近,但很遗憾,寒酥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他,他一动,寒酥就立刻警惕的看过去。 “好吧,我不过来。”弗瑞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这警惕性挺高的嘛。 寒酥冷冷的看着弗瑞金:“弗瑞金,说说吧,你想做什么?” “其实我就是不太高兴你抛下我跑了。”弗瑞金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样子。 我信你个鬼。 寒酥望着那扇高大的门,眼角的余光却关注着弗瑞金的一举一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如我们抛下那些不愉快,一起走?” “圣女殿下不先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弗瑞金可怜巴巴的望着寒酥。 呵呵,寒酥面无表情盯了他一眼。 弗瑞金撇撇嘴,妥协了:“好吧,你先还是我先?” “当然是一起啊。”寒酥终于愿意靠近弗瑞金了,不过她并没有放下戒心。 两人并肩而行,走到那扇门前,同时注意到两个巨人似乎没什么反应。 弗瑞金伸手尝试推了一下门,没推动,然后鼓足了劲又推了一次,还是没推动,他不由偏头看向寒酥。 寒酥了然的点头,她放了一个鼓舞术,然后两人一起使劲推门,还是没推开。 看来想打开这扇门得找巨人帮忙,寒酥的目光落到门边的巨人身上。 “哈,哈,哈,两个小蚂蚁还想自己推开这扇门。”左边的巨人动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是寒酥开口:“前辈,可以帮忙开个门吗?” “想让我们兄弟两帮忙开门,必须得经过我们的考验。”右边的巨人动了一下。 “来吧,打一架吧,只要能和我们打成平手,我们就帮你们开门。” 寒酥和弗瑞金的脸色很不好,一次打两个巨人,巨人皮糙肉厚不是一般的耐打,而且他们这么高,打起来不是给他们挠痒痒吗?这还打个锤子呢! “前辈,我们两个小蚂蚁和你们打,是否有点不公平啊?”弗瑞金仰头看着左边的巨人。 “好像是哦。”左边的巨人扭头看着旁边的巨人,“小右,这两个小蚂蚁的实力不如上一次来的那批小蚂蚁厉害,我觉着这两个小蚂蚁打不过我们。” 右边的巨人似乎想了想,才再次开口:“那这样吧,小左,你和他们打一架吧,如果他们两个打不过你,那他们就没有必要进去了。” “好的,哥哥,那现在就开始吧。”巨人小左说着,一巴掌拍下来。 等会,我们不想打架啊,就不能先问问我们的意见吗? 寒酥给自己放了一个迅捷术,成功逃脱了小左的巴掌攻击,扭头看了一眼弗瑞金,他也躲过了。 “云洁,我们得放下戒心合作……”弗瑞金还没说完,一个小左的巴掌就向他呼去。 寒酥无奈的给他放了一个迅捷术、防护术、好运术…… “弗瑞金,打架就靠你了!放心我就在你后面支持你!” 弗瑞金感受着身上叠加的术法,还没来得及高兴,被寒酥的话气的一个踉跄,差点没躲过呼过来的巴掌,他身上的好运术消失了。 寒酥收掩气息,躲在了巨人小右的旁边,给弗瑞金放着各种增益术法,然后看着弗瑞金表演。 弗瑞金是一个术法系巫师,他厉害的地方在于术法,可是高等级的术法是需要时间完成的,但是小左不给他施放术法的机会。 “云洁!帮我拖一会时间!”弗瑞金咬牙切齿的躲过了小左的脚。 “好吧。”寒酥吟唱起古怪拗口的音节,是幽灵术,能够暂时将人幽灵化,所有物理攻击无效。 寒酥施放完成,立即提醒道:“你有三十秒的时间。” 弗瑞金立即开始吟唱术法音节。 寒酥听了一下,没在原身的记忆里找到对应的术法。 时间过去二十秒了,弗瑞金还在吟唱,看来这个术法很厉害,寒酥想了想,再次吟唱起来,这次是雪降术和雪之祝福。 幽灵术失效了,这里开始降雪,洁白的雪纷纷扬扬的洒落。 小左的攻击停下了,这里似乎到处都是小蚂蚁的身影,但似乎他又并不在那里,他的感知在洁白的雪里失去了方向。 “小左,你不行啊。”小右嘲讽着小左。 小左生气了,大嘴一张,猛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吹散了寒酥的雪降术,雪没了,雪之祝福就失效了。 小左抬起脚,打算踩死这个小蚂蚁,可弗瑞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吟唱,他的术法完成了。 寒酥隐隐感受到了死灵法则的气息,但是自从死灵大君被镇压后,根本没有人能够越过死灵大君动用死灵法则。 起雾了,弗瑞金的身后浓雾弥漫,“哒,哒,哒,哒……”脚步声从那里传来。 小左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于是收回了自己的脚,盯着浓雾。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寒酥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死灵法则……难道说弗瑞金竟然可以召唤半神级死灵?可是这怎么可能啊,死灵系半神只有死灵大君啊,他早就被四大教会联合镇压在冰雪教会的某一个地方! “哎,骨头架子差点就生锈了。”浓雾中走出来一个极其柔美俊秀的男人。 寒酥握紧了自己的手,原身见过这人,他就是死灵大君西耶维奇!也就是说之前冰雪的教会的出事,不仅有邪教徒的手笔,弗瑞金也在里面参了一脚,或许共和国也是得利者…… 西耶维奇仰头看着小左:“大个子,你想怎么死?” “哼。”小左冷哼一声,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可是在他的手靠近西耶维奇后,他的手腐蚀了,只剩下骨头。 “有个纯血巨人当坐骑,应该会很不错吧。”西耶维奇戏谑的看着小左捂着自己的手。 一直观战的小右忍不住站出来,他按住了小左想冲过去打那人的冲动:“尊敬的半神冕下,我们这就为您开门。” 小左有些不服气,却又很怂西耶维奇,只好配合着小右,一起使劲,推开了这扇门。 “这才乖嘛。”西耶维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云洁,你觉得呢?” 努力掩盖自己存在感的寒酥,只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大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的选中的新娘。” 西耶维奇走向寒酥,寒酥想跑路,却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 “我的新娘,你背叛我了吗?为什么会怀上野种,那个男人是谁呢?”西耶维奇撩起寒酥的白发轻嗅。 寒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远离面前这个人,可是她动不了。 “为什么不说话?嗯?”西耶维奇微笑着看着寒酥,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不是你的新娘,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寒酥艰难的开口。 说起来很奇怪,原身只见了西耶维奇一次,他就大言不惭且自说自话的要原身做他的新娘,幽绿的眼里满是兴奋,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倒像是在原身身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或者说是很特别的东西,也或者特别的就是原身本身…… 西耶维奇笑了笑:“你最爱的女神并没有把你当回事,你会明白的,只有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他想要亲吻寒酥,但是寒酥将头偏到了一边,他只吻到了寒酥的脸。 “大君,或许我们应该先进去……”弗瑞金凑到西耶维奇的身旁,小心的提出建议。 寒酥有些怨恨的瞪着弗瑞金。 “你不喜欢他?”西耶维奇的声音拉回了寒酥的视线,“那我为你杀了他好不好?” 为我杀了他?呵,这是在言语绑架吗? 寒酥有些嘲讽的看着西耶维奇,并不怎么相信他会杀了救他的大功臣,弗瑞金没有出声,很显然他也不信。 在黑暗中起舞10 寒酥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见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看见弗瑞金被断了一只手臂。 “再惹云洁生气,你就可以去死了。”西耶维奇语气淡淡。 弗瑞金伸出完好的右手,捡起自己的左手,狭长的羽睫低垂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绪:“是,大君。”他的语气很恭敬。 小左和小右觉得底下三人磨磨唧唧的,门都开半天了,还搁那叽叽歪歪的,偏偏他们还不敢催。 西耶维奇望着已经打开的门,突然问道:“你想进源流地?” 寒酥选择了沉默。 “源流地实际上是神明的住所,现在已经变成战场了,你去凑什么热闹?找死吗?”西耶维奇似乎很喜欢寒酥的头发,又开始把玩起来。 源流地是神明的住所,那原身来这里到底是要去找谁呢,难不成她真是冰雪女神的私生女?!!! “有事。”寒酥回答的很冷淡。 西耶维奇俯身凑到寒酥的耳边:“这个时候进源流地,你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寒酥抿唇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源流地很危险,但是又不得不去,她的任务是杀死那个邪恶,可是鬼知道那个邪恶到底是肚子里的这个还是域外邪神,无论那一个都不是她能杀死的,这不是指望着冰雪女神嘛。 西耶维奇笑了笑,执起寒酥的手走向传送阵,弗瑞金脸色苍白,默默的跟在两人后面。 西耶维奇一挥手,八块能量宝石从他的口袋里飞出,自动落到相应的位置,传送阵重新亮起光芒。 寒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人兄弟关上了那扇门,而她什么都做不到。 …… 倒阴林。 寒酥觉得很困,一开始在源流地那扇门那里还能勉强打起精神,但这会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西耶维奇的身上。 西耶维奇揽着寒酥,看向弗瑞金,眼神不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她肚子里怀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弗瑞金低下头,看着有些恭敬:“大君,我遇见圣女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我仔细观察过了,圣女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多次尝试要扼杀这个胎儿,但是她失败了,这个胎儿仍然还活的好好的。” “真麻烦啊。”西耶维奇皱着眉摸了摸寒酥的肚子,“实在弄不死的话,只能将计划延后了。”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一只很大的红蜘蛛,毛绒绒的腿都要扒到她的脸上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向寒酥席卷而来,她很怕蜘蛛,从很早之前就很怕很怕…… 啊!!!那个蜘蛛动了!!!它跳到了寒酥的左脸,还在慢慢摸索!!! 寒酥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晕了过去,她没有注意到她正躺在一个超大的浴桶里,浴桶里是各种各样的毒物,那个红蜘蛛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洞穴里,一个俊逸阴戾的男人,正在舔吻她。 又是这样,又是这个梦境! “我会找到你,然后再也不给你逃离的机会。” 寒酥惊恐的看着男人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八条大长腿牢牢的锁住了寒酥,将寒酥压在身下,寒酥恐惧的直发抖。 恐惧还在不断的放大,终于寒酥挣脱了那个梦境,满头大汗的醒来。 白色的帷幔在眼前晃荡,这是蛛丝?! 吓到寒酥直接滚下了床。 摔懵的寒酥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梦,那只是一个梦……可那又不仅仅是一个梦! 寒酥从小就会梦到那里,一开始只是强迫旁观,后来她被迫代入了那个女人,甚至曾经被拖入这个梦境两个月……如果不是宋矩,她早就死了。 自从绑定003后,寒酥再也没有梦到那里了,她以为她以后也不会梦到的。 微红的眼眶锁不住晶莹的泪珠,一点一点掉落,寒酥双手捂脸想要止住眼泪,她讨厌蜘蛛!非常非常非常讨厌!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西耶维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寒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她忘记擦掉眼泪,直直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大君。”寒酥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擦掉了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有什么事吗?”语气非常冷淡。 “你在哭什么?”幽绿的眼眸探究的看着寒酥。 寒酥想要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结果真笑起来却格外的牵强:“大君,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西耶维奇闻言立刻失去了兴趣:“明天陪我去参加佩拉的晚宴。” 寒酥有些迟疑:“佩拉殿下的晚宴?我们现在在?” “夜之辉,太女佩拉在外的府邸。”西耶维奇说完就从房间内消失了。 太女……佩拉殿下这么快就成为太女了吗,看来西耶维奇他们在后面出了不少力嘛。 算了,管我屁事。 …… 晚餐是寒酥让女仆送到房间内吃的,可能是之前吩咐过,送过来的食物分量很足。 “姐姐……” 寒酥略微挑眉:“巴莱拉小朋友,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虚弱。” “姐姐的试探伤透了我的心,你就不想知道你昏睡的时候,他们做了些什么吗?” 寒酥笑了笑,没有说话。 “姐姐,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你想要什么?” “黑雾花。” “不给。”寒酥十分怀疑祂是看了空间戒指里的东西,照着提要求。 黑雾花这东西很奇特,是用饱含折磨怨气的灵魂之水浇灌而成,邪恶阵营的最爱,用途挺广的。 “姐姐,亏我还保护了你,你却这样对我,哼,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寒酥没理祂,继续吃着晚餐。 “姐姐~” “吃饭呢,别恶心我。” “那你说,怎样才能给我。”要不是现在是胎儿状态,而且被整虚弱了,轮得着你嚣张?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我在决定要不要给你。” “我看你是想空手套白狼!” “巴莱拉,我跟你不一样,身为圣女,我具备着良好的品格。” “我不信,除非你对着冰雪女神发誓。” “以冰雪女神的名义,我不会欺骗你。” “西耶维奇想要污染你的体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找了不少东西来污染你,但是因为我的存在他失败了。” “污染我的体质?” “你可是难得一遇的纯净体,用处可大了。” 寒酥给自己到了一杯红茶,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口,原身也是纯净体么…… 想了想当下的境况,完全符合了主系统的评价:你就像唐僧肉那样诱人,大家都想咬一口。 寒酥有些迟疑的问道:“纯净体究竟有什么作用?” “你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 巴莱拉没声了,寒酥也没有再说话,如果祂急需黑雾花,那么一定会说的。 “怎么说呢,纯净体的用途还挺广的,你想听什么方面的?” “纯净体于邪恶方面的用途。” “举个例子,如果成功污染了你,那么你将立刻成为邪神,且对那个污染了你的人具有恋慕情结。” “听着真是糟糕透了,还有呢?” “我讲完了,这就是西耶维奇的目的。” “这样啊,但是我更想知道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寒酥取出了仅有的一朵黑雾花,摆在面前观看。 过了好一会,祂才再次出声:“你可以作为我降临这个世界的容器,也可以作为我降生这个世界的母体。” “很明显,你选了第二个,是因为我的体质吗?” “对,极致的纯净孕育出的邪恶,可以增强我的力量,让我不再只是一个情色欲望之神,能够……”巴莱拉及时制止了自己。 “纯净不会孕育邪恶,只会净化邪恶。” “虽然有些麻烦,但只要把被净化的力量再次污染就可以了。” 寒酥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手札:“你降生是不是代表我会死掉?” “一般母体会死,但你不会,你会被我污染成为邪神。” “也就是说,你和西耶维奇的最终目的撞了,所以你才阻止的。” “当然,你属于我。” 寒酥笑了笑,收起了黑雾花。 “你耍我?” “不,这叫做兵不厌诈。” 说起来挺好笑的,这个世界把神明看的挺重的,以信仰的神明的名义发誓就不会反悔。 原身是冰雪女神的信徒,但她又不是,她可是一个无信仰的异类。 ——————这里是分界线—————— 今夜是太女佩拉要举办晚宴,一辆辆华美的马车驶向元和宫。 车停下了,西耶维奇撩开了车帘,很绅士的邀请寒酥下车。 寒酥扯出一个笑容,眼底却毫无笑意,她优雅的将手搭在西耶维奇的手上下车,然后挽住他的手臂,慢慢走进元和气派华美的元和宫。 等太女佩拉将了一堆客套话后,接着就是开场舞了,结果没想到太女殿下无视了那一群围上来的邀请着,反而去邀请弗瑞金来和自己一起跳开场舞。 想起弗瑞金的性格,他该不会已经把太女撩上床了吧?啧啧啧,不过太女殿下可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那么容易摆脱的。 在黑暗中起舞11 寒酥一点都不走心的和西耶维奇跳舞,宴会什么的真是无聊透顶。 又跳完一支舞后,寒酥告诉西耶维奇,她不想跳了,然后在他宠溺的目光下,拿了点吃的喝的,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 寒酥叉了一块蓝莓慕斯,小口的吃着,然后就瞧见西耶维奇凑到太女和弗瑞金那边去了,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嗯?一个身影挡住了寒酥的视线。 “殿下,你不是去源流地了吗?” “赫尔穆特?”寒酥有些惊讶,“你没有回家吗?” “本来打算回家的,但还是放心不下你,然后又来了,”说到这里,赫尔穆特稍微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样子,“再然后被赫塞殿下邀请参加晚宴。 赫塞殿下原本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但现在佩拉已经是太女了,佩拉会容忍她优秀的弟弟仍然肆意的活着吗?不太妙啊……赫尔穆特怎么和赫塞有所牵扯? 寒酥微微皱眉:“你怎么和赫塞殿下有所牵扯的?” “这事说来话长,殿下,你不是去源流地了吗?”赫尔穆特有些担忧的看着寒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出了一点状况。”寒酥忍不住抬眼看向西耶维奇他们之前所在位置,结果没看到人,略微皱眉,肉眼搜寻了一圈整个大厅,仍然没有看到。 “殿下,你在找谁,或许我能帮忙一起找?”赫尔穆特说着也扫视起大厅里筹光交错的人们。 寒酥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弗瑞金搭上太女了吗?” “知道一点,如果不是弗瑞金在后面支持,赫塞殿下不一定会失败的。”赫尔穆特的语气有些古怪。 寒酥笑了笑,弗瑞金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不过听赫尔穆特这语气,赫塞殿下是打算搞事情吗? 唔……搞事情好呀,赫塞殿下可要给力点呢。 嗯?寒酥眯了眯眼,就在刚刚有人用精神力窥探她! 会是谁呢?寒酥的视线穿梭在欢闹的人群中,却没有发现有不对劲的人,微微皱眉。 算了,寒酥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帘,饮尽杯中的梅子酒,反正随意窥探她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赫尔穆特突然坐了下来,离寒酥挺近的,见寒酥看过来,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殿下,我可以坐在这吗?” 寒酥随意的笑了笑:“我很抱歉,忘记邀请你坐下了。” “没关系。”赫尔穆特望着寒酥,眼神柔和。 接下来寒酥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喝,而赫尔穆特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 寒酥觉得赫尔穆特变得有些奇怪,所以她不在的时候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洁,能告诉我,他是谁吗?”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寒酥。 “他是赫尔穆特,我的朋友。”虽然很不爽西耶维奇的爪子,但奈何打不过,寒酥只能忍了。 赫尔穆特看见了那双环住寒酥的手,也看见了他主人那双幽暗的绿眸,更看见了寒酥的不反抗。 赫尔穆特无意识的蜷缩了自己的手指,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你是不是应该向你的朋友好好介绍一下身为未婚夫的我呢?”西耶维奇戏谑的望着赫尔穆特骤然难看的脸色。 赫尔穆特努力无视了西耶维奇,固执的盯着寒酥。 “他是西耶维奇,就是之前那个死灵大君。”寒酥有些迟疑。 西耶维奇很不满:“云洁,你是不是说掉了什么。” 寒酥抿唇不语。 西耶维奇亲了亲寒酥的侧脸、脖颈,眼睛故意看着赫尔穆特,眼神里充满了炫耀与挑衅:“我还是你的未婚夫哦。” 西耶维奇的炫耀与挑衅,刺痛了赫尔穆特的眼,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双手,紧到青筋暴鼓。 寒酥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面无表情的推开了西耶维奇的脑袋:“我属于女神。” “提冰雪女神干嘛,真扫兴。”西耶维奇甩了甩衣袖,绕过寒酥走进欢闹的人群中。 西耶维奇走后,赫尔穆特慢慢平复了心绪,放松了自己,但是心情还是很不爽。 “赫尔穆特。”寒酥冷冷的看了一眼西耶维奇的背影,又略微低头看着桌上仅剩的一块柠檬海盐冰激凌,“说起来,你知道赫塞殿下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吗?” “说到底,佩拉殿下也只是太女,只要还没坐上皇位,赫塞殿下是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的,”赫尔穆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是赫塞殿下具体的打算我并不了解。” “这样啊,那你愿意为我引荐一下赫塞殿下吗?”寒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十分乐意。” 赫尔穆特从寒酥这里离开,找到了一位金发美男,想必那就是赫塞殿下了,赫尔穆特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就走了西边的侧殿出去。 过了一小会,确认西耶维奇、弗瑞金、佩拉再次消失不见,寒酥起身,默默的拐进了西边的侧殿。 侧殿里没人,寒酥干脆直接出了侧殿,侧殿外面是花园,赫塞和赫尔穆特正站在一处池塘假山那里,寒酥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赫塞殿下,我是冰雪教会的纯洁圣女,很高兴认识你。”寒酥很满意的看着赫塞布下结界,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挥手布了一个结界。 “圣女殿下啊,久闻大名,很高兴认识你。”赫塞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赫尔穆特,“不过我听说你最近住在佩拉皇姐的府邸,不知道住的还习惯吗?” “实不相瞒,我并不喜欢佩拉殿下府邸的云祥花,除了拿来充门面,一点都不实用。” 云祥花并不是没用,它的用途随着历史一起沉没,导致后世根本没人能够好好运用它的功效,最后由于它的珍贵、它出色的外形,成为了权贵的收藏品。 “真羡慕皇姐啊,她不仅有充门面的云祥花还有一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湘脊草。” 湘脊草是诸国联盟那边特有的一种毒草,是制作各种毒药的基本药材。 “就是因为那一堆湘脊草,云祥花都要枯萎了,它需要一个合适的生长环境。”寒酥笑了笑,“赫塞殿下,你喜欢云祥花吗?” “有谁能够拒绝珍贵又美丽的云祥花呢?正如同,没有人能够拒绝圣女殿下你。” 赫塞执起寒酥的手,轻轻落下一吻,非常绅士。 寒酥耐心的等着吻手礼结束,然后作出冰雪教会特有的祈祷手势:“愿冰雪眷顾。” “愿冰雪眷顾。”赫塞同样回应到。 “赫塞殿下,你知道死灵大君吗?” “略有耳闻,死灵系的半神冕下,不过他不是很久之前就被镇压在雪国了吗?”赫塞面上有些不好看,新加入的合作伙伴这时候是不会说一些无意义的事。 寒酥眼神忧郁:“是啊,一群邪教徒袭击了冰雪教会总部,然后那位大君被弗瑞金放了出来,佩拉殿下和弗瑞金早有合作,也不知道袭击教会的事,有没有佩拉殿下的手笔……” 寒酥并不确定佩拉、弗瑞金、西耶维奇和邪教徒之间的联系,想来赫塞可能知道一些东西,如果不知道,赫塞估计会更想除掉佩拉吧。 寒酥抿唇,克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反正她是不会吃亏的。 赫塞思考了一下才说道:“袭击冰雪教会这事,皇姐大概率是知情者、获利者。”他想起之前观察到有个男人凑过去和佩拉、弗瑞金说话,后来还消失了一会儿,“这么说和皇姐还有弗瑞金一起聊天的那个男人就是死灵大君了?” “如果半神掺和进来,这就有些棘手了。”赫塞望着寒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寒酥有些迟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应该能拖住他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差不多吧。”赫塞似乎想起来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五天就是敬英节,到时候是佩拉主持。” 寒酥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时间差不多了。”赫尔穆特适时出声提醒。 “那我先走了,你们后面慢慢来。”赫塞撤掉了他之前布的结界,先一步离开。 “殿下......”赫尔穆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想说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殿下,这太危险了,你打算怎么拖住一位半神?他可是半神啊!” 寒酥将飘散的头发勾到耳后,轻轻一笑:“赫尔穆特,不要小瞧我哦,毕竟他又不是真正的神明,只是一个半神而已。” 赫尔穆特抿了抿唇:“我只是关心你。” 寒酥笑了笑:“我先走了,你等会再进来吧。”说完,撤下了之前布的结界,然后转身离开。 …… 华丽的大厅里,优雅的男女们或是跳舞或是举杯或是交谈,有一名贵族男士走过来邀请寒酥跳舞,寒酥婉拒了,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你去哪了?” 寒酥刚找了个地方,还未来得及坐下,就听见了弗瑞金的声音,随即将视线投注过去,只有弗瑞金一个人,真是稀奇啊。 在黑暗中起舞12 “你怎么是一个人?太女殿下放过你了?”寒酥不紧不慢的坐下。 “她和大君有事商量。”弗瑞金坐到了寒酥旁边。 “这样啊,你不是自己人吗?怎么还被赶出来了?”寒酥的话语里夹带着嘲讽的意味。 “高高在上的半神冕下可不会有什么自己人,有的只是一堆工具人而已。”弗瑞金望着欢闹的人群,嗤之以鼻。 寒酥对弗瑞金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弗瑞金从来不是一个愿意甘居人下的人,他比较喜欢合作,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合作的资本了,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工具人。 不过,看样子他是不想当什么工具人的,所以才凑到了自己面前来。 寒酥轻笑出声:“说起来,我很早就觉得,你放他出来的时机不对。” “那个时机确实不怎么好,但是鉴于你进了源流地就不会出来了,也出不来了,那个时机也不算太坏。” “何必为了他的计划那么努力呢。” 弗瑞金扫了寒酥一眼,没有说话。 哦,懂了,她也是弗瑞金计划里的一员。 寒酥看起来有些伤心:“真伤心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弗瑞金抽了抽嘴角:“行了,来说点正事。” “在这里说吗?要是大君突然窜出来……” “他不会过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是吗。”寒酥低垂羽睫,遮盖了眸中的情绪,干脆把玩起自己的手指,“那么,请讲吧。” “你知道敬英节吧?” 寒酥玩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又继续把玩:“知道一些,敬英节,敬英杰,是共和国的特色节日文化,好像五天后就是敬英节来着。” “对,这次的敬英节由太女殿下负责,但是她的几个弟弟妹妹很不安分,估计会在敬英节动手。” “怕什么,不是有你们保护她吗?”寒酥不是很在意。 “那天我和大君有事要做,所以保护太女殿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确定大君那天要和你去做事?”寒酥提出质疑。 “这事回头大君会告诉你的,总之保护好太女殿下,当然要是实在保护不了,你就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寒酥忍不住对上弗瑞金的眼眸,蓝色的眼眸里只有一片冰凉。 “这样啊,那如果出了什么紧急情况,怎么通知你们呢?”寒酥默默的收回视线。 “太女殿下当日会戴上一枚蓝宝石戒指,捏碎戒指我们就会赶过来。” “想的挺周全的,我越来越好奇了,那时候你们究竟要去干嘛?” “实际上,我找你说这些是想借点东西。”弗瑞金避开了寒酥的问题。 寒酥饶有兴趣的看着弗瑞金:“你想借什么?” “替身布偶、掩息丹……还有冰雪之心,外加上一杯你的血液。” 弗瑞金前前后后大约说了十多种,前面的都好说,但是冰雪之心和血液,寒酥是不可能给的。 冰雪之心是极其稀有的物种雪女的心脏,这玩意只有雪国有,且只有冰雪教会有,而整个冰雪教会只有两个,一个在宝库,一个在她的空间戒指里,至于用途嘛,不仅可以用来替死,还可以净化邪恶,甚至是一个上古时代弑神阵的核心材料之一。 而血液的用处可多了,无论是诅咒、阵法、仪式等,都能用上血液,而原身身为纯净体圣女,她的血液用处只会更大。 “除了最后两样,我都可以借给你,甚至送给你也行的。” 弗瑞金突兀的拿出了一个黑皮本递给寒酥,脸上的心疼都溢出来了。 这倒是让寒酥好奇了,从外观来看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皮本。 弗瑞金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亮了两下,他脸色微变:“这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先收起来,敬英节之前把东西给我,我要冰雪之心。”说完就匆匆离开。 寒酥默默将黑皮本收起来,打算这几天好好研究一下。 ——————这里是分界线—————— 弗瑞金给寒酥想黑皮本很有意思,里面的内容是由一种她不认识的字构成,但奇异的是,寒酥能够明白那些字的意思,当然最奇异的是,这个黑皮本看起来薄薄的,结果寒酥看了一整天居然只看了不到四分之一。 黑皮本里面记载了原罪之主和祂麾下七位分别掌管七宗罪的神明,这七位也是祂的子嗣。 寒酥看到了巴莱拉的名字,祂是原罪之主的儿子,执掌色欲。 黑皮本除了记载邪神们的一些信息,还记载了很多厉害且有趣的黑巫术。 寒酥默默合上书,这本黑皮书里面记载的东西很厉害,同时她很疑惑弗瑞金是从哪儿搞到的,甚至怀疑他将这本书给自己没安好心。 弗瑞金从来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不独占呢? 不管怎样,这书她要定了,冰雪之心给他有又何妨,就是不知道敬英节那天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将弗瑞金想要的东西交给他后,寒酥顺便去找赫塞殿下联络了一番感情,之后就没出门了,一直宅在房间里看书。 敬英节那天早上,寒酥早起后破天荒的没有宅在房间看书,而是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被太女佩拉接走了。 八点,寒酥跟着太女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由于是敬英节,大家都穿着素雅且人手一支白菊。 白菊有哀挽之意,一般用于悼念亡者,敬英节本身就是悼念英魂的节日,向英魂献上一支白菊是再好不过的慰藉。 绕着走了一圈夜之辉的重要街道后,一行人停在了汉多罗大广场。 平民们聚集在广场,骑士们负责维持这里的秩序,身为太女的佩拉已经站上高台,寒酥找一个离佩拉不近不远的位置站着。 佩拉一脸肃穆:“共和国的子民们,今天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敬英节,悼念英魂的日子,无论是赫赫有名的建国者巴尔蒙德·罗伯特、发明家沙井·凯利、爱国者萨拉托加·艾斯华伦……还是那些普通的骑士,他们都是守卫我们国家的英雄豪杰……在此,我献上一支白菊,敬英杰!” “敬英杰!” 全场默哀一分钟后,开始了献花流程。 广场早就安排了三辆板车,专门装花,献花结束后,这三辆车将驶向英魂墓园,赠予英杰先辈们。 佩拉献花之后就可以走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看平民献花。 广场的人很多,献花人群离佩拉比较近,虽然看着很有秩序,但是乱起来可不得了,这不是给赫塞机会搞事吗? 寒酥看着逐渐拥挤的人群,内心有数了,她没有劝佩拉走人,也没有要提醒的意思,只是默默注视着。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被挤了出来,跌在了佩拉的面前,白菊掉到了地上,还被踩坏了,小女孩伤心的哭了起来。 佩拉伸手将小女孩扶了起来,声音温柔:“小可爱别哭,这里还有一支。”说着给寒酥使了一个眼色。 寒酥不是共和国的的人,她敬重英杰,但对参与敬英节没什么兴趣,不过佩拉以防万一还是准备了一支白菊,现在这支多出来的白菊就派上用场了。 寒酥将白菊递给了佩拉,然后由佩拉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破涕为笑,佩拉也露出了笑容,只是很快佩拉就笑不出来了。 一双纤细苍白的小手伸进了她的胸膛,握住了她的心脏,只要轻轻一捏,她就会死。 “不是说先割掉她的手吗?”寒酥有些不满。 “你……”佩拉眼神有些复杂,,最后或许是因为痛苦闭上了眼,但她另一只手悄悄地摸上了弗瑞金给她的蓝宝石戒指。 寒酥发现了,只好亲自动手,割断了她的左手,并将至放到了一个隔绝气息的盒子里装好。 小女孩歪头一笑,捏爆了佩拉的心脏,鲜血迸溅。 赫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着一大批人手赶到这里,驱散了人群,杀掉了佩拉的骑士们。 解决好佩拉的骑士们,赫塞就过来了,寒酥直接将装有佩拉手掌的盒子扔给了他。 “多谢圣女殿下的消息,今天一切都很顺利。”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被你培养成了刺客?”寒酥随口问起了小女孩。 “圣女殿下有所不知,她并非十岁,只是得了侏儒症。” “这样啊,那我回去换衣服了。”寒酥没有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圣洁的白袍上,点点鲜红盛开。 面不改色的回到佩拉的府邸,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后,寒酥继续看起了黑皮书,顺便等待弗瑞金和西耶维奇。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晚餐似乎还没有送过来,寒酥将黑皮书妥帖收好,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府邸静寂无声,只有寒酥这里亮着光,精神力触角探查了整座府邸才知道,那些仆从已经被死灵的气息污染死掉了。 寒酥提着一盏灯,行走于黑暗之中,走向刚刚探查失败的地方,那好像是弗瑞金的房间。 弗瑞金的房间外罩着一层结界,但强大的死灵气息还是不断的往外溢出。 “欢迎回来,新的死灵大君。” 在黑暗中起舞13 “不趁着这个机会跑路吗?” 寒酥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会那么容易放我离开吗?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领悟的居然是死灵法则……” 八阶是领悟一条法则,九阶半神是掌控之前领悟的法则路径,至于成神么,条件之一就是融合之前掌控的法则。 弗瑞金之前用的巫术大多为火系,没想到他真正领悟的是死灵法则,将死灵法则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就连西耶维奇都没有察觉到,不然弗瑞金早在接近他的时候就会被杀。 西耶维奇掌控了死灵法则的路径,代表着其他领悟这个法则的人无法向上突破,除非杀了那个堵路的人。 弗瑞金做到了,堵路的西耶维奇就这样成为了弗瑞金的养料,他已经是新的死灵大君了。 “别离开太远,过几天我会找你。” “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了。”寒酥识趣的转身离开。 ——————这里是分界线—————— 弗瑞金闭关的这段时间,寒酥干脆每天游玩夜之辉,偶尔也会约上赫尔穆特一起玩。 源达餐馆。 寒酥点了一堆特色菜,自顾自的吃着,全然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姐姐~人家想要黑雾花嘛~” 安分了一段时间的巴莱拉最近这几天又开始闹腾了。 “别打扰我吃饭。” “你给我,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给。” “你真不给?” “不给。” “你真的真的真的不给吗?” “都说了不给,你烦不烦。” “你别逼我出绝招!” “你一个胎儿能干啥?你还是安分点睡觉吧。” “是你逼我的!” 寒酥吃嗤笑,并不在意巴莱拉的话,继续进食。 …… 游玩了一天的寒酥,有些疲惫的回了佩拉的府邸,啊,不对,现在已经是弗瑞金的府邸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寒酥躺上床,困倦的闭上眼,意识慢慢昏沉。 即将陷入睡眠的寒酥,被小腹的刺痛惊醒,她捂着小腹,痛苦的的蹙眉,她不由蜷缩了自己的身体以缓解疼痛。 “姐姐~都说了不要逼我啦~” 很好,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巴莱拉,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祂已经能更进一步的影响我了么…… “姐姐~只要你把黑雾花给我,我就让你睡个好觉哦~” “闭嘴。”寒酥忍着痛,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只是一点疼痛而已,巴莱拉现在和自己是一体的,再怎么样都不会杀了母体,至少目前为止祂是不会那么做的。 寒酥闭上眼,好痛,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打湿了一些头发。 “姐姐~真的不给吗?” “不......给。”寒酥说话有些吃力,嘴唇都白了。 巴莱拉现在都能这样影响自己了,如果再让祂得到了黑雾花,力量进一步增强,祂是不是就可以出生了? 寒酥不敢赌,她只能忍耐。 …… 寒酥有些迷茫的睁开眼,阳光刺的她眼睛一酸,忍不住流下生理性眼泪。 已经早上了么,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弗瑞金?你的境界已经稳固了吗?”寒酥有些惊讶的看着弗瑞金。 寒酥的房门打开,刺目的阳光就是这样进来的,弗瑞金正坐在桌边,优雅的吃着早餐。 “醒了就过来吃早餐吧。”弗瑞金表情淡淡的。 “我要梳洗,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寒酥很有礼貌的想要让弗瑞金出去。 “清洁术不就好了吗?”弗瑞金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寒酥不太喜欢用清洁术,她还是更喜欢日常梳洗,但是弗瑞金又不出去,只能冷着脸用了清洁术,然后坐到桌边,默默吃早餐。 弗瑞金已经吃饱了,抽了一张手绢擦嘴,然后撑着脸看寒酥吃早餐。 寒酥努力忽视着那强烈的目光,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大君,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 “昨晚没睡好吗?”弗瑞金看见寒酥的眼睛有点充血,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随口问道。 想起昨天晚上,寒酥微笑的脸就有点僵硬:“其实我睡得还行。” 弗瑞金只是笑了笑,没有戳穿寒酥的假话。 “大君,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寒酥赶紧转移话题。 弗瑞金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布置了好几道封印。 “这是?”寒酥有些疑惑的望着弗瑞金。 弗瑞金摩挲着盒子:“身为冰雪教会的圣女,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不止四位神明吧。” 这个世界除了冰雪女神蜜思迪丽、海洋之神阿里斯门第、丰饶女神蒂芙斯涅、暗影之神希格斯这四位在大陆上建立教会,还有几位神明隐居在源流地,不问世事。 “知道,但是这与你要说的事有什么关联吗?”寒酥瞟了一眼盒子,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这个盒子,我希望你能帮我交给冥土的守护神。”弗瑞金将盒子推到寒酥的面前。 寒酥望着这个盒子,眼神复杂,她大概懂了弗瑞金的意思。 冥土的守护神和死神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还没有死神,冥土的守护神是融合了灵魂法则,然后占据了冥土。 弗瑞金占据了死灵的道路,这条道路目前是没有神明的,但他很显然想走别的道路。 有些法则很奇特,是可以拆分的,死灵法则就是如此,它可以拆分成死亡法则和灵魂法则,但死灵法则本身也是一个独立的法则。 结合弗瑞金交给寒酥的盒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弑神,然后成为灵魂之神。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死亡法则,这很明显,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成功的占据死亡法则,可见有多难了。 但是寒酥想不明白,弗瑞金为什么不继续走亡灵的道路呢? 或许这跟成神的秘密有关吧,可惜寒酥在这个世界无法知道这个秘密了,原身领悟的是冰雪法则,这条道路已经被冰雪女神堵死了,无法向上。 寒酥沉吟了一会,问道:“所以你这是让我去源流地?你不去吗?”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个盒子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弗瑞金很从容,也很笃定寒酥一定会帮这个忙。 寒酥很奇怪弗瑞金的笃定,难道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或者说,是那本黑皮书? “我明白了,那我今天就出发去源流地吧。” 弗瑞金点头,然后消失了。 半晌,寒酥突然笑了。 “真麻烦啊。” …… 寒酥才离开夜之辉不久,就被人拦住了。 “赫尔穆特,有什么事吗?”寒酥有些疑惑的看着骑马而来的赫尔穆特。 “我想和你一起去。”赫尔穆特眼神坚定。 “我想一个人。”寒酥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动摇。 赫尔穆特抿了抿唇:“我是你的骑士。” “上次让你走的时候,你就已经自由了。” 赫尔穆特低下了头,寒酥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想陪着你,我想......”保护你。只是剩下的几个字,他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赫尔穆特,我直说了吧,上次带你,是因为我不信任弗瑞金,而这次我就想一个人。”寒酥对赫尔穆特有些不耐烦。 特别是在几天的相处后,感知到赫尔穆特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寒酥就有些不想看见他了,她不想怀疑赫尔穆特,不想杀了他。 “我就跟在你后面也可以,云洁,别赶我走,好吗?”赫尔穆特近乎哀求的看和寒酥。 寒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去源流地又没有什么事,而且你的实力不够,根本进不了门。”她想起了上次的那两个巨人...... 额,她好像也打不过来着,不过他们不知道西耶维奇挂了,应该能借着上次的余威过关吧? “我已经七阶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领悟一条法则!” 寒酥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面色如常:“是吗,那就恭喜你了。” “你还是不愿意带上我吗?”赫尔穆特有些难过。 “除非你杀了弗瑞金,不然这事没的谈。”寒酥随口说到,想让赫尔穆特知难而退。 “可是,他已经半神了啊……” 寒酥突然就笑了,弗瑞金成了半神可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至少目前为止只有寒酥知道,至于那些仆从,她们是因为弗瑞金做的''实验''而死的,所以赫尔穆特是怎么知道弗瑞金已经是半神的呢?赫尔穆特,果然很可疑呢。 “赫尔穆特,冰雪教会之前被人进攻了,是弗瑞金和一伙邪教徒干的,所以我真的很讨厌弗瑞金,如果有人能杀了他,我会非常高兴。”寒酥的眼神饱含深意。 如果七阶的赫尔穆特杀了身为半神的弗瑞金,那么很显然,他是有问题的,如果赫尔穆特不去杀弗瑞金,而是和她死磕到底,那么很显然,他也是有问题的。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我很乐意去刺杀他。”赫尔穆特眼神真挚。 “做到了再来找我吧。”寒酥骑着飞踏马绝尘而去。 赫尔穆特默默的看着寒酥的背影越来越小、越走越远。 “啊,察觉到了吗,所以无论怎么扮演都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吗。” “算了,我在赫南德之门等你吧。”披着赫尔穆特皮囊的家伙勾起一抹笑意。 在黑暗中起舞14 或许是因为有过一次去源流地的经验,这次寒酥很快很轻松的就抵达了苏德希尔岛屿,站在了传送阵的上面。 希望这次会有个好结果吧,大能量宝石已经不多了。 传送阵亮起光芒,寒酥的身影随着光芒慢慢消失。 刚到这里,寒酥一抬眼就愣住了。 那扇巨大高耸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人正坐在阶梯那。 “赫尔穆特……”寒酥低喃着那人的名字。 赫尔穆特起身,像是在迎接寒酥:“云洁,你终于来了,我等的好无聊哦~” 寒酥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赫尔穆特并不在意寒酥的警惕,只是歪着头笑了起来:“一起进去吧?” 寒酥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老是觉得我很弱的样子,那我只好到这来证明给你看啦~”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赫尔穆特,你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他伸出手,示意寒酥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寒酥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但和这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这是在害怕我?其实没必要哦。” 他走向寒酥,寒酥下意识想退后保持距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站定在寒酥的面前,一只手摸上寒酥的小腹:“我叫欧德文,这小子的父亲。” 寒酥一脸不可置信,原罪之主欧德文,七宗罪之父,祂不是应该在源流地和神明们对峙吗?祂是什么时候降临这个世界的? 寒酥想起了冰雪女神的虚弱,难道神明们败了? 欧德文笑了笑:“你的体质很好,早知道那会就不让巴莱拉降临了,我应该亲自品尝你,给巴莱拉添一个弟弟妹妹的。” 一股恶寒窜上身,寒酥很想扒拉开欧德文放在自己小腹的手,但是她动不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很晚。”欧德文牵起寒酥的手走进了这扇世人未知的、名为赫南德的门。 明明源流地近在眼前,但是现在寒酥一点也不想进去了。 跨过赫南德之门,一眼就看到了一座华美的宫殿,上面映着海洋之神的纹饰,这里应该是海神阿里斯门第的宫殿。 “我的朋友,你来了,哇,怎么还拐了蜜思迪丽的圣女?”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出来,想必就是海神阿里斯门第了,但是祂怎么和欧德文一副很熟练的样子?祂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喜欢她,拐回去当神后,生几个孩子。”欧德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鬼才要和你生孩子!!! 