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三国再演义》 第一章:四方之志 高岗峰间舞黄龙,至此蜿蜒数九重,飞沙腾浪三千尺,滔天黄波倾万里。天将崩兮厦将倾,水火至兮民何安,莫道世间无枭雄,弓藏戟埋隐苍穹。非是霸王无霸志,只缘身死心亦卒,空谈家国天下事,不如且抚掌中琴,听闻人间丝竹曲,闲来淡饮三两杯,人生得意须尽欢,快活逍遥赛神仙。 九曲河畔,一只小木船顺水漂泊着,在船头上一个白衣青年正端坐在上,身前一只古琴在铮铮而鸣,那少年的双手轻缓而又温柔的抚弄着琴弦,道不尽的自然与闲淡,数不尽的风流与洒脱。闻听那琴声犹如饮了一杯清茶,虽不至于使人身康体健百病尽除,却也让人神清气爽酣然回味。 在小船上方,一群鸟儿啾啾而鸣,围绕着小船盘旋低飞,有一只胆子稍大的小家伙居然落在那白衣少年的肩头,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仿佛忘却了危险,忘却了自己,直到琴声嘎然而止,它才恋恋不舍地飞上高空。 一曲终了,那白衣少年长身而起,立身在船头,远眺那看不到尽头的九曲黄河,不知过了多久才悠然一叹道:“是非成败转头空,任你天大的英雄,绝世的皇主,到头来还不一样落得个黄土一培,即使名传千古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如神话里那般不朽吗?呵呵,想那些君侯将相,无非是些花天酒地、须臾奉承之辈,偶有贤良却不得重用矣。倒不如我终生只与琴和酒相伴,哪管身外之事,却也说不出的快乐与安逸。” “公子莫非欲效仿春秋之重耳,白白蹉跎了岁月,到头来还要靠女人来拉扯,岂不让人耻笑。” “船家,此话怎讲?” “那重耳前半生,流落国外却只知饮酒作乐,苟且偷生于他乡,贪图安逸不思改变,最后却靠其妇用计,才将他送回晋国当上国君。这样的人难道不可笑吗?” “有理,不过重耳之志不在理国,这样做岂不违背了他的意愿?”白衣少年思索许久之后又道。 船家冷笑一声道:“依我而言,重耳之志乃胸无大志也。” 少年道:“难道人生不应该按自己的意愿而活吗?生命是自己的,过得好与不好,快乐与否是自己的选择,怎可为了他人而生。” 船家干脆将竹篙挂在船弦上,与那白衣少年对面而立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视天下重任为己任、百姓之疾苦为己之疾苦,匡扶乱世救民于水火,这样才是个真正的男人。若似你这般只知独自躲在安乐居,每日里只是抚琴弄墨,赏花赏月,与女人又有何区别?不如干脆将那物一刀斩断,自此做个女人算了。” 那白衣少年听罢,直气得火冒三丈,满脸通红,用手点指那船夫道:“你……” 船家说罢没有再理会少年,径直走向船尾,将竹篙取了扔在水中,纵身跃水河里,将头又露出水面冲那少年道:“回去做个女人吧,我耻于与你这种人同船而行。” 白衣少年急道:“船家莫走,我将如何上岸?” 那船家早已没了踪影,哪里去寻?少年左右看看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划船的东西,气得他将那把古琴举起就要摔个粉碎,忽然间看到琴底多了一行小字,急忙拿近了观看,但见上面写着:“大丈夫应有四方之志,怎可忍心看百姓流离,君喜安乐,难道百姓不喜安乐否?何不与百姓同乐?” “这字?以前并没这些字啊,这字是什么时候刻划的,又是谁所刻?莫非是那个船家?难道那船家竟是一位高人,亏我学艺十年,竟然没有看透他,愧对我师啊。”那白衣少年独自思索,越发觉得那船家应是一位世外高人,或许是在指点他,那与百姓同乐是什么意思?少年百思而不解,忽然又想到船家那句“不如干脆将那物一刀斩断,自此做个女人算了。”直气得他双拳紧握冲着船家消失的方向大喊道:“你才是个女人,我要让你看看我项鸿是个真正的男人,是带把的纯爷们儿。” 说完他自己不禁也笑了,好不容易装个逼,还他妈遭雷劈了,什么世道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河水大声道:“喂,那我该怎么办啊?” “旧州城双眼泉。”一个声音似是从天外传来一般。 “妈的,我是问你我现在该怎么回到岸上。”项鸿气急,左右一看正好看到那把古琴,心想就是他了。 岸上的渔民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拿着一把破琴在划船。 项鸿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旧州城西五里的一个小渔村,村子不大,只有约百户人家而已,村南便是九曲黄河,东西北三面栽满了桃花,每到春天的时候遍地粉红色,站在村子西头的小矮丘上,可以将整个村子和黄河一览眼里,景色非常瑰美。项鸿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生的,不过却不是这个年代,所以自从他学艺归来就找到了这个村子,并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项鸿想着以前看家谱的时候,自己的祖上就有一位叫项鸿的人,生在东汉末年时期,如今他也来到了这个时代,又来到了这个村子里,所以他经过多方打探,想要寻出自己那位祖上,可是他连同周边附近所有的村子都问过了,此地从来没有项姓一脉。而后他突然间有了一个不祥的想法:难道我就是我的那位祖上?难道我就是我的后代?靠,这他妈是什么关系啊?简直让人抓狂啊。 自从项鸿得知自己可能就是他自己的祖上的时候,就有些疯狂了,因此总是想办法让自己安静一些,好不容易今天心情好了些,打算出去赏个景,装个逼,结果没装成却遇到了个不良船家把他羞辱一顿,还让他把那物斩掉,想想就混身哆嗦,这个船家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我的梦魇,真希望你就在水里多玩几天,再也不要上岸了。因此他决定好好地睡个觉,把那个白胡子的船家给忘掉。 第二章:双眼泉 第二天天一亮,项鸿就早早地起床了,濑洗已毕,便往旧州城里而去,他要见识一下旧州双眼泉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项鸿一路向人打听着来到双眼泉畔,他定睛一看这双眼泉原来是两紧挨在一起的两口泉眼,故名双眼泉。 据传这双眼泉水不仅清清甜甘美,还可醒目提神,舒筋活络,端的是一宝。也正是因此惹出了本城一霸焦六,这焦六长得身高九尺,粗眉大眼,一张方海口,吼动起来似要将人心神都吼碎一般。这人自幼无父无母,依靠捡食别人家的剩饭剩菜过活,一直流落于旧州城里。后来听说双眼泉神妙,便依仗力气过人搬来了两口石碾,每个泉眼上放一口,刚刚将泉眼堵住,他便做起了买卖泉水的生意,众人苦于力气小,搬不开石碾,又兼以前有人偷偷取水被这斯痛打一顿,便再也没有人敢与他计较。不过焦六这人倒也不甚霸道,每桶水只收取一文钱,够他每天吃喝就行,众人也只当做善事,若是谁家里有难事,他居然也会主动跑去帮忙,所以时间长了人们便称他为焦六爷。 这日,项鸿来到泉畔,见众人皆在排队等候打水,便来到近前道:“那个汉子,因何将泉眼堵住,还不快快打开让众人取水。” 那焦六把铜铃大眼一瞪吼道:“你是哪里来的鸟人?居然敢管俺的闲事。” 项鸿笑道:“非是闲事,吾亦想尝尝这泉水如何甘美,你却在此阻住众人,收取银钱,岂不与恶霸一般无二。” 焦六大嘴一咧道:“什么非呀岂的,俺听不懂,想要喝水后面排队,给了钱才能取水,如若不然,便让你尝尝俺这拳头的厉害。” 项鸿微微一笑:“这么说你是想与我比试武艺了?说句实话,我还真怕了,不过是怕你输不起。” 焦六斜眼看着白衣少年那身段,不屑一顾道:“就你那小身板儿,还怕我输不起。这样吧,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怎个赌法?” 焦六自知力气过人,见那少年身体瘦弱,便起了个小心眼儿道:“我与你比力气,若是你能将这石碾子搬开,我便允许你取水如何?” 项鸿偷偷一乐,心想这家伙果然中道,你合计着我身材瘦小便想以力降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想罢项鸿上前一步道:“好,一言为定。” 说罢,项鸿来到石碾子旁边仔细观看。这石碾子是农村人家用来轧场的,也就是把小麦晒干了,用石碾子在上面碾,把麦粒碾下来。这每只石碾子粗细约有一尺,长有三尺,重有两百余斤,此时正插在两口泉眼上。 项鸿看罢多时,站在两个石碾子当中,略微蹲下身子,两只胳膊一抱,一手抱定一只石碾的端部,挺直了腰板儿,双腿一用力,将两只石碾子从泉眼上拔了起来,之后身子一纵,两只胳膊一松一紧便将石碾拦腰抱紧。 项鸿又冲着焦六喝道:“看准了。” 说罢又将身子一提,两只手各在石碾子底部一抬,一手一个竟将两只石碾高高举起,围着双眼泉转了三圈,双手一松将石碾抱住,身子一蹲将石碾轻轻放下,冲着焦六一笑道:“承让。”说罢便欲取水。 谁知这焦六上前一把拦住项鸿道:“且慢。” 项鸿抬头看着焦六道:“怎么?莫非你要反悔不成?” 焦六哈哈大笑道:“不敢,我见小哥身材瘦小,没想到却有如此的力气,让我大开眼界,哈哈,今日我敬你是个英雄,我亲自与你取水。”说罢这焦六竟真的拿来一只桶将泉水打上来,又拿了只瓢舀了满满一瓢水递到项鸿面前。 “请。” 项鸿接过泉水一饮而尽道:“痛快,好水呀,好水。” 说罢二人皆哈哈大笑。 “唉,大厦将崩矣,你二人却还安心在此比试蛮力,岂不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二人听闻扭头观看,却见一个状若疯癫之人,满头蓬发满脸污垢,身上穿着的根本不像是衣服,简直是无数根碎布条子将他缠裹一般,光着两只脚丫子没穿鞋,蓬乱的发丝间偶尔一现的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似若宝石一般明亮。 焦六一看这个竟是一疯子,顿时不满道:“你这个鸟人,疯疯癫颤的,你怎的知道谁家的房子要倒,再说,那房子就是真的倒下来,距离我等亦有两三仗之远,岂能真个砸到我二人。快快一边去,莫要阻我,否则一拳将你打趴在地。” 项鸿急忙拦住焦六道:“这位兄台,请不要与这斯一般见识。在下名项鸿,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颜绰。” “什么?颜绰?难道你是孔夫子的学生颜回大儒之后颜绰?”项鸿惊道,颜绰这个名字可是大有来头的。 “然也,吾乃祖上颜回之十八世玄孙是也,因我自小仰慕先祖之志,每每欲效法先祖之为,故此取名颜绰是也。” 项鸿总算明白了,对颜绰一拱手道:“原来如此,失敬,但不知先生为何如此打扮?想以先生之才志足以拜相,却因何流落街头?” 颜绰叹了一口气道:“天子不明,宦官当道,有识者不得重用,屠猪之辈却登堂入室;为君者不思社稷之安危,为臣者只知阿谀奉承;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然却无人问津,为官者却锦衣玉食,车马成群,仆从遍地。这样的官场不去也罢。” 颜绰说完扭头便走,边走边道:“大厦将崩,一木恐难扶也,倒不如重建新舍;山洪将至,一石恐难挡也,反不如顺势而为乎。” 项鸿听罢,心中如同一个惊雷响起,难道说那神秘的船家指点我来此城,竟是因颜绰之故,我若想成就一番事业,非颜绰相助不可。 “先生留步,项某家中欲建新宅,望先生与我指点迷津。” 焦六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的,总算把这一句听明白了:“这位兄弟,今日与你一见如故,想与你交个朋友。你说你家要建新宅子,不如我也与你同去,别的不说,这把子力气我还是有的,搬砖除泥不在话下。” 颜绰转过身来一笑道:“焦六爷真是会开玩笑,项公子之言颜某谨记于心,不若明日我等在城东天宁寺相见。” 项鸿一拱手道:“一定一定。” 徒留下焦六一个人在那里寻思:我没有开玩笑呀,我说的是真的。 第三章:天宁寺 天宁寺位于旧州城东,背靠一座小土丘,前面是一片枣树林,始建于什么年代早已不可考证了,如今却早已荒废了,昔日的飞檐斗拱变成了满地的残垣断壁,山门前,几棵巨大的石柱突兀地挺立着,似在向人们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地上是成片的瓦砾和疯长的野草,不时从草丛中蹿出一只野兔,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有人走近了,便又一下子钻进草丛消失了。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虽还是暮春时节,却颇有些夏日的光景了。项鸿把外套脱掉,只穿着一层薄薄的汗衫,躺在一块基石上,手里拿了一页苘麻的叶子不时地扇着小风,心里不住的诅咒着那个颜绰。明明约好了今天在天宁寺见面的,项鸿为了给人一个好印象,特意起了个大早,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番,边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谁知这一等就是半天的时间,别说是颜绰了,就是连个过路的都没有看到一个。 就在项鸿刚要起身,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山门外有人说话,声音宏大而响亮。 “哈哈,早就听说在这旧州城有个程三麻子,有人说他是狐狸变的,狡诈多变,有人说他是雄鹰变的,身法快似一道闪电,有人说他是扶危济困的豪杰,也有人说他是狠辣的江洋大盗,不过你今天遇到了我,就会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哈哈。”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嘿嘿,我说法空,不吹牛你会死呀,慢说是你一个人,就是再来十个你也抓不住三爷你信不,你要不信你是我孙子。” “噗嗤”一声,项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有这么占人家便宜的吗?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项鸿悄悄的躲在一棵大石柱后面,歪着头向庙门处观看。 只见一个胖大的和尚身高足有一丈,此刻正立身庙门外,锃亮锃亮的脑门子,两只小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满脸的横肉,一走起路来上下直颤,身上穿着一件特大号的土黄布的僧衣,手里拿着一杆金刚宝杵,脚下蹬着一双特大号的草鞋。这两只大脚丫子就好比两只小船一般,恨不得把地面都要踩塌下去,项鸿心想这个和尚应该就是叫法空的人吧。 再看另外一人,身高不足七尺,瘦小枯干,面色腊黄,头戴束发紫金冠,身上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手拿拂尘,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的,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那和尚。 只见那胖大和尚道:“我说程三麻子,你也别不服,今天佛爷我高兴,陪你走上几招,也让你开开眼界。” “哦,这么说来你是想与我比试比试了?” “自然。” “比什么?怎么个比法?” 那胖大和尚骑马蹲裆式扎好了马步道:“我们一人打三掌,你拍我脑袋三掌,我拍你脑袋三掌,谁把对方打趴下了,谁就算赢,怎么样?” 程三麻子一想既然大和尚都提出来了,我若不是不允,到显得我不如他,可是要答应吧,看着那和尚蒲扇般的大手,再想想自己的小脑爪,就不由得打个冷颤。他思来想去,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项鸿藏身之处那棵高大的石柱,突然间计上心来,冲着大和尚一拱手道:“没问题,三爷我答应了,不过既然你提出了比试的方法,那么比试的地点就应该由我来决定了。” 胖大和尚一愣道:“比赛地点还用选吗?就在这破庙里就行了。” 程三麻子嘿嘿一乐道:“在这破庙里不假,不过却不在地上。” 胖大和尚挠了挠光头,有些不解道:“不在地上?那在哪里?” 程三麻子一指那棵大石柱道:“看见没,就在那棵石柱顶上,你坐在石柱顶端,我蹦起来打你三掌,如果我没有把你打趴下,你再来打我,你看怎么样?” 程三麻子自恃轻功盖世,又看那和尚胖大,估计行动不便,所以才想出这样一个歪点子,又怕那和尚不答应,又急忙道:“如果你觉得武艺不精蹦不上去,也可以直接认输,三爷我大人有大量,高高手放你一马也是可以商量的,哈哈。” 胖大和尚法空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好你个程三麻子,我……”大和尚法空我了半天没说下去,他心里没底呀,那石柱了高能有三丈六,他这么胖要想蹦上去打人三巴掌,那好比让母猪蹦到树上摘桃子。 程三麻子心里偷偷地乐着,脸上却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我什么?难道你想认输?” 法空急忙道:“谁认输了,我……” 法空憋得一整张胖脸都通红通红的,好半天后才跺了跺脚,一咬后槽牙狠狠地说道:“好吧,就依你,在石柱顶端比试。” 程三麻子把手一拍道:“好,果然是条汉子,今天不论输赢我程三爷都交你这个朋友了。” 项鸿一听这两人真的要到石柱上比试,看来不能在石柱下面藏着了,回头一看后面有个破水缸,便急忙来到水缸后面隐住身形。 法空来到石柱下面,抬头看了看石柱又围着石柱转了三圈,回头冲程三麻子道:“既然要在这上面比试,那我如何上去?” 程三麻子一笑:“这个好办,三爷我帮你上去。” 说完程三麻子找了根麻绳,盘好了背在身上,来到石柱根前,双脚一用力身子往上一纵,一下便跳到了石柱顶端,再看他把绳子往下一抖,冲大和尚道:“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胖大和尚法空双手紧紧地抓着绳子,一点儿都不敢大意,顺着绳子往上爬,直把他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爬到石柱顶上。 程三麻子把绳子解了扔在下面,冲法空一拱手道:“大和尚,你坐好了啊,我先下去,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 法空四下里看看,直觉得眼前发黑两腿发软,心说我的个妈呀,这要是一个不留神儿掉下去,还不得把我摔成肉酱啊。又一想得了,我就和他比试一番,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服我的,等我把他打个心服口服,再将他押到王大户家,看他还怎么神气,想罢,法空双腿一盘,端坐在石柱顶端,冲着下面的程三麻子大声喊道:“得了,开始吧。” 第四章:比武 程三麻子见和尚盘坐稳当了,便退后十米开始运功,直到运足了气冲着大和尚高声喊道:“大和尚你坐稳了,我来了。” 说着程三麻子脚下抓地身子向前冲,跑着跑着脚尖一点地身子往上一纵,整个人便高高地跃起,右手照着大和尚法空的脑门子“啪”就是一掌。这一掌打下去直震的程三爷膀臂发麻,整个人倒飞出去十几米,等程三爷稳住身子落在地上再抬头一看,大和尚纹丝未动,这一巴掌没打动人家。 可把程三麻子给震惊了,心想我的个妈呀,这脑袋还是脑袋吗?这简直就是一坨铁疙瘩。 大和尚晃了晃脑袋冲程三麻子一乐道:“三爷,一掌了啊,还有两掌,你可要加把劲儿呀。” 躲在一旁的项鸿暗道:这位程三麻子的轻功简直一流啊,飞檐走壁不在话下;那个大和尚法空的硬功也是了得,若是换了别人,脑袋都得被打开花,而这位硬是纹丝没动,足见他的功底儿有多么扎实,这两人可都是人才呀。 程三麻子气得脸色铁青、混身发抖,点指着大和尚道:“你知道什么?这第一掌叫做投石问路懂吗?投石问路都是拿一颗小石子扔下去看看有没有动静,你见谁抱了个大磨盘扔下去问路的,你等着瞧。” 说完程三麻子退出去了二十米,咬牙切齿地运足了气,秃驴竟敢羞辱我,这一回非得把你打下石柱不可。 程三麻子这回比上一次跑得更快了,脚尖点地身子腾空一跃,右手高高地举起照大和尚脑门儿“啪”又是一掌。这一掌震得程三爷右手虎口崩裂,胳膊就像是断了一般,几乎失去了知觉。程三爷咬牙落地抬头看那大和尚,仍然纹丝未动。程三麻子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打不动人家,怎么办? 项鸿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就算程三麻子使出吃奶的劲来也打不动人家,嘿嘿,不如我和他们开个小小的玩笑吧。 “程三爷,您是不是今天中午没吃饭饿了吧,怎么感觉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啊?要不咱们这场比完了佛爷我请你吃一顿好的?哈哈”法空见程三麻子两掌都没有打动他,心里也有底了,开始加大了对他的心理攻击力度。 程三麻子差点被气吐血,心里把大和尚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你们家这基因都捡着好的遗传啊。他正在着急该怎么打这第三掌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离石柱不远处那里有个穿白衣的青年正在对他比划着什么,仔细一看那青年似乎在挠痒痒。有了,程三爷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这么办,这回看你不掉下去。 程三麻子这回退出去足足有三十米,照样运好气向前飞奔,脚尖点地身子腾空,右手一举却没有拍下去,而是照着和尚腋下挠去。 法空正盘腿端坐石柱上面,双手合十,两眼微眯等着看程三麻子的好戏,忽然觉得胳肢窝里奇痒难耐,佛心不稳身子一晃差点摔下去。 本来一棵石柱能有多粗,大和尚块头又在,往上面一坐把整个柱子都摭严了,好不容易坐稳了,突然间上来一个人挠你痒痒,谁受得了啊。 项鸿却躲在暗处偷着乐,等着看大和尚的笑话,那么胖一大坨,从那么高的石柱上摔下来,光想想就觉得开心。 程三麻子挠了几下之后身子开始向下坠,就见他一脚点在石柱上身子横飞出去三四仗远,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地抬头观看。 大和尚法空千算万算没算到程三麻子会来这一手,又气又怒又痒,结果佛心不稳,身子晃来晃去好悬没掉下去。吓得他急忙收住心神,口中紧念“阿弥陀佛”这才稳定了下来。 项鸿见大和尚晃了几下愣是没掉下来,心中不由对大和尚又高看几眼。 程三麻子在下面眼瞅着大和尚就要掉下来了,心里这个美呀,别看三爷我个子小,关键时刻有技巧,就在他以为大和尚必输之际,法空又堪堪稳住了身形,没掉下来。三爷手一捂脸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完了,这回可是真的完了,就大和尚这蒲扇一般的大巴掌,一下子就得把我抽到九宵云外呀,完了完了,今天看来我小命不保呀……哎不对呀,我最初为什么要求在石柱上比武呢,还不是看大和尚笨重,根本就跳不起来呀,哈哈,就是嘛,他坐上去都是我用绳子拉上去的,他怎么可能蹦的上去呢,就更别说打我了,既然他打不着我,那怎么也得算个平局呀,嘿嘿,我怎么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呢。 想到这程三爷又神气活现了,胸膛也挺起来了,腰板儿也直起来了,用手遥指法空道:“大和尚,该你了,快下来,让三爷我也见识一下你的真功夫。” 这边大和尚憋着一张大紫脸,两眼狠狠地瞪着程三麻子,顺着石柱溜了下来,走到程三近前道:“好你个程三麻子,第一掌叫什么投石问路,第二掌是不是应该叫仙人探路了?第三掌……” “第三掌叫乾坤一指定阴阳。” “错,第三掌应该叫做棉花糖掌。”大和尚气道。 程三麻子灿灿一笑道:“我也不与你理论,我打了三掌,现在该你了,三爷我上去了,静等你出掌哦,别到时候连三爷的脚都摸不到,那可就丢人到家了,哼。”话还没说完,程三爷早已一跃上了石柱顶端,盘腿坐好,冷眼看着大和尚。 大和尚把脑门子一拍道:“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佛爷的真本领,既然佛爷我答应你在石柱上比试,自然有办法制你。” 程三麻子闻言心里一惊,难道这大和尚还真有什么鬼点子不成?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三爷心里直打鼓,弯着腰低着头往下看着。 项鸿也认为大和尚这三掌算是白挨了,但看大和尚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察到不好,大和尚要使坏,看来该我出场了。 就见这法空既没有向后退也没有往上跃,而是在柱了旁边骑马蹲裆式站好,双臂一运气,两只胳膊立时粗了三圈,抬头冲着程三麻子一笑道:“你坐稳了,我发掌了。” 说着法空双掌向前一推“啪”,就这一掌,再看这石柱被他拦腰打折,上半截石柱晃了两晃扑通便倒了下来。 程三麻子一看吓得是魂飞魄散,身子在半空中急忙一翻,落在地上,连头都没回,抬脚便跑,谁知跑了数十步了却仍然在原地,三爷正纳闷儿呢抬头一看,原来早已被法空揪着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程三爷直吓得亡魂皆冒,被这么个巨人抓住,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吗?看来我是命该今天倒霉呀。 这法空左手将程三麻子提起,右手举起紧握成拳高高举起道:“好你个偷鸡摸狗之辈,今日落在佛爷手里,看我不好好超度你。”说着一拳便打将下来。 第五章:误会 就在法空这一拳将要打下来的时候,手腕子却被一只纤白细嫩的手抓住了。 “且慢,这位法空师傅暂且住手。” 法空一愣,扭头一看见一白衣少年拦在面前,问道:“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项鸿。” “不认识。”说着法空便继续用力,想要挣脱那只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那只手虽然看上去是那么的纤白细嫩,却如同一把钢钩一般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分毫不动,便意识到这少年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文弱,定是怀有绝艺在身。 法空满头大汗,混身衣衫尽湿,望着那个白衣少年道:“这位小英雄,你这是何意?” 项鸿将大和尚的右手按下,又将程三爷拉起来,冲着二人一抱拳正色道:“二位请听项某一言,这位程三爷,我请问你城西五里有个城西村,村里有个名叫祖义的老丈,家中独子因病早夭,生活无着,是不是你给他送去银钱十贯?城南孟家铺有位自小食百家饭长大的孟康,偶感风寒,蜷缩在墙角无人问津,可是你给他送去棉被和汤药,且亲自熬好了给他喝下去,才使他保住了一条性命?城里博陵路有个失明的阿婆……” 程三爷一扭头道:“项小英雄别说了,都是我做的,我自己没多少钱,救济他们的钱都是从大户人家里偷来的。” 法空听完一愣,真没想到程三偷钱原来是去做善事,自己之前听闻好友李大户讲家里丢了钱,说是个会飞檐走壁的人干的,便想着给好友出个头把这个贼给抓住,却不想抓了好人,心里稍稍有点过意不去,冲着程三麻子一抱拳道:“程三爷,多有得罪了,若是我知道你拿钱在善事,我他娘都要去抢大户了。”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项鸿又道:“法空师傅说的也在理,不过却也有不到之处。” 法空与程三对望一眼问道:“哪里不妥?” 项鸿道:“大户人家的钱是怎么来的?多数是靠祖辈世世代代勤俭持家,辛勤劳作而积攒起来的,只有少数大户是靠强抢坑骗而得,所以我们对待他们的方法也应有所区别,对那些善良的大户我们应该支持与保护,争取劝说他们多为穷人做些事,而对于那些为恶之人,我们就应该制裁他,将他的财产分给天下百姓,而只有这样才算公平。” 法空与程三点闻言点头道:“嗯,不错,这个办法看起来公平的很啊,项英雄,听你此言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不如我们三个结伙一起干掉那些为恶的土财,救济天下百姓若何?” 项鸿摇了摇头道:“此法行不通也。” 二人问道:“莫非项英雄不愿意与我们一起行侠仗义?” 项鸿故作高深状道:“非是项某不愿与二位行侠仗义,而是凭我们三人,就算穷其一生又能救济多少穷苦之人?而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饱受饥寒交迫?”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法空与程三急道。 “君臣一心,四方咸服,上下和睦,老少康健,丰衣足食,则天下安宁矣,又何需你我去救济。” 三人扭头一看一个状若疯癫之人合步而出,边走边唱。项鸿一见正是昨日在天宁寺所见的那个颜绰,急忙上前拉住颜绰之手道:“先生怎么才来,我等你半天了。” 那颜绰却道:“昨日小饮,不觉大醉,方才两位比试武功才将我这个疯子给惊醒了,不然还不知要睡到几时,到是让项公子久等了。” 项鸿急忙将二人介绍给颜绰先生,不料颜绰却将手一挥道:“公子不必劳烦,此二人我早已知晓,否则怎会让你到此地等我,此皆看你三人是否有缘,有缘则聚无缘则分,看来三位是情投志合,实乃妙哉。” 法空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道:“先生,你刚才说的老少康健,丰衣足食,天下安宁是什么意思?” 程三也道:“对呀,如今天下大乱,哪里去寻安宁?” 项鸿一抱拳道:“我欲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宁,然不得其法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颜绰哈哈大笑道:“今天子昏暗,宦官当道,黄巾起乱,天下涂炭。依我看汉室江山也腐朽至骨髓,早已不可救矣,不若建立新政,方能富国又强兵,百姓才能安居而乐业。” 法空与程三皆道:“我等亦早就看不惯那些个鸟官了,我们一起打他个球。” 项鸿又问:“那我们应从何处着手?” 颜绰一笑,看向法空道:“李大户可是有名的名门旺族,还请法空师傅与我们引见引见了。” 法空闻言哈哈大笑:“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李大哥平时也多有救济穷困者,想来应该有办法的。” 说完四人便直奔旧州城里而去。 方一进城门,便看到那焦六爷正急得满头大汗,从城中街上往外奔走,见到项鸿几人从城外进来,隔着很远便大声喊道:“项小哥,俺今天贪睡起得晚了,实在对不住,不过看样子您家里还没有动工呢,哈哈,还来得急啊,先说好了啊,这搬砖的事情俺老六包了,谁也别抢听到没。” 项鸿与颜绰相视一笑,颜绰开口道:“此乃混人也,公子带在身边可得一膀臂也。” 项鸿冲着焦六的胸前一锤道:“六哥,你不但也把搬砖的活包了,上大梁的活也交给你怎么样。” 焦六一拍胸脯道:“没问题,俺老六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众人大笑。 却说这李大户,名为李安,家中颇有良田,又经营着许多的店铺,在旧州、冀州、幽州、北海一带很有些名声,甚至与北方的鲜卑族、匈奴族也有往来,堪称生意做遍北方,家资巨厚。这李安为人精明,却也待人不薄,常接济穷苦百姓,时常对人言: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我李家粮多,拿出一些给穷苦百姓吃没什么不好的。 百姓也多有感恩者常送些柴草,也常助其修缮房舍,每当李安要出门远行时,众人皆相送出城数里远。 第六章:盟誓 却说那李安今日正在屋中烦闷,原本派往鲜卑买马匹的冯掌柜满身是血的跑了回来,说是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叫纵马坡的地方时,被一股黄巾军截了去,伙计们都被黄巾杀害,唯冯掌柜受伤晕厥,未曾死去瞒过了黄巾贼众,待黄巾退却后方才星夜逃回李府。 正在李安烦燥之时,下人来报,说是法空师傅回来了,还带来几个朋友,李安忙命人请进来,众人分宾主落座,法空与众人介绍一番。 项鸿便向李安道:“向闻李公大名久矣,每每心生向往,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但我观李公愁眉不展,莫非有何为难之事?” 李安拱手道:“皆为最近黄巾之祸矣,前日派往北方买马之人尽遭黄巾诛杀矣,货物损失事小,伙计身家性命为重啊。” 颜绰笑道:“吾等专为李公解难而来。” 李安忙问:“颜先生因何有此言?” 颜绰大笑道:“我主项鸿心系天下百姓,胸牵边关万里河山,立志欲为天下苍生谋利,今闻黄巾祸乱,欲前往征缴,奈何身后无兵,因此意欲招募乡勇,日夜操练,以期破败黄巾、保我家乡。” 李安闻言在厅堂来回踱步,暗思道:唯今天纲失常、社稷已乱,江山待有明主出,若是这项鸿日后果真成就大业,我他家便是天下第一巨贾,即使不成,我也算是出钱为朝廷剿灭黄巾立了功,就算无功,但也无过,况前日府君刚刚贴出告示招募义兵讨贼,我若助他岂不是响应朝廷号召吗。 李安思忖片刻便做出了决定,先期出资十万,帮助项鸿等人招兵买马,打造兵器,缝制旗幡。又将城南老宅整理出来,供人居住,老宅西侧有打谷场数亩,以供操练兵马之用。 项鸿一面使人前往各路府衙发了矫诏,一面在打谷场上竖起三面大旗,分别写有“忠”“勇”“义”三个大字,不数日间,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一日有五原郡李肃来投,又一日有冀州人姓杜名远来投,项鸿都留在身边做了帐前吏,又有一日有荆楚襄阳人项冲、项勇兄弟二人来投,此二人本是义军,讨伐黄巾失利,主帅亦被杀,因此带着二百残兵躲在山中待援,听闻旧州城里组织义军,便赶了过来。 此时项鸿帐下文有颜绰,武有法空、程三、焦六、李肃、杜远、项冲、项勇,兵士共五百余人。 训练一月有余,一日,项鸿招齐所有人员,立于场上,设了天地牌位,供桌上一字排开九只海口大碗,倒满了酒。焦六杀鸡取血滴于酒中,项鸿等九人共举杯对天盟誓: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天下纷乱,内忧外患,战事频仍,朝廷不举,黄巾为祸,百姓流离,民不聊生,项公举义,平定四方,不为荣华,不为富贵,愿为苍生,谋福求利,保家卫国,还民安康,今日饮酒起誓!” “愿为苍生,谋福求利,保家卫国,还民安康,今日饮酒起誓!”所有的士兵都跟着一起吼道。也许在他们心中没有什么保家卫国的念头,但保卫家乡父老的心思都还是有的,让亲人们能安居乐业的想法还是存在的,简短的誓词也许不一定可以实现,但至少他们看到了一丝丝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项鸿等九人一饮而尽,皆摔碎酒杯与地上。项鸿上前对下面士兵道:“黄巾贼人约有五千余人,做为张梁部先锋,近日常在纵马岭附近出没,我等既为义军,当先将此股贼寇斩除,以报苍生。” “斩除贼寇,以报苍生。” 项鸿领兵便直奔纵马岭而来。 纵马岭其实就是一片丘陵地带,整片山区方圆能有十几里,中间是一个大约五十米宽的长条形平原地带,将纵马岭一分为二。山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块便是黄土,没什么植被,典型的北方特色。 项鸿带兵刚到谷口,前方探子来报,山谷内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项鸿命令再探。 颜绰纵马上前道:“此山不高,坡度和缓,且无植被,不适合掩藏,山上定无伏兵,然而此谷狭窄而幽长,若是贼军前后夹击,则我军不战自败矣。” 项鸿点头道:“军师此言甚是,吾亦担心此事,凭我等几人武功,冲出敌阵不成问题,然而我的将士们则危矣,为将者带兵首先应为将士生命负责,岂能随意将士兵置于死地?军师既已看出此地之势,可有良策以应对?” 颜绰微微一笑道:“将军之言甚是,依我看此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若我们兵分两路,不走山谷,而走山丘之上,以将军为首,法空、杜远、项冲、项勇带领二百人走左侧小山丘,我带领程三焦六李肃领三百人在右侧小丘,但听炮响,贼兵必前后夹击而致,此时我等只需开弓放箭,待敌军大乱之际我等一冲而下,必能大破黄巾。 项鸿点头道:“如此最好,就依军师之计。” 项鸿命众人依计前行,待全军皆进入两侧山丘之时,颜绰命人点炮,炮响三声过后,就见山谷前方冲出一彪军马,皆都黄巾抹额,领军之人姓马名元义,生得方头大耳,虎鬓虬髯,骑着一匹劣马,手中拿着一杆花枪,直奔山谷而来。 山谷后方亦冲出一支人马,也是黄巾抹额,各拿勾钗,领兵之人姓程名远志,亦拿一枝花枪向前冲来。 待两支军马离得近了才看出来都是自己人,正自纳闷之际,忽见两侧山丘之上飞出箭矢无数,贼兵大乱,各自拔打箭矢逃生,只见人喊马嘶,相互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 项鸿见贼兵大乱,皆向谷口方向逃蹿,便急忙传令冲锋,两侧义军在几员大将带领之下如下山猛虎一般直冲进贼兵阵营,双方混战。 马元义持一杆花枪正自逃命,忽然前方一个大和尚拦住去路,急忙挺枪便刺。大和尚法空左手一伸将花枪抓在手里,往怀里一带便夺了过来,马元义一看枪丢了,急忙拨转马头便走。法空在后高声喊喝:“贼将哪里走,看佛爷我超度你西去。”说着右手向前一拍正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向前飞奔,马元义坐将不稳差点跌落马下。法空将花枪掷出,正中马元义后心,坠于马下。 焦六爷不擅使兵器,别人都冲下山谷去了,他却站在半山腰里,手拿数块石头对着黄巾兵一痛乱砸,直砸得贼兵人仰马翻,个个胆寒,哭爹喊娘。 黄巾贼兵无心恋战,只顾逃命,片刻间便结束了战斗,只毙敌五百有余,俘虏两百余人,其余大部份贼兵皆逃走。 项鸿本部兵马死伤五十余人,清点战将俱在,唯独少了程三爷,项鸿急命人寻找,皆不见。 第七章:兄弟 且说项鸿在纵马岭一带击溃了张梁的先头部队,斩杀敌将马元义,俘虏黄巾贼众二百余人,清点人员损失时唯独不见了程三麻子,项鸿心系三爷安危忙命众人四下寻找。正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忽听探马来报:“报将军,程将军回来了。” 项鸿一听程三爷回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急忙过去看望,只见程三爷手里拉了一根绳索,绳索另一端五花大绑的捆着一个人,正是黄巾贼将程远志。 程三爷见众人都到了,将程远志按倒在地上,冲项鸿一拱手道:“将军,我将贼将程远志抓获,只是这程远志实乃我家兄之子,无奈家兄早亡,我又常年在外,致使小侄无人管教,今日筑成大错,心有所悔,望将军开恩,留他一条性命。” 项鸿忙命人将程远志松绑,手抚程三爷肩膀哈哈大笑道:“三爷,你我皆兄弟,无需客气。黄巾众人亦是因吃不饱饭因而起兵,本意还是为了生存,何错之有?若要说有错,我看是应该是我等之错,错在没有早日安邦定国,没用让百姓早日过上安稳的生活,我想但有一线生机,也无人造反矣,众人以为是否?” 几人都言称如此,天下百姓实乃一家,犯了错误只要肯悔改,我们就还是兄弟。 项鸿这几句话说的音量很大,那些黄巾俘虏听闻心生感动,想他们在家乡劳作时,地位多么低下,那些官宦何曾将他们当做人看过,甚至连一句话不与他们讲,更不要说把他们当兄弟看待了,年初青黄不接之时,家里一粒米都没有,何人又曾帮助过他们,没有,所以他们被迫才走上了造反这条路,虽然抢了些粮食,但是仍然隔三差五的挨饿,甚至有的为此丢了性命。谁不想过上安稳的好日子?谁不想妻儿常伴身边?可是这个世道让他们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些俘虏偷偷地看着项鸿在那里只三言两语便道出了他们的心声,一个个都忍不住暗自抹泪。 项鸿见那些俘虏有了悔意,便来到他们近前道:“各位兄弟们,在我项鸿眼里,你们都是我的亲兄弟,看着你们受苦、看着你们挨饿、看着你们被迫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项某心里很难受,兄弟们不要再迷惘了,也不要再犹豫了,更不要再错上加错了,回来吧,项某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从此不分贵贱、勿论高低,人人平等,让我们一起来建造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俘虏们早已是热泪盈眶,自己是什么?自己是反贼,自己是俘虏,然而眼前这个人却并没有像之前那些官兵一样直接将他们斩首,也没有像其他官兵一样动辄打骂,眼前这个人将他们当兄弟一样看待,眼前这人要与他们一起建立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他们觉得在这个人的带领下,他们不再被人歧视,而是可以昂起头来与大家一起奋斗,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多么的让人心生向往啊。 他们早已忍俊不住大哭出声,他们早已跪倒在地,嘴里大声呼喊着:“将军,我们愿意跟随将军,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颜绰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忙捅了旁边的焦六一把,焦六急忙大喊道:“我等愿誓死效忠将军。” 那些黄巾降兵也大喊道:“我等愿誓死效忠将军。” 项鸿暗叹一口气,有时候装一下神棍也未尝不可,能让这些俘虏心服口服的归降,他可谓是想了许多的言词,用了不少煽情的话语,但是他的目的还是好的,黄巾起义是不可能成功的,也许别人现在觉得黄巾势大,可是在他这个后世人眼中,那是早已注定了的结局,黄巾失败后有不少人加入了其他各大势力,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将他们吸收过来。 项鸿与众将领一起祭奠了死去的兄弟们,以告慰他们在天亡灵,之后程远志上前道:“将军,我们这一路先锋部除我与死去的马元义外,还有一个邓茂,这邓茂身高九只,粗眉大眼,赤发赤须,双目通红,一张阔海口张开似是要择人而弑的猛兽,我们这一部以他为主帅,他自己带着三千人马奔涿郡去了,此前张梁部已得了冀州,欲北上取幽州,涿郡是其必经之地,因此对此地格外看重。” “哦,如此说来我们应做何选择?”项鸿道。 颜绰手捋须髯道:“南部张梁部兵多将广,不易强攻,不若我们先北上,将邓茂一部吃掉,然后再会合幽州刺史刘焉,共同抵御张梁,应有隙可图,将军以为如何?” 项鸿点点头,张梁足有十万之众,以他们目前六百余人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看来如今只能向北了。 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件大事,那涿郡不是有个大耳刘备吗?此时也应该与关羽张飞结拜为兄弟了吧,此行正好可以看看这个据传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的枭雄是个何许人也。 项鸿把探马全部交由程三爷指挥训练,步兵交由法空组织训练,骑兵一部交由项冲项勇兄弟二人负责,李肃负责全军后勤工作,杜远乃冀州名仕,负责全军日常事务管理,颜绰为军师。虽然各部人马并没有多少,却也分工明确,只待日后人员齐备再行补充。 诸事已毕,项鸿率军直奔涿郡方向而去。 话说这刘备,常自称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素来喜欢结交天下豪杰,那一日在涿郡县城里见到幽州刺史的榜文,慨然长叹:“天下大乱,吾欲组织义军,招募乡勇为国出力,平定天下,奈何无钱无粮,怎能成事啊?” 不巧这话被一个红脸长髯大汉听见,随与刘备说道:“我见那榜文亦要从军,然我乃带罪之身,恐未尝建功,便以定罪矣。” 忽身旁一壮汉道:“这有何难,我家里颇有钱粮,你我三个组织义军同举大事,待得剿灭黄巾得了功名之后,前罪以抵,岂不快哉。” 刘备与长脸大汉扭头观看,但见说话这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端的是一个好汉。 三人同至那壮汉家中,共议大事,那壮提议道:“既然同举大事,你我兄弟应该齐心协力,不若我们结为兄弟,然后大事可图矣。” 