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陌爱》 引子1 岳川渊个头不高,顶多凑合个一米六,瘦的也跟病猴子似的,一张脸同样大众化,没有特别吸睛和博得女孩青睐地方,况且他人生也如一盘豆芽一般平凡,三年前初中毕业没有考上久依县一中,最后只是进了一所普通技校,注定他无法出人头地。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考技校还是一个香馍馍,有着严格条件限制,只有吃商品粮,家中有本“粮证”的人才能有资格报考,农村户口的人只能望洋兴叹。 三年技校毕业,岳川渊也从一个十六岁小伙子长成了大人。 虽然只是一个技校毕业生,但是岳川渊目光高着呢,他不想去工厂当个普普通通工人。理想很丰满很美好,然而现实无比残酷呐。三个月来找工作到处碰壁,岳川渊最后只好愤恨又无奈地进了一家不景气的化工机械厂。虽然他们一家是吃商品粮,可是没一个人有工作,三个哥哥在外打工,连自己糊口都难呢。 上班第一天,厂办公室主任陈达喜把岳川渊领到电焊车间,向工友们介绍一下岳川渊,随即扬长而去。 突然想起什么,岳川渊一转身追了出去:“陈主任,我是学车床的,不是学电焊的呀——” 扭头凶恶一瞪岳川渊,陈达喜臭着一张马脸,呵斥道:“这是工厂,不是学校,你来到工厂,就要听工厂的安排。工厂不可能任着你的性子来,快去干活。” 学了三年的技能却派不上用场,岳川渊心头很郁闷,闷闷不乐地回到车间,提不起劲干活。可是大家欺他是新来的,好欺负,纷纷把活推他去干,几个人却是凑在一块唠嗑。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岳川渊敢怒不敢言呐。 中午下班回家,一肚子苦闷,岳川渊想挤出一缕笑意都没办法,像是被人诈骗了几千万一样。 瞧着儿子一张苦瓜脸,母亲姜苗婷的心一下提到嗓眼上:“川渊,第一天上班就这样累啊?” “累什么累啊——”岳川渊将心头的苦闷、不平全挤压到脸上,愤愤地怨恨道:“他们不让我站车床,叫我去电焊。” 岳川渊的话叫他父亲岳民清大为不满:“电焊就电焊,有个工作就不错了,不要挑三拣四。”“为了你进化工厂,全家人差点跑断了腿,你还不珍惜点。” 不满地瞪一眼父亲,岳川渊埋怨起来:“你不知道,别乱说。电焊最伤人眼睛和皮肤了,你知道不知道?” “噢——”姜苗婷噢一声,愁着脸说:“川渊,你刚进工厂,先做一段时间吧。等到明年,再去央求厂长把你换去站车床。” 心头可不是和母亲想的一样,岳川渊根本没想过长期在化工厂干,一旦别处可去,他立马跳槽,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这般压抑、苦闷的环境,会把他逼疯。 按理说一个新工人第一天上班,应该表现的很积极才是,岳川渊则不然,他下午是踩着上班时间点去。 前脚一迈工厂大门,岳川渊心头的压抑陡然剧增。 正当岳川渊郁闷、沮丧朝车间走去当儿,忽地身后一个悠扬如箫的清脆嗓音砸地而起,他心里一惊,扭头一看,天呐,不得了,但见身后的两个青工女工其中一个七仙女一样美如画,清纯似原始森林一湾山涧:标致的瓜子脸,一对晶莹皓眸如若是哪位书法家不小心在宣纸滴下的两滴墨。特别是她高高的笔挺玲珑鼻子,轮廓典雅、清新、鲜美,凝聚天地灵气。看的,岳川渊眼睛直了,眼珠欲要滚落在地。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七仙女身边的女工瞪一眼看的发呆的岳川渊,嗔怪一声。 奇怪,就在这片刻间,岳川渊心头的压抑、苦闷通通不知道去向,双脚突然变得刚健有力,大步流星朝车间走去…… 引子2 一个下午下来,岳川渊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再没有要离开化工机械厂的念头。一眨眼间,化工机械有个精灵牢牢拴住他的心,他不再压抑,他不再苦闷,倒是害怕化工机械厂不要他。 下班的时候,岳川渊抢先步出车间,在走道上慢吞吞磨蹭着,像是在等着谁? 大概五、六分钟后,那个仙女女工出现在了岳川渊身边,他一下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大振,可他是个性格内向、腼腆的人,害羞跟仙女搭讪,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着走着,岳川渊忘了自家方向。 几天来上下班,岳川渊风雨无阻的在路上等候着仙女女工出现在他身边,他甚至都羞于去打听她的名字。 半个月后下午发生了一件事,意外的把岳川渊和仙女女工穆碧莲捆在一块儿: 半晌时,穆碧莲那台车床坏了,偏偏厂里唯一一个技修员请假去乡下喝喜酒,急地脾气暴躁的厂长白长冬这个老头见人就骂,好像全厂人都得罪他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岳川渊不顾后果的扔下手活儿,跑到车床车间,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穆碧莲那台车床前,送上电,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吃了豹子胆竟敢打开油箱。仔细一检查,岳川渊发现只是里头齿轮螺丝松了,没别的毛病。——修理这种老掉牙车床,对他来说那是七老八十老太婆吃豆腐。 在一旁的穆碧莲激动的泪光荡漾,没想到这个天天默默追踪她的瘦个子还有这么两下子,叫她刮目相看了,好想搂住他一阵狂吻,吻到窒息缺氧。 事情逆袭了,再用不着岳川渊天天上下班在苦苦着仙女出现在他身边,下班时,穆碧莲早已在大门口等着他。 愣了一下,岳川渊暗中使劲加快步伐,朝门大疾步走去。 “川渊,下午谢谢你啊!”一见岳川渊,穆碧莲笑吟吟地迎上去,“没看出来,你一个电焊工,还会修理车床!” 腼腆的脸红一下,岳川渊心中还是有三分怨气:“我本来是学车床,他们叫我当电焊,你说,这冤不冤?” 怔了一下,穆碧莲噢了一声,说:“原来这样呀!”停顿一下,穆碧莲又安慰一句:“那是他们没眼光。俗话说,金子埋的再深,总有发光一天。就像下午,没有你,车床还不是烂在那里?” 穆碧莲的安慰,岳川渊听进耳朵里,心里爽爽的宛如喝蜜汁,做着美梦——要是能够与穆碧莲在一个车间,天呐,活活要把他美好死啦,一天多干几个头活,他也心甘情愿。 两个人边走边谈,到了一个岔路口,穆碧莲笑吟吟地对岳川渊说:“我住在五?四街八巷9号,你呢?” 心头一惊,岳川渊羞涩道:“我家在北街一棵树15号。” “噢——”穆碧莲抿嘴一笑,芳心窃喜笑岳川渊,你这憨包,你走错方向了,还不知道,想去我住处蹭饭吃呐,呵呵呵…… ——老鼠进芝麻地,吃香。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刚到大门口,岳川渊即被门卫截住,说是厂长找他有事。一听说,岳川渊心里有点不安,认定是因为自己昨天下午擅自丢下活不干,跑到车床车间去大出风头,白长冬这个脾气暴躁老头火了。 结果,意想不到的喜事把岳川渊砸晕地转不过脑筋,原来是叫他去车床车间当车工呢! 疯狂地朝车床车间冲去,一瞧见穆碧莲,岳川渊忘了腼腆,一个箭步奔上去,猝不及防抱起穆碧莲,一边大叫:“我来车床车间啦,我和你在同一个车间啦……” 羞的,穆碧莲耳根红通通的,一张俏脸宛若朝霞,她根本不会料到众目睽睽之下,岳川渊竟然如此疯狂。穆碧莲自己也纳闷十分,她怎么就这样任由岳川渊熊抱着横空旋转,芳心甚至幸福满满——甜滋滋、热呼呼的。这不是她的性格、脾气呀,平日里她是不会让男孩碰一下手指头。 叫岳川渊占便宜了,大便宜。 这一抱,见穆碧莲没拒绝,也没责怪他,岳川渊中午下午时前脚刚迈出工厂大门,他就要牵穆碧莲的纤纤玉手。 挣脱开他的手,穆碧莲嗔怪地一瞪岳川渊。 脸一红,但岳川渊不放弃:“牵一下,又不掉你一根小指头。” “嗤哧——”一声,穆碧莲笑了起来:“大家看着呢。” “光明正大的,又不丢人。”岳川渊又趁机去牵穆碧莲纤纤玉手,穆碧莲拗不过他,只好默许了。别看岳川渊平日很腼腆,关键时刻不含糊,他很鬼,晓得众目睽睽之下穆碧莲不好意思一直拒绝他,他要让大家知道他与穆碧莲谈恋爱了。 有了第一次,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次日起,岳川渊、穆碧莲俨然是一对小情侣,成双成对的上下班,一出了工厂大门便手牵手不避人眼。 弹指之间,一个月飞快过去。 第一次领到了工资,虽然不到两千块钱,但是对岳川渊来说已经很欣慰,因为口袋有钱了,他不再拿不出手。所以,岳川渊星期日马上约穆碧莲去爬山,穆碧莲也爽快一口答应。 早上七点半,他们出发了,岳川渊背着一个双肩包。 走了大概一个钟头,两个人来到了东边的一座高山——牛角山,这是久依四周围最高的一座山,像一个屏障守住久依东边。 在山脚下找处灌木丛坐下歇会儿,岳川渊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橙汁给穆碧莲,他自己则是喝矿泉水。看一眼岳川渊,穆碧莲一把夺过矿泉水,把手中橙汁给岳川渊。急的,岳川渊又把矿泉水抢回去,说女孩爱喝饮料,他喝矿泉水就行了。 “才不是哩!”“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早知道,我全买矿泉水。” “谁叫你这么笨啊!笨,笨,笨死了——” “什么啊,我是怕你说我小气。” “呵呵呵。死要面子,活受罪。”“嗨,你一个久依人,怎么也会到我们厂来?” “我们家没关系,没当大官的亲戚,我又是一个技校生,只能进我们厂。”“先有个落脚点吧,我没打算在我们厂长年待下去。一旦找到机会,我就跳槽。” “有机会赶紧跳槽。大家说,我们厂能再坚持个五年,是奇迹。反正我是个乡下妹子,又没文化,到哪里都是做工,无所谓。” “你怎么这样没志向,乡下妹又怎么了,乡下妹也是人。” “我怎么能跟你比,川渊。再怎么说,我还是个没文化的乡下妹子。能做工挣点钱拿回家去,已经不错了。” “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等哪一天有机会我跳槽了,一定把你带出去。” “嘻嘻嘻,你只是一个技校生,自己还顾不了自己,我可不敢对你抱有希望。”“不说这事了,开始爬山,看谁先爬到山顶。” 她也敢跟他比谁先爬到山顶?岳川渊暗暗高兴,殊不知,读小学时一到秋天,他星期六、星期日就上山采野果吃,爬山是他的强项,穆碧莲一个女孩家家的还想胜过他? 两个人一抬腿,岳川渊傻眼了,穆碧莲不安常理出牌啊,不走山路,就从山坡上抓着灌木往上爬,瞧她身轻如燕跟猴子似的,一转眼工夫把他岳川渊抛在身后十万八千里了。从错愕地苏醒过来,岳川渊也学穆碧莲,这一学,他吃苦头了。 当穆碧莲爬到山顶上时,岳川渊还跟乌龟一样在半山腰,看的,穆碧莲笑崩啦。 山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玩耍了。 爬到山顶上,岳川渊气喘如牛,一下瘫在地上。 在岳川渊身旁坐下,穆碧莲赶紧帮他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给他喝,嬉笑他吹牛没用,关键时刻还要看实力,呵呵呵…… “你怎么爬山像猴子爬树一样的呀,老天哟!” “呵呵呵,你一个城里公子,跟一下乡下妹子比什么爬山哟,这下丢脸了吧,呵呵呵。” “我以为自己小时候经常来这座山上玩,不会输给你,谁晓得你爬山不按常理出牌哟,哪有你这样有路不走,一个劲乱爬,比猴子还快。” “我们乡下的山可高可峻了。下星期六,我带你去我家爬山,把你累的趴在山坡上,爬不上去。” “不才去。除非,除非你嫁给我,我才跟你去。” 俏脸倏地一红,穆碧莲环视一下四周,悄悄的羞答答问一句:“你——真的愿意娶我这么一个乡下妹子?” 抓过穆碧莲纤纤玉手,岳川渊信誓旦旦:“当然愿意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 情不自禁,穆碧莲幸福地依偎在岳川渊肩膀上。 黄昏时分,山顶上仅剩下穆碧莲、岳川渊这一对少男少女。 看看天色的确不也早了,穆碧莲说该回去吧,刚要站起来一刻,未等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岳川渊饿虎扑食一般把她扑倒在地上,没商量也不容她拒绝就亲嘴。 秒杀了穆碧莲,她骨头酥了,要缺氧了…… 岳川渊要退下她裤子时,穆碧莲惊醒了,忙摁住他的手不让动。“碧莲,我爱你,我要你,给我吧,我憋不住了。”岳川渊拿开穆碧莲的手,央求。急了,穆碧莲连声叫道:“不行啊,这要是叫人看到,我羞死了。”岳川渊直起身看了看整个山顶。 突然抱起穆碧莲,岳川渊往偏僻一灌木丛走去。 灌木丛当床,天空当被。 电闪雷击,狂风暴雨,天塌了地陷了。 这对少男少女在灌木丛里翻云覆雨爱的死去活来,恨不得把自己融到对方体内,让对方吞噬自己。 引子3 太阳落山了,岳川渊、穆碧莲才结束大战,两个人累得骨头散了架一般,惬意地抱成一团,懒得起来。 小鸟依人的枕在岳川渊胳膊里,穆碧莲一脸的幸福:“川渊,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你一定要娶我哦。” 把穆碧莲搂在怀里,岳川渊很有男子汉大丈夫负责任的气概,对穆碧莲说:“你就是我——川渊一辈子的老婆,我要爱你一辈子,我不会娶别人的,碧莲,除非是你不嫁我。” 一感动,翻过身,穆碧莲对准岳川渊的嘴把滚烫玉唇贴下去。 担心天黑回不了家,时下两个人匆匆打扫战场,然后亲昵的手牵手下山,关系一下大不一样。 在街上快餐店吃了晚饭,岳川渊不想回家了,他像一只偷腥的猫,非要和穆碧莲一块去回她的租房。 走在大街上,也不避讳,岳川渊紧搂住穆碧莲的细腰。 穆碧莲租的是洋楼,比岳川渊住的木瓦房旧房子爽多啦,至少屋里光线要好几倍。 房间很小,不过是八、九平方米大,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橱,一张小桌子,一条塑料凳子,没别的东西了。——这就是一个乡下妹子在城里的窝。 正要给岳川渊沏茶,冷不丁,穆碧莲又被他一把抱住。一惊,穆碧莲也柔情似水的双手环抱住岳川渊的腰,四张滚烫的嘴唇又贴在一块,两根舌头又犹如两条蛇绞缠在一起。不到几分钟,两个人身子热的如同火燎,滚在了床上。到后来,岳川渊猴急的甚至很粗鲁很野蛮的迫不及待扯掉穆碧莲的衣服、又是一场乌山云雨,急风暴雨。 一个多钟头后,两个人完事躺在床上。 “行——”穆碧莲小鸟依人,清纯的秋水般眼睛凝视岳川渊,柔声细语:“都是你的女人了,你爱摸多大就多大。”“都半夜了,你回去吧,川渊,路上小心点。” 拧着穆碧莲清新秀美鼻子,岳川渊贪婪眼神看着她:“不回去了,今晚要和你好好的共度良宵。” 急的,穆碧莲呼地坐起:“不行。要是传出去,我留男孩过夜,我丢脸丢大了,还怎么有脸走出这栋房子哟——”“你真心爱我,要为我的名声着想,川渊。都来了两回了,悠着点吧,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我还担心你这排骨干的身子满足不了我哩。” 这话太伤岳川渊自尊,他心头老大不高兴,排骨干身子又怎么,这两回来不是把她折腾的直喊求饶吗? 虽然心头不高兴,但是穆碧莲说的在情在理,他岳川渊身为一个男孩,要是真心爱她固然愿意为她的名声做出牺牲,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满足、爽快,而不顾自己所爱女孩的名声吧。 回去一路上,岳川渊换成了另一个,兴奋的走起路来手舞足蹈,被打了鸡血一样,还时不时爆发大笑,行人误以为他是疯子。 次日早上吃早餐时,岳川渊被父母亲训了一顿,一拿到工资,翅膀硬了是不是,出去一整天,半夜三更不回家。家里不是富裕人家,父母亲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他倒好,拿到工资跑到外边挥霍。下个月起,不把工资全交给父母亲,别回这个家。 火起,岳川渊顶撞父母亲:“工资的一半给你们,你们还嫌不够。我又不是在校读书的学生了,身上能没点钱吗?”话一说完,剩下半碗稀饭,岳川渊三口两口的吞进肚里,起身就走。 技校毕业一脚踏入社会,岳川渊心里发誓一定攻下大学知识,当一个工程师。然而,岳川渊现在把看书的心事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了,晚饭一落肚又跑到穆碧莲处,与她床战喜乐。 小情侣两个只图眼前快活,不顾快活之后会怎样? 两个月后,穆碧莲发现自己怀孕了,小情侣两个心慌惊惶。 愁苦着脸不做声,许久了,岳川渊不敢看穆碧莲,垂着头低声对她说,去打掉吧。 “不。这是我们两个爱的结晶,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打掉。”穆碧莲口气坚决,她死也不会把肚子孩子打掉,她担心、害怕把孩子打掉,岳川渊不娶她。有孩子在,再怎么说,岳川渊也得为她和孩子负责是吧,这是赖不掉的。 抬头大胆看着穆碧莲,岳川渊脱口道:“我们结婚吧。” “嗯——”穆碧莲装着非常无奈,点下头,芳心里则暗暗窃喜,激动、振奋的差点按捺不住要搂住岳川渊一阵狂吻,她芳心里一直有个梦想,梦想着嫁给城里人,不再回到那个鸟不生蛋的穷山沟去过艰苦、贫困日子。 星期六下午,岳川渊把穆碧莲带回家见父母亲。 岳民清、姜苗婷夫妻瞧见小儿子交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友,兴奋、欣喜的脸上溢出蜜,对穆碧莲可谓是热情过了头了,连穆碧莲也无法忍受下去。 然而当一听说穆碧莲是农村女孩,是农村户口,登时,如同腊月里冷不丁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冰水,岳民清、姜苗婷夫妻脸色当场阴沉下去,再热情不起来,片刻间,前后判若两人。 夫妻两个睡不着了,夜里一直等到半夜,等回小儿子后立马把他叫到厨房去训诫,说他们家是吃商品粮的,不能娶一个农村户口的女孩,要小儿子马上断了与穆碧莲的恋爱关系,他们明天去托人给他介绍个城里女孩。 火的,岳川渊胸膛要爆裂:“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老眼光看世界。街上还有粮站吗?你们手上《粮证》还能买米吗?再过几年,都要取消城乡户口差别了。” “啪——”岳民清气的火冒三丈,拍桌大骂:“漂亮来干么,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城关漂亮女孩也多的是。农村女孩文盲,粗鲁,不懂礼数,不孝顺父母。你胆敢娶碧莲,别回我这个家,我没你这个不孝儿子。” 气的三魂冒火,七窍生烟,岳川渊差点要擂桌砸凳,呼地蹦起来,怒斥父亲:“你别老是用这种旧眼光看青年人,现在的青年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再没文化的农村人,至少也读过小学吧?我就娶定碧莲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滚,滚出去,一辈子别回家。”这样不听父母亲话的儿子,简直要把岳民清气的吐血。 脾气犟的和一头驴一样,岳川渊头也不回冲出家门。 已经睡下的穆碧莲,乍然听到岳川渊叩门声,芳心咯噔一颤,嘭嘭嘭直跳,一种不祥预感袭上她心头,她猜测一定是他父母亲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被撵出家门。虽然是乡下女孩,但是她并不傻,能够从岳川渊父母亲的态度和神色看出一切。 鬼的很,岳川渊并没有把真相对穆碧莲说出,瞎编说,他回去后父母亲骂他不好好工作多挣点钱,才多大啊,就谈恋爱。他们家是没钱人家,现在把她肚子搞大了,拿什么钱结婚? 将信将疑审视着岳川渊,心头打个大问号,穆碧莲然后安慰他,说,眼前穷点不要紧,他们两个人都还年轻,以后节省点攒点钱,穷日子会过去。 第二天起,岳川渊赌气不回家了,干脆与穆碧莲同居过起了小夫小妻的快乐日子。 过了一个星期,恰巧三弟姜江海来到她家,姜苗婷就叫他去劝劝小外甥,劝小外甥回心转意,别去娶那个农村女孩穆碧莲了,一个农村女孩有什么好? 在下午下班时候,姜江海在化工机械大门口截住外甥岳川渊,叫到一旁,没劝说两句,岳川渊一把话顶过去:“你去告诉那两个老头子老太婆,硬不让我娶碧莲,我就死给他们看。碧莲都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我怎么能抛弃人家,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一声长叹,姜江海无语了,如今的年轻人呐,钻被窝胆子也太大了吧。 姜江海回去一说,岳民清差点气绝。 气归气,心头虽极不情愿,毕竟是自己儿子,岳民清、姜苗婷夫妻忍气吞声认了,时下到处去借钱,很有体面的按久依的风俗,备下盘担,三万礼金,去穆碧莲家订婚。 穆碧莲父母亲——穆阿根、杜银花,他们早已听女儿说过岳川渊这个未来乘龙快婿的家境,见岳家如此阔气大排场,似乎看透岳民清、姜苗婷夫妇的心事,于是也豪气一呼,说,他们是嫁女儿,再穷也不能卖女儿,他们的女儿长得这般俊俏水灵灵的,不是卖猪,哪有那么不值钱,礼金一分钱也不要了,只要女儿日后日子过的舒坦、幸福就行。 还未成亲家,两个人各要各的体面,杠上了。 引子4 订婚之后,岳民清、姜苗婷夫妇不想叫儿媳妇挺着一个大肚子举行婚礼,被人诟病,所以马上去择个黄道吉日,趁早把结婚日子定下,就在下个月。 哪知道,喜事却摊上了大事,岳川渊、穆碧莲去厂里打结婚证明,被警告:你们两个都未达到结婚年龄,不能开结婚证明。如果你们执意结婚,将被开除。 ——可是肚子孩子不等人啊! 岳川渊回家跟父母亲一说,他父亲又气又怒又恨,破口大骂:“一个破工厂,有什么奇特,开除就开除。有出息的人,不会在那烂工厂死待着。”这是父亲变着法子在骂他,可是是实情呀,岳川渊哑口无言,心头很不痛快。 新婚才一个月,岳川渊、穆碧莲这对小夫妻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化工机械厂的开除。 被开除,失去工作,小夫妻两个经济一下陷进困境,岳民清、姜苗婷对他们视若无睹,甚至不给他们好脸色看。穆碧莲要看着公婆脸色过日子,心头一天比一天的抑郁…… 半个月来,岳川渊天天去找工作,不是碰一鼻子灰,就是叫他去干又脏又累的勤杂工。 最后,岳川渊无路可走只得去工地打工。 到了这个时候,岳川渊才真正的后悔自己玩物丧志。 十月怀胎,穆碧莲生下了一个女孩。然而,这没有给她改变命运,相反,命运更惨。头脑封建、守旧的岳民清、姜苗婷夫妇就差一口气狠不下来把她赶出这个屋里罢了。 排骨干身子的岳川渊,每天从工地回到家里累得是身子骨散了架一般,最好是饭也不吃,脸也不洗,脚也不洗,就躺在床上像猪一样睡过去。可是为了老婆、女儿,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撑着,才明白在穷困家庭早婚就是一场灾难。 屋漏又遭连夜雨。 累得像趴在地上的狗,灾难又降到岳川渊头上,突然一天清晨醒来穆碧莲神经错乱——疯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由于长期郁抑导至她神经病复发。 神经病复发,这怎么可能呢? 住院了十天,不见好转,身上也没钱了,再加上结婚是欠了一屁股债,已经一分钱也借不到,岳民清、姜苗婷夫妇也不愿去借钱,岳川渊只好把穆碧莲接回家。 还没一个星期,穆碧莲病情加重了,一发作,就把女儿衣服脱得光光的,举在手中,说这是人参果,要把她放进锅里熬汤吃掉。这样一来,搞得岳川渊也不敢去工地打工了。 再三考虑,岳民清、姜苗婷夫妻决定把小孙女送到隔壁县他妹妹岳春香家去喂养,岳川渊也赞成父母亲这一想法。这样,他女儿安全,他也可能脱身去挣钱给老婆治病。 于是,趁着穆碧莲熟睡之机,凌晨时偷偷把孙女抱走。 醒过来,发现女儿不见,穆碧莲大吵大闹,向岳川渊要女儿,大骂公婆不是人,要谋害她女儿。 从此,清醒的时候,穆碧莲就大闹着要女儿,大骂公婆谋害她女儿,发作时叫嚷她的人参果被公婆偷吃了。 到了第十一天,岳川渊傍晚回家时,先到楼上房间去看老婆,可是门被拴住,任凭他怎么呼叫,里间死人一般的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预感不到不妙,岳川渊跑到楼下拿来斧头,撬开房间的门,一看,吓着连退三步。 缓过神,岳川渊恐怖大叫:“爸、妈,碧莲上吊了……” 等到岳川渊把穆碧莲放下来,已经迟了,都不知道她死了多久,全身僵硬如木棍。 接到女儿的突然死讯,穆阿根、杜银花夫妻如同被人当头一闷棍,大半天缓不过神,刚生下一个可爱女儿不久的大女儿上吊死亡,这会真的吗?苏醒过来,愤怒之下,他们立马叫上乡亲、内亲赶去久依。 瞧见大女儿僵硬尸体,悲痛、愤怒一同涌上穆阿根、杜银花夫妻心头。 “啪。啪。啪。啪。”二话不说,穆阿根对准亲家岳民清的脸,猝然几耳光,怒斥道:“我大女儿嫁你儿子时,没要过你们家一分彩礼的钱,一分礼金。你们夫妻狼心狗肺,心如蛇蝎,居然天天虐待我大女儿。她怀孕了,你们天天叫她吃青菜,喝盐汤,还不给她好脸色看。我大女儿就是被你们这一对狗男女逼死的。”“乡亲们,亲戚们,把这个屋里给我砸了。” 穆阿根一声令下,三、四十号人立马操起家伙,“噼嘭——”一阵骤响,大家从楼下到楼上见物就砸,连一口锅也不放过…… 没有阻拦,没有哀求,岳川渊惊恐地蹲在门口,双手抱着头,无助的泪如雨下,他不恨自己的岳父岳母,他只恨自己的父母亲做人做的太绝,他只恨自己的父母亲冷漠没有人情味,他只恨自己的父母亲一点亲情没有,眼里只有钱。 这时,厅堂里在穆碧莲尸体旁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瞪着一对惊恐万状小眼睛,同情张望门口的岳川渊。 第1章 荒墓边的罪孽 岁月蹉跎,光阴似箭,时光一闪七、八年过去了。 但是对岳川渊来说,这是苦难、煎熬的漫长七、八年,比他人生走过的岁月还要漫长,漫长的没有出头之日。 明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清明节。 昨天下午,岳川渊又瞒着父母亲悄悄回到久依。 家被砸了,埋葬老婆之后,岳川渊在家里没办法待下去,怀里揣着两个哥偷偷给他的一千块钱出门打工。每年清明节前一天,哪怕是工作丢了,他也要悄悄的回久依给穆碧莲扫墓。——按久依人的风俗,青年人死后,他的坟墓是被遗弃,不会有人管,哪怕是他父母亲也是对此不理不睬,当作没有一样。 穆碧莲是埋葬在离久依有七、八公里远的一座荒山上。 八点多的时候,岳川渊来到了穆碧莲的坟墓,看到整座坟墓被一人高的草、灌木覆盖,心酸的不由得潸然泪下。放下祭品和自己作午饭的面包、包子。岳川渊取出埋在地下的柴刀,戴上手套,把坟墓周围的草、灌木连根拔掉,拔不掉的灌木就用柴刀尾挖。然后,再把坟墓外围的灌木砍伐去。——这是岳川渊每年祭墓时要干的第一个活。 两个钟头后,才把整座坟墓的草、灌木收拾完,岳川渊这才把祭品摆上,点上蜡烛,点上香,一边泪流满面哭道: “碧莲,对不起,都是我当年太年轻、幼稚、不懂事,又没本事,叫你受了委屈。是我害了你,碧莲,要不然你不会这么年岁轻轻就走了。” “想吃什么,你的在天之灵晚上在梦里跟我说一声,碧莲,明年的今天,我给你买多多的带来。我现在身上有点钱,不会再跟原来那么穷,要看父母亲脸色活着了。” “你知道吗,碧莲,要不是咱们女儿还小,我真的想跟你一道走,离开这个吃人的世道。” “咱们的女儿八岁了,已经读二年级,长得可可爱了,和你一样漂亮。只是天天嚷着要看看妈妈……” 说到这里,岳川渊鼻子一阵麻酸,嘴唇颤动,说不下去,甚至双手都在哆嗦。 放了鞭炮后,岳川渊便躺在旁边草堆上,闭目回忆着辛酸往事,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不恨天不恨地,但是岳川渊至今仍然恨父母亲,要不是他们眼睛里仅有钱,要不是他们势利的瞧不起农村人的穆碧莲,如此丧心病狂地虐待他们小夫小妻,穆碧莲不会因郁抑而旧病复发,悲剧也不会发生。 懵懵懂懂中,只感觉穆碧莲站在了他面前,岳川渊锐利地睁开眼睛,一瞅,心里一阵震骇,穆碧莲竟然活生生亭亭玉立在面前。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悟过来,岳川渊从地上一蹦而起,泪如雨下,猛扑过去:“碧莲,我的碧莲,你真的还活着,我不会在做梦吧……”随着哭喊声,岳川渊把穆碧莲搂在怀里,一股感情洪流撞开了情感闸门,滚汤的嘴唇落在穆碧莲唇上,眼睛上,额头上,脖胫上…… 像影视里的慢镜头,两个人慢慢的往草堆倒下去。 原以为已经熄灭的体内那团原始邪火,重新被点燃,势如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一阵山崩地裂后,穆碧莲柔情似水头依偎在岳川渊胸膛上。 刚要搂紧穆碧莲顷刻,岳川渊脑际里掠过一缕奇怪,人也一下清醒、理智,因为穆碧莲一直未说话,只在刚才情到高处时,她才情不自禁叫了他两声“哥!”翻过身,岳川渊捧着穆碧莲一张俏脸细细端详,忽地一声骇然惊叫:“啊,你真的不是碧莲,天呐——” ——天塌了,地陷了。 脸色刷刷刷地掉下去,顿时,岳川渊头脑一片空白。 “姐夫,我是碧雪,不是姐姐。”这时,穆碧雪也坐了起来。 攥起拳头猛击自己的头,岳川渊惶恐的脸扭曲的獠牙:“我这是做什么孽了呀?苍天呐,我怎么这样畜牲,我怎么这样混帐,我害了自己老婆,现在又居然残害自己的小姨子!苍天呐,你把我雷劈了吧——” 不错。 岳川渊身边这个女孩千真万确是穆碧莲的妹妹——穆碧雪,也就是当年跪在穆碧莲尸体旁瞪着一对惊恐万状小眼睛,同情张望门口岳川渊的那个十三、四岁小女孩,如今已经是一个大美女,比她姐姐还要标致三分。 去年和前年,清明节那天都有班,穆碧雪是第二天、第三天捧着一束鲜花前来拜祭姐姐,看到已经有人扫墓过,猜测一定是姐夫岳川渊,除他之外不会有来给她姐姐扫墓。 今天没有班,穆碧雪抢在岳川渊前头早早来到了姐姐的坟墓,想证明一下到底是不是姐夫给她姐姐扫墓,因此一直躲在坟墓顶头上的一处密密丛丛的灌木丛里,岳川渊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够清晰的听到,深深感到姐夫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对她姐姐的爱比山高、比海深,而且一直生活在悲痛、内疚中,并未走出阴影。 抓住姐夫双手,不让他再擂打自己的头,穆碧雪柔情似水的搂住他,内疚于心地替她父母亲、哥哥谢罪:“不怪你,姐夫,是我自愿的,你一点没错。”“当年,我阿爸、阿妈不应该带人去打砸你们家。后来,我听阿妈说,姐姐十三岁那年确实犯过病。当年那凶暴一幕,就像一头魔鬼,七、八年来,一直在我脑海里无法抹去,时常在梦出现。” “不,不,不。”万万不曾想到把身子给他的这个小姨子,竟然有这么一颗善良、纯洁、淳厚的心,一激动,岳川渊一把抱紧穆碧雪,内疚揪心:“你阿爸、阿妈没错。是我爸爸、妈妈做的太过份,太绝情,太没人情味了。当年,别说是你姐姐,连我都差点崩溃。”“叹,不怪天不怪地,只怪我自己太没本事同了,是我亲手害了你姐姐!” 郁结在姐夫脸上的一层内疚、悲痛,叫穆碧雪这个小姨子心若针锥,她一直觉得父母亲当年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行径有如一群土匪。姐夫当年抱头蹲门口的无助、悲痛一幕此刻再次浮现在穆碧雪眼前,刚才把身子给姐夫的的确确是她心甘情愿,她是在替父母亲赎罪。 芳心隐隐作痛,像是一支针在戳,穆碧雪转移话题,问起外甥女的事? 弄巧成拙。穆碧雪这一问,又是问到岳川渊心酸处,鼻子不由得又一阵麻酸,差点淌出泪水:“她很乖很聪明,长得像你姐姐。只是,只是,只是每次打电话,闹着要妈妈……” 禁不住泪水一下漫上来,穆碧雪哽咽起来:“姐夫,把外甥女接回来,让我来带吧,我现在是县医院的护士。” 不知怎么的,心一动,岳川渊再次把穆碧雪揽在怀里:“这不行,碧雪。我爸爸、妈妈要是晓得了,肯定会大吵大闹。他们眼里仅有钱,连什么是亲情都不知道的人,孩子在他们身边时间一长,心理也变畸形,还是在我姑姑家再待几年。等我情况好转些,回到久依了,再把她接回到身边。” “嗯。”穆碧雪点下头:“姐夫,你想的周到。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姐夫,情况还好吗?” “在省城一家大型机械厂上班,一个工资有五千多。”岳川渊站了起来,边说边去把面包、包子拿给穆碧雪吃:“中午只有吃这个了,你先吃。你姐姐吃完了,我去收起来。” 穆碧雪也站起来,走过去与岳川渊收拾东西:“姐夫,你是不是每年清明节都赶回来给姐姐扫墓?” 伤感、悲凉袭上心头,岳川渊嗯一声,说:“你姐姐在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跟着我吃苦受委屈;她走了,我怎么可以再让她受苦受委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没钱了,可以去挣,可是人一旦没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几句肺腑之言,穆碧雪感动的泪水涟漪,芳心跌宕起伏,无限感叹。她想,要是姐姐没死,跟着姐夫日后一定幸福,更感到姐夫的善良,否则,当年那情况恐怕是一场流血殴斗。 收拾好一切,两个人仍然坐在草堆上,岳川渊只吃祭穆碧莲过的水果、冷馒头,穆碧雪又讶异又感动的泪眼泛光,忙把还有点执呼呼的包子递过去,说她吃面包够了。包子,他拿去吃。岳川渊把包子推过去,怜爱地叫穆碧雪别推辞了,吃罢。这些水果、馒头他还吃不完呢。 虽然穆碧雪与她姐姐性格有些差异,她文静又腼腆,但是与她在一块儿,岳川渊冥冥中感觉又是和她姐姐在一块。 然而,一想到先前自己糊里糊涂冒犯小姨子,岳川渊有一种深重罪孽感,头涨得冬瓜大,他不知道自己日后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年迈的岳父岳母? 阳春三月,太阳悬挂在天空,照着大地暖暖的。 吃吧午餐之后,穆碧雪依偎在姐夫怀里,叫他说说这些年来的详细情况? 天庭不由得一阵紧蹙,岳川渊长叹一声,说,头两年没找到工作,过着是狗不如的生活。一到省城,住的是十几块钱狗窝一样的小旅社。当身上仅下三百钱的时候,每天只能馒头充饥,白天找工作,晚上去捡破烂。这样的苦难日子,一直到第三年春节后找到了工作,才结束…… “姐夫,你真的太苦了!”穆碧雪扭身,秋水般眼睛闪动泪珠,同情的呼唤一声,她觉得姐夫的苦难是她父母亲一手造成。要不是父母亲如此没人性的率人打砸姐夫的家,姐夫不会流落他乡,过着狗不如的日子。想起什么,穆碧雪又问了一句:“姐夫,那你头两年清明节有没有回来给姐姐扫墓?” “能不回来吗?我不回来,谁照顾你姐姐呀!”顷刻间,一团义气弥漫在岳川渊消瘦脸上。一会儿,凄凉又替代了岳川渊脸上的义气,嗓音哽咽:“要是一年没砍树丛,拔草,恐怕第二年就找不到你姐姐了。等度过了眼前难关,我要把你姐姐这墓面重新好好再修建一下。” 汹涌袭击的情感洪峰,撞击着穆碧雪,她忽地搂住岳川渊:“姐夫,你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咋还这样对待姐姐了啊!” “你姐姐是我老婆!”岳川渊不假思索,信口说道。 朴素又简单一句话,差点叫穆碧雪这个小姨子按捺不住芳心荡漾,要将自己滚烫的玉唇贴上去。 要离开了,站起来的时候,岳川渊一脸懊悔,忧心忡忡问一句:“碧雪,你不会有事吧?” “有事,什么事,姐夫?”穆碧雪一时未反应过来。 红着脸,岳川渊怯诺诺地说:“我们,我们起先的事。” 你这憨包。穆碧雪芳心甜滋滋地嗔怪一声,笑吟吟地说:“放心吧,姐夫,回去后,我去买片药吃下去,一点事也没有。” 第2章 钱勾起的懊悔与内疚 明知穆碧雪是下乡女孩,爬山比他强几倍,可是下山时,岳川渊一见不好走地方,就要牵着穆碧雪的手,深怕她有个闪失。 走了两个多钟头,两个人才回到久依。 去穆碧雪租房路口时,穆碧雪神秘兮兮一笑,叫岳川渊等一下,她去药店买下药。 哪料,等到穆碧雪买药回来,岳川渊却失踪了,一下心悬到半空中,担心岳川渊因在山上发生的事,就这样不辞而别了。又心急如火地等了有十来分钟,穆碧雪才见岳川渊跑回来。 一到穆碧雪面前,来不及喘口气,岳川渊开口就说先去吃晚饭吧,的确有点肚子饿了。 “嗯——”抿嘴一笑,穆碧雪点了下头。 晓得岳川渊这个苦难姐夫跟她姐姐结婚时的债尚未还完,吃晚饭时,穆碧雪只让他点个两素一荤的三菜一汤,说是能吃饱肚子就行了,何必那么浪费。 从饭店出来,两个人便去她穆碧雪的租房。 穆碧雪的房间比当年她姐姐的租房大了一倍,窗口处还有个电磁灶,其它灶具也一一个俱全。 环视一下房间,岳川渊问了一句:“碧雪,你自己做饭吃?” 一边沏茶,穆碧雪扭头朝姐夫莞尔一笑:“没班的时候,自己做点想吃的饭菜,有班时在医院食堂吃。”把茶递到姐夫手上,穆碧雪又搬了条塑料凳给他坐,她自己则坐在床沿上。 喝了半杯茶,岳川渊便给姑妈打电话。电话一通,与姑妈寒喧几句,岳川渊即叫姑妈叫他女儿岳馨雅接电话。 刚传出女儿声音,岳川渊尚未来得及说话,猝不及防手机被穆碧雪夺了过去,穆碧雪叫他错愕又震撼地开口就说:“馨雅,我是妈妈,你在姑婆家听话不?” “妈,你真的是妈妈吗,我好想你好想你。”岳馨雅一听说是妈妈,一下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穆碧雪眼泪也滚了出来:“小馨雅乖哦,不哭。我是妈妈,真的是妈妈,妈妈也好想你好好想你。” 电话另一头的小馨雅哭的埋怨:“妈妈,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我好想你——妈妈,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接过岳川渊的纸巾,穆碧雪差点说不出声了:“小馨雅乖,不哭哦。妈妈要工作,离不开……”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你就是骗人。”小馨雅生气了:“爸爸要工作,爸爸放假时就来看我。” 抹了一把辛酸的泪,穆碧雪几乎是哭着说道:“妈妈的工作和爸爸的不一样。妈妈是个护士,要给好多好多的病人打针。” 停顿一下,小馨雅带着哭腔,天真地说:“妈妈,那你打针会痛吗?我怕痛,妈妈。我生病的时候,去医院看病,护士阿姨打针可痛了,妈妈。” “不痛。妈妈打针不通。”穆碧雪又被小馨雅逗笑了。 在一旁的岳川渊听了女儿的话,也是鼻子一阵麻酸,眼眶泪珠在跳动。等穆碧雪与他女儿结束说话,岳川渊接过手机,对姑妈解释了一番。之后,岳川渊感激凝视小姨子,心中有千言万语感激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似乎从姐夫的眼睛里,穆碧雪已经窥探出他心里想要说的话,试去还挂在眼角的泪珠,感人肺腑地说:“姐夫,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件事呢,等外甥女长大后,再跟她解释明白,她这么幼小的心灵多么需要一个妈妈。” 眼前这个小姨子老做出叫人瞠目结舌的惊人之举,岳川渊也醉了,也只好从了她。 看看时候不早,岳川渊要离开回旅社去,临走时拿出一万钱递给小姨子,愧疚地说:“碧雪,这一点钱,你拿去给阿爸、阿妈买点东西吃。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给他们二老买什么,替你姐姐尽一份孝心。” 感动的穆碧雪泪眼泛光,赶紧把钱推回去:“不用了,姐夫,你自己眼睛还困难着的很,先把自己的债还清吧。” 把钱放在小姨子手上,岳川渊义薄云天:“你就代我和你姐姐尽尽孝吧!债,可以缓一步还。老人家那么大年岁了,不趁现在尽份分孝,等到人走了,想尽孝已经晚了。” 姐夫这么说,穆碧雪也只好收下了。 等她把钱放在床上,转过身时,岳川渊的手已经在开门,惊慌的,穆碧雪一个箭步奔上去,从背后揽腰抱住岳川渊,暧昧呢喃道:“姐夫,我还想要!” 震骇的,岳川渊心嘭嘭嘭剧烈跳动地要蹦出来了,呼吸要结束了。不知过了多久,岳川渊才怯诺诺地说:“不行,碧雪。在山上,我迷糊了把你当作你姐姐,才……” “姐夫,你怎么这样憨啊!”倏地,穆碧雪转到岳川渊面前,脉脉含情凝视他:“第一次都心甘情愿给你了,还会在乎第二次吗?这种事有了个开头,就老想要了。” 其实岳川渊不知道,穆碧雪这是想自己主动来一次,去掉姐夫心里的罪孽感,她明白,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在姐夫心底里头会有一种沉重罪孽感,一辈子自责,一辈子觉得对不起她姐姐。 姐夫、小姨子在床上一阵翻云覆雨、欲仙欲死,岳川渊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从前与穆碧莲的初恋,情到忘乎所以时,他嘴里呼唤:“碧莲,我爱你!碧莲,我爱你……”叫身下的穆碧雪激动的屁股使劲往上翘,心里又些许醋劲。 大汗淋漓后,岳川渊一泻千里,穆碧雪也是断了腰似的。 子夜了,岳川渊才回旅社。 送走姐夫,穆碧雪仍回到床上,拿起姐夫的一万块钱,一张一张的数,一张一张的看,嘴里念叨着:“姐夫真好!换成别人,家被砸,早把阿爸、阿妈当仇人了。”“姐姐,这么好的一个姐夫,你当年真的不该走,天大的委屈也得挺着呀!” 过了八天,轮到她的假期了,穆碧雪带着姐夫给的一万块钱回乡下——树丫村。 大女儿走了,剩下小女儿,穆阿根、杜银花夫妻拿她宝贝一样,一瞧见她回家,欢喜的大门牙要乐掉了,一个夺过小女儿的行李,一个忙地跑进厨房泡茶。 趁着父母亲忙着杀鸡当儿,穆碧雪欢喜地说:“阿爸、阿妈,清明节那天,我去给姐姐扫墓时,遇上姐夫了……” 正在欢喜劲头上,被小女儿泼一冷水,穆阿根立马变脸,一沉,责怪道:“雪儿,叫你别去了,你还去。你这闺女,怎么就这样不听话啊——” “阿爸,那是我亲姐姐!”穆碧雪气上了,没有好脸色:“人家姐夫多有情义,不管自己落难到捡破烂过日子,每年都要赶回给姐姐扫墓。是你们自己头脑太封建,太反动了,自己的亲身女儿,你们怎么就能狠下心把姐抛在荒野不管呢!” 瞧小儿女发怒,杜银花赶紧圆场,苦着脸说:“雪儿,也不是我和你阿爸心狠。盘古开天地以来,人人都是这样子。”“噢,川渊现在在哪儿,外甥女长多大了?” 一提到姐夫,穆碧雪眼睛发亮,俏脸喜气洋洋:“姐夫现在省城一家大机械厂上班。外甥女可乖了,已经读二年级。” 不高兴的脸又换上一层欣喜,穆阿根赶忙问道:“雪儿,你见过外甥女?” 俏脸袭上忧愁,穆碧雪伤感地说:“没呢。我只见过外甥女的照片,和她在电话里说过话。” “外甥女是不是在川渊身边?当年,他们岳家人到底把她藏谁家去了?”穆阿根又气又恨,一脸铁青,要是当年岳家人不把他的小外甥女藏起来,他大女儿也不会上吊。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一提到这事,他又想去扇岳民清耳光。 留着一手,穆碧雪并没有把外甥女的去向说出,只是淡淡地说:“外甥女不在姐夫身边。她在哪里,我也没问,问了姐夫也不会说,干脆就不问。”说话同时,穆碧雪已经把一万块钱拿出来,递到父亲面前:“阿爸、阿妈,这是姐夫给你们二老的一万块钱。你们别对姐夫耿耿于怀了。人家姐夫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和姐姐结婚时欠下的债还没还清呢,却给你们一万块钱。” 颤抖着双手,穆阿根这时也老泪纵横,哽咽道:“雪儿,我们当年不是冲着你姐夫,是冲着你姐夫他没人性的父母亲。”“要是再见到你姐夫,你代我和你阿妈,向你姐夫说声——对不起!当年我人在气头上,压不下心头的一团火。这些年回头想想,我们也觉得当年做的太过份了。” “是啊,是啊,是啊。”杜银花抹一把已经涌到眼边的泪水,颤抖着嘴唇:“我们水灵灵一个闺女,嫁到他们岳家,他们竟然不我们闺女当人看待,这口气,换成谁当时谁也吞不下!”“雪儿,下次碰你姐夫,向你姐夫要张外甥女的照片,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女儿生下的闺女。要是你姐夫不记仇我们,叫他带着外甥女回来住几天。” “阿妈,你说什么呀,姐夫要是那么一个人,还会自己债未还清,先给你们一万块钱吗?”穆碧雪很不高兴,在她芳心里头,苦难中的姐夫岳川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胸襟大如海。停顿一下,穆碧雪嘟着嘴,说:“你们知道吗,人家姐夫每年赶回久依给姐姐扫墓,都是偷偷的不让他爸爸、妈妈知道,晚上住旅社。” 小女儿一句话,穆阿根、杜银花夫妻沉默不语,心像是被谁扎进一把剪刀,用力绞着,当年率人打砸女婿家一幕又清晰浮现在他们眼前…… 几年来,没有女婿音信,穆阿根、杜银花夫妻两个认定当年家被他们率人砸得稀巴烂,女婿固然是与他们反目为仇了。哪会想的到,女婿不记仇,胸襟宽阔若大海,在自己债未还清下,不惜拿出一万块钱孝敬他们,穆阿根、杜银花夫妻的心被深深触动了,良心遭到前所未有的谴责。 夜里,穆碧雪卧在床上看书当儿,她父母亲走了进去。 在床沿上坐下,穆阿根眉头皱成一团,赎罪口吻对小女儿说:“雪儿,你回久依后,给你姐夫打个电话,就说我和你阿妈非常想看看外甥女,叫他五?一放假时候,带着外甥女回来一趟。” 很气愤,穆碧雪把书往被子上一撂,不满地责怪父亲:“阿爸,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姐夫现在还在困难当中,拼命的挣钱,节日加班可以拿三倍的工钱,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叫他回来。” 见老头子朝她使眼神,杜银花忙慌口道:“雪儿,不是我们自私,我们想借这个机会,当年打砸你姐夫家的事,当面向你姐夫赔个不是。” “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父母亲率人打砸姐夫家的野蛮、土匪一般的情景,又从穆碧雪脑海里蹦出,她不满,甚至三分仇恨地谴责父母,“你们不要再去打扰姐夫了,让他这几年好好工作多挣点钱脱离苦海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当年率人打砸姐夫家,手段那么的野蛮、狠毒,怎么就不看在姐夫对姐姐那么好的份上,下手留点情呢,那也是姐夫的家呀!” 第3章 鸡头找美女惶恐逃窜 遭到小女儿的一顿谴责,穆阿根、杜银花这对夫妻羞愧的无地自容,良心不安呐。 过了两天,穆碧雪要回久依,临走时,杜银花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小女儿,叫她拿去买部手机,下次回来时,他们可以和她姐夫、外甥女通上话。 穆碧雪苦着脸,说:“阿妈,这是姐夫孝敬你们二老的养老钱,我不能要。到年底时,我自己也可以买手机了。” 其实父母亲有了这一万块钱,穆碧雪肩上担子也减轻了许多,她不必再往家里送钱,全部工资可以留着自己用。到年底,她要买部手机不是甚么难事。 前脚刚迈在久依地上,穆碧雪迫切盼着天早点黑,她好给姐夫打电话,告诉他回家的事。 正亟亟往租房赶时,穆碧雪迎头碰上了初中同学——李茶作。 “哟,大美女,这样急急的要去泡帅哥呀。”李茶作三步并作一步奔了上去,嬉皮笑脸。 瞪李茶作一眼,穆碧雪骂了一句:“泡你的头。” 紧跟上几步,李茶作一脸猥琐:“碧雪,我请你吃晚饭,走吧。别回医院食堂吃了,医院食堂饭菜真的很难吃。” 霍地停下,穆碧雪怒目一瞪李茶作,挖苦他:“李大帅哥请我吃饭,我可不敢当。乡下土妞一个,我只有吃医院食堂饭菜的命,吃的顺口,又不担心会被人在饭菜下迷情药。” “你这人真没情趣,仍改不了初中时的臭毛病。”讨了个没趣,李茶作只好搬出初中时的陈芝麻烂谷子说事。 ——初中时,李茶作是乡党委书记的独生子,生活奢侈,出手大方,动不动拿穆碧雪穿着穷酸取笑她羞辱她。两个人初中毕业,李茶作靠钱买上去久依县一中读高中,穆碧雪家境困难只能考卫校。三年后,李茶作高考又落榜,靠父亲关系当了一个城管,随着父亲落马,他的城管也丢了,与人合伙开了家洗脚城。穆碧雪则是卫校毕业,当了久依县医院一个护士。 女大十八变,穆碧雪不再是寒酸的丑小鸭,而是久依县医院最耀眼的明星美女护士。当了老板,口袋有几个钱的李茶作,自然把眼睛盯在了穆碧雪身上,在她面前仍然和初中时一样咄咄逼人,摆出财大气粗老板的强势。 老天爷故意要出穆碧雪的丑,她晚上在电信电话厅给姐夫打电话时,偏偏又叫李茶作撞见。 鄙视、嘲弄地看了穆碧雪几眼,李茶作扬长而去。 第三天下午半晌,穆碧雪正在配药房配药,突然听护士站护士叫她,说是有个人找她。“哦,知道了,叫他稍等一下。”穆碧雪信口回应一句。 约莫十来分钟光景,穆碧雪走了去。 未等穆碧雪看清是谁,李茶作猴子一样窜到她跟前,递过一个盒子,沾沾自喜道:“碧雪,给你买的手机。” “给我买手机,你算哪根葱啊,李茶作?”穆碧雪像是遭到奇耻大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拉下脸,“别以为我没用手机,假惺惺献热情。李茶作,要给我买手机的帅哥多了去了,可你不配。警告你,别在我上班的时候打扰,惹得本女神火起,别怪我不念同学之情。滚,给我滚远点。” “你……”当众被穆碧雪撕毁脸皮,李茶作恼羞成怒,刚要发作,穆碧雪倩影已消失在配药门口。气的,李茶作举起手机往地上摔,可是手举到半空中,犹豫了一下,他又舍不得。 也难怪穆碧雪不给李茶作面子,难道穷人就不是人,难道父亲当官就高人一等,难道有钱就如此把人踩在脚底下? 想想三年初中,她穆碧雪被他李茶作取笑、羞辱还不够吗?现在看她从丑小鸭长成了白天鹅,有了固定工资拿,不再穷酸,就来追她,天下男人死绝了,她穆碧雪也不会被他李茶作这种人渣的小恩小惠打动芳心。 骂骂咧咧地走出医院,一到大门,李茶作破口大骂:“当了个护士,你拽什么拽,我这么帅气,颜值这么高,钱有的是,不怕泡不到你。等着瞧吧,等俺把你搞到床上,到时,你得像狗母一样求我——李茶作这个高富帅娶你。” ——丑事传的快。 自诩长得帅,李茶作做梦也不会想到,才一个晚上,他是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左邻右舍、熟人一瞧见他,冷嘲热讽取笑他,笑哈哈的滑稽来一句:“李茶作,你不是天天夸自己帅,泡妞一招得手吗?买手机送白衣天使遭羞辱的滋味是不是特别有面子?” 几天下来,李茶作郁闷的欲将发疯,他愤恨穆碧雪,帅哥爱美女天经地义,给她买手机有错吗,她用的着当众羞辱他吗?换句话说,他们到底还是同窗三年的同学,穆碧雪怎么可以这么一点情义都不讲,还是一个人吗?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珍贵。 夜里躺在床上,李茶作睁眼闭眼全是穆碧雪的倩影,爱到心痛,一想到她的当众羞辱,又心绞、焦躁阵阵。 憋了半个月,李茶作憋不住了,他要改变遭羞辱谋略,开始行动,娶不到穆碧雪,也要把她弄到床上去好好玩玩。堂堂一个高富帅,岂能白白被一个女孩所拒绝所羞辱。 下午四点半,李茶作就去医院大门口猫着等穆碧雪下班。 苦苦等了一个钟头,终于见到穆碧雪从住院大楼走了出来,李茶作又喜又激动的心嘭嘭嘭乱跳,慌忙抓出烟,点着一根抽着平静一下心。哪料到,穆碧雪却是走进食堂吃晚饭。李茶作这才想起来,穆碧雪是在医院食堂吃饭,于是自己气自己的一扔才抽了几口的烟,仇恨的一脚踩着碾个粉碎。 就在李茶作等着心烦虑躁、肚子饿的头晕眼花时候,穆碧雪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也不说话,李茶作保持着一米距离,紧紧跟着穆碧雪,穆碧雪停下,他也慌里慌张跟着停下。 走了大概五米,穆碧雪察觉身后有人跟踪,霍地转身一看,见是李茶气,气得眼珠要滚出来。没有理睬李茶气,穆碧雪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进了电信话厅去打电话。 暗暗叫苦的李茶作只得又在问口等着。 突然警笛声划破天空,一辆110警车在电信电话厅门前停下。 这时,穆碧雪也从电话厅疾步走了出来,愤怒指着李茶作,对警察说道:“就是这个流氓,一直在跟踪我。” 可怜的李茶作,未容他缓过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他就被押上了警车,扭头骇然、愤怒地瞪着正幸灾乐祸的穆碧雪。叫他到死了也不会明白,这么一点小事,穆碧雪居然会报警…… 在派出所一审讯,连警察也傻眼了,原来面前的就是买手机送白衣天使遭到拒绝的李茶作,本来是可以当场释放,结果被关了一个晚上才被释放,还被狠狠训斥了一顿,特别叫他受不了的是一夜未吃东西饿得眼睛都睁不开。 新仇加旧恨啊。李茶作被惹怒了,一个农村穷酸女孩,他都搞不定,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是个高富帅了。再吸引教训,李茶作改明跟踪为暗跟踪,而且分几段路。 几天来的跟踪,李茶作终于弄清楚了穆碧雪的住处。 谋划了两天,李茶作第三天中午带上十万块钱和那部手机,派头十足、得意洋洋直奔穆碧雪住处。 开门一见是李茶作,就挡在门口,穆碧雪不让他进:“鸡店老板,怎么,没胆子在公共场合给本仙女送手机了?” “别叫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李茶作眼睛放光的直盯穆碧雪胸口,一脸猥琐的快有淌口水了。 穆碧雪继续奚落、挖苦、讽刺李茶作:“你敢对天发誓,你那洗脚城不是一个鸡窝?” 铁打的事实,李茶作想抵赖不认也不行,当下还咄咄逼人地喝令穆碧雪:“让我进去,有正事跟你谈。” “让你进来?”穆碧雪嗤之以鼻,嘲笑、羞辱道:“我这么一个清纯女孩,让你这么一个鸡头进到房间里,不说我的冰晶玉体得不到保障,我的名声更要陪进,我敢吗我?有屁就放,要么就滚蛋,我要午睡。” 急了,李茶作把十万块钱、手机往穆碧雪眼前一递,盛气凌人:“你做我女友半年,这十万块钱和这部手机给你。” “嘭——”穆碧雪二话不说,关上门。 猝不及防一惊吓,李茶作钱和手机掉到地上,他太高估自己高富帅的诱惑力,低估了穆碧雪虽穷但有骨气性格。 与岳川渊外貌相比,李茶作有模有样,走到哪都叫人赏心悦目,尤其博得女人青睐,岳川渊被打进十八地狱里。然而,在这个拜金风行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内涵还是人品,所以穆碧雪看重的是她那个人品佳的穷姐夫,不是高富帅一个的李茶作。 天真的还以为穆碧雪会开门看看他走了没,李茶作又等了半个钟头左右,结果连个脚步也没有,只得愤愤又郁闷地离开。 前脚踏在他的洗脚城门口霎时间,穆碧雪骂他鸡头声音如雷一般在他耳边回荡,李茶作猛然醒悟,一定是穆碧雪厌恶他是鸡头,才不愿嫁他这样一个高富帅,怕污了她的名声。再细细一想,李茶作断定就是这么一回,一个清纯有正当职业的女孩子,对做鸡的女孩恨得咬牙切齿,更别说人家长得美若仙女,会愿意嫁给一个鸡头,把自己好名声弄臭吗? 其实自作聪明的李茶作,他还是不明白穆碧雪仇恨他的症结所在,做鸡头,只不过是叫穆碧雪更瞧不起他罢了。 穆碧雪越是这样,李茶作愈觉得她是美女中精品,占有欲已经叫他走火入魔。 挖空心思谋划了三天,第四天,李茶作又要出没了,十一点便早早吃了午饭,跑到穆碧雪住处门口猫着,专等着心中的白雪公主——穆碧雪回来。 “李大鸡头——”正当李茶作白天做美梦淌口水,穆碧雪出现在他面前,大喝一声,“最后一次警告,再骚扰我的生活、工作,别怪女神出手狠毒。滚。再不滚,我喊房东了。” 心头一阵恐惧,晓得穆碧雪说的出做的出,李茶作嘴还硬:“碧雪,我们到底是同学,你怎么可心这样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了你,我把洗脚城转让,不开了。我是真心爱你的。” 怒目一瞪,穆碧雪冷脸讥笑、羞辱李茶作:“回家爱你妈去吧。鸡头也说爱,真是天大的讽刺。天下男人都丑的没人形,我——碧雪也不会嫁你这么一个鸡头。别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手上每一分钱全是那些女孩身上的血凝结成,我碰了怕自己的手会烂掉。”“滚,立马给我滚蛋。不滚是吧,我喊房东,阿姨,叔叔……” “好,好,好,我滚,我滚,还不行吗?”吓的,李茶作脸色跑掉,连滚带爬朝楼下逃窜而去。 第4章 老太医院给孙子娶护士 “有胆子,你就别跑的比狗还快,来爱啊,来爱我啊,李大鸡头——”张望逃窜的李茶作如同一条被棒打的狗,穆碧雪笑崩了,忍不住又一阵挖苦、讥讽、嘲笑、羞辱。 对李茶作这个人渣,从此不再纠缠她骚扰她,穆碧雪不抱任何侥幸心理。吃吧晚饭,没有马上回住处,穆碧雪跑去给姐夫打电话,向他倾诉李茶作对她的一再纠缠、骚扰。叫姐夫给出个主意,好好收拾一下李茶作。 遗憾、失望的是,岳川渊未能给穆碧雪出妙招,只是叫她嘱咐房东不许李茶作进去,交待护士们,今后凡是李茶作送的东西一律不收,他硬要留下,当面毁了。另外身上带把匕首在上下班时防身用,特别是上夜班。 第二天早上,穆碧雪按姐夫说的,嘱咐了房东和同事们,中午又特意去买了一把匕首。 一个星期来,李茶作没去纠缠、骚扰穆碧雪,穆碧雪仍然不敢大意,或许这是李茶作一个大阴谋前的沉寂。 果然,一个星期后中午,李茶作趁穆碧雪没班之机,把一束玫瑰花送到穆碧雪所在的内科护士站去。 当班护士傅倩彬当面警告李茶作,穆碧雪已经交待过,他的东西一概不收,他若要硬留下:要么报警,要么当场毁掉。李茶作自己选择吧? 惊愣一下,李茶作摆着一个架式:“凭什么呀,我给自己的女同学女朋友送花不行呀,你是不是妒忌、吃醋呀,妞?” 瞪一眼李茶作,傅倩彬二话不说,疾步走出护士站,抓起李茶荼放在服务台上的玫瑰花,往地上一撂,发疯的双脚猛踩:“我叫你送,我叫你送。一个鸡头半夜想狗屎做点心,泡我们护士,你白日做梦。”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婆子,你凭什么踩我的玫瑰花,我的玫瑰又不是送给你。”见自己花了几十块钱买的玫瑰花被踩得惨不忍睹,李茶作气的暴跳如雷,如同疯狗跺脚大骂。刚要扇傅倩彬耳光一刻,被派出所关一夜的事从他脑子里蹦出来,李茶作又害怕了,跨出的前脚赶紧缩回去:“这么鲜艳的玫瑰花,你也忍心双脚踩下去,难道你们当护士的心全是石头不成?” 仍不解气,傅倩彬当着围观的病患及家属面前侮辱李荼作:“你们大家看见了吧,就这么一个开鸡店的鸡头,仗着手上有几个臭钱,脸就跟他鸡店里做鸡女人的屁股一样,三天两头跑到医院来泡我们护士。我们护士可不是他鸡店里的鸡!”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呸——” “人渣。把久依人的脸丢尽了。” ……围观人群纷纷羞辱、谩骂李茶作。 害怕事情闹大,傅倩彬报警,恼羞成怒下,李茶作扬长而去。 恐怕李茶作今天是踩了狗屎运了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在傅倩彬枪口上。一直以来,傅倩彬表面上和穆碧雪亲热如姐妹,其实她内心里对穆碧雪妒嫉如火,妒嫉穆碧雪漂亮,妒嫉穆碧雪业务比她精。 下午上班的穆碧雪,听说此事后,恨的眼睛怒火喷溅,咬牙大骂:“鸡头就是鸡头,臭不要脸的无赖一个。”她倒要看看李茶作还能捣出什么幺蛾子? 没等着李茶作捣出幺蛾子,第三天上午半晌时,穆碧雪却等来了一个因感冒住院的七十多岁老太,点名要她过去护理。 来到4床,那个老太一瞅她穆碧雪两眼发光,看猴子一样,从头到脚,从左手到右手溜一遍,再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细细端详一番,把穆碧雪看的俏脸羞红,更是萌萌的,老太这才笑逐颜开说道:“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难怪我孙子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穆医生,我孙子可聪明能干了,人又长得英俊魁梧,一年赚一百多万……” “奶奶,你要多休息,别多说。有事,叫一声。”未等老太说完,穆碧雪已经忙完,交待一句,就出了病房。 这老太是真的看上穆碧雪了,连换瓶也叫嚷着要穆碧雪,可人家穆碧雪是金牌护士啊,个别血管细难扎针的病患,离不开穆碧雪这个打针高手,不能光为她一个老太服务。 中午的时候,输液好了,老太硬要穆碧雪给她拔针头,当班护士跟她说,穆碧雪已经下班,她要到下午才上班。老太竟然叫人大跌眼镜地要护士再给她挂两瓶,等穆碧雪下午上班。护士被她搞的哭笑不得,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最后当班医生来了,她仍旧固执,只好给她增加了一瓶补液。这下,护士也学乖,把滴的速度调到最低,慢慢滴吧。 穆碧雪下午一上班,和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说问一下老太的情况,甚至厌恶去她那个病房。她是大众护士,不是老太专属,她是大美女,喜欢她的男孩多的去了。 正在给一个病患抽血当儿,老太又叫嚷开,穆碧雪很烦。 忙完后,穆碧雪才极不情愿的去四床的病房。 老太一瞅见穆碧雪,眼睛发光,坐了起来,刚要说话,却被穆碧雪抢先:“奶奶,我们护士都一样,有什么事,你别专等我一个。我很忙,正在给别的病人忙乎时,根本顾不上你这边,会误事的,万一导致大量出血、疼痛、手肿、针头断进肉里什么的,这责任可要你自己承担。” 张嘴要说什么,可是老太话未出口,穆碧雪已经走出病房。 和穆碧雪说不上话,很显然,老太急了,五、六分钟便下床去找穆碧雪。到护士站一看,老太心凉半截,穆碧雪不在,一问,才知穆碧雪在病房里忙着,她只好坐在前边大厅椅子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穆碧雪跟在一个推着护士车的实习护士身边,老太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亲热地叫一声:“穆医生——”然而,穆碧雪仅仅是朝她挥手一笑,即匆匆地从她眼前飘过,走路快的如同一阵风刮过。 估计有一个钟头了,老太只见穆碧雪匆匆忙忙地从护士站前飘过,没一刻闲着,她很败兴的闷闷不乐回病房去,人家忙得是顾不上瞄她一眼,哪还有空跟她说长道短。 其实呢,要是换成别的病患,穆碧雪多半会在繁忙中抽空停一下,与病患说几句话,但是老太图谋不轨,要娶她穆碧雪做孙媳妇,犯了穆碧雪心忌,穆碧雪当然不会去理睬——没事找事了。 次日早上一上班,穆碧雪忙着一个刚住院病患的护理,老太又在病房里叫嚷,闹着非要穆碧雪亲自给她挂瓶不可,连手也不让别的护士碰一下。 直到快十点钟了,穆碧雪才给老太挂瓶。 这一回,穆碧雪狡猾了,抢在老太开口前,说道:“奶奶,你有钱也不能任性呐。医生开的药量是不能随意乱加,昨天中午给你加的一瓶是补液——参麦,老人家补药多了反而不好。我十一点半下班,要到两点钟点上班。”“好了。有什么事,你摁一下床头上的铃,会有护士来。” 老太刚张开嘴,穆碧雪又没了影子,气的大骂:“这是什么破医院啊,想跟穆医生说几句话,她都那么忙,其他护士是不是吃干饭?” 这时,邻床一个病人开口说道:“这个护士打针是最拿手的一个,一般病人都要找人挂瓶,她能不忙吗?” “忙什么忙啊。”老太的女儿气呼呼地责备:“她就是不想和我妈说话。说几句话,她会死一样。” 另一病床病人为穆碧雪打抱不平,讽刺口吻对老太说:“你孙子那么会赚钱,你去住那一天三百多块钱的贵宾病房,指定穆护士一个人来护理你,你还怕她没空跟你说话吗?” 顿时,老太母女喉咙如同被塞进一团棉花,成了一颗哑弹。 有钱就任性,一天到晚尽吹牛自己孙子多么多么的聪明能干,多么多么的会赚钱,结果人家一句话就叫她老太露馅,屁也不敢放一个,这是有钱人的任性节奏吗? 把女儿拉到耳边,老太小声嘀咕着,说是把针头拔出弄出血来,这样,穆碧雪不得不来。这话把她女儿吓了一跳,直摇说不行,万一出了事咋办?女儿如此一说,老太也怕了。想了一下,老太又出个主意,对女儿说,要不,给穆医生五十块钱,叫她中午不要休息,来照顾她老太? 五十块儿,谁稀罕呀,五百块钱还差不多。老太女儿不屑地顶一句,这下可把她老母亲给气煞了:“五百块钱,我们家的钱又不是拉屎捡到的。”停了一下,老太绉纹皱成一团:“行,行,行。五百块钱就五百块钱,只要穆医生愿意嫁我孙子,五百块当作是包红包给她了。你去跟她说说,看看她愿意不愿意?” 巧的是,老太女儿去找穆碧雪,穆碧雪刚从隔壁病房出来,一声把她叫住,做贼一样把来意说了一遍。 “我不是你们家雇的专业护士,医院也不会允许这样做。你家老太婆雇别人去吧,五百万,我都不稀罕。”穆碧雪遭到莫大耻辱,气得俏脸被一团义愤笼罩。狠狠瞪一眼老太女儿,穆碧雪推着护士车离开而去。心头,穆碧雪大骂,什么货色,有几个钱了不起呀,全天下美女非要嫁给你孙子,呸—— 遭到拒绝,老太还不死心,她也狡猾了,第二天等穆碧雪在病房门口出现,她蹦地坐起,要穆碧雪靠近她耳语。 感到恶心,但是穆碧雪未在俏脸上流****奶,有话,你直说,另一个病人还在等着我去抽血呢。” 顾不上同病房的其他人听到了,老太大言不惭地直说:“穆医生,我孙子喜欢你,天天念叨着你,你嫁给我孙子吧,我孙子可聪明,能干……” “你说笑了,奶奶,我又不认识你孙子。”穆碧雪嗤之以鼻,一脸不屑。 “你认的,你认的,我孙子你认的。你们是初中同学,我孙子名叫李茶作。”老太喜得手舞足蹈。 哪管着会不会刺激病人,导致什么后果,穆碧雪霍地挺身,怒视老太,羞辱她:“奶奶,你可是高看我了。一个要靠当官父亲用钱买进一中读高中,大学都考不上的人,说的那么聪明、能干,世上人人都是笨蛋了。一个开鸡店,当鸡头的痞子,残害良家女孩,靠女孩的血赚几个味良心钱,也值得你这么大年岁奶奶炫耀,嘬,嘬,嘬,我都没脸说你脸皮比那些做鸡女人的屁股还厚了,奶奶。是不是你们家年轻女人全在你孙子开的鸡店做鸡呀,奶奶?” “你……”一个你字刚出口,老太被气晕过去。 第5章 单纯护士被“鸡”迷惑 “我妈要是出了事,我要你陪葬。”老太女儿见母亲晕过去,慌了,凶恶地朝穆碧雪一阵叫嚷。 泰然自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穆碧雪一边仍然照常给老太挂瓶,一边警告她女儿:“放心,你家老太婆死不了。你们三番五次骚扰我,我忍着没报警,已经是看在你家老太婆是个病人份上。别惹我,我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护士,但是我首先有一个普通人的权利。” 不知道老太婆就是李茶作这个人渣的奶奶,穆碧雪还能忍着。一晓得,穆碧雪胆火、仇恨一齐涌上心头,没法再忍。 临走时,穆碧雪食指托着老太下颌,大拇指用力一压老太人中穴,她前脚刚迈在病房门口顷刻,老太即苏醒了过来。看不出穆碧雪虽然只是一个护士,还藏着这么高招一手。 遭到这么一番无情羞辱打击,老太有钱人的气势被打进十八层地狱里,不再风光满面,人一下老了十岁一样。 没脸再在医院待下去了,老太下午便出院。 李茶作奶奶一出院,穆碧雪如卸心中铅块。 赶跑了晦气,穆碧雪遇了好运气。 方便小姨子与他女儿说话,岳川渊给她买了一部手机,穆碧雪刚好在下班前收到。 回住处一路上,穆碧雪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手机。 走到去租房那个十字入口时,突然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她跟前,惊吓地穆碧雪往后一退,抬头一看,天呐,竟然是李茶作这个人渣,他单膝跪地,双手捧着耀眼的钻石戒指,浪漫求婚呢。 这时,只听李荼作脸不红心不跳大声叫嚷:“碧雪,我心中的女神,嫁给我吧!” 瞧见钻石戒指,穆碧雪一张俏脸马上绽放犹如一朵清晨百合花,一步奔上去,一把夺过李茶作手上钻石戒指。在围观人群的起哄下,穆碧雪暧昧又亲昵摸摸李茶作的脸…… “啪。啪。啪。啪。”正当人群羡慕、妒嫉瞬间,天塌一般巴掌声骤然响起,大家注目一看,不得了,但见穆碧雪已经一脸杀气,眼睛喷火,没商量猝然给了李茶作四个响亮耳光。这四个耳光够李茶作受了,直打得他两眼冒金星。你想想呀,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女孩,手劲是多大。 未等人群从震骇中缓过神,但见穆碧雪一个箭步跨到旁边的下水道井盖前,甚至眉头不皱一下,毅然把钻石戒指往井盖孔一塞了事。 登时,围观人群傻眼了,整个十字街口霎时间一片寂静。 片刻寂静,突然一阵爆竹般掌声响遏行云。 被掌声惊醒过来,李茶作像条狗一样窜到井盖前,要撬开井盖捡他的钻石戒指当儿,穆碧雪已经不知去向。 ——别以为是李茶作是真爱穆碧雪。如今的李茶作对穆碧雪是爱恨交加,心中有一大邪恶阴谋,他认定大街上当众向穆碧雪求婚,她当众害羞拒绝,一旦把穆碧雪搞到了手,玩弄够了,就逼她到他的洗脚城去做鸡,像她这么漂亮的一个护士,将会给他赚来大把大把的钞票…… 机关算尽,终害自己。 这一回可不是他第一回在医院给白衣天使送手机遭羞辱,大庭广众十字街口,浪漫求婚,反被女孩扇耳光,这是多大的一种侮辱,钻石戒指还被当垃圾一样扔进下水道里,他李茶作十八代祖宗的裤子被脱了。 丑事一传开,李茶作父母亲及他奶奶脸皮被活活剥去一层。 在午睡的穆碧雪,此刻正在梦乡里与姐夫打电话,哪会晓得外边世界已经被她揭开一锅烧开的沸水,李茶作毁了名声,却成就了她渣男求婚最美杀手。 去上班路上,穆碧雪不时看到许多陌生人向她投于敬佩微笑。 刚才医院门口,几个亲密的同事,蜂拥而上把穆碧雪拥抱住,啧啧赞叹:“碧雪,你不愧是我们护士中的漂亮女汉子哦,太给力了,给我们护士扬威树德哩!” “你们别这么暴力啊,我快要结束呼吸了。”穆碧雪声音还在空中回荡,几个女孩把她横空架起,风狂的奔向住院楼…… 到了大厅,大家才把穆碧雪放下。 穆碧雪双脚落地未站稳,骨科医生方志伟即把一朵玫瑰花送到她面前:“送给你——渣男求婚最美杀手,这是敬意之花,不是求婚玫瑰哟!”当穆碧雪一接过玫瑰,方志伟就走开,都不愿多看一眼穆碧雪,高傲的像叨小鸡的老鹰。 名叫卫清清的护士,看到方志伟大狗不吃屎的势头,非常不顺眼,愤愤道:“你们看那志伟,不就是父母亲在市里当官吗,高傲的像要吃人一样,人又长得不帅。” 笑呵呵的,穆碧雪对卫清清说:“他高傲他的,你又不倒追他,又不求他办事,又不是他的手下,你管他干么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俗话说:人敬我一寸,我敬他一尺。谁看的起我,我就看的起谁。谁看不起我,我照样看不起谁。” “碧雪,你自己长得漂亮,当然说的轻巧。”另一个叫林茹月的护士,皱眉说道,“你看看志伟,他在别人面前再怎么高傲,也得对你低头是吧。” 微微一笑,穆碧雪也困惑地说:“茹月,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我也奇怪,他今天怎么会莫名其妙给我送花,平日里他见到我也是眼朝天看,从来不屑瞄我一眼。” 其实一点不奇怪。她穆碧雪今日已经是红遍久依的渣男求婚最美杀手,眼睛不眨一下的把钻石戒指扔进下水道里,这一惊天之举,方志伟突然发现一颗耀眼的星星,嘴上说不是求婚玫瑰花,心头却打着狐狸吃鸡的勾当,把眼睛盯在了她穆碧雪身上,觉得她穆碧雪与别的农村妹不一样——不贪财。 “好了,姐妹们,我们不说他了。”穆碧雪挣脱大家的“包围圈”,朝楼梯走去,“你们说,买手机卡,哪种打电话最便宜,帮我参考参考一下。” “哇,你买手机了啦,碧雪!”林茹月羡慕的口水快要淌出。 穆碧雪神秘的微微一笑:“是啊。我姐夫给我买的。” 从后头赶上来的傅倩彬,一听穆碧雪这话,嫉恨、眼红的胸口直痛,心头不满地大骂,这世道遭雷打了,人长得漂亮,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去。 这几个护士是农村出身,似乎她们也抱团取暖,与城里人的护士有点不合群。当下,她们自告奋勇晚上陪穆碧雪去买手机卡。 晚上买了手机卡,迫切想跟姐夫说话,穆碧雪顾不上和姐妹们一道去逛街。 匆匆地赶回租房,来不及放下背包,穆碧雪即火燎火急给姐夫打电话,把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遭遇,对姐夫详细讲述说一遍,然后仇恨、愤怒道:“姐夫,那个狗杂种,他肯定还会来骚扰我。我真想拿把手术刀,把他两个蛋蛋割掉。” 自从与小姨子肌肤相融之后,岳川渊当是自己最亲的人,这时听了她的讲述,心头涌上锯骨之仇:“那个人渣,他迟早有一天会下地狱。”“碧雪,你现在更要小心防着他,没人和阴暗的路段,你千万不要走。要是我猜着不错的话,他现在肯定有一个肮脏的令人发指的大阴谋,表面说爱你,其实心里已经仇恨的恨不得咬下一块你的心头肉。” “姐夫,你放心,我会小心。”一股温馨电流立刻传遍穆碧雪全身,热泪快要滴出来了,要是姐夫在面前,她会毫不犹豫一头扎进他怀里一阵撒娇。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穆碧雪把手机贴在胸口,暖暖的,她觉得这个世上姐夫对她最好,又对她没有一点邪恶念头。姐夫外貌是不及李茶作那个人渣,但是姐夫心地善良、淳厚。在那么苦的困境下,宁愿去捡破烂过日子,也不干伤天害理的勾当。 穆碧雪不知道,这个时候,李茶作正压在他洗脚城的最年轻最漂亮的鸡——赵丽英身上,疯狂发泄,嘴里大骂着她呢。岳川渊猜的不错,当街被扇耳光、钻石戒指被扔进下水道后,他要报复穆碧雪,已经想好了一个残毒的阴谋。 此后一个星期,李茶作一直在偷偷观察医院到穆碧雪租房这段路的行人情况。不妙的是,白天行人如潮,仅有夜里九点后几乎见不到行人。这样一样,他又要耗一番周折,探清穆碧雪夜里的出行规则、上夜班情况…… 几天来的暗中观察,李茶作发现穆碧雪夜里极少出去玩,有去的话,她也是和房东的小女儿一块出去,而且她一个星期里只一晚上夜班,又不定期,上半夜的班回去时都是坐黄包车到屋门口。要动手,他李茶作只有一个机会:穆碧雪上下半夜的班,因为小巷叫不到黄包车,她只能走路去医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李茶作心头没底,觉得这种强行下手得手机率几乎是0,弄不好的话,自己还要去蹲牢房。于是,又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想了一夜,想出一条毒计。 第二天早上,李茶作找来跟他最交好的赵丽英,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嘀咕了大半天。最后,李茶作发誓地对赵丽英说:“我说话算数,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十万。我等下就给你三万作费用。” “我不要钱,李哥。我要你娶我。”赵丽英说出存在心里长久以来的一个梦想。 叫他娶个鸡做老婆,李茶作死也不愿意,他要娶就娶穆碧雪这样的清纯女孩做老婆。然而,形势比人强,任凭他说破嘴皮子,赵丽英一根筯的就是要他娶她,没有商量余地。无奈,李茶作只得虚与委蛇先答应她。哪知赵丽英很精明,要李荼作写下字据,要是他毁约的话,要把洗脚城的股份全部给她。心头大骂做鸡的女人心狠毒,嘴上,李茶作只得一一答应赵丽英。 过了两天,赵丽英以胃痛为由去住院。 进了病房,也不指名要穆碧雪护理,赵丽英由别的护士护理。直到安顿下来了,穆碧雪才拿着一张“住院条款”给她签字,询问她有没有家属前来照顾及家属的联系电话、手机号? 愁着脸,赵丽英装可怜地说:“护士,我家是乡下的,我一个人在久依一家饭店打工,阿爸阿妈还不知道我住院呢,他们买化肥的钱,都要我的工钱拿回家去买,哪有电话、手机呀——” 赵丽英的“家境”引发了穆碧雪的同情,她刚工作时,家境何曾不是这样呀,这就是乡下女孩的苦命。 拿出一百块钱,赵丽英央求口吻对穆碧雪说:“护士,你中午下班时可不可以帮我去你们医院食堂买份午饭?” “行。我也是在食堂吃饭。”没有拒绝,穆碧雪爽快答应。 根本没防着赵丽英是冲着她来,穆碧雪单纯的蒙在鼓里,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靠着练就的一张甜嘴,称姐道妹,赵丽英两天后与穆碧雪混的如同姐妹,甚至还要认穆碧雪作义姐。 第四天中午,看到穆碧雪又帮她买饭送来,赵丽英感动的热泪盈眶:“姐,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过两天出院后,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好了,你就别跟八十岁发老太婆一样罗嗦啦,我也要到食堂吃饭,顺便帮你买下饭,用不着这么客气。”穆碧雪笑呵呵地嗔怪一句赵丽英,“你自己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谢谢姐!”嘴甜,赵丽英阴险眼睛张望穆碧雪背影,咬牙大骂,穆碧雪,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美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怪我心毒手辣,要日后过上富婆的生活,我这也是没办法。 第6章 艺高胆大白衣天使 没防着身后一对阴险的眼睛,正盯着她,穆碧雪前脚刚迈出病房,心里甜滋滋的,热血沸腾,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帮病人买一下饭菜,人家却是对她感激涕零。 心情澎湃回到租房,穆碧雪已经拿出手机要给姐夫打电话,一想,姐夫上班很累,中午不应该打电话打扰他午睡。 下午没班,穆碧雪一直睡到四点钟才起床。洗了脸,穆碧雪便打电话给姐夫,告诉他,她今晚上上半夜的班。 一听说小姨子上夜班,岳川渊的心蹦到嗓眼上了,他一直很担心穆碧雪这个小姨子,所以三头两头即要给她打一次电话。一开口,岳川渊即第一句话担心问小姨子,这两天李茶作那个人渣有不有去骚扰她? “没有,姐夫。你放心吧,他一来骚扰我,我会马上给你打电话,姐夫。”“半夜下班后,我坐黄包车走后门的路,鬼也不会知道。嘻嘻嘻,我是好人,老天爷会保佑我的。”说到自己是好人,穆碧雪想起了赵丽英,于是很幸福很自豪地娓娓谈起她与赵丽英之间的事…… 狼的警惕性一下叫岳川渊警觉起来,心头一骇,恐怖地对小姨子说道:“碧雪,你可千万别轻易相信人。李茶作那个人渣没有来骚扰你,说明他有大阴谋。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赵丽英,会不会就是他鸡店的鸡,故意要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 “啊!不会吧,姐夫,你可别吓我。”穆碧雪一声惊叫。 担心小姨子落入恶人圈套,没有那回事,岳川渊也当有了,于是加重语气:“这几年,我什么样的怪事都见过,再血腥、心狠手辣的事也见过。”“碧雪,你别太轻信人了,突然冒出一个女孩对你这么亲热,又仅仅只是一点胃病,一个青年人,还是个打工的下乡女孩,会去住院吗?这事,十有八九就是李茶作那个人渣设下的圈套,你千万千万别上当了。” 经姐夫这么一说,仔细一想,穆碧雪也惊吓出一身冷汗:“姐夫,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 “还有,你要随时注意洗脚城的事,一有什么事发生,你立马告诉我,哪怕你正在给病人打针。”岳川渊像是天塌一般。 被姐夫搞的一头雾水,但是穆碧雪相信姐夫,事情真要被姐夫说中的话,太可怕太恐怕了,人心险恶啊! 在街上吃了晚饭,离上班尚有半个钟头,穆碧雪也不逛街,提前去去班。 当穆碧雪人刚在护士站前一现,正准备打电话的卫清清一瞅见她,如遇救星,慌忙放下电话,惊喜叫道:“碧雪,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了啊!”穆碧雪笑呵呵的:“是不是急得约炮啊?”“约你的头啊。”卫清清嗔怪一声,急地说:“我刚才丢人了。来了一个八十七老太,是我接手的,我找不到她的血管,她们几个也和我一样。这不,急得刚要给你打电话,叫你赶来救场呢。” 噢一声,穆碧雪和卫清清来到37床,病人家属正在发牢骚。 高手到场迎刃而解。穆碧雪这一回却是遇到了对手,病人右手换左手,左手换右手,五、六回了,也没找到血管。最后一招,穆碧雪叫病人握着拳头,她在其掌背上拍了有几分钟,血管这才显现出来,可是又卡住啦,扎了三针也未能扎进血管里。 “清清,你去拿枚婴儿针来。”穆碧雪只好放弃。 婴儿针一到,穆碧雪一钟见血,总算是松口气了。 激动的,卫清清泪珠闪动,两个人走出病房,她连声感谢穆碧雪:“这是我当护士以来,遇到的第一例最难打的血管。太谢谢你了,碧雪。以后,你就是我师父。” 呵呵呵。穆碧雪被卫清清逗笑:“还师父呢,你不老要我给你顶班,我已经阿弥陀佛。” 唉叹一声,卫清清无奈地说:“还好有你了,碧雪。我老妈那腿痛一发作,没我在,她痛的满地滚。” “去大医院看看,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穆碧雪很同情卫清清,她也只是在顶班这件事上帮帮卫清清了。 卫清清苦着脸:“去大医院看,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呐。”“我要下班了,大美女。谢谢你哦,我明天请你吃烧烤。” “快滚吧。别想糟蹋我的胃。”穆碧雪戏谑地朝卫清清嗔怪一句,推着护士车朝另一个病房走去。 忙了一阵子,回到护士站,穆碧雪屁股尚未坐稳,赵丽英便朝护士站走了过去,远远的就嘴甜地打招呼:“姐,今晚上是你上夜班呀——” 嗯一声,穆碧雪朝赵丽英点一下头。等赵丽英到了服务台前,穆碧雪看似平时聊天,问赵丽英是在哪个饭店打工?没防着穆碧雪会怀疑她,赵丽英不假思索,脱口说是在车站那边的一个小店饭。太好了。穆碧雪高兴的不得了,说她过几天要回乡下看望父母亲,到时一定去看看她赵丽英。 穆碧雪这一说,赵丽英立即紧张的额头浸出细密汗珠,慌张说道:“这,这,这……”“我可能不在那个店饭干了,姐。那个饭店的老板抠人。” 诡秘地鄙视瞄一眼赵丽英,穆碧雪说:“老板抠人,你就炒他鱿鱼,宁愿去工钱少点的饭店干。”“嘿,你是哪个村的呀,丽英?轮到我的假期,我跟你去你家玩玩。” 停了好大一会儿,赵丽英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外省的,不是久依人,姐。” “噢——”穆碧雪抬头逼视赵丽英,意外地嘣出一句:“难怪有好几个病人家属说,你是李茶作那个鸡头鸡店的鸡。” “你别听人家瞎说,姐,我怎么可能是鸡。”赵丽英慌张的脸色跑色,眼睛惶恐不敢正视穆碧雪:“姐,我回病房休息了。”不等穆碧雪回应一声,赵丽英就慌里慌张逃回病房。 姐夫,你神马啊!赵丽英这个贱女人果然是那个人渣鸡店里的鸡。穆碧雪一掌拍在案桌上,蹦起,痛恨的牙关咬地嘎嘎嘎作响,大骂,做鸡的破鞋,还有脸在我面前假装淑女,想害我,明天看你还有什么脸在医院病床继续躺着装死。 仇恨不过,穆碧雪当下就给姐夫打电话,把刚才对赵丽英的试探,一五一十对姐夫说了。 “姐夫,我真想现在就报警,叫她被抓起来。”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骗,穆碧雪心里非常不平衡,恨的咬牙切齿,只想划开赵丽英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胸藏大智,岳川渊安慰小姨子:“你报警也没用。那个人渣公安局里有人。公安局没人的话,他的鸡店开不下去。那女的充其量也只是做鸡的,不是主谋,跟她计较没意义。人心隔肚皮,以后别轻信陌生人。” “知道了,姐夫,我先忙去了,等下下班后再打电话给你。”等姐夫嗯一声后,穆碧雪这才挂了手机。 下半夜是林茹月的班,穆碧雪对她悄悄地小声说着什么,但见林茹月一脸错愕,掩着嘴儿惊叫:“不会吧,碧雪,她真的是鸡,我的妈哟,真贱。”“你放心吧,碧雪,我会注意她行踪。”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 当穆碧雪下班前脚一离开医院大门,躲在病房里一直偷窥她动身的赵丽英后脚也走出病房。 刻不容缓,林茹月马上给穆碧雪打电话。 此刻,穆碧雪正上一辆黄包车。 一接到林茹月电话,穆碧雪改变主意,对司机说道:“师傅,去夜来香洗脚城,开快点,但不要在洗脚城门口停车。” 十几分钟后,穆碧雪在离离洗脚城五米远处停车,然后她往前找了一个隐蔽地方藏起来。 也就是十来分钟光景,赵丽英也坐着一辆黄包车到来,下车后,她轻车熟路地消失在洗脚城里。 做贼心虚。先前六点多钟时,穆碧雪对她的试探,赵丽英明白穆碧雪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回到病房,她是越想越害怕,感觉脊梁骨一阵冰凉,担心穆碧雪暗中给她下毒药。 这个时候也是鸡店生意最好的时候,李茶作正在招呼着生意,突然看到赵丽英深夜回去,大为恼火。刚要发火,却看见赵丽英朝他使眼神。于是,两个人偷偷摸摸躲进房间里,赵丽英惴惴不安地今晚发生的事对李茶作说了。 心头恐慌,李茶作表面装作安静,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想了许久,一脸狰狞凶恶,咬着牙关仇恨道:“这个又穷又贱女人看起来并不傻啊。你明天不要出院了,过两天再说。她现在仅仅是猜测你是做鸡的,并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要是你明天就出院,她更认定你心中有鬼。” “我害怕她会暗中给我下毒药。”赵丽英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放心,她没不敢那样做。”李茶作心头恐惧不安,感到穆碧雪这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也还真害怕穆碧雪在药里下毒,却还嘴硬劝说赵丽英,“她只猜测你是做鸡的,根本不会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看来,她是不会再相信你了,我另想办法,你后天出院。” 也只好这样了。赵丽英惴惴不安地还是回医院。 见赵丽英从鸡店出来,回医院,穆碧雪也打道回府了。 一回到租房,穆碧雪有说不出兴奋、欢喜,马上给姐夫打电话,告诉今晚的大收获。 谁虞,岳川渊一听说,雷霆大发,怒斥小姨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你一个女孩家也敢这样做,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说?” 委屈的,穆碧雪泪水都挂在眼角了:“放心姐夫,我不会有事,下次不莽干了。这事,我还必须要报警,把李茶作这个人渣揪出来,暴光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后跟人合谋要害我,不能叫他躲在背后偷偷摸摸下毒手。” 惊出一身冷汗,岳川渊怔怔的半天不醒悟,他今晚总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个小姨子,她不是凡人,是仙女下凡投胎的,竟然有如此叫人心惊骨折的胆识、大智慧。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穆碧雪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到病房看看赵丽英在不在,她今天要亲眼看看赵丽英是如何被警察押走? 毕竟人家穆碧雪与她无冤无仇,这几天又如此照顾她,当赵丽英一瞧穆碧雪今天这么早到病房,惊慌的脸都走色:“姐,今天,今天,今天——这么早啊——” 俏脸一沉,穆碧雪讥笑、挖苦道:“赵丽英,别叫的这么恶心,收起你这一套鬼把戏吧。你回去告诉你们的鸡头——李茶作这个人渣,是个男人的话,就站出来与本公主明刀明枪的干,别偷偷摸摸躲在背捅刀子!” 第7章 天降警察端鸡窝 走出病房十几步远,穆碧雪拿出手机报警,她不容赵丽英这种做鸡的女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还有脸和人合谋来谋害她,没了天理、王法是不是? 也就是七、八分钟光景,110开进了医院。 穆碧雪亲自带着警察走进病房,一指直指坐在床上忐忑不安的赵丽英,仇恨、怒斥:“就是这头鸡,假装看病跟她的鸡头合谋要谋害我。”“你不必装可怜,你昨晚半夜在我下班后偷偷回鸡店,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会是真的,赵丽英惊呆、震骇、恐惧的嘴巴僵硬说不出话。 走廊上,赵丽英一直扭头无助地张望穆碧雪。 片刻之间,医院刮起了一阵飓风,人人惊呼白衣天使藏高手,穆碧雪最美女侦探。 这个惊天消息如同天降陨石,把方志伟砸的半天神志不清醒,仿佛是在做梦,一场滑稽的梦,他无法叫自己相信穆碧雪会有如此神力和智慧,除非她有特异功能,一直藏于九地之下。 从震撼中醒悟过来,方志伟立马叫花店给他送九朵玫瑰花。 ——九是久。方志伟梦想着日后一旦与穆碧雪谈恋爱了,能够天长日久,爱情、婚姻也能长久稳固。 玫瑰花一到,抛下手中工作,方志伟跑到内科去,一问,穆碧雪在病房正忙着呢。急的,方志伟不停擦头上汗水,他不想叫大家看出他是在追穆碧雪。 看到穆碧雪从病房出来,方志伟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人未站稳,即迫不及待把玫瑰花往穆碧雪胸前一送:“最美女侦探,送给你。别误会,这只是对你的敬意,不是爱情玫瑰。”之后,方志伟和上一回一样,高傲的转身就走。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个方志伟,他遗传了他父亲大男人主义的毒瘤,要叫穆碧雪倒追他,才能仗着自己官二代的居高临下打压穆碧雪的美,日后穆碧雪才会对他服服帖帖。 然而,穆碧雪并不稀罕方志伟的玫瑰花,一把把他的玫瑰花扔进了垃圾篓里,她芳心全在姐夫身上。特别是赵丽英这件事上,穆碧雪心目中姐夫是神,诸葛亮再世。只要有姐夫在,李茶作那个人渣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开鸡店的邪恶鸡头。 中午一回到租房,穆碧雪就给姐夫打电话,沾沾自喜的把赵丽英被派出所抓走的事告诉他,本想得到他的几句夸奖,结果是被他泼了一盆冷水,说她五更天唱曲子——高兴太早了。看着吧,李茶作那个人渣这一回肯定会动用公安局的关系,明天就把赵丽英从派出所捞出来,屁事也没有。 久依这几年的官场腐朽、堕落到何种地步,恐怖岳川渊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约好下班后去逛街,几个女孩在食堂吃了晚饭,嘻嘻哈哈簇拥着穆碧雪这个漂亮公主朝大门走去。 前脚未迈出大门口,突然大门口前有人凶恶大叫:“穆碧雪,睁开你的狗眼,看清了,这个是谁?” 几个女孩惊吓地收回迈出的前脚,盯睛一看,居然是李茶作和赵丽英得意洋洋地站在大门前,显然是来挑衅穆碧雪。 这时,李茶作面露杀气羞辱穆碧雪:“老子县政府、公安局有的是靠山,就凭你那三脚猫的雕虫小技,也想跟我斗,你找死了你。脸蛋漂亮有什么了不起呀,你还连鸡都不如,初中时代为几毛钱,还不是跟我李茶作上床吗?” 眼睛火焰燃烧,穆碧雪一线之差要抓出包里的匕首杀人。 在姐妹们惊慌目光注视下,穆碧雪很快平静了,巾帼也英雄,但见她脸不改色,一身虎胆,毅然挺胸昂首向前迈了几步,雄赳赳气昂昂地立在李茶作跟前:“李大鸡头,你用不着这么嚣张,不就是开了一家鸡店,赚了几个沾满女孩血肉的钱吗?我早已料到你县政府、公安局有人,今天只不过是叫你这个鸡头在公安局有案底,叫你背后捅刀子的残毒阴谋暴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求爱不成,当街捏造谣言诽谤一个清白女孩,你还真不是一个男人。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我——碧雪定叫你加倍偿还,李大鸡头!” “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吧!”穆碧雪往后退了三步,环视一圈围观百姓,琅琅说道:“李茶作这个鸡头仗着县政府、公安局有人撑腰,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我——碧雪这么一个柔弱的清白女孩,请乡亲们到时候仗义执言,给我——碧雪作证,方便的时候把你们的地址、电话、手机号告诉我。不叫李茶作这个作恶多端的鸡头下十八层地狱,我——碧雪死不瞑目!”“姐妹们,我们逛街去。” 只当穆碧雪是一个柔弱的女流之辈,根本未想到穆碧雪尚有这般巾帼气概、大智谋略,李茶作的嚣张气焰一下被灭,阵脚大乱,原以为穆碧雪一见到赵丽英这么快被释放,吓也被吓得瘫软在地,哪想到事到临头逆袭了,反而给自己扣上一顶罪恶帽子。 收回看几个护士簇拥着穆碧雪乐呵呵远去背景的眼睛,赵丽英盯着李茶作不停抽搐的脸,埋怨道:“李哥,你又叫我丢脸了。我说不能来,你硬拉我来。我看,穆碧雪这个女孩不简单,套路很深,一定有很硬靠山。” “屌个靠山。”李茶作不屑的愤愤谩骂:“一个穷不拉叽的乡下土妞,当了个下贱护士,就想变凤凰,她以为她是谁呀——”嘴硬没用,因为从赵丽英被她跟踪,李茶作恐惧感到穆碧雪这个女孩套路深,说不定她暗地里是某个高官的小三。想到这里,李茶作心头发怵,诚惶诚恐。 邪恶的人,看哪一个人都邪恶。 可惜穆碧雪只是一个当护士的农村妹,没靠山。要是有靠山,穆碧雪一刻也不会叫他李茶作的鸡店开下去。 与姐妹逛街了一个多钟头,心里有事的穆碧雪提前回去。 也没别的事,穆碧雪是急得要把赵丽英被放出来、李茶作当众捏造谣言的事告诉姐夫,要姐夫给她出个主意,她绝对不能容忍李茶作这条恶狗乱咬。所以,刚到楼梯口,穆碧雪即急急地给姐夫打电话。 出乎意外的是,岳川渊听后,很平淡地对小姨子说:“你一个女孩家,无权无势,更没有靠山,你拿什么跟那人渣去斗?打狗不死,反被狗咬。好了,你一个女孩家,只要人身安全才是头等大事。人在做,天在看。那人渣迟早有一天要下地狱。你就别跟那人渣斗一时之气。” “姐夫,我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管。”穆碧雪委屈地两眼泪汪汪,感到自己心中一座山峰突然倒塌了,没有依靠了。 似乎感觉到了小姨子芳心的委屈,岳川渊晓之以理地劝她:“与恶人斗,当你处在弱势时,你要避其锋芒,迂回猛击他的软肋。你从小在农村长大,难道不知道打蛇要打七寸这个道理吗?那个人渣,县政府、公安局有人罩着他,他正处在人生最得意的顶峰期,没找到他一招毙命的软肋,你现在就去碰他,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 芳心宽慰多了,可是穆碧雪嘴上仍不依不饶:“姐夫,你尽说些大道理。我被恶棍欺负,你不心疼我,我没爱了。” “哈哈哈哈”岳川渊被小姨子逗笑了:“可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啊!”“记住了,你可千万不能蛮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知道啦,罗里罗嗦,像我阿爸一样。”穆碧雪芳心窃喜。 挂了手机,坐在写字桌前,穆碧雪拿起书本,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全是姐夫。 干脆不看书了,穆碧雪滚到床上,盯着白皑皑的天花板,琢磨着姐夫的每一句,这才感悟到姐夫每一句话都藏着大道理大智慧,对她的拳拳爱心。从姐夫的话里,穆碧雪预感到他正在悄悄干一件惊大事。 芳心一惊,穆碧雪蹦下床,跑到小阳台上,黑洞洞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不知怎么回事,穆碧雪意外地想到李茶作的鸡店,这个时候那里肯定是一天来生意最热闹,一时怒火心烧,恨不得抱一颗地雷去把他的鸡店炸了,鸡店里的人全是社会的人渣,没有一个是好人,是好人就不会去那种肮脏地方。 穆碧雪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李茶作一边招呼着生意,脑子仍旧在梦想着如何把她穆碧雪搞到手,把她折磨腻了,再叫她去接客,要是夜里能够有她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美女出镜,一扎扎的钞票就会主动跳到他口袋里…… 心头想着穆碧雪,李茶作全身如火焚烧,憋不住了,又便跑去找赵丽英泄火。差几步要到赵丽花房间门口一刻,李茶作这才想起她正供一个大人物玩乐,只得败兴退回大厅招呼生意。 ——黑夜,妖魔鬼怪出没。 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官,白天狗模狗样坐在办公室里,夜里就是一条狗,在外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把道德、廉耻抛在脑后。 子夜时分,穆碧雪正准备睡觉,突然房东的女儿席娅嫣敲响她的房门,一边叫道:“碧雪姐,洗脚城出事了,你知道吗?” “洗脚城出事,什么洗脚城出事?”穆碧雪一时未反应过来,边开门边问道。 席娅嫣说:“就是被你打耳光的那个李茶作的洗脚城。” 心里一惊,穆碧雪忙把席娅嫣让进房间里:“怎么回事,娅嫣,你快说说?” 喘了口气,席娅嫣幸灾乐祸道:“我和几个女伴正在逛街,听说洗脚城被警察连窝端了,我们就跑去看。等到我们到洗脚城一看,里头的鸡呀,嫖客呀,鸡头呀全被抓了,用绳子绑着。后来听说,十一点钟时,洗脚城突然闯进四、五十个警察,而且那些警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不是我们久依县公安局的警察。被抓的嫖客里有一个是副县长,一个是公安局局长。” “我去看看。”穆碧雪抓起桌上手机、钥匙,往外就跑。 第8章 未嫁美少女当妈妈 等到穆碧雪赶到洗脚城时,洗脚城外还围着很多人在看热闹,但是里头已经一片寂静,只剩下几个警察在搜查。 突然从天而降的警察,的确不是久依县公安局的,是省公安厅治安处的警察,而且是由治安处正亲自率队,别说是久依公安局的人一无所知,连县里头当官的也没一人知道。 向围观人群打听了一下,情况和席娅嫣说的大致一样,只是另外获得一个消息:警察是省公安厅的。于是,穆碧雪一秒也等不及了,马上给姐夫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惊喜又振奋人心的天大好消息。 “太好了!”岳川渊大叫一声,当机立断对小姨子说:“碧雪,你尽量找到那些证人,去法院告那个人渣诽谤你。” “啊!”穆碧雪芳心震撼,失声惊叫起来,“姐夫,你真的好坏哟,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呀,人家鸡窝刚被端,人又被抓了,万一那个人渣一时想不开,自杀,你不是杀人不偿命吗?” 岳川渊开心大笑:“我早说过,那人渣迟早会下地狱。好了,你快回去睡。我明天帮你去聘请个最好的律师。这一次,不剥了那人渣一层皮,誓不罢休。” 再也禁不住了,穆碧雪泪奔。 一路走回去,穆碧雪澎湃跌宕、振奋激动的心才慢慢静下来,琢磨着这场从天而降的警察端鸡窝大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隐隐约约中,穆碧雪感觉这出大戏中有她姐夫的身影。 半个钟头后,穆碧雪才回到租房,已经是下半夜一点钟。 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穆碧雪把李茶作对她骚扰那天起,将姐夫说过的话一一回忆,一一的琢磨,忽地发现秘密一样,兴奋地惊叹一声:“对。一定是姐夫向省公安厅检举、揭发。姐夫为了碧雪,把李茶作这个人渣这头魔鬼下地狱。姐夫,你真行,实在行啊,好可爱哟,我爱你,么么哒!”来一个飞鸣,穆碧雪这才带着甜蜜、幸福入睡。 翌日一醒来,穆碧雪首要事情就是给姐夫打电话,问他昨晚李茶作的鸡店被省公安厅的警察连窝端了,是不是他检举、揭发,要是不说实话,她再也不理他了? 我这个小姨子,就是个人精,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有胆略,花木兰再世了啊!睁着惺忪睡眼,岳川渊心中感叹一声,只好对小姨子缴械投降——实话说了,不错,是他向省公安厅检举、揭发了李茶作的鸡店。 “姐夫,我想你,我想要你抱抱碧雪!”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穆碧雪再一次泪奔了,如若倾盆大雨。 去上班路上,穆碧雪顺便去买了一张红纸,拿到办公室叫人帮写了“启示”,说是她已经聘请了律师,要告李茶作这个鸡头这头魔鬼诽谤她,将他这种人渣下地狱。恳请昨天在场的人,到时在法庭上给她作证,把大家地址、电话、手机号告诉她,以便她到时候联系大家。然后,穆碧雪把“启示”贴在了医院大门口。 “启示”往大门口一几贴,下班后,大家一看,天呐,这个穆碧雪别看她平日里文文静静,矜持淑女,原来这般不好惹,当街骂了她一句坏话,她就要告人家诽谤,想想,大家脊梁骨都发凉,感到这个美女惹不起,尤其是个别对穆碧雪有企图心的男人。 或许是树倒猕猴散,或许是因为穆碧雪是护士,昨天傍晚在场的人纷纷给穆碧雪留下联系方式,说到时愿意给她作证。 穆碧雪尚未来得及上法院去告李茶作,却发生了一件事,李茶作奶奶忍受不了左邻右舍的羞辱、嘲笑,再回想起穆碧雪那天当面的羞辱、谴责,觉得得没脸活在世上见人,跑去跳河自尽。 心比石头硬,穆碧雪不顾念身陷囹圄的李茶作又陷进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第五天一纸状把他告上了法庭。也难怪啊,一个清白女孩,被他李茶作当众诽谤、污蔑初中时为几毛钱就跟他上床,这比杀父之仇更令人发指,穆碧雪岂能吞下这口恶气。 可笑的是,半个月开庭,李茶作在庭说穆碧雪当街扇他耳光,是对他的侮辱,还把他的钻石戒指扔进下水道里,穆碧雪逼他说出当时的情形,等他入圈套之后,一口否认有扇他耳光,他也没拿钻石戒指求婚,说他很浪漫的只拿着一朵玫瑰花,她当时骂了一句“你一个鸡头,没资格爱我”之后,就走开了。李茶作气得晕糊了头,找不到话驳斥穆碧雪,自己给自己又加了一条罪状。最后,李茶作被判赔穆碧雪名誉、精神损失18万元。 按捺芳心的激动、振奋、欣喜,直到回到租房了,穆碧雪这才热泪汹涌地打电话告诉姐夫打赢官司的好消息。电话另一头的岳川渊刚张嘴,尚未开口,又被穆碧雪抢先:“姐夫,等拿到了赔偿金,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帮你还清债,然后给外甥女买两套衣服,再然后呢,我要买台电脑,以后可以和外甥女在qq上视频,让外甥女看看我这个漂亮妈妈的俏模样,呵呵呵!” 也被小姨逗乐了,岳川渊感激地笑道:“你呀,别高兴太早了。有钱不是好事,你这笔钱是公开的,大家都晓得。往后,哪个同事手头紧了,向你借钱,你不借,就得罪人。” 我的妈吧,姐夫神马啊,人精一个。芳心惊叫一声,穆碧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这年头借钱给人,就是二百五,我没这么傻,得罪就得罪。我就说,我大哥、小哥结婚时,欠了一大笔债,钱拿回家去还债了。姐夫,你还欠人家多少钱没还啊?” 因为感动,岳川渊腔调些许哽咽:“谢谢你,碧雪。我的债已经全部还清了。” 这下,穆碧雪可气上了,气呼呼地叫嚷:“姐夫,你再这样,我一辈子也不理你了。没有你,那个人渣的鸡窝能被端了吗?没有你,我会得到这么多钱吗?你太叫我生气了,姐夫。你又要养着外甥女,还给你爸爸、妈妈钱,你哪来那么多钱一下把债还清?” “是真的,碧雪,我不骗你。”岳川渊眼泪差点要淌出,“这次,公安厅奖了我五万块钱的奖金,所以……” “太好了,姐夫!”穆碧雪喜得欢呼雀跃,中断姐夫的话,“姐夫,你把外甥女的详细地址给我,我要赶在六?一儿童节前把衣服寄给外甥女!”“放心吧,我不会把外甥女的事对阿爸、阿妈说,他们上次就问过我外甥女在哪里,我没说。” 晓得小姨子的一番心意,岳川渊不想违了她心愿,当下,用短信把女儿的详细地址告诉小姨子。 是在十天后,穆碧雪拿到那笔赔偿金。 第二天中午放弃午睡,穆碧雪去给外甥女买了两套夏天衣服,用快递寄过去。 星期六晚上,穆碧雪给外甥女打电话:“宝贝,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收到了吗?” “收到了,妈妈,你给宝宝买的新衣服真好看。”小馨雅激动、欢喜的要哭了,“妈妈,告诉你秘密,你别跟爸爸说,爸爸买的衣服好土好土哩!” “呵呵呵……”穆碧雪禁不住爆发大笑,没想到外甥女小小年岁竟然也这么潮这么时尚:“爸爸只会摸机器,哪懂得买衣服哩。你先拿一套去穿,另一套等到六?一节那天穿。噢,对了,你有没有评上三好生啊?” 说到三好生,小馨雅可来劲了:“当然评上哩。妈妈,你知道吗,我半期考都是考第一,是评上县里的三好生哩!还有,妈妈,我还要参加市里的歌舞比赛呢!”说到这里,小馨雅发愁了,几要哭起来:“可是,妈妈,老师说这次去市里比赛,要家长交五百块钱,爸爸做工很苦,不知道有没有这么钱,要是没有这么多钱,我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鼻子一阵麻酸,穆碧雪眼睛就掉了下来:“宝贝,你放心,妈妈现在当护士了,有工资拿有钱。只要你学习好,以后学校让你去哪里参加比赛都行!” “真的吗,妈妈?”小馨雅高兴的欢呼雀跃:“妈妈,我爱你,么么哒!” 小馨雅的懂事、可爱,慢慢的将一种割不断的亲情血缘一滴滴融进穆碧雪心里,那一声声“妈妈,妈妈”的甜甜叫声,把她姨姨棱角磨去,涉进了一个母亲的角色,当真把小馨雅当成了一个亲身女儿,温馨、幸福像一束电流传遍她全身…… 或许正是这种血缘,穆碧雪想买电脑与外甥女视频的心更迫切了,恨不得明天睡醒睁开眼睛一刻,就能见到外甥女,所以一个电话过去,催着姐夫赶紧帮她买电脑。 趁着电脑未卖到,第三天又恰好轮到她的假期,穆碧雪赶紧回一趟家,给父母亲送点钱,多买点鱼、肉。 她打官司的事,早已传遍了久依境内,穆碧雪一到家里,父母亲担心、着急地问她怎么跟人打官司?他们是农村人,没有靠山,凡事让着人家点,别去跟人家争高低争赢输。 仇恨的把打官司的原因详细对父母亲说清楚,穆碧雪愤愤地骂道:“那个人渣,我不告他的话,他一旦被判刑放出来,又要来骚扰我,影响我工作,我能不告他吗?是姐夫帮我从省城聘请的有名律师,才一下打赢这场官司。”“阿爸、阿妈,我现在有了钱,但不能全部给你们,我想在城里买套商品房或者自己盖栋房子,租人家房子住,太不方便了,走路脚步都不敢放重。” 手里接过小女儿的五千块钱,穆阿根脸上皱纹马上舒展:“雪儿,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买什么房子,盖什么房子呀——” “就是啊,过几年就要嫁人了。”杜银花也附和着老公,她的心全在两个儿子身上,女儿嫁人就是外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从不满足女儿拿多少钱回家,最好是把全部的钱给他们。 对父母亲的话,穆碧雪很不高兴:“你们头脑太守旧了。我自己有房子,谁敢小瞧我,以后你们两个也住到城里。以后嫁人了,夫妻吵架,我可以回自己房子。合不来,离婚了,我有自己的房子。没人住的话,我可以拿去出租。” 觉得与父母有代沟,这事跟他们说不通,穆碧雪把话题转到外甥女身上:“外甥女可聪明了,六?一节又被评上三好生,还要去水湖市参加歌舞比赛呢。” 杜银花泪眼荡漾,哽咽道:“这闺女真可怜,才两个月就没了阿妈,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得啥样了,叹——” “想看外甥女是吧——”穆碧雪朝母亲神秘兮兮一笑,说:“想看外甥女,再过十天,你们去久依,就能看到她了。” “她要回久依?”穆阿根眼睛一亮。 “不是。你们可以在电脑里看到她。”穆碧雪一说,见父母困惑,向他们解释了一番。 老夫妻两个一听女儿不把钱拿回家,却去买电脑,心头老大不高兴,又不敢明说,害怕惹得女儿不高兴,以后不拿钱回家。 心里想着电脑的事,吃了午饭,也不留在家里下过夜,穆碧雪即匆匆地赶回久依, 过了三天,岳川渊给小姨子买的电脑寄给她了。 几天前,穆碧雪打听清楚了宽带的情况,于是花了三百多钱,当天就去拉了移动的宽带。 迫不急待,下午下班后在食堂吃了晚饭,穆碧雪亟亟地赶回租房,与外甥女视频。 打开视频这一刻,怀里如同揣着一只小鹿,穆碧雪感到自己嘭嘭嘭直跳的心要闯出来了,尚未等到她来得及平静一下心,耳机里即传来小馨雅因振奋、激动、欢喜的哭叫声:“妈妈,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妈妈……” 不知怎么的,穆碧雪的眼清就如打开缺口的喷泉,视频一片模糊,嘴唇颤抖地呼唤:“是,我是妈妈,宝贝。”“馨雅乖哦,不哭,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抹了一把眼泪,小馨雅说道:“妈妈,我没哭,我是因为太高兴了,高兴到实在不行了,泪崩。” “呵呵呵呵呵”穆碧雪被外甥女这么一逗,母亲的情怀完全吞噬了她姨姨的角色。 第9章 偷女人医生的马路表演 正当穆碧雪试去泪水时,小馨雅欣喜地说道:“妈妈,你等等哦,我去拿奖状和奖杯给你看,我参加市里的歌舞获得第一名啦,你等等哦,妈妈,我这就去拿。” 不一会儿,小馨雅拿来了奖杯和奖状,先把奖杯递到视频前:“妈妈,这个就是奖杯,好看吧!”放下奖杯,小馨雅又拿起奖状:“妈妈,这是‘三学生’的奖状,厉害吧!” ——亲眼看了小馨雅,穆碧雪代姐姐感到无比的欣慰,默默地说,姐姐,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我一定会当外甥女是自己的亲身女儿,等外甥女再长大几年后,我一定亲自带着她去看你。 结束与外甥女一个多钟头的聊天后,穆碧雪急急地上街,她要去给外甥女买些布娃娃、玩具…… 刚走到闹市上,穆碧雪碰上了傅倩彬。 把穆碧雪拉到一边,傅倩彬压低声音说:“碧雪,我家里正在盖房子,你借给我十五万吧,利息按两分算给你。” 好像早在意料中,穆碧雪没有惊讶,微微一笑,说:“前几天把钱全部送回家给我阿爸、阿妈了。” “你骗鬼吧,碧雪。”傅倩彬一下来气,穆碧雪欠了她一样:“咱俩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借就不借,你也不必用这种话来欺骗姐妹,你当我是猪头呀——” 不气不恼,穆碧雪收起笑脸:“我骗你干么呀,有必要骗你吗?我两个哥哥结婚时,欠了一大笔债,我阿爸前年大病一场,又欠了一笔债,我那几年读卫校的钱,也是借来的,现在家里也准备盖栋房子,十几万块钱也就凑合的够用而已。” 半信半疑地盯着穆碧雪,傅倩彬一脸不高兴:“难道你自己都没留一点,鬼才相信呢。” “我自己留了两万。前几天买了台电脑,去了四千块钱,就剩下一万多了。”穆碧雪一脸不屑鄙视傅倩彬。 “那你把剩下的一万多借给我。”傅倩彬口气咄咄逼人。 这时,穆碧雪也确实有些火了:“你说什么呀,剩下一万多还借你,那我自己花什么钱?” 傅倩彬气呼呼说道:“你不是还有工资花吗?” “每个月才一千多的工资,扣除房租、伙食,还能有多少,想买瓶高档点的化妆品,都出不了手。”看来,穆碧雪的钱的确也不是这么好借。 “好,好,好。”傅倩彬恼羞成怒:“我今晚终于看清你穆碧雪了。”傅倩彬气的扭头就走。 又不是猪头,她傅倩彬是个什么样的人,穆碧雪哪能不知道,平时几个人出去玩,一碰到买东西吃,要付钱时,她就往后退;借了姐妹们的钱,也赖着不还。 知道穆碧雪那笔赔偿金之后,傅倩彬如同狐狸惦记鸡,一直打着馊主意,要从穆碧雪手中骗到那笔钱。她嫉恨穆碧雪,什么好事都落到她手上。 得了吧,傅倩彬。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十五万,我——碧雪可没欠你,是你傅倩彬欠我。穆碧雪朝傅倩彬背景讥笑、讽刺。我——碧雪这钱是拿自己名声换来,你想把我的钱全部诈去,傅倩彬呐傅倩彬,你这是十八年老母鸡的心,比双头蛇还毒。 好笑的是,第二天上班,傅倩彬见到穆碧雪,摆着一个冰冻的茄子脸,好像穆碧雪欠了她昨晚上的十五万不还。 中午与穆碧雪同一张吃饭的卫清清、林茹月,不安神色悄悄地问她,她是不是和傅倩彬吵架了,看傅倩彬对她那脸色、眼神,如同是她抢了她傅倩彬男朋友? 苦笑一下,穆碧雪把事情了。 “真不是人。”卫清清恨恨地骂一句,“我被她借去的五百块钱,现在只当是买肉包子给狗吃掉了。” 想起什么,穆碧雪对卫清清说:“清清,你是不是去别人那里借点钱,把你妈妈送到大医院去看看,我再借你五千块钱?” 眼睛泛红,卫清清感动不已:“谢谢你,碧雪。”“这年头,像我这么穷的家,去向谁借钱呐!” “碧雪,你现在可是我们医院最有钱的白美富了。也借我五千块钱吧——”林茹月把手伸向穆碧雪。 猝然操起筷子头,朝林茹月手猛打一下,大喝一声:“借你的头。你一个富二代,借点给我和清清,还差不多。” “你真打啊!”痛的,林茹月往手上吹着气,一边大骂穆碧雪是母老虎:“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美女。我爸爸只是个做小生意的,我这算什么富二代哟,老天。”“清清,我借你一万。你妈妈那脚,的确要去看看。” “谢谢!谢谢你们两个!”卫清清感动的热泪淌了出来:“行。有你们这两个好姐妹相助,等我的假期到了,我回家和我阿爸、阿妈商量一下。” “哟,三个美女,这唱的是哪出戏哟——”外科主任包易可端着饭菜走了过来,脸皮厚的在林茹月旁边坐下:“是不是你们两个欺负一个呀?” 对视一眼,三个女孩霍地站起,异口同声厌恶酸包易可:“关你什么事。”于是她们去另外一张桌子,不给包易可面子。 因为跟邻家女人有一腿,老婆跟他离婚了,所以医院里的女人见到包易可如遇瘟神,人人避而远之。 热脸贴冷屁股,包易可讨了个没趣。 重新坐下后,林茹月故事大声说道:“碧雪,你现在可是我们医院最有钱的美女哟,千万不要被个别人骗色骗财。” “不是我的菜,我嗅都不嗅一下。”穆碧雪一改平日的柔声细语,大声说道,“凡是骗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的人不是菜鸟,就是垃圾,我要是能看的上,那我也是眼瞎了。” “最美女侦探,谁吃了豹子敢骗女神——碧雪!”前脚刚迈在餐厅门口的方志伟,先下手为强,抢着讨好穆碧雪。他这几天很伤脑筋,穆碧雪有钱了,他官二代的优势大打折扣,有点自卑,正矛盾着要不要娶穆碧雪?那天送给穆碧雪的九朵玫瑰花,他偷偷地观察了穆碧雪,她下班竟然没带回去,晓得被扔进垃圾篓里,觉得乡下女孩没素质,不懂得尊重人,对穆碧雪很有看法。 在穆碧雪面前装清高,可是医院里的人不是睁眼瞎,谁都看出他方志伟在追穆碧雪。 遭到冷脸的包易可,这时呛方志伟:“玫瑰男,你心中的女神打赢了官司,怎么这次也不送九朵玫瑰表示敬意啊——” 窘了一下,方志伟反击包易可:“包主任,打官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赢输靠的是律师,这不像偷女人,偷女人要讲究套路,还要偷偷摸摸的爬墙角跳窗户。” 明明晓得方志伟是在羞辱他,包易可大脑塞进剩饭剩菜了,大半天也找不出方志伟的把柄或丑事来反击他,又不能在穆碧雪面前显得如此无能,急的呀,包易可尿溅了一短裤。眼看穆碧雪三个女孩快吃完饭了,包易可只得以退为攻:“志伟,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冷嘲热讽,不就是我以前那么一点破事吗?我也是因一时鬼迷心窍,干出荒唐事,现在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话一出口,包易可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好的口才呐,这样一来,既在几个女孩面前表白了他的后悔,又将了方志伟一军,显示了他的气度。 包易可这招的确得手,轮到方志伟卡住。 “你们两个大男人,继续,继续,看看谁的口才好,公主我没兴趣配合你们。”方志伟刚要说什么,穆碧雪已经吃完饭,从卫清清手中接过纸巾擦擦嘴,站了起来,一脸的蔑视。 穆碧雪一走出餐厅,包易可也丧失了气度,对方志伟口诛笔伐:“玫瑰男,就你这副尊容也想追到碧雪,除非这个世上男人全死光了,就剩你一个。” 因为刚才在穆碧雪面前败给了包易可,方志伟恼火的很,这时见包易可还在嘲笑、挖苦他,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他是不是主任了:“包易可,那你先死啊。像你这种品行败坏的臭男人一死,我肯定立马追到碧雪。” “啪——”包易可拍桌而起,怒目瞪着方志伟:“方志伟,别以为有当官父亲,就很了不起。男人见到美女不想要,还是个男人吗?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脸吧,要相貌没相貌,鼠头鼠脸,长得狗不拉叽……” 也不是土捏的,方志伟霍地蹦起,筷子直指包易可:“像你这种人渣早死早投胎。长得英俊有个屁用,被老婆一脚踹开了,到现在仍然是光棍一条。是你先侮辱我,还是我先侮辱你?一个没素质农村妹,我方志伟还真从未放在眼里过。怎么,同事之间送朵表示一个敬意,不行吗?你包易可要是死了,我方志伟照样给你送个大花圈。” 火的胸膛要被烧穿了,包易可窜过去要动手,被及时赶出来的餐厅老板拦住。 两个人的吵架,下午上班时,就传进了穆碧雪耳朵里,穆碧雪一笑置之,心头气得只想捏碎方志伟的两个蛋蛋。两个臭男人如此没肚量,拌嘴几句,居然大动干戈,还侮辱她一个农村妹没素质,难道是她逼他方志伟给她买玫瑰花? 事也凑巧。 三天后下午上班时,穆碧雪刚刚跨出租房大门转身,身后传来一个人叫她,扭头一看,意外的是骑着摩托车的包易可。没理睬他,穆碧雪走自己的路。 几秒钟,包易可到了穆碧雪身边:“碧雪,原来你住这里。我姨妈就住在后边不远。”“来,坐上来吧,我也正要去上班。” 高傲的似一只升空飞翔的白天鹅,穆碧雪眼不斜视,脚底生风朝前大步流星走去:“怎么,摩托车后头带着美女很浪漫很风光是吧?一个偷女人的道德败坏、良心被狗吃的臭男人的摩托车,本女神还真不敢坐,怕把自己的名声也葬了。” 嬉皮笑脸,包易可面对穆碧雪这个女神,一点脾气也没有:“别说的这么难听,碧雪。同事之间凑巧碰上,我带你一段路,还能吃了你呀——”“你碧雪那可是我包易可心中的女神,别的女孩求我带她,我还不带呢。实话对你说,碧雪,整个医院的护士,我就看重你一个,温柔,对待病人如亲人,打针技术全医院没人比的上你,当然漂亮就更不用说了。” “这就是你勾引****的黑手吧,包易可?”穆碧雪嗤之以鼻,眼睛也不斜一下。 装作很后悔样子,包易可苦着脸,说:“别提那事了,是那女的长年老公不在家,第一次时,那天晚上我老婆回娘家,我一个喝闷酒喝醉了,就在我大吐的时候,她头疼正巧找我要药,把我扶上进卧室时,居然对我动手动手,我禁不住她诱惑,一时糊涂跟她干了那种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第二次,直到被我老婆发现,现在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是嘛,故事很动人很浪漫,有情调。说,继续说。”穆碧雪眼睛直看前方,好像身边没有包易可这个人。 包易可发誓说:“骗你,我等下到十字路口被车撞死,碧雪。你碧雪是我心中的女神,最看重的一个女孩。我不是方志伟那小子,父亲当个芝麻官,就瞧不起人,骂你是没素质的农村妹……” 霍地停下,穆碧雪转身鄙视包易可,讽刺、嘲笑:“包易可,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表演啊,继续表演。” 第10章 玫瑰花葬进饭菜 还真别说,包易可的三寸不烂之舌的确说动了穆碧雪,穆碧雪心里有点相信他的话。 快到医院时,方志伟看到穆碧雪与包易可走到一块,醋劲大发,恨不得一步过去拧断包易可的头,他担心自己的心中女神经不起包易可这个人渣三寸不烂之舌的甜言蜜语、英俊外表的诱惑,上了其贼床——毁了。 大老远的就看到方志伟,穆碧雪装着没见到,她从内心里头厌恶他,瞧不起他。不就是父亲当官吗,又不是他当官,假什么奇特,他还不是照样在久依这么一个小山县医院里当个医生,也比不了别人高尚到哪里去。农村妹没素质,但至少不会跟他方志伟一样,背后捅刀子,侮辱人吧! 想趁包易可去停放摩托车之机,接近穆碧雪,方志伟又不想叫人看出他爱上了穆碧雪,在追穆碧雪。最后,方志伟只好跟在穆碧雪身后,一步一步朝住院楼走去。 晓得方志伟在她身后,穆碧雪恨起来还真一转身踢爆他的两个蛋蛋,看他这个官二代今后还如何狗仗人势的趾高气扬? 不一会儿,包易可阔步追上了穆碧雪,故意大声说道:“碧雪,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外科来呀?” “那要看你的外科给我什么待遇,要是待遇比我们内科好的话,我当然愿意哩!”穆碧雪没有拒绝,做了一个暧昧回应。 这可不是他包易可权力内的大事,他哪敢答应。 后边的方志伟,见状,得意忘形,心头讽刺包易可,这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哈哈哈。一个偷女人、被老婆离婚的狗男人,不自量力想跟我争穆碧雪,你包易可等下辈子吧。 树木大了,什么鸟都有。 天下的怪事,也是怪的叫人眼花缭乱。 清高自傲的方志伟看上了穆碧雪,可是穆碧雪根本不屑他。然而,攀龙附凤的傅倩彬却是看是了方志伟,方志伟别说是喜欢胖嘟嘟的傅倩彬,甚至从来正眼都不瞄她一眼。 远远看到方志伟,傅倩彬女孩矜持碎地跑步追上他,有意叫穆碧雪听到,大声说道:“志伟,能不能把我调到你们骨科去呀,你们骨科轻松,又不遭人白眼。” 因为包易可这个离婚男抢了他的女神,方志伟正一肚子恼火,傅倩彬撞在他的枪口上了,没好气地大喝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想调就调的吗?” 傅倩彬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到了骨科。 ——冤家路窄 半响时,配药房里偏偏只剩下穆碧玉、傅倩彬这一对冤家对头,别人都到病房忙去了。 不想与穆碧雪在一块,傅倩彬把手上一瓶药加完,抬腿就朝门口走去,就在这个时刻,穆碧雪的手机响了。如遇敌情,傅倩彬又不想走了,想偷听穆碧雪的秘密。 等手中药加完了,穆碧雪这才拿出手机,一看,是外甥女打来,她欣喜地连忙接听,刚把手机放在耳朵尚未来得及开口,即传来小馨雅清脆、甜蜜声音:“妈妈,星期六你也要上班吗?我上午等了你一个上午,没看到你上qq,妈妈。”一高兴,穆碧雪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傅倩彬在偷听,激动地说道:“是啊,宝贝,妈妈星期六、星期日都要上班。” 小馨雅淘气地说:“妈妈,宝宝想死你了,好想你抱抱哩。” 格格格。穆碧雪禁不住笑了起来:“妈妈现在正忙着呢,晚上再和你视频好吗?”“妈妈先挂了,宝贝。” 我的妈哟!傅倩彬惊骇地手中药瓶差点掉到地上,不相信的愣愣盯着穆碧雪——没想到,她都有女儿了,而且听声音她女儿还不小呢。可是从来没听说她结婚了,还女儿啊,难道,难道是她的私生女?这个念头掠过傅倩彬脑际,她心头一阵幸灾乐祸。 不动声色,傅倩彬抢在穆碧雪前头偷偷溜出去。 仅仅这么比穆碧雪先前一步走出配药房,傅倩彬踩了狗屎运,接手了一个刚住院的九十一岁老爷爷,血管不但细而且弯,她把人家的双手扎成蜂窝,也没把针扎进血管里。 患者孙子褚金模见状,火冒三丈,“啪——”给了傅倩彬一个耳光,破口大骂:“你不会打针,当什么屌护士啊,我爷爷的手不是萝卜。” 逃出病房,摸着滚烫的脸,傅倩彬委屈的豆大泪水一滴滴滚出。被打耳光,傅倩彬确实很委屈,她这是林冲雪夜上梁山——逼的,以前遇到难打针的血管,她立马去叫穆碧雪帮忙,眼下和穆碧雪翻脸,她没脸再去叫穆碧雪,只能硬干到底。 未等傅倩彬跑到护士站,愤怒的患者家属已经抢在她前头围到护士站,打砸着服务台,要医院给个说法。 “碧雪,你快去给48床的大爷挂瓶。”问清情况后,护士长一边向患者家属道歉,一边急地朝配药房喊道。 二话不说,放下手上的活,穆碧雪疾步朝病房走去。 来到48床,穆碧雪轻轻拿起老爷爷的双手,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笑盈盈的很亲切地说:“爷爷,你这血管太特别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进去。您放松点,配合我,爷爷。把手握起来,对,就这样,人放松,别紧张。爷爷,您今年多大岁数?——哇,都九十一啦,看起来像个七十多岁的人,精神又这么好,耳朵也一点不聋,爷爷,您一定能活到一百岁。”“好了,爷爷。”说话之际,穆碧雪一针扎进血管。 “谢谢,谢谢您——护士!早晓得的话,一开始就找您了,老人也不必遭到那么大的痛苦!”激动的患者家属个个热泪盈眶,与穆碧雪握手致谢。 展露一口皓齿,穆碧雪谦卑地说:“谢什么哩,我是个护士,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每个人的血管都不一样,有的人很难打,我只不过是打习惯了——顺手些。以后,遇到护士打不进去,你们不要急躁,要耐心配合,更不能打护士,到护士站去打砸。我们当护士的也不容易,病人的手也是肉长的,我们当护士的没有人愿意把病人的手当萝卜乱打针。” “是,是,是。对不起,护士,我们刚才不冷静,确实鲁莽了点,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穆碧雪一席话叫病人家属羞愧难当,连连表示歉意。 松了一口气的穆碧雪,回到护士站时,正好看到护士长在训斥傅倩彬,她忙替傅倩彬解围:“护士长,那个老大爷血管的确是不好打。刚才他的家属已经道歉,说对不起了。” 敬意地瞪一眼穆碧雪,护士长嗔怪一句:“就你会做好人。”“不是我要说你,碧雪,你能不能把你这一手教给姐妹啊,要是大家都和你一样,病人家属还会大闹吗?” 笑吟吟的,穆碧雪并不介意:“护士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把自己打针经验全跟姐妹们说了。光我说没用,护士长,这要靠个人平时自己投入摸索技巧,积累经验。” 等傅倩彬走后,护士长向穆碧雪表达敬意:“碧雪,刚才的事,真的感谢你!没有你在场及时出手相救,事态都不知道要闹多大,没法想像。”“你和倩彬最近闹别扭,是怎么回事?同事之间,要和睦相处,免得给工作带来不利,就像刚才的事。” 苦笑一下,穆碧雪无奈地说:“全是钱惹得祸。”于是,穆碧雪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是啊!”护士长感叹一声:“钱就是灾。没钱,不行。有钱,难做人。听说,很多人向你借钱,有个别男的还打你的主意,是吧?”“你啊,这风头出大了,偏偏人又长得这么漂亮可人,现在全医院的人都在谈论你。” “长得漂亮是我阿爸、阿妈的错。”“有钱是那个人渣惹的祸,不是我的错。”穆碧雪笑呵呵的诙谐调侃,芳心则如钱塘江涨潮,默默地说,要不是我姐夫,我想出这个风头也没这个能耐了啊,漂亮又能顶什么呢,永远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农村妹。有钱了,才会有人会围着我转,打我的主意,我的漂亮也值钱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残酷和丑陋。 临近下班的时候,褚金模捧着一个花篮,走到护士站服务台前问道:“护士长,那个给爷爷挂瓶的穆碧雪护士在哪儿,这个花篮送给她,表达我们全家对她的敬意、感谢!” 护士长感激地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我代她谢谢你们!祝福你爷爷早日康复!穆碧雪护士正在病房忙着,花篮就放在这里,我等下转交给她。” 接过花篮,护士内心感慨万分,护士与护士就在这一针之间:一个被患者家属扇耳光,一个是患者家属送花篮。 当穆碧雪从病房出来时,护士长对她说,花篮就放在服务台展览吧,她别拿回去了。 “行。护士长。我拿回去,也没地方放。”穆碧雪心静如水,边说边朝更衣室走去,她不在乎的甚至没走到花篮前去看看,病人的快乐才是她的最大快乐。 然而,傅倩彬看到花篮,护士长竟然还把它摆在服务台,这不是明摆的故意丢她脸吗?傅倩彬嫉妒、仇恨的眼睛冒火,只想着与上次李茶作送的玫瑰花一样,把它踩个稀巴烂。 看到穆碧雪、林茹月两人嘻嘻哈哈朝餐厅走去,傅倩彬也觉得穆碧雪这是故意在挑衅她,只可惜她不在食堂吃饭,餐厅里即将发生的精彩一幕,她无缘见到。 正和林茹月嬉笑,穆碧雪未来得及看清餐厅里都是谁在吃饭,突然早已在里头吃饭的方志伟,拿起放在桌上的九朵玫瑰花,慌不择路地窜到穆碧雪跟前:“碧雪,送给你,听说你下午避免了一场可怕的病人家属打砸事件,仅仅向你表达敬意,这不是爱情玫瑰。”他这是有意做给包易可看。 俏脸没一点表情地接过玫瑰花,方志伟退回到自己位,尚未来得及上坐下,但见穆碧雪一个箭步奔过,叫人瞠目结舌、不敢想像地把玫瑰花葬进方志伟饭菜里,声析江河,怒斥道: “这就是没素质农村妹的野蛮,叫你亲眼见识见识。” “做人不要这样虚伪。” “你再高尚再高人一等,也只是这家医院的一个医生,比我们护士高不到山头上去!” “农村妹再怎么没素质,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天生下来就任凭你的侮辱。” “告诉你——方志伟,女神我就是这带刺着玫瑰,你想咋的,只管放马过来。” 做梦也不会想到穆碧雪这么野蛮、狠毒一手,方志伟顿时吓得呆若木鸡,眼睛如同死鱼目,不敢呼吸地盯着面前一脸怒气的穆碧雪——这个心中的女神。 第11章 造谣有理雷劈也不怕 “啪,啪,啪……”在一旁的包易可,看到穆碧雪、林茹月去打饭菜了,这才缓过神,幸灾乐祸地立马拍手鼓掌。 被包易可幸灾乐祸的掌声惊醒,方志伟一脸颓废走出餐厅,他终于领教了穆碧雪这朵带刺玫瑰,官二代的一点可怜优势也被穆碧雪彻底的扫进垃圾栏里。他没资格恨穆碧雪,是因为他自己侮辱人在先,把别人踩在脚底下。 这事下午在医院传开后,最高兴的人不是包易可,是傅倩彬,她晓得方志伟追穆碧雪这出戏已经剧终——下边没戏了。 再没脸在食堂吃饭与穆碧雪相遇,下午下班后,方志伟便去街上吃晚饭。 看到机会,傅倩彬暗暗窃喜,追了上去,嬉笑方志伟:“方医生,玫瑰花拌饭被刺卡喉咙了吧,呵呵呵。”“人,不能光看外貌美,要看内质。告诉你吧,方医生,我还知道她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可很丢人的不是光彩事哟——” 本来对傅倩彬嬉笑他是一肚子愤怒,一听她这话,兴趣替代了愤怒,方志伟扭头一瞪傅倩彬,嘲笑她:“你就吹吧,她还能让你知道她的秘密,你做梦吧。” “不信拉倒。”傅倩彬见方志伟如此蔑视她,很气愤:“我虽然不是跟她是最交好的一个,但是她这个秘密,也就是隐私吧,也仅有我一个才知道。漂亮的女人十个八个都是水性杨花。你要请我吃饭,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我把她这个秘密大丑闻告诉你。” 大丑闻?方志伟脑子在这一刻转了十万八千遍,要是穆碧雪真有藏匿着大丑闻,那他就可以反击穆碧雪,叫她乖乖就范,做他方志伟老婆。不就是一顿饭吗?不就是一句不花钱的空承诺吗?想到这里,方志伟大方了起来:“不就是一顿饭,走吧,我请。纯粹的请你吃饭哦,不作交易。你不必说她的大丑闻。” ——难怪穆碧雪会骂他方志伟虚伪。 可是傅倩彬一听,口水已经在嘴里咕噜咕噜咕噜直打滚。 自以为比别人都聪明,方志伟却是被套上套的驴,急于想知道穆碧雪的大丑闻,傅倩彬说这是穆碧雪的大隐私,公众场合不宜说,要去他住处,他一口答应了。 不愧是官二代,虽然也是租民房住,但是方志伟租的是一个带卫生间的套房,里头家具一一具有。 半听饮料喝下去,傅倩彬沾沾自喜、眉飞色舞地把所谓的穆碧雪的大丑闻大隐私,绘声绘色对方志伟说了。 “忽悠,继续忽悠,傅倩彬。”不听则罢,一听,方志伟感觉上当,勃然大怒:“我告诉你,傅倩彬,这种瞎编的话,要是叫碧雪听到,她不撕裂你的嘴,我这方字倒过来写。” 居然不信她的话,傅倩彬大怒:“志伟,要是瞎编的话,我走出这栋房子,马上被车撞死。那天下午,配药房里就她一个人,我是在废物间,她不知道,是我亲耳听到她私生女给她打话,这还会假吗?她又没结过婚,从卫校毕业还不到三年,哪来的女儿,不是她的私生女,还能是从石头蹦出来?”“现在的卫校是一团糟,长得漂亮的女生,白天是学生,晚上去做鸡,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最后,方志伟还是相信了傅倩彬的话,又怀疑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她的丑事?” 像是与穆碧雪有深仇大恨似的,傅倩彬咬牙愤怒大骂:“我就看不惯她仗着自己长着漂亮,天天一副大狗不吃屎很高贵的小样,上班的时候老对别人指手画脚,使唤这个使唤那个。我家盖房子钱不够,看她打官司赢了那么多钱,向她借五千块钱,她不借也罢了,还羞辱我,骂我家没钱出什么风头,不盖房子会死人呀。你说,志伟,气不气人?” “她就是那个德性。”一想到吃了一半的饭菜被葬玫瑰花,方志伟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倩彬,她的丑闻隐私,你先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敲诈她一大笔钱。” 敲诈穆碧雪一笔钱,正中傅倩彬下怀。 又不是猪头,方志伟哪会去敲诈穆碧雪的钱,他要稳住傅倩彬,好好用用穆碧雪这一隐私大做文章,到时候就由不得穆碧雪,她只能乖乖投到他怀里。 送走傅倩彬,方志伟陷进了重重矛盾中,在他的意志里,他未来的老婆是完美无缺的一个黄花闺女,绝对不能是一个破了身子的已经不是女孩的女孩。然而,他方志伟眼前已经陷进爱穆碧雪的漩涡里不能自拔,穆碧雪刚烈性格,叫他着迷;穆碧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叫他眷恋。他已经从自恋、清高中清醒,明白穆碧雪是绝对不可能倒追他…… 十天来的挣扎,爱占据了方志伟整颗心,爱主宰了方志伟大脑,他选择了穆碧雪,放弃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完美无缺。 在这十天里,方志伟一直找不到与穆碧雪说话机会。 又过了一个星期,方志伟也只得霸王硬上弓,去穆碧雪租房里找她,被她从屋里赶出来,总比大众面前被羞辱要好的多。 大概是七点半的时候,穆碧雪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居然是方志伟,大吃一惊,赶紧关小房门,用身子挡住:“哟,原来是方大医生呀,有事吗?” 很尴尬,方志伟晓得穆碧雪是不让他进去,只好撕破脸,央求道:“能进去坐吗,碧雪?” 一脸鄙夷,穆碧雪挖苦方志伟:“我一个单身女孩,夜里不敢让任何一个男人进我闺房,除非是我真正信得过的。”“有什么事,直说吧,方大医生?聊天、谈情的话,恕不接待。” 环视一下周围,见没人,方志伟这才没开口:“碧雪,那天那样说你,伤了你的心,对不起!这不是我的真心,只是当时想在那个离婚男面前显得男子汉一点。”“我爱你,碧雪,真的爱你,碧雪,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送玫瑰。” 很平静,平静的犹如一湖秋水。穆碧雪讥笑道:“能得方大医生的爱,我——碧雪荣幸及至啊!”“收起你的虚伪吧,方志伟。我虽然是个农村妹,但是谁是真心爱我,我的眼睛还是雪亮,我的耳朵也不聋。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哪怕是遭到天大侮辱,哪怕是面临生死抉择,也会选择舍命保护我,宁愿自己受到侮辱。” 明白穆碧雪是不会再相信他了,方志伟怒气涌上心头,横下心:“碧雪,我再说一遍:我爱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愿意娶你。现在已经有知道你有私生女的隐私,是我花了一大笔钱封她的嘴,叫她从此不许把你的隐私说出去,你不会愿意……” 怔了一下,穆碧雪很快淡定:“身正不怕影子歪。方志伟,你还威吓不了我。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无赖,你在我心里已经什么也不是了,连条狗也不如,方志伟。你走吧。” 被逼到墙角,方志伟孤注一掷:“碧雪,你可别后悔,也别怪我不念同事之情。” “方志伟,你应该明白,在我身后排队等候的富二代、官二代、高富帅至少有一个集团军,轮也轮不到你这种人渣爱我。你爱就怎样就怎样,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穆碧雪话一掷地,嘭一声,关上门,把方志伟扔在门外。 烦躁又沮丧,伴随阵阵心绞痛,方志伟一步三回头地走下楼梯,骂自己是猪头,怎么又糊里糊涂威吓穆碧雪? 一路走着,方志伟惶恐、焦躁地回味着穆碧雪的话,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被一头魔鬼牢牢控制。一个青春妙龄女孩,穆碧雪真要有私生女的隐私,她会如此淡定从容、一点不慌张? 几天之后,穆碧雪有一个私生女的事,在医院闹开。 穆碧雪听而不闻,左耳进右耳出,和平时没有甚么两样,自己该怎么生活、工作,就怎么生活、工作。本来就子虚乌有的事,她又何必躲躲闪闪呢? 闹了一个月,穆碧雪成了大家眼中的洪水猛兽,处处遭人白眼,被人戳着脊梁骨吐唾沫。 最交好的卫清清、林茹月死也不相信穆碧雪会有私生女,打抱不平地问她怎么办,谣言会扼杀人? 笑呵呵的,穆碧雪神秘地一笑,说:“身正不怕影子歪,铺天盖地的谣言也扼杀不了我——碧雪!打蛇要打七寸。我不反击则罢,我一反击定叫造谣的人下地狱。” 林茹月、卫清清惊讶不已,她是不是已经知道造谣的人是谁? 没有直接回应,穆碧雪一脸鄙视:“有个别猪头,那天下午听了我和女儿的谈话……” “啊,你真有私生女?”林茹月、卫清清错愕的脸色都变了。 穆碧雪风趣又幽它一默,说:“别说的这么难听,是女儿,不是私生女。”“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好奇啦,等着我收拾那个猪头,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又闹了半个月。 早上护士长训话之后,大家刚要散开,穆碧雪突然说道: “等一下,姐妹们,我有一事要当大家面前说说。” “这段时间来,关于我私生女的事,已经闹着太不像话。” “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本来不放在心上,可是院长昨天把我叫去,要辞退我,既然事情已经这么严重,就要维护、捍卫我自己的权利。” “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这次不是上次李茶作那个鸡头对我的诽谤,这次的诽谤已经攻击到我的切身利益,赔偿金至少在一百万以上。” “咱们同事一场,我手下留情,造谣的人在今天内,必须写两张‘道歉、悔过书’,在我们医院大门口和大厅里各贴一张,我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否则,我——碧雪叫她下地狱!” 大家一听穆碧雪的话,面面相觑,当看到傅倩彬细密的汗珠已经将她脸的妆卸下,便晓得造谣者一定是她了。 一个上午,傅倩彬惶惶不可终日,哪还心事工作,盼着早一点下班,好跟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商讨对策。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傅倩彬已经跑进更衣室,等到大家去更衣时,她已经溜走,跑到骨科去找方志伟,方志伟不想和她在医院里偷偷摸摸的,两个人便去街上吃了饭,去他租房。 在租房里,傅倩彬惶恐的把穆碧雪早上警告对方志伟说了,问他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按穆碧雪说的做? 想了许久,方志伟脸一沉,逼问道:“倩彬,现在问题很严重,一旦按碧雪说的做,恐怕被大家戳脊梁骨的人是你,你同时身败名裂。你对我说实话,碧雪有私生女的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编出来?” 非常不高兴,傅倩彬指责方志伟:“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啊,我现在把身子都给你了,还能对你说假话吗?” “那好。你把那天听到的,一字不漏对我说一遍。”方志伟也不含糊,他现在要一招毙命的置穆碧雪于死地,然后再动用他老爸的关系去帮穆碧雪解套。这样,穆碧雪就会感激他,以身相许也未必不可。至于身边这个胖女孩,他到时一脚把她踹了。 当下听了傅倩彬一字不漏的讲述,方志伟成竹在胸,一锤定音:“这回她死定了。让她去告,铁证如山,她赢不了这个官司。” “万一输了,怎么办,一百万以上的赔偿金,我卖也卖不到那么多钱?”傅倩彬还是很害怕。 轮到方志伟不高兴了:“我帮出你,总行了吧——” 也不是蠢货一个,傅倩彬要方志伟写下字据。 气煞了,方志伟大喝一声:“什么,你不相信我?” 关键时刻,傅倩彬也不傻,苦着脸:“我都是你的人了,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反悔了呢,不是几万块钱的问题,志伟,我一个女孩子家没这个胆量。” “好,好,好。我写,这下,你放心了吧。”方志伟拿出笔和纸,当面给傅倩彬写下字据,他这是在下赌注,能否把穆碧雪搞到手,就在这一场官司了。 第12章 审判前的权谋 一天过去了,仍未见傅倩彬有动静,穆碧雪并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第二天叫护士长去劝告傅倩彬,再给她一个机会。 护士长怀疑地盯着穆碧雪:“你能确定确实是倩彬造谣?” “能,护士长。”皓眸一闪,穆碧雪肯定的郑重道:“百分之一千是她造谣。不过,可能有一个男的在怂恿她。” 简直不敢相信,护士长嘣出一句:“你果然是最美女侦探,碧雪,没人难逃过你眼睛。”“行。我等下找机会跟她说说。她要是不领你的好心,你只管跟她对簿公堂,别想那么多。” 叫护士长气的直想开除傅倩彬的是,傅倩彬在她面前一口咬死没造谣,还咄咄逼人地挖苦穆碧雪,要是没胆量上法院去告就别诬陷好人,她傅倩彬也不是土捏的——好欺负。 既然想死,就让她傅倩彬死个明白。 晚上,穆碧雪打电话给姐夫,说傅倩彬恐怕被方志伟的迷魂汤灌的神志不清,两个人十有八九滚到一张床上。不见棺材不掉泪,成全她傅倩彬吧。 岳川渊笑小姨子:“你别高兴太早了,碧雪。万一到时候,你的那个女同事一时受不了现实,自杀了,你可是一分钱也得不到,还要被戴上逼死人的黑帽子,你划得来吗?” “姐夫,你别乌鸦嘴。”穆碧雪嘴里吃着桃子,嗔怪一声,“债还清了,要什么时候回久依创业啊,姐夫,我想你。” “债是还清了,但两口袋还是空空如洗。再在这个工厂干几年吧,一来多学点技术、企业管理,二来多积累点经验、口袋也有一点钱。你有空时,帮我多注意一下久依化工机械厂的情况。”岳川渊对当年化工机械厂开除他和穆碧莲的事,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还要几年。穆碧雪一听姐夫的话,眉毛皱成一团,她恨不得姐夫明天就回久依。几件事的发生,穆碧雪现在对姐夫越来越依赖,也敬佩姐夫的大智慧、胆略。 次日早上上班,穆碧雪还是听了姐夫的话,叫护士长帮她去找一下院长,叫院长再次去劝告傅倩彬,傅倩彬要是还死扛着不认错的话,她已经仁尽义尽,只好跟傅倩彬在法庭见,到时她傅倩跪在她脚前哭着求她饶恕,也不顶用。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傅倩彬不识好歹,见穆碧雪叫了护士长劝告她没用,又叫院长劝告,认定穆碧雪就是有私生女,担心告不赢她,更是恶胆心生,咄咄逼人。 事已至此,穆碧雪也只成全傅倩彬了。 开庭这天,医院里没班的人,院长、护士长作为第一证人也去旁听了,当然方志伟是请假去。 光天化日之下,当真相摆在阳光下,傅倩彬已经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可怜的贪婪女人,当她要方志伟挺她的时候,已经不见他鬼影子,他不知什么时候鞋底抹油——溜了。 休庭之后再开庭,法庭宣判傅倩彬赔偿穆碧雪二百三十万时,傅倩彬当场啕哭叫嚷,这笔赔偿金要方志伟出,并且把方志伟的“字据”拿了出来,不顾一个女孩的羞耻,说是方志伟要她造谣,毁掉穆碧雪,他就娶她,她肚子也有了方志伟的孩子…… 天呐,在场的人一阵哗然。 中途杀出程咬金,牵出案中案,法庭只好延后再审判。 女儿作恶,父母亲要为她担当。 傅倩彬父母亲——傅昆行、张菊梅,中午买了礼物上穆碧雪住处,去替女儿求情,求穆碧雪放过他们女儿一马。 来者是客。穆碧雪还是相当热情地招待傅昆行、张菊梅这一对夫妇,静静地等他们说明来意,然后俏脸一阴,冷笑道: “叔叔、阿姨,不是我——碧雪要毁了你们女儿,是你们女儿要毁了我——碧雪。” “大家都是女孩,又是同事,我最后都撕破自己脸皮去求院长劝告你们女儿了,可她呢?” “将心比心吧,阿姨、叔叔!” “我自己用名声换来的十八万块钱,你们的宝贝女儿却要我借她十五万,我已经跟她说过,那笔钱全拿回家给我父母亲拿去还债了,可她就这样把我当仇人了。” “你们的宝贝女儿,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毁掉别人的名声,可以毁灭别人的幸福,我已经仁尽义尽,为什么还要心软,为什么还要做好人。我今天才真正明白:好人没好报。” “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来找我,而是去找你们未来的女婿,他可是有当官的父亲作靠山,我一个弱女子什么也没有。” 最后,穆碧雪下了逐客令:“叔叔、阿姨,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去上班。” 这个时候,傅倩彬正在方志伟租房里,情侣两个已经如同冤家仇人,怒目相对。傅倩彬指责方志伟,是男人的话,就应该信守承诺。方志伟狡辩,他并没有说不出这笔,但她要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火起,傅倩彬猝然一巴掌干过去:“我警告你,方志伟,我们女孩不是猪头,任你玩弄。不要仗着有个当官的父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打掉。上午在法庭上,我已经不顾一个女孩的羞耻,把脸皮撕破了。不娶我,没关系,我自己养孩子。等你哪天跟别人结婚了,我带着孩子去你婚礼上,认你这个爸爸。我问心无愧,你把我身子强行夺走时,我还是个原装的黄花闺女,你就得为我负责到底。” 惊恐盯着傅倩彬,方志伟这时侵出一身冷汗,懊悔莫及,穆碧雪野蛮霸道,那是错在他先;傅倩彬就是个街头泼妇,但是是她自己投怀送抱。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方志伟已经是被套上套拉磨的驴了,他解不了套,只能是越套越勒紧。 儿子在久依闹出这么大的丑事,陷进沼泽里,方副市长大摇大摆亲自来到久依这个偏僻山县。 向儿子了解了事情原因之后,方副市长先是找未来儿媳妇、亲家谈话,一句话,傅倩彬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他们家愿意帮她付这笔赔偿金,否则,一切免谈。想叫他儿子娶她,这是白日做梦,她应该看清自己的地位。 气红了眼睛,傅昆行额头青筋一条条暴起,涨红着脸獠牙扭曲:“方副市长,不要官大就欺负我们老百姓。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儿子明明是看上人家穆碧雪长得美,看我女儿老实,把我女儿骗上了床,搞大肚子还不算,还叫她去造谣。这笔赔偿金,你们方家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我一个老太婆怕什么,顶多抱一包炸药跟你全家人一块死了。”张菊梅霍地站起,一步蹦到灶台上,操起菜刀,嘭地拍在饭桌上,两手叉腰,凶恶得如同一个土匪婆直筒筒立在方副市长面前。 ——当官的命值钱。 这不是在官场上,方副市长吓得骨头酥了,大气不敢出,深怕惹怒了这一对土匪夫妻,自己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身份自然下跌了,方副市长再不敢先前的副市长架势:“现在不是我们两家人斗气的时候,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打赢这场官司,或者逼迫那个穆碧雪撤告。他们两个孩子谈恋爱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去。” 傅昆行讥笑方副市长:“你是副市长,手中有权有势又有钱,你去找穆碧雪,看看她会不会给你这个副市长面子。我们夫妻普通老百姓一个,已经找过她了,没有一点通融余地。” 方副市长偏不信邪了,一个小小的护士,他这个堂堂正正一个副市长都摆不平的话,他还有什么脸高高在上的当他的副市长。 匆匆结束谈话,方副市长走出这栋木瓦房。 晚上,方志伟把父亲带到穆碧雪的租房,他自己则走开。 打开门一看,见是个陌生中年男人,穆碧雪笑吟吟地问一声:“你好,有什么事吗?” 乍一见,方副市长也惊呆了,暗叫一声,儿子眼光不错啊,这个穆碧雪比起那个傅倩彬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会千方百计要赢得芳心。娶这样的女孩做老婆,心中每天都是太阳高照,吃饭都香。 眯着眼睛,看着穆碧雪,方副市长说:“穆护士,我是方志伟的父亲,今天特意来久依向你表达歉意。” 怔了一下,穆碧雪很快镇静,收起笑脸:“我跟他的一页已经翻过。一个男人做事,就要敢做敢担,敢做不敢担,却要搬出老爸,还不如一头狗。” 见穆碧雪要关门,方副市长急了:“穆护士,可不可以进房间,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脸色一变,穆碧雪不给方副市长面子,拒绝了:“对不起,老方。我这么一个漂亮仙女的单身女孩,不会让一个我根本不信任的男人进到我房间。有什么事,你直说?我下个月要考护师,眼下正忙着学习,没空跟你闲扯。” 嗬,好大口气,是她副市长,还是他是副市长啊?方副市长脸挂不住了,但只能憋在心头,还强挤着笑脸:“穆护士,我听儿子说,你很能干,又有才华,我想把你调到市里医院去当护士长,也算是我儿子给你造成伤害的一种补偿吧。” “哟,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狗官呀?”穆碧雪冷嘲热讽,讽刺、羞辱起方副市长,“明白告诉你吧——狗官,等我拿到了那笔名誉、精神损失费后,我就辞职不干了,我会稀罕你这画在墙上的一个护士长吗?收起你的这一套鬼把戏吧,你们父子顶多也只能骗骗个别不知羞耻的猪头。”“不要以为你有关系有靠山,你也不想想,我能够叫的动公安厅的警察连夜跑到久依来,连窝端了久依最大鸡店,当场抓走一个副县长、一个公安局局长,事后撤职了那么多人,我的关系我的靠山,会比你的差吗?” ——嘭!穆碧雪关上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方副市长,被穆碧雪这话吓到腿软,细细一想,头皮发麻,能动用公安厅,谁才有这权力? 并非是穆碧雪牛皮吹大了,她这是要把方副市长的官势打压下去,叫他不敢轻易妄动。傅倩彬在法庭上拿出方志伟的字据,欲要摆脱自己的罪恶,穆碧雪一下猜到方副市长是为这场官司来到久依,所以她也装作不知道他是副市长。 这一闷棍也是够方副市长受了,当下父子两个回去路上如同陌路人,低头不语,往回赶。 前脚一迈进房门,方副市长一指直戳儿子脑门,破口大骂:“你就是猪。追穆碧雪这样漂亮、聪明的女孩,你得使手段,甜言蜜语、软磨硬缠,可你竟然蠢的去侮辱她。好了,今晚起,别再打穆碧雪的主意,否则,连我都要被你害得这个副市长也当不成。能动用公安厅,你想想,她的靠山会是谁?等官司结束,你就娶傅倩彬……” “什么,你要我去娶傅倩彬那头肥猪?”火的,方志伟差点忍不住要扇父亲耳光。 “啪——”方副市长气的一巴掌朝儿子扇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把我和你妈的脸全丢尽了,你知道吗?”“不娶傅倩彬,那你得有本事娶到穆碧雪。不娶傅倩彬,那你得本事叫她去把肚里的孩子打掉,别留下尾巴。暂时娶了傅倩彬,过的下去就过,过不去就离婚。离婚总比有私生子名声好听,毁了你一生吧?” 第13章 鳄鱼流泪 父亲一顿大骂,叫方志伟一阵惊悚,要他娶傅倩彬,砍了他的头也难于做到。然而,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不吃,谁会替他吃?想想,父亲说的也有三分道理,问题是结婚之后,傅倩彬死活不离婚,他咋办,难道他真的要跟这么一个胖嘟嘟的、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女孩过一辈子,天呐,太可怕了,他不敢想下去。 半个月后,又重新开庭了,这场官司却是演变成傅倩彬与方志伟之间的大战,双方律师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相互指责…… 僵持不下,眼看审判长就要宣布休庭,择日再审时刻,穆碧雪挺身而出,怒斥方志伟:“审判长,请让我站在一个弱女子的立场上,说一句公道话吧——就是这个一表人才的方志伟,是个道貌岸然、虚伪恶心的伪君子,仗着父亲官大,变着手段欺骗、玩弄我们护士,背后侮辱我。这笔赔偿金,他承担六成,已经是便宜他了,要他承担八成也不为过。叫他长长记性,我们护士也是人,是有尊严和人格,父亲官大并不比别人高一等。” 顿时,场面响起惊雷掌声。 穆碧雪的话一锤定音呐,法庭当场判决方志伟承担赔偿金的六成,他要是不服,可以上诉。 可怜的傅倩彬,赔了名声又折钱呐。 走出法庭,傅昆行、张菊梅夫妻欺穆碧雪是个女孩,诓她说,他们家现在是一分钱也拿不出了,只好把他们家刚盖的房子一百六万低价押给她。 也不尊重这一对夫妻了,穆碧雪嗤之以鼻,直叫他们名字:“傅昆行、张菊梅,你们老公老婆这心也太毒太黑了吧,欺负我——碧雪是女孩,什么都不懂得是吧?我那房东家的房子一百一十平方米,五层楼,都已装修好,现在转手也就八十多万,你们家的房子是黄金造的呀?没钱,向你们的未来女婿要呀,他老爸是大官,钱肯定多的是。想把房子抵押给我,也行,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值多少钱,再决定。” 想从穆碧雪手上捞一笔钱,傅昆行、张菊梅夫妻太高估自己的聪明了,反而遭到一顿羞辱。 瞧着穆碧雪从他们跟前傲然离去,傅昆行狠狠瞪一眼女儿,大骂:“你个没出息败家女,你仔细看看人家,要是有她的一半聪明,你会闯下这桩祸吗?父母亲辛辛苦苦盖起来的房子,就这样给你败掉了。” 张菊梅一指直戳女儿太阳穴,咒骂:“你就是扫帚星。每个月把自己工资败光,一分钱不拿回家也算了,现在连个家也要被你败光,还叫全家人跟着你丢脸。从今天起,工资一分也不少的全拿回家,要不然,你跟那个男人去,别回我们家了。” 被父母这么一骂,傅倩彬更仇恨穆碧雪,与穆碧雪不共戴天,恨不得咬下她的一块心头肉。 两种人,两个天。 晚上,穆碧雪打电话给姐夫,跟说他傅家要把新盖房子抵押给她的事,傅倩彬那个时候正在方志伟租房里。 刚刚被父母亲骂个狗血淋头,见眼前这个胖嘟嘟女人鬼魅一样又纠缠着他,方志伟火起,指着傅倩彬大骂:“滚,你这个笨女人,你骗得我还不够惨吗?” “到底是谁骗谁了啊,你今晚把事情说清楚?”傅倩彬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方志伟居然骂她是笨女人,骗他,火起从沙发上蹦起,怒视方志伟:“你一个站着拉尿的男人,白纸黑字都不算数,把我骗的清白身子给你,家里辛辛苦苦刚盖起的房子现在也抵押给那个贱女人,是你把我骗惨还是我把你骗惨?” 男人的尊严、人格捏在傅倩彬手里,方志伟说话再硬不起来:“是你先骗我在先。明明就在碧雪身边,你却骗我是在废物间,碧雪没见到你,你不这样骗我,我会吗?” 什么时候了,还在左一声碧雪右一声碧雪,叫的如此亲切,傅倩彬胸膛要爆炸了,抓起一个苹果朝方志伟掷过去:“别给我提那个贱女人名字,你还在想她是不是?我告诉你,方志伟,我当时是在废物间里,是那个贱女人诬赖我。” 对穆碧雪又爱又恨,心头的确无法放下穆碧雪,傅倩彬说中了他的心事,方志伟心虚的忙避开话题,挖苦傅倩彬:“你不是做梦都要跟我结婚吗,我成全你了,你说吧,咱俩什么时候结婚?” 愣了几分钟,傅倩彬突然发疯的手舞足蹈一阵大笑。 笑到方志伟双脚抽筋了,傅倩彬才停止笑:“方志伟,我爱死你了。”话一转,傅倩彬讽刺方志伟:“你以为你是谁呀,方志伟,要是没有一个当官的老爸,你连个护士都不如。结婚,谁要跟你结婚了?我爸爸说了,家里刚盖起的房子最高也值个六十万,把它抵押给那个贱女人,还差了三十几万,还不是你害的。要结婚也可以啊,拿四十万来。我告诉你——方志伟,能强行要了我黄花闺女身子,但你强行不了我结婚。” 震骇的,方志伟的心要蹦出来,眼睛如死鱼目陌生盯着傅倩彬,感到这个胖嘟嘟的看起来憨厚的女孩,她肚子里藏着一把尖刀…… 身为医生,方志伟忽略了一点:傅倩彬是护士,男女之间的事看的开,既然一切隐私已经撕破脸皮公开了,她还有什么可掩掩遮遮的呢,豁出去了。 ——屋漏又遭连夜里。 第二天上班,傅倩彬接到了医院的“辞退”通知。 这一闷棍,击得傅倩彬措手不及,整个人彻底崩溃,一线之差昏厥倒地。她恐惧,她害怕,她委屈,她无助,咒骂苍天对她不公,为什么人人都跟她过不去,难道人长得不出众是罪,就要遭殃? 傅倩彬迷惑的是,今早上怎么一直未见到穆碧雪,难道是她调到别的科室,抑或是被提拔当官了? 想多了,其实与她傅倩彬想的完全是两码事,穆碧雪是和别人换班回下乡叫她父亲,因为房子的事不是小事。既然傅家要把新盖房子抵押给她,就不能叫傅倩彬这个恶女人占便宜。 当天,穆碧雪携带父亲回到了久依。 次日中午,穆碧雪和父亲去察看傅家新盖的房子,房子坐落在城南的环城公路上,占地面积大约是九十平方米,四层半,刚封顶,尚未粉刷开始。 事情到来叫人大跌眼镜。 回去路上,穆阿根居然说这房子恐怕要一百多万,穆碧雪哭笑不得:“阿爸,你是不是钱多了,一百多万?”穆碧雪只好打电话把房子情况跟姐夫说了。岳川渊跟她说,按她说的话,房子也就六十五万左右吧,叫她再去找个内行的人看看。觉得姐夫说的靠谱,穆碧雪嘟着脸,不高兴地对父亲说:“你看看你,人家姐夫说才六十五万左右,还好没听信你的话,要不然亏大了。” 也不叫别人再去看房子了,穆碧雪晚上打电话给傅昆行,问他是要一口价呢,还是给他一个讨价还价的空间?傅昆行说听不懂她的话,穆碧雪解释说,一口价呢,她说个实价,不能还价;要是讨价还价的价,她不说实价,给他讨价还价机会。 想了想,傅昆行觉得不能一口价说死,他猜不透穆碧雪这个人小鬼大女孩会说个什么价?当他一听穆碧雪说五十万时,气得暴跳如雷,大骂穆碧雪:“你这是杀猪啊——” “那你想要多少钱?”被骂了,穆碧雪还心里偷乐着。 刚要喊一百二十万时,傅昆行被身边的老婆提醒,穆碧雪昨天说她房东的房子才八十多万,话到嘴边,赶紧改口:“九十万,这是最低价。” “你杀人啊,傅昆行。”穆碧雪怒吼一声,挖苦、讥笑:“我不要你的房子了,你卖给别人吧。告诉你——傅昆行,我不是进服装店买衣服。我亲戚是搞建筑的,你想蒙我,找错人了。” 担心穆碧雪真的不要了,傅昆行又赶紧改口:“八十万。我这是新房子,不是旧房子。” 穆碧雪说:“六十万。这是最高价,不愿拉倒。我可告诉你们了,到时没钱付赔偿金,法院把你们家房子判抵押给我,顶多也就是三十万。不信,你们去问问别人。” 小声和老婆嘀咕了一句,傅昆行说:“六十五万。”“我说,穆碧雪,我们辛辛苦苦盖的新房子,自己还没搬进去住,你总不能叫我们这样吃亏,抵押个白菜价吧?” 停顿一下,穆碧雪来个干脆:“行。六十五万就六十五万。但是房子的宅基必须批了,没批的话,我不要。” “我的宅基几年前就批了。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把《土地证》给你看。”傅昆行给穆碧雪吃了定心丸。 可能是担心穆碧雪变卦,过了十几分钟,傅昆行又给穆碧雪打电话,叫她明天上午去办理房子过户手续。因为他们女儿的丑事,左邻右舍早已晓得,有人劝他们赶紧把房子卖了吧,要是被法院抵押给穆碧雪,那可就不值钱了。 在一旁的穆阿根,奇怪看着女儿,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要对女儿说。也是,叫他也不敢去想的是,两个儿子出门打工一年到头也就拿个几千块钱回家,小女儿却做梦一样在城里不费吹灰之力的坐拥百万,又有房子。故而,穆阿根想叫小女儿把房子给他的两个儿子,她是女儿身,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似乎没有看出父亲的心事,穆碧玉说道:“阿爸,等房子的事定下后,就要粉刷、装修,你回去接阿妈来。以后,你和阿妈就住在久依,别回乡下了,我养你们。” “那,你阿哥他们呢?”穆阿根心头老大不高兴。在他心头,儿子永远是摆在第一位,不说是续香火吧,自己养老还要靠儿子呢,女儿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 这时,穆碧雪好像也听出了父亲的话外之意,很不高兴,她看不惯父母亲处处护着儿子,想着儿子,女儿在他们眼里就不是人,于是三分责备口吻说:“阿哥他们是男人,有自己的家庭,一个男人自己没本事在城里盖房子,我可管不着。”“阿爸,你先睡吧,我去同事那儿睡。” 去林茹月租房路上,穆碧雪拿出手机要给姐夫打电话,告诉他明天去办房子过户的事,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又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俏脸露出丝丝惬意,自言自语:“还是等房子过户,落到我名字上,那些钱也到我户头上了,再给姐夫打电话。” 差点叫穆碧雪笑掉两颗大门牙的是,第二天早上傅昆行、张菊梅夫妇去办理房子过户时,他们夫妇居然老泪纵横哀求她,说房子给她了,剩下的钱,她就放过他们女儿吧,他们女儿都被医院辞退,真的好可怜,他们家也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特别是张菊梅到后来哭哭啼啼,真的好叫同情又可怜。 在这一对夫妇面前,穆碧雪已经炼就铁石心肠,不会看到鳄鱼流泪就心软,断然道: “你们要是想用眼泪打动我的心,这房子,我不要了,拿钱吧——” “你们想想自己的女儿毒到什么程度吧,比十八年老母鸡毒,比双头蛇毒?” “不,你们女儿的心比十八年老母鸡、双头蛇还毒千倍万倍。” “你们女儿为了她自己的幸福,为了她自己能嫁给副市长的公子爷,要把我——碧雪整个人毁掉。别说是护士长的劝告听不进去,连院长的劝告也不屑一听。” “将心比心吧,要是我那样对待你们女儿,你们会对我——如何,是不是仇恨的要把我下油锅,挖出我的心?” 第14章 神秘私生女 遭到穆碧雪一呛,傅昆行、张菊梅夫妇再没脸强挤泪水糊弄人,晓得他们的眼泪根本不值钱,穆碧雪不是看到鳄鱼流泪就心软的女孩,她不是他们那个胖嘟嘟有头无脑的女儿。 办完过户手续,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盖起的房子,就这样没了,傅昆行、张菊梅夫妇这一回是真的掉下心酸泪水,一脸悲凉。 和傅昆行、张菊梅夫妇不一样,穆碧雪则是欢喜的眉飞色舞。 想到顶多再过半年,就可以住进自己的房子里,不必租房子住,穆碧雪心中乐开了花,比当年考上卫校、第一次拿到工资还要振奋。回头想想,她连自己也不相信,感觉是一个神话故事。 中午父亲走后,穆碧雪去新房子,用手机把每一层楼拍摄下来,她要叫姐夫帮她好好设计一下内部,争取能够住进去过年。 拍摄完,穆碧雪直接去上班。 “碧雪——”穆碧雪快到医院门口时,包易可骑着摩托车不知什么时候又追到了她身边。只是条件反射的回一下头,穆碧雪再没理睬包易可,高傲的疾步往前走去。 脸皮厚呢,还是不知讨人嫌,包易可仍然紧随穆碧雪:“现在都是百万白美富了,你怎么也不买辆电动车骑骑啊,碧雪?” 霍地,穆碧雪双脚一停,未等她来得及怒目瞪包易可当儿,包易可猝不及防跑到她前头去,滑稽一幕叫人喷饭大笑。 穆碧雪第二场官司打下来,医院刮起了十八级飓风,包易可更是眼红她的二百三十万,做梦都在流口水,恨不得眨眼间把她骗到手,财色双收。暗暗庆幸穆碧雪帮他去掉方志伟这情敌同时,包易可暗暗加紧进攻穆碧雪,去他姑妈家的频率也频繁了。 不知道穆碧雪去了她新房子,包易可从他姑妈家出来,一场偶遇扑空。所以下午一下班,包易可早早的跑到食堂去等穆碧雪,结果等到食堂吃饭的人走光了,也未见到穆碧雪倩影,他焦灼的心被烧穿一个洞。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蒙在鼓里,包易可并不知道穆碧雪上午和卫清清换班,下班后紧接着上晚班,是叫林茹月帮她打份饭上去吃。 次日起,此后每隔两天,包易可跑到姑妈家,快到上班时间,他总是恰到时宜的在穆碧雪租房大门口与她偶遇,然后形影不离和穆碧雪一道前去医院,俨然是一个护花使者。次数多了,人们用一种奇异眼光看他们,说他们是情侣吧,女的怎么不揽腰抱着男的坐在他后头;不是情侣吧,他们怎么…… 后来学乖了,穆碧雪除路口和小巷子外,她专走人行道,而且尽量靠到里边,不给包易可这个离婚臭男人机会,包易可对她可望不可近。——久依是山区小县,根本没什么交通规则可讲,除主街外,其它街道等于步行街。 星期日晚上,三个人正好没班,晚饭后,林茹月、卫清清来到穆碧雪住处上网。 穆碧雪刚刚登上qq,小馨雅就发来视频,兴奋地叫起来:“妈妈,想死宝宝啦,你上星期六、星期日都没上线。” “妈妈也想你啊,只是妈妈忙,宝宝。”穆碧雪泪光闪动。 “啊,你真的有私生女!”卫清清、林茹月同时一声惊叫。 朝卫清清、林茹月神秘一笑,穆碧雪诙谐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是女儿。” 这时,小馨雅好奇地问:“妈妈,你房间今晚上咋——这么多人啊?” 指着林茹月、卫清清,穆碧雪高兴地对小馨雅说:“这两个是妈妈的同事,最交好的同事,左边这个是茹月姨姨,右边这个是清清姨姨。茹月姨姨打针可痛了……” “啊——”小馨雅尖叫一声:“那你还是不跟她交好了,我怕,妈妈。” “呵呵呵……”林茹月、卫清清忍俊不禁。 林茹月说:“宝宝,别你听妈妈乱说,姨姨打针一点都不痛。” 小馨雅说:“茹月姨姨,我叫馨雅,你叫我小馨雅呗,你不能叫我宝宝,只能我妈妈叫我宝宝。” 林茹月说:“你做我义女吧,小馨雅,这样,我不是也可以叫你宝宝了吗?” 小馨雅说:“不行的呀,茹月姨姨,我是妈妈的小棉袄,不能做你的义女。这样好不好,茹月姨姨,我爸爸在工厂里做工好辛苦,你给我一千万,我爸爸就不用在工厂里做工了,我就让你叫一声宝宝。” 林茹月说:“呵呵呵,小馨雅,叫一声宝宝,就一千万,太贵了吧,姨姨和你妈妈一样是拿工资,没有这么多钱。” 小馨雅说:“噢,我知道了,茹月姨姨。”“妈妈每个月就一千多块钱工资,可是妈妈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舞蹈服,舞蹈鞋,学习用品,玩具,你会给我买吗,茹月姨姨?” 林茹月说:“你做我义女,我当然也会给你买哟。你先让我叫一声宝宝好不好,小馨雅?” 小馨雅说:“你先买,茹月姨姨。打针会痛的护士,是坏护士,我要考虑考虑,不能上你的当。” 林茹月说:“什么,你敢说我是坏护士,小馨雅,你反了是不是?全是你妈妈把你教坏了。” 小馨雅说:“茹月姨姨,你生小孩子的气,吓死宝宝了。”“妈妈这么漂亮,是女神,不会教坏我的。” 卫清清说:“小馨雅,你现在在哪里呀?” 小馨雅说:“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卫清清说:“你告诉你,我给你买好看的衣服,舞蹈服,舞蹈鞋,还有芭比娃娃。” 小馨雅说:“那我不要你给我买了,清清姨姨。妈妈没说你是好人,万一你来偷我,把我卖了,那咋办呀?” “呵呵呵……”卫清清、林茹月一愣,笑的抱成一团。 趁卫清清、林茹月仍抱团大笑当儿,穆碧雪对小馨雅说:“宝宝,茹月姨姨和清清姨姨要上网,妈妈先了关哦。” “等一下,妈妈。”小馨雅急了:“我想和你说件事,妈妈。” 微微一笑,穆碧雪说:“噢。你说,宝宝?” 小眼睛里射出一束渴望,小馨雅迫切地说:“妈妈,我前天看到教我们唱歌的老师弹古筝了,太好听了,我好想学,可是要好多钱呢——” 想了一下,穆碧雪严肃地说:“孩子,你现在还小,你要把心放在读书上,才是最重要。你星期六、星期日已经去学跳舞了,再学古筝,你会很紧张,把学习拉下来。等你大几岁了,再学好吗?爸爸、妈妈工作也很辛苦,拿点工资不容易。” “我知道了,妈妈。”小馨雅眼神些许失望,一缕难过从小脸蛋掠过。 忽地,房间骤然安静下来。 半分钟左右,卫清清走到穆碧雪身后,伏在她脊背上:“碧雪,馨雅做我义女吧,这个小女孩,太叫人喜欢了。” “我也要做馨雅的义妈!”林茹月也来劲了。 转过身,面对卫清清、林茹月,穆碧雪眼圈泛红:“行。我的小馨雅一出生就命运悲惨,是个多灾多难的小女孩,没有享受到同龄女孩一天的快乐和父母亲的爱。有你们两个多给她一分关爱,我很欣慰。” 心中一团雾,林茹月惊诧地端视穆碧雪,突然冒出一句:“碧雪,小馨雅的爸爸是谁呀?听她的说话,她不是在她爸爸身边啊,你们是不是未婚生子?” “呵呵呵……”穆碧雪怔一下,忍俊不禁。 偷偷对视一眼,林茹月、卫清清没商量的冷不丁抬起穆碧雪,往床上一扔,一边挠她,一边大叫:“说吧,你和小馨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出来,今晚你别想睡了。” “格格格……”穆碧雪被哈了的大笑,边挣扎:“你们两个疯了啦,你们不是看到了吗?” “你不说是吧——”两个人说的,又动手挠穆碧雪。 穆碧雪挣扎的求饶:“我说,我说,我说。”等卫清清、林茹月放开她,她麻利的滚到床里边,一滑溜站起来,居高临下,笑呵呵的:“到时候,你们自然会明白啦。这事,你们两个可得保密哦,说出去,我跟你们绝交。” 林茹月嘟着脸:“你这算是说了呀,还想叫我们保密,墙壁挂窗帘——没门。” 将信将疑端详着穆碧雪,卫清清说:“要我们保密,你是要付出代价的,碧雪。馨雅这么萌,说话跟大人一样,对你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浓浓亲情,又长得这么像你,要说不是你女儿,只是你的义女,打死我也不信。” 神秘兮兮一笑,穆碧雪看着卫清清:“我什么时候说过,小馨雅是我义女呀?” “你没说过?”卫清清蹦跳起来,“你在法庭上明明说小馨雅是你义女啊!” “嗤哧——”穆碧雪掩着嘴,笑了起来:“我可没那个肥婆那么不要脸。你们说,是吧,嘻嘻嘻……” “可怜的傅倩彬那个肥婆,吃亏大了。”卫清清一声尖叫。 “她吃什么亏哟——”一提到傅倩彬,穆碧雪仍然是一肚子愤恨:“我的小馨雅从小是个命苦女孩,这么可怜,她却拿小馨雅攻击我,毁掉我,好圆了她嫁给方志伟那个官二代的梦,她如愿了。” “那渣男还会娶她?”林茹月吃惊地注视穆碧雪。 看着林茹月,一脸鄙夷,穆碧雪不屑地说:“肥婆很会使手段——阴着呢。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下的法庭上,不知羞耻的说出自己肚子里有男人的孩子,不就是逼那渣男娶她吗?当官的死要面子,哪容得儿子有私生子;男人离婚了,可以再娶,但一旦有私生子,他这一世人甭想有个安祥的家庭。” 瞪大眼睛,诧异地审视穆碧雪,卫清清点点头:“你这话说的经典,碧雪。他奶奶的,我白白被肥婆骗去五百块钱。”“那个渣男活该。明明是要追你,却装着很清高很了不起,想叫你倒追他。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他想借肥婆的手把你整的身败名裂,然后他再站出来可怜你同情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倒追他了。他们的赔偿金给你了没,碧雪?” 穆碧雪张口未来得及说话,被林茹月抢先:“碧雪,你可得小心了,包易可那个离婚男最近可是对你追的紧。以前不追你,看到你现在有钱了,猛追你,我看,是冲着你的钱来,想骗财又骗色,比那个渣男更可恶。” “就他离婚男,呸……”穆碧雪气上心头,两眼冒火:“惹我火起,哪天拿把手术刀,把他那根找女人的东西切萝卜一样一刀切掉。什么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敢打我主意,我又不是尼姑庵的尼姑——心慈手软。”“你们两个千万别把我小馨雅的事泄漏出去,又被离婚男这种人渣用来威胁、攻击我。” 第15章 渣男的鬼把戏 提到离婚男包易可,林茹月有如锯骨之仇,脸色青了,怒斥他是个畜牲,无耻的畜牲。去年,他先是在上下班时追着她,趁没人注意时碰她胸口,后来还跑她住处骚扰她,她不愿嫁给他也行,他包养她,或者做他情人。也是最后一次吧,她火起,趁包易可不备,一脚狠狠踹他那根找****的东西,当时他痛的差点滚在地上。从那以后,包易可怕了,再不敢找她林茹月。 “我们医院怎么尽出这种男渣。”卫清清愤愤地骂一句,又非常幼稚、好笑的对穆碧雪说:“碧雪,你想个办法,叫离婚男侮辱你,然后把他告上法院,也叫他赔一大笔钱……” “格格格……”穆碧雪憋不住大笑起来:“清清哟清清,你好可爱啊!离婚男会那么傻吗,他又不是猪头,肥婆和那个渣男的事,他能不吸取教训?” 林茹月羡慕地问了一句:“他们的赔偿金给你了没有,碧雪?” 还没。穆碧雪摇摇头,回应一声,把眼睛转向卫清清:“你阿妈治疗脚的钱凑够没,清清?” “才一万八呢。这年头,穷人借不到钱,也只有你和茹月肯借我这么多钱了!”卫清清一张苦瓜脸,感激地看看穆碧雪,又看看林茹月。 想着什么,倏地抬头,穆碧雪直视卫清清:“这样吧,清清,等他们的赔偿金给我了,我借你一万,原先那五千块钱,算是送给你阿妈治脚用吧!” 愣了半杯光景,卫清清忽地泪奔,一个箭步上前熊抱穆碧雪:“谢谢,谢谢你,碧雪,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卫清清的感激涕零,感染了穆碧雪,蓦然回首自己上初中时因家庭穷,吃的是从家里带去的咸菜、穿褪色且领子磨损的衣服,才时常遭到李茶作羞辱。 回想过去的事,穆碧雪心中跌宕起伏,笑呵呵地给卫清清擦去泪珠,诙谐道:“大姑娘一个,你哭什么哟——”“能打赢这场官司,有你和茹月的功劳。等赔偿金全拿到手了,再谢谢你们。好了,你们两个上网玩吧,我看书。” 小馨雅的意外杀出,打乱了林茹月、卫清清上网,当下穆碧雪一离开电脑前,两个人抢着上。 要不是第二天要上班,两个人恐怕要上个通宵了,所以到了下半夜一点多,三个女孩挤在一张床上睡。 清晨,等穆碧雪叫她们起床时,卫清清、林茹月仍然和猪一样的酣睡,硬是被穆碧雪拉起。 午饭后,卫清清、林茹月还要去穆碧雪处上网,可是三个人刚走出医院大门,穆碧雪接到傅昆行的电话,说是剩下的赔偿金给她,叫她去银行转帐。卫清清、林茹月只得作罢。 匆匆赶回租房,拿上银行卡,穆碧雪马不停蹄又赶到银行。 办完手续,傅昆行、张菊梅夫妇刚刚转身,哭丧着脸要离开之际,出乎意料,穆碧雪把五万块钱放在张菊梅手上,情真意切说:“叔叔、阿姨,你们盖房子很辛苦,这一点钱,表达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人?傅昆行、张菊梅夫妇怀疑眼睛张望穆碧雪飞快离去的倩影…… 过了五天,方志伟的赔偿金也给了穆碧雪。 钱一到手,穆碧雪这才吃了定心丸,晚上给姐夫打电话,说是现在手中有钱了,他回久依发展吧,把小馨雅接回到身边。 不行。岳川渊回应的很干脆。那是她穆碧雪的钱,他岳川渊男子汉大丈夫一个,怎么可以用一个女孩的钱! 很是委屈,穆碧雪差点要哭了:“姐夫,你这人咋这样呀,要是没有你,我能得到这么多钱吗?这钱我们两个人分才是,姐夫。你回来吧,姐夫,我求你了,我想你和馨雅。” 态度依然很坚决,根本不顾及小姨子的感情,岳川渊男子汉口气:“我是你姐夫,我不帮你谁帮你?我帮你是天经地义,分你的钱,我成什么人了?”“馨雅还小,现在不宜回久依。一回久依,你姐的事,她就会知道,对她的打击、压力太大太大。” “你就是一根筋,我恨你,姐夫!”穆碧雪气嘟嘟的挂断手机,她恨姐夫是木头,一点不理解一个少女芳心。恨归恨,但是把姐夫与包易可、方志伟一比,穆碧雪觉得姐夫简直太男子汉大丈夫了,这才是世间值得人信赖、敬重的男人。 当第二天下午去上班时,又见包易可跟屁虫一样跟着她,穆碧雪对他的憎恶连增十八级,恨不得放了他车胎的气,他已经踩了她忍耐的红线。 隔了五天,包易可又在同一时刻,远远地看到穆碧雪从租房大门走出来,立马加大马力赶上去。一到穆碧雪身边,包易可拎起一塑料袋吃的递过去:“碧雪,给,我从姑妈家带些零食。” 霍地,穆碧雪刹住脚,一转身,突然愤怒大喝一声:“我不是碧雪姐,碧雪姐早上班去了。” 定睛一看,果然不是穆碧雪,只是一个穿着穆碧雪衣服的女孩,包易可吓得手上东西掉到地上。 气的,东西也不要了,包易可发疯了,飙车去追穆碧雪,他心头明白这是穆碧雪有意避开他,耍手段戏弄他,叫他栽了大跟斗——丢脸,心头大骂:“跟我来这一手,你穆碧雪竹笋做扁担——太嫩了。告诉你,穆碧雪,我包易可不是好惹的,我就是当代西门庆,不把你搞到手,我包易可他妈的跳河去。” 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包易可同样连穆碧雪一根发丝也未见到,顿时泄气的像瘪谷,爬楼梯的力也没有。 非常好笑、讽刺的是,这个时候,穆碧雪正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往医院奔来,一路上还不时的发出格格格的笑声。——考虑到要时常去新房子,以后搬进了新房子,路程也远了两倍,穆碧雪昨天去买了一辆自行车。 被一个女孩耍了,整个下午,包易可心头非常不爽,郁闷的胸口阵阵发痛。 好在吃晚饭时,包易可终于看到穆碧雪和林茹月、卫清清笑笑哈哈走进了餐厅。 走到中央,从包里拿出手机,穆碧雪大声说道:“来,来,我给大家看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视频。” 穆碧雪话未说完,包易可抢在别人前头霍地站起,就在抬腿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又坐下,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饭,显得如此稳重、老成。 片刻间,整个餐厅寂静一片,大家看猴子一样,眼睛全盯在包易可脸上,仿佛他脸上沾了狗屎。 遭到大家眼睛攻击,包易可神色逐渐难堪,他不知道穆碧雪的视频是什么,好想夺过去看看,却又要装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稳重,实在也难为了他。 还好包易可没去看,否则,他会羞的连顿饭也吃不完,要逃出餐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不是甚么视频,是穆碧雪叫席娅嫣穿上她的衣服装她,她自己则抢在他包易可前头,藏在他所谓的姑妈家后头房子二楼一个窗口所拍摄的视频:但见包易可骑着摩托车早早的从另一条小巷子来到了离穆碧雪租房四、五十米地方角落停下,然后苦苦等候着穆碧雪。一见穆碧雪走出租房大门,他立马追了上去,这就是他所谓的去姑妈家,与穆碧雪的偶遇…… 太能装了,直到穆碧雪、卫清清、林茹月三个吃完饭走出餐厅了,包易可这才问别人,穆碧雪的视频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猛追碧雪吗,你自己亲自去问碧雪哟,她还能不告诉你?”大家不告诉包易可也罢了,还挖苦、讥笑、羞辱他。 糊里糊涂装进闷葫芦里,包易可闷闷不乐回家。 夜里十点左右,包易可的手机被人打爆,除医院里的人外,其中有不少是他朋友、同学、熟人,无不嘲笑、讽刺他半夜想狗屎做点心。这时的包易可,才晓得穆碧雪的视频是什么,又羞又恼地破口大骂:“行,你行,穆碧雪,比我想的要聪明多了。我包易可不信了,我还没办法把你搞到手,霸占你的两百三十万。我包易可是谁,是当代西门庆,你这种雕虫小技只能在大家面前一时难堪我一下而已……” 耗了一夜,第二天中午瞄准穆碧雪回到了住处,包易可跑去响了她房门。 开门一瞧,见是包易可这个离婚男,穆碧雪确实吃一惊。 先下手为强,不等穆碧雪开口,包易可抢在前头表白:“碧雪,我没恶意,我是真心爱……” “爱,你这种离婚男也有资格说爱?”忍不住,穆碧雪一声嘲笑打断包易可的话,不让他把“你”字说出来,侮辱她: “包易可,不要把自己看的太聪明了,就那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也想逃过本女神的一对慧眼,你是脑袋装粪了,还是脑残了?” “看到同事面子上,本女神一直忍着,忍到今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才给你一点小小的警告,你好自为之吧。” “女神我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种男渣。惹我火起,我把你大卸八块,扔去喂鳄鱼。” “想骗财骗色,还轮不到你这种男渣。” ——嘭。穆碧雪猝不及防关上房门。 被一个女孩孤零零扔有门外,包易可男人尊严碎地。 第16章 追美女先攻未来岳父母 往回走的时候,包易可满脑子全是穆碧雪,感觉穆碧雪是原始森林里的一朵兰花,秀气中透着一股清纯的靓妹中精品;尤其是她那对皓眸俨然是上玄月,美中藏着矜持,叫人瞅一下糊涂一辈子醒不过神。包易可又感叹整个久依,穆碧雪无人可比,要是能够掳获她芳心,搂在怀里,天呐,美死啦—— 半夜的时候,包易可从搂着穆碧雪猛亲的美梦中惊醒,横下一条心,这辈子非把穆碧雪搞到手不可,他这么一个名臭整个医院的离婚男面子早没了,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分,怕什么怕? 但是包易可对穆碧雪心存顾忌,不说他自己被穆碧雪偷拍吧,方志伟、傅倩彬、李茶作三个人的事,他可是记忆犹新,一动歪邪念,心如同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因此,包易可再不敢用方志伟、李茶作和自己偶遇的招数,害怕惹来杀身之祸。 大概半个月后,包易可像冬眠的蛇苏醒,出洞了,没班的星期六、日出现在穆碧雪的新房子里当粗工,干活又非常卖劲,且是在穆碧雪去上班后才出现,把穆碧雪父母感动的连夸他是好人。 开始时,穆碧雪听父母亲一说,是一头雾水,但是听了父母亲对包易可的描绘,猜到是谁,非但不感激,相反一肚子怒火。 到第三个星期日下午,穆碧雪与别人调班,早早的在新房子里恭候着包易可,不给他二两棉花称称,他拿自己当人物了。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包易可很狡猾,他每个星期总是把穆碧雪当班情况摸的一清二楚,因为他的目的是要先攻下未来的岳父母,固然不叫穆碧雪逮住他,另外这也说明他的低调。 两点十分,包易可到了。 远远望见搅拌砂浆的穆阿根,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包易可一把夺穆阿根手中锄头:“伯父,你歇着,我来。” “哟,当医生的什么时候成了农民工?”突然,穆碧雪带着三分愤怒三分讥笑嗓音砸在而起,吓得包易可锄头掉到砂浆堆里。未容包易可缓过神,穆碧雪已经一脸怒气站在他面前:“包大医生,如果知趣的话,马上、立马给我滚蛋,不要等我放下脸。” 女儿居然对前来帮工的同医院医生如此态度,不知内情的穆阿根火冒三丈,呵斥女儿:“碧雪,你给我住口,你怎么可以对医生这般没礼貌……” “是啊,碧雪。”包易可在穆阿根面前故意装着很委屈:“星期日有空,来帮帮忙嘛——” “滚,马上给我滚。”芳眉一扬,穆碧雪一指直指包易可额头,怒斥:“我房子粉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帮工?我告诉你——包易可,我不会让我的新房子沾上一团骚气。”“不滚,是不是?”穆碧雪提起一个半桶水的桶,就要朝包易可泼过去。 吓得包易可众目睽睽之下,亡命逃窜。 这下可把穆阿根气得额头青筋爆凸,当众大骂女儿:“碧雪,你太不像话了,人家医生好心来帮工,你这样对待人家。” 仍在气头上,穆碧雪没好气地驳斥父亲:“你知道什么,他是偷女人的畜牲,老婆跟他离婚。脸也不拿到尿桶照一照,还有脸打我的主意。他这是明摆的故意要给人造成误会,以为我——碧雪看上他了,好达到他的无耻企图。” 女儿虽然揭露了包易可的无耻企图,但是穆阿根心头还是怨恨女儿,他貌似已经被包易可洗脑了,觉得包易可这个人相当不错,人家又是医生。男人嘛,在外头有个把个女人很正常。 吃晚饭当儿,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在女儿面前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在说包易可的好话,替包易可辩说那不是他的错,是他喝醉了酒,人家去引诱他…… “好了。”穆碧雪火起:“你们认为他那么好,你们去跟他过好了,别在这里。” 气的,穆阿根把饭碗往桌上掷,大喝一声:“你这是什么话啊,人家有什么不好,不要有了几钱就把尾巴翘到天上。” 