阿里斯门第自然发现寒酥是被禁锢的,于是饶有兴趣的笑出声:“是嘛,那恭喜了。” 欧德文随意的笑了笑,然后谈起了别的问题:“蜜思迪丽祂们怎么样了?” “祂们躲到了阴影里,你知道这方面我不太擅长的,所以目前拿祂们没办法,不过我抓到了一个落单的天使,要看看吗?”说到这里,阿里斯门第故意看了一眼寒酥,“是蜜思迪丽手底下的仁慈天使蕾比,说起来还是养大了你这位神后的天使。” 寒酥惊讶极了,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所以冰雪女神私生女果然是谣言吗,但是没想到,原身居然是被天使养大的。 仁慈天使蕾比……寒酥想起教会中的彩窗壁画、书本里记载的圣洁的天使们,突然有一种神话复苏的赶脚。 好吧,其实她面前就已经有一个神话,哦,不,是两个,虽然还有一个是域外邪神来着。 “想去看看吗?”欧德文望向寒酥。 犹豫了一会,寒酥才回答道:“想。” 欧德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阿里斯,帮我招待一下云洁,我要去处理一点事。” “没问题,交给我了。” 目送欧德文消失后,寒酥望向阿里斯门第:“现在能够带我去见见......见见蕾比吗?顺便,能够解开我的禁锢吗?” 阿里斯门第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同意了:“反正是在我的地盘,你不可能跑的掉的。” 解除了束缚以后,寒酥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很平静的说:“海神冕下,请带路吧。” …… “蕾比天使,云洁来看望你了。” 阿里斯门第领着寒酥到了水牢,这里的牢房看着很像是透明的水箱,这时,阿里斯门第停在了其中一间前,寒酥也停住了。 蕾比的两只手臂被掉起,身体大半部分浸在水里,脸上和脖颈有着明显的伤痕,或许浸在水里的身体也有很多伤痕,尤其是她背后洁白的双翼,已然污秽残破。 “蕾比……”眼泪莫名滑落,蕾比凄惨的模样触发了原身的记忆,那是寒酥未曾接收到的记忆。 “蕾比,要抱抱!”一个小女孩伸手向一位天使索要拥抱。 “云洁,现在是学习的时间!”蕾比故作生气的模样。 “不要,学习,讨厌,要蕾比,要抱抱!”小云洁固执的抓着蕾比的衣服。 蕾比最后还是没经住小云洁的哀求,抱起了她:“等会我要考查你,要是你背不出来,下次就不给你带好玩的了!” 画面一转。 小云洁靠坐在一颗大树下,正地上放着一张白纸,手里拿着一支笔,她在纸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天使。 “云洁,你在做什么呢?”蕾比从树上倒吊下来。 “我在画蕾比呢~”小云洁一脸骄傲。 “哎?这是我?”蕾比落到地上,拿起画认真观摩,有些无语的样子,“把我画的这么丑吗?” “不丑,蕾比好看!”小云洁一脸认真。 蕾比直接笑出声,小云洁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起来。 画面再次变换。 “蕾比,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小云洁委屈极了,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 水棱镜上面显示这蕾比的模样,她正安抚的笑着:“云洁,要乖乖的,好学习哦,我会抽时间来看你,然后考查你学的怎么样,你可不能丢我的脸哦。” “可是,我好想你陪我玩……”小云洁低垂着小脑袋,眼泪砸到了地上,“你是不是打算抛弃我了……” “没有的事,我是在做工作呢,不然哪里来的钱养你呢?”蕾比隔着水棱镜看着小云洁,心疼极了。 “那……那好吧,我以后少吃一点,省点钱钱,你要早点来看我哦。” “好好好,我一定早点来看你。”蕾比满口答应。 …… 太多的回忆夹杂着那些汹涌的情感,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寒酥克制不住想扑到蕾比的身上,但是透明的牢门阻碍了她。 被捆缚的蕾比隐隐约约听见了小云洁的声音,于是费力的睁开了眼,然后她看见了寒酥:“云……洁……长……大了……好……好乖……” “蕾比,你先别忙说话。”寒酥有些慌乱的抹掉了眼泪,然后给蕾比放了一个治疗术,然而治疗术失效了。 一旁的阿里斯门第直接嗤笑出声:“神明造成的伤害可不是你区区一个凡人能够治疗的。” 阿里斯门第的声音提醒了寒酥,导致蕾比变成现在这样的,不就是祂吗? 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过祂,但寒酥还是愤然出声:“是你干的?” “一个天使而已,没杀她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阿里斯门第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寒酥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理智在不断的安抚着她,但愤怒并没有平息下去,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杀意在眼中酝酿。 阿里斯门第察觉到了,随即有些嘲讽的瞟了一眼寒酥,并没有将凡人的愤怒放在眼里。 寒酥盯了阿里斯门第良久,才缓缓移开视线,她放松了自己已经出血的手,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阿里斯,你说,如果我死了,欧德文会不会宰了你?” 阿里斯门第猜到了寒酥的意图,把不屑鲜明的摆在了脸上:“有着巴莱拉在,你是死不掉的。” 寒酥平静的有些诡异:“但凡存在,必有弱点。” 来源流地前,对于弗瑞金交代的事,寒酥思来想去害怕失败,于是难得用了不擅长的预言术,然后她看到了弗瑞金加冕灵魂之神的宝座。 要知道半神与神明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弗瑞金却能宰掉神明,这说明神明也不是万能的,神明也是有弱点的,是可以被杀掉的。 更何况,寒酥在那本黑皮书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想来是可以做到的…… “我真的死不掉吗?”寒酥歪头一笑,有点诡异。 阿里斯门第微微眯眼,和寒酥对视良久,寒酥咬着牙死命的承受着祂的威压,并没有露怯。 “海神的威压?你做了什么,让祂这么生气?”在寒酥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巴莱拉抵御了阿里斯门第,让寒酥缓了一口气。 察觉到巴莱拉的力量,阿里斯门第收回了自己的威压:“看在欧德文和巴莱拉的份上,我原谅了你的无礼,赦免这个卑微的天使。” 在黑暗中起舞15 阿里斯门第消失了。 “云洁,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巴莱拉这会很有精神。 寒酥无视了巴莱拉,将视线投注到了蕾比身上,然后发现透明的牢门已经消失了,水也消失了,束缚蕾比的锁具也消失了,蕾比现在正倒在地上。 “你……不该这样……祂是……海神……”开裂的嘴唇导致蕾比说话异常困难。 寒酥抱起了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蕾比,慢慢离开了水牢:“别担心,蕾比,至少目前为止,我们会是安全的。” “喂,云洁,你是不是故意无视我?”巴莱拉有些生气,刚刚祂可是帮着寒酥抵挡了阿里斯门第的威压。 寒酥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着:“蕾比,你放心,我一定能够治好你的。” “她已经昏过去了,没救了,只剩一口气了。”巴莱拉有些幸灾乐祸。 寒酥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她停下脚步,将蕾比轻柔的放到地上,然后立刻施放了治愈术。 “没用的,她的伤口上面附着了海神的神力,一个垃圾的治愈术根本没用。”巴莱拉嗤笑。 果然,治愈术没有生效,寒酥沉着脸拿出了一堆治疗丹药、治疗药剂,甚至还有治疗道具,当然还有冰雪女神以前赐下的药膏。 寒酥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用到了蕾比的身上,然后还放了一个大治愈术。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起了效果,蕾比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微弱的气息也慢慢平稳下来,肌肤也没有那么苍白了,只是还处于昏睡状态。 “你这也太败家了吧!!!还不如给我……”看着寒酥的行为,巴莱拉有些咂舌。 冰雪女神赐下的那个膏药可是祂独有的疗伤圣药‘霜雪千年’,对神明都效果极好的疗伤圣药,制作极其复杂繁琐,冰雪女神自己都没有多少,寒酥得了一小盒,居然还全用到了蕾比身上。 寒酥并不在意这些东西,说白了她反正是要离开的,这些都是死物,都是身外之物,又带不走的,还不如拿来救蕾比。 寒酥可是在记忆里看到了,当初蕾比可是冰雪女神座下最受重视的天使,如果不是因为云洁,也不会被女神惩罚,成为最弱天使,只有七阶的修为。 要知道,天使一直都是服务神明的,修为最低都是八阶,七阶的天使是最低等最下贱的存在,是可以被随便欺负的。 一想起之前因蕾比而涌现的那段记忆,寒酥就想带着蕾比离开源流地,冰雪女神蜜思迪丽培养原身可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她要是敢去找蜜思迪丽那么就死定了。 至于弗瑞金交代的事,唔……她相信弗瑞金那么厉害,一定能够再想出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现在寒酥正面临着一个问题:该怎么避开阿里斯门第的感知离开源流地呢? “云洁,我和你说话呢,你都不回一句,你太过分!”巴莱拉这次真的被寒酥惹毛了,祂打算晚上在来一次让她肚子痛的把戏,这次一定要疼痛升级! 听见巴莱拉的声音,寒酥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还要进一步确定:“巴莱拉,你的力量比之海神,谁更厉害?” “当然是我厉害啊。” 寒酥嗤笑:“一个色欲外神,打得过海神吗?” “就海神那个垃圾,只是看着很厉害罢了,内里早就被贪婪腐蚀了。” “就算是这样,你可能也打不过吧,你可是七宗罪里最弱的一个。” “那是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出生的,所以赶不上祂们。” “所以你果然很弱。” “哼,我已经比暴怒和懒惰强了,我早不是那个最弱的了,海神那个家伙可打不过我,等到这个世界被我污染,我会更强,傲慢那个家伙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污染这个世界?”寒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祂们负责对付神明,我负责进入这个世界进行大规模的污染,直到这个世界染上浓重的色欲,就再也无法拒绝我们的进去,真正的入侵还没开始呢~” 原身的任务是杀死那个邪恶,结合原身的记忆,以及这段时间收获的消息,那个邪恶就是巴莱拉…… 寒酥闭了闭眼,她本来只是想利用巴莱拉离开源流地,结果意外确定了任务对象就是巴莱拉,只要杀了祂,任务就完成了,她就可以离开了,只要杀了祂,就能阻止祂们的入侵,不对,准确来说是延缓祂们的入侵。 海神被污染然后叛变,焉知其他的神明没有被污染?冰雪女神祂们的处境估计不太妙啊……等等,欧德文说有事处理,该不会是…… 这个世界会落入邪神的手里吗?会……毁灭吗?寒酥有些茫然的想着。 原身或许是认为巴莱拉是制造一切灾厄的源头,只要弄死祂就不会发生悲剧,但是邪神入侵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阻止的。 要试着拯救一下吗? 可是原身的修为止步七阶,在这场战争里,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圣女而已,她又能做点什么呢,杀了巴莱拉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巴莱拉。” “怎么?想通了?这是打算来讨好我了?献上黑雾花我说不定会对你手下留情哦~” “只要你能让我避开海神的感知离开源流地,我就将黑雾花给你,在法则的见证下,我绝不背弃誓言。” “你不是费尽心思进来吗?怎么真的进来后又想着离开呢?是被父神吓到了吗?” “不是,只是蕾比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我想要将她安置在雪国。”看着昏睡的蕾比,寒酥目光温柔。 “好吧,看在你对法则起誓的份上,这次你要是违背了誓言,你将被法则厌弃,你所有的力量都将化为乌有。” 寒酥打横抱起蕾比:“指路吧。” …… 赫南德之门。 寒酥望着早已合上的门,有些犯难,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知道该怎么出去吗?” “不知道,我又没走过这里,你自己想办法啰。”巴莱拉就喜欢看着寒酥犯难的样子。 “你为什么想出去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寒酥戒备的回头,一棵大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黑色的长发已然拖到地上,眼神冷漠厌倦,华美的黑袍上印着代表阴影的纹路,看来这位是阴影之神希格斯。 “贵安,阴影之神冕下。”寒酥施了一个礼节以示尊敬。 “蜜思迪丽有请,和我走一趟吧。”希格斯没有给寒酥说话的机会,脚下的阴影将她拽下去。 …… 等寒酥再次有意识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精致的五官,胜雪的肌肤,像是冰雪女神的雕像活了过来,只是那双金色的眼冰冷无情,刺的寒酥眼睛疼,不由退开了一些。 “你已经不信仰我了,是想起了那段记忆了吗?”蜜思迪丽自顾自的说着。 寒酥还来不及慌乱,就看见蜜思迪丽自顾自的走了。 寒酥:…… 祂这是发现自己不是原装货了吗?还是说是不是都不影响她的计划呢? 寒酥抱着蕾比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些,随即跟上了蜜思迪丽。 阴影里的空间和外界环境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只有外来者是有颜色的。 没多久,蜜思迪丽就停了下来。 是一处祭坛,蓝色的光芒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冰雪的气息在上面流转。 “去吧,该履行你的职责了。”蜜思迪丽的声音响起。 寒酥没动:“冕下,我可以提出两个小小的请求吗?” “说。”蜜思迪丽一直看着祭坛,对寒酥的话并不是很在意。 寒酥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冕下,这个盒子请帮忙转交给冥土的守护神。”说着寒酥拿出了弗瑞金给的盒子,递给蜜思迪丽。 蜜思迪丽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祂沉吟了一会,微微颔首,收起了那个盒子:“可以。” “还有就是,等这个世界恢复了,请放蕾比自由吧。” “可以。”这两个请求都不过分,蜜思迪丽同意了。 寒酥笑了笑,然后将蕾比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轻柔的放下,再然后慢慢走上了祭坛。 寒酥一走上去就被蓝色的光芒包裹,冰雪的力量涔入骨髓,她打了个冷颤,呼出了一团白气,冰霜爬上了她的肌肤,她就要化作冰雕屹立在这里了。 虽然要死了,但寒酥很平静,在想起与蕾比有关的记忆后,她就知道蜜思迪丽在等着她,等她献上自己的一切来拯救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已经进入了瓶颈期,这导致神明们无法进一步向上,寒酥原本是被蜜思迪丽圈养的‘突破材料’。 只是没想到会遭遇邪恶外神的入侵,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蜜思迪丽是打算用她来拯救这个世界,获得世界意志的感激,然后成为众神之王吧? 不过,她这也算是拯救世界了吧? 冰晶包裹了寒酥的全身,她的意识也慢慢模糊,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了,直到最后一刻,她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宿主,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准备脱离,脱离中……脱离成功!) …… 第三个世界完结啦,撒花花~ 番外蕾比+爱丽尔 蕾比篇。 蕾比最近没什么事做,于是她决定休假去雪国玩耍,第一个目标就是云海。 说来奇怪,云海是十年前突然形成的,当时蕾比和几个天使探查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形成的原因,也没有发现危害,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到现在云海已经成为了一个特色景点。 云海嘛,其实就是海上漂浮这洁白的云,奇异的是有了这层云之后就摸不到下面的海了,就算是走上去也是不会掉海里的,那软绵的触感就是云朵的触感。 蕾比还蛮喜欢云海的,小脚踩上去软乎乎的很舒服,然后她撒开脚丫瞎跑起来。 哎?那是什么? 蕾比发现了异常的地方,于是直直的走了过去。 这里的云有点不一样,虽然看上去和周围的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蕾比的灵觉发出来了预警,这里有问题! 好奇心驱使着蕾比将手伸了过去,结果手掌穿过了云朵,摸到了海水! 反复试了几次,蕾比确信自己摸到了海水。 蕾比确信自己和其他几个天使当时是没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过的,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一会,蕾比决定下去看看。 穿过了洁白的云,蕾比慢慢进入了海底。 这里的生物有些多啊,不过似乎没什么异常?蕾比看着周围丰富的海洋生物,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嗯?那是? 蕾比注意到了一个发亮的东西,是很漂亮的蓝色,一闪一闪的,似乎很漂亮的样子。 游过去以后,却发现是一颗蛋,上面有些漂亮的蓝色纹路,而且还在发光。 蕾比从那颗蛋上面感受到了冰雪法则的力量,她有些吃惊,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天生受到了冰雪的青睐,这是个好苗子呢。 蕾比决定了,她要把这个小家伙捡回去养着。 重新踩在洁白的云朵上,蕾比松了一口气,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怀里的蛋,得给它取一个名字呢。 唔……是在云海捡到的,不如就叫她云海吧?好像不大好,那就取一个云字,云什么好呢? 蕾比看到了脚下洁白的云,就叫云洁白吧!嗯……怎么听着像是云结巴?这不好,去了白字,就叫云洁! …… 蕾比的被子是用一种特别的名为约西姆的鸟类的羽毛做的,羽毛洁白,而是自带恒温效果,这可是她专门为云洁打造的。 只是云洁现在还是一只蛋,蕾比很愁啊,都三年了,咋还没有动静呢? “咔嚓……” 蕾比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然后看了过去,发现是那颗蛋有动静了。 蕾比有些惊喜的看着那个蛋,是要破壳了吗?终于要破壳了啊!!! 蛋的裂缝越来越大,很快,一个小脑袋就顶着蛋壳冒了出来。 蕾比震惊的望着云洁,一脸的不可思议,一个蛋孵出了一个人类???啥情况? “蕾……蕾……比,蕾比……”小家伙泪眼汪汪的向着蕾比伸出了手。 刚出生的人类会说话吗?蕾比陷入了深深的怀疑,看着小家伙的泪眼,她终究还是不忍心。 算了,就算是异类也没有关系,她只是个孩子呢,既然捡回来了自己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这里是分界线—————— 爱丽尔篇。 萨瓦拉之国,金狮域,鸢花镇。 鸢花镇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以前有个叫鸢尾的女子非常美丽,追求者无数却没有人能够打动她的心,后来她们家来了一个有些才华的男仆,暗中仰慕她,鸢尾很欣赏男仆,在相处中渐渐爱上了男仆,并让男仆带自己私奔,可男仆自卑,不相信鸢尾,鸢尾为了证明自己的爱,自杀于鸢尾花园。 鸢尾花园是一个极其喜爱鸢尾花的贵族,专门培育鸢尾花的花园。 鸢尾自杀在那座花园里,那里的鸢尾花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就算拔了花朵在种,那里开出来的花仍然是红色的鸢尾花。 …… 这次新月马戏团受邀前往金狮域表演,驻扎地就在鸢花镇。 “不得不说,这真是缘分啊。”爱丽尔望着肆意绽放的鸢尾花缓缓说道,只是她的身边没有人,看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宿主,缘分什么稍后再说,你不要忘了做任务,等会那个人就要来了。) (七七,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紧急任务?) (宿主,是那边的菜鸡系统的问题,而且它还挺倒霉的,新人宿主随机到了这个世界。嘛,反正主系统给了一千积分让我们来提醒一下这位新人,这不白捡一千积分嘛。) (第一次在同一个世界遇见同行,我挺好奇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宿主,这我就不知道啦。) 爱丽尔转身回了帐篷。 (哎?等等,宿主,你不等那个新人来吗?) (等人好麻烦,七七帮我看着不就好了吗?她到了鸢花镇就告诉我呗~七七最好啦~) (宿主,不要撒娇啦,我帮你看着就是!) …… (宿主,她来了,快做任务!快点快点快点!!!) 爱丽尔听见007这么激动,赶紧出了帐篷,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白发美人在东张西望,看来那就是纯洁圣女了。 爱丽尔跑了过去,假装没刹住,撞了那位圣女一下。 (宿主,你撞任务目标干嘛?) 圣女上下打量了一下爱丽尔,声音较冷:“有事?” 爱丽尔知道圣女看出来自己是故意撞她,一点都不尴尬,反而勾起了一抹笑:“很高兴认识你,纯洁圣女殿下。” ……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爱丽尔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小姐,该休息了,这是今晚的牛奶。”黑发黑眸的男仆正端着托盘望着她。 “知道了,放在那吧,我等会再喝。”她站在窗前,抬头看月,眼神有一丝悲伤。 “小姐是有什么烦恼吗?”男仆放下牛奶却没有走,反而在搭话。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念的在班地理种的鸢尾花了。”她离开了窗边,拿起了牛奶一饮而尽,“卡尔斯,你快去休息吧。” “好的,小姐。”名为卡尔斯的男仆退下了。 画面一转。 又是一个夜晚,她正在弹钢琴,优伤的旋律从指尖流泻而出。 “小姐,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令人……心碎。”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望向卡尔斯,对上了他的眼,深邃的黑色只倒影着她的身影。 卡尔斯垂眸:“小姐,该休息了,这是今晚的牛奶。” “放那儿吧,我等会喝,卡尔斯,你早点去休息吧。”说完,她继续弹起了未完的旋律。 卡尔斯放下牛奶,默默离开。 弹了一会后,她小心的合上了琴盖,然后拿起了牛奶,正打算喝却突然停住了。 她将牛奶倒在了窗外,然后将杯子放到了桌上,才慢腾腾的上床睡觉。 没过多久,她居然听到了卡尔斯的声音。 “小姐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乖的。”随着卡尔斯的声音响起,她感觉到一只手正在摸她的脸,还有这向下的趋势。 她轻微的颤了颤,努力克制着自己。 “小姐,身为一个卑贱的男仆,我竟然生出了卑劣的想法,好想……好想占有你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部,令她有些不适,但她不敢动。 卡尔斯看着她微颤的睫毛,毫不掩饰的轻笑出声:“小姐要成年了,猜猜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是我自己哦,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哦~”卡尔斯自问自答,不亦乐乎。 画面再次变换。 卡尔斯红着眼,神情狠戾,步步紧逼:“你想抛弃我?” 她颤抖着后退,被逼的跌坐到地上。 “握住我的手,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卡尔斯紧紧的盯着她,神情可怖,就像是在盯着一只必然能猎到的猎物。 她颤抖的伸出手,没伸到一半,又后悔了,想把手缩回去,但是卡尔斯已经握住她的手。 “没有下一次了,小姐。”卡尔斯抱住了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 画面又变了。 她站在盛开的鸢尾花丛里,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眼神忧伤。 “小姐!”卡尔斯捂着腹部追了过来。 “卡尔斯,我恨你!”血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她只留给他一个憎恨厌恶的眼神,便往下倒去。 卡尔斯接住了她的身体,漆黑的眼诡异的变红了,他勾起一抹笑:“看来你是想被我做成人偶,这样也好,永远也逃不开我……” 他拔出了那把匕首,然后挖出了她的心脏…… 爱丽尔猛的惊醒,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 (宿主,你还好吧?) (没事。)爱丽尔下床,赤着脚走了出去,望着漂亮的鸢尾花,走神了。 (宿主,你是想起了以前攻略卡尔斯的时候吗?) (七七,为什么还要攻略卡尔斯?)爱丽尔对这次的任务充满了不解。 (不知道,任务是主系统发布的。) 爱丽尔抿了抿唇(他,不对,现在已经是祂了,祂已经是鲜血之神了,我估计这次任务要失败呢。) (宿主,你要对自己有自信,祂能被你攻略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 爱丽尔扯了扯嘴角,之前她还是鸢尾的时候可是没怎么攻略卡尔斯的,是卡尔斯自己莫名其妙动了心,她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卡尔斯。 唔……所以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攻略吧。 毕竟她可是最为随心的黎悦容啊~ (作者有话说:黎悦容是我计划的另一本快穿文的女主,但是我下一本打算写西幻文,不过之后会写的,敬请期待。)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 寒酥慢慢睁开眼,慢腾腾的坐起身来,才睡醒的她现在有些迷茫。 (宿主!你醒啦!)白团子003漂浮到寒酥的眼前,怒刷存在感。 看到003后,寒酥眼里的迷茫褪去,神情冷漠(上个世界怎么回事?) (宿主,我们太倒霉了,传送到了一个比较高等的世界,然后吧……我的能量比较弱,就不能很好的辅助你,再然后由于神明的原因,我被屏蔽了,再然后就……就……就这样了……)003有些底气不足,说到底它只是一个垫底系统,确实很弱,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寒酥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垃圾系统果然指望不上(打开个人板面。) 【姓名:寒酥性别:女天赋:恶念吸引特殊体质:纯净体(已受到圣人祝福)(已激活冰雪与净化神性)道具:无完成任务数:3积分:3000】 寒酥眉头一皱(已激活冰雪与净化神性?查看。) 【冰雪与净化神性:体悟相关的法则后,有概率获得相关神性,恭喜你拥有成神的资格。 备注:想觉醒神性还有一个隐藏规则,拥有至少一名信徒,还记得那个与红蔷薇融为一体的少年吗?他视你为神明,奉上了全部的信仰。】 (与红蔷薇融为一体的少年?)寒酥皱眉思考了半晌,才堪堪想起了她当歌手的时候,那个自杀的少年,好像叫做段裕。 段裕啊……是个很干净的人呢,也不知道他转世了没有,希望他有一个好的全新的人生吧。 寒酥将目光投注到了积分那一项,然后发现了问题(上次结算是1700,每次完成任务不是只有1000吗?怎么多了300?)寒酥觉得有点奇怪。 (这是主系统发的补偿。) (就300?这么少?可以投诉吗?)寒酥有点嫌弃。 (宿主,这种投诉是主系统不受理。) 寒酥翻了一个白眼,并拒绝和003交流。 下个世界去哪呢?寒酥这次不打算随机了,然后翻出了之前被乱丢的两个世界蛋,一个是sm禁忌调教,一个是阴yinhun婚诡事。 感觉这两个都不太好啊…… 寒酥将目光投向了扭蛋机,反正白得了300,试试? 试试就试试! 寒酥投了100积分给扭蛋机,然后扭了一下,很快扭蛋机就滚出来三个世界蛋。 第一个是:娇气小姐,第二个是:悠闲兽世,第三个是:治愈你杀死你。 (003,你说,我选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呢?)寒酥不等003,自顾自的说(算了,第一个吧,我现在就想当个娇小姐好好享受。) 003:…… (传送吧。) (好的,宿主!) 【积分已投入,已锁定选中世界,正在传送……传送成功,祝你愉快,欢迎下次继续!】 ——————这里是分界线—————— (作者有话说:架空朝代,不要深究。另本世界有感情线。) 寒酥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是古色古香的帷幔,而她自己穿着一身中衣,这是古代? (记忆已送达。) 寒酥摸着手腕上已经变成的珠串的003,慢慢翻看起原身的记忆。 原身名唤叶絮凝,是容州郡守叶德宏独女,现今14岁,因母亲早亡,父亲一直都很宠溺唯一的女儿,这导致原身的性格难免有些娇气,她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一生锦衣玉食、平安顺遂。 (这个任务看着好像很简单啊。)寒酥不由感叹,混吃等死啊,她可以! (后续剧情没有多少,宿主,你要看吗?) (看!) (剧情已送达。) 原身14岁这年,容州出现了一群从西方来的流民作乱,她的父亲叶德宏带了一队人马平乱却不敌,最终死在了那,后来容州就彻底乱了起来。 没过多久,流民们就找上了门,还好原身的婢女知书给原身争取了时间,成功逃走。 可是容州已经乱了,原身和知画、知礼三个弱女子举步维艰,后来还遇上了安阳山的山匪,被绑走凌辱。虽然没过多久就来了官兵救出三人,但原身选择了自尽。 看完了原身的记忆,寒酥叹了口气,只能说原身运气不好,但凡和山匪多周旋一阵子就能等到官兵获救。 说起来,容州之乱还和这个名为大昊的朝代的新帝有关,先帝惠阳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三女,又不想将皇位便宜了外人,于是干脆从小教导三个女儿帝王之道,并册封了长女姜紫云为太女,二女姜太歌为贤王,三女姜流熙为禹王。 去年惠阳帝驾崩,太女姜紫云登基,号安顺,但是登基以来各种乱子层出不穷。 这次的容州之乱与禹王有关,禹王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应该当皇帝。 所以,容州只是被殃及池鱼了,寒酥摇了摇头,不想这些了。 这个大昊朝并不是寒酥所熟知的朝代,不过这里的有些像她知道的秦国,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地方上采用的郡县制,且已然统一了货币和文字等。这里的穿衣风格像是魏晋时期的服装,交领直裾单衣配上大袖衫,以飘逸灵动为美。且由于惠阳帝和安顺帝一直致力于提高女子地位,效果不错,所以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格。 “小姐,还未到卯时,怎么醒了,是睡的不大舒坦吗?需要知书陪你吗?”一个黄衣丫鬟走了进来,她本来是打算进里间,整理今日小姐要穿戴的衣饰,结果瞧见小姐已经醒了。 (温馨提示:寅时是凌晨3时至凌晨5时,一个时辰两小时。) “是知书啊。”寒酥打算下床,知书就凑过来服侍她,“我睡醒了,不想睡了。” 寒酥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她还从未被这样贴心的服侍过。 知书为寒酥穿上了绣着青鸟的鞋:“小姐今日想穿什么颜色?” 寒酥瞟了一眼自己的鞋子:“素一点的吧,浅绿色怎么样?” “小姐穿什么都好看!”知书由衷的夸赞,“小姐稍等一下,我去拿。”说完就去拿衣服了。 很快,知书拿了一套浅绿色的衣服过来,然后替寒酥穿上。 被人这么贴心的服侍感觉好不自在啊…… 寒酥任由着知书上下其手,她有些郁闷的看着知书给她穿上绿边的白色里衫,又给她穿上了浅绿色的外衫,然后给她系了深绿色唐草纹样的腰带,最后又穿了一件大袖衫,上面绣着几只飞舞的仙鹤。 穿好后,知书扶着寒酥坐在梳妆台旁。 这时,从外间进来了几个丫鬟,为首的黄衣丫鬟是知画。 “小姐,早安。”知画微微俯身,她身后的几个粉衣小丫鬟拿着托盘半蹲施礼。 “嗯。” 知画立即上前为寒酥净面净手,然后用兰花调的一个什么玩意漱口,味道感觉还不错的样子,寒酥差点就吞下去了。 知书手很巧,没等寒酥漱口完就弄好了随云鬓,然后插上了一支仙鹤步摇。 寒酥吐出用来漱口的玩意,默默想着原身还挺会的,这不就是现代的漱口水吗?还是兰花香。因为嫌弃用盐漱口,然后原身就自己调制出来兰香漱口水,漱口之后连吐出来的气都带着淡淡的兰花香。 之前一位颇为有名的诗人李易洲四处游玩,来到容州后意外在热闹的鹊桥见到了原身,然后跑过去撩拨原身,赞她呵气如兰,还专门给原身写了一首诗《鹊桥仙》,从此原身美名远播。 (作者有话说:声明一下,这里只是借用秦观的那首诗,咱要记得秦观才是那首诗的作者。) 梳洗完毕后,那些丫鬟就收拾东西退出去了,知画倒是留了下来。 寒酥瞧着铜镜里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的自己,展颜一笑,美极了,随口问道:“今个是几日?” “回小姐,今日是27日,9月27日。”知书回答道。 寒酥愣住了,如果她没记错,9月27日,就会传来原身的父亲叶德宏被流民害死的消息,然后不出两日流民们就会找上门……她还想着提醒一下叶德宏,看来不用提醒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还未到危机时刻,她该找什么理由去哪里躲灾呢? 寒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揉两下,知书就替她揉了起来。 “小姐这是头疼?可要去请大夫来看一看?”知画颇为关心的问道。 “不必了,我没什么大碍。”寒酥刚起身,知书、知画作势要扶。 “我想自己走走,你们跟在我后面就可以。”寒酥拒绝了两人的搀扶。 原身其实身体还行,就是喜欢生点小病,父亲极其宠爱女儿,丫鬟照顾的又是极好的,这就导致她总是一副娇弱的姿态,离不开丫鬟。 寒酥不喜欢被这么贴心的服侍,而且很快就要出事了,身体这么娇弱该怎么跑路?所以得稍微锻炼一下。 寒酥逛了一下自己的院子,最先注意到院子里那颗很大的桂花树,微风徐徐,淡淡的桂香抚平了她微皱的眉。 东面有一个池子,几尾鱼锦鲤自在的游着,然后是通往其他院子的大门。 寒酥没有出去,只是绕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几圈,然后便有些累了。 虽然可能没啥用,但是不做点什么却总觉得不安心。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2 用早膳的时候,寒酥见到了原身最后一个亲信丫鬟知礼,她主要负责厨房,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知书是贴身丫鬟,一直跟在原身的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她总是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模样。 知画则负责总管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嬷嬷、侍卫之类的,是一个颇有手段的人。 至于小金库、账本之类的东西,那是原身自己在负责。原身以前闹过不想管,但是叶德宏逼着她学会了这些,就是为了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意外,她总归能有点倚仗。 如果叶德宏还在,原身会悠闲快乐的过一辈子吧,可惜了,世事无常啊。 “小姐!大事不好啦!”一名侍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大胆侍卫……”知书还没说完,就被寒酥制止了。 “何事如此惊慌?”寒酥看见侍卫急忙过来,大致猜到了,原身的父亲叶德宏已经被流民杀死了。 “老爷……老爷他被那些流民杀了!” “你说什么?”寒酥豁然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胡说什么?老爷去安抚、压制流民,在外辛辛苦苦,你却在府里散播谣言,搁这里咒老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知书很生气,直接上前给我那个侍卫一巴掌。 侍卫不敢反抗,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的:“小姐,这事是真的,属下的表哥还看到了现场,老爷他……他被流民隔了头,挂在翡玉城城门口!” “你还敢乱……”知书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眼神却有些犹疑,显然是有些相信侍卫的话,她忍不住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 寒酥跌回座椅,眼睛微红,她深吸一口气:“知书,拿些银两给他。” 知书顺从的拿了些银两,给了那个报信的侍卫。 见那侍卫识相的离开后,知书有些担忧的望着寒酥,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小姐,这里或许会不安全了,要不,我们去英寻城吧?我记得那里有一处宅子是老爷送给小姐的。” 寒酥叹了一口气,在她看到的后续剧情里,知书说了这些话,但是原身沉溺悲伤,坚信自己的父亲没有死,非要留下来等父亲,结果等到了一群流民,后来知书为了让原身逃跑,牺牲了自己。 “英寻城也不一定安全吧,况且那里离,离翡玉城并不远。”寒酥眼神有些黯然,她可是知道,很快就会传来英寻城破灭的消息,现在去就是找死。 “小姐,那我们去鉴真寺吧,寺里的有护法高僧,那些流民定然不敢去!”知书尽心尽力的出着主意。 鉴真寺啊……原身本来打算逃去鉴真寺的,但是谁知道必经之路安阳山突然有了山匪呢? 不过,目前为止,整个容州只有鉴真寺是最安全的吧,但是要去那里,又很难绕过安阳山…… “小姐!。”知书突然跪在了寒酥面前,眼眶通红。 寒酥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她赶紧伸手去扶知书,但知书拒绝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突然跪下是什么意思?” “小姐,对不起,”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老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这里真的不安全了,我等会就让知画、知礼收拾东西,你们尽快离开,一定要去鉴真寺,那里一定是最安全的!” “那你呢?”寒酥反问。 知书沉默了一下,才说:“老爷的尸身被那样对待,我怀疑……那些流民可能会来这里……” “你不能留下!”寒酥打断了知书,眼眶湿润,“我宁愿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去了鉴真寺,也绝对不会让你留下!” “小姐……”知书心里觉得暖暖的,眼泪流的更凶狠了。 寒酥阻止了知书想要再次开口说话的嘴:“知书,通知知画去遣散所有仆从侍卫,发点银两安抚他们,让知礼去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了,尽量少一点,最后告知刘家二小姐,我不相信父亲死了,要去慕云寺小住几日,为我的父亲祈福。” “是!”虽然有些疑惑,但知书还是抹掉眼泪,退下去执行小姐的吩咐了。 寒酥在原身的那段剧情里发现了一点违和的地方,那就是刘家二小姐刘昙韵。她是原身的朋友,也是原身旗下萃雅楼的合伙人之一。 这萃雅楼是原身和几个朋友一起合伙搞的首饰、香膏、胭脂等商铺,很多都是她们自己设计的样式,自己研磨的,在大昊也算是很有名的商铺了。 原身在知书的掩护下逃离了从小长大的叶府,在知画的建议下,打算前往鉴真寺,结果遇上了刘昙韵,她还指点了原身几人避开流民,出于友情和感激,她问原身打算去哪的时候,原身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她…… 很可疑不是吗? 照理来说,那些流民造了那么多杀戮,不仅杀了原身的父亲,肆意破坏凌虐了好些地方,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原身的身上,那么那些流民怎么可能会放过刘昙韵、放过刘家呢?结果不仅放过了,还能知道流民们的动向,要说没问题,谁信啊。 而且,原身的记忆如果没出错的话,刘家曾经拜托叶德宏帮过一个忙,他家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得罪了人,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但他的家人都死了,只能来投奔他家,本来刘家不打算管,但是那小子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刘家才接纳了他,最后甚至拉下脸找叶德宏帮忙安排了一个闲职挂着。这次叶德宏去压制流民好像带上了那人的……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 等知书再次找到寒酥的时候,寒酥已经在桂花树下睡着了,姣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些许泪痕。 (宿主,醒醒啦,那三个丫鬟来找你了,咱该跑路啦!) 寒酥轻颤着鸦羽般的眼睫,慢慢睁开了眼,知书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脸难过的模样看着自己,知画还算平静,知礼眼眶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了。 “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知书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哭自家小姐。 寒酥站起身,阻止了知书要过来扶自己的举动:“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小姐,以后不必这样了。” “小姐……”知书难掩心酸。 “行了。”寒酥摆手,“你们跟我来吧。” 寒酥领着三人拐进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知礼很是疑惑。 寒酥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枯井:“从这里下去,可以直接到城外。” 说完,寒酥正打算下去,结果被知书拉住了。 “小姐,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先下去吧。”不等寒酥拒绝,知书就一副视死如归的惨样,跳了下去。 寒酥:……大可不必。 知礼有些担心的在井口张望:“知书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下面很安全,你们快点下来吧!” 很快,四人在井底汇合,走过昏暗的地道,来到了容州城外。 “小姐,为什么府里会有地道啊?”知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些疑惑的问道。 知画扯了扯知礼的衣服,知礼便明白了自己不该问的。 寒酥也没有要给她们解惑的意思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个地道还是从原身的记忆里看到的,是原身小时候到处跑着玩,无意之间发现的。 知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有些熟悉,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离莹草郊不远,那边还有客栈,我们可以稍作休息,当然,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卖马车的,我们可以买一辆,毕竟鉴真寺还是挺远的。” …… 在映月客栈品尝了特色美食稍作休息后,一行四人买了一辆马车,便继续出发前往鉴真寺。 十二天后,安阳山脚。 好安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寒酥有些担忧的放下了小窗帘,刘昙韵的反应没有那么快,也就是说安阳山的山匪与刘家无关,是真的来了一批山匪。 “哎约喂,这是打哪里来了几个小娘子呢?真俊呐!”一伙人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拦住了马车,强行逼停。 知礼害怕的看着面前拿刀的人,有些慌乱的看着知画,知画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说道:“各位大哥,我们赶着去鉴真寺参悟佛法,不能耽搁太久,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知画摸出一个鼓鼓的荷包丢了过去,顺带阻止了知礼不满想要说话的动作。 一个邋遢的男人捡起了荷包,恭敬的递给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看样子他就是山匪头子了。 “哟,还有两块金呢,不错不错!”山匪头子直接将荷包揣兜里了。 “大哥满意就好,那我们可以走了吗?”知画小心翼翼问道。 山匪头子直直的望着马车,似乎目光已经穿过了车帘窥见了里面的人:“车上是你们小姐吧?长得还挺不错的,我看上她了!” “你们太过分了!我们都给钱了!”知画没来得及拉住知礼。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3 “过分?”山匪头子和一票小弟对视几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更过分的你们还没见识过呢!” “你们……”知礼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知画捂住了嘴。 “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啊,她不懂事,请不要计较。”知画赔笑道。 山匪冷笑一声:“行吧,看在你家小姐要成为我的压寨夫人的份上,我不就和你们计较了。” 知画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开口:“大哥,是钱不够吗?我们还有能再给一点的。” “嘿,你这丫头,我们老大就是缺一个老婆热炕头,看上你家小姐是你们的荣幸,不然你们可死定了。”一个刀疤脸跳出来说了两句,脸上带着不耐烦。 看来走不了了,寒酥叹了一口气,让知书撩开车帘,走下马车,走到了山匪头子对面站定。 山匪头子之前在周围埋伏的时候,远远的窥见了寒酥的美貌,早就心痒难耐,而此时美人就在前方。 “不是说去做你的压寨夫人吗?山寨在哪?带路啊。” 寒酥此话一出,不仅山匪那边惊呆了,就连她身后的三个丫鬟也是异常震惊,这根本不像是小姐会说出来的话。 【警告!警告!警告!你已ooc!请尽快打消怀疑!】 (宿主,你干嘛呀?你不是知道不能ooc的吗?)003吓了一跳。 (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好奇ooc的惩罚而已,老是守着原身的人设真是太麻烦了。 寒酥低垂着羽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不过现在看来,第一次ooc是没有惩罚的,只是警告。 “小姐……”知礼脸上写满了疑惑,却被知画拉住了,知书只是担忧的望着她。 山匪头子很快就回过神来:“很好,我很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絮凝。”寒酥抬眼望了一眼山匪头子。 “叶絮凝?你是容州郡守独女叶絮凝?”山匪头子有些惊疑不定。 “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寒酥表情淡淡的。 山匪头子犹豫了一会,才带着寒酥她们回山寨了,上头可是说了,叶絮凝有大用,不能动她,他的压寨夫人得重新找了呀。 …… 知书合上房门,寒酥已经坐下,知画知礼拘谨的站在一旁。 “小姐,之前在山下,你为什么那样说……这完全不像是你的性格!”知礼安耐不住问出来。 “你们先坐下来吧。”寒酥显得很冷静。 知书犹豫了一下,领着两人坐下,作为原身的心腹丫鬟,她们是可以偶尔逾矩的。 “父亲死讯还未传来的那天早上,我曾做了一个梦,那个梦致使我寅时便惊醒了,知书你是知道的。” 寒酥看着知书点头附和,继续说:“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竟然再次在我眼前上演了一遍,那个侍卫匆匆而来,告诉我,我的父亲死了!” “什么?”知礼惊呼出声,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知画也惊疑不定,只有知书有些心疼的注视着寒酥。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父亲的死讯真的传来了,如果按照梦中的情况继续延伸,”寒酥的声音徒然颤抖起来,“知书,你会死的,还有知画、知礼也遭受了残忍的对待,甚至我也……会死掉的。”眼泪一颗一颗滑落,悲伤无法抑制的上涌,“我不想失去你们,不想看见你们惨死,我只想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 知书毫不犹疑的相信了寒酥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赶忙上前抱住寒酥,轻抚着她的后背似在安抚。 “我想活,我想带着你们都活下来,所以我答应了那伙在梦中杀死我们的山匪……” “小姐,你……早就知道安阳山来了一伙山匪?”知画有些犹豫的问道。 寒酥抬起头,认真的对知画解释:“我并不确定的,在梦里我们去鉴真寺并不是这个时间,我以为他们还没有那么快来到这里,没想到……”她苦笑着摇头,“是我太天真了。” 知画抿唇:“小姐,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的,知画,我相信你们。”寒酥眼神极尽温柔。 知画沉默了,知礼感动的捂嘴低泣。 “小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难道你真的要当什么压寨夫人?”