随即三人来至庄后桃园中,备下祭礼,焚香而拜,向天发誓:“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后相互通报了年龄,刘备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拜完了天地,便于场中竖起一杆大旗,上书“忠义”二字,招募乡勇得五百余人,又有路过客商张平苏双二人献上良马百匹镔铁千斤。 这兄弟三人寻找良匠打造兵器,玄德造双股剑,关羽造青龙偃月刀,张飞造丈八蛇矛,兄弟三人与邹靖相识,请邹靖引见了幽州太守刘焉,当得知刘备是汉室宗亲之后,非常高兴,认刘备为侄。 第八章:二虎相争 且说刘备投在刘焉帐下,忽一日有探马来报,说黄巾贼将邓茂率军三千来犯涿郡,刘焉即遣刘备破敌。刘备带领本部军马五百余人前往涿郡,途经大兴山下之时正好与邓茂相遇。 刘备鞭指邓茂高声喝道:“反国逆贼,竟敢来犯我涿郡,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那邓茂急忙遣出副将赵弘出战,张飞见有敌将出战,当先拍马而出,丈八蛇矛直奔赵弘而刺,赵弘忙举枪相迎,不料被张飞一矛将其枪挑飞,赵弘见兵器丢了,急忙拔转马头准备回营,那张飞岂肯放他离去,挺矛便往赵弘后心刺来,赵弘躲闪不及,正中后心,翻身落马,死于非命。 邓茂一看折损了赵弘,又命高升出战,高升使一口斩马刀,以刀拖地向张飞奔来,关羽见了急忙纵马飞至,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照着高升头上劈来,高升急忙以斩马刀相迎,无奈力气不如关羽,直被震得虎口崩裂,膀臂发麻,高升自忖不是对手,虚晃一刀抽身便退,关羽一刀磺斩,将高升斩为两段。 邓茂一见折损两员大将,领兵逃走,刘备兄弟领兵追敢。邓茂逃出去不到十里,正遇项鸿等领兵往涿郡而来。邓茂见无路可逃,遂举手中长矛,直奔项鸿而刺。 项鸿见矛尖刺来,伸手一把将矛杆抓住,往身后一带,夺了过来,复又向前一推,矛杆正中邓茂胸口,邓茂翻身栽下马来,法空急忙命人绑了。 黄巾贼众一见主将被捉,无心恋战,皆四散奔逃。刘备与项鸿两军前后夹击,大败黄巾,降者无数。 刘备见对面一个白衣少年抬手间便擒了邓茂,知是英雄人物,当下大喜,连忙上前道:“将军真乃神人也,刘备佩服,敢问这位将军大名?” 项鸿闻听这就是刘备,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果然是大耳垂肩双手过膝,与历史记载完全一样。 张飞见项鸿并未答言,只顾看着自家兄长,当即怒道:“呔,我兄长与你说话你却不言,只顾看个什么?” 项冲项勇兄弟见张飞胡言,便欲上前,却被项鸿拦住。 “在下项鸿,我于路上听闻,涿郡出了个刘玄德,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与传闻一至,哈哈。” 刘备与项鸿介绍了关羽张飞,项鸿又将法空程三等人介绍与刘备认识,二人俱皆大喜,一起往幽州刘焉处。 刘焉闻听项鸿并无功名,乃是白身,因此有些不甚待见,言词中多有轻蔑,唯独对待刘备却亲热有加。 回到帐下,焦六便破口大骂:“什么狗屁的刺史,看他那病恹恹的样子,估计也活不长了。” 颜绰手捋须髯道:“刘焉胸无大志,左右并无能人,不足为虑,倒是这个刘备看起来颇有些气概,加之关羽张飞两员猛将,将来或可成就大业。” 项鸿一惊道:“莫非先生看出了什么?” 颜绰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此人身俱异像,恐非常人也。” 焦六却在一旁吼道:“什么非常人?若不是有那两个莽汉在旁,他算哪棵葱?” 众人皆笑,焦六言称关羽与张飞都是莽汉,却不知他自己亦在此列。 忽听门外有人大叫:“姓项的你出来,敢对我兄长不敬,今日爷爷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众人一愣皆忙冲出房外,见是张飞挺矛站立,在那吼叫。 焦六见张飞出口不训,怒从心生跳过去便与张飞撕打在一起,怎奈张飞手持蛇矛,焦六并不使兵器,不得近身,便开口激道:“姓张的屠夫,你可敢与我拳脚上见过?” 张飞闻听将蛇矛丢在一旁道:“爷爷还怕了你不成,今日便叫你知道你家爷爷的厉害。” 二人凑到一处便撕打起来,颜绰并不出言,只顾手捋须髯在旁冷眼观看,法空与李肃等人亦是稳稳当当立在项鸿身后,唯有程三爷与项冲项勇在那里拍手叫好。 项鸿立身在旁并未阻拦,他想看一看张飞到底有多厉害,这可是传说中的名将啊,焦六虽未有记载,却也不俗,两人相争,孰弱孰强还不一定呢。 只见张飞与焦六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相互肉搏,将地上方砖都踩碎了数块。那张飞须发皆张,豹眼环睁,怒目以对,嘴里不时哇哇怪叫,焦六也丝毫不示弱,依仗身高优势,远攻近守,一张方海口,也时时吼动山河。 两个莽汉大战多时,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怒意,剩下的只是怎么样将对方打倒,因此在招数上也渐渐稳重,不再是蛮打蛮踹,相间都是琢磨对方下一步会怎么打。往往张飞一拳打出,焦六便正好一掌拦住,而焦六一脚踢过去,张飞也恰恰跃起避过。 张飞边打心里边忍不住赞叹:这个焦六果然是厉害,寻常人等我只一拳便打倒,唯独焦六不行。 焦六心里也不住的暗叹:怪不得前日将军说张飞勇猛,看来并没有夸言,今日我还要多多小心才对,若是败给这斯岂不丢人。 二人打斗多时,未分胜负,项鸿早已明了焦六虽不是张飞的对手,却也弱不了多少,仅在一线之间,刚要出手阻止二人,却见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人,正是刘备。 刘备进了院子,对张飞喊道:“住手,你还不快快停下。” 项鸿见刘备开口,也忙喊焦六停下。 谁知那张飞与焦六却同时喝道:“今日我俩必要分个胜负,你们不要插手。” 刘备在一旁看得心里着急,既怕张飞有失,又不想焦六有失,在他眼里,项鸿是个值得拉拢的人,不能得罪。 项鸿眼见二人又打做一团,忙上前两手在二人中间一分,张飞与焦六便再也不能上前,只能各自后退。 焦六见是项鸿出手,不再多言,退到一旁,那张飞此时却已目瞪口呆,被刘备拉在一旁。 刘备忙道:“将军见凉,我三北这人鲁莽,做事欠考虑,还请将军别与他一般见识。” 项鸿笑道:“刘兄多虑了,我看他二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是我大汉的栋梁啊。” 刘备亦道:“项兄帐下真是人才济济,备深感佩服。不知项兄是否有暇,可否到我舍下,我们同饮几杯若何?” 项鸿道:“既然刘兄已到在下住处,岂肯劳烦刘兄,不若就在我这里摆酒如何?” 刘备道:“如此刘备便叨扰了。” 项鸿又命人请来关羽,众人一起把酒言欢,只是心里在想什么却无人能知矣。 第九章:北平解围 项鸿刘备等在幽州城里整顿数日,忽一日接青州刺史龚景牒文,称黄巾贼寇张角围困乐安、北海等城池,危在旦夕,请求幽州牧刘焉出兵相救,又接北平太守公孙赞牒文,言北平城亦被黄巾贼寇张梁团团围困,北平城里缺兵少粮,不日将破。 刘焉忙招项鸿、刘备相商,刘备本与公孙赞交好,欲往北平,但刘焉考虑到北平一战过后,幽州基本平复,再无功勋可立,因此提出让刘备去救乐安、北海之急,项鸿出兵北平,解公孙赞之围。 刘焉使邹靖引三千军马与刘备,又使雷铜引三千军马与项鸿,遣二人前往救援。 项鸿带本部兵马六百余人与刘焉三千军马兵合一处直奔北平而来。这雷铜人长得并不甚高,皮肤呈古铜色,使一对八楞亮银锤,重达五十余斤,说话瓮声瓮气,如同闷雷一般。这雷铜见项鸿面皮白净,腰身细弱,十分看不起他,这样的人怎么能领兵打仗呢,他应该回去专心做学问还差不多,因此言行之上并不十分尊敬。 项鸿也不与他计较,待离北平城还有五十余里时,项鸿便问雷铜道:“雷将军,如今北平城被贼军围困,我等应该如何退敌呢?” 这雷铜斜眼瞅着项鸿道:“这有何难,我等兵至城下,城内兵将亦出,我们两相夹击,贼军必败。” 颜绰手撵须髯笑道:“雷将军此言正合我意,不若我等兵分两路,雷将军自去攻城,与公孙太守形成夹击之势,我等绕至后方烧掉贼军粮草,如此一来岂不更妙哉。” 雷铜暗道:这必是项鸿贪生怕死,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于是不屑道:“如此将军自便,待我大破贼军,必迎接将军进城。” 随即引幽州兵三千人急行军至北平城下,张梁见援军到来,遣麾下大将管亥来迎,管亥引一千军马抵住雷铜出马道:“对面来者何人,可敢与我一战?” 雷铜大骂:“尔等贼寇死期到了,看我八楞亮银锤的厉害。”说罢抡锤便砸。 管亥拔马躲过,挥枪直刺雷铜面门,雷铜左手回锤横挡,崩开枪杆,右手抡锤直奔管亥马头砸去,管亥撤枪避开左手锤便奔雷铜右手手腕刺来,雷铜忙收锤躲避,二人战约二十余合,雷铜不敌败走,管亥大笑,在后挥军掩杀,毙千余人,正要继续追击时,突然看见南面火起,正是土垠屯粮方向,大急,弃了雷铜直奔土垠而来。 却说项鸿使探马探得张梁尽屯粮草与土垠,便星夜前往,杀散了守军,一把火将张梁的粮草烧了个干净,料张梁必遣人来救,便于路上左右河沟中设伏,又使法空引一百步兵诱敌。 管亥引一千军兵奔至此处,见前方有一和尚引一百步兵正由土垠方向而来,便挺枪直刺,法空伸出一只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将枪尖攥住,欲将管亥拽下马来,管亥力气也不小,想要抽回大枪,二人争执之时,互听左右炮响,两边伏军齐出。管亥大惊,急忙舍弃大枪带兵往北平方向逃去,项鸿等引兵追杀一阵,毙敌二百余人,俘虏一百余人。 此时已天光大亮,雷铜引残军不到两千人正遇项鸿,诉说管亥勇猛,自己不敌,后又听闻项鸿轻易战退管亥,不禁暗自佩服,言语之上也多有悔意。项鸿一笑,抱住雷铜的肩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不打败仗的将军?雷将军且不必在意,他日战场上再展雄风。” 且说张梁见烧了粮草,思索北平乃小城,三面环山,少有良田,即使破城也没有多少粮草,大军不能久守,不若去打渤海郡,渤海地处冀州东部,地广人多,盛产粮食,如若打下渤海,就不愁粮草问题了,退一步讲即使打不下渤海,还可以向青州方向靠拢,与其兄长张角会合。可眼下北平城将破,如此退却心有不甘,该如何是好? 属下韩忠道:“人公将军勿忧,属下认为援军不过三千,不足为惧,城内守军亦不过千人,不若请管亥自带五千兵马去阻击援军,尽力拖延时间,然后佯败隐于暗处,我等也随同管亥将军假作离去,那公孙赞必会派人追击,将军便自带一万人马于后伏击,公孙赞必败,则城可立破也,我军再假作公孙赞军守城,另使孙仲引两万人马假装攻城,援军来到城下,必攻孙仲,然后管亥将军从后掩杀回来,则援军亦败,到时是去是留还不是由将军您说了算。” 张梁一拍大腿道:“妙计,妙计呀,此城若破,韩将军当为头功。”当下拔五千兵马使管亥阻击援军,自引一万人马向东退走,使韩忠孙仲引兵两万向南方退去。 北平城头上公孙赞见敌军退走,便欲引兵追击,旁边却站出一人道:“公孙将军且慢,请看贼军退走时并无慌乱之像,且有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南,因此我认为这定是敌人用计赚我等出城,他好围而歼之,请将军三思。” 公孙赞扭头观看,正是新近加入的义军小将赵云,遂喝道:“汝乃小儿,又未立寸功,懂得什么,还不速速退去。” 遂不听赵云劝说,尽引城中兵马千人,大开城门向南追击而去,赵云见公孙赞不听劝告,怕其有失,急忙引义军两百余人亦出城接应。 却说管亥,自那夜被法空攥住枪杆而弃枪逃走之后,便对援军充满了惧意,此次张梁又派他前来阻击援军,他心里寻思我不若找个僻静之地休息上半日便回,那时想来城以破了,援军也应该到了城下,此时我再引军杀来还不是一样的。于是管亥引五千兵马于林中隐藏。 且说韩忠孙仲引两万人马向南退去约十里,见公孙赞果然引兵来追,于是挥军向回杀来,两军厮杀之际,张梁又引一万兵马从后杀来,公孙赞大败,四下全是黄巾贼兵,无从逃走,只得奋力厮杀。赵云见公孙赞被困,急忙引兵杀至,左冲右突,一杆大枪横扫竖挡,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便杀到公孙赞身旁道:“将军速速随我离去。” 公孙赞紧随赵云身后向南杀来。 项鸿自杀退了管亥,便日夜急行,天到午时已,远远地听到前面喊杀震天,急忙爬上一个土坡观看,只见黄巾贼兵四处围定,正中一员小将银盔银甲,盔顶一根红樱迎风漂洒,手中一杆大枪左挑右扎,直杀的贼军不敢近前,在那小将后面还有一人,三十余岁,手中一杆花枪亦是左右番飞。 项鸿急忙传令火速前进,从南侧直插而来。 第十章:赵云 项鸿见那小将银盔银甲,挥枪杀敌之隙自有一股英雄气概流露,面对数万敌军却并无丝毫慌乱之色,心中琢磨着莫非这就是赵云?项鸿知道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见所闻已经与史书所记有所偏差了,并未按原来历史走向发展,只是大体上还是相近的。因此他怕赵云有失,急命众人杀向敌军。 那赵云见南侧果有援军到来,便只奔南侧杀来,所过之处贼兵无不避让,生怕被这个魔神一样的男子盯上,因此赵云并未费多少气力便与项鸿会合,扭头一看却不见了公孙赞,赵云心急又向回杀去。 这边项鸿与赵云相见,还未说话又见赵云向回杀去,自然明白他要去找公孙赞,当下大喝一声道:“前面可是赵云将军?莫要着急项某与你一起救人。”说罢从黄巾军手中抢过一杆钢枪与赵云一起向北杀去,寻找公孙赞。 法空焦六等人见项鸿当先向前杀去,也急护在左右,这一群杀神似从天降一般,在黄巾贼军中开了一朵花,所到之处一簇簇血花绽放,一具具尸体倒下,全无一合之敌,赵云正杀个痛快,猛一抬头见张梁抡刀来砍,忙向后一倒,后背直接贴到了马背上,总算躲过了这一刀,项鸿见状急忙挥枪刺向张梁,迫使张梁自救以解赵云之危。 张梁果然回刀拔挡项鸿的长枪,赵云趁势挺枪便刺,正中张梁肩头,张梁受痛,拔马便走,项鸿见张梁要逃,将长枪掷出,正中张梁后心,张梁栽倒在地,焦六上前一把拽着张梁发髻,一面使捡来的朴刀一刀将张梁首级割下,挑在刀头上大喊道:“贼首张梁已伏诛,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贼兵见张梁被杀,怎还有心再战,随即四散逃了开来,正如树倒猢狲散,三万大军瞬间瓦解,混战中韩忠被程三爷一脚踹于马下,乱军踏死,孙仲遇着公孙越与严纲二人,被二人合力斩杀。 且说那管亥,自以为算计得当,看看日将偏西,从草地上起身,领着五千兵马不急不慢的向北平方向进发,正走间乎见漫天遍地的黄巾军从北平方向溃败而来,不禁大惊失色,命人拦住众贼问道:“怎么回事?因何败退?” 答曰:“人公将军被杀矣,援军又至,我等只得败退。” 管亥闻听张梁被斩,顿时没了胆色,匆匆集结了溃散的黄巾众贼约一万余人,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带领着一万余黄巾残部奔青州方向投张角去了。 这厢里赵云寻到公孙赞,见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忽地想起方才有一员虎将一直在身边与自己并肩作战,忙回头观望,见项鸿正在那里打量公孙赞,赵云急忙过去一抱拳道:“多谢将军相助,敢问将军大名?又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项鸿答道:“吾乃项鸿是也,今见将军在敌军阵中杀进杀出,甚是勇猛,又闻刘刺史言说有年轻小将姓赵名云者自组义军,与公孙将军共守北平,因此猜到将军名姓。” 赵云微微有些脸红,回头看见公孙赞,便与众人介绍一番。 那公孙赞本是个美男子,此时虽有些落魄,身上亦沾染了不少血迹,但却掩不住那凌厉的眼神,见项鸿英雄年少,一身白袍之上不沾一丝血迹,心中震惊异常,知道这绝对是一个盖世的豪杰,听赵云介绍,当先上前道:“赞多谢将军相救之恩。” 项鸿摆手道:“项某之力微乎其微,不提也罢。若非赵云之功,贼人岂能溃败如此之快。” 赵云一听项鸿将功劳推在自己身上,脸上微微泛红道:“张梁受首,主要还是项将军之功,与云丝毫关系没有。” 公孙赞见二人如此当即大笑道:“两位将军不必谦让,我自会向上禀报。现在还请二位进城中一叙,今日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项鸿又命人将躲于矮山之后保护颜绰的程远志项冲项勇一起接来,双方人马入城,清点战况,项鸿部原有约八百人,此役殁三百余,抓获俘虏五百余人,马匹三百余匹,布帛数十匹。雷铜部本余不到二千人,经此一役死伤千人,只余一千余人,自领本部兵马回幽州城蓟而去。公孙赞部连赵云义军合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五百不到,此次一战却也只剩下八百人不到了。 项鸿使颜绰与杜远负责招降俘虏一事,又使程远志与程三爷二人将前次所获之贼首邓茂押至,交由颜绰负责。程远志原本就是邓茂部下,此番见了邓茂倍回诉说在项鸿之处多么多么美好,说项将军待人以诚,视部下军兵如兄弟手足,还说要带领大家一起为天下百姓打出一个太平盛世。邓茂哪曾遇到过这样的人,被程远志越说越是心动,再看程远志当初是自己的部下,现在却混得风生水起,自己若是到了项鸿将军手下,必不会比程远志差,想想黄巾军哪里有什么战术和长远的考虑,无非就是没有饭吃了便想着打下一城开仓抢粮而已,失败只是迟早的事,因此便降了项鸿。 公孙赞将赵云项鸿及众人之功表奏幽州刺史刘焉,再由刘焉上奏朝廷,以便封赏。 且说刘备自幽州蓟城拜别了刘焉,与关羽张飞兄弟三人伙同邹靖带领三千五百人直奔乐安而来,不料乐安围城贼首唐周兵多,刘备不敌退却三十余里,与三人相商道:“贼众我寡,若不出奇兵不能取胜。” 邹靖道:“我观此地有一山,我们可从此山入手。” 刘备道:“非常好,就从此山入手。” 随即命张飞引一千人伏于山左,使关羽引一千人伏于山右,以鸣金为号,左右齐出,同杀贼兵。刘备与邹靖自引一千五百人前出引敌,趁夜又于山头上多设滚木擂石。 次日,唐周见刘备又杀来,遂点起五千兵马前来迎战,与刘备大战不足十合,刘备假装不敌引兵便退,唐周提刀在后追赶,刘备退至山上,滚木擂石齐发,唐周兵马死伤无数,刘备命人鸣金,挥师向山下冲去,张飞关羽闻听也急引军从左右杀出,三路人马夹击,唐周不敌,只带着随从五六十人夺路而走。 第十一章:小酒窝 刘备大败唐周,杀敌千余人,俘虏五六百人,马匹二百余匹。邹靖与刘备商议道:“这个唐周勇有余而智不足,虽统兵两万余人,想要破开城池却也不容易,不若我军派一人潜入城中,与乐安太守陈耽约定,于明日夜里看火起为号,两方夹击贼军,那唐周必败,乐安城之围可解也。” 刘备问道:“此法可行,却不知谁能胜此重任?” 张飞听罢自告奋勇:“哥哥,这等差事交与我去做吧,贼人虽多我却不放在眼里。” 刘备听了大喜,便使张飞于今日夜里潜入城去,又让关羽引兵吸引敌军注意力。 入夜,张飞来至城北门贼军大营外十里处,见西门突然乱作一团,知是关羽带兵佯攻,急忙策马飞奔,沿路之上有黄巾贼人问:“什么人,报上口令。” 还没等他说话,张飞早已手起矛落将那人挑飞,众人见了大喝:“有人袭营。”张飞也不去管他,直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城门下高声喊道:“速速开门,我乃刘府君派来援军是也。” 恰巧太守陈耽正在城墙上巡视,听见下面有人大喊,忙命人开了城门,张飞打马入城,有人领他来见陈耽。 张飞与陈耽详说了邹靖商议之计策,陈耽闻言很高兴,命人款待张飞不提。 第二日夜间,刘备命人于四个城门外放火,却唯独领兵攻打北门,陈耽在城墙上看到火起,忙点起城中兵马一万人开了北门,骑兵在前冲杀,步兵紧随其后。那唐周手下副将李雄负责守卫北门,见四下火起,忙派人查探,探马来报说刘备带兵来袭,刚要整兵去抵御刘备,又有探马来报乐安北门大开,陈耽领兵杀了出来。李雄自知不敌,欲往西门方向逃去。 刘备在火光中见一敌将头盔上有一簇红樱飘动,从背后摘下长弓一箭射出,正中那将后心,关羽向前一刀将首级斩下。 黄巾贼兵一见李雄被射死立时大乱,只是四下里逃蹿,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有人抵抗。 刘备与陈耽两军合并,一起向西门杀来。那唐周见北门喊杀震天,带了一千余人欲来查看,不想正遇刘备陈耽,关羽拍马上前,青龙偃月刀横着斩向唐周,唐周一见那人一张大红脸,身穿绿袍,在火光照耀下似是杀神一般,吓得腿脚发软,都忘记躲避了,被关羽一刀斩为两段。关羽再补一马将唐周脑袋砍下,用大刀挑着高声喊道:“唐周已死,何不早降?” 众贼听闻主将已亡,谁还卖命,投降者无数,逃走者也有数千。刘备领兵与陈耽入乐安城内整顿。 陈耽命人到临淄报告龚景,言称乐安之围已解,不日便兵发北海。 话分两头,且说项鸿在北平城内休息数日,这一天觉得心情烦闷,就想到街上走走。转来转去已至中午,项鸿觉得肚子饿了,抬头一看,街边正有一座酒楼,门头一块扁额上书“渔阳酒楼”,门口客来客往,一派繁华之象,迈步进来,见一楼食客较多,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眉头微皱。店里伙计见了忙迎上来道:“客官,二楼人少也清静些,不如您移步到二楼用餐吧。” 项鸿点头,随着伙计上了二楼,找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伙计赶紧擦抹桌案、端茶送水,又上了两碟小菜,这才拿了菜单让项鸿点菜。 项鸿也没看那菜单,对伙计道:“捡你们店里拿手的好菜上四样,再拿两壶好酒。” 伙计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不多时四个菜两壶酒端上桌来。项鸿一个人自斟自饮,慢慢品味,不时朝楼外观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忽见一队人马由西而来,所有人都是鲜卑族打扮,项鸿知道鲜卑族与汉室关系总是分多合少,经常发生冲突,此时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队鲜卑族人,总觉得有些怪异,不知他们来此有什么用意,直到这一队鲜卑人消失在视线之内,项鸿才回过头来,却发现桌子上菜被吃了个一干二净,再抬头一看,对面居然坐着一个小叫花子,正抓着那只烧酥鹅啃着,不由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吃我的菜?” 那小叫花子闻言把头一抬,冲着项鸿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七八圈才看向项鸿道:“我刚刚和你打招呼了啊。”刚一说话,满嘴的鹅肉都掉了下来,那小叫花子忙用手接着又塞进嘴里,使劲咽了下去,又用那脏兮兮的袖子在嘴巴上一抹,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似是要滴出水来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项鸿。 项鸿看他又将那些鹅肉塞进嘴里就差点吐出来,可是当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却刹那失神,那是一双多么灵秀的眼睛,内蕴狡捷与智慧,再看到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时,他竟有一种想要舔一下的感觉,惊的他连忙收心,不住地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无量佛,我可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我对人妖没有半点兴趣。 那小叫花子似是看出了他的异样,凑到项鸿面前,一双灵秀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他,左看右看,直把项鸿看得心里腻歪的要命,当那两个小酒窝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他竟然又有了一种冲动,吓得他急忙站起来,往后便退,边腿边说道:“喂喂喂,你、你、你别离我那么近啊,这些菜你吃就吃了,我、我、我不找你要钱,你、你、你快回去坐下。” 项鸿囧得说话都不怎么顺畅了,这还是从未有过之事,想当年自己还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师父把他那件龙鳞枪送给了他,不过现在却仍然保存在师父那里。 小叫花子坐了下来,摸了摸小肚子,觉得还是不太饱,便又要站起来与项鸿说话,项鸿一见连忙用手一挡道:“你、你、你是不是没吃饱,伙计,上菜呀!” 伙计又端上来几道菜,小叫花子也不客气,伸出小手在盘子里划来划去,不一会儿又吃了个精光,这才打着饱嗝笑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今天总算遇到一个好人,你真是个大好人啊。”说着便要站起施礼。 项鸿以为他又要凑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喊道:“伙计结账。”然后扔下五两银钱,便飞一般往楼下跑去。 那小叫花子见他跑下楼去,也急忙追了出去,来到大街上见他正回头观望,忙从别人身旁绕至项鸿前面,一拍他的肩膀。 项鸿被吓一跳,回过头一看那小叫花子正笑兮兮地看着他,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距离他是那么近。 小叫花子笑只吟吟道:“你跑什么?难道是……你怕我?” 第十二章:救人 项鸿怎么也搞不明白今天为什么突然间会对一个小叫花子产生冲动,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为了躲避那个似乎有什么魔力一样的叫花子,他沿着大街向前狂奔尽量找人多的地方,想着依靠人群的力量摆脱那个梦魇般的人。 谁知那小叫花子竟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在后紧追不舍,一边追着还不忘大喊道:“喂,你别跑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项鸿,好了这回你可以调头了。”项鸿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继续向前跑着。 那小叫花子听了暗道:项鸿?没听说过,不过看你那怕怕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大人物,而且家里还有钱,最重要的是心眼儿还不赖。哼,我今天吃定你了,谁让我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个亲戚朋友也没有呢,以后吃住全在你家了。 “喂,我说项公子,你的钱包掉地上了。”小叫花子见项鸿只顾往前跑,小嘴儿一撇生出一计。 “我不要了,送你了,就当我今天做善事了。”项鸿心说就你这小伎俩骗骗古人还行,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天天上网什么样的骗局没听说过。 那小叫花子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跑着跑着猛然摔倒在地,假装痛苦大叫道:“哎呀,我的脚啊,疼死我了。”他边叫边用眼角斜睨项鸿。 项鸿根本不理会这一套继续向前跑,心说你骗骗鬼还行,想骗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那小叫花子见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怒道:“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见人家摔倒了也不过来扶人家起来。” 项鸿蹭的一下便站住了,转回身来道:“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纯种的好男人。” 小叫花子撇撇嘴道:“切,就你这样的还是纯种好男人,我看你是绝种男人还差不多。” “你……”项鸿气急,生平最讨厌人家说他不是男人,前面有个不良船家,说他,现在又出来个小叫花子居然也这样说他,那不良船家跑了就算了,今天却不能放过这个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见他终于回来,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项鸿,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道:“我什么我?难道你是想说我的话很有道理?” 项鸿心里气炸了一般,狠狠地说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黄巾逆党的密探,现在我决定把你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这北平守军大营里的刑具我要让你挨个尝尝。” 谁知小叫花子并不害怕,把小脸儿一扬哼道:“鬼才怕你呀,你以为你是谁呀,说抓我就抓我呀。” 项鸿冷哼道:“你不信我现在就大喊一声,保准有无数人出来抓你。” 小叫花子把脸一歪道:“我偏不信。” 项鸿用手指着小叫花子道:“好我现在就叫给你看。” 谁知那小叫花子马上接言道:“你别叫了,没人听得见,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理你的。” “我……”项鸿彻底无言了。 “好,我服你了。”说着向四周人群喊道:“大家听着啊,昨晚偷你们鸡的人抓到了,就是这个小叫花子,你们看他嘴上还有油没抹干净呢。” 那小叫花子一听忙用袖子使劲地擦嘴,小鼻子委曲得酸溜溜的,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眼框里打转。 街上众人一听全都议论纷纷,对着小叫花子指指点点。 “今天早上起来就听隔壁老王说他家鸡丢了,原来是这小叫花子干的,真是人心不可貌相。” “是啊,这小叫花子看起来很单纯的样子,竟然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现在这世道人心不古啊,打着要饭的晃子去你家里探路,晚上就下黑手了,哎。” 那小叫花子听人议论,心里更觉委曲,倔强地昂着头,眼睛狠狠地盯着项鸿不住的抽泣道:“我没偷,我就算是饿死了也绝不做那下三滥的事。” 项鸿一见心里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毕竟这小叫花子没做那种缺德事,愣让我给栽了个脏,我是不是有点缺德呀? “哪个贼被抓住了都说自己没偷,这事谁也不会承认的。” “就是就是,换我也要这么说的。”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手底下不干净说话还挺硬气。”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那小叫花子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推开人群便跑,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一路飞奔,眼泪也洒了一路。 望着那瘦小而倔强的身影,项鸿第一次后悔了,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他想要弥补,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原谅自己,不管怎样,先追上他,向他道个歉吧。 城南九曲黄河岸边,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一块大青石上,不住地抽泣着,瘦削的肩膀不时耸动,让人心生忧怜。 哭了很长时间,那个身影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自语道:“娘,我不想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自己那么一点点利益就把别人往火坑里推,娘,我不要做别人的牺牲品,娘,我想你了,你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我呀。” 那小叫花子站起身来哭道:“娘,你带我走吧,我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然后那个瘦小的身影纵身跳进了黄河里。 项鸿紧追在后,刚到岸边便看到一身影跳进河里,急忙冲到近前,甩掉两只鞋子,衣服也来不及脱了直接往水里一跳,就要去救人,直到他跳到半空中的时候才想起来:妈呀,我不会水啊。 旁边一个撑船的老丈望着那道优美的弧线,摇了摇头道:“这个世道什么都不多,就是傻瓜多,一个不会水的人都敢跳水救人,哎。”老丈说着将船上数根竹杆子向着项鸿落水的地方扔了过去。 待项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直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把头露出了水面,见水上漂浮着许多竹杆,忙伸手抓住,定了定神往四周围观看,却见那小叫花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浮在不远处,连忙手脚并用,连蹬带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来到小叫花子身边,一把抓着小叫花子的胳膊向岸边刨去。 他不识水性,也不知道怎么使劲,直到累得满头大汗近乎虚脱,才滚爬上岸,又将小叫花子拽上岸来平躺在岸边,然后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不时有河水顺着嘴角往外涌。 远处,一个使船的老丈望了过来,嘿嘿笑着划着船儿远去。 第十三章:胡笳 夜已深了,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柔和的月辉洒在水面上,与鳞鳞波光交相辉映,悠悠的水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气,随着春风的轻挠而流动,迷离的月色,朦胧的城郭,潺潺的水声,还有冰凉的沙滩,以及沙滩上躺着的两个人。 项鸿又吐出一口水,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肚子涨得厉害,又趴在地下吐出一大口水,才感觉好些,晃了晃头感觉清醒了些,再看自己身上全都是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好难受,要想办法先把衣服烘干才行。 他四处转了半天,捡了些干的树枝和野草堆在一起,又从腰里拿出火石把火引燃,又拿两根树枝插在沙子里,这才把衣服脱下搭在树枝上烤着。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的,项鸿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环抱着蹲在火堆旁边。 转过头来看到那小叫花子依然全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还没有醒过来。心想我不能只顾自己把衣服烤干,干脆也帮他把衣服烘一下吧。于是乎项鸿便走到小叫花子跟前,轻手轻脚地脱着他的衣服,先把外套脱了,再脱里面的小衣,当那层薄薄的雪白的上衣被脱下的刹那,项鸿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短路了,那一对雪白的小白兔正呈现在他眼前,上面粉红蓓蕾在春风中微微颤抖着,挺立着。 小叫花子昏睡中梦到自己的衣服被人脱光,吓得他猛然惊醒,却发现那个人一丝不挂地光着身子跪在自己身边,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胸前,再一看自己胸前的衣服居然被解开了,吓的他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远处的渔民正在酣睡,忽然被一声尖厉的叫声吵醒,项鸿两手捂着耳朵也跟着大声叫了起来。 叫完之后,小叫花子才想起自己胸前还暴露着,急忙把衣服扣好,如玉般的小脸儿上通红一片,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就这样坐在那里,剧烈的喘着粗气,胸前上下起伏着,大脑里飞快闪过那一副副画面:一个色狼趁自己昏过去的时候,欲对自己图谋不轨。 “哇……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好半天之后,一声大哭响起。小叫花子手背不停地抹着眼泪,站起来就要往河里跳去。 项鸿一见她又要跳河,急忙把她拦腰抱住:“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把衣服烘干,谁知道你居然是女的。” 小叫花子哭着吼道:“你滚开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项鸿赶紧松开了双手,见她又要往前走,立刻又抱住了她:“我真的只是想帮你烘干衣服而已,你又没和我说过你是女孩呀。” “我也没说过我是男孩呀。”小叫花子厉声道,仍然在哭泣着。 项鸿也自知理亏,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吃亏些,这是需要时间的,需要她自己心里的结打开才行。 “你这个流氓加混蛋,你给我走开呀。”小叫花子声间稍稍小了些,但仍然不住地抽泣着。 “我、我松开了你可不许跳河呀,你答应我我才松手。”项鸿有些怯怯地说道。 “好了我不跳河总行了吧,你快把你的脏手拿开呀。”小叫花子气鼓鼓道。 项鸿松开了双手,还想继续说些开导她的话,却见小叫花子一捂眼睛叫道:“你还不赶紧穿上衣服,你以为自己很帅呀?” 项鸿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仍然光着身子没穿衣服,羞的一张老脸通红如血,急忙跑到火堆旁把自己的衣服拿下来穿上,这才灿灿地走过来,低着头细语道:“你、你要不把衣服烘一下,湿的穿在身上难受,而且也会着凉的,我、我躲在树木里去,一会儿你喊我我再过来。” “谁要你假情假义的关心人家,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叫花子嘟囔着,见他没走又高声喊道:“喂,你还不立马消失,难道你还没看够是吗?” 项鸿挠了挠头,灿灿地笑笑跑开了。 篝火旁,小叫花子只着最里面的一层衣衫,将外套烘干了又穿在身上,这才喊道:“色狼出来呀。” 项鸿有点郁闷了,这色狼的名头算是坐实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看自己呢,说自己是好心有谁会相信呢? “姑娘什么事啊?” 总不能再叫人家小叫花子吧,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又被看自己看到私处的女孩,如果再叫人家小叫花子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我在这没亲没故的,身上也分文没有。”姑娘低着头小声说着。 “我当什么事呢,这事简单,你到我那里去,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房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怎么样?”项鸿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姑娘应该是不会再寻死了吧。 “你是不是还想找机会占我便宜?”姑娘厉声道。 项鸿连忙摆手:“没没没,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我、我发誓,我项鸿绝对没有一丝亵渎姑娘的意思,否则我不得好死” “你……”姑娘气急道:“难道你把我都看了,却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项鸿一愣:“那,我是该有想法呢还是不该有想法呢?” “你有没有想法谁知道?谁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哦,我想起来了,我当时一见到姑娘的风采,惊为天人,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呢?你就像是那天上的月亮一般明净纯洁无瑕,让人忍不住想要捧你在手心;你就像那清澈的河水一般清甜柔美,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将你品尝;你就像那……” “打住,你别说了,恶心死了,谁要你品尝呀。”姑娘气鼓鼓的,像是嘴里面含着两颗乒乓球一样。 “请问姑娘芳名?”项鸿趁机问道。 “胡笳。”小女低声轻吟道,此时的她早已被水冲去了污垢,越发显得光彩照人了,虽然仍穿着那件破烂的外衣,却再也摭不住她娇美的容颜。 “胡笳?好美的名字。”项鸿忍不住赞叹道。 胡笳娇羞地低下头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项鸿才抬起头道:“所说草原上有一种乐器名叫胡笳,姑娘以此为名,说不出的清新淡雅,真不知是何人能取出如此好听的名字?难道说姑娘是胡人?” “是我母亲给我取的,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在门外吹着胡笳,我娘心里才不那么害怕,所以才给我取名胡笳。”胡笳轻声地诉说着,眼睛望着那粼粼的河水,仿佛再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你是胡人吗?” “不是,我父亲只是很喜欢那种乐器,经常吹给我娘听。” 第十四章:子龙赴宴 天已经快亮了,项鸿带着胡笳回到营房,在法空焦六程三麻子等一大班人诧异的眼神中走了进来,这一群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项鸿,又看看胡笳。 项鸿咳嗽一声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哦。”众人答应一声,呼啦一下全都散开了。 “程远志你过来。” “将军有什么吩咐?”程远志是个精明的人,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你去给这位姑娘准备一个房间,再去买几身衣服,另外让人准备些饭菜送来。”项鸿沉声道。 程远志嘻嘻笑着道:“得了,您甭管了,我一定把夫人伺候的好好的。”说完乐得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乱说什么?这是我一个表妹,方才找到的。”项鸿阴沉着脸吼道。 程远志嘻嘻笑道:“我明白,您不用解释,真的,颜绰先生说越是着急解释就说明越是有问题。” 项鸿抬手就想给他一拳,无奈那程远志早就跑远了。 项鸿这里刚刚安顿好胡笳,就有士兵来报说公孙将军有请,项鸿辞别了胡笳直到公孙赞府邸,恰逢赵云、公孙越、严纲等人也都在。见项鸿到来,公孙赞忙起身相迎,相互客气一番,大家落座。 项鸿便问道:“公孙将军请在下过来不知有何事相商?” 公孙赞叹气道:“近年来鲜卑族人一直欺我大汉羸弱,不时骚扰我边界一带,我们苦于缺少兵将,后勤补给也跟不上,所以对待鲜卑的挑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前日大将军何进在皇上面前进言,说刘使君年岁已高,不宜常驻边关苦寒之地,因此皇上降旨,调刘使君任益州牧,而与何进关系较好的刘虞则调任幽州刺史,这刘虞更是软弱无能之裴,他若到任幽州危矣。” 严纲道:“刘焉在日,还不时追剿入境之贼,刘虞远不如刘焉也。” 公孙越把桌子一拍道:“依我看不如干脆来个将在外有所不受,我看他刘虞能把我们怎么样?” 项鸿点头道:“国家大事上面应该有决断,凡是对国家有利的即使上面不同意我们也要做,对国家不利的,即使上面逼着我们做,也决不能做。至于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我想上面也会理解的。” “好,项鸿兄弟所言即是,如若鲜卑再敢来犯,我依然要杀他们个干净。”