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一路红灯》 第一卷 序 曾经我们那么相爱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到，我觉得自己就生活在这一群人里，跟着女主角一起猜疑一起开心。跟着男主角一起爱，一起恨。感情的路上，谁没有受过一点伤，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在诠释着生命中，永远不可能忘记的爱与痛。 我一直觉得，寂寞时，是可以听到花开的声音。大家都在义无返顾的寻找 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拾起这样，丢了那样。一辈子，都在痛。 前几天，跟小c一起看望在监狱里工作的一个牢头朋友。她做过两年的牢，第三年因为表现突出。提前假释了。可是，她，却选择留在监狱工作。我收到她的邮件，说，燕，我想见你。然后，我请了二个月的假去找她。虽然在一个城市。可是，我们都没有胆量来见对方。怕对方，看以自己伤痕累累的回忆。 见到她时，她正在抓女子监狱。工作量很大，很累。见到她时，我甚至不敢认她，以往那个清纯的，漂亮的，白净的女人似乎一下子没了，转而，变成现在的一副颓废样。墨灰色的监狱制服，平底的小牛皮鞋，晒得黑得几乎接近棕色的脸。让我的心，猛的一阵疼痛。我们曾经那么的相亲相爱，那么的无话不谈。到现在，几乎陌生的脸孔，让我忽然觉得，物是人非般的凄凉。 去监狱找她时，她正在给新进的女犯编号，然后一个一个谈话。看到我，只是淡淡的一笑，示意我等她一会。我看到她回头接着工作时的身影，竟有几分惆怅。就这么默默的等着她。小c等不了，先走了。我一个人就站在空旷的场地上，看着她平静的转身。回眸。看她严肃的工作，小心的握着每个犯人的手。遥远的，我觉得，她真的把灵魂丢掉了，行走的只有那副皮襄了。 我从下午一点开始站在原地等她，等到下午五点。她下班了， 我跟她一起走，她带我到熟悉的小店里吃我们曾经最爱吃的燕皮馄饨。一下午，她的冷漠，让我觉得心酸。我曾经那么在意的朋友，她，再也回不来了。吃过东西，我们直接到了新世纪广场，那是我们工作了三年的地方。然后，我们坐在绿化带上相拥着沉默。然后我哭，接着她也哭，我终于看到我眼前平静的那张脸有了变化。像是平静的大海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再一次的，让我痛到无语。 后来，我们一起坐车到监狱长家。她跟监狱长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我们去了西藏。 一路上，她一直在哭，不停的跟我讲，他在天堂等她。说我也快去了，你一定要等我。 然后，我们经过江南小巷的船里，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柳絮。层层弥漫着，像是在铺通往天堂的路。只是这条路上，再也没有红灯灯了。 我看到我的青春，还有她的青春。像在江南柳絮中的铁屑，一点一点迅速的降落，最后，遗失在江南飘渺的烟雨中。再也找不回来了。泪，就这样，悄然滑落了。 那个女人叫明雪。 去青藏的那些日子。我们都很满足，我们都曾经受过伤，曾经那么的深深的爱着一个人。只是，那些曾经，正在一点一点逝去，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去西藏的第三十天，明雪自杀了，她走时，笑得很灿烂，她叫着子承的名字，很幸福的冲着我笑。因为，只有我知道，他们，曾经那么的相爱过。 然后，我说，心轻者上天堂，我愿主和耶稣可以饶恕两个可怜的人，即使他们的心那么沉重，一样，可以爱到永恒。 然后，我听到漫天飞舞的胡杨树叶，沙沙作响。 第一卷 第一章 99年的春天 那大概是99年初春的时候，明雪还在上高中。后来父亲的一次病故，她就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家里本就不富裕，为了安葬父亲明雪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近几年的变故。让她已经失去了生活的信心。母亲和父亲的离异，让她幼小的心灵一下子变的强悍了，面对父亲的遗体，她哭了多少次。这回，她只是希望父亲走的安稳。 父亲走的第二天夜里，她去了一个叫宋春波的老师的家，她把自己卖给了他，而他的出价是三万。一个一直以来让明雪恶心的交易，现在她却在做着同样恶心的事。回家的路上，满世界的雨，漫天的雨水无情的打在她身上，疼痛已经让她忘记了思想，下身仿佛如刀剐般巨烈的撕裂。血，全是血，手里握着的是那些卑贱的东西，可是这些竟是自己用自己更卑贱的身体换来的，明雪笑了，笑的这么灿烂，笑的这么心酸。 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回的家，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未来的几天里，父亲的后事办的很体面。人们一直在议论，议论明雪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只有明雪自己是沉默的，因为，以后的路，她一点也不敢多想，生命中，再也不会有什么变故了吧。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乡村里独有的温馨。今天，明雪就要一个人到南方打工了。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不大的院子，眼睛涩涩的。忍不住了，转身别过头走出大门。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沉重而古老的关门声打乱了明雪的回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出了村子，不知道未来的路还有多少，一个人的车站，在火车的隆隆巨响中，把回忆和思绪通通都抹杀了。留下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99年的冬天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丽的冬天。阳光温和的照耀着白雪，诉说着对它的无限思念。明雪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上，小皮鞋懒懒的踩在雪地上。然后留下一串美丽的脚印。 这是我的生日呢，明雪一个人呢喃着。曾经听妈妈说过。下雪的时候，就是我的生日。想到妈妈，明雪不禁双肩一震，心中像是湿衣脱水的烘干机般搅的生痛。 半年了，明雪的工作已经稳定了，一直勤奋的明雪，在公司很是受欢迎。在别人面前，她永远的懂得微笑，懂得把伤口遮示的很好。只是在夜深人静的黑夜里，会有一个类似幽灵一样的女孩子无声的哭泣。永远，记住那些伤痛，还有那些曾经给了我这些伤痛的人。 只是明雪不知道，冥冥中，已经注定了她的坎坷。 忆思佳是一个规模很庞大的家族式超市企业，在这里工作了半年，明雪从销售员一直做到进货部门组长，中间付出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超市在这次的新年促销整合方案上下注了很多的人力财力，希望可以借此来挽救美国那边的市场不稳定局面。大家都在奋力的做着最后几天的冲刺。 李莉在公司食堂里点着脚四处张望着。“这个明雪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么拼命，看看这都几点了，还吃不吃饭了，？！”后边跟着的宋佳也愤愤的说道“就是，等下不给她肉吃，让她工作第一，十足一工作狂女啊”不巧后面的一句话让明雪给听了个正着。 “谁说我是工作狂女呢，啊？要不要我狂一个给你看看啊？”明雪故意逗着宋佳。还作势把手伸到宋佳的脖子上准备用力掐呢。吓得宋佳连叫再也不敢了，明雪这才放手坐在餐椅上吃着自己的工作餐。 “你每天都这样拼命的工作，还要不要命啦。好像别人不知道你的成绩一样，一年比一年大了，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我们老是担心。吃个饭还要等你半个多小时，真是。”李莉似机关枪一般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却没见明雪和宋佳早已经把耳朵给捂了个严实的。像这种说教，几乎每天都会至少一次。 也只有在明雪跟这两个朋友在一起时，才能感觉到这世上，还有人在意自己，还有人会等着自己一起吃饭。也只有在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才最让明雪感到高兴。 “明雪，你有没有听说总裁的大公子要回来了？”宋佳嘴里含着个鸡翅唔唔的问/ “没呢，不是说他在美国吗？” “美国那边的公司不是出现了点问题吗？总裁就和大公子调了一下，让大公子来这边工作，说是磨炼一下他。” “哦，这样啊，那我可是没听说呢。”“我听别的同事说大公子长得很帅的，而且是韩美混血儿呢，眼睛很漂亮的。比二公子还帅呢”宋佳个大花痴开始两眼迷茫，出现小星星状。明雪狠拍一下她的头“佳佳，回神了，至于吗？总裁有几个儿子啊，还大公子，二公子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两个啊，而且个个仪表俊美，风度翩翩。尤其是二公子，更是妖邪的让人心醉啊。”李莉一个劲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什么啊，是大公子帅一点”宋佳拚搏着李莉的观点“不是，当然是二公子帅一点”李莉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顿饭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 吃过饭，明雪接到主管的通知，说是公司库存的有一批山核桃出了点小问题，叫明雪快点过去。 “山核桃在一号仓库中放置的时间太长了，因为今年气候异常，多雨多雪的原因，导致还没来的级转移的千岛湖山核桃出现霉变现象。因为数里有点多，所以整个进货组的员工都已经知道些事，之所以叫明雪来，就是想听听你这个进货组组长的解释”。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主管是满脸阴笑的，这批山核桃是明雪全权接手的，现如今出了这样一个事情，主管就等着看明雪出糗了。主管姓江，一个中老年妇女了，她向来看不上明雪的冷漠，总觉得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进货组组长很是有些不服，想想她在怡思佳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半辈子才坐在主管的位置上，还得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别有人来谋她的位。这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看经理怎么把你明雪给办了吧； 明雪是个聪明的人，听着江主管的话就明白她这回是等自己出糗呢。可是，明雪也不是好欺负的，这回就偏不能如了你的意。 “听江主管说这应该是我负责的？”明雪转过身，眼睛定定的看向身边的肥胖女人。 “这个当然是，那明雪，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江主管轻巧的避过明雪的眼睛。 “那这回我就做主了，把这批山核桃毁掉吧，或者是直接入一号销毁库。做为是垃圾回放。然后低价转给收动垃圾的。大家觉得呢？”明雪不容置疑的看向众人。不等大家说完就接着说“那小青快去打电话，跟二组的人说一下，让他们尽快的抢购一批上等山核桃。记住了，这回货一到就一定要先送到风室中风干，再转到一号干货区储存”。说完再一个漂亮的回转，看向身边的江主管。似乎在等着她的总结性发言。明雪已经自认这老女人定是要置她于死地了，还是小心的好。 大家有些疑惑的看着明雪和江主管。大家心知肚明，这回的货是上等的千岛湖山核桃，价格更是贵的有些惊人，怎能就因为有了稍许的霉变就全部处理掉，这样的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当然，这件事，并不能让明雪一个人扛着，因为她只提供货源和货资的，霉变也是因为天气现象异常导致的，而且这一号库向来是最好的储存室。这样说来，大家都有责任了。可是没人敢说，一来是江主管的威望毕竟比明雪高，没必要跟她犯杠。再者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给自己背黑锅大家都很乐意。 只见明雪从容的带着组里的员工从江主管面前走过，快转弯时回头向群人示以抱歉的微笑。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精明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威望。 在廊处，小青有点想笑，没忍住。明雪走在前面，听见笑声回头，看到组里几个没正型的员工，正对着她痴笑，有的已经笑的弯下腰捂着肚子使劲的抽呢。看到这情景明雪自己也就有点气了，接近于吼的声音回旋在走廊里“都给我闭嘴。就这么想看我出糗吗？” 大家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吼叫，一点没有为之收敛，只是一个劲的拍着手，大声说解气，解气，明雪啊，你可是帮我们解口恶气啊。 明雪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写字楼对面的售货大楼。和人群一起到二楼购物大厅。整个大厅倒处张红挂彩，喜庆而奢华。人群熙熙攘攘的，原本占地庞大的大厅现在已经热闹非凡了。音响中放着当下各个流行的歌曲，让人觉得很温馨的喧闹声。 和每个购物者一样，明雪只是安静的选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只是眼角偶尔会斜斜的看向那些为新年采购年货的人群。这种事，她从开始工作就一直在做，似乎真的已经成了一种生活的习惯。 第一卷 第二章 意外的吻 “快跑，快点，嗯？那小子哪去了？刚刚不是还在往这方向跑的吗？”一个带眼镜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对着后面一群穿着西服的高个男人说。好奇的明雪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呢，驻足观看。不料那男人恶狠狠的看向明雪，吓的明雪立码转身逃离了现场。隔着三排货架，明雪才停下来，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明雪悻悻的想。 “妈的，臭小子还敢和老子玩捉迷藏，好啊，小瞧老子呢，老子今个奉陪到底。”刚刚那个眼镜男怎的又跟到这儿来了？天啊，不是我真的惹到他了吧？明雪慌了神了，但凡是再勇敢的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很紧张的，明雪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胆怯。轻巧的转过头，侧着身子做转身状。却不料，在转身的一瞬间，自己竟飞身挤进一个坚实的怀抱。可恶，竟然敢捂老娘的嘴，还死抱着我腰？小子不想混了？出不了声的明雪心中发狠的骂到。不等明雪完全反应过来，那怀抱的主人就已经挟着她走向货柜的另一端。那是一处为顾客准备的临时休息处，不大，却很清静。男人松开捂着明雪嘴巴的手，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是有意的。明雪恶狠狠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认，男人是英俊的，楞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还有薄薄的恬的嘴唇。可是，并不是英俊的男人就可以胡乱绑着女人乱走。明雪还在气愤的撅着嘴不满的看着男人。而男人只顾着看着四周的环境。在这里，可以轻易的看到来往的人群。可是，此时的门竟是关着的，“该死”，男人低语了一句，言语间已经把自己冰冷的唇覆在明雪微撅的嘴上。明雪全身一个微震，想张嘴喊叫，可是却得男人更加的坚守着嘴上的防线。明雪一对圆眼狠狠的睁着，男人却自顾的含着她的唇瓣，亦不深入，也不掠夺，只是小小的占有着。