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给我爹爹:今生缘》 第一章:烽火孤儿(一) 宋朝初年。 宋国,辽国,西夏,三国国势相当,一时间,形成三国鼎立之势。各国为争夺边疆的土地,周边地方,相互掠夺,战乱不断,边境百姓往往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这是宋国北方一个避偏的古镇。镇上刚刚遭到一群辽兵的洗劫。放眼望去,满眼都是断墙残墙,废墟里发死尸体,无人收敛,在灼热的日头下,发出阵阵臭气。活着的人们,年轻力状的人们,早已逃走,只留下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残,在这烽烟战争中荀延残喘,放眼处,一片萧瑟颓败的景像。 风掠过,尘土飞扬,一片肃杀。 在一条破一名衣衫破烂的女子,手中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子,在一条破败的青石路面上,踽踽而行。女子面色枯黄,眼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惊慌,漫无目的的确向前走着,但是,容貌清明,在这荒芜的地方,显然是一位难得的美貌女子了。她手里牵着的小小女孩,年纪不过四五岁,但是,眉清目秀,竟生得十分可爱。 “娘,爹爹呢,爹爹在哪里。”忽然,小女孩抬起头来,望着苍白的母亲,脆生生的童音响了起来,“娘,我想爹爹,爹爹为什么没来,他不要我们了么?” 这女孩眉青目秀,虽然,一身粗衣,已然破烂不堪了,尘土下,她小小的脸蛋但是,仍然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秀气,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喜爱。 女子目光暗然,向孩子看了一眼,眼中透出不尽的悲伤。 她叹了一口气,在女儿眼中,她看到的是无限的期盼,终于,忍不下心来,勉强牵起一抹坚涩笑意,道:“小月乖,爹爹有事,我们这就去找爹爹了。” 她一说完,早忍不住转过瘦削的面,眼中早已饱含了苦楚的泪水,一点点掉了下来。 不久前,辽兵到镇上的一场掠夺中,丈夫为了保护妻女,已然惨死刀下。 她带着女儿,险象环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是,一女人能上哪儿去呢,一路逃来,满目皆是残败的房屋和发臭的死尸,兵荒马乱中,如果不是女儿,她甚至早已经绝望了,跟着死去的丈夫去了。 “娘,你怎么哭了。”忽然,小女孩子看到母亲眼中掉下来泪水,难过的道,“娘,是不是小月不乖,让娘生气了,娘,你放心好了,小月一定好好听话,不会让娘生气了。” 听着女儿乖巧的话语,女子忙含泪水笑道:“小月这么乖,怎么会让娘生气,娘……沙子吹到眼睛里面了。” 女子一想到前途渺然,一个女人,带着女儿,在这兵荒马乱中,生死难料,便不禁难过。从昨天开始,母女两人,已经一粒米也没有吃过,可叹女儿小小年纪,竟是硬生生的撑了下去,没叫过一声饿,自己吃苦不要紧,可是,看着女儿跟着自己受苦,女子心里一阵难过,终于,她坐一路边一块石头上呜咽起来。 小女孩子一见母亲哭了,鼻子一酸,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面哭着,小女孩子还不忘安慰母亲。 “娘,你别哭了,沙子进了眼睛,来我给娘吹一下。” 小女孩子一面说着,一面斜身靠在母亲身边,在母亲的眼前吹了几下。 这感人的一幕,落在一个白衣少年的眼中,弯起嘴角,不禁一笑,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一名随吩咐道:“拿些干粮给她们。” 一名随从点了点头,恭敬道:“是,公子。”一面从背上拿出几个馒头,向母女二人走去。 忽然,白衣少年叫住他,道:“算了,还是我去吧。”拿过他手中的馒头,向母女二人走去。 小女孩一面哭泣,一面给母亲吹拭眼睛,忽然,一个淡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妹妹,这里有几个馒头,你拿去吃吧。” 第一章:烽火孤儿(二) 小女孩回过差来,耀眼的阳光下,一下十二三岁哥哥,正向自己微笑着,这个哥哥一身白衣,在风中轻轻起落,虽然,不如何华丽,却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不俗的声度,他的笑容,如同的明净的月华般温和,让人心里莫明其妙的一暧,如沐春风。 小女孩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个哥哥的笑容如此暖和,但是,长这么大,生在农家的她,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哥,她只觉得,他在这破败的街道上,仿如天人,一时,竟照亮小女孩的眼睛。 “你是天上的神仙。” 少年手中的馒着,散发着阵阵浓烈的香味,让已经三天没有进过一粒米钣的小女孩,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眨眨晶亮的眼睛,道,“这个,是给我的么?” 白衣少年轻轻一笑,道:“是啊。” 虽然已经饿极了,小女孩子还是礼貌的犹豫着,望着少年,不敢去接。 白衣少年向她轻轻点头,微道:“拿去吧,没关系的。” 终于,小女孩脆声声的说了一句:“谢谢。”这才从他手中接过馒头,嗅着香香的馒头,吞了几口吃唾沫,却把馒头送到母亲的身边,笑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叫道:“娘,娘,馒头,香香的馒头,你来吃一个,不要哭了,月儿会照娘的。” 小小的童音,竟说出一句大人的话来,女子听了,忍不住一笑,向白衣少年轻轻点头,以示谢意。 她向女儿一笑,道:“月儿乖,娘不饿呢,你先吃吧。” “嗯。”小女孩摇了摇头,“娘不吃,我也不吃。” “好好。”女子一笑摇头,在这些痛苦的日子里,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在她身边,真是她唯一的安慰了,“你先吃,呆一会娘在吃好不好。” 小女孩见母亲不吃,漆黑的眼睛轻轻一转,嘻嘻一笑,忽然,扯下一块馒头,不由分说,放进母亲的嘴里,笑道:“我和娘一起吃呢。” 终于,女子忍不住笑了,把女儿抱在怀里,一个馒头,母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来,小女孩不时发出一阵阵甜甜的笑意。 一时,烽烟荒芜间,竟一片其乐溶溶的景象。 白衣少年瞧着母女二人,眼中了阴霾烟消云散,弯起嘴角,勾起一抹羡慕的笑意来。 母女二人正吃得香甜,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官兵模样的男子,一面纵疾驰,一面大叫道:“闪开,闪开,别挡着道路。” 女子一惊回头,蓦见一匹马四蹄翻身,转眼已经冲到面前,似乎是受到惊吓,那马一声长嘶,陡然间人立起来,一时,巨大的影阴,投在母女两人的身上。 白衣少年大惊失色,正向步抢出,正欲救人,然而,已然来不及不。 电光石火间,母亲伸手把女儿向一边推去。马蹄落下,砸在母亲的身上,女子身上,发出一阵骨胳破碎的声音,马匹纵身从母亲的身上蹿了过去。孩子手中的馒头,染满了鲜血,掉在尘土中。女子早倒在一片血泊中。 女子躺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来,小女孩伏在母亲身上,大声哭了起来:“娘,娘,你怎么了。” 小女孩儿惊破的哭声,在破败的街道上,响了起来。 那骑马的官兵,因坐骑受到惊吓,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忙扯住马缰,好不容易制住了受惊的坐骑,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向母女二人瞪了一眼,回过头来,手中的鞭子,唰的一声,狠狠挥出,狠狠咒骂,道:“不想活了,找死啊。” 第一章:烽火孤儿(三) 骑马的官兵挥动鞭,回过头来,狠狠咒骂了一句,道:“不想活了,找死啊。”纵马疾驰,竟长扬而去。 白衣少年一咬牙,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太过份了。” 他担心那女子的伤势,来不及管那官兵,一步抢出,见女子嘴角流下一条鲜红的敌血来,皱了皱眉头,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脉搏微不可闻,白衣少年会些医术,知道这女子已伤到内脏,已经无无力回天,他回头向小女孩子望去,见她满脸泪水的伏在母亲身上哭泣,叹了一口气,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然,小女孩抬起头来,明亮的眼中扑闪着泪光,抽咽道:“我娘……她没事吧。” “这个……” 白衣少年给她瞧得一愣,神情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女孩的话,那女子忽然轻轻一动,从晕迷中醒来,微微睁睛,见到满面尘土的女儿,眼中流下两行泪来,缓缓伸出手来,去握住女儿的小手,全身痛得利害,伸出的手又跌了回去。 白衣少年忙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和小女孩的手放到一起。 女子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即投向女儿,其实,死亡对于她来说,也许更像是一种解脱,只是,一想到自己死去,天地茫茫,年幼的女儿,她这么小,如何在这烽烟战火中生存下去,想到这里,母亲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水来。 小女孩子不知道母亲在哭什么,只是见到母亲满脸的血迹,心里一阵难过,一面伸手给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水,一面呜咽道:“娘,你不要哭啊,小月乖,不让娘生气了,娘,你不要哭啊。” 女子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终于,咬了咬牙,忍住身上的痛楚,微微坐起,含着泪水,轻轻扶着小女孩的秀发,道:“小月乖,小月是个……是个乖巧的孩子,娘不哭……只是,娘走了以后,小月一定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啦。”小女孩摇了摇头,紧紧抓住母亲的袖子,哭道,“娘是不是不要小月了,小月乖,小月听话就是了,娘,你不要抛下我啊。” 母亲的喉咙里一阵哽咽,又是一道鲜血流了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水来,她瞧着乖巧的孩子,忽然一狠心,伸手一把推开她,忍痛道:“月儿,不许哭。” 小女孩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疾言厉色的神情,微微一愣,泪水在眼中打转,却紧紧咬着牙,不让泪水掉下来。 终于,母亲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道:“月儿,以后,娘……娘就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娘知道,月儿很坚强,因此,不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杂坚强的活下去,像一个男孩子,坚强勇敢的活下去。” 虽然,小女孩还不能完全明白母亲的意思,但是,见到母亲如此镇得的眼神,还是重重点了点头,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如同明亮的珍珠,在战火中晕沉的天光下,折射出清澈的华光。 “娘,你放心,月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无伦遇到什么事情,月儿都会勇敢的活下去。”小女孩一面抽咽,一面低起头来,道,“娘,月儿听话,你不要哭了。” 母亲听到女儿的话,似乎一颗悬着的心掉了上去。 她点了点头,所然,明清的目光开始变得浑浊起来,忽然,抓住女孩的手掌,无声的落地,身子一沉,倒在刺目的鲜血中,一头漆黑的青丝,散了一地,一动不动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给这惨不忍睹的一幕给感染了,一阵狂风掠过,层层乌云低压,竟下起雪来。雪落纷落,满天飞舞,点点缀满少年的一袭白衣。 “娘。”虽然,年幼的女孩不明白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母亲忽然不动了,本能抱住母亲僵硬的身体,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 街道上几个行人,虽然,在战争奔逃中,心早就麻木了,但是,听到这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竟不禁摇头叹息。宁为盛世犬,莫为乱世人啊。 白衣少年瞧得不忍,一时,却又不知何才好,他身后几名随从,一个个都是剽悍高大的男子,竟也忍不转过面去,眼睛早给泪水湿润了。 终于,白衣少年听得不忍,正想上前去安慰一下这小可怜的女孩,忽然,街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一阵慌乱,一面大叫,道:“辽兵来了。”一面惊呼,四散奔逃,乱成一困。 第一章:烽火孤儿(四) 一群辽兵手持兵器,驰马狂奔,一路挥刀,一面吆喝,一面肆无忌弹的砍杀路上奔逃的百姓,全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拿杀人来取乐。 白衣少年身后几名随从同时抢出,抽刀出鞘,挡在他前面,道:“公子,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白衣少年来不及答话,忽听哧的一声,一名辽兵挥动刀锋,砍死一名老者,马蹄践踏着地上的尸体,纵马挥刀,向哭泣女孩的直奔而来。 电光石火间,那辽兵纵马挥刀,已然冲到,刀锋在晕暗的阳光下,掠闪着一片冰凉的寒光,向女孩头上砍去。 眼见女孩要命殒刀下,白衣少年吓了一跳,咬牙怒道:“可恶。”白衣一动,飞步抢出,骈指挥出,已然钳住那辽兵手中的刀锋。 那辽兵本想杀这女孩用来取乐,岂然,忽然冒出一个少年出手阻挡,不禁大怒,瞪大眼睛,道:“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手臂一缩,便要夺回给他钳住刚刀。 岂知,他用心全力,向后力夺,竟没把刀锋从少年的手下夺回,一时,只气得那辽兵哇哇大叫,破口乱骂。 白衣少年哼了一声,深邃的睛眸中透出一股和年龄及不相称的锐气,怒道:“我看找死的人是你吧。”手指用力,硬生生的把他手中的刚刀夺了过来,倒转刀锋,在空中轻轻一划,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 那辽兵吓了一跳,抓住缰绳,向后退开几步,一面大呼小叫,道:“来人啊,抓住这小子。” 其余同伴听到他叫声,纷纷驰马过来。 白衣少年哼一声,纵身而起,那辽兵但觉一道人影飞天而起,嘭的一声,白衣少年已经纵身跃起,一脚把他踢下马去。 马蹄声疾,破败的街道上,尘土飞扬,数十兵辽兵驰马赶到,转眼已到。 白衣少年身后的两名随从,纵身跃起,双足起处,两名辽兵应声落地。 一名随从牵过一骑白衣,道:“公子,请上马。” 白衣少年微微点头,足尖一点,白衣起处,已然飞身上马。 他一手拉住马缰,弯下腰去,一把将那女孩拉上马背,抱在怀中,轻声道:“你别怕,抱紧我了。”一提马缰,撞翻几名前来阻拦的辽兵,向前直冲了出去。 几名随从各自抢过几骑坐骑,紧随其后。 那女孩伏在他怀里,早吓得呆了,一时,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白衣少年低头向怀中的她轻轻一笑,道:“放心吧,没事的。” 话音不落,忽听身后一阵破空声响,弓弦响处,无数羽箭,向二人破空射到。白衣少年轻轻骂了一句:“可恨。”一只手抱着怀中的孩子,一手挥动手中的刚刀,拍落一支射到的长箭。他身后随从,纵纵挥刀,一一拍落纷纷射到的羽箭,几人纵马跃过一堵倒塌的墙壁,扬起满地的尘埃,向前冲去,把身后追赶的辽兵远远抛在身后。 白衣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呼了口气,暗道:“好险,想不到,这些辽兵竟如此剽悍。”忽觉抱着的手上一片湿润,蓦的心惊,低头一瞧,只吓得魂飞天外,怀中的孩子竟然没了声息,她的肩上插着一只羽箭,鲜血如涌,已然染红她大半边衣襟。 白衣少年一咬牙,骂道:“混蛋。”他勒定马头,抱着女孩纵身下马,把她放在一片平地上,见她胸口轻轻起伏,似乎只是痛晕过去,呼了口气。 忽然,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显是痛得狠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面低低的叫道:“爹爹,娘亲,我要爹爹。” 白衣少年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她的身上轻轻一拍,安慰道:“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岂知,这女孩反而哭得更凶了,一个劲儿的嚷着要爹爹。 终于,白衣少年无耐,忽听身后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知道辽兵又已追近,见她哭得利害,忙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爹爹在这里呢。” 岂知,这一招还真管用,女孩迷茫的明眸瞅着他看了半响,竟然真不哭了,一张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泪光,甜美可爱,只是一张小脸苍白的全无人色,隐隐透出一股青气,让人心惊。 白衣少年伸手在他伤口上轻轻一探,啊的一声,怒道:“箭上有毒。”出手如电,分别点在她伤口附近的几处要穴上,耳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抱起小女孩,翻身上马,向几名随从吩咐道,“快,在天黑已前,找到我师父,也许这孩子还有救。” 他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拉缰,率着众人,向前疾行。 第二章:世外高人(一) 一路颠簸,一翻折翻,女孩肩上的伤口裂开,又涌出血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痛得哭出起来,叫道:“我要爹爹,我要爹。” 白衣少年叹了一口气,无可呢奈何,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别哭,爹爹在这里呢。” 忽然,小女孩停止哭泣,张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他。 白衣少年见她眉清目秀,不禁微笑,道:“你叫什么?” 