公孙赞拍手叫好,旋即又想到一问题:“不过终究我们兵少将寡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赵云闻听公孙赞如此说话,低着头在那里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项鸿一笑道:“公孙将军何必自已发愁,在您身边就有一员虎将,何不重用。” 公孙赞问道:“敢问谁可胜任?” 项鸿笑道:“赵将军有勇有谋,进退有度,于万军中斩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一般。” 公孙赞摇了摇头道:“赵云年龄尚幼,缺少磨砺,不堪大任。” 赵云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项鸿心里偷着笑,面上却假装认同道:“若如此还有一法,这北地遭受鲜卑烧杀抢掠之人众多,或有兄弟被杀,或有父母被斩,亦或有姐妹遭欺凌,若是将军发下一道敕令,招募兵马以备讨伐鲜卑,必有人来投,捐钱粮者无数。” 公孙赞点点头:“嗯,有道理,项兄弟所言使我茅塞顿开呀,就依项兄弟之言,明日我便发榜文,广招仁人义士,以备征讨鲜卑贼人。” “哦,还有一事,刘使君已将项兄弟与刘玄德等人功勋上报朝廷,上面有回信说张梁虽死,却有张角在广宗一带为祸,命项鸿带本部兵马前往剿贼,待黄巾被灭之后再一并封赏。” 项鸿回到住所,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赵云的心给抓住呢?这个时候的赵云不过十五六岁便已展现出超绝的武技,项鸿说什么也不会错过的,决不能丢给大耳贼,我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项鸿决定请赵云来一起喝酒,男人都是酒桌上的朋友,几杯酒下肚便就可以称兄道弟了。 太阳刚刚落下山,赵云便来到项鸿的居所,进门就问道:“项将军,不知今日有何事唤我?” 项鸿过来一把将赵云的肩膀搂住道:“今天我遇到了一位大明星,所以请赵将军过来一起庆祝一番。” 赵云有些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相拥着,肩膀晃了晃却没有躲开,也不好真个把他胳膊甩开。 “大明星?什么是大明星?”赵云哪里听过这样的现代词语,不解地问道。 项鸿将赵云拉到酒桌前,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道:“你就是大明星。” 赵云有些茫然:“我是大明星?”他有些想不明白,也根本不懂,灿灿地笑了笑又问:“究竟什么是大明星?我真是被你弄糊涂了。” 项鸿也坐回到座位上,给赵云斟了满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兴趣酒杯向赵云示意:“赵将军请满饮此杯,我自会告诉你什么是大明星。” 赵云满腹狐疑地一饮而尽,酒杯放下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然后看着项鸿一言不发。 “赵将军觉得今日公孙将军所言如何?”项鸿试探着问道。 哪知赵云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以手指天气道:“那甘罗十二岁拜相而使赵国,姜子牙八十而出山助文王有周,年龄能说明什么?又岂能因年龄而将人看扁了,云虽不才,但自认带兵征剿并非难事。” 项鸿点点头示意赵云坐下,端起酒杯敬酒,赵云气呼呼地又一杯酒喝下肚去,看项鸿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便又问道:“项将军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我不够资格吗?” “非也非也,我不但觉得赵将军完全够资格统兵征讨鲜卑来犯之敌,我还觉得赵将军可比拟霍骠骑,建立不世功勋。” 赵云闻听又腾地站了起来激动道:“将军此言当真?” “当真,自我那一日见到将军于万军之中杀进杀出,左右并无一合之敌就知道一颗将星冉冉升起。后来我又打探到当日赵将军曾力阻公孙将军开城门追击黄巾贼兵,便可知赵将军明查秋毫,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之星,虽然公孙将军却没有采纳你的意见,但你仍然带人出城来援,明知是死却毅然向前,说明赵将军是一个令行即至、公私分明、重情重义的当代好男儿之星,所以我说你是大明星。” 几句话说得赵云有些不太自然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有些微微泛红,觉得自己也许没有项鸿说得那么好。 第十五章:为和平而战 赵云将酒杯举起对着项鸿道:“项将军过奖了,云愧不敢当。” “刚才还豪气冲云天的,怎么这会儿又谦虚起来了,年轻人就应该有一股子冲劲,否则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哪里像个年轻人。” 二人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赵云小脸泛红道:“公孙将军于我有恩,我虽然觉得他不能成大事,但也不想看着他落寞下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他,项将军您可有何良策?” 项鸿拍了拍赵云的肩头道:“有时间多劝劝他吧,多陪在他身边总会有办法的,别上楼别玩火。” “别上楼别玩火?”赵云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却把这几句话记在心里了,忽而又想到项鸿今日得悉获封代县令时并无沮丧,反而很高兴的样子遂问道:“将军今日得悉获封代县令而喜形于色,莫非将军之志止于县令?” 项鸿摇摇头道:“我高兴不是因为我当了县令,而是因为我当了县令就可以为一方百姓谋福利了,就可以保他们安居乐业了。” 项鸿抬头望月若有所思道:“民乃国家基石,民丰则国富,民强则国盛,反过来讲一个强大的国家才能保护子民不受外敌欺辱,所以民与国实为相辅相成的关系。” 赵云一时不是太了解,却隐约间觉得好像抓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好像什么也没有抓到。 项鸿饮尽一杯酒道:“好男儿生于天地间,就应当为了天下百姓而战,应当为了和平而战。” “为和平而战?”赵云喃喃着,这句话乍一听觉得有点矛盾,可仔细一想却深有道理,现在这个乱世,岂不就是需要为和平而战吗。 “项将军,我敬您一杯,今日与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我觉得我的前方像是有一盏明灯在指引我前进,项将军您说我是大明星,我觉得您也是大明星。” 项鸿不失时机道:“兄弟,干了这一杯,我们都是大明星。” “说得好项将军,我们都是大明星。”赵云哈哈大笑道。 “别叫我将军,我比你痴长两岁,你叫我大哥好了。”项鸿晕晕乎乎地说道。 “好,大哥。”赵云此时的心情很激动,项鸿的武技并不亚于他,而且心思敏捷,眼光深远,有理想有报复,有这样一个大哥,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兄弟,为了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再干一杯。” “干,为了和平而战。”赵云再次一饮而尽。 “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将来而干杯。” “为你我兄弟干杯。” 二人左一杯右一杯,直喝的酩酊大醉,哪里还坐得稳当,全都出溜到地上睡着了。 夜已深了,万籁俱寂,人们早已沉睡。在那漆黑的世界里却有一扇窗子半敞,昏暗的灯光摇曳,将一个托腮望月的少女映衬在窗纸上。暮春时节的夜风仍有些冰寒,胡笳一个人坐在窗前仰望那轮明月,喃喃低语。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比她一辈子遇到的事情还要多还要复杂还要让人不知所措,她想找个人倾诉,可是却没有一个朋友,唯有那一轮明月,安静的守在她身边,与她相伴,倾听她的心声。 “娘,你说项大哥是个好人吗?您常说越是长得帅的男人越是靠不住,可我总觉得项大哥应该是个好人,他的下属可以和他开玩笑,他还想着为我……为我烘干衣服,或许您认为他可能是个没骨气的小人,但是听程远志说他在战场上可是一步十杀的真英雄,那么多的人跟随他,有聪明的文士,也有武技高强的战将,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让我觉得很矛盾。” 程远志走到窗前,低着头轻声道:“夫人,项将军喝醉了,您过去看看吧。” 胡笳那神游的思绪被一声“夫人”拉回到了现实中,胡笳俏脸一沉,轻拍了一下桌子道:“与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他的夫人,叫我胡小姐。” “是,夫人。”程远志答应一声,却气得胡笳有一股要吐血的冲动,恨不得拿个花盆扣在他头上。 “他喝多了管我什么事?” “是不关您的事,可是将军要睡觉呀。”程远志小声道。 “他睡他的觉,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胡笳几乎要抓狂了。 “可是……可是您现在住的就是将军的房间啊。”程远志喏喏道。 “什么?”胡笳当即就跳了起来,大眼睛瞪得溜圆,两只手成鹰爪一般掐住程远志的脖子,恨恨地道:“你居然把我安排在他的房间里,你是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程远志觉得呼吸都不畅了,可是他却不敢反抗,只得涨红着一张猪脸道:“我以为你是将军带回来的女人嘛,当然要住在一起了。” “我掐死你。”胡笳更加气急了,双手不由更加用力。 “我问你,姓项的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来?” 程远志听她问话,想要回答,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她松手,胡笳把手松开,却扔然抓着他的衣服道:“快说。” 程远志喘了一口粗气,缓了缓心神这才开口道:“项将军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你是第一个,真的是第一个。” 胡笳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程远志这么一说觉得心态一下子平和了许多,不过看到程远志那欠扁的脸就不由气愤:“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把我安排在他的房间里,你说是不是他指使你这么做的?” 程远志急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发誓真是跟项将军没有一点关系,我是看你们两个大早上的一起回来,以为你们昨晚在一起的,所以就……” “你还敢说?”胡笳紧咬贝齿,伸出一只手拧住了程远志的耳朵,狠狠地转了两圈,这么暴力的动作与那滢润的玉手一点也不般配。 程远志发出如野狼一般的嚎叫声:“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快松手吧,我求求您了,实在不行我给您磕头。” 胡笳恨声道:“好,那我就罚你一个月给我端茶倒水,扫屋拖地。” 程远志如小鸡啄米般急忙点头:“我愿意我原意,别说一个月,就是一辈子我都愿意,我不光给您端茶倒水,扫屋拖地,我还给您当牛做马,叠衣叠被,我还……” “好了,项公子在哪里?”胡笳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恶心话,急忙阻住了他。 程远志总算出了一口气道:“在前厅,我带您去看看。”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在前面引路去了。 第十六章:群雄聚会 胡笳与程远志来到前厅,见项鸿和赵云全都躺在桌子下面人事不醒,急忙让程远志扶起赵云,她则来到项鸿身旁,看着那张通红如玉的脸,那分明的棱角,高高隆起眉骨,挺直的鼻梁,厚厚的嘴唇,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胡笳将项鸿扶起,无奈力气太小,只好用肩膀扛在他的腋下,拖着他往前走。 后面程远志背着赵云,看到项鸿居然被这样野蛮的拖拉着,憋着一张嘴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这女人恩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项鸿被胡笳拖着,胳膊不自禁垂到了她的胸前,不时触碰着那挺立的玉峰,羞得胡笳满脸涨红,暗道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昨夜才看了人家的身子,今天又要占人家的便宜,这个王八蛋喝多了还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真是讨厌死了。 二人把两个醉鬼扶到一间客房里安顿下,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太阳升得老高了,赵云才悠悠醒转,发现自己与项鸿躺在一张床上,才想起昨夜两人都喝多了。 门外程远志听到屋里有动静,便推开门进来,见赵云已醒,说道:“赵将军您醒了,我让人给您打洗脸水来。” 赵云摆手:“不必了,我回住处再洗吧。”然后站起身来,对着项鸿深施一礼道:“大哥,昨夜相谈甚欢,云深受启迪,日后必将追随大哥左右,一起为和平为百姓而战。”说完扭头离去。 项鸿偷偷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发现赵云已经走远,便起身道:“我是真心想与兄弟你结交,只是为了不让你日后跟大耳贼,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见谅。” 程远志凑到近前问道:“主公,昨夜你真的醉了吗?” 项鸿看着他,抬手欲打的样子,程远志忙笑嘻嘻的跑开了,边跑边喊道:“我明白了,主公一定是故意的,哈哈,不过您还是去看看胡小姐吧,她好像有些不高兴。” 项鸿召集了大家一起来议事,换下乞丐装改穿一身皂袍手捋胡须的颜绰,双手合十一脸慈悲色的法空,个子小小身材瘦弱的程三爷,一脸迷糊还没睡醒的焦六爷,常常围着众人转来转去献媚的程远志,文弱书生杜远,项冲项勇两兄弟,满头红发瞪着一对铜铃大眼的邓茂也首次参加,还有一直在军中默默无闻的李肃也来了,可谓是众星云集,群雄聚会。 项鸿把朝廷回书之事向大家说明,众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无比地讨论了起来,项鸿看着这些人不住的摇头,这一大帮人就知道打打杀杀,那颜绰与杜远却安安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颜先生,您意下如何?” “此去广宗路途遥远,粮草后勤怎么保障?另外我军只有千人,怎能与数十万黄巾贼兵大战?”颜绰思索再三,觉得这个问题最重要了。 杜远道:“不若我们以朝廷檄文张榜,广招军兵,至于这粮草一事,不若就地索要,相信那些郡守也不至于分文不出,倘若真个有一毛不拔之人,我等只需将檄文拿出,他怎敢拒绝,这私通黄巾之名他可要考虑清楚了。” 项鸿拍手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当天便于北平城贴出榜文,招募英雄之士。民众多有食不饱饭者,闻听当兵有饭吃,来参加者众,不日便招收四千余人,加上原有一千人马共计五千人,于是将五千人马分为五部,项冲项勇兄弟统率骑兵二千人为骑兵营,法空邓茂统率步兵二千人为步兵营,程三统率探马二百人为侦查营,强弓兵三百人为长弓营,暂时由焦六带队,程远志统率后勤五百人为后勤营,各营下每五人为一组,原来的一千人自动晋升为组长,各带领四名新兵共同训练。 又过几日,项鸿便辞别了公孙赞,带领五千兵马杀奔广宗而来。 咱们书分两头各表一家,项鸿这边去广宗先且不提,却说刘备大败唐周解了乐安之围,连同降兵共有近万人在畔,刘备一面让关羽张飞操练人马,一面派人前往临淄与龚景送信,大军休整只一日便又奔北海方向而来。 却说这北海太守乃是一个文人,姓孔名融字文举,鲁国人,为孔子的第二十世孙、太山都尉孔宙之子,黄巾乱时任北海太守,为剿灭黄巾贼患,召集士民,聚兵讲武,又与周边各郡守相连,一时间将黄巾打得四散奔逃。 谁知黄巾贼兵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叫张绕的大将,那张绕身高九尺,体宽三尺,全身汗毛浓密,黑黑的面皮,两只鼻孔向上翻着,仿佛一下雨都能漏进水去,往那里一站就像一只大猩猩一般。此人甚是勇猛,万军不得近其身,他一出现立时扭转了黄巾败局,只一役便瓦解了孔融的计划,使得孔融不得不退回城中坚守不出。 那张绕围住城池也并没有急于功城,只是每日挑战,不知疲倦,遇到不敌自己之将也只是拿住不杀。 这东莱郡黄县有一人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子义,年约二十一二岁,身高七尺七寸,此人弓马熟练,箭法出众,每日常在家中武枪弄棒。 这一日太史慈的母亲闻听北海孔融守城被困,便对太史慈说道:“昔日你往辽东去时,孔北海对我多有照顾,比之亲人故旧犹有过之而地不及,如今他被困于城中,你应该赴身相助。” 于是太史慈便前往北海郡相助孔融,是夜,见贼军疏于防范,便趁敌不备突入城内,见到孔融述说往事,孔融非常高兴,设宴款待。 第二日太史慈请令出战,于是孔融便调拨一千兵马让其出战。 太史慈出兵来到城外讨阵,那张绕连忙披挂上马来到阵前,待看到对面之人虽未穿铠甲,却也长得英武非凡,气势磅礴,甚是喜爱,便道:“对面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太史慈是也,莫非你就是张绕?” “正是。” “贼子,还不拿命来。”说罢太史慈挺枪便冲杀向前来。 那张绕还欲说话,却见太史枪已刺到,急忙摆刀相迎,两人大战三十余合未分输赢,城上孔融见了怕太史慈有失,命人鸣金收兵。 太史慈正杀得性起,忽听鸣金,忙虚晃一枪退归本队:“张绕,你听见了没,后面找我有事,我可不是怕你,我们来日再战。” 张绕也并不追赶,任其离去。 太史慈回到城内才知孔融怕其有失故此鸣金,直气得火冒三丈,然而却无可奈何,只得愤愤退下。 第十七章:张绕之死 第二日,太史慈又请战,孔融只好给他一千兵马让其出战,太史慈来到阵前,二话不说便直奔张绕杀来。 张绕也不示弱,挥舞大刀格挡,二人重又战在一处。打斗到二十余合时,张绕劈头一刀被太史慈躲过,却将太史慈马匹一斩两段,而太史慈亦一枪刺中张绕座骑眉心,张绕与太史慈双双摔于马下,二人弃了刀枪,扭打在一处,双方各展拳脚,互不相让。又战三十余合,两人皆已疲惫不堪,各自坐在地上歇息。 那张绕看着太史慈道:“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只是为何却仍是白身。” 太史慈怒瞪一眼道:“你休要以言语相激。” 张绕哈哈笑道:“其实我当了黄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试想若能吃的饱饭,谁又愿意当反贼呢。” 太史慈不语。张绕继续道:“我早就闻听孔北海是个有名的文士,因此并未相逼,只是想让他知晓我的本领,然后我便准备投诚,希望可以得个一官半职的,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太史慈望着张绕道:“你所言当真?” “当然,我虽贱为黄巾,可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说话不算。”张绕以手指天道。 太史慈道:“若是这样,我去与北海说明,至于其他我则无能以助。” 张绕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兄弟了,倘若事成,我必重谢。” 二人皆大笑,各自回营去了。 太史慈回到城内对孔融述说了张绕之事,孔融听完把酒杯往地上一摔道:“无耻贼子,他这是看你勇猛不可敌,便出此计策诓骗于你,黄巾皆穷凶极恶之人,其言不可信。”遂并不答应,又使人向城外射下箭书,大骂张绕。 张绕大怒,命军士四更造饭五更攻城,待到天亮之时,黄巾军发起了猛攻之势,孔融忙派人四处查看守备情况。大将宗宝来到城上向下望去,只见满天遍野俱是黄巾。 张绕立马于护城河边,见城墙上有红樱飘动,便摘下长弓一箭射出,正中眉心,大将宗宝死身栽下城墙。 城墙上守军见宗宝被人一箭射死,心中惧怕,被黄巾军趁机杀上城来。正在此时,刘备领兵赶到,从背后直杀进黄巾贼兵群中,黄巾军大乱,张绕一见急欲回转稳住阵势,不想正遇张飞,二人大战四十余合,未分胜负。张绕见军心大乱,不能稳住,知今日必败,于是虚晃一刀便要逃走,哪知张飞却根本不肯放过他,手中长矛直刺张绕腰腹,张绕身死摔于马下。黄巾贼兵四散奔逃,死者无数,降者数千人之多。 刘备率军杀入城内,与孔融等一起将城内所有黄巾残兵杀了个干净,北海之围顷刻瓦解。 孔融拉着刘备的手进入厅堂问道:“公可是涿郡大败邓茂者乎?” 刘备惊道:“孔使君竟也知道刘备之名?” 孔融大笑:“那邓茂武技十分了得,杀的青、幽二州无人敢争锋,却被玄德一战而败,自此天下谁人不识玄德。” 刘备摇头道:“备甚感惭愧,那邓茂终是被项鸿将军擒获。” 孔融又道:“此言差矣,若非有玄德将邓茂击败,那项鸿又岂能轻易擒获他,因此依老夫来看,此功在玄德也。” “使君大人抬爱。”刘备拱手道。 刘备又见一员小将身高七尺七寸,美须美髯甚是威武,又问:“敢问这位小将军是何人?” “末将太史慈。”太史慈一拱手道。 “太史将军仪表堂堂,必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刘备赞道。 太史慈慌忙道:“刘将军过奖了,在下与那张绕大战两日都不曾战胜于他,张将军一战便将其斩首,实在令人叹服。” 刘备哈哈笑道:“太史将军乃是爱惜人才,故此才与张绕打了个平手,否则不出四十合将军定胜之。” 太史慈解释道:“我观那张绕确有投诚之心,且黄巾也是被迫造反,但能容人之处,还需容人才行。” 孔融不悦道:“哼,那张绕偷鸡摸狗之辈也敢妄想登堂入室,岂不有辱我大汉颜面。” 太史慈不语。 刘备打圆场道:“既然张绕已死,此事不提也罢,合该他命中无有此福。备听闻颍川太守李晏曾发书与使君,以求相助,可否有其事?” 孔融道:“据颍川太守所言,张角之弟张宝率十万大军活动在颍川一带,在我未被围城之前,的确收到过李太守的书信。” 刘备凛然道:“若如此,我当兵发颍川,以剿灭张宝等人,再徐图张角,黄巾之乱则安矣。” 孔融劝道:“玄德不必急于一时,可以北海休养几日再走不迟。” “备多谢使君大人。” 众人散去,刘备自去整理军务,与刘备同来的幽州邹靖则带领本部三千兵马去了益州寻刘焉去了,刘备只余七千人,加之黄巾降者一千余人,共计八千兵马。 次日刘玄德正在操练兵马忽听城外人喊马嘶,有人来报说黄巾复来围城也,急忙披挂整齐来到城墙上观看,却正是管亥带着一万残兵听说张绕在此,故来投奔,谁知路上拦住逃兵一问才知道张绕被人杀死了。管亥知道张绕武艺不在他之下,且有勇有谋,如今张绕被斩,那斩杀张绕之人正是前些时候打败邓茂军的刘备三兄弟,管亥心里就有些害怕,不想去招惹刘备三人,但其手下黄巾兵多有与张绕同乡者,闻听张绕被斩,皆言要为张绕报仇,为安抚众将情绪,以免发生兵变,管亥不得不战,因此他将残兵收编,共计一万五千人马复又杀来。 管亥将城池围住,来到城下讨敌骂阵,城里关羽看不过,带两千兵丁出城来战。 二人拍马向前战在一处,关羽使大刀,管亥使长枪,关羽势沉力猛,管亥轻巧灵活,关羽一言不发只管斜眼微睁杀敌,管亥大呼大叫边战边吼。你来我往大战约二十回合管亥不敌败走,关羽欲引兵追杀,被黄巾射住阵脚无法前进,只得回城。 且说管亥虚张声势大战一回,回到大营,言说关羽何其威猛,自己不能敌也,众将也不敢再提报仇之事,于是管亥决定去广宗方向找张角,连夜拔起大营便欲往广宗方向退去。 北海郡治城中,太史慈对孔融道:“依我看管亥不及张绕也,他明知张绕已死,却仍来围城,恐其心不在破城也,不若我们今夜袭营,管亥必败。” 孔融却道:“天黑难辩敌我,不若待天明再与他厮杀。” 太史慈又来找刘备道:“管亥初到,军心未稳,刘将军何不今夜袭营,定可斩管亥也。” 刘备因今日关羽述说管亥之勇,实在不是二十回合就可以战胜的,怕有闪失,因此不愿发兵夜袭管亥大营。 太史慈无奈只得带自己几个同乡一起开了城门,直奔管亥大营杀来,等来到大营一看,早已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只得带领几人去投扬州刺史刘繇去了。 第十八章:淡泊明志 项鸿自辞别了公孙赞便一路急行,直奔广宗而来。沿途无话,这一日行军又回至旧州城,项鸿令大军在城外驻防,又给原旧州的几位弟兄放了假,准许他们回家探亲。 胡笳却缠着项鸿要他陪自己逛街,项鸿深知女人逛街有多么厉害,刚要开口拒绝,却见胡笳瞪着两只大眼睛,紧咬贝齿威胁道:“你若敢拒绝我,我、我就向全天下宣传你轻薄于我。” 项鸿满头汗水,不住地往下淌,见过强悍的没见过这么强悍的,你是古人啊,古人怎么能如此、如此说的出口。最终项鸿在胡笳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同意了,不过却让程远志在后边不远处跟着,为的就是有个人帮着拎包。 程远志苦着一张脸,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大堆包裹,衣服零食化妆品什么的还算轻的,居然还有木碳、竹签、烤炉、小桌、小椅,而且还是两把,真是欲哭无泪啊。 胡笳一路蹦蹦跳跳,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会儿买一串糖葫芦,一会儿又买两个小泥人儿,兴奋的就像个小孩子一般,项鸿也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自从北上之后,一直在战场上拼杀,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这样安详的逛街。 两人走着走着不觉来到了双眼泉畔,项鸿从泉眼中打上来一桶泉水,舀了一勺让胡笳品尝,胡笳小嘴儿轻抿,小脸蛋儿上又出现两个小酒窝。 项鸿突然间又有了一股想要亲吻那两个小酒窝的冲动,他不禁仰天长叹: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是个真正的男人啊。 胡笳尝了一口,这水清甜甘美,冰凉沁人心脾,不由悦道:“这水真的很好喝,我喜欢。” 项鸿一回头看着程远志道:“胡姑娘说喜欢喝这水,今天我们要去野营,不如带上一些吧。” 程远志哭丧着一张脸哀求道:“将军,我求求您饶了我吧,您看我这全身都是物件,都快把我给埋了,实在腾不出手来呀。” 项鸿哈哈一笑,习惯性地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却找不到他的肩膀在哪里,只好干咳两声道:“这个问题嘛不应该问我的,其实我也很想帮你,可是,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愿意一辈子给胡姑娘做牛做马的,难道你要反悔了?” 程远志欲哭无泪:“我是说过,我也没有后悔,可是就算是牛是马也不能无限制的加码呀,谁受的了啊。” 胡笳恨他当初把自己安排在项鸿的房间里,有心想要惩制他一番,便恨恨地说道:“这桶水我要了,你帮我提着啊。” 项鸿和胡笳二人偷偷笑着,往前走去,剩下程远志在那里抬眼望天道:“难道这桶水就是传说中的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这稻草也忒他娘的沉了点吧。” 在城中逛了半日,两人来到城西五里那个小渔村,项鸿那间草舍还在,二人坐在屋前的场子上,远眺朦胧的黄河,欣赏着遍野的桃花,喝着以清泉水渚的茶,感受着丝丝水气地浸润,说不出的详和与宁静。 项鸿非常喜欢这样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大自然的芬芳,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品尝着溢香的清茗,闭着眼睛,不用去想明日的血与骨,也无需怀念昨日的情与怨,只留住现在即可。 一旁的程远志累得满身臭汗,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张着大嘴呼呼喘着粗气,衣衫解开,露出剧烈起伏的长满胸毛的排骨架,不时用袖子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嘴里直叨咕着:“这跟稻草也太重了吧。” 项鸿喝了一口茶水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如果没有亲身却体验这花、这水、这一切,又怎能与心灵产生共鸣?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与变迁,又怎么会收获成熟与从容。” 胡笳看着项鸿调笑道:“莫非项将军要当老道不成?” “错,不是当老道,而是要明心静悟,从而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项鸿依然望着远处的河水,若有所思。 胡笳思索良久又问:“那将军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呢?” 项鸿叹道:“我想要的早已不可寻,我不想要的却时时出现在我面前,人生总是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无奈,我们每个人都只是一粒小小的尘,又怎能改变这天地?” 胡笳似是听明白了,又似是没有听明白,想着自己的经历,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项大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吗?” “当然想过,我想过当一个普通的隐士,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安详地过完这一生;也想过要做一番大事,平定天下,不再有战乱,不再有饥饿,让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说这是两个矛盾的想法,要实现这一个就必须舍弃另一个,呵呵,真是一个让人难以选择的题目啊。” 胡笳轻轻一笑:“项大哥要知足哦,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已经选择了后者就不要总想着前者了,俗话说有舍就有得嘛,说不定最后你就会得到的更多呢。” “是啊,有舍必有得,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实现这个梦想,原我们国人不再受欺负。” “哎呀,疼死我了,什么东西咬我?”旁边程远志忽然大叫着爬了起来,不停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项鸿回头看他道:“怎么了?” 程远志无比委屈道:“刚才好像有什么虫子咬我,疼死了。” 胡笳笑得花枝乱颤,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浅浅的酒窝再次浮现在那张绝美的俏脸儿上。 项鸿望着那张俏脸,心里想她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就已经有绝世的容颜了,若是过了十八岁,还不知会生得如何花容月色呢,但愿老天让她越变越好看,而不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项鸿心里暗笑,似乎已经看到胡笳面对着自己的一张丑脸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程远志见项鸿听说自己被虫子咬了都没什么反应,而且还、而且还看着美女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住的暗自诅咒:见色忘义的家伙,早晚掏空你。 胡笳被项鸿这样看着,一颗心噗噗狂跳个不停,羞红的小脸低着,贝齿轻轻地咬着嘴角,眼睛望着地上的小野花,手却不自然的捻着衣角。 项鸿看得一阵失神,很久才想起程远志被咬一事,急忙过来查看他的伤势,翻了半天也没见他哪里受伤,便沉声问道:“你到底伤在哪里?别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程远志憋屈地说道:“我、我的屁股被蛇咬了,听说得赶紧把毒吸出来,不然非死不可。” 项鸿听完差点骂出声来,胡笳却也在一旁掩嘴偷笑。 “你放心,我们这里从来没有毒蛇,疼一会儿就没事了。”项鸿没好气道。 “将军说得可当真?”程远志狐疑道。 项鸿气急败坏道:“我靠当然是真的了,面对这么好的风景你非要逼我说脏话,真是有辱斯文啊。” 第十九章:曹操 项鸿在旧州休整一日,便整军出发,不数日便已到广宗地界,派出去的探马来报,说是朝廷派出大军五万,由中郎将卢植统率,与张角的十五万大军对峙。张角占据广宗城池,卢植则围城而驻,张角又同时分兵占据曲梁、邺城。项鸿引兵到此,曲梁城外五十里安营扎寨。 这曲梁城内守军为张角手下大将何仪,统兵三万守住此城,他还有两员副将一个叫刘辟,一个叫黄劭,都是勇猛之辈。且曲梁城坐镇黄河北岸,引黄河之水入护城河,地势极其险要,又兼城墙高大,易守难攻。 项鸿召集众将一起讨论怎么破敌,颜绰深知此城不易强攻,因此提出围而不打之计,即守住四个城门处的吊桥附近,只要敌军出城便将其击退,曲梁墙高水深,既是优势与是劣势,阻止了别人进攻,却也挡住了他们出城的路线。且此城不甚大,敌方有三万大军驻扎城内,每日吃喝用度巨大,只要围城一个月,此城不攻自破。 项鸿点点头,他也不愿意自己的这些兄弟们去硬拼,因此同意了颜绰的计策,当即开始分派人马。 “项冲项勇何在?” 二人齐出报拳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领兵一千守住东门,不得放走一个贼兵。” “得令。”二人领令出帐,率军直奔东门而去。 “法空大师,你带领一千人马守住南门,同样不得放走一个。” “邓茂,你带领一千人马守住西门,不得放走一个,明白吗?” 邓茂一愣:“主公,您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又投到黄巾那边去?” 项鸿一笑:“不怕,就算你又当了黄巾我也会把你捉住,然后再放再捉,直到你永远也不想再当贼寇了,永远站在为天下和平而战的队伍里为止。” 邓茂动容道:“多谢将军的提点,邓茂是铁了心要和项将军在一起,从今往后我邓茂一定死心踏地地追随将军左右。” 项鸿拍拍邓茂肩膀道:“邓将军有什么才能都尽情的发挥出来,此城是你立功的机会。” 邓茂感激涕零领命而去。 项鸿又回到桌子后面道:“程三爷,焦六爷你二人领兵一千负责守护北门,要是走了一个,我拿你们试问。” “放心吧,保管连个鸟都飞不出去。”二人领命而去。 “程远志,你说你该做些什么呢?”项鸿玩味的看着他道。 程远志略一思量便道:“嘿嘿,是不是还差个四路接应使的职位呀?多谢将军抬爱。” 项鸿一笑:“你领兵一百人负责保卫颜先生和杜先生等人的安全,要是他们少了一根毫毛,我拿你试问。” 程远志混身一哆嗦:“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大笑道:“远志,这回你的任务可是最重要的。” 项鸿看他那囧态忙安慰道:“远志,虽然你兵少,可是任务却最重,这些人都是我们的根基,有他们在就有我们基业在,你可明白?” 程远志立时把头一昂:“我明白了,将军请放心。” “我为四路接应使,哪个方向有事我就去哪个方向。”项鸿说完,各人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话说刘备与关羽、张飞二人领兵赶至颍川,却见前方火光四起,浓烟直冲上云宵,急忙引军上前,却见黄巾贼军四散败逃,遂引军大杀四方。乎见一将引军杀来,黄巾贼军莫敢拦挡,玄德上前观看,但见这一员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身着官袍,两军合在一处大杀黄巾贼兵,斩首二三万余人,夺得旗幡、金鼓、马匹极多。 刘备来到那将军面前道:“在下刘备,闻听皇甫将军与朱将军引军在颍川与张宝大战,故此来助,不知将军名姓可是皇甫将军帐下?” 那人摆手道:“吾乃沛国谯郡曹操是也,官拜骑都尉,奉朝廷命令前来讨敌。” 刘备急忙施礼道:“原来是曹将军,方才贼兵大败,想来必是曹将军之威吓破了贼胆。” 曹操摇头摆手道:“非也,吾亦是刚到此地,不知因何黄巾大败,因此上前大杀一阵,不期正遇刘将军。” 刘备忽然若有所思道:“莫非是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二人将黄巾打败的?” 曹操点头道:“应该是二位将军。” 正说间,却见远处一彪军马追击黄巾贼兵杀到此处,待离得近了方才看清楚,正是皇甫嵩与朱隽二位将军,刘备与曹操急忙下马向二人请安。 皇甫嵩与朱隽将二人扶起,左看右看见二人俱生得一副英雄气概,心里甚是喜欢。 刘备与曹操又问如何大败黄巾,皇甫嵩道:“前日我与朱将军领兵五万与张宝的十万大军相遇,便厮杀了一场,我军虽然人少但却是经过训练的士兵,而黄巾乌合之众,因此打的不可开交,正值此时,刮起了一阵飓风,因此我们各自退兵,后有探马报说张宝军因天冷皆在草丛里面露营,因此我与朱将军商议用火攻之,入夜时便于四下里放起了火来,那黄巾军大乱,我军趁乱杀入敌营大败敌军,那张宝死战得以逃脱,因此我与朱将军追击而来,不想得遇二位良将,哈哈,真是三生有幸啊。” 刘备与曹操皆大笑,曹操道:“那张宝败兵之后,十有八九会去广宗找他的哥哥张角,不如我们接下来兵发广宗,彻底奸灭黄巾逆贼如何?” 刘备道:“那张角可是自称大贤良师的那人?” 朱隽道:“正是那斯,此人乃河北巨鹿人也,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名唤张宝,一个名唤张梁,听说那张梁在北平一带,各位可曾听闻?” 皇甫嵩点点头并未言语。 刘备答道:“张梁已被项鸿斩首,其部下只逃出一个叫管亥的人,听说此人武技非凡,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皇甫嵩道:“打仗不是靠一人之勇,空有一身武艺却不懂得运用也是要吃败仗的。” 众人皆点头称是,随后又议起发兵广宗的事情,众人都觉得可行,于是三部兵马合成一部共同往广宗方向而来。 到得半路的时候,只见一簇军马,护送着一辆槛车,车里关押着的囚犯正是卢植将军。刘备曾经向卢植学习过兵法,因此卢植亦是刘备的老师,此番刘备见卢植被关押,怎能不惊。刘备滚鞍下马扶住囚车木笼问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卢植长叹一声道:“我军围困张角数日,每次那张角都用妖法迎战,因此我军没有拿下张角,而朝廷天使左丰因索贿不成诬告于我,说我与张角私通,因此朝廷下令将我押送回京问罪,此处兵马亦由中郎将董卓代替。” 第二十章:邓茂去哪儿了 刘备闻言一阵无奈,谁知那张飞却豹眼圆睁,哇哇怪叫,挺丈八蛇矛便欲将囚车劈开。 刘备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阻止住道:“贤弟不可,今日若是你劈开囚车,便是陷卢将军于死地也。” 张飞大吼道:“卢将军功勋卓著,逼得张角连连败退,现在也只蜷缩在广宗一带,眼看就要将黄巾消灭,此时怎能治卢将军的罪,况其无罪乎。” 卢植道:“张将军不必为老夫着急,我料想此次治罪也无性命之忧,至于其他平反之类待日后黄巾消灭之后,你们再为我开脱,皇上必采纳尔等意见的,到时卢某之罪自解也。” 刘备连连称是,关羽也急忙拉住张飞的胳膊,夺过他的蛇矛,免得他一时冲动酿成大祸。 且说皇甫耸朱隽二人亦与卢植道别,之后军士押解卢植往洛阳而去。 皇甫嵩一阵慨叹:“即使为朝廷卖命效力,也随时有掉头的危险啊,奸人当道,贤臣不出,国家无药可医啦。” 众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亲眼见到卢植将军被人陷害,心中都说不出的愤慨。 项鸿围住曲梁城至此时以有二十余天,然而却不见黄巾军大乱,正自纳闷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说看到城内有人从西门逃出,不知下落。 项鸿想难道说这个邓茂还真的会叛变不成?不行我得去看看,但他刚要起身却被颜绰拦住了。 颜绰手捋须髯道:“项将军不可,你若此番过去查看,邓茂必以为你对他生疑,以后必然不会给将军卖力,不如就在这里等着,看看邓茂如何做,他要是把那人押送过来当然说明他是死心踏地跟着我们,如果他没有把人押送过来,就说明他有私心,我们只需在暗中提防,找机会再行事。” 项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派邓茂守西门,那么就看看他如何处置此事吧,顺便也可看他是真降还是假降,于是项鸿便坐在大帐中等着,左等也不见有人来,右等也没看到一个影子,项鸿是越等越是心凉。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有士兵来报说邓茂与那一千士兵都不见了。项鸿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个邓茂果然不可靠,他一定是引兵投城中黄巾去了,是了,此前刚刚有人从城里偷偷出来,一定是与邓茂接洽。一想到这些项鸿觉得有些不妥,急忙命人请颜绰先生。 颜绰来到大帐,与项鸿商议,决定首先使人通知三个城门外守将,做好准备防止敌人夜袭,第二是派出探马悄悄打探一下,看邓茂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同时让人密切关注曲梁城的情况,一有异动马上禀告。 项鸿刚刚吩咐完众人任务,突然听到曲梁城里人喊马嘶,火光冲天,项鸿急忙披挂得当,上了战马来到阵前观看,只见城墙上到处都是人马在厮杀,有探马来报:“报将军,城墙之上似乎是我军在与黄巾军大战。” 项鸿纳闷,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又有探马来报:“启禀将军,曲梁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突然间大开,但并无人冲出来。” 颜绰听罢略一思考道:“将军,这会不会是敌人设下的阴谋,以诓我军入城?” 项鸿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个破城的绝好机会,刚刚说邓茂失踪了,就传来城墙上的喊杀声,又有来报说是我军在城墙上与人厮杀,看那火势应该不会是造假,也许我们错怪邓茂了。” 项鸿当即立断,命另外三路人马立刻进城支援邓茂,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城中的黄巾军眼见城门大开,知道此城守不住了,便急往西门方向逃蹿。 那黄巾守城大将何仪此时四下寻找刘辟不着,便与黄劭只带四五十随从一同往外杀去,左冲右突间忽然撞着邓茂,在邓茂身后站着的正是刘辟。 何仪怒骂道:“刘辟小儿,竟敢出卖于我,看我不斩你首级。” 邓茂挺长矛挡住何仪斩马刀劝道:“大哥,眼下大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黄巾离失败已经不远了,何不早做打算,跟随项将军一起打天下,那项将军为人和善,与手下之人皆称兄弟……” “住口,背信弃义之人何敢妄言,今日我先斩你再斩刘辟。”何仪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又一次砍来。 邓茂只得与何仪大战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战三十余合未分输赢。邓茂边打边劝道:“大哥,我是真心敬重你是个人才,所以才来劝你,你若是肯跟随项将军,我愿意为你牵马坠蹬也在所不惜。” 何仪骂道:“你死了这份心吧,今日除非我死了,否则定斩你狗头。” 邓茂久劝无果,只得道:“大哥,若是你执意不降,那我只好使用杀手锏了。” 