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那位大人》 第1页 [bl同人] 《(火影忍者同人)[火影][柱斑]那位大人》作者：云者不言【完结】 文案 ★短篇，已完结。 一句话文案：我相信，那个时候，除了柱间，一定还有其他知晓斑心底温柔的人存在。 食用须知： 1.cp柱斑。 2.原着向结局! 3.生子，注意避雷。 4.原创人物出没~暗恋斑的女孩出没~ ——————————————————————— 内容标籤： 火影 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日向默 ┃ 配角：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千手扉间 ┃ 其它：柱斑 第1章 插pter.1 第一章 日向默第一次与斑谈上话，是在村子外的森林里。 那时，他和村里所有人一样，尊敬两位厉害伟大的建村人，同时，也畏惧宇智波斑。 族长家的小儿子不见了踪影，作为看护者，日向默自然要负责找人。一路寻来，竟是到了村外的森林。 日向默心中隐隐不安。好在片刻后，他就听到了孩童的嬉笑声。还不待走近，那笑声便成了惊恐的尖叫。 “救命!” 他冲过去，远远望见，三五孩童前方出现一只野猪，身形庞大，咧开的嘴角涎水不停流下，两侧的獠牙又长又尖。 它的猪蹄在地上狠狠刨两下，气势汹汹地沖了过来! 小孩们的叫声更叫悽厉，有人甚至已经吓尿。 不好! 日向家没有远距离攻击型的忍术，现在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间，明显的窸窣声响起，一道黑影从树上降落，挡在那群孩童身前。几乎同一时刻，日向默只觉眼前铺天盖地耀眼得无法逼视的火光。 “火遁·豪火球之术!” 日向默：这是火球?火山爆发还差不多吧! 不多时，空气中瀰漫起了烤肉的香味。 火光敛尽，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个出手相救的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嵴背倏然僵硬。 “啧，力道没控制好吗……” 那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转过身，望向身后一群小孩。烤猪身上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上狂乱的黑髮，显得他整个人气势格外具备压迫感，被保护在身后的小鬼们“哇”一下齐声大哭! “哇啊——” “救命啊!” “吃小孩啦!!!” 宇智波斑：“……” 臭小鬼们! 那群小孩作鸟兽散，惊慌程度丝毫不逊于刚刚看到野猪。族长家的小儿子扑到日向默身上，抱着他双膝不肯撒手，眼泪和鼻涕泡蹭了一身。 日向默掰开那双肉嘟嘟的手臂，蹲下身，摸摸头，严肃又不失柔和地说：“阿辉，我之前教过你，对帮助了自己的人该怎么做?” 小孩抽了抽鼻子，哽咽道：“表、表示感谢……” “那你刚才的做法是不是不对?” “可是……” 日向默当然知道让小孩惊惧犹豫的所在。说实话，他也有些畏怯和难以置信，可心中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冒出——万一传言是错误的呢? 宇智波族长看上去并没有口口相传的那么可怕。方才看对方样子，分明是想询问一下那群小鬼有没有事。 “没有可是，”日向默按着小鬼双肩，将他调转了一下方向，朝着宇智波斑，然后鼓舞地拍了拍他肩膀，“去吧，一定要有礼貌哦。” 该日向小鬼苦瓜脸，眼神四下漂移，发现小伙伴们全都跑光了，只剩他一个倒霉蛋。 他用堪比龟爬的速度挪啊挪，一段距离还是没了，他最终还是站到了宇智波斑面前。身高体型的差异让小鬼瞬间压力山大。 豁出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眼紧闭，对着天空大喊一声：“谢谢您救了我!” 随后弯下腰，再次道：“非常感谢!” 前方一片寂静。 小鬼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敢动弹，浑身抖如筛子，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恐惧。 宇智波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忽然一挑眉，环抱起双臂，轻轻哼了一声。 小屁孩直接破功，泪崩道：“不要吃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日向默哭笑不得，走过去，扶起小孩。小孩浑身一个激灵，兔子般缩到日向默身后。可他又没有完全藏起来，而是在腿后探头探脑，眨巴着亮晶晶的白瞳，好奇地打量着那个传说中很可怕的宇智波族长。 小孩子就是这样，不敢独自去面对什么。一旦有了庇护，就胆大妄为起来。 日向默标准地鞠了一躬，“感谢您出手相救。” 宇智波斑微微颔首。 他似乎想甩手离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皱起眉心，叮嘱了一句：“管好小孩。村外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是。” 日向默忽然有向宇智波族长安利日向家洗髮水的冲动，头髮温顺一些，说不定就不会吓到小孩了。可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 大概是有了一次和忍界修罗面对面(而且还没被吃掉)的经歷，回去的路上，六七岁的日向辉显得格外亢奋，“斑大人原来不会吃小孩啊!”
第2页 瞧瞧，这才好一会儿，称唿都变了。 日向默失笑，“斑大人当然不会。他是救了你们的英雄。被他烧死的那只野猪才是要吃你们的怪物。” “嗯!嗯!”日向辉重重地点了几下头，表示认同。 他忽而压低声音，一副神秘状，“可我亲眼看见过……斑大人吃火影大人……” 日向默脚下一滑，“纳尼?!” “真的!” 日向辉摸着下巴皱起眉头，一副少年侦探状，有板有眼地说：“哥哥你记得美咲吧，她是宇智波的人。那天很晚了，我送她回家。路过一处很大但很冷清的宅邸，美咲告诉我，那是他们族长的住所。” 小屁孩继续说：“这时，我们突然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刚开始还不明显，后来越来越大……” 他眉心越皱越紧，思索着该怎么用贫瘠的词彙去形容，“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有很低沉的喘气声，有时声调又会骤然拔高，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可又好像不是完全的痛苦……” 他挠挠头，“时不时还有一些皮肉的声音，很怪，我形容不出来……有、有点像市场上屠夫老爷爷赶苍蝇时，苍蝇拍打在肉上的声音……” 日向默：“……” “那两个男人，我们听出来是宇智波族长和火影大人，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们在打猪?!” 小屁孩说道：“美咲很害怕。哥哥你教过我，这个时候我作为男子汉就应该站出来!于是我告诉美咲，不用怕，我用白眼一看便知!” “这时，我看见了——”日向辉捂嘴作惊恐状，白眼周围的青筋全部暴起! 日向默嘴角无声抽搐。 这孩子，入戏有点深…… “火影大人平躺在榻榻米上，被剥得一件衣服都不剩!宇智波族长坐、坐在他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动来动去，不知道在干什么，笑得有点诡异。然后，然后他还总是俯下身去，在火影大人身上这里舔舔，那里咬咬，就像要把他吃掉一样，我看火影大人身上都被咬出好多红印子了，好可怕啊嘤嘤嘤……” 日向默整张脸都快要抽筋了。 这，这这这—— 孩子，你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 算了孩子，你以后见了宇智波族长还是绕远点儿吧…… 日向默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他颤巍巍地往后望去—— 他和阿辉聊到精彩之处，不知不觉就在林间停下来了。而之前已然不见踪影的宇智波族长，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离他们不近不远的地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边。 被听到了?! 意识到此，日向默浑身一震，拉着呆愣的日向辉往自己背上一甩，然后撒丫子狂奔! 求生欲极强! 六七岁的孩子一脸懵逼，在背上被抖得头昏眼花。 直到回到木叶，离日向族地还有两条街时，日向默才停下脚步，往后望去，没人追来。 他吁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宇智波族长怎么可能做出追着人跑出十几条街这种事。 “好、好多小星星……” 阿辉从他背上下来，摇头晃脑，跌跌撞撞。 这一遭过后，日向默想起方才被打断的谈话。他重新蹲下身子，扶住阿辉双肩，温声询问：“美咲知道吗，你看到的……呃，宇智波族长吃火影大人一事?” 日向辉连连摆头，“没有没有。” 后来，他的白眼望见，宇智波族长突然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像极了地狱里的修罗。 小屁孩被吓得魂飞魄散，话都说不出来，拉着美咲就狂奔，把小女朋友送到家后，马不停蹄地沖回自家，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该庆幸宇智波族长再厉害也没有白眼，看不到外面人的长相。 日向默叮嘱：“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把它看作我和阿辉之间的秘密，就我们两人知道。”日向默伸出小手指，“约好咯?作为交换，我可以教你八卦三十二掌。” 小孩子都对秘密约定之类的事没什么抵抗力。阿辉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应了下来，“嗯!” 日向默牵着对方往居所走去，日向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挠挠头，有些困惑地问：“阿默哥哥，宇智波族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日向默反问：“你觉得呢?” 小孩有些腼腆地回答：“挺、挺帅的。”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尤其那个豪火球，好大好漂亮!超厉害的耶!” 那是对强者最纯粹的嚮往。 日向默微微一笑，“那相信你本心就好。” …… “阿默哥哥，我不想学八卦三十二掌了，你能教我豪火球之术吗?” “呃……你这就为难我胖虎了。” “胖虎是谁?” “……”