知书一脸担忧。 “等,等那些官兵来就可以了。”寒酥抹掉眼泪,意外的很沉稳,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成长了不是很正常吗? “官兵?”知书有些疑惑。 “是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伙官兵来剿匪,可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等到,明明就差一点点……我们就可以活下来的。”寒酥低下头,双手无意识的蜷缩着。 “那伙山匪可能暂时不会动我们的,我们先待在这里,你们这几日一定要熟悉一下地形,看能不能……”寒酥抬起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那个山匪头子似乎认识自己的,但又不是从刘昙韵那里认识的,那么是出现了什么有趣的变故吗? 不过,不管怎样,她们暂时是安全了。 …… 另一边,简陋粗矿的山寨大厅。 山匪头子慢慢摸着虎皮,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恭喜老大有了压寨夫人!”、“老大,什么时候整喜酒啊?”、“老大有了美人,可别忘了兄弟们”……下方的小弟们一片恭贺之声响起,也将山匪头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几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喜酒的事先放到一边,你们那些心思给我收起来,别去打扰她们,若是我知道了……”山匪头子扫视着下方的小弟,眼含威胁,“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下方小弟在老大的视线下一个个噤若寒蝉。 “老大,那个叶小姐是您的夫人,可是还有几个小丫鬟怎么办?就这样放在那?”说话的那人,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和欲望。 “她们是我的。”山匪头子冷冷的看着他,逼人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出头鸟缩回去了,这下没人敢挑战老大的权威了,至少表面上没人敢的。 …… 寒酥几人悠哉悠哉的过了几天,知书和知画已经大致摸清了山寨的布局,只等一个时机,她们就能离开了。 只需要一个时机就好。 “你来干什么?”知礼正提着一桶水,却瞧见多日不见的山匪老大走了过来。 寒酥闻声从房子里走出来,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费老大安好。” 这山匪老大据说姓费,这个姓氏其实不是很常见,不过原身的记忆里恰好知道曾经有一个书香世家费家莫名败落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败落的,这里面或许有点什么…… 费老大被寒酥的笑容闪到了,原本要说话,顿了一下后,开口却变了:“你……这段日子住的怎么样?”他说完,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后悔说这句话。 “住的还不错,这里的生活比我想的还要更好一些。”寒酥认真的盯着费老大瞧着,不自觉微红了小脸,声音也低了下来,“我未来的夫君也比我想的要俊俏一些。” 这费老大长相比较清秀俊逸,身上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气质,那身乱七八糟的山匪装完全遮掩不了那股子世家子弟的清贵,在一堆长相磕碜甚至邋遢的糙汉里,费老大是真的俊俏极了。 费老大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看见寒酥微红的小脸,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这几日我们大家伙有些忙,不过好在我们联系上了一位贵人,以后不用但心了,我打算把你们献上去。” 贵人?所以这伙山匪后面果然是有人在支持吗?毕竟一般的平民可想不到在安阳山做匪寇,堵住所有打算去鉴真寺的贵人们。寒酥可是从知画那里知道了,一些贵人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上。 “这样啊……”寒酥的眼里已经蓄起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要落下,颤抖着点头,“我知道了。” 费老大情绪有些许波动,不过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缓缓驶离安阳山,向着乾州出发。 变了啊,到底是生出了什么变化呢?寒酥放下小窗帘,她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乾州吗?那里又有什么等着她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也算是摆脱了死亡的命运吧,开心一点啦,知礼。”寒酥伸手,给知礼扯出一个笑容。 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这次是知书和知画坐在外面的,当然外面还有一些山匪''护送''她们。 知礼勉强的笑了笑:“虽然不一样了,但是又有什么分别呢?不还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吗?”她眸子里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没关系的,知礼,会好起来的。”寒酥慢慢宽慰着知礼,这小丫头想法比较简单,做事只图心直口快,她看不见更深一点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嗯,小姐,我信你。”知礼勉强应声,只是那担忧并未少半分。 …… 折腾了两三个月,乾州终于到了。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4 寒酥几人被送往一处庄园后,那些山匪便撤了。 她们被好吃好喝养在这里,除了不能出门,始终见不到费老大口中的''贵人''之外,寒酥觉得无所谓,反正在哪都一样,但是三个小丫鬟可是担忧的不行。 洁白的雪纷纷扬扬洒落,不知不觉已经是1月份了,再过两日便是新年了,据庄园里的丫鬟说那位贵人要过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宿主,你翻得太快了,看话本不是那么看的!)003不满的控诉着。 寒酥又翻了两三页(这些话本子看的无聊死了,翻来覆去讲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生,不是我说,这世上除了书生就没别的男人了吗?) (哎呀,宿主,古代没网,我之前没下点存货,咱们只能凑合着看呗。) (你说我去写话本怎么样?) (宿主,这跟咱们的任务好像没啥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呢?原身想要锦衣玉食、平安顺遂的一生,锦衣玉食可是需要钱来支持的。) (原身手底下不是有一些地契商铺吗?在家躺着就有钱啊。) (那些商铺并不是很挣钱,最挣钱的萃雅楼,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商铺虽然属于原身,但是那么挣钱的东西还是蛮惹人惦记的。)或许那个刘昙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寒酥叹了口气(总之,那个萃雅楼我是不打算再插手了,所以得搞点别的来养活自己,而且,写书这种事最适合娴静优雅的我了。) (宿主,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夸你自己吧!) (哎呀,被发现啦~)寒酥合上话本,乐不可支。 “小姐,已经确定了,那个贵人后日就会来。”知画刚进屋,便立刻分享起在春芽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贵人啊。”寒酥一手支着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回去,看着倒是很期待的样子,“后日好像是除夕吧?贵人不好好在家待着,来瞧我这个弱女子做什么?”说完她又自顾自笑了,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 除夕那天,寒酥早早的被知书拉起来梳洗打扮。 “知书,我好困啊……”寒酥坐在梳妆镜前,半磕着眼,困倦的不行。 “小姐,因为那位贵人要来,所以庄子里的人都早早起来做准备了,按理说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不用这样殷勤,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所以更要小心谨慎一些才好呢。”知书一边给寒酥梳好头发,盘了一个娇俏的百花分肖鬓,一边耐心温柔的解释今个早起的原因。 “嗯。”寒酥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睛仍然是半磕着的,也不知道听进去知书说的话了没有。 弄好头发后,知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仔细为寒酥净面,然后上了一个淡妆。 寒酥穿的是比较素雅的白裙,不过考虑到今日是除夕,便系了一条暗红色蝶纹腰带,披了一件大红织锦羽缎斗篷,为她增色不少。 用早膳时,寒酥发现居然是上品血燕熬的羹汤,虽然有些无语,但看在这是她最爱的沉鱼落雁羹的份上,她还是吃的美滋滋的。 散步时,寒酥几人无聊的看着庄子里的仆从忙来忙去,她阻止了知书想要去帮忙的动作,继续拉着知书散步,完全没有有插手帮忙的意思。 散完步,寒酥带着知书回房间去了,知画已经和庄子里的丫鬟打成一片了,估摸着正在帮忙,至于知礼嘛,在厨房忙着呢。 寒酥放下手中的话本,望向窗外,本来积着雪的院子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这混吃等死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快意,简直是无聊透顶,快发生些有意思的事吧…… 知书端了一些才出炉的糕点进来了。 “都要用午膳了,怎么端些新鲜的糕点呢?”寒酥随手拈起一块玫瑰酥,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今日午膳怕是要推迟了。”知书为寒酥倒了一杯茶,“据说那位贵人会晚点到,我们得等他到了,一起在大厅用膳。” “这样啊。”寒酥随口应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怎么就这么像是被人养在外面、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呢?非得等着那所谓的贵人,真是好笑。 未时已然过半,早已睡着的寒酥被知书晃醒,得知那位贵人终于到了。 稍作打扮后,寒酥被领着前往大厅,一桌子的菜还冒着热气,主座上坐着一位红衣郎君,他随意的半瘫在座椅上,慵懒金贵又嚣张肆意极了。 寒酥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打量了一转后,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开始吃东西,毕竟她早就等饿了。 红衣郎君后面的丫鬟非常不高兴,立即出声:“大胆贱婢!竟敢无视公子,甚至直接上桌,下贱之人果然无礼之至!” 知书眉头一皱,就想说话,寒酥丢了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红衣郎君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寒酥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下贱,所以你们公子的事请另请高明吧,恕我无能为力。” 那位丫鬟有些惊讶,旋即冷笑:“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寒酥很淡定的吃了一口虾仁:“你说的对,我拒绝不了,但是我可以制造些''惊喜'',希望你们会喜欢。”她对上红衣郎君的视线,粲然一笑,“毕竟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你又能威胁我什么呢? 红衣郎君眼神沉了沉,终于慢悠悠的开口了:“海棠,这可是我请过来的贵客,辱她也是在辱我,自己下去领罚吧。” 早在红衣郎君开口的时候,名为海棠的丫鬟已经诚惶诚恐的跪下,眼神有些绝望,看着好不可怜。 寒酥咬了一口狮子头,吃的津津有味。 “叶小姐,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红衣郎君稍微端正了一下坐姿。 “你不饿吗?”寒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路上已经吃过一些了,叶小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可是我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说话了。”寒酥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过。 古代人说话就是麻烦,总是先客套一堆才会说重点,可是她现在很饿,一点也不想客套。 红衣郎君识趣的没有说话了,一支手撑着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寒酥看。 寒酥压根没管他的眼神,自顾自的吃着。 安安静静的吃饱后,丫鬟们撤下桌上的剩菜,奉上刚泡好的毛尖,便在红衣郎君的示意下退出去了,知书也退了下去。 “你可认识我?”红衣郎君骄矜的抬了抬下巴,傲气极了。 “不认识。”寒酥回答的很干脆。 “你居然不认识我?”红衣郎君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寒酥微微皱眉,在原身的记忆里找了一圈,很好,查无此人,“不认识。” 红衣郎君有些不耐:“听好了,我是当今苏太尉第三子,苏嘉杭。” 苏太尉之子,哦,她有点印象了,这个朝代以三公九卿为官制,苏太尉可是专管军事方面的权臣啊,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已经战死,另一个才刚进了军队,而这第三子是皇夫候选,就算当不了皇夫,也必然成为贵君,注定是要进宫陪伴安顺帝姜紫云的。 那么问题来了,有什么是能用到寒酥的地方呢? “苏公子啊,久仰大名了。”寒酥随口敷衍了一句,一点都不走心,“那么,苏公子请我来是为了?” 苏嘉杭抽了抽嘴角:“我不想进宫,但是我们家必须得出一个人进宫。”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寒酥隐隐有了些猜测。 据说一共有三位皇夫候选,一位是眼前的苏太尉之子,一位是丞相庶长子,一位是御使大夫独子,三公九卿里的三公可是齐活了。 苏嘉杭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父亲也曾在外风流过,偶然一次与一名舞姬有了一个儿子,却意外走丢,现在我们终于找了回来。” 寒酥挑眉:“可他只是一个舞姬生的儿子,那舞姬怕是没能进你家门槛吧,那岂不是只能算是私生子?”她笑了笑,质疑道,“陛下能接受一个低贱的私生子当皇夫候选吗?” “谁告诉你是私生子,他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父亲母亲怜爱他,认他做嫡子。” 这安排的挺周祥的嘛……可她是女子呀,这是想让她女扮男装进宫去?但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却独独选中了她来扮演呢? 不对劲啊,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寒酥的脑袋里突然闪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那位安顺帝、女帝陛下其实喜欢女人? 啊,这……应该不是吧?寒酥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不过,不管怎样,这苏四公子看样子她是当定了,只是不知道这是苏三公子的意思还是苏太尉的意思,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她呢? 苏嘉杭见她半晌不说话:“那些衣服已经放到你房间了,记得换上,等会一起回苏府去,以后你就是苏元宵了。”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5 首都延庆,苏太尉府邸。 衣着华贵的太尉夫人端坐在高堂上:“老爷,嘉杭真是愈发的荒唐了,等他回来便禁足吧。” 坐在旁边的苏太尉慢悠悠的品着茶:“夫人呐,嘉杭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见,我们不必管束太多。” 太尉夫人眉头微皱,对苏太尉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现在是皇夫候选,不比以前了,怎么能到处乱跑?还是在除夕跑去乾州的庄子?简直是不知礼数!万一陛下一时兴起,来了咱们家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虽然陛下说了除夕会来拜访其中一位的府邸,但她大概率会去御史大夫那儿,不用担心。”苏太尉淡定的很,毕竟御史大夫可是一个老顽固,偏偏膝下只一个独子,这不得去安慰一番? 太尉夫人还是不安心,右眼皮一直在跳:“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陛下真就来了我们这呢?还是小心点吧?” 苏太尉沉吟了一会,便招来管家:“派人去催一下嘉杭,让他快点回来。” “诺。”管家应承下来,立马着手去办。 …… 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延庆,向着太尉府而去。 马车里,一身俊俏男子扮相的寒酥和苏嘉杭相对而坐。 “小弟,我说的话可记清了?”苏嘉杭懒懒的倚靠在小榻上,半眯着眼,一副困倦的模样。 “记清了,三哥,请你也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寒酥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富有磁性的男子的声音,很有耐心的提醒到,她要求苏嘉杭想办法解决容州之乱,并且杀死幕后之人,为她爹报仇。 “嗯。”苏嘉杭淡淡的应了一声。 没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的小厮恭敬的说到:“三公子、四公子,我们到了,请移步下车。” 苏嘉杭先一步下车,很快就注意到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正向着这个方向而来,微微皱眉。 “怎么了?”刚下车的寒酥有些疑惑的跟着苏嘉杭的视线看过去,却看见了被风吹起小窗帘的里面,有一个容貌极盛的女子正在盯着自己。 “小弟,该去拜见父母了。”苏嘉杭的声音唤回了寒酥的视线,她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跟上便宜三哥的步伐。 …… “那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车里只有容貌极盛的女子一人,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是说是个女子吗,怎么是个俊俏的郎君,还和太尉扯上了关系?” 半晌,女子没有听到回答,只是随意的笑了笑:“罢了,等会去太尉府上瞧一瞧朕的贵君吧。” …… “岂有此理!”太尉夫人气急,直接将手里的茶杯丢到苏嘉杭的身上,却被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躲开了,见状就更气了,“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听了苏嘉杭的那一堆说辞后,苏太尉倒是比太尉夫人淡定,他并不是很在意多出来的儿子,而是问起他之前交代的事:“乾州的事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苏嘉杭和父亲对视,一切皆在不言中。 “老爷,”太尉夫人又气又难过,“他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府里可以养着他,但我绝不会认他做嫡子!” 苏太尉想起了自己儿子走之前说的话:“行了,妗娘,这事我已有定论,就按嘉杭说的来。” 苏太尉不再看太尉夫人,转而打量起寒酥,“元宵,敬茶吧,等会带你去祠堂拜见列祖列宗,把你写上族谱。” 寒酥从一旁的小厮那里接过茶杯,一脸恭顺的递给苏太尉:“父亲。” 苏太尉很给面子的接过去浅尝一口:“你二哥去鹿中尉府邸,和他的未婚妻联络感情去了,过会儿才会回来。”他将茶杯放在一旁,“给你母亲敬茶吧。” 寒酥依言照做,向太尉夫人奉上一盏茶:“母亲。” 太尉夫人深深皱眉,显然十分不情愿,只是对上丈夫的视线后,还是不太情愿的接过了茶杯,敷衍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喝茶的打算,直接放到了旁边桌上。 “元宵,你住远鹤轩吧,回头让纯红带你去。”苏太尉站起身淡淡的说道,“现在去祠堂,嘉杭,你也一起去。” 打算悄悄溜掉却被逮了个正着的苏嘉杭:“......是。” 一行人正打算去祠堂,结果才刚跨出大厅的门就被一个惊慌的侍卫拦下了。 “太尉大人!女帝陛下来了!” !!! 苏太尉有被惊讶到,但很快就面色如常:“随我接驾。”说着便大步前去府门,太尉夫人紧随其后。 寒酥和苏嘉杭对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拜在地高呼万岁,以迎女帝莅临。 “平身。”女帝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站起来,寒酥的个子不高,被前面的苏嘉杭挡住了,于是她顺应了自己的好奇心看过去。 这不是她进苏府前,惊鸿一瞥到的漂亮姐姐吗?她竟然是女帝! (宿主,有人在暗处盯着你看!) 寒酥立马警觉,但她忍住了想要四处观察的冲动,而是耐心的问起了003(谁?在哪里?) (宿主,就是女帝那最后面那个!他一直盯着你看!) 苏太尉边寒暄着,边引着女帝往前厅去,寒酥借机观察起来。 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在一堆内侍中并不出众,但是观察的久了一点就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总感觉他身上好像带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不像是内侍。 寒酥正打算收回视线,却见他看了过来,那冰凉的眼神,让她打了个冷颤,她忍不住向苏嘉杭那边靠近了一些。 “怎么了?”苏嘉杭小心的问道。 寒酥低眉顺眼的问道:“你确定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不是这里的问题,她怎么会被盯上呢? “当然,你放心好了。”苏嘉杭似乎心情还不错,“等会或许还不用我开口事情就能成。” 不用他开口就能成?这么自信的吗?寒酥沉默了。 (宿主,他还在盯着你看!) (嗯。)寒酥并没有回头的意思,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靠近苏嘉杭说话时,那个内侍有些阴郁的眼神。 抵达前厅后,众人纷纷落座。 路上寒暄的差不多了,女帝提出了此行的目的:“朕观站在最后的郎君可爱的紧,可是朕的皇夫候选苏嘉杭?” 突然被提到的寒酥,忍不住扭头看向苏嘉杭,却见他似乎并不是很意外,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想要说点啥的样子。 果不其然,苏太尉还没来及的解释,苏嘉杭就扯着寒酥跪下了,一脸诚恳:“陛下恕罪,臣子苏嘉杭,旁边这位是我们家幼年失散的小弟苏元宵!” 女帝长眉微挑,似乎有些意外:“苏元宵?”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问道,“幼年失散的小弟?细细说与朕听听。” “是,陛下。”苏嘉杭偏头看向寒酥,一脸心疼:“大约是臣子八岁那年,元宵那会才六岁左右,我们一起在云州游玩,那时正值花朝节,人山人海,他看上一只不知从何飞来的洛云雀,追着离开,我没拉住他,这才导致……”他脸上的懊悔根本遮掩不住,许是说到动情处,还落下一滴泪来。 被苏嘉杭的神操作惊到的寒酥:……不是,兄弟,这不在你给我的剧本上啊!看来要秀一波临场发挥了。 “三哥,”寒酥牵起苏嘉杭的手,一脸动容,“请不要内疚了,都怪我年少不懂事,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找我,真的……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小弟,都是我的错,还好这次找到了你,不然你差点就命丧匪徒之手了!”苏嘉杭一把抱住寒酥,“你没事就好,现在你回家了!” “三哥,”寒酥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谢谢你!” (宿主,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你不懂,这就是亲人间的久别重逢。) (可是,感觉女帝好像是在看戏?) 光顾着飚演技的寒酥:……难道真的演的很假吗? 苏太尉的眼睛有些湿润,无声附和着苏嘉杭的说辞,太尉夫人早已泪流满面,拿出手绢在那擦眼泪,时不时给众人一种既心酸又心疼的表情。 “陛下!”苏太尉领着太尉夫人跪在了女帝面前,“臣的小儿子元宵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头,甚至导致发育不良,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就想好好补偿他一下,”说到这里他小心的抬了抬头,“臣的三子苏嘉杭一向与元宵玩的好,可……”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让嘉杭暂缓入宫的事吧?”女帝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想表情看不出喜乐。 “陛下恕罪!”众人诚惶诚恐的将头磕到地上。 “朕又没说要治罪,起吧。” “谢陛下隆恩!” “苏元宵是吧?”女帝饶有兴趣的盯着寒酥瞧。 突然被点名的寒酥略微有点慌,有些局促不安:“臣子苏元宵拜见陛下。” 女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6 寒酥一脸懵逼的跟随众人送走了女帝一行人,她的脸上顶着一抹唇红,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这女帝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霸总呢? (宿主,你心跳好快哦!!!) (我那是被惊到了!) (可我也没说你是心动了啊!) (闭嘴,滚!)寒酥恼羞成怒,于是003麻溜的滚了。 送走女帝后,苏太尉转头看向寒酥,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元宵啊。” “父亲……不妨直言。”寒酥小心翼翼的说道。 苏太尉看了一眼寒酥脸上的唇印,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苏嘉杭,然后才说道:“陛下似乎颇为喜爱你,或许会将你换成皇夫候选……算了,今日你匆忙回府估摸着也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接着转头吩咐起来,“夫人,让纯红带元宵去鸿飞院。” 好像一开始说的不是什么鸿飞院来着吧?寒酥默默吐槽。 太尉夫人身后走出一个俏丽的丫鬟,她轻巧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对寒酥说:“四公子,请跟着奴婢走。” 寒酥点头,被纯红引着向鸿飞院走去,在走向拐角的时候,她似乎无意间瞟了一眼。 她看见苏太尉正在和苏嘉杭说着什么,太尉夫人似乎不是很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气认嫡子这事。 …… 大清早的,寒酥就被苏嘉杭闹了起来,在知书和知礼的服侍下收整好了自己的着装。 “元宵,你也太慢了吧!”苏嘉杭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 “这不是没想到三哥这么早就来找我吗?三哥来的时候,小弟还在睡觉呢。”从床上爬起来见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ok? 稍微平复了不爽的情绪,寒酥问道:“三哥找小弟所谓何事?噢,是不是去祠堂上族谱的事?昨天因为陛下莅临,小弟还没有去祠堂拜见各位祖宗呢。” “不是这事,三哥已经替你去祠堂上了族谱,你不用去了。” “这……去祠堂上族谱这种事还能……替?”寒酥觉得有点好笑,这是哪儿来的规矩?大昊可从来没见过这些事还能替的,真是好笑。 “我们家的规矩不一样,总之你不用管这事了,现在我们出发去云禅寺。” “去云禅寺干什么?”寒酥抬手打了个哈欠,她比较想睡觉。 “你才回来,当然是去烧香拜佛,望你以后平安顺遂。” 寒酥瞟了一眼语气敷衍的苏嘉杭,感情这是被迫营业装兄弟情深啊,无聊,还不如睡觉。 最后寒酥还是被苏嘉杭拖上了马车,一起前往云禅寺。 踩过高高的台阶,云禅寺终于到了。 “云机方丈。” 寒酥还在四处张望,但苏嘉杭已经锁定了一个人并大步走去打招呼。 被苏嘉杭称为云机方丈的和尚,年岁不大,眉清目秀,神态祥和,他手掌合十:“苏施主。” “云机方丈怎么站在外面吹凉风,可是有贵客要来?”苏嘉杭似乎是随口一问。 “多谢苏施主关怀,并不是什么贵客,只是贫僧的师弟要来。” “云机方丈还有师弟啊。”苏嘉杭感叹。 云机的目光穿过苏嘉杭的身后似乎看到了什么,他顿了一下,“苏施主可是来还愿的?” “对,瞧我着记性,光顾着叙旧!那就不打扰方丈了,告辞。”苏嘉杭向云机告别后,领着寒酥去了大殿。 寒酥回头看了一眼,云机正在和一个陌生郎君说话,难道是她想多了? …… 寒酥属实没想到烧香拜佛这么麻烦,先是捐了不少香火钱,然后搁那跪坐着听了老半天各种昏昏欲睡的经文,再然后就是与和尚聊人生聊理想,俗称倒苦水…… 然后苏嘉杭就把她丢厢房了,说着什么要去藏经阁挑些经文送与母亲,但鬼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 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在那呆坐好半晌的寒酥打算出去走走。 今日难得没有下雪,只是这风儿依旧很冰凉。 (宿主,之前那个一直盯着你看的变态在前面的那个姻缘树那!) 本来打算走另一条路的寒酥顿了一下,然后转了脚步走向姻缘树。 一步一步接近那挺拔的背影,那人却突然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寒酥在姻缘树前停下脚步,正好站在之前那人站的位置,似乎在欣赏那些飘摇的红绸。 突然,她伸出手解下一根红绸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手锋利的字迹:雪夜飘雪见雪,一见倾心。落款只有一个“穹”字。 雪夜飘雪见雪?一见倾心?穹?这里是姻缘树,也就是说那个变态的名字是穹,他倾心一个名字带“雪”的女子?名字带“雪”字,这个范围太广了……寒酥皱眉思考。 (宿主,你干嘛?这个不能扯下来看!) (这是那个变态系上去的。) (啊,宿主,这里那么多红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003有些纳闷。 (用眼睛看出来的。) 003:……感觉自己好像被宿主嘲讽了。 寒酥淡定的将红绸重新系上去,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说起来穹好像是女帝姜紫云的人吧?他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说姜紫云也在?苏嘉杭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吧…… 沉浸于自己思绪的寒酥,没有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直直的撞了上去,一脸懵逼被抱住。 她抬眼一瞧,这不是姜紫云吗??? “陛下恕罪,臣子苏元宵并非有意冒犯!”寒酥诚惶诚恐的挣开姜紫云的双手,立马跪下行礼,(003,女帝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就是你把红绸扯下来的时候,本来我想告诉你来着,结果你一说是那个变态系上去的,我光顾着好奇,就忘记了……) 003误我! 姜紫云轻笑一声:“起来吧。” “臣子苏元宵谢陛下隆恩。”寒酥战战兢兢起身。 “你胆量不是挺大的吗?连姻缘树上的红绸都敢扯下来,怎的见了朕这般胆小?” “陛下都看到了啊……”寒酥忍不住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搞笑。 姜紫云被寒酥的小表情逗笑了:“元宵很可爱呢,比起你三哥,朕更中意你。” 等等,啥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姜紫云比一般女子要高一点,她手落在寒酥的发梢,纤纤玉指缓缓向下抚摸寒酥的脸蛋:“你可愿意进宫?” “这……这,这,不太,合适吧?”寒酥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姜紫云。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了。”姜紫云眼神幽深,“还是说你讨厌朕?” “臣子不敢!”寒酥被吓了一跳。 姜紫云有笑了:“你可真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可爱极了。” “这,陛下,可爱这个词不是……不太适合描述男子。”寒酥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爱。 姜紫云这次只是微微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元宵,今晚的宫宴朕要看到你。” “元宵谨遵圣意。”寒酥低头行李,等姜紫云离开后才缓缓抬起头,咕囔着“麻烦”二字。 (003,下次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好的,宿主。)003弱弱的回答道。 …… 夜晚的到来并没有让皇宫黯然,相反因为宫宴,皇宫非常亮堂,宫门前陆陆续续停了不少马车,来的都是大昊的官员及其家眷。 宫宴是在鎏金宫举办,寒酥几人到的时候,宫殿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苏太尉和苏荣乡刚到,那些相熟的官员便凑上来寒暄,而苏嘉杭一溜烟的跑去找相熟的公子哥玩耍。 寒酥落单了,这里基本上没有她认识的人,她也不气恼,径直找了到了苏家的席位,坦然坐下。 “苏公子。” 寒酥才坐下,就瞧见一个宫女过来。 “苏公子,元和郡主有请。” 寒酥轻笑,却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请转告元和郡主,元宵乃是男子,男女有别,只能辜负佳人邀约了。” “苏公子,元和郡主有请。”那宫女对寒酥的话恍若未闻,重复着之前的话。 是被认出来了么……寒酥眯了眯眼,这元和郡主红双姝算是原身的朋友,准确来说她和刘昙韵是手帕交,同时也是萃雅楼的合伙人之一。 寒酥其实没怎么过于伪装自己,她没有易容,只是利用现代化妆技术修饰了自己的脸,使自己看起来一副男相,服了改变声音的药物,不是熟悉她的人不细看根本很难认出她。 “苏公子,元和郡主有请。”那个宫女开口催促。 寒酥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恍若春风拂面:“好吧,麻烦宫女姐姐为我带路了。”刚刚她已经观察过了,元和郡主不在大殿内。 宫女似乎愣了一下:“苏公子,这边请。” 这么强硬的把我“请”出去,果然是发现我了吗?是想利用这个把柄要挟我做事呢还是别有目的呢…… 寒酥被带着四处穿梭,最后停在了御花园,这个地方离鎏金宫已经有点远了,不过好在她已经吩咐003记住路线。 “嘉杭,你来啦~”是红双姝的声音,是寒酥从未听过的那种娇嗔的红双姝的声音。 寒酥:……所以她这是喜欢苏嘉杭?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7 寒酥僵硬的转过身,正打算说“你认错人了”,却看见红双姝脸颊绯红,领口已经扯开一些露出白嫩的肌肤…… 下一秒,寒酥被红双姝扑倒在地。 “嘉杭,我好热~”红双姝说着,双手不断在寒酥身上乱摸,并伸手欲解她的腰带。 “住手!双姝,你清醒一点!”寒酥立马回神,抓住了她要扯腰带的那只手,虽然成功制止了她,但是衣服还是被扯松散了一些。 “你终于不会冷冰冰的叫我元和了,嘉杭,我好喜欢你。”红双姝滚烫的眼泪滴在寒酥的身上,她俯身强吻了寒酥。 寒酥:……cao! (宿主,我给你拍照留影了,你想看看吗?) 寒酥废了点力气推开了红双姝,她脸颊绯红,被气的身子发颤。 (宿主,一大批人正在接近这里!) 寒酥脸色一变,爬起来就想跑路,结果被红双姝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拽住了。 “嘉杭,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们结婚好不好……”红双姝不断念叨着,她不想让嘉杭离开。 “双姝,啊,不,元和,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嘉杭,别拽着我,松手!”随着脚步声越发逼近,寒酥终于甩开了红双姝的手,正要跑路。 “嘉杭,不要丢下我好不好……”红双姝跌坐在地上,“我好难受,我好热,我好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那抽泣着的声音,卑微的话语,使寒酥有点犹豫,她一咬牙,转身拉起红双姝躲到不远的假山里。 狭窄的空间使得两人紧贴在一起,红双姝紧紧的环住寒酥的腰身,在她身上磨蹭:“嘉杭身上好舒服,软软的……” 仙人!求你别说话! 寒酥想把她推远点,可是空间不足,红双姝很快又贴了上来,反复几次后,寒酥绝望的放弃了,只是捂住了红双姝的嘴,让她别说话。 003看着这有趣的景象,再次拍了几张宿主和红双姝的特写,不过这次它没有告诉宿主她拍了照片。 “就是这里!” 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吸引了寒酥的注意,她顺着缝隙偷瞧,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象。 “我家郡主就是在这里不见的!”说话的是红双姝的贴心侍女红雨。 这种大张旗鼓的做法……看来这个红雨是背叛了红双姝,寒酥不由回头看了眼红双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红双姝脸上都是媚态,衣服已经褪tuidao到腰身露出轻qingbo薄的里衣。 仙人!你别! 寒酥无奈的抓住了红双姝的手,想替她把衣服拉上,但红双姝很不开心的挣扎起来,甚至反过来扯开了她的领口。 “仙人,我求你了,真的!”寒酥压低了声音在红双姝身边说话,她快被红双姝折磨的崩溃了。 这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红双姝的脖颈,极大的刺激了她的神经,仅有的一点点自控崩溃了。 红双姝力气极大的将寒酥摁倒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上,那酸爽,痛的直接让寒酥飙出眼泪。 (宿主,那个要不你们等会再亲热?那个什么穹过来了!) 寒酥刚想站起来,红双姝就吻了上来,还将手伸进了寒酥的衣领…… 然后一只手打晕了红双姝,拯救了寒酥,眼见红双姝要倒在地上,寒酥下意识的抱住了她。 “这么饥jike渴难耐么,外面还这么多人,你们就搞上了,还是说人越多你就越兴奋?”包含恶意嘲讽的声音传来。 寒酥抬眼,瞧见了穿着宫廷侍卫服装的陌生男人,忍不住皱了眉。 “皇宫重地,行这等污秽之事,跟我走一趟吧。”穹垂下眼帘,走到假山外背过身等着。 惨了,被抓到了。 寒酥看了眼自己,虽然衣衫凌乱,衣领扯开了一些,但不会看见女子的特征,她妥帖的将衣服整理好,犹豫了一下,替红双姝也整理了衣服。 磨磨蹭蹭的走出假山,寒酥发现御花园早就没人了,那一大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身着侍卫装的穹带着寒酥去了女帝的寝宫,他直接推门进去了,门口守着的侍卫目不斜视跟眼瞎了似的。 这个穹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寒酥抱着红双姝,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脸上没有表情的女帝姜紫云。 寒酥直接跪了,抖着声音说话:“臣子,臣子苏元宵,拜见陛下!” “你还要抱着她多久。”姜紫云的目光落到红双姝的身上,语气喜怒难辨。 寒酥小心翼翼的将红双姝放到了一旁靠着自己,然后回话:“陛下,双,咳,臣子遇见元和郡主时,她的状态已经不正常了,臣子并非有意冒犯元和郡主,请陛下息怒!” 姜紫云冷笑一声:“你喜欢元和吗?” 这冷笑声,让寒酥心里一紧:“回陛下,臣子只是路过御花园,并没有想到会,会遇上这样的事,臣子并不是有意冒犯的,况且,元和郡主也不会同意的,她,她是喜欢臣子三哥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了起来,毕竟苏嘉杭目前可是姜紫云预定的后宫啊。 “你的意思是,朕是在夺人所爱?” 寒酥急忙抬头反驳:“不是的!”瞧见姜紫云犀利的眼神后,弱弱的低下了头,“回陛下,臣子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姜紫云没有要听寒酥解释的意思,“既然这样,那你就替你三哥进宫,成全你三哥和元和的美事吧。” “陛下,万万不可……” 姜紫云淡淡的瞟了寒酥一眼,于是寒酥很怂的闭嘴了:“小李子!” “奴才在!”太监总管李涛听到姜紫云的呼唤立马进来了。 “拟旨。” …… “陛下怎么还没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和苏太尉关系良好的鹿中尉忍不住出声询问。 按理说这会女帝应该已经来了,但是这会人影都没有,再加上之前元和郡主不见了的事,怕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陛下乃九五之尊,自有龙气庇佑,再者宫中守卫众多,陛下很安全的,”苏太尉顿了一下又说,“陛下这会没来,许是沉迷政事,忘了时间,杨丞相以为呢?”他看着朝这里走过来的杨丞相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你想知道就随我去拜访一下陛下不就知道了吗。”杨丞相带着自己的庶长子杨承熹走出了大殿,压根没给苏太尉面子。 苏太尉似乎并不觉得尴尬气愤,盯着杨丞相的眼神意味深长。 “臣杨深尘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外传来杨丞相洪亮的声音。 店内众人内心一紧,快速行至门口处,跪拜在地三呼万岁。 姜紫云大步走到最上首落座:“不必多礼,都落座吧。” “谢陛下隆恩!”起身后的众人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席位坐下。 “哎,四弟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人?”苏荣乡偏头小声的询问苏嘉杭。 苏嘉杭没有回答,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今日正是新年……望诸卿今年仍然为我大昊的繁荣做出一番努力,有一番大作为。”姜紫云说到这里,举起了酒杯,下方众人赶紧举杯回应,“朕在这里敬各位一杯!” 姜紫云的开场白与敬酒结束后,接下来就是欣赏无趣的舞蹈和戏剧之类的节目,她漫不经心的坐在那,提不起半分兴致。 突然她的目光凝在了一个鬼祟的身影上,那是正在偷偷摸摸溜进大殿的寒酥。 “陛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歌舞表演,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吓了心虚的寒酥一跳。 说话的是常宗正的长子常文昌,只见他脸色绯红,眼神迷醉,在看从他手上滑落的酒杯,显然他是喝多了。 寒酥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常文昌那里,赶紧溜到苏家的席位坐下。 “陛下!”常文昌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身坐高位的姜紫云,“陛下,臣子仰慕您许久……” 常文昌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老爹捂住了嘴,摁到地上跪下:“陛下恕罪,文昌瞧见今日喜庆,不免喝多了一点,已然神志不清,竟敢在陛下面前口无遮拦,请陛下恕罪!”这逆子!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场合,竟然如此口无遮拦!当官不好吗,非要去安顺帝的后宫,这个不成器的!都说了过几日,等三位贵君先入宫了,再谈选秀之事,非要这个时候闹腾! 常文昌挣开了父亲,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陛下!文昌爱慕与您,想进宫常伴您左右!” 常宗正有点绝望的瘫坐在地,这不是在逼迫陛下吗!这逆子!气煞我也! “哦,这样啊。”姜紫云似乎觉得很有趣,“朕喜欢可爱的小郎君,文昌,你不够可爱哦。” “可爱?”常文昌愣住了。 “对,”姜紫云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比如太尉家的第四子苏元宵,那可是相当可爱的小郎君。” 正在喝茶的寒酥,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喷出来了,她颤巍巍的擦了擦嘴,对上了各色打量的目光以及姜紫云兴味的眼神。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8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后还是苏太尉看不过眼了,拉着寒酥跪下:“多谢陛下欣赏,臣四子苏元宵,自小流落在外,不通礼仪,还请陛下恕罪!” “小事尔,起来吧,不用动不动的就下跪。” “谢陛下。”苏太尉和寒酥起身坐回席间。 “说起来,朕遇见元和了,她言辞恳切,希望朕赐她一桩良缘,朕同意了。”姜紫云瞟了一眼旁边的太监总管李涛,“小李子,念吧。” 李涛从袖中小心掏出圣旨展开:“请太尉府诸位接旨!” 才坐下的寒酥只能随着苏家众人再次站起来然后跪拜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和郡主钟灵琉秀,秀外慧中,今郡主已年已豆蔻,适婚嫁之时,朕于诸臣中择佳婿与之成婚。闻太尉第三子苏嘉杭,仪表堂堂,德才兼备,且未有家室,与郡主婚配乃天造地设,朕心甚悦,今下旨赐婚,望二人同心同意,勿负朕意。钦此。” 这圣旨一出,惊的众人窃窃私语。 “陛下万万不可!”苏家众人还没来得及表态,御使大夫方肆行就先一步说话了,“陛下,苏太尉第三子乃是之前定好的皇夫候选,且过几日就要进宫承受陛下恩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赐婚于元和郡主!还请陛下三思!” 方御史话音才落,就有不少官员站出来附和,苏太尉也赶紧接了一句:“请陛下三思!” “行了,圣旨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姜紫云不耐烦的挥手。 “陛下万万不能耽于美色,应以国事为重啊!”方御史一副看亡国昏君的样子,说完还恨恨的瞪了寒酥一眼。 寒酥:……不是,管我啥事? “朕的家事何时轮的上你们指手画脚了?况且此事已定,无可更改。”姜紫云不悦,“新的皇夫候选,朕已经选好了,就太尉家第四子苏元宵。” 众人有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陛下果真是瞧上了苏元宵那个俊俏的小白脸! 寒酥对上向她而来的各色打量的目光,十分勉强的笑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想起了苏嘉杭之前自信满满的模样,这一切他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谢陛下隆恩,老臣接旨!”苏太尉很有眼色的谢主隆恩,然后直接接旨了。 姜紫云满意的颔首:“元宵,”她的声音拉回了寒酥的思绪,“上来,到朕身边来。” 寒酥抬眼对上姜紫云意味不明的眼神,似乎受到了惊吓般,飞快低下头,偷偷看向了苏嘉杭。 苏嘉杭给了寒酥一个鼓励的眼神。 “还不过来么?是要朕过来拉你吗?”姜紫云慢慢走下台阶,在寒酥面前停下,修长的手停在了寒酥的眼前。 寒酥顺着那双手往上看,看见了姜紫云一脸宠溺的表情,她慢慢将手搭上去:“臣子苏元宵,谢陛下恩宠。” …… 寒酥躺在床上,她早就睡醒了,只是昨晚的事还在她脑海里回荡,使她赖在床上不想下去,而太尉府也没人来打扰她休息。 知书备好了洗漱用品进房,挥退了其他人,来到寒酥窗前:“公子已经醒了啊,怎么不起来?” “知书,你说,我进宫后会不会被那些贵君啥的……弄死啊。” “公子不许胡说!” “自古宫斗最可怕啊。”姜紫云为什么会青睐她呢?或许是想立她当个靶子啥的? “公子,我会帮你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身旁!”知书握住寒酥的手,眼神真挚。 “嗯,谢谢你,知书。” …… 据说元和郡主来了,寒酥被苏嘉杭拖去了大厅,一起用午膳。 午膳期间,红双姝一个劲的盯着寒酥瞧。 寒酥:……你的未婚夫在旁边,请不要一个劲的看我,谢谢! 吃完这顿没啥滋味、难以下咽的午膳,寒酥找了个理由就撤了。 “苏元宵!” 听见身后红双姝的声音,寒酥立马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 “站住!苏元宵!”红双姝有些气急败坏,“你要是不停下,我就将你是一个……” 寒酥立马小跑到红双姝面前,脸色很不好:“是什么?你想说什么?”红双姝记得中药之后的事?她知道了她是个女子? “是……”红双姝看着寒酥的脸,又回想起昨晚的状况,小脸染上一层薄红,她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元和郡主,我们聊一聊吧。” 寒酥眯了眯眼,挥退了所有侍女,红双姝犹豫了一下,也挥退了侍女。 “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寒酥已经发现那位经常跟着红双姝身旁的侍女换人了。 