女孩眼中挂着明亮的泪珠,似乎身上疼痛已经轻了,低低的道:“我叫明月,明天的明,月光的月,你呢,你叫什么。” 白衣少年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明月,真好听的名字,我叫曦宸。” 夕阳如血,在饱受战乱的大地上,映出一刺目光的赤红。白衣少年抱着受伤的女孩,骑马穿过地片繁密的树林,向西行去。 穿过一个狭谷,来到一片幽深的竹树,一阵风吹来,凤尾森森,竹风飒飒,白衣少年曦宸停下马来,向身后一名随从道:“你们真的打听到,我师父在这附近么。” 一名随从拉住马缰,上前道:“是的,公子,我们确实打听到,曾师父现在住在这竹林中。” 白衣少年微微点头,见女孩伏在自己怀里,一动也不动了,呼吸越来越弱,吓了一跳,皱眉道:“走吧,我们尽快找到师父,也许她还有救。” 一行人向前又行数里,但见竹叶森森,竟是无穷无尽一般了。 忽然,一名随从指着前方道:“看,前面有一座竹楼呢。” 白衣少年见竹楼前一大片药圃中,种着各种药材,大喜道:“我们寻遍这片竹林,就这一间竹楼,这竹楼外面,种这么多药植材,一定我师父真在这里呢。 白衣少年面上一喜,翻身下马,把怀中的女孩交给一名随从,一脚踏进竹楼,一面大叫道:“师父,师父。” 一踏进竹楼,便觉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白衣少年叫了几声,不见有人出来,忽听竹楼后面传来一阵缥缈的笛声,大喜道:“师父。” 他一面穿过竹,从后门出去,举目四顾,竹风飒然,只见一名白衣老者坐在一片修竹的岩石上,手中横着一支玉笛,呜咽有声。 他一身白衣白发,随着幽扬的笛声,在风中飞起,涤然出尘,仿如仙人。 白衣少年望着白衣老者,轻轻一笑。 忽然,那老者放下手中的笛子,头也不回的道:“宸儿,你来了。” 白衣少年喉头一哽,跪在地上,呜咽道:“师父,我来了,我来了。” 白衣老者回过头来,竹风掠过,但见他须发皆白,在风中轻轻飘起,涤然如仙,伸手轻轻一拂垂地的白衣,缓缓起身,道:“宸儿,即然,你已经回去了,又何必再要找为师。” 曦宸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眼中透出疲惫来,缓缓道:“师父,我不想回去。” 白衣老轻轻摇头,道:“你父亲可是青王,你跟着我已经十年了,体内的毒素已然尽去,这次,青王生辰,接你回府,你何不留在青王身边,回来做什么了。” “师父。”忽然,曦宸在白衣老者前面跪了下来,道,“我不想离开你。” 白衣老者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十年前,是因为你身中剧毒,没办法,才跟着我,现在,你身上的毒素已除,不用跟着我了。” 十年前,白衣老者为寻找一味难道的草药,来到京城,不意见到青王的长子,发现他眉宇间透出一股隐隐青气,严然生中剧毒。“ 白衣老者见他小小年纪,相貌青奇,只怕日后不是一般人,不忍见他如此死去,向青王禀报此事,让青王及早医治。 当时,青王闻听此事,不禁大怒,一经盘察,这才发现,下毒之人,竟是青王一名宠妾。甚至,当年,青妃暴毙,竟然也是这名宠妾所为。 一时,青王大怒,依法惩办这名宠妾。但是,长子曦宸中毒已深,请遍宫中太医,仍束手无策。 正当青王万般无奈时,那名白衣老者再度出现,自称青松子,以行医为生,一生浪迹天涯,寻遍天下奇花异草,又道:“这孩子中毒太深,只怕是从胎里带来的,若要根治,只怕不易,需得跟我一起,也许,数年经心调理,说不定还有治好的机会。” 青王虽然不愿,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中毒不治而死,不如让他随这老者离开,日后体内毒素去尽,再谋父子相见不迟。 十年岁月,如白马过隙,转眼即逝。当年的中毒,生命垂危的幼子,在青松子身边,一面服用名种药材治病,一面习武强身,一转眼就是十年,已长成一名十余岁的少年了。 第二章:世外高人(二) 往事如烟。 曦宸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师父,我不舍和你离开。” 他吸了一口气,忽然,紧紧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道:“且而,我很喜欢医术,用自己的医术,救死扶伤,帮助那些生命垂危的人,真是的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终于,青松子轻轻一点头,面上现出一阵满意的笑容来。 “曦宸,难得你有一颗救伤治人的医者仁人,很好,这才是一个为人医者的真性情,不过,你是青王长子,如今,身体复原,青王会同意你的选择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的命,是师父救的,我要留下,我爹虽然不愿,不过,他也拿我没法。”曦宸轻轻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眼中,漾起一阵疲惫的神情,轻轻掠着在风中飞舞的乱发,缓缓道,“候门深似海,我和师父一起,习武练剑,行医治人,何不自在,王府中,权力倾轨,相互算计,若非如此,我娘亲也不会早早死去,我也不会身中剧毒了,所以徒儿痛恨那样的生活,宁原和师父在一起学医。” 青松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瞧着少年的目光中,透出和蔼的神色,微笑道:“曦宸,为师果然没的看错你,既然你有如此一颗仁爱之心,为师把凭生所学的医术,传给你又有何妨。” 曦宸一喜,一跪落地,道:“多谢师父。” 忽然,一名随从神色匆匆,抱着那女孩匆匆过来,惊道:“公子,不好了,只怕这孩子不行了。” 曦宸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他向那随从怀中的孩子瞧去,只见她嘴角流下一条血来,自息微弱,几乎连呼吸也没有,吓了一跳,伸手在头上一拍,恨道:“可恨,我如何把这孩子忘了。”他转头向青松子瞧去,急道,“师父,这孩子,是我从辽兵刀下救回来的,你看看她还能不能救了。” 青松子见这女孩气息微弱,面色发青,肩上插着一支箭头,伤口流出的血液,透出隐隐青色,微微皱眉,一拂长袍,伸手抱过她,几步抢进竹中,把女孩放在一张竹榻上,伸手一把她的脉搏,但觉脉搏微弱,几不可闻,忙从身上拿出一只锦盒来。 他自锦盒中拈出和根细长的银针,银针连刺,如手如电,分别插在她伤口附近几处要穴上。一时,明亮的银针上透出隐隐黑气。 曦宸啊的一声,眼望青松子,惊道:“师父,她……她还有救吧。” 青松子微微皱眉,面带忧色,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这箭上的毒不是什么剧毒,但是,已然浸入她五脏门腑中,若要救她,只得用冰蟾将她体内的毒素吸出,但是,这孩子体质太弱,却不定能熬得过来。” 曦宸咬了咬牙道:“行,既然有法子,我们就这试上一试,这孩子失去父母,成了一个孤儿,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她……她真的这样死了,那真是太惨了。”他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认识这女孩,不过半天时间,但是,她的天真可爱,她悲惨的遭遇,都让他不能漠视。 不自禁的,他记起当年,自己身中剧毒,每日在死亡和恐怖中度日的情形,虽然,遭遇不同,但是,莫名其妙的,竟对这小小女孩生出一股惺性相惜的感觉,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这样死去了。 青松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宁为盛世犬,莫为乱世人,场杀撕杀,流血成河,铸就了君王们的雄图霸,谁又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遭殃的永远只是这些弱小的百姓。” 老者叹眼望少年,一路上,亲眼目睹的杀戮,让他记忙犹新,道:“师父,你放心,虽然,弟子不爱候门权力的倾轨,但是,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弟子,弟子决不会袖手旁观。” 青松子面露微笑,轻轻点头,二人谈话间,早取过另一只锦盒,里面一只玉色的冰蟾,发出阵阵低低的怪叫,神情转为严肃,正色道:“能不能活,只能看这孩子的救生毅志了。” 少年曦宸镇重的点头,忽然想想这孩子母亲死时,吩咐她好好活下去时,小小的她,眼中的那一份执着的坚定,道:“师父,你动手吧,有活命的机会,我想,这孩子就不会放弃。” 青松子轻轻点头,抓起晕迷中孩子的小手,向盒边一送。 忽然,那玉色的冰蟾,竟然一纵而起,一口咬在那孩子的手背上。 晕迷中,那孩子似乎感到痛疼,小小的脸上,肌肉一阵扭动,呻吟了几声,似乎想哭却哭不出来。 第二章:世外高人(三) 曦宸见她痛得利害,伸手在她身上轻轻拍动,低声道:“好了,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晕迷中,小小女孩似乎听到他的安慰,一时,竟安静下来。 曦宸捉住小女孩的手臂,只见一道黑气,从小女孩的臂上,连同血液,吸进冰蟾口中,一时,瞧得不忍,忙转过面去,过了一会,冰蟾的肚子胀大,终于松开小女孩的手背上,掉了下来。 青松子一把抓过冰蟾,放在锦盒中,呼了一口气,道:“这孩子身上的毒是除去了,曦宸,你去,在药房中拿些龙舌兰,天竺睽,爬地菊熬上一锅,等会儿喂这孩子喝上一碗,如果她能醒过来,也就没事了。” 曦宸应了一声,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他身边一名随从过来,道:“长公子,这些粗活,还是让小的们来做吧。” 曦宸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虽然,名义上是青王的长子,但是,这些年跟着青松子,实则对青王府没有多少亲切的感觉,他轻轻摇头道:“不用了,而且,你们也不知道药量,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一时,他到药房中找到药材,到厨房中,浓浓的熬好,一身白衣,沾染了漆黑的烟灰,仍然掩不住他眉宇间不俗的气质。 他端着药汁来到竹楼,扶起小女孩,把药碗放到她嘴边,但是,小女孩晕迷中,竟不知吞咽,反而把喂进她嘴里的药汁吐了出来,污辱湿大片衣襟。 曦宸叹了一口气,向青松子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喝了一口,再喂进她嘴里,如此一口一喂,小女孩终于把大半碗药汁喝了下去。 青松子轻轻一笑,曦宸这孩子,真的很善良,也许,正是因为当年,他在街头上见到他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鸟时,那关切的神情,不问世事的他,才会决定救这孩子一命吧。 青松子一笑,缓步出房。 院中,竹风飒飒,凤尾森森,透着阵阵凉意。 青松子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竹楼上方,两颗明星,发出阵阵耀眼的红光,青松子微微一惊,眉心轻跳,忙伸出手掌,掐指一算,忽然,回过头去,向竹楼中望去。此时,房中,小女孩在曦宸喂下大半碗药汁后,竟然奇迹般的醒来,因为伤痛,正发出小孩子特有的嘤嘤的哭声。 小女孩一面轻轻的哭着,一面叫道:“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曦宸见小女孩哭得伤心,无何奈何,只得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岂知,小女孩竟哭得更凶了,忽然,他哎了一声,想起带她回来时,一承认自己便是她的爹爹,她便不哭了的事情,灵机一动,笑道,“好了,不要哭了,爹爹在这里,爹爹在这里呢,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再说,爹爹就不要你了呢。” 果然,小女孩听他这么一说,竟然真的不再哭泣了,曦宸的无奈之举,竟然然见效,不禁一笑,一时,对这小女孩的好感,又多了一份,忙扶起她,轻轻道:“你身上的伤痛得好些没有,再喝几口药,爹爹就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小女孩面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点了点头,低头喝了几口药,天真的道:“好啊,你讲故事给我听。” 一灯烛火,在风中轻轻摇动,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嘻笑着,小女孩虽然不能动,不过,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听曦宸说着故事,面上挂着泪水,面上却是天真的笑容,看样子,还真把这个比他大上几岁的大男孩,当成她的爹爹了。 房中,一片温馨,难以想像,刚才,这小小女孩子,刚刚还徘徊在生死一线上。 青松子微笑摇头,复又抬头望向天空中两颗耀眼的星星,微微而笑,忽然,自言自语的道:“原来这两个孩子……” 忽然,青松子收起笑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希望,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不要有那么多曲折和痛苦才好。” 第三章:少年英将(一) 十年后。 这是宋军的军营,宋辽两国,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事。 虽然,宋军一名年轻的将领,在场战上一连斩死数名辽国的大将,暂时胜出,但是,同样死伤无数,元气大伤。同时,这名将领,也因为名动三军,成为众将士眼中的英雄。 此时,宋军大营中。 几名年轻的将领,正围着一堆篝火,低声说话。 一名年轻将领,拿起一支树枝,在火堆中轻轻一拨,随手把树枝往火中一掷,光光一闪,飞升起星火无数。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也许,是因为年年开战,尸骨成山,血流成河,连战场的夜空,也透出一股诡异的血红色。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跳动的火光,映在他英俊的面上,撕杀战乱,在他面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但是,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加上一身雪亮战甲,竟是英气勃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轩仰之气,深锁眉心,竟是皱眉不展,缓缓道:“不知这战事,何时才是一个头啊。” “嘿,打就打吧,我们宋人,何时怕过这些辽人了。” 他旁边的一名少年将领,却是一脸的兴奋,双目闪闪发亮,道,“赵将军,咱们今日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杀死辽国几名勇将,大大锉了一回他们的锐气了,哈哈,看他们日后还敢不也这样嚣张,杀害我们大宋的百姓了。” 赵姓将军向他看了一眼,苦笑摇头,道:“严蜻泯,你这臭小子,好好的公子爷不做,跑来打仗杀敌,好像还挺兴奋的,打仗很好玩吧。” “不是好玩,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嘛。”严晴泯呵呵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大大咧咧的道,“别说我,谁不知道,赵将军,赵曦宸是青王的长公子,你不是一样也来了嘛。” “臭小子,看不出来,我还挺会说话嘛。”赵曦宸轻轻一笑,抬头望着暗红的天空,“话虽如此,可是,我真想早点离开战场,回去见见她呢。” “谁?”严靖泯把脑袋凑到他身边,嘿嘿笑道,“将军你想见谁呢,是不是咱嫂子呢。” 赵曦宸伸手在他及袋上用力一拍,笑骂道:“臭小子,就知道女人。” “嘿嘿。”严靖泯摸着给打的脑袋,嘻嘻一笑,道,“男人嘛,想想女人,有什么大不了,而且,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快半年了吧,连一个女人的影子也见没着呢,想想也不行。” 赵曦宸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没错,不过……”他面上现在迷茫的神情,眼望远方,缓缓道,“我想见的人,可不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严靖泯一听,来了兴趣,嘻嘻一笑,道:“将军想见的人,不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那么,她是谁,会不会是公主,还是什么?” 赵曦宸弯起嘴角,勾起一抹明朗的笑意,缓缓道:“她是……在我心里,别说公主,就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能和她相比了。” 话没说完,只见一名兵丁匆匆来报,道:“禀将军,我们刚刚在营帐付近,见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形迹可疑,怕是辽国派来的奸细,便抓了起来,一翻盘问,这少年竟说,他是死军营中来找他爹爹来了,我们问他,他爹爹是谁,他竟然说……” 忽然,他眼望赵曦宸,竟有所忌弹,不敢再说了。 严靖沁早按奈不住,伸手在地一拍,大声道:“他说什么了,他爹爹是谁了?” “这个……”这兵丁嗫嚅了半天,眼望赵曦宸,道,“他说,他爹爹是赵曦宸,赵将军呢。” “啊。”话音不落,严靖泯向赵曦宸看了一眼,忽然,捧腹大笑,几乎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正色道,“咱们赵将军多大啊,哪里来的儿子了,而且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除非咱们赵将军早熟,几岁大就成婚生子了。” 他笑了一阵,忽然,敛起笑容,正色道:“这人定是辽国的奸细无疑了,去,先给我重打一百军杖,再拖出营帐斩首。” 赵曦宸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听他这么说,忙叫住领命而去的兵丁,起身道:“先别为难他,把他带过来我瞧瞧。” “干嘛呢。”严靖泯向他看了一眼,道,“这些辽国蛮子,说谎都不会,将军你还见他做什么,推出营帐斩了便是。” “你懂什么?”赵曦泯向他看了一眼,道,“我有我的道理。” 他向那兵丁吩咐道:“别为难他,马上带这孩子过来见我。” “是。”那兵丁领命匆匆而去。 一时,几名兵丁困绑着一个瘦弱少年,匆匆过来,一名兵丁在他膝弯用力一脚,那少年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似是害怕,全身轻轻颤抖着,垂落的长发,掩住面孔,看不仔细。 一名丁上前禀道,“将军,就是他了。” 赵曦宸微微皱眉,大声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那少年轻听到他的声音,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月光如水中,眉清眉秀,竟是一个极美的孩子。 