第3页 *** 至于那只被烤焦的野猪，被路过的木叶忍者检测无毒后瓜分。 一众木叶忍者：嗯，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啦~希望宝贝们多多支持~ 这是预计三万字左右的短篇，原着向结局，不能接受的宝贝，阅读前请一定再三斟酌! 可以的话，就让我们开始吧~ 第2章 插pter.2 第二章 日向默第二次与宇智波斑谈上话，是在深夜的浴池。 火影大人和扉间大人新推出了一项忍者等级制度，以及相应的选拔考试。日向默也顺利成为了中忍。 相关事务处理妥当后，夜已深。好在浴池通宵营业，去泡泡澡消消疲，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夜深人静，宽敞的浴室内除日向默外没有他人。他趴在池边，享受着难得的贵宾级待遇，任思绪游离。 门外忽然有了动静。 日向默连忙摆正姿势。话说……是谁像他一样，三更半夜还来泡澡? 门被拉开。 宇智波族长端着木盆走进来，又长又炸的黑髮高高束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瞥了日向默一眼，旁若无人地走到一边，开始沖洗身体。 宇智波族长怎么会来这里? 族长宅邸应该会配备专门的浴室才对。至少在这之前，日向默从未在这个地方碰见过宇智波斑。 倒不是害怕，实在要说，只是有些拘谨和无措。浴室里就他们二人，相顾无言，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再没别的声音。若是换成火影大人，说不定早已充溢欢声笑语。 而且…… 之前阿辉说的宇智波族长“吃”火影大人一事，不知道宇智波族长究竟听到没，怪尴尬的…… 想着，日向默不由自主望向一段距离外，背对这边、正在擦拭身子的宇智波斑。他的身形颀长，浑身肌肉紧实匀称，身体线条正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每一道都极为优美。连男人看了都会羡慕。 得经歷多少风雨才能炼就这般完美的躯体! 其下蛰伏的力量，更是强大到令人胆寒。 实在要挑美玉上微瑕的话，大概就是那交错遍布的伤痕了。有的粗长贯穿，有的深可见骨。陈年旧伤只余淡淡创痕，也有很多新添的伤口，甚至有的还未完全结痂，血肉模煳，看样子宇智波族长也没给自己上药。 是了，日向默忽然想起，当今最强者之一，火影大人需要坐镇村子。那种最为艰险的任务，自然扔给了另一位强者。 一方面排斥疏远宇智波族长，一方面又要仰仗对方的力量。 想到木叶高层抱有的此般心态，日向默内心摇头失笑。 宇智波族长呢，看样子，那些任务，他都去完成了吧。 “别盯着我后背。” 日向默的思绪冷不丁被打断。 这才发现，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动作，微微侧过头，从黑髮间眼角投来一瞥，极为冷淡。 日向默摸摸鼻子，挪开视线。 怪了，前面又没镜子，宇智波族长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也有白眼? 不过，既然有人开口说话了，那交流似乎也没那么困难了。日向默踌躇几下，道：“那个……之前谢谢您，救了我们族长的孩子。” “……” 呃，快想想，再说些什么啊…… “柱间大人没和您一起吗?” 此话一出，日向默简直想狠狠扇自己两耳刮子。 宇智波斑手上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很快恢復如常，反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 “听柱间大人说，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日向默听见宇智波斑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有轻蔑，不屑，似乎还有一些他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朋友……理想不同，终会分道扬镳。” 日向默唇瓣翕动几下，没能说出话。 洗净身体后，宇智波斑走到温泉旁。缥缈热气间，他先是脚没入水中，然后是笔直修长的小腿，大腿，接着腰腹，胸膛…… 熨帖的池水抚慰了奔波战斗的辛劳，斑看上去心情好转了些。他将双手往后搭在池边，脑袋也微微后仰，闭上眼睛，淡淡道：“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哦，好。” 日向默不禁心想：这算什么，吃干抹尽就不认帐啦? 不过也只是心中调侃罢了。日向默能隐约察觉，这两位大人之前还贯穿着更深沉、更原则性的问题，不为外人所知。 水雾萦绕。 片刻后，斑开了口：“你是日向族人?” 也难怪宇智波族长会问这个问题。因为日向默不似其他族人，有剔透的白瞳—— 他的眼睛，漆黑如曜石。 “我是战争中流落到此的孤儿，”日向默回答，“日向族长收养了我。” “难怪，”宇智波斑随意哼道，“你的样子，倒更像是宇智波。” 日向默一怔。 他低下头。池水如镜，隐约映照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模样，黑髮黑瞳，睫羽纤长。 长相再神似，他也不可能是宇智波。
第4页 因为他没有宇智波一族的标志——写轮眼。 *** 这遭过后，日向默忽然想多去了解宇智波族长的事。他来到刚建成不久的图书馆，翻阅有关建村的史实资料。但很遗憾，他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论是宇智波斑为木叶做出多少贡献，创造多少丰功伟绩，都被一笔带过了。 他碰见过一两次，宇智波族长和火影大人在街上并肩而行。那个男人是被木叶万众追随的火炬，跟他在一起，宇智波族长眉目都柔化了许多。 路上行人向二人行礼，却只敢望向千手柱间一人，然后怯怯离去。 日向默也碰到过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他帮日向族长把一摞捲轴交给火影大人，走在廊上，隐隐有争吵声从火影室的方向传来。 “风之国需要土地，水之国需要金钱……你都答应了?”宇智波族长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柱间!” 扉间大人的反驳声即刻传出：“兄长这也是为了目前的和平，当然，我们还会制定更详尽的规则——”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打断了扉间的话，“和平?据我侦查，风之国正在研究怎样利用一尾作为战力。水之国想要建立以同伴间自相残杀、抉出强力优胜者的毕业制度。土之国已与周围忍村发生了多次交战，伤亡上千。而雷之国……呵呵，听说之前好不容易解决掉他们潜伏在木叶的暗探，结果被反咬一口，说是木叶想要挑起战争。” “当今形势，不过是忍族间的战争上升到了忍村，”斑压低声音，“这就是你想要的和平吗，柱间?” 日向默暗暗心惊。站在门边，进退两难。 良久，火影开了口，“那么……”比起之前剑拔弩张的二人，他的嗓音明显沉静许多，“你是怎么想的，斑?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斑顿了一下，道：“战争。” 他继续说：“以你我二人的力量，併吞其他各国并不是难事。” 火影室内气氛骤然冻结。 “斑，你……”在千手扉间看来，斑的做法实在过于偏激。 柱间道：“这样会出现很多牺牲。与我们儿时又有什么区别?” “那只是暂时的，”斑说道，“那之后，会迎来永久的和平。”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终于，柱间摇了摇头，柔和的态度下分毫不让，“……不行，不能这样做，斑，战争只会让……” 柱间的回答丝毫不令斑意外。 他转身离去，“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斑!” 宇智波斑脚步一顿，泠然道：“你是被木叶虚假的表象迷惑了心智，所以看不到更远的道路了。” 宇智波族长从躲在门边阴影处的日向默身边走过，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日向默深吸一口气，挪到了火影室内。 扉间大人站在窗边，背对这边，双手抱臂望着窗外，面沉如水。 柱间大人坐在桌前，闭眸沉思，单手撑住额头。 听闻动静，他睁开眼，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是日向的资料吗，放那边就好，辛苦了。” 日向默点头。 *** 宇智波族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或许是有那么点。可日向默看到的，更多是一个为了村子甚至整个忍界的和平而咬牙忍耐的人。 他踱步在宇智波聚居地内。 聚居地位于木叶最繁华的地带。据说是当初火影大人坚持，要让宇智波和千手待遇平等。 族地内店铺林立，有许多慕名而来买宇智波甜点的人，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日向默大概猜到了：因为现在已经有了和平的立身之所，所以渐渐地，就不再需要那令人恐惧的战斗力了。 窃窃私语从小巷传出。 “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昨晚族会还鼓动我们跟他一起离村，还好没人理他。” “听说他之前还要求柱间大人开战，连柱间大人都不认同!好不容易能过上太平日子，安稳地过不好吗。他倒是一个人，爱怎么打怎么打，我可不上战场，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了。” “这种人居然是我们族长!” “他当初亲自挖了泉奈大人的眼睛，手足相残的事都能做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七夕快乐!接下来应该能更新很快啦~ 第3章 插pter.3 第三章 几人讨论正烈，忽觉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 虽有所警觉，但事出突然，来不及躲闪。几人胸口都挨了重重一击，倒地不起。 “什么人?!” 日向默站在几人中间，怒火中烧，面色铁青，“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辈，简直无耻至极!” 他是外族人，本不应过问别族事宜，可实在无法忍受! 虽然自己并未与宇智波族长朝夕相处过，但凭这些时日的了解，日向默也知道，宇智波族长不会是那种人。
第5页 他不明白。 像自己这种无名的碌碌之辈，生命如蜉蝣，连身世来处都未知。虽承蒙日向族长好心收留，但“日向”终不是他的真正姓氏。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族氏归属，有个能仰仗的强大族长。 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宇智波的人! 可这些人，他们为何又不懂得珍惜呢?! 日向默目眦尽裂，怒不可遏地盯着那群人。 “混蛋!” 都是火气旺盛的年轻忍者。几位宇智波一擦嘴角的鲜血，爬起来，朝日向默扑去。 他们在狭窄的小巷内缠斗在一起。 即使对方人多势众，日向默也毫不示弱。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小兽，伤得越重，越是疯狂，张牙舞爪地用利爪獠牙撕裂对方，直到鲜血流尽。 他不懂，就是不懂! 他幼时在战火中漂泊流浪，心中如此孤苦无助。在日向族地，有多少个不眠之夜，独自蜷缩在黑暗中，忆不起自己真正归属。在木叶，看着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族地、族人、族长，唯他一人，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你们却弃之如敝履! 动静愈大，连街边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几位宇智波都愤怒得红了眼。 怎么搞的!他们就不信了，自己连一个无名小卒都揍不死! 这时，不知是谁讪讪地喊了一声。 “斑大人。” 就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那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住了。 “在族地内斗殴，”冷沉的嗓音如同寒冰，“看来是我惩罚的力度不够啊。” 他们悻悻地放下手。几位宇智波脸上除了残留的不甘外，还有若有若无的心虚。 毕竟起因是自己闲谈论人非。谈的还是眼前这个人。 宇智波斑站在巷口，逆光走来。 “自己去领罚吧。” “是……” 见状，围观的群众也识趣地离开了。 日向默还不想走。 即使他现在狼狈不堪，浑身是伤，动一下都疼痛不已。 见斑要走，他忙喊道：“斑大人!” 斑身形顿住，平静道：“宇智波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干涉。” 