何仪大笑:“有什么能耐你尽管使出来吧,我岂会怕你。”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何仪只觉得后脑勺一疼,扭头观看却是黄劭手持一杆短棒,正击在他的后脖梗子上,不由惊道:“你,你这是为何?” 黄劭道:“大哥,黄巾前途已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与二哥邓茂三哥刘辟早就商议好了,要劝您归降,到时候我们兄弟四人在一起战斗是多么畅快,何必跟着张角一起掉脑袋呢。若说之前黄巾势头正盛之时,我们断不敢劝您归降,您再看看,黄巾只是一群吃不上饭的农民,他们只是为了吃一口饱饭,可我们不是,我们是为了平定天下才加入起义军的,才跟着张角一起反抗朝廷的,你也常说黄巾军只知四处劫掠,根本没有一个长远的打算,您何若还要这么执着呢。二哥说项将军乃仁义之师,也是为平定天下而战,为和平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他们有理想有能力,最重要的是有眼光和远见,这都是黄巾不俱备的,因此我和刘辟也想跟随项将军一起打天下。我们跟随您多年,深受您照顾与关爱,因此不想你一条路走到黑,可您执意不肯,因此也只能得罪了。” 旁边的刘辟道:“好了黄劭,大哥都已经昏过去了,你还啰嗦什么?” 黄劭不好意思一笑:“嘿嘿,我只是想把话说完而已。” 两人把何仪架起,护送着他回到邓茂一方,邓茂顺势大喊道:“何仪已降,而等还敢抵抗?” 黄巾贼众听闻皆扔下兵器归降,对于他们来说跟谁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了吃一顿饱饭而已,只要能让他们不再挨饿,让他们干什么都行,这就是百姓的一点点再低不过的要求。 第二十一章:说客被吓尿了 黄巾兵都放下了武器,项鸿的士兵没有再进攻他们,他们中的很多人在不久之前也是黄巾兵,他们同出一脉,总是于心不忍的。【零↑九△小↓說△網】 项鸿在远处看到这边的情况,心中对邓茂便又高看一眼,见眼下的情况他必须要站出来说话了。 “各位兄弟们,你们参加黄巾起义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吗?人要是不吃饭,这肚子它难受啊,你们说这个要求算高吗?” “不算。”无论是黄巾兵还是项鸿的士兵全都大喊着,他们曾尝过饿肚子的滋味,那真不是好受的。 “兄弟们,你们曾经被人抢了粮食,被人烧了房子,没有房子住没有饭吃,你们受尽了苦难,所以你们才当了黄巾兵,可是你们想想看你们当了黄巾兵后都做了些什么?你们也学着烧杀抢掠,你们也烧了别人的房子,抢了他们的粮食,你们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感受?你们自己经历了痛苦,为什么还要把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为了吃饭这本身没错,错的是这个混乱的世道,在这个兵慌马乱的时代,你们没有办法安定下来去种田,可是如果天下所有人都不种田,又从哪里来的粮食呢,天下之人岂不全都要饿死了?所以我们就是要给那些种田的人创造一个安定的环境,让他们能够安安心心的种田,让他们能够每天都吃饱饭穿暖衣,经历了乱世才知道和平最为宝贵,所以我希望你们如果愿意与我一起为天下和平而战的就留下来,愿意回家的我送你们盘缠钱,还愿意当黄巾兵的我今天放你们离去,但日后再见必斩不饶。我项鸿在此向大家承诺,只要有我项鸿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饭吃,只要有我项鸿一间房子住,就有你们安身之处。” 下面有人大喊:“我愿意跟随项将军为天下和平而战。” 接着所有人都大喊起来,愿意为和平而战。 此城已破,降者万余人,马匹布帛等无数,项鸿让人把布帛等日常用度都发了下去,吩咐伙头军造饭,今日痛饮不醉不归,众人皆兴奋无比,又给城中仅存百姓送去米面,直把他们感动地涕泪长流。 项鸿回到大帐,正想让人请邓茂过来,谁知邓茂与刘辟黄劭两人架着何仪先到了大帐里。 邓茂一拱手道:“项将军,今日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向您请示,便自作主张,还请将军责罚。” 项鸿哈哈大笑道:“邓将军是破城第一功勋,我为何要责罚你呢,不但不罚,我还要奖励。” 邓茂一听非常高兴,又将刘辟与黄劭二人向项鸿做了介绍,项鸿十分高兴,让他们跟在邓茂身边做副将,二人都很高兴。 邓茂又指着被刘辟黄劭架着的何仪道:“此人是何仪,也是我们四人的大哥,他能文能武,善于带兵打仗,只是他对刘辟黄劭两个兄弟关爱有加,从来不疑有他,所以才中了我等兄弟的计谋,丢了曲梁城。我们四人幼时曾一起玩耍,关系十分要好,所以后来我们就结拜为兄弟,我们哥三个都投奔将军来了,可是大哥不肯投诚,我们也不愿看他一个人继续沉沦,希望将军能帮我们一起劝劝他。” 项鸿笑道:“我早就听闻何将军的大名了,如果他愿意留下,我自然欢迎,只是他如今为什么昏迷不醒呢?” 邓茂三人相视一笑,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那天刘辟与黄劭两人清点物资,发现粮食已经快见底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军心不稳会发生哗变,于是急忙禀告大哥何仪,何仪想了半天想出一个主意,那驻守在西门外的邓茂是他们的结拜兄弟,于是让刘辟趁夜间悄悄去邓茂营中探听虚实,如果他还记着儿时情谊,还认他这个哥哥和两位兄弟,就把城门让开,然后他们就出城去邺城投奔张角。刘辟便与黄劭商议,觉得张角也不一定靠得住,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家灭掉了,再说这整天打家截舍的也不是长久的办法,还不如和二哥邓茂那样跟着项鸿干,早晚被朝廷封赏一个官职,他们不就也成了官了吗,这当了官还愁吃穿用度吗,两人想要劝何仪,但都知道何仪的脾气倔,一定不会听的,就决定去找邓茂商量个计策。 于是刘辟就打着通融邓茂的幌子就趁夜来到邓茂营中,一进邓茂军营附近就被巡夜的士兵抓住,带到邓茂大帐中。 邓茂一见故人来了,急忙过来拉着刘辟的手问道:“兄弟,你怎么来了?” 刘辟苦笑一声,往下跪倒道:“刘辟特来投奔二哥来了,望二哥收留小弟。” 邓茂连忙把他扶起来道:“三弟别着急,别们坐下来慢慢说。”说罢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又送上茶水,然后让人在外面守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之后邓茂才开口道:“三弟,你是不是从曲梁城里来?” 刘辟长叹一声道:“二哥,我就是从曲梁城里出来的。” 邓茂一愣,猜到是一回事,可是亲耳证实了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于是问道:“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都快把二哥搞糊涂了。” 刘辟喝了一口茶道:“二哥,是这样的,城中粮草已见底,眼看不能维持下去了,于是大哥何仪派我来通融一下,看能不能偷偷把城门闪开,让我们出城去寻张角。” 邓茂把一双通红的大眼睛一瞪,桌子一拍道:“大胆刘辟,居然敢来做说客,来人呀,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 刘辟慌忙站起来,急得直摆手道:“二哥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邓茂盯着他道:“到底怎样?你说来听听,我到要看看你们到底搞什么花样?” 刘辟急得快哭了,本来就不太会讲话,被邓茂一吓唬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缓过神来:“哎哟我说二哥呀,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要砍我脑袋,你也忒着急了吧。” 邓茂嘿嘿一笑:“你这小子,不吓唬你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刘辟苦着一张脸:“可是你这招也太损了,你看嘛,我裤子都湿了。” 邓茂一闻的确有股骚味,赶紧用手捂着鼻子道:“你就这么点出息,怎么就没长进呢?” 刘辟委曲道:“跟着大哥,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啊,我怎么可能长进嘛,再说了,我要是不笨一点儿,怎么显得两位哥哥聪明呢。” 邓茂摇摇头,对这个兄弟真的是有些无奈:“好了好了,快点说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赶紧说完了去换身衣服去。不过先说好了啊,要是劝我再干老本行我可是要砍你脑袋的。” 刘辟一哆嗦道:“哪儿能呢,我怎么敢让你再干老本行呢,我不但不劝你,我还要跟着你一起干。” “一起干?难道大哥要投诚?” 第二十二章:截天夜叉 刘辟一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那人死脑筋一个,他怎么会投诚呢,我是说我和黄劭想要投诚跟着二哥你干大事,而且想让你出个主意,好劝大哥一起投诚,你也知道我们俩嘴笨,根本说不动他啊。” 邓茂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劝何仪,因为他太了解他了,何仪的母亲当年因病差点死去,还是张角替给他母亲看好病的,因此后来张角起义时找到了何仪,何仪二话没说就跟着张角一起干,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可能背叛张角,除非张角死了,黄巾彻底的玩完了,他才有可能投诚。哎,有办法了,既然劝不动他,不如干脆把他抓起来再慢慢想办法。 这邓茂想着想着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旁边刘辟刚刚喝了口茶水,被邓茂这一吓,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二哥,你干什么一惊一诈的?” 邓茂咧开血盆大嘴笑道:“我们先把他给抓起来,再慢慢想办法劝他,实在不行让项将军开导开导他,项将军懂得比我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刘辟把嘴一歪:“你说什么?先把大哥抓起来?怎么抓?你打得过他?” 邓茂嘿嘿一乐:“明着来我们打不过他,咱们不会来暗的吗?” “暗的?有些意思,你快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办?” 邓茂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说我已经同意闪开一条道路,让你们出城,不过我们毕竟兄弟一场,我要去看望大哥,待给他问安之后我再回来给他放行,这样一来,我可以带着十几个士兵,待城门打开之时把城门控制住,然后大军杀入城里去,把四个城门打开,到那时候项将军大军入城,大哥岂不就是瓮中之鳖,还不是手到擒来,到那时我们再想办法劝他,你看怎么样?” 刘辟听了高兴的一拍大腿,却不想自己身体可没有那么好,这一下拍得还挺疼的,不由皱了皱眉道:“这个办法好啊,行,就这么办,我立刻回去送信。” 邓茂一挥手道:“不用去送信,我们就这样过去,大哥一定会开门的。” 于是邓茂便顺利地诈开了城门,后来在与何仪交手的时候,刘辟看他不是何仪的对手,便对后面的黄劭使眼色,黄劭这才从后面给了何仪一棍子,将他打晕在地,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项鸿听完哈哈大笑,既笑刘辟与黄劭两个人的恶作剧实在有点狗血,又笑何仪居然被自己几个兄弟给算计了。 经此一役,项鸿对邓茂更是高看一眼,这个人不仅能够随机应变,且坚毅果敢,能够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一点很重要,是很多人所不具备的,因此项鸿认为邓茂是一个可以指挥大战的人才。 而何仪似乎也不错,听这兄弟三人的言谈,对何仪推崇备至,但是项鸿在前世的《三国演义》里面并没有看到何仪有太出众的才能,或许是没有给他施展才能的机会吧,不过随即莞尔,书里同样没有说邓茂如何了得,而且他还一出场就over了,显然与现在的邓茂不一样,看来历史上有很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显示出他们的才华便烟消云散、随风而去了。 这边曲梁城已破,项鸿问邓茂道:“依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邓茂想了想道:“那张角在广宗之地,距离这里约有二百余里,且我们消息封锁很严,我想张角肯定还不知道曲梁已破,不如我们就在这上面打主意。” 颜绰手捋须髯一笑道:“那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邓茂见颜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知道他早已猜到了自己所想的问题,于是说道:“既然颜先生已经猜到了,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项鸿哈哈笑道:“我们是想看看邓将军你还有什么才能没有施展出来,不曾想邓将军还真是个深谋远虑,才思敏捷的人啊,只是与你相貌不太相称呀,哈哈。” 颜绰道:“邓将军这才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当下项鸿便让刘辟与黄劭两个人带着两千黄巾兵去往邺城方向,就说是曲梁已破,他们死战才得已逃脱,来投邺城,以便赚开城门,同时项鸿等众人率大军在后五十里处跟随前进。 却说这邺城黄巾守将名为何曼,身手敏捷,相貌丑陋,虽然他也姓何,但与何仪并无关系,此人身高足有一丈,站在人群中比别人都高出两头来,手中使一对截天尺,挥动间仿佛天宇都要被打穿了一般,所以人们都叫他截天夜叉。 这截天夜叉每日里都要喝酒,而且每次都要喝醉,喝醉了酒便对手下的人又打又骂,甚至有时候会拿刀砍人,那些人都很怕他,所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这一天晚上那何曼又喝醉了酒,站在院子里发酒疯,所有人能出去的都出去了,没有一个人敢站在附近,生怕他一不小心拿自己开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恰好就在这时候,刘辟与黄劭两人带着两千残兵从曲梁方向败逃而来。 距离城池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城上的人开始喊话:“站住,再要过来就开弓放箭了。” 刘辟望着城上的人道:“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放箭,我们是从曲梁来的。” 那城墙上的人又喊道:“其他人都不要过来,你自己一个人过来说话。” 刘辟回头看了看,叮嘱大家不要妄动,然后他万步向前走去,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很害怕。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慌,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腿肚子都打哆嗦,把黄劭看得心里都突突直跳,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见刘辟走得近了,那城上之人喊道:“你说你们是从曲梁过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你们的守将是谁?” 刘辟哪里经过什么大的场面,尤其是干卧底这一行,一个弄不好就得完玩儿,他越是这么想着,身子越是不受控制,此刻见那人问话,只得硬着头皮哆嗦着道:“我叫刘辟,我们曲梁的守将叫何仪,不过昨夜有个叫项鸿的人带领数万人马夜袭了曲梁城池,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几乎一瞬间就被打破了城池,我们的何将军也被项鸿那个狗贼给杀了,我们这些弟兄们死战到底,仗着离城门近,这才得以逃脱,不然我们就全军覆灭了。”说着说着刘辟还哭上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第二十三章:每人都有一个战场 这守城的军士见他那样子,似是被吓破了胆一般,混身哆哆嗦嗦,还一直哭哭啼啼个没完,似乎是真的,于是把头一探道:“这样吧,你先等着啊,我找人给你们通报一声,得上面准许了我才能给你们开门。” 刘辟边哭边说道:“那你快着点啊,我们苦战了一夜,又跑了一天的路,连饭都没有吃上一顿呢。” 城上的守军答应一声下去了,等来到何曼住的那个院子外一看,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知道准是何曼又喝多了,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进去禀报,于是他找到了副将张闿,跟副将说了此事。 那张闿其实是个混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他都干,而且出手极其狠辣,动不动就要杀人,所以在黄巾军里也混出了点名堂,跟随何曼做了个副将。今日夜间何曼又喝多了,他也不敢在那里呆着了,他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找了两个姑娘正在床上快活,突然闻听外面有人禀告说城外来了一队军马说是从曲梁败逃而来的,他这里恼怒那人打扰了他的好事,便不耐烦道:“你问清楚了没有?” 那人道:“问清楚了,所有的问题都能答上来,而且看那人的样子真的是被打怕了的。” 张闿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问清楚了就放他们进来,你快点走,别再来烦我了。”说完便搂着两个姑娘把大被一蒙,风流快活去了。 那人见张闿传下话来,便径自回到城门处,让人把城门打开,放刘辟等人进来。 刘辟见城门开了,向后面众人一挥手,黄劭领着人不紧不慢的进城,刚进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抽出随身的兵器,向着旁边的守城的士兵砍去。 那些守城的士兵哪里会想到能发生这种事,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砍下了脑袋,带着不解与不甘倒在地上。 那位回话的守城士兵惊道:“你、你们干什么?” 黄劭道:“干什么?当然是杀你们了。”说完一刀将那人斜劈为两半。 没有费什么事就把几十个守城的士兵全部杀死,然后刘辟命人在城头上放起了狼烟,黄劭自带人看守城门。 且说项鸿在远处见到城头上狼烟起,命项冲项勇兄弟二人率领骑兵一部在前冲杀而去,随后亲自带领剩余的步兵弓兵等紧随在后。 城里的黄巾兵大多数都睡觉了,只有少数巡逻的见到城头上冒起了狼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来到城门处询问,黄劭见有人来,让大家等他们靠近再动手。可惜了那一队巡逻的黄巾兵刚刚来到城头处,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了阎王爷。 等到睡梦中的黄巾兵听到马蹄声的时候,项冲项勇已经带着骑兵杀进了城中,未等他们拿起武器反抗,便已经身首异处。项鸿的步兵很快也进了城,一面大杀四方一面放起火来,火势蔓延的很快,眨眼间邺城就变成了一座火城。 那何曼此时酒醒了大半,连披挂都没来得及穿,只来得及拿上自己的一对兵器截天尺慌忙迎战。这一对截天尺挥舞起来呼呼挂风,只要被他扫上准死无疑,这何曼此时也杀红了眼,见哪里人多就向哪里杀来,也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只要出现在眼前一律打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衰嚎遍地,在其身后是一条血与骨铺就的路。 焦六爷打仗从不使用兵器,此时见地上全是死人,便将死人举起向着黄巾兵砸去,被砸到的人无不仰身栽倒,骨断筋折,之后他们又成为了焦六爷的兵器。 大和尚法空一边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佛爷我超度你们西去极乐。”一边掌风呼啸,每一掌下去,必有一个贼兵损命。后来杀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念完那么长的一句话,只好杀一个人念一句佛像超度你。 邓茂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张开血盆大口,似要择人而噬,只见他舞动着一杆长矛,像是一个杀神一般横扫一方,一矛刺出,四五人被穿肠而过,像是一串血红的糖葫芦一样,看着都让人心里害怕。 轻灵得似燕子一般的程三爷,在众人的刀尖枪尖上舞动着,见到下面的是黄巾贼兵时,便将手中拂尘往下一甩缠住那人的脖子,再用力一提便将那人头颅扭断,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程三爷杀人就像是跳舞一般,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奔若脱兔,拂尘挥洒之间,已有数人被他轻轻放倒,外表去没有一丝伤痕,堪称完美。 而张闿此时早已吓得混身抖个不停,搂着两个美女蜷缩在床底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听着外面刀枪铮鸣之声,那是战士在冲锋的声音,那是血与骨的战场,充满了血腥与杀戮,不同于他的战场那般香艳,虽然也有杀伐,也有千军万马冲锋陷阵。 这何曼杀到了狂,根本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只是见人就杀,忽见眼前有一个和尚,也不管是谁,抡起截天尺就砸。 大和尚听着脑后风声不善,急忙向旁边一躲,回头一看,一个身高超过一丈的巨汉正抡着一对兵器向自己杀来,法空没有兵器,打仗全靠一双肉掌,怎么敢与这截天尺硬撼,因此只是左右躲闪,根本打不着何曼。 一旁的焦六爷看到法空危险,急忙又从地上捡起一具尸体向何曼扔去,那何曼将左手一只截天尺一挡,把那尸体硬生生打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然后扭头向焦六爷杀来,焦六爷也没有兵器,只得又从地上捡尸体扔出去,就见左一具右一具向着何曼砸过来,那何曼也是左一尺右一尺将尸体一具具打落在地上,脚步慢慢向着焦六移去。 法空见何曼转身去战焦六,将后背亮在自己前方,急忙上前伸出右手,集纳一身的力气狠狠拍落,这一掌正打在何曼的后背上,把何曼打得向前蹬蹬蹬连跑三步才稳住身子,回过头来一看又是大和尚,便又挥动截天尺向法空杀来,法空一见何曼又杀回来转身就跑,傻子才和你死拼呢,佛像我只度有缘人,你与我佛门无缘,佛爷我懒得度你。 焦六爷刚好又捡起一具尸体扔了出去,正赶上何曼转身去战法空,那具尸体正砸在何曼身后,何曼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上。不远处的程三爷一见机会来了,于是轻飘飘地落在何曼背上,手中拂尘一甩正缠绕在何曼脖子上,单手一提将何曼头颅扭断。 法空与焦六二人来到近前,用手指着程三麻子道:“我们两个打了这么久,出了一身臭汗,你却来捡了个现成的。” 程三麻子嘿嘿一笑:“有句话怎么说的,叫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我程三爷就是这么有福气,挡都挡不住。” 第二十四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上一回说焦六爷和法空大师合力将何曼击倒地在,程三爷却捡了个便宜将何曼脖子扭断,焦六与法空很不满程三麻子这种行为,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斜着眼睛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程三麻子也不在意,用小刀将何曼的脑袋割下来,又看到一杆大旗,将旗面扯下来,用旗杆顶着何曼的脑袋高高地竖起来,就要喊话。 谁知焦六爷却趁机喊了起来:“哎,大家快来看啊,何曼已被我们杀死了,脑袋就在这旗杆上挑着呢。” 三人各喊各的,一时间黄巾贼兵有很多人都听到了,何曼活着的时候他们害怕这个截天夜叉,可如今他死了,这些黄巾兵却感觉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打是降?打肯定打不过了,降了也有可能被杀头,因为早就听说之前投降的人都被砍了脑袋,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刘辟与黄劭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兄弟们,别再犹豫了,我们之前也是黄巾兵,自从曲梁城破之后一直跟随项将军,项将军对待我们很好,就像兄弟一样,如果你们肯投诚过来,项将军绝不会杀你们的。” 邓茂也扯着个破锣嗓子吼道:“我是邓茂,是张梁的先锋官,自从在涿郡跟了项将军之后,战无不利攻无不克,从来没有打过败仗,项将军很信任我,将一部兵马大权都交给了我,我保证你们投诚过来以后绝对没有性命之忧。【零↑九△小↓說△網】” 那些黄巾兵听了一阵窃窃私语:“那个人就是邓茂啊,早就听说过他的威名了,不想却早就投诚了。” “看样子他在那边混得不错啊。” “人家有能力,在哪里都混得开,就怕我们这种小鱼小虾的,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也不一定啊,说不准比在这边吃得好穿得好,你看他们的装扮就知道了。” 这时,那些早先就投诚过来的黄巾兵有人开始喊道:“兄弟们,你们睁开眼看看,我们之前也和你们一样头裹黄巾,可是现在我们早就是项将军的兵了,别害怕,项将军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个好人啊,他珍惜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从来不让我们却冒险蛮干,遇到这样的人,你们还等什么?难道非要去送死吗?”他们曾以是黄巾兵,知道在那边混得是多么凄惨,不忍他们再苦下去了,都开口劝道,开始是一个人在说,后来所有人都在说:“过来吧兄弟,我们一起共渡难关,一定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田种,前面有一条光明大道铺展在我们脚下。” 那些守城的黄巾兵们一个个都哭了起来,他们以前都是农民,一辈子老老实实地种田养家,哪里想过会有一天干起了杀人越货的买卖,他们杀死的都是和他们一样老实巴交的农民,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杀伐中迷失了自我,他们变得麻木了,变得冷血与无情了,他们变成了杀人的机器,只知道杀人抢粮,然后再杀人再抢粮,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样活下去有什么意义,也不管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多久,反正就是过一天算一天。【零↑九△小↓說△網】 今天,有人唤醒了他们的良知,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以前所作所为是多么荒唐,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怕,他们以前不敢投诚是因为那些投诚的人都被杀死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他们看到了许多之前曾和他们一起杀人越货的人,已经站在了项将军的战车上,而且活的好好的,甚至比他们还要好,有些人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同乡、兄弟就活生生地站在对面,这让他们的心受到了触动,他们开始怀疑以前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现在选择就在他们面前。 终于有人扔下了武器,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紧接着成片成片的黄巾兵扔下了手中的刀、剑、棍等,甚至还有锄头、铁锨等农具。 他们本是善良的农民,只是被饥饿泯灭了人性,现在,他们的人性一面又回归了,他们一个个抱头痛哭,以眼泪冲刷过去的罪恶,洗涤生命中的污点。那些此前就投诚过来的人,找到了自己认识的人,走了过去,拉起他们的手,擦干了他们的眼泪,将他们拥抱在怀里。 此战终于落下帷幕,城里的守军有一万五千多人,其中约有五千人在混战中被杀死,剩下的都选择了投诚,项鸿原有的一万五千人马除战死者外还剩下一万三四千人,因此到这时他总共有两万三千多人马。缴获的物资等早已可以解决他们的消耗,也可以说他们是在以战养战,现在已经不需要李安这个大财主经常送粮过来了,不过项鸿对李安还是很感激的,毕竟没有人家自己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一步。 邺城是一个大城,人口二十余万人,在这个时代算是中等城市了,农商业也还算比较发达,项鸿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整数日,这么多降兵一下子充满了他们队伍,如果不及时进行思想教育,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于是项鸿找到了杜远,这个人是个文人,讲书说法是很有一套的,此前一直负责军中杂务,今日被项鸿叫了过来让他负责降兵的思想教育工作,项鸿知道此前从来没有人做过这种事,所以要想先教育好降兵,就要先从杜远的教育改造开始,于是一有时间项鸿便教他一些后世的关于军队思想教育方面的知识。 项鸿发布了军规,就是把后世的那个伟人创造的八大纪律三项注意直接套用了过来,要求全军每个人都要能够背诵出来,且牢记于心。 三大纪律: 1、一切行动听指挥; 2、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3、一切缴获要归公。 八项注意: 1、说话和气; 2、买卖公平; 3、借东西要还; 4、损坏东西要赔偿; 5、不打人骂人; 6、不损坏庄稼; 7、不调戏妇女; 8、不虐待俘虏。 项鸿接下来又把这二万多人分成了六部分,每部分为一个旅,每个旅三千人,设正副旅长各一名,另有教司一名。每个旅下设三个营,一个骑兵营,一个步兵营,一个弓弩营,,每个营一千人,设正副营长一名,另有教司一名,教司不参与战斗的决策等事务,只负责所辖队伍的思想教育工作,需要时常注意士兵的思想状况,经常开教育大会,宣传军规条令等等。另外又拔出一千人组成近卫营,专门负责保卫首脑的安全。 第二十五章:扮猪吃老虎 在分配人选的时候项鸿不由得又想起了何仪,这个人无论怎么劝解都无用,一心要报张角的救母之恩,项鸿不忍将他处斩,也不想伤了邓茂等三人的心,于是只好偷偷把他放走了。【零↑九△小↓說△網】想想自己现在还是人手不足啊,不过对比同期的刘备曹操两人来说,项鸿手下还是有文有武,项鸿还是有一点小小得意。 第一个项鸿就想到了邓茂,于是任命邓茂为第一旅旅长,黄劭为副营长,刘辟为教司。 第二旅由项冲任旅长,第三旅由项勇任旅长,第四旅由法空任旅长,第五旅由程三任旅长,第五旅由焦六任旅长,第六旅由李肃任旅长,程远志为近卫营营长,而杜远则改任总教司,专职管理每一级教司的考核和管理,颜绰为军师。 程远志撅嘴道:“项将军,为什么他们都当上了旅长,我却只能当个营长啊?你也太偏心眼儿了吧。” 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全乐了,项鸿也是哈哈大笑:“行了程远志,你这个营长可并不比旅长权利小哦,做人要低调,懂吗?你这叫做扮猪吃老虎。” 程远志一脸的不满意:“为什么要扮猪?还不如干脆就直接当老虎多好。” 项鸿假装生气道:“那谁来扮这个猪呢?” 程远志往四周看看,大家都掩嘴而笑,见他望过来全都一转身子背过脸去不看他。程远志看了半天觉得哪个也不像,无论是武技还是智谋哪个也不输他,他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仰头望天大吼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话说皇甫嵩和朱隽二位将军带领五万大军与刘备曹操二人两部军马兵发广宗,正行军途中,忽然听到一座矮山后面喊声大作,几人急忙爬上小山观看,却见汉朝大军正被黄巾大军追杀,数万计的黄巾军中一杆大旗迎风烈烈作响,上书“天公将军”四个大字,四人大惊道:“这人是张角,我们要赶快应战。” 说完四人兵分两路从矮山两侧冲出,直杀入张角军中,两军厮杀一阵,张角不敌败走。 几人救了那汉军将领,却正是新近上任的董卓字仲颖,这人乃是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太守,自来骄傲,根本看不起别人,但是比他官职高的他却百般奉承,极力讨好。 几人一起回了汉军大寨,那董卓径直坐了,拱手向几位英雄致意,又见刘备和他身后两人都是仪表不俗,便问道:“这三位是何人?” 刘备见董卓问话回道:“”我乃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刘备是也。 董卓又问:“今居何职啊?” 刘备道:“仍是白身。” “白身?”董卓哈哈大笑道:“堂堂大汉朝什么时候轮到白身来剿匪了,哈哈。” 关羽一张红脸被气得更加红了,指着董卓鼻子道:“我兄弟三人虽是白身,但自从组织义军剿灭黄巾起历经大小数十战,从无败绩。你虽然贵为中郎将,却屡次战败,今日更是靠我等救助才得以保全性命,你有何资格嘲笑我等。” 董卓把桌子一拍:“大胆刁民,居然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呀,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张飞早在旁边气急了,见董卓这斯甚是蛮横无礼,挺着一杆丈八蛇矛便冲上前来欲刺董卓。 “好狗贼,我等救你性命,你却要杀我们,看张爷爷今天先把你宰了。” 那董卓大惊,忙伸手抓住矛杆,不敢放手。董卓虽然武技不怎么样,但是力气却大的出奇,张飞的矛杆被他抓住后,竟然挣脱不开,两人各抓矛杆相互较力,谁也不肯相让。 旁边皇甫嵩和朱隽二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谁也没有上前劝架,他们心里想还不如让这个莽汉张飞把董卓给宰了,好出一口恶气。但是刘备去不敢让张飞这么干,如果张飞真的把董卓杀了,必将背上一个斩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从此再也不能翻身。 刘备急忙上前拉住张飞道:“三弟且勿鲁莽,这董卓不能杀。” 董卓身后的李儒与牛辅两人也上前劝解,皇甫嵩和朱隽眼看再不上前就显得不好看了,便慢慢地上前来劝说。众人好不容易才将董卓与张飞拉开,张飞却仍指着董卓的鼻子大骂个不停,董卓也跳着脚骂张飞是乡野村夫。 刘备劝罢张飞,面对董卓以手指着他道:“既然你看不起我们兄弟,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从此你走你的阳官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各不相犯。”说罢带着关羽和张飞两人领着本部近万兵马出了大寨往涿郡方向而去。 皇甫嵩与朱隽相视一眼,也起身告辞,另寻地方安营扎寨去了。曹操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留下来,与借口引本部兵马离去了。 却说这张角,自从白日间追杀董卓时被突然冒出来的两股军马杀退,心里一直憋了一股火,回到大寨便召集手下众位渠帅和方主,商量怎么击退董卓。自从张梁被杀,张宝又从颍川方向逃回广宗地界以来,张角心里就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怕这种预感成真,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何仪自从被项鸿放回来以后,就一直跟在张角身边,此时见张角如此气闷便上前道:“将军何必苦恼,不若今日晚间我们去袭营,那董卓其实是无能之辈,加之心高气傲,加之此前卢植与皇甫嵩朱隽等人关系不错,此次董卓代之,必定引起皇甫嵩等人不满,说不定我们有机可乘呢。” 正说着有探马来报说看见刘备与皇甫嵩曹操等人各领兵马而去,不知具体去了哪里。 何仪大笑道:“此乃天助将军也,今夜必定建功。” 张角一颗不安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然后对何仪道:“今夜我便作法,你领大军去袭营,务必将那董卓一战打残。” 当天夜晚,张角便摆了祭台,焚了香纸,手中持一把桃木剑,嘴里阵阵有词,作起法来。 董卓正自喝闷酒,忽听帐外风雷大作,急忙出来查看,但见满天黑气缭绕,不时有闪电滑落,黑暗的天空中有无数阴人阴马冲了下来,瞬间便吞噬了数十人,董卓大惊,不知如何应对,汉军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体如筛糠,面色惨白。牛辅见状大吼一声,惊醒众人,汉军这才急忙以刀剑砍杀阴人阴马,然而那些阴人阴马却根本不惧,任凭刀剑加身却无丝毫受损,汉军见此一阵大乱,再也不敢与之对敌,全都呼啦一声作鸟兽散。牛辅见董卓仍然惊恐地看着天空发呆,急忙一手拽过董卓,拉着他就逃。 何仪见张角作法成功,嘴角一笑,挥师杀入董卓大寨,可叹董卓徒领五万兵马,却于一夜之间去了九成。这一战直杀到天光大亮才停了下来,何仪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也不自禁有些想吐的感觉,杀人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事后再看,就觉得有些发毛,甚至不敢相信这些人都是因为他才死的。 第二十六章:关羽称雄 董卓大败,在牛辅与李儒的帮助下只带着数千人逃出了大寨,直至天明,他们才来到黄河岸边,董卓眼望河水,不禁长叹道:“若我董卓有翻身之日,定斩张角此贼。【零↑九△小↓說△網】” 汉军一个个都累得几乎虚脱了,各自趴在岸边喝水,正在此时,从旁边又冲出一彪军马,直奔汉军杀来。 董卓大惊,不知所措,牛辅急忙上马上战,待到近前斥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对面那人怪叫道:“吾乃管亥是也。” 牛辅闻言直吓得差点栽下马来,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个煞星。那牛辅赶紧虚晃了一招扭头就跑,边跑还不忘了提醒董卓快逃。 那董卓与李儒二人慌乱间见岸边有一只小船,只得上了小船,牛辅来到近前一跃而起也上了小船,旁边的汉军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要上船,可是船太小了,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上来呢,董卓与牛辅两人便拿刀劈砍那些想要上船的汉军,一面又命人急忙划船。 可怜的汉军前面被董卓等人抛弃劈砍无数,后又有杀神管亥四处砍杀,有些胆子大的只得纵身跳入河水中向对岸游去,其余的人则全都被管亥屠杀了个干净。无能的董卓只不到两天的时间,三次战斗便将五万大军交待了个精光,只带了十几个随从逃回了河东郡。 管亥杀散董卓之后,便寻着张角,与张角合兵一处,共守广宗城池。 皇甫嵩与朱隽二人闻听董卓五万大军全都被张角击毙,直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董卓给撕碎了喂狗。但是事实已经这样了,恨也没有用,只能再想办法。 刘备在途中听说董卓大败,便对关羽张飞二人说:“这个董卓总算是得到报应了。” 关羽只是微眯着眼睛,张飞却哈哈大笑着说:“太好了,看这董卓这回还不丢官罢职,让他逛,看他这回还怎么逛。” 刘备说道:“我们只是与董卓不合,如今他已败走,我们应该回去继续与皇甫将军朱将军共同破敌,日后也好给我老师平反。”于是兄弟三人又领兵回广宗地界。 却说曹操见董卓大败而逃,便来到皇甫嵩大寨与他商议破解张角的办法,朱隽说道:“这个张角会施展妖法,我们必须要先想出一个对付妖法的办法才行啊。” 曹操大笑道:“依我看那妖法破解起来并不难。” 皇甫嵩与朱隽都看着曹操道:“孟德有什么好办法快快说出来。” 曹操道:“黑狗血最是辟邪,如果我们准备一些黑狗血,待那张角再作法时,我们就把黑狗血泼向空中,那些法术就会不攻自破。【零↑九△小↓說△網】” 皇甫嵩和朱隽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叫人去找来数条黑狗,以备需要时再取狗血,然后就领兵向广宗城进发。刚一来到广宗城外,就见到一彪人马正在城门外讨敌骂阵,却正是刘备三人回来了。 这张飞在城门外大骂张角:“你是什么狗屁大贤良师,只会些法术而已,我看最多也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打着什么黄天已死的旗号,不过是为了造反,想要谋夺霸业,让那些追随的人为你卖命,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出来,让张爷爷我一矛将你刺死,不然我打将进去了,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城里面何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点起五千兵马出城来战张飞,那张飞一看把人骂出来了,心里高兴,摆丈八蛇矛就和何仪战在一处。 何仪本来不是张飞的对手,比张飞差了许多,但是他今天含怒而来,盛气之下超常发挥,竟与张飞打斗了四十余回合。 张飞一面打着一面心想这个何仪还真是有两下子,我还得多加小心才行,别一个不留神被他给我来一下可不值。 何仪手拿一柄长刀,每一刀都奔张飞致使要害之处砍去,张飞左挡右挑不时间一矛刺向何仪的胸口,哪知何仪却根本不理张飞的长矛,径直一刀砍向张飞的脖子,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张飞可不想与他同归于尽,便急忙后撤躲过这一刀再寻找机会进攻。 两人又打斗了十余回合,何仪渐渐觉得支持不住了,毕竟他与张飞相比还差很多,今天完全是以拼命的手段才打了这么久,想到这里他决定必须退回城里,不然小命就丢了。可是张飞也不是易与之辈,他也看出了何仪有点力不从心了,更是把一杆长矛挥舞得密不透风。 管亥见何仪不支,怕他有事,急忙开了城门拍马而来要战张飞,关羽见了纵马出队敌住管亥,四个人分两对在战场上厮杀。 何仪眼看不行,趁着回马之时手中长刀一轮脱手而出,直奔张飞面门斩去,张飞一惊急忙用长矛挡开,何仪趁机拨马回归本队。 管亥与关羽相比也只弱一线而已,此时何仪退走了,张飞便与关羽一起合力围杀管亥,管亥顿时觉得应付不过来了,拨转马头想要逃走,关羽见了把大刀照着管亥马屁股就是一刀,那马被削去屁股,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把管亥也从马背上掀翻在地,关羽一见机会来了,急忙催马上前手起刀落将管亥人头砍下。 关羽提着管亥的人头高高举起,冲着何仪大声道:“姓何的,要不是你跑得快,早就被我弟弟杀死了,哈哈。” 张飞见关羽斩了管亥,而自己却没有斩杀何仪,心里有些遗憾,两只突兀而出的豹眼狠狠地瞪着何仪道:“姓何的你若是个男人就过来跟张爷爷一战,你要是个乌龟你就别过来。” 