父亲的举止,当年土匪一般打砸岳川渊家的一幕蓦然浮现在穆碧雪眼前…… 霍地站起,把剩下的半碗饭一撂,穆碧雪怒吼道:“好,也只有你们两个说他,全医院的人哪个不是躲着他远远的。我对你们说了,他就是西门庆,看到我现在有钱了有房子了,就想骗财骗色。”“你们明天就回乡下去。黑白不分,好坏不分,留你们在这里,只会坏我的事,只有给我惹祸。” “你……”穆阿根气坏了。 穆碧雪根本不知道父母亲心头的龌龊、无耻、卑鄙,否则,她会被气得吐血。 ——女儿这么多钱,又有这么好一栋房子,可她一分钱都舍不得给两个哥,甚至连房子都不让他们住,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心头非常不平衡,巴不得女儿早一天嫁出去。这一对夫妻是个法盲,认为一旦女儿嫁出去了,这房子就一辈子是他们的了,不再属于女儿,到时把两个儿子接到城里。 贪心落得拉肚子,女儿把他们接到城里赡养,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居然不满足,这下可好,要被女儿赶回乡下去。 夫妇两个心头沉闷,早早钻进被窝里,小声嘀咕: 杜银花说:“死鬼,雪儿说的对。咱们的雪儿生的这么俊俏,又有钱有房子,凭什么嫁给一个偷野女人的离婚男人。雪儿晚上的话一下叫我惊觉,他就是想谋夺咱们雪儿的钱和房子。” 穆阿根说:“那个医生不是这种人。雪儿假如嫁给了他,这房子也是我们的,他拿不走。” 杜银花说:“房子拿不走,可是雪儿那么多钱不是被他拿走了吗?那么多钱被他拿去,我不甘心。我看,还是听雪儿的,我们防着点。我们家雪儿聪明,会使手段,不花一分钱不使一滴汗,就赚了这么一栋房子,要到那么多钱。” 穆阿根说:“你烦不烦。我要是有她读那么多书,我也会。” 杜银花说:“你个死鬼,你除了一张嘴像高音喇叭外,你还能干什么?雪儿要赶我们走了,你说怎么办,想个主意呀?” 穆阿根说:“她只是气头上的话。她自己要上班,真把我们赶走了,这房子怎么办?” 杜银花说:“死鬼,你可要想好了哦,雪儿真要把我们赶回乡下,这脚一迈出这栋房子,她不会再让我们住进来,以后嫁人了,也不会把房子留给我们。”“要不,我们明天向雪儿赔不是,跟她说我们再不理睬那个医生了?” 穆阿根说:“向她赔不是,没门。” 要父母向子女赔不是,在穆阿根眼里是大逆不道。 把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吓到脑子石化的是,他们的闺女穆碧雪果真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说的出是泼出去的水,次日一大早给了他们两打钱,没好脸色地赶他们走:“这是两个万块钱,给你们的养老钱,你们收拾一下回乡下去,城里人套路深,你们不适合在城里。不信女儿的话,居然听信一个对女儿图谋不轨的畜牲的话。”话一掷地,穆碧雪没商量的立马转身即走。 估计是在半个钟头后,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才从惊恐、不安中缓过神,一脸失落、欲哭无泪的相互盯着。 “啪——”抓起饭桌的钱甩在地上,穆阿根破口大骂:“养女不如养猪。” 捡起地上的钱,一脸不高兴,杜银花埋怨、责备老公:“女儿又怎么了,这几年要是没雪儿拿钱回家,你连买化肥的钱都没有。家里欠下的债,还不是雪儿的钱还清?全是你自己的愚蠢,雪儿才会赶我们走,你这挨千刀的,有本事,你就不要这钱。” “行,你生的女儿真行,心狠手辣,连……”穆阿根话未说完,被老婆一声顶回去:“雪儿要是心不狠手不辣,能活生生从别人手上要到这么钱和这栋房子,我看雪儿比你们父子三个都要强几千倍。” 老婆这无形一巴掌把穆阿根掴的无言以对,坐在一旁抽闷烟。 半晌时分,这一夫妇两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看着女儿的新房子,双脚犹如千斤脚镣铐着拖出了大门。原以为从此能够作个城里人度过后半辈子,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因自私、狭隘、守旧,他们被女儿扫地出门。 其实穆碧雪也不忍心这样对待父母亲,但是她心底里头比谁都明白:包易可那家伙是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耍的出来,她要是不狠心硬着心肠,一个大坑正等着她掉下去。 父母亲一走,毫不犹豫,穆碧雪中午就搬进了新房,她那边的租房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也不住了。 偌大一栋房子空空的,又未粉刷、装修完,穆碧雪一个女孩子胆大如虎,夜里竟然敢独自一个人住,换成别的女孩恐怕早被吓得蜷缩成一团尿裤子。 平静了四天。 夜里十点多钟了,穆碧雪接到父母亲电话,说是她一个要上班,房子的事忙不过来,他们还是到久依来帮一把。这几天好好想了一番,他们也觉得包易可那个人很狡猾很不老实,再不会理睬他,一个偷女人的人什么编不出,能是什么好人呀—— 刚刚平静的心,又被撞上一团火,穆碧雪没好气的顶撞父母亲:“好了,你们什么也不用说,房子的事,我自己忙的过来。”“这房子是我自己的,除非是我自己把它卖掉,否则,谁也甭想霸占去。你们现在手上有钱了,年前,你们自己去买点年货,我不再买的送回来。” 哪能不知道父母亲肚子里的小九九呀,穆碧雪就是要破灭了他们心中的幻想。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穆碧雪并不知道父母亲另一意图。 已经迷恋城里舒坦、滋润的生活,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回到乡下叫苦不迭,梦想着再回到城里,这才举手向女儿缴械投降。 蒙在鼓里不知道她不给父母亲买年货,却有人提前代替她穆碧雪给她父母亲买年货啦。 到了星期六,并没有班的包易可,下午三点钟特意跑了一趟医院,看见穆碧雪正在上班,这才放心的上街去买了大包小包一堆年货送到她新房子去。 在大门口喊破了喉咙,包易可却听不见一点动静。 过了许久,才在三楼的一个窗户探出一个头,朝包易嘲讽道:“包医生,穆护士不吃你这一套,成龙快婿你当不成啦,穆护士的爸爸、妈妈早回老家去哟,哈哈哈……” 第17章 天掉馅饼地挖陷阱 笑声如同一块从天而降巨石砸中包易可头顶,随着脑袋瓜“嗡——”一声,不知怎么的双腿一软,他手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往回一路走着,包易可嘴里骂骂咧咧:“神经病,离过年还早着,这么早回老家去。穷不拉叽的山沟沟有什么好,还怕被人偷了一样。”“我告诉你,碧雪,你一个乡下妞能蹦哒到哪里去,你迟早是我手掌上的玩物,别说你的房子和钱是我的,连你的人同样也是我包易可的,瞧瞧你那乡巴佬的父母亲吧,都恨不得我立马叫他们岳父岳母了……” 星期一中午在医院餐厅打完饭转身时,意外发现穆碧雪也进来去了,包易可没心事吃饭了,一对眼睛紧盯着穆碧雪。等到穆碧雪和林茹月、卫清清在餐桌前一坐下,包易可赶紧起身到她们隔壁桌坐下:“碧雪,我租的房子元宵节到期了,你的新房子拿一套租我吧,贵点没关系。” 愤怒抬头,眼睛冒火,狠狠一瞪,穆碧雪不给包易可丝毫面子,羞辱他:“离婚男,你的脸再白点,我把房子租给街上捡破烂的,也不会租给你这种皮着人皮的人渣。有本事,再去拍我阿爸阿妈的马屁呀?要是我阿爸阿妈能作主我的爱情、婚姻,我早跑到长江去投江。人的忍耐都有限度,我虽然是个女孩,但是别逼我出手。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号称自己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分,可是这时包易可也脸红到屁股上,自欺欺人给自己找面子:“碧雪,你误会了吧,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 一束冰霜射向包易可,穆碧雪撅着高傲嘴唇,冷嘲热讽:“离婚男,全医院的人不会就你一个聪明,眼睛明亮,别人全是笨蛋全是眼瞎吧?做人不要太高估自己,做人不要做的太过分!你想做西门庆,没人拦你这种人渣,但我——碧雪不是潘金莲。” 当大家眼睛鄙视盯在包易可脸上之际,穆碧雪霍地站起:“大家说说,就他这么一个渣男,异想天开还想泡我这么一个白雪公主,是不是就和这拿筷子喝汤——荒谬之极?他还跑到我新房子去做租工讨好我阿爸、阿妈,星期六下午又买了一堆年货去巴结阿爸、阿妈,这不是明摆的欺负他们老人家是乡下人吗?” 难堪的,包易可差点把脸都埋进了饭菜里。 两口并作一口,匆匆吃完饭,包易可窘得赶紧溜了,他担心自己的图谋不轨被穆碧雪看出,穆碧雪会当众捣出,更叫他难堪的去钻狗洞。包易可的确也小看了穆碧雪,死了也不会想到她脸皮竟然会比他的还要厚三寸。 包易可前脚刚迈出餐厅,大家即纷纷向穆碧雪租房子。 片刻间,穆碧雪俏脸一扫冰霜,笑靥醉人:“行。等我房子装修好了,可以八折优惠租给你们。不过,租金得一年一年交,要是一个月一个月交,我会不好意思向你们要。” “哈哈哈……”穆碧雪萌的像熊猫,逗得大家一阵开心大笑。 走出餐厅,三个女孩如同三只喜鹊,把里头眼睛全吸引出去,大家猜测她们肯定是在嘲笑包易可…… 能想出的手段全耍了,包易可对穆碧雪已经山穷水尽无计可施,可他又贼心不死,处在一种焦躁、惶恐、不安中,深怕有一天穆碧雪这个白富美被别人娶去做老婆,他的美梦化作泡沫。 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三个夜晚,没辙了,包易可也只能霸王硬上弓,耍无赖、烂招对穆碧雪死缠烂打。 造巧偶遇的烂招被识破,不好使了。 第四天早上,包易可明目张胆骑着摩托车到穆碧雪新房子大门口去等着,他也认定穆碧雪这一回逃避不了他,除非她放弃骑自行车走人行道。 推着自行车走出家门口,意外看到包易可,穆碧雪一点不吃惊,淡定如止水,高傲的如白天鹅,睇也不再睇他一眼。 像是有意刁难、折磨包易可,穆碧雪在人多路段却是拼命使劲踩,人少路段反而是慢腾腾的。虽然是严寒腊月,但是包易被折腾的满头大汗,摩托车哪比得上自行车轻巧哟。 到医院时,包易可已经累得像累趴下的狗。 下午,包易可有心理准备,学乖了,也有所适应,心头得意的暗暗好笑穆碧雪不过也如此罢了。 又锻炼了四、五天,包易可已经是轻车熟路,追穆碧雪如同是骑马撵兔子一般轻易,她还往哪里逃呢。 突然第六天下午上班时,穆碧雪这个妞不按常理出牌——逆反了,不但是晚了五分钟去上班,而且在人少路段来个大冲刺,人多路段来个蜗牛爬坡。这下,包易可吃苦头了,几天来的功夫白炼了,惊慌的是晕头转向,手脚慌乱。 到了十字路口,穆碧雪霍地停下,未容包易可摩托车完全刹住,又虎虎朝人潮奔驰过去…… 被整晕了头,包易可忘了是上班高峰——人潮如织,急急猛加油门追去,结果把一个骑电动车大妈撞倒,闯下大祸。 等到包易可把人送到医院时,穆碧雪已经优哉游哉笑呵呵的穿梭在各病房里。 整整一个下午,包易可没空坐下来喘上一口气。 屋漏又逢连夜雨。 下班去餐厅给那个大妈打饭,命运又偏偏和包易可开了一个大玩笑,他刚一转身,穆碧雪巧到不是时候的走了进去,一脸幸灾乐祸,讥笑:“哟,离婚男,要当孝子啦——”“看在同事面子,警告你一句,离婚男,人做事,天在看,做人做事不要太过份。下午只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再敢骚扰女神我,下次叫你撞死人,叫你赔个倾家荡产。你也不把脸拿到尿桶去照照,女神—穆碧雪是一朵兰花,是你这种渣男想泡就泡的吗?” 心里一阵震骇,头皮发麻,涨得冬瓜一般大,脸红脖粗不敢吱声,包易可难堪的赶紧加快步伐溜了,他不怀疑穆碧雪这个女神,她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是说的出做的到。真要把人撞死了,不倾家荡产,也得蜕去一身皮,他真的不敢玩下去。 这个时候,大家才听出包易可把人家大妈撞倒全是因为想泡穆碧雪惹祸上身,于是纷纷要穆碧雪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次日早上上班,包易可被叫到院长陈栓重办公室。 彪形大汉一个的陈栓重,虽然五十多了,但是比包易可轮廓鲜明有气度。一见包易可,陈栓重即刻拉下脸,立马给他一个下马威,训斥他,说穆碧雪告他骚扰她,干扰了她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使得她这些天老精神恍忽,无法静下心工作。要是他再不终止对穆碧雪的骚扰,医院只好辞退他。 追不到穆碧雪,又要当孝子狗一样的侍候人家,包易可心头早已窝的一团火,这时见陈栓重威吓他,一下火大:“陈院长,我不是方志伟、傅倩彬,凭我一手医术,你还真威吓不到我。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眉头一皱,陈栓重口气放缓了些:“包医生,不是我威吓你。你那么骚扰人家穆碧雪一个女孩,的确……” “陈院长,你是院长,说话要留口德。”包易可见陈栓重口气软了,他趋势而上:“我爱碧雪,我光明正大追她,你拿到大街上去评评理,这叫什么骚扰?难道你追你老婆时,不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追她?我还明白告诉你了,陈院长,我包易可没有违法乱纪,没有违背医德、道德,不怕你官大,你自己身后还有条尾巴,你要是真把我辞退,我跟你告到底,实在不行,我拿一条换你全家人的命。我穿草鞋的,还怕你穿皮鞋的不成?” 脸色刷地难看,陈栓重被包易可镇住。 隔了两天,下午半晌比较轻松,穆碧雪被叫到院长办公室。 这一次,陈栓重叫穆碧雪很吃惊,上一回那一张很臭的马脸没了,换上了一张笑哈哈弥勒佛脸,还亲切地叫穆碧雪坐下。 穆碧雪屁股刚入座,陈栓重即笑哈哈地说:“小穆,听说包医生老去骚扰你,前天被我狠狠严肃训了一顿。他要是还敢骚扰你,你跟我说,我专门开个职工大会,叫他在会上向你道歉。一个离婚的生活作风不好的人,这不是在害你吗?” “谢谢院长!”穆碧雪站起来,向陈栓重鞠躬。 举手示意穆碧雪,陈栓重仍然是一脸笑哈哈的:“我是院长,应该的。”“小穆呐,我们医院护士中,就属你业务最精了,千万别骄傲,要精益求精,要是表现好的话,明年下半年我把你提拔到护理部当副主任。平时不忙时,要多和领导沟通,谈谈你的思想呀,生活呀,人生目标呀等等。” 感动的,穆碧雪眼圈湿润,热血沸腾,玉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她只敢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当上护士长,我的妈,多美的了啊,做梦也不敢想当护理部副主任。 下班的时候,在食堂里匆匆吃了晚饭,穆碧雪心急如焚赶回新房子,来不及把包包放下,即给姐夫打电话,告诉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 谁虞,岳川渊当头泼了小姨子一盆冰水:“碧雪哟碧雪,我单纯的小姨子,你太幼稚太天真了。醒醒吧,小丫头,天上不会掉馅饼,掉馅饼肯定是个大陷阱。” “姐夫,你就是一根筋,对什么都怀疑,对谁都不相信。这是院长亲口当面对我说的。”穆碧雪嘟着腮帮子,很不高兴。 手机另一头的岳川渊,似乎看到小姨子嘟着腮帮子很不高的俏模样,还幸灾乐祸哈哈哈大笑:“怎么,骂醒了你的好梦,不高兴了?”“我警戒你——小丫头,别自以为打着一手好针,尾巴翘到天上去。以你的资历、工龄、学力、经验、业务水平,眼前轮都不轮你当护士长,更别说是那个隔着你十万八千里远的护理部副主任。” 女孩子都爱面子,岳川渊戳到了小姨子痛处,穆碧雪相当恼火:“姐夫,不知道,别乱扣帽子,我什么时候翘尾巴过?”“护士长、护理部主任也是人当的,你别门缝里看人。” “我门缝里看人?”岳川渊惊愣一下。 穆碧雪顶了一句:“你就是门缝里看人。” 脑际掠过一道阴影,心头叫声不好——我这个俏丽小姨子被他们院长洗脑了。当下,岳川渊加重语气:“你一个小护士,无德无能,没有惊人业绩,对医院未做出过甚么功劳,又没有大官作靠山,人家凭什么一下子把你提拨到那么高位置上?那些在监狱里坐牢的狗官,哪一个没有过权色交易?” “人家院长是有老婆的人,女儿都比我大了,你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姐夫。”穆碧雪已经有几分生气,她心头责备姐夫不应该这样贬损人家院长。 也听出了小姨子芳心不悦,但是岳川渊顾不上了,又给了她一记重拳:“当官的套路深着探不到底。哪个搞权色交易的狗官不是家有美貌娇妻,你说?小丫头,赶紧冷却冷却你发热的笨冬瓜吧——”“不要一个画在墙壁上的护理部副主任职位,就把你烧晕了头,别掉进人家设下的圈套里,还帮着人家表白正直、忠诚。我再警戒你一句,碧雪:天掉馅饼,前头一定有一个大陷阱在等着你去跳。” 危言耸听。你就是吃醋。穆碧雪心头嘀咕责备姐夫。对她这们一个小护士来说,别说是护理部副主任,即使是护士长,明知是人家给她挖好的一个大坑,她穆碧雪也要跳下去…… 第18章 院长黑夜上护士家 郁郁不乐挂了手机,穆碧雪心头仍然埋怨姐夫,这个挨千刀的,本想把好消息与他分享,倒头来给俊俏小姨子泼冷水了。 也许是上了一天班累了,躺在床上琢磨着姐夫的话,不知什么时候穆碧带着一肚子幽怨睡了过去。 十点多钟时候,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穆碧雪拿过手机一看,是护士站的电话。这么冷的天,穆碧雪还真有点不想接,这一接的话,恐怕她又要从暖暖被窝里起来。——今晚值班的是新护士何桃花。半小时前来了一个八十多岁老太,可是何桃花折腾了大半天也未找到她的血管,无奈下,只得求助穆碧雪这个高手。 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撂,穆碧雪大发牢骚:“手机也坑爹,我这是自讨苦吃。没手机,这么冷天我躲在被窝里多暖和。你们要找也只能去找护士长,轮也轮不到我——碧雪这么一个小护士。”但是穆碧雪还是不敢怠慢,立刻赶去医院。 ——冤家路窄。 上街去给那个大妈买夜宵刚回到大厅,不巧,包易可偏偏被穆碧雪撞上。 “哟,离婚男,孝子当的不赖嘛——”穆碧雪现在对包易可厌恶到只想一刀割断他喉咙,有下手机会,绝不饶了他。 暗暗叫苦一声,包易可凶恶瞪一眼穆碧雪:“别幸灾乐祸,碧雪,真心爱你不是我的错,我不会放弃。”“我说你也太小女子气了吧,还跑到院长面前告我骚扰你……” “啪——”猝不及防,穆碧雪一个箭步蹦到包易可跟前,没商量狠狠甩了他一个响亮耳光:“你给我说清楚了,离婚男,我什么时候跑到院长面前告你骚扰?我要是有到院长面前告你骚扰,我出门被车撞死。”“我现在有急事,等下再找你说理。”边说,穆碧雪匆匆朝前奔去。 这一巴掌,把包易可打晕,大半天也缓不过神。 摸着被打的脸,包易可嘴里骂骂咧咧:“见鬼了,女孩子的手劲哪来这么大,再重点的话,我半边脸废了。”“装什么好人,这么冷的夜,不在被窝里搂男人,还跑到医院来骚。” 打了包易可一巴掌,穆碧雪心头仍堵着一团气,她最恨别人无端诬陷她,更何况是包易可这样的一个渣男。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十多分钟后,穆碧雪赶到骨科。 包易可正坐在椅子上,摸着被打的脸在发呆,穆碧雪一见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怒吼:“离婚男,你明天必须公开向我赔礼道歉。你敢说半个不字,别怪我下手太狠。” 惊得从椅子蹦起,也着实可气,包易可管不了跟前的是自己正在猛追的女神,也发火了:“我告诉你了,碧雪,你别欺人太甚。要道歉也是陈院长向你道歉,八杆子也打不着我。是他把我叫去训斥了一顿,说是你告我骚扰你,还警告要辞退我。” 怔了一下,穆碧雪怒目而视:“口说无凭。你要是真没有诬陷我,你给我立字据,我找那个狗屁院长讨个说法。” “行。”包易可很干脆,毫不犹豫取下笔立马给穆碧雪写字据。也不是笨猪一头,包易可已经看出穆碧雪并没有告他,而是陈栓重暗藏极其阴险用心,他这下要看陈栓重出丑。写好字据,包易可又问了一句:“要手指印吗?” “要。”穆碧雪也不含糊。 手里拿着包易可刚画押的字据,穆碧雪阴煞着脸,又警告一句:“以后再敢来骚扰我,等哪一天那根东西没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别以为我没看出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想财色同谋,可你离婚男没西门庆的能耐,也不是那个年代了。” 瞄一眼穆碧雪,包易可心头直发冷笑,等我哪一天把你弄到了床上,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西门庆的能耐了,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对你这样青春年华的女孩财色同谋? 夜很冷。 天上星星依然闪耀。 踌躇再三,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穆碧雪还是给姐夫打了电话,一开口即歉疚口吻说还是姐夫先前说的对。“小丫头,想了大半天,终于想通啦——”岳川渊揶揄小姨子一句。穆碧雪羞愤大骂:“不是,姐夫……”于是,穆碧雪把后来发生的事对姐夫说了一遍,咬牙切齿仇恨大骂:“没想到陈栓重那个狗东西是个人面兽心的大畜牲,居然也对我起歹心。” 沉默了许久,岳川渊才才劝道:“碧雪,社会本身就是这样,你认清了隐藏在背后的阴险,知而不说,不愤怒,这才是高手过招。无官一身清。脚踏实地当个护士,只要受到病人敬重,这有什么不好?好了,睡觉去吧,小丫头。” “图谋不轨,给我挖坑,我就以牙还牙,叫他妻离子散。”穆碧雪气到肺炸,这话从她牙缝里嘣出,这时要阉掉陈栓重两个蛋蛋的心都有,她才不管自己的前程是捏在陈栓重这头恶魔手上。 晓得自己这个小姨子不是一般女孩,是穆桂英穿越来到这个世上,岳川渊赶紧旁敲侧击一句:“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暗中给你挖坑的人,不是骨科那个离婚男,是捏着你前途的大魔头,稍有不慎,你先成了他口中肉。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叫他妻离子散?好了,先睡吧,养足精神备战吧,小丫头!” 随着话声一落,岳川渊赶紧挂了手机,要是不挂了手机,他明白这个小姨子又要缠着他给她出主意斗陈栓重。 火的,穆碧雪张口大骂:“好你个没良心的姐夫,关键时刻掉链子,小姨子的黄花闺女身子白给你了。这么乖巧这么美的小姨子,你都不懂得珍惜心疼一下,你白痴呀你——” 骂完后,穆碧雪又一阵窃喜,她把岳川渊这个姐夫当神供奉芳心里头,不崇拜他,她会骂自己是一头蠢猪。 沉淀了一夜,穆碧雪把包易可写的字据锁进了抽屉里。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早上上班一刻起,包易可一直拉长耳朵听医院里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打听出了什么事?遗憾的是,直到下午下班了,走进食堂去打饭,也未见穆碧雪找上陈栓重大闹。 拎着饭,耷拉着脑袋瓜,包易可神色焦虑,失落地往大厅走去,步履蹒跚如一个病患老人。前脚刚迈向大厅门口台阶上,包易可遇上了穆碧雪,忽然精神一振,慌忙一步趋上前,靠近穆碧雪压低声音:“你怎么没去找院长?” 灿烂俏脸如同夏天骤变,刚刚还是晴天万里,眨眼即是乌云密布,穆碧雪怒目一瞪:“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随即诡秘兮兮,穆碧雪附在包易可耳边咬牙警告:“当好你自己的孝子吧,离婚男,你现在把柄落在我手上,我把字据给陈院长一看,他不找机会整死你,我穆字倒着写。” 冷不防吃了一闷棍,包易可气到肺炸胆裂,他未从惊骇中稳住神,穆碧雪已经闪进食堂。 要说包易可现在不恨穆碧雪,那是假的。但是越恨她,包易可越想把她弄到手。在他眼里,能把穆碧雪这个白美富弄到手,在医院里,他比当院长还要风光。眼下又给他添堵的是,半路杀出程咬金——陈栓重,他又捉摸不透穆碧雪的心事,相当懊恼。 女人心比海深。 能捉摸到穆碧雪的心事,他包易可这个离婚男也不会三番五次败在穆碧雪手上,当众出丑不算,还要贴钱当孝子。 几天来,包易可被那个大妈搞的身躯疲惫,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哪还有心事放在穆碧雪身上哟。 陈栓重与包易可则不同,他是精力充沛,体内有劲没地方使,上班一屁股落座,即闭目做美梦,等着穆碧雪上门与他沟通,谈工作,甚至是求他解决生活上的困难等等。 可是穆碧雪这妞,也不知是她不懂事理呢,还是没有听出他陈院长的关照,一天过去一天了,连她的倩影也见不着。这下,可把他陈栓重急煞。昨天跑去内科检查工作,一问,陈栓重才晓得这几天轮到穆碧雪的假期,她没上班。 也是穆碧雪这个下乡女孩真心、温情待患者换得好运,年关将至,新房子粉刷、装修完毕,又轮到她的五天假期。穆碧雪正好利用这假期做卫生。 乡下女孩吃苦耐劳是从小磨炼出来。跑到街上去匆匆吃了快餐,穆碧雪回到新房子,手脚不停立马接着做卫生。 七点多钟,正忙着不可开交,穆碧雪手机响了,她还以为是姐夫打的呢,慌忙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陈栓重。迟疑了一会,穆碧雪不得不接。 惊慌得穆碧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原来陈栓重已经到她大门口,正等着她这个白美富去开门。 噔噔噔跑下楼,穆碧雪打开大门,一瞅,果然陈栓重站在大门外,戴着耳罩,围着围巾,穿一件到裤裆的皮衣,很是绅士。 樱桃小嘴像是刚刚抹了蜜,穆碧雪一声惊叫:“哎哟喂,真是院长大驾光临哩,快,进来吧,外边冷。”心头,穆碧雪可不高兴了,大冷天,你一个院长夜里孤身一人大老远跑来找我,想泡美女也太心急了吧。 边往里走,陈栓重边解释说,今晚在一个同学家里吃饭,路过她穆碧雪的新房子,顺便来看看。 毫无顾忌,穆碧雪领着陈栓重来到二楼,二楼是留给她自己住,所以客厅已经布置好。 趁穆碧雪给他泡茶,陈栓重把三室一厨两卫欣赏了一圈,心头欲望连升十八级,妒嫉的睁眼做美梦,我要是能够拥有这么一栋房子,夜夜搂着这个美妞度良宵,天呐,这日子胜过神仙…… 坐下后,接过穆碧雪的茶,陈栓重两眼触电端视她:“碧雪,包易可那个离婚男人最近还有没有骚扰你?” “他呀,忙着当孝子呢,哪还有空骚扰我。”坐在单人沙发上,穆碧玉一脸愤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还想泡我。天下男人全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已婚男人,更何况他离婚男。再敢骚扰我,我一剪刀咔嚓了他那个东西。” 心头惊颤一下,陈栓重突然义愤填膺:“用不着你动手,碧雪。他再敢骚扰你,你跟我说一声,我收拾他。”“你是我们医院的一个宝,连你这样的院花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我还有什么脸当这个院长。” 叫陈栓重彻底失望、心凉的是,穆碧雪心静如水,连个感动眼神也没有,诡秘兮兮抿嘴一笑:“院长,你夸的我脸红了。我算什么院花了,只是一个小护士。”“你们男人就会甜言蜜语哄我们小姑娘高兴,嘻嘻嘻。” 难堪的,一时想不出话回应,又担心穆碧雪那对秋水般皓眸看穿他虚伪内心,陈栓重只好找借口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第19章 喝酒的男人真可怕 奸人一个,陈栓重不是去一下卫生间这么简单,他这是一石二鸟,一来摆脱难堪,二来试探一下穆碧雪。 从卫生间出来,陈栓重又一屁股落在沙发上,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愿。看在眼里,穆碧雪急在心上。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她手机响了,是一个男人声音,说是他母亲今晚头疼的厉害,叫穆碧雪过去看看。 挂了手机,穆碧雪歉意的朝陈栓重微微一笑:“对不起,院长,我一个同学母亲头疼,叫我过去看看……” “好,好,好。”陈栓重笑哈哈站了起来,心头老大不高兴,暗暗咒骂,老不死的咋不死啊,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存心要坏我和美女的床上好事。 双脚迈出大门,穆碧雪樱桃小嘴甜甜说道:“院长,你慢走,那我去了哦。”嗓音还在陈栓重耳边回荡,穆碧雪已经朝相反方向疾步走去。 心头恨得咬牙切齿,但陈栓重只能无奈目送美女远去。 十分钟后,穆碧雪双脚轻盈回到了自己新房子,大门哐啷一关,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笑呵呵的:“姐夫,太谢谢你啦,终于把大魔头赶走哟,格格格!” 原来是穆碧雪耍了个心眼,趁陈栓重上卫生间,发短信把今晚被大魔头所困危机对姐夫说了,陈栓重出来时,她又给姐夫发短信。先前那个电话不是什么同学打的,就是岳川渊打的。 被一个女孩耍了,陈栓重还蒙在鼓里,沾沾自喜、自作多情觉得穆碧雪对他这个院长有点那么意思了。 第二天下午上班,把包易可叫去,陈栓重提醒他不能因为被他撞倒的老大妈而影响正常工作,已经不少人反应了,其中也有病患家属的投诉。 工作上的事,包易可不敢跟陈栓重叫板。 把话头突然一转,陈栓重一脸狞笑,转弯抹角讥诮包易可:“包医生,最近还去骚扰碧雪没?”“这也不怪你啊。四天前晚上,碧雪邀请我去她新房子玩。天呐,我都吃了一惊,一个女孩独自拥有那么一栋房子,我当时惭愧的脸红到脖子上。难怪你会拼命的追碧雪,我现在能理解你的心,完全能理解,哈哈哈……” “我是真心爱碧雪,不是看重她的房子。”包易可掩盖心头龌龊和无耻,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也不跟包易可争个赢输,面红耳赤,陈栓重仍然是一脸狞笑:“好了,包医生。是不是,你自己心头比较谁都明白。只是我奉劝你一句:琴弦绷紧了,会断。不要惹得碧雪天天跑到我这里告状,我左右难做人。” 告状?陈栓重,你还有脸说碧雪跑到你面前告状,你这脸皮比做鸡女人那个洞皮还厚。包易可脸上怒气密布,心头大骂。 生气吧,离婚男。陈栓重对包易可的愤怒,一点不介意,心头还幸灾乐祸大乐:想跟我争碧雪,你离婚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哪天惹得碧雪火起,又被碧雪当众捣出丢脸的事,我不抓住机会狠狠整你一下,我是你孙子。等到碧雪连人带房子带银行卡乖乖送到我床上时,叫你气的去撞墙,离婚男。 穆碧雪居然都叫陈栓重去她新房子玩,这事叫包易可非常恼火、焦躁、不安又惶恐。陈栓重真要步他后尘,瞒着老婆在外偷吃,身为院长,随随便便许给穆碧雪一个高官,穆碧雪还能不爬到他陈栓得床上?哪个当官的不是靠这一手偷养女人。 当然明白自己除了被老婆休掉,如今是光棍一条,这一点比陈栓重强外,无论是五官、个子,还是官位、金钱,自己是被陈栓重踩在脚底下不会做声,包易可如鲠在喉啊。 夜里当孝子陪着被他撞倒的老大妈时,包易可脑子却在想着陈栓重下午说过的话,左思右想,仍觉得陈栓重的话不可信,那家伙奸诈的很,什么话都编的出来。除非是穆碧雪想讨好、巴结或嫁给他,否则,穆碧雪不可能邀请他陈栓重去她新房子,多半是陈栓重这个家伙图谋不轨自己去的。 几天不见穆碧雪,第二天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包易可刚好碰到穆碧雪吃饭。 居心叵测。 包易可故意大声叫嚷,说穆碧雪单独邀请院长一个人去她新房子玩,不邀请别人,这有点看不起别人吧? 怒目一瞪,穆碧雪对包易可冷嘲热讽:“离婚男,你想像可真够丰富的哦,干脆辞职不当医生,去当个玄幻小说家吧。就我那新房子还和狗窝一样一团糟,我有脸邀请陈院长去玩?你可是狗胆包天哦,跟暗中跟踪陈院长,小心你的两个蛋蛋被陈院长动手术了。” “哈哈哈……”穆碧雪的话引来一片大笑。 事情已经明了。包易可暗暗谩骂陈栓重无耻、不要脸,嘴上赶紧把一切也推到陈栓重头上:“是陈院长自己说的。我包某人的头没那么大,敢去跟踪陈院长。”包易可这是要穆碧雪明白陈栓重是一个多么无耻卑鄙小人。 一怔,穆碧雪明白包易可用心,她可不能上他的当,得罪陈栓重,淡淡说了一句:“无聊。” 很怀疑包易可、陈栓重两个人暗中有什么勾当?穆碧雪觉得他们不会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她不得不防。一不小心,掉进这两个臭男人挖的坑里,她穆碧雪这辈子就毁了。 白天上班,夜里做卫生到十点多钟,临睡觉时,穆碧雪才给姐夫打电话,把陈栓重、包易可两个人背后耍伎俩一一告诉他,要他出个主意叫这两个家伙身败名裂,自掘坟墓。 好像是在想,岳川渊一会儿戏谑调侃小姨子,她现在是白美富一个,久依第一大富妹,男人口中的小肥羊,他这么又穷又没官位的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主意哟—— 洋装生气,穆碧雪大声呵斥岳川渊,还是她姐夫吗?小姨子被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狗男人挖坑围堵,姐夫袖手旁观不救: “我问你,姐夫,你想我不想我?” “当然想你啊,能不想你吗?” “那你是想我下边,还是想我上边?” “你越说越离谱了,碧雪。” “本来就是嘛。我的身子都是你的了,我们没秘密,姐夫。你不帮我狠狠教训那两个狗男人,我跟外甥女说你欺负我。” “真拿你没办法,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小孩气。” “嘻嘻嘻,我就知道姐夫最疼我。” “我看,离婚男和畜牲院长勾当机率不高,两个应该是争风吃醋。但是离婚男肯定不畏惧畜牲院长,畜牲院长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离婚男手上,对离婚男有所顾忌。” “噢。那就叫他们狗咬狗去。” “你别太大意了,碧雪。那个畜牲院长,你还是防着点。你不顺从他,他随时会整你,叫你在医院抬不起头,甚至开除你。” “我知道了,姐夫。我就用你上次说的办法对付他,我要抢在他前头出击。有老婆、孩子的人,还那么龌龊,没良心,道德败坏,对我图谋不轨,他是作死。” 心中有底了,穆碧雪也坦然,她倒要看看陈栓重的表演会精彩到什么程度,能把她感动的亲自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 也是心急啊,陈栓重想赶在过年前把穆碧雪这个白美富搂进怀里钻被窝,在她新房子里金屋藏娇,大把大把花她的钱,因为穆碧雪说了,过年后,新房子也收拾干净,租她房子的医院同事可以搬进去住了。所以,年后他就不方便了。 过了三天,也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栓重又去穆碧雪处。 和上次一样,穆碧雪依旧是笑靥甜美把陈栓重迎进新房子里,一边笑呵呵开玩笑:“陈院长,又是你那同学请你吃晚饭,顺道来看碧雪我吧?” 皱眉头,陈栓重苦着脸:“只是同学关系,人家哪能天天请我吃饭,我也不意思呀。” “那你怎么一嘴酒气?”上楼梯时,穆碧雪问了一句。 唉叹一声,陈栓重愤愤骂道:“和我那个黄脸婆吵了一架,自己一个人跑到街上喝闷酒,借酒消愁愁更愁,没地方去,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你这里来坐坐。” 说话间,来到了客厅。 边给陈栓重泡茶,穆碧雪俏脸不悦谴责:“不就是夫妻吵架吗,你就骂自己老婆黄脸婆,这样不尊重老婆,我就万分看不起你了,陈院长。” 他不尊重老婆?陈栓重更火了:“我不尊重老婆,碧雪,你不知道我的苦啊,那黄脸婆她有尊重我吗?我这个人夫妻间那种事要求旺盛,可那黄脸婆生了孩子之后,刚开始时一个月才让我碰一回身子,现在是饭碗一扔,就跑去搓麻将,三更半夜才回到家,一回到家就跟猪一样睡觉。我都成了活和尚了我。” 呵呵呵呵。穆碧雪轻轻掩着樱桃小嘴开心大笑,那份天真那份淘气萌萌哒,叫人看的怦然心动,只想把她含在嘴里。 夜莺般笑声还在回荡,穆碧雪皓齿一露,笑道:“这个年代还活和尚,你可真逗,陈院长。实在憋不住,去鸡店吃鸡呗——” 偷偷瞄一眼清纯的穆碧雪,突然喷发豪气,陈栓重郑重道:“碧雪,你看我像是个去吃鸡的人吗?” “这我可看不出,陈院长。”穆碧雪愁着俏脸。 无意中这一愁着俏脸,穆碧雪犹如林黛玉再世啊,美到叫人喷鼻血,陈栓重一线之差要扑过去搂着她一阵猛亲。 强压心头狂躁,陈栓重正人君子:“碧雪,我们都是学医学的人,还不知道去吃鸡有多脏吗?万一患病了,怎么办?再说了,万一被公安局抓了,身败名裂,我这院长还当的成吗?” “那,就****或者养小三呗。”穆碧雪是那么单纯。 霍地站起来,激动得脸涨红,陈栓重就事论事:“碧雪,你这是什么话?****养小三,对得起老婆、孩子吗?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陈栓重做不到。那个黄脸婆再这样对待我,我迟早要跟她离婚,娶个和你一样矜持、娴静、温柔的女孩。” 也许陈栓重酒喝多了,也许是觉得穆碧雪****养小三的话是对他的某种暗示,随着话声一落,陈栓重猝然一屁股坐在穆碧雪身边,伸手去搂抱穆碧雪…… 第20章 冒出土豪求爱者 不容陈栓重手触到她衣服上,穆碧雪霍地站起来,甜美又夹着三分暧昧对着陈栓重嫣然一笑:“陈院长,你喝醉了,我给你泡杯浓茶解解酒。”泡茶之际,穆碧雪扭头朝陈栓重诡秘笑笑:“陈院长,我——碧雪是有版权的哟,天地仅我一个,不可复制,你甭想娶到像我一样的女孩哩,呵呵呵……” “哈哈哈……”难堪的,陈栓重只好假装好笑来掩盖了。 陈栓重还在仰头大笑,穆碧雪已经把一杯浓茶端到他面前:“陈院长,茶。” 想的美美哒,陈栓重想趁接茶之机,抱住穆碧雪的纤纤玉手,不料,他刚要伸双手,穆碧雪忽地把茶放到了茶几。 坐到离陈栓重更远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穆碧雪朝他笑呵呵,红红的樱桃小嘴俏皮一撅,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陈栓重还是别走离婚这条悲惨的路。她给他出个主意吧,他去订做个长得跟他老婆一样的充气娃娃,既得到性满足,又不伤害婚姻,两全其美。 讶异地端详穆碧雪,心头发慌,陈栓重暗暗长叹,如今社会风气堕落啊,像穆碧雪一个这么清秀、单纯女孩什么都知道,什么也敢说出口,脸不红。心头长叹到这里时,陈栓重一下醒悟过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温火炖猪头,慢慢和穆碧雪周旋。 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多了,陈栓重还不走,穆碧雪也顾不了他院长不院长,绝情下逐客令:“对不起,陈院长,我要上下半夜的班,想睡会儿。” “噢——”陈栓重怀疑看着穆碧雪,站了起来:“碧雪,表现再好点,我明年把你提拔到护理中心当副主任。” 俏脸爬上不易被人察觉的蔑视,没有感谢陈栓重,穆碧雪淡淡地说:“还是算了,陈院长,我一个小护士,没这个能力。还是当护士,累是累点,但心里踏实。” 上一回说让她当护理中心副主任,她是兴奋的恨不得投入到我怀里,今晚说让她当护理中心副主任,态度全变了,怎么回事?陈栓重心生怀疑,不会是包易可这个离婚男在她说什么了? 送走陈栓重,门“嘭——”关上,穆碧雪回到二楼客厅,马上给林茹月打电话,说顶她上下半夜班,惊得林茹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了,我现在睡觉。明天再跟你说。”说的,穆碧雪挂了手机,调好手机闹钟,就去睡觉。 穆碧雪有所不知,陈栓重只是在离她新房子百米地方喝了几口酒,是要叫她穆碧雪造成错觉——他今晚是酒后吐真言,这样又能保住他院长的人格、尊严。 堂堂正正一个院长被一个小护士下逐客令,陈栓重心头非常不爽,怀疑穆碧雪有诈。 第二天上午半晌,陈栓重来到了内科,拐弯抹角打听穆碧雪昨晚上是不是真的上下半夜班? 天地间的事,有时真的很碰巧。 就在陈栓重与护士长交谈时,上次因爷爷的手被傅倩彬扎成马蜂窝,而打了傅倩彬一巴掌,后来又给穆碧雪送花篮的褚金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开口就问:“护士长,穆碧雪护士今天有班吗?” 护士长微笑的热情回应:“穆护士昨晚上下半夜班,上午没班。有事吗?她下午来上班时,我转告她?” “没事。”褚金模脸不红,大大方方地说:“我爱上碧雪了,想她,来看看她。”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直接了吧。护士长心里说了一声,格格格,笑了起来,风趣道:“穆护士可是我们医院的金凤凰,追她的人可得先给我们医院捐赠一批物品哟。” 年龄不大,褚金模口气不小:“钱不是问题,护士长。只要你能帮我娶到碧雪,我把你们医院的床单、被套全换上崭新的。” 在一旁的陈栓重气歪了鼻子,失去理智,转过身,怒斥褚金模:“这位帅哥,好大的口气。想追我们医院的第一大院花,总得有点见面礼吧,这空手……” 但见褚金模一脸不屑,愤怒眼神瞪一眼陈栓重,手里不知什么拿着一个精致盒子,举到陈栓重和护士长眼前,在他们好奇盯着盒子顷刻,霍地打开:“这个见面礼可以吧,价值近三十万的钻石项链。” 钻石耀眼的光,糊弄着陈栓重、护士长眼睛,他们眼珠子就那样滚圆滚圆的一颗突出,很叫人担心马上要掉落在地,血压也在这瞬息直升到十万八千毫米汞柱,暗暗惊叹一声:“真是有钱的主啊——” 院长的高高在上眨眼间被钻石项链打进了十八层地狱,陈栓重的心立刻被一团焦躁、不安笼罩。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年轻土豪,他陈栓重还有戏唱吗,一团火烧上心口:“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褚金模也被惹火了,把钻石项链往服务台上一掷:“这位大哥,你好眼力。要不,你当场拿到银行去验一下,要是假的,你站在广场上,我当众从你胯下爬一万回。” 看到陈栓重脸刷地红到脖子上,哑口无言,护士长慌忙帮他解脱窘境:“我们院长和你玩笑。” 再不离开,恐怕会难堪的去钻狗洞,陈栓重和护士长小声说的几句,即满脸尴尬匆匆离去。 晓得褚金模下午肯定会再找穆碧雪,陈栓重下午人在办公室心早跑到内科护士站去。胸口如同被一团火烧着,陈栓重恨不得跑到内科护士站去等着褚金模,一把夺过他的钻石项链用锺子砸碎,又盼着穆碧雪对待李茶作一样对待褚金模。 或许是护士长吃醋、妒嫉了,上午警戒褚金模上班期间不得打扰穆碧雪,褚金模只好四点钟就跑在下边大厅等穆碧雪下班。 五点十五分,穆碧雪和一群护士嘻嘻哈哈出现在了大厅。 眼睛忽地一亮,褚金模一个箭步奔到穆碧雪跟前:“碧雪!”随着话声,褚金模欲要抓起穆碧雪纤纤玉手,把钻石项链放在她手里。 女孩的警惕把手一缩,穆碧雪吃惊道:“你是……” 瞪着诧异眼睛,褚金模有点不相信:“我爷爷上次住院,手被那个胖护士扎成马蜂窝,瓶也没挂进去,后来是你帮我爷爷挂瓶,我还给你送了花篮,你忘啦?” 莞尔一笑,穆碧雪三分歉意:“对不起,帅哥。每天住院的病人几十个,没有住院过十回八回,哪能记住,我还有健忘失忆综合症哟!”“我要去吃饭了,晚了,连菜都没有。” “我请你去饭店吃。”褚金模财大气粗,脱口嘣出一句。 摇摇头,穆碧雪戏谑一句:“我怕被你下迷药哩!” “你……”下边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穆碧雪已经大步流星而去,褚金模手上拿着尚未来得及给心怡女孩目睹一下的钻石项链,呆鹅一只张望远去的穆碧雪。 其实上午的事,早已传遍医院,下午一上班,护士长即把褚金模送钻石项链一事对她说了,穆碧雪哪能没认出褚金模。 刚才这一幕,恰好被陈栓重看见,他内心惶恐、不安、焦躁加剧,因为他明白十有八个女孩头三、四回都会假兮兮拒绝追求者,更不会接受追求者的东西。 当看到走出大厅的褚金模,打开一辆法拉利时,陈栓重的心震裂了,额头沁出一排细密的汗珠。 没有离开,褚金模在车里等着穆碧雪。 二十分钟左右,穆碧雪骑着脚踏车出现在褚金模视线里,褚金模立马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没注意到身后那辆车里的就是褚金模,当穆碧雪到了新房子大门口,就在她下车顷刻,褚金模出现在她跟前,她吃了一惊。 “碧雪,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但愿你能喜欢。”不等穆碧雪转过脑筋,褚金模即把钻石项链递到她面前。 惊讶看着褚金模,穆碧雪毅然拒绝:“谢谢。我们医院不允许收受病人及病人家属的礼物。” “不是,不是,不是。”又要去抓起穆碧玉的纤纤玉手,可是穆碧雪双手抓着车把呢,褚金模很是着急,都冒汗了,“碧雪,我爱你,这是送你的信物。” 爱我?信物?穆碧雪愣了一会,突然呵呵呵大笑:“帅哥,你这是在演小电影吧,好浪漫情节,挺感动人。宝宝胆小,你可别吓着我。” 第21章 甩不掉的求爱富二代 上前想帮穆碧雪抬脚踏车,但褚金模被穆碧雪拒绝:“对不起了,帅哥。这房子眼下就我一个人住,我不能让任何男人进去,万一遭到性侵,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个小护士,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去医院打扰我,影响不好。” 张开嘴,褚金模想说什么,穆碧雪已经“嘭——”关上大门,十分绝情的把褚金模扔在门外吹风。 往后退了几步,抬头张望整栋房子,褚金模心中一团迷惑:一个女孩子,不会租下这么一整栋房子吧,多半是替亲戚看守房子?——他和父母亲长年在外头做生意,有事时,才回久依一趟,平时不回久依,固然没有听说穆碧雪的轶事。 虽然与穆碧雪没说过几句话,但是这一交谈,穆碧雪的风趣、幽默已经在褚金模胸膛印下烙印,更是爱的不行了。 有男朋友又怎么,这是一个竞争社会,我争不过你男朋友,我自认倒霉。回到车上,褚金模脑海里全是穆碧雪,发誓非把穆碧雪这个清纯、秀气又风趣的白衣天使追到手不可。 晚上,褚金模向左邻右舍、朋友、同学、熟人打听穆碧雪男朋友到底是谁,结果没打听出她男朋友,倒是听说了她的故事。 这一夜,褚金模失眠了,他家偌大一摊产业,他这个富二代今后正是需要穆碧雪这么一个脑子好使、懂法律又精明的老婆,来共同经营这份家产。 第二天一大早,褚金模就开着车子到穆碧雪房子门口等她。 七点四十分,穆碧雪推着脚踏车打开了大门。 “碧雪,这么冷的天,别骑车了,我送你去上班。”未等穆碧雪看见他,褚金模就站到了她跟前。 吃了一惊,穆碧雪这才看清门口停着一辆小车,但是她是个车盲,不认得那是什么车。 收回目光,穆碧雪十分淡定,一点也不羡慕:“我可没坐小车的命。”穆碧雪扭头即走,不愿多看褚金模一眼。 气得褚金模一跺脚,大骂:“这个妞,太有个性了,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泡到你碧雪不可。” 穆碧雪不知道,当她到了医院大门口时,办公层一个窗口有一对眼睛正贼溜溜偷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坐小车。当看到她仍然是骑脚踏车时,那眼睛马上喷出一团得意,人从窗口消失。 还好,褚金模不是李茶作,他不再跑到医院骚扰她穆碧雪。 没人骚扰了,穆碧雪是松了一口气,也认定褚金模这么一个富家少爷要面子,被她拒绝后,再不会缠着她了。但是钻石项链的事仍在发酵,同事们仍在津津乐道谈论,困扰着穆碧雪。 中午回到新房子,穆碧雪心头苦叫一声,她看见褚金模正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晓得穆碧雪是不会让他进屋里,褚金模一步迎了上去,把钻石项链递到穆碧雪面前:“碧雪,这项链你收下吧。” 怒目一瞪,穆碧雪没有做声,抬着脚踏车要上台阶。 急煞了,褚金模赶紧把钻石项链放进穆碧雪脚踏车前头的篮子里:“算我求你了,行不,这是钻石项链,我买都买了。” 霍地将脚踏车一放,抓起钻石项链往地上一掷,穆碧雪芳颜大怒,怒斥褚金模:“凭什么我要你的项链啊,你是我谁呀?充其量,你就是我曾经护理过的一个病患家属,别自以为是。噢,你说爱,我就要爱你呀?你敢对天发毒誓,你没对众多女孩也同样说过——我爱你?” 傻眼了,褚金模做梦也不会想到穆碧雪会把他这么贵重的钻石项链投掷在地,这要是坏了,咋办?心疼的,顾不上面子,褚金模赶紧去捡他的钻石项链。 等到褚金模捡起钻石项链,穆碧雪已经消失在屋里,紧闭大门,他如同一只愤怒的袋鼠,差点要开车撞门。 平日在女孩身上挥金如土,身边美女如云,只要他想上哪个美女,还不是乖乖的让他压在身下玩弄,可是这个穆碧雪头一回叫他褚金模头撞墙壁——碰一鼻子灰,他心头占有欲越是膨胀。 一点四十分,去上班,穆碧雪打开大门,又见褚金模在门外。 “碧雪,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吧——”褚金模仍然手捧中午被穆碧雪当垃圾扔在地上的钻石项链。 清滢秋水般一对皓眸,这时火星喷溅,穆碧雪玉唇一撅,大炮鸟枪一起上,冷嘲热讽挖苦呛褚金模,句句如刀似剑: “给你机会,算哪根葱啊?” “叫你一声帅哥,那是公主我是个有素质的美女,你猴穿人衣——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别自恋,臭美了。” “靠着父母,吃着银行,开豪开,穿名牌,你就觉得自己平地跳到门槛上——高了一层,呸——” “我对你说了,你这是鸡蛋糕里拌精粉——高级浑蛋。” “行啊,我给你机会。” “有本事,别靠父母,别吃银行,自己白手起家创一番事业,一年后买车买房,我——碧雪倒贴给你做老婆!” ——穆碧雪这一阵迫击炮,击得褚金模心骇骨折,羞愧的额头俨然漏水了,他承认,要他白手起家去创一番事业,他准是落得流浪街头,食不果腹,不会为了讨得她穆碧雪的芳心,一出手就是近三十万的钻石项链。 从震骇中苏醒,褚金模已经不见了穆碧雪,像只呆鹅立在那儿,盯着穆碧雪这栋新房子一阵傻看,长叹道:“碧雪啊碧雪,你是美女中的精品,今生能娶到你做老婆,是我祖宗积德。你几句话把我骂的脸皮蜕了一层。我相信自己的帅气、真心总有一天会掳掠你的芳心,你穆碧雪跑不出我褚金模手掌心,会是我褚金模的女人,你等着瞧吧——” 有钱就任性。 褚金模转身就去买辆脚踏车。 不坐他的高档小车,穆碧雪还能阻止他当护花使者?这一点,褚金模比包易可机灵多了。 冤家路窄,不料,褚金模下午五点钟在医院大门口等穆碧雪时,被陈栓重看到。陈栓重酸溜溜地羞辱他:“哟,三十万钻石项链追美女的人,也不过是这脚踏二轮宝马。”有法拉利做后盾,褚金模才不自卑:“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医院院长,你用不着这样酸我。我这叫与碧雪平行,不给她造成压力,像你这种没情调老男人,根本不懂。” 嘲笑他是没情调老男人?褚金模这话一下刺激陈栓重神经,他火起,趋前一步,放低声音:“小子,我劝你离碧雪远点,别没事找事。明白告诉你吧,碧雪看重的正是我这个当院长的成熟型大叔。近水楼台先得月。等我包养碧雪做二奶当小三的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真正没情调的老男人了。” “无耻。”褚金模眼睛冒火,咬牙骂一声。 长年社会上跑,褚金模哪能不知如今当官的有几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他还真担心穆碧雪被陈栓重的甜言蜜语、权力所诱惑、蒙蔽,倒在陈栓重怀里当二奶当小三。 心头焦虑思谋如何对付陈栓重时,穆碧雪已经骑着脚踏车驰出了医院大门,褚金模吃了一惊,马上骑上脚踏车去追。 追上穆碧雪,也不忘刷一把有钱就任性,褚金模故意挑衅穆碧雪:“碧雪,我这辆脚踏车刚下午买的,比你的好,跟你换吧,反正过年后,我就出门,扔在家里不骑了。” 听到声音,转头一瞄,穆碧雪没有做声,脚不停继续向前奔驰而去,心头则一阵冷笑、讽刺——你就嘚瑟吧。穆碧雪又长叹一声,有钱就任性啊。我什么时候也能任性一回哟! 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寸,穆碧雪不理睬他,褚金模仍然紧贴着她,还大大咧咧的自我感觉良好:“碧雪,我是真心爱你。要不,你别当护士了,去我公司,我一年给你五十万年薪……” 冷不丁,穆碧雪刹住车,结果褚金模跑到了她前头。 等到褚金模转过头寻找穆碧雪,早已不见她倩影,其实她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寻找了一会儿,仍然找不到穆碧雪,褚金模也狡猾,不找了,直接跑到穆碧雪房子大门去,来个守株待兔,看她还能一个夜晚不回家。然而,等他赶到穆碧雪的房子前,抬头一看,二楼亮着灯,明白大势已去,恨恨骂一句:“跟我玩这一手,明天,我猫盯老鼠一样死盯着你,看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 变狡猾了,褚金模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就出现在穆碧雪新房子大门口,等着护送她去上班。 叫褚金模兴奋的两眼发亮的是,穆碧雪今天竟然提前上班了,他刚刚前脚踏在她大门口台阶上,她大门口一开,推着脚踏车出来。等穆碧雪骑上脚踏车,褚金模屁颠屁颠的跟着,但不再和穆碧雪并肩,而是落后穆碧雪屁股后头。 三分钟左右,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大街上的路口,又叫褚金模傻眼的是,穆碧雪朝相反方向驰去。 原来穆碧雪是去一个包子店吃早餐。 暗暗欢喜,褚金模自恋的夸自己好聪明,要不,今天又和昨天一样让穆碧雪失踪了。 买了两个菜包子,一瓶豆浆,穆碧雪正在付钱,褚金模一把拉住她:“碧雪,我有碎钱。”怒目一瞪,穆碧雪当众不给褚金模面子,挖苦呛他:“你是我谁啊,我买包子要你献殷情,笑话。”“有善心,请门口那个乞丐老大妈吃一顿啊——” 第22章 心烦的大年初一 窘迫的脸红到了屁股上,褚金模就自己买了两个肉包、一个三层糕、一瓶豆浆,他也的确肚子饿了。 等他转身寻找穆碧雪时,穆碧雪又失踪了,心头一惊,褚金模追了出去,看见已经走出一大截路的穆碧雪,居然是吃没吃相走没走相,推着脚踏车边吃包子边走路。 ——天呐!褚金模心中一声惊叫,原以为这么一个矜持、秀气天仙,一定是在包子店里坐下来吃了再走,做梦也没想到……他褚金模算是长见识了。 医院办公层一个窗口,仍有一对贼眼睛盯着大门口,看到褚金模守护神一样守在穆碧雪身边,气得大骂他开车时翻车压死。 也很知趣。褚金模一直等到穆碧雪走进了大厅,见不到她影子了,他才转身回去。众口成金。褚金模要的是大家公认他这个穆碧雪的准男友,到时穆碧雪在众口下也只得默认了。 在她眼里富二代呀官二代呀,很不靠谱,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们,被褚金模纠缠,甩又甩不掉,穆碧雪心里十分烦恼。 想了三、四天,到除夕这一天,穆碧雪也没想出一个一招制敌妙计,叫褚金模知难而退,远离她而去…… 家不在久依的几个护士凑合到穆碧雪新房子过除夕,一直疯狂的闹到新年钟声敲响,她们还叫嚷的不愿回去,但是还是被穆碧雪劝走,说是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不能闹太疯了。 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穆碧雪一手拿着鸡爪在啃,一边乐不可支给姐夫打电话,开口即要他给她出个高招,她被一个富二代像老蛇一样牢牢缠住,脱不了身了。 “好事啊,我亲爱的小姨子——碧雪!”岳川渊在电话另一头愣了有半秒钟,哈哈哈大笑:“有富二代爱上你,你下辈子衣食无忧,幸福的流蜜……” “姐夫,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穆碧雪狠狠一咬鸡爪,冥冥中感到咬的就是姐夫,一边苦着俏脸埋怨:“富二代不靠谱,好不好,你个死姐夫。嫁个富二代一辈子没有省心的时候。钱多了,不是好事,够过日子就行。我不贪,姐夫。那个家伙很难摆脱,和幽灵一样。” 电话另一头一时没声音,过了一会,岳川渊才开口,像吃一道豆芽一般:“不就是一个富二代吗,还能难倒你?富二代追女孩也就是那么几个烂招,要么就是钱烂,大把大把撒钱去诱惑一些好逸恶劳、懒惰又贪财,只想不劳而获的女孩;要么,就是对女孩死缠烂、甜言蜜语。前两招都不好使了,就来一场英雄救美,以此感动女孩以相许。剩下的最后一个烂招,就是强奸了。” 芳心一喜,穆碧雪又虎虎亲了一口鸡爪,甜蜜蜜笑道:“姐夫,你是头可怕的魔鬼啊。你当初追我姐姐的时候,也是不是用了这些烂招啊,呵呵呵……” 提到她姐姐,岳川渊一阵心酸,沉默了下来。 许久了,岳川渊才忧虑叮咛一句:“碧雪,你可不能大意。那些富二代有的凶残的像头魔鬼,你得小心点,把以前那把匕首随时放在身上防身用。” 姐夫这话叫穆碧雪芳心怦动,泪花乱溅,在她心里天下就这个傻傻的姐夫才是真心,对她没有任何邪念、企图。而且姐夫是个人精,他睿智,他洞察力超人,又有狼一样的警惕,富二代除了钱外,恐怕其它方面穷得仅仅剩下一条短裤。 奇怪的是,穆碧雪自己也感到奇怪,她就是想和姐夫多说话,在她芳心里头姐夫足智多谋,是她的守护神。 带着新年的喜庆,一个多钟头后,穆碧雪进入了甜蜜梦乡。 睁开惺忪眼睛,天已大亮,一看时间,老天,七点半啦,穆碧雪赶紧起床,三下五除二洗漱之后,匆匆忙忙去上班。 大门一开,眼前情景把穆碧雪惊愕得往后退了三步:大门两旁立着一个大花篮,一边是——新年快乐,一边是碧雪我爱你。花篮前是用红包圈着一个心,心中央是——碧雪,嫁给我吧。褚金模手捧一束鲜艳玫瑰,正一脸得意站在心口上。 推出脚踏车,穆碧雪二话不说,芳颜大怒,就用脚踏车把两个花篮碾着惨不忍睹。 褚金模惊惶失措,还没有来得及醒悟过来,穆碧雪当着围观人群面前,羞辱道:“过年,我不想骂人,更不想污了我的手我的脚。你想浪漫寻刺激的话,回家去牵着他老妈的手,到大街上去浪漫,那才叫刺激。” 声音掷地,穆碧雪骑上脚踏车,避开红包,从容似春上班去。 像一只呆鹅,褚金模想骂却骂不出口,穆碧雪就是一个魔女,居然连“牵着他老妈的手到大街上去浪漫”这样惊天动地奇耻大辱没人能想出的话,她也能想的出来骂他这个浪漫追爱者。 有钱别任性,任性遭侮辱。 在一片嘲笑、讽刺、奚落、挖苦声下,褚金模窘得脸如同被穆碧雪碾压的玫瑰,佝偻着背把红包一个个捡起来。 大年初一,本想一大早快快乐乐的夺个好彩头,结果被褚金模坏事,穆碧雪心头郁闷只想阉了褚金模。好在走进病房时,病人及家属们一声声的新年问候、祝福,打消了穆碧雪心头阴影。 你演完,我登场。 早上遭到羞辱,褚金模照旧心不死,中午和下午又骑着脚踏车去接穆碧雪,但是下午他很扫兴,因为穆碧雪并没有回去,和几个年轻女同事逛街去了。 九点一刻,穆碧雪独个儿先回去了,她不热闹地方。 因为过年路上人多,直到在家门口刹住车了,穆碧雪这才看到站在大门口的陈栓重,心头大骂一声:“这条老狗追得好猛哦,大过年的不在家里陪老婆,跑到我家里来泡我,你作死。”心头骂到这里,穆碧雪不冷不热打声招呼:“陈院长,新年好。” 一见穆碧雪,陈栓重眼珠要滚出来了,赶紧拎起放在地上的一箱苹果。上一回他敢对褚金模说要包养穆碧雪作二奶、小三,只不过是想借褚金模嘴去试探穆碧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褚金模不是猪头,根本不在穆碧雪跟前提起这事。 后脚还未收进屋里,陈栓重此地无银三百两慌忙解释说:“去那个黄脸婆家给她父母亲拜年,回家半路上,她扔下我一个人又跑去打麻将,我没地方去,大过年的只好你这里坐坐。” 一边,陈栓重又偷偷观察穆碧雪,等着和上一回一样穆碧雪对他感激涕零,盼着这大年初一穆碧雪一不小心感动了,对他陈栓重以身相报。 想多了。 甭说是感激涕零、以身相报,穆碧雪甚至连个回眸一笑也没有,俏脸上袭上不易被人察觉的鄙视:“陈院长,你也是够苦的啊,家有漂亮老婆却是用不上,天天只能憋着当和尚。哪天碰上你老婆,我一定要跟她说道说道,好好的把你心中的苦闷对她唠叨唠叨,天下哪有这样的老婆,大过年的也该尽尽老婆的义务。” 叹。陈栓重长长唉叹一声,眉头皱得要蜕掉一层皮:“谢谢你碧雪,这么体贴、理解我。那个黄脸婆就是个巫婆,你不要去招惹她,碧雪。这都是命。要是能得到你这样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我这一辈子也知足啦——” 请喝茶,陈院长。穆碧雪把一杯茶端到陈栓重面前,一脸无表情,淡淡地说:“陈院长,你太看的起我了。我男朋友天天骂我像猪一样,脾气又坏。” 心头一怵,陈栓重眼睛恐慌盯着穆碧雪:“你有男朋友?” “是啊!”穆碧雪很轻松:“我男朋友在外地打工。”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穆碧雪这话是一把尖刀扎进陈栓重胸膛,他即刻把心头的惶恐、失落、焦躁全写在了脸上。这么一来,他对穆碧雪的企图,岂不是要落空? 转头一想,陈栓重又自我安慰,这不可能,穆碧雪绝对不可有男朋友,她这是在试探我。 贼贼的朝穆碧雪一笑,两眼贪婪盯在穆碧雪俏脸上,陈栓重又试探冒出一句:“有男朋友好啊,我刚好跟他竞争,哈哈哈。” 臭不要脸的,你摸摸胸口,对得起给你生孩子的老婆吗?心头骂一句,穆碧雪拉着脸,说:“陈院长,你这话说的,真是很对不起给你生孩子的老婆哟。再说,你已经没机会跟我男朋友竞争啦,我不会去爱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更不愿当小三去破坏人家的美好家庭哩,这是我做人底线。所以呀,你没有竞争机会哩。” 已经是说的不能再明白的话了,穆碧雪这话如同一只毛毛虫钻进耳朵里,陈栓重心头烦躁,穆碧雪,你别嘴硬,一个打工的男朋友,只要我让你尝点甜头,我就不相信你不爬到我床上,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时候不早了,陈栓重还懒着不着,穆碧雪心头急啊,他是顶头上司,她又不能下逐客令,上一回偷偷给姐夫发短信一招用过了,不能再用,再用恐怕就露馅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突然站起来,朝陈栓重暧昧一笑,还抛个媚眼,穆碧雪甜甜地说:“陈院长,你坐儿,我去给你煮碗鱼丸吃。”不容陈栓重来得及张口,穆碧雪已经小燕子一般,朝厨房疾步而去。 觉得机会来了,看到穆碧雪在厨房忙开,陈栓重也起身,走进厨房。借着厨房小,陈栓重就站在穆碧雪身后,试探着装作无意把他胯下那根东西磨擦了两下穆碧雪滚圆滚圆的屁股,见穆碧雪没有拒绝,胆子也更大,动作猛烈起来。 堂堂一个院长这样流氓,太下作了,你等死吧,畜牲。穆碧雪心头忿恨谩骂一句,忽地一扭头,一个暗送秋波,朝陈栓重笑吟吟说道:“陈院长,你别这样呀,我在煮鱼丸,你就这样用你那根东西性侵我,小心我告诉你老婆哟。” 受不了了,穆碧雪这一个暗送秋波的吟吟一笑,勾走了陈栓重的魂,他七魂掉了八魂,色胆包天揽腰抱住穆碧雪的蛇腰:“碧雪,我爱……” “哎哟——” “哎哟,我的脚,我的脚被汤烫着了。” 第23章 忽悠死你不偿命 上一声“哎哟”不是穆碧雪的声音,是陈栓重杀猪般的嚎叫,他手被滚烫的煮鱼丸汤烫着,一个“你”字还未来得及从嘴里叫出呢,后面一声才是穆碧雪的尖叫声。 跟随尖叫声跌倒在上,穆碧雪痛苦叫道:“陈院长,你,你快扶我去我们医院,痛死我啦!” 已经是痛不择路了,陈栓重边往外逃,心慌对穆碧雪说:“碧雪,我的手被烫的脱皮了,我要赶回医院,你家离中医院近,你去中医院治疗一下,你可别千万别去我们医院。” “嘭——”门关上,陈栓重不见了影子,穆碧雪呼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捂着樱桃大嘴呵呵呵大笑,她的脚没烫着,只是把滚烫的汤倒在了拖鞋上,糊弄猪头一个的陈栓重。 关了煤气灶,几步奔回卧室,穆碧雪迫不及待给姐夫打电话,把自己这个惊天动地大杰作告诉他…… “老天爷哟,你比潘金莲毒武大郎还毒啊,碧雪,这样毒的馊主意,你怎么敢想的出来哟——”未听完小姨子的杰作,电话另一头的岳川渊即惊叫起来。 “姐——夫——”穆碧雪嘟着腮帮子埋怨:“你又说我了。我要是不心狠点,这大年初一的,我就要成了魔鬼的口中美味,你不心疼吗,姐夫?” “心疼,怎么不心疼,我小姨子是天下底最善良最漂亮的公主,我能不心疼吗?好了,我在上班,十二点下班后,我给你打电话。”穆碧雪还想说什么,可是岳川渊已经很绝情挂了手机。 看看还有个把钟头,穆碧雪赶紧去换衣服,换了衣服吃鱼丸,她不能浪费了花钱买的鱼丸,那是陈栓重自己作死,没福气吃上她这个大美女的鱼丸,这不能怪她心狠,手段辣。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担心陈栓重这头魔鬼在医院,一下脚踏车,穆碧雪洋装一拐一拐的,碰到人问她的脚是怎么了,她不怕出丑,明说了,是昨晚上被院长陈栓重害的烫了脚:再问她到底是回事,穆碧雪诡秘兮兮一笑,你去问问陈院长呗—— 民间有个说法:大年初二是土地公送银子。 虽然没有收到土地公送的银子,但是这一天,除了褚金模跟屁虫一样仍然跟着她,穆碧雪别的烦恼事倒没发生,平平安安欢度一天新年的快乐。 初三晚上七点多钟,穆碧雪正在与小馨雅视频,突然大门传来一个叫门声。 跑到楼下打开门一瞅,意外的是护士长,她身边还有一个漂亮女孩,穆碧雪大吃一惊,欢喜得忙把她请进屋里。 来到二楼客厅,穆碧雪忙着给护士长和那个女孩沏茶、拿零食、水果、糖果,招待她们。护士长则是趁这个空档,给穆碧雪介绍了身边女孩,说是她表妹——刘静玉。 护士长边嗑着瓜子,边笑盈盈说:“碧雪,过年,你男朋友也不来陪陪你?” 愣了一下,穆碧雪朝护士长笑嘻嘻的:“护士长,你笑我啊,我哪有男朋友。” 吃惊的,手里一颗刚放在牙上的瓜子也忘了嗑,护士长许久了才疑问:“那个天天接送你上下班,给你送花篮的男孩,不是你男朋友吗?这事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就别藏着掖着呀,碧雪。” ——呸!一提褚金模,穆碧雪一肚子气恼:“充其量也就是跟屁虫一只,给我提鞋都不配。想做我男朋友,他再去修炼一百年,看看够不够格吧。” 没有说话,护士长只是叫人捉摸不透的诡谲一笑而已。 “也是。”过了一会,护士长又开口了:“你自己有房子,又有那么钱,一般人,你哪能看的上,至少也男神级的才行。” ……呵呵呵,穆碧雪忍俊不禁:“护士长,看不出你还蛮时尚的嘛,都懂得男神啦,看来我在护士长面前也奥特了。”“也没你说的神,护士长。我只是想趁自己还年轻,考个护师,不想把时光浪费在男人身上罢了。别看那家伙有钱,表面风光,说不定是个牛肚子,我一点不稀罕。” 又聊了几句,护士长和她表妹便告辞离开。 偌大一杯栋房子空荡荡的,又剩下穆碧雪一个人,平常时候还行,这大过年的显得十二分冷静。 看了一眼时间,见离姐夫下班时间还早,又是外甥女睡觉的时候,一时无所事事,穆碧雪只好看医学书,可是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刻捣乱,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栓重,穆碧雪嘴角一翘,嗲声嗲气道:“陈院长,你的手好了吗,我的脚超痛了——” 关键时刻,陈栓重掉链子,不懂得怜香惜香,气呼呼责备穆碧雪怎么把她脚被烫伤的真相说出去…… 本来就是啊!不容陈栓重把下边的话说出,穆碧雪娇嗔的打断他的话:“我阿爸、阿妈从小就告诫我,人不能说假话,一说假话,死了,到阴间,嘴巴会被封住,我怕!” 这,这,这……电话另一头的陈栓重被气的够呛,半天说不出话,天底下竟然有这样迷信又笨的女孩,他见都没见过。 也许是穆碧雪傻乎乎的话,叫陈栓重觉得她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聪明伶俐一个女孩吧,是外秀内愚的光有美貌的笨女孩。停了一下,陈栓重加重语气,要穆碧雪不要再乱说了,下半年,他找个机会把她提拔当护理中心副主任。 “陈院长,你这话都说了几百遍了。老拿这话来忽悠我,哄我这么一个萌萌哒小仙女开心,宝宝再不相信你的话了。” “我什么时候忽悠你,哄你开心了,我说话从来算数。你说,我要是真把你提拔当了护理中心副主任,你拿什么报答、感谢我,总不能一声谢谢就把我打发了吧?” “你说,你说,陈院长,你要我怎么报答、感谢你,只要我能做到的,只要我——碧雪有的,我一定给你。” “碧雪,我爱你。你把身子给我,当我小三吧。” “啊——”“不行,不行,不行。这不行的,陈院长。我阿爸、阿妈说了,我要是敢乱来,去做别人的小三、小老婆,要砍断我的手脚。” “你怎么这样笨啊,碧雪,那是你阿爸、阿妈拿话吓唬你。” “吓唬我,我也要听。”“再说了,我人长得这么漂亮萌萌哒,又是黄花闺女的原装货一个,拿自己去换一个小小的护理中心副主任当,这代价太大了,我不干。” “……你”“行。只要你当我小三,我让你当副院长,这下,总行了吧,碧雪?” “好啊,好啊。那你让我当上副院长,等你跟你老婆离婚了,我就嫁给你,陈院长。我可不愿担着被人骂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恶名,也不愿做小的哦,陈院长。” “你……” “门口有人叫我,我挂了哦,陈院长。” 一挂手机,穆碧雪忍不住大爆笑,陈栓重,你这头大魔鬼,你对得起给你生孩子的老婆吗?仗着当个狗屁院长,就用权力泡我——碧雪,你是作死。 这个时刻,另一头的陈栓重肺气炸了,差点要从阳台上跳下去,他刚才是跑到阳台上偷偷给穆碧雪打电话。 往回走的时候,陈栓重仍在火头上,懊恼的大骂:“一个乡下妞,小小的护士,不就是一张脸蛋漂亮点吗,把自己当女神了,什么货色。小骚货,等我把你弄到床上,看你还当不当小三。 嘴上是这样骂穆碧雪,陈栓重心头懊恼、焦躁又不安,穆碧雪说的不错啊,人家又有钱有房子,又长得如若原始森林里的一朵兰花,换成任何一个女孩,有谁愿当小三?小小一个山区县医院的护理中心副主任,与护士其实没多大差别。可这副院长是他陈栓重说给就给的了的吗? 越是这样,陈栓重想得到穆碧雪的欲望越大。 ——心急也要吃热豆腐。 第二天下午上班,穆碧雪一拐一拐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与陈栓重一照面,看到他手上还包扎着,想到自己的杰作,穆碧雪差点要憋不住得意好笑,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心头好笑,当即苦着脸,连连拱手作揖,卖萌道: “陈院长,求你了,拜托你了,你别再叫我来你办公室了。” “你去我那儿几次都被我们医院的人看到了,现在医院里我们两个的闭话都传开了。” “这些话要是传到你老婆耳朵里,你老婆到医院一闹,我——碧雪黄花闺女这一身清白、英名,就被污了。” “我昨晚上已经说了够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懂吗?” “真心爱一个人,是要靠行动证明,光嘴上说的好听没用。” “像我——碧雪这么美一个女神,甜言蜜语的话听的多了去了,用火车拉也拉个上千上万个车皮。” 第24章 老婆上门找小三 呆呆的像头呆熊,穆碧雪话一说完,未等他开口,就走出去了,陈栓重还没一点反应。 直到手机响了,陈栓重才惊醒过来。 接了电话,回头琢磨穆碧雪的一席话,陈栓重心头又一团焦躁席卷,全身燥热如同老房子着火,又大不服气,堂堂医院院长居然连一个小护士都搞不定,还当什么院长。可是一想到老婆,陈栓重又一阵头皮发床,大骂,叫我离婚娶你,你穆碧雪再长得漂亮百倍,两个奶再大一圈,银行存款达个十位数,我陈某人或许会考虑一下离婚,娶你。 中午下班时,看到褚金模这小子在等穆碧雪,陈栓重气得两眼冒血,心头大骂,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啊,那么了不起了,怎么大年初一被人侮辱,花篮被碾烂。还有脸天天缠着接送碧雪上下班,你这脸皮厚如钢板,机关枪都打不穿。 已经是初三了,往年自己和父母亲都是初六出门,所以时间不多了,褚金模这几天加紧对穆碧雪的攻势,本想初一那场天下独一无二的浪漫求爱会打动穆碧雪芳心,结果反而被穆碧雪狠狠修理一顿,对他打击太大。 保镖当的还尽职尽责,把穆碧雪护送到大门口也就算了,褚金模还要把她直接送到屋里去。 见褚金模蛮横强挤进屋里,穆碧雪干脆退出了屋里,怒气冲天站在马路上:“大过年的,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现在给你三十秒考虑,是你自己像狗一样蹦出来呢,还是我报警?” “碧雪,我是真心爱……”看见穆碧雪在拿手机,褚金模慌了,从屋里蹦来,边叫:“好,好,好,我出来,我出来。” 俏脸罩着一层阴沉,穆碧雪抬着脚踏车大阔步走进屋里,把脚踏车放好后,转身关门时,警告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钱不是万能,买不到爱。趁我还不想动手段时,滚我远点。不要以为我一个弱女孩好欺负,我要是把事情对我两个哥哥说了,他们会立刻从乡下赶来,扒了你的皮。” 对穆碧雪这话,褚金模心头一阵不屑,眼睛喷出一团嘲笑:扒我的皮?这个社会是有钱人的天下,你懂吗,妞?你两个哥哥敢扒我的皮,只要我活着,我花两百万买他们的四肢,叫他们这辈子生不如死,活的跟狗一样。 穆碧雪有所不知,褚金模强行进入她屋里,就是想用**手段霸占她,生米煮成熟饭。 算他褚金模命大,要是让他进了屋里,图谋下手施暴的话,穆碧雪包里那把匕首可不是面粉捏成。 过了两天,下午快上班时,刘静玉去找穆碧雪,远远的望见褚金模站在大门口边等边玩手机。于是,刘静玉加快步伐走过去,几乎是在小跑了。 到了穆碧雪房子大门口,刘静玉边上台阶,边笑呵呵地说道:“哟,帅哥,你也在等碧雪啊——” 这时,褚金模抬头看刘静玉,见是个大美女,这才嗯了一声。 盯着刘静玉看了一会儿,褚金模把眼睛收回,心头说,这么妖媚,长得是漂亮,可惜没碧雪的一半秀气、单纯、清新,玩玩还可以,娶来做老婆,谁要。 “我和碧雪是好姐妹,叫刘静玉,你呢,帅哥,名叫什么?”刘静玉主动向褚金模伸出友谊橄榄枝。 褚金模抬头看一眼刘静玉:“我叫褚金模。”“美女,你的手机号多少?”问刘静玉手机号时,褚金模压低声音,远一步,刘静玉都听不到。 朝褚金模抛个媚眼,刘静玉很暧昧地说道:“穷人家的女孩,没手机啊,要不,你送我一部吧,帅哥,看你这手机蛮高档,一定是个土豪大帅哥。” 凑到刘静玉耳边,褚金模很大方:“不就是一部手机吗,小菜一碟。看在你是碧雪姐妹份上,我送你一部。你晚上在东南超市门口等我。可别对碧雪说,她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 把刘静玉兴奋的不能自己了,刚要把嘴凑过去亲褚金模一口,偏偏这个时候,门开了,穆碧雪推着脚踏车出来。 一见穆碧雪,刘静玉忙说道:“碧雪,我明天晚上来你家上网查点资料,行吗,我家没电脑?” “行啊!”穆碧雪不假思索,信口答应。 碰巧的是,到医院大门口时,穆碧雪、褚金模遇上了陈栓重。 “陈院长,下午又是你值班啊!”穆碧雪樱桃小嘴甜来,俏脸笑的也如一朵兰花。 瞄一眼褚金模,陈栓重有意加大声音气他:“下午是李副院长值班,我是特意来看看你这朵院花。一日不见你,吃饭也如嚼蜡呐,碧雪。”说的,陈栓重特意挨到穆碧雪肩膀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栓重这亲昵举动,正好被不远处他老婆——白晔舒看到。 蒙在鼓里,陈栓重还不知道,穆碧雪把烫脚的事在医院里一说,大家再琢磨一下——一个脚被烫伤,一个手被烫伤,这问题就出来了,他陈栓重三次去穆碧雪处,的确也被医院里的人看到。故而,这两天有关穆碧雪、陈栓重的闲言碎语在医院传开,固然也传到了白晔舒耳朵里…… 眼见为实,白晔舒气得跺脚大骂老公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个科主任的时候,陈栓重就和一个护士有染,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事情爆发后,白晔舒才知道,夫妻俩差点离婚,但是想到年幼儿子,白晔舒原谅他一回。 晚上,白晔舒去找穆碧雪。 开门一瞅,见是个超漂亮的陌生妇女,穆碧雪很有礼貌很热情地问她什么事,并不让她进屋里。 白晔舒说:“我是你们院长陈栓重老婆——白晔舒。” 穆碧雪说:“陈院长的老婆,阿姨,你说你是陈院长的老婆,那,那我叫我们护士长过来证实一下吧。要不然,我不敢让一个陌生人进我屋里。” 白晔舒说:“你都敢单独让一个男人进屋里,还怕我一个妇女吗?” 穆碧雪说:“阿姨,他是我们院长,我们认识,再说他是院长,我敢得罪吗我?” 白晔舒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穆护士。有私事想单独跟你谈一谈,我不想叫任何晓得我来找你。这样吧,我手机里有我们一家三人的合照,你看看。要是你还不相信,我也没只好明天去你们医院,叫你们护士长证实一下。” 穆碧雪说:“行。阿姨。” 也个贼精贼精的女孩,穆碧雪当然明白白晔舒找她所谓的私事是哪一桩。看了她手机里一家人的合照,穆碧雪这才热情把白晔舒请进屋里去。 给白晔舒沏茶,摆上水果、瓜子、糖果等等之后,穆碧雪先发制人,说:“阿姨,我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不是我以小犯大说你,你说你做人老婆,你怎么可以天天埋头在麻将桌上,三更半夜才回家,连身子都不让老公碰碰,你也该尽到老婆的义务了,你不能老叫自己老公憋着天天当和尚吧——” “这是你们院长对你说的?”白晔舒气得拿瓜子的手都在颤抖:“穆护士,我看你也不像那种轻浮、当小三的女孩,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连麻将怎么打,看都看不懂,你说,穆护士,我怎么天天埋头在麻将桌上,三更半夜才回家?不怕你笑我,穆护士,我在那方面需求也很大,时常得不到满足,我甚至有时萌生去偷野男人的龌龊心理,我怎么就不让他碰身子了?” 夫妻俩说的南辕北辙,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 但是穆碧雪也不傻,她能判断出到底是谁在说谎谁在欺骗她。 当下,不动声色,穆碧雪笑呵呵的,说:“阿姨,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夫妻俩谁是谁非,我不懂,只有你们两个自己心中明白,我就不掺和了。” 突然,白晔舒把话头一转,问:“穆护士,听说你的脚是被他害得烫伤了,他的手也烫伤了,是怎么回事?” “格格格……”未开口,穆碧雪乐得爆笑,当着白晔舒面前,她把双脚袜子脱了下来,将白皙皙双脚递给白晔舒看:“阿姨,你看,我的脚烫伤了吗?” 仔细看了一遍,白晔舒一阵困惑、怀疑:“这……” 倏地,穆碧雪站了起来:“走,阿姨,去我书房,我让你听听很有趣的一些录音。” 第25章 KTV里的丑态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书房,穆碧雪诡秘兮兮悄悄斜视一眼白晔舒,心里偷乐着——戏幕拉开了,这下有好戏看哩!当下,穆碧雪打开电脑,放出录音…… 不听录音则罢,一听录音,白晔舒顿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倒。 “阿姨,你没事吧?”穆碧雪吓的,赶紧扶住白晔舒。 “我没事,穆护士!”白晔舒脸色刷地苍白难看。 过了一会,看白晔舒好了些,穆碧雪跑到外边去给她倒了一杯开水:“阿姨,你喝杯水。” 点点头,白晔舒感激注视穆碧雪:“谢谢你,穆护士!” 只是朝白晔舒微微一笑,穆碧雪然后打开抽屉,拿出包易可那张字据:“阿姨,你再看看这张字据——”“一开始,陈院长说要提拔我当护理中心副主任,把我乐得如同是小时候偷吃了蜂蜜一样。我们医院的那个离婚男,你知道吧?离婚男骂我是小人,背后跑到院长面前打他小报告,这事发生后,我防着院长,这才用录音笔录音,留着今后给自己刷洗清白。” 这时,白晔舒完全相信了穆碧雪,气得全身如同触了电网。 皓眸射出一束义愤,穆碧雪咬牙道:“阿姨,你老公是个院长,我——碧雪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我不敢得罪他。那天晚上,要是不把老公的手烫伤,我——碧雪这么一个清纯的黄花闺女就全被他毁了。”“阿姨,我们女人活的都不容易。你也应该听说有个富二代死缠着我吧,可我为什么一直看不上他呢?嫁个不省心的人过日子,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倒不如嫁个脚踏实地、憨厚淳朴的老实穷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 眼睛放亮,很难相信的端详穆碧雪,白晔舒暗暗称奇,信口赞叹一句:“穆护士,你说的对。”沉默了一会,白晔舒求助目光注视穆碧雪:“那条老狗,不能再让他当院长了。穆护士,你帮帮我,叫他身败名裂……” “啊!”穆碧雪恐吓的双手抓嘴,举止夸张的叫人啼笑皆非:“阿姨,你要我叫陈院长身败名裂,不会吧你?” 目光坚定注视穆碧雪,白晔舒说:“对。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我不能再叫这条老狗当院长,拿着权力去搞女人。这次还好是碰上你,换成别的女人,他们可能早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穆护士,你一定要帮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我知道,这条老狗已经黏上你了,非把你搞到手不可。” 气沉丹田,呼吸一口气,镇静下来,穆碧雪担心白晔舒是在给她挖坑,推辞道:“不行,不行,不行,阿姨。我一个女孩子,哪有这本事。” 情绪激动,站了起来,抱着穆碧雪的手,白晔舒泪花闪动:“穆护士,我知道你个胸怀大谋略的女孩,要不然你不会告赢两场官司,拥有这么一栋房子。你一定要帮我,我给你跪下都行。” “别,别,别,阿姨!”泥菩萨身上长草——慌了神,穆碧雪慌张的挣脱白晔舒的手,闪到一边:“阿姨,我真的没这能耐,我是背后有高人帮我出谋划策。这事,让我考虑考虑。” “你背后有高人出谋划策?”白晔舒诧异的眼睛直了,但想想也是,穆碧雪这么一个涉世不深小护士,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耐,定然是背后有高人在指点。 临走时,白晔舒要认穆碧雪做义妹,但是穆碧雪婉言谢绝了,说是等她老公的事有个了断后,再说这事吧。 白晔舒一离开,穆碧雪立马给姐夫打电话,先问他今晚有没有上班,确定他今晚没上班,这才把今晚的怪事详细讲述一遍,问他会不会是白晔舒给她挖的坑? 小心驶的万年船,她谨慎点是对的。岳川渊肯定小姨子的做法。似乎在想什么,停顿了一下,岳川渊才又开口,说,要是白晔舒说的是真话,说明陈栓重之前与别的女人有染,她心碎了,对他彻底失望。这个世道人心险恶,处处陷阱,步步是坑,也不排除他们夫妻设套敲诈她穆碧雪的钱、房子,但除医院、家里外,不与他们单独会面,也不怕。说话之际,岳川渊也想出了一条妙计,对小姨子如此如此说了一遍。 尚未听完姐夫的妙计,穆碧雪即热血沸腾:“姐夫,你回来吧。回来就住在我这里,我有工资拿,我把剩下的钱全部给你,你拿去创业,还不行吗?” “你这是什么话,碧雪?”岳川渊如同遭到莫大侮辱:“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无法照顾好自己老婆,害得你姐姐早早离开人世,已经羞愧、揪心一辈子了,还要靠小姨子的钱去创业,我有什么颜面做人,你干脆杀了我吧,碧雪!” 芳心一颤,穆碧雪气呼呼大骂:“你就是一根筋,姐夫。说白了,这房子和钱全是你的,至少一半是你的,没有你,我会得到吗?我恨你一辈子,姐夫!” “恨吧,恨吧,恨又不叫我掉一块肉。”岳川渊一个小混混的德性,把小姨子气得要吐血。 赌气的,穆碧雪一把挂了手机,不理睬姐夫,嘟着嘴骂他就是一截不懂情感的柴头,傻的憨乎乎的没救。看看那几个人渣吧,为了谋到她的钱她的房子,手段恶劣的令人发指。 睡不着,盯着白皑皑天花板在想心事,她穆碧雪偏不信邪了,她想不出一个办法把姐夫押回久依。 穆碧雪却不知道,马路上有一对贼眼睛正盯着她的窗口,他是富二代褚金模,这几天六点和十一点这两个时间点上,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穆碧雪上夜班的情况。 突然,褚金模手机响了,见是刘静玉,脑中一亮,拍了一下自己后脑勺,骂一声:“我是个猪头。”“静玉不是说她表姐是碧雪的护士长吗,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只要叫静玉问一下她表姐,还不知道碧雪哪天上夜班吗?” 未等到穆碧玉上夜班,褚金模却等到了元宵节,他父母亲下最后一道令了,元宵节一过,他一定要过去。 元宵节对褚金模来说,是个灾难又可怕日子,可是对他的情敌陈栓重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手上烫伤好了,陈栓重心又痒了。 担心被医院的人看到,改了时间,陈栓重九点半拎着一袋东西来到了穆碧雪的房子,心头得意的如同大狗抢到屎吃,看她穆碧雪今晚上还能逃出他的魔掌。今晚之后,她穆碧雪连同房子、存在银行里的钱,全是陈栓重的,哈哈哈哈。 这一次,陈栓重也学聪明了,既不敲门,也不对着窗口叫穆碧雪,而是打手机,这样就没人听到他声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大门打开,出现在陈栓重眼前的不止穆碧雪一个,卫清清和林茹月也在。 瞧见陈栓重,穆碧雪失去了往日的矜持、羞怯,一把夺过陈栓重手上东西,往大厅沙发上一扔,兴奋道:“陈院长,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今天是清清的生日,我们三个正想去约个帅哥请客,去ktv唱歌,乐一乐哩!” “走吧,陈院长,你请客是请定了。”穆碧雪像个情人亲昵且毫无顾忌挽起陈栓重手臂,往外就走。 被三个女孩簇拥着,陈栓重脑子全没闲着,全在穆碧雪身上,打着小九九,今晚上去ktv,不把这三个女孩灌醉,扒光穆碧雪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他的陈字去掉耳边写。 二十分钟左右,四个人来到了久依广场边的一个ktv。 进到里面,落在后头的卫清清在服务总台跟服务员说了什么,就匆匆赶上别人。 意外的是,在包厢过道上被穆碧雪捡了一个大便宜,惊叫起来:“哟,够浪漫够污的哦,土豪就是土豪。”——是褚金模、刘静玉正从一个包厢出来,褚金模一手搂着刘静玉的腰,旁若无人的一手从刘静玉的肚子插到她胸口上。 穆碧雪这一声惊叫,褚金模、刘静玉惊慌得一个刷地红到屁股上,一个慌里慌张拔出手。 也没叫刘静玉、褚金模太难堪,穆碧雪带着三个人很快进了一间包厢。他们前脚刚踏进,后脚就跟进了两个化妆很妖的,两个大奶要从胸口飞出的大美女。 笑呵呵的,指着陈栓重,穆碧雪说:“这个是我们医院院长,今晚上,两位小姐要是有本事把他连短裤都扒下的话,以后你们到医院看病,给你们选最好的医生,医疗费也优惠哦,机会难得,你们可千万别错过哦——” 饮料、红酒、水果、瓜子……摆上来,音响一开,包厢里顿时纸醉金迷一片。 又吃又唱又喝,穆碧雪、卫清清、林茹月三个女孩疯狂的洋相百出,把一旁的陈栓重乐得笑到抽筋,禁不住两个大奶美女你一杯敬了我一杯又灌上。 才个把钟头,陈栓重已经忘了面前的三个女孩是他的手下,肆无忌惮的把手伸进两个大奶美女的胸口,去抓她们的奶。 悄悄的,对视一眼,穆碧雪、林茹月、卫清清三个退出了包厢,让陈栓重独自一人在里头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躺在两个大奶美女怀里寻欢作乐,衣服一件一件被她们扒下,最后连短裤也被扒的扔到一边去…… 第26章 人心比海深难测 就在陈栓重逼两个大奶美女吃他那根下流东西当儿,白晔舒带着警察闯了进去,逮了个正着,吓也把陈栓重那根东西吓得如同锅里的面条。 讽刺的很,一门邪念要把穆碧雪搞到手,可是陈栓重在派出所牢房里的时候,穆碧雪却是乐呵呵躺在床上给姐夫打电话,一一告之今晚上一切。当然,刘静玉、褚金模那一幕,她是绝对要拿出来调侃、娱乐一下。 “你这笨丫头,你就偷乐吧你,被人出卖了,你还帮人家写赞美诗,夸人家是救世主。” “姐夫,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什么事情到你脑子里就是坏。出卖,谁出卖我了,我怎么一点没看出。那头**现在肯定在派出所牢房,等着他老婆明天收拾他,他还出卖得了我,呸——” “你看看,你看看,说你笨,你还不服气。我告诉你了,傻丫头,你是被你们护士长出卖了。” “你说的更离谱了,姐夫。今晚上护士长根本不知道这事。” “那个刘静玉是护士长的表妹,是吧?”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护士长带她表妹到那儿,你们认识的是吧?” “是啊。可这跟今晚的事八杆子打不着。” “八杆子打不着?没救了,你这傻丫头愚蠢的没救了。” “我没救,你才没救呢。是喝醉了还是发高烧了,姐夫,要不要漂亮小姨子——我给你打一针啊,呵呵呵!” “猪头,你就是猪头,你只会打针,脑子不是用来想事情的。你也不想想,刘静玉才跟你认识几天啊,就跟那个富二代勾上了。告诉你吧,愚蠢的傻丫头,那是你们护士长瞄上了那个富二代的钱,要把她表妹嫁给他,才借你让他们认识。” “啊……” “啊什么啊,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活该被那个富二代缠住。” 仔细一琢磨,吓出一身冷汗,穆碧雪恨得差点要给自己一耳光,活该的被姐夫骂是猪头、愚蠢、又傻又笨。 这下,护士长在穆碧雪心目中大姐姐的形象跌入低谷,而且穆碧雪对她恨之入骨,她太别卑鄙了。要不是有预谋,刘静玉会才见面几天,就让褚金模在大庭广众之下摸她的奶?还好她穆碧雪并没有看上褚金模,否则,这非气得吐血。 褚金模也是命该绝,他做梦也梦不到穆碧雪会去ktv呀—— 次日早上,褚金模提前半个钟头到穆碧雪大门口,他要向穆碧雪说清楚昨晚上的事。可是一直等到八点钟,也未见到穆碧雪开门出来,难道她今天没班?没那个耐性等,褚金模一抬腿,离开而去,他要去泡别的妞玩玩。 像是故意和褚金模作对,他前脚一走不到三分钟,穆碧雪打开大门,走了出来。她不是去上班,而是提着昨晚陈栓重那一袋东西直奔公安局报案,说是陈栓重在那些东西里下药,要害她。 下午去上班,打开大门,见褚金模还有脸来见她,穆碧雪都很佩服他了,做人有这么厚的脸皮,也难得。 一瞅见穆碧雪,褚金模开口就解释:“碧雪,昨晚被几个哥们灌醉了,做了糊涂事。我是真心爱你……” “你给我闭嘴。”穆碧雪霍地刹住脚,怒目一瞪:“你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女神我怕被你口臭污的一辈子洗不去。”穆碧雪眼睛溅血,恨不得一把捏碎褚金模的两个蛋。 或许是被穆碧雪气势震骇了,或许是觉得自己没希望追到穆碧雪了,褚金模没有和往常一样追上去。 半晌的时候,穆碧雪从病房出来,看到护士站仅剩下护士长一人,她慢悠悠走过去,嘲笑、挖苦护士长,护士长表妹怎么会如此下贱如此骚,贞操碎一地,把父母亲的面子拿到外边撕破。 根本不知道自己表妹是骚货,下贱的很,一听穆碧雪的话,护士长非常不高兴,马上拉下脸:“怎么了,碧雪,她惹你了?” “惹我,倒没有。”穆碧雪鄙视瞧一眼护士长:“护士长,你还记的那个送钻石项链追我的富二代吧,你表妹昨晚上居然在ktv走道上,当众让他********呼地蹦起,护士长怒气冲天:“碧雪,这种事,你最好别听人乱说,我表妹怎么会是那种人。” 丝毫不生气,穆碧雪甚至还对着护士笑嘻嘻的:“护士长,我不是听人说的,是我昨晚亲眼见到,不信,你去问清清和茹月,陈栓重也看见了。” 狐疑盯着穆碧雪,护士长说:“陈院长今天好像没上班?” 呵呵呵呵。穆碧雪得意笑了起来:“他不来医院当院长了,昨晚被押到派出所去当牢房的牢房长。” “牢房的牢房长?”护士长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多大的官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官?” 边朝病房走去,穆碧雪边笑笑咧咧:“护士长,你不知道的事,多的去哩——”“我倒是替护士长你担心的很哩,恐怕到时会赔了表妹又丢面子,呵呵呵……” 穆碧雪银铃般笑声,在护士长听进耳朵里如同地雷爆炸。回味穆碧雪的话,护士长一头雾水,嘴里念叨着:牢房牢房长,这是多大的官?念叨到第三遍时,护士长心头一骇,我的妈,难道是陈院长昨晚被派出所抓了? 当下,护士长立马打电话给表妹刘静玉,问她昨晚上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人亲眼所见,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医院院长,刘静玉明白想瞒是瞒不过了,只好说了实话。 气的,护士长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犯贱啊,你这样犯贱,反倒被褚金模瞧不起,你知道不知道?”“我问你,陈院长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陈院长的事,他昨天是和碧雪她们在一块。”刘静玉很不高兴,心头骂表姐大惊小怪,不就是摸下奶吗,什么大不了的事,如同天塌了一样。 下班时,护士长把穆碧雪叫到一旁,偷偷问她,陈栓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诡谲一笑,穆碧雪模棱两可说:“护士长,有的事情,不能随便说。像起先,我随便说了你表妹,你就大不高兴了。陈栓重的事嘛,等你见了他,亲自问他吧,或者你去问问白阿姨吧,当时我和茹月、清清都不在场,但白阿姨在场。” 护士长心头越发一个凝团,但她晓得去ktv混的人,十个中八个都不是甚么好东西,多半是陈栓重与那些小姐肉体交易时,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仿佛是被穆碧雪投进一个闷葫芦里,护士长回家一路上心神不宁,她担心自己那么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被穆碧雪看穿,穆碧雪这个妞太精了,那对皓眸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从她下午的话中,护士长隐隐约约感觉穆碧雪似乎看出了端倪。 还好啊,护士长只不过是被穆碧雪投进闷葫芦里而已,可是白晔舒昨晚亲眼目睹自己老公的丑恶,她整颗心破碎了——那还是个人吗,比畜牲还畜牲,畜牲至少还有一层毛遮着。 早早的吃了晚饭,交待一下儿子,白晔舒便找穆碧雪。 比昨天还热情十倍的把白晔舒迎进屋里,但穆碧雪却又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故意捅白晔舒伤口:“阿姨,昨晚上亲眼目睹老公在外边如此行为,你当时是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白晔舒牙关一咬,眼睛冒火:“穆护士,你不会理解我当时的心,当时我的心就像被他活活用刀划开。”“穆护士,你把那些录音和昨晚的录像给我,我明天就送到纪委和监察局去,这样的畜牲,让他当医院院长,我没脸见人。” 朝白晔舒微微一笑,一变,穆碧雪冷峻道:“对不起,阿姨,今晚上还不能给你,过两天吧,过两天等我一项证据出来了,一同给你。你放心,我——碧雪虽是女孩子,但说话一言九鼎。” “什么证据?”白晔舒大吃一惊,感到眼前这个长得秀气、清纯的女孩好可怕。 依旧微微一笑,穆碧雪说:“也可能是我多疑了,阿姨。要两天后才能证实。当然,我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卑鄙无耻吧,真要如我怀疑的那样,我会上法院去告。” 哦。白晔舒反倒是松了口气。昨晚上亲眼目睹老公的丑恶行径,她改变初心,要与陈栓重这种连狗都不如的畜牲离婚,她不能再对他存在任何幻想。向穆碧雪要录音和录像,白晔舒只不过是增加她离婚的筹码。 刚要站起来离开,想起什么,白晔舒屁股又落实,祈盼目光凝视穆碧雪:“穆护士,咱们做姐妹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怔了一会儿,穆碧雪笑道:“阿姨,你这人真有趣。我也不想瞒你,你是陈院长老婆,这件事,我得慎重考虑。等事情有个彻底了断后,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你别急。” 站了起来,愁苦的脸强挤出三分笑,白晔舒苦涩地说:“行。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穆护士。我是真诚的,不会害你,我在县委办工作。‘我们女人活的都不容易’你这句话,特别叫我感动,只有爱心的人,才会说这话。” 羞答答看着白晔舒,穆碧雪心里则说,有爱心有个屁用啊,你老公还不是看我这个老实乡下妹好欺负,仗着是院长手中有权力,变得手段对我图谋不轨。 两天后,公安局通知穆碧雪了,说除两听饮料含有**药外,其它食品都安全。按她穆碧雪的要求,也采取了上边的指纹。 气得三魂冒火,七窍生烟,没法憋住了,穆碧雪当即打电话告诉白晔舒:“阿姨,你现在看清楚了吧,你老公身为一个堂堂医院院长,如此的卑鄙、无耻、恶毒,居然要给我下药,我这辈子做鬼也不会饶了他!” 第27章 深夜遇歹徒 还真是女汉子一个,说不会饶过陈栓重,穆碧雪就不会饶过他,第二天叫人做了一个两米见宽的牌子,把陈栓重对她的图谋不轨点滴不留全揭露在上边,然后立在医院大厅里。 整个医院的人一看,震惊哗然,个个伸着舌头缩不回去,做梦也不会想到陈栓重原来竟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院长,包易可、方志伟比起他来,小巫见大巫。 人心隔肚皮,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被拘留一个星期的陈栓重,他还在派出所牢房里蹲着没有出来。 几天来,陈栓重是一头雾水,尚未琢磨透自己当晚到底是被举报、出卖,又被谁泄漏给他老婆,唯一的怀疑对像自然是褚金模,根本没有怀疑到穆碧雪、林茹月、卫清清三个女孩头上。 冤家路窄。 偏偏在陈栓重释放出来,走到大街上刚想叫辆黄包车回医院当儿,被褚金模撞见。 “哟,堂堂一个医院院长泡不到美女,居然跑到ktv去吃鸡,嘬,嘬,嘬,陈院长你可真够威风哟——”褚金模存心要出陈栓重的丑,大庭广众下故意大声叫嚷开。 褚金模这么一叫嚷,行人立马围上去看热闹。 脸刷地红得如同正下蛋的母鸡,陈栓重丢丑丢到大街上,晚年失节呐,恨不得一头扎进车底下不出来。 还不肯罢休,看到陈栓重要挤出人群,褚金模奔上一步,拽起他的手,又叫嚷起来:“大家恐怕也早已晓得我正在追医院的穆碧雪护士,可是这个狗模狗样的院长大人,竟然暗地里跟我抢夺穆碧雪护士,要把穆碧雪护士抢夺去当小三。” 仍然不解气,褚金模欺人太甚的拍拍陈栓重的脸:“大家仔细看看,他这张脸是不是长满了毛,厚的连机关枪都打不透。” 再老实巴交的人,也吞不下这样的侮辱,陈栓重一甩手,顺势给了褚金模一耳光:“狗崽子,不要仗着几个臭钱,这样欺人太甚。吃鸡又怎么了,这个社会还有几个男人不吃鸡?” 呆了。 在久依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动粗过呢,褚金模哪会想到陈栓重敢打他这个富二代,反了是不是。但是陈栓重个子魁梧高大,褚金模身边兄弟见老大愣住不敢上前,其他人也只是动动嘴皮子。 在身边一帮兄弟一片讨伐声中,褚金模醒悟过来,吆喝一声:“兄弟们上,叫这个吃鸡的医院院长长点记性……” 这时,人群中有人挺身劝架,褚金模这才顺势下坡,毕竟是他先侮辱人在先。 窝着一肚子火赶回医院,走进大厅,陈栓重又意外看到穆碧雪的“揭露牌”,他如同一头撞在电线杆上,肚里的一团怒火被惊得不知去向,大半天缓不过神。 醒过神,陈栓重破口大骂:“穆碧雪,你这个婊子,你活腻了,看我被抓,你把一切捣出来,叫我丢脸。” 随即一脚踹了“揭露牌”,把它砸个稀巴烂扔到大院里,陈栓重这才头顶冒气直奔办公室,该轮到他这个院长施展权力,把这几天在牢房里和先前在街上的窝囊气发泄一下了,穆碧雪敢不公开向他赔礼道歉,挽回他名声,就一脚把她踹出医院。 更叫陈栓重窝火不能忍的是,已经有人在院长办公室,正襟危坐在他的位子上,正等着他“投案自首”呢。 屋漏又逢连夜雨。 内外交困啊,陈栓重院长丢了不算,家里娇妻逼他离婚,那边穆碧雪一纸又把他告上了法院。 蠢货一个,还不知道自己早被穆碧雪录音,更不会料到穆碧雪会把他那天晚上的一袋东西送到公安局去,陈栓重反咬一口,诬陷是穆碧雪想当护理中心副主任,去勾引他,被他拒绝后,就设下圈套陷害他,他还没告她呢,反了是不是? 怒不可遏,白晔舒当场给了陈栓重一个响亮耳光,把穆碧雪的录音放给他听,登时,陈栓重如同瘪气皮球。 陈栓重的倒台,最惶恐的人是包易可和护士长,包易可隐隐约约感到穆碧雪手上的手术刀已经摁在他喉管上;护士长则是害怕又担心自己的卑鄙、龌龊被穆碧雪识破,穆碧雪不会放过她。 当然,陈栓重失势,最得意一个人固然是褚金模,他去掉了一个劲敌,再没人比他有优势的与他争夺穆碧雪。 眼下最叫褚金模恼火的是,父母亲一点不了解他爱穆碧雪的心,要把穆碧雪追到手的迫切的心,见他迟迟不去,已经火冒三丈了,警告他再不去的话,就别去了,他们去雇别人。 万般无奈下,褚金模只好对父母亲实情相告,他父母亲一听说他是猛追穆碧雪,态度大转弯,欢天喜地叫他先别急的过去,把穆碧雪追到手那是头等正当大事。 靠着大把大把的钱,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把刘静玉哄上床,褚金模越感到穆碧雪的清纯、淳朴、可爱又珍贵。 也不避讳刘静玉吃醋,每天照样接送穆碧雪上下班,只要刘静玉敢发火,褚金模一句顶过去:“你跟我睡的时候又不是处女,我想尝尝处女的味道不行啊,你要是连这点都要干涉我,那你走吧,我不拦你。”气的刘静玉想投河了,可她舍不得褚金模的钱,他的钱烂的还不如她用过的卫生纸。 原来以为褚金模在元宵节后就会出门,不再纠缠她,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有要出门迹象,穆碧雪心头叫苦。 星期六下午,穆碧雪没班,躲在屋里头不出来,一个下午跟外甥女小馨雅在视频,小馨雅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萌态逗得她穆碧雪乐得笑到抽筋。 要不是五点钟要上班,穆碧雪还舍不得跟外甥女断了视频。 四点半,穆碧雪上街去吃饭,然后去上班。 自从明白了护士长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后,穆碧雪对她是越看不越顺眼,一瞅见她,感到特别恶心,但是穆碧雪表面上并没流露出来,装着还是和以前一样。 交接完工作,查房完,回到护士站,见护士长还懒着不回去,穆碧雪很不情愿的走过去,心头一边盼着哪个病房铃声响起,这样,她就可以跑到病房忙去,避开护士长。 埋头一边忙着什么,护士长一边说:“碧雪,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富二代吗,怎么还天天让他接送你上下班?”她这是试探又暗示穆碧雪,怎么还不把褚金模撵走,好让褚金模一心一意爱她表妹,早一天入洞房。 一束不易被人看出的藐视射向护士长,穆碧雪装作苦着脸说:“脚长在人家身上,我有什么办法呀,护士长。”“我说护士长,看来你表妹魅力不行啊,摸都让他摸过了,说不定早已滚到一床上去了,你表妹怎么还放纵他这样纠缠着我不放,这不是对你表妹不忠不尊重,不拿你表妹当回事吗?” 脸上掠过一道红晕,护士长说:“你们小姑娘家的事,我不管。谁晓得他们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我表妹喝醉了吧。” 你就装吧。虚伪。穆碧雪心头讥笑一声,等你表妹那个贱货肚子被人家搞大,又被一脚人家踹了,你这个媒婆那个时候你还能装的话,我服你。 多半是套出了穆碧雪的话,护士长也很快忙完,下班了。 护士长一走,一时闲着没事做,穆碧雪便去病房逛逛,她不像别的护士,闲着时就待在护士站里。 差五分钟十二点,上下半夜班的护士来了,交接完,已经是十二点二十多分钟,穆碧雪匆匆下班。 走到大厅,穆碧雪意外看到褚金模在大厅里。 也行。三更半夜有免费保镖,我何乐而不为呢!穆碧雪心头给自己幽一默。 离她房子尚有五十米左右时,看到前头幽暗处有好几个男人,穆碧雪一下警惕起来。因为是环城路,夜里人少,路灯暗,所以每次上夜班时,一旦到路口时,穆碧雪就特别小心、警惕。 加快车速,穆碧雪悄悄观察四周情况,见没有其他路人,她心头有点害怕,预感到今晚有事发生。 果然,相隔六、七米距离,那几个男人拦在路中央,又近了三米左右,有个男的压低声音喝道:“相识的,把钱和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哥们手头有紧点,只想要钱,不想要命,别逼我们哥们几个出手——” 这时,褚金模下了脚踏车,说道:“不就是一点钱吗,小事情。哥什么都缺,就是钱不缺。”说的,褚金模从胸口口袋里拿出皮包,抓出一叠钞票:“这里估计有万把块钱,你们拿去喝口酒吧。不够,明天晚上在这里等着哥,哥给你们送来。但有一点,拿了钱,必须放我们两个人走。” 几个男的一听说,呼地围了上去,一个歹徒迫不及待夺过褚金模手上的钱,在手上拍了拍。 其中一个个子高出穆碧雪一个头的歹徒,走到了穆碧雪跟前,凑过头仔细看了看,突然叫道:“哥们,这个妞长得好靓啊,今晚上咱们顺手牵羊——劫财又劫色。”“来,小妞,让哥摸摸你这张漂亮脸蛋。”歹徒把手伸向穆碧雪的脸。 “哎哟,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那个歹徒手未触到穆碧雪脸上,一声杀猪般尖叫声划破夜空。 “你眼睛怎么了?”其他人大吃一惊,忙问道。 那个歹徒此时已经捂着双眼,坐在地上,痛得大叫:“我眼睛,我的眼睛被——被这个妞刺——刺破了,我的眼睛要瞎了,快救救我的眼睛,快救救……” 第28章 穷医生的窘境 “啊——”乍听之下,其他几个歹徒惊骇、恐怖大叫,惊惶失措,乱成一团。 “怎么办,金哥?”其中一个歹徒醒悟的快。 “你们是猪啊,还不赶紧送医院去。”滑稽、讽刺的是,说这话的人,不是歹徒,恰恰就是护送穆碧雪的褚金模。 幽暗中,穆碧雪露出一脸鄙夷,得意。 趁歹徒惊慌失措抬着他们受伤同伙往路口跑去当儿,穆碧雪泰然自若掏出手机报警,要叫褚金模在牢房里尝尝当救美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当。 吓破胆子的褚金模,他千想万想,怎么也不会想到穆碧雪包里还有这么一把要命匕首。就在他的同伙假扮歹徒围上来一刻,借着幽暗掩护,穆碧雪悄悄拿出了包里的匕首,那个家伙手伸要摸她脸蛋眨眼之间,她以迅电不及眠眼之势,手执匕首从他眼前划过,快的只在一秒钟之内。 ——这一手,穆碧雪在屋里头不知练过几百万遍了,用起来娴熟犹如切黄瓜。 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回去,已经将近两点钟,穆碧雪兴奋、激动的要马上给姐夫打电话,刚要按号码,她又放弃,担心这么晚打电话会惊吓着姐夫。 第二天醒来,穆碧雪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姐夫打电话。 乍听下,岳川渊惊吓得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碧雪,你下手也太毒辣了,划破他的一边眼睛就行,怎么把人家两边眼睛划破,他……” “我不划破他两边眼睛,他日后会报复我。两边眼睛瞎了,他就报复不了我了。反正那个王八蛋有的是钱,他可以花钱养他一辈子。” “说的也是。可是我觉得你还是下手太毒辣了点。” “姐夫,你不是说,对待歹徒,我们的心就要比他们还要狠还要毒吗?” “录口供时,你没说漏吧?” “没有。我只说,一听那伙歹徒要劫色,我心就慌了,一阵恐惧,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能够撂倒一个算一个,赶紧脱身。” “行。我的小姨子,果然是女侠一个,有勇有谋。” “你别夸我了,姐夫。”“你赶紧回来吧,我要你保护我。” “哪还用的着我保护我哟。再过几个钟头,你就是全县人人敬佩的女侠一个,以后歹徒一听说你,闻风丧胆。” “呵呵呵,姐夫,你比那个富二代还会哄女孩开心哩!” 我这个小姨子就是穆桂英投胎再世!电话另一头的岳川渊暗暗赞叹一声,她不但有巾帼的胆略,而且善心计,事情想得长远。是啊,那人双眼都瞎了,日后还怎么找她报仇。 正如岳川渊说的那样,上班之后,整个医院砸锅了,上上下下闹成一片,有人恐惧,有人害怕,有人惊讶,有人好奇,有人赞叹,有敬佩,有人怀疑,有人困惑,有人不解。她穆碧雪一个弱女子,半夜里面对那么多歹徒,咋一点不畏惧,还胆大把人家双眼划破。听主治医生说,那手法简直就是武功高手。 穆碧雪见到护士长的时候,她今天脸色全变了,而且都不敢正视她穆碧雪的眼睛。 于是,手头闲的人,全跑来找穆碧雪,好奇地问这问那。 倒霉的是褚金模,救美英雄没当上,连美女的屁也没闻到,乖乖跑到派出所牢房里当狗熊啦。 一时间,穆碧雪也成了久依的一个传奇女子。 中午的时候,穆碧雪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碧雪,好样的,不愧是白衣天使中的巾帼红樱!同事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是娴静、矜持的清新小家碧玉,做梦也没想到你芳心还有这么强悍一点。别说是一个女孩,在不知情下,深夜幽暗处遇到那么多歹徒,我都会被吓得尿裤子,真的好敬慕你,碧雪! 发短信的人,最后亮明了自己身份:碧雪,我是乔利峰。 乔利峰也是内科的医生,与穆碧雪前后进了久依医院,他是一个腼腆、内向的男孩,平时沉默寡言,被护士说一声,他立马脸红到耳根上。除工作上的话,他和穆碧雪的谈话恐怕十个指头都能够数的过来。但是乔利峰见到穆碧雪的第一眼,就被穆碧雪迷住,一直默默暗恋着穆碧雪。 凭女孩的直觉、敏感,穆碧雪早已窥探出乔利峰爱上她了,只是因为天性腼腆、内向,不好意思向他表白而已,更没有方志伟、包易可、陈栓重的胆量,做出龌龊、无耻的事。 当下,穆碧雪给乔利峰回了短信:乔医生,谢谢哦!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乔医生。当时,我也好害怕,害怕到腿抽筋。但是我不能束手就擒,我要反抗,只有反抗,我才能有自己救自己的希望。末尾,穆碧雪还来了一句幽默:乔医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腼腆的人还懂得怜香惜玉哩,呵呵呵! 只是一条短信,乔利峰被穆碧雪调侃一句,脸刷地红到耳根上,心怦怦怦剧烈直跳,好像穆碧雪就站在他跟前似的。心里底头,乔利峰大叫:“碧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当医生的人竟然脸皮薄如纸,乔利峰下午上班见到穆碧雪时,像做了什么丢人的事,脸刷地红了,羞得不敢正眼看穆碧雪。 穆碧雪今天可是另一个人了,像只小燕子似的。 也是。纠缠她的人在牢房里蹲着,身边少了一只跟屁曰,穆碧雪心里爽的好似六月天吃雪。 去医生办公室拿一次性杯子倒水喝时,正巧里边只有乔利峰一个人在,穆碧雪今天心情好,童心萌发,走到他身边,小说道:“乔医生,你是不是和陈栓重一样,昨夜去吃鸡了?” 不得了了,但见乔利峰窘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没,没……” “不会吧,乔医生?”穆碧雪存心要拿乔利峰寻开心:“那你下午怎么一直脸红,害羞的都不敢看别人了。” “我,我,我……”乔利峰咚咚咚心跳声,穆碧雪都能听到。 不知什么时候,护士长走了进去,莫名说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边往外走,穆碧雪边捉弄乔利峰:“乔医生中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的处——男昨夜被一个胸口长得两个大肉团的骚狐狸精拿走了,到现在还懊悔的心绞痛哩,呵呵呵……” 活不成了。 羞的,乔利峰头埋进了裤裆里。 这种话,穆碧雪这么一个秀气、清纯如若一湾高山山涧的女孩,她怎么就好意思大大咧咧说的出口哟,老天爷,乔利峰心头恐惧,今天是大开眼界了——现今的女孩贞操碎一地,淑女也有疯狂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穆碧雪走后,护士长问他那件令他懊悔的事是不是真的,乔利峰很恼火吧,晚上九点多时发短信向穆碧雪挑战,说她诽谤他名誉,他也要上法院告她,要她拿房子赔偿他名誉损失。 格格格。穆碧雪一看短信,憋不住喷饭大笑:“这个书呆子,简直是异想天开啊,这也叫诽谤。”当下,穆碧雪给乔利峰回了短信,说是想租她的房子,大胆说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天天像一个女孩一样腼腆,羞答答的成何体统! 还真被穆碧雪说中了。 乔利峰的确是想租穆碧雪的房子住,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现在租住的是木瓦房,光线暗,房子小,但是他担心穆碧雪的房租贵,他才不敢开口。因为他上大学的钱,全是靠借的,现在还没有还清,依旧是生活在贫困线下。 被穆碧雪这么一将军,乔利峰没脸开口,只好沉默。 也听说了乔利峰的家境,他现在所租住的房子,穆碧雪顿时起了同情心。 想到什么,穆碧雪又给乔利峰发了短信:乔医生,我四层楼还剩下两个小房间,拿一个租给你吧,别人家的一个房间都要租一百块钱,我五十块钱租给你。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帮我在平台上栽菜,种水果。行的话,回个话,免的我拿去租给别人。 天下有这样的好事,不是会是天掉馅饼吧?把乔利峰激动、振奋的无所措手足,泪珠在眼里跳动。可是激动、振奋之后,乔利峰又羞愧的难住了。去穆碧雪那儿住,意味着他要买床,他舍不得花那么一笔钱去买床,他现在睡的床架是房东的。 踌躇不定,乔利峰不如何跟穆碧雪开口,他又不愿放弃这个机遇,不说与穆碧雪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吧,光光租金,穆碧雪就比他现在租的房间还少十块钱呢。 短信删了又写,写了又删,不知多少回了,乔利峰还是放不下脸跟穆碧雪说,自己也快要被烦躁逼疯。 有钱人一掷千金,钞票如厕纸。没钱人,连一张床都买不起,这就是现实社会的残酷。 可能是开不了口吧,次日早上上班,乔利峰有意躲着穆碧雪。 躲着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中午下班,穆碧雪在大厅等着乔利峰,一见到他,奔了上去,唬着脸:“乔医生,你真不是男人,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也不给我回话。房间,你到底要不要?” 红着脸,不敢去碰穆碧雪那对黑葡萄一样的皓眸,乔利峰吞吞吐吐:“我,我,我——想是——想要,可——可是没床。” 掩着樱桃小嘴窃笑,穆碧雪也不厚道,故意逗乔利峰这个穷医生:“没床,你不会睡地板啊——” 第29章 援手引发闺蜜不满 看到乔利峰窘迫的走路都走不了了,穆碧雪放过他,不逗他了,放低嗓音,对他说,她以前租房子时睡的那张单人床正好闲放在四层楼小房间里,他正好拿去用。 “谢谢你,碧雪!”这时,乔利峰才敢抬头,向穆碧雪投去一束感激目光。 笑吟吟的,穆碧雪樱桃小嘴一呶:“谢什么哩,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又是同一科室的同事。房子刚装修,房间衣橱、写字桌、椅子都有,宽带也有,很方便。” 两个人正迈开脚步朝外走去,碰巧被包易可看到。包易可看到穆碧雪对乔利峰如此亲密,心中一个大醋桶被踢翻,一团焦躁也席卷他心头。陈栓重、褚金模两个人的事发生后,包易可对穆碧雪有那个企图心,但是再不敢动邪念。 包易可不找穆碧雪,穆碧雪却找上他,故意大大咧咧说道:“离婚男,我发现你自从当了别人的孝子后,整个人变了,不再跟以前一样那么坏,一天到晚尽对我打着狐狸偷鸡的勾当。” 放弃了对穆碧雪的企图,包易可也没顾忌了,当下气得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啊,穆碧雪,不就是一张脸蛋漂亮点吗,漂亮的女孩街上多了去了。” 穆碧雪张开嘴,被乔利峰抢先了:“包医生,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去年撵兔子一样缠着碧雪,医院哪个人没看到。要不然,你也不会当了四、五个月的孝子。怎么,看到陈栓重偷鸡不着蚀把米,你也害怕了,这才断了打碧雪的企图。” 什么时候轮到他乔利峰当众耻笑他了?包易可气得肺炸了,当即羞辱乔利峰:“你小子想当护花使者,至少也要和褚金模一样拿出钻石项链,在院花面前献殷情吧!” 狗胆包天了,胆敢当她这个院花面羞辱乔利峰,没了天理是不是?但见穆碧雪一个箭步蹦到包易可跟前,一指直戳他天庭:“离婚男,你是不是当孝子还嫌当不够?穷可怕吗,不可怕,可怕的是脊梁骨软的人,尽干出下三滥的丢脸、龌龊的肮脏事情。钻石项链稀罕吗,可我——碧雪连瞧都不瞧一眼。”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包易可一时忍不住怒火,忘了乔利峰身边有个穆碧雪,这下被穆碧雪呛得面红耳赤,不敢吭声。 久依县医院上上下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乔利峰穷了,他被大家瞧不起——踩在脚底下,平日说话都不敢大声。 但是就这么一个被大家瞧不起的腼腆穷医生,今天却大胆当众揭露包易可的无耻,骨气可佳,使得穆碧雪这个院花在瞬息间对他刮目相看,敬佩三分。 水滴滴在香头上——巧了。 吃了午饭,刚走到大院,穆碧雪碰上了给他眼睛受伤哥们送饭的褚金模,她那张樱桃小嘴是整个儿腌的笋,挖苦、讥笑起来:“哟,土豪也干起打杂的活——当孝子啦,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了,你们大家谁知道呀?” 气到没法吞下涌上心头的一团火,褚金模一气之差要把饭朝穆碧雪砸过去:“你的心也太狠毒了,碧雪。” “全怪我咯。”穆碧雪不生气,还嬉皮笑脸:“你要拍英雄救美的小电影,那也得事先跟我说一声,我好好配合你。你不说,那种情况下,我要是手软,不心狠毒点,遭殃的是女神我——碧雪,不是你这个救美土豪。” “你行,碧雪,心比我们男孩还狠,我领教了。”褚金模不敢与穆碧雪顶嘴,匆匆走开。 心头,褚金模又憋不住好笑起来,这个妞太有个性了,居然会说是拍小电影。追不到你穆碧雪,是我褚金模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你等着瞧吧——穆碧雪,我绑架也要把你穆碧雪绑架来做老婆,我褚金模不会放弃你。 土豪又怎么了,是人,不是神。 仗的有钱,自以为是,他褚金模却愚笨的蒙在鼓里,那天夜里看到他如此爽快拿出钱,穆碧雪已经确定是他自己无耻导演的一场英雄救美好戏,否则,她下手不会那么狠。 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有钱的富二代,穆碧雪根本没把褚金模放在眼里过,比起穷得一张床也买不起的乔利峰,她穆碧雪更情愿嫁给乔利峰。 过两天就是星期六、日,恰逢又轮到穆碧雪的假期,穆碧雪要乔利峰抓紧,在这两天里就搬过去。 除一床被子、床单、几件衣服外,其它的就是一蛇皮袋书了,这就是乔利峰的全部家当。 晚饭之后,在穆碧雪的帮忙下,把新房间打扫、收拾一下,卫生做好。激动、振奋的,乔利峰好想连夜搬进去,他感觉自己这是在做梦,哪会想到穆碧雪对他这么好,于是自作多情的认为穆碧雪这个白美富对他有意思咧。 第二天中午,乔利峰就用穆碧雪的脚踏车把他的家当搬过去,总算是有了一个清爽、明亮、干净的新窝了。 早已住进穆碧雪新房子的医院同事,看到穆碧雪居然让乔利峰这么一个穷酸鬼也住进,既惊骇又愤怒、困惑,是不是她穆碧雪脑洞大开,抑或是她爱上了乔利峰,爱上了乔利峰就应该让他也住进她的二楼,两个人共筑爱巢呀—— 别人不理解穆碧雪,她是从乔利峰身上看到了她姐夫当年穷困潦倒的落魄影子,她同情、可怜姐夫,她想援手帮一把乔利峰。 但是人这东西都是不知好的多,你资助他太多,他反倒认为你前世欠他,理应该这样对待他。所以穆碧雪想出在平台上栽菜、种水果的主意,与乔利峰作交换。 对穆碧雪的作法极不服气,晚饭后,卫清清、林茹月相约敲响穆碧雪的门。一照面,两个人就责怪穆碧雪不该让乔利峰那个穷酸鬼住进她房子里。 很不高兴,俏脸马上袭上一层阴霾,穆碧雪没好气诘问他们一句:“怎么,乔医生惹了你们?” 是一个贪吃婆,屁股未落座,卫清清即抓起茶几上的苹果猛咬一口:“不是惹我们。他那么穷一个人,全医院的人都看不起,你把房间租给他住,大家会说你。” “就是。”林茹月接过卫清清的话:“你就不怕他欠你房租不给吗,那种穷酸鬼。” 坐下后,穆碧雪把冷峭目光投向卫清清:“穷,穷可怕吗?难道你清清家不穷?”“穷人也是人,也有尊严,也有人格,只要穷得骨气,不会比方志伟、陈栓重、离婚男,还有那个拼命追我的富二代强吗?” 错愕瞪大眼睛,林茹月端视着穆碧雪:“不会吧,碧雪,你不会是爱上了乔医生吧?” 不满地瞪一眼林茹月,把一个甘橙重重朝林茹月投过去,穆碧雪呛她:“难道不爱乔医生,去爱离婚男,去爱人面兽心的陈栓重?我对你们两个说了哦,在我——碧雪眼里,只有一个‘人’字,没有穷人,也没有富人。我自己原先也是一个穷人,懂得穷人狗一样的苦逼生活。” 连吃了一个苹果,一个甘橙,三个清枣的卫清清,这时才顾的上说话:“碧雪,你就是一个怪胎,不可理喻。乔医生除了穷外,我没看出他有哪一点好。” “那是因为你平日太自以为是,狗眼看人低。”穆碧雪这时有点看不起卫清清了,没有她和林茹月相助,她卫清清连母亲治脚的钱也没有,还有脸看不起乔利峰。略一想了想,穆碧雪加重语气:“要是再过几年,把家里的债还清了,还是和现在一样穷,别说是你们瞧不起乔医生,连我——碧雪也照样瞧不起他。” 这时,林茹月有所醒悟,微微颔首:“碧雪,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老爸三天两头说起他以前的苦逼日子,说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活的不如一条狗,外人瞧不起也罢了,连自己亲人也瞧不起,一再警戒我现在有钱了,要节俭的花,我总嫌他罗嗦、唠叨。你这么一说,我理解我老爸了,碧雪。” 林茹月说到她老爸的以前,穆碧雪也想到了她姐夫,刚要把姐夫的事对这两个闺蜜说一说,但是话到唇边,她又压下,一转,说道:“我对你们两个说哦,乔医生这个人穷是穷了点,但他这个人骨质好。你们谁要是愿意嫁给他,赶紧动手,等他哪天摆脱的穷,那他可就是香馍馍一个,大家抢着要。” “你不是爱他吗,还叫我们嫁给他?”卫清清大吃一惊。 神秘一笑,穆碧雪说:“但是你们可以竞争啊,这叫咱们姐妹有福同享。你们两个谁要是能把乔医生竞争过去,那才叫有本事,但不许使阴招,要光明正大的放在台面上竞争。出嫁时,我送她一条24k纯白金项链。” “哇,不会吧,碧雪!”林茹月、卫清清同时惊叫起来。 第30章 人生第一大头等大事 林茹月、卫清清走后,穆碧雪上四楼去找穷医生——乔利峰。 有这么一个新房间,乔利峰感觉自己身价提升了十八级,这个时候,他正精力充沛的在看医学书。 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穆碧雪这个观音菩萨,乔利峰呼地站起,把椅子让穆碧雪坐。 “你坐吧,乔医生!”穆碧雪朝乔利峰甜美一笑:“乔医生,我明天要去办一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可能要几天回来。你没班的时候,挖点土放在门口,等我回来时一道挑上来栽菜和种果树。这是脚踏车的钥匙,你用脚踏车去载土,不用挑。” 人生中最重的事?穆碧雪这话一出嘴,乔利峰的心马上坠地,一脸的失落、惆怅、焦躁与不安。她穆碧雪现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不就是她的终身大事吗,难道她有未婚夫了,要赶紧结婚? 把脚踏车钥匙递给乔利峰,穆碧雪就即走了,她才不管他暗恋她也好,还是心里焦躁、惆怅也好。 想到明天要去看她的苦命外甥女,穆碧雪激动、兴奋的手脚都不知放哪儿好,甚至拿手机给姐夫打电话的手都些许颤抖,她要和姐夫说好,明天两个人各乘坐哪班车,才能同时在隔壁县的芝排车站下车。 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 两个人在芝排车站下车最接近的那班班车是岳川渊早到二十来分钟,也只好这样了。 长话短说。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穆碧雪在芝排县车站下车了。 穆碧雪前脚落地尚未站稳,一见到她,小馨雅泪如泉涌,叫一声:“妈妈!”奔了上去。 把外甥女搂在怀里,穆碧雪来不及看看她,早已泪奔如雨。 在一旁的岳川渊和他姑姑岳春香也是鼻子一阵麻酸,不知怎么的早已泪洒满面。 这是一场心酸的,但却是令人激动、兴奋又催人泪下的亲人相见,只有小馨雅幼小的心灵还不知道牵她小手的妈妈其实是她姨姨,她妈妈早已离开了人世。 牵着小馨雅的手趋前一步,立在岳春香跟前,穆碧雪泪眼闪动,情真意切:“姑姑,谢谢您这些来对馨雅的照顾,您辛苦啦!” 一声辛苦,叫岳春香再按捺不住内心的辛酸,拥抱着穆碧雪一阵恸哭,多年的辛苦这时化作汩汩泪水。 岳春香家就在车站北边一千处,四个人步行,慢慢走着将近花了半个钟头才到。 家里的门早已大开,迎接着穆碧雪这个特殊的贵客。 听到声音,岳春香老公钱冬隆立马来到门口迎接。 未等其他人来得及开口,小馨雅抢了大家的风头,兴奋道:“姑丈公,这个是我妈妈,漂亮了吧!” 小馨雅的话,逗得大家开心大笑。 “姑丈,您辛苦了!”穆碧雪的嘴那就是那么甜蜜,像是蜂蜜做的一样,情感又是那么纯真。 坐下,喝了茶,穆碧雪从包里拿出一万钱,递到钱冬隆手上:“姑丈、姑姑,这些年你们二老辛苦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感谢你们,这点钱,你们自己拿去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吧!” 傻眼了,岳川渊根本不会想到穆碧雪一出手就给他姑姑、姑丈一万钱,感叹这个小姨子做事就是这么任性,出乎意料。 推辞了大半天,最后是在岳川渊劝说下,钱冬隆、岳春香夫妻才收下穆碧雪的钱。 小馨雅迫不及待拉起穆碧雪的手,往她房间而去,才到门口,她就欣喜说道:“妈妈,这是我的房间,都是我自己布置的,漂亮吧!” 怜爱的抚摸外甥女的头,穆碧雪泪花滚动:“太漂亮了,我的宝贝真能干,长大了,一定是个女艺术家!” 穆碧雪这话,把小馨雅欣喜、激动到不行了。 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小木箱,小馨雅一边打一边兴奋道:“妈妈,这个小箱子是表哥特意帮我做的。”“你看,妈妈,这里边全是我的奖状啊,奖品啊……” “哇,这么多呐,宝贝!”这时的穆碧雪,已经完全当自己是小馨雅的亲妈妈,不是她姨姨:“我的宝贝就是行。妈妈小时候读书,没你这么厉害,从来没有得过奖状。” “呵呵呵……”小馨雅开心大笑:“妈妈,你真差劲。” 小馨雅还要去拿她的什么宝贝给妈妈看,穆碧雪忙制止:“好了,宝贝,我们吃了饭再看。现在去帮忙姑婆煮饭,不要把她老人家给累坏了哦。” 往外走的时候,小馨雅还念念不忘打针的事:“妈妈,你的针带来了吗?” “妈妈是护士,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了呢!”穆碧雪真是动了一个母亲真情,冷不丁一把爱惜抱起小馨雅,让她亲身体会到了拳拳的母爱。 来到大厅,穆碧雪叫小馨雅去她爸爸身边,她自己则走进厨房,去帮忙岳春香。 厨房里,岳春音、穆碧雪窍窍私语: “这孩子太懂事了,有时候和大人一样。想想她从小没了妈妈,叫人心酸掉泪。” “是啊,姑姑!第一次跟她打电话,她一声妈妈叫的,我心酸的一个晚上都在哭。” “你这次能来看看她,太好了,碧雪。她天天都在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有时夜晚我过去看她踢被子没,她都在梦里喊着妈妈,唉,这孩子苦啊!” “姑姑,太谢谢你和姑丈了,辛辛苦苦把馨雅养这么大,真的太不容易了!” “辛苦是辛苦了点,看到馨雅这么懂事,也感到很欣慰。” “是啊,姑姑。看到馨雅这么懂事、可爱,我真的感到很欣慰很欣慰,也放心了。” “你还不知道呢,碧雪。自从你和馨雅视频后,有同学来家里玩,她欢喜的不行了,一开电脑,就叫同学看你的照片——漂亮吧,这是我妈妈,女神哩,漂亮吧。还夸你打针打得贼好,一点都不疼。” “呵呵呵!”“这孩子,真叫人心疼。” “之前一天到晚没说一句话,就泪水像下雨一样,说别人都有妈妈爱,她没妈妈爱,宝宝好可怜。你跟她打了电话后,整个人变了,再没见她滴过半滴眼泪。” 听到这里,穆碧雪的心像被人锥了一下,好痛好痛,酸酸的泪水没商量漫了上来…… 下午去逛街,小馨雅非要爸爸、妈妈一边一个牵着走,穆碧雪是乐在其中,岳川渊则显得甚是尴尬,尤其是女儿叫妈妈的时候,他好想找块布把自己整张脸蒙住。 芝排县很小,也没有什么好逛,在超市给小馨雅买了一大堆零食外,又去精品店给她买了一只海豚,把她高兴得都哭了。 最后三个人来了城西公园,公园建在山顶,因为整座山树木参天,密密匝匝,俨然是原始森林,没到山顶根本不会晓得这是一个公园。沿着林荫石阶小道往上爬,大概有三百左右个台阶,才到山顶上。 公园里有小馨雅的几个同学,他们全是由父母亲陪伴。虽然以前也有来过,但是跟同学来,小馨雅很郁闷、失落,总是活跃不起来。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有父母陪着,小馨雅犹如一只小鹿子,蹦蹦跳跳,好不欢喜。 “馨雅,把这些东西分点给你的同学们吃。”穆碧雪从袋子里拿出四、五包零食。 “哦。”小馨雅又转身跑回去。接过“妈妈”手上东西,小馨雅小脸蛋荡漾着自豪:“妈妈,你真好!” 等女儿走远,岳川渊叫穆碧雪别太惯着她。 些许埋怨,斜视一眼姐夫,穆碧雪嗔怪他:“外甥女这么可怜,我是妈妈,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不能惯着点,给点母爱呀——”冷不丁,穆碧雪掐着姐夫耳朵,放低嗓音责备他:“你看看你,我们都上过床的关系了,你能不能在外甥女面前放自然点,不要被她看出破绽啊!” 有这么一个护士小姨子,岳川渊也是无语了。 看到姐夫不说话,穆碧雪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他大腿上,呢喃道:“姐夫,你这次一定要配合我当好这个妈妈,反正也只有两天时间。我一定要让外甥女有一个活泼、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要不然,我恨你一辈子!”“这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头等大事,我今后自己生孩子了,也没这么重要!” 第31章 火药碰火柴 蛮感动的,岳川渊轻轻拧着小姨子高高的清新玲珑鼻子:“行。我配合你,行了吧,精灵鬼。把那么多人整得一个个是怎么死的,他们都不知道,你还用的着我配合啊!” 格格格。穆碧雪忍俊不禁:“姐夫,那是你这个民间高手在幕后帮我出谋划策,好不好。就我这冬瓜脑袋,打打针还行。” 不经意中,穆碧雪幸福依偎在姐夫怀里。 正巧这微妙的幸福一幕,被远处的小馨雅看见,她高兴的不得了,悄悄对小伙伴们惊叹道:“你们看,我妈妈和我爸爸在秀恩爱呗,么么哒,呵呵呵!” 女儿和她同学们的哈哈哈开心笑声,一下把岳川渊惊醒,意识到什么,慌忙把穆碧雪从怀里推开。 “姐夫,靠靠又不会掉你一斤肉。”穆碧雪不以为然,仍然使劲往姐夫怀里靠,她感到姐夫胸膛很结实很温暖,一靠,便有一种的踏实感弥漫在她芳心里头,因为这个憨乎乎的姐夫不会对她使诈,不会对她图谋不轨。 也很无奈,又尴尬,因为岳川渊跟这个小姨子这么个亲昵劲,犹如是火药碰火柴,体内一团火蹿了上来,不知什么时候,裤裆很不争气的顶起了一顶帐蓬,好在是坐大地上不明显。 当下,岳川渊也只得从了穆碧雪,呼吸粗重,嘴上则说:“馨雅和她的同学都在看呢。” “看就看呗,我们只是靠靠,又没出格、不雅举止,正好让这些小家伙看看,长大恋爱结婚才知道老公老婆就是要恩爱。”穆碧雪仰头暧昧注视姐夫,看到姐夫羞涩微红的脸像一道朝霞,她芳心窃喜,好不开心。 想起什么,穆碧雪问姐夫,她答应不答应做白晔舒义妹? 恐怕白晔舒不会仅仅是认作姐妹这么简单吧?岳川渊深谋远虑,别又是另一个护士长,到时候又把她穆碧雪出卖给她亲朋好友要娶老婆的男人。 不会吧,姐夫,你别吓我,我可是个清纯的白衣天使。穆碧雪摇摇姐夫大腿,萌得差点叫岳川渊这个姐夫忍不住要把她含进嘴里。停顿一下,穆碧雪又三分仇视护士长,白晔舒不像护士长那么奸诈,她都把她老公以前搞女人的事说了,看来是真心的。 “护士长就是秦侩投胎的,你要防着她点。我估计你上夜班的事,就是她透露给那个富二代的。”比起白晔舒来,岳川渊更担心的是护士长,因为她掌握穆碧雪的行踪、信息。 经姐夫这么一提醒,穆碧雪顿时醒悟,心头仇恨燃烧胸口:“就是她透露。姐夫,你说,那个富二代还会不会再纠缠我不放,他真的好烦人?” 遥望离山峰还有几尺高的太阳,岳川渊若有所思,一会,说:“俗话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也越想得到。赔了那么一笔钱,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他感到窝火,不服气,估计还会纠缠你,恐怕下一步他会硬的来,采取暴力,你要小心防着他点。他还在得意中,把你当傻瓜,以为要不是同伙被你划破眼睛,你根本不知道是他导演的英雄救美好戏。” 做着一个貌似割草手势,穆碧雪咬牙切齿:“敢对我暴力,我用手术刀把他那根东西剐了,叫他这一辈子生不如死,是男人又丧失男人勇猛。”“姐夫,你放心,现在房子住的那么多人,他没机会。我以后上夜班时,不走那一截暗溜溜的路,走小巷子,他更没有机会。要不,你干脆回去吧,姐夫,我上夜班时,你可以接送我。” 愧疚的摇摇头,岳川渊毅然道:“不行,碧雪,我还不能回去。我现在一年也能够攒个四、五万块钱,再过三、四年回去吧,那时候手上就有了一点钱。”“走吧,不早了,我们回去。” 喊了一声小馨雅回去,穆碧雪站了起来,她还想说什么,话未出嘴唇,小馨雅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无奈,穆碧雪只好把责备姐夫的话吞回肚子里。 人小鬼大。 回去路上,小馨雅说是累了,要妈妈抱,可是当穆碧雪伸手去抱她的时候,她又不要了,格格格开心说她一点不累,是在试探一下妈妈是不是真心爱她哩,呵呵呵…… 看看满头大汗的小女儿,岳川渊也的确心疼,于是抱起她。 吃吧晚饭,收拾好一切,大家坐下休息时,穆碧雪从她包里拿出了她的传家宝——要给小馨雅打针。 脱下裤子的时候,小馨雅还是有点害怕:“妈妈,你打针真的不会痛吗,不许骗宝宝哦,宝宝有点怕怕。” “怕什么呀,女孩子从小要坚强,长大了才是女汉子,会疼的话,也就像蚂蚁叮一下而已。妈妈是白衣天使,打针一点不会痛。”穆碧雪一边在小馨雅屁股上擦酒精,一边说。 “噢!”小馨雅噢一声:“那你打的时候,要说一声,我有心理准备哦,妈妈——” “好!”穆碧雪回应一声。 就在这说话间,穆碧雪站了起来:“好了,宝贝,把裤子穿上。” 转头疑惑端详着妈妈,小馨雅有点不高兴了:“你还没给我打呢,妈妈。”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把空针递到小馨雅眼前,穆碧雪笑嘿嘿地说:“你看,这不是已经打完了吗?” “啊!”一声惊叫,小馨雅裤子也忘记穿上,倏地站起来,搂着妈妈:“你简直太拽了,妈妈,真的一点不疼哩!” “那当然。妈妈是谁呀,打针美侠女。”穆碧雪爱怜抚摸着小馨雅的头,然后看着钱冬隆、岳春香夫妻,笑嘿嘿的,出乎意料说:“姑丈、姑姑,刚才给馨雅打的是促进儿童大脑发育的针,也给你们两个打一针补药吧。” 未等钱冬隆、岳春香反应过来,小馨雅即跑过去拉着他们:“快点,快点,姑丈公、姑婆,别怕,我妈妈打针真的一点不疼哩,骗你们,我是小狗狗。” “哈哈哈……”小馨雅萌翻了大家。 会晕针的钱冬隆,打针比小馨雅还怕,可是刚才见穆碧雪把针扎进去,小馨雅竟然没感觉,他感到极其好奇,难道穆碧雪打针已经达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轮到钱冬隆打针时,他额头都冒汗了。 “别怕啊,姑丈公,我一个小女孩都不怕,你怕啥哩,我妈妈打针真的超厉害,一点不疼。”小馨雅很懂事,一边眼睛死死盯着妈妈手上的针,一边安慰姑丈公。 擦酒精的时候,穆碧雪一边说:“姑丈,你会晕针,下次打针时,嘴里放粒糖嚼着,注意力一分散,就没事了。馨雅,下次姑丈公打针的时候,你没上学,要陪姑丈公,逗他笑,懂吗?”“好了,姑丈,你看,一点都没事吧!” 小馨雅未来得及回应,穆碧雪已经笑吟吟地站了起来。 补药是打进他姑姑、姑丈体内,岳川渊则是感动在内心里头,他万万没想到小姨子会这般上心,想的如此周到,从她身上,他看到老婆的影子,不由得陷进了一片苦涩、绞痛、揪心回忆中。 睡觉时,小馨雅叫嚷着今晚要跟爸爸、妈妈睡大床铺,让妈妈搂着睡,再也不睡那张冷冰冰的小床铺啦。 当穆碧雪把小馨雅放在中间时,小馨雅嘟着小嘴说:“妈妈,我不睡中间,爸爸全身都是机油味,臭臭的不好闻。” 一点外甥女额头,穆碧雪嗔怪一句:“就你人小鬼大。爸爸不嫌脏不怕累,挣钱给你读书用,不能嫌弃爸爸知道不?” “噢,知道了,妈妈。”小馨雅枕在穆碧雪手臂里,等我长大了,会挣钱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和爸爸,妈妈。” “馨雅,你第一个要孝顺的是你姑丈公和姑婆,要记住。”岳川渊突然坐了起来,冷峻目光看着女儿:“是姑丈公、姑婆从小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 蜷缩在妈妈怀里,小馨雅也会学了诉苦:“妈妈,爸爸很罗嗦咧,老是说这句话。” 抚摸着小馨雅的头,穆碧雪柔声细语地说:“爸爸是罗嗦了点,他是怕你忘记。爸爸说的对,你要记住,懂吗,我的馨雅最懂事了,又乖。”“好了,不早了,睡吧。” 也许是下午玩累了,也许是头一回与妈妈一起睡,小馨雅很快进入了甜蜜梦乡。 轻轻的把手移开小馨雅的头,侧过身,穆碧雪暧昧的悄悄对岳川渊说:“姐夫,外甥女不睡中间,便宜你了。” 呆鹅一只,岳川渊正在想着心事,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便宜我了?” “这么一个天仙般小姨子,两个奶又丰满,同床共枕,你睡的着吗,姐夫?”穆碧雪抓过姐夫的手,插进睡内衣里。 手一颤,岳川渊心慌:“碧雪,我们不能这样,这叫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你阿爸、阿妈呢?”说的,岳川渊就要把手抽回去,可是被穆碧雪牢牢抓住不放。 “姐夫,你咋这样憨啊,第一次都被你拿去了,多一次和少一次,还不是一样。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穆碧雪说话时,把纤纤玉手插进姐夫裤裆里,一把抓住他那根个东西:“都硬的要爆炸了,你憋着干么呀,这是在别人家里,外甥女又在一旁,我们速战速决,我也这么久没来了,真的好想要,姐夫。” 第32章 被看出的尴尬隐情 是穆碧雪纤纤玉手有一道魔力呢,还是她的话诱惑力霸道,岳川渊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翻身把穆碧雪压在了下边…… 乌山云雨,电闪雷击,狂风大作,两个人大战了半个钟头后,这才惬意的鸣锣收兵。 打开床头灯,瞄一眼熟睡的小馨雅,穆碧雪这才无顾忌的穿好衣服,然后躺在岳川渊怀里,窃窃私语: “姐夫,你离开我后,有没有去找别的女人满足一下?” “没有。生活的担子压的我喘不上气,哪有那闲心呢。即使有那闲心的话,经济上也不允许。”“谢谢你,碧雪!要不是你,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自己是个男人。可是这么一来,一想到你阿爸、阿妈,我就羞愧的无地自容,我这是怎么了,感到自己作孽” “那你就把我想像成一个放荡不羁的小姨子呗——” “你这是什么话,碧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跟你说了,你在我心目中,比天山雪莲还纯洁,七仙女也比不上你。” “……”“姐夫,你别那样想,姐姐都不在了。我也是个成年人,我也需要,可我又不想乱来,更不想败坏名声。想来想去,还是找姐夫你最靠谱,你会心疼我,不会提起裤头就不认人。” “碧雪,你就是这么纯洁,叫人心疼。” “那是因为姐夫会疼小姨子。只要姐夫不去乱搞别的女人,小姨子——碧雪愿意一辈子做姐夫的性伴侣哩。” 小姨子这话感动得岳川渊骨折,他很纳闷,天仙一个的小姨子,又有着撩男人的魔鬼身材,如今又是个有房有钱的白美富,为什么还会对他这个窝囊姐夫这么好,以身相许?要不是自愿的话,第一次在山上时她完全可以拒绝他。 这次来看女儿,小姨子竟然如此大方,出乎岳川渊意料,他震惊又惭愧。故而,当穆碧雪酣睡了,岳川渊还睁眼张望黑洞洞的天花板,在想着心事…… 天亮的时候,岳川渊就起床了。 轻轻拉开窗帘,转身看着女儿和小姨子,岳川渊越看越喜爱,她们太有母女相了。不忍心弄醒她们,岳川渊又拉上窗帘,走出去帮忙姑姑煮早饭。 毕竟是在姑姑家,女儿又在一旁,自己色胆包天吃了小姨子,所以与姑姑一碰面,岳川渊满脸羞色。 慈祥笑嘿嘿的,趋步走到侄儿身边,岳春香附在他耳边,悄悄问:“川渊,看的出碧雪对你很好,你们是不是恋爱了?” 脸骤然一片通红,岳川渊慌忙否认:“没有,姑姑。” 笑嘻嘻的,岳春香一点侄儿额头边:“你这孩子,瞧你脸都红了,还骗姑姑说没有。” 岳川渊急了:“真的没有,姑姑。我现在自己都顾不了顾自己,哪有心思谈恋爱。再说了,碧雪又是我小姨子,她比她姐姐还善良,心肠好。” “小姨子又怎么了,只要她喜欢你就行。”岳春香倒是觉得穆碧雪要是嫁给岳川渊,天呐,和尚挖墙洞——妙透了。又拧着侄儿耳朵,岳春香叮咛又警戒一句:“碧雪是个好姑娘,你要把她牢牢拽在手里,别让她飞了,飞了,你别想要回馨雅。” 男女之间的事,是他想娶就的娶吗,岳川渊苦着脸,人家一个好好的姐姐,到他们岳家就这样没了,她不害怕,会步姐姐后尘?心说到这里,岳川渊脑袋瓜也灵了,赶紧转移话题:“姑姑,碧雪这一来,馨雅见到她,当她是亲妈妈,高兴的没法表达,我也感到安慰了。” “是啊!”岳春香也感叹不已:“没妈妈的孩子多可怜,别人对她再怎么好,再怎么爱她,也不及她见到妈妈一面。”“这孩子,这次总算是能够安定下来了。川渊,是不是什么时候叫你爸爸、妈妈过来看看馨雅,他们年龄也不小了。” 对父母亲,岳川渊仍旧是一肚子气:“还是算了吧,姑姑。就我爸爸、妈妈那德性,这事要是他们知道,天都要塌下来。当初他们要是稍微对碧莲好点,悲剧根本不会发生。” “川渊,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别跟他们计较。”岳春香虽然很气愤兄嫂行为,但是压在心头,劝慰侄儿一句。 七点钟,穆碧雪被手机铃声吵醒,一摸身边,没了岳川渊。 以前都是自己穿衣服,今天有妈妈在,小馨雅撒娇的非要妈妈给她穿衣服,她才肯起床。 天空不作美,吃早餐当儿,下起了毛毛细雨。 昨天从公园回家路上说好今天去爬山,落空了,小馨雅感到很失望、婉惜。 饭后,大家在一块儿聊天。 看到电视里小朋友在跳舞,坐在妈妈怀里的小馨雅,附着妈妈耳朵悄悄说:“妈妈,我们班上很多女生星期六、星期日都去学跳舞,我也好想去学跳舞。” 怔了一会,穆碧雪征询眼神看着岳川渊,说:“馨雅说班上好多女生都去学跳舞,她也想,你看呢?” 女儿已经在跟穆碧雪提起过学跳舞的事,岳川渊也想满足女儿这个愿望,但是现实不容许她任性,毕竟女儿不是在自己身边,不能给姑丈、姑姑增加负担。想了一下,岳川渊内疚看着女儿说:“馨雅,你想去学跳舞,是一件好事,可是姑丈公、姑婆年龄都大了,天天要送你,会累坏的,那就没人煮饭给你吃哟。”“这样吧,爸爸上电脑给你下载一些教跳舞、唱歌的视频,然后,你在家里跟着电脑学,好不好? “是啊!”穆碧雪把小馨雅搂在怀里:“我的馨雅最懂事最听话了,要是你悄悄的跟电脑学会了跳舞、唱歌,到了六·一儿童节学校要表演节目,你也报名参加,老师和同学们一定大吃一惊,那我们的馨雅真厉害。” “唷。妈妈,爸爸这个主意超级棒。”小馨雅在妈妈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催着爸爸:“爸爸,那你快给我下载学跳舞、唱歌的视频啊!” “好!”岳川渊站了起来,冷峻看着小女儿:“那你可不能三分热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哦,馨雅。” “不会,不会,不会。”小馨雅从妈妈怀里跳了下来,跑过去拉着爸爸的手:“不会,爸爸,我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穆碧雪也站了起来,走过去:“顺便在网上给馨雅买两套跳舞服装,两双舞蹈鞋。” 把小馨雅乐坏了,抱着妈妈大腿,热泪盈眶:“妈妈,你真好,真是我的好妈妈,宝宝爱——死你了!” 这么一个萌娃,把钱冬隆、岳春香老夫妇也逗乐了。 下载完视频,穆碧雪和岳春香去买菜,小馨雅也要跟着去。 屋里一下清静下来,就剩下岳川渊和他姑丈。 微蹙着眉头,看着岳川渊,钱冬隆三分忧虑,说,小馨雅真的把穆碧雪当作她亲妈了。小馨雅在这边还好,一旦回到久依,恐怕这事情包不住。 点点头。岳川渊苦着脸,一阵揪心,沉思片刻,抬头注视姑丈,诚实对姑丈说出自己的想法:女儿现在还小,承受不了没有妈妈的打击。只能等女儿上了高中,她也长大了,到时再把真相告诉她。自从穆碧雪说是她妈妈后,她开朗、活泼多了。 是啊!钱冬隆无奈地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话锋一转,钱冬隆问岳川渊,他看出了他岳川渊和小姨子穆碧雪关系不一般,岳川渊是不是想娶碧雪…… 姑丈,你别乱猜。岳川渊脸刷地一红,忙打断姑丈的话,穆碧雪是他小姨子呢。即使他有这个想法的话,人家穆碧雪会愿意吗?看看他父母亲吧,把人家好端端一个姐姐逼死了,她能不害怕?这事,在她心里肯定留下一道很深阴影,一辈子也抹不掉。 对大舅子夫妇,钱冬隆很有看法,当下一听岳川渊提到他父母亲,愤愤地谴责他们,做的确实是太过份了。再怎么说,毕竟是自己儿子、儿媳妇是吧,更何况儿媳妇又怀孕在身。说的难听点,就是他父母亲逼死了穆碧雪姐姐,当年家被穆家砸了也是在情理中,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子女! 他们眼里只有钱,姑丈。想起屈死的老婆,岳川渊至今仍旧耿耿于怀。到现在了,他父母亲还是眼里只有钱,连小馨雅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孙女都比不上钱。穆碧雪比她姐姐还要善良,心肠好,她是可怜小馨雅这个从小没妈妈的外甥女。 ——唉,全怪我自己太窝囊。说到后来,岳川渊眉宇皱成一团,惭愧、内疚长叹一声。 下午两点钟,岳川渊要回去,他明天还要上班。 穆碧雪带着外甥女送岳川渊到车站。 临上车时,岳川渊给了穆碧雪三百块钱,叫她在清明节前天买些东西,他会赶回去扫墓。 “我这里有钱,姐……”穆碧雪一字之差,差点在小馨雅跟前叫漏嘴,赶紧改嘴:“钱,我有。”反正久依土话,钱与姐音差不了多少,还能蒙混过去。 把钱放在穆碧雪手上,岳川渊眼含内疚:“不一样,碧雪。要我自己辛辛苦苦挣到的钱,才算真诚,才算是我的心意。” 小馨雅张着一对水汪汪眼下,好奇看着爹爹、妈妈。 上车了,岳川渊打开车窗,泪眼泛光看着穆碧雪,他有多不舍啊,心里老想着晚上再和穆碧雪来一场鸳鸯戏水,但是他脑子还理智、清醒,明白自己眼睛是事业摆在第一位,不能沉浸在儿女之情的缠绵漩涡里。 第33章 子夜短信撩情 直到看不到车子了,穆碧雪才牵着小馨雅往回走,芳心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姐夫啊姐夫,你是一个真正敢担当的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事业,为了多挣一天的工钱,你毅然舍得小姨子——碧雪我这么诱惑人的身子和美貌! “妈妈,是爸爸的工资高,还是你的工资高?”小馨雅仰头看着妈妈,一对眼睛山涧般清澈,天真无邪。 笑盈盈的,低头看着外甥女,穆碧雪一脸的母爱:“是爸爸工资高,但是爸爸比妈妈要辛苦一百倍,因为爸爸要挣好多好多的钱供我的宝贝女儿馨雅读书。” 妈妈的话叫小馨雅一阵难过,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小馨雅突如其来冒出一句话,惊得穆碧雪心要蹦出,她:“妈妈,爸爸给你钱时候,你怎么叫爸爸——姐呢?” 一愣,穆碧雪憋不住格格格笑开,芳心一叫,我的妈哟,好险呐,差点露馅。心疼的,穆碧雪一把抱起外甥女:“不是啊。妈妈当时是想跟爸爸说,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扫墓。姑妈,你见过没,馨雅?” “见过啊。姑妈去年来看过我,还给我买了一个布娃娃。”小馨雅高兴地眨着亮晶晶小眼睛。 爱怜地点一下小馨雅鼻尖,穆碧雪说:“你叫姑妈,我和爸爸要叫她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妈妈,爸爸就是叫姑妈——姐姐。”可怜的小女孩哟,被眼前这个假妈妈骗了,她还不知道。 因为还早,穆碧雪顺便去菜市场砍了三斤羊肉回去。 门一开,尚未见到姑丈公、姑婆,小馨雅就高兴叫道:“姑丈公、姑婆,你们猜,妈妈买了什么好东西?” 鼻子灵,一下嗅羊肉膻味,岳春香笑道:“是羊肉。” “啊,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啊,姑婆!”小馨雅一脸无辜。 ……哈哈哈。大家开心的哄堂大笑。 小馨雅在学跳舞。 厨房里,岳春香、穆碧雪忙着收拾羊肉。 望一眼大厅,穆碧雪压低嗓音,悄悄说:“这个小家伙太精了。”于是,穆碧雪把差露馅的事对岳春香耳语一阵。 吃了一惊,岳春香说:“以后在她面前说话,我们可得小心。越长大,她就越敏感了。”“碧雪,以后有空,多来看看馨雅。你姑丈下午跟我说,你和馨雅怎么看,就是一对亲身母女,她对你天生黏肉。” “格格格……”穆碧雪开心的差点刀砍在自己手上了:“姑妈,我们本来就有血缘关系,当然黏肉呗。俗话说,血浓于水。亲人间,这层关系是断不了的。” 冷不丁儿,岳春香冒出一句:“碧雪,你恨不恨我哥、嫂?” 没有仇恨,没有怨言,穆碧雪信口说:“我姐姐人都走了,恨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同情姐夫,他这人太憨太实在,我更可怜外甥女,她从小没了妈妈,是您和姑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 本想探探穆碧雪的口风,看看她愿不愿意嫁给岳川渊,可是她这话,岳春香琢磨不透她心事。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岳春香看出了穆碧雪是个难得好女孩,要是能撮合她和岳川渊结合,倒是一桩非常美满的婚姻。 人在心不在,穆碧雪一颗芳心早已飞到岳川渊身上,才未听出岳春香的话外之音。 嘴上是和岳春香在说话,可是穆碧雪心里则在嗔怪姐夫,这个挨千刀的,你底到到公司了没有,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把这么漂亮小姨子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也舍得。 穆碧雪不知道,坐在车里的岳川渊,闭着眼睛看似在睡觉,其实脑海里翻云覆雨,全是她穆碧雪的倩影。回味昨夜那场鸳鸯戏水,岳川渊全身又如同老房子着火,甚至身边那个妇女都能感觉他裤裆鼓起的帐蓬,而羞红脸。 夜里八点多点,岳川渊才给穆碧雪打了电话。 刚扭头说一声是你爸爸打的,穆碧雪手机就被小馨雅夺了过去:“爸爸,你太可惜了,妈妈煮的羊肉超好吃,姑婆都夸好吃的不行了,你一口也没吃上。” 也被女儿逗乐了,岳川渊笑哈哈地说:“妈妈偏心你,爸爸在的时候,妈妈都不煮羊肉吃。” “呵呵呵……”小馨雅开心的优美下颌要笑掉了。 姐夫不在这里,穆碧雪有点失落,不自在,好在小馨雅给她带来了欢乐、愉悦,她要替姐姐给外甥女更多的母爱。 躺在姐夫昨晚睡的位置上,感到被窝里还留着姐夫体温,回味着那场短暂又剧烈的床战,穆碧雪身子不由得一阵燥热难耐,体内如同千万条小蛇在争食,恨不得姐夫还在身边,搂着他再一次大战,让她飘飘然再次享受升天的美妙感觉。 然而身旁的外甥女,今夜像是打了鸡血,迟迟不肯入睡,频频打扰她体内那头小恶魔,穆碧雪也只能苦笑安慰自己了,这是天意,是老天爷要我献身姐夫,外甥女昨晚才会早早的睡过去,睡的和猪一样,雷也打不醒。今晚姐夫不在,她倒来劲。 子夜时分,穆碧雪意外收到姐夫的短信,很关心很温馨的对她说,要是她在姑姑家不习惯的话,明天回去吧。 顿时,穆碧雪芳心阵阵暖暖,给姐夫回了短信:没事,姐夫。既然来了,就要送送外甥女去上学一、两天,尽尽我这个妈妈的责任吧,呵呵呵!姐夫,想我不? 当然想啊,我的小姨子漂亮又聪慧,美女中豪杰,能不想吗?岳川渊给穆碧雪回了短信。 嘻嘻嘻,姐夫,你今晚是偷吃蜜了,嘴巴这么甜。穆碧雪芳心甘如饴,随即又淘气问一句:姐夫,那最想我哪里啊,是我的两个大蜜柚,还是我的悠悠水帘洞? 另一头的岳川渊一瞅小姨子的挑逗,脸刷地火辣辣的,回了一句:你越说越离谱了,碧雪。 ……格格格。穆碧雪开心的格格格笑,赶紧给姐夫回话——本来就啊,姐夫,要不然,你昨夜咋会那么猛那么有劲,把我折腾的腰断了一样。姐夫,今晚不知怎么了,老想你那条泥鳅进入我的水帘洞了,全身像火烧一般,贼难受。 然而,穆碧雪急切等了许久,也未见姐夫回话。 急的呀,穆碧雪快要哭了,忙问他怎么了,快说话啊,外甥女已经睡着了,她一个人很孤单、寂寞。 这时,岳川渊才给小姨子回了话,说他和她一样,好想搂着她和昨夜一样得到她的滋润,可是他又有一种罪孽感在谴责他…… 心里石头落地,悄悄窃喜,穆碧雪马上给姐夫回话,担心晚了一秒,姐夫就不回话——姐夫,你这人怎么老这样啊,没有你的呵护、滋润,我会心烦虑躁,生理失调。你罪孽什么呀,姐夫,你又不是在偷我,咱们光明正大的,都是成年人,相互摄取生理需求,这正常,姐夫。 多半是小姨子这么一说,岳川渊心宽了,罪孽暂时消失,对小姨子吐露心声,他真的好喜欢她的两个大蜜柚。特别是她微厚的玉唇,总是弥漫一种幽兰芳香,软软的舌头犹如蛇尾,叫他如醉仙境,不能自持…… 呵呵呵呵。穆碧雪开心得一念之差要蹦起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免得把外甥女吵醒。过了许久,穆碧雪才平静一下狂喜的心,给姐夫回话:姐夫啊姐夫,原来你还有这等的文采、口才,这么会说能说会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甜言蜜语哟,很招惹女生喜爱,把我的心都融化啦!你肯定就用这一招,把我姐姐哄上床,对你以身相许的吧,格格格…… 心慌了,岳川渊忙解释,他说的是心里话。当年见到她穆碧雪的姐姐还脸红呢。他要是能说会道,会说甜言蜜语的话哄女孩开心就好喽,也不会在读书的时候老被女生嘲笑。 你紧张什么呀,姐夫,我逗你玩。穆碧雪芳心偷乐着呢。 想了一会,穆碧雪未等姐夫短信发过来,又迅速给他发了一条——姐夫,你对我说说,你和姐姐当年的第一次吧,小姨子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你和姐姐的第一次是什么情景,是不是特别的浪漫,特别的兴奋,又特别的紧张,紧张的你都找不到姐姐的水帘洞,要姐姐抓着你那条小泥鳅放进去啦,嘻嘻嘻! 不行,不行,不行。这不能说。你怎么这样坏啊,碧雪,什么不问,偏偏问这个。——很显然,岳川渊急了。 那好。你今晚要是不说,说明你对我不是真心的好。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看着办。穆碧雪语气很重,看的出,她芳心不悦,非常不高兴。 第34章 医生护士菜农情侣 还真是顽固树疙瘩一个,岳川渊缄口不谈和老婆的浪漫第一次,闷了好一会儿,才给漂亮小姨子穆碧雪发了短信——我的漂亮小姨子,不早了,赶紧睡吧。不管怎么说,我是姐夫,不能唯老不尊。 气到都想虐外甥女,穆碧雪心里大骂一声:“行。姐夫,你要了小姨子的身子快活,长本事了。” 把手机一关,穆碧雪气乎乎睡觉。 酣睡中,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穆碧雪以为是姐夫打电话,芳心一喜,拿起手机一看,又瘪气了。 不是姐夫打的电话,原来是闹钟铃声,穆碧雪叫醒外甥女。 头一回有妈妈送她上学,把小馨雅乐坏啦,一路上蹦蹦跳跳像只小鸟,遇到同学,小小心灵也禁不住炫耀一下下:“这个是我的漂亮妈妈,美吧!” 了却了一桩心事,一个星期后,穆碧雪才回去。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一回到自己家,穆碧雪如若飞出笼子里的鸟——自在。 跑到平台上一瞅,哇,好家伙,土都挑了一大半啦,穆碧雪皓眸一亮,朝天感叹一句: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干粗活的料。 第二天休息一天,穆碧雪第三天才去上班。 上班与护士长一照面,护士长马上拉着一张马脸,不满瞥她一眼,很不高兴责斥:“这几天跑哪骚去了你,叫都叫不动你。” 嘻嘻嘻嘻。穆碧雪不生气,嬉皮笑脸道:“我的假期我做主,去办一件我人生中头等重要又有意义的事。”“有护士长你在,哪用的着我这么一个小护士连夜从外地跑回来。”她现在对护士长左看不顺眼右不顺眼,说话没以前那好脾气了,带刺着呢。 优哉游哉去当母亲,了却了一桩夙愿,可她穆碧雪哪会晓得这些天护士长烦着,少了穆碧雪,她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出;另一头她的也如意算盘落空,出了事,赔了一百一十万,父母亲再不许褚金模留在家里,都把他的钱根断了。褚金模没办法,只好去,刘静玉也要跟着去,他不答应,因此两个吵了一架,褚金模一脚把她踹了,刘静玉跑到表姐面前哭鼻子。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也够损人,穆碧雪明明晓得是护士长的禁忌,她偏偏大大咧咧咧问道:“护士长,你表妹和那个富二代的事怎样,是不是要结婚啦?他们喜结良缘,那可是你护士长的功劳哟——” 心头骂一声,护士长嘴上回应:“我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呢,哪有空管她那些破事。” 推着护士车,鄙视瞄一眼护士长,穆碧雪嘴里甜甜地打招呼:“护士长,我忙去了哦。”心里头,穆碧雪咒骂护士长,装,你就装吧。在我背后下如此卑鄙手段,哪一天躲在自己家里偷偷给你表妹堕胎,呵呵呵,可有我——碧雪好看的哩! 张望穆碧雪背影,护士长心头些许惶恐,这妞,现在是全医院最风光一个人了。心头,护士长又不服咒骂,刘静玉——你这个贱女孩,你就那么没见过男人,你要是有碧雪的三分傲气,褚金模会不追着你屁股跑?越难得到的东西越珍贵,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白活了你。 穆碧雪风光,倒是叫乔利峰占便宜了。你想想看,连人家穆碧雪这么一个白美富如此看得起乔利峰这个穷酸鬼,一点不嫌弃他,别人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俗话说:爱屋及乌。 有谁不想拍穆碧雪的马屁,讨好她,给她三分面子,她可是把陈栓重这个院长拉下台的白衣女侠,医院唯一一个白美富。 和乔利峰忙乎了三、四天,当最后一担土挑到平台上时,穆碧雪也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如趴下的熊猫:“累死我了,我的妈哟!以前在乡下时,挑个七、八十斤根本不在话下,现在真的是老了,挑个四、五十斤都累成一只趴下的肥猪了。” “哈哈哈……”穆碧雪萌翻了乔利峰,他笑的手上扁担拿不稳,差点砸了穆碧雪,也和穆碧雪不怕脏坐在上:“才多大啊,碧雪,你也还好意思说自己老了。” 格格格笑的,穆碧雪心中乐开花:“明天中午,我顺便去买两个大尿桶回来。” “买大尿桶,你不会是想去别处挑粪上来浇菜吧,碧雪?”乔利峰大吃一惊,深怕这活儿又落到他头上。 禁不住,又是一阵格格格的夜莺般大笑,穆碧雪出口惊人:“从明天,你们男的全上来在尿桶拉尿,大家的垃圾也要分类扔,会腐烂的作有机肥料拿上来放一块发酵,我们要栽绿色蔬菜。” 不相信的盯着穆碧雪看,乔利峰讶异道:“碧雪,听你说这些,你怎么就像个村姑啊!” “呵呵呵,我本就是个村姑嘛。”穆碧雪不避讳言,乐呵呵地说,“乔医生,你们当医生的比我们护士的要轻松多了。以后这个菜园、果园全交给你咯。” 当乔利峰张嘴要说话之际,穆碧雪忽地站起来,未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把六百块塞在他手中:“乔医生,这几天挑土够辛苦你了,你这房租就免了。” “这……”乔利峰错愕的说不出话,随即视线模糊一片,他没想到穆碧雪一个女孩子会这般大方,胸襟如海。 “好了,明天起,你就准备当八小时外的农夫呗,乔医生。”穆碧雪拍拍身子,朝楼梯口走去。前脚刚踏在阶梯一刻,穆碧雪又倏地回过头,朝乔利峰嫣然一笑:“你可别误会哦,乔医生,我们一辈子是同事,发展不了某某与某某的那层关系,宝宝可是早已芳心有所属。” 心中的一盏灯猝然被推倒,乔利峰整个惆怅、失落得蔫了,他一直自作多情的做梦——穆碧雪对他有意思,否则,他这么一个全医院人看不起的穷酸医生,穆碧雪这么一个白美富没有任何理由对他这么好,这么看得起他。 这一夜,乔利峰失眠,有生以来头一回失眠,他惆怅,他失落,伴随着阵阵焦躁和心烦。 穆碧雪则不同,也许是累了,她夜里特别好睡,在凌晨时候还做了一个惊喜的梦,梦见与姐夫一块儿在栽菜,前头栽下去,一转身后边的菜如若雨后的春笋,长得好快啊!当穆碧雪正要去拔菜时,她姐夫变魔术一般爬到了桃树上摘桃子,拳头大的桃子扔给她,她捡了这个又掉了那个,急得叫姐夫别摘了,可是姐夫仍拼命的摘,拼命的扔…… 满地全是桃子,连迈脚空地都没有,穆碧雪只能在那里心急如火的转圈圈,无所措手足。忽地,姐夫从桃树上跳了下来,一把抱起她飞了上去。 关键时刻,不是时候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醒过来,一瞅,天亮啦,方知是梦,穆碧雪自己把自己乐得从床上蹦起,手舞足蹈大叫:“姐夫,你这个坏蛋,竟然把小姨子抱到树上,你想干么呀你——” 中午的时候,穆碧雪还真的去买了两个塑料大尿桶。 过了两天,是星期六,一大早穆碧雪赶到菜市场那条路,买了三种菜苗,送回去后才去上班。 乔利峰今天没班,他只是去查房之后,就回去了。 等到穆碧雪中午回去,跑到平台上一看,贼喜贼喜的,乔利峰已经把菜全部栽下。 叩响乔利峰房门,门才打开要缝,未见到人,穆碧雪即欣喜道:“乔医生,谢谢你哦,你还真能干。” 强装笑脸,乔利峰心头失落,说:“我也是乡下出身,哪能不会栽菜。我就觉得奇了怪了,碧雪,你自己又不煮饭吃,你这菜栽来送人啊?” 嘻嘻嘻。穆碧雪说,没班的时候,就自己做饭吃喽。穆碧雪又神秘兮兮一笑,说:“以后,医院里谁跟我好,我给谁送菜。” 想起什么,乔利峰问:“听说你要调到护理中心去?” “调什么调哩——”穆碧雪信口说道:“我一个小护士,谁会服我,遭人白眼、排挤,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小护士,无压力,乐在其中。你说是吧,乔医生?” 吃了一惊,乔利峰不曾想到穆碧雪竟然会有如此看破红尘的高境界,把名利看的这般淡薄,这叫他乔利峰情何以堪,心中对她穆碧雪的爱慕连升十八级,狼心狗肺的暗暗祈祷、诅咒穆碧雪心中的那个男人把她抛弃…… 要是哪一天被穆碧雪晓得他乔利峰如此恩将仇报诅咒她,非被气昏倒地不可。 几天来,穆碧雪、乔利峰上班之余就是一个菜农,俨然是乡村一对恩爱农夫小两口,精心耕耘他们的那一亩三分菜地。 这事在医院传开后,大家认定穆碧雪、乔利峰恋爱了,很不服,乔利峰那小子算哪根葱啊,要相貌没相貌,要个子没个子,穷得只剩下身上的白大褂,还泡上院花,还让不让别人活啊—— 早已跟一个堂弟说过,要把穆碧雪说给他做老婆,穆碧雪与乔利峰恋爱这事传进护士长耳朵里,她很着急很担心,深怕穆碧雪就这样成了别人老婆。她很贪钱,见到钱眼睛放电,而且做事非常隐密,不叫人看出端倪,就像她让表妹和褚金模相见,所以她一直在找一个好机会下手。 星期三下午下班,被护士长逮着一个机会,等到穆碧雪从病房出来,其他医生、护士已经走了。于是,护士长与穆碧雪走在一块:“碧雪,你是不是真的和乔医生恋爱了?”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那个又骚又贱的表妹吧。心头鄙视护士长,穆碧雪玩世不恭朝她笑呵呵的:“你猜呢,护士长?”“乔医生很吃苦,从山上挖回土,又一担一担挑到平台上。我现在要和乔医生在平台上当一对八小时外的农夫小情侣,精心耕耘平台上的菜园、果园,呵呵呵……” 第35章 怒斥黑心老板 穆碧雪的笑声如同一只毛毛虫钻进护士长耳朵里,心头恨恨谩骂,不是八小时外,你个骚包还想上班当众谈恋爱,搂搂抱抱。农夫小情侣,我看八成是乔利峰暗中给你下了迷魂药了。什么人不爱,你偏偏去爱乔利峰,你就是贱得骨头碎一地。 故意羞护士长,穆碧雪又提起她表妹来:“护士长,最近那个富二代不再来纠缠我,是不是被你表妹黏住啦?赶紧催你表妹结婚,要是到时候挺个大肚结婚,丢人。” 把柄落在穆碧雪手中,心头虽恨,但护士长不敢表露出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表妹了。他们可能只是一般朋友,没有谈恋爱吧——” “一般朋友,就当众让人家摸她的奶,嘬,嘬,嘬,比那些鸡还臭不要脸。”穆碧雪发出一连串鄙夷。 还好这个时候已经走到大厅,否则,护士长这下羞得要一头撞死在电梯上。 朝食堂走去当儿,霍地又扭头张望一眼护士长,穆碧雪心头讥诮,你这个阴险臭女人,又在打我什么歪主意啊,别惹我发恨,惹我发恨,我才不管你什么护士长不护士长! 走到哪,穆碧雪都是一个明星,她刚刚在餐厅门口一现身影,里边已经一片哗然: “碧雪,什么时候请我们去你那儿吃一顿绿色蔬菜啊?” “你到底会不会栽菜,碧雪,我们都很怀疑哟。” “菜生虫了,你是不是也要一棵一棵的给它们打针,碧雪?” “哈哈哈哈……” “你们就起哄吧——”穆碧雪从容如春,粲然一笑:“不怕笑崩两颗大门牙掉到饭菜里,吃进肚子,你们就笑吧,笑疼你们肚子。”“有你们这样欺负女神的吗,想当年,宝宝也是一个栽菜出身的俊俏村姑。” “……哈哈哈”穆碧雪的话,更是逗着大家一阵开心大笑,却不知道自己被穆碧雪的吹牛皮唬住了,要说她在乡下时挑挑扛扛的,那还说的过去,栽菜嘛,她可从未碰过手。 打饭菜的时候,穆碧雪正好看到前头一个她护理的病人老婆也在打饭菜,可是她只打了一份青菜,却要食堂老板饭打多点,那老板不高兴了,酸她:“已经多打给你了,这么两块钱都吃不起,干脆别吃了。”看的,穆碧雪一肚子愤怒。 打了一份猪肉、一份鸡腿、一份鱼、一份饭,穆碧雪亟亟追出去,给那个病人老婆送去。 回头给自己打饭菜时,食堂老板居然埋怨就她会做好人,这下,可把穆碧雪的愤怒激发,厉声谴责:“我做好人?乡下人饭量大,会多吃点,你多打那么一口饭给人家,会把你穷死啊!仗着是陈栓重堂叔,你低价承包了我们医院食堂,东西又卖的贵,这几年你赚了我们多少黑心钱,你凭良心说说?” “好了,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食堂老板见穆碧雪发火,害怕了,慌忙道歉。 “错了?”穆碧雪正在火头上,哪肯就这样罢休,霍地转身义愤填膺对大家说道:“你们大家说说,现在陈栓重在劳改了,我们还要不要留着这种没一点善心的黑心老板再承包我们医院的食堂?”“是我们医院的人,有骨气的,我们下午就到院长面前,要求院长把这种黑心老板一脚踹出我们医院!” “对!”大家一呼百应。 吓的,脸色跑掉,食堂老板赶紧从里边蹦出来,跑到穆碧雪跟前,左右开弓朝自己脸上就是几巴掌:“穆护士,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全是我错了,你熄熄火。” 没理食堂老板,饭也不吃了,穆碧雪怒气冲天奔出餐厅。 晓得自己捅了马蜂窝,食堂老板抢在上班之前,怀揣一个三千块钱大红包,赶紧去找穆碧雪。 开门一瞅,见是这个胖嘟嘟的食堂老板,他羞辱那个病人老婆一幕又浮现在她穆碧雪眼前,穆碧雪眼睛冒火,依偎在半开的门框上,冷嘲热讽:“哟,胖老板,都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胖老板拿出身上红包,点头哈腰给穆碧雪递过去:“穆护士,中午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原谅我这个大粗人,这一点意思……” 打断胖老板的话,摊开两手,穆碧雪嘲弄他:“我怕你这钱咬了我这双白嫩嫩的手。我知道你有钱,很威风,胖老板,有钱也不能欺人太甚,公然羞辱人。你可以不卖饭给人家,但你不能仗着几个臭钱,欺负穷人。收起你这一套吧,充其量,你和陈栓重柳条串王八。” 有钱人就是脾气大火大,经不起穆碧雪三言两语,胖老板气到两腿抽筋:“穆碧雪,杀人不过是头点地,向你认错、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惹我陈某人火起,你最好别走暗路。” “哟,我好害怕哟——”穆碧雪缩了一下头,“可我——穆碧雪也不是被吓大的,有种的,放马过来,我接招。” “嘭——”穆碧雪关上大门,惊吓得胖老板心一跳。 少了堂叔作靠山,穆碧雪中午那番话早已把胖老板吓到脑袋瓜涨痛,穆碧雪是个说的出做的出人,只要下午她起哄带人去院长面前一闹,他甭想靠医院食堂发财了。 其实医院里早有很多人对胖老板不满,但他是陈栓重的侄儿,没人奈何得了他。可现在不同了,穆碧雪把陈栓重告上法院,陈栓重受贿、贪污的事也暴露,被判了十五年徒刑,他胖老板失去了靠山,只能去抱新院长顾木赐大腿。 拿出三千块钱贿赂穆碧雪,胖老板已经如同是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但知道穆碧雪是有钱护士,怕给少了,穆碧雪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反而坏事。 回到医院,胖老板盯着医院动静,祈祷上班时间不要到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祈祷也没用,老天爷不会那么灵。 一上班,穆碧雪果然和医院里许多人去院长办公室,抗议不许胖老板再承包医院食堂,否则,明天起就把餐厅门口堵住,不让任何人进去买饭菜。 “顾院长——”穆碧雪俏脸也浩气凛然:“医院食堂应该在我们医院内家属招标,凭什么让一个外人来赚我们的钱,还羞辱人家病人家属吃不起就别吃,毁坏我们医院名声!” 其他人也齐声叫道:“对!碧雪说的对!”“我们医院自己的食堂,凭什么叫一个相干外人赚我们的钱?” 群情激愤,顾木赐也不敢大意,忙劝慰道:“大家先回去上班。这件事,我先把大家的意见和其他几个领导说说,再研究个总体方案。” 既然院长发话了,众人便先去上班。 等众人一离开,顾木赐立马去找胖老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瞒是瞒不过了,胖老板只好实说。 顾木赐一听,也着实火了:“陈老板啊陈老板,你一个聪明人怎么做出这种傻事。谁不惹,你偏偏去惹穆碧雪干么哟,那丫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你还难道不知道吗?众怒难犯,这一回,我也帮不了你,陈老板。” 苦着脸,很委屈的样子,胖老板哀求看着顾木赐:“顾院长,我知道错了,当场向穆护士赔礼道歉,你帮我跟她通融通融,我再当着全医院人面前向她赔礼。” 又不是傻瓜,顾木赐哪能为了一个胖老板,引火烧身呢,当下黑着脸,不高兴道:“陈老板,我是没这个能力了,这件事,你要赶在明天午饭前自己去求得穆护士的原谅,否则……” 虽然顾木赐下边的话断了,但是胖老板明白他要说什么? 怀着侥幸心理,胖老板依旧照常营业。 然而,十一点钟时餐厅大门口被人堵住,堵门的人手举标语:这是个羞辱农村病者家属的黑心老板,请您不要进去用餐。 这下,胖老板惊慌了。 按昨晚上商量好的,堵门的人分两批,第二批的人先回家或者去街上快餐店吃饭,之后赶来接替第一批的人。 亏了一顿饭,胖老板知道了厉害,只得托熟人去找穆碧雪,可是找不到一个与穆碧雪关系密切的人。胖老板愚笨的去找白晔舒。在白晔舒跟前,胖老板颠倒黑白,把穆碧雪诬蔑成一个爱占小便宜的泼妇。 白晔舒是谁呀,是与陈栓重离婚,认穆碧雪作义妹的人,哪容得胖老板在她跟前诬蔑穆碧雪,当场拉下脸,怒斥胖老板:“你们陈家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难怪人人骂你是黑心老板。这件事已经传遍全城,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倒打一耙,诬蔑碧雪,你要是不羞辱一个乡下阿姨,碧雪会跟你过不去?滚,别污了我的家!” 医院食堂干不下去,等于是断了他这后半生的财路。走投无路下,胖老板剩下最后一招,耍下三滥手段,第二天一大早在穆碧雪门前三叩九拜,来感动天地,来感动穆碧雪。 一听说,穆碧雪气得是两眼圆瞪,气堵胸口,七窍生烟,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无赖。于是,回厨房拿了一盆水,穆碧雪噔噔噔跑下楼…… 第36章 报复疯狂砍人 大门一开,穆碧雪放眼一瞄,胖老板仍跪在台阶下,双手举着一匹红面,——这是久依人最高的赔罪礼数,意思是给穆碧雪披红。愣了一下,穆碧雪不屑胖老板所为,端起水,猛泼出去,大喝一声:“不要来这一套鬼把戏,我见的多了去。不想被我泼粪,给我滚,好狗不挡别人家门口。” 天气还冷飕飕的呢,穆碧雪出乎意料这一盆冷水够胖老板受了,还好有头顶上那匹挡着,否则,他会被冻着马上趴在地上。 当下,胖老板仇恨、愤怒得咬牙切齿,难堪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说明他没诚心;不走吧,这被冻得是钻心裂骨的痛,他受不了了。 还好。 不一会儿,穆碧雪便上班去了。 硬撑了三天,胖老板再撑不下去,举手投降,只得扛起锅瓢恨恨的回家去。 过了两天,穆碧雪下午下班回到家里,噔噔噔地上四楼。 以为穆碧雪又来看她的菜,乔利峰有点不情愿打开门,挤着三分笑意:“碧雪,你天天看,菜都被你看的不长了。” 嘻嘻嘻嘻。穆碧雪没在意乔利峰的神情,开心笑了起来:“就想着明天就能吃到自己栽的菜哩!”话一转,穆碧雪关心问道:“乔医生,我们医院食堂后天要招标,你有没有意愿投标?” 心中一惊,原来穆碧雪是为这事,乔利峰顿时一阵内疚。沉默了一会,乔利峰愁苦着脸:“想是想,可是没这能力。我爸、妈是山沟沟里的人,做的饭菜很难吃;我哥、嫂是个打工的。再说,要先交一万块钱的押金,我也没这么多钱。” “噢——”停顿一下,穆碧雪感到很惋惜、遗憾:“这是个机遇,乔医生,你可以跟你哥、嫂商量商量。要是你承包下来,两年后你们家的欠债可能会还清了,你可以用你的工资作抵押。” 叫他的工资拿去作抵押,乔利峰才不干,他的意愿是想叫穆碧雪借给他一笔钱,可是他又羞于开口。 万把块钱,现在对穆碧雪来说,如同是九牛一毛,但是她不会包办乔利峰所有的事,即使乔利峰开口向她借,也不会答应。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难关都过不了,她很瞧不起。 想了想,穆碧雪不想放弃这个赚钱机会,回去后给姐夫打电话,说她参与投标,要是中标了,他回来干。 万万没想到,岳川渊一听,火得大骂小姨子:“你是不是脑洞大开啊,碧雪。这事是你闹起,又是你提出的医院家属公开投标,你要是参与了,大家会认定你早有预谋要把食堂拿过来干。再说了,开食堂又不是我的专业。” 也火了,穆碧雪回敬姐夫:“你就是一根筋,钱放在你眼前了,你不赚,你就穷一辈子吧,姐夫。” “穷一辈子,我也不承包你们医院那个食堂。”岳川渊好大口气,气吞万里如虎,责斥小姨子她也不用脑子想一想,他现在一个月工资六千多,还有加班费,还有年底奖金,一年下来也能拿八、九万。就久依那个小县的小医院食堂,拼命的干了,一年净赚个五万块钱,已经得顶了。 帐不算不明。 姐夫这明细帐一出,穆碧雪心惊到骨折。这么一来,她不是要叫姐夫富裕起来,反而是要姐夫穷一辈子。 医院食堂由医院内部公开招标,这个主意不是穆碧雪的杰作,同样是岳川渊想出的主意。那天中午愤懑下,穆碧雪把事情跟姐夫诉说了一遍,姐夫动情大夸她的爱心和正义感。 羞红着脸,穆碧雪忙撒娇道:“姐夫,你别生气嘛,我又没做过生意,哪有你这么精哩,你说是不是,姐夫?” “行了。我又没怪你。以后做事,要把眼光看的长远些,不要只看到眼前一点蝇头小利。”电话另一头,岳川渊摇摇头,很无奈地劝戒小姨子一句。 三天后晚上的食堂投标大会,大家一致认定穆碧雪定然在会上力挺她所属意的人,结果连她影子也见不到,感到甚是纳闷、困惑。其实一点不奇怪,她姐夫警告过她——枪打出头鸟,她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出风头的事尽量避免。 半个月后,医院食堂换了主人,重新开张。 食堂从厨房到餐厅进行了改造、装修,更加卫生、舒适,原来的大餐厅中间用玻璃隔成两个小餐厅:医生餐厅,外来宾客餐厅。但是打饭菜窗口还是同一个。——食堂新主人是儿科主治医师程成华的老婆——唐丽丽,他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唐丽丽在一个快餐店打工,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大家也是照顾他们夫妻。 乐呵呵走进翻修一番的食堂,穆碧雪站在餐厅中央,环视一圈,赞叹道:“这才是我们医院的食堂,哪像以前就几张脱了漆了四方桌、大圆桌,连吃饭胃口都大打折扣了。” 有人欢心开玩笑:“穆大女侠,那你中午想吃几桶啊?” “几桶,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猪啊!”穆碧雪反击一口,又自嘲道:“没办法,看来我这饭桶是闻名全医院啦!”“不跟你们这些坏蛋说了,我得打饭菜去,看你们吃的这么香,我口水都吞一肚子哩。” 这话不夸张,医院里在食堂用餐的所有人,没一个的饭量比穆碧雪大,她比最会吃的男医生还要多吃半碗饭。 一瞅见穆碧雪,唐丽丽即笑呵呵热情打招呼:“穆护士,你也来吃饭啦!” 惊了一下,穆碧雪欢心笑了:“阿姨,是不是程医生的枕边话啊,都认的我了。” 唐丽丽更是开心的忘了打菜:“哪用的着枕边话呀,我早听说你的大名了,你刚才一进来,大家就喊穆大女侠,我能不认的吗!”“你要吃什么菜,穆护士?” “你先给他们打吧,阿姨。”穆碧雪很自觉,并不因为唐丽丽先给她打菜,而坏了先来后到的规矩。 端着饭菜在卫清清、林茹月对面坐下,品尝了几口,穆碧雪感觉比以前那家人的饭菜好吃多啦,暗暗的好笑,真是天意呐,无意中一闹,换来好吃的饭菜。早知道这样,我就早一天跟那胖老板闹了。 完全叫穆碧雪意外的是,晚上八点多钟,程成华、唐丽丽夫妇竟然登门感谢穆碧雪。 边给程成华、唐丽丽夫妻沏茶,穆碧雪羞答答的边说,这次能把胖老板踹出医院,纯属意外,要怪就怪他胖老板自己人品不行,不就是一点饭吗,竟然如此没人性羞辱人。外边快餐店的饭一块钱,还不是任人家自己打,只要吃的下。 笑嘿嘿的,程成华向穆碧雪投去感激目光,说,不管怎么说,还要是感谢她穆碧雪——穆大女侠,要不是她把胖老板踹出医院,向院长提出在医院内部公开投标,轮也轮不到他们家承包下食堂。 “就是,就是,就是。”唐丽丽喜得合不拢嘴:“穆护士,以后我们有什么不足,大家有什么意见,你得对我们说说。” 程成华说:“是啊,小穆。我们夫妻两个从未做过生意,没甚么经验。不足的地方,你得多提醒提醒。” 觉得程成华、唐丽丽夫妻太抬举她,太多礼了。穆碧雪有点担当不起,抿嘴一笑,谦卑道: “程医生、阿姨,你们也太谦虚了吧!” “今天在食堂吃饭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 “那个胖老板太奸了,以为医院就他一人经营,独霸一方,菜贵,份量少,又不好吃,所以很多人跑到街上快餐店去吃。病人家属在食堂吃过一次后,一般都不会再吃第二次,也去街上快餐店吃了。” “只要你们菜份量足,与街上快餐店一样价格,饭让人家吃饱,以后在食堂用餐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确实是说到点子上。 看不出穆碧雪这么一个白衣天使,还有那么一点生意头脑。 事情还真被穆碧雪说中,医院食堂随后吃饭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高峰的时候,桌子坐不下。这可能是程成华、唐丽丽夫妻没那个胖老板奸,饭菜份量足,价格又与街上快餐店一样。 食堂生意好,惹怒了一个人,他就是先前的胖老板,他每天都在偷偷关注食堂情况,把仇恨扣在了穆碧雪身上,是穆碧雪砸了他的饭碗,导致他如今只能天天窝在屋里头吃闲饭。 第二个星期星期四下午下班,就在穆碧雪离房子尚有十来米时,溜了一下大门前,意外发现胖老板躲在一个墙角,因为自从褚金模导演的英雄救美事后,她就养成习惯——快到家时总有先观察一番大门前情况。 “这头阿肥猪十有八九是来找茬了。”心头骂一句,穆碧雪马上警惕起来,防备着。 离大门台阶尚有一米左右,穆碧雪要下车当儿,但见胖老板一扔一个蛇皮袋,露出一把马刀,举刀疯狂朝穆碧雪追砍过去:“你这个婊子,你害得我医院食堂干不成,我今天砍死你。” 突然的恐怖事件,吓得穆碧雪一时呆成一团,僵住不动。 第37章 侠女飞车砸歹徒 雪亮雪亮的大马刀,离她顶多两米了,千钧一发时刻,但见穆碧雪突然吓呆醒悟过来,双手一抬脚踏车,犹如仍飞碟,朝胖老板飞了过去。 来不及叫一声,来不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被脚踏车击中胸膛的胖老板随着马刀落地,人也趴在地上。不知是身子肥胖呢,还是胸口痛,胖老板死猪一般都不会动。 路人一看,以为是拍电影特技,顿时傻了眼,做梦也未曾想到一个女孩竟然会有这等不凡身手。 不给胖老板一个喘息机会,穆碧雪一个箭步奔过去,一脚狠狠朝他腰间踹过去。 “哎哟——”这时,胖老板才喊出声。 手不软,心不慈,穆碧雪又一脚狠狠朝胖老板胸口踩下去,这一脚凝聚穆碧雪全身的仇恨与愤怒。 “哎哟——”胖老板又是一声尖叫,感到心要裂了。 十分钟光景,警车鸣笛呼啸到来。 派出所里,穆碧雪连叫民警给她倒水,一边虎虎喝水,一边不停拍拍胸口连连大叫:“我的妈哟,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哈哈哈……”脸色阴冷的民警,这时也被穆碧雪萌翻了,憋不住哈哈哈大笑。 一个女民警更是受不了穆碧雪:“穆护士,你不要这么逗好不好,笑的我都拿不稳笔作记录啦!” 录口供的时候,一团愤怒笼罩穆碧雪的俏脸,她咬牙切齿:“当时,我看他举着马刀要砍我,我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这时,头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着,我还年轻,我不能就这样被砍死了。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我猛抓起脚踏车砸过去,刚要逃跑时,却看见他被我的脚踏车砸中了,我心里一下不害怕了,赶紧跑过去把马刀踢出老远,这才给你们打电话报警。” 民警半信半疑注视着穆碧雪。 也算是几进宫了,派出所的人几乎都认得穆碧雪这个爱捣蛋的护士。