明雪此时的底线已经被击打的支离破碎。狠狠的踩着男人的脚。然后略有得意的看了一眼男人，只见男人皱了一下眉毛。并不深究。然后身后有一大队人走过，穿着皮鞋的脚步因为人多更显的嘈杂。“妈的，一大群人竟找不到一个毛头小子。你们他妈的全是饭桶啊”领头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男人放下明雪，有点生气的看着眼前的人，可能还在气明雪踩他的那一脚。也难怪。本来就天生神力的明雪，这回也是铆足了力使劲的踩了一脚。 “你个混蛋，去死吧！”在对峙了百秒之后，再也坚持不住的明雪使劲的再一次踩到了男人的脚上，疼的男人鬼哭狼嚎的抱着脚叫着。“叫你吃老娘豆腐，不要以为老娘好欺负。” 不知怎的，对这男人，明雪并没有打心底里排斥。自从那次恶心的交易以后，明雪就一直顾自的认为男人都不是东西，觉得男人，除了会做这种让人作呕的交易还会些什么？ 男人的叫声把原本走远的人又招呼了回来。男人见状立刻丢下明雪向电梯口奔去，超市里只限于有一个上下电梯，并不提倡使用安全出口的楼梯。嘈杂的人群在追赶中渐渐更加的拥乱了。明雪气愤的抹抹嘴唇，突然觉得很恶心。大步走到员工写字大楼里，用杯中的水使劲的淑着嘴。明明知道他跟本没有深入，可还是莫名的觉得难受。那个雨夜，那个回忆让明雪的心尖锐的痛了一下。随即镇定自若的走向大门，踏上下班回家的路。 明天，也许是更难熬的一天。江主管不会让她好过的。 而此时，明雪不知道，今天的一次巧遇，却造就了以后不能逾越的伤痛。 阳光舒服的躺在一切角落。快乐的亲吻的过往的孩子。过年了。明雪微微抬了抬嘴角。像是笑了。 站在阳台上，看楼下的积雪一点点在阳光的抚摸下渐渐消逝。有点感伤。记得。曾经有个朋友写过这样一段话“喜欢在阳光下漫步，正如知道时间在为你奔跑，今冬的第一场雪依然美丽，但你不敢吻她，任她在风中飘摇，痛恨自己是可怕的，只怪爱永无低潮。我愿化做一颗流星，冲出云霄看你慢慢变老。”觉得竟有淡淡的温馨。 第一卷 第三章 阴谋(一) 公交车上，人潮般。拥挤的似乎每个人都是被半吊着悬在半车中的。幸好今天没有带很多的文件。不然非挤没了不可。明雪庆幸的笑了笑。偶尔，她会为了一点小事感觉到抱歉，偶尔会这样舒心的笑。生活本就是色彩斑斓的，只是在那个雨夜里，一下子都变的黑暗了。喜欢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又停了一站，上来了好些个人，下的却少的可怜。明雪把座位让给了一个清晨赶去买菜的老人。刚站起身来，前面有人使劲的往后挤，压力让明雪不停的后退。直到撞到一下坚实的胸膛。明雪不好意思的抬头说了句抱歉。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呆住了。眼前的男人，是昨天强吻了她的男人。明明昨天的气还没有发完，现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相距这么近，明雪满脑子在想着怎么报复他。可是男人却意外的把手伸上她的腰，明雪想踢他，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可是，在这个港湾里，很安全，车癫人挤似乎都不用怕了。明雪几乎有点快要忘记拚搏了。男人看了看离自己如此近的明雪。忽然觉得很亲切，和善的面孔，小巧的鼻子，有点圆的脸。长得并不出众，甚至谈不上美，却让人觉得如此亲切。男人伸出一支手，从屁股后面的牛仔包里拿出了一支笔。拉过明雪的一只手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到她“记住，打这个电话，你要是不打，就死定了”男人轻巧的俯在明雪耳旁，说话时带起的空气，此时更暧昧的附在耳边。痒痒的，却似乎并不怎么讨厌。 “还有，我叫韩一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叫什么，我明雪又不是吃素的长大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明雪还想说什么来着，却发现自己太激动已经把名讳报了出来。明雪觉得好像遇到这小子之后就特别的不能克制自己。可能是这小子欠扁了，我这么有耐性的人也受不了的。抬头看到杨一凡一阵嘲笑，更是惹得明雪想要尖叫。笑过之后，径直的穿过人群，在一个叫水瓶窑的地方下了车。又一次大拥挤让明雪有点措手不及。只得使劲的抓住旁边的吊环。觉得，这车厢中，在韩一凡下车的一瞬，少了些什么。独自生气着，想着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难不是成是商业间谍？很像。明雪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到了新世纪广场的站牌下车，明雪使劲的在人群中挤过，终于到了车门，一不小心被后面的人给挤了个狗吃屎状扒在地上。样子甚是滑稽，明雪恶狠狠的爬起来，看了看被水泥站台划破的伤口。无语中。这样的事，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发生一次。再气又能有什么用？ 在第十一层下了电梯，明雪直奔洗手间，用水龙头把手上的灰和血洗干净。忽然看到有点水笔写的东西，顿了一下，才想起是韩一凡写的电话号码，再看时，哪里还看得到，早就被水给冲干净了。以后又不会再见到，还要什么电话号码。明雪使劲的搓着掌心。 公司特意开了个会来研究山核桃的事。而此时有一大批山核桃已经被明雪交给千岛湖山核桃采摘基地请专家再次烘干。昨日明雪所说全部销毁只是气话，她当然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公司在刚送出山核桃才十个小时的时间里，为什么要开这个会？明雪接到消息的时候一直在想。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第一卷 第四章 女人间之的战斗 “这次山核桃事件的解决方案大家应该已经考虑好了，那么，现在按顺序来说说看法，尽量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的，等还有个会议。明雪你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那就先从你说吧”副经理李季平淡淡的说了句开场白。 “这件事一直是我负责的，从进货到储存我一直严格的监督着，当然发生这样的事，我难逃干系，现在我已经把95%的货转到千岛湖生产基地了，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专家做二次烘干。这样的话，损失会减少很多，而且霉变的只是青衣，不会影响到核桃本身。还有一点是，一直以来一号库都是最理想的干货储存库。这回应该是有特殊原因的？”明雪阐诉着自己的观点。当然，她最在意的不是自己犯的错，而是这回的核桃事件中，绝对有什么蹊跷。 副总并没有很在意明雪话中的火药味，只是觉得这个个子小小的女员工从销售员走到这个地步决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虽然你这样做并没有错，可是公司利益是第一位，你却不经公司允许就私自把货物提出。不论你是救了公司还是别的怎么样，你现在的这条都已经犯了不可原谅的错！” 问题的关键终于出来了，就等着你的这句话呢。明雪一个人偷笑着，当然这笑决对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到的。 明雪装出一脸的晒样，傻傻的看向副总。有点疑惑的说“江总管没有跟您说吗？我当时已经和江总管一起看过货了，我觉得可以挽救就直接让小青电话联系那边的专家了。江总管答应的啊！”说完定定的看着江总管。一脸的不解。好像是在问“江总管，你没有跟经理说吗？”当时的江总管脸都绿了，可是在会议上又不能发作，只得赔着笑脸讪讪的说是自己一时太忙，忘记了。可是经理哪里会管你忙不忙，瞪着江总管说到“全是借口，关于公司利益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你已经在公司做了几十年了，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吧。而且你是公司员老了，我们大都对你很尊敬。希望你自重。这回的事大家都有责任。当然天气的原因占了大半，鉴于你们都还是新手就罚你们一个月没有休息。而且加班费没收。”没有反对的余地。然后大家散会，各忙各的。大家都觉得这样的罚应该是最轻的了吧，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事和自己都有关联。 “明雪真的厉害啊。她杀人于无型中啊。巧借了经理的刀杀了江总管。这回看那巫婆还有什么本事嚣张。”一组的小a拍着手叫到。“你小声点，有人听见不好”小青小心的提醒着这个冒失鬼。 “明雪真的好精明啊，她料定了这回江总管一定要吃鳖，巧借了经理的手，把江主管的火狠狠的压了一下。她知道这回山核桃牵扯的人数太多了，不能逞一时之勇害了大家，才出了这招。第一回，她把苦果子自己吃了，让本就想害她的江总管以为明雪真的把后果自己担了，让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毁了这批货。然后，她又悄悄的叫我把山核桃以销毁的名义拉往二号楼，因为那边人很少，江总管的眼线以为真的在进行销毁，等他们走后，我就把这批山核桃连夜快送到她早就联系好的千岛湖专家那里进行一对一调换。他们的货出了问题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自己损失点。昨天，我们刚出一号仓库，明雪就暗示我在江总管走后立即把一号库以整体烘干为名封了。大家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到有人来顶事儿了，当然同意封锁消息。就这样等到今天开会的时候，霉变的山核桃已经被千岛湖的专家彻底清除了，而且刚刚还打电话来说已经快运到一号仓库了。而且检验合格。你再想想，其实，明雪只是负责了采购，烘干，安排入库而已，霉变之事，跟本与她无很大的关系。可她却义气的全扛了，我问她为什么，她却只是笑笑，说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既然有人恶意来挑衅我，那我只有奉陪了，死一个，总比死一群好吧？呵呵，多厉害的一个女人啊！“小青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很是得意，看着大家略有沉思的脸，她忙泡了杯水喝顺便泡了杯咖啡送到明雪的办公室。 这个让每个仓库员工都人心惶惶的山核桃事件就这样结束了。快过年了，经理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管这件事了。然后，很快的，到了阴历23了，过小年了。 第一卷 第五章 平静了 “今天是小年呢！”明雪一边照镜子，一边对宋佳说。三个人早刚认识时就在一起住了，一幢小小的老瓦房楼里的第三层，就是她们三个女人的家。一个很大的阳台，二个房间，一个小小的客厅。却是她们最愿意待的地方。 “是啊，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家里吃老妈包的水饺呢，哎，今年怕是吃不到了！”宋佳悻悻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宋佳爱吃水饺么？李莉呢？”明雪放下镜子回头认真的看向她俩。 “喜欢啊，可惜今年吃不到了”两人都一脸的可怜虫的样子。 “早说啊，这个姐姐我是高手呢，想吃什么馅的？我今天下班就给你们包。”？明雪高兴的看着两个人。“真的假的，你还会做这个？没看出来啊。天天让我做饭。你还会弄这个？”宋佳好像特别不相信。“当然是真的，不做饭是因为我太忙了，再说了，你们做的那么好吃，哪里需要我插手？”明雪反驳到。“好吧，相信你一次，今天你一定要做出来个水饺来恢复你在我们心中的形象，会做饭却瞒我们这么长时间，害的我们天天对着食谱学做菜”李莉拿着吃了半截的黄瓜指着明雪骂她没良心。 公司里，到处是人拿着资料在各个办公室来回窜动。各种各样的促销方案让人晕头转向的。相对于销售组和促销组来说，进货组已经算是清静一点了。大家都在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都忙的不亦乐乎。 “韩总好”“韩总好”“韩总好”办公室外面总是传来这样的问候语。不过，这种称谓好像没有听过。好奇的明雪走出办公室，看到一个年轻的，几近于完美的男人正从门前走过。精锐的眼睛，高挑的身材，得体的西服，紧抿的嘴，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一群人马呼呼的从身边走过。明雪总觉得有些不自在，那到底是什么呢，却一时想不起来。转身走向办公室继续忙自己的事。 下班后，明雪就赶着回去做馅。两个好吃鬼正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行动呢。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猪肉韭菜馅，面皮是买的，等包好之后，已经是七点多钟了，两个傻丫头刚刚回来，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穿着围裙，满手是面的小小家庭主妇是那个在公司里生龙活虎的女强人。再一看桌上的水饺，清一色的标准形薄皮上色水饺，禁不住夸了她几句。“行啊你，明雪，还真不赖啊，我以为你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了呢，没想到还真有一手呢，以后做饭你全包了啊！”李莉说完就急着到厨房开火煮饺子去了。宋佳见状一下闪到卧室不出来了。只留明雪一个人在客厅里鬼叫“别介啊，你们怎的能这样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为的弱女子？老天不公呢！” “好吃，真的是好吃啊，没相到，这丫头还留了一手啊”李莉嘴里塞着一个饺子，还在说着话。宋佳却只顾埋头吃，觉得味道好极了，明天还叫明雪做。 “你们先吃，我下去买点醋。这样吃起来香。”明雪说话间已经换好了鞋子，戴了顶可爱的绒线帽子。天空有点灰暗，像是刚刚刷过黑色的油漆，张狂的漫步在天底的罴色的云。 第一卷 第六章 揭开回忆的伤口 “这是个昏暗的小年呢”明雪缩了缩脖子，一个人走在雪白色的世界里。忽然觉得好笑，上面是黑色的天空，下面是银白的落雪。多么鲜明的对比啊，像是在嘲笑着世上无知的人。嘲笑着出卖灵魂和肉体的可笑的人。想到此处。明雪一个寒噤，那个耻辱的夜晚，再一次回荡在脑海里，挥不去，抹不掉。像是可恶的膏药般恶狠狠的粘在心口，让呼吸急速的疼痛着。 不知是怎么走过小胡同的，来到对面街上的24小时营业超市里选了一包湖一牌的老醋。转身付钱走了。再次穿过马路，恍惚间，明雪看到对面车子驶过来的灯光似乎是千军万马的人潮，每个人都用鄙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天空好像开始下起雨了，越来越大的雨，明雪觉得好怕啊，依稀听到宋春波让人作呕的媚叫声。还有他在欢愉时的喘息都像是一块占满了呕吐物的腥臭抹布，严重的扮扰着明雪此时的思想。 迷蒙间似乎感觉到一阵尖痛。难道又是站在回忆的可恶尾巴上感受那个让人耻辱的夜晚？ 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尚午了。睁开眼睛倒处都是白色，很是扎眼。这是哪里？明雪自问。又一次环顾四周，确定这里是医院后，明雪一下子紧张了，怎的就一下子到医院了。似乎记得很尖锐的疼了一次。 “你醒了？还以为你醒不了了，要讹我一辈子呢。”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很突兀的回荡在病房里。 明雪转过头，看到背后站着的高大男人。一时觉得很是面熟。对了，就是他，怡思佳的总经理。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却想不起来。总觉得他跟韩一凡长得有几分相像。当时所有的思想全都停在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病房里了，压根没有细想别的。眼前的人，像是一团雾，总是让人觉得好缥缈。 “我脸上有东西吗？”男人似乎有点怜惜的看着明雪。明雪一个恍神之后对自己说“他用那种怜香惜玉的眼神看我？一定不是的。”很怪异的一句话。男人只是疑惑的看着明雪。