红双姝的脸色有一瞬间难堪:“被人算计了,喝了一口茶,有个皇宫侍卫发现了我,欲行不轨,我慌乱之中跑到了御花园,然后碰到了你……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应该是知道的。” 不对劲,寒酥没记错的话,那个宫女是直接让她去御花园的,这事不对劲。 “苏元宵,你真的是苏元宵吗?”红双姝压低了声音问道。 被怀疑了……寒酥毫不意外红双姝会怀疑,毕竟苏元宵可是个男子,而她是女子。 “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认识?”红双姝说到这里,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是苏元宵而已。” 红双姝犹豫了一下又道:“据说已经确定好皇夫了,是方知意,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嗯,你该去陪三哥了。”寒酥看着不远处迎风而立的苏嘉杭,缓缓说道。 “那,我走了。”红双姝看见苏嘉杭站在那有些惊讶,随即有些开心,嘉杭果然是在乎自己的。 没被认出来就好,寒酥看着红双姝的背影默默的想。 …… 红双姝说的话应验了,方知意成为了皇夫,寒酥还去皇宫参加了浩荡的婚礼。 本来寒酥以为没有自己的事了,但是还没逍遥几日,宫里就派了礼仪嬷嬷前来教授宫中礼仪,寒酥被嬷嬷折腾了好几日,时间转眼就就到了进宫的日子。 这日,寒酥大早上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一袭红袍,潇洒俊逸。 可惜太矮了,教她礼仪的杨嬷嬷惊艳她的长相,但更多的却是惋惜。 “小弟可梳洗打扮好了?” 苏嘉杭跨步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个秀丽可爱的小厮,寒酥只瞟了一眼,并未在意。 “三哥来了,请坐。” “害,这不是你要进宫了嘛,我专门过来看看你!”苏嘉杭见屋里人多,于是开口让她们都出去了。 府里的下人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杨嬷嬷也识趣的退下了。 “小弟,这是宋可,”苏嘉杭指了一下身后站着的小厮,“他是府里专门派给你,在你身边服侍的,你可以随便使唤他。” “四公子安好。”苏可微微福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寒酥这次仔细瞧了一下宋可,这宋可是个心气高的,面见新主子却毫无谦卑,苏嘉杭还说什么随便使唤,怕是使唤不动吧:“我知道了,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苏嘉杭挥退了宋可:“我办事,你放心,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你就能知道结果了。” “是嘛,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那么幕后之人查出来了吗?”寒酥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的问着。 苏嘉杭的眼睛微微的闪了一下:“容州的事牵扯甚多,想来通过之前我给你的东西,你应当是明白的,齐州那些人后面站着禹王姜流熙,而禹王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物。”他顿了一下,保证到,“齐州那些人还是可以解决的,你静候佳音就可以了。” 寒酥微微低头,长长的羽睫遮住了她眸中的情绪:“我知道了。” 一路安稳进宫,寒酥被册封为宵贵君住绛雪殿,杨承熹被册封为熹贵君住长春殿,至于那位皇夫自然是住在离皇帝寝宫卧龙殿最近的淑仪殿。 偌大的皇宫,姜紫云的后宫目前只有这三人,不过迟早会有新人的。 “知书,你知道御膳房在哪儿吗?我饿了。”寒酥毫不客气的吃了摆在桌上的糕点。 “这,公子,啊,不,贵君殿下!这些糕点不能动,陛下还没有来,吃了不吉利!” “可是我饿了嘛~”寒酥随口撒娇。 知书无奈扶额,小姐越发注重口腹之欲了,不过幸好并未发胖,只是再这样吃下去,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她总是抵抗不了小姐的撒娇,正打算应声出去找御膳房。 “贵君殿下!”苏可看不下去了,“贵君殿下,我们已经进宫了,请不要……任性!” 寒酥慢慢咀嚼着玫瑰饼:“苏可,去御膳房帮我端点食物过来,顺便打听一下陛下的行踪以及她今晚打算睡哪儿,”灌了杯茶后,她兀自笑道:“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去玩玩偶遇呢。” 苏可眼神微闪,面上却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是,贵君殿下。” 寒酥捏起一块白玉糕,瞧着苏可离开的背影,轻嗤一声,眼底只有冷漠。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9 “贵君殿下,这个苏可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知书很不爽苏可的态度,当然最深的原因是因为他是苏府安排的人,而且看那长相身段,苏府的那些龌龊打算也是能猜到一二的。 “行了,不过一个庸人罢了,何必在意,他的心气高自然会有看不过眼的人整治他的,当务之急是……”寒酥眼睛发亮的盯着知书,“我饿了,知书,想吃八宝鸭,剩下的你看着去御膳房弄点来吧,记得带上分配好的宫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是,贵君殿下!” …… 知书端了一堆吃食回来的时候,那个苏可却还没有回来。 “贵君殿下……”知书看着寒酥吃的美滋滋的,有些欲言又止。 “不用管他,你饿不饿?吃一点吧。”寒酥出言邀请,然后咬了一口心心念念的八宝鸭,不愧是御厨,做出来的水平是外面那些厨子远远不及的。 知书有些无奈的看着寒酥,最后还是依言一起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知书喊了一个名为雯雯的宫女进来将东西都收走。 “贵君殿下,我观察过了,这个雯雯和一个叫姣姣的挺老实的,可以用,有个叫茜茜的很不老实,我们要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 “知书,我不是说过了吗,私底下不用自称奴婢的,而且现在你是做男子打扮,应该自称为奴才!”寒酥捂嘴轻笑。 “小姐,又在取笑我了。”知书娇嗔,随即认真说道,“进宫了不比之前,奴才会小心的,贵君殿下也要小心啊。” “嗯。”寒酥的眼里荡漾着温柔。 “陛下驾到!”李总管的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寒酥与知书对视一眼,迅速出门拜见姜紫云:“妾身参见陛下!”(作者陷入沉思:这里的自称应该是用妾身吧?) “不必多礼。”姜紫云扶住了寒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朕特许你不行跪礼。” 姑且不论其他人的反应,寒酥已经惊呆了,她貌似和姜紫云不熟吧,怎么就这么一副偏宠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打算弄个宠妃当靶子吗?就这么巧选中了她? “这……妾身多谢陛下厚爱。”寒酥有些坎坷不安的站了起来,与姜紫云一起进殿。 “陛下怎么有空来了这里?”寒酥纠结了一下问道。 “怎么?竟是不欢迎朕吗?”姜紫云拂袖坐下。 寒酥为姜紫云斟了一杯茶,扬起一抹僵硬的假笑:“妾身怎么会不欢迎陛下,只是有些意外会来了妾身这里。”欢迎个屁!接触的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女子的身份,这可是欺君之罪,况且万一赖在这不走,晚上侍寝可怎么办呀! “元宵何必妄自菲薄呢,朕很喜欢你的,”姜紫云执起寒酥的手把玩,“元宵的手软乎乎的,甚是好玩。”她张开手,五指穿过寒酥的指缝,就这样十指相扣。 寒酥有些慌乱的想要转移注意力,随口问道:“陛下……奏折都处理完了吗?”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姜紫云收敛了笑:“还有一点未处理,元宵要陪朕一起去处理吗?” “不,不必了……”寒酥抖了抖,虽然姜紫云只是说让她陪同处理政事,但这已经踩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红线,她可不想当靶子吸引火力。 “有元宵在,朕可是会很有干劲的。”姜紫云轻笑,很显然,她只是嘴上询问寒酥的意见,却并没有给寒酥拒绝的权利。 寒酥还是不得不随着姜紫云去了御书房。 “为朕研墨吧。”姜紫云随手拿了一本还未处理的奏折看了起来。 寒酥有些懵逼的看着墨条发愁,这玩意应该怎么弄来着? (宿主,砚台加水,然后那墨条在水里磨!) 突然觉得003还是挺靠谱的。 寒酥往砚台掺了些水后,拿起墨条,认认真真的磨了起来,很快墨色晕染开来渐渐浓稠,淡淡的墨香闻起来还不错。 没磨多久,寒酥就失去了耐心,姜紫云正好开口了:“不错,元宵可以去一旁休息一会。”她拿了一只毛笔沾了点墨汁,对着奏折勾画起来。 寒酥放下墨条就去旁边坐着了,看见桌上精致的点心,眼睛亮闪闪的,只是她没有贸然去动。 “想吃的话就吃吧。”姜紫云似乎一直注意着寒酥的动向。 寒酥闻言迫不及待的塞了一个芙蓉糕,嘴里还含含糊糊的说着:“谢陛下。” 姜紫云笑了笑,转头很快沉浸在奏折里。 寒酥见姜紫云终于不再注意自己了,悄悄的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吃着糕点喝着茶。 吃饱喝足后,寒酥才发觉无事可做,御书房虽然有不少书,但就是没有闲书可看,她又不敢凑到姜紫云眼前打扰她办公,磨墨是不想磨的,手酸的很!于是寒酥决定趴在桌上直接睡觉。 寒酥沉沉的睡去之后,姜紫云仍然在不紧不慢的批阅奏折,过了良久,穹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浅色的薄被。 “你倒是贴心哦。”姜紫云瞟了一眼就继续批改奏折。 穹小心翼翼的为寒酥披上被子,动作轻柔极了。 “想来你已经确定她就是当初那个人了,但她现在已经入宫,你就别惦记了,懂了吗?”姜紫云翻阅奏折的动作没有停下。 “谨遵陛下圣意。”穹慢腾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没入阴暗的角落。 这样也好,我满身阴暗怎配沾染她呢…… …… 寒酥是饿醒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身上还盖了绣着龙的薄被。 (宿主!宿主!你睡了之后那个穹又冒出来了!) (所以是他把我抱到软榻上的?还盖了陛下的被子?) (不是不是,宿主先听我讲完嘛~本来你趴那睡觉,那个穹给你盖了个浅色的被子,然后就被女帝赶走了,然后没过多久女帝就把他给你盖的那个被子扔了,亲自把你报上软榻,盖了她的被子!嘿嘿嘿~) (你别笑了,好欠打。) (嘤嘤嘤,宿主好过分,明明人家帮了大忙的说~) (你正常点说话!)寒酥揉了揉额头,极力忍耐。 (对不起我错了!)003很干脆的认错了。 (行了,她们之间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有!女帝吃醋了,让穹别惦记你了!) 寒酥抽了抽嘴角,索性不问003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近黄昏。 确认过眼神,是饭点时间到。 “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吗……”打算回绛雪殿吃饭的寒酥有些怔愣的望着翻阅奏折的姜紫云。 “醒了,晚膳想吃些什么?”姜紫云抬头看了一眼寒酥后就又低下头去看奏折。 寒酥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报菜名:“胭脂鹅脯、鸡髓笋、小天酥、清凉碎、光明虾炙……”还没说几个菜,她就见姜紫云抬头惊讶的看着自己,然后她就没好意思继续报菜名了,“咳咳,陛下看妾身作甚?” 姜紫云放下奏折,直接笑出声来:“没什么,只是见朕的贵君似乎极喜肉食有些惊讶,毕竟,吃太多的话,穿衣服会不好看的。”她眼里尽是调笑。 寒酥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妾身流落在外多年,那日子不好过啊,所以对吃的比较感兴趣,且极喜肉食。” “有朕在,你想吃什么随便吃。”姜紫云似乎还不觉得满意,干脆起身拉着寒酥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里的宫人跪了满地,诚惶诚恐的迎接了陛下和宵贵君的到来。 本来以为陛下是来挑刺的,没想到是让众人为宵贵君做吃的,这般恩宠……这宵贵君有一手啊! 寒酥看着摆了一桌的肉食,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她有些犹豫的看看吃食又看看姜紫云:“陛下,这……这是不是做的多了些?” 姜紫云笑眯眯的给寒酥夹了一块鹅脯:“你喜欢就多吃些,以后在宫里,吃食方面不用担心,想吃什么就吩咐御膳房做。” 望着一桌子肉食的寒酥: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摆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但是……这么多吃不完啊! “陛下的心意,妾身很是感动,”寒酥认真的看着姜紫云的眼睛,“只是妾身吃不下那么多的,不过还是谢谢您!”她说着觉得眼睛有些酸了,泪水盈满眼眶,显得楚楚可怜极了,“陛下,您真好!” “傻……子,一点吃食罢了,不及你开心快乐重要。”姜紫云叹了口气,“吃罢,凉了就不好吃了。” 寒酥含泪吃到撑,御厨的手艺就是不一样!她决定了,她要在宫里混吃等死!为了鸡髓笋!啊,不,是为了做任务!!! 姜紫云看寒酥吃了那么香,也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些。 饭后,姜紫云揉了揉寒酥的小脑袋:“朕去看看熹贵君,今晚估计会歇在那,你……你早些休息。”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恭送陛下!”寒酥非常识相的立马就带着宫人行礼恭送姜紫云的离去。 以为会听到挽留的姜紫云:……你不按套路出牌!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0 姜紫云前脚刚走,方知意便派人来请。 寒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才刚送走一尊大佛,这又来一个? 皇夫方知意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淑仪殿。 方知意端坐在上方,清俊高傲,眉宇之间尽是不耐之色。 寒酥瞥见了被打的很惨的苏可,心里大致有数了,规规矩矩的行礼:“妾身参见皇夫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宵贵君,这人你可认识?”方知意直奔主题,却并没有要喊寒酥起身的意思。 寒酥随意的抬眼看了一下:“这人是妾身进宫之前府里的人,殿下,他这样可是因为冒犯了您?” 方知意冷笑一声:“何止是冒犯,简直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殿下若是不解气,那这人便直接送予殿下处置好了。”寒酥语气语气淡淡的。 方知意眯了眯眼,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倒是躺地上的苏可愤愤不平极了:“贵君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苏府出来的人……” “那又如何?”寒酥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平日在府里没那么多规矩,你性子娇纵些,本宫何曾苛责于你,但是现在我们是在哪里,你好像还没有意识到。” 苏可颤抖着身子,还想哀求,却只看见寒酥冰冷与嘲讽的眼神,最终他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 “瞧本宫这记性,宵贵君快些起来吧。”方知意抿唇一笑,“这边坐,青茶给宵贵君斟茶。” 寒酥还不在意的笑了笑,在知书的搀扶下起身,坐在了方知意的下首。 至于苏可,他已经被拖下去了,以后会怎么样就不管寒酥的事了。 …… 进宫一两个月以来,总的来说宫里的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除了才进宫那段时间姜紫云常宿在了杨承熹那里,偶尔去方知意那里坐坐,后面基本上一直陪着寒酥,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那是毫不客气的往绛雪殿送。 寒酥已经隐隐有了盛宠之势,然后有人看不下去了。 “选秀?”寒酥拿着姜紫云刚派人送来的极品织云锦,正打算让雯雯拿去做一身新衣裳,却没想到从知书嘴里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可是常宗正牵头进言的?有说什么时候选秀吗?” “正是常宗正提的。”知书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时间还未说,不过离的最近的好日子大概是春分了。” “想来是为了他那个儿子吧。”寒酥漫不经心的将织云锦交给了雯雯,“本宫这次想要浅紫色的,让制衣局看着设计。” “诺。”雯雯捧着织云锦下去了。 “本宫乏了,都下去吧,知书留下。”寒酥挥退了多余想宫人。 知书褪下了寒酥厚实的外服:“殿下,三公子递来消息,他让你找一块半月玉佩。” “半月玉佩?”寒酥躺上软榻,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的,这半月玉佩是极为难得的铀岩玉打磨而成的,其上雕刻了龙。”知书为寒酥搭上薄毯。 刚闭上眼的寒酥立即睁眼:“龙?”她立马察觉到苏嘉杭让她找的这个玉佩不一般,在大昊但凡是刻着龙的东西可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龙可是皇帝专属。 “确实是这样说的。” 寒酥眯了眯眼:“好了,本宫知道了,告诉他,本宫会尽力的。” “诺。”知书福身退了下去。 寒酥打了哈欠,随即陷入睡眠。 一只白猫跳到了寒酥的身上,还蹭了蹭她的脸颊。 寒酥闭着眼仍在睡梦中,似乎是感受到了白猫的骚扰,不耐的伸手把它扒拉到一边。 姜紫云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猫锲而不舍的往寒酥脸上凑,忍不住笑出声来。 熟悉的笑声使寒酥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她醒了,看见了姜紫云带笑的眼。 “陛下!”寒酥起身想要行礼。 姜紫云制止了她:“朕不是说过了吗,就只有朕与你两人的时候,不用那么多礼仪的。” 寒酥环视殿内一圈,确实就她们两人,她娇嗔道:“陛下来了多久了,怎么不让人叫醒我?” “朕没来多久。”姜紫云执起寒酥的手,“今日给你送来的异域宝石可还喜欢?” 姜紫云送的那个异域宝石是极为漂亮且稀少的红宝石,据说是西域商人从海的另一边采购而来的。 “很漂亮,妾身很喜欢,但”寒酥顿了一下,“陛下其实不必每日送那么多东西给妾身。” “是又有人在背后瞎说了吗?”姜紫云揉了揉她的头,“说说是哪个殿的,朕帮你出气。” 寒酥握住了姜紫云的手,制止了她的手在自己头上作乱:“陛下,不是别人说了什么,妾身只是觉得,陛下对我太好了,”她抬眼盯着姜紫云,“这份宠爱让妾身很惶恐,妾身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那么宠妾身,但是妾身很害怕的,害怕陛下什么时候觉得我乏味无趣后,再也不肯看我一眼。”说到最后,她没有再自称妾身了,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元宵,别难过,朕会一直宠你的。”姜紫云轻拥寒酥。 寒酥搂住姜紫云的腰,声音闷闷的:“陛下打算什么时候选秀?” “你呀!原来是因为选秀的事啊,可是醋了?” “妾身可没有。”寒酥从姜紫云的怀里挣脱,“现在已经晚了,妾身要去吃晚饭了。”说完直接跑掉了。 姜紫云哑然失笑,随即跟了上去。 吃完饭,散完步,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了。 最初寒酥是很害怕的,找苏嘉杭要了迷幻香以备不时之需,结果她害怕的是压根就没发生,姜紫云只是规规矩矩的搂着她单纯的睡觉罢了。 虽然有些奇怪姜紫云的做法,但寒酥好歹也是放心了。 …… 选秀最后还是定下来了,一大堆肖像画送往方知意那里,从中挑出二十人进宫,然后这二十人里只有五人能够获得册封,剩下的人作为备选住在流秀殿。 寒酥和杨承熹早晨去请安的时候,方知意说起了选秀的事,大意是今日都留下来看看画像。 然后三人看了差不多一整天的画像,分析家世品行,最终挑了二十人出来后,方知意才放了两人离开。 今日是十五,姜紫云会歇在方知意那里,于是寒酥带着知书和雯雯慢腾腾的回了绛雪殿。 惯常洗漱后,寒酥挥退了其他宫人,只留下了知书。 “他又说什么?”寒酥拿出古琴放好,随手拨出一段旋律,煞是动听。 寒酥是不会弹古琴的,但原身很会,于是她想着天天混吃等死也蛮无聊的,便照着原身的记忆学会了古琴,时不时弹两曲。 “他在问玉佩的事,还有选秀,他说郎中令长子君紫衫和师卫尉次子师向南很不错。” 寒酥轻笑出声:“他消息递来太晚了,本宫回来之前人选已经全部确定了,至于玉佩嘛……没找到哦。” 其实玉佩她根本就没去找,毕竟容州的事已经解决了,她的仇勉强算是报了,她现在只需要混吃等死就行了。苏嘉杭说的那些事她并不完全相信的,所以那么努力找玉佩干嘛,是御膳房的吃食不美味?还是姜紫云常送的奇珍异宝不漂亮? “不过,我记得确定下来的人里有君紫衫。” “奴才知道该怎么说了。”知书福身退下。 寒酥抚弄着古琴,一曲《良宵引》,起承转合,井井有条,浓淡合度,意味深长。 …… 转眼,被选中的二十人进宫了。 御花园摆上了四把椅子,方知意、寒酥、杨承熹分别落座,姜紫云说她等会再来。 “红袖,去请他们过来。”方知意抿了一口茶。 寒酥拿了一块软玉糕,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宵贵君又在吃了啊,不知道是怎么做到不胖?”杨承熹问的很认真,似乎是真的想知道寒酥为什么吃不胖。 “体质如此罢了。”寒酥说的是实话,原身的体质就是这样,吃不胖,只是原身有轻微厌食的倾向,导致一向吃的少,营养不够自然就容易生病。 她可没什么厌食倾向,胃口好的很,喝了一口茶,觉得有些不满意,唔……想喝奶茶了,什么时候去御膳房逛一圈吧。 杨承熹露出一个假笑,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了。 寒酥也不在意,她喊去御膳房的雯雯回来了,接过托盘递向两人的方向:“这是山药泥,味道可好了,两位哥哥要尝尝吗?” 白色的山药泥堆成小山状,上面还淋了糖桂花。 两人很给面子的尝了尝,杨承熹问道:“入口即化,这山药泥为何御膳房没有做过?” “这山药泥是妾身自己瞎捣鼓出来的,若是夏日在里面盛点冰,那口味才好呢。”寒酥捂嘴轻笑。 方知意点头:“确实,夏日吃会更好。” 这时,红袖领了五人过来,个个仪表堂堂:“臣子参见皇夫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方知意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寒酥扫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从雯雯手里拿过山药泥,兀自吃了起来。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1 选秀都要结束了,姜紫云都还没有出现,方知意只好把拟定的五人名单交给红袖,让她跑了一趟御书房。 (瞎编的女帝后宫佳丽名称:皇夫、贵君、君、美君、侍君、子君、应君、采人。) 最终结果下来了:君紫衫为紫侍君,赐居湘竹殿;顾天文为文侍君,赐居静怡殿;丁宿柳为柳侍君,赐居思香殿;谷尧禾为鹤侍君,赐居仙鹤殿;西明崇为明侍君,赐居明远殿。 至于剩下的人,当然是简单且敷衍的封为采人,一起居住采人殿。 今日的热闹事总算是办完了,寒酥婉拒了敲打新人的提议,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御膳房。 敲打新人的事还是交给他俩好了,她现在只想喝奶茶,这几天必须得捣鼓出来! …… 另一边,方知意领着众人去了淑仪殿。 “真羡慕宵贵君啊,有着陛下的宠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会怕是去御膳房捣鼓一些新奇的吃食吧。”杨承熹抿了一口茶水,似乎是想起了宵贵君匆匆忙忙的走了,有些感慨。 西明崇大胆的接话:“妾身觉得,陛下迟早会厌弃宵贵君的。” “哦?”杨承熹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位明侍君。 “轮相貌,宵贵君比起皇夫殿下和您,那可是差了不少;轮出身,她只是运气使然认为嫡子而已;论才华,一个从小流落在外的人能有什么才情呢?”西明崇微微一笑,带着一点不屑,“等新鲜劲儿过去了,陛下自然就厌弃了。” 杨承熹被西明崇的言辞逗笑了。 “行了。”方知意示意杨承熹别笑了,冷漠的看着西明崇,“看来明侍君进宫前的礼仪并未学好,宫中乱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事,身为皇夫,本宫得教一教你,何为礼仪尊卑!” 西明崇吓到直接跪倒在地:“皇夫殿下,妾身知错!” “念你初次进宫,本宫仁慈,青茶,掌嘴十下。”方知意并没有动摇。 青茶上前,狠狠的来了十个大嘴巴子。 …… 这段时间,姜紫云一直在其他殿辗转,没有来打扰寒酥,她的小日子快乐极了,至于什么失宠的传言,她才不在意呢。 这日天气不错,太阳的温度刚刚好,寒酥便在御花园瞎逛起来,结果迎面撞上了丁宿柳和西明崇。 这位柳侍君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和西明崇敷衍的行了个礼后,就打算离开。 “站住,本宫让你们起身了吗?”寒酥冷笑。 两人对视一眼,只好不情愿的重新摆出行礼的姿势。 “看来进宫前的礼仪,你们并未学好,这行礼的姿势动作不标准,依本宫看,你们得重新温习一下礼仪,明白尊卑之分。 本宫记得杨嬷嬷专教礼仪,姣姣,去找一趟杨嬷嬷,请她好生教一教两位侍君的礼仪,明白尊卑之分。” “诺。”姣姣领命下去。 杨嬷嬷很快就赶过来了:“奴婢参见宵贵君殿下。” 寒酥下巴微抬:“杨嬷嬷,教习两位侍君礼仪之事就交给你了,就从现在开始,直到他们学懂为止。” “诺。”杨嬷嬷恭敬的回答道,行礼起身后,立马开始了礼仪教学。 寒酥带着一群宫人,歇在了一旁的凉亭,二次礼仪教学可是更加苛刻的,她喝着奶茶欣赏着两位侍君狼狈的模样。 坐了半天,寒酥看腻了,打算再去散散步,然后就听到—— “陛下驾到!”是小李子的声音。 于是下一秒,众人全跪了,寒酥被特许不用行跪礼,便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姜紫云无视了其他人,径直走入凉亭坐下,后面还跟着熹贵君。 “陛下今日倒是好兴致,是陪熹哥哥来逛御花园的吗?”寒酥笑盈盈的问道。 “嗯。”姜紫云颔首,“承熹想逛一逛。” 听到这个回答,寒酥抿唇一笑:“那可是巧了,今日妾身来御花园随便逛逛就遇上两个不知礼数的,这不,请了杨嬷嬷好生教教他们礼仪尊卑。” 姜紫云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上次知意惩罚了他们,他们却还不知悔改,是该好生教一教。” “那妾身还真是做对了!”寒酥笑的很开心,娇笑着坐到了姜紫云身上,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陛下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呢?” “你呀。”姜紫云刮了一下寒酥的俏鼻,宠溺一笑:“想要什么?” “听说有个小国进贡了一种稀奇水果名为香蕉。”寒酥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姜紫云。 姜紫云捏了捏寒酥的小脸蛋:“就知道你是个馋嘴的,回头我让小李子都送到你殿里去。” 两人相处互动起来,甜甜蜜蜜的,衬得一旁的杨承熹像个局外人,明明是他先和陛下一起的! “宵贵君,你这样是否有点过于不知礼数?如何为后宫众兄弟做表率?”杨承熹不满两人亲密的姿态。 寒酥轻笑:“为后宫众兄弟做表率,不是皇夫殿下的事吗?这与妾身有何关系呢。” 这样说也没错,杨承熹语塞。 “是呢,朕的元宵只要开心就好。”姜紫云又在把玩她软乎乎的手。 寒酥大大咧咧在姜紫云的脸颊亲了两口:“陛下真好,最喜欢陛下了!” “朕还能更好,最近延庆来了一伙耍把戏的异人,过几日朕遣人将他们接进宫里,耍把戏给你看可好?”姜紫云宠溺的看着寒酥。 “真的吗?”寒酥来精神了,终于有个有点意思的活动了。 姜紫云肯定的点头:“当然。” 一旁酸的不行的杨承熹听到这里气的心慌,这伙异人是他父亲找来想安排进宫给自己解闷的,他才请示了姜紫云被拒绝,结果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他父亲对他的关爱被姜紫云拿来哄苏元宵那个小矮个! 杨承熹好生气,他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哄的那个,可是那个人眼里只有苏元宵。 最后寒酥被迫拐走了姜紫云,去了自己的寝殿。 …… 寒酥趁着姜紫云去御书房议事,告诉知书自己随便逛逛,然后就抛下知书立马跑了,没带一个人。 姜紫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缠她缠的很紧,已经连着半个月“宠爱”她了,还时不时来个什么突袭抱抱之类的,隐隐有想更近一步的感觉。 寒酥有点慌,她是女子,这事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砍头了任务不就失败了吗? 这让她不太想见到姜紫云,可是又不好避开,她怎么就不继续去宠爱那些新入宫的郎君呢?怎么就老缠着她呢? 简直烦死了。 寒酥踢了一块小石头到池子里,立马溅起了一些水花。 哎,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迷路了! (你真没有地图吗?)寒酥忍不住再次向003确认。 (宿主,我真没有!) (为什么别人家的系统都有,你啥都没有?) (宿主,如果最开始你选的是攻略任务的话,是能够花100积分开启攻略人物永久定位器……如果要单独买定位器的花需要500积分,宿主,买吗?) 寒酥不想理003,死要积分的家伙!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做非常亲密的事?) (宿主是在担心女帝真看上了你?应该不会吧,女帝应该是正常的性取向。) (行了,别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商城有这方面的道具***如价值两千积分的梦乡、三千五百积分的春梦了无痕、五千积分的……) (行了,当我没问。) (宿主,你不是有2700的积分吗?为什么不用呢?) (买这个太亏了。)反正上次苏嘉杭送来的迷幻香她还没用,如果姜紫云真的想的话,正好试试效果。 “你是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哟,哪里来的脏小孩?”寒酥扭头看去,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奇了怪了,皇宫怎么会有小孩子? “你是谁?”那小孩眼神戒备。 寒酥随口玩笑:“我是你爹。” 谁知那小朋友眼睛都红了:“你才不是!我爹……我爹不要我了。” 寒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瞬,那小孩就跑了。 (宿主,你太过分了!平时欺负我也就算了,还欺负小孩子!) (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我怎么知道嘛。) (宿主,下次见到他了就道个歉吧。) (遇见了再说吧。)寒酥又踹了一个小石子到水池子里,话说,宫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孩子呢?总感觉这事不对啊,算了,关我屁事。 寒酥又乱七八糟走了一通后,无意间来到了采人殿,这不是那群采人住的地方吗? 她来了点兴趣,直接走了过去,这里好寒酸啊,都没啥好看的摆件,也没见着几个宫人。 “哎,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寒酥被一个宫女拦下了,那个秀丽的小公主一脸挑剔的看着寒酥,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来找陈采人的?” 陈采人是谁啊?这个小宫女为什么觉得我是来找陈采人的? 寒酥有些纳闷,又好奇心起,于是点了点头。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2 “跟我来吧。”小宫女一副鄙夷不屑的模样,搞的寒酥更懵了。 小宫女将寒酥带到一扇门前就直接走了。 寒酥并没有进去,因为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听了一小会,寒酥黑着脸直接离开了采人殿。 女帝的后宫竟然混进了断xiu,就挺离谱的。(这里没有嘲讽的意思,请务必不要曲解。) 离开采人殿后,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行礼:“贵君殿下,陛下在等你。” 寒酥干笑两声跟着侍卫去了御书房。 “去哪了?”姜紫云语气冷冷的,似乎有点生气。 寒酥有点心虚的喝了一口茶:“就随便逛逛。” “逛哪儿去了?” “啊,我也不知道逛哪儿去了,不认识那个地方,后来逛到采人殿了,然后就回来了。” 姜紫云没有再说话了,似乎在专心的看奏折。 寒酥松了口气,然后又快乐的吃吃喝喝起来。 …… 绛雪殿。 自那日乱跑过后,寒酥被勒令走哪儿都必须带些人。 寒酥神情恹恹的躺在美人榻上晒太阳,旁边摆着各种吃食,她忍不住叹息,这无聊且腐败的日子啊~ “恭迎陛下!”宫人们跪了一地,寒酥却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没错,她就是懒得起身行礼了,就是恃宠而骄了。 姜紫云也不在意寒酥的无礼:“怎的又躺上了,不做点别的吗?” “无聊。”寒酥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你不是会抚琴吗?不多练习可是不行的哦。” “不想抚。” “可要去逛逛御花园?” “不想去。” “想看戏法吗?我再让人去把他们请进来。” “不想看。” “那你想干什么?”姜紫云把玩着寒酥柔软的手。 “我说了你又不一定会同意。”寒酥随口说到。 “你先说,朕会尽量帮你实现的。” “马上就是夏莹节了,据说外面很热闹。” “想出去啊,可以啊。” “真的?”寒酥眼睛都亮了,直起来身。 “你要是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寒酥直接气出了河豚脸,最后还是别别扭扭的撒娇,让姜紫云同意出宫了。 …… 夏莹节这天晚上,姜紫云果真带着乔装打扮的寒酥悄悄出宫玩去了。 夜晚的延庆城,因着夏莹节的原因,倒是热闹的紧,到处都是小摊贩的吆喝声,有不少人折扇遮脸出来逛街。 寒酥穿着一身女装,拿着兰草折扇遮脸,眼睛到处乱飘,觉得哪都挺新奇的。 姜紫云拉着她的左手手腕,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就跑了。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小李子和知书。 寒酥瞧见了一处有趣的小摊子,立马就凑了过去,姜紫云立马跟上。 “这都是我家郎君做的,他手很巧的。”摊主是个英气的小姑娘,说起自己的郎君笑的很甜。 寒酥收起折扇,拿起一个球状绒线玩具,上面用彩色毛线在表面缠绕出各种复杂而华丽的几何花纹,很是漂亮。 “这个还挺好看的。”寒酥在手上轻轻的抛了抛,这玩意儿她记得没错的话叫手鞠球。 “喜欢就买。”姜紫云给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赶紧上前拿出荷包。 寒酥挑了五个,让知书拿好,继续逛了起来,这一路走去,挑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没什么用,纯粹是买着玩。 最后还是姜紫云体谅知书和小李子拿不下了,把寒酥拉回宫。 今晚逛了蛮久的,逛的时候不觉得,逛完回宫,寒酥才发觉脚已经走痛了。 姜紫云回她自己的寝宫泡澡去了,寒酥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决定泡个脚,知书轻轻的给她按摩脚底,很舒服,本来就有些困了就更忍不住想睡觉了。 姜紫云再来这里的时候,就瞧见寒酥已经睡下了,她上床搂住寒酥,轻轻的笑了,声音很轻:“小骗子。” …… (宿主,别喝,这粥有问题!) 寒酥打算喝薏米粥的动作顿住了,来了来了,是宫斗的必备情节!想想居然还有点激动! (是什么毒?) (是能够宫gong寒的药材,量不多,但长期服用会导致不能怀yun。) 寒酥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喝了两口,然后转头吃起了烧麦。 (宿主,放心吧,上个世界是个意外,就算没有这些药你也不会怀yun的,为什么要喝?) (我只是怀疑这是姜紫云叮嘱的。) (为什么女帝要这么做?) (不知道,或许她已经发现我是女子了吧?)寒酥笑了笑,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欺君之罪呀,宿主,要不,咱们跑路吧?)003诚恳的建议。 (那你能找到一个能够锦衣玉食、平安顺遂的地方养老吗?) (啊,这……) (003,不用操心这事,只要姜紫云不拆穿,我们可以一直住下去。) (那她为什么要让你不能怀yun啊?) (唔……可能是怕我给她戴绿帽子?)寒酥将粥喝完放下,不错,吃饱了。 吃完饭,寒酥去了小书房写话本,这就是她这几日找到的有趣的事。 知书拿着墨条在旁研墨,立在寒酥身旁小声说话:“殿下,禹王的生辰要到了,听说陛下打算在宫里举办宫宴为禹王殿下庆生。” “禹王?”寒酥放下了笔,决定休息一下,她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神情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书,你觉得禹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知书蹙眉,有些不喜:“禹王应当是一个极其风流的人,上次还强抢了一个小官家的郎君,要是陛下能够好好惩戒一下她就好了。” “别看禹王平时表现的那么玩物丧志,但她身后有抚州、丽州、琼州的支持,而且朝廷宫里也都是有一些人的……”寒酥住嘴了,她没有要再讲的意思。 容州之乱主要是因为通州那边的山匪起义作乱,不过现在容州和通州的骚乱都已经解决了,但是罪魁祸首费清没抓到。 不过照寒酥看来,通州和丽州那是相当近的,结果大部分流民反而跑到了容州,怎么想怎么奇怪。 而且如果寒酥没记错的话,安阳山的那波山匪的老大就是姓费的,那费老大将自己等人转送给了苏嘉杭。 呵呵,这其中的关系真叫人好奇啊。 “庆生好啊,那本宫可得向陛下好好进言一番,给禹王的生辰一定要过得热热闹闹可才好呢!” 姜紫云晚上过来的时候,就面对了格外热情的寒酥,那叫一个嘘寒问暖,害得她差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所以你能好好说话吗?” 寒酥有些垂头丧气的放弃了祸国妖yao妃的做法,啊,不对,是妖yao君,她撅着小嘴,背对着姜紫云坐着,显而易见的不开心了。 “好啦,有什么事直说不就好了,你不用这样讨好的。”姜紫云从背后环住她的脖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寒酥扒拉开姜紫云作乱的手,气呼呼的说道:“不要捏我的脸!” 姜紫云偏要捏,寒酥的皮肤很好,白嫩细腻,她简直爱不释手。 “你再捏,我就不理你了!”寒酥小脸微红,不堪其扰,选择放狠话。 姜紫云只觉得她可爱极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就不,朕就要捏。” 寒酥反抗无效,被姜紫云捏了半天的脸,她气呼呼的爬上chuang去,并背对她躺下,再理姜紫云,她就是狗! 姜紫云也跟着躺到床上,看见姜紫云气呼呼的背影,有些失笑的摇头:“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转过来。” 寒酥没动,你才是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真不转过来?” 寒酥坚决不转过去,她不要搭理某人。 姜紫云觉得有些好笑,假装叹息了一声:“小白菜呀,地里黄呀,我是一朵没人爱的小白菜呀~” 寒酥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属实没想到她之前琢磨开水白菜的时候唱的小调,竟然被姜紫云学了去了,现在还唱给她听,想想就好笑极了。 “现在可开心了?” 寒酥收敛了笑,没有回答,也不打算转过去。 “好吧,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姜紫云撑起身体,直接翻到寒酥的对面。 “你耍赖!”寒酥说着就要转过去。 姜紫云一把抱住了她,上去就是一吻,唇分:“还闹吗?” 寒酥被她的动作惊的小脸爆红,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流mang!” 姜紫云被逗笑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是可以随意接吻的,而且可以做的更多……”说到这里,她反而没有了笑意,毕竟她们两人都是女子,而女子之间的爱是不被世人认可的。 寒酥也知道,发烫的脸颊被夜风一吹,慢慢冷却。 过了一会,姜紫云凑过去吻了一下她:“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姜紫云抚摸她的脸颊:“算了,别说话,你会一直在的。” 寒酥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wen住了。 后来寒酥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姜紫云有些阴郁的眼神,她把自己抱的太紧了,仿佛要将自己揉入骨髓。 啊,说起来,她最开始是打算说什么的呢?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3 姜紫云去上朝了,寒酥临近中午才起床,整个人懒洋洋的。 知书亲密的帮她挑好衣饰,仔细穿好:“殿下……”她欲言又止。 寒酥微抬了一下眼皮,语气懒散:“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苏嘉杭又传话过来了?” “不是三公子,是……是知礼。” “知礼?”寒酥清醒了一些,“她说什么了?” “她想进宫。” 寒酥眯了眯眼:“之前不是说好她们安稳的待在宫外,怎么会突然想着进宫呢?知书,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奴才也不甚清楚。” “这样啊……”寒酥没有再说话了。 过了良久,她问道:“说起来本宫好久没有回家了,倒是有些想念父兄了,或许本宫可以找陛下求一个回家省亲的恩典,知书,你说陛下会同意吗?” “殿下,陛下一向很宠爱您,一定会同意的。” 寒酥微微颔首:“这木槿花不错。”她望着窗外的开的正好的浅色木槿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邹少府喜爱奇花异草,这是木槿中的异株,是邹少府花重金买回来的,上次陛下瞧见了觉得很适合殿下就专门要来送予殿下了。” 寒酥随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今日便抚琴吧,去把焦绿取来。” “诺。” 知书妥帖的将古琴抱在怀里,带到寒酥面前,小心翼翼的放下。 寒酥倒是随意许多,将琴摆好,试调了几个音,还不错,没有走音。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起承转合,拨出悦耳的声音,一曲高山流水随着心境的变化弹的有些忧伤。 …… 姜紫云听了一小会儿,等寒酥停下抚琴的手才走过去环住她的腰身:“心情不好?可是有人惹你了?” “并没有人敢惹妾身。”寒酥叹息,转过身抱住了姜紫云,“妾身只是有些想家了。” “想家?”姜紫云有些诧异,苏府那帮人又不是她真正的家人。 寒酥抬起头,用真诚的小眼睛望着她:“是的,妾身想家了。” 姜紫云揉了揉她的柔顺的长发,思衬了好一会才说道:“行,朕让你回家省亲三日,但三日后朕要在宫里看到你。” “好。”寒酥眉开眼笑,“谢陛下恩典。” “你的谢恩从来都只在嘴巴上说说。”姜紫云不满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陛下恕罪!”小李子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了两人的恩爱,附耳过去:“禹王求见,已经在御书房外侯着了。” 姜紫云有些不爽的蹙眉,如果不是……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姜流熙。 “陛下快去吧。”寒酥推了推姜紫云,“禹王此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陛下莫要耽搁了才好。” 姜紫云不太情愿的离开了。 “知书,收拾一些东西,我们去苏府。”寒酥淡淡的吩咐到。 “诺。” …… 苏府。 知书撩开车帘,在知书的搀扶下缓步下车,苏府众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拜见贵君殿下!” “起身吧,父母兄长实在是没必要行礼的,无论本宫现在是什么身份都是苏家人啊。”寒酥客套的虚扶了一把苏太尉。 众人起身,苏太尉行礼完后,热情了不少:“殿下这是打算在家住几日?” “三日后本宫就得回宫。” “嗯,殿下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同以往了,能够回家小住是陛下的恩典,三日时间刚刚好。”苏太尉不着痕迹的给了苏嘉杭一个眼神,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宿主,苏太尉刚刚背着你给苏嘉杭使眼色!) (我知道了。) 寒酥瞟了一眼苏嘉杭,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她淡定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苏嘉杭思衬了一番才开口:“父亲,四弟才回家,想必是有些疲乏了,我们还是不要叨扰才好。” “确实有点累了。”寒酥点头。 苏太尉笑了笑:“那殿下快请去休息吧,晚上能赏脸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这苏太尉还真是恪守礼仪,一口一个殿下,寒酥也回了一个微笑:“我们是一家人,父亲委实不用这么生疏客气的。” “好,好。”苏太尉一脸欣慰。 客套完了,寒酥就回了在苏府住的鸿飞苑。 知画就站在苑门口,翘首以盼,而知礼站在知画旁边低着头,双手搅着手帕。 “奴婢知画(知礼)参见小……公子。”知画拉着知礼上前行礼。 “起来吧,私底下咱们不用这么多礼的。”寒酥伸手把她们扶了起来,“来,咱们进屋说话。” 几人进屋,寒酥拉着三人一起坐下,知书坐不住,给大家斟茶。 “在府里可还好,是否有人私底下欺负你们?”寒酥关切的问道。 “公子进宫之前特意交代过,那些人可不敢欺负我们,分到我们手头的活计都是比较轻松的。” “那就好。”寒酥听到这里放心了不好,捧起茶喝了一口。 知画瞟了一眼知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知礼,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寒酥问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知礼没有什么想说的。”知礼低着头,不敢去看寒酥。 寒酥也没有要逼问的意思,倒是说起了宫中的趣事,还将上次夏莹节买的小玩意送给了知画和知礼。 “叩叩叩……”敲门的丫鬟恭敬的请示:“贵君殿下,三公子想要见您,您是否要见一见?” “让他稍等一会儿。”寒酥收敛了轻松的笑意。 “诺。” “公子,是否需要我们退下去。”知画问道。 寒酥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知礼:“知礼,我一直把你们当姐妹看,所以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 知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没有,没有什么事。”只是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寒酥微微颔首:“好吧,你们都下去吧,把三公子叫进来。” “诺。”三人都退了出去。 很快,苏嘉杭就大步走了进来,没等寒酥出声,就一屁股坐下:“小弟,宫中生活如何?” “还行。”寒酥轻笑,“毕竟本宫现在可是贵君,宫里的那些人可不敢得罪本宫。” 苏嘉杭也笑了:“听说你还挺受宠的,那香用过了没?陛下那边瞒过去了吗?用完了吗,不够用这次就再带一些回宫。” 香一支都没用过,瞒也没瞒过,只是默契的没有拆穿而已。 不过这些,寒酥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嗯,没多少了,你回头让丫鬟送过来吧。” “好。”苏嘉杭一口应下,“上次我让你找的玉佩找到了吗?” “你说的东西,我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你确定这东西真的存在吗?”寒酥压根没找,但她一点也不心虚,还反过来质问。 苏嘉杭蹙眉:“奇怪,那是放在哪儿呢……哎,对了,你都找过那些地方?” 寒酥笑了笑,问道:“你催了本宫好几次,导致本宫现在好奇的紧,这个玉佩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苏嘉杭沉默的对视寒酥,而寒酥淡定的看着他,坚持要知道。 最后还是苏嘉杭败下阵来:“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个玉佩可以调动一支队伍。” “没诚意,说的凌磨两可的。”寒酥不满意这个回答。 “我只能说这么多,你到底找过哪些地方?” “陛下身上是没有那个玉佩的,御书房本宫倒是去过几次,翻过好几回,但没敢细翻,她的寝宫本宫还没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寒酥胡编乱造了一通。 “行吧,我知道了。”苏嘉杭随着寒酥的话陷入思考。 寒酥勾了勾嘴角,捧起茶小口抿着:“还有什么事吗?趁现在一起交代完。” 苏嘉杭回神:“倒也有件事……算了,应该用不上你。” 话说一半不说了,过分,寒酥有些不爽,直接开口赶人:“那你可以麻溜的滚了,本宫累了,要休息!” 苏嘉杭抽了抽嘴角,还是顺了她的意离开了。 这是要搞事情呀,最近的搞事时机是禹王的生辰…… 寒酥摇了摇头,不管他们要干啥,只要不妨碍到她的谋划就可以了 知书见苏嘉杭离开,就走了进来,侍立在寒酥身后。 “回来了,知礼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清楚了吗?”寒酥拿了一块小点心,尝了尝,这味道不如宫里做的,啊,想回宫了。 “知礼恋慕三公子。”