【零↑九△小↓說△網】一个弱女子,面对手持马刀砍向她的男子,好奇她是用什么法宝制服凶残歹徒,绝对不会如她说的这么简单吧? 惨的是胖老板,胸膛受伤,又不敢到县医院去治疗,深怕穆碧雪和医院的人报复,只得去中医院治疗。好在穆碧雪不是穿高跟鞋,否则,她那一脚下去,准能把胖老板胸口踩出一个洞。 事件一传进医院职工耳朵里,人人震惊、义愤填膺,纷纷赶去看望穆碧雪,连程成华、唐丽丽夫妻也来不及收拾食堂。谁也没想到胖老板居然如此凶残,凶残到如此一点小事情要拿马刀砍人,穆碧雪就应该用那把马刀叫他横尸街头,事情是他自己引发,仇恨到别人头上,还有没有天理! 等到穆碧雪从派出所回来,她房子大门口聚着很多医院同事。 远远的看到这么多同事,穆碧雪感动得一不小心热泪盈眶。 “碧雪,你没事吧?”大家一瞧见穆大女侠——穆碧雪回来,纷纷围上去关心问候。 眼角挂着晶莹泪珠,穆碧雪感激道:“我没事。谢谢大家!”说的,穆碧雪转动身子给大家:“你们看,我一点事也没有。谢谢大家,太谢谢大家了!大家进屋里坐吧。”“清清、茹月,你们两个帮我去买水果和瓜子回来。”穆碧雪从包里取出五百块钱。 进了二楼客厅,大家屁股未落座,即要穆碧雪说说当时情景,她怎么就一点不怕,还把一个庞然大物的胖老板撂倒在上? “难不怕吗,我当时怕的两腿抽筋,差点尿裤子了。”这会儿回想起当时一幕,穆碧雪的确内心悚然,“但是我不能在他面前显得害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所以我抓住他肥的像猪一样身子不灵活劣势,用脚踏车砸他。” 有人听到这里,骨头都软了,要是力气没那么大,抬不动脚踏车,天呐,后果不堪设想。 人是在和大家嘻嘻哈哈的聊天,可是穆碧雪的心早已飞到姐夫身上,急切盼着大家早点离开,她打电话给姐夫,芳心偷乐着呢,要是姐夫知道了她用脚踏车砸倒胖老板,一定会惊叹大叫她是俊俏美女侠,呵呵呵…… 直到十点钟,大家才陆续回去。 当大家散光,已经十一点钟,坐在沙发上喝茶,穆碧雪要让自己的心沉淀沉淀,要不然给姐夫打电话太激动,她会说不出话。 两杯茶喝下,穆碧雪才给姐夫打电话,将脚踏车怒砸胖老板的武打片镜头绘声绘色说书一样说开…… 谁虞,未容穆碧雪讲完,手机另一头的岳川渊是火冒三丈,呵斥她简直胡闹,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万一出了事怎么?她逞什么能啊? “姐夫,你别激动嘛,我有分寸。” “分寸,分你的头。这种时候,你应该想办法进屋关上大门,或跑到别人家里,然后报警,你懂吗你,我的小姨子哟——” “大惊小怪的,有这么恐怖吗?可你想过没,姐夫,躲的过初一,躲的过十五吗?我不反抗,把他砸了,把事情闹大,他判不了刑,我天天要提心吊胆,我还怎么活啊!” “行。你行,碧雪,我的小姨子。你能为你的逞能搬出十八箩筐的理由。” “什么啊,本来就是好不好?” “好,好,好。”“你伤着没有?” “放心吧,姐夫。我一根寒毛也没伤着。我那一脚用尽洪荒之恨踩到他心口上,够他受一阵子,可惜了我——不是穿高跟鞋。” “我的小姨子哟,你是大侠,我彻底被你征服了。”“噩梦过去了,碧雪,早点去睡,放松一下。” “知道了,姐夫。” 挂了手机,穆碧雪兴奋地蹦到沙发上,大嚎一声:“呵呵呵,姐夫被我征服啦,碧雪萌萌哒!” 睡觉时,回忆那惊心动魄一幕,穆碧雪吓得脖子后边凉了一大片,要是她当时脚踏车砸不中,天呐,她不敢想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里闯出的胆量。 第二天,穆碧雪会武功的事,在久依这个小小山区县城传开。 上班走进病房,一个病人的小孙女跑过去,拉着穆碧雪衣角,童真大发:“阿姨,阿姨,我要拜你做师父,跟你学武功,专门去打坏人,好不好?” 愣了一会,穆碧雪格格格开心大笑,拍拍小女孩后脑勺:“阿姨不会武功,只会打针,打针,你怕不怕?” 小女孩不依不饶:“阿姨骗人,骗人不是乖孩子。妈妈说了,阿姨武功厉害,昨天飞车把一个大胖子歹徒打的头破血流,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会爬起来,被警察抓了。”“阿姨,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嘛,我要跟你学很多很多的武功,也去飞车打歹徒。” 又不想哄骗小女孩,正不知如何回应,突然看到一个病者家属送饭来,穆碧雪机灵一动,说道:“好,阿姨收你做徒弟学武功。但你要饭吃的多多的,长的快才行啊。你看你现在都不爱吃饭,哪有力气学武功哩,你说是不是?” “嗯——”小女孩子被难住啦,一张小脸愁得像黄连。 整个病房的人看到小女孩苦逼相,开心的哈哈哈大笑。 忙完后,走出病房时,穆碧雪还逗小女孩,捏捏她的小脸蛋:“小妹妹,跟师父我走吧,学武功去。你不吃饭,我就天天给你打针好不好?”这下可不得了,穆碧雪差点把人家小女孩吓哭了。 最紧张时刻忙完,松了口气,护士长惊恐地问穆碧雪:“昨天下午下班回家时,你真的被原来食堂的那个胖老板砍了啊,碧雪,听说那把马刀有这么长?”护士长做了手势。 “别提了,护士长。”穆碧雪一脸惶恐、苦闷:“一说到那把马刀,我双脚还在抽筋呢。这二、三年,我咋就这么衰,倒霉的事全往我身上撞,连开不成食堂的胖男人都要砍我。” “衰什么衰哟——”护士长嫉恨的挖苦一句:“你现在是全县出名的飞车砸歹徒的女侠,别人想出名还出不了呢。” 依旧苦着脸,穆碧雪略带三分埋怨口吻,说:“护士长,你就别酸我了。这也叫出名,那,天下人全是名人了。我才不要这种要命的出名,要是能和你一样当个护士长,我这一辈子知足了,护士长。” 心头一骇,护士长暗暗大骂,这个妞,都瞄上我护士长的位子了,我以后可得防着她点。 哈哈哈哈。 护士长还是中招了,这是穆碧雪故意吊她的心,折磨她。 下班的时候,见林茹、卫清清神秘兮兮就走,也不等等她,穆碧雪气得大喝一声:“你们两个赶去投胎啊,也不等等我。” 倏地,林茹月回过头,诡秘一笑:“等什么等,中午食堂有好吃的,得抢先去抢一份,晚了,吃不上。谁叫你自己磨磨蹭蹭。” “好,算你们两个拽,有好吃的东西,就顾自己,把我仍下。下次求我帮忙,看我会不会答应。”穆碧雪未骂完,早已不见了林茹月、卫清清影子,她们溜的比兔子还快。 怀着好奇心,穆碧雪也亟亟往食堂赶去,也不知道中午食堂做了什么好吃东西,一定是唐丽丽在快餐店学到的拿手好菜吧,卫清清、林茹月这两个妞才会往日姐妹情都不要了。 前脚迈进餐厅,穆碧雪还来不及看清里边情况,餐厅骤然响起一片如雷恭贺声,声析江河,响遏行云: “恭喜穆大女侠飞车砸歹徒,荣获食堂最佳美女护士桂冠!” 第38章 孬男女神面前尿裤子 随着恭贺声掷地,林茹月捧着一束鲜花,卫清清捧着一大碗糯米饭,一个箭步奔到穆碧雪跟前。 等林茹月把鲜花献给穆碧雪后,卫清清笑呵呵道:“穆大女侠,这是你穆大女侠最爱吃的花生、芝麻、红枣、冬瓜糖炒糯米饭!” 压抑不了心海的狂涛怒浪,穆碧雪瞬间泪奔。 来不及接过卫清清的糯米饭,捧着鲜花,穆碧雪向大家鞠躬: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这是我——碧雪长这么大以来,收到最好最珍贵的奖品!” 普普通通一束鲜花、一碗炒糯米饭,把穆碧雪的心捧上了天,她感动得心血沸腾,恨不得给每个人一个热吻,深深感到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义字、一个理解,这比医院给她奖金、发奖状还要珍贵上千倍。 但是看到大家都没炒糯米饭吃,唯独她一个吃,穆碧雪眉头不皱一下,每人一口,她把糯米饭全分给大家了。 回到家里,穆碧雪拿起手机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她好想把食堂这一幕叫她一辈子也忘却不了的喜事告诉姐夫,可是姐夫这个时刻在午睡,她又舍不得打扰姐夫。 憋到半夜十二点了,穆碧雪才给姐夫打电话。 “你们医院的人有情有义!”岳川渊听了小姨子的讲述,信口赞叹一句。顿了一会,岳川渊按捺着心中振奋、激动,很冷淡地说:“碧雪,你给医院做了一件好事。但愿你的爱心能够影响别的护士,全医院的护士都能和你一样,就是久依百姓的福气了。” 芳心如若蜜汁浇灌,穆碧雪有点小激动:“姐夫,我只是一个小护士,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哪有那么大号召力。”“姐夫,我们都是穷人出身,知道穷人的苦,是吧!” “是啊!”“穷人没地位没尊严,受尽凌辱。”说到穷,岳川渊立马想到了自己潦倒、落魄的时候,心中无限感慨。【零↑九△小↓說△網】可能是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小姨子吧,岳川渊说了一声:“去睡吧,丫头,我也困了。” 说的,岳川渊未等小姨子刚到嘴边的话未说出,就挂了手机。 天底下也有这样绝情的姐夫,好想痛骂姐夫一顿,穆碧雪又不忍心了,她也是个有上夜班的人,知道姐夫加班到半夜的辛苦。 第二天起,穆碧雪日子总算是平静,暂时没有求爱者,没有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更没有人对她报复砍人。当然,穆碧雪一颗不在躁动的心更是安定下来,踏踏实实当她的小护士,没有和以前一样老想着有一天当上护士长。 做梦游西湖,好景不长。 半个月后的下午回家时,穆碧雪看到胖老板老婆鲁英莲站在她大门口,迟疑得停下观察一番,见鲁英莲除手里一个提包外,手中并没有拿别的东西,于是大胆朝家里奔驰而去。 和她老公一样,鲁英莲也是胖嘟嘟的,身高仅有一米四多一点点,更显得胖。看到穆碧雪,鲁英莲点头哈腰:“穆护士,下班啦,和你说一点事。” 厌恶地瞄一眼鲁英莲,担心她包里有刀一类的凶器,穆碧雪与保持一定距离:“什么事,说吧,只要不是拿刀砍我。” 尴尬的脸一红,鲁英莲探了一下四周:“进屋里说吧。” “进屋里?”穆碧雪一下警惕起来,脸上马上爬上嘲笑、鄙夷:“我敢吗我。是不是还想跟你老公来个里应外合啊,肥婆?”“不说,就滚。好狗不挡门。” 恰巧,租在她房子的一个医生出来扔垃圾,穆碧雪边抬脚踏车,边说:“赵医生,拉住这个肥婆,不许她进屋里。” 看一眼鲁英莲,赵医生惊慌道:“我先去垃圾。【零↑九△小↓說△網】”边说,赵医生边夺路而逃,溜之大吉。 无奈下,穆碧雪只好自己警告鲁英莲:“不要迈进我家门槛半步,否则,我马上报警。”“天下最毒的人,莫不是你们夫妇。欺负我——碧雪是个女孩,单身一人在城里是不是?” 张开嘴,鲁英莲想说什么,穆碧雪已经消失在屋里。 一会儿,赵医生回来了,鲁英莲还想跟他进去,但被他拒绝了,说他只是租住在别人房子里,她不要害他。因为赵医生没在食堂用餐过,固然与鲁英莲没有甚么人情可言。人家话都到这个份上,鲁英莲哪能硬闯进去。 一脸欲哭的在大门外徘徊,鲁英莲仍然迟迟不肯离去,她还想等下穆碧雪去上班出来时死皮赖脸缠住她谈谈。 恐怕神仙也不晓得鲁英莲要跟穆碧雪谈什么,更看不透她手上那鼓鼓的包里装着是什么? 那包里的可是五十万块钱呢。 吓人吧。 因为她鲁英莲老公砍穆碧雪的案已经进入起诉阶段,律师说了,恐怕要被判十年以上。想被判轻点或被判无罪,现在唯一能救她老公的人是穆碧雪,只要穆碧雪肯改口供,说,她老公当时并没砍她穆碧雪,只是拿着马刀威吓一下,就万事大吉了。所以,他们家想用这五十万块钱买穆碧雪的嘴。 去上班时,穆碧雪打开大门,又见鲁英莲在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拉下脸警告:“肥婆,我再警告你一次——凡事不过三,再让我看到你还在我大门口出现,我就报警。你是猪头还是蠢货,你老公拿着马刀要把我砍死,还要我坐下来慢慢跟你谈事,你当我只会给病人打针的傻丫头?得了吧,肥婆。不把你老公下牢房,我——碧雪马上投胎去做你家的狗。” 已经很明显了,穆碧雪根本不与她鲁英莲谈,鲁英莲只好回去另找门路。 过了两天,医院行政科副主任武开共突然上穆碧雪家来。 城门楼上挂猪肉——好大的架子。 甚至连口茶也不喝,武开共摆开官架子,开口即欺压员工的口吻说道:“碧雪,是原来食堂的老板娘英莲托我来跟你说说,她愿意出五十万块钱,叫你……” 一阵错愕,哪会料到武开共居然是为胖老板说情来了。穆碧雪一脸骇然,心头猜测武开共十有八九是收了鲁英莲的好处,或者与鲁英莲搂到一张床上去,否则,这种事他不会犯这样低级头脑给鲁英莲前来说情。武开共,你今晚是作死! 心头仇恨咒骂一声,穆碧雪即刻拉下脸,一声打断武开共的话:“武副主任,你想当杀人犯的说客,那我——碧雪就不客气了,你马上离开我家。” 小小一个护士敢这种态度对待他,反了是不是,武开共火了:“穆碧雪,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做绝了,对你自己不好。” “是吗?”穆碧雪眼睛燃烧怒火,藐视武开共,冷嘲热讽:“要是我拿马刀要砍死你,你会怎样对我,武副主任,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说,他要砍死我,就不算是把事情做绝,那我倒要问你一句了,武副主任,这就是你做人的标准吗?” 犀利如剑,武开共没两下子即被穆碧雪问住。 窘迫一会,武开共才苍白狡辩:“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穆碧雪也不管他武开共什么狗屁行政科副主任了,将手中一个橙子狠狠掷在茶几上,霍地站起:“别拿的一个行政科副主任的狗屁权力来压我,武开共,我——碧雪不吃你这一套。生命诚可贵。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我也照样敢杀人,我也照样敢砍人。” 声音还在武开共耳边,穆碧雪冲进厨房里。 一会,穆碧雪手拿一把菜刀,三步并作两步出现在武开共眼前,虎视眈眈直筒筒站在武开共面前:“我今晚上就用五十万买你的一条手臂,你要不要试试,武开共?” 吓的,脸色顿时走掉,武开共蹦地躲到一边:“碧雪,你冷静一点。” “冷静?”穆碧雪愤怒眼睛喷出一团怒火:“我要是冷静的话,就成了你和鲁英莲手中的烤美人鱼了。”“充其量,你也不过是和陈栓重同一种货色,今晚上就让你见鬼去吧,武开共。” 面对雪亮雪亮的菜刀,武开共怂了:“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好不好,你把菜刀放下,碧雪。” “放下?”穆碧雪冷笑一声:“你们这些狗官,你们这些畜牲,就会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今晚上想走出我这屋里,武开共,除非你留下字据——你究竟收下鲁英莲那个肥婆多少钱财,你究竟跟鲁英莲那个肥婆上过几次床,你今晚才这样帮着鲁英莲那个肥婆,利用手上权力要压我?” “我,我,我,我没有。”武开共双腿抽筋,心头惊恐叫一声,我的天哟,这个女魔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了啊—— “敢说没有,把你的手臂拿过来,武开共。”穆碧雪平日一张和煦俏脸这时透着一团怒气,脸色青紫青紫,举着菜刀逼上前一步:“我告诉你了,武开共,女神——我从小出身在一个武术世家,你十个武开共也不是我的对手。砍了你手臂,我马上报警,说你仗着权力要**我,叫你有口难辩。连陈栓重那个畜牲都死在我手里,何况你这么一个蠢货。” 跟随怒斥声掷地,穆碧雪浩气凛冽,一团杀气,又虎虎地向武开共逼进一步。 心惊胆战往后退了几步,被沙发挡着,已经无退路,就在这一瞬间,武开共脸色刷地苍白,眼睛惶恐,双腿哆嗦,裤裆突然下雨啦…… 第43章 卸不掉的情孽 霍地转身,跑到门口,穆碧雪一把把门反锁,转身嘲笑,朝武开共一步一步逼过去:“想逃,武开共,除非你跳楼,我才会留下你的手臂。”说的,穆碧雪,又向武开共连逼三步。 “好,好,好。我写,我写,我写。”武开共额头像是漏水了,豆大的汗珠往外直冒。 偷偷瞄一眼武开共下雨的裤裆,穆碧雪心头鄙视武开共:你这种孬种男人,就这点胆,也有脸仗着权力来压我,呸—— 拉开茶几抽屉,拿出纸、笔,穆碧雪朝武开共扔过去:“写,马上给我写,敢作假,哪天被我查出,我哪天要你的手臂。写完后,咬破自己指头,给我画押。不要逼我动手砍下你的指头。”“放心,女神我说话算话,写好,就放你走,绝对不会难为你。” 命中该绝啊,武开共会碰上穆碧雪这个要命的女神,捣出了他与鲁英莲隐匿多年的奸情。 殊不知,这鲁英莲、武开共原本是一对表姐弟,几年前就不知廉耻有一腿,犯下人间罪孽——两个人偷偷滚到一张床上。也是鲁英莲,武开共才当上行政科副主任。否则,就他武开共不够塞牙缝的能力,八辈子也轮不到他当行政科副主任。 女神说话驷马难追。 待武开共写下字据,画押后,穆碧雪说话算数,没有为难他,放他回去。 “姐夫,你说,这事怎么办?”回到楼上,把门一关,穆碧雪马上打电话给姐夫。 莫名其妙没头没尾一句,把岳川渊搞蒙了,忙问小姨子什么事?等小姨子咬着牙,愤恨把武开共欺压她的事说了,岳川渊半信半疑诧异道:“有这种事?”“等等,碧雪,你是观音菩萨还是女神?天下这种怪事,你都挖得出来,老天爷哟,我的天才小姨子哟,你别吓我这个胆小的姐夫哦!” “呵呵呵……”穆碧雪开心大笑:“姐——夫,你别这么逗好不好,我都笑得肚子痛了,我问你正事呢。” “等等,等等,碧雪,我被震骇到脑子唬呆了。让我静一静,让我静一静。”岳川渊在手机另一头,一脸骇然,更讥诮武开共是猪头,在一个女孩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还有脸当说客,给天下男人丢脸。像是平静了一下,岳川渊才开口:“这样,碧雪,你明天把字据复印几张,先把这事捅到院长面前,然后再捅到纪委、监察局去,这种人渣绝对不能让他优哉游哉、高高在上当行政科副主任,估计他就是靠那个肥婆才当上行政科副主任。” 姐夫,你是个人精。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穆碧雪芳心窃喜,默默赞姐夫一句。 很听姐夫的话,第二天上午上班,繁忙一刻过后,穆碧雪对护士长打个招呼:“护士长,我有急事去找下院长哦。” 找院长,她找院长干么?护士长心头掠过一道阴影。 院长办公室好像在开会,有好几个人,穆碧雪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武开共的字据往顾木赐面前一递:“院长,昨晚上有领导跑到我家拿他的官位威逼我,你得给我做主。这是证据。” 顾木赐在看武开共字据当儿,穆碧雪已经悄悄出去。 “无耻,笨蛋,草包。”顾木赐看完字据,气得头顶冒烟,一掌把字据拍在办公桌上。 办公室的几个人是副院长、办公室主任,大家见顾木赐如此发怒,不知是什么事,面面相觑。当顾木赐把武开共的字据给大家看后,大家同样是又气又好笑,天底下竟然有这等的猪头。 铁青着脸,顾木赐愤愤道:“陈栓重呐陈栓重,你行,把久依医院名声闹响了,尽是养一群蠢猪。”“大家顺便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武开共吧——” “没啥好讨论,直接开除了事。”一个副院长勃然大怒,他一直和陈栓重面和心不和,当年力推他属意的人选当行政科副主任,无奈陈栓重是院长,权力压过他,武开共当了行政科副主任。 另一个副院长比较沉稳:“先把武开共叫来,问清事情,再作决定。如果属实,我的意见也是将他开除。这样的人留在医院,只会败坏医院的风气。” 正襟危坐的顾木赐内心惶恐,对武开共下手,他投鼠忌器,毕竟得过胖老板的好处,一旦闹起来,鲁英莲护着武开共,他也被牵扯进去。这时,顾木赐很后悔自己一时贪小便宜,又感到穆碧雪就是医院里的一只豪猪,谁碰谁倒霉。 突然第二天县纪委、监察局介入此事,顾木赐大喜,忙把武开共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奸情一暴露,身败名裂,把鲁英连气到吐血,她想不到武开共会是如此窝囊又愚蠢,偷偷把他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在鲁英莲跟前,武开共不窝囊也不愚蠢,在穆碧雪跟前窝的火发泄一通:“你不窝囊,你不愚蠢,你自己找那个大魔头,怎么就不能把事情摆平?她肯定在你老公被抓进去时,有跟踪过你,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俩的事。我不写字据,她要当场砍下我的手脚,然后报警说我要强奸她,我敢不答应吗?”“全是你。不是你,我会被开除,老婆会闹得跟我离婚?” “好了。”鲁英莲大吼一声:“离婚就离婚。大不了,老娘我跟你过日子,总行了吧。” 鲁英莲这话一出,武开共暗暗偷乐,因为鲁英莲也只是胖了点,他老婆远远没她漂亮,又是一个飞机场的胸口。 暗暗偷乐同时,武开共又假装好心警告鲁英莲一句:“你以后别去招惹穆碧雪那个大魔头了,她武功厉害。那天晚上,我想趁她不备夺下她手上菜刀,结果被她摁倒在地上动荡不得。” 遇上好运气了,穆碧雪因为武开共在鲁英莲跟前标榜自己不窝囊不愚蠢,把她夸成一个剽悍女孩,躲过了一劫,因为鲁英莲是个妒嫉心报复心非常强的妇女,名声这么一败,她早已有对穆碧雪毁容的心,武开共这么一说,她害怕了。 这件事倒也触动了一个人的神经,他就是三十八岁的院长助理——阮纪飞。 自从穆碧雪实习的时候,阮纪飞即爱上了秀气、清纯又有着魔鬼身材及天仙美貌的穆碧雪,但是他这个人非常的自负、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年龄轻轻已经是院长助理,那可是院长的潜力股,因此不动声色接近穆碧雪,要叫穆碧雪倒追他。 中午在食堂吃饭,阮纪飞头一回不再挨着穆碧雪,武开共这件事叫他心头感到恐惧、害怕,觉得穆碧雪太爱逞能出风头,爱钻牛角尖跟人轻劲。这个世道,有几个男人不偷腥,有几个当官的不搞权色交易?都像她穆碧雪一样,还不天天闹得鸡飞狗跳。要是娶了她穆碧雪,那还不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然而,没三天光景,阮纪飞就不行了,穆碧雪这个开心果、活宝,已经牢牢箍住他的心。每次一见到穆碧雪,阮纪飞的心就痒痒着要蹦出来,恨不得马上搂住穆碧雪,把手伸进她的胸口,去感受那两座挺拔、傲人、圆润的高耸山峰的美妙…… 第五天吃晚饭时,阮纪飞又挨着穆碧雪,无话找话地说:“穆大女侠,你天天吹牛什么农夫小情侣的田园生活,我星期六要去你家看看你那个菜园到底栽了几棵长不大的菜,哈哈哈……” 根本没有看出阮纪飞的心事,这时,穆碧雪风趣道:“阮助理,你还是别看了。看了,万一你要当农夫小情侣助理,我和乔医生中间安插不下你这个第三者,也没法给你发工资,还要你天天去挑粪便浇菜,会把你一身的艳运薰掉,你这辈子只能当宅男,娶不到老婆,我有点对不起你爸、妈哦!” “哈哈哈……”大家喷饭大笑。 在大家大笑声,阮纪飞难堪得差点钻桌底,大半天了,他也找不出话回应穆碧雪。做贼心虚,阮纪飞只感到穆碧雪这话中有话,并不是一句开玩笑,难道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心头说到这里,阮纪飞又是一震,听穆碧雪这话中有话,难道她真的跟乔利峰谈恋爱了,暗示他不要当第三者? 星期六晚饭之后,阮纪飞跟乔利峰去了。 先前一步到家,听到敲门,穆碧雪打开门,闪出来:“走吧,阮助理,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小菜园。”穆碧雪并没有让阮纪飞进她闺房坐坐,叫阮纪飞心头非常不愉快,他此番来的目的就是要与她穆碧雪正式单独谈心,叫她穆碧雪感受他的魅力。 三个人上了四层楼,穆碧雪眼睛放亮,指着那些菜,兴奋道:“看到了吧,阮助理,这些菜全是乔医生栽的,一个月后就可以吃了,绝对是绿色蔬菜。” 心不在菜上,阮纪飞转过身,指着另一半空地问:“这边的怎么不栽菜?” 嘻嘻嘻嘻。穆碧雪欢喜地说:“这边一半是果园。要先把果树栽下后,再栽菜,综合利用起来。”“怎么样,阮助理,有没有意愿入股一份?” “哈哈哈……”阮纪飞也被穆碧雪的天真逗笑了:“你以为你这是飞机场啊,碧雪,这么一块地盘还叫我入股。”“要不要我去帮你弄些果树苗?” “不要的啦!”穆碧雪萌萌的嘴唇一撅:“已经贵人帮我买果树苗哩!” 小小的菜园、果园,看的,阮纪飞心头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租穆碧雪的房子,否则着话,和穆碧雪一块栽菜、栽果树,没感情的话,也会碰出爱情的火星。 天色微暗了。 走进乔利峰的房间,聊了几句,穆碧雪笑吟吟地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聊吧,我今天很困,先去睡了。” 随着嗓音落地,一闪身,穆碧雪已在门口消失倩影。 见状,阮纪飞肺气炸了,当着乔利峰的面前,脸色刷地臭了,心头咒骂——穆碧雪,你以为我真的是来看你的狗屁菜园吗,我就这么叫你不待见,连个单独热络感情机会,你也不给我。 第44章 凌晨三点多救人 一旁的乔利峰,见到阮纪飞神情,心里贼得意,男人的醋心他早已看出阮纪飞今晚来这里的真实意图,猜测穆碧雪也明白阮纪飞用心,才有意避开他。 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穆碧雪现在对当官的来她屋里有一种戒心,更不愿轻易让他们进入她神圣的闺房半步。要不然,她不会装作无意的把阮纪飞领进乔利峰那个小房间。 可怜的阮纪飞哟,被穆碧雪当猴耍了,还蒙在鼓里,当他离开当儿,穆碧雪正在跟她外甥女视频当妈妈,乐得要飞天呢。 次日早上去上班时,正巧遇上穆碧雪,乔利峰忧虑地对她说,她昨晚不请阮纪飞到她那儿坐坐,看他阮纪飞当时不高兴样子,她肯定得罪他了。 得罪就得罪吧。穆碧雪不当回事,说:“我又不想评先进,更没有被提拔当官的念头,还能奈何得了我啊——”“只要病人对我——碧雪满意,就是对我——碧雪的最高奖赏,我才不会看那些当官的脸色活着。” 太有个性了,碧雪!乔利峰心中禁不住赞一声。 与穆碧雪的接触多了,乔利峰对她的爱连升十八级,但是他现在只能把这份爱藏在心灵深处,煎熬、折磨着自己,他也一直想知道那个吸引穆碧雪的男孩到底是谁,他有什么三头六臂的魅力,把穆碧雪芳心牢牢箍住?可是除男同事外,乔利峰几乎未见到穆碧雪与其他男孩接触过。 隔了两天,阮纪飞又和乔利峰来到穆碧雪房子,但是他没有去敲穆碧雪的门,也没开口说要去找穆碧雪,而是直接和乔利峰上了四楼,还帮忙乔利峰给菜地浇水。 此后日子,阮纪飞与乔利峰已经是一对难兄难弟,无话不谈,成了菜园的第二个园丁。 毕竟是院长助理,多小也算个官吧,乔利峰心里虽然对阮纪飞有戒心,也不喜欢他老打扰他的日常生活,但是他又不能得罪阮纪飞,只好把一切闷在心头。 女孩的敏感,穆碧雪对阮纪飞起了疑心,她隐隐约约感到阮纪飞的心中猎物是在她,不是与乔利峰称兄道弟,更不是有兴趣当菜农。所以,穆碧雪更少去四楼了。 已经一个星期没去看她的那些菜了,趁着阮纪飞昨天来过,估计他今天不会再来,穆碧雪噔噔噔地跑上四楼。 尚未来得及看她的菜,听到她声响,乔利峰即从房间窜了出来,苦着脸哀求她:“碧雪,你想个办法阻止阮助理来吧,我要把时间放在看书上,不是浪费在和他的瞎扯上。” 愣了一下,穆碧雪呵呵呵大笑起来:“未来的院长大人跟你套近乎,你还不乐意了。” “乐意什么呀,碧雪。”乔利峰很气恼,“别当我是傻瓜没看出,他的目标是你,只是拿我当二百五耍的一个电灯泡。” 貌似想着什么,一会,穆碧雪显得为难,说:“乔医生,你是医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你都不愿得罪阮助理,叫我去得罪他,你有点不厚道吧?” “不,不,不。”乔利峰急了,脸涨得通红:“我没这个心,碧雪。你是民间高手,那么多人都败在你手下,你肯定有主意。” 女孩子就是爱别人夸,乔利峰这么一夸,穆碧雪格格格笑了起来:“乔医生,你写作文离题——猜错啦!我哪是民间高手哩,我背后有高手指点呢。” 有高手在背后指点她?乔利峰不相信端详着穆碧雪,心里一阵慌张、焦躁,难道就是她芳心里头的那个男孩? 诡秘一笑,没有过多去解读乔利峰的神色,穆碧雪显得很淡定,说她理解他乔医生的苦闷,她也被人纠缠过,这种苦闷真的叫人发疯。停顿一下,穆碧雪微皱着眉头,说:“这样吧,乔医生,下次,阮助理要跟你来时,你就说,这段时间没锻练,肥了几斤,晚饭后要去爬山,不直接回来。” 窘迫地挠挠自己后脑勺,乔利峰显得相当羞愧,都没脸大胆直视穆碧雪,声音小的如蚂蚁叫:“碧雪,还是你有手段。”“他要是怀疑跟踪我,我就当作是真的锻练。” 嗔怪的瞪一眼乔利峰,穆碧雪撅着嘴唇:“会不会说话啊,乔医生你,什么手段,这叫妙计。”“下个月,我们几个在食堂饭吃的人,去我那儿来一餐蔬菜火锅。” “这主意不赖,碧雪。”一听说能在穆碧雪那儿聚餐,乔利峰激动得抓耳挠腮,快要按捺不住扑上去搂着穆碧雪亲嘴了。 瞧瞧乔利峰那小样,穆碧雪心里头贼喜。 穆碧雪走后,乔利峰安静不下来了,天黑了,还在菜地里圈了一圈又一圈,一种非常迫切的心情祈盼自己亲手栽的菜快快长,当他与穆碧雪之间的情感催化剂。 最叫乔利峰后悔莫及的是,他不听穆碧雪的话承包下医院食堂,看着如今医院食堂每顿饭都是座无虚席,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口袋里滚呐!他更是咒骂自己是猪头,有了食堂,等于他与穆碧雪了一条爱情捷径,就这样白白不要了。 看书看到半中间,乔利峰看不下去,脑子充斥的全是穆碧雪的倩影,她小家碧玉的清纯、秀气就是高山一湾山涧,就是原始森林里一朵兰花。 书本一撂,乔利峰干脆不看,躺在床上,一对眼睛死死盯着白皑皑天花板,想入非非,心不静。 凌晨三点多钟,在乔利峰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当儿,突然做梦一般听到穆碧雪在敲门。一惊,乔利峰心里骇然惊叫一声:“不会是我一直念叨她的名字,灵验了,碧雪发骚了,来找我吧——” 打开门,乔利峰刚张口,即被穆碧雪抢先,她很着急:“乔医生,对不起,这个时候把你叫醒。我一个亲戚病了,是个七十多的老人,家里就他们老两口,你帮我去看看吧,求你了,拜托你了,乔医生!”穆碧雪一边连连作揖。 “你怎么这样说啊,碧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转身去拿了听诊器,乔利峰即跟穆碧雪走。 ——五分钟前,穆碧雪被手机闹钟铃声吵醒,一看,是姐夫手机,芳心登时悬到半空中,姐夫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是出了大事,她脑海掠过一道恐惧:是外甥女小馨雅病了。然而听了姐夫着急的话,才晓得是他父亲突然病了,喘不气。没有多想,穆碧雪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姐夫:“姐夫,你别急,我这就带乔医生赶过去看看。” 乔利峰骑脚踏车,穆碧雪搭载在后边。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来到了岳家屋里,姜苗婷早已在门口等。 房子仍旧是以前的破旧木瓦房,但是姜苗婷已经老了,老的,穆碧雪都认不出。 捏脉,听诊,乔利峰直起身对穆碧雪:“碧雪,哮喘的太厉害了,必须马上送医生去。” 这可把穆碧雪难住了,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车呀,总不能由他们两个人背着病人一路跑去医院吧?乔利峰说,只好叫救护车了。这么一千来路程,叫救护车要花三、四百块钱,穆碧雪很替姐夫舍不得。 着急下,穆碧雪转身看着姜苗婷,急切道:“亲家母,你这邻居有没有开黄包车的或家里有小车的人?” 急得早已六神无主,姜苗婷忙摇头说没有。过了一会,姜苗婷这才想租他们房子的一个家人是做生意的,有一辆运货用电动车,但在巷口,开不进来。 “行,就那电动车。”穆碧雪当机立断:“亲家母,你快去把那个老板叫醒。”说的,穆碧雪又对乔利峰说:“乔医生,你帮个手,把病人扶到我背上,背到巷口去。” “啊!”乔利峰惊叫一声,连忙说:“你哪背的动啊,还是我来背,碧雪。” “别争了,乔医生,抢时间第一。”穆碧雪这是在替姐夫尽一份孝心,更是对当年父母亲打砸岳家的赎罪。 愣得不知如何是好,见穆碧雪已经动手去背岳民清,乔利峰只得依她,当下帮忙将岳民清放到她背后…… 医院有熟人就是好办事,一路是绿色通道,更何况是穆碧雪。 到医院不到十分钟,一切搞定。 擦去额头的泪珠,松了一口气,穆碧雪这才有空给姐夫打电话:“姐夫,你放心好了,亲家已经住院,不会有事了。我会亲自照顾他,只是亲家母一人在家没人照顾。” “谢谢!谢谢你,碧雪。”岳川渊感动的泪水哗啦哗啦往下掉:“我们岳家又欠了你一份情。”“我妈没事。我两个嫂子明天一大早会赶回去。只是辛苦你了,碧雪,我的好小姨子!” 欣喜的,一张俏脸溢了出蜜,穆碧雪笑呵呵说道:“姐夫,你说什么啊,你不在家,我照顾一下亲家是应该的,再说了,我是你的护士小婊子啊!” 第45章 我男神火大 也是奇了怪了,仅有姐夫对她的感激、赞美,穆碧雪才会芳心似大海涨潮,浪涛拍岸,怦然心动,喜形于色;别人对她的感激,赞美,穆碧雪淡定如止水。 这一回,岳家又欠下穆家一大情义债,岳民清、姜苗婷夫妇日后又如何去面对穆家人呢? 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姜苗婷先前并未发觉穆碧雪叫她亲家母有什么异样,直到小儿子打电话跟她说父亲已经没事了,她这才发觉到了什么,对小儿子说:“川渊,那个女孩是谁啊,她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都不让那个医生背你爸爸,自己背起你爸爸就走。” “什么,你竟然让她背爸爸,难道屋里没有其他男人了,那你们出租什么房子?”岳川渊心中一骇一怒,手机掉到地上,惊恐大骂一声——作孽呐!随着骂声,岳川渊泄气得瘫在地上哀鸣一声:我怎么就有这样的父母亲哟,苍天呐! 眼里除了钱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还因一些鸡毛蒜皮小事跟人较劲,所以租他们房子的人租期一到,就不再续租,根本没当岳民清、姜苗婷夫妇是房东尊重。否则,像今晚这样的事,哪会没一个人前来帮一把呢。 好在岳民清命好,遇上了穆碧雪,穆碧雪一直照看他到第二天早上上班。 上班之前,穆碧雪又打电话给姐夫,告诉他他父亲多半是因为感冒引发的肺感染,还有就是有点脑梗,要等他嫂子回去,再去具体、全面做一下检查,才能确诊,她要上班没空。 午饭一落肚,穆碧雪走出餐厅没几步,阮纪飞即追了上去,假惺惺讨好穆碧雪,省立医院今年又一批护士培训名额,他…… 穆碧雪边走边说:“不用了,阮助理,把名额给别人吧。我去年去培训了,今年又是我去,别人没机会,这不公平。” 看到穆碧雪要骑上脚踏车了,阮纪飞很急很急:“你急什么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我能不急吗?”穆碧雪忽地扭头,秋水般皓眸射出一束晨霜:“昨晚三点半,送我亲家来医院,一直到现在没合眼,困得头重脚轻,现在只想快点到家里眯一下。这个时刻,你给我院长当,也比不上眯一眼更重要。” 气到双眼冒赤,阮纪飞尚未反应过来,穆碧雪已经骑上脚踏车朝大门奔去。阮纪飞咬着牙,盯着穆碧雪背影,恨恨大骂:“你就拽吧,碧雪。”“领导找你谈话,都不比上你睡觉重要了,你就拽吧你。不就是一张脸蛋漂亮点,两个奶大点吗,你就拽的不把领导放在眼里了——” 仕途如日中天,人生正意气风发,阮纪飞在一个小护士跟前碰了一鼻子灰,他不气才怪,他在乔利峰面前遭到了冷遇。 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件事,被阮纪飞串在一块一琢磨,他断定穆碧雪、乔利峰确实是百分百谈恋爱。否则,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同一个鼻孔出气,不把他这个院长助理瞧在眼里? 被手下一个小小的医生、护士如此藐视,阮纪飞遭到了第一次自豪感挫折,特别是乔利峰,乔利峰算哪个根葱啊,敢跟他阮纪飞抢他心中的女神,活腻了,还是在久依医院待腻了?农夫小情侣?我叫你们菜枯爱灭。阮纪飞心头仇恨大骂。 高估了自己了吧,阮纪飞,想利用手上权力求得芳心,可他偏偏遇上一个不跳坑的耿直、刚烈护士。 回自己租房路上,阮纪飞骂骂咧咧,骂穆碧雪是个笨得没救的笨女孩,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不要。这个世道,谁不是先想到自己的仕途、利益,谁还会去想别人呢。笨,笨死了。 笨不笨,不是他阮纪飞骂出来的,他这不过是喝酱油耍酒疯,自我安慰的想找回心头失落。 骑着脚踏车奔驰而去,穆碧雪想都不想阮纪飞的话,一口气赶回家,连包包也来不及放下,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的确是困的不行了,上班时不敢大意,穆碧雪那是强打精神,间隙找个机会偶尔偷偷打个盹儿。 睡梦中,穆碧雪还在背着岳民清,但是背着背着,背上的却是变成她姐夫岳川渊啦。 当鬼压胸的时候,穆碧雪刚好被手机闹钟吵醒。 洗脸当儿,穆碧雪忍俊不禁,格格格地笑起来,奇了怪了,我竟然梦见自己背姐夫,我背的起他吗?嘻嘻嘻,还是背姐夫的感觉好,背老人家一点不好玩,又累死人。 很不巧。 刚到医院大门口,穆碧雪碰上了阮纪飞,阮纪飞叫她的时候,她暗暗使劲,等她应一声时,已经在他前头一大截。 因为阮纪飞的是电动车,穆碧雪停车时,他已经追了上去:“碧雪,中午跟你说的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机会难得。” 猪鼻子插葱。穆碧雪猛地抬头盯着阮纪飞:“中午跟我说的事,阮助理,你中午有跟我说事吗?” 气的呀,阮纪飞鼻子都塌歪了:“你是患了健忘症,还是故事忽悠我?”脾气再好,阮纪飞也忍不住心头怒火。 嘻嘻嘻嘻。穆碧雪貌似没看出阮纪飞正被气到不行了,嬉皮笑脸:“阮助理,真的不是故意,敢忽悠你,除非我——碧雪不当护士了。我中午连自己到底吃饭没吃饭都糊里糊涂的了,当时头脑想睡,别的什么都是空白。是什么事啊,阮助理?公事的话,我等下抽空去你办公室,私事的话,就算了啦,我最近贼忙。” 遭到穆碧雪连哄带萌,阮纪飞想发火也难,无奈长叹一声:“你啊——”“行,行,行,你忙去。我晚上去找你,详细说。” 已经走出几步远,穆碧雪霍地转身:“别。我晚上要跟我的男神接着昨晚上那场游戏的对决,没空。”“工作上的事,你可以找我们护士长,叫我去。” 有空跟她的男神玩游戏,没空和他这个院长助理说件事,还把他放在眼里吗?阮纪飞气到快要断气。 什么,跟她的男神?阮纪飞心头惊悚,灵魂被吓飞了。 人是坐在办公室里了,可是阮纪飞的心在穆碧雪身上——男神,我今晚上就要亲眼看看你碧雪的男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漫长四个钟头终于结束,阮纪飞不像以往立马蹦出办公室,而是慢腾腾的。过了五分钟左右,才走出办公室,阮纪飞朝食堂走去。进了餐厅,先拿眼一扫餐厅情况,阮纪飞见穆碧雪还没来,于是赶紧去打了饭菜,坐在乔利峰那张饭桌对面。 不急着吃饭,阮纪飞阴沉着脸,直视对面这个情敌:“利峰,你实话对我说,你最近是不是躲在房间里与碧雪玩游戏,却骗我说是去爬山?” 怀疑看一眼阮纪飞,乔利峰不屑回应一句:“除非你阮助理买一台电脑送我,我才能躲在房间里跟碧雪玩游戏。”“阮助理要不是相信,可以天天晚饭后跟我去爬山啊——” 暗暗高兴,证实穆碧雪的男神不是乔利峰这个穷酸医生,阮纪飞有种优越感,说:“我天生不是爱爬山的人,才不去。” 但是阮纪飞仍然不放心,天黑的时候想再去证实一下,可是在穆碧雪房子大门口叫了大半天,也没人开门。心急下,阮纪飞只打电话叫穆碧雪开门。 七、八分钟后,穆碧雪才下来开门,一照面,埋怨阮纪飞干么不叫乔利峰开门,他们两个不是好的同穿一条裤子吗? 阮纪飞很不高兴:“我找你,叫他开门干么——” “坐吧。”穆碧雪也很不高兴:“什么事,快说吧,阮助理,我男神还在等我玩游戏呢。” 就叫他在这里坐,有没有搞错啊。阮纪飞差点要发火。 这时,穆碧雪电话响了:“老婆,你倒是快点啊!” 穆碧雪回话:“拜托,我们的院长助理在这里呢,你别叫的这么肉麻好不好。” 手机那一头传来一个很凶男音:“什么狗屁院长助理啊,他算哪根葱啊,这是八小时外,他还能管你拉屎拉尿,干涉我们小两口玩游戏。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两句。” 无奈何,穆碧雪只好把手机递给阮纪飞。 才刚接过手机,阮纪飞尚未来得及开口,手机里骂声骤响:“这是我老婆的房子,不是你们医院。滚,马上给老子滚。惹毛了老子,老子回久依一把捏碎你的两个蛋蛋。什么玩艺啊,八小时外你还想当领导,呸——”“滚,马上给老子滚,这里不是你发号施令的地方。下次再捣蛋,我叫你当乌龟。” 脸绿了。阮纪飞是被气的还是被吓得,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把手机还给穆碧雪的时候,手在哆嗦:“这是谁呀,这么凶,一点素质都没有。” “没素质,等我男神捏碎你两个蛋蛋时,你再领教他的凶吧。”穆碧雪接过手机,一脸很高兴:“谁叫你早不来晚不来,在我们两个正玩到最关键一关时,被你打断,谁不恼火,要是刚才别人的话,我早叫你吃耳光了。”“我要玩游戏去了,要不然我男神又要发火。八小时之内听你的,八小时之内,我自己做主。” 第46章 又是清明节到来 这是他的下属吗,如此不给面子下逐客令,她还真是不想干护士了。阮纪飞差点要雷霆大发,把穆碧雪开除。 “我去利峰那儿坐坐。”尴尬、难堪,阮纪飞给自己找台阶,他这也是想证实一下乔利峰并不是和穆碧雪在一块,反正他今晚来的目的又不是跟穆碧雪说事。 正卧在床上看书,听到阮纪飞叫声,乔利峰很不情愿下床去开门,一边心头嘀咕一句:“这头魔头,怎么会来?” 等阮纪飞进了房间,乔利峰忙拿起写字桌上的水果招待,——这水果是穆碧雪感谢他乔利峰昨晚上。斜视一眼阮纪飞,乔利峰露出三分得意:“用不着这样怀疑看我,阮助理。算你运气好,这些水果全是碧雪送的,我一个穷人哪买得起。”乔利峰不怕出丑丢面子,他这是要在阮纪飞面前表明穆碧雪与他关系不一般哟! 差点笑出声,阮纪飞又吃醋又看不起乔利峰,一个男子汉居然连水果也买不起,还要女孩子送水果给吃,太丢人了,丢尽天下男人的脸。阮纪飞又自我安慰,像你乔利峰这样一个穷酸鬼,碧雪这个白美富照顾你点,也是情理中的事,应该应该。 欲要弄清穆碧雪与乔利峰的关系,阮纪飞装作随意的聊天,问:“我说,利峰,放着碧雪那么天仙一个的大胸妹,你晚上也不去她那儿玩玩,你也憋的住,你那根东西是不是没用了?” 得了吧,阮纪飞,你也想套出我和碧雪的关系。乔利峰心头讥诮阮纪飞,嘴上说道:“阮助理,这是我跟碧雪间的隐私,不便随便说。你就别猎奇了,任何涉及到碧雪的敏感话题,我守口如瓶,我可不想被碧雪告上法院。” “小气,你这人真小气。”阮纪飞举手,一指点了点,说:“你这人不够朋友。咱们都是同事,我还能乱说出去?” “你是领导,我是员工。很多事,本来就是不能随便信口开河。”乔利峰也不傻,将了阮纪飞一军。 甭想从乔利峰嘴里套出点东西了,又随口聊了几句,阮纪飞很无聊的起身回去。 听到阮纪飞离开声响,穆碧雪站到小阳台去张望一眼,确实他真的走了,回到室内,马上给姐夫打电话,格格格笑着说今晚让姐夫占了大便宜哩! “你还好意思说我占便宜。我好好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今晚成了一个大恶人。”“怎么,那个狗屁院长助理才刚走?” “呵呵呵,姐夫啊姐夫,当一回恶人,白白被你捡了一个天仙般的丰满老婆,划算。那个狗屁院长助理是去乔医生那里,才刚刚回去。” “你们医院怎么老出这种奸佞人渣。既然爱,就要跟那个富二代一样,光明磊落的大胆爱,大胆追,又没人拦他们,怎么尽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丢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全是陈栓重那个大魔鬼带坏。姐夫,要是叫你去当演员,绝对是个明星。你咋就有这么好的表演天才,姐夫,我在一旁听的,差点憋不住要爆笑哩。” “还不是你逼出来的呀——” “格格格格。那个狗屁院长助理骂你是谁呀,这么没素质,这么凶。” “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这样骂我。哪天撞在我手里,有他好看。你们那个新院长怎样?” “我看,也好不到哪儿去。”“姐夫,我困了,要去睡觉,你也早点睡,别累坏了哦。” 千年一回啊! 头一遭没商量挂了姐夫手机,穆碧雪芳心窃喜去睡。 穆碧雪是好睡了,可是遭到莫名其妙一顿臭骂,阮纪飞回去后心头非常不爽,充其量也就是不务正业的游戏虫一只,竟然敢骂他是狗屁院长助理。 从来对游戏不感兴趣,一旦听说哪个人敢上班内用手机玩游戏,阮纪飞轻则把人家训个狗血淋头,重则把人家手机摔在地上。可是从穆碧雪这儿回去后,阮纪飞变了个人,他与她穆碧雪来个游戏接轨了,对游戏是疯狂的兴趣,一回到自己租房,立马打开电脑,练习打游戏到半夜。 过了三天,中午吃饭时阮纪飞挨着穆碧雪,问她都是玩什么游戏,改天他们两个来一场游戏大决战怎样? 怀疑看着阮纪飞,穆碧雪好奇问:“阮助理,你可是咱们医院出名的游戏仇喽,怎么也玩起游戏啦?”“想跟女神我对决,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不要到时输得连饭都吃不起哟。” “什么,玩游戏还玩钱,这,这,这不是赌博吗?”乍听之下,阮纪飞脸上都绿了。 “奥特了,是不?”穆碧雪轻蔑地看一眼阮纪飞:“不玩钱,谁会跟你玩。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揽陶瓷活。跟你说了吧,阮助理,有一个富二代玩游戏,把他家的千万家产全败光。女神我玩游戏赚到的钱,比工资还高几倍呢。” “卧槽,原来你是民间高手啊,碧雪,带带我。”这时,后勤部一个男青年惊叫起来,“我上个月工资全输光了,这个月再不敢碰游戏。一个月来没玩游戏,我脑袋瓜子都生锈。” “哈哈哈……”有人忍不住喷饭大笑。 老天!乔利峰心里惊叫一声,吓得骨头都酥了,原来穆碧雪是游戏虫,难怪她下班之后就宅在家里不出去玩,太可怕,高雅形象一下在他心目中大打折扣。 吓是吓得脸都绿了,但是为了能够和心中女神穆碧雪来个游戏接轨,阮纪飞连午睡也放弃,继续练玩游戏,凭他头脑这么好使,练上一段时间,还能输给人,奇了怪了。到时候,他和穆碧雪来一块婚嫁大决战,把她这个魔鬼身材的天仙赢去做老婆。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非常骨感。 练也练了半个月,阮纪飞游戏还是一般,放着魔鬼身材的天仙在眼前晃悠,不能搂入怀里,这心头超急啊。 星期五晚饭时,阮纪飞问穆碧雪,后天清明节有没有班? 愁苦着俏脸,穆碧雪说:“我们这些小护士,哪比得上你们当官的哟,阮助理。没有轮到假期,大年初一都要上班呢。” 尴尬的笑笑,阮纪飞说:“清明节,我们好多人要去桃花溪玩,想约上你这个大美女,太遗憾了。” “遗憾的是我们这些小护士啊,阮助理。”穆碧雪调侃阮纪飞:“把青春全埋葬在病人身上,有好玩的季节、节日,也脱不了身,好好去玩一玩。我说,阮助理,什么时候也提拔我一下下,让我当个副助理,如何?” ——副助理? 哈哈哈哈。穆碧雪的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日子过的也真快,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 回头想想,穆碧雪只感觉是刚刚昨天的事,去年在姐姐墓边献身姐夫之后,一年来,她的人生改变了,也发生了太多的事,特别是与外甥女小馨雅的相见,尤其叫她感慨万千。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穆碧雪骑着脚踏车去车站接姐夫,站在那儿等候时,她芳心莫名其妙怦怦怦居然跳动。 九点一刻班车到站了,岳川渊在车门一现身,穆碧雪顿时泪眼泛光,扑了上去:“姐夫!”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穆碧雪会按捺不住,搂着姐夫一阵虎虎的亲嘴。 到家后,吃了饭,等姐夫洗了澡,穆碧雪没商量把他拉进了闺房,滚在床上,一边撒娇:“姐夫,今晚上你一定要好好爱爱小姨子——我哦,不能和在你姑姑家一样速战速决。” 一激动,不知说什么,岳川渊机械地牢牢把小姨子搂在怀里。 经不住小姨子的热情如火,这一夜,岳川渊与她床战了三回,但是她还未尽兴,说要不是明天一大早要去给姐姐祭墓,她要和姐夫床战到天亮,直到累得骨架散了,趴在床上不会动荡。 次日天一亮,穆碧雪悄悄起床去做早餐,没想到她刚一动身,岳川渊也醒了。朝姐夫笑吟吟的,穆碧雪忙把他按下去,羞答答说昨夜把他折腾累坏了,他多睡会儿。 没事。岳川渊边穿衣服边说。 趁着小姨子忙早餐当儿,岳川渊拿着果树苗上四楼平台去栽。 七点半,两个便出发。 到了山上,穆碧雪就要动手去拔草,岳川渊忙阻止她:“碧雪,不用拔了,带有锄头,我用锄头挖。你把周边灌木砍掉,我把墓面挖宽点。” 两个钟头后忙完,这才上香、点蜡烛,摆上祭品。 之后,两个人坐在旁边灌木丛上,穆碧雪幸福地靠在姐夫怀里,喃喃燕语:“姐夫,这时间过的也真快,一转眼一年了。去年这个时候,你把我身子夺去了,我也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享受到了姐夫你的滋润,我真的好幸福!” 毕竟是在自己老婆墓边,怀里的是自己的小姨子,岳川渊羞于启口,只是默默把小姨子搂紧。 一柱香快烧完了,岳川渊起来去收拾东西。 “等下,姐夫!”穆碧雪一把拉住姐夫,撒娇:“你要对姐姐说,你会好好一辈子照顾我。”“这……”没料到这个任性的小姨子会来这一手,岳川渊一下难住。穆碧雪则不依不饶:“姐夫,你快对姐姐说啊,你不能要了小姨女——碧雪的身子,一句责任的话都不对姐姐,姐姐在那边会伤心会哭的。” 小姨子这话,惊得岳川渊心一颤,只好依了小姨子,说:“碧莲,你放心吧,咱们的女儿馨雅很懂事很可爱,她已经认了她姨姨了。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妹妹碧雪一辈子!” 突然泪奔,穆碧雪搂着姐夫,对姐姐说:“姐,你听到姐夫的话了吧。我已经把身子给姐夫了,我会替你照顾好外甥女馨雅和姐夫,你就安息吧。你要是不相信,当你的面,我现在就和姐夫亲嘴,证明给你看!” 第47章 踢翻大醋桶 惊骇得瞠目结舌,岳川渊尚未醒悟,穆碧雪迅电不及眠眼之势,将滚烫的玉唇迅速贴在了他唇上,蛇尾一般柔软舌头探进他嘴里,这是真情、笃实、永恒的亲嘴,没有任何的邪念、不纯。 要下山时,岳川渊去挖了五棵小竹子,穆碧雪好奇问他挖小竹子干么呀?诙谐嗔怪小姨子一句:“你傻呀。当然拿回去栽到你的小果园去哟,后年你不必来山上采小笋,就有小笋吃了。” 一愣,穆碧雪觉得姐夫太精明、能干了,居然能想到在平台上栽小竹子,呵呵呵,两、三年后她有小笋吃哟。 到家门口,岳川渊突然对小姨子说,她把小竹子拿到平台上去,他去买包水泥回来。买水泥,买水泥干么?穆碧雪吃了一惊。骑着脚踏车已经驰出五、六米远,岳川渊扭回头,说一声:“你等下就知道了。” 穆碧雪煮饭时,岳川渊已经买了一包水泥回来,呼呼呼一口气扛上四楼平台,紧接着又把门口的沙子挑上去。 停下手上活儿,穆碧雪好奇爬上四楼平台去看个究竟,姐夫到底在干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穆碧雪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萌萌的滑稽问姐夫,他不会是要给菜砌围墙,防止乔医生半夜起床偷菜吃吧? 蹲在地上砌砖的岳川渊,被小姨子的幽默、滑稽、萌态逗得哈哈哈大笑,但手仍不停忙乎着,边解释说,那些砖闲置在一边占地盘,就利用这些砖把垅道垒砌起来,下雨时土不会流下来,走路好走又干净。等下果园那这也要这样垒砌。噢,果园的土还不够多,她没班时,还要去挖点回来。 俏脸上洋溢一种别人不易察觉的甜蜜,下楼时,穆碧雪芳心悄悄地说,我姐夫就是厉害,哪像那个乔利峰,笨头笨脑的连这个都不懂得做,天天只会闷头看书。 午饭后,岳川渊还要去垒砌果园那边的垄道,一把被小姨子拽住,说他下午四点半就要回去了,又要一年后才见面,再到床上销魂一回吧。面对这个多情、纯美又蕴含三分娇羞的小姨子,岳川渊也是醉了,只好依了她。 又是一阵乌山云雨,山洪爆发,穆碧雪这才得到了满足,惬意得枕在姐夫胸膛上:“姐夫,我越来越离不开你身子了。现在自己有房子,方便了,以后不加班时,星期六、星期日回来一趟,滋润一下小姨子嘛,小姨子的小妹没有姐夫的小弟爱爱,也会很烦躁哩。” 爱怜拧着小姨子轮廓典雅的清新鼻子,岳川渊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把她搂紧。 还想跟小姨子在床上缠绵一番,但是想到果园的垄道还没有垒砌,岳川渊毅然下床,忙去。 因为有小姨子在一旁帮忙,岳川渊很快把果园垄道垒砌好。 看看还有一个多钟头,岳川渊叫小姨女打扫一下,他自己则拿着一个蛇皮袋,匆匆下楼去,也不说一声是干么去。 半个钟头光景,岳川渊回来了,穆碧雪正在包饺子给他吃。 看到姐夫背着一袋东西,穆碧雪好奇地问他是什么东西?石头。岳川渊回应一声,径直朝她卧室走去。——石头?这下,穆碧雪更好奇了,慌忙追了过去。 这时,岳川渊已经走到小阳台上,放下石头,原来他是特意跑到山上山沟里去拿石头。 把袋里的石头拿出来,岳川渊一边无奈地说:“你呀,什么东西不养,偏偏养乌龟,没救了你。”“放几个石头在玻璃缸里垒个石洞给乌龟住,乌龟还可以爬上去玩耍玩耍。” 原来姐夫这么有心,感动得穆碧雪泪水漫了上来:“乌龟厚道,长命,姐夫。这只乌龟可乖了,姐夫。我夜里起床小便时,拿手电筒照它,叫一声姐夫,它就会抬头看着我。” “什么?”岳川渊嗔怪地瞪一眼小姨子。 “呵呵呵……”穆碧雪开心大笑:“我每天晚上都要叫你,你还不乐意啊,姐夫!”穆碧雪故意把“姐夫”叫的特别大声,果然,乌龟抬头看她。喜得穆碧雪忙叫道:“姐夫,你看,它看我了,那眼神多么纯真、亲切。” 苦着脸,岳川渊唉叹声声:“亲切什么亲切哟,我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叫乌龟呢,还是在叫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姨子哟,好悲催呐——” “格格格格”穆碧雪又是一阵开心大笑,笑的滚在地上。 等到穆碧雪笑饱,岳川渊也把乌龟房盖好啦。 站起来往玻璃缸里一看,穆碧雪感到好奇怪咧,乌龟早已钻进洞里去啦,这小东西还蛮乖的哦。 姐夫走后,穆碧雪爬上了四楼,一步一步走在砖头垒砌起的走道上,芳心里头如同是刚出笼的年糕,热呼呼甜滋滋的。被姐夫这么一整,菜园像个菜园,果园更像个果园。什么叫能工巧匠,她穆碧雪这下真正的见识啦。 要不是要去上夜班,她穆碧雪一定会在这菜园、果园逛到天黑才下楼去。 却说下班回去,走到楼梯口,放眼一看菜园、果园,乔利峰眼睛一亮,顿时感到清爽,震撼惊叫一声:“哇,这是哪个大神的杰作啊!”隐隐约约,乔利峰顿时感到大敌当前,断了他与穆碧雪爱情路上的那么一里路程。 圈了三圈菜地,又圈了三圈果园,乔利峰站在门口舍不得进去,仍然痴痴地观看,压力山大呐,眼前这一切绝对不会是穆碧雪自己的杰作,难道又是她的那个男神?要是真那样,天哟,他与穆碧雪之间注定没戏唱。 推开门走进房间,乔利峰咒骂自己是猪头,怎么就想不到用砖垒砌垄道,笨,笨死了。要是自己抢在这之前想到这点,穆碧雪看到他这么能干,不敢说是马上以身相许吧,但至少会更看得起他,对他的喜欢又会多一点吧。 下半夜一点钟,乔利峰正想睡觉时,穆碧雪在外边叫门。心头一惊,乔利峰又以为是她亲家病了,去开门时心想,这一回一定要好好表现,叫穆碧雪对他多一点爱意。 门一开,穆碧雪脑灵来,嘴也快,笑呵呵说道:“乔医生,这是我自己包的饺子,你尝尝。” 定睛一看,乔利峰这才看见穆碧雪手上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心里又自以为是的自我安慰——碧雪还是对我有意思的,不然,不会对我这么好。 接过穆碧雪手上饺子,乔利峰信口问她:“碧雪,那菜园……” “格格格……”穆碧雪未开口,先笑了起来:“那是我男神做的,能干吧!” “你男神,他是谁呐?”又是她男神,乔利峰很吃醋。 转头往外张望一眼,回过头,穆碧雪俏脸宛如是蜜:“你不认识。他不在久依,昨天回来扫墓,顺便买了果苗。上午扫墓时,又在山上挖了几棵小竹子来栽。”“嘻嘻嘻,我男神还帮我给乌龟盖了个房子哩!” “给你的乌龟盖了房子?”惊的,乔利峰眼珠差点滚落在地。 “嗯——”穆碧雪嗯了一声,说:“不早了。我回去了,乔医生。你明天去我那儿看看哟。” 如箫嗓音还在乔利峰房间回荡,穆碧雪人却早已不见倩影。 “你这猪头,吃什么吃,饿死算了。”刚要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乔利峰悔恨得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跟自己赌气,乔利峰一口一个饺子,不消十分钟,一大碗饺子就见了碗底,感觉穆碧雪这亲手包的饺子特别好吃,连汤都舍不得倒掉,每一滴都喝进嘴里。 吃了这梦中情人的饺子,乔利峰更是踢翻了大醋桶,他晓得穆碧雪这饺子是特意包给她男神吃,只不过是可怜他穷,看在他那晚帮她去看她亲家份上罢了。要是穆碧雪能够特意独独给他包饺子吃,天呐,他乔利峰这一辈子要幸福、自豪死了。 中午穆碧雪要休息,乔利峰是在第二天下午下班时顺便去穆碧雪那里看男神给她的乌龟盖的新房子,他倒要看看她男神到底有多能干,还会盖乌龟的新房子。 门一打开,瞧见穆碧雪第一眼,乔利峰刷地脸红了:“碧雪,我来看看你的乌龟房子。” 第48章 离婚男包藏祸心 笑靥也醉人,把乔利峰迎进室内,穆碧雪领着他来到卧室小阳台,指着玻璃缸,按捺不住芳心自豪大夸,这就是她男神临走之前特意跑到山上沟里拿回的石头,给乌龟垒的房子。 傻眼了,乔利峰狐疑又困惑盯着穆碧雪,他想不通,这么几块石头垒上三个石洞,谁不会呀,也值得穆碧雪如此当宝贝一样。 偷偷瞟一眼穆碧雪欣喜异常笑脸,用头脑一想,乔利峰心头旋即恼火的如同一座火山,但是他又不得不服穆碧雪芳心中那个男神,人家还真是有心人,脑子好使,懂得如何讨得女神芳心,可他就笨得是一个猪头。 乔利峰迟迟无法入睡,可是穆碧雪睡得和猪一样。 正当壮年,七情六欲时时困扰、折磨,又与自己所爱慕的女孩每天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相抱,连个亲嘴、牵牵手指的机会都捞不到,这是一件多么叫人揪心的事。 次日早上,乔利峰比平时早了半个钟头起床,脸也没洗,就呆呆的站在那儿盯着果园,感觉这平台有了绿叶,环境果然赏心悦目的叫人清爽到不行。再加上这砖头垒砌的走道,你可以任性走在上边,不必顾忌土黏了鞋子。 “行。你行啊,臭小子。难怪你能当碧雪的男神,我却当不了碧雪的男神。有机会,我倒要会会你,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乔利峰醋劲大发,小眼睛射出一束不服气,挥手横扫面前的果树、竹子,咬牙愤愤道。 去上班时,顺便把碗拿去还给穆碧雪,不知怎么的,乔利峰突然又好想去看看她男神几块石头给乌龟垒的房子。然而,见到穆碧雪一瞬,乔利峰的嘴又像是被万能胶黏住。 几米之遥即要到医院了,乔利峰偏偏遇上了包易可,包易可一脸狞笑,挖苦他:“利峰,看你脸色,最近的农夫情侣日子过的不赖哟,什么时候和碧雪这个白美富拜堂成亲,摆上几百桌,请全医院的喝结婚喜酒啊?” 白一眼包易可,乔利峰也不是吃草长大,以牙还牙:“离婚男,你牙齿这么黄,肯定夜里又把头埋在你的****胯下,然而用醋洗嘴了吧?难怪最近当缩头乌龟,不敢追着碧雪一道上下班了。你啊,还真像碧雪养的那只乌龟,哈哈哈……” “什么,碧雪养乌龟?”巧了,阮纪飞也凑上热闹了:“不会吧,她那么清秀一个女孩,咋会喜欢上乌龟呢,天呐,这世道怎么了,女孩也奇葩。” “奇葩的事多了。”也不知处于什么居心,乔利峰这时夸张说道:“昨天,碧雪一天没上班,就是给她的乌龟盖房子,那乌龟房如同是一座纯自然的海底宫殿。真没想到,那么一个天使般女孩,会是如此心灵手巧!”“昨天,果园栽上了果树、竹子,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我住在上边,爽的我一夜做美梦。” 乔利峰的话,把阮纪飞的心吊到了半壁上,包易可压下的欲望又被激起千层浪,他们两个人心痒痒的,恨不得不上班,立马跑到穆碧雪房子去看个究竟。 好了伤疤忘了疼。 吃吧午饭,包易可在大门口等着穆碧雪,说什么,他今天也要进穆碧雪房子里看看,有了第一次,还怕没有第二天、第三次吗?正当他想入非非的时候,穆碧雪骑着脚踏车过了他前头,包易可立马发动摩托车追上去:“碧雪,去你房子参观一下,看看你的果园和你养的乌龟。” 甚至头也不侧瞟一眼,穆碧雪眼睛直视前方,好像没听到包易可是在跟他说话。 直到家门口,下了车,穆碧雪霍地一转身,怒视包易可:“离婚男,你要是想作死,敢迈进我家大门半步,我——碧雪今天就成全你。”一转身,穆碧雪抬着脚踏车上台阶。 难堪的,包易可呆在那儿张望穆碧雪关上大门,没了人影。 大约十分钟,乔利峰回来了。 一扫脸上难堪,包易可笑笑咧咧显得很热情:“利峰,咋这么慢啊,等了你大半天了。” 乔利峰也不是猪头,当即拉下脸:“离婚男,有事就在这里说,甭想跟我进屋去。碧雪交待过,谁要是敢让你离婚男进她房子半步,马上搬出她房子。我可不愿为了你离婚男,搬出这么一个丰满美女的房子。” 气的呀,包易可跺脚大骂:“乔利峰,你一个穷酸鬼,摆什么谱啊,说不定是碧雪看你可怜,免费给你住。” “看不出你还蛮聪明的,离婚男。”包易可这话骂到水平上了,乔利峰脸不红,心不羞,坦然道,“你说的一点没错。碧雪人美观音心肠,她是没收我一分钱的房租。” “什么——”包易可眼睛瞪的铜环一样,乔利峰已经进屋里了,他还在大骂乔利峰踩了狗屎运。 心头,包易可吃醋又嫉恨更想哭,断定乔利峰果真和穆碧雪谈恋爱,穆碧雪才把房子给他住不要房租。大骂老天爷瞎眼了,他包易可苦苦追了穆碧雪这么久,连穆碧雪小指头也捞不到碰一碰,还当了几个月的孝子,被穆碧雪耻笑。 乔利峰这么一个被全医院人瞧不起的穷酸医生,都能入住穆碧雪这个白美富的房子,他包易可甚至连前脚都不能迈进她房子大门,他心里非常非常不平衡,感到脸皮被穆碧雪扒了几层,占有穆碧雪的欲望急剧膨胀。 又恢复了那段时间追穆碧雪天天夜晚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头,不再混在麻将桌上或出去找野食,早早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从心到大脑不停想着想着,想着用什么手段才能把穆碧雪这个白美富搞到手,只要能把穆碧雪这个白美富搞到手,什么良心呀道德呀人品呀,通通的靠边站去。 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包易可又多了一个他并不知道的隐藏的大情敌——阮纪飞,阮纪飞可不是乔利峰,各方面都在他与乔利峰之上,相比下,他们相形见绌。 天亮后,怪事也发生了。 以摩托车代步的包易可,他居然不骑摩托车,步行上下班。 中午下班时,包易可意外与乔利峰走在一块,他说昨晚去钓鱼回家时撞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摩托车坏了。 “我爱钓鱼,但是我懒的做。”“你会做不,利峰,会的话,哪天我去钓几条鱼,你去我那儿。”包易可诡谲瞄一眼乔利峰。 在医院,乔利峰是个被人最看不起的人,包易可是被人最嫌弃的人,没人愿意跟他接触,担心自己名声会被污了,所以乔利峰也同样不愿屯包易可走近,当下口气硬梆梆回应:“不会。” 显得很遗憾,包易可说:“太可惜了。要是会的话,我们煮上一大盆的麻辣酸菜鱼,边吃边喝酒,我那里还有两坛好几年的老酒。自从那一回喝醉酒出事,老婆离婚后,我再也滴酒不进。” ——好几年的老酒? 不屑眼神看一眼包易可,乔利峰心里暗暗嘲笑他,像你这种离婚男要是能保藏的了几年的老酒,老母猪都上树。去钓鱼才撞坏摩托车,我看你又是黑夜里载着哪个有夫之妇上山去偷情,才撞的吧,离婚男。 不一会儿,两个到了一个丁字口,包易可就向乔利峰分手,走另一条路回去。 过了两天,中午从餐厅出来,包易可又与乔利峰走在一块。 走出医院有十几米,包易可诡谲看一眼乔利峰:“晚上有没有兴趣跟我去钓鱼,要是钓到了,全给你拿去献殷情给碧雪那个大奶美女,反正她那里有厨房,你还可以拿鱼去喂她的乌龟。” “我不会钓鱼。”乔利峰仍然臭着脸。 “这有什么啊——”包易可不以为然:“你陪着我就行了。晚上独自一个人去钓鱼,确实有点怕。我那摩托车可能还要三天才能修好。”“你也别自命清高了,利峰,我们两个是同病相连,被人看不起,我们医院的人全他妈的势利眼。” 包易可这话戳到乔利峰痛处,他又自卑起来。 见乔利峰阴沉着脸不语,包易可暗暗偷笑,又说了一句:“穷是你自个儿的事,你又不吃别人的,不用别人的,关他们什么事,这样的不拿人当人看,你说是不是,利峰?” 唉叹一声,乔利峰胸中义愤又郁闷:“人穷总是被人看不起,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白眼。我现在最后悔的是……” 等着乔利峰说下去,可是他却断了,包易可很急地问他一句:“你最后悔什么?”他蛮以为乔利峰说最后悔与穆碧雪的恋爱。 “不说了。没意义。”利利峰苦闷着脸。 这时,也刚好走到丁字路口,两个人分手各自回去。 姜还是老的辣。站在那儿,张望乔利峰远去背影,包易可发出一声得意,又嘲笑乔利峰,就你这个穷酸鬼,穆碧雪爱你真的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可惜,可惜呐—— 此后几天来的接触,乔利峰也不那么瞧不起包易可这个离婚男,况且他自己本身就是被大家踩在脚底下,所瞧不起的穷酸鬼一个,也是悲催的很,心底有苦无处吐啊! 一个星期后下午,从餐厅出来,包易可、乔利峰又走在一块。 快到丁字路口,包易可热情邀请乔利峰去他那儿喝两盅。 偷偷斜视一眼乔利峰,见他迟疑不决,包易可皮笑肉不笑激他一把:“怕什么呀,都是男人,我又不会吃了你。要是急着赶回去和碧雪搂搂包包,那就算了。”“想起当时猛猛的追碧雪,我现在感到自己真是傻逼一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碧雪那么一个天仙一样的丰满女孩,会爱上我这么个被全医院人所歧视、瞧不起的离婚男人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第49章 给美女送鱼遭打脸 酒囊一个,已经许久未喝过酒,乔利峰最后还是经不住包易可的“盛情邀请”,在酒的诱惑下,跟他走了。 的确是保藏着两坛几年的老酒,但是包易可这酒不是谁都可以轻易随随便便喝,只有在关键的时候,对他有用的人,他才会给人喝。因为要把穆碧雪搞到手,在他包易可眼睛里,乔利峰是桥头堡,这才舍得出手。 路过巷口一家卤店,包易可顺便买了卤鸡爪、鸭脖子、猪舌。 包易可的房子是在老居民区,旧房子拆了重新盖的六层楼楼房,兄弟四个共同拥有,他住在四楼。 抱出酒坛,打开坛口包的报纸,哇,一团扑鼻的纯正芳香立刻弥漫整个屋里,乔利峰未饮先醉,整个人飘飘然…… 几杯下肚,桌上的下酒菜也去了一大半,包易可似乎开始醉了,说起当年自己因被一个病人家属恶骂,心头郁闷,老婆又回娘家,便独自一人喝闷酒,也是这种酒,大根喝了有一斤多吧,正当头有点晕乎乎的时候,隔壁那个美少妇…… 打了一个酒嗝,包易可两眼迷糊看着乔利峰:“兄弟,不是我说风凉话,你和碧雪谈恋爱终归是南柯一梦。你想想看,碧雪长得那么漂亮,天仙一般,那么大一栋房子,又有百万的钱,这边还拿着工资,而你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又长得不帅,碧雪真的会爱你,愿意嫁你吗?早点回头吧,兄弟,免得陷进太深,到时是遍体鳞伤,跌得头破血流,爱情这东西很伤人。” 至少已经喝了两斤半酒了,但是乔利峰这个酒囊头脑还很清醒,苦涩的朝包易可一笑:“大哥,你醉了吧。我和碧雪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你别想歪了。” “好,好,好。你说同事关系就同事关系。”包易可又呷了一口酒:“后天下午下班后,我们俩去钓鱼,钓几条大鱼让你去和碧雪套套感情,把她泡到手,这样美的大奶女孩不玩白不玩,先玩了再说。等你玩腻了她,把她让给哥我也玩玩。” “大哥,你是真的喝醉了。”看看桌上的东西也吃光了,酒也喝得全身冒汗了,乔利峰见包易可说疯话,起身告辞回去。 今晚上,包易可完全失算,本想把乔利峰灌醉如泥,酒后吐真话,不曾想到这小子酒量比他还行,结果半句真话未得到,还白白亏了三、四斤好酒。 模棱两可一句话打发包易可,那是乔利峰对穆碧雪忌惮,他不敢被穆碧雪赶出,他觉得包易可那是老头脑,难道爱情只有金钱、地位吗?只要穆碧雪爱他愿意嫁给他就行。 有点书呆气,乔利峰太把爱情理想化了。如今的女孩都现实的很,只要不是丑的嫁不出去的女孩,谁愿意嫁给一个穷人,过着清贫苦日子?古代富家千金与穷迫潦倒书生私奔的纯真爱情,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红酒与白酒的不同是,红酒当时喝下去没感到什么,但是一旦酒后劲上来,比96度的波兰精馏伏特加还厉害。 走到半路上,酒的后劲上来了,乔利峰已是醉汉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神志不清。到了大门口时,拿出钥匙,乔利峰却以为自己钥匙忘带在身上,忙喊穆碧雪下来开下门。 门一开,未见到人,穆碧雪就闻到一团酒气,皱一下眉头:“乔医生,你今晚喝酒了呀——” “嗯,喝了一点。这几年的老酒,好喝。”乔利峰扶着门框进去,脑子里还在喝酒呢。 不满地瞪一眼乔利峰,穆碧雪不高兴了:“还说喝一点,你都喝傻了,钥匙明明在你自己手上呢。赶紧去睡会儿吧。”说的,穆碧雪关上大门,不管乔利峰,自己先上楼,她担心乔利峰发酒疯打人或对她非礼。 还算可以,乔利峰还能爬楼梯。 其实穆碧雪也不敢大意,一直在乔利峰后头远远看着他,深怕他有个闪失。后来又担心乔利峰连门也开不了,她就跑上去帮他打房间门,直到他直筒筒摔在床上了,她才下楼。 半夜睡觉前,穆碧雪又上去看了乔利峰,见他睡得和猪一样,帮他盖上被子,这才下楼去睡。 凌晨三点时,乔利峰才被尿憋醒,头重得像铝灌一般。 次日早上,乔利峰是被穆碧雪叫醒,要不然他可能要睡过头,感动的他心里直叫穆碧雪老婆。 上班路上遇到包易可,乔利峰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毕竟是喝了包易可的几年老酒,他还从未喝过如些好的酒,那酒喝进嘴里绵甜爽净,犹如盛夏嘴干喉咙冒火时喝了甘露——爽的没法说。 手搭在乔利峰肩膀上,包易可狞笑道:“怎样,老弟,我那酒胜过茅台吧?” 乔利峰嘴里到现在还弥漫着酒的芳香:“你这酒的后劲太厉害了,昨晚上走到半路上时后劲就上来,我差点走不回去。” “是不是回去,头脑飘飘然的,全是碧雪那两个大奶在你眼前晃悠,你撞开她的门,把她……”包易可压低声音,猥琐的做了个双手抓奶的动作。 脸一红,乔利峰连忙否认:“不可能。我昨晚后来是怎么回到床上睡觉,我都不知道。”凌晨起来拉尿后睡时,乔利峰梦里抓了穆碧雪的奶,还与穆碧雪翻云覆雨的做了男女那档事,包易可那一说,他才会脸红。 中午,穆碧雪没有上楼,就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乔利峰。 乔利峰在门口出现,穆碧雪即站了起来,说道:“乔医生,你以后可不能再像昨晚一样喝醉酒了,再这样喝醉酒的话,我可不敢再把大门钥匙给你。明明钥匙拿在手上,你糊涂的以为自己忘了带钥匙,还叫我开门,这要是碰上坏人,怎么办?” “噢,知道了,碧雪,我以后不喝了。”乔利峰不好意思的不敢正眼看穆碧雪,他并没有听出穆碧雪的话外之音,不是不给他大门钥匙这么简单,那是叫他搬出去。 还在想着包易可请他去喝酒,所以晚饭后,包易可叫他去散步,乔利峰满口答应,把看书丢在脑后十万八千里。 三天后中午,包易可说他的摩托车修好了,叫乔利峰晚上一起钓鱼,乔利峰也满口答应,因为这钓的鱼,他可以送给穆碧雪。 晚饭后,包易可便回家去骑摩托车和拿渔具,两个人去离县城十公里的水库钓鱼。 以前呢,包易可本来是钓鱼迷,但勾搭上邻家少女后,他再没心事去钓鱼。 两个一坐下,包易可即暧昧地说:“这个风景秀丽的野外,要是能够把碧雪那个仙女叫来陪伴我们钓鱼,天呐,简直要把我们美的掉进水库里淹死也甘愿。” “你别想这么美的事了,大哥。”一提到穆碧雪,乔利峰眼前马上浮现那个梦,浑身燥热起来:“碧雪她晚上怎么会肯来,白天她或许会来。碧雪对我们男人很有戒心,平日都不会轻易让男人进她室内。” “你也不让进?”包易可吃了一惊,他还以为穆碧雪只是不许他一个人进她屋里。 “当然会让我进去。”乔利峰那口气,那神情,穆碧雪俨然是他女朋友。 看在眼里,听进耳朵里,包易可心头极大不舒服,脸色自然也僵硬了。可能是摆脱窘迫,包易可突然叫道,说鱼上钩了,结果鱼竿拉起来,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运气还算不错,钓到九点多钟,总算钓到了四、五条三斤左右的鱼,把乔利峰乐的手舞足蹈。 手上提着鱼,优哉游哉走在回去路上,乔利峰今晚未喝酒,心已醉,走路做美梦,穆碧雪见他送了这么多鲜活的鱼,芳心一感动,说不定会当场给你一个热吻;或者等下她就把鱼煮了,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口一口慢慢品尝…… 敲门响声也比平日大了许多,门才开个缝,未见穆碧雪,乔利峰即高兴若狂说道:“碧雪,这是刚刚今晚上钓的鱼,给你。” 门完全打开,穆碧雪整个人出现在门口,听乔利峰的话,看了看他手中水桶,一阵惊喜:“你还会钓鱼啊,乔医生,厉害哦。进来吧——” 走了进去,乔利峰说:“我不会钓鱼,是和离婚男一块去。” 什么,离婚男?穆碧雪心头一怵,霍地转身挡住乔利峰,骤然变脸:“乔医生,我知道你这一段时间跟离婚男走的很近,你那天晚喝醉酒,多半也是跟他在一块,这是你的权力,我不便说什么,但是你与离婚男关系如何好,你不要把我跟他扯上瓜葛。”“好了,这鱼,你自己拿回去吃吧,我——碧雪不稀罕!” 第50章 悲催的电灯泡 就在乔利峰窘迫得脸红脖粗当儿,林茹月、卫清清这时从书房走了出来。 “就是啊。”一见乔利峰,卫清清冷嘲热讽:“给离婚男当电灯泡,乔医生,你这良心过的去吗,放着朝夕相处同事不说,碧雪是你房东咧。” 林茹月更是气愤难抑:“乔医生,看你平时是个蛮老实、厚道一个人,怎么也会干出这等恩将仇报、出卖好友的事。” “我,我,我……”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这样的待遇又岂是乔利峰会想的到,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这一急,更是结舌的说不出话,委屈的差点掉眼泪。 果真是人以类聚。穆碧雪心头讽刺一声,三分可怜跟前这个穷酸医生乔利峰,半警戒半讥诮口吻,说:“拿着你的鱼,去和离婚男摆个鱼宴,开怀饮酒吧,乔医生,我们女护士天生厌恶鱼腥味。”“离婚男为了泡到我,他什么卑鄙、无耻、恶毒的伎俩没下过?要是离婚男真的会瞧得起你——乔医生,这世上的母猪全会生麒麟哟!” 再不走,在三个护士面前,他只能自取其辱,乔利峰像一头斗败狗熊,耷拉着脑袋瓜提着手上水桶闷闷不乐走出去。 门一关,林茹月就笑穆碧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这下引狼入室了吧。当初她就不应该把房间租给乔利峰这么一个穷酸鬼,这种人,见利忘义,谁给他一点甜头,他连老娘都出卖。 贪婪的嗑着瓜子,像是有人要跟她抢一样,卫清清一边又恨恨地叫穆碧雪房间不租给乔利峰了,叫他明天就搬走。 “唉,可怜的熊孩子,这么毛躁,没看出离婚男的奸诈。”穆碧雪好像对乔利峰没有那么大仇恨、不满,甚至埋怨也没有几许,倒是很同情,看一眼卫清清,抿嘴一笑,说,同一科的同事,就没必要做的这么绝情啦,乔利峰是个老实人,没有看破离婚男的奸诈,相信他并没有甚么恶意。刚才也够他难堪的了。 确实是叫乔利峰够难堪,出了穆碧雪的门,他在门外踌躇了许久,不知如何处理手中的鱼? 耳边回荡穆碧雪的话时,乔利峰恨自己,骂自己是猪头、白痴、草包,包易可前段日子对穆碧雪的企图,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这样糊里糊涂当了包易可的帮凶,更恨自己不争气,人家一顿酒就叫他丧失良心,蒙住了眼睛。 良心遭到谴责的时候,乔利峰做出一个他自己都感觉奇怪的决定:把鱼给包易可送回去。 根本没防乔利峰会把鱼给他送回去,包易可呆得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醒过神,刚要发火,乔利峰苦重着脸抢先说,穆碧雪很十分生气、愤怒,把他赶出,还被她们三个女孩羞辱一顿,他那里没厨房,鱼扔了又可惜,只好给他包易可送来。 “三个女孩,什么女孩?”包易可心头还窝火着呢。 仍然苦重着脸,乔利峰很不情愿开口:“还能谁呀,我们科的三个活宝——碧雪、清清、茹月。”“茹月、清清骂我,说这鱼肯定喂药了,居心叵测假惺惺送给碧雪,是想趁碧雪药性发作后,好对她下手。大哥,你说,现在的女孩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怪怪的奇葩想法,怎么都有,我想都不通。” 老实人瞎编故事——说谎高手。 “她们是疯了,是被男人下药吓怕了,真他妈的一群窑子。”包易可火冒三丈,对乔利峰瞎编的天衣无缝的谎话相信无疑。 心头偷乐,洋装很担心,乔利峰试探包易可:“大哥,我担心碧雪要赶我走,你家这么多房间空着,拿一个租我,行不?” “这不行。”包易可害怕的脱口道:“这房子不是我的,是老头子的。要租的话,必须找他。医院有很多同事叫我把房间租给他们,但老头子一直不答应。” 忽悠,接着忽悠。乔利峰心头大骂。一句试探的话,他乔利峰今晚上终于戳穿了包易可的虚伪。这时,乔利峰羞愧、内疚,对穆碧雪大智慧的敬佩、爱慕连升十八级。谁好谁坏,在这眨眼间已经黑白分明。 故意出包易可的丑,乔利峰很虔诚地请教他:“大哥,你以前追碧雪都用了什么手段,教教我?我觉得碧雪这个女孩太精明厉害了,好难追。” 包易可脸皮被乔利峰扒了,当下羞得很不自在,装着喝茶,一边说:“你们年轻人现在谈恋爱套路跟我们那个年代完全不同了,我们那个年代追女孩全靠脸皮厚——缠着她,我以前那个老婆就是被我缠着没办法,才嫁给我。可是现在这套路用在碧雪身上功力丧失了,结果还被她羞辱是当孝子。” “你就藏着掖着吧,大哥。碧雪爱喝酒,你有那么好的酒,我就不相依你没想过要送碧雪一坛酒,请她,把她灌醉下手?”乔利峰心头仇恨包易可,存心要捉弄包易可,报复他,一来也是想再喝他的酒。 眼睛一亮,包易可又表演上了:“我知道碧雪爱喝酒,但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孩就要光明正大的爱,怎么能用把她灌醉的卑鄙手段。你看看陈栓重,那简直是畜牲一个,你说是不是?”“朋友妻不能欺。兄弟你正追碧雪,我怎么能跟抢。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免得碧雪又生气。” 也不傻啊,包易可也看出乔利峰赖着不走,就是想喝他的老酒,但是甭想了,乔利峰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甚么利用价值,他不会再把自己的好酒让乔利峰喝半滴,他要留着去讨好穆碧雪。 被下逐客令,晓得已经无望再渴那叫人口水直流三千丈的老酒了,乔利峰顺势下坡——回去。 回去后,卧在床上,反省了许久,乔利峰给穆碧雪发了条短信:碧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怪我愚蠢,没有看出离婚男的奸诈。是我酗酒的臭毛病,才被离婚男的小恩小惠迷惑了心,今晚起,我发誓——我再不喝酒了。 十分钟了,也未见穆碧雪回短信,乔利峰一下焦躁起来,明白自己这一回完全得罪了穆碧雪,说不定明天就被扫地出门,不会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这时他才真正悔恨自己。 自己气自己欲要蒙头大睡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穆碧雪给他乔利峰回的短信:乔医生,没有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起的。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穷了还贱骨头,贪小便宜,禁不起诱惑。社会本身很复杂,各色的人都有。你没有我的经历,一时被恶人施舍的蝇头小利蒙住了眼睛迷了心窍,这不奇怪,我是处处被人挖坑,修炼了独门武功——警惕。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只要获得病人及家属的敬重,看得起,就已经足够,你说呢? 心惊骨折,沁出冷汗,惭愧的无地自容,乔利峰感到穆碧雪是一个奇女,还修炼了“警惕”这门独门武功,厉害啊! 毕竟是喝了人家的好酒,乔利峰一时不好意思疏远包易可,又担心引起穆碧雪误会,很是苦恼。 然而,意外的也发生了,用不着乔利峰苦恼,包易可第二天午饭后不亲热如兄弟与他乔利峰肩靠肩走在一块,早已骑着摩托车溜之大吉,也没见他的摩托车有修理过的痕迹。 松了一口气,乔利峰心头直叫阿弥陀佛。 但是乔利峰还是不敢大意,直到第三天,再未见包易可找他搭肩勾背,乔利峰这才心中石头落地。 哪料极乐生悲。 第五天晚饭后,包易可又找他乔利峰搭肩勾背,说这几天想了很多很多,想与穆碧雪搞好关系,改善他包易可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看看他乔利峰吧,自从他乔利峰与穆碧雪好上后,全医院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所以,他包易可也要借助穆碧雪的人脉,让他包易可在大家眼前树立高大上的帅哥形象。 “你别逗了,还帅哥形象呢。”乔利峰半开玩笑羞包易可:“就你这料,去修炼十年也只能在帅哥外围打圈圈。” 包易可很恼火:“你也好不到哪去,别说我。”“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你帮我约碧雪坐在一块儿好好聊聊,我把那晚喝过的剩下的那坛酒送你,总行了吧?” 黑着脸,像个遭到多大委屈的孩子,乔利峰欲哭道:“你这不是逼我被碧雪一踢出她房子吗?那天晚上,碧雪她们三个女孩刚一见鲜活的鱼,高兴的拥抱着我一阵乱亲,可是后来一听说这是你钓的,她们一个个笑脸秒变,不知哪个还扇了我一耳光。” 心头一阵惶恐,包易可哪能想到穆碧雪对他的仇恨、厌恶竟然到了这等可怕地步,难怪那晚乔利峰会连夜把鱼给他送回去。 越是这样,包易可越想搞到穆碧雪,觉得这妞太有味道了,于是央请乔利峰:“利峰,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看待。你帮我这个忙,改天,我好好感谢你!” 苦着脸很为难,像是要砍他的头一样,乔利峰推诿:“感谢就不用了。但这件事,我得慎重考虑,找个好契机才行。搞不好,惹怒了碧雪,被碧雪一脚踢出她房子,我往后这张脸往哪放?”“电灯泡要当的有价值,要当的威风,不能事后当成了二百五。” 第51章 受宠若惊泡美女 听话听音,不听乔利峰这话还好,一听他这话,包易可肺气炸,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是说不能再当他包易可的二百五吗?行,你小子行。放下酒盅,你就不认人了。算我的几年老酒拿去祭鬼了。张望乔利峰远去背影,包易可跺脚大骂。 ——有的事情是苍天注定。 乔利峰被包易可这么一耽搁,回去走到大门口时,凑巧穆碧雪去山上挖了两半袋的蛇皮袋土回来,他很是惊讶。尤其叫乔利峰意想不到获得福利的是,穆碧雪穿着一件休闲运气服,胸口波涛汹涌,崇山峻岭的两个胸器高耸,叫他压抑的喘不上气,要不是天生腼腆,他真的会扑上把她抱到小树林去…… “怎么,没见过美女啊!”穆碧雪盯着呆鹅一只乔利峰,揶揄一声。乔利峰这才从压抑呆愣中惊醒,刷地脸红到耳根上,说话也不利索了:“碧雪,你——你——这土,还挖来在——在哪儿种菜?” 用手臂擦了一把汗,穆碧雪笑呵呵说:“我男神说了,果园的土太少。” 瞬间,乔利峰神情非常复杂,赶上一步,说:“我去挖吧。” “不用了,乔医生,天快黑了。”穆碧雪收拾好东西,抬着脚踏车进屋里去。 和包易可混的讨得好酒喝,这三、四天来,乔利峰都不屑稍微注意一下门口情况,穆碧雪已经从山上挖了许多土堆在那儿。 前脚已经迈进大门,倏地又转头望一眼门口边一堆土,乔利峰心下里想想,人家一个女孩家不声不响天天下班后独自一个人去山上挖土,登时惭愧得脖子后凉了一大片。 或许是在赎罪吧,第二天下午回去后,见穆碧雪脚踏车没在屋里头,猜测她又上山挖土去了,乔利峰就从大厅偏房里拿出土箕,把门口边的土挑到果园去。 从山上挖土回来,一瞅,土被人动过,锄头还放在上边,穆碧雪心里揶揄:“你这呆瓜,不碰鼻子不回头,这下感到被人挖坑利用的耻辱了吧!”心里揶揄到这里,穆碧雪看到乔利峰挑着土箕从屋里走出来:“乔医生,谢谢你哦!”“不早了,歇着吧,反正又不是甚么急事。” “嗯——”乔利峰嗯了一声:“为了一个果园,你干劲也真够大的,碧雪。” 嘻嘻嘻笑着,穆碧雪边抬脚踏车:“全是你的功劳,乔医生。以后结果、出笋了,你多吃点,呵呵呵……” 穆碧雪夜莺般笑声感染了一腔忧愁的乔利峰,他也乐得笑开:“那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哟!” “也快啊,三年后就有了。”穆碧雪格格格大笑:“说不定呀,到时候刚好带着你孩子摘果子吃哩。” 带着儿子摘果子吃?乔利峰差点爆笑,这样萌萌的话,她穆碧雪咋说的出来哟,三年后,除非是她穆碧雪愿意嫁给他做老婆,他才会有孩子。 上楼梯当儿,乔利峰还想偷偷多看一眼穆碧雪胸口那两座叫他流口水的崇山峻岭,无奈,她走到了前头。 鬼使神差,乔利峰眼睛很不老实盯在了穆碧雪的屁股上,突然发现穆碧雪不大也不小的屁股恋好看,特有一种韵味,不是那种大肥臀,就像她胸口两座山峰那么挺,一扭一扭煞是美妙,看的,乔利峰心猿意马,差点要伸出手去摸一把。 坐在写字桌前,乔利峰没心事看书了,眼睛盯在书上的字,那些字变魔术一样变成穆碧雪胸口两座高耸、傲人、圆润的山峰,叫人浮想联翩的一扭一扭挺立美臀…… 莫名其妙焦躁起来,伴随着阵阵不安,乔利峰只感穆碧雪两个奶被她男神摸掉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的大。 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感到有点肚子饿,可是乔利峰又舍不得花那几块钱上街去吃点心,屋里又一点吃得没有,只得忍了。这时,乔利峰奇怪的想,要是果树结果了,多好啊,肚子饿了,他可以去摘个果子吃吃,想必穆碧雪也不会说啥吧。 ——穷人就是这么耐饿。 突然门外响起穆碧雪的叫门声,心中一喜,乔利峰赶紧奔过去开门,才开个缝,一团清香立刻没商量钻进他鼻孔里。这下,更不得了,肚子更饿得荒,乔利峰双腿一软,就差那么一口气要瘫软在地上。 门完全打开,乔利峰眼睛就那么一亮,双腿马上如同铁打一般,但见穆碧雪手上端着一碗清香喷喷的拌面。 “乔医生,吃拌面。”穆碧雪一张俏脸甜蜜蜜的。 接过穆碧雪手上拌面,乔利峰脸一红:“碧雪,我老是吃你的东西,吃的都不好意思了!” 笑呵呵的,穆碧雪亲切如兄妹:“你怎么这样说啊,乔医生。你这里没厨房,我有煮东西吃的时候,顺便给你一碗,你客气啥哩!再说了,你帮了我这么多忙,算是感谢一下下哦。” 甜美嗓音还在房间里回荡,穆碧雪人已经到楼梯口。 吃拌面的时候,乔利峰热泪滚了出来,晓得他会吃,穆碧雪每次都是用大海碗盛,满满的一大海碗。 乔利峰吃拌面当儿,包易可则在看片子,看的全身如同掉进火海,实丰压抑不住,他拿穆碧雪当意**女,滚到床上,拿着枕头使劲撸。 撸到半中途,包易可突然脑中闪出一道阴影:乔利峰那小子此刻肯定正和穆碧雪滚在沙发上像两条蛇缠在一块快活。不知什么居心,包易可猛然刹车,马上给乔利峰打电话。 听到乔利峰是在吃东西,包易可气上了:“你小子上街吃东西,都不叫一声,真没看出你原来这般小气。” “别乱说。”乔利峰心里贼高兴,也不忘炫耀一下:“我是在房间里,是碧雪煮了一大碗拌面给我吃,哇,超香了,来,给你一口,吃吧,离婚男。” 受不了乔利峰这种挑衅,火了,包易可破口大骂:“你小子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把碧雪睡了,她怎么对你这么好?” 心中偷乐,乔利峰揶揄包易可:“不要乱说,再乱说,小心被碧雪知道,她把你的朘朘动手术,叫你这辈子男人不是男人,太监不是太监。”“不跟说你了,我要吃面。这么香喷喷的丰满美女牌拌面,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要是再有你那坛酒,慢慢喝上一盅,我的爷爷,简直和尚挖庙墙——妙透了。” “你……”气的,包易可要骂脏话了,但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了,嬉皮笑脸讨好:“你小子要是帮我把碧雪约出来见个面,好酒好菜有的是,哥不缺好酒,更不缺那几个钱。” 存心要把包易可气到丧失阳刚之气,乔利峰继续刺激他:“别老说这种不现实的话。是站着拉尿的男人,你爽快一点,让我住到你那里去,我——乔利峰愿意冒险一次。要不然,我被碧雪一脚踢出她房子,流落街头没地方住,这种二百五的事我才不干。” 心虚的很,哪敢答应乔利峰,包易可又敷衍他:“跟你说了,这不是我自个儿的房子,既使我那老头子答应了,也还有另外三个兄弟在呢,我做不了主,你偏不信,我也没办法。” “离婚男,你那酒的确是特等好酒,喝上一口,做梦都在流口水,一百年都想喝。但是再好的酒也比不上住房重要,你说是吧,我不敢冒这个险。”说的,乔利峰又压低声音,忽悠包易可:“碧雪是我女神,离婚男。她起先来看菜园、果园时,只穿着一件运动服,哇,胸口那两座饱满、高耸的山峰,看的,我一念之差要克制不住,把她抱进房间里……后边的事,你懂得。” 受不了了,包易全身神经被乔利峰这么一撩逗,冒火了,又骂乔利峰是猪,根本不是一个男人,那种情况管它个三七二十一,先把穆碧雪抱进房间,爽一把再说,哪怕是连夜被她赶出去。 遭到刺激,包易可动了邪念,哪怕穆碧雪已经是乔利峰的老婆了,他挖墙脚也要把穆碧雪这个丰满白美富搞到手不可。 伺机等候了几天,第五天时,被包易可逮住个机会。 吃吧晚饭,去车棚取车时,穆碧雪发现后胎不知怎么没气了,只好推着脚踏车往外走。 见状,暗暗贼喜,连摩托车也不骑,包易可赶了上去,嬉皮笑脸:“哟,院花,脚踏车没气了呀——”“这么有钱的人,也不去买辆电动车骑骑。” 驻脚,一瞪包易可,穆碧雪呛他:“离婚男,你这么关心女神我,你买辆电动车送我啊。” 难堪的一脸窘态,包易可只好认穷:“你就别笑我了,碧雪,我也是拿工资的人,想给你买,可心有余力不足。”又赶紧把话题一转,包易可说:“哪天有空,我请你喝酒,碧雪。我那里有一坛保藏了十一年的老酒,而且是重酿酒。那天晚给利峰那小子喝的才保藏五年,还不是重酿酒,他喝了之后,天天向我讨酒喝。” “哎!”一听,穆碧雪非常惊讶、震惊,一对皓眸星星闪耀,昔日对包易可的一张阴脸,这会儿犹如早上九点的太阳,贼灿烂:“有这么好的酒,宝宝哪能不喝几盅爽一爽哩!” 受宠若惊呐,包易可乍听之下,惊喜得心都掉地了:“那,那,那,等下十点钟时,去我那儿吧,我现在先去钓几条鱼回来,咱们好好喝上几盅,不醉不罢休。” 第52章 马大哈女伴惹出的祸 瞧瞧包易可如同大狗遇上小孩拉屎的小样,冷不丁儿,穆碧雪淋头朝他泼了盆冷水:“离婚男,你这大白天走路做美梦,不觉得可笑吗?女神我跟谁坐在一块喝酒,轮也轮不到你。别说是保藏十一年的重酿酒,保藏了一百一十年的重酿酒,哪怕是琼浆玉液,只要是你离婚男的,女神我也不会嗅一嗅,闻一闻。” 当头一闷棍,包易可瘪气了,眨眼间双脚如同泡在水里的油条,走不动了,呆呆张望穆碧雪渐渐远去倩影,也慢慢软了下去,最后是扶在一棵行道树上才没有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嘀咕——碧雪,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会喝酒的人,怎么能不喝我保藏了十一年的重酿老酒。 是有一坛保藏十一年的重酿老酒,包易可没骗人。舍得把这么好的酒拿出来给穆碧雪喝,包易可心里明白的很,任她穆碧雪喝酒再怎么海量,这酒喝下去,她半个钟头后定然醉如泥,到时任他包易可如何折腾了,就有好戏看。 ——人算不如天定。 其实穆碧雪不会喝酒,说穆碧雪爱喝酒,纯粹是乔利峰忽悠包易可,存心要叫包易可出丑丢脸。 包易可瘪气,穆碧雪也瘪气。 这个时候,街上修车铺全关门了。 只得一路推着脚踏车回去,回去之后,抱着侥幸,穆碧雪拿出打气筒打气,看看是不是轮胎漏气。打足气后,穆碧雪回楼上。 累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拿出手机给姐夫打电话:“姐夫,我今晚上衰死了——” “怎么回事啊,我的小仙女?”岳川渊闻听不惊,边看书。 苦着俏脸,穆碧雪唉叹:“下班回家时,脚踏车后轮没气,只好推着走,到大门口又被离婚男缠住,摆脱了离婚男,想把脚踏车推到修车铺去看看,全关门了,只好一路推着回来,累死宝宝啦,你说衰不衰,姐夫?” 瞬间,心头掠过一道惊恐,岳川渊眼睛刷地离开书本:“等等,碧雪,你说是后轮没气,又被离婚男缠住,他找你干么?” 眼前立马浮现猥琐的包易可,一肚子无名之火,穆碧雪愤怒道:“是啊。他要我去他那儿喝酒,说他有一坛保藏十一年的重酿酒。” 想了片刻,岳川渊说:“这事,多半是离婚男搞的鬼。” 愣一下,穆碧雪呼地从沙发上蹦起,惊叫一声:“是啊,姐夫!我刚刚前天中午打的气,要不是轮胎被扎漏气,那就是被人故意放气了。等我明天早上再看看,就知道,我刚才已经打足气。” 敢对他小姨子三番五次图谋不轨,岳川渊仇恨到牙痛,他包易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当下,岳川渊忧心对小姨子说:“碧雪,你这下去要加倍小心离婚男,他已经疯了,都想把你骗到他家去。” “嗯!”穆碧雪点下头:“我会小心,姐夫。”“噢,姐夫,我大哥、细哥说要去做生意,向我要钱做本钱,你说这事怎么办?” ——细哥,是久依人作弟妹的对最小一个哥哥的称呼。 想都不想一下,岳川渊脱口道:“你那两个哥哥都不是做生意的人,是打工的料。你把钱给他们,等于是扔到海里一样。这事,你得慎重考虑。” “那怎么办呀?”穆碧雪愁苦着脸,很无奈:“他们是我哥呐,不给的话,他们会恨我一辈子,跟我绝交。” 确实也把岳川渊难住,人家到底是亲兄妹,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姐夫。 沉默了一会,岳川渊给小姨子出个馊主意:“碧雪,你就说你的钱全炒股赔光了。他们要是愿意的话,叫他们到城里开黄包车,你说你剩下的万把钱,去帮他们套一辆二手的黄包车。” “也只好这样了。”穆碧雪脸上一片愁云仍旧没有消退,她这几天被这事折腾的非常苦恼,“姐夫,干脆你回久依做意,叫我哥哥跟你干吧——” “我的小姨子哟,你这是什么头脑啊!”岳川渊眉头一皱,深邃眼睛悟出一道精明:“这三、四年市场萧条,各行各业生意这么难做,你还叫我回久依做生意,亏你也想的出。” 俏脸刷地一红,穆碧雪就撒娇:“人家想你嘛,希望你天天在身边不行啊!” “就你嘴甜。”岳川渊就喜欢小姨子撒娇,是那么单纯那么温婉那么清新。顿了一会,岳川渊又不放心警戒小姨子一句:“你千万记住了,宁愿被你阿爸、阿妈骂,被你哥哥怨恨,你也不能心软把钱给你哥哥做生意,这年头做生意还不如打工。” “嗯,知道了,姐夫!”穆碧雪觉得两哥哥都不如姐夫对她好,他们只会变的手段抠她的钱,姐夫则相反,总担心她的钱乱花掉或者被人借去要不回来,甚至上次去他姑姑家给的一万块钱,他这次回久依给她姐姐扫墓时,在临走前也悄悄的把一万块钱放在她枕头下,直到上车了,才打电话跟她说。 次日早上去上班时,穆碧雪检查一下脚踏车后轮,气是饱饱的,看来,果然是被人放气了。这下,穆碧雪不仇恨包易可那个离婚男,那是假的。 放下穆碧雪暗暗寻找机会报复包易可暂时不说。 过了三天,穆碧雪给父母亲打电话,说现在生意难做,她也没那么多钱,全炒股赔进了,只剩下万把块钱,她大哥、二哥要是愿意的话,她帮他们去套辆二手黄包车,到久依开黄包车挣钱吧。所以他们几个商量一下,行的话,明天给她回个话。 刚放下手机,就听到敲门声,穆碧雪走过去开门一看,是卫清清,她最怕卫清清这个吃货到来。好在她后来学乖了,没有客人时,不在茶几上放吃的,卫清清就不好意思到冰箱里拿了。 暗暗看着卫清清贪婪眼睛在茶几上搜寻,穆碧雪差点要爆笑,又突然想起什么,对卫清清:“你等下上去的时候,跟赵医生说一声,我大哥、细哥要来久依打工,房间不出租了……” “什么,房间不出租了,那我搬到哪里去啊,碧雪?”卫清清惊吓得脸色绿了。 一指直戳卫清清额边,穆碧雪嗔怪一句:“你个死丫头,你急什么,我又没叫你搬。” ——那个赵医生夫妇是个爱占小便宜的吝啬鬼,别人房租都是一年一次***他们硬说没钱,先交半年。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穆碧雪心中不悦,也只好勉强同意。 尤其叫穆碧雪不能容忍的是,上一回鲁英莲在大门口要进屋里,叫他赵医生挡一下,他居然溜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房子租他们住是没一点意义,更何况还比别人的房租便宜。故而,穆碧雪早有叫他们家搬出去的念头,只是一时找不到借口,不好意思开口罢了。这次哥哥来,正好是穆碧雪要他们搬出去的好借口。 卫清清走后十多分钟,敲门声又响起。 “这个死丫头,今晚上是不是发骚了。”穆碧雪嘴里嘀咕着骂卫清清,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穆碧雪刚要骂卫清清,一瞅,吃了一惊,不是卫清清,也是租住在三楼的叶医生夫妇。穆碧雪把他们请进,热情得从冰箱里拿出东西招待。 脸上些许怨气,夫妇俩相互使个眼神,叶医生才开口:“小穆,当初租你房子的时候,你说过,只要我们想租,你就一直租给我们住,我们房租也交了一年,你却要我们半年一满,就要搬走,这——这有点为难人吧!” 怔了一会,心头大骂一声,卫清清你这个死丫头,你坏我大事了。穆碧雪嘴上笑呵呵忙说道:“叶医生,阿姨,你们误会了,肯定是清清那丫头没听懂我的话,自作聪明了。我只是叫她跟赵医生说说,哪晓得她把你们也顺手牵羊带上了,呵呵呵。你们放心吧,我——碧雪不是那种人,说话算数。” 面面相觑,夫妻对视一眼,叶医生老婆半信半疑:“小穆,你没叫我们搬走?” “没有啊!”穆碧雪萌萌的睁大眼睛,肯定点下头,说:“你们住在我房子,我也方便多了,你们煮什么好吃的,都要给我送一碗。即使叫你们搬走的话,也要等你们住满一年呐,哪能这样不讲信用哩!” “哈哈哈……”叶医生阴转晴,欢心大笑:“我说嘛,穆大女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小穆,那,赵医生他们家真的要搬走?” “嗯——”穆碧雪俏脸马上爬一层气愤。停顿一下,穆碧雪又加了一句:“他们本来也只交了半年房租,我提前两个月跟他们说,并不过份。” 这时,叶医生放低声音,微笑说:“小穆,你不会是真的你哥要住吧?我一个表弟正要租房子,是不是……” 摇摇头,穆碧雪中断叶医生的话,笑盈盈的:“我哥来,是真的。但是我这房子出租,要优先照顾医院的同事。我自己以前也是租房子住,晓得租房子其中的滋味。” 从穆碧雪的话,叶医生夫妻听出十有八九是赵医生一家人得罪了她,否则,她这样的人不可能叫他们家搬出。 第二天中午赵医生和他老婆黄阿菊去找穆碧雪,一照面,就很不高兴责备、埋怨,他们下半年的房租过两天就给她穆碧雪,穆碧雪不必担心他们会赖她房租。 仍然是笑吟吟的,一边给赵医生夫妇沏茶,穆碧雪一边说,她根本不担心房租的事,确实是她两个哥哥要住。 脸色臭的很难看,指着其它空房间,赵医生口气硬梆梆地说:“你那些房间不是空着吗,碧雪?” 不生气,穆碧雪说:“我阿爸、阿妈来时,要住一个房间,一个要作客房,我外甥女明年要转到久依读书要一个房间,所以房间也刚好够分配,并不多余。” 黄阿菊阴煞着脸:“那,叶医生他们家也搬走吗?” “对!”穆碧雪心头鄙夷眼前这一对夫妇,说:“只好对你们说一声——不好意思了,叶医生、阿姨。叶医生他们家是交一年房租,租期一到,也要搬。” 第53章 兄妹内斗 气也没用,房子是人家的,人家爱出租就出租呗,但很悲哀,赵医生、黄阿菊夫妇并没有察觉出穆碧雪为什么不把房子租给他们,是她始终笑盈盈的亲切笑脸,还是她的泰然自若、淡定蒙住了他们呢?也只有天才知道了。 但是不甘心就这样搬出穆碧雪的房子,黄阿菊皱眉,话中有话说:“碧雪,我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叫我表弟来一趟,把他介绍给你作男朋友,他是个副局长了,这一搬出你房子,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照旧笑盈盈的,穆碧雪说:“谢谢你们。我早已有男朋友了,况且我也不打算嫁给一个当官的。” 遭打脸,黄阿菊很难堪,按捺不住脸上立马布满怒气,她太幼稚可笑了吧,穆碧雪就那么想嫁给当官的? 好运眷顾穆碧雪啊,她二哥穆义强下午居然来到了久依,这彻底打消了赵医生、黄阿菊夫妇心里底头的最后一点怀疑,深信穆碧雪没对他们说谎言。 也许是在山沟沟待怕了吧,穆义强才迫不及待来久依,和他哥哥穆义敏不一样,他倒是觉得开黄包车总比打工轻松,一口答应。而穆义敏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觉得开黄包车丢面子,没身价,被人瞧不起,因此一口拒绝了妹妹的好心,还大骂妹妹良心被狼吃了。 晚上兄妹俩在客厅里攀谈,穆碧雪叫二哥明天将楼下的三个房间收拾一个出来给他当卧室,然后去买张单人床…… 什么,叫他住楼下?穆义强一听妹妹的话,火冒三丈,盛气凌人地说他也要住在这二楼。 “不行。细哥,你不能住在这里。”穆碧雪没商量一口严辞拒绝:“你开黄包车,晚上要很晚才回来,一回来洗脸洗脚什么的,折腾大半天,我时常要上夜班,你会打扰我睡觉。再说,你每天全身脏兮兮的,我可没空天天做卫生。” “那吃饭呢?”穆义强脸如翻过来的牛肚子,很难看,像是妹妹欠了他几千万。 也没有好脸色给哥哥看,穆碧雪不高兴地说:“楼下有厨房,你要是不嫌麻烦,自己煮。嫌麻烦,去街上快餐店吃。我在医院食堂吃,不自己煮。” 黄梁美梦顷刻间化作肥皂泡,穆义强身上的劲一泻千里呐。 昨夜在家里时,穆义强想得美美的,这一回到久依开黄包车挣钱,本钱妹妹出不算,还要吃妹妹的住妹妹的,挣到的钱则往自己腰包里塞。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残酷。 自己不如妹妹,穆义强只得窝囊接受眼前一切,这就是现实。 第二天中午和妹妹去买床,三百多块钱的床,妹妹眉头不皱一下,出手利索,叫穆义强脸红脖粗,要是他,他真的舍不得花这笔钱,自己随便找几根木头钉一下就行。 惭愧的不止穆义强一人。 床拉回去的时候,正巧被乔利峰看到,乔利峰当场窘迫的没人见穆碧雪,要不是床被他占了,穆碧雪今天用不着再买床。其实只是乔利峰自己跟自己害羞,穆碧雪根本连想都没去想。 安顿下来,穆碧雪就要二哥一边去打探看看有没有二手黄包车,一边熟悉久依路况,不要到时候顾客要去哪儿,反倒他开车的不识路,谁还会坐他的车。 叫穆碧雪气到说不出话的是,三天后,她二哥居然说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脸不红不羞的伸手向她要钱。谁叫她是个有钱有房又有工作的妹妹呢,没办法咯,穆碧雪只好给了二哥五百块钱,总不能叫二哥饿昏在街头吧。 也很不争气,一个星期过去了,穆义强也没打探到要转手的二手黄包车,一天到晚尽在街上瞎逛,甚至还躲在一边跟人打五十k混日子,也不想想自己口袋里那么一点钱是妹妹给的伙食费。 十天后,穆碧雪也忍不下去了。 晚上十点多钟,估计二哥回家了,穆碧雪便下楼找他。 敲了很久的门,穆碧雪都转身要回楼上,穆义强才打开,他刚才是自己一人躲在房间里玩牌。 “细哥,黄包车的事,你到底打听的怎样了,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没人的黄包车要转手。久依你熟悉,熟人多,你去打听一下。” “我要上班,哪有闲工呀——” “大家都说现在是车比人还多人,开黄包车根本挣不到钱,也就是年底和过年时挣点,平时没什么生意。” “挣钱也要靠人勤快。我一个同学父亲,他开黄包车十几年了,全家靠他一个开黄包车过日子,早上五点出车,晚上一点才回家。人家现在都在久依盖了房子了。” “那是以前生意好。” “不想跟你争辩,细哥。要是不想开黄包车,你就回去吧。” “我没说不开黄包车。我身上没钱了。” “你……”“五百块钱,你才吃几天啊,我一个月也才吃五百多块钱。” “那是你们医院食堂的东西比街上快餐店便宜。” “你说什么鬼话。医院食堂的东西比街上快餐便宜吗,那人家都不赚钱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细哥。你把钱拿去打五十k了是不是,很多人跟我说了,我还不相信,看来是真的了。” “不就是无聊偶尔玩一把吗,什么大不了的事。” “行。那你别向我要钱。你拿你自己的钱去玩,输掉几百几千万,都跟我没干系。”“你听好了,今晚想清楚,真心要开黄包车,明天起好好去打听套黄包车的事,再打五十k,你回家去。我眼不见不烦,耳不听清静。”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哥哥,穆碧雪气得头发冒烟,一扭身,气呼呼噔噔噔跑回楼上。 两分钟后,穆碧雪又出现哥哥房间里。 把手上几张钞票甩在床上,穆碧雪怒斥道:“这是五百块钱。再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内还搞不定黄包车的事,你自动离开我这房子,不要我来赶你走。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上班拿的一点工资,不是拉屎捡到。” 妹妹这一重弹轰击,穆义强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不要以为用妹妹的钱如此心安理得,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 毫不羞愧捡起床上的钱,拿在手上拍了拍,穆义强感到妹妹太有钱了,这钱是不要白不要。 终究这是妹妹的地盘,不是乡下父母亲的老宅,在父母亲身边。一个夜晚的权衡利弊下,在妹妹的威慑下,穆义强第二天不敢玩五十k,老老实实去打听黄包车的事。要是被妹妹赶出去,被父母亲骂个狗血淋头是小事,传出去,他穆义强脸丢不起。 几天来,穆义强确实也用心做事了,无奈,形势比人强,偏偏这段时间没人的黄包车要转让。 眼看十天期限又要过去了。 心急下,到了第八天晚上,穆义强只好上楼去找妹妹。 兄妹一照面,穆义强即苦着脸诉说这些天的苦,想要博取妹妹的同情,知道他这个当哥哥的已经尽力,没有偷懒,他总不能强迫别人把黄包车转让给他哟。 见妹妹神情冷淡,对他的诉苦没有反应,穆义强话锋一转,祈盼眼神看着妹妹,说,要是买辆新黄包车要九千块钱。不过,也有一种只是一个车廓,车厢、驾驶室等等什么也没,要五千多块钱。 皓眸一闪,穆碧雪出乎意料,毅然道:“我等下打电话问问姐夫,看看他能能自己做车厢……” “姐夫?”穆义强瞬间一脸愤怒,打断妹妹的话,仇恨咬牙大骂:“你是说岳川渊那个王八蛋?” 姐夫是她芳心中男神,见哥哥这样骂他,也一下来气,穆碧雪怒目一瞪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骂姐夫!” 鼓突的眼睛像一对斗红眼的牛眼,穆义强仇恨大骂:“是他们岳家人害死了姐姐,他岳川渊不配是我姐夫。我恨不得割下他的头,拿去祭奠姐姐。” 气得穆碧雪一张俏脸扭曲了,怒气冲天责备哥哥:“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哦,姐姐当年的死,双方都有责任,姐夫心疼姐姐还来不及呢,他会愿意姐姐死吗?把人家的家砸了,可是姐夫一点不怨恨阿爸、阿妈,去年还给了他们一万块钱,做人要讲良心。” “姐姐就是岳川渊那个王八蛋害死的,他没本事,为什么要娶姐姐?”穆义强蛮横粗鲁,他把自己这些天的窝囊气全发泄到岳川渊头,拿岳川渊出火:“别让我见到他,他敢把脚迈进这房子半步,我砍断他双脚给他看。” 呼地蹦起,穆碧雪直筒筒立在哥哥面前,一指直戳他,怒斥: “这是我的房子,还是你的房子?” “你有本事,别向我要钱,也跟姐夫一样,去闯一番事业啊?” “敢在我的房子动一下姐夫一根寒毛,我叫你滚蛋,一世人别来见我!” “给你五分钟考虑,细哥。是去买辆黄包车车廓来,叫姐夫做车厢、驾驶室等等呢,还是你自己掏钱去买辆新的黄包车,否则,你明天一大早给我滚回乡下去,我没钱供你挥霍!” 第54章 买车踩了狗屎运 火得跳起来,穆义强指着妹妹责骂:“你是不是疯了,姐姐是在他们岳家被逼死的,你还这样护着岳川渊那个王八蛋。” “我不跟你这种人吵。”穆碧雪头顶都在冒气,晶莹皓眸射出一束愤慨:“但我明白对你说,没有姐夫在背后帮我出谋划策,我一个乡下女孩有这么大本事吗,我哪来这房子,我哪有那么多钱,白日做梦吧!” 话掷地,穆碧雪扭身回书房。 虽然嘴硬,但是妹妹的怒斥、谴责、愤慨,穆义强心里惶恐。 是因为小时候姐姐对他太好了,姐姐的不幸死去,给穆义强心灵留下一道抹不去的黑暗,他一直对岳家人仇恨至今,更恨姐夫岳川渊是个窝囊废,没本事叫他姐姐过上好日子,就别娶他姐姐,把他姐姐害死。 听到开门、关门声,穆碧雪从书房里探出头一瞄,确定哥哥走了,才走出来。 反锁上门,回卧室,穆碧雪边咒骂哥哥窝囊废一个,连点吃饭的钱都要向妹妹要,还有脸骂姐夫窝囊废、没本事。 卧在床上,穆碧雪给姐夫打电话,将套二手黄包车的事细说一遍,后又问姐夫,车厢等等会不会做的来? 手机另一头的岳川渊,并不知道小舅子要割下他的头、砍断他双脚,当下不假思索,脱口说没问题,那又不是甚么高科技的东西。要她叫二哥去把黄包车的尺寸仔细量一下给他,他先把材料买好寄回来。久依的东西太贵了。 犹豫了很久,穆碧雪最后还是说了:“姐夫,有一件事,我必须对你直说,你听后不要生气,好不好?” 天庭微微一蹙,猜测小姨子多半是要由她来出买材料的钱,岳川渊很干脆地说道:“什么事,说吧,我的小仙女,姐夫我已经练就了金刚不气的好脾气,肯定不会生气。” “呵呵呵……”穆碧雪开心笑了起来,心中的火气顿时也云消雾散:“姐夫,你就吹吧,不怕把你的两个蛋蛋吹得涨痛,你就吹吧,还金刚不气的好脾气哩。”“姐夫,细哥还因姐姐的事,很恨你,我刚才和他大吵了一架。” 沉默了一会儿,岳川渊沉闷地说:“他那头刚愎自用的犟驴,他要是仍然放不下的话,要恨就由他恨去吧,我也没办法。你姐姐的事,本来就是怪我自己太无能了。你放心吧,碧雪,我是姐夫,不会跟他那驴脾气计较,这点肚量还是有。” “姐夫,你怎么这样说啊!”穆碧雪眼泪没商量滚了出来,嗓音哽咽:“你对姐姐已经尽心了,这不能怪你。”“好了,姐夫,你早点睡。这事,等明天定下后,我再打电话给你。我起先骂的也重了点,要细哥明天滚回乡下去,他可能还在生气。” 挂了手机,穆碧雪芳心极内疚,这么好的姐夫,她哥哥居然如此仇恨对待人家,也不摸摸自己胸口。 这一晚,三个人睡不着——穆碧雪、岳川渊、穆义强。 最糟糕的人,当然是穆义强,他惶恐,他焦躁,他不安,妹妹的话太伤他自尊。虽然是未出嫁的妹妹的房子,但是他终归是寄人篱下,自己口袋没钱,要看妹妹脸色过日子。 天一亮,穆义强就起床,洗脸刷牙后,他脸色很不自然一直傻傻的坐在大厅木制沙发上,焦急眼神像是在等着什么? 七点半,听到楼梯上走动声,穆义强抬头一望,是妹妹,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就叫他做。但是休想我会认他是姐夫。” 心里窃喜,穆碧雪装着臭脸,呛哥哥:“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姐夫是个大智慧做大事的人,才不会跟你计较。” “呸——”穆义强赌气地呸一声,讥笑:“不就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吗,你就往他脸上贴金吧,他要是个大智慧做大事的人,我都能当国家主席。” 穆碧雪边开脚踏车锁,嗤之以鼻道:“那你就等着瞧吧。”“姐夫叫你今天把黄包车每个部位的尺寸仔细量一下给他,他先把材料买好寄回来。”“我跟你说了,细哥,你不要嘴硬,这事要是成了,你欠姐夫一个大人情。还有,亲兄妹明算帐,等挣到了钱,你必须把买黄包车的钱还我。” “你……”穆义强一阵头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嫁人的亲妹妹会这般的势利眼,这般的跟他斤斤计较。 才不管哥哥气到什么程度,穆碧雪推着脚踏车径直朝门口走去,心里好笑哥哥拽什么拽呢,有本事有骨气的话,你就不受妹妹这份气,扬长而去,自己去闯一番事业出来,才是正道。 可是第二天起,妹妹缄口不谈买黄包车的事,他自己又没钱,又不敢去催促妹妹,穆义强急得呀牙发痛。 心急如焚的一直煎熬到第四天下午,穆义强才难得的等到妹妹叫他一道去买黄包车,她上夜班,下午没班。 久依是个偏僻山区小县,整个县城仅有两家卖三轮车、电动车车行,所以几乎是垄断经营,价格高的离谱。 穆义强、穆碧雪来到城北那一家车行。 “美女,你要买车呀?”未等穆碧雪开口,车行老板张和兴即从里头走了来,来到穆碧雪身旁。——他三十多岁,中等个头,五官很不对称,右眼睛暴凸,显得凶巴巴的。 “嗯——”穆碧雪指着一辆完整的黄包车,问:“老板,这车子多少钱?” “九千一。”张和兴嘴上应着,眼睛则盯在穆碧雪胸口上。 粲然一笑,穆碧雪信口一句:“这么贵啊!”又指着旁边一辆没车厢的,穆碧雪又问一句:“这种呢,老板,多少钱?” 眼睛从穆碧雪胸口移到她俏脸上,张和兴好奇地说:“这种五千七。我说美女,你这是帮别人买吧?我认得你,你是医院的穆大女侠,是吧?” 这时,穆碧雪才注意看张和兴,萌萌地说:“是啊!是啊!是啊!”“呵呵呵,看来,我这大侠是当定了,连你这么个大老板都认的我。这个是哥哥,他没事做,想开黄包车。老板,能不能便宜点,五千七,太贵了。” 溜着他暴凸眼睛,想了一会,张和兴说:“五千,怎样?” 摇摇头,穆碧雪依旧粲然一笑,萌萌地说:“太贵了,老板,三千差不多。三千卖给我,你今后有来医院看病,我亲自给你挂瓶、打针,怎样,这交易划得来,你占了便宜。” “不是吧,穆大女侠。”张和兴惊恐叫起来,暴凸眼睛显得更凶了:“我进价都不止三千呢,你也太叫我吃亏了,穆大女侠,这又不是卖服装。” 嘻嘻嘻嘻,穆碧雪笑脸如春,嘴甜如蜜:“我晓得你是好人,老板,你就当作是卖服装一回呗。” 盯着穆碧雪胸口一眼,咽一口口水,张和兴下一把赌注:“你把手机号给我,不能把我手机号打进黑名单里,以后我有去看病,你必须亲自给我挂瓶、打针,我就三千五倒贴卖给你,怎样?” 怔了一下,怀疑审视张和兴,在张和兴又逼问一句,穆碧雪这才醒悟过来:“行!”“不就是手机号吗,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但是你不能在上班时间和晚上12点后打扰我,老板。”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管他张和兴心怀什么鬼胎,穆碧雪毫不犹豫,三下五除二把手机号说了。 担心有假,张和兴当面拨了穆碧雪手机号验证一下,穆碧雪的手机果然响了,他还要看一眼穆碧雪手机,这才相信。 “是真的,老板,不会骗你。”穆碧雪干脆把手机递到张和兴面前,笑靥迷人:“我叫名穆碧雪,是内科的护士。” 穆碧雪不知道,其貌不扬的张和兴眼睛早已盯上了她,图谋她的丰满、美貌许久,只是没机会结识她。他刚才是认定穆碧雪不会把手机号告诉他,要是穆碧雪把手机号告诉他,只能说明穆碧雪也是一个贪钱女孩。在他张和兴眼里,这个世道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孩都能搞到手玩一玩。 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难道是她今天碰上好运气了?直付了车款,打了收据,已经是铁钉钉进树里的事了,穆碧雪才相信无疑。 笑呵呵的,穆碧雪对正在数钱的张和兴说:“老板,我哥哥还不会开车,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车开到我家去?” 还有这样的福利?把张和兴欢喜、激动的拿钱的手都在颤动,慌不迭迟连声说道:“行,行,行。” 当下连钱也不数了,张和兴赶去投胎一样赶去开车。 把车子送到穆碧雪房子大门口,看着穆碧雪去开门,张和兴张望一眼房子,想起什么事,跟随穆碧雪走进屋里:“穆大女侠,听说你打官司蛮厉害,我被人家欠了一笔钱,一直要不回来,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把这笔钱要回来?” “请坐,老板!”穆碧雪放下包,给张和兴沏茶:“当然可以哩。不过,你得把这辆车送给我,不收我钱。” “行!”张和兴喜形于色:“到时,我送你一辆完整的都行。” 第55章 逆袭了窝囊姐夫 见张和兴又当真,穆碧雪这下可不敢信口开河,忙又加一句:“不过,最后能不能要回来,我可不敢保证哟,老板。” “那当然。神仙也不敢打这包票。”张和兴显得通情达理,心头则暗暗高兴——穆碧雪呐穆碧雪,你这个大奶美女,这条线被我拽在手里,你迟早是我张和兴的人,我根本不在乎这钱能不能要的回来,我在乎的是你这张漂亮脸蛋和两个大奶。 喝了茶还不走,穆碧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干脆叫张和兴教她哥哥开下车,张和兴更是有点受宠若惊,爽快答应。 后来因为车行有事来电话,张和兴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要上夜班,穆碧雪三点半就做饭吃了。 来了这么多天,头一回在家里吃饭,穆义强感觉饭菜特别香。 端着饭坐下,俏脸冷峭,穆碧雪开口说,她也只能帮哥哥到这地步了,往后挣不挣钱,全靠他自己。别人在久依开黄包车,还要租房子住,他则不要。姐夫教她下载了“交通规则”和标志,在电脑里,他趁这几天晚上有空好好学一学,不要一上路就被交警抓了又罚款。星期五晚上姐夫会回来,人家可是放弃星期六、星期日加班挣钱机会回来给他做车厢…… 提到岳川渊,穆义强一脸不高兴,忙转移话题,说:“我看那个车行老板很色,老盯着你看,你要小心点。” 心明眼亮,哪能没看出哥哥的脸色,十足一个女侠范,穆碧雪说:“那种人我见的多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大方给我们便宜这么多钱。想占我便宜,他是作死。” “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成了女侠?”穆义强好奇看着妹妹。 嗤哧,穆碧雪格格格笑了起来:“哪是我会武功。是我斗倒了那么多人,大家才叫我穆大女侠。开黄包车的人很复杂,牛鬼蛇神、三流九教都有,以后尽量不要把人带到家里来,即使有来,也只能在楼下。人家租在我们房子住,我们要负责人家各方面安全。” 妹妹这话严重太打击了穆义强,他就是想把人带回来炫耀炫耀,叫人晓得他在城里还有这么好一栋房子。 懒的没话可说,穆义强连碗筷也不洗洗,就扔在饭桌上。 妹妹去上班,穆义强居然当起主人,到处翻箱倒柜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早把妹妹叮咛的话抛在脑后十万八千里,哪有心事看交通规则。 星期五晚上,穆碧雪说姐夫带着手电钻、手磨机、电焊机等等工具回来,叫哥哥开车去车站接一下,他也不去。 求人不如求己,穆碧雪仍然骑着摩托车去车站接姐夫。 还好岳川渊带回来的是微型电焊机,全部工具放在脚踏车后架和前边篮子上,也放得下,两个人便推着脚踏车慢慢走。 路上,穆碧雪内疚对姐夫说:“姐夫,你可别生气,我叫细哥开车来接你一下,他不肯来。要不是自己亲哥哥,我气起来马上把他赶出去。” 心头是极其气愤,但是岳川渊不想叫身边这个萌萌的又善良、清纯的小姨子为难,于是泰然自若坦然劝慰她:“他不来更好,我还有你这个天仙一样大美女来接。” 呵呵呵呵。穆碧雪开心笑了起来:“姐夫,你还有心情逗我笑。”“那个车行老板说,我们自己做的车厢,肯定没他的好,你一定要比过他,姐夫。这个家伙,色胆包天,敢打我主意,一定要把他压下去,抬不起头。” 岳川渊笑了起来:“你就别骂人家了,他要是不色胆包天,你八辈子也捡不到这样的便宜。”“你放心吧,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机械,手艺不会差到哪里去,有你在那个老板面前露一手机会。” 将近半个钟头,两个人才到家。 并不知道妹妹在医院食堂买了很多饭菜回来给姐夫吃,穆义强早早在快餐店吃了晚饭,这会儿一听妹妹叫他还要不要再吃,他脸皮也顾不上要,噔噔噔地上楼。 臭着脸,独自一个人猛吃,尽挑好吃的东西吃,穆义强把妹妹的脸都丢尽了,还好是自家姐夫。 桌上气氛也因为哥哥的丢人小样,显得很尴尬,穆碧雪忙没话找话冲淡尴尬:“姐夫,那些材料买去多少钱?” 看着小姨子,岳川渊挤出点笑意,说:“不多,才四百多。” “才四百多?”穆碧雪惊叫一声:“哇,那个老板的心也太黑了吧,一下要赚人家三千多。”“我等下把材料的钱先给你,姐夫。工钱、车费嘛,你就不要了,呵呵呵……” 瞄一眼埋头吃饭的小舅子,岳川渊话里有话地说:“你给我材料钱干么呀,这车是谁开的,应该谁给钱。” 脸窘的都羞于抬头,穆义强扔出一句话:“我没钱。” 朝小姨子诡秘一笑,然后又扭头盯着小舅子,岳川渊一语双关:“谁都有潦倒落魄的时候,暂时没钱不要紧,先欠着,记着有这笔钱没还就行。” 感动的,穆碧雪泪眼泛光。 平抑了一下芳心,穆碧雪又问:“姐夫,你说,帮那个车行打官司要债,这辆车可不可以赚?” “干么不赚,一辆车白白送给你,不要白不要!”岳川渊气吞万里如虎,毅然道。停顿一下,岳川渊放低声音,如此如此对小姨子讲了一遍。 “你太了不起了,姐夫!”要不是哥哥眼前,穆碧雪又要按捺不住,搂着姐夫一阵亲嘴啦。 在一旁的穆义强,乍然一听,心中震撼,忘了吃饭,倏地抬头不相信端详姐夫。片刻间,姐夫的形象与当年那个窝囊的抱头蹲在门口的姐夫逆袭! 下了饭桌,岳川渊没有和小舅子一样,又一头扎进房间里去玩牌,他把前天寄回来的材料一一拆开,又到门口仔细观察了许久,因为他要赶在后天下午四点前把车子整好,时间紧迫。 收拾好餐厅、厨房,穆碧雪也下楼了。 像情侣一样挽着姐夫手臂,仰头端详姐夫,俏脸弥漫着甜蜜,穆碧雪诙谐问了一句:“师傅,是不是难住啦?” “怎么可能。”收回头,看着小姨子,岳川渊说:“但是时间确实紧。明天天一亮就要动工。白天先把要锯的料取好,明天晚上安装,这样没有噪声,不会影响邻居们夜里休息。”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姐夫。”有姐夫这话,穆碧雪就放心,她最担心来不及,怕姐夫赶不回去上班。 躲在房间里玩牌的穆义强,听到姐夫、妹妹上楼了,他这才偷偷从房间出来,看姐夫拆开的那些材料。 一看下,穆义强心头叫苦不迭,人家的黄包车有喷漆,是一色的,这样用几块铁皮包的黄包车像辆破车一样,哪会吸引到人来坐呐。他倒要看看这个曾经如此窝囊的姐夫,他有什么高超手艺,靠这几块铁板、几条角铁整出一辆人吸睛的黄包车。 楼上,岳川渊洗漱完毕,与小姨子躺在了床上,窃窃私语: “没想到,你会让你细哥睡在楼下,他不恨死你才怪。” “恨什么恨啊,这又不是他的房子,有本事自己去盖一栋。不叫睡在楼下,我还怎么和你恩爱的死去活来哩!姐夫,上一回你真的叫我过瘾哩,你回去后,几天来我的小妹妹还一直有你的体温,感到滋润润的,回味无穷,好温馨呢!” “我也是。那几天,我一直涨得老想你的身子。碧雪,你这两个奶真的太美啊,难怪那个车行老板都盯上了你。” “嘻嘻嘻,姐夫,你最有艳福哩,能得到小姨子这两个宝贝。姐夫,要是我老了,这两个宝贝下垂了,瘪了,你还会喜欢吗?” “当然会。你最美的时候给了我,我怎么能嫌弃它丑呢。” “姐夫,你真好。快,姐夫,我的小妹妹要吃你的牛奶了。” 岳川渊刚想翻身,不料,穆碧雪已经骑在了身上,自己轻车熟路的动作开,哪等着他呢。 蛮体贴、温柔,晓得姐夫明天要早起干活,今晚上穆碧雪没有太贪,就这一场床战之后,就没再来,她要让姐夫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有劲干活。 天一亮,岳川渊便起床。 昨晚上早跟哥哥说过,今天要早起协助姐夫,可是等到穆碧雪下楼时,他还在被窝里做美梦,懒的起床。 长话短说,不赘述。 所谓的大师出手,那就是一鸣惊人,叫人刮目相看。短短一天里,整辆车的骨架就已经立起。 晚饭一落肚,岳川渊一刻也不歇,立马下楼跑到门口接着赶做驾驶员的靠背,顾客座位。 独到匠心的在驾驶员靠背两旁做了个半米高的栏杆,这与别的黄包车不一样,也不知道岳川渊这是做什么? 在一旁当助手的穆义强,看的,一脸很不高兴,责备姐夫怎么做成这个样子,这不是占地盘了吗,他要转身又不方便。穆碧雪看着,也觉得不对劲,但她只是怪怪看着姐夫。 挺直身,岳川渊深谋远虑戏笑小舅子:“这你就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是不是。我在这前边加做两个折叠位子,客人多了,可以放下来当座位坐,这栏杆一来当靠背,二来保护你两手臂,防止客人身子碰到你手臂上妨碍你,避免出事故。”“学着点吧,小子。不要拿你的无知、自大,来挑战姐夫的手艺。” “呸——”穆义强气的呀,要咬断牙齿了,愤怒大骂:“你个窝囊废,你甭想我会认你作姐夫,你不配。” 第56章 技压怀恨小舅子 竟然骂出这样畜牲的话,在一旁的穆碧雪一听哥哥这话,气得差点要夺过姐夫手中的扳手打烂哥哥的嘴,她不知所措、胆战心惊端详着姐夫,深怕姐夫…… 但见岳川渊不卑不亢,将军气度,从容震江川:“窝囊废不窝囊废,不是你说的算;你不认我这个姐夫,但是铁定的事实,苍天也改不了;不配做你姐夫,等你哪天和你阿妹碧雪一样——在城里有这么一栋房子,身价百万了,你再来羞辱我也来得及!” 遭到姐夫这么一驳斥,无言以对,穆义强恼羞成怒:“你行,你厉害,那你把这辆车做的也和九千多的整辆车一样好看啊——” 似乎是被小舅子难住,岳川渊埋头干活,不吭声。 实在看不过去了,穆碧雪怒斥哥哥:“细哥,你说够了没有?” 岳川渊笑哈哈哈的,忙劝小姨子:“碧雪,淡定,淡定,你是侠女,要有侠女遇到刺头淡定的风范。”“好了,碧雪,你回房间去和馨雅视频吧。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清静。” 姐夫这么一说,埋怨地瞪一眼哥哥,穆碧雪悻悻朝屋里走去。 等小姨子一走开,岳川渊挺身,眼睛喷出一团怒火:“好了,你对我有什么仇恨有什么不满,通通朝我来,别当着你妹妹面前,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可是这会儿妹妹不在,穆义强又不敢吭声了,害怕惹怒了姐夫,姐夫一气之下不干,他没法向妹妹交待。 十一点多,穆碧雪下来叫姐夫歇着,去吃点心。 好笑的是,一听说有吃的,穆义强跑地比兔子还快,一溜烟没了影子。 穆碧雪恨恨地说:“姐夫,这还好是你,要是别人,我这脸被细哥丢尽了。本事没有,却好像比谁都厉害。” 一边收拾工具,岳川渊一边朝小姨子笑哈哈地说:“他就是怕自己的车没别人的好看,不威风。今后能不能挣到钱,看他自己的本事,你已经尽到一个妹妹的心,拉了他一把。”“看来,比我原先估计的要快,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就能做好了。” 终于见识了姐夫的手艺,穆碧雪悬到半空的心落地,自豪满满笑道:“姐夫,你还真有两下子,嘻嘻嘻!” “真正手艺还在后头,没亮相。”岳川渊说的,神秘兮兮附在小姨子耳边,小声的悄悄说着什么—— “真的啊!”穆碧雪错愕下,惊叫一声。 “——嘘”岳川渊指指楼上。 等到岳川渊、穆碧雪回到楼上时,穆义强已经盛着一个鹅大腿在猛吃,怕人从他嘴里夺走一样。 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肚子生出来,可是穆义强、穆碧雪这一对兄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要不是外貌有点像,谁也看不出他们是一对亲兄妹。 也好。 穆义强吃饱了,下楼去,剩下岳川渊、穆碧雪这一对不是情侣的情侣有一个浪漫的二人世界,边吃边卿卿我我。 睡觉的时候,挺着两座挺拔、傲人、圆润的高耸山峰,伏在姐夫胸膛上,穆碧雪呢喃撒娇:“姐夫,你累不累,小妹妹好想你的滋润、刺激呢——” 怜爱的一把搂紧小姨子,岳川渊男人也万丈柔情:“不累,这么一点活哪会累,再累也不能饿了你的小妹妹!” ——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罪孽感,岳川渊只想着从小姨子的美妙身子获取愉悦、快活、满足…… 两个人又像两条蛇缠在一起,乌山云雨的一阵激战。 凌晨的时候,穆碧雪又像一条蛇,缠住姐夫柔情缠绵,大战一场,她说要是没有黄包车的事,他不可能回来,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小妹妹好好享受一番姐夫的滋润、刺激。 床战一结束,没有像以往一样仍躺在床上跟小姨子缠绵一番,岳川渊马上下床去干活。 中午下班回家,远远一看,芳心一阵震撼,穆碧雪啧啧赞叹:“我的姐夫真能干,黄包车都被他做成了小车哩!”到了门口,穆碧雪更是欣喜的心花怒放,嬉笑道:“大师傅,吃午饭啦!” 故意气小舅子,岳川渊拍拍手,去帮小姨子提饭,一边笑哈哈大声说道:“怎么样,我的漂亮小姨子,我能干吧,太能干了!这要是我自己的车呀,等下就开到修车厂里喷漆,喷土豪金色,哇,那肯定是全县城最吸睛最炫目的黄金档黄包车。” 悄悄瞟一眼正坐在台阶上发愁的哥哥,穆碧雪也心神领会:“姐夫,有这样已经非常不错,还土豪金呢!” 车子经岳川渊这个他不承认的姐夫之手一整,好看是好看了,美中不足的是未喷漆,不够吸引人眼球,这就是他穆义强发愁的地方,可他自己又囊中羞涩呐—— 吃饭当儿,岳川渊把头转向小姨子,说,车子要靠保养,保养得好的车子,可以多开几车。可以去买个高压水龙头,时常将车子底盘、车轮的淤泥洗掉。 趁小舅子埋头吃饭,悄悄朝小姨子使个眼神,话锋一转,岳川渊说,久依就巴掌大这么一个地盘,要想黄包车挣大钱,要把门路打开,名声打出去。平时少收老人、小孩、残疾人一块钱,不会饿死,多收一块也不会发财。这样名声一响,人家自然而然就喜欢坐有良心的黄包车。 “对,姐夫!”穆碧雪欣喜赞叹一声:“就像我,姐夫,并不是说我的打针技术有多好多霸多牛,我只是对病人耐心点脾气好点,才打着顺手,这名声就传开了,整个内科的护士就我最忙了,早上几乎没一刻是闲着,好好坐下来喘口气。” 突然,穆义强冒出一句:“把你那些工具留给我用。” 愣了一下,岳川渊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说的倒轻巧,我那些工具是向公司借的,你以为我钱多啊,为你这么一辆破黄包车,特意花钱去买套工具。”“想工具也行,站在黄包车车头,三叩九拜,然后亲亲热热连叫我三声姐夫,我回去后给你买套新的工具,给你寄来。” “嗤哧——”穆碧雪憋不住喷饭大笑:“姐夫,你太损了,这样的馊主意,咋就想的出来哟,我的妈呀——” 也觉得自己的话好笑,但岳川渊存心要打掉小舅子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一点一点磨去小舅子心头仇恨的棱角。一团凛冽寒气从他天庭迸发,岳川渊盛气凌人:“不是我损,碧雪。一边仇恨我,拿我当仇人,一边又想占我便宜,我的钱就不是钱呐,我不是土豪,是穷人一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好了,我干活去咯。” 担心遭到妹妹奚落,见姐夫下饭桌,穆义强赶紧将碗里剩下的饭三口两口扒进嘴里,抓起剩下的一个鸡腿,也溜之大吉。 等到穆碧雪收拾好一切下楼时,岳川渊已经在打磨,一边在训戒小舅子:“你小子不要有眼不识货,别以为这只是几块铁皮,这些全是不锈钢。保养的好,这车子开二、三十年都不是问题。” 打磨完,拍拍车顶,岳川渊傲气凌云,道:“见识了吧,这就是你姐夫——我的手艺。摆到大街上,大家一瞧,哪个人不赞我一声——厉害了,机械师!你小子狗眼看人低,不是我夸自己,你小子一辈子也学不到我这手艺。” 格格格格。穆碧雪掩着樱桃小嘴,开心大笑:“姐夫,我发现你好会夸哩!”“这黄包车被你一夸,等下都要变小车了。” 跑到屋里,拿出三、四瓶东西出来,岳川渊接过小姨子的话,意气风发:“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我的手艺不是夸的,有谁不服,来单挑。”“碧雪,走远点,姐夫——我现在就把这辆黄包车变成土豪金小车。” “哧——”但见岳川渊拿起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对着车身,大拇指往下一摁,喷出一股金黄色液体。——原来那是一瓶喷漆,是金黄色。 眼睛直了,人呆了,穆义强心中恐慌,这个在他心目中窝囊废一个姐夫,竟然有这般意料不到身手,他不服的话,会遭天打雷劈,自己骂自己猪头。 半个钟头后,车身喷漆完。 哇,一辆土豪金色小车变魔术一般出现在穆义强眼前。 惊喜的,按捺不住芳心震撼,穆碧雪一个箭步奔上去,欢呼雀跃拥抱姐夫,惊呼大赞:“我的姐夫,你厉害了,你太神了,太了不起啦,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的妈哟!” 顺势附在小姨子耳边,岳川渊红着脸悄悄说:“别这样,你哥哥在一旁看呢。” 惊醒过来,穆碧雪才放开姐夫。 待小姨子离开怀里,岳川渊淡定如止水,一字一腔,说:“等下三点钟时候,我再喷第二道漆,就可以了。然后放在阴处凉一个星期,不要急着开,让喷漆慢慢干。” 欣赏着姐夫的杰作,穆碧雪再次啧啧惊叹:“姐夫,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黄包车哩!” “是啊!”岳川渊也感叹一声:“有了这辆土豪金色黄包车,要是还挣不到大钱,生意还不好,那才是世上最窝囊的窝囊废一个。”接着,转过身,岳山渊朝还在呆愣中的小舅子戏谑道:“小子,不管你仇恨我也好,还是不服我也好,但是等我下次回久依时,你都必须请我上酒店好好吃一顿。还有,材料的钱呢,等你挣到钱了,交给你妹妹。” 第57章 利欲熏心后果很严重 心头早已痒痒的想把车子开出去,炫耀一番,然而姐夫的话叫穆义强如芒在背,似毛毛虫钻进耳朵里,一腔热情遭到了无情打击。车是好开,但是到底能不能赚到钱,连他穆义强自己心中也无任何底气、把握。 回到楼上,穆碧雪泪眼泛光,嗓音哽咽,恋恋不舍对正在洗脸的姐夫说:“姐夫,我去上班了,等下我也不能赶回来送你。” 抬起头,深情张望着小姨子,岳川渊说:“你安心上班吧。我一个大男人,哪用的着你送。”“以后,不要对你细哥那只毛毛虫太好,把他惯坏了。要让他自己在风浪中去搏击,成熟。” 呵呵呵呵。穆碧雪笑了:“叫他毛毛虫,被他听到,他又要跟你急了。”“我知道了,姐夫。那我先去上班了,姐夫!” 扔下洗脸,岳川渊把小姨子送出门口。 小姨子走后,岳川渊就躺在沙发上打个盹,稍作休息。 三点钟,岳川渊便下楼去喷第二道漆,一边对小舅子说:“小子,这么一辆全县唯一一辆黄金黄包车,你要是再挣不到钱,赶紧去投河,不要做人丢脸,连我这么一个窝囊废的都瞧不起你。” “不要小子小子的叫,我有名字,我叫义强。”穆义强火得拿眼一瞪姐夫,不服气地抗议。 心头好笑,岳川渊嘴上可不饶小舅子:“我知道你有名字,你不尊重我,我凭什么尊重你,你自己说?”“以后做事,像个男人一点,你妹妹在县城是个有名气的护士,不要丢她的脸。” 可怜的家伙,妹妹早已跟眼前的妹夫滚到一个床铺上去了,他还蒙在鼓里,要是这个时候知道了,恐怕他真的会砍下姐夫的头,拿去祭奠他姐姐。 第二道漆一喷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叫了一辆黄包车,连声招呼也不与小舅子打,岳川渊直奔车站。 却说下班回家,看到大门口金灿灿的车子,不见了姐夫,穆碧雪顿时芳心空落落的,一阵惆怅涌上心头。 走进屋里,看到哥哥在沙发睡觉,把饭菜往茶几上一放,穆碧雪叫了一声:“细哥,吃饭了。”“这个时候小孩刚好放学回家了,你不在门外看着车子,躺在屋里睡大觉,这叫姐夫看到了,他的心有多酸啊!” “大门开着,车就在门口,谁敢。”穆义强猛地坐起,振振有词,一边拎着饭菜就往楼上去。 气的,穆碧雪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掷:“钥匙在这里。”她没料到一个人吃饭,哥哥还要特意跑到楼上去,猴子穿人衣——装什么斯文,真是气到吐血。 走出屋里,围着车子转一圈又一圈,穆碧雪越看越喜欢,这时心头的火气也消失了,芳心默默地说,姐夫,你真行!没想到你床上功夫一流,这手艺也这么霸道,把身子贡献给你,我——碧雪这一辈子值了,无怨无悔。 “碧雪,那个师傅手艺真不赖。”就在这时,响起一个赞叹声,穆碧雪扭头一看,是乔利峰。乔利峰又接着问了一句:“他这做一下,要多少钱,碧雪?” ……格格格。忍俊不禁,穆碧雪夜莺般笑声砸地而起:“乔医生,你是乔太公乱点鸳鸯谱,弄错哩,那是我男神。嘻嘻嘻,我男神这手艺绝了吧,土豪金黄包车!” “什么,那个就是你男神!”乔利峰脸当场刷地苍白,额头细密汗珠冒出,心中恐惧大叫——玩了,玩了,玩了,这下全玩了,我和碧雪彻底没戏了。原来碧雪芳心里头真的有男神了,而且这么能干,难怪她正眼都不瞧别的男孩一下。 好像没看出乔利峰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穆碧雪乐在其中,笑呵呵的,樱桃小嘴一撅,俏皮地说:“是啊!丑是丑了点,但帅气,是吧!这就是男神的味,你不懂,乔医生,嘻嘻嘻。” “这是久依最高档的黄金黄包车,碧雪,生意一定火爆!”“我先进去了,碧雪。”穆碧雪声音惊醒乔利峰,晓得自己失态,夸了一句,脸红脖粗的慌忙逃进屋里。 张望乔利峰逃窜背影,穆碧雪掩着樱桃小嘴笑开,乔医生呐乔医生,你虽然有时很书呆子气,但是不像那些狗男人一样充满狡诈、险恶。我也晓得你喜欢我爱我,但是你不是宝宝的菜,乔医生,只好叫你忍受思恋的折磨哟,呵呵呵! 就在穆碧雪刚要打开车厢门,看看里边时,她哥哥走了出来,来到她身边,问她帮张和兴讨债的事,和张和兴说了没有? 恼火的,眼睛射出一束冰霜,逼视哥哥,穆碧雪没好气责备“细哥,你现在心事应该放在开黄包车的事上,想着怎样才能多挣点钱。帮那老板打官司讨债的事,不过是信口说说而已,人家有没有当真,还不知道。我都不去想了,你还惦记着这事。” 穆义强很不高兴:“人家给你送钱,你都不要,你猪头啊你。” “你眼里只有钱,可你知道我要担多大风险吗?那些对我图谋不轨的狗男人,暗地里会处处给我挖坑,你知道不知道?”这要不是自己亲哥哥,火起来,穆碧雪会把眼前这辆黄包车毁掉,一脚把他踹出去。 和这样的哥哥无话可说,穆碧雪愤愤走进屋里。 天黑时,突然响起敲门声,正在书房里看书的穆碧雪一听,很不情愿嘟着嘴去开门,因为她哥哥敲门与别人不一样,特别的重,担心她的门不会坏似的。 妹妹关上门,未来得及转身坐在沙发上,穆义强早已一屁股落在沙发上,咄咄逼人说道:“下午很多人跟我说,把后边那堵墙挖掉,那个房间拿来作车库,再合适不过……” 瞪着像两个桃子的眼睛,气到眼珠子差点要滚落在地,顿时只觉得整栋房子都在旋转,过了五、六钟,穆碧雪这才喘上一口气,一个箭步奔到哥哥面前,“啪,啪——”猝然就是两个耳光,怒骂:“你给我滚回乡下去,不要开黄包车了。这房子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叫我的房子把墙挖了,房间给你车库,你算哪根葱啊,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赖在我这房子,开一辈子的黄包车?” 惊骇得一时缓不过神,哪里会料到妹妹如此火大,还敢打他,等到苏醒过来,穆义强火冒三丈,一脚踹向茶几。 “你敢踢我的茶几——”穆碧雪更是火起,抓起一个茶杯,朝哥哥的头砸过去。 还好躲开,要不然这一砸中,穆义强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人可怜他,一边惊恐忙狡辩:“是别人对我说的,又不是我……” “别人对你说的,你是猪头还是白痴啊?”穆碧雪气得胸口一阵绞痛:“你自己要是没有这么恶毒的心,你会特意来跟我说把墙挖了,房间给你作车库吗?”“滚,明天一大早就滚出我房子。我好心好意出钱,房子给你住,叫你开黄包车挣点钱,你居然狼心狗肺,心这么毒,要我把好好的新房子墙挖了。” “不挖就不挖,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么啊?” “我不发火,难道还要我把好好的新房子让给你去毁掉?我现在就打电话叫阿爸、阿妈、大哥明天赶到久依来,叫他们评评理,你还是不是一个人?”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是真的害怕、恐惧了,妹妹这一发火,打醒骂醒他穆义强自私的心,这要是把父母叫来,他还有好受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一辆黄包车,正如妹妹所骂的一样,难道他还想赖在她屋里开一辈子的黄包车?如此低级的事都能做的出,他不是利欲熏心自私昏了头,就是猪头一个了。 最叫穆义强担心、害怕的是,这么好的小轿车一般黄包车,他哥哥见了,还能不开? 愤愤离开而去,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扎在床上,穆义强越想心头越窝气,打人不打脸,妹妹居然敢打他脸。 遭到这样的侮辱,穆义强才醒悟哪怕是亲妹妹的房子,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亲妹妹也靠不住。委屈的,穆义强眼泪扑哧扑哧可怜地直往外冒,决定明天离开这里,不受妹妹的气。 可是一想到那辆土豪金黄包车,开着它多威风多风光,穆义强又割舍不下,头顶两座大山朝他直压下来,犹豫不决。 他还只是为自己的私欲犹豫不决而已,可他妹妹穆碧雪今晚上不光光是被他气到极点,更多的是恨是痛心,她心疼自己的房子她心疼自己的茶几,她恐惧得感到哥哥根本不把她的房子当房子,根本不把她的家当家。 这个时候,穆碧雪更感到只有姐夫才是诚心珍惜她,才是真心的对她好,把她家里的一草一木当作是他自己的东西。 第58章 没有预演的讨债 次日早上去上班时,穆碧雪没见到哥哥,到了中午下班回到家时,才见到他坐在大厅沙发上。 停好脚踏车,回到客厅,站在哥哥面前,穆碧雪泪水汪汪:“今天起,不允许你上我楼上,我那家具哪一件不是上百上千块钱,你还踢我的茶几。” “谁叫你先打我巴掌。”穆义强还嘴硬,还有理了。 懒的理这种人,穆碧雪径直朝楼上走去。 穆碧雪尚且还在郁闷、恼火,与哥哥打冷战中,耗不住的张和兴,过了四天就打电话,问穆碧雪什么时候帮他讨债打官司? “你明天中午把欠条拿过来给我看看,也复印三、四张。我要先和上次帮我打官司的律师说说。”穆碧雪没有立即答应张和兴。 明天又可以和大奶美女见面,哈哈哈,有这样的美事,把张和兴激动、兴奋的短裤都崩了。 第二天中午,穆碧雪尚未到家,张和兴早已在她大门口等。 就在张和兴好奇、诧异、怀疑看着土豪金黄包车时,穆碧雪回来了。一照面,张和兴开口即问:“美女,这辆车是谁的呀?” 嘻嘻嘻,穆碧雪贼欣喜:“是我的啊!” 张和兴更惊异了:“你又买了一辆啦,哪买的?” “呵呵呵……”这下,穆碧雪可憋不住啦:“就是你车行买的那辆啊,好看吧,这可是土豪金档次哦!” 摇摇头,张和兴嘲笑:“美女,你就别吹了。久依要是有这样的人才,我一个月五千雇他,专门给我做黄包车。” “五千?”穆碧雪更是喷饭大笑:“老板,得了吧,五千,你就想雇这样的高手啊,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男神做的,他在省城一家大公司当技术员,一个月工资是你的三倍。” 吓得一跳,再不敢开口,张和兴一听说是省城大公司当技术员,相信了穆碧雪话。 来到客厅,给张和兴沏了茶,仔细看了借款条,又认真核对了复印件和原件,之后穆碧雪才说道:“老板,这复印件先放我这儿。请律师,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律师费,这样吧,我们先礼后兵,后天中午你带我去见这个冒江其老板,实在不行的话,再请律师,你看怎样?” “行。”张和兴很干脆,他倒要看看穆碧雪有多么的厉害,口气竟然这般大。当然,他更想单独和穆碧雪在一块,要是请了律师,他泡穆碧雪这个美女的图谋不是大打折扣了。 点点头,穆碧雪冷峭着俏脸:“但是你必须不折不扣配合我,老板,只有配合默契,或许能把你的钱要回来,当然一次性全部要回来,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狐疑审视着穆碧雪,张和兴说:“美女,这七十万能要回五十万,我已经很高兴。我要了三、四年了,一分钱没要回,他死赖着,我拿他没办法,打又打不得。” 抿嘴一笑,不动声色,穆碧雪下了逐客令:“那你先回去。后天下午我没班,你这个时候来,就在那路口等我就行了。” 这不过是穆碧雪的缓兵之计,她不能跳进张和兴挖好的坑,她要暗中查一查,冒江其借钱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然后再采取行动,况且帮张和兴要回七十万块钱,她只得这么一辆三千多块钱的黄包车,太划不来,不能便宜了张和兴。 送走张和兴,穆碧雪前脚刚迈进大门,她哥哥即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后天,我开车送你去讨债。” “我的事,用不着你横插一杠。”穆碧雪没好气的黑下脸。 张望妹妹如同一只高傲白天鹅头也不回,朝楼上走去,穆义强心头很失落,又不服暗暗大骂,你就拽吧,没有岳川渊那个王八蛋给你出谋划策,你也就是一个当了护士的乡下土妞。靠岳川渊那个王八蛋才从别人手上赢了这栋房子和一笔钱,你以为你就很了不起,呸—— 了不起不了不起,他穆义强眼下就是要住在妹妹这栋房子里,要靠妹妹给他买黄包车,给他伙食费,看妹妹脸色活着,那就是他的窝囊。 一回到楼上,穆碧雪马上用手机将借条拍下来,发给姐夫,看看到底会不会假。 确定借条不会假了,穆碧雪下午下班在食堂吃了晚饭,并没有直接回家,悄悄跑到冒江其家附近进行一番火力侦查他房子情况,又洋装是打听他住哪儿,侧面了解他情况。 穆碧雪神出鬼没去了解冒江其的时候,张和兴正暗自得意在做他的大美梦,这么一来,不但能要回钱,还能叫穆碧雪这个有着魔鬼身材的女神知道他是多么的有钱。这次要是能遂愿搞到穆碧雪,他不再和玩别的女孩一样只是玩腻了就一脚踹开,而是不惜跟老婆离婚,娶穆碧雪做老婆。 数着指头过日子,张和兴终于盼来了与穆碧雪相会日子,早早的吃了午饭,开着借来的宝马,不在穆碧雪那个路口去等她,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去接穆碧雪。 但是张和兴空喜一场,穆碧雪死活不愿坐他的小车,说她有严重的晕车症,她还是骑她的脚踏车吧。——穆碧雪这是小心谨慎,一旦进了张和兴的小车,局势并不是她所掌控的了,张和兴这种男人,她不得不多个心眼——防着。 拗不过穆碧雪,张和兴无奈的只好让穆穆雪骑脚踏车跟着。 冒江其家是在城南门,一座占地两百多平方米的六层楼别墅式房子,里头装修着如同五星级宾馆。 因为张和兴叫门,冒家人晓得他是前去要债,屋里便顿时一片寂静,装作屋里没人,任凭张和兴如何叫门都不理会。所以,只得由穆碧雪去叫门,张和兴则躲在墙角边上。 出来开门的正是冒江其,他们全家人也刚刚下饭桌。 “哈哈哈,冒大老板,没想到是我吧。”等大门完全打开,穆碧雪已经置身大门内,张和兴突然窜了出来。 脸一下臭了,冒江其不满得怒目瞪穆碧雪。 趁老婆给穆碧雪、张和兴沏茶之机,冒江其就想逃避开。 “冒老板,请你别走,坐下好吗?”何等的精明,穆碧雪一眼识破冒江其的鬼把戏,彬彬有礼一声把他叫住:“今天是我来找你,不是张老板来找你,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来跟你沟通一下。” 怀疑看看张和兴,又看看穆碧雪,冒江其才坐下。 这时,张和兴介绍道:“江其兄,这个是医院的护士穆碧雪——穆大女侠,你应该听说过吧。” 很老成持重,冒江其说:“有什么事,你们直接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我还要去午睡。” 抿嘴一笑,没有不高兴,穆碧雪说:“冒老板,张老板借了我四十万钱,说好是去年年底还我,可是我催了好几回,他老赖着不还,硬说没钱。昨晚上再次去要,他说他的钱全被你借去,你也赖着不还。” 在一旁的张和兴,一听穆碧雪这话,刷地脸吓绿了,因为穆碧雪这一招,没有预演过啊,这么突然袭击,惊骇的他魂飞了。 唉叹一声,冒江其苦着脸,看着穆碧雪:“穆护士,不是我不还张老板的话,我也是被人欠着要不回来。我是搞工程的,工程被欠了三千多万呐,都快要破产了我。” 诡秘一笑,穆碧雪说:“冒老板,这个可以理解,现在都是三角债。”俏脸骤然一变,穆碧雪冷峻道:“但是你冒老板是个大老板,四十万对你来说,如同九牛一毛。张老板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你的小指头。我一个拿工资的护士,更是排队都没办法排到老板的行列上去。请你们两个男人大老板不要为难我一个女孩。” 他又没欠她钱,他怎么就难为她了。冒江其一听穆碧雪这话,恼火了:“穆护士,我又没有欠你钱,我怎么就难为你了?” 目光如晨霜,直逼冒江其,穆碧雪说:“张老板说了,他现在连进货都没钱进,实在拿不出钱还我。就叫我向你要,要是能要回的话,他的利息双倍算给我。” 我的天呐!张和兴听到这里,骨头都惊酥了,暗赞一声——这个妞还真有两下子,编瞎话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如泰山。 停顿一下,观察一番冒江其,穆碧雪接着说:“这事,我已经跟前两次帮我打官司的律师沟通过了。你要是替张老板还了这四十万,我就不代张老板向法院起诉你,你欠张老板剩下的那部份,你们两个商量着还,这不关我的事。你这房子这么好,我还真想你抵押给我,不够的部份,我付现金给你。” 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厉害的女程咬金,冒江其防不胜防,气得拿茶杯的手都在颤抖不停。 嘴唇哆嗦了许久,冒江其才愤怒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爱起诉就起诉。” 霍地站起,穆碧雪动怒,声色俱厉,怒斥道:“既然这样,就没话可说了,冒老板。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一过,我将代张老板上法院起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想过户转移房子,一个星期内,你都没这么大神通。欠钱不还,没了王法是不?”“走,张老板,我们回去。” 第59章 鸡飞蛋打 跨出冒家大门,财大气粗,狂妄的张和兴时下也压抑不住心头的崇拜与佩服:“穆大女侠……” “嘘!”穆碧雪制止张和兴:“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原以为穆碧雪会先回家,然后才再去上班,没想到她直接就去医院,害得张和兴心里有许多激动、佩服的话都没机会说。 憋了半天,直到晚上张和兴才给穆碧雪打了电话,穆碧雪跟他说过,两个人不要见面好,他只好按下见饱满美女痒痒的心,况且他对穆碧雪要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叫穆碧雪这条美人鱼脱不了他的鱼钩。 聊了大半天,张和兴就是那么几句已经发馊的话,看的出是个有钱的土鳖——大老粗一个,穆碧雪心烦起来:“老板,中午没午睡,我困了,要睡觉,改天再聊吧。”不等张和兴回话,穆碧雪当即挂了手机。 这个时刻,冒家是如临大敌,全家人聚在客厅里商讨大事。对穆碧雪打官司的话,他们早听说了,遇上穆碧雪这么一个大魔头,他们不得不掂量掂量,房子真要被抵押,至少要亏好几十万的钱,太划不来。但是要他们一下拿出四十万还债,好比是从身上割肉,他们又不是只欠张和兴一家,也不是他们没钱还债。 出乎意料的是,冒江其夫妻第二天晚上找上穆碧雪家,一见面,他们很大方递上一万钱,要穆碧雪通融通融…… 把钱推回去,臭着脸,她最恨的是借钱不还的人,穆碧雪不客气地讽刺道:“冒老板,你说是一万块重要呢,还是四十万块钱重要。四十万块钱不说是放出去拿高利贷吧,放在银行,一年的利息也不少吧。收起来吧,这事没半点通融余地。你们看,我这房子跟你们的比起来差多了吧,嘻嘻嘻。” 遭到拒绝,冒江其也只好用恫吓手段:“穆护士,我们只是看你是个女孩子,不想采取过激手段。再说了,我们并不欠你钱,上法院,哈哈哈,恐怕你没机会赢我们吧——” “冒老板,你错了。”穆碧雪嗤之以鼻:“我会傻到那个程度,按我名誉告你吗?”“用不着恫吓我,冒老板。比起那个方副市长来,你的势力怎样?实话对你说吧,我不但告赢了他儿子,他的倒台,同样也是我——碧雪身后的高人把他撬下台。识相点吧,别惹我,你们搞工程的手脚都不干净,现在行贿和受贿人的罪是一样重的哟。” 哈哈哈哈,恫吓人反遭人威吓,这冒江其也是遇克星——命中该绝了。 夫妻俩走出穆碧雪房子有十来米远了,冒江其转头看了一眼,才对老婆说:“你听出来了吧,她身后有高人。我说嘛,一个当护士的女孩子,她怎么会有如此的能耐,原来是身后有高人指点。” 没有意外。 又一天过去后,下午下班回到家里,穆碧雪远远望张和兴在她大门口等候她。 看见穆碧雪下了脚踏车,按捺不到激动,张和兴大叫一声:美女,你太厉害了。”跟随声音,张和兴奔过去要搂抱穆碧雪。 眼看要被张和兴搂上,说时快,穆碧雪脚踏车一转,挡住激动的张和兴:“停。冷静,冷静,千万别激动。不想吃飞车砸歹徒,离宝宝远点。” 进了屋里,张和兴从包里掏出四捆钞票,连银行的封条都没撕掉,放到穆碧雪面前,笑哈哈道:“我说话算数,这是四千块钱,给你。”“美女,你手段太高明了,就几句话,叫冒江其那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乖乖的还我四十万。要是知道他这么怕你,当时应该说七十万。” “呵呵呵……”穆碧雪拿过钱,看了看,一把放进自己包里:“老板,你以为我——碧雪这么笨啊!你给我多少甜头,我就给你办多大的事。把你七十万块钱全要回来,我就得三千五,我划得来吗?你那天要是说给我一万块钱,我肯定把你那七十万块钱全要回来。” “什么?”张和兴气到要吐血:“那你当时干么不说?” 笑嘻嘻的,穆碧雪嘲弄道:“这种事要靠自觉,也看出一个人到底大方不大方,你说是吧。” “我服你了,美女。”张和兴到底还是小看了穆碧雪。 倏地收起灿烂笑脸,冷峭三分,穆碧雪很严肃地说:“老板,今晚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不要再打泡我的歪心思。你把车子三千五卖给我,要手机号码,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要泡我才是你的用心,不要拿我当二百五,以为我不知道。女神我,没有一个亿放在我手中,你泡不起。” “我,我,我没有要泡你。”心头恐慌的,张和兴快要昏过去,慌忙连口失认。 又抿嘴一笑,穆碧雪笑道:“老板,这种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别说了,没意义。再对我动邪念、歪心,我们不但连朋友也做不成,而且你的下场会很惨。”“好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没有赚钱的机会,你就别打电话骚扰我了。” 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不管张和兴愿不愿意,穆碧雪收起灿烂的俏脸,站起来送客。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和兴心头大骂穆碧雪是白骨精,早晓得会这样,他就只给她三千五了,白白扔了五百块钱,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亏大了。 铁底绝情啊,一等张和兴下门口台阶,穆碧雪嘭关上大门,吓得张和兴心嘣一声,脊梁骨一片冰凉。 走在楼梯上,禁不住心中欢喜,拿出包里的钱,看了看,脸上溢出蜜了,想起什么,穆碧雪拿出手机给姐夫打电话:“姐夫,车行老板还了我四千块钱哩!” 心里为小姨子感到高兴,岳川渊风趣地说:“丑陋小土豪,也难过美人关,悲哀——悲哀——悲哀呐!” 格格格开心笑着,穆碧雪一边打开门:“姐夫,多的五百块,当作是你买材料的钱哦。” “得了吧,我的漂亮小姨子!”岳川渊感到这个小姨子和小舅子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小姨子一千个一万个不嫌多,那样的小舅子一个就很扎眼。心中无限感慨的时候,岳川渊风趣地劝小姨子:“你就偷乐着吧,碧雪,多的五百块钱,自己拿去改善一下生活。不要自己舍不得吃,却让你败家子的细哥败光,你把整栋房子送给他,他还嫌你不把钱也给他呢。” “我知道啦,姐夫。你越来越像老头子哩,这么罗嗦,呵呵呵……”穆碧雪芳心窃喜。 睡觉的时候,睡不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白皑皑天花板,穆碧雪芳心甜滋滋的,一张俏脸弥漫着欣慰,默默在说——我的姐夫,你是一只憨牛,有钱都不要,世界因为你而美丽,社会因为你而平安!车行那独暴眼老板,晚上这一闷棍够他消化的了,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压在他老婆身上,心头出轨想着我哩,呵呵呵,他老婆要察觉到了情何以堪哟! 心头出轨是真,但是张和兴脑子里充斥着全是她穆碧雪姣美的俏脸,高耸、圆润、傲人、挺拔的胸口,哪有心情压在老婆身上哟。他不甘心,钞票哗啦哗啦送出去,到头来她穆碧雪的小指头也捞不到碰一下。 偏不信那个邪了,穆碧雪如此爱钱的一个小护士,他张和兴套不了她,只不过是他现在砸出去的钱不多。像穆碧雪这样有房有钱的女孩,她不张口则罢,一张口定然是狮子大张口,钱少了根本喂不饱她底下那个洞洞,她甚至正眼不瞧一下。 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除了穆碧雪一张甜美、勾人魂魄俏脸,胸口两座高耸傲人、圆润、挺立两座山峰外,张和兴什么也没想出,脑子如同浆糊。第二天人是在车行里,可是张和兴七魂掉了八魂——魂不守舍,心早已飞到穆碧雪身上。 如同温水煮青蛙,熬过了五天,张和兴熬得皮也蜕了一层,再熬下去,他的心也要烧焦了。 第六天下午赶在穆碧雪回家之前,张和兴跑到她家门口等着。 远远地一望见穆碧雪骑着脚踏车奔驰而来,张和兴走下台阶迎上去:“大美女,怎么这么晚回来,等到你月亮都出来了。” 下了脚踏车,朝张和兴甜美一笑,穆碧雪问:“老板,有什么急事吗?”“不用了,我自己抬进去。”张和兴要帮她抬脚踏车,穆碧雪一口拒绝。 跟在穆碧雪屁股后头,张和兴把来意说了:“大美女,这几天我想来想去,冒江其还欠我的那三十万块钱,还是只有你才能帮我要回来。”“你放心吧,这一回不会小气了,你要是帮我把那三十万块钱回来,我给你三万作酬劳,怎么样?” 把脚踏车推进偏房,出来,穆碧雪一边给张和兴沏茶,一边诡秘地说:“这笔交易还行。我说,老板,你又不会又打狐狸吃鸡的勾当,变的手段来泡我吧?” 脸上掠过一道惶恐,张和兴慌张忙辩白:“不会,不会,我是真心叫你帮我要回那三十万块钱。”担心被穆碧雪看出端倪,张和兴只好憋着不敢看她胸口,心头则暗暗得意——穆碧雪啊穆碧雪,这一回看你这个大奶美女有没有胆量接招了。上一回花了我一笔钱,你说不要找你就不找你,那我岂不是鸡飞蛋打了,我傻呀我。 第60章 吃“鸡”的风暴 皱眉,沉默,过了一分钟光景,穆碧雪这才缓缓抬起头,两粒黑葡萄一般眼睛射出一束冷峭,一字一腔:“老板,不管你是不是拿这个作借口来找我,还是纯粹要我帮你要回这笔钱,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三万块,我不赚。” 惊的,张和兴屁股离开沙发:“为什么?” 早看穿张和兴肚子里的鬼把戏,穆碧雪刀刀见骨,刮开他的黑骨头:“我再去要债,上次演的戏会被冒江其识破,你一辈子都甭想要回那三十万块钱。我不想为了三万块钱,挖空心思,这不值得。”“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我——碧雪心中有底。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老板,你不是我碗里的菜。你要靠手上金钱泡美女,请你从我面前绕道。不是每个女孩都见钱眼开,贞操碎地,供你们这些有钱老板花天酒地,任你们这些有钱老板玩弄。” 未听完穆碧雪的话,张和兴脖子后边已经凉了一大片,他仍然瞒过她一对敏锐眼睛,一眼看穿他要泡她。 还想狡辩,张和兴被穆碧雪一声打断:“老板,你别拿我当大耳。我对你已经很友善了。不要以为我拿了你四千块钱,就欠你人情。你错了,是你欠我——碧雪一大人情,你摆到大街上去说说,我帮你要回四十万块钱,向你要四万劳务费,算不算多?你要是一味的自以为是,认定靠手上几个钱能泡到我,对不起,连你的手机号我一把扫进黑名单里。再骚扰我,别怪我下手太毒。”“你也不看看,我有这么一栋房子,上百万在银行存着,一边有工资拿,一边房子出租还有租金,我差钱吗,我不差钱。” 心头对穆碧雪的话嗤之以鼻,他张和兴又不是没泡过美女,越是标榜自己有钱的美女,越是见钱眼开,只是不到火候而已。 离开穆碧雪屋里,心头焦躁、惶恐、惆怅,但是张和兴仍然陷进一种迷信的自负中。 使尽脑汁琢磨穆碧雪每一句话,张和兴突然像打了鸡血,一下来劲,他发觉穆碧雪不是不要那三万块钱,是根本没本事从冒江其手中帮他要回那三十万块钱,他今晚上就是抱定这一点,才如此大方许诺三万块钱作借口,去找她。 看来三万块钱的把戏是玩不成了,他张和兴要另想高招。 其实张和兴非常悲哀,他夜里躺在床上,怎么不冷静想一想:穆碧雪轻而易举帮他从冒江其手中要回四十万块钱,这是何等的大智慧,她就那么容易被他一点小恩小惠蒙住眼睛,迷惑了心,上他的床,供他玩弄? 张和兴一走,穆碧雪上楼,优哉游哉上网充电,早把张和兴甩在脑后十万八千里,哪还有他的影子,她好笑那些女人连灵魂都被疯狗咬了,为了几个钱,居然供张和兴这样的人玩,至少也得长相好看点的,对得起自己的身子吧。 十一点多,穆碧雪给姐夫打了个电话,问他,没加班的时候,晚上又不上网又不上电视,那在干么? 看书啊,岳川渊回答说,有的时候呢,自己做个小研究。 切,切,切。穆碧雪笑姐夫,土鳖都不是的人,就吹上了,还小研究呢。那,给小姨子研究个微型挖地机吧。以后栽菜,她不用锄头挖,多省力哩! 不是吧,碧雪。岳川渊苦叫一声,笑小姨子什么时候都逼人成精了,这样的馊主意,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想的出来。 格格格格。穆碧雪开心大笑。 突然一转话题,穆碧雪说起张和兴三万钱的事。 “那种人,太把自己当人物了。”岳川渊心头涌起一团愤恨,恨不得捏碎张和兴的两个蛋蛋,叫他当太监,哪容得他动他岳川渊漂亮、丰满小姨子的邪念。心头咒骂这里,岳川渊仇恨的对小姨子说:“他找不到别的借口缠你,只能找这么个低级借口了,想一箭双雕,他倒是想的挺美。估计他还会找你,碧雪。” “想一箭双雕,他是泡女人泡多了,想叫我给他那根东西动手术,扔给雕叼走。”穆碧雪眉宇间掠过一道鄙视,她已经不能容忍张和兴那只凶恶的独暴眼在她眼前晃悠。 说曹操,曹操就到。 刚挂了手机,手机又响起来,穆碧雪一看,居然是张和兴打来,踌躇一会,她还是接了。 “美女,一个叫你气爆肚子的丑闻,你想不想听啊?”张和兴发出一阵暧昧的笑。 叫我气爆肚子的丑闻,你就讹诈我吧,独暴眼。穆碧雪心头骂一声,嘴上没好气道:“我已经睡了,没兴趣听你的丑闻,你留着和老婆慢慢享受吧。” 害怕被穆碧雪挂了手机,巴结不成,张和兴急地说:“好,好,好,我说,我说。”“美女,你哥哥今晚去吃鸡,叫了一头年轻、漂亮、奶大的鸡,可人家要三百块钱,他出不起,还侮辱人家,要不是他力气大,跑的快,差点被人打了。”“怎么样,美女,怎么感谢我啊,是不是让我摸……” “感谢你的头。”穆碧雪不容张和兴下边无耻、恶心的话说出话,一句顶过去:“不就是吃鸡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哥没老婆,又没你老板那么多钱去泡美女,临时去吃鸡,解决一下需要,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嚷什么嚷啊——” 做梦也没想到穆碧雪会如此看的开,根本不当一回事啊,张和兴愣住了,等他醒过神来,可是穆碧雪已经挂了电话。 气炸了肺。穆碧雪一挂了张和兴电话,马上给姐夫打电话: “怎么了,失眠了呀,我的小仙女?” “失眠什么失眠,我被气得吐血了,姐夫。”“……姐夫,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那个车行老板没骗你。” “啊!”“你怎么知道,姐夫?” “我今晚在办公室里上网查资料,顺便登了qq,qq群里正闹着说这事。” “什么,还真有这事!” “是啊!错不了的,人家说是那个土豪金色黄包车的人,还叫他土包子,不是他还会是谁。” “看来,他以前出门挣钱,一年到头了,年底回到家里,口袋空空的一分钱也没,是全拿去吃鸡了,这个畜牲!姐夫,那你起先怎么不跟我说啊?” “叹,这种事,我怎么跟你说啊,碧雪,他是你哥哥呢。再说,万一是qq上人家编出来的呢?你现在千万别去找他,他正窝火的很。那头牛,一旦眼睛红起来,会拿刀砍你。” “知道了,姐夫,你放心吧。” 但是穆碧雪还是忍不住心头怒火,挂了手机,跑下楼去,打开大门一看,黄包车停在门口,她差点要把黄包车砸了。 最后,穆碧雪还是听姐夫的话,强压心头怒火。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穆碧雪就下楼了,打开大门一看,见黄包车还在,晓得哥哥尚未起床,于是一步上前敲响他房门。 打开门,张着惺忪眼睛,穆义强责备道:“发神经啊,这么早敲门。” “把黄包车钥匙给我。”穆碧雪臭着脸,一伸手。 折身回房间拿了车钥匙,把车钥匙递到妹妹手中了,穆义强这时才惊醒:“你要黄包车钥匙干么,你去开呀?” 火的,穆碧雪差点又要给哥哥几耳光:“今天你不要出车了,除吃饭外,在屋里好好待着。敢出去不回来,你这一辈子就休想再踏进我这房子半步。” 这时,穆义强完全被吓清醒了:“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睡了一觉,就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穆碧雪不想看看哥哥这张脸,觉得好恶心。 做贼心虚。 直到妹妹在楼梯上消失了,穆义强才自己给自己壮胆的朝楼上大喝一声:“我昨晚上开车到一点才回来,又怎么了?”他最近一直提心吊胆,总是担心妹妹把他要挖墙的事告诉父母亲。 中午的时候,穆义强看到妹妹买了好多菜回来,心头掠过一团惶恐,她要请什么人吃饭? 黄包车钥匙被妹妹拿走了,穆义强开不成黄包车,一天待在屋里,心头被恐慌、不安、焦躁、担心笼罩。 吓得穆义强尿裤子的是,下午三点多钟,他居然意外看到父母、哥哥来久依了,心嘭嘭嘭地乱跳。从父母亲对他的不满神色,穆义强似乎窥探出某种端倪。想想早上妹妹凶巴巴的样子和她所说的话,穆义强预感不妙,难道自己昨晚上去吃鸡的事,真的被妹妹知道了? 趁着父母亲去大门口看黄包车机会,穆义敏偷偷指着弟弟狠狠骂一句:“这回你死定了你,昨晚上黄包车不开,跑去吃鸡。”——因为穆义敏以前出门打工时,也时常去吃鸡,固然对弟弟是英雄惜英雄了。 “我……”穆义强脸色刷刷刷地苍白下去,头皮一阵发麻,惴惴不安,他所担心、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恨死了妹妹。 躲是躲不过这一劫了,除非是不开黄包车,穆义强从此不把脚踏进妹妹这房子里,在妹妹回家之前逃出去。可是这一逃出去,穆义强今晚上就无家可是归,住旅社吧,他舍不得那笔钱。 特别叫穆义强更舍不得是那辆黄包车,开着它多风光多威风啊,那些乘坐他这辆黄包车的妇女中,有人会挑逗、撩拨他。说不定时间久了,他不必去吃鸡,也能和那些不安分的妇女抱到一张床去快活快活。 吃晚饭当儿,除哥哥外,穆义强不敢瞄一眼父母亲、妹妹,他们那目光是一把把寒光扎眼的尖刀,感到晚饭后一场暴风雨正向他席卷过来…… 第61章 出手赶人下手辣 才吃了个半饱,穆义强欲想下饭桌逃到楼下去,但是被人精一个的妹妹一声叫住,叫他先别忙着下楼,今晚上当着父母亲、大哥面前,有事要跟他说道说道。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非常沉闷,没有了昔日其乐融融气氛。 三下五除二洗好碗筷,穆碧雪搬了条凳子,在父母、哥哥面前坐下,俏脸如霜,一开口,炮口即对准细哥,从叫他去打听二手黄包车的事一一说到昨晚他吃鸡的事…… 刚说到他去吃鸡的事,穆义强当即暴怒,一口否认,凶神恶煞还要妹妹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今晚上就叫她去死,不要只因为他住在她房子里,天天不把他当人看待。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那个鸡店当面对质。”穆碧雪也不是一盏省油灯的妹妹,一句话就叫细哥不敢张口狂言。停顿一下,穆碧雪满腔气愤:“不是我做妹妹的绝情无义,我已经做到仁尽义尽了,做到了一个妹妹的良心。既然你细哥不顾及我的面子,不顾及我的利益,就离开我这房子,日后你在外边闹个天翻地覆,也不管我的事,我明天就把黄包车卖了。” 穆阿根一脸怒气,瞪着小儿子:“又不是小车,崭新的房子,你也忍心要你阿妹把墙挖了,给你作车库,你那么派头,你自己去盖栋房子啊。” “这么好一栋新房子,要碧雪把墙挖了,给你作黄包车的车库,你这件事做的是真的不地道,没良心,义强,不是我要说你。作小车车库,我都不忍心下手。”忍不住心中气愤,穆义敏也谴责起弟弟。这是他的真心话,他的确不了手。 “才开几天黄包车啊,钱还没有挣到手,你就做出这种丢尽祖宗面子的丑事,你还是人吗?”别的不生气,但是小儿子去吃鸡这种丑事,杜银花没法忍了,这事要是传到村里去,她往后这张老脸往哪搁,在乡亲面前说话都挺不直腰板。 骂归骂,穆阿根还是溺爱、袒护小儿子,对女儿说:“这么好的黄包车卖了,很可惜。给你细哥一个改过机会,下次再这样,你不用可怜他,把他赶出去。” 一想到细哥的所作所为,穆碧雪气不打一处来:“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出门挣钱这么多年了,他哪一年回家时,口袋里有钱啊,全都拿去吃鸡了。”“姐夫加一天就两百多的工钱,他为了做这辆黄包车,放弃加班赶回来,是为了什么?他倒好,口袋有几个钱了,就跑去吃鸡。昨晚上半夜了,那个车行老板说要去报警,拿这件事来威协我跟他上床,我受够了我。” 心头惊骇的,穆义强灵魂出窍了,原来是张和兴拿这件事威协他妹妹,难怪了,他妹妹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一想到妹妹还要帮张和兴去要债,穆义强心头不平衡了,忘了自己正处在被父母亲训斥、要被妹妹赶出去的窘境中,愤愤大骂:“那你还去帮他要债——” “我的事,要你管。”这个时候了,细哥还管她的事,穆碧雪气得三魂冒火,七窍生烟:“我不去帮他要债,买黄包车的钱,你还我啊——”“有钱,我干么不赚。” 老天爷和穆义强开了一个大玩笑,他天天在关注妹妹帮张和兴要债这件事,只要事情成功了,他今后再不必还妹妹买黄包车的钱,黄包车是他的了。那天张和兴送钱的时候,他刚好载送一个顾客,没有回去,自然就不知道了。 眼看黄包车看开不成,穆义强心头的确很急,心慌的忙向妹妹保证——他改,往后一心一意开黄包车…… 脸一沉,穆碧雪一句话顶过去:“改什么改,让你糟蹋我的黄包车,我不如把它套了,趁现在崭新套个一万二,人人抢着要。” “一万二?”穆义敏震骇的,嘴巴张成虎口合拢不下来,不相信盯着妹妹。 简直是神话,三千多买的黄包车转手能卖一万多。杜银花怀疑看着女儿:“这么贵有人要吗?”一边,杜银花偷偷的使劲朝大儿子使眼神,她晓得女儿是笃定不让二哥开黄包车了,要大儿赶紧跳出来拦住妹妹卖黄包车。 看来早在乡下家里时,早商量好了,这时穆阿根担心的也不停偷偷朝大儿子使眼神。 在父母亲眼神围攻下,穆义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碧雪,要不,把黄包车留下来给我开吧,这么好的黄包车卖掉,很可惜。” “你开黄包车?”穆碧雪很怀疑地逼视大哥,也不给他面子:“大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挣了几个钱后,也和有的人一样跑去吃鸡,又把我名声败掉,我不是亏大了。我现在总算看出来了,你也出门挣钱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拿钱回家,挣得钱都到哪里去了。”“要开黄包车也行,你必须每天交两百块钱到我手,我替你保存着。你要是不敢,就别开了。” 遭到妹妹这么一奚落,穆义敏脸红耳热,看看父母亲,才羞涩地说:“放心吧,我不会乱来。”想了想,穆义敏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行。我每天交两百块钱给你。” 下午听弟弟说,他最多的一天挣了五百多,一般时候一天挣个百来块比较正常点,所以穆义敏心里早改变开黄包车被人瞧不起、没身价初衷,有了开黄包车欲望。但是刚才妹妹要他每天交两百块钱,穆义敏犹豫了。 事实上,穆碧雪更舍不得把黄包车卖掉,毕竟其中有她姐夫的心血,是姐夫手艺的展示。 自己的亲妹妹竟然这般绝情无义,穆义强感到这世道没亲情了,感到自己在父母亲面前抬不起头了,恼羞成怒从沙发蹦起来,破口大骂:“碧雪,我跟你说了,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别以为有一栋房子,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我就要靠你活着。别忘了,你读书的时候,我也出过钱。我知道你就怕我用你的钱,早想把我赶出你这房子了。” 穆碧雪也火了,也从凳子上蹦起:“细哥,你说话要良心说。是。我读书的时候,也多亏了你和大哥,这点,我记的。我现在手上有点钱了,我也想拉你和大哥一把,是你自己太自私,是你自己不争气,怪我咯,全怪我咯——” 可是没等穆碧雪的话骂完,穆义强已经夺门而出。 心疼小儿子,又不敢得罪女儿,杜银花两眼泪汪汪的,半埋怨半责备女儿:“碧雪,你就这样不让你细哥开黄包车,要把他赶出这房子,的确是过份了点。” “我过份?”穆碧雪眼睛冒火:“他一脚踏进这房子里,就要把我的钱全败光,我最好是把房子也给他,他才会满足。我以后嫁人了,这房子仍旧是我自己的,他休想要。” ——我以后嫁人了,这房子仍旧是我自己的,他休想要。穆碧雪这话其实是说给父母亲听。 这时,穆义敏气咻咻地责备母亲:“义强就是被你们宠坏的。自己没本事,却总觉得自己比谁都有本事,天下人就他本事最大。一辆黄包车,他一分钱没出过,装什么派头,要碧雪把新房子的墙挖掉给他作车库。” 想到曾经被女儿赶回乡下,如今小儿子又要被赶出去,穆阿根心头很不是滋味,气呼呼地骂一句:“你们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要说谁。”“碧雪,你现在不让你细哥开黄包车,那他干么,回乡下去种田?” “他本事大着呢,爱干什么就干么,我管不着。实在没本事,捡破烂去。”穆碧雪心头火着呢,她怎么也没想到细哥会是如此一个无耻的人,居然搬出她读书时他出过钱的事。恐怕他他当初出的钱,还不到她给他一千块的一半吧,他怎么就不想想? 捡破烂?杜银花这下可气上了:“捡破烂这么丢人的事,你也说的出口,都把你细哥当成什么人了。” “有什么好丢人。不偷不抢,光明正大。”只不过是顺口说出的一句气话,但是穆碧雪这时反倒觉得她细哥那样的人,还真的是只配去捡破烂。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穆阿根心头很烦躁,一边又深怕惹怒了女儿,一边又感到很悲哀,全家人就女儿有出息,其他人全被她踩在脚底下,当父母的都管不倒她,只能看她脸色行事。突然想到什么,穆阿根眼睛一亮,对女儿说:“要不,跟你姐夫说说,叫你姐夫把你细哥弄进他厂里当工人?” 愣了一会,穆碧雪愤怒道:“阿爸,你这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啊!人家姐夫的那是一家生产机械的大公司,你以为是随随便便进呐,没有高中毕业水平,人家根本不会要。再说了,姐夫会愿意把细哥那样的人弄到身边,没事找事的给他丢脸?”“那两天,他一直没有给姐夫好脸色看,连声姐夫都不叫,硬说姐夫是窝囊废,是姐夫害死了姐姐。” 对女儿气到溅血,杜银花怒斥道:“难道你细哥就这么差劲?你姐夫能干,技校毕业了,当初咋也进你姐姐那个烂工厂;你姐夫能干,你姐姐当年会屈死吗?” “我不跟你争,阿妈,你就当你的小儿子是个大人才,是个宝贝,好好宠着吧!”穆碧雪怒不可遏,没法和父母样说下去了,呼地站起,朝书房走去。 第62章 城里人的套路可怕 个把钟头后,穆碧雪从书房里出来了,对她大哥说,他要是真的下决心开黄包车了,今晚下楼去睡,兄弟两个好好说道说道开黄包车的事,明天边学开车边去熟悉路况。 把手上五百块钱递给母亲,穆碧雪说:“我要上班没空,明天你们去买点米和菜回来。”又指着一个房间,穆碧雪对父母亲说:“你们就睡那个房间。大哥,你要是不愿去楼下和那只毛毛虫睡的话,就睡隔壁那个房间。” 穆阿根、杜银花瞠目结舌,女儿什么时候把她细哥当作毛毛虫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死丫头,眼里还有没有他们啊! 不愿和弟弟一块儿睡,穆义敏只是下楼和他谈了一阵子,仍然回楼上来睡。 次日早上穆碧雪去上班后,一家子便聚在一块密谈。 一开口,穆阿根即责问小儿子,这下去怎么打算,难道真的跟父母亲回乡下?不想当他妹妹面前骂他,他确实是做的太过份了,知道吗?简直是不拿她的房子当房子。这么高档的茶几,他都舍得一脚踢过去。穆阿根说到这儿,怒不可遏,拍着茶几。 “谁叫她先打我巴掌。”穆义强死不悔改。 “她为什么打你巴掌?”穆阿根怒目瞪小儿子:“你阿妹一下给了你一千块钱,你昨晚上那种话怎么说的出口啊,她读书的时候,你拿出的钱,总共不到四百块呢。” 这时,穆义敏替弟弟挡了一句:“阿爸,多余的废话就别说了。那种话,换成谁的房子谁都会气得吐血,况且又不是一辈子开黄包车。碧雪恨到骨头里的是义强挣了钱,就开始乱来,丢她的脸,房子都不让他住了,他有什么打算。” 眉头皱成一团,心头很难过,杜银花泪眼闪动地说:“要不,再去买辆黄包车车?” “要九千多块钱。”穆义强哭丧着脸,他已经向别的开黄包车的人打听过了,他们的整辆车是九千一,一分钱也没便宜。上次是妹妹出马,捡了个大便宜,他再去买黄包车的话,雨后彩虹是不会再现了,被他瞧不起的窝囊废姐夫恐怕也不会帮他做车厢。特别是,他还要自己去租房子住,这要一笔钱呐。 四个人谈了近一个钟头,结果连个寅卯也谈出,最后又因为穆义强疯牛脾气发作,大家不欢而散。 午饭后,仅穆碧雪在楼上洗碗,其他人全在楼下大厅聊天。 突然门口走进一个男人,问道:“请问,穆护士在吗?” “在,在。”穆阿根看着来人,回应,一边催促大儿子:“义敏,快去叫碧雪一声。” 穆义敏跑到门口,抬头朝二楼大声喊道:“碧雪,有人找你。” “嗯,知道了,我马上就好。”穆碧雪在楼上回应。 五分钟后,穆碧雪下楼了。 来到大厅一瞅,穆碧雪吃了一惊:“哟,原来是冒老板啊。” 不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穆碧雪诈还给张和兴四十万的冒江其。 介绍了父母亲、大哥后,穆碧雪笑脸和煦,风趣道:“冒老板,突然来找小女子,是不是还了张和兴四十万,头痛,要打针呀——”嘴上这样说的,穆碧雪心里头猜测,十有八九是上回演的戏被冒江其识破,他今天寻仇来了,于是一边想着计策对付。 窘迫的一笑,接过穆碧雪的茶,冒江其说:“穆护士,真会逗人,要打针也去医院找你,是不是?”说的,冒江其拿出文件包里的一叠材料,递给穆碧雪,笑哈哈地说:“穆护士,这是一个电站工程的材料……” 微笑的把材料推回去,穆碧雪说:“我是个护士,对电站工程不感兴趣,这也不是我的专业,冒老板。” 材料举在半空中,冒江其仍然笑哈哈地说:“穆护士,你误会了。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是想跟你洽谈一桩很赚钱的生意:是这个水电站的工程,但我眼下资金困难,没敢揽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股,投资五十万的话,到时可以赚到三百万以上,非常赚钱的一个工程。” 事情大出穆碧雪意料,天上馅饼直接掉到她嘴里,她也经不住诱惑,忍不住动心了。 脑筋一转,穆碧雪朝冒江其诡秘一笑,很干脆的一口拒绝:“冒老板,谢谢你的好意。我的钱全炒股炒亏了,现在也只仅剩下万把块钱。投资一万,你让我赚一千万,我都没那胆量了。” 半信半疑看一眼穆碧雪,冒江其一脸的失望,很遗憾地说:“太可惜了,穆护士。”“我看你是个有气魄有胆略的能干女孩,又善于打官司,这才想找你参股合作。” “不可惜。”穆碧雪照旧诡秘一笑,语出惊人:“天下钱财归谁发归谁赚,是有定数的,强求不得。”不想被冒江其这样的老赖纠缠,要彻底破灭他拉拢她投资的美梦,穆碧雪又带羞辱的狠狠加了一句:“特别是和你这种的老赖老板合作,我得天天把心挂在墙壁上睡觉,哪一天醒来,这钱全部打水漂了。”“没什么事,我先去午睡了,冒老板,下午要上班。” “那,打扰了,穆护士。”穆碧雪话已说到这个程度,冒江其晓得多说无义,尴尬地站起来告辞离开。 目送冒江其走出大门,见不到影子了,穆阿根急急地说:“穆雪,你到底还有多少钱呐,投资五十万,能赚三百万以上,这生意你也放弃,是不是嫌钱太多了你。” “就是啊。一本万利,这才真的一本万利的生意,你一句话就拒绝了人家,你傻不傻啊你。”杜银花比老公还急,她心里想得美美的,一旦女儿又赚了三百多万,那她向女儿要几十万,女儿总会给吧。 ——世上竟然也有这样的大耳。 父母亲的话叫穆碧雪马上想到去年包易可讨好、巴结他们的事,胆火一下撞上心嗓眼上,怒不可遏地责斥起来: “你们懂得什么啊?” “那么一张笑面虎的奸笑,还有那一对狡诈的眼睛,你们都看不出来,白活了半辈子了你们。” “上一回,他被我骗的还了那个车行老板四十万块钱,心疼的如同割下一块心头肉,相当不服气,一直怀恨在心,今天纯粹是来骗我的钱,懂吗,你们?” “去年粉刷房子的时候,你们被医院那个离婚男糊弄了一回,我就跟你们说过,城里人套路深,你们不适合在城里,才叫你们回乡下去。这才多久啊,你们又忘的一干二净了,不吸取教训。” “我警告你们——阿爸、阿妈,你们不要管我的事,不要听信城里人的鬼话,你们跟我在一起住一辈子,我养你们到老都行,但是你们老这样大耳,人家一句话,你们就深信不疑,我没胆量留你们了,你们还是回乡下去,我省心。” “我要是顾着你们的感受,讨得你们欢心,我这份家产却全飞了。你们不感到惭愧、内疚,我对不起姐夫!” 这时,穆义敏好奇地插了一句:“你说的就是那个车行老板,你帮他有回钱,他就把黄包车送你,碧雪?” 气呼呼走到楼梯口的穆碧雪,回过身,说道:“是啊,就是他。我帮他要回了四十万块钱,他后来送还我买黄包车的钱,还多给了五百块钱。欠他钱的,就是刚才这个冒老板,是个老赖。” 震骇的,穆义敏舌头伸出大半截,缩不回去,没想到妹妹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就像听故事一样。 在房间里睡觉的穆义强,耳朵比老鼠还尖,这时从房间窜出来,怒气冲天,指手画脚破口大骂:“你们看到了吧,她就一个无情无义的大贪财鬼。黄包车的钱要回来了,要赶我走,好把黄包车卖了,又赚一大笔钱。” 呼地站起来,穆义敏一张脸涨得通红,怒斥弟弟:“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义强?碧雪真要是贪财鬼,她还会把黄包车留下给我开吗?我说,义强,你是哥哥,能不能拿出哥哥的样子,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碧雪这么能干,你多学学她才是。” “能干个屁。”穆义强不服,彻底不服,心酸酸的想哭:“还不是岳川渊那个窝囊废教她的。” “哈哈哈……”实在憋不住了,穆义敏仰着脖子大笑:“厉害了,川渊,没想到你这么窝囊废一个,还能教我妹妹做无本生意,赚了上百万,赚了房子,现在又赚了人家一辆黄包车!” 遭到哥哥这么一阵挖苦、嘲讽,穆义强沮丧的缩回房间。 坐下后,穆义敏责备父母亲:“看看你们两个,碧雪说的一点没错,你们就是大耳。