然后用手把她的头按到枕头上，示意她睡好，不要动。不习惯有人这么粗鲁的对自己，明雪有点不自在的把头转到另一面。不去看他。 “我叫韩子承，是怡思佳的执行董事会会长。”他轻描淡写的阐诉着。发现明雪并没有在认真的听，有点小小的愠火。“明雪，你好大的胆子。”男人转着语调提高了音贝。 “我怎么了？”明雪大惑不解的样子。 “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公司的那批山核桃私自进行人为性调换？公司虽然因此减少了损失，但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明雪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自称是怡思佳执行会长的男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雪正要说什么，只听门外“邦邦”的敲门声。明雪看了看韩总，得到他的默许后才让来人进来。门打开了，进来了十来个人，小青，小a还有副总都来了。明雪这才明白韩总为什么跟她说那些无厘头的话了，原来是怕有人误以为我们有什么，怕哪个精明的人抓住两人的把柄。当然，他说的那些话大概就是给那些顺风耳听的吧。明雪以为大家看到韩总在自己房间里会很吃惊。不料，大家照样跟韩总和善的打着招呼，然后一堆的围上来慰问明雪。所有的问题都被此时的喧闹掩了下去。 下午二点左右的时候，人终于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小青和小a留下陪着明雪。明雪见这是个机会，就抓紧时间问“小青，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而且为什么韩总也会来呢？我的腿怎么还打着石膏？还一阵一阵的疼的厉害呢，刚刚人多我没敢说，怎么我睡了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你不知道？你被韩总的车给撞了，腿上到处都是血呢，我第一时间来看你，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你一个劲的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要你的钱了。’还一直叫爸爸，眼泪一直流。第一个夜晚你老是说梦话，说自己很脏，说自己很下贱。明雪，你没事了吧？”明雪觉得这略带担心的表情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在生长。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大家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原来是经理撞了自己。还有，自己真的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吗？难不成大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往事？明雪在心中犯着嘀咕。嘴上却说“我的腿没什么大问题吧。好像很疼呢。” “医生说知道疼就是好事，不是很严重，好像是裸关节受到外力挤压太大了，应该要调养些日子吧！”小青见明雪有意转移话题，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忍不住了，小青向来不喜欢把话说一半，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索性问个清楚。“明雪，你为什么受伤昏迷的时候老是喊不要碰我，还一直流泪，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虽然知道问别人这些事有明显的不敬，可是小青还是忍不住了。而且，明雪似乎也并没有不高兴，只是笑笑说“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调皮，我妈就把我用绳子吊在树上然后使劲的打，最后把钱撒在我身上，很大声的骂我。所以小的时候，那就是个梦魇。一直到现在，我一遇到可怕的事就会这样叫，而且哭的很凶。小的时候，妈妈很讨厌我，是爸爸把我带大的，所以感情好很多的。”她回答的似乎天衣无缝。脸上有少许的微笑，只是因为翻动身子带来的疼痛而消失不见了。 三人都不知道，此时，病房门口的右侧正有一个人在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谈话，棱角分明的脸冷若冰霜。精锐的眸子里闪出凌厉的光芒。他在怀疑，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外表和善的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总有一天她会说出真话的。忽然，对这个温暖的女人有了点好感。 而另一个拐角处，江总管的手下，正在使用高科技来分析明雪所说的话，早在开门的一瞬，混在探望队里的江总管的手下，就已经把一颗类似钮扣大小的隐形探听器放在了明雪病床的桌子旁边。当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早在一天前，公司里就传开了明雪生活不检点的事，有的说她是卖身了，还有的说他是被人强暴了。当然这只是大家的议论，事实大家都不敢提。江总管很明白，小青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一定会以此有所好奇。到时，大家的猜测就一切明了了。明雪也可以一下子被除掉了。 江总管一直想抓到明雪的把柄，可是明雪生活一向检点，而且公司人缘极好，苦于没有线索。趁着大家这回探病的借口，想抓点苗头。以此大做文章。可是，江总管的算盘又一次打错了，虽然她成功的窃听了明雪的谈话，可是，却没有一点的破暂。手下甚至因为她的窃听得知明雪并不如意的往事有了些许的同情。 江主管见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又反复听了好几遍，依然听不出有什么破绽，狠着劲说了句“她今天说了这一个谎来骗大家，那明天就会再用另一下谎来圆这个谎，总有一天，真相一定会大白的。”然后示意让手下收东西走人。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很干净利落。可是，却没想到，还是有人发现了。“拿出来。你们不希望我自己动手吧！”韩子承突然站在他们身后，不大的转角被高挑的身材占了一大半，阳光瞬间即逝，声音像是冬天的雪松，冷的让人发抖。 江主管此时已经吓的不知道所以然了，怯怯的把底盘给了韩子承，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慌忙把手中的操作仪器也给了他。递仪器的手抖着，而且，抖的厉害。 韩子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无语的瞪了一下江主管。然后转身向旁边的安全出口的楼梯走去。 第一卷 第七章 过年 开车到公司的路上韩子承一直在回想，想着明雪淡定的微笑，想着她几乎没有缝隙的理由。还有她对事实的隐瞒。就算抛开这一切不管，那么她为什么会在昏睡时不停的呼喊”不要碰我”还会一直的叫着爸爸。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为什么自从上次路过进货组门口时就注意到她，注意到她平凡的脸上那双淡定的眼睛，还有眼睛下不为人知的忧伤？怕是自己这两日工作太累，有点神经质了。韩子承阴着脸，眉头越来越紧锁。像是解不开的疙瘩。 医院的日子很快让闲不住的明雪感到厌烦了，她请求回家调养。并不是很严重的小腿骨折，在明雪的勤劳锻炼下很快就恢复了。在家里闲来的日子。明雪就每天看书，上网，在小房子里看阳台上偶尔飞过的小鸟。 阳光开始隐匿了，明天就过年了，呵呵，又长了一岁啊！明雪感慨着。 下午，看了会电视，觉得很无聊。拄着拐到窗边看了看突然下起的大雪。漫天遍地的全是绒绒的白色。楼下有个举着伞的年轻男人。黑色的风衣，一顶可爱的绒线帽。 明雪静静的扒在窗子边，看着男人立在雪地中很孤独，很落寂的四处寻找着什么，那样的迷茫，无助。像是我们曾经伤痕累累的青春。明雪轻轻的叫了男人一声。也许是雪花的飞落淹没了明雪本就轻弱的声音。过了些许时间，男人应声抬头看到三楼窗边的明雪。明雪轻轻的笑了笑“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不等明雪说完，年轻男人就露出了笑脸，明雪甚是奇怪。再仔细看，天啊，怎么会是他？韩一凡！！！“你在三楼么？我这就上去，五分钟之后给我开门！”韩一凡男主人般的拽声说到。 过了五分钟时间，韩一凡准时来了，手里有一只小巧的包装袋，明雪行动并不方便，只是让他自己找地方坐，想喝什么自己到冰霜拿。韩一凡没有被明雪的失礼感到在意，而是一个劲的逼问她的腿是怎么回事，问明雪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明雪有点不自在的皱皱眉“我那天摔倒了，手受了伤，上药的时候不小心洗掉了电话号码。再说了我们也不熟啊，为什么要我打电话给你？” “不熟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来了个热吻，而且你不要忘记你欠我两脚。”韩一凡倒了杯水放在明雪手中，自己随即倒了杯绿茶。就仿佛这个家是他的，而明雪只是个小小的客人。 “我听你朋友说过你的事了，我今天来是要还给你东西的，给，这个”韩一凡把包装袋递到明雪手里。明雪有点不解的打开袋子，里面竟是自己的身份证。还有一个小小的半身大头贴。明雪奇怪的问“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丢了半年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还问我？你是不是半年前在一个叫‘缤纷色彩’的书店借过书？而且那天你还跟一个男孩子吵了架，还用皮包打了他，打完你就跑了？”韩一凡觉得这女人的记性太差了，发生在半年前的事说忘记就忘记了。 明雪听后一下想起来了，那是她刚刚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每天活在那天阴霾的夜里。对任何人都不曾友善过。难不成被打的男生就是他？记忆中，那男生没有他帅呢！明雪有点狐疑的看了眼韩一凡。韩一凡也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两人一时各怀鬼胎。 “不用看了，我不是那个男生，那天你打完就跑，我在后面捡到你的皮包，本来想还你的，可是联系不上你，说实话，挺佩服你的，这么胆大，还打完就跑。”韩一凡终于受不了明雪那张追问的眼睛。 明雪呵呵一笑。觉得心情很是爽。像是他乡遇故知一样，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聊文学，聊生活甚至各自回忆自己最美好的往事。虽然明雪对一凡还是有很多的顾虑。可是友谊是没有界线的。只是偶尔明雪会自己跳进那个可怕的深渊，只是她掩示的这么好，已至于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耻辱。 “明天是大年了，你来我们这边过年吧，反正我们三个人也怪松静的，大家一起热闹。”刚下班的宋佳对明雪的这位‘新男友’很是感兴趣。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早上就来。然后我们出去玩一下再回来做饭”韩一凡兴奋的说。精致的五官因为愉悦更让人觉得漂亮。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李莉半嘲讽的对正在穿鞋的韩一凡叫道。 “明雪，那你说，让不让我来？”“你要是想来就来吧，我无所谓”明雪看着他，手里拿着遥器。 “哦，那再见啊” 韩一凡走之后，李莉和宋佳就炸开了锅。逼问着明雪和他的关系。明雪把遇到他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并表示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之后，二人才略有满意的放过明雪。 “你说他叫什么来着？”宋佳吃饭的时候突兀的问了一句。 “你问的是谁？” “就是刚刚走的和明雪有关系的那个”“宋佳，吃你的饭，再乱说我揍死你”“可是你现在不能巨烈运动。”明雪听后，有点气的说。 “叫韩一凡吧。好像很耳熟的名字”李莉也放下筷子。 “啊，想起来了，天啊，他不会是二公子吧？”宋佳大叫 “炸尸啊，这么大声；你说是谁来着？”明雪也跟着大叫 “怡。思。佳。的。二公子。”宋佳这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会吧，他不像是这样的人物啊。而且他不是在日本吗？怎么什么时候回来了。再说了你们不是说他长得很帅吗，还绿眼睛。我没看出来是他啊，应该不是吧”明雪有点不相信的问。 “当然是，没看到眼睛里的颜色是你的眼睛问题呢，你看他多帅。”宋佳开始发花痴了。 “真的，他长的是很帅的，现在很少有人长得这么干净了。”李莉也说。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人，算了不聊了，睡了，明天还要弄东西呢。”明雪有点忍受不了两人的病态花痴样了 第二天.天并不是很好，有点阴冷。韩一凡很早就来了，穿着一件古铜色的风衣，帽子上是毛茸茸的机压花边，很清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明雪躺在床上，脸还没有洗，见李莉穿着一身肤色睡衣恶狠狠的带着韩一凡来到自己的卧室。有点想笑，诧异李莉今天竟没有大叫大骂。 “还不起来吗，懒猪？”韩一凡有点讥讽的对着明雪笑着。 “今天吃什么自己弄，本人今天有伤在身，不能为你们掂大勺了。”明雪指指腿，笑笑的说。 一整天的忙碌，三个厨房门外汉在合力断金的研究测略下，终于在明雪饿的快要发狂的时候做好了。大家就这么其乐融融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过了一个有点独特的年三十。四个人，四个地方，四个不同的姓氏，只是，突然的觉得好似一家人般的亲密了。 明雪看着埋头吃饭的一凡，总觉得他对自己太过热情了，而且，那张脸，似曾相识。那么，他到底是谁？ 第一卷 第八章 跨越世纪 一凡在接过新年后一个小时才回家的。从1999年到2000年，中间有多少个跨越，冷冷的烟火一声声划破寂静的天空。像是黑夜里无情婴孩的啼哭。一个人寂寞的守着天岁。 我们一直努力的生活，却总是迷失方向，我们努力的跑向生活的最前沿，却一次又一次输给了时间。明雪不知道她在轻吟这句话的时候，三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然后，在恍惚间，就从19世纪到了20世纪了。 时间让人变得苍老。 “有人说每个世纪开头的日子，如果看到流星许愿就会特别灵验。”看着眼前恍若隔世的烟火，明雪只是痴笑着游荡在世界的中心，然后迷失在未来的迷雾里，找不到回到现实的方向。 “哪有这种说法啊，你想想，一个世纪是一百年呢，哪有人能活到这么长时间，然后还记得住他百年前许下的诺？明雪现在是越来越相信这些有的没有的了”李莉最擅长的就是泼别人冷水。 “那么，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样呢，都是有灵魂和肉体的人，因为我们都很年轻，年轻到自己都觉得时间很长。那么多人，走过的路上，留下了那么多的回忆，伤感的，开心的，都是一种永恒了。”大家忽然觉得今天的明雪有点不对劲。好像很伤感。 “我说一凡，你真的是我们公司的二少啊，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这福相啊！”为了缓和气氛，宋佳说了句不中用的话。 “对啊，一凡，如果你真的是怡思佳的二少的话，那我们可就有点生疏了，你说人为什么都要戴顶压线帽呢？”明雪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大家一个温柔的笑。明雪并不希望一凡真的是这么一个被人罩了金罩的人。一凡爱笑，就像是他明媚的笑容一样，不希望有太多的物质杂质。 “不会啊，我还是我，只是见了你们之后，会觉得很开心。谢谢你们对我的平等相视，大家在一起已经很让我庆幸了” “没想到这小子讲话还一套一套的。”