说出这话时,知书神情有些复杂且一言难尽。 “什么?恋慕谁?”寒酥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是怎么扯上关系的,还恋慕上了?” “据说是知礼意外落水,被三公子救上来的,后来陆陆续续就有了联系。” “意外,哪儿来这么多意外,具体说说她为什么会落水?”寒酥才不信是什么意外。 “是一个丫鬟看不惯知礼,逮着机会就把她推下水了,后来这个丫鬟被三公子发卖了。” “她水性不好,为什么会去水边?” “听说那日是厨房想做荷叶鸡,让她去摘荷叶。” “哼。”寒酥冷笑,以知礼的性格肯定推拒了,但还是坚持让她去,这里面没点主人家的叮嘱,一般奴仆可不敢欺负知画和知礼。 这是嫌我办事不利,嫌我不够听话呀。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4 寒酥一回苏府,各种各样的拜贴就向苏府飞来,不过她全部推拒掉了,开玩笑,她可没兴趣陪别人打机锋。 苏嘉杭就跟个苍蝇似的,老是往寒酥跟前凑,要不就是不着痕迹的和知礼调情,总之一直嗡嗡嗡个不停。 搞的寒酥心情都不好了,虽然在知道知礼那事的时候就一直不好来着。 就在刚刚,苏嘉杭被苏太尉叫走了,寒酥也算是落了个清闲,趁着苏嘉杭不在,她干脆带着三个丫鬟出门玩耍了。 (宿主,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女帝安排了人保护你,是之前那个什么穹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噢,这样啊,我知道。) 寒酥买了荣氏糕记的红豆糕,小口吃着,不愧是延庆城最有名的荣氏糕记,味道比之宫里做的丝毫不差,只是比宫里的糕点要略甜一些。 脚步一转,寒酥去了萃雅楼,毕竟是自己的产业,虽然目前不能认,但还是可以去瞅两眼的。 刚进门,寒酥就看见了刘昙韵,她正在和掌柜的说着什么。 寒酥眯了眯眼,看来现在萃雅楼是刘昙韵在做主啊,也是,红双姝忙着和苏嘉杭亲亲我我,哪有空管这个,只是为什么容桂华没有插手呢,她家里可是皇商,这产业也还挺挣钱的啊。 寒酥随意的逛了一圈,没看到之前原身做的那些首饰门面,就算买的好,但也不至于一件不剩啊,而且有一套可是专门叮嘱过的非卖品,专门放在延庆城的萃雅楼展览的,可是这里没有。 寒酥笑了笑,随手拿了一支点翠簪,细细观看。 “公子可是喜欢这个样式?”没想到刘昙韵过来搭话了。 寒酥立马放下簪子:“还好,只是随便看看。” “公子喜欢什么样式,我可以为你介绍。”刘昙韵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不了,本人已有家室,你还是让掌柜的来吧。”寒酥婉拒。 刘昙韵的脸扭曲了一瞬,你以为我是馋你身子吗?要不是看你那个长相身材与叶絮凝相似,且身上的穿的都是顶级的料子,我会专门过来搭理你? 寒酥看见了刘昙韵眼底的不屑,嗤笑一声:“再说,本公子眼光很高的,可不看上你呢。” “你……”刘昙韵有点生气,正打算说点什么,掌柜的就已经过来赔礼了。 “抱歉,这位公子!” 寒酥挥挥手:“没什么,本公子很大度的,只是不想再被骚扰了。”她领着丫鬟们出了萃雅楼。 “刘小姐!这里是天子脚下的延庆城,达官显贵无数,轻易不能得罪,不然这萃雅楼是开不下去的!”掌柜语重心长。 “我知道了。”刘昙韵压下了自己的坏脾气,这里不是容州城,刘家已经没了,她不能再任性了,这萃雅楼现在是她耐以生存的资本,谁也不能和她抢! …… 这刘昙韵竟然还活着呢,真是好运气啊,跑到这里的萃雅楼来,这是打算扒着不放吗?看来她的境遇有些糟糕呢。 想到这里,寒酥心情还不错,嘴里还哼起了陌生的小调。 “我亲吻十字架 上帝遥不可及 而你就在眼前 我愿意匍匐在你的脚下 向你庄重宣誓 我的神明 我永远爱你 请容许你卑微的信徒 向你敬献一个虔诚的吻 ……” “公子这是哼唱的什么曲子?听起来甚是有趣。”一个拿着折扇的风流俊逸的女人上前搭话,她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卫。 这家伙长得有点眼熟……寒酥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这是本公子自己瞎编的曲子。” “自己编写的啊,那敢问词中的上帝是什么?神明又代指的是谁呢?”那女人似乎极其好奇。 “不知道。”寒酥没兴趣和她细讲,而且寒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歌词。 “不知道?公子唱这词,唱出了哀婉、期盼与渴求,可是在渴求一份极致的爱情?”那女人并没有看寒酥想离开,不依了,追了上去。 “不是。”寒酥看见旁边卖的精巧的小铃铛,觉得还不错,就挺了下来,正想问一下价钱。 结果那女人直接丢了一锭银两,还说“不用找了。” 寒酥有些不耐,刚到手的铃铛也不香了,直接丢给了那女人,转身就走。 “哎,公子,这是本姑娘送给你!”那女人拿着铃铛追了上来。 “不了,那你是买的,是你的东西。”寒酥眼神冷淡异常,“还有,不要跟着本公子了,本公子已有家室。” “没关系呀,你们可以和离的。”那女人抛着手上的铃铛,毫不在意,“本姑娘看上了你了,跟着我吧!” “不必了。”寒酥微蹙眉头,这女人真烦。 那女人并未罢休,反而更觉有趣:“居然拒绝了,话说你真不认识我吗?”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啊,好像第一次见苏嘉杭的时候,那家伙也是这么问的来着?看来这个女人挺有名气的,但是不好意思没见过,不认识。 “不认识。”寒酥加快了脚步,甩开了那个奇怪的女人,也就没有听到那女人说的话。 “哎,那好吧,我会让你好好认识本王的,本来打算慢慢的……”那女人叹了一口气,“去,把他给本王抓来。” “诺。”她身后的侍卫立马就追了上去,几下就拿下了寒酥和她的丫鬟们。 “你这是做什么?简直是太过放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寒酥被惹出了火气。 自称本王的女人笑容灿烂:“原来是真不认识本王啊,有趣!” “本王?”寒酥皱眉,一丝不安爬上心头,这该不会是……禹王吧? “对,本王。”姜流熙用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本王乃是当今陛下的三妹姜流熙。” 还真是!寒酥抽了抽嘴角:“那你更应该放开我了!” “哦,为何?”姜流熙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长相不错,身材正和自己胃口,就是矮了一些。 “本宫乃是陛下亲封的宵贵君,算是你姐夫!” 姜流熙惊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面上仍在嬉笑:“本王不信,除非你把象征贵君身份的玉佩拿出来看看。”话是这样说她还是让手下的侍卫放开了钳制。 这下轮到寒酥僵了,她就是想出来玩,不想暴露身份,这玩意她压根就没带在身上。 “胡乱冒充他人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姜流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恶劣。 寒酥有些烦躁:“本宫出门玩,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没把玉佩带在身上,你若不信去苏府将苏嘉杭叫过来,他是本宫的三哥。” 姜流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倒是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宫中盛宠不断的宵贵君:“这可不信,苏府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本王可没有耐心。” 寒酥看见姜流熙的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你想怎么办嘛?” “不若去本王府邸坐坐。”话是这样说,姜流熙已经让人重新制住了寒酥,直接带着她打算回府。 “住手,放开宵贵君!”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 一行人值得止住了步伐。 “何人胆敢冒犯本王?”姜流熙被拦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看来她的姐姐还真的是很宠爱这位宵贵君呢,都安排了影龙卫保护,有趣! “影龙卫统领于穹参见禹王殿下!”于穹恭敬的行礼。 “我道是谁这么嚣张的敢阻拦本王,原来是你啊,怎么不在长姐那里守着?要是出了意外,你当的起责任吗?”没想到居然是于穹,姜流熙的眼眸深了深,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看中了,嘉杭那小子从哪儿找的人,将长姐迷的神魂颠倒,这么好使? “回禹王殿下,是陛下安排微臣保护宵贵君殿下!” “好吧,”姜流熙从善如流的让手下人放开了寒酥等人,她盯着寒酥瞧了好几眼,“可惜了啊。”也不知道她在可惜啊啥。 寒酥没有要搭理姜流熙的意思,也不理睬影龙卫,转身就走。 姜流熙也不气恼,轻笑一声:“去苏府递帖子,就说……本王和嘉杭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 于穹暴露出来后,就没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跟着了,而是光明正大的跟在寒酥的身后,另一个影龙卫仍然在暗处。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动的站出来,而是该让手下的女影龙卫出面,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挡住了姜流熙的去路。 “不要跟着本宫!”寒酥很烦,她其实不喜欢别人跟着她,也不喜欢别人在暗处跟着她。 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于穹是跟着自己的,但是他应该继续滚过去跟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 这种寸步不离的跟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隐藏极深的迷恋,让寒酥感到深深的不适与厌恶,让她又一次的想起了宋矩。 搞的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姜流熙的事,而是想起了之前在娱乐圈当歌手的那个世界,她莫名其妙遇见了宋矩…… 寒酥总觉得自己没有摆脱那个男人,就像那个与蜘蛛有关的梦境也还在纠缠她。 落魄小姐娇气日常15 寒酥兴致缺缺的回了苏府,于穹终于识相的隐入黑暗中。 “公子,你没事吧?”知书有些担忧。 “没事。”寒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有些乏味了,她红唇亲启:“收拾收拾,晚上回宫去。” “诺。”知书立马去收拾东西去了。 知礼有些不安的上前,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公子……奴婢想要进宫。” 寒酥放下了手,看着知礼为了苏嘉杭跪在她面前,忽然就笑了:“你想进宫,可以,但宫里不比在外面,本宫只希望你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知礼没有注意到寒酥口头称呼的变化,表情雀跃:“谢谢公子!” 知画看着浑然不知的知礼叹了口气,以前小姐在她们面前都是自称我的,现在这种变化…… “知画,你想进宫吗?”寒酥问道。 “奴婢不想,奴婢觉得宫外的生活很好,现在的政策对女子宽容了很多,公子,奴婢想离开苏府,自己闯荡一番。”知画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打算。 “好。”寒酥为知画的选择高兴,“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府,给你一笔钱,你看着用,祝你一路顺风。” 知画湿了眼眶:“谢谢公子支持!” …… 寒酥在苏府没呆多久就收拾东西回宫里,也就错过了禹王和苏嘉杭的会面。 倒是于穹留下来探查了一番,回宫后直接面见了姜紫云。 而寒酥现在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摆放在小院子里的美人榻上,晒着太阳,喝着酸梅汤,舒服极了,还是宫里好啊…… 这个时候,她终于有空想一想姜流熙的事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姜流熙之前不是跑去了奈州飞流快活了吗?这家伙回来是因为陛下想要在宫里为她庆生……莫不是陛下想要拔除这个不安分的后患了?如果陛下有所动作的话,她倒是没必要出手了…… “你呀,倒是个会享受的。” 寒酥抬眼望去,是姜紫云来了:“陛下。”她懒散的喊了一声,没什么动作。 姜紫云坐到她身边,把玩她柔软的手,显得很漫不经心:“元宵,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偏偏有没有自称为朕。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寒酥眯了眯眼,想起之前自己和知礼的对话,沉默了一瞬:“有。” “说来听听。”姜紫云盯着寒酥的眼睛问道。 “我从府里擅自带了个奴婢回宫。” “还有吗?” 寒酥轻笑,可神情却是恹恹的:“这个世界太乏味了,我有点不想活了。” “不许开玩笑!”姜紫云有点生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奴婢已经被全部清退了。 “好吧,”寒酥叹了口气,“我的身份是假的。”她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没有诚惶诚恐,没有紧张不安,她甚至还维持着在躺椅上的姿势。 姜紫云意外的很平静:“你不是苏元宵,那你是谁呢?”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一个不知来路归途的死人?”寒酥没有说谎,她确实是个不知道自己的来路和归途,经历了这么多,她隐隐能够察觉到自己是不完整的,鬼知道她到底是谁。 “别这样。”姜紫云亲了亲她的眼睛,“别这样。” “陛下不是早就知道妾身的身份了吗?”寒酥很平静。 良久,姜紫云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寒酥瞧见了姜紫云眼底的难受,并没有多余情绪波动,属于原身的情绪已经被她现在的厌烦完全压制。 “你父亲的事,朕很抱歉,他是一个很称职的官员,如果……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禹王和她那一杆子同党,容州不会毁,他也不会死,而我仍然是无忧无虑的叶家小姐,叶絮凝。”寒酥淡定的顺着姜紫云的话往下说。 姜紫云抿了抿唇,说到底还是她顾念着姐妹之间的情义,即使明知道流熙有谋逆之心,也只是打压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通州和容州的事,她或许狠不下那个心的。 “陛下来来找妾身,可是为了欺君之罪?”寒酥随口问道。 “不是,朕只是想告诉你,禹王那边朕会好好解决的,你大可放心。” 寒酥挑眉,看来姜紫云是发现她的小手段了:“妾身知道了。” “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说出来,朕会帮你的。” “妾身没什么需求,”寒酥轻笑,“最多就是想要一个锦衣玉食、平安顺遂的未来。” “呆在宫里这一切都会实现,朕保证。”姜紫云勾起一抹笑,有些开心,“你会是以自己的身份开开心心的度过。”她将一枚玉佩塞到寒酥的怀里,“拿好,这东西能够保护你。” 寒酥一看,这不是苏嘉杭费尽心思都想要的那个玉佩吗?姜紫云就这样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给了自己? “朕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好好待在绛雪殿。”姜紫云揉了揉寒酥柔软的头发就离开了。 …… 禹王生辰最终在宫里大办,寒酥本人没有出席,不太了解,只听说禹王联合连将军等一杆人造反了,不过造反失败了,现下已经被丢到天牢去了,该连坐的连坐,该牵连的牵连,该发配的发配,该砍头的砍头。 大概这场宫宴最可惜的就是那位盛宠的“宵贵君”为了救姜紫云死掉了。 寒酥已经恢复了叶絮凝的身份,还出面指证了姜流熙和苏府等人的不轨心思。 因着她的悲惨遭遇,安顺帝姜紫云册封她为元纯郡主,并在宫中为她安排了住所,恩赐她可以居住在皇宫。 …… 后世。 “挖到了挖到了!”一个年轻人心情激荡的跑去找了宋教授,“宋教授,我们挖到了传说中大号安顺帝的陵墓!” 被称为宋教授的青年还在不紧不慢的翻着关于大昊朝所有的历史资料。 “宋教授,这次是真的!”年轻人很毛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知道了。”宋教授将资料收拾好才说道,“走吧” 以前名为容州现在名为荣川省的一个边陲小镇。 一行人已经下了墓穴,经过不少或简单或棘手的机关,最终顺利的来到了墓主室。 “小宋,干的漂亮啊!”一个精神头不错的老人拍了拍宋教授的肩膀。 宋教授没有理会,而是紧紧的盯着棺淳发呆。 “或许小宋这是太激动了?”另一个同行的教授这样说到。 宋教授回神:“虽然这一路上有不少的壁画,但是这并不能肯定就是安顺帝的陵墓,我觉得我们应该开棺看看!” “这……不太好吧。”说话的是刚从旁边的宝库室出来的教授,“我刚刚看了一下,旁边放的可都是大昊朝各种各样的珍宝,我还看到了皇帝专属的半月玉佩!” “真的吗,老秦,拿来看看!”一堆人围住了秦教授,观察那枚半月玉佩。 宋教授没有过去,而是走向了棺淳,每接近一步,心脏就跳动的厉害,就仿佛他在走向他的珍宝、他的挚爱、他的神明…… “宋矩,你想做什么?”一个教授发现了不对劲,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宋矩没有理会,目光紧紧的锁定了棺淳,他颤抖着手抚摸上棺淳,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悸动让他战栗不已,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力量,让他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重若千斤的棺盖。 钉棺盖的钉子掉落在地,棺盖滑向一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走过去的诸位教授惊呆了。 宋矩看见了,他看见了两具干尸,一具身着龙袍,一具穿着凤袍。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穿凤袍的那具尸体上,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这是莫不是是安顺帝和她的皇后叶絮凝?原来是真的!”秦教授喃喃自语。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一个年轻人感叹道。 宋矩只觉得他们很烦很吵,他愈发看那具龙袍干尸不顺眼,青筋暴起,毁灭欲在内心肆虐。 “宋矩,你……怎么了?”一个教授发现了不对劲。 宋矩紧抿薄唇,一把扒拉开龙袍干尸,将凤袍干尸抱出来搂进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诸位教授非常紧张。 宋矩拿起旁边的烛火,抱着凤袍干尸自燃了。 火舌包裹着一人一尸,宋矩轻吻她的干枯的嘴唇,轻笑:“我的……”似满足般的叹慰。 等我,寒酥,等我再次找到你…… 诸位教授瞠目结舌,想要救火,可这里没有水,只能干看着他们烧成了灰烬。 …… 第四个世界完结啦,撒花花~ ————————这里是分界线—————— 寒酥在这个古代世界呆了很久,是正常逝世。 虽然呆的挺无聊甚至有些厌烦,但好歹完美的完成了原身的心愿。 (打开个人板面。) 【姓名:寒酥性别:女天赋:恶念吸引特殊体质:纯净体(已受到圣人祝福)(已激活冰雪与净化神性)道具:无完成任务数:4积分:3700】 寒酥看了一旁的世界蛋,最终移开了视线(003,随机传送。) (哎?宿主不休息一下吗?) (不了,已经休息够了。) (好的,宿主!) 番外于穹 于穹篇。 ——————这里是分界线—————— “野种!” “贱妓生的野种!” “真恶心啊!” “你不配吃这些,也不配穿这些!” “哈哈哈!” “他好恶心!” “连名字也没有的贱种!” …… 毒打和咒骂围绕在他的耳边,他很难受,很想哭,可是母亲说了不许哭,他强忍着眼泪,直到那些人发泄完离开。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扶着墙站起来,带着满身伤痕,一瘸一拐的走了。 …… 延庆城,最大的妓院——春风一度。 一个小男孩悄悄从后门进去,去了杂物间,他的母亲正在工作,不能去打扰她,不然又是一顿毒打咒骂。 他眨巴着眼睛,就默默哭了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他的母亲不允许他哭,他只能躲起来悄悄的哭。 慢慢的他没有哭了,而是蜷缩着睡着了。 可是没想到一个人踹开了杂物间,将他拖了出去。 他迷茫的睁开眼,是母亲:“母亲……” 他的母亲,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着他的眼神毫无温度:“有人来接你了。” 他有些不安,强忍着眼泪:“母亲,什么接我?你……你要抛弃我了吗?”虽然母亲对他并不是很好,但有时候也对他很温柔的。 被称为母亲的女人,表情有些扭曲,眼神可怖:“你的父亲来接你了!” “父亲……”他眼神迷茫,不敢置信。 “是的,你的父亲,苏醒之,风光无限的苏太尉!”她的眼底恨意闪烁,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沦落风尘。 …… “父,父亲。”他怯弱的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去看父亲。 “他可有名字?”苏太尉问道。 女人并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有,他叫元宵。” 他躲在身后,惊讶的眨巴着眼睛,他原来是有名字的,他叫元宵,以后再也不让人喊他贱种什么的了,他有名字! “儿子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不带我走吗?”那女人愤怒了。 “你只是一个妓子。” “妓子。”女人笑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成为妓子!苏醒之,你就当真那么无情?” “我们之间的过往只是一场意外罢了。”苏太尉一向冷漠无情。 “我有话要和元宵说。”女人平静下来了。 “好。”苏太尉转身就走。 “元宵,”女人神情温柔的抚摸他的小脑袋。 “母亲……”元宵有些惶恐不安。 “元宵,我们娘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你父亲,一个意外就想抹平了我们所受的所有苦……” 女人流下眼泪,抱紧了元宵:“元宵,去了苏府一定要小心,那个苏夫人不是个善茬,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后杀了你父亲,你以后一定要杀了他!这是母亲唯一的遗愿!” “母亲……”元宵看着母亲倒在地上,他亲眼看见母亲用金色华丽的剪刀戳破了自己的喉咙,血流不止。 苏太尉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闯了进去,然后就看见那个女人死了,他心情有点复杂,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强硬的带走了元宵。 …… 已经更名为苏元宵的小家伙,在苏府过得一点都不快乐,虽然在这里能吃饱饭,但其实和之前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更糟糕。 他那所谓的三哥整天欺负他,却在那所谓的父亲面前说是在玩游戏。 他已经麻木了,已经厌倦了,所以在那个三哥的提议下去云州游玩的时候,直接就同意了。 再然后元宵就冷漠的看着他把自己丢在茫茫人海中,一去不回头。 …… 元宵今天没什么收获,只能在酒楼老板戏谑的目光下与野狗抢食。 酒楼老板看着这一切,笑的开怀:“现在的乞儿也只能与狗抢食了!这就是穷鬼的下场,沦为与野狗抢食的乞儿!” “有钱又不是什么都可以办到!”有人反驳。 酒楼老板笑了:“那就说明你砸钱不够,有钱就是什么都可以办到!” 元宵沉默抢到可一部分饭食,吃完后转身就跑掉了。 他回到了藏身的破庙,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好歹能够遮蔽一些风雪。 是的,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 有钱真的可以什么都能办到吗?能够将苏府那一群人拽下来吗?元宵迷迷糊糊的想着。 “呀,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元宵,他费力的睁开眼,是一个很干净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将手搭上元宵额头:“你额头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元宵小脸通红,没有说话,最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 元宵再醒来的时候,那个女孩松了口气:“太好了,你退烧了!” “你是谁?”他脑袋现在木木的,声音也很难听。 “我叫叶……”女孩还未说完就听到了呼喊声。 “雪娥,你在哪?” “不好,我家里人来找了我,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加油活下去哦!”女孩翻窗跑掉了。 元宵这会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跑掉了,他有些难过。 不过,他相信,他们还能再见面的。 …… 后来他们确是再次见面了,只是那年雪夜已经被遗忘,成了一场永远不会被记起的旧梦。 当年那个女孩叫叶絮凝,是容州郡守独女,乳名雪娥。 ——————这里是分界线—————— (作者有话说:最开始写的时候很纠结,感情线到底是选姜紫云还是选于穹,后来顺着感觉写了姜紫云,但是对于于穹总感觉有些遗憾。) 于穹一生中有三个重要的女人,一是他的母亲,二是差点发烧死掉时遇见的叶絮凝,那是他幼年为数不多的善意与温暖,三是引导他成为影龙卫的姜紫云,他效忠的主君。 姜紫云这辈子最任性的是遣散后宫,册封身为女人的叶絮凝为皇后。到最后甚至册封姜太歌为摄政王,将皇位丢给了她唯一的弟弟姜子期,并让于穹好好辅佐新帝。然后就带着叶絮凝巡游天下,直到叶絮凝死了才回延庆。 而于穹这辈子做过最任性事,的是在叶絮凝死后,放弃了统领影龙卫,成为她的守墓人,后来是她们的守墓人。 (另外提一句,苏嘉杭是假重生者。) 腾飞的告死鸟1 痛! 好痛! 寒酥睁开眼,这具身体好痛,全身上下都痛,痛的心慌的同时,暴戾在翻腾。 她勉强支起身体打量周遭的环境,却发现眼前只有黑白灰三色,显然原身是个色盲。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看的出来这个地方算是很安全,安全到……这里的任何生命都已经死了。 寒酥还没来得及呼喊003,脑海里一股刺痛袭来,于是刚醒来没多久的她直接晕了过去。 黑色的蝴蝶遮天蔽日,啃噬了太阳,黑暗纪就此开始。而黑蝴蝶也成为黑暗、不祥、灾厄的代表,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女人——黎姬,亦被称之为孕育黑暗的母亲,放出灾厄之蝶的祸首,和平时代的最恶之人,她被牢牢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不断的被口诛笔伐。 这个世界失去了太阳后,月亮也在同一时刻消失了,全世界陷入黑暗与恐慌,最主要的是,让人们引以为豪的电灯无法再亮起,社会秩序于一夕之间直接崩塌,全世界都乱了。 天赋者从幕后站到了台前,统治了世界,奈何总有一些人有了钱权势就忘乎所以,慢慢的天赋者分裂,各自割地抢占地盘。 此等乱世自然会有英雄出现,被誉为希望的圣女邓促织横空出世,击败了当世所有最强的天赋者,重新整顿了这个世界。 天赋者有天赋者的使命,凡人不再是累赘亦有了自己的价值。 为了解决黑暗,邓促织献祭自我,变成太阳,从新城冉冉升起,让这个世界又拥有了太阳,月亮也因太阳的的出现而回归,这个世界重新拥有了光明。 尽管邓促织牺牲了,但没人能够忘记她的恩情,乃至于被赞为当世圣人,也被称之为日与月的女神、光明女神,她被世人信仰、被世人供奉、被世人顶礼膜拜。 而原身跟这段历史有什么关系呢? 邓促织因救世被信仰,那站在她对立面,是灭世代表的黎姬又怎么会没有信徒呢? 在黑暗纪的背后一直有一个组织在到处搅混水,甚至于邓促织要救世的那段时间,一直在遭受各种各样危险的暗杀,这个组织就是以黑蝴蝶为图腾的冥蝶。 冥蝶的宗旨是灭世,里面的成员不是疯子、精神病就是一堆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才是真正无恶不作的最恶之人。 这其中,江不渡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一个天才!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 江不渡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科研人才,甚至搞出了天赋觉醒药剂,只要喝了这个药剂,凡人也能成为天赋者,虽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但这足以让人疯狂。 当然,比起研究药剂,他更喜欢研究黑蝴蝶,并将黑蝴蝶投入各种人的体内做人体实验,而原身是他的试验品之一。 原身名为盛厌,从小就被抛弃,但运气不错被人捡走收养,虽然过得不怎么样,但好歹活了下来,只是她乌鸦嘴的特点非常招人讨厌甚至怨恨。 因为只要盛厌开口,那么必然有人死去! 那时候周围的人不懂,只觉得她是乌鸦嘴,实则不然,她其实是罕见的天赋者。 其他人看不明白,但路过那个小镇的江不渡可是明白的,甚至被她独特的死亡预见的天赋激起了更强烈的研究欲。 于是江不渡带着人屠杀了整座小镇带走了盛厌。 漫长的煎熬的痛苦的实验使盛厌丧失了身为人的基本情感,更何况她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 作为少数植入黑蝴蝶却没有多余影响的完美试验品,江不渡对她那是相当的上心,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改造。 比如,觉得她和乌鸦相衬,于是砍了她的两只手臂,接上了翅膀,好吧,其实是没有接上黑蝴蝶的翅膀才接的乌鸦翅膀;挖了她的眼睛,换上乌鸦的小红眼,她也因此失去了正常视觉,反而强化了死亡预见的天赋;最倒是没有改造成鸟嘴,但是用特殊的针线将她的嘴缝上了,虽然后来拆掉了线,但那痕迹仍在……除了这些,她还被迫实验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的药剂。 盛厌已经不是人了,她在组织里被各种嘲讽为惹人厌的黑乌鸦之类的,于是她忍无可忍的杀了一批人,强制让所有人称呼自己为——告死鸟。 倒是江不渡仍然称呼她为乌鸦,眼神轻蔑:“小乌鸦,告死鸟只是一种文艺的说法,它的本质仍然只是一只惹人厌的乌鸦罢了。” 不对,他说的不对! 告死鸟预见死亡,见证死亡,也带来死亡!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已经麻木认命的盛厌反而想到了反叛,她想成为真正的告死鸟。 这就是原身的心愿——成为真正的可以肆意腾飞的告死鸟。 …… 寒酥是被冻醒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灰白色,这里是原身最熟悉的地方——江不渡的实验室。 寒酥无法动弹,被特别制作的束缚带捆的死死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挣扎无果的寒酥果断的放弃了,她双眼无神的盯着灰白的天花板,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003!003!003!) (宿主……滋滋……这个……江滋滋有点东西……滋滋我被……察觉了……滋滋小心!) (把记忆传给我,然后滚去休眠。) (记忆已送达。) 寒酥翻了一遍003传过来的记忆,和之前莫名涌现的记忆对比了一番。没有什么大的差别,甚至于莫名得到的记忆里,细节什么的更完善,就好像她就是盛厌本人,亲自经历了所有……她已经有了一份更详细的记忆,但003似乎并不知情。 寒酥其实是有些意外会来到这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背景她可太熟了,简直可以说是印象深刻,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她的考核世界,上次她来到这里的身份是——黎姬。 那个现在被钉在历史上的大反派黎姬。 想到这里,寒酥是有点想笑的,所以说世人愚昧,从来都不曾认识到,他们熟知的历史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她现在的身份是盛厌,是一只傲娇的告死鸟。 “哒,哒,哒……”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寒酥偏就瞧见了拿着记录纸的的江不渡缓步走来。 “已经醒了啊,''狂热''的效力如何?”江不渡停在她的身边,饶有兴趣的打量。 说起这个''狂热'',是江不渡专门研究出来的特别药剂。每一位冥蝶组织的人都强制性服用了这玩意儿,只要想叛逃组织,江不渡就会立即激活''狂热''。激活以后,就会丧失理智,成为无休止的杀戮机器,就算勉强清醒,也基本上会死掉或者是变成白痴。 但是盛厌活了下来,并且没有变成白痴! 看着江不渡兴奋的眼神,寒酥知道这个家伙又想在自己的身上做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了。 “来,和我具体说一说,你是怎么保持神智活下来?”江不渡克制的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笑的真假,寒酥垂下眼睫,并不想搭理江不渡。 “好吧,我都忘记了,你已经进入了叛逆期,不再是可爱的小乌鸦了,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段来测试数据了。”江不渡没有生气,反而转身操作起房间里的仪器。 调整好数据,按下最后一个按钮,他笑道:“在''狂热''中欲仙欲死吧。” 脑海一阵刺痛传来,这疼痛很快就波及全身,无一处不疼,暴戾疯狂与毁灭充斥在寒酥的脑海里,她想暴起杀人,却被特质束缚带死死捆住。 好想,好想……杀人! 就像是在那个记不住名的小城市一样,抹杀掉所有的生命! 只有像上次那样,感受到滚烫的鲜血浇灌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勉强压住自己的躁动! 只有像上次那样,毁掉所有,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 “原来是这样啊,没有突破你承受疼痛的阙值……这么说来作为我的试验品,你确实比一般的成员更能忍耐,”江不渡勾起一抹笑,“那就配合其他的小玩意儿,把疼痛慢慢调高吧,我亲爱的小乌鸦啊,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寒酥勉强还保持着一些清醒,眼睁睁的看着江不渡给她注射了增进感知的药剂,还往她的身上投放了什么东西,活的蠕动的、黏腻又恶心的稀奇物种,那个物种直接破开了她的肌肤,钻入她的体内…… 寒酥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虫子从她的肩膀爬了进去,一路上这里啃啃,那里咬咬……一股奇怪的麻痒从内里不断传来,影响她的思绪。 好恶心! 寒酥疯狂挣扎,可是还是没能奈何那个特制的束缚带。 那个虫子已经趴在了她的心脏上面,使劲的咬了一口。 没有麻意和痒意,钻心的痛让寒酥脸都白了,她停下了挣扎,红眼睛直接落下血泪,口鼻耳也纷纷出血,模样极为可怖。 原身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翻腾,那些已经麻木的疼痛,此时加倍的向她袭来,暴戾的杀意不减反增。 “江,不,渡!”寒酥沙哑的嗓音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饱含恨意与杀意。 腾飞的告死鸟2 寒酥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她属实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棘手,她都还没开始做任务,就要死掉了……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的强烈精神波动直达灵魂深处,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有什么冰凉的力量在上涌,在体内漫延…… 江不渡惊讶的发现寒酥的身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眯了眯眼,饶有兴趣的舔了舔唇:“是双天赋吗?隐藏的真深啊……” 感知到进入寒酥体内的小可爱已经被冻死了,江不渡突兀的笑出声来:“看来还不够呢。” 江不渡解开束缚带,一把将寒酥抱起,丢进了他新弄出来的的a病毒生化池,站在防护罩外继续观察。 一入水,好不容易在那股冰凉的气息下获得一些平静和安宁的寒酥,再次被激发了暴戾疯狂因子,甚至还有别的异变,身体上的异变。 精致细长的黑羽翅膀,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猛然突变增大,涔出不少鲜血,泣血的眼睛十分突出,让人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下一秒眼珠就要爆掉…… 寒酥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在幽绿的生化池中不断挣扎,已经喝了好几口生化水,她努力的想要上岸,可是防护罩阻止了她。 慢慢的她挣扎的没有力气了,暴戾疯狂不断被压抑没有得到发泄,她的理智已然崩溃,未知的困倦席卷了她,她慢慢下沉,直至沉入墨黑的池底。 江不渡看着显示屏里寒酥的惨样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瞟了一眼仪器,上面显示这寒酥已经濒临死亡的数据,他笑了笑,记录下寒酥优秀的测试数据,有些心满意足。 于是江不渡没有管寒酥那个必死之人,自顾自出门去了。 【警告!检测到宿主的生命值已经抵达危险阙值!启动紧急预案!】 死亡,原来这么近,原来又这么痛苦…… 那奇奇怪怪的冰凉的液体,不断渗入寒酥的身体,破坏,重组,又破坏,又重组……不断循环往复。 …… 寒酥醒来的时候,总感觉哪儿都不对劲,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 眼前为什么是灰白色的呢?她总觉得这个世界是彩色的…… 她站起身来,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什么池子,只是这个池子已经干涸了。 寒酥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凭着感觉,爬出了池子,那个奇奇怪怪的护罩被她一捏就碎。 一通乱走,寒酥愈发觉得这里很熟悉,就仿佛她曾经在这里待过很久,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哦,有趣,你竟然活下来了。” 寒酥下意识回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容英俊,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 江不渡察觉到不对劲:“小乌鸦,你傻了?” 寒酥蹙眉,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很可怕,她不喜欢他,甚至一看到他就有一种想要杀掉他的冲动,想要他滚烫的鲜血迸溅到自己的身上,那一定很舒服。 “真傻了?”江不渡挑眉,“可爱的小乌鸦,你身体不好就不应该乱跑嘛,现在你得跟我去做个检查呢。” “不对。”不是什么乌鸦,是告死鸟!寒酥的脑袋里突然就蹦出来这句话。 “只是做个检查而已,别想太多了。”江不渡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作为试验品真的很优秀,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搭理的。 “不是乌鸦,是告死鸟。”寒酥低喃着。 江不渡嗤笑一声,懒得和傻子计较:“好的,告死鸟小姐,现在我们去做检查吧。” 寒酥抿唇,点头,跟着江不渡去了检查室。 …… 检查完身体,江不渡就把寒酥丢在一边不管了,自顾自的不知道去忙活些什么。 寒酥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江不渡走哪,她就走哪,跟个鬼影子似的。 江不渡觉得寒酥碍眼极了:“别跟着我。” 寒酥垂眸不语,她想杀了这个男人,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出手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所以就只能跟着他,等到他松懈,她就可以沐浴鲜血,平息骨子里的躁动了。 江不渡见她左耳进右耳出,烦了,直接给给组织那里打了一个电话。 “等会儿有人来接你,我要去做实验了,如果你还要跟着就顺便做实验吧。” 江不渡丢下这句话就进了实验室,这次寒酥倒是没跟了,她靠着实验门坐下,宛如门神,她在等江不渡口中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来接她。 …… 代号黑牙的男人不情不愿的赶往江不渡的实验室,他才刚回组织,顺手接了博士打来的电话,早知道跟那只死乌鸦有关,他就不接电话了,耽误他去找乐子! 不过一想到那只死乌鸦已经变成傻子,他等会可得好好戏弄一番! 黑牙在实验室门口找到了寒酥:“哟,这不是小乌鸦嘛,怎么坐在这?才做完实验被博士赶出来?”他舔了舔自己的牙,眼神有些兴奋。 “不对,是告死鸟。”寒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称呼,但她相信自己的本能。 黑牙翻了一个白眼,看见寒酥更倒胃口的长相,倒也歇了戏弄的心思,不够口头过瘾还是可以的:“什么告死鸟,只是一只丑陋的乌鸦,而且还飞不起来,是只假乌鸦而已,傲什么傲!白痴!” “是告死鸟……”寒酥顺着本能,扼住了黑牙的咽喉,不断收紧。 该死的,怎么回事?这个死乌鸦怎么又变强了!黑牙发现自己挣脱不了,手中聚起火焰袭向寒酥的脑袋,想要直接爆头。 寒酥没有躲避,手上一使劲,捏断了黑牙的喉咙,滚烫的鲜血淋到身上,好舒服…… 她将黑牙的身体丢到一旁,畸形的小脚踩着黑牙凝固着阴狠面容的脑袋,她轻轻的说道:“现在你应该记住了吧?不是乌鸦,是告死鸟。” 可惜黑牙已经不能回应寒酥的话了。 寒酥大度的原谅了他,学着江不渡之前的样子打电话,她现在需要换一个人来接她了。 “博士,什么事?” “派人来接我。” “告死鸟?黑牙不是去接你了吗?你把他弄死了?” “他说我是一只丑陋的乌鸦。” “哦,这样啊,好吧,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寒酥找了个椅子坐下,有些无聊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寒酥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玻璃箱,里面装着黑乎乎的玩意儿,细看竟然是黑色的蝴蝶,翅膀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玩意儿好熟悉,看着就邪气的不行,吸收怨气和劫气、啃噬半纯净体的血肉而生的黑蝴蝶,能是什么好东西,这玩意儿邪的不能再邪了。 寒酥有些厌恶的皱眉,带着戏弄,她隔着玻璃箱她伸出食指点了点。 黑蝴蝶们似乎被惊动了,乱了一小会,齐齐的围绕着寒酥停在玻璃上的指尖旁,互相争夺最佳位置。 见此,寒酥收回了手,转身打算出去逛逛,结果却撞上一具结实的肉体。 “告死鸟?”男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寒酥,眸子深处似乎压抑着什么。 寒酥反应冷淡:“嗯。”这家伙好眼熟,但是给她的感觉很讨厌,她不太想搭理。 男人不在意寒酥的冷淡:“我很少在组织,你好像也没见过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楠。” 寒酥下意识皱眉,脱口而出:“木南的楠?” “对。”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寒酥抿唇,没有再说话。 楠一直隐晦的盯着寒酥看,越看越忍不住生气,江不渡真该死,竟然把酥酥的身体折腾成这样! “有事?”寒酥被盯的受不了了。 “需要我帮你杀了江不渡吗?” “不需要。”寒酥直接拒绝,一脸冷漠,比起让楠杀了江不渡,还是她自己动手更好。 楠轻笑,早知道酥酥会降临到告死鸟的身上,他一定会提前弄死江不渡! 明明上次酥酥还是绝世大美人黎姬,这次竟然成了这幅模样,也不知道酥酥心里会不会有落差…… 不过没关系的,他永远都不会嫌弃酥酥的,无论酥酥是什么样子他都爱的,酥酥可是他的新娘啊! 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只要酥酥没有死绝,他就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不过,不能让本体知道酥酥在这里,不然那个疯子会从自己的身边抢走酥酥! 楠盯着寒酥的视线越来越兴奋,越来越露骨,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最宝贵的新娘!这次绝对不能让她跑掉了! 感受到楠的视线越来越奇怪,寒酥烦躁的想杀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罪恶之城,冥蝶的据点。 楠贴心的将寒酥送到了她的房门口,并叮嘱她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他。 可回应他的只有门板。 楠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 酥酥一定是害羞了,也是都怪他太孟浪了,盯了酥酥一路,酥酥一定是害羞了,啊,好可爱,活着的酥酥好可爱! 楠因为寒酥的到来,眼睛都亮了,酥酥休息完肯定要吃东西,他得给酥酥做点吃的! 腾飞的告死鸟3 寒酥觉得楠脑子有病,更讨厌他了,转头便翻窗跑了。 刚来这个据点的时候,她瞧见那些人恐惧颤栗的眼神,便明白楠在这里的权利很大。 那个楠奇奇怪怪的,指不定会对她做点什么手脚,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又不是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所以,当楠两个小时后来敲门的时候,根本没人给他开门,他端着所谓的爱心餐,像个傻子似的。 “没关系的,酥酥,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楠将餐盘随意一丢,嘱咐人打扫,便追着寒酥的气息离开。 …… 此时,寒酥已经离开了罪恶之城,顺着冥冥中的感应,来到了一座教堂。 “吾主,您是救世的圣人,您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刺破黑暗的利刃,月亮因您而回归,您是日与月的女神,您是璀璨的光明……” 周围都是虔诚的信徒在祷告,只有寒酥坐在那,盯着女神雕像发呆。 “你怎么在这里?”楠找了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雕像,眸中是嘲弄和讽刺。 寒酥偏头看见了楠,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窒息,这家伙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告死鸟小姐,你这样直接出现在这里,是会为别人带来困扰的。”楠警告般的扫视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他们没有打扰我。”寒酥起身离开。 楠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不近不远。 “为什么跟着我?” 楠走上前:“你应该不是傻了,而是失忆了吧。”他这话说的极为肯定。 “嗯。”寒酥反应冷淡。 楠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想知道你的身份吗?你真正的身份。” “说来听听。”寒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随意乱逛起来。 “你叫寒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寒酥眉头一跳,寒酥两字在她的唇齿间辗转却没有发出声音,这是她的名字,她很肯定这一点。 楠继续说道:“你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之后还结婚了,后来一个叫宋矩的男人一直纠缠你不放,还杀掉了你,当时我有点事不在你身边,没来得及赶去救你,等我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你爆掉灵魂!” 说到这里他眼底的阴霾都溢出来了,如果不是宋矩那个家伙在那肆意挑拨诋毁,我的酥酥怎么会想着离开我。 宋矩,听着就是一个讨厌的……寒酥觉得这个楠可能确实和她有点关系,但结婚……不可能的,光听到结婚这两字都不舒服,怎么可能还会去结婚!楠说的话不能尽信,他肯定隐瞒了什么,或者说篡改了什么。 “酥酥,如果之后那个什么宋矩找上你,你一定要离他远点,那个家伙根本不配触碰你!”宋矩要是敢出现在这里,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请称呼我为告死鸟。”寒酥语气淡淡的。 “酥酥,你不信我吗?”楠很固执。 “信。”仍然是那种淡淡的,让人琢磨不透的语气。 “酥酥,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能不能多陪陪我……”楠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是你的丈夫啊。” 寒酥默默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视线,如果真的是很恩爱的夫妻,为什么她的内心会毫无波动呢?所以果然是在欺骗吗? 没有听到寒酥轻声细语的哄人,楠的脸扭曲了一瞬,就算是失忆了,酥酥也是这么高高在上,从来不肯将我放在眼里! 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啊,没关系,酥酥失忆了嘛,是可以暂时原谅她的! 但是要是一直这样可是不行的哦~ 酥酥,你知道的,我本性卑劣,接受不了你的冷落的! 