原来你们去年是因为这种事被碧雪赶回下乡去,还一直不肯说出真相,害得我心里头一直埋怨碧雪怎么能这样做。都像你们这样的话,碧雪这栋房子终归又是别人的。” 包易可那件事,穆阿根、杜银花夫妻还一直在怨恨女儿,但是冒江其这事叫他们猛然醒悟,吓得淌出一身冷汗,心都悬到半空中去,城里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套路这么深,叫他们这么一对乡里巴人怎么看的出哟! 第63章 有本事男人的行径 疙瘩一解开,这一对老夫老妻觉得很对不起女儿,女儿这份家产要是败在他们手上,他们到阴间去了也得不到安宁。他们也明白,这世道全变了,女儿到死也不会把房子给他们的儿子。 虽然没有公开道歉,但是穆碧雪能感觉到父母亲对她态度的改变,已经不再与她格格不入。 晚上洗完碗筷,穆碧雪上四楼去看她的菜园、果园,却意外发现大哥正在给菜浇水。走近一看,才发现大哥还栽了几棵什么东西,感到还是大哥对她好,有当哥哥的范,不由得视线一下模糊,亲切地问道:“大哥,你栽的那几棵是什么?” 这时,穆义敏才直起身,笑嘿嘿地指着说:“这两棵是白瓠,那五棵是黄瓜,那边最角落两棵是丝瓜,果园那边的是四季豆。” “大哥,你太能干了。”穆碧雪喜得欢呼雀跃:“我怎么傻得都不懂栽黄瓜哩!” 穆义敏笑的嗔怪:“你个丫头,懂得栽什么菜哟——”“早晓得你平台作菜园,我就挖几棵冰糖芋来栽了。”话一转,穆义敏好奇地问起去年父母亲被赶走的事。 说到这事,仍然是耿耿于怀,穆碧雪气愤难抑,把包易可品行、对她的图谋不轨一一数落,最后愤恨道:“大哥,你说气人不气人,我知道那老头子老太婆的心事,不就是想把我早点嫁出去,好让把这房子给你和细哥吗?可也不能就这样把我嫁给离婚男那种渣男吧——” 唉叹一声,穆义敏皱眉:“他们做事,有时候真的气死人。要是有地方去,我早不想在家里了,这年头连做粗工都没人要。” 听大哥这话,穆碧雪也皱眉:“大哥,这以后,你得好好开黄包车,不许乱来哦。等以后有机会,找到一个长期的更好的活干了,才不开黄包车。要不然,你得给我一万块的黄包车钱。” 一惊,穆义敏也不敢开玩笑了,严重、郑重起来:“放心吧,碧雪,我说到做到,再也不会乱来,给你丢脸了。” “我相信你,大哥!”穆碧雪喜笑颜开,她从内心真的希望自己两个哥哥能够像她姐夫一样,有一番作为。 两天后,穆义敏正式上路了,第一天从清晨五点出车,到晚上一点才回家,只在中午和下午两点半到四点钟间休息两个多钟头,他挣了三百来块钱,比他弟弟勤快多了。 看到大儿子开黄包车落实,穆阿根、杜银花夫妻第二天便回乡下去,家里还有好多农作物没种下。 但是穆义强是个无赖,不愿回乡下去,厚着脸皮赖在妹妹房子里不走,一天到晚不是游手好闲在街上闲逛,就靠着口袋里几个钱混在五十k堆里,梦想着赢一大笔钱出人头地,给妹妹看看。 父母亲一走,穆碧雪才给姐夫打电话,跟他说了发生的事。 我这小姨子有个性,有主见,心也够狠。岳川渊心中一阵震惊,又压不住愤怒,大骂小舅子:“兔子还不是窝边草呢。久依才多大个地盘,竟然在你眼皮底做出这等辱没祖宗的事,他简直是个畜牲。”“叫你大哥开黄包车,你是对的,碧雪。你大哥脾气好,做事踏实不毛躁,他的唯一缺点就是没那么大本事,却眼高气傲、志向大,明明只能挑一百斤担子,硬要挑个三百斤担子。这就是一开始,他看不上开黄包车这档活。” 姐夫的话精辟啊,把她大哥剖析的入木十二分。穆碧雪感动的泪光跳动,玉唇颤动了几下,才说成话:“姐夫,以后有什么好的活,帮大哥找个哦。” “行!仙女的话,我得照办。”岳川渊戏谑一句,“噢,我昨天去买了一套工具,中午的时候拿去寄了,估计明天你会收到,是寄到医院去。” “真的啊!”把穆碧雪感动、欣喜得从沙发上蹦起:“太谢谢你了,姐夫,我爱死你了——姐夫!” “我爱死你了——姐夫”这一声叫的呀,岳川渊骨头全酥了,心里酸酸的埋怨,就你一张樱桃小嘴像蜂蜜做的——叫的甜,真要爱我,都上过床的关系了,那你还不愿嫁给我。 此刻,穆碧雪感动、欣喜后是愤恨,姐夫自己还处在拼命挣钱的逆境里,还这样对她细哥这么好,可她细哥是怎样对待姐夫?“恶有恶报。”穆碧雪心头骂一句,要是晚几天去吃鸡,那姐夫寄的那套工具就落入毛毛虫手里,他是命中注定不该是这辆黄包车的主人,才得不到那套工具。 次日中午回家的时候,她大哥还没回去,穆碧雪便在大厅等着,一边爱不释手着那套崭新工具。 半个钟头后,穆义敏回来了。 等大哥进了屋里,穆碧雪站了起来,指着地上姐夫寄来的工具,欣喜说道:“大哥,你看,姐夫给你买的工具。”深怕屋里头的毛毛虫听不到,穆碧雪嗓音明显比平时大了许多。 “给我买的工具?”穆义敏一时愣住了,诧异看着妹妹。 悄悄朝房间呶了呶嘴,穆碧雪说:“上次姐夫回来做车厢时,带回的一套工具是他们公司里借来,他要姐夫把工具留给他用。”“你看,姐夫多好,特意去买了这套工具。” 感叹一声,穆义敏愧疚地说:“真是难为川渊了,他自己也活的不容易。”“碧雪,那你要把买工具的钱汇给他。” “姐夫不会要。”穆碧雪热泪漫上来:“上次做车厢的材料都是姐夫买的,给他钱,他不要。” 沉默了一阵,一种内疚、懊悔爬上穆义敏的脸,他说:“这些钱一定要给他,碧雪,他又不是富裕的流油的人。现在想起来,我们家当年把他家砸的稀巴烂,一件东西都不剩下,真的是做的太过份了。我那时也是年龄太小了,气盛,跟着阿爸、阿妈胡来。” 这时,穆碧雪眼泪差点掉下来了:“是啊,当年残暴一幕就像一头恶魔,我到现在还时常在梦里见到。可是姐夫很善良,他一直没有责怪我们一家人,反而责备自己太窝囊,没能叫姐姐叫过上好日子,姐姐才会走上绝路。” 兄妹两个顿时沉默不语,脸上的凝重也像是刻意刻上去,心情很沉重很沉重,被一块巨石压着。 房间里的毛毛虫穆义强,偷听到哥哥与妹妹的谈话,心头怨恨一下膨胀,感到姐夫、妹妹就是看不起他,哥哥一开黄包车,就买一套工具给哥哥,他开口要了都不给。 妹妹上楼后,穆义敏把工具放进车里。 日子也过的飞快,转眼又是十天过去了。 中午回去,打开房间的门,穆义敏前脚尚未迈进去,里头的穆义强即叫嚷他没钱了,好像是他欠了他一样,气得穆义敏一线之差要一脚踹过去:“你没钱,我犯你了。有钱的时候派头,谁不会。没钱能派头的起,你才是人物。”“拿去——”穆义敏拿出十五块钱递过去。“又十五块。”穆义强气得要打人,不肯接。“不要,拉倒。”穆义敏缩回手:“我一餐才吃五、六块钱,碧雪在医院食堂也是一样。” 害怕哥哥把钱收回去,穆义强一把夺过钱。 穆义敏警告一句:“我只供你吃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再不找事做,饿死,我也不管。”“我每天还要交给碧雪两百块钱。” “你怎么那么怕那死丫头。”穆义强呛哥哥。 瞪一眼弟弟,穆义敏挖苦,奚落他:“我怎么不怕她,开她的黄包车,住她的房子。我不像你,死赖在她房子里不走,脸皮厚的连杀猪都扎不破。” 天要灭他,穆义强也没法抵抗呐。 本想靠打牌去赢一把,去买彩票去买六合彩中个大奖,在妹妹面前显摆一下,结果打牌输了,彩票、六合彩连个几块都中不得,把身上所有的钱全贴进去,只好像狗一样,每天从哥哥手中讨得十五块钱吃饭。 刚要躺在床上,穆义敏央求弟弟:“你能不能中午别回来,让我好好睡一睡。你再这样,我叫碧雪把门锁换掉,干干净净把你赶出去,你也甭想向我要钱吃饭。” 眼圈红的,克制不住,穆义强可怜兮兮就那样一滴眼泪一滴眼泪往地上掉:“你们一个个干么这样恨我,要逼我去死。” 已经躺下,猛地又坐起,穆义敏并没有因弟弟的眼泪可怜他:“是你在逼别人,是你在逼你自己。”“用不着在我面前掉眼泪装可怜,你有手有脚,我不会可怜、同情你。掉眼泪,只会叫我更看不起你。看看人家川渊,穷到去捡破烂、饿肚子,也不伸手讨一分钱,如今一个月工资将近万把块钱,这就是男人的骨气。” 脸不红,心不羞,穆义强振振有词:“我能跟他比吗?他是技校毕业,有文化有技术,我才初中毕业。” “行。义强。你还真行,真有本事。这种话,你也能说的出口。我没话说了。”穆义敏被气到躺下,蒙头不语。 也许听到两个哥哥的吵架声,穆碧雪突然下楼,闯了进去,把一叠钱递到细哥面前,一脸气愤:“这是一千块钱,你拿去找事做。一个月之后,不许你再把脚踏进我这房子半步。大哥,你给我听好了,你再敢拿钱给他去吃饭,你也别再我这房子住,黄包车也不要开了,都给我滚的远远的——” 第64章 又被富二代纠缠 一点羞愧没有,抓过妹妹手上的钱,穆义强土匪一样野蛮的撞开妹妹,朝门外闯去,好像慢了一步,妹妹会把钱抢回去。 呼地坐起来,穆义敏埋怨妹妹:“碧雪,你怎么还给他那么人钱,他拿去又去赌博,买彩票,买六合彩了。” 苦着脸,穆碧雪于心不忍地说:“大哥,谁叫我是他亲妹妹呢,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我嘴上硬不让他开黄包车,把他赶出去,我的心是在流血,你知道吗,大哥,只是想激发他心头的志气,能够和姐夫一样有骨气!” ——叹!穆义敏长长喟然一叹:“我们前世欠他的,我有他这样的弟弟,你有他这样的哥哥!”“是啊,骂又要骂他,看他这些天瘦了一圈,这心又像刀割一样。” “我们都认了吧,大哥。一个月后,我们一定要咬牙硬起心肠,大哥,否则,反倒害了细哥。”“不说了。你睡吧,大哥。”穆碧雪眼里滚动着晶莹泪珠,说的,一脸愤愤又忧愁走了出去。 摊上穆义强这种哥哥,穆碧雪也只好认了,除非她更窝囊或早一天嫁人,否则,她有罪受的时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午一上班,护士长一见她,二话不话,暴跳如雷,训斥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打她的电话都敢不接了。嘻嘻嘻,穆碧雪不生气,还嬉皮笑脸:“护士长,你骂我也没用,我是肉长的活生生的人,不是硬盘。一下班,我关手机休息。有你护士长在,天塌了,也压不到我——碧雪头上。” “你……”护士长气到尿崩:“快去给27床老头挂瓶。” 匆匆忙忙推着护士车朝27床走去,一瞅,穆碧雪心头暗叫一声:“我——碧雪好命苦了啊!”那老头不是别人,是她是穆碧雪最头痛的人,褚金模的爷爷。 中午的时候,老爷子就送到医院了,但是一直吵着要穆碧雪给他挂瓶,穆碧雪外,谁也甭想动他的手,当班护士给穆碧雪打电话,打不通。——她学乖了,不想被护士长当二百五使,一下班立马关手机,是她亲人有急事找她,就先打她哥哥的手机。 “爷爷,你哪儿不舒服?”穆碧雪笑脸如饴,拿起老爷子的手,轻轻拍着手背,寻找血管:“你这哮喘太厉害,中午耽误了,爷爷,一住院就要挂瓶。”“以后别任性了。我不是机器人,我也要休息。下班后,我是不可能单独为一个病人赶来医院。” 老爷子喘气喘着厉害,只是嗯嗯嗯应着,但脸上弥漫欣喜。 说话之间,已经挂上瓶,穆碧雪直起身,对旁边一对五十多岁男女说道:“你们是病人家属吧,平时煮些清淡的菜、汤给病人吃,千万别任着他来,依他的重口味,盐放多多的。哮喘这病要靠平时调养。每隔三、四天,拿六、七粒青橄榄,放三、四片桑叶煮,大概也就一茶杯,不要多,病人长期当茶喝,会有效果。” 这时,妇女感激地说:“护士,你真耐性。难怪金模爱你。” 霍地收起和煦笑脸,穆碧雪一边推着护士车往门口走,一边冷峭道:“阿姨,我是一个护士,我对每个病人都一样,这是我的职责。你这种话不能乱说,我有男朋友了。” 妇女鄙视地看一眼病床上的老爷子,转头讥笑地对男子说:“听到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钱再多,也不是万能的。” ——这一对男女就是老爷子的三儿子,三儿媳,也就是褚金模的叔叔、婶婶,他父子钱再多,但是第一个把老人送进医院治疗的不是他们。 从病房出来,看到护士长在护士站,穆碧雪淘气叫道:“护士长,你老交待的任务,在下已经完成,我忙别的去了哦。” “我老吗?”护士长抬头一瞪穆碧雪,她打针也是技不如穆碧雪,不敢真的放下脸训斥。 如今这世道已经变了,往往不是上司炒鱿鱼手下,稍微有点能耐的人是手下炒鱿鱼上司,更何况穆碧雪这么一个有技术、有钱有房的美富美。 过了三天,褚金模这个拼命追穆碧雪的富二代,他父母特意叫他回久依照顾爷爷,好让他有机会再追穆碧雪。 一到医院,褚金模跑到护士站,咄咄逼人要护士长指定穆碧雪专职护理他爷爷。 面对眼前这个搞大她表妹肚子,又一脚把她表妹踹开的臭男人,护士长一肚子仇恨,忍不住心怒火,冷笑起来:“叫碧雪专职护理你爷爷,你算哪根葱啊,外边站着那个病人家属?” “嘭——”火的,褚金模一拳砸在服务台上,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地站起,护士长也不好惹:“再砸一下试试?我就这态度,你想怎样?县长也没这种特权,你就想跑到医院来拽,你拽什么你。要搞特权,行啊,你不是有钱吧,那就住贵宾房啊,一天三百八,可以满足你的欲望,指定护士护理你爷爷。” “不就是三百八吗,你现在马上就给我爷爷转到贵宾房去,必须叫指定碧雪专职护理。”褚金模一把抓出屁股口袋的一个鼓鼓的钱包,拍在服务台上。 “到一楼交费处去交费。这里不是你显摆的地方。”护士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现在特别痛褚金模显摆他有钱。 半个钟头后,老爷子搬到了贵宾房。 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眼睛冒着得意、优越感,褚金模爱恋看着忙乎的穆碧雪,心头感到这就是他贤惠、漂亮又能干的老婆,恨不得立马把她抱怀里狠狠地亲嘴,解开她的衣服…… 尚未缓过神,可是穆碧雪一忙完,鞋底抹油——溜了,气得褚金模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还以为是穆碧雪忙完后,能够坐下来亲热的与他卿卿我我,培养感情呢。 过了一个钟头,穆碧雪才又进去检查一回。 眼看穆碧雪又要溜,褚金模蹦起来,欲要拦住她,可又是不敢,担心惹怒了女神,只好眼睁睁盯着她大步流星走出去。 气炸褚金模肚皮的是,一下班之后到第二天上班前,再见不到穆碧雪倩影。 惹不起穆碧雪,褚金模只好又去找护士长,见护士长低头看电脑,不理睬他,他敲着服务台叫嚷:“你们这是屌服务,屌贵宾房啊,护士进去就像是蜻蜓点水,不是说是专职护理吗,为什么晚上不见碧雪?” 慢慢抬起头,护士长鄙夷地看着褚金模,说:“护士的职责是护理,不是陪病人聊天,她还有别的病人要护理。难道你家公司员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上班吗?八小时外,碧雪没班了,回家休息,我没权力强迫她,也强迫不了她。你想叫她晚上护理病人,你和她商量去,而且她不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发觉自己上当了,他还以为所谓贵宾病房,那是护士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护理,时刻不离开,然而褚金模拿不出话驳斥护士长,其次他不想和护士长吵,给穆碧雪留下坏印象。 十点半下班前,穆碧雪最后一次去检查老爷子,可能他三儿子送饭来了,褚金模不在,他笑哈哈说道:“姑娘,我孙子金模最喜欢你了,说起你的打针技术,赞不绝口,说要……” 立马打断老爷子的话,穆碧雪不高兴的含警告口吻说道:“我是护士,安排我来护理你,你就是我护理的病人,护理好你是我的职责。如果你要谈护理外的话题,我只好向医院提出受到严重的性骚扰,无法护理你了。我再最后说一次,我有男朋友。你孙子以前对我的骚扰,我已经忍够了,不要把事情做绝,把事情做绝,我也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金钱堆如山,灵魂、品行如行尸走肉的男人,不是我想嫁的人渣,请你自重。” 遭到穆碧雪这一顿不留情面打脸,老爷子难堪的差点被饭噎死,一张老脸窘得如同在一群亲朋好友面前憋不住放一长串屁。 穆碧雪一走出,老爷子三儿子就气愤地责备他:“热脸贴冷屁股,这下自找羞辱了吧。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人家护士看不上你孙子金模,钱再多也没用,可你拿自己孙子金模当宝贝。” “金模一表人才,会赚钱,哪一点配不上她了?”老爷子心头不服,觉得自己的孙子褚金模会赚钱,高人一等,孙子喜欢的女孩,就得嫁给他。 “好,好,好,配得上,配得上。”老爷子三儿子气呼呼地走出去,他从骨子里看不惯褚金模,欲想娶到穆碧雪,就变着法子叫老爷子住进这样高档的病房。 约莫一个多钟头后,褚金模回来了,在门口被他叔叔截住,臭着脸告诉他:“起先护士警告过你爷爷,如果再说那些无聊的话,她就要向医院告,说受到严重的性骚扰,无法护理你爷爷。我劝你爷爷,他不听。你去跟他说说。” “告,告呀,叫她去告啊——”褚金模火大,感到自己在叔叔面前脸皮被扒了十八层,有钱人的优越感瞬间碎一地:“什么货色,她以为她是仙女呀,呸——” 第65章 替情敌出高招 发火也只是给他褚金模在叔叔面前撑点不花钱的面子,在心里头,穆碧雪就是仙女,就是女神,把他的灵魂勾走。 ——屋漏偏遭连夜雨。 下午半晌,褚金模被护士长叫到一个偏僻角落,警告他,他把她表妹刘静玉肚子搞大,就想一脚踹了,世上没这么好的事吧,现在刘静玉那丫头死活要把孩子生下来,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又是刘静玉这个贱货,褚金模可不想因为她坏了他与穆碧雪的好事,火起,大骂:“她爱生就生,管我屁事,谁叫她怀孕。她花老子的钱,老子玩她,天经地义。每个被老子玩过的女孩都像她一样怀孕,都要老子解决,老子没那闲心。” 挥起手掌,一巴掌扇过去,但是护士长手掌在半空中停下,她犹豫了,在医院因自己的私事打病事家属,她甭想再在医院待着了,卷起铺盖走人吧。 发火、嘴硬没用,褚金模眼下的头等大事是这件事如何堵住护士长的嘴,瞒过穆碧雪,他与穆碧雪才有戏唱。 未等褚金模想出一个对付手段,第二天早上,刘静玉拿着一束花,拎着水果,大摇大摆前来医院看望老爷子,把褚金模吓得七窍出血,双脚抽筋,因为穆碧雪就在病房里。 看来,到了这个份上,刘静玉也是不要面子了,当着穆碧雪面前走到病床前,甜甜地叫一声:“爷爷,今天好些了吗?” 老爷子一下愣住了,端详了好一阵刘静玉,才困惑地问道:“姑娘,你是谁呀,你瞧我这眼花的,都不认识你了?” “爷爷,我是金模的老婆——静玉。”刘静玉大大方方。 褚金模大喝一声:“你不要胡说。” 直起身,刘静玉眼睛愤怒逼视褚金模:“我胡说了吗,我这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说的,刘静玉撩起衣服。说的,霍地转身,刘静玉泪湿满面可怜兮兮对老爷子说:“爷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肚子里的可是千真万确是你褚家的骨肉,是你老的曾孙——” “滚,你给我滚出去。”褚金模双眼猩红,一步蹦到刘静玉跟前,挥舞着手,疯狂大喝。 这时,穆碧雪开口了,冷嘲热讽,刀刀见骨,绝不嘴软:“这是医院,这是病房,二位情侣要秀恩爱,请到大街上去秀,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多。”“有钱玩女孩,没胆量认父,那是地上爬上的乌龟,还拽什么拽。” 穆碧雪这话如同一把尖刀扎进心口,褚金模连发火都发不出来,一张脸就像是太阳低下的猪肝,扭曲成一团,横肉不停抽搐,这时,他要陷死刘静玉的心都有。 走到门口,穆碧雪又霍地回过身,幸灾乐祸,嘲弄地警告一句:“请不要在病房里秀恩爱,刺激病人,否则,后果自负,我会叫保安,我会报警。敬请二位情侣好好配合。” 一个是贱货,一个是烂货,刚好是天生配对,这下有好戏看哟。穆碧雪心头幸灾乐祸,鄙视又嘲笑刘静玉,这么一张漂亮脸蛋贴在你头上,辱没了祖宗,苍天不惩罚你,世人愤怒难抑。 看到护士长时,心头一阵鄙视,穆碧雪拿她寻开心,笑呵呵道:“护士长,两个人正在病房里大秀恩爱,你可要关照着点哦,出事了,你不能拿我——碧雪当替罪羊。”话一转,穆碧雪又长叹起来:“护士长哟护士长,你可真是白骨精一个哦,这么会藏着掖着,都快要当姨妈了,你还这样捂的密密的。” 难堪的,想瞪一眼穆碧雪,护士长又心虚的很,心头恨不争气表妹,要是表妹争气,她就不会遭到穆碧雪的耻笑,吃哑巴亏,日后成了穆碧雪手上把柄。 ——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想要表白自己的清白抑或是表白表妹的无辜,还是撇清自己与这件事扯不上关系呢,也仅有护士长自己心知哟,她晚上第二次踏进了穆碧雪的房子。 来者是客,穆碧雪当然不会拿刘静玉、褚金模这事耻笑护士长,热情的好茶招待她:“护士长,可不可以让我请假半个月?” “你要请假半个月,干么?”护士长看着穆碧雪,怀疑她这是故意回避,不去护理褚金模爷爷。要是她走了,褚金模还会让他爷爷住贵宾病房吗? 抿嘴一笑,皓眸射出三分鄙视,穆碧雪玩世不恭:“好想谈恋爱,想去觅个小鲜肉哩!” 你个骚包,发情啦?护士长瞪一眼穆碧雪,嗔怪一句。停顿一下,护士长又很关切地说:“褚金模那个家伙不是甚么好鸟,你得防着他点,碧雪。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把我表妹玩弄了,又把我表妹一脚踹了。” “放心吧,护士长,我没你表妹那么骚那么贱。”穆碧雪俏脸袭上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蔑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来我家意图,我今晚成全你,扒了你这层人皮。心头嘲笑到这里,穆碧雪仍然是一脸笑呵呵的:“拜托,护士长,你就别拿我——碧雪当傻瓜了,你表妹背后的推手还不是你吗?” 很生气,一脸冤枉,护士长责怪穆碧雪:“你说什么呀,碧雪,我一向看重你,什么时候拿你当傻瓜过了,你这不是冤枉我吗?我表妹什么时候跟那家伙好上,我都不知道……” “好的啦,护士长,我可不敢跟你争!”穆碧雪仍然是笑呵呵的:“敢冤枉护士长你,我——碧雪的头可没这么大哩,万一你把我开除了,我连个小护士也当不成。” 护士长气呼呼责骂道:“我敢开除你,我的头才没你碧雪的大。现在的医院,你碧雪才是老大,连院长都惹不起你。” “嘻嘻嘻,护士长,我今晚才会发现原来你是个给人戴高帽的高手哩!我要是老大,我就让自己当院长了,还会被你护士长叫去护理那个老头子,受这份罪。”好一个妞,铁齿铜牙,将着护士长哑口无言,算她穆碧雪狠。 “好了,不跟你斗嘴了。”护士长猛地态度大变天,求助目光看着穆碧雪:“你对付那些臭男有有手段,帮我表妹想两招,不能叫那个家伙白白玩了她。” “哎哟,我崇拜的护士长哟——”穆碧雪一声惊恐,满脸恐惧:“万水千山总是情,求你护士长放过我,别给我添堵行不行?我自己被那家伙纠缠到现在,都没办法摆脱,还想向你表妹讨两招呢。你表妹贼厉害了,在病房里,当着那家伙爷爷的面,脸不红的一口咬定是他老婆,还撩起衣服给他看怀孕的肚子呢。” ——偷鸡不着蚀把米。 从穆碧雪嘴里抠不出一招半式,护士长连幕后推手这一幕都被穆碧雪无情的撕毁,她再也没办法躲藏在幕后拿别人当傻瓜。 甚至回去一路上想到穆碧雪竟然知道她是幕后推手,护士长震骇得心惊骨折,两腿在抽筋,这个穆碧雪简直是人精一个,她今晚上终于领教了她穆碧雪的厉害。 褚金模是谁呀,那是拼命追她穆碧雪的人,护士长她不敢明的来,甩心计暗中插一杠,把表妹推到他床上去,想想,穆碧雪还会帮她出招,这么幼稚、低级主意也想的出,她护士长真行。 护士长一离开,穆碧雪即刻打电话给姐夫,把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一一跟他细述,最后撒娇:“姐夫,我可是把身子给你的漂亮小姨子,你得帮我出个主意,把那头富二代魔鬼赶走。” 被小姨子的清纯、萌态逗的呀,岳川渊憋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么污的话,你怎么也会说出口啊,碧雪,我真是见识了。” “格格格……”穆碧雪笑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污吗,姐夫,我没感觉污啊!要了小姨子的身子,你就得一辈子当我的守护神,姐夫,这事没得商量。” 沉思了片刻,岳川渊对小姨子说:“估计他被你们那个妇人心护士长的表妹折腾的,这几天顾不上你了。要么就是烧钱了事叫那贱女孩去打掉,要么就是把她大卸八块。” 穆碧雪恐怖惊叫:“不会吧,姐夫,小姨子胆小,你别吓我。” 岳川渊肯定地说:“有钱人用金钱实在没办法解决,他们会采取残毒手段。”“所以,你一定要倍加小心那个富二代。现在你大哥开黄包车,上夜班时,最好叫你大哥接送你。” “嗯。知道了,姐夫。”穆碧雪一阵惊悚,头皮发麻,淌出一身冷汗,真要被大卸八块,妈呀,太恐怖了,她刘静玉值得吗? 毕竟是人命关天,穆碧雪心肠软毛病又犯了,她还是有点怜悯刘静玉。 第二天早上上班,趁没人时,穆碧雪还是悄悄地对护士长说:“护士长,昨晚上你走后,跟我的幕后高人说了,他说你表妹肚子里的野孩子,最好能够与你的未婚表妹夫采取金钱方式解决。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个别有钱人的心很残毒。要是把对方逼急了,恐怕会对你未婚怀孕的表妹下毒手,把她大卸八块,这事,你得慎重考虑考虑,护士长。” 第66章 与纠缠她的富二代交易 哈哈哈哈。这穆碧雪也是够损人,替人出招,还要拿护士长狠狠开刷一顿,呛得护士长感恩不是,仇恨也不是。 优哉游哉推着护士车走进病房,穆碧雪尚未来得及拿药瓶,沙发上的褚金模,他蹦了起来,一个施舍主气势咄咄逼人对穆碧雪说道:“碧雪,我这几天有事,你晚上来护理我爷爷,我一个晚上给你一万块钱。” 拿药瓶的手戛然停住,碧如沧海的皓眸射出一束愤慨,穆碧雪厉声道:“这位病人家属,我只是一个小护士,不是你雇的保姆。我知道你有钱,但请你不要用金钱来辱没我们护士高尚的职业操守。并不是所有女孩都像你那个不要脸未婚怀孕的女友,爱钱如命。”“我再严厉最后声明一次:请不要拿与护理无关的事来骚扰我,否则,我有理由向医院提出拒绝对这个病人的护理。” 对穆碧雪的话,褚金模嗤之以鼻,甚至一脸讽刺,嘴上口口声声不爱钱的人,往往是最贪钱的人,这种人他见多了,刘静玉就是其中一个。 还好穆碧雪不是一个贪钱女孩,否则,她这一回跳进人家挖的坑里了。她还蒙在鼓里不知,这是眼前这一对爷孙俩专门给她挖下的一个深坑,只要她穆碧雪答应,他褚金模夜里用药把她迷倒,强行霸占她。生米煮成熟饭,看她穆碧雪不乖乖做他褚金模的老婆。褚金模昨天已经网购了那种针对女性下手的药。 老爷子慌忙替孙子解脱:“姑娘,你别误会,我用孙子这……” 厉声打断老爷子的话,穆碧雪很不高兴:“老人家,也请你不要用这种低级理由来哄我,我不是三岁小女孩。难道你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子,没有别的亲人了?”——穆碧雪这话中话是咒骂老爷子,难道他的其他亲人全部死光? 要是老爷子能听出穆碧雪这话中话,恐怕他会吐血气绝。 不过,褚金模有事是真的,他与刘静玉正在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刘静玉把孩子生下来。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他褚金模记不清自己究竟玩弄睡了多少个女孩,有一天居然会掉进了刘静玉这个坑里。 下午上班走进病房,忙完,穆碧雪刚要离开,被老爷子一声叫住,他掀开被头,枕头处一堆钞票,饱满发亮的脸上露出得意狞笑,说:“姑娘,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十万块钱,你拿去买东西吧。” 眼睛发亮的盯着那堆钱,愣住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但见穆碧雪拿手机,对着钱拍摄,之后一脸愤怒,一声不吭扬长而去,好像她见到的那是一堆擦屁股的草纸。 第二天早上上班后,迟迟未见穆碧雪去病房,预感到什么,褚金模等着心烦虑躁。 就在褚金模要找护士长当儿,护士长走了进去,叫他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把褚金模带到行政副院长办公室,护士长给他作了简单介绍,他环视一圈办公室,吃了一惊:内科正、副主任,主治医生,他叔叔也在。 等褚金模坐下,行政副院长开口了:“病人家属,现在有件事向你们说明一下——护士穆碧雪向院长投诉,她多次遭到病人及病人家属的骚扰,造成她精神、心理很大压力,她提出已经无法承担病人的护理工作……” “她这是诬陷。我们什么时候骚扰过她了?你们就这样听信一个护士的胡乱诬陷,我要到县政府去投诉你们。”褚金模暴跳如雷,一阵咆哮。 “投诉,好像我们医院还没投诉你吧?”行政副院长一脸讥笑:“护士长,把他们住院时签的‘廉洁承诺书’给他看看,上边是不是白纸黑字明确写着:病人及家属不向医务人员送红包及请吃送礼等等。”“还有,把穆碧雪护士拍摄的视频,给他看看,这算不算是铁证如山?” 瘪了。褚金模再咆哮不起来,穆碧雪这丫头说到做到,他内心恐惧的骨头酥了。 这时,行政副院长又开口了:“现在的问题是,病人仍住在贵宾房呢,还是迁到普通大病房去,你们家属决定一下。仍住在贵宾房的话,我们将另外派一名护士护理。也请你们从此遵守医院规矩,尊重医生、护士。” “不是碧雪专职护理,还住贵宾房住个屁呀——”褚金模骂一句,愤怒扬长而去。 又回到普通大病房,老爷子的优越感一下丧失。 也解脱了,穆碧雪不再每天见到褚金模那张恶心的脸,她第二天起只是给那老爷子挂瓶时去他病床外,其它时候进那个病房见而不理,也不再叫他爷爷,就叫他老人家,失去了对他的尊敬。 三天后,老爷子出院了。 穆碧雪压在心头石块终于落地,松了一气口。 夜深人静,窗外微风吹拂。 静静站在窗口,穆碧雪感到清凉爽快。 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十二点过十分钟,穆碧雪赶紧关上窗门,回床上给姐夫打电话,一通,即冒出:“姐夫,你说,这笔钱到底能不能赚?” 刚洗完脚,岳川渊边挂擦脚巾,边说:“这又不是敲诈,不赚白不赚。但是你要小心、慎重,考虑的细密周到,千万别跳进他们双方合谋挖的坑里。要是数目小的话,不要去贪那笔钱。” “嗯!”穆碧雪笑嘻嘻地说:“姐夫,要是这次赚到了钱,我们两个对半分,怎样?” “怎你的头,怎样——”岳川渊凶巴巴的一句顶过去:“人家是找你,又不是找我。”“好了。睡觉。” 岳川渊又不给小姨子面子,横蛮挂断电话。 气的,穆碧雪把手机朝被子上一撂,大骂:“你个呆瓜,就你清高,你活该穷一辈子,你活该想创办的事业到现在也没钱动手。”“你那么一点工资,那么大一个项目,你要能办的下来,你还真是神了,姐夫,到时想向我要钱,我一分也不给,我叫你拽,拽到天上去!” 尚且在琢磨、寻找蛛丝马迹会不是人家合谋挖的坑,穆碧雪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家时,意外发现褚金模站在大门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人渣又想玩什么鬼把戏?心头这样骂着,穆碧雪在门前停下车,毫无顾忌抬着脚踏车拾阶而上,一边警告褚金模敢进屋里半步,她就报警。 吓的,褚金模缩回迈出的前脚:“碧雪,我想请你帮一件事。” 门也不开,把脚踏车放下,就站在门口,穆碧雪臭着脸,说:“是病情的事,我尽力而为。要是来骚扰我,对我图谋不轨,你给我滚蛋,哪里凉快哪里待去。快说,我没空跟你瞎扯。” 犹豫了一下,褚金模还是说了:“碧雪,我想叫你帮我去劝劝静玉,把肚子的孩子打掉。” 原来是这件事。穆碧雪打开大门,让褚金模进屋里说。 还算客气,放好脚踏车,从偏房出来,穆碧雪还给褚金模沏茶:“她不是你的女神吗,那么漂亮一个女神,娶了她呗。” “漂亮?”褚金模恨得咬牙切齿,眼睛冒火:“漂亮有什么用,那是个放荡的烂货,谁娶她谁倒霉,八辈子都戴绿帽子。” 穆碧雪眼睛一瞪:“你有什么资格骂她烂货,她再烂的话,也比不上你烂吧?骂别人的时候,先摸一摸自己身后的尾巴。” 刚要说话,看到有人进去,褚金模又闭上嘴巴。 “有话就说,这是我大哥,没事。”穆碧雪介绍说。 褚金模这才开口:“我一开始只是想玩玩她,根本没想过要娶她,更没想过她会耍心机,怀上孩子。” 似乎在想什么,穆碧雪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可以帮你劝说静玉把孩子打掉,但要看你能给我多少好处费?” “什么,好处费?”褚金模惊得眼球差点滚落在地:“你不是不要钱吗,我爷爷给你十万块钱,你都不要,还去投诉——” 皓眸射出一束千年冰川寒气,穆碧雪直逼褚金模:“君子生财,取之有道。该我所得的,每一分钱,我都当仁不让。不该是我——碧雪的,你拿千个亿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心动。” 震骇的,心要闯出来了。褚金模默默赞叹一声,这个妞,太有个性了,刘静玉那个烂货要是有她的一半就好了。 皱眉,看了一眼穆碧雪,想了想,褚金模说:“你要是劝说她打掉肚子孩子,我给你两万。” “两万?那你走人吧。”穆碧雪一脸讥笑。 褚金模说:“那你要多少?” 穆碧雪说:“一口价,五万。先给三万,成功后,你再付剩下两万。不成功,我把三万退还给你。” 褚金模说:“五万,你这心也太狠了吧,碧雪?” 穆碧雪说:“你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都没办法叫她把肚子的孩子打掉,我拿你去五万的好处费,多吗?不干,拉倒,还省得我自找麻烦。” 褚金模说:“好,好,好。五万就五万。” 穆碧雪说:“那好。我下午下班时,你把三万块钱送来。后天晚上,我把静玉和她表姐叫到我家来,你们双方当面把这事谈妥。” 第67章 一场游戏裁判 天呐,一口气赚人家五万。在房间里的穆义强,心里震撼,惊叫一声。听到褚金模离开声响,他从房间里蹦了出来。 “碧雪,你这是什么生意呐,我听了大半天,也听不懂。” “呵呵呵。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吗?这次要是顺利,我能赚十五万哩,厉害吧!” “啊!到底是什么生意,碧雪,你刚才不是说五万吗?” “刚才那个男的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他不要那孩子,那女孩又死不愿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双方正闹着,都来找我当说客。我要赚那个女的10万,赚这个男的五万,呵呵呵……” “你命好,老是赚这种无本生意的大钱。” “嘻嘻嘻,全是姐夫在背后给我出主意,要不然,我哪有这本事哩。” “那你赚到的钱,也不跟他分点,有点说不过去。” “姐夫又不是细哥,他哪肯要啊。昨晚上跟他说这次赚到的钱跟他分,你一听火的,马上把手机挂了。” “噢!”“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有大哥这句话,穆碧雪心里底头很欣慰。 意外收获叫穆碧雪禁不住些许的小确幸,晚上打电话给姐夫,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他。 岳川渊听后,沉默一会,随即长叹一声,说世上钱财归谁果然是有定数。这钱要她赚,她双腿再长,也跑不掉。岳川渊这话逗得小姨子开心的格格格大笑。 “好了,我的小仙女,你就偷乐着吧。我也要睡了,在梦也发一笔大财,圆了我的事业梦。” “你是猪啊,天天这么会睡,还没说上一句就睡。” “我的小姨子哟,你上夜班,不过是打打针。我看夜班,那是要照看好多台机器。有时还要动手,这累得都像趴下的狗了。” “就你会叫,姐夫。不知道,你别乱说。上夜班最怕的就是一下拥进三、四个人住院,晚上住院的人都是病得很重,那时候忙得双腿发软呢。” “那不是刚好给你发发汗,减肥吗,要不然,你哪有这么好的魔鬼身材哟——” “姐夫,我恨你。” “恨吧,恨吧,我睡觉去。” 又没商量挂了小姨子电话,岳川渊把小姨子气得大骂他是薄情郎,这么美美哒的魔鬼身材小姨子,都不懂的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哄,简直是一只呆鹅——呆死了,没救。 两天只不过是在弹指之间,很快过去。 晚上七点,褚金模与护士长表姐妹前后相差几分钟,来到了穆碧雪家,穆碧雪早已烧好开水、摆上水果、茶点招待他们。 坐下后,护士长朝餐厅一个坐在饭桌前嗑瓜子的男子,呶呶嘴,小声叫穆碧雪能不能把那男人叫出去。 “没事。那是我大哥。”穆碧雪一脸老练、持重:“我一个弱女子,我得防着你们双方万一一言不合,反倒合伙来坑我。” 趁三个人面面相觑,穆碧雪话锋一转,进入正题,说:“我今晚只是当个调解人、公证人,你们双方有什么仇恨、埋怨、不满,不得冲着我来。”“我们女孩子的第一次,那是无价之宝,静玉提出一百万,根本不算多。” “什么第一次?”褚金模火的,从沙发上蹦起:“她跟我上床的时候,早已不是第一次,松的像个破麻袋。” 差点喷茶大笑,赶紧掩着嘴,又嘲弄的看一眼护士长,把目光投向刘静玉,穆碧雪问:“静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见刘静玉点头,穆碧雪也不顾忌护士长的感受,愤愤道:“不是第一次,就是一个烂货,分文不值。”“我看这样,你们双方好聚好散,为了不留后患,双方各退一步:静玉把肚子里的野孩子打掉,你给她五十万作补偿,怎样?” 不容刘静玉开口,褚金模抢先说道:“谁知道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呢,五十万可以,但我不能吃这种二百五的哑巴亏。”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刘静玉急得表白自己:“我和以前的男朋友分手半年多了,再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穆碧雪说:“你们别争了。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这事一时半伙也没法分清。”“静玉,你先说,他赔偿你五十万,你愿意不愿意把肚子里的野孩子打掉?” 刘静玉说:“看在你碧雪脸上,只要赔偿我五十万,我愿意把孩子打掉。但是我必须先拿到钱。” 褚金模说:“不行。要是我五十万给了你,你说话不算数,又不把孩子打掉,我怎么办?” 护士长说:“我担保。只要你给静玉五十万,我保证她把孩子打掉,不打掉,五十万还给你。” 褚金模说:“你担保个屁呀。你是她表姐。” 穆碧雪说:“护士长肯定不能担保。你护士长担保,这事就显得不公平。”“我看这样,你手机高档,用你的手机录下我们下边谈话的视频,作证据。” 褚金模说:“行。” 穆碧雪说:“你这五十万先打进我的银行卡里。为了公平,静玉也不能在我们医院把肚子里的野孩子打掉,你跟她去妇幼站或者外地医院去打。孩子打掉后,当场作亲子鉴定,证实确实是你的孩子了,你说一声,我把钱打到静玉的银行卡里。如果孩子不是你的,这个后果只能静玉自己承担,我把五十万还给你。” 褚金模说:“行。你碧雪这个办法公平,我服。” 穆碧雪说:“静玉,你的意见呢?” 刘静玉说:“我同意。” 护士长说:“那打胎这笔钱和静玉的营养费,必须他来付。” 褚金模说:“别拿我当二百五。这笔钱,我不付。给你们五十万,是看到碧雪脸上。” 穆碧雪说:“静玉到底花了你多少钱?” 褚金模说:“估计有三十多万吧。” 穆碧雪说:“静玉,是不是真的,这事必须说真话?” 刘静玉说:“大概也就这个数。” 穆碧雪说:“我看这样:打胎的钱,静玉的营养费,由护士长来付。” 护士长说:“凭什么我来付?” 穆碧雪说:“他们两个这件事,你护士长是幕后推手,没有你推一手,他们两个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不惩罚你一下,苍天会谴责我处事不公平。” 褚金模说:“什么,她是幕后推手?” 穆碧雪说:“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不要再节外生枝。你要是一定要做亲子鉴定的话,这笔钱由你来付,你有意见没?” 褚金模说:“行。这笔钱,我来付。” 穆碧雪说:“就这样哟。反正你们大老板都用网银,你把五十万打到我银行卡上,你明天就可以带着你这个美娇娘去把肚子里的野孩子打掉吧。”“我们刚才的谈话,你全录下没有,没有的话,那是你的责任。” 褚金模说:“录下了,我全都录下了。” 穆碧雪说:“那就好。”“我这个调解人、公主证人的任务到此圆满结束。剩下的,就是你们小两口明天去打掉肚子里野孩子的事哟——” 第68章 戳破肮脏灵魂 果然是女中豪杰啊,竟然敢叫护士长给刘静玉付打胎的费用,不怕她怀恨在心报复,穆碧雪这是吃了熊心豹胆。 三个人最得意的是褚金模,他一直看不惯护士长,见穆碧雪叫她出打胎费用,是天大的讽刺,他不明白的是,穆碧雪怎么会说护士长是他和刘静玉这件事的幕后推手? 气炸肺的,当然是护士长,可她又不敢与穆碧雪顶嘴争辩,深怕穆碧雪这丫头当褚金模面前,把她的罪恶捅出来。 未等妹妹把门关上,穆义敏即从餐厅蹦了出来,不可思议惊叫大赞:“碧雪,你胆子也大到天了,这样的钱,你也敢赚,也赚的到手。今晚上,我见世面了。这世上只要胆子大,什么钱都可以赚。” 穆碧雪也乐得揶揄大哥:“呵呵呵,见识了吧,大哥。这叫大策略,大智慧,大哥。这钱,你赚不到。你要是能赚到这钱,姐夫也不会说你不是做生意料的,是打工的料哩。” “什么,他这样说我?”穆义敏心头又惊骇又不满。 格格格格。穆碧雪开心笑着,点到大哥死穴:“你别不高兴,大哥,我们一家人确实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初叫阿爸来这看房子,他居然说值一百多万。要是听信他的话,我亏了一大半。”“今晚上你帮了我大忙,今天的两百块钱,我帮你上交啦,呵呵呵,大哥。你就安心的先开好黄包车,心不要大,不要明明只挑的起一百斤担子,你硬要撑着挑个三百斤担子。” 妹妹不用动手动脚,轻而易举赚一大笔钱,这对穆义敏冲击非常大,有点感觉自己在妹妹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似乎也窥探出大哥心事,穆碧雪不点破,叫他吃闷棍,才会动脑筋去琢磨。 大哥离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姐夫,可是穆碧雪犹豫一下,又不打了,要等这钱铁定的落到她口袋了,再给姐夫打电话。 还好穆碧雪没开手机,护士长今晚吃了她一棍,非常恼火,回到家里,愈想愈是气得堵在胸口,不停打穆碧雪手机,总想打通找她穆碧雪发泄一下郁积在心头的火。 次日早上,穆碧雪去上班,打开门,看见褚金模站在门口,便问他还有什么事,是不是刘静玉反悔了? “不是。”褚金模把手上两叠钱递给穆碧雪:“我把剩下的两万块钱给你送来。” 边往处走,穆碧雪不着急:“事情还存在变数,等到一锤定音了,你再给我吧。打胎的事,你得盯紧点。我这次可是用恫吓护士长的手段,静玉才勉强答应打胎。” 张望穆碧雪飞快远去背影,拍了拍手上两叠钱,褚金模发出一阵讥讽:“世上没人不爱毛主席了啊!拿了我的钱,你碧雪不再对我臭着一张脸了。”猛地,褚金模得意的把钱放在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感到了钱的无穷诱惑力,有了它,就有了一切,再高傲、清高的美女,在它面前,贞操也碎一地。 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穆碧雪都能看到褚金模得意忘形的小样,她心头直发冷笑,给你三分好脸色,你就翘尾巴,小人得势,你这种人渣能什么成大气候,能干什么大事业,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挥霍父母亲手中几个钱的啃老族。 离医院尚有百米,穆碧雪冷不防被护士长叫停,护士长一张巫婆的脸,阴煞怕人,很不高兴大骂穆碧雪昨晚上对她的惩罚。 “哎哟,我的护士长大姐姐哟——”穆碧雪一脸委屈,叫嚷起来:“你自己连营养费这种话也说的出来,把富二代气得差点生气而去,那事情不是泡汤了吗?”“你也确实是幕后推手嘛。” 凶恶瞪一眼,摆起官子架子,护士长怒斥珠碧雪:“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你别老赖到我头上,说我是幕后推手。” 护士长耍赖,把穆碧雪气得两个腮帮子鼓着像汽球:“行。护士长,你真行。”“那好,等下到院子时,把事情摆开,让全医院的人听听,由大家来评判,要是是我——碧雪赖你,我当场跪在你脚前,向你磕九个响头,向你赔礼道歉,但是……” “好了,好了,谁要赔礼道歉了,我是你们的护士长。”护士长慌得连忙打断穆碧雪下边的话,毕竟做贼心虚。 穆碧雪可不挠护士长:“好什么好,你护士长过河拆桥,我今天终于看清你了,你护士长不是人。” 怔了一下,护士长愤怒回击一句:“我怎么过河拆桥了我?” 俏脸袭上鄙夷,盯着护士长,穆碧雪反唇相讥:“你护士长找我帮忙,你的事就是我的,为了你,我出卖了我——碧雪这张漂亮的俊俏脸蛋,你知道吧,我的护士长大姐。”穆碧雪拍了拍自己漂亮的俊俏脸蛋。 一阵错愕,护士长半信半疑:“你怎么出卖你的漂亮脸蛋了?” “不是吗?”穆碧雪很委屈很无辜的样子:“你不是说,那个富二代死死咬定只赔偿你表妹十五万去打掉她肚子里的野孩子吗,而你表妹也死死一口咬定要一百万,她才肯去打掉她肚子里的野孩子,我为了说服他,只好答应他,他爷爷以后住院了,我仍然护理他,我还答应他,只要他赔偿五十万给你表妹,我可以答应他今后是一对普通朋友,还让他亲了五口我这张漂亮的俊俏脸蛋,这不是在出卖我这张漂亮的俊俏脸蛋是什么?” “真有这事?”护士长一脸狐疑。 一下来气,穆碧雪怒目逼视护士长:“要不要找他亲自来对证,顺便把真相说出来,问问他,你算不算是幕后推手,把你表妹那个又骚又贱的烂货往他床上推?” “好了,碧雪,算我误会,行了吧?”护士长终归还是被穆碧雪唬住,蒙住,因为她心中有鬼,经不起敲击,也不想想穆碧雪会让褚金模亲她漂亮的俊俏脸蛋吗,简直是拿穆碧雪当其犯贱、烂货一个的表妹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穆碧雪当起老大,警戒护士长:“有钱的男人没几个是好货,我劝你呀——护士长,以后别那么贪有钱男人。就像这次,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得不偿失。就像我——碧雪,不贪钱,不贪有钱有权的男人,至今依然是一个完整的原装货——黄花大闺女一个,呵呵呵!” 怨恨一瞪穆珠雪,护士长鄙夷道:“是,穆大女侠,你纯洁,你高尚,行了吧——”“五十万,你一下拿了十万,还有脸说不贪钱,你碧雪不贪钱的话,地球要倒转了。” “嘻嘻嘻……”穆碧雪朝护士长来了个鬼脸:“你不懂了吧,护士长,这叫君子生财,取之有道。属于我——碧雪的,哪怕是一分钱,我也当仁不让。不属于我——碧雪的,你护士长拿几千个亿放在我眼前,我眼睛不眨,心不动。”“漂亮女神活的,就是靠这口骨气,绯闻离我而去,美女大侠我来当!” 心怀鬼胎,护士长也该着让穆碧雪吹,吹的天上风起云涌了,她还当穆碧雪是完整的原装货——黄花大闺女一个,这是天大的笑话和讽刺,连穆碧雪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她脸皮厚的连手术刀都没法划破,哈哈哈…… 本来是拿这件事找穆碧雪出一口恶气,憋在心头很久的恶气,结果倒过来了,护士长反而遭到穆碧雪狠狠将了一军。 或许一大早被护士长骂的吧,一天下来,穆碧雪心头很郁闷,不爽的很。下午下班回到家,又见褚金模站在大门口,穆碧雪尤其心烦的只想骂人。 当褚金模把两万块钱递给她时,穆碧雪一把夺过,甩在茶几上,大骂:“钱,钱,钱,全是你这一点烂钱,害得我一大早被护士长骂,一天来只想杀人。” 好心好意前来送钱,反而被人发火,褚金模也火了:“你被那个臭巫婆骂,关我什么屁事,我给你送钱有错吗?” “怎么不关你的事?”穆碧雪两眼冒火,怒瞪褚金模:“昨晚上,我说你那个美娇娘打胎和营养费的要她付,她恨我,一天都在找我茬。这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 觉得穆碧雪这事的确是站在了他这一边,褚金模一下火也消了:“我想了一天一夜,也搞不懂你说她是我和那烂货的幕后推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下,喝了一口茶,穆碧雪嘲弄逼视褚金模:“你是个生意人,这点事都想不懂,你还做什么生意,去跳潭算了。”“你那美娇娘肚子里的野孩子打掉了,亲子鉴定做了?” 褚金模一脸窘迫:“拜托你别一口一个美娇娘的叫,好不好。孩子是打掉了,但是亲子鉴定没做。” “她不肯做?”穆碧雪吃了一惊。 摇摇头,褚金模说:“不是。我觉得孩子都打掉了,再做亲子鉴定也没意义。烧钱消灾吧。” 不由得点了头。穆碧雪依然臭着脸,说:“还算你有点男孩的肚量,不把事情做绝了。”“好了。你们的事,我也帮到底了。今后我和你就是一对认识过的人,你的无耻龌龊,你的臭不要脸,你的恶劣品行,你的肮脏灵魂都在已在我面前大暴露无余,拿钱在我面前堆成山,我也不会看上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第69章 靓妹单挑狗男人 临出去前,褚金模十分好奇冒出一句,问穆碧雪,她那么多钱,自己又有房子,为什么还要留在医院当一名小护士,在护士长那个巫婆手下受气? 冷飕飕眼睛瞪一眼褚金模,穆碧雪没好气一句顶过去:“我喜欢当护士不行啊!每天能够用自己一双手给病人减轻痛苦,使他们早日脱离病魔,我高兴,我快乐,我自豪!” 当个小护士,真的有那么高兴、快乐,值得自豪?褚金模很怀疑穆碧雪脑子是不是被药气薰糊涂了。 一锤定音。 这事就算是定了。 第二天中午,穆碧雪吃了午饭后,直接去银行,把四十万打到了刘静玉银行卡,她自己乐颠乐颠的留下十万。十五万块钱,就这样落在她穆碧雪手上,抵了她五年多的工资,何乐而不为! 又过了三天,把柄落在穆碧雪手里的护士长,这几天躲避着穆碧雪,不愿与穆碧雪走在一块,可是下午下班时,穆碧雪又偏偏跟她挤在了一块。穆碧雪诡秘兮兮问她,她那个又骚又贱的表妹,分了她多少钱哟? 晓得瞒不过穆碧雪这个人精,护士长只好实说了,表妹给了她五万,才她穆碧雪的一半。 依然诡秘兮兮的,穆碧雪说,算她刘静玉还有点良心。顿了一会,穆碧雪揶揄护士长一句:“还是供有钱人玩玩,划得来,一下拿了人家七、八十万。”“可惜了我碧雪这么漂亮一张俊俏脸蛋,丰满的胸口,就没这么骚这么贱的命。” “碧雪,你这张嘴就是一把手术刀。”护士长责备穆碧雪一句,“你也不要说风凉话了,碧雪,连我现在都看不起表妹。你要肯下贱,别说是七、八十万,几百块都早已落进你口袋里。”“算我了求你了,碧雪,以后别在提这丢人的丑事。” 得意一笑,穆碧雪很爽快:“行。护士长都开口了,小护士碧雪哪敢不给面子哩。”心里底头,穆碧雪奚落、讥诮护士长,把柄捏在我手上,挺不起腰了,懂得对我低三下四,往日护士长的威风如同秋风扫落叶了吧,护士长。 其实护士长好想问穆碧雪,她是怎么知道她是幕后推手,可又不敢问,这一问等于她自己承认了。 对护士长是幕后推手这件事,褚金模那个猪头也一直在琢磨,直到第十一天了,他才多少琢磨出点眉目,迫不及待连夜打电话羞辱、咒骂护士长,直叫护士长巫婆,那五十万,她那个烂货表妹是不是分了她二十五万呀,二十五二百五,哈哈哈…… 被气的,护士长火烧胸膛,大骂褚金模就是一头头长痔疮的公狗,玩人家女孩,一定会遭到报应。 “报应?你把自己表妹推给男人玩,你才会遭到报应,巫婆。” “我告诉你了,人渣,你那根传宗接代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烂掉,烂到根。不信,你等着瞧吧,人渣。” “你那个洞骗了多少男人的钱财,那才会烂掉呢,巫婆。我花钱玩女孩,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光明正大。还怂恿你那个烂货表妹怀孕来敲诈、勒索我的钱,你那个洞会烂的和一团烂泥巴一样。” “你妈妈那个洞才烂的和一团烂泥巴一样。”“你就是一个人渣,和粪坑里的粪渣一样。你还是人吗,你把我表妹肚子搞大,就一脚把她踹了,这么没良心、缺德的事,你也做的出来,你这辈子会断子绝孙,你等着瞧吧。” “我给她钱,她供我玩,天经地义。老子有的是钱,爱玩几个女孩就玩几个女孩。”“敢敲诈、勒索我,我告诉你了——巫婆,这次要不是去讨好碧雪,我就把你那个烂货表妹大卸八块,扔到长江去喂鱼。” “你敢。” “不敢。那你再叫个漂亮表妹供我玩玩,看我敢不敢。老子有的是钱,有钱,什么事摆不平。” “你就是一头畜牲,不会有下场。” 骂完,护士长赶紧挂了手机,她脖子后边一片发凉,穆碧雪的话得到了验证,褚金模这个畜牲还真要对她表妹下毒手,太恐怖了。没有穆碧雪,她表妹真要遭到残忍杀害,等于是她杀了表妹,天呐,她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起,护士长对穆碧雪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可怜的穆碧雪,遭到护士长的突然袭击,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护士长究竟是暗藏着什么玄机,是福还是祸? 琢磨了一整天,也摸不透护士长的心,穆碧雪半夜打电话跟姐夫说了。 脑海转了十万八千遍,岳川渊才看出点门道:“肯定发生大事了,而且跟她表妹有关,但她们表姐妹间除了护士长嫌表妹钱给的少外,一般不会有利害冲突,那么,就是富二代与护士长之间发生了冲突。对。就是富二代与护士长吵架了。多半是富二代被勒索了那么一大笔钱,心头不服,骂了护士长。” “姐夫,你说的有道理。也就是说,他们大吵了,富二代扬言要杀了她们表姐妹两个。”穆碧雪觉得姐夫分析的对,咒骂自己是个猪脑袋,不会想问题。 岳川渊说:“护士长这个人很阴险,你别跟太亲近,她就是一只不叫的猫。还好她这件事上吃了大亏,赔上表妹,还只能拧着鼻子做人,还被你赚了一笔,她心头不爽的很。” 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敲门,穆碧雪说一声:“姐夫,有人敲门,我去开一下。”马上挂了手机,穆碧雪跑过去开门。 开门一看,是乔利峰,穆碧雪叫他进去坐,他说不进了,是阮纪飞刚才打电话逼他来问问她,她玩什么游戏,昵称是什么?最后,乔利峰歉意地说:“对不起,碧雪,我不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可是他是院长助理,我又不便得罪他。” “噢,没关系。”穆碧雪朝乔利峰抿嘴一笑,随即俏脸一沉:“乔医生,你告诉阮助理,我一直是玩美女砸蛋,昵称是——靓妹单挑狗男人,是砸东西的砸,鸡蛋的蛋。” 随着门“嘭——”关上,穆碧雪气得大骂,阮纪飞——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很虚伪很虚伪的老男孩。要追我,又要装着很清高很不在乎我的样子,恶不恶心啊,还想叫我倒追你,你八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好命。——玩游戏,我玩死你,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穆碧雪害惨了阮纪飞,虽然是被他搜索到了一款“美女砸蛋”游戏,但是那是一款免费的低级游戏,除非游戏双方约定玩钱。游戏是找到了,阮纪飞找了三、四个钟头,也没找到一个叫靓妹单挑狗男人的玩家。心烦虑躁下,阮纪飞又打电话给乔利峰,催他下楼再去问问穆碧雪是不是下游戏了,找不到她呀。乔利峰说这么晚了,他不便打扰穆碧雪,一口拒绝。 火的,阮纪飞一拳击在键盘上。 熬过了焦躁的漫漫长夜,心急吃鸡蛋哪等着母鸡下,第二天中午下班时,阮纪飞直接闯进内科找穆碧雪,可他晚了一步,护士们已经下班,只剩下两个中午接班护士正忙着穿梭在病房间。 急急地朝食堂跑去,进了餐厅一搜寻,又不见穆碧雪倩影,阮纪飞心掉地上了,耷拉着脑袋打好饭菜在林茹月、卫清清旁边一张饭桌坐下:“清清,碧雪中午回家吃饭呀?” 卫清清未来及说话,林茹月抢在了前头:“怎么,爱上碧雪了呀,那赶紧打份好的饭菜献殷情哟,碧雪还在病房忙着呢。” 脸一窘,阮纪飞慌张否认:“你乱说什么,茹月。昨晚上约碧雪玩游戏,找了一个晚上,也不见她上线。” “不是吧,阮助理?”卫清清筷子叉在碗里,端详着阮纪飞:“你肯定记错碧雪的名字了。我昨晚上十二点十五分钟时,还见碧雪在线。那你玩的是什么游戏?” 阮纪飞说:“美女砸蛋。” “美女砸蛋?”卫清清疑惑地重复一句。 “对啊——”阮纪飞蛮得意:“我昨天晚上叫利峰去问碧雪的,是吧,利峰?” 一听,卫清清和林茹月诡谲地对视一眼,又转头对阮纪飞说:“嗯,碧雪最爱玩这款游戏了。”“你肯定记错碧雪名字了,阮助理,要不然你就是有夜盲症。” 紧随卫清清后,林茹月也调侃起阮纪飞:“我看,事情很严重哟,不是夜盲症的小事情,十有八九是阮助理的蛋蛋被美女砸碎一地,痛的糊里糊涂了吧,连碧雪的昵称也记不清了。” 看看卫清清,又看看林茹月,阮纪飞愣头愣脑地说:“碧雪的昵称不是叫——靓妹单挑狗男人吗?” 愣了一下,卫清清、林茹月喷饭大笑。林茹月是真的喷饭大笑,嘴里的饭菜喷了一地。 “茹月、清清,你们两个死丫头,什么事这么好笑?”恰巧这时,穆碧雪走进了餐厅。 林茹月正忙着收拾狼籍,卫清清仍然在大笑:“阮助理昨晚玩游戏——美女砸蛋,找不到玩家——靓妹单挑狗男人。” “呵呵呵……”穆碧雪受不了了,笑得滚到地上,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 餐厅里的人见穆碧雪这么好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哈哄堂大笑:“靓妹单挑狗男人——” 第70章 刺探梦中情人玩游戏 大家的哄堂大笑,阮纪飞也醒悟,自己被穆碧雪戏弄了,心头大骂一句:“这个妞,牛,真牛,果然是靓妹单挑狗男人!” 端着饭菜,在林茹月旁边坐下,穆碧雪嬉笑阮纪飞: “阮助理,游戏的水有多深,有多坑爹,你这些天吃透了没,恐怕连皮毛也不懂吧?” “就你那么丁点工资,也想和女神我玩游戏,赶紧哪边凉快边哪边凉去。” “咱们是同事,我可不想坑着你破产。” “好好看看女神我这张漂亮的俊俏脸蛋了,宝宝是靠这张脸蛋在游戏场混饭吃的。” “明白对你说吧,昨晚上告诉你的——美女砸蛋,那是不上了档次的免费游戏。” “上档次的游戏,道具都是要靠买的,少则几十,多则上万。” “有个玩家送了我一套六件套,价值五万多。” “女神我都是和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玩,他们为讨得女神我的回眸一笑,多半是假装输掉,有意让我赢。” 说的头头是道,当真她是个游戏大玩家,穆碧雪的确也把阮纪飞唬住了。昨晚是愤怒下戏弄阮纪飞,穆碧雪随口讥笑、呛他阮纪飞,才说的——美女砸蛋,她哪会料到还真有这款游戏呢。 已经不怀疑穆碧雪说的“美女砸蛋”这款游戏有假,但是阮纪飞怀疑穆碧雪“靓妹单挑狗男人”这昵称是假的,否则,她也不会一听当场笑的滚到地上。 仍然不死心,阮纪飞非要把穆碧雪玩游戏这档事挖出来晒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才能撬开穆碧雪倒追他的那个雪崩决口。 官大官小,总是个官。 有个小官位,阮纪飞也比包易可强多了,他晚上去找穆碧雪时,穆碧雪也得请他进屋,不过,只在一楼大厅,大门敞开。 “阮助理,怎么,是来向我挑战?” “你害得我在大家面前出丑,还敢向你挑战,我吃了豹子胆。” “呵呵呵呵。阮助理,你这冤枉、诬陷了我是不,我敢害的别人出丑,也不敢害你阮助理呀!是你自己想在大家面前刷存在感,我有什么办法哩。” “你的昵称真的叫靓妹单挑狗男人?” “当然,有假包换。” “你都玩哪个游戏啊,碧雪,真的要花那么多钱?” “嘻嘻嘻,你不是我游戏碗的菜,就没必要告诉你了。高档游戏就是烧钱,骗你我是小狗,行了吧。”“忠言逆耳,我还是真诚劝你一句:靠工资过日子的人,真的不要去碰那游戏,一沉迷,你会玩到连短裤都穿不起。除非你是顶级高手,过关斩将。” “我还以为你是哄我,叫我出丑呢。” “你是领导哩,我敢哄你吗?敢哄你,哪天被你发觉,我还当着成这个小护士吗,我得为我的饭碗想一想呗。” “开除你,我敢吗,碧雪。”“去看看你的乌龟,怎么样?” “嘻嘻嘻,女神的闺房,任何男人,没有宝宝信任的女同胞作伴,谁也不许进。” “这么这样小气啊你,我会对你动手动脚吗?” “难说哟,你们男人好可怕。我被陈栓重整怕了。” “我养了一只鹦鹉,挺乖的。我一回到房间里,它马上飞到我肩膀上,叫着——帅哥,你回来啦!有没有兴趣去我那儿看看,要是你担心的话,可以叫清清呀,茹月一块去。” “还是算了吧,阮助理。” “要不,我把它送给你?” “不要的啦,我对有毛的东西会过敏,要不然,我怎么会养乌龟哩。还是把鹦鹉留给你自己作伴,你们谈情说爱吧。” “你怎么就这样排斥我,碧雪,我好像没对你怎样吧?” “嘻嘻嘻,除我男神外,我对每个男的都这样。”“对不起,阮助理,我困了,要去睡一会。” “你不是每天都玩游戏到三更半夜吗,这才几点呀?” “又不是硬盘,哪能每天都玩那么玩呢。” “好吧,你睡吧,我上去和利峰聊天。” 被手下下逐客令,阮纪飞的自尊遭到了严重伤害,只好自找台阶下了,在女神面前保存点可怜的面子。 来到乔利峰房间,阮纪飞恢复了院长助理的威风,开口就责备乔利峰,什么年代了,青年人一个连游戏都不玩。 藐视眼神看着阮纪飞,乔利峰语带讽刺驳斥阮纪飞,他以前不是那么恨玩游戏吗,甚至别人下班玩游戏被他看到,他也要骂人家不务正业。怎么自从知道碧雪玩游戏后,他也迷上游戏?不是他乔利峰不玩游戏,是因为他买不起电脑、高档手机。 这叫与时俱进,跟时代接轨。不愧是当了个小官,阮纪飞居然脸不红,振振有词。他对乔利峰非常不满,这小子要是也玩游戏,他还能要不到穆碧雪玩游戏的确切昵称,到底玩哪一款游戏? 眼睛一溜,阮纪飞说,这里有果园、菜园,明天把他那只鹦鹉拿到里来,乔利峰帮他养一段时间,让鹦鹉得到点大自然空气。 “别的可以,这个可不行,阮助理。”乔利峰管不了阮纪飞恨他也好,对他不满也好,慌忙一口拒绝:“万一饿死了,我可不管。” 不满眼神狠狠一瞪乔利峰,阮纪飞责怪他:“你小子怎么这样没良心,咱们兄弟这点儿小事,你不帮帮。亏我还想有机会帮你小子提名一下,当主治医师呢。” 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乔利峰才不会相信阮纪飞,他明白自己的资历,除非是他有大靠山,否则,像他这种没有背景的农村娃,眼下就想升到主治医师,这样的好事,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套近乎一番,阮纪飞要乔利峰帮他搞到穆碧雪到底是玩哪种游戏,她玩游戏的确切昵称。 又不是猪头,哪能不知道阮纪飞的用心,乔利峰不置可否呛阮纪飞:“阮助理,你这不是故意在刁难我吗,你是院长助理,碧雪都不对你说,会对我说吗?我自己又不玩游戏,这又不是工作上的事,我可不想引起碧雪的怀疑,被我赶出这房子,你就饶了我这个穷人吧。” 遭到拒绝,阮纪飞气到翻车,愤愤离开。 次日早上去上班时,乔利峰碰巧遇上穆碧雪,即把阮纪飞以权谋私的勾当对她说了。 叫乔利峰瞠目结舌的是,穆碧雪一点不生气啊,她只是淡淡讥笑一句:“他最近玩游戏玩走火入魔了。” 像阵风,事情过了也就过了,穆碧雪没把阮纪飞这个院长助力的游戏梦放在心里,把考护师当作是她当前的头等大事。 穆碧雪不找事,事要找她。 五天后下午下班时,穆碧雪刚要走,被护士长一声叫住,叫她等等她。随口寒喧了几句,护士长笑脸里隐藏着三分奸佞,说,最近大家都在谈论她穆碧雪玩游戏赚钱的事,到底是玩哪一种游戏如此赚钱,她看她读初中的儿子玩的游戏,有的非常暴力。 因为是护士长问她玩游戏的事,狼的警惕性一下袭上穆碧雪心头,她怀疑注视护士长,可是护士长眼睛不敢正视她,更加深她心中怀疑:“怎么,护士长,你也想跟我学一招,玩游戏赚钱?” 避开穆碧雪水晶般清滢剔透的眼睛,护士长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玩游戏能赚钱,但是我昨晚问了儿子,他说玩一些好的游戏的确能赚钱。”“碧雪,你到底是玩哪种游戏,说说,我也向你学两招?” 眉毛一皱,计上心来。 穆碧雪笑呵呵的:“护士长哟护士长,你一个阿姨玩游戏,不是钱多的挥霍不掉扔进坑里吗?玩游戏的男人,都要找明星脸、我这样大胸女孩玩;女人都爱找帅气小鲜肉玩。就你这张大众化的苹果脸,飞机场的胸,谁会跟你玩哟!”“你要是真想跟我学一、两招,也行,先跟你儿子学,那些低档游戏能关关过了,备好一万块钱作自己先期购买游戏道具用,我再教你学。” 明摆的是在打她脸,护士长顿时成了煮水饺的壶,一张苹果脸扭曲了:“我知道自己长得没你没漂亮,奶也没你的大,碧雪。难道人长得不好看,奶小就不能玩游戏?” 不好好修理你一下,你抓着树枝往上爬,还拿我当二百五,天底下轮也轮不到你这个苹果脸、飞机场。心头骂到这里,穆碧雪依然是笑吟吟的,说:“护士长,你也别生气,我没恶意,全是为你好,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网络世界更是杀到刀刀见骨。你要玩高档游戏,那些小鲜肉当然会跟你玩,只要你肯向他们十万八万的烧钱。要不,你带上两万块钱,今晚上去我家,用我的号你玩玩试试,怎样,护士长?” “不,不,不。”护士长吓得额头如同漏水,细密汗珠不停冒出:“我还没学会,不能随便玩。” 穆碧雪心头发出一阵冷笑、鄙视:玩一把的胆量都没有,还想知道我玩什么游戏,我的游戏昵称,你也配!回去叫阮纪飞给你十万,再来当间谍、特务吧—— 第71章 挖坑自己跳 事情正如穆碧雪猜测的那样,阮纪飞在穆碧雪、乔利峰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仍然不死心,去找了护士长。护士长自从穆碧雪拒绝去护理中心后,她便一直在上头经营着进护理中心。阮纪飞去找她,正中她心怀。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相抱,相思的苦味,阮纪飞受够了,才过了一天,他晚上便急煞地给护士长打电话,问她刺探到穆碧雪玩哪款游戏、昵称了没? 心头欢喜,护士长嘴上叫苦:“阮助理,我差点被碧雪气到吐血绝气了。她竟然羞辱我是苹果脸,飞机场,没她的明星脸蛋,两个大汽球的奶,哪个男的会愿意和我玩游戏。” “怎么回事?”阮纪飞些许过意不去,他与穆碧雪打过交道,晓得穆碧雪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一个女孩,否则,医院不会有那么多人落到她手下,没有好下场。 把事情添油加醋说一遍,当然全是她如何帮阮纪飞从穆碧雪嘴里抠出他要的东西,遭到的种种羞辱,之后护士长又叫苦:“阮助理,你说,我哪来那么多钱,她一说,把我吓的骨头都软了,哪敢答应去她家玩游戏呢。” 很难相信护士长说的是不是全部真实,阮纪飞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也只有碧雪会花那么多钱去玩游戏了。你是她的主管,你再磨她几次,她就不好意思不说了。” 停顿一下,护士长放低声音说:“阮助理,你是不是爱上碧雪了,要是爱上碧雪了,我想办法哪天把她叫到我家里来,你也来,把她灌醉或者给她下点药,你把她肚子搞大,你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嫁你也不行。” 暗暗欢喜,嘴上假惺惺,阮纪飞连忙否认:“碧雪不就是个小护士,我哪会爱上她。只是她这人太狂了,老炫耀自己打游戏如何如何厉害,我看不过去,想跟她比个高低。不过,你说的倒也是一个好办法哦。这事要是成了,以后你用的着我阮纪飞的地方,只管说,我会倾力相助。” “那就谢谢阮助理了。”护士长仿佛自己已经当上了护理中心主任,兴奋的嘴角淌着口水,连连向阮纪飞表忠诚邀功:“阮助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你就等着搂着碧雪这个大奶美女睡吧!” 人呐,一旦陷进当官坑里,真可怕。 半个月后是护士长生日,又恰逢是星期日,内科的护士、医生中,她只邀请穆碧雪一个。 火坑正等着她跳下去,穆碧雪蒙在鼓里不知道,见护士长生日邀请她去,这是多大的面子哟,受宠若惊,一口爽快答应下午下班后立马赶去。 到下班时间了,等了半个多钟头,还未见到穆碧雪前去,护士长非常焦急,打手机给穆碧雪,穆碧雪说正在路上。 又等到了十几分钟,仍然未见到穆碧雪,护士长又给穆碧雪打电话,铃声刚响,敲门声也同时响了起来,赶紧叫她老公莫工海去开门,准是穆碧雪来了。 门一开,果然是穆碧雪,她还捧着一束鲜花,莫工海高兴、欢喜地把她迎进屋里,边朝厨房喊道:“穆护士来了!” 正在厨房里忙乎的护士长,赶紧从厨房赶了出来。“ “护士长,生日快乐!”未等护士长看清穆碧雪,穆碧雪即把一束鲜花递到她眼前,几个祝福声同时响起。 未来得及接过穆碧雪的鲜花,护士长往前一看,惊骇的脸色刷地绿了,她并未邀请别的护士啊,然后没有班的护士全来了,林茹月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蛋糕。 当大家转身来到客厅时,这才注意到早已坐在沙发上的阮纪飞,穆碧雪惊愕一声尖叫:“哟,阮助理也来啦!”心底里头,穆碧雪仇恨、愤怒咬牙切齿大骂:护士长,你太不是人了,我跟你跟你无冤无仇,你果然是给我——碧雪挖坑,这就别怪我——碧雪心毒手辣,你不仁,别怪我——碧雪不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呐! 突然的变故,护士长在厨房里没心思炒菜了,脑袋瓜涨得像冬瓜似的,心头在想着对策。护士长尤其恐惧的是,不知道穆碧雪是看出她的阴险用心呢,这还是穆碧雪的无心之作?弄不好,今晚这顿生日宴那是她与阮纪飞的葬场。 因为人意外多了,莫工海征求了一下护士们的意见,是喝酒呢,还是喝饮料?“当然是喝酒哩,今天是护士长的生日,难得,大家要一醉方休。”卫清清抢着回答说。噢一声,莫工海出去买酒,他心头乐着呢,老婆有这么好的人缘。 有这几个青春活力年轻护士在场,气氛如同节日广场。 桌上菜肴吃的差不多了,但见穆碧雪举着酒杯,倏地站起来:“今天是护士长的生日,借护士长的光,难得和领导坐在一块儿吃这么丰盛的生日晚宴,我们大家先每人敬阮助理三杯,大家说好不好?” “好!”护士们清脆嗓音砸地而起。 急了,阮纪飞慌张推辞:“不行,不行,我根本不会喝酒,今天是你们护士长的生日,我只是喝点庆贺庆贺。” 林茹月不高兴了:“这么说,你——阮助理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护士哟?”“酒桌上,哪个当官的不是海量,你们说,是不是,姐妹们?” “是!”护士们又齐声起哄。 把盛满酒的酒杯举到阮纪飞面前,穆碧雪一对晨霜皓眸盯住他不放:“阮助理,请吧——”“如果阮助理真要看不起我们这些护士,那也行,你钻一圈桌底。茹月,你拍摄视频,把阮助理钻桌底的熊样拍摄下来,明天让全医院的人欣赏。”说的,穆碧雪取出手机,递给林茹月。 到了这个份上,阮纪飞心头明白,今晚上这酒不喝是不行了,偷偷瞄一眼护士长,硬着头皮举起酒杯。 几个人轮流敬了阮纪飞,穆碧雪又把酒杯举到护士长面前:“今晚上,这一桌人,是我们的护士长最大,姑娘们,我们每人也敬我们的护士长寿星三杯,好不好?” “好!”护士们嗓音更响亮啦。 护士长慌了:“不行,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今晚这酒也得喝,护士长。”穆碧雪不依不饶:“护士长要是真不给我们姐妹面子,那,往后工作上,护士长可别怪我们大家不听护士长的话哟,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护士们眼睛呼地全投在护士长脸上。 蒙在鼓里不知真相的莫工海,这时居然也帮着护士们起哄:“你就喝吧,自己家里醉了就醉了。难得大家这么开心。” “对,对,对。还是叔叔说的好。这么开心生日,难得有几回,护士长,请吧!”卫清清也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责怪地瞪一眼老公,护士长也只得硬着头皮喝了。 这边才敬了护士长一半,那边阮纪飞已经烂醉如泥,趴在了桌底下,剩下没敬护士长的护士们一边呵呵呵大笑阮纪飞一个大男人真没用,一边继续敬已经满脸通红的护士长。 最后一杯酒才喝一口,护士长也趴在了桌上。 见状,穆碧雪悄悄窃喜,开口说道:“姐妹们,我也头晕的厉害,要回去休息了。”说的,穆碧雪离开了座位。 顾不上老婆,莫工海赶忙起身送护士们。 到了门口,走在最后头的穆碧雪,突然附在莫工海耳朵,诡秘地说道:“你赶紧回屋里照看好你老婆,不要被别的男人抱进房间里去享受,你还傻愣愣的戴绿帽子。”“呵呵呵……” 第72章 护士逆袭打脸护士长 心头一骇,连门也顾不上关,莫工海急急跑回餐厅…… “爸,妈和这个叔叔都醉了,怎么办?”莫工海儿子莫壮壮看着趴在桌上的母亲,趴在地上的阮纪飞,不知如何是好? 气呼呼的,莫工海对儿子说道:“你吃饱没,吃铇了,自己去玩,别管他们。” 穆碧雪的话,叫莫工海如梦初醒。是啊!她的生日,整个医院别的领导不请,偏偏请一个院长助理,这就叫他不得不怀疑。穆碧雪的话,不是说明眼前这一对烂醉如泥的男女早有一腿了吗,否则,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坐在沙发上,莫工海愈相愈恼火,差点要一拳砸烂阮纪飞的头,偷他老婆,还敢明目张胆跑到他家来陪他老婆过生日…… 九点多钟时,被尿憋醒,阮纪飞终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瞅,迷迷糊糊只看到对面穆碧雪伏在桌上睡觉。尿也不拉了,阮纪飞笑笑哈哈东倒西歪走了过去,果真把护士长当穆碧雪了:“美女,你也喝醉啦,还敬我酒呢,哈哈哈。”到了护士长身边,把她扳过来,摸着她胸口,阮纪飞惊叫起来:“奶怎么变小了……” 沙发上的莫工海一直盯着餐厅,看到眼前一幕,他气得要拿菜刀砍人了,几步奔过去,二话不说,猝然出手就是一拳。 没防着,挨了一拳,一个趔趄,阮纪飞重重摔倒在地上,成了熊猫眼,尿崩了,酒也醒了一半:“你,你为什么打人?” “滚。你这牲畜。”莫工海又要一脚踢爆阮纪飞。 也火了,阮纪飞爬起来去打莫工海。 个子矮小,晓得自己不是个头比他高一个头的阮纪飞,莫工海抓起一条椅子朝阮纪飞砸过去。 躲开椅子,阮纪飞蹦过去,挥拳朝莫工海打过去,躲闪不及,莫工海肩膀被他干了一拳,差点摔倒。 听到打骂声,莫壮壮从房间跑了出来,见父亲被打,火的,蹬蹬蹬跑去厨房,拿把菜刀赶了起来:“你这个王八蛋,敢打我老爸,我砍死你。” 吓的,酒全醒了,阮纪飞抱头鼠窜,夺门而逃。 差点出人命了,护士长仍然是死猪一头。 把火全发到老婆身上,莫工海从厨房端了一盆水,朝老婆泼了下去。 在一旁的莫壮壮大叫:“爸,你干么对妈泼水,会感冒的。” “死了才干净。”莫工海这火气至少是重量级,可是他只能窝在心头,这种事很丢人哦,没脸对儿子说。 醒过来,护士长感到头铅重,昏昏沉沉。 两个人醉的死猪一样,却不知道那一帮护士在喝酒前早已悄悄吃了解酒药,这才一点事情没有。 夫妻两个冷战了一个晚上,护士长第二天早上上班,安排一下工作,满脸怨气闯进阮纪飞办公室,开口就责备他昨晚上为什么跟她老公打架? 比了比自己的熊猫眼,阮纪飞窝着一肚子火,这个时候还没消呢:“看到了吧,我哪知道你老公为什么打我?”“你儿子还拿着菜刀砍我,要不是我逃的快,早没命了。有你老公、儿子这样待客的吗?早知道会这样,我昨晚就不去你家吃饭。” 看到阮纪飞的熊猫眼,护士长心头恐惧,昨晚上发生的事已经很严重很严重。探探门口,护士长困惑盯着阮纪飞:“听我老公说,你是摸了我?” “我摸你?”这时,阮纪飞才模模糊糊想起来:“好像我摸了碧雪,然后就被人打了一拳。” 这时,护士长吓得淌出一身冷汗,眼神惶恐:“我儿子说,几个护士早走了,我们两个醉的不醒人事,你还躺在地上。你肯定是把我当碧雪,摸了我,我老公才打你。我的妈,这下惨了,惨了,我老公要是不相信我,我们两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随着恐惧叫声,护士长闯出阮纪飞办公室。 全是穆碧雪惹得祸,要不是她昨晚上把没班护士全叫去,要不是她昨晚不把阮纪飞和她护士长灌醉,他们夫妇两个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然而,护士长却不想想自己的罪恶,要不是她自己的罪恶,昨晚上的事会发生吗? 故而,护士长有了开除穆碧雪的邪恶之心。 中午走进餐厅,不等阮纪飞看清里头的都谁时,便是一片惊呼大叫:“哟,阮助理,你今天怎么是熊猫眼了。” 大家惊呼声未消失,穆碧雪即琅琅大声戏弄道:“阮助理,是不是昨晚上被我们几个护士灌醉后,跑去鸡店吃鸡,一言不合,跟人打架了,还是和离婚男一样去偷****,被人家老公毒打了一顿?” “格格格……”女护士们哄堂大笑。 窘迫得阮纪飞一时脸红脖粗,找不出话回应穆碧雪,这时外科一个年轻医生叫嚷起来:“碧雪,你们去喝酒,也不叫我一声,太不够哥们了吧——” 穆碧雪说:“昨天是我们护士长生日,她请我们去吃饭,全医院的领导,她也只单独请了阮助理一个,连我们的主任都没请呢,哪是喝酒哟——”“昨晚上贼好笑了,我们八个护士给阮助理敬酒,没喝几杯,阮助理就像一条泥鳅,滑到桌底下,去抱我们护士长的大腿,央求护士长叫我们护士放过他哩。” 竟然说他像一条泥鳅,在桌底下抱护士长大腿,这个羞辱,阮纪飞气到头昏忘了去打饭菜。面子挂不住了,阮纪飞就嘚瑟一下:“你等着瞧,碧雪,明知道我酒量不行,逼我出丑,害得我醒来时不小心撞到桌角,把眼睛打了。总有一天,我会叫你醉的脱的一件不剩下。” “嘬,嘬,嘬。”穆碧雪嘲笑起来:“跟一个小护士过不去,这哪是一个领导的气度哟——”想想阮纪飞与护士长合谋给她挖坑,穆碧雪也不给他面子了:“阮助理,我左看右看,你的熊猫眼怎么也不像是撞了桌角,是拳头的印呀,大家说是不是?” “人家阮助理撞的是拳头形的桌角咧,穆大女侠,你可要看清楚了。”不知谁呛了一句。 “哈哈哈……”顿时,餐厅一片笑声。 傻瓜都能看出他的熊猫是被拳头打的,不敢与穆碧雪较劲了,再较劲,还不知道会惹来多大难堪,阮纪飞只好去打饭菜。 好像老天爷要惩罚他阮纪飞昨晚上的罪恶,走出餐厅时,穆碧雪偏偏又跟他走在了一块,小声警告:“阮纪飞,我原本对你印象还不错,但是你居然与护士长合谋给我——碧雪挖坑,你在我——碧雪心里已经什么也不是了。昨晚你的丑态百出,我已经拍摄下来。不就是医院院长助理吗,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追我的大官多的去了,也不差你这种人渣。” 想要表白、狡辩,可是穆碧雪像一只高傲白天鹅,已经疾步走到他前头,阮纪飞惊悚的心要闯出胸膛了,这个穆碧雪太可怕了,她到底是不是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呐,他与护士长挖下的坑,她一眼就识破。这个时候,阮纪飞才恍然大悟,穆碧雪昨天晚上就是有备而去,存心要把他和护士长灌醉,悲哀啊,他和护士长却是蒙在鼓里给别人做嫁妆。 还不知道阮纪飞已经被戳穿老底,护士长晚上来势汹汹闯进穆碧雪家兴师问罪。 还是在一楼大厅,穆碧雪没让护士长上楼,她还在沏茶时,护士长即阴煞着一张苹果脸,炮火猛轰:“碧雪,你昨晚上做的太过份了你。你是我最看重最亲密的同事,我别的人都不邀请,只邀请你一个人,你却把大家叫来,还把我和阮助理灌醉,搞得我老公和阮助理之间闹误会。” 气度如春,一点不生气,穆碧雪还嬉皮笑脸:“护士长,你这骗鬼的话,鬼都不信。在我们内科护士中,杨大姐才是你最亲密的人,我——碧雪在你心里算哪根葱哟!”“心中坦荡无鬼,何惧误会。” 眼睛闪过一道惶恐,护士长嘴还硬:“你是说我心中有鬼?你今晚上必须把话说清楚了,碧雪,不说清楚,别怪我不念同事之情,你搞的我老公和阮助理闹误会,反倒有理了?” 拉下脸,穆碧雪责斥一句:“护士长,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护士长脸上已经现不安。 小鸟一样喝着茶,一边盯着护士长,直到她额头浸出细密汗珠了,穆碧雪水汪汪眼睛射出一束晨霜与义愤,开口了: “看在都是女人份上,我不忍心对你下手,护士长,昨晚上只是对你的一次严厉警告。” “自从你背后耍心机把你表妹推在那个富二代床上后,我——碧雪就防着你了,护士长。” “你向我打探游戏的事,更引起我的怀疑。不怕生气,我拿你的长相暗示过你。” “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给脸不要脸了。” “利用你的生日,与阮纪飞沆瀣一气,合谋给我——挖坑,不要小看我——碧雪的智商,别以为我看不出。” “好笑不好笑,医院重要领导不请,甚至连我们科的主任也不请,偏偏请阮纪飞这么一个院长助理,那问题就来了,你到底和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要是不把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灌醉,我昨晚就被你毁掉一生了,不是吗,护士长大姐!” “凡事不过三。” “再敢对我使坏,我叫你站在广场上,自己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一件不剩下。” “昨晚上你们丑态百出,我已经拍摄下视频,一旦传开,再把你肮脏、龌龊的妇人之心揭露,你只能从我们医院滚蛋,你甭想再优哉游哉当你的护士长。” 第73章 逼被害人还个清白 眨眼间,护士长冷汗如雨淋,眼睛恐慌,也不知是被吓得跌倒呢,还是向穆碧雪谢罪,跪在了穆碧雪面前:“不,不,不,碧雪,不关我的事,全是阮助理逼我干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别拿我——碧雪当傻瓜,我知道你早在上边活动了,你想往上爬,不管我的事,但你不要坑害我,拿我的清白、贞操当你往上爬的本钱。”穆碧雪很看不起护士长,平日威风,现在却是一头摇尾乞怜的母狗。 已经走出穆碧雪的家三、四十米远,护士长又回过头恐惧望一眼,心头明白,只要穆碧雪在医院待着,她的人生光环结束了,或者除非她去别的单位。 去的时候如同一头母老虎,回的时候耷拉着脑袋瓜,诚惶诚恐,脸色也很难看,像是刚刚遭遇了十八级地震死里逃生。 快到家时,突然想到什么,护士长给阮纪飞打电话,想向他讨个主意,这事不了结,是钉在她头里的一枚钉子,可是阮纪飞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她想不到阮纪飞提起裤头不认人,如此绝情绝义,愤怒又无助,委屈得好想当街滚地大哭一场。 心头恐慌、不安回到家里,护士长又遭到迎头一棍,莫工海见她这么晚回家,大喝一声:“看看几点钟点,干脆不要回来,去骚好了。” 被穆碧雪害的,家不是家了,老公对她也是左右看不顺眼,护士长心头窝火的差点要给老公一耳光:“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不想的这么歪啊,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还不信我。我是去找碧雪那个骚货。” “骚货,我看你才是骚货。”莫工海鄙视瞄一眼老婆,讥笑。 疯了,护士长指手画脚一阵抓狂:“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离婚算了。” “啪——”一掌拍在茶几上,莫工海火得蹦起:“离婚就离婚。要你这种烂货何用。” 霎时间,护士长整个人蔫了,蔫得如同被霜打的麦苗。 直到老公朝卧室走去,护士长才醒过神,紧跟老公身后:“你别中了碧雪的奸计,她是故意把我和阮助理灌醉,你懂吗?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坐在床沿上,护士长愤恨的把今晚见穆碧雪的事,从头到尾说了。 “编,继续骗。”莫工海卧在床上,一脸嘲讽:“出去跟相好的商量好了,回家欺骗我是不是?一个小小的年轻护士,那么厉害都成精,早当上县长,还会是一个护士。” 秀恩爱的伏在老公肩膀上,护士长比平日温婉了几十倍,叫人瞧着非常恶心:“工海,你就相信我一回吧,我和阮助理真的是一样事没有。穆碧雪就是一个人精,她要不是人精,一个女孩哪来一栋房子,哪来那么多钱。” 然而,莫工海已经无法像昔日一样信赖老婆,穆碧雪那句话时时刻刻在耳边回荡,不由得火冒三丈:“你要是与那狗杂种没一点关系,人家追女孩子关你屁事,你犯的着下这样毒的心,把人家女孩骗到家里灌醉、下药,在我眼皮底下让那狗杂种把人家好端端一个女孩残害了,你无耻到连做人脸皮都不要了,这是犯罪,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事,你不跟我吭一声,都做的出来,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自己说?” “我……”还真没想到犯罪这一点,吓到骨头软,护士长哑口无言,黄土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几天过去了,老公仍然不给她好脸色看,甚至时常不回家吃饭,护士长这种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 被痛苦、苦恼折磨到走投无路,护士长只得去找穆碧雪,楚楚可怜的向穆碧雪认错,叫穆碧雪跟她老公解释一下。 觉得眼前这个护士长实在好幼稚好天真好可爱,又把她穆碧雪当三岁小女孩——好哄。但是以前那个单纯、心肠软的穆碧雪,已经初长如今成熟、持重的穆碧雪,护士长也不是那个叫他敬重、羡慕的护士长,上班之余,护士长与她是陌路人。 冰冷着俏脸,碧如皓月的明眸鄙视护士长,穆碧雪冷嘲热讽,怎么,还拿她当三岁小女孩,见到鳄鱼流泪就怜悯?看在以前她是护士长份上,看在都是女人份上,今天她穆碧雪没有对她下毒辣手段,已经阿弥陀佛。栽什么果树,就吃什么果。她要为自己的罪恶,付出应有代价,这就是报应。 蛮有人情味,看到护士长手中茶已经喝光,穆碧雪又给她添上,心头怒气也如这热气腾腾的茶,发出一阵愤慨,将心比心吧护士长,下如此毒的手段,要毁她穆碧雪一生幸福时,她有没有一点想想她穆碧雪的未来?噢,现在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了,她就假装可怜,来求她穆碧雪,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最后,穆碧铁面对护士长下逐客令:“你以前印堂油亮,现在印堂已经有黑斑,赶紧趁我对你还有点同事之情,不忍心对你下手,远离我,别来烦我,惹我火起,连这么点同事情也没有了。” 不甘心,护士长打起悲情牌,要是穆碧雪不跟她老公说说,她一个好端端家庭就这样毁掉。只要穆碧雪跟她老公解释,她愿意让她穆碧雪当护士长…… “哈哈哈……”穆碧雪实在是憋不住心头好笑:“是吗?原来你比院长还院长,有这么大权力,我倒是眼拙。太好笑了,我连护理中心都不去,会想当护士长吗?你这种恶毒女人,叫我还怎么相信,一相信你,被你吞进肚子,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要说服穆碧雪,看来,护士长诚信破产,已无回天之术。 第二天下午上班时,穆碧雪被叫到了医院工会主席办公室。 一照面,工会主席范邦鹏开门见山对穆碧雪说,听说她们几个护士那天晚上参加护士长的生日晚宴,把阮纪飞和护士长灌醉,事后护士长老公莫工海与阮纪飞闹误会,现在造成家庭不和,是否真有这事? 穆碧雪说:“范主席,灌醉,说的这么严重。护士长请我们几个护士去过生日是真的。当时,全医院领导就阮助理一个人在,我们小护士见在护士长生日晚宴上能与领导坐在一块吃饭,受宠若惊,先后给阮助理和护士长敬酒。我们几个护士走的时候,阮助理还没走,后边发生的事我们一概不知道。” 范邦鹏说:“护士长叫你去跟她老公解释一下,你不愿意?” 穆碧雪说:“范主席,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要我去解释,我怎么解释哟——” 范邦鹏说:“你真的不知道?” 穆碧雪说:“真的不知道,范主席。第二天中午在食堂时,看到阮助理眼睛被打,我们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不肯说。后来我开玩笑说阮助理肯定是昨晚喝醉了去鸡店吃鸡,一言不合,与人打架;或者是和离婚男一样去偷****,被人家老公打了。阮助理这才承认,是喝醉倒在地上,爬起来时眼睛撞在桌角上。范主席,你要是不信我这话,你去调查一下,我——碧雪要是有半句假话,你开除我。” 范邦鹏说:“小穆,你能确定,你们走的时候,阮助理没走?” 穆碧雪说:“百分百确定,范主席。我们走的时候,还是护士长老公亲自把我们送到门口,他是个老实、热情的人,不信,你去问问他。” 推敲一下,范邦鹏觉得穆碧雪的话有道理,他也觉得护士长与阮纪飞之间肯定有隐情,护士长找他的时候,并没有把真相对他说。刚才穆碧雪的“全医院领导就阮助理一个人在”这话,也一下叫他范邦鹏醒悟,要不是护士长与阮纪飞有特殊的亲密关系,她的生日晚宴怎么会全医院领导独独请阮纪飞一个人? 都把她穆碧雪告到工会主席面前了,看来护士长不是被逼疯了,就是生性恶毒。 可是穆碧雪也不是一盏省油灯的。 下班晚了一步,穆碧雪在阮纪飞吃了一半左右,才进食堂。 环视一圈,站在餐厅中央,转身面对阮纪飞,穆碧雪冷笑警告:“阮助理,你和我们护士长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可要搞定哦。护士长已经把我告到工会主席面前。跟你一声,这件事要是影响你今后升官,你别赖到我——碧雪头上,这不是我的错。” 哪会想到护士长做出这等傻事,阮纪飞气到喉咙被饭鲠住:“她是吃饱撑着,你别管她。” 剩下几口饭也不吃了,阮纪飞蹦出餐厅,立马给护士长打电话,把她训斥一顿。 正陷进苦恼、焦虑漩涡的护士长火大,大骂他阮纪飞狼心狗肺,是个不敢担当没情义的男人,这件事从头到尾本来是他引起,现在倒好,他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她却要家庭分裂。 “我警告你——阮助理,我们两个要对碧雪下药,把她灌醉的事,你死也要守口如瓶,一旦说出去,我们两个都得完蛋。这件事闹到县政府去,我也要逼碧雪去向我老公解释清楚。”最后,护士长一肚子仇恨、愤怒警告阮纪飞。 过了两天,范邦鹏又把穆碧雪叫去,商量口吻对她说:“小穆,你们护士长非要你去跟她老公解释解释,她老公正在跟她闹离婚。我看,还是你委屈你一下,去跟她老公说一、两句,要不然,他们家就分裂了。” 第74章 亮出杀手锏 差点笑出声。穆碧雪又装着很无辜很委屈:“范主席,你说句公道话,这叫我怎么说?难道要我说:护士长的老公,都是我——碧雪不该来你家吃生日晚宴,都是我——碧雪不该给你老婆和阮助理敬酒,导致你老婆和阮助理酒醉乱性。” “哈哈哈哈”范邦鹏被穆碧雪这一番幽默的话一逗,禁不住放声大笑。想了一会,眉头微微一皱,范邦鹏说:“要是你几句话能挽救一个家庭,小穆,就委屈你一下,我代表医院感谢你。” 嘟着脸,穆碧雪很不高兴:“范主席,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吧,看在范主席面子上,我跟你去一趟。” 穆碧雪答应去,范邦鹏松了一口气,他也多少看出眉目,护士长、阮纪飞多半有把柄捏在穆碧雪手中。 说话也算数,穆碧雪晚上跟范帮鹏来到了护士长的家。 这是财政局的家属楼,莫工海是财政局一个职工。 大家坐下,几句寒喧,穆碧雪开口说道:“护士长,你老逼我来跟你老公解释,你到底要我解释什么,你说吧,我看叔叔也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是个热情的人,他还能吃了我啊。” 哪会到想穆碧雪开口把球踢给她,愣了一会,护士长愤愤指责穆碧雪:“我生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故意把我和阮助理灌醉?” 满脸无辜,穆碧雪很委屈看着护士长:“护士长,你这不是冤枉死人不偿命吗?”“你的生日,我们几个小护士敬你这个寿星几杯,你就认为是我们要灌醉你,我无语了。那天晚上,阮助理也会来,完全是我们根本没想到了。全医院领导,就他一个在场,我们不敬他几杯,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气的,护士长刚要开口骂人,却被范邦鹏抢先了:“叶护士长,我看,宴席上,小穆她们给你和阮助理敬酒,这很正常。今晚上,我也把小穆叫来了,究竟阮助理和你家老莫那天晚上因小穆造成的误会,你说出来,是小穆的事,我责令她当场赔礼道歉?” “对!”穆碧雪显得大度,又干脆:“是我——碧雪的错,我当着范主席的面,给你护士长磕头,你还不满意的话,我当着全医院的人面前,给你跪下磕九个响头认错都行,但你必须把真相说出来,摆在大家面前,由大家评判,到底是不是我——碧雪的错。莫叔叔,你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你给我说句公道话?” 水豆腐掉时木灰里,没法收拾了。 必须把真相说出来。护士长一听穆碧雪这话,脸色当即刷地绿了,眼睛惶恐,心里大骂,穆碧雪,你想逼我当众说出要把你灌醉、给你下药的事,你想都甭想。事情明摆着,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就是要把我和阮纪飞灌醉,你当众不承认,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开口。 偷看老婆神情,见她神色慌张、眼神惶恐,认定她与阮纪飞就是有一腿。看看人家穆碧雪吧,一个女孩家这等的理直气壮,莫工海忍不住心头愤怒、仇恨:“要是光明正大,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大胆说出来。” 讽刺的是,这个时候莫壮壮也从他房间走了出来,不明母亲苦衷,倒替穆碧雪说话:“妈,那天晚上给你和那个王八蛋敬酒的不是还有好几个姨姨吗,你怎么……” “回你房间去做作业,这里没你的事。”护士长气得眼睛冒赤,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笨笨的儿子。 暗暗欢喜的穆碧雪,一脸委屈又无奈:“范主席,看来,我在内科是待不下去了,你明天和院长们说说,把我调到别的科去吧。我不能平白无故给人当替罪羊。”“我要走了,我昨晚上跟人约好九点钟玩游戏,不能失信于人家。” 这场游戏的主角一走,范邦鹏不痛不痒劝说几句,也走了。 人精一个。穆碧雪正是捏住护士长不敢说出真相,她也装傻,不予道破,这样,护士长就拿她没办法,事情也越闹越黑,她护士长越没法洗脱她与阮纪飞根本不存在的那一腿关系。 现在护士长担心的是,穆碧雪一旦调到别的科去,更不把她瞧在眼里。所以,她要趁穆碧雪未离开内科前,摆平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上班,快到医院大门口,穆碧雪凑巧又遇上了阮纪飞,幸灾乐祸地对他说:“阮助理,你的那个老相好又逼着我和工会主席去她家,要我承认那天晚上是故意把你们两个灌醉,你说,这有可能吗?是你们两个合谋给我——碧雪挖坑,设圈套咧,反倒她成了受害人。我不想把事情公开,是不想因为这种事影响你的前途,毕竟我们都是青年人。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你的老相好了,事情真要闹大,对我恐怕寒毛也伤不着一根哟。” 气到翻车,阮纪飞大骂护士长是一头猪——愚蠢,愚蠢的没求,如此低级的事也做的出,他非常后悔自己一时不慎上了贼船。 中午打电话给护士长,阮纪飞撞在她枪口上,她因昨晚的事正火着呢,她老公昨晚睡沙发不与她同床了。 一声打断阮纪飞的话,护士长大骂:“用不着你说教我。你一个单身汉,你懂得什么啊,我一个好端端家庭眼看要被她毁掉,我要逼她还我一个清白。要我不闹,那你去跟我老公说清楚,解除他的误会啊。我手上杀手锏还没亮出来呢,一个黄毛丫头,她还想飞天入地不成。” “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阮纪飞挂断手机,他不是气了,愤怒了,是瘪气了,护士长再闹下去,势必惹怒穆碧雪,一惹怒穆碧雪,火会烧到他身上,影响他前程。 打穆碧雪手机打不通,阮纪飞只得晚上去找她。 来客不拒,穆碧雪让阮纪飞进了屋里:“阮助理,是不是来能我下达‘开除通知’呀?” 尴尬的脸一红,阮纪飞说:“碧雪,你就别耻笑我了。”“今晚是特意来向你赔罪,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一时头脑糊涂犯错了,我不应该听从你们护士长的话。” “李逵打宋江,这事谁都会。”穆碧雪对阮纪飞的赔罪,嗤之以鼻:“你是个领导,阮助理,你不是一个三岁小孩,你懂得思考,而且智商超高,又很善心计,心也够毒。那天晚上要是你得逞呢,我——碧雪的人生,一生幸福、清白不就毁在你阮助理手中了吗?再难听的话,我看,没必要说了吧。今晚上,我对你直说了吧,我——碧雪根本不玩游戏,有那闲心,我不如多看些书,给自己充电,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何乐而不为!” “嗡——”阮纪飞只感到脑袋瓜炸裂,眼前一黑,整栋房子天旋地转,心头惨叫一声——高手啊,这才是挖坑高手啊! 往回走的时候,阮纪飞往日院长助理的得意、气傲已经看不到,他做梦也不会想小小一个护士,穆碧雪智商竟然在他之上,被穆碧雪吞进肚子里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悲催了啊…… 心里头明白,经过这么一闹,穆碧雪不会爱他,更甭想倒追他,阮纪飞心灰意冷,一颗心被焦躁、惆怅牢牢箍住,箍得透不过一口气。这个时候,阮纪飞心头袭上一团恐惧,预感到护士长再这样闹下去,将会自掘坟墓,她的所谓杀手锏在穆碧雪面前无非也是银样蜡枪头罢了,而且伤及到他的名声、前程。 尚未等到阮纪飞想出制止护士长的办法,第七天晚上,穆碧雪被叫到了医院小会议室。 等到穆碧雪走进小会议室,里头坐了好多人——正、副院长,范邦鹏,两个陌生女人,护士长也在。 范邦鹏给穆碧雪介绍了两个陌生女人,其中一个是县妇联主任陈芳倩。 很显然,护士长已经把她穆碧雪告到了县妇联。 几句寒喧之后,陈芳倩把护士长要求县妇联出面调解的事作了说明,问穆碧雪是否真有此事? 挑衅目光瞪一眼护士长,之后大胆注视陈芳倩,穆碧雪一口否认绝无此事,还是原先那句话,把球踢还给护士长。 护士长被气到目露凶光,冷笑一声,逼问一句:“我那天只邀请你穆碧雪一个人参加我的生日晚宴,你要不是故意要把我和阮助理灌醉,你为什么把没班的几个护士也叫去?”——这就是护士长一直未拿出的杀手锏。 愣愣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穆碧雪甚至神情恐慌,大家的眼睛也落在她俊俏的脸上,盯着…… 见状,护士长贼得意,一脸的鄙夷与嘲笑。 院长顾木赐开口了:“小穆,你解释一下,这不是为什么?” “格格格格”穆碧雪突然发出一阵大笑:“院长,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之常理,要我解释吗?那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护士长也请了阮助理,她没对我说。” “怎么,被我说中,无话可说了吧——”护士长咄咄逼人。 环视一圈大家,穆碧雪把愤怒眼睛射向护士长:“在我回答之前,请护士长当着大家的面先回答我三个问题:一,在我们内科护士中,跟你护士长关系最好最亲密的人,不是我,是李大姐,你为什么别人都不请,单独请我,你用心何在?二,你的生日晚宴,不请院长,不请护理中心主任,甚至连我们内科主任都不请,偏偏请阮助理,你到底与阮助理是什么关系?三,在我们几个护士离开你家后,你与阮助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才引发你老公对你的怀疑,直到要跟你离婚?” “你,你……”护士长喉咙被什么塞住,说不出话,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75章 临阵挺身当头 好在在场的人除县妇联的两个人外,其他人懂医术,并不慌张。当下三个正、副院长奔过给护士长搭脉、察看之后,给内科值班医生打个电话。 五分钟后,值班医院拿了针上来,穆碧雪还要当白衣天使,亲自给护士长打针…… 过了半柱香光景,护士长缓醒了过来。 顾木赐面如冬天雪地一块铁,冷峻对护士长说:“叶护士长,你现在不要激动,先休息一下。刚才小穆所提的三个问题正是你们夫妇矛盾的症结所在,你想化解这个症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你必须老老实实说出来,否则,我们大家也无能为力,后果只能你自己来扛。” 又过了十来分钟,莫工海、阮纪飞也来到了这个“审判”现场,护士长大吃一惊,明白今晚上这事要有个了结。 在院长、县妇联主任凌厉目光攻击下,为了自身的清白,护士长一咬牙,顾不了什么了,家庭比她的前途更重要,只得把隐藏在背后卑鄙、恶毒、残忍、龌龊的黑幕一一摆开在桌面上。 大家听后,面面相觑,目光一齐投在穆碧雪脸上。 这时,穆碧雪气度如春,开口道:“既然护士长把自己的险恶用心摆在大家面前,还我——碧雪一个人间公道,我也不想破坏你护士长的家庭。不错,是我——碧雪故意把你和阮助理灌醉。”停顿一下,看到大家错愕神情,穆碧雪把真相娓娓道出…… 三个正、副院长和范邦鹏使了个眼神,走出了会议室。三分后,他们又回到了会议室。 当大家眼睛注视着他们四个人的时候,顾木赐开口了:“叶护士长、阮助理,你们两个人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考虑到你们在医院辛苦了这么多年,给你们留一条后路,请你们两个三天后主动辞职,否则,医院将开除你们,这也是还小穆一个人间公道!” 穆碧雪就是要逼护士长当众、亲口把她歹毒、阴险用心出说,特别是要断了阮纪飞自以为是的念头。 ——高手过招,讲究的就是见招拆招。 斗到最后,还是护士长技不如人,一败涂地,连短裤也被扒了不算,脸皮也被刮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呐! 走出会议室,看着耷拉着脑袋瓜,一脸沮丧的阮纪飞,穆碧雪笑呵呵地走到他身边:“不听女神言,吃亏在眼前。” 抬头怨恨看着穆碧雪,阮纪飞骂一句:“你以为我是谁呀,人家会听我的吗?”“那个愚蠢死女人,我这半辈子全毁在她手上了。根本没有的事,还怕他老公误会,时间一久,自然就明白。” “不别把罪恶扣在别人头。”穆碧雪愤怒谴责阮纪飞:“要不是你自己龌龊、卑鄙、无耻,挑的头,她会这样吗,真正论起来,她是被你害了。”“爱一个女孩,就放下你那一文不值的臭架子。你又不是帅的叫女孩流口水,你又没有吸睛的官位,你又没有耀眼的一技在手,女孩凭什么倒追你?” 穆碧雪这话严重刺伤了阮纪飞的自尊,这要是昔日,他绝对不服,但是眼下,他接受。 看到护士长火火的离开而去,她老公在后头紧追,穆碧雪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阮纪飞听:“护士长呐护士长,我也不想这样逼你,可你这人太贪钱贪官,心毒阴险,为了自己,和人狼狈为奸,把一个与你无任何利害关系、不相干的人推下火坑,不让人活。” 说完这句话,穆碧雪便大步流星朝前走去,把阮纪飞孤单单一个人抛弃在她身后。 三天后,再也不必看护士长那张臭脸了,想到这儿,穆碧雪格格格笑起来,心里犹如盛夏抓了一把雪放进嘴巴,慢慢融化,要多爽就有多爽。 到家开门的时候,穆碧雪迫不及待给姐夫打电话,这一次可没有叫姐夫给她出谋划策,全靠她自己的智慧单打独斗,她当然要把这个大胜利与姐夫分享哟! 未听完小姨子的讲述,岳川渊义愤填膺,大骂:“心这么毒的巫婆,应该叫她下十八层地狱才是。你就不应该承认,碧雪,叫她老公把她休掉,她会一辈子记住、懊悔作恶的报应。为了自己的升官,拿别人的一生幸福垫脚,她不怕遭到天打雷劈。” 反倒是穆碧雪很大度了:“算了呀,姐夫。都是女人,女人活着本来不容易。她工作丢了,也是一个很大惩罚。”“要是新来的护士长比她还坏,我可死翘翘了。” 哈哈哈哈。岳川渊笑了起来:“你怕什么哟!你是仗着手中一枚过硬的针打天下,挺着腰杆做人,理直气壮。” 乐的,穆碧雪呵呵呵开心大笑:“姐夫呐姐夫,你好会给人加劲哩!怕是不怕啊,姐夫,就是烦人。要把心思放在那些人头上,去对付他们,多不值得,你说是吧?” “是啊!”岳川渊很感慨:“活在世上,人在社会,想踏踏实实做人做事都不能,总有人跟你过不去。我前天就被那个可恶的主管咬了一口。” “怎么回事,姐夫?”穆碧雪的心一下拎到嗓眼上。 岳川渊说:“他叫我帮人顶班,我说加班加的累,没答应他,他就到老总面前告我,说我不爱岗敬业。” “后来呢,姐夫?”穆碧雪又担心问了一句。 想起来,又气又好笑,岳川渊愤愤道:“找我的茬,我才没你碧雪的好脾气。我把他弄虚作假,猥亵漂亮女工,然后给女工多记加班的事捣了出去。他就说我诬陷他,还给我罗列了一大堆罪状,叫老总开除我。我早对他看不顺眼,暗中偷拍了他的视频。公司现在在调查他。” 悬到半空的芳心,终于落下,穆碧雪很崇拜姐夫:“你比孙悟空还猴精,姐夫,什么妖魔鬼怪也逃不脱你的火眼金睛。” 和这个小姨子说话,岳川渊莫名其妙有种冲动与开心:“我这个孙悟空再猴精的话,也逃脱不了你这个观音手中的柳枝。看看你这次的大手笔,不服你都不行。” 姐夫这么一夸,穆碧雪贼高兴了,格格格地一阵夜莺般大笑:“姐夫,你夸的我脸都红了。”又放低嗓音,穆碧雪撒娇:“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的小妹妹想你了,好想你的滋润。” 愣了一会,岳川渊说:“这段时间生产很紧,没办法回来。”“我有点困,先睡了。你还是防着那个巫婆一点,她这一丢了工作,恐怕会暗中对你使坏。” “嗯。知道了姐夫。”穆碧雪芳心里头喜滋滋的。 其实岳川渊精神着呢,只是刚才小姨子一句话叫他情不自禁,想入非非,一团原始冲动席卷而来…… 挂了手机,穆碧雪立马关了,她不想做好人,猜测今晚值班护士遇到什么事找护士长,护士长正在火头上,肯定不去,又会推到她头上。还是姐夫说的对,她还是要防着护士长,心如此毒的女人,是什么报复手段都使的出来。 第二天早上上班,见护士长没来,穆碧雪晓得她不会来了,临时当起了护士长,对大家说:“姐妹们,护士长昨晚辞职,今天大概不会来了,在新的护士长未到之前,我们大家就按昨天的排班各人忙各人的去吧。” 林茹月说:“不会吧,碧雪,从未听说护士长要辞职?” 一脸高深莫测看看大家,穆碧雪才诡秘兮兮说道:“恶到尽头终有报。她是和阮纪飞被勒令辞职,不是主动辞职。”“好了,姐妹们,别好奇了,大家忙去吧。要知详情,下班后问他们去。” 但是大家还是非常好奇,忙里偷闲向穆碧雪打探,可是穆碧雪嘴巴就如药瓶的塞,半句也不吐出。 内科主任程浩建是在上班之后,才晓得护士长被勒令辞职的事,等他从院长办公室回到内科,见护士井然有序忙碌着,以为护士长来了,一问,才知道她没来。这就叫他纳闷了,难道是护士长这么教导有方,她不在,护士们也都如此自觉——按部就班? 问了一下正在打印清单的卫清清,才晓得原来是穆碧雪自己叫自己当了临时护士长,程浩建心头一阵诧异,当即对卫清清说:“清清,我现在要去门诊坐诊,等下见到碧雪时,你跟她说一声,这两天你们护士班的工作,她安排一下。” “主任,碧雪出来了。”程浩建脚还未动,卫清清即指着从病房出的穆碧雪,叫道,“碧雪,主任找你。” 走路快的如同静走运动员,穆碧雪很快来到了护士站,她尚未来得及开口,程浩建当即对她说道:“碧雪,这两天,你们护士班的工作,你安排一下。” 怔了一下,穆碧雪着急说道:“不行,不行,主任,我可没这能力。大家也不会听我的话。” 把脸一沉,程浩建厉声道:“早上,你不是安排的好好的吗?不行也得行,谁叫你昨晚连夜把护士长开除了,也不跟我通口气。” “哎!”穆碧雪一声惊叫:“我开除护士长,我有这么大权力吗,主任,你别乱说。” 第76章 新护士长的下马威 已经走出护士站的程浩建,转过头,边走边揶揄穆碧雪:“你是穆大女侠,你没权力,谁有权力!” 又气又好笑,穆碧雪怎么也想不到主任也会说出这种话。 嘴唇一撅,朝程浩建背影吐了一下舌头,穆碧雪自我安慰——也行,就让我这个小护士体验体验当护士长的滋味,也不赖哩。 大家议论、怀疑、猜测中,穆碧雪还真当了临时护士长。 遗憾的是,穆碧雪还没有感觉,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新的护士长到了,是儿科调来的一个护士,比原来护士长还年长,不过人长得漂亮了那么三分。 次日早上上班,训话之后,新护士长眉毛一蹙,说:“姐妹们,三前天儿科来了一个十三岁男孩,患过敏性紫癫,他的屁股、双脚都起了血泡,可他父母亲都是做粗工的,五千多块钱第一天住院就花了三千多,到昨天一分钱也拿不出了,就要出院。这病一出院就是等死,所以儿科的医生、护士这一、两天正在积极给他们家捐款。姐妹们,要是你们手头不紧,请你们也伸出火热的双手,献一分爱心吧!”“好了,大家先忙去吧。” 新护士长很想大家能够给她攒脸,不要叫她失望。 下班的时候,护士们你一百我两百把捐款交到新护士长手上。 然而,最有钱的穆碧雪也只捐了一百块钱,这叫新护士长很瞧不起她,觉得她上次在食堂里给病人家属买饭,纯粹作秀给别人看,抑或是花点小钱博人们的好感罢了。 当穆碧雪好奇向她打探那个过敏性紫癫男孩的详情时,新护士长显得很不情愿。 拽什么拽,才当上护士长一天,就摆谱,原来也不是儿科的一个小护士吗?钱是我自己的,我爱捐多少就捐多少,你管的着吗?我看你也捐不了多少。第一天就给我难堪,以后别犯在我——碧雪手上。很敏感的穆碧雪,她一下嗅出新护士长的不情愿。 下午一上班,对新护士长的热情骤减,穆碧雪显得很冷漠,她宁愿累点在病房、药房忙乎,也不愿到护士站去坐坐。 好笑的是,这个新护士长貌似是要给大家一个下马威,表现的非常强势,偏偏第三天给了她一个表演机会:一个六十多岁的男病患,护士们背后都叫他老住院。一进病房,他老伴孙虹翠叫嚷着要老穆给他挂瓶,他的血管只有老穆才扎着进,别人没办法。 ——老穆不是别人,就是穆碧雪,孙虹翠老眼昏花就是这么叫穆碧雪,穆碧雪戏谑的说都被她叫老了三十岁。 穆碧雪上晚班,接手那男病患的护士只好把事情跟新护士长说了,叫护士长想办法叫穆碧雪来。 “不用了,我去。不就是挂瓶吗,要是碧雪有一天不干了,找谁去?”新护士长偏不信那个邪了,再难打也不过刚出生的婴儿吧,连婴儿的血管她都扎的进去,还怕区区一个老头的血管。 不是穆碧雪,一瞅,孙虹翠急了,大叫起来:“不行,不行,不行。我家老头的血管,只有叫老穆行,其他人没办法。” “老穆是谁?”新护士长悄悄问护士。一听,又是穆碧雪,新护士长一肚子恼火:“放心吧,阿姆,我是新来的护士长,打了二十多年的针。小穆今天没上班。” 信心满满,显得很有把握,新护士长抓过病人的手,就要扎针,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难了。这病人的血管不但细,细得几乎找不着,而且弯。新护士长是换了这边手又换那边手,这里拍拍那里拍拍,就是找不到最佳处下手,最后也只得霸王硬上弓。 折腾了半个多钟头,扎了好几针,护士长也冒汗了,针在她手仍然像一根木棍。 在一旁的孙虹翠急了,大喝一声:“别打了。除了老穆,没人能打的进去。跟你说了,你偏不信。快去叫老穆来。” 难堪的,新护士长脸红到屁股上,很没面子的退出病房,赶回护士站,马上给穆碧雪打电话,可是电话打不通。急的,新护士长大发火:“晓丽,去,赶快去叫碧雪来。” 名叫晓丽的护士,愁着脸:“护士长,青青是住在碧雪的房子,叫你青青去叫碧雪吧。” “那你不快去叫青青啊,傻愣着干么——”新护士长火大。 很不情愿的去叫卫青青。晓丽心头则骂嘟嘟,没本事就别吹牛,还当护士长呢,我看,碧雪当护士长也要比你强百倍。 卫青青是去叫穆碧雪了,但是穆碧雪没有给新护士长面子,说她上夜班,正在睡觉。而且穆碧雪假装不知道新护士长已经身先护士亲自去试过,还夸她是个老护士出身,她一出手,准是马到成功。 赶回医院,卫青青把穆碧雪的话对新护士长转述一遍。 又气又羞,新护士长脸红到耳根上,埋怨卫青青:“你没跟碧雪说我已经去打过?” 摇摇头,卫青青故作诧异:“哎,护士长,你去打过啦,我不知道啊,晓丽没跟我说。” 巧了,这时晓丽刚好从药房出来,新护士长把火发在她头上:“晓丽,你怎么不对青青说我去打过了?” 哪能没有跟卫青青说她新护士长的丑事呢,但是晓丽也不笨,当下否认:“护士长,你没交待,这是你的名声大事,又是新护士长,我私自敢说吗?” 三个人还在扯皮,程浩建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来到护士站,很不高兴地对新护士长说:“四十九号床是怎么回事,病人家属刚才在我面前大发火?” 到了这个地步,瞒是瞒不过了,病人出了意外,她也承担不了后果,新护士长只好实话实说。 脸一沉,程浩建对卫青青说道:“青青,你立马去叫碧雪来。就说是我说了,哪怕是她晚上困倒病房里,现在也必须要给我赶来。病人的生命高于一切,难道她穆碧雪忘了这条医德了吗?” 其实,程浩建这话是说给新护士长听。 卫青青一走,程浩建把新护士长叫到了办公室,严肃警戒她,像下午这种不寻常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她是不是和穆碧雪闹矛盾?穆碧雪以前是随叫随到,哪怕是雪夜,从不推辞、拒绝。穆碧雪是一针准,她就是内科的招牌。 “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碧雪死活不当护士长,否则,我早已上报院里破格提拔她当护士长了。”最后,程浩建话中有话的对新护士长说道,他早已听护士们对这个新护士长的不满牢骚。穆碧雪的拒绝,也证实了这一点。 十几分钟后,穆碧雪赶到了。 刚在病房门口一现身,孙虹翠几步奔了上去,抱住穆碧雪的双手,泪如雨下:“老穆,你可终于来了!” “阿姆,你别急!”穆碧雪也被孙虹翠举止感染了,泪眼泛光:“对不起,阿姆,因为我是晚上的班,所以没来。只是我给爷爷挂瓶挂习惯了,顺手点。”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不到五分钟,穆碧雪搞定。 从病房出来,直奔主任办公室,穆碧雪笑呵呵地对正忙着的程浩建说:“主任,你交待的任务,碧雪——我完成了。晚上我要是困了回不了家,你得把我背回去。” 怜爱得瞪一眼穆碧雪,程浩建说:“你呀,架子比我这个主任还大,非我亲口请你了,你才肯出手。好了,赶紧回去休息,下午算你加班,行了吧!” 已经往外走,穆碧雪倏地回过身:“主任,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哦。吃护士这碗饭,这就是我的使命。举手之劳,都要算我加班,我——碧雪就这么贪钱?下次,你八抬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干。你自己给病人挂瓶去吧,主任,格格格……” 格格格笑声还在主任办公室,穆碧雪人已经站在护士站的服务台外,调侃新护士长,说她正在熟睡,被护士长叫醒了,现在困的好想睡,可是离上夜班也仅剩下一个多钟头,晚上这班是不是护士长顶一下? 下午这事叫新护士长的下马威破产,强势也碎一地,穆碧雪这一调侃,她恼羞成怒:“是主任逼你来,关我什么事。” 新护士长这话,更叫穆碧雪瞧不起她:“好的啦,护士长,我也不跟你争了。我是被谁叫醒,我心中有数就行。这年头,谁做好人,谁就是傻逼,我就是个二百五傻逼。还好主任这人有那么一点人味情。下次,再遇到这种事,除非是主任叫我来,除了主任外,院长叫我也没用。” ——院长影射的当然是新护士长。 还在新护士长对穆碧雪耿耿于怀的时候,一闪十天过去了。 黄昏时间,新护士长看到儿科那个患过敏性紫癫的男孩和他父母亲朝服务台走过来,她心头一喜,十有八九是他痊愈要出院了,全家人特意前来感谢。 等着男孩父母亲当着大家面前对她感恩,不料,男孩父亲却问新护士长:“护士,那个名叫穆碧雪的护士在吗?”新护士长乍听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脸惊讶,愣得忘了回话。 “碧雪,有人找你。”在一旁的林茹月,见新护士长不理睬,朝药房喊道。 听到叫声,穆碧雪从药房走了出来。 穆碧雪正要问林茹月是谁找她时,男孩父亲一见到她,激动、欢喜拉着他跑过去,一边叫道:“儿子,这个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快跪下谢恩!” 在一旁的新护士长,她的心惊骇得要蹦出来了,不知天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男孩父亲认错人了? 第77章 护士当医生惊呆了医生 千真万确,那个男孩的父亲没有认错人,他们一家人要感恩的人正是穆碧雪,不是新护士长。 那天穆碧雪向新护士长打探了男孩的详细情况后,下午提前上班给他父母亲送去了三万块钱。但是穆碧雪并没有留下姓名,也没说自己是内科护士,后来是他同病房的人说在食堂见过穆碧雪好几次,一打听才晓得她是内科的护士。 泥菩萨身上长草——慌了神,穆碧雪慌忙把男孩拉住:“小弟,别跪,别跪,使不得,使不得,你看我才多大呀,你这一跪,就把我跪老了。”“病全好了没?” 男孩母亲热泪盈眶,替儿子回话:“全好了,穆护士,今天就出院。”“谢谢你——穆护士。没有你,我们夫妇真的不知道去哪儿弄这么大一笔钱,你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大了恩人!” 穆碧雪抿嘴一笑:“大嫂,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这么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回去后要注意饮食,尽量吃清淡的东西。我在上班,你们先回去吧,祝你们安安康康回到家里。” 在一旁静静看着这梦境一般的怪事,新护士长等穆碧雪忙去,她偷偷追了出去,问男孩父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穆碧雪怎么是他们的恩人?不问不知道,一问,新护士长震惊得整个人石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新护士长才醒过神,大叫一声:“有钱就是任性啊,一出手三万,也舍得送人。” 明白自己误会穆碧雪,但是新护士长没想过要向穆碧雪表达歉意,这一表达歉意不是说明她妇人之心度巾帼之腹了吗,日后还不被穆碧雪看不起? 当再次见到穆碧雪,新护士长对她鄙视、瞧不起的态度自然也没了,不再与她格格不入。然而晚了,她在穆碧雪心目中的人格、品行已经跌入低谷。 医院的事传的很快,像一阵疾风刮过,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穆碧雪捐款的事,特别是儿科的人一阵震撼呐! 快到下班时,穆碧雪被叫到主任办公室。 看猴子一样,程浩建盯着穆碧雪足足有一杯茶工夫,穆碧雪被盯着脸上发热,挥手在程浩建眼前扬了扬:“主任,你不会是在看美猴王吧?” “哈哈哈……”程浩建笑了起来:“碧雪,你人美心也美,做而不说!”“我代表内科全体医生、护士谢谢你,碧雪!” “别,别,别,主任。”穆碧雪显得很紧张:“你别先给我一个笑脸,然后再把我从酣睡被窝里拎起来。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主任,我恭耳聆听着呢!” 边收拾东西,程浩建边说:“没有了。”“碧雪,我就奇了怪了,叫你去护理中心,你不去;叫你当护士长,你也不愿意,这为是什么?” 停了那么两秒钟,穆碧雪才开口:“主任,别片面看我针打的好,那只是我打的顺手点,没别的诀窍。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一个乡下出身的土妞,能当什么护士长哩,还是脚踏实地当个小护士,只要病人认可我这个小护士,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抬头注视穆碧雪,程浩建意外冒出一句:“你不是说你连做梦都当医生吗,说吧,到底愿不愿意当个医生?” 咬着指头,萌萌的,穆碧雪在想着什么,当医生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哦。几秒钟,穆碧雪夜莺嗓音突然砸地而起:“这件事很重大咧,主任,我得慎重考虑一下哦。” “行。等你考虑好了,愿意的话,跟我说一声,不忙的时候,你跟王医生学。”看来,程浩建对穆碧雪厚爱有加啊! 下班走进食堂,餐厅突然一片大赞声砸地而起: “穆大女侠,你是我们的楷模,你是我们的骄傲!” 吓得一大跳,穆碧雪仔细一看,但见吃饭的人全立起,朝她竖着大拇指。霎时间,穆碧雪眼睛里不知一股什么东西漫上来。 压抑着汹涌而上的心怀,穆碧雪风趣道:“你们这是要把我——碧雪爆炒呢,还烧烤啊!” “哈哈哈哈”顿时,餐厅一片响遏行云的爆竹般开心笑声。 平日里,大家看到穆碧雪吃的那么差,恐怕除了乔利峰,再找不到一个比她吃的更差的了,所以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心头无不鄙夷她穆碧雪是一个当代守财奴。可谁又能想到,为了一个与她不相干的穷得看不起病的男孩,穆碧雪竟然一出手毫不心疼就是三万! 获知穆碧雪一出手三万捐给一个不相识的儿科的病人,乔利峰心里酸酸的,好想哭,要是穆碧雪也给他三万块钱,他乔利峰彻底从贫困线走出来,在食堂吃饭也能与别人一样顿顿鱼、肉不断。他埋怨穆碧雪怎么就不对他好点,他们还是同事呢。 与乔利峰心态不一样,包易可一听说穆碧雪一出手就给一个不相干的病人三万块钱,他一度掐断的邪恶念头又重新燃起,暗叫一声:“这娇娘们真有钱啊——”“要是能把她弄到手,我包易可何愁不能风风光光开上小车。” ——大千世界就是这么怪怪的。 时下,当穆碧雪只打了一样芋头、一样青菜、一样豆腐时,再没人用鄙夷目光瞧不起她,再没人在心头咒骂她是守着金钱带进棺材的守财奴。见状,个别里子烧焦面子风光的人,头一回感到了惭愧,人家穆碧雪就是这般低调、勤俭。 吃吧饭,穆碧雪亟亟赶回去,她下午收获的全是满满的幸福,心里甜滋滋的。只不过是尽自己能力帮人家一把,却得到人家一家人如此感恩,穆碧雪很感动,感到了做好事的快乐。 遗憾的是,满怀欢喜给姐夫打电话,他今晚却有加班,穆碧雪只得挨到半夜再给姐夫打电话了。 等姐夫下班时,穆碧雪只得一边看书了。 可是十点多,困的,穆碧雪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快一点,但是她还是给姐夫打电话: “妞,什么重大的事啊?打了大半天,你手机也是关着。” “嘻嘻嘻,姐夫,我刚才看书看的睡过去哩!”“姐夫,县妇联主任昨天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妇联工作,你看这事怎样?” “有这样的好事,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哪是啊,姐夫,还不是以前那个可恶护士长,把我告到妇联去,她才认识我。也只是一面之交,哪晓得她会叫去妇联工作呢。” “噢,原来这样。”“妇联现在是一个闲职单位,工作肯定要比当护士轻松几十倍,而且当官的机会也大。但是像你这样的美女,恐怕会被当官的时常拉去陪酒,时间一长,恐怕你也染上恶习,当了污女。” “那我还是当我的纯洁小护士好了。累是累了点,但我快乐,我爱看到病人对我的微笑,爱听到病人对我的感激、赞美,呵呵呵……” “天底下再没有护士比你自恋了,我的小姨子哟——”“好了。睡吧,我也困了。” “不要啊,姐夫,还有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没跟你说呢。” “你还有重大的事啊,不就是这件事吗?” “嘻嘻嘻,当然不是的呀,呆姐夫。”“主任今天突然心血来潮,问我想不想当医生,要是愿意的话,叫我跟王医生学,王医生是我们内科医术最高明的医生。你说,我当医生好呢,还是当护士好,姐夫?” “当然是医生啊,有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千万别放弃!当护士,你再怎么追求,也只是打打针的护士,境界有限。医生的医术境界是无限的,你一辈子怎么精益求精不断追求,也达不到美最高层的医术境界。” “你说的太对了,姐夫,我爱你咯!” “你啊,没救了你。” “等我当了医生,我专门研制一种药,把你那条泥鳅变粗变大,好不好啊,姐夫?” “去,去,去。这么污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对了,你们主任突然叫你当医生,是不是对你有企图?” “应该不会。主任是个正值的人。听他老婆说,他下班回到家里,就一头钻进医学书里,甚至都把他老婆的桃源洞冷落在一边不滋润一下。”“放心吧,姐夫,我会防着,我的小妹妹是你的专利品,别的男人甭想碰一下。” 边说,穆碧雪边开心窃喜,要是真能当上医生,她觉得这才是她真正的价值所在。 第二天早上上班第一件事,穆碧雪便是冲进主任办公室,未见到程浩建,她即慷慨激昂:“主任,想了一夜未睡,我决定了——我要当医生!” “哈哈哈……”外间的医生一个个大跌眼镜,戏谑逗穆碧雪: “穆大女侠,主任今天在门诊呢。” “是不是昨晚做梦还没醒,梦游来上班了,穆大女侠?” “穆大女侠,今天肯定是想当医生想的神经短路了。” 刷地俏脸红到朵根上,穆碧雪倏地转身,面对大家振振有词:“凭什么你们可以当医生,我就不能当医生呀?宝宝聪明伶俐,又吃苦耐劳,有医生天赋,当医生肯定行。”“王医生,今天起,我做你徒弟了,我等下就去找主任下达任命书。” 大家见穆碧雪这么当真,惊讶的面面相觑。 讶异地走到穆碧雪跟前,王医生趁机吃她豆腐,摸摸她额头,半信半疑:“碧雪,没发烧啊——” 嘻嘻嘻嘻。穆碧雪嬉皮笑脸:“谢谢王医生指教。碧雪明白了,看病人发烧没发烧,第一手就是要摸他的额头烫不烫,是这样吧,王医生?” 办公室片刻寂静,忽地响起爆竹笑声。 笑声中,穆碧雪边往外走,边说道:“王医生,你吃了碧雪——我的豆腐,我这徒弟,你收定了,也算是我拜师的特殊见面礼,是吧,呵呵呵……” 第78章 大哥被义姐撩上床 哭笑不得的王医生,指着穆碧雪倩影,尴尬道:“你们大家看看,今天的穆大女侠是不是中邪了?” 这时,乔利峰开口了:“我看,碧雪不像是开玩笑。昨天下午主任突然把碧雪叫去谈话,恐怕就是说这件事。”“王医生,你肯定是过年时踩了狗屎运,碰上桃花运了,居然有碧雪这个丰满女神做徒弟。” “桃花运?”王医生苦着脸:“我看我是碰上太监运了吧。碧雪真要做我徒弟,她天天跟在我身边,我不去阉了两个蛋蛋,我憋的住吗,我的老天哟!”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笑声传到护士站,新护士长心头一阵恐慌,因为她见到穆碧雪一进去,医生办公室便笑声不断,又感叹年轻、漂亮、丰满就是本钱啊,走到哪,都是男人追逐、取悦的目标。 直到下午上班后,程浩建宣布了王医生、穆碧雪的师徒关系,把大家震惊得目瞪口呆,感到不可思议,穆碧雪这么一个白美富何苦伤筋费脑的学医,真是奇葩女孩一个! 穆碧雪欢天喜地时刻,新护士长压力山大,哪一天穆碧雪和她一言不合,不高兴就她的护士长挤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像一只小燕子,蹦蹦跳跳走进餐厅,穆碧雪乐呵呵宣布:“亲爱的损友们,今天是我——碧雪来到我们医院后最最最高兴的日子,今晚上,我送大家一道菜,大家可以去选一份自己爱吃的,抢先为快,过时作费哦!” “哇,穆大女侠,是不是订婚了啦!”大家惊叫着,纷纷离开座位赶紧去选自己爱吃的。 开心得俏脸溢出了蜜,穆碧雪神秘兮兮说道:“订婚是每个人要经历的人生喜事,算什么高兴的事哩,你们边吃边猜——臭美一下呗!” “女神哟,你能不能天天这么高兴啊!”有人狂叫。 乐的呀,穆碧雪心飞天上去啦,她没想到自己送一道菜就把大家情绪沸腾开,犹如升天烟花。 回去路上,穆碧雪推着脚踏车走,一边给姐夫打电话,学医的事就这样定了,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夫,姐夫这个时候正歇着,要不然姐夫加班半夜,她又打扰他的睡觉。 我这小姨子就是拽啊,说要当医生就当医生!岳川渊心里感叹,嘴上情不自禁大赞一声:“妞,你比我有前途,有穆桂英的胆略、巾帼气概!” “嘻嘻嘻嘻,姐夫,你又夸我了。”嘴上这么说,心里,穆碧雪就爱听姐夫夸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学的成呢,姐夫,医生不是那么好当哩,比护士难千倍,但我会争取。这是个好机会,不能轻易放弃,你说是吧,姐夫?” 岳川渊刺激一句:“你肯定行,碧雪。要是半途而废,连我一辈子都瞧不起你。”“这么吵,你是在路上啊?” “嗯——”穆碧雪嗯一声:“我怕你去加班,半夜又吵了你。” “走路别打手机,出了事怎么办?”“好了。就这样。”岳川渊很绝情,马上挂了手机。 你就是一只憨鹅,姐夫,说挂就挂。穆碧雪边把手机放进包里,边埋怨一声。不过,她芳心里头还是甜滋滋的,要是不关心她,姐夫会不让她走路打电机吗? 骑上脚踏车,穆碧雪一口气赶回家,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有关中医名医讲座的视频。 大概是十点钟,穆碧雪蹬蹬蹬爬上四楼找乔利峰。 ——习惯成自然。 之前找乔利峰,穆碧雪一般是送东西给他吃,乔利峰习惯了,又以为穆碧雪送东西给他吃,欢欢喜喜的开门。 开门一瞅,穆碧雪双手空空,乔利峰心落地。 偎靠在门框上,穆碧雪俏脸如蜜:“乔医生,求你一件事,你每天晚上能不能抽出两个钟头教教我?” 饱满额头一皱,像是贴上绉纹纸,乔利峰转弯抹角拒绝:“不行啊,碧雪,你看我的医术,自己还应付不了自己,都在跟老医生学。你看我,晚上也在拼命给自己充电,哪教得了你。” “噢——”穆碧雪抿嘴微微一笑:“那算了。”又委婉的与乔利峰寒喧几句,穆碧雪转身离开。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自私的人失去的总比收获的多,乔利峰并不知道穆碧雪还有另一目的,她是想借乔利峰教她,不要了他的房租。这样,既不伤他乔利峰的自尊,又救济了他。然而,乔利峰没这福气。 这一拒绝,乔利峰的内心世界也完全在穆碧雪面前暴露,在穆碧雪心目中形象也一跌千里。 求人不如求己。 穆碧雪并不愤怒,她只是鄙视乔利峰,看清了乔利峰是一个不懂得感恩、没有人情味的自私家伙。从今往后,他们两个人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穆碧雪只当他乔利峰是一个租客和同事,同情呀,怜悯呀等等全靠边去。 回到自己房间,穆碧雪没因为这事心头不爽,一头扎进学习中,况且明天王医生会给她找所需的医学书籍。 半夜的时候,穆碧雪听到敲门,起身去开门,一看,是大哥。 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妹妹,穆义敏说:“是扁肉。川渊交待说,你要学当医生,晚上要学习到很晚,叫我每天晚上回家时给你带碗点心,钱由他来出。” 刷刷刷地热泪直上涌,穆碧雪感动的想哭,没想到姐夫对她这么好:“大哥,不用了,别听姐夫的话。冰厢有面条、粉干、锅边糊、鱼丸、包子、饺子、馒头、扁肉,要是饿的话,我随便煮点吃就行。街上的东西多贵。你要是不嫌麻烦,想吃的话,晚上回来时自己上来煮。” 在沙发上坐下,好奇看着妹妹,穆义敏问:“碧雪,你真要当医生?” 抬起头,注视着大哥,穆碧雪笑吟吟地说:“想是这样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学成。主任安排最好的医生教我。”突然眼睛一亮,穆碧雪惊叫起来:“哇,大哥,新买了恤衫啦,这件恤衫真好看,多少钱,我正想去给你买两件,这两天这件事耽搁了,看来,我不必买的哟。” 脸刷地一红,穆义强不好意思看妹妹:“嗯。今天刚买的,才二十多块钱。” 放下扁肉不吃,穆碧雪走过去,摸了摸大哥的恤衫面料、做工,惊叫道:“大哥,不就是买件衣服穿吗,你怕什么哟,我不会向阿爸、阿妈告状。老实说了吧,这件到底买了多少钱,我要是猜的不错,少说也在两百左右,是吧?” “两百块钱,一件恤衫哪来这么贵。”穆义敏眼睛直了。 “你是哪个店买的?”穆碧雪觉得是不是自己走眼了,大哥怎么舍得买这么高档的恤衫穿? 呆了好一会儿,穆义敏才说:“是摆摊人那儿买的。” 摆摊人那儿买的?这更叫穆碧雪怀疑,多半是大哥买了假货。 过了一个星期。 从餐厅走出来,穆碧雪立马给白晔舒打了个电话,问白晔舒晚上有没有空到她家里坐坐,两个人好久没见面了。 到家还没半个钟头,白晔舒就来了,穆碧雪乐呵呵招呼她坐下,一边开玩笑逗她,看她红光满面,气色这么好,最近一定是找到了意中,下边那个洞洞有男人滋润了吧—— 面红耳赤,白晔舒慌忙否认,唉叹徐娘半老的人,哪还有男人看的上哟,只好天天夜里独守空房,耗着吧。哪像她穆碧雪哟,青春阳光,漂亮又丰满,别说外边的男人,光光医院的男人眼睛全盯在她胸口上,巴不得一口吞了她。 徐娘半老正是风韵犹存最吸引男人的时候,更何况她又长得这么漂亮,又显得年轻。说的,穆碧雪诡秘一笑,大叫白晔舒震骇得傻眼,说她那就是上鸭店去吃鸭哟,呵呵呵! 上鸭店吃鸭,这话她穆碧雪也说的出口。久依才多大地盘呀,别说是没有鸭店,有的话,她有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敢涉足,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她白晔舒还有脸活在世上做人吗,甚至连工作也要丢了。 两个人正说到这儿,穆义敏回来了。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瞧见白晔舒,穆义敏惊骇的脸色马上走掉,双脚同时僵住。 白晔舒也大吃一惊:“原来你租在碧雪房子住啊——” “这是我大哥,姐。”穆碧雪站了起来,没容白晔舒从骇然中缓过神,就说道:“走吧,到楼上去。大哥,你也来。” “你们聊吧。我困了,要睡会儿。”穆义敏不敢看妹妹,慌里慌张朝自己房间走去,像是故事在回避什么? 一个箭步奔过去,穆碧雪把大哥拽走:“叫你去,你就去。姐难得来一回,你上去陪陪,会死啊!” 三个人来到了楼上。 沏好茶,摆上吃的,穆碧雪也坐在了沙发上。 看看大哥,又看看白晔舒,见他们两个人窘迫的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心头冷笑一声,穆碧雪一对犹若晨霜的皓眸,冷飕飕直逼白晔舒:“姐,现在没有别人了,就我们三个人,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坦白直说了吧,你是怎么把我大哥勾搭上床的?” 如同被雷击中,眨眼间,白晔舒脸色刷地苍白,渐渐地转为猪肝色,难堪地慌忙否认:“碧雪,你这是说玩笑吧,我怎么可能和你大哥有这种事。” 第79章 肠子扭成一团 居然还不承认,穆碧雪这时也愤怒了,眼睛射出一束鄙视:“那好。既然你自己不承认,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我明天把这事捅到县委书记面前。明白跟你说了,姐,我昨晚上就在你家楼下守候,我已经拍下视频了。”“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个年龄正值虎狼之年,又是单身一个,大哥又正当壮年,你们两个抱到一张床上,这不奇怪,我也能理解。” 难堪得没法活了,双手掩着脸,白晔舒头差点埋进裤裆里。 顷刻,屋里一片寂静,空气也散发沉闷窒息人的味道。 半柱香光景,白晔舒才缓慢抬起头,羞愧难当的看着穆碧雪: “对不起,碧雪。” “我,我,我——确实和你大哥睡到一块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就是你大哥,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问过你大哥的情况,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以前开那辆黄包车的是另一个人。一次,我从娘家回来,坐他的车子,到家里,身上没碎钱,就差他一块钱,他又找不开,央求了他半天,他死活不肯,逼得我去买了瓶矿泉水。” “一个月后,下着大雨,下午班时我走出县政府门口,又碰上那辆黄包车,本来是不想坐,可是这时车子正在转头,我一看,不是原先那个人,是你大哥,我就叫住他,坐了进去。” “到家里,我故意说没碎钱,差他一块,行不行。你大哥就憨厚的笑笑说,没关系,不就是差一块吗?” “后来又有几次坐你大哥的车,东西多的时候,他还热心的帮我搬到屋里去。” “又有一次,我又故意试你大哥,说没碎钱,下次坐他车时一起钱他,行不行?你大哥毫不犹豫说,没关系。” “就在一个月前,我快要来月经了,那几天特别的想做那档事。在娘家,东西很多,我打电话叫你大哥来接我一下。” “半路上,趁一段路黑,我偷偷把内衣脱了。到家门口时,我又故意把上边两个纽扣解开。” “进了屋,我留你大哥坐下喝杯茶,歇一下再走。当里你大哥时不时拿眼偷看我胸口。我故意逗他,看你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真有这么好看吗?” “当时,你大哥脸就红了。我就说,一个大男人害羞什么哟,想看就直说呗。他就说我两个奶白嫩嫩的,太好看了,好想看。” “就这样。我把衣服脱了,给他看。”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当时都压抑不住了,搂成了一团,就像干柴遇上了烈火,当场在沙发上疯狂做了。”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上瘾了,你大哥太猛了,比我以前那个死鬼猛几十倍,把我折腾的快要死过去。那种飘飘然的快活感觉,没法说出口。” “从此,每隔三、四天,我们就要疯狂的做一回。” “刚开始,我只是想和你大哥做那档事,但是我现在真的喜欢上了你大哥,把他当作了我的一部份。” “碧雪,都是我的错。求你了,别把这事捅出去,你要我怎样都行,一捅出去,我就没脸活了。” 怒气笼罩俏脸,许久沉默,穆碧雪心头非常明白,男女偷情这档事,只要双方不愿断,她也没办法阻止,就像她跟姐夫岳川渊一样。她不可能天天晚上去盯梢大哥,阻止大哥,让大哥与白晔舒保持关系,总比大哥去吃鸡强吧。 霍地抬头,穆碧雪直盯白晔舒:“我不拦着你们来往,但你必须向我发誓、保证——我大哥一旦结婚或者他找了女朋友,你要跟他断绝这种关系,从此只当陌路人,连电话也不许联系。” 愣住了,完全超出白晔舒的想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晔舒才苏醒过来:“碧雪,我答应你!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大哥,他和你一样,是个好人!” 转过头去,穆碧雪对大哥说:“大哥,你送姐回去。” “哦,哦,哦——”穆义敏一下宽心了。 白晔舒恨不得早早的逃离这个叫难堪,尴尬,窘迫,只想一头钻进狗洞里没面子的地方。 钻进黄包车里,白晔舒仍然是心在咚咚咚乱跳:“早知道你是碧雪的大哥,说什么我也要憋住,不跟你好了,我的脸丢尽了。她怎么知道我们两个的事?” 扭过头看一眼白晔舒,穆义敏说:“我妹妹就是人精一个。” 在想着什么,白晔舒一阵沉默。 快到家里,想起了什么,白晔舒突然说道:“肯定是你穿那恤衫,碧雪才发觉我们两个的事。那天中午我买恤衫时,正巧被碧雪撞见了。” ——嘎。穆义敏刹车,扭过头:“难怪,那天晚上碧雪一见我穿那件恤衫,我说自己买的,她就怀疑。” 刚要下车,白晔舒又停顿下来:“你上去不?”“嗯——”穆义敏嗯了一声,跟在白晔舒身后。 进了屋里,白晔舒对穆义敏说:“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在你结婚前多陪陪我,义敏,我要说话算数,答应你妹妹的事,我就要做到。我要是只比你大几岁就好了,你干脆娶我了。以后,我们不要在家里了,时间一长,肯定会被别人看出。晚上,我们把车开到偏僻的山上去。” 吃了一惊,穆义敏怀疑看着白晔舒:“我一个开黄包车的人,你会愿意嫁给我?” “开黄包车又怎么了?”白晔舒一肚子是气:“只要心地好,靠自己双手辛辛苦苦挣钱,晚上睡的踏实,不好吗?看看那些大官,大老板,白天是人,黑夜就是畜牲、魔鬼,哪天作死都不知道。嫁给他们,等于毁了自己一辈子,像我现在一样。” 横空抱起白晔舒,朝卧室走去,穆义强有的是力气,一边说:“你就是不会生孩子了,要是会生孩子,我就娶你。听说结扎的人去动手术接上,还会是生孩子,要不,你去动手术?” 心头又一感动,白晔舒又悲叹:“那是年轻人,我都快五十的人,早已过了生育期,接上了,也不行。你不嫌我比你大了十几岁吗,是在哄我吧?” “哄你干么。大十几岁有什么,我就是想娶你,有你这么一个在县委工作的漂亮老婆,我有面子。再说了,你整个身子向女孩身子一样,一点不显老,我肏的爽。”说的话,穆义敏已经迫不及待把白晔舒压在身下,操作起来。 感动的,白晔舒搂紧穆义敏,大叫:“我的心肝,我的小老公,我爱死了。” 不是甜言蜜语哄白晔舒开心,穆义敏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想娶白晔舒,可是白晔舒不会生孩子这事牢牢困扰他。 还好穆碧雪并不知道穆义敏这个大哥有娶白晔舒的念头,穆碧雪会被气得肠子扭成一团,她虽然能容忍大哥与白晔舒偷情,但是她绝对不能容忍大哥娶白晔舒,因为白晔舒比她大哥年龄大了一截,差不多和她母亲一样大了。 滑稽、讽刺的是,这个时候岳川渊正打电话给她穆碧雪这个漂亮小姨子,问她最近与她那个在县委工作的义姐关系如何? “叹,别说了,姐夫,我都差点被气得要跳黄河了。” “怎么,你们反目为仇,吵架了?” “比反目为仇更严重。” “怎么回事,说说?” “说什么说哟,姐夫,她居然把大哥勾搭上床了。” “啊,等等,碧雪,你可千万别吓我,我胆小。” “呵呵呵呵”“姐夫,你还有心情逗我。刚刚一个多钟头前被我叫到家里骂了一顿。” “会不会冲着你的钱,或者报复她老公的事,才故事勾搭大哥上她的床,要不然,大哥只是开黄包车的,她怎么会去勾搭。” “这个倒不是,你放心,姐夫。” 于是,穆碧雪把白晔舒勾搭她大哥丑事的来龙去脉细述一遍,然后愤愤大骂:“你说说,姐夫,她还是个人吗,一大把年龄,又是在机关工作的人,怎么也会做出这种事。” 岳川渊笑了起来:“有什么奇怪的呀,她也是吃五谷杂粮,单身了那么久,当然也要找找野食,要男人滋润一下,大哥那身子骨,正是她需要的。”“男女这档事,你没法阻止他们,碧雪,你那样做是明智的,只要不是冲着你,你就睁一只眼闲一只眼吧。” “也只好这样了,姐夫。”穆碧雪长叹一声,突然又神经起来:“姐夫,你突然问起她,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 觉得漂亮小姨子受到刺激——多疑了。岳川渊说:“放心吧,我的漂亮小姨子,我的心只在你姐姐身上。再说了,我又未见过她。”“我是想抽空回久依一趟,叫她带我去见见县委书记和县长,没别的事。” “你要找县委书记、县长,什么大事,姐夫?”穆碧雪震惊。 卖了个关子,岳川渊不说:“天机不可泄漏。” 气的,穆碧雪大骂:“好你个姐夫,原来你是个薄情郎,下次回久依,你甭想我这个漂亮小姨子的小妹妹会让你爽了,你已经把我被气到要窒息了——” 第80章 与妇联主任做交易 气到窒息也没用啊,岳川渊死咬着嘴——不说,最后穆碧雪撒娇一招使出来,岳川渊还是守口如瓶。 没招了,穆碧雪只得替姐夫着想:“过几天,我再跟她说吧,姐夫,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不要找她了,碧雪。”岳川渊深谋远虑:“她和大哥有那种关系,你不能欠她人情。欠了她人情,你以后在她面前说话,腰杆就没那么硬了。”“我的事不是很重要,只是想有个熟人找县委书记、县长不会赴个空而已。” “嗯!”这么一件小事情,姐夫却为她想的这么长远、周到,穆碧雪又感动的怦然心动、热泪汹涌:“姐夫,你说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大哥被她迷惑的连老婆也不娶了。” 小姨子如此忧心,也帮不了她,岳川渊只能不痛不痒劝慰她:“你也别担心了,顺其自然吧。这种事,你主宰不了,也掌控不了。弄不好,还兄妹成仇。”“一块钱,换一个美女睡,大哥踩了狗屎运,也值了。” “什么意思,姐夫?”穆碧雪很困惑。 “不是吗?你细哥为了一块钱,人家第二回再不敢坐他的车。可你大哥让人家一块钱,人家大美女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给他睡,还买高档衣服给他穿。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岳川渊解释说。 噢!穆碧雪一下明白,很感触,一开始的时候姐夫就劝过她细哥,可是他把姐夫的话当耳边风。现在地上掉一块钱,年轻人都不愿放下面子去捡呢,他为了一块钱竟然逼人去换碎钱。这种人开黄包车,日子一长,顾客只会越来越少,没人愿意坐他的车。 挂了电话,穆碧雪在想姐夫的到底会是什么事,竟然要找县委书记、县长当面谈,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是,难道是姐夫要回久依办工厂?想到这里,穆碧雪芳心莫名其妙怦怦怦剧烈跳动,如同怀里揣着一只小鹿子。 睡觉时,穆碧雪还在猜测姐夫的事,她好想帮姐夫做点事,要是姐夫这次真的回久依办工厂,我的妈吧,太好了,那她以后天天夜里就能枕在头姐夫手臂里睡觉。想到这里,穆碧雪全身发热,恨不得姐夫就在身边。 回忆着与姐夫几次肌肤相融,那种飘飘然的妙不可言的感觉,穆碧雪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下午不忙的时候,穆碧雪在医生办公室跟王医生学搭脉。 就在穆碧雪正听着有点门道时,新护士长叫死一样大声叫嚷,说是27床新来的病人指名要她去挂瓶。——自从穆碧雪师从王医生学医,医院又破格给穆碧雪护士长的待遇,新护士长嘴上不说,心头非常嫉妒。 二话不说,穆碧雪朝王医生无奈笑笑,立马去27床。 推着护士车,来到27床前,穆碧雪先核对一下病人:“阿姨,你名叫什么?” 家属替病人报了名,之后突然叫道:“碧雪,老同学,还认的我吗?” 这时,穆碧雪才抬头仔细看了男青年,惊喜得针差点掉到地上:“哎,是陈德洋!”“几年不见,长这么帅了,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个阿姨是你谁呀?” 陈德洋说:“这个是我妈。”“我妈最怕打针了,听说医院打针技术最霸的一个护士是你了,才特意指名要你给我妈挂瓶。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跟你同名同姓呢,没想到还真是你。” 绯红着俏红,穆碧雪很谦卑:“老同学,你夸得我脸都红了。也不是的啊,只是我打针比较顺手点而已。你现在在哪里?” 腼腆的脸上掠过一道红晕,陈德洋说:“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你当时学习那么好,去考卫校,太可惜了,碧雪。” 说话间,穆碧雪已经忙完,又交待了一番,然后笑呵呵地说:“没可惜不可惜,农村土妞一个,能够考上卫校已经不错啦。比不上你,老同学,一出来就是大学生。”“好了,你照顾好你妈妈,有事叫一声,我忙别的去了。” 穆碧雪推着护士车已经走到门口了,陈德洋突然问一声:“你几点下班,碧雪?” 回过头,穆碧雪甜蜜一笑,说:“我今天是上夜班,下午是帮人顶班,不下班,接下去上。平时夏天五点半下班。” “噢!”陈德洋噢一声,说:“那你晚饭呢?” “叫我同事去食堂帮我打一份。”穆碧雪话说完,人也在门消失,她不能因为是同学邂逅相逢,把工作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 这时,陈德洋母亲对说:“德洋,原来这个护士是你同学啊,她打针真的一点不痛,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是初中的同学,妈。”母亲这么一说,陈德洋很自豪。 老同学相见,陈德洋有种怦然心动感觉,他和穆碧雪读初中时,是一对暗恋情侣,甚至上课时两个人时不时的凝视对方,然而偏偏两个人天生性格内向又腼腆,直到毕业了也不好意向对方表白,就各奔一方。 夜里很清静,穆碧雪忙完一阵后,坐在护士站里看书,陈德洋便跑过去跟她聊天。 两个个正聊得投入时,突然有人朝穆碧雪打招呼:“穆护士,今晚你的班啊!” 抬头一看,意外的见是陈芳倩,穆碧雪笑呵呵地回应:“是啊。陈主任,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洋装生气,陈芳倩埋怨道:“叫你去妇联工作,都不给我面子,还想我来看你,别臭美了。”“穆护士,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要是愿意去妇联工作,我让你当维权部主任咋样?”还没等穆碧雪回应,陈芳倩就对身旁的陈德洋说:“你妈妈在哪个房间?” “原来是来看病人呐,我还以为我——碧雪真有这么大的面子哩,陈主任。”穆碧雪风趣道。 已经朝病房走去,陈德洋又扭过头去对穆碧雪说:“她是我姑姑,碧雪。”“姑姑,碧雪是我初中同学,你怎么也认识她?” 把事情一说,又回过头看一眼护士站,陈芳倩压低声音对陈德洋说:“把碧雪娶到手,德洋,这个女孩很奇特很纯洁很传统很聪明,你要是娶了她,你一辈子幸福。” 姑姑的话,叫陈德洋心里宛如刚出笼的糖包子——热呼呼、甜滋滋的,默默地说,碧雪本来就是我初中时苦苦暗恋的女孩。 个把钟头后,陈德洋送姑姑从病房出来,走到护士站,却不见了穆碧雪。 多半想帮侄子追到穆碧雪吧,陈芳倩没有立马离开,站在服务台外苦等着穆碧雪。 几分钟后,穆碧雪从一个病房出来了,刚朝陈芳倩打声招呼,可是另一个病房的铃声又骤然响起,她又只得匆匆忙忙朝另一个病房走去。 又是几分钟,穆碧雪才从病房出来:“陈主任,这就走啊,你是妇联主任哩,应该照顾病人一个晚上,显得亲民嘛!” “你呀,你这张嘴就适合去我们妇联工作。”陈芳倩笑起来。 没有进护士站,穆碧雪来到陈芳倩面前:“陈主任,求你帮忙一件事,很重要的事,行不?” 一怔,陈芳倩暗暗窃喜,高兴地说:“说吧,美女护士,什么事,看在你是德洋同学的面上,就不跟你计较驳我面子的事了,能帮的,我尽量帮你。”陈芳倩特别把“是德洋同学的面子”说的特别重,拖的特别长。 偏偏这个时候,病房铃声又响起。 朝陈芳倩笑笑,穆碧雪说:“陈主任,我有空时打电话跟你说吧。你看,当个护士,想说点事也这么难,呵呵呵。” 直到十点钟左右,穆碧雪才真正的歇了一阵子,马上给陈芳倩打电话说她的重要事情。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穆碧雪是叫陈芳倩帮她在星期六或星期日约见一下县委书记和县长。 “什么事这么重要,要亲自见县委书记、县长啊,美女护士?” “是我姐夫要亲自和县委书记、县长面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这事很重要,他现在不在久依,要上班没空。” “这事很难,美女护士。我想办法找个机会和潘书记、荣县长说说吧。你就是一根筯不到妇联工作,要不然,你有机会见到潘书记、荣县长,你亲自跟他们说,这事就好办多了。” “嘻嘻嘻,陈主任,你别老记的妇联的事,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我还是当我的快乐小护士吧。”“要不,这样吧,陈主任,我们两个做交易吧——” “不要陈主任陈主任的叫,和德洋一样,叫我——姑姑。” “呵呵呵,想叫我嫁给德洋,你是妇联主任,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当红娘,陈主任,别这样拐弯抹角——耍心计,姑姑可不是随便的哟。” “谁要当你的红娘了,臭美了吧你,德洋可是大学生哟,长得又帅。说吧,怎么个交易法?” “你帮我这个忙,我天天亲自给你阿嫂挂瓶、打针,怎样?我明天一天可都没班哟。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马上赶到医院给你阿嫂挂瓶、打针,这个交易,你赚大头了。” “你这个鬼丫头,这样的馊主意咋就想的出来,你还是个纯洁的护士吗?” 第81章 暗里帮侄子追靓妞 纯洁不能当饭吃,穆碧雪为了姐夫,别说是纯洁,就是贞操,她也义无反顾的不要了。 这事暂时搁下,陈芳倩说话模棱两可,穆碧雪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看待。 下班回去路上,穆碧雪对接她的大哥说:“大哥,我没把你的事跟阿爸、阿妈说,你自己要节制与白晔舒的来往。你要是敢有要娶她的念头,会被阿爸、阿妈赶出家,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大哥了,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你。” 心头一阵悚然,穆义敏慌忙否认:“我没有要娶她念头。我只是和她玩玩。她又不花我的钱。” “那就好。”穆碧雪只是警告大哥,并不相信大哥的话:“姐夫可能快要回久依办工厂了。到时,你跟在姐夫身边好好干,找个好女孩结婚。要是把名声败了,别说会有女孩愿意嫁你,连姐夫也不会要你。” “川渊要回久依办工厂?”穆义敏大震惊。 点点头,穆碧雪说:“姐夫一直有回久依办工厂的心愿。只是前几年他一直陷进困境里,这两年才好转过来。” 到家了,穆碧雪叫大哥也上楼,煮点心吃。 大哥爱吃鱼丸,穆碧雪便煮鱼丸,她只吃七、八粒,她大哥则吃二十粒。 边吃,穆义敏担心地对妹妹说:“办一个工厂,那要多少钱呐,川渊他现在就靠一点工资,哪来那么多钱,你要小心钱别被他骗去,到时候一分也要不回来。” “你别把姐夫想的那么龌龊。”大哥竟然这样鄙视姐夫,穆碧雪一听,非常恼火:“姐夫是干大事,有大智慧的人,不是你和细哥。要是姐夫想要我的钱,他早回久依办工厂。这次,姐夫要亲自去找县委书记、县长,我估计姐夫有大动作。” 妹妹居然把当年连老婆都照顾不好的男人吹的神仙一样,穆义敏心头很气愤很不服:“就他川渊那种人,还干大事,有大智慧,我头都会长角。” 气的,穆碧雪眼珠子要滚落到碗里:“我不跟你争,大哥。你爱信不信,你等着瞧吧。”“我就信姐夫一个人,他从来不打我钱的主意,我给外甥女买点东西,他都要把钱还给我。” “那是小钱。看大钱他还会不会还给你。”穆义敏仍然认定岳川渊这是放长线掉大鱼,就是要骗他妹妹的钱。 瞪一眼大哥,把最后一粒鱼丸吃进嘴里,穆碧雪站起来,替姐夫打抱不平:“在你们眼里,姐夫仍旧是以前那个不得志的窝囊废。当时,我要把钱分一半给姐夫,他死活不要,那是几十万,会是小钱吗?” 很难相信妹妹的话,世上还有不要钱的人。穆义敏盯着妹妹,怀疑她说谎话诓骗他。 心头很气大哥,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拿姐夫当他一样。穆碧雪边洗碗,心头不满又骂大哥像猪一样,那么会吃。 本想给姐夫打个电话,看看快一点了,穆碧雪就不想打扰姐夫,她觉得姐夫最可怜,比谁都活得艰难不容易,但是比谁都更有情有义,把钱看的最轻。 次日早上七点多钟,穆碧雪才给姐夫打电话,跟他说,要是他的事不是那么急,暂时不要回来,她已经跟县妇联主任陈芳倩说了与县委书记、县长见面的事。 “哇,我的漂亮小姨子哟,你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连县妇联主任的关系都打通,我太小瞧你了!” “嘻嘻嘻。也不是的啊,姐夫。也是巧了,她阿嫂住院了,指定要我打针、挂瓶。今天没我的班,我等下八点半的时候去医院跟王医生学医,名誉上是特意去给她阿嫂挂瓶,她这点人情总得还我是吧。” “你狡猾又胆大如天呐,碧雪,连妇联主任都敢骗。”“最近跟王医生学的怎样?” “还行吧。我有基础,又可以拿病人做临床实践,条件比较好,学的容易吸引,记的住。我要争取在三十岁之前,拿到《医师证》,嘻嘻嘻,到时候,我就是一名医生的哩!” “你偷乐吧,死丫头。”“好了,我上班去了,小仙女。” 偷乐。我当然偷乐啊,死姐夫。穆碧雪一边穿衣服,一边嘴里嘀咕。现在护士长对我眼红、嫉妒的不得了,想干掉我,又拿我没办法,她正窝火的很哩。 当穆碧雪到医院时,陈芳倩也在病房里,正在着急等她穆碧雪,因为别的护士说了,她穆碧雪今天没班,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为单独一个病人来一趟,虽然昨晚上她说会来,可是她陈芳倩并没有肯定答应她的交易。 一到医院,穆碧雪便先跟在王医生身边去查房。 着急下,陈德洋给穆碧雪打电话,可是穆碧雪关机了。 中途,王医生被病人叫去,穆碧雪这才推着护士匆匆朝27床走去,一瞅,陈芳倩也在,笑道:“哟,陈主任也真够亲民的哟,遗憾的是只对自己阿嫂亲民。” 哭笑不得瞪一眼穆碧雪,陈芳倩嗔怪一句:“穆护士,你这张嘴巴什么时候能饶我一回?” 只是朝陈芳倩抿嘴一笑,穆碧雪忙自己手中的活。 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一忙完,穆碧雪又匆匆出了病房。 第二次来到这个病房时,穆碧雪是跟随查房医生进来。 陈芳倩好奇端详着穆碧雪:“穆护士,你今天不是没班吗?” 笑笑,穆碧雪神秘兮兮地说:“是没班。既然来了,就给医生们做个帮手哟。我是个乖女孩,好勤快的哦,是吧,王医生。” 一个医生被穆碧雪逗笑了:“碧雪啊碧雪,你这脸皮又厚又硬的手术刀都划不破。” “女孩脸皮厚好,冬天经得起冷风吹,夏天不怕太阳晒。”穆碧雪的奇葩反驳,叫病房里的人一阵错愕,那个医生更是一脸惊骇,他还以为穆碧雪定然是一口驳斥她脸皮厚,做梦也不会想到穆碧雪作出这般惊天的奇葩反驳。 大家错愕中,检查完第一个病人,王医生叫穆碧雪也听听病人胸部。穆碧雪拿出听诊器,也当起了医生。静静的,很专注听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王医生问她听到了什么声音?穆碧雪信口说,病人心跳声很弱,肺部有啰音。王医生颔首说,穆碧雪今天有长进,这是心衰病人的症状…… 在一旁的陈芳倩,目睹这一切,感觉很惊讶,穆碧雪一个小护士怎么干起了医生的活。更叫陈芳倩震撼的是,穆碧雪这妞挺有定力,竟然对她们两个的交易半声不吭,好像根本没这事。 想要帮侄子娶到穆碧雪,陈芳倩晓得必须要做件叫穆碧雪感动的事,又不易被穆碧雪这个人精发觉。 回到县委,陈芳倩立马去找县委书记潘维军。 刚好潘维军一人在办公室里,陈芳倩哀求口吻说:“潘书记,求您帮我一件大事。” 好奇注视陈芳倩,潘维军说:“什么事,说吧?” 陈芳倩说:“县医院的穆碧雪护士,您听说没?她口才好,定力好,善于策划,很强的维护自己权益的法律意识。我想把她调到妇联当妇儿维权部主任,她死活不愿意。” 潘维军说:“有听说这么一个护士。”“为什么,她不愿到妇联工作?” 陈芳倩说:“不知道,她就是这么一个奇特女孩。现在她有一件事求我,所以我想用这件事感动她我的真心。” 潘维军说:“什么事?” 陈芳倩说:“她说,她姐夫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亲自跟您和荣县长当面谈,叫我能不能跟您和荣县长说说,在星期六或者星期日见见她姐夫。她姐夫不在久依,在外地上班,没空。” 潘维军说:“什么重要事情要亲自和我与荣县长当面说,她没说吗?” 陈芳倩说:“她也不知道,她姐夫也没告诉她。” 潘维军说:“噢。行。我看看星期六、星期日有没有时间吧。” 第81章 姐夫小姨子的一晚 有潘维军这话,陈芳倩放心了,看这一回穆碧雪还不感激她,对她有好感。 本想当下就给穆碧雪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是转头一想,陈芳倩耍了个心眼,又放弃,她要把这事在穆碧雪面前说的曲折一点,是在哀求了几次,县委书记、县长才答应见一面。 到了第二个星期四下午,潘维军说星期六早上他和荣县长可以与岳川渊见面谈时,陈芳倩兴奋地亲自跑到医院当面告诉穆碧雪,又故意拿出穆碧雪去妇联工作的事,诉苦说,她可是厚着脸皮磨了县委书记、县长两、三回,他们这才答应。 “怎样,美女护士,你现在总该对我表示表示感激,去妇联工作了吧!” “呵呵呵,陈主任,我们说好这是交易,嘻嘻嘻,我不欠你,你不欠我,扯平了,别再提去妇联工作的事,你这一提,功劳全没了,还欠我一大人情哟。” “搞不懂你,美女护士,我看你当护士要上夜班那么累,去妇联工作,又不要你上夜班,白天工作也轻松,你怎么就不愿意。” “嘻嘻嘻,陈主任,我当护士乐在其中,那不叫累,叫充实。为什么如今的人容易患颈椎、骨质增生一类的病,就是日子太无聊了,天天泡在麻将桌上,牌桌上。” “嗯。你说的倒是真话。”“你这丫头比冷血动物还冷血,我以为帮了你这么个大忙,你会去妇联工作。” “你说我冷血动物,不算数,陈主任。只要病人不说我是冷血动物,这才是最重要,嘻嘻嘻。”“谢谢你了,陈主任。我忙去了,要不然,等下护士长又要对我瞪白眼。” 冷血动物用在穆碧雪上班期间,再恰当不过了,她话才嘣出嘴唇,就毅然疾步走开,忙自己的去,哪管着陈芳倩是县妇联主任,又帮了她的大忙呢。 中午一回到家里,把脚踏车放好,一屁股坐在大厅上沙发上,穆碧雪马上给姐夫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蒙在鼓里不知道小姨子被陈芳倩出卖给她小侄子,岳川渊还当小姨子真有本事,三下五除二打通县妇联主任的关系。 刚好第二天晚上没班,未叫大哥去接姐夫,穆碧雪自个儿骑着脚踏车去接,她晓得大哥对姐夫还是有成见,不想叫苦难的姐夫再遭到半丁点委屈。 出了车站,让姐夫骑脚踏车,她则坐在后架上,纤纤玉手抱着姐夫腰,穆碧雪芳心暖暖的,感到温馨、惬意又幸福。 很快到家了。 早已做好饭,趁姐夫洗脸之际,穆碧雪把饭菜端上了饭桌。 吃饭时,穆碧雪微歪着头,萌萌地问姐夫,他的到底是什么事呀,有这么重要吗,要找县委书记、县长当面谈? 天庭微微一蹙,岳川渊对小姨子说,事情成不成,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别好奇了。等事情成功,再说吧。 “姐夫,你还当我是对你献身的小姨子吗,还对我保密。你这没良心的姐夫,今晚上你甭想要我的小妹妹快活,憋死你。等你赚了钱,你要给我一千万,要不然,我跟你翻脸。” “行。有朝一日,真要赚到了钱,我分一半给你。” “真的,你说话要算数哦,姐夫。” “嗯。我要的是事业成功,自己的人生价值,就像你——得到病人的喜欢,不是大把大把的金钱。当年我和你阿姐被开除这口气,我吞不下。不就是未到结婚年龄吗,处罚一下是应该,可也不能直接开除啊。你阿姐不在人世了,我也要为她争口气!” 姐夫的话,把穆碧雪感动的欲要放下饭碗,奔过去投到姐夫怀抱,让姐夫虐她。 洗了碗筷,收拾好饭桌,穆碧雪如同一头饿坏的母狮,奔过去,拉起沙发上的姐夫,往卧室疾步走去。 到了卧室,没商量,穆碧雪扑倒姐夫,滚烫的玉辱虎虎地贴下去。 惊得岳川渊大叫,他还没洗澡呢。 洗什么洗呀,她都不嫌他的一身汗臭味,他还臭美什么,穆碧雪随着话声玉唇已经堵住姐夫的嘴。 或许是太久没亲热了,舌头缠在一起没几下,两个人已经是老房子着火,手忙脚乱扒掉对方的衣服,搂抱成一团,黏在一块,心急得只想把自己融入到对方体内。 床战结束,两个人如同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 “姐夫,你真的太捧了,爽的我不要不要的,我的小妹妹是天生给你用的。” “要是一辈子能这样有你,多好啊,碧雪!” “你别忽悠我了,姐夫。等我老了,这两个鼓鼓的奶瘪的像破麻袋,或者你有钱了,玩腻了我,你就去找别的女孩去了。男人有钱就变坏,我还真的不想你有钱,姐夫。” “放心吧,我再有钱,你也是我的小仙女。在我落魄潦倒的时候,你没有看不起我,把纯洁的身子给我,我愿意为你这份真情守护你到老,碧雪。” “我很相信你哦,姐夫,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可不要忽悠小姨子——我。小姨子这身子棒棒的,叫你乐趣无穷。” “你就是这样叫人心疼。我是你姐夫,你都把身子给我了,在我心里头我已经把你当作你姐姐,我怎么能没良心的忽悠你。” “还是姐夫好。”“累死了,姐夫,爽是爽,比上了一天一夜的班还累。我们去洗个澡,解解乏吧,姐夫。” 下了床,穆碧雪撒娇要姐夫背她去卫生间。虽然很尴尬,但是岳川渊不想拗了小姨子,只好依她。进了卫生间,穆碧雪又撒娇,说累的连洗澡力气也没了,要姐夫帮她洗洗,虽叫他那么猛,把她折腾的香汗淋漓。 要玩小姨子身子,岳川渊也是要有所付出的,叫他错愕、震撼的是:他头一回囫囵的看小姨子身子,天呐,原来是这般的美妙,就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玉。“雪儿,你身子真美!”情不自禁,岳川渊一声惊叫。 愣了一下,姐夫叫她雪儿,感动的,穆碧雪泪花闪动扑向姐夫,两座崇山峻岭贴在姐夫胸膛上:“姐夫,你叫我雪儿!” “嗯!”岳川渊搂着小姨子,随即又抓着她香肩,往前一送,然后摸着她胸前两座傲人、挺拔、圆润山峰,啧啧赞叹:“你看,你这两个鼓鼓的奶多美了啊,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美的了!” “姐夫,是特意给你长的,自从你摸了之后,大了好多呢。也是奇了怪了,任凭我们女孩自己如何摸,就像两个铁球,怎么也不会大,一经你们男人的手,一下就大了。”情不自禁,穆碧雪幸福、自豪地把姐夫的手放在自己的山峰上。 两个人在卫生间欣赏着对方,又一阵相互撩拨下,又一次老房子着火,两条蛇一般缠在一块,比起在床上更是一番趣味。 出来的时候,又是岳川渊抱着小姨子。 回到床上,穆碧雪又些许的内疚,说她今晚上本来不应该这么骚这么疯,折腾着姐夫累垮了,明天去见县委书记、县长提不起劲。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这么久没来,一见姐夫,她就憋不住,身子如同火烧,千万只毛毛虫在爬…… 确实是疲乏的仅剩喘气的劲,但是岳川渊还是安慰小姨子,没事,这么长日子他体内正憋着一团火,这一释放,全身反倒轻松有劲。睡一觉,明天起床,又是精力充沛,全身是劲。 躺在姐夫怀里,穆碧雪呢喃燕语,问他,明天要去与县委书记、县长当面谈事情,他会不会紧张呢? 双手仍在小姨子两座山峰上游弋,岳川渊实说,他从未与当官的打过交道,的确有点紧张。要是她明天没班就好了,她一块去,有她在场,他会不紧张。 沉默了一会,穆碧雪突然说,要不,她明天叫人替班吧。 感激地亲一口小姨子,岳川渊说,那倒不必了。人情最难还,没必要去麻烦别人的事,尽量不要去麻烦人家。其实这对他也是一个锻炼。遇到事情,不去尝试、锻炼,他永远不会有成功机会。要创一番事业,就得大胆、冒险、敢闯。县委书记、县长也是人,不是怪兽,顶多是他们不屑他岳川渊这个底层老百姓。 还没说完话,却见小姨女没做声,岳川渊一看,这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睡过去了呢。也是,毕竟一连大战了两场,他自己都疲乏的有气无力,更何况是小姨子这么一个女孩,要不是心里有事,他也恐怕早睡过去。 凌晨四点多,睡梦中,岳川渊感觉偷有人吃了他的小泥鳅,一阵膨胀把他惊醒,一瞅,天呐,是他漂亮的小姨子。 见姐夫醒过来,穆碧雪两眼情迷,小鸟依人,温婉清新:“姐夫,你累不累,我小妹妹痒痒的,还要你滋润滋润。” 怜爱的一把搂过小姨子羊脂般的肌肤,岳川渊心中恐惧惊叫,天呐,要是娶了我这漂亮小姨子,我得短命五十岁。——其实昨晚上岳川渊是在暗示小姨子,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这个姐夫,可是这妞不知是无意呢,还是故意,一下把话岔开。 心中恐惧,但是岳川渊没有拒绝:“不累,睡了一下,全身又是劲。”“来,雪儿,我也憋不住了,你在上边,我想看着你这两个大奶。” 一翻身,穆碧雪喜滋滋的跨在姐夫身上,自己一把抓姐夫的小泥鳅,让自己的小妹妹慢慢吞没他…… 第82章 见父母官找气受 姐夫、小姨子两个又乌山云雨、暴风骤雨、疾雷闪电一阵床战,累得穆碧雪又是香汗淋漓,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床战一泄千里,穆碧雪瘫软在姐夫怀里大叫:“姐夫,你坏透了,在上边原来这么累死人。但是我还是喜欢在上边,在上边来的过瘾又痛快,另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歇了一口气,穆碧雪下床去煮早餐,说什么也要姐夫在床上歇着,没她叫不准下床。 七点半时分,穆碧雪带着姐夫来到县政府,陈芳倩在县政府门口等他们,领岳川渊去见县委书记、县长。 陈芳倩还没到,他们便在门口等着。 约五、六分钟光景,陈芳倩到了,穆碧雪笑吟吟迎了上去:“陈主任,谢谢你!”“这个就是我姐夫。姐夫,这个就是县妇联的美女主任。”——穆碧雪这张樱桃小嘴也真够甜的哟,陈芳倩长是大众脸,离美女还有一大截呢。 待姐夫和陈芳倩打了招呼后,穆碧雪说:“陈主任,我要去上班了,就拜托你哟。” 穆碧雪走后,陈芳倩领着岳川渊朝县委书记办公室走去,边说:“你这小姨子那张嘴真厉害。” “是主任你看的起她,她就是一个单纯、任性的丫头。”岳川渊可不想在陈芳倩面前夸奖小姨子,再夸奖,会惹祸上身,陈芳倩要他劝说小姨子去妇联工作。 当官的就是架子大,说好上班时间见,将近八点半了,两个大官才一前一后走进县委书记办公室。 给双方介绍一番,陈芳倩说一句:“我的任务完成了,潘书记、荣县长。”扭头就离开。 进了办公室,岳川渊对潘维军、县长荣授中说,他是土生土长的久依人,现在在省里一家大型机械公司当技术员…… “小岳,你的情况,陈主任介绍过。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我和荣县长也没空。”潘维军显得很不耐烦,臭着脸,一声打断岳川渊。 满腔热血一下降到冰点。岳川渊心也咚一声掉地上了,脸一沉,从文件包里拿出三份资料递过去:“这是我的三项专利,暂时没有转让。我想回到久依发展,县政府能否把已经名存实亡要倒闭的化工机械厂两百万平价卖给我?” 惊讶审视岳川渊,荣授中怀疑问了一句:“你这三项专利能卖多少,小岳?” 不假思索,岳川渊信口说道:“至少三千万。” 荣授中更怀疑了:“能卖千万,你不卖,偏偏要回久依这么一个山区发展,为什么?” 岳川渊毅然道:“我是久依人,看到自己家乡工业、企业这么落后,没有一家象样的工厂,我想对家乡做点事。当然,我现在没钱,县政府把化工机械厂卖给我,我也只能先欠着,三年之内把钱付清。要是县政府没这个意愿,我当然就把专利卖了。” 这时,潘维军的臭脸才消失:“小岳,如果县政府请你回来当化工机械厂长,对你的专利给予一定补偿,你看如何?” 苦笑地摇摇说,岳川渊一口拒绝:“潘书记,我没有这个意愿。我要么就是卖专利,要么就是自己办厂。但是我没钱,所以自己单独办厂也是不可能。才想到县政府先欠着,把化工机械厂卖给我。” 悄悄地与潘维军交换下眼神,荣授中说:“小岳,这件事很重大,县里要专门开会研究一下。我和潘书记一时没办法答复你。你先回去,有结果,我们马上通知你。” “行。”岳川渊站了起来:“潘书记、荣县长,那我先等你们一个月。你们有什么意见、条件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前脚迈出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岳川渊心头一阵鄙视、讥诮,不就是一个山区小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吗,摆什么臭架子。有本事,把久依发展上去,这才是硬道理。仗着手上握着久依整个县的权力,在一个老百姓面前摆架子,要不是这事要靠你们手中权力,我会坐在办公室里看你们的脸色跟你们说话? 心已经拔凉拔凉的,岳川渊对这件事不再有太大希望,走出县政府大门,他直奔菜市场去买菜。 不想碰到熟人,买了菜,岳川渊匆匆回到小姨子家。 拿钥匙开门瞬间,岳川渊突然有些悲哀,要是他有这么一栋房子多好了啊,那他再不必吃父母亲的气。 上了二楼,把菜放在厨房里,看看时间尚早,岳川渊便上四楼去看小姨子的菜园、果树园最近什么样? 中午正在炒菜当儿,听到敲门声,赶紧关小了火,岳川渊奔去开门,心里嘀咕一句,这妞,有钥匙还要我开门。 “回来啦!”门一开,岳川渊信口打声招呼。不料,进来的不是他的妞,是穆义敏,岳川渊尴尬的一阵窘迫:“是阿哥呐!” 岳川渊的意外出现,尤其叫穆义敏吃惊,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川渊,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边往里走去,岳川渊边回应:“昨晚上到,阿哥。最近生意怎样,开黄包车很辛苦吧?” 还是自己妹妹家好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水果就吃,在白晔舒家里,他穆义敏可不敢这么随意。嘴里吃着橙子,穆义敏张望着厨房,说:“还行。平均一天能挣个三百多。川渊,怎么不把外甥女带回来?” “她要读书。我也只是回来办点事,没法照顾她。”岳川渊可不想叫穆义敏知道他女儿的情况,又把话题转到开黄包车事上:“开黄包车要12月和正月生意好,挣个两万左右不成问题。” 两个人说话间,穆碧雪回家了。 走到餐厅往饭桌上一瞅,穆碧雪惊叫起来:“姐夫,原来你还这么能干啊!” 小姨子一回来,岳川渊心中莫名其妙踏实,笑嘿嘿地说:“全是以前你姐姐教的。叫阿哥吃饭吧,碧雪,我这汤马上就好。”岳川渊“雪儿”又差点嘣出嘴。 哪用的着叫,一听说可以吃饭了,穆义敏手里剩下的半个橙子一下塞进嘴里,跑了过去,坐在凳子上,等着妹妹给他盛饭。 端着一海碗豆腐蘑菇蛤蜊汤放在饭桌中央,岳川渊也坐下。 “你这红烧牛肉做的好吃,比碧雪强。”穆义敏一连夹了几口牛肉,津津有味吃着。 心中不悦埋怨大哥,只顾自己好吃,穆碧雪把脸转向姐夫,关切问道:“姐夫,事情办的怎样?” 提起这事,岳川渊心头就愤怒,摇摇头,说:“希望不大。” 芳心咯噔一下掉地,穆碧雪一脸失望:“那怎么办,姐夫?” 岳川渊不以为然:“没事。我本来就不抱大多希望。一个山区小县的县委书记、县长,还在我面前摆臭架子,我当时气的根本没心思跟他们谈下去。后来一样,既然回来跟他们谈了,当是跟他们这些狗屁县官打一回交道,体会体会吧。” “县委书记、县长那是咱们县的父母官呐,还敢骂他们狗屁县官,你吃了豹子胆啦,川渊。人家那么大一个大官,你一个小老百姓的,你还想翻墙揭瓦不成?”穆义敏一听,脸色骤变,眼神恐惧,吃在嘴里的牛肉差点噎着。 觉得这个大舅子可笑,农奴心态。岳川渊一句话叫大舅子哑口无言:“父母官也是人,不是神。身为父母官不能帮老百姓谋幸福,把地方发展上去,就是一个窝囊废。看看久依吧,有一家拿得起的像样工厂吗?几十年不变的老旧街道,也不觉得寒碜,他们还有什么脸在小老百姓跟前摆架子?” 瞪大眼睛,诧异凝视姐夫,穆碧雪慕名大赞一句:“你说的对,姐夫。做人就要有骨气,就算事业不要也罢。有智慧,还怕找不到用武之地,才怪呢!” 不想叫大舅子难堪,岳川渊忙说道:“吃饭,不说这晦气的事了。我给他们一个月时间答复我,一个月后再找我,那是他们求我,甭想占我便宜。” 斜视一眼岳川渊这个妹夫,穆义敏心头大骂他太自大太会吹牛了,一个小老百姓,痴心妄想的还想叫县委书记、县长倒求他,他要是那么大本事,还用的着找他们吗? 吹牛不吹牛,还真不是他穆义敏这么一个没视野没大智慧的泥腿子说的算。 小姨子去上班后,岳川渊一路步行去化工机械厂。 ——化工机械厂在北郊,离县城有六、七里路。 来到化工机械厂前,一看,如同是一座破庙,一个破铁门关着,岳川渊看的心酸又愤恨,开除他和穆碧莲的家伙,有本事开除他们小情侣,却没本事把工厂管理、发展好。 往回走半路上,岳川渊碰巧遇上了大舅子穆义敏,正好坐他黄包车回家。 晚饭吃饭时,穆义敏问岳川渊下午去哪里,怎么会跑那么远? 眉宇一蹙,岳川渊说,去以前的工厂看看。 就他以前待过的工厂?穆义敏又看不起这个妹夫了,蔑视的讽刺一句,那个烂厂都倒闭几年了,还有啥好看。 筷子在半空中停住,岳川渊直视大舅子,说,这就是他所说的父母官,他们只为自己官位升的快不快,银行存款多不多绞尽脑汁,哪管老百姓的死活。 中午说的话,这会遭到妹夫驳斥,穆义敏脸上挂不住了,话中有话的不满讥笑他,听阿妹碧雪说,他一直想回久依办工厂,他把化工机械厂买下来,不就得了。 “阿哥哟,你没听说过‘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这句话吗?”明明听出大舅子话中带刺,岳川渊胸襟宽阔,大智若愚叫苦,“我那来那么多钱呐,有那么多钱,我自己去好的地方办个新工厂,何必当二百五的替那些狗官收拾烂摊子,今天还傻傻的送去找气受。” 第83章 老被打断的男女趣事 岳川渊这话把没视野、缺少大智慧的泥腿子大舅子将得无言以对,窘迫得只好低头吃饭。 见好就收,岳川渊也不想太难堪大舅子,笑嘿嘿对他说,给他带回了一把洗车用的高压水枪,很好用。车子要注意休养,他以后要时常冲洗一下车的底部,特别是下雨天。 “嗯!”这时,一种内疚袭上穆义敏脸,歉意、忏悔道:“川渊,当年打砸你家的事,现在想想,做的真是太过份了,那时我年龄也不大,血气方刚,就会跟着阿爸、阿妈瞎撞。要是现在的话,我一定会拦住他们。” 有大舅子这人话,岳川渊心头委屈也化作一缕青烟,漫上泪水模糊了视线:“阿哥,这不怪你们,你们当时的心情,我最能理解。这场悲剧的牺牲者是馨雅,她最可怜,从小连她妈妈的脸都没见过……” “姐夫,吃饭,以前的悲伤事就别提了。”穆碧雪眼角擒着晶莹泪珠,往姐夫碗里夹着牛肉。 还算穆义敏有点人情味,下了饭桌,并没有立马下楼,在客厅里与妹夫聊了聊这些年的事。 大哥一下搂,穆碧雪也洗完碗筷,收拾好饭桌。 拉起姐夫的手,朝卧室奔去,穆碧雪又把他扑倒在床上:“姐夫,你今晚要对我说出,你的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办工厂的事?” “别闹了,雪儿。”岳川渊反手把小姨子搂在怀里:“事情连个成功希望都没有,跟你说了,你老挂在心上。放心吧,这事对我影响不大,我也不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门道多着呢。” “真的,你不可不许骗我,姐夫。”穆碧雪一对皓眸亮晶晶凝视姐夫:“姐夫,我希望你回久依创办事业,等外甥女大几岁了,把她接回久依。虽说你姑姑、姑丈一家人对她很好,但终归不是自己家,每次跟她视频,她泪水汪汪的说想跟我在一起……” 机械的搂紧小姨子,岳川渊许久没做声。 直到小姨子纤纤玉手拉开他裤子的拉链,岳川渊这才开口说道:“雪儿,我理解你的心。我是父亲,我要尽自己能力给女儿创造一个好的条件,不能强过别人,但至少要叫馨雅长大后在同学、朋友们面前抬的起头。”“男子汉大丈夫,要志在四方。久依毕竟是个偏僻、闭塞山区,受环境限制,没发展空间。事情不成,或许是一件好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雪儿。” 姐夫这么一说,穆碧雪脑海一亮,也释怀了:“嗯。姐夫,你说的对。就像我们医院,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其实背后大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在想着法子往上爬。我现在都怀疑我们的新护士长,就她那水平,到底是不是拿跟当官的上床换来的。” 解开小姨子上衣,揉捏着她两座傲人的山峰,岳川渊边说:“一天到晚的与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有什么快乐可言,累都累死了。”“你要好好学医,雪儿。有一技在手,不怕别人整你,不怕得罪当官的,实在不行,就自己开诊所。” “姐夫,你厉害了!”猝不及防猛猛捏了一把姐夫那条泥鳅,痛得他龇牙咧嘴,穆碧雪自个儿开心的格格格大笑:“你不但头脑好用,床上功夫也是第一流,把小姨女我的小妹妹爽的不要不要的。”“你明天闲着,我们今晚大战一百个回合,姐夫,你干脆把我累死在你怀里算了。” 穆碧雪就是要把姐夫整得精尽人乏,半年都不想这档事,才不会去想别的女人。可是岳川渊可怜的蒙在鼓里,还乐此不疲傻乎乎不遗余精的对小姨子做贡献。 这边两个人才入巷,可是突然响起一阵急促敲门,气得穆碧雪只得叫姐夫硬梆梆退出来,一边大骂:“哪个家伙,这时候来敲门,还叫不叫人爽一下啊!” 气嘟嘟的,走过去开门,一瞅,见是乔利峰,穆碧雪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火,被乔利峰抢先:“碧雪,主任急得找你。”穆碧雪很不情愿接过乔利峰手机:“主任,什么事啊,我已经睡了。” 手机另一头,程浩建很着急:“碧雪,刚才医院来了一个九十多岁女病人,病情十分严重,正在抢救,可是瓶无法挂进去,你立刻赶来医院一趟。” “好。我马上赶来,主任。”要不是乔利峰大叫,穆碧雪连手机都忘了还给他。三步并两步奔回卧室,一边换衣服,一边着急说道:“姐夫,医院来了一个九十多女病人,她们没办法挂瓶,主任叫我去一趟。我得马上去。” 从床上蹦了下来,岳川渊也匆匆忙忙三下两把穿上衣服:“我送你去,雪儿。” 两个人打冲锋似的,奔下楼,推出脚踏车,朝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大厅门口,岳川渊说他在大厅等,穆碧雪也来不及回答,火急火燎朝里头奔去。 高手到场,大家松了口气。 病人血管的确很怪,又细小又弯曲,还有疙瘩,穆碧雪这个高手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十几分钟后才搞定。 挺起身,抹了一把汗,穆碧雪也着实火大,不客气怒呛新护士长:“不是我以小犯大,护士长,你口口声声说当了二、三十年护士,摸过的针比我们这些小护士吃过的盐还多,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实在挂不进去,就从胳膊挂进去,你都不懂,我也是无语了,醉了。” 脸刷地红到屁股上,新护士长啄木鸟落汤里——肉烂嘴还硬:“一着急,我忘了。” 忘了? 这样的护士长,大家也是醉了。 心里挂记着姐夫,走出重症房,穆碧雪打电话跟他说,病人的瓶已经挂进去了,但她想和医生们待一会儿,了解一下病人病情,姐夫先在大厅里等一会儿。 个把钟头后,穆碧雪才开离开。 路上,芳心甜滋滋,热呼呼的,穆碧雪窃喜:“姐夫,要是你回久依多好,我有个最最最忠实的护花使者,格格格……” “好什么好哟,正在火候上,放我鸽子,硬要我活生生拔出来。”岳川渊很暧昧地说,他在小姨子面前已经完全放开,越来越粗俗。 开心到不行,格格格大笑,穆碧雪快要憋不住要当街搂着姐夫亲嘴:“你就从了小姨子吧,姐夫,谁叫我是个美美哒护士哩!”“等一下我好好补偿你,姐夫,怕的是你不行,只要你行,金枪不倒,我一晚上不睡都可以。” 到家了,姐夫、小姨子坐在沙发上休息,喝茶。 冷不丁坐到姐夫怀里,穆碧雪俏脸溢出蜜:“姐夫,有你在,我有安全感,心里踏实。上夜班,叫大哥接送一下,你就罗嗦,为了我,又丢了多少多少生意,想想真的好心酸。放着我是他亲阿妹不说,他开的黄包车是谁的呀,住的房子是谁的呀?” 爱怜地拧一把小姨子秀鼻,岳川渊笑她:“你不会打击他一回,他花那么长时间去跟美女鬼混,怎么不说丢了生意。” “呵呵呵……”穆碧雪嗤哧一声,大笑起来:“姐夫,你太坏了,这样的馊主意,你怎么就想的出,我就想不出,我的妈呀!”“今晚上,护士长肯定气到睡不着。” 好奇端详着小姨子,岳川渊问一句:“为什么?” 回忆先前的事,想想众目睽睽之下,新护士长被她怒呛,穆碧雪心头爽:“她一天到晚拿自己老资格训斥别的护士,夸她摸过的针比别人吃的盐还多,起先当那么多人面前,我一怒之下,狠狠呛了她一顿。” 些许不相信看着小姨子,岳川渊心里赞叹,这妞是越来越有穆桂英范了,连护士长都敢呛,又唉叹这护士长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居然当众被一个护士呛。 “发什么呆哩,没看过小姨子这么美啊!”穆碧雪举手在姐夫眼前扬了扬。 猛地抱起小姨子,朝卧室走去,岳川渊一边撩拔她:“从来没见过我的小姨子有今晚上这么美过,一定要叫你的小妹妹吃饱饱的,不去想别的男人。” “姐——夫,我没想别的男人好不好嘛!”穆碧雪在姐夫怀里撒娇,“人家的小妹妹只吃姐夫一个人的牛奶,只认姐夫一个人哩。”“姐夫,今晚上的事叫我一下懂得,你叫我不要老想着当护士长完全对。不当护士长,没责任,不必想那么多事情,业余放放松松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发,活的自在。” 将小姨子放在床上,岳川渊三下五除二猴急地脱去衣服,可是一看床上的小姨子,她盯着他看,一动不动,急地叫道:“你怎么还不脱衣服哟,我的小仙女。”穆碧雪笑呵呵的,朝姐夫一脸暧昧:“你要玩我的小妹妹,我要你帮我脱衣服,姐夫。” 无奈何,岳川渊只得帮小姨子一件一件的脱去衣服,还好是夏天,这是冬天会把他憋疯。 