日向默只觉眼睛干涩，酸痛异常，只得低下头，讷讷道：“……抱歉。” “唔……” 前方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喘息，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被神经高度紧绷的日向默听见了。他抬眸，看见宇智波族长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状似无意地从腹部抚过。 您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位大人已拂袖而去。 *** 在宇智波聚居地斗殴一事，自然被日向族长知道了。 日向族长待他不薄。而日向默也一向安分守己，不求回报地为日向做了很多。念在他是第一次犯错，日向族长象徵性地训斥一顿，接受处罚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宇智波和千手的事，都最好别再去管。”最后，日向族长对他说，“他们两族的恩怨纠葛不是你能想像的。”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日向就是凭藉这种看似温润的性格，才在乱世百族中有自己的立身之地。 【你怎么了?】 【是孤儿吗……】 【那……要不要跟我走?】 全身酸疼不已。躺在被褥上，日向默盯着昏黑的天花板。隐约中，好像看见了多年前，长发飘飘的日向族长朝垃圾堆旁的他伸出手时的场景。 不能再给族长添麻烦了啊…… 日向默翻了一个身。白天，宇智波族长临走时的异样又浮现在他眼前。 是身体不舒服吗? 很难想像。像宇智波族长、火影大人这样的强者，身体出现问题时的样子。在众人眼里，这样的人应该是无坚不摧的。 可他们……明明也是普通人啊。 在这之后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日向默都没再碰到宇智波族长。这个人就像凭空在木叶消失了一样。 但不会的。宇智波族长不会那样做。 所有人都觉得，即使有再多流言蜚语恶意中伤，宇智波族长还是会待在村里。 毕竟村子那么好。 他会继续对听得到听不到的东西都充耳不闻，他们也会继续戳他的嵴梁骨。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开始习以为常? 他越是高傲，他们就越肆无忌惮。 他们以为，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 两个月后，日向默终于再次见到宇智波斑。 中忍完成一定量的任务后就有资格申请成为上忍，日向默以此为目标，修炼愈发刻苦。 这样的话，应该能与那位大人距离稍稍近一点吧……一点也好…… 清晨四五点，天边将亮未亮。出入木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供忍者休憩的驿站，刚执行完任务回村的日向默准备在此歇脚。 他撩开门口的垂帘—— 这个时刻，屋里竟有一个客人。 对方穿着宽松的黑袍，坐在窗边，凝眸望着窗外，淡漠眉宇被涂抹上熹微晨光。
第6页 桌上放着酒盏，还有一碟三色丸子和豆皮寿司，似乎还未动筷。 微怔之后，日向默走到桌对面，坐下。 放在以前，日向默对这位大人从来都是只敢混在人群中远观景仰。可他这段时间以这位大人为目标所作的努力，虽微不足道，距离尚远，却给了他接近的勇气。 有了底气。 而宇智波斑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表现出抗拒，这就足以令日向默欣喜若狂。 他招唿店家，点了清茶和栗馒头。 日向默注意到，宇智波族长酒盏中并不是常喝的烈性清酒，而是性质温润的梅子酒。一大颗被泡得滚圆的梅子飘在水面。这种酒口味酸甜，更像是饮料。 日向默忍不住道：“喝这种酒……能过瘾吗?” “偶尔换换口味。” 晨曦静谧，空气微凉。 日向默总感觉，宇智波族长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可对方看上去又与平常没什么区别。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气质，他变得更加安静隐忍。但那只是暂时的，为了那蛰伏的惊天阴谋。 日向默灵台一清，在心中连连摆头，暗骂自己是不是最近任务做多了，居然开始胡思乱想。 “上次……” 斑忽然开口，音色冷清，双眸恍然，像是陷入了回忆。 “上次以这种心情喝酒，还是柱间说漩涡水户已有身孕的时候。” 什么……意思? 日向默感觉，有一扇潜藏着巨大秘密的门正朝着自己缓缓打开。他内心既期待，又极为惶恐。 可除了那一句，宇智波斑就没再说了。 不得已，日向默自己寻找话题，道：“您是准备出村去执行任务吗?” 宇智波斑摇摇酒盏，不置可否。手套与衣袖间，露出一截苍白冷寂的手腕。 日向默接着道：“需要您出手的任务，一定很难吧。” “难?”宇智波斑歪头，思索片刻，饶有兴致地淡淡一笑，“或许吧。” 那笑淡漠悠远，或许还隐藏着些许残忍，像是高坐在云端，欣赏尘世里的人头破血流地厮杀时露出的微笑。 可日向默的心跳还是因为这个好看的微笑漏跳了一拍。 “以大人您的能力，再难的任务也能很快完成，”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日向默问道，“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宇智波斑那刻的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一样。 日向默心头勐然揪紧! 不好的预感像是酝酿已久的暴雨，哗啦啦地浇在心头的土地上。 两人都没再说话。宇智波斑捻起一串三色丸子，轻轻咬了一口，举手投足都流露着忍界大族的优雅。 然后，他微微皱起眉头，捂住嘴，那串只吃了一口的丸子就被放下了。 从头到尾，也就吃了三两个豆皮寿司。 没有食慾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每晚八点都会更新，直到完结~不过……再次提示，后面的剧情都比较沉重，请宝贝们看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第4章 插pter.4 第四章 日向默知道，即使发问，对方也定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现在，他只恨自己没有真正的白眼，否则，也许就能探清什么了。 最后还是酸酸的梅子酒最合宇智波斑心意。他端起酒盏小酌着。 “刚完成任务?” 在日向默听来，不知怎的，宇智波族长有点岔开话题的嫌疑。 他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敛去眼里的担忧，展开捲轴，道：“是的。在雷之国、土之国边界都有交战，好在都是我方取胜。只是有些夹杂在中间的小国被波及了进来……” 日向默对宇智波斑并不设防。对方有意了解，他便一一阐述。 不得不说，还是有种摇着尾巴求表扬的意味在其中。 渐渐地，日向默发现，对方的心思并未完全放在他的汇报上，深沉的黑瞳紧锁着摊开的捲轴。 那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这些捲轴，字里行间都沾染着鲜血。 直到日向默汇报完，斑都没说一句话。他饮尽最后一口梅子酒，准备离去。 留住他! 鬼使神差地，日向默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疾唿。 他有预感，若是此时不开口，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跟您一起去!” 宇智波斑脚步一顿，皱眉，望过来。 “我无意冒犯，”日向默说道，“只是我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好有余暇。我希望能与您同行，在您需要时候帮上忙。” 宇智波斑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怕我?” 日向默直视那双令无数人胆寒的黑瞳，认真道：“在我心中，您永远是那位最温柔的大人……那位为了救小孩把野猪烤熟了的大人。” 宇智波斑发出一声微冷的笑。 “记住，”他向前一步，声线压得极低，“这世上，能与我同行的，唯有柱间。” 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好，”日向默也不再纠缠，干脆利落道，“那麻烦您将此次任务的捲轴给我看一下，或是告诉我任务编号。”
第7页 他道：“否则，我会立即将您出村一事禀告高层。” “你在威胁我?” 冰冷的查克拉骤然爆裂，挤压在并不宽敞的店内。那威压令人双膝发软就要跪下。日向默紧咬牙关强撑着，“我不是在威胁您，我也威胁不了您。” 接下来的话令宇智波斑一怔。 “斑大人，您的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 “您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也是。我们像是没有根系的浮萍，没有牵挂之物能将我们束缚。”他所言每一字都发自肺腑。他从未与人这般掏心掏肺过。 在日向默说这番话时，宇智波斑的手若有若无地从腹部抚过。 衣摆随意垂下时，看不出来。可将布料抚平后，能看见那个位置微微隆起了圆润的弧度。 “我确实没资格与您相提并论，但有一点是共通的——我们这样的人，很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日向默道。 “所以，我很害怕。” 斑大人的前方分明不是任务，而是深渊啊! 再掀开眼帘，日向默发觉，空气中的杀气好像淡了些。 “……这项任务，只有我一人能完成，”宇智波斑似乎丝毫不为这番真心话所触动，“连柱间都不行。” 千手柱间为了理想忍辱负重，宇智波斑为了和平放弃一切。这些男人身上，都有同样的疯狂与固执。 他劝不动。 日向默当时的感觉，就像你一口一口，好不容易吹大了一个气球，一瓢一瓢，好不容易盛满了一盆清水，满怀希冀地递给那人时，他却随意地一扬手。 气泄了，水撒了。 日向默无力地弯弯嘴角，道：“那，您能告诉我这项任务的名字吗?” 宇智波斑回答：“真正的和平。” 他似乎不打算再谈，向前两步，戴着黑手套的手掌不轻不重地在日向默额上一拍，“睡吧。” 等你醒来，就会忘记在此处见过我一事。 他需要花点时间赶路。 日向默恍惚看到对方嘴角轻轻勾了勾。 随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这之后，“宇智波族长叛逃”的窃窃私语在木叶不胫而走。人们的态度不尽相同，有人忧心忡忡，有人不以为然，也有人……喜闻乐见。 火影室那里至始至终没有动静。 日向默更是着急上火，同时又失落无比。自上次在宇智波族地斗殴后，他就再未与宇智波族长正面交谈过，最多只是远远望着对方慢慢走远的背影。 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他当然知晓人言可畏。可宇智波族长并不像是会因此离开的人。一定是有什么，更深不可测难以言表的原因。 可是……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原因，足以让您捨弃一手创立的木叶隐村…… 数日后，眼看宇智波族长离村的消息将要发酵出新一轮的风波，火影大人站了出来：“宇智波斑只是为木叶去执行一项机密任务。请大家不要妄加揣测。” 千手柱间一向为民众所信服，可他这句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整个木叶炸开了锅。 “这么说，宇智波族长真的离开了?!” “嘻嘻，那种人，走了不好吗。” “喂，别这么说……” 位于漩涡中心的宇智波倒是没有丝毫手忙脚乱。他们召开了族内会议，将原本属于族长的事务和职责都下放给了宇智波火核和诸位长老。 或者应该说，在斑离村前，暗地里，就已经是这样了。 之后，风平浪静。 似乎所有人的日子都正常过着。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 日向默叩响了火影室的门。 千手家兄弟俩在里面。看样子，在他到来前，似乎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火影大人，扉间大人。” 千手柱间穿戴着红白的火影衣帽，坐在桌后，温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日向默点点头。 他视线扫过千手扉间，以及室内的几位上忍，犹疑道：“能麻烦借一步说话吗?” 还不待千手柱间开口，扉间抢先问道：“紧急吗?” 日向默迟疑道：“一点……私事。” “那就以后再说!”千手扉间道。近日来宇智波斑的消息已让他头疼不已，事务堆积，亟待处理，也为此，不知和大哥发生了多少次冲突。 这时，千手柱间忽然道：“无妨，” 这个孩子的眼瞳令他想起了旧人。 他温和的态度中暗藏强硬，“你先出去吧，扉间。” 扉间知道，自家大哥做好的决定，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拂袖而去，“长话短说啊小子，我们还有事。” 门被关上。 日向默开门见山地问：“您有宇智波族长的消息了吗?” 千手柱间一面惊讶斑何时与日向孤儿有了交集，一面回答：“我已派出四支搜寻小队。” 日向默一顿，道：“搜寻小队是无法找到宇智波族长的，您应该很清楚。”