酥酥,一定要好好对我哦,不然我会忍不住再次撕裂伪装伤害你的。 不过,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逃离这个世界,也不会让你在我面前自爆…… …… 最后两人一起回了罪恶之城的据点。 接下来一段时间,寒酥可算是体会到了楠那些令人窒息的操作。 每天一睁眼,楠就端着丰富的早餐过来敲门,接下来无论他自己有没有有事,都要跟在寒酥身边,看不见她就要到处找,听不见她的声音就怀疑她死了,并为这种行为美曰其名“不想再体会那种失去挚爱的感觉了”。 最绝的是,就算是寒酥要上厕所也一定要跟在她的周围,美曰其名“保护你”。 寒酥是真的觉得他脑子怕不是有个大病,她上厕所有什么好保护的,她是经由各种改造的非常强大的告死鸟,又不是会掉坑里摔死的脆弱人类。 寒酥非常讨厌楠的行为,这种被时时刻刻监视、被掌控的感觉,已经触及了她的雷区,她不打算陪这个神经病玩什么夫妻游戏了。 于是逮着机会寒酥便踩着窗跑路了,楠的行为更让她明白了,楠说的话肯定是假的,她最讨厌这种人了,怎么可能和这种人结婚!这个楠更像是一个疯狂的纠缠者,跟宋矩没什么区别。 另一边。 楠正在和江不渡通电话。 “楠,把小乌鸦送回来一趟,我有新的实验需要她。” “江不渡,她归我了,别插手。” “不行,这次的实验跟她体内的那只黑蝴蝶有关,你把她带回实验室。” “你没听明白吗,她是我的。” “呵,楠,她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小乌鸦明明是我们的试验品。” “从她到我手上的那一刻,她就属于我了。” “楠,不要任性,这可是为了我们的野望啊。” 楠不想理他,直接挂断,转身就要去找寒酥。 电话另一边的江不渡满脑子的问号,楠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看上了小乌鸦?可是他这口味也太独特了吧? 回想起小乌鸦的外貌,江不渡抽了抽嘴角,盛厌早就被他改造成一副怪物的模样了,真喜欢怎么之前不阻止? 不管了,实验最重要,楠不放人的话,他只好亲自去找小乌鸦了。 …… 这次寒酥长记性了,一边跑一边抹消掉自己的气息,趁着楠被拖住,赶紧有多远跑多远。 寒酥逃跑成功了,已经三天没见着楠追上来,她松了口气,终于慢了下来。 不过她的模样太打眼了,也不是没想过伪装,但她没有手,翅膀就是她的手,怎么都伪装不好。 寒酥破罐子破摔,只披了一件黑斗篷罩住自己就不管了。 尽管已经跑了很远,但是寒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只肮脏的手拽住了寒酥的斗篷,迫使她停下。 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少年,尽管脸上灰扑扑的,却也不能遮掩他精致的容颜。 寒酥觉得他有点眼熟:“有事?” “你能不能带我走?”少年贝齿紧咬下唇,眼神弥漫着一层水雾,身子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 少年的姿态格外诱人,已经有不少肮脏龌龊的视线投向了这里,眸子里的欲望与贪婪让人心惊。 如果寒酥不带走他,那么他的下场是可以预料到的惨。 寒酥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的名字?” “宋矩,”少年红唇轻启,语气因为激动而带上颤音,“我叫宋矩,主……主人,我很听话的,我一定会好好侍奉你的。” 宋矩……寒酥抿唇,总感觉宋矩不应该是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走吧,我的小奴隶。” 宋矩有些惊喜,立马跟上寒酥。他看到了的,寒酥那副可怖的样子,但是他也感觉的到,寒酥是一个很厉害的天赋者,是他目前为止见过最厉害的天赋者。 而且,宋矩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跳有些快,他总觉得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还没走多远就有人上前阻拦。 “丑鬼,留下小美人,不然去死!” “不是丑鬼,是告死鸟。”寒酥冷漠的纠正那人的说辞。 “什么玩意儿,算了,不重要,留下小美人,不然去死!” “我看见了,你今天会被我砍下脑袋。”寒酥歪头,咧嘴一笑,那模样更恐怖了。 “神经病!”那人被吓到了,随即回神,恼羞成怒出手。 寒酥伸出翅膀一挥,强劲的气割断了那人的脖子,头身分离,脑袋还在地上滚了一小段路。 寒酥面不改色的越过尸体,继续向前走,同时不忘叮嘱宋矩:“跟上。” 宋矩咽了口口水,才回神跟上寒酥,他仰慕的望着寒酥的背影,眼睛亮闪闪的,她好强大,好漂亮,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 离开了丰城,距离下一个城市还有不短的距离。 寒酥只能领着宋矩在野外休息了,两三下爬上树,挑好位置躺上去,直接闭眼打算睡觉。 宋矩望着寒酥的行为傻眼了,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奴隶,只能跟着主人一起睡树上了。 他慢腾腾想要爬上树,却滑下来了,只能望着树干瞪眼。 寒酥睁开眼,她确定这人就是宋矩,但是这么傻,跟那个楠不能比,想来他是不知道那些事的吧? “主人……”宋矩发现寒酥醒了,立马羞怯的呼喊她。 寒酥的神情有些微妙,主人什么的真的是有点顶不住。 “叫我告死鸟小姐。” 腾飞的告死鸟4 抵达凌城。 小奴隶宋矩整个人跟朵枯萎的花似的,秧的不行。 寒酥干脆带着他住酒店休息,回复一下状态。 宋矩是一个爱干净的小奴隶,就算再困,也要把自己洗刷干净。洗好后,他立即扑到柔软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里没有告死鸟小姐的气息…… 宋矩将脸埋在枕头里,想告死鸟小姐了,好想她。 他小脸微红,拿起枕头下床,打算去找寒酥。 寒酥才洗完澡,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和缠绕在人们身后的深重恶念。 敲门声打断了寒酥四散的思绪,她扭开门,是宋矩。 宋矩敲开门,一看见寒酥就忍不住害羞的脸都红了,他低头想要掩饰,却发现自己是光着脚来的。 寒酥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只是问道:“有事?” “主……主人,让宋矩服侍……服侍你吧。”宋矩鼓起勇气的说出这番话,害羞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不用了。”寒酥不太喜欢被贴心的服侍,直接拒绝,并打算关门。 宋矩急了,眼角都沁出泪花:“主人,我……我害怕,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寒酥默默的盯了一会,见他是真的害怕,才把他扒拉进来,关上门。 “你睡吧,安静一点,不要吵我。”寒酥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天赋者想要努力变强,有三种方式,一是冥想但进度缓慢,二是不断使用天赋进行锻炼,三是原石。 原石是非常珍贵的矿石,产量极少,里面蕴含强大的力量,用图不少。 寒酥是没有用过原石的,毕竟她只是一个试验品,不配用原石。江不渡的那些实验很厉害,虽然痛苦到麻木甚至会让人畸形,但是能够刺激天赋成长。 宋矩以为自己在寒酥这里能够睡着的,可他翻来覆却去只想盯着那盘膝而坐的人一个劲的瞧。 告死鸟小姐好漂亮……那双血红眼睛就像红宝石般漂亮又纯粹,漆黑的翅膀是那么的修长有力,根根分明,一点都不杂乱……仔细一看,告死鸟小姐,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很漂亮!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寒酥进的壳子很丑,但是宋矩还是轻而易举的为寒酥着迷,他的审美是照着寒酥来的,寒酥是什么样,他的审美就是什么样。) 修炼了一晚,寒酥有点累了,直接躺床上睡着了,此时她已经遗忘了宋矩还在自己房间,更忘记了他在自己的床上。 宋矩感知到有人躺下,立马就醒了,随即又反应过来是寒酥上来睡觉。 独属于身旁人清幽的气息,无孔不入的朝宋矩席卷而来,他羞的脸颊通红,却又胆大包天的朝着寒酥靠近了一些。 见寒酥没有反应,似乎睡得很熟,宋矩心中升起隐秘的窃喜,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手指尖端触及那漆黑如墨的羽毛,很柔软,宋矩兴奋的耳根都红了,碰到告死鸟小姐的羽毛了! 已经睡着的寒酥隐约感觉翅膀尖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可没过一会又痒了起来,她干脆把凑过去,把作乱的东西压在身下,终于没有了那股痒意,还暖暖的,她安心的睡着了。 宋矩现在不敢动了,他整个人都因为被寒酥压在身下,羞耻的身子发软泛红,眼睛一眨,长长的羽睫沾上一点泪水,看上去可爱极了,甚是惹人怜爱。 可惜这副寒酥并没有看见,她已经睡熟了。 …… 虽然寒酥抹掉了自己的气息,不过她没有怎么过于的伪装自己,所以楠在把江不渡揍了一顿后,还是找到了寒酥的踪迹。 楠的脸上带着冥蝶组织的专属的面具,他推开酒店大门,无视酒店内恐慌的人群,粗鲁的抢过所有的酒店钥匙,他已经感受了寒酥的气息,直直的向走向电梯,顺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停在12楼。 站定1207的门口,楠躁动不安的心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似的,平静下来。 打开门,楠发现寒酥在睡觉,不禁有些郁闷,他在外面不得安宁,她倒是在这里睡得舒心,真是的……他伸手拂开寒酥的长发,露出可爱的睡颜。 寒酥感觉有人在碰自己,赶紧一翅膀将那支手拍开,移开翅膀后直接露出了宋矩的身影。 楠眼睛一缩,这个长相是宋矩!宋矩为什么会这里?为什么会在酥酥的床上?!他手上一个用力,拽疼了寒酥,也拽醒了寒酥。 “你怎么在这?”寒酥一睁眼就瞅见自己的头发惨遭楠的毒手,气的不行。 楠很生气,倒是撕破了平时温和的假象,阴测测的问道:“比起这个问题,酥酥,你是不是应该同我还好说道说道,这个小少年是哪儿来的!他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寒酥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起身,这就是个误会,她早上急着睡觉,忘了宋矩跑她房间了,她张嘴就想开口解释。 而这时宋矩也被他们吵醒了,一脸呆萌无辜的模样,眼睛里面泛着水雾,他轻轻拉住了寒酥:“主人,他是谁呀?” 寒酥到嘴的解释卡壳了,主人什么的,真的有点顶不住! 楠看见酥酥冲着宋矩发呆,忍不了了,直接拽住了宋矩的头,将他从床上扯下来,大力的摁到地上,磕出了鲜血。 楠的动作太快了,寒酥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发生了,立马上前拦住了楠:“住手,他不是天赋者,而且还是个少年,你这样他会死的。” “酥酥,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如果遇到一个名叫宋矩的人,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楠躲开了寒酥想要解救宋矩的手,转而扼住那个小表字的喉咙,他眼睛有些泛红,大声质问,“酥酥,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还要和宋矩纠缠?为什么要背叛我!” 寒酥被问懵了,哪里来的背叛?从头至尾都是楠在那自说自话,表面上温和的不行,却又强硬的让自己接受他的所有的“贴心”的好,摆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真的是……恶心的不行。 “楠,你够了!”寒酥看着楠就从心底生出一股疲惫的感觉,“实话告诉你,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我一个字也不信!少在那装出一副……一副恶心的不行的样子!” “恶心?”楠将宋矩丢在了一旁,这两个字又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寒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只是一只丑陋的魔化生物,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那无意间的邂逅对她一见钟情,可是在她的眼里自己只是一只丑陋又恶心的蜘蛛。 那个时候她端坐在教堂,下面是伏跪着的信徒,她说:“魔化生物是世界的害虫,它们会引来灾难,带来一切负面的,这个世界会被毁灭的,所以,我们理当尽全力清除所有的魔化生物!” 有人提出异议:“如果,如果也有魔化生物愿意改邪归善呢?” “不会的。”冰冷的女神笃定,“从被污染的那一刻起,那些恶心的家伙已经是邪恶的聚合体,内里早已腐朽堕落,绝无可能自己向善,况且污秽之源也是不会让它们向善的,只有彻彻底底的清除才是最优解。” 楠从回忆里抽身,神情隐有癫狂之态,在寒酥的心里他永远都是恶心的魔化生物,不过这也没错,他确实很恶心的,不然最后也不会成为邪神,并且成功逼迫寒酥和他结婚! “我还是对你太好了。”楠平静下来,他叹息,他以为她失忆了,他就能创造一个美好的相遇相知相爱,所以对她多有忍让,但是她还是太不乖了,太让自己失望了! 楠看起来平静了,但寒酥的直觉却在疯狂预警,现在很危险,得快点离开! “看来还是得折断你的翅膀,才能乖乖听话。”楠张嘴,吐出丝线,缠向寒酥。 寒酥被那丝线擦了一下,竟感觉到有点发麻,她的身体被江不渡改造成杀戮机器,一般的毒药麻药之类的对她压根不起作用,但是楠吐出的丝线上的毒素却能对她产生效果…… 不妙啊,这感觉很不妙,寒酥立即做下逃跑的决定,她展开双翅,羽毛硬化变得锋利,翅膀一扇,一排羽毛飞出,她转身就跑。 还没跑多远,就撞上了一层无形的黏腻的网,越挣扎反而挣扎不开。 “酥酥失忆了还是挺好的,这样就不记得蜘蛛捕猎是会在周围先铺下一层绵密的网,坐等猎物慌不择路的撞上去。”楠毫发无损的站到了寒酥面前,欣赏着她挣扎力道越来越小的模样,勾起一抹笑:“看来药效不错,江不渡还是挺不错的,酥酥,你逃不掉的,放弃挣扎吧。”他这样说着却操纵着丝线将酥酥捆缚,让她连挣扎都做不到。 蜘蛛最擅长捕捉会飞的小可爱了,不是吗? 现在捕捉成功,该把小可爱拖回洞穴藏起来了。 捆缚完成,楠凑过去吻了她红色的眼睛:“这样才乖。” 寒酥气的发慌,这个家伙是蜘蛛!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蜘蛛了!!! 腾飞的告死鸟5 寒酥被楠关起来了。 关在了一处不知道是哪儿找的洞穴里,这里没有什么光线,仅有的微光来自那些闪亮的宝石。 唯一的出口已经铺上了奇特的丝网,她尝试破坏离开,不仅失败了,还被上面的神经毒素刺激的昏迷。 寒酥再次醒来的时候,楠也在洞穴。 楠将吃食放在一旁,见酥酥醒了,没有急着端过去,而是先凑上前落下一个轻盈而郑重的吻。 “滚开……”寒酥明明是一副愤怒的样子,偏偏在药效的作用下,身体软了,声音也软绵绵的。 楠只觉得她可爱极了,甚至有点情动,不过当务之急是喂乖宝吃饭。 寒酥本来想试着绝食的,结果被楠亲懵了,然后被强行投喂了一波。 楠很耐心,也不在意寒酥的想法,一手抱着寒酥软绵绵的身体,一手拿起筷子投喂,吃个饭整的很慢。 吃完饭,楠扶起寒酥在洞穴内散步消食。 “你打算将我关多久?”寒酥似乎平静下来了。 “你不喜欢吗?”楠神情淡淡的。 都已经关起来了,你才想起来虚伪的问一下喜不喜欢,我可真是太tm喜欢了! 寒酥露出一个假笑,配合那倒胃口的长相,模样狰狞:“你不觉得我长得很丑吗?” “不丑,很漂亮。”是我太丑了……楠的目光透过她的身体,似乎望见了那璀璨明亮又洁白的灵魂。 寒酥无语了,她知道自己长得很丑的,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可是楠说她漂亮……她抽了抽嘴角,竟无言以对。 “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果然还是要把江不渡多打几顿,楠已经盘算着用什么理由去揍他了,至于为什么收敛脾气不杀他,当然是因为他有用。 寒酥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长相,皮囊而已,但她是真不明白楠为什么要缠着自己不放:“你喜欢我哪儿?”我改,真的改! “酥酥,不是喜欢,是爱啊,”楠的声音里蕴含着满满的真挚和深情,“我爱你,爱你悲悯又冷漠的双眼,爱你圣洁美丽的灵魂,爱你沾染污秽一瞬间的堕落,我爱你,爱你的一切。” 突如其来的情话,听的寒酥一愣,倒不是被感动了,而是……不可思议。 她感知到不到所谓的深情,只觉得不可思议,楠爱她什么呢?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或许如他所说有个前世,但是前世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他口中那个和他结婚的青梅竹马,可受不起这样的深情。 眼底的不可思议褪去,只剩下漠然,一切与我无关的漠然。 楠对寒酥的反应早有预料,但还是显而易见的不开心了。 寒酥完全没有要哄楠的意思,开玩笑,就算把楠哄开心了,楠也不会让自己出去的,所以为什么要费心思去哄。 “宋矩怎么样了?”寒酥一点都不在意问出口后,楠的想法会是怎样的,反正楠也是不在意她的想法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气死他最好。 楠确实很生气,听到宋矩的名字就生气,特别是从酥酥的嘴里听到,那简直是气的不行,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丢下你跑了。”说起这事就来气,当时捆了酥酥,楠扭头就想趁机弄死宋矩,结果人不见了,还是瘦弱少年的宋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是嘛。”寒酥有些惊讶的挑眉,照理说宋矩只是一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罢了,甚至还有些瘦弱,他是怎么避开楠的封锁跑路成功的呢? “酥酥,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宋矩的名字了,你不要惹我生气。”楠的声音很压抑,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去伤害酥酥,但酥酥总是喜欢惹自己生气,她真的很不乖。 寒酥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继续激怒楠,她能感觉到的,楠对她还是留手了,不然以楠的性格和实力,就算是什么所谓的爱,她的下场也不会好的。 楠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别人的想法压根不重要,那个家伙口口声声说着爱,其实根本就不懂得爱,楠的眼里只有赤luoluo的占有欲和凌nue欲。就算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本性,但本性这种东西是压抑不住的,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会爆发的,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死掉的。 必须得逃走! …… 另一边,逃跑的宋矩跑到了耀日教堂躲着。 他望着圣洁的女神像,只觉得碍眼,如果不是因为只有教堂可以隔绝楠的的感知,如果不是因为寒酥落到了楠的手上,他是不会踏足教堂的,特别是踏足别的神明的教堂。 该怎么才能让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明意识到有一个域外邪神在这个世界投下了分身,妄图掀起入侵的战争呢? “寒松先生,该换药了。”一个修女有些羞怯的走过来说道。 宋矩对这个善良的修女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玛丽莲修女,谢谢你。” “没……没关系的”玛丽莲有些羞涩。 宋矩虽然在笑,眼底却只有冷漠,这个玛丽莲是被神明看重祝福过、未来一片光明的修女,也就是说,她能沟通神明…… 只是沟通神明的渠道有了,该怎么说还是一个问题,毕竟说出了异域邪神,他自己也就暴露了,那个神明怕不是要先将他丢出这个世界! 真苦恼啊…… 虽然被楠打了一顿,不过也多亏了楠的动手刺激了记忆复苏,不然没有了记忆仅仅只凭借本能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救不了寒酥。 在玛丽莲的帮助下,脑袋涂好了药膏,重新缠上了绷带,宋矩礼貌的道谢后,并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玛丽莲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她深吸一口气:“寒松先生,恕我直言,你的伤……还需要上药的。” “玛丽莲修女,你知道我要这么做的理由的,”宋矩神情激动的,“我是预言系的天赋者,之前我预感到,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浩荡的灾难降临这个世界,我尝试阻止却失败了,但我还是要继续去阻止,为了这个好不容易留存下来的美丽世界,为了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们,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要阻止!” 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反正玛丽莲已经动容了。 女神曾直言,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比较讨厌预言系天赋者,再加上预言系天赋者非常的稀少,这就导致预言系天赋者不受重视,有时还被打上“恶意蛊惑”的标签。 玛丽莲是虔诚的信徒,甚至被女神看重祝福过,自然也就不相信预言系天赋者的那一套。 但是此刻,也不知道是对宋矩朦胧的好感,还是那番舍己为人的话语,总之,玛丽莲动容了。 “寒松先生,你能具体和我讲讲你的预言吗?我……我之后会向神明祷告试试,好贡献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玛丽莲一开始只是冲动出声,说出来之后没有退缩,她眼神坚定。 宋矩有些激动,那是被认可之后的激动:“当然可以,玛丽莲修女。” …… 或许楠是真的气很了,自那天离开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寒酥面前了。 寒酥倒也乐的自在,只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也不知道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她严重怀疑是后一种,毕竟她是江不渡改造出来的完美试验品,一段时间不吃东西是不会死的,只是陷入虚弱状态无法动弹,只要再次摄入食物,就又能生龙活虎的继续杀戮。 “哒哒哒……”伴随脚步的声响,还有勾的人唾液分泌的食物的香气,寒酥还挺意外的,她这还没到极限,楠竟然来了? 楠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寒酥揽在怀里,气息洒在她的耳边,语调温柔:“酥酥,下次再惹我生气就不只是这样的惩罚了,你,记住了吗?” 寒酥想笑,没能笑出来,这种惩罚对她没什么用,她感觉自己以前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情况,已经熟悉到骨子里了,所以这点手段压根就惩罚不到她的。 楠知道寒酥现在很虚弱,根本就回答不了自己,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没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真乖……”楠并没有急着投喂,而是将寒酥抱的紧紧的,紧到似乎是想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寒酥本来就很虚弱,现在更是被楠禁锢的呼吸困难,她不舒服的动了动,可是并没有什么力气,更遑论挣脱了。 楠只抱了一小会儿就放开了,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才拿起吃食慢慢投喂。 投喂完毕,楠温柔的替她擦了擦嘴:“我有点事,晚点会再过来,你乖一点,要想我。” 吃了点食物,寒酥恢复了一些状态,立刻拉开了一点距离,对楠的话报以冷笑,想你去死还差不多。 对于寒酥的反应,楠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就走了,这么不乖,回来再惩罚好了。 休眠没多久的003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偷偷醒来,然后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立马询问(宿主,你这是在哪儿?) 腾飞的告死鸟6 “你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寒酥很警惕,尽管听着有些熟悉。 003懵了一瞬(宿主,你失忆了?)它就休眠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宿主还把自己整失忆了? 寒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在衡量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能不能给她提供帮助。 003掉出了自己的数据,想要看看情况,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历史记录:【警告!检测到宿主的生命值已经抵达危险阙值!启动紧急预案!】 我的天,宿主遭遇了什么?怎么还差点挂了?不过这倒是能明白宿主为什么会失忆了。 003赶紧和寒酥解释起来,寒酥静静的听着倒是没有打断,至于信不信就不好说了。 “照你这么说,我是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但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运气不好?”寒酥听完后立即发问,说着她还笑了,“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会有所谓的运气好坏吗?” (宿主,虽然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但你的身体是属于这里的,你的一举一动仍然是处于这方世界的笼罩下,你的命运仍然维系在这方世界里。) “命运……”寒酥呢喃着,“真是听着就让人有些不爽的词。” (宿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寒酥有点无语:“我失忆了,不应该是你指导我怎么做吗?” (额……宿主,我,我不太擅长指导呢,)003的声音有些心虚,(不过,围绕着核心任务列举几个比较好的提案,然后经过一些准备应当就可以直接冲了。) 寒酥算是明白了,这个003不靠谱的紧,她思衬了一会儿问道:“你不是说每次任务结束都有积分发放吗,这积分就是专门拿来交换道具的?你找找商城里有没有治疗失忆的东西。” (好的!商城里5000积分的记忆珠和1200一次的梦境治疗比较适合你现在的状况。) (记忆珠吧,以后也能用。) (宿主,你没有那么多积分……) (我有多少积分?) (宿主,我打开个人板面了,你自己看吧。) 【姓名:寒酥性别:女天赋:恶念吸引特殊体质:纯净体(已受到圣人祝福)(已激活冰雪与净化神性)道具:无完成任务数:4积分:3700】 寒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买一次梦境治疗。) 【购买成功,已扣除相应积分,当前积分为2500。】 (使用梦境治疗。)寒酥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 再次睁眼的时候,寒酥忆起了一切,她缓缓偏头,看见了楠。 楠静静的站在黑暗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那站了多久。 “欢迎回来,楠。”寒酥的声音带着才睡醒的慵懒和软糯,格外诱人。 楠缓缓踱步到床边,坐在她身旁,勾起她的长发把玩:“你想起来了。”尾调上扬似疑问,但却又是一副笃定的样子。 “没有,至少没有想起你。”寒酥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失落,楠所说的和她的过往,她根本没想起来。不过记忆复苏后,倒是发现楠他占据的是南溪桥的身体,那个吃人的bt,这样一想起来,总觉得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没关系的,酥酥,就算想不起来我也会永远坚定不移的陪着你。”楠的一字字句都带着奇异的韵律,语调温柔且深情,只是说到“永远”的时候放慢了语速,听起来竟然有些怪异。 是死都不会放过我吧…… 寒酥没有听出什么深情款款,只觉得渗人无比,她赶紧转移话题:“这里太闷太阴暗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楠笑了,酥酥还没有接受惩罚,就想着去外面找机会跑路?真是不乖啊:“酥酥不乖哦~” 这古怪的语调让寒酥抖了抖:“我一直都在这里,非常老实的睡觉,怎么就不乖了?” “我离开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酥酥,我可是超想你的。 寒酥想不明白,不是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乖不乖的问题吗?怎么就扯上了什么想不想的问题,况且楠根本没离开多久,她就睡了一觉人就回来了,她不懂楠的脑回路,深切的觉得自己可能和楠不在一个频道上。 “有没有想我?”楠执着的问道。 寒酥抽了抽嘴角,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颇为虚伪且敷衍的回应道:“有有有,想你,很想你,超级想你。” 尽管知道是假话,但楠很开心,一想到酥酥在想他,他就觉得心口发烫。 楠一把抱住了寒酥,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眼神幽深,他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原谅你了。” 正僵硬的回抱着楠的寒酥:……恕我直言,我做错了啥?你又原谅了啥? “想去哪儿玩?”楠心情不错,这次没有死命的锢着寒酥了,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克制的吻了一下她的嘴角,酥酥,好乖……一股隐秘的渴望升腾而起,好想吃掉酥酥。 寒酥被盯得头皮发麻,心一横,主动拉起了楠的手,十指相扣:“我不太了解,你决定就好了啊,只要是和你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楠扣紧了十指相扣的一双手,另一只手捂住了寒酥漂亮的红眼睛。 寒酥想要将楠的手扒拉开,结果不出所料没扒拉开:“怎么捂我的眼睛?” “别勾引我。”楠的声音莫名就低沉沙哑了。 寒酥懵了一瞬,她什么时候勾引楠了?而且就她这具身体的长相也做不到什么勾引啊。楠怕不是有个大病! 最后这事是寒酥被迫用手解决的。 …… 本来想悄咪咪记一下逃跑路线,结果被楠“堂堂正正”的领了出去。 寒酥都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吐槽一下他的自信了,毕竟她恢复了记忆,脑袋里已经有了几个逃跑方案,成功几率都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楠那么自信,要不要考虑今晚就跑路呢? 不夜城。 寒酥两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朦胧的月亮在深沉的黑夜中都稍显暗淡,但眼前的城市却亮如白昼、人声鼎沸。 不夜城是一座奇特的城市,非常讨厌黑暗、夜晚与孤寂,所以整晚都亮着灯,每晚都在举行各种有趣的活动,就算后来出台了夜禁的法律,到了不夜城也是不顶用的,不夜城没有夜禁。 最近几晚是万圣节,据说是黑暗纪以前很有意思的节日,街上的每个人都穿着万圣节特色服装。 寒酥身上穿着楠专门弄来的衣服,黑色哥特风洛丽塔,还戴着牛角头饰,黑色的面纱垂下,模糊了她的面容,只能隐约瞧见红宝石般的眼睛,倒是完美的露出了被缝合又拆线的可怖嘴唇,她的双翅在这样想装扮下不嫌突兀,甚至很有特色。 楠身上穿着修身的燕尾服,他的身材很棒,是典型的模特身材,他的脖颈上套着一个与之格格不入的装饰性黑蕾丝项圈,手上还拿着一把黑色蕾丝伞,他稍微落后寒酥半步,却又紧跟在其身后,恍若血族少女圈养的极品美食,又好像是爱慕于她、忠诚于她的美味管家。 这两人的装束完美契合了不夜城的万圣节活动,甚至很出彩,一路上有不少人盯着看,特别是盯着楠看。 寒酥一开始还有点闲逛的兴致,看了半天也就这回事,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了,也就没有了兴致。 楠把寒酥拉到了饮品店,看到有奶茶,寒酥又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她好久没有喝奶茶了! 点了一杯万圣节特色饮品,叫什么凶杀现成,实际上就是黑糖在杯壁乱涂,里面的口感丰富有层次,还有车厘子果肉。 寒酥喝着奶茶,瞟了一眼紧跟着自己的楠,无趣的撇了撇嘴,跟的真紧啊…… “玛丽莲修女,已经探知到了,就在这里,邪教徒就在这个周围。”尽管一身便服但仍然很难遮掩身上那股子耀日教堂的人员的气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器械,上面扩散着无形的波动,他恭敬的俯身贴近一个少女的耳朵汇报。 “刘文德教士,不要着急,要仔细观察一下。”玛丽莲的语调带着奇异的安抚,倒是抚平了刘文德有些焦躁的心。 路过她们身旁的寒酥,勾了勾嘴角。 在这个世界上被称之为邪教徒的只有冥蝶组织的人,所以冥蝶这次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把耀日教堂惹的现在都拿出了机器专门来狩猎,啧啧啧,要是教堂的人能够弄死江不渡就好了……当然如果能够顺便弄死自己身后的这位楠,那也是很不错的。 寒酥瞟了一眼楠,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放空,像是看着自己走神了,这幅样子她倒是没见过。 楠想什么,寒酥不在意,教堂来的太是时候了,让她看到了跑路的曙光,而且她估摸着既然是要狩猎邪教徒,那来的必然不止这两人,好机会啊。 说起来,她也是冥蝶的成员呢,而那个怎么都弄不掉的标记就在她的后颈处,该怎么让那两人看到呢? …… 作者有话说:抱歉!卡文了,且接下来还处于卡文阶段!不过我会加油更新的! 腾飞的告死鸟7 前面人挺多的,走过去才知道是有一场露天走秀。 寒酥干脆驻足欣赏,那些身材姣好的模特迈着优雅的步伐,展示着身上漂亮的衣服,看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模特的穿着打扮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双马尾棕发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粉嫩的女巫裙,头上戴着尖顶帽,类似于洛丽塔的风格,上面还有可爱的南瓜和小幽灵的图案,手里还拿着一本《南瓜的100种做法》,总之很是俏皮可爱。 寒酥瞟了一眼,看到教堂的人在周围打转,然后看向神情恍惚的楠,她伸手扯了扯楠的衣服。 楠代入了管家的身份,俯身恭敬的倾听主人的吩咐。 “想要。”寒酥指了那个模特身上的衣服。 楠点头:“很可爱的衣服。” 换好新衣服,扎上双马尾,寒酥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直到勉强瞅见后颈的蝴蝶图案,她才满意的点点头。 走出换衣间,楠居然没有在外面守着,唔……要不要趁现在跑路呢? 寒酥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着人,一挑眉去了小吃街。 刚买了一盒章鱼小丸子,寒酥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她不动声色的吃了两口,然后又找了一个小摊买了不少烧烤。 等烧烤的时候,章鱼小丸子刚好吃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熟悉的身影,是之前遇见的教堂的那个什么玛丽莲修女。 “你说什么?寒松先生不见了?”玛丽莲有些着急。 刘文德出言安抚:“玛丽莲修女,别着急,已经在派人找了。” “你不明白,寒松先生一直都处于被人追杀的状态,如果不是侥幸逃到教堂,寒松先生……或许早就死了。”玛丽莲现在已经不想管去狩猎邪教徒的事了,脚步一转就打算去找报假名的宋矩。 “玛丽莲修女,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冥蝶的人,其他教士会找到寒松先生的。” “玛丽莲修女,仪器一直在这周围打转,说明冥蝶的人就在附近,这时候你可不能放弃啊。” “玛丽莲修女,你应当以大局为重啊。” …… 玛丽莲面色泛白,紧抿嘴唇,她知道应该以大局为重的,但是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寒松先生。 “嘭!”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立马引发了一阵骚乱。 是城北的方向,之前寒松先生执意去了那里……玛丽莲心都揪起来了,去它喵的大局为重,她赶紧领着人匆匆去往城北。 听完墙角,寒酥也吃完了烧烤,她扔掉竹签,拍了拍手,这是个好机会啊,转身就消失在人海里。 另一边。 爆炸没有继续,宋矩和楠正在对峙着。 “楠,你杀不了我的。”宋矩抹掉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把她还给我。” 楠没有受伤,任然是一副干干净净的管家模样,听了宋矩话,他直接嗤笑出声,明明是猖狂的笑却又带着一点即燃的愤怒:“还给你?哼,你算个什么玩意儿,酥酥是我的新娘,永远都是。”可恨他确实拿宋矩没办法,当初那个卑贱的两脚兽窃取了那件至宝融进灵魂,不然就这个菜鸡,他怎么可能杀不掉! “那根本就不算!”说起新娘那件事,宋矩就恨的咬牙切齿,他不打算废话了,直接冲上前去,再次和楠缠斗起来。 玛丽莲等人已经赶到现场,之前分散的教堂人员聚集了一些人在这里维持秩序让平民撤退,也有一些天赋者留下来看戏。 看着宋矩被一个陌生男人压着打却始终不愿意放弃的惨样,玛丽莲隐隐明白,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域外邪神降临的分身! 看着宋矩英勇的惨样,玛丽莲拿出来了女神小雕像,跪拜作祈祷状,其他教堂的人跟着跪了一地:“吾主,赞美您,您是救世的圣人,您是冉冉升起的太阳,您是日与月的女神,您是璀璨的光明……我在此祈求,祈求您看一眼受难的信徒……” 随着玛丽莲祈祷的声音响起,冥冥中的存在也将视线投注到这里。 楠将宋矩丢到了一旁,皱眉看着那个胆大妄为的修女,丝线织成的长枪硬化,他长枪一挑就要刺破那个小雕像,可他慢了一点。 雕像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长枪直接融化,如果不是楠松手快,或许他也会被融掉。 “真碍事。”楠盯了玛丽莲一眼,他只是一个分身硬刚神明可是做不到的,他立马后撤打算跑路。 “吾主,这人是域外邪神的分身,他是打响入侵的先锋官,冥蝶组织已经被他收入囊中,遵循他的意志肆意破坏!”玛丽莲见邪神分身要跑,赶紧告状。 “天火。”神明启唇轻语,黑沉的天空裂开,降下一团团耀眼的红光,那是焚尽一切的天火。 小雕像很难承载神明的伟力,慢慢裂开破碎,神明离开了。 天火锁定了楠,他摆脱不了锁定,脸色很难看,这玩意儿虽然弄不死他,但是解决天火的特性很麻烦。 …… 寒酥溜的贼快,已经跑到了晋城。 就算已经离开了不夜城,但那神圣天火降世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寒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没跑多远,转身就进了这座城市的耀日教堂。 由于不夜城的状况,不少人都去了那边,这里的教堂只有两个教士守着。 “织织真厉害呀,”寒酥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盯着邓促织的雕像,嘴角带笑,“或许你能够帮帮我?” “不愿意见见我吗?真难过啊,明明是好朋友的。”话是这样说,但寒酥脸上并没有难过之色,她喊出了神名,“邓促织,来见见我吧。” 话还未完,冥冥的存在将视线投注到了这里,教堂的雕塑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你来了。”祂没有惊讶,眼神平静而柔和,或许一切都在祂的意料之中。 “嗯,我倒是没想到还会来到这里。”神迹的降临,让两位留守教士泪目伏跪在地,而寒酥仍然坐在长椅上,淡定的很。 “因为你的使命没有结束,回来是必然。” “使命?”听到了有趣的东西,寒酥笑了,“有趣的说法。” “完成这个任务,你就能够真正收回你的东西了。”祂语气无波无澜。 “你……变了……”寒酥上下打量一番,有些失语。 “吾从未变过,你可想知道真相?” “你愿意讲吗?”寒酥语气平静,但也并没有面上那样平静。 其实最开始新手考核的时候,她在盲女状态下很多时候都不方便,而且一直都有不少疑惑,虽然也猜到了不少东西,但还有些东西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也是没办法了才跳楼脱离的。 而现在有一个知道全部事实的“人”就在她面前。 “先说第一世吧,那个时候吾因为心脏原因常年住院,甚至差点死掉的时候,吾的父亲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颗心脏为吾做了换心手术,直到很久以后因为南溪桥的缘故,吾才遇见了你,也就意外知道了吾的胸腔里,跳动着的,是你的心脏,”祂的嗓音至始至终都是毫无波动的平静与冷漠,“再后来吾特意查了你的消息,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吾想拯救你,但是失败了,于是吾联手一位神明扭转了时空,妄图回到过去更改结局。” “扭转时空?”寒酥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是的,那些黑蝴蝶是集合了世界上所有的怨恨劫气而生的灭世之蝶,它们不仅仅是啃噬了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亦被啃噬的残破不堪,支撑不了扭转时空,是另一位神明招来了你的灵魂碎片,才成功扭转时空。” 灵魂碎片……寒酥之前无意间窥见过自己的灵魂,她的灵魂是一堆碎裂的冰晶,且因为缺少很多碎片,根本拼凑不出原本的样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了,黎姬就是她,或许也不只有黎姬是她…… “所以我经历的是重启的那一次?可是……”寒酥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你没有后面的记忆,只有想要改变的执念。” “毕竟扭转时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就算扭转时空成功了,你们也未能改变结局。”寒酥轻轻的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那个时候的世界意识处于晋升期,祂严格把控了一切不稳定因素,而吾是祂专门为救世而培养的半圣人,加上你的心脏吾才是真正的圣人,无论怎么去挣扎想要改变都是没用的,必须是本土居民救世,这是祂定下的规则。” 寒酥懂了,黎姬是她的灵魂碎片转世,在这个世界意识眼里不是纯粹的本土居民,不是可以完全拿捏在手心的玩意儿,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异乡人”,所以最后无论怎样,她都会被设计牺牲掉,为别人的救世之路添砖加瓦,或许是邓促织也或许是其他人……所以她的结局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想起被黑蝴蝶啃噬的痛苦,寒酥笑了。 恨吗?或许是有点恨的吧,但也说不上非常恨。 毕竟这个世界曾经接纳过她让她转生,而且当初她的自毁也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过。 腾飞的告死鸟8 寒酥想到了什么,懒得绕弯子,立马说出来:“那个又是招魂又是帮忙扭转时空的神明一定是有所求吧?让我猜猜,那个神明是盛厌吧?” “对,祂历经千辛万苦才成为死亡与灾厄女神,但是获得的权柄是不完整的。”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 “权柄?”寒酥想到了盛厌的心愿任务,有了猜测,“不完整的权柄反而会成为束缚?” “没错,祂为此用了很多办法,但仍然没用,” “所以祂寄希望于扭转时空,改变过去?”寒酥把话接了下去,心情有些复杂。光她知道的那些盛厌的过往经历就已经很凄惨了,从她的权柄来看,估摸着后面的经历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寒酥想起了盛厌的心愿任务——成为真正的可以腾飞的告死鸟,她垂下眼:“我该怎么做?” “杀了黑暗之母。” “黑暗之母?”寒酥最开始没听明白,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所谓的黑暗之母是指的黎姬,她是黑暗之母、灾厄祸首、最恶之人。 寒酥沉默了,过了很久她才问道:“黎姬已经死了怎么杀?” “抹掉黎姬的存在,替换成盛厌。” “替换?”该不会是想抹去黎姬存在的痕迹吧……寒酥直接发问:“这种事你不是能做到吗?祂自己不是也能够做到吗?为什么非要我来?” “吾等不能插手。” “这样啊。”寒酥轻笑,“为了离开这个世界我会努力的。” “黎姬……抱歉。” 寒酥怔愣了一下,复又笑道:“我知道了。”她转身缓步离开,站定在教堂门口,看向不夜城的方向,那里已经平静下来了。 一句我知道了,而不是原谅。 女神有些痛苦的闭上眼,雕塑上的光芒缓缓散去,祂离开了。 (黎姬是寒酥的一部分,但在邓促织的眼中,寒酥更多的是黎姬。) 祂知道黎姬不会原谅的,但真正听到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痛苦,可是祂又怎么能怪罪这个孕育祂的世界,而且……偏偏祂又是最大受益者,这就是祂痛苦的根源。 世界意识为了晋升,集合整个世界的怨恨、劫气等负面的东西做了一个卵引导成为晋升之劫,放置在自己这个半成品圣人体内。 但是黎姬的特殊体质又给了世界意识新的想法,可外来者终究还是不靠谱的,于是为了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圣人,世界意识剜去了黎姬的纯净之心,从此黎姬只能不断在厄运诅咒下挣扎,在善与恶之间徘徊,在怨恨的环绕纠缠下慢慢沉沦。 可是黎姬是纯净体,又会不断的净化怨恨削弱劫气,但是黎姬失去了纯净之心,逐步在怨恨纠缠下陷入自我厌弃与自毁,慢慢迷失。 为了让黎姬就算失去了纯净之心也仍然坚守纯净,于是世界意识设置了一个危险阙值,只要稍微一越线就设计黎姬失忆,失忆会让黎姬忘记所有的痛苦,让黎姬仍然保持纯净,能够继续不停的削弱晋升之劫…… 第一世祂其实并未完全了解背后的原因,直到重启之后,黎姬再次死亡,祂才知道了完全的真相,同时也就知道了,在晋升大事上,世界意识绝不允许任何疏漏,所以无论怎么挣扎改变,结局始终只有一个。 祂只能无力的看着寒酥跳楼,甚至如果黎姬不愿自杀,祂只能卑劣的亲手杀掉黎姬…… 本来黎姬已经被那股神秘力量带走了,但因为祂与盛厌的约定又再次召回,而这次,连黎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都要抹去…… 这样榨干黎姬的价值,到最后还要将黎姬驱逐出这个世界,换谁是黎姬都不乐意原谅吧。 祂不配的,不配当黎姬的朋友,只希望她以后的旅程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寒酥在离开教堂的时候,回望了一眼高大的雕塑上始终挂着悲悯仁慈的微笑,但现在祂已经闭上了眼:“如果,你真的觉得很抱歉的话,就将楠和宋矩,也就是在不夜城闹事的那两个家伙驱逐出去吧。”说完,她就潇洒的离开了,没有停留,也不会再来了。 女神雕塑睁开了眼,一滴清泪滑下却并未掉落,祂望着寒酥离开的方向,默默微笑着祝福。 …… 做任务现在不急,得先清理那些无关人员。 寒酥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耀日女神的驱逐上。 之前找到了几样有意思的材料,都好好藏着的,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可以试试之前那个黑皮本上的黑巫术,不过由于体系不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生效。 寒酥挑中瑞城,找了一个废弃的实验室,布下巫术法阵,感知到上面涌动的力量,她知道这个法阵是有用的。 实验室的外面布置了隔绝气息的法阵,效果不错,反正楠到现在都没能追过来。 夜晚降临,月光洒落,时间差不多了。 这个法阵的核心是半神及以上的血液。 寒酥直接拐了一个教士,让他向耀日女神祈祷,祂回应的很快,得知了原因后爽快的赐下了一滴金色神血,于是寒酥也爽快的将某个已经昏迷且没有后续用处的教士丢了出去。 金色的神血融入法阵中心,向整个法阵扩散,寒酥在旁辅助念咒,很快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隔绝气息的法阵轰然破碎。 气息一泄露,就有不少人察觉到了,立马向那个方位赶去查看。 在教堂包扎伤口的宋矩,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抬眼望向那个方位,眉头一跳,隐有不好的预感。 正在发疯般杀人的楠,扔掉了刚刚掐死的人,望向泄露寒酥气息的方位,眼神暴戾:“酥酥真的很不乖呢。” 感知到几道气息直奔这里而来,寒酥赶紧加快了进度。 等那些人靠近的时候,法阵已经大成,咒语也到了尾声。 楠最先靠近,一眼就瞧出了地上的事放逐法阵,他将视线移到寒酥的脸上,语气压抑到极致也沙哑低沉到极致:“你要放逐我?” 寒酥没有回答,咒语已经到了尾声。 楠冷笑,酥酥果然还是老样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的,他垂下眼帘:“既然这样,那真得好好惩罚你一番了……” 楠话还没说完,攻击倒是已经蓄力完毕,他面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虚假的温和,浅淡的杀意若隐若现。 他青筋暴鼓一直在压抑着,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杀意疯狂蔓延,他闪电般出手,那一股子狠劲令人心惊。 凝若实质的杀气让寒酥有些慌乱,直觉在疯狂报警,她估摸着自己的小身板是消受不起的,这强劲的一击至少能把她打残,准确来说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直接把她打死。 