李莉今天表现的异常热情，倒是宋佳有点闷闷不乐的。 “宋佳，快看啊，这个色儿多好看啊，紫的呢。天啊，打出字了吗，像不像是爱字啊？明雪兴奋的坐在轮椅上大叫。 “好像是哪，不过应该是幻觉吧，现在中国的烟火技术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呢！”一凡静静的说。 一凡像是一个年轻的占卜师在做着与天地同灵的神秘推算一样，黑色的风把他长长的风衣吹起，眼睛定定的看向前方，像是在寻找一个世纪前最美丽的传说。 一凡此时，只是觉得，很伤感，有忧愁在心中盘绕。那么，这个跨世纪的日子，是不是会有爱情降临？依稀的想起小的时候，回国在祖母家长住，认识一下叫小雪的女孩子，那时，他曾经那么喜欢和她在一起，曾许诺过要等她长大了娶她当老婆。可是，此时，物是人非了，女孩子早已经想不起自己是谁了，早已经忘记了一个曾经要娶自己的瘦弱男孩。而此刻的明雪，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一凡孩童时最美丽的回忆。 那次在书店一凡就已经老早注意她了。她像是一枝空谷幽兰一样，淡的几乎让人觉得可有可无，可是却在见到之后，觉得如此亲切。即使没有笑过的脸依然让人觉得很想温暖。 一凡承认自己的自私，那天在超市里设下个这么样的局，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明雪注意到他，然后接纳他，可是，他没有发现，明雪的记忆里，有那么多让人伤痛的东西，甚至有时，让人觉得不能呼吸。一个压抑的女人却用最直观的微笑让身边的人得到欢乐。只是那笑，让她原本黑暗的眼睛更加让人望不到边了。 一凡回头看了一眼明雪，这个在他眼里如此单纯的少女，此刻只是看向黑暗，看到明雪落寂的样子，自己忽然好心痛，像是被噬血虫抽干了灵魂。一下子跌落在某处，找不到了。 一凡抚了一下心口，然后听到心中有个声音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痛苦，我同意和你一起分担。只要你肯为我打开心门。” 然后，大家都感觉到空气中严重的压抑，古老的城堡里，永远被时间定住的瞬间。然后，时间华丽的转身，泪流满面。 时间把岁月的伤痕印在我们身上，然后一个人躲在回忆里不敢出来。 年就这样过了，长了一岁，愁多了一分。伤感的像是天边的墨色云彩，浓的快要渗出水来。 明雪躺在床上，想着近几天发生的事，像是戏剧一样，似乎像是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子。那么，到底是谁呢？还有，那个韩子承，他绝对不是个执行会长这么简单。那么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第一卷 第九章 韩子承的未婚妻 “我们明天去吃大娘水饺吧，明雪？”宋佳看着已经差不多痊愈的明雪讨好的说着。 “你们说呢，反正我不喜欢吃。我哪儿也不想去，就当个宅女吧。一觉睡到自然醒，多好”明雪并不乐意去，腿都好了，可是还是哪都不想去。” “你就懒吧你，好不容易有个休假了，你腿刚好，还要在家待着？懒死你了”李莉一脸不悦的挎着小包，俯身提好高跟鞋，她对这个朋友已经彻底失望了，就从没见过明雪休息天出去玩过。幸好自己不跟她一天休，不然非被她拖死。李莉嘴里略有不快的咒骂着。 “谨尊李姐教诲，我们这就出发去玩去。”已经怕了李莉的唠叨，明雪和宋佳都捂着耳朵不听她的碎碎念。 今天是星期天，阳光明媚。很舒服，明雪和宋佳挎着包，坐在路边的绿化带上一脸愁容。 “怎么搞的，应该是这条路啊。怎么会不对呢，你看看啊。明雪，怎么办啊，回不去了。”宋佳有点失望的看着明雪。明雪也不语，这个宋佳又不是不知道明雪从小就是个路痴，不出去的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老是找不到路回家。 “我也不知道啊，地图怎么画的啊，像个迷宫一样的，我们住在扎浪口新村吧！干脆坐出租车回吧！烦死了，找不到路，再也不要出来玩了，累的要死。” “嗯，我们歇会儿，等下有车了就回去”宋佳略有歉意的对明雪说，然后把明雪手中的东西拿到自己的手里。 两个长发女孩子就这么坐在绿化带的水泥边台上，聊着天，偶尔爽朗的笑着，长发随着风飘起。此时的阳光很快的隐匿在云朵里，有点和煦的风吹过来，虽不是很强烈的掠夺，却依然让发丝跟着它飞舞了好久，像极了一幅美丽的油画，画中是两个年轻的女子，促膝长谈，笑容灿烂。 “你们两个好性质啊，坐在大马路上谈天？！”一个男声突兀的响在耳边。 明雪回过头，看到的是韩子承那张放大了的脸，突然一个寒噤。“看到我，这么让你觉得害怕吗”？看到明雪反应这么激烈，子承没好气的一笑。 “韩总，您怎么会在这里？”倒还是宋佳反应灵敏了。 “我临时有点私事，所以去下机场。明雪今天休息吗？”韩子承看了看明雪，想从她口中，听到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疑问。 “嗯，我今天是休息，和宋佳一起出来玩了一下，呵呵”明雪觉得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自己会很仓皇。浑身会很不自在。 “我们找不到家了，这条路好像挺长，走不到头一样。”明雪在病期间，韩子承经常会去看望她，李莉和宋佳都对这个负责任的男人有着些许的赞扬。所以，见到他，一点都不怯，倒是明雪紧张万分。 “哦？这么厉害啊，出来玩都找不到回家的路？”韩子承一脸的讽刺。俊俏的五官被这笑扭的很是刺眼。 “韩总，您不是有事要做吗，你先忙去吧，我们等下就要打车回去了，您听宋佳在哪瞎说，我们就是走累了，歇会儿”明雪尽快的打着圆场。 “那你们说这是什么路？走哪条路回家？怕是你们被出租车司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我送你们回吧，反正我有时间，这边快到机场路了，我先接下我女朋友，我们一起再回。”子承不由分说的走在前面带路，手里提着明雪和宋佳买的生活用品。 这时，他们才注意，在不远处，有辆黑色的奔驰小跑。slk的敞顶极速拉风车。很是夺人眼球。无奈的跟着他走到车子旁边。明雪有点窘迫的站在车门旁边，见韩子承并没有要还回包包的意思，就只好自己拉开车门上车坐好了。宋佳开心的一路和明雪说着话，即使明雪一句也听不到，高速路上，车子像是飞起来一样，明雪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了，手扶着握把，一句话都不想说。因为，即使她想说，也没有人能在此时听到她的声音。 到了机场，明雪和宋佳跟在韩子承后面，像两个怯怯的小奴婢。其实，明雪想自己走的，可是，找不到怎么回家的路，只得跟着他走。 “那个就是韩总的女朋友吧，天啊，好漂亮，哇，你看啊，他们拥吻了耶。”宋佳大着嗓门叫。此时的两个人，早就吻的天昏地暗了。“常言道，久别胜新婚。你还不许人家甜蜜啊？”明雪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真是受不了现在这种神经大条的女生。 “我怎么觉得有股好酸的味道啊，你不会是在暗恋着韩总吧？快点老实交待！”宋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明雪。“去死。小丫头，你给你小心点，回家我再收拾你。”明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宋佳。 明雪站在离他们百米左右的地方，看着他们热烈的拥吻，突然觉得不太舒服，可是是还在晕车吧。明雪单纯的想。 然后，站在原地，等着两人亲热完毕，才在一起汇合。互相做了自我介绍，明雪这才知道女人是韩国知名的演员，而且是韩子承的未婚妻。做自我介绍时，全是那女人自已在说，看起来心情应该不错。女人叫乐乐，是韩子承姨妈收养的女儿。现在流行兄妹通婚，那就不深究其中的事实了，明雪扯了扯眉。可见，这丫头在韩子承眼妈妈的眼里，应该有多重要。 乐乐生得落落大方，锥子形脸上，一双凤眼很是漂亮。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多余的肉。漂亮极了，总让人觉得像是个易碎的白瓷一样，想要捧在手心里，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逾越，竟甚至觉得有点寒冷。 乐乐在弄清了明雪和宋佳的身份时，明显的脸色一菜，似乎漂亮的腮红并没有让她白净的脸上有多少血色，只是一下子布满了黑线。 她原本以为明雪她们是韩子承的朋友或是秘书什么的，如果是当然要搞好关系，不然以后怕是要吃苦头了，却不料明雪和宋佳只是公司里不起眼的小职员，根本没什么大用。当然更多的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告诉她，明雪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东西，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似乎是她以后难以逾越的一个鸿沟。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老是感觉她像个香獐。让人觉得很想亲近，却怎么都摸不到？ 第一卷 第十章 韩子承受伤 韩子承的车子明显装不下三个人。明雪知理的退到一边。准备一个人回家。虽然不知道路怎么走，可是，不想麻烦韩子承，总觉得跟他呆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得紧张病的。相反，韩子承对这个处处躲着自己的忧郁女人来了极大的兴致。虽然表面上只是商业性的敷言几句，可是，心里早就打了闷雷，总觉得这个女人如此熟悉，熟悉到了看到她就觉得很亲切。一直在商海打拼这么多年，看人有了绝对的标准。韩子承犀利的眼睛直视着低头沉思的明雪。强烈的觉得，这个外表娇弱的小女人，绝对不单单只是个公司职员这么简单。她的背后，肯定还有着什么更大的黑暗，也许，他们的目地是一样的。那么，不论她的目地是怎么样的，事实是会站出来说话的。现在要的，只是让这个沉默的女人自己解开这个迷而已。当然，这要的是时间。韩子承轻叹了一声。 韩子承不动声色的往车里一坐，然后让宋佳和明雪坐在后排。乐乐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宋佳觉得明雪今天很不对劲，一直坐在车里不说话。虽然平常明雪就不喜欢和大家一起闹，可是今天也太安静了。大家就这么沉默了很长时间。 明雪当时只是觉得很奇怪，到底韩子承是个什么人，他既然是韩一凡的哥哥那么总应该有点共同点的吧？可是两人并不相像，相反的，哥哥太过冷漠，而且精明的让人害怕。弟弟热情奔放，阳光秀气。看着韩子承冷峻的侧脸，明雪有点不知所措了，到底在哪里见过了呢？ “亲爱的，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吧？”乐乐半扒在子承略微端正的肩头。她已经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气氛。只是她单纯的以为明雪和宋佳之所以沉默，只是因为不想当她和韩子承的电灯泡而已。 “嗯，还好，乐乐的口味有点变化啊？”韩子承只顾看向前方认真开车，并没有仔细看过乐乐手中的衣服。 “子承也这么认为吗/太好了，我也觉得很漂亮呢。”乐乐在得到自己男人的肯定后显得很开心。一个人在包里翻腾着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样更让她笑得灿烂的东西。 “这个是我在巴黎买的，当时有个美国丑女非要跟我抢这件呢，后来，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得到的吗？”乐乐拿着一件绣着粉色荷花的丝质吊带低胸睡衣有点得意洋洋的冲着明雪和宋佳摆动。明雪并没看出有什么好看，反而不喜欢这种暴露的衣服，而且布料只是中等的麻田丝绸，看不出有什么漂亮的地方。 见宋佳和明雪都摇头，乐乐很有兴奋的感觉。含笑对着她们说”刚开始那丑女跟我抢要，当然我是很有休养的东方美女，怎么会跟一个白种女人抢东西。你们不知道，这衣服是巴黎顶级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并全手工缝制的。全球就限量只发行三件的顶级睡衣。我一直很喜欢。为了表现的我有休养，我放弃了买它的机会。一个人到角落里喝红洒。后来没想到，那个设计师竟把他送给我了。还说我就是东方的维多利亚女神。”乐乐手捧着睡衣，笑的花枝乱颤的/ 毛病，这么难看的东西还拿出来现眼。宋佳扒在明雪耳边小声的说着。原来宋佳也并不喜欢她啊。 回到住处，明雪的直觉敏锐的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当然。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雪，你有没有听到前台的人在议论的事？”大清早的，就被经理截了个道。 “还没到前台呢，我从安全出口走的。这几天减肥，没上电梯。有客人投诉了吗？”明雪奇怪发生了什么事。超市里最常见的大事就是客人投诉了。 “那快点，我们一起到前台去，昨天夜里我们收工是几点？”经理有点着急的问。 “好像是一点吧，昨天在做临时会议啊，我们一起走的。不是吗”明雪有点奇怪经理的明知故问/ “那就对了，可是，我在回到家只有半个小时左右秘书打电话来我家，说会长的办公室被人撬开了，而且会长现在正在医院。昨天夜里，我记得会长是走得最晚的。”经理此刻表现的无比激动。明雪此时只顾着惊讶，并没有发现经理话中的语病。 “什么？不会吧，我怎么没接到通知？你是说韩子承现在在医院？”明雪有点奇怪事情的本质，有点激动的反问。 “是的，听小米说中了两刀。可能是比较严重，现在公司对这事已经做了封锁，警方也不敢调查。” ”昨天我们凌晨一点才下班的，韩会长说车钥匙忘在办公室了，就回去拿了。经理你是从后车库取的车，我和李莉宋佳就直接步行的啊。没发现有异常啊？”明雪有点想不清楚状况了。 “是啊，当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我们公司的保安有很多人呢，怎么还出现了这事？”经理一个人走在前面。 “那明雪以为是谁呢？”经理不经意的问了一下。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电梯。明雪在数字键2上按了一下，然后合上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人，静得有点让人觉得诧异。 “我觉得应该是单纯的偷东西，不过，我这样说有点仓皇。毕竟我没有任何证据。我觉得还是报警好点，毕竟专业一些。这样公司也会早点摆出危机。现在封锁消息是最重要的，不然会出现负面影响的。”其实明雪本来想说应该是公司内部的人做的，只是忽然的转口了。诧异自己说的话在不受大脑控制的转折同时，明雪警戒性的用眼角瞄了一下经理，竟发现他嘴角有一丝冷笑。只是一瞬即逝。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是对我的回答表现出兴奋吗？怎么回事？明雪呆呆的看着电梯里如明镜一般反射出的经理扭曲的身体。一筹不解。 回过神来时，电梯已经打开了门。经理抻了抻手，让明雪在前面走。不经意的，明雪看到经理衬衣领子上一根有些发黄的头发，不是很长很黄，可是在落地窗阳光的照射下，有点晃眼。明雪抻手把头发拈在手中。然后轻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在转弯处不经意的把手中的那根头发放在制服的口袋中。 在大厅前台，明雪和公司的几个高层主管打了招呼。大家一起在会议办公室里讨论了这次突发事件。会议是公司副总和经理一起主持的。其间，一个叫刘安的保安队人员引起了明雪的注意。明雪发现这个保安队员的话虽然很合逻辑，可是，总有不对劲的地方。直觉一直是明雪判断事物的第一重点。能坐在进货组组长的位置，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明雪的直觉。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市场的变动。对了，我只是个进货组的组长而已，这种公司封锁性的会议，怎么会让我参加？到底，经理的表象背后还隐瞒了什么？明雪有点迷茫的思考着，觉得，似乎自己开始掉进一下莫大的荒原。到处是黑暗，看不到表象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真像。 