咚,咚,咚,咚。 两个人刚刚入巷,又响起敲门声。 气的三魂冒火,七窍生烟,等姐夫拔出,穆碧雪从床上蹦起来,大骂:“今晚真是活见鬼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快活一下,乐一乐啊——” 第84章 小护士扇县官耳光 骂归骂,人命关天的事,穆碧雪不敢怠慢,她猜测十有八九是病人的针不小心脱落了。 当下,两个人又匆匆忙忙穿好衣服。 穆碧雪去开门的时候,岳川渊已经坐在沙发上。 打开门一看,不是乔利峰,意外的是大哥,穆碧雪气到两腿抽筋:“你今晚上怎么这样早回来?” 嗯一声,穆义强挤进了屋里。 径直走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过葡萄就吃,穆义强这才开口:“川渊,你找县委书记、县长到底是什么事?我跟晔舒说了,她愿意帮你去跟县委书记、县长说说。” “大哥,你……”穆碧雪气得要忍不住发飙。 “谢谢阿哥!”岳川渊立马打断小姨子的话,悄悄朝她使个眼神:“不必了,阿哥。我这事不想靠人情去办成,那样,我把柄落在当官的手里,今后腰板就硬不起来挺直。” 穆碧雪还是忍不住气愤:“以后,别把我们的事对你那个老相好说,我们根本不想欠她人情。想求她的话,我何必去找只有一面之交的县妇联主任。” 不想夹在这一对兄妹间难做人,更何况自己又与小姨子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岳川渊慌忙劝说:“碧雪,刚才阿哥也回来了,你去煮点点心吃吧,这跑了一趟医院,还真的有点肚子饿。”岳川渊这是一箭双雕,在大舅子面前表明他和小姨子也是刚从医院回来,并不是孤男寡女躲在屋里头。 “你们去医院?”穆义敏有点不相信。 “一个九十多老人病重住院,别的护士瓶挂不进去,碧雪的主任打电话来叫她赶去。”岳川渊喝了一口茶,解释。瞄一眼厨房,岳川渊靠近大舅子,悄悄说:“阿哥,你以后最好不要在碧雪面前说起那个妇女,碧雪最愤恨这事。” 难堪的嗯一声,穆义敏没脸看妹夫,点点头,他一路上还得意的如同娶了个天仙,认定妹夫会激动的对他感激涕零,妹妹更不用说夸他头脑好用,结果事与愿违。 很快,穆碧雪煮好了水饺。 哪有大舅子的饭量,吃不下那么一大碗,岳川渊自己一碗分了一半给他。 吃了水饺,穆义敏下楼去了。 被打扰怕了,穆碧雪、岳川渊在大厅里稍歇了一会,回到床上,可是没敢脱掉内衣。 “姐夫,这要是长年和我在一起,不要一年时间,你会被烦的,再也不理我了吧?” “你想多了,雪儿。人活在世,要是事事都能按自己意志,就好了,我的事也早办成了,哪会害得你大哥一片好心还被你臭骂了一顿呢。” “我没骂他,好不好,姐夫。” “我要是没拦着,还不被你骂个狗血淋头呀。这种事,你就看开点吧,雪儿,就像我们两个一样,我现在都离不开你了。” “我们两个跟他们不一样,好不好,姐夫,我们是自己人,是有情有爱的。他们那是鬼混。”“姐夫,你说,你这下去怎么打算,只要用的上我,你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 “我要言而有信,先等一个月吧。这事不成的话,我目光不再放在久依,你帮不上。” “要是我取得了《医生证》了,可以自己办一家诊所,你会帮我吗,姐夫?” “当然会啊,我不帮你,帮谁,你是我的小仙女,是馨雅的妈妈。我不看在你把身子给我的情义上,也要看在你对馨雅付出的母爱这份珍贵的情义上。” “嘻嘻嘻,姐夫,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你就嘴吧,雪儿。这不是对你好,这是我肩负的责任!” “快一点钟了,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姐夫,来吧,硬了这么久,把你憋坏了。” 有穆碧雪这么一个小姨子,也的确值得岳川渊为好付出,他一直不肯把自己的事对小姨子说,是不想让一个女孩为他的事奔波、忧虑,老挂在心里。 半夜三更了,小姨子明天又上班,岳川渊可不想像昨晚一样把她折腾的都没力气洗澡,所以半个钟头后就鸣金收兵。 清晨六点的时候,这一对姐夫、小姨子是养足了精力,又是一场地动山摇大战,直到穆碧雪全身软如棉,俏脸红润,任由他岳川渊折腾到最后一泄千里。 上午闲着没事,岳川渊回了一趟家,看看父母亲。 看到父母亲一下苍老了许多,看的,岳川渊很心酸,也想陪陪他们吃顿饭,聊聊天,可是他们脾气、性格仍然一点没变,没说两句话就杠上,指责小儿子这不是那不是,几年的陈谷子烂芝麻又搬出来。气愤之下,岳川渊最后只得给父母亲留下五千块钱,闷闷不乐离开家。 下午四点半,岳川渊就离开了久依这个心酸之地。 离开了漂亮、丰满小姨子,坐在车里,岳川渊能够集中心思好好想想自己这往后的路。这一趟见了县官后,他才发觉自己相当幼稚又愚蠢,太把自己当人物。 卖专利是可以一夜暴富,岳川渊并不想,他想利用自己专长创办一番事业,确实也想对家乡做点有益的事,这就是他的乡愁。 乡愁敌不过县官的官僚,岳川渊又能怎样? 一回到公司,把行李往宿舍一放,岳川渊直奔办公室,上网搜索了解西部情况,国家现在把建设重点放在西部,他觉得这是一个机遇,要是利用他的专利与那边合作,也是一条不错途径。 第二天起,岳川渊一有空,便上网搜索西部信息。 星期四下午,穆碧雪意外的被叫到县委书记办公室,荣授中和主管工业副县长陈将勤也在。 和那天一样,三个县官依旧是一张长长的马脸,摆着官架子。 几句寒喧之后,你一句我一句,三个县官轮流对穆碧雪进行一番说教,说,身为久依人,要有热爱家乡的情怀,为家乡的建设、发展出谋出力,做出自己一份贡献…… 可怜了穆碧雪一个女孩,被三个县官围攻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一头雾水。她仅是一个小小护士,尽自己能力、热心护理病人,可没有那么博大情怀。 似乎已经做通了穆碧雪的思想,潘维军开口了,要穆碧雪去劝说一下姐夫,回久依当化工机械厂厂长,他的专利,县政府给予一定补偿,不会叫他吃亏。 专利,姐夫还有专利?穆碧雪芳心震撼,怔着像只呆鹅,姐夫这个挨千刀的,只懂得拿漂亮小姨子身子快活,却不把事情对她说,她今天才会被县官装进闷葫芦里。姐夫一定是想买下化工机械厂,可是他哪来那么多钱,难道是卖专利? 芳心这样想着,穆碧雪愁苦着脸,对三个县官说:“潘书记、荣县长、陈副县长,我只是一个小护士,一个普通老百姓,什么热爱家乡呀,做贡献呀,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没有这么伟大、博大胸襟。”“这件事,我恐怕劝说不动我姐夫,帮不上你们的忙哟——” “为什么?”荣授中脸露不高兴。一个小小的护士应该是巴结他们县官才是硬道理,可穆碧雪逆天了,他堂堂一个县长还有面子吗? 也是。三个人做了大半天思想工作,居然被眼前这个丫头一句话挡回了肚子里,他们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这时,陈将勤奉承了穆碧雪一句:“小穆,县妇联陈主任很欣赏你的口才,还一直想叫你到县妇联工作呢。这点小事,应该不会难倒你吧?” 抿嘴一笑,穆碧雪说:“陈副县长,那是陈主任高看我了。我一个小护士,打打针还行。要说口才,我们内科属我——碧雪最笨,常常被护士长责备的都不知道怎么还嘴才好。” 冷飕飕眼睛盯着穆碧雪,潘维军感到眼前这个小护士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唬着脸:“小穆,建设、发展我们久依县,每个公务人员都有责任。你要是能劝说你姐夫回久依当化工机械厂厂长,对你对他对久依的建设、发展都有好处。” 鄙视眼神一一看着眼前三个县官,穆碧雪心头嗤之以鼻,讥笑潘维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似乎想着什么,不一会,穆碧雪叫眼前三个县官惊骇的胆掉地上,直言不讳:“上星期六,我姐夫回去之后气得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大骂偏僻山区的小县官爱摆官架子,一张长长马脸臭的和路边狗尿一样。他上星期跟你们谈了之后,已经对这件事不抱甚么希望了,他把目光投到了西部,想去那边寻求发展、创业。我姐夫之所以回久依跟你们谈,没他个人的私利,他仅仅是看到家乡连家像样工厂也没有,只是一心想为家乡做点事!”“我姐夫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会等你们一个月。” 好厉害一个丫头,真是大智慧呐,穆碧雪无形巴掌掴着潘维军、荣授中这两个县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可又不便发火。想想也是,人家有本事,又不在他们管辖内当差,何必看他们脸色,何惧他们呢! 今天县官找她,要她劝说姐夫,穆碧雪心头就明白,县官们根本不答应姐夫的条件,不答应姐夫的条件,姐夫绝对不会回久依创业,她穆碧雪也不怕得罪他们这些县官了,干脆就替姐夫训一训这些狗屁也不是的县官吧。 第85章 谈判前一夜 “潘书记、荣县长、陈副县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上班了,我最怕护士长对我瞪白眼。”穆碧雪倏地站起,甜蜜蜜朝三个县官抿嘴一笑,萌萌的俨然是熊猫一只,叫人想发火、生气都难。 出了县委书记办公室门,穆碧雪心头讽刺,你们这些官僚果然是和姐夫说的一样,姐夫不回久依创业、发展是对的。这样的官僚就是白眼狼,拿你们手上权力虐小老百姓热血,谁的心不拔凉拔凉的冷到冰点? 回医院一路上,芳心简直乐的和尚挖庙墙——妙透了,穆碧雪大赞姐夫太厉害太有骨气了,这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的脊梁骨。 但是穆碧雪可不饶了姐夫,下班一回到家里,立马给他打电话,火大,开口即呵斥:“你当的是什么姐夫啊,只懂得拿漂亮小姨子身子快活,死不肯对我说说你的事,害得我今天够呛。” 遭到小姨子火攻,一时转不过脑筋,岳川渊些许不安:“雪儿,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穆碧雪仍然火大:“你知道吗,县委书记、县长,还有一个管工业副县长,把我叫去,要我劝说你这个叛逆头回久依当化工机械厂厂长,还说对你的专利给予补偿……” 哈哈哈哈。岳川渊一愣,大笑起来:“你就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不就得了。” “得什么得!”撅着嘴唇,穆碧雪气势夺人:“我这么一个漂亮白衣天使,能不在县官面前露一手我的大智慧吗?多少也算是把身子给你的小姨子,智商能比你还低吗?我告诉你,姐夫,三个狗屁县官敢在宝宝面前也摆官架子,臭着长长马脸,被我骂的脸和翻过来的牛肚子一样,呵呵呵,厉害了吧!” 很好奇小姨子还敢骂县官,岳川渊怔了一下,说:“雪儿,说说,你是怎么骂县官?” 得意的燕尾眉一翘,穆碧雪逗姐夫:“想知道是吧,把你的事老老实实对我坦白了。你要早对我说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在三个县官面前表现的这等弱智。” 要是早会料到县官们会去找他小姨子,他能不把事情对小姨子说吗?事情到了这个头上,岳川渊当然得说了:“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雪儿,我手上有三项专利。我跟县官们说,把化工机械厂两百万卖给我,但钱必须先欠着,三年内还清。但是县官们想占我便宜,只说是聘我当厂长,专利上适当给我补偿。适当,他们只想空手套白狼,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只给我几百万补偿,我不是亏了,我不干。” 我的妈呀,我姐夫好厉害哩。这事要是成了,叫大哥哥看看,他不服也不行。穆碧雪又震撼又惊讶,大赞姐夫,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要是两个哥哥有姐夫的一成,也不会老想着她这个妹妹的钱。 恰巧这个时候,穆义敏回家歇会儿。 瞧瞧妹妹像是打了捡了一坨虎头金,穆义敏好奇问:“这么高兴,是不是要调到县委去工作了?” 骤然拉下脸,不满瞪一眼大哥,穆碧雪冷嘲热讽:“别以为有个姘头在县委工作,得到一点小消息,就很了不起的样子。你能不能出息点,把头脑用在挣钱上啊。看看人家姐夫,一心只想着赚钱,叫外甥女生活的更美好。” 受不了妹妹的颐指气使,穆义敏也火起,大喝:“你不要什么事都跟她晔舒扯上关系。他川渊不就是一个工厂的技术员,吹牛,还想叫县委书记、县长倒求,你就听信他吧,碧雪。” 呼地站起,怒目逼视大哥,穆碧雪嘲讽他:“难道不是吗?我去一趟县委,你马上就知道了,可你知道我因什么事去吗?我告诉你,大哥,是县委书记、县长叫我,要劝我说姐夫回久依当化工机械厂厂长。这样的大事,可是人家县委书记、县长的最高机密,你那个姘头不知道吧?我还告诉你了,大哥,姐夫这次干了一件大事,你就等着看吧——” 狠狠瞪一眼大哥,穆碧雪气乎乎朝楼上奔,到了楼梯转弯口,又霍地回过头:“懒着跟你这种人吵,你就宠着你的姘头吧,看你有什么出息。别把这件事跟你姘头说,这是县政府的机密。” 被阿妹唬住了,穆义敏心头恐慌又悲哀,做梦也不曾想到曾经落魄、潦倒的妹夫,竟然有这么大能耐。悲哀的是,自己没有工作,要不然被县委书记、县长叫去劝说妹夫这种事应该落在他头上才是,怎么会落到阿妹头,她抢了风头。 过了一个星期,星期五晚上九点左右,穆碧雪正在看视频跟名医学医,突然听到敲门声,她很不情愿过去开门。 门一开,一瞅,穆碧雪愣住了,呆得像一蹲仙女雕像。 直到岳川渊进了屋里,穆碧雪才人惊呆中苏醒,一把抱住姐夫:“姐夫,你怎么回来了?”说的,穆碧雪没商量虎虎亲了姐夫一口:“我去给你煮饭吃。”一手把小姨子拉住,岳川渊笑嘿嘿的:“我在街上吃过了。就是怕你这妞又要煮饭又要去车站接我,回来才不跟你说。” 好幸福的扑在姐夫怀里,穆碧雪小鸟依人。 等姐夫坐在沙发上,穆碧雪忙前忙后给沏茶拿水果,然后一屁股坐在姐夫怀里,一对清滢眼睛像会说话凝视姐夫,问他这次突然回来是什么大事? “县政府昨天叫我回谈化工机械厂的事。” “真的啊,姐夫!”“看来,这事有希望了。” “很难说,那些县官不坑我一把,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答应。” “姐夫,你答应不答应?” “只要他们不坑我太狠,还是可以答应。回到久依来,方便点,可以随时照顾老人,也可以接送你上夜班。” “要是真把化工机械厂买下了,可不可以叫大哥、细哥在到厂里做工,姐夫?” “你大哥做事比较脚踏实地,脾气也好,只要他愿意,可以考虑。你细哥不行,我不能因为他把好端端一个工厂毁了。他现在乡下情况怎样?” “咳!”“姐夫,在别人面前,我都没有脸提起。他天天好吃懒做,动不动拿自残、要死威胁阿爸、阿妈,还跟村里六十来岁老太婆上床,把全家人脸丢尽了。” “全是被你阿爸、阿妈宠坏。雪儿,你可千万千万别迁就你细哥,那不是为他好,是在害他。” “嗯。我不会迁就他,姐夫。要是大哥可以的话,你能拉他一把,尽力拉他一把,姐夫。” “放心吧,我的仙女。他是你大哥,也是我大哥。只要我有出头之日,不会忘着他。” “就凭你这句话,我今晚要好好的犒劳你,姐夫!”穆碧雪呼地站起来,拉着姐夫手往卧室走去。 只不过是两个星期未见,两个人又是干柴遇烈火。 个把钟头后,两个人结束床战,穆碧雪去煮点心给姐夫吃。 坐在姐夫对面,暧昧端详着姐夫,穆碧雪边吃边乐呵呵撩他:“姐夫,还是我这漂亮小姨子对你好吧,给你肏又给你煮好吃的,等你赚了大笔,当了大老板,可不能没良心抛弃我,又去找别的女孩哦。” 脸一红,岳川渊嗔怪一句:“雪儿,你怎么这么污。” 倏地站起来,奔过去虎虎亲一口姐夫,穆碧雪呶着嘴:“我污吗?你别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姐夫,刚刚把我折腾的腰像断了一样,这会儿说我污。” 顺势一揽,岳川渊搂着小姨子坐在大腿上:“好,你不污,行了吧,我的小仙女。你这两个鼓鼓的奶就是这样撩人,一看,我就想要你。”“看在你这两个宝贝的诱惑力上,吃点亏,我也要把这事办成,以后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 小鸟依人的偎在姐夫怀里,穆碧雪呢喃燕语:“你说,他们会怎样坑你,姐夫。如果吃亏太大,不能答应他们。” 轻轻一刮穆碧雪玲珑的秀美鼻子,天庭一蹙,岳川渊感叹道:“不知道。离开久依这么多年了,对化工机械厂的情况一点不了解。明天跟他们见面,就能看清狗屁县官肚子有多少条小蛇。” 突然,穆碧雪一阵沉默不作声。 想什么呢,丫头。岳川渊把自己的一个煎蛋夹给小姨子。 慢慢抬起头,忧虑看着姐夫,穆碧雪顿了一下,才开口,说她担心那天骂了狗屁县官,会不会对他不利? 哈哈哈哈。一愣,岳川渊开怀大笑,笑得小姨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瞪着大大眼睛困惑盯着他。再瞧瞧小姨子,困惑的像只笨燕子,岳川渊更是一阵好笑。 笑饱了,岳川渊这才开口,叫小姨子放心吧,事情没她想的严重。她那一顿骂,反倒叫狗屁县官们压力山大。 反倒叫狗屁县官他们压力山大?穆碧雪更困惑、不解。 对!岳川渊深邃眼睛闪烁一束睿智、敏锐,给小姨子分析说,她当面敲掉了县官们狗屎都不是的自大、官架,他们应该明白他们在他眼睛里什么也不是,他不必求他们。要是他能把化工机械厂火红起来,不但发展了久依经济,而且他是他们往上爬的一棵大树。只要不是一个昏官庸官,他们会明白他这棵大树的价值。 皓眸一亮,似乎明白什么,穆碧雪芳心惊赞一声,厉害了,我的姐夫,你就是孙悟空,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也逃不脱你眼睛。 “明天早上叫人顶下班,我跟你去,姐夫!” “你不要去。你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日后有什么事,他们压迫不了你。几年来,我和公司老总们也打过不少交道,明天早上跟几个县官谈判,还是有这份自信。” 第86章 坑老百姓不许还价 穆碧雪刚要讲话,岳川渊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他大舅子穆义敏:“阿哥,你上来吧,我在碧雪这里。” 很敏感,一团怒气一古脑儿涌上心口,穆碧雪愤愤大骂:“肯定又是白晔舒那个烂货给他消息了。” “你就别对他们的事耿耿于怀了。”岳川渊笑了起来,站起来去开门,“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又能怎样?” 岳川渊打开门时,穆义敏刚才走到楼梯口。 坐在沙发上与妹夫寒喧几句,穆义敏踌躇不安,不敢说事,她阿妹已经端着一海碗拌面放在他面前,鸡蛋先前已经煎好。 见大舅子已经在吃拌面,悄悄看一眼小姨子,岳川渊说道:“阿哥,什么事情,你直说吧,别吞吞吐吐。兄妹两个,碧雪虽然对有的事很不痛快,她还不是煮点吃的都忘不了你的一份。” 经妹夫这么一说,穆义敏瞄了一眼妹妹,才说道:“川渊,你和县政府的事谈不成了。县政府已经准备把化工机械厂卖给一个大老板,明天早上就谈判。” 岳川渊与穆碧雪对视一眼,差点爆笑。 气的,穆碧雪大骂:“我还以为她白晔舒神通广大的很呢,不过也如此。你就是大耳,你已经没救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大老板,什么大老板,是姐夫这个没钱的穷老板要买下化工机械厂。还好今晚上是跟自己人说,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叫人下巴也笑掉了。” “什么,你……”穆义敏震骇的,吃进嘴里面条差点从鼻孔喷出来:“川渊,你,你,你就是……” 点点头,岳川渊笑嘿嘿说:“阿哥,碧雪说的没错。我今天赶回来,就是明天要和县政府具体谈化工机械厂的事,哪是什么大老板。白晔舒只是县委一个办事员,县里重大的事,未公布前,她不可能全知道。”“你们开黄包车的人,都爱吹牛爱炫耀,你可别把这事说出去,阿哥。明天谈的成谈不成,还不知道。即使谈成了,我也不想闹得满城都在谈这件事。” 一句话刺中穆义敏心事,要不是妹夫这么警戒,明天一大早开车出门,他就拿这事炫耀炫耀自己了。 下楼后,穆义敏偷偷打电话给老相好,卖力炫耀了自己一番。 原以为与县政府的谈判也与小姨子那天一样:潘维军、荣授中、陈将勤三个人。叫岳川渊吃惊的是,他第二天早上被带进县政府小会议室,里头早已高官满座,县里四大班子头头全在。 简单的将岳川渊向众人介绍一番,又说了几句开场白,荣授中直插话题,说,县政府对他岳川渊购买化工机械厂的事,专门召开了几场会议研究。县里的意见是,同意他岳川渊全盘购下化工机械厂…… 全盘?岳川渊吓出一身冷汗,他可不能跳进这群县官给他挖好的大坑,中断荣授中的话,问,这所谓的全盘,怎么个讲法? 全盘就是指,包括化工机械厂的所有员工、所欠银行的三百七万债务,岳川渊必须接手。说到这里,荣授中又解释一句,三百七万的债务就是化工机械厂的价格,不再另外要他岳川渊的钱。 略一想了一会,岳川渊拒绝道:“在久依,这么一个烂工厂三百七万的高价,那你们县政府去找别的土豪买吧,我这个穷酸鬼可不敢要。化工机械厂的员工在五十以下的,我可以接收,但是能力有限,水平一般,屡教不改,违法乱纪的员工,我有权辞退。” 县官们面面相觑,个个一脸怒气。 交换了一下眼神,潘维军开口了,但他不敢再臭着脸,摆官架子了:“小岳,三百七万的价格不会高,县政府是考虑你是久依人,把工厂当白菜价卖了。你说的两百万,县政府同意的话,全县老百姓都不会同意。” 对潘维军的话嗤之以鼻,岳川渊说:“潘书记,你也别拿老百姓当挡箭牌了,三百七十万的价格,我不当这个二百五。一旦我救活了化工机械厂,并且发展成久依的龙头企业,对你们这些当官的是百利无一害。”“要不,这样,双方各退一步:三百七万,我可以考虑接手,但是县政府必须要在六年内,给我免去所有税、费。” “岳川渊,你杀猪也不是这么个杀法吧——”政协主席孟阿江呼地蹦起,大喝道:“一个工厂白菜价卖给你,你还得寸进尺,要县政府给你免去六年的税、费,买不起,就别买。” 愤怒一瞪,岳川渊也霍地站起,艺高胆大,声析江河,铿锵怒斥孟阿江:“我不杀猪,但我专杀你这种乱咬人的疯狗!” “你……”孟阿江不会料到岳川渊敢当着众官面前侮辱他,气得身子如同触了电网…… 转身面对潘维军、荣授中,岳川渊义浩然正气:“潘书记、荣县长,我——川渊是满腔热血、沥胆披肝回家乡,一心一意想给家乡做点事,不是来找侮辱。既然这样,就此打住,再谈下去没啥意义。” 也觉得孟阿江话说的太过份了,潘维军见岳川渊发怒,慌忙站起来,劝道:“小穆,你别生气,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孟主席也没恶意。这样吧,你先回去,待我们研究一下你的建议,统一意见后,下午再找你具体协商。” 岳川渊一走,潘维军转头怒斥孟阿江:“孟主席,你刚才这话说的太过份了,你是政协主席,应该说协调能力比别人更强才是,这么愚蠢的话,你怎么也会说的出口。多少价钱卖化工机械厂,主动权在我们县政府,哪怕他岳川渊只出一分钱的价,只要我们不卖,他又能奈何?” “做生意,讨价还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荣授中与孟阿江当初竞选县长,斗得是刀刀见骨,这个机会,他不捅孟阿江一刀才怪,“岳川渊提出两百万的价格,我们不是也一下提高了这么多吗,照你孟主席这样说,岳川渊还不拿刀杀我们啊——”“我觉得岳川渊提的意见很好,我们的目的是建设、发展久依,不是仅仅为了一点税、费,化工机械厂真要成了龙头企业,大家想想这效益,我就不多说了。” 愚蠢的孟阿江,到头来搞得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气到嘴唇褐色。 与孟阿江恰好相反,骂了他,岳川渊心情痛快的走路都脚底生风,早把化工机械厂的事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他觉得当那么多县官面前骂孟阿江,比化工机械厂的事还来叫人振奋、激动。 中午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尚未见到姐夫,穆碧雪即迫不急待关切问姐夫事情怎样,定下没? 早已做好饭,躺在坐在沙发上看书,边等大舅子、小姨子,岳川渊这时坐了起来:“和你一样,骂了一个狗官一顿,一怒之下就走了。” “哎!”穆碧雪一脸失望:“你骂了他们哪一个,潘书记还是荣县长?” 刚要回答应小姨子,看到大舅子回来,岳川渊站了起来,朝餐厅走去:“是那个狗屁政协主席,狗屁县委书记、县长还好,被你骂的长记性了。” “格格格……“穆碧雪开心大笑。 边给小姨子、大舅子盛饭,岳川渊边说:“今天县里的头头全部到场了,有二十来个人。” “化工机械厂的事,定下了呀,川渊——”穆义敏兴奋的,好像是他马上要当老板似的。 把一碗饭递给大舅子,岳川渊苦着脸:“定什么哟,阿哥。骂了狗屁政协主席一顿,我就离开了。” “哎,那么多当官的在,你敢骂人家政协主席,你吃了豹子胆呐,川渊。”吓的,穆义敏一碗饭掉到饭桌上。 岳川渊好笑大舅子的奴才相,毅然道:“我没干违法犯罪的事,还怕当官的抓我不成?骂又怎么了,我当时没砸他们的会议桌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 心头的失意全写在了脸上,穆义敏唉叹一声:“你把当官的都得罪了,这事就更办不成。” 神秘看着大舅子,把眼睛转向小姨子,笑嘿嘿的,岳川渊很自信:“这事呢,还有六成的希望。看下午吧,下午能谈的成就谈的成,下午要是谈不成,彻底没戏唱了。” 穆义敏惊得眼珠子欲要滚出来:“你骂了人家当官的,这事还办的成,你就吹吧,川渊。” 很看不起这个大舅子,他这城里是白待了,这几个月的黄包车也白开了,眼光还是一个山沟沟泥腿子的眼光。岳川渊心头鄙视大舅子,嘴上说道:“阿哥,凡事都要深层次分析,不能光看表面,往往亲眼看到的东西,并不是真实。我骂的只是个别官。我要接手了化工机械厂,把化工机械厂搞火红,对久依对县官们,那是百利无一害,他们往上爬机会就大了。这笔帐,当官的心头比我们老百姓算的更精。” 芳心跌宕起伏,对姐夫的崇拜,犹如火箭发射,要不是大哥在场,穆碧雪又要坐在姐夫怀里撒娇。 还是有点忧虑、担心,穆碧雪问:“姐夫,是不是他们提了苛刻条件?” 小姨子的话,岳川渊心头涌上一团愤慨:“原来化工机械厂欠了银行近四百贷款。那些县官就坑我,要我以银行这笔债务价格买下化工机械厂,我要他们六年内给我免去税、费,那个狗屁政协主席就像一头疯狗大发火……” 第87章 眼睛菜籽大盯在脚趾前 还好下午的谈判没有出现大的波折,只是有两个五十五、五十六岁的员工,非要岳川渊一块收下。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在外的辛苦,岳川渊只好让一步。 合同初稿打印出来,双方又修改、协商,第三稿才确定下来。岳川渊也干脆、简单的很,不举行什么签字仪式,当场双方签字、盖下县政府的大章,这事就算是一锤敲定了。 县政府晚上要宴请他,岳川渊笑嘿嘿婉言谢绝,半开玩笑说倒不如把吃饭的钱给他这个穷人,也减轻他的一分负担吧。 手上拿着“合同”,优哉游哉走出县政府大门,没有直接回小姨子家,岳川渊直奔菜市场,买了些好东西,又砍了一个猪腿给父母亲送去,告诉他们,明天回公司办理辞职,估计十天后就回到久依…… 满腔欣喜、振奋,岳川渊却遭到严重打击、伤害。 儿子话未说完,岳民清立马拉下脸,怒斥:“在福州大公司上班,一个将近一万块钱工资的工作,你扔掉,回到久依来,我问你,回到久依,你能干什么?看到那个死女人妹妹在县医生当护士,你魂魄都被她吸去,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啊?” “嘭——”岳川渊怒不可遏,一拳打在饭桌上:“够了!”“你别忘了,上次那天晚上要是没碧莲妹妹,你早死了。心毒不过蛇蝎,我看你的心比十八年老母鸡还毒。害死了一个,你还嫌不够是不是,你到底要害死几个,你才甘心啊!你知道我这次回久依是干什么吗,我告诉你,我买下了县化工机械厂,刚刚与县政府签订了合同。” 怒火发泄,岳川渊义无反顾扬长而去。 岳民清、姜苗婷夫妇面面相觑,他们甚至不相信小儿子有这般能耐,能把化工机械厂买下。 拿着猪脚去收拾,姜苗婷一边责备老头子:“看到了吧,川渊这次是什么话都骂出了。我说你,你这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川渊的话没有讲完,你就乱骂一通,他能不火吗?” 心头理亏,岳民清这老头嘴还硬:“买工厂那是上百万的钱,我哪知道他哪来那么钱。”“听说那个小妖精钱多的是,肯定是她借给他。拿工资的人,又没官当,他哪来那么多钱。” 岳民清这个老头也太不知好,七个子女就这小儿子还理睬他,平时给他的钱最多,他越上房揭瓦了。 走出旧屋子家门,岳川渊愈想愈恼火、郁抑,他这是何苦呢! 心头郁抑,什么事也不想做,给两个哥哥打了电话后,岳川渊提前做饭,打发心头郁抑。 “姐夫,事定下了吗?”下班回家,打开家门,穆碧雪第一句话就关心问坐在沙发上的姐夫。 站了起来,面对小鸟依人小姨子,强挤出三分僵硬的笑,岳川渊嗓音深沉说:“定下了。” “定下了啊!”刚进屋的穆义敏,一听,眼睛发电,感到自己这下有奔头,再不必辛辛苦苦早出晚归开黄包车。这个时候,穆义敏不得不服妹夫岳川渊,这家伙还挺有两下子,白手套白狼,不花一分现钱竟然买下了化工机械厂。 吃饭时,岳川渊说,工厂的事已经是钉在钉在树里,大舅子穆义敏是跟他在身边干呢,还是继续开黄包车?跟他,头一年工资不高,大概也就一千五左右,而且他眼下也没钱给他这个大舅子发工资,只能先欠着。当然以后情况好转了,加工资不必说了,都是自家人,赚到钱了,年底会再另外给他一笔钱。 最后,目光如炬注视大舅子,岳川渊说:“当然,对我来说,这开头是困难重重,希望亲人们能够多多支持、拉我一把。”——其实,岳川渊这是打预防针,也是对大舅子某种暗示。 大哥走了之后,穆碧雪问姐夫,大哥要是跟他在工厂里干了,是不是还是叫细哥来开黄包车? 端详着小姨子,岳川渊毅然道:“雪儿,你不能这样心软,老想着你细哥,他这种人你要干干净净断了他一切幻想。你叫他回来开黄包车,他认定你求他,又得势了。你大哥要是在厂里干,把黄包车转让了,叫你细哥彻彻底底明白,没人会可怜会他,更没人会求他。” “嗯。你说的对,姐夫。”穆碧雪觉得还是姐夫有主见,眼光看的远,洞察力强。想了一下,些许忧悒目光凝视姐夫:“工厂刚刚接手过来,资金困难,我那些钱,你拿去用,姐夫。” 感动的一把把小姨子揽在怀里,岳川渊说:“雪儿,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做生意也好,办企业也好,都是有风险。” 气的,穆碧雪挣脱姐夫怀里,怒气冲天:“姐夫,你还当我是你小姨子吗?以前不用我的钱说的过去,你现在办工厂,自己又没办钱,竟然连我的钱你都不用。” 才不管小姨子生气,岳川渊大男主义:“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在单位里上班,攒点钱容易吗你?要是你哥哥他们的钱,我立马就要。一个大男人,这么一点困难都过不了关,我还是个男人吗?万一哪一天我真到了山穷水尽、寸步难行,挺不下去,都没钱供馨雅上学了,我自然会向你要。” 别的不说,仅凭这一点,穆碧雪就看得起姐夫,这才是一个男人所应该具备的胸襟、博爱、责任。 第二天早上,岳川渊去化工机械厂清点、交接资产。 叫岳川渊悬到半空的心落地的是,终于赶到他回公司之前,他二哥岳文恩回到了久依。因为他一直在等着大舅子穆义敏的答复,可是迟迟未见大舅子吱声,甚至一大早出车,也未送他去化工机械厂。这工厂一交接,就是他的事,他要有信任过的人守着。 等二哥一赶到厂里,岳川渊兴奋、激动地说:“二哥,你先把大门口值班室收拾一下,然后去买张单人床,你晚上就住厂里。我等下要赶四点半班车回公司去办理辞职的事,估计要十来天。这期间,你把厂里环境卫生好好收拾收拾。” 做梦一般见弟弟买下化工机械厂,岳文恩当然感到自豪、高兴、振奋:“行。你忙自己的要事去。大哥估计过一个星期把那边的事一结,也会赶回来。” 四点钟时分,岳川渊放心的暂时离开工厂。 穆碧雪下班的时候,岳川渊还在车上,他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工厂所有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她不必担心。 “姐夫,是不是回来就开工,开工那天我一定要去看看?” “早着呢。人靠衣裳,佛靠金装。这第一步,要对工厂环境进行一次大建设,同时培训工人。工厂像个现代化工厂了,自己看的赏心悦目,别人看的不敢瞧不起。” “嗯。你说的对,姐夫。工厂像个牛栏一样,谁会看得上。就像我初中的时候一样,老穿些破旧衣服,天天被以前那个追我的鸡头羞辱,班上也没几人会看得起我。” “可你现在是白天鹅了,我的工厂仍然是只丑小鸭。” “呵呵呵,姐夫,你又逗我了。过不了半年,你的工厂也是一只白天鹅哩,比我这只白天鹅更吸引人。” “就你这嘴巴甜的蜂蜜一样。”“我快到了,雪儿,不说了。这几天可能都非常忙,不给你打电话了。” “忙你自己的大事要紧,姐夫。” 挂了手机,穆碧雪刚要起身上楼,才发现大哥回来了。 愁着脸,穆义敏对妹妹说,他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还是等岳川渊的工厂火红时,再到他工厂去干。才一千五工资,还要欠着,太划不来。他现在开黄包车每个月少说也挣个三千,还是现钱。 差那么一口气忍不住,穆碧雪要给大哥一个耳光,她感到恐怖,大哥居然会说出这种畜牲的话。强压胸口一团火,穆碧雪怒斥大哥:“难道在你眼里仅有钱,没有情义吗?”“姐夫昨晚上说的明明白白——在开头困难重重的时候,希望亲人们能够多多支持、拉他一把。难道你真的连这么一点情义都没有吗,大哥?” 脸不红,心不跳,穆义敏振振有词:“不是我不帮他,是他做的太过份,只为自己想,太叫人吃亏。” “姐夫只为自己想,太叫人吃亏?”这下,穆碧雪不是被大哥气到吐血,是大哥的愚蠢叫她无语:“你眼睛只盯在自己脚趾前,大哥,你眼睛小的跟菜籽一样。你看着吧,你这一辈子成不了大事,你这一辈子都不如姐夫的小腿肚毛。” 火了,穆义敏警告、鄙视、挖苦妹妹:“碧雪,你不要开口就是川渊的好,我看你是吃了他给下你的迷魂符了。他现在正缺少钱,肯定会向你要钱,别把自己的钱全给了他,以后要不回来。” “那是我的钱,用不着你假好心来管我。”穆碧雪气到差点站不稳:“我的钱本来一半是属姐夫的。”“不要拿自己的自私、无情无义去衡量姐夫,姐夫的高尚,你没法比。我昨天叫姐夫先把我的钱拿去应急一下,你想知道姐夫是怎么说的吗,我告诉你吧,黑心又无情无义的猪。姐夫说了,做生意也好,办企业也好,总是有风险。我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在单位里上班,攒点钱不容易。他是一个男人,哪怕因为工厂没钱开工不了倒闭了,他也不能动用我的钱!” 第88章 大哥无义她抬不起头 妹妹一阵大骂,骂得穆义敏心惊骨折、瞠目结舌,骇然又困惑,眼睛惶恐张望她朝楼上奔去。 世上果然有不贪钱的人? 打死穆义敏,他也不相信。要他放弃一半的收入,又要被欠着,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傻。 人世间有许多丑恶、无耻,但是最卑劣的就是无义的人性、灵魂。 怒咻咻回到楼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穆碧雪感到惭愧、内疚,她都没脸跟姐夫说这事了,没想到大哥会是这么无义一个小人,脑洞大开,只看到眼前一点蝇头小利。 想到大哥的无义,穆碧雪更想自己能够助姐夫一臂之力,可是姐夫榆木脑袋反动的叫人吐血,死也不愿用她的钱。 当穆碧雪还在因大哥不肯帮姐夫而内疚之际,岳川渊辞职办的比较顺利,一个星期后回到了久依。不过,岳川渊这一回第一个落脚地不是小姨子处,是他自己的工厂,并且把他的所家当也拉去了工厂里。 中午下班没有回家,穆碧雪直奔姐夫工厂。 当穆碧雪赶到工厂的时候,岳川渊正在吃饭。 看到小姨子前来,岳川渊从内心里感激,当下给她介绍了一下大哥岳登峰、大嫂朱艳红,二哥岳文恩、二嫂华美蓉。 下了饭桌,歇了一会,岳川渊拿出一叠图纸,领着大家走出厨房,来到外边的空地上,摊开图纸,比比划划,口气气吞万里如虎:“我们的工厂,将规划三个区建设——西面是生活区,东面是办公区,北面是生产区。在生产区,将建一栋总装房,两栋零件加工房,一个翻砂车间,一个特种铸钢车间……” “川渊,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呐?”岳登峰瞪着眼睛,惊恐叫起来,他感到这个弟弟吃了豹子胆。 乐哈哈的,岳川渊笑道:“大哥,盖厂房是第二步计划。眼前头等重要的大事是要把办公区建好,拿出我们厂的名气,明天动工先把这几栋破办公室、仓库、厕所、大门拆了。我们的办公室不盖高楼,也盖平房,盖成别墅式,整个厂区地板全用石条铺设,不浇筑水泥。我们是穷人,要少花钱,多办事。”“大哥,你负责去买木材、瓦片;二哥,你负责拆房、盖房。” 明天就动工拆旧房,盖新办公房,我的妈!穆碧雪水汪汪皓眸射出一束崇敬,惊异端视姐夫。瞧瞧姐夫两个哥哥,为了他的事业,放弃在外边挣钱,全家人回到久依,她大哥呢?想到这里,穆碧雪真的想找条地缝钻下去。 以事业为重,将儿女情长置一边。 晚上让他二哥回去,岳川渊孤单单一个人在守着工厂,好在他现在要做的事很多,没闲着。 半夜的时候,岳川渊手机响了,一看,是小姨子: “姐夫,你是在睡觉,还是在忙着呢?” “在忙着呢。不早了,雪儿,你早点睡。” “我小妹妹想你了,姐夫,睡不着。” “你这丫头,又逗我开心了。听话,快去睡觉。” “我没逗你好不好,姐夫,是真的。我下边都泛滥成灾了,姐夫,真的好想你。”“你对我说实话,姐夫,你没钱,干么急得把几栋破房子拆了,盖新的?” “工厂名气没法打出去,我这工厂到猴年马月才能把门路打开呀,雪儿。我大哥有十五万积蓄,我二哥有二十万积蓄,他们都把钱给我用了,再加我自己也剩下十几万。破房子拆了,很多材料还是可以利用,盖一栋平房办公室花不了多少钱。” “噢!”“姐夫啊姐夫,叫我怎么说你好啊!要不,我入股吧,姐夫,这样总行吧——” “别胡闹。有我吃的,还能少你一口啊。你姐姐不在了,照顾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你恨你,姐夫,就你头脑反动。”“我睡了,姐夫,你也早点睡,别累着。” 岳川渊“嗯——”未出口,穆碧雪即挂了手机。 其实穆碧雪并没睡,下楼去找她大哥,可是她大哥还没回来,她就在大厅里等候。 十多分钟后,穆义敏这才回来。 一看妹妹在大厅里,穆义敏吃了一惊,心咚咚咚乱跳,妹妹又要说他与白晔舒了。 叫大哥坐下,穆碧雪一脸不高兴,劝他:“大哥,姐夫的工厂明天动工大搞环境建设了。他大哥、细哥一听说他办工厂,二话不说回到久依,还把积蓄全部给他用。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想等姐夫的工厂火红了,再进姐夫的工厂,我看,这种二百五的事,姐夫绝对不会做。” 心头老大不高兴,穆义敏责备阿妹:“你不要开口就是川渊的工厂好不好,偏僻山区小县的一家倒闭工厂,还能飞天?他川渊日后要是火红了,赚了几千万,我也不眼红。”说完,穆义敏站起来,朝房间走去,不再理睬阿妹。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穆碧雪根本不知道,她大哥早已将岳川渊工厂前途一事问过白晔舒,白晔舒说,久依是个山高皇帝远的闭塞山区小县,以前也有大集团来久依办过工厂,但是办过一家倒闭一家,没有一家成功过。岳川渊有点自大,不知道天高地厚,估计他把化工机械厂买去,撑不起多久,还是要倒闭。 很听信白晔舒的话,白晔舒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别人的话那就是狗屎,穆义敏半句也听不进去。 “行。大哥。你记住自己今晚上说的话,以后别来求我。”穆碧雪气到站不起来,想想真够心酸。穆碧雪又感到欣慰的是,还好姐夫有两个好哥哥相助。 第二天天一亮,岳川渊即起床做不锈钢伸拉电动门,他要在三天内把这个大门做好。 原来的工厂大门只不过四、五米大,岳川渊现在要把工厂大门做成九米九九大,取个吉利彩头久久久——长久,这样也能叫人对厂内环境一览无余。 晌午一下饭桌,也不歇口气,冒着烈日,岳川渊接着干活。 “姐夫,这么大的太阳,你也不歇一下。”岳川渊埋头干活,甚至顾不上擦一把脸上汗珠,突然听到小姨子叫声。 头抬起来看小姨子,岳川渊也趁机擦了一把脸上汗珠:“没办法,这个大门要早一天安上,晚上安全。你中午怎么不午睡,这么远还跑来。” 边停脚踏车,穆碧雪扭过头:“上晚班,我下午没班。” “噢!”岳川渊问一声:“是上半夜班还是下半夜班?” “上半夜班,姐夫。”穆碧雪回应一声,环视一圈周围:“姐夫,值班室拆掉了,你晚上睡哪里呀?” “先留间办公室睡。半个月后,保安室就盖好了。”直起身子,岳川渊看着再盖的保安室,说:“保安室盖楼阁式,两层楼,这叫站的高,看的远。”转过身,岳川渊举手指着正在挖地基的办公房,深邃眼睛闪烁一束睿智、深谋,口气恢宏:“赶在两个月内,把办公房外壳盖好,工厂也就像个工厂,有时代气息。” 心里惊诧,穆碧雪内疚又感叹,姐夫厉害了,这大门一改宽,整个工厂大变样,不再是荒芜破庙一座。大哥呐大哥,我知道你已经被白晔舒个烂货迷住了心窍,到时等姐夫这个工厂火红起来,你不后悔的话,我所有的钱和房子全给你。 指着正在用手磨机修整、打磨石条的岳登峰、岳文恩,穆碧雪好奇问姐夫,他要用石条砌墙? 点点头,岳川渊说,稍微修整、打磨一下石条砌墙,有种纯自然的古朴感,铺路的石条面还要比砌墙的打磨细点,这样,走路好走。工厂以后时常有大货车运货,用石条铺路路面就不会坏。 说到这里,看着卖劲干活的两对哥嫂,岳川渊无限感叹,说这次多亏了两个哥哥和嫂子,没有他们,他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闲工安心做大门。不说别的,他首先就要费一番劲去找盖房子的师傅、粗工。 感叹的话听到耳朵里,穆碧雪却感到很刺耳,觉得姐夫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将她大哥与他哥嫂相对比。 收回眼睛,看到小姨子皱眉,一脸愁容,岳川渊叫她回去吧,太阳这么大,又到处是灰尘。 苦笑着,穆碧雪撒娇,不嘛,她要当他徒弟。 心里底头,穆碧雪则埋怨、大骂,大哥,你这个无义的畜牲,你要是不贪眼前一点蝇头小利,能够和姐夫两个哥哥一要前远见目光,我刚才也不会在姐夫面前这么难堪、尴尬。 毕竟是这么辣的太阳,岳川渊还是很珍惜、怜爱自己这个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小姨子,又劝她还是回去吧,不回去睡觉,上夜班困了怎么办? “不会的哩!”穆碧雪娇媚的一笑,说:“我有时上下半夜班,上半夜都没睡呢,姐夫。忙的时候不犯困,就是坐着时候有时会打瞌睡。再说了,这个时候回去睡,哪睡觉的着啊,一躺在床上,满脑子全是你在这么太阳底下干活的身影。” 岳川渊并不知道小姨子的心事,因为大哥的无义,她想尽自己的能力帮着姐夫做一点事。 第89章 厉害了,姐夫 必定是个农村出身女娃,穆碧雪不怕烈日暴晒,言出必行,还真当起姐夫的小助手。 有个人做帮手,岳川渊的确也方便不少。 “姐夫,这个大门要是买,要多少钱?” “两万多吧。” “那,自己做,花了多少钱?” “五千多。” “我的妈哟,姐夫,你大赚了。” “没办法。想要省点钱,我只好自己动手了。”“自己做,买最好的材料,质量上有保证。” “姐夫,不能这么说,能省的就要省,省下这一万多块钱用在刀刃上。现在去借一万多块钱,多难啊!” “看不出你还蛮精的嘛,雪儿!” “嘻嘻嘻。那是以前穷怕了,现在对钱的概念很强。大门一做完,你就一边培训工人,一边等办公房盖好,然后动工,大展鸿图,是吧,姐夫?” “要做的事多呢,第一件最最最要紧的事是要把网站办起来。” “你还要办网站?” “嗯。山高皇帝远,交通闭塞,要改变传统经营理念,工厂、产品的名声要靠互联网打出去,走向世界,所以一定要有自己的网站,才不受制于人。” 我的妈,姐夫头脑真好用哩,天才啊!穆碧雪芳心震撼、惊叹,对姐夫这个工厂尤其信心足足。 想把大哥暂时不到他工厂的事说了,可是穆碧雪一直找不到个机会,她想,以姐夫的大智慧、聪明,他一定猜到了大哥的自私、无义,才缄口不提大哥。 四点钟的时候,穆碧雪走了,她要回去洗个澡,之后上街去吃晚饭,刚好也到了上夜班时间。 晚上,因为大门拆了,岳登峰也前来与小弟一道守工厂。 闲着也是闲着,兄弟两个一直忙到十一点钟,这才收工休息。 当岳川渊正在洗脚当儿,有点小悠闲的穆碧雪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是刚要摁号码,她又放弃,晓得姐夫这个时候一定还在大忙着,不想打扰他。 半夜十二点多,下班走到大厅,穆碧雪突然看到姐夫,一下热泪汹涌,无法按捺,一个箭步奔过去,忘乎所以拥抱姐夫,呼唤一声:“姐夫!” 走出大厅,岳川渊问小姨子会不会骑电动车?当然会哩,漂亮小姨子什么都会。穆碧雪嘴唇一撅,俏皮地说。那好,她骑电动车,他骑脚踏车,岳川渊说。 十分钟后到家了,岳川渊帮小姨子把脚踏车抬进屋里就走。 一把拉住姐夫的手,穆碧雪幽怨道:“姐夫,你不陪我了呀?” 踌躇了一会,岳川渊说:“工厂大门拆了,晚上没有两个守着不安全,我就不陪你了。” “哦——”一声,穆碧雪附在姐夫耳边,悄悄呢喃燕语:“姐夫,我的小妹妹痒痒的,想要你滋润滋润。” 爱怜摸摸小姨子的头,岳川渊很舍不得:“我也想,雪儿。等大门做好安上了,我不会饶着你。”岳川渊用力一刮小姨子的典雅鲜美鼻子。 迈出小姨子家大门,走下台阶时,岳川渊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几眼台阶。 因为回工厂的路面差,又没有路灯,十几分钟后,岳川渊才到工厂,他大哥早已呼呼大睡。 也许是习惯了,岳川渊没有立即睡,走到了大门,观看着墙已经砌起、十来平方米大的保安室,上边一层是木制构造,比较麻烦点,但是工期比较短。 第三天上午半晌,两米高的伸拉电动门安装上,大门的地板是用一米多长的石条铺设。 下午,岳川渊在大门左边三米高、六十公分宽、石头砌的门柱上雕刻招牌:久依县麒麟创新科技机械公司。 太阳落山,岳川渊才把招牌雕刻完,接着喷上金水,十几个金色大字,可谓是金光闪耀呐! 恐怕没人会想到吧,一个大门,彻彻底底改变了荒芜破庙一座的化工机械厂,透着现代化气息和如日中天,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刚刚创办的一家新公司。 吃吧晚饭,岳川渊又一头扎进车间,他兄嫂几个则是站在大门口外凝神注目,越看心中信心越足,脸上像清晨含露花蕊。 慢慢长夜,当东方地平线出现第一缕曙光时,结束了。 上午半晌时,近的远的人们慕名蜂拥而来观看昔日被人笑话的化工机械厂。 原以为姐夫工厂的大门也得今天才能安装上,没想到这么快,一听到这个消息,穆碧雪芳心痒痒的,恨不得放下手头工作立马赶去看个究竟,看看姐夫到底有多牛,竟然引起全县轰动。 中午吃饭,像是有人跟她抢一样,穆碧雪狼吞虎咽。 匆匆赶到姐夫的工厂,离大门尚有几米,一望,惊骇的,穆碧雪差点翻下车。 到了大门前,下车后,穆碧雪观看、欣赏了好一阵,当眼睛投向十几个金色大字时,又是一声惊叹——姐夫,你厉害了,鸟枪换炮,工厂变公司。嘬,嘬,嘬,姐夫,你可真不要脸,太会吹了,还麒麟创新科技呢! “姐夫!”望见姐夫三兄弟正在埋头修整、打磨石条,穆碧雪狮子怒吼般朝里头大喊。 先听到穆碧雪喊声的岳文恩,扭头朝大门一望,见是穆碧雪,才回过头去叫弟弟。 放下手头活,岳川渊疾步朝大门奔过来,到门口了,嗔怪道:“你这丫头,这么大太阳,不回家午睡一下,又跑到这里来干么哟,我这里没有要打针的人。” “呵呵呵,姐夫,你都传遍了整个县城,我能不来看看吗?”穆碧雪掩藏不住心中的欣喜,“姐夫,这大门一改,真的像个大公司哩,难怪大家传的那么神奇。” 同样也按捺不住,岳川渊也很感叹:“一座庙里头菩萨再灵,门面破落,香客也望而止步,没人会相信。再过三、四天,保安室完全盖好,把剩下一间破办公室拆掉,在走道两旁栽上树、竹,那就更不一样了!” 突然冒出一个奇怪想法,穆碧雪乐呵呵说:“姐夫,要是你这公司有几万人,你就在公司里开一家小医院,让我当院长,嘻嘻嘻,简直要美死我哩!” 惊异端详着小姨子,一会儿,岳川渊更是叫小姨子震惊的芳心要闯出:“你这个想法不赖。要是如愿的话,公司三年内至少要达两万人。所以呀,你要多下点苦功学医。中午在家里好好午睡一下,晚上才精力充沛,懂吗?等你拿到了《医生证》了,自己开个诊所,今后公司的保健、体验、日常小病全由你包了。”岳川渊拧一把小姨子鼻子。 “真的啊,姐夫!”激动的,穆碧雪差点又要搂抱姐夫,芳心美滋滋的,真要自己开个诊所,不必在医院看当头的脸色工作,我的吗,要说多美就有多美! 猛地收住脚,岳川渊转身对小姨子说:“那边都是灰尘,你别过去了,把我昨天换下的恤衫拿去洗一下。”“噢。把你脚踏车钥匙给我。这是我那辆电动车钥匙。你以后就骑电动车。” 愣了许久,穆碧雪才错愕注视姐夫:“你电动车给骑,那么远的路,你经常要出去办事,不方便,姐夫。” 抓过小姨子纤纤玉手,岳川渊把钥匙放在手上:“我哥哥、阿嫂们都有电动车。” 片刻间,穆碧雪眼下热泪漫上来,模糊的都看不清姐夫。 洗衣服当儿,穆碧雪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你个死姐夫,你为了要漂亮丰满小姨子洗衣服,才这么好心把电动车给我骑。要是我不给你洗衣服,忙的不可开交,你还要自己洗衣服,你笨死了你,你都不会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啊,我都把身子给你,两个人你恩我爱的时常滚在一张床上快活了,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说,你个死姐夫,我恨你,恨你,恨你—— 两点钟,骑着姐夫的电动车去上班,穆碧雪芳心里头爽爽的,说不出口的温馨,感到有这个姐夫,那是姐姐的在天之灵在保佑她,小的时候姐姐也是这么疼她照顾她。 尤其叫穆碧雪做梦也梦不到的是,下午下班回到家,刚在门口下车,要抬车子进屋时,穆碧雪被难住啦,东瞧瞧西看看,忽地皓眸一亮,惊叫一声:“姐夫,你厉害了!”原来是台阶两旁都有一块三十来公分的铁板,把台阶做成了一个斜坡。 走过去试着动了一下铁板,穆碧雪发现铁板是固定死的。 惊喜下,赶紧去推着电动车往右边的铁板推上去,又从左边的铁板推下来,而且左边的铁板面有障碍,焊了四、五条小钢筋,车子不会呼呼地滑下去。 姐夫做事就是这样想的细致、周到,又不像别人做了点事总生怕人家不知道。当下,穆碧雪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好想立马跑去找姐夫,让姐夫好好的疼爱她一回,好好的滋润滋润她。 这个时候,穆碧雪都有要死在姐夫怀里的愿望,眼角擒着晶莹泪珠,她就这样芳心跌宕起伏推着电动车一上一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练习…… 不知什么时候,穆义敏回来了,见妹妹竟然推着一个电动车,一下眼红,心头嫉恨又埋怨:“又买了电动车啦——” “买什么买。”穆碧雪不高兴狠狠瞪一眼大哥:“这是姐夫把他的电动车给我骑!” 第90章 帮姘头说情挨骂 提到岳川渊这个妹夫,穆义敏现在心头是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他早上路过了曾经被他不屑瞄一眼的化工机械厂大门口,当时惊诧、震撼得他一线之差翻车。 几天没路过,化工机械厂摇身一变简直就是电视中看到的大城市里的大公司嘛,穆义敏很难相信这个曾经窝囊的妹夫会有这般能耐。回头的时候,他在离大门口二、三米地方停车,足足看了一柱香光景。 过了四天,保安室已经盖好,屋顶是红色釉瓦,二层楼木构阁楼刷上清漆,三面全是铝合金窗户。站在阁楼上,整个厂及公路边一览无余。 剩下的一间破办公室也拆掉了,大煞风景的是,有一栋旧车间正是对着大门口。 晌午两个哥哥要去干活时,岳川渊一声把他们叫到了大门口,指着那栋旧车间,说:“大哥、二哥,你们,那栋车间正对着大门,把我们厂的招牌都败了,把它拆掉。” “拆掉?”岳登峰惊惶看着小弟:“拆掉再盖栋新车间,我们把钱用在这上边,流动资金都没了,川渊,这事,你得慎重考虑一下,这年头借不到钱。是,那栋车间不拆掉,确实工厂招牌大受影响。” 目光如炬注视大哥,岳川渊大智慧大战略,一字一腔:“拆掉,就盖栋临时的简易车间,把拆下砖头拿去砌办公房里边隔墙。这样,我们不要多花钱。” “哥,川渊说的对。”岳文恩赞许地点点头,说:“办企业,不但眼光要长远,而且要会各方面综合策划、精打细算,还要有冒险胆略。这么一个大门一改,工厂完全大变样,一个大公司的气派。我们要尽快开工投产,赚到钱,把新厂房盖起来!” 这时,岳登峰倒是比两个弟弟还急了:“既然这样,干脆下午找些人来,动手把它拆掉,反正留着碍眼。” “行!”岳川渊信口说道:“这件事,大哥,你去办。下午先把车间机器拆除,放到另一个车间去。要是两天内能把那栋车间拆除了,多好。” 猝然一压弟弟后脑勺,岳文恩嬉骂一句:“你想的真美,你又不是神仙,那么高一栋车间,两天就能拆除。一个星期能拆除完,已经非常不错。” 要一个星期?岳川渊惊了一跳,感到自己还真是书呆子一个,什么都不懂。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反正这事他急不来。 好端端一栋厂房说拆就拆,惹怒了原来化工机械厂一群所谓的领导,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岳川渊这不是故意叫他们难堪,把他们的苦劳也一笔抹掉,显示他岳川渊能干、有钱吗? 第二天下午,在原厂长白长冬、副厂长李家户领头下,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去找岳川渊问罪,岳川渊现在是当保安室当办公室,老板兼保安。 听到叫声,岳川渊头探出窗口一望,见是原化工机械厂的人,不必走出保安室,一摁开关,就打开了大门。 进了大门,走到保安室门,白长冬怒气冲天朝岳川渊大喝一声:“岳老板,你要是嫌钱太多,分给我们大家好了,好端端一栋厂房,你说拆就拆了。当初为了盖这么一栋厂房,我们大家皮都脱去一层。” 当时的办公室主任陈达喜,更是不可一世:“岳川渊,你拽什么拽。回久依买下化工机械厂,不就是想报复当年被开除吗?想向我们炫耀你很有钱是不是,那就新盖几栋高楼大厦厂房、办公楼给我们看看,不要只盖栋平房做办公室。” 淡定如止水,坐在办公室前,拿眼横扫一眼门外,岳川渊开口了:“我自己的钱,用的着你们来指手画脚教我怎样办工厂吗?有本事,怎么小小一个化工厂在你们手上成了一个烂摊子,老赖着银行贷款没法还?”“对,我就是炫耀了,有本事,从我手上把把麒麟创新科技机械公司买过去,别像发情的猫半夜叫死一样叫。我告诉你,我收下你们这些窝囊废,那是有条件。凡事不过三,让你闹个三回,我一个个开除你们了事。陈达喜,你个头大,长得像一头牛,正是当保安的料,办公室一盖好,你可以先一步来上班——当保安!” “你……”陈达喜气到站不稳,双腿发抖,只感觉天旋地转。 这时,岳川渊走到了门口,出乎意料道:“你们几个人当中,谁会技术的,事先跟我说一声,我可以让他去车间当工人。不会技术的人,那对不起了,只能当保安、打扫厕所这一类杂活。” 刚刚还怒气冲冲,要对岳川渊兴师问罪的几个人,岳川渊这话不啻五雷轰顶,一伙人顿时傻眼了,面面相觑,嘴巴如同被透明胶封住不会吭声。 原以为岳川渊只是开刷他,但是陈达喜这下彻底明白岳川渊是说真的,心头大骂岳川渊心好毒啊,果然是要把他们这几个人打进十八层地狱里。 走出大门,陈达喜即破口大骂:“这个狗杂种,就是来报复我们,叫我当保安,门都没有,老子不干,行了吧。” 瞄一眼陈达喜,李家户嘲笑他:“达喜,话可别说太快了。工厂在我们手上落到如此地步,我们再聪明也是窝囊废一个。人家现在是工厂的老板,没有我们说话的份。听到了吧,人家自己的钱,我们这些窝囊废还有什么脸教他怎样办工厂。” 遭到岳川渊一句话驳斥的哑口无言,白长冬这时候恼羞成怒:“不就是当了个烂工厂的老板吗,想叫我去打扫厕所,那要看他岳川渊是不是这样人才。” 白长冬还当自己是个厂长,背后嘴硬骂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沦落到人家手下一个雇工,弄不好还真被叫去打扫厕所。 昔日一个厂长居然沦落到打扫厕所,天呐,白长冬想到这个头皮一阵发麻,真要这样的话,他祖宗的脸被他扒了十八层。 惶惶不可终日,回到这家里,白长冬再摆不起昔日的悠闲,开始动脑子要找个说话有份量的人,替他去搞定岳川渊。要是拒绝岳川渊去打扫厕所,他只能卷起铺盖回家守着床铺,正中岳川渊心怀,岳川渊一定乐的笑掉下颌。 笑掉下颌,岳川渊早对他们这几个人幼稚又愚蠢的兴师问罪笑掉下颌了。这事一闹,更暴露他们的猪脑袋,岳川渊巴不得他们一个个愤怒、仇恨离去,不再到他的公司上班。 虽然仅仅是一个保安室,但是总算有一个像样、清爽、崭新的地方办公,岳川渊内心很欣慰,坐在里头也是精神饱满,情绪高昂,有了一个老板的感觉。 天黑了,岳川渊想去找小姨子满足一下,小姨子这么美妙的身子好久没释放一下自己,他还真的很想要。 推出脚踏车,刚要出大门,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一下,岳川渊又退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眼下要办的事还有一大堆摆在眼前,不能只想着与小姨子快活,荒废事业。 多半是也熬不住寂寞,要姐夫滋润了吧,猜测姐夫这两、三天内应该搬进了保定室,大门已经完全做好。半夜的时候,穆碧雪给姐夫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搬进了保安室?一听姐夫说已经搬进了,穆碧雪娇娇欲滴撒娇:“姐夫,你快点来嘛,我的小妹妹痒痒的,好想你滋润,快点来嘛,姐夫……” “咚,咚,咚,咚”偏偏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气得穆碧雪大骂,哪个家伙这么多事啊,这么晚了还敲门。 开门一看,是大哥,穆碧雪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让他进屋。 更气的是,大哥一屁股落在沙发上,神色忧虑、不安,只顾吃东西,火起,穆碧雪大喝一声:“肚子饿,自己去煮东西吃,我困了,要睡觉。” “不,不是。”穆义敏显得很慌张:“有件事,想叫你去跟川渊说说。”穆义敏眼睛不敢碰阿妹那对皓眸。 “什么事,快说?”穆碧雪心头冷笑,怎么,现在才看到姐夫公司的气势了吧! 些许惶恐看一眼阿妹,穆义敏才吞吞吐吐地说:“化工机械厂原来的厂长白长冬是晔舒的一个堂叔,想叫川渊在办公室里给他安排个……” “你……”穆碧雪气得脸色青紫,一挥手,指着门口,大喝:“滚,给我滚出去。有胆子,脸皮比门还厚,你自己和姐夫说去。为了一个破鞋,你居然要毁掉姐夫的公司,你摸摸自己胸口,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明天就搬去跟那个破鞋住,别住在我这里,我眼不见干净。” 心头明白白晔舒绝对不会拿自己名声公开跟他姘居,一旦搬出阿妹这房子,他得自己去租房子住。想到这里,穆义敏心头有火,但不敢朝阿妹发:“不说就不说,你发什么火——” 穆碧雪头顶冒着一团怒气,一指直指大哥,怒斥: “我发火,你为了一个破鞋,要毁掉姐夫的公司,要不是我大哥,我刚才就扇你几个耳光。” “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办家公司,让你姘头的堂叔坐办公室啊,找我干么,我欠你呀!” “小小一个化工机械厂都管到倒闭的窝囊废,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本事坐在姐夫公司的办公室里?” “我明白告诉你了,大哥,人家姐夫的公司,今后是要发展成几万人的大公司。你要是再敢拿你姘头的事去打扰姐夫,咱们这一辈子的兄妹到此结束,你明天就搬出去,把黄包车还我。” 第91章 贬黜厂长打扫厕所 阿妹的愤怒、发火,穆义敏头胀得如同一个大磨盘,耷拉着脑袋瓜子怯兮兮退出去。 几天来去看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人特别多,从大门张望过去,十米宽大道直通到对面山头。这两天,大道两旁都栽上了桂花树和小竹子,环境幽静,就像一个森林公园。 因此穆义敏现在心头直打鼓,觉得白晔舒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要是真像阿妹说的一样,妹夫的公司发展到几万人,天呐! 烦躁、郁闷,躺在床上睡不着,穆义敏心头十五只小船出海,一会儿是白晔舒的话在耳边回荡,一会儿是阿妹的骂声在耳边响起,一会儿是妹夫公司新景象在眼前浮现。折磨到最后,穆义敏还是觉得等妹夫公司生产了,卖出三、四批产品了,再做决定。反正是他妹夫,他到他公司做事,岳川渊不会要。 穆义敏也只是烦躁、郁闷而已,他阿妹穆碧雪今晚是被他气到要疯了,就差那么一口气要把他一脚踹出她房子。 好心情就这样被大哥糟蹋,穆碧雪这个时候不恨白晔舒才怪。 第二天中午,穆碧雪跑到姐夫公司,刚要叫喊,往里一张望,又是一阵惊讶…… 边开门,岳川渊边嗔怪小姨子:“你这丫头,怎么又来了。”“到楼上去睡会儿。我要干活,没空陪你。”岳川渊把钥匙递给小姨子,其实是他担心被哥、嫂看出他与小姨子的不寻常。 幽怨瞪一眼姐夫,穆碧雪悄声呢喃燕语:“人家想你吗,来看看不行啊!”“姐夫,那栋厂房怎么也拆了,那不是要盖新的?” 往那边望了一眼,岳川渊说:“那厂房正对着大门,把工厂招牌都败了。拆掉后,再盖栋临时性简易厂房,等有钱了再盖。办公房再过半个月就能盖好了。”“好了,你去睡觉,我先干活去,晚上去找你。” 穆碧雪嘟着嘴:“我又不困,老叫人去睡。你干你的去吧。” 姐夫走开后,穆碧雪优哉游哉逛了一圈,这才上保安室楼上。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姐夫要洗的衣服,就躺在床上,想着要是能够和姐夫在这个阁楼上亲热,天呐,肯定别有一番趣味…… 想象着与姐夫在小小阁楼上亲热,穆碧雪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是被姐夫叫醒。 “还说不困,睡的和猪一样。” “嘻嘻嘻,你不陪我,我当然只有和猪一样死睡死睡哩。” “姐夫,你是不是要开除原来化工机械厂的厂长?” “开除他?我才懒得和那么一头蠢猪争吵。那栋厂房拆掉,原来化工机械厂一伙蠢货兴师问罪,好像我是个杀人犯。你怎么也知道这事,雪儿?” “说了,你别生气,姐夫。原来那个厂长是那个破鞋的堂叔,那个破鞋要大哥叫我跟你说说,给她堂叔在办公室里安排工作。” “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等工厂一开工,我就让他去打扫厕所,不干,是他自己的事,县政府怪不到我头上。” “呵呵呵,姐夫,你怎么这样的馊主意都想的出哟——” “我当他们的面就是这样说的啊,会技术的人,去车间当工人,不会技术的人,只能干打扫厕所这样的杂活,所以他一听心慌了,才会急急的找关系。” 刚要提到大哥,可是姐夫似乎已经从她皓眸里窥探出她心事,未等她开口即叫她快去上班,别迟到了,穆碧雪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无奈吞回去。 上班的时候,才晓得王医生今晚上值班,穆碧雪芳心惊叫一声,老天不睁眼呐,咋凑在一起了。 故而,一下班,穆碧雪赶紧打电话叫姐夫晚上别找她。 晓得小姨子下班那会儿,也正是大舅子回去歇的时候,岳川渊哪会那么傻那个时间点上去找她。况且,穆义敏在关键节点上不助他一臂之力,他也懒的见这个无义的大舅子。 办公房马上要完工,公司也要走上正常轨道,完备管理机构,岳川渊晚饭后把哥、嫂叫到一块,深谋远虑对他们说: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们现在要建立公司的管理体系,办公房一盖好,要立马进入正常轨道。” “大哥,你主管生产。二哥脸皮厚,会吹牛,主管业务。二嫂文化高点,当财务总监。大嫂呢,主管后勤。” “今后,你们大家下班后,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打麻将、看电视、玩手机上,要多动脑筋学点企业管理知识。特别是二嫂,你要短时间内,掌握最基本的财务知识。” “我的精力主要投入在产品研发、创新上,使我们的公司处于不败的竞争力上。” “你们四个一定要给自己充电,公司在一年后招聘的人才至少也是本科生以上,你们要是自己不努力被人挤下来,那是很没面子的哟,最后也仅剩下股东的身份了。” 此话一出,岳登峰、朱艳红,岳文恩、华美蓉这两对夫妻由振奋、激动掉进了万丈冰窖里。但是面前这个小弟说的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俗话说:不进则退。 些许窘迫,岳登峰说:“这么多年在外边闯荡,虽然我和你二哥文化不高,但也见的多听了多,你说到点子上了,川渊。你放心,川渊,人都是活到老学到老,我们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你拧成一股绳,把这个公司办好,办出亮点,叫久依人看看我们岳家三兄弟,那是岳飞的后人,不会辱没祖宗!” 有大哥这话,岳川渊放心了。想想小姨子的两个哥哥,他深感自己很庆幸,要是没有这两个哥哥的相助,他的事业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进展,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十一点半,岳川渊骑着小姨子那辆脚踏车去接她。 到家了,姐夫帮她把电动车推进屋里,穆碧雪刚要叫姐夫上楼好好的滋润滋润她,不料,在这节骨眼上她大哥偏偏回来,她只得叹气作罢。 礼貌性和大舅子打声招呼,岳川渊就走了。 像是要展现什么,妹夫一走,穆义敏显得咄咄逼人,口气带刺说道:“好多人都骂川渊是败家子,钱还没赚到,那么好端端一栋厂房两三下就拆掉……” 眼睛冒火瞪着大哥,穆碧雪一声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巴不得姐夫的公司倒闭,你心里才舒服?全是你姘头堂叔那伙人的乌鸦嘴造谣,姐夫叫他去打扫厕所,他恨姐夫。”“看看人家姐夫的两个哥哥,帮着姐夫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连中午也不歇一下。你一天到晚老怀疑姐夫骗我的钱,姐夫公司再过半个月就开工了,他向我要过一分钱吗?看看姐夫,骑着脚踏车从公司赶来接我下班。你呢,我上夜班叫你接送一下,你就丢了多少多少生意。” 因为白长冬的事,穆义敏遭到了白晔舒的冷落,心头窝火的很,当下怒斥阿妹:“你不要什么事都跟晔舒扯上关系好不好,这段时间满城都在议论川渊公司的事,十个八个都说他工厂环境搞的再好,只是在烧钱,撑不过三年就要倒闭。” 一边往楼上走去,穆碧雪一边怒斥大哥:“我不跟你吵不跟争,大哥。你的眼光也仅仅是开开黄包车,你干不了大事业。” 愚蠢的穆义敏,其实很可怜,偷情的愉悦、神秘感、头脑发热退去后,白晔舒近来已经萌生了抛弃他的念头。 白晔舒觉得自己在县委工作,找一个开黄包车的情人,这事要是传出子,自己面子全被扒了,以后都很难嫁出去,穆义敏又不娶她,就想与穆义敏断了不明不白的情人关系,堂叔的事,不过是她爆发的一个借口点罢了。 不过,穆义敏说的是真话,十个八个人都认定岳川渊的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撑不过三年就倒闭,甚至连县官们也是这么认为。之所以把化工机械厂卖给岳川渊,等是嫁祸在岳川渊头上,到时倒闭了,老百姓骂不到他们头上,上头也不会把这笔帐算在他们头上,只能说他岳川渊无能。 在人们一片议论声中,半个月后办公房完工了,共有十六间办公室,每间近三十平方米大。 言出必行。 原来化工机械厂一伙干部被岳川渊叫到了崭新的总经理办公室,——办公室如同电视看到的那些大集团公司的总裁豪华办公室,不锈钢沙发、茶朵全是岳川渊自己做的。 冷飕飕眼睛嘲弄着逼视这几个昔日的领导干部,岳川渊直言对他们说,公司将作为一般员工重新招聘他们,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合格,再与公司签订长期劳动合同。试用期不合格,将给予辞退——没商量。 “陈达喜,你当大门保安,试用期工资每月四百五,试用期后第一年工资每月一千二。愿意干,这是保安服和保安器械,拿去,明天早上七点半正式上班。不愿干,我不勉强,你自谋出路吧。”冷峻着脸,岳川渊最后指着办公桌上的保安服…… 气的,攥成一团的拳头骨格嘎嘎嘎作响,陈达喜快要憋不住心头怒火,凶恶目光一瞪岳川渊,蹦起,一个箭步奔过去伸手抓起保安服、保安器械,头顶冒烟撞出办公室。 尚未等陈达喜出办公室门,岳川渊把眼睛投在李家户脸上:“李家户,你仍干你的老本行——当电焊工,试用期工资每月六百,试用期后头一年每月工资一千五。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对李家户来说,比起陈达喜已经强多,哪敢有意见,他就是几个人中年龄最长一个,五十六岁了。 “白长冬,你当公司的清洁工,负责公司环境卫生,包括打扫男、女厕所。试用期每月工资三百,试用后每月工资一千一。我还是那句话,不愿干的话,自谋出路,我不拦着。”岳川渊眼睛盯着白长冬,看看他还有什么惊人的本事? 但见白长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子如同筛糠,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咬断岳川渊脖子,岳川渊这是对他的羞辱。 第92章 办公室乌山云雨 在一旁的原化工机械厂会计熊生校、出纳卢菊雪,见白长冬果真被叫去打扫厕所,他们脸色都跑掉了,忐忑不安看着老板岳川渊,等待自己厄运降临。 还好,岳川渊没有叫熊生校、卢菊雪太难堪,只是说他们没有取得《会计证》不能再当会计和出纳,熊生校当产品仓库仓管员,卢菊雪当原料仓库仓管员,试用期工资每月三百,试用期后每月工资九百。 看着别人一个个安排了工作,最糟的工种全有主了,一旁的原化工机械厂供销科长游仲工心头贼欢喜,看来岳川渊这个老板还是会让他当供销科长的哦。 “游仲工——”就在游仲工做着美梦当儿,岳川渊开口了:“你当生产区的保安,试用期后,每月工资一千一。” 急了,怎么会是这样,游仲工不相信地蹦起来:“不是,我说,岳老板,以前的老客户,我全熟悉……” “熟悉——”岳川渊蔑视游仲工:“熟悉值几个钱?一个企业靠什么生存,是靠订单。订单是怎么来的,这不要我多说了吧!”“一个小小的化工机械厂,你都没本事叫它生存,我这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是要发展到几万人的大公司,我问你,你拿什么本事叫它生存?有这本事,我马上让你当业务部经理,月工资上万。” 我的天,业务部经理,月工资上万!游仲工倒吸一口冷气,双腿一软,跌在沙发上,脸色刷地苍白下去,再不敢吱声。 大家离开的时候,白长冬大半天站不起来,他真的是被气到要结束呼吸,他不敢想像岳川渊果然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这种侮辱一个老厂长的事都做的出来。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白长冬心头没有仇恨,因为他眼下的头等大事不是仇恨,是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一旦不要这份工作,他后半辈子什么也没有,到老了,只能靠子女们赡养。接受这份工作,他要活生生硬吞下这口气,忍受别人的嘲讽。 要羞辱化工机械厂原来一伙干部的心,岳川渊没有,他只不过是要把这一伙窝囊废挤走。如果白长冬接受这份工作,他岳川渊彻底无语,怀疑他当初的厂长是走歪门邪道当上。 岳川渊当然不会想到,他叫白长冬去打扫厕所,受罪的却是他小姨子穆碧雪。 下午下班回到家里,穆碧雪意外看到大门敞开,她大哥正一脸阴沉坐在大厅里。因为只是想换件衣服后去找姐夫,穆碧雪并没有把电动车推进屋里。 阿妹刚前脚踏在门槛里,穆义敏即怒气冲天大骂:“川渊做事手段也太欺负人了,还当真叫原来的厂长去打扫厕所。” 怒目瞪着大哥,穆碧雪晓得他又遭到姘头白晔舒的奚落,回来找她这个阿妹出气,当下讥笑、讽刺、挖苦呛大哥:“怎么,又被你的姘头羞辱、骂了是不?姐夫自己的公司,第一步就花了四百多万,凭什么不能叫一头猪去打扫厕所,难道还要姐夫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不成?” “屁个四百多万,那三百多万买化工机械厂的钱,他不是还欠着吗?”穆义敏为了白晔舒也是拼了。 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哥哥,火起来,穆碧雪真的会给他几个耳光,把他赶出,还有如此没出息的下贱男人,忍不住怒斥道: “三百多万不是钱呐?” “你想叫你姘头的堂叔坐姐夫公司的办公室,你替姐夫还那三百多万啊?” “充其量你也只是一个开黄包车的,别把自己看的那么派头,高大,以为那破鞋真的爱你呀,做梦吧你——” “凭一个女人的直觉,你那个姘头已经玩腻了你,想把你当狗一样甩掉了。要是真的爱你,会为了一个外人找你的茬吗,是姐夫的公司,不是你的公司。” “什么堂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都是十几代的家族关系,只能算是共姓罢了。” “有胆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姐夫当面说啊,不要老在我面前像乌鸦一样乱叫。” “我已经忍无可忍的了。” “最后一次警告你——大哥,再拿你和你姘头的事在我面前说,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你滚出我这房子,把黄包车还我。” “有见过没出息的大哥,没见过你这样下贱的男人。” “不说别的,仅凭不花一分现钱就能把化工机械厂买下,这样的大智慧,我就看得起姐夫,佩服姐夫!” “瞧瞧你自己,还有一个男人的气魄,骨气吗?” “为姘头一个共姓人,你没胆子去找姐夫,只会在阿妹面前嗡嗡叫,你还不如去跳潭好了。” 人格、自尊碎一地,穆义敏想对阿妹动粗也提不上劲,连他自己当下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站着拉尿的爷们。 两头受气,穆义敏如同一头斗败狗熊。 傍晚的时候,白晔舒打电话给穆义敏,要他和妹夫说说,让她堂叔去当保安都可以,但是就不能叫她堂叔去打扫厕所,穆义敏不敢答应,被白晔舒绝情羞辱了一顿,扬言他们的关系至此结束,他就是一个无义不敢担当的男人,她对他看走了眼。 上楼换了衣服下楼,看到大哥像猪一样躺在沙发上,穆碧雪瞟一眼,理也不理一脚迈出家门。 赶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穆碧雪叫了大半天,岳川渊才从办公室走出来。 跟在姐夫身后走进办公室,惊呆了,穆碧雪硬是愣得缓不过神。冥冥中,穆碧雪感到自己进的是五星级宾馆,不是一个被乌鸦嘴咀咒撑不过三年的一家公司办公室。 “姐夫!”忽地,穆碧雪惊叫一声:“你可真懂得享受哦,这么豪华办公室!” 眉宇微微一蹙,岳川渊朝小姨子苦笑,说:“我这是穷人装富。至少,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这样的办公室,不会小看了我的公司。”“雪儿,泡一杯大红袍给你喝喝。” “哇噻,姐夫,你还喝这么好的茶叶呀!”穆碧雪又是一声惊叫,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 羞的,岳川渊脸没地方搁,都不好意思看小姨子了:“是招待客人用,自己哪喝的起。” “嘻嘻嘻,那我是沾了客人的光哩!”端起茶,闻了闻,呷了一口,穆碧雪赞叹:“真的好香,姐夫。” 才喝了半杯茶,小燕子一般轻盈蹦起,穆碧雪冷不丁一屁股坐在姐夫大腿。 淘气的小姨子就是这么任性,岳川渊慌张的忙把她推开:“门没关,窗帘没拉上,快点下去,雪儿,被人看见不好。” 吃了一惊,穆碧雪将信将疑:“整个公司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守着吗,哪里还有人?” “四周围墙破破的,又矮,谁知道有没有小偷爬进来偷东西。”岳川渊一边去拉窗帘,一边说。等他拉好窗帘,穆碧雪也已经关上办公室的门。 尚未等姐夫坐下,穆碧雪即扑到她怀里,呢喃燕语:“这么久没来,我有点憋不住了,姐夫,今晚上就在这崭新办公室里,你一定要好好滋润我,姐夫。” “我也是,雪儿。”岳川渊不老实的手伸进小姨子衣服里。 像是几年没吃过东西的饿鬼,两个人嘴唇刚碰到一块,即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扒掉对方的衣服,滚在沙发上,电击雷闪,暴风骤雨,乌山云雨。 偌大一个办公室,任由两条泥鳅恣意折腾,从沙发到茶几,再从茶几办公桌,能想到的花样全使出…… 将近两个钟头,两个同时一泄万里,瘫软在沙发上。 “累死我了,老天爷。雪儿,你哪来的这么多花样啊!” “嘻嘻嘻,姐夫,你真棒。你忘啦,漂亮丰满小姨子——我可是一个护士哩!” “有个漂亮丰满的小姨子真可怕,我迟早要****。” “呵呵呵……”“放心吧,姐夫,我可舍不得你****。今晚上太过瘾了,真的太过瘾。以后不要常来,姐夫,要等你憋得受不了了,再来,才会这么有劲。” “雪儿,我们这么浪漫、胡来,还是姐夫、小姨子吗?” “格格格,管它呢,只要两厢相怡就行,姐夫。姐夫,拉我一把,腰像断了一样,我起不来了。” 趁着姐夫拉她,穆碧雪又没商量一屁股坐在姐夫光溜溜的大腿上,任由姐夫不老实的手在她两座高山上游弋。 可是不一会儿,岳川渊又有反应了,一根东西硬梆梆顶在了小姨子光溜溜的丰臀上,惊得穆碧雪滑到沙发上,眼睛瞪着非常夸张,痴痴盯着他的泥鳅。 醒悟过来,穆碧雪一声惊叫:“哇,姐夫,你是不是偷吃了药啊,又想**了。” 搂过小姨子,岳川渊又禁不住手痒痒的,探索着小姨子两座高山:“雪儿,你这两个奶如画一般的美,太美了,手一碰,不知怎么的就想要你。”猝不及防,岳川渊又把小姨子压在身下…… “不要啊,姐夫,不要,不要,你要把小姨子——我折腾死,你才甘心呐!”穆碧雪嘴里大叫着,纤纤玉手却是使劲使劲把姐夫牢牢搂紧。 第93章 扒掉县官八层脸皮 毕竟是肉身,不是铁打的身子,这一回两个人不过是半个钟头就鸣锣收兵,累得有气无力像泡在水里的油条,瘫在沙发上,连穿衣服力气也没有。 歇了十多分钟,担心小姨子冷了,岳川渊这才勉强站起来帮她穿衣服,毕竟已经是初秋。 穿好衣服后,岳川渊怜爱的把小姨子搂在怀里: “雪儿,哪天轮到你上夜班?” “我们是两个星期轮一回,我要到下个星期才有夜班。姐夫,你放心吧,不管你多忙,我上夜班,都要叫你接送。” “不是这个,雪儿。你不是说公司开工那天,你一定要看吗,你哪天没上班,我就哪天开工。” “真的啊,姐夫,公司要开工啦,太好了!” “嗯。等简易厂房盖好后,就开工,也就几天吧。” “姐夫,那你不择个黄道吉利日子开工?” “还是低调点吧,万一的万一公司真办不下去,也没有那么多人嘲笑。吉利不吉利的,还不是那么一回事,要是黄道吉利日子都遂人愿,人人都当官、发财了。” “我从来不信那一套,姐夫。我搬进新房子的时候,也没择日子,阿爸、阿妈当时大不高兴,可我还不是越过越好。现在公司各方面都正常没,姐夫?” “哪能呀。要正常的话,我现在手中至少要有三百万。手中没钱,很多人才不敢招聘,现在只招了会计、出纳。” “姐夫,我的真很恨你,死不要我的钱,我的钱会咬你手啊!” “你的钱当然会咬我的手,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我更放不开手脚干。其实这样也好,少花钱多办事,我正好可以从中摸索策划,累积管理经验,也体会到创业的艰难、苦涩。有哥哥、阿嫂帮自己,我可以完全放心的把什么事全交给他们去办。” 事实上呢,只要手上有一百万的话,岳川渊迎刃而解,放开手脚大干。之所以说是三百万,岳川渊是担心小姨子又要把钱给他用,干脆说大点。 在大公司当了这么多年技术员,自己又一直有要回久依办企业夙愿,岳川渊固然学到了不少大公司管理企业的理念。 姐夫、小姨子相拥相抱,在二人世界里尽情缠绵,谈公司往后的建设、发展…… 半夜了,岳川渊这才送小姨子回去。 远远的望见黄包车停在大门口,岳川渊天庭一蹙,问小姨子,她大哥是不是因为他驳了他面子,没有答应给他的老相好的堂叔坐办公室,心头充满了怀恨? 他就是一头蠢驴,迟早会撞着头破血流。穆碧雪愤愤咒骂,要恨要骂随他去,不能顺着他愚蠢性子胡来,毁了公司。 回过头想一想,岳川渊觉得坏事变好事,要是大舅子一开头跟着他干,不是好事。这个愚蠢的家伙,什么是轻重都不知道,放在身边终究是祸患。 也没有进屋去坐坐,岳川渊把电动车推进屋里,转身就走了。 骑着脚踏车行驶在悄悄街道上,岳川渊感到山区小县城真的是没法与大城市比,大城市这个时候仍然是喧嚣阵阵。 身躯疲惫,但是岳川渊精神依然饱满,回到公司,他没有马上去睡,重新在电脑前接着先前因小姨子而中断的工作。他必须把今天的工作做完,明天有明天的工作,不能因为与小姨子的快活,把事业丢在脑后十万八千里。 弹指之间,五天飞快过去。 下午一点半,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头一批八十个工人集中在简易厂房前的空坪上,有一小半是原化工机械厂的工人,大家眼睛投向岳川渊,等着他这个老板开口。 站在岳川渊边左右的是十五、六个公司的管理人员,当然其中有一个特殊人物,她就是穆碧雪。 精明、睿智的深邃眼睛,慢慢环视一圈大家,岳川渊平静一下激动、振奋的心,深藏在心海的那份欣喜洋溢消瘦的脸上: “工人们,麒麟创新科技公司,下午就算是正式开工了。” “我们公司是一家从事机械生产的公司,这就必须工友在操作中兢兢业业,精益求精,来不得半丁点马虎!” “只有公司发展了,大家的收益也就大。” “公司要是因产品质量出问题,效益不好,你们的收益也受到损失。所以,公司也制定了严厉奖罚制度,技术高,质量高的人将得到重奖,这奖励或许会高于他的年薪。如果出现三次质量问题的人,除赔偿材料费外,一律给予开除,这事没得商量。” “大家都是大人了,说教说大道理的话,我就不说。身为老板,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工友们能够以公司利益为第一,公司越办越火红,大家都成为公司的终身员工!” ——就这么几句话说完啦,大家还以为他岳川渊要长篇大论,空话、大话几箩筐,叫人站到两腿酸软,听的听的就睡过去呢。 未容大家从错愕中醒悟过来,岳川渊已经率先走进车间。 几分钟后,沉静了许久的厂区终于很难得的响起了久违的机器声,原化工机械厂老员工按捺不住跌宕起伏心潮热泪盈眶。 半晌的时候,岳川渊悄悄把小姨子叫出车间:“雪儿,你先回去睡一会。这半年内,我都要亲自时常在车间里指导工人,抓质量。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感动的,热泪漫上眼睛,穆碧雪嗓音哽咽地说:“姐夫,自己累,就不用来接我了。骑电动车快,我一个人回去没事。”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既然回到久依了,能不去接你吗?”岳川渊嗔怪的瞪一眼小姨子,“好了,听话,回去睡会儿。”“这是保安室门钥匙,你拿一把去,千万不要给别人,包括保安在内。” “嗯!”穆碧雪赶忙转身走开,她担心自己涌出的热泪被姐夫看到,这就是她的姐夫,比自己的亲哥哥还疼爱她。 走出大门,情不自禁又回头张望里边,穆碧雪感到自己献身岳川渊这个姐夫是多么的庆幸,值得。“姐夫,你的公司一定会火红!”骑上电动车,穆碧雪芳心赞叹一句,又觉得好笑,笑姐夫根本不是当老板的料,哪有开工时对工人们训话就那么几句了事。当初新院长上任那天晚上开会,顾木赐可是讲了两个钟头。 到家了,开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穆碧雪长长一声唉叹,摇摇头,感到很悲哀,好好一个挣大钱又轻松的机会,大哥就这样听信姘头的话,轻易放弃。 睡觉的时候,穆碧雪梦里还在车间里,姐夫手把手教她当车工,芳心甜滋滋热呼呼的,线穿豆腐——甭提啦! 晚上,岳川渊给几个技术最差的新工人吃小灶,手把手教他们,一直忙到十点多,才收工。 本想去接小姨子回家时,在小姨子家煮点东西吃,但是等到他和小姨子优哉游哉的回去时,却看到黄包车已经停在大门口,岳川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是能不见到这个大舅子,是尽量不见他,心头有一种的厌恶感。 对妹夫公司开工的消息,穆义敏这个大舅子是五味杂陈。从下午到晚上,穆义敏没心事开车。这段时间来白晔舒又彻底跟他翻脸,不接他电话,他上门找她,她门也不开。故而,穆义敏失落、焦虑、烦躁、愤恨,他甚至想开车撞死妹夫,全是妹夫不给他面子,白晔舒才不理睬他。 第二天早上半晌时分,一群县官开着小车一字排开,非常风光的朝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开去。 好在岳川渊眼光长远,对厂区规划到位,在保安室那边建了一个三十六个停车位的停车场。没有这个停车场,这十几辆车只好停在走道。 县官们参观了整个厂区之后,又参观了各生产车间,最后才兴致勃勃一脚迈进贵宾厅。 ——贵宾厅,比县政府的会议室高档、豪华至少十倍,有六十六个位子,这里平时可以当作是会议室,又可以当作是商务洽谈室。 几句寒喧、恭维之后,潘维军笑哈哈地开口了,说,还有什么困难,岳川渊大胆的说,县里的领导都在场,能够当场给予解决的就当场解决,当场解决不了的,带回去研究。 脸上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鄙视、不屑,一个老板,岳川渊居然不懂得恭维当官的,连拍马屁也不会,甚至还不懂事理的驳斥、讽刺面前一群县官:“潘书记、荣县长,我知道你们刚才说的全是表面漂亮话,在我——川渊没有还清银行贷款之前,在你们这些县官面前谈困难,我还不如自己夜里亲自下车间加班,多生产一件产品,来的实在。厂区这一切具有现代化大型企业气息的建设,每一分钱,我都是三分钱的利息,从私人手中高利贷借来的。我现在唯一希望,就是早一天卖产品!” 岳川渊这是一盆冰水,从县官们头上泼下,直淋到他们脚上,当下一个个脸色非常非常难看,就如同是被扒了皮的兔子…… 第94章 菜被毁委屈到掉泪 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县政府,一群县官骂声一片,大骂岳川渊从头到脚就是个不懂事理的愣头青、书呆子,没头脑的猪头,蚂蚁放屁——小气。 惹怒了当官的,后果很严重,岳川渊这个愣头青还真不知道。 却说穆碧雪,看到姐夫的公司终于开工,芳心异常振奋、激动的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像是捡了一坨虎头金,护理病人也特别开心、到位,一张笑脸总是溢出蜜。 下午下班回到家里,远远望见大门敞开,黄包车停在大门口,穆碧雪晓得大哥又被他姘头羞辱,要找姐夫的茬。 果然,穆碧雪还在推电动车进偏房时,他大哥就满嘴带刺的话:“川渊就是个呆子,上午居然拿发霉烂茶叶给县里二十多个大官喝,这样能把公司办下去的话,我的头都能长出角。” 电动车没有放好,穆碧雪即刻从房间里蹦出来:“大哥,你要是巴不得姐夫的公司开不下去,你站到广场上大街上吆喝吆喝,不要老在我面前乱嚼舌根,你还是男人,还是个大舅子吗?姐夫拿烂茶叶给县里二十多个大官喝,这种鬼话,你也说的出口。我去的时候,姐夫还拿大红袍给我喝,说是招待客人的,他自己喝不起……” “嘬,嘬,嘬,吹,你就帮他吹牛吧,还大红袍。这件事,闹遍了整个县城,哪个人嘲笑他是呆子。”穆义敏一脸的嘲笑、讽刺,挖苦阿妹。 气得两眼冒火,嘴唇打颤,许久说不出话,穆碧雪陌生盯着大哥:“你就见不得姐夫好,看到姐夫的两个哥哥都当了副总经理,你眼红了,妒忌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姐夫,问姐夫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穆碧雪边说边气呼呼掏出手机给姐夫打电话。 “哈哈哈……”未听完小姨子的话,想到自己的杰作,岳川渊忍不住开怀大笑:“你是个消息通啊,雪儿。烂茶叶是真,发霉,那倒没。那群狗官嘴也够损人,发霉的烂茶叶也说的出来。” 震骇的,穆碧雪芳容失色,惊叫起来:“啊,姐夫,真有这么一回事呀!” 岳川渊说:“傻丫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不拿烂茶叶给那群狗官喝,谁拿烂茶叶给那群狗官喝。之前对我的公司不闻不问,一听说我开工了,上午二十几个狗官假惺惺的来视察呀,帮助我解决困难呀,当场被我羞辱一顿。我说我现在的每一分钱全是三分钱的利息向私人高利贷借的。”“茶叶是街上摆摊的去年旧茶叶,一斤二十几块钱。那些狗官,单独个别的得罪不起,干脆一群的得罪,就不怕。要是拿好茶叶给他们喝,他们当我是土豪,今后时不时的揩油我一下,我哪受得了。” 二话不说,挂了手机,穆碧雪怒斥大哥:“这下,你该明白姐夫的用心大智慧了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大舅子啊,你怎么就这样看不得姐夫好,跟着外人起哄也算了,还回家拿这事羞辱、嘲笑我。不是我骂你,大哥,你简直是脸上长毛的畜牲!” 事情到头来逆反了,这是穆义敏这个大舅子的猪脑袋始料不及,被阿妹骂的无言以对。他困惑不理解,岳川渊这个妹夫到底是吃了哪头豹子胆,竟敢当场骂二十几个县里的大官,难道不怕公司被封了吗? 前脚已经踏在楼梯台阶上,穆碧雪忽地又扭过头:“有本事,就和姐夫一样,不花一分现钱,去办家公司,不要和姐夫过不去,姐夫没有什么对不起,得罪你的地方。”“我还告诉你了,大哥,姐夫就是我的靠山,没有姐夫,没有我眼前这栋房子,银行那么多存款。姐夫还说了,等我当了医生,要是公司赚到了钱,就出钱给我开个私人诊所!我做梦都想自己开个诊所,不在医院里上班受气,看当头的脸色做事。” 阿妹这话,俨然一把尖刀扎进穆义敏胸口,他心头撞上一团仇恨,恨这个世道不公,有钱人越有钱,没钱人越没钱,她妹妹这么有钱了,妹夫还要出钱帮她,不帮他这个穷大舅子。 次日起,穆义敏特别关注妹夫的公司,只要有人路过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话,他宁愿少一、二块钱。 然而,没有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又不是公司高层管理,穆义敏哪能知道内情,他妹夫岳川渊可不是一般人,公司机密只限在他的四个兄嫂知道。 生产了将近一个月,第一批产品也快要出炉。 晓得公司刚开始生产,姐夫很忙,自从那天晚上在办公室亲热之后,穆碧雪将近一个月没去找过姐夫,只是偶尔打个电话。 估计这三、四天内小姨子要上夜班,岳川渊晚上qq上给她视频,问她哪天白天没班? 穆碧雪说:“姐夫,我后天上下半夜班,大后天早上才没班。” 岳川渊说:“噢。那你大后天在家里等我,别来公司了。” 穆碧雪说:“有事吗,姐夫?” 岳川渊说:“小女孩家的,别问这么多。到时,你就知道了。好了,早点睡,别累坏了。后天晚上我去送你上班。” 来不及回应,姐夫就关了qq,气得穆碧雪大骂:“你个死姐夫,尽逗我,我倒要看看你大后天拿什么能叫我惊喜,小心我把你的两个蛋蛋给动手术了哩,呵呵呵……” 骂归骂,穆碧雪还是非常好奇姐夫会是什么事? 眉毛一皱,机灵上来,穆碧雪想,一定是和姐夫的产品有关,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月没跟她亲热,姐夫又憋不住,想和那天晚上在办公室时一样和她来一场奋力持久战吧。 想到这儿,穆碧雪禁不住开心格格格笑起来。 过了三天,穆碧雪上夜班下班回到家已经是八点多钟,推着电动车进偏房时,看到里头停着辆电动车,晓得姐夫来了,三下五除二停好车,噔噔噔奔上楼去。 打开门一看,没见着姐夫,穆碧雪很失望,忙拿出手机打电话问姐夫在哪里,她已经回到家了。 我的妈,姐夫在平台上啊!芳心一声惊叫,穆碧雪一口气奔上平台,一瞅,傻眼了,姐夫把她的菜全拔了。 醒悟过来,穆碧雪委屈的愤怒叫道:“姐夫,你这是干么呀,你干么把菜全拔掉?” 直起身,岳川渊笑嘿嘿地说:“我今天没菜吃了,想省点钱,就想到你的菜哟——” “姐夫,你怎么能这样,把我的菜全毁了。”穆碧雪心疼的扑哧扑哧扑哧眼泪一古脑儿掉了下来。 走过去,轻轻一拍小姨子后脑勺,岳川渊揶揄她一句:“一个大女孩了,还哭鼻子,害羞不害羞呀!”“你看,这是什么?”随着姐夫叫声,穆碧雪抹一把眼泪,看过去。“你不是要我研制一台小型犁田机吗?”小姨子惊讶之际,岳川渊扶着一台崭新犁田机,笑嘿嘿地说:“这是刚生产出来的第一台太阳能微型充电式高马力电动犁田机。充足电,可以连续犁田犁地五个钟头。” “啊,真的啊,姐夫!”乍听下,穆碧雪忘了委屈、心疼,一个箭步奔到姐夫身边,一把奔过微型犁田机的把柄,转动着看了又看:“姐夫,这就是你的专利,以后就生产这犁田机啊,真好看,比婴儿的小推车还好看。” “嗯,这是我的第一项专利。”不知什么时候,岳川渊手上多了一块两尺见宽的东西,说:“这是太阳能电板,在山上没电的时候,也可以利用太阳充电。”“这是广告词,你把它记住,中午的时候,就在这里拍一则广告,然后再到公司旁边山上拍一则广告,你就是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了。” “我的妈,我要当明星啦!”愣了一会儿,穆碧雪错愕地挥舞双手尖叫起来,萌样子超夸张。 从小姨子手中拿过太阳能微型犁男机,放在菜地上,岳川渊边示范边说:“这个是电源开关,这个是犁头开关。先摁电源开关,再摁犁头开关。”说着,岳川渊电源开关,再摁犁头开关,机子动了起来,菜地的土马上翻滚,和牛犁田没啥两样。 心里痒痒的,穆碧雪要姐夫给她试试。 多半是太激动了吧,穆碧雪竟然先摁了犁头开关,岳川渊惊呼:“有你这样给病人打针的吗,针头没装上,你怎么打?” “呵呵呵……”穆碧雪开心大笑:“人家一激动,忘了嘛。”“哇噻,超级好使咧,姐夫!这一台要卖多少钱,姐夫?” 狡黠眼睛闪烁一束精明,岳川渊说:“这是全世界首创,我要先把价格定高点,两千八百五。等别人跟在后头也生产,我已经挖到第一桶金,就把价格逐步下调。”“你还有没有以前穿的旧衣服,越旧越好。” 困惑看着姐夫,穆碧雪摇摇头:“以前的旧衣服全在乡下家里。你真要我回到以前的村姑模样啊,姐夫?” “那当然。”岳川渊说:“要是穿着这么好看,一点不真实,广告也大打折扣了。”“你个子和我二嫂差不多,我叫二嫂给你找两套旧衣服,中午就拍摄广告,明天放到网站上。” 一边捡起地上的菜,穆碧雪一边嘟着嘴,假装生气:“你不陪我这些菜,我不帮你拍广告,姐夫!” 第95章 开黄包车的是人才 萌萌的像个五、六岁小公主,一看之下,怦然心动,岳川渊冷不丁扑过去,抱起小姨子,旋转着…… 惊的,穆碧雪大叫:“姐夫,快放我下来,别把我像熊猫一样摔在地上了。” 没有听小姨子的话,仍把她横空飞旋,直到自己累了,岳川渊放下小姨子,笑哈哈的:“这些菜我拿回去,反正你又不自己做饭吃。中午你别煮饭了,我带过来给你吃。下午下班后,我叫大哥带些菜苗种上。” 看了看周边,附在姐夫耳朵,穆碧雪悄悄说:“姐夫,还是你来吧。这么久没来,我小妹妹痒痒的,要你滋润一下。” 愣了一下,岳川渊嗯了一声。 长话短说,只留精品。 中午听到敲门声,晓得姐夫来了,自己马上要回到村姑年代当明星啦,穆碧雪欣喜得像只小燕子,三蹦一跳赶紧开门。“姐夫——”才叫出声,一看,竟然是大哥,穆碧雪如同被泼冷水。 近来心情糟透了,火大,一照面,穆义敏即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你,那些菜才那么点大,你就把它们拔掉。” 多半是心情好,不想骂人吧,穆碧雪不怒反笑,嬉皮笑脸:“大哥,我知道你最近呢,心情非常非常不好,不想跟你吵架,行了吧。没有问明原因,你张口就骂人,你以为你种点菜了不起呀。我告诉你——大哥,我今天要做一件惊天大事,你想都不会想到的惊天大事!” 惊天大事?穆义敏被阿妹这话砸晕了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阿妹要种一种会生钱或长金子的菜? 还没有缓过神,穆义敏身后便传来了妹夫招呼声,因为门被他堵着,他很不情愿地进到屋里去。 待小姨子吃了饭,岳川渊拿出二嫂的旧衣服,叫她去换下。 三分钟后,小姨子出来了,十足的村姑范,岳川渊憋不住放声大笑:“像,太像了,就是一个农村妹。”岳川渊又把一顶斗笠给小姨子:“走吧。” “想不想看,想看,赶紧上平台去。”穆碧雪朝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大哥,埋怨瞪一眼,说道。 一头雾水跟在大妹夫、小妹身后上了平台,穆义敏这个时刻才有所悟,小妹的惊天大事,就是与这个大妹夫有关。 到了平台,从另一个房间里抬出太阳能微型犁田机,放在菜地上,穆碧雪戴上斗笠,手抓着把柄,一手摁下电源开头,紧接着摁下犁头开关,机子慢慢往前犁…… “好,太好了。”五分钟后,岳川渊大赞一声,叫小姨子停下,接着拍下部份广告词。 就在这节骨眼上,不料,穆义敏大叫声:“好个屁啊。哪有这样犁田的,一点都不像。” 怔了一下,岳川渊对大舅子说:“阿哥,你去做下示范,给碧雪看看。” 早已心痒痒的,妹夫这话就是作战命令,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鞋子、袜子,裤脚一扎,取下小妹头上斗笠往自己头上一戴,蹦进菜地里,抓住犁田机把柄就往前推,逗得大妹夫、小妹、乔利峰哈哈哈大笑。 见状,穆碧雪赶紧帮大哥开动机子。 也许是大舅子这个老农民头太把表演太当回事了,导致岳川渊被他举止吸住,直到大舅子菜地犁遍了,他才惊醒过来,收起摄像机:“走,碧雪,现在去上山的地里拍。”“阿哥,谢谢你。你要是愿意的话,也一块去吧。” 当然愿意,这是穆义敏巴不得的事。 路上,岳川渊对小姨子说,等下拍摄广告词时,要把广告词改一下,其中的她,改成他们兄妹,一千多亩地改为三多亩地,年收入五十多万改为一百多万。 十来分钟后,到了麒麟创新科技公司。 头一次进妹夫面貌焕然一新的公司,停车后,走在去山上的路时,穆义敏东瞧瞧西看看,好几次与大妹夫、小妹脱节。 到了山上,先是犁了一垅地,穆碧雪然后一手抓在犁田机把柄上,笑呵呵面对着姐夫摄像机镜头,身上透着一股村姑的淳朴、清纯,悟出泥土气息。皓齿一露,穆碧雪娓娓说道: “家里穷,我读到初二就辍学回到乡下,跟着父母亲下地干活,累得晚上想看看书都提不上劲。” “就在我人生陷进低谷,苦闷,迷茫的时候,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生产了麒麟牌太阳能电动微型犁田机,彻底改变我的命运。” “麒麟牌太阳能电动微型犁田机充电一次,可以工作五个小时,一旦在山上没电了,还可以利用太阳能充电的哦!” “所以我到处借钱,凑足三千块钱,花了两千多块买了这款麒麟牌犁田机,兄妹两个人轻轻松松耕种了三千多亩蔬菜,年收入一百多万元。” “麒麟牌太阳能电动微型犁田机不仅可以犁田犁地,还可以用在铸造业犁沙床用,厉害了吧!” ——怎么也没想到小姨子竟然还有这等表演天赋,要不是有大舅子在场,岳川渊又要扑过去熊抱小姨子。 拍摄完,回到办公室,岳川渊给大舅子、小姨子沏上大红袍。 “姐夫,这么好的茶留着招待客人吧。”穆碧雪慌忙制止姐夫,她是真的舍不得姐夫沏这么好的茶给他们兄妹喝。 笑嘿嘿的,岳川渊一脸憨厚:“今天这广告拍摄的这么好,算是犒劳一下你们兄妹吧!” 还没有喝下,那一缕缕清香扑鼻,早已把穆义敏熏得飘飘然,想到自己上次妹夫给县官们泡烂茶叶的事,他不敢抬头去看妹夫,眼前一杯大红袍是铁的事实,妹夫千真万确有好茶。 因为要赶去上班,喝了茶,穆碧雪就走了。 是想到车间去看一看,但是看到阿妹走了,穆义敏只得留下一肚子遗憾,也走。 老天爷也总是跟穆义敏过不去,他本想等阿妹下午下班后和她好好谈谈犁田机的事,偏偏妹夫拿着好多菜苗来栽。要是姐夫真的能生产那样的犁田机,肯定好卖,公司也大有希望。 种完菜,天色已经黑了。 坐在姐夫怀里,任由姐夫的爪子在她两座高山上揉着,穆碧雪不但不反感,反而很受用的一脸惬意:“要是这一万辆犁田机全卖掉,公司的用钱不会紧张了吧,姐夫?” 手戛然停下,岳川渊凝思,眉宇微蹙,说:“只能说是缓了一口气。这一万辆犁田机全卖出去,要先盖两栋大型厂房,真正展现一个现代化企业的雄姿。”“噢,叫你大哥把你用的那辆犁田机送回乡下,给你阿爸用。哪天有空,我再给你送一辆过来。” “嗯。”穆碧雪嗯一声,纤纤玉手拉开姐夫裤子的拉链,去握他那条泥鳅:“过段时间吧,姐夫。我猜测那个破鞋最近是和大哥闹了,他近来火大,动不动就发火,让他再受一段折磨。” 抱起小姨子往卧室走去,岳川渊一边说:“单身女人,又是在县委工作,白晔舒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大哥,纯粹是满足自己的肉体,一来是报复她前夫的心理,你大哥跟她玩玩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把感情投进去,自寻苦恼。” “他就是猪。”穆碧雪气的大骂,一边脱去衣服,扑在姐夫身上:“还是我们两个好,姐夫,我们是亲人,我们有感情。”“天气冷不好玩,是吧,姐夫,只能在床上,太单调了。” 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一下小姨子的两粒葡萄,岳川渊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天气冷好。你花样太多了,都像那晚在办公室一样,不要两天就把我累的跟趴下狗一样。” 格格格格。穆碧雪好开心:“不会的,姐夫。姐夫肏小姨子最有劲,体内就像一座永不熄灭的千年火山,永远充满活力,每次都让小姨子快活的要升天似的。”“男人跟女人真的是怪胎,是吧,姐夫,为什么偏偏长这两个东西折腾人。我想,要是男人跟女人不长这两东西,也就没有什么乐趣了,是吧,姐夫?” 身下的这个姨子有时候就是这么萌萌的又单纯,叫人心疼的只想把她在含在嘴里,岳川渊爱怜地摸着小姨子俏脸,下面加大力道动作开,只想能叫小姨子飘飘然的升天当仙女。 男女之间这裆事,只能由大家慢慢体会,不能写的太细腻。 床战结束,两个又一阵的柔情缠绵,之后穆碧雪去煮点心吃。 岳川渊刚走后不到十分钟,穆义敏便回来。 一边吃着包子,穆义敏怀疑问阿妹,那太阳能电动微型犁田机真是岳川渊自己生产的?平台上中午犁地那辆要是岳川渊没要回去,把它拿回乡下去,留着后回乡下时用。 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姐夫一心想着乡下干农活老丈人,大哥自私的只想自己,能占到别人一点便宜一点便宜的好。穆碧雪火起要一手扫翻大哥面前的一大碗包子:“你是不是猪头啊,广告都拍了,产品都出来了,你还在怀疑姐夫?我明白对你说——大哥,姐夫不是你,姐夫是个干大事业的人,就像一座高山,你充其量是地上一只小蚂蚁。平台上那辆犁田机,姐夫是给阿爹用,不是给你给用。你要用,自己去买。” 霍地把筷子一掷,怒视阿妹,穆义敏愤愤道:“阿爹用的,我就不能用啊,我钱多了,我还花钱再去买一辆。充其量川渊也只是个技校毕业的人,我哪里会想到太阳能电动微型犁田机这么高技术的东西,他会做的出来。” “你就是狗眼看人低。”穆碧雪指责大哥,“照你这么说,那我以后都当不了医生,一辈子当护士?” 瞄一眼阿妹,脸不红,心不羞耻,穆义敏狮子大开口,大言不惭:“你跟川渊说说,我挣的两万块钱借他用,我去他公司上班,他也让我和他两个哥哥一样——当副总经理。” 第96章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被大哥吓的,穆碧雪瞠目结舌,她此时此刻才发觉自己太小看了大哥,大哥本事大着呢,何止仅仅是狗眼看人低。 气到怒火都发不出,穆碧雪呛大哥:“行,你行,大哥,你牛,比天才还牛。我可没有你这么牛,你自己去跟姐夫说吧。你牛的都能上月宫把嫦娥娶到手做老婆。你能当姐夫公司的副总经理,老母猪都会爬树。你能当姐夫公司的副总经理,你今天也不会只开黄包车,眼睛小的和菜籽一样大,仅盯在脚趾上,早在姐夫把化工机械厂交接过来,就在跟着姐夫干了。” 这样的大哥,肺没有气炸,已经是阿弥陀佛,哪敢再跟他说下去,穆碧雪赶紧回到书房看自己的书,她感到大哥铁底无耻,两万块钱就想换个副总经理当,还是借给人家的,这种白日梦他怎么就想的出来。 第二天中午前脚刚迈进餐厅门口,穆碧雪便扔下一颗炸弹:“帅锅,美媚们,我当明星啦,大家赶紧围观一下哟!”边往里走,穆碧雪边举起手机。 “哇噻,穆大女侠,你什么时候买了智能手机啊!”有人一看穆碧雪的智能手机,羡慕赞叹。 嫣然一笑,穆碧雪幸福满满地说:“昨天。是我男神给我买的,漂亮吧!” 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很,嘲笑穆碧雪:“漂亮什么,不就是国产货吗,有什么好奇特。” 依旧是笑靥如春,穆碧雪一点不介意:“咱们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花钱买外国货,必须为自己国家的品牌做出力所能及的一分贡献,大家说是不?” 这时,大家饭也不吃了,全围上来观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大家笑瘫了: “穆大女侠,你最近吹牛也上档次啦,脸都不红。” “还真是一个村姑啊,穆大女侠。” “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老板头脑好用,怎么就懂得找你穆大女侠当产品代言人哟!” 芳心里头宛如喝了蜂蜜,穆碧雪心中乐开了花:“你们没想到吧,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老板是我男神哩!” “哎!”有人失落、心酸尖叫。 包易可更是脸色渐渐地一点一点苍白下去,现在整个久依县人们茶余饭后谈的就是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老板岳川渊,岳川渊居然是穆碧雪的男神,他包易可还有可能把穆碧雪弄到手吗? 另一个人当然是乔利峰,自从拒绝穆碧雪,穆碧雪煮东西再没有拿给他吃过。穆碧雪有了电动车后,乔利峰又好笑的祈祷,祈祷穆碧雪把脚踏车送给他,这样他每天不必徒步上下班。然而,乔利峰一一的失望。穆碧雪刚才这话,叫乔利峰一阵心绞痛。 弹指之间,匆匆的又是一个月过去。 忙得不可开交的岳川渊,但是再忙,岳川渊也忘不了小姨子妙不可言的身子,晚上七点多钟,又匆匆忙忙赶去小姨子家。 意外见到姐夫突然来找她,把穆碧雪感动的按捺不住,门还没关,就一头扎进姐夫怀里。 坐在姐夫怀里撒娇了一阵,穆碧雪关切问:“姐夫,第一批犁田机全部卖完没?” “还有五百多辆没卖掉。”说的,岳川渊把小姨子放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三踏钱,放在小姨子纤纤玉手上:“雪儿,这三万块钱给你大哥,他那天帮忙拍的广告,算是广告费吧。” 惊愣一下,热泪快要掉下了,穆碧雪赶紧把钱推回去:“姐夫,不要。都是自己人,举手之劳的事,还要广告费,这不是畜牲了吗?你现在自己又缺钱,快拿回去。” 把钱推回去,岳川渊说:“这批产品卖出去,手头已经不紧了。”“雪儿,你大哥不是你,你还是把这给钱他吧。明天开始生产我的第二项专利和盖新厂房,手头还有一大堆事没做,今晚上就不陪你了,我得先回去把事情做完。” 声音掷地,岳川渊起身就走。 姐夫回去了,穆碧雪觉得手上的钱沉甸甸的,要是大哥收下这笔钱,他真的是猪狗都不如,她一辈子都看不起他。 十二点的时候,穆碧雪拿着钱下楼了。 打开大门看看大哥回来没时,正好看到大哥开着黄包车回来了,穆碧雪退回大厅里,在沙发上坐下。 等大哥进了大厅,穆碧雪把钱递过去:“你那天拍广告,姐夫感谢你,送来三万块钱,拿去。” 眼睛喷出一束光,一把抢过钱,看了又看,穆义敏突然抬头:“他给你多少?” “也是三万,但我没要。”穆碧雪不假思索,信口说道。 “你傻呀你,他现在那么多钱,不要白不要。”穆义敏火了,竟然还有这样笨的阿妹,把钱递过去,一脸臭臭的:“把这三万块钱和我开黄包车挣的钱一起存着。” 很不情愿拿过大哥手上的钱,穆碧雪二话不说,上楼去。 心口堵着气,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钱,穆碧雪一杯接着一杯喝茶。火起来,穆碧雪要把大哥赶出去,难道不要这三万块钱,他马上会穷死?难道他忘了黄包车是谁做的,材料钱是谁出的?这么一个无义的人,他日后还想别人帮他? 山区小县城的事,就是传着快。 第二天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要盖两栋大型厂房、第二批招收工人一百名,老板岳川渊第二项专利正式生产,轰动了久依全县。 整个县城纷纷议论,说是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生产太阳能电动微型犁田机大赚了几千万,要不然岳川渊哪来那么多钱? 原来说岳川渊撑不过三年的人,这个时候舌头一卷,说,从大门的改造,一眼就看出岳川渊不是一般人。这下,久依终于有了一家像样的大工厂。 急火了。 人们的议论传进穆义敏耳朵里,他急了,他还听人说,这公司再发展二、三年,恐怕工人工资涨到好几千,高层主管年薪也在百万。因此,穆义敏胸口燃烧着一团火。 赶在阿妹回家之前回家,穆义敏敞开大门,坐在沙发等着阿妹回家。可是老天爷与他作对,他阿妹偏偏吃了晚饭后和女同事逛街去,直到八点多才回家。 “大哥,你今晚怎么没出车?”前脚踩在大门口,一瞅,穆碧雪大吃一惊。 等阿妹把电动车推进去,出来后,穆义敏心急地说,现在黄包车比人还多,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想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阿妹去跟岳川渊说说。 直筒筒立在大哥面前,俏脸怒气笼罩,压抑了愤怒的心很久,穆碧雪才开口:“你嘴巴留着干么用,你自己的事,叫我去跟姐夫说,你是大舅子,我只是一个小姨子。姐夫那天与县政府合同一签订,我是怎么对你说的,你有听进我的话半句了吗?” 脸不红,心不羞,穆义敏振振有词:“我哪里会想到他发明的犁田机会那么卖。” “行。你行,大哥。我说什么,你都能说出一箩筐歪理。”穆碧雪拿出手机,“什么都是我的不对,我叫姐夫来,你自己当面跟姐夫说,我不做你的传话筒,也不做你的二百五。” 穆碧雪还当真给姐夫打电话,叫他有空来一趟。 趁等姐夫空档,穆碧雪忙回楼上去烧水泡茶。 可能是单独见到妹夫尴尬吧,穆碧雪也跟着阿妹上楼。 因为是大舅子的事,岳川渊也就磨磨蹭蹭,半个钟头后才来。 坐下后,先喝了几口茶,见大舅子不是低头嗑瓜子就是看他妹妹,岳川渊脸上爬上鄙夷:“阿哥,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公司里的事还没有做完,要赶回去。” 明白阿妹是铁了心不给他当二百五用,穆义敏只得硬着头皮把事先编好的事对妹夫说了。 怀疑审视着大舅子,沉默了一会,岳川渊看一眼小姨子,才开口说道:“行。但是我公司现在所有的管理人员全满了,你只能去车间当工人,工资和别人一样计件制,干多少得多少;年终和其他工人一样,技术高,干的好的人,才有奖金。看在你是我大舅子面子,我可以不收你三千块的培训费。” “什么,当个工人还要培训费?”穆义敏火得蹦起来。 “对!”岳川渊口气很坚定:“我不能因为培训会一个工人,他不干就跑了。培训费,干满三年的人可以全部退还。你还是考虑一下,公司还未发展到那个程度,这头两年当工人工资很低,也就两千块左右,但是两年后将逐渐提高到三千以上。” 发热的头脑被泼了一盆冰水,穆义敏又犹豫了:“工资这么低啊,还要培训费。” “又不是要你的培训费,你激动什么——”在一旁的穆碧雪,愤愤责备大哥一句,她觉得姐夫有一个企业家的魄力,手段辣狠、绝情,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管他是谁。 站了起来,一脸阴沉,眼睛冷峻,临走时,岳川渊警戒大舅子:“阿哥,今晚我以小犯大,忠言逆耳,也要劝戒你一句,做一个人,要有亲情有义气,眼睛看的远,不要自私自大以为自己聪明、厉害,把别人当傻瓜当二百五。什么叫共患难?在我最需要亲人帮一手时候,你打小算盘,只想自己眼前一点小利,不愿助我一臂之力。现在公司赚到了钱,你才想到来我公司做事,但我对你的心冷的像块冰,还真热不起来。” 话掷地有声,和小姨子打声招呼,岳川渊扭身离开而去。 穆碧雪赶紧追过去送姐夫。 把姐夫送到公路上,穆碧雪才折回屋里,凑巧她大哥也下到楼梯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责大哥:“见到了吧,也不把自己的脸拿到尿桶去照一照,拿姐夫当二百五。不要说多,只要姐夫年底再额外给你个十万,你都要开三、四年的黄包车。不是我看不起你,大哥,你这辈子,充其量也就开开黄包车,早出晚归辛辛苦苦挣点血汗钱,你干不了大事业!” 第97章 闺蜜威胁她死不开口 嘲弄地看看四张猪肝脸,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郁锋涛一改阴沉、冷峻的脸,模棱两可地说,想叫他租他们的牛犁田,那要看他们谁出的价钱最低,他再考虑一下要不要租。 四个老头早已垂下睁不开的眼睛,突然听到郁锋涛说可以考虑租他们的牛,眼睛虎虎一瞪,喷出一团贪婪,猪肝色脸也立刻退去,抢屎吃的狗一样抢着报价:高信钱是四块钱,高怀德是三块五,徐宽匡是三块钱,高丛木是一块钱。 怕是被私欲烧昏了脑袋瓜了吧,一门心思要从郁锋涛身上抠到一笔钱,高信钱心急下疏忽了还有另外三个人跟他竞争,比往年高出一块钱。高丛木是只老狐狸,他明白郁锋涛是个财神爷,只要郁锋涛租他家的牛,全村人固然会跟随着郁锋涛租他家牛,这是他比另外三个老头高出一筹之处。 “好了,别争了,都给我滚回去。要租的话,我会跟你们其中一个说。”郁锋涛黑下脸,对四个老头下逐客令。 租牛犁田不是郁锋涛的目的,他是要当着众乡亲面前报去年所遭遇的仇,将高丛木、高信钱、高怀德、徐宽匡四个老东西的卑鄙、龌龊、自私揭露出来。 乡亲们一听说郁锋涛要租牛犁田,心扑通一下掉地,不知他又要耍什么名堂,于是天天眼睛盯着他的动静。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也没人见到过他郁锋涛去租牛犁田。 眼看村里八成人家的秧苗已经插下,仍未见郁锋涛租牛,高怀德认定郁锋涛还是和去年一样挖田,逼着儿子也扛着锄头下田去一锄头一锄头挖,牛放在家里闲着。 天底下最蠢的猪头了,听都未曾听说过,郁锋涛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哈大笑。 “锋涛,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双脚刚迈出家门口,郁锋涛迎头碰上挎着菜篮子的陈琴玉。 “一想到怀德那个死老头放着家里的牛不犁田,人做牛,我好笑。”郁锋涛幸灾乐祸讥讽、嘲笑,心头感慨,人呐,别人落难时千万别落井下石、欺负和侮辱。四个老头去年欺负、侮辱他的时候,不会料到他会这么快爬起来,才会被他加倍讨还。 陈琴玉也很愤恨:“害人害己,还被全村人耻笑,活该。” 眼神三分歉疚,郁锋涛对陈琴玉说:“琴玉嫂,刚回来头几天,忙着一大堆事,把事情忘了,本想给你送两斤新品种种子,等我记起时,你已经下种子了。你哪天插秧的话,去我田里拔秧苗,我那是新品种,亩产量增加四百多斤,你那些秧苗就不要了,我是多下了种子,特意给你家的。” 感动的心海一股情感狂涛巨浪席卷,晶莹热泪大海涨潮一般漫上来,陈琴玉欲要扑到在郁锋涛怀里,是眼前这个从逆境中一步一步艰难走出的邻居,不但帮他陈琴玉报了侮辱之仇,而且还给她新品种的秧苗,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蔚蓝天空,太阳依然高高悬挂。 面对陈琴玉的感激涕零,回想到自己落难时那一幕幕,郁锋涛心中无限感叹: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没钱,面对陈琴玉这样苦难寡妇,他郁锋涛想伸手去拉她一把,也心余而力不足。 “锋涛,你今年是犁田还是挖田?”陈琴玉好奇注视郁锋涛。 诡秘兮兮一笑,郁锋涛说:“当然是犁田,哪会像怀德那个猪头一样,蠢的比傻瓜还笨。” “呵呵呵……”陈琴玉发出开心笑声。 过了一个星期,全村人秧插下了,大家猜测郁锋涛今年是不是不想种田之时,郁锋涛才去雇高丛木帮他犁田,工钱、牛租加在一块一天十块钱,饭吃他自己的,牛的草料照样要他自己负责,而且要在四天内把他郁锋涛家的四亩多田犁完,耙平。 没有拒绝,高丛木乐哈哈一口接受,因为其他三户牛户没法吃到这块蛋糕。 五天后,全村人听说郁锋涛要插秧了。 晚上,吉景生兄弟两个、龚寿财兄弟两个、李伟大和小儿子及另外两个男青年高信陆、徐敏边赶来和郁锋涛说,他们明天帮他插秧,只管饭吃,不要工钱。 这顿饭,他们几个人可是吃不上的哟。郁锋涛把书放在胸前,诙谐地对大家说。 在大家一阵困惑、惊讶下,郁锋涛笑嘿嘿的,神秘兮兮说他家那么四亩多田,他不消半天工夫准能把秧苗全插上。郁锋涛的话不啻一个酒缸在人群中突然爆炸,把大家震晕。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吉景生上前重重擂了郁锋涛右肩一拳,大笑道:“锋涛,你把牛皮吹破了吧,这么大牛皮,我景生从来没胆吹。” “哈哈哈哈”不知大家是看到郁锋涛被吉景生擂了一拳,痛的龇牙咧嘴好笑呢,还是被吉景生的话逗笑了。 在大家一片哄堂大笑中,郁锋涛仍然是一脸神秘兮兮。 死不相信,郁锋涛要是有如此神通,岂不成了神仙,吉景生把胸口拍地啪啪啪直响,发誓说,要是郁锋涛能在半天时间内,把他家四亩多田全插上秧,他吉景生当全村人面前吃屎。 拍了拍吉景生的肩膀,郁锋涛笑哈哈的:“景生,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舍得让你出丑。信不信,明天见分晓。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我的秧不是插的。” 在场的人大眼瞪小眼,惊讶审视郁锋涛,半信半疑。 没过多久,郁锋涛吹出的大话飞快传遍村里旮旮旯旯儿,全村人震惊了,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吃惊恐惧,更多的人则是认定又是太白金星在暗中帮助他…… 第二天早上,郁锋涛尚未到田里,他田里早已围满看热闹的人群,大家倒要看看他郁锋涛到底是如何个插秧法,一个人半天时间能将他家田的秧全部插完,不是神仙,那还是什么?当然,大家还有一个不便说出的困惑:郁锋涛去年稻谷长得如此之好,全村没一户人家能比得上,他为什么今年偏偏和大家唱反调,用牛犁田? 大概是八点钟时刻,郁锋涛来了,他身后跟着一帮小伙子,吉景生、龚寿财帮他挑着秧苗。 登时,人群喧哗声消失了,一双双眼睛死鱼目一样盯在郁锋涛脸上,希望从他深邃闪耀眼睛里看出他心中秘密。 我面子够大了哦,有这么多人给我捧场。郁锋涛不经心环视一圈人群,心底里头自嘲了一句。 要当演员了,而且今天要好好表演一番,叫闹荒人开开荤。去年他郁锋涛无意中表演了一番,才闹得今春怪事多多。 众目睽睽之下,但见郁锋涛立在田埂上,若无其事,沉沉稳稳随便抓起一把秧苗,出人意料,用劲往空中一抛,秧苗纷纷往下坠,一棵棵直挺挺立在了田里。 “不得了啦,锋涛疯癫啦——”突然,人群爆炸了,有人尖叫,有人挥舞双臂,有人大发好笑,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恐惧。 “扑通”一声,突然有人吓得摔倒在田里。 惊魂未定的人群,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庄稼能手——活庄稼。 刚才一瞅郁锋涛疯癫了,往空中胡乱抛秧苗,活庄稼吓坏了,双腿一抖,站不稳,摔到在田里。 马上有好心人立马把活庄稼拉了上来,要扶他回去换衣服,可是他死活不肯。他不能再让郁锋涛乱来,他要制止郁锋涛乱来,破坏种田的规矩。郁锋涛不会插秧,不要紧,有他这个村里庄稼第一把手在,他可以教他郁锋涛,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教郁锋涛,他闻太师回京——脸上贴金呀! 挣扎着趋到郁锋涛跟前,活庄稼不知是由于冻得发抖呢,还是因为吓得发抖,一个身子像筛糠,夺下郁锋涛手上秧苗,心慌恐惧叫嚷:“锋涛,你不能这样胡来,你不能这样胡来,你不能这样胡来呀。来,来,来,我来——来教你插秧。” 脸一沉,收起灿烂笑脸,郁锋涛狠狠一瞪活庄稼:“滚,活庄稼,趁早滚回家去换你衣服。冻坏了你这一身皮骨头,又要耍赖我,我可是家雀抬轿——担当不起!”“我这是在插秧,不是胡来。去年秋收之后,你已经不是村里唯一一个庄稼能手了,不要耽误我插秧,滚,滚回家去。” “插秧?有这样子插秧的吗?插你妈的头。”活庄稼气得双眼暴凸,脸上肌肉抽搐,牙齿打战,憋不过气,一脚把郁锋涛的秧苗踢翻在田里,“像你这样胡乱,秋天有稻割,我活庄稼双手让你剁下喂狗。” 没有生气,没有发怒。也许是不想与一个老朽计较吧,郁锋涛他依旧笑嘿嘿的,抬头对着人群,高声说道:“乡亲们,活庄稼的话,你们大家听清楚了吧?等秋收一到,活庄稼要是说话不算数,大家可得作证帮我——锋涛说句公道话。不怕他是全村第一个庄稼能手,但是他在我面前已经不是了,我才是全村第一个庄稼能手。他呀,已经老了,老的不行啦,跟不上时代哟,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庄稼老头,给我做徒孙也不够格咧,哈哈哈……” “你,你,你……”活庄稼这个气呀,可无力承受了,一阵天旋地转,一头又栽倒在田里。 第98章 惯出的两个儿子 瞄一眼栽倒在田里的活庄稼,郁锋涛幸灾乐祸乐哈哈的,又抓起一把秧苗,神气飞扬往空中用力一抛,他才不会可怜活庄稼的死活呢,气死了也活该。 倏地收回头,环视人群一圈,郁锋涛琅琅说道:“乡亲们,很多人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今年又要用牛犁田,我现在可以放心的明白告诉大家了:十天前,太白金星又托梦给我,如果我要用这种办法插秧的话,必须要用牛犁田,稻子才能长得比去年还要好几倍。” “哗,原来是这样呀!”人群发出惊叹声捅破天空,又震撼、眼红、嫉妒,更是后悔的也要和活庄稼昏倒在田里,要是晚些时候插秧,不也可以学一学郁锋涛这样插秧吗,我的天哟,多轻松省事。 郁锋涛的话就是救心丸,活庄稼这个村里第一把庄稼能手乍听之下,马上喘上一口气活过来。他不再生气,不再发怒,不再恐惧,因为是神仙在助郁锋涛,他还能怎样?能耐再大,他也大不过神仙。去年郁锋涛稻谷的增产,在他活庄稼心目中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活庄稼心头恨郁锋涛,郁锋涛的话似一把尖刀插在他心口上,重重打击他,他脸皮也被郁锋涛当众活活扒下十八层。 怵怵发抖,活庄稼懊悔死了,懊悔自己刚才在不知内情情况下,居然傻乎乎的当众发誓。要是秋天一到,如果郁锋涛的稻子长得全村第一,他庄稼第一把手的虎椅丢定了,还要被剁去双手。 在田里的在家里的人,凡是听说了郁锋涛疯癫了,乱抛秧一事,蜂拥而上,跑到郁锋涛的田里看热闹。 下午,村里好多青年人围到郁锋涛屋里,有男有女。他们对郁锋涛这种插秧法,既感到好奇,又感到怀疑。 高信陆说:“锋涛,你这种插秧法,真的行吗?” 吉景生说:“人家锋涛这是最新的科学丢秧法,谁说不行?” 李椰毕说:“景生,你别自作聪明了,那是叫抛秧法,不是丢秧法。” 郁锋涛说:“椰毕说的对,这是抛秧法!但是我们村全是一小垅一小垅的山田,还不能更好的发挥出更大威势。如果一垅田能有上亩大,抓起一大把秧苗,用力往空中一抛,天呐,就像是抓了一把米往空中狠狠的一撒一样。你们能想象的到吧?” 徐敏边说:“这样插秧多舒服。我明年要学你了——锋涛。” 龚寿财说:“小鬼,你去砍个大猪脚孝敬锋涛吧,锋涛才肯教你。” 徐敏边说:“教我?这谁不会,三岁小孩子都会,还用的着教。” 只是神神秘秘的笑笑,郁锋涛什么也不说,想想他落难时乡亲们是怎么对待他,就这样轻易叫不学无术,愚昧无知的乡亲不劳而获学到他的神秘抛秧法,不狠狠报复一下他们的黑心、无情无义,闹荒这个贫穷村子永远也跳脱不出愚昧、无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郁锋涛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村里的兴风作浪,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乡里,又传到县里,引发恐慌。 身为邬台乡党委书记兼乡长的田虎,县里头头们向他了解闹荒村发生的怪事是怎么回事,他是一问三不知,被狠狠训一顿,之后田虎马上派通讯员到闹荒把高森林找了去。 恨不得活扒了郁锋涛的皮,拿去做衣服穿,高森林还能说郁锋涛的好话吗? 在田虎面前,高森林颠倒黑白,口沫横飞,天花乱坠一通,说郁锋涛不知从哪儿学到巫术,在村里妖言惑众,散布迷信,故意破坏闹荒的春耕,还拉帮结派、殴打村民…… 不是被顶头上司训昏了头,田虎就是一个猪脑袋,当着高森林面前肺气炸了,把办公桌击地嘭嘭嘭作响,他决定亲自跑一趟闹荒,治一治郁锋涛这个使巫术的村霸。 当官就是立权威,田虎不容许自己管辖下的小老百姓在村里使巫术、妖言惑众,第二天带上秘书田思开和政府办主任傅全忠,跟在高森林屁股后来,气势汹汹踏进了闹荒。——田虎还想带上派出所所长何友军,可是何友军不是傻瓜,他找借口要去查一宗案件,一口拒绝了。 是骡是马,这一回是考验郁锋涛胆略、勇气、智慧的时候。 下午两点钟左右,高森林派高阿大去叫郁锋涛。 有田虎这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撑腰,高阿大胆子大了,声音大了,一瞟见郁锋涛,狐假虎威,双手插腰,大喝一声:“锋涛,乡党委田书记叫你到村委会去。” 瞧瞧高阿大狗仗人势的可怜相,郁锋涛便知半夜看门狗一叫——绝没好事。 偏偏后脑勺天生长了一块叛逆骨,郁锋涛眼睛揉不进沙子,最恨的就是玩弄权力的官僚。 抬头,郁锋涛射出一束义愤目光直逼高阿大,一脸玩世不恭:“阿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你看,我现在没空,不能陪你去村委会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郁锋涛嘲弄地挖了挖耳朵,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人没老,耳朵倒头先老了。”“阿大,你刚才是说乡党委救济我一台机器,叫我到村委会去搬回家,是不是加工石板材的机器?好,好,好。我等下就去——” “哈哈哈哈”郁锋涛的话,可把在场的人乐翻了天。 土话书记和机器音差不了多少,不注意听,还真会把书记听成了机器。 “你,你……”高阿大气得两眼鼓起,“有胆,你等着瞧吧,锋涛。”高阿大扭头即往外撞。人急来,眼也瞎了,往外撞的高阿大,只顾撞,不看看大门,“哎哟”一声,他的头撞在了一扇门上,惹着大家不能自己的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高阿大一走,郁锋涛便对大家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是祸躲不过,是福挡不住。 大概一刻钟头,田虎带着一队人马如同土匪下山,噔噔噔直往郁锋涛家里赶。乡亲们见了,无不为郁锋涛捏一把冷汗。 这一回,郁锋涛肯定要倒八辈子霉,他遇到的不是高森林这个村官,是乡党委书记兼乡长田虎。田虎在邬台,是个说一不二,手段毒辣的土皇帝,人人谈虎色变,对他是畏而远之,唯恐躲闪不及,灾难临头。 好了伤疤,忘了痛。 有田虎这么一个大官撑腰,高森林忘了他因吃了乡亲宴而病了半个多月,这时狐假虎威对郁锋涛大喝一声:“锋涛,这是乡党委书记兼乡长——田书记。你还不快站到田书记跟前回话。” 好像与高森林的狐假虎威有不共戴天之仇,郁锋涛眼皮不眨一下,依旧偏着头,若无其事看书。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其实郁锋涛心头也几分焦躁几分恐惧,脑子在这片刻间转了千万遍,今天要是不能灭一灭田虎的嚣张,杀一杀高森林这畜牲的凶恶,闹荒从今往后没有他郁锋涛立足天地。 你高森林不就是仗着有个狗官给你撑腰吗?哼,今天,我——锋涛豁出去了,顶多被抓去判刑坐牢。只要我——锋涛不死,总有一天要回来。——心里说到这里,郁锋涛心静如月,一条冒险,天下只有他郁锋涛敢做的大胆野蛮馊主意从他叛逆脑子里蹦出来,他静静等待时机。 被人如此藐视,田虎感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衅,受不了了,大喝一声:“郁锋涛,给我站起来回话。” 碰上郁锋涛这个犟头,和和气气跟他说话,他还把你当作是人看待,想跟他来硬的来横的,仗势欺人,哼,那是老虎嘴里拔牙。 不抬头,则已,一抬头,郁锋涛霜剑出鞘眼睛直逼田虎:“你是什么人,要我站起来跟你说话,你算哪根葱,你算老几!” 当官以来,还没有哪个小老百姓敢对他这样,顿时,胸口被一团火烧着,田虎只感到整栋房子在旋转,身子摇晃了几下,高森林和高阿大忙把他扶住。约莫过了五分钟光景,田虎才喘上一口气,吼喝一声:“我就是邬台乡党委书记兼乡长——田书记。” “他妈的——”郁锋涛把书一摔,霍地立身,一个箭步奔到田虎跟前,猛地一出手,扣住田虎胸口,厉声喝道:“说,你这个王八蛋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杂种,竟敢冒充田书记。胆大包天没人管了是不是,走,跟我到乡政府去见田书记!” “锋涛,你千万别胡来。”高森林没料到郁锋涛吃了豹子胆,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急了:“快放开,他真的是田书记。” “呸——”随着一声呸,郁锋涛“啪”一声,猝不及防没商量朝田虎脸上一巴掌:“田书记?你们这群狗娘的杂种骗鬼去吧。当官的,我见多了。当官的对老百姓是和和气气,没一点脾气。我第一次去福州时,是坐梁副县长的小车去,梁副县长不但请我吃饭,还亲自把我送到教授家里。”“啪——”郁锋涛对着田虎右脸又是一巴掌:“哪来的土匪,竟敢冒充田书记,你是吃了豹子胆作死!” 田虎傻了眼。 当场忘了自己还是堂堂正正一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众目睽睽下,被一个山沟沟里的泥腿子小老百姓使劲扇了两个耳光,田虎生气都不敢,惊恐叫道:“你,你,你——认识——梁副县长?” “啪——”郁锋涛冷不防,又虎虎给了田虎一巴掌,这一巴掌五个指印全留在他脸上:“梁副县长是你这种土匪叫的吗?还不给大爷——我滚出去。再不滚出去,我把你捆猪一样捆着押到县公安局去。” “好,好,好。”田虎摸着发烫的脸,眼睛恐慌,狼狈不堪朝门外逃窜而去。 第99章 心酸事汹涌心头 眼下是投靠有出息的女儿,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可不敢惹了她,忙马话题岔开,说,天天要爬楼梯很累,是不是把楼下的厨房收拾来煮饭吃? 行。不假思索,穆碧雪信口说,叫大哥睡平台的另一个小房间,大哥睡的那个房间给他们二老睡。 其实穆碧雪心里头多有不愿跟父母亲住在一层楼里,那样的话,她跟姐夫亲热、快活时就不方便,更不能一、两个钟头的与姐夫像两条泥鳅一样整个屋里乱游。 女儿回书房,两老口看了一会电视,没心思看了,偷偷使个眼神,下楼去找大儿子。 担心阿妹把他与白晔舒的事告诉父母亲,穆义敏心头一直忐忑不安,没心事挣钱,早早的回去。所以,父母亲在楼下大厅里等了一刻钟左右,穆义敏也到家了。 待大儿子坐下,问了几句他近来开黄包车的情况,这一对老夫妻自然把话题转到女婿公司的事上,责备大儿这么好的机会,他干么要放弃,在公司里上班一天才八个钟头,开黄包车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不比开黄包车好?赚到了钱,人家岳川渊还会给他十万,二十万,这么多钱,开黄包车要几年才挣到? 很郁闷,心头苦如鸭胆,穆义敏愁着脸:“刚开始的时候,全县城的人都说川渊那工厂撑不过三年,他给的工资才开黄包车挣的一半,我就没答应。等到他卖了产品,我说去他公司做事,他只让去当工人,干多少得多少,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我就没去。你们就别听他说的漂亮话了,要是能给我十万,二十万的,还会叫我当去工人,工钱那么低吗?” 穆阿根责怪大儿子:“你就是没你阿妹的眼光。听说川渊他两个哥哥现在是副总经理,两个阿嫂也是管事的。你要是有你阿妹眼光,一开始就跟川渊做事,他还能不叫你也当个副总经理?” 埋怨着瞪一眼老头子,杜银花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义敏还不是因为做事谨慎担心。你这老头子,你也别老听碧雪那丫头的话,川渊帮她打赢两场官司,得到这栋房子和那么多钱,她把川渊都当神看待。” 女婿能干,还是比较看重他,穆阿根不满老婆子:“人家川渊不花一分现钱,能把化工机械厂买下,就是个大本事的人。义敏,我看你还是跟川渊干有前途。你是他大舅子,他还能亏你到什么地步。这一点,你还是要跟碧雪学一学。” 杜银花忧心地说:“义敏,你也不小了,该找个老婆。我和你阿爸托人给你提亲,可人家一听说你是开黄包车的,人家就看不上。我们都说你一个月能挣个五、六千呢,女孩还是瞧不上你。要是在川渊公司做事,有个安稳的工作,钱少就少点吧。” “做一个男人,要有骨气。”这时,穆阿根是真的气上了:“你居然还不如你妹妹。不就是那天顺便帮川渊拍个广告吗,川渊给你三万块钱,你连这钱都有脸收下,难道这三万块钱就能叫你发财,没有这三万块钱,你就会穷死?你收了这三万块钱,川渊的心铁底冷了,从此看不起你,这你都不懂。” 父母亲的话叫穆义敏心头酸酸的,自己正因为娶不上老婆,这钱都要错了?阿妹骂他的时候,穆义敏没当回事,但是父亲这一骂,穆义敏也感觉到自从他要了那三万块钱后,妹夫岳川渊对他态度的确也变了,说话很不客气。 既然这样,就不要给他三万块钱。穆义敏想到这里难压心头气愤,吼喝一声:“我把钱还给他,总行了吧。” “这么久了,再还给他,还有意义吗?”穆阿根呵斥大儿子:“义敏呀义敏,钱对我们穷人是很重要,但是并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要。这一点,你要向川渊学学。川渊以前比我们还穷吧,可他对你阿妹的钱从未动心,连借给他用,他都不肯要。亲人间不能有怀疑,一怀疑,就有隔阂,不要拿你自己的心去衡量别人。” 担心老头子还要骂大儿子,杜银花赶紧叫他去睡觉。 次日吃早饭时,穆碧雪叫大哥把四楼那间小房间收拾、打扫一下,把他睡的床铺搬上去,他睡那里。中午去买张双人床给父母亲睡,楼下的厨房也收拾收拾,中午起在楼下煮饭吃。 嘴上应着好好,其实穆义敏心头非常不满,他一直想住在阿妹二楼的大房间,想看电视的时候,客厅里还有电视看。 过了四天,轮到穆碧雪上夜班。 晌午吃吧饭,穆碧雪带着父母亲去看姐夫的公司。 一到大门,这对老夫老妻一声惊叫,眼睛傻了,这就是原来的化工机械厂吗,怀疑小女儿是不是带错了地方? 叫保安开了门,进到厂区,没有立马去找姐夫,穆碧雪带着父母亲先逛了一圈。 之后,带着父母亲去姐夫的总经理办公室,到门口一望,姐夫不在呀,穆碧雪芳心默默叫了一声,奇了怪了,姐夫会去哪里呢?“阿爸,阿妈,这沙发……”穆碧雪指着沙发,话没说完,惊得她心要闯出来,原来姐夫在沙发上睡的和猪一样:“姐夫,你怎么睡的和猪八戒一样,快看看谁来了?” 小姨子叫声,惊醒了岳川渊,坐起来一瞧,惊得屁股如同着火,蹦了起来,窘得面红耳赤,羞怯叫了一声:“阿爸、阿妈,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了?” “来了几天。”穆碧雪替父母回答,一边叫父母坐,笑呵呵道:“阿爸、阿妈,姐夫这里有你们一辈子没喝过的好茶叶——大红袍,可香了,喝了之后,嘴里大半天还有回香。” 趁女婿给他们沏茶,没有看他们之际,穆阿根三分内疚,歉意道:“川渊,当年那件事,我们做的太过份,这些年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一直挂念着你和外甥女!” 抬头瞄一眼岳父岳母,岳川渊苦笑着:“别这么说,这件事,你们谁也不怪,只怪我自己当年太窝囊,才发生的悲剧。” “以前的事,你们就别提了。”穆碧雪十分忧伤,“阿姐走都走了,又不能复生。姐夫和外甥女活的好,才是对阿姐在天之灵的一种最大慰藉。”趁着给父母亲端茶,穆碧雪悄悄朝姐夫使个眼神,说:“姐夫,阿爸、阿妈想看看外甥女,你打个电话和外甥女说说,叫她晚上和我视频一下,给阿爸、阿妈看看。” 心神领会点下头,岳川渊爽快答应:“好!” 父母亲急着见苦难的女婿,可是现在见了面,双方又显得如此尴尬、窘迫,总是隔着一堵墙,穆碧雪赶紧说姐夫要上班了,叫父母亲先回去,等姐夫不忙时再来。来之前,本来是想叫姐夫去家里吃晚饭,可是一见这情景,穆碧雪只好放弃。 没有叫岳父岳母失望,岳川渊说话也算数,叫女儿小馨雅晚上八点跟她姨姨视频。 视频一打开,看的出,小馨雅兴奋又激动,但是她没有像往日样喊着叫着——妈妈。 一瞧见小馨雅,穆碧雪说话很快:“馨雅,这个是外公,这个是外婆,这个是大舅……” 小馨雅很乖,不等穆碧雪这个妈妈话说完,即亲热的甜甜叫道:“外公、外婆、大舅好!” 当年被亲家、亲家母亲偷偷抱走的外甥女,已经长这么大这么萌萌的又秀气,不知怎么的,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老妻情感闸门一下关不住,泪如泉涌…… 杜银花哭着叫道:“我的心肝宝贝,你现在在哪里,外婆和外公去看看你!” “外婆、外公,还有大舅,宝宝贼想你们了!”小馨雅就像一个大人:“外婆,你别哭了,宝宝看的也想哭。”“爸爸把我卖到太空去了,我回不了地球,等我长大,我会去看你们。” 悬到半空中的心落地,穆碧雪赶紧关了视频。 “这孩子真叫人心疼。”杜银花一边抹眼睛:“到底是在哪里也不说,川渊是怎么搞的,回久依办公司了,也不把女儿带回来,那么小一个女孩,让她在外边,叫人怎么放心的下。” 穆义敏愤愤大骂:“肯定是川渊那个王八蛋不让外甥女说出是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外甥女在哪是吧,碧雪?” 不满地瞪一眼大哥,穆碧雪说:“我哪知道,外甥女也不对我说。姐夫说,外甥女还小,幼小心灵经受不住打击,不能让她过早的知道姐姐的事。再过几年,等外甥女长大了,再把她接回久依。姐夫说的有道理,你们就别问外甥女在哪。” 仍然是满腹伤心,杜银花嗓音哽咽:“这孩子太可怜了,也不知道她在那边会不会被虐待被打骂。碧雪,明天中午去买几套衣服,让你姐夫寄过去给外甥女穿。” “阿妈——”穆碧雪埋怨道:“人家姐夫现在忙着顾头不顾腚,你别去添堵。你没看到外甥女长得那么可爱、精神,穿的那么好看、干净、清爽吗,说明她生活的很好。” 抹去一把老泪,穆阿根点点头:“碧雪说的对,我们就不要给川渊添堵,让他把精力全用在办公司上。等外甥女再长大几年,川渊把她接回久依了,就让她在我们身边生活。” 第100章 压力下怂了 让外甥女留在他们身边生活。穆碧雪觉得父母亲天真到愚味,姐夫会让女儿在他们身边生活,做白日梦吧。虽然表面上仍然敬他们是岳父岳母,但是穆碧雪肯定,姐夫心头对他们早已是拔凉拔凉的,甚至几分悚然。 走出书房,穆阿根、杜银花夫妻没有下楼,在大厅沙发上坐下,话题从外甥女身上转到女婿身上,大赞女婿了不得,白手起家把公司办的这么好,今后一定大有前途。 “屁个白手起家。”心晓得父母亲说话头是故意给他听,穆义敏心头不服,有气:“他两个哥哥给他钱了。” 怒视大儿子,穆阿根把脸一沉:“一个公司那么大,二、三十万块钱,多吗?你阿妹给你出黄包车,你挣了多少钱?” 脸不红,心不羞,穆义敏振振有词:“我开黄包车的,能跟他比吗?我要是有二、三十万块钱作本钱,我也能开公司。” “好!”怒不可遏,穆碧雪几步从书房蹦了出来:“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哦,大哥。我明天就给你五十万,你在过年之前,把公司给我办起来,办不起来,站在大街,你自己把你自己舌头割下来。”“这样怀疑姐夫那样怀疑姐夫,好像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最聪明最厉害最有能耐,别人都是傻瓜都是二百五。有本事,你当初干么就没办法不花一分现钱的把化工机械厂买下来?事后放空炮,傻瓜都会。” 冷不丁遭到阿妹一阵炮轰,穆义敏再不敢开口。 半信半疑审视女儿,杜银花问:“碧雪,你不是说你的钱全炒股亏进去了吗,怎么还有五十万块钱?” 心里好笑,穆碧雪也是脸不红:“炒股有赚有赔。我答应姐夫再不炒股了,姐夫才帮我赚回来,还多赚了十万块钱。现在再不炒股了,万一赚不回来,我死定了。” 眼睛一亮,穆义敏暗暗惊叫,我的天,碧雪这么多钱! “你们看着我干么?”穆碧雪心里当然明白,一句打破父母亲、大哥梦想:“你们谁也甭想打我钱的主意。等我学会了看病,当了医生,我要办一个诊所。” 穆阿根大吃一惊:“你要自己办诊所?” “对!”“到时候姐夫赚到了钱,会帮我出一千万,我要办一所高档的诊所,买先进机器,一般的病都可以检查。”穆碧雪气吞万里如虎呐,把父母亲惊呆的无所措手足。 “嗡——”一声,穆义敏脑袋失去知觉,阿妹的话彻底碾碎了他的梦想,心头明白自己甭想从阿妹手中抠到钱,不就是一个诊所吗,她居然还要买先进机器。 和大儿子不一样,穆阿根心里悲叹又感慨,女儿竟然比两个儿子强多了。要是两个儿子有女儿的三成强,也不会一个窝在乡下成了废人一个,一个开黄包车也无所建树,要不是妹妹管着,恐怕他挣到的一点钱早已花光。 次日吃早饭时,穆碧雪臭着脸,对大哥说,他天天巴望着姐夫的公司倒闭,又回来老拿这事刺激她,明天起,每天挣不到五百钱块交到她手中,他要回家吃饭,必须交伙食费,不交伙食费,他仍旧上街上去吃快餐,这事没得商量。大哥要阿妹养着,这事放到哪里也说不过去。要是每天挣到五百块钱交到她上,她可以不跟他计较伙食的事。 大儿子出车后,杜银花很不满,责备女儿如此绝情的话太伤大哥的心,也就是开黄包车,偶尔一天挣个五百可能,天天挣五百,恐怕神仙也不行。 “我不逼他,靠你们逼他,他能有出息吗?要不是我要他每天交两百块钱到我手上,到现在早被他花的一干二净。”穆碧雪才不管母亲高兴不高兴呢,她就是当父母亲面前逼着大哥没空与女人鬼混或是去吃鸡。 这时,穆阿根皱眉说:“老婆子,碧雪这事做的正确。不管紧义敏的钱,他挣点钱还不够他乱花。出门做工那么多年了,他挣了几个钱回家,还不是在外边乱花掉了。” 边往大厅走去,穆碧雪边说:“好了,不跟你们争,我上班去。你们嫌我不对,那就把你们儿子管教的有出息给我看看。” 女儿一上班,这一对老夫老妻立马打电话把大儿子叫回家,要瞒着女儿,商讨一件大事。 等到大儿子一回家,在沙发上一坐,穆阿根即对他说,他是不是和岳川渊搞好关系?昨天看了岳川渊的公司,要是第一货卖不了大钱,哪来钱一下盖那两栋大型厂房、一个翻砂车间、铸钢车间,那可是上千万钱。公司没有希望,岳川渊不会那么傻,投进去那么多钱。像他阿妹一样,和岳川渊关系好了,岳川渊都舍得上千万钱,帮她办诊所。眼睛要看大方向,看的长远,不要只计较眼前一点蝇头小利。 杜银花说:“义敏,你阿爸说的对。别的不说,你看看你阿妹,没有川渊背后帮她,她能得到这房子吗?年代不同了,孩子,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阿爸用乡下人的老眼光看事情,想把你阿妹早一天嫁出去,这房间就是你们兄弟的了。结果碧雪这个死丫头猴精着呢,把我和你阿爸赶回乡下去。” 穆义敏说:“一开始,连县里的大官都说他工厂撑不过三年就要倒闭,哪会想到川渊这么大本事。要了他三万钱的广告费后,我发觉川渊对我太度大不一样了,碧雪也是对我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动不动威胁我要把黄包车卖了。” 穆阿根说:“你也不要怪碧雪,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大耳,眼睛只盯在脚趾前。该委屈的时候要委屈,自己不如人,要放下大舅子的架子。” 杜银花说:“就是。看到两个哥哥这样不争气,没出息,碧雪觉得自己没面子,心里很急。” 穆阿根说:“再加上你老在她面前开口闭口就是川渊不行,他的公司迟早要倒闭,气都把碧雪气死。她黄包车给你开,房子给你住,她得罪过很多人,上夜班不安全,叫你接送一下,你就唠叨落下多少多少生意,你这是一个大哥吗?” 杜银花说:“碧雪说了,等12月和正月一过,你仍然一天挣不到五、六百,她把黄包车卖了。责怪你本事那么大,你自己做别的事去,她不再管你。” 穆阿根说:“你不小了,开黄包车不是长久之计,想想自己往后的路怎么走?碧雪说的不错,川渊是你妹夫,这层亲情关系是断不了。只要你不要自私自大,老把他人当傻瓜当二百五,和川渊拧成一股绳,日子久了,川渊会真心对待你。” 杜银花说:“你这几天好好想想,愿意去川渊公司做工,我和你阿爸去和川渊说说。碧雪也说了,你在川渊公司做工,不到外边去乱来,回来吃饭不要你交伙食费。” 穆阿根说:“这样的阿妹,你到哪里去找。”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对老夫老妻对大儿煞费苦心,他们不知道昨天亲眼目睹了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土木建设,只能用十八级地震来描述穆义敏内心的震撼,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偏听白晔舒的枕边话,瞧不起自己妹夫的大智慧。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大哥,居然被妹妹逼到这个份,穆义敏也是好悲哀,没有尊严可言。 权衡利弊,犹豫了一天,穆义敏最后还是向阿妹缴械投降,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但要阿妹不要把黄包车卖掉,说是晚上没班时,他继续开黄包车挣钱。穆碧雪并没有当场答应他,说是这事要先征求一下姐夫的看法。 心急吃热豆腐,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担心女婿不答应,要小女儿打电话叫她姐夫晚上到家里来当面谈这事。 “人家姐夫忙的顾头不顾腚,晚饭后,我去找他。”穆碧雪心疼姐夫,晓得姐夫和岳父岳母在一块不自在。 一下饭桌,穆碧雪匆匆推出电动车走了。 亟亟赶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大门关着,往里一望,穆碧雪看见姐夫正在以后盖生活区的地盘那边,手里拿着一张纸,在看着什么,她就喊了一声。 跑过来开门当儿,岳川渊边嗔怪:“你这小丫头,不在家里好好看书,怎么又跑来了。” “嘻嘻嘻,人家想你嘛。”穆碧雪推着电动车走了进去。 刚要把电动车停在走道上,被姐夫一声喝住,穆碧雪不解地说,大家都已经下班,厂区又仅他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岳川渊一步上去把电动车推到停车场去:“做事要养成习惯。你停在走道上,过路的人往里一看,往后人人都会学你样子。凡事要从小事做起,要不然公司今后发展、壮大到上万人,就难于管理了。” “噢!”穆碧雪俏脸一红,感到姐夫做事严谨。等姐夫回到身边,穆碧雪淘气、调皮硬要挽着他手臂,三分忧心三分欣喜告诉姐夫,大哥愿意来他公司做工了,他收不收? 他是不是发高烧了,还肯来公司做工?怀疑看着小姨子,岳川渊问了一句。 哪里发高烧啊,是被她逼的,可能父母也给他压力了。穆碧雪愁苦着脸,再不来,她火起来干脆把黄包车卖了,看他能拽到哪里去。 第101章 童心化解大人恩怨 说话间,两个人像一对热恋情侣优哉游哉来到了办公室。 姐夫正要给她泡茶,穆碧雪却一把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她自己没商量的一屁股坐在他怀里。 想了想,岳川渊深谋远虑对小姨儿子说:“雪儿,你大哥还是暂时不要来公司吧,这下去正是一年来黄包车最好挣钱的时候。等明年正月过完,你大哥再来公司。” 虎虎地亲姐夫一口,穆碧雪格格格笑着:“你这人看起来不坏哩,还懂得为大哥着想。” “我什么时候有坏过啊!”岳川渊重重一刮小姨子鼻子:“是他自己打小算盘,看不起人,拿人当二百五。要不是自己的大舅子,这种人是个机械天才,我都不会要。” 怔一下,穆碧雪格格格笑了起来:“那我这个小姨子,你要不要啊,姐夫?” “不要。你有的时候太黏人。”岳川渊把小姨子搂紧紧的。 嘟着脸,穆碧雪冷不丁重重一捏姐夫蛋蛋,嗔怪:“我恨你,姐夫,你没良心。我不理你了。”穆碧雪把脸扭到一侧去。 就爱看小姨子洋装生气时萌萌的俏模样,怦然心动,岳川渊冷不丁把小姨子放倒在沙发上,随身压下去,手伸进她衣服里…… 惊慌的,穆碧雪大叫:“哎,就在这里呀,会冷死的,姐夫!” 在小姨子两座大山揉捏了一阵,岳川渊才放开她,把她扶起来,牵着她纤纤玉手,朝最角落一间走去。 打开门,走进去,环视一下四周,偌大一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靠近窗口处放着一张双人床,穆碧雪惊叫起来:“不会吧,姐夫你就在这里睡觉啊,我的妈哟!” “也就是个睡的地方,眼睛一闭,还不是一个样。”关上门,一转身,岳川渊抱起小姨子朝床走去,“雪儿,我以后不能再去你那儿了。这事要是被你阿爸、阿妈看出,他们会杀了我。” 等两个人都滑溜溜的钻进被窝里了,穆碧雪翻身扑在姐夫身上,欢喜说道:“姐夫,放心吧,咱们的二人世界一辈子不会有人掺和进来。大哥睡到四楼平台的小房间,阿爸、阿妈睡在原来大哥睡的房间,现在是在楼下煮饭吃。” 一激动,岳川渊把小姨子搂紧:“雪儿,有你真幸福、快乐。我发觉越来越离不开你了,雪儿,头脑一闲下来,全是你,你这两个宝贝就在眼前晃来晃去。” “那你就好好享受呗,姐夫。”穆碧雪也动情了,把滚烫的玉唇贴在了姐夫嘴唇上…… 两个人如同海啸来袭,巨浪吞没,电闪雷击大战。 多半是太久没来了,穆碧雪如同是一只饿坏的母狼,总得不到满足,或许是因为劳累,岳川渊劲不如前吧。 一个多钟头后,两个人同时一泄千里,穆碧雪软如棉的瘫在床上,惊呼:“姐夫,你就是一只黑熊,你要把小姨子我折腾到骨头都散架才肯罢休。太过瘾了,小姨子我有你一个人疼着,足够了,姐夫,我不会再红杏出墙,去想别的男人。” 怜爱的伸出右手,把小姨子枕在手臂里,岳川渊的手放在了她两座高峰上:“雪儿,你真美啊!这两个奶,我一辈子看不够,一辈子欣赏不足,一辈子观看不饱,世间尤物呐,就像人吃饭,一顿不吃,就会肚子饿。一天不摸你这两个奶,心痒痒着老惦记着!有你,我这辈子知足了,雪儿。”“雪儿,你说,我们俩这事要是被你阿爸、阿妈知道了,怎么办?” 侧过脸,幸福凝视姐夫,穆碧雪呢喃燕语:“知道就知道呗,我们都是大人了,哪能没有男女间需要的呢。顶多你一辈子不见他们的脸,我来找你。” “嗯——”岳川渊嗯了一声,其实他这是暗示小姨子嫁给他,他们结婚吧。可这小姨子不知是装蒜呢,还是真的不解他心意,苦煞了岳川渊。 九点多,岳川渊送小姨子回去,但是没进去,一到她大门口,他就走了,也不帮小姨子把电动车推进屋里去。也许是刚刚和小姨子做了男女那档事,岳川渊没脸见岳父岳母吧。 听到开门声,穆阿根、杜银花夫妻从房间走了出来。 瞧见女儿,杜银花埋怨一句:“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你以为是去厕所啊——”穆碧雪不满顶母亲一句,把电动车推到房间去。出来时,她父亲问她事情怎样,他答应没?穆碧雪信口说道:“姐夫说了,这下去正是黄包车最好挣钱的时候,叫大哥正月过后再去他公司做工。”声音还在大厅回荡,穆碧雪已经朝楼上奔上,她真的看不惯父母亲对两个哥哥的溺爱。 随着身子摔在沙发上,穆碧雪大赞一声:“我的妈哟,姐夫这身子像是铁打的一样,每次都这么棒。要不是突然袭击,我肯定为会以为姐夫是吃了药。有这样的姐夫,真幸福、快活啊!” 过了两天是星期六。 星期六晚七点多,穆碧雪的qq跳出了对话框,是小馨雅跟她说话:“妈妈,外公、外婆、大舅在你身边吗,视频说话,他们会不会听的见。”穆碧雪乐呵呵回了话,说是她大舅开黄包车挣钱去了,她外公、外婆两个老人家在楼下哩! 小馨雅马上发视频过来: “妈妈,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真的是要抢我吗?” “嗯。是真的。” “为什么要抢我啊,我是爸爸、妈妈的。” “爷爷、奶奶很封建,不喜欢女孩,嫌弃你,就虐待爸爸和妈妈哟,外公、外婆非常非常的很生气,不让你留在爷爷、奶奶身边,爷爷、奶奶不同意,外公、外婆就带着大舅和小舅,还有很多人,把爷爷、奶奶的家砸了。” “啊,外公、外婆这么凶呀!那爷爷、奶奶不是没房子住了吗,那怎么办呀,妈妈?” “没有,房子没砸。” “噢。还好房子没砸,要不然爷爷、奶奶真的没房子住,会很惨的,是吧,妈妈?”“姑婆也说,爷爷、奶奶对爸爸、妈妈不好。妈妈,爷爷、奶奶现在还虐待你和爸爸吗?” “爸爸、妈妈现在不穷了,有钱了,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了,他们虐待不到。” “太好了!” “所以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爷爷、奶奶就不敢嫌弃你了,懂吗,宝宝?” “我知道了,妈妈!”“妈妈,你要读书学当医生,宝宝就不耽误你了哦!再见,妈妈!” 泪水一下鼓了出来,这么懂事又可爱的外甥女,却是可怜的还不知道自己从小失去了母亲。穆碧雪的心似针戳,她祈盼外甥女快快长大,长大了回到她身边。 过了两天,杜银花思念外甥女心切,要女儿开下电脑,让她看看外甥女,见到外甥女,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大女儿。 要不是母亲说见到外甥女如见到死去的姐姐,穆碧雪会发火,但是母亲这话叫她一阵悲切:“阿妈,外甥女讲普通话,你听不懂,你讲土话,外甥女又听不懂,这不是对牛弹琴一样的吗?再说了,没有姐夫的话,外甥女是不许上电脑。” “川渊怎么这样心狠啊,这么小的女儿上一下电脑,他会死啊——”杜银花一听,火冒三丈,“外甥女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看我这一回怎么收拾他。我的外甥女让我看一下,还要先得到他的应允,还有没有天理啊!” 差点笑出声,心里窃喜,穆碧雪嘴上劝说母亲:“阿妈,你这话叫姐夫听到,他会气的一辈子不让你看外甥女。人家姐夫这是为外甥女好,你看现在的孩子,天天沉迷在电脑上,眼睛坏了不说,书也读不好。” 端详着女儿,眉头轻皱,穆阿根说:“碧雪,你说的也是,邻居们都说现在的小孩子,有电脑、手机玩,饭都可以不吃。哪天跟外甥女见面时,套出她到底是在哪里?” “呵呵呵……”穆碧雪笑了起来:“你当外甥女是傻瓜,这么好骗啊,那个小妞精着呢,比我们大人还精。我试过几次了,她嘴巴密的像铁桶一样,就是一句话——爸爸把我卖到太空去了,我回不了地球。这种话,我们大人都不懂得说。” 女儿也不厚道呐,穆碧雪诓父母亲不偿命。不过,“爸爸把我卖到太空去了,我回不了地球。”这句幽默又充满童心的话,的确是小馨雅自己想出来。 第二天星期日晚上七多钟,穆碧雪刚登上qq,小馨雅就发来了信息:妈妈,外公、外婆在你身边吗?穆碧雪回了信息,说不在。小馨雅立马发视频过来: “妈妈,我昨天叫表哥帮我录了视频,我发给你,你把视频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叫他们别吵架了,好吗?” “好的,宝贝,你发过来吧。” “哦。我马上就发。” 当下,小馨雅关了视频,把视频文件发过来。 穆碧雪打开一看,笑奔啦,但见小馨雅在视频说道: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不要抢我好吗?” “我是爸爸、妈妈的小公主,也是你们的乖宝宝。” “等我长大了,考上大学,有工作后有工资拿,我就孝顺你们四个老人家,买好多好多东西给你们吃。”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跳舞给你们看,你们要是再抢我吵架,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们,不跳舞给你们看了哦!” 第102章 午间家庭小会议 也真难为了小馨雅,她跳的是新疆舞,是自己跟父亲给她下载的视频学的,这跳的呀,还真无可挑剔,比正规学过跳舞的小女孩还要跳的好,这就是一个苦难人家的孩子了啊! 看的,穆碧雪满眼辛酸泪水。 刚要跑到楼下叫父母亲上来看,忽地想起什么,穆碧雪又收回了迈出的前脚。想了一下,穆碧雪还是下楼了,但是不是找父母,而是去找姐夫。 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时,不想在夜里叫门,四方都能听到,穆碧雪打电话叫姐夫开门。 因为公司尚未真正步入正轨,想要省点钱,岳川渊并未安排保安晚上值班。只有等两栋厂房盖好了,公司全面生产三班制,那时才是真是正常。 一边开门,岳川渊一边惊讶道:“你这丫头,这么晚了还来。” 禁不住芳心欣喜、激动,穆碧雪笑呵呵的:“姐夫,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当神仙也想不到的哟,特别叫人激动到泪奔。” 诧异审视着小姨子,岳川渊心中迷雾重重,猜测是什么叫人激动到泪奔的东西,竟然叫她连夜赶来,这东西很小,因为她身上只有一个小挎包,车上什么也没有。 姐夫停好车,回到她身边,穆碧雪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姐夫,你看,这是外甥女特意录的视频,叫我给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 不旋踵间,岳川渊视线模糊:“这孩子,这样的主意都想的出来。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有事就跟你说,都不爱跟我说了。” 格格格格。穆碧雪开心大笑,俏脸宛如一朵花:“我是妈妈嘛,当然喜爱我多一点哩!”“吃醋了吧,姐夫,你以后要是敢惹我生气,呵呵呵,我就叫外甥女不认你这个爸爸。” 来到办公室,岳川渊把视频拷贝到电脑里。 拷贝完视频,牵着小姨子纤纤玉手,岳川渊朝睡的办公室走去,惊得小姨子两眼圆瞪:“不会吧,姐夫,你还要啊!”脸一红,岳川渊说:“雪儿,你太美了,一见到你,我就想要,想控制也控制不了。这么好的机会,要趁现在方便又年轻,多行乐。要是以后盖起了宿舍楼,大家住进来,就不方便,你来多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雪儿。” 小鸟依人偎在姐夫身上,穆碧雪娇羞呢喃:“我也想要,姐夫,天天晚上一躺在床上我就想要,只是担心你受不了。”猝然捏了一把姐夫裤裆,穆碧雪乐得格格格大笑:“你们男人这根东西真的好奇怪,软的时候像锅里的面条,难看死了。硬起来的时候,翘翘的,那样威猛,叫人看的直想要。我下世人也要做男人。” 心里涌上一团骄傲,岳川渊轻轻一刮小姨子鼻子…… 今晚上的穆碧雪换了个人似的,躺在床上任由姐夫猛攻,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床战一个多钟头,岳川渊一泄千里,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床上。 拧着姐夫腮帮子,些许幸灾乐祸,穆碧雪揶揄一句:“看你还威猛到哪里去,在威猛的男人最终也是女人胯下的逃兵。呵呵呵,我明白了,要是我躺着不动,一点也不累,但是没有那种暴风骤雨席卷的飘飘然欲仙感觉。” 一愣,醒悟过来,捏着小姨子的秀鼻,岳川渊嗔怪她:“你这小丫头,像小羊羔一样温顺,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来呢。” 很得意自己的发明,穆碧雪边穿衣服边笑道:“让你一个人独自享受,你还不乐意了。”“姐夫,你歇会儿,还早着呢,我自己一个回去,又不是上夜班,没人会晓得我来这里。” 既然享受了小姨子美妙身子,岳川渊哪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再累,他也累死自己。 送小姨子回家后,回到公司,岳川渊情不自禁又拿出女儿的视频看,看了一次又一次。听着女儿亲切的叫“妈妈”声,他辛酸泪水漫了上来,多想小姨子真的成女儿的妈妈…… 第二天上午半晌时,将大哥叫到办公室,把女儿的视频拷贝他手机上:“大哥,这是馨雅特意给两个老人录的视频,你回家时给他们看看。” 拿过手机,岳登峰苦重着脸,愤愤道:“唉,我们现在都没法在家里住下去了,川渊。那老头子隔几天就没事找事折腾一番,不折腾,你会死一样,我们还只是中午、晚上回去一下,要是整天在家里,还不被他折腾疯啊——” 皱着眉头,岳川渊无奈地说:“谁叫我们是他儿子呢。大哥,你们再忍一段时间,等明年宿舍楼盖起来,就搬到公司里来,不住他的房子,看他还敢不敢一天到晚没事找事的折腾。你们大家搬到公司来住后,重新把那栋破房子装修、改造一下,出租出去。” “也只好这样了。”岳登峰唉叹一声。顿了一下,岳登峰目光如炬注视弟弟,说:“现在两栋厂房屋顶都好了,是不是把旧厂房、简易厂房里的机器全部搬进去,川渊?” 朝大哥神秘一笑,摇摇头,岳川渊说:“暂时不搬。新厂房要安装现代化的数控车床等等,旧厂房用来培训新工人。趁年底了,出门做工的人陆续回来,我们要抓紧第三批工人的招收。” 一脸惊骇,岳登峰心里三分惶恐,没想到这个小弟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买数控车床,以他们公司眼下财力,买上两台数控车床的话,他们就要垮台。那两栋厂房,少说也摆的下上五十台数控车床,他们有这么多的钱吗? 没问小弟这买数控车床的钱从哪来,岳登峰要看看他是不是会造钞票? 叫岳登峰不敢想的是,十天后,三台数控车床、一台数控铣床、一台数控镗床已经运抵公司,摆在了新厂房里,但是看上去好像是旧的。岳登峰、岳文恩一问岳川渊,果然是旧的,顿时火冒三丈,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非但不生气不恼火,岳川渊还笑嘿嘿的:“你们这是兄长的气度吗,开口就骂小弟。”“告诉你们吧,这五台机器是我原来上班的公司买来,要是崭新买的话,一台要一百七十多万,我们眼下哪来这么多钱。这五台机器不但是旧的,而且是坏了,长期放在仓库里,我这次总才花了三十万把它们买下,只要好好修理一下,就是好好的了。” 岳文恩怀疑地说:“要是修理不好,不是白白浪费钱了吗,你这事做的太武断,川渊,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仍然是笑嘿嘿的,岳川渊说:“大哥,二哥,我是那公司的技术员,机器坏到什么程度,我是瞎子吃馄饨——心中有数,不会做傻事。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吃力不讨好,这事下次可不能做了。今后我们去买倒闭公司的二手机器。”“招工的事,明天开始,先招个五百个。” 佩服地看着小弟,岳登峰感叹道:“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我们的工厂也像化工机械厂一样小打小闹,没想到壮大到一家大公司。还是你有眼光,川渊。” 谦卑一笑,岳川渊说:“大哥,你别夸我了。我只不过这些年在大公司干过,比你和二哥多学到一点大企业的东西而已。我们可以说是白手起家,拿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必须精打细算,而且要周密、长远策划,得到翻倍的回报。” 这时,岳文恩些许惭愧,觉得还是弟弟在行,自己比起他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二天这招工广告一打出去,整个县城沸腾了,原先的乌鸦嘴大呼小叫,久依要出土豪要出企业家了。县官们尤其震惊、错愕,根本不被他们看好、瞧在眼里的岳川渊竟然是深藏九地之下的能人,救活了久依的企业,发展了久依的经济。 中午吃吧饭,岳川渊把兄嫂四个叫到办公室,开了一个小会议,说,在这半个月里,他要把精力投放到修理几台机器上,工作上,他们几个要多担当些。 买的是旧机器,这事千万别泄漏出去,仅限他们五个人知道。 等五百个新工人培训出来上岗了,新厂房投入使用,公司也算是真正公司,各项管理都要跟上。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多少智慧、聪明、才华,都有使出来,谁要是在自己岗位上管理不好,就要退下来。这一点,不能讲亲情,不能给面子。 创业难,守业更难。 一个企业就像一个家庭,管理出效益。铺张浪费,如同堤坝的蚁穴,再好的企业也要垮台。哪怕是一颗废螺钉,车床车下的废铁屑、铁粉都收集起来,自己有翻砂、铸钢车间,都可以用的上,每年可以节省二、三十万,这都是钱。 自从小叔子把他们夫妻叫回久依,亲眼目睹一个倒闭的烂工厂在他手下一天一个样,发展、壮大,朱艳红内心里头非常敬佩,她深有感触说:“你说的对,川渊。我和你大哥能攒下一点钱,也是平时靠一分钱一分钱节省下来。管理上,我们都是新手,门外汉,以后除了我们自身努力学习外,你还要多多指点,该骂的,你就骂,该发火的,你就发火。是公司重要,不是我们的面子重要,赚不到钱,面子又当不了饭吃。” 这时,华美蓉也不示弱,信口说道:“川渊,你放心,我们都是打工出身的人,我是管后勤的,一定把关好,绝对不会让一粒铁粉从我手上掉下。省下来的钱,就是我们自己口袋里的钱。” 第103章 愤怒的后门 朱艳红、华美蓉的话特别叫岳川渊感动,是对他这个小叔的莫大信赖,是一种推动力。鬼使神差的,此刻,岳川渊莫名其妙想到了大舅子穆义敏,要是哥嫂都跟大舅子一样,那他今天是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信的过的亲人助他一臂之力,托他一把。 或许是大嫂的话,岳川渊陡然斗胆,拿出老板架子,不客气不避讳,一一指出大家这些日子以来所犯的错误,每个人的缺点,今后要加强的事项…… “好了,大家先去歇会儿,等下上班吧!”岳川渊笑嘿嘿的站了起来,他准备去车间摸摸他的那几台宝贝疙瘩。 见状,朱艳红有点急,皱眉央求小叔子:“川渊,你是你们三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抽空回家去劝劝爸、妈,特别是爸,家和万事兴,不要每天一大早就闹腾人。” 气愤愤的,岳川渊中断大嫂的话:“大嫂,我去劝,那老头子更闹天宫了。那天,我与县政府一签订合同,买了一个猪脚回家,想叫两个老人也乐一乐,结果是被气的差点一头撞死在墙上,那老头就是对我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大嫂、二嫂,我能理解你们在那屋里的苦闷、委屈,你们再忍一段时间吧,等公司盖了宿舍楼,你们全搬过来,到时候不住那破房子,就由不得他们兴风作浪。” 华美蓉举止怪怪的大叫起来:“你们三个爷们,赶紧加一把劲,把我们两个娘们解放出来吧,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也会被逼疯的。不是我们不孝顺,我们被折磨的想孝顺也孝顺不起来!” 二嫂的怪怪举止,岳川渊想笑,却笑不出,他眼前浮现老婆当初那憋屈、无助的眼神。要不是自己父母亲,恨起来,岳川渊都想把他们扔到山里去喂狼,逼死一个还不够,他们到底要逼死几个才甘心啊? 心头郁闷,朝车间走去,只有拿起工具动机器,岳川渊才把一切不愉快东西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 久依的冬天很冷。 夜里八点多了,岳川渊仍在车间里忙乎着。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岳川渊拿出一瞅,是小姨子。一听,惊得岳川渊一跳,这妞,这么冷的晚上还来:“二哥,你去开一下大门,是碧雪来了。” 在外门的穆碧雪,一见是岳文恩来开门,大吃一惊:“亲家伯,你还没回去啊?” “没呢。”岳文恩边回应边朝保安室走去:“晚上冷,怎么晚了,你还来啊!” 穆碧雪推着电动走了进去:“我找姐夫有点事。” 跟在岳文恩身后走进车间,看到五台大型机器,穆碧雪尤其惊诧:“哇,买了新机器呐!”尚未等姐夫回话,又见他把一台机器拆下来,穆碧雪更是好奇:“原来你们兄弟三个在研究新买的机器!”穆碧雪一下对姐夫的崇敬加升十八级。 “嘘!”岳川渊示意小姨子小声点:“这是坏的旧机器。” “哎,坏的旧机器,你怎么会买坏的旧机器?”穆碧雪还是诧异的惊叫起来。 笑哈哈的,岳登峰诙谐道:“你这姐夫是个怪胎。” 眼睛盯着机器,岳川渊说:“这五台机器是我原来上班的公司买来,才花了三十万,崭新的话要九百多万,我们眼下没那么多钱,只好买来自己修一下了。”“这事,你可千万千万别泄漏出去,包括你阿爸、阿妈、大哥面前,也不能说。” “噢!”穆碧雪噢一声,芳心更是震骇不已,九百多万的机器,姐夫只花三十万,我的妈,天才呐!当姐夫问这么冷天的,这么晚还来,有什么急事时,穆碧雪悄悄瞄一眼岳家兄弟,才开口说,七点多的时候,陈芳倩突然去她家找她,要帮她陈芳倩跟岳川渊这个老板说,她陈芳倩侄子陈德洋想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工作。 停顿一下手中扳手,抬头看一眼小姨子,岳川渊皱眉:“这个人情肯定是要还那个妇联主任,她侄子以前在哪打工?” 呵呵呵呵。穆碧雪开心大笑:“你说什么呀,姐夫,陈主任那个侄子是大学生,刚好是学机械的,上学期刚毕业,还是我的初中同学哩!” 脸一沉,岳川渊显得很不高兴,甚至三分气愤:“一个大学生,又是你同学,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公司求职,为什么不找你,却叫陈主任找你,这不是仗着权力,要我给他个好职位吗?” 一愣,穆碧雪慌忙解释:“姐夫,你误会了,他是个腼腆的人,内向着呢,去面试了很多单位没人要。我和他初中的时候相互暗恋,就是没勇气向对方表白,初中毕业后各奔东西。直到上次他母亲住院,我们才相遇。” 脸上毫无表情,岳川渊淡淡地对小姨子说:“叫你的暗恋明天来公司面试吧。” 岳登峰好奇问了一句:“川渊,你怎么欠妇联主任人情了?” 姐夫才开口,穆碧雪抢在了他前头:“姐夫第一次见县委书记、县长,是陈主任帮忙。” “这样啊,那这个人情以后就还不清了。”岳登峰长叹。 不以为然,岳川渊说:“人情要有个底线,不能是无底洞。实在不行,让碧雪去还这个人情吧,我们和妇联主任没交集。” 气的,穆碧雪咬牙大骂:“姐夫,你怎么这样坏,过河拆桥啊,下次你甭想我帮你,没良心的。” “噢……”岳川渊逗小姨子:“我忘了,我们根本不欠那个妇联主任人情是吧,碧雪,你当时是跟她做交易。”“要是我们要了她侄子,倒是她欠我们一个大人情,哈哈哈。” “姐夫,你好不要脸。”穆碧雪瞪一眼姐夫。 “哈哈哈哈”岳家三兄弟乐得开怀大笑。 多半是小姨子在吧,十点钟的时候,岳川渊收工了,一边收拾工具边说,他估计这五台机器修理费要十万多,但是一旦修理好就是一台好东西。 十万,不算多啊!这一回,岳文恩非常大方:“公司有了这些数控机器,才像个现代化公司,靠那几台老掉牙机器,公司名声败的一败涂地,要是外地人进公司一看,谁向我们订产品。” 此刻,岳登峰这个当大哥的也是小弟油然敬意:“川渊,真没想你现在连这高科技的机器也是娴熟的溜溜溜的。” 喟然长叹一声,岳川渊感叹:“大哥,你只看到我现在的技术,没看到我背后所付出的血汗。这些年来,除上班时间里琢磨、研究外,业余里除和姑姑、姑丈、馨雅说话外,我把所有时光全投在学习上,才有今天的成就。”“就像碧雪一样,别人一辈子当护士,她再过两、三年就是一个响当当的医生!” “姐夫,你夸的我脸红了!”穆碧雪芳心宛如蒸笼里的年糕,她就喜欢姐夫在别人面前夸她。 送小姨子回去路上,小姨子竟然要他给她一点面子,不要面试,直接让陈德洋进公司。先前一听说她初中时就暗恋陈德洋,岳川渊早已踢翻了大醋桶,这会儿小姨子为了自己的暗恋对象,居然要他连面试也免掉,一时醋劲涌上心头,岳川渊没好气:“你就护着你的暗恋对象吧,是不是要嫁给他了?” “格格格……”穆碧雪憋不住,嗤哧一声,开心大笑:“你吃什么醋啊,姐夫。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了。以前暗恋他的时候,心里对他总有一种神秘感,奇怪的是,那次在医院相遇,相处了几天,神秘感居然没了,也就是一个普通同学而已。你就别吃醋了,姐夫。这个人情要是给了陈主任,我们也不欠她人情。你说的对,人情要有个底线。” 有小姨子这话,心头的焦虑、烦躁、惆怅登时犹如风卷残云,岳川渊暗暗窃喜,也一下大方起来:“行。别人面子不给,我的漂亮小姨子的面子敢不给,反天宫啦。但是你要跟陈主任说明白,工作机会是给她侄子了,但是行不行,靠他自己争取、拼搏。” 她也只是信口说说而已,没有当真一回事,没想到姐夫竟然答应她,穆碧雪感动的心潮澎湃,泪眼泛光:“姐夫,他要是自己不争气,该辞退就辞退。没有规矩,哪有方圆。”穆碧雪并不知道,陈德洋考虑再三下定心要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穆碧雪。 人怕出名,猪怕壮。 别说是像陈德洋这样的大学生愿意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县官们都想把他们亲朋好友的子女弄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 达不到招工条件的人,进不了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自然把眼睛瞄在穆碧雪身上,当她是打开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后门。 第二天晚上七点左右,穆碧雪正在卫生间,突然听到大门口有人叫她,叫了几声,就没叫,显然是她父母亲开门了。不一会儿,就在穆碧雪从卫生间出来当儿,响起了父亲的敲门声,说是有个女的找她。 下楼一看,穆碧雪眼睛冒火,气炸了肺,来人不是别人,是她大哥的姘头,白晔舒这个烂货。因为一个表弟想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可是她表弟初中没毕业,达不到招工条件,白晔舒便想找穆碧雪这个义妹开后门。 扬手指着白晔舒,穆碧雪怒吼一声:“滚。从那天晚上起,我们已经是陌路人,你还有脸来找我,你不要逼我骂脏话,不要逼在大街上捣出你的臭不要脸。” 吓的,白晔舒一脸难堪,逃离而去。 第104章 两对男女不同的黑夜 吃惊得端详着女儿,杜银儿问女儿,刚才那个女的到底跟她有什么冤仇,人家来家里找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她是一个破鞋。”穆碧雪仍然在愤怒中,她确实没有想到白晔舒还有脸来找她,贱到脸皮碎一地。 可怜的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老妻,蒙在鼓里还不知白晔舒是他们大儿子的姘头,没有白晔舒的枕边话,他们大儿子多半早已进女婿公司做事,不会还开着黄包车。 半夜有人敲门,穆碧雪打开一看是大哥,预感到什么,都不让他进去,但是穆义敏还是野蛮的撞开阿妹闯了进去。 拉下臭脸,穆碧雪硬梆梆说道:“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快说,不要一进来就记的吃东西,肚子饿的话,现在楼下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有,自己去煮。” 这时,穆义敏才瞄了一眼阿妹,说:“我有熟人的表弟要去川渊的公司当工人,你跟川渊说说。” 心头一团无名火往上窜,鄙视瞪着大哥,穆碧雪只想骂人:“姐夫的公司正在招工,他没脚呀,自己不会去报名。”“姐夫这次买了五台数控机器,下次还要买好多台,一次招工上千名,要进姐夫的公司当工人,还不容易。” 被阿妹拒绝,穆义强非常恼火:“招工,招工,要是够条件,还找你干么,他初中没毕业……” 蹦前一步,直筒筒站在大哥面前,穆碧雪怒气冲冲:“你自己有脚,你自己不会去找姐夫去,我不是你的奴才。我今晚被你姘头搞的火大,你最好别惹我。我警告,大哥,姐夫的公司不是黄包车,不要把什么烂货都往姐夫公司里塞。同样是高中毕业两个人,姐夫还要先选品行好,学理科的那个呢。” 阿妹火大,穆义敏今晚也火大,霍地蹦起:“我不是三岁孩子,不要整天警告我这个警告我那个,叫你去跟川渊说一下,你马上会死啊——” “你不会死,你一天拉人要路过姐夫公司门口,你不会进去说一声,你脚是不是被蛇咬了你——”穆碧雪见大哥还敢对她发火,也一下火了:“你猪头,做蠢事,警告还有错了。有本事,别在我面前叫嚷,我还懒的警告。” “你们兄妹吵什么啊——”听到子女吵架声,穆阿根、杜银花夫妇赶紧起床,跑上来。 “吵什么?”穆碧雪忍不住了,指着大哥,大骂:“你们知道起先那个破鞋是谁吗?就是你们这个大儿子的姘头。他姘头的表弟要进姐夫公司当工人,他自己不会去跟姐夫说,要我替他去跟姐夫说,凭什么啊,我欠他了,还是他的奴才啊?” 料不到阿妹会当父母亲面前,把他和白晔舒的事鼓捣出来,穆义敏恐慌得夺门而出,哪敢再发火。 先前被穆碧雪逐出门,回到家里,白晔舒愈想心头愈堵得慌,她可是向舅舅夸下海口,这点事都办不成,她还真被人小看。故而,白晔舒想到了情人穆义强,一个电话叫穆义敏去她家商量件事情。见老情人找他,如同是发情的狗公,穆义强把已经上他黄包车的顾客赶下车,赶到白晔舒家。 未听完白晔舒的话,穆义敏当场把胸膛拍得啪啪啪响,夸下海口,说她表弟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事,包在他身上。他姐夫多次叫他去他公司做事,他还不愿意去呢。 当然,白晔舒也没白叫情人给她做事,再一次用自己的身子感谢穆义敏。 这些日子憋的呀,穆义敏就一条狗公,把白晔舒整得只喊饶命。其实白晔舒独守空房时,心头一直装着穆义敏,他的猛劲还真的叫她无法放下。这一来,白晔舒又捡起穆义强这个情人。 已经被拉上断头台了,再不开口,刀起人头落,穆义敏这个大舅子第二天早上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妹夫。 这一回穆义敏没有那么好命了,岳川渊没有拿大红袴招待他这个大舅子,就是他所说的发霉的烂茶叶。气的呀,要不是有事要求这个妹夫,穆义敏要甩手而去。 漫不经心听完大舅子的话,岳川渊臭着脸,很不高兴的一口拒绝,说他的公司是生产机械,属尖端技术,绝对不会找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大老粗进公司,坏了公司规矩。 “我不进你公司了,把我的名额给他,总行了吧?”穆义敏恬不知耻,把自己当作大神。 气不打一处来,忘了眼前的是自己的大舅子,岳川渊近于羞辱的呛他:“你算哪根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开黄包车的。要不是看你妹妹脸上,看在岳父岳母脸上,像你这种人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还想我会让你这种眼睛菜籽大、没有亲情的无义土老帽进我公司吗,你白日做梦吧——” 受不了妹夫这等羞辱,屁股如同被钉子扎进,从沙发上蹦起,穆义敏一脸涨着通红:“岳川渊,你得意什么呢,这又不是你亲手办起来的公司,别忘了是原来的化工机械厂被你谋到手。你以为你厉害,你要是真厉害,我大妹碧莲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啪!岳川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是。我以前是很窝囊,连自己老婆都照顾不好。但是我现在比你强,强千万倍。一个大男人,要妹妹罩着,你不觉得羞耻吗?明年,我公司的资产争取达到一个亿。可能你没进我公司当工人的话,仍然开着我做的黄包车,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板,你还有什么人格在我们指责我的过去,你还有什么尊严坐在你妹妹饭桌上吃饭!” 恼羞成怒,发疯抓狂,穆义敏啕嚎大叫:“岳川渊,你太过份了,你是不是要逼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啊。我要是和你一样是城里人,是技校毕业,我也能自己办工厂办公司。” “嘬,嘬,嘬,吹,继续吹。”岳川渊已经不当穆义敏是大舅子,奚落他:“眼睛紧紧盯在脚趾上的人,要是能办工厂办公司,我连天上月亮都能摘下。这么卖力,要把一下没文化的大老粗弄进我公司里,又是你那个姘头的表弟吧。可我这里正规公司,不是你的黄包车,可以什么人都随便塞。行了,你走吧,我去车间。看在是大舅子的份上,放你一马,羞辱你的话,我就不说了。” 滑稽,叫人爆笑的是,妹夫刚走到门口,穆义敏跟上去,猝然一脚踹过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叫我面子扫地,再到我家里,看我不一刀砍死你。” 一个趋趔,站稳,拍拍屁股,岳川渊头也不转一下,继续往前走:“放心吧,开黄包车的粗鲁莽汉,我这一辈子不会把脚迈你家半步。可惜,那房子是碧雪的,不是你的。你一个当大哥的人还要像狗一样,赖在妹妹的房子里不走。” 蔫的像霜打马铃薯幼苗,穆义敏耷拉着脑袋瓜,沮丧朝门口走去,心头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跟白晔舒说这事。白晔舒这娘们床上的骚劲把他撩得七魂掉了八魂,他以前去吃鸡,没有哪一个有白晔舒的骚劲。 一天下来,手机一响,穆义敏心就如同老鼠掉进了松花江,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提心吊胆总深怕白晔舒打电话问她表弟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的事。 是祸躲不过。 晚上八点钟左右,穆义敏还是接到了白晔舒的电话。 硬着头皮,穆义敏赶到白晔舒家,一照面,他就摆着一张苦瓜脸,等着白晔舒训斥、辱骂。当白晔舒问他事情办的怎样,穆义敏愤怒又委屈:“对不起,晔舒。川渊那个王八蛋狼心狗肺,根本不是人,他辱骂我是一头吃女人软饭的狗。后来想叫碧雪去跟他说说,没听完我的话,碧雪就一巴掌扇过来。” “岳川渊这个王八蛋,哪天不要落到我手上,落到我手上,有他好瞧的。”亲切拉着穆义敏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白晔舒不但没有责骂他,甚至非常体谅、理解他:“好了。你已经尽力,这事也怪不到你头上。我告诉你,义敏,这个世上谁也靠不住,什么亲妹妹也没用,要自己强。” “嗯。”穆义敏抓着白晔舒的手:“还是你对我最好,晔舒。” 猛猛亲了穆义敏一口,白晔舒显得柔情万丈:“义敏,我是真心爱你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身子给你。”说的,白晔舒抓了一把穆义敏裤裆,惊叫起来:“我的妈,昨晚上刚刚来的,你又这么硬,还想要啊,你吃的消吗你——” 顺势一把把白晔舒搂在怀里,一阵饥不择食乱摸乱捏,穆义敏嘴里叫喊:“晔舒——我的心肝宝贝,我就想内肏你。”随着声音,穆义敏抱起白晔舒朝卧室走去…… 这个时候,穆碧雪正在姐夫办公室里,她担心姐夫这人太重情义,一时不忍心答应了她大哥的无理取闹。 怜爱的一刮小姨子玲珑清新鼻子,岳川渊叫她放心吧,他没那么傻,他大哥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早上他那样羞辱她大哥了,她大哥仍旧是死猪头不怕热水烫,半句有志气的话也没有,甚至都不敢朝他发火。 “姐夫,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他现在就是白晔舒那个破鞋身子发泄的一头狗公。”