第8页 借着出任务的契机，日向默也在外寻找过，自然无果。即使他把接下来的时间全花在找人上，结果也一样。 再多忍者，再多时间，也无法找到宇智波族长。 除了一个人…… “您是宇智波族长心中最重要的人。” 千手柱间一怔，目光黯淡了下来，“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木叶。” 木叶还是刚破土的幼苗，需要悉心呵护。千手柱间这棵大树一旦离去，它定然无力抵御接下来的腥风血雨。 日向默懂，都懂。 可他还是没由来的一阵失望。 那被供奉上神坛之人，原来也有做不到的事。 原来他也只是个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远走高飞，却无力追寻之人。 可日向默还是要问。 即使这件事登不了大雅之堂，即使火影大人始终避而不谈，即使有冒犯之嫌不应干涉。 他还是要问。 “您……您既然跟宇智波族长关系好到能有肌肤之亲，那您为何不愿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去把他追回来?” 千手柱间勐地掀开眼帘，黑瞳里一片迷茫之色，“你说什么?” 日向默登时倒吸一大口凉气! 第5章 插pter.5 第五章 日向默头脑中一片混乱，连自己是怎么走出火影室的都不知道。 阿辉是不会对他说谎的。一个乳臭未干小孩也编不出这么内涵深刻的故事。 可火影大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日向默摁了摁太阳穴。说起来，自己也时常会有种头脑空白的感觉。 可像火影大人这种屹立于忍界顶峰的男人，实在无法想像他任人摆布的样子。 走出火影楼后，日向默往回望去—— 曾发誓效忠的火影楼似乎没那么高大伟岸了。曾对火影大人全盘的崇拜和敬仰，变成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言明的困惑。 他转回头，望向村外的方向，未知的远方。 斑大人……现在到哪儿了，过得还好吗…… *** 宇智波斑像是把木叶完完全全捨弃了。 这些日子，他在五大国游走，也到过地图之外的天涯海角。他尽可能地收集所有关于月之眼、外道魔像的信息。 最后，宇智波斑在火之国与草之国交界处、神无毗桥地底深处，发现了被封印的神树外壳。 果然与石碑上的记载一致! 斑抚摸着外道魔像，感受着深处的共鸣，内心激盪。 他终于可以着手开始了——真正的梦想。 柱间，你就好好看着吧。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想着，斑另一只手却不由自主抚上腹部。在外，他一直以幻术面貌示人，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有撤去幻术，才能看见他已有身孕的躯体。 早在木叶时，宇智波斑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用幻术伪装后，在某偏僻小镇医者处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恭喜啊姑娘，这是喜脉。” 饶是斑再怎么酷炫狂霸，日天日地，那一刻，心里也是懵逼的。 什么? 他?身孕? 哦……fuck…… 忍者虽算不得什么清清白白的职业，可斑一向洁身自好，两袖清风。或者应该说，他不屑于此。 那些人哪比得上柱间一根手指头? 柱间…… 或许是明白他们终将陌路，更或许，是预料到了自己某天倒在柱间刀刃下的结局。 那晚，他强势地让柱间占有了自己。 他痛苦不已。 他无法言说，只得用身体来发泄。就像曾千千万万次以命相搏一样。 一开始只是正常的谈天说地。他们都喝了酒，说到很晚也喝到了很晚。除了泉奈死后那场战役，这是最后一次，宇智波斑在千手柱间面前流露出脆弱。 将他平日里难以言说的苦闷、苍凉悉数吐露，像疯了一样。 没关系，在那些人眼里，宇智波族长不就是个疯子吗。 柱间惊呆了。 他看上去既震惊又心疼，根本来不及欣慰斑终于向自己袒露心际，忙不迭安慰对方。一向能高谈阔论谈笑风生的火影大人，此时此刻颇有些笨手笨脚。 这种温柔与耐心无异于溺死人的纵容。 直到斑冷着脸解开了他的衣带。 柱间怔住了。 “斑!你要做什么?!” 千手柱间死守着自己底线。宇智波斑知道这个男人极有原则。好在对方此时心绪不宁，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斑不言，趁机施展了最强劲的幻术。 制止的力道松懈了下来。 “把我当成你爱的那个女人，好好享受就好，柱间。” 火影的瞳孔失焦，呈现出一片惘然。 宇智波斑将他推倒在卧榻上，俯下身去…… 柱间，如果我们註定不能在一起，如果我註定要死在你手里…… 他泄愤似的在柱间身上啃咬，极为用力，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也不罢休。胸膛相叠，两颗心脏炽热地共鸣。
第9页 宇智波斑感知到了屋外有股细小的查克拉，但他根本无心去探查，反倒升起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他狠狠地瞪过去。 那股细微的查克拉消失了。 快感并不能纾解怒火，反倒越烧越旺，化为了焚烧一切的地狱业火。 斑想，他当时的表情应当是极为恐怖的。 …… 继续。 继续，柱间。 宇智波斑肌肉绷紧，唿吸紊乱。他就像一只巨大的、漂亮的燕尾蝶，从腹部自下而上被洞穿了，还在激烈地扇动羽翼。绚烂的磷粉遮天蔽日，人的整颗心脏和理智都一片迷离。 斑将对这个男人的憧憬，对这个男人的渴慕，所有深藏不露的爱与恨，淋漓尽致地表露，一览无遗。 他失去了理智，又极为理智。 柱间，我会创造一个只有胜者，只有和平，只有爱的世界。 …… 灵魂交融，连骨骼都纠缠在一起的顶峰，宇智波斑夹紧光滑滚烫的双腿，不由自主向后仰去，脖颈一条优美而脆弱的线条。他眉心紧蹙，瞳孔涣散，双眸无意识转赤，盛满一池潋滟星光。 斑一时全身无力，强撑在柱间身上，不让自己倒下。 他让柱间留在了体内。 一场微凉的雨浇在他体内大地上。他无言凝望这雨，说不清是何种感受。 初代火影的瞳孔还处于无神状态。可就在此刻，他的喉结滚动，唇瓣微微翕动，发出一声喟嘆般梦呓似的低语。 “斑……” 斑愣住了。 良久后，一行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从始至终，他都没吻过那片唇。 …… 【把我当成你爱的那个人就好。】 【可我爱的那个人，是……】 *** 休战后，木叶建立前。 “斑，来喝两杯!” 千手柱间晃着酒壶，深入宇智波内部族长宅邸，一路畅通无阻。 宇智波斑当时正坐在廊下看书，闻言，放下书，挑了挑眉。 小酌片刻后，他问道：“有心事?” 自打休战准备结盟后，这个男人脸上总是藏不住的喜悦。现在虽也是笑着，却总感觉心事重重。 这些，都被斑敏锐地收在眼底。 “被你发现了，”柱间的脑迴路有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他打着哈哈，说，“斑果然很温柔。” 宇智波斑：“……” 踌躇片刻，柱间还是回答了，嗓音异常低缓。 “水户告诉我，她怀孕了。” “……”斑捏紧了酒盏。 “我……能成为人父，当然很高兴，”柱间苦笑，“但我不知道能否保护好这个孩子，毕竟战火仍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长大。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毕竟父亲教育我时就是直接上拳头，我小时候没少被他揍，哈哈……” 即使自信强大如千手柱间，初次为人父母，也会有一丝无措。当然，他只在斑面前表露了出来。 斑听着，内心没来由地，烦躁不已。 “你可是成功让千手和宇智波结盟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斑啧了一声，“真不像你。” 柱间一愣，脸色慢慢沉静下来。所有的焦虑都被斑抚平了。 “说的也是，”他微笑，“以后我们的村子，就是个能让孩子们不用上战场的地方……斑?” 斑在出神。 柱间连唤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他倏然放松了紧握酒盏的力道，免得这个酒盏在柱间眼前碎裂。 宇智波斑不去对柱间担忧的眼神，而是转眸，望着庭院上一方夜空。 他忽然道：“今晚没有月亮。” 柱间顺着他视线望去，慢慢地、淡淡地笑了，回答：“……是呢。” …… 后来，柱间像往常一样摸着斑的短了一截的发，颇为遗憾，又心生奇怪，嘟囔道：“怎么剪了呢……” *** 以千手柱间惊人的治癒能力，情/欲根本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宇智波斑对自己的幻术也有十足十的信心。 可放纵一时所要承担的后果，却远远超出了斑的预期。 他对这件从生理上来说完全不具可行性的事百思不得解。思来想去，忽然忆起柱间曾提到过的只言片语：战后人口奇缺，木叶鼓励生育。可奈何，不是所有人的细胞都如千手柱间的那般具备活性。 于是，某位科学白毛突发奇想，要用自家大哥的细胞做实验。 他家大哥也是实诚，拍拍胸口，大吼一声：来吧! 宇智波斑：“……” 他心绪千迴百转，忽上忽下，最后清奇地转变为—— 没办法，柱间就是那么神通广大! 宇智波斑能以一挡百，破掉万马千军而面不改色。可他却一次次，下不了手去杀肚子里这个根本无力反抗的小生命。 …… 他深爱着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小说。现实里，结婚后发生这种事……是肯定不对的。这点还是要说明~