第一卷 第十一章 阴谋(二) 正在明雪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阴哑的男低音用压抑的让人喘不出气的嗓音说“我当时在二楼巡检的时候，大家都下班了，我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一楼的监控员小李还跟我一块到茶水间喝过水。” 明雪定眼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他长得鼠目寸光，额前的头发已经严重谢顶了。油光光的，很让人觉得恶心。明雪无意间竟瞥到谢顶头用眼角偷偷的瞄着自己，再使劲看，竟没发现异常。明雪心中一个微颤，今天的古怪或多或少都跟自己有着关联。 “对了，有监控录像啊，我们可以去看一下，怎么忘记了有这个东西呢，真是急疯了。”经理摸了摸鼻尖上架着的黑色眼镜，略有惊喜的看着大家。 得到大家的认同，经理带头走在前面。一群人沉默的走向监控指挥室。门在人群进去后就锁上了。大厅里，多媒体监控仪在无声的运行着。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站起来迎接着大家，抻出手，示意人群向前走。 “小李，你把昨天晚上的数据调出来看一下。尤其是第二十一楼的。”经理示意性的让小李坐在机器旁边开始工作。 画面时间的一点一点更新着，开始越来越清晰，时间很快到了午夜。画面中，走廊里，一大群人陆续走进会议室。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人群出来了，很乱，很模糊，原本清清晰的画面一下子暗了很多。细心的明雪发现，画面中，人群进去时和出来时的衣服并不一样，人也似乎不对劲。大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经理正在用眼角盯着明雪，看她的反应，明雪只是不紧不慢的看着画面，然后，猛的回头，对大家说"你们看，这个是我？！我进去的时候，穿的是制服，怎么出来的时候穿的是连衣裙？不对吧，大家看看，是不是有毛病呢？"明雪觉得，这事情好像对自己很不利，那么，应该先下手为强。 "是啊，真的不一样啊，我进去的时候，穿的是红色的上衣，出来怎么都变成咖啡色的了？""对啊，我的也是，这录像不对吧？日期有变？还是有人换了监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解开此时的谜团远比找到真凶更让人有兴致。 明雪看了一眼经理，迎上她的是经理气愤的眼角余光。似乎是在告诫自己，以后，给我小心点。 明雪很生气，觉得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小丑，你玩我，我也让你看看，死过一次的人，命的极限是多少。 大家在讨论了下一步的方案之后，蜂拥而出。明雪走在最后，出门时，不经意的发现会议室的门把握手上，有一丝血迹。因为会议室的门白天是不关的，只是刚刚大家看监控的时候关上，然后再打开，那么，外面的那丝血应该还是凶手的，或是受害人的。那么，到底是谁要置韩子承于死地？ 中午休息时，大家都在议论会长受伤遇害一事。明明封锁的消息，此时竟这么热火的让大家聊，那么，一定是经理故意上秘书放出了风声。仔细想了想经理早上说的话，明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凌晨一点半左右，公司早就人去楼空了，只有几个保安负责做正常的维持工作，早上五点会有人陆续上班。那么，一个公司的白领秘书朝九晚五的班不上，怎么会偏偏在凌晨一点半跟自己的上司说公司出事了？难道仅仅只是单纯的巧合，不，这说不过去。当然，自己现在没有证据，可以怀疑任何人，也不能怀疑任何人。如果警察不介入，就真的说明这其中有鬼了。事实是怎么样的， 我自己去找。明雪狠狠的说到。 下午明雪自己收拾了一下笔记本电脑，故意把公司第二仓库的资料调出放在桌面上，暗里，明雪设置了一个简单的启动机关，只要有人一打开这个页面，电脑会自动用微型摄像仪记下人物面貌和浏览跟踪。当然，这份材料是假的，明雪早已经料定会有人来偷看仓库明细出入，所以索性让你方便一点。 一切准备就绪后，明雪很慌张的出现在小青面前，握手机的手有点颤抖，她嘤嘤的对着电话小哭，然后很伤心的跟小青说自己老家出事了，要回去一下。神经大条的小青当然不知道明雪这次戏做的这么真，很同情的安慰着明雪。见明雪一直沮丧的样子，心软的让明雪先回家看看，并承诺自己代班就够了。明雪临走时还表现时间紧迫的样子，很为难的抓起包跟小青道了别就走。小青跟人事部那边打好招呼直接回到明雪的办公室。 “经理，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青很困惑为什么经理会在明雪不在的时候进入她的办公室。 “明雪呢？到哪里去了？今天她好像还有个会呢！”经理表现出不满，坐在明雪办公室的对面沙发上严肃的看着四周。 “她有事，先走了，经理找她有事吗？”小青并不喜欢跟这个头发总是油亮的老总有过多的接触。 “哦，这样啊，对了，小青，你来这边。我有事跟你说”经理招下手，示意小青来自己身边坐。 小青此时心里已经打鼓了，很胆怯的走到他身边。然后小声的问“有什么事啊。郑总”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小青今天蛮漂亮的啊。现在当个小文员还满意吗？”经理说放间已经把手放在小青的腰上了，吓得小青一个寒噤。嗡声说道“郑总过奖了，小青只是个小文员而已。公司多出人才，自是比过小青了。” “小青丫头的嘴巴倒是厉害啊，如果，我让你做组长的话，小青可以满足我什么要求呢？”经理一副让人恶心的嘴脸慢慢的伸向了小青。 “郑总，你这是做什么，小青我也是有道德的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得来的位置，我不屑要” “丫头有点个性啊，我就喜欢这样的。”说话间便把小青拥在怀里抱个满怀。然后丑恶的嘴脸已经在小青白净的脸上乱蹭了。悲愤让小青失去了理智，在经理要下一步的进攻时，小青的手，猛的掐在了经理的生殖器官上，顿时痛的他站身双手抱膝，再也不敢乱动了。经理的大叫声让本就守在门外偷拍的手下立刻冲了进来。小青此时一下傻眼了，原来，是有预谋的。 此刻想逃跑几乎是没有可能性了，小青有点后怕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他妈的敢掐老子，活腻味了，找死啊，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不要以为你清纯。你他妈的现在不清纯了。老子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今天放过你，别他妈的出去乱说，小心老子做了你。他妈的，敢掐老子！”此时的经理已经接近疯狂了，竟有这么个大胆的女人，想这办公室曾经被他做多少女人，今天他妈的活见鬼了。 说话间，手下们已经拿出了摄像机，把刚刚被骚扰的画面调出来让她看，然后，点击笔在画面上点了几下就变成了另外一组图像，当然，人物还是经理和自己，只是这回变成自己向经理投怀送抱。画面不堪入目。“你个流氓，地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会告你性骚扰！！”小青欲哭无泪，指着经理骂着。只是这一切只是徒劳的，他们这一群人，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你最好老实点，不要让我觉得你很烦。这个东西，应该对你很重要吧，如果我们把它发到网上，你的清白就毁了，公司你待不下去。你考虑清楚，要不要跟我合作？” “你个流氓，地痞，人渣，你不会有好报的，去死吧，总会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我不会答应的，我会去告你的！”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还是好好的待着不要乱叫吧，如果你不在意，那我现在就把它传到网络上，到时候，事情就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了。你的脸面和清白，都把握在你手里。” 良久，小青放弃了反抗。她突然觉得好累，怎么会有这么多事，一件一件的来，让人措手不及。“合作什么，我希望是我道德范围之内的” “你只要帮我做好管理一组的进货工作，然后再帮我查一下资料就已经够了。事成后，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妈妈不是还在生病住院正需要钱吗？而且，你可以坐上进货一组的组长位置。不过，这一切，都要看你了” 又一个世纪的沉默，终于，小青抬起头，狠狠的点了点头，她答应了。她需要钱，一笔不大的钱，可是却是母亲的命的钱。既然只有这些合作内容，那就答应了。一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和顶头上司，另一头，只不过是自己的同事，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而已。 “那好，我们可以工作了吗？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你去把明雪的电脑打开，找到二号仓库的记录方案，把那批红酒进货方案给我销毁就行了。你是公司做程序最好的，这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经理一只手摸着被小青掐过的地方隐约还有点痛。咧着嘴嚷着。 小青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走到明雪的办公室前，小心的坐在旋转椅子上，准备打开管家婆程序。 看着电脑，小青有点伤感，上面的文件还没来得急保存，她就急着走了，她是那么相信自己，自己却在帮着别人调查她。忽然莫名的难过。准备把打开的网页保存的时候，小青意外的发现，明雪没有保存的这章正是二号进货库。小青有点激动了，这可以省很多的时间，存盘是没有的，如果把现在没保存的删掉，然后进行中性纷碎，那么，这一章就再也不会还原了。到时候明雪要是怪了，自己也有理由了，是她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存起来的。 事情进行的似乎太顺利了，小青没有截盘就直接把文件下掉了，在座的都很吃惊，果然是公司最牛的程序文员。经理赞赏着小青，然后等大家都出了办公室的时候，把一叠老人头放在她手里，然后，看到小青脸上因为钱的反射竟然出现了几抹红晕。 其实小青知道，这次经理的目的就是明雪。明雪在山核桃方案成功之后，好评如潮。公司很快的让她接手公司每年的5月15日葡萄酒节的采购方案。采购一向是个肥区。一直都是经理在做，今年让明雪做，他明显的不甘心。可能是听到有小道消息说明雪的采购方案已经做好了，现在初定了三家供销商。如果三家中有一家能被公司最后敲定，都会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进入腰包。经理不想放弃这个挣钱的机会。他甚至感觉到威胁，如果这次方案成功的话，后半年的促销方案一定都会交给明雪做了。他不想输给一个刚入行一年的年轻女人。甚至有除掉她的阴暗想法。 只是小青不知道的是，她看到文件就在眼前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检查系统的运转，甚至没有看一下这个方案到底是真是假。她更忘记了电脑上的微型摄像仪就是曾经明雪要求她帮忙装的。她也不知道，那个曾经自己种下的微型摄像仪，现在会要了自己的命。 第一卷 第十二章 红酒里的倒影(一) 江南的春天来的极早，开春到现在已经很暖了。只是雨淋漓的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下午，阳光明媚，久别了晴天的五月初，有种很相思的感觉。搭着y8路汽车在这个城市的一边穿梭，觉得时间很缥缈，像一朵云彩跟着风儿胡乱的飘，找不到方向，迷失了自我。此时，坐在环城公交上，从城市的这边寂静的穿梭到城市的那一边，思想在和煦的微风中灿灿生辉，平静似水。 明雪匆匆的来到一楼大厅的前台接待旁，填好了缺勤记录卡正准备走。不料被江主管给截了个正着。 “明雪都没有看公告吗？这么着急是要到哪儿去啊？”江主管站在明雪面前，显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什么公告？” “你没看吗？你昨天值的夜班吧，公司出了这么个事情，怕是你也有点责任吧？不是我做长辈的说你，是你们做事情也太不经过大脑了，就算你再想要接红酒会的主办方案，也不能来这招吧？会长的办公室的确有公司所有人的参与对策，如果你拿到了，你就可以不费一点力气的拿到最后方案的主管权了。可是，你怎么这么傻呢，还伤了会长，你这样叫犯法知道吗？丫头，你还是老实点吧，不要这么嚣张了，对你不好的。”说完就扭着大屁股一拽一拽的走了。明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赶去茶水间时，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诺大的人墙，密不透风。 “明雪来了”“明雪来了”“………………”大家在发现明雪的瞬间都疯狂的拥来。 “明雪，你昨天值的夜班啊？…………”一群女人拉着明雪来到公告前，让她看板面上的字。赫然写到“值勤人员：明雪——时间：23：00——4：00”这是昨天夜里的值勤公告。明雪一看就火了，这是个圈套，自己竟被人牵着进了这个再明显不过的陷阱。 “我不想解释什么，我知道大家什么意思，大家一定在猜想会长的受伤是不是和我有关，还有会长室被盗是不是我做的。现在，我解释不清楚的。我平常的为人处事，大家是有眼睛自己看的，我不希望有人为挑拨我和你们的关系。我知道大家就是因为相信我才会这么激动的问。我今天就是明明白白的说，我没有像大家想像的那样不堪。有些人，有些股东，我希望你们在门后面听清楚了，我从今天开始一定会介入这件事。我要你们还我一个清白。还我一个说法。事实一定会浮出水面的。躲在门后面的人，你们最好做好准备，不要让我抓到把柄。”明雪回过身对着茶水间门口的隐藏者狠狠的说。如果，大家都这么想玩，那么，我奉陪到底。然后生气的走出茶水间，衣襟擦过门口人略微紧张的手。 出了大厅，明雪觉得很气。转弯的时候，明雪发现背后竟有几个高个男跟着。明雪绕过几条街，终于把他们甩开了。 病房里，韩子承已经用笔记本电脑看过了公司发生的大小事情。包括这个嚣张的女人。 胸口很痛，有点空洞的感觉，韩子承靠在调节好的病床上，慢慢进入梦乡。 那是个曾经让自己很恐惧的回忆，脑子里，是明溪放大的，平静的脸，没有血色，没有光彩。只是在走，在走，旁边还有大哥，大哥静静的看着明溪，像在欣赏着一件古老的工艺品，然后，两个人走过的路，是一片一片漫延开来的血，寂静的流淌着，不肯停下。 猛的惊醒，再也睡不着了。伤口隐隐的发痛。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着的古老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了，韩子承轻叹着。也许现在大哥已经睡了吧。突然很想明溪。她是不是跟在哥在一起呢？韩子承回忆着那些凌乱的记忆。老也理不开的思绪。 忽然觉得这几天的事有点蹊跷。除了我，桢查队里还派了其它人来卧底吗？为什么开始出现了幻觉，为什么老是感觉事情开始不按计划发展了？韩子承仔细的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从山核桃到红酒会，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解开的？难道，还有人同样惦记着韩氏企业？那些人的目地到底是什么？伤口再次扯得痛，韩子承不愿再想了，平躺着在病床上休息。 “咚，咚，咚”敲门声响过之后，明雪并没有得到屋里人的回应。明雪等了等，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平躺着的韩子承。确定他睡着了，然后开门探出一个灵巧的脑袋。蹑手蹑脚的移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伸着脑袋看熟睡的韩子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了，就这么傻坐着。满屋子的消毒水味，让明雪很不自在。眼睛飞快的扫过病房，停留在墙角的沙发上，一只女用的水桶包出现在眼前。明雪记得乐乐刚回来时就是用这种包装的那件亚麻丝绸的睡衣。想必是乐乐在这时照顾韩子承吧。 此时的病房门边。