穆碧雪恨的心血沸腾,眼睛燃烧熊熊的愤怒烈火,恨不得当床逮住大哥、白晔舒拖到大街上叫人看。 第105章 畜牲视频敲诈勒索 眉宇一皱,岳川渊长叹啸天:“雪儿呐,你们穆家现在就靠你撑祖宗的门面了,你那两个哥哥呐,除非是重新投胎做人,看看会不会改变。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他们缺乏浪子的习性,连个浪子也算不上。” “姐夫,要不,你来我们家入赘,嫁给我吧,呵呵呵!”穆碧雪抱住姐夫脖子虎虎猛亲,亲着自己娇气粗喘如牛。十来分钟后,松开姐夫,穆碧雪娇羞欲滴:“姐夫,今晚不来了,好吗,王医生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 搂紧小姨子,眼睛喷出一团烈火,岳川渊恋恋的说:“你撩得我瘾上来了,这火不泄一下,会发疯的。” “那,那,那就来吧,姐夫。”穆碧雪为难地说,离开姐夫怀里,拉着他的手往睡的那间办公室走去。 拉住小姨子的手,岳川渊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你这傻瓜蛋,逗你玩呢!”岳川渊又爱怜一刮小姨子秀气鼻子,深情一吻她额头:“虽然是很想要你,但是我更想你早一天当医生。”“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现在不要跟你大哥呕气了,等过了年再说吧。” “嗯。”穆碧雪像个小女孩:“我听你的,姐夫。”“姐夫,明年,原来化工机械厂的贷款可以还完了吧?” 岳川渊的回答叫穆碧雪大吃一惊:“干么要还啊,银行不逼,先缓一步还。人怕出名,猪怕壮呐!银行都主动找上门叫我贷款了,明年准备贷个六千万,把所有的厂房、家属楼、工人宿舍楼全盖好。以后就把精力全投到生产上来了。” “哇,六千万!”穆碧雪惊讶的超夸张,眼睛如同一对铜环,樱桃小嘴宛如狮子大吼,脖子也直了僵硬了,她想像不到姐夫的公司一年到底要赚多少呐,想想化工机械厂吧,三百多万都还不了,他六千万都敢贷,吃了豹子胆啦! 路上,穆碧雪好奇问姐夫,他怎么会有如此大胆子,敢贷款六千万,万一还不了怎么办? 贷款越多,你越是银行的爷。岳川渊淡淡地说,这首先来自自信,再就是冒险,自己给自己添压力。都不敢向银行贷款,只能说明自己对自己产品没自信心,没信心,工厂还办的下去吗?一个企业策划者,更要有一种冒险精神,才会有创新,企业才会发展、壮大。有了压力,就会有动力,时时刻刻有一种力量催着你前进,停不下来…… 到家门口,见姐夫要帮她推电动车,穆碧雪笑呵呵说她已经推习惯了,比姐夫顺手,又叮咛姐夫一句回去时车子骑慢点。 次日吃早饭,穆碧雪按捺不住心里兴奋、激动,对父母亲说姐夫明年要贷款六千万,六千万呐,要把公司里的厂房呀,家属楼呀,工人宿舍楼呀等等,一次性盖好。 在一旁的穆义敏乍听下,惊吓得差点被饭噎着,六千万,这对他这么一个开黄包车的人来说是个什么样概念哟! 六千万!!! 也被震惊的吓坏了,半晌,穆阿根才缓过神:“这么多钱,银行肯贷给你姐夫吗?” 呵呵呵呵。穆碧雪开心笑起来:“人怕出名,猪怕壮。人家姐夫的公司,现在可是全县响当当的,是银行主动去找姐夫。银行也是靠贷款过日子,钱贷不出去,他们没利息收,吃什么哩!”“呵呵呵,姐夫赚大钱,我的日子也好过的哟,以后办诊所的钱,我就不用发愁。” 女儿这话叫父母亲听进耳朵里,穆阿根、杜银花夫妇一阵心绞痛,女儿已经有工作了,却是越来越有钱,两个儿子没工作,反而没钱,这叫他们心里非常不平衡,总想从女儿身上抠点钱给两个儿子,然而他们现在又十分忌惮。 张望女儿春风满面去上班,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好想把她这房子偷偷卖掉,拿着钱回乡下去。虽然人在城里,但是他们的心仍在惦记乡下的小儿子,不知道他近来情况怎样,饭会不会做,是不是时常饿肚子,只是在女儿面前不敢提起罢了。 不知父母亲心事,憧憬着三、四年后,姐夫帮她办起诊所,所以穆碧雪这一天来的心情犹如早上九点的太阳,时光也过得特别快,一溜神,很快一天过去。 晚饭后,穆碧雪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登入qq,刚想看看姐夫在不在线时,突然有个昵称叫毛毛虫的人加她。 毛毛虫立马发过信息:穆碧雪,你大哥昨晚去吃鸡,过程全被我偷拍下了。三天内,你给我五百万。不给,我就把视频发出去。你报警,我也不怕,我一个光棍穷老头,我怕什么怕。不信,我现在就把视频发给你。 惊吓的,穆碧雪不敢大意,马上看毛毛虫发过来的视频。不看还好,一那视频,穆碧雪气得只觉得整个房子天旋地转,果然是她大哥光着身子跟一个女人做那档事,但那个女人的脸没有露。 “这个畜牲,有了破鞋,还跑去吃鸡——”五、六分钟后,穆碧雪才在暴怒中缓过神,立马跑去跟她父母样说。可是刚打开门,穆碧雪又退回屋里,给姐夫打电话,叫他有空马上来一趟,有件急事要跟他说。 十分左右,岳川渊火燎火急赶到,穆碧雪早已开着门等他。 看了视频,看了毛毛虫的敲诈、勒索信息,岳川渊脸紫了: “雪儿,这不是在鸡店……” “不是在鸡店?” “对。是在家里,鸡店哪有那么大的床,这分明就是在家里。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是你大哥和白晔舒那个破鞋合谋。” “什么?” “对。就是他们。要是你大哥去吃鸡被人偷拍下的话,女的肯定会露出脸。”“他们明的是敲诈、勒索你,其实是在敲诈、勒索我,因为你拿不出这笔钱,我现在能够拿的出这笔钱。” “这个破鞋,这个畜牲,我杀了他们。” “这种情况下,你要沉住气,雪儿,要淡定,要镇静下来,要不然你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姐夫,你说怎么办?” 想了许久,忽地眉宇一蹙,计上心头,岳川渊如此如此对小姨子小声说了一阵,他就离开回去。 姐夫一走,穆碧雪跑到楼下把父母亲叫到了楼上,打开视频,给他们看,她自己先退到客厅去。 直到视频完了,穆碧雪才再次走进书房,愤怒瞪着脸色非常难堪的父母亲:“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大儿子。” 穆阿根又气又难堪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怎么回事,碧雪?” “怎么回事?”穆碧雪三魂冒火,七窍生烟:“你们的大儿子比小儿子还有出息,跟他的姘头合谋,敲诈、勒索我五百万。” 袒护自己大儿子,杜银花反倒怒斥女儿:“义敏是你大哥,不会对你这要做,肯定是别人诬陷他,你不要随随便便听信别人的话,你大哥是敢大这样做,我打断他手脚。” “你就护着你大儿,你就宠着你大儿吧。行。那我马上报警,到时候,你不要怪我。”穆碧雪眼睛冒火,怒不可遏。 报警?天呐,大儿子非被抓去坐牢不可,穆阿根晓得敲诈、勒索的罪不轻,他已经断定这事就是大儿子和姘头干的,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良心被狗咬了,居然打起妹妹的主意,气炸了肺,但是还是袒护大儿子,慌忙阻止女儿报警:“碧雪,先不要忙着报警,等你大哥回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这个畜牲,脸皮都不要了,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心里极度不平衡,越想越气,穆碧雪恨不得一刀杀了大哥,委屈得两眼汪汪怒斥:“我供他吃供住,黄包车给他挣钱,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这对我,他这辈子要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对女儿骂出这样恶毒的话,杜银花着实气愤,但是她这一次再不敢骂女儿,她心头明白的很,这一次女儿是对大哥恨到了骨头里,再惹得女儿火起,大儿子会被她连夜赶出这房子。 是很气,居然生下这种畜牲儿子,但是穆阿根只能积压在心头,不能在女儿面前怒斥大儿子的不是,相反,心头则责怪女儿有房子还有那么多钱,也不罩着两个哥哥一点,难怪大儿子会想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歪主意。 屋里一时沉闷的要窒息人。 穆碧雪气的呼吸要结束了,伤心、悲哀到要崩溃了,这是对她心理、亲情的**,比起对她身体的**还要残忍上千倍。 十一点多,穆碧雪到楼下去等大哥。 暗中想给大儿子某种暗示,穆阿根、杜银花夫妇也下楼。 下半夜快到一点钟,穆义强才满身疲惫回来,想必又是和白晔舒床战了一大场了吧。 “把手机给我。”与大哥一照面,穆碧雪愤怒伸过手去。 “为什么?”穆义强眼睛惶恐。 “给我!”穆碧雪眼睛燃烧着火焰,凌厉不可犯。 不敢违拗,穆义敏只好把手机递给阿妹。 接过手机,打开录音,穆碧雪满腔仇恨、义愤填膺,怒斥: “白晔舒,你这个死不要脸的破鞋,给我听着: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只管放马过来。” “女人活着不容易,看在你也是女人份上,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去坐牢。二,主动辞去所有公职,一辈子不得政府及事业部门、国营企业工作。三,在县政府大门口贴一张悔过书,把你所有罪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在上面。” “限你明天下午四点钟之前作出决定,否则,我报警。” “别说是五百万,五分钱,都不会给你。” “丧心病狂到对自己亲妹妹下毒手的那种男人,就是街上的一条狗,已经不是我——碧雪的大哥,我——碧雪这辈子再没有这样恶毒的大哥。没胆子把视频发出去,你白晔舒这个破鞋就是一头狗母。” “你们这一对要遭天打雷劈的狗男女合谋来敲诈、勒索我——穆大女侠,天下没王法了是不是,你当我——穆大女侠就这么好坑好糊弄是不是?” 录音完,穆碧雪把手机还给大哥:“明天把这录音送给你的姘头听听。咱们兄妹俩如何了断,再慢慢跟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牲算帐,要不是阿爸、阿妈在,我马上叫你去坐牢!” 第106章 你不让我活我不让你好过 额头漏水了,豆大的泪珠不停冒出,脸色跑掉苍白的像死人,穆义敏接手机的如同触了电网。 这个时候,穆阿根憋了大半天的火,导致整张脸扭曲,等女儿一回到楼上,他一个箭步蹦到大儿子跟前,猝然“啪——”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畜牲,对自己亲阿妹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你还脸回到她房子来!” 慌忙上前忙把老头子拉到沙发上坐下,杜银花一边责备大儿子:“你简直是脸上生毛的牲畜,那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阿妹就是猴精,什么事能瞒过她,她一眼就看出是你和那个妇女合谋。自己好好想一想,如何应付她吧,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仍旧忍不住心头愤怒,穆阿根愤愤大骂:“你这大耳,那个妇女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符啊,你就这样听她的话。有本事要像你阿妹一样,放在别人身上使。用在自己亲亲阿妹身上使,你这是畜牲行径,不是有本事。” 心烦意乱,恐惧焦躁,脑袋瓜子涨着冬瓜一样大,没脸在父母亲面前了,穆义敏逃回自己房间去。 钻进被窝,顾不上已经半夜三更,顾不上被白晔舒咒骂,穆义敏立马给她打电话…… 头“嗡——”一声,白晔舒心悬到半空中,等不及天亮了,叫穆义敏立刻把他阿妹的录音送过去。 姘头的话哪敢怠慢,穆义敏立马下床。 风风火火赶到白晔舒家,一进屋里,来不及关门,白晔舒就给了姘头一个响亮耳光:“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这样窝囊啊,这点儿事都办不好,我白晔舒白让你睡了。” 摸着滚烫的脸,穆义敏委屈的都不敢大声:“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可能是你在qq上说漏了嘴。我回家里,我阿爸、阿妈、碧雪三个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我。我刚到门口,碧雪二话不说就上来抢走我的手机录音,我连开口说话机会都没有。” 别说是穆义敏这只土鳖蒙在鼓里,就连穆碧雪也没有看出,其实白晔舒是个报复心疯狂的女人。 前夫的事被穆碧雪一捅,白晔舒那时早已心怀仇恨,但她嗅觉灵敏,心头明白不与前夫断绝关系,她的仕途势必遭到影响。假惺惺的非要认穆碧雪作义妹,白晔舒就是为了日后寻机狠狠的报复穆碧雪,不巧得是,尚未等到机会,她自己却是一头撞在了穆碧雪枪口上。 前夜拍摄视频,事先穆义敏根本不知道白晔舒是要用来敲诈勒索他阿妹,还极力的配合好她。等到完事后,白晔舒才把意图一说,吓的穆义敏灵魂出窍,但是一听说钱到手后,她一分都不要,全归他,他动心了。 录音一听,白晔舒脸色苍白,瘫在沙发如堆烂泥,有气无力叫穆义敏先回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 姘头走了,偌大客厅剩下她一个人,白晔舒脸色慢慢黯然下去,焦躁的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不停问自己:“难道我这一生幸福就这样葬在穆碧雪手里?”然而,白晔舒太过聪明,聪明反被误。不按穆碧雪说的做,穆碧雪一报警,她身败名裂不说,照样要被开除…… 手机闹钟响起来,白晔舒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洗漱后,也不化妆,白晔舒匆匆赶去穆碧雪家。 敲了几下门,门打开了,穆阿根一瞅是她白晔舒,“嘭——”又关上,白晔舒再敲门,没人理。 料定白晔舒会去她家找她,穆碧雪叮咛过父母亲,是白晔舒的话,不许白晔舒把脚迈进门槛,他们也不要跟白晔舒搭腔。 中午吃饭当儿,响起敲门声,穆义敏迫不及待要去开门,被阿妹一声喝住。 开门一看,是白晔舒,穆碧雪怒目一瞪:“有什么话,你直接去公安局说,跟我说没用。再来骚扰我和我阿爸、阿妈,那你要想好了再来。对你这种心毒如双头蛇的破鞋,我——碧雪还忍气吞声、手下留情,出门让车撞死。” “嘭——”关门声吓得白晔舒心一跳。 原本是与穆义敏约好,只要听到三重一轻敲门声,那就是她白晔舒,他穆义敏就要开门,可是他居然不开门,把白晔舒气得肠子扭成一团。 吃饭也没心事了,穆义敏三口两口一碗狼吞虎咽吃进嘴里,也顾不上漱口,就往外闯。 “敢让那个破鞋双脚迈进我房子一寸,把黄包车给我留下,你马上滚蛋,一辈子不把要脚踏进我房子里。”看看大哥猴急样子,穆碧雪一肚子是火,不等他出餐厅,就厉声警告。 打开大门一看,见白晔舒不在门外,穆义敏松了一口气。 顾不上歇一会儿,找白晔舒要紧,三步并作两步朝黄包车奔过去,穆义敏刚打开车门,惊吓得心差点掉地上,白晔舒并没有走,而是在他车上。 两个人还蛮有默契,车子开出百米了,白晔舒才发泄大骂:“你为什么不来开门?” 嘎。穆义敏刹车,转过头:“那个母老虎不让我开。”——叹,世上的人还是情人重要啊,妹妹都不如情人,穆义敏居然骂妹妹母老虎。 “你怎么这样窝囊啊!”白晔舒还在火头上。 穆义敏也气上了:“我不窝囊,我不窝囊的话,被她赶出来,黄包车开不成,我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你肯收留我吗?” 收留?现在谈收留太滑稽可笑。她白晔舒现在恨不得利用他穆义敏这头自以为是的蠢驴,去逼疯他妹妹穆碧雪。“对你这种心毒如双头蛇的破鞋,我——碧雪还忍气吞声、手下留情,出门让车撞死。”耳边回荡穆碧雪的话,白晔舒心头一阵恐惧:“这件事,你要是撒手不管,不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全家人好活,跟你全家同归于尽,大不了大家一块死。” “我有什么办法,你爱怎样就怎样。”穆义敏也只耍赖:“我赖在她屋里吃、住,就是想找机会跟她说说,连我阿爸、阿妈现在都不敢开口,一开口,她就要把他们赶出。一开始,我跟你说过不能这样做,是你自己不听我的话。” 要不是大街上,白晔舒要一巴掌扇过去:“你现在说这话有意思吗,我还不是为你好。我告诉你了义敏,这事你不管也得管,我被抓了,你也逃不脱。我供你玩了半年,有用过你一分钱了吗,你得讲良心。” 蔑视盯着白晔舒,穆义敏呛她:“供我玩,你别说的这么好听,晔舒,是你自己要找男人肏。” “你……”顿时,白晔舒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睡自己的男人是个无情无义无赖,根本不是一个敢担当的男人,事到临头,他把自己推卸的一干二净,全部赖到她头上。 这时,穆义强还翻出旧帐:“要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川渊的化工机械厂撑不过三年,叫我不要去给他做事,我早已进他公司,和他两个哥哥一样当上副总经理。那我想玩什么样的女孩会没有,还会上你这种离婚妇女的床,呸——” 哈哈哈哈。白晔舒憋不住一阵好笑,想发火都不行:“是吗,穆义敏,没看出你还是个人才哦。”“一个开黄包车、没脑子的大老粗,还想当副总经理,我呸,你白日做梦吧,除非是你那个妹夫瞎了眼。行。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白晔舒蹦出黄包车。 但是想到离穆碧雪定的期限仅剩下两个多钟头,白晔舒心头恐惧、焦躁、不安的要窒息。 时间像是与人赛跑,一分钟一分钟飞快过去。 坦荡磊落,心中无事一身轻,穆碧雪笑笑呵呵穿梭于每个病房,倒要看看白晔舒这个破鞋还有什么招数再敲诈、勒索她。四点一到,就是她白晔舒的噩梦,下辈子甭想高高在上过安逸日子,白天是高官夜里是暗娼的去勾搭男人。 下班的时候,穆碧雪接到姐夫的电话,说是她父母亲打电话给他,说是她大哥被公安局抓了,要他去救救她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出车祸? “甭管他,姐夫。这种畜牲、猪头,就应该让他在牢房里呆呆,长点脑子。”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姐夫,你怎么犯糊涂了。是白晔舒那个破鞋仗着自己在县委工作,有关系有权力,恶人先报警,反咬一口,说她一离婚后,那个畜牲就瞄上好的钱财,拼命追求她,她一时被他蒙骗答应了他,结果被他拍了床照,敲诈、勒索她。她一上班就上公安局报警,公安局查也不查,先拘留了那个畜牲再说。” “好歹毒的一个女人,太可怕了。” “怎么样,姐夫,强中自有歹毒手。这一回,你看走眼,败在那个破鞋手上了吧——” “的确没有想到她一手。看来,她拍视频早已想好了退路,否则,在县委工作的人,不会拿她的前途、名声开玩笑。” “想跟我斗,竹笋做扁担,她还嫩着呢。让她得意两天,让那个畜牲尝尝监牢滋味,我再动手也不迟。” 第107章 双重标准对待报案人 赶回家,把电动车推着放在走廊上,没有推进屋里,打开大门,穆碧雪一瞅,父母亲一张苦瓜脸坐在大厅沙发上。 径直走进厨房,厨房冷冷清清,显然没有做晚饭,穆碧雪折身回到大厅,埋怨道:“阿妈,怎么还不煮饭?”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杜银花火大。 “你朝我发什么火啊,有本事,有胆子,你朝你大儿子的姘头发火去啊,是她把你大儿子下牢房。”这个时候了,父母亲还不醒醒,还在溺爱、宠着儿子,穆碧雪也火大。 走出大门,推下电动车,到了马路上,穆碧雪坐上去,一边打电话给姐夫,问他那里有没有晚饭吃?手机另一头的岳川渊正准备吃饭,问了一声大嫂饭够不够,转头对小姨子说,她要自己去快餐店买一块钱饭,他们也正准备吃饭。 嗯了一声,穆碧雪开动电动车,向前驶去,在路口快餐店买了一块钱的饭,之后直奔麒麟创新科技公司。 有穆碧雪这个活宝在一块吃饭,一顿下来,大家笑声不断。 下了饭桌,三个女人收拾好临时厨房,也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原来他们今晚要开会,穆碧雪凑巧有幸参加了。 秋水般皓眸投在姐夫三分冷峻脸上,穆碧雪才感到姐夫有大老板的威严,和她在一块儿时,一点儿也不像个大老板。她芳心也悄悄好笑,六个兄弟叔嫂中,姐夫最小,大家却都得听他的。 芳心里头在想着什么,穆碧雪却听到姐夫开口了,说,快半年了,他们从一个企业门外汉在摸索、实践、学习中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有过失败,犯过错,也争吵过,公司则是逐步改善、发展、壮大,现在终于有了比较完善的管理体系…… 华美蓉说:“看人家当老板不用干活,坐在办公室里,一年就赚那么多钱,羡慕的要命。自己当了老板,才晓得当老板真累。以前打工嘛,晚上躺在床上就一件事,一年能攒下多少钱。现在一躺在床上,满脑子全是事。” 朱艳红说:“我现在是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还好是自己的公司,是别人的公司,早被炒鱿鱼。” 岳文恩:“你们这两个女人啊,做工的时候,天天梦想有一天当老板,那有多爽啊,让你们当了老板,又天天喊着心累伤脑筋,还不如还是做工。” 岳川渊说:“二哥,你也不要说大嫂、二嫂,她们比你强多了,你只会吹牛不会实干。你看看你,现在市场策划、宣传、广告一塌糊涂。再给你半年时间锻练,还不行的话,我得换人,招聘一个精通市场运作的人才。” 岳文恩说:“我有这么差?再说,现在的销售也不错。” 岳川渊说:“那你说说,你订到的订单有多少,还不到总销售的一成。我现在是把三成精力、心思用在销售上,把两成的精力、心思用在生产管理上,把一成心思用在别的方面。” 朱艳红说:“川渊,我们四个门外汉一个,这头一年里,肯定要你多付出心血。一年之后,还不行,只能说明我们笨。” 岳川渊说:“大嫂,你说的也是实情。”“大哥,你在生产管理上不能大刀阔斧,要从细微处着手,也就是微观管理。怎样提高生产效益,节省成本,这是你工作中的重中之中。” 岳登峰说:“嗯。”“公司发展的这么快,我有点跟不上,压力大啊,川渊,还好是自家兄弟。” 岳川渊说:“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有诀窍。这一点,你们要跟碧雪学一学。碧雪只不过是一个新护士,但是全医院的第一大打针高手。” 穆碧雪说:“姐夫,你别夸我了。我也靠自己苦练出来。读卫校的时候,全宿舍的人睡了,我还拿练打针。每年寒暑假,我都不知要糟蹋掉多少我阿爸的萝卜……” 华美蓉说:“糟蹋你阿爸的萝卜干么呀?” 穆碧雪说:“学护士都是拿萝卜练打针啊!”“我都是把那些奇形怪状的血管画在萝卜上,或者是用线固定在萝卜上,就这样不厌其烦千万遍的练,才有今天的成就。” 岳川渊说:“所以说,只要有心,天底下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提议你们几个,晚上十点后回去,在公司里有电脑,学东西快,有什么问题,我们还可以相互讨论、切磋。” 朱艳红说:“你这个主意好,川渊。” 岳川渊说:“下个月新工人培训完毕,正式生产我的第三项专利——老人护理智能机器人……” 朱艳红说:“哇,我们公司要生产智能机器人,我的妈,这可是天大的事,我们公司这下可是个含金量高的尖端科技公司!” 俨然是十八地震震撼穆碧雪,她的芳心要闯出来,叫她想一千年的话,她也想不到姐夫还会研发护理老人的智能机器人,太棒啦!压抑着心海海啸般心潮的撞击,穆碧雪两眼迷离凝视姐夫。 晓得小姨子今晚来有事,岳川渊不到九点钟就叫兄嫂回去。 等姐夫关了大门,回到办公室,穆碧雪二话不说,泪眼泛光扑上去:“姐夫,你厉害了,还研发护理老人的智能机器人,都要成科学家哩!” 将小姨子抱着坐大沙发上,刮一下她秀美鼻子,岳川渊关切问:“雪儿,你今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阿爸、阿妈吵架?”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穆碧雪火起来直想骂人:“姐夫,你说说,他们的大儿子连亲阿妹都坑害,不生气,被他姘头反咬一口被公安局抓了,反倒是我得罪他们,他们居然晚饭也不煮。” 蛮同情、怜悯这个小姨子,岳川渊珍惜地把她搂紧:“雪儿,你报案的事要抓紧,最好明天早上就去。从抢在你前头反咬一口,说明白晔舒这个女人很善心计,你不能小看了她,她可是个有姿色的女人。可以跟你大哥睡,她当然也可以跟当官的睡。” “嗯!”穆碧雪在姐夫怀里感到很踏实:“你说的对,姐夫。既然她死不要脸,我就成全她,我要把这件事闹大。明天早上就去报案,把这件事捅到县委书记、纪委去。姐夫,你帮我把视频和那破鞋敲诈、勒索的截图发到省纪委去。” 惊了一跳,小姨子竟然这般有魄力有胆略,岳川渊又些许忧虑:“这样一来,你大哥怕是一伙半会的不会出来了。” 在她心里,穆义敏已经不是她大哥,穆碧雪仇恨道:“那个畜牲,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被放出来。姐夫,换成你,这样的事情,你做的出来吗?不说我供他吃供住,黄包车给他挣钱,我到底是他亲阿妹了啊,这种比畜牲还畜牲的事,他居然做的出来!” “私心膨胀,心头有头恶魔,他已经不懂得亲情。”岳川渊唉叹一声,“雪儿,你一定要好好学医,让你阿爸、阿妈看看,女儿又怎么了,女儿照样可以给他们养老。” 有姐夫的鼓励、支持,穆碧雪更有信心,劲头也更大。 穆碧回到家的时候,她父母亲没有睡,在大厅里等着她,要她托托关系,把大哥从牢房里捞出来。 一听,火冒三丈,穆碧雪当场怒斥父母亲:“有本事,你自己去啊。这个畜牲,我恨不得他下地狱。没有把他赶出去,那是我要先对付那个破鞋,没事思对他,你们就登鼻子上眼了。”“这事摆到大街上去说说,他有当我是他亲阿妹吗?这样丧心病狂的恶毒手段都敢对我使的出来,他还是一个人,他还是你们大儿子吗?天地都不容他这种畜牲。” 骂完,穆碧雪就上楼。 “这个畜牲,也难怪碧雪生气。”穆阿根恨恨的骂一句。 瞪一眼老头子,杜银花大骂:“还不是跟你学的。碧莲要生的那天夜里,你还不是在村里那些破鞋的床上寻欢作乐。” 被老婆揭了老底,穆阿根无话可说。 急死这一对老头子老太婆,在城里人地生疏,又没有亲戚当官,想靠女儿把他们大儿子从牢房里捞出来,寡妇哭儿。 还真是跟女儿对上了,杜银花第二天早上还是没煮早餐吃,好在穆碧雪是去办事,否则,连早餐都没得吃去上班。 报案的时候,穆碧雪把接案民警惊出一身冷汗,两宗案的主角都是白晔舒,只不过角色不一样罢了。 不容民警缓过神,穆碧雪即很不高兴,警告口吻嘲讽道:“你们公安局有人报案,未查就先抓人。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们办案是不是当官的和小老百姓是两套手段,双重标准。不把白晔舒这个敲诈、勒索的破鞋立马投入牢房,我明天就向省公安厅报案。” 从公安局出来,穆碧雪直奔县委书记办公室和纪委,把视频、敲诈、勒索截图摆在他们面前,直言敲诈、勒索人就是白晔舒。 也许是意料到,有心理防备,下午快下班时收到公安局电话,说敲诈、勒索她的歹徒,就是她大哥穆义敏,你道穆碧雪是怎么反应,穆碧雪当即义愤大骂:“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杂种,就是这样对待小老百姓,你们走着瞧吧。” 第108章 小护士与公安局副局长 当即,穆碧雪马上打电话给姐夫,按他们昨晚商量好的对策,把案件捅到检察院和公安厅去。她偏不信那个邪了,白晔舒这么一个烂货仅凭几分姿色、在县委工作,还能一手通天不成? 因为父母亲见她不救大哥,装可怜,连饭也不做了,穆碧雪一下班也不回家,直奔姐夫那里去,要死要活由老头子老太婆去。 吃饭当儿,朱艳红问穆碧雪,她大哥放出来没? 如同海底火山爆发,穆碧雪眼睛溅血,咬牙切齿:“那个破鞋肯定又勾搭上公安局的人了,我早上去报案,公安局起先打电话对我说,敲诈、勒索我的人就是我大哥,不是那破鞋。你们说,公安局那些狗官还让不让我们小老百姓申冤,活下去啊!” 前年老公去向包工头讨工钱,两个吵起来,包工头先动手打人,结果被叫去派出所,包工头没事,她老公倒被拘留了一个星期。想到这事,朱艳红眼睛里的仇恨火焰在燃烧:“要不是仗着手上执法权的狗东西贪赃枉法、欺压咱们小老百姓,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甚至逼死人吗?” 唉叹一声,华美蓉苦闷又愤恨,说:“不管哪个朝代,我们小老百姓都是被贪官污吏踩在脚底下,有冤无处伸,有理没地方说。”“碧雪,不是我说话毒,不近人情,你大哥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还真不值得你把他从牢房里捞出来。要是我,早跟他断了兄妹之情,把他一脚踹出去。这次要是放出来,他还跟那个破鞋好,叹,叫人无语了。” “我不是救你那个畜牲。我待他是亲大哥,他虐我是敲诈勒索的摇钱树。”穆碧雪眼睛喷出一团仇恨,咽下嘴里饭菜,一筷子狠狠戳进一块肉里,当它是白晔舒,要一筷穿喉:“我就是要叫那个破鞋下地狱。看在她也是个女人份上,给她阳光道走,她不走,还心比十八年老母鸡要毒。这种破鞋,不叫她下半辈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她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四个人被穆碧雪的胆量惊呆了,一个小小护士,大哥还在牢房里,还居然还敢跟在县委工作的白晔舒斗,弄不好是鸡蛋碰石头。然而,他们不知道眼前的小弟岳川渊,是穆碧雪的军师。 最悲哀、可怜的是穆义强,饭量大,他在拘留所里吃不饱,饿得头晕,盼着阿妹能去看看他,给他买点吃的。他不懂得后悔,甚至还觉得白晔舒还是爱他的,她这样做,是出于怕他阿妹报案告她,她会坐牢,他也恨阿妹,不给钱就不给咯,为什么要报案? 跟在姐夫身后朝办公室走去,穆碧雪边问姐夫,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她恨不得马上把白晔舒那个破鞋动手术,叫她当不了女人,看她还怎么骚,去勾搭男人,敲诈勒索人。 被小姨子的话逗笑了,回头看她一眼,岳川渊风趣道:“你啊,应该先给你大哥动手术,连自己亲妹妹都坑,都不放过的人,用畜牲二字已经形容、表达不了他。”话一转,岳川渊天庭一蹙:“现在的问题是,搞不清公安局到底哪个狗官与白晔舒有干系,无法下手一刀毙中要害。” “姐夫,那你赶紧想办法啊!”穆碧雪单纯、天真的萌翻了姐夫,她把姐夫当神探啦。 正要给小姨子沏大红袍,岳川渊被她拦住:“不要了,姐夫,一般的茶叶就行,我又不是娇贵的人。从小在乡下长大,还不是喝阿妈手工加工的茶叶。” 憨憨一笑,岳川渊就用自己平时歇的茶叶给小姨子沏了一杯茶,心里头很感慨,同是父母生,为什么一对儿子与一对女儿有着如此天壤之别? 坐下后,两个人悄悄思谋对策,非要把白晔舒的靠山逮出来,叫白晔舒去尝尝牢房滋味。 对策一出,岳川渊即送小姨子回去,一来兄嫂都在不方便,二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穆碧雪也是要看书学医,她想早一天学成当医生,办起自己的诊所,有得必有失,只好克制儿女情了。 过了三天,火烧屁股,白晔舒慌了。天塌了,她白晔舒也不会想到穆碧雪会把她告到公安厅,告到纪委,靠到县委书记面前。 公安局有人好办事。 通过公安局的靠山,白晔舒要穆义敏打电话跟他阿妹说一声,只要他阿妹撤案,她就撤案,那他就可以出去了。 十有八九是被关怕了,昏了头吧,穆义敏还真给阿妹打电话,但是他阿妹不接他电话,无奈下,他只好打电话给父母亲,哭着哀求父母亲去跟阿妹说说。 可怜天下父母亲。 穆阿根、杜银花一听儿子哭声,心都裂了,等女儿中午一下班,未来得及上饭桌,就哀求她撤案,换她大哥放出来。 “乒乓”一声响,穆碧雪手中盛饭的碗砸在地上:“你们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把他放出来,不要在我面前谈起那个畜牲。害我一回还不够,他到底还要害我几回?” 女儿这一发火,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噤若寒蝉。 饭也不吃了,穆碧雪气呼呼跑去楼上。 一边扫地上碗片,穆阿根一边责备老婆:“我跟你说了,这事不能跟碧雪说,你偏不信。这下,惹她火了是不是?我们又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又是那个破鞋的奸计,她一点良心不讲的敢反咬一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老头子的话,叫杜银花无话可驳。 殊不知,人生的苦难经历,造就了岳川渊的阅历、洞察力、警惕性、机智、长远视野。故而,他昨晚上在小姨子面前一针见血戳破了白晔舒的阴谋,果然被他说中,穆碧雪就更恼火。 又气又恨的不是白晔舒,白晔舒越是这样,说明她急了,是真的急了,穆碧雪又气又恨的是父母亲,父母亲拿儿子当人当宝贝,拿女儿不当人,出了事又懂得投靠女儿。 穆碧雪第二天早上上班正忙着不可开交当儿,有公安局的人找她,听说还是副局长席河彪。但是穆碧雪一口拒绝会见,说她正忙着,下午再来吧。气得席河彪暴跳如雷,大骂一个小小护士,架子这么大,要是当了院长那还得了。穆碧雪火更大,一听席河彪这话,怒不可遏,几个箭步奔到会议室,指着席河彪一顿怒斥: “狗屁公安局副局长,你拽什么拽,这是肃静的医院,你懂吗,声音大吓谁呢——” “在我——碧雪心目中,只有病人才最大。” “我架子大,又怎么了,难道只允许你们公安局办案搞双重标准,不允许我们小老百姓摆不一回架子吗?破鞋报案,你们不查,就先抓人,她是不是报案前跟你睡了,你这样护着她。我清纯护士一个报案,你们有抓人吗?” “我现在上班正忙着,病人一大群正等着我,没空跟你这狗屁公安局副局长瞎扯,有事,下午等我不忙时再来。” 被怒斥呆住了,未等席河彪醒过神,穆碧雪早消失在门口。 身正不怕影子歪,影子歪往往吓死心中有鬼的人。 当众在医院内科会议室遭到穆碧雪怒斥,席河彪再不敢到医院找穆碧雪,只得晚上去她家找她。 多半是上午惹怒了穆碧雪,席河彪晚上登门找她,她并没有像接待别人一样热情接待他,只是礼节性的给他沏一杯茶,很不友善的叫他有话快说,她没闲暇跟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摆龙门阵。 很气愤,但是穆碧雪是报案人,又是在她家,席河彪忍了,恫吓穆碧雪说,案情,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两起敲诈、勒索都是穆义敏一人所为,他也已经招供,恐怕要被判刑十年以上。不过,现在有个折衷办法…… 说到这里,席河彪故意停了下来,低头喝茶。 折衷办法,什么折衷办法?穆碧雪着急问。 抬头直视穆碧雪,慢慢吞吞,席河彪大半天才说出话:“折衷办法嘛,就是你撤案,白晔舒也撤案。” 呼地蹦起,穆碧雪怒斥席河彪:“你这狗屁副局长,你是不是吃人啊,叫我撤案,凭什么叫我撤案?敲诈、勒索我,我就叫白晔舒那个破鞋去坐牢。”“白晔舒那个破鞋报案,你们公安局未查先抓人,我——穆碧雪报案,你们公安局为什么不抓人,还替罪犯说情,你们公安局先把这件事向全县老百姓交待个清清楚楚,才有资格跟我谈撤案的事。” 当时歧视穆义敏只是一个开黄包车的乡下人,更没有料到是白晔舒敲诈、勒索在先,这把柄才会落到穆碧雪手上,被穆碧雪牢牢攥在手中,才会被她辱骂,席河彪也不敢发火。在穆碧雪报案那天晚上,白晔舒去找席河彪时就以身相报,两个人滚在一张床上,又被白晔舒偷偷录像,席河彪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面对穆碧雪义愤填膺,咄咄逼人的责问,席河彪苍白无力地辩解说,当时接案的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民警,遇事就慌,没有经验才导致…… “是吗?”鄙视、凌厉目光射向席河彪,穆碧雪一声打断苍白无力的席河彪:“那这么多天了,关的人仍在关,该抓的人仍未抓,这也是你这个狗屁副局长没有经验,遇事就慌?”“我不是被吓大的,不要拿你的恫吓来挑战我的愤怒,席河彪。那个畜牲,我恨不得他被枪毙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还真拿他恫吓不了我,席河彪。” “我没有恫吓你,穆护士。”停顿一下,席河彪眼神胆怯,看着穆碧雪,说:“白晔舒说了,只要你撤案,她也撤案,她再给你十万块钱补偿。” 猝不及防,穆碧雪抓起面前一杯茶,朝席河彪泼过去:“滚。你这个白晔舒那个破鞋的又一个姘头。”“身为公安局副局长,你替一个罪犯贿赂,洗脱罪行,法律难容,天诛地灭,你等着去死吧,席河彪。” 第109章 叫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 恼羞成怒,抓了一把脸上的水,呼地站起,席河彪恫吓道:“穆碧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诬陷、诽谤公安局副局长,你大哥这一回死定了。” 也不是吃草长大的,穆碧雪以牙还牙:“席河彪,不要说这种废话。你有种,就把他弄死,没种弄死他,你就是地上爬的乌龟。不要认为我是法盲,你今晚上替你的姘头白晔舒那个破鞋来说这事,就是执法犯法。” 已经走到马路上,席河彪一听穆碧雪这话,心咚的一声,吓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自己聪明,没到医院跟穆碧雪谈这事,到时他可以一口否认。 望不见席河彪了,杜银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小女儿面哭泣:“义敏再怎么对你,他也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能这样忍心不救他出来,那个女的还给你十万呢,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哭啊,大声点哭,最好跑到门口去,你哭给谁好看——”穆碧雪收拾茶杯的手戛然停下,火的差点要扇母亲几耳光:“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你是不是还想害死我,害死我,也换不得你的大儿子回来。十万钱,我收了这十万块,正好被逮进凑,你眼里仅有那个畜牲,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瞪着惶恐眼睛,穆阿根害怕地直视女儿:“钱是那个妇女自己给的,你又没向她要,有这么严重吗?” 挺直身,愤怒盯着父亲,穆碧雪冷笑道:“那你去问问你的大儿子,是不是他的姘头与她的新相好挖坑、设下圈套,叫我去跳。我跟你们说了,刚才这个公安局副局长,十有八九就是你们大儿子姘头的新姘头。”“你们最好别在我面前再提起那个畜牲,惹我恨起,我连他也一起告。这一辈子,我不再与他是兄妹。” 女儿的话,叫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老妻心头恐惧不安,要是女儿再被抓进去,他们这个家完蛋了。 虽然未进牢房,但是眼下白晔舒已经停职。 回到楼上,穆碧雪立刻给姐夫打电话,姐夫叮咛过她:在未把白晔舒投进牢房,案件了结之前,她晚上任何时候都不能单独外出,小心白晔舒暗箭伤人。 十来分钟,岳川渊就到了。 可能是听到停车声响,穆阿根、杜银花走出房间一看,见是女婿,杜银花马上泪眼哗啦哗啦可怜央求他:“川渊,你找一下关系,让义敏给放出来吧,都这么多天……” 强压心头气愤,岳川渊苦重着脸,说:“阿妈,现在不是阿哥放出来不放出来的事,是怎样才能保住碧雪这栋房子。你们知道白晔舒以前的老公是谁吗,就是医院以前的院长,他一直打碧雪的歪主意,各种恶劣手段逼碧雪做他小老婆,被碧雪拉下台。所以,白晔舒从一开始就谋碧雪这栋房子和钱。” 害怕的,胆都吓破了,穆阿根脸色刷地绿了:“啊,原来,原来是这样——” 岳川渊说:“白晔舒在县委工作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关系没有,什么样的靠山没有。碧雪现在不能跟她明的硬对硬,只能跟她斗计谋斗策略斗智慧斗手段。阿哥现在没放出来,也许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叫白晔舒造成错觉,误以为碧雪也不过如此。我劝一句你们二老,儿子是人,女儿也是人,不要只想着不成气的儿子,不顾女儿的死活和前途。一旦碧雪遭到不测,我看你们连看病都没钱。”“我先上楼找碧雪,碧雪有要事跟我说。” 很瞧不起眼前这一对重男轻女的岳父母,斜视一眼他们,岳川渊即上楼去找漂亮、丰满、傲人小姨子,懒得搭理他们。 早已开着门等姐夫了,一见姐夫,穆碧雪扑了上去,两个人二话不说,嘴贴嘴搂抱成一团,干柴碰上了烈火…… 两座山峰被姐夫一游弋、攀爬,穆碧雪原始蠕动犹如山洪爆发,情不自禁呢喃燕语:“姐夫,快把我抱到床上,小姨子被你撩得瘾来了,憋不住了,小妹妹急得要吃你的牛奶了。” 天呐,受不了,被小姨子撩得受不了,岳川渊裤裆要顶破了,火火地横空抱起小姨子,三步并作两步朝卧室奔去…… 压抑了这么久,两个人体内原始蠕动在同一刻喷发了,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到对方体内,浑为一体。 娇气粗喘,穆碧雪叫着:“姐夫,你干脆折腾死我算了吧,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在你身体下吧!” 小姨子的娇态,红红的脸蛋,劲头连升三级,猛地一顶小姨子芳心,岳川渊神志不清,头脑晕糊糊乱叫:“雪儿,快叫我老公,我的漂亮丰满小姨子你不能死,我要一辈子留在你体内!” 大战两个多小时,十万八千回合,两个人才一泄千里,累得岳川渊骨架散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紧张全被乌山云雨的剧烈动作吞噬。累得穆碧雪小蛮腰断了似的,懒洋洋躺在姐夫胸膛上一动也不想动,就想这样静静的安详死去。 歇了半个钟头左右,两个人才喘上一口气,恢复了神志,恢复了三成体力,穿好衣服,下了床,来到客厅里。 喝了一杯茶,穆碧雪才把席河彪早上去医院,晚上到家里的事,对姐夫详细了说一遍:“姐夫,我已经全部录音了。” “好!”把小姨子搂在怀里,岳川渊一脸愤恨:“白晔舒在公安局的靠山就是他无疑了。这个狗杂种,太无法天天了,这一回一定要叫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姐夫,我恨不得把他那根东西的乌**动手术了,叫他后辈子想女人,又用不上,生不如死。”穆碧雪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岳川渊被小姨子的单纯逗笑:“你怎么给他动手术,他是一个大活人,还是个公安局副局长,手上还攥着抓人的权力,又不是一头猪。”“你啊,打针还行,动手术不行。”岳川渊爱怜地刮一下小姨子煞是好看鼻子。 ——隔墙有耳。 却说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老妻一直在楼下等着女婿,可是等啊等啊,两个钟头过去了,仍未见女婿下楼,担心女婿与小女儿滚到一张床上去,慌忙急急上楼,耳朵贴着门偷听,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到他们谈到席河彪,晓得他们是在密谈事情。 这时,耳尖的杜银花听到女婿说道:“走,去书房听听那狗杂种的录音。” 不一会儿,听到走动声后,然后里边是一阵寂静,老夫妻对视一眼,这才下楼去。 估计半个钟头后,女婿、小女儿下楼了。 等女婿走了,小女儿也上楼了,杜银花这才忧心忡忡对老头子说:“万一川渊和碧雪斗不过那个破鞋和公安局副局长,这房子没了,怎么办?” 穆阿根也忧心如炎:“这个畜牲,害人害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半夜想狗屎做点心。这房子真要没了,看碧雪不恨他一辈子,兄妹一辈子成仇人了。”“明天起,不要再在碧雪和川渊面前提起那个畜牲的事,免得碧雪又发火,把我们赶回乡下去。那个畜牲被判刑也好,放出来也好,听天由命吧——” 过了十天,公安厅纪检组、县纪委、县监察局联合调查组入驻公安局,席河彪突然被停职,击得他措手不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穆碧雪这个小护士的能耐,但已经晚了。 就在席河彪被停职第二天下午,他老婆何玟霞办公室走进了一个妇女,一进门即问:“请问,你就是公安局被停职的副局长席河彪的老婆吧?” ——何玟霞是县财政局农业综合开发办公室副主任,她这也是随老公升官当了公安局副局长后才当上。 老公刚被停职,就有陌生人找上门,何玟霞顿时神色惶恐,不安地点了点头:“是。你是?” 那个妇女一脸阴沉,径直朝何玟霞办公桌走去,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讥笑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查你,只是来给你看看非常好笑的一段视频。”说的,那妇女喧宾夺主把一个u盘插进电脑里,打开视频,给何玟霞看…… 视频是席河彪四、五个夜里去见白晔舒,一进她屋里,至少也得两个钟头后才离开。堂堂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被人录视频了,居然一点不知情,蒙在鼓里,实在可悲。 这时,那妇女对何玟霞冷笑、挖苦:“你老公好风流哦。你认识那个女的吧,她就是破鞋白晔舒。” 第110章 视频女人是魔是神 随着声音落地,拔出u盘,那妇女扬长而去。 等到何玟霞醒悟过来,追出去想叫那个妇女将视频给她拷贝一份时,早已不见了她踪影。 气的,何玟霞心血沸腾,她不是气那个妇女,是气老公,居然敢在外边偷女人,要漂亮要丰满,她何玟霞会输给几个女人?这样做,他席河彪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她,对得起女儿吗? 好心情就这样被那个妇女搅乱了,何玟霞心烦虑乱没心事工作,她不相信自己的老公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半天下来,何玟霞脑子充斥着全最那个妇女,她到底与席河彪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席河彪与白晔舒的视频,难道席河彪在外边不只一个女人,那个妇女和白晔舒争风吃醋,才录下视频? 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回到家里,何玟霞不知道。见到老公第一眼,她心头涌上一团厌恶,觉得他是那么恶心。 趁着一家子快要吃饱下饭桌时,当着读高中的女儿席婕韵面前,何玟霞阴沉着脸试探老公反应:“下午纪委的人来找我了,说你跟别的女人有不正当关系,要我好好配合调查。” “胡扯,诬陷。”不敢看老婆眼睛,席河彪洋装暴跳如雷:“他们就是存心要把我搞下台,给我捏造的莫须有罪名。”“婕韵都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你们母女的事,你别听信别人的诬陷,中了别人的奸计。肯定是我得罪了罪犯,个别人对怀恨在心,诬陷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怕他们诬陷不成。” 席婕韵也为父亲喊冤:“妈,爸不是这种人。我可是听我同学说,医院的那个穆碧雪护士贼厉害,敢骂公安局副局长。爸,那个副局长是不是你?” 尴尬的点下头,席河彪撒谎说:“是我。那天我为她大哥敲诈、勒索案子去医院找她,想向她解一下情况,她正忙着,不见我,还当众发火。” 单纯的眼睛注视着父亲,席婕韵担心地说:“爸,会不会就是穆碧雪诬陷你?” 心头暗暗得意,女儿帮了他大忙,席河彪赶紧顺着女儿话,洋装气愤:“肯定就是她诬陷我。白晔舒和她有仇,她见我只拘留她大哥,没拘留白晔舒,一定怀恨在心。人家白晔舒在县委工作,又是她先报案,我怎么能这点面子不给。” 将头转向单纯的女儿,何玟霞感叹一声,警戒她:“婕儿,你还小,不懂得社会的复杂、人心的阴险。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万一真的瞒着你和我在外边偷女人,你该怎么办,怎么面对?” “玟霞,婕韵还小,不要在她面前胡说这些话。”席河彪大喝一声,但是声大,并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惶恐。 “胡说?”冷笑一声,含恨眼睛愤怒瞪着老公,何玟霞讥讽道:“在我们女人群里流行一句话——如今的社会,五十步之外,老公就是别人的老公了。以前,我一直嘲笑那些妇女也太不放心自己老公,无端怀疑自己老公了,可是今天,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恰恰落到我自己头上。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可你当着婕儿的面前,还再欺骗我们娘俩。席河彪,你说,我是听信你的鬼话呢,还是相信视频?” 视频?乍一听,席河彪脸色刷刷刷地苍白,额头立马冒出细密汗珠,他知道是白晔舒把他们两个床上的视频交到调查组手上,否则的话,他怎么会严重到被停职,老婆又怎么知道视频。 已经不用多说,老公刚才神情、举止确定他出轨偷女人,但是何玟霞不想知道他到底跟多少女人有染。当下,咬着牙,何玟霞说道:“现在跟你离婚,说我乘人之危,等你的事了结之后,咱们就离婚,二十年的夫妻情到此结束。” “爸,你真的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席婕韵鼓着眼泪,不敢相信盯着父亲。 何玟霞厉声训斥女儿:“婕儿,长点志气,给我擦干你的眼泪,不要被畜牲看不起你。在外边偷女人的狗男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良心发现而内疚。” 老婆的话,叫席河彪肝胆俱裂,心头仇恨、愤怒大骂白晔舒:“你这个破鞋,你到要害死多少人,你才甘心啊——” 夜里,何玟霞不再与老公同床共枕。 左思右想了一整夜,何玟霞还是好想知道那个妇女到底是魔还是神,是魔,不用说是席河彪在外的情人;是神,她又与席河彪有什么瓜葛,为什么会有席河彪、白晔舒勾搭的视频? 第二天上午半晌时,何玟霞来到了医院内科,她猜测那个妇女是穆碧雪。然而,一看穆碧雪,吃了一惊,穆碧雪是个女孩,比那个妇女漂亮多了,尤其胸前的崇山峻岭哪里是那个太平洋妇女能比。 讽刺、好笑的是,这个时刻席河彪正向调查组交待一切,他晓得既然白晔舒把视频交出去,他想隐瞒是不行了,他审讯过多少的嫌犯,心头自然比常人明白隐瞒只能加重罪行。——这个亏,席河彪亏大了,白晔舒没那么傻,会把他们的床上视频交出去。 午饭后,何玟霞上穆碧雪家找她。 下楼见是一个陌生妇女,穆碧雪心有戒备。听了何玟霞自我介绍后,穆碧雪立马冷嘲热讽:“哟,是公安局席河彪副局长的夫人啊,我好怕怕哩,你可别恫吓我撤案,我已经被你老公恫吓过一回了,现在时常夜里做噩梦呢。” 难堪的脸红到耳根上,心头大骂,这个畜牲,为了他的情人,都恫吓穆碧雪撤案,要不是这件发生,我还一直被他们的奸情蒙在鼓里——当傻瓜。心头骂到这里,何玟霞解释说:“穆护士,你误会了。”“那是一条狗公,不是人,是公安的败类。我来,是想向你要他与白晔舒那个破鞋的床上视频,和别的女人的床上视频也行,不知道你有没有?” 愣了一下,怀疑目光审视何玟霞许久,穆碧雪才开口:“席大副局长夫人,你大白天梦游——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小护士,不是你老公干公安的,哪有这种肮脏视频。你要这种肮脏视频,你应该回家去向你老公要啊,或者向白晔舒那个破鞋要,她是专拍这种肮脏视频的高手。”“我劝你呀,最好别看,亲眼目睹自己的老公不知廉耻跟别的女人在床上寻欢作乐,你会当场吐血。” 咬着牙关,何玟霞恨恨道:“你说的有道理,穆护士。不是我想看,我不甘心,只是亲眼证实一下,让自己对他铁底的死心。” 并不同情何玟霞,穆碧雪心里防着她,会不会是他们夫妇合谋又给她穆碧雪挖坑,当下对何玟霞下逐客令:“我要午睡了,你走吧。像狗公一样的男人一旦在外头偷女人,就如同抽鸦片上瘾,何止偷一个破鞋,你还怕没机会当场捉奸在床。当然,前题是你的风流老公仍然当公安局副局长。” 扫兴、沮丧走出穆碧雪家,何玟霞觉得穆碧雪一定晓得席河彪在外头还有别的女人,她的话是一种暗示。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找到那个给她何玟霞看视频的神秘女人,久依仅是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地盘,只要她有空在街上溜达,会找到那个神秘女人。 三天后,穆义敏取保候审放了出来,但是他的姘头白晔舒则是进了牢房。 看到瘦了一圈又黑的大儿子,一阵揪心,杜银花眼泪哗啦哗啦哗啦淌了出来。 懒的见她大哥那张脸,也不与他同桌吃饭了,穆碧雪中午跑到姐夫那儿去吃饭。 看到穆碧雪又去盛第二碗饭,华美蓉笑了起来:“碧雪,你的饭量都这么大,你大哥那么一个农村大壮汉,被关了这么久,肯定在里头饿的瘦成菜干了吧?” “他活该。”一提到大哥,穆碧雪依旧是一肚子愤恨:“自己的亲阿妹呐,我又不是富的流油,狼心狗肺的事,他对自己的亲阿妹下得了手。要是你们四个都像那畜牲一样,姐夫这公司就困难重重,哪有今天这等震撼全县人的局面。” 朱艳红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帮你大哥聘请律师,碧雪?” 不会。穆碧雪回答的非常干脆,在她心目中现在这个世上仅有姐夫对她最好。看到姐夫的兄嫂对他这么好,穆碧雪又长叹一声:“要是我的两个阿哥像你们这样有亲情有义,今天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那个畜牲也早和你们在一起干了。要不是想早一天把席河彪那个狗东西踹下台,我会叫那个畜牲在牢房里多饿些日子,最后只剩下皮包骨出来。” 提到席河彪,不知为什么,华美蓉失声笑了起来:“那天我送视频去席河彪老婆办公室给她看,她一开始一副大狗不吃屎的臭架子,对我爱理不理。看了视频后,她一张脸扭曲的像老太婆的缠脚布,我连个等她问话的机会也不给,u盘一拔,转身即走。”“这次,要是他老婆跟他离婚,席河彪这个狗东西肯定不会想到是我们的拿手好戏,误以为是白晔舒那个破鞋把他们的床上一幕捅出去,一棍把他一辈子打进闷葫芦里,去恨白晔舒那个破鞋吧。” ——不错,何玟霞一直想找的神秘妇女就是华美蓉。 第111章 哥坑亲妹妹没商量 华美容的话,叫穆碧雪想到了什么,她眼睛里跳动晶莹泪珠,因为姐夫的兄嫂是这样有义有亲情,在帮她,这才是一个有凝聚力家族,哪像她那两个猪狗不如的哥哥…… 要不是自己的房子,穆碧雪现在都不想回去,宁愿被人说长道短,也要跟姐夫在一块儿。 饭后稍作休息,穆碧雪就回去了,因为姐夫兄嫂都在上,她不方便和姐夫滚床单亲热、快活。虽然尚早,但是毕竟天黑了,姐夫仍然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回去,硬要送她。 远远的望见大门开着,岳父岳母在大厅里,岳川渊慌忙对小姨子说,他不过去了,二老多半又是她大哥即将要被判刑的事找她,她自己应付应付吧,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果然不出岳川渊所料,当穆碧雪把电动车推进房间里一出来,正要上楼,母亲抢着问她说,是不是聘请以前帮她打官司的律师,替她大哥辩护一下? 不提大哥没事,一提大哥,穆碧雪无名火即蹿上心头,没好气骂道:“你们钱多是不是,钱多给我花啊——”“现在县里有法律援助中心,一个开黄包车的,一咬定没钱,聘请不起律师,要怎样判就怎样,法院自然会帮他指定律师辩护。” 夫妻俩被小女儿骂的,面面相觑,心头感叹还是小女儿行,连这个都懂,要是两个不成才儿子有他们阿妹的一成,也用不着父母亲天天替他们操碎心。 半个月后,开庭了,白晔舒敲诈勒索、诬陷两罪合一被判了八年刑。穆义敏被判了一年半刑,缓刑两年。席河彪罪可就重了,其它罪行也在这次暴露,还在侦查中。 被关了那么多天,耽误了挣钱,还要交伙食费,穆义敏心痛的要命,一被放出来,拼命挣钱。好在他在牢房里最最最担心的事没发生,妹妹并未把黄包车卖掉。 大儿子释放出来,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压在心头巨石落地,眼看也就剩下十多天要过年了,心里惦记着在乡下的小儿子,也不知道他日子过的怎样,是不是连买盐的钱也没有了。 过了三天,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想把小子儿叫到城里一块过年,试探地跟小女儿说,也不知道她细哥在乡下过着怎样,他们想回乡下看看…… 还这样宠着儿子,一听,穆碧雪两眼冒火,气不打一处来,夹菜筷子在半空中停住,愤怒道:“行。你们回去吧。回去之后,就别再把脚踏进我这房子里。再这样宠着儿子,我看你们能宠出什么样有出息的儿子。”“我明白对你们说了,这一次要不是姐夫和他哥哥、阿嫂们合力帮我,我这房子和一百多万块钱早被那个破鞋敲诈、勒索去了。做人不要太过份,女儿也是人。看看姐夫的哥哥、阿嫂那样无私帮他,我就感到自己很凄凉很可怜。” 小女儿一发火,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再不敢做声,担心惹怒了小女儿,大儿子会被赶出去。 老头子老太婆相信不相信女儿的话,但是这一次穆义敏绝对相信阿妹的话,临出拘留所之前,民警就警戒他,出去后好好做人,好好善待自己阿妹,这次要不是他阿妹机智过人,把席河彪搞下台,他至少要被判刑五年以上。 随着年关一天天临近,穆义敏焦虑的心也一天一天加重,正月一过,阿妹就要把黄包车卖了,他不知道妹夫岳川渊还会不会要他去公司做工,这两件事像一付千斤重担压在他肩膀上。 说话间,到了除夕夜。 想给父母亲一个快乐、与以往不一样的年,穆碧雪也是煞费苦心,年货是朱艳红、华美容两个人顺便帮她买。 年夜饭,穆碧雪从下班回到里家,独自一个人一直忙到八点钟,杜银花因为小儿子在乡下,哭丧着脸赌气不帮女儿,好在要洗的东西,中午都已经洗干净,好多的卤、炸冷菜,朱艳红、华美容妯娌早已帮她卤好炸好。 看着一桌美味佳肴,好多都是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根本没吃过,小儿子却没口福吃上,更不知道他这年怎么过,杜银花心酸的老泪纵横下不了筷子。 或许是在牢房里饿坏了,看到这一桌美味佳肴,穆义敏才不顾别人,放开他的皮囊,狼吞虎咽,好像有人跟他抢。 本想一家人头一回在城里过年,能够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吃顿年夜饭,可是看看父母亲一张比狗屎还臭的脸,再看看大哥的吃相,穆碧雪气到想哭。 管不了父母亲、大哥了,加快吃速,一吃饱,穆碧雪上楼看“春节联欢晚会”去,眼不见不烦,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大年初一中午,一吃吧午饭,穆碧雪直奔姐夫处,她上上半夜班,下午没班,约好和姐夫一起与外甥女小馨雅视频。 晓得小姨子会去,岳川渊早已在保安室等候。 停好电动车,朝办公室走去,岳川渊边笑嘿嘿问小姨子,这大年初一上班,有没有红包? “现在哪还有红包哟,姐夫。倒是好几个病人家属给我包,但我没要。” “这样好,对普通老百姓公平。在单位里工作的人,本来就有工资拿了,还这样那样的福利,看看农村老百姓,辛辛苦苦种田一年,到头来所有收获还不到在单位工作人的一个季度工资。” “嗯。你说的对,姐夫。我阿爸苦苦种了一年田,到头来还要去借钱供我读书。” “雪儿,你可千万别收病人和病人家属的钱、物,一旦收开始,就是堕落腐败的开始,收不住手。” “知道啦,姐夫,你好啰嗦。”“哇噻,这么多好吃的啊!” 快到茶几前了,穆碧雪才看到姐夫早已摆上好多吃的招待她这个漂亮小姨子。 坐下后,抓了几粒大红枣,拿三粒冷不丁塞进姐夫嘴里,穆碧雪格格格笑开:“姐夫,吃三粒红枣,新年发大财,公司越来越火红。”之后,穆碧雪也放一粒红枣在嘴里吃着。 哭笑不得,岳川渊掐着小姨子腮帮子:“也祝我的漂亮小子雪儿越长越漂亮,早一天当上医生。” 呵呵呵呵。穆碧雪就喜欢姐夫这样夸她。 笑声一停,突然拿姐夫大腿当枕头,穆碧雪躺在沙发上,苦着俏脸,眼睛忧悒,说,她现在一回到家里,心头莫名其妙沉闷、郁抑,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怜爱摸着小姨子乌黑秀发,岳川渊发出一声感叹,说,人总是在沉闷、郁抑、苦恼中折磨过来。当只有从父母亲身边真正解脱出来,自己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初长成人父人母,这时那种沉闷、郁抑、苦恼才会随之远去。她现在虽然经济独立了,有了事业,有了自己的房子,但是她还未嫁人,在父母亲眼里房子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得听他们的。 感觉姐夫的话非常中肯,可谓是一针见血,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待见大哥,尤其怨愤父母到现在了还在宠着两个儿子。 岁月蹉跎。 转眼间,已经是元宵节。 元宵节一过,穆碧雪第二天中午把一张“此黄包车转让”的红纸黑字贴在了驾驶室右边玻璃上,并且写上了她穆碧雪手机号。之后,穆碧雪拉着脸,对大哥说,黄包车一万五,有人要的话,卖了。他本事那么大,往后干什么,那是他的事,也不能住在她房子里了,她不想看到他。 咚。穆义敏一听,心掉到地上,脸色当着阿妹面前走掉。 一个星期过去了,居然没人打电话给穆碧雪谈黄包车的事,也没听她大哥说过有人问过。心里有点急了,穆碧雪便打电话跟姐夫说,是不是价格定太高了,黄包车问都没人问? “我的小姨子哟,你自己不把转让信息贴在车上,谁会知道呀。放心吧,这辆黄包车一万五,肯定有人要。” “我贴了呀,怎么没贴,已经贴了有一个星期。” “不是吧,雪儿。我昨天下午去县政府办事,正好看到你大哥把黄包车停在移动营业大厅门口等客,没看到车上贴有转让的信息。” “什么,没看到车上没贴转让信息,你会不会看走眼,姐夫?大哥每天回家吃饭时,我明明看到转让信息仍贴在驾驶室右边的玻璃上,非常显眼。” “不会。我还特意看了一遍。”“……看来,是你大哥搞的名堂,雪儿,你上当了。” “这个畜牲,坑了我一回还嫌不够,还要坑我。他既然这么毒,就不要怪我这个阿妹无义了,我晚上把车钥匙要回来,不让他开,就摆在门口卖。” “没用,雪儿。他都这样做了,我估计他另外配了把车钥匙,只要你上班去了,他照样把车子开出去。” “那怎么办,姐夫?” “这样吧,雪儿。我下午做一把前轮的锁,你下午下班后来拿,只要把黄包车前轮锁住了,他有车钥匙也没用。” “好!”“这一回,我倒要看看这畜牲,他还有什么本事坑自己的亲阿妹!” 第112章 无情妹妹赶走大哥 话一出口,转身疾步回到屋里,推出电动车,穆碧雪载着买家朝银行奔驶而去。 站在门口张望女儿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穆阿根霍地一转身,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儿子,劈头盖脸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看看,看看你阿妹,啊,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只是一个护士,说起话来像个大老板,不到半个钟头,一万五就到了。你本事那么大,也学学你阿妹,用在外人头上使使啊!” 看到一万五轻而易举落到女儿口袋里,大儿子半个子儿得不到,还要被赶出去,杜银花心酸酸的,憋不住埋怨天大儿子一句:“你阿爸骂的对。你们兄弟两个只会当门里狗,要是能和碧雪一样,会被赶出去吗?” 屋里头还处在一堆火堆里,穆碧雪又载着那个买家回来了。 蹬蹬蹬上楼,拿了黄包车钥匙,下了楼,又去拿了水枪,穆碧雪走出大门,把钥匙、水枪笑呵呵交到买家手里:“大哥,这土豪金黄包车这一刻起归你发大财了,发了大财,可别忘了请我吃一顿哦!” 乐不可支的接过钥匙、水枪,买家下颌都快要笑掉了:“一定,一定。谢谢你的吉言,穆护士。那我先走了。” 车子一发动,在大厅里的穆义敏,眼泪一大把排了出来。 “车钱给了?”等小女儿一转身回屋,杜银花心头酸溜溜问了一声。 “给了。”穆碧雪回母亲一声,身轻如燕奔上楼去。 扑到床上,迫不急待拿出手机,立马给姐夫打电话,一接通,即大惊小怪:“姐夫,你厉害了,我崇拜你,呵呵呵!” “淡定。丫头,千万淡定,你把我夸的晕糊糊的,我找不到车间大门了。”岳川渊坐在沙发上,边看茶几上一张图纸。 这下,穆碧雪尤其欢喜的在床上蹦跳:“格格格,姐夫,你晕什么晕哩!”“姐夫,你真是老奸巨猾,这样忽悠人的手段都想的出来。呵呵呵,那家伙好可怜,被你一忽悠,害怕的马上把车钱付了,太厉害了,姐夫!” 原来穆碧雪去房间拿水枪时,悄悄给姐夫发了短信,那个电话就是岳川渊打的。后来突然来个要买黄包车的骑脚踏车中年男人,也是岳川渊叫人扮演,担心小姨子信以为真,他就叫中年男人骑他小姨子的脚踏车。果然,机灵的穆碧雪一看那脚踏车是她那辆,脑筋一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穆碧雪是喜得心花怒放,可是楼下她父母亲急得呀,撞墙念头都有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女儿把黄包车卖掉,彻底破灭。她大哥更是无助的想哭,他舍不得花那笔去租房子住,他也听说租房子住很不方便。 女儿上班走后,穆阿根急得朝大儿子大火:“脸臭臭的,你臭给谁看呢你。你这畜牲,要不是你做的太过份了,你阿妹会赶你走吗?你不是本事大吗,那你使出来啊,叫你阿妹不要赶你走。” 宠着儿子,杜银花愁着脸,劝道:“你就别骂了。还是想办法劝劝碧雪吧。要不,叫川渊跟碧雪说说,她最听川渊的话。” “说什么说。”穆阿根仍然火大:“川渊这次要他已经不错了。我警告你了,小兔崽子,再敢耍小聪明,把你上不了台面的本事放在川渊头上使,你这辈子给我滚远远的,别回我家。” 这时,杜银花也担心,劝说大儿子一句:“是啊,义敏,别在做傻事了,要吸取教训。川渊毕竟你不是阿妹,再说,你大妹又不在了。你要是敢川渊使阴谋,他不会对你手软,川渊比穆碧更精,你什么事都逃不脱他眼睛。人家那么大公司,万一给他造成损失,你赔的起吗,那你坐牢坐定了。” 这次被妹夫岳川渊如此的羞辱、看不起,穆义敏还愿意去他公司做工,穆义敏也是无奈之举,只能打断牙往肚子吞,因为被判缓刑,他无法走出久依境内去外地打工,阿妹又要把赶出门,他没地方去,除非和他弟弟一样窝到乡下去。 下班回到家里,吃晚饭时,意外没见到大哥,穆碧雪些许好奇,但她也没问父母亲,好像根本没她大哥这个人。盛了三碗饭,穆碧雪坐下后就吃,她要去姐夫那儿。 事实上是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叫大儿子先躲到他房间,他们趁吃饭机会好好劝劝他阿妹。 女儿才吃几口饭,杜银花便忧愁满脸地跟女儿商量说,她姐夫公司的住宿楼要到下半年才能住进去,她是不是再让她大哥再住半年? 不行。这一回穆碧雪很绝情,正月一过,她大哥必须搬出她这房子,这事没有半句可商量余地。他本事不是大吗,他不是还有个姘头吗,没地方住,可以叫他姘头的房子给他住啊,他姘头现在在劳改场里,她房子空着呢。 穆阿根哀求一声:“碧雪,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哥呀!” “我当他大哥,供他吃供他住,黄包车给他换钱,他有当我是小妹吗?去年年底说好的事,他又变卦,还想赖着开黄包车,又把阴谋往我头上使。你们不要惹我急,惹我急了,我连这房子也卖了,你们回乡下,我住到姐夫那儿去。从今往后三个子女轮流养你们,每个人养你们四个月。”面对这样的父母亲、哥哥,穆碧雪只能硬着心肠,她不能再纵容大哥,宠着大哥。 吓出一身冷汗,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再不敢吱声,小女儿的脾气,他们清楚,一旦她把这栋房子卖掉,他们依靠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两个儿子自己恐怕都养活不了自己,还能养他们? 饭碗一撂,嘴一漱,穆碧雪即赶去姐夫那儿。 穆碧雪赶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时,岳川渊他们还有吃晚饭,她便一个人去姐夫办公室。 八、九分钟后,岳川渊走进了办公室:“你这丫头,不在家里好好看书,又大老远的跑来干么哟!” 嘻嘻嘻嘻。一见姐夫,穆碧雪心头心烦全没了:“想你的泥鳅哩,不能来呀,姐夫!” “又不正经了。”嗔怪一句,岳川渊在小姨子身边坐下:“你真的要把你大哥赶出去呀?” 把一粒糖塞进姐夫嘴里,穆碧雪狠狠地说:“这次一定要叫看看我的狠心、无情,这个畜牲,再对他好,他都要上房揭瓦了。姐夫,你说,被你那样羞辱,他这次怎么还肯来你公司做工?” 喝了一口茶,目光如炬凝视小姨子,岳川渊一针见血:“他这次是走投无路了,不来公司,你又要赶走他,那他只能回乡下。公司发展、壮大到这个程度,他会看到公司的前景。另外,被关了那么久,在牢房里他也饿怕了,也被教化的长进了些,但是还是改不了他自以为是的臭毛病,总以为自己比别人都聪明有本事,要不然就不会出黄包车那种低级主意了。” “你说的完全对,姐夫!”穆碧雪芳眉一扬,秋水般眼睛射出一束对姐夫的敬仰:“打铁就要用重锤。坏就坏在老头子老太婆还在宠着他,把他当宝贝一样。” 长叹一声,岳川渊很感慨地道出心酸:“我家那老头子老太婆要是换成你阿爸阿妈,那姐姐肯定不会走。” 姐夫的话叫穆碧雪这个小姨子眼圈泛红:“姐夫,你别想太多了。有得必有失。要是那样的话,你有今天的成就吗?你看看大哥、细哥,都被他们宠出个什么结果了!” 刮一下小姨子悟出一道灵气的姣美鼻子,刚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一惊,这是办公室,门也没关,岳川渊赶紧把手缩回去:“雪儿,要是你阿爸、阿妈、大哥、细哥恨你一辈子,咋办?” “要恨就恨吧,又少不了我一块肉,顶多是一辈子不想见。”穆碧雪猝然猛猛亲一口姐夫:“这一辈子只要你这么一个亲人,我足够了,姐夫!”把话一转,穆碧雪很歉意地说:“姐夫,我觉得黄包车的钱,你应该得一半,要不然我心里愧疚。” 把剥好的一个橙子递给小姨子,岳川渊气吞万里如虎对小姨子说:“你就别惦记着那么一点钱了。我要的是你早一天当上医生,这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珍贵!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当作是我孝敬你阿爸、阿妈的不就得了!” “姐夫,要不,我用小妹妹谢谢你吧,反正我们这么久没来了。“穆碧雪附在姐夫耳边,悄悄地说。 感动的,岳川渊一把攥住小姨子的纤纤玉手:“雪儿,我也想要,可是现在不方便。要是等到我哥哥、嫂子他们走后,还要两、三个钟头,太浪费你的时间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记住了,你现在是学医才是头等重要的事,其它的全排在后边去!” “嗯!”穆碧雪会心地站了起来,悄悄拧了一把姐夫屁股。 到家门口时,穆碧雪推着电动车进屋,岳川渊转身就走。 过了五天,下午下班回家里,穆碧雪没有立即把包包放到楼上去,径直走餐室。 见大哥已经在吃饭,穆碧雪走到他身边,从包包里取出几叠钱,冷峭着脸:“这是你的钱,总共是五万两千六百,你自己拿去对一下帐。后天一大早,你就搬出我这房子,我的床铺、被子等等一样东西,你都不许拿。” 第113章 半夜门口下跪被扇耳光 面对五万多钱,逼他还大门、房间钥匙,穆义敏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手上筷子掉到地上,脸色苍白如石灰,他没想到阿妹会这样无情,真的要把他扫地出门。 又是一个失眠夜晚。 天一亮,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妇便起床,今天可是关头一天,再不能帮大儿子找个窝,他要么花钱去住旅行社,他要么睡在大街上。 三、四天来,穆阿根、杜银花夫妇也出去帮大儿子打探过租房子的事,不是太贵了,就是要一整套租,因此他们怀着侥幸心理就不了了之。没想到小女儿说到做到,果然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绝情,要把她大哥扫地出门。 女儿前脚出门去上班,这老两口后脚也跟着出门,他们不是去给大儿子租房子,是直奔女婿岳川渊公司。 这一次来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可不是上次看到的情景,老两口子几乎都认不出来。看了,他们心头凄凉凄凉一大片,要是两个儿子有女婿这么能干,还用的着他们这样操碎心吗? 在女婿办公室,老两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怜的能叫天也哭泣,要女婿在公司里随随便便找个地方给他大舅子住住。 宽大饱满天庭一蹙,岳川渊不同情、可怜大舅子也罢了,还当岳父岳母面前,委婉地谴责大舅子: “碧雪已经非常难得了。我的哥哥敢那样对我,哼,我早一脚把他们踢到南天门去。” “阿爸、阿妈,你们二老也不要难为我了。” “我公司两千多人,没地方住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单独给阿哥一个人住的地方,别人会怎么看我,大家闹起来,还会给我卖命吗?阿哥又是个等待劳改的罪犯。说句不怕你们生气的话,我不能因为他那么一个人毁掉我的公司。” “这次收下他,全是看在你们二老份上,是看在碧莲、碧雪姐妹面子上,是还你们大家一个人情,但没有第二次。” “与县政府合同一签订,我就几次说话头暗示阿哥来帮我一把,可他是个无义没有亲情的小人,小心眼的天天打自己那么一点不够塞牙缝的小算盘,又听信外人的话,死不愿来帮我。” “自从阿哥与白晔舒合谋敲诈、勒索碧雪后,我已经不当他是人了,是人的话会对自己亲妹妹下那种肮脏、恶毒、没良心的手段吗,难道妹妹还不如一个姘头?” “叹,做人太过聪明太过精明了,坑亲人最终只能坑到自己头上,吃亏的还是自己。” ——女婿这一席话,无情的把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岳父岳母的嘴堵着像瓶塞。 苍天要惩罚他们大儿子,他们也没办法。刚走出女婿办公室,却下起了雨,穆阿根、杜银花老夫妇觉得这是不吉利兆头,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太阳还那么大。 天黑了。 坐在大厅沙发上,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妇随着夜一点一点加深,他们焦虑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加重。 小房间里,穆义敏焦虑、烦躁的如同一头疯,从房间到果园,再从果园到房间,地板快要被他踩塌了,就差那么一念之间他没有跳楼,他也想跳楼,可是没那勇气。 一家人,唯独穆碧雪心平如止水,她泰山一座的静静坐在书房里一心专注看书学医。 突然qq蹦出消息框,是姐夫,一瞅,穆碧雪精神一振,如同打了鸡血,芳心大骂一声:“你这个薄情郎,又懂得拿小姨子身子泄火、满足、快乐,这种时候一整天了都不安慰安慰一下小姨子,甭想再叫我的小妹妹侍候你那条难看死的泥鳅了。” 岳川渊跟小姨子说了她父母亲早上去找他的事,劝她是不是退一步,毕竟是兄妹一场。这几天,她大哥干活还是蛮踏实、用心,学的很快。人嘛,吃五谷杂粮,哪能没缺点…… 大笑了起来。穆碧雪问姐夫,是不是被她父母亲的装可怜收买过去了,帮那个畜牲说好话? 收买什么哟!岳川渊也被小姨子逗笑了,他又不是见到鳄鱼流泪就心软那种人。说句话,他当时要是心稍微再软点,真的被岳父岳母的可怜和眼泪收买哟。 “姐夫,这件事,你必须不折不扣、毫不动摇跟我站在同一个战壕里,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把你的泥鳅动手术了。”“这个畜牲,不给他三分颜色看看,他就飞天了,觉得天底下的人就他最有本事最聪明,天下人全欠他。” “行啊,你,我的漂亮大奶小姨子!不愧是女中豪杰,是个干大事的人。干大事的人该硬的时候,心肠比石头还硬,该狠的时候,心肠比杀猪还狠。心肠太软的人,干不了大事,禁不住人家两句话,一滴眼泪,就不了手。” “呵呵呵,姐夫,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心肠又硬又狠,难怪你那条泥鳅对我的小妹妹从来不怜香惜玉,一肏到底。” “又说不正经话了。” “本来就是,好不好,姐夫。嘻嘻嘻,我就喜欢你的猛劲。”“姐夫,今晚被他们弄的没胃口吃饭,只吃了一点点,感觉肚子好饿,又没心情煮东西吃,你上街给我煮碗乌蛋裸好吗?” “不是吧,雪儿。你门口不到五十米远就有点心店了,我还要跑两里跑路呢。” “人家心情不好,就懒着上街嘛,好不好嘛,姐夫?” “好。我等下送到门口,打你手机,你下来拿。这种时候,我可不想进去。” “嗯。还是姐夫对我最好,用了我的小妹妹,懂得报恩,格格格,哪像那个畜牲。” ——这样的小姨子,岳川渊也是醉了。 其实穆碧雪也只是想试试姐夫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她,在她最艰难抉择的时候会不会给她一缕温馨、体贴? 大概半个钟头后,岳川渊便在小姨子门口。 打开门,一瞅,姐夫果然拎着一碗乌蛋裸站在马路上,穆碧雪芳心一热,晶莹泪珠立刻漫上眼睛,小燕子一般蹦下台阶,奔到姐夫跟前,一手接过姐夫手上乌蛋裸,一手与姐夫十指相扣,附在姐夫耳边,动情说道:“姐夫,我想嫁给你做老婆!” 珍惜、爱怜摸着小姨子的头,岳川渊内心澎湃:“淡定,千万别冲动。赶紧拿去吃,别冷了。我就不进去了。” “嗯!”穆碧雪点下头,朝屋里走去。刚关上大门,穆碧雪再按捺不住一股汹涌而上的情感洪流,泪水哗啦哗啦一颗一颗滚落,这一刻,她是发自内心的想嫁给姐夫。 嘴里吃着乌蛋裸,穆碧雪乐呵呵地自言自语:“可惜了,姐夫,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个坐在一块吃,浪漫又温馨的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吃饱了,你喂我的小妹妹,我喂你的泥鳅,格格格,我们简直是快活的一对现代牒牛郎织女哩!” 又看了一阵子书,已经半夜。 可能是被姐夫的一碗乌蛋裸感动到骨髓里,穆碧雪仍旧没有一点睡意,要不是明天要上班,她今晚上还真不睡了。 正当穆碧雪脱了外套要睡觉时,却响起敲门声,这个时候除了父母亲因她要把大哥赶出去又来哭闹外,不会有别人。故而,穆碧雪假装已经睡着,不理会。 可是隔了半分钟左右,敲门声再次响,而且还加重手劲。 烦的,穆碧雪重新穿上衣服,她想连夜跑去跟姐夫过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打开门,即要往外冲当儿,忽地,门外的人扑通声摔倒地上。就在穆碧雪一阵惊愕时,但听到她大哥哭道: “碧雪,大哥对不住你,做了伤害你的没良心的事,你原谅大哥的愚蠢吧!” “从今往后,大哥一定好好在川渊公司做工,不会再耍小聪明在自己亲人头上使阴谋,坑害亲人。” “这钱,还是你帮大哥存着。没有你帮大哥存钱,我知道我不会攒下这么多钱。那三万块钱,你帮我拿还给川渊。这几天在川渊公司做工,我明白了:亲人之间不是钱最重要,是情义最重要,是亲情最重要。要不是川渊收下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去哪里找地方安身。” “大哥错了,碧雪,大哥真的错了。你不要赶我走,让我还是住在这里吧!” “啪——”穆碧雪狠狠一巴掌朝大哥脸上扇过去,随即泪崩,大骂:“你这个畜牲,你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我是你亲阿妹,难道还不如你的姘头吗,你居然对我下得了恶毒的手段!” 第114章 拒绝暗恋同学的爱 随着骂声掷地,穆碧雪哇地一声哭开,一把夺过大哥手上的钱,倏地一转身,奔回屋里。 几分钟后,穆碧雪去关门,见大哥并未进来。 关了门,跑回卧室,克制不住澎湃汹涌情怀,穆碧雪即给姐夫打电话。 这么晚了,小姨女还给他打电话,岳川渊吃了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惊恐叫道:“雪儿,怎么了?” 抹了一把眼泪,穆碧雪欢喜道:“姐夫,刚才大哥跪在我面前向我认错了,我禁不住高兴、欢喜,就给你打电话。” 悬到半空中的心落地,岳川渊嗔怪一句:“你这丫头,吓着我一跳。下次这样的事情,你能不能事先告诉一声,再打电话啊!” 呵呵呵呵。穆碧雪开心地滚到床上:“姐夫,你怎么这样笨哩,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要我先跑到你面前,跟你说一声啊,笨死了你。姐夫,大哥还要我把那三万钱块还你,他说,他现在才明白:亲人之间不是钱最重要,是情义最重要,是亲情最重要。” 长叹一声,岳川渊感慨道:“雪儿,有钱难买真心。只要他有这颗心,比金子都珍贵。三万块钱也不多,我现在也不缺钱,这钱还是给他。”“好了,丫头,去睡吧。你最最最艰难的一关过了,去睡个好觉吧。不过,雪儿,你今后还是不能对你大哥太好了,对他太好了,担心他旧病复发。” 一惊,穆碧雪觉得还是姐夫头脑清醒。 实际上,经历了这两件事,穆碧雪对大哥昔日那种难得的纯真兄妹情已经大打折扣,心中有了隔阂,不如从前了。 晦气一过,穆碧雪有了喜事。 过了一个星期,晚上七点多钟,陈芳倩乐呵呵来找穆碧雪。 除姐夫和自己女伴、谈的来的同事外,穆碧雪从不叫人上二楼去,就在楼下大厅。 似乎猜测到陈芳倩意图,沏茶、拿水果招待后,先下手为强,穆碧雪笑呵呵地开玩笑:“陈主任,我可不欠你人情的哦,往后呀,你找我打针,那是你欠我人情哩!” 也被穆碧雪逗笑了,陈芳倩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神情端详着穆碧雪:“现在不欠我人情,不等于以后不欠我人情哟,说不定还一辈子欠我人情呢。” 一辈子欠你人情,我就知道你陈芳倩今晚定然有图谋,露出尾巴了吧!穆碧雪心里说着,一对敏锐皓眸长久审视陈芳倩,直到陈芳倩神情自不在,她才开口:“不可能,陈主任。一辈子欠你人情,我——穆大女侠岂不是吃干饭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直说吧,陈主任,我现在也没空跟你绕弯子。王医生交待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 “你啊,这么忙,叫去妇联工作又不愿意。”停顿一下,陈芳倩朝穆碧雪微微一笑,又装作很神秘:“是有件私事跟你说说。你和德洋是初中同学,两个人又相互暗恋对方,现在德洋又在你姐夫公司工作,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德洋爱……” “打住,陈主任。”穆碧雪做个手势,打断陈芳倩的话:“陈主任,初中时候才多大呐,纯粹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罢了。在我眼睛,德洋充其量仅仅是个普通初中同学而已,那份暗恋早已消失。我可以明确的对你说,陈主任,一来我这四年内都不会谈恋爱,二来我心里早有男神了。” “不是吧,碧雪!”陈芳倩很尴尬,原以为侄儿陈德洋与穆碧雪这桩婚事那是三个指头捏田螺,结果是人家穆碧雪芳心里头根本没有她侄儿。 见陈芳倩尴尬,穆碧雪笑呵呵的替她找台阶:“还是个妇联主任呢,当红娘也不事先进行一番火力侦察。” 呵呵呵呵。陈芳倩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巴,不来妇联工作太浪费了。你要是来妇联,不知要撮合多少对新人,不知要挽救、复圆多少个家庭多少桩婚姻。”“能不能说说,你这四年内都不谈恋爱,是为什么,碧雪?” 诡秘一笑,穆碧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喜事,不好意思现在对你说,陈主任。” 穆碧雪的话,叫陈芳倩对产生怀疑,女孩子不好意思说的事,除了男女之间的事外,还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说呢。 碰了一鼻子灰,陈芳倩只好借台阶很扫兴地走了,又觉得自己很幼稚很好笑,十五、六岁的女孩,哪个不怀春,哪个不对异性好奇,她却以此断定穆碧雪会嫁给她侄儿陈德洋。 第三天下午没班,午睡之后,穆碧雪就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 遗憾的是,姐夫不在办公室里,穆碧雪只好自己边上网边等姐夫,反正姐夫的办公室就她房间一样。 约莫一刻钟,岳川渊回到办公室,一瞅,吃了一惊:“丫头,你下午没班呀?”“不在家里好看书学医,大白天的跑这里来混,你不想当医生啦?” “姐夫,我恨你!”穆碧雪扭头一瞪姐夫:“你只说教人,罗嗦死了。”“大老板,我想在你这里和德洋谈一件私事,行不?” 要和陈德洋谈私事?岳川渊一下神经紧张,醋桶被倒满:“谈什么私事,非要在上班时间在这里谈吗?” 暗暗窃喜,穆碧雪芳心默默嗔怪一句,你就吃醋吧,姐夫!诡秘一笑,穆碧雪说:“那个妇联主任来给她侄儿提亲。那小子居然说爱我,这事,我得跟他面对面谈清楚,不能留下尾巴。我不能约他,姐夫,你还想拿小姨子的小妹妹快活、销魂的话,你必须让我在这里跟那臭小子谈。” 警报解除。岳川渊二话不说,当即去找陈德洋。 托姑姑向穆碧雪表白,结果遭到拒绝,这两、三来,陈德洋处在惆怅、失落、焦躁中,上班都打不起精神。一听说穆碧雪到公司来找他,认定他与穆碧雪之间有戏唱了,可来精神了,当下朝总经理办公室跑去。 早已沏好茶等着老同学陈德洋,等他一到,坐下,问了他几句在她姐夫公司工作还适应不?穆碧雪即把话题一转,说,他姑姑那晚到她家说了他爱她的事,她当时是一阵错愕又觉得不可思议,这可能吗?初中的时候,两个人才多大哟,正处在青春萌发期,纯粹是女生对有好感男生的好奇。 “德洋,你的确是个不错男生,但时过境迁,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小女孩,又是一个护士出身,对你们男生已经没了那种好奇感,所以我只当你是一个普通同学,仅仅同学而已。” “碧雪,我,我——我是真的……” “爱是两个人的事,德洋,不是你爱我,我就嫁给你。我对你没有触电感觉,怎么可能嫁给你呢?我也跟你姑姑说的很明白了:四年内,我不谈恋爱。我心里有自己所爱的人,但不是你。” “为,为什么,碧雪?” “不是有首歌唱——女孩的心,男孩你别猜。”“今天跑来跟你说清楚,是对我自己负责,也是对你负责,要你断了这个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把美好时光浪费在我身上。好好的工作,在事业上出人头地。” “我……” “要是我猜的不错,你进我姐夫的公司工作,一来是个过度期,二来就是想接触我。但是站在同学立场上,忠言逆耳,我也劝你一句:只有在自己眼下的工作上,创造出惊人的业绩,你才有价值,今后跳槽也有资本。好了,你去上班吧,我也要回去了。” 说的,穆碧雪自个儿先站了起来。 并没有立马回去,穆碧雪去各个车间逛了一圈,碰到姐夫后,又与姐夫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岳川渊小声的问小姨子,了结了? 了结没了结,这不是她的事。该说的,她已经说了,陈德洋要不愿了的话,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这事还好她早点说。岳川渊微微一皱眉毛。 吃了一惊,穆碧雪忙问:“出什么事了,姐夫?” 坐下,沏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岳川渊才说:“我本来是想过一段时间,叫德洋带带给你大哥。”“这事要是在德洋带你大可后发生,你说,德洋又会怎么想?” 感动的,穆碧雪眼圈红润:“嗯。”“姐夫,你对大哥怎么还这样上心,你不了怨恨他?” 摸一下小姨子后脑勺,岳川渊情深义重感叹一声:“再怎么说,他是你大哥,是我大舅子,这一点,天翻地覆了,也没法改变。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怎样才能叫你大哥提高文化,这是从事机械,不是别的行业。几天来的观察,你大哥做事比较细心、踏实,对机械这一行也有天赋。” “那怎么办,姐夫?”这要不是在上班时间,这要不是在办公室,穆碧雪会搂着姐夫一阵亲嘴。 想了一想,岳川渊深谋远虑地说:“这事不急,办法总是有。等你暗恋的老同学真正从心里抛弃你了,到时再想办法吧!” 猛猛地瞪一眼姐夫,穆碧雪嗔怪他:“姐夫,你别乱说,那是我拒绝他,轮也轮不他抛弃我,好不好!” 第115章 缓刑犯的突变 一口茶刚刚喝进嘴里,被小姨子的萌态一逗,憋不住,岳川渊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一茶几。 呵呵呵呵。穆碧雪幸灾乐祸大笑,倏地站起来,就在岳川渊以为她要收拾茶几时,出乎意外,她边朝门口走,边笑道:“会损我,你自己收拾去吧,姐夫,小姨子我回去哟!” “你……”气的,岳川渊眼睛冒火,只想把小姨子拽回来,扑倒在沙发上好好折腾一番。 半夜去接小姨子下班,路上,小姨子愁苦着对他说,陈德洋那小子还是不愿了结,九点多时,给她短信,说要等她四年,但他手机号马上被她屏蔽。我的妈啊,这下,她可遇上放不下脸对付的劲敌了。 醋劲上来,岳川渊埋怨小姨子:“谁叫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就去暗恋人家,种下苦果了吧!” 呵呵呵呵。见姐夫如此大醋劲,穆碧雪开心大笑,她爱看姐夫吃她醋的酸溜相。姐夫越是吃醋,说明姐夫心里有她这个小姨子,她在姐夫心里位置很重。想起什么,穆碧雪话锋一转,高兴对姐夫说:“明天是我的六天假期,但是我把它调到清明节了,姐夫。” 心里非常激动,岳川渊还是很忧虑:“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今年你阿爸、阿妈在,你去了,他们会不安、不高兴。我知道乡下的人特别忌讳这个。” 穆碧雪不以为然:“他们也要回乡下去祭墓。也不管那么多了,姐夫,我们年轻人都按他们落后、封建脑子做事,社会也就没落了,没爱了。到底是我自己的亲姐姐。真要有事的话,那这么多年,你都姐姐祭墓,早就出事,怎么还会一年比一年过的好。” “雪儿,你说的对。”岳川渊心里很慨叹:“这些事,跟那些老头脑说不清,你硬要跟他们争论,最后结果是不欢而散,没气找气受。”“有你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妹妹,你姐姐也安息了!” 穆碧雪还想说什么,两个人就到了家门口,岳川渊还是不愿进去坐坐。 回公司一路上,岳川渊心里极度不平衡,咒骂陈德洋这个兔崽子,竟然敢打他小姨子的心,世界末日到了是不是啊!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就不给陈芳倩面子,接收陈德洋。这个时候,岳川渊出察觉出其中道道,陈德洋进他公司,目的就是他小姨子。 次日一上班,岳川渊立马把陈德洋叫到办公室,摆出老板的冷峭,开门见山对他说,爱是两个人的事。既然穆碧雪已经明确、断然拒绝了他,连恋爱余地都没有,他就不应该再去打扰穆碧雪,更不能因这件事影响到工作上来。 陈德洋说:“老板,碧雪为什么固执的四年内都不谈恋爱?” 岳川渊说:“她自己不愿对你直说,我只能你说,人各有志,她有更高目标的追求、抱负。你不要再去干扰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陈德洋说:“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暗恋她。你知道吗,老板,她竟然把我手机号打进十八层冷宫里,我昨晚痛苦的想死的心都有。” 岳川渊说:“可是你并没有死啊,说明你头脑还是比较清醒,心里对碧雪的情感呀爱呀也并没有达到要死的程度。你要知道,真正把一个爱到心灵深处,是会走火入魔。你要是真的这么多年来都暗恋碧雪,为什么四年里与她断绝了任何联系?好了,去上班吧,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或转移到别的女孩身上。” ——老板开口,陈德洋只好把要说的话吞进肚子里,他有点呆子气,没有听岳川渊的话,岳川渊说他想死但没有死,对穆碧雪的情感呀爱呀也并没有达到要死的程度,这是在说他陈德洋心里对穆碧雪的爱根本未爱到心坎里,说的难听点,他恐怕仅仅只是爱穆碧雪的美貌、傲人的魔鬼身材。 过了半个月,仍然不死心,陈芳倩又打电话给穆碧雪试探她,说陈德洋近来心情糟透了,说是现在在她姐夫公司上班尴尬,想离开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叫穆碧雪劝劝陈德洋打消这个念头。 比猴子还精,哪会跳进陈芳倩、陈德洋姑侄挖的坑,穆碧雪当即很不高兴地说:“陈主任,那是他个人的事,我没这资格也没这义务去劝说他。他不是甚么顶尖科技人才,我姐夫公司多他一个不嫌多,少他一个不可惜。”“我姐夫公司下半年又要扩大规模,新招两千个工人,以后招聘技术人员会更严格,想进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了。以后这种事,拜托你别跟我说了,陈主任。” 自找难堪,陈芳倩这要与穆碧雪面对面,她脸皮会扒掉一层。 挂了陈芳倩电话,穆碧雪马上在qq里和姐夫说这事: “我的漂亮小姨子哟,全是奶大惹的祸的啊,你那两个奶,哪个男的不想入非非要娶你哟。这事,你放心好了,我会注意你那个暗恋同学的情绪。” “姐夫,你别老暗恋暗恋的好不好,都是哪个年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你不要再叫他带大哥,大哥宁愿不学技术,也不能给他借口,欠他人情,来烦我。” “嗯。我已想好了,再过两个月,把你大哥安排到数控车床去,行的话,我叫技术中心副主任带他。我原来只是想他是你同学,又是找了你才进公司的,你大哥由他带,就有一层的亲切感,他会诚心教你大哥,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在打你的主意。” “姐夫,你的一片苦心,我能理解。一切顺其自然吧,你也不要特意去拉大哥一把了,他自己要是不争气,你在他身上花再大心血也是浪费。” “知道了,雪儿。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你大哥不是管理人才,他只是一个干活的料,我也只能在这上边看看能不能拉他一把,多挣点钱了,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拼搏、争取。” ——岳川渊就是他真挚的情义、亲情叫小姨子走火入魔,甘心情愿的献身他,无怨无悔。 想了三天,中午下班时,岳川渊把大舅子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叠书,说,这是机械方面的书,他要是想拿高工资,就下决心多学点知识,提高技术水平,一年内掌握公司所有尖端设备的熟练操作、性能了解,当个技术员吧,一个月工资在七千以上,要是加班的话可能多达一万多,技术水平越高工资也越高。看不懂的字,叫阿妹去帮他买本字典;要是他舍得花钱,当妹夫的愿意帮他组装一台电脑,也就两千多块钱。有电脑学东西快,查不懂的字也快。 接过妹夫手上的书,犹豫一会,穆义强破天荒地头一回大方,说,那就帮他组装台电脑吧。 当个技术员,每月工资七千多,又轻松,穆义强做梦都想的好事。虽说现在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但是这比起他开黄包车来,他简直成仙了。要是和开黄包车的时间一比,一个月也三千多块钱,而且比开黄包车还轻松,又不危险。 五天后,岳川渊给大舅子组装的电脑好了,中午又亲自送到小姨子家,帮他接上宽带。 打开电脑,冷峻着脸,当着岳父岳母、小姨子的脸,岳川渊警戒大舅子:“网络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偶尔看看可以,但你不要迷在上边——玩物丧志。你这样的大老粗拼音不行,你要学会五笔打字。我来这里教你不方便,以后叫碧雪教你。”“你也是大人一个了,多说无义,还是那句老话——我只能给你提供机会,一切靠你自己去争取、拼搏。这一点,你要向碧雪多学学。” 这一次不是以前,穆义敏多少能听出点妹夫岳川渊话里的分量,不为别的,看在当技术工高工资的份上,他也要听妹夫的话。 很好奇姐夫这次是用了甚么厉害、精明手段,竟然能叫她大哥自己掏钱组装了一台电脑?因此,晚上教大哥最基本的五笔打字法,让他自己练去,穆碧雪八点半就去姐夫那儿。 接到小姨子叫开门的电话,岳川渊心里惊叫一声,我的大奶小姨子哟,你怎么总是这样搞突然袭击。你胆子也太大了,黑夜里,这么一条偏僻的暗路,你也敢来。万一出了事,你可叫我怎么办,你可叫我如何面对哟! 一碰面,岳川渊即唬着脸嗔怪:“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丫头,竟敢一个人来。” “有什么不敢的啊,姐夫。”穆碧雪笑呵呵的,不以为然:“久依才屁股大一个地盘,要是都乱到如此可怕地步,整个中国这么大这么多人,还不乱成一团糟呀!”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办公室。 “姐夫,我就好奇了,你是不是警告大哥,他要是不求上进就不要他了呀,他怎么都舍得自己出钱组装电脑了?” “警告?我说,雪儿,你这说的也太严重、离谱了吧。难道你大哥那些日子的牢房白蹲了吗?公安的牢房可不是白晔舒的床,是专用来刷洗犯人全是污垢的心。” “格格格。你说的也是哦,姐夫。” “但是他这个人仍然把钱看的很重很重。我这次一方面是用当技术员,能拿高工资刺激他。另外,他也看到了公司的前程。” “这也不能全怪他,姐夫,他就是一只土鳖,视野小,但愿他能够随着文化程度提高,有所改变。”“姐夫,要是这次大哥真的变好了,那可是你的功劳!” “别这么说,雪儿。你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世人谁不希望自己亲人个个有出息有长进!” 第116章 小吃店里的浪漫求爱 拴不住芳心的怦动,忘乎所以一屁股坐到到姐夫大腿上,没商量一把抱住他脖子一阵疯狂亲嘴。 冷不丁遭到小姨子一袭击,岳川渊真急了,一边慌张挣脱小姨子,一边恐怖惊叫:“我的任性小姨子哟,你饶了我吧,我哥哥、嫂子他们还没走呢,被他们撞见,我得去买面具戴!” 呵呵呵呵。穆碧雪乐得捧腹大笑,不就是亲亲嘴吗,看把他害怕的如同遇上洪水猛兽了,有这么夸张吗? “姐夫,我们有一个月没来了吧?” “嗯。有一个月了。” “那你不想呀?” “哪能不想啊,雪儿,一想到你的两个奶,全身就像老房子着火,可有什么办法呢,你那里不方便,我这里也不方便,你又要学医,只好憋着了。最近睡觉时,常常想,要是和以前一样能够一整夜跟你同床共枕,想什么来就什么来,多好啊!” “是啊。这段日子事情扎堆了。想及时寻乐,天也不遂人愿。要是大哥上进了,公司住宿楼盖好了,我天天晚上来让小妹妹好好的报答你,姐夫,格格格。” “哈哈哈,你呀,没救了,这么污的话也说的出口。” “嘻嘻嘻,你不愿意呀,姐夫。”“我那个同学这几天情况怎样,姐夫?” “他呀,情绪非常非常低落。” “那不是影响工作了吗?他怎么这样,哪头重哪头轻,都分不清楚,我又没跟他谈恋爱,他就这样,要是谈恋爱后,分手了,他还不是跳黄河啊!这样玻璃心一个的男孩,嫁给他是一种折磨。” “影响肯定是影响工作。想想自己曾经的落魄、潦倒,感觉做人都不容易,我想先给他一段调整期,他要是不争气,也只好辞退。这事,我已经跟他姑姑详细谈过。” “还是你肚量大,有雅量,姐夫。要是我呀,早把他一脚踹到太平洋去。还一个本科生呢,还不如我这卫校生的一半。” 小姨子的俏皮,把岳川渊乐的心快要融化了,又禁不住心痒痒的,捏着小姨子姣美迷人的鼻子,差点忘了是在办公室里要把小姨子一把搂进怀里。 “姐夫,不要捏人家这么秀气美美哒的鼻子嘛,会被你捏丑的,以后嫁不出去,你得收留我。”穆碧雪撅着嘴唇撒娇。 受不了小姨子的撩,岳川渊要送走她,要是这样和她待下去,他会犯错,憋不住的。 幽怨注视着已经站起来的姐夫,穆碧雪仍然坐着,伸出纤纤玉手,抓着姐夫裤脚,小声的呢喃燕语:“姐夫,一个月没来,这几天心情很烦躁,说明小妹妹需要你的滋润和安慰了。你甭想把我送走,今晚上你得把我的小妹妹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刮一下小姨子鼻子,岳川渊重新坐下,有这么一个小姨子,他能不想吗? 惬意地靠在姐夫肩膀上,俏脸溢出一种幸福的甜蜜,欣赏着自己美甲,穆碧雪一边呢喃燕语,日子过的真快啊,蓦然回首仿佛是昨天的事,再过半个月,就是他们相遇的第三个年头的清明节了。短短两年里,他们两个人命运翻天覆地,逆袭乾坤,她不再是一个要租房子住,仅靠一点工资生活的小丫头;姐夫也不必在外头辛辛苦苦打工,变魔术一般创下大产业,当了大老板。 慨叹一声,岳川渊蹙着眉宇,说,人,往往就在一个夜晚彻底改变命运。当然,也要靠自己的拼搏和冒险,要是没有那么多年拼搏攒下的资本,自己脸皮厚冒险的去向县政府买下化工机械厂,他绝对不会有今天。 “姐夫,要是我没有把身子给你,你会对我这样好吗?” “那肯定不会。” “为什么?” “我只当你纯粹是个小姨子。因为我们心灵不相通,中间总是隔着一堵墙挡着。” “嗯。你说的是内心话,没有说甜言蜜语骗我,姐夫。纯粹是小姨子的好,肯定跟心灵相通的好差了十万八千里,心灵相通的好是一种割肉的好,纯粹是小姨子的好是一种皮肤的好。” “哈哈哈,雪儿,你就是当医生的料。” “是吗,姐夫,我恨不得明天就当医生。我考虑好了,姐夫,这个假期,除了去给姐姐祭墓外,我还是去医院上班,但不是当护士,是跟在医生们身后学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做的对,雪儿。”“以前的日子全在讨生活中奔波,现在每天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最好是个机器人不用睡觉。所以时间充裕的时候,千万不要浪费掉。等到自己的诊所办起来,你恨不得自己有个分身术,一边忙事业,一边忙学习。” “嗯。姐夫,你有钱了,可不许大手大脚乱花哦。就像我隔壁那家人,有钱时一掷千金,好车换了一辆又一辆;寺庙捐款一出手就是上万,喝喜酒一出手也是上万红包,搞得没钱人家很难堪。可是现在钢材生意不行了,资金链断了,银行不给贷款,他也破产了,现在连稀饭都成问题,昨天居然问我买他的房子。” “你怎么不买呀?把他房子买过凑,以后办诊所就宽敞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呐,姐夫,要三百多万呢。” “他那房子三百多万贵了,按这两年的价,顶多也就两百六十万。你赶紧抓住这个机遇,明天就去跟他谈。他现在肯定是怕被银行收去,急的脱手。不够的钱,我帮你付。” “可是,姐夫,你现在也正用钱呐!” “我现在手头不紧了,上千万随时能拿的出手。你放心好了,听我的话,机不可失,赶紧出手。” 感动的,没有说话,穆碧雪情不自禁一头扎进姐夫怀里。 惊骇的,岳川渊慌里慌张站了起来。 还好啊,两个人一聊起来滔滔不绝,已经十一点多,他兄嫂们早已回去了。 惋惜地朝小姨子笑笑,岳川渊说,今晚上太晚了,她先回去吧。“都怪你,老是担心你哥哥、嫂子知道。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应该体谅你这个单身汉的饥渴是吧。”穆碧雪呶着樱桃小嘴,幽怨责怪姐夫。岳川渊一笑,试探地说:“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这种事还是不让我哥哥、嫂子知道的好。 谁要跟你谈恋爱了,别臭美,人家只是你的小姨子,好不好嘛。穆碧雪猝然一抓姐夫裤裆,重重一捏,幽怨嗔怪一句。 到了大街上,在离去穆碧雪家路口五、六十米地方,两个人去一家小吃店吃夜宵。 刚到店门口,女店主即欣喜叫道:“哇,穆护士,这么晚还在泡帅哥呐!”——女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墩墩妇女,她母亲几次住院都是穆碧雪挂瓶。 “阿姨,别乱说啊,我都害羞了。”走了进去,穆碧雪娇羞的俏脸掠过一道红晕,“阿姨,煮两碗地瓜脑吧。” ——所谓地瓜脑,就是地瓜淀粉随时加工即吃的风味小吃,味道清香、独特,非常开胃。 挽着姐夫的手,穆碧雪和姐夫俨然是一对情侣,朝里边走去,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空桌前坐下。 一杯光景,两碗地瓜脑热气腾腾端了上来,可能因为穆碧雪是位特殊顾客吧,份量明显比别家的多了。 岳川渊、穆碧雪乐不可支边吃边侃,才吃几口,突然一股呛人酒气朝他们扑过去。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陈德洋也在这里,他满嘴酒气正朝他们走过来,离他们也就两、三步远了。 尚未等岳川渊、穆碧雪从吃惊中缓过神,已经醉的站不稳的陈德洋,一到穆碧雪身边,也不顾忌老板岳川渊在,就去搂抱穆碧雪,嘴里喷着酒气乱叫:“碧雪,我的女神,我爱你,我要娶你,我今晚上就要娶……” “陈德洋,你要干么,你胡说什么?”火起,岳川渊从位子上蹦起来,一把把陈德洋拽开:“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了——” 差点摔倒,摇摇晃晃的抓着桌子,陈德洋才站稳,一拳头朝岳川渊干过去:“你谁呀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的老板吗,你敢泡我的女人,我明白对你说了——岳川渊,从初中起,我就和碧雪谈恋爱了,碧雪让我睡了,碧雪是我的女人了,我今晚上就要和碧雪入洞房,你给我滚开点。” “啪——”穆碧雪怒火心烧,左右开弓,哪管着是自己昔日暗恋的同学,猛猛地就是耳光。 顿时哑了,陈德洋摇晃着几下头。——他哪是岳川渊的对手,刚才那一拳没挨着岳川渊,就被岳川渊扣住。 这时,店主夫妻赶了进去。 多半是这种事发生多了,女店主不慌不忙走到穆碧雪身边,把她拉到一边,关切问了一声:“穆护士,你没事吧?这个人早喝醉了,我们又不好意思赶他走。” 男店主见状,要报警,被岳川渊阻止:“老板,我们认的他,他只是喝醉了,没必要报警。” 就在这时,陈芳倩带着陈德洋的父亲、哥哥来了。 ——穆碧雪机灵,就在陈德洋被岳川渊拽开那会儿,她立马给陈芳倩打电话。 “我不回去,今晚上我要和我的女神碧雪结婚入洞房,你们别拉我,让我和我老婆碧雪喝交酒……”被父亲、哥哥强行架走,陈德洋一边挣扎,一边叫嚷。 第117章 第二天的不同遭遇 陈德洋被他父亲、哥哥强行架走,一场闹剧也收场了,岳川渊、穆碧雪仍然坐下吃他们的地瓜脑,只是先前的气氛被破坏。 岳川渊忧虑看着小姨子,说,估计陈芳倩明、后天还会找她,她要有心理防备。 怔了一下,穆碧雪眼睛冒火骂道:“她还有脸来找我,看我怎么叫她难堪的把头缩回去。”“姐夫,你明天就把他辞退了。这种人,有才无德,留着没用。” 比小姨子淡定,岳川渊印堂微蹙,一字一板说:“不急。我看他自己也没脸再留下了。明天就辞退他,显得我们爱记仇,胸襟狭窄,容不得人。连我都骂上,看来,他见你时常来找我,已经很吃醋,心里早不平衡。” “有什么吃醋,有什么不平衡的啊,姐夫,我又没跟他谈恋爱,他还管的着我呀!”今晚的穆碧雪,的确是被陈德洋这个昔日暗恋者惹恼。猥亵她,还情有可原,骂她姐夫,他陈德洋就不是一个人了,她无法原谅。 事实上穆碧雪那两耳光,已经把陈德洋醉酒打醒,但是他只能继续装下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该如此收拾这个局面。 这件事,岳川渊、穆碧雪把它当作是生活中一件小插曲,没有把它放在心里,第二天的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况且穆碧雪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中午下班回家吃了午饭,穆碧雪即走出家门口,敲响隔壁赵承元的家门,开门的是赵承元老父亲。等穆碧雪说明来意后,他说儿子、儿媳在三楼,他去叫一声。 十多分钟,赵承元和他老婆李丽菊下楼了,这是一对四十多岁夫妇,之前他可是久依出了名的赵大方,大家就是这么叫他,可如今他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头,大门不敢出。昔日赵承元一回家,家里人来人来如同宾馆,现在是路边狗屎。 双方寒喧几句,穆碧雪先开口:“赵老板,房子,我是想要,但是你叫价太高了。说吧,干脆点,说个实价?” 瞄一眼老公,李丽菊说:“碧雪,都是隔壁屋,你也清楚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三百一十万,已经是贱卖了。再低的话,我们真的出不了手。” 诡秘一笑,穆碧雪说:“阿姨,这两天呢,我也去打听了一下消息,如果你们这房子被银行押去的话,顶多也就个一百三十万。我也没那么多钱,就给你们透个底吧,我想办个诊所,但我那房子太小了,才想把你们家这房子买来凑。一百六十万,你们要是肯卖的话,我就要了。” “碧雪,我家这房子一百六十万,你杀猪呐!”赵承元显得很气愤,“要不是落魄到这个地步,没有五百万,我们根本都不想卖。我们这是急得要现金周转,才贱卖了。” 仍然是诡秘一笑,穆碧雪明夸暗讽一句:“赵老板就是个生意人,能说会道,手段也高明。你家这房子五百万要是有人要,我把我那栋房子送给你。你们也不必担心,一百六十万肯卖,手续一办,我不会欠你们一分钱,一百六十万的现金当场捧到你们手上。” “是你们家这房子要卖掉吗?”就在这个节骨上,门口一对开着宝马、穿着高档的很派头一对中年男女,下车后站在门口问了一声。 看一眼穆碧雪,赵承元慌忙站起来,迎了出去:“是啊,是啊。请进来谈吧。” 那对中年男女进屋,还未得及坐下,穆碧雪莫名其妙哈哈哈大笑起来,起身对赵承元、李丽菊说:“你们谈吧。我先回去,反正是隔壁屋,你们可以随时找我。”说的,穆碧雪径直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穆碧雪霍地转身,笑嘻嘻地说道:“赵老板、阿姨,你们这一手,我卖黄包车的时候,也耍过人家,不过,我得手了,你们呢,哈哈哈……” 穆碧雪的笑声还在赵家大厅里回荡,人却早已在门口消失。 从赵家出来,双脚刚踏在自家门口台阶上,穆碧雪却发现陈芳倩坐在大厅里等她:“哟,陈大主任,中午也不午睡啊——” 很尴尬,陈芳倩慌忙掩饰:“你啊,下班后也这么忙。”等穆碧雪坐下了,陈芳倩强装出几缕笑意,说:“碧雪,德洋是……” “打住。陈主任。”穆碧雪立马放下脸,打个手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了,陈主任。一个玻璃心的男孩,遇到一点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就酗酒,凭良心说,这样的男孩,假如是你女儿,你放心女儿嫁给他吗?如今的女孩都非常现实,我也不例外,相亲时,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有车吗,你有房吗,这两样都没有,一切免谈。”“都不说这些吧,他昨晚竟然骂我姐夫。” 说到这里,穆碧雪拿出手机,把昨晚的视频给陈芳倩看。 刷地,陈芳倩脸红到耳根上,哑口无言。 静静观察陈芳倩神色,见她面红耳赤,穆碧雪又开口了:“昨晚的事一发生,我如梦初醒,初中时对他的好感碎一地。时下流行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可是我现在感到没文化不可怕,玻璃心男人才是最可怕。”“凭良心说句公道话吧,陈主任,我有房子,这两天正跟人商谈买另一栋更大的房子,不说别的,以后拿去出租的话,租金都是我工资的几倍,我有必要把自己一生幸福埋葬在一个酒鬼身上,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私心作崇,陈芳倩脸皮被穆碧雪连扒十八层,她羞得恨不得地板裂出一条缝一头钻下去。在穆碧雪眼里,她侄儿陈德洋已经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玻璃心的酒鬼。 回过头想想,陈芳倩感到自己很傻很愚蠢,穆碧雪是谁呀,人家自己有钱有房子,天生魔鬼身材天仙美貌,一般的男孩,她会看的上吗,她侄儿陈德洋在穆碧雪心中算哪根葱? 就在陈芳倩难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时,穆碧雪站了起来:“陈主任,这件事到此打住,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免得到时候我们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去上班。” 刚走出门口,穆碧雪就听到李丽菊在叫她:“碧雪,你过来一下。”朝李丽菊抿嘴一笑,穆碧雪甜甜地回应:“阿姨,我现在要去上班,没空。有事,晚上再谈吧。”下了台阶,穆碧雪诡秘兮兮一笑,吹牛不打草稿对陈芳倩吹嘘:“看到了吧,陈主任,那家人有个亲戚是大学的副教授,要把我介绍给他。” 你就是妖女一个,两个奶把男人的魂都勾走。陈芳倩心头不服,暗暗咒骂一句,傻的却对穆碧雪的吹牛深信不疑。 晚饭,穆碧雪没回家吃,下班之后她直奔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她这是有意吊赵承元、李丽菊夫妇的胃口,想跟她耍手段,看看到底是谁离了谁才会着急? 大家才端上饭,尚未开口吃,朱艳红即问道:“碧雪,听说你又要买房子呀,定下没?” 看一眼姐夫,穆碧雪责怪一句:“姐夫,你也真事的,这点儿事情,你也跟大家打小报告。”又转过脸,穆碧雪看着朱艳红:“还没呢,刚刚中午跟隔壁屋的人谈。”“呵呵呵,那家人当我是傻瓜,他们居然用我们上次卖黄包车那一手来诓我。” “哈哈哈……”大家一听,喷饭大笑。 华美蓉说:“价格上谈的怎样,碧雪?” 穆碧雪说:“还没谈,他们叫来演戏的夫妇就来了,我就退出来,不跟他们谈。但是我说了,一百六十万……” 岳川渊说:“一百六十万?行。碧雪,这个价,你都开的了口,杀价的心够狠,是个做生意的料。以后出去跟人家谈价格,我要把你带上。” 嘻嘻嘻嘻。姐夫这么一说,把穆碧雪乐上天了。 九点多钟时,穆碧雪就回去,她晓得赵承元、李丽菊夫妇肯定正急着她这个有钱买主呢。 远远的,望见家大门打开,穆碧雪晓得是赵承元、李丽菊夫妇在她家等她,就叫姐夫也去进去,一块交涉。岳川渊停了下来,说,他进了,反而不好。他不在场,她还可以拿当他当一张牌用用。觉得姐夫说的有道理,穆碧雪就一个人回家去。 哪料,到门口往里一望,竟然不是赵承元、李丽菊夫妇,是陈德洋和他父母亲、姑姑。 阴着脸,很不高兴推着电动车进去。 把电动放好,出来时,穆碧雪直筒筒站在众人面前:“怎么,这就上门逼亲?” 尴尬的脸一红,陈芳倩说:“碧雪,你这张嘴啊,当律师最合适。”“我大哥、大嫂是因昨晚上的事,特意来向你赔礼道歉,没别的意思。” “赔礼道歉就不必了,别烦我就行。同学友谊到昨晚就彻底结束,从此是陌路人,互相不相往来。”穆碧雪脸若晨霜,叫人脖子后头一片冰凉、寒冷:“倒是还想在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待下去的话,你们还是想想,如何去向我姐夫赔礼道歉吧。”“我今晚还有要事,就不陪众位了。” 像一个高傲公主,话一掷地,穆碧雪就朝楼上奔去。 “碧雪,隔壁的赵老板叫你一回来,去他家一趟。”见女儿要上楼,穆阿根急急把她叫住。 “噢!”收回已经踏在楼梯上的前脚,穆碧雪犹如一条脱钩而去的鳌鱼,转身径直朝大门走去。 第118章 地址“内详”的一封信 敲开赵家房子大门,一瞅,赵承元、李丽菊夫妇早已在大厅里恭候她穆碧雪这个一眼识破他们拙劣双簧戏的买家。 几句寒喧,穆碧雪笑脸如春,却先声夺人,问赵承元、李丽菊夫妇是不是决定房子一百六十万卖给她?都是隔壁屋人,有话就直说,不要绕弯子,耍手段,虽然她只是一个护士,但如今网络这么发达,什么样的怪事、套路、陷坑,她也懂得一点。 赵承元、李丽菊夫妇很是窘迫,尴尬地敷衍,说,没想到穆碧雪原来这般精明。话一转,李丽菊苦重着脸,要穆碧雪加点,一百六十万,他们真的很难很难出手。 诡秘一笑,穆碧雪把球踢还给赵承元、李丽菊夫妇:“房子是你们的,你们说吧,说个实际价格,我——碧雪承受的了,我就买下。超出我承受的范围,我放弃咯。”“我姐夫说了,他的公司两年内要扩大二、三万个工人,实在不行,把诊所开到他公司大门口旁。反正,他公司有的是地盘,附近又全是村庄,最适合开诊所。” 这话不是吹牛,赵承元、李丽菊夫妇也是个有头脑的精明人,清楚穆碧雪这话诈诓他们的成份是有,但不大。夫妇偷偷使个眼神,李丽菊先开口,穆碧雪也不要把价格压得太叫他们吃亏,他们也不喊的太高,两百三十万吧。 仍然诡秘一笑,穆碧雪说:“赵老板、阿姨,这个价格还是高了点,我不也不叫你吃亏,一口价——一百九十五万,多一分钱,我都不会要。” 哭丧着脸,赵承元都快要掉眼泪:“碧雪,你也太狠了,这一百九十五万价格,等于是在我们身上割血啊——” “呵呵呵……”穆碧雪开心笑了起来,一展标致皓齿:“赵老板,我这价格绝对不会低,你们这房子的最高价值也就值这么多钱。”“你们夫妻晚上再好好考虑考虑,行的话,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子。三天内,给我个答复就行了,高出这个价格,就不必找我。我这段时间很忙,不想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 说的,穆碧雪站起来,告辞回家。 “碧雪,那,你是不是放笔定金?”李丽菊着急地说。 倏地转头,穆碧雪很干脆:“不必了,阿姨。要是有人出的起比我高的价格,你们就卖给他们吧。定下了,你们要提前半天跟我说一声,以便我请假,和你们去办手续。” 瞧瞧穆碧雪样子,完全是可买可不买的态度,倒把赵承元、李丽菊夫妇急坏了。卖吧,平常的话,他们这房子卖个两百六十万左右不是大问题。不卖吧,往后多推移一天,危险就多一分,被银行押去,那可是一分钱现金也拿不到。换句说,眼下的久依,要拿出两百万现金的人,没几个人。 这一边,穆碧雪优哉游哉与人谈买房子的事。那一边,走出她穆碧雪的家,陈德洋被父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有点可怜这个傻侄儿,陈芳倩劝了一句:“大哥、大嫂,就别骂了,骂能解决问题?追碧雪没错,能把她追到手,是你德洋一辈子幸福。可你自毁形象,还做了蠢事,得罪老板,你这是恩将仇报。碧雪说的没错,你这样的玻璃心男孩、酒鬼,她有必要把自己一生幸福埋葬你身上,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吗?”“碧雪,你是得不到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求得岳川渊原谅。” 越是得不到穆碧雪,陈德洋越是爱到心阵阵绞痛,感到没有穆碧雪一刻都活不成,头脑一片空白。 最佳赔罪道歉第一时间已经逝去,他们一家人和陈芳倩存在侥幸,总想着先打通穆碧雪这一关,然后再向岳川渊道歉。这样,穆碧雪就会帮他陈德洋这个恋人说好话,结果是两头落空。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见到岳川渊,陈德洋二话不说,先朝自己脸上来几巴掌,然后才谢罪:“岳老板,前天晚喝醉了,对不起你……” 阴着脸,岳川渊打断陈德洋的话:“年轻人,你是个大学毕业的青年人,不是小孩子,喝醉不是你犯错的借口。凡事不过三。头一次,要是辞退你,是我——川渊没肚量,是我的不对。但是三次之后,你自己走人,不必我开口。放心,我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今后你脚下的路如何走,全靠你自己走出来。”“碧雪说的对,有才无德,留着没用。” 又是穆碧雪。陈德洋气到头晕,大家都听穆碧雪的话,把穆碧雪当仙女。 双脚如同铐着脚镣,沉重迈出总经理办公室,陈德洋感到自己被岳川渊无视了,居然对他前晚的辱骂根本不在乎,这不是不拿他陈德洋当一个人看待吗,他还有什么人生价值? 的确。岳川渊现在只等着陈德洋自己辞职不干,因为他没有在第二天第一时间谢罪、道歉,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去找穆碧雪,这叫他岳川渊非常看不起他。 晚上,岳川渊在qq上视频和小姨子说了陈德洋的事。 顿了一下,穆碧雪是一脸鄙视、不屑又气愤:“姐夫,你说,今天才向你赔罪、道歉有意义吗?我现在终于看清他的本质。”“姐夫,他这一页总算是翻过去,现在买房子这才是新的一页哩。已经谈了,房子里所有家具、电器,我再加给他们五万钱,合起刚好是两百万,你得给我准备八十五万哦,姐夫。” 比小姨子还高兴、激动,岳川渊一脸欣喜:“雪儿,又给你捡了个便宜货。明后天,我把钱给你送去。” 嘻嘻嘻嘻。穆碧雪喜得脸上溢出蜜:“姐夫,没有你,我也只是打打针的小护士,还要去租房子住。以后这大的房子给你,这小的房子给我,格格格。” 岳川渊风趣地说:“我可不敢要。万一你哪天一言不高兴记仇,刚好我要打针,你故意打歪折磨我,我死定了。” “呵呵呵……”穆碧雪笑的差点滚在地上,笑后心头大骂,陈德洋你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吗,别以为就比我高一等,有优越感,等我把这栋房子买过来,当了医生后,办个大诊所,我看你还有什么优越感可言,现实很残酷,谁更有优越感一看便知,就想要我——穆大女侠嫁给你这个玻璃心,你就白日做梦去吧。 大骂陈德洋白日做梦,可是穆碧雪第二天上午自己却像做梦一般,她收到了一封地址“内详”的信。奇了怪了,这是谁写的信呀,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穆碧雪芳心纳闷不已。 刚要折信当儿,穆碧雪手迟疑了一下,放弃。 中午,饭碗一放,穆碧雪直奔麒麟创新科技公司。 与姐夫一照面,把上午收到的“内详”的信递过去,穆碧雪愤愤道:“你看,姐夫——” 接过信,看一眼,愣了一会,岳川渊笑了起来:“这不是我昨天给你写的那封信吗,你怎么连看也不看?” “你给我写的?”穆碧雪大震惊,耀星般皓眸怀疑盯着姐夫。 岳川渊笑笑,玩世不恭:“对啊!是我写的向你求婚的信,当然不能叫人看出是我写的哟。” 惊骇的,穆碧雪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你给我写的求婚信?” 玩世不恭的一阵嬉笑,岳川渊说:“是啊,是我昨晚上想你想的太痛苦,在梦里写的求婚信?” “你……”发觉自己上当,气的,穆碧雪冷不丁一把掐住姐夫耳朵:“你敢逗我,你这没良心的死姐夫,小姨子的身子白给你了。今晚起,你甭想用的身子爽了。” 不是岳川渊逗小姨子,是岳川渊在试探小姨子。 然而,小姨子深藏不露,是一只狡猾狐狸精,岳川渊再次失败,还被小姨子掐耳朵。 “姐夫,你逗我一次,就要帮我出个狠招,把这封信动手术。” “你就是猴精,雪儿,你这对眼睛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要可怕,又有将军遇事沉着风范。不拆信看一看到底是何方大神写的,你是对的。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那行。姐夫,我可跟你说了哦,这事你要不帮我处理好,你这辈子甭想要我的小妹妹爽,连我胸口这两个足球宝贝,你也甭想再碰一下。” 边说,穆碧雪边自豪拍拍自己胸口两座山峰。 下午快到下班时,陈德洋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他现在一听说总经理叫他,心便嘭嘭嘭乱跳,总认为自己被辞退厄运就要降到头上了。 一见陈德洋,岳川渊把小姨子那封地址“内详”的信递到了他手里,风趣讥讽:“主人邮箱已经设置了拒收‘地址内详’的信件,所以这封绕了地球一圈被自动退回。” 难堪的,陈德洋欲要把信揉成一团,吞进肚子里。 察看陈德洋的神色,岳川渊继续厉声警戒:“不要自以为是的做这种幼稚可笑的事情,这是徒劳的,更叫人瞧不起你。”“我这个小姨子就是猴精,有狼一样的警惕性,不要再去骚扰她,再去骚她,干扰了她的学业大事业,我可是会很不高兴。不要说是地址内详,太空地址的话,她也能一眼看穿。” 第119章 与小女儿求爱者合谋 对岳川渊的话,陈德洋嗤之以鼻,暗暗嘲笑岳川渊把自己小姨子吹上天了,无非就是看了信后,穆碧雪才晓得是他所写。 投胎一样拿着信赶回家里,顾不上吃饭,躲进房间里,陈德洋小心的慢慢折信,——他在信封上的每一次封口处都做了个暗记号,不知情的人根本无法看出。 一个信封被拆开一张纸摆在面前,陈德洋见自己所做的所有暗记号依旧完整。 顷刻,陈德洋瘪气了,老板岳川渊没有吹嘘他小姨子,她果然是猴精,不拆信看,也晓得是他所写,一种从未过恐惧感笼罩在他心头,再不敢小觑穆碧雪是一个胸大无脑人美无智的人。 虽然瘪气,但是陈德洋心头仍然不服气,难道初中时一年多来的暗恋就这样白白暗恋了吗?有钱有房子了不起呀,又不是她穆碧雪自己做生意赚得,说的不好听点是用姿色换来。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她仅仅是一个卫校毕业小护士。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要面对面与穆碧雪亲自沟通沟通,好好谈一谈。 可怜的陈德洋,不服气的自己折磨自己的时候,穆碧雪芳心里根本没有他的影子,优哉游哉吃了晚饭,他便回到楼上,溜进书房里看自己的医学书学医。 次日起,穆碧雪恢复了两点一线的平静日子。 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半个月转眼过去,昨天房子过户手续已经办完,赵承元、李丽菊夫妇央求穆碧雪仍让他们父母亲住一段时间再搬,被穆碧雪一口拒绝。只有他们一家人一个不留搬出了,她才会将房款全部付清。 三天后,赵家人全部搬出,穆碧雪当场付清剩下的五十万房款,并且叫姐夫把大门的锁换掉,这房子才真正属于她。 给小姨子做事也及时,岳川渊第二天早上即叫工地六、七个干活手脚快、技术高的泥水工改造、装修房子,将两栋房子隔壁墙打通,今后办诊所了,医疗设备全部安装在一楼层里。 这个时候,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才大吃一惊,才晓得小女儿又买了一栋更大的房子。好像是被人诈骗了一栋房子,遭到了多大的委屈,老两口是老泪纵横。 憋了三、四天,再憋不住了,第五天趁午饭大儿子没回家吃,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又忘了小女儿的警告,说,她现在有了大房子,是不是把这栋小房子给她大哥、细哥? 气的,穆碧雪被嘴里的饭噎着,怒目瞪着父母亲:“行。这栋房子装修好总共是一百零五万。我不赚他们一分钱,就一百零五万给他们,另外按银行的利息把这一百零五万的两年利息算给我,我就把房子给他们。”“凡事不过三。你们要是再宠着两个不成器儿子来谋我这房子,那你们想清楚了,再跟我说。我现在没钱了,每月仅剩下工资过日子,还欠姐夫一百万。” 重男轻女惹来骂。 被小女儿这么一骂,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噤若寒蝉,哪敢再做声,又阵阵心绞痛和焦躁。上一次那一个不眠夜晚,是万箭穿心,焦虑、烦躁、着急燃烧他们胸膛,直到天亮也没闭一下眼睛,直到惊悉小女儿不赶走她大哥,悬到半空中的心才落地。 尤其叫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立马把小女儿嫁出去一了百了:半个月后隔壁房子一整好,小女儿就搬过去住,她竟然仍然叫大哥住平台上那么一个小房间,偌大一栋房子,她自己占了三楼一层,把四、五楼连同她以前住的一层全租给医院的同事。这一年的房租要收多少,她还叫没钱。 夜里等大儿子加班回到家里,夫妇俩把他叫下,凄凉凉地说,他和他弟弟能不能给他们二老出息点啊,做人要自己行,谁也靠不住。看到了吧,这么大两栋房子,他阿妹良心过得去只叫他住那么一个小房间…… 苦重着脸,眉头紧皱,穆义敏打断父母亲的话,他们就不要再罗嗦了,是他自己对不住阿妹在先,这事不能责怪他阿妹,阿妹肯给他一个房间住,不把他赶出去,已经是阿弥陀佛。再说了,他现在仍是个待坐牢的罪犯,又能怎样? ——经历了牢房生活,这段当工人的日子,与工人们的交往多了,自然知道更多人兄弟姐妹间的事,特别是亲眼目睹妹夫两对兄嫂视弟弟事业自己事业的大公不自私的心,他穆义敏被感化,心灵得到一次洗礼,深刻感到自己有穆碧雪这么一个阿妹,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换成别人的阿妹,恐怕早已当他是路边狗屎。 瞪着惊讶眼睛,老夫妇两个不相信盯着大儿子,怀疑他是担心、害怕被阿妹赶出去,才不敢说阿妹的半句不是。 唉叹一声,张望着大儿子满脸忧愁朝楼上走去,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又悲呛得两眼泪汪汪,感到两个儿子是这般的可怜,没钱没房子没正式工作,小女儿有了正式工作,现在一下拥有两栋房子,世道为何这样不公道? 既然大儿子都这样说了,就只得委屈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忍痛割爱去面对。 哪料到,老天爷却眷顾他们,两天后的晚上,给他们下降了一个乘龙快婿,——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竟然是他们很中意的陈德洋,二话不说,笑脸把他迎进屋里。 前几天穆碧雪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找姐夫,碰巧被陈德洋撞见,哇,她如兰气质,胸前两个高耸、傲人、挺拔山峰,走路带风美煞风景,他陈德洋差点喷鼻血。几天的煎熬,他终于下决心要亲自单独找穆碧雪谈一谈。 泡茶、拿水果招待陈德洋这个未来乘龙快婿,三个人都坐下了,穆阿根朝老婆使了个眼神,叫她先说。也领会老公的眼神,杜银花笑嘻嘻地开口了:“德洋,我们两个老人也看重你,你想娶我们家碧雪,并不是冲着她这两栋房子来,你娶了我们家碧雪后,不要这两栋房子,我们会帮你劝劝我们家碧雪。” 人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未来岳父岳母,一下把陈德洋这个未来女婿惊吓得愣了半天缓不过神。 “德洋,你不要骗我们两个老人,说句真话吧,到底是不是冲着我们家碧雪这两栋房子才想娶她?”在未来老丈人的逼问下,陈德洋这个未来女婿才惊醒过来,脸一窘:“阿伯、阿姆,我是真心爱碧雪,根本没有往碧雪房子这方面想过。你们放心吧,我娶了碧雪,这房子还是你们二老的。要是有半点骗你们,我全家人出门被车撞死,遭到天打雷劈。” 老夫妇俩欣喜的偷偷对视一眼,杜银花满脸都是笑地说:“德洋呐,我们家碧雪这么漂亮又聪明能干,你要是能够娶到她,是你一辈子的福份。碧雪这丫头性格倔得很,但心肠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她硬碰硬,她肯定不会嫁给你。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最听她姐夫的话,你要在她姐夫手下好好工作,多教教她大哥,会打动她的心。” 感动又兴奋,陈德洋差点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心头大叫:“天呐,你们真是的我宝贝岳父岳母啊,等我娶了你们的宝贝女儿碧雪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们。天底下有你们这么好的岳父岳母,天涯海角也寻觅不到。” 当下,心花怒放的按捺不住,陈德洋三拜九叩的告辞未来的岳父岳母,屁颠屁颠回去,先前的沮丧、颓废全消失。 一夜间,陈德洋又恢复到了刚进公司时的青春活力,工作更卖劲,还下车间去指导穆义敏,把岳川渊搞得如堕五里雾都,心里很是吃醋、不安,误以为小姨子答应了这小子的求爱。 暗暗观察了陈德洋四、五天,岳川渊心头越发的不踏实,这事,他非要亲自跑去当面向小姨子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可是岳川渊未动身去找漂亮、魔鬼身材小姨子,他岳父岳母先他一步下手,拐弯抹角劝说他小姨子嫁给陈德洋,那是第八天中午吃饭时候的事。 吃到半碗饭突然停下筷子,穆阿根说他昨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什么梦?杜银花急不可耐迫切问一声。偷偷瞄一眼小女儿,穆阿根说,他昨晚梦见自己做六十大寿,却没有一个人前去拜寿,到了夜里八点多钟,才见陈德洋开着小车来了,一下车,就拿着一垛一米左右大的炮仗放,哇…… “够了。”穆碧雪怒不可遏,筷子往饭桌上一掷,大喝一声:“不是我作女儿的骂话难听,你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难道医院那个离婚男的事,你怎么早就忘了?”“我怎么了,我现在仍然吃你们的了,用你们的了,还是住你们的了,你们就这么急急的要把我嫁出去,才心甘是不是?” 胆怯得看着小女儿,穆阿根虚伪无力辩解:“我不过是说说昨晚做的梦,你怎么就发火了?” 朝父亲冷笑一声,穆碧雪霍地站起,饭碗往桌上一掷,怒斥道:“做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八天前晚上,陈德洋那小子来这个房子,差不多一个钟头才离开,我不在,你们跟他有什么废话那么多?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这般无耻到跟一个我根本看不上眼的玻璃心男孩沆瀣一气,合谋拿做梦来谋夺我这房子给你们两个没出息的儿子?好了,你们明天可以回乡下去,从此不要把双脚迈进我房子!” 第120章 出怨气会是什么后果 吓的,脸色刷刷刷地跑掉,穆阿根、杜银花夫妇眼睛惶恐张望甩桌而去的小女儿,额头冷汗不知怎么的一个劲冒了出来,他们感到非常可怕,陈德洋那天晚上来的事都没法逃过小女儿眼睛。 殊不知,那天巧的是:陈德洋在敲穆碧雪小房子大门时,穆碧雪正在大房子平台上看着小房子平台上的菜园、果园,凑巧听到敲门声,往下一张望,见是陈德洋这兔崽子,气得只想拿块砖头砸烂他的头。原以为是父母亲不会让陈德洋进屋,可是穆碧雪想错了,陈德洋一进屋居然好久不见出来,穆碧雪晓得要出事,她交待过父母亲,日后决不允许让陈德洋进屋里半步。 被气的,连晚饭也不回家吃,穆碧雪又跑到食堂去,因为她姐夫公司有了食堂,姐夫也是在食堂吃饭。 天黑一阵子,突然响起敲门声,还在恼火中,穆碧雪强装着笑脸起身去开门,因为大门和通向小房子门的钥匙,她没有给父母亲,不可能是他们,所以只能是同事了。 开门一瞅,穆碧雪愣一下,委屈泪水如泉涌,原来是姐夫。 一把将姐夫拉进房间里,穆碧雪猛地一头扎进姐夫怀里,泪水再压抑不住,哗啦哗啦哗啦地滚落在地板上。 爱怜地搂紧小姨子,一会,岳川渊替她拭去泪水,逗她:“你哭什么呀,傻丫头,该哭的是你阿爸阿妈。”停顿一下,岳川渊又关切问:“雪儿,又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赶二老回乡下?” “你怎么知道,是大哥对你说?”穆碧雪这才抬头看姐夫。 亲切摸一把小姨子嫩嫩的俏脸,岳川渊说:“是两个老人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把他们赶走,叫我来劝劝你。”说的,岳川渊牵着小姨子纤纤玉手,朝沙发走去。 “姐夫,你说气不气人,他们竟然要我把小的一栋房子给他们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坐在姐夫怀里,穆碧雪又委屈的泪眼汪汪。 心头的愤怒全爆发在一张冷峻脸上,但是岳川渊还是冷静劝慰小姨子:“雪儿,我们两个最可悲的是有一对可恶的父母亲,可是谁叫我们是他们子女呢,只能委屈忍着憋在心头。你和你姐都是有爱心亲情感强的善良女孩。这样吧,公司的第一栋工人宿舍家属楼再过两个月要完工了,我给你大哥安排一套,叫你阿爸阿妈去和你大哥共家,他也应该尽一点儿子的责任了,你再忍两个月,反正你现在和他们又不是共住一栋房子里。要是二老回到乡下,你细哥那个人就完全废了。” 一激动,来不及说感激的话,穆碧雪将滚烫的玉唇贴在了姐夫嘴上,两个人就这样搂着抱着滚在了沙发上,探索对方身体的敏感圣地,寻找安慰……很快,两个身体碰撞、吸引、相融,让灵魂渐渐升华,惬意、心怡吞噬所有烦恼。 两个多钟头后,两个人像泥鳅躺在了床上: “姐夫,天底下就你对我最好了!” “你是我小姨子,雪儿,又把这么美妙的身子给我,让我享受让我满足,我不再憋着去想别的女人,我怎么能不照顾你!” “不是的,姐夫,是你对我无私念,不贪我的钱不贪我的房子,还花钱给我买房子。一个女孩子,我不把身子给你,也照样会被别的男人拿人,可那个男人未必有你这样对我好。” “雪儿,你太善良了,我只是想照顾你一辈子。” “嘻嘻嘻,姐夫,那就让我的小妹妹喂养你这条难看死的泥鳅一辈子,算是回报你吧!” ——回报? 可他岳川渊要的不是回报,是要小姨子嫁给他做老婆,可是这妞顽固的像块石头。遇上穆碧雪这么美又多情傲人身子小姨子,岳川渊也苦啊,死也撬不开她的樱桃小嘴,到底愿不愿意嫁他这个姐夫。 穆碧雪愤恨的要姐夫辞退陈德洋,看他有多大能耐? 拧一把小姨子秀气鼻子,岳川渊嗔怪一声:“你傻呀!”陈德洋不就是想对她大哥好想在他面前卖劲工作,以此来打动她的芳心吗?这肯定是她父母亲出的馊主意,有人自愿教她大哥,她就装傻卖傻,何乐而不为。 也是哦。芳心一喜一震,穆碧雪重重捏一把姐夫那条泥鳅,自个儿格格格开心大笑,心头烦恼早已不知去向。 次日起,穆碧雪与父母亲打冷战,又跑到食堂吃饭。 沉静了许久的餐厅,又因穆大女侠的重返,沸腾起来。 或许是命中该有一劫吧,穆碧雪重返餐厅第三天,因为老公去省医院培训,曾经一度租住她房子的黄阿菊因一个人在家,懒的做饭也在食堂用餐,吃晚饭时一见穆碧雪,当即挖苦、讥笑、讽刺起来,说穆碧雪人长得漂亮就是有钱啊,空手套了一栋房子,现在又买一栋更大的房子。有房子的人,就是瞧不起没房子的人,房子租给别人,却把她黄阿菊一家人赶出,她黄阿菊一家人到底哪里得罪她穆碧雪了。 傻瓜也能听出黄阿菊言外之音的侮辱,是骂穆碧雪的钱是靠出卖色相得来,是不干净的钱。 鄙视瞪一眼黄阿菊,穆碧雪也不生气:“黄姐,你没必要说话带刺。我买房子的钱是干干净净的,是我男神借给我。至于为什么不让你们家继续租住我房子,回去问问你老公就知道了。”“别说是租住我房子住吧,即使是同事的话,我——碧雪遇到事情,出手相助一把,举手之劳的事,也应该是吧。做人连这么一步情义都没有,跟畜牲又有什么两样!” 偷鸡不着蚀把米。 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公有负于穆碧雪,还想发泄不满,羞辱穆碧雪一顿,黄阿菊这下吃亏吃大了,反遭其辱。她早想向穆碧雪讨回一个公道,以为今天众目睽睽下是个机会。 下不了台,黄阿菊恼羞成怒:“穆碧雪,我知道全医院属你漂亮属你有钱,但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我老公的医德在医院,哪个人不夸,难道他对你袭胸了?” 老是话中有音的侮辱她,穆碧雪怒了,忍不住:“医德好,不等于所有的一切都好。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从未放在心里,既然黄姐你要挑事,就不能说我是个爱记仇的人。你要是再这样说话带刺侮辱我,逼我把事情当大家面前说出来,让大家评个理,我只好成全你。”“那么多同事租住我房子,我为什么偏偏单独不让你家续租,你们不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夫妻私下沟通问题出在哪里吗?” “碧雪,你说的有道理。”见有机可乘,包易可窜出来巴结穆碧雪,“她不要脸,你就把事情说出来,我们大家给你作证。”——穆碧雪买了房子后,包易可又憋不住,重新把眼睛投在穆碧雪身上,打着狐狸吃鸡的勾当。 “你给我闭嘴,离婚男。这件事,八竿子也打不着你。”穆碧雪没有给包易可好脸色,转头瞪着他,气愤咒骂一句。 骂完包易可,穆碧雪又转过头去,蔑视又挑衅盯着正惊讶、不相信看她的黄阿菊,义愤填膺一团浩气席卷黄阿菊,说,既然黄阿菊指责她血口喷人,就当把真相摆在世人面前,她穆碧雪不会背这个黑锅,事情是发生在以前食堂那个胖老板砍她之后…… 脸刷地绿了,黄阿菊心慌、惶恐赶忙阻止穆碧雪说出:“穆碧雪,我老公不在场,你单方面说,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编造出来。你有胆子,就等我老公回来,当面对质。”因为他们家与那个胖老板还有点三姑六婆的亲戚关系,刚才穆碧雪一提到胖老板,黄阿菊心头一下恐慌,晓得老公肯定因为胖老板得罪穆碧雪。 女侠风范,穆碧雪气度如春,一束晨霜目光冷飕飕目光直逼黄阿菊,回应的非常干脆:“行。黄姐。这事,我们先搁下,我——碧雪等你老公来跟我当面对质。” 第121章 医院来了个大帅哥 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她穆碧雪怯弱、害怕,既展现她穆碧雪的宽容、气度,又在是非曲直上把黄阿菊的嚣张气焰压下去,她也早已从黄阿菊神色看出其心虚。 但是穆碧雪没注意到一个角落有一双贼眼睛直直盯着她,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她高耸胸口。——他是最近调到久依医院的肿瘤医生项伸核,项伸核原本是在市医院,但是他借给女患者检查胸口之机揩油,遭到多次投诉被辞退,才来到久依这个小医院。 偷偷关注穆碧雪,见她吃完饭马上要离开,项伸核剩下几口饭也不吃,先前穆碧雪一步走出餐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走出餐厅很久了,项伸核也未见穆碧雪出来,他急了。殊不知,穆碧雪是吃好饭,可是卫清清尚未吃完,她在等着卫清清。 总不能在门口一直等下去是吧,一直等下去,他项伸核龌龊野心不是被人看出了吗?无奈下,项伸核只好先离开,再等时机,只要穆碧雪在食堂用餐,他不担心找不到机会。 第二天中午,项伸核故意晚一步去食堂吃饭。等到他进到餐厅时,穆碧雪已经坐下吃饭。赶紧去打了饭菜,项伸核不再低调的坐在角落里,看到穆碧雪旁边的桌子还有两个位子,他抢过去坐下,还朝穆碧雪微微一笑,点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坐下后,别看项伸核装着很正经很专心的吃饭,其实他是想靠自己的帅气吸引穆碧雪注意。没想到,穆碧雪是个高傲的冰霜公主,正眼不看他一下。 的确,项伸核很帅哥,一米九一的个子,浓眉大眼,一张标致轮廓鲜明的长脸,高高的鼻梁透着一种吸引女人的性感,可谓是美男子一个,他的到来,久依医院添了一个第一帅。 饭吃了一大半,也未见穆碧雪朝他看一眼,项伸核心头很急,但是表面很沉着,明白漂亮的女孩都很高冷,越高冷的女孩一旦被征服,那就是一只小绵羊。项伸核很自信自己征服漂亮女孩的资本,心头哼一声,决定与穆碧雪来一场持久战,要叫穆碧雪自己乖乖的送到他床上去。 日子也过的快,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自诩医院第一帅,项伸核仍未能引起穆碧雪这个高傲的冰霜美女多注意一眼,他沉不住,开始急了。 然而正当项伸核欲要改变策略,采取进攻时,意外的失去了机会,因为又过了十天,麒麟创新科技公司管理干部第一栋宿舍楼竣工,岳川渊这个老板也搬进住了,所以穆碧雪就去跟他一块吃饭,他将从食堂打饭菜回去,与小姨子一道过二人世界的日子。 所以中午进食堂吃饭时,左等右等,等到食堂老板开始收拾餐厅了,也未见到穆碧雪倩影出现,项伸核的心咯噔一声,掉到地上。走出餐厅时,项伸核自我安慰,别急,穆碧雪中午肯定是被别人叫去吃饭,晚饭一定又会在食堂吃饭。 哪料到,晚饭在餐厅里,项伸核仍旧未见到穆碧雪倩影。 晓得想在餐厅叫穆碧雪关注他的帅气,然后对他投怀送抱,这种浪漫的情调是不会发生了,项伸核一星期后中午下班早早的在大厅里等着穆碧雪。 远远一听到穆碧雪格格格的夜莺般嗓音,项伸核立马向后退去,等到见到穆碧雪倩影,又老猴子一样蹦了上去:“美女,这几天怎么没到食堂吃饭啊?” 抬头一瞅,见是项伸核,惊了一下,穆碧雪之后嫣然一笑:“在我男神那儿吃饭。” “你男神?”随着脸上失落,项伸核心头立马焦躁起来。见穆碧雪走过他前头,项伸核赶紧追上一步:“美女,我那房东刁蛮又小气,想另外再租个房间,你拿个房间租我吧——” 侧脸看着项伸核,穆碧雪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家房子没房间了,已经全租出去。” 不甘心,项伸核央求一句:“帮我问问你家附近有没有房间租,美女。” 往车棚走去,穆碧雪高傲地头也不回一下:“对不起。你自己去问吧,我没空。”到了车棚,推出电动车,骑上去就走,项伸核这么帅的美男子,穆碧雪也不多瞧一眼。 被穆碧雪如此漠视,项伸核心头不服又悲哀,暗暗发誓,追不到穆碧雪,他毁容,留着这付皮囊没用,连个美女也泡不到手。 趁热打铁还是心急吃热豆腐,也仅有项伸核自己晓得了,第二天天黑的时候,他敲响了穆碧雪房子大门。 开门一看,竟是项伸核,好像是在意料中的事,穆碧雪一点不感到吃惊,热情将项伸核迎进大厅就座,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上楼去她的闺房里招待客人。 屁股未落座,项伸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明,他是前来打听租房间才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狡黠斜视一眼项伸核,穆碧雪只是诡秘地噢一声。 坐下后,穆碧雪不动声色问项伸核,以他的医术,怎么会来到久依这样的小医院? 根本没防着首次见面,穆碧雪会问这么敏感、尖锐的问题,愣了一会,项伸核皱着眉头,说他是被人诬陷在市医院待不下去了,才辞职来到久依。 穆碧雪问:“怎么回事?” 项伸核说:“我是肿瘤医生,时常有姑娘、少妇体检、看病,本着为患者负责,给她们做仔细检查,个别姑姑、少妇就诬陷我耍流氓,揉捏她们的奶,你说我冤不冤,美女?” 穆碧雪说:“嘻嘻嘻,可能是你见到丰满的姑娘、少妇,太投入了吧——” 项伸核说:“哪能呀,咱是医生,看病第一,这点医德还是有。”“咳,最可悲的是,连我老婆都不理解我,天天闹着要我转行,要跟我离婚,还在外边偷野男人。” 穆碧雪说:“没这么严重吧?” 项伸核说:“咋会没有。眼不见不烦,所以我干脆离开市医院,来到久依,任由那贱女人浪去。让她浪够了,我再跟她离婚,到时她就不能说是我的薄情无义,是吧,美女?” 穆碧雪说:“你们男人呐,自己不检点,总把责任推到老婆头上,千错万错都是老婆的错。” 项伸核说:“美女,你这可是一竹竿压倒一船人呐!不是每个男人都那样。像我这样的肿瘤医生,时常要跟乳腺癌的女性打交道,被误会是常有的事,别人不理解也罢了,连老婆都不理解,真的有苦难言。等离婚了,再娶,我就娶同行,能相互理解。” 只是诡秘兮兮朝项伸核一笑,穆碧雪什么也不说。 可能是真的路过吧,不到十分钟,项伸核便告辞回去了。 前脚迈出穆碧雪房子大门,项伸核偷偷露出一脸奸笑,心头得意的连走路都浮起来。 走出十多米远,霍地回过头,张望穆碧雪房子,项伸核脸现蔑视、得意,嘴里嘀咕着:“穆碧雪,装什么矜持、清纯、淑女,没一个女孩能逃脱我这么英俊的脸。等我把你弄到床上,肚子搞大了,我再跟那个黄脸婆离婚也不晚。” 是个善心计的人,第二天起,项伸核从外围偷偷进攻穆碧雪,详细打探她的内部隐私,还要将与穆碧雪最要交好的卫清清、林茹月拿下。只要把卫清清、林茹月拿下了,穆碧雪就逃不脱他项伸核的手掌,哈哈哈…… 到了第五天,中午吃饭时,项伸核特意坐在林茹月、卫清清旁边的桌子,笑哈哈地说:“两个美女,碧雪都有男神请她吃饭,你们两个怎么不泡个男神请你们吃饭?” 早已爱慕项伸核的魁梧、英俊、帅气,卫清清抢在林茹月前头,暧昧道:“我们没碧雪漂亮,男神哪肯请我们吃饭哟。要不,你请我们吧,项医生?” 彬彬有礼的轻轻一笑,项伸核说:“我也是拿点工资过日子的人,还要养家糊口,可请不起。偶尔请你们在食堂吃一、两餐还行。”“碧雪的男神到底是哪个帅哥,那么有钱,还出钱帮她买房子。我前几天去过碧雪家,那房子少说也要好几百万。” “麒麟创新科技公司,你知道吧,那个老板就是碧雪的男神,钱多的是。”卫清清仍然抢着说,一对眼睛爱恋盯着项伸核一张英俊、细致的脸,饭差点吃进鼻子里了。 惊得项伸核心头一憷,暗暗叫苦,没想到穆碧雪的男神就是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老板,那可是久依的首富,他在电视新闻见过,但是人却长得很一般,看来他们两个有得争一争了。 项伸核惊愣之际,林茹月抬头瞟一眼他,仍然低头吃饭:“项医生,是不是碧雪看你长得这么帅,把她房子的二楼租给你了?” 吃了一惊,项伸核半信半疑:“碧雪还有房间没租出去?” “嗯。”林茹月刚张开嘴,又被嘴快的卫清清抢先:“碧雪说,一楼、二楼要留着办一件大事,不出租。项医生,你不用想了,碧雪是不会租给你。”卫清清这是吃醋,担心穆碧雪经不住项伸核哀求,把二楼租给项伸核,那就天天可以和这样的英俊的帅哥打情卖俏,妈啊,要多爽有多爽。 一听这消息,项伸核心头叫好,要是租到穆碧雪的房子去住,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呐! 第122章 不叫的猫才是高手 夜里,项伸核失眠了,绞尽脑汁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打动穆碧雪,叫穆碧雪把房间租给他。 然而到天亮,项伸核狗屁主意也没有想出,白白折腾了他一整夜。也是。穆碧雪这样有钱有房,貌美如花,傲人山峰的天仙一个,又对他项伸核的英俊、魁梧、帅气不屑一顾,他还能有拿什么过人资本去征服她? 过了三天,拿不出丁点主意,项伸核只好霸王硬上弓,下午下班时又在大厅等着穆碧雪。 奇怪的是,听到穆碧雪夜莺般嗓音,项伸核的心莫名其妙怦怦怦剧烈跳动,很有他初恋时的感觉。朝穆碧雪迎上去,明白穆碧雪不会停下来听他慢慢诉说衷情,项伸核长话短说:“美女,把你二楼的房间拿一个租我吧,租金贵点不要紧。” 高冷的瞄都不瞄项伸核一眼,穆碧雪眼睛张望大厅门,脚步没停:“我二楼要留着自己用,不出租,再高租金也不出租。你去问问租我房子住的同事,我的租金会比别人高吗?” 很尴尬,没想到自己一言不慎惹恼了穆碧雪这个魔鬼身材的天仙,项伸核赶紧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美女,先暂时租我一个房间,你什么时候自己要用了,我另外再去租房间……” “你烦不烦。”前脚已经踏在大厅门口台阶上,穆碧雪猛地一回头,狠狠瞪一眼项伸核。 料不到穆碧雪翻脸比滚屏还快,吓得项伸核往后缩回迈出的前脚,难堪的脸若茄子,终于领教了穆碧雪女汉子的另一面。但是在他看来,穆碧雪太有个性了,他就爱这样的女孩。 还迷恋沉浸在自己的高颜值上,总想用自己的英俊、魁梧、帅气去打动、吸引穆碧雪,项伸核也太自大太息恋了吧,他近来频繁去打听穆碧雪,早已引发穆碧雪的警惕。穆碧雪是谁呀,她就是一条警惕性很强的母狼。 张望穆碧雪骑着电动车傲气凌人的飞快消失背影,项伸核咬牙大骂一声:“穆碧雪,你拽什么拽,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乖乖的爬到我的床上,像母狗一样让我玩弄。” 租房这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捷径是被堵死了,项伸核没事找事,又把自己推进烦恼里。 一个星期来的挖空心思,项伸核一边继续与卫清清、林茹月热络感情,一边把眼睛投在了骨科医生李超翰身上。——李超翰租住在穆碧雪房子四楼,正好与穆碧雪上下楼。 白天上班空闲时,项伸核便去李超翰办公室溜一溜,交流探讨医术、经验…… 半个月后,项伸核与李超翰关系比亲兄弟还好,再加上李超翰这个人有点爱占小便,项伸核更是投其所好。第一次上李超翰家时,项伸核就提着一瓶酒、卤牛肉、卤猪耳、卤猪蹄、卤鸭脖子。但是总不能三天两头上李超翰家是吧,因此项伸核去买了付麻将,这样就顺理成章可以天天上李超翰家了。 但是这样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啊,项伸核很苦恼,相当苦恼,虽然李超翰和穆碧雪是上下楼,他还是没办法接触穆碧雪。听李超翰说,穆碧雪只是在他搬进来时的头三、四天里,有上来走走外,后来就再没见上来过了。特别是最近,夜里去找穆碧雪时,她很多时候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时令进入夏天。 卸下厚厚的冬装,哇,穆碧雪胸前两座傲人、挺拔、圆润的高耸山峰,更具亭亭玉立、风姿绰约,项伸核看的口水直流三千丈,眼珠快滚落在地。 星期六上八点多,项伸核又拎着两瓶酒、好几样卤肉去李超翰家。路过穆碧雪门口时,诡秘一笑,项伸核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穆碧雪出现在项伸核跟前。 很是绅士,穆碧雪胸前那两座矗立山峰,项伸核眼睛瞟都不瞟一眼,他举着手中的酒、卤肉,笑哈哈地邀请穆碧雪:“美女,今天是星期门,去李医生家一块儿喝一盅。” “谢谢。我没空。”穆碧雪随着话声,“嘭——”关上房门。 惊吓得项伸核心一跳,手上的酒、卤肉差点掉到地上。 热脸贴冷屁股,遭到穆碧雪无情拒绝,顿时,项伸核失落、惆怅、焦躁,蔫得连爬楼梯力气也没了。 酒过三杯。 项伸核说:“碧雪到底在干什么,那么忙?我刚才走到她门口,想叫她上来一块喝一盅,她说没空,连个星期六也没空。” 李超翰说:“听内科的人说,碧雪正跟他们科的王医生学医。这丫头野心大的呢,她哪里有空和我们坐在一块喝酒。” 项伸核说:“还真没看出。奇了怪了,她有钱有两栋房子,光光房租一年都是好大一笔,她干么要吃那份苦?” 李超翰说:“人各有志。”“对了,你不是想叫碧雪租你一个房间吗,她父母亲和大哥搬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去住了,她大哥原先住的房间还空着呢。不过,那房间小了点。” 项伸核说:“我单身一人,小就小点,不要紧。你帮我问问她,我老是碰不到她。” 李超翰说:“行。项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明天就帮你问问。” ——朝庭有人好做官呐。项伸核心头暗喜,有李超翰相助,他还怕泡不到穆碧雪吗?有点小遗憾的是,不是和穆碧雪同一栋房子。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个道理,项伸核懂得。只要和穆碧雪的缺口打开了,凭他项伸核的英俊、魁梧、帅气,穆碧雪还能逃脱他怀里?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自古女人离不开美男子。 好事多磨。 直到第三天晚上,李超翰才找到穆碧雪,当时穆碧雪正从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吃晚饭回到家里。 把李超翰迎进家里,招呼他坐下,穆碧雪先把自己的包放进闺房。出来后,穆碧雪给李超翰泡茶,边笑吟吟问他什么事? 李超翰刚说了个头,穆碧雪即打断他的话,说她那个小房间要留着放杂物,不出租。当时是她父母亲来了,没房间睡,才叫她大哥暂时睡那里。 噢。李超翰见穆碧雪这么说,不好意思再说,便起身告辞。 刚动屁股,李超翰又听穆碧雪对说:“李医生,有件事,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对你说呢,还不是不对你说?”一听,李超翰屁股又坐稳:“说吧,碧雪,对我你还客气什么,是不是要涨点房租,不好意思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啊,你的房租本来就比别人的便宜了许多。” “呵呵呵……”穆碧雪笑了起来:“李医生呐李医生,你想哪儿去了。咱们是同事,我又不是靠出租房子吃饭。” “那,那是什么事?”李超翰窘迫的脸红到耳根上。 略一想了想,穆碧雪两道燕尾眉一皱,说:“李医生,你是个老实人,你老婆又长得那么漂亮,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看一人,不能光看表面,这个世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很多。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桌上的酒肉朋友。有人是因为行为不检点,遭到病患的多次投诉,才被市医院辞退。我有几个同学在市医院当护士,是从她们那儿了解到的真相。你可千万不要引狼入室。” “这……”李超翰震骇的傻了眼,羞愧的没脸看穆碧雪。 朝李超翰嫣然一笑,穆碧雪说:“好了,就这事给你提个醒,没别的事,你回去吧,我也要去看一会儿书。” 第123章 帅哥医生迂回泡美女 回到楼上自家里,李超翰坐在沙发上发呆,回味着穆碧雪的话,愈想愈可怕,医院这么多人,凭什么唯独新来的项伸核对他这么好这么大方,还不是冲着他漂亮老婆来。 次日上午,上班时闲着没事,项伸核又跑到李超翰办公室去热络感情。李超翰笑脸迎接他,未等他屁股落座,就对他说,穆碧雪那个小房间要留着放杂物不出租。 项伸核一听,心咯噔一下掉地上,他实在搞不明白,穆碧雪是不是故意不把房间租给他? 这么一来,他项伸核泡穆碧雪又多了一道坎坷,何日才能把穆碧雪搞到手哟,老天爷呐,你保佑保佑吧! 又打了两个晚上的麻将,第三天晚上打麻将时,李超翰对项伸核说,今晚上他把麻将带回去吧,期末到了,明年又是他李超翰女儿的初三毕业期,打麻将会影响到女儿的学习。 一听这话,项伸核的脸当场刷地黑了下去,李超翰说的很在理,他没怀疑李超翰已经在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的要和他断绝来往。可怜的项伸核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是穆碧雪背后撕毁他的假面具,戳穿他的不检点。 又过了十来天,项伸核去李超翰办公室,李超翰对他说:“项兄,上班的时候,你不能再来办公室了,科里有人对我意见很大,说我们两个不务正业,上班时间闲聊,已经告到院长那儿去。” 猪头一个,项伸核还没有感觉出李超翰苗头不对,直到一个星期后一连三天去李超翰家找他,打电话叫他开门,他手机关机,叫也没人应,项伸核这才感觉出事情不妙。 火起来,中午下班时,项伸核拦住李超翰质问他这是为什么? 愁苦着脸,李超翰嘴很甜:“项兄呐,你不知道我的苦啊,老婆要我辅导女儿学习,不想叫人打扰,晚上把我手机没收了。你也知道,我女儿做功课时,喜欢听歌,说是思维敏捷,你在马路上叫,我哪听的见哟——” 气的,项伸核一阵肚子涨痛,心头大骂,他妈的,我花钱买酒买肉全拿去喂狼了,喂狗,狗还懂得报恩呢。 无计可施,项伸核又把主攻目标放在林茹月、卫清清身上。 星期五晚上吃饭时,项伸核又坐在林茹月、卫清清旁边桌上,假惺惺地对她们说:“两个美女,明天是星期六,你们白天有没有班,没班的话,叫上碧雪,我们一起去爬山,回来我请你们去饭店吃饭,怎么样?” “好啊,好啊,好啊。”卫清清口水都快要滴到饭里了,害怕林茹月抢了她的帅哥,抢着应道:“我明天早上没班,碧雪明天下午也没班,我们可以和别人换班。” 白一眼卫清清,林茹月没好气:“要去,你自己去,别扯上我和碧雪。你要是发骚的话,可以找医院那些没结婚的男医生去浪漫,别找个有妇之夫,丢我们未婚护士的脸。” 说的是卫清清,林茹月一巴掌却打在项伸核脸上,项伸核难堪的脸都红到筷子上。 当众遭林茹月驳了面子,卫清清心头非常不爽,出了餐厅,叫嚷着要找穆碧雪评评理,人家项伸核好心、大方请她们去爬山、在饭店吃饭错在哪里,她不去就别去,何必恶语伤人。去就去,谁怕谁,她林茹月就看不惯她卫清清这个花痴,见了帅哥,就眼睛发亮,流口水。 九点钟了,穆碧雪才回到家里。 听了两个闺蜜的讲述,穆碧雪黑下脸,呵斥卫清清:“你花痴,你喜欢帅哥你喜欢美男子,那是你的事,清清,但你代表不了我和茹月,你不要把我们两个都扯上。咱们姐妹一场,他的老底,我已经对你们说了,你心甘情愿要对他投怀送抱,一旦出了事,不要在我和茹月面前哭哭啼啼就好。” “就是。你想当小三,不要扯上我和碧雪当小四、小五。”林茹月愤怒难抑羞辱卫清清。——在读卫校时,林茹月被一个帅气男生玩弄了感情,她现在对长得帅长得英俊的男人有一种很强的排斥感,所以看到项伸核的第一眼,就非常厌恶。 预感到什么,穆碧雪警告一句:“清清,我可警告你了哦,你敢在他面前出卖我和茹月,你可别怪我下手狠毒,不讲姐妹情义,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觉得穆碧雪、林茹月两个人有点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有老婆怎么了,有老婆的同事就不能来往吗?如今这个世道,有几个医闹不是为了捞钱?卫清清嘴上不敢顶撞穆碧雪,心头可不服。 离开穆碧雪这栋房子大门,卫清清立马给项伸核这个帅哥打电话,跟他说穆碧雪、林茹月明天不去爬山了,语气中透着惋惜。 吃晚饭是被林茹月打了一记无形巴掌,项伸核已经明白这事是寡妇哭儿——没指望了,并没有当回事放在心头。卫清清这么一说,项伸核一下清醒,要泡到穆碧雪,必须要先拿下林茹月,卫清清那丫头恐怕在穆碧雪心里没有太大份量。 可是没等项伸核想出拿下林茹月的计谋,第二天吃午饭时,穆碧雪便把他对她的图谋不轨对姐夫说了,要姐夫出个主意给点颜色叫项伸核长点记性,长得英俊、魁梧、帅气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供他玩弄。 敢对他小姨子图谋不轨,反了是不是?岳川渊怒火心烧,恨不得抓到项伸核捏碎其两个蛋蛋,他现在对多瞄他小姨子的男人都非常反感、恼火,恨不得把人家那根东西一剪刀咔嚓掉。 也不知道岳川渊给小姨子出了什么主意,下午上班时,穆碧雪悄悄对林茹月说,晚上带她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吃饭。当然,是瞒着卫清清这个已经中了项伸核美男子之毒的花痴。 晚上,岳川渊、穆碧雪、林茹月三个人吃吧晚饭,一直密谈到十点半,岳川渊才送她们两个回去。 这一夜,岳川渊没有回去,与小姨子同床共枕,两个人乌山云雨,颠鸾倒凤,从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多,又从天亮五点到六点多,床战两回,累得穆碧雪腰断了一般,满嘴胡言,老公老公的乱叫,岳川渊更是来劲。 慵懒地躺在姐夫胸膛上,穆碧雪呢喃燕语:“姐夫,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睡得香甜,小妹妹还能得到你的滋润,幸福死了。你肏小姨子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的姐夫。” 摸着小姨子细嫩细嫩的俏脸,岳川渊爱怜地嗔怪一句:“你这张嘴啊,天生是蜜做的。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美了,雪儿,再加上这两个宝贝疙瘩,叫人欲罢不能,歇不下来。要不然,哪有那么多男人盯着你打你的歪主意,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把那个猥琐的医生动手术吧。” “不怕的,姐夫,有你在,我怕他干什么!”穆碧雪见姐夫起床,撒娇:“拉我一下,姐夫,累的,我全身骨头都酥了。” 洗漱后,岳川渊回公司吃早餐,穆碧雪上街吃早餐。 星期一早上上班,项伸核碰巧在大院里遇上停车的林茹月。 赶紧奔上一步,走到林茹月身边,项伸核讨好道:“美女,星期六叫你一块去爬山,你们不去太可惜了。” 扭头瞪一眼项伸核,林茹月口吻硬梆梆说:“我对爬山没兴趣。请我吃烧烤还行。” 心头一喜,项伸核慌不迭迟答应:“行,行,行。不就是烧烤吗,我今晚就请你吃个够,怎样?” 好像对项伸核这个帅气的美男子不再排斥,虽然仍臭着脸,但是林茹月口气不再硬梆梆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男子汉说话驷马难追。”项伸核乐得下颌要掉了。 边往大厅走,林茹月边说:“改天吧,今晚没空。” 在人前假装清高、矜持,这会儿你林茹月也照样拒绝不我帅哥的英俊、魁梧了吧。心头呛林茹月,项伸核嘴上乐呵呵说道:“行。你哪天晚上有空,我哪天晚上请你吃烧烤。” 进了办公室,一屁股落座,项伸核心思全在林茹月身上,只要林茹月、卫清清这两个缺口打开,穆碧雪就如同是大坝溃决,哈哈哈,到时穆碧雪这个魔鬼身材的白美富就是他项伸核囊中物。 等着请林茹月吃烧烤时,一转眼已经到了星期四。 午饭时,林茹月打着饭菜站在餐厅中央,琅琅说道:“各位,明天是穆大女侠的生日,哪个帅哥愿意单独买单请碧雪过生日啊,就在这食堂。”停了几分钟,见没人做声,林茹月皱着眉头说:“没帅哥献爱心,我提议,每个人出一百块钱,我们大家凑在一起给碧雪过生日如何?”说了,林茹月朝卫清清那张桌子走去。 “这个主意好,我出两百块。”包易可第一个抢着大方。 就在大家眼睛鄙视投向包易可当儿,但见项伸核忽地站起来,像一座高山,立在那儿,一脸豪气:“不就是一个两、三千块钱的事吗,我来请,我请碧雪过生日!” 第124章 有钱泡妞也神马 餐厅顿时一片宁静,大家眼睛瞪着老大老大,惊讶端详项伸核,心头又妒忌又很不服。 片刻宁静后,突然响起林茹月鼓掌声大赞声:“高富帅就是高富帅,不愧是我们医院的第一帅,有帅哥范。”“请大家给我们医院的第一帅鼓掌加油吧,他是我们的典范。” “就是,就是。”好像项伸核是她老公是她情侣,卫清清激动得脸笑成一朵鸡冠花,恨不得过去搂着项伸核一阵亲嘴。出人意外,惊呆所有人,卫清清朝项伸核来了一个深情大飞吻,一边大叫:“大帅哥,你是我卫清清的男神,我爱死你了。” 今天的林茹月也是变了个人,不易被人察觉的朝卫清清鄙视一笑,然后对众人说:“给碧雪过生日的事,大家要保密哦,明天给她一个惊喜。等下大家吃了饭后,具体商量一下。人家帅哥也是吃工资饭的人,这金额限在三千块钱,不能高出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虽然心疼,但是一想到明天能博得穆碧雪这个女神的一笑,说不定穆碧雪一感动,还当着众人面前给他一个热吻,想到这里,项伸核也就化心疼为怀抱女神做美梦。 星期五下午下班,穆碧雪在林茹月、卫清清左拥右抱下走进了餐厅,前脚刚迈进去,一阵祝福声骤然响起:“穆大女侠,祝你生日快乐!” 先跳进穆碧雪眼睛的是,餐厅中央一个六层的生日大蛋糕。 轻盈的款款朝蛋糕走去,穆碧雪笑脸似一道旭日:“谢谢,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给我这么大惊喜!” 今晚的配角项伸核,他就站在穆碧雪身边,可是穆碧雪无视他的存在,再听听穆碧雪的话,她谢的是大家,半句不提出钱给她庆生的他。很气愤,又不便发火,项伸核眼睛冒火,困惑不解盯着林茹月,可是林茹月不看他。 无奈下,项伸核也保持不了绅士,偷偷走到林茹月身边,把林茹月拉出餐厅门外,责问:“茹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出钱给碧雪过生日,怎么是变成大家了?” 嘴角一撅,微微一笑,林茹月解释说:“急什么呀,我们医院的第一帅。不是说要给碧雪一个惊喜吗,怎么能事先对她说,你说是不是?碧雪当然是以为大家给她过生日。放心吧,我会和碧雪说清楚。说不定,碧雪一感动,你明天晚上就可以搂着碧雪这个美女销魂一整夜哟,呵呵呵……” 笑声还在半空中回荡,林茹月已经闪进了餐厅。 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哦,项伸核反倒责怪自己太心急,丢失了大帅哥绅士风度。 宴席上,卫清清脸皮厚到贞操碎一地,她不与穆碧雪、林茹月坐在一起,却是挤到项伸核身边挨着他坐:“大帅哥,我明年三月生日,你可不可以也请我过生日啊?” 偷偷的脚碰一下卫清清,项伸核暧昧眼神笑迷迷看着她:“明年的事还早着呢。说不定,你明年就嫁人了,我想请你过生日,也怕你老公吃醋,是不是?” 装着擦手,卫清清偷偷的勾搭掐一把项伸核大腿。 整个生日晚宴,直到九点半才结束。 百爪抓心等着穆碧雪笑貌灿烂的当众人面前说一声感谢他,哪怕只是对他一个回眸一笑,然而直到离开而去了,穆碧雪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气的,项伸核跺脚大骂林茹月是猪头,关键节点上,她怎么不对穆碧雪说,是他项伸核请她穆碧雪过生日。 十点半时,手机响了,晓得这下有戏唱,终于等到穆碧雪这个大奶女神要对他说感谢。迫不及待拿出手机一瞅,项伸核呆了一下,是个陌生电话,一听竟然是一个男人声音:“喂,项伸核,谢谢你出钱请我女神过生日哦。” 心头一惊一慄,项伸核叫道:“你是谁?” 手机另一头传来气死项伸核的穆碧雪声音:“他是我男神!” 项伸核还想说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挂了手机。 这个气啊,比十八级地震还严重,项伸核一阵天旋地转,滚在了床上,就差那么半口气要结束呼吸,他这不是替人做嫁妆——当了冤大头吗?花钱给她穆碧雪过生日,她居然连个笑脸也不给他,跑回去跟她男神混在一块。 挺有阿q精神。 昏昏沉沉中醒过来,已经是天亮,项伸核非常想得开,他自我安慰,不就是三千块钱吗,半个月工资而已。只要穆碧雪这个大奶女神知道是我花钱请她过生日,便是我得手迈出最重要一步。吃人家的嘴软,看她穆碧雪今天起还会不会对我冰霜冷脸。 上班的时候,项伸核比平日提前了十分钟,在离医院大门五十米处远远等着,张望着穆碧雪那个方向。 恰到微妙的是,当穆碧雪到大门时,项伸核也刚好到大门口,两个人电动车并行。果然,穆碧雪不像平日对他项伸核冷若冰霜,不但朝他莞尔一笑,而且还深含爱意的朝他点下头。 穆碧雪这一笑一点头,把项伸核的魂都勾走,飘飘然的心猿意马,差点跟前头的一辆摩托车追尾,昨夜的失落、焦躁全没了。 过了三天,项伸核请林茹月吃烧烤。 两个人吃了烧烤漫步在溪边,色男人的恶习就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项伸核心头长叹,老天爷哟,这林茹月要是穆碧雪那个大奶女神多好啊,冒着被扇耳光,我也要搂着她好好亲嘴…… “茹月,你比碧雪亲切没架子,碧雪太高冷,十足是一个冷美人,叫人可望不可及。” “才不呢。碧雪对我们护士可亲切了,亲如姐妹,一点架子也没有,只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看碧雪长得漂亮丰满,老打她的坏主意,她才对你们这些臭男人板着脸。” “不是吧。我看碧雪的性格、脾气根本跟你不一样。那你说说,碧雪的兴趣、爱好会和你一样吗?” “嘻嘻嘻,我才不告诉你哩,这是碧雪的隐私,我必须为她保密。我可不能说,我爸爸、妈妈可是碧雪男神公司的代理,要是碧雪知道我把她隐私说了,我爸爸、妈妈这代理就当不成了。” “哇,看不出,你还是个富二代的白美富啊,茹月。” “屁个白美富。我想买台大点的大概七、八千块钱的笔记本电脑作直播用,都没钱买呢。我爸爸、妈妈以前是做小生意,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有时还亏本,今年托碧雪的关系,才当上碧雪男神公司的代理,赚了点钱。” “你要当主播?” “是啊。反正没班的时候,闲也是闲着,很无聊。当主播还能赚点外块,不必向伸手向父母亲要钱。就我那么点工资,还不够我买一瓶高档化妆品呢。不像你呀,大帅哥,你每月工资五、六千。” “你们是闺蜜。碧雪那么多钱,你向她借七、八千块钱,应该不是大问题吧?” “哪能一样。借的总是借的,到时还不是照样要还。” “茹月,你对我说句实话,我请碧雪过生日,她男神是不是非常吃醋,碧雪对我有意见?” “她男神吃醋那是肯定的呀。不过,碧雪还是很感激你,她说,没想到你这么帅一个医生,还会请她过生日。” 我爷爷的,这三千块钱花的太值了。一听林茹月这话,项伸核激动高兴的一念头之差克制不住,要搂着林茹月行无礼了。但是他还有点理智,明白再把穆碧雪弄到手之前,千万千万不到动林茹月、卫清清的邪念,哪怕是亲一下她们的脸。 然而,上班时间,穆碧雪像是从医院大门口人间蒸发,项伸核再找不到她倩影与她在大门口偶遇。——穆碧雪是谁呀,猴精着呢,她宁愿绕道多走上几百米,从一条小胡同直插医院大门口,哪会再给他项伸核创造偶遇机会。 失落、惆怅、焦躁,项伸核只得又从卫清清、林茹月身上打开穆碧雪的缺口。 半个月左右,项伸核又请林茹月吃烧烤。 之后,两个人又浪漫的漫步在溪畔上,优哉游哉。 趁林茹月不经心当儿,把手上一个黑色包递到她面前,项伸核诡谲一笑:“茹月,你不是一直想买台大点的笔记本电脑当主播吗?给,我送你一台18寸的笔记本电脑,崭新的,刚买的。” “大帅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感动的,林茹月导致接电脑的纤纤玉手都在颤抖:“太谢谢你了,大帅哥。你要是没老婆,我真想嫁给你。” 很有绅士、帅哥风度,项伸核微微一笑:“不就是万把块钱的事,你用不着这么激动,茹月。你这人随和,对人热情、亲切,我可是把你当红颜知己看待哦。你不像碧雪那么傲气,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其实这台笔记本电脑也就六、七千块钱。 显得有点不高兴了,林茹月责怪项伸核:“大帅哥,你不了解碧雪的为人,不能这样乱说碧雪。我们医院没一个人会说碧雪傲气,不食人间烟火。嘻嘻嘻,你不会是想泡碧雪,泡不到吃醋吧,大帅哥?”“看地你送我笔记本电脑的交情上,我告诉你碧雪的一大秘密……” “什么秘密?”项伸核显得急不可待。 压低嗓音,林茹月神秘兮兮:“碧雪最敬佩、崇拜那些资助家里穷的病者的医生。你要是能做到这一点,你在碧雪心目中肯定是一下高大上,不愁泡不到碧雪。” 惊了一颤,不相信审视着林茹月许久,项伸核又套林茹月的话:“茹月,你和碧雪这么交好,你到底知道碧雪多少秘密,说来听听,也让我多了解了解碧雪。” “不行。”黑暗中,林茹月眼神惊恐:“碧雪警告过我和清清,敢出卖她,绝对不会对我和卫清清手下留情。告诉你吧,大帅哥,也仅有我和清清两个人知道碧雪的一个天大秘密。” 一阵惊愕,项伸核脱口道:“什么天大秘密?”“茹月,你要是告诉我碧雪的天大秘密,我再买套直播用的设备送你。” 第125章 出卖闺蜜 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回,项伸核失算了,林茹月并不为所动,嘴紧的犹如瓶塞,对穆碧雪的天大秘密半个字也不吐。 撬不开林茹月的嘴,项伸核不急,还有个花痴卫清清呢,他也看出卫清清早已乱了芳心,倾慕他的帅气、英俊、魁梧。只要他对卫清清有所示爱,不怕花痴不说。 过了三、四天,故伎重演,项伸核瞒着林茹月请卫清清吃烧烤,卫清清那花痴一听,兴奋的脸上两坨肉都要掉下,这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她就一头扎进项伸核怀里。 吃烧烤时,卫清清嘟着脸很不高兴:“大帅哥,你也太偏心了吧,给茹月买笔记本电脑,都不给我买。要不,你给我买辆电动车吧,大帅哥——” 环视一圈周围,项伸核把头凑近卫清清,压低声音:“你能和茹月比吗,茹月把碧雪的秘密告诉我,我当然要感谢她。” “什么,茹月敢把碧雪的秘密告诉你,她就不怕碧雪修理她?”卫清清惊叫起来。 洋装生气,唬着脸,项伸核责备卫清清:“你能不能小声点,不要这样一惊一乍。我不说,茹月不说,碧雪知道个屁啊。秘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隐私。侵犯隐私是犯法,这点法律知识,我还是有,你呀,清清,你太清纯了,在如今这个社会上吃不开。” 茹月会把碧雪什么秘密告诉大帅哥呢?卫清清心头嘀咕,难怪大帅哥会对茹月如此大方,给她买笔记本电脑。 今晚上,卫清清可是踩了狗屎运,吃的一肚子圆溜溜的不算,项伸核还给她带了很多回去吃。 还是与林茹月一块吃烧烤时一样,项伸核也把卫清清带上了寂静的溪畔上浪漫浪漫,他已经看出卫清清的端倪,只要肯给她买辆电动车,她漏斗一个的嘴准会出卖穆碧雪。但是项伸核不会那么便宜了卫清清,只要卫清清说的不是林茹月说的那个天大秘密,这个冤大头,他不会当。 果然,前脚刚踏在溪畔上,卫清清如同抢屎吃的母狗,对项伸核说,要是给她买辆电动车,她把穆碧雪一个天大秘密告诉他:“行不行,大帅哥,你可不能偏心哦,大帅哥。” 我的天,碧雪还真有个天大秘密。心头暗叫一声,项伸核嘴上说道:“不就是一辆电动车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清清。当然,要看你说的碧雪这个天大秘密到底值不值一辆电动车。” “当然值啊——”卫清清刹住脚,眼睛发亮端详着项伸核,突然往前一扑,胸口贴着项伸核胸口,小声说:“我告诉你,大帅哥,其实碧雪的那个男神是假的,那是她姐夫?” “什么,碧雪所说的男神是她姐夫?”惊骇的,项伸核双腿一软,差点滚到溪里。 很自豪的样子,卫清清撅着嘴:“那当然。碧雪这个秘密只有我和茹月两个人知道。”“怎么样啊,大帅哥,这个秘密值不值一辆电动车啊?” “值,值,太值了。我明天就去给你买电动车。”项伸核欢喜得灵魂出窍,不假思索,脱口道,寻思着他这下跟穆碧雪真的是有戏唱啦,老天爷哟,下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把穆碧雪这个大奶女神搞到手,夜夜搂着销魂,美日子胜过神仙。 没心事和卫清清溪畔浪漫,马上赶回租房,项伸核一秒也等不及给林茹月打电话,他要证实一下卫清清说的穆碧雪这个天大秘密,到底是不是林茹月死不说出的那个天大秘密? 接到项伸核的电话,林茹月吓出一身冷汗,愣了一下,急中生智:“大帅哥,你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吧,送我一部三千块钱的华为手机,美女我就告诉你哦。”说的,也不给项伸核回话机会,林茹月马上关了手机,连夜跑去找穆碧雪。 一听林茹月的话,穆碧雪出乎意料猛猛亲了林茹月一口:“这才是割肉的生死好闺蜜!”“不急,茹月,这不是甚么大不了的秘密。明天看那贱货跟下流痞子做什么肮脏交易?只要那个下流痞子愿意给你买手机,你就如实说了。” “好。我现在把手机打开,下流痞子刚才肯定急疯了。他真的愿意买手机,手机给你,我得电脑。”林茹月开手机。 林茹月开机不到两分钟,还没看完未接来电,项伸核又打过来了,等她“喂——”一声,即传来项伸核焦急声: “美女哟,你要急死我啊,干么关机呀?” “对不起哦,大帅哥,我手机刚才没电了。有什么重要指示,请说吧,大帅哥,是不是请我吃烧烤?” “这么晚了,吃什么烧烤,要吃烧烤,明天晚上请你吃。起先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大帅哥哟,是你没回答我的话吧,美女我还在等着呢——” “行,行,行。明天就给你买,不就是一部手机嘛。那你说,碧雪那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那天晚上我说的天大消息就是这个。” “美女,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干么哩。骗你,我全家被雷劈。碧雪还有个深藏九地之下更震撼秘密,那可是隐私级的哟。想不想知道啊,大帅哥,想知道的话,送我一辆小车吧。” “我哪有这么多钱呐,美女,你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可怜的项伸核,长得英俊的脸,却是长得一个猪头脑袋,被穆碧雪、林茹月两女孩装进一个闷葫芦里,他还知道,这是穆碧雪、林茹月设下的一个圈套。 一门心思要把穆碧雪搞到手,项伸核还真舍得下本钱,第二天中午跑去给卫清清买了电动车,又给林茹月买了手机。至于林茹月所说的穆碧雪那个隐私级的秘密,他相信不用花一辆小车的代价,也能从卫清清嘴里挖到。 有了电动车,卫清清够威风了,好像全县城就她一个人有电动车,从店里推里,骑着它,在几条大街逛了两圈,之后提前上班,连车带人停在医院大院子里炫耀,深怕别人不知道,穆碧雪、林茹月见了,气到吐血。 五天来,卫清清风头也出够了,但毕竟是出卖闺蜜换得电动车,做贼心虚,所以在穆碧雪面前,卫清清总不敢与她四目相遇,也尽量的回避与她碰面。 晚饭抢在林茹月前头吃完,卫清清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等林茹月,就离开位子,欲要离开餐厅,但是被林茹月一声叫住。 出了餐厅,林茹月说去穆碧雪那儿,做贼心虚,一听,卫清清忐忑不安,脸色都变了。 穆碧雪还没到家,卫清清、林茹月便在大厅里等她。 十多分钟后,穆碧雪才回到家。 三个人直接上了上楼,进到室内,卫清清这个贪吃婆也不像以前一样去冰箱找东西吃,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说吧,清清,你那电动车是怎么回事?”穆碧雪第一个开口,往日在姐妹面前灿烂的笑脸变得阴沉,结了一层晨霜似的。 明白林茹月与项伸核的关系,想瞒是瞒不过,卫清清直说是项伸核给她买的。 穆碧雪说:“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他才肯给你买电动车?” 卫清清说:“你不要乱说,碧雪。我怎么可能跟他上床。” 穆碧雪说:“你不跟他上床,那种下流痞子会肯花大钱给你买电动车吗?你说说,你们背后到底做了什么肮脏交易?” 卫清清说:“不要说的这么难听,碧雪,什么肮脏交易,他不是也给茹月买了笔记本电脑了吗?” 林茹月说:“对。他是给我买了笔记本,但是我把前后原因全跟碧雪说的一清二楚,一点不隐瞒。” 卫清清说:“大帅哥是怎么给你茹月买笔记本电脑,他也是怎么给我买电动车。” 林茹月说:“哟,叫的这么恶心,都大帅哥了,还说没跟他上床。那你说啊,他是怎么给我买笔记本电脑的?” 卫清清说:“你才恶心。他本来就长得帅,全医院最帅的男人。”“说就说,你是对他说了碧雪的秘密,他才给你买的笔记本电脑,是不是?” 林茹月说:“我又对那下流痞子说了碧雪什么秘密,你说?” 卫清清说:“我怎么知道,他又没有对我说。” 林茹月说:“那你又对那下流痞子说了碧雪什么秘密,他才会那么大方给你买电动车?” 卫清清说:“你先说。” 林茹月说:“他给我笔记本电脑当天晚上,我就把事情对碧雪说了。现在该是你对碧雪说出真相的时候。” 穆碧雪说:“对。茹月那天晚上就跑来跟我说清楚了。你说吧,你到底是出卖了我什么秘密,那下流痞子才给你买电动车?” 卫清清说:“这,这……” 穆碧雪说:“说。” 卫清清说:“我,我——说,说川渊不是你男神,是——是你姐夫。别的,我没说,我真的没说,碧……” 啪。啪。 未容卫清清“雪”字叫出声,突然蹦起来,穆碧雪没商量给了卫清清响亮两耳光,怒斥她: “你这个贱货,为了一辆电动车,你居然不念我们这几年的姐妹之情,出卖我。” “难道我资助你阿妈治脚的钱抵不上一辆电动车吗?” “既然你不义,就别怪我——碧雪不仁。