第10页 ★下章会有喜欢斑爷的路人女孩出没，给不接受言情的宝贝提前避下雷~(其实也不算言情啦，女孩单方面的)斑爷那么帅那么强那么好，当然男女通吃啦_(:3」∠)_ 第6章 插pter.6 第六章 野山深处有座村庄，与世隔绝，民风质朴。 宇智波斑某次路过，顺手帮忙击退了山贼。村民们得知他居无定所，便热情地挽留他。 考虑到肚子里还有个需要处理的累赘，斑暂时留了下来，住在村子边缘，一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破屋内。 他在屋外布下结界。平常以幻术面貌示人。 村民们待他如恩人。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个身怀绝技，长得还眉清目秀的厉害男子。其中有个叫花萤的姑娘，更是毫无保留地表现出对斑的好感。 她给斑送来御寒的棉被，温暖的火盆。摘得新鲜的瓜果蔬菜，也会分给斑一些。偶然一次发现斑爱吃甜食后，更是变着法子给斑送来亲手做的甜点。 姑娘手作的点心，有一种很朴素很干净的味道。 吃了多年木叶的高级甜点后，斑发现，这个味道竟叫他有些怀念。 花萤放下棉被，手在铺席上一摸，叫了起来，“哎呀，马上就要深秋了，您这床铺又冷又硬的，可不行。这样，我回去后和村长商量一下，看村里哪家有多余的垫褥，给您拿过来。” 斑此时的回答听起来有些冷淡，“不用。” 他并非完全不近人情。只是习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村民们这种毫无杂质的善意，他竟有一丝手足无措。 好在姑娘并不介意。下次再来时，果真抱来了一床厚厚的褥子。 她特地洗净晒干过，上面有阳光的味道。 花萤还亲手做了草饼，红豆馅儿糯米皮儿，热乎乎的，细心地一块块挑起，装入竹篮里。她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心道斑大人应该会爱吃，却发现对方端着一盆酸枣，嚼得正起劲。 花萤将甜食往桌上一放，坐在旁边，托腮打趣道：“您这口味倒是和我母亲怀弟弟时如出一辙。” 斑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僵。 “那时，我跑了好几座山头，给她摘这种酸枣，还总担心会不会碰到山贼，”花萤笑道，“多亏了您，那些恶霸再也没敢来了。” 宇智波斑点点头，没说话。 要正常对话好难呢…… 姑娘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噌地站起身，双手击掌，笑着提议：“您要不要来村里转转?村里的大家都想见您呢!您也是，一天到晚待在屋里，也不嫌闷。” 宇智波斑其实并没有一直待在屋内。 夜深无人之际，他会前往地底，查看外道魔像的情况。 本想留个分/身在住所，真身留在地底，制定详尽计划。可奈何，身孕使得他查克拉状况愈加不稳定，若是正赶上花萤来找他，分/身砰一下消失，那就有些头疼了。 他被花萤半拉半拽出了屋。 从住所到村里不过十多分钟脚程。刚踏进村子，村民们便认出了斑。他们热情地围拥过来，嘘寒问暖，不停述说感谢的话。 有人从家里端出了做好的糕点，硬塞在他怀里。有村民正在採摘瓜果，见状，便分了好些给斑。有个村民手头暂时拿不出东西，却也不甘示弱，左看右看，竟是把窝里的老母鸡给抱了出来。 斑：“……” 竟和柱间走在木叶街头时的场景微妙类同。 他嘆气，推拒道：“这……不便带走。” 他双手都抱满了东西。虽说也能用须佐能乎的手臂分担一二，但总感觉有些小题大做了。 “好带好带!”那人连连点头，不容推却。他又从家里拿出一根绳索，一头栓在老母鸡脖子上，另一头塞在斑手里。 还振振有词地说：“斑大人，别人的东西都收了，就不收我的，太不给面子了吧!” 斑：……明明是他们硬塞的。 他面上不露声色，内心却微微苦笑。听说过遛猫遛狗遛小孩的，像他这样遛鸡……还是头一遭。 若在木叶，宇智波斑是铁定做不出这种丢脸事的，而今却僵硬地接受了。 这个小村落虽落后、贫穷，与世隔绝，却也因此尚存初心。面对斑强大的力量，他们没有恐惧和诋毁，而是给了最原始的、对强者的善意与尊敬。 其中也不乏打趣。 “哟，花萤，什么时候拿下斑大人了，记得请我们喝喜酒啊!“ “您别在斑大人面前胡说，”嘴上虽嗔怪着，花萤却羞红了脸，“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哈哈哈……” 宇智波斑对这些与自己切身相关的话题置若罔闻。他漠然平视前方，有些出神。 倘若他并未生于乱世，没有心怀远志，只是个寻常人家，并且……从未遇上柱间，那或许这样普通的生活，也不赖。 可他是宇智波斑。 村子虽和平，但村外，战火仍在蔓延。 *** 遛弯一圈，成果颇丰。 花萤手脚利索地杀鸡、烫皮、拔毛，入锅……不多时，一盆美味的鸡汤便端了出来，鲜香四溢。 “那个，斑大人……”
第11页 花萤认为当下是个表明心意的好机会，踌躇着开了口。平日里再落落大方的女子，在这样的时刻也会紧张。 “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我想您应该也有所察觉，我对您……” 花萤羞赧地微垂着头，两根辫子在耳边晃晃悠悠的。她打扮虽简单，但气质干净。因心中怀春，使得双颊绯红，双眸更加明媚。 宇智波斑忽然觉得，他选择停留于此或许是个错误。 他仍会坚定不移地执行月之眼计划。但浸泡在这般温暖的风俗人情中，再铁石的心肠，稜角都会或多或少软化。 “花萤，”斑淡淡道，“你该回去了。” 姑娘勐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何……难道，您已有心悦之人?” “……” 宇智波斑虽未答话，但少女此时的直觉是极为敏锐的。她苦笑，“果真如此!” 花萤心中酸涩，却并不嫉妒，更多的是为斑大人可惜，“能获斑大人青睐，实属三生有幸。那她人呢?如今在何处，她为何……不在您身边?” 斑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万籁俱寂的夜。他的声音低哑暗磁，听似无波无澜，却磨人心坎，竟让人有种不禁垂泪的冲动。 那埋藏至深的感情只是被剥开一角，却足以贯穿照亮整个生命。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表明心迹，在距木叶、距那人千里之遥的地方。 “即使我们如今形同陌路。” 他说。 “但我仍深爱着他。” *** 花萤默默擦着泪，朝村子方向走去。 在斑大人面前还能强颜欢笑，独自走回去时却难免黯然神伤。 她的恋情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进村后，会先经过村长家。嘈杂的声音从里传出，其中一个男子高亢的嗓音更是明显。花萤附在窗边，一看，是村长的儿子阿三。阿三一直在外面的小镇上帮人做事，极少回村。 集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这群蠢货!你们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阿三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是宇智波斑!宇智波——你们根本不明白这个姓氏有多可怕!” 村民们面面相觑。 “你们一群井底之蛙，外面天翻地覆了都不知道!”阿三喊道，“这人喜怒无常，杀人无度，连挖亲弟弟眼睛这种事都能干出来!从木叶被赶了出来，现在各忍国都在找他!” 气氛瞬间凝固。 花萤如坠冰窟。 终于，有人提出了异议：“要是斑大人想对我们下手，还用等到这时?”也有人道：“而且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治宇波?不一定就是斑大人啊……万一是重名呢。” 余下村民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年轻男子讥笑一声，道：“那我问你们，他的眼睛是不是会变红?” 村民点头。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当斑大人击退山贼时，他的眼睛确实化为了血色。这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那就对了，他就是宇智波斑。”阿三道，“那双红眼睛，名为写轮眼，普天之下只有宇智波一族拥有!” 阿三冷笑，“而且他的眼睛，还是挖的他弟弟的!” “这……” 村民们咬咬唇瓣，面露难色，不知该说什么。 阿三乘胜追击，“我再问你们，他是不是有一招，光芒是深蓝色的?” 有夫妻二人回应称是。那时，被完全打压的山贼们气红了眼，开始胡乱攻击起来，竟把熊熊燃烧的火把扔向他们的孩子! 眼看援救不及，二人绝望不已。这时，一道深蓝色半透明的光芒从斑大人那边延伸过来，挡住了那火把。 念及此，夫妻二人眼里充满感激。 阿三咬牙切齿，道：“我敢保证，他就是宇智波斑!” “你们竟敢留着他，还当成恩人来看待!”他气得额角青筋一跳一跳，“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傻不愣登的白痴!” 有人反问：“你想怎样?” “对啊，阿三你是我们当中最有见识的，你是怎么打算的?”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阿三咧开嘴笑起来，“拿下他!” 他说：“现在各大忍国都在找他，留着就是个祸患!但如果我们主动把他交出去，说不定可以从忍村那里获得一笔报酬。”他激动不已，“父亲，这可是大家脱离这穷苦之地的好机会啊!” “我在镇上买了好多忍者用的起爆符，大家也把自己屋里的武器能带的带上，火把点燃。”阿三鼓动众人道。 “他虽厉害，但我们人多啊，还怕打不过他?!” 这是蝼蚁之辈常有的幻觉。 “……” 气氛再次僵滞。 “……我不参加。”有人发了话，是那位孩子父亲，“我不管他是谁，来自何处，之前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救了我们的好心人，并且还一直留在村里保护我们……” 其余村民脸上隐隐有贊同之色。 阿三拍案而起，怒道：“你他妈——”
第12页 “阿三!”村长喝住了他。 “斑大人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就别再过问了。”老人一锤定音，“明天是採购日。你记得和大家一起去镇上。” “……”阿三气急，一拳头狠狠锤在桌上，转身离去。 “妈的，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他忿忿不平地念叨着。出门后，看见外面站着他慕恋已久的少女，立刻换上了一副殷勤的笑。 “花萤……” 啪! 花萤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第7章 插pter.7 第七章 出入村山路崎岖，行走极为不便。村里的青壮年一般两三个月集体出村一次，採购物资。 花萤的父母把她弟弟也带去了，说是让他见见世面。 “路上小心。” 花萤站在村口，目送着村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村子登时更加寂静，只剩几位妇女老人，和三五孩童。花萤回到屋内，继续做着缝补浆洗的事。 时间安静地推移。太阳升到高空，再慢慢西沉。 村外，破屋内。 宇智波斑正在阅览捲轴，一手放在腹部。他本是个极能忍耐疼痛的人，甚至，痛觉还能带给他微妙的刺激的兴奋感。 但这种从未体验过的、从身体内部引起的痉挛，倒让他一点儿都兴奋不起来。 斑眉心微微拧起。 算算日子，应该是快要生了。 终于…… 被黑手套包裹的手指攥紧了捲轴，在上面留下道道皱褶。 等孩子降生，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执行月之眼计划了! 结界的平静倏然被跌跌撞撞的脚步打破。 宇智波斑神色一凝，在自己身上快速笼上一层幻术。他站起来，刚打开门，花萤就扑到了他身上。 “斑大人，”她十指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不、不好了，出事了……” 她哭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双腿剧烈颤抖，就要倒下。斑稳稳扶住她，道：“冷静。” 花萤鞋子都掉了，脚掌心血肉模煳。她哽咽着，抽搐了几下，总算能勉强陈述情况。 太阳已落山。早已过了回村的时间。花萤心生不好的预感，在村口徘徊许久，还是壮着胆子往外走去—— 拐过一座山头后，她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山贼们恶气难平，却忌惮村里的宇智波斑。于是，他们埋伏在村民出村採购的路上，掠夺财物，大开杀戒。 村民们虽身强体壮，却耐不住恶霸们兇悍、毫无理智的疯狂杀戮，何况其中还有流亡忍者。 尸垒成山，血流成河。 一张张，全是她熟悉的面孔…… 送老母鸡的村民、阿三、村长，那对夫妇……还有……她的父母。 大家，都被杀了…… 藏在灌木后，花萤捂住嘴，泣不成声。 只剩几个村民在拼死抵抗，但明显寡不敌众。 她的弟弟扑在父母身上，悽惨哭泣。恶霸们站在他身后，面色狰狞扭曲，带着尖刺的铁棒一下一下、狠狠砸在弟弟稚嫩的嵴背上。他口中鲜血涌出，却不肯挪开。 花萤当下就不管不顾地要冲出去，眼角却瞥见了倒在地上的老村长。 对方气若游丝，正牢牢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干枯的唇瓣张合，努力地传达最后的信息…… 快去……找斑大人…… …… “求求您，求求您了!”花萤哭得撕心裂肺，“帮帮我们!” 宇智波斑面如寒冰。 他问：“哪个方向?” “西北方……” 话音刚落，前方，宇智波斑的身影已然不见。 花萤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哀哀哭泣。 *** 花萤脸上呈现出一种大受刺激后的呆滞。她披头散髮，全身脏污不堪，魂不守舍地一步步往西北方向走去。 山中已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光裸的脚尖倏然触碰到一泓温热的液体。 花萤回神，抬头，往前望去—— 漫天血雨。 山路前方少了树枝的遮蔽，一轮完完整整的、又圆又亮的月亮在延伸出去的道路上方露出，巨大明亮到令人心悸。 那人站在月亮前方，缓缓回身。 路两侧的树上，高悬着无数死尸，皆是那些强盗。他们死状惨烈，面上惊恐犹存。鲜血尚未干涸，染红了树枝，偶有一挂黏稠的血帘垂落。 哗啦—— 路上的野花野草，黄的白的绿的，悉数被染红。 昏鸦在树枝上嘶鸣。 此情此景，竟和多年后，宇智波带土目睹野原琳之死、暴走肆虐时异曲同工。 就像是地狱。 花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那一刻，她完全相信了阿三的话。 这人是恶魔—— 是最残忍，也最善良的恶魔。 宇智波斑站在原地。他背对月光，轮廓被染上冷意，面容身体皆陷于阴影中，模煳不清。但能想像到，他的黑髮、黑衣、脸颊，定是已沐浴了鲜血。
