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不在服务区》 犬妖 很暴躁(一) 果断变成了红玫瑰。叀頙殩伤 大概是她昨天抱怨了一声“怎么像送丧”,那已经连续出现一星期的白玫瑰在今天终于变成了红色…… 真是血淋淋的……爱啊。 她背后逐渐出现一个细长的身影。她察觉到了。由于正在课上,她只能抽出一张草稿纸,在纸上写下:“难得啊。” 她的左侧就是教室内的走廊,一个相貌约为二十岁的青年出现在她身侧。除了封河,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古典青年。身高约有一米九,比正常的男人都要高一些,黑色长发很温顺的垂在背后,在腰际用一个金属发箍系住。他的眼睛呈现金棕色,瞳仁很小,额前碎发遮住细长的眉毛。 青年俯身,看清了白纸上写的字,再沉默许久才开口:“有高阶入侵,请下命令是否驱逐。” 她再写下:“动静很大吗?” 青年点头,“犬妖似乎受到追捕来此避难,追捕者释放的妖将进入本地,以致本地妖精备受惊吓。” “不用理睬,玄,”她写下,“惊吓有益身心健康,追捕也是食物链一部分。” “是。”青年身形退去,迅速的消失于空气。 放学的时候她骑自行车回家。铺满碎石子的路边突然窜出三只比巴掌大一点的圆滚滚的物体。 “嘿!封河!”其中一只红色的独眼小妖上下蹦跳,当它落下去的时候另两只又跳上来一米高,一齐叫道:“封河!嘿!” 她只能刹车。“哎……”很无奈的应一声,“有什么事吗?” “你有事吗?”和她一起骑车经过的另一个女孩子也停下车,把右手贴在封河脑门上,“最近自言自语很严重啊……你该看看医生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我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幻觉。”封河很头疼的伏在车把上,那三只圆滚滚的小妖怪还在跳着: “老大!有好东西!” 红色小妖跳上车头,嘴巴咧开,吐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纯白色珠子。 “嗯?”她把珠子放在掌心里。很温热,透过表面那层黏糊糊的胃液她还是能看见珠子内部浅白色的荧光。“哪来的?” 她的同桌用手在封河面前甩着:“大姐!你的幻觉很严重啊!喂?封河姐?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啊,我先走了。”封河连忙对同桌解释,将自行车推下田间的小径,对同桌招手:“明天见啦!” 三只小妖在她面前跑着,她只需要推着自行车漫步走就可以跟上。“就在前面!早上有个全身是血的大家伙在那里吐啊吐啊吐了半天就吐出了这么个东西,挖个坑把它埋了,再返回去和更大的家伙咬成一团,杂毛满天飞啊……”红色小妖语气还相当愉快的解说。 因为小妖们很快发现入侵者们并没有兴趣骚扰本地居民而是自身放映精彩的追逐战,大家都开始大胆的凑上去欣赏陶冶身心的搏斗。 这么说的话玄镜也指这件事……她回头,看见自行车后座上站着的黑色长袍青年。完全感觉不到自行车有增加的重量。 玄镜从不穿鞋,现在右脚踏在后座的钢筋座位上,左脚没有地方放了,就微微的抬着,脚尖踮在右脚脚跟上。 自行车后轮磕在一颗小石子上,车子连带这个青年一起震了震,但他依旧重心很稳的平衡站立。 玄镜总是如此的默默出现又默默消失……很多时候真让人不想理他。“很快会下雨吧……”封河抬头,天上灰白的云不均匀的重叠着,空气很潮湿。其实还真有那么几丝细小的水痕划过脸颊。 ****************** 不一样的清新风格吗?其实是……重口味……厌倦了王妃穿越,讨厌种繁琐设定的孩子请跳入阿江的怀里。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设定的……看似平静的都市奇幻的温馨故事。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犬妖 很暴躁(二) “唔。叀頙殩伤”玄镜漫不经心的应一声。 走过田野就是一片宽阔的树林,她在地上看见了已经显现黑色的污浊血迹,还有大片脱落的浅黄色长毛,有些甚至是连皮带肉的被撕扯下来。 她的手指蹭着珠子。会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吗? “就是这里啦,”小妖们说道,“那个黄色的大家伙还问我们这块地方的统治者是谁,我们说当然是封河老大啦!” “啊,我可没那么伟大。”她笑道,“嗯,谢谢,珠子我就收下了。” 很快就有大滴的雨水砸下来,她连忙将自行车调转,与小妖们告别,小妖们也欢快的散去。 总算是在大雨彻底倾盆前赶到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腐熟味。是秋季,天气还很闷热,突来的暴雨也相当常见。 入夜后她关上灯,那珠子还能透出微亮的柔光。当项链应该不错。窗外还在下暴雨,雨水扑打窗户,有规律的敲击声逐渐被沉闷的拍打声覆盖——她听见了野兽喉咙里发出的低哑的嘶吼。 一只幽绿的兽眼抵在窗外,整个左脸侧贴在玻璃上向里张望。 封河爬下床靠过去,打开电灯,那兽眼的瞳孔受了光线刺激而急剧收缩。但它没有离开。 封河的双手贴在玻璃上:“要进来吗?后退一点,我开窗。” 幽绿的眼睛相当恐怖的布满血丝,细长的瞳仁上下竖直地拉伸透露凶光。 “后退一点啊。”由于野兽的左脸死死抵住窗户,她没有那力气推开窗。 玄镜显现,一掌就拍在中央的窗缝,窗户猛地向外打开,野兽的左眼受了撞击后嚎叫一声落下去。 这是二楼。 窗外漆黑一片,阴风携带者雨点扑甩进来。“太粗暴了啊。”她温柔地责怪玄镜。 “不识相的妖精也没义务对它客气。” 她踮脚将上身探出窗外,“快进来啊,外面雨很大。” 沉重的喘息声近乎呻吟。突然一声破天的咆哮,巨大的浅黄色身影突然腾跃至面前—— 幸好玄镜将她抱住向后跳离了两米,巨兽咧开的嘴才没有把封河的头一口咬下。 它的双肩卡在窗框上,头部向里探着,张大嘴在空气中撕咬想将屋里的人撕扯成碎片。 它的头部似狼,耳朵比狼更长一些,此时耳朵毫无生气的耷拉着,牙龈上的血渗着尖牙淌下,被雨淋湿的长毛凌乱的粘贴在一起。 “还给我……小鬼……” 它发出模糊不清的声调,由于躯体很柔软,它只要将双肩蜷缩一下就可以将剩下的身体拖入室内。它全身的伤口受了雨水冲刷已经泛白,渗出带脓的黄水。 玄镜的右手腾现出火焰。 “玄,先不要。”封河说,玄镜顺从的把火焰收敛。 巨大的犬形妖精已经虚弱至极,几乎与身体等长的尾巴夹在双腿间,右后腿微微抬起避免着地,因为失去了大块皮肉露出骨头—— “还给我……”它咧牙,俯下头。 “是这个吗?”她将珠子放在掌心里,“可是我不想给你。” “小鬼!”巨兽将右爪抬起想把她拍扁,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的倒下去,砸在地板上一声闷响。它的下巴磕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从失血的眩晕中缓过来时,看见珠子就在自己鼻端前。 很舒服。它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抚摸着。渐渐的平息了妖气,它伸出舌头将珠子卷入嘴里衔住。 玄镜关上窗户,室内没有了风雨呼啸声顿时安静。 它不想站起来了,尽管还有残余的力气,但这女孩子的抚摸把它最后的反抗意识也抹消了。它现在只想这么伏着。 “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可以么?”封河说,“必须得修养好长一阵子呢。” 它的全身散发白光,体型迅速缩小,将珠子从嘴巴里吐出来——握在掌心里。 “小鬼,我可不是让你来同情的。”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犬妖 很暴躁(三) 人类形态的妖精抬起头。叀頙殩伤他的长发与毛色一样浅黄,狼狈的披散,绿色的眼眸有着细长的瞳仁,冰凉的毫无善意。真是相当不友好的眼神。 封河完全不介意大变身地把毛巾甩在妖精头上给他擦干水渍。“不要太固执啊,不想淋雨的话就留在这里。” 他蜷起身体,应该是腹部有很严重的创伤,他抽搐着侧躺,左手紧捂着左腹,终于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子—— 应该只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不足一米六,很瘦小,而且还是……人类。“你看得见?” “是呢,是遗传的吧。”她给妖精擦干身体。 玄镜将妖精抱起来,横放在沙发上,但是沙发显小了,妖精的小腿伸出了沙发的另一侧。“咦。”她有些意外,玄镜躺在沙发上是正好的,那么这妖精肯定比玄镜还要高…… “就放在床上吧,玄。”她把床上被子撩开,铺上一层毛毯。 玄镜有些不愉快的神色,但并没有说话。他把受伤的妖精抱到床上,默默退下,隐去身形。 妖精的呼吸逐渐缓和,充血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左手依然 紧捂着腹部,尖利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 “别挠,把手挪开。”她站在床边。 “不用你管。”妖精将眼睁大,语气相当暴躁的排斥。 她把手贴在伤口四周,皮肤异常的烫手。 “把手挪开,给我看看。”她很平静的再重复一遍,“很痛是吧?你也知道这会致命——” 妖精死死的盯着封河,许久,终于闭上眼,挪开左手放在床上,全身肌肉放松下来,将伤口给她看。 左腹上有一道上下走向一分米的裂口,曾有一把刀捅入他的腹部。重要的不是伤口而是伤口边缘密布的咒文。 可以证实了,如果他没有做出过分的事,人类也不会用这种过分的手段让他受咒文的折磨。受符咒影响的伤口无法愈合并且会不断被灼烧。 但她没有问这妖精到底做了什么。“不用担心,很快可以恢复。”她轻念一声,右手指尖在伤口四周画出一个圆,轻轻抚摸着灼热的皮肤,“别用手挠它。” 他渐渐感觉不到疼痛,昏沉的失去知觉时,右手还紧紧攥着那颗白珠。 ------------------------- 是个好天气。 她的嘴里还叼着半片面包,一面将自行车推出屋子。 太阳还很低的悬挂在地平线上,如果能早些赶到学校,或许还能看到是哪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往她抽屉里扔玫瑰。今天会是上演浸上蓝墨水扮演蓝色妖姬吗? 行道树上还沾着昨晚大雨后的水珠。自行车和她的影子投在水坑上,自行车的影子逐渐拉长,她没回头,只是温和的笑一声:"玄啊,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连外公也说你的沉默相当让人无法忍受呢。" 玄镜曾经是外公洛英秋最疼爱的妖精。在洛英秋过世前,他遣散了所有低阶的妖精,把所有中阶的妖精送给了孙子洛焱,却把跟随他几十年的高阶妖精玄镜托付给了外孙女易封河。 似乎这件事还让洛焱很不满呢,原来一心期待着继承到玄镜,得到的却是一堆不成气候的中阶。那时所有的人以为玄镜将属于洛焱,这个天才少年将继承爷爷的一切,成为更伟大的妖师。 很多时候封河也在想,玄镜有没有发表过意见呢?玄镜是否真是情愿跟随自己,或者仅仅是遵守了外公的命令? 他回复:"我想说的你清楚。" "那家伙啊……"她无法回头看,很平静的说,"谢谢你关心呢,我只是……想帮他。"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后桌 于轻莲(一) "还请主人慎重考虑对象。叀頙殩伤犬妖性格固执暴烈,人类无法驾驭。" "可以试着做朋友的吧……" "你应该知道他杀了人。" "喔,你已经证实了么?" "目上一门伤亡惨重。是一只犬妖袭击了村庄后负伤逃离。" "这样啊……让我想想……" 封河的语气依旧没有多大波澜,这让玄镜觉得很不舒服。这种什么都可以平静接受的态度和洛英秋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洛英秋还会故作夸张的叫一声:"这样!" ——至少用的是感叹号。 "玄,请你照顾一下他好吗,至少别让他袭击我家里人。" "是。" 自行车的影子回复原状。深吸口气再吐出,她终于可以加快速度骑车。 抽屉里没有玫瑰。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送丧似的白花出现。她用笔敲着书出神,而她的同桌张小璐则发笑了很久,终于用手肘抵了封河的腰,"你看看,今天谁没来?" 教室的男女格局混搭的相当平衡。女生后桌肯定是男生,男生的后桌肯定是女生,如此方能达到阴阳境界。 封河前后左右张望了很久,才发现这个空置了一上午的座位。回想了半天,恍然:"啊,是他啊……" "要反应这么久吗!他就坐在你后面啊大姐!坐了半年啊大姐!"小璐咆哮。 ---------------- 连小璐的后座也凑上来,就是这位消失的同学的同桌:“拜托啦封河姐,非得让人家翘课你才醒悟啊……” “等等,让我想想……” 后座叫于轻莲,是个面目很清秀的小男生,个子不高,据他本人描述已经突破一米七好几厘米了——至于这几厘米到底存不存在还有待考究。他是半年前转来的,据他本人口述是因为涉及打群架被原先学校开除——那时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个字还能打群架,但之后被证实了,因为一个陪他打群架的哥们也转来了,证明于轻莲不仅是群架参与者而且是策划人——身先士卒的冲上去一个飞身踢就踹断了对方的两根肋骨。大家本来是对这个不良男生有着担心,但渐渐发现他的性子很好也很容易相处…… 回忆结束。 “这算是什么回忆啊!”小路说道,相当热心的双手贴合,“呐,我来帮你回忆……” 他到来之前班主任特别交代他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希望大家能格外照顾他。开家长会的时候是他的叔叔来的,他的那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叔叔姓颜,三十*岁的样子,是一个很有名的机构【执习组】的成员,与警局有密切联系,地位远远高于一个警察。家长会时是暑假前夕,天气相当热,他叔叔穿一件很薄的白衬衫,头上却扣着一顶像是旅游团专用的帽子。大家很惊异这个男人似乎是长头发,但没人敢问,直到他叔叔热的把帽子摘下来扇风的时候大家更吃惊了——晶莹纯白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柔软的垂下来…… “等等!重点不是他叔叔啊!”封河连忙打住正在陶醉中的小璐。 “可他叔叔真是迷人啊……” “很不幸的他叔叔已经结婚了。” 阿西再把身子探过来,“回忆的都是什么啊,莲兄啊我最了解——” 个字是不成问题的,男孩子发育都很晚,只是他再晚了一点点。以他叔叔的身格做模板可以断定于轻莲将来也不会矮。他绝对是一个靠得住的好男人,打群架也只是出于内心中的正义感,他蔑视权威敢于突破封建,公然在数学课上站在课桌上忘我的跳起单人拉丁舞……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后桌 于轻莲(二) “这件事,”封河眨巴眼,“倒是记忆犹新啊……” 一只黑色的书包猛地降落在课桌上。叀頙殩伤“很热闹啊。”于轻莲拉开书包拉链抽出书,抬头对上众人的目光,有些尴尬的笑一声:“翘课而已,很稀有吗?” “但是这个很稀有。”阿西指着于轻莲左眼上的一轮黑眼圈。 “是昨晚……”轻莲悲伤地抬头,无限遐想,“我和阿经在探讨人生……” “想必探讨的异常激烈。”封河点头。 “确实相当激烈啊那个白痴,”他坐下来用右手捂住左眼揉着,“只是让他开个水果罐头而已……” 下课期间封河往教室外跑了一趟,回来后在抽屉里翻书时,又找到了一支白玫瑰。 侧过头看见男生正伏在桌子上补眠,她在侧回去,将玫瑰妥帖的塞进书包。 -------- 果然还只是个女孩子。玄镜这么想。他看着写字台上的一个灌了水的饮料瓶,瓶口上插了七朵白玫瑰,有几朵因为时间长久已经发黄,有一朵还呈现出诡异的淡红色。 不管再怎么让自己变得不在意一切,她依旧只是个孩子。她每天都会很开心的将花插在瓶子里——玄镜当然知道是她的后座每天往她课桌里扔的花。 一个年轻的女人打开房门,她已经习惯性的来整理封河凌乱的房间。一直昏睡的绿眼犬妖迅速惊醒——竟然睡了这么久,他朝四周张望,确认这还是在昨晚的地方后才安心下来。 玄镜坐在墙角。他和犬妖都很安静的听着女人哼着小调——女人还有一个上一年级的女儿——那个女儿她和封河父亲的亲生。但这里的封河的父亲也不是封河真正的父亲……玄镜自己也没弄清楚过。 他见过封河的母亲,几乎是看着她长大,但他就从没见过封河的真正父亲出现—— ——“人类的感情,镜不会懂吧。”面对封河母亲洛微安日益明显的小腹,洛英秋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和他说着其他的话。 ——“可以懂。”那时他这么回复。他始终认为他也拥有了和人类相同的情感,那就是对洛英秋的忠诚,以及爱。 年轻的女人想把床上凌乱的毛毯收回柜子里,但她发现毛毯是凹下去的,好像上面压着什么重物——真的有什么吗? 玄镜站起身走过去,将床上的妖精轻轻横抱起来。 于是就在女人将手伸过去之前她又看见毛毯凹下去的地方又很神奇的凸起来恢复原状。她便放弃了这个努力,把毛毯收回放进柜子,插上吸尘器的插头开始打扫。 玄镜把犬妖放回床上,还在女人没再注意床的变化。这回妖精没有躺下,而是将右腿提起来坐着,用手揉着骨头碎裂的地方,俯头看了腹部。 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伤口正在加速愈合。一个人类女孩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这么说还得感谢一下那个小鬼……他觉得很别扭。所以他一向讨厌别人的恩惠。 “你家在哪里?”后座的男生犹豫很久终于问起她。 根据先人经验,送女朋友回家绝对是搞好关系的第一步。 封河突然回头:“啊,你要送我回家?”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啊!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可怕吗! “不好意思我开玩笑……”见轻莲如此扭曲的表情封河笑起来,“我要走啦。” “诶,”于轻莲拉住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送你回家就这样不要反驳乖。” 随后封河看着轻莲飞也似的逃出教室。话说最后一个字是语气词吗? 等她到车棚里看见轻莲已经在等她。“不介意吧?”男生摇了摇车铃。 “还是,不要吧。”毕竟每天放学在路上她都有可能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那样给男同学的印象很不好。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后桌 于轻莲(三) 没理由拒绝,封河只能应下,希望中途别遇上小妖们。叀頙殩伤她骑车在前,轻莲跟在后面,一路上她拉出话题:“你家离学校挺远的吧,这样耗费时间真的可以吗?” “是很远,但我在学校附近租房。” 这就怪不得每天可以起这么早了。 “那放假你是去叔叔家么?” “基本上是…… 嗯?叔叔?你指哪个?” “上次家长会那个……头发……” “啊,不是叔叔啦,我从小到大开家长会他们谁来都是随机的,挨上哪个哪个就是我叔叔。”他很耐心的解释,“上次来的是阿松,大概是他觉得要上初三了要中考了有必要亲自来一趟……我就说正常人无法接受他那像鬼一样的白毛啊……” “挺好,他很漂亮。”她虽然这么说,其实当时大家都吓得不轻,她还以为是有人类形态的高阶妖精脑子抽筋跑进来了,但玄镜后来告诉她那确实是人类……“像是漫画里的人一样。” “阿松是我们那边身份最高也是唯一脑子还正常的人,下次我带你去参观他。” “千万不要啊,被当做稀有品种一样对他的刺激很大吧……” “没关系,他心理素质超强,被多看两眼死不了。” 必然要经过那条被灌木丛包围的石子路。通常这里是她被拦截的高频场所。她就屏住气,加快速度轻敏的骑过去——灌木丛中滚出那三只小妖们,其中只红色的独眼小妖跳起来。“嘿!封河老大!” 完了!完了。完了…… 她对小妖挤眼示意它走开,这只小妖反倒跳过来:“老大眼睛进沙子了吗?” 她只得刹车一面撞上小妖。轻莲也停下来,问她:“怎么?” “唔!是男朋友诶!”红色小妖欢快的叫起来,另外两只也跳着:“男朋友!男朋友!” “我说……”她不得不严肃的开口了,“闭嘴哟……” “诶诶这是常态吗?”轻莲满是好奇的打量封河,右手在她面前甩着。 小妖闭上独眼很认真的回答轻莲:“嗯~常态常态~” “没人听得见啦!”她一脚把小妖踢出去好远,都呈现抛物线飞入远方的林子。 她叹口气,啊,果然还是在男同学面前失礼了吗…… 因为那一脚让整辆自行车失衡,她还没叹息完就连人带车向后倾倒——“啊啊——” 后背猛地撞入一个结实的怀里,咦,一点也不疼。翻跟头的自行车后轮转动。 “你……没问题吧?”接住她上半身的轻莲同学的好奇眼神已经不能用奇葩来形容了。 她瞬间有些错愕,明明于轻莲在两秒前还在他的自行车上,怎么可能做到如此迅速的移动……两辆倒下的自行车一起转动轮子。 “很好很好。”她连忙站起来,笑道。 “你听得见妖怪说话么。”轻莲本来是蹲着,起身时将头抬起来,在双方目光还没触及时她是一阵不明的慌乱。 但轻莲的眼里依旧是清澈的充满温和。 “真可惜呢,我看不见。”他笑起来,“不过我们那里有一个人也看得见……” 她本来想否认,但一听说这个倒是很惊异,“咦,很普遍吗?” 骑车到门口的时候轻莲就在远处看着,对她挥手告别。啊,真是个可爱的小男生呢。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风澜 离开 她径直跑向二楼,进入房间看见绿眼睛的妖精坐在床上,应该已经坐了很久。叀頙殩伤 “可以吗?还是躺下吧。”她轻声说。 犬妖犀利的眼睛隐约透露着冷峻的凉意。大概天生是这样,封河想,毕竟自己没有和他有仇吧。 昨晚他还是全身血迹狼狈不堪,此时已经干干净净,浅黄色的长发全部撩到脑后,用一根布条系在颈后形成细长的一束。额前的头发很长,似乎是三七分,很多还没法扎起来的头发都向右甩,遮住了右眼,但挡不住绿眼的色泽。 上身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宽松的布质长裤,而且破碎染红的地方已经恢复原状。连人类形态也给人一种很难搞定的伤感。 她俯过身靠近,“气色好了很多啊,风澜,你真漂亮。” “不要这么随便的取名。”他的眉头又拧起来了。 “啊……要是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之类你肯定会说关你什么事……”她从书包里翻出草稿本打开,“所以有必要省下问答环节呢……” 纸上有她早就写好的两个大字,因为写的太大了,所以字形很扭曲。 【风澜】 “你可以接受可以不接受,但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她对妖精欠身表示礼貌,“风澜,我叫封河。” 他眯起眼。“封河?” 他听小妖们说了,封河是这片土地上灵力最强的女性,拥有这里的绝对控制权。只是……没想到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家伙。 他闭上眼,垂下头,不得不说道:“十分感谢。” 真是太让人难堪的一句话吧,竟然要对一个人类如此低声下气。 “啊哈,我怎么感觉到你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不情愿的气息——”封河把手搭在犬妖的头上揉着。 于是立刻现出本性,露出尖牙压低声音:“别放肆,小鬼。” 她把手缩回去,脸上却未曾改变那柔和的神情,打开书包拿出那支白玫瑰,将它妥帖的插入那个盛满水的塑料瓶。动作虔诚的像是在敬佛。 妖精盯着她的背影,不说话。 “这个有兴趣吗?”封河从床下找出一盒牛奶。 “不必。”没有好脸色。 封河将牛奶向后抛 ,上升再落下的牛奶突然在半空悬浮,随后自上而下出现一个青年的黑色身影,左手握着牛奶盒。玄镜坐在窗台上,很认真的将吸管拆开插入饮管口。 犬妖瞥了那喝牛奶的妖将。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其他额外的力量,为什么那个妖精愿意屈服? 他把右手松开,手中是白珠。再思考一会儿,他将右手伸到她面前,尽量缓和语气:“请替我保管。” “可以,”封河点头,但是现在并没有接收,“现在离开恐怕你没机会再来取它。” 犬妖沉默。 “那么,至少今晚再留着吧?”她说。 到了半夜的时候,他翻身下床。封河熟睡在沙发上。 腹部已经不成问题了,唯有右腿还很麻木。他步履不稳的靠近沙发,右手伸过去—— 玄镜出现在角落里。只要妖精的右手敢暴露出尖锐的指甲,他就会拧断妖精的脖子—— 犬妖的右手触在封河脖颈,手松开,白珠滚入封河的怀里。 应该见不到你了吧,流。这样也好吧。你说过啊,不想再看见我双手沾满鲜血。 他打开窗户跳出去,在半空中化为巨大的犬妖本体,轻盈的落至地面。甩出尾巴将窗户掩上。凉风倒拂着它的皮毛。 细长的浅黄色声音掠过山林。目上的气息已经逼近,再不离开恐怕那孩子也会遭受厄运。 树林上空徘徊的黑影终于找到它,化为兽形向它俯冲,前爪刺入它的双肩,利牙嵌入犬妖的脖颈。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大叔 沈经病(一) “这里!这里!”小妖滚动着。叀頙殩伤 封河看见了一只黑毛妖精的尸体。体型有犬妖的两倍大,却被一口咬断喉咙致命。除此之外,它的左胸口在它死后被撕开,心脏已经消失。 它的嘴还紧紧衔着一大缕黄色长毛。 真是暴戾的性情啊…… 玄镜蹲下,用手拂过死妖的头颅上的红色印记,“目上的妖精,”他说,“高阶。” “把尸体清除吧,玄。” “是。”玄镜轻声回复,但没有动作,注视着封河的表情。 被注视很久,她终于转身离开,“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啊……” 目上是妖师的一个分支,洛英秋死后目上的实力就逐渐超过了洛家。 “封河姐!”于轻莲一掌甩在她后脑上。 她捂头,“痛痛痛痛痛痛痛啦——” “叫你五遍了啊,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真抱歉我找不到我的飞船了……”她悲伤地抬头,“我妈还在火星上等我吃饭……” “你没救了大姐。”轻莲伏在桌子上。 今天没有送玫瑰。在下午的时候轻莲很开心的问她:“可以请你来我家么?阿松想见你。” ——这么快就进入参拜家长的环节了吗! 轻莲对张大嘴的封河解释,“别介意啊,阿松只是说一个男人原始的审美眼光就决定了他这一生婚姻的幸与不幸——” “对不起我承担不起你婚姻的责任。”她心想他那叔叔的三观是有多么的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啊…… 明天是周六,会是放假。 “所以这是一个好日子啊……”轻莲一边感叹一边将六支圆珠笔抛成一个圈,技艺堪比马戏团。 “这和你的友情表演没有必然联系吧。”她说。 “什么嘛,”他停止抛笔,半空中的笔就一支支落下来被他接住,“我在分散你注意力啊,没准你就说是啊是啊了……” “是啊……” “就是这样。”轻莲跳出座位一手拎包一手拖起封河就往教室外跑。 “啊!包!包!让我拿书包!” 一男一女在学校狂奔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冲出校门后轻莲突然停下,以至于封河撞在他身上。 “那个,我们改天吧,”轻莲相当沮丧的转身,“司机质量不好,要么我今晚来你家蹭顿饭?” 她望过去,马路对面是一辆白色面包车,车头前靠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阴郁的吸烟。他穿一件普通的夹克衫和牛仔裤,黑色短发略带卷曲的遮住眼睛。 像是一位……很不良的大叔。 “就是那个吗?”她一下子就扫描到那个格外出众的男人 。 “嗯,他脑子有点问题,别理他。”轻莲拖着她往回走。拖了两步,轻莲突然僵住,封河回头错愕—— 大叔是怎么做到在两秒内从车辆横飞的马路对面飘过来并拎住轻莲衣领的…… 她又想起那一天轻莲跳下自行车是迅速的动作—— 果然是同一个系列吗? “不走?”大叔开口,声音竟然很年轻 “我还不想死。”轻莲掸开他的手,“你回去叫阿松换个人来开车。” “没空。”大叔的力量惊人,很轻松的单手把轻莲拎起来。 “放手啊混蛋!”轻莲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封河眨眼。这是常态吗?这真的是常态吗?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大叔 沈经病(二) 学校保安冲过来:“喂喂喂干什么!” 阴森森的大叔把轻莲放下,一掌按住他的头让他鞠躬九十度,用依旧平静的语调轻声解释:“我在教育我儿子。叀頙殩伤” “——谁是你儿子!”于轻莲起身大喊。 然后再被大叔一掌按下,“想做我孙子吗?” 保安离开后大叔的脸转向封河,因为离得近,她抬头可以看见大叔头发下的眼睛,竟然是金色,让她立刻联想到——狼。不过脸还很年轻呢,恐怕还不到大叔的年纪。 “是……女同学?” 说这话的时候大叔的发音很奇怪,好像以前从来没念过【女同学】这三个字一样。不过……女同学这样的称呼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你好,我叫易封河。”她说,“是他的同学。” “那么请一起走。”大叔的右手搭在封河肩上,领着她过马路。 被忽视的轻莲追上去:“喂喂喂!” 她选择坐在后座。轻莲坐在副驾驶位,转身嘱咐她:“请务必系好安全带,你可以在别人的车上觉得安全带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在这里请珍惜自己的生命……” 大叔瞪了轻莲一眼,但没说话,汽车发动。 “啊,对了,大叔……啊,大哥怎么称呼?”她问。 “叫他神经就可以了。”轻莲说。 大叔用纠错的语气说:“是神经。” “……真的是神经吗?”她再确认。 “是神经。”大叔很有耐心的强调。 轻莲点头:“对,就是神经。” 大叔再强调:“我说了,是神经。” “请打住,”封河说,“大哥你叫什么?是神经,神经,还是神经?” “神经。”大叔说。 “……” 笑的快喷泪的轻莲从车下抽屉翻出一份证件。她接过,是驾驶证,上面有他的名字: 沈经 ——原来是发音的问题。 大叔把三声当二声念吗?这奇怪的欧美风格的口音是从哪里染过来的啊,明明这么流利的普通话啊…… “那么沈经大哥是去过国外啦。”她说。 “可以叫我阿经。”停顿两秒,“国外……” 轻莲解释,“阿经是外国进口的啦。” 她难以置信:“阿经是外国人?” “阿松是这么说的,没错吧?”轻莲用胳膊捅大叔的腰。 街道很窄,人也极多,因此车开得很慢。 “阿松说我是德国人。” ——怎么一种你也不知道你是哪国人的语气?这设定的也太随便了一点吧…… 她俯头看驾驶证,照片上确实是卷毛的大叔没错,但上面写的是中国公民还有汉族吧……还有这个出身年月……算下来的话,阿经有三十八岁了?可这个男人仔细看的话也就只有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超过四十岁啦…… 实在是漏洞百出的证件嘛。 如果沈经真是外国人的话那么问年龄的问题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她没吭声,把证件还回去。 “有件东西。”沈经抬头看上方的反光镜,正好映着后座的封河,“那珠子,哪来的?” 她托起脖子下挂着的珠子,轻声应道:“是朋友让我保管的……” 一件物品一旦脱离妖精久了,妖气散失后,人类的眼睛也能捕捉到。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物品,请别留它。” “……”阿经知道这么多么? “不用管他啦,”轻莲指了指脑袋,“普遍公认他这里有误差。” 阿经没吭声,车子很快驶出道口,于轻莲再转身郑重的向她交代:“请记住,待会儿不管有多么惨烈,都不要把阿经和执习组的形象扯上关系——” “啊咧?”原来于轻莲是执习组的人员? 网卡机时刻准备抽搐。 (快捷键:←)[] [舒悫鹉琻” “我是来看看什么情势,只知道斗妖事件很难抹消,不过倒也没想到会有雪妖从雪域过来观看。” “那么这一位前辈……是哪家的妖师?从未相识过。” 天城金色的眼眸瞥向一侧的妖师。蓝发的男人抬起右手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下半副面具上,终于轻声开口声音温润轻和: “如今已经不属于任何支部的妖师。” “啊,是故人了。”天城露出微弱的笑意,再转换话题说到,“斗妖事件我已经在与北域的统治者交涉,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表态但态度尚好,所以争取他的支持还是很有希望的,洛邑也不用太紧张。” “是。”洛焱点头。 在斗妖场外驻守的妖师在冰罩碎裂后从远处冲入,蓝发的妖师在看见其余人出现时侧头转向天城:“该走了,我并不适合出现。(.)” 天城倏尔身形膨大再度化为虎王,缓缓将身体伏下降低高度,男人一个纵身便轻盈地跃上虎背揪住虎王脖颈处的长毛,虎王纵身腾跃展开双翼飞行离开。 赶到的妖师看见金翼虎王离开的身影全部震惊。洛焱发觉这并不是洛邑的妖师—— 目上。 也如此高调地,参与进来了么。 双方对视。目上的十余个妖师望着复赛斗妖场满眼的狼藉,都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空气逐渐浑浊起了躁动的变化。 所有人侧头向四周望去,斗妖场边缘的高墙上已经站满了黑压压一排的兽形妖怪。 “要打出去了。”洛焱释放自己的妖将。 目上的妖师甚是后悔为何要闯进来,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情报还招惹上如此庞大数量的妖军。所有妖师的妖将都现身,此时只有一致对外。 “那么再见了。”洛焱对目上妖师勾起微笑,纵身向一个方向跃出准备突围。 站立在围墙上的妖军全部跃下冲向场内。 ……此等杂碎何足惧怕。 洛焱一路冲杀靠近斗妖场边缘将要彻底突围时,却忽而听见像是铁门开启的摩擦声—— 野兽的咆哮声。[.超多好看小说] 他猛地侧过头,看见斗妖场释放斗妖的门已经打开,一只双眼赤红的狂暴巨兽从黑暗的洞口内踏出。 “!” 进入能够进入总决赛前复赛的斗妖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料。 拥有者蓬松暗红色长毛的巨兽将目光锁定洛焱,全身燃烧起火焰扩散。而斗妖场另一端的铁门处也已经释放了另一只斗妖正在袭击目上的一群妖师。 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将斗妖放出来…… 洛焱抽出两秒扫视了整片区域的上空,终于将目光锁定远处围墙上空站着的一个人形妖精。 妖师再度破坏了斗妖活动,一定很气恼吧。 那一个……是斗妖的负责人么。 但是眼下他必须应对迫近的火焰巨兽。“将杂碎都扫开!”他命令自己的妖将,他必须专心应对眼前的妖怪。 他在先前的勘查中确认过,在斗妖场出现的斗妖绝大多数都是丧失了理智的高阶,让它们丧失理智的方式很多种,最简单的便是服药。拥有理智的高阶妖怪都具备灵性,会各种抗拒上场甚至在上场后拒绝对决,甚至双方无声地协同了去扑向观众席大肆扑咬来发泄被囚禁的狂躁。 他抽出符咒甩出,符咒化为三道金光猛地向前射出。斗妖张嘴吐出火焰将金光吞噬,抬起右爪猛地向下极大要碾死眼底的人类。 洛焱跳离,地面炸裂。 很强大的高阶。虽然他并没有太过于可怜斗妖,但也是很想将它收服,让它恢复理智之后没准它愿意驯服于自己。 所以不能杀死只能暂时封印带回去。 他抽出空白的纸符贴在唇前念咒。 但是封印之术还没有施展完全那张大的嘴已经出现于眼前开始咬合—— “!”太慢了! “吼!” 一道浑浊的白色身影猛地斜面冲撞过来将红毛的野兽撞击出,洛焱惊魂未定地将视线挪过去,看见撕咬身下红毛野兽的是一只浅黄色长毛的妖怪—— 虽然体型比红毛野兽小了一轮但是凶残程度更甚,几秒之间便已经咬断了对方的喉咙让它窒息。 这个是……犬妖! “呜……”犬妖一甩头将尸体抛向一边,最近不愁吃到高端的食物因此它也没有欲-望去撕了这个尸身。“啐。”它从嘴里吐出了其他什么颜色的毛发。 洛焱这才发觉犬妖是啃了其他什么东西——他头部僵硬地向另一侧转过去,看见原先站在围墙上的那个妖怪贵族已经掉下来在地上砸成一摊并且身首分离—— “……”他默默地把头转回来。这个家伙还能认出自己是封河的表哥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他…… “看什么我只是顺便。”犬妖喉咙底发出沙哑的人声,随即俯头叼住洛焱的后领把他拎起来—— “……喂。” 犬妖跃起,叼着洛焱飞行离开去找封河。 洛焱艰难地晃了很久才靠近了犬妖侧身用手揪住它脖颈上的毛让自己暂时固定一下。 算了虽然这个家伙咬死了自己想收的妖怪态度还如此傲慢,不过看在它还是相当好心的份上就不要抱怨了。 犬妖是不会允许自己坐在它背上的吧,于是他也只能这样挂着。他忽而想起了坐在虎王背上的那个妖师—— 能够坐在虎王背上那是什么概念?究竟是何等的身份才有这个资格…… “她在哪里?”犬妖的牙咬着洛焱的后领因此发音更加不清晰。 洛焱这才明白犬妖十有八九是因为不知道封河在哪里才来找到自己的吧。 “不远了,看见那座宅子就是了。” 犬妖冲跃过去降落在洛邑驻地之外。 封河坐在床上出神,双手捧着一个黑褐色的陶瓷杯,已经很反胃的慢慢喝掉了半杯不明液体。 确实是很有效的恢复体力的药,不过已经难喝到几乎干呕了。 她背靠在墙壁上,再次是被洛昌昔说教一顿并且关起来。心好累==。 【斗妖篇 】贰拾柒 丧心病还是得治 于是只要自己身体动一下玄镜就会立刻醒过来吧。舒悫鹉琻 她只能小幅度地扯了扯被褥把玄镜裸露的肩膀再遮的严实一点。玄镜的身格不能说很健壮,但是相当精瘦,顺着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玄镜掩盖在被褥下的右肩与右胸覆盖满了黑色的图腾。 这是外公与玄镜订立契约的标志,自己继承了玄镜之后,这也沿袭成为自己与玄镜的契约所在。 她按捺不住地将手伸过去抚摸在玄镜右胸口上。看上去光滑平整地皮肤摸上去却是略微的凹凸不平。 玄镜舒服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发出轻微的呼气声。 又让他近乎惶恐地担心了吧。 玄镜忽然将眼睛睁开,左手支起上身后迅速扯过黑袍披在身上裹住。 “嗯?”封河皱眉。 “他回来了。” 风澜在没有契约束缚后妖气浓郁,在还没靠近时玄镜就已经可以发觉。五秒之后房门猛地被一双手强制推开再猛地撞出一声巨响:“封河!” 封河与玄镜在一阵耳蜗轰鸣声中眯起眼。封河随即反应过来地欣喜叫道:“澜!” 这次换成风澜眯起眼。 封河盘腿坐在床上,而衣冠不整的玄镜几乎是半赤着上身支在封河身侧—— “……”玄镜默默隐身。 “澜,过来。”封河张开手臂。 人形的妖将走过去,提起右脚膝盖按在床上将整个身体侧过去投入封河的怀里可以让封河搂着他。 “还好……吗。” “很好。”他闭上眼用侧脸蹭着封河的脸。 以前是从不会想到自己会愿意与她如此亲近,不过现在真的是……很想……再靠近一点。 连自己的形象都没有了。真是愚蠢啊。 他嗅着封河身上的血腥味,将眼眸睁开一条缝:“你又做了什么。” “没事了,”她微笑,“我不会再做什么危险的事了……认真的。” “这话还可信么。”风澜冷笑,再闭上眼俯头探入封河的胸口—— “哎?”封河耸起肩向后倾倒了十五度。 风澜的舌头舔在封河胸部的伤口上。他的舌头很粗糙,封河全身一阵又一阵地发寒—— “给我出去啦!”封河一脚猛地抬在风澜下巴上把他掀出去。 隐身的迎尧与玄镜逐渐现身。玄镜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站在角落。 ……封河遗传自父亲的怪力,爆发出来还真是惊悚啊。 不过犬妖这是丧心病还没医治好的节奏么? 砸在地上的风澜支起上身猛地一甩头。刚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封河微笑。 “啧。”风澜捂头。该死的药性还会复发啊……在那里每一次感到不适时都会狂喝水来缓解一下…… “要不要喝水。”玄镜似乎看出了问题所在,用相当不愉快的表情说道。 “不用,没事。”他踉跄地站起来。他目前并没有要撕碎一切生命体的欲望,不过只是把他的某些情欲放得太大了…… “过来。”封河命令道。 他再靠过去跪在床前。 他没有把浅黄色的长发扎起来,柔软的长发披散让他脸型轮廓柔和了不少。 封河抚摸在他的脖子上,被灼伤的地方已经结痂并且开始脱落。“看来没亏待你。” 刚想问起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时,封河的目光掠到他脖子的另一侧与肩上。 牙印。 并不是被野兽撕咬,因为只是有些泛红浮肿的痕迹。 “呃。”风澜有些尴尬的捂住脖子,“别在意。” “嘛……再过来一点。”封河眯眼。 风澜凑上去。 封河瞬间搂住他的腰也凑上去一口咬在他脖子一侧。 “唔!”风澜有些不解地睁大眼,但因为并不太痛也因为对方是封河的关系,他没有任何的抵抗。 封河松开嘴然后看着她留下的牙印,和原来那些牙印作比较之后果断得出真想: “是男人咬的。” “……”风澜表情瞬间微妙了。 表情更加微妙的玄镜与迎尧始终围观。 “那个家伙么?”封河继续眯眼。 “……”无可否认。 “那你咬回来了么?” “……”重点原来是这个吗。 “真是。”封河捂头。 似乎已经明白了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的玄镜与迎尧继续沉默。 于是风澜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以为封河会惊讶自己竟然能够回来,不过整个局势因为这个该死的牙印偏转到什么奇怪的方面去了—— “啊,这家伙怎么会不反咬。”一个沉稳的陌生声音忽而响起。 所有人都一愣地侧过头去,看见靠窗户边腾现出一团黑色的火焰后忽而爆开妖风——一身华美黑服的男人从火焰中踏出。 在白天,封河才清晰地看清这个男人完整的样貌,身格修长健壮,面孔削瘦,眼角略微下垂显得相当孤傲,眼睛虹膜是珍惜的暗红色相当少见,下眼睑之下的面部皮肤上各有一道红色兽纹。 瞬间气氛诡异。虽然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近乎完全收敛了妖气,但玄镜与迎尧还是被这气场震慑到不敢妄动。 无法演绎的王者之气。 风澜全身近乎炸毛地对他咆哮:“滚出去!” “态度越来越恶劣了啊,我放你回来还不跪舔?”男人仰起头眯起双眼。 “——够了!唔。”咆哮的尾音被封河捂住了嘴。 “你好大哥……那个啥……”封河微笑继续死死捂住风澜任凭他挣扎,“狗狗反咬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我可以保证他免疫过了……” 风澜挣扎出右手一掌按在封河脸上把她按在床上:“你也够了!” “用证据说话就好了。”男人非常有耐心地不与风澜计较,右手食指勾起左肩的衣领向下一拉,左肩侧露出已经结痂的牙印——看上去下口绝对比风澜自己脖子上的重得多。 “谁要和你说这种话题!”风澜狂躁地站起来挥出右手腾出火焰要打向身侧的男人。 “尧。” 迎尧瞬间出现在风澜身后扼住风澜的手腕再用左手死死勒住他的腹部控制住他。 【斗妖篇 】贰拾捌 北域统治者 “风澜,你冷静一下就好。瞙苤璨午”封河已经跳下床走到男人身前,恭敬地对他鞠躬行礼:“我叫封河。妖师。” “我并没有自报身份的习惯。”男人俯视她,嘴角勾起弧度,“所以再尊敬我也没用。” “至少……请让我知道怎么称呼你。” “只要让我满意的称呼就可以。”男人耸起左肩将衣领撩回去,并不是太介意地说道,“我没有固定的名字,你们称呼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么……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封河问道。 “看那家伙心情挺差的就放他回来一趟,遛狗的时候还是得有主人看着的。”男人相当傲慢地回复。 风澜怒不可遏地发出咆哮声,迎尧已经把他拖到角落控制住防止暴走。 “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让他心情更差了吧,”封河逐渐仰起头,“另外无论怎样,他的主人,只有我。” 双方对视。 “我已经决定要他了,来征求你的意见也只是对你最基本层面的尊重而已。” “不是作为斗妖?” “作为宠物。” “我不准,这是我的妖将。” “妖将?”男人眯眼。 封河瞬间和谐地转向风澜张开双手满脸灿烂笑意:“狗狗你过来我现在就和你订立契约。” “……”如此随便的契约谁要。(.无弹窗广告)瞬间就不挣扎的风澜侧过头转移视线。 “似乎都不想理你了。”男人真心觉得好笑。 “以你的身份若是传出去要驯养男宠这种事……并不好吧,何况我坚信我家犬妖的取向一向正常而且早就不是处子之身。”封河继续说道。 “嗯……?你说我是什么身份?”男人相当感兴趣地侧头。 “我猜想……你就是北域的统治者。” “嘁,北域的统治者会在这种地方与人类说着这样的话题?” “在我眼里没什么不可能。” “也罢我也只是来这里寻有趣。”男人默认了这个身份,“妖师做事似乎也没有了当年那般潇洒了呢。” 当年虽然也用不少时间做了探查,最后还是轰轰烈烈地冲过去狠狠砸碎了斗妖活动了结一切。 “就是因为太潇洒了所以才很不幸地没有根除干净吧。”封河很自然地变相附和道。 “说到根除……这可不是我掌控的了的事。若不是天城与我交涉,我是更不会关注这件事。” “要根除还是得从内部体制做好才行啊妖王大人。”封河望着他,“你可以做改变只是懒于改变而已。” “你这是在教育我么?”男人微笑,“对于我们内部丝毫不懂的一个家伙确实可以放肆地指责啊。” “呐……我确实不懂,不过你能来拜访我们还是令我相当感动的。”封河双手贴合做出祈祷状。 男人并不感冒地将头瞥回去,转了话题说到:“洛邑如今的首领在哪里。” “走到正厅大概可以见到。” 男人走出去,身形再散化为黑色火焰消散。 风澜望着封河出神。 “在……想什么……?”封河疲惫地坐下来轻声问他。 “以前……的事。” “以前么。” “我更想回到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 虽然他的本性属于杀戮,他狂热的追求着最精彩的厮杀,但是如今带着满身疲惫与痛苦再回想起来——他最想回到的是那时候。 封河还没有成为妖师。 每天就这样可以平静地望着她。 让流消失吧,让目上消失吧。 他可以陪着一个平静的人类度过那属于普通人类的一生。 “……厌倦了吗。” “我不知道。” “一定是累了。” 他走到封河身前缓缓蹲下。抬起封河的左手,牵过来放在自己嘴前,伸出扁平的舌头添在她的指尖上。 封河虽然不理解但是没有将手伸回,继续看着他。 风澜张开嘴含住了她的指尖。 这样的存在感…… 能够感知到她,便能够安心。 人类的温度。 ……想要始终占有。 他再将封河的手抽出。 “你是想表明自己的性取向立场么?”封河忽而粲然一笑。 “……” 封河一甩脚将拖鞋从风澜胯下踢出,极度优雅地缓缓勾起右脚将脚背提起:“如果你喜欢的话舔这里就好我不介意的。” “……”风澜默默站起来再转身屏蔽掉封河整个人。 “我鞋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这个反应?” “明天我决赛。”他忽而开口。 “……啊。”这个封河倒是不知道。最近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了……“情愿么。” “我答应他,就没有情愿与不情愿一说。”风澜再侧过头望着她,“你会来吧。” “一定要来的。” “那么我就走了。” 封河望着风澜绿色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和的呢…… “去他那边么?”封河担忧地追问道。 “嗯。” “……会再失【卧槽被迫和谐】身么?”更加担忧地追问。 “嘁,才没有。”风澜纵身跃出窗户化为巨大的犬妖飞行离开。 只有上层妖精才有资格入场观看的决赛。 北域统治者给了洛昌昔一枚水晶吊坠,洛昌昔再将这枚吊坠给了洛焱。 自己已经四十五岁,洛焱十八岁,早就应该放开自己的顾虑让他去做年轻人应该做的放肆之事了。 “我就不去了,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最快收尾。” “你确定你不想监视我?”洛焱眯眼。 “监视你还是必须的。” 封河默默感慨洛昌昔在监视领域还真是丧病的执着。 有了这一枚水晶就相当于妖王赐予的通行证,他的地位瞬间就可以飙升场内其他贵族。 封河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跟着他走。 “真是好精力啊表妹……”洛焱没有回头地感叹道。昨天还与雪域的统治者干了一架今天就能如此精力旺盛—— “哪里哪里你要作为贵族的话怎能没有美娇娘随身服侍呢~”封河的面具双眼是红色的一条缝。 “你的三围还不符合我心目中的美娇娘啊。”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观念如此现代化呢~”她双手互插在袖口中像是一只毛狐狸。 洛焱展示了那枚水晶,入口处的守卫恭敬地让行,封河也作为女宠的存在一同进入。 两者都已经戴上面具更换了服装,洛焱穿了黑色的华服,封河穿了红紫色的绒服还把帽子罩在头上显得毛茸茸一片。 为了扮演得更加像妖精这还是她向洛昌昔的女妖将借来穿的。 【斗妖篇 】贰拾玖 至今未见正式的斗妖赛 洛焱坐在最前排,封河也在他身后坐下。(.)瞙苤璨午 斗妖场内观众席相当空旷,总共加起来也就只有五十余个团体聚集,每个团体都在观众席的最前排,至于地位次等的贵族一律拥挤在后侧。 封河可以清楚地看到最好的位置上,坐了那个黑色长发的男人—— 北域统治者。 决赛只有一场,他就是两家之一。 封河觉得他是不应该直接出现的。一旦统治者也出席于这种场合,无疑是用最高的身份简介鼓励了斗妖活动的继续兴盛。 顺着侧面望过去,封河可以隐约看到关闭的铁栅栏内囚禁的浅黄色长毛的犬妖。它很平静地坐在内侧,绿色的双眼折射出幽光。 而对面栅栏内的野兽显然已经彻底发狂地撕咬着铁笼。 犬妖眯起眼眸看着对面。 完全不同的处境呢。 平等的性命,不同的命运。 去哪里对谁说【公平】两字,以公平之言掩盖着不公的本质。 它慵懒地抬起右后腿挠在耳后根,继续等着。 铃铛声响起,他仰起头,全身的毛都蓬松开—— 铁栏向上升起,外部的光亮彻底映入它的眼眸。 它站立起缓缓踏出,蓬松的长毛在柔和的光照下闪现金色的光泽。 它必须赢。 一定会赢。 咧开嘴露出尖牙笑得狰狞。 对面是黑色的异兽,背脊之上暴露出护身的骨骼作为盔甲,额头上生长有白色的双角以及猩长的獠牙凸露出嘴外。 对方一见到它便视为第一个要吞噬的活物,径直扑杀而上奔向它——犬妖迈开四肢降低重心,忽而一个轻盈的跳跃便已经落在野兽的身后。 犬妖虽然也属于巨型的高阶,但他的体型在这只野兽面前显得相当削瘦渺小。 “呀呀还是低估难度了吗。”妖王微笑着,看上去毫无任何压力。 由于妖怪体表骨骼的覆盖,犬妖不能轻率地冲上前咬死他一击毙命。 它的意识很清醒,可以正确地判断情势利用轻捷的跳跃能力避开对方的攻击。 观众席上的其余人似乎相当失望没有见到预料之中的血腥厮杀。 失去理智的黑色巨兽在连续猛击被避开后逐渐丧失体力大口喘息。 犬妖轻盈地落地。嘁,真是一点花样都没有了。“果然是很无聊的方式啊。”洛焱感慨。 “是啊。”封河继续眯着双眼微笑。 精彩之前的乏味就先忍一下吧。 犬妖的眼眸扫过微笑的封河,再落在那个更加无所谓地看着它的妖王脸上。 “吼!” 犬妖忽而发出破天的咆哮。 其余人都一个激灵盼着最期待的时刻终于要发生了—— 犬妖迅猛的冲上前张嘴露出尖牙,对方同样咆哮着扑杀而上。 犬妖接近全身再度一个跳跃纵身跃起十余米高扑出。 观众席已经充斥了谩骂——这货心思究竟在哪里! 径直要扑出斗妖场的犬妖撞击上防护的周边结界。 犬妖停滞在上空承受结界反弹的负荷,电流迸溅将它包裹。 “吼!”它暴怒地再发出咆哮。 观众席上北域的统治者将右手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点在自己嘴唇下侧,完全无人注意之间他已经轻易地施展了妖术—— 结界瞬间崩溃。 全场惨叫声一片。 犬妖挣脱了束缚瞬间扑跃而下,瞄准的就是拥有另一只斗妖的贵族。 【咬死他就好了。】 北域妖王先前轻描淡写地给他交代这个再爽不过的任务。 咬死他……比咬死一只妖怪……肯定更嘎嘣脆呢…… 自从来到北域参与斗妖之后风澜终于在此时感觉到自己已经心里变态了。 它在降低高度,精准地扑上去。 可以轻易地咬掉他的头再吐出来。 但是眼下惊慌的贵族忽而丧失了全部表情,一个挥手挡在身前,手中竟然是一张纸符击出! “!” 犬妖睁大眼。 符咒击在犬妖额头,瞬间金光迸溅,它只觉得头部轰然一响丧失了知觉而沉重下坠。 砸在看台下侧撞击出一个巨坑,顿时烟尘弥漫。 封河忍住没有喊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个使用纸符的贵族身上—— 北域妖王依然是平静地露出微弱的笑意。嗯?似乎与预想的不太一样? 只有妖师自己清楚使用次等力量的纸符是何种概念—— 那个贵族!是妖师! 但他的躯体毫无疑问是妖怪,那么只有剩余的可能——他早已被妖师操纵成为摆布的傀儡。 洛邑在这方面没有进行任何布置。 洛焱确认为目上。 那么目上在北域所做的事……也绝不亚于洛邑。 “既然已经闹腾到如此欢快那我也无需再观赏了。”四肢已经僵化的妖精贵族忽而直面地向前倒下去,而他身后的一个蓬松毛团忽而掀开—— 王峰。 砸在地上的犬妖在意识清醒后迅速起身,迈开四肢冲王峰发出咆哮。 “澜!”封河喊他。 犬妖顺服地向后跳离,凌空至封河身后落下,俯下头将鼻尖探在封河的腋下表示服从。 真是懂事多了。封河温和地眯起眼。 不过……当初桀骜不驯的躁烈犬妖会温顺到今天这般地步……是不是……反而缺少了什么。 此时斗妖场已经混乱一片。 先下手的洛焱将纸符夹在两指间收回,另一只斗妖已经封印并且囚禁。能够带回去驯养还真是相当期待。 维持场面的妖怪们再次沾满了围墙层层包围。 北域妖王站起来。 正因为他的存在,没有让妖军瞬间冲进来将内部的入侵者淹没。 洛邑与目上对峙,妖师与妖军对峙,妖王尚未表态,场内其余贵族们已经战战兢兢地寻找着最近路线的逃离—— “斗妖中最大的饲主都已经在这里了。”妖王终于开口,嘴角咧开至耳根露出狰狞的惨白獠牙。 黑色火焰弥漫,一条黑色大蟒腾跃而出——头部似龙,眉宇间布有银白色长条花纹,庞大的躯体占据了四分之一的观众席,脖颈处与背脊上生长着银白色的蓬松毛绒。 “我还至今没有看到一场正式的斗妖赛——” 妖王的嘴再咧开露出狰狞的笑意,血红的眼俯视全场震慑。 贵族全部不敢动弹。 “妖师……来一场最后的斗妖赛……”妖王扬起的头颅俯下,将庞大的身体盘缩,伸出紫红色的分叉长蛇添在脸侧露出狰狞的笑意。 不寒而栗。 ——想要论谁的本性更加残暴吗? ——还可以有……更加让心灵受到洗礼的斗妖赛吗? ——你们追求的,不就是刺激吗? ———————————— *为了证明阿江是永远不会弃坑的于是再次更!新!了!←【泥垢 *在稳定更新前先让我先把风望完结请相信我_(:3∠)_←【断更货还可信么 【斗妖篇 】叁拾 妖师愿意将一切颠覆 王峰忽而勾起微笑扫视全场,缓缓将右手举起,喊道:“目上斗妖――” 他将手挥下,一个身躯壮大的贵族忽而受到了操控,不用自主地颤抖着走向斗妖场―― “啊,不够听话啊。”王峰从怀中抽出三张纸符射出,分别击在妖怪的后脖颈与两肩处――完全受了操控的贵族再也发不出惨叫地彻底成为傀儡。 洛焱举起右手,指间夹带一张纸符。 全场贵族惊恐到不敢发出尖叫,不少贵族蠕动着向仆从身后躲―― “洛邑斗妖――就是你了。” 纸符飞出。 一个健壮的贵族惨叫着扑向场地。 “不觉得不抹消意识可以让他发声更美妙么。”洛焱双手贴合结印。 “十分期待。”伏在观众席的妖王悠闲地扬起长尾。 两个手无寸铁的贵族站在偌大的斗妖场中间格外喜感――至少几个人类是这么觉得。 观众也不少,妖军还密集地站在围墙之上不敢动弹,毕竟妖王没有下达撤退的指令。 妖王的绝对威严。 与绝对残暴。 至少他并不像暴露出自己与作为人类的妖师有什么牵扯,这等的形式……也真符合他的恶趣味。 指甲与牙的血肉搏斗。 要控制一个妖怪的每一个精细动作对妖师有绝对的挑战,王峰与洛焱所操控的妖怪动作迟缓加上完全不强的杀伤力,不久后双方就缠绕在一起演化成相互撕咬。 “真是与意料中的相差极大啊……”失望的妖王眯起眼,红色眼眸瞥向其他已经神经近乎崩溃的贵族,“要换人么?” 贵族们扑倒一片哀嚎着求饶。 “为什么连这点热血都没有呢,真是连最低等的斗妖都不如……”失望的妖王猛地将长尾甩下,后侧的观众席瞬间坍塌成废墟,全场近乎地震般颤抖。 贵族们全部扑倒。 封河靠着风澜始终没有发言,只是静默地看着。 “散了。场上的两个家伙拖出去投食我的妖宠。”妖王再扬起长尾。 妖精贵族们逃离完毕,妖军中走出两只兽人将两个血淋淋的贵族拖下去。 妖王帮助妖师到如此地步,洛焱也什么都不好说地只能双手握拳,对妖王行礼表示感谢。 “我不明白,妖师为何总是如此多管闲事。” 妖师这个职业在形成之时与妖精是对立的存在。 妖怪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互不干涉,但总是会有意外重合的时候,妖怪与人类引发的纠纷,就由妖师这个特殊的职业来解决。 不过发展只如今,妖师的群体虽然没有扩大,但发展的方式似乎有了相当大的变化。 “妖师,会对妖怪负责。”洛焱回应道,“不管是人与妖还是妖与妖,只要不公正存在,妖师定然会力所能及地涉足。” “说的真是好听。” “……”一时被对方语塞。 “我可以保证几十年内斗妖不再举办,妖师若是没有其他事,也请离开。” 妖王不会公然地挑衅妖师,以妖师在自然界中所处的地位而言,与妖师敌对是相当不明智的选择。 若是洛昌昔,可能就此告辞离开,但妖王的态度不会让洛焱满意,他再问道:“请问,若是妖师没有兴趣插手这件事,你愿意阻止斗妖活动么?” “不会。”回答干脆。 “为什么。” “不感兴趣的事,就不会做。” 洛焱依然直视着巨蟒血色的眼睛。 “阿焱。”封河轻声唤了他一声作为提醒,毕竟与妖王杠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太美妙的下场。 “你应该庆幸你们在我没有对斗妖活动感兴趣之后出现。” 如果连妖王也支持了斗妖活动,恐怕将会成为难以逾越的最大障碍。 “这是一个英明的统治者所该做出的事么?”洛焱对妖王如此的态度愈发不满。 封河一掌拍在洛焱的后脑,对妖王说到:“抱歉,不该过问这些事。” “封河!”洛焱咆哮。 “但若是连妖王都要支持斗妖的话,妖师定将会竭尽全力――将一切颠覆。” 封河平静地望着对方吐出这句话。 巨蟒闭上眼,全身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体型缩小再度化为黑色长袍的男人。 “不与你们废话了。”男人厌烦地转身要离开。 “这次真的是非常感谢!”封河冲他的背影喊。 他不作回应,全身散化为黑色火焰消失。 “虽然是看不出来……但他确实是一个明智的统治者。”封河轻声喃喃做出评价。 很有自知没有卷入这最后对话的王峰始终围观。 此时妖军也散去。 整个斗妖场,只剩下洛邑与目上的对峙。 “所以……谁都没有得到好处?”洛焱高傲地仰起头望着王峰。 “还是如此嚣张啊,洛英秋的孙子。” 被戳死穴的洛焱瞬间崩坏地咆哮:“不要叫我孙子!” “啊终究只是他孙子罢了,”王峰冷静地嘲讽,“若是没有洛英秋生前为洛邑打下的人脉,要解决北域的斗妖事件岂会是如此顺手?” 洛焱咬牙。 虎王天城降临北域与妖王交涉,甚至妖王出面亲自镇压斗妖,无不是与洛英秋有故交―― “真是太年轻。”王峰眼眸里充满了笑意。 “你够――”洛焱刚要喊出来,声音梗塞在喉咙里。 对,就是如此。 没有可以辩驳的,所有一切,就是洛英秋打理好的―― 为什么自己从小就要活在爷爷光辉的阴影下。 那么优秀的爷爷。整个妖师群体的骄傲。 无论自己再努力,不管取得怎样的成就,得到的都是周围人平平淡淡的眼神―― 啊,那就是洛英秋的孙子。 怪不得这么优秀。 ……永远活在洛英秋的阴影之下。 “阿焱。”封河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唤道。 她知道的。 “要挑战我吗,洛英秋的孙子。”王峰转身走向斗妖场中央。 洛焱纵身跳下三级直接进入场地。 在同时双方俯身向前冲刺后站定,各自举起双手,散发荧光的纸符瞬间布满整个场地上空。 封河缓缓转过头去看最高处的围墙。玄镜一直望着那个方向。 蓝色长发的妖师青年站在最高处,逆风掀起黑色长袍与零散的碎发。 孤独娴静。 狐狸面具始终眯着眼睛。 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呢? 玄镜将请求的目光投向封河,封河点头应允。 就在玄镜做出反应的瞬间,蓝发的青年转身跃出围墙之外消失了身形。 玄镜用最快的速度追赶。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奔跑出的速度! ------ *其实没人在看对吗_(:3∠)_其实我在对空气说话对吗 *我可以继续愉快地断更吗_(:3∠)_ 【斗妖篇 】完 再见已是上天赋予的恩泽 眼见那蓝发的青年身形愈发遥远,他仰头观测地形判断前方是百米高的山丘。 “等一下!”他大声叫喊,青年的背影消失,而他也跃出树林转身进入开阔的地域。 山丘的最高处,望下去便是开阔的丛林,再远处可以看见那石砌的斗妖场。 蓝发的青年站在断崖边缘,风依然逆拂。 玄镜略微喘息,双眼殷切地望着他,终于不可置信地喃喃开口:“……英秋。” 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你。 青年转过身,右手贴在面具上缓缓将它向上拉最终摘除,露出温静的面孔,细长的眼眸缓缓睁开。 “英秋。” 是洛英秋年轻时,一模一样的面孔。 玄镜睁大眼,要将眼前的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囊括在记忆中。 “镜。”他露出和缓的笑意,缓缓将右手伸出。 玄镜搭上他的手。冰凉。 忽而将他整个人都扯过来搂在怀里。 紧紧抱着。 人类比高阶妖将矮的多。 “镜……还是这样啊。”洛英秋将右手从玄镜腋下穿过抚摸他的后背。 还是这样的依偎。 这样浓郁的安全感。 “……不要走了。”玄镜俯下头喃喃。 “我只能是……回来看看啊,看到你们都很好,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洛焱一如既往地优秀能够成为自己的后继者,玄镜有着最适合他的生存方式,只是封河……还是如此担忧啊…… 这个让自己怜悯的孩子。 “我要走了。”他轻声开口。自己只是生前留下的一缕魂念,维持了如此久的人形,储存的力量已经耗竭。 “英秋……”玄镜睁大眼。 “不能留下来了,我现在的存在本来便是违背了自然的规则。”洛英秋将右手抚摸上去揉在玄镜头发上,“封河还是拜托你了,那只犬妖很适合她。” 他的身形焕发蓝光散化为碎片。碎片弥漫在空气中扩散。 玄镜呆滞地仰望,双手缓缓放下。 “英秋。” 能再见上一面,已经上上天赋予的恩泽了。 洛英秋没有见封河与洛焱,而是见了自己。 这个妖将。 “我们会平安的。”他温柔地垂下眼眸再仰头呼出一口气。 追求美好……本来就是他们的天性。 再之后。 封河已经回到家中并且在中考前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养花。 “看见你朋友都那副要死的模样再看你……你真的没问题么。”玄镜问道。 “你会理解我明明不淡定但必须淡定下来的心情么。”凌桑捧着花瓶颤抖。 明明这是初中的最后一学期自己还各种作死地逃学去乱入那么多明明可以不插手的事―― “终于有所觉悟了么。”风澜盘腿坐在沙发上眯起眼鄙视她。 管太宽就是缩寿命的前提。 “不过我又想了想考不上好高中意味着考不上好大学而已……我能不能活过大学毕业还是个问题所以基本不用担心就业……”封河瞬间信心满满地将花瓶稳稳地放在桌上,“所以我到底担心个鬼。” 风澜捂头:“简直破罐子破摔。” 玄镜心中默念【微安我对不起你】。 迎尧站在墙角,他也是清楚灵力高强的女性寿命是不会长的。“有妖怪的血缘,也许会活的相当长久吧。” 他也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而已。什么都做不到。 “还真是也许呢。”封河只能无奈地微笑。 谁知道天命之时。 下次遇见龙神的时候问一问,她会不会回答呢。 “尧,你觉得洛焱如何呢?”封河忽然问。 “很有前途。”如实回复。当时洛焱与王峰的决战最终以两败俱伤告终,妖师的对决转换为妖将的对决,王峰的妖将最终胜出。 “他梦寐得到一个最强的高阶呢。”封河微笑。 “是么。”平静地回复。 “我带你去与他正式见面吧。” “……”迎尧沉默,最终点头说道,“谢谢。” 【斗妖篇】完 求助 能力部队第九席 夜半,一个二十余岁的狼狈青年站在金龙大厦门口仰头望着。关门了么。就连执习组……夜间也是不工作的么? 他转身跑向保安室猛地敲门:“喂喂!” “怎么?”保安室的值班人员开门。 事到如今他也已经顾不上任何形象,他的外套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粘稠血迹,若不是那工作人员看他一脸的错乱,定然会猛地关上门以防是什么不法的分子。 “执习组的电话有没有……是私人电话的那种!我有急事要找!” “啊……有的,等一下。”工作人员把电话和一张名片递出来。 电话铃响。 正趴在桌子上值夜班的陆三申抓起电话,即使身子惊醒了脑子还没清醒,他一脸瞌睡地本能说出接待语:“你好,这里执习组接待室。” “――执习组吗!颜松组长在吗!” 对方近乎喊叫加上语无伦次各种大口喘息,再是直接要找颜松本人感觉真是大事不妙…… “请问是什么事说清楚,”陆三申问道。基本小事件的话是没必要去通知颜松的,不然颜松醒过来发现这件事完全不值得让他醒来,他绝对会把起床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我这里……”对方完全不知道如此组织语言理清顺序,最终还是崩溃地大喊:“请告诉他我是超自然能力部队的九席!你们在哪里!” “你现在在哪里?” “金龙大厦!” “那么请向西过两条街找到清水苑a区3号。(.好看的小说)” “马上就来!请通知颜松!” 对方挂断。 陆三申爬到二楼,啊咧应该先去敲阿松的房门还是阿经的房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去敲组长本人的门好了…… 门立刻打开。“咔?”开门的音阵扑棱扑棱眨着眼一脸不解地看着陆三申。 “……”为什么音阵你会在组长房间里啊! “嗯?”沈经苏醒了坐起来用手指蹭了眼角,“干什么?” “――结果是阿经你跑到组长房间里来了啊!”陆三申终于没忍住咆哮。 被陆三申吼醒的颜松也坐起来,一掌推开阿经把他按回床上,完全一脸郑重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超自然能力部队九席现在就要找你。”陆三申高度浓缩。 “九席而已地位和你差不多啊……”颜松抱怨地喃喃,还是起身披上外套,“来这里找么?” “是的我通知他地址了。”陆三申忽然觉得膝盖好疼。 “那你先下去把外面铁门开了。” 颜松到达一楼时那个满身血迹的男人已经伏在地上呈现跪拜状:“求你能帮助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情况……”颜松喃喃。(.无弹窗广告)为什么瞬间有种浓浓的岛国风…… “他们快死了!我知道没法取得你的信任,但是请一定要相信我!执习组不会允许本地区出现非正常死亡的是吧!” “虽然是这么说,”颜松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但请解释为什么。” “我们……脱离了部队!现在他们要杀了我们!现在没法解释清楚但是请相信我!时间来不及了他们真的会死!只要能救他们我随便你们处置!” “阿三,你去把阿经叫下来跟我一起去。”颜松吩咐。 “哎组长你亲自去么……” “嗯,时间性问题。” 颜松发动汽车的时候沈经出来,打开副驾驶车门才注意到已经有一个陌生的人坐着了,于是什么也没说地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阿经省事就省事在他不懂的事基本不会问。 “叫什么。”开车的颜松问副驾驶上极度不安的人。 “……张贤。” “喔,接着往哪走?” “前面双分道口右转――” “你是跑着过来的?” “是的,我们一开始……就是往你们所在的区域跑想要寻求执习组的庇佑……” “做了什么蠢事么?” “不……是他们……想要……夺取我们的力量……一定是这样……”张贤痛苦地捂住头埋下去,“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别给我感慨看着路。”颜松丝毫不体恤地说道。 这一段道路没有明确的时速限制,颜松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并保持着高度注意来确保安全。 “就在前面!”张贤喊道。 车减速停下,张贤扯开保险带要冲出去,被颜松喝住:“不准动,任何行动听我指令。” 张贤僵在原地。 颜松寻找到合适的位置靠好了车,“现在下车,不准独自一个人跑。” 面前是一道漆黑的巷口,颜松瞥向沈经,沈经仰头扫视四周房屋的屋顶,点头确认这一段安全。 穿过黑色的巷口达到另一块街区的死角,在数十米远对面的墙角下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全身沾满血污的男人―― “阿联!”张贤无法抑制地发出喊叫冲过去。为什么只剩下了阿联一个!武道前辈在哪里! 颜松恼怒地追上去要把他扯回来――如此贸然冲上去简直鲁莽―― 沈经猛地勒住颜松腰部将他向后扯把他甩在后面房屋的墙上,自己咆哮一身冲出去想要扑倒前面奔跑的人。 一声消音的枪响。 颜松睁大眼血色全无。 张贤惨叫着扑在地上打滚,沈经狂怒地回过头仰视对面屋顶上空的三个男人。 再是一声沉闷的枪响,惨叫的张贤没有了动静。 颜松的血液几乎凝滞。 就这样在自己面前…… “阿松不要动。”沈经意识到颜松恐怖的神色,自己反而冷静下来对他做出提醒。 颜松就靠在三个男人所站屋顶的下侧。垂直九十度角,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区域。想要射击到他必须自己俯下身子采用伸出手挂下去才行。 即使颜松身手再好也抵挡不了枪击,但是沈经不一样。 “下面的这个是执习组的组长吧……能够亲自来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啊……”那个持枪的男人俯下身越过屋檐想要看到他。 沈经的右手缓缓搭在腰间抽出一枚短刀,瞬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手中的匕首投出―― 屋顶上蹲着的人一声惨叫滚下屋檐砸在颜松面前。 沈经伤人前会征求颜松许可,但在对方已经对颜松构成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何况是看到颜松如此绝望的眼神后。 砸在地上的人惨叫,短刀扎入他胸口并不会构成生命威胁,倒是这么砸下来绝对是砸坏了骨头。 屋顶上的另外两个人抽出枪。 沈经金色的眼捕捉上方两人的运动轨迹。 余光扫视四周再瞥了颜松保证他安全后沈经瞬间向前冲出绕转到房子侧沿―― ------ *总觉得这个跨度神大啊_(:3∠)_诸位中秋快乐,这里是时不时断更抽疯的阿江 *反正也没人看文是不是_(:3∠)_ 我会说我来这里作中考前度假? 枪响。 但是根本不能攻击到他身形,不管如何预测其行动的趋势都慢了一拍――沈经借力踏在墙面上再扑向对面的墙攀住窗口,在子弹射击而来时已经再跳离原处窜到了另一侧―― 整个过程不过是五秒的时间,有着金色眼睛近乎野兽般狂猛的男人已经从对面的屋顶越过来甩手掷出一枚短刀击垮其中一人,扑上去侧身躲过另一人手中的枪提起右腿将膝盖击在他脊椎下侧。 久违的持枪的感觉。沈经俯下身夺过另一人手中的枪。 “下来。”颜松在下面唤道。 他直接从屋顶跃下。颜松已经在检查角落里躺着的两人。原先的那个已经断气许久全身僵硬。 “把他抱回去,我送他去医院。” “是。”沈经背起张贤。 颜松用手机拍摄下周围情况转身离开,一边与警局联系处理这里三个残废一具尸体的残局。 *** 张贤惊醒。“阿联!”他惊恐地睁大眼。 没有回应 “阿联!武道!”他身上的麻醉效用还没过去,咆哮起来也只是微弱的声嘶力竭,最终直接崩溃地变成了单音的惨叫―― 阿联在逃离的初始就受到重创,在靠近执习组管辖区时受到拦截,武道命令张贤独自离开寻求执习组的支持,他则带着阿联进行躲避。 现在…… 门推开。“安静点。”颜松进来拽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阿联……” “死了。”颜松并没有安慰他的打算,“为了这件事我被警局缠了半天了,现在警局想带走你和你好好谈人生。” “不要……不要!”张贤努力侧过身睁大眼看着颜松,“警局和他们是一伙的!救我!” 颜松平静地俯视他,伸过手去用拇指揩掉他的眼泪,始终没表情地说道:“尊严在哪里。” “对……对不起……”张贤继续侧过身整个人伏在床上埋着头哭。 “目前超自然能力部队否认他们有叛徒出逃的事件,而袭击我们的人经过确认也并非部队的人,所以目前我还有指使下属使用枪支无故伤人的嫌疑,你还是要与警局接触一次将事情经过解释清楚,我会命人监控警局保证他们不会把你克扣。” “……好。”他点头,“谢谢……” “今晚我会带你去警局,在此之前我会确保没人来骚扰。” 张贤沉默着。对执习组组长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颜松转起身走向门口,他最后小心地问一句:“我可以加入执习组吗……做什么都可以。” “目前不作考虑。”颜松关上门。 执习组不是恩惠的收容所。 ****** “上次请了这么长的假你又去哪玩命了?”于轻莲用圆珠笔的笔尾往封河背上戳啊戳。 封河懒懒地伏在桌子上简直要融化成一滩。 “谁没事想去玩命啊……”近乎打哈欠一样地回应。 “难道你还请假去日夜复习了吗你看你头发都花白了啊是我的错觉么。” “我只是累死了啦至于头发什么的请不要介意少年白头还是很多的……” “要来我家么?”轻莲终于说出整个话题的目的,“可以放松一下吧……” “没事的不用……”封河继续融化在桌子上。去你家不见得【真的】可以放松吧。 “主要是很久没来了啊……话说前一阵子的课时笔记什么你还是得补上吧……” “啊,说的是呢……”封河一脸迷茫地抬头仰望天花板。 “所以来我家我给你补课啦~”轻莲拍着封河后背给她提神。 “这么拐带纯情的少女真的好么。” “……你纯情吗。” “还有你的水平真的能给我补课吗?” “……”瞬间被戳重点的于轻莲磕下头砸在桌子上。 不过好歹还是去住上几天,至少那里的饭很好吃……嗯。 不知为何已经毫无罪恶感地等着阿松亲自下厨了。 “是新人么?”封河看着一个正在整理打印资料的年轻男人。 “也不能说是新人啦,只是暂时没处扔就留下来打打杂,事情处理后还是要扔出去的。”于轻莲解释。 那个年轻人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对凌桑微笑:“你好。” “啊啊你好。”封河回复,“我叫封河。” 不过看对方看着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奇怪,毕竟自己这样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人出现在执习组……只要是个陌生人都会感觉奇怪吧。 “张贤。”对方很有礼貌地回复道,“你的父母在这里工作么?” ……完全把自己当成执习组家属了么。封河顿了一秒再说道:“只是这里的熟人而已。” ――我会说我来这里度假的? 张贤身边的一个男人拍了他的肩:“不要小看这个小家伙她绝对是战斗力爆表,依然是你的前辈。” 封河眯起眼挥手:“我已经答应别人不能再爆表了啦不然真的就太短命了……” “前辈好。”张贤再打招呼。 在一边上网整理几个月前新闻资料的林蒲昌抽过神搭话:“不过张贤你啊现在是不需要叫前辈的,叫前辈的资格都还没拿到,嗯?” “啊说的是呢……”张贤尴尬地笑道。 “不过你的工作效率比阿三高你还是有机会的。”林蒲昌点头。 “……” 远处有人觉得膝盖很疼。 “封河过来。”坐在椅子上的林蒲昌张开双手,“好久不见~” 她双手捧着封河的脸再伸上去揉着她的头发。“感觉不太一样了……头发是不是有点……发白……?” “这个没事的。”封河笑道。 “呐,再过来一点。”林蒲昌搂住封河把她的头按到自己右肩侧,侧过头将唇贴在封河耳畔,“要加入执习组吗……我这里留副队的职位给你哦……” “哎?”封河睁大眼。 “阿松和我们提起过哦,所以我也就悄悄和你说了……”林蒲昌发出笑声。 “嗯给我时间想想就好。”她点头。 “一定要好好想喔。”林蒲昌期待地拍了她的后脑。 在旁边隐约听到了什么的张贤恭敬地问封河:“你也是异能者么。” “呀呀不是的。”封河笑着耸肩,“我是妖师。” “妖师……”张贤恍然,有些惊异地点头说道,“我听说过的,执习组有一个女妖师……” 只是没想到是这么年轻。 “没有加入的。”封河解释。 “不过在外人眼中你已经加入了,就等于是这里成员了吧。”张贤笑道,“一切都是以舆论为标准的。” “前提是没人知道我就是妖师,嗯?”封河露出微笑。 “总之你加入了也没人知道。”林蒲昌也笑道,“看上去只是路人甲高中生一枚。” “啊……高中……”莫名被戳中痛点的封河望天花板。 ------ *阿江明日回到重庆将暂时断网一阵。明日更新为自动发表 请告诉我这么高学历有什么用 “封河一看就像好学生呢中考一定比我们家轻莲这小子完美的。”林蒲昌自认为相当鼓舞人心。 封河捂头,默默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林蒲昌眯眼。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玄镜的声音在封河耳边轻微地响起:“有自知说明就还有救,所以请放心。” “你真的在安慰我吗玄。” “……真的。” “……谢谢。” “……” 初三的上半学期就已经将所有课程学完,到了下半学期就是全部的重新复习,到了中考前夕则是天天刷题目压轴。 封河要刷完前不久去北域时积压下来的试卷还真不是小数量,不过她也不是急着去不交作业……似乎只是海量刷题寻找中考前的安全感。 看着轻莲已经解答出来还被数学老头打了叉的卷子……这还能愉快地作为解题参考么。 她忽然想到执习组这样高贵冷艳【?】的组织中大家的学历一定很高……吧?其中找出一个新鲜点的大学毕业生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你是想要一个家教之类的是吧。”林蒲昌很理解地回应。 “啊也不用这样的只是想问一下这里……谁学历比较高,就想麻烦一下。”封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超多好看小说] 旁边的李末琦抱着一叠资料忽然插话:“你觉得学历高的人……还会来我们这样的地方工作么?” 林蒲昌立刻无奈地耸肩驳斥:“学历越高人就越蠢吧,这样没用的人就算来应聘我们也不会要啊~” 封河只能继续保持着有些抽搐的微笑:“怎么说得大家的学历都很低迷啊……” “不然你以为阿松会这么纵容轻莲的成绩?” “……说的也是。”封河眯眼,“那么眼下……总归还是有学历高的……吧?” “超高学历的有啊,现在天天给我们刷新数据查资料的小王小张都是,小张还是本省最著名的c大毕业,因为连续失业就在我们这里工作,又因为他们是刷资料的要保证机密性,所以还不能轻易在我们这里辞职,又要随时被我们怀疑他们的忠心程度――” 李末琦一句话概括:“所以这就是高学历的下场啊~” “你这低学历莫名的感觉良好是什么心态。”封河头上飘出鬼火。 只是来问问谁能帮忙辅导一下作业的结果扯出了什么奇怪的社会问题啊。 “所以~放轻松放轻松~”林蒲昌招了招手,“去资料室找那几个高学历谈谈人生吧,以他们的能力是绝对可以辅导初中题目的。” 她抱着一叠试卷走入资料室,“小张小张有空帮我刷题目吗?” “啊,有的啊。”小张转过椅子笑道,“啊对你和轻莲一样也是初三啊……马上就要中考了加油。” “油已经没用了啊就算是浓硫酸都驱动不了我了。”封河耸起肩。 “不过对于像我这样的一般人,没有后台也没有任何惊人特长,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了。能够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也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那些有捷径可走的人,我既然没有可以相比的资格,那也就不要去作对比了吧。”小张很有耐心地慢慢解释。 “让我在中考前接受你们的不同的价值观真是满心忧伤啊……” “你将来也会在这里工作吧,能够受到组长器重的话你是不用担心成绩的呢,很羡慕你啊。”小张接过封河手中的试题扫一眼,“好怀念的题目啊……” “还记得起来么?” “忘得差不多了……等我一下。”小张抽出一张废纸用背面打草稿,两分钟之后刷了半张草稿纸得出正确答案,在数字下豪迈地划上两条横杠:“嗯就是这么做的。” 封河看了一眼草稿纸再把眼睛眯起来,欲哭无泪地对小张深深鞠躬:“真是麻烦你了。” 我会说我完全看不懂?! 在她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小张还在她身后说道:“尽管来找我好了~” “嗯好。”我再也不敢来找你了。 ……虽然我知道你在大学是数学系的天才但用高等数学来解初中题会被老师叫过去愉快玩耍的。 “封河?” 当她重新走到大厅的时候看见林蒲昌正在找她。 “嗯?” “阿松听说你来了,让你去金龙大厦找他,他有事和你说。” “啊好。”封河放下手里资料走向门口。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这么短一截路我随便走走就好了……”她走出门口。 “很有可能是……那件事哦。”林蒲昌站在她身后笑道。 封河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回过头应道,“嗯知道的。” 金龙大厦。 颜松手头并没有大事务,整个办公室也就他一个人。“很久不见。” “嗯,很久不见。”封河微笑着点头。 “你也长高了。”颜松满意地颔首,“呐,随便坐,马上就要中考了。” “嗯,想与我谈人生么?”温和地问道。 “如果会让你太紧张的话我可以不谈。”颜松露出温润的笑意。 “没关系我也一向听天由命啦……”连寿命都是听天由命谁还会在意中考这种折寿的东西啊。 “那么你觉得以你的成绩……能考上哪个高中?” “正常发挥的话基本还是可以进市区公立的三中的……分数高一点的那几个私立高中的话……就算不小心考上去了,因为学费和各种支出实在是太贵了也不见得敢去吧……” “费用是不用担心的,有我们在。如果能考上私立的话还是尽量去吧,将来考大学也轻松一些。至于轻莲那个家伙……没什么希望考三中吧,我也不强求了。不管怎样我都预感……你们高中会分开的,这一点现在说你会不会担忧?” “啊不会,我也是什么都不强求的。”她缓缓点头。 “那么我可以说一些更加重要的事么。” “请说。”封河微笑着打起精神。 “我问你一个问题。” “愿意。” “……”颜松右手扶额闭上眼,无言良久再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爱过。” “……” ------ *只要我一天没有被查水表,我会继续把这个社会黑下去_(:3∠)_ 236.我要出名 只是这样而已 封河尴尬地笑了两声:“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就重新问我一次好了。” “你懂我要问什么?”颜松挑眉。 “只是猜猜。”她点头。 “加入执习组,你真的愿意?” 隐身的玄镜出现在封河身侧,并且将气息转变成人类可见的状态。对于颜松来说玄镜的出现是无言的压力。 “我在想要是不直接说出来我舅舅是不是就不知道了……”封河呼出一口气。让洛昌昔知道自己加入执习组的话一定会很无奈吧。 “不管说不说他都会知道的。”玄镜平静地开口。 要隔绝掉洛昌昔有意无意的多重监视简直堪比中考。 “那么,玄镜……不反对么。”颜松望着黑色长发的阴郁青年。 “只要你不会让封河做出有损于身体的事,我不会反对主人的这个决定。”玄镜闭上眼点头,“我想你们需要的是我们作为妖将的力量,如果能够给封河带来荣耀,那么作为妖将,我服从。” 封河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消失。说的没错……但是这样的话却让她无法欣慰……她缓缓俯下头,额前短发盖住眼睛。 意识到封河情绪的玄镜缓缓单膝跪地,右手支在地上也俯下头轻声对她说道:“抱歉,不该这么说。” “没事,不要道歉。”她再缓缓露出笑意。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澜,你也……和玄一样想吧。” 风澜从空气中现出身形,慵懒地半眯着眼开口:“差不多如此。” “谢谢你们了。”封河抬起头望向有些担忧的颜松,“那么就是这样,我可以加入。” 颜松沉默数秒再问道:“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原本执习组所有人都设想封河加入会是相当令人高兴的事,但此时颜松竟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要出名,这样的理由够了吧。”封河微笑。 微笑中看不出其他情绪。为了微笑而微笑。 颜松点头,“嗯,够了。” ――究竟是出于何种忍念,才会有这样的悲伤? ――他又该如何承载这一份悲伤去尽力呵护这坚强又脆弱的心。 “我不会勉强你,”颜松将右手搭上自己的左胸口,颔首说道:“妖将有任何不满之处,随时可以找我。” 玄镜点头,人类可见的状态撤销。 “至于说服家长的工作,可以拜托给你么?”封河问颜松,“主要是洛邑这方面……” “交给我就好。”颜松应允,“这是我必须做的。” ****** “好哎!”得知这个消息的于轻莲欢呼。 “需要办宴会庆祝一下~”林蒲昌笑道,“让组长自己掏钱放一次血就太美妙了~” “啊……宴会什么的就不必了,我认真的。”封河有些尴尬。 “那就让组长亲自下厨下厨!”林蒲昌竖起右手食指。 “所以,现在到分队时间了吗?”秦君言是听到这个消息后赶过来的,一进门就这么问。 忽然想起还有分队这么重要的事,林蒲昌一把搂住封河:“当然是这里这里姐姐我可是一直罩着你啊――” “喂喂照你这么认为我这一趟不就是白来了?”秦君言反对,“总得让封河自己选才行吧。” “第三支队缺人缺到只有两个人啊!”在书房的陆三申听到外面一群人的讨论后咆哮。 “哎第三支队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个么?”林蒲昌怏怏地回复。 “似乎阿经编入了第三支部所以是两个人。”秦君言说道。 “哎阿经不一直是当做近身武力使用的么,在第三队没反应我以为后来又排到你旗下了……”林蒲昌喃喃。 “哪有其实他也就只挂了第三支队的牌子,到头来还是组长私人用的吧关我什么事……”秦君言也降低声音和林蒲昌对话。 什么都不知道的沈经后背上挂着音阵从这群人身边走过,忽然转头问他们:“谁找我。” “啊啊没人找,你继续。”林蒲昌笑道。 “喔。”沈经离开,在出门时揭开音阵把他放在沙发上。 音阵看着封河在众人包围之下似乎很忙,就蹿入书房去找人玩。 书房里有一个人始终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也不敢插话。 “咕?”音阵绕到张贤身后双手攀在椅子背上,把头凑上去越过他的肩,试探着把下巴搁在他肩上。 “嗯?”张贤是经常看见这个精巧的漂亮家伙的,原先都是远远地看着他(也许就是监视他的存在),今天第一次与他靠这么近。 因为音阵本身的设定就是【陪伴寂寞的人】,因此他对于某些特定的人会相当感兴趣,平时也喜欢粘着总是阴郁的沈经。 “这个……是什么?”张贤一边抚摸着音阵的脸问陆三申。 “叫音阵,可以当他是无害的一种妖怪。”陆三申解释。 “妖怪么。”还是第一次看见妖怪……不过这样的外貌也就只有用【妖怪】来解释了,白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以及背上的一双收拢的巨大羽翼。“你好啊。” “咕……”音阵喉咙底发出友好的嘶叫。 看到这么美好温和的生物张贤欲言又止,接着继续沉默。在隐约觉得音阵的智商可能不太高时他把音阵拉到自己面前,音阵还真的温顺地扑在他的怀里寻求抚摸。 ――和谁去说呢,和你吗? 自己虽然在执习组保住了性命,但不知道其余人此时如何,而执习组也没有继续与能力部队做出有效的交涉。 ――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他们继续为他做出努力吧。而他们现在因为一个女孩子的加入而高兴,至于同样很想加入的自己……看着真的……很难受。 “咕――”音阵蹭着他的胸口。 对于一个心情低落的人来说这奇怪的温柔家伙真的是相当治愈啊。 “总之等组长过会儿下班时问他吧,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做最终决定的。”那一群人已经达成妥协。 张贤捏着音阵的脸和他玩的时候身前覆盖一片阴影,刚才出去的沈经已经回来。“音阵。”沈经唤了一声。 “咔?”音阵侧过身去扑到沈经怀里。 “不要总是沾一身奇怪的气味。”沈经拍了拍音阵的白色旗袍掸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再把他轻易地抱起来走出书房。 张贤抬起右手嗅了嗅自己的手背。是指……自己的气味么。 果然是不受欢迎啊。他失落地呼出一口气。 五点半时颜松下班回来。 “组长做饭――”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哎?”颜松愣住。 ----- *阿江在学生会累到濒死之际……爬回来更新…… 没有资本可以改变一切 “要庆祝我们可爱的封河小朋友加入执习组啊!”林蒲昌把尴尬的封河拎到自己身前。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这样啊,”颜松笑着打个响指,“那么改天我请客好了。” 要亲自下厨喂养这么多人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作为组长的威武到底何在。 “分队问题也该确定了吧。”秦君言双手环胸眯起眼等着。 “嗯,我已经确定了。”颜松点头。 “诶是么?”封河连自己都不知道。 “第九支队。” “哎哎哎哎哎——”所有人都惊讶。 “话说有第九这个队么?”封河表示疑惑。 “有的,也是力量最为圆润的组。”颜松耐心解释。 “……力量圆润是什么鬼。” 失望的林蒲昌直接说明:“就是传说中的后勤组啦,包括食堂做菜和平日打扫的大妈都算在这里统筹。” “你也不要忽视后勤的战斗力好么。”秦君言抱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莫名心情愉快心态和林蒲昌对话。 “如果要依靠牺牲大妈们去战斗那执习组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啊!”林蒲昌驳斥回去。 “后勤组并不是只有大妈的好么。”颜松说道,“另外封河也是中考完了还要高考的人,轻松一点最好……不过封河能够自己挑选支队的话我也是很乐意的。” “哎可以自己挑么?”封河问道。 “是的,自己喜欢就好,若是你没有意向的话那就听从我的建议要归入第九支队了。” “那我想好再告诉你。” “可以。”颜松微笑着抬眼扫视周围一圈人,“谁都不要骚扰知道么。” 夜。 封河打开房门,走廊里没有光亮。她侧过头去看阳台,本想去吹一会风,但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她走过去,那人听到她的脚步身也转过头。 “张贤。”她叫出对方名字,“怎么不睡。” “乱糟糟的事想多了就睡不着了。”他微笑。 “我也差不多如此吧。”封河也伏在阳台栏杆上。 “你会有什么心事?”张贤问道。 “进退两难……我对不起一些人,我明明知道对不起他们,但我所做的只有不断地伤害他们……这样,我是不是很自私?”她视线迷离地眺望。 “你这个年纪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张贤有些不满但又无法表达,“即使是对不起有些人,但你知道,你还是有资本去转变一切的是吗。” “资本吗。” “年轻,美貌,时间。” “我没有时间。”封河微笑着,“我真的很害怕……啊,不过你也很年轻啊。” “我么?” “是啊。”封河拍上他的左肩,用诗歌的强调吟咏道:“年轻人啊,朝着太阳奔跑吧——” 张贤的眼睛眯起来。对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越来越不满了啊。 “你是怎么在这里的呢?”封河转变话题问道。 “我……”他很想解释但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整地解释出来,实际上即使是颜松那些知情的人也没有问他太多详细的情况……“你要听么。” “当然要啊。”封河有些不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过我觉得你能住在这里的话……一定是相当重要的人才对。” “不一点都不重要……”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我来自于超自然能力部队。” “吔是超能部队的人?”封河果断惊异,“你没有被组长劈死么?” 一脸忧伤的张贤忽然被封河一句【劈死】哽住,反应了良久才回复道:“仇……有这么大么?” 虽然确实知道超自然能力部队和执习组有些小过节…… “虽然我不知道详情但种种迹象表明我们领导和你们领导绝对是宿敌啊。”封河耸肩,“好了跳过这个你继续。” “因为力量的事……前不久阿联窃听了他们的会议,知道他们想要废除我们所有超自然能力的事。但还没有告诉全部人阿联就被攻击,我和武道带他逃出来,再是阿联死了,武道也被他们抓回去,我接受了执习组的庇佑,真是废物……” 封河消化了一下信息量再问道,“确实会很苦恼……但请放轻松一点……” “根本没办法放下……”张贤双手抓着栏杆嘶哑地喃喃,“你们体会不到……” “这样的话真是太轻视人了。”封河平静地眺望远处。 也没有做别的评论。 “你能懂?”张贤望着眼前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像你这样应该没有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吧——” 封河伸过左手似乎相当随意地揪住他的衣领,目光依然眺望远处:“你觉得我不能理解?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只是所谓能不能理解,但是我只有能说与不能说——我想要别人知道的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比至少能说出来更受到鄙视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呜!” 封河猛地一扯他的衣领,把他从自己左侧抡到自己右侧——男人的强健身格在她的巨力之下像是笨重的铅块砸到地面。 “你做什么!”滚在地上吃痛的男人咆哮。 “考前焦虑症,请不要介意。”她依然面无表情。 “你——”张贤忽然梗塞,转过头望向落地窗的后侧。 披散着白色长发的颜松双手环胸只是安静地看着。 “组长啊不知为何我一到晚上就担心考试……”封河始终背对着他,此时痛心疾首地捂头。 “你刚刚还完全不担心的样子。”颜松眯起眼。 “哪有哪有人家当然有初三狗的常态啊……”封河继续惆怅着想要刷掉刚刚做了一件什么事。 “你们两个闹完就给我回去睡觉。”颜松也走到阳台双手伏在栏杆上,杵在两人中间。 “组长……”张贤站起来有些急切地开口,但是依然欲言又止难以表达—— “想问我为什么我们没有动静么。”颜松也目视着前方轻声喃喃。 “唔……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们做任何事……但我确实是很想……”他开始急促地喘息。这是第一次颜松有单独的时间和他说话。 我无法承担这么多的责任 “执习组没有任何涉手的理由,超自然能力部队没有对外公布官方消息之前,我们所做任何事都是无理取闹。这就是官方与非官方的差距。”颜松语速很快,这些都是已经思索过的条理。“我能做的只有庇护你个人仅此而已。此外他们知道你在我这里,不会就这么看着。至于你要离开的话,我很欢迎。” 颜松是相当直言的。对于这么一个只会招来灾祸的外人,他虽然没有敌意,但也没有太多好意。只是不想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再增添一个要收拾后事的死者而已。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张贤强行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我会尽快在外面找到工作的。” “死在外面了会责怪我么?”颜松这时恢复了白天常用的调侃语气。 “死了也就没法责怪你了。”张贤低声回应。 “这么说还是要责怪我了?” “我的死……你有责任吧。” “嗯?我哪来对你的责任?”颜松终于发出微弱的笑声,“我挑不起这么多责任啊,因为我也会死,随时都可能会死,这么多的责任就瞬间崩溃了啊。” 封河安安静静地伏在栏杆上听着。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就不要说‘由我来守护你们’这种话,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终究多数没有什么好结果。”他温和地解释。 沉默的封河幽幽地插入一句话:“这么多电视剧和小说已经把这个观念传达的够明确了。” 作为守护者的一方往往都会很愉快地挂掉,然后主角一行人才终于可以燃烧斗志击溃敌人赢得胜利―― 在那守护人没死之前主角们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张贤此时竟然异常地平静下来。 “我再去睡了,”颜松抬起右手按在张贤的头上,再侧头对封河说道,“会长不高。” “啊……也是。”封河点头,疲惫地转身先离开回房间。 颜松再瞥了张贤一眼,不再说什么地径直撇下他离开。 张贤依然伏在栏杆上。 而自从那之后他就无法联系上其他人。 计划实施了吗…… 为什么要剥夺掉他们引以为豪的力量…… “如果你们能够与所有正常的人融入在一起,所有的矛盾都可以解决了吧。” 那是慕散夜与他们聊天时看似不经意说出的话。 要让他们与所有人一样……吗。 ****** “请进。”颜松露出笑意,“很久不见,洛邑家主。” 洛昌昔径直进来站在办公桌面前,右手按在桌子上半俯下身:“本来确实是要直接找封河,不过这个世界已经阻止不了她了。” “很高兴你能有这个觉悟。”颜松满意地点头,“然后?” “你找你的缘由你自己清楚。” “这个自然清楚。然后?” “然后我还能说别的什么吗?” “说不出来就不用勉强了。” “既然我说不出来那么我一定能告诉我我想说什么。” “恐怕会甚伤人心。”颜松依然微笑。 “告诉我!”洛昌昔睁大眼咆哮。 颜松缓缓失去笑意,抬眼正式地看他:“你是担心妖师的使用权还是她的安全?” “当然是她的安全。” “安全,我们也可以给予,我可以不忌讳地说她在执习组度过的时日绝对比在洛邑久,要尽监护人的责任,我们不会逊色。” “不是这个的问题!” “洛邑已经解除了她的妖师职务不是么,那么就请一个自由的人做出自由的选择,我可以保证她对洛邑的名誉不会有任何牵连。” “我阻止不了她的选择,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更好的活下去我问心无愧――你了解她么,知道她为什么要加入么。” “她不愿意让我知道的我无需知道,这是对她基本的尊重。” “有些事你可以不知道但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那么你说,我需要知道什么――有关于封河的使用方法?” “让她亲口告诉你,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若是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呢?我还是需要问么?” “必须问她,就是让她自己清楚。不管选择了什么,最终所有的结果只有她自己承担。” “我知道了。”颜松闭上眼点头,“感谢提醒。” “我不管她究竟从属于哪里,我要的只有她安好。洛邑与执习组有交往,我也是完全信任你。” “自然也是奉出真心。”颜松承诺。 洛昌昔对他俯身行礼后离开。 比预料中的场面平和多了。他撩起座机的话筒拨号:“蒲昌,让封河过来一趟。半小时之后。” 半小时之后封河敲门再推门进来,“我舅舅找过你了么。” “是的,刚走不久。”他怕封河过来和洛昌昔不幸碰面,于是让她推迟了半小时再来。 “给你添麻烦了。”封河无奈地露出笑意,“如果我终究不能够加入的话那么也请你不要勉强。” “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颜松望着她,“不过按照你这么说来……他一定有什么不能够让你加入的理由了,除了名分之外的理由。” “他真的没说么?”封河双眼空洞。 “嗯,他要你亲口告诉我。” 封河俯下头将双手压在大腿上笑起来:“是啊……我应该自己来告诉你……这才是我应该接受的惩罚。” 旁人的指责对于自己而言真是太微弱了,唯有自己来指责自己才是最深刻的清醒―― “可我一直很清醒啊舅舅……”封河望着地面微笑着喃喃,“但我无以回报啊……” “封河。”颜松已经站在她面前蹲下来仰望她的脸,“告诉我吧。” 玄镜出现将封河从椅子上抱起来,然后带着她走到门口再将她放下。 “……”颜松静静看着。是妖将不同意么…… “封河,你回去。”玄镜俯下身轻声嘱咐,之后缓缓回过身望向颜松:“我来告诉你所有。” “嗯。”封河没有反驳径直离开。 太任性了啊。 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但是这样让人担忧的存在……是不是才是她真正的存在方式呢。 不然,就可以安心地将她慢慢忘记了吧。 对不起啊。 这个年纪属于固执又会轻狂 中考结束。 事后回想起来,这考试的两天似乎也就是一转瞬就过去。要前往的道路也是一转瞬就定下。 不管你之前做了多大的努力也不管你为之付出多少心血,决定你的只有一个分数。不管你在某个学科多么优越堪称天才,但决定你的依然只是一个被其余拉低的综合分数。 只是一个分数而已。 “相比于部分人,我是不是已经幸运得多了。”封河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风澜,“至少我从没有担心过我的未来不能够被自己把握。” “你把握的了么?” “我是说在我还知道我活着的这一段时间里。” “你看到了什么?”又发出这样奇怪的感慨。 “你不知道每年中考都是一些人最后的时光了吗。”封河将报纸翻转给风澜看上面的图片和标题,“今年也不例外又有人考试后出事了啊——” “这才多大点事。”风澜轻屑。 “虽然对于性命来说确实是没多大点事,但毕竟是全身心投入要得到九年来努力的瞬间结果——不能否认有多少人是为它或者还是为自己活着?” “嘁,人类的这些奇怪思维我才不懂。”风澜慵懒地眯起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看得如此重要,对于他来说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浴血战斗亦或是屠杀,这才是真正与性命攸关的意义。 封河再将报纸翻过来看继续喃喃:“只有经历比之更深的坎才能明白原先的坎是多么无关紧要吧。” 风澜耸肩表示他完全没懂。首先他不认识人类的文字,看着报纸那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果断没有要学习的耐心。 在知晓成绩之前没有了任何学业任务,她就一直空闲着。她与其他同学联系的时候问起他们在干什么,多数的回答是正在上高中的预习班——她觉得她剩余的人生都不好了。 毕业班要举办一次毕业宴会是历年来的传统,邀请了任课教师也来参加,在宴会上平日压抑情绪全部暴露,甚至还有当着教师的面自爆恋情并且秀恩爱,这时候教师们也就只有无可奈何地笑一笑了。 小a与小b当众喝交杯饮料,灵感突发的小璐把于轻莲拉到封河旁边:“都毕业了还没有什么表示吗!” “哎……有吗?”封河尴尬地笑笑。 “怎么可能没有啊我们可不是瞎的啊!” 在旁边的班主任以及各门任课教师全部侧过头看于轻莲与易封河。 于轻莲二话不说扑上封河一个熊抱并且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全班欢呼。 “放下啦放下啦。”封河只能笑着,余光瞥到了旁侧一脸严肃的风澜—— 他一向很严肃是吧?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风澜在这群人类身边是有多么地格格不入……但他始终都在自己旁边。 “封河?”轻莲将她放下对她的表情有些不解。 “啊哈?”她迅速抽回视线笑道,“没事。” “我可先给你们这些年少的家伙打打疫苗啊,虽然目前觉得谈恋爱滋滋润润,不过到了高中到了大学也许分开也许不分开到时候绝对揪心的狠啊,”班主任笑道。 数学老师也感慨地耸肩:“这么多届带下来成双成对所得是,但就没听说后来还能在一起的。” “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封河也就只有尴尬地笑笑,“总不能像是因为‘富不过三代’就千万不要致富了一样吧?” “老师也是过来人了啊,小时候是不是也失败过?”轻莲笑着问道。 “青春总归都是这样,要看自己有没有自制力了。”老刘顿了一下,再委婉说道:“你们应该很难进同一个高中吧?” “啊没事,”轻莲异常愉快地搂住封河脖子,“我们已经是同事了。” “同事?” “吔吔没啥就是经常一起做点兼职什么的。”封河用手肘捅了轻莲的腰。 “总归还是要好好学习啊,爱情的基础是面包和牛奶而不是打工啊。”老刘用【你们还太嫩】的痛心疾首表情。 ……为何总觉得每个老师都有悲惨的初恋史啊。 小璐已经在对全班宣布:“两天后是我的生日大家一定都要来喔!” “请客全班真是一如既往的土豪啊。”封河对同桌说道。 “哪里哪里中考完后的生日一定要隆重啊~”小璐解释。 “我也很想土豪一把……”于轻莲右手掂下巴沉吟。 封河嘲笑道:“你就别充土豪了不然你叔叔会好好疼爱你的。” “对了轻莲你那个叔叔!”小璐忽而兴奋地抓着他双肩摇了摇,“我生日的时候带他来好不好好不好?” “哎,那个叔叔……?” “就是白头发那个啊!”满脸期待。 “那个……我叔叔他啊……最近生病了没法出门啊……”于轻莲相当勉强地搪塞。 “喂喂这明显是借口吧!”张小璐转向封河说道,“你说是吧?这又不是电视剧小说之类哪来的这么多巧合?” 封河迟疑了一下还是解释:“其实巧合还是很多的……至少我可以证明他叔叔真的是生病了……” 封河转向轻莲轻声喃喃:“那个算是生病吧?” “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是吧。”轻莲眯起眼。 “你们俩不要这么串通了啊我就是好想见他啊!”小璐哀求道。 “因为前不久我还去医院见过他所以我可以确认他生病很严重……”封河继续解释。 “哪家医院?我也可以去看他吗?” “噗。”封河梗塞。好像发生了什么转折……? “哪家医院啊封河姐!求告知啊!我自己去看他就好了!”小璐一个蟒蛇抱搂住封河。 “唔!”封河求救地望向轻莲,轻莲瞬间转头将求救的眼神传递给旁边坐着的班主任一行人:“那个……如果早恋爱上了一只大叔,这个你们觉得要不要开导一下?” “人家这是爱慕!爱慕啊!”小璐继续抱着封河蹭着她,“爱慕偶像没有年龄限制啊~” “我觉得我已经开导不了你们了。”班主任捂头坦言。 老刘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一句:“他的偶像是你叔叔?你叔叔是不是那个头发……” 轻莲瞬间转身推着缠绕在一起的封河和小璐走远:“我们还是来谈谈医院的事吧。” “只要见一面就好了啊求见面啊~”小璐始终哀嚎。 “好了好了我回去问问他要不要见你的啦。”轻莲安抚她。“如果要见面的话也要再过一阵子等他身体好一点才行啊。” “生了什么病?”小璐好奇,“很严重的病吗?” 整体智商都是被思考能力拉低的 “嗯……肺炎吧。”轻莲很不确定地说出这个词。 “‘吧’这个词不要乱加啊。”封河瞥他一眼。分分秒秒暴露啊。 “啊也不要让他特地见我啊只要顺便见我一下就好了……”小璐无比幸福地纠结。 “‘顺便见一下’这个要求比‘特地’见一下更高啊。”轻莲评价。 颜松在听完了叙述后觉得有些搞笑:“小孩子也真是。” “你觉得我像个小孩子么?”于轻莲反问,“张小璐和我一样的年纪。” “你一直都是小孩子啊。”颜松有气无力地笑着。 “喂喂你是说笑吧。” “等你长到一米八我再考虑。” “这是什么要求啊!” 颜松闭上眼沉默良久后轻声开口:“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思绪有点乱。” “喔,那么你多睡一会儿。”轻莲点头离开。 “再睡下去脑子都要坏了。”颜松望着天花板喃喃。 若是真的……死了呢? 不过也不用担心自己死了之后的事,因为已经死了,所有事就都不再知道了。 消沉了吗。 没有人看到了沈经。似乎就在大家各自忙于手头上事务的时候,这个原本就存在感底下的人把存在感刷没就是瞬间的事。 在林蒲昌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不接听后,打第二个电话时他已经关机。(.) “阿松不是吩咐你多看着点阿经的吗?”秦君言问陆三申。 “组长也知道我一个人是管不住阿经的所以也有吩咐过你吧?”陆三申看林蒲昌。 “我去找音阵聊聊。”林蒲昌上楼。 “所以眼下的问题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阿松。”秦君言进退两难,“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办法吧。”陆三申说道,“只会让他担心而已。” “阿经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担心吧。”秦君言无奈。如果社会能力低下的全能者能够知道别人会为他担心,他也就不会轻易做出让人担心的事了。 阿经还没有能力想这么多。 “音阵知道阿经在哪里么?”林蒲昌把睡眠中的音阵晃醒。 “咕?”音阵侧头。 “阿经不见了,你能找到他么?” “咔咔。”音阵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但似乎想说可以试试,站起来张开羽翼。 “等一下。”林蒲昌出去一趟再回来,将微型信号发射器固定在音阵领口,“找到他了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好吗,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被别人看见。” “咔。”音阵爬出窗外张开双翼飞离。 “阿经一定会去找超自然能力部队。”林蒲昌对其他人说明,“以他的思维能力也许只能考虑到这个地步。” “我们这么判定他智商真的好么。”秦君言苦笑。 “虽然我承认他的机械智商很高――但他的整体智商绝对被思维能力拉低了好么。” 被斥责为【小屁孩一边去】的于轻莲终于表态:“总之我和阿经想的一样,他只是一个实干家而已。” “虽然都有这个推断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也不能妄动,这是最基本的常理。”秦君言说道。 “阿松幸好没事才支持了这个常理。”于轻莲语气冷淡斜瞥了一眼秦君言。 若是阿松真的出事了,执习组会不会瞬间崩溃。 秦君言忽然觉得于轻莲的眼睛很可怕。 那眼神,和颜松一样。 但是有更多的血光,也许要等很多年后这样狂妄傲然的血光才会被沧桑磨灭,用收敛来隐藏成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微笑。 王者,都是如此过来的。 “我去拜访一下能力部队。”秦君言转身离开。 “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吧?”轻莲问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叫封河去一趟,她有妖将大概能快一些。” “不,我有必要正式拜访。” 张贤始终站在角落不吭声。他没有资格插入任何的话。 如果一切真的是因为自己而起…… 林蒲昌注意到他,冷淡地吩咐道:“围观我们做什么,这些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会没关系么?” 林蒲昌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两个组织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撕逼么?” 能力部队与执习组的矛盾,自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颜松前不久在夜间外出只是随意地散步,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街道,颜松忽然闷声倒下蜷缩,因为身处最热闹的街市他没有喊叫出声,强制熬过了剧痛后才喊了与他同行的龙烨的名字――也是这时人群中的龙烨才发现身后的颜松已经出事。 消音手枪的声音完全没喧闹的街市吸收没能被任何人察觉。 颜松肺部中枪,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害程度也不轻。 “应该早就有这些觉悟的吧。”当时秦君言在手术室外抽烟。 所有队长都很冷静地接受这个消息,只有沈经是另一种近乎理智崩溃的沉默,林蒲昌特地叫陆三申过来和他解说安抚他的情绪。 “迟早的事啊。”颜松在清醒后对轻莲笑道。 醒来与不能醒过来,在他无意识时是不会知道的。 “希望你能死的正常一点。”于轻莲松无奈地说出美好祝福。 过了几天封河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也并没有多大的感慨,给他画了几张求平安的符咒送过去让他带着。虽然她自己也不信符咒还能有带来平安的效力,不过既然老一辈的书上有这个记载那也就试试来得到点心理安慰。 颜松可以勉强坐起来,躺久了也是背部酸痛。他用手机呼叫了陆三申,在没等他接电话时就挂断,而陆三申也明白颜松要找他的意思,尽快地从一楼大厅冲上二楼打开他房门。 “阿经还在么?”颜松平静地问道。 “……呃。”陆三申哽住。是颜松随口问问还是已经意识到他不在了?没准他已经给阿经打过电话知道他关机了―― “他这个时间点没来我这里……是已经出去了吧。”依然心平气和地问道。 “啊抱歉我们真的没管住他。”陆三申只得承认,“不过我们已经在找了,以阿经的能力是不会出事的。” “知道你们管不住。”颜松敛眸,“但也不能让他太冒失了。” “那你就甘愿让我们始终处于被动的地位么。”陆三申表示了他的看法,“我们每个人都这么想,阿经只是少了思想束缚直接行动而已。” 颜松闭上眼。“出去吧,没别的事。” “……”陆三申很识相地退出门外,忽然想起什么再补充一句:“君言要和鬼笠见面,已经在前往的路上了。” 颜松完全没有任何惊异地点头默认。 ----- 已经虚脱的阿江在国庆更一章……顺便一提阿江不放假 241.我想要一点不变的东西 一个黑影迅猛地落在数十米高的建筑屋顶之上,一束白光扫向这里时黑影忽而在原地消失,几米外的高大乔木传来短暂的震动后恢复平静。[] 夜晚十点四十五。 三楼室内亮着灯光,季利明略微侧头望向窗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物体划出的轨迹? “利明?”慕散夜见他出神,轻声唤了他。 “唔。”他吭一声作为回复。 “你回去吧。”季利明就算是杵在这里也对自己一点帮助都没有。 “再等下。”季利明的视线依然望着窗外。 沈经的后背已经靠在了窗户外侧的石墙上,可以说季利明与沈经之间只隔着一堵墙。 “怎么了?”慕散夜很相信季利明的锐利感觉,这一定是他察觉了什么异样。 “好像……”他没有把“是”这个词说出来,走向窗边,犹豫两秒后对慕散夜说出一个字:“没。” 他的中文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要把单个字词连接成一句意义正确的话还是很困难。 “没?没有什么吗?”慕散夜耐心地询问。要彻底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还得猜测着询问好几次才行。 季利明瞬间打开窗户跃出,而慕散夜真切地看到窗外另一个魁梧的身影从侧边闪出猛地撞击在季利明身上—— “利明!”他震惊地站起来冲向床边,而此时窗外的阳台上已经没有了两个人残余的身影。 落到下面去了么?他立刻侧过身冲出房间。 “呵!”季利明发出咆哮。 揪着他衣领的沈经猛地抡起他再把他砸在地上。沈经也喘着大气遏制不住怒气。 “captain。”季利明虽然对他残暴的攻击性行为有所抵制但并没有贸然反抗他。 “问你也没用。”沈经眯眼。卢卡直接就这么扑出来了他也只能顺势把他抡出去。 “什么事?”季利明不太明白沈经中文的意思,用德语问道。 沈经忽而挥起右手将卢卡推开,自己侧过身离开原地。一枚细小的麻醉针扎在地上,他望向远处已经冲过来的一列人,毫无畏惧地发出一声咆哮要径直冲上去,卢卡猛地从后遏制住他:“跟我过来!” 卢卡带他转身冲入管辖区外密集的树林。但树林依然是处于警戒处,必须离开得更远才能够逃离部队的监测。 沈经渐渐体力不支地大口喘息,卢卡扯着他奔跑,竟然把他扯倒在了地上。 “队长。”他俯下身,右手顺着对方身后脊椎抚摸下去,在他腰部后侧摸到两枚麻醉针拔出来。 射程过远外加针形过小难以视觉捕捉,沈经还是没能够全部避开。 麻醉性蔓延,他有了困意后抬起左手猛地撕咬了一口自己的皮肤保持清醒。 “我背你。”卢卡抄住他的腋下把他搀起。 “不用。”他几乎已经将左手小臂上的一块肉给撕咬了下来,血液虽然涌出了不少但并不至于到失血的地步,用痛觉刺激了神经后他还能扛得住药性。 “那里是探测不到的安全区。”卢卡扯上他继续跑。 用常人无法匹及的速度穿越树林后到达城镇的边缘郊区后停下来,卢卡脱下外套给他揩**的左手手臂。 “沈经。”沈经说出这个中文发音,“我现在名字:沈经。” 卢卡愣了很长一阵才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后用德语问道:“究竟什么事?” “最近半个月内你们这里有发生什么?”沈经反问。 季利明虽然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但还是只能回复:“不清楚。” 他从没有干涉过上面的决议,上面也没有把任何重要信息透露给他。 “异样呢?” “异样……有。”他点头,“他们,走了。” “他们是谁?” “慕散夜掌管的三十九人。其中一个在之前确认死亡,一个无法继续追捕,六个人逃离正在追查,其余人都走了。” 沈经眯起眼,他的困意再次涌上来,很勉强地振作着理智继续问道:“详细?” “偶尔听到的,其余不清楚。” “走了指什么?” “听他们说,已经走了。” 沈经迟钝了两秒后觉得这件事与阿松被袭击并没有多大关系,也就不纠结他们是以怎样的情况【走了】的问题。 “你回去,这边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季利明劝告他。 “他们也没法把我怎么样。” “有枪。”季利明灰色的眼睛望着他。 沈经沉默。如果有枪支管制那么他可以放肆地突围,若是只有少数几把在他视野之内的枪他也可以勉强避开,但是在未知范围内又有未知的枪口…… 枪支永远是对全能者最致命的武器。 自己还依然以全能者这个身份自称……这个不被公众所接受的概念,也该抹消了吧。 他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我不会白来这一趟。”他不甘心。 “队长……” “不要叫我队长。我有名字。” “我想要一点不变的东西……”季利明望着沈经喃喃,“称呼都要改变吗?” “……”已经改变了多少?能改变的都已经改变了。 季利明的裤袋中发出铃铛音的铃声,他立刻掏出手机拒绝接听电话。慕散夜的来电让他有些无措。 “咔!”一个白色的重物从上空坠-落扑在沈经后背上,沈经一个趔趄险些被这重物冲击得扑倒在地。 季利明也是一惊,想要捉住这个东西时被沈经拦下。 “咕——”音阵双手搂住沈经的脖子挂在他后背上蹭着他的侧脸。 “是音阵。”沈经介绍道。 季利明不解地看着这个与人亲近的羽翼生物。 “到这里来只是添麻烦而已。”沈经将右手探过左肩抚摸音阵白色的头发,音阵闭上眼发出柔和的嘶叫声。 季利明的手机铃声再响起,当他再迅速挂断并且关机时灌木后传来窸窣的响动,他转身挡在沈经面前并且带他缓缓后退。 不断大口喘息的人拨开灌木走出来。 “你还真考验我的体力啊。”慕散夜艰难地开口,俯下身将双手支在大腿上继续喘息,“别紧张,我一个人过来。” “咔。”音阵发出微弱的叫声,沈经也充斥了敌意地盯着慕散夜。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慕散夜打量季利明身后的人。 “见过。”沈经的兽眼瞳孔缩小。 “想起来了。”慕散夜微笑,再望向季利明带着责备的语气:“你在干什么?” “……”季利明不知自己该怎么解释。 “过来。”慕散夜命令道。 季利明不安地望向沈经。 “不准过去。”沈经也下达指令。 “……”季利明只有继续沉默。 ------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看,我目前所能知道的看正版的孩子只有两个…… 近期阿江身体崩溃,各种事务冗杂没法挣扎 请相信只要我活着,我就能完结妖师 转移 超自然能力 “利明!你和他什么关系!”慕散夜恼了。他把季利明招纳到自己身边,虽然季利明始终是身份不明的人物,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也能够完全信任,而现在看来他更像是执习组的卧底―― 利明不是有心计的人,他依然相信。 “不准动。”沈经瞥了一眼季利明,将音阵从自己背后卸下来,径直走到慕散夜身前,不由分说地扬起右手―― “队长。”季利明握住沈经扬起的右手。 沈经咧开嘴,喉咙底发出嘶吼。 “你究竟要干什么。”慕散夜有了怒意地直视他。 “袭击颜松,给解释。”沈经甩开季利明的束缚,揪住慕散夜的衣领。 “这是哪回事?”他眯起眼。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有谁会承认这种事。 远处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与树丛的摩擦声。人数不少。 “你要是不快点走的话就来不及了。”慕散夜露出戏谑的微笑。 沈经松开他,但依然站在原地。 慕散夜已经意识到沈经的轮廓和季利明一样,都是偏重于西方的面孔,这两人似乎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兄弟。 “咔――”音阵发出尖锐的叫声。 在他发出叫声后那密集的脚步声竟然被喊叫和尖叫所取代,一阵慌乱之后丛林已经寂静无声。 低矮的树丛被拨开,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模样极为奇怪的八岁左右小女孩。暗红色的头发剪成了甚是乖巧的学生式同发,眼睛也是暗红色,额头正中央竟然有一根一分米左右的银白色长角,眼眉的上方也各自有一根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角。她穿着一件传统的深红色长服像是来自于古代的幼童祭品。 妖怪? 因为平时见得太多所以沈经本能地想起这个词。这个小女孩的额头上用黑色的墨笔画了符咒,以至于连慕散夜也可以看见她的身形。 双眼空洞无神的女孩子转到慕散夜身前,踮起脚右手猛地扯住他的衣襟。 “喂!”慕散夜惊恐地后退。面前的小家伙虽然有着人类的身形但明显就是个诡异的怪物,他刚要把她揪出去时这个恐怖的娃娃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他手掌上。 “滚开!”不管他怎么挣手,这娃娃的嘴部咬合力都无法摆脱。但终究是一个孩子重量不大,他甚至可以轻易地甩起手把她抡起来――但她悬在半空竟然还是死活不松口。“够了!” 一道气流打出,娃娃被猛地甩出去径直撞在远处的树干上,顿时整棵树折断上半截轰然坠落。 “!”季利明惊愕地望向慕散夜,而慕散夜没有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那诡异的娃娃被掀出去的时候也不肯松口硬生生把他的手侧皮肉扯下。虽然使用出这个威力绝对致命,但对方总归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忽然回过神去看沈经,而沈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带羽翼的白色人形生物还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接触到慕散夜的视线,音阵顿时反应过来地“咔”一声惨叫,展开羽翼扑入灌木林。 慕散夜抽出手枪瞄准音阵,手腕却被季利明紧紧扣住。 “你干什么。”慕散夜瞪他。自从那个家伙出现以后利明的所有行为都开始反常。 音阵也消失在两人视野中。 季利明灰色的眼眸反而很不解地看着他。 此时响起野兽的沉缓喘息声,忽而一声咆哮后三条巨大的银白色骨骼链条像是蝎子的长尾向两人所在区域笔直地投射,季利明迅速拽起慕散夜向后撤离。 那棵断裂的树干处缓缓升起一个娃娃的身形,而巨大的银白色骨骼就生长在她后背与两肩侧将她托起在半空。 她的嘴部弥漫满血液,血红色的眼睛睁大后再度发出野兽的咆哮。 “利明!”慕散夜挣扎。 “走。”季利明依然拽着他带他逃离原地。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不能挑衅的怪物。 娃娃也没有追赶,发散的骨骼缩回后背后站立在地上,暗红色的眼睛忽而化为紫色,缓缓将眼睛闭上后身形消失,原地留下一张失效的白色纸符。 封河睁开眼,手中的纸符已经消失,那个女娃娃就站在她身前。 “娜娜嘴巴痛不痛?”封河扯了两张至今给女娃娃擦满嘴的血,“嘴巴张开。” 头上长着银白色角的女娃娃张开嘴,依然看着封河不说话,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化的表情。她的嘴唇被当时打出来的风扯烂了甚至伤到了里面的牙龈,旁人看着都觉得这样会疼死人但她本人却没有一点痛感的样子。 “痛了就哭这样子才可爱啊……”封河无奈地挠了挠她的下巴。 一直站在旁边看的陆三申俯下身问道:“怎么弄成这样……这么严重要去医院看看啊……” “你有见过妖怪去医院么。” “她这样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很可怜啊。”陆三申甚是哀怜这小家伙。 女娃娃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封河,然后转身扑向风澜抱住他的大腿。 “澜,还是你安慰一下她吧。”封河耸肩,“她好像最喜欢你了。” “除非把她头上的角拔掉。”风澜白了一眼这个比小鬼头还要小鬼头的妖怪。她似乎始终都对风澜情有独钟,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抱大腿,然后风澜的腿总是被她头上的角戳出红色的印子。 ……被戳还是很疼的好吗。 “所以……什么情况?”林蒲昌问道,“小家伙都受伤了难道还是打起来了……?” 因为设置了术法,封河看到的一切与女娃娃看到的相同。封河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起:“看到阿经了,还有卢卡,另外一个很眼熟我见过,不过名字倒是忘了……似乎是有一个‘夜’字的……” “‘夜’啊……”林蒲菖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暂时抛开这个话题:“重点是发生了什么?” “那个什么夜的打了娜娜。”封河将视线挪向正在用头上角蹭着风澜大腿求安慰的女娃娃,“那个力量不太对劲……” 从手中打出去了一道气流。压缩空气的能力。 “超自然能力部队有点超自然能力也没什么不对的……”林蒲菖说道。 “还是不对……因为我好像记得他是没有超能力的那个……”封河自感记忆力捉急。 林蒲菖恍然:“慕散夜!” “啊真耳熟……”实际上已经完全忘了。要把这么久的前情提要一般人都做不到啊。 “所以你能再理一遍顺序么?”林蒲菖问道。 封河觉得完全不需要理什么顺序,直接说出结论:“慕散夜有超自然能力。” 林蒲菖沉默几秒,随后喃喃:“你觉得这件事应该让阿松现在知道么。” “我觉得阿松心理素质没问题。”她点头。 “我这就去骚扰他。”林蒲菖转身离开。 风澜抱怨一声:“把这家伙拎走。” “娜娜应该是想给你生孩子……”封河眯眼。 “就这体型?”风澜也眯眼。 “她真身比你大多了……而且她也已经成年了。”封河思衬,“应该是修为不太够……” “智商也不太够。” “我一直觉得妖怪能够拥有听懂汉语的灵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封河走过去抚摸娜娜的头,“不过我手头的妖怪已经够多了……把娜娜放生是不是比较好……” “不知道她怎么想。”风澜耸肩。 娜娜依然抱着风澜的大腿贴着。 “娜娜过来和哥哥一起玩。”陆三申蹲下来向她招手,呆蠢的娃娃只是看了一眼陆三申,依然抱着风澜。 “娜娜去和怪叔叔玩吧。”封河鼓励她。 “谁是怪叔叔啊!”陆三申喊叫。 “阿三你去倒一杯牛奶给她,她就可以跟你走了。” “诶这么简单?” “是啊。” 陆三申去储物室里拎来一袋豆奶倒在玻璃杯里,把杯子放在娜娜眼前晃一晃:“过来给你喝。” 娜娜缓缓松开风澜的大腿,张开双手去抓杯子,陆三申缓缓后退,她的眼睛就始终盯着杯子,一步步向前挪追着他。 “小家伙就交给你了~”封河招手,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脸,缓缓将眼睛闭上几秒再睁开。 颜松已经站在她身后。 “忽然觉得还是不应该告诉你了。”她说道。 “迟早要知道的。”颜松也微笑,右手搭在椅子背上坐下来,“和我说你知道的全部吧。” “我不知道别的了……不过卢卡和慕散夜很熟的样子。” “阿经和我说过,卢卡在能力部队。”颜松点头。 “阿经应该可以把卢卡弄过来……” “这个可以考虑。”他默许,“在行动前向我通报一声就可以了,我也不再指导你们如何做了……我真的老了。” “哪里哪里阿松三十八岁而已~”封河笑道。 颜松摆出严肃脸:“已经三十九了。” “噗!什么时候的生日!” “前一阵子。”颜松视线迷离地转移目光。 “前一阵子是哪一天啊!我完全不知道啊!”封河惊悚。 “没人知道不怪你。”继续迷离视线。 “……”你这是对隐私有多么保密啊。不过想想年龄即将飙破四十也确实……很伤感…… ---------- 虽然更新时间很诡异但一章三千也是很厚重的_(:3∠)_ 重点始终都错 尤其还是单身的男人。 “于是你真的不考虑找个女人?”封河小声探问。 “先说正事。”颜松耸肩,“繁-殖什么的暂时还没兴致。” “找女人就为了繁-殖的话注孤生啊。”封河眯眼。 “所以才不需要了。”他点头。 “……逻辑好像绕得很圆润。”不过还是有什么取向不对的地方…… 远处的娜娜用牙齿咬碎了玻璃杯发出卡啦啦的声响。 *** “阿经,你下来。”秦君言抬头。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黑影,但他还是很有把握地揣测。 上面没有动静。 “阿松不在的时候也请你听一下我的指令,对你不会有害处。”秦君言无奈地劝道。 屋顶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跃起,坠落在他面前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 沈经站起来。 “你的这个朋友似乎不太听话。”鬼笠站在秦君言身后露出冰凉的笑意。 秦君言在和鬼笠谈话时忽然听到了外侧的响动,向鬼笠说明后去外侧看看,果然就是沈经。 “是一只很温顺的野兽。”秦君言苦笑。 “进来吧。”鬼笠开口,“之前弄出这么大响动的好像就是你,能逃脱也是你本事。” 沈经越过一米高的栅栏进入长廊。不过秦君言并没有要让他和鬼笠接触,对他直言道:“把你手机给我。” 沈经沉默两秒后取出手机递给他,秦君言对鬼笠说一声“请等等”后把手机开机,拨通颜松的电话后轻声说道:“是我,君言。(.好看的小说)” 随后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地还给沈经,用责备的神色看着沈经开口:“接电话。” 沈经接过手机放置在耳边接听,眼睛眯起来沉默一阵后点头说“是”,随即转身离开,在远处挂断了电话后开始奔跑,身形跃入丛林后消失。 “他和我这里某个家伙真像。”鬼笠喃喃。 “那个家伙,你们舍不得丢吧。”秦君言露出微笑。 “自然。”鬼笠点头。 -- 慕散夜身侧一道黑影划过,随即在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的情境下身体已经被掀倒在地,下颚猛地磕在地上顿时大脑轰鸣。 一侧的季利明发出咆哮,挥出右手时被沈经的掌心轻易挡下。 “跟我走。”沈经发出低吼。 “你要干什么。”看见慕散夜瞬间被撂倒,季利明的抵触情绪瞬间激发,右手胳膊绷起青筋。 沈经一脚踏在了刚要起身的慕散夜头上再把他按下去。 双方都没再说话地僵持。沈经可以很轻易地一脚踏碎慕散夜的头骨。 季利明终于屈服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 “跟我过来。”沈经的脚也挪开慕散夜,转身进入树林。 他与季利明回到执习组时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清晨,沈经熬了一晚的麻醉剂量后已经疲惫不堪,值班的人打开门放他进来后他直接躺倒在沙发上不再动弹。 他的外套上还沾着清晨的湿润雾气。 值班人员与季利明对视良久,然后把他关在了门外。 等颜松得知沈经回来后再去开门,季利明已经在门口萧瑟地坐了一个小时。 “……进来。”颜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经还没能醒过来,颜松给他盖了一件大衣后任凭他睡。 “是我叫阿经带你来一趟的,我想找你确认一些事,不用紧张。”颜松请他进书房坐。 季利明站在原地不动。 他明白过来点什么,用英语翻译了一遍上述句子。季利明的眼睛撇过去看了睡眠中的沈经。 “你也先休息。” “不。”态度很冷淡。 颜松看了手表确认时间,侧过头对值班的人轻声说道:“把封河叫起来找我。不用洗漱。” 他再与季利明简单地说了两句,对方情绪很低落地象征性地应了几声,然后是还穿着睡衣的封河走进书房,眼睛都还是眯起来地喃喃:“有什么事吗……” “你来陪他聊聊,我先出去一下。”颜松微笑着起身。 封河凑上去仔细看了对方的脸才认出来:“好眼熟……是叫什么的来着……卢卡……?” 季利明略微颔首表示礼貌,开口用中文说道:“你好。” “嗯好……你来这里做客吗,那我们来聊一点什么吧……”封河哈欠连天。 颜松去客厅倒了两杯茶回来后卢卡已经和封河杠在沙发上各自在补觉。 简直太有效。 虽然季利明睡了不久,但再醒过来之后情绪明显平静了不少,这个时候沈经也已经醒了可以随时看管住他。 他并没有顾忌地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颜松,但他所知道的确实不多。 “他们剥夺了异能者的力量,你知道么。”颜松用英文和他交谈。 “没想到过。”虽然是觉得有什么端倪。 “那么请你现在想想,如果他们剥夺异能者力量是真的,他们有没有可能也会剥夺你的力量。”颜松很耐心地问他。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很明显就是颜松要把卢卡挖过来的讯息,但卢卡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季利明沉默良久,颜松再说:“失去力量,会害怕么。” “我信他。”他说。 相信他不会对自己抱有私心。 总会有……那么一点……不变的东西。 他茫然的灰色眼睛充满痛苦。 颜松抬起右手要触摸到他的头,被他一掌挡下抗拒。 各有侍主。 “留下我的电话好吗,有事可以找我。”颜松写了一份号码递给他。 和他对话和沈经对话同等吃力,加上双方还不熟悉,季利明对颜松还有沟通上的排斥。 收起纸条的季利明抬眼看颜松,脸上表情很明显就是在问【我可以回去了吗】? 颜松只得默认地转向沈经:“阿经,送他到车站,车费你来付。” “是。”沈经示意季利明,季利明起身后向颜松行礼表示告辞,跟随沈经离开。 “礼貌这一块倒是比阿经出色。”颜松喃喃。大概是被慕散夜强调过吧,能力部队的纪律性一定比执习组严格得多。 “你也奈何不了这样固执的人啊。”坐在一边的封河笑道。 “根本不愿意敞开内心,也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观点――应该说很固执还是很可悲啊。” “阿经最开始也是这样,你也很习惯了吧。” 颜松点头,“所以在关系没有建立之前不敢强迫他的意志。” 刚接触阿经的那一会儿,在双方完全陌生的情况下,想要迫使他屈服绝对不可能―― 他会变成只知道攻击的野兽。 比野兽更可怕……是魔鬼。 “所以重点是……确认是能力部队袭击你了么?”封河觉得这几天下来重点君已经大误。 “不会的。”颜松微笑,“鬼笠要置我于死地的话……这样的手法未免也太拙劣。” 他更喜欢让自己在轰轰烈烈的大事故中死亡吧。那样才绚烂。 “所以……犯罪是谁?” “所以……我们的重点完全错啊。”颜松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 恢复元气的组长看起来才最让人安心。 跳跃性思维要追赶上是很困难的 “听他们说,普通人和自然能力的人的区别就像一张普通卡和磁卡,区别就是带不带磁。想要消除异能者的能力,只要把磁卡消磁就好了;想要给普通人附加超能力,只要把普通卡加磁就好了。” 从能力部队回来的秦君言给众人扫盲。 “这么简单易懂简直拉低了技能光环怎么回事。”于轻莲评价。 “感觉好随便。”陆三申也认同。 “扯理论死全家好吗。”封河眯眼。 “那么……你还没消磁吧?”已经满血状态复活的颜松望向刚刚经过的张贤。 那人一脸茫然:“哈?” “我们还没见过你有什么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吧。” “啊……嗯……”张贤一边含糊地应着一边往外蠕动。 “不秀一下的话现在就扔出去。”颜松持续微笑。 全体注目礼。 “啊……我可以……挪茶杯……”张贤讪讪地伸出右手,远处饮水机上的陶瓷杯子瞬间消失再出现在他手里。 一阵惊叹后颜松再问道:“然后呢?” “……没了。” “……” “……” “……” “光挪个茶杯有个屁用啊!”陆三申把一叠资料砸在张贤头上。 -------- 张小璐的生日餐,颜松终归还是去了。这是在他病愈后第一次正式出门,其实只是想外出走走,这一趟出去安全系数挺高因此众人也没有反对。 他在外一般戴普通的帽子,到了室内再戴着帽子总显得太过于不协调,不过鉴于把帽子摘了会更不协调于是还是将就了。 土豪的生日宴在饭店举办。颜松对李小璐还是有印象,看这个有着一米六五高挑身格的半成熟女生穿了一条湖蓝色的哥特式长裙着实美艳,默默挪过视线再瞥了封河。 本来是很不经意地一瞥,还是被封河余光捕捉到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吗?” “没。”他微笑,“你是不是也该换一种穿着方式了。” 到了夏天封河身上永远是最普通款式的运动衫和运动裤,虽然算是【李宁】【安踏】这样的牌子,但很久以前才能算奢侈品,如今这个品牌林立的时代,这样经典的牌子已经是中低档消费的选择。 当然颜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总是穿得如此实在对比起来感觉很萧瑟好吗。 “啊,没多大关系啦最近裤子倒是嫌紧可能长胖了一点……”封河很不在意地喃喃,“不过话说回来轻莲也就那么几件衣服在循环穿吧……” ……你可以先试着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孩真的。 “女人不一样。”他微笑,“漂亮一点,男人会有优越感。” “那也等我成了人妻再说吧……”打扮什么的真是麻烦死了衣服还要讲究搭配简直不能忍。 不过这么说的话……阿松在很久以前一定喜欢让原本就漂亮的妻子打扮得更漂亮和他一起出门吧…… ……那简直是所有人妻的理想? 等等人妻怎么回事?自己和颜松的关系怎么也扯不上人妻吧……虽然以前是有那啥…… “啧。”她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清洗大脑。 “怎么了?”轮到颜松问。 “没事脑洞开大了……” “最近我挺空,今晚我就带你去买衣服怎么样?”颜松轻声征询。 “请不要再暗示我了。”封河继续捂头。 “……我有暗示你什么吗。”颜松眯起眼,然后回忆了刚才说过的所有话理清了逻辑――啊,如果硬要说的话好像确实隐约表达了什么不该挑明的意思…… 不过只有神逻辑的人才能把那种意思构建起来吧? 他忽然很为封河的逻辑密度担忧。 小桌子上摆着很多小蛋糕作为零食,先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娜娜忽然跑出来,抱住封河的腰,头上的角戳在她肚子上。 “嗷!”封河叫唤一声。被角戳到果然好痛…… “嗯?”颜松再看向她。 “是娜娜啦……” 娜娜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她。 “好吧你吃吧不过别吃得太明显被人看出来了……”封河还是很欣慰娜娜能在准备吃东西之前征求一下她的许可。 娜娜放开封河去拿蛋糕吃。以颜松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一块蛋糕在妖气的包裹下逐渐半透明最终消失。 娜娜是洛焱给她的妖怪。 当时封河带迎尧去正式拜见洛焱,迎尧愿意接受洛焱,洛焱也对这个强大的高阶很满意――作为对封河的回礼,他就把在斗妖场收服的那只斗妖送给了封河。 这只生长了外用骨骼的红毛巨兽在化形之后却变成了这么一个娇小的家伙,呆萌到简直有点……呆蠢。 所以需要陪她玩养成这一类的游戏……? 还是尽量扔给阿三让他去玩养成好了。 于轻莲把张小璐拖过来和颜松见面,小璐立刻红了脸地不知所措在颜松面前扭捏很久―― “大概初恋就是这样吧。”轻莲和封河咬耳朵。 “不过好歹考虑年龄差啊……” “阿松是全民恋人没关系吧……” “生日了啊,”颜松一如既往地平静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礼品小匣子,“这个,送你的。” “啊完全不用……”小璐惊恐万分。 “需要的,每一个年龄经过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以他的年龄说出如此沧桑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到了一定年龄以后,就害怕过生日了。” “唔,谢谢!”小璐扑上去抱住颜松的腰。 看着洋溢一片的幸福之感周围人都在想这个戴帽子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听轻莲说你还是单身是吗?”小璐无限期待地仰望颜松。 “……”颜松顿了两秒扭头看于轻莲,“你过来我们来谈一下人生。” “啊哈哈我们去看那几条淹死的鱼――”于轻莲拽起封河往外跑。 “等等等一下我必须要看管一下娜娜――” 午饭结束后各自告辞,颜松也不参加后续的娱乐活动,走到酒店下的车库里把车开出来。 封河怀里抱着好像重了好几斤的娜娜坐在后座上,在颜松倒车时忽然开口问道:“话说阿松你现在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活的。”颜松把车掉头后漫不经心地回应,一面瞥着后视镜确认方位。 “艾玛要求再高一点啦……” 于轻莲附加一个条件:“男的。” 颜松腾出一只手拍在于轻莲后脑上。 ------ 接下来的剧情好像开始往什么不太对劲的方向发展了……在第二波扫【哔】期到来时我在想我是否又要把妖师匿一阵子……虽然不涉及某种颜色的敏【哔】感但完全涉及了另一种意识形态上的敏【哔】感…… 做兄弟的务必要给他插两刀 “以我的年纪还想找正值青春的女人么?”颜松轻声喃喃,“只适合离婚的女人了吧……不过我又自命清高地不想要别人糟蹋剩下的女人……女人没法理解吧。[]” “其实也不难理解啦……”封河无奈地笑。 颜松手机铃响,随即被车内蓝牙接收,gps导航仪上显示来电者为【王涛】。 他按下接听,然后从车内音响中传来一声放大的男低音:“颜松!你目前有空吗!” “在开车,有事直说。” “你现在在哪里?” “由溪口正街。” “如果有空的话就请你转一趟红云路23号,不远。” “知道。”颜松在下一个道口选择左转。电话连接切断。“你们两个无聊的话就坐公交车回去。” “我还是很喜欢看阿松工作的嘛~”封河抱着娜娜滚倒在后座上。 “警局叫我一般都不是工作。” “也不用给警局那么大的面子啊。” “王涛是我老友了,做兄弟的还是要给他插两把刀。” “……你真是个好兄弟。” 转入红云路后一眼就能看见远处围起来的现场以及现场之外围观的群众。 颜松吩咐两个小鬼,“你们两个当路人甲问一下围观的人知情情况。(.无弹窗广告)” 他从上衣的衬衫口袋里抽出证件,维持现场的警员放他进去。 “喔,来了啊。”王涛脱下右手的白色手套和他握手。 “尸体已经搬走了啊。”颜松看了还糊着一片污血的地面。这是一条小巷的入口,宽度大约两米,小巷的左侧是一家便利店,右侧是餐馆。 能在这样行人往来并不稀疏的地方出事故这群众的见义勇为程度还真是极好的。 “总不能一直搁着,被害者死因也很明确。” “街头斗殴。”颜松点头,然后抬眼补充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让你来看看啊……最近不太平。” “不太平……和我有什么关系?” 治安是警局的事吧。 “来来来这里来说。”王涛把他往角落里扯,再压低声音,“那群混混我们没法管,只能请你们来治治了。” 没有明确犯法违纪,但是到处滋生祸端致使人心惶惶―― “又不是警局发我工资。”颜松再慵懒地看他一眼。 “哎哎这也算是你管辖的区域周边吧。[.超多好看小说]” “以暴制暴这种事你是存心要拉低执习组形象是么。”何况这本来就是警局的事务。 “又不是没做过……”王涛肥胖的脸上堆起很狡黠的笑意,“最近恐怕又是有什么黑巨头生出来了……” “在我管辖区域内不会有什么黑巨头。”最大的巨头就是执习组。 “不过今天这次也不是什么偶然事件啊,两天前也在水云路死了一个人的……也是斗殴,这些家伙背后一定有什么撑着他们闹了。” “喔,这一阵我休假,确实没管这里的任何事,”颜松想到了一些并不好的事,眼睛疲惫地眯起来喃喃,“消息都屏蔽了。” “真是麻烦你了麻烦你了――”王涛哈哈笑着和颜松再握手。 “喂我刚刚有答应什么吗。”颜松眯眼。 “哎呀都是老兄弟了这事别人管都不行――” “把死者资料报给我,有监控的话也转给我。”他吩咐完离开。 “哟有空我们喝杯茶――” 他回到车上。 于轻莲把询问情况告诉他:“有人目击,是三个人对一个,没说几句就开打的样子。” “年龄。” “被打的那个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打人的那三个……自动脑补杀马特。” 颜松没再说话。 “所以,要管吗要管吗~”封河再抱着娜娜滚倒在后座上。 “这么兴奋怎么回事。”颜松微笑。 “话说我来到你们这里以后好像还没见到过执习组的正式工作是什么~” “执习组的正式工作反而是最不正式的工作,今晚就带你看看。”顿了两秒再说,“但愿你不会后悔加入。” -- 一星期内出现的两名死者,死者证件被夺亦无人指认,目前已确定不是本地区居民,所以警局对此也只能不了了之。 王涛再给他发一条信息:【只有你能让他们安息了。】 完全没有更多的信息,事故发生地也没有摄像头拍摄。颜松只能给王涛回复:【悬赏有照片拍摄的目击者】 大天朝人民岂有在事故突发时忘记手机拍照的道理。他再吩咐周围人,“小王小李赶紧刷微博,轻莲封河刷你们的qq空间。” “……还能这样的啊。”封河萧瑟。 半个小时后于轻莲从小学时代同学动态中拉出十几张现场图片,把手机递给颜松:“你真得给这个转发狂魔发工资,这都是他第三次了。” 热血沸腾的新时代青年们永远在传播正能量的最前线,一边痛斥着【受害者惨死街头无人施以援手】一边继续无视身边发生的惨剧。 三个嫌疑人外貌确定。 晚上七点时王涛和颜松打电话:“已经找到两张照片了要――” “不用了。”颜松很和蔼地如是说,然后挂断。 颜松在晚上九点外出,换了一身以前从没见他穿过的浅白色西服。“封河,要走么?” 在看电视的封河把头从椅子背上挂出来:“好像是要去见重要人物的样子我不太适合一起去吧……” “你不是想见我这所谓的正式工作么?”颜松微笑。 “啊好~”她站起来。 “蒲菖,给她换你的衣服。”颜松忽然很有兴致地打量封河。 林蒲昌愉快地把封河拖上楼再把她拖下来。“这穿的都是什么啊!”封河向下扯着黑色连体短裙哀嚎。 “喔哦~”周围男同胞脸上荡漾起红晕。 颜松右手搭上唇忍不住笑:“蒲菖穿哥特风格已经是几年前了啊……” “那时候我也年轻啊~”林蒲菖自豪地挥手,“这件我最喜欢了就留下来做纪念了。” 如今虽然还有着向往年轻的心但已经不适合少女的装扮了。 颜松搭起封河的手。 如此的年龄差真给人艳福匪浅的感觉……? ------ 偶尔诈尸更新 即使失望 我仍然是这样的人 房间并不大但是密封性极好,关上门后完全隔离了外界的声响。内侧有一个茶几以及三面环绕的沙发,墙面贴着的是简约的棕色碎花墙纸。 如果不做别的什么事的话这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茶厅。 封河仰头看头顶精美的巨大水晶吊灯出神。 艳妆的女性侍者进来把服务单递给颜松。“封河你要什么饮料?”颜松问她。 “我觉得我这样的档次只能喝凉白开。”封河继续仰望吊灯。 “那就来三杯凉白开。”颜松很礼貌地把服务单递回去。 “……你还当真。”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颜松莞尔而笑。 “比如就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 “这也是你所谓的不认真而已。” “那么别人该怎么确定你是否在认真?” “你觉得表现给别人的认真才是有意义的认真吗?” “那么你认真给自己看的意义在哪里呢?” 林蒲菖的右手伸在两人中间阻断双方视线:“给我打住。” ……总感觉能和颜松杠思维好可怕。 颜松和封河良久沉默。 “你们还是说点什么吧。”觉得这死寂更可怕的林蒲菖捂头。 女侍者把三杯凉白开端上来,笑着问道:“真的不需要别的什么吗?” “你觉得我还需要别的什么吗?”颜松搂住身边两个女人微笑回复。 结果这女侍者面对各色的主顾也是经验丰富之人,甚是有情趣地回应道:“需要提供道具吗?” 被林蒲菖轰出去,关上门。 “哎呀呀这一个个真是。”林蒲菖再坐回来,闭上眼感慨道,“也不知做这一行下去会不会有好命。” “如果不能脱身的话基本都是嫁给外面那些年纪也不小了的男人吧。”颜松从口袋里抽出一盒烟,抽出一根衔在嘴里,含糊地补充,“然后就可以祸害下一代了。” “抽什么烟。”林蒲菖把烟夹出去。 “待会儿人来了让我装一下。”颜松再把烟拿回来用打火机点上,含住烟蒂吸入一口气。 “纯粹是烟瘾犯了吧。” 都沉默良久,半支烟尽。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个大约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开门进来,对颜松俯身行礼:“很久不见了。” “是啊,你也知道很久不见是好事。”颜松抬起脸睥睨他,嘴咧开脸上的笑意显得鬼魅。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对方只能陪脸呵呵笑。 “吩咐倒是其次……你就不该先检讨一下近期有什么事做的不对让我来找你么?” “刚才那几个家伙确实不长眼冒犯您了,我回去会教训他们……” 颜松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过来。[]” 男人战战兢兢地走到颜松面前。 意料之中的,颜松忽而一个瞬间爆发的飞身踢把他掀出去撞翻茶几,三杯凉白开洒在地上玻璃杯碎裂。 “对对不起!”后背湿透还扎上了碎片的男人伏在地上哀求。 “对不起?那你说哪里对不起了?”颜松睁大眼,脸上的笑意灿烂却愈发显得狰狞,将嘴里的烟蒂吐出,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步向前逼近。 “不该冒犯您!没管好下属真是对不起!” “真是蠢货!”颜松的笑意瞬间转化为暴怒,猛地抬起右脚踏在他头上把他的脸踩下去埋在地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对不起――” “闭嘴!给我听着!我问你的是最近都干了点什么!我没事干会来找你吗!” “最近……最近没有管理好冒犯了您罪该万死……” “给我扯什么成语!还是没听明白我说什么吗!”颜松抬起脚再一脚踢在他脑门顶把他掀出去,“给我站起来说话!” 头发也沾了水的男人惊恐地靠着墙站起来,颤抖着大口喘息。 封河有些不忍地轻声劝他:“阿松……他可能是真的不……” 林蒲昌弹了封河的脑门示意她不需要说话。 “今天市区刚死了一个人你会不知道吗?”颜松问道。 “这个……知道……” “你能澄清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么?” “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我也是突然听说――呜!” 颜松一脚踹在他的小腹再让他痛苦地蹲下去。“你的理由能再差一点吗?闹出这样的事,我可以让你们全部活不下去!” “这真的和我们没关系!”男人绝望地咆哮。 “把这三个家伙你认识么?”颜松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扔在地上。 男人俯在地上看上面的人物;“不……我不认识……不是我的人!” “但是让这样完全陌生的人在我的地盘放肆,你也有责任吧?” “是我疏忽!对不起!我会把他们揪出来!”男人磕头。 “你去向阿道汇报,给你们三天时间,不想与你这个蠢货废话。”颜松再望他胸口踹一脚。 “是!” 颜松扯下手腕上的头绳扎起头发,盘好后扣上帽子开门离开。 始终悠哉围观的林蒲菖傲慢地站起来,扯下落地式衣架上的一条干毛巾,牵着封河的手走到这男人身前把毛巾扔给他,妩-媚地俯下身轻声笑道:“整理一下吧这样出去可会被那群小伙子笑话的。” 绝望的男人跪坐在地上。 汽车在外面等候,颜松似乎还是带着一些气愤地脱下外套在空中猛地一甩,散去沾染在上面的各种气味与杂质。他坐入副驾驶座,封河和林蒲菖坐在后座。 回去的路上颜松再点了一支烟。 无言。 “……呐,”封河终于开口,“那个人上面……还有人是吧……?” “你想说什么?”颜松的眼眸向后瞥。他放松下来后显得有些疲惫,温和的声音沉郁了不少。 “……”封河又不知道说什么地俯下头沉默。 “很失望吧。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 “我与他们的接触,比你现在看到的还要多――毕竟,我们都是这样的出身啊。”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理解。”封河皱眉,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真实的情绪,“只是忽然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吧。” “真是抱歉了。”颜松无奈,“还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的。” “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在这一阵忽然就无法组织起来了。 再沉默。 宁愿在污浊中 秉承不变的衷心 颜松考虑很久轻声说道:“本来只是维持平衡,但不知不觉反而完全渗透进去了。(就爱看书网)说不上好事但也不是坏事。” 相对于其他地域,本市区的治安是最为稳定的,这和执习组上通下达的第三方势力绝对有关系。 “那样生活的人,觉得很可悲。”封河喃喃,“但我又觉得以我这样的分身去看,这样的怜悯很无耻。” “我不知道外人怎么想,我也并没有认为他们有哪里做错。我只强调不管做什么都要秉持正义,完成分内之事是责任,而那样没能够自小获得正常教育的家伙们,如今只能用拳头来教会他们了。” “……以我现在的资历果然不能与你论这些。”封河微笑。 “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与其在纯净中向往着污浊,不如在污浊中秉持着不变的衷心。”颜松语调缓慢地吩咐道,“这样,就不会有束缚的界限,获得的才是真正的自由。” “自由啊……”封河慵懒地望向窗外向后飞跃的霓虹幻影,眼眸耷拉下喃喃,“真是空洞的概念……” …… ------ 在秦君言拜访完鬼笠之后上一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张贤终究因为没什么太大用处而被扔出执习组总部,一个大男人基本还是可以靠打工来租一套房子过上屌丝的正常生活——话说真的正常么。(.无弹窗广告) 于是就在颜松去某个歌舞厅找茬的第二天早上,大铁门外面传来堪称嘹亮的呼喊声:“喂——拜托开下门——” 值班的人很不解如此自来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到了来者是被前几天被丢出去的张贤。 “要放进来吗?” “放进来。”在书房的颜松应一声。 张贤冲进来直接扑书房:“组长!” “那边这么无聊又来追杀你了么?” “不是!是我忽然看到了最近散播的图片!最近死了的那两个人尸体还在吗!” “你觉得我这里还兼职太平间么?” “不是!我想知道——噗!” 颜松把玻璃制的烟灰缸拍在张贤脸上,抬头给他凶残的一记眼神,“这么吵是找死么。” “啊……对对不起!” 张贤先把狂躁的情绪憋回去,恭敬地把烟灰缸端正地摆在桌上。 “组织好语言一句话说完是必备的报告要求。” “我看到了那个照片上的人……我可能认识!我想确认!” 颜松沉默两秒,然后起身。“过来。” 把一张放大的照片给他,张贤指出他在能力部队认识的一个同僚,就是被打倒在地的那一个。 “末琦你领他去一趟市医院,如果那几个医学院下手晚的话尸体应该还没有被运走。” 等到李末琦和张贤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两具尸体已经被无比积极的大学医学院带走,再一路追究过去好歹见到了还没有开始解剖的头颅。 张贤茫然。 李末琦和颜松通话做报告,颜松表示他可以疏通一下关系让张贤把唯一完整的头带回家做纪念。 如此有良心的提议被张贤无视。 半夜的阳台兀地响起一声凄惨的长啸。 “大半夜不睡觉死你全家啊!”陆三申冲出房门扔出枕头对这个人影咆哮。 觉得张贤有重大参考价值的颜松决定再把他留上几天。 第二天颜松作出决定吩咐张贤:“和你部队里的同僚联系,能联系几个是几个,把他们都叫过来。” “我之前一直都有在联系……”张贤始终不安地回应,“但他们的手机号码都已经是空号。” “没有手机就没法再联系的社会真是可悲啊。”颜松无奈地轻声喃喃,右手抚摸在额头上把额前碎发全部向后撩,“话说那群家伙只盯上了你同僚么?如果能辨认出来的话,他们是和能力部队在联手剿灭你们吗?” 如果这样的话倒简单了,只要再去质问能力部队究竟就行了。 “要弄死我们很简单。”张贤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甚至都露出笑意来,“他们不会花这个心思曲线杀人。” 慕散夜和鬼笠的为人,他们基本还是能揣摩。 颜松沉默。把事态往复杂了想真的是什么奇怪的可能都出来了。 “其实我想的是……”张贤再说,“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如果我在失去自己能力后,没有任何的帮助下,我一定会尽可能恢复以往的生活……” “以往混混的生活?”颜松琢磨出他的一丝意思,抬眼问道。 “……是。虽然我自己不是混混,但我认识的不少人,在加入部队之前,都是街头浪人,依仗着自己的异能建立自己的帮会,现在他们没有了能力,想要再立足就没可能了吧……甚至会引发从前得罪过的人的仇杀也不意外。” “脑回路略大。”颜松没否定他的设想,但也不肯定,“就算会发生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在我管辖的区域内。” 本市区有几个团体,颜松都清楚。一个别处的团体不可能特地跑到自己的地盘来做这样愚蠢的事。 但是如果说是有人蓄意要挑起执习组和能力部队的矛盾,这个设想是不是太没有创意了一点? “我去把我的脑子重新开机。”近期睡眠不足的颜松上楼去补觉。 头脑风暴什么的真是够了。 有些事还是用最粗的那根神经直接思考比较好。 刚走上楼梯口,颜松忽然又想起什么地转身唤道:“阿三。” “在在在在在在——”陆三申从资料室跑出来。 “打电话通知龙烨,让他属下把沈老周边人员替换掉。” “啊是!”每次都不明觉厉的陆三申已经到了什么理由都不过问的境界就去照做。 自己正值壮年,即使挨个枪击也能很快复原,但若是沈老出了意外,那么泰山崩塌下来随意地就能把执习组压死。 本来只是下午的短时午睡,但没想到一旦睡过去就没再轻易醒过来,也许是近期的大脑运作真的透支太过于疲惫了。 也没有人叫他起来。 等到他在睡梦中听到手机铃声时才混沌地苏醒过来,这是光线已经暗淡,朝外望去已经入暮。 手机铃声还在响。有他私人号码的外人并不多。 他看着来电显示,按下接听:“喂。” 249.只是把外挂开到别的种族上去而已 对方几秒没有回应,只有伴随着颤抖的呼吸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阿道?”他皱眉,“怎么了?说话!” “颜……”对方沙哑的声音近乎‘抽’噎。很明显的,这不是守道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周涯……” 周涯。就是先前在歌厅被他往死里踹的男人。虽然颜松向来不记无关人员的名字,但对于周涯这个总是给他传递信息的老实人,他还是不会忘的。 “怎么了?守道呢?” “大哥……” “连个话都说不成真是废物!”手机里忽然闯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年轻躁烈,这嚣张的音调让颜松再度皱眉。 在听到周涯的大声喊叫后手机已经完全被对方接手:“你就是颜松是吗?” “对长辈敬重点。”颜松气压拉低。 “还真有脾气啊,我还真没想到执习组的组长会和地下党保持着联系――说出去会多难听呢?” “我管理的地域没有地下党。”他冷笑,“守道呢?这是他的手机。” “守道?是谁来着不记得了……”对方轻蔑地笑,“啊对了,我就是借这个手机通知你――要是你还想要周涯这个喽喽的话,就要来我们这里把他领走――” 真是个老梗。颜松平静地回应:“这个喽喽我不要了呢?” “那asuca的头领呢?好像就是这个手机的主人来着……你也不要了吗?” “证据拿给我。” 手机震动,双方建立视频链接。颜松将手机挪到自己面前,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只手,手掌心放置着两枚蓝宝石耳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个,足够了吗?” 颜松切断视频。 扬声器再传来声音:“来把他们两个领走吧,只准你一个人来。我们这行规矩你懂的,你带兄弟过来后果也不多说。” “时间地点。” 他披上梳理了长发绑起来,打开房‘门’走下楼。 “咦阿松你下来了啊,正好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封河侧头看他,“所以我们是吃快餐呢吃快餐呢还是吃快餐呢?” “我马上要出‘门’,你们随意点快餐。”他微笑。 “阿松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啊……这样出‘门’很让人担心啊,今晚得早点睡才行。”封河变成妈妈桑对颜松谆谆教诲。 “我看上去像没睡醒么?”颜松很认真地问。 “嗯,气‘色’很不好。”她点头。 “是么。”自己内心的不安都已经表现在脸上了么。他沉默两秒,忽然双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示意周围人都看过来:“守道被困,我必须一个人去拿人,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做?” 张贤提问“守道是谁”时完全被其余人无视。 封河在默认了守道应该是颜松的某个朋友后喃喃:“按照常理不是应该主人公独自忍受满腔悲痛避开所有亲属独自去拿人么……” “然后呢?”颜松微笑。 “然后主角光环就出来了。” “那是电视剧。”陆三申一掌按在封河头上,“按照常理应该立刻报警――” “那是国产电视剧。”封河一掌推开陆三申,“剧情里的警察就像堆起来发酵的大白菜一样――” “那么真的没法带人去了?”林蒲菖担忧,“让阿经暗中跟着你也不行么?” “是。他们能控制守道,那也是有一定的本事,潜伏跟随什么的梗也太老了。” 林蒲菖的视线投向封河,颜松的视线随即也投向封河,继而所有人都看着封河。 “哈?”封河侧头。 “只要跟着阿松的人看不见就好了吧?”林蒲菖说。 封河理解地点头,用灵言念道:“玄镜。” 已经许久没有现身的妖将以人类‘肉’眼可见的姿态出现。 “保护颜松安全。”她下达指令。 “是。”妖将转向颜松,略微欠身向对方行礼。 颜松右手搭在封河头上:“总觉得只要有你在执习组就可以逆天了。” “没关系开外挂什么的抗战剧最常干。”封河望天。只是她把这个外挂开到别的种族上去了而已。 “我不在的时候,蒲菖代替我做决断。”颜松吩咐。 “哟呵终于轮到我了!组长慢走!”林蒲菖满足地挥手。 “别瞎指挥。” “在你身上放一个定位仪应该没问题吧?” “不确定。安一个试试。” 在衬衫的领口下侧安置了微型仪器后颜松出‘门’。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入暮。 “守道是谁?”张贤再问。 “asuca的头领,也是阿松的老兄弟。”林蒲菖解释。 “asuca是这个地区的地下控制团体――?!”张贤显得很惊异,“是所有团体中排名前三的――” “说的真难听。”林蒲菖一掌拍在张贤后脑上,“asuka可不是那些垃圾能比拟的。” “话说……asuka又是什么意思……英语吗……”这次轮到封河提问。 “这个你得问阿松,”林蒲菖自己也不了解地耸肩,“当年他和守道取的名字……可能那个时候阿松觉得这么非主流的名字很酷吧。” “……阿松也非主流过吗。” “谁知道,反正阿松也年轻过啊,asuka都建立二十年了。” “那个时候阿松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封河望天。 在那个年纪就作出如此创举了么,果然是彪悍人生的起点啊……在那个时代想显示自己‘逼’格而取asuka这样的名字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吧。 “我还是让君言安排人待命比较好。”林蒲菖终归还是有属于‘女’人的那一份考虑过于周全,‘抽’身去和秦君言打电话。 颜松在车库停车,要走到约定的地点还要通过本地区最繁华的商业街。 夜间灯火辉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辉煌会是最后的落幕――最近真的累了么,还是‘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自从上次遭受了袭击之后,他就始终处于疲惫的状态,现在更是意识‘混’沌到想要休眠。 他侧过头看见身侧服装店店面的大玻璃,上面有他的投影,还有一个穿了黑‘色’长袍的古典青年的投影――而在他本人身边是虚无一片。 他已经停下来,玻璃中投映的青年也停在他身侧。 “辛苦你了。”颜松对着玻璃微笑。 “没事。” “可以问个问题吗?” “随意。” 250.信仰的代价:再疲倦也要燃烧至消亡 “妖怪……怎么会束缚在人类身边呢。[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这真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玄镜双眼眯起来。 “人类这样征服你们利用你们,会甘愿吗。” “对于封河,甘愿。”玄镜平静地回应,“对主人的情感,至少我视之为爱。” “爱吗?” “爱。” “就没有想过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吗。” “这就是我的生活。” “这样反倒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了。”颜松无奈地笑着,“你的年龄一定很大吧――在你眼里,像我这样想在短暂一辈子中攀爬到巅峰的人――到头来,至我死亡,终究有没有意义?” “封河也经常想这个问题。” “啊,是么。”颜松惊异了一下。 “在我看来,自己知足就够了。”玄镜说道。 “即使用这样悲悯的语气说话,完全没法让我大彻大悟啊。”颜松离开镜面继续向前走,“大概还没法适应我要四十岁了的现实吧,最近想得太多。” 玄镜沉默。 人类的生命岁月虽然与他无关,但已经折磨他太多。不管是英秋,还是封河。 “别再说这个。” 低沉稳重的声音在颜松脑内响起。他本能地朝周围望过去,但不可能看见玄镜的身影。 “若是你因为这个毫无意义的想法消沉了,封河会更加不知所措。你是信仰的存在,作为代价,再疲倦也要持续燃烧直至消亡。[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颜松眼眸半敛,再缓缓闭眼颔首,“谢谢。” ――你也一定是一个,想得太多的妖怪吧。 他走上一家咖啡厅的台阶到达二楼,12号桌边已经坐着一个面孔瘦削的男人,双眼斜向下耷拉显得神‘色’默然,但是脸上依然充满了笑意,对颜松点头。 颜松坐在他对面。“需要验明身份么?” “不必,一看你就是了。”对方将菜单递过去,“晚饭吃了么?要么喝杯咖啡。” “不用,今天作息紊‘乱’不想吃饭。”颜松再把菜单推回去,“我只想见人。” 对方点头起身,“跟我过来。” 他们自然是清楚执习组的能耐,为了摆脱追踪,特地有专车来接他。 开车一个小时之后已经到达市区的边缘,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重点在这里么?”颜松怀疑地眯眼。 “不,只是怕路途太长,先来这里休息。”男人解释,打开车‘门’请他下车。 刚刚走入别墅‘门’口的时候颜松就看见了类似于安检仪的装置,在他从中间穿过是装置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这东西对金属感应,可以把身上的手机之类‘交’出来吗?”男人微笑。 颜松没有反驳地‘交’出手机,再扔出钥匙串和一个打火机,然后‘花’了一分钟拆卸掉安装在右手上的三枚刀片。 “再检查一次吧。”男人吩咐。 颜松再返回去穿过一次安检仪,机器再次响起尖锐的叫声。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男人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颜松摘下了领口内侧的微型追踪器,没等对方看清楚就用指尖的蛮力把这个电子仪器给碾碎,再松开手任凭废料落在地上。 第三次通过时,成功。 “来吃点点心,手机这些东西我就暂时保管。”男人带颜松坐在沙发上。 颜松刚坐下的时候那个仪器忽然发出警报声。 男人不解地看过去,没有任何人经过。 “其实坏掉了吧。”喝茶的颜松闭着眼喃喃一声。真是可惜了那个追踪器。 刚刚走过仪器中央的玄镜很郁闷地想自己身上有什么金属物质,忽然想起来,是金属发箍。 连妖怪佩戴的饰物都能检测出来么。 说到底人类发明这个究竟有什么意义。 “连手机都收缴了,是想置我于死地吧。”颜松用和此时情景相当不符的平静心态喃喃。 “怎么会怎么想呢?”男人微笑。 “真的想让我领人的话,总得提出价钱或是别的筹码吧,现在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我自己白白地送‘性’命给你们么。” “啊呀啊呀看来他们是忘了让你带上几百万来赎人这个环节了,”男人也爽朗地笑起来,“不过你既然知道会这样还敢来,也真是让人不理解啊。” “要是我说我有把握能活着出去呢?” “啊,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走了,我的时间不是让你们这么‘浪’费的。”颜松起身。 在颜松还没有通过检测仪器之前,那个仪器再度发出警报声。 男人无言。 “我就说这东西坏了。”颜松走出大‘门’。 换了一辆车后到达郊区,目的地是一家海绵工厂的仓库。 此时已经完全入暮。 狭窄漫长的入口仅能两个人并肩通过,颜松一个人走进去,通道的尽头是地下加工厂房,在已经停止工作的巨大机械周边一片空旷。 他抬头看见上方的栏杆内站着三个男人,最靠前的那一个头发猩长,额前碎发挑染成诡异的酒红‘色’,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鼻梁扁平像是猫头鹰―― 颜松念出两个字:“硫蛇。” “呵,怎么认出来的。”男人的嘴角咧开。 “能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放肆的……也就只有你们了。看在还没有被执习组教训过的经验,我会宽容你们这一次的。” “真的敢单独来,口气也真大啊,警局也管制不了硫蛇,执习组却来管这种事?”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执习组就是专‘门’管制这种事的――恶党之首。” “既然你来了,那这个废物就还给你,我属下承诺的。” 两个人把捆绑成一团的人从二楼房间里搬出来。 是周涯。他的嘴被布条缚住,不管如何喊叫都只能发出奇怪的呻-‘吟’。 颜松一瞬间有些纠结到底电影是在参照现实还是总有一群人在模仿电影。 不过看上去的情况是……他们准备把周涯往下扔?! 二楼的栏杆距离地面有接近七米,这么扔下来极可能直接致死,如果自己去接的话……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遇上这么个倒霉的死胖子自己即使被蹭到也会骨折。 “玄镜啊,本来不想这么早就拜托你的。”颜松轻声喃喃。 “放心。”玄镜在他耳边应允。 周涯被动翻过栏杆坠下,在自由落体至一半时速度却忽然恒定,最终不轻不重地掉在地上滚了两滚。 二楼的人沉默两秒。好像扔得不够标准? “还有一个呢?也给我。”颜松再抬头,“我来这里可不是来领这样的垃圾。” “你是说守道啊。”上面的男人笑,“那也带出来。” 颜松视线扫向四周,看到工厂边缘已经围了大约三十人。 二楼的两个人再把守道搬出来。颜松睁大眼,看见守道身上没有任何束缚,身体明显已经僵硬到无法改变姿势―― 他忽然将嘴张开猛地吸入一口气。 守道。 “不小心……死掉了呢。”男人微笑。 ------ *磨磨蹭蹭又一年。2015新年快乐。 251.无法揣摩 是如何的情谊 颜松双手手臂略微张开青筋暴‘露’,但没有了机械武装的右手空空落落。[]- 守道的尸身也从二楼落下,在玄镜对气流的‘操’控下尸体横向压在周涯身上。 身上压着一具冰凉尸身的周涯更加凄厉的呻-‘吟’。 “接下来,轮到我死了吗?” 颜松的嘴咧开,瞳孔缩小面目彻底狰狞。 玄镜的声音再响起:“妖将不能伤害人类,我只能做到护你全身而退。” “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从牙缝中挤出音调。 二楼的男人继续微笑:“是啊……到现在才觉悟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不过,我还是想先单独见识一下执习组组长究竟是什么力量。” 男人消失在二楼‘门’后,随即颜松对面的铁‘门’打开,他从‘门’内踏出。 “名字报出来。”颜松眯起眼。 “连asuka的头领死前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更何况你――” “呵!”颜松已经疾速冲上去猛地一拳挥出,男人闪身避让,伸出手掌挡下这个拳头――关节错位的摩擦声。 在男人吃痛向后挪一步的同时颜松已经提起右‘腿’,膝盖顶入对方小腹,再是一拳揍在他面‘门’上把他掀出去―― “赤手空拳的人别想阻止我。”颜松裂开嘴呼出一口气,长发凌‘乱’地漫散像是地狱来的修罗,“你今天要……偿命。” 另外两个男人冲上来,在远处守候的三十余人也同时向他冲刺。 颜松完全无视了向他冲来的其余人,撂倒了最前方阻挡的两个男人后再度走向最初始的目标,在其余人还没赶上来的这个时间差里俯下身,再是一拳直接击在对方的面‘门’―― 男人刚抬起的后脑撞击在水泥地上迸溅出血液。 “给他陪葬啊。”颜松笑容妖冶,把面部已经扭曲的人从地上抓起来,再猛地把百余斤的人扔出一个过肩摔,一声清脆的脊椎折断声爆裂在空气中。(.棉、花‘糖’小‘说’) 玄镜平静地看着。还是很不可思议……颜松……简直是疯了。 这样一顿暴力的发泄后力气绝对已经瞬间消耗大半。 蜂拥而上的人把铁棍砸在他右肩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时间与‘精’力来防守。 很重要的……情谊吗。玄镜眯起眼。 即使深陷困境,从颜松表情中依然能看到疯狂的满足。 白‘色’的长发沾染上红‘色’血液,他被掀倒在地。 一直觉得你是很理智的人类才对,颜松啊。玄镜无奈地抬起左手。 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契约应该不会失效吧。 狂风扫起,顿时支开一道屏障将颜松周边的人全部掀出。 蜷缩在地上的人挣扎着起身,逐渐有了力量,再站起来已经毫不费力―― 再抬起头时,棕黑‘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金棕‘色’,白‘色’长发温静地垂落,黑‘色’的瞳仁急剧缩小成兽眼才有的肃杀,虹膜透出荧光。 “你的身体,我借用了。”颜松张嘴发出平静的语调。 玄镜深感正道修行的艰难,不能让自己的本体接触到罪恶的人类血腥。 周围人再度冲杀,颜松的身形在瞬间移动,半数人倒下后他忽然改变原先的动作趋势忽然向后退出半米。 三支弓弩划破空气,他面前的两个人倒下。 走廊的入口处逐渐出现一个新到来的身影―― 玄镜把最后剩余的所有人拧断部分骨骼,此时新到来的那个人已经在他眼前。 又是什么人? 他眯起眼,猛地挥出右手要理所当然地一掌击在对方面部把他击垮―― “颜!!!”对方发出咆哮。 玄镜忽然感知到颜松原本已经涣散的意识被‘激’活并且产生了阻止的意图。 他迅速后退两步将手收回,迈开双脚稳住重心与这个人直视。 “颜松?!”对方不能相信这个身手已经超越人类范围的家伙真的是颜松。 玄镜‘抽’离出颜松身体。 “唔。”颜松忽然感觉到剧烈头痛,随即全身力量也全部流失,系统隔离身体猛地向前栽下去。 面前的男人抱住他倒下的躯体。 颜松完全失去知觉。 被妖将附身所消耗的力量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颜松!”慕散夜右手抚‘摸’上他脖颈处的脉搏,快速的跳动正在逐渐平稳地滞缓。 没事就好了。 --- 颜松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 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什么会睡着―― “唔。”他再捂住昏沉的头,挣扎着坐起来扫视四周。是一个封闭的小房间,他坐在‘床’上。 “阿道。”毫无意识地,他忽然就念出了这个词语。 然后瞬间所有的信息冲入他的大脑。 “啊。”头痛到无法坐立,他继续倒在‘床’上,头部依然胀痛。 玄镜坐在‘床’沿上轻声开口:“我不知道附身后会有这个后果,以前从没发生过。” 他附身过妖师,以消耗妖师灵力为代价,让妖师的力量突破巅峰瞬间爆发――结束附身后妖师虽然会有不适,但绝不会到这个地步。 但这是他第一次附身普通人类。 “不,不是你的问题。”颜松无奈地躺在‘床’上喘气,右手抬起来捂住额头,“最近头痛也有点预兆……休息一下就好了。” 玄镜沉默。 “这是哪里?”颜松问。 “大概叫……酒店的地方。有人把你带过来。” “是谁?” “不知道。” “啊,你应该不认识……那守道呢?” “那又是谁。” “好吧。”颜松等头痛稍微缓解一点后再坐起来,侧身下‘床’穿上鞋,扯过放在‘床’头的外套披在身上。 推开‘门’,室外才是主房间,双人‘床’上睡着的人让他脑子又梗了一下。 “喂,慕散夜。”他喊了一声。 慕散夜迅速惊醒坐起来,看了一眼手表后眯起眼:“三点,滚回去,我还要睡觉。” “那我走了。”颜松走向‘门’口。 “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慕散夜从‘抽’屉里翻出颜松的手机和钥匙。 颜松慵懒地回头看他,慕散夜更为悠闲地在‘床’上支着上半身,右‘腿’弯起来撩开半张薄被单:“求我我就给你。” 颜松顺手就抄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砸向他砸过去。 “会死人的啊!”慕散夜惊险地避开后咆哮。 “给我。” 慕散夜把手机抛给他。 颜松在茶几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在跟踪我?” “呵,跟踪你可比监察硫蛇动态困难多了。”慕散夜终于正式地坐起来披上外套,“硫蛇的‘精’力全集中到防备执习组上,对于我这边就全完懈怠了。” 所以才能这么轻易地扮演为路人顺势闯进去。 “你和硫蛇有什么牵扯?” “杀了我的人,当然和我有牵扯。” “你手下那些人不都已经遣散了么。” “那也曾经是我的人。” “只是你‘插’手的借口而已。” “这是敌视我的意思了?”慕散夜不满的表情显‘露’在微笑之上,“一点同学情面都顾不上?我什么时候和你有仇过?” “不要说到这个份上。”颜松的厌恶也摆在脸上。 “说不说道这个份上都一样!我问你!我和你有仇吗!为什么就这么一副不想看见我的样子!”慕散夜咆哮。 “不要这么大声和我说话!”颜松也发出咆哮,左手握拳猛地砸在茶几上,就在站起来不到一秒时脑部血液供应不上,面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252.大叔一般都很有想法 “颜松!”他听见慕散夜在喊他,但是声音已经飘渺到无法捕捉。(.),最新章节访问:.。 身体撞击在地上时他能察觉到,但全身就是麻木到没有任何痛感。 最后响起的那个词就是:守道。 守道,死了。 再把眼睛睁开时他已经疲惫到了汇聚不了力气。平静地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你哪里不舒服?”慕散夜开口。 此时天已经大亮,颜松也感知不出现在是几点。头痛在瞬间爆发之后,现在感觉到是轻松很多了。 “没,只是最近受不了大音量,神经痛。”他面无表情地喃喃。 “一看你就是长期脑力耗竭,一定得‘抽’时间休息了。” 颜松闭上眼。 “我没叫你现在休息。” “守道呢。”他闭着眼问起这个问题。 “安置好了,之后我领你过去看。那个叫周涯的打发了。”慕散夜轻声开口,“这个音量还能接受么?” “可以。” “我现在有点事要对你说,你神经痛也给我听着――消除能力部队成员的超自然能力不是我的意志,也不是鬼笠的意志,这一点上,不要再迁怒于鬼笠。” “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继续。” “你不好奇是谁的命令么?” “把你知道的都说,不要设问。” “这样的话说话的人会很无聊的。”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颜松已经坐起来右手捂着头,拇指按压在太阳‘穴’上缓缓‘揉’着。慕散夜侧眼撇过去:“你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 “上方的命令,你懂的吧,连鬼笠也得服从的命令。” 颜松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头部侧过来:“是谁。” “我和上面‘交’涉过,不过到最近才抓住了一点头绪――从上方‘操’控了能力部队决策层的人,似乎是g7。” “g7啊。”颜松并没有意外地微笑,“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要误导我是很容易的事吧。” “如果你觉得我在误导你,那我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我的任――呵!” 慕散夜忽然惊呼一声,身体后倾推出右手,用手掌挡下颜松挥过来的拳头。 轻易地挡下攻击的同时,手掌中气流迸发席卷颜松全身,等到慕散夜回过神时已经晚了,风‘浪’已经澎湃到让颜松的长发全部散漫地飞扬―― 风平息。 颜松的右手支在‘床’上支撑上身,凌‘乱’的头发静落披散,抬起眼看已经站立起来的慕散夜:“那么在完成你的任务之后,你解释一下异能为什么会转移到你身上。” “……” “你想说是g7做的么?” “不然呢,部队提供了灵能者,自然会有相应的报酬,而且――我愿意让他们在我身上做试验,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了。” “g7真的能做到这一点么。” “就算你再难以置信,事实不都已经摆在你眼前了么。”慕散夜微笑地看着他,“技术已经到了能够转移力量创造灵能者的地步――足够惊人了吧?这技术,执习组内部也超越不了吧?” “执习与g7的科研领域根本不在一个方向,少相提并论。” 敲‘门’声。 颜松皱眉,而慕散夜似乎像是已经等待许久,立刻起身去开‘门’―― 开‘门’后看到来着是谁时反倒愣了一下。 “你好~”穿着一套夏日白‘色’运动服的封河双手背在身后,双眼眯成一条缝笑道。 “……”慕散夜脑中自动翻找出这个家伙曾经给他带来的种种‘阴’影―― “阿松在吗?”封河很自然地无视了慕散夜,一手掰在他腰上把头侧过去看室内。 “封河。”颜松点头。看来玄镜去通知她了啊。 “阿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封河猛地一推慕散夜,自己的身子挤进去冲向‘床’边,径直扑在颜松身上双手搂住他脖子,“阿松~” “你是不是有哪根神经搭错了。”怎么会忽然这样过度热情。 “人家才没有啦。”封河继续挂在颜松身上。 等到颜松看见接下来出现的人是谁时忽然觉得封河的反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鬼笠。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褪去,视线径直与鬼笠直视。 “那个很黑的大叔一直问我问题简直太烦了啊。”抱着颜松的封河侧过身去看鬼笠。 “你们一起来的是么。”颜松顺势用右手抚‘摸’封河的头。 沉默的鬼笠终于开口:“这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女’吗,颜。” 颜松俯头看封河:“你又干了什么。” “和大叔谈了一下人生……” “小孩子一边去就好了。” “啊不其实我觉得大叔‘挺’有想法的……” “回去之后我和你谈谈人生。” “啊不用了。”封河迅速从颜松身上撤下来晾在角落坐下。 颜松起身:“有什么事就直说。” “只是想正式地与你见个面。”鬼笠开口。 “现在似乎也不是很正式。” “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我觉得还是电话聊比较好一点,我先回去了。”气‘色’很不好的颜松走向‘门’口,“封河,跟我走。” “好的爸。” 慕散夜和鬼笠怔住,颜松脑中的某根神经又‘抽’搐了一下。“我没‘精’力和你开玩笑了。” “啊抱歉……”封河仔细看着颜松疲惫的神‘色’。 颜松看着封河的表情,意识到自己也不该这么说,就再解释说:“我是指――不要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就可以。” 慕散夜和鬼笠默默地看着颜松闪耀着父爱的光辉。 “请让一下。”颜松从鬼笠身侧穿过。封河跑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当经过鬼笠身边时忽然被鬼笠单手抓住后衣领。 “哎。”她伸出右手攀住鬼笠健壮的胳膊防止自己脖子被衣领勒住。 颜松回过头看见鬼笠单手把封河提在半空中。 “我和这家伙还很聊得来,那就给我点时间继续和她谈谈。”鬼笠平静地开口。 “放开她!”颜松侧过身猛地一拳挥出。 鬼笠伸出左手手掌轻易地挡下颜松的力度,五指合拢紧紧握住他的拳头。“以你现在的体力已经是废物了。” 封河攀住鬼笠手臂的右手忽然一个用力,身体借力侧过去,竭尽全力提起右‘腿’猛地捅入鬼笠小腹。 鬼笠庞大的躯体向后倾斜,封河重心平稳地落在地上挡在颜松身前。 --- *对不起,您的脑‘洞’过大,无法召唤男主回归。 253.作为角色有修bug的觉悟也没用 “想要谈人生的话还是下一次。起舞电子书.访问:щщщ.。”封河开口,头顶被颜松的手搭住。 “过一阵我和你打电话。”颜松对鬼笠说,“再约时间,我们正式地见面。” 鬼笠没有反对。 颜松领着封河离开。 “你再顺着他的意思也没用。”慕散夜看着鬼笠抱怨。 “违背他意愿也一样,”鬼笠双手环抱在‘胸’前,“我欠他的,这辈子怕是补不回来了。” “连你的思想都会动摇吗?” “人老了……该软的还是要软下来。”鬼笠也离开,一面近乎自言自语地喃喃,“不然真的会折断了啊。” --- 坐公‘交’车回去的时候颜松几乎睡着在座位上。意识丧失了一会儿之后他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于是他再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撇过去看封河。 “没事。”他伸过右手搭在封河头上,“我也难得有累的时候。” “一个人掌控着一切的时候,真的很辛苦吧。”封河说道。 颜松不置可否地微笑。 “快到站了。”封河望向窗外喃喃,“他们说,你把车停在那个地方了。” “是啊。” 下了公‘交’之后颜松步行到一开始停车的位置,将车启动回去。 已经疲惫到再也不想去强迫自己的意志去振作了。回到执习组总部已经是上午十点,他有些冷淡地接受了众人欢迎的热情,也不吃东西,只是喝了一大杯的水缓解一下焦渴。 