何仪见关羽斩了管亥,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讨不到便宜,也不管他们如何叫骂了,领着五千人马回城去了,徒留下张飞在那里扯着嗓子干嚎。 皇甫嵩与朱隽曹操等人见管亥被斩,既惊叹于关羽的实力,也悲叹管亥的运气不佳,若不是遇到关羽,眼下又有何人能够斩他。 皇甫嵩等众人回到营寨中,众人都来给关羽庆功,唯独张飞却苦着一张脸道:“二哥,这好事都被你赶上了,我在那里与何仪大战五十回合,都没有占到便宜,不想那管亥却急着给二哥你送功劳来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关羽手捋二尺长髯微微一笑道:“我们兄弟三人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我的功劳岂不也是弟的功劳,难道你我弟兄还要计较这些小利?不论什么时候什么事也不能改变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张飞点点头道:“那到是,不过以后上战场的时候哥哥需让着我些,让我也好杀个痛快。” 第二十七章:张角归天 皇甫嵩与刘备曹操商议,应该如何拿下广宗城池,以便彻底将黄巾铲除。皇甫嵩道:“张角使其弟弟张宝领兵五万人在广宗城外十里驻扎,与张角形成犄角之势,相互策应,如此一来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如果我们要攻城的话,必须要想办法把张宝拦截住,否则攻城的部队就会被黄巾军两面夹击。” 朱隽道:“的确如此,将军看我们能否在漳河水上面做文章?” 曹操听朱隽一说想到一个主意:“二位将军,刘将军,方才朱将军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这漳河之水在上游五十里处有个名叫汲水的小镇,这座小镇北面是漳河水,南面是黑龙河,两河相距仅五百米左右,如果我们把漳河水挖掘开来引入黑龙河里,就会断了广宗的用水,这黄巾兵一但没有水喝,我想他们败亡也就是三五日之事。” 皇甫嵩一听非常高兴,连连赞叹:“嗯,这个主意最好不过了,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广宗,哈哈。” 刘备也道:“此计甚妙,曹将军真是神人也,令备深感佩服。” 曹操一笑道:“刘将军抬举曹某人了,不过是昔年我曾于那里游玩过一回,记得那个地方而已。” 打定了主意皇甫便开始派将:“曹孟德,汲水你比我们都熟悉,所以开掘河口之事便交由你去做。我再给你拨五千人马,加上你自己本部人马共计一万,必须要在五日内完成任务。” 曹孟德答应一声领命出去准备去了。 皇甫嵩又道:“刘玄德,你带本部人马,我再与你分派七千人马,共计一万五千人,距离张宝大寨五里处安营,务必要看守住张宝,如贼人有异动,你需要牵制张宝,使其不能援救张角。” “是。”刘备领命出去。 皇甫嵩与朱隽自带四万兵马守在广宗城外五里处,与张宝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互相钳制。 且说这曹操带领一万人马半日间便来到了汲水镇,找到两河相距最短的地方,命令士兵开始挖河,这一万人被分成了三个班次轮流开挖,昼夜不停,不出五日便挖开了一条河道,挖出的泥土都填在了漳河里,迫使漳河水改道流向黑龙河。 又过半日,漳河之水已退,露出了河底的淤泥,广宗城中百姓每日早晚皆去打水,此时来到河边却发现河里没有水了。张角听说河水干了,心中焦急,他知道这一定是汉军使的鬼计,如果他派人去上游查看情况,派出去的人一定会被汉军全歼,如果不去解决这个问题,城中没水又能坚持几天?张角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大将何仪见张角眉头紧促,心中不忍,于是开解道:“天公将军不必烦恼,不若就由我去上游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向天公将军保证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 张角摆了摆手道:“没用的,他们一定做好的埋伏,就等我们出去呢。” 何仪想了想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不如我们干脆弃了此城,直奔陈留而去,陈留城里人口极多,物产也丰富,足可以让我们发展起来。” 张角道:“你若不想投降,还是出壶关往安邑方向去吧,那里胡羌杂居,也有不少匈奴人,到了那里就没人能制衡你了。” 何仪大声吼道:“天公将军是怀疑我吗?如果您不信任我,那我只好自杀以报天公将军之恩了。”说完便要拔剑自刎。 张角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拦住他,摇了摇头:“我已经预感到了,我们要完了,黄巾起义就快要失败了。”说罢,他嚎啕大哭起来,哭完口中吐血三升而亡。 何仪急忙上前营救,却已无力回天。何仪暗道张角急怒攻心而死,此时却不能发丧,不若就依张角之言往壶关方向退去。因此他让军兵吃过饭便连夜偷偷出城往壶关方向逃去,谁知他刚出城不到五十余里,正撞见一彪军马拦住去路。 何仪大惊,拍马向前高声喝问道:“对面来者何人,因何阻住去路。” 只见对面一员虎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身背八臂神力弓,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坐下一匹大宛良马,蹬踏有力。 那人见何仪出阵,一马当先来到近前,大戟一指何仪道:“黄巾逆贼还想偷生不成,临死之前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乃并州刺史丁原帐前吕布是也,今日特来拿你问罪。” 说罢挥动大戟便向前刺来,何仪急忙摆刀拦挡,二人战不过十合,何仪已然抵挡不住,心中大呼不妙,今天看来我逃生无望了。他这一分神的时候,吕布早已抓住了破绽,一条大戟直奔何仪咽喉刺来。 正在这紧急关头,数十匹快马从远处冲来,当中一人见吕布大戟就要落下,急忙纵马飞奔,只一息间便已来到两人之间,单手一伸抓住吕布的大戟,吼道:“吕布且慢动手。” 那吕布眼见马上就要建立奇功,不想却被人一只手抓住了大戟,不能寸进。冷眼观看,只见来人头戴银盔,身穿亮银色的银叶锁子甲,外罩一件雪白雪白的披风,胯下骑着一匹黄骠马,空着双手没带兵器,此时正一手抓住他的画戟,一手拿着马鞭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吕布心中又惊又惧,望着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你可知道对面可是黄巾逆贼吗?” 那白袍小将哈哈大笑道:“吕将军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心中一直钦佩不已,常想哪天有时间一定要与将军结交一番。不过这个何仪却不能杀,我曾与他打赌,我能放他就能再次捉他,今夜我是特地来捉他的。” 吕布哈哈大笑道:“黄毛小儿也敢信口开河,谁能相信你,看我一戟刺穿贼子的胸膛。” 项鸿笑道:“我敬重何仪是个人才,所以想要他投诚于我,所以今日吕将军恐怕要失望了。” 吕布大叫道:“莫非你要与我比试不成?” 项鸿道:“正待如此。” 吕布大笑:“好,那就一战,谁若是怕了便是个乌龟。” 第二十八章:项鸿战吕布 说罢项鸿从身后程远志手中拿过一条长枪,与吕布动起手来,这一战直打的混天暗地日月无光,马蹄踏起的尘土漫天飞扬,兵器碰撞发出的火花四下飞溅,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旁边众人只觉得眼前银光闪烁,几乎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只能听见呼呼破空之声。 项鸿长枪向前一吐,使了一招枪舞梨花,十八个枪尖分成十八条大枪向吕布全身各个要害刺来。吕布大惊,只觉得眼前一花,十八条长枪向自己刺来,也分不清楚哪一条是真的,他不敢怠慢,手中大戟当做大棍一般使了一招大圣归来,一条大戟被他舞动起来,就像一面密不透风的铁盾一般,将十八个枪尖一一击飞出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大战七八十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输赢。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如龙蛇吐信使出了霸王戟法第一式“诛仙灭魂”,戟尖一颤直刺向项鸿眉心,这一击迅如闪电,似乎刚刚使出便已然来到项鸿眉心前,冷光幽幽,直刺得人们眼睛疼痛无比,似是要刺穿人的灵魂一般。项鸿见吕布使出了自家的《霸王戟法》,便想着以霸王戟法对战霸王戟法。只见他身子往后一仰躲过戟尖,手中长枪横着一扫,使的是霸王枪法里的第六式“霸气纵横”,纤细的枪杆却蕴含着开天般的巨力,如同祥龙摆尾一般,让人防不胜防,奔吕布腰部打来,吕布急忙回戟,把画戟一竖与长枪硬碰一计,铛的一声巨响,旁边离得近的人只觉得耳膜生疼,口鼻溢血,根本受不了那种音波的震荡,不由又退后了几十米,不敢再站那么靠前了。 两人双马错开,各自向前奔跑数十步,一拔转马头,重新打量着对方。项鸿提枪枪尖直指吕布眉心,吕布亦挺起大戟指着项鸿的前胸,二人打马向前飞奔,项鸿枪尖一划被吕布斜劈了出去,吕布大戟顺势向着项鸿前心刺来,项鸿身子往一旁一躲,整个人在马肚子下面转了一圈又重新坐回马背上,此时匹马刚刚错过身子还未,项鸿双手握枪,身子后仰,枪尖向前一递,使了一招“杀神破碎”,直刺吕布后心。 旁边的何仪早就看呆了,连逃跑的事都抛到了九宵云外,何仪从小就非常喜欢舞枪弄棒,每次看到别人耍枪都走不动路。没想到今夜看到了两个如同天神一般的男子,以枪戟对战,两人使的都是霸王戟法里面的招式,可谓针尖对麦芒,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把他看得如痴如醉。他一边观看两人对战,一边在心里模拟若是自己对上这一招应该怎么化解,如果对方使出那一招我该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使用什么招数,他心里全都在想这个,哪里还记得今天自己是来干什么来了。 一旁的邓茂一边关注着场上的战斗,一边盯着何仪不放,今晚他们就是为了何仪而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掉。邓茂心想若是再把大哥何仪抓住,他应该就不会那么倔了吧,也许这一次他就会投诚了呢。 站在人群里的胡笳却是第一次见到项鸿与别人对战,见他武功居然这么好,一招一式如神笔勾勒一般,那么流畅那么优美,他哪里是在战斗,分明是在作画,画得幅行云流水图。她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项鸿的身影,嘴角带着淡淡的甜甜的笑,两只可爱的小酒窝不时浮现在那张美伦美奂的俏脸儿上。 吕布刚要转身忽听身后冷风不善,来不及躲闪了,只得双脚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头朝下面对项鸿,大戟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拍向项鸿的头顶。这一招难度非常大,需要几个因素都要达到才可以施展,可以说如果使出这一招,必然是做到了人马合一,对自己和座骑的极限能力都要了然于胸才行,如果自身力气小,根本不可能做到腾空而起,如果马匹耐力差,被施展者双脚一踏,顿时就得趴在地上,使施展此术的人功亏一篑。这就是第五式“斩鬼天下”的魅力所在,不仅能杀敌,还能最大程度地超越自身的极限,发出惊天一斩。 胡笳见到此幕,惊得她不由大叫道:“啊,项鸿小心。”此时她早已内心大乱,心脏咚咚地狂跳个不停,双拳紧握,指甲扎进了肉里却丝毫不觉,两只大眼睛盯着战场上那道身影,心里不住的喊着“快躲啊”。 程远志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就连发丝间也有一缕缕冷气向上冒着,身子颤抖着,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呐喊,大脑里一片空白。 此时的项鸿双手握枪仰身躺在马背上,面对空中吕布那霸气绝伦的一式,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霸王戟法》是他们老项家所开创的,他能不熟悉吗。此时见吕布使出了“斩鬼天下”这一绝技,那他的这一招“杀神破碎”也要变化一下才行,因为霸王戟法里面每一招都有三式的变化,要根据实际对战的情况来判断怎么变。项鸿见吕布“斩鬼天下”速度奇快无比,那条大戟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当下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子,腰部用力身子向前抬起,相当于做了一个仰卧起坐一般,重新坐在马背上,双脚再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部向着吕布的方向站在了马背上,此时吕布的大戟已然走空,整个身子在向下坠落,项鸿一看时机成熟,从马背上跃起,长枪一抖十八个枪花,如鬼附身一般紧随吕布的大戟压下。 吕布眼见这一击成空,却又被项鸿以长枪压在戟身上,抽出大戟回身退出去二三十步远,项鸿一击落空,连忙使了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以长枪直指吕布,两个人从刚刚开始的马上交锋变成了地面上争雄。 吕布眼中尽是兴奋之情,他的一生从未遇到过如此这般酣畅淋漓的战斗,往往一二十个回合就把对手打趴下了,哪里有人能如项鸿一般与他对打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的。眼下他就如同一个武痴一样,渴望对手,渴望与强者一战,也唯有这样,他才能突破极限,突破自我,让他的武功再一次升华。 项鸿也是自出道以来第一次与人这般大战,无论当初法空与程三麻子对决时他去解围,还是一把抓住邓茂的长枪之时,都轻松至极,从来没有觉得费力。他虽然知道吕布在历史上是三国时期的第一猛将,但是从心里却也有些不服气的,那些隐世不出的高人一定不会少,比如他的师傅,如果真要与吕布对上,吕布是没有一丝赢的希望的,他作为师傅唯一的弟子,绝对不能给师傅丢脸,并且他相信自己,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给吕布,但若是要取胜,也必须费一番手脚的。 吕布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开口道:“项兄弟好样的,我吕布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对手,不过你今天依然要败。” 项鸿对此只有一句话:“那就来吧。” 吕布挺一杆方天画戟抖动不已,突然间吕布的身影模糊了,然后化为了六团银色的雾团,每一个雾团都是一个吕布,每一个吕布都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向着项鸿刺来,这一击惊天地泣鬼神,阴风呼啸鬼雾滔天,看不清的天空中似乎有魔鬼在嘶吼一般,声声穿透人的心神。六个吕布同时发动了攻击,每一击都直刺项鸿的要害部位,每一击都如同开天辟地一般,直击洪荒九万里,这一击如“乱舞”,让人生不出一丝抗拒的心理。 项鸿和身影开始虚淡了起来,渐渐地模糊不清了,几乎要透明了一般,吕布长戟刺来却发现项鸿不见了,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四周仿佛到处都是项鸿,无数个项鸿的虚影围着吕布组成了一个圆圈,无数个项鸿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条长枪,向场中的吕布杀来,每一条长枪都奇诡无比,让人琢磨不透。 吕布大惊失色:“难道你练成了传说中的第七式不成?传说那是连霸王都在推测的战法,根本还没有成功开创出来,你怎么可能学会的?” 无数个项鸿的虚影同时开口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那是我项家不传之秘,只有我们项家的人才会使用这一招。” 吕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霸王戟从来都只有六式传出,谁都知道霸王还没有开创出第七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项鸿道:“你只说对了一半,第七式的确是我项家不传之秘,但不是由霸王亲自开创出来的,而是我开创的。” 吕布已经战到了手麻脚软,无力再战下去了,每一个吕布都需要同时面对数个项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心有不甘的扔下了方天画戟道:“我败了,就冲你能开创出霸王戟法第七式来,我就心服口服。” 项鸿虚淡的身影重新凝实了起来,又变成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你没有败,我也没有胜,在这个乱世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输家。” 吕布不解道:“项兄弟何有此言?” 项鸿道:“战场之上,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即使混身是铁能撵几颗钉,别忘了蚁多咬死象啊。如果有数位战友共同配合作战,每一个人都能发挥自己所长,相互取长补短,则战斗力可能不止数倍的提升,结局可能也会变得不一样了。” 吕布点点头道:“项兄弟说的也有道理,想我吕布从来都是一个人冲锋陷阵,从来没有想过与他人配合作战,有时候面对千军万马,也常感觉力有不逮之时,若是我能与项兄弟共同出击,想来这天下没有我二人去不得之地了,哈哈。” 项鸿笑道:“吕兄所言极是,项某也期待能与吕兄一起上阵杀敌。” 吕布心中高兴,虽然今天他失败了,但却遇到了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和朋友,而他最缺少的就是朋友。 第二十九章:解甲归田 这一战落下了帷幕,项鸿与吕布两个人却生出一股心心相惜的感觉,且两人都是性格豪爽的人,一样的武功高强,一样的嫉恨如仇,还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同时也有很多不同之处,他们有着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生,想法自然也不一样。 项鸿笑着说道:“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能成为朋友,一起并肩作战,纵横驰骋天地间。” 吕布亦是哈哈大笑道:“但愿我们不会成为对手,不过我却期待着与项兄弟这样的天纵奇才再次交手。” 项鸿道:“一定会有机会的。今天还请吕兄成全小弟,这个何仪是我好兄弟邓茂的结拜大哥,我也想把他从黄巾的泥沼中拉出来,不要再继续沉沦下去。” 吕布听了道:“哈哈,这不算什么,这里的事情就交给项兄弟了,现在张角已死,黄巾已然灭亡,我也该回去向丁刺史复命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项鸿惊道:“吕兄怎么知道张角已经死了呢?” 吕布哈哈大笑道:“不只项兄弟有内部消息,我们也得到了线报,不然怎会在此拦截何仪。” 项鸿莞尔,看来这些封疆大吏早就嗅到了一丝鱼腥味儿,在这个灵帝重病卧床不起,而十常侍又与大将军何进不和之际,每个人多少都有些想法的。 吕布已经离去了,而何仪仍然沉浸在刚才那一战中,内心在不断推演二人的动作招式,以及破解之法,项鸿也没有打扰他,就这样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对这个人佩服至极,这样的人才若不是碰巧遇到了张角治好了他母亲的病,怎么可能会跟张角一起造反呢,这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学习与进步的人,让人敬畏。 那些黄巾军的士兵也没有乱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人刚刚听到了一言半语,那个英伟的男子说张角已死?这是真的吗?如果张角死了那他们该如何时做?是该继续四处抢劫粮食还是回家挨饿等死,或许这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早死与晚死而已,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已预料到了,但是他们的心里也有不甘,难道他们的前路注定悲剧?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带着他们闯出一条生路来?张角的死,在他们眼里只是少了一个带头的人,他们可不是狂热的宗教信仰者,他们还达不到那个高度,所以他们心里除了惊讶以外没有别的了。他们从来没想过张角会给他们什么,他们要的也只是能吃上饭而已,活一天算一天。而现在,张角不在了,他们眼里的带头人无疑就落在了何仪身上,因此他们在等待何仪的指令。 良久,何仪才从那种入定的状态之中返回到现实世界,他这才发现曾经那个亲手解开了他的绳索放他出营的年轻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时他才发现吕布早已远去,并没有发难。 他平静地开口道:“你是来劝我投诚的吗?” 项鸿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对你说别让身后那么多兄弟们白白送死,每一条生命都是唯一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们若是死了,就代表着无数的家庭破裂,无数的孩子都将失去父亲,我只想说,善待他们。” 邓茂和刘辟黄劭三人亦上前道:“大哥,别犹豫了,跟着项将军一起干吧,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将是多么逍遥自在,管他娘的是非恩怨呢,张角已经死了,就别在抱着那个不发芽的树桩子发呆了。” 何仪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看着邓茂。 项鸿摆摆手道:“天下暂时安定了,朝廷还不知道如何处置我们这些义军,所以我也想看看朝廷的意思,如果对我有利最好,如果对我不利,我也不想他们为了受苦。所以我今天并不打算再劝说何将军,如果何将军肯把头上的黄巾解下,我项某权当没有见过何将军,望何将军带着弟兄们能够找到另外一条生路。” 何仪身后的黄巾军一听此言,绝大多数人都自发地解下了头上的黄巾默默地看着何仪。 何仪见此,心中只有苦笑,不去抢,他到哪里去弄粮食,就算此时解下黄巾,过几天之后,饥饿会迫使他们再次将黄巾系在头上。 项鸿似乎看出了何仪的想法道:“何将军不必为难,将军可以带着这些兄弟去开荒种田,平日里是农民,有敌人来犯你们就是军人,这种军民结合的路线最适合你们目前的处境,等到日子安定下来,还可以把妻子儿女都接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有多好。” 何仪一证,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还可以这样做,这无疑给了他们一条生路,既保存了军力足以自保,又能生产粮食填饱肚子,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四处漂泊流浪了。那些黄巾兵听的如痴如醉,心生向往,眼中闪烁着渴望之色。 何仪叹道:“将军说的好听,可是我们去哪里开荒?种子又从哪里来?” 项鸿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这些我都给何将军解决了,在我家乡旧州城东一百五十里,到处都是荒滩,那是黄河决堤时冲出来的一片平地,并无人烟,何将军可以在此处开荒。另外各类作物种子您不用操心,我已经托旧州李安帮忙筹集了,以眼下来看,种植春麦应该正是时候了。” 何仪沉默了很久,他不想接受别人的恩惠,张角的恩情让他陷入绝地,因此他有些怕了,这不仅是一种恩情,也是一把无形的枷锁,这把枷锁一旦套在头上,便终生难以摘下来。 邓茂急道:“大哥,你就答应了吧,项大哥说过很多回,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贪图回报,他只想让这个世界能够和平下去,他不愿意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无辜地死去,他说生命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什么都不能和他相比。大哥,项将军不图你的报答,你尽可安心去过你的生活,我们绝不会打扰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仪也不得不同意了,否则他没有办法给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何仪苦笑一声道:“那就多谢项将军了,不过这个名义的问题怎么办?我总不能已黄巾军的身份去开荒吧。” 项鸿笑了笑,何仪考虑的的确很周全,心里对他更是佩服有加。 “这个请何将军放心,李安会与旧州太守联系,以招募流浪人口组织开荒,增加粮食产量以保大汉朝粮食供应的名义组织你们前往开荒,到了那时,你们可要注意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来,让人起疑。” 何仪道:“劳烦项将军了,这些琐事不需担忧,何仪知道怎么处理。” 于是乎那些黄巾兵一个个把兵器都扔下了,不可能带着兵器去开荒,那样谁都会怀疑的,他们解下了头上的黄巾,摇身一变又重新变成了农民。 旧州城里,李安早已经向太守申请了那块荒地的开发权,批文已经拿在了手里,并且向太守申请要招募各地生活无着的年轻人来种地,太守也同意了。接下来李安与何仪取得了联系,让这些军兵分三个一伙五个一群陆续进入河滩,足足耗去三个月的时间,这数万军兵才分批次安置在河滩之处。 何仪把他们按照大约千人为一个村落,散步在了这片辽阔的河滩之上,他们虽然分散了,但是却以义兵的名义时常组织训练,种子与收cd统一由何仪安排。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生产建设兵团,随时可以拉出去参加战斗,打完还能回来接着种田,这也是项鸿为了发展实力所做的一些努力,老百姓的粮食太少了,自己总不能也像黄巾那样去抢吧,所以开荒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第三十章:洛阳牡丹 且说何仪带着大军悄悄出城,这么多兵马能说一点位消息都走露不出去吗?那显然不可能,何仪也只是为了拖延一下他们追上来的时间而已。 何仪带着大军走出去没有多远,皇甫嵩就得到了消息,立即通知刘备牵制住张宝一部,他则带着四万大军追击何仪去了,然而直到他追到天亮也没有看见何仪的影子,何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只得又回到大营,恰巧曹操派人送来战报,约皇甫嵩将军与刘备三方共同夹击张宝。 曹操截了漳水,彻底断了张角的活路,此时早已返回,又听闻何仪带着兵马消失了,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张宝身上,如今张角已死,如果再将张宝战败,黄巾就彻底被灭了。 那张宝也已听闻何仪带着兵马逃跑了,气得他将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带着五万人马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他觉得心有些累了,他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他觉得此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哥哥死了,弟弟也死了,黄巾起义已经注定要失败了,如果被汉军抓住,还不知道有多少苦要受,还不如一死了之,倒也落得个一身轻。 想到这里张宝抽出了随身的腰刀,那锃亮的刀身上倒映着他的那张充满了沧桑的脸,以往的欢笑和快乐、痛苦和无助又从脑海里闪过,官府横征暴敛、旱涝无常的老天使得他们连年绝收,看着一个又一个亲人、朋友倒下去,那种感觉真的就是靠山山崩、靠海海枯。画面一闪,他看见他的哥哥张角上山采药时,遇到了一个老神仙,那个老神仙给了他三卷天书,名曰《太平要术》,让他代天宣化、谱救世人,因此张角便开创了太平道,引导农民站起来反抗汉朝的统治,以期建立一个新的、为了老百姓着想的政权。画面再次转换,他看到了他们搬空了一座座粮仓,烧毁了一幢幢房屋,许多无助的孩童失去了父母,年迈的老人失去了子女,那些躺下的尸体上的血痕诉说着他们的暴行,他们把自己的痛强加在了别人的头上。 张宝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希望,只是没有想到失败来得如此突然,他把刀横在脖子上,轻轻一划,眼睛里看见大哥和弟弟正笑着看着他,向他招手,他把眼睛一闭,飞向自己的兄弟,他们一起飞向天堂。 黄巾之乱彻底平定了,皇甫嵩邀请项鸿和刘备与他们一起回洛阳等待朝廷的封赏,项鸿答应安排好了这些义兵之后就去洛阳,而刘备则解散了义兵,直接跟着皇甫嵩进京了。 法空、焦六、程三这三个人可谓是僧道俗各占一家,他们决定先回旧州城,打算成立一个三教堂,一面教习青少年武艺,一面等待时机再与项鸿一起杀敌。 颜绰先生要回老家去祭祖,估计三五个月的时间回不来,杜远也打算回旧州开办一间小学堂,教孩子们知识和礼仪。项冲项勇兄弟两人与李肃、邓茂兄弟三人则带领这些士兵们穿插进了河滩荒地的开荒大军中,自此项鸿所有的兵力都蛰伏了下来,当然项鸿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将这些人拉回来的时候,也许没有多少人还肯跟着他,但是眼下不得不这样做,他不可能像刘备一样直接把义军解散,他要为这些兄弟的温饱考虑,也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管怎么样多给自己留一条路总是好的。 眼下的事情处理完毕,项鸿带着死活赖在身边的胡笳,还有那个一辈子都做牛做马的程远志奔洛阳而去,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荒废的良田长满了野草,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偶尔还有几个放羊的老者,项鸿都以为进入了蒙古大草原。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无论谁输谁赢,摧毁的都是人类发展的成果,受苦受难的最终还是普通老百姓。项鸿看着这一派荒凉的景象,心中一阵凄苦,因为他知道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人们的苦难生活也许才刚刚开始。他不是圣人,无法一下子把人们的苦难都解决掉,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给人民减少负担。 一路上无话,长途跋涉十数日,他们终于来到了汉朝的国都——洛阳。这座城市主要的大街两旁栽满了各色牡丹,此时正值五月中旬时节,正是牡丹花儿开得正艳之时,大街上被装扮得姹紫嫣红、一派富贵景象。洛河畔,更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黄色的牡丹富贵华丽,紫色的牡丹雍容艳丽,粉色的牡丹清新娇柔,红色的牡丹成熟妩媚,一朵朵竞相开放,哪一朵也不肯弱了气势,哪一朵也不甘落了下筹。不时有富家公子或者千斤小姐乘坐游船沿洛河迤逦行来,或品头论足,或注目观赏,一派安宁祥和之色,全然忘却了此时刚刚平定黄巾之乱,国家已是满目疮痍破碎不堪。 “春风煦得游人醉,直把东都做长安。”项鸿望着穿梭如织的游人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胡笳仰着一张俏脸儿,笑嘻嘻地看着项鸿,脸上点缀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双玉手把项鸿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不时摇晃几下,或是兴奋或是欢喜。 “项大哥,想不到你还会吟诗呀?”胡笳又摇着项鸿的胳膊问道。 项鸿的胳膊感受着不时传来的异样的感觉,柔软的滑滑的,尤其是想到这个时代还没有bra,这么说来这些个美女们岂不都是真空上阵,靠,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鼻血都要流出来了。项鸿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悄悄把胳膊伸回来,谁知他刚一动,胡笳便抱得更紧了,那酥麻的感觉似乎更加强烈了几分,吓得他再也不敢乱动了。 项鸿干咳两声道:“这个,以前跟我师父学武艺的时候,也学了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多少会一点点。” “是吗?项大哥以后有时间你要教教我写诗哟,虽然我还不会写字,但我想写字与写诗应该差不多吧。” 胡笳整个人兴奋的像一只小喜鹊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手里更是抓着项鸿的胳膊摇动的幅度更大了,频率也更快了。 项鸿强忍着流鼻血的冲动,此时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禽兽不如的故事,有美女送上门来还要拒绝,不仅伤了美女的心,还要伤了自己的肺,不如做个禽兽好啊,既爽了自己也爽了她人,何必与缘份过不去呢,想到这里项鸿不再躲闪了,相反的那只胳膊时不时故意在胡笳胸前蹭上两下,有时借着躲避行人更是恨不得将整个手都伸进去。 程远志在后面一面走着一面用眼睛狠狠地盯着项鸿:“大色狼,见色忘义的家伙,说不定一会你就会倒霉,走着瞧。”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个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程远志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扭头一看地上有一块大石头静静地躺在那里,程远志欲哭无泪,谁他母亲的放块石头在大马路中间啊,缺不缺德呀。 “哎哟,我的老腰啊,喂,等等我啊。” 第三十一章:京城三少 三人走得也累了,此时已近晌午,项鸿抬一看大街上正有一座酒楼,名叫牡丹楼,这名字起得到是对得起千年帝都、牡丹花城这个称号。 三人进了酒楼,有伙计招呼着来到了二楼,寻了个靠着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 程远志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就喊道:“小二,把你们店里拿手的好菜多上几个,爷有的是钱啊,千万别给我们省着。” 项鸿白了他一眼也没跟他计较,胡笳则满眼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酒楼,看着挂在拦杆上的花篮也觉得新奇,又看看旁边几个酸文腐儒也觉得有趣。 过了不多时,酒菜上齐,荆楚蒸炖、川湘麻辣皆有,总共六个菜,外加两壶洛阳本地的特色老酒。项鸿一看那菜碟就被吸引住了,只见那盘子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一般,由几片莹润的花瓣儿相互重叠在一起而成,盘子不大,做工却极其精美,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六个菜碟六种颜色,盛着六种不同口味的佳肴,一桌美食就像一桌艺术品,让人不忍心下口。 胡笳眼睛看得都直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口了。她生在北方若寒之地,哪里见过这些菜系,就更不要说吃过了。 三人正吃得高兴,又上来三个青年书生模样的人,坐到项鸿他们边上的桌位,要了酒菜在那里吃着。忽听旁边桌上几个食客议论纷纷,有人认出了这三个书生模样的人。 其中一个老者道:“那个穿蓝衫的青年应该是大将军何进之子何昆,听说他此次也要进入牡丹亭参加赏花赋诗大会。” 另外一人附和道:“不错不错,正是何公子,那紫衣青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司徒王大人之子名王浩,俱说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青年才俊呀。” “嗯,另外一个黄衫青年正是太尉杨彪之子杨召是也。” “我听说这三人都是当朝大儒蔡邕的得意门生,蔡先生对他们三人也是青睐有加赞不绝口,说他们将来的成就绝不低于自己。” “是啊,我还听说现在人们把他们三个称为京城三少,有很多千斤小姐都要上门求亲呢。” “有这样一位大儒做老师,又得到过许多大儒的称赞,前途不可限量呀。” 那三个青年闻听,一脸的倨傲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仿佛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那位老者又道:“听说此次蔡先生的女儿蔡琰小姐要组织一个赏花赋诗大会,广邀天下的青年才俊,一起在牡丹亭赏花。” 另一人急道:“我听说这蔡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称得上是个全才呀。” “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蔡小姐这样的女中豪杰。” 那老者又道:“听说这位蔡小姐还为这次大会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有人说这份礼物来自天庭,不知是真是假?” 另外那人道:“是的我也听说了,蔡小姐还藉此创造出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很是不错啊。” 最后那人眼见插不上嘴急道:“我还听说蔡小姐是借着这次的赏花赋诗大会为自己选婿。” “噗”的一声,项鸿刚刚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全喷了出来,蔡琰要为自己选婿?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出啊? 那蓝衣青年忽然将桌子一拍道:“够了,你们几个胡说些什么?如若再敢肆意中伤蔡小姐,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老者等人见何昆发怒,再也不敢多言,胡乱吃了几口,叫来了伙计算完饭钱走人了,生怕在这里再呆下去会惹来大祸。 紫衣青年冲何昆道:“何兄何必与几个酸儒一般见识,莫要说他们胡乱猜测罢了,就真的是蔡小姐选婿,就凭何兄的本领难道还不能搏得美人归吗?” 黄衫青年杨召也道:“说得对,我兄弟二人在此先祝愿何大哥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干杯。” 程远志闻听那蔡小姐选婿,直暗自笑得肚子都有些涨了,看着项鸿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由问道:“少爷,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动心?不若我们也去参加那个什么大会吧,说不定蔡小姐真的看上你了也不一定哟,若是赢得蔡小姐芳心抱得美人归岂不……”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只秀丽的玉手已经拧上了他的耳朵。胡笳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望着程远志道:“你刚刚说什么抱得美人归是吗?” 程远志哭丧着一张脸无比委屈道:“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当着您的面提这种事了,您饶了我吧。” 胡笳恨恨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背着我的时候就可以说了?” 程远志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说无论是当着小姐的面还是背着小姐的面都不说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有几个耳朵架的住小姐的手这么着拧啊,哎哟,您快放手吧,疼死我了,耳朵都快掉了。” 胡笳其实也没用多大力气,程远志跟着自己这么多天总是忙前忙后的,她也看在眼里的,此时只是为了让他长点心而已。 “以后说话时可要注意点分寸,否则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程远志忙小鸡啄米般点头道:“一定一定,小姐放心我以后只说对小姐有利的话。” 旁边那蓝衣青年望了过来,见这三人眼生,并不认得,应该不是朝中什么官员的后代,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道:“这个世代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蛙,却整天想着吃到天上的天鹅肉,还抱得美人归,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另外两个青年也望了过来,那紫衣青年王浩道:“何兄莫要与那粗鄙之人一般见识,坏了我等雅兴。” 黄衫青年也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三个狗腿子,竟然也敢跑到这牡丹楼来吃酒,不如叫几个人来把他们打发出去了事。” 胡笳可是个从来都不会吃亏的主,听那三人如此说话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她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那三个青年道:“别以为你们三个家里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在姑奶奶的眼里不过是一堆粪土而已,若是非要比一下谁家里钱多,我可以用钱把你们埋个百八十回没问题。再者说了,你们三个人好歹也算是读书人,身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的高风亮节,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是人模狗样的,一说话就能看出你们究竟有多么粗俗和不堪,简直连贩夫走卒都不如,真是给读书人丢脸。” 第三十二章:打脸 黄衫青年杨召道:“哪里来的几个土包子,跑到这里显摆来了,哈哈,也不怕我们京城的读书人一人一口吐沫把你们淹死。” 那紫衣青年王浩也附和道:“就是,出门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副德性,居然敢上牡丹楼来,谁人不知牡丹楼可不招待贩夫走卒。” 一群人大笑,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对着项鸿三人指指点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程远志大怒,站起身来就要与他们理论,不想却被项鸿拦住了。 “一群酒囊饭袋而已,与他们计较什么?” 那几个纨绔子弟一听顿时不干了,紫衣青年王浩指着项鸿骂道:“哪里来的卑贱泥腿子,也敢辱骂我等,难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杨召也道:“也不看看我等是什么人,居然敢惹上我们,我看你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胡笳叹了口气道:“什么京城三少,依我看就是三条疯狗,见人就咬。一身的匪气,而读书人的风采你们却一丝都没有,还敢妄称自己是读书人,我们你们纯粹是沽名钓誉之辈。” 那黄衫青年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连蔡先生都说我们三人文采非凡、学术高雅不俗,将来必可成就大事。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胡笳揶揄道:“如果蔡先生真的那样说了,也只能是蔡先生当时睡着了或者一时眼捉没有看清楚,不然怎么可能对你们三个市井无赖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黄衫青年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看你长得还算不错的份上,若是肯过来陪我们兄弟喝几杯酒,今天这事就算完了,如若不然把你卖到青楼妓院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煽在了他的脸上,五个通红如血的指印显得狰狞可怖。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是谁出手打的他,就连旁边的何昆与王浩也没有看清,只听啪的一声响,就看到杨召的脸上出现了五道指印,整张脸快速的肿了起来,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项鸿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替你管一管。” 那黄衫青年杨召恨声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项鸿毫不在意道:“一只乱吠的狗而已,打就打了,还需要问他的主人是谁吗。” 何昆见他敢如此,心想莫不是哪位大有来头的公子哥?可是这京城里就这么几个人物,他都认识啊,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一号,也许是装大瓣蒜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底气,站起身来道:“这位兄弟做事未免太过强势。” 项鸿一笑道:“这话是什么道理,你们在那里出口伤人,我只是替他老子管教一下而已,怎么就成了太过强势了?依你之言我们应该拍手称赞才对了?难道这就是你们京城三少的道理?” 何昆见对方仍然一副清高的样子,说话都没有扭过头来看他,不由气道:“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人?” 项鸿道:“敢对我的女人出言敬,就算打了他也只能挨着,权当长个记性吧。” 何昆哈哈笑道:“这位兄弟我也不想太为难你,你过去给杨兄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如若不然你可知道我们兄弟也不是好惹的。” 项鸿把脸一沉道:“怎么,想要威胁我?你还不够格,别说什么京城三少,在我项某人眼里就是个渣。” 何昆自从出生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不论是谁见了他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如今这人竟然当着这么多食客的面让他下不来,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若如此,就怪不得我出手无情了,来人,把他给我打出牡丹楼。” 项鸿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连忙用丝娟擦了擦道:“我以为你要上来找我拼命呢,谁知道却是喊人来帮忙,哎,没用的东西。” 那何昆气极,一张脸憋得像个死猪肝一般道:“我乃读书之人,学的是孔孟之道,岂能与你这泥腿子一般动粗。” 王浩也道:“一个不读四书,不读春秋的人怎么可能达到我等这个层次,他那种人除了会使些蛮力之外还什么。” 杨召也出言讽刺道:“就是,像他那样的别说读书了,就是他的名字都不一定会写。” 这时从楼下冲上来五个壮汉,每人都赤着胳膊敞着胸膛,手里各拎棍棒就要上前。 三个少年哈哈大笑,站在那里等着看笑话,在他们的眼里,项鸿三人早已如同半死之人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跪地求饶。 那几个壮汉挥舞着棍棒就朝项鸿和程远志打来,虽然他们也是粗人,却不会对女人动手的,因此五只棍棒只是尽情招呼项鸿和程远志。 其中一个壮汉抡动大棍向着项鸿头顶砸来,项鸿却连躲都没有躲,眼看大棍就要砸在他的头顶了。 旁边蓝衣青年何昆满脸笑容,见项鸿没躲,又开口讽刺道:“我看他是被吓傻了吧,都不知道躲避了。” 另外两人也笑道:“我等着看他脑袋开花的样子。” 可是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 项鸿等那大棍离自己头顶只剩一指距离之时,迅疾出手,一手抓住了棍头,另外一只手成掌刀劈砍那壮汉持棍的手腕,那壮汉躲避不及被项鸿掌刀砍中,疼得他一松手,棍子就交给了项鸿。 项鸿将棍子抢到手里往外一挥,正打在那壮汉的胖脸上,那壮汉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和几颗掉落的牙齿,身子斜着飞了出去,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震得整个牡丹楼都晃了三晃摇了三摇。 项鸿一出手就不会留情,动作迅捷而鬼魅,似流星划过天际,似流水静寂无声。只见他左右挥舞上下番飞,只几个呼吸间便打倒了四名壮汉,剩下一个还在与程远志对峙,听到声音不对扭头一看四个同伴都被人打倒了,吓得他腿一软倒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索性闭着眼睛装死。 京城三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怔怔地看着项鸿,就如同是看着一个魔鬼一般,他们的心里此时充满了恐惧,那个男子只几个呼吸间就把他的五名随从打倒了,怎能不让他们害怕。 何昆觉得脊背从脖子一直凉到了尾椎骨,甚至差点憋不住要尿出来,连羞带怕怔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前遇到不顺眼的人,五个随从一出手就将那些人打趴下,然而他会趾高气昂地再踏上一脚,对着地上的人说教一番,可是今天这一切都反过来了,那个如同战神一般的男子只用了几招而已,他的几个手下便全都趴在地上,他在怕,怕那个人真的像他那样再踏上一脚,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没脸在洛阳呆下去了。 然而项鸿却仍然没有看他们一眼,重新回到座位上,拉着胡笳的手问道:“有没有害怕?” 胡笳笑着,一张小脸红通通地道:“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项鸿道:“只要你一天还赖在我身边不走,我就保护你一天不受人欺负,就算是为此得罪了天下所有人,我也在所不惜。” 京城三少都有吐血的冲动了,打脸,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呀,自始至终人家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一切都是他们在自编自演,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一棍子都扫飞了而已,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还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向女孩表白,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此时也要忍。 第三十三章:域外天书 项鸿也没有做得太过份,毕竟这里是洛阳城天子脚下,再说了那个屠夫现在暂时还掌握着天下的兵马大权,不宜太过得罪,那几个家奴打了也就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相信何进也不会因为几个家奴而大动干戈。事后项鸿带着胡笳与程远志三人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京城三少一眼。 这让何昆与王浩、杨召三人很受打击,人家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做对手,只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才一顿拳脚打飞,甚至当着他们的面与自己的女人谈情说爱,这他娘的就是他们以前的作风嘛,他们三个经常在妓院里搂着姑娘们看一群手下在那里扁人,现在伦到他们被扁了,这世道怎么反过来了呢?他们三人想不明白,也咽不下这口气,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了,他们这京城三少组合也就不用在洛阳城里混下去了。 何昆心里发狠,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回这个场子,也当着众人的面踩一踩这个王八蛋。不过他却也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不会管这些事的,现在皇上重病在床,他的老爹每天忙得和一只狗差不多少,他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去烦他。不过,不能动用家庭的力量不代表我就不能收拾你,咱们走着瞧,想罢他当先迈步下楼去了。 王浩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吓得周围那些食客一个个慌忙低下了头大气也敢出一声,他们可不是项鸿,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与朝廷一品大员的子嗣做对。 王浩冷哼一声道:“今日之事谁若敢透露半点风声出去,我灭他九族。” 说完他与杨召二人忽忽下楼追何昆去了。 直到他们走了很长时间,酒楼上才响起了阵阵私语。 “何少爷多半是去搬救兵了,这次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个姓项的青年多半要倒霉了,哎,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何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嘘,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快吃完饭离开此地为好,省得惹事上身啊。” “对对对,这事开不敢往外说啊。” 项鸿三人在大街上闲逛着,胡笳就像一只刚刚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般,对什么都很好奇,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遇到以前没有见过的小玩意儿时,必要凑上前去,叽叽喳喳地向店家问个没完,项鸿只是笑着在后面跟着,看店家实在不知如何应对了,他便直接给钱买下来,然后看着胡笳一副心满意足的小模样摇摇头。 此时项鸿手里已经有三四样小玩意儿了,却看到胡笳又奔一个水粉摊儿跑了过去。 胡笳手里拿着一盒水粉,左看右看就是舍不得放下:“这盒水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为什么与以前的水粉味道不一样呢?难道是新出的品种吗?” 店家忙答道:“姑娘真是慧眼兰心啊,一下子就选中了本店的镇店之宝。实不相瞒,这盒水粉可不是一般的水粉,这可是当今大儒蔡先生的千斤蔡小姐根据域外天书上所得的配方最新研制出来的,据说这种水粉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享用,只因意外那本天书降落在人间,被聪慧的蔡小姐所得,花去了数年的时间才把那本书研究透彻,又花费了数年时间才研制出了这种水粉,您想那些普通的水粉怎么能与它相比呢?” 胡笳撇撇嘴道:“切,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多卖几个钱,说吧,多少钱一盒?” 店家道:“这一盒与其他水粉的确不同,这是用……” 胡笳拿着水粉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多少钱?” 店家灿灿地笑道:“一两银子一盒。” “什么?一两银子一盒?你怎么不去抢啊?简直就是坑爹嘛。 胡笳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卖这么贵,简直比抢还可恨嘛。 店家灿灿笑道:“哎我说这位姑娘,您不买也没关系,可不要这么贬损我们小店啊,您抬头看看我们这个招牌,《琰宝斋》,这可是蔡先生的小姐亲自开的店,我们从来都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蔡小姐的名誉可是有保障的,再说这盒水粉来历非凡,原材料都是少见的珍稀草药,价格贵一些当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项鸿可是把店家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急忙上前道:“店家,这盒水粉我们买了,不过你要把刚才的话再好好讲一遍才行。” 店家点头笑道:“这个自然,东西您拿好,我下面就给您讲讲这个域外天书的来历。” 胡笳头一偏斜昵项鸿道:“切,那些个江湖骗术你也相信,真是可爱。” 项鸿没有理他,认真听店家讲解关于域外天书的事。 那店家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缓缓道来:“据说在十年前,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蔡小姐正在窗前玩耍,忽然间一道粗如儿臂的闪电划过,一本域外天书落在了小姐面前,小姐把那本书捡起来,发现里面的字一个都不认识,于是拿给蔡先生看,蔡先生也不能识,只好召集了很多的学者一同参详此书,经过大家研究一致认为这本书乃是源自天庭的天书,被这雷电意外带至人间,里面的文字极其简要明了,比现在的文字方便好记,经过这些大儒的研究,这本书被译的差不多了,众人才能读懂,你们猜这本书是什么书?” 项鸿一笑:“我哪里能猜得到,你快说就是了,别卖关子。” 那店家灿笑道:“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化妆品的成份分析》。” 项鸿大吃一惊道:“那本书叫什么?” 店家被吓一跳,有些怕怕地看着项鸿小声道:“叫《化妆品的成份分析》,怎么了,难道你听说过那本书?” 项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哦,没有见过,只是觉得域外天书竟是一本关于化妆品的,有些意外而已。” 店家恢复的仪容道:“就说嘛,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项鸿又问道:“方才店家您说这个小店就是蔡小姐亲自开设的?” 店家道:“那当然了,我们这招牌可是货真价实的。” 项鸿道:“那么,我想见一见蔡小姐,不知道店家可否帮忙引荐?” 店家一摆手道:“蔡小姐乃是名门闺秀,怎么可能来我们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经店虽说是蔡小姐亲自开设的,可也只是月初送货时才会来一次,平日里根本不在店里。” 项鸿有些失望道:“那请问店家我怎么才能见到蔡小姐呢?” 那店家想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三日后蔡小姐组织的赏花赋诗大会将在牡丹园里的牡丹亭举行,您去那里的话说不定可以见到蔡小姐。” 项鸿闻言高兴道:“多谢店家相告。” 胡笳跟在后面小声嘀咕道:“色狼,一听说人家长得漂亮就急着要见人家,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程远志灿灿地道:“嘿嘿,我和他们就不一样,我可是一个绝世的好男人。” 胡笳一甩手撅着小嘴儿道:“切,你还不是一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第三十四章:对月寄相思 项鸿离开了那个水粉店,继续在大街上逛着,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店家的话,难道真的有一本域外天书飞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为什么时间上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那么吻合呢,而且那本书的名字居然与自己的那一本一样,天啊,不会是我的那本书吧?这怎么可能,一本书也跟着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上?那我其他的东西还有什么也一起来到了这里呢?我的手机?手表?还是飞机杯?想想就觉得心头火起啊,这个时代的人哪里知道什么是飞机杯,万一有人用它来喝水,我的个妈呀,我的脑袋快要受不了了,老天呀,您让我情何以堪呢。【零↑九△小↓說△網】 胡笳跟在项鸿身后见他一直不说话,撅着小嘴儿道:“大色狼,大坏蛋,才刚刚跟人家表白,现在又要去追别的姑娘,要不怎么都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哼。” 见项鸿仍然没有理她,小嘴儿撅得更高了:“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呀?难道你刚才和我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项鸿警醒道:“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胡笳嘟着小嘴儿道:“切,还不是在想那个蔡小姐会长得如何的花容月貌?你该怎么讨人家的欢心?大坏蛋。” 项鸿笑道:“你想歪了,我才没有想那些。我对那个什么蔡小姐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是想看一看那本书,那本书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想把里面的配方都学会,然后专门为我的小胡笳做化妆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像王国里最美的小公主一般,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全世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会被你吸引。” 胡笳破涕笑道:“谁要吸引那些狗男人的目光啊,我只吸引你一个人的目光就行了。” “哦,你说的是真的?哎呀我的眼光移不开了,全被你吸引过来了,你看你看,我真是不是故意看你的胸部的哦。”项鸿耍赖逗着她笑。 胡笳一张脸羞得红通通的,这个家伙居然在大街上就说这种恶心的话,吓得她急忙低下头去,一颗心扑通扑通逛跳个不停,假装生气地不理他了,只是那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和俏脸儿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出卖了她的内心。 程远志在一旁看着两人,不由得呆了,小声道:“靠,就这么两句话就不生气了?这女人原来就这么好哄啊,我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呢。” 项鸿给了他一记脑瓜嘣道:“小子,好好学着点吧,别整天像个榆林疙瘩似的。” 程远志挠挠了头道:“我是笨了点儿,可是我要是不笨怎么能显示出您聪明来呢,是吧少爷。” 几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着,忽然见一家客栈规模不算小,看着也很气派的样子,于是打算就在这里先住下,等三日后再去参加赏花赋诗大会。 三人要了三间上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项鸿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天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十年前项鸿也是在一个雨夜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由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当时他就是降落在了白头山上一片草丛中,被他的师父道一真人收为了关门弟子。他跟着师父学艺十年才出山,寻到了自己记忆中前世生活的那个小村落,后来才走上了剿灭黄巾的道路。 今天突然间听说有人收藏有一本疑似他的课本的域外天书,他怎么能不动心呢,如果能够证明这本书是他的,那么也许还有其他物品也随他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这对他来说无比的重要,也许他可以藉此推测出他是怎么来的,如何能够回到二十一世纪,再见到他的父母。依稀间似乎是自己睡着了,然后就不记得了,醒来就发现已经在白头山上了,他越是想弄清楚,脑袋就越是疼得厉害,他不得不停下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项鸿想要使自己清醒一些,却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最后他干脆起身来到房外,见左右无人便蹭的一下跳到了房顶上,躺在瓦片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对着月亮祈祷,祝福自己的父母身体一定要好好的,等着他回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项鸿想到小时候父亲常带他一起看天上的月亮,常给他讲很多很多关于月亮的故事,不知道现在父亲是否还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望着空中的月亮。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的父母身体已经不是很好了,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儿子突然间失踪的时候,会不会悲伤过度,他们的晚年又会怎么度过?他很爱自己的父母,也想回到父母身边,虽然在前世他只是一个经常考试不及格的笨蛋,只要能守在父母身边就比什么都好,想着想着项鸿的眼角不觉湿润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三日就过去了,这一天项鸿起得很早,天还没有亮就把胡笳和程远志喊了起来,拉着他们要去牡丹园。胡笳闭着一双眼睛就是不肯睁开,任凭项鸿拉着她往前走,完全是一副兴致缺失的样子,最令她愤恨的是项鸿那张欠扁的笑脸,似乎急不可耐的要去见蔡小姐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程远志一听说今天将有无数的美女才女出现在牡丹园,立时眼睛发直嘴都合不拢了,他要检验一下这两来的研究成果,看能不能勾引一个小妞到手。 胡笳看着项鸿那张脸,越看越觉得心里堵的慌,不觉得眼睛一酸,泪珠如同珍珠断了线一般簌簌坠落。 项鸿连忙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又捧着那张俏脸儿安慰她道:“你放心好了,我真的只是想见到那本书而已,它对我很重要。再说了我还想学会制作化妆品,好把小胡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呀。” 胡笳破涕一笑道:“谁要你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大坏蛋去见美女都有那么多借口,不过我要一直在旁边监督着,以防有人把你偷走。” 项鸿道:“若是你怕别人把我偷走,不如你先来个监守自盗吧。” 胡笳气道:“谁要监守自盗了,美得你。” 项鸿又用丝娟擦干净她的小脸儿,在程远志诧异的眼神中拉着她的小手向外走去。 “这么容易就哄好了?妈呀这一门学问还真是深奥啊。” 第三十五章:牡丹园 牡丹园是洛阳城最大的一片公园,处在洛河南侧,紧依洛河而建。【零↑九△小↓說△網】此时的牡丹园里到处都是盛开的牡丹花,各种颜色的花朵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颜色各异的花海。牡丹里中有一个天然湖,占地面积颇广,名曰仙子湖,湖心有一小岛名曰仙子岛,这座岛方圆足有百米,地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岛的正中心处有一座牡丹亭,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十分气派,修建于什么年间早已不可考证,亭子共有八角分别对应四正四隅八个方向,暗合八卦设计考究。 亭子四周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皆是方砖铺地,随着地势的沉浮设置了许多小型的平台,平台边缘处设置汉白玉的栏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码头,以供游人上下船用。 今天的牡丹园更是比平常热闹十倍,园子里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哭喊声、大人们的交谈声轰的一下子灌满了人们的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每个人都想来看一看当今天下的第一盛会,也有很多人是想来看看才子佳人们究竟长得是否和传说中的神仙一样,才子们自然被人选择性的忽略了,佳人们的影响力却是不可小觑,众人平日里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些呆在深闺里的千斤小姐们,只有借助今天的盛会才能一睹芳容。年轻的公子哥儿自认为长得还算过得去的无一例外都来到了牡丹园,谁不想看看蔡小姐的姿容,都说蔡小姐是当今天下第一美女加才女,又有哪个不想拥佳人入怀的。 一个倒夜香的小伙子挤进人群中不时眺望,旁边的众人纷纷掩鼻躲避,一个手持折扇的公子哥手捂口鼻道:“你身上的味道如此难闻,怎么能近得了佳人身畔,岂不有辱佳人。” 小哥把眼一瞪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你来看蔡小姐就不许我来看了,再说了没有我这天天浇大粪,那牡丹花能有这么香吗?”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公子的脚,那公子蹙眉道:“怎么,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难道还想抱得美人归吗?” 老大爷嘿嘿笑道:“纯粹欣赏,哈哈,只是欣赏而已,谁还不兴有个童真的心呀。”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边往前飞奔一边喊道:“让开让开,我要见我的女神,谁也不许拦着我啊,女神我来了。” 只听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一个打扮得娇艳异常的中年妇人不时向一位白衣公子抛媚眼,那公子哥一回头看到她那满脸的美人痣和两排黄板牙,吓得忙以折扇摭脸快速消失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僻静处再也忍不住逛吐了起来。【零↑九△小↓說△網】 项鸿三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总算是来到了码头处,只见那码头入口处却是一个月亮门,被几个大汉守着,从门里望过去只见两只小船儿停靠在岸边,想要到湖中心的仙子岛,必须在此乘船。 项鸿向守门人一供手便要进入码头,却不想被那大汉拦住道:“想要上岛须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此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冲着项鸿嘿嘿一笑道:“这位公子请看布告,若是想要上岛,必须赋诗一首,且要与这园中牡丹相关才行,只有过了这一关才可以登船上岛,这也是蔡小姐定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项鸿一看旁边果然贴着一则布告,略一蹙眉。 程远志见项鸿蹙眉,以为他根本不会写诗,自知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于是站出来道:“少爷,这上战场杀敌您自不在话下,可若是论这写文赋诗,嘿嘿,您还是算了吧,咱们就在这湖边赏景也是不错的。” 项鸿白了他一眼道:“想看本少爷出丑,你是来错地方了,看我作一首好诗来堵住你的狗嘴。” 旁边的人们听说终于又有人要作诗登岛了,都齐齐地望了过来。 项鸿暗自思量作诗他哪里会啊,要说作湿还可以考虑一下,且绝不会比别人片小。虽说不会作诗,但是我会抄诗啊,古往今来这么多文人骚客,难道还找不出几首与牡丹有关的诗吗。 项鸿作沉思状,别人都以为他在思考题材,其实他是想我抄哪一首好呢?想来想去想起了刘禹锡的《赏牡丹》,便装模作样的吟颂出来: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哎呀,好诗啊,以芍药的妖无格与芙蕖的净少情来衬托牡丹的真国色,手法真高明也。”一个青衫公子手摇折扇道。 另一个青年才俊也道:“真国色三字力重千钧掷地有声,更突出了牡丹的华贵,用词恰到好处啊,佩服佩服。” 一个身材不高的书生道:“这位兄台,我愿意做你的随从一日,可否带我一同进入仙子岛,我可以为你介绍这里的各位才俊认识。” 一个黑色面皮的书生急道:“这位兄弟,我出十两银子,你带我入岛怎么样?” “我出二十两。” “我出一百两。” 初时人们还只是对他的诗进行品评,到后来简直把他当做进岛的一块敲门砖了,那些所谓的书生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在竞价。 项鸿三人逃一般的急忙上了一只小船儿,让船夫撑开了船只,往湖心仙子岛驶去。 船儿悠悠漂漂荡荡,项鸿独自站立在船头上,一面感受着清风的凉爽,一面在心里想着这个蔡琰果然是心思慎密,一首诗便阻住了多数的不学无数的浪荡公子们,能够登岛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文采,如此一来可以净化空气,少了些污浊喧嚣,也好静下心来研究些诗词。项鸿若不是心里惦记着那本域外天书,也不会来蹚这趟浑水。 时间不长船儿向码头靠拢,项鸿三人弃舟登岸,仔细打量此岛,岛上树木参天,花草芝兰便地,更是种植了许多牡丹,地形错落有致使人不至于觉得空旷。项鸿登岛时岛上的人不算太多,皆三五一群或在赏花赏景或在谈诗论赋,亦有些人在谈论蔡小姐,项鸿环顾四周一个都不认识,他也懒得与别人扯关系,因此找了个僻静之处,只是凭栏远眺,欣赏着这湖光水色。 胡笳与程远志此时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围在项鸿左右默默地欣赏漫天的花海。 第三十六章:我们都是GAY 项鸿望着不远处对岸的人群,贩夫走卒的叫买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文人学子品牡丹评牡丹之言声声传扬,人们总想赏牡丹赞牡丹歌颂牡丹,好一派繁荣的人间太平盛世景象,人们似乎都忘却了数日前才刚刚平息的黄巾之乱,人们总是向着美好的一面想象,想当然的让为又一个盛世来临,何不去尽情的享受这一切。【零↑九△小↓說△網】可是谁又知道福兮祸所伏,这样的好日了没有几天可过,一场天大的灾难就要降临了。 危机总是掩藏在繁荣的假象背后,一但你对它失去了警惕,它必会突然间给你狠狠地打击。想到十常侍与何进之争,想到董卓在洛阳的暴行,一个可怕的乱世快要到来了,在这个大环境里,每个人都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小草,谁也不能改变历史的格局。 “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雨欲来风满楼。好美的一句诗词啊,能够以一句话将眼前之局总结的如此透彻,兄台才是真正有远见的文人啊。” 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项鸿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手持折扇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项鸿也爱穿一身白,不过从军后就很少穿这种衣服了,今日见这公子也是一身白衣,不由多看了几眼,但见他全身上下俱是白色,白帽白飘带,白衣白鞋,手里的折扇也是白纸一张,并无笔墨。 项鸿老脸一红道:“白兄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偶尔有感胡乱说说罢了。” “白兄?”那少年一怔,忽尔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以折扇击打手掌朗声笑道:“这位兄台果真有趣,如此说来那么青兄真是会开玩笑喽。” 项鸿看了看自己一身青衣,虽说不算华丽却也整洁,两人皆哈哈大笑。 项鸿道:“在下姓项名鸿,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可否赐教?” 白衣少年止住了笑声道:“我姓王,名双火,项兄以后可以称呼我王兄弟。” “王双火?这个名字好怪呀?莫非王兄是在与我打哑谜不成?亦或是五行缺火,故此起名王双火。” 王双火摇了摇头道:“项兄说笑了。”项鸿见他不愿在此问题上多谈,也没有再往下问。 白衣少年王双火又问道:“方才听项兄所吟诗句,不但为我们呈现了自然之景还同时体现了项兄丰富的生活经验,以及项兄对历史和现实的深刻思考。【零↑九△小↓說△網】此诗景别致而凄美,情愁苦而悲怆,意蕴藉而苍凉,境雄阔而高远,非有大智慧者不做作出此诗。” 项鸿红着一张老脸道:“王兄过奖了,我哪里有什么生活经验,无非是这些年来所见所感而已。” 王双火问道:“项兄的这首诗可有名字?” 项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此诗我为其命名为《登牡丹亭》。” 白衣少年王双火道:“项兄真高人也。”他思索良久,觉得也得不出什么深意来,与其在诗词上着手不如在其人身上着手更有看点,于是笑道:“项兄如此文采,想来必定是有名之士,不知道项兄仙乡何处?随哪位大儒学艺?” 项鸿摇头道:“我家住旧州城西,自幼无父母,只是跟随师父习武,却不曾习文。” 白衣少年王双火惊道:“项兄未曾习文便有如此文采,岂不让我等汗颜?” 项鸿忙掩饰道:“一时有感而发,让王兄见笑了。” 王双火仔细打量项鸿一番,猛然间醒悟道:“哦,项兄莫不是在幽州与冀州两地一路高歌破黄巾如势竹的项鸿将军吧?” 项鸿一怔,对方仅凭几句话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看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可是以前的三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王双火的人啊,除非他没有用真名,这个王双火估计本身就是个谜语啊。不过依照项鸿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做缩头乌龟的,既然对方猜了出来,他也不会隐瞒。 当即点头道:“正是在下。” 那少年闻言一喜道:“早就听闻项将军的大名了,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不仅武功高强且文采不俗,的确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当代英杰,令王某深感佩服。” 项鸿摆了摆手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只是不忍那些百姓跟着黄巾一起掉脑袋而已,时间一长那些黄巾兵得知此事,还不一个个的都解下黄巾重新做回我大汉朝的子民。” 胡笳围着王双火足足转了五六圈,瞪着一双大眼睛道:“这位王公子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水粉的香味啊?难道你也擦水粉不成?” 王双火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尴尬地笑着说:“这位姑娘想来是产生了错觉,我身上怎么可能有水粉的香味呢,我常年与檀香打交道,或许是檀香的味道也说不定呢,亦或是我身上有笔墨之书香味,还有可能是小姐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哦。” 胡笳瞪着一双大眼睛道:“我身上的水粉味和你的不同,我肯定不会弄错的,王公子身上的水粉应该是玫瑰香,啊,我知道了,王公子你一定是个女人才对。” 白衣少年王双火急忙道:“这怎么可能嘛,这位姑娘你千万不要再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玩的,我与项兄正在谈论大事,还请你到一旁赏花。” 胡笳却一副兴致昂然的样子,大眼睛眨巴了半天自语道:“你不是女人,莫非,莫非你是gay?” 扑通,项鸿差点栽倒在地上,这个胡笳可是什么都敢说啊,跟自己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很多新鲜词汇,现在她一张口都能让古人一脸的懵逼。 王双火皱着眉头问道:“gay是什么东西?” 项鸿急忙打圆场道:“gay的意思呢就是好兄弟一辈子,天生如此本该如此的意思了。”同时不忘了向胡笳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胡乱说话。 王双火似乎明白了一些,指着项鸿道:“那我们都是gay,好兄弟,一辈子都是gay。” “噗”项鸿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自己费心劳神地挖了一个大坑,结果把自己给坑了。 第三十七章:女人是用来疼的 胡笳憋着一张俏脸儿想笑却又强行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完全是一副为什么你要怪我的表情? 项鸿将她的肩膀搂在怀中,头靠着她的头,一起记着前方的湖水道:“我的小胡笳生气了?你忘记了我以前告诉过你的,生气会让你的皱纹增加的哦,为了你的美丽不要再生气了。【零↑九△小↓說△網】” 胡笳肩膀一耸动,哼了一声故意没有理他。 项鸿接着逗她说道:“你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美丽、最聪明、最善良。最可爱的女孩子,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在我的眼里,从来不曾消失过,若不信你来看看我的眼睛,里面正有一对情侣在说悄悄话呢。” 胡笳把身子一扭故作娇羞道:“谁要看你眼里的东西啦,讨厌。” 项鸿将她的身子扳正,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深情地记着她的眼睛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快乐我就会快乐,你高兴我也会高兴,因为你是我的幸福指数。” 胡笳趁机将头靠在项鸿的胸前,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了王双火一眼,又低首轻语道:“我是你的幸福指数?什么是幸福指数啊?” 项鸿用他最大的努力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有磁性些道:“幸福指数就是为幸福打分,你的幸福分数越高,我的幸福分数也会随之越高。” 胡笳轻语道:“嗯,项大哥,你要一生一世都对我这么好,我不开心的时候你要哄我高兴,我心里烦闷的时候你要陪我散步,我睡不着觉的时候你要给我讲故事,还有你要保护我一辈子,不让我受欺负哦,总之你要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 项鸿将她抱在怀里,鼻子闻着她的发丝的味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比你说的还要好上十倍地照顾你、陪伴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胡笳轻揉道:“嗯。” 她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样蜷缩在项鸿的怀里,一只葱白玉手却悄悄地伸进项鸿的腰间,掐着项鸿的软肉小声道:“你还欠我一个表白,记得要补上哦,不然本姑娘不会放过你的。” 项鸿强忍着疼,表面故作镇静道:“你疼我,我也疼你,我们互相疼,看谁更疼谁。” 白衣公子王双火在一旁看得目红耳赤,他哪里见过情人间如此亲昵的场景,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个会对女人如此温柔的说话,莫不是把女人当做一件物品,随意处置,甚至更有一些小妾会被送人都是常有的事,女人的地位低下,低到了还不如一件物品值钱,没有人会在乎女人的感受,更没有人会倾听她们的心声。 良久之后见他二人还搂抱在一起亲昵着,王双火只得干咳一声:“想不到在战场之上一步十杀、冷酷无情的战神,在生活中却是如此儿女情长,都说红粉窟便是英雄冢啊。” 项鸿松开了双手,转过身来哈哈一笑道:“男子汉生于天地间,只须做好四件事即可,至于世俗的眼光不去管他也罢。” 王双火道:“敢问是哪四件事?” 项鸿昂首道:“保护好脚下的土地,照顾好年迈的父母,守护好身边的女人,教管好自己的兄弟。” 王双火低头沉思,这四句话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却很困难,如果真能做到这四件事,那的确称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了。 