赵曦宸看清他的面容,啊的一声,一惊而起,惊道:“明月,真的是你。” 第三章:少年英将(二) 明月一见赵曦宸,小嘴一偏,哭道:“爹爹,我来找你,他们不让我来,还说我是奸细呢。”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一片嘘声,面面相望,说不出话来。 严靖泯眼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一脸的惊诧,指着明月,似乎脑子没转过弯来,结巴道:“天啊,将军,他真是你儿子啊。” 赵曦宸他一眼,道:“有什么奇怪?” “这不奇怪么。”严靖泯摇了摇头,道,“将军,如果我没记错,你二十四吧,这孩子,怎么也有十五六岁了,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如果真是这样,哈哈,你岂不是几岁就娶妻生子了,哈哈,利害。” 赵曦宸摇了摇头,一时,不想解释,瞧着明月,叹了一口气,道:“明月,你太胡闹了,军营重地,岂可乱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岂不叫我担心。” “我知道。”月明睁大了眼睛,瞧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可是,我想你了啊,半年没见了,我真的好想爹爹。” 赵曦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不是有事在身嘛。” 话音不落,又是一人匆匆来报,道:“将军,不好了,王成去打探消息,结果给几名辽兵发现,打了起来,险些丢了小命,刚才回来,一身是伤,只所怕不行了。” “什么。”赵曦宸向明月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靖泯,你先带他到我营帐中,我去看看王成的伤势。” 一拂长袍,跟着一名兵丁来到一座营帐中,只见一名男子混身是血,躺在床上,鲜血浸染,见者心惊。 赵曦宸几步迈出,抢到床边,轻轻叫道:“王成,王成,你没事吧。” 王成轻轻呻吟了一声,睁眼一见他,身子抬了一抬,身体前上倾,伤重无力,又无力的躺了回去,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抖了抖,道:“将军,我……我已经打听到,辽国萧大后,已经在辽国上京,征集大量人马,只怕是……只怕是……将军千万小心了。” 赵曦宸伸手在他胸一按,道:“我都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他回头向身后一名小将道,“李四,去,给我到药库中拿些止血的药来。” “将军。”李四叹了一口气,道,“药库的药材,已然没用了。” “什么?”赵曦宸眉心微微一跳,惊道,“难道连最普通的通心草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李四皱眉道,“前几天,我们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不过,伤亡不小,受伤的人数太多,早把药用光了。” 赵曦宸一咬牙,道:“没有伤药,一打起仗来,受伤的人,岂不是危险了。” 他微微一沉吟,道:“对了,通心草,这种草药,在这附近的山上并不难找,只是,这些山脉分布在辽国的地域中,只怕并不好弄到手,不行,明日,我得想办法让几个人出去采些回来,受伤的兄弟就有救了。” 他打定注意,向受伤的几名兄弟安慰了几句,匆匆回到营帐中。 明月坐在床沿上,轻轻摆动着双足,睁着一双星星星般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营帐四周。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着了男装,仍是眉清目光,清甜可爱。 忽然,呼的一声,门帘应声而起,赵曦宸大步走了进来。 明月嘻嘻一笑,跃下床来,一把搂主他的脖子道:“爹爹,你回来了。” 赵曦宸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明月,你已经不是小孩,怎么还是这样。” “我这样不好吗?”明月嘻嘻一笑,道,“难道爹爹不喜欢。” “不是。”赵曦宸伸手轻轻为她掠了掠一丝耳边的长发,苦笑道,“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人家像你这么大,都是十几外孩子的娘了,你一天爹爹长,爹爹短的,难道,你以后嫁出去了,这是这么没天没地了,岂不让人笑话了。” “嘻嘻。”明月面上一红,忽然,仰起头来,一双眼睛,真如明月一般,闪亮夺人,“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跟着爹爹。” 赵曦辰叹一口气,笑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爹爹了,也没看到,刚才严靖泯那臭小子,把我笑得什么似的,真以为我早熟,几岁就取妻生子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哈哈。”明月禁不住一阵好笑,撇嘴道,“你不让我叫你爹爹啊,那你让我叫你什么,也不知道,当年是谁骗我说是我爹爹,哄我开心呢,这倒好,叫了十多年,你想不认帐,那可不行了。”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好笑。 第三章:少年英将(三) 赵曦宸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那时候,你不是还小嘛,而且,又有伤在身,我不哪样说,你不肯吃药了。” 明月咯咯一笑,道:“不过,既然你骗人家叫了你十年的爹爹,就应该负责嘛。” 赵曦宸苦笑一声,沉稳持重的他,自然说不过这个口齿灵利的小丫头了,苦笑一声,道:“不过,我这爹爹,也真不好当呢。” 明月掩嘴呵呵一笑,道:“那是,那是,要不,还能叫爹爹么。” 赵曦宸一笑,摇了摇头,抱了床上的被子,道:“好了,今晚在营帐中睡一晚吧,明天,天一明,我就送你离开。” 明月面色一变,道:“为什么,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赵曦宸叹了一口气,道:“不行,军营中,本来就不能留下女子,而且,刚刚发生一点变故,你留下来,只怕有危险。” “危险?”明月一惊,睁着大大的眼睛瞧他,道,“什么变故,严重不严重,你会不会有事,不行,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留下来。” “好了。”赵曦宸叹了一口气,轮廓分明的面上,满是忧色,手掌按住她的双肩,正色道,“明月,军国大事,岂同儿戏,而且,你留下来,如果有什么不侧,你叫我如何放心,虽然,我不是你亲爹爹,不过,不过我看着你大这么大,你叫我如何放心。” 明月目光中扑闪出几道泪光,哽咽道:“你也知道放心我不下,难道,我就可以放下你了,这半年来,你出征在外,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叫人胆战心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让你如何肯走。” “哎。”赵曦宸轻轻叹气,转过身去,无奈道,“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要不要走,明天再说。” 一面说着,抱了被褥,往外便走。 夜色如水,明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不服气的道:“我就是不走,我看你要怎么样。” 第二天,明月尚在睡梦中,忽听一阵战鼓声响,一惊而起,只见一名少年将军走进帐来,道:“辽兵又向我们喧战了,将军让我过来,带你离开这里呢。”正是昨夜见过的严靖泯。 “什么。”明月一惊而起,和衣睡了一夜,身上有些发痛,一面捏着酸痛的膀子,道,“我爹爹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哎。”严靖泯一拍大腿,道,“小哥,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见赵将军,辽国萧太后带兵亲征,赵将军早带人上战场去了,他怕你留在军营中出事,因此让我过来,带你离开,快些走吧,迟了,可就不好了,我还另外有事要办呢。” 不由分说,抓住她的胳膊便往外走。 明月有力一挣,叫道:“喂,你别拉我啊,,哎,你再拉我,我就叫人了,我自己不会走了。” “好。”严靖泯给他娇巧的样子逗得一乐,瞧着她笑道,“我不拉你,自己走好了。” 明月一面揉着给他抓痛的手腕,嗫嚅道:“你这人,真是粗鲁,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 严靖泯呵呵一笑,双手叉腰,瞧着她笑道:“我说,你真是咱们将军的儿子吗,我们将军这样一个刚硬的男子,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儿子了。” “什么啊。”明月噘起小嘴,不服气的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哎,我本来就是我爹爹的儿子,怎么了,不像吗?” “不像,不像。”严靖泯瞧着他,摇了摇头,道,“别说,还真是不像,还有,咱们将军才多大,二十四岁啊,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他一面说着,嘿嘿笑了一声,低头在他耳边笑道:“老实说,你真是将军的儿子,我跟着将军,都快半年了,从来没听他说女人的事情,哈哈,会不会……” 明月见他神情古怪,不解道:“会不会,什么啊?” “哈哈。”严清泯嘻嘻一笑,道,“会不会咱们将军有什么特殊嗜好,你是他哪个……那个了?” “啊。”明月一愣,随即恍然,怒道,“你才有断袖之僻呢。” 严靖泯笑着躲开,忽然,一名将士匆匆来报,道:“严将军,赵将军让你带人,把公子送离营帐,便到附近的山上去找一些通心草回来。” “啊,通心草。”严靖泯抓了抓脑袋,道,“可是我不认识啊,我怎么去找。” 明月眼珠一转,生出一个主意来,呵呵笑道:“通心草,是一种治伤的药材呢,我认识这种草呢。” 他向严靖泯抿嘴一笑,道:“让带我一起去,我帮你一起去找。” “可是……”严靖泯犹道,“将军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呢。” 那士兵一听,道:“严将军,我们伤亡惨重,急需这药给兄弟们治伤了。” 终于,严靖泯一拍大腿,道:“好,我们一起去。” 岂知,明月双手一拍,笑道:“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和你一起去呢。” 严靖泯道:“你要我做什么?” 明月嘻嘻一笑,明亮的目光轻轻一转,眼波盈盈,笑道:“不是让你做什么,是让你不做什么呢,我答应你和一起去采药,可是,你不能把我送出营帐,我要留在这里。” 严靖泯瞧得一愣,这孩子,笑起来,竟然比女孩子还好看呢。 第四章:采药(一) 严靖泯一拍大腿,道:“好,我暂时不送你回去,你跟我一起去采药好了。” 明月双手一拍,道:“好啊,好啊,我们这就走吧。” 严靖泯叹了一口气,道:“十五六岁,也不小了吧,如何看起来,便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呢。” 明月哈了一声,道:“说我干什么么,我像什么,管你什么事了。” 严靖泯苦笑一声,拿她没法,摇了摇差,找了几名兵丁,身着皮衣,背跨长弓,猎户的样子办了个十足,主才到山上采药。 一路上,经明月的指点,果然找到不少通心草。 严靖泯哈哈一笑,道:“好了,这么多,够用了,别等到太晚,要是遇到辽人,只怕不好了。” 明月嗯了一声,背起药筐,正准备要走,忽听头上一阵唳叫,抬头一看,只见一只苍鹰在天空中飞掠。 明月目光一转,向严靖泯看了一眼,笑道:“我把它射下来,今晚做汤给我爹爹喝了。” 严靖泯嘿嘿一笑,道:“就你,你会箭么?” 明月呵呵一笑,道:“姓严的,你可别小瞧我,虽然,我个子不高,可是,我的身手可不差哦。” 严靖泯弯了弯嘴角,把背上的铁胎弓取下来,伸手给他,笑道:“好啊,你说你会,那你便射给我看看。” 这张发弓箭,几乎有明月的身高长了,他一手握着弓前,一手叉在腰上,嘴角含笑,似乎有意要看她笑话。 明月哼了一声,撇嘴道:“你还别不信,我就射给你看了。” 她一面说着,伸手握过他手中的弓箭,巨大的弓箭,握在她手中,更显娇小了,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拨了拨弓弦,忽然,举弓向上,在腰间的皮襄中抽出一支羽箭来,放在弦上。 忽然,铮的一声响,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破空而去。 噗的一声,天空中飞掠的苍鹰一声唳叫,直掉下来。 严靖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过来,忽然,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肩上拍去,道:“臭小子,看不出,还真有一手嘛。” 明月见他手掌拍到,一弯腰,从他手臂下闪了过去,嘻嘻笑道:“我早说过了,我很不错的,你偏偏不信。” 严靖泯一下拍空,愣一了愣,自己的身手,一向不错,在这宋营中,除了赵曦宸,极少有人是对手,刚才,虽然只是随手一拍,不过,若要躲过,却也不易,岂知,竟让一个弱小的少年,轻易避开了,微微一愣,随即手回手掌,抓了抓胸勺,呵呵笑道:“现在信了,现在信了,我们还是快去捡你射到的猎物吧。”明月抿嘴一笑,道:“正好,给我爹爹做汤喝呢,才没你的份呢。” 一面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去,弯下腰去,正要伸手去拾落在地下的苍鹰,忽听一阵马蹄声响,几人一惊,回过头去,只见身后尘土飞扬,数十匹马疾驰而来,转眼已至。 其中一人,身着红袍,奔在前面,手中的马鞭,忽然扬起,在空中拍出一声响亮,向明月手上的苍鹰卷去。 明月一愣,手中的苍鹰已然给对方卷走,长臂探出,已然提在手中。 严靖泯面色一变,惊道:“明月,你没事吧?” 明月愣了一愣,这红袍人,挥鞭夺走她手中的猎物,竟半分没伤到她的手指,可谓鞭术了得,但是,自己射中的猎物,给他白白抢白,不禁心中有气,小嘴一撇,迈上一步,道:“你这人,真是没道理,这只苍鹰,明明是我射中的,你干嘛抢去。” 严靖泯也道:“是啊,这猎物是我们的,你干嘛抢去,太没道理了。” 红袍人身后两名男子勒马上前,抢身拦在他前面,怒道:“大胆,你们可知……” 忽然,红袍人伸手挡住二人,不紧不慢的道:“退下。” 他声音不大,但是,听来竟似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两名男子,一言不发,垂下头去,向后退开。 明月心中有气,怒道:“什么啊,你抢我我的东西,难道还要动手打人不成。”她一面挽起袖子,一面嘟嚷道:“好啊,我才不怕你呢,动起手来,不定谁怕谁呢。” 红袍男子见他一脸稚气,偏偏做出一副挑衅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嘴角,笑道:“谁说这猎物是你射中的,明明是我射到的,不信你看。” 他一面说着,一面提起猎鹰在面前一晃,忽然,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义的事情,微微一愣,眼中透出一阵异样的神情来。 明月嘻嘻一笑,道:“可别忘了,这苍鹰身上,可有我射在它身上的箭呢。” 红袍人苦笑一声,伸手把苍鹰往她一掷,道:“你再看看。” 明月伸手接过,提起来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严靖泯立在他身后,没看明白,只见二人莫名其妙的笑着,奇怪道:“你们笑什么呢。” 终于,明月呵呵一笑,道:“原来,这苍鹰身上,有两只箭呢。” 她一面说着,把苍鹰往严靖泯眼前一晃,笑道:“看吧,一支是我射出的羽箭,嗯,这另一只嘛。”她抬起头来,向红袍人一笑,道,“是你射的吧。” 第四章:采药(二) 这一下,连严靖泯也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 红袍人向严靖泯看了一眼,笑道:“刚才那一箭,是你射的?” 严靖泯一摇头,伸手一指明月道:“说来惭愧,不是我,是这小子呢。” 红袍人把目光转向明月,微微一愣,难以相信,刚才这一箭,竟是出自这瘦弱少年之手,忽然,哈哈一笑,道:“好身手,好身手。” 明月也客气,呵呵一笑,仰起头来,道:“那当然了。” 红袍人夸她箭术,小女孩子家,刚才发生的不快,早涣然冰释了,向他一笑,道:“你的箭术也很好。” 这时,才向这红袍人仔细打量,年纪二十岁出头,剑眉心目,但是,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霸气。明月向他一笑,道:“嗯,而且,你长得很俊呢,比我爹爹还好看呢。” 红袍人似乎第一次给人夸奖英俊,不禁一愣,随即笑道:“我有那么老嘛,竟然和你爹爹比起来了,胡说八道。” 明月呵呵一笑,道:“才不是呢,你没见过我爹爹,我爹爹可年轻了,而且很俊呢,不知多少女孩子偷偷喜欢他,可他就是不看人家一眼。” 红袍人听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不但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奖自己长相好看,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古怪的夸奖。 他哈哈一笑,忽然,瞧着她道:“即然,刚才那一箭,是你射的,想来,你也是一个箭术高手了,我们射到同一只苍鹰,算是不分高下,有没有胆气跟我再比一次。” 明月仰了仰头,道:“有什么不敢的。”抓起弓箭,轻轻一扬,道,“我们现在就比试。” 一句话没有说完,严靖泯伸手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你别闹了,将军还等着我们把药带回去呢。” 明月点了点头,道:“哎呀,不好,我差点望了。”她抬头向红衣人轻轻一笑,道:“对不起啊,我还有事,要不,我们改天再三比吧,我一定和你分一个高下。” 红袍人点了点头,道:“好,三日后,我在此等你。” 明月一笑,伸出一只手掌,手心向上,笑道:“好,一言既出。” 红袍人见她伸出手掌,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不见不散。” 明月点头一笑,道:“好,就这样说定了,咱们走吧。” 一面说着,向严靖泯一笑,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背了药筐,向山下走去。 红衣人瞧着一行离开的背影,一袭红袍,在风中猎猎飞起,点头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箭术,当真了不起,若能收入辽军旗下,定然是一员勇将。” 一转身,向身后手下大声吩咐,道:“回营。”一提马缰,如箭离弦,领着众人,向前飞驰而去。 明月背着药筐,一面走,一面道:“刚才那人的箭术,一定不差,不过,可比不过我爹爹。” 严靖泯向他一笑,道:“怎么,你的箭术是将军教的。” 明月一笑,满脸的娇傲,道:“当然了,我爹爹可比我利害多了,让你见到,一定吓你一跳。” 