那天晚上,当你和茹月面前,我已经明确警告过你,敢出卖我——碧雪和茹月,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十天内,你搬出我的房子,把我资助你阿妈治脚的钱,一年内还我。否则,你别怪我下手更狠毒。” “咱们的姐妹情到今晚结束,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第126章 被赶出的极度不平衡 敢怒不敢言,卫清清心头仇恨,凭什么林茹月把她穆碧雪秘密对项伸核这个大帅哥说了,没事。她把她穆碧雪秘密对项伸核这个大帅哥说了,就是出卖姐妹,这公平吗? 回到住处,一肚子怒火,卫清清立马给她的大帅哥项伸核打电话,问他,林茹月到底对他说了穆碧雪什么秘密? 不听则好,一听,卫清清气得心血沸腾液倒流,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就是一个愚蠢的猪头,这也算是秘密吗?” “当然是秘密。”项伸核一口咬定,在他看来,林茹月说的就是秘密,而且这秘密对他泡到穆碧雪那是一把利器,她卫清清的秘密简直没法相比。 虽然对穆碧雪不再愤怒,但是卫清清仍然恨穆碧雪太绝情,这么点小事,她说赶就把她卫清清赶出去,还要断绝姐妹情,连当初资助她卫清清给母亲治脚的钱也要回去。既然她穆碧雪不仁,就别怪她卫清清不义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形势比人强。 说一万,道一千,穆碧雪要她搬出其房子,卫清清就得搬,恐怕她从此再也租不到那么好那么便宜的房间,今后有困难也甭想穆碧雪、林茹月会拉她一把,这就是出卖闺蜜的结果。 七天后,卫清清才在城郊交界处一栋平房里租了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又阴暗又潮湿房间,比穆碧雪租给她的十八平方米的房间还要贵七十块钱,一百六十块钱。气的,卫清清咒骂房东心黑。也只能凑合住着了,再贵再好的房间,她租不起。 搬出了穆碧雪房子,卫清清胆子也大了,无所顾忌了,第二天晚打电话找了项伸核,开口就叫项伸核给她一万块钱,她就把穆碧雪那个隐私告诉他。 项伸核仰着脖子一阵奸笑:“一万块钱,清清,你以为我的钱是拉屎捡到的呀?五千块钱,我现在都不想知道。凭我现在与茹月的关系,只要我想知道,茹月一分钱不要,都会告诉我。” “五千就五千。”卫清清也很会做交易,见事不妙,立马降价,她以为被穆碧雪赶出的事,项伸核还不知道。 卫清清被穆碧雪赶出,项伸核认定这是她和林茹月两个对他这个大帅哥争风吃醋,在穆碧雪跟前的一场后宫恶斗罢了,并不知道其中的套路。 当下,项伸核一口拒绝卫清清。 遭到拒绝,觉得没面子,恼羞成怒,卫清清大骂项伸核没良心,过河拆桥,他就嘚瑟吧,看看林茹月会不会告诉他。 要是能够从林茹月嘴里套出穆碧雪那个深藏九地之下更震撼秘密,那么,卫清清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项伸核正想着把卫清清一脚踢掉,哪还管它过河拆桥不过河拆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了那个时候,万一真要泡不到穆碧雪,他再把卫清清捡来玩玩,一辆电动本的代价总是要把它要回来吧。 过了两天,项伸核又请林茹月吃烧烤,但是被林茹月拒绝,说是烧烤这东西偶尔吃吃还可以,经常吃,是在自己糟蹋自己身体——嫌命太长了。要不,去喝茶吧。 行。嘴上爽快答应,心里头暗暗叫苦,这喝茶可不是吃烧烤,是要花大笔钱,但是项伸核为了从林茹月嘴里挖到料,他只好忍痛割血,花钱供美女开心。 两杯茶落肚,项伸核把话题转到了他的图谋上,先是问林茹月主播当的如何? 愁着脸,向项伸核这个大帅哥诉苦,林茹月说,不知卫清清那个贱货背地里在穆碧雪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她和穆碧雪吵了一架,心情糟透了,哪有心事直播,连直播的配套设备还没买。 心头一喜,趁机而入,项伸核显得非常大方非常豪迈,说:“茹月,你把碧雪那个深藏九地之下更震撼秘密告诉我,我今晚上就上淘宝给你买配套设备。” 眼睛怀疑盯着项伸核有一分钟光景,林茹月开口了:“行。交易成交。”凑过头去,林茹月悄悄问项伸核:“医院到现在还有人议论穆碧雪私生女的事,你听说没有?”“嗯,这事有听说。”项伸核不解看着林茹月。林茹月环视一下四周,把嗓音压着更低:“实话对你说吧,大帅哥,碧雪的私生女其实是她外甥女,她外甥女出生不久,她姐夫就去逝了。” “啊!”项伸核惊叫一声,心中石头落地,因为他很忌讳穆碧雪有私生女,但又实在经不起穆碧雪的诱惑,这下可放心了。 “啊什么啊!”林茹月责怪一声,“看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免费给你一个消息——我们那里有个家里很穷的乡下尿毒症患者,碧雪过两天要在我们内科发起捐款活动。能不能掳获碧雪的心,这次就全看你的了,大帅哥。” “嗯,嗯,嗯。”项伸核嘴里应着,心头叫苦,因为他身上已经没钱。在穆碧雪面前,捐款捐少吧,被她看不起,捐多吧,他没钱,这事难煞了他。 这一夜,焦虑、烦躁像两块巨石夹着项伸核头,他对穆碧雪已经走火入魔,甚至上班时看到有男的和穆碧雪走在一块,他都会心慌虑乱,惶恐烦躁。 还算项伸核说话算数,他答应给林茹月买的直播用的配套设备,林茹月第四天收到,是寄到医院的。 下午下班时,林茹月和穆碧雪走在一块,悄悄对她说:“碧雪,要不,我给你六千块钱吧,这三回的东西都归我,我心里确实过意不去,说的难听点,我也是出卖你换得。” “你就心安理得拿的吧,妞。”穆碧雪掐一把林茹月腮帮子:“你都不会换个角度想?” 林茹月瞪大眼睛:“什么角度?” 穆碧雪信口说:“在帮我呗,死丫头。” 林茹月急了:“不行,不行,那怎么行。” 想了一下,穆碧雪出了个馊主意:“这样吧,你在这次捐款中多捐点,总过意的去了吧!” “这主意不赖。行!”林茹月眉头舒展。想起什么,林茹月问一句:“你说,那个下流痞子会捐多少?” 两道燕尾眉一蹙,略一一想,穆碧雪说:“他这段时间也花了不少钱,估计不会很多。” 这一回穆碧雪可猜错了,项伸核打探到她穆碧雪与林茹月都捐了六千块钱,本来只想捐个五千块钱估计能抢个第一名,结果只好咬起牙根硬着头皮再去借钱,捐个一万块钱,一定要叫穆碧雪这个大奶女神看看他的大方和爱心。 内科医生、护士中,仅卫清清一个人没捐款,一来她眼下是手头快要连吃饭钱也没有了,正愁着能快一天发工资呢。二来她正想调到别的科去,不愿与穆碧雪在一块,哪愿意捐款,况且这次捐款又是穆碧雪发起。 捐了一万块钱,项伸核等着穆碧雪当面向他表达感谢,在其它科的医院、护士中,他可是第一个捐款的人,而且数额也压倒了内科捐款最多的穆碧雪、林茹月。 但是项伸核巨额捐款,引发了一个人的妒忌,她就是卫清清,她觉得项伸核这钱应该给她,不应该给穆碧雪撑面子。 在食堂吃了晚饭,卫清清就在餐厅门口等着项伸核,瞧见项伸核走出来,也不避讳,上前就把他拽到一个角落,偷偷对他说,给她买部智能手机,她就把穆碧雪那个隐私告诉他。——因为她用的仍是三个指头大的老古董手机,不是智能机。 猥琐的贴到卫清清耳边,项伸核嘲笑、挖苦她:“你如果是个黄花闺女的话,陪我睡一个月,我就给你买智能手机怎样?”“大哥帅,你这是人说的话吗?”卫清清心头一骇,但是一见项伸核这张帅气、英俊的脸,她想生气、发火都难。项伸核讥笑她:“碧雪的那个隐私不就是她的私生女是她外甥女吗,你还拿这事来讹诈我,你太天真的了,清清。” “啊,茹月把这个都对你说了啊?”卫清清惊恐的脸色走掉,“你给茹月买了什么?” 一脸狞笑,这狞笑里又有三分的奸笑,项伸核给自己长脸:“清清呐清清,茹月没你贪,我什么也没有给她买。你那天要是不敲诈我要一万块钱,仅要一部智能手机,我会答应你的。”说的,项伸核又猥琐的贴到卫清清耳边:“怎样,陪我睡一个月,我不但给你买智能手机,还能把你的两个奶按摩的和碧雪的一样大,我的床上功夫棒极了,准能叫你每次都欲仙欲死,高潮迭起。” 不提穆碧雪,一提穆碧雪,卫清清火冒三丈,早把一个女孩的羞怯到脑后十万八千里,凭什么林茹月出卖她,她都不敢对林茹月吭声,她卫清清出卖她,就要被她赶出她房子……卫清清心头极度不平衡,这还不是因为她卫清清穷,被看不起,好欺负。 第二天早上上班,卫清清在穆碧雪家那个路口截住她,眼睛冒火,二话不说,开口即大声责问:“你不是说出卖你,要对我们下狠毒手段吗,凭什么茹月出卖小馨雅,你不敢对她下狠毒手段,我只是说了你姐夫真相,你这样对待我,还骂我不仁,到底是你自己不仁,还是我不仁,你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71 第127章 离婚请女神庆贺 穆碧雪面对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很淡定,淡定的都叫有卫清清心头直发慌。 晨霜眼睛冷飕飕盯着卫清清,穆碧雪一字一个腔:“凭什么,凭茹月仗义,尊重我,不出卖闺蜜,事先征求过我,是我同意后,她才对别人说,这够了吗,贱货?”“看到人家长得英俊、帅了点,为了一辆电动车,把姐妹情义当作擦屁股纸,出卖我,你还有资格来兴师问罪,没了天理是不是?警告你贱货,尽快把钱把还我,否则,管你调到哪里去,我追到哪里去讨,叫你颜面扫地。” 懊悔。懊悔莫及。卫清清又觉得委屈,就这么一个征求之差,她却成了出卖闺蜜,林茹月则是吃香的喝辣的。 羞得落荒而逃,卫清清再不敢吭声。 人心不善又贪婪,倒霉就如影随形。 刚到大院子,卫清清被项伸核碰上,项伸核逗她:“清清,还有没有碧雪的秘密、隐私出售,我大价钱收购?” 正在恼火头上,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当下,卫清清讽刺回敬项伸核:“当然有啊,怕是你这猪头出不了价。捐一万块钱,就想泡到她,你白天做美梦吧你。” 只是诡异地笑笑,项伸核不反驳卫清清。 当两个人在车棚里挨在一起,卫清清压低声音,偷偷警告项伸核:“那个贱货就是一头魔女,哪个男的挨着她,就得倒霉,我劝你呀,离她远点,不要贪长得漂亮胸大。” “妒忌了是不?”项伸核根本听不进卫清清的警告:“哪有男人不贪漂亮奶又大的女孩。别说是才一万块钱,花上百万能把碧雪弄到手肏一回,死也风流。” 心被伤到出血了,项伸核这是当面给她胸口一刀呐,本想瞪他一眼再骂,可是一碰他英俊、帅气的标致一张脸,卫清清到唇边的话嘣不出,心头嫉妒又仇恨穆碧雪,人长得那么美了,为什么两个奶还那么大,还让不让别人活。 在内科,卫清清已经人格破产,没人会瞧得起她,调又一时调不走,天天要看穆碧雪脸色过日子,快要患忧郁症哟。 到现在了,项伸核被穆碧雪的魔鬼身材、漂亮脸蛋所迷,也迷恋自己的英俊、帅气,并没有看出其中套路,仍当是林茹月、卫清清对他争风吃醋。 钱也捐了,该收买人的钱也花了,可是穆碧雪心目中好像根本没有他项伸核这个人,项伸核急得如一只无头苍蝇。 捐款活动结束的第六天,项伸核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是他老婆向法院起诉离婚,意外的是,项伸核惊喜得大叫一声:“天助我也。”二话不说同意离婚,——他老婆曾经提出过离婚,但他死活不肯。 天助什么天助哟,猪头一个的还蒙在鼓里,他项伸核在久依医院对她穆碧雪的图谋不轨,点点滴滴被穆碧雪摆在了他老婆面前,他老婆对他彻底死心,这才向法院起诉离婚。 离婚后,处理完相关的事,回到久依,午饭后叫住林茹月,项伸核要她把穆碧雪约出来,他请她们两个晚上去饭店吃饭。 皱眉,林茹月苦着脸:“碧雪到现在还在恨我呢,我去叫她,她多半不会来,还不如你自己亲自去请她吧,项伸核。” 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套林茹月的话,项伸核故意问:“你、碧雪、清清三个不是好的比亲姐妹还亲吗,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好像碧雪对你还可以,但对清清够狠的哟。” “俗话不是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吗?女孩的事,你不懂。”脸上爬上不易被项伸核察觉的轻蔑,项伸核能演戏,她林茹月也能演戏,装着愤愤道:“我可不是清清。她软肋捏在我手里,哪敢对我狠。” 吃了一惊,项伸核脑门一亮:“碧雪还有软肋捏在你手里?” “那当然。”林茹月语气咄咄逼人:“她姐夫公司的几千万元价值的产品在我爸、妈手上,她敢对我怎样?再说了,我自己有房子,又不租她的房子住,我怕她什么,你说是吧?” 项伸核瘪气了:“那倒是。”“美女,请碧雪一块吃晚饭的事,全拜托你了哟。” 愁着脸,林茹月很不情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好吧,我试试。要是被她骂,你得给我一个大红包,去去晦气。” 犹豫一下,项伸核才答应:“行。”现今一提到钱,他是如鲠在喉,提不上之前财大气粗的底气。 怕是项伸核今天回久依路上踩了狗屎运了吧,穆碧雪居然二话不说答应了他,把他高兴激动的一个下午的心全在她穆碧雪身上,哪有心思上班。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项伸核是全医院第一个蹦出办公室的人,早早的去车棚取了电动车,在大院子等穆碧雪、林茹月。 高档大饭店是吃不起了,项伸核今晚上只能带林茹月、穆碧雪去一家大众化中等饭店吃一顿。人穷志短,也是没法子的事,他这还是咬着牙呢,虽然有掉他帅哥的身价,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这张帅气又英俊的脸,因为他离婚这件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叫穆碧雪知道。 屁股未落座,项伸核指手画脚向穆碧雪、林茹月说明今晚这顿饭的意义:“两个大美女,今晚上请你们吃饭,是庆贺我今天离婚了,终于把那个给我戴绿帽子的黄脸婆休掉。从今晚起,我也和你们一样,是单身狗,从此自由自在。” 悄悄与穆碧雪对视一眼,林茹月扭头看着项伸核,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你可真是奇葩,离婚还庆贺,是不是对你老婆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见项伸核额头青筋暴凸,一脸仇恨:“一个男人一生最大的深仇大恨那就是老婆在外偷野男人,给他戴绿帽子。前两次跟她协商离婚,她一直不肯,这次我只好向法院起诉离婚。那个黄脸婆太过分了,趁我在久依,居然跟她的奸夫公开同居,叫我颜面扫地,我爸、妈都没有脸走出去了。” 林茹月刚要说什么时,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 眼睛贪婪着从穆碧雪胸口移到她俏脸上,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项伸核才问她:“你们要喝什么酒?”心头,项伸核却暗暗祈祷眼前这两个女孩千万千万别说要喝红酒,他如今请不起了啊。 抿嘴一笑,穆碧雪说,她要上夜班,不喝酒了,来瓶橙汁吧。 正中项伸核下怀,他也不问林茹月一声,好像害怕什么,赶紧要了一瓶大瓶橙汁。 席间,项伸核口若悬河,大谈因老婆不理解他的工作性质及老婆出轨,他一直在阴影笼罩下生活,活的像狗一样。现在好了,终于把那个贱女人休掉,今后找老婆,一定要在同行中找…… 诡秘的,脸上爬上一道鄙视,林茹月讽刺项伸核:“没有喝酒,你怎么就说酒话了,项伸核?一个男人胸怀咋小的针尖似的,既然已经离婚,没必要再这样损前妻吧,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人家还给你生了孩子。” 已经吃的差不了,桌上的菜也所剩无几,一直默默埋头吃饭,极少说话,这时,穆碧雪霍地抬头,千年冰川的皓眸射出一束晨霜,逼视项伸核,接过林茹月的话头: “项伸核,你也别拿我和茹月当大耳了,我有三个同学在市医院当护士,对你在市医院的丑闻一清二楚。” “不说别的,一个医术比较高的医生,从市医院来到久依这样的小医院,仅仅当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看出其中的道道,你再吹的天花乱坠,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我承认,你是长得英俊、魁梧、帅气。” “从你花大钱对我闺蜜茹月和清清那个贱货下手,我已经看出你心里的真正猎物是我,不是她们两个。” “你老婆曾经提出过离婚,你死活不同意,这次才向法院起诉离婚。你拿我和茹月当傻瓜,在我们两个面前大吹大擂,这样的损你前妻,你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为吗?” “看不到自己的真相,你也该把头伸头尿桶照一照吧,除外貌,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女生去爱,除非是像清清那贱货花痴才会喜欢上你,不要太把自己当棵葱了,项伸核。” “我——碧雪要是肯嫁给你这种道德败坏,灵魂龌龊的男人,我也是瞎了眼睛。” “充其量,你也只是工资比我们护士高一点的医生罢了。” “说的难听点,眼下,你是连个窝都没有的流浪狗。” “虽然我——碧雪没有车,也没有存款,但是我至少还有两栋房子吧,我的眼光就这么低,我就这么犯贱,嫁给你这种人?” “今晚上答应你这顿饭局,目的就是要叫你明白,不要再做白日梦,嫁谁,我也不会嫁你项伸核这样的人。 ……难堪的,项伸核要钻桌底了:“不是,碧雪,你这说的,我——我——我自己比不上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 俏脸一阴,穆碧雪冷峻如晨霜:“好了,项伸核,别再演戏了,收起你这一套把戏吧,你这一套把戏,我——碧雪经历的多了去了。”“回去后,躺在床上洗洗你的猪头,好好想想吧,按理说,真正出卖我的是茹月,不是清清那个贱货,可我为什么仍当茹月是闺蜜,你连这其中的套路都看不出,你还想娶到我?” 第128章 风景还是自家这边独好 我的天呐!穆碧雪的话,项伸核如梦初醒,目光恐惧张望着穆碧雪,不知所措,太可怕了,眼前这个女神,卫清清说的不错,她就是魔女,谁挨着她谁就要倒霉。 项伸核难堪的脸没地方搁当儿,林茹月喊道:“老板,结帐。” 这时,饭店老板娘走了过来:“一共是一千五百六十五块钱,就算你们一千五百六十块钱吧。” 更难堪的,叫项伸核男子汉自尊、颜面扫地的是,当他拿出钱包,抠遍里边的钱,也凑不足一千二,离一千五百六十块钱,还远着呢。他就是猪头,穆碧雪、林茹月今晚上专点贵的菜肴,居然没有看出端倪。 见状,穆碧雪很豪爽,二话不说,拿上身边挎包,从里边抓出一叠钞票,大大方方数了一千五百六十块钱递给老板娘:“老板,麻烦你,帮我们剩下没吃的打包一下。”趁老板娘离开之际,穆碧雪粲然一笑,洁白细致皓齿一展:“项伸核,你请我过生日,我请你吃晚饭,咱们两个算是扯平,我不欠你人情了。” 走出饭店,穆碧雪、林如月欢天喜地,有说有笑,头也不侧一下去看看身后耷拉着脑袋瓜子的项伸核。 回到租房,一头扎在床铺上,已经与吃晚饭前的高大上不沾边,此时此刻的项伸核,他心头烦躁、焦虑、恐慌、懊恼、失落、惆怅、仇恨、不服、失志、悲哀、凄凉,他居然跳进了穆碧雪这个大奶女神给他挖的坑,花大把大把的钱买二百五,还自以为是。 尤其叫项伸核傻眼的是,穆碧雪这样一个青年白美富,竟然不忌丢人现眼,把晚饭吃剩下的东西全打包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晚上一顿饭叫项伸核彻底明白,搞到穆碧雪已经是他心头的一个忌讳神话故事。 ——半年后,卫清清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项伸核这个英俊、魁梧的帅哥,无奈现实很残忍,婚后并不幸福,因为项伸核见到漂亮、丰满的年轻病患,手又犯痒,最后又被久依医院辞退。不到一年,这桩婚姻也走到了尽头。这是后话,暂时不细说。 次日早上,项伸核请客吃饭却身上钱不够付单的糗事传遍医院,成了大家空闲时的笑柄。当然,项伸核绞尽脑汁要把穆碧雪搞到的伎俩也浮出水面,叫人瞧不起他。 中午吃饭时,等项伸核打好饭菜一落座,大家即开始围攻他: “项伸核,你可会装哦,隐藏的这么深,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泡碧雪,才如此大方请碧雪过生日。” “长得帅有个屁用,猪脑袋一个,还不是掉进碧雪挖的坑里。” “人财两空,还落得被老婆休掉,这就是耍伎俩的报应。” “道貌岸然的无耻家伙,趁早滚出我们医院,不要把我们医院的好名声搞臭了,被人当作是**窝。” “还好我们的穆大女侠是个清纯的女孩,不被所谓的美男子所诱惑,否则的话,这一回可要失身又名败了。” “我说,项伸核,你是个医生,能不能积点医德?” ……自己钟情的帅气美男子遭到围攻,卫清清恼火、愤怒,呼地站起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项医生,有意思吗,是不是看人家项医生长得帅,眼红、妒嫉?” 墙倒众人推。 因为穷一直被卫清清看不起,乔利峰也一直耿耿于怀,这个报复机会,他怎么能放弃,立马侮辱卫清清:“一个连比亲姐妹还要好的闺蜜都出卖的人,你有什么脸在这里假装正义,卫清清?整个医院也仅你这个花痴觉得他帅。” “就是。看他帅,嫁给他啊。”大家转而攻击卫清清:“做人要像碧雪一样,有骨气,有爱心,不贪小便宜,人正直。” 筷子往桌上一撂,卫清清剩下一半的饭也不吃了,愤愤离开,她心头明白自己如今不是以前,以前有穆大女侠罩着,没人敢瞪她一眼,给她颜色看。 卫清清一离开,林茹月挺身当和事佬:“大家先吃饭吧,同事之间以和为善。个别人心地不纯、图谋不轨、品行不端,我们大家心里明白,看清他就行了。” 下午上班,林茹月对穆碧雪说起食堂的事,穆碧雪鄙视卫清清,那贱货本性难改,她就是贪下流痞子长得帅。下流痞子现在离婚了,那贱货更是红头苍蝇叮臭鸡蛋,哪能不护着下流痞子。 贱货会不会嫁给下流痞子?林茹月问。 只要下流痞子愿意娶她,正是她巴不得的呢。穆碧雪有点为卫清清感到可惜。 睁着诧异眼睛,林茹月说,这样的结合有爱情吗? 爱情?穆碧雪脸上立马袭上鄙夷,眼睛射出一束明净睿智,说,从古到今,又有几桩外貌作基石的婚姻能够白头偕老?尤其是一个女孩,仅仅爱上对方长得帅,更是人生一大悲哀。 奇怪的是,说到这里时,第一次在姐姐坟墓前见到姐夫的一幕意外浮现在穆碧雪眼前。是。她承认她姐夫长得没项伸核的一半英俊、魁梧,但是她觉得她姐夫很帅,这是一种蕴藏着一个男人轩昂、大器的帅。 吃晚饭的时候,穆碧雪突然冒出一句:“姐夫,都是食堂买饭吃,你要收我伙食钱吗?” 正在夹菜,筷子一停,抬头看着小姨子,岳川渊信口道:“要。” 穆碧雪吃了一惊:“你真要啊?” “有钱干么不要。”岳川渊夹着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样子些许幸灾乐祸。 很不服,穆碧雪又问了一句:“买房子的一百万,你不是不要我还吗,这么一点伙食钱,你真的要啊,姐夫?” 埋头吃饭,也不看小姨子,岳川渊边说:“这是两码事。你不是钱不够吗,买房子,是支持小姨子的事业,算是你阿姐给你的,报答你替她当妈妈照顾馨雅,不能叫你还。” 眼睛湿润,一把夹住姐夫夹菜筷子,顿了顿,穆碧雪又问:“那,以后帮我办诊所的钱,要不要还?” 一脸猥琐看着小姨子,岳川渊不假思索:“你不嫁人,不要你还,是姐夫对小姨子事业的支持,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你要是嫁人,就要你老公还。” “要是他没能力还呢,姐夫?”穆碧雪暧昧端详着姐夫,差点笑出声,“姐夫你这是什么鬼名堂的道道哟。” “那他就别娶你。”岳川渊目光如炬注视小姨子,很霸气。 呵呵呵呵。穆碧雪笑了起来,嘴里饭菜差点喷一桌:“姐夫,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不是要我去当尼姑吗?真是的,哪有你这样当姐夫。”“姐夫,你已经很久没有滋润我的小妹妹了,今晚去我那儿,今天突然好想要。” 你这妞,一暗示你嫁给我,你立马岔开话题。不把你逼进死胡同,你都不吐你心迹,就你这当间谍的定力,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不败在你手下才怪。岳川渊嘴里吃着饭,眼睛却是悄悄看小姨子,默默责怪,你这样叫我姐夫不是姐夫,情侣不是情侣,叫我情何以堪呐,我的小姨子哟。以后馨雅长大了,在身边,我如何去面对呢? 因为是不忍心浪费小姨子宝贵时光,直到十点半,岳川渊才去小姨子家,顺便在街买了碗点心给她吃。 岳川渊开门进到室内了,穆碧雪仍沉浸在书中。 姐夫的每次到来,穆碧雪会莫名其妙怦然心动,冥冥中,感到有人呵护了,有人疼爱了。 在姐夫跟前,穆碧雪就是一个七、八岁的淘气、调皮小女孩,她吃点心当儿,竟然要姐夫脱的光溜溜的坐在一旁看她吃。 拗不过这个小姨子,岳川渊最后只好依了她。 吃吧点心,漱口后,穆碧雪三下五除二自己也脱去衣服,猛虎下山般把姐夫扑倒在沙发上,两个人乌山云雨,急风暴雨大战起来。从沙发到卫生间,从卫生到卧室,两个人如同上演一部十八级夫妻床战片…… 两个多钟头,两个人这才偃旗息鼓。 穆碧雪连声惊呼:“姐夫,你太棒了,爽得我不要不要的。一定是姐姐在天显灵,把你送给我。” 爱怜地一把搂紧小姨子,岳川渊亲了她一口:“不是我棒,雪儿,是你这魔鬼身材太撩人,一进去叫人欲罢不能。”“最近学的怎样,雪儿?” “难啊,姐夫。还好当了几年护士,有基础。”枕在姐夫手臂里,侧过脸,穆碧雪微蹙着芳眉。 张望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岳川渊才开口:“雪儿,你要改变一下学习方法。你比医科大学学生条件好,是在临床实践中学医。西方医生的医术全是吹出来的,其实我们中国医生医术比他们高明,病人一到,一眼看出是什么病,就是因为临床经验丰富。所以,你没班的时候,要时常跟医生们在一起学,有单独看病人机会不能错过,遇到不懂先问医生,再翻书看,这样效果更好。” 冷不丁猛猛亲一听姐夫,穆碧雪惊喜大赞:“姐夫,这么好的郎中天赋,不当医生,你太可惜哩!” “不要乱说。”岳川渊一刮小姨子好看鼻子:“我要是能当医生,癞蛤蟆也是神医了。”“下个月,我就给你做病床和药柜。” 穆碧雪吃了一惊:“还早呢,姐夫,万一我不过关呢?” 亲亲地摸着小姨子俏脸,岳川渊显得深谋远虑:“趁公司现在不很忙有空。再过一、二年,公司恐怕忙的没空给做你这些了。” “噢!”穆碧雪睁地大眼睛,凝视姐夫,忽地一把搂住姐夫。 第129章 偶遇捡破烂同学 老虎有打盹的时候,聪颖睿智美女也有呆瓜的时候,穆碧雪没有察觉出这是姐夫故意给她一种压力和鞭策、信心。 眨着狡黠眼睛,穆碧雪刺探地问姐夫,那他天天晚上去医院接送她,不嫌麻烦吗?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他还是希望她早一天当上医生,把诊所办起来。岳川渊实话实说。一感动,穆碧雪把头埋进姐夫胸怀,撒娇:“姐夫,你要一辈子对我这么好,臣妾的两个篮球宝贝和小妹妹一辈子只供你一个人爽。” 小姨子风情万种的撒娇,简直是一道美味佳肴,岳川渊乐得情不自禁一把把她楼紧,亲个不够,感觉自己就是鲜花丛中的蜜蜂,幸福死了。 天亮的时候,穆碧雪又撒娇,要姐夫再来一回。有这样的小姨子,岳川渊是活在一朵鲜花里醉得不要不要的,他蒙在快活中却不知道这是小姨子要叫他精尽人疲,不会去想别的女人。 完事后起床,穆碧雪诡秘兮兮问:“姐夫,累不累?” 捏着小姨子清新鼻子,岳川渊挤出三分微笑:“能不累吗,比我以前捡破烂一天还要累十倍。” 格格格格。穆碧雪乐得开心大笑:“姐夫,我也累,可是我喜欢你这样爱我,这种累叫人快活,要升天一样。”“你可要珍惜哦,姐夫,你看那些臭男人耍尽手段,也得不到我爽一把。” 两个人出了家门,岳川渊还是回公司吃早餐,穆碧雪上街吃。 去医院一路上,穆碧雪感觉自己体内还留着姐夫体温,芳心偷乐着,姐夫,你可真够憨的哩,不悠着点,这两回下来,我看呀,一个星期内一想到女人就心理发抖,呵呵呵…… 嘴里还在笑着,人到了十字路口,穆碧雪尚未定下神,突然就在她眼前发生了恐惧一幕:一辆捡破烂人力三轮车把一辆奔驰车剐了。奔驰男车主火冒三丈,一下车,二话不说土匪一般把捡破烂男子从三轮车上拽了下来。一吓,穆碧雪赶紧报警。 等到110赶到,捡破烂男子已经挨了奔驰男车主几巴掌。 瞧见警察,奔驰男车子咄咄逼人指着被剐车子,发火:“这个王八蛋骑车不长眼,把我的车剐破……”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盛怒下,穆碧雪一步奔上前:“警察叔叔,这车不应该要这位骑三轮车大哥赔。” “你找死……”奔驰车主一听,更火了,霍地转过身怒骂穆碧雪,但是一见穆碧雪,他后边的话吞进肚子,不敢做声。 此刻,穆碧雪也认出了奔驰车主,不是别人,是褚金模,他头发染成金色,她又忙着报警,所以一时没有认出。 “哟,原来是拦路杀人犯呐。”仇人相见,格外眼红,穆碧雪更是义愤填膺,眼睛射出一束鄙视,冷嘲热讽:“警察叔叔,他在你们公安局有案底。不错,是这位大哥剐了他的车,但是是他违规在先,还动手打人,我看的清清楚楚,也是我报的警。”“警察叔叔,我要赶去上班,没空。我是医院内科护士,名叫穆碧雪,要我作证人,你们打电话找我。” 转身时,穆碧雪警告褚金模一句:“有钱也不能太嚣张,霸凌穷人,小心你遭报应哪天开车翻到悬崖峭壁下去。” 会遇上穆碧雪,也是褚金模命该绝,钱再多也逞不起威风,再说了,他这次回久依一听说穆碧雪又买了一栋更大的房子,气势上已经被穆碧雪打进十八层地狱里。他家今年的生意已经是到了苦苦支撑地步,此次是与父亲一道回久依借钱,再借不到钱,恐怕他家就要破产了。好在这内情,穆碧雪并不知道,否则,他要被穆碧雪笑死。 过了一个星期,穆碧雪中午回到家时突然发现大厅茶几上放着一封她的信。“不会又是哪个无聊的王八蛋写的求爱信吧——”骂了一句,穆碧雪拿起信看了起来。 不看,仅仅以为是无聊人写的求爱信,一看,震惊的,穆碧雪差点拿不住信,信是那个捡破烂男子写的,他说,他是穆碧雪的初中同学丁树敏。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捡破烂的,没脸与她相识,也不想给她丢脸,当时那情况他也不能被褚金模抓住把柄。这次要不是穆碧雪挺身相助,他拿什么去赔人家的车啊!有恩不报非君子。挣扎了几天,他鼓起勇气感激她…… 心怦怦怦剧烈跳动。穆碧雪想起来了,她初中同学中的确有个叫丁树敏,当时班上就他们两个家里最穷,但是他初三没读完就辍学,难怪那天看的那么面熟。 第二天中午,穆碧雪放弃休息,满城寻找丁树敏。 最后是在城南郊区交界处的一个垃圾栏前找到丁树敏,穆碧雪没有惊动他,直到他捡完了破烂转过身时,才一声惊叫:“啊,碧雪,你,你,你……” 灿烂笑亲切如春,穆碧雪丝毫不嫌弃丁树敏一身邋遢、脏臭:“你这人真没劲,这么多年未见面,既然认得我,就该事后见我一面,害得我找遍全县城,才在这里找到你,那天我是没认出你。” 感动得丁树敏热泪差点夺眶而出:“碧雪,你看我这一身又脏又臭,只是一个捡破烂的,我不想给你丢脸……” “你这是什么话?”穆碧雪立马打断丁树敏的话:“别忘了,当初班上我们两个家里最穷,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初三的时候,你怎么突然辍学了,去做粗工不好吗,非要捡破烂为生?” 苦着脸,停顿了许久,丁树敏才说话:“初三时,我阿爸大病了一场,我只好辍学了。”“碧雪,你看我这小个子,初中都没毕业,做粗工、去工厂,谁会要我呀——” 皱着眉头,在想什么,一会,穆碧雪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我,我……”丁树敏登时脸红到耳根上,没脸说。 穆碧雪逼问一句:“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说?” 无奈,丁树敏只好说了:“我——我——住在桥洞下。” 沉默了许多,穆碧雪抬头,皓眸如月直视丁树敏:“你这几天收拾一下,过几天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 “麒麟创新科技公司?”震骇的,丁树敏眼珠子要滚落在地上,怀疑盯着穆碧雪:“那可是我们县最大的公司,现在有工人一万多人,招聘的工人都要高中毕业呢,碧雪!” 神秘一笑,穆碧雪语气坚定:“那是我姐夫的公司。连我的同学都不照顾一下,那算我什么姐夫!”“这事,你甭管了,你这几天把你的废品全出手了,明天中午去我家一趟。” 一念之差克制、压抑不住,泪崩,又因为自己一身又脏又臭,连双手也是,又哽咽的说不出话,丁树敏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急得身子在颤抖。 站了起来,穆碧雪冷峻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别像我们娘们似的。好了,我要上班,先回去了。” 上车离开那一刻,穆碧雪心里又是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她没问过姐夫,自作主张叫老同学丁树敏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万一姐夫不答应怎么办?就丁树敏这条件,要个子没个子,要学力没学力,的确是谁也不会要。 箭已发射,无法收回。 下班去姐夫处吃晚饭一路上,穆碧雪在想着如何向姐夫开口,可是主意还没想出,人已经到了。 一碗饭下肚,第二碗又吃了半碗,再不开口,机会就失去,心急下,穆碧雪顾不了那么多,直捣龙泉,把事情从到尾讲故事一般对姐夫一说,等着姐夫下“判决书”了。 相当不满瞪一眼小姨子,停了两口饭工夫,岳川渊才开口:“你想把这么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塞进公司里?” 泪眼含光,穆碧雪打起悲情牌:“姐夫,他真的太可怜了,你就拉他一把吧。大哥小学还没毕业呢,他比大哥强很多。” “那是你大哥,能一样吗?”岳川渊一句话把小姨子挡回去:“你不要太意气用事了,雪儿,我们这是科技公司,技术含金量高,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要来当工人。你大哥一来是有机械天赋,二来我在他身上付出的代价是别的工人的万倍。好。换句话,我把你那个同学要进来,把他培养到一般工人的程度,到时他却跳槽,你说,我找谁要损失去,我不是被活生生当二百五了吗?” 姐夫说的是硬道理。一时找不出理由驳斥,穆碧雪沉默下来,丁树敏一身邋遢的小个子浮现在她眼前,想像着他夜里蜷缩在桥洞下,不由得一阵揪心,脱口说道:“姐夫,可是我已经对他说了,叫他来你公司当工人。” “先斩后揍,你这是要逼我上梁山。”岳川渊一边收碗筷,一边气乎乎道:“公司不是收容站,妞。你同学要是那实力有那才华,没文凭不是他的有力借口。” 也怒了,穆碧雪骂姐夫:“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没同心情,姐夫?当时全班就我和他家最穷,时常被同学们耻笑、侮辱。你收下他也得收,不收下他也得收。不收下他,你从此甭想碰我身子,我恨你一辈子。” 第130章 为老同学也是拼了 这样意气用事,也不买小姨子的账,岳川渊头一回顶撞她:“不碰就不碰,拿同学作交换,万一公司毁在他头上,我去跳长江呐。恨又不会死人,你要恨就恨吧。” “你……”穆碧雪气得芳颜大怒:“姐夫,我今天才真正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自己也是一个捡破烂出身的老板,你咋就没一点怜悯心啊,是不是有钱了,忘了自己过去的落魄、潦倒?”穆碧雪骂完,气嘟嘟地离开。 就在穆碧雪打开门一瞬间,岳川渊意外说道:“星期六晚上,把你那捡破烂同学叫到你家去,我要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何方破烂王,值得你这样跟我撕破脸。” 一怔,芳心窃喜,穆碧雪头也不回一脚迈出门,嘴里小声骂着,你这死鬼,还跟我犟。不让你碰我身子,你就得举枪投降。 这个夜晚对穆碧雪来说,她被放进油锅里一样,不知道老同学丁树敏见了她姐夫后,会是什么结果?静下心为姐夫想想,穆碧雪后悔自己意气用事,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姐夫这么一个大公司,要是因为丁树敏一个人遭到损害,她如何去面对,她是真心想拉丁树敏一把。 等到穆碧雪不知道什么睡过去,醒过来时已经天亮。 早上去上班路上,穆碧雪心也放下了,丁树敏真要是一把扶上墙的烂泥,她也无能为力,一切就看丁树敏自己的造化吧。 中午回到家,看到丁树敏早已在她门口等着,见他换上干净衣服人不再邋遢,倒也显得三分精明,并没有进屋,穆碧雪则把丁树敏带到她大哥原先睡的小房间,对他说,他这几天暂时住在这里,她姐夫星期六要跟他见一面,要是最终确定她姐夫收下他当工人了,公司里有工人宿舍,到时他可以住过去。 临分手时,穆碧雪皱眉头对老同学说:“树敏,赶紧去把你的头剃一下。后天见我姐夫,能不能进他公司当工人,全靠你自己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你也不要自卑,要有自信,我姐夫不会看不起你是个捡破烂的,他要看你这个人的实际能力和品行。看在我的面上,他不会在乎你的文化程度。” 穆碧雪这么一说,丁树敏既紧张又振奋激动,要是如愿进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天呐,他的世界要变天啦! 当下,丁树敏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听穆碧雪的话,赶紧去把乱蓬蓬的头剃掉。 剃了乱蓬蓬的头发,丁树敏的确是改头换面,精神多了。 长话短说。 星期六晚上七点半,岳川渊来到了小姨子家,丁树敏早已在里头等着他这个如今久依叱咤风云的大老板。 等小姨子给他们两个相互介绍之后,出乎意料,岳川渊不问别的,问起了丁树敏捡破烂的经历。 惊讶之余,也见怪不怪了,穆碧雪笑姐夫也太搞笑了吧,自己现在是大老板一个,管着上万人的公司,还念念不忘捡破烂那些破事,难道他想重操旧业,去捡破烂不成? 突然,岳川渊问丁树敏:“你平时就是用门口那辆三轮车拉废品?”丁树敏羞怯看一眼岳川渊,嗯一声。岳川渊又接着问:“三轮车在路上坏了,也是你自己修理?” “我不会修车。坏了,我就推着走。”丁树敏很有自豪感,因为他想在岳川渊面前表明他有力气,也不怕苦。 “噢。看来,你还蛮有力气。”岳川渊果然夸了一句丁树敏,随即好奇又问丁树敏:“你晚上几点收工,回去后就睡吗?” 羞红脸,像是一件难于启齿的丑事,丁树敏拿眼看着穆碧雪,穆碧雪对他说,又没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说吧。丁树敏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一般九点钟回——回去。闲着没事做,就——就跑到路灯底下看白天捡到的废报纸、书,还些一些广告。” “噢——”岳川渊只是噢一声,没说什么,就起身告辞回去。 见状,穆碧雪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明白姐夫对她的老同学丁树敏失去信心。因为姐夫问丁树敏修理三轮车的事,她就明白这不是姐夫随便问问的,然而丁树敏一点没察觉。 等岳川渊一走,丁树敏眼睛闪着星星,问穆碧雪,她姐夫会收他当工人吗? 心有内疚,不知道如何回答丁树敏,穆碧雪模棱两可地说:“我明天去问他一下。可惜你连三轮车都不会修,要是会修的话,我姐夫肯定会要你。”“树敏,你安心等着,别急。” 等不了明天了,丁树敏前脚一离开,穆碧雪后脚即气乎乎给姐夫打电话,他到底要不要丁树敏,好坏也不说一句就离开,这不是要把她吊到半壁上,难做人吗? “有同情心不是你的错,但你不能意气用事,不用脑子考虑一下,即随口应允人家。”“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个同学根本不是干机械这一行的料。一个大男人,连自己一天到晚要用的三轮车最起码的修理都不会,就是一个废人,我要来白吃饭呀!” “可是,姐夫,你不要他,那我不是害了人家吗?” “谁叫你意气用事。你自己是怎么答应人家的,你自己想办法去,我可不想拿我辛辛苦苦创办起来的公司给你做人情。” “你……”“姐夫,我恨你,我要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有钱,我还怕找不到美女啊。” “你去死吧,姐夫,我恨你一辈子,你对得起我阿姐吗?” 愤怒下,穆碧雪挂了手机。 这可不是岳川渊故意气小姨子的话,上个月招聘了一个名叫谭婕婷的美女电脑高手,仅是两个奶比穆碧雪的小那么一圈外,人长得比穆碧雪还要清滢、漂亮,他已经触电了。 次日清晨,天刚亮,穆碧雪气乎乎赶到姐夫那里,把还在熟睡中的姐夫,掐着他耳朵从床上拎了起来。 “你干么呀,大清晨不让人睡,是不是哪根神经碰电了。” “你这没良心的负心郎,我这身子白给你了,你居然这样叫我丢脸,说话不算数,害了人家。” “这能怪我吗?你自己意气用事,鲁莽。” “我是看到老同学如此落魄、潦倒,一时心急,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你把他招进公司,随便给他一个事做,他要是自己不争气,你就辞了他。” “公司都成了你的收容所了。” “谁叫你是我姐夫,还要了小姨子的身子,活该。” ——还要了小姨子身子,这话一下撩起岳川渊体内大清早的那团冲动,他没商量一把把小姨子拉进被窝里…… 因为穆碧雪要上班,两个人是速战速决。 男女之间就是这么奇妙,这么一床战,穆碧雪不火了,柔情似水,还满口老公老公爽死小姨子了乱叫。 丁树敏也急得上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见穆碧雪中午没有给他消息,他耐不住,晚上急急地去找她。 对丁树敏这个潦倒、落魄同学真好,穆碧雪拿出冰箱里所有好吃的东西款待他。明知道丁树敏的来意,但是穆碧雪缄口不谈他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当工人的事,有意无意转移话题:“树敏,你捡破烂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想过自己开一家废品收购站吗?” 倏地脸红到脖子上,羞得没脸直视穆碧雪那对清澈皓眸,丁树敏避开她视线,说:“想过,好几次做梦都梦见自己开了废品收购站。可是,碧雪,我,我,我哪来那么多本钱呐,开废品收购站最少的也要二十万本钱呐。省吃俭用,我一年下来顶多也只能攒个一万五,还要给乡下的阿爸、阿妈一点。” 点点头,穆碧雪很同情地说:“你说的也是。这个世道是钱赚钱,不是人赚钱。穷人只能一辈子做苦工,想要点钱做本钱去做生意,比登天还难。”“树敏,实话对你说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泄气。我姐夫说了,你一个大男人,长年一天到晚的用三轮车,你居然连三轮车在路上坏了都不会修理,所以你不是搞机械这一行的料。” “噢——”丁树敏一脸的失落,焦虑不安起来,这才明白岳川渊昨晚上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起他那辆破三轮车的事。这个时候,丁树敏懊悔死了,痛恨自己是猪头,怎么就没听出岳川渊的话中用心,人家到底是一个从事机械生产的公司。 端详着丁树敏神情,心像是被谁拽了一下,很痛很痛,穆碧雪话锋一转:“但是——你要是有自己开个废品收购站的意愿的话,他可以借给你五十万作本钱。” “啊,五十万?”丁树敏惊呆得无所措手足,怀疑盯着穆碧雪,天上掉下的金元宝也太突然了吧,又感叹岳川渊真是有钱人,一出手五十万都敢借给他这个捡破烂的人,眼睛也不眨一下。还是穆碧雪对说的对啊,这个世道是钱赚钱,不是人赚钱。 “对,借你五十万作本钱!”穆碧雪语气很坚定,目光如炬直视老同学:“但是我姐夫有个条件,废品收购站必须以收购废旧金属为主,而且要全部卖麒麟创新新科技公司。如果因为你能力不行,他要收回废品收购站。” 第131章 乡下老夫妇看上秀气护士 收购的废旧金属还卖给麒麟创新新科技公司,这种打着灯笼也无处寻的好事,把丁树敏震惊到激动振奋的不要不要的,屁股腾了起来,抓耳挠腮,泪如泉涌:“碧雪,你赶紧给你姐夫打电话,跟他说,他这条件我全答应了,他就是我——丁树敏的大恩人,我一辈子不会负他!” 穆碧雪也是视线模糊,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丁树敏跟前,激昂情动地说:“老同学,你有这个信心、决心就好。实话对你说,我姐夫也是个苦难的人出身,在他人生陷入最低谷时,也潦倒、落魄到捡破烂为生,他没别的心意,只是拉我的同学——你一把,希望你珍惜。你的能力如何,乌龟爬门槛,就看这一番了。” 脑浆僵了,丁树敏大半天转不过神。 才不管老同学脑浆僵不僵,穆碧雪接下来按姐夫所交待的,详细给丁树敏讲了废品收购站的规划细节。 大开眼界,惊心胆撼,丁树敏这才感到什么叫大老板。 冷峻着俏脸,穆碧雪说:“老同学,你可不能叫我在姐夫面前丢脸哦。创业当老板机会是给你创造了,我也算拉了你一把,尽了同学友谊和情义。有没有和我姐夫一样的大智慧、能力,这下去全看你自己。这么好的条件,要是失败了,你从此别认我这个同学,我丢不起这个脸。” 还是显得没底气,五十万呐,人家可不是白给你,是借给你,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真贴本,他拿什么还?所以,别说向穆碧雪许下诺言发下重誓,丁树敏甚至重点的话都不敢说,只是面有难色朝穆碧雪点了几下头而已。 观颜察色是一个医生的基本功,看到丁树敏如此缺乏底气,没一点冒险精神,穆碧雪这时才真正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但是话已出口,她不能食言,还好姐夫留一手,掌控着这五十万块钱,否则,真要打水漂了,她怎么对得起姐夫,我的妈呀,她不敢想。 过了三天,丁树敏与岳川渊合同一签订,丁树敏就去找地盘,还算他有点眼光,就在离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那条公路的城郊交界的千米处,原先是一处养野猪场,有五、六平方米。 征求了一下岳川渊的意见,丁树敏本来是想租,但是岳川渊劝他买下来,反正他岳川渊现在久依县政府里说话都是有份量的人,关系由他来打通。 地盘买下,岳川渊又帮丁树敏整修场地,搭盖帐棚,还给他配备了一车货运电动车,丁树敏从一个住桥洞的捡破烂一跃当上了废品收购站老板。 短短半月个光景,废品收购站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中午的时候,穆碧雪和姐夫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察看了一圈废品站,满意地点点头,岳川渊对丁树敏说,他明天可以回乡下叫父母亲来帮忙。星期一他先转五万到他银行卡上收购废品用。以后废铁够一电动车,丁树敏就把拉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去,这样不会占地方。 感激地看一眼姐夫,穆碧雪说:“老同学,开业后,这环境卫生一定要搞好,废品不要到处乱堆乱放。特别要注意防火,任何人不得在里边抽烟。这可是我姐夫的心血,你得珍惜。” 看到自己的废品收购比谁的都好,丁树敏信心连升十八级,这时胸膛一挺:“放心,碧雪,这个废品收购站是岳老板的心血创办,没有岳老板就没有这个废品收购,我一定会尽心的好好经营,要是有半丁点懈怠,我丁树敏猪狗不如。” 很淡定,岳川渊不冷不热地说:“你也别这么说。我得为我的五十万负责,不能打水漂,也不能害了你。要不是你是碧雪同学,我是不会这样盲目把五十万块钱放出去,你也晓得这年头亲兄弟的钱也借不到。” 感叹姐夫这面子给得就是给力啊,要不是有老同学在跟前,穆碧雪要一头扎进姐夫怀里…… 人心不足,蛇吞象。 穆碧雪和她姐夫走后,丁树敏说不出的失望,因为他们没给他买电脑拉宽带,手机,还有床铺、被子及厨房用具等等,在他眼里,岳川渊这么有钱一个老板,应该把他的一切全包下,而且这些小钱不要算在借的五十万在内。 无奈,丁树敏晚上只好去找穆碧雪,试探、暗示地对她说,他现在床铺、被子什么的都没有买,明天父母亲来了没地方睡,是不是穆碧雪房子先给他们住几天? 眉头一皱,一会,穆碧雪换上笑脸,半开玩笑地说:“老同学,你可不能这样得寸进尺哦。床铺、被子,明天等你阿爸阿妈来了,去买来得及,看好后,人家会送货上门,你本该这两天就去买好。你那砖头垒的木板床,该换了,不要被人看不起。”“以后把心用在生意上。我忙着明年考护师,没空呢。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医院。”穆碧雪下了逐客令。 很失意,丁树敏这一回不光光是失望而已,穆碧雪的话是腊月里凛冽寒风,他脖子后头一阵拔凉拔凉。也不是一个弱智的人,丁树敏能听出穆碧雪的话中话,被拒绝,他才发觉自己很幼稚很幼稚,惭愧得无地自容。 第二天一大早,丁树敏回百里外的乡下老家叫父母丁龙柱、张香霞叫来帮忙。舍不得花钱去买新被子、碗筷等等,丁树敏把家里的老古董饭桌、板凳、碗筷、被子全拉到城里。 安顿好一切,丁树敏开着运货电动车一个个的去找那些捡破烂的收破烂的,叫他们把废品卖给他,他还很有一手,对他们说行规不能打破,价格上还是和别人一样,但是在秤头上在要求上,会照顾他们,放心吧,他也是捡破烂出身,晓得捡破烂的辛苦,绝对不会亏大家。 星期一,岳川渊果然把五万块钱打进了丁树敏的银行卡里,把他高兴激动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只等着人送废品上门,他真正的当上老板。 开业第一天,认定穆碧雪和她姐夫一定会送花篮上门庆贺,可是丁树敏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了,也未见到他们影子,心如嚼蜡啊,埋怨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人情味呢,他可是盼着借他岳川渊这个大老板的光环,提升声望呢。 忙碌中,一个月很快过去。 生意好的呀,丁树敏忘了自己捡破烂的苦日子,越来越有老板范,开口说话也是铿锵有力,显得底气十足。 尤其丁龙柱、张香霞这一对下乡老头子老婆子,那气场都能一伸手就把天上月亮摘下来,好像天底下仅他们儿子能当老板,逢人就把儿子吹得天花乱坠,闭口不谈他们儿子这个废品收购站是谁的能力办起来。 快到中秋节了,初十这天买了月饼,一吃吧晚饭,也不让母亲收拾饭桌,丁树敏叫上父母亲一道去感谢穆碧雪,自从废品收购站开业后,穆碧雪再未去过。 与穆碧雪一照面,丁龙柱、张香霞这对老夫妇立马喜欢她的秀气、清纯,觉得她就是他们的儿媳妇。 前脚刚迈出穆碧雪家门,张香霞迫不及待对儿子说:“敏儿,碧雪这姑娘不错,把她娶回家,将是你的一辈子幸福,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她父母亲要多少礼金,你都答应他们,咱们现在不缺少那几个钱。” “就是。”丁龙柱也赶忙附和:“一看,碧雪这姑娘就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孝顺姑娘,赶紧叫个熟人去向她父母亲提亲。” 哭笑不得,还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丁树敏苦着脸:“阿爸、阿妈,你们说什么呀,人家碧雪长得那么漂亮,又是护士,又那么有钱,她会看上我吗?” 张香霞不以为然:“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啊,哪个姑娘长得漂亮就不嫁了,护士又怎么了,我儿子如今可是大老板。” 又附和老婆的话,丁龙柱说:“就是。护士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有钱,县长的女儿都可以娶的到。你这孩子,就是脸皮太薄,你自己不好意思跟碧雪说,我们托个跟碧雪阿爸、阿妈的熟人去提亲。” ——他也爱穆碧雪,特别是穆碧雪这次的相助,更叫他丁树敏对她的爱连升十八级,但是丁树敏头脑还没被爱烧糊,他早听说老同学李茶作追求穆碧雪的悲剧,还有医院那几个打穆碧雪邪念的人的下场,至少他没忘记开废品收购站的钱是谁出的,所以对穆碧雪有那个爱心,但是他丁树敏没有那个爱胆。 想到这一切,丁树敏头皮发麻:“阿爸、阿妈,我可跟你们说了哦,不要没事找事。好几个追求碧雪的人,最后都被碧雪整得没有好下场,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初中的同班同学。说白了,这个废品收购站是在碧雪相助下才办起,要是惹恼了碧雪,后果相当严重,你们要想清楚。” 可是丁龙柱、张香霞这对老夫妇已经听不进儿子的警告,在他们心里儿子如今就是一个有钱大老板,有钱能使鬼推磨,穆碧雪一个小护士算得了什么,他们儿子娶她,是看得起她,她已经是高攀。 夜里,这一对乡下夫妇如同打了鸡血,失眠了,恨不得明天天一亮,穆碧雪这个秀气、清纯护士就是他们的儿媳妇,可他们是下乡人,来到城里也不过个把月,人地生疏,又托谁去向穆碧雪父母亲提亲呢? 132章 挖空心思娶恩人做儿媳 左思右想,一个夜晚的伤脑筋,丁龙柱、张香霞这对乡下夫妇,他们终于想出一个奇葩想法:上午没有什么生意,夫妇俩假装收废品,轮流去穆碧雪家周围转悠,结交她的邻居。 第一天早上打头阵的是张香霞,吃吧饭,她拿着一杆秤,骑着儿子原来捡破烂的三轮车上路,径直来到穆碧雪家门前。 可是要吆喝时,张香霞张了几次嘴,这头一回的话就是出不了口,不吆喝,会有谁晓得她收废品,又怎么跟人打交道。急的,张香霞腿都抽筋。 吆喝不出,只好走家窜户,见到人家门口有人或大门开着,张香霞即上前问人家有没有废品,她目的不是收废品,一旦跟人搭讪上,便和人家聊起来。 一个上午下来,张香霞也收购了二十多斤废纸、十多斤废铁、五、六斤废塑料,这还是她的每样废品比别人的高了五分钱。 回去路人,没见到人时,张香霞便放开喉咙锻练吆喝起来:收废铁、废纸、废塑料;有没有废铁、废纸、废塑料卖哟…… 母亲出去一个上午,竟然收到那么点儿废品,不知内情,丁树敏不由得放声好笑起来:“阿妈,出去一个上午,才收这么一点东西,你别去丢人现眼了,在家里待着吧。” 瞪一眼儿子,张香霞责怪一句:“你懂什么,这头一回收废品不好意思吆喝,能收到这么多已经不错。” 夜里,夫妇俩谋划到凌晨一点多才睡,一天娶不到穆碧雪这个聪明、清纯、水灵灵的漂亮护士做儿媳妇,他们心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丢了件宝贝东西似的。 次日早上,轮到丁龙柱去收废品。因为是有老婆头天上午的经验,丁龙柱一路上锻练吆喝。 途中有个别人有废纸要卖掉,丁龙柱洋装没听到,径直来到穆碧房子门前,把破三轮车一停,吆喝着开始收废品。 也是该着这一对乡下夫妇运气好,往年的话,轮到她的假期,穆碧雪都是窝在家里,这几天也刚好轮到她的假期,可是她没在家里待着,跑到医院去了,任由着他们夫妇表演。 日子过的也挺快。 两个月后,丁龙柱、张香霞这对乡下夫妇不但跟穆碧雪的邻居们混得滚瓜烂熟,张香霞还和穆碧雪后门一个老大妈阮秀花认作姐妹,并且了解到穆碧雪父母亲、大哥也在久依,而且就住在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这下,可把他们喜得几夜睡不着。 阮秀花这妇女很贪钱,她没工作,是个家庭主妇,平日爱捡些废品卖,把屋里堆着乱七八糟,时常被儿子、儿媳妇骂,也改不了恶习。听说张香霞儿子是开废品收购站,后来又见张香霞给她的废品价格又比别人高一毛钱,张香霞主动提出认她做姐姐,她哪能不乐意呢。 星期日晚上,吃吧晚饭,阮秀花在穆碧雪家门口等着她,似乎是有甚么急事要找穆碧雪,一直到九点多钟也未见穆碧雪回家,欢喜而来只得败兴回去。 第二天中午饭后,阮秀花又在穆碧雪家门口等着。 十二点半后,穆碧雪回来了。 终于见到穆碧雪,阮秀花乐得两颗大门牙要掉了:“回来啦,碧雪。你昨晚怎么不在家?” 停下车,穆碧雪笑吟吟的:“在啊,我现在晚上都很晚才回家。找我有事吗,阿姨?” “有,有,是喜事。”阮秀花跟在穆碧雪身后上了台阶。 喜事?一听,穆碧雪天庭掠过一道阴影,她极敏感,马上警惕起来:“阿姨,你到里边坐,我去推一下电动车。” 把电动车推进屋里,放好后出来,穆碧雪从茶几夹层拿出糖果、瓜子,又给阮秀花沏了一杯茶。 嘴里嗑着瓜子,阮秀花笑嘻嘻地说:“碧雪,阿姨看你是个好姑娘,给你说门婚姻,是个大老板,一个月赚十几万呢,那小伙子聪明、能干,做人踏实,又孝顺父母……” “有这么好的小伙子?”穆碧雪笑盈盈端详阮秀花。 越发的神气,阮秀花都找不着自己后脑勺了:“是啊,是啊。他是我义妹的儿子,你们两个还是同学呢。” 大吃一惊,穆碧雪瞪大眼睛:“是谁呀,我同学中没有当大老板的,你是不是搞错了,阿姨?” “没错,没错。他叫丁树敏。”阮秀花喜得下颌要掉了。 灿烂俏脸立马阴下来,心头大骂一句,丁树敏,你不是人,竟然跟我来这一套。穆碧雪臭着脸问:“是丁树敏叫你做媒人?” 阮秀花没有看出穆碧雪的不悦:“不——是,是他妈妈,也是我的义妹。” 晓得烦恼又找上门了,穆碧雪不顾忌老同学的面子: “阿姨,丁树敏妈妈什么时候是你义妹了?” “你知道丁树敏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丁树敏的废品收购站是谁帮你开起来的吗?” “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丁树敏四个月之前是个捡破烂的,住在桥洞下。” “一次偶然机会,我和丁树敏相遇了。” “看到自己老同学潦倒、落魄到那个地步,我可怜他,同情他,想拉他一把。所以,叫我姐夫借给他五十万,并且一手帮他办起了废品收购站,他才有今天。” “一个小小的废品收购站一个月赚十几万,这年头的钱有这么好赚吗?一个月能赚个五万块钱,已经是得顶。” “他父母亲是不是脸上生毛了,有脸叫我嫁给他们儿子丁树敏,天下男人全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他丁树敏。” “换句话说,以我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好男孩没有,非要去嫁一个开废品收购站的吗?” ——穆碧雪无情捣出这些内幕,阮秀花脸刷刷地红到屁股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心头大骂张香霞这个义妹不是人,把她害惨了,一张老脸皮被穆碧雪扒掉。 还好穆碧雪不想叫她阮秀花太难堪,说要午睡,给她一个台阶,窘迫地离开回去。 午睡是午睡不成了,回到楼上,坐在沙发上闭眼养神,穆碧雪越想越可怕,头皮发床。人心隔肚皮。穆碧雪隐隐约约感到丁龙柱、张香霞这对乡下夫妇是一对魔鬼,爪子都伸到她邻居头上。 现在穆碧雪要弄明白到底是不是丁树敏要父母亲托人向她求婚,是的话,别怪她不念同学之情,她会叫姐夫收回废品收购站,叫丁树敏滚蛋,仍去住桥洞捡破烂。 非常讽刺的是,第二天早上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去女儿房子看她平台上的菜,顺便把租户们扔下的废品收集起来卖。刚刚打开小房子大门,夫妇俩便听到门外叫买废品声。 杜银花跑了出去,喊道:“喂,收破烂的,纸张、塑料瓶、饮料罐多少钱?” “纸张五毛五,塑料瓶两毛,饮料罐铁的五分钱一个,铝的一毛五一个。”叫嚷收废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香霞,她今天目的是来听阮秀花的喜讯,所以比平时晚了一个钟头来。 一听张香霞的价格都比别人的高,杜银花就不讨价还价:“我家有点,你拿个大点的袋子吧。” 拿着秤和一个蛇皮袋,朝屋里走去,前脚刚刚踏在门槛上,张香霞欢天喜地叫道:“你们就是碧雪姑娘的爹娘吧?” 怀疑的看猴子一样,把张香霞上下打量一遍,杜银花问:“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碧雪?” 都快要成我儿媳妇,能不知道吗?张香霞心头得意暗喜,嘴上笑呵呵说道:“我儿子名叫丁树敏,和你们家碧雪是初中同学。”“哎哟喂,我的妈,我们真是有缘哦,我正想哪天抽个空去找你们呢,碰巧在这里遇上了。” “找我们,有甚么事吗?”杜银花怀疑看着张香霞,本来想叫她坐沙发,但是一想到一个收破烂的全身脏兮兮的,到嘴唇的又吞回肚子里。 如同嘴里含着糖,张香霞喜得淌口水:“想和你们攀亲咧。” “想我们攀亲?”这时,正在从偏房搬废纸的穆阿根,直起身,吃惊看着张香霞。 杜银花也很困惑:“和我们攀什么亲?” “是啊,是要和你们攀亲了。”张香霞喜乐得眉飞色舞,下颌要掉地上,都差点要叫亲家、亲家母:“我儿子开废品收购站当大老板,一个月赚十几万,上门提亲的人都要把我们废品收购站的地板踏陷三寸了。可是我儿子一个也看不上,偏偏喜欢你们家碧雪,我正想托个熟人去向你们提亲呢,大哥、大嫂。” 悄悄与老公对视一眼,杜银花欢喜道:“谁家要是娶了我们家碧雪,那是他们家祖上积德。看看我们家碧雪这两栋房子吧,现在转手卖出去至少也是五百万。”“妹子,你要娶我们家碧雪,不知你这礼金是多少?” 脸不红,气不喘,张香霞说:“我们家现在有的是钱,你们开口吧,礼金不是个事,要多少礼金,我们家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 拍了拍手,穆阿根憨态可掬看着张香霞:“那就一千万吧,一千万,我们就把碧雪嫁给你儿子。” “一千万,你们家碧雪是金子做的呀?”张香霞被穆阿根的狮子口惹怒,火冒三丈…… 第133章 父母瞎闹儿灭火 ”张香霞怒,杜银花更怒,一指直戳她鼻尖:“对,我们家碧雪就是金子做的,咋的?”“这么一大把年岁的人了,你还要不要脸啊,吹牛皮也要找个不知情的人去吹。没有我们家碧雪同情、可怜你儿子,你儿子还是住桥洞的一个捡破烂的。什么狗屁大老板,你别忘了,你儿子的废品收购站是我们大女婿借钱给他,一手给他操办起来,到现在还一分钱都未还我们大女婿。臭不要脸的,还想娶我们家碧雪。” 手上的秤不知怎么掉到地上,张香霞一张老脸先是如同太阳暴晒下的猪肝,渐渐变绿…… 没脸再在这一对未来“亲家、亲家母”面前多待一秒钟,难堪地夺门而逃,张香霞连秤也不要。 原本穆碧雪和姐夫并未把丁树敏废品收购站的事对父母亲说,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根本不知情,但是阮秀花上门做媒这件事一下惊醒穆碧雪,她明白丁龙柱、张香霞夫妇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于是昨晚吃饭时,她把这事跟姐夫说了。 担心夜长梦多,岳川渊连夜把废品收购站的事向岳父岳母道出。当然,不想引发岳父岳母心中不悦,岳川渊只好诓骗他们说,废品收购站的初衷是给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收购废铁。 即使废品收购站是丁树敏自己办起,穆阿根、杜银花夫妇也不会看上他。 晚上七点钟,岳川渊来到了废品收购站,把丁家三口人叫到一块,黑着脸,开门见山即问:“你们两次去提亲,要碧雪嫁给你丁树敏,这事是你丁树敏的心愿呢,还是仅仅是你们当父母亲所为,今晚上必须说清楚?” 愤怒瞪一眼父母亲,丁树敏额头都浸出豆大冷汗:“老板,这事,我一点不知道,我阿爸、阿妈是乡下人没见识没文化,他们那天一见碧雪,就喜欢碧雪,做了荒唐的事,你和碧雪原谅。” 仍然臭着脸,岳川渊下通牒:“你们老两口已经打扰了碧雪的生活和事业,她心里烦透了。既然是你们老两口自大的无知行为,就原谅你们两回。如果还去打扰碧雪的生活、事业,那对不起了,丁树敏,我会收回我的五十万,也就是这个废品收购站,你仍然去住桥洞捡破烂。做人要感恩图报,不要太自大,吹牛只能叫人看不起。当了老板,又怎样,还不是照旧是一个人,不会一夜间成仙吧,要时常想想自己的过去。” 脸红脖粗,心头埋怨父母亲,丁树敏不敢碰岳川渊眼睛:“老板,你说的对,我——我一辈子记住你这话。” 没有多说什么,岳川渊就离开。 岳川渊一离开,丁树敏暴怒了,指着父母亲鼻尖破口大骂: “你们是不是猪啊,这么愚蠢、不要脸的事情,你们居然瞒着我做的出来。” “有你们这么窝囊、不知羞耻、自大又不知天高地厚的父母,我真的是很衰很悲叹。” “今晚上你们亲眼看到了吧,岳老板亲自找上门警告了,要是真的废品收购站被岳老板要回去,你们当我这个儿子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再见你们一面。” “难怪你们会变得这么勤快,每天上午都出去收破烂。出去一个上午了,你们哪一天有收过五十斤的破烂?” “明天起,你们给我闭上你们的乌鸦嘴,不要一天到晚吹牛。再坏我的大事,你们回乡下去,我宁愿花钱雇人帮忙。” “你们是瞎了眼了你们,也不看看人家碧雪是什么人,她能看上我吗,除非我跟她姐夫一样靠自己能力当上大老板。” 事情会是这等严重,丁龙柱、张香霞这对下乡夫妇骨头吓软了,脸色都绿了。废品收购站真要被岳川渊要回去,他们岂不是儿媳娶不到手还害了儿子,想想,他们脖子后边冰凉了一大片。 夜,很沉闷。 连房间里的空气也是散发着烦躁、焦虑、失落的味道。 来到城里,丁龙柱、张香霞这对下乡夫妇第一个夜晚心如猫爪在抓,烦躁的想撞墙。他们觉得城里人是怪胎,哪个人做生意不用借钱作本钱,能借到钱就是天大本事。恩将仇报的怨恨岳川渊,不就是老板当的比他们儿子大那么一点吗,这样强势压迫、欺负他们儿子。 还有那个穆碧雪,什么货色啊,原先还不是一个农家妹,家里穷得和他们家一样,当了一个小护士,那么了不起。要不是看她长得清纯、秀气、小灵灵的,他们儿子现在也是大老板一个,他们会看的上她吗? 黑暗中,张香霞放低嗓音,愤愤地对老公说,他们明天还是乡下老家去吧,不受这个气。这个不孝逆子,里外不分,他们千方百计要把穆碧雪娶回家,还不是为了他好,他倒头骂他们,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逆子,听都没听说过。 对老婆的话许久不做声,似乎在想什么,有过半柱香光景,丁龙柱才开口,说,这城里人想事情和他们乡下人不一样。现在已经十一月,正是收破烂生意最好的时候,要是他们回乡下,不孝逆子没人帮忙,去雇人,钱不是被别人挣钱去,而且不孝逆子怨恨起他们,不给他们钱,他们以后靠什么养老,还是忍一忍吧。不孝逆子娶不到穆碧雪,是他没这好命。 但是不管怎么说,形势比人强,娶穆碧雪做儿媳泡汤了,丁龙柱、张香霞这对下乡夫妇一夜间是瘪谷,再提不起劲,第二天上午也不再去收破烂,一张高音喇叭的嘴也静下来,不再见人就吹嘘他们当老板的儿子。 少了父母亲给他吹牛,丁树敏也的确感到乏味多,他好想能与岳川渊一样出人头地,在县官面前说话有份量,想办什么事情,开口即办成,就像买废品收购站地盘、办理手续。 事情这么一闹,说也奇怪,丁树敏心里开始装下穆碧雪这个傲人挺胸的白衣天使了。 早早的叫他母亲做晚饭,所以一吃吧晚饭,丁树敏刻不容缓赶到穆碧雪家,遗憾,穆碧雪尚未回家。 等了将近一个钟头,穆碧雪才回到家,但是她对丁树敏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灿烂笑脸也小气的藏起来。没有领丁树敏上楼,穆碧雪就在大厅接待他。 难堪的头差点装进裤裆里,丁树敏借茶杯掩饰:“碧雪,对不起,我阿爸阿妈居然瞒着我闹出这样的事,给你添堵。他们长年在乡下,什么也不懂,你原谅原谅。” 没有生气,没有发怒,穆碧雪很平淡:“只要不是你的心,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发生。” 惊悚的,丁树敏冒冷汗,连声说道:“不会了,不会了。他们再敢胡闹,我叫他们回乡下去。” “不会就好。”穆碧雪脸上没表情:“拉你一把,是同窗情谊,是人性同情心所发,希望你父母亲能解除误解。”弦外之音,穆碧雪是在警告丁树敏,他们的关系不允许超出同学情谊之外。 但是丁树敏没有听出这弦外之音,他只想暂时平息穆碧雪心里的火,哪怕是装孙子:“碧雪,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日子,你一辈子是我丁树敏的大恩人,我对你敬重如山。” 对我敬重如山,得了吧,丁树敏。穆碧雪心头对丁树敏的话嗤之以鼻,呛他,丁树敏但愿你说的是内心话,也信守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不是我碗里菜,甭想打我的邪念。心头呛到这里,穆碧雪脸上袭上不易被察觉的鄙视,说道:“人生只有一世人做同学,没有两世人做同学,你这话说重了,老同学。只要你不误解我拉你一把的初心,对你父母亲的鲁莽行为,我不会跟你计较,也衷心希望你把生意越做越大,对得起我姐夫的五十万。” “我没有误解你拉我一把的初心,碧雪。”见穆碧雪一再说到误解,丁树敏这时才听出点苗头,心中底气不足地说:“我会好好向你姐夫学,把生意越做越大,不会给你丢脸,碧雪。” “好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去医院。”穆碧雪站了起来,对老同学下逐客令,她已经彻底的懊悔自己的意气用事,不经脑子想的仅凭头脑发热做事。面对丁树敏的当面道歉,穆碧雪心里是三分警惕,不再轻易相信…… 第134章 硬心肠拒哥进家门 一  沮丧走出穆碧雪的家,步履很沉重很沉重,他也不是傻瓜,丁树敏能看出穆碧雪今晚上对他的态度,连闺房都不让他进,这足于说明一切,对他防着呢。 回到废品收购站,见到父母亲,丁树敏不由得气蹿心头,大骂:“全是你做的好事,现在碧雪都不太理我了。” “不理就不理,什么了不起。她姐夫借你五十万,在你手上,你怕什么,她要是真敢跟我们翻脸,这五十万就不还了。”张香霞对穆碧雪的喜爱变成了对她的仇恨,她觉得五十万捏在她儿子手中,什么也用不着怕,真要翻脸的话,就不还。等儿子废品收购站生意稳了,做大了,再拿五十万块钱不还去要挟穆碧雪嫁给她儿子,这是他们夫妇的如意算盘。 丁树敏怒目一瞪母亲:“你以为碧雪和她姐夫跟你们一样是猪头啊!”“我和她只是同学关系,又穷不拉叽的,他们会轻易把五十万借给我,还不是嫌钱多了。钱在他们手上捏死死的,每个月仅给我够收购废品的钱,废铁拉到他们公司去,也是没有现钱,这个废品收购站的《土地证》也是在他们手中,只有还清了他们的钱,废品收购站才是真正属自己的。” 儿子这么一说,丁龙柱这个乡下老头子也火了:“这不是等于给他们白干吗,他们也太欺负人。” 胸口仍然郁结一团怒火,丁树敏愤愤道:“欺负什么欺负啊,那是人家的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这一瞎闹,他们更担心更把钱捏紧。现在只有拼命赚钱,把他们的钱还清。明天起,我早上自己开电动车去收购废品,你们在家守着,不要再瞎闹。城里人套路太深,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丁龙柱、张香霞这一对乡下夫妇没有听进儿子的话,仍然恩将仇报的认定穆碧雪和她姐夫借手中几个钱,欺负他们儿子。 蛮有志气,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吃吧早餐,丁树敏果真开着运货电动车去收购废品。他和父母路线相反,不到穆碧雪家附近去收购废品,他不想被穆碧雪碰上,引发她的误会。 毕竟是个捡破烂出身的人,懂得给别人留一口饭吃,不像他父母亲一样以大欺小,丁树敏的废品价格与别人一样。故而,那些收废品的人见他如此讲义气,很乐意把废品卖他的废品收购站。 过了十天,吃午饭时,岳川渊对小姨子说,丁树敏那小子,他现在每天上午亲自去收废品,是一个做事的人。 停下筷子,穆碧雪诡秘一笑,以女人的敏感一针见血戳穿丁树敏的小聪明,说,是丁树敏那小子不想受制于他岳川渊这个大老板,想早一天还清他这个大老板的钱。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更好,钱还清,我们也不必插手他的事务,他有多大能力就发挥多大能力。他最近有没有找你?” “就是那天晚上来向我道歉之后,再没来找我了。” “噢。你还是防着他点。这小子很善心计,说不定他按兵不动,是放长线钓大鱼。” “我知道了,姐夫。等钱收回来,我们也完成了拉他一把的使命。”“我阿爸、阿妈、大哥肯定恨死我们两个了,不帮自己的哥哥,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去帮一个外人。” “要恨就恨吧。谁叫你两个哥哥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听说你大哥眼下正在跟一个女工谈恋爱……” “真的吗?” “真是真的。不过,那个女工似乎很顾虑你大哥被判刑的事,下不了决心。” “那咋办,姐夫,这事,你得出把力帮帮大哥。” “快过年了。我下星期叫你大哥搬到我们高管这边房子来住,给他添把柴,往后的看他自己了。” “姐夫,真的谢谢你,为了大哥,你也付出了很大心血。现在就细哥那个废物了。” “你大哥,还不是我大哥啊,说这话。只要他好,我才心安。你细哥的事,趁下星期搬家机会,你得和你大哥一道,给你阿爸、阿妈压力,不要让他们回乡下看你细哥,对他这种人,你们一定要横下心,千万不能心肠软。他现在还在乡下待得下去,那是真的废物一个,无可救药。” “嗯,你说的对,姐夫。哪怕是叫他睡街头,他再来久依的话,我也不会让他住进我房子。” “你阿爸、阿妈要是和你一样,你细哥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地步,这就是溺爱出来的后果。” “姐夫,你夸的我脸红了。” 心里底头,穆碧雪却像是喝了蜂蜜一样,又慨叹一声,姐夫,因为你一个人的能力,我们家才有今天的好日子。最可惜、遗憾的是,阿姐走的太早了,没享受到一天幸福。 多半是听到大哥谈恋爱了,芳心激动兴奋吧,吃吧饭,穆碧雪撒娇的要姐夫到床上去恩爱、缠绵一番,但是被姐夫拒绝,说下午要上班,她应该休息休息。晚上吧,他晚上去她那儿过夜。 也只好这样,先压抑汹涌的芳心躁动哟。 当穆碧快到家里,意外发现门口坐着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衣裳破旧的人,吓着一跳,马上停下,打电话给姐夫:“姐夫,你快来一下,门口坐着一个疯子,我不敢进去。” 接到小姨子的电话,哪敢大意,十分后,岳川渊就赶到。 两个人到了大门口停下车,刚要看一眼疯子,疯子呼地站起来,吓得穆碧雪直往姐夫身边靠,就在这时刻,疯子意外叫了一声:“碧雪,姐夫——” 惊魂未定,两个仔细一打量,天呐,大水冲了龙王庙,疯子竟然是穆义强。说曹操,曹操就到。吃午饭是,他们才刚刚说到穆义强这个废物呢,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已经到了她家门。 瞧瞧细哥落魄到这个地步,不由得鼻子一阵麻酸,酸楚泪水漫上,但是很快,穆碧雪由心酸变得愤怒:“姐夫?你今天还有脸叫姐夫,本事那么大,就死在乡下好了,还来久依干么。全家人的脸皮全被你这个畜牲扒光了,你知不知道?我警告你,我没有你这个阿哥,不要进我房子,敢进我房子半步,我马上报警。” 这时,岳川渊也落井下石揶揄一句:“哟,这是哪里来的丐帮帮主,还认我做姐夫。我胆小,你别吓唬我,我也不想入丐帮。” “以前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姐夫?”人穷志短啊,在这个大老板姐夫跟前,穆义强也不得不低头了。——睡人家老婆,三个月前穆义强被人家回村的老公痛打了一顿,差点残废。 “别叫我姐夫。我公司现在有两万多员工,我丢不起这个脸。”岳川渊可不给小舅子面子,说的,转头对小姨子调侃道:“好了,碧雪,没事了,你进去吧。刚才接到你的电话,以为真是疯子,吓死我了。” 见妹妹要进屋里,穆义强赶紧拔腿跟上。 “滚,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霍地一回头,穆碧雪一瞪眼。 我这小姨子真是当演员的料,可惜了,她这没命。岳川渊张望着小姨子进屋,心里好笑,她还真横得下心肠。 随妹妹“嘭——”关上大门,穆义强心蹦了一下,心酸的想哭。一瞧见姐夫正在转车也要走了,心头一惧,穆义强猴子一样蹦跳过去,不管姐夫愿意不愿意,他跳上了后座上。 刹住车,岳川渊大喝一声:“滚下去,不要丢我的脸。” 可是穆义强仍厚着脸皮,耍赖:“你搭我去找阿爸、阿妈、大哥。你不搭我,我也要自己走路去。” “你还有脸去找两个老人,他们差一口气没被你气死。你连一条狗公都不如,连五十多岁的妇女也勾引。”岳川渊毫不留情面羞辱小舅子,其实他也不忍心叫小舅子流落街头,刚才才会慢吞吞的,目的就是让小舅子占便宜。 ——可怜天下父母亲。 当穆阿根、杜银花见到小儿子人不人鬼不鬼,酸楚眼泪刷刷刷地滚一地。 晚上,夫妇两个要大儿子去和岳川渊说说,叫他收留穆义强,安排个事做做。 但是穆义敏一口拒绝,说他只是个做工的,岳川渊本来就瞧不起他,怎么会听他的话,阿妹和岳川渊处的好,叫阿妹去说说。——其实是他不想因为弟弟这个废物影响他前途,比起弟弟来,他要自私几倍。 明知道小女儿不愿意管她细哥的事,但是可怜小儿子,穆阿根、杜银花夫妇第二天晚上还是去找小女儿,因为大儿子的现实活生生摆在眼前,只要在女婿手下做事情,就会有前途。 未听完父母亲的话,穆碧雪就气呼呼顶撞过去:“就他动不动拿刀要砍人,要自残要自杀的德行,姐夫会要他,你们别做梦了。我可跟你们说哦,做人不要太自私,光想自己冇用儿子,毁了姐夫这么一个大公司。你们也甭想打我的主意,我这房子不会让他踏进半步。” 第135章 众叛亲离被遗弃 一  遭到小女儿拒绝,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老妻是怒在脸上,恨在心头,又不敢骂小女儿,如今是小女儿的天下,她还有一个大靠山宠着,他们更不敢发火。 但是在这一对老夫妇心里,儿子的前途永远比女儿前途要重要上千上万倍。 无奈下,过了两天,这一对老夫妇只好去找女婿岳川渊了。 岳父岳母毕竟不是小姨子,有的话,岳川渊当然不能说,听明他们的来意后,眉头皱成一团:“阿爸、阿妈,不是我不照顾义强。义强不是阿哥,虽然阿哥能力差点,又没文化,但他脾气好,就义张那土匪一样脾气,我不敢留他,我首先得为我自己这么一个大公司考虑,不能毁在他一个人手里。” 杜银花哭着哀求:“川渊,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能找到什么事做,你就留下他,随便给他个事做,不要饿着就行。” 仍然是眉头皱成一团,为了自己的事业,岳川渊也不怕惹怒岳父岳母:“阿妈,我已经说过,就他那自以为是,说都不让别人说半句,一说,就眼睛红起打人,拿刀要杀人,我是真的不敢留他在公司里。现在公司财产达到两亿多,一年赚上千万块钱,我不能被他一个人毁掉。只要肯干,走正道,这个社会还怕混不到一碗饭吃吗?我之前也不是靠捡破烂为生,碧雪那个同学也是靠捡破烂,还有什么活比捡破烂更丢人更下贱?这事,你们二人就不要难为我了。” 女婿说到捡破烂为生,一下堵住了他穆阿根的嘴,他羞愧的开不了口,要不是自己当年把人家的家砸烂,人家会落魄到捡破烂为生吗?眼下大儿子还靠女婿罩着,一个月拿四、千块钱的工资呢,他不敢当面惹怒女婿,如今的女婿可不是当年那个女婿。 就在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因小儿子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星期后,他们大儿子搬进了另一栋楼,原来的三室一厨一卫生间换成了更大的一厅四室一厨两卫生间,也装修的更豪华。看的,他们不是高兴,是心酸的直掉眼泪,小儿子衣裳破旧、面黄肌瘦,大儿子却是过上皇帝一样生活,他们哪能不心酸。 乔迁之喜嘛,总要热闹热闹。 中午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张桌子吃饭,岳川渊和他穆义敏女朋友罗丽娇也在。 这顿乔迁喜宴,穆阿根、杜银花夫妇是笑在脸,心如嚼蜡,难于下咽。 可能是在乡下饿的肚子生锈了,穆义强如同猪八戒,一个人吃三、四个人的份量,几样好吃的东西几乎被一个人包揽。 罗丽娇临走时,穆碧雪笑呵呵地递上两个大红包,嘴也甜得流蜜:“大嫂,这是阿爸、阿妈给你的红包。” “这……”罗丽娇刷地脸红到耳根。 依旧是笑呵呵的,穆碧雪把红包放进未来大嫂的口袋里。 送罗丽娇到门口时,穆碧雪诡秘兮兮悄悄说道:“大嫂,明年正月和大哥的婚事办了吧,然后把你阿爸、阿妈接到城里来住,也尽一份你当女儿的孝心。” 脸红的没东西遮,罗丽娇又开心笑了起来:“亏你说的出,碧雪。四个老人住在一块,那还不孙悟空大闹天宫啊!” “这你放心吧,大嫂。”穆碧雪晓得有戏唱,狡黠眼睛一溜,说:“把你阿爸、阿妈接来后,我阿爸、阿妈就去我那儿住。你要是有孝敬的心,偶尔把他们二老接过来住上几天,尽尽你这儿媳的孝心,让两个老人乐一乐。” 迟疑了一下,罗丽娇问:“碧雪,你大哥以前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穆碧雪一脸愠色:“还不是我们乡下下眼光小又自私造成的。你看到我细哥了吧,像饿死鬼一样,好像我们大家要跟他抢吃。大哥脾气,做事踏实,对机械这一行又手巧,我姐夫才会留下他。大哥以前的事,几天几夜说不完,你有空的话,去我那儿,我详细对你说说。” “行。”“那我先走了。”说的,罗丽娇转身下楼。 回到室内,室内气氛是一团尴尬,没人说话,除她姐夫外,全是僵硬的有蜕皮的脸,穆碧雪便在姐夫身边坐下。 见阿妹回来,穆义敏开口了: “趁大家都在,川渊也在,我把话挑明了,在明年正月过一完后,你义强不能住在我这里了。看在父母亲、兄弟情份上,我供你吃到明年正月。” “这一年多来,都是我和碧雪赡养父母亲,当然碧雪赡养的日子比我多。你义强一分钱没出,反倒拿死威胁父母亲,这一点,我对你天大意见。” “对。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有手段就往自己亲人头上使,以为这是有本事。但是这半年来,我知道自己错了,这是门里狗,这不是有真本事,有真本事的人,手段应该对外人使,我对不起川渊,我对不起碧雪。” “当大家面,我再说一次,明年正月一过,你义强必须离开我这里,我不会再供你吃……” “好,好。我穷,被你们大家看不起。”穆义强又眼睛红起,火得从沙发上一蹦而起来。 “对。我们大家都看不起你。你这样的人,没人会看得起你。”岳川渊胆大又无情,迎头痛击小舅子:“谁要是看得起你这种人,那个人肯定和你一模一样。在你自以为是的土匪、地头蛇、小混混脾气没有彻底改掉之前,我绝对不会收留你,我的心比石头比钢还硬,你不要存在任何幻想。” 悲情牌被岳川渊这个姐夫识破,迎头痛击,穆义强再逞能不起,也无牌可出,只能无助地看着父母亲。可这里不是乡下,年老的父母亲自己没钱,是靠他阿哥、阿妹赡养。 也不愿在岳父岳母面前多久留,话一说完,岳川渊即离开。 姐夫一走,穆碧雪也起身跟在他身边走了。 可是刚到门口,穆碧雪却被父亲叫住:“碧雪,刚才你给丽娇红包,是怎么回事,我和你阿妈哪有包包红给她?” 转过身,看一眼大哥,穆碧雪神秘兮兮地说:“你们想不想大哥娶老婆?久依人的风俗是,女孩头一次上门,男方父母亲要给她包个红包,这叫相亲,你们懂不懂?这钱是姐夫出的,姐夫说了,这两个红包的钱当作是大哥结婚时,他的份子红包。” “噢——”穆阿根喜形于色:“那,那,刚才包了多少?” 穆碧雪眉头不皱一下:“一个红包三千六,两个就七千二哟。” “哎,怎么这么大?”杜银花一惊叫,头皮发麻。 “大是大了点。姐夫说了,包大点呢,丽娇收下了,这门婚事,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你们等着抱孙吧。”声音还在客厅回荡,穆碧雪已经消失在门外。 这时,穆义敏也要去上班。 家里就剩下三个人。 一阵沉闷后,穆阿根首度开口了:“看到了吧,为帮你阿哥娶到丽娇,一个红包三千六,两个红包七千二,你姐夫眼睛不眨一下,就这样包给人家。”“晚上睡觉躺在床上好好想想你自己以后的路,我和你阿妈吃用都是靠你阿哥、阿妹,身上没钱,帮不了你。我们也求过你姐夫、阿妹,他们死不肯帮你。众叛亲离,自己亲人都不肯帮,外人谁会帮你。” 杜银花老泪纵横,可怜小儿子:“是啊,义强,你要好好想想明年正月一过,你可怎么办?你阿哥没结婚还好点,一旦结婚了,阿嫂可不是兄长,她是不会叫你白吃白住在这个家。孩子,该好好想想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看看你阿哥,学一学吧。” 在父母亲面前,穆义强又长本事,呼地站蹦起,愤愤叫嚷:“你们大家都嫌我穷,看不起我,都不让我活下去,我就去死。” 心头还可怜小儿子,穆阿根这时也被惹火:“去啊,你去死啊,没人拦你。我们两个老人不指望你养老,我们有你阿哥、阿妹养老已经足够。你已经是个没人可怜的废物,死了倒干净。” 第136章 恼羞成怒要杀外甥女 遭到父亲头一回怒斥,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穆义强一下被镇住,他屡试不爽的威胁、恫吓伎俩头一回破产。 眼下,穆义强手中剩下唯一的一张牌就是,再次拿刀相威胁、恫吓父母亲,可是这是他哥哥的家,不是父母亲乡下那个家,他有所顾忌,不敢胆大妄为。 瘪气的,穆义强像一头斗败狗熊,耷拉着脑袋瓜子,连心头的火也不知去向。 晚上趁穆义强出去不在家,穆义敏又给父母亲压力,警告他们从此不要去管穆义强的事,否则,他们明天就回乡下,他宁愿冒着不孝的恶名,再也不管他们。 “他是你阿弟啊,义敏,都是我们的儿子,能看着他饿死吗?”杜银花眼泪在打滚,又愤怒。 穆义敏也火了:“饿死?他真要饿死也活该。他不会去做粗工,他不会去捡破烂?把你们的钱,现在跑到我这里来赖吃赖做”“我警告你们了哦,他现在还年轻,你们再宠他溺爱他,等他年龄大了,老了,你们也不在了,他靠谁?想靠我和穆碧吗,想都别想,到那时我和碧雪都是有自己家庭的人,即使想救济他一下,可我们的老婆、老公会同意吗?” 可是这一对老夫妇听不进大儿子的话,第二天把身上仅有的一点一时攒下来的零花钱偷偷给了小儿子。他们天真的认定大儿子、女儿还会给他们零花钱,却不知道大儿子与女儿已经约好,只要穆义强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就断了他们的零花钱,一分也不给。 过了二十来天,已经是腊月初十。 说是过年快到了,要买点东西,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向大儿子要钱,事实上是穆义强身上没钱了,向他们要钱,没钱,他就眼睛涨红逼他们向大儿子、女儿要钱。 也不傻,穆义敏趁吃晚饭之机,当着弟弟面,对父母说:“你们要什么,跟碧雪说一声,她帮你们买,或者你们叫碧雪中午休息时带你们上街去买。想要现钱,碧雪是不会给你们。我正月要结婚了,我没钱。” 形势比人强。 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只能无奈可怜巴巴看着小儿子,可他装作吃饭,低头不理睬。 从父母亲、弟弟神情,穆义敏已经看出其中端倪。 去加班的时候,走到大院路,穆义敏打电话给阿妹,把父母亲要钱的事跟她一说,她气呼呼地叫他一分钱都别给,要是他给钱,以后所有事情他自己兜着,别找她。等他结婚后,她把二老接过去,看她细哥还怎样恫吓两个老人,赖在他那儿不走,这也是她跟罗丽娇说好的,不能失信于她。 在穆碧雪与姐夫的添柴加火下,罗丽娇才下了心嫁给穆义敏,他们婚礼选在明年正月初六举行。 身为父母没为他娶老婆出一分钱也算了,居然还为不成器小儿子向他要钱,穆义敏听了的确非常气愤,觉得他们太偏心,太过份,这哪是一个一碗水端平的父母。 按下穆义敏和罗丽娇婚礼不说。 元霄节一过,第二天,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又回到女儿的小房子,还是原先住的那个房间。 午饭后,收拾好碗筷,穆碧雪将父母亲叫到她那边。 看到女儿拿出那么多吃的摆在他们面前,这一对夫妇觉得还是和女儿住在一块儿,跟儿子住在一块,除了饭外,什么也没有吃,想吃的必须自己上街去,可他们又舍不得花钱。 忙完一切,穆碧雪坐下,臭着脸,挺不高兴警戒父母,说: “这次叫你们回来住,一来是因为正月没过完,二来是因为我早在年前已经丽娇约定,只要她和大哥结婚,我把你们二老接到回来住,她把她父母亲接到城里住,她才肯嫁给大哥。” “作父母亲的,对子女要一碗水端平。” “大哥娶老婆,你们当父母亲的一分钱不出也罢了,还有脸向大哥要钱。大哥对这件非常气愤,你们知道吗?” “不要以为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是笨蛋、傻瓜。大哥早猜到是细哥那个废物逼你们要钱,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看看那个废物,我就一肚子气恨。” “大哥结婚大喜日子,叫他穿大哥的衣服,他偏不,偏偏穿他自己破旧衣服,这做给谁看?最后丢脸的是他自己,不是大哥,客人们都拿他当傻子。” “以后除了自己种的菜外,你们要吃什么,说一声,我叫姐夫的大嫂、二嫂去买菜时,顺便捎带。平时要买什么,你们说一声,我去买,想要钱,你最好不要开口。”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不想对自己阿哥这样绝情无义,但是一切全是那个废物自己造成。大哥对我那样了,可他认错后,我也没记仇,他结婚,我还不是帮他出了五万块钱。但是我觉得这五万块钱出的有价值。” “要是细哥那个废物变好了,他要是结婚没钱,十万块钱我都愿意帮他出。” “最后,我再说一句,我这两栋房子绝不允许那个废物把脚迈进半步。我在门口都装着探头,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敢放他进来,那你们这次只有回乡下去,饿死病死,也没人会管你们。” ——女儿这一席话,穆阿根、杜银花夫妇心头是很生气,但是不得不掂量掂量。 还是不放心小儿子,夫妇第二天早上吃吧早餐,收拾碗筷,等女儿上班后,去找小儿子,没想到他们走出家门不到一百米,就碰上了小儿子。 想的心里美滋滋的,穆义强认定父母亲这一回到阿妹房子住,阿妹一定会拿钱给父母亲买菜。 眼前这个不成儿子,穆阿根不气才怪,等老婆把女儿昨天说的复述一遍,怒斥起来:“因为你,你阿哥、阿妹把钱捏死死的,一分钱都不给我和你阿妈。正月快完了,你有什么打算,自己要早做打算。我和你阿妈是靠你阿哥、阿妹活着,年龄又大了,帮不了你,你该改改自己脾气了,孩子哟——” 父母亲这一说,穆义强开始惧怕,他没有想到阿哥会这么早结婚。一旦被阿哥赶出,身无分文,他去哪里住哪里吃,阿妹的房子他是甭想住进去,她母老虎还凶。 正月二十六,晚饭一下桌,穆义强就被阿哥叫住,说是岳川渊有事找他,叫他去一趟办公室。 岳川渊叫他去办公室一趟?乍听下,穆义强一阵错愕又惶恐。 错愕、惶恐后,一拍后脑勺,穆义强欣喜、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一定是姐夫看他走投无路,要收下他在公司干。 等到穆义强屁颠屁颠赶到总经理办公室时,岳川渊已经坐在里头恭候着他这个小舅子。 臭着脸,岳川渊也没叫小舅子坐,开口就说:“今天已经二十六,正月就要过完,你有什么打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有公司的安保。一旦你阿哥不让你住,你就不能进公司。” 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穆义强脑子冻僵,大半天缓不过神。 可能是被姐夫喝茶放杯子声响惊醒,穆义强恼羞成怒,一阵咆哮:“岳川渊,你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我一刀杀了馨雅,给你看。” 第137章 情敌降临忧心如炎 嘭。岳川渊一拳击在茶几上,火得蹦起,雷霆大发,怒喝穆义强这个无赖小舅子:“有本事,就去杀啊。你只不过是一个躲在乡下搞人家五十多岁留守妇女的恶棍、无赖,穆义强。”“敢动我馨雅一根头发,我剁了你双手,一剪刀咔嚓了你男人的命根子,叫你后半辈生不如死,像半死不活的狗苟且活着。” 恐慌的,脸色刷地走掉,两腿抽筋,穆义强差点站不稳倒在地上。啄木鸟落汤里,嘴还硬,穆义强目露凶光,大喝一声:“我要出门做工,你给我路费。” “哈哈哈……”实在憋不住心头好笑,岳川渊冷嘲热讽:“你心比双蛇还毒,我凭什么给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不仁不义恶棍、无赖路费。给你路费,我还不如拿买东西去喂狗。” “凭你是我姐夫,你就得给我路费。”无赖到这种不要脸地步,世上也仅此穆义强这一号了。 气到火不起来,只得认输,岳川渊冷飕飕眼睛直逼小舅子:“行。虽然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但是看在你阿姐面上,我给你路费。明天中午把大家叫到一块,当大家面,我给你路费,你这种心毒手辣无赖,我要防你赖帐不承认。” 虽说姐夫答应给他路费,但穆义强心头老大不高兴,因为岳川渊并没便宜他,要把大家叫到一块作证。 作证就作证吧,反正有总比没有好。 他又不是没出门做工过,只要憋着不去找女人,还怕攒不到钱,攒够了做生意的本钱,就去做生意。穆义强下死心要当老板,给岳川渊给全家人看看,他也是一个人才。 第二天午饭后,大家都到了。 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三千块钱,放在小舅子穆义强面前,岳川渊阴沉着脸,说:“把大家都叫来,是想叫大家做个见证,义强昨晚向我要路费,出门去做工。这三千块钱,是作为你在外的两个月所有开支,是我代你阿姐碧莲尽到她作姐姐对你这个阿弟的一分关心、责任和义务。” 惊呆了。穆义强做梦也想不到姐夫会给他这么多钱,手痒痒的,担心被人抢了似,一把抢过面前的钱,数了起来。 鄙夷地瞟一眼小舅子,岳川渊脸上袭上一团义愤、仇恨:“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当着大家面前说清楚,昨天晚上我跟义强说,阿哥不让他住的话,他就不进公司,他就要杀了馨雅。你们大家不要埋怨我这个当姐夫的手辣心毒,只要他敢动一下馨雅一根头发,我就剁了他双手,叫他后辈子……” 岳川渊话未说完,但见穆碧雪怒气冲天,一蹦而起,奔到细哥面前,一耳光扇过去…… 惊心动魄一刻,但见穆碧雪手离细哥的脸半寸距离时,霍地收回,大骂:“看在你是阿哥,我是阿妹,不以小犯大,这一回放过你。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馨雅是个没妈妈的可怜外甥女,这么的可爱,你居然要对馨雅下毒手。”“敢动馨雅一个小手指头,你看看,姐夫放过你,下到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小姨子这一惊天举止,叫岳川渊感动到骨髓震荡,他满眶泪水走过去把小姨子拉着坐回沙发上。 气的,穆阿根一线之差要夺回钱,叫小儿子去死吧,是人的话,会说出要杀外甥女这话吗?看看女婿岳川渊的肚量,即使小舅子扬言要杀他女儿,也不计较,还给他这么多钱,不光光是路费问题,连他两个月的开支都考虑进去。 回到家里,穆碧雪对父母亲说:“你们看到了吧,你们再纵容、宠细哥,等到出事,他被枪毙,我看你们到时候哭没眼泪。他向姐夫要路费,姐夫给他两个月开支的钱。姐夫的良苦用心,你们会理解吗?你们老埋怨姐夫小气,一年赚那么多钱,不给你们一点花花,可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姐夫说了,给你们个十万八万的,不是他舍不得,他这样做是害了细哥,因为你们会把钱全给细哥拿去败光。” “这个畜牲,要杀馨雅这样的话说的出口,太没人性。”穆阿根心头不悦岔开女儿的话,骂小儿子一句,他不满女儿对父母亲的责备,老指责她细哥的不是。 瞧瞧父母亲埋怨目光,穆碧雪恨铁不成钢,由着他们去,她细哥能不能学好,就看他这一次出门打工会不会修来正果。 很骨气,拿到钱,穆义强正月二十八趾高气扬,雄赳赳气昂昂显得非常得意出门打工。 逼走细哥这个瘟神,穆碧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他在,她就感觉在父母亲身边埋下一颗地雷,随时会爆炸。 父母亲不住在大哥那里,穆碧雪去找姐夫又方便了。 晚饭后,穆碧雪就去找姐夫。 到了姐夫家门口,想给姐夫一个意外,穆碧雪拿出钥匙,轻轻地插进锁眼,慢慢地打开门,不料,里头传来姐夫和一个女孩开心的哈哈哈大笑声…… 芳心一颤,穆碧雪一把把门推开,往里一望,天呐,姐夫果然和一个大美女坐在沙发上,那女孩比她还美三分,不经意中,一道阴影立刻笼罩她心头。 小姨子突然到来,岳川渊倒没有吃惊,他笑嘿嘿地对面前大美女介绍:“这个是我的漂亮小姨子——穆碧雪,在县医院当护士。碧雪,这个是公司的电脑高手——谭婕婷。” 心里虽然不悦,但是穆碧雪表现倒也大方,向谭婕婷问好。 寒喧几句,谭婕婷就告辞走了。 谭婕婷一走,又调皮的蹦起,一屁股坐在姐夫大腿上,穆碧雪揽着他脖子,兴奋道:“姐夫,你说,细哥走投无路,这一趟出门做工,会变好吗?” 眉头一皱,岳川渊说:“你别高兴太早。我向你大哥了解了一下他以前出门做工的事,他因为脾气暴躁,又耍小聪明,干活偷懒,在哪个工地干不了两个月,人家就不要他。他骨质生的,估计不会变好,除非观音菩萨度化他。”“或许,二十年后,随着年龄增长,经历的磨难多了,他会改变。” “二十年,他都老头子了,变好了有什么用。”穆碧雪一脸焦虑,她心急啊。 掐着小姨子俏脸,岳川渊很心疼她,兄妹姐弟中最小一个,她整天倒要为父母亲、两个兄弟操碎心。 沉默一会,岳川渊轻轻一弹小姨子的头,说:“雪儿,你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时代在前进,你还把头埋进上个年代的沙子里,现在四十多岁算什么老,这是一个人最丰富的时候,多数成就大事业的人都在这年龄。” 惊诧端详着姐夫,穆碧雪嗯一声:“你说的也对,姐夫。二十年也过的很过。就像我们,一转眼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没想到外甥女都读初二了,我们再次相遇也六个年头。”“姐夫,你真的叫小姨子我感到的不要不要的,没想到你还会细哥那么多钱作盘钱。” 眉头皱成一团,深邃的睿智眼睛这时是忧悒,把小姨子搂着更紧,许久,岳川渊才开口:“你阿姐和你一样性格、脾气,她要是在世的话,嘴上硬,心里也不会对你细哥袖手旁观。我这是在替你阿姐尽到她作姐姐的责备和义务,她的灵魂会感觉到。”“好了,小丫头,你就不要感慨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三月份你的《医生资格证书》能否考得过关!” 穆碧雪试探地问一句:“要是不过关呢,姐夫?” “不过关,还有明年呢,一步登天,这老天爷也太照顾你了吧,我都会嫉妒。”没迟疑,岳川渊信口说道,“走吧,我送回去,还是先去医院?” 想了一下,穆碧雪说:“还是回家。去医院的话,你十一点钟又来要接我,太麻烦了。” 拧一把小姨子鼻子,岳川渊呵斥一声:“麻烦什么麻烦,你的事业比什么都重要。” 像是在等着什么,穆碧雪忧虑、祈盼目光端详着姐夫,可是他已经义无反顾放下她,站了起来,没有迟疑,没有留恋,甚至连亲嘴的欲望也看不到。 去医院一路上,好像有心事,不像以往那么活泼,穆碧雪话少了,忧愁的俏模样还真挺像林黛玉去葬花。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穆碧雪的心一阵凌乱。 谭婕婷突然出现在姐夫家里,与姐夫单独在一块,她就像一头魔鬼钻进穆碧雪心里。 之所以没有要和姐夫亲热,哪怕只是轻轻的亲下嘴,穆碧雪是故事在试探姐夫。没想到,他今晚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往前一旦她坐在他大腿上,不消一刻钟,他下边就会顶起一条木棍撞在她屁股上…… 难道是姐夫中午和谭婕婷滚到了一张床上疯狂,已经人疲精尽,和她在一块时才没感觉。——想到这里,穆碧雪心头一阵恐惧、不安,焦虑…… 男人要是与别的女人钻被窝里,他那根东西在你身上就失去了往日的敏感,不会一碰就硬。 何况穆碧雪是护士,又是不久将来的医生,她更能了解男人这方面的反应,所以姐夫今晚的冰冻,哪能不叫她忧心如炎,焦虑不安,谭婕婷可比她漂亮,更勾男人的魂。 第138章 扫墓与外甥女视频 多半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今天一起床,穆碧雪感到头重脚轻,但是要上班,她只好强打精神。 一边洗脸,穆碧雪一边气呼呼大骂:“姐夫,你这个臭不要的薄情郎,你要是敢负我,我把你那根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动手术了,看哪个美女还会要你。” 上班的时候不敢大意,穆碧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太阳穴擦一滴风油精提神。 好在一个上午的班,没出差错,下班时穆碧雪松了一口气。 午饭后,在门口逛了一圈,穆碧雪就去午睡。 夜里,穆碧雪九点半就离开医院,直奔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她要将姐夫、谭婕婷在被窝里逮个正着,看姐夫这个臭不要脸的薄情郎还有什么好说的,对得起她,对起她阿姐吗? 客厅静悄悄的,芳心咯噔一下,穆碧雪扑到书房,书房黑咕隆咚的。“完了,他们钻进被窝里了。”穆碧雪芳心一团焦躁,一转身,扑向姐夫卧室,忘了轻点,三下五除二打开卧室门,一瞅,悬到半空的心终于落下:姐夫拿着笔记本电脑,一个人正坐卧在床上。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岳川渊大吃一惊。 芳心窃喜,二话不说脱去外套,穆碧雪一脸暧昧,玩世不恭:“姐夫,我小妹妹想你了,就提前回来,嘻嘻嘻。” 赶紧把小姨子搂进被窝里,岳川渊嗔怪一句:“下次再自己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碧雪纤纤玉手插进姐夫裤裆,一边撒娇:“姐夫不会收拾我的,姐夫最心疼小姨子哩。”“下个星期是我的假期了,我们去看外甥女吧,姐夫,我想她。” 手在小姨子两座山峰上游弋,略一想了想,把小姨子搂紧,岳川渊说:“还是等两个月后去吧,两个月我姑姑的新房也盖好了,我们正好有新房子住,现在去,馨雅只能把她的床让给我们两个,她去睡沙发。” “嗯。”穆碧雪没商量骑在姐夫身上,眨着晶莹眼睛:“姐夫,外甥女明年就上高中了,你是想把她接回久依上呢,还是留在你姑姑那边?” 长叹一声,皱着眉头,岳川渊也不避讳小姨子:“本来是想把她接回久依上,但是你细哥那天一句把我骨头都吓软了,不得不以防万一啊!想来想去,还是把她留在那边最安全。” 内疚的伏在姐夫胸膛上,穆碧雪一阵沉默。 长大了也懂事,岳馨雅去年起就一直叫嚷着要回久依,正巧遇上了穆义强扬言要杀她,岳川渊把这事跟她一说,她就再不叫嚷要回久依的事。 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岳川渊一下给了姑姑五百万,叫她拿去买地皮,自己盖栋房子。 “姐夫,你这一个月是不是找别的美女纵情去了,没以前的硬了。”穆碧雪意外说道,也不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呢,还是有意试探姐夫是不是和谭婕婷滚床单了? 戛然停下,岳川渊好奇地说:“我没感觉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啊,是不是一个月没来,你瘾特别大了,雪儿?” 姐夫的神情,穆碧雪已经确定他还没有和谭婕婷滚床单,得意的呵呵呵大笑:“我逗你玩哩,姐夫,你紧张什么喽。” 紧张?岳川渊有点生气了:“我又没和别的女人上过床,有什么好紧张。”但是小姨子这话,叫岳川渊萌生了与谭婕婷同床共枕的欲望,想要品尝一下谭婕婷这个大美女的味道,他不想一辈子与小姨子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他需要有一个新的家庭。 没有回去,穆碧雪耍尽狐狸精的妩媚,这一夜把姐夫折腾了三回,榨干姐夫的精气,她自己也累得腰断了一样,早上都起不了床,还乐得呵呵呵大笑。 其实岳川渊并不知道小姨子心事,她是想把外甥女接回久依读高中,按插在他身边,当她的小间谍,他要去找别的女人就没那么方便,他的一举一动也会被她知道。 日子过的也好快,又是一个清明节了。 早上七半点,穆碧雪又与姐夫一道去给姐姐扫墓。 来到山脚下一瞅,穆碧雪惊呆,上山的路已经是一条一米见宽的阶梯路:“姐夫,你厉害了,什么时候把路挖得这么好。” 扭头看一眼小姨子,眼神充满一种欣慰,岳川渊说:“星期六、星期日的时候,我就来挖一下。” 拿出手机,把手上的祭品递给姐夫,穆碧雪说是昨晚上已经和外甥女约好,今天扫墓跟她视频,让她看看。打开手机的时候,岳馨雅早上坐在电脑前等着,未等她开口,穆碧雪即兴奋地说道:“看到了吧,馨雅,这条路是爸爸利用星期六、星期日抽空挖的,以前根本没有什么路,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爸爸也会挖路?”岳馨雅一脸的惊奇。 瞧瞧外甥女一脸惊奇,穆碧雪芳心贼高兴了:“必须的。你爸爸可不是那种没拿过锄头,不知粒粒皆辛苦的老板,他也是穷人出身。所以呀,你以后花钱要节省点,不要大手大脚。把买零食的钱省下来,帮家里穷的同学,这才是最甘甜的。” 孩子大了,对父母样的说教就非常反感。穆碧雪这么一说,岳馨雅有点有不高兴:“妈,我知道了。”“离姨妈的墓还有多远,妈,是不是在山顶上?” 怔了一下,穆碧雪笑了起来:“瞧你这孩子,哪有墓建在山顶呢。还不到半山顶腰,五分钟就到了。” “噢!”岳馨雅噢了一声,挠挠头。 说话间,已经来了穆碧莲的墓地。 乍看,岳馨雅惊叫起来:“妈,姨妈的墓怎么这样小这样破啊,我看过人家的墓都很大很高档?” 外甥女这么一说,瞬息间,脸上袭上一团痛苦,眉头苦皱,穆碧雪说:“这只是当年临时安葬的墓,当时家里穷没钱,建不起豪华、高档的墓。你爸爸说了,等你高中毕业,你也真正的长大成人,等你回到久依,要你亲手参与把墓面好好修整一番。” 大吃一惊,困惑地端详穆碧雪这个不是母亲的母亲,岳馨雅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我回久依亲手参与修整墓面,妈?” 这下可把穆碧雪难住,求助眼睛看着姐夫…… 停下手中活,挺直身,看着视频,岳川渊说:“因为从小吃姨妈的奶长大,姨妈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要报答,敬一份孝心。” 解释的无懈可击、滴水不漏,岳馨雅相信了父亲话,不知是因为惋惜“姨妈”英年早逝呢,还是可怜自己,她眼圈泛红。 要摆祭品的时候,穆碧雪叫住姐夫,她来点香,他拿手机视频。 看一眼小姨子,不做声,去砍了两根小竹子,插在墓边,岳川渊从小姨子手上拿过手机,放在小竹子的枝丫上,一个天然的手机架就是这么做成的。 上香的时候,香拿在手上,迟迟不插到墓头,穆碧雪像是在许愿、祈祷着什么? 忙完一切,岳川渊坐在一边默默歇着,穆碧雪带着忧伤继续与外甥女视频。 岳馨雅问:“妈,你刚才在点香时,是不是跟姨妈说悄悄话?” 穆碧雪说:“是啊!” 岳馨雅问:“姨妈会听的到你说话吗?” 穆碧雪说:“当然会哟,姨妈在吃你爸爸给她买的好东西,她就在我们身边,但我们看不见她。” 岳馨雅问:“那你和姨妈说什么,妈?” 穆碧雪说:“我叫姨妈保佑你考上名牌大学。” ——其实穆碧雪不是在许愿、祈祷姐姐保佑外甥女考上名牌大学,但是她究竟说了什么,天不知地不知,仅有她们姐妹知道。 一柱香要烧完了,穆碧雪伤感地对外甥女说:“馨雅,香快烧完,姨妈也吃饱了,我和爸爸要收拾回去,晚上再跟你视频。” 眼角挂着辛酸泪水,岳馨雅嗓音哽咽,说:“妈,你点香的时候,我突然头脑出现姨妈,姨妈摸着我头说,我苦命的女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妈也放心了。”“妈,你快点跟姨妈说,我想她,我爱她,祝她的在天之灵过得快乐、幸福!” “好!好!好!”穆碧雪一转头,泪崩了…… 第139章 两个美女对撞 关了视频,穆碧雪流着泪,哭着对姐夫说,她阿姐真的显灵了,肯定是看到女儿岳馨雅。 一个箭步奔上去,一把将小姨子搂在怀里,岳川渊眼眶也是满满的辛酸泪水:“嗯。你阿姐是个伟大的有母爱的好母亲,她一直不放心馨雅!”“当年硬生生把馨雅从你阿姐怀里抱走,也许是一个极端错误,要不然,你阿姐不会走。” 抓着一把泪水,穆碧雪安慰姐夫不要太自责,要发生的事总是要发生,好在外甥女已经长大,又聪明。 下山的时候,穆碧雪竟然说路好走,淘气的非要姐夫背她下山不可,不背她,她不走了,说的,还真的撒娇坐在地上。 “别闹了,雪儿,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哦。” “你不背我,我就不走,我跟外甥女说你欺负我,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扔在山上不管。” “你就耍赖吧,雪儿,我不吃你这一套。大白天的,一个大姑娘要人背,象话不象话,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了,笑你吗,我看明天医院都要闹翻天。” “姐夫背小姨子很正常好不好。你不背我,说明你不爱我了,你心里有别的女人了。” “爱咋说就咋说,你不走,我走了,你留在山上过夜吧。” 心一横,不管小姨子,说的,岳川渊自个儿朝山下走去,嘴上是说小姨子不怕人笑话,其实是他自己怕笑话,万一被人看见,传进公司里,他这脸丢尽啦。 走了大约有三十米吧,转头一望,见小姨子还真是不走,坐在那儿优哉游哉幽闲玩起手机。 无奈,岳川渊又只得折身往回走。 到了小姨子跟前,岳川渊洋装生气,责怪:“我今天才发现,你还真无赖,雪儿。” 嘻嘻嘻嘻。穆碧雪窃喜,立马站起来,伏在姐夫脊背上:“谁叫你是我姐夫,还在阿姐面前要了我身子呢,你不背我谁背我,别人想背我,还没这艳福哩,你知足点吧,姐夫。” 还真别说,背穆碧雪这么一个魔鬼身材的青春美少女大确实是一种特殊享受,别有一番爽的不要不要的滋味。岳川渊脊背遭到小姨子两个大奶的袭击,不能自己,恨不得把她扔倒在路边灌木丛里乌山云雨的快乐一阵。 刚到山脚,岳川渊手机响了,一瞅,是谭婕婷打的,说是中午自己煮饭吃,叫他中午去她那儿吃午饭。 一种初见心仪女孩那种怦怦怦心跳的感觉闯进岳川渊心里,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回应,手机被小姨子一把夺过去:“美女,我姐夫正和我在山上给我阿姐祭墓呢,他去我家吃午饭,谢谢你的一番心意。”嘴上抹蜜——说的甜,穆碧雪没商量关了手机。 着实气愤,岳川渊臭着脸责备小姨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就这样哟!”穆碧雪有点幸灾乐祸,三分霸气:“我就不许你和别的美女在一块,特别是单独在一块吃饭。” 气到眼皮往上翻,怒目一瞪小姨子,岳川渊没好气:“你也太霸道了,雪儿,她是我手下员工,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块?” 嘴唇淘气一撅,俊俏鼻翼一张,穆碧雪霸气飞扬:“我就霸道,姐夫,我要替阿姐管管你。一旦你上了那些女人的贼床,你彻底没救了。你也不想想,你落魄、潦倒时,有哪个美女看的上你,请你吃饭?你现在当老板有钱了,美女围着你转,那是给你挖的坑,你懂不懂呀,我的傻姐夫哟。世上仅你这个漂亮、丰满的傻小姨子不贪你的钱,姐夫。” 该着小姨子在他面前霸道,穆碧雪这话一说,岳川渊甚至要打消娶谭婕婷的念头。回想自己捡破烂日子,一旦离美女稍微近点,就会遭到她们的白眼,后来进公司当技术员,看他一年到头都穿着工作服,公司的美女也没一个会正眼瞧他一下…… 人啊,就是这么可怕。 慨叹地摇摇头,岳川渊觉得还是小姨女单纯、淳朴,从一开始并未瞧不起他这个穷困潦倒落魄的姐夫,还献身于他。 原本没打算叫姐夫去她家吃饭,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谭婕婷这个大美女这么一捣蛋,穆碧雪赶紧打电话回家给母亲,叫她多煮一个人饭。 到街上时还差几分钟十点,岳川渊说时候还早,就不去小姨子那儿了。一听,急了,穆碧雪立马翻脸:“行。你今天敢不去我那儿吃午饭,你从此不要再找我了,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伤谁的心,也不能伤小姨子的心,岳川渊赶紧陪上笑脸:“去就去,我还怕你吃了我啊,看把你急的——” “你就是想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浪漫,当我是傻瓜啊!”穆碧雪芳心偷乐着呢。 能逼姐夫去她家吃午饭,穆碧雪晚上可守不住姐夫,那个谭婕婷也不是一个平凡之辈,她可是自诩是电脑的中央处理器,厉害角色一个呢。早上买的好东西因岳川渊这个大老板被小姨子劫了,谭婕婷就在食堂吃饭。 下午三点半,谭婕婷打电话叫岳川渊晚上去她那儿吃饭。 踌躇片刻,还是拒绝不了美女的诱惑,岳川渊答应了。 五点钟的时候,担心岳川渊不去,谭婕婷还亲自跑去叫他,中午那顿饭被穆碧雪搅黄,她很不甘心。凭女孩的知觉,谭婕婷感到穆碧雪对她这个大美女有敌意,或许说是嫉妒吧。 晚饭就两个人吃,有糖醋排骨、红烧牛肉、卤猪蹄、枸杞太子参金针菇墨鱼炖鸡、酸菜鱼、泥鳅面、炒腌蕨、青菜。 记的小姨子上午的警戒,岳川渊不喝酒,只吃饭。 吃着糖醋排骨、卤猪蹄,些许不信看着谭婕婷,岳川渊诧异道:“你做的菜,比我小姨子的好吃多了,不愧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美才女一个。” “是吗?”谭婕婷芳心偷乐着,一张俏脸如若中秋节夜晚的月亮,皓齿一展,笑盈盈地说:“老板,我很骄傲的,你可别夸我,我很相信你的话的,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哈哈哈……”岳川渊被逗笑了:“看不出嘛,婕婷,还有这么一张能说会道的鹦鹉巧嘴,不简单,不简单一个美才女,平时的高冷原来是藏而不露啊!” 暧昧的瞧一眼岳川渊,谭婕婷乐得呵呵呵大笑:“老板,你也太逗了吧。难怪你小姨子那么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不说,我一直以为是你亲妹妹呢。” “我小姨子对我很好。在我最落魄、潦倒的时候,只有她看得起我,她两个哥哥不拿我当人看待。”嘴上这么说,岳川渊心里则是苦叫,要是叫她晓得我跟你谭婕婷这么个大美女单独吃饭,她不把我的小祖宗动手术了,才怪呢。 谭婕婷芳心一颤,难怪你会把你小姨子当宝贝一样,连家里的钥匙都给她一把,我还以为你们关系暧昧呢。但愿她不会爱上你这个姐夫,来跟我对决。 虽说是个大美女,又是一个电脑高手,哪方面穆碧雪都比不上谭婕婷,但她们两个人内完全是两个世界,谭婕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她把物质享受排在她人生的头等第一位,一切都要给物质享受让路。 十点钟,岳川渊去医院接小姨子。 快到家时,穆碧雪突然问姐夫,他晚上是不是去谭婕婷那个狐狸精那里吃饭? 不愿隐瞒、欺骗小姨子,岳川渊如实说了。 登时,芳颜不悦,穆碧雪灿烂俏脸立马阴沉下来。 到家了,岳川渊帮小姨子把电动车推进屋里,刚要转身离开,猝不及防耳朵被小姨子掐住:“你今晚上要是不陪我作补偿,我跟你没完。” 第140章 赴省城看乞讨哥哥 心头还在想着谭婕婷,被小姨子这么一喝,岳川渊心里叫苦,有这个小姨子在,想捞个美女谈恋爱,也这么难了啊! 清晨床战一结束,岳川渊瘫成一团烂泥,苦着脸:“雪儿,我要被你掏空了,以后一个晚顶多只能来两回。” 我不掏空你,好让你去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钻被窝销魂,我傻呀我。芳心窃喜,差点爆笑,穆碧雪洋装生气:“姐夫,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小姨子我这美貌这身材,哪个男人见了不流口水不喷鼻血,可谁也没你这艳福,连我的小指头都没机会碰一下,你就知足吧,姐夫。” 搂着小姨子,岳川渊仍然苦着脸:“下辈子叫我娶老婆,我再也不敢娶美貌当护士的小姨子的姐姐。” 呵呵呵呵。笑的瘫在姐夫怀里,穆碧雪笑道:“姐夫,你这是什么歪理哩,你娶阿姐的时候,我才多大呀,当护士八字还没一撇,想都不懂得去想哩。” “我今天要出差,可能要几天,你晚上不要去医院了,雪儿。”边穿衣服,岳川渊边说。 “早知道你要去出差,就多来一回了。”心里,穆碧雪贼高兴,只有姐夫出差,谭婕婷就没机会和在他在一块。 嘴上是答应姐夫,晚上不去医院,但是穆碧雪还是去了,她偏不信邪,还有人敢对她下毒手,而且她把回家的时间搞乱,没有固定在同一时候回家。 叫穆碧雪气炸肺的是,第二天晚上起,她每晚给姐夫打电话,很多时候都是占线,时间又长。姐夫和父母亲谈不拢,能够谈那么长久时间,只有男女之间才会有,所以穆碧雪认定是谭婕婷。 很大度,明知是谭婕婷与她姐夫打电话,穆碧雪缄口不问姐夫,让他们在电话里浪去,只要不滚床单,她懒的理睬他们。 一个星期后,岳川渊出差回到公司。 晚饭后,穆碧雪即把姐夫叫了过去,她今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姐夫与谭婕婷在一块浪漫,这个时候让孤男寡女在一块,等于是干柴遇上烈火。 等姐夫双脚一进门,就像新婚久别的小媳妇,什么也不问也不说,穆碧雪施展娇媚、温柔又疯狂,将姐夫扑倒在沙发上,先把他掏空了再说。 有这样的小姨子,在满足、享受之后,岳川渊也叫苦不迭。 两个人在被窝里像两条泥鳅,又接着高潮后的缠绵。 倏地,手离开小姨子的大奶,岳川渊从枕头边拿起手机,说给小姨子看一段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惊悚视频,要是有高血压的话,她最好事先吃几粒降血压药。 说的话,岳川渊打开了视频,递到小姨子眼前。 地陷了,被当头一闷棒,穆碧雪掉了下去,惊恐地看着姐夫,嘴唇都僵硬得不会动,舌头也像一条冰凌…… 不知过了多久,穆碧雪突然泪如泉喷,伤心哭道:“姐夫,这是真的吗,细哥的双腿怎么残废了,你在哪里看见他?” 给小姨子擦去眼泪,媚头皱的也是像是要掉眼泪一样,岳川渊唉叹一声:“雪儿,你别伤心了,不值得。我是在一个地铁站门口发现你细哥。我在一旁观察他有半个钟头,他不是真残废,是假装残废当乞丐乞讨,叹,没想到他会堕落这个地步,已经彻底是个废人了,不值得你为他流泪,雪儿。” 嗯一声,擦干眼泪,将信将疑看着姐夫,穆碧雪问:“姐夫,是真的吗?”“还能不能找到他,姐夫,我要叫阿爸、阿妈亲眼看看他们宠出个什么样的儿子?” “他肯定长期在地铁站门口乞讨,能找到。”停顿一下,想着什么,岳川渊眉宇紧蹙,说:“你阿爸、阿妈也老了,好在你大哥结婚了,给了他们一点欣慰。我觉得还是不要叫他们二老知道你细哥的事,让他们心中还有个美好愿望吧。” “你说的是,姐夫。”穆碧雪又拿过手机看了一遍视频:“姐夫,我一定找到细哥,亲手戳穿他到底是不是真残废。” 岳川渊说:“下个月你的假期去吧。不过,你可要有心里准备,万一真的残废,你如何面对?” “这……”这确实是个严峻的大问题,穆碧雪难住,求助眼睛注视着姐夫:“那你说咋办,姐夫?” 沉思了一会,岳川渊才开口:“你要是能狠下心,他真要残废,趁着年轻,让他乞讨到老,然后把他找回家养老吧。不是我打击你,雪儿,对这种人,我现在完全看透他,对他完全失去信心,不再有侥幸心理,没有一点怜悯心。” 心如针锥,压抑着不让泪水淌出,嗓音哽咽,穆碧雪痛苦地说:“我知道,姐夫。你已经尽到心了,姐夫。”“我头脑浆糊了,姐夫,一团乱,不知道怎么办好。” 理解小姨子的心,也同情小姨子,可是他岳川渊也很无奈,有如此无赖的混混小舅子,他很难把钱砸出去,要是能够像小姨子一样,他砸多少钱都不心疼,也心甘情愿。 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大哥?穆碧雪忧愁地问姐夫。 当然要。岳川渊不假思索,信口说。但是她大哥和她不一样,比较自私,现在又有家庭,估计不会管弟弟的生死。 “好了,妞,你也别闷闷不乐。”见小姨子焦虑忧愁,岳川渊心疼的搂紧她:“他是男人,他是骨质生的,你是妹妹,你又能将他怎样?唯一的是,你砸大把大把的钱供他花天酒地。三千块呐,他不到一个月花个精光,我当初一个月只花三百多块钱。” ——岳川渊说的没错。穆义强怀揣三千块钱出门,不到一个月花了精光,打电话回来向父母亲、哥哥、姐夫、妹妹要钱,他认定大家不会见他饿死在外边不管,特别是姐夫。结果,大家不给他钱,他父母亲的手机号也被他妹妹换了,饿了两天,饿得头晕眼花,走投无路下,他就假扮残废人当乞丐。 这一夜,便宜了怕被小姨子掏空的岳川渊,穆碧雪心事重重再没心情折腾他,更提不起兴趣。 第二天晚上把穆义敏夫妻也叫到一块,给他们看了视频,之后四个人商量了个主意。 度日如年的日子,穆碧雪内外交困,这边惶恐、不安、忧虑细哥万一真的双腿残废,她如何面对;那边又担心姐夫上了谭婕婷的贼床,万一姐夫经不住诱惑娶了谭婕婷,还会这样对她妈吗? 忧心忡忡的总算是熬过了半个月,穆碧雪等来了假期。 次日午饭后,穆碧雪和大哥、姐夫赶往省城,他们要揭开穆义强的真相,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人三点多钟到达省城,即直赴火车站旁的地铁站门口,寻找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穆义强,他双脚到膝盖处没了,俯卧在一个四个小轮子的一个人见宽的木板车上,蓬头垢面,衣裳褴褛,面前放着一个破盆子…… 乍看下,穆碧雪伤心地眼泪刷刷刷地淌了出来。 旁边的岳川渊,赶紧拉拉小姨子的手,小声说道:“淡定点,你现在伤心,或许等下看到的你会火的跑过去扇他几耳光。” 穆碧雪这才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按照在家商量好的,三个人没去惊动穆义强,一直躲在一个角落观察,岳川渊则拿着摄影机拍摄。 五点多钟,天色渐渐地暗了,穆义强也收工下班。 好在三个人都是穷苦人出身,脚力好,就悄悄跟在穆义强身后,走了估计有三里路,到了一处民居区胡同口,看到穆义强停了下来,一改乞丐时的僵硬,动作麻利坐起来卸妆,先是一扯乱蓬蓬假发,随后脱去上衣外套,解下腰间的一条绳子,再接着脱去满是污泥的裤子…… 这时,穆碧雪看清了,眼睛不敢眨地看着细哥把绑在大腿上的绳子解开,霍地站起来。 “哎……”穆碧雪一声惊叫未叫出口,就被姐夫紧紧捂住嘴。 第141章 怒呛愚蠢父母 卸妆后,穆义强从一个黑色布袋里拿出一套干净衣裳穿上,把假发、脏衣服塞进布袋里,拿起他的坐驾,继续往胡同里走。 又走了上百米,穆义强进了一栋房子。 “姐夫,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没出息的畜牲,我真想一刀宰了他。”穆碧雪一脸愤怒,恨得咬牙切齿。 拍拍小姨子肩膀,眼睛仍盯着穆义强进去的那个门口,岳川渊悄悄说:“别冲动,丫头,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要特别冷静,看看他晚上接着干么?” 十分钟左右,穆义强换了个人似的出来了,干净的脸,时尚的恤衫、牛仔裤,铮亮的皮鞋,肩上还夸着一个老板包。 “姐夫,你看这畜牲,人模狗样的,比你这个老板还派头几倍。”穆碧雪咬牙咒骂。 “看来,他这是去吃饭。我们赶紧到马路对面,不能叫他发现。”岳川渊拉起小姨子的手,撒腿往对面跑去。 三个人刚到马路对面,躲藏好,穆义强也从胡同口出来,却是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这下完了,我们肯定会被他发现。”穆义敏惊慌地叫一声。穆碧雪也慌张地看着姐夫。岳川渊很镇静,望了望左右两边,说道:“右边五十米处好像有个快餐店,他多半是去那儿吃饭。你们看好了,看到他视线一旦被大车子挡住,我们马上撤到背后左侧的胡同口去。” 一滴水滴到香头上,巧了。 岳川渊刚说完,面前就有一辆大货车驶,三个人像猴子一样,赶紧闪到身后左侧一个胡同口。 果然,穆义强是去吃晚饭。 有惊无险,岳川渊对大舅子说,他和穆碧雪去快餐店右侧,穆义敏就在这一侧,盯住穆义强,千万别让他溜了,看看他晚上会有什么大行动。 忍着饥肠辘辘,三个人盯着穆义强,半个钟头光景,他才从快餐店出来,没有回去,朝右边走去。 走了大概两百米,穆义强拐进一条小巷,往小巷里走了二、三十米,进了一家名叫好利来的宾馆,宾馆门口站着一个很暴露的漂亮、妖冶女子。 穆义敏很老道:“那是个鸡店。” 转头鄙视瞄一眼大舅子,岳川渊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个究竟。” “你不能去,姐夫。”穆碧雪一把拉住姐夫,她不愿意姐夫进到那种地方。 怔了一下,收回迈出的前脚,岳川渊说:“好吧。真相大白。我们也没必要再跟踪下去了,先去吃饭,吃了饭,我们赶回去。”“他已经彻底没救了,落到当乞丐地步,他还去挥霍、鬼混。这要是被久依人发现,传出去,你们穆家十八代祖宗的脸被丢尽。” 穆碧雪心头的愤恨,全写在了一张扭曲的脸上。穆义敏一脸的漠然,无所谓的样子。 是被姐夫说中了,看到了真相,此时的穆碧雪心头除了愤恨还是愤恨,来的时候担心、不安心情也被愤恨吞噬。要不是自己的亲姐夫,她感到自己无脸见人。 赶回久依时,已经十一点多。 叫大舅子自己先回公司,岳川渊说,他顺便把录相存到小姨子电脑里,明天叫两个老人看看。 回到家里,趁姐夫把录相拷贝到她电脑之际,穆碧雪去烧水。 等到姐夫回到客厅,穆碧雪已经沏着一茶放在他面前。 愤恨归愤恨,看到自己兄长沦落到装残废当乞丐,穆碧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受了委屈的一个小女孩,坐在姐夫怀里,心情沉重的都不想说话。 喝了半杯茶,拽了拽小姨子脸蛋,岳川渊劝她:“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硬道理。他是个男人,脚下的路是他自己走出来,别人左右不了他。” 嗯。点点头,穆碧雪说:“我知道,姐夫。就是一时心里有点难爱。我怎么会这样的阿哥。” 把小姨子放倒,一边揉着她的两个大蜜柚,岳川渊慨叹道:“雪儿,这都是命。我爸、妈要是有你阿爸阿妈那样溺爱儿子,我也不会受不那么多罪,吃那么多的苦。” 惬意地任由姐夫揉着她两个大蜜柚,倏地摁住他的手,穆碧雪否决他的话:“你这话说的不对,姐夫。你看我阿爸、阿妈都溺爱出什么儿子了,要不是你,大哥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你说的对,姐夫,过好我自己的日子。他是家里男孩,是他续香火,我只是一个女孩。以前的人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等我嫁了,我也什么管不着了。我现在养着父母亲,已经超出我做女儿的份内事。” “这就对了。”岳川渊捏一下小姨子的小葡萄,说:“凡事不要一根筋,就像路中央挡着一块大石头,过不去,就要拐个弯。你细哥不争气,不靠他,你自己争气,赡养父母亲。” 猛然一抓姐夫的手,穆碧雪叫起来:“姐夫,快别捏我的两粒葡萄了,小妹妹痒痒的,你快进来滋润止止痒。” 小姨子这么一说,岳川渊顺势把她放在沙发上,压了下去,一边笨手笨脚地脱裤子…… 多半是累了,个把钟头后,两个人一泻千里,瘫在床上呼呼睡了过去,像两头被烫了毛的猪。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 肚子饿的呱呱呱乱叫,穆碧雪撒娇的要姐夫起床给她煮东西吃,还要他连衣服也不穿。 两个人吃了东西,又大战了一场,天也亮了,岳川渊就离开。 姐夫走后,穆碧雪继续睡,一直睡到九多才醒过。 洗漱后,把父母亲叫过去,穆碧雪打开录相给他们看,看看他们宠出的小儿子多有出息,都能够当乞丐讨钱了。 刚看到开头,见小儿子双脚没了,老夫妇俩泪崩,嚎啕大哭,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街上看到的残废乞丐可怜一幕会在他们小儿子身上出现。 也不管父母亲哭成个泪水,叫嚷,穆碧雪自己在客厅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吃水果。 等到录像放完,父母亲从书房里出来,穆碧雪气愤愤地呛他们:“怎么,不哭啦,这下放心了吧,你们宠出来的小儿子,就是这么有出息。你们知道他进去的宾馆是做什么的吗,那是鸡店。” 杜银花愤怒大骂:“你也不要老说细哥这样那样的,要是川渊肯收下他在公司里做事,他会这样吗?” 气到肚子痛,穆碧雪大半天说不出话。 可能看到小女儿眼睛冒火,穆阿根说了一句:“由他去吧。只要不饿死在外头,他爱干么就干么。” 这时,穆碧雪才被父亲的话惊醒,怒目瞪着母亲:“阿妈,你说话要凭良心。姐夫不收他在公司里做事,他才这样,那我问你,在村里时,他总在你们身边吧,最后呢,最后又什么结果?”“从今天起,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丢不起这个脸。你们就继续宠着他,以后出什么事,你们不在我面前哭,要哭,跑到大街去哭,哭给大家听,哭给大家看。” 第142章 恫吓青年男病患 小儿子堕落、浪荡到这个地步了,父母亲居然一点点廉耻心没有,还在宠着他,穆碧雪也是气到只想把他们再次赶回乡下去,从此不再管他们。 愤愤的回到书房去,穆碧雪不想看到父母亲。 心情糟透了,吃了午饭,穆碧雪去找姐夫。 一见姐夫,像是遭到多大委屈,泪水汪汪,穆碧雪气愤地把心头对父母的不满一古脑儿倒出来。 爱怜又同情地把小姨子搂在怀里,岳川渊唉叹一声,说,别的可以选择,但是父母是天生的,没法选择,谁叫他们是子女呢,只能忍受去面对。他们现在是在城里,不是在乡下,只要断了他们财源,他们要溺爱儿子,也是一潭没有源头的死水。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当作没看见,由他们去吧。 觉得姐夫说的是,现实就是如此,就像这后来,她细哥来到城里,食住已经不是她父母亲能够主宰的了。穆碧雪的心平静了下来,不再因父母亲烦躁。 上班的时候,穆碧雪跟随姐夫来到了办公室。 他们屁股还没坐热,谭婕婷便走了进去,看到穆碧雪也在,惊叫道:“哎哟喂,原来漂亮女护士也在啊,那我等下来吧。” “没事。”岳川渊朝谭婕婷笑嘿嘿地说:“有事,进来说吧,我小姨子不是外人。” “那行。”谭婕婷笑吟吟走了进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其实她早看到了穆碧雪,要是穆碧雪不在,她才不来呢。自从见了穆碧雪,她隐隐约约预感穆碧雪是她与岳川渊走进婚礼殿堂的拦路虎,要当面拿出她的聪明才智把穆碧雪打压下去。 坐下后,略一想了一会,谭婕婷说:“老板,今后清洁能源将主宰这个世界。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们公司是不是将光伏产业和风能作为一项长期战略,在全球市场上占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况且这方面,国家又有补贴。” 朝谭婕婷颔首赞许,岳川渊说:“你很有战略视野,婕婷。这个问题,我也长期观察和思考过。要是我们公司也投入到这方面,争一口粥喝的话,我们不能跟风,一定要先拿出自己的拳头产品,突破光伏产业的技术瓶颈,因为国内光伏产业有一个关键技术零件全靠进口。” “姐夫,我先回去了。”穆碧雪突然站起来。 偷偷瞄一眼走出去的穆碧雪,谭婕婷芳心里头非常得意,嘲笑她,瞧你与姐夫的暧昧,你那两个奶不是被你姐夫摸大的,我谭婕婷的谭字姓的言字旁被你去掉写,说不定你早已和你姐夫上过床呢,要不然一个小姨子,哪有一天紧晚黏着姐夫。 ——仗着自己貌美如花、身材傲人凹凸标致,谭婕婷上大学时早被一个大款包养过。凭着过来人经验,谭婕婷看出了穆碧雪与姐夫的不寻常关系。 估计穆碧雪已经走出公司大门,正当事情也谈完,谭婕婷话题一转,诡谲地问岳川渊,今天不是星期六、星期日,他小姨子是不是特意请假来看他? “亏你想的出来。”岳川渊笑了起来:“又不是隔着千远万远,十来分钟路程还用的着请假呀!她们护士平时没有假日,就是每个月每人有四天假期,上夜班的人有六天假期。昨天轮到我小姨子的假期,他们内科护士属她最忙一个,比护士长还忙几倍。” 惊讶地瞪大眼睛,谭婕婷说:“不是吧,比护士长还忙,那她怎么没当上护士长呐?” 岳川渊相当自豪:“她针打的好,再难打的血管都不在话下,所以时常不是她的班,半夜都被叫起来。”“当护士长,哈哈哈,她才不稀罕,她志向大着呢,要干一件惊天大事。” “不会是要当院长吧?”谭婕婷心头一骇。 神秘一笑,岳川渊不置可否:“差不多吧。” 这时,谭婕婷心里就妒嫉、吃醋了:“难怪你对她那么好。” 仍然是神秘兮兮微笑着,岳川渊很欣慰,说:“我小姨子人漂亮心肠好,她可是我心中的宝贝。” 见岳川渊这样夸小姨子,心头不悦了,谭婕婷暗暗大骂,漂亮,在我面前你岳川渊也有脸夸自己小姨子漂亮,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三分。除两个奶比我的大点外,她哪一点比的上我,呸—— 但是穆碧雪也不是菜鸟,她具有狼的警惕性。 跨出姐夫办公室,穆碧雪心头即咒骂谭婕婷是狐狸精,想用自己的优势在她姐夫面前抢她风头,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下被我姐夫打脸了吧,狐狸精。想拿企业上的事拉高自己的能干,打压我,哪天被我逮个正着抢我姐夫,我会叫你很难堪,有你的好果子吃。 心头对谭婕婷的敌视还没发泄完,穆碧玉已经到了家门口。 可是没等穆碧雪把电动车推进屋里,又气上了,她母亲赶过来,问她是在哪儿拍到她细哥?眼睛冒火地扭头一瞪母亲,穆碧雪没好气道:“在省城啊,有本事,去把他拉回来。是我和大哥、姐夫昨天特意赶去证实他到底是不是被砍断了双脚,才拍的。” 气上加气,话一落地,穆碧雪头也回就进屋。 ——命运也爱跟穆碧雪开玩笑。 假期后一上班,早上刚进病房,穆碧雪就听一个病患在对另一个病患起说隔壁病房的一个肺炎的青年病患:“我和他是隔壁村的。那个男的呀,嘬嘬嘬,方圆十里的人谁不知道他的哟,好吃懒做,父母亲干活干的累得直不起腰了,还要回家煮饭给他吃,一没有好菜就摔碗。搞村里的女人也算了,还跑到隔壁村去搞别的女人。父母亲不给他钱,他寻死觅活威胁父母。一看他父母托人上门提亲,人人都拉下脸把那媒人羞辱一顿,赶出去……” 说者无意,听者面红耳赤,穆碧雪只感觉那个病患说的就是她细哥,顿时窘迫的都羞于抬头。 十来分钟后,来到隔壁病房,看到八号病床上那个男病患蔡木财,穆碧雪一团厌恶席卷心头。看到他们家如此穷困,穆碧雪早已动了怜悯心,要不是刚好轮到她的假期,恐怕她又资助他。也是命吧。这要是资助了,她穆碧雪有多臭哟。 是有意呢,还是职责,也仅有穆碧雪自己知道了,这时她对蔡木财母亲陈阿香说:“阿姨,他这病,要吃清淡点的,你平时多给他吃点青菜,鱼、肉尽量不吃,就会好的快点。” 满脸皱纹,这时陈阿香更皱的像一团麻布:“护士,哪还有钱买鱼、肉给他吃呐。这几天的费用都是借来的,孩子他爸明天再借不到钱,后天就没钱交了。” 想着什么,穆碧雪眉宇一蹙,说:“阿姨,肺炎一般都是生活上的坏习惯造成,比如爆吃爆喝,特别是容易上火的东西;平时动不动就把衣服脱的光光的,或者睡觉踢被子,特别是夏天。俗话说,病是三分治,七分养。这病主要要靠调养。” 苦着脸,陈阿香央求穆碧雪:“护士,你能不能帮我们跟医生说说,这医药费缓一缓再交?” “这不行,阿姨。”穆碧雪口气温和,但是很坚决:“这不是医生做得了主的,是医院决定。钱的事,你们要多想些办法,哪天费用不够,就要停止用药,会影响治疗。唉,这么年龄轻轻的,怎么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生命呢。” 其实穆碧雪不知道,陈阿香向她诉苦,用心是要她同情他们,资助他们。她穆碧雪是医院的最美观音护士这口碑早已在久依传开,有几个人不晓得她哟。 穆碧雪走出病房时,陈阿香又追了出来,哀求她:“护士,你帮我们跟医院说说,这医药费……” 中断陈阿香的话,穆碧雪态度相当坚决,三分气愤口吻警戒她:“阿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你们就不要再宠着儿子了,是他的命重要,还是宠着他重要?再天天大鱼大肉的让你儿子吃这么好,一旦病情扩大到肝硬化,那他就没救了。” 极其失望的回到房间,陈阿香把穆碧雪的话对儿子一说,蔡木财非常害怕,其实他非常怕死。 下午不用挂瓶了,一到上班时间,蔡木财便下床去找穆碧雪,问她,他的病是不是已经扩大肝了? 鄙视地看一眼蔡木财,穆碧雪说:“我只是护士,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病情要去问你的主治医生。”“我早上只是跟你母亲说,让你多吃点青菜,不要把病扩大到肝,一旦肝硬化,就没救了。病人在生病期间,时常吃鱼吃肉喝酒,很容易引起肝硬化,你懂吗?” 嘴上说话,蔡木财一对眼睛贼溜溜盯在穆碧雪胸口:“穆护士,你肯定跟别的护士不一样,你有听诊器,你会看病,也帮我看过。你一定知道我的病情,你对说实话,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霍地拉下脸,穆碧雪很不高兴:“已经跟你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你的病情只有你的主治医生才有权力对你说。”“好了,你回病房,我还在忙着呢。” 自从病好了些,蔡木财就盯上了穆碧雪,不知天高地厚地对穆碧雪想入非非,每天一见穆碧雪到病房,他感觉自己的病全好了,一点不痛了。 蔡木财欲哭地哀求穆碧雪:“穆护士,我晓得你知道我的病情。我给你跪下都行,穆护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对我说实话,我不会对任何说,我发誓,我要是对别人说,我遭到天打雷劈,全家人死光光。” “好吧,看你也是一个乡下穷农民,我对你说实话。”皱眉想了很久,穆碧雪才压低嗓音说:“你的肝有硬化症状,再天天吃鱼吃肉喝酒,马上会转化成肝硬化。你肾虚的非常厉害,是不是天天晚上跟你老婆搞,再不节制搞女人,你的肾就废掉了。还有,你全身肌肉开始萎缩,不加强体力方面劳动,可能两年后,你会得肌肉萎缩病,这种病没法治,痛的时候生不如死。” 第143护士当医生初生牛犊 吓的,脸色骤然绿了,蔡木财额头如同漏水了一般,那汗珠一粒一粒豆大的逼出来。 张望蔡木财惶恐、沮丧,耷拉着脑袋瓜朝病房走去,穆碧雪心头愤恨咒骂一句,你这种无赖,我不吓吓你谁吓你?你这种人死一个,世界平静一分,父母亲少一分累赘。 愚蠢又笨的以为穆碧雪不知道他底细,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蔡木财越想越觉得穆碧雪这个魔鬼身材的美女护士,她医术比主治医师还高,把他病情拿捏的是一个准。 晓得穆碧雪晚上会去医院,蔡木财去医生办公室找了她好几回,也没找到。 快到九点半时,穆碧雪到他那个病房时,蔡木财见到他,慌得他跌下床,把穆碧雪叫到门口,悄悄问她,他的病好治吗,吃什么药最有效? 愁着脸,审视蔡木财许久,穆碧雪才皱眉开口:“行有行规,我不能打破规矩。你的主治医生不是我,我现在不能对你说什么,下午我已经越过红线了。只有你病好出院了,可以找我咨询。” 反正也住院了十天,父亲也去借钱又借不到,蔡木财干脆第三天就出院。办完出院手续,他立马去找穆碧雪,可人家穆碧雪是个大忙,直到快下班时才稍微闲了点。 穆碧雪一听,有点不高兴了,说,他蔡木财是不是心急了点,少说也要过一个星期,他把带回去的药吃完吧。 急了,蔡木财说他在乡下,来城里不方便。 但是穆碧雪没有同情蔡木财,非要他一个星期后再来。 也罢。他蔡木财心头对穆碧雪这个魔鬼身材的美女护士痒痒的,正想能有机会多接触她。 一个星期只是在弹指之间,很快过去了。 当蔡木财赶到医院时十点多,穆碧雪要他在大院里等她下班。 这下,蔡木财气上了,穆碧雪一再推诿,她要么就是没那本事,故弄玄机,她要么就是伸手向他要钱。也罢,等就等,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他蔡木财倒要看看她穆碧雪耍什么花招? 下班后,穆碧雪三下五除二换下制服,就离开。 走到大厅门口,穆碧雪一眼看到了蔡木财,径直朝他走去,到了他跟前,把他叫到一个偏僻处。 穆碧雪说:“我必须先向你说明的是,我只能用中医治你的病,中医的优点在根治,但比较缓慢。西医呢,往往是治标不治本,短时间内效果比较明显。” 蔡木财说:“穆护士,我要的是根治,慢点就慢点。” 穆碧雪说:“你要尽量少吃鱼、肉,一个月偶尔吃三、四次。平时多喝萝卜汤,煮萝卜汤时要放几片老姜和四、五粒橄榄。多吃韭菜,但不能韭菜炒鸡蛋,那样会失去药性。每个月煮一、两次白菊花煮猪肝吃。” 蔡木财说:“橄榄也能治病啊,穆护士?” 穆碧雪说:“嗯。这是治疗你的肺炎和肝。”“两年内,你不能搞女人,实在憋不住的话,半年里顶多一次。每隔一个月炒两个羊腰子配饭吃,也就是羊的肾。羊腰子要洗干净,有白白的东西去掉。这是治疗你的肾。” 蔡木财说:“穆护士,我们乡下很少人宰羊呀——” 穆碧雪说:“又不是多,每个月也就一次,你可以到城里买。”“这两年内,你可千万别生孩子哦,否则,会把你的病毒遗传给你孩子,遗传的病没法治,等于是毁了孩子一生。” 蔡木财说:“哦。” 穆碧雪说:“你平时要多拿锄头挖地和挑东西,但不能挑的太重,这是锻练你手、脚。特别是夏天,会出大汗,这样容易把你体内的毒素排出来。”“恕我问你一个不该问的事,你是不是时常去鸡店吃鸡?” 蔡木财说:“没有,我没去鸡店吃鸡过,穆护士。” 穆碧雪说:“那就奇了怪了,导致你肌肉收缩的毒素是来治女人不干净的那个地方的病毒,难道是你老婆下面有病?” 蔡木财说:“嗯,可能,可能是吧。” 穆碧雪说:“那你赶紧叫你老婆来医院传染病科看看。”“我刚才说的,你全记住没?按我说的,你回去慢慢调养,就会根治。最好是半年后来医院做一次本面检查。” 蔡木财说:“全记住了,穆护士。” “好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打我们护士站的电话找我。”穆碧雪说的,头也不回朝车棚走去。 老天爷,这个穆护士还真有两下子,医术高啊,连我体内病毒是搞女人得来的,她都能看出,高手在民间呐!望着穆碧雪背影,蔡木财赞叹,又不改不了他的德性,感叹一声,要是能把穆护士你这样大奶的漂亮美女弄来睡一个晚上,别说是两年不搞女人,十年不搞女人,我都行。 骑着电动车从蔡木财身边驶过一刹那,穆碧雪大骂,你这种无赖,你父母亲不管教你,我替苍天管教管教你,叫你这两年当和尚去。骂完,穆碧雪又一阵悲哀,她能治蔡木财这个无赖,却无能治她自己的亲哥哥。 脑海里想着戏弄蔡木财的事,穆碧雪竟然走过了自己家,快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时,她才发觉,要不是与蔡木财谈了那么长时间耽误了,她干脆去姐夫那儿吃午饭。 本想和姐夫说说这件相当讽刺的事,转头一想,自己的亲哥哥也是那么一个人,她还有什么脸去说别人,穆碧雪放弃了。 人生就是一出戏——讽刺,滑稽,幽默。 下午半晌时分,忙完护士工作,穆碧雪又一头钻进医生办公室,医生们都不在,她就一个人坐在王医生位子上看医学书。 突然有个人在面前说道:“医生,我这两天头晕、恶心、胸闷,整个人有气无力……” 抬起头,一瞅,穆碧雪和说话的人顷刻间惊呆…… ——冤家路窄。 你道那人是谁,是曾经使尽手段追穆碧雪的富二代褚金模。 不过,眼前这个褚金模已经不是富二代,是穷二代,他家破产了,再逞不起财大气粗的威风,眼下境况比穆碧雪差了十万八千倍。现实残酷,被迫无奈,褚金模只得去工地打工挣点吃饭钱。 病人是上帝。穆碧雪没有歧视、冷嘲热讽褚金模,只是没有对待别的病人一样一张灿烂笑脸,脸色阴沉,叫褚金模坐下,要给他量体温,量血压。褚金模一阵惊骇:“你,你,你会看病……”“怎么,就允许你破产当乞丐,不允许我当医生?”穆碧雪把体温计递过去。 难堪的,褚金模脸红脖粗,嘴巴顿时像被透明胶胶住。 搭脉之后,穆碧雪又拿出听诊器,听褚金模胸腔。听了一会儿,奇怪地看了看褚金模,穆碧雪又听第二遍:“你是感冒加中暑,但是你……”下边的话未说出口,这时乔利峰走了进来,穆碧雪对他说道:“乔医生,这个病人感冒加中暑,但他好像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给他仔细瞧瞧。” 看了一阵,乔利峰鄙视地嘲弄看着穆碧雪,断然道:“他是因感冒引起的肺部有些感染,不是先天性。” 不相信乔利峰的判断,穆碧雪又再次仔细听了好久褚金模心脏,奇怪地问:“你是不是时常会梦游?” 一脸骇然,褚金模凝视穆碧雪:“听我妈妈说,我小时候时常梦游,在床上跑来跑去的哭,但是长大后少了,现在偶尔还会梦游。碧雪,你可要仔细帮我看看。”褚金模望一眼乔利,不相信他,倒是相信起穆碧雪。 没有说话,穆碧雪疾步走出医生办公室。 七、八分钟后,穆碧雪跟在王医生身后回来了,指着褚金模说:“王医生,就是他。” 王医生很慎重,仔细听了褚金模心脏有五分钟左右,神色凝重对褚金模说:“碧雪的判断是对的。你很可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不是很严重,你的感冒可能也是由此引起。你要住院治疗,作进一步检查确诊,如果确定是先天性心脏病要动手。” “啊!”脸色刷地绿了,褚金模恐惧、求助看着穆碧雪。 第144章 闹出动静又拒绝当医生 第二天上午结果出来了,褚金模心脏果然是先天性有一个圆珠笔心大小的孔,把他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穆碧雪这个叫他吃尽苦头的魔鬼身材美女护士,居然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世事难料啊! 过了三天,忧心忡忡的褚金模,愁眉不展去找穆碧雪,求助眼神注视着穆碧雪,说是他家这两天到处去借钱借不到,他这手术暂时不做有没有危险? 忍不住心头愤慨,穆碧雪挖苦、呛褚金模:“有钱的时候,一掷千金,花天酒地,还花钱买凶半夜劫杀我。关系到自己生命,你居然连两万块钱也拿不出,你还有脸在我面说。” 脸红到屁股,在女神面前只想找个狗洞钻进去,难堪得许久,褚金模才尴尬垂下头:“碧雪,你现在再怎么羞辱我,我一点不气愤虚心接受。有钱就任性,现在想想,其实这是对自己一种无知侮辱。没钱被人看得起被人重用,那才是人才,那才是高人。有钱的时候,我就是王,呼风唤雨,朋友一大堆。我倒下了,昔日用我钱花我钱的铁哥们,当我今天要借点钱动手术救我生命时,他们人又躲在哪里呢,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敢接,这就是有钱的悲哀和侮辱。” 见褚金模这么说,穆碧雪也不忍心挖苦、羞辱他了:“你这先天性心脏病正常情况下暂时对你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是已经发现太晚,十几岁的时候动手术是最佳时期。我个人认为,这种病能早一天动手术早一天好,手术之后,你的一些小病不但会消失,而且完全没了生命危险。” 沉默了一会,眼睛射出一束希望星星,凝视穆碧雪,褚金模一种赎罪口吻说:“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碧雪。我想把以前送给你的钻研金项链五万块钱卖给你,这是我唯一保藏的一件值钱的东西……” “你还当自己是个有钱的富二代?你以为我会要你的你东西吗?”穆碧雪眼睛冒火,话一掷地,转身离去。 心里很懊悔,懊悔自己不该在穆碧雪面前说出如此庸俗的事,在他眼里穆碧雪是圣洁的女神,但是现在更是他褚金模的救命恩人。此时此刻,褚金模才感悟到娶不到穆碧雪,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大遗憾、惋惜。 没有恶意,之所以把这么贵重的钻石金项链五万卖给穆碧雪,褚金模一来是感谢穆碧雪,二来是筹着手术费,一箭双雕,但是万万未曾料到却惹得穆碧雪冒火。 筹不到钱动手术,回想有钱日子,褚金模痛心疾首,懊悔得真想跳楼算了。 或许遭到穆碧雪拒绝的打击,才短短一个晚上,次日见到的褚金模一脸没志,耷拉着脑袋瓜子如同霜打的马铃薯幼苗。 然而意料不到的是,穆碧雪第二次向褚金模伸出了救命的手,一进病房间即问他动手术的钱有着落没?欲哭无泪看着穆碧雪摇摇头,褚金模说一分钱也没借到。出乎意料,穆碧雪问他,他愿不愿意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销售产品?愿意的话,她姐夫可以预支给他一笔销售抽成作手术费。 心跳地好厉害,褚金模感到心脏那个孔被震裂,眼睛傻傻盯着穆碧雪许久许久,难于相信这会真的。生意人养成的成见,褚金模又怀疑这会不会是穆碧雪的套路,但是生命大于一切,他没法叫自己放弃这个机会。 昨晚上姐夫去接她时,她对姐夫提起了褚金模的事,姐夫对她说,她没有要褚金模的钻石金项链是对的,要了就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嫌疑。落难的人,不管他们之前是富人还是穷人,能拉他们一把尽自己力量拉一把。做生意的人门路广,有销售经验、业务能力,要是褚金模愿意销售他们公司产品,也是蛮好一件事。 从震惊、怀疑中醒过神,褚金模忙问穆碧雪,她姐夫有什么条件,要是条件不苛刻,只要能给他预付手术的钱,他愿意干。 穆碧雪冷冷地说:“跑业务的开支,你自己承担,这些开支包在销售产品的提成内。他只给你预付动手术的费用,不会给你多付一分钱,并且要在规定期限内,完成这笔钱的销售。没有别的条件,他只是想帮你一把。你愿意的话,去跟他签订合同。” 心里仍然有顾虑,没有当场答复穆碧雪,褚金模借口说要跟父母亲商量一下。 两天后,褚金模才与岳川渊签订了合同。 拿到五万块钱的预付抽成,愁绪全消,褚金模立马前去省城医院动手术,久依这样的小医院,他不放心。 过了十天,褚金模回到了久依。 随着褚金模回到久依,穆碧雪这个护士医生被城、乡夹击了,那个蔡木财回到乡下后,逢人就夸穆碧雪医术多厉害多厉害;褚金模这一回来,更是在全城大夸穆碧雪,简直把穆碧雪当作女神医了,他这条命就是穆碧雪救回来。 飞机上吹喇叭——名声在外。 穆碧雪名声响了,到内科看病的人都要找她,可她还是护士,没有单独给病人看病的资格,气得病人大骂这是什么鬼医院,医术高的人没资格看病,医术烂的人却医死人不偿命。 一个被捧上了天,一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原来医术不高,比穆碧雪还差,凡是知道的人这下再不去找乔利峰看病。 家里债还清,不再是穷光蛋,三个月前刚好有个医生调走搬出了穆碧雪房子,乔利峰想叫穆碧雪给他换个大的房间,穆碧雪已经看透了他,巴不得他搬走,因此没答应,他心里早有埋怨。 这件事一闹开,乔利峰特别嫉妒、怨恨穆碧雪,可是他对穆碧雪还有幻想,又舍不得搬出穆碧雪房子,一旦搬出穆碧雪房子,他心里十分明白与穆碧雪彻底没戏唱了。 半个月后,下午快下班时,穆碧雪被程浩建叫到主任办公室。 一照面,程浩建有点哭笑不得,说:“碧雪呐碧雪,你这场动静闹的是地动山摇啊,现在连我这个主任病人都不找了,直接点名要你……” “主任,这不是我的错啊!”穆碧雪一脸委屈:“我这三脚猫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全是那个曾经追我的富二代,现在是穷二代了,他那张没遮拦的臭嘴巴。”说的,穆碧雪压低声音,悄悄说:“主任,要是那天乔医生不藐视我这个护士,对病人能够尽心、负责任一点,这场动静根本闹不起来。” 点点头,程浩建说:“嗯,你说的对,碧雪。我们当医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病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任何细微的疑点都不放过,更不能瞧不起同事。三人行,必有师蔫。连医学界泰斗都不敢说自己医术第一。” 穆碧雪肃然起敬:“主任,你这话我——碧雪一辈子铭记在心!”“主任,没别的事,我忙去了哦。这场动静可不是我闹起的,你是主任,你可得帮我挡一挡,主任。” “你急什么!”程浩建冷峻地说:“院长会议已经作出决定,破格提拔你为实习医生!” 怔了一阵,缓过神,穆碧雪急地惊悚道:“不,不,不,主任,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在我未考得《医生资格证》前,我还是当我的护士,我不能坏了行规,起个坏头。”如同要拉她去砍头,穆碧雪急忙走出去。走到门口,穆碧雪倏地又转身,探头调皮地对程浩建说:“主任,请你代谢谢咱医院领导我!” 第145章 女神医给死对头看病 走出主任办公室,穆碧雪嘟着脸,心里在嘀咕,这个时候我当什么实习医生去抢风头哟,大家的妒嫉、红眼还不把我——碧雪一口吞没啊!我现在要的是《医生资格证》,其它的全是浮云,这是我的通行证,有了它,我可以立马把自己的诊所办起来,你就管不着我啦,程大主任。 今晚上没去医院,因为是乔利峰值班,穆碧雪不想帮他的忙,在褚金模的事前,他很自以为是,她根本不在他眼皮底下。但是现在乔利峰对穆碧雪除了妒嫉外,是怨恨,是穆碧雪害得他医生的一世英名被毁了,病人看不起也罢了,连同事也瞧不起他。 九点钟的时候,穆碧雪去找姐夫,她现在都是突然袭击,要把谭婕婷与她姐夫的出轨逮个正着。 打开门一看,谭婕婷这个狐狸精果然在,看看她那穿的,大半个奶都露在外边,穆碧雪眼睛冒火,恨不得过去扇她几耳光,这明摆的是在勾引她姐夫。 “哟,原来电脑美女也在啊——”穆碧雪话中藏三分讽刺。 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谭婕婷笑呵呵地回敬:“哟,漂亮小姨子来啦,那我得赶紧走了,免得有人吃醋哩,呵呵呵。”谭婕婷站起来告辞离开。 边往外走,谭婕婷心头边骂穆碧雪,你个贱人,关头上坏我的好事,你走着瞧,等我把你姐夫弄到我床上,是我的人,再收拾你这个贱人。 也难怪谭婕婷气,她来也不到半个钟头,看着岳川渊不时偷看她的两个奶,裤裆也顶起一座小山丘,她心中有数了。 装着没事,等谭婕婷一出了门,穆碧雪一屁股坐在姐夫大腿上:“姐夫,医院破格提升我当实习医生,厉害吧我。” “你啊,小人小志。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高兴。考得《医生资格证》,那才值得你高兴激动。”岳川渊的心还在谭婕婷两个奶,说话时,情不自禁把伸进小姨子衣服里,抓着她两个大奶。 气嘟嘟的,重重一拍姐夫的手,穆碧雪愤怒回应他:“你不是小人小志,一见面就摸我的奶,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一样,是不是刚才被那个狐狸精的两个奶惹得心痒了?”“我告诉你——姐夫,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我一口就拒绝当实习医生了。” 心里有鬼,岳川渊只能苍白无力辩解一句:“你尽是乱说,雪儿,有你这两个宝贝,我还会想她的吗?”岳川渊又赶紧把话头一转,问:“今晚怎么不去医院?” 姐夫的话,她心里像偷喝了蜂蜜,穆碧雪转怒为喜,就任由姐夫放肆揉捏她的两个大奶:“今晚是乔医生那个庸医值班,我不想帮他。上一回的事叫他丢面子,他肯定是恨死我。” “自己技不如人,心胸那么狭窄,就由他恨去。”岳川渊对那种男人特别愤恨,看不起:“有志气,就搬出你房子,别在你房子住。住在你房子,平日不帮着你点也算了,还瞧不起你,护士就不是人,就不能学医当医生呀!” 讶异端视着姐夫,没想到他对乔利峰会如此愤慨,穆碧雪感动的骨髓撞击,便撒娇:“姐夫,我想要了,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爽啊,快点,滋润滋润我的小妹妹呀。” 或许是先前在谭婕婷面前憋着,小姨子这么一撩,岳川渊受不了了,粗鲁野蛮地把小姨子压在沙发上…… 近来担心姐夫上了谭婕婷的贼床,穆碧雪每个星期就要把姐夫狠狠的掏空一回,叫他在谭婕婷面前有色心没色力。 一个多钟头,两个人大汗淋漓,像是刚刚从河里捞上来。 洗了澡,穆碧雪也不让姐夫穿衣服,两个人就那么赤条条泥鳅一样坐在沙发上。 “姐夫,你说,要是九月份我考得过关,那几套主要医疗设备估计要买两千万呢,你现在有这么多钱吗?” “雪儿,你考虑的是要考得过关,钱的事,你不要考虑。这么大一家公司,现在向哪家银行贷款,只要开口,几百万,银行是抢着给贷款。所以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你的一纸《医生资格证》了,雪儿。” “我的人,我的命可全交到你手上了,姐夫。有你这话,我把心放进肚子里了。放心吧,姐夫,到时候东风自然会吹到,我这么一个打针高手过不了关,谁还过得了关。” “那个破产的富二代先天性心脏病这么多年都未被发现,连那个乔庸医都当作是肺炎罗音,竟然被你看出,我对你更有信心,雪儿。”“诊所没开起,你已经把自己名声打出去,苍天就是这么关照你这个心地善良的人。” “嘻嘻嘻,姐夫,我就爱听你夸我。睡吧,姐夫,你把我折腾的困死了。我要你抱我,姐夫。” 要用小姨子身子爽,岳川渊也只好任她撒娇哟。 过了两天,谭婕婷第三天晚上九点多去找岳川渊,她也想将岳川渊与他小姨子在床上逮个正着,好弄出点名堂,无奈,她只是一个员工,没有老板家的钥匙,还要敲门进去。 打开门一看,岳川渊眼睛瞬间直了,但见谭婕婷今晚穿着更暴露,似乎还是真空上阵,两粒小葡萄隐隐约约可见。 莞尔一笑,谭婕婷装作娇羞,朝岳川渊抛个媚眼,然后才嗲声嗲气开口:“哪有老板这样盯着员工看哩,好像没见过美女一样,你那个性感又漂亮的小姨子天天供你看,还不够呀,格格格。” 刷地脸一红,岳川渊赶紧让谭婕婷进室内。 坐下,谭婕婷却是意外地问道:“老板,你小姨子不是医院的护士吗?” “是啊!”岳川渊好奇看着谭婕婷。 谭婕婷更纳闷、困惑了:“可是我听说,她是医院里医术最高的一个医生,大家抢着排队要找她看病?” 哈哈哈哈。岳川渊自豪笑了起来:“没错啊!” 惊讶得一张俏脸扭曲了,谭婕婷愣愣看着岳川渊,许久了,才说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老板。一个护士,医术竟然高过医生,怎么可能啊?” 只是朝谭婕婷神秘兮兮抿嘴一笑,岳川渊并不道破小姨子学医的事,顿了一下,说:“我小姨子有特异功能。要不,哪天叫她给你搭搭脉,把你身体的小毛病全挑出来,怎样?” 犹豫了一会,谭婕婷说:“好啊,那就明天晚上吧。我正好时常头晕,叫她帮我看看。”她还真怕穆碧雪有特异功能,把她的秘密捣出。 刚要说什么,抬头看谭婕婷时,不料,眼睛像被牵住一样,岳川渊眼睛落在了谭婕婷白皙皙细嫩嫩胸口上…… 突然,两个人一阵沉默,心跳也升高。 可能是想突破尴尬场面吧,岳川渊看了一下时间,歉疚地对谭婕婷说:“对不起,我要去接我小姨子了。” “什么,要接你小姨子,你们同居?”谭婕婷芳心一骇,头“嗡——”一声,心头焦躁不安。 “哈哈哈……”岳川渊憋不住大笑起来:“你想多了,美女哟。”“我小姨子晚上在医院当义务医生。她的那些疯狂追求者,会做出匪夷所思的暴力事情,我这个姐夫当然要保护她。” “噢——”谭婕婷悬到半空中的心落下。 其实谭婕婷不知道,面对她这样暴露的大美女,再与她孤男寡女的幽禁在室内,他岳川渊要憋不住。但是从落魄、潦倒中一步一步走过来,岳川渊大脑还保持三分理智、清醒,明白自己眼下还不能把谭婕婷这个大美女搂入怀里…… 接小姨子时,岳川渊把谭婕婷要看病的事一说,踢翻了小姨子的醋坛子,没好气大骂:“看什么看啊,要看就白天看,谁晚上给她狐狸精看病。” 心里头,穆碧雪贼得意了,暗叫一声——阿弥陀佛,老天爷居然给我这么好一个机会,不狠狠给点颜色叫她看看,她就不知道在老板面前露着大半个奶,那是多么羞耻的一件事。 第二天中午,穆碧雪吃了午饭便来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 早已在岳川渊办公室等着穆碧雪这个女神女,谭婕婷一见到她,心头莫名其妙有点慌张,但是仍然自欺欺人的不相信这么一个年轻护士,她果真会有如此的医术? 寒喧几句,穆碧雪问了几句谭婕婷经常头晕详情,然后给她搭脉。有五、六分钟后,穆碧雪把谭婕婷叫到门口光线强地方,仔细察看了她手指尖、指甲、舌尖。 诡秘一笑,回到办公室,穆碧雪对谭婕婷说:“电脑美女,你是要我说出真实病情呢,还是叫你去找别的医术高的医生再看看,我可是个护士,看的不一定准?” 看一眼岳川渊,谭婕婷心头犯疑,吞吞吐吐地说:“当然是说出真实病情,你可是久依医院最有名的医生。” 朝谭婕婷又是诡秘一笑,穆碧雪说:“那行。我姐夫是个大男人,在这里说,你会难堪的去钻狗洞。你晚饭后去我家,我再详详细细对你说说。” “哦,哦,哦。”听话听音,谭婕婷心里不安又怀疑。 第146章 看病看出惊天隐私 察言观色,穆碧雪已经从谭婕婷神色看出她有隐情,只要她有隐情,把柄可落在她穆碧雪手中,有她好瞧的。 的确,谭婕婷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穆碧雪这个护士医生还不可小觑,说不定正如岳川渊所说,她有特异功能。不知道没事,知道了,谭婕婷心里非常非常纠结,到底晚上要不要去穆碧雪家,她拿不定主意。 在一个下午矛盾、纠结下,谭婕婷最终还是决定去找穆碧雪,反正她已经知道她病情,只因岳川渊在场没有说出罢了。谭婕婷倒要看看,她穆碧雪到底是不是那么神? 吃吧晚饭,谭婕婷就去找穆碧雪。 热情款待谭婕婷这个大美女情敌一番,穆碧雪抿嘴一笑,开口了,说她纯粹是从一个医生角度对患者负责任的看病,对谭婕婷的隐私绝对不敢兴趣。要问到她的隐私,谭婕婷不想说的话,不勉强,愿意说的话,有助于她穆碧雪对症下药: “电脑美女,你是不是太纵欲了,对男人的需求那么大?” “没,没,没这回事,穆医生。” “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叫医生,我有点不习惯,嘻嘻嘻。”“你的头晕,是因为你元气大伤,血崩所引起……” “元气大伤,血崩,这怎么讲?” “要是我中午看的准的话,你应该是至少有一个晚上和男人做了那档事有五、六回,而且不是同一个男人。” “根本没有的事,穆医生。” “你先别插话。所以,那次导致你体内元气大伤,血液到子宫后被男人那根东西冲击逆流,造成血崩,阴阳失措。你的大姨妈是不是很紊乱,这一点,你必须对我说实话,电脑美女?” “嗯。有时一连两、三个月都不能准时来,有时会提前,有时往后,而且有时血量特别多。” “元气大伤,导致你时常头晕;血崩导致你大姨妈紊乱,也影响到头晕。另外,你打胎过,是吧。打胎之后,没有很好的休息,可能有轻微的子宫脱落,这方面我不敢断定,你最好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我没打胎过,穆医生。” “你别紧张,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我只是从病情角度来讲,实话实说。”“好了。现在讲一讲你的治疗吧。你每个星期,枙子、黄柏煮鸭蛋吃,一定要鸭蛋,不能用鸡蛋。连续吃上三个月,估计你的头晕就会好了。” “枙子、黄柏煮鸭蛋吃,这么简单啊,管不管用啊,穆医生?” “嘻嘻嘻,你试试吧。”“另外,你每个月吃两回羊肝?” “羊肝?这去哪儿买呀?” “羊肝不用花钱买,你跟宰羊的人关系搞好,向他们要就是。煮羊肝时,加点当归、枸杞。这是治疗你的血崩,连续吃上一年。平时呢,你多喝点萝卜、老姜煮排骨汤。” “哦。”“穆医生,还要不要开点药吃?” “不要了。西药虽然见效快,但往往治标不治本,而且对身体有负作用,特别是对我们女性身体负作用更大。中药治疗效果比较缓慢,但治本,又无负作用。” “千万记住了,要克制自己,两年内不能再纵欲了,否则会造成不孕后果。”“好了。我也要去医院了,今晚是我师父值班,我得去帮他一把。” “穆医生,谢谢你,这一点意思。”起身时,谭婕婷给了穆碧雪一个红包。 笑吟吟的,把红包推回去,穆碧雪笑道:“你是我姐夫公司的员工,电脑高手,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哪能要你的红包哩。” 穆碧雪这么说,谭婕婷也就不强给了,收起红包。 走出穆碧雪房子大门,谭婕婷发觉自己内衣被惊吓出的冷汗湿透了,心头惊叫一声:“我的妈啊,这个穆碧雪真的是神医,把我的病摸着是一个准。” 瞎猫碰上死老鼠呢,还是医术真的有那么神,仅有穆碧雪自己知道了,谭婕婷的病根竟然说的八九不离十。 被那个富翁包养后,有一回那个富翁把谭婕婷当礼物供给他的客户玩,那一晚上她被四、五个男的玩得都昏厥过了。她也的确打胎过,而且不止一次…… 叫谭婕婷惶惶不可终日的是,她担心穆碧雪背后一定会把她这些隐私对岳川渊说了,要是岳川渊知道了,还会要她吗?谭婕婷后悔,咒骂自己和穆碧雪争什么气哟,这么一来,自己的隐私不是全被穆碧雪知道了吗?是当面否认了,可穆碧雪这个人精会相信她吗?回头又一想,有失有得,不花大笔钱,找到病根,把病治好,也是件好事,谭婕婷又感到安慰和快乐。 十点钟,岳川渊去接小姨子,原以为她会说谭婕婷的病情,结果到家门口了,她嘴巴如同被焊住一样半个字不吐。无奈,岳川渊只好跟在他屁股后头进去。 眨着狡黠眼睛,穆碧雪洋装吃惊:“姐夫,你不回去?” “这两天很想你了。”岳口是心非掩饰自己的图谋,心里则骂小姨子,你这妞,我知道你对谭婕婷有敌意,一个晚上绝口不提她的病,不就是想吊我的胃口吗? 倏地,转头,瞋视姐夫,穆碧雪愤愤道:“想我了,你不会是被那狐狸精惹出火了吧,姐夫?” “除你外,哪个女的还能把我惹出火。”岳川渊讨好小姨子。 说话间,两个人上到了三楼。 把包包往沙发上一撂,芳颜不悦,怒目瞪着姐夫,穆碧雪开口即呵斥他:“小姨子今晚兴趣供你泄火。你这没良心的薄情郎,心里明明惦记那个狐狸精的病,还有脸骗我说想我,哪一回不是我主动的。你看她长得比我漂亮,你找去她,找我干么。一个下贱的烂货,你迟早会掉进她的坑里爬不起。” 心虚,岳川渊洋装生气来壮胆:“你今晚上哪条神经短路了你,吃醋也不是这么个吃法,没救了你。是你给她看病,又不是我给她看病,是不是这次看着了眼,被人家骂了,找我出火啊?”“哈哈哈,肯定是这样。” 火的,只沏茶给自己喝,不给姐夫喝,得意地喝了几口,穆碧雪才坐在沙发上,开口:“是你的头。我看走眼,我是谁呀,女神医,你知道吗,一看一个准。我明白对你说了,姐夫,那个狐狸精不但跟几个男的上过床,还打过胎……” “雪儿,这种事,你可不能乱说,一旦传出去,对你们两个都不好。”岳川渊已经断定小姨子这一回不是吃醋,就是妒嫉了。 “我乱说,我吃饱撑着呀——”穆碧雪拿出手机,将她与谭婕婷的交谈录音放给姐夫听。 是真的爱上谭婕婷了吧,一听录音,岳川渊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直跳,忙替谭婕婷辩护:“她又没承认,这算哪门子事哟——” 霍地收起手机,穆碧雪气呼呼讥讽:“这种事,她有脸当我面承认,除非她是狗母。” 心里默许小姨子说的,也断定谭婕婷有那么一回事,但是岳川渊头脑似乎被爱烧发了头吧:“我就奇了怪,你又不是仙女,难道还会掐指一算,把人家的缸底都端了?你是医生,不是巫婆,雪儿。你给我说道说道,你是怎么看出的,我才会信你?” 芳心窃喜,穆碧雪仍装着很生气很生气:“这是小姨子我的本事,你学不到,对你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你行。才看了两个病人,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岳川渊无奈地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穆碧雪惊叫一声。 “还能去哪里,回去哟。”岳川渊头也不回。 气的,穆碧雪大喝一声:“你敢。说想我,现在又走,那你今晚起别想我了,找那个狐狸精去。” 停下脚,转过身,岳川渊奇怪张望小姨子:“是你自己说没兴趣,我不走,还硬赖在你这里啊。” 眼睛一瞪,穆碧雪气呼呼道:“你是我姐夫,我不帮你泄火,谁帮你泄火。” 感动的,一个箭步奔过去,把小姨子搂在怀里,岳川渊心里贼高兴了,等上了麻,由不得你这靓妞不说出是如何看出谭婕婷藏那么深的隐私。 第147章 美才女横刀夺爱手段 是岳川渊今晚劲道不如意没征服小姨子呢,还是小姨子穆碧雪存心要吊他这个姐夫的胃口,看他还会不会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着,直到两个人一泻千里,瘫得像团泥,岳川渊机关用尽也没法撬开小姨子的樱桃小嘴。 今晚才领教了小姨子,小姨子对他使横的时候,也是这么刁蛮难对付,难怪那么多人落在她手上,一个个全蔫了。 但是他必须弄清谭婕婷隐藏在身后的阴暗、可怕的东西,他这么大产业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中。然而,谭婕婷太美太美,美的叫人只想把她含在嘴里,她又如此有才华。 多半是觉得穆碧雪会把她的隐私对岳川渊说了,谭婕婷没脸见他吧,连工作上的也叫别人去跟岳川渊说。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也未见岳川渊在她面前提起过她的病情一事,谭婕婷就觉得应该是穆碧雪一个未婚女孩不好意思在姐夫面前说她的隐私。 慎重的几次试探后,见岳川渊一看到她就眼睛发亮,谭婕婷心中有底了。 又过了半个月。 晚上八点多,她再一次敲响了岳川渊的家门。 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岳川渊依然如故热情将谭婕婷这个大美女请进室内。但是内心里头,岳川渊有一种恐怕、生疏感。 气氛显得很窘迫,两个人只顾喝茶,不知从何谈起。 还是岳川渊这个老板有风度,先打破窘迫,无话找话地问了谭婕婷近来工作上的事。 话闸一打开,聊着聊着,谭婕婷突如其来大夸岳川渊小姨子果然是神医一个,有特异功能。岳川渊笑哈哈地问,是不是她的病被他小姨子治好了?眉头微微一皱,谭婕婷说,好是没全全好,但是头晕好像没以前那么频繁了。 装作一点都不知道,岳川渊笑嘿嘿地打趣:“我小姨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神药,这么管用?” 神药?呵呵呵呵。谭婕婷禁不住大笑起来:“什么神药呐,老板,再普通不过的草药了,街的草药都有买。枙子,你知道吧,你小姨子居然开‘枙子煮鸭蛋’这药给我吃。我的妈哟,这药吃一辈子,都吃不穷我。还有更奇葩的神药,拿羊肝当药,叫我吃。” 哈哈哈哈。岳川渊也开心大笑:“你得的是什么怪病啊,美女,竟然用的全是怪怪的偏方,羊肝当药,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这么说,我小姨子有这么奇葩吗?” 眉头皱成一团,苦着脸,谭婕婷痛苦看着岳川渊:“老板,说了,你也许会看不起我,但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 笑嘿嘿的,岳川渊一种开玩笑的神态,风趣说:“有这么严重吗,你可是公司里的电脑高手,我可不敢看不起你。”心里头,岳川渊则说,婕婷呐婕婷,我今晚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很诚实女孩,我不能被你的美貌蒙住眼睛。 脸是掠过一道红晕,谭婕婷低下头,显得非常痛苦,说:“老板,在大二的时候,我被大三一个长得很帅的学长骗了感情。也许那时候年龄小太天真了吧,经不住他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我把身子给了他。半年后的中秋节,他约了几个老乡,我们几个人去野外赏月。大家在月光下大吃大喝,我被他们几个灌得烂醉如泥,他们几个像野兽一样趁机把我糟蹋,他居然还骂我不够开放,第二天就跟他分手。我的女人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 心里明白,穆碧雪对她有敌意,迟早会将她的病根对其姐夫说出,她谭婕婷要先下手为强,不能处于被动,要把她曾经的一段“心酸、创伤”说出。 这样做,谭婕婷也明白自己是在冒险下赌注,要是岳川渊不在乎她的过去,说明已经爱上她了,爱能够蒙住一个人睿智眼睛,使精明的人变傻瓜;要是岳川渊看不起她的过去,很在意她的过去,恐怕他们今生就没戏唱,顶多也就是个情人而已。 但是把自己的“心酸、创伤”一说,忽地抬头一看岳川渊,从他眼神,谭婕婷很显然得到的是第一种。 也是哦。 一个未婚女孩,能够将自己曾经的丑事对他说出,这是对他多大的信赖,岳川渊感动才怪,特别是眼前的可是在久依再找不到的第一个大美女,连他小姨子也要逊色三分呢。 这时,岳川渊模棱两可地说:“你多虑了,婕婷。每个人都有心酸的过去,只是各人的心酸不同。就像我,曾经是个连老婆的照顾不好的窝囊废,还去捡破烂过日子。” “谢谢你的理解,老板。”岳川渊这可是头一回直叫她芳名,谭婕婷确实是被岳川渊感动,泪眼泛光,含情脉脉凝视岳川渊,心头多想岳川渊扑到她面前,野兽一般把她按在沙发上,粗鲁扒掉她的衣服,抓她的两个奶…… 叫谭婕婷气炸肺的是,偏偏这个时候岳川渊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曾经非常看不起他,还当众羞辱他的初中同学打的,是个房地产商,因为银行银根收紧,其公司资金链断了,再融资不到到钱,公司要倒闭,求岳川渊这个曾经被羞辱的老同学,借其一千万度过难关,利息按六分算。 没有羞辱同学,幽默回应,岳川渊说:“老同学,谢谢你这么高的利息第一个想到我这个穷光蛋,诱惑着我好想有钱借给你,报答你的恩情。可惜的是,我现在正投资一个亿,研发一个新项目,眼下还有三千万的资金缺口,正想找你这个土豪借点呢。” 多半对方被气到吐血了吧,一下挂了手机。 谭婕婷刚张开嘴想说什么,被岳川渊抢先了:“美女,对不起了,我要去接我小姨子。” 你个狐狸精,都不会叫你哥哥接你,天天缠着你姐夫接。站起来的时候,谭婕婷心头妒嫉又不服大骂穆碧雪。 天气渐渐冷了,她再不能撩得岳川渊神魂颠倒上她的床,这个热天的机会即流失,等到她裹着和企鹅一样,恐怕又要熬到明天夏天。谭婕婷心头不免忧虑起来。 此后半个月里,谭婕婷没找到这么的机会,不是岳川渊出差,就是谭婕婷晚上要加班忙着团团转。 转眼到了九月份。 穆碧雪顺利通过了医生资格考试,而且她的临床技能获得满堂红,惊呆了考官们。 小姨子过关斩将,可忙坏了岳川渊,他一个月来跑前跑后忙着帮小姨子购买各种医疗设备、器械、用品。 到了十月份,两证拿到手,医院尚未来得及宣布穆碧雪为正式医生,穆碧雪即提出辞职,震骇得医院所有人瞠目结舌,做出猜测:她穆碧雪究竟想干么? 穆碧雪忙着自己事业,一时顾不上谭婕婷这个狐狸精。 可是谭婕婷却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见岳川渊这一个月来忙地没了影子,怀疑他是不是正与小姨子忙着婚礼…… 终于见到岳川渊歇了下来,也没有听说他要与小姨子结婚的事,谭婕婷悬到半空中的心落下。 五天后,瞄准一个机会,谭婕婷又敲响岳川渊的门。 一照面,谭婕婷即三分幸灾乐祸笑道:“老板,我还以为你参加你小姨子的宴会去了哩。听说她今晚在久依食材天地酒家宴请他们内科的人,她怎么没有请你这个姐夫去?” 把一杯茶端到谭婕婷面前,岳川渊笑嘿嘿地说:“她的事,我去掺和干么哟。你消息蛮灵的嘛,我小姨子请客,你都知道。” 暗送秋波,朝岳川渊抛个媚眼,谭婕婷说:“我有个同学表妹刚好是他们内科的护士。”“老板,你这一个月来咋这么忙呀,三天两头的出差?” 神秘兮兮一笑,岳川渊说:“在忙我小姨子的事。” “忙你小姨子的事?”乍一听,谭婕婷芳心悬到半空中…… 第148章 开业头一天遇疑难杂症 谭婕婷惊恐得芳颜失色,心悬半空中时刻,正是晚宴快要结束时,穆碧雪笑脸如春离开她们护士那一桌,笑吟吟来到了医生这一桌,一一给大家发红包,说是这四年来各位医生对她耳提面命,倾心传授医术,她也不知道怎样感谢他们,这一个红包仅仅表达一下她的心意和对各位的敬意。 别小看只是一个红包而已,穆碧雪这红包是有级别的,最多的是六千块钱,仅两个,一个是给王医生,一个是给程浩建。最少的一个才五百块钱,是给乔利峰这个自私鬼,只是给他一个面子而已,其他人的红包是两千块钱。当然,护士们没红包。 今晚上穆碧雪宴请内科的人,除值班医生、护士没到外,唯一没被邀请的人是护士长,护士长在穆碧雪眼里是个巫婆,穆碧雪当然不邀请她。 万万没想到穆碧雪一个小女子竟然这等有情有义,乔利峰外,其他人感到自己收穆碧雪这红包很惭愧很惭愧。 拿红包的手都在颤抖,王医生视线模糊,嘴唇颤动大半天说不出话:“碧雪呐,我这师父当的也太没价值了,还没看到你单独坐诊,你飞了。你老实对我说说,是不是要去大医院?” “是省城哪家大医院看中你,给我们透个底吧,碧雪?”“早晓得你羽毛一满,就要飞走,我当初就不应该叫你叫学医。”穆碧雪这一走,他们内科护士就失去一棵顶梁柱,以后遇到血管难打的病人,都不知道去找哪个高手了。所以,程浩建眼心里非常舍不得放走穆碧雪,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也没法。 “哪里呀,程主任,王医生!”穆碧雪笑呵呵的,带着三分神秘,谦卑地说:“就我这三脚猫的医术,人家大医院哪会上看我哩!”“你们就别乱猜啦,我也没地方可去,还是在久依,月底,你们就知道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惊奇目光一齐投向穆碧雪,难道她屈就,大才小用的去中医院,抑或是妇幼站、防疫站? 反正离月底也就十来天,大家倒要看看穆碧雪要干什么? 星期六早上,岳川渊带着四个人来了,把大厅的沙发、茶几抬到三楼去,之后把皮卡车上的不锈钢货架、柜台、椅子全卸下,马上动手安装,一边布置大厅,要贴的全贴上。 短短一天光景,一个温馨的大厅兼药房展现在了久依人眼前,租在穆碧雪房子的医生们,一阵惊愕,震撼得误以为是走错了房子呢,惊叹穆碧雪是个地下党,这保密工作做到家了,居然连二楼的病房、各种检测设备早已整装待发,他们一直没有发现。 第二天,门口的招牌也挂了起来:穆碧雪诊所。 人们好奇地走进参观,老天哟,这哪是一家私人诊所呐,简直是一家小医院,比乡镇卫生院还要高档。 三天后是十月二十九号,诊所就择在这一开业。 诊所有三个医生,穆碧雪自己,另外又聘请了两个退休医生。租住在她房子的医生只要愿意,节假日或晚上也可以坐诊,报酬按抽成。药房有两个药师,一个是退休女药师,一个是刚医科学校毕业的女孩。病房暂时两个护士,一个是林茹月,另一个是刚从卫校毕业的护士。其它的检测设备也配备了专职人员。 用心良苦,想叫小姨子诊所一炮打红,岳川渊安排了五十个工人前来体检,诊所也一下热闹非凡,这一带动,再加穆碧雪的名声,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况且诊所所有收费比医院少了三成,又不收挂号费、床铺费,更吸引病人前来就诊。 中午,医院内科的人放弃午休,抬着花篮前来给穆碧雪庆贺。 王医生一见穆碧雪,禁不住泪如泉涌,忘了男授受不亲,穆碧雪还是一个待闺未嫁女孩,一个疾步上前拥抱着穆碧雪:“好样的,碧雪,是个干大事的人,我没有白教你!” “你这动静闹得够大呐,碧雪,至少是十八级的大海啸。”程浩建也是振奋激动到不要不要的,热泪盈眶:“你没有给我们内科丢脸,我们内科有你感到自豪、骄傲,今后有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说一声,碧雪,内科就是你的娘家!” 此刻,穆碧雪晶莹泪珠再也挂不住,断线珍珠一般一粒一粒滚落:“谢谢,谢谢你们,程主任!你们都是我的老师,你们都是我的师父!”“我开这个诊所,不是为了赚钱。我祈盼着你们有空时,来我这里坐诊。大家请进来参观一下吧,不足的地方,多多提意见、建议,以便我改善。” 穆碧雪领着大家下下上上参观了一遍,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都不敢说话了,这要不是亲眼所说,他们真的不会相信这是一个私人的诊所。 来到三楼,沙发不够坐,穆碧雪将饭桌的凳子也搬了出来。 喝了一口茶,程浩建好奇地问:“碧雪,这投资少说也要五千万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银行也不会给你贷这么多呀?” 自豪的一笑,穆碧雪平平淡淡地回应程浩建:“我哪有这么多钱呐,主任,这全是我姐夫帮我出的。”“嘻嘻嘻,我命好,遇上了一个能干又疼爱我的姐夫。” 在一旁的乔利峰一听,又是她姐夫,肚子的醋桶被踢翻,嫉妒地肠子扭成一团,恨自己命苦,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姐夫,有这样的姐夫,还怕追不到穆碧雪,还怕穆碧雪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吗?人比人,气死人。 想起什么,眉头一皱,穆碧雪直言不讳:“程主任,我现在离开了医院,给你提个建议,把护士长换了吧,她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我们姐妹跟在她屁股后头天天受气,影响上班情绪。” “就是啊,程主任。”护士们齐声附和。 正当程浩建想说什么时,林茹月赶了进来,对穆碧雪说道:“碧雪,来了一个妇女,泪眼汪汪的非要见到你。” “哦——”应一声,穆碧雪歉意地对大家说:“你们坐会儿,我下去看看。” 程浩建站了起来:“我们也要回去上班了。” 于是,大家跟随穆碧雪下来。 来到大厅,林茹月对一个三十来岁妇女介绍了一下穆碧雪。 未等穆碧雪开口,那个妇女即泪如雨下哀求穆碧雪:“穆医生,你救救我妈妈!”随即,妇女把一叠资料递给穆碧雪,说她母亲从小是个苦命的人,才五十多岁,刚刚这几年子女赚了点钱,日子好过了,可患了脑肿瘤,去上海、北京、广东的大医院都看过,可是医生们都说已经是晚期,治疗不了,顶多再活个半年。 接过妇女的资料,穆碧雪没看,把它递给一个去省城大医院专修脑科回来的医生看,一边愧疚地对那个妇女说:“对不起,大姐,我不是学脑肿瘤专业的,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扑通一声,那个妇女二话不说,给穆碧雪跪,哭道:“穆医生,全久依的人都是说你是女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不管花多少钱都可以。” 这时,资料在医生们手中传了一圈,最后又回到穆碧雪手,个个紧皱眉头摇摇头。 来不及扶那个妇女起来,穆碧雪仔细看了一番资料,然后一边扶妇女起来,一边指着那个医生说:“大姐,这个医生是去省城大医院专修脑肿瘤治疗回来的,他都没办法,我是是真的无能为力。再说,我这也只是一个小诊所,我更没有外边传的那么神。” 妇女又要给穆碧雪跪下,被穆碧雪拉住,她痛哭流涕哀求:“穆医生,你一定行的,你救救我妈妈吧!” 穆碧雪救助目光看着眼前十来医生,可是关头上他们全掉链子了,苦着脸不停朝她摇头,似乎是要看看她这个女神医今天怎么治疗那个被几家大医院判处死刑的脑肿瘤大妈? 无奈下,想了一会,穆碧雪做出一个惊天决定,对妇女说:“大姐,这样吧,你每隔三天杀一只猫给你妈妈吃,两个月后改为一个星期杀一只猫给你妈妈。记住,千万不能停,特别是猫头一定要吃,不能扔掉。到底行不行,就看你妈妈命大了。” 第149章 专戳情敌隐私 “好,好,好。”那个妇女激动、兴奋、欣喜的拔腿就跑,连谢谢穆碧雪一声都忘在脑十万八千里。 老天,吃猫头治疗脑肿瘤这样的奇葩做法,穆碧雪也有脸当着他们这些有头有脸医生面前大言不惭说出口,震骇得把他们的心掀到半空中,脸色走掉,大气不敢出。 那个脑神经内科医生从震骇中醒悟,惊叫道:“碧雪,你这猫头治疗脑肿瘤,是哪位专家教的,有科学依据吗?” 笑了起来,穆碧雪说:“海医生,我这只是民间偏方,你要科学依据,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你行,碧雪,你真行!”海医生对穆碧雪竖着大拇指,无奈赞叹,“碧雪,那个病人的情况,你要随时跟告诉我一声。” “行啊!”穆碧雪顿了一下,风趣幽了海医生一默:“只要你海医生给我信息费,我——碧雪当然很乐意哩!” 愣了一会,海医生苦着脸:“我拜你为师,还不行吗?” “哈哈哈……”大家开心的哄堂大笑。 走出穆碧雪的诊所,大家感叹,天下就是有钱人的天下,没有她姐夫这个大土豪相助,穆碧雪哪办得起这三甲医院级诊所。 王医生些许失落:“我这么一个快退休,看病看了几十年的老医生,竟然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的徒弟,她都是女神医了,我也是够丢人哟——” 格格格格。一个护士大笑王医生:“王医生,你现在后悔了吧,饭碗被徒弟砸了。”