项鸿又道:“做为一个男人,在战场上对待敌人自然是要铁血无情,可是在家里面对自己的女人,为何不可以温柔一些,她们为男人生儿育女,照顾男人吃穿起居,对自己的夫君从无怨言,那么反过来讲,男人也应该对她们好一点,多宠爱她们一些,家庭和睦幸福,生活在这个家里的人才会幸福,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幸福呢。” 胡笳听项鸿说自己是他的女人,一张俏脸儿羞得通红,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大胆了,直低下头不敢去看项鸿。 王双火摇了摇头,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一时间也不能完全体会。 项鸿又接着道:“人的一生之中,会扮演许多不同的角色,小的时候是儿子,长大了会成为一个丈夫,然后成为一个父亲,面对君王时是臣子,面对下属时是执令官,无论我们身处哪一个角色中,都要尽力把这个角色演好,演得恰当。不能把一个角色的演技应用到所有的角色身上,那样一定不是一个成功的演员。” 王双火问道:“这些话我好像能听懂,可又不完全懂。” 项鸿干咳一声道:“说白了就是你面对父母时就做好一个子女应该做的事情,面对妻子时就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这样你就明白了吧。” 王双火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之前认为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就会一直是什么样子。比如一个铁血无情的将军,走到哪里对待任何人都会铁血无情。” 项鸿道:“每个人都具有多面性,就比如你。” “我?”王双火一指自己,有些纳闷。 “对呀,像王公子这样皮肤这么白,身段又这么好,如果要是扮成女人的话,任谁也看不出破绽来。” 王双火一惊,暗道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仔细回想并没有什么破绽啊,一定是他在诈我,哼,就不让你得逞。 项鸿所说的话其实在生活中很常见,只是人们从来没有注意到,今天被他拿来当做理论一讲,王双火觉得有些震撼,以前听说他的事迹的时候,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武夫而已,顶多就是与别人稍稍不同,现在看来这个项将军不仅思维与人不同,见识也不俗,对生活对事业的理解更是入微细致,忽然间他觉得项鸿的身影无比的高大了起来,且越来越朦胧了,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他更加的神秘与高深,他的身上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等待着自己去挖掘,尤其是那本书上的署名更让人起疑,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第三十八章:爱就要说出来 王双火看项鸿的眼神里不觉多了一丝兴趣,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项兄真是高知卓见,一番言语令小弟茅塞顿开,日常的生活中蕴含着大道理,被项兄几句话便阐释的淋漓尽致,小弟佩服。” 项鸿毫不脸红地道:“哲理藏在每一个地方,只要你肯用心,就一定能发现他们。” 王双火笑道:“项兄对待夫人一向都是如此温柔体贴、爱护有加吗?” 项鸿道:“那是自然,胡笳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我会一辈子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曲,不让她流一滴眼泪,这是我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王双火眼珠一转道:“若是项兄以后有了别的女人,也会如此对待吗?是否会喜新厌旧?” 胡笳闻言也紧张不已地盯着项鸿,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项鸿挠了挠头道:“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不过我会对我的女人好的。” 王双火叹道:“如今的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虽然他们拥有那么多女人,却从来不知道珍惜,只是将她们当做一件衣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何曾有项兄这样把妻子当做明珠一般珍惜爱护的人。” “女人是用来疼爱的,你不爱她她又怎么会爱你,你又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心,两个人如果像两根木头并排在一起一样过日子,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所以爱她要对她说出来,让她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爱,难道还可以大声说出来吗?” “当然了,爱就一定要说出来,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比如说我爱你就会看着你的眼睛说我爱你,对,就这样看着你的眼睛。” 白衣公子王双火目光躲闪,不敢与项鸿对视,那个爱字让他觉得混身发烫,小脸儿通红如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笳在一旁狠狠地瞪着项鸿,一只玉手悄悄地伸向项鸿的腰间。 王双火为了掩饰自己的囧态忙说道:“项兄,赏花赋诗大会要开始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这座岛屿虽说不是很大,但被蔡小姐巧妙地借用地势的起伏,利用盆栽绿植布置成了三重院落,每一重院落里面题目各不相同,才子与佳人们需要答对题目之后才能进入下一重院落,端得是用心良苦。 项鸿三人与王双火一同来到第一重院落里面,只见此重小院里的树上全都挂满了各色的灯笼,每个灯笼里面都有一个上联,要求答题者对出下联才算是过关。 项鸿左看右看不知道选哪一个灯笼好,他对别人的文学水平不清楚,对自己的两下子还是很了解的,若是抽到一个以前上学时没见过的上联,他怎么对得出来。 程远志见他不选便自告奋勇道:“少爷我帮你选吧,像您这么有文采的人要选就一定选一个不一样的,咱们选那个挂得最高的灯笼吧。” 王双火嘴一张惊道:“不会吧,难道项兄要选那个灯笼吗?” 项鸿回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王双火道:“据说蔡小姐把最难的一个上联挂在了最高处,目的就是为了突显此联的难度,项兄真是勇气可嘉,一上来便选中了此联。” 项鸿铁青着一张脸,这下好了,一抽就抽到了最难对的上联,这还有什么戏,他狠狠地瞪着程远志,吓得程远志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不过心里却在偷着乐。 胡笳道:“我们项公子要么不答题,要答就答最难的那一道,这才显出男儿本色,唯我牛b。” 扑通,项鸿差点摔在地上,这个胡笳也太强悍了吧,都被自己带坏了。 “哼,不过是一个只会用些蛮力的粗人而已,也敢妄想答出这最难的一道题目,依我看简直是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项鸿一看竟然是何昆、王浩、杨召三人,不由冷笑道:“怎么?难道上一次吃的亏还嫌不够大吗?” 围在一旁的众才子佳人们听闻此言全都议论纷纷。 “这个人是谁呀?听他说话好像何公子在他手下吃了大亏似的。” “怎么可能,何公子是谁,有名的京城三少之首,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就是,以何公子的身份和权势,有谁敢这么不开眼呢。” “这也难说,这个青衣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易与之辈。” “有道理,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让何公子吃憋过。” 何昆见他旧事重提,气得脸上火辣辣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好半天才咬牙开口道:“上次比试不过是你运气好,今日我就与你再比试一番,你可敢应战?” 项鸿轻蔑道:“笑话,我有何不敢的,你先说说如何比试?” 何昆道:“今天蔡小姐出了许多的题目,我们就比一比谁能一路高歌进入到牡丹亭。” “好,就这么办。”说完项鸿飞身一跃,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将挂在最高处的那盏灯笼取到手中,然后轻轻落在地上。 仅此一手便让周围那些才子们叫好不已,项鸿有意露出这一手也是为了让何昆明白,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何昆脸色铁青着接过下人手里的竹杆,将一个绿色的灯笼摘了下来,然后转身对项鸿道:“你先请。” 项鸿也不客气,伸手从灯笼底下掏出一个折子,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旁边有好事的才子读道:“海水潮(音)潮潮潮潮潮潮落……” 还没等他念完,又有一才子道:“不对,不是那样念的,应该是海水招(音)招招招招招招落……” 又一锦衣才子道:“你们都错了,此联应该这样念才对,海水招潮招潮招潮招落……” 众人起哄道:“你这样念更不对了,你都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又有一华服才子道:“就是就是,先弄明白这上联是什么意思,再来看怎么念。” 何昆冷笑着看着项鸿,在他的眼里项鸿顶多就是个乡巴佬而已,就算武功学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现在比的是文学,看你怎么对得上这个上联,他在等着看项鸿出丑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嘲讽。 王浩与杨召两人也冷冷地看着项鸿,嘴里不时冷哼一声,也等着看项鸿的笑话。 第三十九章:你是哪边的 项鸿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杨召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一定是对不上来,便出口讽刺道:“哪里来的不入流的毛头小子,哈哈,这次知道牡丹亭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了吧。” 王浩也开口道:“我敢打赌,他一定对不上此联,有谁与我赌吗?我愿以十两银子做为赌注。” 胡笳撇撇嘴道:“切,我赌你必输,说着也掏出十两银子放在地上。” 先前那好事的才子道:“我赌他对不出此联。”说罢也掏出十两银子堆在地上。 锦衣才子也道:“看这位兄台模样似乎对不出来,我赌他输。” 华服公子也掏出十两银子都项鸿必输。 程远志偷偷瞄了一眼项鸿,见他嘴角有一丝冷笑,知他心中有底,忙大声喊道:“还有没有愿意下赌注的,都赶紧的,别犹豫个没完没了的,男人嘛那么磨叽干啥。” 经他这么一喊,周围多数人都下了赌注,几乎全都是赌项鸿输的,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了,谁会傻了吧唧地买他赢。 项鸿看着地上的一大堆银子心里暗笑。 王双火拽了拽项鸿的衣角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把握,实在不行就算了,要不再换一个灯笼也行啊。” 项鸿冲他点点头道:“你等着看好吧,有这么多人送钱来不要白不要。” 王双火愣愣地看着项鸿,心想这是刚才那个豪情满天的项将军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变成了厚黑男了呢。 胡笳见他紧贴着项鸿,心中不快,硬是将王双火从项鸿身边挤开,笑吟吟地看着项鸿,她才不管项鸿能不能对得上来呢,大不了十两银子不要了。 程远志一副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的样子,一张饼子脸憋得像是塞了两个馒头在里面。 “你快点呀,能不能对得上来倒是说句话呀。” 项鸿向众人挥了挥手道:“众位,此联最为重要之处在于理解上联的含义,只有明了上联说了什么,才能对出下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幅上联应该这样来念,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潮落。” 王双火一惊,双手鼓掌叫好道:“项兄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猜出了此联的关键所在,小弟佩服。” 那位好事才子见他读出上联,心里有些怕怕得问道:“此联不能你说怎么读就怎么读吧,你这样读法至少也应该把意思向大家讲明。” 众位下了赌注的才子不甘纷纷出言道:“对呀,你需要解释明白才行。” 项鸿笑着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海水涨潮,天天早上都要涨潮,天天涨完潮还要落潮。” 王双火见他一副高深莫测云淡风清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早已想好了下联,只是在这里卖关子骗人家往里投注而已,这个大坏蛋,心还不是一般的黑。 有一中年才子道:“原来如此,蔡小姐出题还真是不拘一格,出人意料,令我等汗颜。” “蔡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比众多才子也不遑多让。” “哼。”何昆冷哼一声道:“就算你会念又有什么用,能够对得上这下联才算通过。” 王浩道:“就是,你还是快快说出你的下联吧,让大家评评。” 杨召也揶揄道:“别到时候哭着求饶就行了。” 项鸿根本未将他二人放在心上,抬头望着空中飘过的彩云道:“蔡小姐意境如此深远,那么我便以这高空的彩云来对,我的下联是……” “等一下。” 程远志心想少爷既然心里有底,那还怕什么,不如干脆在书法上再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于是急忙拦住项鸿道:“蔡小姐书法如此之娟秀莹润,少爷便直接在旁边书写下联,这上下联合壁在一起,才能显得相得益彰呀。” 项鸿瞪着程远志,都要有杀人的冲动了,你到底是哪一波的,怎么一会帮自己一会帮敌人呀,哪壶不开你专门提哪壶呀,我特么地哪里会写毛笔字呀,用圆珠笔都写不好你还让我展示书法给人家看,这不摆明拆我的台吗。 程远志见项鸿那杀人般的眼神,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自己的随从都说出来了,项鸿不可能不写呀,只好硬着头皮抓过旁人递过来的毛笔在蔡小姐上联旁边的空白处写了起来:浮动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项鸿写完后又念了一遍:“浮动涨(音),长长涨,长涨长消。” “哎呀,好工整的对仗呀,浮动对海水,长消对朝落,简直是绝配呀。”那位中年才子惊呼道。 “只是这字写得也未免有点太、太,这怎么形容啊?”中年才子抓耳挠腮也想不出怎么形容项鸿的字。 王双火急忙上前观看,扑哧一声竟喷笑当场,项鸿这毛笔字写得哪里是字,分明是一个个小乌龟在爬,与蔡小姐娟秀的字迹一比,简直污人双目,不忍直视。 锦衣才子道:“这字写得怕是连刚刚入学的童子都不如吧。” 程远志又昂着头喊道:“字好不好搁一边,反正这下联我们是对上来了,夫人收钱。” 胡笳哪里还管他喊什么,早就把一大堆银子捞了过来,一股脑全丢给程远志拿着。 项鸿红着一张老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项鸿自小一直习武,从未进过学堂,还望见谅,见谅。” 何昆见他字写得那么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召也开口道:“这位项公子新开创了一样字体,名叫龟爬字体,哈哈。” 胡笳见他这样说项鸿,把眼一瞪:“前几天那一巴掌还不够疼是吗?” “你……”杨召气急以手点指胡笳,却说不出话来,这是名副其实的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王双火见双方剑拔弩张,忙劝道:“这位项公子字写得不好看,但的确对出了下联,不如我们看一看何公子的上联如何?” “对呀,还请何公子打开上联我们一观。”众人开口道。 “好,我现在就打开我的上联给大家看。”说罢他也从灯笼里抽出一个折子,打开一看上面写道:一步两步三步,步步高升。 华服公子叹道:“好联,虽然字面简洁,但寓意深刻,尤其是何公子抽到此上联,寓意着以后定会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何昆面现得意之色道:“此联是一幅劝学励志的上联,那么我也对个励志的下联。” 只见他拿起毛笔在旁边刷刷几下写下几个字:一天两天三天,天天向上。 华服公子又道:“何公子此联对仗工整,丝丝入扣,端得是好对子,且在书法方面造诣也很高,大家请看,这笔力苍劲如走龙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想必在书法方面也是下了苦功的,不然怎么能得到蔡先生的赞赏。” 锦衫公子也道:“何公子对句一流,书法更是一流,比起那个什么项公子强不止百倍。” 这群书生才子们哪一个不知道何昆是谁,平日里谁不巴结奉承,眼下有这样的好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大家纷纷出言夸赞何昆,说他将来必有大成就,必将名留青史等等。 程远志撇撇嘴道:“这一局比的是对联又不是书法,只要把下联对上了,不管书法好不好都算通过。” 王双火也道:“此话不假,这一局两位应是战成平手,我们看看下一局如何应对。” 众人一听全都涌进了第二重院子。 第四十章:开花开在梢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此时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拦截在外面,也只好破例让众位才子们跟着进去。 这院子里的执事宣读了规矩,原来这重院落的试题全都是谜语,也就是每一个灯笼里面有三个谜语,为了公平起见每人需要选择三个灯笼,至少答出两个谜底才能算是过了这一关。 项鸿看向何昆道:“何公子,这一次轮到你先请了。” 何昆昂着头也没有答话,与王浩、杨召各自选了一个灯笼拿在手中。何昆从第一个灯笼里掏出一个折子,打开一看,谜面是:一树不算高,长叶无枝条,开花开在梢,结果结在腰,打一植物。 何昆三人思索半天,毫无头绪,项鸿一见那谜面心里却在暗笑,这种东西现在还没有在中原地带流行开呢,看来蔡小姐真是博学广记,对于各国的风土人情都有了解呀,以前还真有点低估了她了,以为不过就是读书读的多些,会卖弄一下文墨而已,现在看来她比想象中还要有才能。 诸位才子们一时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来,一个个全都在交头接耳,有人说是牡丹,也有人在反驳。 “怎么可能是牡丹呢,牡丹的叶子是短的,谜面上说的明明是长叶子。” 杨召突然说道:“会不会是芭蕉呢?” 众人眼前一亮,还真得有些像啊。 何昆道:“芭蕉倒是长得不高,且叶子很长,直接从主干上长出,谜面的前三句都符合,但是结果结在腰这一句显然就已经淘汰了芭蕉。” 王浩接着道:“对,芭蕉的果实是从顶部伸出的枝丫上长出来的,而不是在植株的腰部。” 杨召沮丧道:“那到底是什么呢?” 王浩又道:“会不会是兰花,兰花的花朵是在顶部的。” 何昆又摇了摇头:“兰花虽然开花在梢上,但结果也在梢上,与谜面不合。” 杨召急道:“不如我们先放弃这一题,直接把后面两道题目答出来也算是过关的呀。” 王浩一拍大腿道:“对呀,反正只要答对两道题就可以了。” 何昆点点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先看看后面两道题目。” 说完他又从第二个灯笼里面掏出一个折子,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沃野千里忌去驱驰,打一历史典故。 锦衫才子见了出言道:“沃野千里怎么还不让马儿跑了呢,哈哈,有趣。” 王双火瞪了他一眼道:“其他人请不要干扰答题者,你们若是有兴趣也可以自行选题,猜出答案之后与执事说明,自会让你们过关的。” 众多才子们一个比一个骄傲,都觉得自己学问高深,啊一个也不想弱了自己的名头,此时听王双火一说,一个个都去选灯笼去了。 何昆从那锦衫才子说完之后,一直盯着那谜面:“沃野千里,这洛阳城外便是千里良田呀,莫非这沃野千里指的是田地?方才那个锦衫才子说不让马儿跑,难道是说田地里面不让马儿跑?这是什么历史典故呢?” 王浩也在沉思:“忌驱驰,忌马儿跑,何大哥,您看这田里忌马儿跑是什么意思?” 何昆猛然一怔,急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浩一见何昆着急的样子,有些怕怕地道:“怎么何大哥我说错话了?这田里忌马儿跑也不对吗?” 何昆把手拍面露喜色道:“对呀,就是田忌赛马。” 杨召喜道:“何大哥,为什么是田忌赛马呢?” 何昆解释道:“你看这田、忌、马三个字都有了,不就是田忌赛马吗。” 杨召一拍脑袋瓜子道:“哎呀,还真的是田忌赛马呀,何大哥果然聪明。” 何昆一笑道:“这是我们三人共同思考得来的结果,不能算在我一人头上,你与王浩皆有功劳。” 说完他在谜面旁边写上“田忌赛马”四个字,然后又打开了第三个灯笼,只见谜面为:独木造高楼,没瓦没砖头,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打一物。 锦衫才子又凑了过来道:“独木造高楼,没瓦没砖头,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一根木头造一栋楼,人在楼下走,水自然在楼顶上流了。” 胡笳一看又是这人,气得她把小银牙一咬道:“哪里来的苍蝇啊,总是围着一坨便便转,真是让人讨厌。” 众人闻听皆偷偷地笑着,一句话骂了两波人,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何昆把脸转过来,一脸的铁青色,却也不好与一个女孩计较。 王浩却有些忍受不了,作为当朝司徒大人的公子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们,让他心里像是窝了一股火。 “好一个铁齿铜牙的臭丫头,别以为会几套武功就没有人能制得了你们,等一下有你们好看的。” 杨召手指胡笳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到时候看我怎么一指点死你们。” 项鸿扭过头来看着他,吓得他急忙把手指又伸了回来,躲在何昆身后不敢再嚣张,项鸿那一巴掌已经成了他的梦魇,这一生都挥之不去,只要见到那个英伟的男子盯着他,他就觉得混身都冒冷汗。 王双火冲着那锦衫公子道:“你若是再敢乱开口,我定将你赶出这仙子岛。” 那锦衫才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看何昆三人都没有针锋相对,他还做什么出头鸟,因此一扭屁股,追上一个蓝衣才子又开始唠叨个没完。 何昆看向王浩与杨召道:“此时不必与他们计较,量他们也难以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等着踩死他们。” 王浩与杨召答应一声,再次看向项鸿等人的时候眼里却多了一丝自信。 程远志凑上前来道:“你们三个快答题呀,别耽误时间呀。” 何昆三人也不理他,都在那里开始思索答案,不久,何昆便得意洋洋地在旁边写下了一个“伞”字。 王浩道:“我们已经猜出两个了,不要管那第一个谜底是什么了,反正我们已经过关了。” 杨召道:“对呀,让他们去选题目吧。” 何昆点点头道:“我们已经通过了此关的考验,下面该项公子你施展身手了。” 第四十一章:粉丝 项鸿也没有客气,从地上捡起三颗小石子,向空中一扬,三个灯笼应声而落,项鸿飞身向前一捞,将三个灯笼一一拿在手中。 王浩冷哼一声:“又不是比武,你显摆什么。” 项鸿笑笑,也不理他,只管从灯笼里掏出三个折子,打开第一个一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一成语。 胡笳看项鸿打开了折子问道:“项大哥,你不是常说恋爱自由吗,哈哈,现在偏偏给你抽到一个这样的题目,似乎是针对你的哟。” 项鸿道:“我才不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要去追求,不喜欢的就算是推到我怀里来我也不要。” 胡笳仰着小脸儿道:“我才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项鸿溺爱地摸着她的头道:“你这个小赖皮,就算是你想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答应你这一辈子都要照顾好你。” 杨召见这二人又在当众秀恩爱,不由烦道:“你们是来答题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你要是不答题就算你弃权了。” 项鸿拿了枝毛笔,盯着毛笔看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丢人也不是这一次了,在谜面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下四个字“不由自主”。 胡笳歪着小脑袋看着项鸿道:“项大哥,为什么是不由自主呀?” 项鸿道:“自己的婚姻大事,要么听父母的要么听媒婆的,可不就是不由自主嘛。” 胡笳哦了一声又抬头看着项鸿道:“我不要不由自主,我的婚姻我做主。” 项鸿溺爱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 王双火默默地站在一边,眼睛不时在项鸿与胡笳之间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才上前将项鸿手里的第二个折子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一只顺风舟,白蓬红船头,两把红划桨,拔波随意游,打一动物。 胡笳看了半天也搞不太明白,不过她却没有打扰项鸿,只是歪着头看着项鸿,她相信这个英伟的男子一定会猜到的,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他的东西,在她眼里,项鸿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项鸿眉头微蹙,这种动物首先是在水里游的,身上的毛是白色的,头部有一点点红色,腿也是红色的,这会是什么动物呢? 王双火不自觉得凑到项鸿身边,碰了碰他的手臂,然后看着远处的湖水。项鸿见他似乎有话要讲,可他盯着远处的湖水却又一言不发,不由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由花卉组成的小院墙并不高,湖里面的景色一览无遗,只见水面上波光粼粼,正有一群鹅在水里游着,不时将头伸到水下捕捉鱼虾。 项鸿哈哈笑道:“这个谜底不就是鹅吗,我猜到了。”于是他高兴地又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鹅”字。 王双火抿着嘴道:“我们看第三个谜面是什么?” “好。” 项鸿现在连答对两道题,信心十足,急忙将第三个折子打开,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王浩见状哈哈大笑:“你这个倒霉鬼,居然抽到了这样一个题,哈哈,我看你这一回怎么答。” 杨召也是冷笑连连道:“没有谜面的谜,想来一定是蔡小姐忘记写了,哈哈,任你猜是什么都不对,老天有眼啊,哈哈,这可是你自己抽的哦,不要说我们作弊。” 何昆也是面带揶揄之色,不过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项鸿。 胡笳歪着个小脑袋,也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到底是蔡小姐忘记写了呢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谜面呢? 王双火笑嘻嘻地看着项鸿,心说这个家伙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的样子,这回估计要出丑了哦,嘿嘿。 程远志看了一眼那个折子道:“这里的灯笼太多了,蔡小姐估计脑子也不太好用,才把这个给忘了,等我见到蔡小姐时一定得告诉她,让她去看看大夫。” 王双火一双眼睛像是喷火一般瞪着程远志,何昆也脸色不善地看着他,周边众位才子们一个个也都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程远志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不由得把脖子一缩,暗道: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项鸿把这个折子翻过来又看了个仔细,仍然没有一个字,似乎蔡小姐真的忘记在上面写字了呢。 “不应该呀,都说蔡小姐是有名的才女,如果连这样的错误都不能避免,有些说不过去,可这明明就是没有一个字啊,除非,除非这是蔡小姐故意为之。” 王双火眼前一亮,盯着项鸿,嘴巴微张,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钻齿:“项兄为何会认为这是蔡小姐故意为之?” 项鸿道:“依我看来,蔡小姐既然被大家称赞,说明她的才华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的,再加上她能把这个仙子岛布置的如此巧妙,更加说明她心思慎密,疏而不漏,所以我觉得她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那么无字的折子就只能是蔡小姐故意为之。” 王双火背着双手笑呤呤地看着项鸿道:“你就这么相信蔡小姐?” 项鸿点点头:“有时候直觉比什么都重要。” 王浩不耐烦道:“你到底猜不猜,不猜就算了,反正你也猜出了两个谜底了,你要真猜不出来也没关系,勉强也算你过关了,哈哈。” 胡笳斜着眼睛看着王浩道:“勉强过关?难道你们不是吗?” “你……” 项鸿面对众人朗声道:“众位,依我看这个无字的谜面本身就是谜面。” “这无字之谜本身就是谜面?” “这怎么猜呀?” “就是呀,一言不写我们怎么能够猜得出谜底呢?” 那中年才子道:“这位项兄弟见识不俗,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也一起参悟参悟。” “好。” 项鸿答应一声,然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迷”字。 “迷?”华服才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才子忽然拍手道:“妙啊,蔡小姐真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呀,项兄弟更是技高一筹,如此年轻便有这般学问和见识,令我等汗颜。” 项鸿微微一笑:“那就请这位仁兄为大家解释一番吧。” 中年才子道:“众位都知道猜灯谜,其核心就是一个谜字,蔡小姐这个折子本身就是个谜,上面一字不写,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谜无一言是个什么字呢?” 华服才子道:“谜字无言,那不就是迷字吗?”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空读许多诗书,看来是白读了。” 何昆、王浩、杨召见他猜对了三个谜底,顿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愤恨地直奔第三层院子里面而去。 一群才子们一个个都围着项鸿不停地夸赞,而王双火看项鸿的一双眸子泛着异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完全是一副十足的粉丝模样。 第四十二章:我要唱歌 众位才子们追随着项鸿等人一起进入了第三重院落里面,只见这一重小院儿里面摆放了七盆颜色各异的牡丹花,七盆牡丹共有七种颜色,白、红、粉、绿、蓝、紫、黄,每一盆牡丹都经过精心的剪裁,此时正向游人绽放着她的美。 她美得雍容华贵、惊世骇俗;她美得绚丽多姿、美得光彩夺目;她美得万紫千红、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人们都说牡丹是国色天香,也有人说她是百花仙子,无数的人为之倾倒、为之痴迷。 中年才子是彻底服了项鸿的才学了,这回他直接伴在项鸿身边为项鸿介绍道:“项兄弟,这一重院落里面共有七种颜色的牡丹花,每人须选择一个颜色,然后以此种颜色的牡丹赋诗一首,且还需要有人在旁伴奏,以达到最佳聆听效果。” 项鸿就觉得脑袋一阵疼痛,似乎比平时大了三圈,让他赋诗,还要有伴奏,比杀了他都难,二十一世纪的他就不爱听歌,到了这里更没有什么歌曲可以听了,那些单调汉乐府诗词既不好听歌词也不好记。我该怎么才能过得了这一关呢?项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于是他决定让何昆先来,自己总结一下经验再上。 何昆三人挑选了一盆较为常见的红色牡丹,何昆与王浩、杨召一面商议一面写写划划,然后又将那纸团成一团丢掉,之后再写再划再团巴一番丢掉,反复了几次,最后终于觉得满意了。 这时何昆向着众人一拱手道:“众位,我们的诗词已经写好了,众位请上前观看,待我将随从唤来抚琴歌唱,请众位聆听欣赏。” 诸多才子佳人们都上前观看,见何昆写的诗词: 肠断东风落牡丹,为祥为瑞久留难。 青春不驻堪垂泪,红艳已空犹倚栏。 积藓下销香蕊尽,晴阳高照露华干。 明年万叶千枝长,倍发芳菲借客看。 不多时何昆的一名女侍者来了,只见她端坐在一只圆橙上,把古琴往腿上一放,又把何昆的诗词看了一番,与何昆二人口语了一会儿,才开始弹奏起来。 哀婉忧伤的乐曲响起,似是一个女子在低诉,面对着镜子中那已不再年轻的面容徒自伤悲,怀念失去的青春,韶华不在,还有谁会记得她的美。 靡靡之音,如泣如诉;天籁之音,声震林木。人生就是这么的短暂,匆匆而过,再回首已是昨日黄花凋零,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明白,不要等到错过了才后悔。 一曲终了,很久之后人们才从这种忧伤的心境中脱离出来,每一个人眼睛都有些湿润,仿佛在那歌声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突然间觉得时间是多么的宝贵,即使是拿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 才子佳人们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伤感可以但不能伤悲,不可能持久的沉浸在那种境界里。他们转眼望向项鸿,心里隐约有一丝期待,不知道他能够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感受。 杨召道:“我们选的是红牡丹,诗词里也带了一个红字,并且我们的音乐也得到了众位才子佳人们的认可,所以说我们已经完成了此次的试题。” 他说完了还不忘得意地撇了一眼项鸿,他对已方的这一动人的场景很自信,不认为项鸿可以超越他们。 项鸿不会写诗作赋,因此他决定唱歌。看看自己这边的人,胡笳虽然会一点音乐,可毕竟不太擅长,程远志想都不用想,至于自己当初在黄河船上装逼的那一段儿,那能算音乐吗?简直就是噪音,哎,王双火也许会呢,要是他会弹琴,那就完美了。 王双火见他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道:“项兄莫非是想找人给你伴奏?” 项鸿心里一动,看来有门呀:“是啊,王公子会不会弹琴?” 王双火点点头,不过却要项鸿先把歌词写下来,并且哼给他听一遍,他才能弹出相应的曲调。 这一下项鸿再也不怕了,他想了想,要不就唱蒋大为的《牡丹之歌》吧,于是他把那首曲子哼了一遍给王双火听。 王双火瞪着一双大眼睛,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歌词虽然写得有些白话文,但又精准地唱出了牡丹的生命品格,历尽贫寒方才蕴育出生机一片。 项鸿见他愣愣地没有反应,伸手敲了敲他的脑瓜:“行不行啊?” 王双火哎哟一声,手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可以了,我们开始吧。” 于是一片欢快的曲调响起,王双火双手轻柔地划过琴弦,十指莹白的手指就像十个小精灵一般在琴弦上跳跃,琴声似阳光洒在大地上一般温暖,似欢快的流水一般划过心菲。 当项鸿唱到第二段的时候,已经有人跟着他一起哼唱了,简单的旋律,好记的歌词,听上一遍就能唱出来。 仙子岛上像是在举办一场露天音乐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和着曲子高歌,声音穿过树林,穿过花海,穿过湖水,一直传到对岸上。 那些没有能够登上仙子岛的游人们此时都静了下来,仔细捕捉着那些忽弱忽强的音律。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愿发出哪怕半点声音打扰到这一丝旋律,那是他们从未听过的,一种可以贴近心灵的音乐,一种可以直达肺腑甚至血液的乐章。 项鸿很快就唱完了,可是那些才子佳人们却停不下来了,他们仍然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啊,牡丹,百花从中最鲜艳……” 人们忘记了哪里是开头哪里是结尾,只记得不停地唱着,享受着那种酣畅淋漓的释放的快感,从来没有一首曲子可以让他们这样大声的歌唱,让他们大声地喊出自己的声音,这一刻他们心里只有那首歌。 他们厌倦了那些听起来很单调很犹豫的、让人沉闷压抑的曲子,他们更喜欢这种积极的向上的可以抒发自己情怀的曲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唱上几句,顿时觉得不再烦恼,饱受痛苦的时候唱几句,又会觉得生活还是美好的,还是充满了阳光的。 很久之后众人才停了下来,人们意犹未尽,一个个伸着脖子喊着,让项鸿再写一首这样歌曲。 第四十三章:花前月下 人们无法忘记那欢快的歌声,都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那样的旋律,一个个伸着脖子喊着,让项鸿再写一首。 项鸿夫奈只得又一次剽窃了后世人的歌词,这一次他把触手伸向了《牡丹花谱》。 “皇冠托桂引来蝶舞满庭芳;直立斜出参差你千般模样;插花的芳客谁人解花语;娓娓道来细听韵味悠长……” 项鸿轻声的吟唱着,王双火十指如精灵跳舞一般,弹出优美的乐章,配合着项鸿的歌声,这一次与上一曲又有所不同,却仍然带给人们一种安详柔和的心境。 一曲唱罢,所有的才子佳人们都已经心满意足,一致认为项鸿这一关已经完成了。 何昆冷冷地站在旁边没有发一言,而杨召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指责项鸿所唱的歌曲。 “你这是唱得什么?各位同仁们,虽然他的歌曲很动人,可是这也能算是汉乐府诗歌吗?” 王浩也附和道:“这种曲子太低俗了,简直有辱我们乐府诗的名声,如果这样也能算是过关的话,以后还不知道要教坏多少学子。” 中年才子反驳道:“音乐本来就是为了娱乐大家的,现在项鸿唱出了更好听、更容易被大家记住、而且可以让所有人大声唱出来的音乐,岂不是可以让更多的人接受乐府发扬乐府嘛,这有什么不对?” “就是嘛,我就觉得这样的曲子很好,我就喜欢。” “对呀,那些沉闷得像是死了亲人的单调的曲子有什么好的,我看以后项公子的歌曲一定会大火起来。” “项公子,你的歌好好听哦,我真的是有些爱上你了哟。” 甚至有佳人发春般开始向项鸿抛媚眼。 项鸿开口道:“其实文学体栽自古至今从来就不是固定的格式与内容,一直都是在变化的,远的来说有《诗经》,里面所记的诗歌每句字数也有不同,长短不一,但却是我华夏民族文学史上的瑰宝,到了高祖开创汉朝以来,乐府诗歌出现了,这种诗歌用通俗的语言构造贴近生活的作品,由杂言渐趋向五言转变,可以说完成了一次蜕变,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引领这种变化呢?一味的墨守陈规只能会让文学没落下去,只有创新才可以不断得推动文学的发展。” “就是,项公子说得不错。” “创新才可以更好的发展文学,这话说得多好。” “项公子,你说的真是句句都深入我的肺腑,可否今夜我们彻夜长谈?” “这谁家的猫又发春了,赶快牵走啊。” 何昆满脸的郁闷之色,不过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一言不发地走向牡丹亭。 中年才子道:“项公子请进牡丹亭,我们看一看蔡小姐又准备了什么新题目?” “好。” 项鸿大步向着牡丹亭走去,只见此亭共有八角,八角对应的是四正四隅八个方向,也是暗合八卦的方位。亭子共由八根水桶粗细的圆木支撑着,刷着红色的油漆,项鸿沿着六步石阶逐级而上,来到牡丹亭正中心的石桌旁,见何昆早已坐在一旁等候,项鸿微微一笑坐在何昆对面。 此时有执事拿来两个折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道:“这一关是辨识古字,谁能够辨识出更多的古字谁就算是过了这一关,能过得了这一关的人将被蔡小姐请上楼船,共同赏花赏景。” “什么?能过了这一关就可以与蔡小姐一起花前月下?” 王双火脸一红怒道:“是一起赏花赏景好不,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花前月下了呢?无了至极的无耻之徒。” “切,你装什么清高,大老远地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一睹蔡小姐芳容?” 旁边一人道:“李兄,与这假装清高的白面小书生站在一起也忒辱没了您的身份,我们还是与他保持距离的好。” “就是,我们就是为了蔡小姐才来此地的,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的。” “蔡小姐是我的梦中情人,我要抱得美……”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有才子不忿道:“为什么一定要辨识出古字才可以,凭我的容貌哪一点配不上蔡小姐,我愿与蔡小姐一起花前月下……”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却根本找不到是谁踹的。 “只要是能够猜出几个古字就可以吗?这位老人家我也要猜古字。” 那老年执事一笑道:“可以,不过你要从第一重院落开始一路过关,到了这里我自然会让你猜古字的。” 那才子一听要从第一重院落开始,低下头再也不敢乱讲话了,凭他的才华能登上仙子岛都是莫大的幸运了,真要让他去答题,那他还不如干脆一走了之,也省得丢人。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与蔡小姐一起花前月下,我要从第一重院落开始答题。”说完那人转身向外跑去,似是真是要闯关了。 王双火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那些所谓的才子们,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现在此处已经血流成河了。 