严靖泯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信,我对将军,那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可知道,上次,将军在战场上杀敌那个劲儿,那可真是酷啊……” 两人一路说笑,回到营帐中。 岂知,回到营帐中,但见倒处是受伤的人,或坐或躺,不住呻吟。 明月吓了一跳,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严靖泯摇了摇头,道:“我跟你一起回来,我如何知道。”伸手拉住一名向外走去的兵丁,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受伤?” 那兵丁面上破了一块,正自流血,叹了一口气,道:“哎,严将军,你不知道啊,今日,辽国萧太后御驾亲征,辽军士气大震,我们不是对手,败下阵来,哎,看看,大家伤成这样了。”“啊。”明月一惊,声音轻轻颤抖起来,道,“那……那我爹呢,她在哪里,你有见到他吗?” “你爹?”显然,这兵丁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严将军,他爹是谁?” 严靖泯叹了一口气,道:“他爹就是赵将军啊。” “啊。”那兵丁张开嘴,下巴几乎没掉到地上,道,“他爹是赵将军?” 明月用力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你看到他没有?” 那兵丁想了一想,道:“应该回营了,不过,我现在没看见,也不知道赵将军在哪里,不过,刚才还见他在那边为一名受伤的兄弟包扎伤口呢。” “哎。”明月不等他说完,叹了一口气,道,“我找我爹爹去。”一面推开挡在前面的兵丁,向前面几座营帐跑去。 严靖泯跟在他身后,道:“喂,明月,你别激动,将军不会有事的。” 那兵丁一头雾水,瞧着二人越奔越远,摇了摇头,疑惑道:“赵将军才多大,居然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了,真是怪事,怪事啊。” 第四章:采药(三) 明月一面叫着:“爹爹。”一面人营帐中寻找。 终于,在一片混乱中见到对方的身影。 此时,赵曦宸正在给一名受伤的小兵抱扎伤口,听明月的声音,回过头来,一见明月,惊道:“明月,我不是让你离开吗,你怎么还没走。” 他一面说着,向严靖泯看了一眼。 严靖泯哈哈一笑,道:“将军,这可不是我的错了,他不肯走,我也没有办法,正好,我不认得通心草,正好带他一起去采药了。” “是啊。”明月点了点头目,道,“我留下来,怎么说还是可以帮你一点忙的,不会给你增麻烦。” 忽然,嘻嘻一笑,伸手挽住他胳膊,歪着头求道:“让我留下来吧。” 赵曦宸苦笑一声,无可奈何道:“我不留你下来,你也留下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靖泯,你派几个人,把这些通心草用水熬了,给受伤的兄弟们喝上一碗。” 严靖泯答应一声,道:“好,我这就去。”匆匆去了。 明月一声欢呼,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话音不落,忽见赵曦宸手臂上一道刀伤,往外渗血,已染红大片长袖,一声惊呼,道:“你……你伤受啦。” 一面说着,早从身上撕下大半衣襟,给他包上。 赵曦宸瞧着明白,嘴角含笑,面上一片漫馨。 明月抬起头来,见他嘴角含笑,气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赵曦宸苦笑一声道:“我是发现,半年不见,你好像长大了不少。” 明月嘻嘻一笑,低下头去,道:“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赵曦宸轻轻一笑,笑容里有清风般的清爽,仿如明月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傍晚,道:“其实,小时候真的很好,长大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承受。” 他抬起头来,整个营帐中,都是受伤的兵丁,不时有人发出一阵呻吟,士气一片低落。 萧太后御驾亲征,辽兵士气大做,如虎添翼,宋军连连败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可以支撑多久,不禁剑眉深锁,轻声叹气。 明月见他愁容深锁,轻轻一笑,拉着他在一块岩石上坐下,笑道:“我喝一个歌给你听好不好。” 赵曦宸叹了一口气,道:“这时候,唱什么歌啊?” 明月轻轻一笑,道:“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啊,我唱给你听。” 她不等说话,明月已轻轻拍着手掌,轻轻的唱了起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她唱的,竟是北宋的民歌《木兰辞》。 明月声音甜美,阵阵歌声,在烽烟战场上响了起来,便如一阵阵清流,流入人们的心田。 一时,不少受伤的兵将坐起身来,静静聆听着她甜美的歌声,甚至有人跟着她拍起手掌,轻轻唱了起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原本战败而反,一片低落的宋营中,一时,宋军营帐中歌声响亮,士气大作,也不知是谁,丢给赵曦宸一把古琴,赵曦宸向明月一笑,一面抚琴,一面和他轻轻的唱了起来。 一片激情的琴声中,明月向赵曦宸轻轻一笑,伸手拉起一名小兵的手堂,轻轻跳起舞来。 终于,宋营之中,暴发出一阵掌声,欢声四起。 远在数里之外的辽军军营中。 一名红袍男子立在帐旗下,远远听着宋军营帐中不时转来的欢呼声,这些宋兵,在大受挫折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如此士气大作,看样子,以前是低诂他们的能力了,不禁轻轻皱眉。 一阵风吹来,一袭长袍,在风中笔直的飞起。 第五章:明月(一) 帐旗之下,一名红衣男子,猎猎长袍,在风中笔直的飞起。一头黑发,在风中离乱如丝。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道:“隆绪,你在听什么?” “母后。”红衣男子回过头来,向一名中年妇人,缓缓道,“你听,这些宋人,今日明明大败,此时,为何如此士孔气高仰,看样子,他们远远不是我们想像中的一样弱小。” 中年妇人轻轻一笑,雍容华的眉目间,透出隐隐的傲气。 “放心吧,皇儿,宋人懦弱,不是我们的对手,迟早败给我们,大宋的大好河山,迟早是我们的囊中物了。” 红衣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剑眉星目间,透出隐隐透色,缓缓道:“可是,母后,就算我们真的赢了他们,又有何用呢,连连争战,我们大辽的百姓,日子仍不好过。”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仰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隆绪,你要记住,你姓耶律,是辽国皇室的唯一继承人,是万民所仰的君王,只有不断扩大我们辽国的土地,你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伟大的王者。” “是吗。” 红衣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宋军大营的方向,听着他们此起彼落的欢呼,一时,思潮起伏,竟是默然无语。 宋军大营中,明月唱完一道歌曲,端起一杯酒,坐到赵曦宸的身边,向他一笑,轻轻以喝了一口气,道:“爹爹,你说,我唱的歌好不好听。” 赵曦宸摇了摇头,伸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小孩子,不要喝酒。” 火光跳动,映着一堆篝火,明月小小的脸蛋,透出红红的颜色,呵呵一笑,立起身来,在他面前轻轻转了一个圈子,笑道:“爹爹,难道,你没有发现,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吗?” 赵曦宸轻轻一笑,低头喝了一口酒,笑道:“长大了,还这么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我很乖的。”明月嘻嘻一笑,道:“爹爹,你说,我唱的歌好听吗,记得以前,我常常坐在你怀里唱给你听呢,哎,好久没有这样了,真想这便回家去,我天天唱给你听。” 赵曦宸轻轻点头,道:“傻孩子,以后你不嫁人啊,怎么能天天唱给我听了。” “才不要呢。”明月撇了撇嘴,伸手一把挽住他胳膊,依在他身边,笑道,“我才不要嫁人呢,跟着你多好,除非你不要我。” 赵曦宸苦笑一声,道:“这叫什么话。” 月光下,但见月月肌肤胜雪,一双眼晴,便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闪烁烁,赵曦宸的心里深处,莫名其妙的轻轻一动,不自禁的,伸手向他面上摸去。 明月望着他,一双明眸,闪动着星辉。 赵曦宸修长的手指,正要触到她的肌肤,忽然,严靖泯端着一杯烈酒,笑嘻嘻的走过来,硬生生的挤在二人的中间,坐了下来。 赵曦宸苦笑一声,收回手指,抬头瞧着满天的星斗。 明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向旁边一让,道:“喂,严靖泯,你干什么呢。” “哈哈。”严靖泯喝了几杯烈酒,似乎已有几分醉意,呵呵一笑,道,“明月,想不到,你唱的歌,还真好听呢。” “那当然了。”明月呵呵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是谁啊,我可是明月呢,唱的歌,能不好听吗。” 严靖泯哈哈一笑,摇摇晃晃的道:“是啊,将军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呢。” 忽然,他斜眼瞧着明月,一动不动的凝视一阵,叹了一口气,道:“哎,可惜你是男孩子,如果,你是个女孩子,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呢。” “我本来就是……”话说了一半,好在县崖勒马,及时打住,有人夸她好看,小女孩子,难勉高兴,明月忽然抿嘴一笑,道,“我又不是女孩子。” “哈哈,是啊,你又不是女孩子。”严靖泯苦笑一声,道,“不过,你要是穿了女装,我敢包证,一定是个大大美人呢。” “是吗。”明月一笑,来了兴趣,道,“你觉得,我穿了女装,真的很好看吗?” 严靖泯点了点头,道:“我家里,姐姐妹妹一大群呢,美的丑的,什么女人没见过,可是,你要是穿了女装,他们一定没你好看,哎,可惜,你是个男孩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没完没了。 不知为何,赵曦宸在一旁听着二人言笑,心中竟是一阵莫名其妙的不快。 这时,明月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终于,赵曦宸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起身穿过几名坐在地上闲谈的兵丁,远远去了。 第五章:明月(二) 明月见赵曦宸起离开,哎了一声,道:“爹爹,你上哪去。”忙跟了上去。 赵曦宸见他追来,轻轻叹了一口气,立在一件枫树下,却不言语。 明月追上来,歪着小小的脑袋,瞧着他,奇怪道:“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啊。”赵曦宸淡淡一笑,道,“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还不承认。”明月嘻嘻一笑,道,“看看,皱毛都皱成一困了,还说没有不高兴。” “哦。”忽然,明月嘻嘻一笑,竖起手指,在他眼前轻轻一晃,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和严靖泯说话啊,好啊,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和他说话了嘛。” “怎么会啊。”赵曦宸勉强一笑,道,“你和他说话,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了,你别瞎想了,我不过是因为这几天的战事烦恼,和你没有关系。” “是吗?” 明月点了点头,忽然,轻轻一笑,抬头仰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放心甘情愿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明月。”忽然,赵曦宸的眼中透出一阵异亲的光彩,不禁问道,“明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明月抿嘴一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小爹爹啊,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了。” 因为你是我爹爹,因为你是我爹爹。 一句多么诚挚的一句话啊,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一句诚挚的话语,却足以刺痛人心。 “是吗。”赵曦宸苦笑一声,原来,她对自己的好,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爹爹。 忽然,赵曦泯伸手轻轻一掠她耳边一缕凌乱的长发,苦笑道,“早点心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明月轻轻一点头,道:“可是,我现在睡不着啊。” 话音不落,身后严靖泯提了一只酒壶,向这边走来,一见两人,呵呵笑道:“将军,明月,大家正喝得高兴呢,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好啊。”明月呵呵一笑,向他笑道,“我们继续喝酒去。”她伸手一把拉住严靖泯的手掌,抿嘴笑道,“不过,可不能喝得太多,到时候,喝醉了,岂不是让辽人有机可乘了。” 严靖泯哈哈一笑,浓眉大眼间,隐隐透出少年人的勃勃英气,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明月一笑,回头向赵曦宸笑道:“爹爹,趁大家高兴,你也一起去喝酒吧。” 赵曦宸向她握着严靖泯的手掌,淡淡一笑,道:“不了,明天还有事,我先去睡了。” “哦。”明月点了点头,道,“这也是啊,爹爹可是先锋将军呢,好吧,你先睡吧,我和严靖泯去玩一会,一会就回去。” 赵曦宸点了点头,瞧着明白拉着严靖泯的手,一蹦一跳的远去,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一阵深深的落寞。 “我这是怎了,你不应该在她的面前,如此失常的啊,如果让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她会怎么看待自己。”赵曦宸发出自己的失常,伸手狠狠一拍自己的面颊,摇了摇头,终于,一拂长袍,大步向营帐走去。 月光如水,夜风微起。 一阵又一阵的歌声,伴随着战士们的欢呼,远远传来。 在明月轻松的歌声下,军兵营的夜晚,第一次变得如此热烈。 赵曦宸躺在床上,在一阵清婉的歌声中朦胧睡去,睡梦中,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这双眼眸,正是当年,第一次在一片烽烟中,见到明月是的那双明静而楚楚可怜的眼睛。 虽然,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她六岁,但是,她那双明亮如同天上繁星般明亮的眼睛,却深深的印进了他的心里,那怕,为了这样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让他去死,他也会豪不犹豫。 “是啊,我要保护她,我要保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当年,小小女孩受伤晕迷的时候,十二岁的白衣少年,就在心里如此怪誓。 十年的时间,如同白马过隙,转瞬过去,当年的白衣少年,已然在时间的磨练下,变成一个高大挺发的男子,那个小小女孩也已成为婷婷玉立的少女,但是,那个深藏内心的誓言,他却从来没有忘记,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了。 只是,每当她亲热的叫自己爹爹的时候,每当她如同孩子般依奈他的时候,竟让他深埋心底的情意难以启齿,向她说明心中的情意后,她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嘲笑,甚至疏无自己。 如果,向她说明自己的心意,便会永远的失去她,那么,还不如唯持着现在这个扭曲的现状,那怕,真的只是当她一生一世的爹爹,又有何防,只要她开心快乐,能够保护她一生一世不受到伤害,,此生,他已经无憾了。 第五章:明月(三) “明月,明月。” 睡梦中,赵曦宸轻轻的唤着这个魂牵梦绕的名字。 一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甜甜的叫道:“爹爹,爹爹。” “是明月。” 赵曦宸及力的眼大眼睛,但是,一片朦胧中,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身影,一时,但觉一阵失落,一阵孤独,竟是沉入无边的深渊。 “爹爹,爹爹,我在这里啊,你怎么了。” 明月不安的坐在他的床边,伏下身子,探手摸着他发烫的额头,眼中有闪烁的泪花,回头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严靖泯,你说怎么办,都三天了,还是这个样子呢。” “这个……”严靖泯抓了抓后脑,嗫嚅道,“是不是你配的药不管用啊。” 明月白了他一眼,道:“严婧泯,这药可不是乱吃的,虽然,我的医术不比我爹爹高明,不过,也和师分学过几年,我配的药,怎么会不管用,还有,除了我,你还有找一个比我爹爹更高明的大夫来么。” 严靖泯抓了抓头,道:“可是,这可怎么办啊。” 明月轻轻皱了皱眉,眉宇间,有淡淡的忧色,伸手一触他滚汤的手腕,脉像竟有些紊乱,忽然,赵曦宸手腕一翻,明月小小的手掌,竟给他粗大的手掌一把握住。 明月哎的一声,挣了几挣,竟不能挣脱,只得任由他握住自己的小手,回头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怎么办,从来见没见过爹爹生这么重病呢,虽然,听师公说过,爹爹小时候身体不好,可是,后来,爹爹和师公一起练武强身,渐渐就好了,很少生病的,你说,为何竟然病成这样了。” “将军一定是因忧心战事,积劳成疾,也是有的。”严靖泯叹了一口气,道,“明月,我们先出去,让将军好好休息一下。” 明月轻轻摇了头,道:“不,我不要,我要在这里陪着我爹爹。”一时,想挣开给他握在掌中的小手,却不能挣脱,赵曦宸反而握得向他看了几眼,心中一阵难过,道,“爹爹,你快醒醒啊,我是明月啊。” “明月,明月。” 忽然,赵曦宸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嘴唇轻轻动了一动,清晰的吐出她的名字来,“明月,明月,真的是你,你来了吗?” “是啊,爹爹,是啊我,我是明月,我来了。”