这般的阴狠、不留情面……他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 寒酥的额间飞快的溢出了冷汗,但她还是没有停下,如果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反而会被反噬成重伤,严重点会直接死掉。 两相对比下,其实都没啥太大的区别,反正最后都会落到楠的手里,区别可能只是在于惨、很惨、超级惨……以此类推,简直惨不忍睹,还不如赌一把,如果成功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跳出来碍事了。 攻击没能落到寒酥的身上,是宋矩及时赶到了,他抵住了攻击。 “滚开!”看见宋矩再次出来碍眼,楠额上青筋一跳,随即铺天盖地的暴戾淹没了他,他不再压抑,致命杀机倾泻而出,一招一式间蕴含的狂暴能量撕裂了周围的建筑物。 还好寒酥早有准备,周身升腾起几层防护罩,护住了自己的同时也护住了即将完成的法阵。 宋矩见寒酥没事松了口气,随即神情紧绷的盯着楠:“你这是在做什么,是打算杀了寒酥吗?” 楠直接将狂暴的攻击甩过去,这或许就是他的回答。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宋矩低喃的话语很轻,随风而散,他伸手抹消了楠的攻击,随即和楠打了起来。 寒酥停下了念咒,放逐阵法已经成功了,无形的吸力以阵法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离的最近的寒酥晃了晃身子,但很快又稳定下来。 宋矩被那股吸力牵引向法阵而去,他运起力量抵抗却失败了,只好一个劲的盯着寒酥,他并没有说话,但那清透的眸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在诉说。 寒酥避开了宋矩的目光,之前她虽然一直在念咒,但她一直在暗暗关注那边的状况,自然知道了宋矩的做法。 他的维护,寒酥都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但她确实是回应不了宋矩想要的爱。 楠被阵法的吸力牵引,倒是找回了一些理智,他的视线阴沉的扫过宋矩的脸,停留在了寒酥的脸上:“酥酥……”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到了极致。 “楠,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哦~”寒酥偏头瞧着楠阴沉的模样,绽放了一个美丽灿烂的笑颜。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楠丢下了这句话,便被阵法吸了进去,宋矩也被吸了进去。 “如果下次还能见面,就宰了你哦~”寒酥望着逐渐消失的法阵,轻轻的笑着。 腾飞的告死鸟9 碍事的家伙都已经送走了,让寒酥接下来的行动方便了不少。 没有了楠布下的束缚,江不渡找到了寒酥,用了特制迷药带走了在外游荡的小乌鸦。 其实是寒酥主动被江不渡迷昏带回去的,不过看江不渡那样子,他应该是没有发现的,也或许他早就发现了但却并不在意。 在楠布下的手段失效的时候,江不渡就隐隐猜到楠出事了。虽然说楠是冥蝶重要的老成员,但是对于江不渡来说,只要是妨碍他做实验的人都是敌人,楠没落到他手里还算是幸运的了。 经过几个月紧张刺激的实验,第一阶段的实验已经完成,江不渡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只是看着被捆好的寒酥,盯着旁边记录数据的机器,默默观察着,慢慢记录着。 实验数据良好,没有排异、过敏等反应,江不渡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同时,对接下来的实验又有了新的想法,只希望小乌鸦能受的住。 “盛厌,你是我最优秀最完美的试验品!”江不渡对着昏迷的寒酥呢喃,带着显而易见的疯狂。 没过多久,实验台上的人儿就有了苏醒的迹象。 寒酥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已经麻木了,醒来对上江不渡放大的脸时,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感觉如何?”江不渡的语气里罕见的带了一丝关怀,或许那只是对稀有实验品的关怀吧? 身上的束缚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寒酥捂着脑袋起身,眼神里带着一点茫然,她怔愣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觉得挺好的,从来都没有那么好过。” “力量就是这样让人迷醉。”江不渡面带微笑。 寒酥不咸不淡的问道:“实验成功了?” “第一阶段成功了,没有排异、没有过敏等反应,你都适应的很好,而且……它们似乎都挺喜欢你的。”江不渡说到这里垂下了眼,转动着手里的笔,让人看不清他具体是个什么神情。 “这种喜欢谁稀罕谁要去吧。”寒酥面无表情。 江不渡轻笑出声:“别这样说嘛,这或许是黑暗之母的眷顾呢。” 寒酥撇开了视线,神情隐带忧郁:“黑暗之母当初就真的乐意当什么灭世主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甚至消失了。 江不渡眯了眯眼睛,对于寒酥的疑问假装没有听清,脸上的神情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下一阶段的实验还需要一些准备,你可以出去随便走走,不过记得带上专用电话,”说到这里他笑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寒酥脖颈上多出来的项圈,那可不是装饰品,“如果我联系不上你,你明白会发生什么吧?” “我知道了。” 寒酥厌烦的皱眉,不想再听江不渡讲话,径直离开。 江不渡若有所思的盯着寒酥离开的背影猛瞧。 “小乌鸦啊,她乐不乐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乐意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只剩下江不渡,他缓缓开口,恍若自言自语。 他踱步走到一旁用黑布盖住的笼子前,一把掀开黑布,露出了里面是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黑蝴蝶,美丽又妖异。 …… 第二阶段的实验还未开始,寒酥就自觉主动的回了实验室,她身上带着这些天找到的材料,趁着江不渡不在,这个特别的实验室也没监控设备,于是赶紧布置了一番。 等江不渡回到实验室时,惊讶的发现寒酥已经悠哉悠哉晃着脚丫坐在实验台上面,只是神情恹恹的,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度过的,现在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过既然寒酥已经过来了,那就省的自己打电话过去了,这也挺好的,江不渡将设备调试好后,利落将寒酥绑在了实验台上。 “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要说出来哦。”江不渡贴心的将寒酥的头发绕到耳后,温柔的叮嘱。 “嗯。”寒酥微微偏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江不渡见到寒酥这样奇怪的反应,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忙活起来。 第二阶段的实验开始。 …… 第二阶段实验不知道为什么很痛苦,甚至带着异样的麻痒之感,就好像之前那样,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缓缓爬动,也不知道江不渡到底是放了什么玩意儿进入自己体内,这种感觉很恶心,偏偏那种特制的束缚带被江不渡升级了,属实是挣脱不开,搞的寒酥相当冒火。 江不渡看着寒酥被剖开的胸膛里面,有两只黑色的小毛毛虫正伏在上面,这虫不一般,全是泛着诡异的亮光,它们在缓缓爬动,有时会停下来咬上两口。 这毛毛虫可是江不渡折腾黑蝴蝶很久才折腾出来的玩意儿,本来这是属于第三阶段实验,但是看小乌鸦第一阶段适应的那么好……想来是可以承受住这两只小可爱的。 要是小乌鸦受不起死掉了就当他没说,反正试验品还多着,只是比起小乌鸦差了太多。 江不渡哼着小调,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小乌鸦可要好好的活下来哦~ 与江不渡还有闲心和温水不同,寒酥这会陷入了比较诡异的状况。 她梦见黎姬了,还没有和自己融合的黎姬,比起之前,现在她更能体会到黎姬的心情和想法。 黎姬站在院子里,默默感受着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温度,默默感受着微风柔软的拂过自己的脸颊、发梢,如果忽视黎姬散发着诡异黑色的胸膛,这其实是一副很温柔的画面。 他们都说爱我,但我实在是感受不到他们口中所谓的爱,黎姬将手放在心脏上方,那里没有任何声音,所以,是怪物不配有爱吗?还是说他们口中的爱假的发慌呢? 黎姬觉得是后一种,真过分啊,偏偏自己的期待还是没有磨灭,真是不可思议,她有些气恼的想,要是他们和我一样就好了。 当所有人都是没有心跳、感知不到爱的怪物的时候,那么那些温暖的正常人才是怪物… 呵呵,这可真是邪恶的想法呢,可惜我没有天赋,不然真的很乐意试一试呢。 那些恶意滋养了黎姬胸膛处的黑色,使得它不断变得浓郁,甚至在向外扩散,让黎姬周围的小草都有了枯黄的迹象。 在达到某个阙值后,黎姬的脑海一片空白,之前所有的恶意都消失了,只剩下无辜又茫然的神情,而那些成扩散之势的黑色慢慢的缩回了她的胸膛,只是那颜色愈发的深了。 这梦还并未结束…… 寒酥被迫看了很久黎姬的过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能睁开眼,神情恍惚,满脸泪痕。 虽然之前做黎姬的任务时了解了剧情,但是那些都只是一些不祥尽的描述而已,后来虽然融合了灵魂碎片,但是她没有黎姬的记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虽然寒酥对黎姬的遭遇痛心,但始终隔着一层。 但是在亲眼目睹了黎姬的过往和心思后,寒酥沉默了。 过了很久,寒酥才用自己的暗哑的嗓子喊出了那个名字:“黎姬……” “不错嘛,看来这对小可爱相当喜欢你,而且,你似乎还看到了有趣的东西。”江不渡绕有兴趣的盯着寒酥:“要和我说说吗?” 寒酥缓慢的眨了眨眼,随即垂下眼帘:“一个工具人而已,没什么好讲的。” 江不渡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直接开始第三阶段的实验吧。” 寒酥觉得不对,想要拒绝,可是发现自己还被绑着。 而江不渡已经在调试设备了,他压根就不是在同寒酥商量,只是单纯的通知而已。 调好设备,江不渡慢条斯理的穿好了特制的防护服,然后将装着黑蝴蝶的小箱子拿到了寒酥面前,他一把扯下黑色的幕布,露出了里面正在闹腾的黑蝴蝶。 寒酥有些惊恐的盯着黑蝴蝶,她已经知道了江不渡的想法。 果然,江不渡打开了箱子。 黑蝴蝶立马迫不及待的扑到了寒酥身上啃咬。 这熟悉的早被寒酥刻意遗忘的相似场景,随着黑蝴蝶啃咬带来的疼痛,再次翻涌出来,那是深入灵魂的疼痛。 脱离这里,必须得脱离这里了!寒酥咬牙还好之前以防万一早就在实验室准备了一些东西。 “你知道这些黑蝴蝶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吗?”寒酥颤抖着发问。 “竟然还有力气,小乌鸦真厉害。”江不渡笑着,却说的是毫不相干的话。 寒酥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起来:“黑暗之母从来都没有死亡,相反,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 “我有很多的名字,但最终世人只会伏跪在我的神像下颤抖,他们称呼我为——死神!”寒酥的红眼睛泣血,带着不可名状的疯狂,身上的束缚崩裂开来,黑蝴蝶们似乎被什么气息惊扰了,只是乖乖趴伏在寒酥身上,没有再咬了。 ——————这里是分界线—————— 建了个粉丝群,有兴趣的可以进群,群号,群名阿罗一袋米公司。 腾飞的告死鸟10 江不渡瞳孔紧缩,见势不妙,果断选择跑路。 寒酥没有追上去,一是因为江不渡还有用,二是因为她其实现在只是在逞能罢了。 江不渡一跑路,寒酥立马就瘫在地上了,鲜血流了一地。 真疼啊…… 那些泛着诡异黑光的蝴蝶闻见寒酥的鲜血活像是闻见了什么顶级珍馐,刚刚还在装死的蝴蝶们立马活络了过来,扑到地上舔舐鲜血,只是没敢再啃咬寒酥了。 寒酥有些厌恶地瞥了一眼蝴蝶们,还好阵法有用,只是这里也不能呆了。 江不渡呀,我放跑了你,你可要好好的宣扬一番,盛厌是这次被选中毁灭者,就像以前的黎姬那样……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这些日子将自己养好后,一些流言也如寒酥所期望那样,悄悄流传开来,可是这样还不够。 “最近一直在传,黑暗之母卷土重来……” “黑暗之母,开玩笑的吧?” “黑暗之母不是早就以身饲蝶,已经挂了吗?” “是新的黑暗之母出现了。” “这还能有新的?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现在可没有听说出现救世主……” “不是有耀日女神在嘛,不慌,小问题!” “你们说,这个新的黑暗之母是什么来头啊?” “能获得灾厄之蝶认可的人怕是不简单,之前不是一直盛传冥蝶组织用那黑蝴蝶在搞人体实验吗,估摸着就是他们整出来的。” “这些反社会的疯子!” …… 寒酥给这些不瘟不火的流言添了一把火,让这流言越烧越旺盛。 “最新情报!黑暗的阴影从未消失过!” “现在这个黑暗之母、放出灾厄之蝶的祸首、最恶之人是黑暗纪那位的转世与继承者!” “我的天!那这不是意味着不仅这次会出现席卷世界的危机,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更下一次。” “黑暗从未被终结过,它的阴影延绵不绝。” “趁着现在这个黑暗之母还未开始行动,我们必须得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世界经不起黑暗的侵袭!” …… 流言越传越广,讨伐声也越来越大,教堂站了出来,将领导人们审判现在这个黑暗之母,不过首先得找到她。 找黑暗之母的事情出乎意料的很顺利,她的位置在祸乱之城、黑暗纪的起始之城——盐城。 此时,寒酥正盘腿坐在盐城中心广场的耀日女神大雕像的头上,神情漠然。 此等做法,自然是让人们激动愤怒,想要宰了对女神大不敬的狂妄之徒,可是人们干不过寒酥,甚至连接近都做不到。 等到盐城中心广场越来越热闹之后,寒酥才眼皮子一撩,看向讨伐黑暗之母的领头人,哟,还是个熟人,这不是之前被宋矩诓骗的玛丽莲修女吗。 “大胆狂徒,快点从女神的雕像上滚下来。”玛丽莲怒视寒酥,手里拿着施了祝福的弓和箭。 “真可怕。”寒酥面无表情。 玛丽莲紧了紧自己的手,没有废话了,直接搭弓射箭,尖锐的那端直指寒酥的眉心,杀机必现。 寒酥冷笑,没动,看着那支箭撞上了身前看不见的屏障,然后又直直的掉落在地。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寒酥望着天上的太阳笑了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是很多年前,在黑暗纪之前,我从这里跳下去自杀的日子,也是黑暗纪到来的日子。” “你?”玛丽莲捕捉到了一个特别的信息,难道盛厌真的是黑暗之母转世?那岂不是代表着每隔几百年就要重现一次黑暗纪…… “是的,我。”寒酥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波澜,“我是被选中的灭世者,就算死亡,就算轮回转世也不能摆脱,我永远都会是世人恐惧憎恶的黑暗之母。” 玛丽莲沉默了一下才问到:“你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摆脱这份命运而已,我啊,从来不想毁灭什么世界,”寒酥露出一个温暖明媚的笑容,只是眼神里带着延绵不绝的悲伤,“相反,我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好好发展,拥有更光明欢乐的未来。” 这番话从寒酥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让人震撼。 玛丽莲犹豫了:“你真的不想毁灭世界吗?” 寒酥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空。 很快,日食出现了,太阳的光芒一点一点被遮盖,整个世界都陷入昏暗,各个城市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黑暗降临。”寒酥屁股底下的雕像裂开了,直到轰然破碎崩塌,诡异不祥的黑蝴蝶翩翩而起。 “这是怎么回事?”玛丽莲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愤怒冲夸理智,她抬手就是一箭射出,“你不是不想毁灭世界的吗!” 寒酥没理她,光脚踩在脏乱的地上,脚上系着奇怪花纹的铃铛,她每走一步就一响,伴随着奇异的韵律,黑蝴蝶环绕她起舞。 这画面,如此诡异可怖,却又异样的很唯美。 “我是盛厌,是命定的毁灭者,是孕育黑暗的母亲,是带来灾厄与不幸的不祥之人,” 我的目光投注到哪里,哪里就有死亡,我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我是不祥、是灾厄、是死亡,我是告死鸟。” “我,盛厌,在此时此刻,登神!” 随着寒酥的话语,狂风暴雨落下,在风雨飘摇下,枯骨血肉从地底翻涌出来,汇聚成神座,无声的欢迎不祥、灾厄、死亡的君主。 此刻,寒酥的体内充满了力量,只可惜这不属于她,她低垂羽睫,神情高深莫测。 她踩着满地脏污、枯骨、碎肉,一步一步君临神座。 (宿主,任务完成了,是否立即脱离?) (脱离吧。)寒酥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等到神座上的少女再次睁眼时,气势已然大变:“终于自由了。” 死神抬眼看向太阳的方向,略微颔首。 …… 第五个世界完结,撒花~ ——————这里是分界线—————— 这个世界虽然出了意外,但总体而言还算顺利,本来登神没有那么容易的,只不过多亏了楠留下的一大堆东西,那是相当有用,所以最后看上去才那么简单。 听说那些东西是楠打算用在她身上的,寒酥只能说还好她先下手驱逐了那个家伙,不然这个世界可就惨了。 (打开个人板面。) 【姓名:寒酥性别:女天赋:恶念吸引特殊体质:纯净体(已受到圣人祝福)(已激活冰雪与净化神性)道具:无完成任务数:5积分:3500】 寒酥看了一眼就关上了,下个世界先等等吧,睡一觉再说。 再次醒来,寒酥精神头不错,休息的很好,下个世界去哪呢? 她凝视着一旁的世界蛋,最终挑中了异国少女。 (传送吧。) (好的,宿主!) 【积分已投入,已锁定选中世界,正在传送……传送成功,祝你愉快,欢迎下次继续!】 ——————这里是分界线—————— 这次寒酥进入原身身体的时机不好,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倒刺鞭还在滴血,而面前地上正是一个被打的惨兮兮的少女。 寒酥淡定的将鞭子放在了一旁:“这会先放过你,自己滚吧。” 地上的少女穿着很有印度特色的服装,本来身子还在抖,这会听了寒酥的话,立马麻溜的爬了起来,转身就跑,离开时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记忆已送达。) 原身名唤关芝和,是华国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大二那年和同学到天竺国游玩时遭遇意外,被一个贵族强行扣下结婚,从此再也没能离开天竺国。 这个所谓的天竺国越看越像是寒酥印象里的印度,只不过在这个世界被称之为天竺国,不过本质上没啥区别的。 ——作者有话说:天竺国只是套用了一些印度的设定,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不要代入现实。—— 关芝和不愿意和那个男人结婚,可是按照天竺国法律,她被强行扣留并结婚了。 从一开始的各种不愿意和反抗,换来的是各式各样的打骂与饿肚子,慢慢的原身麻木了,然后渐渐被同化了,曾经在华国快乐的日子早已模糊,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天竺国新娘,她爱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就是她的一切。 可是总有一些骚浪贱人勾引自己的丈夫,这让原身很苦恼,所以那些人都被她折磨的很惨,之前寒酥来的时候,她刚打的那个少女就是勾引丈夫的贱人之一。 事情发生转变实在两天后,气运女的出现。 气运女尤娜拉来天竺国玩耍,被原身的丈夫维卡斯·格里特洛·吠舍看上眼了,设计要扣留她。 (天竺国四个阶级:一婆罗门,二刹帝利,三吠舍,四首陀罗,贱民达特利不在四个阶级内。) 有趣的事,这件事他是交给原身去办的,所用的方法和当初原身自己被迫留在天竺国的情形,那是一模一样,可是原身似乎并没有察觉,老老实实照做了。 不得不说,这真的很可悲。 原身成功的留下了尤娜拉,但也察觉到了维卡斯的心思,心下立马不爽了,于是就一个劲的找尤娜拉的茬,想尽办法的羞辱、欺负尤娜拉,这让原身感到了久违的快乐。 但是尤娜拉可是得天道厚爱的气运女啊,她忍辱负重,利用维卡斯攀上了一个刹帝利贵族男人,后来又花了不少功夫才离开了天竺国。 天竺国新娘1 尤娜拉的离开,让维卡斯很不爽,经过这些事,他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这样一看,原身的存在就很碍眼了。 维卡斯用了点手段弄死了原身,然后以全新的身份去华国追求尤娜拉,追求他的爱情。 而原身呢,只能在破败的小房子里慢慢腐烂发臭,直到死前仍然心心念念自己的丈夫,仍然在怨恨那个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 原身的心愿就是让清高的尤娜拉品尝一下她曾受的苦,然后在淤泥里不甘的沉沦。 寒酥看完记忆后沉默了,老实说,她很同情原身的经历,也愿意去改变原身的未来,但是……从原身的心愿就可以看出来,原身已经废了,她已经迷失自我。 (003,可以放弃任务吗?) (宿主,这次的任务奖励很丰厚,不能主动放弃任务。) (奖励丰厚?) (对,关芝和这次下了血本,只要你完成任务,这次积分翻倍,而且还有一件道具!) (什么道具?)寒酥这下可就好奇了,能被系统判定为道具的东西可是很少的,而且她很好奇关芝和是怎么得到道具的。 (高级道具血莲花。) 寒酥眉头一跳,这玩意听名字就觉得很不一般(仔细说说。) (血莲花很稀少,这是以人体为土囊,各种恶意浇灌成长的花,它的作用很多,无论是巫术还是炼丹,都是绝佳的稀有材料,不仅如此,这话还能直接使用,是黑巫师、邪修之类的大补之物……最主要的是,这玩意能量就算耗尽了,只要再次浇灌足够多的恶意,就可以恢复生机。) 003说的太诱人了,不可否认,寒酥心动了。 只是……原身的任务,她不是很想做。 算了,先看看情况吧。 …… 转眼两天就过去了,气运女就要登场了。 原身的丈夫维卡斯去和他的朋友们玩乐聚会了,然后遇见气运女,并为之心动。 寒酥本来想去凑一波热闹,但是维卡斯拒绝了,她只能有些遗憾的待在家里。 毕竟在天竺国,女人必须得听丈夫的话,不然就是不守妇道之类的,被丈夫打骂也是天经地义的,而女人们还不能反抗,丈夫对妻子有着绝对的统治权。 不得不说,天竺国的法律制度啥的,让寒酥相当的不爽,可是她现在人微言轻根本无力改变,而且她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对这种事根本就有心无力,她最多只能尝试着播下一点火种试试。 这两天,寒酥待在家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她一直都在研究以前看过后就记在脑海里的那本黑皮书,除了一些常规的巫术,还有不少巫术与七宗罪等关联很深,只是可惜当时没看完,而且也没能带走。 “夫人……”一个女佣颤抖的走了进来。 寒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问道:“什么事?” 原身平日里总喜欢用些恶毒的手段惩罚犯错的女佣,甚至为此打死过人,所以这也就导致女佣一看夫人就忍不住瑟缩发抖。 寒酥其实不喜欢这样的,不过她要维持原身人设,只能逮着犯错的人稍加惩罚一下就罢手放过。 “老爷今天换衣服了……”虽然这两天夫人收敛了一些,但是看上去好像更可怕了!不知名女佣有些害怕,说话声音怯弱的不行。 寒酥下意识就想回一句“关我屁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原身对维卡斯的独占欲很强,洗衣服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女佣,但她就喜欢自己动手洗,除了做饭不沾手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原身亲手做的。 但是,寒酥又不是真正的关芝和,洗衣服是不可能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身体有些不适,让迪娜洗。”寒酥从原身记忆里扒出,仅有几次是吩咐那个叫迪娜的年老女佣洗的维卡斯的衣物。 “是。”不知名女佣松了一口气就赶紧离开了。 寒酥随手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上面播放着电视剧《阴谋与婚礼》。 无聊的剧情。 寒酥不感兴趣的转了台,然后意外发现了一个华国女明星即将来天竺国拍戏。 这个人是原身的熟人,看上去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学姐,但她可是导致原身流落天竺国的推手——宫野由美。 “芝和,今天街上好热闹啊,听说是酒红节,今天要互相泼洒颜料,感觉好有意思啊,我们一起去玩吧~” 关芝和不太喜欢这个节日,本来今天一整天都不打算出门的,结果还是被由美拖走了。 然后,她们就遇见了维卡斯,看上了原身。 再然后被关芝和坑了,被迫扣留在这里,甚至被迫和维卡斯结婚。 可以说,这个宫野由美就是撬动关芝和悲惨未来的最有力的推手。 宫野由美变了不少啊…… 寒酥看着娱乐新闻上侃侃而谈的女人,对比记忆里那个穿着普通、性情温和怯弱的少女,现在这个女人,身上穿着无一不是优雅大气的高奢定制,眉宇间也没有了过往的怯弱,她谈吐优雅、落落大方,简直就像一个出身优越家庭的大小姐! 但是,据原身的记忆里来看,宫野由美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糟糕,她父亲长年酗酒,听说还吸du,而她的母亲为了养她、为了还债,在某个高档会所工作。 寒酥大概知道这位宫野由美想往上爬的决心,但是卖朋友这种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毁了原身的一生。 寒酥特意注意了一下时间,宫野由美下个月中旬才会来这里,还有段时间,正好可以收拾收拾,好好招待一番宫野由美,希望她可不要太感动了。 晚饭的时候,寒酥在餐桌上等了半天,维卡斯才传消息回来,说是聚会玩的开心,不回来吃了。 寒酥没有生气,只是一笑而过,自己吃了起来。 晚餐是咖喱手抓饭,看上不错,就是没有筷子,寒酥有些难以下手,所以说啊,还是华国好。 嫌弃归嫌弃,该吃的还是得吃的,不然饿死异国他乡,可是没有人会给自己收尸的。 平平无奇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维卡斯一晚上都没回来,看来是玩的很尽兴了。 维卡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今天的午饭依旧是咖喱手抓饭,寒酥没啥胃口,没吃多少。 “芝和,今晚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好好打扮一下。”维卡斯淡淡的吩咐道。 “好。”寒酥答应的很干脆,甚至都没有要具体问一下的意思。 维卡斯见寒酥这次这么老实,没有问东问西,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摇头晃脑的吃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笑了。 维卡斯其实长得不错,五官端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很有男人味,笑起来带着一点痞坏的感觉。 不过寒酥对此无感,也没原身那个耐心等维卡斯吃饭,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餐厅。 或许是因为晚上的宴会,维卡斯下午没有出门,倒是想着和寒酥睡会儿午觉。 吓到寒酥赶紧点上了自己才做出来的迷香,然后冷眼看着维卡斯在床上自嗨。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 等维卡斯醒来也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去参加宴会了。 寒酥给维卡斯挑了一件深蓝色西装,打上领带,自己穿上同色系礼裙,画上美美的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今晚的宴会是原身第一次见到气运女尤娜拉,由于在天竺国人生地不熟,她被骗了一大笔钱,现在没钱回家了,只能妄图打点工挣钱回家,经过维卡斯的介绍尤娜拉今晚来当侍女端菜倒酒啥的。 不过尤娜拉还不知道,这种宴会的侍女,可不仅仅是端菜倒酒,她被维卡斯坑了。 寒酥挽着维卡斯的手一起参加宴会,进了宴会厅后两人就分开了,维卡斯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玩了,寒酥跟几个相熟的贵妇们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喝了杯口味清甜的果酒,寒酥已经坐的不耐烦了,好戏什么时候开场啊,这里太无聊了。 终于,在寒酥已经不耐烦站起身打算转转时,维卡斯那边吵闹了起来,在和贵妇们对视一眼后,大家一起过去凑热闹了。 走过去一看,好家伙,金光闪闪的气运女衣衫不整,她捂着衣服,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楚楚可怜极了。 但这欲露不露的风情,不仅没有换来怜惜,反而让维卡斯身旁的那个男人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装什么清高,都跑这里来当侍女了,不就是想勾搭贵族吗!” “我没有!”尤娜拉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只是想挣钱回家啊,什么勾搭,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害,科恩里,她是新来的,还不懂这些呢,她是第一次,你吓到她了。”维卡斯凑过去说情,但说的那些话却暧昧之极,充满暗示。 科恩里显然接受到了暗示,给了维卡斯一个赞赏的眼神,复又对尤娜拉说道:“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原谅你的,但是接下来,你要坐我旁边,今晚全程陪酒。” 尤娜拉张口就想拒绝,她已经猜到了科恩里的想灌自己,而且她不会喝酒,要是喝醉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天竺国新娘2 这位科恩里全名叫科恩里·乌尔比斯·刹帝利,是整个天竺国第二阶梯的贵族,皮肤偏白,长相颇为英俊,不过他去年已经结婚了,对象是另一个刹帝利贵族的次女阿丽塔。 巧的是,原身为了做好一个贤内助,绞尽脑汁的和那堆鼻孔朝天的贵妇交好,最后不出所望的和科恩里的夫人阿丽塔成为朋友,之前阿丽塔烦恼一些狐狸精总是勾得丈夫不回家向原身抱怨过,于是原身交了一些整治人的法子,后来听阿丽塔说效果很不错。 这会儿出了这档子事,站在寒酥身边的阿丽塔脸色有点不好看,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个衣衫不整的放荡女人,如同毒蛇一般的阴凉的视线,让人胆寒。 尤娜拉还没来得及回绝,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烈恶意的视线,很快就注意到了有个贵妇眼神很凶的盯着自己,看见她身上和科恩里同色系的礼服,瞬间意识到这位科恩里是有夫人的,顿时心中一喜欢。 她赶紧站起来,跑到阿丽塔的身边,语气激动带着几许哀求:“夫人,我不想当什么侍女!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家!” 科恩里见这个女人这么不是好歹,有些冒火了,他轻蔑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语气生硬带着警告的意味:“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阿丽塔其实现在很不高兴,她前脚才对其他贵妇炫耀过自己的老公是个好男人从不乱搞,而现在那些贵妇投过来的隐晦视线,让她觉得自己的脸红肿不堪、狼狈至极。 “一个卑贱的侍女,让你服侍贵族是你的荣幸,不要不识好歹!”阿丽塔一把将尤娜拉推到在地,过了今晚有的是苦头给她受! 倒在地上的尤娜拉是懵的,不是,这位贵妇,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丈夫的打算吗?哪有人上赶着给自己丈夫找快乐的? 注意到阿丽塔用阴狠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娜拉突然意识到,这位贵妇不是不知道她丈夫的打算,而是等着事后将脾气发在自己这个卑贱的侍女身上,就算不小心弄死了,异国他乡多的是由头让她的死悄无声息。 环视周围理所应当的目光,尤娜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里好可怕……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要回家! 尤娜拉顾不得被摔得有点痛的屁股,飞速的爬起来就想要跑路离开这里。 但是这里是贵族的宴会,以往也不是没有出过反悔想跑路的侍女,所以几乎一察觉到尤娜拉的想法,原本守在一边的保安立马就上前擒住了尤娜拉。 科恩里气炸了,这个侍女就这么瞧不上自己吗?居然还想着跑路!原本还想怜惜一下她的,既然这个侍女自己找苦头吃,那就怪不得他! 科恩里拽住尤娜拉海藻般的墨发,直接将她拖到旁边的沙发。 尤娜拉见势不妙,立马挣扎,但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目前盛怒的男人,而且还有两个保安摁住了自己挣扎的手。 “撕拉——”那是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这个男人撕了尤娜拉的衣物! 贵妇们见状,赶紧招呼着自己姐妹走了。 寒酥混在贵妇堆里,隐忍的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她在想,尤娜拉是气运女,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但是…… 寒酥最终还是不忍心,扯了个由头拿着包去了厕所。 从一进这个世界,寒酥就发现这里是有灵气的,这意味着超凡能力必然存在,虽然说现在好像处于灵气微弱的阶段,但是从之后原身拿出血莲花交易就能知道,或许几十年后,这个世界将迎来灵气复苏。 寒酥这几天一直在倒腾那本黑巫术和之前作为圣女时修炼的冥想法,因为世界不同,那冥想法修炼起来并不如意,所以她最近一直在修改。 虽然还没改到完美状态,但这些天到底积攒了一些巫力,用个简单的迷幻术还是没有问题的。 寒酥双眼微微发亮,她的目光穿透重重障碍,落在了尤娜拉的身上,情况有点不妙,她赶紧念咒,迷幻术生效了。 原本绝望流泪的尤娜拉突然发现那个想施暴的男人倒了下去,周围的其他人也陆续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一切,倒使得尤娜拉懵了,但她很快懒得思考,赶紧挣脱跑到一遍,然后随便扯了一身衣服套上。 在逃走之前,尤娜拉注意到,这些人似乎并不是昏迷,而像是沉浸在什么肮脏的梦里似的,但是她也没敢多看,转身匆匆忙忙的跑了。 寒酥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刚巧撞见了尤娜拉逃离的背影,她抿了抿唇,刚刚她的作为其实已经违背了原身人设,但是系统并没有警告自己……或许是因为没人看见?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后走人设慢慢来也是可以的,只是可得苦了尤娜拉了。 夜色深沉,只有月亮撒下光辉,维卡斯他们还沉浸那恶心的梦里,贵妇们自然是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德行,自顾自散场了。 第二天。 寒酥正在吃早饭,侍女领着阿丽塔来了。 “阿丽塔,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吃过饭了吗?”寒酥热情起身,欢迎阿丽塔的到来。 阿丽塔有些嫌弃的看了寒酥一眼,随即又隐藏起来:“芝和,我把你当姐妹,你会帮我的吧?” “当然,阿丽塔,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寒酥微微一笑,“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助你的吗?” “昨晚那个卑贱的侍女,我已经捆了,但她还是不老实,人,我带来了,帮我好好调教一下她。”阿丽塔拍了一下手,一个保镖立马抗了个人进来,然后把人往地上一丢就出去了。 可怜的尤娜拉,昨晚好不容易跑了,今早就被一个朋友卖了,然后被捆成了一个粽子,现在还直接丢到地上,看着就很痛。 “我很乐意帮忙。”寒酥和阿丽塔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聊了一会儿,阿丽塔就满意的走了。 寒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尤娜拉,然后回房间了,临走时喊了一个女佣将尤娜拉绑到后院去。 折腾了一上午的冥想法,可算是完善好了,寒酥心情很不错。 午饭的时候,维卡斯没有回来,这也挺好了,毕竟寒酥实在是懒得应付这个便宜丈夫。 吃完饭,寒酥可算想起了尤娜拉,原本打算回房的,脚步一转,去了后院。 今天的太阳还有点毒辣,尤娜拉被绑在后院没有树叶的大树上,她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极度渴水的鱼,而且她早饭压根没来的及吃,午饭没有寒酥的吩咐女佣们根本不敢送,也不知道是谁绑的绳索,很紧,很硌人,被太阳晒了就更痛了。 所以,这会儿的尤娜拉啊,又痛又饿又渴,被晒的头晕眼花,甚至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寒酥撑着伞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瞧见了尤娜拉这凄惨的样子:“死了没?” 寒酥的到来,为尤娜拉短暂的带来了一点阴凉,她费力的睁开眼,然后看到了精致优雅的寒酥。 “只是简单的晒了你一上午就受不了了?那之后可怎么玩啊?”寒酥嗤笑。 尤娜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她早已嘴唇干裂,嗓子也因为缺水而发不出什么声音。 寒酥瞟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侍女,直接开口使唤:“你,过来,去把她丢进柴房,给一碗白粥,别让她饿死了,记得绑好,要是跑了,你明白后果的。” 寒酥没有兴趣折磨尤娜拉,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宿主,你这是消极怠工吧?) 寒酥没有理会003的质疑,扭头找了另一个女佣:“阿丽塔夫人送过来的那个女人被我丢柴房了,是个心气高的,你们去帮我好好招待两天,不要把人弄死了,明白了吗?” “是,夫人。”女佣意会的退下了。 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亲自上手可是很累的。 寒酥比较在意的别的事,剧情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 原本尤娜拉昨晚是被科恩里带回家去了的,然后阿丽塔趁着科恩里还在睡觉直接将人绑了送到原身那里调教,但是没几天科恩里就食髓知味,找过来将人要了回去…… 但是昨晚由于寒酥的插手,尤娜拉被放跑了,可是阿丽塔还是将人送了过来,不过尤娜拉压根没有和科恩里进行身体交流,那科恩里自然也不会食髓知味想来找人吧?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是气运女嘛,天竺国的一切终究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场噩梦,她会离开这里回到华国,她依旧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她依旧有着璀璨的未来。 只要一想到这里,寒酥就觉得心口窒息,这不是她的反应,而是原身的反应。 凭什么一模一样的遭遇,你却能得到救赎,而我只能烂在淤泥里! 不可以! 你必须和我一起烂在淤泥里! 寒酥勉强压下原身的情绪(003,清除原身残留的执念。) (宿主,清除不了。) (为什么?) (她付出的是血莲花而不是她自己。) 天竺国新娘3 (什么意思?)寒酥立马警觉(她该不会还能干扰我完成任务吧?) (要是原身真的忍不了你了,是可以接管自己的身体自己动手的。) 寒酥蹙眉(那我怎么办?) (身体被接管,那你就只能旁观了,不过她接管身体不能太久,到最后还是你来,只是这会影响到最后的任务评定。) 寒酥沉默了,本来对于折磨尤娜拉这事,她只是打算意思意思一下的……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为难她了。 原身提出的心愿,寒酥不太喜欢,也不是她圣母什么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去为难尤娜拉,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宫野由美和维卡斯才对,但原身的思想已经被同化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所谓的狐狸精尤娜拉的身上了。 哎,原身的经历固然可怜但她的所作所为也是真的很可恨。 寒酥知道,原身刚刚那剧烈的情绪反应就是在警告自己,她在表达不满。 两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尤娜拉怎么样了,寒酥用完午饭就去了柴房。 家里其实有两个柴房,一个是真的柴房,一个是专门关人的,尤娜拉就是被关到了后一个地方。 这个柴房地处偏僻,打开门,就是一股子潮湿的腐朽味,还有饭菜搜掉的恶心气味。 尤娜拉蜷缩在铺了稻草的角落,近日来遭受的侮辱太多了,她不是不生气,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换来的是更过分的侮辱,眼泪慢慢滑落,她想回家,她真的好想回家…… 寒酥一来就发现尤娜拉瘦了很多,她听见了声响也不转过身来看看啥情况,她这是放弃抵抗了?可是这才哪到哪啊,原身以前那么折腾她,她都从未放弃过,怎么换成相对温和的手段了,她反而放弃了? “这几日可过得舒服?”寒酥有些嫌弃的捂住口鼻。 听见不是那群女佣的声音,尤娜拉这才有了点反应,她转过身来,看着寒酥熟悉的华国人面容,看见寒酥华贵的衣饰,她问:“你是华国人吗?” “是与不是重要吗?这个问题对你现在的处境不会有任何好转,不若跪下求我,兴许能赏你一口新鲜的热乎的饭吃。”原身不是不惦念华国,只是如今这番模样,尽管能回家,她也没脸回去。 尤娜拉望着寒酥高傲又轻蔑的眼神,怔愣出声:“我不明白,你也是华国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会跟那些女人一样......” 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 如果不变成这样,我又怎么能从那间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里出来,不用再遭受那些折磨! 摆出那样一副可恨的表情,你知道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眼神,看来你还是没有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尊卑有别,卑贱的侍女就该摆出卑贱的模样!” 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寒酥的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她从女佣的身上拿过打人专用的倒刺鞭,直接甩到了尤娜拉的身上。 “啊!”尤娜拉何时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那倒刺直接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鲜血淋漓。 鲜血刺目极了,但这让寒酥感到异常畅快,她勾了勾嘴角,又是一鞭子、两鞭子…… 柴房里回荡着尤娜拉凄厉的惨叫声,直到她奄奄一息,再也叫不出声,寒酥才放过了她。 吩咐女佣给她上药后绑到后院那棵树上晒太阳,寒酥就提着还在滴血的倒刺鞭回房了。 将鞭子洗干净收好后,寒酥倒在了床上,虽然知道那些都不是自己的情绪,但是尤娜拉的惨样还是触动了她。 失控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 折磨了好几天尤娜拉,科恩里还没有找上门,看来未来确确实实是改变了,只是这样一来她要一直那么折磨尤娜拉吗? 晚饭的时候,维卡斯似乎心情很好,哼着难听的小调。 “维卡斯,我亲爱的丈夫,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寒酥学着原身以往的模样,一脸温柔的问道。 维卡斯干了一杯红酒才说道:“可不是有好事嘛,我之前试水投资的电影效益还不错,娱乐圈可是个好圈子啊,我已经入股悦天娱乐了,就是最近在筹拍新电影的那个公司。” “亲爱的,你真棒。”寒酥勾起嘴角,她还在想怎么去见上宫野由美一面,维卡斯就把机会递到了她面前,“我听说是玛卡丽担任的主演,好想去看看现场啊。” 玛卡丽是天竺国非常有名的演员,同时也是这次天悦娱乐打造的的电影《奇迹之恋》的主演,而宫野由美在电影中饰演一个比较重要的女配。 “我看你是想要玛卡丽的签名吧?”维卡斯知道自己的妻子好像很喜欢看玛卡丽演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她哪是想看拍电影,分明是想看玛卡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距离拍戏还有一段时间,你自己关注着时间去吧,我会给那边打声招呼的。” “亲爱的,你真好。”寒酥高兴的亲吻了维卡斯的脸颊,然后哼着歌跑了。 维卡斯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好久没看见关芝和如此活泼的一面了。 寒酥回到房间将之前收集的材料拿了出来,打算调配两瓶香水,一瓶送给原身喜欢的玛卡丽,一瓶送给好久不见的友人宫野由美,喜欢她能喜欢,也受得住这香气,呵呵。 香水很快就调好了,一瓶叫做阿芙洛狄忒的祝福,一瓶叫做厄里斯的眷顾,美神的祝福自然是送给玛卡丽,纷争、不和与复仇女神的眷顾自然是送给宫野由美了。 …… 时间过得很快,《奇迹之恋》今天就要开拍了。 寒酥早早的就收拾了自己,然后将两瓶漂亮的香水包装妥当,就准备出门了。 一个小女佣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在触及寒酥极其不善的眼神后,颤抖着跪下:“夫人……关在柴房里的那位不见了!” 寒酥气笑了:“不见了就找啊,有这时间来找我说,还不如给我把人找到!” “已经找了……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小女佣怯弱的说道。 寒酥有些烦躁,今天她可是已经安排好了去剧组的,结果尤娜拉在这整这些幺蛾子,她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就没了,冷声道:“我有事要出门,我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她被绑在后院的那颗树上!” 说完,寒酥也不理会小女佣惨白的脸色,带着东西直接出门了。 《奇迹之恋》剧组。 各种各样的拍摄道具已经就位,导演盯着玛卡丽和一众配角演戏,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副导演凑了过来耳语了几句,导演立马喊卡,然后急匆匆的离场了。 寒酥刚到门口,副导演没说两句就急匆匆走了,丢下她傻站在门口。 不过很快副导演和导演都出来了,并引着自己往剧组里走。 现在似乎是中场休息的时间,寒酥一边随意的和两位导演聊天,一边打量着演员们,很快她就锁定了玛卡丽的位置,只是还没看见宫野由美。 “玛卡丽小姐!”寒酥看见玛卡丽,眼睛一亮,飞速上前搭话。 玛卡丽扫了一眼两位导演,露出一个微笑:“你好,夫人。” “玛卡丽小姐远比电影里更好看!”寒酥眼睛很亮,那是看见偶像的激动。 似乎是想起什么,寒酥赶紧将手上的一个袋子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香水,名叫阿芙洛狄忒的祝福,希望你能喜欢。” 玛卡丽有些惊讶:“夫人自己做的香水?真是太客气了!”她从袋子里拿出包装精美的香水瓶,里面流沙粉的液体非常漂亮。 本来只是想敷衍一番的,瞧这颜色,玛卡丽还挺喜欢的,当场试了一下,是很惊艳的香,就像是无意间惊鸿一瞥,看见美神的微笑,从此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我很喜欢,谢谢你!夫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玛卡丽这会儿的笑容十分真心实意,她有种预感,这种特别的香水能让她更上一层楼。 寒酥笑的有些腼腆:“你能喜欢我很高兴,我叫关芝和,很高兴见到你!”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颇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两位导演见状也没有插话的兴趣,扭头就去拍配角们的戏份了,宫野由美也在拍戏的配角中。 寒酥和玛卡丽坐在阴凉处,一边聊着一边看配角们演戏,只是寒酥的目光一直定在宫野由美的身上。 玛卡丽自然也注意到了,也早就注意到了寒酥手里的另一个袋子,她笑着问道:“芝和喜欢那个华国演员?我记得她好像是华日混血,叫宫野由美。” 寒酥轻笑,“以前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 玛卡丽懂了,看来是好朋友背刺的戏码,她看着认真演戏的宫野由美,问道:“需要我帮忙关照一下她吗?” “不用,我已经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寒酥拒绝了,关于宫野由美的事她并不打算多说,扯开了话题,聊起了别的。 天竺国新娘4 和玛卡丽聊的很愉快,但是玛卡丽毕竟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她要好好工作的,所以后来也就没有聊了。 