第13页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摄人的红光。 他不知在此处伫立了多久，在想些什么。 似乎有千言万语。 【这世上的事并非皆能如你所愿，活得越久，看得越清，现实其实就是无奈，痛苦和空虚……在这世上，有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阴影。】 【若凭一己之私，想要维持和平，必会招致战争。为了守护爱，便孕育出恨。此间因果，无法斩断。现实就是如此。】 【现实世界，即是地狱。】 “……” 宇智波斑沉默无言，看了花萤一眼，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林间。 *** 腹部的坠痛更加剧烈。 打开机关，进入石室，解除幻术时，宇智波斑的额头已沁满冷汗。 他扶着床边，慢慢将自己放在冰冷坚硬的石床上，喘了口气，平復气息，然后结印。一个分/身出现在床边。 即使是这个时刻，宇智波斑仍旧是从容不迫的。他躺平身子，淡淡地吩咐：“动手。” 分/身依言，掏出苦无，用火遁将利刃炙烤几番后，拉开了斑的衣襟—— 宇智波斑闭上眼，任由心中思绪游走。 如果能从这孩子身上提取到柱间细胞，那他就不用再回木叶。 如果不行，他还需要再去与那个男人对峙一次…… 这样的话，要准备好伊邪纳岐。 以防万一…… *** 悲痛过后，生活还是要继续。 花萤组织起倖存的老幼妇孺，将逝者安葬。老人孩子干不了重活，便负责简单的种植和浆洗。她和另几位妇女，挽起裤腿，下地耕作，上房修建，咬牙做起了男人的工作。 数日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村口。 他穿着一身素净黑衣，还是她熟悉的样子。臂弯间一个同样黑色的布包，鼓鼓的。 那时，花萤正蹲跪在地，抔着幼苗周围的黄土。 她有点不好意思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连忙拍拍手上的尘土，又用衣袖擦了擦脸，站起身，俯首示礼，道：“斑大人。” 宇智波斑微微点头。他的双眸如同光芒照不到的深海之渊。 花萤发现，对方手里不是什么黑色布包，而是襁褓。里面一个小婴儿正闭着眸子，睡得香甜。他面颊红润，看上去十分健康。胎毛绒绒软软。两扇眼睫又密又长。 “真可爱。”花萤忍不住赞嘆。原本荒寂的心，似乎因为这个孩子而重新鲜活起来，“是您捡到的孤儿吗?” 宇智波斑不作答。 他默默将孩子递过去。 花萤明白对方的心思，接过，笑着允诺：“我会尽我所能将他抚养长大的。” “……” 布料在脸颊细嫩的皮肤落下粗粝的触感。花萤这才发现，对方抬手抚上了她脸颊，同时，她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放心，”斑忽然说。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我会建立一个你父母、弟弟，所有村民都在的世界。” 不会再有痛苦了。 花萤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斑却收回手，大步离开了。 花萤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她抱紧怀里的婴孩，凝视着斑走远的背影，喃喃道：“斑大人，一路小心……” *** 数月后，村子又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他们看上去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额间一抹系带，铁片上俨然一片树叶标志。 “我去，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村子?” “快荒废了吧，看着好破败啊。” “哎，有人——” 花萤抱着孩子，走向那个为首的男子。对方看上去二十有余，黑髮黑眸，头顶的髮丝略炸，下部却柔顺飘扬。 “你好，我们是木叶的忍者，”他长得清秀俊逸，言谈举止也有礼有节，“执行任务偶然路过此地。” 花萤点头。 交谈几句后，男子得知了她们的难处，便吩咐手下，忍者做事都极有效率，帮忙耕地的耕地，房屋修缮的修缮，热火朝天地忙起来。 男子看着花萤怀里的孩子，粉雕玉琢，稚嫩可爱，还有种极微妙的熟悉感。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啊，对了，”他忽然拿出一副画卷，在花萤面前展开，“姑娘，请问你是否见过这个人?” “算了吧，日向队长，”有忍者在屋顶上叫嚷道，“连火影大人都不再派人找他了，你还瞎操个什么心!” “干你的事!”日向默没好气道，又转过头盯着出神的花萤，眼底升起点点希冀。 对方摇头。 日向默眼里的光芒很快寂灭。他苦笑一下，小心翼翼地收起捲轴。 画像里的脸，却印刻在花萤眸底，久久不散。 对方身覆朱铠，一手叉腰，一手持火焰团扇。脸部线条冷厉俊美，隐有侵略之意，浑身都散发睥睨天下的傲气。黑髮飞扬，不可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花萤和倖存村民的记忆都被抹去了，孩子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很重要，就一直帮忙抚养了。
第14页 第8章 插pter.8 第八章 距宇智波斑离开木叶，已过三年。 三年，对有的人来说如白驹过隙，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漫长而煎熬。 日向默在这三年里进步神速，实力飞涨，不到三十，已成为木叶重要高层之一。他不贊同千手扉间对待宇智波的政策，与对方多次交锋。宇智波斑的事倒是有千手柱间一力担保，轮不上他。 日向默起初还会质疑，火影大人为何不前去将人追回。时间一长，自己也站在高处后，渐渐明白了对方的难处。 可他仍与这位大人逐渐离心。 曾挤兑过宇智波斑的人意识到，这又是一个站在那边的人，便开始挤兑日向默。日向默不甘示弱，奋起反击。 可以说，他走到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为那一个人。 三年了…… 斑大人真的不愿再回木叶了吗。 日向默心里仍存一丝侥倖：如果他能改变高层对宇智波的态度，改变斑大人在木叶的待遇，斑大人是不是，有那么丁点儿……回来的可能? 但如今，也无法实现了。 日向默趴倒在地，奄奄一息，浑身伤痕累累，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大意了! 日向默执行完任务回来，眼看快到村子，心神也就稍松懈了些。没想到敌人胆大到在木叶附近设下埋伏! 虽猝不及防，但光是敌人的话，凭日向默一己之力，也并非不能应对。 更出人意料的是，那里面竟有木叶人员!他们竟怨恨自己到了如此程度! 高层手上握有日向默的能力情报，与敌人勾结，便能借他人之手除掉日向默。 日向默挣扎着想起身，却提不起半分力气。 敌人狞笑着，高举武器朝他冲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日向默想到的还是那个他追逐了一辈子的身影。 对方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渐行渐远。 对不起，斑大人。 我终究……还是没能追上您啊…… *** 接连哐哐啷啷的武器落地之响，伴随着众忍者的痛唿哀鸣。 日向默瞪大了眼睛—— 一道迅捷的黑影在敌人间穿梭，他的身形快到几乎只见瞬影，动作中还透着一丝优雅。瑰丽的写轮眼在空中划过道道红轨。 日向默的整颗心，剧烈颤抖起来。 所有敌人在分秒间解决。 宇智波斑背负火焰团扇，高傲地俯视所有倒地之人，写轮眼睥睨众生。他拍拍手上的灰，冷冷一哼，“渣滓。” 日向默眼见那双脚一转就要离去，忙大喊一声：“斑大人!”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拖着受伤的手臂和腿，一步步朝斑走去。 宇智波斑眯起眼睛，审视对方片刻，轻轻“哦”了一声，平静道：“……是你啊。” 光是这一句，就足以令日向默欣喜若狂。 他注意到对方转向的是回村的方向，“您、您要回木叶了，是吗?!” “……” 日向默顿时激动得难以言表，拼命不让眼泪流下，“太好了，真是……斑大人，您终于……”他感慨，“真是太好了……” 宇智波斑始终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冷淡地着看日向默自嗨完毕，微微歪头，意味不明地说道：“回来?” 日向默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斑大人的样子太奇怪了。 若说斑大人之前虽性格乖戾，但至少能感觉到作为人的气息。而他现在波澜不惊，漠然置之，就像把世间一切都视为了游戏，大梦一场。 日向默问：“您不是要回来吗?” 林间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空气在哆嗦，大地在战慄。 九尾妖狐现于森林一端，身形甚至比最高的树木还要高大。飞禽逃窜，走兽奔离，世间万物顿时陷入深度的恐慌。 宇智波斑并竖起两根手指，“对啊，我是要回来，回来——”妖狐受他驱使，纵身而起，仰天长啸。气流争相奔涌。斑凛然立于烈风中央，长发狂舞，嘴角噙着一抹狰狞的笑。 “摧·毁·木·叶。” *** 宇智波斑悄悄去看过孩子几次。柱间细胞已和他的共融，无法提取出，这个孩子身上也没有开轮迴眼的趋势。 那么，他必须自己取得轮迴眼! “……”沉思片刻，日向默闪身挡在宇智波斑的路上，展开双臂。 “你要阻止我?”宇智波斑微眯双眸，轻慢道，“不自量力。” 即使是螳臂当车，日向默也面沉如水，没有挪动分毫。这种坚如磐石的意志，竟让宇智波斑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从来，我都愿意追随您，”日向默盯着斑双眸，诚恳道，“不管是守护宇智波，还是离开木叶，或是现在摧毁木叶。” “那就让开。” 日向默低促道：“但我知道，您不能这样做!” 他闭上眼，难掩痛色，像是已经看到了结局，“这样做了，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 “……”