明月听赵曦宸叫她名字,心中大喜,回头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他在叫我,他在叫我呢。” 严靖泯点了点头,道:“是啊。”他向明月一笑,道,“你再叫他几声试试。” 明月点了点头,两只手同时握住他的手掌,道:“爹爹,爹爹,你还好吧。” 终于,赵曦宸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芙蓉般的秀面出现在眼前,看清是明月,他轻轻一笑,无力的道:“明月,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做梦啊。”明月用力点了点头,道,“我一直就是你身边啊,爹爹,你都已经晕睡三天了,真是吓死我了,好了,好了,你终于醒过了。” 岂知,话音不落,赵曦宸一声低呼,道:“什么……什么,我已经晕迷三天了,怎么会这样,战场如何了,辽兵……辽兵没有得势吧。” 一面说着,便要支撑着重病的身子,坐起身来。 明月忙伸手一把按住他,哭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是吧,将军,你放心吧。”严靖泯点了点头,道,“陈将军和吏将军正在镇守呢,不知是不是明月的歌声,给兄弟们带来了希望,这几日,士气大震,竟是没让辽兵占到半点便宜。” 终于,赵曦宸松了一口气,乖乖躺下,道:“这就好,这就好。” 第五章:明月(四) 明月见他躺下,松了一口气,道:“爹爹,你真让我担心,也不知道,你晕睡的时候,我都要急死了。” 赵曦宸她明眸中泪水闪动,轻轻一摇头,道:“我没事了,不是吗,别难过了,不过是受了一点风寒,开一张方子就好了。” 明月小嘴一偏,几乎哭出来,道:“可是,我开了方子,拿了药给你吃了,却全然没用,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赵曦宸一笑,道,“苦寒之地,不比别处,受了风寒,是没有中原的风寒好治的,你没来过,也不能怪你,这个……我自己的病,只自己最清楚,没事了。” 一面说着,在床头拿纸笔,写了几张方子,道:“按这方子上的药,捡了药,浓浓的熬上一碗,我喝几碗,便没事了。” 明月大喜,一把拿过方子,向严靖泯道:“走,我们去给我爹爹捡药去。” 严靖泯哎了一声,回头向赵曦泯一笑,道:“将军,你好好休息,我和明月捡药去。”和明月匆匆去了。 瞧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赵曦宸苦笑一声,是啊,十年了,自从青松子把他身上的余毒祛尽,便从没病过,这回,竟然病床不起,真是怪事了,忽然,想起明月握着严靖泯手掌,向帐外走去的情形,脑中又一阵眩晕,忙按了按眉心,不去再想。 明月和严靖泯来到药库,岂知,方子上竟有几味药已然用尽,明月扯着严靖泯的袖子,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别处就没有了吗?” 严靖泯微微皱眉,道:“边陲苦寒之地,这些药材,本就缺泛,这些药物,在中原虽然平常,但是,这里还真不好找。” 明月皱起眉心,大骂道:“朝廷里的那些官员,还有皇帝,可真不是东西,在中原享乐,竟不把这些给朝廷卖命的兄弟生死当成一回事,区区几味药材,竟然都送不过来,真是太混蛋了。” 话没说完,严靖泯伸手一把握住她嘴,急道:“小祖宗,朝中官员,你骂骂也就是了,连皇上你也敢骂,你不想活了。” 明月一把推开他握在嘴上的手掌,不悦道:“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别说皇上现在不在这里,他要是真来了,我非好好骂醒这晕君不可。” 一翻话,只怕严靖泯说得胆战心惊,道:“好祖宗,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到辽国的上京走一趟,虽然,辽国是北方荒蛮国家,不过,听说,辽国的上京,倒是十分繁华,说不定,我们能在辽国上京的药铺里买到这几味药呢,大不了,我们去一趟好了。” “真的。”明月睁大欣喜的明眸,闪亮如星,道,“可是,辽国的上京离这里有多远呢。” “三天。”严靖泯想了一想,道,“饶过辽军的营帐,再翻过两座大山,也就是了,最多三天。” “不是吧。”明月吞了一口唾沫,“要三天时间,我们从这里回到中原,如果快马加鞭,也不过两天呢,为什么不回原取药,反而深入虎穴,跑到辽国的地盘上去了。” “你傻啊。”严靖泯翻了翻白眼,道,“我们可是立下过军令状的,没有得到朝廷的许可,擅自离开边关,可是死罪呢,要回中原,我可不敢陪你一起去了。” “什么?”明月秀眉倒竖,怒道,“晕君,奸臣,小人,怎么这样没道理啊,我们又不是当逃兵,我们中为了救人呢,真是太过份了。” 忽然,转念一起,自己也是瞒着师公,偷偷跑来军营中来找赵曦宸,若回中原,以他的确良性子,只怕就不准她回来了。 “算了。”终于,明月一挥手,无奈道,“上京中上京,去就去,谁怕谁了?” 严靖泯呵呵一笑,道:“不过,这事,可不能让赵将军知道,否则,他一不会让我们去冒这个险的。” 明月点了点头,嘻嘻一笑,道:“放心,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就算他日后知道,我们找把药给他拿回来了,哈哈,那时,他总不能还跟我们生气吧。” 于是,两人瞒着赵曦宸,在马棚里选了两匹上好的白马,换了一身猎户的衣服,便匆匆向辽国上京进发了。 第六章:萧隆绪(一) 一路上,穿上越领,两人身着一般的猎户衣裳,虽然,路上也曾遇到一些巡逻的辽兵,不过,盘问一阵,也就放行了,总算是有惊无险,一路平安。 终于,三天的路程,终于到了辽国的上京。 上京的大街小巷,商铺如林,行人如织,繁荣富丽,竟不输于中原的名城。 一时,明月只瞧得不住点头,一路上的新鲜事物,只瞧得眼花缭乱,不住道:“想不到,辽国的上京,竟如此繁华。” 严靖泯轻轻一笑,道:“虽然,大宋和辽国,连年争战,但是,不得不承闪,辽国皇帝耶律隆绪,此人礼贤下士,深谋远虑,能文能武,箭术精湛,若非敌人,还真是一个让人敬服的人物了。” 明月轻轻点头,赞道道:“原来如此,这位辽国皇帝,竟如此了得,哎,咱们大宋的天子,只怕也远远不如了。” “嘘。”严靖泯竖起手指,正经道,“明月,这话可不要乱说了,弄不好,可是杀头的罪名呢。” 明月吐了吐舌头,笑道:“好了,不说我,咱们的皇上,就知道杀人,哼,我们还是去买药吧。” 岂知,两人跑遍上京的大小药铺,虽然,大多的药材是找到了,不过,偏偏就差一味凤凰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虽然,凤凰胆不是什么名贵药材,中原地区,比比皆是,随地可见,但是,这总药物,很难储存,一不小心,便会腐烂变质,这几年来,宋辽间连年交战,两国间药商的来往,即使有少数商人相互来往,但是,大多不愿冒这个风险,因此,这种药材,在辽国竟是十分难得,偏偏成了难得的珍品,只怕比人参鹿葺还要珍贵了。 从最后一家药铺出来,明月终于绝望了。 她叹一口气,沮丧的坐在药铺门前的台阶上,叹气道:“本来以为,到辽国上京来,便能找到我们要的药材了,岂知,还是差一样呢。” “这个大多数药材也都找到了,我想,差一味两味,也没什么紧要吧。”严靖泯愣愣的道,“我们随便带些药材回去,以便为兄弟闪疗伤。” 明月叹了一口气,道:“差一味药材,那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过,既然找不到,也无可奈何,只得叹了一口气,在马背上驮了两大筐药材,正准备要走。 忽然,一个男子刚毅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你在这里。” 明月耳听得声音耳熟,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英俊的男子骑在马上,正微笑着瞧着自己。 “你是……” 这人剑眉星目,虽觉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在疑惑,何时见过此人,却听严靖泯哈的一笑,道:“原来是你啊。” 马上乘客点头一笑,道:“想起来了。” 明月向他细细打理一阵,终于,哦的一声,双掌一拍,呵呵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在山上见过的,嗯,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原来,这马上乘客,竟是当日明月和严靖泯在山上采药,无意间结实的红袍男子。当日,还曾约定三日后在山上比试箭术,后来,因为赵曦宸病重晕迷,便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时,重见此人,这才记起。 此时,他换了一件银白的大氅,英气勃勃,竟透出一股不一样的异族风味。 明月啊的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是辽国人。” 男子一愣,奇怪道:“是啊,这里是辽国上京,我是辽国人,有什么奇怪吗?” “不,不。”明月摇了摇头,抿嘴一笑,道,“不是,上回见你穿了一袭中原的服饰,还道你是宋国人呢。” 第六章:萧隆绪(二) 男子一笑,向二人道:“难道你们是宋人?” 明月正要说话,严靖泯伸手在她背上拉了一笑,道:“我们是边境的百姓,一辈子生活在山里,靠打猎为生,哪管自己是什么辽人宋人。” 男子轻轻点了点头,道:“唉,这话也是不错,对了,现在虽然我也算是认识你们两了,不过,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明月歪着头想了一想,向他笑道:“你先说,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哈哈。”男子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真是一个鬼机灵,好吧,我叫……萧隆绪。” “萧隆绪。”明月点了点头,向他一笑,道,“嗯,不但你人长得英俊,连名字也很好听嘛。” “哈哈。”萧隆绪哈哈一笑,瞧着她道,“现在该你说了。” 明月抿嘴一笑,面上现出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来,抿了抿嘴唇,道:“我叫明月,明白的明,月光的月,夜幕来临,天上弯弯的新月,我就我了。” “明月,明月。”萧隆绪点了点头,道,“明月,虽然这名字不错,可是倒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呢。” 明月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道:“像女孩子的名字那又如何,我喜欢,而且,天上的新月,那样美丽,我叫这名字,有何不可。” 萧隆绪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你真是很有趣啊。” 一时,萧隆绪问过严靖泯的名字,向明月道:“那天,我们不是约好在山上比试的吗,我等了你一天,你为何没来。” “啊。”明月用力一拍额头,这几天,因为赵曦宸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时,听他提起,道,“对不起啊,对不起,这几天,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忙得不行,早把这死忘了,对不起啊。” 萧隆绪见她面上现出的歉意,轻轻一笑,道:“其实,也没关系,我只是奇怪你为何没来。” 忽然,萧隆绪瞧着二人马上的两大筐药材,奇怪道:“怎么,二位买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哦,这个……”严靖泯抢先道,“我们附近的几个村子,最近闹瘟疫,我们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受村民的托咐,带些药材回去,为村民治病呢。” 虽然,萧隆绪说自己是上京的药商,不过,看这人身后跟着的数十名随从,个个身高剽悍,只怕武艺非凡,并非寻常人家的家丁可比,只怕此人的身份也不一般。 萧隆绪的气度言语,只怕并不简单,另外,此人又是辽人,自然不能跟他说实话了。 明月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对了,你不是药商么,那么,一定有很多药材了,我爹爹病了,我有一种药材没有买到,你可有了。” 萧隆绪点了点头,道:“你说来听听,也许能有。” “凤凰胆。”明月想了一想,瞧着萧隆绪,道,“你有这药吗?” 萧隆绪想了一想,向身后面名随从耳边一阵低语,那随从点了点头,随即退在一边。 萧隆绪向明月一笑,道:“我问过了,我们有这一味药。” 明月双手一拍,大喜道:“太好了,终于有了,萧隆绪,萧大哥,你买给我吧,我爹爹受了风寒,我很需要这药呢。” 岂知,萧隆绪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买给你。” “啊。”明月一愣,不解道,“为什么啊?”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我是说,我们是朋友,我不买给你,因为我要送给你。” “呵呵。”明月一笑,伸手一握萧隆绪的手掌,明眸如星,瞧着他道,“萧大哥,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萧隆绪见她一只雪白如玉的小手,握住自己粗大的大手,轻轻一笑,道:“不过,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啊。”明月一愣,随即呵呵一笑,拍着胸口道,“好啊,萧大哥你说好了,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只要我明月能做到,我就会办好。” 萧隆绪向他一笑,眉宇间有淡淡的笑意,道:“你不是约好要和我比试箭术吗,可是你没来,让我白白等了你一天,现在,我让手下回去取药,也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正好,我们去比试一翻如何。” 明月呵呵一笑,想也不想,道:“好啊,不过,一定是萧大哥的箭术高啦。” 第六章:萧隆绪(三)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是谁更好,只有比了才知道。”他低头想了一阵,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狩猎围场,不如,我们这便去吧。” 明月正要答应,严靖泯伸手拉了一把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明月,我看这人十分可疑,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吧。” “可是,他有凤凰胆啊。”明月向萧隆绪看了一眼,道,“我看,萧大哥也不像是坏人嘛,他不会害我们的。” “哎。”严靖泯摇了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不过见过他一面,他为何要帮我们,你不觉得可疑吗?” “哼。”明月撇了撇嘴,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要害怕,你不去便是,我一个去好了。” 她向萧隆绪一笑,向前走上一步,道:“好啊,我们走吧。” 萧隆绪点了点头,让随从牵过两匹马来,向她笑道:“二位骑这两匹马吧,你们这两匹马,一路翻山越领,想也累了,也让他们趁这空儿,休息休息。” 明月一笑,暗道,原来萧大哥这样细心呢,连一匹马也如此关心,想来一定不是坏人了。 她向萧隆绪看了一眼,翻身上马,道:“我们走吧。” 严靖泯无奈,可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走吧,终于,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心中暗道,这回出来,本来就是瞒着将军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又要给将军责骂了,责骂倒也没什么关系,要是明月真出了什么事情,才不好向将军交代呢。 一时,严靖泯满怀心思,明月兴高彩烈,随萧隆绪一起来到城外的一个围场来。 来到围场中,围场四周守卫森严,不时有辽国军官来回走动,旌旗飞扬,遮天避日,马蹄踏地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从四面八方传来,声势惊人。 严靖泯看这气势,这围场只怕是什么大官的专用围场,不禁暗暗惊疑,面上变色,一时,连明月也有些害怕了。 萧隆绪见二人的神色,轻轻一笑,道:“二位不必惊慌,这里是辽国皇家御用狩猎围场,在下有一位朋友,是辽国朝中的大官,逢旨看管此人,因此,能进入此地,二位不必惊慌。” “啊。”明月一声惊呼,吞了一口唾沫,面上变色,道,“这里……辽国皇家御用狩猎围场?” 她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隐隐觉得麻烦大了,只差没哭出来了。 严靖泯微微皱眉,果然这人非同寻常,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了。 萧隆绪见二人面上变色,奇怪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不,不。”明月慌慌张张的道,“我没怎么。” 严靖泯向她看了一眼,道:“我们本是山中小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明月害怕,那也是有的。” 明月听他为自己解释,忙道:“是啊,是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我害怕呢。”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又有何难。”忽然,收起笑容,向身后一名随从大声吩咐,道,“萧清,今日我在要这围场中,和两位朋友狩猎,让他们暂时退下。” “是。”那随从微一躬身,翻身下马,远远去了。 但听阵阵马蹄踏地的声音重重叠叠,震耳欲聋,一时,四周寻守的辽兵整齐的退去。 明月和严靖泯互望一眼,相故变色,萧隆绪,他倒底是什么人,竟能调动辽国阵军围场的守军。 第七章:为难(一) 萧隆绪向二人一笑,道:“现在可以了。” 明月吞了一口唾沫,神情拐扭,道:“萧……萧大哥,我们这是换一个地方,这里……这里……我胆子小,我害怕。”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这里很好,而且,看守的人不是走了嘛。”不由分说,让随从给明月一把长弓,向她笑道,“好了,如果,你赢了,我立即便放二位走,如果输了,哈哈,那么,我请明月到我家里做客去,好不好。” “啊。”明月面色尴尬,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我……我爹爹病了,正等我回去,萧大哥,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严靖泯勒马上前,挡住明月道:“萧大哥,明月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她有什么得罪萧大哥的地方,还请萧大可见谅。” 