他再打电话命令住在外面的龙烨赶回来和林蒲菖一同掌控执习组决策。 “你这是对我一个人决策有多不放心啊。”林蒲菖抱怨。 “毕竟是‘女’流。”颜松很诚恳。 “只是歧视‘女’‘性’而已吧。” “我只是大男子主义而已,倒并没有歧不歧视这一说。[.超多好看小说]”颜松再吩咐了一些细节后就走上二楼去补觉。 林蒲菖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哀怨地喃喃:“阿松说话语气都软下来了啊。” “我倒觉得没什么变化。”封河侧头。 担心的只有……阿松应该‘挺’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啊没准就是因为没吃饭导致语气软塌塌的。 “等阿松睡完觉之后给他做一顿饭怎么样?”封河提议。让他醒来吃快餐的话真的太没诚意了。 “啊好啊我去把苏姨叫过来。” 苏姨是请来的保姆,帮这里做饭的同时也会打扫一下卫生,也经常被调侃成是第九支部后勤部的大总管。 “啊啦我是希望大家自己做显得有爱啦。”封河双手贴合放在‘胸’前作祈祷状。 林蒲菖‘露’出笑脸,双手放在‘唇’前掩住嘴,侧过身去附在封河耳边笑道:“我才不会做饭啦……” “啊。”总觉得画外音是除了组长内部人员就没人会做饭对不对……? 她思索了一会儿,唤道:“万能的玄镜啊。” “……” “那啥啊……” “不到迫不得已还是不要让我做饭为好。”玄镜身形显现。 “作为一只标准的宅男我还是很期待你做饭水平的。” “宅男是什么。” “……”封河想了几秒还是决定不给玄镜解释这个词了,这时忽然就想到了别的什么话题:“啊想起来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热不热?” “……” 玄镜默默扫了一眼周围的其余人。已经是盛夏,大家都已经穿上了短袖短‘裤’之类的便衣,似乎确实只有自己还会裹着这样的黑‘色’长袍了。 “只要你不提到热的话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他回应。 “外套该脱了啦,我给你洗。” “啊,等一下。”他右手搭在黑‘色’长袍的衣领扣上,身形消失。再度出现后他已经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衫,换下来的长袍拎在他手里团成一大块毫无美感的布料,“我自己洗就可以。” “另外‘裤’子也换一换吧……”封河建议道。 意外地从这对话中启发出一点什么的林蒲菖忽然问道:“玄镜是多久洗澡一次呢?” “哎。”封河还真被这个问题梗到了,转而去望玄镜。 “……”玄镜无言。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小说设定之外了好吗我应该怎么回答…… 封河似乎意识到这是设定上的错误,连忙对玄镜说道:“啊没关系……你现在去洗澡就可以。” “现在补这个设定还有意义么。”玄镜眯眼。 除了这个bug还有很多梗的漏‘洞’都没有补吧…… “到了夏天不多洗澡怎么行。”林蒲菖已经相当热心地双手推在玄镜背后把他往楼上赶,“我去帮你找衣服你只要大胆地洗就行了――” 因为封河向众人解释过妖将是禁忌伤害人类的,所以大家在熟悉了妖将们之后也变得相当肆无忌惮起来。 除了阿三还是会经常被风澜有意或无意地伤害一下之外。 看得出玄镜很尴尬,封河也欢快地陪他上楼把他送入浴室,打开水龙头帮他调水温:“这个温度够了吗你来试一下。” “我自己打理就好。”玄镜回应。 “那你先洗着我也去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换――” “啊……”玄镜发出一个开头音却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等想出该如何表达时却发现封河已经跑出去了。 淋浴头的水哗啦啦地喷洒着。 好吧。他脱下白‘色’短衫,解开束在头发上的金属发箍。 “有合适的吗?”封河问翻衣柜的林蒲昌。 “适合他体型的衣服很多,不过长‘裤’的话不可能有啊……就算是阿经的‘裤’子让他穿都会短一截吧。” “所以……真的只有短‘裤’了吗。”封河看着‘床’上晾着的几条牛仔短‘裤’或是沙滩‘裤’满脸萧瑟。 ……完全不敢想象让玄镜穿短‘裤’的样子好吗。他应该更宁愿自己穿短了一截的长‘裤’吧。 “试一试嘛,如果不愿意作出改变的话就永远不可能改变了啊。”林蒲菖笑道。 “啊,倒也是。” 封河挑好了衣服给他送过去。浴室的‘门’关着,室内充斥着水声。 “玄……我可以进来吗?”她问。 “不必。” “就让我看一下……吧?”她笑道。 “不用。” “求求你嘛……” “……”什么心态啊主人。 “我进来啦。”没等玄镜同意她就打开‘门’。室内萦绕着湿润的雾气,玄镜已经面朝内侧墙壁蹲下来: “不要看我。” 他那已经完全润湿的黑‘色’长发糊在后背上,再垂到地板瓷砖上盘绕。 所以以封河的视角看过去就看见了一大团凌‘乱’的头发。她忽然想到电视剧里能用头发勒死人的‘女’妖怪梗。 其实洗澡的主要内容就是洗头发吧……不过洗这么长的头发……想想就觉得很艰难…… “要不要我帮忙?”她问。 “不用。” 在冲洗头发时脱落的长头发几乎已经堵塞了排水道,水已经蔓延得有半分米高,封河后退了两步防止自己的运动鞋被打湿。 “你确定真的不用吗?”她很担忧地继续问。 “不用。” --- *还有两‘门’考试。忽然就想更新来祈祷一下已经满脑浆糊的理论我也真是够了_(:3∠)_ 254.人类这是要在食材上逆天吗 虽然看不到玄镜的正脸,但绝对是一副你不走我就不会站起来的表情。.访问:щщщ.。 “我帮你洗了头发再走……吧?”你这个头发真的能自己洗吗? “……” “呐,没关系的啊。”封河脱了鞋子扔出浴室外,赤脚踏入一大汪浅水中。 玄镜还蹲在淋浴头下面经受着水的冲刷。 封河伸过手去关了水龙头,把洗发‘露’擦在玄镜头上抹着,玄镜依然一声不吭地蹲着,双手环抱住双‘腿’甚是拘谨。 “麻烦你了。”他轻声说道。洛英秋也给他洗过头发,这也确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只是现在这样已经脱光了衣服还真是尴尬。 封河把他拖到地上的头发撩起来,发现湿润的头发已经打结了完全梳理不通。她纠结了很久才重新理顺畅,再把泡沫均匀地抹开。 “然后冲洗干净就可以了。”封河站起来再重新打开水龙头,水再次冲刷下来扑在玄镜身上,“你有考虑过……剪一下头发吗?” “前面的头发会自己剪一下。”他缓缓站起来。长时间蹲着‘腿’发麻了,站起来后把头发的泡沫冲刷干净后展现在封河面前的依然是一张纯黑‘色’的帘子。 头发长到脚弯裹贴着他的身体,只能隐约看到他曲致的身材。 “衣服就放旁边了。”封河再说一句就转身离开。 最终玄镜展示在众人面前时没有穿正常的人类服装,他从二楼走下来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等等设定上不是这样的吧! 玄镜上半身的左侧**着,右手侧套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护腕,护腕连接着一张巨大的深蓝‘色’长形布料,布料缠过他的右肩完全遮掩了右手手臂和右‘胸’,越过后背再往他腰间缠绕一圈,扣在他腰部的金属玄铁盔甲上。txt小说下载 他的双‘腿’除了关节部分由银白‘色’盔甲保护着,其余近乎完全**,腰际垂下来的紫‘色’长布又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不该暴‘露’的部位显得极为威严。 封河大脑短路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好凉快……” 简直比所有人穿得都要凉快――啊不对,重点是……为什么穿得和狗狗一样会有立刻要去投入战斗的即视感? “这是……攻将的装备?”封河惊叹,“好酷。” 这样的装束完全可以让玄镜的杀气丝毫不逊‘色’于风澜了啊。 之前还真没见过玄镜能这样穿―― “因为后来英秋觉得我不适合成为攻将,所以这个装束也就废弃了。”不过确实是很凉快,而且自己是真心不想穿人类的短‘裤’。 “果然洗澡就是有好处的啊~”林蒲菖已经沉浸在玄镜英俊深邃的光辉中了。 “我觉得有点冷。”玄镜视线飘渺地望向别处。 “习惯就好了。”封河笑道。 等玄镜披散的头发自然干之后他把头发全部扎到后脑束成一个马尾,整个形象再是一个巨大地颠覆。 “我有点想念英秋了。”他像是漫不经心地喃喃,声音很微弱应该只是自言自语。 而听到这句话的封河却逐渐消失了欣喜的微笑,很不安地喃喃:“对不起啊……” “不,我没有什么意思。”玄镜解释。 “我知道。”封河抬起手抚‘摸’他的‘胸’口,沉默良久后才说,“我待会儿让狗狗也洗个澡给你平衡一下。” “……”你是故意在跳话题对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风澜一直没出现啊,你有看到吗?” “没。” “啊,那应该是太久没搭理他了他就跑远了吧。”不过最近并没有目上的人来找麻烦,还是可以欣慰一下风澜并没有再去和目上联络感情。 “用灵言传叫就是了。”玄镜很无所谓地闭上眼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历了他先‘女’友的时间之后我就不敢忽然传叫他了。”封河捂头碎碎念。 玄镜没怎么懂封河要表达的意思,也不好追问这样的问题,就继续日常‘性’地沉默。 “话说回来――玄镜能做菜吧?”封河忽然又跳话题地提起这件事。 “会一点。”顿了一秒再说,“不过请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啊能做就行了人生中本来就不会有太多充满希望的事啊~”封河很欣慰地向上伸出食指,“食材的话也不能太随便了啊……对了,人类可以吃妖怪吃的东西吗?” “你去问另一个。”玄镜耸肩。反正自己成为妖将之后就接受和人类一样的食物了。 “啊这样的话我叫在外面的风澜打一只妖怪回来吃好了。”封河很受启发并自我感觉良好地点头。 “……”人类这是要逆天吗。 数十米高的断崖边缘坐着一个健壮的人形,浅黄‘色’的长发在脖颈后松垮地系成一束随风蓬散。 在天气最热的中下午他就伏在树林里休憩,趁着傍晚热‘浪’散退时他再出来观赏一下山林。 内心真是平静不少了。 他回想着在一年之前,自己是绝不会有这样感慨的心思享受这样宁静的―― 发生了许多事,他觉得这一年,真是格外地漫长啊。 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这些事发生,或许他百年的感悟都及不上这一年的感想。 微弱的斜阳余光投‘射’在他俯视而下的整片山林。 右眼皮上的图腾忽然焕发红光,他把右眼闭上。虽然没有觉得疼,但这感觉确实是封河在使用灵言传叫他。 “啊。”他应了一声。 “有打扰到你吗?”他的耳畔响起封河的声音。 “远途传话很费灵力,我回来了你再吩咐吧。”风澜站起来。 “那么麻烦你回来的时候,顺手带一只比较好吃的妖怪回来好吗?” “比较……好吃的?”他眯眼。 “嗯,以你口味为准就好。” “知道了。”他抬起手掀起气流打断与封河的长途对话联系。 所以……她要干什么?话说回来……带活的还是死的? 两个小时后执习组‘门’口扫过飓风。风澜以人类可见的姿态现身,右肩上扛着一只近乎有百来斤重的野兽,有三个形态为猛禽的头颅,躯体健壮得像是斗牛,身上布满油光发亮的黑‘色’‘毛’皮―― 三个鸟头的长脖子被打成了死结,该野兽也因为有些窒息而完全无力挣扎。 “还是活的啊……”封河感慨。如果一带来就是死的那罪恶感或许会小一点。 “要死的话很好办。”风澜左手伸过去轻易地拧断了一个鸟脖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另外两个鸟头发出凄惨的咳嗽声。 “……”好像罪恶感更强烈了。 “顺手抓的,我没吃过,不过看着很好吃就带来了。”风澜的右肩一斜,百来斤重的野生妖怪就滚落到地上‘抽’搐着四只脚。 255.睡一觉的时间都可以是沧海桑田 “那么……玄可以拿它做菜吗?”封河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 玄镜默默现身凝视着地板上‘抽’搐的生物。 “你没事么。”风澜看着玄镜此时的装束,明显不是出于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画风都变了…… “哎……”封河把玄镜推到风澜身侧给两人作比较,“满满的情侣装的即视感……” 玄镜和风澜均把头转向别处。 “风澜你一定很久没洗澡了吧快跟着主人我去洗个澡――”封河再扯着风澜腰间的白‘色’腰带把他往楼梯口领。 “干什么!” “封河。”玄镜忽然唤了一声。 “嗯?” 玄镜双手在‘胸’前抵成一个倒v字,很认真地说道:“我基本不恶‘性’杀生。” “……”封河只能望向风澜。 风澜默默地走回去,很随意地一脚就踩断了该生物剩余的两条脖子。野兽瞬间僵直断气。 ……好强烈的画风对比。 “现在就可以去洗澡啦。”封河把风澜推上楼。 “干嘛?”像是设计好的一样。 “没事没事只是让你洗个澡而已,吃饭之前可一定要虔诚地净身啊……”封河继续用尽力气把风澜往上推。 十五分钟后一楼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二楼的一声破天咆哮:“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眼睛都眯起来。话说……阿松还在睡觉这样真的好吗? 随之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几乎从楼梯转角处滚下来,浅黄‘色’的长‘毛’打湿后和白‘色’的泡沫搅拌在一起,因为过度慌‘乱’而无法正常地按照台阶下楼,径直一路滑下来冲出最底层直接撞击在对面的墙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整栋建筑一震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整个楼梯都在巨大犬妖的摩擦下沾满了泡沫,赤着脚的封河提着‘裤’‘腿’很小心的沿着楼梯走下来防止自己跌倒,一面喊道:“狗狗你回来啊只是泡沫而已――” 长‘毛’不再蓬松的犬妖很变形地伏在墙角下瘫痪成一团。 众人瞩目。 “上来把泡沫冲干净就好了。”封河走到一楼揪住犬妖的尾巴把它往回拖,犬妖抗拒地咆哮一声挣扎。 “趴下。”灵言。 犬妖的下巴瞬间砸在地上,封河倒拽着它拖上楼梯――滑溜溜的水和泡沫‘混’合物显然很减少摩擦。 犬妖被拖上去之后的十分钟后颜松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他显然是被吵醒而且刚爬起来,全身都还带着不苏醒的‘混’沌。他的右手抓挠在打结的头发上,眯眼看着楼梯到大厅处的一片泡沫狼藉: “啊。我才睡一觉就发生了什么?” 一楼的诸位耸肩表示这个真的和他们没任何关系。 颜松困意难耐地略微张开嘴打个哈欠当做呼出一口气,再提‘腿’下楼时右脚忽然滑出阶梯―― 在刚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只发出一个音:“靠。” 人一带衰真的什么都不好了。他整个人都向下掀了出去。 一楼的人发出惊呼,好在他是有点功底的人,能够尽快稳住重心减少最大撞击度――不过还是以相当不优美的姿势滚到了一楼大厅。 而且还很痛。他捂着额头顶站起来,撞了一下之后忽然整个人就莫名神清气爽了。 ……果然自己欠虐。 “没没没没没没事吧……”张贤颤抖着问。原来还能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吗。 “没事。人生就是要经受大风大‘浪’摧残的。”他眯着眼呼出一口气。 “……你的人生是有多么汹涌澎湃。” “好像有人在做菜?”颜松‘迷’茫的实现扫向厨房,以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厨房那里发生了什么。 “啊哈你怎么看出来的?”林蒲昌也顺着看过去,厨房里没有声音也没有气味散发,话说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就真没看到血都蔓延出厨房了吗。” “……”林蒲菖大脑当机了两秒,连忙踮着脚冲劲厨房,“喂喂喂喂喂玄镜你没事吧!” 颜松默默凝视。话说自己就睡了一觉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大厅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温水喝着缓和一下有点不舒服的胃,此时玄镜已经在清理地板,全身**的风澜也走下楼梯撩着披散的头发。 乍一看还真觉得世界和平的样子。 他俯头把手机解锁给某人发信息,好在自己一觉醒来没把这件事忘记。 等了两分钟收到回复后他起身,对周围人轻声吩咐一句:“我出去了。” “……”所有人都侧头看颜松。 “怎么了吗?”颜松眯眼。 “阿松你这是要成‘精’了吗。”林蒲菖咽了一口唾沫后带着很诡异的表情问。 “广电局不是规定了建国以后任何生物不能成‘精’么。” “――谁和你玩跳跃‘性’思维啊!” 龙烨咳嗽一声解释道,“蒲菖是说啊……你再不吃饭就要脱离人类的范畴了。” 颜松似乎是很认真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点头:“我也觉得。” “――谁让你这么认真地承认啊!” 一连两人死在吐槽前线之后向来刷氛围的封河终于很及时地冲入人群之中:“阿松你一定要吃完饭再走吧!” “我可以在外面吃。”他缓缓起身,“出去并不是什么大事。” “玄镜已经把菜做好了呀。”封河笑道。 “啊,是么。”他舒缓地回应。看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晚饭了,只不过……为什么是玄镜做菜?想想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小惊悚……? “那就吃完再走好了。”他点头。 因为最大的不锈钢锅口径也就不到半米,所以玄镜最多也就只能煮五个人左右的量。众人都表示颜松可以先吃他们随意,但颜松总觉得自己是被供出去作为组长以身殉职。 玄镜双手缠着湿‘毛’巾把不锈钢锅端上桌子,旁边还有三盘很家常的炒青菜炒土豆炒莲藕。 众人的视线全在那用盖子闷起来的锅上,放在煤气灶上时盖子可能是因为蒸汽的原因在不断晃动,但放在桌子的垫片上冷却了一会儿之后盖子继续在晃动―― 总觉得里面的东西不太正常怎么回事。 封河踮起脚挥挥手示意玄镜俯身,凑在他耳边轻声念:“你确定它死了么……” “至少在煮之前是死的。”更何况娜娜现在正在后院里啃食用剩下的生妖怪‘肉’。 ------ *最近的更新有点任‘性’啊酷爱来表扬我! 256.气氛尴尬时往往更容易躺枪 “我可以不打开它么。起舞电子书。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刚坐下去的颜松又站起来。 玄镜走上前打开不断晃动的锅盖,在其余人还没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之前就立刻把锅盖猛地按回去。 “……请问你看到了什么。”颜松很恭敬地问玄镜。 “还没煮熟。”玄镜很冷静地要把锅重新端起来,但就在此时锅盖猛地被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质顶开,粘稠的黑‘色’跃起半米高,连玄镜也吃了一惊地用胳膊挡下颜松向后退两步。 “分明复活了啊!”封河惨叫。 “只是锅成‘精’了而已。”玄镜眯眼。 “嘤――”黑‘色’的物质发出尖锐的叫声,从前端生长出三个鸟类的头颅,张开嘴嘶叫着挣扎但就是无法摆脱不锈钢的锅。 整个锅翻倒在桌上,三头鸟哀鸣着继续挣扎。 “阿松不介意连带锅一起倒掉吧。”封河萧瑟地看颜松。 “请随意。”颜松很有爱地一点头。 玄镜默默地掀过不锈钢锅,把连体的三头鸟端走,走出厨房的后‘门’把锅倒扣在垃圾桶里。 “对不起啊其实只是想让你吃点特别的……”封河尴尬地耸肩。 “没关系的下次加油就好了。”颜松很平和地望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玄镜,‘露’出安慰的笑意,“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还有三碗炒菜看上去很不错。” 玄镜似乎是相当不喜欢被人类用这样的语气安慰亦或是某种肯定,很不自然地侧过头把视线挪走。 把那锅不明物质扔出去之后吃剩下的菜反而没压力了。他还真心觉得玄镜做普通的菜水平是相当可以的,不过以玄镜目前的受挫状态来看如果再表扬他也会被当成特意安慰吧……那还是暂时不说好了。 收拾了碗筷之后他换了鞋子正式出‘门’。封河提出玄镜可以再跟他去,不过他这次觉得不必了。 去和慕散夜见个面,以及去和守道见个面,被别人知道也显得多余。 “下次一定能找到正常食材的玄镜你要打起‘精’神来啊。”封河顺‘毛’‘摸’玄镜‘裸’‘露’的后背。 玄镜全身汗‘毛’一瞬间就竖了起来。果然是还不习惯这个‘裸’‘露’程度啊。 封河觉得手感有点陌生,再从上往下抚‘摸’了两遍――玄镜后背发麻到几乎颤抖起来了,禁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让封河的手脱离自己后背。 “澜你过来一下。”封河唤道。 “干嘛。”洗过澡后头发很蓬松的风澜现身。 封河把竖直的手掌伸过去,风澜果断向后退一步避开。洗澡留下的‘阴’影面积还是相当大的。 “没事‘摸’一下而已……”封河绕到风澜背后,手掌啪地一声贴在他后背上。 玄镜眯起眼。 “玄镜你果然太瘦了啊……”封河抚‘摸’着风澜后背下结论。 “喔。”除了发出一个感叹词玄镜也不知道该说点别的什么。 风澜拉着一张脸双手环抱在‘胸’前。 “为什么都是这副表情啊……”封河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了,“因为洗澡么……” “不是,”玄镜的头略微向上仰‘露’出削瘦的下巴,轻声喃喃,“大概是因为太空闲了反而就没什么努力的方向了。” 风澜很认同地闭上眼缓缓一个点头。 “话说,最近也是难得的太平日子啊。”封河随意地笑着感慨。 旁边的陆三申幽幽感慨一句:“我们这里可一点都不太平好吗。” 封河忽然就把话题给跳转过去:“话说又让阿松一个人出‘门’了真的没问题吗?” “槽儿把这事给忘了!”陆三申连忙冲向书房,“龙烨你要不要‘抽’个人去跟着阿松啊喂别又让暗杀掉了!” “话说回来其实至今都不知道一开始袭击阿松的人是谁啊。”封河喃喃。 玄镜耸肩。如果存心要暗杀的话即使有人陪着也无济于事的吧。 --- 颜松在人民公园里和慕散夜碰面,慕散夜坐靠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脸无聊相地‘抽’烟,看见颜松后抬起手挥了挥。 “守道放哪里了?”颜松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确切的词,就随口说了放这么个奇怪的词。 “殡仪馆冻着呢,等你看一眼就可以烧了,你要是不想看的话我就打电话过去让他们直接处理了。” “那就不看了,直接处理就是,最后把骨灰‘交’给我就行。”颜松平静地坐下来。 “鬼笠在外边溜达呢,我叫他过来。”慕散夜俯头用手机给鬼笠发信息,一面再轻声问颜松,“守道是你什么人。” “老朋友。”顿了两秒,再用已经很无所谓的语气说,“十岁左右就认识了,很多逆天的事他都会跟着我做――后来我被军校特招走,他就继续打理asuka。” “在军校里我可没听你提起过他。” “我怎么会在那么正统的地方说我和他都是‘混’‘混’出身。”如今提起这样的话题颜松也已经很心平气和,“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最怕别人看不起。” “就算你不说,你刚入校的那一阵表现就已经暴‘露’你是个‘混’‘混’了。” “天生没你们这么好的教养就怪我好了。”颜松冷笑。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后来变化真的很大,很快就出类拔萃被列为‘精’英了。” 颜松闭着眼抬起右手,食指指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有这样的头‘毛’不想被重视都难。” 慕散夜笑起来,“你的头‘毛’依然是个梗啊。” 颜松用鼻翼缓缓呼出漫长的气。 “这么说来,我和你的‘交’情,是比不上守道的了。” “啊,是陈述句么。” 他抬眼,可以看见鬼笠径直从对面走过来。望了很久,他才动作很僵硬地抬起右手作为示意。 “想要聊点什么话题你定吧。”鬼笠开口。即使是能聊上一些话题也是很大的突破吧。 “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想聊的。”他实话实说,不过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敌对意味。 “现在真的没有再找‘女’人么。”鬼笠只能自己扯话题。 “没。可能是我‘性’取向都不太正常。”颜松依然实话实说。 然后鬼笠的这个话题被梗死。 ……又怪我喽。 257.既然都当做煎熬为何还必须煎熬 慕散夜很谨慎地问起:“是利明的那个……同僚么……就是个子很高头发金‘色’眼睛的那个……” 颜松一记眼刀扔过去,慕散夜卒。[.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还是聊g7的问题吧。”颜松无奈。总比聊‘女’人这个萧瑟的话题好。 ……既然都把聊天当做煎熬那为什么还要如此痛苦地来见面。 十几分钟后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深蓝‘色’的制服,乍一看像是警察,但那装束似乎又和正规军装不同―― 周围人的实现都被这个冷峻威严的人物形象所吸引。 “……阿经?”颜松眼睛眯起来。 “啊。”已经走到他们身前的沈经点头。 慕散夜立刻侧头和鬼笠说悄悄话:“我刚刚说的就是这个……” 颜松再一记眼刀扔过去,慕散夜再卒。 “你来干什么。”感受到气氛的诡异,颜松有些无奈的难堪。 “龙烨叫我来跟着你。”立刻就把指挥者给卖了。 “啊好的。”颜松点头。回去以后一定会让龙烨节哀。 鬼笠似乎真的是出于好奇地问:“颜,这个真的是你的――” “请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吗。”颜松头疼地伸出右手示意不要再问。 “喔。”鬼笠点头。 “我绝对没有在默认好吗。”颜松再补充。 “我懂。”鬼笠再点头,撇过眼去看沈经。沈经眯起眼,再把视线投向颜松。 “你懂个什么啊。”颜松起身,左手一拍沈经的肩膀,“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八零电子书]” 鬼笠没有阻拦。 颜松离开。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叫周涯在c区老地方等我。” 或许周涯知道更多的事,虽然颜松并不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希望。不过看在他确实很忠心地给守道打了这么多年下手,还是去安慰一下他好了――自己平时为了保持令人畏惧的形象,对他态度那么恶劣也有点过意不去。 电话回复过来:没法和周涯取得联系。 “那我亲自找他好了。”颜松也不计较什么地挂断。周涯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 他住的并不是什么高档的公寓,只是一个已经修建了二三十年的老式公寓楼,建筑与建筑之间相当拥挤甚至有些乌烟瘴气。 他们徒步走上八楼,颜松敲‘门’。室内没有回应,再用力敲了两下,‘门’竟然开了。 一开始就是虚掩着的么?搞什么鬼。 颜松推开房‘门’走进去扫视,沈经在他耳畔轻声说一声:“有血味。” “周涯!”颜松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应。 沈经指了一个房‘门’示意血腥味来源于那里。 颜松粗暴地推开虚掩的房‘门’,然后整个人怔在原地。 周涯伏在‘床’上双眼还睁着,脖颈已经被割断,弥漫的血液浸染了整张‘床’单。 大脑在轰鸣,神经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个分量临近崩溃――他大口地吸入污浊的空气缓解心悸,全身冰凉到近乎没有知觉,半晌后才迈开步子向前走。 沈经扫了一眼房间墙壁上的巨大玻璃窗,窗帘完全拉开着。他再整体地扫遍房间找有没有什么不安全的东西―― 玻瘤而炸裂,沈经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顺从了条件反‘射’的本能,瞬间冲上去将前方的颜松撞出去。 左肩后侧隐约产生刺痛,随即剧痛弥漫全身,他喊叫一声跌倒在地上,缓过气后立刻想要站起来―― “趴着不要动!”颜松喝道。 剩余完好的玻璃窗再度炸裂,颜松迅速向后退靠在墙上。 玻璃碎片飞溅,颜松侧头看过去,在对面的居民楼楼顶伏着一个黑影,使用的确实是一把远程‘射’击的枪。 实现再扫过衣柜,看见上方安装的一个不明的微型仪器,十有**就是监控。 ……竟然会被算计到这一步。 远处楼顶上的人迅速移动,调整角度后再次瞄准他。 自己跑起来的话单次‘射’击准确率会降低,但如果是连发的话后果会相当严重。此时沈经再次站起来,颜松再喊了一声“趴下”,但沈经的狂怒已经不可抑制,‘抽’出腰间的一把佩刀就朝窗外投掷出去―― 距离实在太远佩刀落空,他的‘胸’口忽然发出微弱的摩擦声,‘肉’眼只能捕捉到三道银光扫过他的身体,他面目狰狞地看张开嘴却发出不声音,身体径直向后倒下去。 “阿经!”颜松冲上去用左手挟住他的腰,竭尽全力拖上他往‘门’口冲――冲出那扇‘门’就安全了――他的余光几乎捕捉到子弹近在咫尺的轨迹。 残影么?他侧过身去用后背护住沈经,反应过来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就继续拽着沈经冲出了房间。 客厅比较封闭相对安全。他觉得衬衣口袋处有灼热的刺痛,‘抽’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是已经自燃成灰烬的纸,连带衬衣也灼成焦黄‘色’。 纸灰…… 封河当时把一张所谓的护身符塞在了他口袋里。 原来是这个啊……看来真把那子弹给挡下了…… 看着‘门’口堵着的十余人,他还真觉得下次得向封河多讨几张。 沈经紧闭的眼忽而张开,视线扫向‘门’口后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笑意,一掌推开颜松站稳在原地,从喉咙底发出声音:“这算什么……” “满血状态复活了怎么回事。”颜松眯起眼喃喃。 对手没有枪支,作为战斗民族的沈经全胜。 等到龙烨带人找到避身在隐蔽巷口的颜松时,沈经已经没剩下多少知觉。 颜松的心情看上去又掉了一大截。 “你可能真的不适合再出‘门’了……”虽然封河觉得这话‘挺’伤人的但还是说出口,末了再补充一句,“至少在这件事结束之前――” “这不是同一件事。”颜松坐在‘床’上闭着眼,右手捂着额头:“是三件事在同时发生。” “我仿佛能听到你的脑神经在呻-‘吟’……” “啊是么?” “是啊它都在你头顶冒烟了只是你看不到……”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吧,”颜松无奈地起身,“我去陪阿经。” “话是这么说,关键就在于你千万不要再强迫你的脑子了啊,”封河再强调了一下中心意思,“表面上的东西我们都看得出来,但我们无法管制你的思考啊。” “啊,我会放松的。”颜松微笑,“但在我放权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也别给我玩坏了。” “啊这个难说。” “你们玩坏了的话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在我都看得出来啊。”颜松有相当不好的预期,不过也就让大家任‘性’一次无所谓。 --- *作者最近越来越任‘性’了_(:3∠)_ 258.组长 我们需要你的脑子 龙烨的下属回馈沈老近期和房地产业的王老联系密切。.。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一开始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没被重视,但近几日那作为保安的下属忽然就得知了王老有想要收购执习组的意愿。 接下来执习组陷入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颜松的纠结中。龙烨主张通知颜松,但林蒲菖认为不能再让组长那么受伤的大脑受任何刺‘激’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阿松迟早要知道的啦。”相比之下最近一直很空闲的封河在拖着风澜一起看‘肥’皂剧修身养‘性’。“我倒是觉得不告诉他为好。” 全体投票时,不告诉党占多数。 “话说原来执习组还能收购的吗……”封河问。 “当然能啊!我们目前的董事长是独资啊,这也是金龙大厦旗下的一个产业。”林蒲菖解释。 “为啥我到现在才知道……” “执习组全称是执习有限责任公司,在金龙大厦那里一直有挂牌啊。” “……”所以是一个公司在维护本地区的和平? “喂喂你们怎么都不吭声啊!”林蒲菖转而望向周围沉默的所有人。 “请问……”陆三申弱弱地举手,“这是什么时候的设定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龙烨一掌猛地拍在陆三申后脑咆哮:“临时增加的设定不要说出来啊‘混’蛋!” “完全暴‘露’设定本质的是你吧!”陆三申驳回咆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封河咳嗽一声率先打破僵局,“不管设定是怎么样总之我们试图处理一下再说吧。” “完全没有改怎么处理的头绪啊……”林蒲菖怏怏地喃喃,“果然没有阿松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封河手掌在‘胸’前拍两下笑道,“阿松把事情托付给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哟,那我现在下令!”林蒲菖刚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就立刻感觉很别扭地捂头自言自语:“不行啊我果然是一介‘女’流……” “呀呀果然还是我来吧,”龙烨笑着拍拍林蒲菖的肩安慰她,“我先去让君言和轻莲调一下班,根据情报沈老今天下午要和王老一起去剧院看戏,因为这是‘私’人活动所以执习组没法正当监控,封河你就和轻莲去剧院。” “明白。”封河举手。 “asuka那边先让君言安定一下,看看石映元能不能立刻接手asuka的管理,杨且那里对硫蛇监控的进度实在太慢了让怀岸带两个人去帮他,木瑾去和警局‘交’涉有关周涯的死因,至于昨天asuka和硫蛇爆发的那个小规模冲突让李末琦去收拾一下残局,杨且去问一下警局那几个被扣押的嫌疑人是被谁――” “等!”陆三申忽然举手,“我刚刚听到了两次杨且没错吧?” “啊?”龙烨忽然梗住,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刚刚给第一次给杨且分配了什么任务来着?” “你自己都不记住的啊。”陆三申捂头。 “我说你们之中就不该有人给我主动做笔记么?”龙烨也捂头。 “你事先不说谁给你做笔记啊!” “结果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有谁记住了啊!” 林蒲菖默默挪开视线,其余人顾左右而言他。 “别给我‘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啊!”龙烨咆哮。 封河举手:“所以……你刚刚说了什么可以再复述一遍吗?” 龙烨很认真地闭上眼想了很久,承认:“完全忘了。” “你自己都记不住还有资格说啊!”陆三申再咆哮。 封河捂头。 集体捂头。 组长……我们需要你的脑子。 --- 封河和于轻莲打算在没有买票的情况下‘混’入杂技团。 “话说他们一群人真的能把思路理清么。”于轻莲漫不经心地像是当调侃一样地提起。 “现在的感想就是有个英明神武的独裁者果然是最好的选择。”封河也带着哀怨‘性’质地喃喃,“总之先把我们的任务完成再说。” “你可以很轻松地当做完成任务没错,但我还是需要担心的啊。”轻莲继续目光直视前方地轻声开口,“这是有不同的责任在里面――” “你能担当起这样的责任么。” “能。” “会觉得压力很大么,有一个那么优秀的领导者作为你的前辈。” “我不回答你也知道的啊。” “我问个可能不怎么愉快的问题……到目前为止,他有没有与你提起过……你要接任他的事?” “没有。”顿了两秒,还是用很肯定地语气补充,“虽然没有口头上提及过,但是我似乎始终能感觉到,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感觉在你们其余人眼里会不会很可笑……” “你不说出来,我们也就没那个可能会感到可笑了。”封河表示理解,“再说回来,即使是我们这些其余人,这样的感觉也很强烈啊。” “是么。”依然是原来那副表情。 说到底,这个话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嘛。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们‘混’入杂技班的行列。剧院工作人员以为他们是杂技班的人,杂技班的又以为是工作人员,结果双方谁都没有问这两个忽然多出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节目开始之前封河把红‘色’大幕撩开一条缝望出去,容纳上千人的体育馆竟然空无一人。 啊咧还没到入场时间么?再不入场就来不及了吧? 后台的那个可以转一百个呼啦圈的‘女’孩子也开始抱怨:“怎么人都没有我们表演给谁看啊!” “大概是时间更改了吧……怎么也不给我们通知一声啊!”一个光膀子的中年男子吼了一声,“喂!谁管的!” 封河和轻莲很茫然地坐在后台的角落里看着一群人忙‘乱’。 工作人员很尴尬地解释再等等。 然后到了演出前五分钟依然没有大部队涌入体育馆。 “叫我们表演给谁看啊!给那两个老头子吗!”一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咆哮。 再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用很官方的语调解释:“我问了一下,今天确实已经被‘春’华产业的王先生临时包场,观众虽然只有两位,但还是请你们一定要――” “真的只有两个老头子吗!完全没‘激’情了好吗!” “这两位先生真的很重要,请一定要――” 双方陷入争执。 259.用河内塔烧脑还不如回去玩头脑风暴 封河再对于轻莲说:“包场的话会不会出现电视电影中那样哔――啪――轰――之类不怀好意的事啊。热门小说网--” “不是谁的智商都像编剧和导演那么低的……”轻莲也很认真地考虑,“更可能的话是王老吉向沈老施压,让沈老受点惊吓,毕竟沈老在这种情况下一定很没安全感,王老吉再在这里和沈老商议一些话题就显得特别有利――” “想法确实很有道理,不过那个王老吉的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试图知道沈老和王老吉到底在谈论什么具体的话题……”于轻莲陷入自己的脑回路中。 “大概是和加多宝的版权纠纷吧。”封河眼睛眯成==的条状。她再悄悄过去望向大幕外,空阔的观众席前排vip上只坐了两个人,甚至连各自的手下都没有带,至少可以保证基本的和平。 第一个踩平衡木的节目结束,第二个节目人体叠罗汉上场。 叠完罗汉后一群气喘吁吁的人回来继续抱怨。 王老吉和沈老的主要‘精’力确实在聊天,杂技班的成员们如此抱怨也是情理之中。 “喂,小鬼?”大汉忽然杵在了他们身前,“你们干嘛的?” “哎?”终于被发现了? “另一个戏班的。”于轻莲顺口胡邹。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过来。 “另一个戏班的?”那个‘女’人喃喃,随即惊喜地一拍手,“啊确实是听说还有一个戏班和要和我们一起,没想到真的有!不过怎么就两个人?” 轻莲和封河默。(.) 对方太配合往往会更让人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啊。 “你们有什么节目?快准备!”‘女’人很期待。 “啊……我说……”封河把右手举起来,然后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用拒绝,“我也许需要一个呼啦圈……” “哎是套上一百个呼啦圈在那里转么?”轻莲轻声问她。 “不好意思我只能转一个。” “这也能上台么?” “……只要脸皮够厚你也可以的。”封河站起来接过一叠钢丝般细的大圆环,有几十斤重,足足两百个,她吸一口气把两百个圆环拖出舞台。 王老的年纪比沈老更大一些,看上去更为凌厉削瘦,穿衣服也更为考究。他的心情相当愉快地一声声鼓掌,而在他一侧的沈老神‘色’并不好而且心不在焉。 她在音乐声中套上一个金属圈开始转。 一分钟后,她依然只套着一个金属圈在转。 “喂你好歹转两个啊――”于轻莲在后台着实看不下去地冲封河轻声喊。 两分钟后,依然悠闲地晃着通一个圈。 连一开始有兴致的王老都极为无聊地眯起了眼。 唯一一个金属圈也掉在了地上,封河缓缓弯下腰去捡,顺势从怀里‘抽’出一张空白的纸符开始念咒,再直起腰时将符咒甩出―― 空阔的剧院忽然消失成一片纯黑。 沈宏邦从一片‘混’沌中惊醒,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他身前。 “这是……” “你在做梦。”封河微笑着点头,“我们见过,不用紧张。” “啊,是你啊。” 视线所及看不到任何事物,但唯独只有眼前的人看得异常清晰。 “我听他们说了,你最近似乎有点苦恼,但又没有很直接地与我们来说明。”封河缓缓踱步至他身侧与他背对而立,“现在你可以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我会转告给他们。” “这里……” “你可以称之为‘妖术’,我不介意。就拿它当做梦就好。” “我知道你们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所以要收购执习组的事,你们大概也知道一点了吧。” “也就知道这么‘一点’而已,甚至都没有确认。是谁有这个胆量收购?” “我会亲自去找颜松说这件事。” “颜松已经把权力下放给我们了。” “我想你们也没有处理这种事的能力。” “不管有没有,这都只是暂时的。”封河转过身,“你觉得颜松可以永远掌控执习组?” “那倒不是。” “但是作为有责任的人,你也要关注执习组未来的走向――”封河的身影近乎瞬移到他面前,“好像说了些不重要的话题……那么你总归……要和我说点什么吧?” “我没有什么想和你说。” “你不信任我?” “……”对方沉默。 封河知道董事这种决策都是最后作决策的人,而并不擅长应对‘唇’枪舌战,更何况早就知道沈宏邦并没有什么满腹经纶。 “那就算我自作多情了。”她闭上眼。 本来只是试图帮颜松承担一些重量。 黑幕忽然散去,一片大亮。 沈宏邦睁开眼,依然身处在剧院内。他惊恐地站起来,蓦地发现王老已经躺在椅背上沉睡。 他再把视线投向舞台,没有人再表演。 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梦。他再看了一眼王老,闭上眼良久再睁开,径直离开剧院。 --- 阿经依然在医院,听起来情况还很严重,颜松也就基本在医院陪他打发时间。 封河从剧院回来后就去了医院,权当也是去看望阿经了。找到病房之后她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进去,一眼看到的是沈经坐在‘床’上,他的膝盖上放着一块小木板,木板上有三根小柱子,九个大大小小的彩‘色’圆环错落地套在三根小柱子上,颜松坐在‘床’边很认真地考虑着下一步应该怎么挪动圆环。他注意到‘门’开了,看见封河进来就微笑道:“来看望吗。” 已经完全被惊悚到的封河直接就咆哮:“你大脑是有多么停不下来才玩河内塔的啊!” (注:河内塔:源于印度一个古老传说的益智玩具。大梵天创造世界的时候做了三根金刚石柱子,在一根柱子上从下往上按照大小顺序摞着64片黄金圆盘。大梵天命令婆罗‘门’把圆盘从下面开始按大小顺序重新摆放在另一根柱子上。并且规定,在小圆盘上不能放大圆盘,在三根柱子之间一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盘。) “啊我只是随便陪阿经玩玩……”颜松解释。 “玩这种烧脑的游戏还不如‘逼’你去执习组刷头脑风暴啊!” 颜松依然很温和地把双手抬起来表示无辜:“这是不同两方面好吗,你带‘花’过来干什么?” --- *最近更新又开始力不从心起来了…… 260.如今乍看 光景却已陌生 “因为他们说来看望的话还是得带点什么的,就把这个塞给我了……”封河走到‘床’边把这捧‘花’放在阿经腹部之前。[.超多好看小说]-“阿经怎么样了?” “没事。”沈经很平静地点头,“一直很好。” “马上就可以带他回来了。”颜松补充。 随后全部陷入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颜松笑着问封河。 “我在等你问我一个问题。”封河一脸认真。 颜松的笑脸很爽快:“不是全部‘交’给你们处理了么,处理成怎么样我想想也知道。” “啊请问你是满怀着希望说这句话的么。” “随你揣度了。”颜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里面的一条短信拉出来给她看,“另外这件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发件人不详,但上面着实是关于执习组收购问题的信息。 “我们都以为你不知道,也没有告诉你。”封河收敛了不安,压低声音承认。 “虽然沈老刚才已经给我甩了三个电话让我亲自去,但还是你们顺便处理掉,没问题吧?”颜松俯下头,右手拿起一个红‘色’小圆环,从一根杆子挪到了另一根杆子上。 此时他已经全然没有了表情。 “你真是说得太轻松了,我实话实说。”封河看着他,“这样重要的事,确实不是我们轻易敢做的,一旦出了差错后果难以挽回。” “我不是说了么,”颜松侧过眼,眼眸瞥向她,‘露’出不容置疑的妖冶笑意,“所有权力,都下放给你们了。[八零电子书]” 封河愣住。 这一瞬间似乎发现这一切的复杂绝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她所看见的仅仅是浮现于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而唯一能够简化一切的方法,就是让颜松这个知道一切复杂所在的人远离所有事务―― “我知道了。”她点头。 “我把蒲菖的电话告诉沈宏邦了,尽力吧,我不会来评价你们做得如何。” “你觉得……蒲菖是适合做决策的人么?”她问。 “即使可能会让人觉得不适合做决策,但执习组里的每个人――我都足够了解。” “如今我只知道服从你的决定一定是对的。”封河‘露’出无奈的微笑,“如果没有其他事要特别吩咐的话,我就走了。” “好。” 封河离开时关上‘门’,一直忍着浓重‘花’粉味的沈经终于打个喷嚏。 颜松抓起百合‘花’捧把它放到远一点的桌子上去,看见上面挂着的红‘色’绸布纸条。通常探望病人的‘花’束上都会写“身体健康”之类的话,而这上面写着的是“百年好合”。 “……”这群人也真是。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见得他们会有什么惊慌的啊――毕竟之前可是,什么事都有组长撑着呢。 “不回去吗,我没事。”沈经开口。 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就当是你来陪我了吧。” --- ‘春’华产业的负责人想要与颜松面谈。如果颜松无法面谈,那么必须有人代替。 从规模上来说,‘春’华集团比金龙集团更为庞大,对方的诚挚邀请,执习组没有拒绝的权利。 如果完全拒绝面谈会怎么样呢?所有人都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已经沦落到执习组负责人要和他们面谈的程度,说明沈宏邦已经无法阻止对方的意图。 这么想的话,后果注定已经变得非常消极。 封河没有再参与任何事。不管周围人如何焦虑,她都没有说出自己的任何想法也没有提任何建议。 她只是想着颜松当时的表态,能够感觉出来他定然是有他的打算,但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结果――这是其余人永远无法揣摩到的。 甚至想到最后封河会觉得,正是因为颜松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才能够如此平静地愿意接收任何一种结局。 “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了。”她很直白地向于轻莲表示。 “我最近也觉得我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于轻莲说。 “不都是小鬼么。”大概是槽点实在太大,连一直在沉默的风澜也忍不住补了一句。 “那风澜有什么烦恼吗?”封河把话题迁移过去。 “没有。”他回应,“至少现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具体化的烦恼。” 于轻莲很感慨地回应:“很羡慕你们啊,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也没有学习工作的压力,没有道德法律的束缚――应该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吧?” “其实被我束缚着某种程度上也不是绝对自由……”封河眼眸挪过去近乎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风澜,“我希望我的束缚对你来说不会构成烦恼。” “还不至于。”风澜冷笑,想了两秒还是很认真的解释,“但也没有不受约束这一说。作为妖怪,必须为了更好地活着而去获得更强的力量,这是由口腹之‘欲’驱使的本能。如果能够成为妖灵,就能够开始感知天命承担自然造化的责任。” “风澜你的逻辑是什么时候……悄悄进步的……?”封河一脸感动地看着他。 “我之前逻辑很差劲么?” “啊,倒也没有……只是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惊讶了。” “很通俗的逻辑而已。”他耸肩。 以如今的目光乍一眼看过去,如此心平气和的风澜竟然会让人觉得太陌生。是因为最近太过于忽略妖将的存在了吗? “呐呐我还是先回家了。”封河一边伸手抚‘摸’着风澜的腹肌一边对轻莲笑着,“最近我还是想单独陪妖将们聊聊天。” “啊这个请随意啦,只是随时来玩啊。”轻莲点头。 “会啦。”封河侧过身搂住风澜的腰,风澜双手抄在她腋下把她轻易地抱起来,轻盈地跃上阳台栏杆后纵身飞离。 回到家后他们一起萧瑟地看着那个摇头电扇。 “我想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封河捂头。 唯一的摇头电扇继续无辜地摇着头。 之前每年都是这么萧瑟地陪着这个摇头电扇过夏天,今天夏天的前一阵都在执习组吹空调,结果完全忘了往年夏季的残酷‘性’―― 被空调疼爱惯了之后感觉夏季更加无法忍受了啊! 261.究竟是抱了多大的野心默默扩张 “没关系也不是很热。[.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坐在地板上的玄镜安慰她。风澜好像也没多大关系地坐在地上,只是微微张着嘴散热。 “你们穿得比我凉快多了啊。” 今年就连平时裹着黑‘色’长袍的玄镜都换上夏季装了,一眼看过去这俩货袒‘胸’‘露’背还秀大‘腿’真是凉快到要死啊。 玄镜沉默两秒,然后说:“你也可以的。” “不行啊,你们穿少点没问题,要是我把这最后一件衬衫给脱了那简直要不要脸了……” “你还有脸吗。”风澜补一句。 “脸还是有的啦。”她反驳一句,沉默许久再开口说,“主要是因为明天就要公布中考成绩了,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要回来静一静……” “如果学习只是为了未来赚钱的话,你倒是大可不必在这上面‘浪’费青‘春’。”风澜直言。 “其实我曾经也这么觉得,找不到努力的动力何在,也对成绩不管不问每天‘混’着日子过――”她缓缓回忆着,“后来似乎是接受了自己这样的设定,还是想尽力所能及的努力,如果硬要说为什么的话,这大概是一种……作为人的荣耀吧。” “莫名其妙的荣耀。”风澜冷笑。 “是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人类就是在这样的自欺欺人中才能获得满足啊。” “自圆其说出什么奇怪的事实了。” “认真你就输了。” 成绩最方便的是网上查询,电脑在她家书房里,在第二天早上九点成绩公布的时候她就打开官网开始刷―― ……果然卡死了。txt全集下载 你卡我卡大家卡,卡卡。 她对着一片空白的网页出神。 要用一瞬间来决定人接下去的路途,虽然已经自欺欺人地做足了准备,但这个时刻忽然降临果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呢。 玄镜的右手忽然搭在她肩上,身体前倾在她耳边念:“有大量妖怪涌向这片区域。” “哈?”她惊异。就在中考成绩揭晓的这一天? 玄镜作为封河的守将,要保护她的安全就必须监控本地区环境的安全‘性’,因此把自己的灵力散布在住宅周围,可以感知到异常的妖力‘波’动。 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感受到犬妖的忽然闯入。 “感觉起来基本只有中阶的水平,不会构成威胁。但他们的行动目的很明确,恐怕是有什么事发生。” “方向朝哪里?” “……这里。行进速度极快,立刻就会到达。” “那我出‘门’。”她立刻起身。 出‘门’后冲向无人的树林,远看就能看见黑黝黝的一片像是大军压境,目测有上百的大小妖怪向这里涌来――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她喃喃。 风澜也现身站在她身侧。可惜大夏天地没什么食‘欲’不然真是一个盛宴。 “你不该避让一下么,这些我单独就能收拾。”风澜开口。 “啊其实我现在自我感觉良好啦……中介水平的话也不用逃跑的。” 妖众忽然在百米远的地方缓缓停下,最终只有三只为首的妖怪冲到她面前。她抬起手示意风澜和玄镜不要有所举动。 妖怪在她面前伏下叩拜:“封河大人!” “百足下属的……妖军?” “是!昨日一个入侵者进入我方领地开始大肆猎食,其残暴令我等无法忍受试图将其驱逐,百足本想独自解决此事而与其纠缠,但入侵者实力过强,百足处于下风,而我等完全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即使群攻也产生大量伤亡!只能前来寻求封河大人的指示!” 封河思忖了一下有哪里不对的地方,随后开口:“我先问一下,你们的领地……是哪个范围?” 只有妖军所占领的地域宽广于玄镜所规划的控制区,才有可能发生这等异样的事而不被玄镜知觉。 话说回来……到底百足是什么时候默默地占领了那么大的领地啊! “大人,是‘我们的’领地。” “……”你们真是好样的。 “请求大人的指示!” 为什么能把求救说得这么铿锵有力正气盎然。 “目前百足还在与之纠缠么?” “是!没有通报百足!我等是‘私’下决定来见封河大人!” 她点头,“我跟你们走。” 风澜妖化,她跃上犬妖的后背跟随妖众折返前进。 穿越了这片树林后再穿越一个人类的村庄再度进入树林,到目前为止这已经是玄镜所划分的势力范围两倍之远―― 到底是有多大的野心在扩张啊自己竟然全然不知……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许百足他们可能从没把自己纳入他们群体之中吧。 连续急速地穿越,视线所及均已是一片狼藉。 犬妖落在地面。四周抛满了妖怪残余的尸身,多数被啃掉了头颅剖开了肚腹。 “胃口倒是比我还好。”犬妖冷笑一声化为人形,把抱着的封河放在干净的土丘上。 带队的妖众们一片死寂等着封河反应。 “先找百足。”她命令。 妖众急速散开,她也从土丘上跃下,打量视线所能接触的范围。 入侵者……离开了么? 周围妖力紊‘乱’血腥过重,是无法感知到入侵者到底处于何方的。 “看来……很强大了。”她喃喃。 “可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风澜不屑。 “即使同样作为高阶的话,要分出能力上下也是很困难的啊。”至少会有相当长的较量过程。 妖众来回复百足的具体位置,封河跟着它们跑出去。 巨大蜈蚣的身体一开始陷在山谷的溪流里,她赶到的时候妖众已经把它拖出山谷晾在河岸上,低等的妖怪们为它‘舔’舐着弥漫的血液。 “封河大人……”感知到封河的气息,蜈蚣黑‘色’的眼中亮起微弱的红光。 “以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还是事先来找我聊聊比较好。”她蹲下来抚‘摸’蜈蚣已经破碎的躯壳。 它的坚硬外壳就像打碎的玻璃一样分裂,与血‘肉’糊在一起。封河觉得它一定感知不到自己的抚‘摸’了吧,而这伤势已经超过了自己可以用灵力治疗的范围―― 毕竟本体实在太大了。 *** *感觉没有任何互动写着妖师真是相当寂寥啊…… 262.私人妖将的话 上限是两个 “自愈起来没问题吧?”她问。(.棉、花‘糖’小‘说’)- “呐……没事……”眼中的红光再黯淡下去,之后没有了任何复苏迹象。 封河‘抽’出三张符咒裹在它的三只脚足上,轻轻拍了拍再开始念咒。 “过来了!”风澜忽然咆哮一声,念咒到一半的封河被风澜猛地拎起来跳离原地―― 小妖们的惨叫声响起,一道白‘色’的光从面前闪过,撞击在远处的山丘上膨大成一个白‘色’的圆球。 这是……在袭击妖怪密集的区域吗! “分散跑!”封河对受惊吓而靠拢成一团的小妖们大喊,小妖们再度惨叫着四下散去。 “咔――”巨大蜈蚣的破碎躯体忽然缓慢地扭动起来,只要入侵者在这里,它就不会就此甘心地躺下―― “百足禁行!”她喊出灵言,巨大的蜈蚣松垮地伏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澜!把它引开这里!” “是。”风澜放下封河径直向前冲刺拉出长镰,对面的白‘色’圆球急剧收缩,风澜的妖气在他身边包裹成原型的密集风刃,迅猛的冲撞过去后在远处炸开巨大的烟尘。 封河解开百足的禁制:“‘交’给我就好了,不用担心。” “啊……”蜈蚣发出回应声。 封河冲着小妖们躲藏的林子喊:“喂!过来!” 十几只躲在附近的小妖滚出来。 “百足就‘交’给你们了。”她吩咐完后起身去追赶风澜。 风澜已经将对方驱逐入树林的更深处。 她到达时树林已经被大肆破坏,和风澜抗衡的是一个有着白‘色’的蓬松短发,身上包裹着少许白‘色’‘毛’皮,皮肤偏向棕‘色’的男人―― “风澜,回来。txt全集下载”她唤一声,风澜迅速撤回,白发的妖怪瞬间反冲,她举起右手猛地挥下,喝道:“禁!” 妖怪的脚下出现金‘色’的图阵,他迈开的双脚粘着在地上无法动弹。 风澜抬起右手胳膊用舌头‘舔’着被对方划破的皮肤。看在能把对方控制的份上……小鬼的修行还是很有效的嘛。 “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这原本是属于你的领地而被我们冒犯,我会把这领地还给你。” 对方裂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并且不断地大口喘息分辨着空气里浑浊的气息:“领地……哈?” “我是说……这地方是你的我就还给你!不是你的你就给我滚!”封河怕他是距离太远没听清,于是大声喊。 “感觉这不是他的地盘。”风澜轻声说。 妖怪如果占领了一片土地,那片土地就一定会以某种方式作上能让其余妖怪轻易辨别的标志――最简单的就是四处散播自己的气息。 “找到……你了……就是……你啊……”对方并不在意封河说了什么,而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波’动的灵力,所有的灵力都散发自这个‘女’人的体内―― 封河眯起眼。什么意思……? “我是来……找你的啊……”妖怪发出尖锐的笑声,弓起后背张开双臂摆出进攻架势,“这种程度的禁制而已……” 地上的图阵破碎,原地的妖怪化为白光径直冲刺,风澜咆哮一声应战,双方妖力撞击之下再度将地面轰炸出坍塌。 封河把右手挡在眼前避开烟尘,眯着睁开眼时白光已经再度闪耀在眼前―― “呵!”玄镜从手镯中跃出,拉出两米的长枪横扫,没有防备的妖怪被撞击出去,同时玄镜迸发的妖力也反作用于封河把她朝后掀出五六米。 ……每次这种时候作为主人的自己总是要被迫围观啊。为什么自己从没有其他妖师具备的在场能动‘性’……妖将自主‘性’太强的必然后果么。 她从地上爬起来观看局势,妖怪已经处于两个妖将的前后包围中,腹部被玄镜撕开了裂口,身上其余部位也布满了模糊的血迹,都是在和百足与风澜的纠缠中所遭受的冲击。 “现在滚出去我不作任何追究!”她大喊。 即使只有粗略地估计,也能觉得他的力量高于风澜――封河不愿意让自己的妖将冒风险。 “这种程度还妄图驱逐我……?”妖怪继续狂妄地向前冲,玄镜也发怒地反击,风澜则已经从后追赶上挥出长镰。 封河再度后退避开冲击,再度从烟尘中冲出来的依然是白发的妖怪――速度太快了! 他的目标只有自己而已! “招来!”她举起的右手已经挥下。 半空中金光坠落形成落地的炸雷。伴随着电光的热‘浪’散去后面前是一个直径二十余米的焦黑大坑,妖怪蜷缩在大坑的边缘已经被一层焦土覆盖。 她惊魂未定地喘息。这样的近距离攻击还是太……作死了啊……好在没把自己打中,但打中妖怪的也就只有边缘而已…… 威力明显不够。妖怪再爬起来,弓起来的后背抖落尘土。 “招来!雷电二次方!”她再把手挥下。 几次挥下来她自己感觉胳膊已经快脱臼,这次也因为力量耗竭,掉下来的只有一小束炸雷,好在正中妖怪的后背再次把他轰击入地面。 风澜跃入坑内双脚落在妖怪后背上,毫无体恤地把全身重量倾轧下去,妖怪的脊椎发出象征着无力回天的卡啦一声脆响。 封河软绵绵地跪在了地上。“好累……”妖怪们成天都在战斗这到底是有多充沛的‘精’力。 “二次方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风澜咆哮。 “要是我还有力气我打三次方都没问题……不过好像每叠加一个次方威力就会开根号……”软绵绵的封河思维开始神游。 “请振作一下。”玄镜拍着她的头给她招魂。感觉封河刚才太紧张魂魄有点位移…… “吼――”被风澜压制的妖怪仍然在咆哮,不过脊椎断裂后他已经处于瘫痪的状态。 “怎么处置。”玄镜问。 封河看着妖怪狰狞的脸。“其实仔细看的话发现他长得还可以……话说你们同不同意……” 风澜和玄镜共同‘露’出凶残的目光紧紧瞪着封河。 “等!等一下啦我只是开玩笑还没说要收了他啊……”封河汗‘毛’倒竖地把双手挡在‘胸’前表示无辜。 风澜与玄镜继续凶残地瞪着封河。 封河退而求其次地和玄镜商量:“风澜的话我理解,为什么你也……” “两个是上限。”玄镜绷着一张脸。 “……对、对不起啦。”收服了风澜到底对你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问我怎么处置啊! “那么澜,随便你‘弄’吧……”她失望地脱口而出。 “哦。”