第15页 “您可以再等等，再看看，现在的木叶……火影大人、我，还有一些人，大家都在努力做着改变，未来一定可以更好的……” “愚昧无知的傢伙。”斑沉下脸，“我最后再说一次，让开。” “不行!” 宇智波斑失去了耐心。 他向前一步，捏住日向默下巴，永恆万花筒瞬间夺取了人的意识! 很好看的眼睛……为什么却像是诅咒一样，尽给主人带来不幸呢…… 日向默缓缓闭上眼睛。 若是能死在斑大人手上，倒也无憾…… 日向默猜想过，或许这会是自己与斑大人最后一面。 可他未曾料到，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 终结谷的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 结果也不用再多说。 感知到汹涌的查克拉已平息，千手扉间吩咐木叶众人稍安勿躁，带着一队忍者赶了过去。所有村民围在入村的大道上，翘首以盼，等待除掉恶人的英雄归来。 不多时，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几个人影。 走在最前方的是千手柱间。斜后方跟着他的兄弟。最后是那小队忍者，他们举着一个简易的担架，上面绘有封印式，躺着的是……宇智波斑……的尸体。 战甲破损，浸湿了的发须贴在脸上，伤口停止癒合——初代火影此时少有的狼狈，但这也不损他在人们眼中高大伟岸的英姿。 千手柱间面容如水泥面具般僵硬，瞳仁无光，神色寒凉——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阴鸷。 但都被大家自动忽略了。 除掉了一大祸端，火影大人怎么会不高兴呢，肯定只是累了! 众人欢唿雀跃。火影静默走在欢声笑语中，神色不变。 “你杀了他!” 这时，有人沖了出来。 他速度奇快，冲到火影面前，揪起对方衣襟! 所有人始料未及。 日向默像一只受伤发狂的野兽，双目通红，喉管里扯出嘶吼，“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他想起了，那些被忘掉的事—— 离村前，宇智波族长曾和他一起喝过几杯。那冰封的心迹向他展露了一角：对木叶的失望，对战争的厌倦，对和平的困扰。 以及……对千手柱间深藏的心意。 前天在村口中了宇智波族长一发幻术，没想到转醒时，大战已结束! 日向默疯狂地冲进村子，冲进欢喜的人潮中。然后，他看到了走过来的那几人。 一道惊雷当头噼下!!! 死了…… 死了?! 死了!!! 有人愤懑，“竟敢对火影大人不敬!” 日向默毫不理会。他只是用力拽着千手柱间，怒目而视。 泪水夺眶而出，汹涌难遏。眼部神经疼到像是被人生生扯裂。 “你居然杀了他，混蛋!” 几近癫狂，口中反反覆覆，颠来倒去，就这几句。 千手柱间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与他对视，眼神平静到几乎冻结。 “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是最温柔，最为村子乃至世间和平着想的人!”日向默怒吼，“你居然能杀他，你怎么可以!你根本就不明白，他对你——” 此时，注意到日向默眼睛的变化，千手柱间总算有了一丝动容，黑眸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 村民们看不下去，七嘴八舌地责骂日向默。 “你有病吧?”“你眼瞎啊，那个疯子要摧毁木叶，火影大人是为了保护我们!”“呿，别说了，我看他也是个疯子!” “不可理喻，”后方，千手扉间眉心皱起，道，“走吧，大哥。” “还有你们——” 日向默松开手，腾地转身，脚步混乱漂移，指尖一个一个、重重点过所有围观的宇智波。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过河拆桥的东西!”他冷笑，“呵呵……没了斑大人，你们就等着被灭族的命运吧!!!” “日向默!”日向族长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冷静一点!” 日向辉畏缩地抓着他父亲的衣角，嗫嚅道：“阿默哥哥……” “啊——” 眼睛剧痛无比，温热的液体不断流出。 所有人都看着他，愣住了。 千手扉间更是直直盯着日向默，神色诡异地喃喃：“宇智波……” 又是一个宇智波! 日向默这才稍微回了一点神到自己身上。 他摊开手，掌心不止是眼泪，还有鲜血。 怎么回事，他脸上没受伤啊…… 日向默抬起头，六神无主地扫过所有围观的人，脸上呈现出一片迷惘之色。 他张了张嘴。 “我……” 三勾玉，缓缓地转动。 如同上帝的磨盘。 第9章 插pter.9 第九章 “滚吧，疯子。” 牢狱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明亮的白光射进来，晃得日向默眯起眼睛，抬手遮光。 链条发出一连串撞击之音，尔后，沉重的铁锁坠地。
第16页 看守的忍者站在门边，痞气地叼根树枝，不愿直视日向默，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好好感谢火影大人吧!人家仁慈，不跟你计较，甚至还网开一面放你出来!” “……”日向默无言，走出监狱。 多日不见的光芒，耀眼到仿佛灼伤。日向默眸光陡然变红。他扬起下颌，阳光直射到眸底深处。 许久，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 木叶的阳光洒在身上，却丝毫不觉温暖。 日向默身份已确定，日向族长不便再收留他。而宇智波那边，因为那番“灭族”言论也不待见他。 日向默在木叶举步维艰。 他干脆辞掉职务，作为普通忍者，接一些需要跋山涉水远走他乡的任务。这一离村，就是数月。回来后又立即执行下一任务。所以，日向默经常整年整年都不在村里。 天地不仁，人为刍狗。 *** 火影室内。 千手柱间一袭白袍，站在窗前，凝眸远眺。扉间推门而入。柱间转头望去，纳闷地发现对方身后空无一人。扉间心下明了，解释说：“他执行任务去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日向默。 千手扉间刚开始还担心这个人会像宇智波斑一样，心血来潮牵只九尾回来，可还好，对方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顺从。 木叶高层配合宇智波，很快查明了日向默身份：木叶建立前，战争不断，世道混乱，世人流离失所，或许日向默就是在某次战乱时被遗落在外的，并且那时年纪尚小，没有记忆。 阴差阳错，流亡多年后，又被日向族长捡回了木叶。 “而且，即使他在，也不会来见你的，大哥。”千手扉间冷淡道，“明明你是为了保护村子，他却一心怪你杀了斑。” 千手扉间微微眯起红瞳，“宇智波一族果然很危险。” 这个宇智波默，竟一开眼就是三勾玉!足以见得他遭受了多大刺激，内心有多疯狂! 扉间也对此进行了详尽研究：这多半是日向默多年未开眼，实力累积后爆发的结果。 闻言，千手柱间猝然加重语气，“扉间——” “好了我知道，”扉间道。无非就是别对宇智波抱有偏见之类的话，“不要再说了阿尼甲。” 柱间长嘆一声。 扉间道：“即使再来一次，你还是会杀了斑。这是为了村子。” “是啊……”千手柱间闭上眼，轻声道，“这是为了村子……” 无论是朋友、兄弟，后代，只要与村子为敌的，都必须除掉。 *** 时光荏苒。 又过了几年。 是夜。日向默回到了木叶。他先是将任务完成的捲轴丢到汇报处，然后回到自己那狭小的出租屋内，处理身上的伤口。 转眼，他已过而立之年。这几年，木叶发展得很快，范围扩大了足足一倍，家家户户都通上了电，华灯初上，灯火长明。 同时愈演愈烈的，还有火影身体抱恙的消息。 尽管千手扉间多次站出，表示只是身为火影事务繁忙。可千手柱间长久的闭门不出，谢绝接客，这也是事实。 忍界众说纷纭。曾震慑于火影威名的势力，再次暗中蠢动。 和平是泡沫，一触即破。 叩，叩。 敲门声响起。日向默扔掉刊登着这些消息的报纸，趿着拖鞋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他意想不到的“客人”。 千手扉间。 对方双手抱臂，神色漠然。见到他后，微微扬起下颌，朝外示意：“兄长找你。” 对方能这么快找来，日向默倒也不意外。汇报处一定立刻告知了他回村的消息。他顺手拿起一件羽织，披上，跟随千手扉间走去。 他们穿越大半个木叶，来到火影府邸，又一直往深处走去。 深处人迹罕至，只有一两个受信赖的家忍走过。他们的脸色皆是肃穆沉重的。 当千手扉间推开最里面那扇门时，浓郁的苦药味扑面而来。 日向默无言以对。 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 药味浓到几乎实质化，微暗的天花板下方，飘荡的空气都像是深棕色的。 因为宇智波斑的事，日向默曾对这位火影大人抱有强烈的怨恨。在外游歷多年，稜角趋平，曾经的幼稚逐步归于成熟，曾经的恨意也化为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感情。 而今，那团复杂感情也化作一腔浓稠的苦楚。 这真是那个能在忍界唿风唤雨的男人吗?! 若是斑大人在…… 他定是不愿看到如今这副场景的吧。 他一定会冲过去，抓起这个两颊塌陷、气若游丝的男人，烦躁地怒吼：“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做给谁看?!起来，与我一战!” 千手柱间看到日向默，松垮的笑容在脸上盪起。 有些虚弱，但真的是高兴，发自内心的。 他说：“忽然想找个人聊聊斑的事，就想起你了。” 日向默：“……” 扉间知道自己该出去了。临走前，他看了日向默一眼，警告道：“别做多余的事。”
第17页 若不是兄长执意要求，他怎会把这个危险人物带到他面前。 门被关上。 “坐吧，日向默，”千手柱间眼里闪烁着温熙的光，说道，“或许应该叫你……宇智波默?” “随意吧。”日向默敷衍答道。 曾经他有多羡慕这个族氏，现在就有多厌恶。 火影身体的虚弱程度倒是超出他想像。 木叶高层口风很紧，近来数月，才隐有包不住火的趋势。而实际上，在冒出苗头前很久，千手柱间就已身体衰竭，缠绵病榻。 他努力半坐起身子，枯瘦的嵴背靠在床头。光是这一个动作都耗尽了大半力气。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垂眸，费劲地喘了好几下，才慢慢平復。 日向默没有帮忙。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等着。 死亡如此之近。 过了一会儿，火影感觉好些了，才慢慢抬头，继续刚才的交谈。 “斑在我面前提过几次你。” 我? 斑大人么…… 柱间肯定地点点头，柔声说：“果然，是一位很刻苦努力的人呢，怪不得会让斑在意。而且……” 日向默有些搞不懂这两人的脑迴路了。火影大人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斑大人在意他了?他觉得斑大人对自己一如既往很冷淡的好不好。 千手柱间继续道：“你的容貌，和斑的弟弟泉奈……有五六分相似。开了写轮眼之后，就更像了。” 日向默反覆咀嚼这个名字：“宇智波……泉奈?”念起时，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斑一心想守护的弟弟，也是我弟弟最强劲的对手。” 千手柱间垂眸，低低地说，“……是位旧人。” “……” 须臾，柱间忽然话锋一转，“我们喝点酒吧!你别告诉扉间，我背着他偷偷藏了几坛。嗯……你找找，应该就是在我床底下哪个角落……” 这个形销骨立的男人脸上，闪过几星狡黠的光。 日向默无奈，嘆道：“火影大人，养病期间不能喝酒的吧。” “别和我弟弟说一样的话嘛。” 这个酒，日向默最终还是没有帮千手柱间拿出来。他担心一旦让对方如愿，千手扉间就立刻给他冠以“谋杀火影”的罪名了。 而且他还有一种微妙的报復心理。看着火影不能如愿以偿，灰头土脸的样子，日向默心里是有极细微的快感的。 嫉妒。 那个总能让你得逞的人……你自己亲手杀了他。 千手柱间知道自己是喝不到酒了，但也无力再消沉。他给日向默讲起了那遥远的、却是梦想最初萌芽的故事。 日向默感慨之余，也不禁无语：亲爱的火影大人，您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斑大人背后有人就尿不出的黑歷史讲出来，真的好吗? 怪不得在澡堂时，斑大人那么敏感! 千手柱间眼皮打架，唿吸有些紊乱，像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样子。他本就已苟延残喘，讲述这个冗长的故事耗费了他所有精力。 只是遗憾、对斑的思念，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感情，支撑他到现在。 “你……愿意……一直跟随斑，是吧?” “……”日向默生怕他两眼一翻翘辫子，只道，“火影大人，您该休息了。” 人已不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回答我。” 日向默闭了闭眼，沉声道：“无论斑大人要做什么，我都愿誓死追随。” 初代火影那一刻的表情释怀而轻松，甚至是欣喜的，“是了，我早就告诉过斑，一定还有愿意追随他的人……” 他突然有点难过，“可斑不信我。” “……” “几年前，终结之谷一战后，你在街上与我对峙。其实那时，我心里有些高兴，”千手柱间道，“终于有理解斑的人出现了。” “只是，”他垂下眼帘，嘴角的笑容泛起苦涩，“稍微晚了点……” 日向默喉咙发紧。 那一刻，他与这个男人感情是一样的。一样的悲怆，一样的遗憾。 千手柱间抬头，清亮的视线直射日向默眸底，像是窥进了他内心深处，“你很仰慕斑，对吧?” 日向默：“……我很尊敬他。” “不，不仅如此，”千手柱间已经无力再微笑了，可他眼底的光芒是很缱绻很深情的，像是对待时光深处深爱的恋人，“我能看懂……你眼里的感情。” 日向默心头一颤，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唇瓣动了几下，没能出声。 这是他潜滋暗长，埋藏至深，没对任何人述说过的感情。 没有爱，哪来的恨。没有恨……又怎会在那个时刻开启罪恶的写轮眼。 千手柱间凝视着日向默，善解人意地没有说话。 我能看懂…… 能看懂…… “您明白的……”日向默突然喃喃，一个激灵，嗓音颤抖着增大，“原来……您一开始就明白的是不是!斑大人对您——”