他一面说着,拿过明月手中的弓箭,正色道:“要不,让小弟来和大哥比比。”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严兄弟,你何必紧张,我只不过是想请明月到我家里玩几天罢了。” 严靖泯咬了咬牙,一时,不知萧隆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意思,有何用意,不过,在人家地盘上,只得委屈求全,道:“可是,我受他爹爹的委托,如果不能安全带他回去,不好向他父母交代。” “这个好说,到时,你就说,明月到一位朋友家里玩去了,几天便回来。”萧隆绪弯了弯嘴角,向明月一笑,道:“哎,算了,明月赢了,到时再说吧,如果,她真输了,我大可让严兄把药送回去,再不行,我派人给你家里送回去,如何?” “啊。”明月向他看了一眼,见他神情严肃,不向是在开玩笑。 她向严靖泯看了一眼,又向萧隆绪看了一眼,终于,点头道:“好,我和你比。”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 话音不落,一丛树木间,忽然蹿出一只白鹿来,萧隆绪向明月看了一眼,笑道:“明月,我们看看,谁先射到这只白鹿,先射死白鹿的人为赢,如何?” “好。”虽然,不知道萧隆绪现在的用意,不过,事到如今,如果不和他比,只怕他是不会放人了。 明月咬了咬牙,见那只白鹿正低头吃草,弯弓搭箭,拽满弓弦,五指一松,噗的一声,就是一箭。 啪的一声,白鹿一低头,羽箭自白鹿的头上一掠而过,丁在树干上。 白鹿一惊,见到有人射箭,撒开四足,向前飞奔。 明月一箭失手,不禁叹了一口气,见白鹿向树林中飞奔而去,咬了咬牙,一提马缰,追了上去。 萧隆绪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随即追上,一袭银月长袍,在风中猎猎飞起。 严靖泯怕明月有事,不敢落下,纵马疾驰,追在二人身后。 一时,三人一前一后,向白鹿紧追不放。一路飞奔,追入树林深入,骑在马上,但觉两边树木不住手退,耳边风响。白鹿更是没命似的飞奔,便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树木间一掠而过。 明月骑在马上,奔跑中向射几箭,但是,因为树林中树木掩映,都箭了个空。但是,射没射中,却在一线之间,往往只差一点,便中射中。 一时,明月渐渐焦急起来,又射了几箭,均没中的。 严靖泯向她看了一眼,道:“明月,沉住气,别心慌。” 萧隆绪骑在马上,一面飞奔,转头向明月看了一眼,见她雪白的面上,缀满点点汗珠,不住跌落,哈哈一笑,道:“明月,我可要动手啦。” 明月转头向他望去,一时,只见萧隆绪双腿夹住马身,一头长发,在飞中飞扬而起,一手持弓,另一只手在背上的箭囊中缓缓抽出一只羽箭来,搭在弦上,拈住弓弦的向后拉开,张弓如十五盈月,忽然,啪的一声,拈弦的手指忽然松开,羽如离弦,带着阵阵破空声响,破空向白鹿射去。 第七章:为难(二) 一定不能输,明月一急,拉开弓箭,对准萧隆绪射出的羽箭,射了一箭。 铮的一声,两只羽箭的箭头撞在一起,同时跌落。 萧隆绪向她看了一眼,哈哈一笑,赞道:“好箭法。” 明月咬了咬牙,眼见白鹿不住向前奔逃,足底在马镫上轻轻一用力,身子腾空,向上飞起,跃上一株花树,拉开弓箭,自上而下,向白鹿射去。 羽箭穿过一片繁华的花叶,噗的一声,从白鹿的身边一掠过而过。 明月叹了一口气,暗道:“可恨,又没射中。” 同时,萧隆绪一箭射出,正中鹿头。白鹿脑袋一歪,死在地上。 明月皱了皱眉,一顿足,暗道:“完了,这下输了。”忽然,足下的花树横干一阵晃动,花瓣纷落,哗的一声响,树枝折断,明月啊的一声惊呼,向下跌落。 严靖泯见她从树上跌落下来,一声惊呼,道:“明月。”纵马而前,向她落下的方向奔去。 但是,距离不近,明月下落的身子,砸断几枝花枝,眼见便要落地,萧隆绪轻轻一笑,一个起身,衣襟带风,飞天而起,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身体,轻身落地。 明朋给他抱在怀里,呼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忽然发现,萧隆绪正嘴角含笑,正一动不动的瞧着自己。 “怎么了?” 明月不解,忽然,似想起什么,伸手到头上一摸,啊的一声轻呼,原来,刚下从树下跌落下来,头上的帽子掉了,一头秀发瀑布般倾泻下来,散落肩上。 “原来,你果然是一个女子。” 萧隆绪瞧着明月,弯起嘴角,眉宇间有淡淡的笑意。 严靖泯骑马奔到,一面叫道:“明月,明月,你没事吧。” 忽然,严靖泯一愣,瞧着她愣愣的说不出话来,结巴道:“明月,你……你原来真是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难怪……。” 明月散落下一头漆黑的长发,蓦的发觉,自己还在萧隆绪的怀里,面上一红,轻轻一推萧隆绪,红着面道:“你……你先放开我。” 萧隆绪轻轻一笑,微笑的眼眸瞧着她,笑道:“我要是不放手呢,你要如何。” “萧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明月轻轻一挣,要从他怀里挣脱,岂知,萧隆绪反而抱得更紧了,羞道,“你放开我吧,这样不好。” “放开你。”萧隆绪轻轻一笑,眉眼间有淡淡的戏虐,道,“放开你,你岂不是又要走了,刚才,你已经输了,现在,就该实现你的承诺,跟我一起回去。”“啊,不要。”明月小嘴一偏,似乎要哭,“我不要跟你去,我要回家。” 严靖泯一听,指着萧隆绪,大怒道:“好了,姓萧的,你是不是早知道明月是女孩子了,因此,故意为难,你这色狼,快放开明月,否则,我和你拼了。”一面说话,噗的一声,把腰间的佩剑抽了出为。 “哈哈。”萧隆绪抱着明月,向后退开一步,道,“谁说我是色狼了,我是要请明月回去给我唱歌听。” “什么?”严靖泯不解道,“唱什么歌?” “木兰辞。”萧隆绪弯起嘴角,伸手掠了掠明月耳边的一缕长发,轻声笑道,“左翼将军严靖泯,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明月在宋军营帐中唱歌,你不会没有听过吧,哈哈,她的歌声很好听,不是吗,我也很想让她唱给我们辽军听一听呢。” “什么?”严靖泯面色一变,瞧着萧隆绪,惊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七章:为难(三) “我是什么人?”萧隆绪一声轻笑,道,“严将军,我是什么人,我想你没必要知道,我劝你还是趁我没有后悔,马上给我离开。” “什么?”严靖泯皱了皱眉心,向前迈出一步,道,“那明月呢。” “她……”萧隆绪低头向明月看了一眼,轻轻一笑,道,“不好意思,这小姑娘,我要留下了。” “不行。”严靖泯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明月不走,我也不走。” “好。”萧隆绪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话音不落,四周花木一阵响动,数十名随从一掠而出,把严靖泯团团围住。 严靖泯一咬牙,挥动长剑,在空是贡划出一道如水清流,率先向一名逼近的男子斩去。 一时,严靖泯和数十名男子动起手来,树林中刀光剑影,兵器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萧隆绪笑了一声,向后退开,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株花树下。 一阵风掠过,花瓣纷落,萧隆绪低头向怀里的明月看了一眼,伸为拿一片落在她发间的花瓣,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笑道:“我们再来打一个赌,明月,你说,我这些手下,几招内,可以要姓严的小子的性命。” “萧大哥。”明月鼻子一酸,望着萧隆绪,眼口已然含满了泪水,哽咽道,“你放过他吧,我跟你走就是了。” “不行。”萧隆绪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他可是宋军的将领,我是辽人,他可是我们的死敌,我不能放他走的。” 忽然,萧隆绪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弯起嘴角嘘了一声,道,“别说话,听,这小子又挨了一剑了,他坚持不了很久了。” 明月咬了咬嘴唇,忽听哧的一声,严靖泯臂上又挨了一剑,一时,长空血乱,严靖泯一踉跄,跌到在地。 终于,明月呜咽出声,向萧隆绪狠狠瞪了一眼,一字一句的道:“我讨厌你,如果你杀了严靖泯,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是吗?”萧隆绪叹了一气,伸手抬起明月的面,轻声笑道,“本来,我是打算放过他的,不过,看样子,似乎你很在乎他啊,好啊,我就一定要杀了他了,让你以后只能想我一个人,再不能想别人了。” 萧隆绪轻轻一笑,长身起来,挥动手掌,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一名随从轻轻点头,挺起长剑,向受伤倒地的严靖泯一剑刺去。 “啊。” 眼见剑锋要透衣而入,刺入严靖泯的身体,明月一声惊呼,呜咽道:“萧隆绪,我恨你,你这个怪物,你太可怕了。” 话音不落,忽然一阵刀剑撞击的声音。 那名随从刺向严靖泯的长剑,剧烈一震,忽然冲天而起,翻转着向空中飞去。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掌,一把拉起严靖泯,道:“你没事吧。” 看清这只结实有力的手掌的主人,严靖泯一声欢呼,道:“将军,快,救明月啊。” 明月睁开眼睛,只见严靖泯身边站着一人,手持长剑,一袭长袍,在风中起落,虽然,几天不见,似乎清瘦了许多,但是,剑眉星目,面颊瘦削,正是宋军的先锋将军赵曦宸,正是她天天在心里想着的小爹爹。 “爹爹。”明月见到赵曦宸,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鼻子一酸,挣了几挣,却给萧隆绪紧紧抱住,无法挣脱,一时,忍不住呜咽出声,“爹爹,你救我啊,爹爹。” “明月。”赵曦宸一眼见到抱在萧隆绪怀里的明月,眉心不经意的一跳,向前迈出一步,手中的长剑,指着对方,在天光中闪出阵阵清辉,咬着牙齿,眼中有着刀锋般凌厉的寒芒,一字一句的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明月,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第八章:英勇(一)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赵曦宸,赵将军,我终于等到你了。” “什么?”赵曦宸眉心一跳,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倒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哈哈。”萧隆绪弯起嘴角,淡淡的笑道,“想知道我是谁,跟我一起,在萧某府上一座,岂不知道了。”赵曦宸皱起眉心,不想跟他胡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明月,道:“莫名其妙,快放开明月,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萧隆绪眉稍一挑,“赵将军不原到府上做客,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 话音不落,忽然,四周的花木间一阵呼喝,人影攒动,一时,竟冲出无数人马。 明月面色一变,叫道:“爹爹,你不要管我了,你先走吧。” 萧隆绪伸手在她唇上轻轻一按,轻声笑道:“明月,我请你和赵将军一起到萧某府上做客,有何不好。”“你这骗子,竟然早早埋伏起人,还害我爹爹,你真不要脸。”明月哼了一声,转过面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萧隆绪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赵曦宸退了一步,向四周围过来的辽国勇士看了一眼,暗暗纳罕,这人是谁,一面握紧手中的剑柄。 严靖泯伸手一抹嘴角的血迹,向他看了一眼,道:“将军,怎么办?” “怎么办?”赵曦宸皱了皱眉头,轻轻咳嗽几声,道,“你们两人偷偷跑到辽国上京,现在,遇到这些事,还问我怎么办,当然是先救明月要紧。” 他一知道,二人离开宋营,到辽国上京买药,不放心二人,硬是撑着重病的身体,追到上京,在上京的药铺一打听,知道二人的行踪,听说二人跟一个陌生男子,去了城北的围场,忙追了过来。 严靖泯低下头去,一咬牙,闪身避开一名辽兵的矛头,挥剑反击。 一时,赵曦宸手中的长剑在耀眼的天光中,挥洒出一片清澈的虹光。 辽兵虽众,一时,竟不能近身。 萧隆绪看着赵曦宸将一名又一名辽兵击倒,一双剑眉,越收越紧。 明月看到赵曦宸的英勇,心中高兴,撇了撇小嘴,向萧隆绪看了一眼,道:“看到没有,我爹爹么利害的,你要是不放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呢。” 萧隆绪皱了皱眉头,低头向明月看了一眼,忽然,弯起嘴角,轻声笑道:“是啊,赵曦泯确实是一名难得的勇将,可是,明月,我告诉你,我萧隆绪一样不错。” 话音不落,忽然,低下头去,紧紧吻住明月鲜红的嘴唇。 明月一愣,随即睁大眼睛,用力挣扎。 一片混乱中,赵曦宸蓦的看到,萧隆绪竟然吻着明月的嘴唇,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忽然,竟似有一巨大的潜力自体力暴发出来,手臂震出,几名辽国勇士向后飞去,跌在地上。 赵曦宸向前奔出几步,忽然,又是数十名辽国勇士一涌而上,挡住他去路。 明月在萧隆绪的强吻中几近窒息,终于,萧隆绪放开她的嘴唇,抬起头来,弯起嘴角,向赵曦宸看了一眼,目光冷冽,一字一句的道:“赵曦宸,宋国最强的男人,我不是一样可以吻你的女人。” 明月摆脱萧隆绪的嘴唇,喘息一阵,忽然,喉头一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爹爹,救我啊。” 赵曦宸听到明月的哭声,心如刀绞,挥臂纵剑,斩杀数名辽国勇士,飞身而起,自上而下,向萧隆绪中蹿去。 第八章:英勇(二) 萧隆绪吓了一跳,抱住明月向后退开,大声道:“挡住他,挡住他。” 数十名辽国勇士,形成人阵,挡在他前面。 赵曦宸一咬,挥剑斩出,双足连动,向上蹿去,从数十名辽国勇士头上飞掠而过。 “没用的东西。”萧隆绪皱起眉心,沉声道,“好,我来陪你玩玩。” 正要出手,忽然手臂上一阵疼痛,明月低头一口咬在他臂上。 萧隆绪手臂一颤,赵曦宸长臂探出,已然把明月从他怀中挽了过来,一只手臂扶住明月,一手握剑,长剑送出,横剑放在他的脖子上,沉声道:“别动,一动你就死定了。” 明月伏在赵曦宸的胸前,心中又是伤心,又是高兴,抱着他的脖子,哭道:“爹爹。” 赵曦宸低头向她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忽然,提高嗓子,向萧隆绪大声道,“你输了。” “哈哈。”萧隆绪冷笑一声,道:“宋国先锋赵曦宸,赵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 忽然,萧隆绪笑了一声,道:“不过,你觉得,你们离得开这里吧。” 话音不落,忽听严靖泯大声道:“将军,我们给你包围了。” 赵曦宸目光一转,但见四周旌旗飞扬,无数辽兵,已然把树林中的空中包围起来,水泄不通。 明月一声惊呼,叫道:“爹爹,我们怎么办?” 赵曦宸微微皱眉,向萧隆绪看了一眼,缓缓道:“我们是逃不出去,不过,让辽国皇帝陪葬,我们几个,死得到是不冤。”“什么。”萧隆绪抬起头来,望着赵曦宸,深邃的眼中,冷光犀利,“你知道我是谁?” 赵曦宸轻笑了一声,缓缓道:“除了辽国皇帝,耶律隆绪,谁有权力调动辽国的黑翼军。” 严靖泯和明月同时惊呼,瞧着萧隆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月瞧着萧隆绪,向赵曦宸望了一眼,不信道:“爹爹,你说他真是辽国皇帝耶律隆绪。” 赵曦宸向她看了一眼,摇头道:“你还好意思问,你简直要担心死我了。” 明月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萧隆绪沉着面,一句话不说。 赵曦宸向他看了一眼,道:“如果想活命,就放我们三个人离开。” 耶律隆绪皱了皱眉,终于,咬牙大声吩咐道:“好,让他们离开。” 赵曦宸一笑,让严靖泯牵过两匹马过来,道:“君无戏言,多谢陛下了。” 一面说着,推开耶律隆绪,抱起明月,翻身上马。 四周的辽兵见状,立时涌了过来,围住三人两马。 耶律隆绪皱了皱眉,不悦道:“让他们离开。” 一时,几名辽将互望几眼,终于,辽兵整整齐齐的让出一条道来。 赵曦宸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一手抱着明月,一提马缰,从辽军分开的道路中疾驰而去。 一名辽军上前,向耶律隆绪道:“皇上,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离开了。” 耶律隆绪弯起嘴角,轻轻一笑,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道:“真正的英雄,应该在战场上对决生死,赵曦宸,我在战场上等你。” 话音不落,翻身骑上一骑枣红的战马,哈哈一笑,驰马狂奔而去,只是脑海中,竟无法抹去那名叫明月的小姑娘的影子,她真的是赵曦宸的女儿,还是…… 不管她是谁,耶律隆绪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还会见面。 耶律隆绪奔马从无数的兵马中驰过,树林中,无数辽兵,跪成一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高呼呐喊的声音,竟响成一片,惊天动地。 第八章:英勇(三) 三人听到身后的呼声,都相顾失色。 “他真是辽国的皇帝耶律隆绪?”明月回头向赵曦宸看了一眼,道,“哼,他竟然骗我,君无戏言,这个皇帝,居然骗我,太过份了。” 赵曦宸向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明月,你还说,两个人偷偷跑掉,差点没让我担心死了,哎,有时候,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明月扁了扁小嘴,不服气的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到辽国上京去,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啊,都是为了你,你还骂我。” 赵曦宸轻轻咳嗽几声,道:“药没有便没有了,也不用冒这么大的危险到辽国上京来找药吧,刚才,要是我来晚一步,你……可如何是好,你让我……” 明月嘻嘻一笑,抬头向他看了一眼,见他满眼都是关爱的神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嘻嘻一笑,道:“不会啦,我就知道,爹爹在我危险的时候,就会马上出现啦,你看,刚才爹爹不是把辽国勇士那么多人,都打得落了吗,呵呵,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爹爹,我还怕什么呢。” 赵曦宸摇头苦笑,一时,间不知说她什么好了。 