风澜也随意地应了一声,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俯下头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真的好随便啊!” 被糊了一脸血的风澜吞咽着滚烫的血液,全然不会在意封河语气的褒贬。 263.超度不在妖师的职能范围内 “那就算了反正都‘弄’死了……”封河捂头。热门小说网.访问:щщщ.。祸从口出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过能再看到风澜野?‘性’未泯的样子,莫名地又觉得有点欣慰。 就怕……自己改变了他太多啊。 玄镜依然是很不满地看着风澜。虽然如今他对犬妖已经足够信任,但这种残暴――依然是他无法接受的。 不过自己当年何尝不是残暴的妖物呢……但是在能够自我约束的时候,再这么把本‘性’随意地暴‘露’给主人看,那真是太放肆了。 “你这禁‘欲’主义的表情也不用摆得这么明显啦,”封河说,“顺从自己喜欢的方式生存,才会让别人觉得――你是真正爱着生活的啊。” “妖怪活着……并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他回复。 “但是……别人看得见啊。” “啊。”实践经验告诉他不要继续顺着封河的逻辑去思考,于是就感叹一声作罢。 “澜,味道还行吗?”她喊。 “很解渴。”尤其是在夏天。风澜站起来用手揩掉脸上的血迹,但是糊得手臂上都是。 “滚回去洗澡。” 风澜感觉在大夏天的后背又有点发凉。 “顺便把那坨已经变成不明物质的东西也收拾一下。” 她回到百足休息的原地,此时百足已经被小妖们搬到了地下‘洞’‘穴’里盘成了一团。 封河把头探到‘洞’‘穴’里看:“百足?现在感觉有好点了吗?” “啊……老了啊……”‘洞’‘穴’内亮起微弱的两点红光。 “老当益壮~何况妖怪的寿命真的很让人羡慕啊。” “即使漫长,也会走到尽头的……现在,想要保护封河大人,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啊……” “如果你一定要把我供奉为王者的话,那么也应该是,让王者来保护你们啊。”封河微笑。 “啊……非常感谢能够听到这番话……” 此生之年,再无牵挂。 --- 母亲问封河冰箱里的是什么‘肉’,封河依然在网络上刷她的中考成绩。 网站已经崩溃,她换个途径去拨打成绩咨丨询丨电话,十几次尝试下依然占线。 ……大概自己这样默默无闻的考生得在好几天后才能查得到成绩了吧,不知道那个时候几个高校会不会已经把分数线拦得超高。 ……填报中考志愿也像玩股票一样全靠投机啊。 封河父亲在以一分一万块的价格计算家里能供得起封河上哪个‘私’立高中。 连分数都刷不出来的封河莫名心塞。 当天晚上轻莲忽然来拜访,封河母亲一开‘门’就给小伙子脆生生的一声“伯母好”跪了。 “封河在家吗?”轻莲保持着相当礼貌的态度问。 “啊……在的。” “谢谢伯母!”轻莲立刻无视了她冲入屋内。 “喂!”好像漏了什么重要的问答环节啊! 已经站在楼梯口的轻莲朝上喊:“封河封河!” “哎哎哎哎――”封河从二楼滚下来,“怎么特地跑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来问一下中考成绩啦。”轻莲笑。 封河母亲好歹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过一想到这个小伙子是执习组的人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妈我带同学到楼上聊天了喔。”封河打完招呼后拽着轻莲到楼上,拖他进房间后关上‘门’。 “啊,你房间好……单调啊,再搬到我那里来住吧。”轻莲很随意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你查到成绩了吗?”她问。 “查到了――叫小王他们内部查的。分数在意料之中我都不想开口说……”轻莲捂头。 “感觉我也要麻烦小王帮我查一下了,我这里的外部系统完全卡死啊。”封河坐在‘床’沿上托着下巴思考,“不过你特地在晚上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事吧。” “我就觉得很郁闷,就跑来找你聊天了。阿松都没有想起今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我考得这么平常觉得也没什么让他现在知道的价值。” “阿松回到总部了吗?” “是啊,回来了,然后一回来就和君言吵,我本来想劝一下但是被轰出来了。” “……这才是你来找我聊天的真?理由吗。” “嗯。”轻莲双手都抓挠在头发根上弓着后背,“好烦躁啊啊啊啊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脱离苦海吗――” “不好意思超度不在我职能内哈。” “好了说正事。”轻莲挥挥手立刻把上面的情绪刷掉,“蒲菖不是去和王老吉那伙人见面了吗,但是那群人态度很差地坚持要和阿松面谈,然后我们试着拿音阵凑一下阿松――” “等等等一下好像展开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那个不是重点啊!反正最后他们还是和蒲菖谈了,结果就是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沈宏邦早就已经同意让‘春’华收购执习组了。” “……哈?”封河惊异。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神展开吗! “阿松就是因为早就已经料到这一点才不想造成直接冲突,但是目前沈宏邦才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沈宏邦也知道我们会闹独立,所以打算让秦君言成为负责人。” “……哈?”封河大脑再当机。 不管之前自己都处理了什么事,好像都没有像这次一样明显感觉到自己大脑运转起来有点捉急。 她恍惚地喃喃:“我想我能做的只有赶紧去学超度的办法……” “超度是什么鬼啦赶紧帮忙开一下脑‘洞’啊!” “不行啊我的脑‘洞’在你们董事长的黑‘洞’面前不值一提了啊!” 忽然响起敲‘门’声,响起‘女’人的声音:“我进来了哦。” “啊,进来。”轻莲咳嗽一声暂时刷掉话题。 ‘女’人打开‘门’,手里端着一碟子切好的水果,看了坐在地上的于轻莲后对封河说:“你怎么让你同学坐地上。” “没关系的我也可以~”然后封河也坐在了地上。 “……”‘女’人发愣了两秒,还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对轻莲笑道,“都这么晚了天黑了,今晚就住我们家吧。” 封河担心以轻莲的‘性’格不知道这样的客套话,一定很大条地答应“好啊”,好在这次轻莲似乎真的有事,很礼貌地回复:“啊不用了,我这次是溜出来的,晚上不回去的话他们一定知道我来找封河玩了。” --- *难得把剧情跳回正常轨道结果又跳了回去…… 264.贯彻的信念 能够改变一切 “不都初中毕业了么,就不能好好地玩一玩吗?” “不行,在‘女’生家里过夜成何体统。[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封河还是很欣慰轻莲在这方面的意识相当正统。颜松虽然日常教育松散,但是正道男子主义绝对贯彻得很彻底。 “那么你们继续聊,吃点水果,不够了叫我。”‘女’人挥手离开,再关上‘门’。 轻莲很无奈地垂下头呼出一口气,双手搭在大‘腿’上揪住‘裤’子:“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只是再看着。” “阿松最信任的人是你啊。”封河点头,“如果你有什么决定,我会向支持阿松那样,全力支持你的。” 轻莲抬眼,眼神里充满无法言喻的悲哀:“我的意图……是不是暴‘露’得太明显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颜松把所有培养的心血都给了他,颜松不会把执习组‘交’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而如今在颜松正在失去控制权的时候…… “这个我们已经说过了,”封河温和地解释,“你的信念,一定与他的信念是一致的,不用怀疑你自己,你要相信你所做的事,就是他希望你做出的决定。” “……”轻莲沉默两秒,“你这么说确实是在开导,但是换个想法就是:我所做的一切,都会在他的计算之中――但如果他这次所计算的结果就是无能为力的话,那么……我做什么,才能够有意义?” 封河沉默。双方都沉默。 “我只能猜测……这是一种挫败感吗。”封河温和地看着他,“我承认他思维的卓越能力,但是你需要知道一件事,而这件事他没办法告诉你――如果他真的在教导你,那么,他教导你的一定是他的思维与信念,用完整的人格来引导你的方向――他手中的棋子已经够多了,绝对不会把你培养成一个受他控制的工具,而是与他一样的――完整的人,能够改变一切的人。小说txt下载” “……” “能明白吗。如果你真的继承了他的信念,那么,即使是颜松他本人,也不会知道你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但是你要相信的是,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会很欣慰地接受任何结果。” “……” 轻莲弓起后背,头部几乎埋在双‘腿’间,已经完全看不见他的脸。“对不起啊……”他微弱地喃喃。 封河不知道他所说的对象是谁。 他急促地喘息着好像压抑着某种情绪。 “你能告诉我……我……辜负……他了吗……?”他强忍着‘抽’噎。 封河忽然就惊慌失措。 ……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吗。即使对方没有觉得有任何过分的地方,但她如此的语言,确实有着灵言一样可怕的力量―― 明明想要给人以振奋,却形成了更加可怕的压力包裹了心灵。 “对不起,我宁愿我什么都没说。”她心里梗得难受。 “你这是什么话……告诉我就好了……” “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确切的答案。我和你一样,现在只是初中毕业。”封河全身觉得发冷,但还是很镇静地开口。 轻莲缓缓直起身抬头看她。 “我所说的语言重量……与你说的是一样的。”封河微笑着闭上眼,“如果你对我的话太在意了,那么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轻莲也终于放轻松地笑起来,“但是你说的话……就是会让人这么在意啊。真的很羡慕你为什么就能够这么明白……” “对不起啊,有时候正是因为不明白,才会想出一大堆的道理来迫使自己让自己觉得明白的。”她释怀地微笑。 “那么,我现在要回去了。”轻莲起身。 “把水果吃完再走吧。明天我过来看看。” --- 第二天她到达执习组。 意料之外的,这里与往常一样,所有工作依然照常进行着。 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的颜松在看报纸,见封河来了,依然很温和地与她打招呼。 “嗯……我是来……刷中考成绩的,因为我那边打不开网页……”为了避免被颜松怀疑她是特地而来,她立刻就报上此行目的。 “中考……”颜松眼眸忽而飘渺了一下,望着客厅的大吊灯,在不确定时间后再‘抽’出手机看了一下万年历,继续神‘色’飘渺地喃喃:“啊……是吗……” “……”结果和轻莲所说一样,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啊。 “轻莲!”颜松忽然就很有‘精’神的喊了一声。 “在在在在在――”轻莲从二楼降落下来,“啊封河你来了啊――” “中考成绩我不问你就不报给我了是吧。”颜松眯眼。 轻莲立刻蹲下来抱头。“……你自己去查。” “这样的话我已经知道你考哪个档次了。”不过颜松并不是重视成绩的人,这种事说过去就过去了,“封河你去找小王吧,请随意。” 封河在这里已经和所有人打成一片,所以颜松也已经不再说什么客套的接待话――毕竟已经是这里的成员了。 成绩刷出来,封河考得比平时好了一小截。不过也就一小截而已,量变永远达不到质变。 但是很明显地,也依然不会和轻莲上同一个高中。 她再赶回家去告诉父母这件事,最终说服父母自己只想进一个很普通的公立高中而不是有着贵族学费的‘私’立高中。 在三中报完名后总算了却一番心事。 这天下午颜松也带着轻莲去另一所公立高中报名。 其实按照颜松的思想来说,轻莲能够考上一所高中就已经达到他的要求了。 傍晚时封河又回来,没想到这次来的时候执习组的内部气氛有些微妙―― “阿松不在吗?”她问陆三申。 “阿松去和税务局打‘交’道了……虽然他自己没明确说,但我们猜他是决心要把执习组从金龙集团里脱离出来,有可能要注销公司什么的……”陆三申很谨慎地偷偷告诉封河。 “这个我不懂啦,”她笑,“不过阿松还没吃晚饭吧,应该马上会回来吧?” “如果你有事找的话……你可以和他打电话确认一下。”陆三申说。如果是向他这样的人打电话‘骚’扰颜松的话一定会被往死里打,但换成是封河的话一定怎么打扰他都没问题。 “嗯好。” 电话确认颜松会不吃晚饭回来之后,封河叫玄镜从家里的冰箱里拿来了一大团速冻的‘肉’。 于是封河的母亲在不知道那么多的‘肉’是怎么出现之前,那团‘肉’又从冰箱里消失了。 颜松回来的时候玄镜正在厨房里安静地煮‘肉’。 “……这次没问题吗。”不管是谁,再见到这种情景都会这么问一句吧。 “大概没问题的。”玄镜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了很不肯定的话。 这次即使在煮的时候那锅‘肉’都没有什么大动静,而且还没煮完就已经有以前从没闻过的香味弥漫。不止是‘肉’的气味,还有一种里面加了极其名贵香料的感觉―― “我觉得这次绝对没问题了。”封河欣慰。 娜娜一直呆呆地站在玄镜身后摇着尾巴等着喂吃的。 “其实上次连带锅扔出去的那团不明物质也被娜娜吃掉了。”颜松说。 “那么你们能回收那个锅真是太好了。”封河继续欣慰。 --- *我最近忽然参悟了这本书的真谛……请看书名…… 所以在建立了大叔帝国之后男‘女’主的炮灰是有科学?依据的…… 回想当年,‘女’频的编辑柠檬已离职真有先见之明啊……大雾脸 265.开会就是要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我的意思是总是喂不饱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没关系她饿了自己会跑到外面抓妖怪吃的。”封河解释,“照理说妖怪不怎么接受人类的食物……所以她只是嘴馋而已。” 平时大家都使用饭盒,这样即使人多也显得不会太‘混’‘乱’。这次玄镜确实煮了很壮阔的一大锅,并且是看上去真的很正常的一大锅。 竟然真的很好吃。 要盛第二碗的时候发现锅底都已经被娜娜‘舔’干净了。 已经生吃过这种‘肉’的风澜试了一口,觉得这味道太过于复杂反而让他不喜欢。 期间封河被不断问及这是什么‘肉’,她只能表示这是某种她也叫不出来的妖怪的‘肉’—— 以及这只妖怪的价值就在于被吃掉了。 不知为什么当大家问“这是什么‘肉’”的时候,风澜总是瘆的慌。 ……当初没有被封河吃掉是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幸运? 人类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物种。 吃完晚饭后玄镜要动手洗碗的时候大家很热情地把他轰出了厨房。 ……已经让妖怪给他们做饭了再让妖怪给他们洗碗还有比这更折寿的事吗。 到了晚上八点,颜松看完资料后关上了他的电脑,问道:“小李,g7那里只有这些资料了吗?” “是的,白天都给你看了。” “那我就去睡了。”虽然如今‘精’神恢复得不错但还是很容易疲惫,颜松走出书房后忽然又想起什么,再问:“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其他……哪方面的事?”小李被颜松看得心惊‘肉’跳。 “其他——任何方面都值得向我汇报的事。”颜松继续盯着小李看。 “没有啦你放心去睡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怎么回事。” “才没有啊你快去睡觉啊!”小王也慌张地喊出来。 “……”已经完全暴‘露’了什么吧。他再盯着小王和小李,当这俩技术猿再也憋不出什么想坦白从宽的时候,颜松忽然“喔”了一声,把头侧回去离开书房:“没事了,你俩也别加班了。” “……到底什么意思啊他……”小李惊魂未定地对小王抱怨。 “可能……他只是喜欢看我俩这样的表情而已。”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安啦安啦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玩儿了。” 颜松上楼的时候封河还在大厅看电视,他轻声说一句“都早点睡”也没在意。 颜松上楼后的半小时中,原本只有封河和她的妖将在看电视,演变成了所有留下来的人都坐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动物世界。 留下来人员的一共有林蒲昌、龙烨、陆三申、于轻莲和小王。 在完全无心看电视时一半人开始玩起了手机。客厅里只开着四盏功率只有1w的节能灯,黄‘色’灯光柔和昏暗。 全身都不舒服的封河终于关了电视抬头:“我说……这是默认要开会吗?” ——要开会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啊这样憋屈着谁都不好受啊! “咳,默认开会。”龙烨闭上眼,右手放置在下巴下作咳嗽的手势,“还是我主持。” “好像我才离开这里没几天就发展到这种奇怪局势了怎么回事。”封河弱弱感慨。 感觉没自己什么事的玄镜和风澜消失。 “只要把这些理清了局势也不是很复杂。”龙烨说,“已经基本确定:袭击颜松的人,被asuka指使,有胆量做这件事的只有石映元。而守道原本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硫蛇控制,毕竟asuka与硫蛇没有任何‘交’集,头领互不认识。所以基本已经确定这个可能:石映元已经是硫蛇的人。” 在守道意外死亡之后,石映元作为守道器重的人,在并没有多少反对声中成为了asuka的新首领。颜松与石映元的接触并不多,但觉得在眼下只有他能够控制大局,也就正式承认了他的地位。 “这件事阿松知道了么?”她问。 “不知道。在没有清楚之前,告诉他不是好事。”至少对他大脑来说,不是好事。 “如果有什么信息要瞒他也是瞒不住的……”之前还被他看了很久的小王说,“只有他不想知道,他才不会知道。” “这一块我会去联系石映元和他谈谈。”龙烨说。 轻莲坐在沙发上弓着后背,双手手肘压在大‘腿’上,双眼看着茶几上的玻璃杯出神,忽然开口打断:“现在没必要联系石映元,只要继续监视他。解决他对解决目前主要事态没有直接帮助,如果他要谋害阿松是真的,那等我们把最棘手的事解决了再去玩他。” 龙烨没有反驳的理由,打开笔记本翻找:“现在我来把所有信息统整一下,g7那块是阿松最在意的,很明显这是最棘手的问题所在。” 满脸大雾的封河还不知道g7是什么鬼,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她还是决定之后再问。 “目前查到的是,王老,‘春’华集团的董事长,是g7最大的股东。如果超自然能力部队解体真的和g7有关系,那么我敢做这个推测:最终想收购执习组的,也是g7。而且前车之鉴是……已经确认这条消息的正确:g7确实收购了银手。” 虽然封河依然在云里雾里徜徉,但银手这个机构她还是记得的—— 不就是当时和音阵纠结半天的那个谁的那个啥吗…… 她觉得自己要是半个月不来执习组的话自己就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了。 “g7那一块,是我们能动的吗?”轻莲问。 一个很萧瑟的问题,龙烨沉默两秒后回应:“如果你觉得没答案的话就不要问出来。” “还是走到了死胡同,那么你所说的全部,也一点意义都没有啊。”轻莲双手手掌捂住脸再擦上去,指间‘插’入发根。 全部沉默。 “秦君言那里,有什么消息。” “没有。” “秦君言已经是名义上的执习组组长,在沈宏邦的授意下,转让执习组是迟早的事。如果我们再没有办法转折,那么最后能做的事,就是全部辞职。”轻莲说。 “我们都清楚,这又是废话。”龙烨已经很恼怒地即将咆哮,林蒲菖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冷静。 “所以假设以上全部成立,g7的目的,并不是收购执习组,而是想抹消执习组。” “是又怎么样!”龙烨喊。 林蒲菖猛地一掌拍在龙烨后脑上,也喊叫:“不要把你的气都撒到这里!” 沉默的封河用手指指楼上,所有人想到了颜松后全部闭嘴。 “我们为什么要考虑这么久远饶这么多圈子,”轻莲轻声说,双眼依然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g7什么的管他干什么——只有秦君言那里,才是突破口。必要的时候……我会第一个对他动手。” 听到动手两个字,大家很平静地被吓了一跳,但是就像是死水,仍然‘波’澜不惊。 “我想知道在这里……”轻莲抬眼,“有谁会支持我?” 一片沉默。 为了缓和气氛,封河瞥了他一眼:“没人反对你就不错了。” --- *《妖师不在服务区》《妖师已掉线》《对不起,您的好友妖师已下线》《有生之年盼完结之男主依然找不到》《对不起,您想殴打的作者和妖师一起掉线》 266.心甘情愿地 成为另一个立场 “没有其他议题的话会议就结束了。(.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轻莲说,“明天我去找秦君言。” “……喂。”林蒲菖很不安地喊一声。 “放心,我不会一见面就砍他的。”轻莲起身,“散会。” 剩下人面面相觑。 “装‘毛’个老成啊。”龙烨捂着头碎碎念一句。 “装‘逼’都是要练出来的。”林蒲菖继续安慰龙烨。 ……更何况还真的很有范。 --- 沈经打开房‘门’。颜松还没有睡,只是双眼闭着躺在‘床’上,被褥依然叠在‘床’头都没有打开。 “阿松。”他轻声开口。 “嗯。”颜松缓缓睁开眼。 沈经走到‘床’边,忽然也扑在了‘床’上和他并排躺在一起。 “怎么了?”颜松的眼中带了微弱的笑意,侧过头看他。 “没。”他回应,顿了一会儿再说,“阿松怎么了。” 阿松的异常,大家都看得出来。 “不知道,感觉大脑像是生锈了……更广泛的来说,好像是全身都生锈了……” 沈经挪过去靠着他,胳膊支起上半身俯视他:“生病了吗。” “不是生病。”颜松抬起手抚‘摸’对方的脸和脖子,“大概只是……我老了。” “老。”沈经重复了这个字。 “你不会老,真好。”颜松眼眸半敛,‘色’泽柔和。 他的白‘色’长发在‘床’上披散,室内没有灯光,仅仅只有窗外投‘射’入的暗淡自然光――但是沈经的眼睛,能在这样的光线下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左‘腿’跨过颜松的腰身伏在他身上,俯下头伸出舌头‘舔’在对方脖子上。 颜松觉得他呼出的气息很痒。 “今天怎么了?”颜松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露’出笑意。 “嗯。”沈经的呼出炽热的气息,解开颜松的衬衫纽扣后摩擦着他的皮肤。 颜松任由着他。 他享受着除了最‘激’烈方式以外的能获得的所有其余快感,脸部蹭着颜松的脖颈。 积攒的冲动逐渐释放完,令他不解的是颜松始终没有动静。如果颜松能有所举动,他一定会兴奋上更久―― 于是他也只能安静地伏在颜松身上。 “旁边去,很重。”颜松说。 沈经翻身滚到他身侧靠着。“怎么了。” “没事。只是我现在……没这个兴致。”颜松再侧过头去看他。 “啊。” “没关系,会好的。”颜松侧过身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不用担心我。” 我喜欢着你,喜欢着你们所有人,以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今晚陪我吧。”他说。 沈经默认应允,起身去翻被子给他盖上。 --- 颜松和秦君言都是很自制的人。上次即使很凶残地吵架了一次也没有动手,只是那之后秦君言就没有再出现,而众人也没有再联系他。 于轻莲离开总部去外面转悠,在步行街上时和秦君言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来‘交’流一下感情。” “我现在就可以。” 约定了地点之后于轻莲走过去,秦君言开车,比他率先到达那里―― 在茶厅里面对面坐下。 都是一副老样子,并没什么新鲜感可言。 “总得有人先开口说话的话,那就我来说。”轻莲说,“我们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你把事情推进到这个地步。”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是我。”秦君言微笑,“但是这个‘事情的推进者’,即使不是我,也一定会产生的。” “问题就在于现在的‘这个人’是你,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交’流机会。这不是别的人所能创造的。” “所以‘这个人’是我,反而更棘手了是吗。”秦君言半敛眼眸,略微拱起后背身体前倾,直视轻莲的眼睛,“我们都太过于互相了解了,我的副队。” “现在我们就站在完全互不了解的立场上。”于轻莲依然坚持。 “但是我了解你的立场,而你不了解我的立场是吗?”秦君言笑意充满戏虐,“这下……不平衡了。” “这么说你就是心甘情愿站在那个立场上的吗!”于轻莲忽而就迸发了所有的怒意,右手手掌猛地拍在桌面上咆哮。 茶厅里其余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我和颜松吵架的内容你也听见了――他没有提起这个问题。”秦君言依然是往日的心平气和,“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这方面达成共识,所有事就能往好的方面发展呢?” “啊……就当我太多虑了。”于轻莲咧开嘴缓了两口气‘露’出笑意,“我还真以为能有一个共同点。” “乍一看你现在都长那么大了啊,”秦君言视线柔和地看着他,缓缓地将一些隐晦的缘由说出,“刚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毛’孩子。” “论起资历,你确实比我老。”于轻莲托腮,慵懒地眯起眼看别处,“那么至今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诫后辈的吗?” 似乎……恢复到了平日里谈闲话的状态。 “我在执习组十一年,你是八年,论起资历来差不了多少。只是就缺这前三年了――所以你们这些后续加入的人不会知道,执习组,是我和颜松一起建立起来的。” “你不说谁会想知道这个。”轻莲不屑。 秦君言并不在意轻莲的态度,继续说:“你以后会感受到的――应该独裁的地方,是不允许有两个领导者共享权力的。因为他的能力比我优秀,沈宏邦就任命了他为组长,而我只能成为他的从属。这和当年的asuka是一样的,不能存在两个首领,所以颜松不愿意和他的兄弟产生隔阂,自愿答应军校的邀请,把权力全部托付给守道。” “做万年的队长也真是辛苦你了。”轻莲笑。作为一个男人,这确实不是一种享受。 “他退任后,继位的一定是你吧。这样的话,我真是一个太合格的万年埋没军了。” “就算你想让我知道这一点,我还是想说――你考虑过经历了领导变动之后,‘执习组’本身的感受么?” “执习组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不同风格的领导者会整理出完全不同的组织,而现在,执习组只是一个纪律涣散结构疏松的团体,一切都靠颜松高度控制才得以运行,离开了他,执习组就会崩溃不是吗?” “你是觉得你能管理得比他更好?” --- *本来确实想写点‘肉’的但真的写不出来捂头 *以及神展开什么的作者都已经麻木了望天 267.如果知道如何回应 任何语言都不再重要 “平行的双方很难比较出结果。起舞电子书--但我相信的是,我建造起来的组织,绝对是和目前这样截然不同的景象。” “本质上说――是沈宏邦,不满足于如今的景象了吧。”轻莲说,“越老却越喜欢折腾了啊。” “执习组的叛逆已经不受沈宏邦的控制,颜松想要独立执习组的野心――在几年前就暴‘露’了啊,只是碍于沈老的面子没有直接说破过。但是这一点,谁的心里都清楚。” “请把我算在支持独立的一份子之中。”轻莲耸肩。他在执习组生活之后就知道有这位不能侵犯的泰山在那里,但他从没把沈老放在眼里,甚至觉得他就是颜松率领执习组发展的阻碍。 “所以,你的顾忌,我都打消完了吧――我不会回头。”秦君言说,起身,“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尽管来找我‘交’流就好。” 于轻莲平静地坐在原位上,俯头望着桌面。抑制住内心狂躁的恶魔……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 “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交’流,我都会奉陪到底的。”秦君言最后说出这句话,离开茶厅。 ……能够阻止我的人,除了颜松,就只有你了。 但是颜松的狠心……你,学会了吗? --- 林中。 封河拍了拍一块巨大的岩石,问道:“百足在吗?” 如果百足在‘洞’‘穴’里的话,他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就会立刻把岩石掀开和她见面。 没有回应。 “百足不在吗?”她再问一声。依然没有回应。 以百足目前的身体状态应该没有‘精’力离开‘洞’‘穴’去别处转悠。前几次来看望它,它都是蛰伏在‘洞’‘穴’内休息。 “百足?”封河皱眉,然后用力去自己推岩石――石块在地上缓缓挪动,‘露’出后下方‘洞’‘穴’的一条缝隙。[] ‘洞’‘穴’内侧还有别的通风口,能够收集少许光源,因此内部并不会太黑暗。 巨大的蜈蚣一动不动地蜷缩在‘洞’‘穴’内。 封河的身后逐渐聚集起守候的妖怪们,但大家都只是安静地看着没有任何的响动。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百足!”她把头探出去大声喊,重心前倾后忽然下坠,身体蜷缩着滚入‘洞’‘穴’之内―― 撞击在蜈蚣坚硬的躯壳上。 百足规规整整地盘着身子,头部磕在最中央。 纹丝不动。 “百足啊……”封河攀爬过坚硬的躯壳,扑上去伏在它的脖颈之上。 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她的右手搭着蜈蚣的额头。 ‘洞’‘穴’入口的光线被小妖们堵住,良久之后一个中阶妖怪跻身进来,在蜈蚣身侧缓缓伏下:“封河大人。” “之前……不是一直在好起来吗。”封河开口。 “是因为……年事已高。”妖怪和缓地解释,“天命不能够抗拒,请封河大人不要挂念。” “如果没有这次事故,百足应该能再活好几年吧。”她喃喃。 “百足过世前让我转告大人,如果没有遇见你,它会在雪域继续长眠直至消亡,如今――请你当它,只是在继续沉睡。” 良久后她睁开眼,起身向后退离,“都出去吧。” 她也后退,直到退出‘洞’‘穴’,俯身再凝视百足盘绕的身姿良久。 “它还有吩咐别的什么吗。” “它的意思仍然是……如果对它有任何悲伤的话,它会很过意不去的。” “我也……这么觉得啊。”她的视线柔和,缓缓地将双手手掌贴合在‘胸’前,轻声念:“我……没有带给你任何的荣耀。” 许多话,已经不能再开口说。 她知道百足会如何回应自己的每句话,所以,任何语言,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你我的心意,都能够明白。 她站起来,再将巨大的石头推回原位。 “它把事务‘交’给谁了吗?”她问。 “百足大人点名了新的守护妖,现在只要获得封河大人的认可,新的守护妖就可以正式继位。” “见一见吧。” 周围聚集的妖众已经黑压压一片,在她的对面的妖怪们迅速避让开,并且伏下来跪拜表示尊敬―― 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从对面走来。 有一米七的‘挺’拔身高,‘精’瘦但又极为健壮,略带卷曲的黑‘色’长发放‘荡’不羁地蓬松披散。再靠近之后她变化成一匹巨大的黑狼,比封河还要高一个头,走到封河面前时黑狼四肢迈开伏下头颅,发出低沉的‘女’人声音:“在下黑僚。” 封河伸出手抚‘摸’黑狼的头顶,黑狼一动不动。 “你之前有见过我吗?可惜我并不记得你。” 黑狼抬眼,金‘色’的眼眸充斥尚未驯化的肃杀野‘性’。“看见过几面。” “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们,要受到我的统治呢?”封河垂敛眼眸轻声问。 “既然这是百足大人的意思,那么我会遵守,这里所有妖众都会遵守。” “越过百足这一级,你真的――愿意臣服于我这个与你们并没有关系的人类吗。” “如果再看在封河将军的情面上。”黑狼虽然被这个问题为难,但它的语气依然冰凉到不近人情。 “封河将军已经过世了,如果百足也过世了。”封河温和地抚‘摸’着黑狼脖颈的皮‘毛’,“我承认情感上的羁绊,但是除了这一点――我,没有值得你们信仰的地方。” 黑狼的头重新扬起来俯视她,全身的‘毛’发都蓬松开。 “这块地域,由你统治了。”封河微笑,“不要将我看做你们的主人,你们可以忘记我的存在――但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依然会来干预你们。” “……”黑狼看着她。 “在生存的意义上,你们永远是自由的。” 黑狼再俯下头,答应:“是。” 封河点头离开,妖众给她让出道路。 浅黄‘色’皮‘毛’的犬妖伏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等她。封河跃上犬妖的后背,犬妖纵身离开时忽然回过头―― 它听见了丛林深处一声属于狼的悠长呼啸。 “首领更换了么。”犬妖喃喃。 “又不是你同类,关心啥。”封河扯它耳朵笑道。 “就是我同族。” 封河扯住了它的另一只耳朵,继续笑:“你这‘毛’‘色’已经出卖你了,充其量就是狗了啊~” “狼是我祖辈,血缘与犬狐等妖怪有‘交’融而已。” “狗的基因显然有点多啊~”封河再扯了两下它的耳朵。 “……” 良久的无言。 犬妖只是在发呆想别的事,忽然就听到身后有细微的‘抽’噎弥漫过来,一声又一声,虽然微弱但还是足够让它觉得惊慌:“怎么了?” “没……” 一开口,‘抽’噎就再也抑制不住,关押在喉咙里的声音几乎要喷薄出来―― “喂!”犬妖咆哮了一声。 “百足……死了……” 终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俯下身体用力抱住犬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它松软的皮‘毛’里。 “……”犬妖沉默。 但愿说出来……能好受得多吧。 268.一片地域 人类的统治者 外出时出了一身汗,封河在卫生间洗完澡后穿着睡衣长裙回到卧室。(.无弹窗广告)-..- 风澜盘‘腿’坐在沙发上,玄镜坐在‘床’沿上等她。 “就这样放任百足下属的话,时间长久了容易生出叛逆之心的。”玄镜说。 “在我活着的时候不叛逆就好了。”封河用‘毛’巾擦着头发,“不过,哪怕我依然是统治者,这一代的首领能够服从,等我过世后,他们也依然是自由的。” 玄镜默然,随后缓缓地转换话题:“那只妖怪前来的方向,我基本探问清楚了。” “怎么样?” “从西北方向来,一直可以追溯到逢川的领地。逢川是妖师的一个分支,目前也是除去洛邑和目上之后影响力最大地妖师聚落。” “和逢川有关系么?” “是。因为逢川领域内的小妖告知我,逢川之前在追逐这只妖怪想要制服它,但它力量太过于强大而逃离逢川的掌控范围,至今逢川还在追捕它。” “收服了成为妖将么?” “大概是的。一个妖师部落的实力,很大程度上依靠妖将的力量。” “呐……其实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啊。”封河喃喃。 那只白‘色’的妖怪为了逃离逢川的追捕而闯入这片地域,因为嗜杀与饥饿而狂暴地猎食引起百足的驱逐,但妖怪始终都能感知到封河的灵力‘波’动,妄图寻找到封河并将她吞食,因此始终在本地区徘徊不愿意离去。 直到最后被突发奇想地吃掉。 “但这件事并没有完。”玄镜闭上眼再说,“逢川的妖将已经进入本地区,好在没有引发很大‘骚’动,因此黑僚也没有下达要驱逐它们的指令。” “你所说的‘本地区’具体范围是……?” “百足占领的土地,如今黑僚掌控的地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可没说这么大的地方都是我的控制区啊。”封河捂头。莫名其妙地就变成地主了啊。 “在领土的问题上,希望你不要避让。”玄镜说教起来总是一脸诚恳让封河产生微妙的内疚感,“即使你已经把本地区的领土‘交’付给了黑僚,你依然是这片土地最终的领主。” 妖怪们可以自由地生活并且拥有自己的王者,但是在作为人类的妖师方面,则需要一个同样作为人类的统治者来守护。 这是不同的两个方面。 “我知道了。”封河点头,“在人类的意义上,这是我的占领范围。” -- 进入本地的逢川妖将在一个凹陷处周围徘徊两圈。这里原本似乎是一个大坑,之后这个坑被手动掩埋,凹陷周围还有挖掘泥土后残余的新鲜痕迹。 搜寻目标的气息在此处有浓郁的残余。 它跃入坑中前爪刨土,很快就挖掘到一具被掩埋的妖怪尸身――除了骨骼,血‘肉’都已经腐烂到和泥土‘交’融在一起。 已经可以确认这就是那家伙的尸身,但它似乎还想找什么,继续刨土把更多的尸身掘出来。 它扯开妖怪的‘胸’口想要从中寻找什么――如果能得到如此强大的妖怪的‘精’元,那真是梦寐以求的事。 但妖怪的‘胸’口早已经被撕裂,也没能从中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它失望地撇下尸身,但觉得不能跑一趟。这片土地还没有任何一个妖师部落占领,它开始在树林中蹿越,散播自己的气息,要把这里拓展成逢川的领地―― 忽而数十只妖怪同时从树林深处扑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逢川妖将咬杀。 所有妄图在这里留下标记的妖将都遭到驻守的妖怪袭击。 第二日清晨,逢川妖师进入这片地区。 那个坑还没有被掩埋。两个妖师在检查了这个坑后四处走动,到处都可以看见他们追捕的妖怪和本地妖怪厮杀后留下的惨景―― 以及偶尔发现逢川妖将被啃食得只剩下骨骼的尸身。 然而在自然状态下的树林是生机无限的,虽然一片狼藉,但树林依然在蓬勃地恢复。不需要多久,这片狼藉便会被随后生长的植物覆盖。 “一直有妖怪盯着我们看啊。”年老的男人笑道,“我们再闲逛的话恐怕要对我们出手了。” “能如此轻易引发矛盾的话就太轻松了。”年轻的妖师漫不经心地回复。 逢川妖将妄图扩大领地而被本地的妖怪们攻击;他们两个妖师此时没有侵犯妖怪们,妖怪们也没有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发动袭击。 “如果有统治者的话,一定相当高明啊。”年轻的妖师感慨。 “这恐怕是最大的障碍了。” 这片地区尚且还没有被任何一个妖师部落纳入势力范围,并且妖物众多力量雄厚。 如果这片地区没有妖怪的头领,他们可以轻易地占据,如果有头领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妖众联合起来反抗―― “咔?” 一个白‘色’的影子蹲立在树上,是一只有着孩童脸的白‘毛’小狐狸,全身都有了人类的关节雏形,但依然长满了白‘毛’,头上支棱着两只大耳朵。 年轻妖师‘抽’出一张符咒,符咒在他手里变成一条鱼竿。他把手扬上去晃了晃: “小崽子你下来。” “嗷!”挂在树上的狐狸伸手去抓,但树枝太高了实在抓不到。 “你也像小崽子一样贪玩。”年老的妖师瞥了一下这个后辈。 “下来就给你吃~”年轻人依然笑着挥鱼干。 小妖怪终于忍耐不住地纵身跳下去扑在他怀里,再一口就咬下了鱼干。 在嘴里叼着的鱼干忽然就变成了一张符咒,符咒瞬间燃烧让小妖发出惨叫,火焰绕着它的脖子转了一圈后变成了金属环。 “咔!”小妖滚在地上拿‘腿’蹬着脖子上的金属环,但金属环死死地圈着脖子没办法脱出去。 “这样的小崽子还没有做妖将的资格。”老者嘲讽道。 “养着玩也好啊,狐妖长大后不都个个倾国倾城么。” “这是公狐狸。” 年轻妖师俯身想抓它,小妖怪立刻跑了,他仅仅是把手指一勾,那个项圈又拽着嗷嗷叫的小崽子回来了。 他把不断扑腾地小崽子死死抱紧在怀里。 “最衷心的妖将啊,都是从小驯养的。” 老者哼了一声耸肩,再说道:“回去了。” 树林中隐匿的妖怪们目送他们回去。 被年轻妖师抱走的小妖怪依然在嗷嗷地叫,但是妖众们都与它非亲非故,全部无动于衷。 在它们眼里,被妖师带走一只小妖,和他们平时饿了吃掉一只小妖,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 *断更这么久真是抱歉跪不过最近脑‘洞’真的开不出来了……最近事务太多把脑‘洞’都堵死了…… 以及哀家身体一路挂红灯战斗力严重不足……虽然《妖师》后续情节有超大脑‘洞’等着,不过眼下哀家真是没有‘精’力完成过渡了……跪 269.一个烂摊子能永远烂着就已经不错了 傍晚的时候封河拜访黑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这样按捺不动的方式,我们是忍受不了多久的。”黑僚直言,“如果没有你事先的命令,我一定会率先去把他们咬死。” 如果是一般的人类进入,妖怪们会很自然地无视他们;但像是妖师这样具有灵力的生物进来,即使是出于妖怪猎食的本能,也会立刻对他们发动袭击。 “不要把每个妖师都看成我这样易推倒啊,”封河笑,“他们来这里,定然是等着你们去袭击的。一旦冲突真的产生了,对错就无法分清了。” “再频繁到来的话,即使我能忍受,我的下属也迟早会控制不住。” “只要无视他们几次,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聊天的。到时候你还是不用太搭理他们,只要说,这块土地是我的,要谈论什么的话,来找我这个人类就好。” “是。” 一天之后忽然有一个样貌略奇怪的男孩子来敲‘门’。封河的母亲开‘门’,那个男孩子问:“请问封河大人在这里吗?” “封河……大人?” “是。” “找封河的父母吗?” 男孩子侧过头不解这个人类的脑回路。 “等等等等一下——”封河从室内冲出来,连忙把自己母亲推进屋子里去,“不是找你的不用在意啦——” “封河大人。”男孩子再喊一声。 ‘门’口出现一个妖将魁梧的身形。风澜俯下身看这个小孩:“逢川的妖将?” “是。你是哪个支部的妖将?” “我的主人不隶属于任何支部,滚吧小鬼。” “真没礼貌,论年岁你才是我后辈——独立于支部之外的妖师,根本就称不上妖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长成这副样子还老气横秋的口气听上去真不爽。”风澜揪住男孩子略长的头发就把他提起到半空。 孩童的样貌狰狞,忽而整张脸膨胀成恶鬼样貌,像是一只凶残的鬼怪要从这个孩童的脸上爬出—— “难看死了。”风澜皱眉,一甩手就把半人半妖状态的家伙抛至半空,自身跃起来在空中一个飞身踢击中对方面‘门’—— 妖将被击出去几百米消失。 此时封河刚回到‘门’口,眯起眼:“……所以?” 风澜落地:“太嚣张了就丢出去了。” “……请问怎样才不嚣张?” “起码跪下。” “……要顺便‘舔’脚么。” “太恶心。” “……你的要求还真多。” 封河回到房间,把玄镜从镯子里叫出来,再把风澜也叫过来,对两个妖将说明:“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不出现为好,毕竟如果让逢川知道我只是一个‘女’人,肯定会立刻无视我的存在决定占领这片地区。” “这也只能一时拖延。”玄镜说。 “想要永久‘性’拖延的话,我就不应该存在,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就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 玄镜思衬。果然……这确实是个简单又粗暴的方法。 “黑僚的战斗力绝对比不上百足,百足的战斗力又比不上你们,”封河解释,“对于逢川这样的支部,哪怕凭借风澜一个,也能搞垮一大半。即使只有你们两个镇守,也足够让他们永远忌惮了。” “是。”玄镜点头。 曾经把目上都搞垮过的风澜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啊”了一声算作回应。 封河用符咒封闭了自己的灵力。虽然封闭的时候她无法使用妖师的力量,但至少不会让多数妖师和妖将怀疑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接下来不管是谁拜访,都只需要被两位妖将丢出去就好了。 “就这样了我和朋友约了去玩啊~”封河挥手和两个镇守妖将告别。 “……” ——你只是把某个烂摊子砸在这里不想管了而已吧。 --- 风澜并不喜欢和人类打‘交’道。 但是玄镜曾经作为洛英秋的妖将,万一被逢川的妖师认出来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所以再有妖师进入本地区的时候,都只能是风澜硬着头皮上。 把妖师轰出去是最简单的事,但也不能一味地轰出去,还得讲点道理让他们死了心不再干涉这里。 “当时妖将说,这片地域确实能感觉到一个灵力高强的人类……” “……那个人正好经过。” “那么,你是妖将吧?” “……不是。”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言行与穿着很符合妖将的标准……” “啰嗦死了啊1 隐身的玄镜在一边看着,不知为什么看着全程炸‘毛’的风澜,会莫名产生一种同情。 ——“要我说几遍我不是妖将!” ——“人类滚出去啊!” ——“死开啊!” ——“自己滚啊!” 风澜忽然为自己不会说脏话而产生了悲哀。 他打开洗脸台上的水龙头,放了满满一个洗脸槽的水后俯下头去用舌头卷着喝。 封河经过时惊呆,连忙扑进去扯住风澜腰带:“卧槽自来水你别喝啊要喝的话也不要喝这么多啊!” “管我啊!”风澜咆哮。 封河被吼得满脸凌‘乱’,反应过来风澜到底是为什么烦躁,于是笑了一声后张开双手:“过来让我好好呵护一下你啦。” 然后封河被风澜丢出了卫生间。 “还是我来‘交’涉吧。”玄镜说。 平时穿长袍的时候他习惯把双手互‘插’在宽大的袖口中,现在穿凉快了之后没有袖口可以‘插’,他就经常把双手环抱在‘胸’前。 所以不管在服饰上还是动作上和风澜都有点……像了。 “会被认出来吧?” “虽然曾经和逢川有过往来……但我现在这样子基本也没人能认出来。” 封河抬头看玄镜高高扎在脑后的黑‘色’长发。“嗯……可以顺便把刘海也捞上去么,再打麻‘花’辫什么的……” “刘海是什么?”玄镜眯眼。 “就是这个……”封河指了自己额头前的头发,忽然伸手向他招了招,“来,坐下来我帮你梳。” 把他额头前头发撩起来之后封河再把他的马尾分成两束,打成两条麻‘花’辫——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风澜“呵”了一大声表示惊讶。 “不用太夸张了。”玄镜说。 “玄镜真是不管怎么打扮都很漂亮啊。”封河笑。 “我觉得——”风澜开口,吐出这三个字后忽然就打住,眼眸瞥向一边,“算了。” “怎么?”玄镜的眼睛又眯起来。 “没事。”忽然觉得你像‘女’人这样的话说出口似乎会引发什么不美好的事。 以及自己什么时候也知道含蓄了? 270.如果有什么罪孽 就让我一个人承担 逢川妖师再一次踏入这块土地的时候,那个浅黄‘色’长发绿‘色’眼睛的高阶妖怪没有再出现。-..- 一个很轻盈的身姿从远处向他们‘逼’近,但就在他们做好准备防止袭击的时候,那个轻盈的身姿忽然在五六米高的远处树枝上停驻。 走过去查看的时候,另一个高阶妖怪蹲立在粗壮的树枝分叉上,大半的身形掩盖在树冠的‘阴’影中,有着荧光的金棕‘色’眼睛看着到来的妖师。 “回去吧,我不会允许我的领地被妖师统治。” 他的眉眼平静温和,语气也没有‘波’澜,让这些饱受风澜摧残的妖师们忽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但很奇异的是,这个高阶妖将并没有多少的妖气。究竟是刻意的压制,还是本身的妖气就淡薄――众人因此无法估计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不是原先的那个么?究竟谁才是首领――” “是我。我知道逢川一旦占领这片地域,能够为妖众提供庇护,但在这里,有我就已经足够,不需要妖师再干预。” 妖师沉默一会儿,问起那个已经问过风澜无数次的问题:“你是……妖将吧?” 被人类驯化的妖将与野生的妖怪,即使已经做了气息上的调整,有经验的妖师还是都能够轻易地分辨。 尤其是高阶妖怪。 “我是妖将。”玄镜没有否认。 “你的主人是谁?” …… “所以?”封河皱眉。 “所以,逢川应该不会再来了。”玄镜解释。 “你是怎么做到的?”封河惊异玄镜的外‘交’水平,竟然可以一次‘性’搞定。 “没什么。起舞电子书”玄镜的脸转向别处避开这个话题。 分明看出玄镜在避话题的封河挥手,“喂喂喂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玄镜的视线继续往远处飘。 “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介怀了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你真的不需要知道。”玄镜点头。 “你想让我带着这个遗憾度过人生剩余的时光吗。” “……”玄镜的视线瞥回来看了封河一眼,然后幽幽吐出真相:“我就说,你死了一百年而已。” “――死了一百年还用‘而已’这个词啊以及这么具体的数字听起来好恐怖啊!” 玄镜的视线继续‘迷’离出窗外:“所以叫你别知道了。” “――知不知道都没什么意义吧逢川到底是怎么放弃的啊!” 结果这之后真的平静了相当长的一段日子。这段时间里封河依然不明白逢川的逻辑是怎么被玄镜掰弯的。 但是在应该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她的情绪却愈发焦躁起来了。 自从百足过世之后,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看着窗外出神。 “像是……”她缓缓地抬起双手张在半空中,仿佛凭空触‘摸’着什么,“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而我……夺不回来……” 细密的雨点在玻璃上积攒。 她的双眼瞳孔涣散。 “只是洪水猛兽来拜访你了。”玄镜一直对封河莫名其妙的状态习以为常。 “啊不这种感觉比姨妈辛酸得多啊……”封河继续出神着喃喃。 “大概只是下雨吧。” 下雨,总是会下出什么不好的事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天气与不好的事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天气真的一直在影响着……人的心情。 “如果有什么罪孽,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电话铃响起。 “封河。” “嗯。”她眯起眼。 “阿松,找不到了。” 这段日子颜松依然持续着沉闷的状态。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好像哪里都不对,把他拖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也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结果。 想陪他出去散心,他也不想出‘门’,于是大家就让他安心歇着。平平安安地歇了一阵没出任何事,就在大家偶尔忽视了他的时候――他就忽然走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若在平时,颜松消失一阵子是很正常的,但眼下的颜松还在不良的‘精’神状态中,他一消失就引发了所有人的恐慌。 才过了几个小时的寻找,于轻莲就给封河打电话告知这个消息。 “手机呢?” “没带。” “阿经也找不到他吗?” “他把阿经支开了,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带伞了吗?” “鬼才管他带不带伞啊只要把他拖回来就好了啊!” 雨依然在下,没有停歇的模样。 “也就是说……”封河很不安地问,“我不在的这几天阿松的‘精’神没有一点好转是吗?” “啊嗯,”轻莲点头承认,“虽然没有看出每天的状态在变化,但和他出现变化的最开始相比――状态确实已经下滑得很严重了。” “我们核对了一下,”龙烨对她说,“阿松最早出现状态异常的时候,是三个月前。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如果他现在生病的话,还真的很久以前的病根……” “不管病不病现在就是要把他找回来啊。”轻莲捂头。 “如果知道他忽然外出的理由可能更方面我们找一点……” “以他的‘尿’‘性’你是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理由的。” “下雨啊……”封河的思维依然在天气中神游,“确实不好找啊。” “能用非正常手段找到么?”于轻莲双手在‘胸’前贴合祈祷。 “我去找他的头发。”封河跑上楼。 因为颜松最近一直宅在房间里,所以从地板上找出脱落的几根头发不困难。她用纸包裹住头发折成千纸鹤。 “我只会用纸折了……下雨的话可能效果很差……”封河往纸鹤上吹口气,纸鹤变成一只鸟飞出大‘门’冲入雨中。 一被雨冲刷,轻飘飘的白鸟瞬间就下降到近乎贴近地面,再挣扎着飞起来近乎跌跌撞撞地向远处飞行。 沈经立刻冲出去追那只白鸟。 “喂!”封河喊了一声。 “让鸟飞的慢一点吧,不然我们赶不上了。”龙烨说。 “我觉得让鸟飞慢点阿经会很生气吧……”封河再开始折第二只千纸鹤,“还是再来一只。” 他们坐车去追赶第二只白鸟的飞行轨迹。 “我……”轻莲坐在车上埋着头,“我觉得我知道。” “知道什么?”龙烨问。 “阿松,去找君言了。” 沉默。 “我的错,我没有那个决心。” 昨天晚上颜松漫不经心地忽然向他提起:“最近你们有和君言打‘交’道么。” 当时他像是敷衍地回复说“没有”。 “瞎猜个鬼。”龙烨不屑地冷笑一声。 “我认真的。” “我当然知道你认真的。”龙烨说。 封河始终看着车窗外。 无论如何阻止,任何一件事,终归都会有一个终结。 --- *清明节,给阿江的脑‘洞’扫扫墓。 271.你只是洪水猛兽来了 白鸟穿过一条狭小的巷子时车子只能停下来。(.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访问:.。 “有办法让它走大路么?”开车的龙烨问。 “要求太高了啊它是按直线距离飞的……”封河打开掰了一下车‘门’把手发现锁着。 龙烨按下解锁的按钮,封河立刻打开车‘门’冲出去。 “喂!”轻莲喊一声,也冲入雨中追赶。 白鸟在雨中挣扎。它努力地以阻力最小的方式飞行,封河在追赶了五分钟后看见路面上一张已经湿透的破损白纸。 是上一只千纸鹤。 没有看见阿经。 而这一只白鸟也没能再支撑更久,最终坠落到地面重新变成纸鹤。 她扫视周围,从怀里‘抽’出五张纸猛地向下一甩,纸符化为蓝光向四周迅速散开―― 不会很远了。 这一片地域,在傍晚散工后,几乎没人会留下。 她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赶上来的轻莲问她往哪里走。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轻莲的声音。 如果注定迎来终结,那么为什么还要挣扎。 她全身冰凉地颤抖。 为什么……会如此绝望。 轻莲惊恐地看着封河惨白的脸‘色’,再大声喊她之后把她猛地抱在怀里。 仅仅是一个晃神的瞬间,封河从失神中挣扎出来重新感受到世界的现实。 “这边。”她猛地吸口气后再跑出去。 沈经的脸贴在颜松脖颈上努力地捕捉着别的气息。 他看见封河跑过来。 “阿经!”封河大喊一声。 沈经跪在地上抱着颜松,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秦君言。”他看着封河,开口说出这个名字。 “啊。”封河也看着他。 她不知道阿经在想什么,只知道此时这个名字相当不详。 “阿松给你。”沈经把颜松放下后起身跑出去―― “喂!”封河冲他喊,看见身后已经有人追上来,她在权量之后决定去追赶阿经。 阿经要干什么? 她祈祷着秦君言千万不要还在这附近―― “阿经!停下!”她喊。 沈经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 封河双眼所见的事物已经一片模糊,体能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到达了极限。 果然……再虐身心也不能去虐姨妈。 “阿经……”她停下来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能再追上去,拖着身体再跑五分钟后看见沈经站在远处,而他身侧的地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形。 就像刚才阿松躺在地上时那样。 “阿经!”这个时候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她已经知道一切都晚了。 沈经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金‘色’的兽眼已经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温顺。 他本来就是一只野兽。 他的右手在颤抖,沾染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成浅黄‘色’。 “不要动!阿经站着不要动!”她也站在原地不敢动,她预感她贸然冲上去一定会刺‘激’到阿经已经达到控制临界的神经。 沈经依然看着她。 虽然已经彻底暴‘露’了凶残的野‘性’,但封河能感觉到他眼眸中充斥的慌‘乱’与无措。 ――他做错事了。 ――阿松一直在告诉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杀人。 沈经紧紧盯着封河任何一个表情与动作。 “阿经,别怕。”封河抬起手,刚向前迈了一步,阿经不知把她的动作与表情理解成了什么,忽然面目狰狞地大声咆哮,瞬间转身逃离。 “阿经!”封河追上去,但是看见面前的秦君言又不得不停下。 被雨水冲刷的血迹在脚下蔓延。 似乎……她的‘裤’子内侧也开始弥漫温润的血液。 她抬起左手猛地向下一挥,手镯剧烈颤抖焕发青光。同时她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平衡,径直地向前砸下去。 玄镜出现接住封河。 林蒲昌追赶过来时看见满地的血迹,以及以蜷缩姿态悬浮在半空的封河,忽然受惊地发出惨叫。 --- ――“对不起我没告诉你们我来姨妈了嗯就是这样。”封河事后像是做检讨一样地‘交’代。 “还能把姨妈来成这样的啊!”林蒲菖咆哮,“就算是血崩也不至于来掉我半辈子的量吧!” “啊咧有这么大量么我怎么不知道……”封河茫然。 “你到底怎么了!” “正如你所见除了来姨妈我什么事都没有。”封河依然如此解释。 那个时候玄镜现身,林蒲菖依然只看见了封河和玄镜两个人。 但地上的大量血迹是毋庸置疑的。 封河很快就苏醒过来,经过医院检查只是贫血。当然亲戚来多了忽然贫血一下也很正常,但是阿经没有回来,林蒲菖自然就觉得所有关键点都出在封河身上。 实际上不管出了什么奇怪的事,关键点肯定就在这个最奇怪的人身上没错。 “如果我一次‘性’不能来这么多的量,那就算玄镜的好了。”封河拍了拍身侧的妖将。 玄镜一脸萧瑟地看着她。 “不要再问这个羞耻的话题了好么。”封河捂头,“眼下‘操’心阿松就足够了不用再来关心我了。” 根据检查结果,毫无疑问颜松是从那二十余米高的天台顶坠落下来的。 虽然头部没有遭受太明显的撞击,但他那率先落地的双‘腿’已经严重骨折。如今众人没有着眼于任何长远的事,只希望他早点醒过来。 在最绝望的时候甚至觉得,哪怕只是能够醒过来,就一切都会安好。 “等我姨妈走了,我想我的情绪能稍微好一点吧。”封河对玄镜说。 “我无法感同身受。”玄镜回应。 “无论何时都要打起‘精’神来,这可是很累的啊。”封河闭上眼摇头。 “偶尔也放纵一下自己吧。” “我最近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幻灭,是不是把别人的负面情绪全部吸收过来了……” “只是姨妈来了而已。”玄镜已经懒得再做任何隐晦,直接简单粗暴地回复。 “……”玄镜你这么了解‘女’人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地矫情一下? “我想啊,如果那个时候我让你去追赶阿经,没准就能阻止他了吧。”封河捂头。 “我想不一定,那并非是常人的速度。”玄镜抬起右手搭在封河头上抚‘摸’,“已经发生的事,即使再回忆,也不能够改变任何一点细节。” 在回忆中感受着懊悔,就算是再痛苦也无济于事,而这样的痛苦,他也已经忍受到不愿意再去忍受了。 已经发生的事,不管是多么偶然地发生,都变成了必然发生。 “封河。”于轻莲返回到医院的大厅找她。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大厅里并没有多少人,零零散散的几个陌生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封河对着空气说话。 “阿松还好吗?”她没有去看,只是在大厅等着而已。 “一点都不好。”轻莲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这个“不好”的严重程度。 “请放轻松一点,”封河说,“你要知道,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剧电影里,总有一种叫做主角光环的东西。” --- *最近的更新频率有点任‘性’啊。 272.只有现实中才能明白 始终在逃避的现实 “在现实中往往背道而驰啊,”轻莲坐在她身侧,刚要做下去时背后忽然被一只手掌推了一把。[起舞电子书]。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啊,抱歉。”他回过头对着空气说了一声,然后绕转到封河的另一侧坐下。 “但是你不觉得,这一类的幻想就是给人希望的吗。”封河继续安慰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要把这个希望扩大到最大。” “你去看望一下阿松你就知道希望的本体究竟长什么样了。”轻莲的全身都像是被一层浓郁的黑雾包裹着,心情一时完全无法好起来。 封河皱眉,轻声探问:“真的很……糟糕吗?” “糟糕到说不出有多糟糕了。” 封河沉默。 “抱歉啊,我也不该说这样的话。”轻莲捂头。 “没事的。” “但这都是……我的错……” “你没有任何过错。” “如果我能早点和秦君言‘私’下解决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轮到阿松来和他解决这件事……换成我的话,我的状态一定比阿松要好的多啊。” “都是一样的。”封河温和地解释,“不管是你还是阿松去面临这样一件事,阿松一定觉得,都是一样的。” “……” “所以,如果这个决定有什么困难的话,阿松会果断地选择――让他自己来决定,而不需要让你参与了。”