站着一两个便衣保镖。动也不动一下的站着， 韩子承早在明雪敲门时就已经醒了，只限于自己身体受伤并不能下床走动。本想应她的敲门声答应的，没料到她这么快就闯了进来。竟小心翼翼的偷看自己。无奈的装睡。这会，实在受不了了。小声说“是你啊，有事吗？”明雪闻声回头看了眼韩子承，有点吃惊他还能说话。楞了几秒，也用同样小声的声音说“我来看一下你，因为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有点想法想跟你证实一下。” 韩子承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会有这么一点怯着自己，虽然，隐藏的很深。“这事不用你管了，我自会了断的，不就是中了几刀吗，没事的。明雪就不要担心了。”话语中，坚定而含蓄。明雪当然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的回绝。 “我要管，因为，这已经影响到我了，现在公司的高层，已经都在介入了，经理很认真的在负责这件事。不论是为了我个人的清白还是为了公司的直接利益，我都希望这事情可以圆满解决。而不是会长这种回避态度。”明雪有点动怒了。自己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人。 两个人的对峙，没有语言，没有场景，没有剪辑，只是两个人互相的探索着对方，大家都在找自己的影子。两个倔强的不羁的人。终于，有一方败下阵来。韩子承转过头，不去看明雪，嘴里却冷冷的冒出几个生硬的字“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我当时和公司的一线领导看过了监控录像，可是，画面明显是有人重新做上的。不是原本。当然，我不是警察，对相关的传业知识也不懂。会长。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这次不该回国的。因为，公司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财经亏空了。股东们正在催着退股呢，你这个时间回来，只有死路一条了。”明雪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会那么压抑，为什么会这么的没有隐藏。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你说监控让人做过手脚？”韩子承还没有要看明雪的意思。头依然别到枕后。 “是的，我在看监控的时候，有一组奇怪的视频让我记得清楚的很。我们进去的时候，衣服是一种颜色，出来的时候，就变成另外一种了，怪事。而且，监控室的几个员工都很早就下班了，只留一个操作员来做实时监控。那么，所以说，监控录像是假的，那一定是公司内部的人做的手脚。为什么我人不报警呢？” “因为这是内部茅盾，并且关联着公司的利益。不能这么轻举妄动。而且我希望你不要白白卷入这些不干你的事之中。后果你要自负的。” “可是事实总会揭开的，我希望你不要过分的怕我怎么样你。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因为事情很快就牵连到了我了，我不想真的等到别人骑到自己身上再反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安静的，没有猜疑的工作环境。我希望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最小的要求”明雪此时已经很激动了。语音明显的加快了不少。 韩子承定是没有料到明雪反应会如此激烈，回过头看了看她，依然是一副平静的，让人一下子泄气的表情。“那好，我希望，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工作，不需要管你工作范围之外的事。”这明明是在下圣旨啊。他是公司会长，怎么有可能给自己反驳的机会，自己竟然还跟他顶嘴。我真的是不要命了，明雪坐在床边，撅着嘴，不敢吱声了。 那时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病房里，那么温暖的春光，淡淡的打在两人身上。然后，随着时间的转动大片大片的阴郁的死亡。 “会长，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是公司内部人做的？”明雪沉默了半晌。不敢忽视现在韩子承正在气头上的冷漠表情。 “你就这么想知道？难不成是来我这里探听点消息？然后和你的同谋一起策划下一个计划吧！”韩子承话里句句讥讽。 “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也和其它人一样，也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吧？！”明雪有点诧异他的直接。其实，明雪自己很清楚，韩子承应该已经看过监控录像了，他一定也对这事很不解。也料到他一定地问关于公司监控的事。可依然是没有想到，韩子承竟会这么严重的打击自己。明雪一阵恍惚。 “我只是个公司进货组的小小职员而已，还没有到这种可以驾驭公司动态的地步。因为我今天在公告上看到关于昨天晚上值夜班的名单。我的名字被明确的写在了上面，而且时间正是十一点到凌晨四点的。难道会长忘记了昨天，开过临时会议后，临时有个值夜班的职员家中有事，我就被安排着接手了她的值勤。难道会长看不出蹊跷吗？明雪连着反问了两次。她真的生气了，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清白再一次让她觉得如此重要。为了自己，明雪决定要辩解。语气在气头上，明显的有点失控了。 又是沉默，韩子承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歪着头看着明雪。精锐的眸子在明雪的身上游走，似乎是在寻找这女人身上的破绽。对了，她的确有破绽。那么，就让她自己慢慢揭开吧。韩子承扬了扬嘴角，看着明雪的眼睛开始有了表情，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明媚的笑着。 这眼神，让明雪觉得迷茫中，似乎看到了更大的威胁。只是小声的说着还没理清的话“我只是个采购组的组长 ，怎么会轮到我去值勤？而且，我只是象征性的安排了工作，之后， 我们一起下的电梯到一楼大厅的不是吗？会长就真的没想过事实的本相吗？难道就没有感到是有人故意设了圈让我们往里面跳吗？” “你说的不错，我知道事实的本相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你还是等我病好了，再跟我一起调查吧，我不希望看到你单独行动打草惊蛇。还有，真相，一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韩子承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他开始又恢复了冷淡。明雪知趣的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然后平静的走到电梯旁等着每一分钟一次的批次电梯。 看到她，韩子承总是很容易的就想起落溪。那个忧郁的平静的女人，永远都不曾用心的笑过，叛逆着嚣张像是苍天寂寞的黑鸦。可是，在大哥眼里，她就是太阳，明媚光亮。 那双眼睛，那么相似，同样的叛逆不羁。同样的忧郁。 韩子承揉了揉有点发痛的眼睛，脑子里还定格着明雪的影子。这个女人，似乎真的跟明溪有点像呢。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红酒里的倒影(二) 时间很快的刷新到了零零年的五月十五日。那天，从医院里看过韩子承到今天，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明雪很少到别的地方走动，只是专心的继续策划着这次的红酒展销会。最初拟定的那三家合约方案，在明雪的的深思熟虑下，已经确定要用新疆风县的一个自酿红酒作坊了。 那天明雪从医院里回来时，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故意坐了从江城发到新世纪的车，因为，江城是明雪的老家，那天自己撒谎说家里有事，虽然小青是有点相信了，但是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万一让这城中隐藏的眼线抓个正着，那么，下一步路就更难走了。 回到办公室的明雪明显觉得有了异样，意料中的事发生了，微型摄像头已经完全拍摄了经理和小青交易的全过程。明雪忽然觉得很悲伤，像是点点的针扎一样痛。其实早就想到小青会是第一个受害者，可是，自己真的很难过。觉得，这一路上，刚开始有一大群人陪着你一起奋斗，像是参加一场马拉松长跑。中途，你回头看，竟少了那么多人。伤心的继续前行，频频的回头，到最后，自己还是不能把握离别。诺大的一个场地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中央，然后听自己像铁屑一样沉重落地的青春。 明雪按了一下保存键，把视频图像存在加密空间视频里。 为了不让经理破坏掉这次展销会，明雪把原本拟定的方案直接存在电子邮箱中，而且加了绝密防盗码。经理一直在找机会让小青来试探军情，只是小青不知道，明雪平静的表像背后，有多么大的深渊，正在酝酿着一场更让他们惊讶的事实。经理的心思早就被明雪尽收眼底了。明雪曾经说过；如果这么想玩，我一定奉陪到底。 落地窗前的明雪倚着一面墙双手交叉互相抱着，一面眼睛看着窗前被风吹起的窗帘。有阳光在一瞬间洒了进来。那么明媚，那么热情，却让明雪觉得，如同天封地冻了一般孤独。 这一切似乎都在经过 一次一次的洗礼。空洞而且悲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紧张整个世界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防范着外人了？我不知道。明雪小声着回答着心里的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恨，不能爱，因为自己是受过伤的人，已经再也没有资格谈爱了。至于恨，自己曾几何时好好的恨过？ 宋春波不过是个索取者，自己也同样是个索取者。同一种人，又有什么好恨的呢？！同样的索取，同样的获得，难道还有机会让我恨吗？已经一年了，似乎早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叫宋春波的人，也早已经忘记了索取和被索取时的伤。 似乎，这些，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些场景曾经那么深的刺痛了我。 红酒会终于在指定的日子照常开了。 5月15日，一个占了三个五的吉利数字。这是算命人给明雪的答案。只是他不知道，明雪在问这个日子吉利不吉利时，也同样在担心自己的命运。并不是个很相信迷信的人，只是，失望的太多了，已经让希望那么渺茫了。 酒会在市中心的天和大厦里举行的。这里是滨江最大的展销会场。到场的人数重多。金融业，餐饮业，各个大小的中高层主管都携伴前来给忆佳香撑脸面。整个大厅里因为人数重多而变是有些拥挤，明雪站在二楼栏台上往下看，总是觉得这不是寻常的展销会，为什么人数会如此众多？ “明雪也在啊！”一个细嫩的女声划开明雪的思绪。 “嗯，原来是美美啊。”明雪看了看眼前的人，并不是很在意。她只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职员而已。 “明雪在看什么？呀，今天展销会的人来的好多哦！”美美惊叹着扶着扶手把头伸下去看。 “嗯”明雪冷冷的回答。 “明雪怎么了，不舒服吗？”美美察觉到明雪的冷漠。 “其实今天跟本不是展销什么红酒，大家多半是冲着新一任会长的职位来的。都想在今天攀下关系，再得点股份而已。可是还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美美说话时头依然伸在护栏外，似乎是无意说出这句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时的明雪已经把眼角定格在美美身上了，她在观察她的一切，包括动作和表情。她想从这表情中找到答案。 “美美说今天是新会长接任日？”明雪想到在医院中的韩子承，有点疑惑，怕是不止这么简单吧。 “是啊，你不知道？你不是负责做今天的酒会展销方案的吗？老会长已经把位置转了，所以新会长今天要上任了。以后就不叫他韩总了要叫韩会长了。”美美还是没有回头，眼睛一直向着人群中看。 “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呢。呵呵”明雪不想再问别的，让她疑心，只是笑了笑，脸部因为皮肤的拉动，呈现出很假的波动。然后，两个人都在原地伸着头看着楼下的人群。 “明雪，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只是你很少跟我们过多的来往，你老是在工作，老是行色匆匆的奔走在公司的各个仓库和办公室。其实，你不知道我们很多小职员都很喜欢你。”美美此刻很认真的看着明雪，像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对自己暗恋多时的男人表白一般。只是明雪听了，并不高兴，反而有种想要反胃的感觉。自己并不是个煽情的人。 “美美！你，你还好吧？”不知道说什么的明雪只是用手晃着美美的眼睛。虽然美美并没有在看自己。 “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说比较欣赏你而已。我不是玻璃。美美反应过来立即反驳着动歪脑筋的明雪。 “呵呵，知道了。”得到肯定的明雪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幸好这丫头不是同性爱好者。“美美是哪年出生的人？好像比我小呢！我老家是江城的呢，你呢，美美。” “我也是江城的啊，呵呵，老乡啊。我今年23岁了”美美高兴的回答着明雪，对于有这样一个老乡，美美是很庆幸的。 “那还真是老乡呢！”明雪也觉得很意外。 “明雪快看，那个就是lb的营销主管，是我们的最大股东呢！超有钱的，快看啊！”美美手指着人群中的一角大声的叫道。 明雪觉得美美这种表情很夸张。随着美美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终于把眼睛定格在一个穿着七匹狼休闲西装的年轻人身上。一时不相信，难不成现在流行年轻人当老板不成？怎么这么年轻的人会是商业巨鳄？ “你不要奇怪了，人家是继承了老爸的家产，没什么好奇怪的。有好多美女，才女都想成为他的女人，被他宠是一种幸福！”美美陶醉在一片水深火热中。 “呵呵，这样啊。哦，已经十点了，我要去准备活动了，先走了。再见”明雪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很晚了，急匆匆的头也不回的走到临时会议展厅。 大家已经讨论好了的方案正在进行着，红酒的供货商也如期的交了货，大家都相安无事。一切进行的似乎很顺利。只是，这是不是一个恶梦的开关呢？明雪看着手中有点皱巴的报告纸想着。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太顺利了。还少了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 “明雪，你听到消息没有？”李莉在明雪开始发呆时就已经在她身边了。 “什么事？难不成又有人来搅场子？” “经理死了！！”李莉把明雪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扒在她耳边用气息狠狠的说。 “怎么可能？” “真的，是在他家的厕所里发现的，你没发现，这一人星期经理请了公假到美国了吗？”明雪猛的回过神来，原来先前那个不确定的感觉就来自经理身上。 “天啊，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死的？被人害的？”明雪明显已经呆住了，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即使是对手，也不至于咒人家死的地步。 “是真的，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了。死得很惨。像是被人用毒害死的，可是，所有记录都表明他这些天见的人都是正常的熟悉的人。”