“你还真别说,王医生,你这个徒弟是有两下子。现在在我们女人中流传,要看妇科病,就找穆碧雪,她是妇科女神医。你们说怪不怪,碧雪拿羊肝当药,叫病人吃?” “有这事?”程浩建吃了一惊。 “是啊!”那个护士信誓旦旦地说:“是我一个熟人找碧雪看病,这绝对是真的,不会假,主任,她说她的妇科病现在基本上好多了。你说,这怪不怪?” 不知怎么的,海医生心不由衷赞叹一声:“这有什么怪,碧雪用的是民间偏方,疗效显著!” 也是鬼迷心窍,冥冥中,海医生就觉得穆碧雪猫头治疗脑肿瘤这办法可行。 可是穆碧雪觉得今天在这帮医生面前出糗出大了,不是她猫头治疗脑肿瘤这件事,是当着这么多个长辈面前,患者女儿跪在她跟前求她这个女神医救命,她好惭愧! 繁忙了一整天,直到夜里十点多,穆碧雪才歇了口气,关了诊所的门,比起在医院时累了十倍,但是她非常欣慰。 回到三楼,打开门,见姐夫在看电视,穆碧雪即大叫:“姐夫,累死我了,快来抱抱小姨子吧。” 小姨子的撒娇萌的像熊猫,岳川渊禁不住哈哈哈大笑,站起来给小姨子沏了一杯茶:“不要这样娇气。不就是自己正式独挡一面当医生吗,还能把你累成狗啊!” 拿姐夫的大腿当枕头,一屁股躺在沙发上,穆碧雪心若惊涛拍岸:“我的姐夫哟,你说的是什么话啊,这开业第一天总有点小激动是不是,一激动肯定会有点小紧张是不是,一紧张就手忙脚乱了。早知道会有那么多人前来看病,就不必你安排那么多工人来捧场,姐夫。” 怜爱摸着小姨子俏脸,又捏着她秀美鼻子,岳川渊笑她:“你啊,终归是头发长见识短,小志向。当初公司开业,我也没激动,你这么一个诊所开业,就激动到紧张了呢!” 穆碧雪呼地坐起来:“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女子,哪能跟你一样,姐夫。要不是你,我连自己开诊所的幻想都不敢有呢。” 拉着小姨子纤纤玉手站起来,岳川渊边说边朝餐室走去:“可你是轰动全县赫赫有名有的女神医!那个脑肿瘤的妇女要是能捡回一条命,你不轰动全世界,都不行了,雪儿。”到了餐室,拉出一条椅子,岳川渊把小姨子摁着坐下,自己走进厨房。不一会,岳川渊端着一大碗羊肉放在小姨子面前:“今天辛苦了,女神医,犒劳你一下。” 感动的,穆碧雪强压漫上来的热泪,感到血液撞击着血管犹如十八级地震震动,姐夫不但在事业上大方支持她,而且生活上还这般体贴、照顾她,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岳川渊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小姨子对面吃:“雪儿,诊所终于如愿办起来。俗话说——创业难,守业更难。你不能光靠你的名声,要想事业、财富长盛不衰,我们要把赚到的财富三成拿去救济穷人。以后,你要每月下到农村去义诊,特别是不通车的小村子。过段时间,等你一切熟练下来,再创办个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 “嗯!”穆碧雪芳心一撼,姐夫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也因为姐夫有这样善良的心,他事业才会发展的越来越壮大。但是一想到再创办个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姐夫肯定又要出钱,穆碧雪实在于心不忍:“姐夫,创办救助基金会的事,还是等诊所赚到钱……” 似乎窥探出小姨子心事,岳川渊中断她的话:“我的小姨子哟,这叫趁热打铁。基金会的钱,并非全部要你自己来出,要发动社会力量捐款。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你都不知道,笨死了你。” “嘻嘻嘻,你才笨呢,我只是头脑没你的好用那么一滴滴。”穆碧雪朝姐夫调皮地做个鬼脸,将剩下的一口汤喝进去,站起来,自己又去盛了一碗羊肉。 惊得岳川渊眼睛直了,心里暗叫一声,这妞还真够会吃,讨她老婆会被她吃穷不可。 吃吧羊肉,岳川渊洗了碗筷,收拾好一切,交待小姨子给父母亲端碗羊肉过去,即要离开回去。 刚刚走到门前,未得及开门,岳川渊被奔上来的小姨子揽腰抱住:“姐夫,这么多天没来,我的小妹妹太想要你滋润。” 转过身,岳川渊亲着小姨子:“雪儿,我也想要,可是你今天太累,等你完全安定下来,我们再来。”说的,岳川渊又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小姨子的两个大奶。 姐夫这么一说,虽然很遗憾可惜,但是穆碧雪也只好作罢,也许是太激动、兴奋,她今晚的确很想与姐夫温存、缠绵…… 回到家,钥匙尚未插进锁眼,岳川渊身边即来传来谭婕婷甜美嗓音:“老板,我还以为你今晚和你小姨子一块过夜哩。”她今晚上一直在偷窥岳川渊动向,见岳川渊迟迟未回家,芳心不安地怦怦怦乱跳,深怕岳川渊就这样和穆碧雪搂抱在一起。 扭过头,看着谭婕婷,岳川渊笑道:“你想象太丰富了,美女。我小姨子诊所今天开业,很忙,我过去帮一下。” 说话间,两个进了室内,岳川渊马上给谭婕婷沏茶。 接过岳川渊递给的茶,谭婕婷心里有几分妒嫉,问,原来他说的他小姨子要干一件大事,就是开诊所? 是啊!眉宇间弥漫一团自豪、欣慰,岳川渊很激动振奋,按捺不住胸怀豪情,赞叹一句——我小姨子能干吧! 只不过一句赞叹,岳川渊却是踢翻了谭婕婷肚子里的大醋桶,心头大骂,不就是一个小小诊所吗,也值得你这么兴奋激动,我看你是和你小姨子早已抱到一张床上去鬼混。 但是一张俏脸上却弥漫甜美的笑,洋装好羡慕,谭婕婷又好奇地问一句:“你小姨子不是一个护士吗,我听说开诊所要有什么《行医证》之类,是你帮你小姨子走后门吧,老板?”谭婕婷想探出穆碧雪开诊所的黑幕,到时候穆碧雪真要跟她抢岳川渊的话,她就在背后狠狠捅穆碧雪一刀。 哈哈哈哈。岳川渊开心大笑:“我说美女,你小看我小姨子了,根本不是想的那么一码事。九月份,我小姨子就通过了全国统一的医生资格考试,等两证拿到手,她才开诊所。她不会那么傻,做违法犯罪的事。” “噢!”谭婕婷故作惊讶:“我说嘛,她一个护士怎么会看病,还是个女神医,原来她早会看病。” 过了四天,是星期六,谭婕婷上午九点多来到穆碧雪诊所,找穆碧雪看病,可是找穆碧雪看病的人排成一条长龙阵。还没轮谭婕婷,已经是十一点半下班时间。 看见谭婕婷,穆碧雪就叫她不是甚么急病的话,晚上来,晚上人会少些,她才不会给谭婕婷这个狐狸精开小灶呢。 晚上吃了饭后就去了,等了二十来分钟,才轮她谭婕婷。 边给谭婕婷搭脉,边看了谭婕婷上一回的检查单,又问了她近来情况,穆碧雪盯贼一样盯着谭婕婷,放低声音:“你最近有没有找男人睡?” 气的,睫毛一翘,谭婕婷欲要愤然离开:“穆医生,我没这么贱,你别把我想的这么坏。” 诡秘一笑,穆碧雪调侃谭婕婷:“你这么漂亮,男人可是眼睛全盯着你,这种事很难说哦,嘻嘻嘻。全怪你自己,上一次不把实情对我说,还一口否认,我才没有下重药。” 刷地脸一红,谭婕婷也懂得害羞:“我一个未婚女孩,一开始怎么好意思对你说这些。” 也不想太叫谭婕婷难堪,便不揭她的丑事,但是穆碧雪心头贼得意。 开药方时,穆碧雪对谭婕婷这个狐狸精说:“你病情有所好转。以后每次头晕时,你在两边太阳穴滴一滴风油精,按摩十来分钟。我再给你开些保养子宫,调养大姨妈的中药。”“纯粹从一个医生角度我忠言劝你一句,在你子宫轻微脱落和大姨妈未完全好之前,最好别找男人睡,万一男人用力过猛,姿势不对,严重的话不但会加重你病情,还会导致不育。” 第150章 夜里拒绝出诊救老太 心头惊悚,谭婕婷芳颜失色,不安端详着穆碧雪,暗暗叫苦,穆碧雪啊穆碧雪,你这头魔鬼,我——婕婷这一辈子的隐私就这样捏在你手里,一世清纯败在你手里。 老虎也有打盹时。 聪明美才女一个,为人也圆滑,但是谭婕婷对穆碧雪这个女神医纯粹的从医生角度的忠言劝告,她一点不怀疑,却不知道穆碧雪这医生角度的忠言相当危言耸听,是要在一段时间内斩断她勾引其姐夫上她贼床的邪念。 谭婕婷刚走出去抓药,大厅即传来一个要找穆碧雪的焦急叫嚷声。穆碧雪一惊,中断就诊走了出去,还未来得及走到大厅,就见一个大概二十七、八男青年已经闯到医生室门口:“你就是穆医生吧,你快去帮我看看我奶奶吧,我奶奶突然喘气喘得厉害,全身一直冒汗。” 原来是找她看病,穆碧雪很快镇静:“对不起,我们小诊所不上门就诊,送你奶奶来诊所吧。” 男青年急了:“不行呀,穆医生,我奶奶八十多岁了,腿脚又不灵活。求你了,穆医生,辛苦一趟,去看看我奶奶吧。” 断然摇头拒绝,穆碧雪说:“你打120吧,120护理专业。别说是夜里,白天的话,我们诊所也不上门就诊。你赶紧打120,别耽误你奶奶就诊。” “扑通——”男青年猝不及防给穆碧雪跪下:“求你了,穆医生,你是女神医,不能见死不救呀——” 态度依然很坚决,没有通融余地,穆碧雪阴沉着脸:“对不起,我不是什么甚么女神医,我是一个才刚刚考取医生资格的初出茅庐的亲手。你起来吧,别跪了,别耽误你奶奶的病。”“我再说一遍,我这只是小诊所,不上门就诊。”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大家都说你是女神医,妙手回春,人到病除。”男青年仍然跪着。 “你爱跪就跪吧。”穆碧雪不理睬,转身往回医生室走去。 呼地,男青年蹦,破口大骂:“见死不救,你就是冷血动物,这样的冷血动物配当医生吗?我看你是没那本事,没本事就别开诊所,忽悠病人,还什么女神医,呸——” 穆碧雪霍地一转身,义愤目光怒视男青年,冷峻驳斥: “冷血不冷血,这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 “人做事,天在看。” “我凭自己良心做事。” “我已经说过,我是个新手,不是女神医。” “再说了,我这么一个漂亮丰满的美女,凭什么听信你一个陌生人的话,你又拿什么证明你奶奶病了?” “哦,你说你奶奶病了就病了,我就要糊里糊涂跟着你走。” “我告诉你,别说是我根本不相信你奶奶病了,即使你奶奶真病了,我也不会上门就诊,我首先要想到我自身的安全。” 气的,男青年青筋暴凸,恼羞成怒挖苦、嘲笑大骂:“穆碧雪,你就是冷血动物,不配当医生,臭不要脸,还女神医,别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骂完,男青年愤怒扬长而去。 很淡定,穆碧雪走进了医生室。 亲眼目睹穆碧雪刚才这一断然拒绝,见死不救冷硬心肠,谭婕婷惊出一身冷汗,救死扶伤本是医生最基本的操守,但是穆碧雪为了自身安全,毅然放弃医生操守。更可怕的是,穆碧雪有狼的警惕性,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个男青年。 叫谭婕婷遗憾又惋惜的是,现在穆碧雪自己开诊所,再不必岳川渊天天晚上去医院接她,自己便有更多与岳川渊接触机会,偏偏自己患病不能与男人睡,这叫她谭婕婷非常苦恼。是个拜金女,但是谭婕婷更怕死,更珍惜自己生命。 回去一路上,谭婕婷如同打了鸡血,今晚真是天赐良机,偏偏会碰上穆碧雪这档事,她正好作借口去找岳川渊,和他说说。 然而到了公司大门口,谭婕婷改变主意,她不能在岳川渊面前夸他小姨子。她要找机会逮住穆碧雪的丑事,在岳川渊面前狠狠嘲笑穆碧雪一回,叫他知道他心中的白衣天使小姨子有多污。 谭婕婷不说也没关系,关诊所大门的时候,穆碧雪就打电话叫姐夫过去一下。 姐夫一到,穆碧雪就调出监控给他看,一边把事情详细讲述一遍,然后叫姐夫去帮她查查那个男青年是何方神圣,到底是不是他奶奶真的病了?还有,姐夫明天帮她做个牌子,提示诊所有医生一律不上门就诊。 “雪儿,你做的对。如今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宁愿背着骂名,名声败坏,也不能去冒险。这个家伙十有八九有诈,要是他奶奶真有病,他还能死赖着不走这么久,鬼都不信。” “他一下跪,我就怀疑他有诈。久依又不是我一个医生,现在的青年人会为了请一个医生而下跪吗?120救护无法行动的人有专业工具、技能,护理更有经验。我跟他说了,他仍然半句也听不进,明显的是想把我骗去。” “行。我明天叫市场部的人去查他底细,真要是耍诈,叫他今后耍诈时长点记性。” “真要耍诈,下毒手残害我,把他废了,姐夫。” “我的小姨子哟,你想叫我去坐牢啊——” “不是,姐夫。我容不下背后残害我的人,你得替我好好收拾收拾他,出一口气,又不会去坐牢,小姨子可是把身子给你的人,姐夫。” “你呀,真是可恶。” “嘻嘻嘻,谁叫你是我姐夫,又要了小姨子身子哩!” “这几天来看病的人会不会增多,雪儿?” “哪能不增多呐,姐夫,一天比一天多,我都忙不过来,最好中午和晚上都不休息。好在晚上有那么多个医生坐诊。” “俗话说的好啊,雪儿:人怕出名,猪怕壮。谁叫你没事找事,出尽风头,未当医生先出名。” “你要冤死我啊,我哪能想的到。” “累了一天,你早点睡,雪儿。” “哎,你又想溜。这么久没来,我的小妹妹没你滋润,干涩的好痒,你今晚不能走,要帮我的小妹妹滋润滋润。” 尚未容姐夫反应过来,穆碧雪就扑到他怀里撒娇。 这一晚,岳川渊可够呛,小姨子使尽所有招数,把他折腾了五回,他真的被掏空了。尤其是清晨那一回,岳川渊身子骨散了架一般,下床时差点站不稳。 好在小姨子是医生了,便给他了打一针,岳川渊这才提上一口劲回去。 过了两天,中午休息时,穆碧雪意外地把褚金模叫到诊所,就在大厅坐,因为没到上班时间,大门仅是关着玻璃门。 拿出手机,穆碧雪把前天晚上那个男青年的监控给褚金模看。 看后,褚金模怀疑地注视穆碧雪,问:“碧雪,你给我看视频,是什么意思,我胆小,你可别吓我。” 秋水般眼睛射出一束晨霜,穆碧雪冷笑道:“难道你不认识这个男的?” 一道不安从褚金模眼睛掠过:“不认识,他怎么了?” 霍地蹦起,穆碧雪直筒筒站在褚金模面前,怒斥:“褚金模,我——碧雪今天终于看穿了你,原来你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你摸着自己胸口,再敢说一声,这个男的你不认识人,我——碧雪嫁给你做老婆。” “这,这……”褚金模一脸惶恐,明白瞒不过穆碧雪这个猴精:“他,他——他就是那天晚上你被刺瞎眼睛那个男孩的哥哥。可是我现在跟以前那一帮狗屁哥们真的断绝关系,没有来往,他对你下什么坏主意,真的与我无关,我对天发誓,碧雪!” “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我会查清楚。”穆碧雪两个燕尾一翘,怒视褚金模:“你去告诉这个狗杂种,他在两天内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在久依电视台公开向我——碧雪赔罪道歉,否则,我碧雪花一百万买他的一对眼睛,叫他和他弟弟一样,一辈子看不到天日。对我耍诈,来残害我,没王法没天理了是不是?” 第151章 失去母亲女孩初回家乡 老天爷,这个美女是妖精还是女神啊,仅凭人家叫她上门去看看他奶奶的病,她就知道他在耍诈要残害她。褚金模心头恐惧大叫,难怪他褚金模会在她面前跌个大筋斗。 千真万确,前天晚上那男青年就是上一回褚金模导演的英雄救美失败那出戏中,眼睛被穆碧雪划破的褚金模哥们的哥哥,他想把穆碧雪骗到家里糟蹋了,要是穆碧雪就此愿意嫁给他做老婆,他当然巴不得,要是穆碧雪死活不嫁给他,就算替他弟弟报仇。 哪敢怠慢,离开穆碧雪诊所,褚金模立马赶到昔日哥们马木达家,马木达父母亲臭着脸不理睬他。这要是以前,褚金模马上转身即离开,但是今日的褚金模是穷二代,对穆碧雪要他办的事,他不敢不办,还要强装笑脸,问了一声:“阿伯,木开在不在?” 马木达父亲马阿财一听,火起,指着褚金模愤怒大骂:“怎么,你害瞎了我家木达,还想害我家木开是不是?” 毕竟人家小儿子眼睛是因他被刺瞎,褚金模自知理亏,不敢发火,但是口气也冲冲的:“阿伯,我是对不起你家木达,但是我今天来是来传话,你家木开前天晚谎称他奶奶病了,要穆碧雪上门给他奶奶看病,这事已经被穆碧雪识破,穆碧雪要他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在久依电视台向她赔罪道歉,否则,穆碧雪要花一百万买他的一对眼睛。” “什么?”马阿财吓得骨头都软了,当场瘫在上,要是大儿子双眼再瞎,天呐,他不敢想象下去。他母亲十年前就去逝了,这个兔崽子还哪来的奶奶,干下这种罪恶。 褚金模一脸冷笑:“我已经把穆碧雪的原话跟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看在和木达兄弟一场份上,我劝你家木开一句,穆碧雪就是人精一个,还有个大土豪姐夫做靠山,不要对她耍诈,连我都几次败在她手上。那个女孩只能当花瓶远远的看,不能去碰她,一碰她,会惹祸上身。” 缓过一口气,马阿财刚要叫褚金模帮他打电话叫大儿子马上回来,可是已经不见褚金模人。 别以为这只是穆碧雪威吓的话,只要马木开不按她的话做,她是真的会对马木开下手,敢用这么恶毒手段对她耍诈,哪怕是去坐牢,她也不会放过马木开。 忙起来,穆碧雪似乎把马木开忘在了脑后十万八千,下午一上班即淡定如初,很耐性、细心给病人看病。 第三天下午,姐夫给她做的不上门就诊的“温馨提示”、“穆碧雪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牌子,挂在了大门口最显眼地方,穆碧雪看的芳心热乎乎,甜滋滋的,觉得姐夫就是她事业坚如磐石的后盾,哪像她大哥,只有有病了,才来诊所一趟,拿了药就走,连药钱也不给,好像她天生欠他。 夜里九点钟,看看今夜看病的人不多,穆碧雪提前关了诊所的门,没有回三楼,直奔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找姐夫。 路上,穆碧雪就想,这个时候去找姐夫,姐夫怎么也不会想到,要是谭婕婷那个狐狸精不担心自己的病,还和他滚床单,那谭婕婷已经是贱烂的没救。 悄悄打姐夫家门,往里一瞅,果然,谭婕婷那个狐狸精在,还在津津有味嗑瓜子,穆碧雪心头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表面却是大度如春,呵呵呵笑道:“哟,电脑美女也在啊!” 这一回的谭婕婷显得热情多了,站起来:“穆医生来了啊,我正和岳老板说到你呢,你眼睛咋就那么尖,一眼看出那天晚上那个家伙耍诈想糟蹋你。” 走进去,在另一张床式沙发上坐下,穆碧雪淡淡地说:“不是我眼尖,是那乌龟王八蛋露馅,什么年代了,他还老土的给医生下跪,求医生救他奶奶。” 谭婕婷好奇问了一句:“穆医生,你用什么办法逼他去公安局自首,还在电视台下跪向你赔罪道歉?” “呵呵呵……”未开口,穆碧雪先笑了起来:“你们也看了久依新闻呐,我是中午看久依新闻重播才看到。我要拿一百万买他一双眼睛,他才害怕。” 笑了起来,谭婕婷说:“穆医生,你可真是两面人,这种黑社会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我真是服了你。”“好了,你该走了,不打扰你们姐夫、小姨子说悄悄话。” 等谭婕婷出去,关上了门,岳川渊才很担心地小声问小姨子:“什么事这么急,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你想多了,我的姐夫哟——”穆碧雪又淘气地一屁股坐到姐夫怀里:“今晚看病的人少,我就提前关门了。天天都那么多人,非把我累死不可。”“姐夫,馨雅昨天跟我说,她好想回来看看诊所,是不是……” 眉头一皱,岳川渊忧虑地说:“这个女儿,她就是想回来看看你的诊所和公司,已经跟我说过几次。”“就剩下两年高中了,千万不能叫她出事。这样吧,雪儿,元旦那天,我开车亲自去把她悄悄接回来看看,两家的老人都不见,当天就把她送回去。” “嗯。也只好这样了,姐夫。回来了,我这个妈妈总得关心一下女儿是吧,午饭后,我陪馨雅去买两套衣服什么的。”偎依在姐夫怀里,穆碧雪眼前浮现着与外甥女手牵手走在街上…… 鼻子一酸,岳川渊差点潸然泪下,想到自己的女儿真可怜,要不是小姨子心地善良,女儿今天一定感到很凄酸很孤独,心里祈望元旦接女儿回到久依看一看,遂了她心愿,但愿不会出意外。 然而谭婕婷却不知道他岳川渊的心酸,正在暗中偷偷注意他与小姨子动向。 到了凌晨一点,还未见穆碧雪回去,岳川渊家的灯也熄了,谭婕婷心头一阵焦虑、烦躁、不安,明白穆碧雪留在岳川渊那儿过夜,又祈祷着他们不会同一个被窝里睡…… 第二天早上,谭婕婷果然见到穆碧雪与岳川渊在食堂吃早餐,心酸又吃醋的一线之差要掉泪。 日子繁忙,过的也快。 一闪眼,又是一个月很快过去。 前来穆碧雪诊所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 也是,毕竟她这里医疗设备先进,费用又低,又省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元旦清晨,岳川渊六点钟就上路,一个多钟头后到姑姑家。 在姑姑家吃了早餐,没有休息,岳川渊心情振奋又凄酸带着女儿匆匆上路,赶回久依。 车子未停稳,岳川渊兄嫂四个迎接新娘一样蜂拥而上。 兴奋激动,岳馨雅迫不及待早已自己打开车门,蹦下车,未等她站稳脚,“馨雅!”“馨雅!”朱艳红、华美蓉叫一声,扑上去搂抱着她,泪如雨下。 走到女儿面前,岳川渊给她介绍道:“馨雅,这是大伯、大伯母、这是二伯、二伯母。” “大伯、大伯母好,二伯、二伯母好。”可怜的岳馨雅,还不知道自己从小没了母亲,见大伯母、二伯母一见面就泪如雨下,觉得她们好亲切哟。 当下,几个人来到办公室边喝茶边聊天。 半个钟头后,岳川渊带着女儿参观、游览公司。 逛了一圈,惊喜得岳馨雅大赞:“爸,今天亲眼看了我们家的公司,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几百倍哩!” 女儿的大赞,反倒叫岳川渊想到了创业初的艰苦,眉宇一皱,说:“女儿,我们家的公司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全靠你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的无私支持、帮助。爸创业之初,他们把自己辛辛苦苦出门做粗工挣到的从口中省下来的钱全给我了。” “爸,那——大舅也不帮着你一下吗?”岳馨雅不满地问。 扭头端详着女儿,岳川渊压不住心头愤恨:“女儿,你大舅比你小舅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只为自己心头那么一点小九九打算盘,哪会帮我。你现在还在读高中,这些事以后再跟你细说。等下见到你——妈妈时,你千万不要提到大舅和小舅,免得她心里难过、伤心又愤怒。” 点点头,岳馨雅很懂事:“爸,我知道了,你放心。”“爸,我真的不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吗?” 很伤感很内疚,岳川渊甚至不敢碰触女儿亮晶晶眼睛:“女儿,为了你的安全,也是没法子的事,这样做,我的心也是刀割一样,但只能横下心了。” 父亲的话,叫岳馨雅泪如泉涌,忙安慰道:“爸,你别难过了,我以后一定替你好好孝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父女俩说的话,已经到了中午,岳川渊才带着女儿离开公司,去小姨子家。 趁着岳馨雅和父亲在公司当儿,朱艳红、华美蓉买了菜赶到穆碧雪家,帮忙她做一顿丰盛午餐款待岳馨雅这个回家的女儿。 没有直接上三楼,岳川渊先是带女儿参观、游览一圈诊所。 看到母亲的诊所这么高档,像个小医院一样,完全不是她看到了小诊所一样,岳馨雅激动振奋的想哭。 来到三楼,岳川渊刚打开门,岳馨雅即闯了进去,欢喜大叫:“妈妈,妈妈,我回来啦!” 正在厨房里忙乎着,一听到外甥女叫声,穆碧雪奔了出来,母女一见面,两个人同时泪奔,搂抱成一团…… 第152章 心计女打老板女儿主意 吃饭的时候,看到一桌子那么多好吃的,岳馨雅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大夸大赞母亲:“妈,你可真是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漂亮女汉子哦!” 格格格格。穆碧雪被外甥女逗笑了:“为了给我外——边回家的女儿吃上妈妈亲自下厨的这顿午餐,你知道吗,多少个病人在苦苦等着我看病呢!”刚才就差一个字,穆碧雪要说漏嘴了。 呼地站起来,穆碧雪跑到母亲身边,虎虎亲了她一口:“谢谢你,妈!”“虽然姑婆一家人对我都很好,但是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真的好温馨,爸爸、妈妈!十几年了,我总感觉自己是个被抛弃的游子,今天是我最最最高兴快乐的一天,能够亲眼看看爸爸的公司,妈妈的小医院,还能吃上妈妈亲手做的这么丰盛的一顿午饭,我真的好幸福,爸爸、妈妈!” 岳馨雅的话,打翻了岳川渊、穆碧雪心里的五味瓶,眼泪没商量涨了,好像一生的心酸、凄楚全凝聚在这一刻。 确实,这是岳馨雅长这么大吃的最惬意最过瘾的一顿饭。 下了饭桌,穆碧雪把碗筷扔给姐夫去洗,她自己乐呵呵带着外甥女逛街去。 长得已经和穆碧雪一样高,两个人一走出家门,人家误把穆碧雪、岳馨雅当作姐妹。 才走出几步,岳馨雅倏地转身张望招牌,脸上弥漫自豪,眼睛充满崇拜:“妈,你真的贼厉害,一个诊所办的和一个小医院一样,以后,我也要去考医科大学。” 乍听外甥女这话,穆碧雪猛地一搂她,泪水泛光:“馨雅,没你爸爸,办这么一个诊所,我做梦都不敢想呢,光光仪器设备就花了五千多万呢,这诊所也是你爸爸设计的。以前穷的时候,为了把钱省下来给你读书,他十年都没买过新衣服,都是穿工作服。所以你平时不能欺负、看不起穷人,力所能及时能资助穷人一点就资助他们一点。” “哦。知道了,妈。”岳馨雅这才明白母亲为什么还要创办一个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 姐夫是久依最大土豪,但是穆碧雪并未带外甥女进名牌专卖店买衣服,却是去普通服装店。 逛了四、五家服装店,穆碧雪给外甥女买了一套加厚墨绿运动套装,一条青色紧身牛仔裤,一件粉色羊绒上衣,两套保暖内衣,三双鞋等等。 往回走半路上,穆碧雪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谭婕婷,谭婕婷看看她,又端详一阵岳馨雅,好奇地说:“穆医生,买这么多衣服呐,这个是你妹妹啊,长得像双胞胎。” 心里大喜,穆碧雪也不讨厌谭婕婷了,笑呵呵地回应:“是啊,漂亮吧!”“电脑美女,你这是去哪里?” “无聊,出来逛逛街。”谭婕婷嘴里说的,心里犯嘀咕,她去找过岳川渊,可他不在,还以为他又和小姨子混在一块,所以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不再郁闷。 走了几米,岳馨雅说:“妈,那个女的好漂亮哦。” “她是狐狸精,烂货一个,我们家公司的电脑高手,老去勾引你爸爸。”穆碧雪愤恨大骂,她祈盼外甥女与她站在同一条战壕上,击退谭婕婷。 一听,岳馨雅可气上了:“那爸爸干么还要把她留下?” 穆碧雪仍然一肚子火气:“你爸爸是憨包一个,被那狐狸外貌蒙住,还以为她清纯的很呢,那个狐狸最会装。”环视一圈周围,穆碧雪又悄悄对外甥女说了几句什么? 开心呵呵呵笑了起来,岳馨雅大赞一声:“妈,你超厉害了。敢勾引爸爸,等我回久依,有她好看的。” 有外甥女这话,穆碧雪宽心多了。 离家门口还有二十来米时,穆碧雪悄悄对外甥女说:“馨雅,你外公、外婆就住在旁边的小房子里。”“上午,你见过爷爷、奶奶没?” “没有。爸说了,等我考上了大学,就回到久依,再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相聚。妈,我知道你和爸的难处,我以后会替你和爸爸孝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大了懂事,岳馨雅猜测一定在自己小时候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大劫难,要不然,父母亲不会把她从小就送到姑婆家,还不让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小舅还要杀她,还有妈妈那么多年都不理睬她,这一切是个谜,一直埋藏在岳馨雅心里。 外甥女的话感染了穆碧雪,穆碧雪极力压抑涌上眼眶泪水,话题一转,说:“馨雅,姑婆年龄大了,你平时要帮她做点家务活,读书也不能放松。千年古训——钱财不露眼,这话说的非常好。你平时要低调点,不要炫耀,不要跟人攀比。我和你爸爸都是穷人出身,文化水平就是高中程度,能有今天的事业,全是靠勤俭拼搏,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 从小学起,姑婆时常跟她岳馨雅说,她爸爸、妈妈是个苦命的人,要她好好读书,长大后有作为有建树,孝顺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哪晓得她爸爸、妈妈有志气,如今事业有成,她做梦一般从一个穷二代一步登天变魔术一般是富二代了。 母亲的话,触动岳馨雅的心,她盼着早点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回到久依,解开身世之谜,嘴上却说道:“我知道啦,妈,你就像老太婆一样啰嗦,女儿回一趟家容易吗?” 开心笑了起来,穆碧雪嗔怪一句外甥女:“你这女儿,知道回家一趟不容易,就得好好听妈妈啰嗦几句。你走了,妈妈想啰嗦也找不到一个人。” 这一对特殊母女刚到门口时,在大厅里的岳川渊站了起来,叫她们把东西放在车上吧。 也到了上班时间,病人排着长队正着穆碧雪这个女神医,所以岳馨雅也就回去了。 分别一刻,母女二女泪奔,哭成个泪人。 外甥女走了,穆碧雪心里空荡荡的,勉强打起精神给病人看病,她感到外甥好可怜,从小没了妈妈还不知道,难得回一趟久依了,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近在咫尺都不敢相见。 先前问外甥女上午见了爷爷、奶奶没,不是信口问问,穆碧雪是想看看姐夫到底会不会偏心,抑或是怀疑她父母亲。 穆碧雪心里空荡荡,可是谭婕婷好奇又不安,她从未听岳川渊说过还有另一个小姨子,这两个小姨子要是同时看上他岳川渊,她谭婕婷威胁可大了。 回到公司后,谭婕婷去找岳渊,想问个明白,会不会是穆碧雪的堂妹或者表妹,她并不知道岳川渊送女儿走了,扑了个空。隔了一个钟头,谭婕婷又去找岳川渊,仍然不见踪影。穆碧雪白天又没空,难道是岳川渊找他那个小姨子去?谭婕婷起了疑心。 晚上八点钟,谭婕婷可找到岳川渊,心中石块落地。 半盏茶入口,谭婕婷问:“老板,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姨子?” 奇怪地端详着谭婕婷,岳川渊说:“没有啊,就碧雪一个。” “没有?”谭婕婷眼神惶恐盯着岳川渊:“中午我见穆医生和一个女孩去买衣服,那女孩长得很像穆医生,穆医生说是她妹妹?”谭婕婷心悬到半空中,不是穆碧雪亲妹妹,就是她堂妹或表妹,那对她谭婕婷威胁更大。 “哈哈哈……”岳川渊喷茶大笑:“那是我女儿。” “你女儿?你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啊!”谭婕婷大吃一惊,心中石块落地,又怀疑地盯着岳川渊:“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她?”她一直以为岳川渊没子女。 岳川渊说:“她从小不在我身边,现在已经读高一了。我下午送女儿回去,七点多才回来。” 我的妈,他女儿都这么大了。心头惊叫一声时,谭婕婷心生一计,想要把这个有钱男人搞到手,我要先搞定他女儿,这真是老天爷送给我的一个礼物。心头说到这里,谭婕婷不知怎么的嘴上迫不及待问道:“你女儿现在在哪里,她好可爱又漂亮,我中午一见到她,感觉她从骨质里透着一种亲切,你女儿叫什么名字,老板?” 第152章 夜里男子下跪吓坏女神医 谭婕婷的话似乎没有打动岳川渊的心,迟疑片刻,他嘿嘿地淡淡说,他女儿在外地学校读书,随即岔开话题,说他小姨子把他女儿当亲生女一样相待,他女儿一回来就带她去买衣服。 当亲生女儿?买衣服?谭婕婷对岳川渊这话嗤之以鼻,看他岳川渊女儿和穆碧雪提的服装袋,全是没名牌货,那么有钱一个人,吝啬的连给自己外甥女买套名牌衣服都舍不得,还当新生女儿相待,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还想要多套出点有关他岳川渊女儿信息,但是谭婕婷未能如愿,岳川渊总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岔到他小姨子诊所上。女儿两年后即是高考,在未对女儿说出真相前,岳川渊是不愿叫不相干的人知道女儿的信息,哪怕谭婕婷眼下是他女朋友也好。 老天爷似乎也不叫谭婕婷那么容易得手,正当她和岳川渊话题转到公司事业上,两个人谈的正热络,九点多钟穆碧雪突然打电话给岳川渊,说外甥女一走,她心里落空空的,要他去陪她。 气的,谭婕婷恨不得立马赶到诊所去拧断穆碧雪脖子。 在小姨子与谭婕婷之间,岳川渊当然是选择小姨子,所以一接到小姨子电话,他绝情地对谭婕婷说声对不起,就赶去。 等到岳川渊赶到时,穆碧雪也刚送走最个一个病人。 当穆碧雪走出医生室,来到大厅,岳川渊刚要关大门一刻,乔利峰意外地走了进去。 多半是有事要和穆碧雪说吧,看见岳川渊也在,乔利峰迟疑了起来,但是最后还说是把心事对穆碧雪说了,他说,明天起节假日和晚上他也来她诊所坐诊吧。 两个月来看到租住穆碧雪房子的医生及内科的同事来穆碧雪诊所坐诊,每个月能拿个一千多块钱,乔利峰眼红、心疼的要哭。 鄙视的抿嘴一笑,穆碧雪话中有话地说:“乔医生,你还是把时间留给自己充电吧。我这是私人诊所,一旦出了事,要我自己承担,不像医院,出了事,由医院承担。你医术平平,我还真的是不放心你在我这里坐诊。” 遭到穆碧雪打脸,乔利峰气得脸骤然变得茄子一样,但是穆碧雪说的是实话,谁叫他技不如人,还自私的不要不要的。 ——想要出人头地,不想仍住在那么小一个房间里,被人瞧不起,穆碧雪是铁定的追不到手,又挣不到穆碧雪诊所的钱,乔利峰半个月后便另外去租了一个套间,搬出了穆碧雪房子,算是与穆碧雪彻底断交,但是后悔要撞墙。这是后话,暂时不多说。 关上大门,迈向楼梯,岳川渊气愤又可笑、鄙视地说:“乔医生这家伙,拿人当二百五,只想吃肥肉,这种人还想得到别人相助,白天做梦。像他这种不懂感恩,把人对他的照顾当作理所当然的人,连狗都不如,还有脸继续住在你房子。” 霍地站住,回过身,一脸怒气,穆碧雪嘲讽道:“那种人懂得什么感恩,姐夫。没有把他赶出,是看在那次凌晨和我一起去把亲家送到医院的情义上。” 心一颤,岳川渊感到小姨子是天底下最善良一个女孩,别人对她做过一点事,她铭记在心,以德报德。 迈进室内,穆碧雪即泪眼汪汪:“姐夫,下午馨雅上车那一瞬间,我真的好想一辈子不对馨雅说出真相,让她一辈子把我当作阿姐,叫我妈妈!” 就你会做妈妈,给她买那么多衣服。岳川渊戏谑小姨子一句,说:“搞得馨雅一路上感动的哭个不停,骂我没你疼爱她,小时候给她买衣服,买那么老土的衣服……” 呵呵呵呵。哧嗤一声,穆碧雪憋不住开心大笑:“我仅有这么一个外甥女,阿姐又不在了,我不做好妈妈,谁做好外甥女妈妈?”“姐夫,你说,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人给基金会捐款?要是仅靠我们自己,会把全部家当贴进去。” 目光如炬看着小姨子,也不知道是他有意安慰小姨子呢,还是他的大智慧,岳川渊深谋远虑地对小姨子说:“捐款这种事要有个契机,你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特别如今这个社会骗捐的事发生太多,有钱人都怕了,人人怀疑,想捐款也不敢。” “说的是硬道理,我确实心急了点。”穆碧雪牵着姐夫手,往卧室走去,一到床边,即把姐夫扑倒在床上,冰冷玉唇火速贴了下去,急风暴雨狂吻起来。 天冷,两个人脱了外套,很快钻进被窝里。 纤纤玉手伸进姐夫裤裆里,抓着他那条小泥鳅,穆碧雪边说:“姐夫,你说,要是基金会的捐款能达到千万,该有多好!” “放心吧,我的漂亮大奶小姨子。日子久了,大家信赖你,千万的捐款不是事。”岳川渊的手仍在小姨子两座山峰上游弋。 猛地抓住姐夫的手,穆碧雪呵斥一声:“你个坏姐夫,这么用力,要把我的两个宝贝整丑啊!”“等基金会捐款有几千万,把诊所扩大成小医院,让穷人都来小医院看病,你说呢,姐夫?” 手戛然停下,岳川渊诧异注视小姨子,好奇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有这样大野心?她的理想是当医生,亲自给人看病。办了医院,精力要全部放在管理医院中,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给人看病。办了医院,风险大,开支大,管理不善,时时有倒闭风险,他觉得她还是不要有这么大野心好。 被姐夫泼一盆冷水,穆碧雪心头冰冷到谷底,但是觉得姐夫说的有道理,不是危言耸听恐吓她,她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要不是吃财政,县医院早已倒闭。 转眼已经是年底,到穆碧雪诊所看病的人特别多,每天都是长龙阵,排队一直排队到马路上。 腊月二十三这天晚上,等到穆碧雪从医生室走出来,见大厅上还坐着一个男子在等候,她笑吟吟地问他是看病还是买药? 这时,男子站了起来,端详着穆碧雪,欣喜说道:“你就是原来县医院内科的那个穆碧雪护士吧?” 点点头,好奇打量一番男子,穆碧雪暗暗叫苦,又是一个追求者来烦我了,我的妈呀! 男子啧啧赞叹:“没想到穆护士摇身一变是女神医,还自己办了这么高档一家诊所,了不起了啊!”话锋一转,男子突然奇怪地问起早已被穆碧雪忘在脑后十万八千里的一件事:“穆医生,你还记的当年在县医院食堂,一个乡下妇女买饭时被食堂老板侮辱,是你买了好菜给她,还和食堂老板吵起来这件事吗?” “一个乡下妇女在食堂买饭被侮辱……”穆碧雪重复一遍男子的话,怀疑得再次打量他,脑海回忆着,倏地俏脸一红:“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阿姨。” 男子一个箭步奔上去,猝然跪在穆碧雪跟前:“恩人,请接受我一拜,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吓的,穆碧雪惊魂未定倒退三步才站稳:“大哥,请起来,万万使不得。当时,我只是看不惯那个肥老板欺负穷人的嚣张德性。你是……” “我就是那个乡下妇女的儿子——施明鹤。”施明鹤站起来了,两眼泪汪汪。 悬到半空的心平稳落下,去倒了一杯热水,端到施明鹤面前:“大哥,坐吧。”“我也是一个农村人出身,也是一个穷人。看到有钱人欺负、侮辱我们穷人,我就气愤不过。没想到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你还一直放在心上。” 喝了一口水,施明鹤激动的嘴唇颤动,许久说不出话:“穆医生,在你心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是在我们全家人心里这个恩德比天大比山高。”“那几年,我做生意亏本,欠了一屁股债,天天为了躲债,只能像狗一样东藏西躲活着,害得父母亲病了,都没钱看病,更不要说能够吃的起大鱼大肉。” 眉头微微一皱,穆碧雪同情地说:“噢,是这么一回事。”心里,穆碧雪则想起了当年落魄、潦倒的姐夫。 施明鹤仍然情绪激昂:“穆医生,我后来听说那个王八蛋还拿着大马刀要砍你,是不是真的?” 想了一下,穆碧雪笑呵呵地说:“真是真的,但是和你妈妈扯不上关系哟,是我发动在食堂用餐的医生、护士,不能再由他这种人承包医院食堂。他被赶走后,对我怀恨在心,报复我。” 倏地,施明鹤又站起来,对穆碧雪鞠躬,感谢:“穆医生,这几年,我阿爸、阿妈一直在我面前念叨,有朝一日发了,不能忘了你这个大恩人!”“几年的打拼,我终于东山再起,但是唯一挂我心口叫我一直不敢忘怀的就是你的大恩大德,我也不知道如何如何报答你,你要是不嫌弃,你收下门口这辆防弹玻璃的红旗轿车吧,这是我特意买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泪水漫上眼眶,穆碧雪站了起来,握着施明鹤的手:“大哥,你和你阿爸、阿妈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真的有愧收下,当年那只是我一个乡下人的义愤之举。” 扑通一声,施明鹤又给穆碧雪跪下:“恩人,你要是不收下,我一辈子心里不安,没脸回去跟我阿爸、阿妈说!” 眼角擒着热泪,沉默了一会,穆碧雪一边扶起施明鹤一边说道:“大哥,要不,这样吧,你要真有爱心,就捐笔钱给我的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这样更有意义,你说呢?” 第153章 一个报恩一个要娶恩人 百万的小车,她眼睛不眨一下,说不要就不要,只要他给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捐款,施明鹤震骇得两眼圆瞪,不敢相信,如今这个社会,哪个人不想有辆高档小车开着风光风光。没钱的人还贷款去买小车,她穆碧雪倒好,送给她高档小车还不要了,怪得离谱。 端详着施明鹤惊诧、发愣,穆碧雪粲然一笑,解释说:“大哥,你看我一天忙到晚,最好连吃饭、上厕所都省了,哪还有闲暇开车去兜风呢,这车子停在门口摆设,说不定哪天还被交警拖走哩,你说是吧。要是你愿捐笔钱,帮我们乡下看不起病的老百姓解决燃眉之急,是件做功德的大善事,何乐而不为,是吧!” “说的也是,穆医生。我可是整整等了你一天呢,看你这么忙,中午又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穆碧雪的话惊醒施明鹤,心中一震撼,明白当初穆碧雪会给他母亲这个素不相识的农村妇女买鱼、肉,还和食堂老板吵架。 毕竟人家是登门报恩,不是坏人,多少也要有点人情味是吧,所以穆碧雪邀请施明鹤上三楼去坐坐。 走到二楼时,穆碧雪又带施明鹤参观了一圈病房。 施明鹤说:“穆医生,听说你这病床是免费?” 穆碧雪说:“嗯。我办这个诊所的初心,是想发挥自己所学到的医术,方便普通老百姓,特别家庭有困难的病人,并不是要赚病人多少钱到多少钱。” 施明鹤说:“如今这个世道缺少的正是你这样有爱心,不嫌贫爱富的侠义圣贤,穆医生。”“一次的事业失败,对我触动非常大,重新活过一回一样。有钱人咬一口嫌不好吃随手扔掉的一个馒头,对饥肠辘辘的穷人来说是救命的一顿美餐。” 穆碧雪说:“是啊,饱汉不知饿汉饥。”“读初中的时候,因为我家穷,都是穿破旧衣服,吃带去的腌菜,常常被家里富裕的同学欺负、羞辱,我深知穷的苦涩滋味。” ……正当施明鹤好奇穆碧雪一个护士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办这个诊所时,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三楼。 坐下还来不及喝口茶,岳川渊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不是坏人,也没什么恶意,但是穆碧雪还是不敢与施明鹤独处一室,先前上楼时她悄悄地给姐夫发了信息。 机灵的不要不要的,在信息里没有把原因说清楚,当下,穆碧雪情绪激昂,情感细腻绘声绘色把当年的事、施明鹤今晚的来意对姐夫讲述一遍。 听了小姨子的讲述,岳川渊对施明鹤说:“施老板,你也太客气,这么一件小事,人之常情,不足挂齿。” 憨乎乎一笑,看一眼穆碧雪,施明鹤把眼睛转向岳川渊:“对穆医生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对我全家人来说,这个恩情比天还大!我自己做生意失败,却连累父母亲,他们跟着我受苦。当年,我回家过年时,听我阿妈一说,我眼泪憋不住了……” 同病相连端详着施明鹤,心不由衷点了点头,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落魄,岳川渊挺有感触:“施老板,只有我们这些曾经落魄、潦倒过的人,才会珍惜今天事业的成功,口袋里的每一分钱,才懂得穷的苦味,才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现在做哪一行?” 见岳川渊问起,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又浮现在施明鹤眼前,眉头一皱,说:“岳总,我现在是做塑料管生意。”“钢材生意倒闭,从一个老板沦落到打苦工,白天去工地做粗工,晚上去摆烧烤摊。两年后挣了四、五万钱,我就跑到没人认识的西南偏僻地方去,改行开了一家小小的塑料管店,然后才逐渐广大。” 觉得施明鹤落魄、潦倒时,比他岳川渊当年强多了,他当年就是一个死心眼的要到大公司去,干自己所学的老本行。 相同的人生相同的命运,两个人攀谈特别投机。 半个钟头后,正当两个人攀谈到兴劲头,穆碧雪在厨房里叫他们过去吃点心。 煮了三碗线面,只有一碗上边放着一个荷包蛋,很显然这一碗是给施明鹤吃,他是贵客嘛。 吃了点心,稍歇了一会,岳川渊即带施明鹤去他家过夜。 也说的上是一个土豪,但是当施明鹤双脚踏在麒麟创新科技公司地上,环视一圈,他心中惭愧——小巫见大巫呐,人家岳川渊才是真正的土豪,见识了外边的传闻,他不服也不行。 尤其叫施明鹤五体投地的是,岳川渊的深谋远虑和长远视野,对他说,光光卖塑料管没啥赚头,要是自己创办个工厂生产塑料管,可赚大,现在从老百姓生活中的自来水管到城市地下地揽管道、地铁和高铁的地下地揽管道全是塑料管…… 眉头一皱,施明鹤苦着脸,说,创办一个工厂,那是要好几千万,他现在没那么多钱。 笑了起来,岳川渊以一个曾经艰难创业者的经验对施明鹤说:“你是一个东山再起的老板,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凡事都是靠人干出来。最初的时候,我也仅是靠五十万元和几台破机器起家。我小姨子一个同学丁树敏,当初是个住桥洞捡破烂,我借给他五十万,他开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才两年光景,他发展成久依最大的废品收购站,还有一个理发店,一家小吃店。” 的确蛮有生意头脑,看到附近没有理发店,人们理个头发要跑老远,丁树敏敏锐感觉开个理发店倒是个商机,况且他父亲在乡下时以前就是一个剃头匠,理发店投资又小,他便在废品收购站大门左边搭盖了一个简易房,稍作装修一下,理发店就这样开起来。闲着时候,丁树敏当父亲徒弟学理发。 半年后,听邻居们老啰嗦夜里想吃夜宵也要跑到城里去,什么鬼郊区,和下乡没什么两样,丁树敏脑窍一开,把废品收购站大门右边盖了两层楼的简单房子,开了家小吃店。他又把理发加了一层,然后把原来住的房子腾出来放废品。 除夕这天中午,丁树敏趁着炎热太阳,提着一个羊腿、一只旱鸭子送去给穆碧雪过年。 是算准了时间点呢,还是凑巧,也仅有丁树敏自己晓得,他在离穆碧雪房子十来米时,穆碧雪刚吃了午饭从小房子走出来。 “碧雪!”随着叫声,丁树敏嘎地一声,电动车在穆碧雪面前停下,未等穆碧雪话来得及出嘴唇,丁树敏蹦下车,乐不可支把羊腿、旱鸭子递过去:“给你过年。这是我大舅自己在山放羊的羊,好吃。这是我家养的旱鸭子。” 接过丁树敏的羊腿、旱鸭子,穆碧雪感谢一声,叫丁树敏去诊所大厅坐坐,她自己转身先把东西送进屋里。 再次从小房子出来时,穆碧雪见丁树敏已经在诊所门口,她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打开诊所的门,进到大厅,叫丁树敏坐,她自己进了医生室拿了点茶叶,给丁树敏泡了杯茶。 “老同学,今年赚了多少钱?” “也就是混口饭而已,哪比的上你啊,碧雪。” “我也和你一样,老同学。别看我这诊所开的大,生意好,但是开支也大,聘请的医生,工资开少了,人家不愿来。你基本是自产自销,不要雇什么人手,这就省下一大笔钱。” “我就奇了怪了,碧雪,你是开诊所的,怎么给人看病,听说你很多时候都是叫病人自己回家炖草药吃,这样一来,那你不是赚不到钱了吗?” “呵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老同学。我开诊所,只是方便咱们老百姓,并不是说要从病人手上赚多少钱。能不叫病人花钱,又能治好病,我是尽量叫病人不要花钱。”“当然,现在的很多少嫌炖草药麻烦,还是喜欢吃西药。” “噢。难怪来你这看病的人,天天都排着长长队。” “明年还想做什么生意,老同学?” “要是你姐夫的钱不要我急的还,我想明年开个电动车行,现在做电动车生意太赚钱了。” “老同学,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讲吧,是给你泼冷水?” “讲吧,碧雪,你可是我的大恩人。” “我姐夫说,你现在应该把生意做精做大,而不是百行都做。做的那么复杂,到头来你或许又会回到捡破烂的日子。” “……”“噢。我记住了,碧雪,你姐夫说的对。” 俏脸掠过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诡谲,穆碧雪没说什么,只是对丁树敏的话一笑置之,她早已从丁树敏刚才很不高兴神情窥探出他心里是怎么想? 以前理发店开起后,又轻轻松松赚了一笔钱,丁树敏尾巴便翘到了天上,之前不敢想要娶穆碧雪,但是他的心开始动,一旦把岳川渊的钱还清,生意就扩大,然后向穆碧雪表白。 ——人算不如天意。 黄梁美梦之际,犹如雷击头顶,穆碧雪竟然创办了这个诊所,丁树敏像被人推进万丈深渊底头,美梦破灭了。 当开了小吃店,又轻轻松松一大笑钱落进口袋时,丁树敏尾巴又翘到天上,做美梦,天天盼着自己生意做大,早一天把岳川渊的钱还清,早一天能够与岳川渊齐肩,到时,他就有资格向穆碧雪这个魔鬼身材的女神表白…… 第154章 除夕夜的烦躁 被穆碧雪泼冷水,心头当然不爽,丁树敏借口说穆碧雪要午休,起身告辞回去。 丁树敏走的时候,穆碧雪也没叫他吃亏,送了两盒高档参麦给他带回去。她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更不愿欠下人情债,特别是丁树敏,他父母亲可是挖坑、下套要娶她,她相信丁树敏本人肯定有这个心愿,否则,他父母亲不会那样做。 张望丁树敏走出背影,眉头一皱,穆碧雪心头苦叫,我的老同学哟,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你能不能不拿这些小恩小惠来烦我啊,你要是能给我的基金会捐个一千万,我嫁你的心都有。 关门一瞬间,穆碧雪又感到自己很悲哀,今年的年夜饭要自己单独与打冷仗的父母亲一块吃,姐夫借口要与留在公司过年的员工一道吃年夜饭,没良心的大哥也不叫父母过去过年。 下午四点钟就关了诊所的门,去做年夜饭,可是穆碧雪提不起劲,父母亲因为大家过年大家都没有给他们钱,只是女婿、小女儿各给他们买了一套新衣服,他们正大闹意见,心头非常不满,赌气的躲在房间里不帮她。 炖好了旱鸭子、羊肉,给姐夫各送去一半,只不过是以此作借口,穆碧雪要看看姐夫到底是和员工一道吃年夜饭呢,还是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黏在一块? 姐夫不在家,里头冷冷清清,穆碧雪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跑到食堂一瞅,见姐夫与员工们欢闹一堂,没有叫他,穆碧雪悄悄地离开。 闷闷不乐,没一点快乐气氛的吃吧年夜饭,收拾好一切,心中些许悲凄,穆碧雪回到大房子去。 走了几步,想姐夫打电话,把他叫来作伴共度除夕夜,转头一想姐夫今晚上应该是会和员工们一道欢度除夕夜,穆碧雪因此放弃这个念头。打开诊所大门一刻,穆碧雪又冒出自己去找姐夫的念头,不能叫谭婕婷那个狐狸精趁“每逢佳节倍思亲”人人心头空虚之机,和她姐夫在一块打情卖俏的销魂这个除夕夜。 去三楼拿了些茶点,刚要打开门当儿,穆碧雪又打消去找姐夫念头,觉得姐夫为她这个诊所付出太多太多,过年了,他是老板,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与员工们多笼络感情。他真要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黏到一张床上去,她没法阻止也主宰不了他…… 看看中央台春节联欢晚会也快开始,穆碧雪就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着看。 突然手机微信视频响了起来,是姐夫,穆碧雪第一个反应,拿起手机一看,是外甥女,瞬间打了鸡血一样,欣喜若狂地问外甥女,她晚上怎么不出去玩? “小地方,没什么玩场。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场,爸呢,过年都不在家里陪你啊!” “你爸就是一个薄情郎,他要和工人一块欢度除夕夜,把我一个人孤零零扔在家里。早知道他这么无情,我就跑去和你一块过年了,宝贝女儿。” “呵呵呵呵。妈,叫爸爸明天一大早送你来呗!” “在医院上班了这么多年,过年都没歇着,现在自己开诊所,终于可以自己做主,和几个女伴约好,明天去爬山,不能来了宝贝女儿。再说,诊所要人守着,不能太大意了。” “噢!那你应该出去多玩玩,妈。”“妈,正月,诊所准备哪天开业?” “初七吧。” “六天呐,妈,你和爸居然不来陪陪我,太没良心了。” “我的宝贝女儿哟,你咋这样说呢。公司和诊所可是你爸爸的心血,辛辛苦苦白手起家,不容易,孩子。你爸爸说了,这两年内,要以你考上大学为头等大事,这期间一切都忍着,不能出半丁点的意外。” “我知道了妈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妈,今年诊所到现在赚了多少钱?” “也就二十来万吧,离收回投资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哇,两个月赚了二十万。妈,你太厉害啦,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哩。” “一年一百二十万,要五年才能收回投资呢。” “那没事啊,妈,总比存在银行的利息高吧。”“等我大学毕业接你的班,投资也收回来了,我刚好没压力,是吧,妈妈,呵呵呵……” “你这女儿,怎么算计起妈妈来啦!” “谁叫你是我妈妈哩,我不算计妈妈,谁算计妈妈哩!妈,晚会开始了,我看晚会,等爸爸回家了,你说一声。” 未等穆碧雪回应一声,岳馨雅即关了视频。 赶紧给姐夫打电话,叫他没什么事情来跟她幽会吧,他的宝贝女儿可在等着他。打完电话,穆碧雪贼得意,姐夫心里有多大不愿意来,也怪不到她这个小姨子头上。 半个钟头后,岳川渊赶到。 除夕夜,没她叫,都不来陪陪她,所以姐夫来了,穆碧雪并不像往日一样那么兴奋,甚至三分冷落,只是瞄了他一眼,即转过头去看晚会。 也是个很敏感的人,一眼看出小姨子今晚非常不高兴,相当不高兴,岳小姨误以为是自己没答应小姨子到她家吃年夜饭,小姨子才这样不高兴。 在小姨子身边坐下,岳川渊无话找话:“雪儿,馨雅说什么?” “说什么?”穆碧雪一转头,眼睛冒火:“平日你不在我身边陪我说的过去,大过年的,你不在我身边陪着我,外甥女能不怀疑吗,她骂你就是薄情郎,过年都不陪我。” 岳川渊大骂一声:“这丫头疯了,骂我是薄情郎,这还是我的新生女儿吗?” 仍然火大,又转头怒目一瞪姐夫,穆碧雪大喝一声:“是你疯还是外甥女?”“外甥女本来对那么多年妈妈为什么不去看她一直心里有怀疑。哪个子女不盼着自己父母亲恩恩爱爱。你倒好,大过年的不来陪陪我,跑哪骚去,外甥女不骂你是薄情郎,骂谁是薄情郎,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薄情郎。” 错愕地看着小姨子,没想到她今晚上是座火焰山,沉默了一会,岳川渊才开口:“你啊,你和馨雅是越来越像一对母女了。”“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平日大家是公事公办,趁这过年的气氛兄弟聚在一块唠唠嗑,拉拉家常,我骚什么骚哟——” 见小姨子不做声,一个劲盯着电视,一边嗑着瓜子,岳川渊继续说道:“说到两家的事,我大嫂、二嫂都说你不易,雪儿。你大哥、大嫂过份了点,你毕竟是女儿,不叫二老去他那儿过年,但是这年夜饭也至少把二老和你叫过去吃一顿吧!” 经姐夫这么一说,心里的委屈一时间按捺不住涌上心头,泪眼汪汪,穆碧雪转过身无助地看着姐夫:“姐夫,你说,我容易吗,我忙着诊所,到下午四点钟还有人来看病。”“因为大家过年没给他们钱,他们不高兴,把怨恨全发在我头上,我一个人忙着做年夜饭,他们居然厨房都不迈进一步。” 爱怜地把小姨子搂在怀里,岳川渊同情又无奈:“雪儿,谁叫我们是他们的孩子呢!”“我是怕够了,我不想见到两个老人的面,和他们同一桌吃饭,遭到他们数落,影响大家气氛,才借口要与工人们一道吃年夜饭,显示一下我这个老板的亲情,才拒绝去大哥家与大家一道吃年夜饭。可我心里多么盼着能与亲人同桌吃顿团团圆圆的年夜饭,可是我心里怕啊,雪儿。” 芳心一颤,觉得姐夫很苦很苦,心里满满是委屈,穆碧雪这时心里的委屈、对姐夫的幽怨化作怜悯、内疚,鼓在眼眶里的泪水欲要夺目而出:“姐夫,可你还有两个哥哥、阿嫂照顾两个老人,有个地方去吃饭,可我没有,我要面对他们那一张臭脸。” 把小姨子搂紧,怜爱地拭去她眼角泪水,岳川渊心中无限慨叹,风趣又幽默,说:“是啊,雪儿,所以我大嫂、二嫂才说你不易。我们三兄弟不住在父母房子,不受管,那是他们的地盘。父母亲住在公司里,这是我们的地盘,他们的房子租金我们又一分钱不要,他们再不敢整日对我们说三道四。”“可你和我们不一样,雪儿,你阿爸、阿妈自己口袋没钱,又惦记、挂念、忧虑小儿子,你就体谅体谅他们吧,其实他们也很苦。” ——良言一句三冬暖呐。 姐夫的话,叫穆碧雪怦然心动,忽地抱住他脖子一阵虎虎猛亲:“姐夫,你就是一个叫人又恨又爱的坏蛋。连小姨子的身子都要了,却陪岳父岳母吃顿年夜饭都不肯。” 被小姨子一阵猛亲的,心底那团原始冲动被她撩起来,情不自禁,岳川渊把手伸进小姨子衣服里,抓着她的两座山峰,眼睛冒着一股邪火:“陪他们吃年夜饭的应该是他们儿子,不是我这个女婿。”“其实我好想和你一块吃年夜饭,雪儿。可我这么一个有钱女婿,过年了,居然一分钱也不给他们,和他们面对面吃年夜饭,我会被噎死。” 想笑,可是穆碧雪笑不出来:“你就活该被噎死,姐夫,你吃饱了喝足了,可以和哥嫂唠嗑,可我呢,要不是外甥女,我心里烦躁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第155章 副县长突然检查诊所 自己没人说话,全怪他咯。赌气地用力一捏小姨子山峰上的一粒小葡萄,岳川渊揶揄她,没人说话,她干么不去他那里,自寻烦躁,还怪别人,活该。 痛。穆碧雪尖叫一声,瞪一眼姐夫,责怪他,这是肉,不是木头,是女人最敏感的东西,把她捏坏了,他赔得起吗,哪有这么色的姐夫一点不心疼小姨子。去他那里,她哪晓得他是不是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在一块秀恩爱呢,干么要去讨人嫌。 狐狸打架,一派胡言。谭婕婷是公司一个员工,难道老板与员工不能交朋友?再说了,人家谭婕婷早已回家过年。岳川渊心虚的很忌讳小姨子讲到谭婕婷,又一捏她另一边那粒小葡萄,痛得她眼泪滚出。 以牙还牙。纤纤玉手伸进姐夫裤裆,使尽吃奶力气,穆碧雪没商量重重一捏他那根男人尊严的东西。 痛的龇牙咧嘴,慌忙抓住小姨子的手,岳川渊责备一声:“你干么哟,要断了。” 得意的差点笑声,装作唬着脸,穆碧雪怒目瞪着姐夫:“你现在才知道要断了,你捏我的两粒水晶葡萄,你想到我的痛了吗?你这没良心的薄情郎,你存心要把我整丑嫁不出去是吧——” “还水晶葡萄,恶心不恶心啊你。嫁不出去才好呢。嫁不出去,你一辈子是我的。”声音还在天花板回荡,冷不丁,岳川渊把头钻进小姨子衣服里,嘬着她的水晶葡萄就吃。 惊得穆碧雪尖叫起来:“不要,不要,姐夫,不要。被你一撩,我憋不住又要。半中间外甥女来视频被中断,太不爽了。”可是岳川渊没有停下,反而是一口比口使劲,穆碧雪心慌了起来:“姐夫,你倒是快停啊,求你了。好,好,好,我一辈子是你的,还不行吗,你要我在外甥女面前出丑丢脸,害羞死啊!” 只是想叫小姨子高兴,乐起来,一来不叫小姨子再说到谭婕婷,岳川渊这时才把头拿出来。 未等姐夫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迅电不及眠眼之势,穆碧雪捏住他的嘴,骂他这张嘴咋这么色啊,拿针缝起来算了,免得他去找别的女人惹事生非。 嘴被小姨子捏着都发麻,想说什么,岳川渊像哑巴一样又说不出口,很是难受,好在这个时候零点钟声敲响…… 钟声刚过,穆碧雪手机视频声骤然响了,拿起来一瞅,是外甥女,赶紧从姐夫怀里蹦下,一接视频,即传来外甥女祝福:“妈妈、爸爸新年快乐,祝你们一辈子恩恩爱爱,妈妈越长越漂亮、年轻,公司、诊所生意兴隆!” 特意把镜头偏向姐夫,穆碧雪乐呵呵祝福外甥女:“馨雅,爸爸、妈妈祝你学习进步,次次考第一名!” “馨雅,把手机给姑婆、姑丈公。”没等女儿说话,岳川渊就说道,他不想让女儿再说出叫他们这到特殊婚妻难堪的话。 趁姐夫与他姑姑、姑丈视频之际,穆碧雪则去煮新年夜宵。 两个人吃了夜宵,穆碧雪碗筷也不洗,把姐夫拉回卧室,扑倒在床上,笑呵呵地说,今晚上不睡了,要决战到天亮,先前被他撩拨的她小妹妹到现在还麻麻的,好想他滋润滋润。 可能是真的爱上谭婕婷,最近跟小姨子床战时,心里出轨了,岳川渊老想着想尝尝谭婕婷这个大美女的味道。 抵不住疲倦,天亮的时候穆碧雪还是睡了过去,岳川渊则在小姨子玉体余香下想像着进入谭婕婷这个大美女体内,会是另一种怎样的味道,天呐,恐怕爽的叫人如堕仙境吧! 七点半酣睡中,穆碧雪即被姐夫叫醒,今天她约了林茹月、诊所的两个护士、以前医院没班的两个护士一道去爬山。 太阳偏西,几个女孩才回家。 路上,林茹月惬意得比穆碧雪还要兴奋激动,说当了几年的护士,就今年的年过得最轻松、愉快、欢喜,还是自己当医生开个诊所爽,穆碧雪简直聪明的没救。 快乐的日子,过得飞快。 还没玩过瘾,六天就这样过去了。 明天又要开业当医生,想到这里,心中热血如若长江浪涛难于压抑,穆碧雪打电话把姐夫叫过去,说今晚要跟他疯狂一夜。 可是岳川渊这个薄情郎到了快十二点钟才去。 打开门一瞅,客厅静悄悄的,感到极好奇,便三步并作两步朝卧室奔去,岳川渊却见小姨子在床上已经猪八戒一个呼呼呼大睡。没有叫醒小姨子,岳川渊轻手轻脚脱了衣服,夫妻一样在小姨子身边躺下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岳川渊感觉脸火辣辣的,睁开惺忪睡眼一看,小姨子揉面团一样揉他的脸。 见姐夫醒过来,穆碧雪霍地放开他的脸,狠狠一掐他耳朵,大骂他就是一个薄情郎,她等了他一个晚上,他倒好,一来二话不说钻进她被窝。说,他今晚跑哪骚去浪去了? 痛的,岳川渊忙抓住小姨子纤纤玉手,说他九点多就来了,是她自己像猪一样睡过去。 “九点多来,你又是被那个狐狸精勾了魂魄吧,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十一点钟才和外甥女下视频,怎么没见到你?”母老虎一只的翻身骑在姐夫身上,穆碧雪虎视眈眈盯着他。 被小姨子的凶神恶煞吓怕了吧,岳川渊很心虚,但仍然嘴硬:“还不是你这只狐狸精把我魂魄勾走吗,你就胡说八道吧你。我是在和我大哥、二哥他们谈公司的事,丫头。”穆碧雪打电话给他时,他确实是和他兄嫂在一块,但是岳川渊后来则是和谭婕婷在一起,两个人聊得相当投机,他才舍不得走。 姑奶奶我偏不信了,你还能跟你哥嫂谈到半夜,来了还这么老实躺下就睡,也不叫醒我。有没有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搂到床上,我叫事实证明。心里说到这里,穆碧雪野蛮地扒掉姐夫秋裤, 多半是在谭婕婷跟前憋出火了吧,经不住小姨子纤纤玉手三下五除二的一撩,岳川渊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如同老房子着火,把小姨子往身下一压,长枪大炮一起上…… 一个多钟头后,两个人一泻千里,同一时刻瘫软一团。 歇了一口气,将小姨子一搂,岳川渊眼睛盯着白皑皑天花板,开口了:“雪儿,明天又要开业了,你不能只当医生一头钻进看病中。诊所可是雇了好几个人,开业了两个月,有了经验,你要总结一下经验,该改进的要改进。管理出效率,管理不尚,最终会导致失败。” 刚才被姐夫折腾的腰要断了似的,穆碧雪再提不起劲,嗓音失去了铿锵:“姐夫,你得帮我管理,你不帮我管理,谁帮我管理,这个诊所本来就是全靠你。” “但我毕竟是搞机械技术,对医疗这行业外行。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雪儿。”小姨子的话,叫岳川渊突然内疚,小姨子对他这么信赖,连身子都给了他,几年来供他销魂,他现在却想着谭婕婷。然而谭婕婷太美太美了,又那么有才华,他真的没法割舍没法拒绝。 在想着什么,穆碧雪沉默下来。因为有姐夫在,她对姐夫有一种依赖,觉得姐夫什么都会帮她想,所以两个月来她从未放进心思的往管理这方面去想过。 正月十六上午,没有通知,没有预演,主管卫生副县长洛专伟、卫计委主任田豪友带着几个人突然前去检查穆碧雪诊所。 看病的人排长龙阵一个接着一个,穆碧雪心事全放在病人身上,哪管着副县长不副县长。直到药房护士跑去叫她,穆碧雪波澜不惊从医生室走了出来。 听田豪友说明来意,穆碧雪带着他们看了一圈诊所,才去三楼,心头不满地嘀咕:你们这些当官的,吃饱撑着,尽干扰民的事,没看到那么多人排队等着我看病吗? 边沏茶,穆碧雪边风趣道:“洛副县长、田主任,小女子可是一直遵纪守法经营,信守医生操守看病,你们今天突然来,是不是有人乱举报我啊?” 大家相互看一眼,哈哈哈笑了起来。 洛专伟说:“穆医生,举报肯定是有很多人举报你,可是举报的全是要把你的诊所纳入医保体系。”“所以,我们大家今天特意来看看你诊所具体情况。刚才看了你的诊所,我们对你这个诊所更有信心,但是纳入医保体系,诊所必须升级……” 穆碧雪说:“升级?” 洛专伟说:“对。规模要扩大,要与县中医院差不多,也要健全管理机构。” 田豪友说:“你看你这诊所,别说是办公室,连个专职财务人员也没有,这是绝对不行。” 穆碧雪说:“不要,不要,不要,洛副县长、田主任。我这只是一个小诊所,靠贷款才办起,投进将近六千万,即使有钱也不敢再投资了。我有专职财务人员,我的财务是我姐夫公司的财务兼管。县里真要把我这诊所纳医保体系,只能由县政府出资帮我升级,而且所有权仍然是我自己的。” 洛专伟说:“……这个嘛,我县里要个体研究研究——” 第156章 土方救活“死刑”患者 当官的动不动拿自己当救世主,以为把穆碧雪的诊所纳入医保体系,穆碧雪就会感激涕零,激动的热泪盈眶,不料,洛专伟、田豪友结果遭到穆碧雪当面无情打脸,心头相当不满。 当下,洛专伟、田豪友也没心情、兴趣与穆碧雪详细商讨诊所升级细节,草草收场,郁闷、不悦悻悻离开而去。 对穆碧雪来说,要是政府出资帮她升级诊所,纳入到医保体系中,当然是非常乐意、高兴的事。这样一来的话,意味着前来她诊所看病的人会更多。但是要她自己出钱来升级,她才不会这样傻乎乎的就给那些当官的当冤大头。 洛专伟、田豪友带人一走,只当是一场滑稽的幽默,穆碧雪根本没把这事情当回事放在心上,她转身又投入到看病中,这才是她的正经事。 此后两个多月,穆碧雪诊所升级纳入医保一事,再没有下文,县政府可能都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诊所吧,穆碧雪也真正识破了那些当官的一套鬼把戏,骂他们这坑挖的好深呐,庆幸自己不贪小便宜,否则,这一跳进坑里,她就爬不上来。 穆碧雪觉得要是有人给她的基金会捐款,比诊所被纳入医保体系,对看不起病的穷人更实惠。叫她穆碧雪苦闷的是,至今也无人捐款,她好担心再无人捐款的话,她会把自己和姐夫的老底都贴光。施明鹤愿意送她高档小车,走出她房子后,他半个字也不提捐款的事;曾经住桥洞捡破烂的同学丁树敏,如今在久依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老板了,穆碧雪更是不敢对他有丝毫奢望。 生意做大了,手中有了点钱,显得财大气粗,亲朋好友都愿意把钱错给他,所以丁树敏从亲朋好友那儿借了钱,把仍欠岳川渊二十多万的钱还清,并没有听进岳川渊、穆碧雪的劝说,一心想开电动车车行,昨天终于开业,想叫岳川渊、穆碧雪过去给他捧捧门面,但是岳川渊、穆碧雪借口忙,婉言拒绝了他。 日子也过的快,忙碌中,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 和姐夫去给姐姐祭墓回来路上,穆碧雪忧心忡忡对姐夫说,要不,把基金会停止吧,这样下去,会把家当全贴进去。 沉默了一会,天庭紧蹙,岳川渊开口了:“雪儿,现在停止基金会,大家刚刚开始对你树立的一点信赖,会毁于一旦,你要再赢回名声,比登天还难。就像你学医,凡事要有信念,要有持久永恒的心,不能一蹴而就。放心吧,我的女神医,时间一久,会有人捐款,你不必担心。” 虽说两个人几年来肌肤相融,比夫妻还要夫妻,但穆碧雪还是感到过意不去:“姐夫,我总不能为了一个诊所,叫你全部家当贴进去吧,你走到今天不容易。” 笑了起来,刮一下小姨子凝聚天地灵气的清雅鼻子,岳川渊不当回事:“你呀,有时候像个三岁小女孩,单纯的不要命。我们总不能为了帮助别人,自己倾家荡产,饿肚子吧。对任何事情,我们要有个度,见好就收,不能陷进沼泽里。放心吧,我的美艳小姨子,我不会这么傻。” 嗯。穆碧雪颔首。有姐夫这话,她安心多了,在她芳心里头,姐夫是个大智慧的人中之杰。 到家门口,仰望着诊所招牌,穆碧雪莫名其妙好笑起来,岳川渊好奇问她突然发神经,笑什么?穆碧雪瞬间怒不可遏,咒骂,天下最会忽悠人的莫过那些狗官,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要把她诊所纳入医保体系,还好她当时根本不相信他们的鬼话,要不然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当官的信口开河,毁的是政府的声誉,叫老百姓还怎么相信? 这时,岳川渊义愤大骂,那些狗官不忽悠的只有他们的口袋,只有口袋的钱多了,就高兴,心里哪有老百姓的福祉。把她穆碧雪的诊所纳入医保体系,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他们哪会真心实意给她的诊所升级,纳入医保体系,除非是哪一天久依天降一个真正为民办实事的两袖清风廉洁好县官。 等到天降两袖清风廉洁好县官,恐怕到那时她已经是走路蹒跚老太婆一个,这个诊所由外甥女接班了。一想到被洛专伟、田豪友忽悠,穆碧雪咬牙切齿。 两个多月来,穆碧雪在管理下了一番功夫,诊所的管理更加科学化,效率也大大提高,而且费用减少了两成多。所以,穆碧雪发现姐夫说的是硬道理咧,事业不在大而在于精,她要摒弃把诊所扩大成一家小医院的想法,扎扎实实把诊所办出一个特色,腾出更多时间、精力叫自己在医术更上一层楼,这才是她人生的意义所在。 两个人进了大厅,坐下歇口气,喝了一杯茶,岳川渊挺有远见对小姨子说:“雪儿,你要想办法去聘请一个退休专家,设立一个专家门诊,来诊所看病的人肯定会更多。” “姐夫,你这个主意不赖哩。不过,聘请退休专家这件事难度非常大,要从长计议。”一怔,穆碧雪欣喜异常,心里憧憬着,真要聘请到专家坐诊,再加上好心人给我的基金会捐款,我的妈哟,我的诊所如虎添翼哩。 瞧着小姨子发愣,在想着什么,岳川渊站了起来:“丫头,你一个人就别煮饭了,等下去食堂吃。” 见姐夫要走,倏地站起来,拉住他的手,穆碧雪附在他耳边悄悄说,起先在姐姐墓地上时,想到他们当年的第一次,全身火烧一样热的难受,要不是附近有人的话,她早想和姐夫再来一回灌木丛浪漫、销魂哩。说着,朝姐夫甜蜜蜜嫣然一笑,穆碧雪拉起他的手没商量往楼上走去。 是心灵感应吧,其实岳川渊当时也回忆起当年与小姨子的第一次,同样身子如同老房子着火。 ……两个人钻进被窝里,岳川渊刚刚入小姨子的炕,不料,她手机不是时候骤然响起,他只得扫兴地退出炕。 电话是去年那个母亲患脑肿瘤的妇女钟桂雪打来,她问穆碧雪什么时候在家,今天上午她来过两回了。 销魂蚀骨的美事被打断,心里不悦,但是穆碧雪一张樱桃小嘴犹如抹了蜂蜜,笑呵呵说早上去祭墓了,下午照常上班。 噢。那我下午再来,穆医生。钟桂雪回应一句,挂了,也没说是什么事。 放下手机,一动姐夫,穆碧雪也只好一笑置之,刚刚还钢钎一根的姐夫,就这瞬间是锅里的面条了:“对不起,姐夫,让你扫兴了,我不故意的。” 只是爱意浓浓地搂紧小姨子,岳川渊又能怪她什么呢,捏着她樱桃小嘴,无奈的风趣幽她一默:“选择当护士当医生的漂亮小姨子,我已经养成了随时被抛弃的心理。”“好了,别嘟着脸,这样会变丑。晚上再来吧,雪儿。” 别说是姐夫钢钎变锅里面条,穆碧雪自己也同样是被浇了盆冷水,情趣如灰灭。 唉,我怎么会遇上这么好一个病人家属,一场原本叫人心要被烧焦如堕仙境的销魂浪漫,就这样被无情破灭。——去姐夫那儿一路上,穆碧雪心头唉叹,火起,她下午还真不想见钟桂雪了。但是脑筋一转,穆碧雪又不安起来,大半年过去了,是不是钟桂雪母亲已经已经走了,不在人世了? 下午上班没多久,大厅传来叫嚷声,有人不排队要找她,穆碧雪走出一瞅,是钟桂雪。 如遇救星,一见穆碧雪,泪光闪动,不等穆碧雪开口,钟桂雪硬把穆碧雪拉到门外,来到一个坐轮椅的老太面前:“穆医生,这个就是我妈妈。”“妈,这个就是救你的女神医。” 老太一听说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顿时泪如泉涌,下了轮椅,要给穆碧雪下跪谢恩:“谢谢你——恩人女神医,没有你妙手回春的医术,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万万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我仍活在世人,而且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好,越来越有精神!” 慌得穆碧雪忙把老太扶住,不让她下跪:“阿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很开心很高兴。一看你这乐观,就晓得你心态好,只要心态好,病魔也能赶走。” 这时,钟桂雪已经挂不住眼里热泪,对面前的一大群人对穆碧雪说:“穆医生,这个是爸爸,这是我大哥、大嫂,这是二哥、二嫂,那个是弟弟、弟媳……” 等妹妹介绍完,钟桂雪大哥一个箭步奔到穆碧雪跟前,冷不丁先来个三鞠躬:“穆医生,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妈妈,今天我们儿孙特意陪着我妈妈老人家来你这里做个检查。”说着,他把手上一个手提包递到穆碧雪手上,并叫他两个弟弟也把手上手提包送到穆碧雪手,热泪盈眶哽咽道:“这是我三兄弟给你基金会捐的三百万,表达一下心意,感谢你对我们妈妈的救命之恩!” 我的妈!穆碧雪震撼又惊骇的眼睛直了,眼前这一幕宛如是做梦呐! 第157章 意外捐款惊呆了女神医 一直寄希望于给她的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捐款的人是施明鹤,做梦都不会想到捐款第一人竟然会是钟桂雪的三个兄弟,而且一出手即是三百万。 醒悟过来,感动的血液逆流,热泪不听使唤,轮到穆碧雪给钟家这一家子人鞠躬敬意。 当下,立刻安排钟桂雪母亲作检查,穆碧雪一边打电话告诉姐夫好消息,叫他来把捐款存到银行去。 愣了一会,岳川渊还以为是小姨子在逗他呢,后来一听小姨子口气说她正忙着安排钟桂雪母亲作检查,没空,这才相信了。 两个钟头后,检查出来了,因为医生室很小,穆碧雪只叫钟桂雪兄妹姐弟和他们父亲叫进去,指着电脑,很是激动振奋:“恭喜你们!”“你们看,阿姆的脑肿瘤已经萎缩很小,生命危险期已经过去,但是还是不能太大意。我不是看脑神经内科的,方便时,你们还是带阿姆去找专家看看。另外呢,猪脑能够促进脑神经,你们以后每隔一个月给阿姆吃一个冰糖炖猪脑。” 病人老伴这时泪流满面,腔调哽咽:“穆医生,你太谦虚了,你比那些专家还要专家,我们只听你的!” 这话把穆碧雪感动的,泪珠一个劲的在眼眶里挣扎欲要夺眶而出,觉得自己命好,钟桂雪母亲命不该死,老天爷太眷顾她,把救命机会给她。 也难怪穆碧雪会感动到心跳,泪奔。 一个医生,能够得到患者家属如此信赖,等于是把生命放放心心交到他手中。 晚上一下班,穆碧雪立马打电话叫姐夫去。 估计姐夫快到了,穆碧雪就躲到门角去。可左等右等等了半个钟头,也不见姐夫来,气得穆碧雪跺脚大骂,就在她要回书房一刻,房门响起钥匙声,她又赶紧缩回去。 打开门进了室内,正当岳川渊要关门之际,穆碧雪一蹦,跃到他背上,抓着他两边耳朵:“你这没良心……” 穆碧雪未骂完,岳川渊惊吓得倒了地上,把穆碧雪摔了个四脚朝天:“你今晚是吃错药还是打了鸡血,这样会吓死人的。” 已经很恼火,姐夫这一责备,穆碧雪更恼火,一滑溜爬起来,掐着他耳朵:“是我打了鸡血吃错药,还是你喝了那个狐狸精的迷魂汤啊,我等你等着快要睡过去。” 爬起来,也不看小姨子一眼,径直朝沙发走去,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一个大苹果,猛猛咬一口,岳川渊边嚼边说:“不要以为有人捐了三百万,你就财大气粗,可以欺负姐夫,对姐夫发号施令,丫头,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哪有。”穆碧雪憋着不笑,奔过去,没商量坐在姐夫大腿上,一把夺过苹果,狠咬一口:“姐夫,我今晚才发现你是木头,缺少幽默、风趣的家伙。人家高兴,想逗你乐一下,你脸就臭的像路边狗屎。”“你把小姨子我摔倒了,全身痛的不得了,你今晚上必须作出补偿。” 忍不住,岳川渊哈哈哈爆笑:“我今晚更是发现你脸皮厚的手术刀都划不破,你还有脸说是被我摔倒,那我又是被摔倒?” 正如岳川渊所说,穆碧雪脸皮厚的真是连手术刀也划不破,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振振有词:“你一个男人,连一个女孩都背不起,你还有脸说。你每次拿我爽的时候,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不但背着起你,而且还任你折腾。” “你……”面对这样的小姨子,岳川渊无语了。 格格格格。一边开心大笑,一边冷不丁把苹果塞进姐夫嘴里,穆碧雪猝然往姐夫脸上虎虎地一口:“姐夫,你无语的时候,好萌哩,呵呵呵!”“姐夫,钟家三兄弟这一大笔捐款,可是个难得机遇的切点,你必须帮我好好划策宣传宣传,广告全县百姓。” 哪用的着特意去宣传,下午叫人热血沸腾的感人一幕,早已被有心拍摄视频,刷爆了微信朋友圈。 没有回应小姨子,等苹果吃完,擦了手,猝不及防抱起小姨子,岳川渊就往卧室疾步走去。 晓得他要干什么,小羔羊一样娴静温顺在姐夫怀里,还一脸惬意、幸福,穆碧雪就喜欢姐夫这样主动,一来说明姐夫并没有上谭婕婷那个狐狸精的贼床,二来被姐夫爱的感觉特别好。 两个人在被窝里尽情缠绵,岳川渊对小姨子胸口的两座山峰也是独有情钟,手一碰它,贪婪的就像一个大男孩头一次触摸女孩胸口那两座极其神秘山峰。 与小姨子缠绵,岳川渊就舍不得回去,这一晚又是与小姨子共度良宵,放纵地你恩我爱,折腾了三、四回。 第二天上午半晌时分,穆碧雪诊所的楼顶上飘下两条鲜红条幅,一条上边写着:热烈庆贺钟家三兄弟钟浩鸿、钟浩辉、钟浩瀚向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捐款三百万元;另一条则写: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向钟家三兄弟钟浩鸿、钟浩辉、钟浩瀚奉献爱心的传统美德谨致以崇高敬意,由衷感谢! 中午下班去姐夫那儿吃饭,走出门口十来米,倏地又转过身,久久张望两条条幅,穆碧雪显然激动了,视线渐渐模糊,心潮澎湃、跌宕起伏,芳心大赞一声:“姐夫,你就是人精,要是你一辈子背叛我,不被谭婕婷那个狐狸精迷惑,小姨子我愿一辈子做你女人!” 三天后,开始有人捐款,虽然金额不是很大,也就是几千几万而已,捐的最大一笔是五万块钱。 两个来月,这些小金额捐款总共也才三十来万,但是对穆碧雪来说,捐款金额不论大小,有人捐款总比没人捐款要好。 天天悬着心,深怕没人给她基金会捐款,终于平稳落下,穆碧雪一天晚晚俏脸如春,给病人看病特别耐性,把他们当作自己亲人相待,真的叫病人在不知不觉感到一团暖暖的亲切…… 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有人捐款了,穆碧雪也早把送她高档小车的施明鹤忘在了脑后十万八千里,可是几个月没音信了,突然在半年后夜里十点多钟给她穆碧雪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施明鹤即歉疚地说:“穆医生,真不好意思,去年买了车后,手头有紧,一直没给你的基金会捐款。下午给你基金会捐了一百五十万,已经打到你基金会户头上了。你明天去查一下到了,穆医生。” 怔了一下,穆碧雪热泪如大海涨潮,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谢谢!谢谢你——大哥。手头紧了,你还捐这么多,耽误了你的生意,那怎么办?我明天给你退回去,等你手头宽阔了,再捐吧,大哥。最近基金会捐款的人很多,基金会运作已经没困难。” 施明鹤憨乎乎地说:“穆医生,你放心,公司资金现在周转过来,不会有困难。你姐夫说的不错,我要自己创办个塑料管厂,所以手头的钱要攒着办工厂用,暂时不能给你基金会捐多,等以后工厂办起,效率好了,一定给你基金会多捐点钱。” “大哥,谢谢,真的谢谢你!”穆碧雪感动的都想哭。 “穆医生,你太客气了,比起你,我不过是捐一点钱,算什么啊!”电话另一头的施明鹤比穆碧雪更感动:“穆医生,听我阿妈说了,你上个月去我们村义诊。我们那样的小山沟,你都不怕苦的亲自到村里义诊,真的太叫人感动!” 谦卑的,穆碧雪淡淡地说:“大哥,我也是个农村妹子出身,晓得我们农村老百姓的苦。我是医生,我办这个诊所的第一目的不是给自己赚钱,我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所学帮咱们农村百姓做点事,尽自己的力量帮咱们农村百姓减轻点负担。” 顿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施明鹤情绪激昂:“穆医生,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创办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你才是我们农村百姓的最美女神医!”“从今往后,只要我——施明鹤还混的下去,省吃俭用也要把钱省下来捐给你的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 第158章 扶不起阿斗打捐款邪念 很平淡的话,施明鹤却叫穆碧雪立马想到了她的老同学丁树敏,丁树敏可能是要找回那几年住桥洞捡破烂失去的人格、尊严、地位吧,现在当了老板手上有钱要风光风光,时常邀请熟人下馆子吃喝玩乐,成了久依最出名的人。 小人得志,终究成不了气候。 所以,穆碧雪现在不太理睬丁树敏,后悔帮错了人。 与施明鹤挂了电话,穆碧雪立即打电话给姐夫,把这个喜讯告诉他,要他明天再把施明鹤事迹宣传出去。 似乎施明鹤捐款早已在他意料中,听了小姨子的喜讯,岳川渊很淡定,一点也不吃惊,还暗暗大叫庆幸,庆幸小姨子今晚大发慈悲,没有叫他过去,因为谭婕婷这个大美女就在他身边,刚才两个人正谈的甚欢呢。 岳川渊刚放下手机,谭婕婷心头醋劲大发,表面装着大度如春,朝他甜蜜蜜地莞尔一笑:“又是你那个大胸小姨子呀,什么喜事啊,她那么兴奋?” 抬头看谭婕婷,不料,眼睛落在她白皙皙细嫩的胸口,岳川渊呆的忘了说话。谭婕婷今晚上穿着吊带装,里头貌似还是真空呢,那两个小山丘虽然比不上他小姨子的两座崇山峻岭,但是长久看大的,瞧瞧这小了一圈的,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窥探出岳川渊贪婪眼神,谭婕婷洋装娇羞:“老板,你一个晚上老盯着人家胸口看,看的人家心里像闯进一只小白兔,扑腾扑腾跳的厉害。”“难道你小姨子的那么大,你没看过,没摸过?” 遭到谭婕婷这么揶揄,顿时脸刷地红到耳根上,岳川渊心慌地连忙否认:“没,没。她是我小姨子,我怎么能随便看随便摸。” 将信将疑看着岳川渊,噢一声,谭婕婷朝岳川渊莞尔一笑:“你可够憨的,老板。老婆不在这么多年了,小姨子的两个东西那么大那么丰满,你居然都不懂得用一用,解下馋。”停顿一下,谭婕婷重新将眼睛投在岳川渊脸上,忧悒注视着他:“老板,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的过去,不是一个黄花闺女了,你才不喜欢我?” “你怎么这样说,婕婷,谁没有过辛酸的过去。”岳川渊眼睛冒着一团邪火,盯着谭婕婷胸口,如同被一条线牵住,冥冥中,感觉今晚有事要发生,说话没平常利索了:“你这么有才华,人长得这么漂亮清雅,又小鸟依人,爱都来不及呢,哪会不喜欢。” 朝岳川渊抛了媚眼,莞尔一笑,谭婕婷含情脉脉凝视岳川渊:“老板,没想到你还会这么撩女孩,哄女孩开心,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早了,老板,我先回去,你也早点睡,被你盯着胸口看,再不走,我身子发热要受不了了。” 随着说话,谭婕婷站起来,轻盈盈地朝门口。 倏地,一转身,冷不丁双手如蛇抱住送她的岳川渊的腰:“川渊,我爱你。”声音还在岳川渊耳边回荡,谭婕婷滚烫嘴唇口封住他的嘴,疯狂一阵亲嘴。 经不住谭婕婷这个大美女柔软舌头高电压一电,岳川渊把手插进她胸口,但是被谭婕婷抓住,娇娇欲滴,三分妩媚三分撒娇:“不要,不要,川渊,求你了。我今晚已经身子发热,你这一摸,我憋不住的。再说了,万一你小姨子突然闯进来,被她撞见,你想叫我羞的去跳楼啊!” 欲擒故纵。善心机的谭婕婷,她是不会轻易叫岳川渊得手,要把他折磨得离不了她了,她才会委身于他。 他是老板,又是一个脸皮薄的人,不好意思强求,谭婕婷这么一说,岳川渊只得作罢。 送走谭婕婷,可是体内一团邪火仍然熄灭不掉,看看才十一点多钟,岳川渊赶紧洗脸、刷牙,换下衣服,不能留下谭婕婷的清香,立马去找小姨子解决一下,否则,他今晚上会失眠。 这么晚了,姐夫还来,把不知内情的穆碧雪高兴的不要不要的,立马放下手中书本,搂着姐夫亲个不停。 毕竟是头一回对小姨子的欺骗,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内疚,但体内那团邪火终归是盖过了内疚,聊了几句施明鹤捐款一事,岳川渊即猴急地把小姨子扑倒在沙发上…… 完事后,穆碧雪惊叫姐夫今晚上是不是吃春药了,这么猛,没有经验的小姑娘绝对会昏厥过去。 别小看了穆碧雪的智商,她鼻子比狗还灵,嘴上是这样说,可她心头对姐夫今晚举止还是打了一个大大问号,她敏感地猜测姐夫十有八九是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在一块,谭婕婷撩拨、勾引她姐夫,又耍心机假装纯洁不叫她姐夫轻易得手,她姐夫这才憋着一团邪火,半夜了还来找她。 但是穆碧雪装傻,什么也不说,藏在心里,她是不会容许谭婕婷把她姐夫从她身边勾引过去。 今夜之后,半月里穆碧雪没叫姐夫去她家,她也未去找姐夫。 岳川渊是把穆碧雪这个小姨子忘记呢,还是对她魔鬼身材失去兴趣,半月来同样也未找过她。 过了二十天,晚上下班后,穆碧雪去找姐夫,然而屋里冷冷清清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但她没打电话问姐夫在哪里,就一个人在里头等着。 到了凌晨一点,仍未见姐夫回来,晓得他今晚肯定是和谭婕婷那个狐狸精钻进被窝里,穆碧雪心烦虑躁地把姐夫的床搞得一塌糊涂,被子、枕头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不错。穆碧雪猜对了。 最近岳川渊与谭婕婷陷进热恋中,都已经偷偷同居,他担心、害怕被小姨子撞见,都是跑到谭婕婷住处筑爱巢。 次日早上回到自己家,看到卧室遍地狼籍,岳川渊知道小姨子昨夜来过,一定等了他许久。后来去问了保安,一听说出是小姨子凌晨一点多钟回去,他吓出一身冷汗。 与小姨子相比,谭婕婷上、下两处松懈的很,如同一团破棉絮,没有他小姨子那么叫人销魂、灵魂出窍的结实、紧迫的美妙感觉,在床上也像一截木头,但是谭婕婷太美了,岳川渊也忽略了谭婕婷的美中不足,人总是无法十全十美。 只有夜里单独一人时,岳川渊总会想,谭婕婷会不会跟他小姨子说的那样,是一个烂货,然而爱叫他失去了理智、弄瞎了他的眼睛,他总是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谭婕婷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太清纯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姨子要恨要气由她去吧,他岳川渊总不能就这样子一直打光棍吧。小姨子总给嫁人,又不嫁给他,嫁给了别人,还会跟他这个姐夫这样保持不明不白的关系吗? ——屋漏又遭到连夜雨。 正在穆碧雪几天来心烦虑躁之际,丁树敏这个风光一时的老板,因为资金陷入困境,眼下甚至收购废品的钱都没着落,只好去找老同学穆碧雪,叫跟她姐夫说说,借他一笔钱度过眼前难关。 俗话说:隔行如陋山。 开了电动车车行后,生意并不好,十天半个月的卖不出一辆,资金又积压,丁树敏这才知道电动车生意根本不像他原先想像的那么好做,更不要说财源滚滚,把钱送到他口袋里。那些借的钱,答应半年后连本带利一定还给人家,结果还不了了,再没人会相信他,理发店、小吃店每天赚的钱还不够他收购废品,银行又贷不到款,资金链断了。 未听完丁树敏的来意,一团无名火撞上心嗓上,穆碧雪差点忍不住要发火:“我姐夫哪还有钱,他的钱全帮我办了这个诊所,现在银行还有五百多万没还呢。” 好像没看出老同学今晚火大,丁树敏厚颜无耻地央请穆碧雪:“碧雪,那么多人给你的基金会捐款,先把你基金会的钱借点给我应急一下,等我度过这个难关了,我以后也给你基金会捐款。” 火了,想忍,穆碧雪也忍不住,霍地站起,怒斥起老同学: “丁树敏,你还是个人吗,这种畜牲的话,你也开得了口。” “你算哪根葱啊,叫我把基金会的钱借给你,你不觉得愚蠢、无耻又可笑吗?你充其量就是一个住桥洞的捡破烂。”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别人都是欠你的。” “拿着别人的钱在狐朋狗友面前风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你手中的钱别人的?” “给我的基金会捐款,不要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还是自己先混出个模样,给你父母亲脸上贴点金,不要叫他们无脸见人吧。” “看在同学面上,同情你,可怜你,我和我姐夫才拉你一把,五十万块钱白白借给你,一厘钱的利息也没算你。你自己没本事把事业更上一层楼,做精做大,还怪我咯?” “难道你一次又一次住桥洞捡破烂,还要我——碧雪也拉你一回又一回?” “今晚起,我们的同学情义到此结束。你走出我房子大门,以后在路上遇到,就是陌路人。” “叫我把基金会的钱借给你,你们这些臭男人,有钱就变坏,一个个全不是什么好货。” 第159章 与姐夫第一次情感纠葛 “你们这些臭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不光光是骂丁树敏,穆碧雪同样也是骂她姐夫岳川渊。 天真的以为穆碧雪的好心肠子是他丁树敏的专属,穆碧雪还会和以前一样帮他。哪料,结果遭穆碧雪羞辱的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丁树敏的老板颜面、尊严扫地。 聪明反聪明误。 一心想着摆脱岳川渊控制,在穆碧雪面前显摆他的能干,博得穆碧雪的芳心,丁树敏不自量力,后果是虽然彻底摆脱了岳川渊的控制,但是岳川渊取消了给他优惠的废铁价格,并且废铁未达到五吨以上拒绝收购。 走出穆碧雪的房子,丁树敏欲哭无泪,他不知道如何度过眼前寒冬这一难关,埋怨穆碧雪一点不理解他。 瞧瞧一身名牌的丁树敏,比她姐夫老板还要老板,穆碧雪恶心的晚饭欲要吐一地,还有脸说以后给她的基金会捐款,要是他把那些出风头大吃大喝浪费的钱捐给她的基金会,他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气愤地朝丁树敏射出一束鄙视目光,“嘭——”关上大门,穆碧雪朝楼上走去,她现在一点也不可怜、同情这个老同学,哪怕他仍旧重操旧业去住桥洞、捡破烂,做人要像施明鹤那样懂得感恩,这才是世人所追随、敬佩。 本来就心烦,被丁树敏一扰,穆碧雪心更烦,回到三楼喝了几口茶,又下楼,只得去弄那些医疗仪器打发心头烦恼。 果然是个有耐性有个性女孩,一个月来,穆碧雪把姐夫冷落在一旁,不闻不问。 匆匆的又过了一个星期。 终归还是放不下小姨子,毕竟是这么多年感情,况且和谭婕婷这个大美女滚床单总是找不到与小姨子那种身子焚烧的感觉,他还是万分眷恋小姨子的魔鬼身材。 晚上快到十点钟,岳川渊找小姨子,打开门,见客厅没人,他径直朝书房走去,看到小姨子正在看视频的医学专家讲座。 悄悄走到小姨子身后,也不做声,岳川渊把双手放在小姨子肩膀上…… “不要碰我。”姐夫双手刚一碰到她肩膀上,穆碧雪愤怒一把把他双手撂开,怒气冲冲大喝一声,“我不想被你传染了梅毒。” “你怎么这样,雪儿?”这下,岳川渊也被惹怒。 霍地站起来,怒目逼视姐夫,穆碧雪一脸蔑视:“连那样的烂货,你也要,我太高看你了,说的好听点,你内心里就是一个街头小混混,说的难听,你内心龌龊的就是一头畜牲。” 做贼心虚,岳川渊口气铿锵不起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天晚上只是晚一点回家。人家是清纯女孩,不是你想的那样。” 俏脸袭上一道藐视,对姐夫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穆碧雪嗤之以鼻:“清纯,她要是清纯的话,世上所有未婚女孩全是黄花闺女一个,天下鸡店全要倒闭。她就是一个烂货,白天是电脑天才,晚上是超级鸡婆。她要清纯,没做过鸡,我——碧雪的头给你砍下。”“你贪她漂亮,去找她好了,以后不要来碰我。你太叫我失望了。” 骂完,穆碧雪气冲冲走出来书房,来到客厅。 难堪的只想找条墙缝钻进去,停了有四、五分钟,岳川渊也从书房走了出来,慢吞吞地朝门口走去,边说道:“你那老同学丁树敏来向你借钱,你可千万别借给他,否则,是肉包子打狗。” 穆碧雪不领姐夫的好意:“我不是白痴,用不着你来告诫我。他想骗我基金会的钱,那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已经打开门,骇然的回过身,岳川渊不敢相信地凝视小姨子,原来丁树敏这小子早来找过他小姨子,还如此不厚道打她基金会的主意,简直是忘恩负义、没肝没肺的家伙。 难堪、失落、惆怅、沮丧地走出小姨子家,岳川渊心里焦躁、恐慌,长叹人世间鱼和熊掌不可两得呐,要是这一辈子能同时得到小姨子、谭婕婷,他岳川渊知足。 虽然身子没他小姨子那么棒,但是谭婕婷在他怀里时温顺如羔羊,又爱撒娇,又对他体贴入微,人美得只想把她一辈子含嘴里,每天看看她那么俏脸,感觉不用吃饭都可以,真所谓是秀色可餐,要放弃她,岳川渊真的很难很难,他对谭婕婷已经是七魂掉了八魂,他更不相信谭婕婷会如他小姨子说的那样是个烂货。 回到家里,自从老婆死了之后,岳川渊人生第二回因为女孩失眠,一张床如同长了刺,一会是谭婕婷宛若朝霞般的甜美俏脸,一会是与小姨子感人的一幕幕,特别是小姨子那妙不可言的身子,更像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篇…… 今晚上,岳川渊是借口丁树敏的事,才有脸去找小姨子。 在老同学穆碧雪面前碰了钉子,第二天早上丁树敏便去找岳川渊借钱,岳川渊没有拒绝他,但是要他找个有偿还能力的人担保,或者拿他的废品收购站以七折价格作抵押。因为他此前赌气把一车废铁卖到了外地,对他这种人,他岳川渊现在非常不信任。所以丁树敏最后这钱借不成,他既找不到人担保,又没胆略和自信拿废品收购站作抵押。 岳川渊失眠,穆碧雪也并非是一躺在床上马上进入甜蜜梦乡。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姐夫走后,穆碧雪芳心乱如麻,但是她非常自信自己的魔鬼身材不是谭婕婷所能比,一旦在床上不能叫男人销魂蚀骨,漂亮的脸蛋看久了也会失去魅力、光泽。谭婕婷虽然漂亮,但是她缺少秀气、贵人相,不是一个耐看的女孩。 男女之间的事上,穆碧雪很看的开,她现在就让姐夫和谭婕婷浪去,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谭婕婷骗姐夫的钱,也绝对不允许姐夫娶谭婕婷。因为外甥女眼下正处人生关头节点上,在未把她身世告诉她之前,姐夫不会结婚,这一点,穆碧雪还是放心。 苦苦煎熬了三天,终于到了星期六。 晚上一下班,穆碧雪回到三楼,立即给外甥女发视频,她阻止姐夫娶谭婕婷的杀手锏就是外甥女了。 功课紧张,岳馨雅不像以前时常与穆碧雪这个妈妈视频,距离上次视频也有半个多月。一见面,看到妈妈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岳馨雅忧愁问:“妈,爸又不在家里陪你呐?” ——叹!穆碧雪长长唉叹一声,眉头皱得像个小老老太婆:“女儿哟,我现在只有你靠得住了。你爸那个薄情郎,最近魂魄被那个烂货勾去,哪还有心事在家里陪我这黄脸婆。” 老是把她妈妈一个人扔在家里,一听妈妈这话,岳馨雅气上了,觉得爸爸做的实在太过份:“妈,你怎么也不管管爸爸?” 穆碧雪一脸怒气:“我怎么管啊,宝贝女儿,脚生在你爸爸身上,那个烂货又是住在公司里,离你爸爸办公室才几步远。我总不到一天晚上关着诊所门,去监视你爸爸,你说是吧?” “嗯。”岳馨雅嗯了一声,心头为妈妈打抱不平,愤愤大骂:“爸爸做的太过份了,等我回久依,非撕破那个烂货的脸不可。妈,爸爸真对要对我们两个不忠,我一辈子都不认。” 要的就是外甥女这话。穆碧雪心里窃喜,偷乐着呢,嘴上劝说外甥女:“女儿,你要给妈争口气,考上大学。那些破事,等你考上大学了,再跟那个烂货算帐。” 点点头,岳馨雅挺懂事地说:“你说的对,妈。你放心,妈,我会争取考上大学。今晚作业特别多,我先关了,妈。” 等外甥女关了视频,赌气得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撂,穆碧雪大骂姐夫是薄情郎,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过女儿这一关。 第二天晚十点刚过,岳川渊一脸怒气闯进小姨子家,她心情很好的正卧在床上边看书边嗑瓜子,早已听到他的开门声,但是仍装作没发觉,眼皮也不动一下,这叫岳川渊看的更气了。 “雪儿,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你昨晚怎么可以跟馨雅说那种话,她还是个学生。” “我对外甥女说什么了?外甥女昨晚上跟我视频,又见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她难过,她生气。你这个薄情郎,你要是不做亏心事,坦坦荡荡,还怕鬼敲门,还怕外甥女说你吗?” “你不要开口闭口我是薄情郎,我怎么就薄情了我?” “你先娶了阿姐,后来又把小姨子我的身子要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供你玩,让你爽,你现在遇上一个稍微比我好看那么一滴滴的烂货,你就移情别恋,你这不是薄情是什么,你对得起我阿姐,你对得小姨子我的身子吗?” “你越来越胡搅蛮缠了。” “我胡搅蛮缠?”“我告诉你——薄情郎,你这一辈子都要对我和阿姐忠贞不背叛。找一个清纯的黄花闺女也就算了,你居然臭不要脸的去找那么一个烂货,她那两个奶都不知被多少男人摸过,沾了多少男人的口水,你就不怕你的嘴得溃疡,你就不怕你的手生脓包;她那个破洞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的脏东西腐蚀过,你就不怕你那根下流东西得梅毒流脓烂掉?” “你……” 第160章 女儿往死里逼父亲 气的,两眼冒炽,喉咙被一团东西挡着说不出话,做梦也想不到小姨子骂人不带脏字不带毒字,一张嘴尖刀利剑一般差点要了他岳川渊的命。 昨夜在谭婕婷床上与她缠绵刺激当儿,女儿不停发视频,岳川渊不敢接,以为是女儿有急事,只好草草收场赶回办公室回视频,结果被女儿狠狠一顿警告,警告他要是敢对穆碧雪这个母亲不忠,她一辈子不认他这个父亲。 恼火下,岳川渊今晚才有脸闯进小姨子家责问她。 不料,事到头来反遭小姨子句句硬道理的怒斥,那可是刀刀见骨呐,岳川渊头皮阵阵发麻,终于领教小姨子恨起来,也不拿他当有肌肤相融的姐夫了。可怕,女孩一旦凶起来天崩地裂,真可怕。 看到姐夫气成一个气囊,芳心暗暗得意,看到他要坐下,穆碧雪芳颜大怒,大喝一声:“别坐我沙发,把梅毒传给我。”“我不想再让你这个龌龊的人来我这里了,你把门钥匙还我。” “坐一下,你会死啊,我到底还是你姐夫。”岳川渊鼻子都气歪,赌气地一屁股摔在沙发上,“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雪儿,不就是那天夜里我晚点回家吗,拿我当仇人。” 眼睛冒火,瞪一眼姐夫,霍地起来,拿着瓜子、书本,穆碧雪即往书房走去:“我把你当仇人?见到一个漂亮点的烂货,你背叛我和阿姐去钻那个烂货被窝,就是我和阿姐的仇人。你敢摸着胸口对天发誓,你那天晚上不是在那个烂货那里过夜,你昨夜不是和那个烂货在被窝里乱搞?”“拿我当小屁孩,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第一次被你霸占去,供你玩了这么多年,你爽的不要不要的,现在为了一个烂货居然来骗我,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做贼心虚,自知理亏,岳川渊气得肠子扭成一团,但是无话可说,他现在对谭婕婷已经走火入魔,对小姨子仅仅剩下对她结实富有紧迫感魔鬼身子的迷恋,还梦想着小姨子能够和以前一样供他玩供他销魂供他爽。 下半夜一点了,穆碧雪才去睡。 赖着不走的岳川渊,见小姨子去,厚着脸皮也走进卧室,居然也脱衣,还要与小姨子同床共枕。 一见,穆碧雪火了:“你不走是吧,行,你不走,我走,行了吧。这个家就留给你。”说的,穆碧雪立马蹦下床。 脸红得如下蛋母鸡,没想到小姨子真的恨他,岳川渊唯唯诺诺地说:“馨雅要看我们两个在一起睡的视频……” 边穿衣服,边往外走,愤怒的一张俏脸青了,穆碧雪扭头朝姐夫射去一束讥笑:“有意思吗,现在还想我配合你忽悠外甥女?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哪个女的会愿意自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睡。小姨子我这样的美貌、身材,你还不知足,你还去找那个烂货,你有意思吗你?我告诉你,小姨子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从此不再侍候你。” 受不了小姨子的颐指气使,岳川渊朝已经走出卧室门口的小姨子吼叫起来:“我要的不是你的美貌你的身子,我要的是老婆,老婆,你知道吗?” 猛地转身,眼睛燃烧一团怒火,盯着姐夫,穆碧雪讥笑他:“老婆,不要拿老婆当借口。难道我们两个这么多年了,除一张证没领,一顿酒席没请人外,哪一点不是老公老婆。不是为了美貌,不是为了我身子,你会去找那个烂货吗?噢,现在那个烂货的烂洞松懈的像一团破棉絮满足不了你,你才记的来找我,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心头一骇,感到恐惧,小姨子一针见血刺中谭婕婷要害,岳川渊缓过神,要说什么,却听到外边关门声。 赶紧追了出去,已经不见小姨子倩影,岳川渊心慌,忙着查看每个房间,连卫生间也不放过,仍然不见小姨子人影。 刚回到客厅,又听到房子大门响,这下可把岳川渊的心悬到半空中,慌慌张张地赶了出去。 跑到楼下,打开大门一看,没看到小姨子影子,岳川渊一阵忐忑不安,懊悔得骂自己是猪头,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小姨子脾气。今晚上借口女儿要与他们视频,硬赖着和小姨子同床共枕。要是小姨子出事,他对得起天地,对不起自己良心。 忐忑不安回到三楼,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懊悔的想去撞墙,既然爱上了谭婕婷,要娶她做老婆,就不应该再迷恋小姨子身子,与小姨子保持这种不明不白关系。 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回想着小姨子先前的话,这时岳川渊心头埋怨她,是,这么多年来他们除一张证没领、一顿酒席没请人外,形同一对夫妻,可是他要的不是这些,就是她的一句话——愿意嫁给他,可她始终不松口。现在晚了,他爱上了谭婕婷,谭婕婷成了他的另一半,他的生活中已经不能少了她。 想着想着,岳川渊睡了过去。 等岳川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一点时间,已经七点多。 去卧室、卫生间看了一遍,仍未见到小姨子,岳川渊心里更不安,脸也来不及洗,风风火火下楼。 一瞅,诊所的门已经打开,看病的人早已排成了一条长龙,但是药房没人,赶紧跑进医生室看,虚惊一场,岳川渊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小姨子已经坐在医生室,笑脸如春给病人看病,好像昨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昨夜穆碧雪是回小房子四楼的小房间去睡,那两个小房间现在没有出租,用作客房。 岳川渊回到公司,在楼房口正巧遇上去食堂吃早餐的谭婕婷,谭婕婷很大方,嫣然一笑说:“昨晚上又在你小姨子那里过夜啊!”说的,溜一眼四周,见没人,谭婕婷一步奔上去,附着岳川渊耳边,小声说道:“还是你小姨子的两个大奶对你有吸引力哦。”声音还在岳川渊耳边,谭婕婷即呵呵呵笑着扬长而去。 苦着脸,岳川渊心头骂了一句,你们女孩就爱吃醋,我夹在你们两个中间里外不是人啊! 过了两个礼拜,星期六上午半晌时,女儿岳馨雅又给他岳川渊发视频,他一接,女儿即要他与谭婕婷断绝来往,仅仅限在工作上,要他好好陪陪她妈妈,否则,她辍学不读书了,回久依陪妈妈,给妈妈当护士。 把岳川渊气的要吐血,连话都说不成。 许久了,岳川渊才对女儿发火:“你能不能好好读你的书,你根本就不了解大人的事,你掺合进来干么?” 岳馨雅一脸愤怒:“爸,你不要拿大人的事来搪塞我,我已经是高中生,是个大人了。那天晚上我给发十几个视频,你一直不敢接,半个钟头后才给我回视频,说是在厕所里,你去厕所能够去半个多钟头啊,我就知道你和那个烂货在一块。”“妈妈长得这么漂亮,又能干,哪一点不好,你说?” 心里有鬼,岳川渊说话连底气也没了:“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妈妈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把心事放在读书上,少插手大人的事啊,等你考上了大学,回到久依,一切你就明白。” 依然很犟,对父亲不依不挠,岳馨雅擒着泪水:“你必须答应我,跟那个烂货断绝关系,好好陪陪妈妈,要不然,我不读书了,下个星期就回来。你不陪陪,我妈妈。我小的时候,你和妈妈把我扔在姑婆家,妈妈也从来不来看我,你和妈妈之间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是不是你又瞒着妈妈去找别的女人,你说?” 看到女儿眼泪一粒一粒如断线珍珠滚落在地,岳川渊心如刀剜,顿时心酸的也是泪眼泛光:“馨雅,你听话,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爸爸当初穷,娶你妈妈时,你外公、外婆、两个舅舅都不同意,再加上你爷爷、奶奶也对你妈妈不好,两家人意见越闹越深,发展到后来,我们家也被你外公、外婆、两个舅舅带着全村人给砸了。你要是不信,我等下把你小舅一个视频发给你看看,你看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是怕他要对你下毒手,女儿。” 泪不涟涟,对父亲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岳馨雅照旧要父亲断绝与谭婕婷来往:“你们大人以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不管,但是你现在必须跟那个烂货断绝关系,甚至辞退她,对妈妈好,多陪陪妈妈,妈妈一天到晚要给那么多病人看病,又要管理一个诊所,好辛苦。我说到做到,你不答应跟那个烂货断绝关系,我下星期就回久依,我不能再叫妈妈天天晚上一个人孤苦伶仃……” “好,好,好,爸答应你。”岳川渊心头叫苦,埋怨小姨子,碧雪呐碧雪,你到底跟馨雅说了什么,这样来逼我,你又不嫁给我,干么要这样逼我光棍下去,天呐—— 第161章 恋人怀孕的阴影 答应女儿,仅仅是岳川渊的权宜之计,他的心仍在谭婕婷身上,没有发生毁灭事,要他放弃谭婕婷,比登天还难。 清楚自己女儿性格,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女儿的学业,晚上起,岳川渊每天两边跑:九点半前跑到谭婕婷那里与她卿卿我我筑爱巢,九点半后跑到小姨子家。他哄谭婕婷说,小姨子近来心情糟透了,要多陪陪小姨子。 但是穆碧雪仍然不给姐夫这个薄情郎好脸色看,仍然和他打冷战,不理睬他,把自己的闺房让给他睡,她自己刚去另一个房间睡觉。不傻,穆碧雪知道姐夫与谭婕婷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每天晚上到她家之前和星期六、星期日白天肯定又滚到谭婕婷那个烂货被窝里去。 每天夜里守着小姨子闺房,近在咫尺又无法与以前一样搂着小姨子销魂,硬生生憋了两个月,岳川渊要疯了。 又过了十天,岳川渊特意晚点去小姨子家。 岳川渊到的时候,小姨子正在洗脸,他就走到卫生间门口,假惺惺地对小姨子说,他们还是在一个床铺睡吧,要不然女儿老没见到他们睡在一块儿,会怀疑…… 往面盆里一甩毛巾,霍地转身,穆碧雪怒气咻咻:“你不要得寸进尺,拿我当小屁孩,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摸着胸口说说,在来我这里之前和星期六、星期日白天,你没有和那个烂货搞在一块?”“不要以为我离不开男人,以前我同情你,替阿姐把身子供你玩供你爽。背叛我和阿姐,一边和烂货搞在一块,一边想玩我身子,美吧你,想把梅毒传染给我,害死我是不是?” 窘的,要把头装进裤裆里,对小姨子老拿谭婕婷说事,岳川渊着实恼火万分,这可是他所爱的人,未来的老婆,女儿的后妈。 但是岳川渊咬牙忍着,他不能与小姨子发生正面冲突。不看到小姨子这些年供他玩的份上,看在小姨子这些年当他女儿母亲的情义上,他打断愤怒的牙齿往肚里吞,也要忍着。 岳川渊想说什么,突然响起敲门声,他刚要转身去开门,小姨子比他灵巧,一脚奔出卫生间。 敲门的是穆义敏,见岳川渊也在,他先向岳川渊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妹妹叫他来什么事? 待大哥坐下,穆碧雪眉宇凝重对他说,又是到年底了,她想把小房子的厨房和父母亲住的房间腾出来,作病房,让腿脚不方便的病人就在楼下,不必上楼,所以父母亲过去和他一起生活。 要父母亲和他一块生活,一听这话,脸立马黑了,穆义敏眉头皱成一团:“可是丽娇她阿爸、阿妈过几天也要来我家过年……” 打断大舅子的话,岳川渊非常气愤地谴责他:“阿哥,你说这话,我就非常看不起你了。难道你岳父岳母是人,你阿爸阿妈就不是人,你那里又不是住不下。你结婚后都是碧雪赡养阿爸阿妈,你身为长子也该尽到自己一份孝心和义务了吧。你看我爸我妈,都是我大哥二哥赡养。” 这时,穆碧雪也不高兴了:“难道‘娶了媳妇,忘了爹娘’这句不孝古话要落到你头吗,大哥?当初阿爸、阿妈跟我过,只是敷衍大嫂,帮你娶到她。我只是女儿,你真要把赡养阿爸、阿妈这事推到我身上?我卫校毕业后,可以说都是我在赡养阿爸、阿妈。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全是忘恩负义的家伙,没一个是好货。” 也不是傻瓜,当然晓得小姨子这话是冲着他骂,岳川渊一阵尴尬,但他没有发火,把不满憋在心头。 沉默了一会,岳川渊开口:“既然阿哥不愿两个老人去你那儿,我另外给他们安排房子住。一个女婿半个儿。两个老人的生活由我们三个轮流承担,这下去我来照顾他们。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阿哥你这样不孝不仁不义,你在公司的工资是多少就多少,我年底不会再给你一个大红包了。”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穆义敏一听妹夫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整张脸刷地黑下去。 这样做,岳川渊是不想叫小姨子为难,更是对大舅子的义愤与瞧不起,要叫他知道做人不能太自私自利。 第三天下午,不管穆阿根、杜银花这一对老夫妇愿意不愿意,还是被叫去麒麟创新科技公司住。 狡猾的不要不要的,岳川渊防止他小舅子穆义强哪天回久依了又赖在父母身边不走,只让他们二老住一室一厨一卫的房子里,再没有多余地方。也不是他做饭给岳父岳母吃,他每天三顿饭都是从食堂打饭菜给他们吃,要是想吃点别的,二老说一声,他叫大嫂、二嫂卖菜时捎带回去。 当然了,穆碧雪没空自己做饭吃,也占姐夫便宜,跑去和父母亲一块吃饭。 可怜的孩子,岳川渊又是帮小姨子装修病房,又是帮小姨子做病床,可是小姨子依旧给他冰霜的冷脸,不给他好脸色看。 或许是看到岳川渊帮小姨子忙里忙外,尤其为了方便小姨子到公司与父母亲一块吃饭,还给她买了一辆电动小汽车,谭婕婷相当恼火又大吃醋的不得了。 等岳川渊忙小姨子的事,谭婕婷星期六把他叫过去,两个人一番缠绵温存后,她小鸟依人躺在岳川渊怀里,娇娇欲滴地撒娇:“川渊,我们结婚吧,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了?”乍听下,岳川渊头大了,一把推开谭婕婷,怀疑盯着她:“你不是一直吃药了吗,怎么会怀孕?” “可能是有天晚上忘了吃药,就那天晚上怀孕了。”谭婕婷一对眼睛会说话的含情脉脉注视岳川渊。 “不行,不行,不行。现在不能结婚。”岳川渊心头责骂一句,你怎么这样大意呐,婕婷,你这不是害了我吗?沉默了好久,岳川渊抬头注视谭婕婷,很干脆很坚定对她说:“婕婷,你去把孩子打掉。在我女儿高中未毕业,考上大学之前,我们不能结婚,你必须把孩子打掉。” “不嘛,我要我们的孩子,这可是我们两个的爱情结晶,除非你不爱我,只是玩玩我。”谭婕婷继续撒娇。 “不行。孩子必须打掉。这跟爱不爱根本没干系。在我女儿未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前,发生天大的事,我都不能跟你结婚。”岳川渊口气非常强硬,没有商量余地。 泪水汪汪,楚楚可怜,谭婕婷哭着哀求:“为什么嘛,我们两个的孩子,跟你女儿考大学有什么干系嘛,结婚后,我会把你女儿当作我自己新生女儿一样看待。”“好像我会害你女儿一样,这么长时间了,你女儿究竟是在哪里,你从来不肯对我吐露半个字,我想和她培养培养感情都不行吗?” 女人的眼泪就是同情剂。看着怀里楚楚可怜的娇恋人,岳川渊心肠软了,也不是滋味,爱怜地给谭婕婷试去泪水:“你别多想了。等我女儿高中毕业后,再告诉你一切,她也会回到久依。” “真的吗?”谭婕婷洋装很信赖地偎紧岳川渊怀里,温顺的像只小羔羊:“我听你的,川渊。我不想叫别人知道,我明天就去省城把孩子打掉。只要你爱我,我愿意为你做出任何牺牲。” 只要谭婕婷愿意把肚里孩子打掉,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岳川渊终于松了口气,愿意为他做出牺牲的女孩,才是真心爱他的人,就和穆碧莲一样,这是才他的真爱。 夜里躺在小姨子床上,头脑乱如麻,越想越感到不对劲,为什么小姨子这么多年和他如此疯狂,一直没有怀孕,谭婕婷才和他几回呀,她就怀孕?难道是因为小姨子是护士是医生,更懂得如何不叫自己怀孕,岳川渊也只好这样寻答案。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谭婕婷愿意打掉肚里的孩子,压在他心头的石头落地。 十天后,谭婕婷回来了。 当晚,谭婕婷非常伤心、难过,泪水汪汪地告诉岳川渊,打掉的是个男孩。 也许是觉得亏欠、对不起谭婕婷,内疚地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岳川渊心里又三分苦涩地安慰她别太伤心、难过,孩子以后会有,只是眼下他别无选择,哪怕天塌了地陷了,也只能以女儿的学业为头等大事,只好委屈她。 豁出去了,岳川渊这一晚陪谭婕婷到天亮,没去小姨子家。 然而此后一个月里,岳川渊心头被谭婕婷怀孕的事牢牢笼罩,每天忧心忡忡,郁郁不乐,他宁愿与谭婕婷不生孩子,也不想要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毕竟谭婕婷的身子在他心里留下一道阴影,一直挥之不去也抹掉。同样是一个未婚女孩子,谭婕婷身子竟然比他小姨子身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小姨子一直骂她是烂货,他好担心她体内真的有不堪启齿的病毒…… 腊月二十六晚上,岳川渊正坐在沙发上,闭目想心事,她小姨子回来了。 瞧见姐夫嫣得如若霜打的茄子,穆碧雪幸灾乐祸,开口即冷嘲热讽:“哟,最近有的人像一只重病老猴子,是不是患了梅毒,又没脸去治啊,呵呵呵……” 岳川渊不满地瞪一眼小姨子:“你就幸灾乐祸吧。” 没有回应姐夫的话,穆碧雪朝厨房走去,一边说道:“有的人要是患了梅毒还好哟,要是患了艾滋病,那可真的是做鬼也风流。艾滋病这东西,有的人潜伏期长达几年,很可怕哟!”“看来,我还是要想个好理由,跟外甥女说说,不能让有的人老霸占我的床,把死刑的病传染给我。” 小姨子的话,岳川渊心头一阵恐惧,脸色马上跑掉。 第162章 乞丐开小车荣归故里 十来分钟,穆碧雪从厨房出来,臭着一张俏脸,朝沙发的姐夫说道:“锅里在炖药,看着点。看在你照顾我阿爸阿妈份上,给你配的去郁抑药,炖好了,自己拿去喝。” 他就知道小姨子不是如此绝情无义一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当下岳川渊感动的好想跑过去把小姨子搂在怀里,不知怎么着,背着小姨子,他眼泪不争气地滚了出来。 喝了药,睡觉时,想到小姨子对他这么好,他还去爱别人,岳川渊一时良心遭到天谴,酸楚泪水没商量鼓出来,禁不住地蒙被嚎嚎嚎大哭…… 但是第二天晚上和谭婕婷时,岳川渊还是把小姨子忘在了脑后十万八千里,他整颗心已经被谭婕婷俘虏。谭婕婷太美了,美的眩目,美的叫人窒息,岳川渊没办法不爱她,明明晓得她身上藏着可怕的东西,他总是一一否定,总把她往好的一面去想。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女儿哭着要父母亲过去陪她过个年,岳川渊想着美美的,想利用这个机会打破与小姨子的僵局,能够和以前一样拿小姨子的身子好好销魂销魂。 可是穆碧雪不傻,一眼看破姐夫暗藏的图谋,眼睛冒火一句话打破他图谋:“带你的那个烂货去陪你女儿过年啊,看你本事这么大,给她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后妈,馨雅一定会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你现在不是以前那个落魄、潦倒的人了,你现在有的是钱,那个烂货的破洞满足不了你,你再去找个黄花闺女玩玩啊,不要来打我的主意,小姨子我从此不再侍候你。” 气煞了,肠子扭成一团,岳川渊又无话可说,只能闷在心头,他这一个月来碰都碰过谭婕婷身子。 很是可怜,岳川渊还蒙在鼓里,绝对不会想到小姨子会耍心眼,在给他吃的郁抑药里偷偷加入了别的药,叫他面对谭婕婷这样的美女也兴奋不起来,他还敬佩小姨子不愧是女神医,吃了她的郁抑药,心里舒畅,不再郁抑、烦燥。所以一旦心头郁抑、烦躁时,他就叫小姨子给他抓药。 第二天便是除夕了。 下午三点半左右,一辆奥迪车在穆碧雪小房子六前停下,走下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手拿一个如今大老板们最流行的真皮钱包的男子,盯着大门口狐疑地看了好久,才走近大厅,可是大厅也变了,也不是以前的沙发,是一排不锈钢椅子,四周墙壁也装饰的像个医院,更加剧他的狐疑、困惑,边往原来的厨房走去,边叫道:“阿爸、阿妈,我回来了。” 不料,到门口一看,男子惊骇得倒退三步,厨房变病房,里头还有病人正在挂瓶。 ——他不是别人,正是乞丐穆义强。 再跑到父母亲原来住的房间一看,又是病房,穆义强吓得呀,赶紧跑出房子,站在大门口仔细浏览一番,这才看到:穆碧雪诊所。心头又是一骇,穆义强震惊不已——阿妹什么时候自己办了这么大一个诊所,还有病房? 招牌是挂在隔壁房子大门上方,以为是妹妹将隔壁房子租来凑。穆义强威风凛凛走了进去,寻找一圈也没找到妹妹,倒是把他震惊得傻眼,以为是做梦走进了一家医院。 回到大厅,穆义强走到药房前,摆着一副大老板派头,很神气问正在抓药护士:“碧雪在哪里?” 护士抬头一瞄,说:“穆医生正在医生室给病人看病。不是什么急病的话,你正月初七来吧,我们马上要下班了。是急病的话,你去县医院看吧。” “我是找碧雪,不是找医生。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碧雪的哥哥。”穆义强咄咄逼人。 “嗤哧——”护士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这里不走后门,来看病的人一律平等,排队去。”“连久依最有名的女神医穆医生是谁都不知道,还碧雪的哥哥,你就吹吧你。” 遭到打脸,这下可逞不起来了,穆义强显得一脸无辜:“我真的是碧雪的细哥——穆义强,骗你,我是狗。” “好的啦,你说是就是,我不跟你争。反正我只知道穆医生只有一个亲哥哥在麒麟创新新科技公司上班。”“我们今天提前在四点下班。我要关诊所的门了。”护士说的,即走出药房去关大门,因为还有几个人在看病,她没有赶走穆义强。 根本不会想到妹妹会当医生,穆义强先前见那么多人排队,并没有进到他妹妹那个医生室去看。 四点半的时候,穆碧雪从医生室来到了大厅。 “碧雪。”穆义强叫了一声。 还以为是大哥叫,穆碧雪看了大半天,才认出细哥,没有理睬他,心头大骂,你这个畜牲现在还有脸狗模人样的回来了哦。 等到人都走光了,穆碧雪从药房走出来,挥手指着大门,怒视细哥,大喝一声:“滚,你给我滚出去,一辈子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把胸一挺,故意要让妹妹看看他手上真皮钱包,穆义强气呼呼朝妹妹扬了扬钱包:“碧雪,你不要老眼光看人,再怎么说,哥我现在也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不信,你看看你房子前那辆小车,就是我开回来的。” “大公司总裁,开小车回来,你还要不要脸,是地铁门口讨钱大公司总裁吧!不走是不是,那好,我马上报警。”穆碧雪害羞得都感到没脸说话了。 “好,好,好。我走。你可别后悔。”穆义强还真的害怕妹妹报警,妹妹一报警,他全露馅。 开着小车赶到麒麟创新科技公司,敲响他哥哥家的门。 开门的是罗丽娇,一时没认出穆义强,直到穆义强叫了声——阿嫂,定睛一看,她才认出是小叔子,立马放下脸:“你等下进来,我先问问你阿哥,让不让你进?”把门关小,罗丽娇转头朝里边喊道:“义敏,你阿弟回来了,你让不让进咱们家?” 正在屋里逗女儿,一听是弟弟回来,害怕他又赖着不走,穆义敏愤怒大喝一声:“让那畜牲进来干么,把他赶走。” “嘭——”罗丽娇不吭一声,绝情地关上门。 感到悲哀,他现在这么有钱这么派头,仍然被亲人看不起,被亲人憎恨,他可是一家大公司总裁了啊—— 巧的是,当穆义强走到停车场时,意外看到父母亲在那里,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去:“阿爸,阿妈。”看到父母亲愣愣盯着他,晓得二老没有认出他这个总裁儿子,穆义强忙说道:“我是义强呐,我刚回来,你们看,那辆车是我的。” 老泪纵横走到小儿子跟前,杜银花疼爱地小声说道:“你还有脸来你姐夫公司,你还不快走,去你阿妹那儿。” 面不改色,脸不红,穆义强理直气壮:“他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呢。你们看看他这公司,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还是老样子,我现在可是自己办了一家大公司,是公司的总裁了。” 眼里滚着心酸泪,咬着牙关,穆阿根一个箭步奔到小子儿跟前,“啪——”没商量就是重重一个耳光:“你这个畜牲,你还有脸装,你装残废当乞丐的事,被你姐夫、阿哥、阿妹拍摄成录像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什么?”穆义强刷地脸色碎一地,他不敢叫自己相信自己的隐蔽行踪居然被姐夫、哥哥、妹妹发现,这有可能吗,那可是在茫茫人海的地铁口。 更巧的是,穆阿根话未骂完,岳川渊抱着一个保温箱走了过来,保温箱里的是刚从食堂买回的菜,他要送岳父岳母去小姨子那儿过年。——其实小姨子今年是和诊所里没回家过年的两个护士、一个磁共振医生一块过年,但是岳川渊不知道。 早已听到岳父的骂声,知道乞丐小舅子回来了,岳川渊没有吃惊,他料到小舅子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当下鄙视地轻轻瞄一眼小舅子,没有理睬他,径直走到自己车前,对岳父岳母喊道:“阿爸、阿妈,上车吧。” 趁岳父岳母坐进车里之机,疾步走到还在震骇、惶恐中的小舅子跟前,岳川渊小声地讥笑他:“穿着再派头,身上再有钱,仍然是个没有人格、没有尊严、被人吐唾沫的乞丐,活着和狗一样,还不如一个捡破烂的人。” 当下,穆义强开着车跟在姐夫车后头,他只能死皮赖脸跟着父母亲去妹妹家,有父母亲替他挡着,相信妹妹不敢赶他走,否则,他可怜巴巴的没地方过年。 半路上,遇上穆碧雪开电动小车去接父母亲。 在后头的穆义强一见妹妹都开上小车,心头酸溜溜的,没想到原来护士一个的妹妹,如今都比他这个有钱的公司总裁还风光。 到了家门口,下车后,看到细哥紧跟在父母亲屁股后头,穆碧雪气不打一处来,往大门口一站,怒目瞪着细哥:“敢迈进我房子半步,别怪我不给脸,我马上报警。” 这个时候,岳川渊也不厚道,落井下石,一扭头呛小舅子:“小子,赶紧回头吧,把车子还了,这车子租一天要两千左右吧,装残废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讨点钱不容易,别装派头了。” 第163章 除夕夜的愤怒 心惊骨折,悚然的眼珠子要瞪出来。穆义强暗暗咒骂姐夫就是人精,连他这车子是租的都能一眼看出。 前脚已经迈进大门,一听女婿的话,穆阿根霍地转过身,不相信看着女婿:“什么,那个兔崽子的车是租的,不是自己买的?这个畜牲,已经不是一个人。” 杜银花两眼泪汪汪哀求小女儿:“碧雪,让你细哥进来吃顿团圆年夜饭吧,他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你这把他赶出去,他今晚去哪儿呀,算我求你了,行不?” “你还嫌宠他宠的不够是不是,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丢不起。你可怜他,你去买栋房子给他住,他不是有地方去了。”到了这个地步,母亲还宠着溺爱着小儿子,穆碧雪气到骨头爆裂。 横下心,将大门一关,穆碧雪把细哥拒之门外。 没有在小姨子家吃年夜饭,把菜送上去,岳川渊就走了。 走出大门,看到小舅子蹲在大门口,可怜巴巴的像一头流浪狗,岳川渊不免心生怜悯:“走吧,去你阿哥家吃饭。” 抬头胆怯望着姐夫,穆义强欲哭无泪:“他们不让我进门。” 人人欢天喜地团圆吃年夜饭,小舅子就是一头流浪狗,无家可归,岳川渊着实可怜他,想了一会,说:“走吧。跟我去我大哥家吃饭。” 穆义强还要去开他的车,岳川渊气得大喝一声:“你还嫌出风头出的不够大是不是,还有脸开你那租来的破车。” 遭到姐夫这么一顿呵斥,穆义强很不情愿坐进姐夫的车里。——这也是一辆电动小汽车,哪比得上他的奥迪高档、风光。 到了公司,趁小舅子下车之机,岳川渊给小姨子发了短信,说她细哥跟他去大哥家吃饭。哪料,小姨子回短信大骂他:就你会做好人。 吃了年夜饭后,把小舅子叫到办公室,岳川渊给他看了他装残废乞丐讨钱的视频。 心头惊悚又羞愧,坐在沙发上,把头埋进裤裆里,穆义强再装不起大公司总裁的威风,在自己装残废乞丐讨钱视频面前,他伪装的一层皮彻底被扒下来。 关了视频,走到茶几前给小舅子沏杯茶,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岳川渊臭着脸,目光鄙视又冷峻盯着他,厉声训戒他: “你这丢人的丑事,现在仅有几个亲人知道,别人还没有发现,你现在回头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还来得及。否则,你再继续这样堕落下去,哪一天出了事,都没有一个亲人愿意去给你收尸。” “你也看到你妹妹的诊所了,她短短四年努力,就当上医生。走到街上去,你问碧雪是住,也许很多人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一提到女神医、穆医生,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她。” “穷不奇怪,也不可怕,人人都有落魄、潦倒的时候,就像我以前。没人看不起你,但你自己要争气走正道,脚踏实地,不要去做龌龊、无耻的事,尽给亲人丢脸。” “赶紧今晚上连夜赶回去,把车还了,年一过,去找个正当的事做,想必你现在手上至少也有十几万块钱吧。” “实在找不到事做,回来去求你阿妹原谅,她诊所那么大,现在必须有个保安,你就给她当保安。”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们兄弟都不是做生意的料,是做工的料,千万不要有做生意的念头,否则,你会血本无归。” “好了,多说无意,你也不是小孩子。” 这时,穆义强又窘迫又难堪,一张脸如同翻过来的牛肚,抬头看着姐夫,问了一句:“我的事,你大哥、二哥他们知道吗?” 岳川渊信口说道:“除我爸我妈外,他们大家都知道。” 惊愕又怀疑注视姐夫,穆义强困惑又问一句:“都知道我的事了,他们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一点没有瞧不起我?” 略一想了一会,岳川渊冷峻着脸庞:“我们兄弟和你们兄弟不一样。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看你回来过年,无家可归,是把你当作一个落难的人看待。”“当初,你阿哥要不是瞧不起我,自私自利打自己小算盘,不肯助我一臂之力把公司办起来,要不然他现在也和我大哥、二哥一样是公司股东,不会仅仅是公司的一个工人而已。” 哼。把我当作一个落难的人看待。要不是你们逼我,我会落难装残废当乞丐吗?穆义强心头忘恩负义大骂。 最终,穆义强心头侥幸还是未能遂愿,岳川渊心肠比石头还硬,始终不愿收留他过夜。但是他想父母亲,岳川渊答应去小姨子家把岳父岳母接回公司。 叫岳川渊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是,他为了满足小舅子心愿,从小姨子家把岳父岳母接走,这下可惹怒了小姨子。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元霄节前是不允许骂人、说不吉利的话,越想越恼火,穆碧雪估计姐夫已经载着她父母亲到了公司,打电话连夜把他叫了过去。 与姐夫一照面,穆碧雪眼睛冒火,一脸怒气冲天,对姐夫这段时间以来的怨恨在这一瞬间统统爆发:“你是不是脑洞大开,智障了你,明明晓得阿爸、阿妈把细哥宠坏了,你今天还这样宠他。” 镇静的如若一块冰,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大青枣,好像没看到小姨子大怒,岳川渊等小姨子发火完了,这才抬头,明净如水眼睛注视她:“你是不是疯了,越来越胡搅蛮缠。你细哥都走到这个地步,我还能再把他往火坑推吗?” “我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往前蹦一步,直筒筒站在姐夫面前,穆碧雪居高临下瞪着他:“他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你还宠他,你不把他往火坑推,你那是把他往泥潭推,你知道吗?” 拿起一个青枣扔给小姨子,岳川渊嬉皮笑脸:“妞,吃个青枣消消火。”“你说的对,正是因为你细哥堕落到这个地步,我们才需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胡萝卜加大棒,不能把他逼入死地。难道你不想他变好吗?” 仍在火头上,连青枣也不接,根本未听进姐夫的话,穆碧雪反唇相讥:“你不要耍嘴皮子,说的是一套一套的,他听你的了吗,他改好了吗?你就是相信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嘴上是这样骂,其实穆碧雪心里头非常赞同姐夫说的,但是现在心头窝火不是因为细哥,是因为姐夫迷上了谭婕婷,与谭婕婷钻进了被窝里。 脾气再好,岳川渊也被小姨子捏出火,脸露怒气顶撞一句:“还不是发射火箭,一点火即升天。他是你阿哥,是我小舅子,说的,好像我要害他。”“要不是看在你和你阿姐份上,我才懒着理他那种人,管他最终结果怎样呢。” 捡起地上青枣,猛扑过去,猝不及防塞进姐夫嘴里,穆碧雪怒斥他:“不要浪费我的青枣,我这也是花钱买来。” 瞧瞧姐夫被自己虐待的小样,穆碧雪硬憋着不笑,又愤愤大骂:“看在阿姐和我份上,不要说的比唱的还听。你心里还有阿姐和我的话,你还会背叛我阿姐和我,去找那个烂货鬼混吗?”“我是长得没她好看,可是你把我身子拿去时,我还是个纯洁的黄花闺女。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专情于你一个人,连出轨念头都没有。” 又贬损他心中七仙女谭婕婷,岳川渊恼火起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大过年的,好像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没有深仇大恨?我的心都被你碾碎,阿姐的在天之灵也在掉眼泪。”抓起苹果,发疯地一个接一个不停朝姐夫狠狠投掷,穆碧雪一边愤恨怒斥:“你背叛阿姐和我,就是深仇大恨。我告诉你了,你敢娶那个烂货,你就是阿姐和我的最大仇人,咱俩从此是陌路人。我会叫外甥女不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下贱爸爸,等你到老了,没人照顾,你才会后悔的泪水往肚子咽。” “你发什么神经,苹果不是钱买的呀——”岳川渊被苹果击着无处躲避,只好当小姨子发泄怒火的靶子。他心里清楚的很,眼前这个小姨子,一旦恨起来,她拿谁都当仇人。他担心的不是女儿不认他这个父亲,是担心一旦与谭婕婷举行婚礼,小姨子肯定会去砸场,叫他下不了台。 对姐夫威胁、警告,穆碧雪就是要逼他迷途知返,不要被谭婕婷的外貌诱惑。她一直有一种直觉,谭婕婷这个外貌迷人女人很可怕,就是贪她姐夫的钱,并不是发直内心的爱她姐夫。她要和外甥女站在同一条战壕上,把姐夫从谭婕婷这狐狸精、烂货的漩涡里拉出来,哪怕是把谭婕婷这个电脑高手从麒麟创新科技公司逼走。 盘子上苹果没了,穆碧雪这才停止:“等外甥女考上大学,我也卸下妈妈担子,事情一结束,我也用不着再表演。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会再让你踏进我房子半步。现在一看到你,我就感到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第164章 突然天降一千万捐款 穆碧雪的话叫岳川渊这个姐夫脖子后头一片冰凉,他又觉得她简直又幼稚得可笑,即使女儿不认他这个父亲,也不可能威胁到他老了无人照顾啊,与谭婕婷这个七仙女结婚后生的子女美得会叫她穆碧雪羡慕要命。 面对小姨子的发火、蛮横、警告,岳川渊理亏也不想和她反目为仇,大脑一转,把烫手山芋扔给她,问她,今晚要不要另给个床铺给她细哥睡,还是让她细哥与她父母亲去挤一张床? “你就会做好人,还问我干么?”“他那么派头,不会去住宾馆,还有脸跟阿爸、阿妈挤一张床。” “我看,两个老人还放不下他们的溺爱。没人愿意接纳你细哥,这大过年的,他们不忍心自己小儿子流落在外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要慨叹的这么面悲壮,还是替你自己想想吧,要女儿还是要那个烂货?” “你不要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拿这事来挤兑我,我总不能就这样子打光棍到死吧。” “那我呢,你上半夜为自己着想,下半夜有没有为我想一下?我从一个二十一岁花季少女让你玩到现在奔三十的老姑娘,那么多追我的男人,他们有几个不比你长得帅,我什么时候对他们动过心?我傻得一心一意专情的供你玩,你倒好,一个稍微比我长得好看点的烂货,你就这样背叛我,你对得起天地,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我和阿姐吗,摸摸你自己胸口说一句?” 小姨子这几句话是山上滚石头实打实,没半句虚言,可谓惊天动地,岳川渊汗颜、无地自容、惊心骨折。 但是走出小姨子房子大门,眼前浮现谭婕婷那张俏脸时,岳川渊心中的汗颜、无地自容又释然:这几年下来,他也没亏待过小姨子,要不是他,至少她现在不可能开这么大一家高档诊所是吧。之前多少次暗示她,要娶她,可她一直不开口嫁他,现在他爱上了别人,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她又跳出来胡搅蛮缠,责备他,打压他,这能怪他背叛她吗? 去而复返。 快十二点时,岳川渊又来到小姨子家。 遗憾的是,穆碧雪和女伴们去玩了,不在家里。 以为新年钟声响后,女儿会发视频过来祝福,可是岳川渊等到下半夜一点钟,手机仍然是一块冰,小姨子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回家,他不由得一阵阵失落又担心,深怕她出事,更怕她跟别的男人过夜,——这就是男人的自私吧。 凌晨两点多了,岳川渊才见到小姨子欢天喜地回来,悬到半空的心落下:“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幽怨瞪一眼姐夫,穆碧雪脸一黑:“要你管。”“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烂货吧,说不定她这个时候正在另一个老板或狗官的被窝里呢。戴绿帽了,蒙在鼓里,还替人养情人,真可怜。” 很恼火,岳川渊回敬一句:“我不跟你吵,你越来越不可理喻,就是一头刺猬。” 刺猬就刺猬吧。不理睬姐夫,穆碧雪径直朝自己睡的房间走去。这段时间来,她一直在想,谭婕婷除了美貌外,肯定是在她姐夫面前卖弄才华,所以她要迫使自己一定要彻底脱离对姐夫的依赖,做一个独立美才女,叫姐夫瞧瞧,离了他,她照样行。 大年初一起,或是和诊所护士或是和女伴或是和以前同事,穆碧雪玩的贼嗨贼疯狂,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十万八千里,玩的最开心一个年。 几天来,只有到了夜里十二点后,岳川渊才能见到小姨子倩影,感觉小姨子从里到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把他从心里到大脑剔除干净,一种不安、心乱笼罩住他。 年一过,转眼又到了清明节。 清明节前一夜,穆碧雪责备姐夫说,他已经背叛了她阿姐,明天去祭墓,他不要去。人做事,天在看。她阿姐在天之灵看到他背叛,爱上一个烂货,会非常伤心、难过。他不能在她阿姐伤口上再撒把盐。 “雪儿,你太过份了。我自己的老婆,我不能给她祭墓。”岳川渊这一回真的火大。 “老婆?”穆碧雪对姐夫嗤之以鼻,挖苦他:“都要找个烂货给外甥女做后妈了,你心里还有我阿姐这个老婆吗?说这话前,你先摸一下自己胸口。”“没有我这么漂亮又丰满小姨子供你玩供你爽,你偶尔去找一下女人决定一下,这可以理解、原谅。你自己凭自己良心说一句,你是不是要娶那个烂货?” 要不是因为女儿,他的确也早已娶了谭婕婷,面对小姨子的指责,岳川渊无脸面对。 第二天,岳川渊还是独个儿早早去,把老婆坟墓周围收拾的寸草不留,专等着小姨子去。 八点多点,穆碧碧来了。 摆着臭面孔,不理睬姐夫,拿出祭品,穆碧雪先点上香、蜡烛,刚要去放鞭炮,鞭炮已被姐夫拿去放,她只得作罢。 两个人像一对冤家仇人,半句话不说,完全没有了往年既亲人又是情侣那种微妙的亲昵、热络。 触景生情,蓦然回首,往事清晰浮现在眼前,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事,岳川渊的心被谁拽动,突然又良心发现,感觉自己放弃小姨子,去爱谭婕婷,真的愧对小姨子。岳川渊又扪心自问,难道小姨子的善良、情义、对世间丑恶的憎恨抵不过谭婕婷的貌美? 下山时,岳川渊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穆碧雪则走得很快,恨不得离开姐夫越远越好的样子。 等到穆碧雪回到家时,找她看病的人已经排了长长的队,最前头的是一个坐轮椅老太,一个年轻姑娘守护着她。 上三楼匆匆洗了一把脸,即亟亟赶回医生室。 “奶奶,你哪里不舒服?”一边穿白大褂,穆碧雪一边亲切地问。这时,照顾老太的姑娘说道:“穆医生,我奶奶经常脚肿,有时候脸也会肿。”“噢——”穆碧雪应一声,蹲下,拉起老太的脚细看,之后又给她搭脉,听了她胸口,抬头看着那姑娘说:“经常给你奶奶熬点鱼腥草或万年青根喝,胃寒的话,加点红糖或者几粒红枣。平时不要老让她坐轮椅,时常扶她走动走动。” “噢!”等了许久,见穆碧雪根本没有要开药意思,姑娘有点急了:“穆医生,要不要给我奶奶开点药吃?” 微微一笑,穆碧雪说的很干脆:“不用了。你奶奶这脚肿,用西药的话,解决不了长年问题,用草药效果更好。” “噢!”姑娘点点头:“穆医生,那,多少钱,是交给你呢,还是去大厅药房交?” “不开药,哪要什么钱哩。”穆碧雪仍然是微微一笑。 怔一下,姑娘不相信凝视穆碧雪许久:“穆医生,你果真是女神医。我只听人说,你看病好多时候都不开药不收钱,今天眼见为实啊!”“要不,给我奶奶挂瓶补药吧,穆医生?” 笑脸如春,看着姑娘,穆碧雪一字一板说:“时常煮点老姜萝卜排骨汤或者羊肉汤给你奶奶喝喝,这比挂补药都要强。老人最重要的是要多活动,吃的下饭。” “谢谢!谢谢你,穆医生!”姑娘乐呵呵推着她奶奶出去。 下午下班走出医生室,来到大厅,穆碧雪看见那个姑娘,笑呵呵朝她打招呼:“美女,有什么事吗?” 姑娘一个箭步奔到穆碧雪跟前,显得非常激动、自豪:“穆医生,我爸、妈给你的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捐了一千万,下午已经把钱打到基金会帐户上,你看看到帐了没?” 一怔,醒悟过来,穆碧雪热泪盈眶,虎虎地拥抱姑娘:“谢谢,谢谢你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一家人!” “谢什么呀,穆医生!”姑娘很高兴:“你是一个真正给百姓看病的女神医,你开诊所不是为了要赚取病人多少的钱。我爸、妈和你一样——穆医生,也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突如其来天上掉下来的一笔巨额捐款,做梦也梦不到,把穆碧雪感动的热血逆流。又暗暗庆幸自己凭良心看病,上午没有给那个老太开药,要是和医院一样开高档药品,叫老太住院治疗,恐怕她穆碧雪和这笔捐款无缘了。 晚上下班后,没有立马回三楼,走出了诊所,站在马路上,穆碧雪出神地张望诊所,好像那墙上埋藏着宝藏。 这一回,穆碧雪不求姐夫,定要自己好好策划一番,把这一千万捐款好好的宣传宣传。她偏不邪了,没了岳川渊这个狼心狗肺的姐夫,她不行。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穆碧雪确定一千万捐款已经到帐,把她高兴坏了。要说她对施明鹤和钟家三兄弟有恩的话,可是对这一千万捐款的一家人之前连见都未见过面,那姑娘昨天推着她奶奶来诊所找她看病,穆碧雪相信是想亲眼证实一下她。 过了三天。 在穆碧雪小房子与大房子中间二楼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三米见宽的巨型夜晶屏,尤其是夜里夜晶屏一亮犹如漆黑夜晚的一颗夜明珠在闪耀,一千万捐款事迹跃然夜晶屏上,显得那么耀眼,短短两、三个钟头即传遍整个县城…… 第165章 大帅哥归乡报恩 或许一千万捐款是天上飞来的意外,把穆碧雪兴奋激动的一颗如若老鼠掉进江里扑腾扑腾的,夜里下班回到三楼,躺在床上嗑瓜子,一边听歌一边看书。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响起岳川渊恼火大骂声:“你是不是钱多了啊,还是脑袋被驴踢了,那么大一个夜晶屏,你找别人做。” “是你钱多还是我钱多?是,我脑袋是被一头没肝没肺的驴狠踢了一脚。”不生气,一点不生气,穆碧雪在里头还暗暗窃喜,头头是道继续呛姐夫:“我的钱是用在刀刃上,你的钱是在花在养一个烂货上。哪天你娶了别的女人,特别是那个烂货后,你彻彻底底不是我姐夫了,你没资格管我,我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办诊所的钱,我会连利息一道算还你。” 门外的岳川渊焦躁、惶恐得要喘不上气,从小姨子叫人做那么大一个夜晶屏,他明白自己伤透小姨子的心,现在只是靠女儿维系着他们两个的关系。 一种从未过的沉重受挫感牢牢箍住岳川渊的心,他没有回应小姨子的话,闷闷不乐走开。 心里烦躁的如同辣椒搓过,岳川渊一头扎在床上,往事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浮现……埋怨小姨子,又不嫁给他,凭什么干涉、阻止他娶别人;她姐姐都去逝这么多年,她又不愿嫁给他,他爱别人,算什么背叛,一天到晚把背叛挂在嘴边,有意思吗? 但是有人捐款一千万,岳川渊对这件事很震撼,猜测小姨子又做了一件惊世之举的大好事,有恩于人家。岳川渊更忧虑的是,那家人是看上了他小姨子,要娶他小姨子作儿媳,先耍了一招捐巨款打动她的心,人心险恶,怕就怕小姨子还蒙在鼓里。 ……在房间里静静听着门外姐夫的动静,许久了,仍然是沉寂一片,穆碧雪嘴角一撅,脸上露出得意、鄙视:你这狼心狗肺的负心郎,这下总该明白小姨子我不是胸大无脑那种女孩了吧。谭婕婷那个烂货会几下电脑,凭着一张漂亮脸蛋,你就把她当宝贝一样。哼,小姨子我的智慧还没全使出来呢。 天亮了,太阳照旧从东方地平线升起。 两个月后,穆碧雪聘请了两个财务员,会计是位失业的四十多岁妇女,出纳是一个财校毕业不久帮人看服装店的十九岁姑娘。 把两个人安排在药房培训了一个月后,她们就兼任药房护士,穆碧雪二话不说把诊所、基金会的账目从麒麟创新科技公司财务部要了回去,气得岳川渊直跳脚,牙痛了一天。 岳川渊晚上早早的去小姨子家,在大厅里等着。小姨子今天不跟他吱声一声,把帐目拿走,他的自尊遭到沉重打击。 九点多,小姨子打开门,前脚迈进室内,尚未来得及关门,岳川渊即如狮子暴怒,朝她咆哮:“你真的这么恨我的话,没必要祸害你自己的钱吧?这么一个诊所、基金会,你专门雇个会计、出纳,你真的是钱太多了。” 非常淡定,轻盈盈地走进去,穆碧雪皓眸射出一束晨霜,直视姐夫:“发火啊,继续发火,没事,这里没有别人。”“是不是要我等你娶了那个烂货,将我的每一分钱都暴露那个烂货眼皮底下?说的难听点,我不想等你娶了那个烂货,败光了你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产,又把我的家产也败光。” 嗓音铿锵掷地,穆碧雪傲气凌人朝自己睡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霍地又转身,朝着大厅里心头一阵恐慌、哑口无言的姐夫,穆碧雪再次向他下通牒:“等你娶了那个烂货,你要是看的不顺眼,可以辞退我大哥,我阿爸、阿妈也搬回来。还有,只要外甥女愿意,从此,我养着外甥女。”“最后警戒你一句,不要太自以为是,把我们女人当傻瓜。女人心似海。那个烂货就是瞄上你的钱,放长线钓大鱼。” 坐在沙发上,岳川渊心头恐慌、焦躁,额头细密汗珠泄出,小姨子的话叫他猛然惊醒,这个妞平日里在他跟前笑笑哈哈,其实是个心海深藏大智慧的丫头。她不是在恐吓他,她这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深谋远虑、大智慧,提前与他做一种连根拔掉的彻底切割。 房间里,卧在床上的穆碧雪,又气愤又有成就感,心头大骂姐夫,不给你几个重锤,你还一直把当我是不懂事丫头哦,你还一直以为我什么都要信赖你哦,看到了吧,小姨子我可是个有个性的大胸美女,不比你的那个烂货差。 岳川渊愈急愈生气,穆碧雪愈感到将自己点亮,将自己的智慧、能力逼了出来。她还自嘲感谢姐夫,正是姐夫她逼自己想事情学会思考,这一想,脑子也聪明了机灵了。故而,穆碧雪已经策划好,再过两年,把两栋房子合成一栋,加到七层楼,然后安装个小电梯,再扩大诊所。 穆碧雪是把自己点亮,可是她这两件事彻底打掉了岳川渊这个姐夫的优越感,他心头惶恐、失落。山雨欲来风满楼。岳川渊已经感受到一只小鸟飞出了笼子,不再回来。但是小姨子的忠言,他听不进去了,他的心已经不属于他自己,属于谭婕婷,回不来。 凌晨时,做了一个梦,岳川渊梦见小姨子的诊所壮大成了一家大医院,她正亲昵挽着一个长得很帅的男孩站在医院的大院子举行婚礼。——天呐,岳川渊快要站不稳了,他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阵阵绞痛,头涨得如同冬瓜。 手机铃声把岳川渊从沉闷梦中吵醒,他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冷汗如雨淋…… 历来不把梦当回事,但是岳川渊被这个扰得心神不宁,焦虑烦躁,觉得这不是梦是现实,小姨子曾经跟他说过要把诊所壮大成一家小医院多好了啊! 和帅男孩举行婚礼倒没有,但是中午下班时,确实有个长得相当帅气男孩找穆碧雪,他一瞅见穆碧雪,即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迎上去:“穆医生,你还认识我吗?” 仔细端详一遍,还是没认出男孩,穆碧雪嫣然一笑,摇摇头。 也许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高兴激动吧,男孩泪光跃动:“穆医生,你还记的几年前,你给了一个患过敏性紫癫男孩的父母亲三万钱,救了他的命这件事吗?” “……噢,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男孩?”回忆了一下,穆碧雪想起来,吃惊地重新把男孩打量一遍。 “是,穆医生,我就是那个男孩——夏木兵。”夏木兵这时候激动的说不出话。 穆碧雪非常高兴:“没想到当年的小屁孩都长这么大这么帅了。你要是不说,我怎么也认不出你哩。” 感恩目光凝视着穆碧雪,夏木兵嘣出一句叫穆碧雪心惊骨折的惊天大话:“穆医生,你想来你诊所上班,行不?” 一阵错愕,穆碧雪有点不相信,瞪着诧异大眼睛,反问一句:“你要来我诊所上班?” “嗯!”夏木兵肯定地点下头,解释说:“穆医生,我刚医大毕业,是医学影像专业系,主学b超。” 这可叫穆碧雪更加怀疑,各大医院b超人才紧缺,要么是夏木兵学业太差,要么是去大医院没人,才会想到她这个诊所。想到这里,穆碧雪不动声色,笑吟吟地说:“大医院待遇各方面都比我诊所好,又有前途,你怎么会想要来我诊所上班?” 目光刚毅,感恩之情跃然脸上,夏木兵铿锵道:“穆医生,你的诊所一开起来,我就听说了。是。大医院待遇或许会比你的诊所更高,也更有前途,但是你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尽自己的所学,鼎力协助你把诊所办好办出高质量。我阿爸、阿妈也支持我来你诊所上班,他们说,人要懂得报恩,不能眼睛死盯在钱上!” 虽然夏木兵的话感动得穆碧雪热泪盈眶,但是穆碧雪还是非常非常理智,说是要先试用他夏木兵一个月,因为她这是私人诊所,医术必须过硬才行,但是他放心,他的待遇不会比县医院差,不过工作会辛苦很多。 “穆医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叫你失望。只要你愿意要我,其它的都不是事。”见穆碧雪答应用他,夏木兵早已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因为他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所学报答恩人。 第166章 诊所与中医院合并 下午,夏木兵即来诊所上班,马上投入到工作中。有他夏木兵这个青年人的加入,一下加快b超效率,原先的b超室仅有一个退休的老医生。 不过是一个星期光景,穆碧雪诊所来了一个b超帅小伙的事,很快在年轻女性群里传开。 经谭婕婷的枕边话,事也传进了岳川渊耳朵里,他马上想到了那个梦,心头恐慌、焦躁的要去跳黄河,意识到小姨子找男朋友了,从此她美妙魔鬼身材不再属于他,更不会供他放肆地玩。 夜里来到小姨子家,看到她正在书房里,岳川渊走了过去,酸溜溜地问:“你b超室不是有医生了吗,怎么还要雇人?” 头也不回,穆碧雪故意刺激姐夫:“怎么,只允许你雇那个烂货,我就不能雇个小鲜肉?”“人家不但是医大的高才生,而且还帅到不要不要的,叫人一瞧,只想把他含在嘴里。现在全县的年轻女性,都爱来我诊所做b超。明晚起,你不要来我房子了,我也已经跟外甥女说过。” “为什么?”岳川渊恐慌、焦距的一阵心绞痛,要窒息。 俏脸袭上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得意、神气,穆碧雪仍然头也不回:“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老脸。” 岳川渊心里头明白,小姨子这是要另筑爱巢,只觉得整栋房子在旋转,他快要倒在地上…… 偏偏这个时候,穆碧雪把他家的钥匙扔了过去:“这是你的钥匙,还给你,你也把我的钥匙还我。从此,你可以带着那个烂货安安心心在你屋里兴风作浪,不必担心被我撞见的老偷偷摸摸跑到人家那儿去。” 快要结束呼吸,要不是扶着墙壁已经倒在地上,岳川渊哪顾得上捡地上钥匙,他也不原把小姨子钥匙还她,这钥匙一还她,他彻底的从她眼前消失,等于他手中拽着风筝线断了。 好像是苍天故意惩罚他岳川渊的变心吧,三、四个月来,他一直生活在梦魇中,穆碧雪又从天而降一大举动。 星期一下午上班,屁股未坐热,穆碧雪即接到县政府电话,叫她立马去一趟县政府,有要紧的重要事跟她商量。 “你们这些县太爷,一天到晚闲着无聊,就会找事虐待俺百姓。”走出医生室,穆碧雪心头不服、恼火大骂。因为像上次要把她诊所纳入医保的空头话,已经不止一次,她烦了。这一次,他们又要鼓捣什么来忽悠她? 开着她的电动汽车,几分钟后,穆碧雪赶到了县政府,被人带到县政府小会议室,小会议室已经是高官满座,县官们全在。 一看这阵势,穆碧雪也吃了一惊,心头不由得紧张起来,肯定是好几回不听话,扒了他们的脸皮,得罪了这些当官的,今天来跟她这个小女子算总帐。 第一个发言的是县高官,他一开口即把穆碧雪奉上天,说这二、三年来穆碧雪对久依医疗卫生事业做出巨大贡献,方便了老百姓看病,全县老百姓无不拍手称赞…… 淡定如止水,根本没被县高官几句廉价不花本钱的奉上天的话而沾沾自喜晕了头,穆碧雪坐在位子上笑脸如春,看着当官的一个接着一个奉她。 听了大半天,穆碧雪总算最听出点眉目,原来这些县官是要她的诊所与中医院合并。 ——自从穆碧雪诊所办起后,别说中医院一落千丈,连县医院看病的人也少了三成。今年以来,中医院的病人还不到穆碧雪诊所的两成,已经到了苦撑不下去窘境,当官的很懂得套路,自然想到借她穆碧雪的声誉来挽救中医院。 沉默许久,似乎是在想什么?骤然收起如春笑脸,穆碧雪忽地俏脸如霜,声析江河,锵鸣金石,气压全场: “我的诊所可以与中医院合并。” “但是必须由我当院长,必须有绝对的人事权,必须二十年以上全作期。” “我的基金会不纳入合并。” “按4:6分红,我6,中医院4。” “还有上百人在等着我看病,我先回去。你们这些高官商定了,同意我的条件,我们再具体洽谈。否则,我不想把给病人看病的宝贵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你们县政府个别当官的说话像放屁,我已经一点不相信了。” 不愧是姓穆啊,遗传了穆桂英巾帼气慨的真传,穆碧雪这最后一句话可是一记无形巴掌重重扇在县官们脸上。 穆碧雪一走出会议室,里头即炸了锅,大骂穆碧雪小小一个诊所医生这般猖狂,叫她诊所与中医院合并,那是给她面子,看得起她,她倒是登鼻子上脸,4:6分红,她居然要占6成,反了是不是,这不是强盗行径公然勒索县政府吗? 藐视县里一群高官,只当这事又是和前几回一样是一场闹剧,根本没放在心上,一回到诊所里,穆碧雪立马投入到给病人看病中,把它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 权衡利弊,县政府半个月后还是含羞接受了穆碧雪的合并条件,除不动产外,其实中医院资产顶多也仅是穆碧雪诊所资产的七成,连磁共振这样的医疗仪器都没有。 拿到《合同》后,不敢大意,托熟人找了律师咨询,确实不会对自己不利、没有漏洞了,穆碧雪这才下笔签字。 《合同》一签字,穆碧雪刻不容缓,立马走马上任中医院院长,但她并没有立刻把诊所设备搬到中医院去,先将中医院病房、门诊进行一番改造、装修。 夜里一直忙到十二点多,穆碧雪这才回家。 打开家门,走进去,见大厅灯亮着,电视开着,往沙发上一望,穆碧雪瞧见姐夫在,没有理他,朝卫生间走去。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吃了豹子胆,都敢当中医院院长了。”带着三分不满口吻,岳川渊酸溜溜地开口。以前小姨子有什么事情,无论大小都要事前问他,现在把他撇开,岳川渊心头也的确不爽。 停下脚,霍地转身,直视姐夫,穆碧雪冷嘲热讽回敬他:“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当初都敢买下化工厂办公司,人家找我合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凭什么没胆子不要?”“我就是吃了豹子胆。等我把中医院办出特色,办出效率,把县医院挤垮,再时候再合并县医院。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别以为天下女人就你那个烂货会几下电脑,就是美才女,你就钻进她胯下臭美去吧。” 惊吓得岳川渊心要闯出胸膛,冷汗浸出,他怎么一直没有看出小姨子藏着如此大的雄心、野心。现在看来,谭婕婷这个美才女是比不上眼前这个小姨子,逊色多了。 从卫生间出来,感觉肚子有点饿,穆碧雪就去煮点吃,看到姐夫还没去睡,她冷冷地说:“外甥女再过四个多月毕业了,有什么酸溜溜的话要说,赶紧说,过了这一村可没这个店。”“噢,等诊所一搬走,我阿爸、阿妈还是搬回来住。” 打着心里小九九,岳川渊很不高兴责备小姨子:“你是不是有病啊,叫两个老人搬来搬去,你不烦,他们烦。” 脾气特别的好,一点不生气,穆碧雪解释说:“这房子要合成一栋,加盖到七层,然后再按安个小电梯,他们要回来照看一下。” 惊讶、困惑盯着小姨子,简直怒到要发火,岳川渊忍不住往日的温文尔雅:“你已经发烧到头脑糊涂,赶紧给自己打一针。你这不是宾馆、酒店,不是商贸大厅、小区商品房,加盖到七层,还要安个小电梯,你神经病了你。” 仍然不生气,俏脸袭上得意与神气,目光如炬盯着姐夫,穆碧雪深谋远虑,气吞万里如虎:“县里那些当官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谁信谁倒霉。等到中医院起死回生,万一他们哪一天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把我一脚踹开,我仍然回来开我自己的诊所,把诊所开的更大更好。” 终归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心头鄙视一句,岳川渊讥笑小姨子:“你都不会跟他们签订全同,你这样盲目,不吃亏才怪。不要给你一个空头衔,你高兴的晕了头,什么都不顾。” “嘻嘻嘻……”穆碧雪感到姐夫很可笑,太可笑了:“是,我盲目,天下就你懂法律,行了吧!你不盲目,你不高兴的晕了头,你哪天娶了那个烂货,你也跟她签订一份结婚合同给我看看,证明一下下你不是猪头啊——”“想占我——碧雪便宜的人,恐怕还没出世。告诉你吧,这次诊所和中医院合并,4:6分红,我占大头。我当院长,这是我的第一个条件。” “想占我——碧雪便宜的人,恐怕还没出世”小姨子这话,叫岳川渊心头一怵一悸,感觉是冲他说的。但是岳川渊怀疑,怀疑小姨子是在他面前逞能抬高自己,臭不要脸的吹牛,人家县里一个家医院跟她小诊所合并,让她当院长还说的过去,4:6分红,还让她占大头,做梦吧,便劝戒一句:“4:6分红,你占6,不要掉进人家挖的坑里,还自以为是,天下没有免费午餐。” “不要太自以为是,认为天下就你行,到时候被那个烂货连骨头也一块吞进肚子,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带着神秘,穆碧雪朝厨房走去,她偏偏不把详情告诉姐夫,就让他自以为是的轻视她,哪边凉快哪边凉去吧,看看到时候中医院在她这个小姨子手中是如何壮大、腾飞。 第167章 逮住小姨子把柄 吃了小姨子的点心,在大厅坐了会儿,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可是睁眼闭眼就是小姨子诊所与中医院合并这件事,岳川渊像是被灌了酒精,兴奋的没一点睡意,心里琢磨着小姨子今晚说过的每一句话,没想到这妞居然有一天也跟他打游击战了。 与姐夫不一样,穆碧雪还在想着工作上的事,她想抢在过年之前中医院以崭新面貌展现在久依老百姓面前。 岳川渊还真是太小看了他这个小姨子,穆碧雪这一次对中医院可是下了大本钱进行一番天翻地覆大胆改造、革新,不但增设了手术科、自动化供氧房、病房热水和空调,而且简化了住院、出院、办理医保农保手续;费了一番周折聘请了省城大医院两个退休专家,设立专家门诊。 遗憾的是,未能遂穆碧雪心愿,直到第二年农历二月中旬,中医院这才全面崭新面貌展现在久依人面前。 其实这样对穆碧雪更好,她有更多日子来调整自己心态转变,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策划中医院事业,不至于仓促上阵。 那些气愤、不满穆碧雪的县官,不服穆碧雪还真不行,要说她不行吧,人家还真行,接管中医院从头到尾才短短三个月,可是三个月业绩就超过中医院以前一年的业绩,连县医院看的都眼红、嫉妒。——这叫女神医出手,妙手回春没商量。 前几年整个县城街头巷尾谈的是岳川渊这个白手起家的大老板。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整个县城街头巷尾谈的是穆碧雪这个女神医,抢了岳川渊这个姐夫的风头。 照旧和自己诊所时一样,穆碧雪没有星期六、星期日概念,她甚至节日都在坐诊。 又过了一个月,中医院事业按部就班步入正轨。 晚上七点多,穆碧雪带着林茹月去程浩建家。——林茹月也是沾了穆碧雪的光,她现在是中医院护理中心主任。 当了院长就是不是一样,不再把她当作自己曾经的手下,程浩建意外见到穆碧雪上门,有那么三分受宠若惊,热情如火:“碧雪,你会当上中医院院长,我们大家都感到非常非常意外,感到我们内科脸上贴金。” 轻轻抿嘴一笑,穆碧雪相当谦卑,没当自己是中医院院长:“主任,赶紧把脸上的金揭下来吧。我这院长是抢来当的,不是人家提拔我。我是中医院的大股东,我自己不当院长,让一个败子当院长,除非是我钱多了,除非是我脑残了,你说是吧?” 愣了许久,惊异端详着穆碧雪,程浩建敬羡地说:“不能这样说,碧雪。要是你没有实力,没有大名声,县政府不会找你。” 仍然是轻轻抿嘴一笑,顿一下,穆碧雪皓月般明眸注视程浩建:“主任,没有你,我也没有今日。你为人正派耿直。今晚上来,我是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去中医院当副院长,不知……” 请他去当中医院副院长?天呐,程浩建瞠目结舌,一阵错愕,不相信注视着穆碧雪。 殊不知,穆碧雪这一半是在报答程浩建。 见程浩建犹豫不决,穆碧雪委婉地叫他和老婆商量商量,一个星期内答复她。 犹豫不决,不是程浩建不想当这个副院长,他是一个要自尊强非常要面子的人,去当曾经手下一个护士的下属,这个面子,他一时下不了。另外,中医院前景到底如何,眼下也看不出,至少也要一年后才能见分晓,他不能盲目一口答应穆碧雪。话也说回来,这个副院长位子对他程浩建来说,诱惑非同一般。 从程浩建家出来,没有回去,穆碧雪去了林茹月家。 闺蜜两个窍窍私语,没有聊私房话,是在探讨对护士的管理、培训,职业操守的教育。 医院名誉好坏七成是来自护士,医生的职责是医术要过硬,做到药到病除。穆碧雪俏脸冷峭,说,所以中医院的命是捏在她林茹月手掌里,她可不能砸了她穆碧雪的饭碗。 搂着穆碧雪,义薄云天,林茹月感恩道:“放心吧,碧雪,砸谁的饭碗,拼着这条命,我也不能砸你的饭碗。” “就你这张嘴甜。”一戳林茹月眉心,穆碧雪嗔怪一声,“我们两个不一样,合同期一满,我得卷起铺盖走人,仍然回去开我的小诊所,你还可以继续留在中医院。” 林茹月笑嘻嘻的:“咱们是穿在同一条柳条上的蚂蚱,碧雪。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这一辈子跟着你干。你合同一满,回去开诊所,我也回你诊所当护士去。” 绝不是林茹月嘴上说说的漂亮话,是她的内心话,她觉得和穆碧雪在一块儿,穆碧雪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叫她吃亏。 这一夜,穆碧雪没有回去,就和林茹月一起睡,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便直接去上班。 穆碧雪一夜不回家,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可把岳川渊害惨了,他一夜无眠。凌晨两点时还跑了一趟中医院,不见小姨子在,岳川渊回去后心头尤其惶恐、焦躁,往事一幕幕鲜活灵灵清晰浮现在他脑海里,好温馨好贴心。温馨贴心后,岳川渊阵阵心绞痛,身上如同派满毛毛虫,疑神疑鬼小姨子和她的小鲜肉开房去了。 上班前赶到中医院一看,小姨子的车停在院子里,岳川渊不是放心,是更惶恐、不安、焦虑、烦躁,他已经断定小姨子昨晚上就是跟她的小鲜肉帅哥夏木兵开房去。 巧合呢,还是有意,夜里岳川渊来到小姨子家里,意外看到她正和一个帅哥谈笑风生,聊得贼热络,夜莺般悠扬嗓音在整个屋里回荡。不知怎么的,岳川渊心像被人扔进醋缸里…… 想多了吧,这岳川渊吃醋到小姨子头上。 其实穆碧雪今晚约夏木兵到家里是谈工作上事,她说,中医院仅有两台b超仪器,眼下又无力添加新的,病人做b超检查都要排队等候三、四天,夏木兵要是吃得消,愿意的话晚上加班到九点钟,这样减少病人排队。她还开玩笑的说,要是夏木兵喜欢上哪个护士,她还可以悄悄当做媒把那个护士安排当他助手哟。 也不对姐夫、夏木兵相互介绍介绍,好像根本未见到姐夫来似的,岳川渊很没趣,径直朝卧室走去。 悄悄看着姐夫走进卧室,放低嗓音,又与夏木兵攀谈了许久,穆碧雪这才送走他。——夏木兵原先是住在她小房子的四楼小房间里,诊所搬走后,是住在这房子二楼。 夏木兵一离开,岳川渊即从卧室走了出来,一脸怒气,朝在收拾茶几的小姨子,没好气地发泄:“你昨晚去哪里了,我担心了你一夜,你知道吗?” 直起身子,朝姐夫诡秘兮兮抿嘴一笑,穆碧雪不气不恼调侃:“你就忍着点吧,再过一个多月,外甥女也毕业了,咱俩不明不白关系该结束,你光明正大搂着你那个烂货过你们夫妻生活去,你想管我,那个烂货也不会允许你。”“你也该知足,娶了我阿姐,小姨子我这一辈子青春也埋葬在你身上,到头来我伤痕累累,你却娶了一个美貌如花的烂货。” 担心换着无情回击,这个亏吃大了,只要小姨子的“烂货”二字一出口,岳川渊的嘴就被堵着严严实实,嘣不出半句话。 心中大醋缸被踢翻,今晚上非要追出小姨子昨夜行踪才肯罢休,走到沙发上坐下,岳川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装作有意无意地问:“你昨晚一整夜不回家,就是跟那个臭小子在一块?” 脾气好的简直是一团糯米糍粑,穆碧雪正要把茶杯拿去洗,忽地停住脚,直筒筒站在姐夫面前,晨霜眼睛射出一束得意与神气,冷冷地反问一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的事要你管啊?” 可能也抓住了小姨子把柄,岳川渊说话底气很冲,指责她:“我一个晚上没回,你就对我穷追猛打,拿我当仇人,一天到晚说话带刺挖苦、讽刺我,可你一个女孩家居然一夜不回家。” 差点爆笑,但是穆碧雪憋心头好笑:“是你出轨在先,背叛我阿姐和我,你还有脸指责我了哦!我一夜未回家又怎么了,我又不是跟你一样去跟一个烂货鬼混。我一个女孩,即使去跟男朋友睡在一个被窝里也是天经地义。”“想要管小姨子,要自己先正身,不做龌龊、背叛、昧良心的事。” 朝小姨子喷出一团鄙视,岳川渊讥笑又奚落她:“哟,自己一夜不归,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懂吗?” 芳颜大怒,穆碧雪怒斥姐夫的无耻:“娶了我阿姐,强占了小姨子我身子,这么多年我无怨无悔无恨供你玩,你狼心狗肺背叛我阿姐和我出轨去找烂货,难道要我一辈子只当供你玩的**,连谈恋爱、结婚的权力都没有?”“摆到大街上去,叫大家说道说道,你这是不是土匪、强盗行径?不要以为逮住我一夜没有回家睡,就认定捏我把柄,对我口诛笔伐,大做文章,去洗脱你的龌龊、无耻、狼心狗肺。” 第168章 陪外甥女高考的玄机 偷鸡不着蚀把米。踢翻了大醋缸,岳川渊也是脑子进醋了吧,一心想着要拽住小姨子一夜未归把柄狠狠将她一把,到头来反倒是更暴露他自己内心里头那么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遭到小姨子打脸,一下醒悟不能逮着她一夜不归这个根本没杀伤力把柄不放,两个人夜不归家根本就是两种概念,岳川渊赶紧转移话题,说他这个月来压力大,给他抓副药吃吃吧。 “压力大,你不会拿你那个貌美如花的烂货快活减压呀,小姨子我不再是你的减压瓶了。以前你有压力的时候,哪一回不是我拿自己身子供你玩供你爽,让你减压。”穆碧雪没好气顶撞姐夫,心里窃喜,就那个烂货的破洞,你要是对它还有兴趣,你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她充其量就是你的一个绣花枕头。 也不知是穆碧雪暗中下药的药劲呢,还是天天烂货烂货的被她打击,还是谭婕婷身子引不起他的兴趣,抑或被她上一次怀孕吓怕,岳川渊两个月了也没碰过谭婕婷一次。反正对男人那根东西有恐惧感,谭婕婷偷乐着呢。 难怪压力大。随着女儿高考一天天临近,岳川渊心头惶恐也一天天加大,因为女儿高考一结束,联系着他与小姨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这么多年了,他对小姨子情感很深,虽然爱上谭婕婷,但是三成的心仍在小姨子身子上。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岳川渊还是担心万一哪一天与谭婕婷结婚合不来离婚,他梦想着小姨子能够嫁给他…… 日子是在岳川渊忧虑、焦躁、不安、惶恐中一天天翻过。 转眼间就剩下两天是一年一度的高考日子。 心神不宁,焦虑烦躁,坐在沙发嗑着瓜子,不时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小姨子还未回家,岳川渊眉头紧锁担心她又和她那个帅帅的小鲜肉开房去。 下半夜一点过十分,穆碧雪才回到家里。 见到姐夫这个时候还没睡,显得心神不宁,穆碧雪走到茶几前意外说道:“过两天就高考了,明天晚饭后去你姑姑家。别人高考,父母亲都陪在子女身边,我可不想叫外甥女可怜的孤零零一个人,那是我阿姐遗在世上的唯一骨肉,是我唯一一个外甥女,你不心疼,我心疼。” “好,好,好!”未想到小姨子这一情义薄云天的壮举,岳川渊震惊、感动、高兴、内疚、惭愧。 长话短说。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岳川渊载着小姨子出发啦。 一路上,穆碧雪沉默不语,埋头玩手机,心里则在大骂姐夫,这一回,我看你这良心被吃的东西还能和那个烂货蹦达几天。外甥女高考一结束,她的身世说穿,一回久依,我看你是要女儿呢,还是要那个烂货。你要是还选择那个烂货,就不是我——碧雪碗的菜,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穆碧雪这话骂的到位,这个时候,岳川渊心里正偷乐着呢,想着今夜又可以搂着小姨子惹火身材堕落夫妻河床,一年多来瘪谷一样的裤裆又头一回顶起一顶帐篷。每天与小姨子共睡一室,近在咫尺,只能孤枕难眠无法享用小姨子惹火的美妙身子,岳川渊心急身子火燎…… 九点多钟到,钱冬隆、岳春香夫妇携带全家五、六个人早早的在大门口等候。 车子一停,穆碧雪前脚未落地,岳馨雅即奔了上去,搂着妈妈,泪如泉涌:“妈妈,你真的来了!” 被外甥女情感感染了吧,一下泪水漫上眼睛,穆碧雪亲切摸着外甥女的头:“这是你的人生第一件大事,我怎么能不来呢,祝愿你后天高考过关斩将,拿个高考状元!” 进了屋里,歇了一口气,喝了茶,钱冬隆、岳春香夫妇就叫岳川渊和穆碧雪去吃鹅肉,晓得他们晚上来,下午特意把一只大鹅宰了招待他们。 在一旁的岳馨雅甭提有多高兴,一个劲儿猛叫:“妈妈,多吃点,这是自己养的鹅,姑婆、姑丈公每天都要去割草给鹅吃呢。那几只鹅超聪明了,要不是你和爸爸来,都舍不得宰呢。” 这时,岳春香笑呵呵接过岳馨雅的话:“那几只鹅确实很聪明,每次馨雅回家的脚步声在门外一响,它们就跑到门口叫。” “姑丈、姑姑,你们真好,谢谢你们!”穆碧雪像是来之前樱桃小嘴抹了蜜似的,但她对钱冬隆、岳春香夫妇的确是来自内心的感恩、崇敬。 每次和外甥女打电话、视频,穆碧雪自然而然会想到钱冬隆、岳春香夫妇,觉得他们太伟大太了不起,把她外甥女当亲女儿的养育成人,特别是她姐夫落魄、潦倒,自己还顾不了自己那头几年里。要是姐夫父母亲有他们一成的胸襟,她姐姐不会死。 去睡觉的时候,穆碧雪说和外甥女一块儿,一听之下,岳川渊的心咯噔掉到地上,被人从头泼下一盆冰冷的水,脸色刷地失落、惆怅又烦躁。 瞥一眼姐夫,你这死鬼,我就知道你一路上乐得屁颠屁颠的,认定今晚吃上嫩嫩的回头草,墙壁挂窗帘——没门。穆碧雪心头咒骂到这里,朝外甥女房间走去。 子夜,静悄悄和。 按捺不住激动兴奋、欣然自喜,心像泡在蜜坛里,岳馨雅搂着妈妈大赞:“妈,你超了不起,都当上院长!” 也被外甥女萌态逗乐,不经心中,一团澎湃母爱汹涌袭上穆碧雪心嗓眼上,她泪眼泛光,亲切殷殷摸着外甥女脸蛋: “小时候因为穷,上初中时常被同学欺负,所以我常常委屈得躲在被窝里大哭,警戒自己一定要自强,活出一个范。” “自从你爸爸迷恋上那个烂货后,我才如梦初醒。” “之前我太依赖他,活在他的光环下,失去了自我,大大小小的事总是叫他出主意,我自己想都不去想。” “当我从你爸爸的依赖中解脱出来,自强、独立,把诊所办的更上一个档次时,你爸爸急了,可能有一种失落感和吃醋吧。” “所以看到诊所如日中天,如此火红,中医院却日薄西山,县政府的头头找到我,要我把诊所和中医院合并,我想这是一个机遇,毅然答应了。” “馨雅,后天的高考,你要放轻松的去考,不要有任何顾虑。考得上最好,万一考的不理想,也不要紧。” “身为一个女孩,最重要的是要自强、自立、自尊,腰杆要挺直,腰板要硬。任何时候,哪怕结婚了,也不能依赖男人。” ……这个时候,在隔壁房间,孤枕难眠,岳川渊在回忆着与小姨子头一回来姑姑家的情景。鲜活灵灵的一幕好像就是身边的事,想着想着,岳川渊全身如同老房子着火,疯起来好想不顾一切跑过去把小姨子搂在怀里。 回忆着回忆着,岳川渊体内那团邪火消退后,是担心,担心小姨子这与他女儿同床共枕,女儿又会被她笼络过去,威逼他不许娶谭婕婷那个大美女。 昨夜听小姨子今天要来陪女儿高考瞬间,一股沛然莫御情感洪峰撞击他大脑,一念之差,岳川渊即要放弃谭婕婷,当场向小姨子求婚了。 想想,自己的女儿能有今天无忧无虑成长,多亏了小姨子这个不是母亲胜过母亲的妈妈,故而,岳川渊爱谭婕婷同时,时常被一种良心折磨。 岳川渊蒙在鼓里不知道,小姨子这次来陪他女儿高考,她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她这个当妈妈的历史该结束,要在高考之后,在外甥女回久依前,叫钱冬隆、岳春香夫妇找个机会,把外甥女的身世对其说出。 第二天没有机会说,直第三天下午送外甥女去考场后,回到岳春香家里,穆碧雪这才有机会。 脸露一种非常复杂神情,穆碧雪注视着钱冬隆、岳春香夫妇,很认真很沉重地说:“姑丈、姑姑,馨雅已经长大了,不出意外的话,马上要上大学。我阿姐的事,等馨雅高考志愿一报完,你们找个机会,把事情真相对她说出。” 大吃一惊,夫妻俩相互看一眼,岳春香说:“碧雪,这事,还是川渊亲自对馨雅说比较好吧?” 苦涩的一笑,穆碧雪蛮有主见地说:“不。姑丈、姑姑,你们跟馨雅说,能起个缓冲作用,我们两个不在她身边,馨雅在你们面前不会做出过激的事。” 赞许地点点头,望一眼岳川渊,岳春香皱着眉头:“你说的倒也是,碧雪。”“碧雪,说句我不该说的话,馨雅这孩子已经离不开你了,这些年来,你也把她当作自己亲身女儿一样,不如你嫁给川渊吧?” 似乎岳春香的话是在她意料中,没有吃惊,只是愤怒瞪一眼姐夫,穆碧雪怒斥道:“姑丈、姑姑,他嫌我丑,哪会肯要我。恐怕馨雅前脚还没踏进大学的校门,他就迫不急待要跟一个烂货结婚。” 钱冬隆、岳春香夫妇不相信盯着岳川渊,怀疑他是不是脑洞大开了,穆碧雪长得这般漂亮,心肠又好,他还嫌她长得丑? 你个死鬼,我今天就叫你在你姑姑、姑丈面前下不了台。悄悄看一眼钱冬隆、岳春香夫妇,穆碧雪心里大骂一句,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出她与姐夫不明不白的暧昧:“姑丈、姑姑,在你们面前,我也不怕丢脸,他娶了我阿姐,又要了我这个小姨子的黄花闺女身子,看上他公司里一个比我长得漂亮的烂货,他居然要娶她,要跟她结婚。”“姑丈、姑姑,你们帮我——碧雪说句公道话,他的良心还在吗?” 第169章 结束假妈妈的心酸 活不成了,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岳川渊死了到阴曹地府里,也想不到小姨子会这般臭不要脸的当他姑姑、姑丈面前说出这种男人都羞于启齿的丑事。 当大家面说出这种事,岳春香坚信穆碧雪的话不假,生气、不满瞪着岳川渊这个娘家侄子。 两天高考一结束,穆碧雪、岳川渊晚饭后也赶回久依。 除穿的几件衣服外,岳馨雅把其它东西都收拾好,给父母亲带回久依,做好了回久依的准备,却不知道一场人生悲痛正悄悄等着她,还要面对父亲给她娶一个后妈。 十点半左右到家尚未收拾停当,穆碧雪手机视频骤然响起,她晓得是外甥女,赶紧放下手中活接视频。 一瞧见这个不是母亲的妈妈,岳馨雅即泪水汪汪地说,爸、妈走后,她心里一直空空荡荡的,无所适从…… 穆碧雪的心酸酸的,阵阵绞痛,她真的不想把残忍真相告诉外甥女,要是能够隐瞒一辈子,她半个字也不想吐出。可恨可气的是岳川渊这个薄情郎,关头上爱上了别人。 当下,穆碧雪泪眼涟漪安慰外甥女,她这是高考综合症,因为一年来处在高度紧张学习中,高考一结束,整个人顿时松懈,高度紧张大脑一时适应不了,心里自然感觉空荡荡的。过三、四天这种空荡荡自然会消失,心理状态自然会调整过来,她可以帮忙姑婆做点家务事,陪姑婆上街买买菜呀等等。 “妈妈,你贼厉害了,可以当个心理学家哩!” “呵呵呵……”“你个傻丫头,我是医生呢,一个医生不会疏导病人,不是一个好医生。好多病人其实本身没有多大的病,是心理作崇,自己把自己折腾出病。” “原来你这个女神医,就是这样忽悠病人啊,妈!” “你这孩子,咋这么坏啊,我这女神医可不是我自吹的,是病人的赞誉,是别人一座金山也买不来。没有病人的赞誉,我在县政府那些当官的眼里,就是一根草。” “是,女神医。以后,我就是女神医二代,格格格……” “你就臭美吧你。” “妈,你说,我要是回久依,要给姑婆、姑丈公买什么呢,他们养育了我这么多年?” “他们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不必买了。等以后你大学毕业了,把他们接到家里养老,好好孝敬他们,回报他们。” “嗯。你说的对。”“妈,从小是姑婆、姑丈公把我养大,真要离开他们,我心里还真舍不得。” “但是你现在必须要回来,有一件天大的事,要等你回来做,也是你当女儿的一份孝心,没有人能够代替你。还有,也仅有你能够阻止你爸爸和那个烂货结婚。” “什么天大的事,还要我亲自做,妈,是不是和你们从小把我放在姑婆、姑丈公家有关系?” “是。但是你现在要把心事放在高考志愿上,不能分心,馨雅。等高考志愿墙报完了,你去问你姑婆、姑丈公,他们会把当年的事全对你说。” “噢。”“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叫那个烂货心机得逞,破坏你和爸的感情。”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馨雅。好了,去睡吧,不早了,都两点多,我明天还要上班。” 但是岳馨雅睡不着,她满子全是穆碧雪这个假妈妈刚才的话,在她不懂事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要捂着这样严密,隐瞒她十几年?现在她能够找到谜底的是,父母亲未婚生下了她,双方父母亲又反对她父母亲结婚…… 一切真相只有等待高考填报完揭开了。 在等待填报高考这段煎熬日子里,岳馨雅闲着无所事事,每天上网,在各大社交平台、论坛、贴吧发贴子,搜索谭婕婷过去的丑事,她偏不信那个邪了,蛇在地上爬会不留下痕迹。 六月二十三号,高考志愿填报完毕。 夜里十点钟,穆碧雪一接外甥女视频,就见她哭成个泪人:“妈妈,姑婆说,你是我姨姨,我亲妈已经在我生下来三个月的时候去逝了。妈妈,这不是真的,是姑婆骗我是吧……” 这时,已经压抑不住,穆碧雪也是一下泪崩:“馨雅,这是真的,你姑婆没骗你,我是你姨姨碧雪。”穆碧雪捂着嘴,下边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全骗我,你就是我妈妈……”岳馨雅啕嚎恸哭,这叫她无法接受,突然的噩耗如同天塌,她一颗幼小的心被活生生残忍撕裂,母亲在她心里就是一支点燃的蜡烛,蜡烛又忽地熄灭。 外甥女的悲痛刺痛穆碧雪的心,她哇地一声哭开:“馨雅,这是真的,姨姨不会骗你,姨姨一直心疼你,不忍心你从小生活在没有妈妈的悲痛、阴影下,这才说我是你妈妈。你还记的那一回我去祭墓时跟你视频吗,那个就是你妈妈的墓。你要忍住悲痛,一定要忍住悲痛孩子,日子已经选好,就在下个月初六,要等你回来亲手把你妈妈的墓重新再建。” 霎时间,一阵天旋地转,岳馨雅跌在地上,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拿着手机,沙哑嗓音悲鸣叫道:“妈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说嘛,妈妈……” 外甥女一声“妈妈”叫的,穆碧雪心碎了,在淌血: “你妈妈去逝时,姨姨我还小,也才十三岁。” “不想勾起你爸爸心中悲痛,我从来没有问起你妈妈去逝的详细经过,这事仅有你爸爸才知道。” “馨雅,你现在已经终于长大了,你妈妈的在天之灵看到你会感到很欣慰。你忍着悲痛,现在最紧要的是,在你上大学之前,亲手把你妈妈的墓重建。” “哪怕姨姨我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会再叫遭受受半丁点委屈……” 尊敬读者朋友,本书完结了,谢谢您的欣赏、阅读! 温馨提示: 本书素材均来自现实生活,但并未指定某人某事,更未对谁含沙射影,如有雷同,您在阅读、欣赏中,请不要对号入座! 郑重声明: 版权所有,未经作者书面授权允许,严禁任何个人、组织、团体、单位对本书进行转载,出版,改编,网游,信息网络传播,电子出版物传播,数字化制品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