不过,想想刚才的事情,如果,耶律隆绪不放自己走,那么多辽国勇士,自己跟本没办法带他二人安全离开,他为什么要放自己离开呢,不禁疑惑。 这时,严靖泯向二人看了一眼,干咳两声道:“将军,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事?”赵曦宸向他看了一眼,道,“你说吧。” 严靖泯犹豫了一阵,抬起头来,瞧着明月,道:“明月,真是将军的孩子吗,还是……还是真如耶律隆绪所说,明月是将军的女人。” “啊。”明月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严靖泯,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是我爹的女人啦。” “可是……”严靖泯低下头去,嗫嚅道,“可是将军这么年轻,明月怎么能是将的孩子,除非……” 如果不说他二人是父女,任谁看了二人后,都会觉得二人是男才女貌的一对碧人。 “哈哈。”明月掩嘴一笑,瞧着严靖泯,歪着头想了一想,抿着嘴唇,道,“可是,我就是我爹爹的孩子,永远的孩子呢,爹爹,你说是吧。” 这是她和赵曦宸间的秘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也希望,赵曦宸能永远得现在一样,关心她,爱护她。 但是,在赵曦宸听来,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我是他永远的孩子,我是他永远的孩子。” 明月的声音,如同几道利器,深深打进他的心里。 她果然是一直把自己当成爹爹来看了,赵曦宸苦笑一声,伸手扶了扶锐痛的胸口,轻轻咳嗽。 明月和严靖泯,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仍旧言笑。 “好啊。”严靖泯禁不住双手一拍,大笑道,“好,只要明月真是将军的孩子就好了。” “什么?”明月不解,瞧着他不解的问道,“我是我爹的孩子,关你什么事,你高兴什么了。” “哈哈,哈哈。”严靖泯喜形于色,哈哈笑道,“我就是高兴。” 明月撇了撇嘴,不解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古怪。” 严靖泯哈哈一笑,道:“我才不怪呢,你才怪了,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偏偏要扮成男孩子,穿着裙子多好看啊。” “那又如何。”明月撇了撇嘴,不服气的道,“我就是喜欢呢,你不爱看,那便别看,谁稀罕了。” 两人一路斗嘴,全然没有发现,赵曦宸英俊瘦削的面,越发苍白,憔悴得似乎一碰就碎。 第九章:求援(一) 三人驰马言笑,一路无事,终于回到宋营中。 赵曦宸怕明月再生事端,让她留在军营中,又无暇照看,让她回去,偏偏明月花言巧语,苦苦哀求,死活不走,赵曦宸无可奈何,只得让她留下了。 因为耶律隆绪这件事情,明月知道惹了祸端,倒是安静下来,不再生事,乖乖呆在营帐中,只是遇尔和严靖泯吵闹一翻。 十天后。 萧绰、韩德让和辽圣宗,举家亲征,大举攻宋。辽帝亲征,辽兵士气大作。 辽军在辽帝耶律隆绪的指挥下,会集固安,攻顺安军、威虏军、北平寨、保州,因为赵曦宸等数十名宋将带兵拼死抗战,均末攻克。 一战数月,两军各有伤亡。宋军死伤惨重,逐渐不敌,不住后退。 宋将赵曦宸眼见不敌,只得派人回朝求援,但是,派出数名兵丁,竟是杳无音信。 终于,赵曦宸眼见辽兵在辽帝的率领下,士气大震,越战越勇,宋军不断败退,本想让亲信严靖泯回朝求援,岂知,正在这时,宋朝的一员勇将失守身亡,无奈下,只得让严靖泯替代此人征镇守。 如此一来,竟是抽不出一名可靠的人回京求援。 眼见事态紧急,明月呆在营帐中,眼见赵曦宸整日愁眉不展,不禁道:“爹爹,让我回京求援吧。” “不行。”赵曦宸想也不想,一口回绝,皱眉道,“我派出去的将士,没一人回信,只怕凶多吉少了,你一个女孩子,让我如何放心。” “哎。”明月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让我去,那怎么办。” 话音不落,营帐外面,忽然一阵战鼓震天。 一名小将掀帘而入,面有焦色,急急禀报,道:“将军,不好了,辽军又向我们发起进攻了。” “什么。”赵曦宸眉心一跳,咬牙道,“来得这么快,好,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来,向明月看了一眼,道:“明月,如果,不想让我担心,你便留在营帐中,不管外面发生何事,均不许出来。” 他把话说完,似乎还是不放心,向帐外的几名兵丁吩咐,道:“我们记住了,不许她离开营帐半步。”吩咐完毕,这才匆匆忙忙的向阵前赶去。 明月大声叫道:“爹爹,爹爹,等我啊,我和你一起去。” 她奔到门口,给门外的两名兵丁手持长剑,交叉挡在门口,道:“将军吩咐,不得随意出入。” “死爹爹,臭爹爹,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早大了,早长大了。”明月见他越走越过远,一跺足,大声道,“我讨厌死你了。” 赵曦宸听到她的声音,微微顿足,回头向她看了一眼,担心前方战事,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一袭长袍,在风中飞起,远远去了。 明月见他去得远了,向门口两名兵丁看了一眼,嘻嘻笑道:“两位兵大哥,让我出去吧,没关系的,我爹爹待我一向很好,不会为难二位的。” “不行。”一名兵丁,面无表情的道,“军令如山,虽然,你是将军的公子,一样不可例外。” 明月好说歹说,二名兵丁死活不让她出门,终于,明月撇了撇小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出去便不出去,谁稀罕了。” 一时,闷闷的坐回帐中。 她坐在床头,发了一阵呆,帐外,一阵又一阵嘶杀呐喊的声音,不断传来,只听得明月一阵心惊。 她探头探脑的向帐外望去,一阵风掠过,带来一阵自腥的气臭。 明月心中一阵不安,激灵灵一个寒战,爹爹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在帐中来来回回的不安走动一阵,忽然,脑海中忽然一个激灵,我在这里又不能和爹爹一起上阵杀敌,何不偷偷回京求助援军,到时候,便可肋爹爹一臂之力,解除危机了,看他日后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了。 明月想到得意处,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暗道,好,事情就这样定了,可是,外面有人把守,不让我出去,如何是好呢。 忽然,她目光一转,已然生出一个主意来。 明月向门口的两名兵丁看了一眼,微笑点头,忽然,捧着肚子,哎哟的叫了几声,道:“我肚子好痛啊,哎哟,我不行了,我要死了。”竟是大呼小叫起来。 两名兵丁,开始并不理会,过得一阵,忽然听得帐中嘭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地,明月的叫嚷声,同时而止。 门外,两名兵丁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向帐中看了一眼,见明月侧头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嘴角流下一鲜血。互两人相顾愕然,同时奔进大帐中,叫道:“公子,你怎么了。” 两人弯下腰去,察看她情况,忽然,嘭嘭两声,两人似乎遭倒什么东西的重击,脑门震动,眼前一黑,蓦然倒地。 明月翻身爬起,瞧着晕到的二人,拍了拍手掌,掷下手中的一块石头,呵呵笑道:“两个笨蛋。”抿嘴一笑,大步向门外走去。 第九章:求援(二) 明月抿嘴一笑,大步向帐外走去。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轻轻一笑,又折回帐中。 赵曦宸离开的时,匆匆忙忙,忘穿外衣。明月点了点头,伸手在他长衣中搜寻一翻,拿出一块金碧辉煌的金牌来。 这是主帅的御赐金牌,见牌如见君,她有了主帅金牌,看守的将士,自然不会阻挡她了。 明月抿嘴一笑,点头道:“赵曦宸,臭曦宸,要是这事办好了,看你还敢不敢把我当成小孩子。” 她一面说话,得意洋洋的向帐外走去,随意牵过一骑白马,翻身上马,飞奔而去,若是遇到防守的宋将,把令牌拿出来一亮,果然,无人阻挡,恭恭敬敬的放行。 明月大是得意,纵马疾她,沿着官道,向京中奔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到了宋京,已是数日后。 她满面尘土,混在一群难民中,向城里行去,眼见前方便是城门了,胜利在际,明月心中一阵暗喜,忽然,城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半天竟不放行。 明月拉住一个难民,奇怪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难民抹了一把面上的汗水,满面的凄苦,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来,宋辽两国,连年交战,咱们都是边疆的百姓,因为战争,我们流离失所,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本想去投靠京里的亲戚,岂知,守城的官兵,不让我们进城呢。” “为什么?”明月不解的望着他,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们进城啊。” 那难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守城的官兵说了,怕我们难民中间,混有辽人的奸细,不让进城呢。” “怎么这样了。”明月皱了皱秀眉,不悦道,“这么多难民在城门口,难道皇上也不管管。” “哎,小哥,你这什么话啊。”那难民苦笑一声,摇头道,“皇上天天和他的爱妃们一起游玩,哪里想得到我们了。” “啊。”明月哼了一声,怒道,“太过分了,让我过去看看。” 明月心中气恼,从难民中间挤过去,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官兵,正和几名难民争执。 明月几步上前,向守城的官兵大声道:“你们怎么能不让他们进城呢,他们一路逃到这里,风餐路宿不说,还要时时担心生命安全,很不容易呢。”一路上,她已然不见过多少难民因为饥饿劳碌,倒毙荒野了。 “嘿。”一名官兵向她看了一眼,见他人小衣破,全然没有放在眼中,冷笑一声,道,“小孩子,周太师有命,不得让难民随意进城,你有什么不满,找当朝太师说去,跟我们闹,有什么用处。” “周太师。”明月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仰然道,“身为当朝太师,更因为百姓设身处地的着想,都是大宋的百姓,怎能因为害怕混进奸舅,便不放行,弃他们的生死不顾。” “嘿。”那名官兵见她说得慷慨激仰,向他打量几眼,不耐烦的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起咱们太师的不是,还不快快离开,否则,我们便不客气了,要是把你当成辽国的奸细,抓进大牢,可怪得得我了。” “什么?”明月皱了皱鼻子,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兵,竟如此张狂,明月心中一阵恼火,伸手拿下腰间的金牌,向他眼前一送,大声道,“我是赵曦宸将军的手下,奉命进京,这块金牌,是皇上御赐之物,谁敢阻挡。”一面暗道,见到皇帝,定要找那个什么太师当面理论。 岂知,守城的官兵,见到她手中的金牌,互望几眼,神情异样。 忽然,一名官兵指着她,大声道:“来人啊,此人冒钦差,定然是辽国派来的奸细,给我抓起来了。” “什……什么?”明月吓了一跳,向手里的金牌看了一眼,惊道,“我是辽国的奸细?” 话音不落,城门外的难民一阵混乱,大呼小叫,向后退避。 数十名守城官兵已然手持兵器,已然向明月围了过来。 明月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一步,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手中的事物,分明便是赵曦宸出征前,大宋皇帝御赐的金牌,见牌如见君,这些守城官兵,为何一见金牌,竟说她是辽国的奸细。 第九章:求援(三) 明月手持御赐金牌,竟让守城官兵说成辽国奸细,不禁吓了一跳。 她见几名官兵手持兵哭,向她围过来,心中一阵慌乱,向后退了一步,忽然,想起撕杀战场的赵曦宸,暗道,“不行,不能就这样退缩了,这样回去,见不到圣上,求不到援军,一定又让他说自己爱闯祸了。” 明月一咬牙,决心要做出一点成绩给他看。 终于,她见几名官兵向她围来,闪身避开一机柄削到的剑锋,探手抓住一名官兵胸前的衣襟,向后推出。 那官兵一声惊呼,向后跌去,正好撞在身后几名官兵的身上,三四人摔做团,狼狈不堪。 一时,官兵难民,挤着一团,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明月嘻嘻一笑,纵身踏在一名倒地官兵的胸口上,向城门冲去。 几名官兵见她向门口奔来,大呼小叫,道:“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哎哟。”明月惊呼一声,随即大叫,道,“官兵要打人了,官兵要打人了。” 一时,城门口的难民你推我搡,大呼小叫着挤成一团,几名官兵,本来向明月的向方追来,岂知,给骚动的难民一冲,反而给人群向后越挤越远。 明月双手一拍,嘻嘻一笑,回头向几人看了一眼,道:“笨蛋,你们慢慢玩吧,我先进去了。” 她人小灵敏,在一群混乱的人群里穿梭,把追赶的官兵远远抛在身后。 终于,进了城门,一路飞奔,明月向后看了一眼,见无人追来,轻轻一笑,大步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沿途上,经过一条湖泊,长空碧水,水面上烟波浩缈,一只只画舫,传来阵阵女子悦耳的歌声。一片繁华富丽,和战场上撕杀的景象大相径庭。 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有荷叶香气的空气,要是能和爹爹一起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她急着进宫面圣,无心观赏,暗道,既然,守城的官兵一见这块金牌,便把她当奸细,要抓进大牢,只怕,这皇宫也不好进。 正自烦恼,暗自忖度如何混进皇皇宫,面见皇上,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叫道:“臭小子,给我站住。” 明月回过头去,只见身后几名官兵手持兵器,沿道追来。 明月吓了一跳,一面飞奔,一面回头,见几名官兵已然追近,慌道:“我不是奸细,你们别追了。” 几名官兵哪里肯停,几步抢上,将她围住,嘿嘿冷笑,道:“是不是奸细,到大牢里说去。” “我不去。” 明月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见几人逼近,向后退了一步,前有追兵,身后一望无垠的碧水,已然无路可逃了。 “哈哈,呵呵。”几名官兵见她无路可逃,一阵狞笑,道,“没路可逃了吧,还不跟我乖乖回去。” “不要。”明月皱了皱眉头,向几人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我才不要呢,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真是不要脸。” “什么要脸不要脸。”一名官兵不奈烦的道,“我们这是奉行公事,跟我们走吧。” 一面着着,便伸手向她手臂拉去。 明月见他一双粗大的手掌向臂上抓来,他手臂上生满茸茸细毛,不禁不阵害怕,想也不想,挥掌向一名官兵胸口拍去。 “哎哟。”那官兵几其不意,给他打中,一个踉跄,扑腾一声,水花四溅,跌入水中。 噗,明月见他掉进水中,不停的扑腾,禁不住掩嘴一笑。 忽然,那官兵浮出水面,一面抹着面上的污水,吐着口中的烂泥,一面大骂,道:“臭小子,竟敢打人,你死定了,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落到本大爷手中,看你死不死了。” 其余几人,见她一个小孩子,竟然一出手,便把牛高马大的同伴打落水中,微微一愣,听到落水的同伴,在水中怒骂,才回过神来,向明月望了一眼,同时抢上。 总算明月武夫不弱,一时,拳打足踢,和几人打在一起。 一时,湖岸上打斗怒骂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动湖上的不少游客,纷纷探头出舱,向崖上望来。见几名官兵,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都不禁怒形于色,纷纷指责。 烟波浩渺的湖面上,一条华丽的画舫上,在光滑如境的湖面上轻轻飘移,一名男子,头戴紫金冠,身着黄金袍,两条明亮的流苏垂在两鬓,轻轻晃动,透出雍容华贵的富丽来。 他一身衣着华衣,偏偏高贵而不落俗,正持着一只碧玉小杯,两名娇艳妩媚的女子饮酒,听到舱外的打斗声,微微皱眉,长身而起,不悦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第十章:偶遇(一) 男子放下手中的碧玉酒杯,长身而起,鬓边的流苏,轻轻晃动,划出优美的弧度,微微皱眉,不悦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随从模样的男上上前凛道:“几名官差,正在追捕一个孩子。” “什么,几名官兵正在追捕一个小孩子。” 男子言语中带着些许惊讶,微微皱眉,向舱外走去,两名女子忙放下杯子,一面提着拽地的长纱,随身跟上,轻声道:“公子,公子,这些事情,让随从们去处便是了,别扫了雅性,我们继续喝酒啊。” 男子回头向二女看了一眼,回头道:“你们在舱中等我。”一面说着,大步向舱外走去。 他言语虽轻,但是,隐隐透出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仪,两名女子虽然不愿,也只得坐下。 一时,华衣男子走出了船舱,果见不远的岸上,几名官兵围住一个少年,打斗正急。 男子微微皱眉,面上现出不悦的神情,在他饮酒的时候,最恨有人打搅了,正想让一名随从下船,处理此事。 忽然,扑通一声,那少年一个失落,砸起一片水花,跌入水中。水面上冒出一片泡沫来,少年挣扎着浮出水面,束发的丝绦,不知道在何时脱落,一头秀发,瀑布般倾斜下来,黑绝的绸缎一般,垂在脑后,飘动在碧绿的湖中。 少年惊诧的抬起头来,清澈的湖水,洗净她面上的铅华,一片荡漾的湖水中,少年肌光胜雪,皓齿明眸,竟是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这个少女,自然是男扮女装,回京求援的明月了。 男子剑眉的眉稍,不自禁的微微挑起,右手的檀香折扇,轻轻拍着左手的掌心。 岸上的几名官兵见状,一声欢呼,哈哈笑道:“原来是个女娃娃,哈哈,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明月的身上,对付几人,可说是错错有余,但是,明显是给几人猥亵的笑声吓了一跳,见几人同时几水中跳下来,情不自禁的挥动手臂,游向一片莲叶莲花的深处。 忽然,她足下一紧,慌乱间,竟让一丛水草缠住足踝,明月抖了抖水中的足踝,无奈越是心慌意乱,足上的水草便是缠得越紧,一时,竟挣脱不开。 明月眼见几名官兵已然追到,口中不住发出阵阵淫邪的笑意,心中一急,只差没哭出来了。 