那些佳人们此刻似乎有些受冷落了,其中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冷笑道:“蔡小姐也许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美,或许连我的三分之一都没有,你们这些苍蝇们现在只会讨好蔡小姐,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反过来却要围着我转。” 又一佳人道:“凭你也只配招些苍蝇什么的狂蜂浪蝶,要是我才不要那些臭男人们呢,还不如我的小乖好呢。”一只手轻轻地抚弄关怀里的一只纯白色的小狗。 “依我看啊,蔡小姐也许真的很丑的,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不现身呢?” “就是,她怕自己一出现那些男人们全都一哄而散了,哈哈,哪像我这样大大方方的在男人面前一站,瞧那些看到我的人一个个都在流口水。” “你得了吧,他们那是饿了,看见你身后卖馒头的了。” 那位佳人把身子一扭道:“哼,那是他们没有眼光,放着我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却不懂得欣赏。” 执事见场面有些失控,只得咳嗽两声道:“现在可以开始答题了,请两位打开折子,把你们猜出的古字写在一旁。” 项鸿与何昆分别打开自己面前的折子,项鸿一看那上面的字,脑袋立刻就大了三圈:简化汉字? 第四十四章:马不知脸长 项鸿打开那折子一看立时就惊住了,只见折子上一共写着六组词语共十二个简体汉字,项鸿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似乎回到了后世,那是一种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的字迹。 “乔妆、药剂、开启、出产、学习、项鸿。” 最后一个竟然是自己的名字?看来那本域外天书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书,项鸿看着那十二个简体汉字,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之样的文字,让他再一次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失去儿子而伤心过度?本来身体就有些不太好的双亲,到晚年之时生活不便,谁来照顾他们?前世的项鸿虽然学习不怎么好,但是对父母还是很关心的,经常在家里陪伴他们,与他们一起做饭洗衣看电视,有时候甚至成了他宅在家里的借口,但无论如可那份温暖是真实的,是割舍不断的,渐渐地项鸿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太想回到前世,他不想建立什么不朽的王朝,他只想陪在父母身边。 王双火眼睛上眨不眨地盯着项鸿,他知道这些文字一定是触动了什么,他仔细观察着项鸿的每一个举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胡笳也盯着项鸿看着,不过她不可能知道项鸿心里的想法,她只是觉得他有些反常罢了,见他眼角湿润,也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中年才子望着这十二个简体字低头沉思着,默默地在心里推敲着,猜出了几个字,但却不知道对错,只等项鸿与何昆答完之后再对照答案。 何昆也打开了折子,上面的字与项鸿的题目是一样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汉字,不可能一下子就猜出来,只得根据相似的偏旁部首来猜测,不时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而看他紧锁的眉头似乎是没有什么头绪。 锦衫才子开口道:“依我看这最后一个字应该是个鸿字,哈哈,怎么样我猜对了吧,早就说过了,全洛阳向上看,最高最高的才子在这里。”说着他用手拍了拍自己那不算挺拔的胸脯。 “切,就你还是洛阳最顶尖的才子?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全洛阳都没有一个文盲了。” “真是无耻至极则无敌。” “马不知脸长。” 还有人更直接,一开口就两个字:“狗屁。” 众人全都哈哈大笑,那锦衫才子却涨红了脸一副猴急的样子指着众人,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看他。 经过众人这一闹,项鸿也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再次看向那十二个字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知道一旦他写下这几个字的繁体,在蔡小姐心中他就无所遁形了,但是如果他不写就可能见不到蔡小姐,为了向蔡小姐弄个明白,看一看那本域外天书究竟是不是他的,他必须要闯过这一关。 项鸿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写出来,就算蔡小姐知道他不是当世的人,估计也不会说出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项鸿拿起毛笔在那十二个字下面对应的位置一一写下:喬妝藥劑開啟齣產學習項鴻。 写完之后项鸿长舒一口气,抬头扫视着四周的人群。 那些才子佳人们全都议论纷纷,对项鸿写下的字评判真伪,有人说全都写错了,也有人说写得是对的,还有人指出几个字来说那是错误的。 中年才子此时开口道:“虽然答案还没有出来,但我觉得至少妆、开、启、学、项、鸿这几个字应该是对的。” 何昆听他这样一说,也抬起头来观看,见项鸿果然全答了上来,虽然还未公布答案,但何昆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项鸿应该对的,有些不甘心的他偷偷的瞄了几眼,无奈他也只是看见了两个字而已。 “什么?最后两个字是项鸿?” “怎么了?项鸿是什么?” “项鸿是最近名声很大的那个剿灭黄巾的英雄啊,一路破关斩将,黄巾贼冠估计有一半都是被他灭掉的。” “什么?他有那么厉害?” “还不只这些呢,听说他最初依仗的不过是招募来的几百义兵而已,就能有那样的成就了。” “要我说啊,他可以称为当代的飞将军、狼居胥,足可比拟长平侯。” “我看人们对他是夸张了很多,怎么可能有这样善于打仗的人呢,越打兵越多了。” 中年才子望着项鸿,良久之后才道:“莫非您就是项鸿将军?” “什么?他就是项鸿?” 众位才子佳人全都望了过来,那些才子们多半不相信这样的奇迹,但也有少数人觉得可能是真的,不然为什么黄巾祸乱那么快就被平复了呢,那些佳人们望向项鸿的眼神里却是欣赏与爱慕,哪个女子不爱英雄?尤其还是那么年轻的漂亮的英雄,她们将一颗颗红心藏在眼神里悄悄地传递给项鸿,希望能被英雄注意到自己,更期望可以与英雄一起赏花赏月,甚至有些痴女已经开始梦想着被项鸿拥入怀中了,而此时她们再次看向胡笳的时候,眼睛里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恨。 项鸿向着众人拱手道:“各位见笑了,在下的确就是项鸿。不过我可没有大家说得那么神,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打了几个胜仗而已,怎么敢与长平侯相比,不过有一点我是赞同的,就是有朝一日,我们大汉还要再次将鲜卑、匈奴等侵犯我边境的胡人打到狼居胥山以北,再现我大汉国威。” “说得好,将来若是有这样一天,恐怕又一个盛世也就到来了。” “愿高祖保佑,佑我大汉万年不朽,江山永存。” 看得出很多才子对于大汉还是心存敬畏的,希望有朝一日大汉再度繁荣起来,他们哪里知道一场天大的祸事即将降临,而此时的人们却一点觉察都没有,仍然过着安乐的生活。 中年才子看向项鸿正色道:“我等只是一介书生而已,天下大事哪里轮得到我们来评判,不过如若有那一天,能够收复失地,天下百姓必感激将军大德。” “哎呀众位同仁们,你们跑题了,我们还是看一下项鸿与何昆的答案如何吧?” 才子佳人们也都翻然醒悟,要求执事出示答案。那年老的执事看着大家慢慢地说道:“其实呢这些字都是从那域外天书的所得,究竟为何字也都是众位大儒与蔡小姐的猜测,所以这一关没有正确答案。” “没有正确答案,那怎么知道谁猜对了谁猜错了?” “不可能没有正确答案,至少蔡小姐会给出一个参考吧。”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没有答案,蔡小姐研读天书也是需要猜测的,可能这几个字她有些拿不准,所以才让大家一起参详的。” 项鸿有些意外地看着老年执事,但是那一缕热切的精光却没有瞒过他,项鸿知道那老人一定知道他写下的答案是正确的,只是为了不让众人意想项鸿的身份才故意这样说的,项鸿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对蔡小姐的心思慎密不由得多了一分敬佩。 何昆听说这一关没有正确答案,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道:“既然没有正确答案,那不如让大家一起来评一评看谁写得是正确的。” 老年执事也没有阻拦,任凭大家去猜想,而他则悄悄地退后,一转身消失了影踪。 项鸿根本没有心思与众人对答案,他一转身想要四处打量一下这牡丹亭的风景,可是却发现王双火不见了,忙问程远志。 “你见到王公子哪里去了吗?” 却发现程远志根本没有反应,再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没把项鸿气乐了,只见程远志正盯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佳人,口水流流出来有一尺多长,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差点粘在那佳人身上了。 项鸿又看向胡笳,只见她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项鸿在喊她,项鸿摇摇头,不知道这两位大神今天怎么了,怎么都不在状态呢。 项鸿没有打扰他们两人,自顾在四处寻找,却根本看不到王双火的影子,索性不再去找他。 第四十五章:异变突生 就在项鸿四处打量风景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人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后,一柄细长的雪亮的弯刀直刺项鸿的后心。 这一变故事发突然,人们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个还在争论着那些字到底是什么。 程远志还在望着那个佳人流口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而胡笳却还在想着项鸿为什么很快就把域外天书上的字写了出来?难道他认识那些字吗?显然他没有经过考虑和推测就写下了答案,这与其他人不相符。 中年才子知道自己猜对了几个字,而后望向湖中的一艘大船,他知道那是蔡小姐的闺船。 黑衣人声息皆无的突然间出现,那把刀速度快到极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项鸿刺去,让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这是一个可以隐在暗中的刺客,总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最致命的方位,这是一把极度嗜血的弯刀,不沾染血液绝不收回的魔刃。 那把魔刃的刀尖距离项鸿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了,时间仿佛停止了,在这一刻,何昆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盯着项鸿,即使你赢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最终的胜利者,蔡小姐就是我的。 这一刻,项鸿只觉得后背冰凉无比,一股冷森森地寒意穿透了他的后背,本能的反应让他觉得似乎有危险,急忙一个转身向左边躲去,就在这一刹那间,一把冷光幽幽的魔刃穿过了项鸿的虚影。项鸿刚好转到黑衣人身后,伸出右手照着那黑衣人后背打了一掌,黑衣人顺势如一个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然后消失在空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项鸿一身冷汗直流,要不是多年练武,使得他直觉远超常人,刚才那一刀就足矣将他杀死,直到现在他的心脏仍然扑通扑通急速地跳动着,胸前剧烈起伏着,生死门前死里逃生,任何人都不能平静。 何昆残忍的笑容突然定格在了那里,在他眼里那必杀的一击居然失败了,对方有了心里准备,以后再想要杀死项鸿可就难了。 胡笳回过头来的一瞬间,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没,急忙跑到项鸿身边抱着他一只胳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 而此时人们混然不觉,仍然在讨论着那几个古字,甚至有人意见不同而争吵起来。 程远志两眼直冒花心,仍然盯着那位佳人,口水已经快要滴到了地面上。 王浩与杨召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们虽然没有看到黑衣人出现,但却隐约间看到了一把长刀刺向项鸿,还未等他们的惊惧变成喜悦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失望。 项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搜寻着那个黑衣人的下落,然而那刺客一击失败,就再也没有出现,似乎真的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项鸿暗道这人的身法怎么有些像日本的忍者呢?难道在汉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现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到大汉朝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直到过去很久,项鸿才低头看向怀里的胡笳,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差一点就天人相隔了,此时项鸿才觉得自己有多么不舍,可以说他与胡笳相遇的有些蹊跷,相爱的更是莫名,似乎没有什么动人的情话,也没有轰动的表白,然后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一直在一起,一起相守。 这是一份平淡且真实的感情,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身边,他紧紧地拥抱着那个身影,低头闻着她发丝的味道,然后轻声道:“没什么,我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闪而没就消失了。” 胡笳有些不安地问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心跳突然加速的感觉,刚才觉得好可怕好可怕。” 项鸿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她,他不想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所有的风暴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用他的脊背给她建立一个温暖的港湾。 何昆有些失望,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他领着王浩与杨召走了,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闯关的结果他也不需要听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输的一方,与其在为里丢丑,还不如直接走人显得更潇洒一些。 项鸿望着三人的背影,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对于敢直接伤害自己的人,他再出手时不会留情。 那个消失的老年执事又来了,他直接来到项鸿跟前对着项鸿一招手,却什么也没有说,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 项鸿拉着胡笳的小手,又踢了程远志一脚,那厮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来。老年执事直接将项鸿带到小码头边的一艘官船上。虽说是官船却不是特别大,只是在船头上挂着的灯笼上写着一个蔡字,向人们说明了这是蔡家的船,小船有两层,老年执事带着项鸿三人来到二层甲板上,轻声向里面说道:“小姐,项公子来了。”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船舱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干净清灵,让人听了如沐春风一般。 老年执事对着项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项鸿撩开门帘走了进去,胡笳一副警惕的样子也跟了进去,那执事看了一眼似要说什么却没有拦阻,见程远志亦要跟进去,他把手一伸拦住程远志道:“我家小姐与你家公子有要事相商,还请你随我来喝杯茶,吃些点心等候项公子出来。” 程远志撇撇嘴道:“凭什么我不能进去,自从我跟了项公子以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 项鸿一脑门子的黑线也没有理他,船舱里面房间不是很大,也没有花床锦被,这并不是那种长途旅行用的官船,只是用来赏景的,到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项鸿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只见两侧都是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整个牡丹园里的风景,前面则是个四扇屏风,画的梅兰竹菊,正中央有一个茶桌,四把椅子摆放在周围,可是并不见刚才说话的人,想必应该是在屏风后面。 第四十六章:蔡琰 项鸿轻咳一声道:“请问蔡小姐请在下前来有何事?” “咯咯,项公子来见我难道就没有事情要问我吗?” 一声清甜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从屏风后转出来一个女子,但见这女子身穿蓝白两色蚕丝襦裙拖地,白色的内裙亮丽出尘,蓝色的外裙飘渺若仙,胸前一条红色的飘带打结垂至腰间,更增添了一丝灵动与活泼。 那女子头梳发鬟自然垂落,发丝间点缀着四朵小花,青黛娥眉明丽,双眼明亮如波,小巧的鼻子挺翘高耸,温润的嘴唇鲜艳欲滴,整个人在那里一站,如同牡丹花儿绽放,摇曳多姿,风采动人。 那女子莲步轻移,款款而至,来到桌前冲着项鸿轻笑道:“项公子可认得我吗?” 项鸿脑袋嗡的一声似是炸开了一般,这个女子看起来是如此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偏偏一时就是想不起来,忽然间他想到了那个王双火,在他写出那十二个字的时候,他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再想到此前他的种种迹象,难道…… 项鸿一拱手道:“蔡小姐与我同行多时,一路上为我设置了如此多的题目,此时却又来考我眼力,哈哈。” 胡笳其实早就觉得王双火可疑,所以她一直站在王双火与项鸿之间,虽然不知她是谁,却可以肯定的是王双火是个女子。 蔡琰轻笑道:“女儿家在外行走多有不便,因此只得乔装改扮,还望项公子海涵。” 项鸿哈哈大笑:“好一个王双火,当时我就在纳闷,怎么有人取这样的名字,不曾想到果然是个琰字,看来蔡小姐一开始便告诉了我实情,只是我一时不查,却没有多想。” 蔡琰笑着请项鸿与胡笳落座,亲自给两人倒了茶水,拿了一个水果给胡笳,然后望着项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项鸿抿了一口茶水道:“蔡小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不妨直说。” 蔡琰看了看胡笳,又看着项鸿道:“恕我冒昧,项兄一下便将十二个古字都猜了出来,想必也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 胡笳听得一头雾水,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 项鸿点点头道:“的确,这也正是我来此找蔡小姐的原因。” 蔡琰低头道:“世人都知道我得了一本域外天书,很多人都研究过了,觉得无非是一些化妆方面的记事,没有什么可以研究的,但我却认为不然,我觉得可能与域外神明有关,不想却与项兄扯上了关系,项兄能否详细解说一下您的身世?” 项鸿道:“不知域外天书蔡小姐可带在身边,我想看一看。” 蔡琰轻笑,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一本书,递到项鸿手上。 项鸿一看脑门子直冒黑线,这不就是他的书嘛,想不到随自己一起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只是阴差阳错地落在了蔡琰手里。 那是一本与化妆品成份及分析有关的课本,是他大学时代的课本,他轻抚着那本书的封面,打开扉页,那里果然有项鸿的亲笔签名,也怪不得蔡琰会对自己感兴趣了。 蔡琰把弄着茶壶,又为项鸿胡笳添了些水,然后轻声笑道:“项兄可否为我们详细讲一下那是怎样的一个时代?” 项鸿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蔡琰的问题,这个话题太敏感了,被别人猜到是一回事,无论怎样只要自己不说,那就永远只是个可能,若自己承认了那就不一样了,也许会引起这个时代人们的警惕和不安,甚至骚动,也有可能让一些大势力关注到他,给他带来危险,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后汉时代,他可不想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 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项鸿不知听过多少次了,他现在没有实力站在最前沿,所以他现在需要隐忍。 项鸿小口地喝着茶水,心里暗自思量该如何应对,良久之后他才放下了茶杯。 “项某讲个小故事给蔡小姐听,不知蔡小姐可有兴趣?” 蔡琰仰着小脸儿,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望着项鸿道:“哦,项兄还会讲故事,那我可是要听听哦。” 胡笳抱着项鸿的胳膊,俏脸儿贴在他的手臂上,静静地听着。 “在我小时候,我有一个师娘,她长得很美很美,只是在眼角处长了一小片胎记,她是一个公主,从小生活在王宫里,那是一个很小很小却很美丽、温馨的地方,她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的父亲被一群海盗杀死了,当时我的师父是负责守护她的护卫,他一直都在暗恋她,可是却从来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太远,所以他决定就这样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默默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王国被海盗们打破了,我师父就带着公主杀出了条血路,抢到了一只小船,然后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不知道在海洋里漂泊了多少天,最后终于靠了岸,师父带着公主找了一个同样美丽的地方住了下来,后来他们就结婚了,结婚的那一天我师父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我师娘也喝了一些,有些微醉的她说要是能把脸的那块胎记去掉就好了,我师父则吐着一口的酒气说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了。” 项鸿又轻啜了一口茶水:“从那以后师父每天都研究化妆术与化妆药品,他把他所有的研究成果写成了一本书,但是却没有研究出怎么消除那片胎记,后来师父一生气就要把那本书烧掉,我知道那是他一生的心血,我不希望他把它毁于一旦,于是我从师父手里抢了那本书,在书上写下了我的名字,以此告诉师父这本书归我了,他没有权利处置了,就这样这本书就属于我了。” 蔡琰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项鸿的眼睛,虽然故事很美,但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为什么这本书出现在了洛阳呢?” 胡笳叹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也许你师娘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要你师父帮她去掉胎记的。” 项鸿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说道:“那一年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天到山下游玩,不想却被一个小偷将的我包袱偷走了,连带着这本书也一起失踪了,至于后来我全然不知了。” 蔡琰疑惑道:“那这些文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与我大汉的文字不同呢?” 项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我师娘的国度从他们逃出来的那一天起就覆灭了,那是一个位于东海之上的岛国。” 蔡琰咯咯笑道:“项兄可知道那个国家的名字吗?我对历史也地理也很有了解的,或许听说过呢。” 项鸿暗道:“这个蔡琰果真不好对付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在她面前说慌好比没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那是国家的名字叫琉球王国,蔡小姐可曾听说过?” 蔡琰皱着眉头思索着,过了好久才点点头道:“我听说过这个王国,在东海以外,距离我们很远,我记得灵帝曾经赏赐过一块芭蕉布给大臣,说是从琉球弄来的,看来还真的有这个地方啊,只是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呢?” 项鸿一阵汗颜,趁蔡琰低头沉思之际,偷偷地擦了一把汗,这编慌话是真的考验人的智商水平和反应能力啊,两者缺一不可,还好我都具备了,不然今天就要穿帮了。 胡笳抬着头看着项鸿道:“项大哥,世界上真的有琉球王国吗?” 项鸿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有琉球了,而且他们曾是也是我们大汉的国土,只是离我们太远了,很多人都忘记了她。” 胡笳咧开小嘴儿嘻嘻一笑:“这就好,我就怕你是从域外来得,怕你有一天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我,那样我会伤心一辈子的。” 项鸿摸着她的头,将她抱在怀里道:“我在这片土地上出生,也在这片土地上长大,无论什么时候我也不离开你,就算我要走也会带着你的,这样就有人帮我捶背了,哈哈。” 胡笳皱着小鼻子,小嘴儿撅得老高:“才不管你呢,想让本小姐捶背,需要一个让我大笑出来的故事换哦。” 第四十七章:乐不思蜀 蔡琰想了很久,一会儿看看项鸿一会儿又低头沉思,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项兄编故事的本领还真是高超啊,小妹佩服。” 项鸿站起身来,以手指天道:“我项鸿发誓我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有欺骗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 忽然一个惊雷响起,吓得项鸿脖子一缩,偷眼看看天道:“贼老天你来真的呀?” 蔡琰扑哧一笑,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怎么样项大哥,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哟。” 项鸿直起身子,又往外看了看道:“你看满天乌云,这是要下雨了,打个雷很正常嘛,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发个誓还赶上老天打雷下雨,蔡小姐我说地句句属实,你要相信我。” 胡笳缩在项鸿的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项大哥我害怕。” 项鸿搂着她的肩膀道:“不怕,打个雷而已,又不是真的劈我。” “轰隆隆……” 又一个惊雷响起。 蔡琰抿嘴偷着乐,心说看你还敢演戏。 项鸿在屋子四周看了看问道:“天要下雨了,我们改日再聊啊,我先走了,蔡小姐有没有伞借一把,等天晴了再还你。” 蔡琰笑了笑,从屏风后面拿了一把油伞递给项鸿,项鸿也没客气,抻手接过来,又拿起那本书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项大哥,这本书能不能送给我?” 项鸿一愣:“哦,那好吧,就送给你了,也许在你手里它会发扬光大的,比在我手里要强百倍。” 项鸿把书放下,拉着胡笳出了船舱,喊来了程远志直奔客房而回。 蔡琰望着项鸿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居然还想骗我,早晚有一天让你露出马脚来,到时候看你怎么说,嘻嘻。” 项鸿三人回到客房,却发现外面站着三位英雄,正是双耳垂肩的刘备、面如重枣的关羽和豹眼环睁的张飞。 项鸿一愣,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里。 刘备见项鸿回来了忙上前一拱手道:“项兄弟,多日不见了,看气色最近还不错吧。” 项鸿摆摆手道:“别提了,出门忘记带伞了,身上都淋湿了,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呀。” “项兄弟真是会开玩笑,你们这是去哪里去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我们去牡丹园赏花了,哎呀这洛阳牡丹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各种颜色的牡丹应有尽有,直看得我眼花缭乱,直到现在我脑子里还全是牡丹呢。” 胡笳轻咬着小嘴儿,伸手在项鸿后腰拧了一下,心里却是一百二十个不忿,那是看蔡小姐看得眼花缭乱了吧,现在脑子里全是蔡小姐吧? 项鸿强忍着疼痛,嘴巴张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请刘备三人进屋再聊。 胡笳也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对着刘备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当着外人的面她表现得相当的从容与大方,让他看不出什么,用她的话说就是给足了项鸿面子,却不能惯着他。 几人进屋,程远志叫来伙计送上茶水,然后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项鸿问道:“刘大哥,你们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还没等刘备开口,张飞便迫不急待的抱怨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赏花,一赏就赏到傍晚,那么几盆破花有什么可赏的,害的我与哥哥们等了一个时辰了。” 关羽倒是微眯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刘备瞪了一眼张飞道:“项兄弟别听他胡说,我与两位贤弟也恰好住在此店里,早上闻听伙计说来了一个姓项的公子,我就和那伙计打听了一番,猜测着可能是项兄弟来了,于是就在这里等候,没想到果然是项兄弟到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项鸿心里暗笑,谁和你有缘,要说有缘也是和美女有缘啊。 “不知道刘大哥来找小弟是有什么事吗?” 刘备叹气道:“此次平定黄巾叛乱之后,还不知朝廷如何封赏,我倒不是贪图富贵,只是想能得个一官半职的,也算对祖上有了交待。只是这么久过去了,上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项兄弟对此事如何看待?” 项鸿沉思一会儿后才说道:“朝廷的决定岂是我等能够随意猜测的,我们只须安心等待就可以了,或许明日就有好消息传来也说不定呢,刘大哥是个开明的人,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呢。” 刘备呵呵笑道:“项兄弟说的对,或许是因为我太心急了。” “就是嘛,你看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哪里风景好看我就去哪里,哪里的饭菜好吃我就去哪里,哪里有热闹看我就去哪里,过得也不知道有多么潇洒,人生若只如此,我会天天都乐不思蜀的。” 刘备疑惑地问道:“什么是乐不思蜀?” 项鸿打了个哈哈道:“乐不思蜀呢就是高兴的都不想回家了,就是这个意思,嘿嘿。” 刘备叹道:“难道项兄弟之志止乎于此吗?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为国效力以报国家,怎么能只为了贪图自己的享受和快乐而置天下于不顾呢。” 项鸿摇了摇头:“刘大哥此言差矣,所谓在其位而谋其政,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不在其位则不谋其政呀,天下大事是该由皇上来操心的,各级政事应由各级官员来操心,至于你我这样的白身,每日空谈国家大事岂不是有越级之嫌?倒还不如每天赏赏花、喝喝酒、与女朋友斗斗嘴,岂不快哉。” 刘备却惊出一身冷汗,在这个时代越级是很严重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被定罪的,他怎么能不害怕。 张飞却咧着一张大嘴道:“哼,别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贪图享受,不想出力,若是天下人都如你一般,恐怕早就完蛋球了。” 刘备急忙接着张飞的话说道:“此话有理,岂不闻天下人管天下事,国家大难当头,你我怎能置身事外。” 项鸿站起来道:“国家有难,我已经组织了义军帮助平定叛乱了,可以说为国尽力了。现在天下太平了,难道还不允许我享受一下美好的生活吗?我喜欢这样闲淡的生活,我也希望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可以享受生活,我不喜欢看到流血发生,更不喜欢看到生命的凋零,任何一个人的死去,都是社会的损失。” 第四十八章:萝莉养成计划 刘备见劝不动他,只得叹了口气道:“我与项兄弟想法不同,我希望可以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一是可以告慰先祖,二是可以为百姓谋福,项兄弟若是有意,我们兄弟联手如何?” 项鸿摇头:“我生性闲散惯了,就喜欢些花草美酒,不愿俗事缠身,所以刘大哥我不能答应你。” 刘备见他还是不同意,只得起身道:“项兄弟,今日天色已晚了,我等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改日再谈。” 项鸿起身,送他们兄弟三人出了门,然后回到座位上默默地思量着,刘备果然是有野心的人,现在天下暂时安稳了,他却还在四处拉拢人手,或许他也意识到了什么?谁说古人都是傻子,穿越来了随便怎么弄都能把人家玩地团团转,要是一个不小心也许会被人家玩死了也说不定呢。 胡笳把房门关上,坐到项鸿对面问道:“项大哥,你为什么拒绝了他?” 项鸿摸了摸她的头:“我与他的道不同,我怎么可能给他做小弟呢,若是他做我的小弟倒是可以考虑的,不过刘备这个人野心很大,也不可以给我做小弟,所以将来我们之间必有争锋。” 胡笳不屑道:“你算计我我算他,他又拉拢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呀。” 项鸿笑了笑:“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如此,人心险恶,你还小,这些你还不太明白。” 胡笳皱着小鼻子不满道:“我哪里小了,我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项鸿低着头盯着她的胸道:“很大吗?让我看看。” 胡笳初听还以后他在说自己的年龄呢,可是当看到项鸿两只贼眼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胸部,顿时羞得脸泛红霞,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大坏蛋,就会欺负人。” 项鸿看着她的背影,这么一个小丫头,十四五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再过两年还不知道要有多美,哈哈,项鸿邪恶地想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萝莉养成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项鸿就起床了,胡笳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项鸿吃完便把程远志从睡梦中拉起来,说是要去逛街。 程远志使劲揉着睡眼,不满地小声咕哝着:“逛个街也没必要起这么早吧,早市出摊儿也没这么早啊,连个人影都没有逛什么。” 项鸿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你以为谁愿意和你一起逛街呀,要不是缺一个拎包的谁会叫上你呀。” 程远志双手抱着头委曲着一张脸道:“你们每次出去都买那么多东西,我怎么拎的过来啊,你们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就不能少买一点嘛,搞得好像人家都不要钱似的。” 项鸿与胡笳相视一笑,齐声道:“买少了怎么能体现出你的价值来呢。” 程远志跪地仰头向天吼道:“老天啊,我说过的话能不能收回来呀?” 项鸿与胡笳又一次齐声说道:“不能。” 三人刚要出门,此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跑过来递上一封请柬,信封上写明项鸿亲启四个字。 项鸿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信笺,胡笳见那字体清秀灵动,似是女孩子的手笔,立即凑到近前来一起观看。 “项鸿将军敬上,我父亲听闻了你的事迹,对你赞赏有加,特嘱托我务必请项将军明日来府一叙,另外明日是我父亲六十寿辰,望项将军不要推辞,一定要来哦,来时记得将我的油伞带来,别忘记了哦,蔡琰。” 项鸿切了一声道:“这个蔡琰邀请我赴宴还不忘了打击我一下,真是有意思。” 胡笳撅着嘴道:“这个蔡琰真是讨厌,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项鸿将信笺塞入信封里,然后对那个家丁说道:“你回去告诉蔡小姐,就说我一定到。” 那家丁转身走了,项鸿望着程远志道:“看来今天是没办法逛街了,你现在解放了,今天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了。” 程远志举双手赞道:“好耶,我可以睡觉去了。” 项鸿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回头对胡笳道:“听说醉仙楼里来了个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去看看。” 胡笳皱着眉头道:“坏蛋,却那种地方的都不是好人。” 程远志刚要回去睡觉,听见项鸿说要去醉仙楼,连忙又转过身来道:“嘿嘿,少爷,我发现我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真的,你看我现在多精神,所以我决定了,我还是要跟着您,万一有什么事儿我也好帮您去办,您就带上我呗。” 项鸿冲着他一咧嘴道:“这个刚才你也听见了,胡笳不让我去那种地方啊,哎,我还是去转转,看看给蔡先生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吧,既然你愿意跟着那就快点吧。” 程远志一张笑脸立时僵住了,脸色无比难看地道:“哎呀,我的头好痛啊,我一定是说胡话了,少爷您忙去吧,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您的大事,我要回去躺一会儿,头好痛啊。” 他一面捂着头一面朝自己房间里去了。 项鸿与胡笳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出了店门,来到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着。胡笳仍然是看见什么都要拿到手里看一下、玩一下,觉得实在可爱的便拿在手里冲着项鸿嘿嘿一笑,然后跑开了,而项鸿则只好掏钱了。 项鸿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说蔡先生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 胡笳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既然是文人,那就是琴棋书画四样了,你要选礼物就从这四样里面选一种不就行了。” 项鸿摇摇头道:“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没有,我们再送他这种礼物,想来他也不会太在意的,我的意思是要送就送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新奇的,别人没有的,只有这样才显得出我们的诚意啊。” 胡笳撅着小嘴儿道:“切,还不是为了讨好蔡小姐。” 项鸿将她的肩膀搂在怀里道:“呵呵,我的小胡笳也知道吃醋了。” “谁要吃你的醋了,美的你,本姑娘难道还怕一个文弱的小女生吗?我要让她知道我比她漂亮一千倍,无论她怎么化妆都比不上我天生丽质。” “是哦,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现在才十四五岁就已经这么漂亮了,若是到了十八岁,那岂不是艳贯天下无人可及啊。” 胡笳把头一昂道:“哼,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