封河说,“如果那个罪恶,那个责任一定需要有人来承担的话,他一定自愿让自己去承担,不希望你去沾染。” “我才不想啊!这样能让他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封河安静地看着轻莲发脾气。txt全集下载 “以他现在的状态不管做什么都做不到!他自己就不知道吗!” 封河忽然也困‘惑’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最近阿松的‘精’神已经差到不行了……那么阿松自己,就没有自知之明吗。 为什么明知道后果……依然还要出‘门’呢。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她点头,“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愿意去接受。” “我们都愿意接受的啊,”轻莲说,“但是,我们这样始终接受,不管是对他而言,哪怕是对我们而言――都是不公平的啊。” 封河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这样的话,你从没对他说过吧。” “……啊。”轻莲没料到封河会忽然问这个。 封河微笑:“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有吗。”轻莲一本正经。 “有啊,那个时候还只有我一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现在你也和我一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了。”她笑。 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很怀念那时候大家都还不到一米六的光景,她宁愿只有自己一个人说着奇怪的话,也不想有一天轻莲会和自己挤在一个频道啊。 “我才没有莫名其妙。”他闭上眼,“最近一直在想奇怪的事,但又觉得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想的。” “那就和阿松好好地谈谈吧,如果你不给他一点思维上的跳跃的话,他还是会一直拿你当小孩子的。” 轻莲继续沉默一会儿,逐渐‘露’出微笑:“是啊……所谓的‘抽’象的‘精’神‘交’流……都从来没有过啊。” 都自认为足够了解对方,所以反而什么都没有向对方传达。 如果能传达出来,哪怕所传达的对方都已经知道,依然会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效果吧? “你不去看望一下阿松么?按照剧情,病房一开放,家属就应该立刻涌进去才对。”轻莲说。 封河摇头:“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就不想出现了。” “你已经做到很多事了,阿松……不也是你找到的吗。” “可是啊,我平时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封河微笑,“依仗着自己的特殊,都快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可是啊……一旦真正的现实出现的时候,我依然只是一个对天命无能为力的人类啊,这个时候就会觉得,我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依靠钻入另一个世界来获得满足,而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我一直逃避着,一旦面对起来,就是这样绝望的感觉啊。” “……”轻莲觉得自己可以反驳点什么,但竟然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想要说服封河,这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呢。 “我先回去了,会尽快找到阿经把他带过来的。”封河起身。 “对了,阿经……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见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她笑,“阿经怎么想谁知道呢。” “他的脑回路还是‘挺’直接的。” “反‘射’弧太直接了所以才忽然跑掉的啊,”封河点头,“你们也都早点休息吧。” 第二日的清晨依然在下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经从城隍庙的屋檐下走出来,仰头看天‘色’预感着雨什么时候能停。 一个白‘色’的身影绕过转角处过来。音阵的翅膀已经收起来了,他撑着一把伞在街头走的时候像极了一个白化的美人。 “咔。”看见沈经后音阵把伞举高,加快步子跑过去扑在他怀里。 沈经握住掉落的伞,左手搂住音阵,抬起头看已经走到眼前的另一个人。 封河拿出面包递给他,沈经刚刚和缓了一点的神‘色’又褪去了。 “没事了,没人知道秦君言的事。”封河说,“我已经把他的人从这个世界抹消了。” 沈经依然盯着她。 “除去这一点――阿松,你还是要去陪着的吧?” “啊。”沈经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俯头看怀里的音阵。 “跟我走吧。”封河转身,“不管问起你什么,你不说话就好。” 反正平日里,阿经也经常因为难以回答大家的问题而保持沉默。 沈经背起轻盈的音阵,打着伞跟在封河身后,另一只手拆开面包的包装袋。 他先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再去医院。 阿经走入病房的时候封河依然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你不去看他吗?”林蒲菖也问起这个问题。 “啊……也许他并不想被我看见。”封河垂敛眼眸,后背靠在‘门’框上望着地面。 “这可由不得他了啊,”林蒲菖‘露’出疲惫的微笑,“被你多看几眼,反正他也不知道。” “大概我从心底觉得,我无法接受他现在的样子吧。”封河闭上眼,“如果真是这样,我自己都会对自己生气,但是真的很可能是这样……我,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啊,对我而言,他是无法颠覆的神一样的存在,应该永远给予我们坚定的信仰,所以,我不想看见……别的……” 273.似乎可以看见 生与死的界限 “对不起啊,”林蒲菖没想到封河会说出这些,沉默一会儿也坦诚地说:“我大概也只是觉得,你在阿松身边的话,阿松一定能好起来。[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毕竟,你也是……给我们希望的人啊。” 封河没有回应,缓缓抬头向里望进去。 沈经俯着身子,双方侧脸贴在一起,正在喊他的名字。 她走进去,从口袋里‘抽’出三张已经褶皱的平安符,抚平了之后塞入颜松的领口内拍了拍。 颜松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虽然没有意识,但表情依然被痛苦包裹着,依靠机器才能顺畅地呼吸,被导管‘插’着鼻子看上去非常令人不适,下巴上的胡茬也都已经生长出来。 平日的光华褪去,似乎瞬间就符合了他即将四十岁的年纪。 甚至……更老。 “果然一病老十年啊。”封河微笑,双手在‘胸’前合十祝愿:“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为什么一定要别人给予自己希望呢? 应该是自己……去给别人希望啊。 “能够得到我祝愿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呢。” 她再拍了两次手代表完成了祝愿,径直走出病房离开。 沈经侧过头看着依然留在这里的玄镜。 好像这个妖将并不打算走。 过了半小时后于轻莲进来了,站了良久的玄镜才默默以人类不可见的状态离开。 “阿经?”轻莲喊他。 “啊。”他回过神,视线从玄镜背影挪开。 “怎么了?” 虽然他想表达什么,但完全没法组织成可以让别人理解的语言,只能放弃:“没。” ――玄镜的停留意味着什么?要是刚才问一下就好了。 会和阿松有关系么。 沈经再望向颜松。注视久了,逐渐觉得这已经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不要。”他捂头。 “阿经……?”轻莲觉得沈经的状态也很不好。 沈经摇头:“不用管我。” 晚上十一点之后,沈经依然留在病房里陪着颜松。他一直看着颜松的脸,越看越陌生,但越陌生就越要看,好像在不能重新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前,他就不会放弃―― 一个悄无声息的修长身影又飘进来了。 “呃。”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非人类的家伙打招呼。 他是很少主动打招呼的,一般人都会主动向他打招呼,这样他回应起来也会轻松一点。但是很显然这个喜欢沉默的妖将也很少会主动打招呼―― 全部沉默。 过了很久,沈经才很痛苦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不成形的话来:“怎么……事。” “我觉得,”玄镜面无表情地轻声开口:“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死了。” 沈经紧张地盯着玄镜。 玄镜虽然看着颜松,但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焦距,瞳孔涣散到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眸。他用自己也不确定的揣测语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隐约觉得――我好想可以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 似乎已经可以察觉到一个人类生与死的界限在哪里。 沈经不明白玄镜在说什么。 玄镜没有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封河。虽然感觉确实存在,但他觉得更可能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他的谨慎让他不会果断地去下什么鲁莽的定义。 “请让我与他说几句话。”玄镜走上前。 沈经默认应允,然后后退。 玄镜把左手指尖点在颜松脖颈的喉结上,缓缓张开五指把他的喉咙轻轻扼住。 “再不醒过来,就要永远不需要醒过来了。” 他的声音和缓平静,但沈经却觉得这声音与他刚才的说话声都大不相同,说不出具体的哪里不一样,但这飘渺的音‘色’似乎能直接沁入灵魂里去―― 沈经忽然觉得好冷。这声音似乎把人的体温都夺走了。“阿松……”他很不安地唤了一声。 颜松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觉得,你应该可以醒过来了。”玄镜的手把他的脖子扼得紧了一点,颜松的表情很明显变得愈发痛苦。 沈经不安地忍耐着。 “虽然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交’情,但为了封河,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话。封河作为人类,终究是需要人类来指引的,我无法给予她属于人类的归属感――如果没有你,她可能已经把她自己看成与我这类妖将一样的存在。” 就像封河自己也说,她试图完全地躲入另一个世界,不喜欢与自己真正的同胞有所‘交’集。 哪怕她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孤单,但是在妖怪的眼里,她已经偏离一个正常的人类,越来越远了。 直到一个叫于轻莲的人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妖怪这个设定,颜松再把她重新纳入人类的正常生活轨迹中――虽然执习组的轨迹也不太和正常人类的轨迹重合,但封河确实找到了作为人类的存在感。 不管追求着什么,她依然只是一个人类。 只有人类的生活,才最适合一个人类。 “今后,依然需要你来指导她。”玄镜眼眸半敛,“在她的自己的世界里,你已经填补了……父亲的空位。” 颜松被扼得呼吸困难,张开嘴开始大口地喘息。 “虽然我觉得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大概只是趁你现在这样子发一下牢‘骚’。”玄镜看得出颜松的难受,但左手却把他脖子卡得更紧,“所以我不管你会面对什么,你都必须――活下来。” “呃……”颜松的喉咙底部发出呻-‘吟’。 “喂!”沈经冲上来猛地把玄镜撞出去,俯下身抚‘摸’颜松的‘胸’口帮他顺气。 玄镜再凝视颜松一眼,转身离开,身形缓缓没入黑暗的走廊中消失。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 回想起来,最近很多人都身体不太舒服……比如封河和她那相爱相杀的洪水猛兽。 他跃出窗外,双脚踏上街道。 雨已经停了,但地面依然是湿的。 他本来只是缓缓调整一下气息,逐渐地就变成了大口呼吸。已经没办法奔跑回去了,他只能慢慢走。 回到家就好了。 那个时候,不管有多不束缚,只要有封河在,他就能安心地休息了。 他再走了十分钟,力量已经流失到无法再继续迈动脚步。 “封河……”他喊一声。 双眼看不见了。 他凭感觉走向一家商店的橱窗下,坐下来靠在墙上。 全身冷到开始‘抽’搐。 玄镜! 感受到玄镜呼唤的封河用灵言叫他,却没有听到玄镜的回复。 --- *下一次任‘性’地爆更大概在要集中在五一了…… 274.据说龙神一直都很害羞←【等! 风澜在二十分钟后找到玄镜,玄镜在墙面下已经蜷缩成一团,微弱地呼吸着昏睡。(.).访问:.。 ……这是干了什么奇怪的事? 风澜俯下身把玄镜横抱起来。 玄镜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睡在长沙发上,身上裹着他之前穿的黑‘色’长袍,封河好像还嫌这不够,再给他盖了一层绒毯。 ……捂出了一身汗真造孽。他支起身把绒毯撩开,习惯‘性’地化身为‘妇’男准备折叠毯子的时候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以及有什么奇怪的气息‘混’进来了。 扫视一眼发现房间里不仅有封河和风澜,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白发‘女’人―― ‘女’人以很放松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白‘色’长裙散开来像是一只凝固的蝴蝶。 “神明?”他喃喃。 “名字是水霖。”‘女’人的面具望着他。 “就是龙神,你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封河解释,“龙神是来找你的。” 玄镜的喜恶没有表现在脸上,依然只是直视着她。 “现在身体好一些了吗?”龙神的声音很温和。 “啊……没事。”他侧过身站起来,身子还是瘫软得没什么力气,但在神明面前还是要保持恭敬―― 虽然这个神明给他留下过一片面积相当大的‘阴’影。 “刚达到妖灵的阶段,就试图去改变一个人类的命数――也未必,太嚣张了。” 玄镜睁大眼。 “即使拥有了通天之力,想要对已经注定的天命作出任何一点调整,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我不知道这一点。”玄镜坦诚地开口,“那时候只是忽然觉得,我似乎可以改变一些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所以就尝试了吗?”龙神的语气依然温和,但很明显地带着责备,“你是第一次动用这份力量,力量无法完全发挥,否则凭你如今的修为,‘性’命也会立刻‘交’代。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抱歉。”这两个字说出口后玄镜纠结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今后禁止使用通天之力。” “是。”他又纠结了一下为何立刻屈服在神明的压迫之下。 龙神舒展开身体,赤脚落在地面走到玄镜身前:“其余的,我也不说点什么了。只是因为感觉到异样,就过来看一看。” 龙神虽然作为神明,但似乎并没有比一般‘女’人高大,充其量也只是比封河高上一点点。所以等她落地的时候那种神圣气息忽然就消失了,因为眼前站着的神明……未免也太娇小可爱了一点。 甚至还有一种一推就倒的错觉……很可能封河还长得比龙神结实一点…… 玄镜始终俯头看着龙神的面具。 双方似乎在对视。 “面具不能摘吗?”不知为什么,玄镜忽然就无意识地随口问了这个问题。 问问问问问出来了啊!封河内心咆哮。这个没人敢问的问题就这么随便地问出来了啊! 龙神沉默两秒后平静地回复:“可以摘。” ――这个回答意义何在啊! 玄镜也沉默,然后再问:“不能见人么?” ――等等等等一下气氛忽然有点不太严肃了啊!为什么有种莫名暧昧的感觉啊! “啊,”龙神再回应,“显得神秘感多一点。” ――好诚实的回答啊!知道答案后完全不神秘了吧! 风澜的右手猛地按在封河头上:“你的吐槽快飙破屏幕了。” “……”停止内心吐槽的封河捂头。 “我走了。”龙神抬起右手走向窗台,身形悬浮起来化为轻盈的白龙。 “谢谢。”玄镜说。 白龙漂浮出窗外后身形消失。 封河和风澜目送白龙离开后视线立刻投向玄镜。 玄镜眯起眼。 “刚刚龙神好像……被你看得害羞了吧……”封河满脸萧瑟地说。 “……”玄镜保持沉默地把视线挪走,然后扶住沙发缓缓地坐下。 “水霖一直都很害羞。”风澜说。 “――你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啊!”封河转而对风澜惨叫,“先前龙神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马上就要随风而去了啊!” 玄镜坐在沙发上继续俯着头沉默。 封河意识到自己因为前一阵子压抑太久,现在一爆发出来就太‘激’动了,连忙缓了两口气想要恢复平常心。 “玄,现在还不舒服吗。”她放低声音问。 “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没力气而已。 玄镜似乎在走神,封河靠过去双手捧住他的下巴,俯下头贴上他的额头。 玄镜的体温依然有点偏低。 “没事。”玄镜再说。 “恭喜啊,”封河微笑,“玄镜,成为妖灵了。” 妖灵是妖怪与神明的过渡,可以说是一半的妖怪一半的神明。 “嗯。”玄镜温和地应一声,搂住封河的腰把头靠过去埋在她‘胸’口。 能够成为妖灵的妖怪,是少之又少的。 他能够理解万事万物的天理,了解自然与社会内部与外部自我遵循的法则,在变化中感知到不变的牵连――都是两位主人的赐予。 让他离开罪恶保持平和的内心,教他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如果英秋能知道,一定会很自豪吧。 风澜一脸严肃地看着你侬我侬的人类和妖将,缓缓把头转向窗外望着。 自己大概永远达不到妖灵这个高度。 所以……水霖,对自己很失望吧。 甚至这次过来,都没有认真地看他一眼,反而很温柔地始终关注着玄镜。 他忽然觉得很寂寞。这样的寂寞产生出来的……只有对自己的怨恨。 不知道封河对自己是什么期待呢。也许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自然地生活着,并没有什么期待吧? 但是如果自己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封河一定……也会如此欣慰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是什么,也许糅合起来――该称之为羡慕或者是愧疚。 玄镜靠在沙发上继续休息。 “昨晚你去找颜松了吗?”封河轻声问。因为是在市区找到玄镜的,所以最有可能就是从附近的人民医院出来。 “是。”他想不出好理由可以否认。 “对他……做了什么吗?” “并没有。”玄镜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似乎只是对他说教了一番。 “今天早上轻莲打电话过来说,阿松醒了。”封河微笑。 “啊,是么。”他抬眼。自己的说教真的有用?好像不是说教的问题…… 是自己的力量,干预了一个人类原本的生命轨迹。 “如果你不去影响他,阿松昨晚……一定会死吧。” “啊。”玄镜右手捂上昏沉的头。按照逻辑,一定是这样。 那个时候,就是有如此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活不到天亮。 “休息吧。”封河抚‘摸’他的脸,“要不要回到镯子里来?” “不用。”他不想和镯子里的某个陌生的家伙呆一起。 --- *结果真没有虐玄镜我真善良大误,而且还发展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以及阿江正在试图接受心理治疗虽然我始终觉得人类已经阻止不了我的狂躁和焦虑了…… 275.大概是提前的老年痴呆撞上了更年期 几天后再次看到颜松的时候,他已经回到执习组,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了――至少刮掉了刷真实年龄的胡茬。txt全集下载.80txt 似乎已经和平时的样貌一样,但总觉得……还是一病老十年的错觉…… “我很老吗?”颜松完全看得出封河在端详他什么。 “啊啊没有啦……”自己都觉得自己口是心非得太明显了。 “回不去了啊。”颜松无奈地捂头。 他目前没办法走路,据说以后也很难走路了。左腿尚且还能勉强,右腿几乎已经没什么知觉。 “现在自我感觉精神状态怎么样呢?”封河很小心地问。 “如果我说我觉得还可以你会信么。” “……不信。” “那还问我做什么。” “……”封河脑子梗死了两秒,很认真地回应:“我们只想知道,你现在最真实的感受,不然我们也不会安心的。” “真实感受啊……说了恐怕你们又要担心了,”颜松缓缓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除了身体也一起糟糕了之外,没什么变化啊。” “能……具体一点吗?之前听说你好像思考起来特别累,以及到处走都嫌累,无时无刻都想倒在床上睡觉,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啊,谁说的。” “他们总结出来的。”封河一指门外。 “这方面总结得比写报告还要好。”颜松没有否认。 “毕竟这方面的总结很有人文气息。” “那我也总结一下……我觉得,我提前老年痴呆了。” “……不是更年期吗。”封河萧瑟。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是老年痴呆赶上更年期了。” “……还能这样的啊。” “我在想,如果我是因为中风而瘫痪的,没准我能更接受一点现实。[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他俯下头用手揉着太阳穴。 “接受现实吧反正都是要接受的。”封河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很无奈地问,“还在头痛吗?” “是啊,这个大脑好像已经不是我的……”颜松痛苦地闭上眼,然后凄然一笑,“我会说和你说话我都嫌累么。” “……已经到这种境界了么。不行啊如果不能勤快起来你只会越来越累地沉沦下去的啊。” “其实我内心觉得,我是不该与你说这么丧气的话的。”他微笑。 “啊不用在意,如果我还不值得你说出最真实的感受,那我会觉得我们之间隔阂太大,我和你的感情还没有到可以互相信任的那一步,这样我会很苦恼的。” “我的真实想法是:我现在真希望你能把一句话说得精简一点,最好是主谓宾的结构。” “……不能再纵容你脑子继续懒下去了啊快给我思考啊。”封河也捂头。 都沉默良久。 封河犹豫很久后说出这个问题:“你和君言……为什么一定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呢。” 虽然如今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了意义,但这个扎根在心底的疑问不能拔除,就会始终介怀着。 “因为都很清楚,这已经是道德上的难题了。”颜松微笑,“什么困难都能够突破,唯有道义的层面上――无法突破。” “我不想明白你们的道义,”封河坦言,“我只想知道,就算你们之中的一个人注定要死,你也会坦然接受么。” “是。”颜松点头,“坦然接受。” “你知道你会死。” 颜松闭上眼俯下头,点头默认。 ――对不起,依然有些事,不能够对任何人说。 “请原谅我不能理解。” 封河也俯下头双手捂住脸。 “封河……”颜松不安地抬头看她,声音颤抖。 封河在抽噎。 “封河。”他伸出手搭在封河肩上,努力地前倾身体想把对面的封河揽到他的怀里。 封河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颜松终于偿愿的抱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抚摸着封河的头发一边无措地轻声念着。 ……对不起。 封河摇头:“没……” 自己为什么伤心…… 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她不知道阿松到底怎么想。 之后封河告辞后离开,颜松一个人在房间内坐着出神。 很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看着一个始终存在的人影。 玄镜依然没有走。 玄镜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目前他分明是人类看不见的状态,但颜松分明和他对视了。 他抬起右手挥了一下确认颜松是不是真的看见他了。颜松因为不理解玄镜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左眼诡异地眯起来。 ……完全确认,颜松现在看得见他。 “我不该看见你是吗?”颜松忽然想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力量真的影响到他了,他现在可以看见任何状态下的本尊。 颜松微笑,“那个时候,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玄镜只是看着他。 “虽然现在已经不记得你说过什么,”颜松缓缓地解释,“但是,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很冷,似乎在冬天都没有这样冷过……之后逐渐发现,是因为我的身体很冷,然后我才感觉到我身体的存在,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把眼睛睁开。我甚至觉得,这个努力使用了我这一声最大的力量,不管我之前面对过什么,我都没有感觉到这样艰难过。” 仅仅是为了睁开眼,都成为了他所做过的,最艰难的挣扎。 “珍惜你的性命。”玄镜也只能这么说。 毕竟差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性命都砸在你手里了。 “……”颜松沉默。 “这个承诺很难么。”玄镜眯起眼。 “我答应。”他说。 玄镜转身打开房门,再很有礼貌地轻声把门关上。 颜松继续沉默。 --- 隔了一天,封河接到电话。 电话是颜松直接打过来的,说的也很直白:“有空过来一下吗。” 暑假中的封河全天都空着,于是很快地就赶过去。 颜松依然坐在他房间内,只与她一个人单独聊天。 “阿松你瘦了很多。”封河看着他,忽然轻声开口说。 其实几个月来……颜松一直都在以众人不可辨别的速度持续消瘦着。只有忽然乍一看,才会察觉到如今的他与曾经大不相同了。 “是么。”颜松很平静地敛起眼眸微笑,“一直都没有精力运动啊,恐怕之后也没什么好好运动的可能了。” “阿松可以的。”封河微笑。 看着封河的笑脸,颜松觉得自己再沮丧也沮丧不起来了。 “所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很重要的事,”颜松顿了两秒,再说,“阿经全部都向我招了。” “噗!”还是招了吗! “所以,关于君言不见了的这件事――” “怪我喽?”封河侧过身去捂头,“最近那么多飞机失踪也怪我喽?” “如果飞机在本地区上空失踪的,我一定也会来找你的。”颜松很坦白。 “……”还是怪我喽。 --- *话说至今没人猜出来阿松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呢…… 276.每次的承诺 都成了比性命更沉重的东西 “交代了吧,如果有必要,我不会与其他人说的。(.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我真不知道。”封河依然捂头。 “是么。”颜松不置可否地像是感慨了一声。 “请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封河全身汗毛倒竖。 “那我就没有别的事可以问了。”颜松闭上眼微笑,“你出去吧。” “阿松最近一直就呆在这里吗?”她问。 “是啊,”颜松的眼眸睁开,神色黯淡布满疲惫与痛苦,“不想外出,也没办法外出……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做别的事了。” 封河失落地看着他。 “我也怨恨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没办法打起任何精神。”颜松勉强再露出一点微笑来,“对不起啊,要违背人物设定了。” “能好起来的。”封河说,“不管多久,我们都会等着,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 ――每次的承诺,都成为了比性命更为沉重的东西。 当封河离开后,颜松缓缓俯下头,双手捂住脸缓缓向上挪插在发根里。 良久,从喉咙底发出嘶哑的声音: “……放过我吧。” 我想……活着。 如果不是这次颜松提起秦君言,不然封河就要把这个家伙彻底遗忘在某个地方了―― 至少不会在一时半会儿中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她在一片漆黑中前行,踏过一片浅水后看到那躺在地上的人。 没有光,但是能清楚地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她好像忽然明白这几天为什么玄镜都没有回到镯子里来了。偶尔她还真是迟钝到后知后觉。 “喂。”她喊了一声。 躺在地上的人很清醒地睁眼看着她,轻声开口:“我以为我死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你就是死了。” 秦君言轻笑一声,“别闹。[s.就爱读书]” 封河在他身边坐下,“好吧你没死请你赶紧好起来滚出去然后再也别让他们看见你不然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那个时候沈经一爪子甩过去直接在他胸口掏出一个洞来,乍一看还真有种妖怪在屠杀人类的残暴感。 “我也挺想。”秦君言回应。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在这里他没有死,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也没有感到饥饿―― 似乎时间已经静止了。 “呐,你有妻子吗?看你现在不怎么会死的样子……我就把你托付给妻子好了。” “没有。” “……”封河顿了一秒,然后眯起眼,“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老光棍。” “离婚了。”秦君言笑,“只能继续劳烦你了。” “为什么能把离婚说的这么自豪。”封河捂头。 “很少有女人能接受我这样高危的男人。”秦君言心平气和。 “等等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扯起了家常……”封河眯起眼,“说点正经的吧。” “我好累。”秦君言把头瞥向另一侧去。 “不要逃避这个话题。” “……” “好吧我跳过最开始的几个没营养的问题,”封河挥手呼出一口气,“你也不用太紧张就当做和我随便扯扯家常好了……” “我才不会对你紧张。” “……”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会瞒你。任何人问我,我都不会瞒着,只要他们有耐心并且还相信。” “你想杀了他?”封河瞥向他。 顿了两秒。 “怎么?”封河觉得这迟疑不正常。 “我在想……怎么说才会让你相信。”君言无奈地微笑。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只要别太离谱让我想不通就行。” “是么……那真是,谢谢你了。”他闭上眼。 沉默十余秒。 “说话。”封河说。 “我没他的决心。我知道如果他有需要,他会杀了我,所以他来约定与我见面的时候,我也很不安。” 说话很累,他又停顿了很久才攒足了力气继续说,“见面之后约定,谁先从那里掉下去,谁就要放弃所有权利。掉下去的话并不会致死,但也足够危险了。” 封河想说那个高的地方掉下来绝对足够致命,但她还是很尊重秦君言地耐心等待。 “他的状态很不好,根本不会赢。在平时,我也不会输给他。所以,你们都应该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嗯。”封河应一声。 “我不想杀他,我没有这个决心。”他很认真地说着,“很快我就觉得,他也并不想杀我。” 封河继续等着。 “所以,我知道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封河依然平静地听着。 ――终于听到这句话了。 秦君言费力地再侧过头来看她的脸色。 但是封河的脸色很寻常。 这反而让他觉得很不好。 “这样啊。”封河闭上眼点头,“如果你还能说点什么的话,请全部告诉我吧。” “你还真能相信。”君言的语气中带了无奈的嘲讽。 “是啊。”封河也无奈地回应。 再次互相沉默十余秒,他才继续开口说:“我一开始觉得,这样的决斗是很愚蠢的行为,毕竟我们的年纪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像小孩子一样胡闹了。我们要为我们所做的所有决定负责。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想。确实是我把他推下去的,但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如果他还有一点坚持的话,他不会不反抗。” “……” “看你这态度,他应该没死吧。” “嗯。” “啊。” 接着再次长久的沉默。 “我想,如果他真想死的话,他一定活不了。”秦君言带着无法揣测的情绪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了。”封河点头,缓缓起身站立,“我出去了,你就在这里多呆一阵。” “这是哪里。”此时他的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大概这里就是所谓的……二次元吧。” “二次元是什么。” “也许是异次元的一种……”封河视线涣散地转身离开,抬起右手挥了挥,“好好休息。” 从镯子内出来后,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很久。 “给里面的人类操心?”风澜问。 “不是……给另一个。”封河始终出神,回复也漫不经心。 风澜马上就知道是给哪个。“在想什么?” “嗯……在想作为一个人类的生命承受力度……” “……”风澜发现自己又没有话题了。 “怎么关心这个?”封河露出微笑。 “啊,”风澜平静又失落的绿色眼眸视线挪开,轻声回应,“我只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封河抬眼看他。 他站在窗台边靠着墙。 “我啊……”封河忽然发现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忽视了风澜多久呢。 风澜一开始还能自信于自己压倒性的力量,但逐渐觉得自己的灵智与稳重比不上玄镜,性情与可靠性也不如,甚至到了如今……连龙神,都已经这么明显地表示出她青睐玄镜。 “我觉得我很没用。”他说。 认真的。 277.能够伤害自己的人 也只有自己 “风澜。.(s.)..”封河唤了他一声。 风澜没有把视线挪过来看封河,依然沉默地看着窗外。 “澜,找个好时间,我们出去玩吧。”封河微笑。 “……” 封河已经走到他身前搂住他的腰。 风澜觉得很痒。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封河安慰他,抚摸着他的后背,“要想什么痛苦的问题的话,只要我一个人来想就足够了。” “……”风澜俯头看她的头顶,半晌才发出一个音:“啊。” “抱歉,我之前可能没怎么觉得……妖师的情绪会影响到妖将的。”封河说。 “我倒并没觉得是你在影响我。”风澜眯眼。 自己感受到的分明就是周围所有人无意中的恶意啊。 “让我尽快完成眼下的这件事吧。”封河微笑,“然后我们两个就好好地出去玩一次。” 玄镜默默现身把哀怨的目光投过来。 “玄镜找你的龙神去。”封河明明没看到玄镜,但无形中好像有透明的箭头戳在了玄镜膝盖上。 “……” 膝盖好疼。 --- 封河给轻莲打电话。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证有人能时刻关注阿松,不要让他一个人呆太久的时间。” “啊怎么……” “这是妖师的超能力哪有为什么啊。”封河并没打算让其余人知道这件事,但不得不防阿松会做出什么无法令人接受的事出来。 “不过阿松最近一直都喜欢一个人呆着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直一个人呆着只会让他的精神状态更加恶化吧。[txt全集下载][s.就爱读书]” “我们也一直劝他出来啊……不过他这个人怎么劝得动。” “啊那我想想……”封河思衬两秒,然后忽然很兴奋地冲着电话喊:“我们都出来玩吧!” 对方沉默,然后萧瑟地问:“你觉得能把阿松请动么……” “我亲自来请一定可以!”封河自信满满。 “……你确定?” “你这丧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封河瞬间气馁。 “啊啊只是在他面前我们的挫败感实在是太强了。” “那就让我试一下。” 这次她去见颜松的时候,颜松依然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因为如今的颜松不再像曾经的颜松,而滋生出来的那一种心痛。 她深呼吸一次调整情绪,敲了两下门喊道:“阿松。” 没反应。 她再敲两下门:“阿松?” “啊。”内侧终于有了微弱的回应声。 “我可以进来吗?” 再寂静良久,里面才传来声音:“嗯,进来。” 她打开门进去,颜松侧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套宽松的白色长衫和长裤,没有盖被子,一动不动像是散架的人偶。 “阿松……现在是白天。”她带有少许责备地轻声说。 “啊,我知道。”颜松的眼眸疲惫地睁开,回应的语气中尽是无奈。 “很想睡觉吗?”封河轻声问。 “嗯……不该睡觉的时候倒头就能睡,该睡觉的时候……一直睡不着。” “还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吗……”封河感慨。就算是更年期撞上老年痴呆提前也不至于这样的吧。 “医院说是大脑供血不足,但吃药也没效果――感觉像是……大脑坏掉了吧。” “大脑细胞不都越挫越勇的么……学生党始终都被这个真理给洗脑不然祖国的未来早就毁灭了啊……”封河坐在床沿上看着他。 “是啊……但是我现在,思维混乱……回不到清醒的现实了……” “觉得自己很没用吗?” “……”颜松疲惫的眼睛闭上,沉默良久后应道:“是啊……竟然连这种事都克服不了……” “阿松有想过,死……吗?” 继续沉默。 良久,颜松才努力地弓起后背,用左手支起自己的上身坐起来,凌乱的长发一缕一缕地交缠。他艰难地把双眼再睁开,充血的眼睛看着封河,声音依然平和脸上却惨白到骇人。 “为什么……” “抱歉,我不该问。”封河觉得颜松此刻的模样有些可怕,把自己的视线挪开。 “为什么……会问这个。”颜松再问。 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耗竭着他难以攒存的力气,让封河心疼到不敢再逃避话题―― “不管之前怎么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把你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封河依然不敢看他。 “……” “能伤害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了。” 继续沉默。 颜松右手捂住头。他没办法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为什么封河要这么说的线索,大脑沉重到像是一块磐石正在裂开。 快……快想明白为什么封河要这么说啊…… 扭曲的磐石不断地变化形态,依然搅拌着一团粘稠的浆糊……他闭上眼开始痛苦地大口喘息。 “阿松!”封河被他的脸色惊吓,挪过身去抱住他。 “君言……”颜松微弱的声音颤抖着从喉咙中发出,他想明白了那么一点,“君言在你那吧……” “啊……嗯。”看着颜松如此痛苦的模样,封河已经不敢再否认。 “是吗。”颜松勉强地露出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很想放弃,但是想到如果万一颜松地情况只会持续恶化,如今不能明白,之后就更难以明白―― “阿松真的有那么痛苦吗?痛苦的程度已经无法让我们想象……” “……” 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我确实……对不起……”他闭上眼轻声喃喃。 “但阿松还是很想活下来的吧……不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头部一定会先着地吧。” “啊……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好像才忽然想到――我究竟在做什么。”颜松面色惨白地微笑,“那失重的感觉……好像让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忽然就想到……我想活下来……” 所以才竭尽全力地在半空平衡了身体稳住重心,试图让双腿率先落地从而保护好头部―― “我真是愚蠢透了……”颜松又逐渐开始急促地喘息,“这么蠢的脑子,就应该让它死了好……” “阿松!”封河惊恐地大声喊他。 “呃。”他像是忽然从噩梦中惊醒,全身都颤抖起来。“抱歉……” 又说了什么来自于阴暗面的话…… 278.一切好起来的前提就是组长务必嗨起来 手机阅读 封河把他推倒在床上,抚摸他的脸和脖子,俯下头去贴上他的额头:“对不起,是我不该说……” 但是如果这次不说,她恐怕自己绝对不会如此近距离地触碰到颜松如此恐怖的内心。txt全集下载.. “大家一起出去玩一玩吧。”她说,“没准能觉得好一点。” “恐怕我会扫了你们的兴致……” “不会的我们这群人嗨起来绝对会把你忘记的。” “那我就留着吧。” “你也知道就是因为你大家最近才都这么死气沉沉的啊!”封河撒娇地往他怀里钻。 “啊……那就勉强一下吧。”颜松答应。 完全经受不住封河这般“爱”的洗礼啊…… 虽然精神状态一如既往地不好,但依然被身上这个柔软的家伙刺激到了什么敏感的神经—— “下来下来。”他无奈地笑,推开封河把自己身子转向另一侧。 身体出现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反应啊…… “哎怎么?” “没事……”他再缓缓坐起来,抬起手把凌乱的头发全部撩到肩后,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轻声说:“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 “啊……嗯。”她点头。 “至于君言那里,他有交代什么吗。” “并没有。” “如果只怨恨我一个人就好了。”颜松微笑,侧过身去把左手按在床头柜上作为支撑,左脚踏在地板上试图支撑起全身多数的重量。 虽然看上去非常艰辛,但确实能够……站起来了。 他把右脚也踏在了地上。 “恢复得好快……”封河惊叹。 “是啊,医生说都不是人类的恢复水平了。”颜松笑,“真的很感谢玄镜啊。” 玄镜的力量极大地促进了他的恢复,但妖将的影响力并不会到达大脑里…… 要是能把大脑的痛苦消除了的话,他如今就算是永远瘫痪着也情愿。(.无弹窗广告) 话说自己的大脑……究竟是怎么了呢。 “把阿经叫过来一下。”他还是没有办法走路。 “哎好!” 当阿经把阿松背下楼梯的时候众人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寂静两秒,然后忽然爆发出热烈掌声。 “你们让我这个病患出门真的好吗。”颜松眯起眼。 “我觉得你出不出门也都这样了吧。”轻莲随口感慨。 “你这是嫌弃我了吗。”颜松一记眼刀丢过去。 “……”轻莲自动闪开两人远的距离。 “阿松要去什么地方玩呢?”林蒲菖问。 “随意。” “我们这么多人去报个旅游团好了~” “既然这么多人那就把旅游团包下来好了。”颜松说,“公费出游年度福利。” “喔!”全部欢呼。 看着颜松在众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强势表现,她恍然觉得之前她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是这样明显的落差……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啊。 “你们想去哪里,地名报给我,别给我跨省就行,太远了我折腾不起。” “温泉!” “免谈。” “游乐场!” “滚。” “农家乐!” “你做菜?” “……” “夏天去游泳吧。”颜松说。 “啊……”众人脑补了一下挤满人的游泳池,大家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挤下去,似乎都不大有兴趣。 “海边。”颜松补充。 “吔1 --- 在这个季节里,去海边的人必定也相当多。颜松挑选了略偏僻的海滨度假区,避免因为人潮拥挤而干扰了兴致。 到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忽然有人问起“为什么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地方人少”,颜松很平静地回复: “听说那里容易死人。” 然后再补上:“反正你们都挺不容易的死的。” 四个小时的车程简直身心疲惫。 虽说旅游一贯有着“从自己呆腻的地方跑到别人呆腻的地方”的定义,但眼下不仅是如此,还妥妥地有自己找虐作死的成分在里面…… 以及虽然承包了这个旅游团,但旅游服务依然一贯地不怎么样——颜松完全没在意质量这回事,毕竟旅游的本质就是体验一下民生疾苦。 以及他始终都在大巴车上昏昏欲睡,没多久就靠着沈经完全睡过去了。 封河一直瞥着颜松,于轻莲又一直瞥着封河。 封河瞥到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懒懒地打个哈欠,然后侧过身子去轻声问轻莲:“话说,上次的那些混乱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基本算是解决了吧,”轻莲眯起眼回忆,“执习组已经脱离金龙集团,asuka那边也把石映元那小子给碾了,只不过后遗症副作用之类挺大的……执习组的元气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了。” 恢复不了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颜松目前已经没有了重新掌控大局的精力与能力。如今所有事务都是林蒲菖和龙烨在统管,不过这两个都是温和派,虽然能够保持日常的运行但始终没让它有所起色。 硫蛇与asuka的矛盾主要由沈经在调节,最终无法用暴力调节时沈经把音阵扔了出去——让双方在正式火拼之前就完全丧失了斗志。之后颜松隐约透露出他想解散asuka的意图,众人得知他这个意思后显得非常惊讶,而颜松似乎也发现自己最近的想法都太过于偏激,就先打发张贤去做asuka的管理。 “还有,”睡着的颜松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或许一开始就没睡着,他闭着眼轻声对封河说明一件事:“执习组,要搬迁。” “啊……”封河意识到脱离金龙集团注定意味着要彻底摆脱原董事的掌控,首先就要从地理上与之切断联系避免交集。 其余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颜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继续各自聊天。 “地方还没定下。”说了这句话后颜松似乎没了剩余的说话力气,依然闭着眼靠着沈经的肩,一眼看过去瘫软到似乎给他摆什么造型都可以。 沈经目光慈爱到闪耀着父爱的光辉。 “啊要搬迁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习惯不了啊……”封河心寒地喃喃。 “等这次旅游完回来,就开始物色新地方吧。”林蒲菖笑,“舍不得也没办法啦。” “我构想的是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龙烨打个响指,“这样执习组的神秘感就能大幅度飙升吧。” “神秘感飙升到和不存在一样吧。”轻莲回应。 似乎又没睡着的颜松又幽幽地插入一句:“说到神秘感,我们的资金应该不多了。” “……” 一瞬间全部陷入死寂。 等等这个时候应该本能地吐槽一句“前半句和后半句到底有什么联系”,但这个槽点已经被什么更有神秘感的现实给粉碎了—— 在一片沉默中封河只能象征性地回应一句:“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前提就是你快点给我好起来啊组长! “今后靠你们了。”交代完这句之后颜松继续消音。 ——等!等一下这交代遗言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有种语音刚落主角就要挂的场景浮现啊! --- *五一爆更结束【也就日更吧(╯‵□′)╯︵┻━┻】,以及没有留言真心塞【托腮】 279.以大脑提前掉线为荣与白化病 手机阅读 封河大大地缓口气后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 大家又开始各自聊天以及各自刷手机。 封河的左手镯子颤了一下,随即一道谜样的光线射出来,变成一道无形的庞大气流砸在了整个走廊道上,滚出去好远才强制停下。 车厢内像是扫过一阵狂暴的飓风。 玄镜从地上爬起来,向来平静的脸充斥了极度不爽的狂躁,双手五指还张开着肌肉贲张保持战斗状态。 “哎哎哎哎――”封河惊呼。 玄镜没理会封河的惊讶,身形消失后青光再度汇入手镯中,镯子再一次剧烈颤动,十余秒后换成风澜被丢了出来砸在走廊过道里――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封河咆哮。 所有人都看着封河。 “吼!”风澜咆哮,他要再冲入镯子里时封河大喊一声“趴下”,灵言瞬间奏效时整辆车都上下颠簸了一下。 所有人看着走廊地面瓷砖的忽然碎裂。林蒲菖的女儿子璇在大声尖叫,一同尖叫的还有司机和导游―― 相比之下执习组的人员真是有经验多了…… 风澜猛地一甩头后从地面爬起来,再对着封河咆哮一声。 “风澜你还是在这里随便挑个位子坐吧……”封河颤颤地抬起手。 果然把风澜和玄镜一起塞进镯子里不是一个好选择。 风澜满脸不爽地拎起身侧的音阵把他随意一丢,然后坐在了音阵原来所在的位置上――隔壁的陆三申瞬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咔――”受了委屈的音阵扑在封河的怀里求安慰。 颜松的眼睛睁开,扫了一眼再闭上。心好累。 “呜~呜~呜~”娜娜跑到风澜旁边抱住他大腿。她会有意识地去模仿人类发音,不过模仿出来的总是很奇怪。 颜松觉得这次旅游本质上已经变成了带一群奇葩的异形出门玩。 导游提议大家要不要在车上唱唱歌开展些娱乐活动,不过众人考虑到颜松一定不想听鬼哭狼嚎,以及还有防止风澜这样高危的非人类受刺激,也就推辞作罢。 于是四个小时的车程还真的有够无聊。 当到达目的地后导游要按照常规开始带领众人参观周围景观,被大巴颠簸到头昏脑涨的众人全部躺尸在了宾馆床上没了动静,于是活动全部推迟。 包了旅游团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封河本来和林蒲菖、子璇两人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不过考虑到还有风澜等家伙需要腾出空间,她就搬到最后的那个无人房间去住。 “啊,那里不要住……”旅馆的女老板看见她拖箱子往那边走时仓促地唤一声。 “啊哈?”封河回头。 “那里风水不好还是回原来的房间住吧……”年老的女老板委婉解释。 “所以是闹鬼?”封河的左眼诡异地眯起来。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梗一定是这样没错。 女老板为难了半天只能点头说:“啊是的……之前的客人说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还是不要住地好……” “没关系啦我比鬼更凶残,”封河微笑,“就算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也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以及要和子璇那个熊孩子一起住的话还不如自己和鬼去战斗呢。 她打开房间门,立刻被室内贴满的黄符给惊呆了。 某种程度上大概这也可以被称为是一种景观……? 风澜走入室内,黄符没有任何反应,大概只是随便往黄符上涂鸦几下找找心理安慰而已。 木床因为没人睡而没有放被套,她叫服务生把这里的地板收拾了一下,再直接把干净的被褥铺在了地板上。 她疲惫地倒在了被褥上侧过头看阳光明媚的窗外。“没有鬼的话也挺无聊的。” 玄镜坐在墙角挨着封河,随口地回应:“如果能留在人世,成为鬼也好。” “不过就算留在人世了,鬼也不能像生前那样思考了吧。”封河继续喃喃,“感觉只是一团怨念的气体而已啊……按照正常人的理论,鬼应该是不存在的。但是专家只是一味地按照‘鬼不存在’这个结论来寻找证据,如果他们相信‘鬼存在’再来证明的话,一定就能证明出来了吧。” “那就会变成心里有鬼吧。” “于是为了避免群众恐慌只能证明‘鬼不存在’这个命题了……这个话题真是无聊啊。” 坐另一个墙角的风澜吐出一句:“你能停止一下思考吗。” “……”封河愣了两秒后忽然说,“你们说我以后会不会思考到阿松那个突然掉线的地步……” “没准。”玄镜表示肯定。 “前提是你能达到他那岁数。”风澜虽然作了否定回答,但好像瞬间就让话题更加萧瑟了。 “啊啊啊啊啊这么说来的话我的大脑还应该再活跃一点才行……”封河捂脸。 “和他比有意思么你。”风澜眯眼。以大脑提前掉线为荣是什么心态。 “我想封河你还没达到颜松的思考强度。”玄镜说。不知为什么他和颜松总归产生一种奇怪的共鸣――好像他特别能理解这个奇怪的人类一样。 “因为他思考得头发都白了么。”风澜竟然很认真地回复了一句。 “我头发偶尔也会白的。”封河弱弱地解释。 接下来全体沉默。 “话说……”封河再开口,“阿松的头发到底是怎么白的?” 再全体沉默。 “这个设定你要问他自己。”玄镜眯眼。 “据说缺少黑色素也会――”封河的左眼忽然很诡异地眯起来,“白……白化病……啊……” ――好像捅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设定啊!以及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捅出来啊! 封河打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我去问一下阿松好了。” “现在?”玄镜问。立刻冲过去问“你头发怎么白的”也太突兀了一点。 “不行啊要是现在不问的话过一会儿就会被其余bug给吞噬掉啊。”封河右手挥了挥后跑出房间。 两位妖将继续坐在地上。 ――话说,话题到底是怎么绕过去的? ……说好的鬼在哪里。 封河去敲处于走廊另一个极端的房门。 280.度假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趴着 手机阅读 因为这个房间最靠近山崖,打开窗就能够看见山崖外的海,所以大家把这个地理位置最好的位置留给了需要放松心情的颜松。[]t/.. 她去敲颜松的房门,隔了很久里面才响起回复:“门没锁。” 她打开门进去,再次看见颜松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床上。 这一瞬间她万念俱灰地觉得不管带阿松到哪里去度假,对他而言都只是换个地方继续趴着而已…… “你一个人住这间吗?”她问。 “嗯。一个人清静。” “我觉得阿经可以和你一间吧,他也挺安静的。”她觉得至少得有人随时看着阿松才行。 “让他去放松吧,顾着我的话他就没有别的心思了。” “嗨起来啊组长。”封河叹气。 “我会努力的。”颜松微笑,“先让我攒点力气……你找我有事么。” “啊嗯……有。”封河酝酿了一下,“虽然我知道我忽然问这个问题挺奇怪的,但这个问题目前困扰住我了……” “嗯。” “问题就是……你的头发是怎么白的。” “……” “……” “为什么忽然想问这个。”颜松眯起眼。 “……我也不知道。”封河捂头。 “生下来就白的。”颜松说。 “果然是白化病吗。” “并不是。”颜松撑着身体坐起来,把纯白的凌乱头发全部往后撩,“如果是白化的话,我当年就没有那个体质去参军了。我也没有见光死的特性。” “所以是什么原因?” “大概是来自于母系那一族的遗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母亲也与我一样,只是她的体质差,在我幼年就亡故了。对于父母,我基本都没什么印象了。txt全集下载” “感觉有可能是参和了什么其他不明物种的血统啊。”封河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盘腿坐着。 “没准我祖上也是妖怪,不过我啊,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而已。”颜松微笑。 “啊,原来你自己也不清楚吗。” “是啊,也许到头来,我这最独特的地方,只是基因缺陷。” “到了这里阿松觉得怎么样呢?”封河忽然转换话题。 “怎么样?” “就是说……嗯……有没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之类。” “再担心我的话,我也会过意不去的。”颜松眼眸疲惫又柔和。 房门猛地被一脚踹开:“阿松起来嗨!” 站门口的是于轻莲。 他似乎没料到封河也在这里,而且正和阿松面对面坐着,愣了一会儿后问道:“你们在聊点啥?” “随便聊聊。”封河侧头笑。 “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奉陪了。”颜松说。 “啊……”轻莲瞬间兴致索然,“每次看见你这样子咱就没有想好好玩的兴致了啊。” “抱歉。”颜松依然温和地微笑。 ――而封河却觉得,颜松是不需要道歉的。他始终都在很努力地挣扎着,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与自己萎靡的精神相抗争的过程之中。 “我们出去玩吧别管他。”封河跳下床把轻莲推出门,然后把门关上。 颜松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他的眼睛闭上,缓缓呼出一口气后身子缓缓地向后倒下去,已经打理整齐的长发又瞬间凌乱地披散开。 他双手捂住头。 这不是他的大脑……这只是一大块石头放在了他的头骨里…… “啊……” 如果周围没有任何人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大声地喊叫出来,把所有的储蓄起来的力气全部喊叫完,哪怕力气用尽之后他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他也想声嘶力竭地咆哮这么一次―― 如果真的不能好起来……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封河站在海岸礁石上。 也许这里游客稀少的原因就是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金色沙滩平静大海。 这里的海岸陡峭,最低的也有十余米高,即使是想要玩跳水也会被下面的暗礁给扎成蜂窝煤。 黑色的火山岩在海岸边姿势诡异地耸立,封河就站在其中一块十余米高的大礁石上,距离海岸有几十米远,海浪拍打在礁石边缘,她站在上面就像是一只孤零零的海鸟。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子璇在岸边挥手。 “会死人的!封河你回来!”林蒲菖在给了自己熊孩子一拳头之后对封河喊。 “不用在意我啦!”封河在对面挥手。 “呐呐她没事旁边还有一条大狗看着。”陆三申也对林蒲菖解释。 巨大的犬妖在半空中现形,猛地回头瞪了一眼陆三申,陆三申“啊哈哈”地干笑了一声赶紧跑。 “狗狗!”看见了犬妖的子璇大喊,“我要骑我要骑!” “吼!”犬妖咧牙对着熊孩子咆哮一声,被惊吓到的子璇瞬间消音,躲在了林蒲菖身后。 “我去找今晚的晚饭~过一会儿回来~”封河纵身一跃揪住犬妖脖颈的长毛,再纵身一跃跨在它后背上。 犬妖的后腿猛地蹬在礁石上,纵身跃出数十米远,身形连带着封河一起消失。 于轻莲只能爬下最低矮的岩壁去海岸下边抓螃蟹玩。 ……总觉得和想象中的旅游不一样怎么回事。 傍晚的时候全身都湿了的封河满身疲惫地回到旅馆。 “看起来你玩得很尽兴嘛。”林蒲菖笑。 “是啊海洋生物比我想的要难打……” 以人类可见形态出现的风澜走入室内,把大门开到最大后再把外面的东西拖进来―― 整栋旅馆都在震动。 “这是什么!!!” 众人惨叫。 是一条重达四五百斤的黑色大鱼,全身没有鳞片包裹满了粘液,鱼鳍部分长了数十根半米长的白刺,肥胖的躯体不断地在地板上挣扎,巨大的嘴体积占了半个鱼头,嘴巴张开露出里面成千上万锋利的尖牙―― “啊啊啊啊啊――” 被恐怖尖牙吓到的众人继续惨叫。 “如果是本地特产的话我觉得应该要试一试……” “目测味道并不好。”