李莉半靠在墙角眼睛不动的盯着明雪。 公司古怪的事越来越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经理的死，会被更多的人猜疑。因为自己是经理死后得益最多的。明雪不想再干坐着了。牵着李莉的手走到大厅，混在人群中。自己需要最基本的资料，就要先找到小青。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揭秘(一) 人群中，明雪明显觉得压抑的过分。大厅在花灯的照射下灿灿生辉，却让明雪平面眼镜后的眼睛更加疼痛。拉着李莉的手在看到一个人影时更重了几分，感觉到异样的李莉寻着明雪的视线看去，然后也停在一个人的身上。 灯火摇曳下，显得这个人更瘦，更高了，一双让人觉得死寂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明雪。李莉感觉到明雪握着自己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是更紧的握着自己的手。那人走了过来，直直的朝着两人，明雪低了一下头，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过挡在旁边的人群，一路向左。两个人慌着坐电梯到五楼休息室。躲在角落里，明雪哭得像个孩子，李莉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明雪，心疼的用手抚着明雪的脸，虽然李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这个强悍的女人的背后，曾经一定有过伤痛。这些伤痛一直被她隐藏着，只是，不见天日的，越积越黑暗。 门在她们进去不多久就被再次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瘦个子男人。 “是他，他真的找来了，真的是他”明雪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李莉的神经在下一秒已经坏到极点。 “你他妈是谁啊？搞什么飞机，你不要以为明雪好欺负，她是有人罩着的！………………”李莉冲上来冲着男人大喊，本来她还想接什么来着，可能是反应过来，想到主角并不是她而已。悻悻的回头看着低头不语的明雪，又是一阵担心。 “明雪，你还记得我吗”男人在离两人四五步的地方停住脚步。 “你怎么会来这里？到底……到底还想怎么样？”明雪有点颤抖着缩了缩身子。本就瘦小的身子此时已经抵在墙根，不动，只是哭。 “我想做什么？这你还要问我？做你也想做的事啊·”“无耻”李莉不待男人说完已经把手伸在他脸上，轮足了力气，一个大嘴巴子就无情响亮的打在他脸上。 男人微怔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李莉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竟打得自己如此疼痛。 “臭女人，找死”男人低沉的吼了一句。一把抓过李莉的头发，脚在下一刻已经踢到她的小腿。一阵钻心的痛从骨关节向四周漫延开来。李莉痛得跌坐在地上，泪一下不争气的全都来了。 “宋春波，你不要太过分，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的。你最好放老实点，这里是我的公司，你不会完整的出去的。”看着李莉硌在玻璃角上受伤的小腿关节上渗出的大片大片的血，明雪心中的狠再次被招唤了来。 “宋春波，你记住，你欠我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干净” “明雪，不要这么无情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那么迷恋对方的身体了，你还需要在外人面前这么遮掩吗？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我多想你！”宋春波把眼睛放在眼前的明雪身上，脸皮厚到无耻。 “我警告你，宋春波，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我们两清了，你快点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为什么要走，我又不怕，你们经理都要让着我三分。我还用怕？” “你给我让开”明雪扶着李莉艰难的站起身，李莉要尽快送去急诊室。玻璃桌的棱角已经完全擢进了膝关节。血顺着地毯的压花机坑一点一点迅速的漫延。 “明雪，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天天在盼着你能回来找我，可是，你都不来找我”宋春波并不让路，站在路中央挡着明雪出门。 “我不欠你了，希望你自觉一点，不然，我真的叫保安了”明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虚，她当然不敢叫保安，这样的话，自己一年前为葬父卖身的事就会传遍公司。进货组组长的位置也一定不会保得住的。那些伤痛是她最不情愿提起的。 “我已经杀过一个人了，不在乎再多杀一个。”宋春波静静的站在两人面前。说着不着边的话。明雪此刻已经意识到了李莉的膝关节上到处是血。跟本没有注意到宋春波说些什么。看到李莉脸上痛苦的表情，明雪一阵内疚。都是自己让她受了伤。 “滚！”明雪近乎是咆哮着背着李莉从宋春波身边撞过，要是李莉有什么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使劲的拉开虚掩着的门，明雪吃力的提了提托着李莉屁股的右手。转头看到韩子承阴暗的脸。 不管了，明雪不顾眼前的上司，自顾的背着李莉蹒跚前进。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是自己此刻唯一的希望。曾经那么的友好，不想看她为了自己承受如此的伤痛。 “你站住！”耳后响起韩子承突兀的声音。寂静的走廊里，此刻回音一片。 明雪转身吃力的回头。然后看到李莉被韩子承一把拽到自己背上，背着她就走。穿过明雪的视线，然后越走越快。 “快点走。发什么呆？！”韩子承再一次把回音抛到耳根。 医院里，人群络绎不绝。李莉前一天做过复健手术，把被玻璃挤错位的膝关节重新归位。看着眼前缠着绷带的腿，还有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明雪一阵心酸，是自己害她这样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不敢流出来。 李莉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她在外面打工的第三年，明雪才出来工作，然后她们住在一个宿舍。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欢乐或是哭泣。她永远都是那么低调的照顾着身边的每个人，像个大婶一样啰可嗦。可是温暖总在心中。十岁时，妈妈带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离开了这个家。留下身体日渐消沉的父亲和刚刚懂得人情事故的自己。留下自己对她的恨，对她的渺视。偶尔，明雪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妈妈，是她让自己那么痛苦。家。在明雪记忆的深处那么模糊，苍白。而温暖只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不想舍去，却那么遥远的观望。 因为感情极度的缺乏才让孱弱的心灵那么想要得到慰藉。爸爸的离开已经让明雪原本受伤的心更加脆弱。经不起再大的伤痛了，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明雪默默的握着李莉的手。如此轻易的流着泪，像是江南烟雨中点点开散的雾气，弥漫着眸子，也弥漫了回忆。 “明雪，你怎么还不回去啊，都在这待了一天了，还不休息去。我又死不了”。清醒后的李莉抬起眼脸看着明雪，表情那么安祥。 “都怪我！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明雪此时看着如此怜惜着自己的人，突然一下就来了哭腔。只是泪，却在旁人面前依然忍着不敢流出来。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放肆的流泪。忘记了心酸。记住的只有恐惧而已。 “说什么鸟语呢，我们是姐妹嘛，再说了，那男人的确欠k，他到底是谁？”李莉躺在床上，一个劲的说这鸟绷带怎么这么紧，缠着腿痛。她不敢看明雪，怕看到明雪潮湿的领地里，再多一洼泥沼。甚至怕看到她想流却流不下来的泪，那么触目惊心。 午餐时间，明雪把医院食堂里打好的饭往病房里端。回来的路上，遇到前来探病的宋佳。 三个人一起吃过饭，宋佳提议玩真实游戏。然后三个人分别坐好，一个接着一个问。规则大家都很清楚了，就是被提问的人，一定要认真且真实的回答提问人的问题。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欺骗把戏，明雪心里想。两个人就是想套出自己的话才编的这种冷笑话一样的游戏。既然那么想知道，索性一次跟你们说清楚。 “我们都是老乡，可是彼此并没有过多的心里交流。今天就都说一说，让我们更了解一点，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宋佳好像对这次活动特别的感兴趣。 “那我先说吧。你们不就是想听听我的过去吗？以前不讲，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觉得很丢脸，不过，今天不会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卑微的了。因为，有人比我更恶心。我曾经好想谢谢你们，这么多年，从来不问问我以前发生了什么事，谢谢你们一直这么认真的听我说话，谢谢你们一直那么关心我，谢谢你们一直在我最需要肯定的时候，让我知道，我还有人注意，还有人爱。我并不是个很煽情的人，可是，我想跟你们表达我的内心，就像是表达我的愤怒一般，我都希望你们可以感受得到我想要说的任何一句话。” “明雪，怎么了，今天这么激动？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了？”二人诧异明雪今天的反常，她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讲过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家乡都不曾好好的提过。 “漫天的柳絮，在五月的天空中，越飞越迷茫。到最后，找不到方向。”明雪略有压抑的缓缓开头。只是五月明媚的天空背后，正在酝酿夏日的狂风暴雨。 “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其实还有一个妹妹。叫明溪。我和她是亲姐妹。我十岁那年，妹妹九岁。爸爸在那年得了胃肠炎。刚开始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农村里，大都身强体壮的，大病小灾不到痛的不行，一般是不会在意的。等到我爸爸叫痛时，已经是快过年的事了。那时，我妈妈是村里生得最美丽的女人，爸爸虽然相丑，但为人厚道，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的。十岁以前，是我最快乐的回忆。虽然我记不太清，可是，还是总在不经意之间触及那个边戒。很痛的回忆开始在十岁的年末尾巴上。” “爸爸有一天忽然就痛的厉害。不能吃饭，也不能做活计。妈妈陪他到医院做了检查。小医院的设备是不正规的。医生告诉爸爸只是胃里酸液不够，消化不良引起的症状。然后遣我爸妈回家休养。疼痛的日子过了几天后，爸爸明显的消瘦了一大截。我有一天放学，跟爸妈到县医院挂了号，做了更全面的检查。结果在三天后正式的下来了。各种化验单上都清楚的表明爸爸得的是胃癌。然后我们全家人都抱在一起哭。再隔了一天，爸爸就在医院了。那几年，我们应该算是比较上等的人家了。我爸爸是国办教师，妈妈是村中一枝花。当时真的是挺幸福。那次住院一下花了积蓄的一大半，虽然勉强抑制住了病情。可是，家中的积蓄已经不能再浪费了。后来，妈妈耐不住了。然后带着明溪改嫁到别的人家。我和明溪一直感情很好，这次离别后，她经常会跑回来看我和爸爸。然后我们三个人就会做个好吃的，好好的吃一顾。 “爸爸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可还是奇迹般地活到了99年的春天。这个世上除了妹妹，爸爸是我最记挂的人。我不知道这几年里，我是怎么熬过的。爸爸去世的第一天傍晚。一个叫宋春波的老师来找过我。他跟我爸爸在同一个学校工作，大家彼此之间很熟悉。那时的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我没有一分钱来给爸爸做灵，甚至害怕爸爸这么光着身子卷席筒般被村人丢到荒交野外。宋春波说如果把妹妹嫁给他，他就会帮我弄到下葬的钱，而且以后我还可以分到县里工作。那时候，我很害怕，我知道宋春波一直特别的喜欢明溪。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没跟明溪说宋春波要娶她的事，当时妈妈已经改嫁到一个很有钱的人家。并已经给明溪联系好了新的高中读书，她的生活开始一点一点步入正轨了。可是，我的生活，却还在泥沼里沉浮” “我痛苦的挣扎了一个夜晚。我不能让明溪嫁给他，也不能向任何人要钱。妈妈只不过是我生命的创造者，我不欠她的，她也没有欠过我。爸爸走的第二天早上，我见了宋春波，我告诉他，我可以把自己给他，只要他肯掏钱给我爸下殡。他当时很不情愿。说我不是他要的类型，太瘦，太没精神。我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告诉他，我是处子，应该还是值钱的。然后我看到他笑，笑的很狂妄，笑得很恶心。回家的时候，我手里有一万块钱的现金。我请了村里的祭司给我爸上棺，加服，整衣。然后，我坐在爸的灵前一个人默默的流泪。明溪是上午十点多来的，天气有点冷。明溪让我回房间取暖，说有话跟我说。我告诉明溪，我把自己卖给宋春波了，他开价是四万，今天已经先拿了一万。等夜里，我会去他家，然后…………取回那三万。明溪平静的脸在听完我的话之后，突然惊起了波澜。然后，她骂我疯了，说我这么不爱惜自己，说我是个没有自尊的人。然后她哭，我也哭。哽咽的，她说，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难道不知道我会难过吗？然后，我们相拥着沉默。” “整个下午，明溪都在屋里沉默。不说话，也不走动，一时间，我忽然觉得明溪好可怜，似乎比我还要伤。祭司和邻居帮着把爸爸的后事操办的很顺利。中午吃饭时，明溪不响的做着饭，她说想让我尝尝她的手艺。大家在吃伙头做得饭，我和明溪就在屋里吃她做的糊巴老家很有名气的小吃，大多未出阁的女孩子都会做来给自己单身时最重要的人吃吃着明溪做的糊巴，我觉得很失落，总是觉得，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伤痛，明溪知不知道，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整个下午，我一直处于一种游离状态，可能是感冒了，神志也很不清楚，可是我还清楚的记得，七点，我要到宋春波家里。看到时钟指到六点五十的时候，我想要出发了。当时甚至没有怕了，我们都是各取所需而已。临出门，明溪拉着我，非要我吃了一颗感冒药。然后我看到她眼角含着的泪。我一直以为，那种辛酸的东西，只有我能体会，可是，看到明溪失落的脸，天空就一下子布满了乌云。出了门，我总是觉得头很晕，眼睛里的灰色开始渐渐变得明媚了，似乎一下子又到了白天。不记得是怎么到宋春波家的。我被按在床上，眼睛里的色彩更加斑斓，迷糊中，我感觉到痛，很痛，然后竟是春叫，可是，隐约间，我总是感觉明溪就在身旁。也许是第一次，也许是那天真的是发烧得太厉害了，像是缥缈的云，没有支点，没有定期。腿上很痛，感觉有什么凉凉的流下来。缥缈的一切那么不真实。等到我再清醒一些时，我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身边是宋春波侧着的身子。走时，我把桌上的三万块钱拿走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感觉身子很痛，却不知道痛从哪里而来，我不想看到自己，只是哭，我不想要这钱了，一点都不想要了。