宫野由美的戏份结束了,她一早就注意到了和玛卡丽聊的欢快的女人——关芝和,以前为数不多真心待她的好朋友。 “好久不见,由美。”寒酥主动打招呼。 宫野由美见寒酥穿着光鲜亮丽,似乎过得还不错,犹豫了一瞬才走过去,迟疑的应了一声:“芝和吗?说来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寒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中午要一起吃个饭吗?我请。” 宫野由美想起两位导演殷勤的态度,眼神闪了闪:“好。” 中午,寒酥特意挑了昂贵的贵族餐厅,这样的大手笔让宫野由美有些不是滋味了。 “你……这些年来过的如何?”几番犹豫,宫野由美还是开口试探起来,有愧疚,但更多的好像是嫉妒。 宫野由美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关芝和当初在学校看上去是一个泠泠清清的学霸,但偏偏性子其实很温柔的,只要多接触过她的人,都容易对她动心,甚至连杜修钰那样优秀的人都喜欢她……只有她自己是个傻子,一心扑在学习上,什么都不知道,放着那样好的''资源''不用…… “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勉强算是一个贵族,维斯卡从来不制止我的花销,家里也很宽敞,佣人也很多,有很多事完全都不用我自己动手,这种舒心日子,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寒酥眼神悠远,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似乎觉得很幸福。 那笑容真刺眼啊,宫野由美捏着包包的手都紧了紧,明明已经看到了关芝和的堕落,但她还是不高兴:“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寒酥轻笑,假装自己没有发现她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手上青筋突显:“送你的礼物。”她将手袋放到桌上推了过去。 宫野由美好奇的取出来,发现只是一瓶没见过牌子的香水,有点失望,但隐藏的很好:“芝和,你竟然还给我准备了礼物,真是太破费了!” “不试试吗?”寒酥面带微笑。 这瓶香水的包装并不怎么好看,似乎是一瓶不怎么值钱的小众香水,宫野由美有些嫌弃,但还是在手腕上试了试。 这气味意外的很好闻,是那种很诱惑的气息,让人有种眩晕迷醉之感,就像是……川上富江那样魔魅般的香气,让人沉迷,让人疯狂。 “谢谢,我很喜欢。”宫野由美被这种香味俘虏了,“这个蛮好闻的,但好像不是什么大品牌的,是什么小众牌子吗?能在哪买到?” 寒酥露出礼节性的微笑:“我一般不用那些,都是私人订制。” 宫野由美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毕竟寒天大师很少有人认识,外界也很少有她的香水流出,她做的香水都是独一无二的,甚至没人能够仿造。”说起寒天大师,寒酥一脸敬佩。 宫野由美很吃惊:“这么稀有,那这瓶香水很贵吧?” “怎么说呢,它的价值无法估量,因为每一瓶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听说她的香水都具有一些神奇的魔力……”寒酥说到这样,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玛卡丽手里也有一瓶,那是她求了寒天大师很久才求到的,那瓶香水叫阿芙洛狄忒的祝福,而你手上的这瓶叫做挚爱富江。” 宫野由美了然,这瓶香水或许能成为她崛起的契机!想到这里,又想起之前对关芝和的一些隐秘想法,她感到很羞愧,小嘴几次张口都欲言又止,最后只吐露出干瘪的谢谢:“我……谢谢你,芝和。” 寒酥看着宫野由美的一时感动,又看向那瓶魔魅般的香水,眼神幽深:“不用谢,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礼物,它能将你高高捧起,然后再重重的摔碎。 关芝和还是那么温柔,宫野由美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从前的日子,进了娱乐圈之后,她才发现只有关芝和是真心对待她的人,只有她,可是自己做的那些事……看关芝和现在似乎很幸福,或许当初的事她根本没发现? 其实关芝和家里也不是多好,是从那种落后偏远的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小弟,听说关芝和的两个姐姐,都过得不好,而且有次她无意间偷听到关芝和与家里打电话,说什么收了几万块钱,打算把让关芝和嫁给村里的一个老赖……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帮了关芝和一把吧?毕竟关芝和现在看上去那么幸福。 精心准备的东西已经送出去,寒酥就没有要再去剧组的意思了,利落的打道回府,回家的半道,她才突然想起出门前,女佣说过,尤娜拉不见了。 真麻烦啊。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大批女佣已经战战兢兢的恨不得跪在地上了,都不用问,这一看就知道,尤娜拉没找着。 寒酥随意的点了一个女佣:“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被点到的女佣已经吓哭了,见寒酥有点不耐烦,立马抹掉眼泪,强做镇定:“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女佣的讲述,寒酥都被整笑了:“你们能耐了啊,还私底下玩起了大逃杀的游戏,玩玩也就算了,可是你们竟然把人弄掉了!” 笑完,她冷了脸,那起放在旁边的倒刺鞭,直接蘸了盐水把那几个犯事女佣狠狠的抽了一顿。 勉强平复怨气后,寒酥挥退了这群女佣,尤娜拉是气运子,不会出什么事,看来是借此跑了,只是没了尤娜拉,她的任务该怎么办呢…… 多想无益,反正尤娜拉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得出门挣钱,还要想办法拿到被维卡斯扣下的一些证件,不然,就算她再怎么想着离开,她都是离不开这里的。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尤娜拉自己出现。 不过,为了平复原身的情绪,这些女佣们是得好好收拾一番了。 天竺国新娘5 几次探班下来,寒酥已经和玛卡丽成为了好朋友,和宫野由美的友情也看上去修复了几分。 今天,寒酥又去剧组探班了,趁着午饭的空当和玛卡丽边吃边聊。 “你那个朋友今天没来,听说是和一个什么贵族吃饭去了。”玛卡丽吃着寒酥带来的高级餐厅出品的美食,提起了宫野由美。 寒酥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似乎是早有预料:“嗯,我知道。” “真的不需要我特别关照一下她吗?”玛卡丽这是真的把寒酥当朋友了,才会很认真的说出这番话。 “玛卡丽,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需要,她很快就会知道,有些礼物早在暗中就标注好了价码。”寒酥晃着漂亮的玻璃酒杯,面带微笑。 “说的好,有些礼物确实不是那么好拿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玛卡丽笑了起来,“说起来,她私底下还向我打听了一下做香水的寒天大师……” “你想知道?我不是很早就告诉过你吗,香水是我做的,至于寒天大师这个人嘛,是我随口瞎编的。” 玛卡丽没意外寒酥说的话,脑补着宫野由美知道后的表情,有点忍俊不禁了。 …… 又过了几天,维卡斯准备去一个大型贵族宴会,让寒酥好好准备一番,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 寒酥在原身的记忆里翻找了一圈,有些遗憾没有这个大型贵族宴会的消息。 她也没多想,按照原身那样,老老实实的做了准备,把自己和维卡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并摆出了最好的姿态。 维卡斯看着盛装打扮、肤白貌美的妻子,眼神微微波动,那件事应该有戏了。 寒酥跟着维卡斯上了车,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本来选的是和维卡斯同色系的蓝色礼服,但是维卡斯一反常态的拿出了一件红色礼服让她换上,这让她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维卡斯,我亲爱的丈夫,你知道今晚都有哪些贵族在场吗?”寒酥试探性的询问道。 维卡斯并没有隐瞒:“今晚的宴会有几个婆罗门的贵族要参加,不过大部分都是刹帝利贵族,我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一个参加晚宴的名额。”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羡慕,不过很快,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喜笑颜开的。 寒酥有些好奇的问道:“笑的这么开心,你是有什么好事情会在这次的宴会上达成交易吗?” 维卡斯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含混的说道:“差不多吧。”想到他要做的事,他难得有点心虚愧疚,但想到妻以夫为天的传统,那浅淡的心虚愧疚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寒酥将维卡斯的反常看在眼里,心知这次宴会有坑等着自己,但是偏偏她要遵循原身的人设,不能妄动,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这次的宴会在豪华游轮上举行,上船的时候,维卡斯临时有事,让寒酥自己上的船。 上船后,寒酥才发现,船上有很多男性贵族和很多打扮的很性感漂亮的侍女,唯独没有端庄的贵妇们。 寒酥沉默的站在夹板上,联想起所谓的婆罗门贵族,她已经猜到了维卡斯的心思。 维卡斯一直想让自己从吠舍蜕变成为真正的贵族刹帝利,但是上层对贵族的把控很严格,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现在看来是逮到了一个好说话的婆罗门贵族,许了不少利益顺带还打算牺牲自己的妻子。 维卡斯可真狠啊。 要知道在天竺国,虽然女子地位低下、以夫为天,但是明面上男人只有一个合法妻子,是丈夫的脸面,所以把合法妻子送人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出来。 这可是一件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非常丢脸、令人唾弃的事!这可是自己把自己的脸面丢到地上踩! 可偏偏就算维卡斯做了这么混账的事,寒酥还不不能反抗,因为妻以夫为天。 寒酥在甲板发呆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正经女佣,领着她去船上的房间后就果断离开。 维卡斯只是勉强挤进这个宴会的,所以房间肯定只有一般水准,但是眼前的这个房间宽敞明亮、极其奢华,一看就不是维卡斯住的了的。 寒酥一想到维卡斯这个贱人干的好事,就觉得这个房间她待不下去了,直接推门而出打算换一个房间。 该死的,这么大艘船上,怎么就没有几个正经女佣! 寒酥有点烦躁,目光在人群中四处穿梭,竟然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穿着正经女佣服的尤娜拉。 尤娜拉也注意到了寒酥,顿感不妙,立马转身先溜为敬。 寒酥还是逮住了她,将她逼到角落:“挺能跑的嘛。” “你……你能不能放过我!”尤娜拉盯着寒酥,眼底是祈求,“本来就是另一个夫人想要折磨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吗?你就当没看见我好了!” 寒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尤娜拉有些意外,但更多是惊喜。 寒酥面带微笑:“当然,不过,我是来船上参加宴会的,但是我的丈夫有事还没来,我现在不知道我们的房间在哪,你能带我去吗?” “可以,我现在去看看你们在哪个房间,我带你去!”尤娜拉没有多想,一口应下。 …… 维卡斯卑微的跟在婆罗门贵族后面巴结,没一会儿就被嫌弃了,他只好离开。 一开门,维卡斯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就瞧见关芝和正笑盈盈的坐在床上等他。 “维卡斯,你终于来了!”寒酥起身扑到维卡斯的身上,忍不住开口埋怨,“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啊?” 维卡斯有些僵硬的揽住了她:“你怎么……” “怎么了?”寒酥似乎觉得不对,仰头问道。 “啊,没什么。”维卡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他多少还是要点脸的,只是为了……还是得找机会把关芝和送过去,大不了以后补偿她好了。 寒酥见几人维卡斯神色变化不停,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竟然还没有死心! 好想鲨了他…… 无端而来的戾气让寒酥有些心惊,察觉到是原身的情绪后,她竟然觉得有点欣慰,何必把纠结于尤娜拉,应该报复的人至始至终都应该是宫野由美和维卡斯才对,那份扭曲的爱并不值得留恋。 晚宴是在甲板举行的,筹光交错,热闹非凡,性感可爱的侍女们努力的想要去勾搭衣着华贵的绅士们,那场面发展到最后越发……靡乱。 寒酥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场面,想回房间待着,但是维卡斯这个贱人硬是拽着她去敬酒。 敬酒敬到最后,寒酥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脑子晕乎乎的。 但是维卡斯还是不愿意放过她,把她带到了那群婆罗门贵族面前敬酒,龌龊的心思不言而喻。 寒酥很想打起精神应对,但是这具身体的酒量摆在这里,她撑到现在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所以寒酥倒了,倒的时候还被维卡斯小小的推了一下,成功的倒在了某个婆罗门贵族的怀里。 再次有意识后,寒酥只觉得自己好像不着寸缕的正躺在浴缸里,感觉身上似乎涂满了什么奇怪的粘稠的液体,鼻息间充斥着石楠花的味道,很恶心,她还听到了陌生的笑声,不敢睁眼,干脆假装自己还昏着。 不过,就算她想装昏,别人也不会让她昏的。 “时间差不多了吧?这女人怎么还没醒?” “灌了醒酒药的,应该是醒了,说不定正在装昏。” “那……呵呵……” 脚步声越来越近,寒酥装不下去了,只好睁开眼装作才醒的模样,然后就看见了一个白皮金发的帅哥。 “醒了啊。”金发贵族恶劣朝寒酥一笑,“知道这是在哪吗?” 寒酥有些慌乱的环视了一圈,强忍着恶心反胃想杀人的冲动:“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金发贵族挑起寒酥的下巴,眼里怀揣着恶意:“你真的不明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不相信你亲爱的丈夫竟然把你送给他人赏玩?” 寒酥紧抿着嘴唇,面色苍白,眼神看似茫然,其实是在观察怎么跑路。 离开浴室倒是简单,但是从外面谈话碰杯的声音判断,外面大致还有三个贵族,考虑到他们可能还有保镖在场,想要逃离并不容易。 金发贵族欣赏着寒酥狼狈不堪的模样,并不着急。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这静谧的氛围。 “大人,夜宵已经送到,请品尝。”熟悉的声音,是尤娜拉。 寒酥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自作多情觉得尤娜拉是发现自己被弄到这里来了,特意来救她。 “你好好想想吧,我希望等会你能够活泼一点。”金发贵族意味深长的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出去了,似乎饿了。 寒酥懂他的意味深长,但她才不想那样做,更何况她也不必那样做。 运起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冥想出来的巫力,正打算做点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她。 天竺国新娘6 寒酥洗完澡穿上备用女佣服坐在尤娜拉的床上时的时候,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尤娜拉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救她。 “为什么?”寒酥捧着尤娜拉刚倒上来的一杯温开水问道,她不仅是自己问也是在替关芝和问,“我可是折磨你很久的恶毒的女人……” “你别这样说自己。”尤娜拉打断了寒酥未说完的话,“救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救你所以去了,没有想那么多。” 寒酥凝视着尤娜拉的眼睛,知道她没有说谎:“虽然天竺国也算是一个讲法律的国家,但是一旦牵扯上贵族,特别是他们那种顶尖婆罗门贵族,任何法律都没有什么效力的,你可知道,要是你失败了,你的下场会很惨,远比我那时那样对你更惨,甚至直接死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吧,但是我想救你,大不了我直接自杀嘛。”尤娜拉洒脱一笑。 寒酥也笑了:“我用在你身上的手段还算温和,但是有些手段可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现在这样不当回事,不过是没有真正的经历罢了!”似乎是想到不愉快的经历,她握住茶杯的手越发缩紧,青筋凸显浑不在意。 尤娜拉看着寒酥的模样,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去打听了关于你的消息,我大概猜到了你的经历,我们同是华国人,我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寒酥垂下眼眸:“可是我曾经那样对你,你真的毫无芥蒂吗?” “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了解你的经历后,我勉强原谅你了。”眼见这寒酥的眼眶微红,尤娜拉赶紧安抚。 “可是我有芥蒂!” 寒酥眼眶发红,属于原身的情绪不断翻涌,尤娜拉越好,她越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堪入目。 发觉寒酥似乎并没有被她安抚到,尤娜拉张口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出门,留下她一个人静静。 尤娜拉的离开确实让原身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你还是坚持一定要拖她下地狱吗?”寒酥问道。 原身没有反应,看来就算维卡斯做的这么过分,那份扭曲的爱也并没有消失,就算面对尤娜拉做的事有点动容,但却还远远还做不到动摇。 只是她不更改心愿的话,那么寒酥还是得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尤娜拉拖入淤泥里沉沦。 其实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不要顺势而为呢? …… 一觉醒来,是被热烈的太阳晒醒的,寒酥一睁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此时在甲板上,是被捆着的,尤娜拉也被捆在她旁边,还没有醒来。 她看向阴凉处的那些衣着华贵的人们,那些人眼神讥讽的看着两人,不时的窃窃私语,最主要的是,维卡斯正陪在那几个婆罗门贵族旁低声下气的说着什么。 寒酥垂眸,微微动了动身子,把尤娜拉弄醒了。 似乎是知道两人醒来了,四个保镖走了过来,将两人绑在了特制的钓鱼竿上,分别在大腿划了好几道伤口,然后将两人丢进了海里。 鲜血在海水中扩散,说不定会吸引凶猛海兽前来。 寒酥看了一眼船上看戏的众人,她知道,只要自己敢往船上爬,那些人就敢直接伸脚踹,所以她只是扒拉这船身,让自己没有全然泡在海水里。 尤娜拉惊恐的挣扎着,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寒酥很平静,原身曾经听说过却从没碰上的情况,有些贵族的特色钓鱼法。 尤娜注意到寒酥的方法不错,便学着她扒拉着船身,等心情平复下来才发现寒酥格外的平静:“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寒酥开口劝到:“没什么好害怕,反正反抗没用,两个小时后他们会把我们捞上去。” “但是……”尤娜拉下意识想反驳,只是对上寒酥平静的面容,语塞了。 良久,她才问道:“为什么这些贵族这么残忍?明明大家都是人类,都是同族,明明人人生而平等……” 寒酥打断了她:“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是高等人类,我们是低贱的猪猡。” 就算是看上去体面的所谓的妻子也是猪猡,这句话寒酥没有说出口,只是她的眼神很悲哀,为天竺国的女人们悲哀,为也原身悲哀。 “不对!这样不对!华国就不是这样的!”尤娜拉语气激动,甚至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意外发生了。 是海兽来了,它们嗅到了鲜血而来。 或许是尤娜拉和寒酥聊到起劲,所以并不没有发觉海兽是什么时候来的,它一来就狠狠的咬下尤娜拉一块大腿肉,鲜血在海水中扩散。 寒酥倒是发现了,拉了她一把,虽然被咬掉了一块肉,但好歹腿还在。 “啊!”尤娜拉痛呼出声,看见巨大海兽,受到了惊吓,剧烈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里,但是那些该死的保镖绑的很有技巧,她自己根本解不开。 “别慌。”寒酥看见海兽只咬了一口,现在在她们身旁游动,看上去没有要继续进攻的意思,赶紧先安抚一下尤娜拉。 听见寒酥的声音,尤娜拉崩溃大哭:“怎么办?它还在这里!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别慌,你往上爬一截,它就咬不到了,但是记住,爬一截就可以了,不要爬到上面去。”寒酥叮嘱道,然后托着她往上爬。 “你怎么办?”尤娜拉问道,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万一它攻击你怎么办?” “会有解决办法的。”寒酥语气冷淡。 尤娜拉只得往上攀爬了一截,然后战战兢兢的看着寒酥和那只海兽。 少了一只猎物,海兽就围着寒酥打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跳起来咬一口。 寒酥没有惊慌,眼神直直的和海兽对上视线,迷幻术发动成功,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慢慢挪动身体,然后往上攀爬了一截。 那只海兽咬了一口空气后,就沉入海底消失不见了。 “它走了?”尤娜拉问道。 寒酥抿唇:“不知道,或许是走了。” 尽管猜测海兽已经离开,但两人并没有落下去换个舒服的姿势站着。 体力一点一点的消耗掉,时间也慢慢过去了。 很快,绳子上传来一股力道,她们被拉了上去。 尤娜拉和寒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尽管知道有不少人在看笑话,但她们倒在甲板上实在是不想动弹,像条死鱼。 天竺国新娘7 眼熟的金发贵族踱步而来,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很是嫌弃。 他扭头看向同伴:“变丑了,我们换个玩具吧。” 他的同伴们调笑了一番,见两人没有反应,觉着无趣和他结伴离开,其他贵族也陆陆续续散场,很快,甲板就空了。 歇了一会儿,寒酥勉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甲板除了她们一个人都没有,维卡斯早就一脸赔笑的走了,真是绝情。 不过还好没人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破绽,她苍白着脸撤销了笼罩在自己和尤娜拉身上的迷雾,显露出真实的模样。 早在那些保镖想要捆缚她们的时候,寒酥就让迷雾笼罩在她们身上,扭曲成他们想要看到的模样,但实际上她们根本就没有被捆成蛆虫那样。 但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太微弱了,寒酥怕露出破绽,只好简单的把绳子捆在了腰上,然后伪装成被捆成蛆丢下去,尤娜拉的绳子就是她捆的。 所以在遭受海兽危机时,看上去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尤娜拉却能够做到攀爬,避开海兽。 终于熬了两小时被弄上甲板的时候,寒酥已经非常疲惫了,精神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但她硬是撑着不肯晕过去,生怕笼罩在两人身上的迷雾散去。 像死鱼那样躺了一会儿,她才勉强有了力气坐起来,看见人走光了就立刻撤销了迷雾,顺带解了两人的绳子。 只是尤娜拉这家伙,已经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在灵气微弱的世界施展了那么久的迷雾术,寒酥也很累很想睡,她甚至能感受到脑仁在发疼了,但是在甲板太不安全了,她实在是不敢睡。 她强撑着,拖着睡成死猪的尤娜拉回到了她的女佣房,锁上门,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寒酥是被一股香气引诱醒来的,睁眼发现自己身上清爽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而尤娜拉正在吃饼子。 “你醒了,快来吃饼子,这是我趁他们在开宴会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悄悄去厨房做的。”尤娜拉从盘子里拿了一个丑兮兮的饼子晃了晃。 寒酥抽了抽嘴角,才慢慢下床走过,拿起饼子咬了一口,虽然看上去很丑,但味道意外的还不错,脑袋还是很痛,不过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很多。 “他们又在开宴会了?”寒酥问道。 尤娜拉露出厌恶的表情,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很讨厌这些所谓的贵族,他们折腾的宴会简直没眼看,但是现在身在船上又下不了船,真的很恶心。 “维卡斯还跟着那些婆罗门吗……我是说,我的丈夫,维卡斯,他还在讨好那些人吗?” “维卡斯是你的丈夫?”这个尤娜拉还真不知道,当下很意外,又想起了维卡斯坑害她的事,而寒酥对她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一时心头复杂。 寒酥神色也很复杂,偏头躲避尤娜拉的视线:“他……确实是我的丈夫,七年前我来到了这里,然后……留到了这里。” 她本想给尤娜拉讲讲关芝和是被维卡斯坑在这里的,但是原身在面对尤娜拉的时候格外敏感,重新捡起了一丝骄傲,不允许她告诉尤娜拉。 寒酥没办法,只能含糊其辞,但愿尤娜拉能明白吧。 尤娜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想起维卡斯这个烂人扣留了自己的证件,害自己不能回国,或许一辈子都要留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国度。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的遭遇。 “你……你这么多年,没有找到机会离开吗?”尤娜拉迟疑了一下,问道。 寒酥眼神悲哀:“结婚了离开反而是最难的,天竺国的一纸婚契,效力很强,强到,就算跑到其他国家,丈夫也能够名正言顺的将人带走,就算是被打个半死。” 原身不是没有想过回国的,但是她不敢回去,她害怕被维卡斯打个半死带回来,而且她家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会怎么对待她,她心里其实是有数的,况且学校那边怕是早就忘了她这个人,就算学校还愿意让她回去读书,她也不敢去。 就算,维卡斯放弃了她,亲人那边也糊弄过去了,但是她该怎么在华国生存呢? 她没有未来的。 只要一想到回去后可能会发生的那些糟糕的事,只要一想到那些会出现的流言蜚语,背地里那些窃窃私语,神情各异的打量,她无法忍受! 那些想法恍若附骨之疽,每天都在啃噬她,就算,那些糟糕的事都不存在,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寒酥恍惚着,好像看到了关芝和的过去。 阳光温柔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她抱着书,眯着眼睛看太阳。 她曾有有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但是在她踏入天竺国的时候,全毁了。 她被拖拽着沉入淤泥,没有光芒,没有救赎,没有未来。 所以,她干脆溺毙在淤泥里,反正在怎么糟糕都糟糕不到哪里去。 只要乖巧温顺些,只要习惯了那些恶心的事,只要装作看不见听不见,只要忘却过去放弃思考,她就能得到安宁。 尤娜拉看寒酥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眶的泪欲落不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那个……话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强行转移话题。 寒酥回过神来,只是现在因为原身的心绪激荡,而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关芝和,关门的关,灵芝的芝,和气的和。” “芝和,是个好名字!”尤娜拉立马夸到,“我叫尤娜拉,是蚩尤的那个尤,娜拉是我父母赶时髦取的。” 寒酥轻轻点头后就没有说话了,气氛陷入尴尬。 过了一会儿,尤娜拉问道:“你吃饱了吗?没饱的话,我再去厨房看看。” “都行。”寒酥的声音很轻。 尤娜拉踌躇了一会儿,才端着盘子离开。 夜慢慢的更深沉了,原本喧闹的外面也慢慢散场,变得安静。 尤娜拉还没有回来,寒酥觉得有些不对劲,怕她出什么事,于是忍着头痛运起巫术探查。 厨房空无一人,尤娜拉不在那里。 寒酥意识到出事了,但是她头痛,很快就坚持不下去,散去巫力,接下来她将陷入虚弱期,无法动用巫力。 “叩叩叩……”有人敲门。 寒酥望着门,没动。 尤娜拉有钥匙,可以自己开门进来,所以门外不是尤娜拉。 门外的人又敲了几道,见里面没反应,只好出声:“维卡斯夫人,尤娜拉那个小贱人正在勾引你的丈夫,你快过去看看吧!” 寒酥瞬间就明白了。 以尤娜拉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勾引维卡斯,很显然,尤娜拉被他们逮住了,现在还想把自己引过去。 她现在陷入虚弱期,没有自保能力,要是过去……她是讨不到好的。 而且,原身的心愿是让尤娜拉堕落、沉沦,其实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不要过去呢? 寒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尽管可能去了也没用。 尤娜拉这会处境不妙,她被摁着灌了药,八个身材高大的保镖眼神火热的望着她,那眼神恶心极了,四个婆罗门贵族仰躺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维卡斯也在这里。 这群婆罗门贵族酒喝多了,兴致一起,让保镖把尤娜拉拖来玩游戏。 这个游戏就是赌维卡斯夫人会不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佣过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维卡斯夫人不来,那很显然,这八个保镖会好好招待中药的尤娜拉。 如果,维卡斯夫人来了,当着维卡斯的面玩弄他的夫人,岂不是更好玩,至于这位可怜的女佣嘛,当然还是要和他们的保镖好好玩耍了。 如果维卡斯反悔……噢,为了成为真正的贵族,他不会反悔的,说不定看兴奋了还要一起。 维卡斯知道他的妻子私底下是这么折腾家里那些女佣的,他以为关芝和绝对能猜到那个带话女佣的意图,她不会来的,所以维卡斯才同意了这个游戏。 维卡斯猜的没错,寒酥确实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但是维卡斯也猜错了,因为寒酥已经来了。 维卡斯看到寒酥的时候,脸上原本看戏的神情变得僵硬,然后他沉了脸。 这个虚伪的男人为了成为贵族可以献上他的妻子,但是他不容许自己的妻子主动爬墙。 是的,寒酥的这个行为,在他的眼里直接被翻译成了主动爬墙。 多么恶心下贱恬不知耻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啊! 四个婆罗门贵族虽然惊讶,但很快就兴奋起来。 “没事的,会没事的。”寒酥无视了这一屋子恶心的男人们,走到泪眼朦胧的尤娜拉面前,抱住了她,安抚着。 “把她们两个拉开。”黑发碧眼的贵族瞟了眼脸色阴沉的维卡斯,恶劣的笑了。 寒酥没等保镖过来控制她,自己松了手站起来,她直视着四个婆罗门贵族少年,平静的说道:“卑贱的女佣有什么乐趣呢,我陪你们玩!” ——越写越觉得维卡斯和那些贵族恶心,我yue了 天竺国新娘8 “噢,你陪我们玩?怎么玩?”黑发蓝眼的贵族饶有兴趣的看着寒酥。 寒酥微微一笑:“情色只是低级乐趣罢了,乏味又空虚,所以,我们来赌bo吧,”她的眼里闪烁着疯狂,“孤注一掷的赌bo!” “有点意思,那你又能拿出什么赌注?”几个贵族被激起了兴趣。 寒酥咧嘴笑开了,洁白柔嫩的双手拍到桌上:“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赌注,来吧,第一把,我赌上这双手如何?你们赢了,可以随便折腾这双手,砍下来也没有问题哦。” “没想到,你骨子里竟然还是一个疯狂的人。”有贵族赞叹道。 寒酥听着这话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她并没有违背原身的人设,原身本质上就是一个疯狂的人,不然最后也不会因为尤娜拉破坏了她的生活,而疯狂的针对她。 “我能提出一个建议吗?”寒酥微笑着问道。 “说来听听。” 寒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维卡斯,说道:“就我们几个人玩,多无趣,这个房间里的人都一起玩吧!” 四个贵族对视一眼,看见维卡斯很难看的脸色,唯恐天下不乱的同意了。 “很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 寒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船上了,而是回到了勉强算是家的维卡斯的府邸。 她赤脚踩在地上,走到门前伸手开门,门没有打开,而且还听到了门外锁链晃动的声音。 寒酥的心沉入谷底,她紧抿嘴唇,没有喊人开门,而是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没有能够出去的地方。 维卡斯这个烂人竟然把她关起来了! 有些意外的是,她在厕所看见了被捆缚着的还处于昏睡状态的尤娜拉。 寒酥给尤娜拉松了绑,顺带弄醒了她。 “芝和……这里是?”尤娜拉才醒来,还不清楚状况。 寒酥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船宴结束了,我们已经下船了,这里是……维卡斯的府邸,这个房间正是我的房间。” “船宴结束了!那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不高兴?”尤娜拉本来还有些开心,但在对上寒酥沉重的眼神后,笑容消失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寒酥声音平淡,没有愤怒,没有难过,也没有起伏:“维卡斯把我们关在这里了。” 她稳的住,但尤娜拉稳不住,当下直接炸了:“维卡斯真的是太过分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这么……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没办法,谁让维卡斯是个烂人却又生在天竺国这样的国家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又默契的想起了昨晚。 昨晚的赌bo活动,非常的惊险,寒酥差点就被砍掉双手,不过好在最后的心理博弈还是成功了,所以才解救了中药的尤娜拉。 这种惊险刺激的活动,让那群男人非常上头,就连维卡斯最后都红了眼。 现在被维卡斯关起来,寒酥其实也不是很意外,所以昨晚赢了不少‘赌注’,希望那几个婆罗门贵族给力点。 被关着终归还是不方便,宫野由美那边也不知道发展的怎么样了,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 寒酥和尤娜拉待在这里已经两天多了,没有吃食没有水。 多么熟悉的行为,维卡斯这是打算调教她们呢,毕竟他最开始就是这样调教原身的,甚至做的更过分。 “大人,请不要为难我这个卑贱的女佣!” “少废话,把门打开。” 熟悉的声音,寒酥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四个婆罗门贵族之一的苏迪亚和·萨拉斯·婆罗门。 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寒酥终于笑了,还好她之前吊足那几个少爷的胃口,不然苏迪亚和他们怎么可能在意自己的死活。 “好久不见,萨拉斯少爷。”寒酥撑着身子站起来。 苏迪亚和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啧,你这模样真难看,我来履行赌约了,走吧,去跟我参加宴会。” “好的,请稍等。”寒酥恭敬的应下。 苏迪亚和敷衍的点头:“记得搞快点。”然后转身离开。 开门的小女佣见夫人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忍不住瑟瑟发抖,就想跑路。 寒酥笑了笑:“站住。”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小女佣战战兢兢。 “去端点吃食和水过来。” “是。” 寒酥见小女佣往厨房去,这才放心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尤娜拉,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喊醒她。 饭食来的很快,熟睡中的尤娜拉像是能够嗅到食物的香气,她被饥饿唤醒了,直直的盯着饭食,生怕只是错觉。 寒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尤娜拉醒了,见她傻愣着不懂,觉得有点好笑:“你醒了?傻愣着干嘛,起来吃东西。” “芝和,我这是在做梦吗?”尤娜拉听见寒酥的声音,立马看过去,却见寒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华丽的礼服,她一愣,“芝和,你这是......这是要干嘛?” “有个宴会,需要我出席,”说道这里寒酥顿了一下,“我走之后,你尽快离开,随便去哪,不要再来找我。” “我不用等你回来吗?”尤娜拉有些疑惑,没有反应过来寒酥的意思。 “尤娜拉,你自由了,自由了就该离开了,我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特别是维卡斯,你继续留在这里,他或许不敢动我,但动你是绝对没问题的。”寒酥吃了吃了两块饼,喝了一些水,“过来吃东西吧,吃完后就快速离开,不要被维卡斯逮到了,我救不了你。” 尤娜拉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咬着饼子。 “夫人,萨拉斯少爷在催你快点。”女佣跑过来催促。 寒酥点头,面向尤娜拉:“我走了,你快点吃完也快点走吧。” 说完,寒酥直接跟着女佣离开了。 尤娜拉望着寒酥的背影,几次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什么萨拉斯少爷应该是船上的那四个少爷之一,她很想说那几个少爷恶劣的很,很想说别去,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是那个萨拉斯少爷,那她们还被维卡斯关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在饥饿中绝望。 尤娜拉的眼角沁出几滴眼泪,芝和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一直都面对那么多的恶意,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芝和仍然维持着自己的平静的生活,在这个国家里这样平静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但她的出现却破坏了这一切。 擦掉眼泪,尤娜拉下定决心,一定要带着芝和离开这个鬼地方,一起回国。 天竺国新娘9 应付完无趣的晚宴,寒酥回到住所,就瞧见维卡斯正在大厅坐着等她。 “你还记得这是哪吗?还认得你的丈夫吗?”维卡斯冷声质问。 寒酥嗤笑:“当然记得,你可是我最亲爱的丈夫。” “关芝和,你别忘记了,是谁给了你今天!”维卡斯放完狠话就走了。 “嗯,是你。”寒酥格外敷衍的点着头,不想多理会维卡斯,自顾自的回了自己房间。 维卡斯这人可真好笑,不过料理他还在后面,当务之急是处理宫野由美。 今晚的宴会,宫野由美也在场,而且是以某个婆罗门少爷的女伴身份出席的,红光满面,备受追捧,好不风光。 寒酥捏着到手的照片,上面是宫野由美的侧影,好似有种说不出的魔魅之感,格外的吸引人的视线。 “我以我的名义在此设下结界,在结界内不受外界打扰,被我召请而来的灵将对我充满善意。”她笑着,一边念叨着,一边用剑画下了一个圆。 她面带微笑的将之前做好的黑色蜡烛摆好,再把宫野由美的照片摆上。 “伟大的厄里斯,我召请你的到来,你渴望散播纷争与不和,让世间被痛苦缠绕,多么崇高的理想,我愿意为这份崇高献上一点微薄的力量,我在这里期盼着你的恩赐。” 根本没有点火的黝黑的蜡烛,突然窜出了火焰,寒酥嘴唇微勾,它来了。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这个世界处于灵气微弱时代,按常理说是召请不了神灵的,主要是一般没有神灵会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垂下视线。 所以来的不是厄里斯,是冒充厄里斯的灵体,打的什么主意那是一清二楚。 不过,冒充也不是那么好冒充的,既然接收了祭品,那就要赐下''神恩''。 寒酥向着厄里斯的相片叙说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恳请它,引动埋在宫野由美身上的香水,让香水的效力变得更强…也更混乱! “赞美你,伟大的厄里斯。” 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寒酥,她的诉求被接收了,现在可以静待结果。 也不知道宫野由美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想必一定很有趣。 。 先前的晚宴散场后,宫野由美又转场去陪最近新勾搭上的大佬,他是墨鸽和天竺的混血,是相当有名的黑道大佬。 如果不是因为关芝和那个傻子送的那瓶香水,宫野由美其实是没有胆子去勾搭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大佬,而且她勾搭了不止一个。 只是......香水没有多少了,得想办法找到那个寒天大师,玛卡丽那个贱人怎么都不肯告诉她寒天大师的信息,关芝和之前不知道跑哪去了,今天倒是瞧见她了,只是那个场合不太合适说话...... 宫野由美摇着酒杯,见大佬突然看向她,立马露出得体的微笑,但是笑着笑着,她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大佬的看着她的眼神愈发幽深,甚至露出了有些奇怪的、神经质的笑容。 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突然那么...专注的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宫野由美说着还害羞似的红了脸。 “由美,你身上总是有种特别的气质让我着迷。”大佬说着靠的越发近了。 宫野由美向下瞟了一眼,然后才松了口气,吓死了,差点以为大佬想弄死她。 大佬靠在了宫野由美的肩膀,他凑近脖颈处,深吸了几口,呢喃着:“好香,由美,你好香......” 宫野由美被弄的很痒,轻轻的推拒了大脑的脑袋。 但是大佬立马冒火了,眼睛猩红的不正常:“由美,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只是觉得有点痒,没有要拒绝你的意思!”宫野由美被吓了一大跳,有点慌张的解释。 大佬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解释:“由美,不要拒绝我。” 宫野由美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并暗自决定之后不找这一位了。 她并不知道,这点不对劲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她借由这瓶香水勾引过的人,都会越来越疯狂,直到她被疯狂的人们弄死了,香水的气息才会完全消散。 。 有几个婆罗门少爷为寒酥撑腰,所以维卡斯虽然气愤不已,但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成天不回家。 寒酥也不在意这个丈夫,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比如没事折腾一些香水,或者和婆罗门少爷出去玩,亦或者是和玛卡丽去玩,总之也不怎么回家。 (宿主,你成天搁这玩,是不是不太好。) (关芝和又没说什么,你管的太宽了。)寒酥满不在乎,(如果她坚持整治尤娜拉,我会动手的。) (......好吧。)宿主是个有主见的,003相信宿主能够处理好的。 “夫人,门外有个自称是你好友的女人想要见你。” “噢,是谁啊?”寒酥晃荡着自己新调制的香水,白金的颜色,很漂亮。 “她说她叫宫野由美。” 寒酥有些玩味的笑了:“是她啊,让她去大厅等我,我换身衣服就来。” “是。” 将香水收好,寒酥打着哈欠,换了一身衣服,就前往待客大厅。 “芝和!”宫野由美一看到寒酥,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寒酥扶起她:“由美,这是怎么了?” “芝和,你能告诉我寒天大师的联系方式吗?”宫野由美哽咽又急切着问道。 “这……”寒酥迟疑着。 “芝和,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这……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宫野由美点头,说起了最近的遭遇,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不过寒酥只觉得好笑。 宫野由美脚踩几条船,现在浪翻了,几位大佬挣来抢去,甚至已经隐隐有着要对她动手的意思。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仔细一想,就想到了香水的头上,她当初就不该用!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本以为香水用完,就能摆脱这种状况,但那香气仿佛深入骨髓,一直萦绕不散。 宫野由美是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暂时摆脱那群大佬,赶紧就来找寒酥了。 寒酥笑了,笑的怪异又嘲讽:“由美的经历好惨啊~” 宫野由美觉得不对,立马站远了一些,她看着寒酥的笑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给我那瓶香水的!”宫野由美只觉得浑身发冷,芝和怎么会变成这样?! 寒酥看着她脸上的不可置信,笑眯了眼:“啊,被发现了啊~” “你怎么能这样做?芝和,你会毁了我的!”宫野由美心绪复杂,眼泪不自觉的掉落。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啊?只能你害我,我就不能报复?”寒酥把玩着自己保养良好的手,一边嘲讽的看着宫野由美。 宫野由美浑身一震,这才明白:“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维卡斯告诉我的啊。” 宫野由美不信:“怎么可能,他明明答应……” “他明明答应过你不会告诉我的?”寒酥接过话,冷笑着,“呵呵,由美啊,你怎么那么天真呢,男人的话呀,最不可信了。” 维卡斯为了驯服关芝和,用了不少手段,被朋友出卖这事如果能彻底击垮关芝和,维卡斯怎么可能不说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宫野由美颓然跌坐到身后的座椅上。 “你也说了,是以前,况且,是你把我推进深渊的啊,怎么还摆出这样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呢?”寒酥漫不经心的嗤笑,“由美实在是太虚伪了。” 宫野由美望着寒酥,苍白的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颓然,但寒酥来劲了:“说起来,你知道川上富江的故事吗?” 宫野由美听着,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瓶香水叫挚爱富江,难道说…… “看来是知道的。”寒酥自顾自的说道,“虽然你靠着香水拥有了富江一部分的魔魅,但你终究不是富江,被肢解了的话那必然是活不过来的。” “你喜欢我为你打造的死亡结局吗?” 宫野由美一想到这些,就泪流满面,她摇着头,崩溃的的大喊:“不……不!不会的!” 她仓惶的逃离了这里,芝和已经不是人了,她变成魔鬼了! 寒酥看着她逃离的背影,笑的很大声,很疯癫,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好半天,她才缓了过来。 虽然可能看不到宫野由美被肢解,但是寒酥依旧很满意,关芝和也很满意。 “真好笑啊,你觉得呢?”寒酥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了颤抖着的小女佣身上。 小女佣其实并不觉得好笑,她只觉得恐怖,但她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确实好笑……” 寒酥这会心情不错,随口问道:“你喜欢香水吗,我最近新做了一些,你喜欢可以挑一瓶。” 小女佣吓的直接给跪了,声音带着一点哭腔:“我不配用那么……高贵漂亮的香水,我不配用,我真的不配!” 寒酥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被吓破胆的小女佣,转身回了房间。 ——— 感谢没有男主角是我的最爱投出的两张月票,爱你哦,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