玄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众人中间,他并没有跟着封河一起外出。 “玄镜拜托你啦。”封河笑着双手合十。 毕竟要煮了这么大一条鱼还是得靠玄镜。 玄镜走上前,解开缠在右手手腕处的布条以防身上裹着的布衣被沾湿。随即他用左右手猛地掰开鱼嘴,让半径有一米的鱼嘴张开接近一百八十度。 “咔――”整条鱼惨叫。 “是海鬼的亚种,正常的体型没有这么大。”玄镜看着给这条鱼做了鉴定,“根据突变的情况来看是营养过剩。” “肥胖的鱼啊……”封河思衬了一下,“那还是别吃了以免三高。” “此外它吃的东西不怎么干净,”玄镜通过鱼的大嘴往鱼肚子里看进去,“可能吃了不少海上浮尸……” “――风澜你赶紧把它丢回海里去立刻马上rightnow!”封河瞬间下令。 --- *大脑逻辑绕不出来了……←【自己作死】以及伏笔埋太多了也不是好事都埋得挖不出来了…… 281.不要用轻小说的语言方式来探讨问题 手机阅读 “哦。txt下载80txt”风澜摆着一张残念的脸,转过身去拽着鱼尾巴把它拖出去。 晚饭是导游带大家出去吃的,是一家小餐馆,吃的是清汤火锅鱼。颜松只吃了一点,然后又开始坐着发呆。 可能是因为颜松一直在沉默地散发低气压,在场所有人也都吃得不怎么吭声。 颜松再次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再与这群人呆在一起了。 再回到旅馆后封河彻底地洗了个澡,把之前玩海水的盐渍全部冲刷下来。到了夜晚她走到阿松的房门前,敲了两下门,阿松没有反应。 她把没有锁的门打开,看见颜松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就踮着脚无声息地走进去走到床的另一侧,蹲下来和颜松的脸平视。 颜松已经睡熟了,连微弱的呼吸都充斥了倦怠。 她把头凑过去,半敛眼眸,鼻翼即将触碰到对方鼻尖,已经可以感知到对方皮肤的微热温度。 此时她什么都没有想。 只是纯粹地,由内心深处那涌现出来的…… 我…… 她的嘴在即将触碰上颜松发白的唇时忽然睁大眼。 意识混乱成一片空白。 颜松依然没有知觉地睡着。 我…… 她抚摸颜松的脸,然后再俯下头去,亲了颜松的额头。 不要离开我啊。 我…… 爱你。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感情很可笑。 无法令人接受的,却又如此强烈的情感――正因为知道这样的不可能,才会让这样的情感始终不会消退地保持着。 她缓缓起身,再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门,不发出明显声音地把门关上。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见轻莲靠在走廊的对侧。[] 看起来,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看你进去了,我就没进去。”轻莲解释,等他解释完他又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 “那你现在要进去么?” “不用了。”轻莲把视线挪开。 轻莲不发日常神经的时候,阴森森的让封河都觉得有些可怕――大概因为此时是夜晚的原因。 不过乍一看过去,轻莲已经有了一米七以上的成熟体格,一瞬间竟然让她无法将面前的人和曾经那与她一样个子的阳光男孩子挂钩。 “不知为什么看着你忽然会觉得有些陌生。”对于轻莲,封河是不顾忌说出真实想法的,她想要笑得轻松一点,但发现根本没办法好好地笑出来。 “现在还早,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轻莲再把视线挪回来。 “啊嗯。” 走到旅馆外的海岸边缘上吹海风。 “其实一点也不浪漫。”封河打死了腿上的一只蚊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不浪漫也请你忍一下。”轻莲蹲在岸边礁石上。 封河也和他一样蹲下来。 蹲下来,重心稳了,似乎内心也因此而有更多的安全感。 “阿松的事吗。”封河问。 即使说话声音很小,也能够在海浪声中听得很清晰。 “对于阿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都不知道。” “其实我想问你……你喜欢阿松是吧。” “……” 封河应该知道轻莲一定早就发觉的。但她却从没考虑过这件事会被别人知道―― 该怎么说呢,或许自己喜欢阿松只是像大家喜欢他一样,但也有可能……自己早就已经跨越了那条无法令人接受的界限,自己心知肚明却始终无意识地无视了它…… “我啊,”封河喃喃,“我也说不出来啊。这种事,怎么是我说出来,它就是我说出来的样子呢。” 感情是无法度量的东西。 “是啊,我也觉得我问这样的问题很可笑,”轻莲露出微笑,“但是,我还是会很在意的。” “只要你能清楚我和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这就好了。”封河说,“不过我为什么觉得有种浓重的国产剧情气息呢……” “就算是这样,我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比对我的感情更浓烈的话……我啊……”轻莲可以形容出这种感觉,但觉得一旦用那些词语形容出来,就显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于粗俗了。 “其实这个话题更适合来吵架吧,”封河托腮,“用轻小说的语言方式来探讨这个问题是不会有什么明确结果的吧。” “别把你这个问题扩散啊。”轻莲瞥她。 封河沉默了两秒,然后起身站立在岩石上:“我们只会把这个问题继续往别的地方深入啊――实际上,并不能讨论出什么来。” 她远望水天相接的海平面。 “我无法给自己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希望你能理解……或者是原谅我。” 轻莲依然坐在岩石上。 “啊,抱歉。”他喃喃。 ……不该问这种无法回答的问题的。 “我觉得我们该进一步培养一下关系了。”他说。 封河笑。 “我现在的感觉啊……你把你的感情,分给我们所有人了。”轻莲再轻声说,“能不能……多留一点给我呢。” 封河沉默。 爱的太多了,反而可以说……自己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去爱的人了。 扑打礁石的海浪愈发凶猛,水沫飞溅让她觉得全身都在逐渐潮湿。 “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轻莲站起来,“浪太大了,后退一点。” 封河依然站在边缘的礁石上。 黑色的海面反射着天幕的月光,鱼鳞般闪耀的波浪开始汹涌地澎湃。 一个巨浪毫无征兆地扑打上来并跃出崖岸十余米高―― 封河仰头,轻声喃喃:“好大……” “喂!”轻莲拽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揽到怀里然后向后拖。 十余米高的浪潮在最高点停顿一秒后猛然向下冲刷,封河一瞬间转换模式,挣开轻莲反倒扯住他的胳膊拖着他一路狂奔―― 冲击在地上的水浪依然溅了他们一身,但至少没被那一团黑色的生物压在底下。 封河一挥手就把轻莲推开三米多远,头也不回地对他喊一声:“是冲我来的!你回去!” “喂!”轻莲无奈地喊一声。 挂在悬崖边缘上的是一条巨大的黑色大鱼,与白天被风澜拖来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比那条更大更肥硕,一张开嘴便能将一个成年体格的人轻易吞下。 封河挥出右手在半空徒手划出咒文,咒文透出隐约的金色光芒,在封河弹指一挥后撞击向大鱼的头骨。 咒文忽而散发出黑色,被黑气吞噬后消失。 “咔――”大鱼猛地扬起头发出嘶叫,健硕的尾部猛地一拍地面,笨拙的鱼身跃起向封河扑压。 她再急剧后退,回头冲着还没走的轻莲大喊一声:“你还不走吗!” “走不走都是这样啊!”轻莲回喊。 ――他无能为力。在这样的情境下,他没有封河具备的那一种力量。 282.食物中毒基本就是自己造孽 玄镜在封河身前现身,两米长的长枪枪头扎入鱼的头骨。txt小说下载--复制网址访问 长枪扎入整整一米都没能将这条鱼推回海里去,受了刺‘激’的大鱼仰头嘶叫,玄镜没能立刻‘抽’出长枪,导致长枪脱手而出随着鱼头一同上升—— “吼!”犬妖出现在大鱼的后背上,避开其背脊上的长刺,扭头就一口啃下去,再猛地一甩头把一大块‘肉’扯下来,‘肉’上还戳着凌‘乱’的细鱼刺。 大鱼在岸上活蹦‘乱’跳。 犬妖再猛地一口下去,这凶残的架势明显是要将这条鱼啃成骨架。 玄镜透过大鱼张开的嘴往里看,从中看到了幽蓝‘色’的亮光,像是一团冷火在缓慢地燃烧。 ……是什么东西? 黑雾从鱼嘴中散发。 “风澜!把它丢下去!”玄镜喊。 犬妖跃到海岸边缘,一口咬住鱼尾将它猛地往后脱。大鱼原本就滑在地面摩擦力小,要把它丢回海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费力。 鱼身坠落,大鱼发出嘶叫。 海岸悬崖之下是礁石滩,大鱼坠下去立刻砸成一滩‘肉’团,但竟然没有死透,而是拖着残败的躯体蠕动着向深水处爬行。 玄镜在崖岸上冷眼看着。 “你觉得哪里不对呢。”封河问他。 “鱼肚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玄镜说,“我们可能都没能力消除,还是让它离这里越远越好。” 大鱼重新浸泡在海中,海面逐渐平静。 封河又想起玄镜之前所说大鱼吃浮尸的这事儿。 “喂你没把鱼‘肉’咽下去吧?”玄镜回过头看犬妖。 犬妖在他们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四肢张开很牵强地支撑着身体,俯着头正试图吐出什么东西,发出与人类相似的咳嗽声。[起舞电子书] “……” ——分明就吞下去了啊! 犬妖的‘胸’腹部剧烈地收缩着,看这样子好像并不只是普通的反胃而已,简直像是被投毒了。 “风风风风澜啊你——”封河伸右手。 “别过来!”犬妖咆哮。 封河一耸肩,只能站在原地看着。 犬妖背对着他们继续咳嗽,大量的白‘色’唾沫参杂着黑‘色’血丝被他吐出来,再近乎虚脱地反胃了很久才把咽下去的大部分不干净的东西倒吐了出来。 “风澜?”封河试探着问一声。 犬妖不回应,只是挪了点位置开始用前爪挖坑。 “……这是你的习惯吗。”你还真要把这不明物质给埋下去啊。 封河静静地等着风澜收拾残局。 收拾到一半,犬妖的躯体终于撑不住地伏在地上,全身痉挛地‘抽’搐。 “哎!”封河终于紧张地冲上去抱住它的脖子,犬妖大口喘息着像是试图从看不见的拘束中挣扎。 “玄……食物中毒怎么治……”封河凄凉地求助。 “自生自灭。”玄镜眯眼。 犬妖化为人形,他蜷缩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哪里不舒服?”封河问他。 “胃……肚子。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玄,把他扛回去一下。” “是。”玄镜应一声。 封河对轻莲说一声“啊你别在意我妖将就是这样习惯‘性’地作死我先走了”,立刻快跑地跟在玄镜身后回去。 轻莲还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依然还是觉得,封河与他不在同一个世界啊。 自己没有办法企及她。 --- 风澜一晚上没睡,封河也一晚上没睡。 风澜不断地撑着身子往厕所间跑,吐得简直要把肺也吐出来,随后不只是呕吐还开始腹泻,他不情愿被封河和玄镜盯着,于是直接跳窗户离开过一会儿再爬回来,如此反反复复七八次—— 封河觉得之前风澜即使在恶‘性’战斗中,也没有这次这样‘精’疲力竭过。 他趴在地铺上终于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了,封河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脑勺:“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吼!”他微弱地咆哮一声。 玄镜回到房间,然后把一盒‘药’扔给封河:“找他们要来的。” “啊现在这个时间点……” “没关系,人类并不会对妖怪有什么抱怨的。”玄镜双手环抱在‘胸’前。他依次找了几个看着靠谱的人类,还真有人带了止泻止吐的‘药’物。虽然那几个人被自己‘弄’醒确实一瞬间会不爽,但在看清来者是谁后都不会抱怨—— 毕竟谁敢对妖怪抱怨。 凌晨的时候,风澜终于昏睡过去。 天大亮的时候,敲‘门’声把封河惊醒,她觉得自己似乎才刚睡不久。 “快一点啊要赶不上车了!”‘门’外的陆三申喊。 她眩晕地走过去打开‘门’:“阿三啊……啊今天你们去玩吧我要补觉,我家妖怪昨晚作死地吃坏肚子了我还得陪着……” 陆三申往里看了一眼,看见平日高大威猛的犬妖在地铺上躺尸。“啊,怎么搞的……” “祝你们玩得愉快~”封河打个哈欠把陆三申推出房‘门’,把‘门’关上后再怏怏地走回去,蹲在风澜身边拍了拍他后背:“醒一下。” “啊……”风澜只是‘迷’糊地应了一声依然躺尸。 “起来喝点水,闹肚子死不了但脱水会死的。” “啊。”风澜怏怏地爬起来走向卫生间,随之传来洗脸太水流的冲击声。 风澜一向习惯呵自来水,封河一开始还觉得自来水不干净,但次数多了……见怪不怪了。 水流声中又掺杂着风澜的反胃呕吐与咳嗽声。 接近十分钟后风澜才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表情‘迷’茫到瞳孔都涣散了啊……封河眯起眼。 半死不活的风澜再扑在地铺上。 “好点了吗。”她问。 “啊,没事。”被这种小事击垮也太可笑了。 “那就再睡一觉吧。”她也倒在地铺上。 睡到临近中午的十一点左右,封河一醒来就直‘挺’‘挺’地坐起来,然后开口说:“好饿。” 风澜已经醒了,但依然坐在墙角闭着眼休眠。 “怎么样了?”封河问他。 “没事了。”他睁开眼。 看上去真的没事了。 “那就好。”封河起身去洗漱,换好衣服再把已经长得有点长的头发撩起来,从卫生间里蹦跶出来:“我把头发扎起来感觉怎么样!” “……啊。”风澜斜着眼睛看,“也就这样吧。” “找你评论真没意思。”封河把头发扎好,准备好了出行的物资放在背包里,“我们赶上他们,应该能在一起吃午饭。” 风澜站起来。 “你现在想吃东西吗?”封河问他。 “一点都不想。” 其余人在数十公里外的沙滩上。 那里才是真正的旅游胜地,可是人多,海岸线边的浅海里像是下饺子一样挤满了……人‘肉’。 至少在风澜眼里放眼望去就是一望无垠的白‘花’‘花’的‘肉’。 283.真正放松时依然能乐在其中 “风澜你找一下他们的气味在哪里啦。txt全集下载.80txt,最新章节访问:.。”封河说。 风澜捂鼻子皱眉:“只有汗臭味好吗。” 沙滩上的人全部看着这个有着异国风情的高大男人。 风澜第一次在公众现身是在某次学校晚会的意外,原本很介意,但在之后时不时地经常暴‘露’人形状态后,竟然也有点……习惯了。 甚至现在会莫名地觉得备受瞩目的眼光让他产生了很良好的自我感觉。 在普通群众里,他的个子高到离谱,因此可以直接用视觉来搜索人。他的左眼自从受到目上的创伤后视力有点下降,他把左眼眯起来后看得更清楚一点。 “看到了。”他说。 “哎这样都能找得到你视力好厉害……” “那几个奇葩扎堆,一眼就能扫出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风澜蹲下身再弓起后背,“上来。” “哎?” “坐上来。” “坐你……肩上?” “坐我背上没见你这么介意。”风澜冷笑。 “啊啦你不介意就好。”封河提起右‘腿’跨在了他右肩上,再跨上左‘腿’。 风澜起身,封河觉得自己“嗖”一下就拔高了两米。风澜的肩膀很宽,坐上去后完全没有大问题。“哟!”她喊了一声。 不过以她现在的高度一眼扫视过去――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 果然还是妖怪的视觉敏锐度高。 玄镜站在最高的礁石上,看着山崖下一个被海‘浪’冲击形成的黑暗‘洞’口。 他纵身跃下站在低矮的礁石上,可以更清楚地直视‘洞’内的情形―― 他的脚踏在浅水中,‘洞’口底部都是累积的生物残骸,有腐烂的与没腐烂的,这让他走着觉得很不舒服――毕竟咯脚。小说txt下载http://.80txt/ ‘洞’‘穴’内的生物开始‘骚’动起来。 是十余条黑‘色’的大鱼。它们似乎可以在浅水里适应很久,围成一圈啃食着什么―― 被围在中间的东西的皮已经被啃食了大半,血腥味弥漫携带着恶臭。如果不是玄镜的长枪还扎在鱼头上,他大概没法认出来这就是之前袭击封河的那一条黑‘色’海鬼。 所有海鬼都挪动着笨重的身躯将头部转向他。 他伸出右手,长枪自动飞回被他攥在手里,枪头处还沾染着鱼脑的浑浊白‘色’。 有着微妙身心洁癖的玄镜有些反感地猛地一挥长枪,把粘上去的污渍甩掉一些,这动作也‘逼’得这些小体型的海鬼们惧怕起他身上的气息,纷纷挪着身子避开给他腾出地方。 他走向前,长枪扎在已死的海鬼的腹部,猛地一拉割出一道一米长的口子。 血腥味与腐臭味弥漫,窥伺在周围的海鬼们蠢蠢‘欲’动。 他忍耐着气味把死海鬼的肚皮挑开,微弱的蓝光透出来―― 和预想的一样,里面,孕育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其余海鬼们瞬间发出尖锐的嘶叫,全部扑上来想要吃掉这个东西―― 玄镜抬起左手举过头顶,风刃爆裂席卷,所有活着的海鬼都被割碎成‘肉’块。 在死海鬼肚子里生长的,是一个有整体直径有半米大的‘肉’质胚胎。 很多生物的胚胎在形成期都很相似,他也不能肯定这就是人类形态的胚胎。 只要这个东西被其余海鬼吞了,它就能继续在下一个海鬼的肚子里继续成长下去。 他举起长枪。 这是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的东西。一旦生长成熟,诅咒也就成形――整片海域周围的生命,都将被它葬送。 “呃。” 动……动不了了。 蓝‘色’的光诡异地在胚胎周围缭绕。 他睁大眼,看着胚胎闭合的眼睛睁开―― “呵!”他发出一声咆哮。 气流冲‘荡’形成风刃在山‘洞’内冲撞。他总算挣脱出禁锢,趁着山‘洞’上部的部分崩塌而急速退出‘洞’外,跳跃上礁石大口喘息换气。 这果真不是他能解决的东西。 扔着不管……迟早有一天,灾难就会降临。但是只要他们离开这个地方,灾难就与他们无关―― 他皱眉。还要管吗? 玄镜与平常一样悄无声息地回到封河的附近。 封河一群人在近岸的浅海水中扑腾着玩。 风澜一直没吃东西,突然胃部就一阵‘抽’搐――他拱起后背捂住口鼻,当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忽然爆吼了一声,周围一群人都被他吓得一愣。 “滚远点!”他咆哮,左手猛地一挥,在妖力作用下掀起一个大‘浪’猛地朝某方向扑过去。 大‘浪’冲击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而水‘花’四溅。 那个地方逐渐显示出一个完全湿透的身形…… “风澜你完了。”封河用眼神祭奠他。 整个人画风完全不对的玄镜微微抬起右手,随即一个近乎海啸般的巨‘浪’朝着所有人扑过来―― “喂喂喂喂喂!”封河惨叫。 所有人中枪,连带远处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被突如其来的大‘浪’冲了一身湿。 “吼!”风澜再掀出大‘浪’,这次连带整个人都一同扑上去。 玄镜也同时向前冲刺,海水深度到达他的大‘腿’,但他还是有力量轻易地在水中奔跑。 封河背对他们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憋住。 五秒之后气势汹涌的惊涛骇‘浪’席卷,就算她一口气憋得再长也没用,她整个人都被‘浪’涛掀出去,面朝上地拍在了沙滩上。 这片地方的所有人都在沙滩上晾成了一排。 海面恢复平静后‘肉’眼能看到两个画风奇特的怪异男人在远处搏斗着互相把对方摁到水里去…… 本来还以为玄镜没兴致玩水呢。封河眯眼看着。 虽然直观上风澜的战斗力远远高于玄镜,但在日常斗殴起来玄镜好像从没没有被挤于下风啊…… 还是蛮乐在其中的嘛。 见双方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样子,她只能重新跑回水里去大喊:“停下停下!” 玄镜和风澜各自倒退几米腾出对峙空间。封河在水里扑腾着走,海水没过她的‘胸’口,走着走着突然就一头扎在了水里。 玄镜走过去把呛水的封河拎起来。 封河捂着鼻子咳嗽,海水真是相当难喝。 “不会游泳。”玄镜看着她。 “狗狗已经在教我了……”封河捂头,“自己蠢学不会。” “狗刨当然学不会。” “……” “……” 一个大‘浪’打过来冲刷在封河和玄镜身上。 玄镜湿透的头发全部‘混’‘乱’地黏在了后背上,他左手夹着封河,右手按在水里要再次发动攻击把拍死在‘浪’‘花’里。 “好啦好啦你就让让他。”封河笑着按住玄镜的右手胳膊,“好歹也是你后辈嘛,任‘性’一点也容忍一下。” 这样互泼下去何时才到尽头。 风澜的年龄确实比玄镜小一截……封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没准只是凭感觉猜的……虽然以外貌看上去风澜的年纪似乎还更大一点。 再一个大‘浪’扑过来刷在他们身上。 封河闭上眼继续微笑,然后用灵言开口:“风澜你给我趴下。” 对面的人瞬间砸到海底溅起一米高的水‘花’。 284.每个人类都天生具备可怕的脑补能力 “你身上你什么气味吗?”封河嗅了嗅玄镜脖子,只闻到海水的咸腥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可能有吧。”毕竟那狗鼻子太灵了。 “之前去哪了吗?” “去不干净的地方走了走,沾上气味了。”玄镜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那个情况,就干脆暂时没有说明。 毕竟封河目前还玩得这么愉快,这种事也不适合在现在说。 封河伸出双手‘摸’在玄镜脸上撩开他那一缕缕凌‘乱’贴在脸颊侧的碎发:“玄镜也来游泳吧!” “啊。”不置可否地敷衍。 一把大伞戳在沙滩上,颜松之中坐在伞下的‘阴’影里乘凉。害怕水的娜娜坐在他旁边刨沙子,已经挖出了一个大坑。 “啊啊。”娜娜把挖出来的贝壳给颜松看。 “嗯。”颜松‘摸’她头,再仰头去看在海水里扑腾的那些家伙―― ……真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啊。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主要还是因为车程太长。大家在泡完海水后没办法洗澡,凉了几个小时全部自然风干了。 于是回到旅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已经完全累趴下的封河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后立刻就扑在了地铺上,打开电视,半睡半醒地眯眼看着。 风澜也把全身冲洗了一遍,他出来之后封河用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玄镜是最后去洗的,洗完后一手提着没法完全拧干的长头发出来,风澜再次不满地吼一声:“没洗干净!” 玄镜的左眼眯起来。幸好白天已经闹得够累了,他现在并没‘精’力再把犬妖揍一顿。他把左手手腕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气味――只是那狗鼻子有问题吧。[求书小说网.qiushu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话说玄镜你到底去哪了可以让气味这么持久……”封河问。 “哦,去追那条鱼了。”他漫不经心地应一声,再走回卫生间打算再洗一遍。 虽然除了风澜就没人感觉得出来还有气味残留,但总归不彻底摆脱这气味,自己心里总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澜你别把玄镜的洁癖给‘逼’出来啊……”封河关掉吹风机。虽然玄镜看着很正常但本质上还是有潜在的神经质因素……存在啊。 十余分钟后,玄镜再从卫生间里拎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时,封河和风澜竟然都已经睡了。风澜侧躺在地铺上,封河也毫无睡相地把手脚架在了风澜腰上。 啊……看上去都玩累了。 他关掉电视再关灯,靠着墙角坐下,把头发撩到身前等它自然干。 ……貌似这么长头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自然干。 他也靠着墙昏沉地打瞌睡,抱着睡过去就睡过去的心态昏沉了很久――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一直没睡着。 头发已经完全干了。应该很晚了。 是有心事导致自己介怀了吗。 平常心平常心。他始终闭着眼,希望能够顺利睡过去,万一睁开眼自己就瞬间清醒了呢,这样就真的彻底导致失眠了。 封河翻个身,风澜苏醒。 啊……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眼看见封河就蜷缩在自己怀里,因为房间里开着空调,没有夏天恐怖的热度,双方皮肤触碰着质感像丝绸一样柔滑。 是不是产生点距离比较好? 风澜用左手略微支起上身想往后挪一挪,但忽然之间又一动不动地下不了决心。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像是…… 被吸引住了。 他俯下头,鼻尖凑在封河脖颈下嗅着她的气味。 脑中的理‘性’在一片宁静中温柔地休眠。 好像已经没有思考这一项功能的存在了。 他伏在封河身上将她笼罩在怀里,闭上眼用舌头‘舔’-拭她的脖子。 还不够…… 他的意识开始挣脱日常的空间了,像是‘潮’流在四处‘激’‘荡’。 封河发出喘息声,这声音要渗入他灵魂深处去,让他全身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封河忽然睁开眼。 他也一瞬间清醒。 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只觉得自己身体被猛地抡了出去―― 巨大的闷响。 封河侧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窗户以及窗户下方破出的一个‘洞’口――温热‘潮’湿的海风粗暴地灌进来。 她的胳膊还保持着刚刚的抛物姿势。 “啊……?”她再一愣,“狗狗?” 自己好像把风澜丢出去了? 她环视一周去看玄镜,玄镜也正眯着眼看她。她再想了一会儿后开口:“啊刚刚怎么回事……我怎么莫名其妙地……” “干得漂亮。”玄镜一本正经地说上这么一句后继续闭上眼。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自己作死你不用管他。”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封河忽然捂脸惨叫,右手挥过去指着那个还在呼呼呼吹风的大‘洞’,“这个‘洞’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从一楼跳上二楼的风澜哀怨地趴在了‘洞’口上朝里看。 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很……丧心病狂的事? “啊啊啊啊啊这么大动静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的怎么办怎么办!”封河从地铺上爬起来满房间跑。 “你这么叫只会把他们更快地招过来。”玄镜一如既往地淡定。 “玄镜快用你的幻术让他们都产生幻觉吧!” “……我什么时候会幻术了。”其实玄镜内心正在默念我的主人是个神经病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封河继续翱。 玄镜思衬两秒,然后说:“风澜,变原型堵住‘洞’口。” “啊?” “自己砸的‘洞’自己堵。” 风澜巨大化为犬妖,蹲坐在墙边把身后的‘洞’挡住。 室内死寂两秒。 “不要这么明显地自欺欺人啊!”封河咆哮。右手指着一脸无辜的风澜,“正常人看不见它啊!” 话音刚落就想起急骤的敲‘门’声:“封河!” 她一惊,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外围了十余个人,很急切地问她:“刚刚怎么了?好大的声音……感觉像是什么炸掉了一样……” “啊……”封河为难,忽然发觉众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对面的墙……? 犬妖依然挡在‘洞’口的前面。 “啊,什么事都没有啦,”她怏怏地打个哈欠,“我也不清楚啊……” 互相问候了几句,当众人觉得似乎并没什么事之后都各自回去。 封河关上‘门’,然后死死盯着犬妖。 “啊。”犬妖侧头。 “你分明是……他们看不见的状态吧?”不然那几个宾馆的人员一定早就惨叫起来了。 “虽说这样。”它点头,重新化为人形坐在地上。 “好奇怪……”封河看玄镜。 “虽然人类‘肉’眼看不见,但妖怪并不是透明的。”玄镜解释,“所以当妖怪挡住什么物体的时候,普通人类会脑补出被挡住的东西。” “什么鬼原理。”封河捂头。 以及人人都天生具备如此可怕的脑补能力么。 285.失眠的时候不止需要思考妖生 不过先抛开这个话题……“这墙到底该怎么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封河继续捂头。 “就让它堵那吧。”玄镜挪开视线。 “喂!”犬妖咆哮。 “那么他们从外面往里看的话,风澜还得到外面去堵么……”封河顺着玄镜的思路走。 “想办法啊你!”犬妖的爪子猛地往地上一拍,地砖碎裂。 “你再闹他们就要过来第二次了。”封河冷静下来盘‘腿’坐在地铺上,俯头沉默一阵,“要不知不觉修好东西的话……只有把连彻叫过来了。” 对“连彻”这个名字印象并不深的风澜和玄镜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个家伙——当回忆起他就是“甘柏”时连彻的形象才清晰。 换个主人就会换个名字还真是‘挺’苦恼的。 “你与他的契约已经消失,很难联系上他。”玄镜说。 “是啊……我也觉得。”封河失落地呼出一口气,眼眸半敛,“忽然有点想他了,不知道他和阿焱关系怎么样,我都没回去看望过他……” 风澜和玄镜忽然诡异地沉默了。 “应该又换名字了吧……”她双手放在头上‘揉’着本来就蓬‘乱’的头发,“其实是很好用的妖将呢送给阿焱真舍不得啊……” ——“需要我的时候才觉得我很好用吧。” 封河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回过头。 迎尧就蹲在她身后,与她的目光对视后,他抬起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封河头顶上。 在风澜和玄镜眼中,眼前这副画面简直就像是凶残的父‘女’情深。 “吔?”反应慢半拍的封河这才惊呼出来,“怎么会?” “感觉到你传唤我了。”迎尧回应。求书网.qiushu他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装束风格有了略微的变化,披上了攻将的铠甲。 “赶过来好快……”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你的名字……难道没有换么?” “没有。洛焱想要赐予我新名字,我拒绝了。” “……因为他取的名字太难听了是么。” “……是的。” “好了我们等会儿再扯家常,先麻烦你把那墙给修了。”封河双手贴合作祈祷状。 “……”迎尧起身走向那个‘洞’口,一把推开犬妖,右手五指张开从左往右猛地一划,墙面像是历史时间倒退一般迅速补合成原状。 “好神奇。”封河惊叹,“这个技能可以传授吗。” “不能。”迎尧走回来坐在地铺外的地板上,“有些能力只能先天获得。” “那就不说这个——你还能感觉得到我的传唤吗?” “啊,契约的转移只是你与我的联系斩断,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与你保持单方面的联系,是我自己建立的联系。”迎尧解释。 “我真是相当荣幸你还能挂念我啊。”封河微笑。 “是我自己有这无聊的闲情,你也不必多想。”迎尧回应。 “那你留下来一起玩一阵吧,阿焱叫你了再回去。” “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毕竟也是都已经是这么大年岁的妖怪了。”想活泼也活泼不起来啊。 “那就看我们玩吧。” 迎尧轻笑一声,点头应允。 风澜发出一个不满的鼻音,起身离封河与迎尧远一点,在玄镜身侧的墙角边坐下。 玄镜瞥他:“你走开。” 风澜蹬玄镜,玄镜回瞪风澜。 封河觉得迎尧一出现,整个气氛又诡异……起来了? 很明事理的迎尧起身走向房间另一个角落坐下,这个角落与风澜所在的角落斜对,距离也最远。 封河把台灯熄灭:“再睡吧,现在才一点钟不能这么新鲜啊……” 觉得自己注定已经失眠的玄镜身形消失潜入封河的镯子里。 他能感知到不久之后封河就睡了,风澜与迎尧的气息也平静温和。 也许在只是自己眼里“不久”,其实已经过了很久了。 失眠怎么办该怎么自我救赎。 玄镜坐起来思考人生啊呸妖生。 所以说……也许把海鬼的这件事告诉封河并讨论解决的办法,自己也许就不会失眠了? 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很在意这件事么? 温度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玄镜此时清醒着,更‘精’准地感知到了什么危险杂‘乱’的气息在镯子外萦绕。 他从桌子内跃出,赤脚踏在封河身侧的棉被上。他没有‘弄’出一点响动地伏在地上,凭着直觉往那刚修好的窗户看出去—— 他的心脏骤然惊恐地急速跳动,瞳孔收缩猛地吸入一口气。 窗外贴着数十张扭曲的人脸,拥挤地攒簇在一起奋力挤压着玻璃。那脸并非是完整的人脸,而仅仅是象征‘性’地有着一双黑‘洞’的眼睛与黑‘洞’的鼻子与大嘴。 冤魂? 他跃上‘床’去挥手按电灯开关试图以光亮恐吓窗外的东西,但是按下开关后却发觉灯根本就没有亮。 他只能徒手虚空画出咒文,但无论如何念咒都无法令手里的咒文成形。 ——怎么回事! “封河!”他大喊。 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封河没有任何反应。 “封河!”他惊恐地去抓封河的身体,‘摸’到的却像是一块完全僵硬的石块,同时向风澜与迎尧看过去,那两个家伙同样也没有睁开眼。 “喂!”他发出大声的咆哮。 剧烈的头痛与呕吐感涌上来。 “玄镜!” 他艰难地睁开眼才从噩梦中醒过来,醒来的一瞬间‘迷’茫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 出了一身的汗。 “醒过来就没事了。”迎尧坐在他面前很冷静地解释,“被瘴气侵蚀过,睡着之后瘴气就发作了。” 玄镜此时就躺在地铺上,他全身疲惫地坐起来大口喘息,感觉就像是在睡梦中发作过癫痫一般疲惫。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迟疑一会儿后问。 “在我旁边就睡着的,”风澜说,“好像睡了没多久就开始‘抽’‘抽’‘抽’把我都‘抽’醒了。” “……”你这“‘抽’‘抽’‘抽’”的说法听起来好恐怖。 不过……自己竟然睡着了?所以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 “怎么来了这里都多灾多难的。”封河撩起玄镜额前的头发让他透透汗,“迎尧说是沾上了瘴气,你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刚才你那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玄镜闭眼沉默两秒,开口说:“我去追那只海鬼,看见已经形成胚胎的诅咒。” “……”其余人不明觉厉脸。 “在海上遇见海难,人类的尸体,海里生物的尸体都会都会被洋流推行到这里,尸骨聚集在一起,怨气也集中在一起。累积得多了,可能就因此形成诅咒‘波’及这里所有的‘性’命,严重些可以说是陪葬。”玄镜解释。 “这个说法是有,不过妖怪也管不了这样的事。”迎尧说。 风澜和封河继续一脸的不明觉厉。 --- *总觉得又要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展开了……←你不一直在神展开吗! 286.平时高冷的角色不应该来负责吐槽 “能开灯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新好快。”玄镜问。房间里昏暗一片让他觉得很不安。 “啊刚刚试过了好像电路坏掉了……”封河再去开灯,灯光依然没有亮。 现在是凌晨三点。 “以及……外面一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封河指向窗外。 玄镜看过去,窗户的玻璃外拥挤着数十张模糊的人脸―― “大概就是鬼的形体吧。”玄镜说。 不知为什么他此时特别冷静,毕竟他们都已经当着一群鬼的面扯了这么久的家常。 “其余人那里没事么?”他问。 “刚刚看过了,就聚集在我们这里,那边暂时不用担心。”迎尧说。 玄镜觉得蹊跷,站起来往外走:“我出去看一下,你们小心。” 就在他出‘门’离开后,房间的地板逐渐传来可以**捕捉的微弱震动。 风澜把封河拎到身前,他赤脚在地上走了走,避开震动得最明显的地方找到安全位置。 “果然是这样么。”迎尧感慨。 “嗯?”封河不解。 “鬼魂,惧怕玄镜的气息。” 这个房间一直没有产生异样,就是因为玄镜始终跟随着封河。 地板渗出黑‘色’的雾气向上弥漫。 迎尧再说:“这个房间的下面,曾经大概堆积了不少的残骸。” 鬼魂再这么聚集下去,玄镜的威慑力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封河无奈地呼出一口气。为什么随便来一个地方,都会遇见这种好事。 玄镜在走廊内走,好在不干净的东西暂时还没有闯进来。 但他依然感觉到那种恐怖的气息,他越往走廊对面走,这‘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在最那边住着的人是…… 他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已经被那群无关紧要的鬼魂们吸引了! 他纵身奔跑过去,来不及开‘门’,一个飞身踢直接打破房‘门’,睁大眼看见颜松的‘胸’前伏着一个‘肉’团! 颜松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那胚胎的一半已经融入他体内,胚胎惨白的**与颜松惨白的皮肤已经完全融合为一体,‘肉’团就像是从他‘胸’腹之前生长出来一般。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颜松!”他发出咆哮。 颜松这样曾经意志力顽强的人,如今竟然已经虚弱到成为可以轻易被占据的躯壳! 他不知怎么处理,冲上去把那东西直接从他体内扯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颜松的眼镜忽然睁开,灰白的眼眸里瞳仁被拉得细长,那瞳仁忽而向瞳孔左右两侧转过去,原来的地方像是突然撕裂一样地出现了第二双瞳仁。 颜松缓缓起身,肢体动作协调如同他本人在掌控一样。当第二双瞳仁看着玄镜的时候他缓缓‘露’出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微笑,从‘床’边站起来,然后瞬间扑在了地上。 “……”好像忘了颜松的‘腿’基本已经报废了。 那胚胎好像瞬间被挤压入了颜松体内,颜松发出微弱的喊叫,这一瞬间让玄镜觉得他还有残余的意识正在抵抗外在的入侵。 他上去把颜松掀过来,颜松紧闭的眼再睁开,下一个瞬间玄镜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力量大到他无法想象下一刻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剧痛―― 整个墙面坍塌。被丢出去的身体穿透了整个楼层,灵魂似乎已经飞出去,**近乎粉身碎骨的知觉逐渐消失―― 随便出个远‘门’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呢。他半睁着眼躺在一片废墟上看着深黑的夜空,脑子里竟然在平静地想这个问题。 夜空里的星光逐渐暗淡。他努力睁着眼,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玄镜。” “玄镜。” “玄镜。” 意识逐渐恢复的前期他想到的是……总算在失眠之后补了一觉。 虽然失眠得到了安慰,但他气短地伏在地上,身体随意动一下都牵动全身能够感知痛觉的神经。 “啧。”他喊出声都嫌肋骨疼,只能随意地啧一声表示不爽。 “又有做恶梦吗?”封河问。 “啊,没有。”他回应。他想去‘摸’一‘摸’封河憔悴的脸,但他现在趴着的姿势完全抬不起胳膊。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封河坐在他身边抱着双‘腿’。 玄镜余光看见已经已经疲惫到昏睡过去的风澜和迎尧。那两个家伙直接就姿势奇怪地躺在了地板上,一看就是雷打不动要长眠到体力恢复才愿意醒过来的那种。 他再注视着封河。这个时候才会觉得……封河终于有作为一个小孩子的觉悟了。 觉悟的时候看着真可爱。至少比平时可爱多了。 “现在怎么样?”玄镜跳过过程直接问结果。 “把颜松封印在衣柜里了。” “……” 玄镜还是决定自己振作一点。他左手撑在被褥上支起身体,肩胛骨的骨骼嘎吱嘎吱摩擦感觉已经四分五裂了。 “啧。” “你还是趴着吧迎尧说你骨头撞出问题了。”封河不敢直接把玄镜按在地铺上。 “……”骨头真的出问题了吗?还不如不知道呢。“没事。”他终于坐起来。 坐起来后他基本确认自己只是后背因为剧烈撞击产生了点损伤,比起另外两个躺尸的家伙总觉得自己这些损伤完全……不值一提? 紧关着的衣柜外贴满了纸符,陆三申坐在衣柜外面神神叨叨地念着一张纸上面的字。 “他在干什么。”玄镜眯眼。 “……我说大悲咒你信么。”封河眯眼。 “……他这个角‘色’平时用来搞笑就够了这种时候还是滚出去为好。” “……你这个角‘色’设定高冷就够了还是不要自带吐槽技能为好。” 沈经和于轻莲也坐在衣柜旁边,晚上当妖将使的沈经靠着墙目测也已经睡着了,于轻莲就睁眼看着其余人动静不说话。 “玄镜啊现在唯一靠得住的只有你了。”封河捂头叹气,“有什么净化之类的招数就快使出来吧。” “……”我真的不是万能的好吗。 全部陷入沉默,安静到甚至显得地上躺尸的那两个还有打鼾的迹象。 “所以我说,”封河继续捂着头碎碎念,“我是认真的别打我,我在想……按照一般的剧情走向,应该能用什么让人羞耻感倍增的‘爱的呼唤’来让被控制心智的人觉醒吧……” “某种程度上我也是这么想的。”玄镜竟然表示认同。 “……” “所以不就是听天由命的意思吗。”于轻莲终于忍不住戳破这两个已经万念俱灰的人和妖的残念思想。 敲‘门’声响起。 仔细一听,是敲衣柜的声音。 封河一惊,沈经立刻惊醒凑到衣柜前紧张地盯着看。 再是不轻不重地三下敲‘门’声,随即里面响起颜松的声音:“喂,开下‘门’。” 封河转向玄镜,轻声说:“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玄镜没法确定情况而保持沉默。 “你们都在外面吧?”颜松的声音相当正常。 “咳,”陆三申顿一下,问道,“组长,先请你回答12加19等于几。” “31。” “5718加7939?” “……” “没错一定不是你本人!”陆三申惨叫。 “……谁不想上两秒陆三申你给我等着。” “不你叫我全名了你一定不是本人!”陆三申挪着屁股后退。 “你想怎么样。” “最后一个问题:阿经是不是处男!” “……” “……” “……” “阿经你在吗。”颜松问。 沈经应了一声,然后把陆三申拎起来拖出房间,猛地把他丢出去后关上‘门’。 封河爬过去凑到‘门’前,“所以……阿松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说这个吗。” 衣柜‘门’忽然炸裂,一个‘肉’球被抛掷出来,玄镜一个侧身避开,那‘肉’球弹‘射’到墙上再滚回来,一路滚到那两个躺尸的家伙身边。 是那个胚胎。 --- *期末考前累得半死的我还是来甩一更……神展开不解释反正解释也没用_(:3∠)_ 287.有些人随随便便就能拯救世界 风澜和迎尧瞬间惊醒,咆哮着跳离原地,风澜立刻抡出长镰猛地劈下去,封河反应过来大喊一声“风澜趴下”,跃起在半空的风澜瞬间面部朝下地砸在了地上。(.无弹窗广告)小说.-复制网址访问 ……好险差点整个房间都被风澜劈烂。 玄镜抬手示意迎尧后退,他将右手食指与中指贴在‘唇’前念咒,胚胎周围的上空开始遍布金‘色’的咒文,他再抬起右手在空中晃动,灵力散发。 室内的一叠纸张飞起来被风撕裂成碎片悬浮。不仅如此,朝窗外看过去,天空中到处飞转着成千上万的纸片,似乎这一片区域所有的纸都被玄镜的灵力调动出来――他挥动右手的速度加快,不计其数的纸张全部被撕裂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像是凝固的雪片笼罩整个地域的上空。 连海面都是白茫茫地一片。 “你们,代表这里所有的生灵。”玄镜闭眼说出灵言,“你们将代表所有生灵承受全部的诅咒。” 他双手在‘胸’前贴合俯下头作出最后的仪式:“诅咒,降临。” 室内的碎纸片被蓝‘色’的火焰包裹。 室外全部的纸片都燃烧起蓝‘色’的光火,顿时天地之间蓝‘色’的火焰澎湃如同汹涌的‘浪’‘潮’。 纸片焚烧殆尽。 那胚胎在火焰的燃烧中逐渐缩小,最后彻底消失。 玄镜睁开眼眸转向颜松。众人这才回过神都注视他。 颜松闭着眼坐在衣柜里,神‘色’平静,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如同鬼魅。头发……比平日更白了,简直像是……晶莹剔透近乎半透明。txt小说下载/ “你对它干了什么。”玄镜问。 被他丢出来的胚胎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活力,所以玄镜才能如此顺利地把诅咒转移。. “我和它谈了一下人生,”颜松缓缓‘露’出微笑,“毕竟不管怎样,我都不愿意因为我,而破坏了这一次应该让你们觉得高兴的旅行。” “……”已经很不高兴了好吗。玄镜此时已经疲惫到昏昏‘欲’睡,但还是很勉强的保持着清醒,用严厉的口气命令道:“把你眼睛睁开。” 颜松睁开眼。 他灰‘色’的眼眸里依然是两个细长的瞳仁。 “你是鬼族的血缘。” 颜松微笑,“我只是人类的体质,作为人类这么多年,也请你们继续把我看做人类。” 玄镜沉默。 “我并没有与常人不一样,如果有的话,就是我这微弱的血缘,就是始终给我招来厄运的根源。”颜松闭上眼掩盖双瞳仁,“但我不能说,因为这血缘如此卑劣……连你们妖怪在我眼中,都是如此高贵。” 他原本知道这件事,但永远不说,到最后就连自己都忘记了――始终相信,自己与其余人一样。 只要他真正接受了那个胚胎的融合,他那微弱的血缘就能大量增殖将他的人类之躯吞噬――成为真正的鬼族,泯灭所有属于人类的情感与良知―― “能请你们,忘了这件事吗。”他再睁开眼,双瞳仁颤抖着向中央靠拢,最终合并成一条细长的缝。 玄镜点头,不再询问。 沈经走向颜松把他横抱起来,然后目光转向封河看她的反应。封河点头默认后,沈经抱着颜松离开。 疲惫至极的玄镜伏在地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已经绝迹的鬼族再出现在这个世上,一定会被其余种族联合起来再次剿灭――恶鬼,就是这么臭名昭著的种族啊。 “庆幸一下吧。”他苦笑,“差一点,新的鬼王,就要重新诞生了。” “……”封河捂头转向另一侧,“你让我先冷静一下信息量太大了……” “比想的要顺利多了。”迎尧盘‘腿’坐在地上感慨。 感觉就像是并没做什么就随便地拯救了一次世界…… 为什么有种强烈的失落感。 全部沉默。 “谢谢你们了。”依然坐在原地的轻莲开口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去伤害颜松分毫。 “哪里哪里……”封河慵懒地应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把右手放下来搭在‘腿’上,眼眸半敛地出神,“不过……阿松确实是……多灾多难的体质啊。” 轻莲点头默认:“无论他多努力,在未来一片光明的时候,注定会突然降临巨大的打击把一切葬送。” 而他这一次……又体会到了,这种痛苦。 “你们必须不能让他脱离你们的视线,”封河再轻声强调了这件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你们提起他的想法……但我觉得……我真的觉得,他再也‘挺’不过这一次的打击了。” 一部分越坚强,就注定有一部分越脆弱。这是这个世界中,存在的微妙平衡。 --- 于是这一次的旅游真没有辜负旅游就是累死人的消极预期,这是千万前辈留下的真理,而后辈们却无论如何都还是要重新实践一次。 “这个地方怎么样。”林蒲菖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坐在后侧的封河,轻声问她:“虽然旧了一点但地理位置觉得还可以……” 平板上的是一栋建筑的照片以及周边‘交’通路线图。封河立刻才想到这是执习组在选择新的驻扎点,连忙轻声回复过去:“别问我啦我不懂……” “帮我们看看风水就好……”林蒲菖双手拍合祈祷。 “我没有看风水这个功能啦……” “拜托啦你可是我们的吉祥物一定能选出好风水的。” “等一下。”封河弹了一下镯子问:“玄,你会看风水吗。” 玄镜:“……” 然后封河回复林蒲菖:“哦,万能的玄镜也不会看风水。” 玄镜:“……” 大巴车继续行驶。 封河的镯子忽然一个震颤,玄镜从中跃出落在车内走廊上,回头对封河说:“出事了。” “啊?”封河侧头。 “领土被入侵了。” 之前距离得太远,与原来的领地失去了联系。现在逐渐接近之后玄镜立刻通过他对领地的掌控觉察到了异样。 封河立刻想到了逢川。 竟然在她带着两个最强的妖将离开领地时,彻底侵犯了她的地域。 “我有事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我。”封河对林蒲菖说一声,越过林蒲菖的大‘腿’打开车窗,右脚踏上窗台猛地跃出窗外。 犬妖在车窗外现形,她一把揪住犬妖的长‘毛’骑在它脖颈后侧,犬妖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几秒就将大巴车甩到视线之外。 十五分钟的疾速奔驰后,犬妖踏入封河领域最外缘的树林。 整片树林的气息都变了。 “这里停下。”封河命令。 ----- *不要打我_(:3∠)_ 288.同作为领主的意义 犬妖降落,迈开四肢发出挑衅的嘶吼声,浓郁的妖气散发后很快吸引了周围妖怪的关注 逢川的妖将逐渐现身妄图把它制服。[][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我与玄镜去找黑僚,你咬不过就跑。”封河吩咐它。 “嘁,只是杂碎。”犬妖咆哮一声猛地扑向灌木丛,暗中窥探的逢川妖将受到刺‘激’后全部发起进攻 一瞬间陷入撕咬的‘混’战。 玄镜抱起封河离开迅速离开原地,沿着野兽经常出没的小径向前奔跑。 封河知道黑僚住在哪里,但到达那个崖壁下的‘洞’‘穴’,‘洞’‘穴’内慵懒地踏出来的,是一只杂‘交’到已经全然说不出品种的杂‘色’妖怪。看它凶煞的模样,外加占据了这里最重要的核心地域,十有它就是这里所有逢川妖将的头领。 杂‘色’的妖将化为一个男人的身形,灰‘色’的杂‘毛’包裹全身,长发凌‘乱’而蓬松显得毫无美感。 “好想把他的‘毛’给剃了。”封河眯眼,伸出右手示意玄镜暂时不要发动攻击。 按照规定,妖将不能主动伤害人类。所以面对封河,对面的妖将也没有立刻采取反应。 “人类,什么身份。”这妖怪觉得封河身后还杵着一个力量不明的高阶妖将,显得十分不符合常理。 “这‘洞’‘穴’原本的主人在哪里” “啊” “这里住的,黑狼。这片土地的统治者。” 妖怪明白了封河的意思,咧开嘴‘露’出獠牙示威:“现在的统治者,是我。” 下一秒一个鞋底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出去摔入‘洞’口内。.起舞电子书 “我有问你现在的是谁吗”封河落地后呵斥,“黑狼在哪里” ‘洞’口内亮起一双反光的兽眼,杂‘色’的妖怪再次以庞大的身躯从‘洞’‘穴’内跃出,玄镜拽出长枪劈出,妖怪猛地一甩头就用上下的獠牙猛地咬住枪身。 “玄,注意。”封河打开双手后猛地在‘胸’前双手合十,再瞬间打出手印发动灵力,周身出现上百张半透明的金‘色’符咒,符咒上布满红‘色’不动咒纹路。 玄镜瞬间松开长枪向后撤离,不动咒击出后对侧的妖怪被劈头盖脸的金光压制在地面。 咒文爬上它杂‘色’的‘乱’‘毛’后静止,妖怪的下巴磕在地上也全然无法动弹。 “黑狼在哪”封河蹲在它面前揪住它头顶的‘毛’。 “吼” “宁死不屈真是一种好品质。”封河微笑,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首,瞬间就把手里揪着的这撮‘毛’给割了下来。 接下来一秒这个妖怪的整个表情都扭曲了。 原本潜藏在灌木后的其余妖将们见到这番情景,全部愣在原地没了动静。 封河很耐心地给它剃着头顶的‘毛’。 “吼”妖怪咆哮声凄惨。 “你说,黑狼在哪”封河漫不经心地问,语气充满了闲情逸致。 “带走了。”它痛苦地眯着眼发出人声。 “也就是说它还安好是吧”封河剃完了它头顶的‘毛’,开始揪它脖子的‘毛’割。 “是。” “我想把你‘毛’全部剃了怎么办” “吼” “剃短了之后会变帅的你信吗”封河‘揉’它头上只剩一茬的灰‘毛’。 犬妖纵身越过灌木丛落在封河身侧,背后上粘附了三张符咒惹得它全身刺痛。它往封河身上猛地一蹭,封河一下子就被它拱了出去。 “给我撕下来。”犬妖狂躁地原地打转。 封河撕下符咒向另一侧望过去两个妖师从灌木丛后走出来。 “嗷”被剃‘毛’的妖怪整个喊声都变了。 年长的妖师一抬手,不动咒瞬间被打破。妖怪反应过来立刻扑向封河,犬妖一个侧身就把它撞出去 “嗷”妖怪直接奔向了两个妖师,伏在妖师身后耷拉下耳朵。 “不仅没用还变得这么丑。”年长的妖师呵斥它。 它趴在地上不吭声。 “分明变帅了。”封河碎碎念。 “你是谁。”妖师问。 封河仰起头:“我这两个妖将,你们知道的吧” 犬妖化为人形,猛地一甩头把蓬散的长发甩在背后,气势凶残地咧开嘴发出嘶吼。 “你稍微文静点。”玄镜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瞥了一眼风澜。这种需要靠外‘交’来解决的事瞎吼唬人也没什么用。 “我就是,这两个妖将的主人了。” 两个妖师‘露’出这样我就放心了的表情。“是妖师的后裔啊,”年长的妖师嘲笑,“虽说确实有妖师的本事,但你也清楚这会让你很短命吧” 封河依然平静地抬眼看着他。 “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有什么资格说你要统治这一片土地呢” “至少在你们胡闹之前,我的地方,一直都很好。” “如今不也是很好吗只要这里的妖众依然活得自由,有领主与没有领主,是原来的统治者与更换了统治者有什么区别呢” “真是个难以反驳的理由啊。”封河闭眼冷笑,“但是领主是妖怪与领主是人类,对于妖众来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啊为何受到人类的统治要反抗呢这可是关乎妖怪的尊严啊。” “那么你就是否认,你是这片土地前任的领主了”年长的妖师似乎很乐在其中地绕逻辑弯子。 “真正的领主,是被你们捕捉去的黑狼。而我对于这片领地的意义,就在于把你们这群同属于人类的同族,驱逐出去啊。” 双方中间的土地忽然遍布裂缝,从裂缝中瞬间腾升出数十根灰绿‘色’的藤蔓,藤蔓迅速分叉出上百的枝条将双方阻隔。两个妖师反应过来后迅速后退,甩出符咒化为光刃把冲击至眼前的藤蔓劈断。 “这里的妖物依然还是听从我的号令。”封河站在藤蔓根部之后,抬起右手食指指挥藤蔓的攻击方向,“即使我不是统治者,这也依然是我存在的地方。只要我存在,你们就必须像打倒统治者一样,先打倒我。” “你真想让我们动真格”年长的妖师将右手平伸在身前,符咒在指前显形,“若是不凭借你的妖将,你这小孩有这样的底气” 妖师弹动食指,风刃立刻爆开碾碎全部的藤蔓。玄镜支开保护屏障挡在封河身前。 “你们两个,走开。”封河表情难以揣摩地下令。 玄镜侧头看了她的表情,然后回应:“我不准。” 虽说封河确实有这个能力,也曾击败过王峰,但那样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q 289.嚎叫心很累死老爹你说是吧 “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封河好像有了责备玄镜不听命令的语气。 “就是不准。”玄镜眯眼,“我觉得,我们不仅是主仆的关系,也是被监护人与监护人。” 封河垂下头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招了招,“好吧好吧听家长的话没错。” 不得不说违背玄镜意愿还真十有**没有好下场。 “喂,我说小鬼你啊――”那个年轻的妖师终于发话。 而他还没把重点说出来,风澜就一把搂住封河的腰,一个纵身就带着她跃上后侧的树枝枝干:“就算要对决,只有两个也太没意思了。” “于是?”封河一脸残念。 风澜纵身跃出树枝,随手把封河甩到背上再化为犬妖,咧开嘴‘露’出獠牙,用低沉沙哑的妖怪嗓音吼道:“踏平整个逢川部落。” “……”风澜你好胃口。 玄镜哀怨地向上瞥了一眼,说了一句“别把逢川人‘弄’死了”就抬起手挥了一下示意再见。 犬妖带着封河迅速离开去寻找黑僚。玄镜依然站在两个妖师面前,张开右手,落在远处的长枪飞回他手中握住。“如果你们不愿意主动走的话,那就只能由我亲自将你们驱逐出去。” “曾经洛英秋的妖将啊。”年长的妖师唤出他的身份。 玄镜敛眸,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家伙是谁了。 “这么多年没有再看见……洛英秋死了以后,你竟然离开洛邑跟随了一个奇怪的家伙啊。” 玄镜抡起长枪一跃而起,猛地将长枪劈下散发气‘浪’:“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让你滚出去了。” 封河揪住犬妖长‘毛’,大幅度地侧过身去看着身后远处的树林里掀开的汹涌气刃把四周林木全部碾碎夷为平地―― “到底冲动的是谁啊。小说txt下载http://.80txt/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碎碎念。虽然她觉得玄镜对妖师咒术‘精’通,要对付两个妖师并不在话下,但是想到他那最近饱受摧-残的可怜身板,她还是不放心地一扯犬妖的脖子:“你去看着他,他要是再伤筋动骨的话我外公在天之灵都要心痛死了。” “哦,他随便去死都没事。”犬妖完全不屑。 “哈?”封河完全听得出这话里有话。 “水霖会尽她跟踪狂本职的。” 封河捂头,“你真不怕龙神打死你么。” 最终封河还是命令风澜去协助玄镜驱逐境内所有逢川妖物,她用灵言召唤了娜娜继续奔赴逢川领地。 ……第一次使用娜娜这个比风澜还大一倍的庞然大物还真是不止一点地……拉风。 暗红‘色’长‘毛’的野兽一路狂奔横冲直撞,封河抓着它背脊上生长的长刺,不管怎么换姿势骑都难受。 娜娜因为跑得太欢快而张大嘴吐出舌头发出“哈哧哈哧”的喘气声。 “该减速了啊娜娜。”封河说。 她已经可以看见逢川部落外围的矮墙了。 “哈哧哈哧”的娜娜继续飞快又粗鲁地往前跑。 “等!等一下啊娜娜!别跑这么快啊喂!”她大声喊。 娜娜完全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这巨大的响动很快就引起逢川妖将的注意,一排的妖将冲出来要抵抗这个气势汹涌的入侵者―― 早该使用灵言强制停下的现在再用已经来不及了。 娜娜瞬间撞开了前方碍事的妖将顺便再撞破了那堵看着好歹也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墙―― 她用袖子掩住脸避开灰尘。好嘛,真够直接。 “吼!”娜娜咆哮一声,然后继续奔跑在街道上肆意践踏,遇见扑袭而来的妖将一缕往死里咬再丢出去。 封河觉得她这短暂的一生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使用娜娜的机会了。 娜娜的凶残度和风澜相比简直太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凶残的在于……她和娜娜……完全无法……沟……通…… 原本设计好的打潜伏再把黑僚带出来就完事儿的幻影完全破灭。 “娜娜!化形!”她启用灵言。 上一秒还在疯狂咆哮的娜娜瞬间就强制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封河一把抓起‘女’娃娃一个闪身就滚入一所民居边缘的狭窄走廊内,拽着她一路奔跑避开所有妖将的视线,把符咒塞进娜娜怀里隔离她这陌生妖怪的气息。 “啊,啊,啊。”娜娜发出微弱的不甘心的喊叫。 “嘘。”封河把食指放在‘唇’前。 娜娜模仿着也把食指放在‘唇’前,呼出一口气:“嘘。” 安抚了娜娜之后,她抱着娜娜蹲在角落开始琢磨接下来怎么找黑僚。 外面的妖将们又开始‘骚’动起来了,刚安静下来的娜娜又开始亢奋地“啊啊”大叫。 她感觉到逢川的妖将正在不断地聚集。更确切地说――是在不断地从外面奔跑回来。 与此同时,繁杂的妖众气息开始包裹逢川的部落。 娜娜吐出舌兴奋地喘息着,仰头发出一声嘹亮的嚎叫。两秒之后,不远处响起一声熟悉的回应: “呜――” 是风澜的嚎叫声。 紧接着是成百上千的妖众声‘色’各异的嚎叫。 辽远地,不知从哪个缝隙中,模糊地飘来一声嚎叫,虽然声音微弱但是声‘色’依然淳厚遒劲―― 黑僚的声音。 她已经抱着娜娜走出角落,仰头看见的正是往逢川部落内横冲直撞的雪域妖众。它们在听到黑僚的嚎叫声后立刻发动了总攻,而已经被风澜碾走了大半战斗力的逢川妖将们完全无法招架,四下逃散寻求主人的庇佑。 她眯起眼,看着带着一股王者霸气站在一块石碑最高处的风澜―― “快让这群蠢货停下来啊!”她惨叫。 北域的妖众被妖师打死一只她都心疼啊! 大惊失‘色’的逢川妖师立刻惊慌地投入战役,封河抱着不断扑腾的娜娜呆站在原地,而一脸高冷的风澜面无表情地看着处于优势的妖众大肆破坏。 “嗷呜――” 她仰起头发出凄厉的嚎叫。 “呜――” 她继续嚎叫。 ……说人话已经没用了我心好累啊死老爹你说是吧。 ……咦话说我是什么时候学会嚎叫的? 嚎了两声后她立刻肺活量告急地大口喘息,好在妖众已经听到了号令,迅速向后撤离至整个逢川部落之外,黑压压地把部落外围裹了一圈。 虽然妖众普遍没什么很强的战斗力,但在数量上还是相当可观。 黑僚被逢川妖师捕获之前吩咐了妖众不要反抗直到封河的回归,如今封河的妖将一回来,妖众就全部急不可耐地要借着犬妖的势头来铲平逢川。 风澜从石碑上跳下来落下地面,封河一把抡起娜娜把她丢给风澜抱着,然后她侧身面对已经聚集的数十个逢川妖师。 她眯起眼咬牙。真是作得一个大死。 --- *_(:阿江卒∠)_ 290.煲心灵鸡汤是妖师后裔的普遍技能 “你是谁!” 眼下已经没有心平气和来互相问候的余地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把黑狼‘交’出来,否则后果你们清楚!”她睁大眼‘露’出凶恶的表情,妖众见状全部兴奋地发出咆哮示威。 “你是谁!” 妖师依然在‘逼’近。此时她不能后退,喉咙发出嘶吼声,随即妖众猛地向内‘逼’近越过围墙。 妖师停下,妖众的也停下。 双方对峙。 “把领主送还,就不会有任何冲突。”封河咧牙,“就算以冲突来解决,也是我方的优势,这点你们清楚。” 仅仅凭借风澜就可以把这里捣毁,但她必须最和平地解决避免任何的损失―― “我会归还。”为首的妖师开口,“但你必须告知我你的身份。” “我还不足以让你知道我是谁。” “都嚣张到这份上,哪还有隐姓埋名的道理。” 风澜一把拎起封河把他丢到一边,猛地抡出长镰,镰刀刃劈在地上砸出裂缝。 “妖众是我带来的,与我说话。” “你就是个妖将!” “妖将没有说话权吗!”风澜再抡起长镰劈下,炸裂的地表瞬间蔓延,‘逼’对面的妖师退步三四米,“以力量说话!现在的情况下!你们还不配!” “妖将不能伤人!” “除了我!都不是妖将!” 妖众再度亢奋地发出咆哮。 封河庆幸风澜的社‘交’脑回路勉强上线。 双方无言地对峙良久,妖师群体忽然都向两侧避开,黑狼巨大的身躯从远处显现,一路奔跑而来。. 见到头领后,妖众变得愈发猖狂,蠢蠢‘欲’动只等下令将这里全部破坏。 “吼!”黑狼发出咆哮,越到风澜身前,转身面对妖师们裂开嘴‘露’出惨白的獠牙。 它脖颈处的‘毛’皮已经被磨坏,相比囚禁在这里的时间里始终被栓了脖子。 “走了。”风澜拍了一下黑狼的后脑。 “吼!”黑狼继续对着妖师嘶吼一声算作威胁,随即仰头发出嚎叫。 妖众得令后意犹未尽地缓慢后撤,黑狼转回身对封河俯下身子,封河明白后纵身跃上它的后背。 黑狼起身,纵身跃上最高的石碑。 再嚎叫一声,黑狼一跃而起离开,带领妖众离开。 风澜始终盯着妖师们,直到妖众离开后他才“嘁”地一声表示不屑,收回长镰化为犬妖迅速离开。 重新回到家的封河身心疲惫。 不过来不及等到回复元气,洛昌昔就亲自上‘门’来好好疼爱她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玩大了不劳烦你大驾……”半死不活的封河没有颜面再见洛邑家主。 “哦,你每次都知道你玩大了。”洛昌昔也万念俱灰的脸。 ……然后还是接着玩。 “你就说这次严重到什么程度吧。”封河托腮。 “虽然也没怎么严重,毕竟是逢川妄图扩大领地在先。关键就是……你一个人把逢川碾了一遍。” “你对他说。”封河指风澜。 “啊?”风澜回神,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类在说什么话题。 “逢川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洛昌昔向风澜挥挥手示意没有他什么事,再对封河说,“扩大一点说,整个妖师界,都知道有你这个占据了这么大一片领地的人物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方。”封河的眼睛眯起来显得很傲慢。 “你不是妖师。” “但这还是我的地方。” “你没有资格占领这里。” “这是我的地方。” “封河,你有两个高阶妖将没错,但这不是你可以胡闹的资本!” “我当然知道!” 封河崩溃地双手捂头,指尖‘插’在头发中显得头发异常蓬松。 她闭眼俯着头,咆哮出这句话的时候裂开嘴,嘴皮向上咧起形成褶皱,‘露’出尖锐的獠牙与猩红的牙‘床’。 一瞬间,洛昌昔看到了不是人类的一张脸。 “昌昔。”玄镜异常冷静地喊了一声。 洛昌昔坐在原位不敢作出反应。 “我知道啊!没有妖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废物!” 封河的咆哮声变成嘶吼声。 洛昌昔的视线投向玄镜,玄镜依然镇定地解释:“她姨妈期,我建议你尽快在她眼前消失。” “……” 嘶吼声变成了呜咽。 “封河啊……”这下,洛昌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明知道她什么都明白,却依然要指责她的不懂事―― 但确实是不懂事啊。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洛昌昔视线不真切地挪向别处,转移话题开始问候她人生。 “……”封河整个头都埋下去,默。 “如果就是称霸这块地域,倒也不像是一个未来目标。” “我没想过未来。” “……” 妖师一族的‘女’人寿命全部很短,所以为人父母都喜欢生男孩。但是如果要保证后代一如既往地遗传稳定的灵力,作为妖师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也是妖师的后裔。 所以洛英秋的妻子早逝,洛昌昔的妻子早逝,封河的母亲也早逝。 这样的‘女’人……短暂一生的唯一任务,似乎就是尽快地生下男孩。如果是‘女’孩……也没关系,生命……就是这样循环的。 “你可以有孩子啊。”洛昌昔说,“未来,还是有很多东西。” 玄镜用全然没感情的平淡语气评论:“那个还远。” “确实是很遥远的事……”洛昌昔瞥了一眼明摆着要轰他走的玄镜,然后再望向封河,“但最怕的,就是已经无所期待,然后对自己的眼下放纵了。我们每一刻活着,都是在迎接下一刻的将来。” “心灵‘鸡’汤什么的,”封河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还真不愿意听见别人煲。” “我知道没法说服你,”洛昌昔微笑,“我妻子曾经也会煲‘鸡’汤……似乎这是你们这群‘女’人……共有的技能呢。” “煲多了最想吐的就是自己了。” “你们一直都在想,停不下来地想,但又想得自己一片‘混’‘乱’无所适从――但总会想明白的,也许到想明白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些想明白的东西,是不用想,就可以知道的。” 封河依然捂着头。 “我还是先走了。”洛昌昔缓缓起身。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来了也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封河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倒是真的…… 他再瞥了一眼玄镜。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玄镜悄无声息地也起身跟他出去。 封河依然坐在‘床’沿上捂着头。 被冷落在一边的风澜走到她身侧坐下,侧过身把她搂在怀里。虽然感觉怪怪的……他再把封河拎起来掀个面,然后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封河的头顶撞在风澜的怀里。 沉默地享受着这亲近。 --- *更新频率就是这么任‘性’_(:3∠)_ 291.唯有愤怒 是比悲哀更浓郁的感情 “我觉得,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影响,她才有点烦躁。(.好看的小说--”玄镜这么对洛昌昔解释,“平时想归想,她从没放在心上。” “是她喜欢的人吗?” “算是。” “真是的。”洛昌昔还真不好意思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情绪会过去的。叛逆期的情绪总要往什么地方发泄出来的。”玄镜说。 “你还真有为人父母的觉悟。” 玄镜无愧:“过奖。” 洛昌昔眯眼:“不谢。” --- “阿松,死出来吃晚饭。”龙烨在走廊喊。 半分钟后没有回应。 “阿松――”龙烨再喊了一声。 没回应。 “阿经你也不在吗?”他走过去,“阿经!阿经?” 本来以为阿经会和颜松呆在一块儿,但随之龙烨的身后传来沈经的一声回应:“啊?” “哎?”龙烨回头。 “啊?”沈经满脸大雾。 “好吧。”龙烨捂头。沈经没和颜松呆一块儿,那颜松一定是睡死过去了。 龙烨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敲‘门’。沈经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忽然嗅到了微弱的血腥味―― “让。”沈经忽而跑过去扯开龙烨,身体伏在‘门’板上停顿两秒,然后俯下身去整个人扑在地上,鼻尖凑在‘门’缝前―― “怎么?”龙烨全身细胞都‘抽’搐一下,下意识感觉不好地立刻去拧‘门’把手―― 糟糕,锁死了。 “阿松!”龙烨猛地锤‘门’大喊。 “让。”沈经再一把推开龙烨,后退三步抵在后侧墙面上,猛地向前冲刺瞬间侧过身撞击‘门’板。 ‘门’板撞开。 “喂!”楼下听到响动的众人冲上来。 “阿松!”龙烨咆哮。(.) 比起悲哀,带着更多的怒气。 愤怒,这是在所有情绪中,唯一能够表达出来的。 颜松靠着‘床’背坐在‘床’上,‘床’单浸渍在血迹中。他右‘腿’大‘腿’中央已经被刀割裂了一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至少需要十几刀才造成这个后果。 匕首就放在‘床’头柜上。 像是若无其事地――把它放回去一样。 他俯头沉默着,看不见表情。 终于到了……这一天。 --- 沈经‘露’出狰狞面孔发出咆哮,就差一拳过去让龙烨瞬间消音。 “阿经,没事。”陆三申竭尽全力勒住沈经的腰安慰他,然后换成他对龙烨咆哮:“对阿经发脾气有意思吗!他根本没有吵架的脑回路!” “轮不到你来说!” “是阿松故意把他支开的这不是他的问题!” “他就是蠢!” “你聪明到哪里去!” “吼!”沈经扯开陆三申再对龙烨咆哮,这次真的扬起了右手产生攻击的趋势。 陆三申直接正面地扑在沈经身上挡住他的大半个身子,双手握住他抬起的右手,“阿经,别理他,和你没关系。” 尽管陆三申很想对沈经咆哮“你也冷静”,但是这种喊叫只会刺‘激’他的神经,要让他冷静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温柔点儿地安抚他―― 林蒲菖心急火燎地从远处跑过来,脱下高跟鞋甩出去砸在龙烨身上。 “龙烨!你离阿经远一点!”林蒲菖大喊。 龙烨咬牙,转身离开一直到远处坐下。 “啊啊啊啊啊――”刚安静下来的沈经再发出喊叫。 “阿经,没事,他只是想被你打一顿。”陆三申把沈经往后推让他坐下。 护-士经过的时候都不敢来问怎么回事,只是远远地站着围观―― “没见过医闹吗!”林蒲菖对护-士们咆哮。 护-士们立刻转身就走。 “医闹的地步还没到患者家属自己就内杠了。”陆三申一只手捂头一只手拍沈经的后背。 “阿经这个给你撕着玩。”林蒲菖随手从旁边‘抽’了一份报纸给他。 沈经接过报纸然后扔出去糊林蒲菖一脸。 林蒲菖呼口气去‘摸’沈经的头,“阿经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别闹。”沈经拍掉林蒲菖的手。 “以前比现在还疯疯癫癫么。”陆三申瞥眼看他。 “是恍恍惚惚。”林蒲菖说。 “你们走。”沈经不耐烦。 “啊啊放轻松放轻松……”陆三申仰起头自我催眠般地喃喃着,“都说了阿松没什么大问题的……” “就是自杀了而已。”林蒲菖哀怨地瞥陆三申。 “……”陆三申捂头。 “还是没想到会到这一步。”她轻声冷笑。 “总会到这一步的。”陆三申说。 “……” “是我们无能。他最终要走到这一步,我们发现不了也阻止不了。” “别说了让我冷静。”林蒲菖抱怨。 “你一直都‘挺’冷静的。” “废话老娘都‘激’动了谁来阻止你们这群男人作死。” “……” 已经是夜半。 急症室的大厅只有寥寥几人。 沈经抬起头向对面望过去――‘门’口出现一个‘女’‘性’的身影。 这个身格,已经说不出是‘女’孩还是‘女’人了。 “晚上好。”封河进来,平静地对三人说道。 “好。”林蒲菖回应。 “所以现在怎么样了?”她像是在问一件毫不重要的事。 林蒲菖抬起右手指天‘花’板,“九楼925。” “嗯好。”她走向内侧走廊寻找电梯。 进去后电梯‘门’关上。她面对着电梯内侧的镜子,镜子中显示出她背后站着的玄镜背影。 与她背对背。 “你在生气吗。”封河问他。 “有。”玄镜承认。甚至是愤怒。 但他就这么平静地不动声‘色’地背对封河站着。 封河知道,玄镜用相当大代价再给了颜松一次‘性’命,而他这次却是自己放弃了自己―― “唯恐我,看错他了。”玄镜说。 封河沉默。比起去见颜松,她更不知道如何安慰玄镜。 “但是内心却反驳自己,不会这样的是吗。”她回应。 ――毕竟自己,何尝不也是这么想的呢。 到达九楼,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她转过身并没有看见玄镜身影,径直走出电梯。 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她直接打开‘门’进去,看见昏睡过去的颜松,以及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于轻莲。 “其实你过来也没什么用。”于轻莲没有看她,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你不也没什么用吗。”她回应。 “我想揍他。” “使劲揍。” 于轻莲忽然抬起右手握拳,猛地挥下去砸在椅子的金属把手上。金属杆变形地向外扭出去,他手部的颤抖逐渐蔓延至全身。 “……”封河眯眼。 于轻莲闭眼忍着。 “你也真秉承作死的好传统。”她走过去握住轻莲的手给他‘揉’一‘揉’。 “该死。”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谁该死了。”封河一如既往地保持平静。 “谁都该死!”他咆哮,然后突然埋下头双手捂住脸,大口地喘息‘抽’噎。 292.被确诊为抑郁症反而高兴得很微妙 nbsp;nbsp;nbsp;nbsp;“阿松不是还活着吗。[.超多好看小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nbsp;nbsp;nbsp;nbsp;“和死了有什么两样!这两个月他真的活着吗!想死的话干脆就去死好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救他!他早就死了!去死好了!” nbsp;nbsp;nbsp;nbsp;封河把他搂在怀里,轻莲忍着抽泣。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任何心灵鸡汤可以浇灌。 nbsp;nbsp;nbsp;nbsp;鸡汤这种没用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颜松眼睛睁开一条缝。 nbsp;nbsp;nbsp;nbsp;封河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了转变,连忙转过头去看他―― nbsp;nbsp;nbsp;nbsp;颜松看着天花板,视线没有任何焦距。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被于轻莲的咆哮声闹醒的,但又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nbsp;nbsp;nbsp;nbsp;“你去死啊!我不会再拦着你了!”于轻莲发觉颜松苏醒后推开封河扑向他,双手按住他脖子下侧,“连想死都要偷偷摸摸地死吗!直接去死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颜松不应。他绝对被轻莲压得不舒服,但他没有任何的表现。 nbsp;nbsp;nbsp;nbsp;“轻莲。”封河推他,“适可而止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有什么用!”轻莲一巴掌甩在颜松左脸上,颜松的头向右侧偏过去,没再转回来。 nbsp;nbsp;nbsp;nbsp;“轻莲!”封河揪住轻莲的胳膊,用蛮力把他抡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于轻莲失重地滑出去三米远,后背撞在墙上。 nbsp;nbsp;nbsp;nbsp;“出去。待会儿再进来。”她命令。 nbsp;nbsp;nbsp;nbsp;于轻莲无表情地在墙上靠了数秒,然后回复平静地走出去把门关上。 nbsp;nbsp;nbsp;nbsp;封河看着颜松,颜松缓缓地把头转回来――仿佛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再瞳孔涣散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nbsp;nbsp;nbsp;nbsp;“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封河把椅子拖到床头坐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玄镜和我说过,如果一件事注定要发生,那就不要试图去阻止它,不要让它提前发生或推迟发生――就让它在应该发生的时候发生,这样才是遵循自然最基本的运行规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热门”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所以,这不是你的过错。”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不管我现在说什么,对你而言都是负担,我知道。” nbsp;nbsp;nbsp;nbsp;颜松略微睁开的眼泛红湿润,再一次眨眼的时候眼角淌下眼泪。但他依然没有任何悲伤也没有其余表情。 nbsp;nbsp;nbsp;nbsp;“我……还是不说了吧。”她也沉默。 nbsp;nbsp;nbsp;nbsp;全部陷入沉默。 nbsp;nbsp;nbsp;nbsp;颜松的眼睛缓缓闭上不再睁开。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于轻莲进来,然后翻出一床被子扔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你今晚还回去吗?”他问。 nbsp;nbsp;nbsp;nbsp;“不了。” nbsp;nbsp;nbsp;nbsp;“那就睡一觉。” nbsp;nbsp;nbsp;nbsp;本以为会一夜不眠,结果她倒下后不久,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护-士进来的时候她才突然惊醒,把同样睡死的轻莲推一把。 nbsp;nbsp;nbsp;nbsp;医生在外面与林蒲菖对话。这个医生与执习组有点渊源,众人也都信任他――至少他不会把与颜松相关的正确信息资料传递给医院。 nbsp;nbsp;nbsp;nbsp;“你可以确定他是自伤么?” nbsp;nbsp;nbsp;nbsp;“是的。”林蒲菖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工作压力有点大的时候,应该去做一下心理咨询。” nbsp;nbsp;nbsp;nbsp;“哦我不觉得这玩意儿能改变他什么,他更适合给别人洗脑。” nbsp;nbsp;nbsp;nbsp;“啊我想说的是……心理健康。你们太不关注心理健康了。” nbsp;nbsp;nbsp;nbsp;“得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林蒲菖也满脸的生无可恋。 nbsp;nbsp;nbsp;nbsp;“我说正事。不管怎么样,接下来都要让他去看一下精神科做确诊。” nbsp;nbsp;nbsp;nbsp;“精神科?”林蒲菖眯眼。 nbsp;nbsp;nbsp;nbsp;其余人在周围各自发呆,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也全部把视线投过来。 nbsp;nbsp;nbsp;nbsp;“你们可能听着有点别扭,但他必须去找精神病医生。” nbsp;nbsp;nbsp;nbsp;林蒲菖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你把你要说的直接说出来吧,放心我们又不医闹。” nbsp;nbsp;nbsp;nbsp;“按照你们的描述来说……就算我不是精神病医生,恐怕也觉得他是……抑郁症。”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心灵鸡汤真是没用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所以说到头来还是要相信科学。”此时封河已经异常淡定地在执习组喝奶茶。 nbsp;nbsp;nbsp;nbsp;不只是她,所有人在得知“抑郁症”这玩意儿之后都莫名其妙地冷静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知道了颜松变得这么精神恍惚是情有可原的,比不知道缘由而束手无策好得多。 nbsp;nbsp;nbsp;nbsp;在第一家医院确诊为抑郁症后,龙烨和林蒲菖再带着颜松去了专门的精神病医院――再次得出抑郁症的结论,基本确诊,程度中度。 nbsp;nbsp;nbsp;nbsp;封河脑补了一下重度抑郁症是什么样的……脑补不出来,也许只剩下每天寻死了么。 nbsp;nbsp;nbsp;nbsp;众人热烈迎接被确诊的颜松重新归来,颜松觉得这氛围怪怪的不说,其余人也都觉得有点微妙……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被确诊为抑郁症还能这么高兴。 nbsp;nbsp;nbsp;nbsp;颜松在没必要强行打起精神的时间里,依然与往常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nbsp;nbsp;nbsp;nbsp;然而所有人如今都已经接受了他依然可能随时会想不开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去精神病医院不检查出什么精神病它都不放你走。”其实颜松自己是最不怎么接受自己是得了精神病这个事实的。他在清醒一点的时候对封河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但是这样我们会觉得好受多了,毕竟我们可以确信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会好起来的。”她笑着回应,“就把所有责任推给‘抑郁症’这个东西吧,这样你也能轻松一点吧。”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不能相信我会被这种东西所困扰……”他依然没办法接受。 nbsp;nbsp;nbsp;nbsp;“你也一定觉得自己应该很强大吧,但你确实已经,被打倒了。” nbsp;nbsp;nbsp;nbsp;“……无法接受自己的脆弱。”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足够强大了。请不要再继续强大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nbsp;nbsp;nbsp;nbsp;颜松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想了一会儿后说:“我觉得,时间好像过得很慢。你说话,你的每个动作,都很慢。”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只有你说话变慢了吧。 nbsp;nbsp;nbsp;nbsp;“头痛好很多了,和之前感觉不太一样的是……我现在身体很轻。” nbsp;nbsp;nbsp;nbsp;封河眯眼:“真是谜一样的副作用。” nbsp;nbsp;nbsp;nbsp;他的床头柜上摆满了药,一共六种。其中四种还算好一次吃一粒就够,另外两种就很匪夷所系……药丸小得只比芝麻大一点,然后一种每次吃六十粒,另一种每次吃八十粒…… nbsp;nbsp;nbsp;nbsp;众人深深感受到医生的恶意。明摆着就是不要让患者太无聊成天想着怎么死,于是就让他们天天数药丸吃……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能吃多了也不能吃少了,颜松自己数出来之后还要有第二个人数一次确认一遍,再监督他确实把药给吃了。 nbsp;nbsp;nbsp;nbsp;副作用相当多,颜松在这么大剂量的服药后基本就成天昏睡着,不过睡眠质量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好像是要把之前糟糕的睡眠重新补回来。 nbsp;nbsp;nbsp;nbsp;于轻莲对此依然很担忧,向封河碎碎念:“只有我觉得这么大剂量药吃下去也会出事的吗……毕竟这不是正常的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我就知道没人猜到这个真相_(:3∠)_别打我。 290.煲心灵鸡汤是妖师后裔的普遍技能 “你是谁!” 眼下已经没有心平气和来互相问候的余地了。章节访问:щw. 。 “把黑狼‘交’出来,否则后果你们清楚!”她睁大眼‘露’出凶恶的表情,妖众见状全部兴奋地发出咆哮示威。 “你是谁!” 妖师依然在‘逼’近。此时她不能后退,喉咙发出嘶吼声,随即妖众猛地向内‘逼’近越过围墙。 妖师停下,妖众的也停下。 双方对峙。 “把领主送还,就不会有任何冲突。”封河咧牙,“就算以冲突来解决,也是我方的优势,这点你们清楚。” 仅仅凭借风澜就可以把这里捣毁,但她必须最和平地解决避免任何的损失—— “我会归还。”为首的妖师开口,“但你必须告知我你的身份。” “我还不足以让你知道我是谁。” “都嚣张到这份上,哪还有隐姓埋名的道理。” 风澜一把拎起封河把他丢到一边,猛地抡出长镰,镰刀刃劈在地上砸出裂缝。 “妖众是我带来的,与我说话。” “你就是个妖将!” “妖将没有说话权吗!”风澜再抡起长镰劈下,炸裂的地表瞬间蔓延,‘逼’对面的妖师退步三四米,“以力量说话!现在的情况下!你们还不配!” “妖将不能伤人!” “除了我!都不是妖将!” 妖众再度亢奋地发出咆哮。 封河庆幸风澜的社‘交’脑回路勉强上线。 双方无言地对峙良久,妖师群体忽然都向两侧避开,黑狼巨大的身躯从远处显现,一路奔跑而来。ong> 见到头领后,妖众变得愈发猖狂,蠢蠢‘欲’动只等下令将这里全部破坏。 “吼!”黑狼发出咆哮,越到风澜身前,转身面对妖师们裂开嘴‘露’出惨白的獠牙。 它脖颈处的‘毛’皮已经被磨坏,相比囚禁在这里的时间里始终被栓了脖子。 “走了。”风澜拍了一下黑狼的后脑。 “吼!”黑狼继续对着妖师嘶吼一声算作威胁,随即仰头发出嚎叫。 妖众得令后意犹未尽地缓慢后撤,黑狼转回身对封河俯下身子,封河明白后纵身跃上它的后背。 黑狼起身,纵身跃上最高的石碑。 再嚎叫一声,黑狼一跃而起离开,带领妖众离开。 风澜始终盯着妖师们,直到妖众离开后他才“嘁”地一声表示不屑,收回长镰化为犬妖迅速离开。 重新回到家的封河身心疲惫。 不过来不及等到回复元气,洛昌昔就亲自上‘门’来好好疼爱她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玩大了不劳烦你大驾……”半死不活的封河没有颜面再见洛邑家主。 “哦,你每次都知道你玩大了。”洛昌昔也万念俱灰的脸。 ……然后还是接着玩。 “你就说这次严重到什么程度吧。”封河托腮。 “虽然也没怎么严重,毕竟是逢川妄图扩大领地在先。关键就是……你一个人把逢川碾了一遍。” “你对他说。”封河指风澜。 “啊?”风澜回神,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类在说什么话题。 “逢川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洛昌昔向风澜挥挥手示意没有他什么事,再对封河说,“扩大一点说,整个妖师界,都知道有你这个占据了这么大一片领地的人物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方。”封河的眼睛眯起来显得很傲慢。 “你不是妖师。” “但这还是我的地方。” “你没有资格占领这里。” “这是我的地方。” “封河,你有两个高阶妖将没错,但这不是你可以胡闹的资本!” “我当然知道!” 封河崩溃地双手捂头,指尖‘插’在头发中显得头发异常蓬松。 她闭眼俯着头,咆哮出这句话的时候裂开嘴,嘴皮向上咧起形成褶皱,‘露’出尖锐的獠牙与猩红的牙‘床’。 一瞬间,洛昌昔看到了不是人类的一张脸。 “昌昔。”玄镜异常冷静地喊了一声。 洛昌昔坐在原位不敢作出反应。 “我知道啊!没有妖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废物!” 封河的咆哮声变成嘶吼声。 洛昌昔的视线投向玄镜,玄镜依然镇定地解释:“她姨妈期,我建议你尽快在她眼前消失。” “……” 嘶吼声变成了呜咽。 “封河啊……”这下,洛昌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明知道她什么都明白,却依然要指责她的不懂事—— 但确实是不懂事啊。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洛昌昔视线不真切地挪向别处,转移话题开始问候她人生。 “……”封河整个头都埋下去,默。 “如果就是称霸这块地域,倒也不像是一个未来目标。” “我没想过未来。” “……” 妖师一族的‘女’人寿命全部很短,所以为人父母都喜欢生男孩。但是如果要保证后代一如既往地遗传稳定的灵力,作为妖师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也是妖师的后裔。 所以洛英秋的妻子早逝,洛昌昔的妻子早逝,封河的母亲也早逝。 这样的‘女’人……短暂一生的唯一任务,似乎就是尽快地生下男孩。如果是‘女’孩……也没关系,生命……就是这样循环的。 “你可以有孩子啊。”洛昌昔说,“未来,还是有很多东西。” 玄镜用全然没感情的平淡语气评论:“那个还远。” “确实是很遥远的事……”洛昌昔瞥了一眼明摆着要轰他走的玄镜,然后再望向封河,“但最怕的,就是已经无所期待,然后对自己的眼下放纵了。我们每一刻活着,都是在迎接下一刻的将来。” “心灵‘鸡’汤什么的,”封河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还真不愿意听见别人煲。” “我知道没法说服你,”洛昌昔微笑,“我妻子曾经也会煲‘鸡’汤……似乎这是你们这群‘女’人……共有的技能呢。” “煲多了最想吐的就是自己了。” “你们一直都在想,停不下来地想,但又想得自己一片‘混’‘乱’无所适从——但总会想明白的,也许到想明白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些想明白的东西,是不用想,就可以知道的。” 封河依然捂着头。 “我还是先走了。”洛昌昔缓缓起身。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来了也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封河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倒是真的…… 他再瞥了一眼玄镜。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玄镜悄无声息地也起身跟他出去。 封河依然坐在‘床’沿上捂着头。 被冷落在一边的风澜走到她身侧坐下,侧过身把她搂在怀里。虽然感觉怪怪的……他再把封河拎起来掀个面,然后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封河的头顶撞在风澜的怀里。 沉默地享受着这亲近。 --- *更新频率就是这么任‘性’_(:3∠)_ 291.唯有愤怒 是比悲哀更浓郁的感情 “我觉得,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影响,她才有点烦躁。( -- ”玄镜这么对洛昌昔解释,“平时想归想,她从没放在心上。” “是她喜欢的人吗?” “算是。” “真是的。”洛昌昔还真不好意思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情绪会过去的。叛逆期的情绪总要往什么地方发泄出来的。”玄镜说。 “你还真有为人父母的觉悟。” 玄镜无愧:“过奖。” 洛昌昔眯眼:“不谢。” --- “阿松,死出来吃晚饭。”龙烨在走廊喊。 半分钟后没有回应。 “阿松——”龙烨再喊了一声。 没回应。 “阿经你也不在吗?”他走过去,“阿经!阿经?” 本来以为阿经会和颜松呆在一块儿,但随之龙烨的身后传来沈经的一声回应:“啊?” “哎?”龙烨回头。 “啊?”沈经满脸大雾。 “好吧。”龙烨捂头。沈经没和颜松呆一块儿,那颜松一定是睡死过去了。 龙烨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敲‘门’。沈经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忽然嗅到了微弱的血腥味—— “让。”沈经忽而跑过去扯开龙烨,身体伏在‘门’板上停顿两秒,然后俯下身去整个人扑在地上,鼻尖凑在‘门’缝前—— “怎么?”龙烨全身细胞都‘抽’搐一下,下意识感觉不好地立刻去拧‘门’把手—— 糟糕,锁死了。 “阿松!”龙烨猛地锤‘门’大喊。 “让。”沈经再一把推开龙烨,后退三步抵在后侧墙面上,猛地向前冲刺瞬间侧过身撞击‘门’板。 ‘门’板撞开。 “喂!”楼下听到响动的众人冲上来。 “阿松!”龙烨咆哮。( ) 比起悲哀,带着更多的怒气。 愤怒,这是在所有情绪中,唯一能够表达出来的。 颜松靠着‘床’背坐在‘床’上,‘床’单浸渍在血迹中。他右‘腿’大‘腿’中央已经被刀割裂了一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至少需要十几刀才造成这个后果。 匕首就放在‘床’头柜上。 像是若无其事地——把它放回去一样。 他俯头沉默着,看不见表情。 终于到了……这一天。 --- 沈经‘露’出狰狞面孔发出咆哮,就差一拳过去让龙烨瞬间消音。 “阿经,没事。”陆三申竭尽全力勒住沈经的腰安慰他,然后换成他对龙烨咆哮:“对阿经发脾气有意思吗!他根本没有吵架的脑回路!” “轮不到你来说!” “是阿松故意把他支开的这不是他的问题!” “他就是蠢!” “你聪明到哪里去!” “吼!”沈经扯开陆三申再对龙烨咆哮,这次真的扬起了右手产生攻击的趋势。 陆三申直接正面地扑在沈经身上挡住他的大半个身子,双手握住他抬起的右手,“阿经,别理他,和你没关系。” 尽管陆三申很想对沈经咆哮“你也冷静”,但是这种喊叫只会刺‘激’他的神经,要让他冷静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温柔点儿地安抚他—— 林蒲菖心急火燎地从远处跑过来,脱下高跟鞋甩出去砸在龙烨身上。 “龙烨!你离阿经远一点!”林蒲菖大喊。 龙烨咬牙,转身离开一直到远处坐下。 “啊啊啊啊啊——”刚安静下来的沈经再发出喊叫。 “阿经,没事,他只是想被你打一顿。”陆三申把沈经往后推让他坐下。 护-士经过的时候都不敢来问怎么回事,只是远远地站着围观—— “没见过医闹吗!”林蒲菖对护-士们咆哮。 护-士们立刻转身就走。 “医闹的地步还没到患者家属自己就内杠了。”陆三申一只手捂头一只手拍沈经的后背。 “阿经这个给你撕着玩。”林蒲菖随手从旁边‘抽’了一份报纸给他。 沈经接过报纸然后扔出去糊林蒲菖一脸。 林蒲菖呼口气去‘摸’沈经的头,“阿经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别闹。”沈经拍掉林蒲菖的手。 “以前比现在还疯疯癫癫么。”陆三申瞥眼看他。 “是恍恍惚惚。”林蒲菖说。 “你们走。”沈经不耐烦。 “啊啊放轻松放轻松……”陆三申仰起头自我催眠般地喃喃着,“都说了阿松没什么大问题的……” “就是自杀了而已。”林蒲菖哀怨地瞥陆三申。 “……”陆三申捂头。 “还是没想到会到这一步。”她轻声冷笑。 “总会到这一步的。”陆三申说。 “……” “是我们无能。他最终要走到这一步,我们发现不了也阻止不了。” “别说了让我冷静。”林蒲菖抱怨。 “你一直都‘挺’冷静的。” “废话老娘都‘激’动了谁来阻止你们这群男人作死。” “……” 已经是夜半。 急症室的大厅只有寥寥几人。 沈经抬起头向对面望过去——‘门’口出现一个‘女’‘性’的身影。 这个身格,已经说不出是‘女’孩还是‘女’人了。 “晚上好。”封河进来,平静地对三人说道。 “好。”林蒲菖回应。 “所以现在怎么样了?”她像是在问一件毫不重要的事。 林蒲菖抬起右手指天‘花’板,“九楼925。” “嗯好。”她走向内侧走廊寻找电梯。 进去后电梯‘门’关上。她面对着电梯内侧的镜子,镜子中显示出她背后站着的玄镜背影。 与她背对背。 “你在生气吗。”封河问他。 “有。”玄镜承认。甚至是愤怒。 但他就这么平静地不动声‘色’地背对封河站着。 封河知道,玄镜用相当大代价再给了颜松一次‘性’命,而他这次却是自己放弃了自己—— “唯恐我,看错他了。”玄镜说。 封河沉默。比起去见颜松,她更不知道如何安慰玄镜。 “但是内心却反驳自己,不会这样的是吗。”她回应。 ——毕竟自己,何尝不也是这么想的呢。 到达九楼,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她转过身并没有看见玄镜身影,径直走出电梯。 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她直接打开‘门’进去,看见昏睡过去的颜松,以及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于轻莲。 “其实你过来也没什么用。”于轻莲没有看她,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你不也没什么用吗。”她回应。 “我想揍他。” “使劲揍。” 于轻莲忽然抬起右手握拳,猛地挥下去砸在椅子的金属把手上。金属杆变形地向外扭出去,他手部的颤抖逐渐蔓延至全身。 “……”封河眯眼。 于轻莲闭眼忍着。 “你也真秉承作死的好传统。”她走过去握住轻莲的手给他‘揉’一‘揉’。 “该死。”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谁该死了。”封河一如既往地保持平静。 “谁都该死!”他咆哮,然后突然埋下头双手捂住脸,大口地喘息‘抽’噎。 292.被确诊为抑郁症反而高兴得很微妙 nbsp;nbsp;nbsp;nbsp;“阿松不是还活着吗。【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 nbsp;nbsp;nbsp;nbsp;“和死了有什么两样!这两个月他真的活着吗!想死的话干脆就去死好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救他!他早就死了!去死好了!” nbsp;nbsp;nbsp;nbsp;封河把他搂在怀里,轻莲忍着抽泣。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任何心灵鸡汤可以浇灌。 nbsp;nbsp;nbsp;nbsp;鸡汤这种没用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颜松眼睛睁开一条缝。 nbsp;nbsp;nbsp;nbsp;封河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了转变,连忙转过头去看他—— nbsp;nbsp;nbsp;nbsp;颜松看着天花板,视线没有任何焦距。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被于轻莲的咆哮声闹醒的,但又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nbsp;nbsp;nbsp;nbsp;“你去死啊!我不会再拦着你了!”于轻莲发觉颜松苏醒后推开封河扑向他,双手按住他脖子下侧,“连想死都要偷偷摸摸地死吗!直接去死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颜松不应。他绝对被轻莲压得不舒服,但他没有任何的表现。 nbsp;nbsp;nbsp;nbsp;“轻莲。”封河推他,“适可而止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有什么用!”轻莲一巴掌甩在颜松左脸上,颜松的头向右侧偏过去,没再转回来。 nbsp;nbsp;nbsp;nbsp;“轻莲!”封河揪住轻莲的胳膊,用蛮力把他抡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于轻莲失重地滑出去三米远,后背撞在墙上。 nbsp;nbsp;nbsp;nbsp;“出去。待会儿再进来。”她命令。 nbsp;nbsp;nbsp;nbsp;于轻莲无表情地在墙上靠了数秒,然后回复平静地走出去把门关上。 nbsp;nbsp;nbsp;nbsp;封河看着颜松,颜松缓缓地把头转回来——仿佛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再瞳孔涣散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nbsp;nbsp;nbsp;nbsp;“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封河把椅子拖到床头坐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玄镜和我说过,如果一件事注定要发生,那就不要试图去阻止它,不要让它提前发生或推迟发生——就让它在应该发生的时候发生,这样才是遵循自然最基本的运行规律。热门”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所以,这不是你的过错。”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不管我现在说什么,对你而言都是负担,我知道。” nbsp;nbsp;nbsp;nbsp;颜松略微睁开的眼泛红湿润,再一次眨眼的时候眼角淌下眼泪。但他依然没有任何悲伤也没有其余表情。 nbsp;nbsp;nbsp;nbsp;“我……还是不说了吧。”她也沉默。 nbsp;nbsp;nbsp;nbsp;全部陷入沉默。 nbsp;nbsp;nbsp;nbsp;颜松的眼睛缓缓闭上不再睁开。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于轻莲进来,然后翻出一床被子扔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你今晚还回去吗?”他问。 nbsp;nbsp;nbsp;nbsp;“不了。” nbsp;nbsp;nbsp;nbsp;“那就睡一觉。” nbsp;nbsp;nbsp;nbsp;本以为会一夜不眠,结果她倒下后不久,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护-士进来的时候她才突然惊醒,把同样睡死的轻莲推一把。 nbsp;nbsp;nbsp;nbsp;医生在外面与林蒲菖对话。这个医生与执习组有点渊源,众人也都信任他——至少他不会把与颜松相关的正确信息资料传递给医院。 nbsp;nbsp;nbsp;nbsp;“你可以确定他是自伤么?” nbsp;nbsp;nbsp;nbsp;“是的。”林蒲菖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工作压力有点大的时候,应该去做一下心理咨询。” nbsp;nbsp;nbsp;nbsp;“哦我不觉得这玩意儿能改变他什么,他更适合给别人洗脑。” nbsp;nbsp;nbsp;nbsp;“啊我想说的是……心理健康。你们太不关注心理健康了。” nbsp;nbsp;nbsp;nbsp;“得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林蒲菖也满脸的生无可恋。 nbsp;nbsp;nbsp;nbsp;“我说正事。不管怎么样,接下来都要让他去看一下精神科做确诊。” nbsp;nbsp;nbsp;nbsp;“精神科?”林蒲菖眯眼。 nbsp;nbsp;nbsp;nbsp;其余人在周围各自发呆,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也全部把视线投过来。 nbsp;nbsp;nbsp;nbsp;“你们可能听着有点别扭,但他必须去找精神病医生。” nbsp;nbsp;nbsp;nbsp;林蒲菖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你把你要说的直接说出来吧,放心我们又不医闹。” nbsp;nbsp;nbsp;nbsp;“按照你们的描述来说……就算我不是精神病医生,恐怕也觉得他是……抑郁症。”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心灵鸡汤真是没用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所以说到头来还是要相信科学。”此时封河已经异常淡定地在执习组喝奶茶。 nbsp;nbsp;nbsp;nbsp;不只是她,所有人在得知“抑郁症”这玩意儿之后都莫名其妙地冷静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知道了颜松变得这么精神恍惚是情有可原的,比不知道缘由而束手无策好得多。 nbsp;nbsp;nbsp;nbsp;在第一家医院确诊为抑郁症后,龙烨和林蒲菖再带着颜松去了专门的精神病医院——再次得出抑郁症的结论,基本确诊,程度中度。 nbsp;nbsp;nbsp;nbsp;封河脑补了一下重度抑郁症是什么样的……脑补不出来,也许只剩下每天寻死了么。 nbsp;nbsp;nbsp;nbsp;众人热烈迎接被确诊的颜松重新归来,颜松觉得这氛围怪怪的不说,其余人也都觉得有点微妙……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被确诊为抑郁症还能这么高兴。 nbsp;nbsp;nbsp;nbsp;颜松在没必要强行打起精神的时间里,依然与往常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nbsp;nbsp;nbsp;nbsp;然而所有人如今都已经接受了他依然可能随时会想不开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去精神病医院不检查出什么精神病它都不放你走。”其实颜松自己是最不怎么接受自己是得了精神病这个事实的。他在清醒一点的时候对封河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但是这样我们会觉得好受多了,毕竟我们可以确信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会好起来的。”她笑着回应,“就把所有责任推给‘抑郁症’这个东西吧,这样你也能轻松一点吧。”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不能相信我会被这种东西所困扰……”他依然没办法接受。 nbsp;nbsp;nbsp;nbsp;“你也一定觉得自己应该很强大吧,但你确实已经,被打倒了。” nbsp;nbsp;nbsp;nbsp;“……无法接受自己的脆弱。”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足够强大了。请不要再继续强大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nbsp;nbsp;nbsp;nbsp;颜松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想了一会儿后说:“我觉得,时间好像过得很慢。你说话,你的每个动作,都很慢。”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只有你说话变慢了吧。 nbsp;nbsp;nbsp;nbsp;“头痛好很多了,和之前感觉不太一样的是……我现在身体很轻。” nbsp;nbsp;nbsp;nbsp;封河眯眼:“真是谜一样的副作用。” nbsp;nbsp;nbsp;nbsp;他的床头柜上摆满了药,一共六种。其中四种还算好一次吃一粒就够,另外两种就很匪夷所系……药丸小得只比芝麻大一点,然后一种每次吃六十粒,另一种每次吃八十粒…… nbsp;nbsp;nbsp;nbsp;众人深深感受到医生的恶意。明摆着就是不要让患者太无聊成天想着怎么死,于是就让他们天天数药丸吃……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能吃多了也不能吃少了,颜松自己数出来之后还要有第二个人数一次确认一遍,再监督他确实把药给吃了。 nbsp;nbsp;nbsp;nbsp;副作用相当多,颜松在这么大剂量的服药后基本就成天昏睡着,不过睡眠质量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好像是要把之前糟糕的睡眠重新补回来。 nbsp;nbsp;nbsp;nbsp;于轻莲对此依然很担忧,向封河碎碎念:“只有我觉得这么大剂量药吃下去也会出事的吗……毕竟这不是正常的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我就知道没人猜到这个真相_(:3∠)_别打我。 293.搬了个环境导致整个人画风都搬了 “先吃一个礼拜再说……到时候再让医生看情况调整药量啦……”封河也一脸的不确定,再说,“其实我心里也很反对药量这么大……不过随便减少剂量或者停药后果会更严重吧。首发】 .” “我去查了一下资料然后发现很多抑郁的人并不是抑郁死的,而是吃药被副作用逼死的,或者是停药换药了之后被反弹给逼死的……”轻莲进一步幻灭地碎碎念。 “怎么说得横竖都要死一样……”封河也碎碎念,“不过那医生好像也说如果抑郁第一次发作不能治愈的话,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要服药,也可能以后会反复发作哎……” 陆三申终于听不下去地咆哮:“你们两个能不要这么凶残吗!” “其实你们都知道这些问题吧那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阿松也听不见啦。”轻莲继续一脸的万念俱灰。 “打住这个不可抗的话题吧。”封河捂头。 颜松在药物作用下昏昏沉沉地度过了半个月,期间还每周两次地送去约定点虐待心理医生,那个医生与他见面了两次后,果断把他转介给了另一个心理医生,据说是这个医生的导师级人物。 除了颜松本人,其余人都不知道他和那个心理医生相处得怎么样,看颜松对那医生没什么抱怨的话,应该……相处得……还是……比较……愉快…… ……吧。 --- 九月开学,封河去了第三中学报到。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一直很活跃地认识着全新的同学,很顺利地变成了高人气美少女。在其余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但是在妖将眼中—— 自己的存在感好像越来越低了…… 虽然玄镜很希望封河能完全融入人类社会,但是忽然发现等她完全融入进去之后,自己还是很希望封河和……能时常在白天和自己说会儿话啊喂…… 这群围着你转的男生到底有什么好的根本没有我帅啊喂…… 玄镜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之后连内心吐槽的文风都变了。txt小说下载 放学之后封河回家的时间比初中更晚一点,回到家吃完晚饭立刻就开始刷作业,又没有时间和妖将们开展有意义的对话—— 风澜已经去到处撒野几乎不出现,唯有玄镜还每天守着封河沉默地看着她。 “玄镜你需不需要找别的事做。”封河侧过头看他,“像风澜那样每天都在外面跑,感觉比你这状态有聊多了……” “就这样无聊着,我也习惯了。”玄镜就是这种宁可死宅也懒得在外面闹出动静的妖怪,不过他心里却是很希望自己能有点事情可以做。 “所以变成神明都会很无聊么。”封河托腮,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就像龙神会无聊到变成跟踪狂一样。” “我想她会听到的。”玄镜觉得某龙神的膝盖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话说你们私下见面已经有几次了?”封河忽然很暧-昧地看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玄镜视线挪向别的地方飘忽不定。 封河继续充满期待地暧-昧地看着他。 “换个话题成么。”玄镜继续视线缥缈。 “我今天就这个话题了。”封河眯眼。 “三次。”玄镜似乎很认真地开口说。 封河平静地点头,“喔”一声就继续做作业没有了后续提问。 ……按照新闻里的科学研究成果表示,对于这种事男性实际上所做的次数基本远远大于他们所口头表达的次数——虽然封河觉得如今的科学研究一直在往无聊和无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玄镜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一直觉得封河不知道这件事——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封河不仅灵敏度提高了,属于女人的八卦本性也逐渐觉醒了…… 第一个星期的周末,封河就接到了于轻莲的电话。 “我们已经搬迁到新房子里你来看!” “哎这么快?” 她记得在开学前,执习组还在为到底应该把新的落脚点选在哪里而犹豫不决,现在一下子就传来消息说搬迁都搞完了,一时还真有些出乎意料。 “我和阿经来接你了。” “哈……啥?!” 似乎又重新回顾了最初的那个起点,她在阿经开的车上一路惨叫着奔向一个全新的地方—— 下车后来不及欣赏新建筑究竟好不好看先让她安抚一下心脏再说…… 然后她才重新注意到了一些细节:“阿经你今天怎么穿警服了……” 以前阿经会穿保安制服,因为偶尔去金龙大厦执个勤显得非常霸气,但是今天穿的是警服,警服的样式马上就认出来了。 “我之前在警局。”阿松解释。 于轻莲解释,“王涛把阿经抠到警局做外编了,阿经可以说是一半警局的人了——简称合同工。” “哈怎么觉得毫无征兆地……”封河有些难以理解。 “这些事都是阿松一手安排的,他说这是他正式宣布退休前,我们所有人和事还是得无条件服从他调配。” “这么说来阿松的精神一定好很多了啊。”封河笑道。 “是啊真的好很多了。”轻莲也很轻松地笑起来了。 真是很神奇的事情,封河瞬间满怀期待地要看见他。 “不过待会儿你见到他的时候不要太惊讶……”轻莲还是提醒一句。 “啊哈……?”有什么问题吗? 新的落脚点是虽然与先前一样是一栋大别墅,比之前的还要大,但是外观上已经有些陈旧,庭院里也还没正式开始摆设显得一片凄凉。 虽说目前感觉很适合闹鬼没错……不过等住的时间久了,一切都可以重新焕发出生机的吧。 她屁颠屁颠地跑进门,喊一声:“哎我来啦!” 室内虽然光线充足,但总觉得有种暗灰的冷色调,一看就让人觉得这个房子空置了有一段时间了。如今搬过来的家具差不多都已经就位,但是乍一看和这个暗灰色的背景有不少的不协调—— 总归还是得靠“人”自己的生气来让一个环境合适起来。 “目前感觉还差一点,不过比之前宽敞多了。”颜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侧过头来对她微笑。 “我怎么觉得……这屋子的前主人是因为这里闹鬼才搬出去的……”封河萧瑟地四处环顾。 “没关系我已经让阿三除过鬼了。”颜松温和地一点头。 “……还真是因为闹鬼啊。”封河怂起肩后重新看貌似画风有点不对的颜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捂头惨叫。 “可以不用这么夸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在封河整个情绪崩溃成了这样(╯‵□′)╯︵┻━┻ 这样(╯‵□′)╯︵┻━┻ 这样(╯‵□′)╯︵┻━┻ 这样(╯‵□′)╯︵┻━┻ 这样(╯‵□′)╯︵┻━┻ “你能把茶几放下来吗?”颜松有些担心他这上百斤重的黑玻璃茶几真的被封河扔出去。 “……抱歉。” 封河默默地把举过头顶的茶几重新放在了地板上,再把它挪了挪让它恢复原来的摆放位置。 294.换个发型就会让真实年龄显得更加真实 然后她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颜松的头毛。co [](шщш.щuruo.網首发) . 头毛…… 剪掉了。 现在就顶着一个和轻莲一样莫名清爽(?)的小平头…… 小平头…… 平头…… 头…… …… 颜松看着她,等着封河在长久的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我觉得吧……”封河继续打量他的头毛,颜松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得摆一个比较帅气的姿势来供她参考这整体形象。 “——你现在这发型忽然让你的年龄显得很真实。”封河一点头。 颜松笑:“你也觉得我的本体是头发吗。” “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我觉得我有生之年应该还能养一次长头发。”颜松并没有什么很惋惜的。 “到时候你都是老爷爷了也没必要每天扎头发了……”封河捂头。 “我想我老得没这么快的。” “你只要正视你现在的年龄就好了。” “原来在你们眼里我一直都很老吗。” “哦年轻的那时候你还有长头发。”封河视线缥缈地挪开。 “所以都是头发的问题吗。” “本来就是头发的问题。” “所以你要看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还每天披着杀马特一样的白毛。” “……”封河语塞,半晌才说,“你比杀马特正常一点。” “说到底还是杀马特。” “但你只有杀马特和早衰两个选择。” “我现在早衰了吗。” “乍一看就是一个因为操劳过度而累得满头白发的大叔。” “这样啊。”颜松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封河对他这个正常发型的第一印象,“我只是想给自己一种一切重新开始的错觉。” “你一定是心理医生看多了吧。”封河残念。 “你能不要一来就这么粗暴地对待一个精神疾病患者好吗。” “我也不想的,”封河继续痛心疾首,“但是我心疼你的毛……” 颜松微笑着闭上眼:“那个已经随风而去了。” 如今他的样貌真的很符合他的真实年纪。四十岁。 他不再年轻,但也不老。刚刚从这个人生最大的自我感危机中挣扎出来的他依然残余着难以言喻的无奈与疲惫。 也许如此痛苦的一段时间里,他真的与年轻的自己开展了一段漫长的对话。 现在他承认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可以叱咤风云的自己,他也开始逐渐接受如今这已经疲惫的灵魂—— 要用平和的心境重新抚平它,使它归于它所想要的寂静。 “以及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颜松说,“执习组的名号虽然保留下来了,但是目前人数只有原先的一半,而且,我们失去了所有的储蓄资金。” “啊……”是为了和你的头毛交相辉映么? “有相当一部分人被秦君言带走了。所以我们这里,就相当于一群出走的高层而已。我们能够还有经济实力在这个新地方落脚,基本靠王涛的背后支持,他要把这里的一部分人编入警局,我同意了。”颜松基本把情况交代完,本来还要继续说什么,封河就插入进来打断: “阿松你现在脑子运转虽然还可以但还是很令人担忧啊……”被鉴定为抑郁症还不到一个月啊…… “没关系专门有人监督我吃药。我现在觉得我活着还是很有意义的。” “……” 似乎是封河到来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下厨的颜松忽然想晚上亲自做菜。从其余人残念的目光来看……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和颜松关系有点诡异啦……封河捂头。 颜松自己去出门买菜,有封河跟着他,其余人也没有任何担心。他得头毛剪掉了以后,外出的时果然很少有人再盯着他的头发看,但是瞩目率一如既往地很高—— 因为右手胳膊腋下支着拐杖,不用的话,就跛得太厉害了。 他已经没办法再开车。不过好在这里地理位置好一切都便利,想要买点菜只需要跨几条街去大超市就好了。 他很有耐心得慢慢走着,封河也慢慢跟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子出来,先前就一直没往外走动。”颜松说。 现在没有其余认识的人在,颜松可以随意说一些其他的话。 “还能再好一点吗。”封河问。 “不知道。”他微笑,大概只能这样子了吧。 他如今已经完全接受现状了,而封河依然觉得落差实在太大。 “我现在忽然有种……”颜松半敛眼眸笑着看她,神色澄澈没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像是……初恋的感觉。” “嗤。”封河笑出来,“你拉倒吧。” “好吧我最近情绪真是好得过分了。”颜松撇过头去不看她。 “你可以考虑少吃点药。” “呵。”他再把视线挪回来,轻声说,“如果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现在这样模样的话,我想你也不会……对我这么执着了吧。” 她仰头望天,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很认真地回应道:“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但是已经无法再改变这样的执着了……啊,她忽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可以被命名为“执着”的感情。 “我只是喜欢你,只是这样而已。”她微笑。 对你的喜欢虽然很特别,但自己对每个人的喜欢……都是很特别的。 “就算你这么觉得,我可是很奢侈地幻想过……我能和你在一起。”颜松笑着坦言。 “结婚的那一种?”封河完全没有受到惊吓,反而有些暧-昧地瞥着他。 “是啊。”颜松眯起眼,表情恢复了往日那如同白毛狐狸那般的妩媚,很感兴趣地等着封河的回应。 “那你继续幻想吧。”封河抬起左侧眉毛挑衅地继续瞥他。 “真让我伤心。”颜松露出悲痛状。 “没事,这种伤心是打击不到你的。”她无所谓地耸肩。 毕竟颜松只是开玩笑而已,她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我觉得……”颜松忽然跳转了话题,还是用稍微深沉点的音色缓缓说,“你和轻莲,倒是感情平淡了不少。” “……”封河俯下头沉默。 颜松说的确实是事实,她自己早就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