回到家我就一直在发烧。等到缓过来劲的时候，爸爸已经下了殡了。明溪也在爸爸入土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明溪在最后的留信中说，让我以后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努力。生命中，要抓住的东西，一定要坚持。为了最重要的人，为了最爱的人，可以放弃一切。后来我听爸爸的朋友说明溪到美国了，他的继父出钱让她深造。妈妈一直没有出现过。我把那三万块肮脏的钱分成了两份，一份给爸爸修了墓园，另一份，我寄给了明溪。我不知道明溪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很想她。我甚至想不通她最后的话。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明雪的眼睛已经红肿了，擒着的泪在眼眶中打圈。讲这些话的其间，明雪一直在默默的流泪，有很多次哽咽了说不出话。李莉看着眼前的泪人，一下子很内疚，原来，她一直这么隐藏着的事，就被我们硬生生的扯了出来，像是揭开沉旧的伤口。看到她痛，自己也痛到无语。病房里，阳光细碎的打落下来，温和的照在明雪的脸上，昏暗的脸上，有泪痕点点闪光。 病房门口，站着韩子承，他依偎着门框。明雪，明溪，原来是姐妹。怪不得，这么相像。韩子承听着门内的哽咽，心竟然猛的压抑了。这么一个强悍的女人。她的伤，就真的只有这么多吗？ 漫天遍野的都是阳光，却让行人感觉这么耀眼。 第一卷 第十五章 揭秘(二)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 “又在独自感伤什么呢？”李莉白了明雪一眼，就是见不得老是在阴天下雨时候摆个大阴脸的明雪。 “嗯，什么也没想呢，就是闷的慌。今天下班太早了，在家没事做，还不如上班呢！”明雪有点萎靡不振的感觉。 “我说你也真是的，这是我的病房啊，我的腿还没好呢，不要欺负人啊，不就是让你早退一会吗？至于吗？你？”李莉有点激动了，明雪老是这样，每次都是工作工作，烦死了。 “我知道了，大姐姐，真是怕了你了。”明雪有点索淡的回过身，不看李莉。外面的夜景很漂亮，这个城市还真有它不一样的味道呢。 “明雪，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店的客房休息室里，我们跟宋春波对峙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看着明雪一下子落寞的脸，李莉自知该死，可还是忍不住接着问“那天他说他已经杀了一个人，不在乎再多杀一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的是逃犯？” 空气在此刻开始僵硬了，像是冬天里的冰霄，看不到明雪失落的脸，却依然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愤怒。 “我记得，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不会放过他的”明雪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她怕李莉担心，硬是压住了火气。 “明雪，其实。我真的不怪你，因为，我们是朋友”李莉顿了顿，接着小声的说“宋春波，的确是个阴险的人，我们应防着他点，也许，他真的有什么目的。那么，他和经理的死会不会有关系？” “怎么会有这么样的想法？”明雪奇怪一向思维定格的李莉怎么今天突然对这件事这么关心。 “你没发现宋春波的眼睛很呆滞吗？我当时就是被他空洞的眼睛吓坏了。而且他说他跟经理很熟，你想下，按道理说，他应该不认识经理的，他不是你老乡吗，他在老家教书，怎么会来这边。而且和经理关系竟然很好。当然，经理的为人，我们很清楚，他一定和经理狼狈为奸，要不就是有了经理的什么把柄。才让他在那天酒会上来去自如。”李莉貌似豁然开朗一样兴奋的说。 “我知道，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不要乱说话，我们下一步就是应该把他的目的弄清楚。我想他不单单是来找我这么简单的。”冷静下来的明雪有种疑惑。想不通宋春波到底有些什么目的。 “明雪，我明天就出院，今天你帮我申请下出院手续。我想和你一起查。”李莉此刻有些兴奋，真是服了这丫头，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有兴致。 “不行，这事，我不想你们插手，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考虑考虑。这几天的事情，似乎是有人故意谋之。也许真的是有什么秘密。我不想你们再跟着我受苦了”明雪还在惦记着李莉的伤，眉头此刻皱在一起，显得很疲惫。 “不要啊，我也想玩一下，你个死丫头也太没良心了，好玩的都不带上我”李莉微撅着嘴不乐的说。 “不行，你给我在医院好好呆着，乱跑的话，小心点，我让医生饿死你”明雪发狠了，受不了宋佳和李莉的缠功。 “那你进行的慢点，我知道你想查，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什么都很在意的。明雪，不管你以前有什么事，什么样的阴影，都请人相信，我是你的朋友，从来不曾瞧不起你，我佩服你，真心的把你当妹妹。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快乐。不要太累了，活着，路太长了，一直步行会吃不消的”很少见李莉这么认真的说话。明雪楞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不是幻觉，才略微有些感动，眼睛潮潮的，同病相怜的人啊。 “知道了，大婶，那么罗嗦。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我今天要去公司看下，现在公司的人，都在怀疑是我做掉了经理。这回，怕是不想管，也一定要管了。”明雪很无奈。转身走出了病房，眼睛憋的很痛，出了病房，眼泪就忽闪着掉下来了。原来，也有人可以这么在乎我。 “很伤心吗？” 明雪回头，看到韩子承冷若冰霜的脸。静静的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突然有点怕怕的。那双眼睛，那么黑，那么深，明雪定眼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漫不经心的假装反应迟钝。 “哦，是韩会长啊，您好，不知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我就不可以来吗，我的员工在这里养伤，我不应该来探望一下吗？”韩子承语气极重。 “哦，那我代李莉谢谢您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韩子承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明雪，突然很生气，明明很怕，为什么可以装的这么勇敢，明明很脆弱，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掩示伤痛？ “要去哪里？”话问出口，韩子承才忽然觉得自己挺多管闲事的。 “我要回公司了。请了这么几天假，要快些补回来了。”明雪很诧异。李莉不过只是公司的一个销售员。怎么会让韩子承如此大驾光临来探病？ “那好吧，我们一起走。”不容置疑，韩子承已经很受不了明雪的坚定。上司下达命令一样，强迫着明雪跟着自己走。 “你就这么怕我？”韩子承觉得很奇怪，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倔强的让人害怕，让人怜惜。 “我没有，只是好奇会长怎么会有如此雅兴要送我回公司？”明雪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此时严肃威严的上司，只能客套几句。 “我不是送你，我也临时有事回公司，顺便带上你而已。如果你是搭计程车回去，以后还要向我报销，那我不是亏了？”不想承认自己的本意，韩子承唐塞着。 “哦”明雪应了一声，再不言语了。她想不通韩子承为什么会在医院，说是来看李莉的，可是却连门都没进。这些，总让明雪不自在。 一路上，车子开得飞快。韩子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明雪在回到公司看到那么多人怀疑的眼光看她时的表现了。不得不承认，在遇到明雪之后，总有种感觉，让自己温暖，她的坚强，她的圆滑，还有她不为人知的秘密。总会那么若有若无的想到她，想要见到她，跟她辩论，跟她争吵。即使她那么胆怯自己。 公司大厅里，韩子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明雪。待两人走到行人最多处，韩子承停下脚步，伸手握住明雪冰凉的手，然后暧昧的扬着微笑拉着她走。愤怒，想要暴发，怎会有如此可耻之人。限于人多眼杂，明雪不敢发做，只得让他紧紧的握着手。一路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对的，韩子承冷笑着，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回头看着明雪憋红的脸坚定而傲慢，还有她略微捏紧的手，一路上，不语，并不回应旁人的眼光。 二人很紧促的走到电梯旁。明雪气愤的抢先一步走到电梯里。手指紧紧的攥在手心，狠狠的掐在肉上，此时，并感觉不到痛了。并不是生气同事们的怀疑和不信任，而是实在看不惯韩子承似乎落井下石的表情，还有他永远冷漠的眼睛。亏得宋佳还说他的眼睛漂亮。简直就是邪恶。 “你是故意的”明雪再也按捺不住了，仰起脸不悦的看着韩子承。 “嗯” “为什么，这样我会被别人当成是拜金女的，我警告你，韩子承，即使你是会长，我也不怕你，老娘大不了不干了。去死吧你！”受不了了，在韩子承拉着自己的左手上使劲的咬了一口。然后电梯里，一片唏嘘 电梯不合时宜的在明雪的嘴还在韩子承手上的时候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乐乐。 乐乐今天竟穿着那件亚麻丝绸睡裙来了，外面套了件线衫，睡说是睡衣配毛衣，可穿在乐乐身上竟别有一番味道。 “子承，你…………”乐乐惊讶的看着韩子承，还有他身边更惊讶的明雪。 看着明雪偎在韩子承身边，手还拉着韩子承的手，嘴巴刚刚从韩子承手上抬起，还有明雪略有惊恐的眼神。乐乐终于站不住了，哭着扭头往左跑，一路跑向洗手间，然后楼道里传出乐乐嚎啕的哭声。 此时的明雪才反应过来，抓着韩子承的手立即放了下来，不敢抬头，目光留在了韩子承刚刚被自己咬过的那只手，深白色的牙印还没有缓过血色。一时明雪竟不知所措，慌乱的要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夫人在外面。”明雪一时语塞的要命。话说，好像每次见到韩子承都老是紧张，还伴有轻微的大脑断条。郁闷。其实明雪并说不上讨厌乐乐，这女人偶尔看起来还很漂亮，只是莫名的，心里就有种东西不舒服。 “你觉得你说这话有用吗，她看到的事实是，你在勾引我，假如是你，你会怎么想？不还是一样，我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其实更多的时候，我们的眼睛骗了我们。”韩子承话里有话，但些时的明雪很迟钝，她想不通韩子承为什么说这么一番话。 “那你不去找她吗，解释一下吧，我不想让……”“不关你的事，你先想好怎么对付同事们的疑惑吧。”韩子承好像生气了，他讨厌别人介入他的感情。不想任何你管他。 “知道了，我先回办公室了。”本来还想劝韩子承向乐乐解释一下的，虽然自己并不乐意，但是，女人的面子最要紧。不想再丢一次人了。明雪知趣的退出电梯，径直走向拐角的办公室。几日不来，书案上的东西实在是乱的不行。转念一想，不对啊，最后一天上班，自己明明是整理好东西才走的，怎么可能有这么乱？难不成有人来动了我的东西？明雪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还有个电脑微型摄像机。然后迫不及待的坐在转椅上，等到电脑一连接上，就立即打开跟踪向导议。然后，画面出现了这样一个让人惊讶的镜头。 一个瘦个子男人，背着脸，在明雪座位背后的保险箱中翻找东西。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竟是乐乐。 图像清晰的让明雪汗颜。手指犹豫的敲击着键盘，思考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乐乐怎么会在自己的办公室。怎么会和宋春波在一起？监控时间在上午十点，按道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小青做平面设计的时间，她应该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原图的。而此刻，并没有小青的踪影，是他们故意找小青不在的时候进来，还是他们故意用假象支走小青，再亦或是小青本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明雪脑子乱极了，她隐约觉得，事情开始接近尾声了，大家都露出了尾巴，那么，离结束应该为期不远了。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办公桌上，遮阳窗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舒服，可是，此刻，明雪的心早已经乱蓬蓬的了，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蚂蚁，没有任何线索。 必须先理一下思绪，先是我受伤，认识韩子承，再是小青和江主管经理的出现，他们或多或少都和这些事有关系，然后是宋春波，似乎他并没有和这事有多大关系，但总有一点解不开，乐乐怎么会和宋春波在一起？他们有怎么样的关系？头痛，真的很痛，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答案？ 突然 不想写了 这是个独立的文章。其实我一直是写散文的，现在第一次写小说，本来想写的好点，然后可以完个年轻时的梦想，现在怕是不行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老年迟暮的老人，睡在摇椅里一遍一遍回忆曾经年少时的光阴。觉得，有线条在手中流转，翻腾，一点一点消逝。最后发现，这就是流年。 明年九月我到外面做漂流，这是勇气的支点。所以现在开始放弃很多东西，身外的，包括心里的，都抹杀了，不想包袱太重，怕登山里爬不动。 朋友说我不是个负责的人，说我总是逃避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切。我说是，这是事实。我知道我其实就是个个体，只是还有皮肉行走在人群里，灵魂，还有信仰，都丢了，不知遗忘在哪里了。 工作很忙，每天不停的写字，不停的见很少陌生或熟悉的人，一遍一遍说不想说的谎话。夜里要看新闻，要收发邮件，要做饭，洗衣，然后以了十点，再啪啪的打键盘写东西，散文或是小说，都在继续中。真的觉得好累。 真想当个宅人。 可是我需要钱，很多，足够养活自己。 我知道，我太年轻了，年轻到想要逃避时间和回忆。 元旦快到了。心却冷的要死。这个冬天到处是洒落的尘埃，就那么厚厚的把记忆封存了。 这个文到现在就停了，不传了。 但我还在电脑里继续写。因为我说过，我是这个故事的记录者，这是个真实感人的故事。我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好好的传递而已。 朋友说明年到西藏自助游，说要带上我，但我放弃了，我说，我自己去。 窗外还有风在吹。南方的天气阴郁潮湿，我讨厌这样的味道。 电脑里已经写到了快十万个字，我发现，后面是我最想说的。小说的精力我还是花不起，如果以后完结了，我希望还可以再发一次，让大家看到最完整的故事。这个发生在社会中真实的故事。 那个警察朋友看了我的文，说很淡，但感觉是对了。现实中，生活本就是这样索味。我说我写完了会拿去给他看，然后烧一张在明雪坟前。告诉她，我真的在努力写。 突然觉得很欣慰，久违了的微笑，像是春天盛开的山茶花，灿烂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