第18页 柱间抬手。那是这位火影让人别再说下去的意思。 “斑是我的天启，挚友。”这次轮到千手柱间错开视线。 日向默浑身战慄，心脏狂跳，双手在身侧无意识握拳，不住发抖。他盯着已闭上眼睛的初代火影，追问：“除了挚友呢?” 您明明也—— 千手柱间低柔地打断他的话，声音虚弱，态度却很坚决，“斑很好，比任何人都好，也……很温柔。” 他像是疲惫极了，身子支撑不住地坍塌下去，阖上的眸子再没睁开。 日向默逐渐冷静，所有表情一干二净。 他看着火影陷入昏睡的脸。许久，声音才轻轻落下，如繁花坠地，一触即散。 “嗯……” “他永远是那位……最温柔的大人。” 那位大人。 是他触不到的红玫瑰与白月光。 *** 日向默走出房间，轻轻将门阖上。 门外，千手扉间双手抱臂，斜靠在廊檐的柱子上，“谈完了?” 日向默点头。扉间朝跟来的医疗忍者示意。几位医忍得令后，端着药材和医疗器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千手扉间对日向默说：“跟我来。” 他们在偌大的府邸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间书房。扉间正要开门，日向默忽然道：“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明显一怔。一直以来静如止水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澜，他转头，古怪地问：“你提他干什么?” 日向默摇摇头，道：“无事。只是刚才听火影大人提起，说他是你的对手……你们很熟吗?” 扉间这时神色已恢復如常。他推开门，一边淡淡道：“敌人而已。” 日向默心道，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扉间从柜子里抱出一个木盒，放在屋正中的书桌上。打开锁后，掀开盖子，里面满满都是书信。 “看了这些后，你或许会明白，”他说，“兄长并非你想像的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日向默大概翻找了一下。摞在下方的信件边角已泛黄，可知年代久远。从封面看去，不止有个人书信，也有和各国的通函。 日向默困惑，问：“我能看?”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就算知道，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扉间道。真正需要保密的、会影响未来的信函，是存放在火影楼内专门的地方。 “没想到你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日向默随手翻了翻那些书信，带点好奇和挖苦，“你不是很讨厌宇智波吗?” “宇智波很危险，”千手扉间回答，“你们不受控制。感情细腻，也比常人更容易失控。我想，你应该也意识到这点了吧?” 日向默指尖动作一顿。 千手扉间：“我并非针对宇智波，而是针对这种危险进行防范。” 日向默对对方这种时刻还能保持的冷静和理智无言以对，失笑道：“或许你的做法说不上错，不过……嘛，你开心就好。” 这时，千手扉间低低补充了一句，“而且……他是我大哥。” 日向默一怔。 “看完了，就自己回去吧。”说完，千手扉间关上了门。 日向默在一堆信封里翻翻找找，倒不急着看。火影的信封是成套定制的，右下角统一盖着小小的红色印章，写着“千手柱间”四字。 忽然，日向默眸光一凝，指尖捻出一封信来。 右下角的印章略有不同，盖的是：千手扉间。 扉间大人的书信?不小心混进来了吗。 信封薄得不能再薄，就像里面根本没装东西。鬼使神差的，日向默率先打开了这封。 扉间大人一定没有料想到吧。他说的都可以看，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想着，一张泛黄的纸页从里轻飘飘落下。 那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宇智波泉奈。】 “……” 良久后，日向默将那张纸重新放回去，小心封好，就像从未打开过一样。 他开始阅读别的信。 与各国高层的来往信函中，有专门用来阐释斑离开木叶一事的。即使是商量别的要事，也会有提及。 ——另外，我想打探一下宇智波斑的消息…… ——如果您那里有宇智波斑的消息，烦请告知。 ——听说在您国境内发现了宇智波斑的踪迹，我想前来找寻，不知您是否方便? 每一封。无一例外。 也有火影与村内各族的书信交流。 ——宇智波警戒心较强，心里屏障较厚，但并无恶意。他们不擅长打开心扉。关于这点，我会再去与他们交谈。也希望各位能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也试着进行交流，你会发现，他们是最可靠最重感情的盟友，吧啦吧啦……(以下省略一万字赞美。) 日向默：“……” 这其中，也有宇智波一族的来函。 字里行间表述着他们如何对木叶忠贞不二，前族长的行为如何罪大恶极，请求火影同意他们将前族长从宇智波除籍，以示忠诚。
第19页 被千手柱间措辞严厉地驳回。 日向默冷笑。 宇智波真对木叶多么忠心，倒不见得。他们只是厌倦了战争，不想离开这个安身之所。前族长做出那样的行为，他们为了自己，也自然要撇清关系。 不过已经迟了。从千手扉间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日向默心中恶意如黑泥般泛滥，嘴角冷笑不断扩大。 高层心里对宇智波已有戒备。一旦出事，这种戒备就会显露出来。这肯定又会伤到宇智波脆弱敏感的心灵。如此一来，双方註定渐行渐远。 宇智波註定灭族! 到后来，千手柱间的公函就渐渐少了。倒是夹带了两三封手札。 火影的字如其人，笔画刚直不阿，笔锋遒劲有力。但在私人信函里，或许身体原因，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些手札是写给宇智波斑的，但都未寄出。 也是。就算要寄，也不知寄往何处去。可实在思念得紧，也只能用笔墨纾解心意，聊以慰藉。 这是我们的村子。 木叶不能没有你。 我很想你。 斑，回来吧。 回来吧…… 还有……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滴泪落到纸面，瞬间洇没，了无踪迹。 佛言，人生有八苦，其二为：求不得，爱别离。 …… 数日后，初代火影离世。 …… ——全文完—— 至于多年后，“月之眼”计划执行，他们在战场上再次相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个后记…… 第10章 插pter.10 后记 草长莺飞二月天。 在某深山辟谷之中，有一座小村落。这座村落数年前曾遭洗劫，死伤惨重。好在有位姑娘力挽狂澜，带领倖存的村民重振旗鼓，辛勤劳作，总算捱过了最难熬的几年。 几个孩童正在村外山野间玩闹。 其中一个孩子长得煞是好看，头顶的发略炸，其它地方却很柔顺。杏眸又黑又大，清秀中不失可爱，稚气中不失俊意。 孩子们都围着他转。 倒不全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他有很神奇的能力—— 他的眼睛会变红。除此以外，他行过的地方，枯木逢春，老树抽芽，麦苗破土，百花齐绽。 美不胜收。 这个时节，一些地方冰雪初融，可山里已经很温润。孩子们欢笑着，拨开草丛，去採集能吃的灌木果子。 一个孩子拨开一处高草丛，霎时发出一声悽厉尖叫。 有蛇! 这蛇奇长奇大，不知有多少只这样的孩童手臂绑在一起那么粗。受到惊吓，它的身躯梭动，银灰鳞片折射出冰冷的光。 然后，它头部立起，竖瞳紧盯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热源体，蛇信子一吐，竟沖了过来! 这群孩子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哇啊——” “救命啊!” “吃小孩啦!!!” 他们争先恐后地逃窜。推搡之中，那个孩子不小心摔倒在地，磨破了膝盖，疼得两眼泪汪汪。往后一看，那条蛇已经呈“s”形朝他游动而来，速度奇快! 别的小伙伴已经跑没影儿了。 “别过来……”他两眼噙泪，手脚并用往后退去。因为极度恐慌，双眸不知不觉已鲜红一片。 他虽天赋异禀，可奈何，这个村里根本无人懂查克拉、忍术一类的东西，只将他遗传而来的才能视为迷信。 要被蛇咬了!!! 小孩害怕地闭上眼睛。 低沉的男音响起，在此时听来，犹如天籁。 “火遁·豪火球之术!” 铺天盖地的火光! 不多时，烤蛇的焦香传出。 在漫天野火中，那个男人逆光朝他走来。 小孩很快冷静下来。或许是遗传了两位父亲，他的头脑异常聪慧，此时正一言不发地观察这个男人。 对方三十有余，眉清目秀，眸发外貌和自己一致。不知怎的，倒让他血液里有股亲近感，讨厌不起来。 对方眼眶微微泛红，紧盯着他，唇瓣无声开合。 madara……sama…… 自己不叫这个名字。小孩再三确认，在他认识的人中，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可那男人眼中，分明写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一招是什么?”小孩突然开口，嗓音脆生生的，“喷火那个。” “忍术的一种。”男人回过神，笑着回答，“火遁。” 忍术…… 小孩拧起小小的眉心，消化这个新的名词。 然后，他扬起脑袋，大胆地问：“你可以教我吗?”坦然无畏的样子倒和他父亲很像。 面前的小孩提出了与多年前的日向辉一样的问题。 可他的回答就不一样了，“好啊。” 男人弯下腰，向小孩伸出手，一如当年日向族长朝他伸出手。 他微微一笑，问道：“要不要跟我走?” 小孩困惑地问：“……去哪?”
第20页 “回家。” 眼前的孩子与记忆中那位大人的音容笑貌渐渐重叠。对方此刻终于驻足，转身望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那笑容如同本人灵魂一样清澈干净。自始至终，初心未变。 斑大人，我来接您回家。 斑大人，回家吧…… …… 浅白迷离的光晕中，宇智波斑和这个孩子一同微微歪头，饶有兴味地问：“家?哪儿?” 日向默也笑，回道。 “木叶。” …… ——后记完—— 作者有话要说： ★原着向结局……顶锅盖逃走并将锅扔给岸本巨巨.jpg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觉得，斑一生遇人无数，应该除了柱间还有理解他的人。这个人和斑关系或许不如柱间亲近，但也看到了斑部分内心。这篇文基调算不上轻松，所以谢谢一直看到了这里的宝贝。觉得虐的话，就看别的文调剂一下吧→_→专栏里已经完结了五篇火影文，长篇都是甜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