她本想回京向朝中求援,让赵曦宸不再小瞧自己,岂知,求援不成,反而落进这些官兵的手中,一想到不堪设起的后果,明月鼻子一酸,明亮的眼眸中,闪出几点清澈的泪水,不经意的映入华衣男子的眼中,她一面叫道:“爹爹,爹爹,救我啊。”一面向扎着水中的足踝,神情惊惶,楚楚可怜。 一名官兵哈哈一笑,道:“小姑娘,跟大爷回去,乖乖听话,包你吃香喝辣,不愁吃穿。”一张肥胖的面上满是狰狞,伸手向她手臂抓去。 “不要,你这死胖子,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 明月见他伸手向臂上抓到,吓了一跳,急忙缩手,啪的一声,随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他面上。 肥胖官兵面上一阵响亮,两眼金星乱冒,随即哇哇大叫几声,怒道:“臭丫头,不想活了。” 几名官兵在水中一涌而上,向她抓去。 明月又叫又骂,一面挥手拍打,水花四溅,两边的莲花花瓣不住跌落。几人僵持中湖水中,几名官兵抓她不到,明月也一时也不能逃走。 画舫上,华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见到她慌乱的神情,忽然,紧闭的溥唇,不经意的斜飞而起,弯起一抹优美的弧形,头也不回的向身后一名随从吩咐道:“飞鹰,去,把那女子救上来。” 飞鹰恭声应声,道:“是。”话音不落,已然衣襟带风,飞天而起,轻燕一般在湖面上一掠而过,半空中伸手抓住明月挥动的手臂,掠回船上。 第十章:偶遇(二) 明月拍了拍胸口,向华衣男子看了一眼,笑道:“谢谢。” 忽见几名官兵向画舫游来,哎哟一声,向华衣男子的身后一躲,急道:“他们又来了。” 华衣男子回头向她看了一眼,轻轻一笑,道:“没事的。”伸手拉着她的手掌,向一边走去,头也不回的向飞鹰吩咐,道,“这里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是。”飞鹰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瞧着水中游来的几名官兵,目光冷冽,皱眉道,“不想掉脑袋,最好马上给我滚。” “什么,你叫我们滚。”一名官兵一边向画舫游来,呵呵笑道,“我们可是周太师的人,你敢……” 话音不落,抬起头来,一眼见到飞鹰手中一牌金光闪闪的令牌,吓了一跳,说出半截的话哽在喉头,面色一白,吞了一口唾沫,颤声道:“你……你……” “还不快滚。”飞鹰皱起眉头,低地怕冷喝,“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一名官兵睁大了眼睛,神情慌乱,颤声道:“是,是,是,小的这便滚,这便滚。”伸手用力拍了身边一名手下的脑袋,怒道,“还不快滚。” 一时,几名官兵,挣先恐后,拍起一片水花,手忙脚乱的向远处游去。 明月站在飞鹰的身后,不知他手中拿了什么宝贝,从华衣男子的身后传了出来,抬头向华丽男子望了一眼,又惊又喜,奇怪道:“那几个官兵怎么走了。”“哈哈。”华衣男子哈哈一笑,瞧着明月,低着头在她耳边道,“他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现在,一定是他们良心发现,所以走了。” “啊。”明月撇了撇嘴,不信道,“他们那么坏,也能良心发现。” 忽然,发现男子正嘴角含笑,瞧着自己你。 “你看着我干什么?” 明月不解,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瞧去,蓦的发现,刚才从水中上来,衣服已然湿得透了,贴在身上,身体凹凸有至,竟似没穿衣服一般。 “啊。”明月一声惊呼,忙伸手挣脱给他拉住的手掌,掩住胸口,向后退了一步,不悦道,“你干什么啊。” “哈哈。”男子一愣,随即大笑,弯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道,“没干什么啊。” 他轻轻笑着,一面吩咐,道,“去,找几件女子的干净衣裳过来,让这位姑娘换换。” 两名小婢答应一声,回到低舱,一时,拿了一袭轻纱回来。 明月接过白纱长裙,但觉质感滑细,显然是上好的丝绸制成。她从小和青松子长年生活在深山中,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衣裳,这些日子,女扮男装,混在军营中,好久没穿过女子的衣裳,不过,既是女子,便有爱美之心,忽然得到一件漂亮的裙子,如何不高兴了。 明月捧着白纱长裙,抿起嘴唇,向男子一笑,道:“谢谢,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一面说着,迫不及待的揭起低垂的珠帘,在一阵碧珠相互撞击的清脆中低头进了船舱中。 画舫宽敞的船舱中,珍玩古图,竟是应有尽有,明月但觉金碧辉煌,陈设华丽,也没多想,见一张屏风后放着一面铜境,轻轻一笑,转过屏风。 境中的自己,在湖水中洗去面上的铅华,肌肤白晰,长发垂落,散在身后,一身衣裳,本就不新,刚刚和几名官兵撕打,已然破烂不肮脏,不成样子了。 她向手中的月白轻纱瞧了一眼,轻轻一笑,随手拿出怀里的金牌,放在案上,脱下身上的旧衣,穿上白纱的长裙。一时,天光似乎暗淡下去,境中的女子,一袭白纱垂地,映着如雪的肌肤,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清丽的容颜,仿如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 “哇。”明月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瞧着境中的自己,“这是我吗。” 忽然,她很臭美的拨拨垂在肩上的长发,轻咳一声,仰起头来,纤细的手指,一理项边的衣襟,露出瘦削的锁骨来,千娇百媚的向境中的自己轻轻一揖,抿嘴笑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话音不落,禁不住一阵咯咯好笑,瞧着境中的自己,忽然,生出些许蓦名的失落,可惜爹爹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他看到此时的自己,会有什么想法了,会不会觉得,小明月真的已然长大了。 第十章:偶遇(三) 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爹爹要是在这里,见到现在的自己,会觉得明月长大了吗。 她发了一阵呆,伸手拉起拽地下摆,向帘外走去。 珠帘起处,一袭白衣的女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提着轻纱的下摆,缓缓步出。华丽男子眼前一亮,仿佛,连耀眼的天光也黯了下去,纵然是阅女无数,也不曾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半响,男子回过神来,透出微微的笑意。 “这身衣裳,还合身吧。”明月轻轻一把拉起轻纱的下摆,大刺刺的往一张椅子上坐下,露出雪白无瑕的小腿来,笑道,“不过呢,这裙子虽然好看,不过就是累赘了些,走起路来,不大方便呢。” “哈哈。”男子哈哈一笑,这女子不但清丽脱俗,更是野气实足啊,不禁笑道,“姑娘真是有趣啊。” “嗯,有趣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明月抬起头来,抿嘴向他一笑,“,哦,谢谢你,刚才你求我了一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吗。”男子一笑,轻轻挥开手中的折扇,摇了几下,道,“在下……在下姓赵,名衡。” “赵衡,这名字不错啊。”明月点了点头目,忽然,出了一阵神,喃喃自语道:“你也姓赵啊,这世上,姓赵的人可真多啊。” “怎么?”男子轻轻一笑,饶有兴趣的瞧着她道,目光中透出淡淡笑意,道,“难道这个姓不好吗,大宋江山,赵家天下,这可是大宋的国姓呢。” 明月呵呵一笑,抿了抿嘴唇,摇头道:“不是啦,我只是认识一个人,他也姓赵呢。” 男子见她一脸惆怅的神情,剑眉一扬,道:“怎么,难道,这个姓赵的人,他欺负你了。” “是啊。”明月一想到赵曦宸,叹一口气,怅怅的道,“是啊,他欺负我啊。” 他把自己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爱理不理,还不是欺负自己是什么。 “好啊。”男子收起折扇,用力在掌心中一拍,正色道,“他叫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不用,不用。” 明月忙摆手道,“不用了,你打不过他的。” “哈哈。”男子大笑出声,不屑道,“天下的人,纵然他朝中权贵,我一样有办法治他。” “没用呢。”明月向他看了一眼,歪着脑袋,有些得意的道,“他可是镇守边关的先锋将军,那些朝中权贵,如何能和他相提并论了。” “什么。”男子眉心一跳,拍案而起,眉宇透出一股威慑天下的的轩仰气度,怒道,“他是镇守边关的先锋将军,岂有此理,堂堂一个先锋将军,如何竟然来欺负一个小女孩,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说,他叫什么,我一定让他连将军也做不成。” “他是……” 明月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头来,向男子嘻嘻一笑,道,“他是我爹爹呢,你可不能去找他。” “啊。”男子一愣,随即大笑出声,摇了摇头,苦笑道,“原来是你爹爹欺负你了,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你爹,定是你顽皮胡闹,让你爹爹生气了。” “是啊。”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是要和严靖泯到辽国上京买药,结果让耶律隆绪骗得惨了,差点让赵曦宸落入辽人手中,难怪他要生气了。 明月抬起头来,向男子看了一眼,委屈的道:“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跟我生气。” “哈哈。”男子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刚才,那些官兵,也是你爹爹派来找你回去的么。” “才不是呢。”明月撇了撇嘴,委屈的道,“刚才那些人,是什么周太师的手下呢。” “周太师。”男子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一皱,回头向身后的随从飞鹰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一对,均是震惊,男子向明月看了一眼,不解道,“周太师,他一朝太师,他为何跟你一个小小女孩子为难了。” “谁知道啊。”明月撇了撇嘴,气愤的道,“我爹爹不顾身体不适,一样在边关奋死杀敌,无奈辽国太后和皇帝举家亲征,辽军气士大震,咱们宋军,营中疗伤的药物本就,死伤惨重,朝中偏偏值之不理,眼见辽国士气大作,不是对手了,我爹爹便让我回京向圣上求援呢,结果,没进城呢,守城的官兵一见当今圣上御赐的金牌,不但不放我进城,反说我是辽国的奸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指不定已经给那些坏蛋抓进大牢了。” “什么。”明月话音不落,忽然,男子神情一变,拍案而起,怒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明月给他激愤的举动吓了一跳,微微一愣,随即气道:“是吧,连你听到这事,也生气了吧,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当的,朝中出现这样的人,居然也不管管。” 画舫上,几名随从听到这话,相顾变色,不禁为这胡言乱语的小姑娘捏了一把汗。 飞鹰一步,伸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大怒道:“大胆,竟敢……” 男子轻轻挥手,让他退下,飞鹰和他目光一撞,见男子眼中透出制止的意思,垂下头去,向后退开。 男子向明月看了一眼,神情古怪,忽然,正色道:“你爹爹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怎么。”明月一愣,不解道,“你要干嘛,我爹爹可没欺负我呢,就是我在跟他斗气,难道你真要找他去给我出气。” “哎。”男子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你快告诉我,你爹倒底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把你的那块御赐的金牌给我看看。” 明月瞧着他,不解其意。 男子身后飞鹰,向她看了一眼,道:“姑娘,你就告诉我家公子吧,对你没有坏处的。” 终于,明月点了点头,道:“是啊,赵公子又不是坏人,是坏人便不会救我了,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 明月望着湖水中起落的水鸟,轻轻一笑,忽然,抬起头来,在一片温和的阳光中,轻轻微笑道:“我爹爹叫赵曦宸。” “什么。”男子一惊,霍的立起,回头向身后的飞鹰对望一眼,不可置信的道,“赵曦宸,你的爹爹,竟是赵曦宸。” 第十一章:面圣(一) “什么。”男子一惊,霍的立起,回头向身后的飞鹰对望一眼,不可置信的道,“赵曦宸,你的爹爹,竟是赵曦宸,这怎么可能。” “是啊。”明月看着男子激动的神情,有些不解,道,“怎么了,你认识我爹爹啊。” 飞鹰上前一步,喝道:“小姑娘,可不要胡说八道啊,赵将军今年不过二十四岁,怎么可能是你爹爹。” “怎么不可以。”明月撇了撇嘴,从小就叫他爹爹,一叫就是十年呢,“没错,他是我爹爹啊。” 华衣男子赵衡摇了摇头,瞧着她轻轻一笑,道:“姑娘,这有些话啊,可不是乱说的啊。” “你不信啊。”明月皱了皱眉头,道,“我有证据的,我有皇上赐给我爹爹的金牌,不信,我拿给你看看。” 明月一面说着,伸手在身上去拿。 但是,在身上寻了半天,仍不见金牌。 忽然,伸手在额前轻轻一拍,道:“一定是我刚才换下的衣服里,你等等,我去拿来给你看看。” 一面说着,提起拖地的裙摆,一路小跑,奔进船舱中。 赵衡不紧不慢的端起案上的一杯龙井,把头埋在浓郁的茶香里,头也不抬的道:“飞鹰,你说,这女孩子说的话,可信不可信了。” “这个……”飞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出疑惑的神情,不解道,“看这女孩子的神情,不似骗人,但是,赵曦宸,确实只有二十四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而且,赵曦宸是青王的长子,皇室的婚事,一向是由皇上做主,因此,赵曦宸不可能已经成婚。” 赵衡轻轻点头,弯起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缓缓道:“这么说来,这女孩子是在骗人了。” “这个……”飞鹰想了一想,道,“依手下看,还是让她把金牌拿来,看看再说。” 赵衡轻轻点头,忽听明月一面抱怨,一面低头在甲板上寻找着走出舱来。 “咦,不可能啊。”明月抓了抓秀发,低头在甲板上找了起来,疑惑道,“我刚才换衣裳的时候,明明还在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赵衡哈哈一笑,向飞鹰看了一眼,举起一白玉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笑道:“姑娘,没有就没有吧,你不用找了,何不过来,和赵某一起来品品这龙进的味道。”“不行啦。”明月低着头,在船上找来找去,不肯放弃,“这块金牌,很重要的,我要是掉了,连皇宫也进不了,我如何能面圣求援,哎,我爹爹在边关苦难战呢,到时候他苦靓责备我,了没关系了,只是,我班不去援军,我爹爹岂不是危险了。”明月一面说话,明星般的眼眸中,已蓄满了泪水。 终于,把船上找遍,也没能找到金牌。 终于,明月泄气的坐在甲上,叹气道:“怎么办啊,我现在怎么办啊。” 忽然,她咬了咬嘴唇,呜咽出声,左思右想,道:“都怪当今圣上不好,我爹爹明明已经派了几个人回京求援了,他偏偏不派援军去助战,营帐里治伤的药材也没有了,哼,战士们在边关舍身忘死,为圣上卖命,圣上倒好,天天在皇宫里,伴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花天酒地,太过份了。” “你……”飞鹰面上惊出一片铁青来,看了一眼赵衡的脸色,上前迈了一步,向明月低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想活命了。” “怎么了?”明月向他看了一眼,道,“我有说错吗。” 赵衡轻轻转着着手中的白玉茶怀,目光深邃得如同一口古进,让人一眼看不到低,向飞鹰轻轻一挥手,道:“让她说下去。” 明月向他看了一眼,道:“还是赵公子讲道理呢。” 一面抽着鼻子,一面道:“你评评理,为什么我一拿出皇上的金牌,守城的官兵却不让我进城,说什么是周太师的命令,你说,要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敢吗,我看,八成是皇上事先下旨,不让我进京了,哼,什么皇上,真是太过份了,我们可是在给他卖命呢,竟然不把我们边关战士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做什么皇帝,让我来做好了,一定比他做得好。” 明月涛涛不绝,口苦悬河,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发现,船上的仆婢随从,没一不是惊得面色苍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飞鹰叹了一口气,一拍额头,暗道,这姑娘,当真是疯了。 唯有赵衡,若有所思的品中杯中的茶水,深邃的眼眸,目光变幻莫侧,不知在思索什么。 第十一章:面圣(三) 忽然,赵衡抬起头来,瞧着两名随从把明月带走的方向,缓缓道:“这小丫头,真是赵曦宸的女儿了。” “可是……”飞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赵曦宸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啊。” “哎。”赵衡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样子,这事情还真有一点复杂呢,不过……这小姑娘确实很有趣啊。” 他哈哈一笑,轻轻挥了挥走,道:“走,我们立时回宫,别把这小姑娘关太久了,否侧,只怕又要把朕把得不像样子了吧,哈哈。” 两名随从,把明月往大牢中一扔,锁上牢门,转身便走。 明月回过身去,双手抓住牢门,瞧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声叫道:“喂,别走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终于,任她把嗓子叫破,也没人理会。 明月依在牢门上,无力的坐倒,晶莹的泪花,在眼中转动。 “为什么会这样啊,皇帝没见到,反而把自己给关到大牢里了,呜,这可怎么办啊。” 忽然,扑腾一阵响,一只蝙蝠在头顶一掠而过。 明月吓了一跳,忙向旁边避开。 这时,方回头打量大牢中的情形。 天光黯淡中,但见牢中结满蛛丝。一阵阵寒气,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一阵又一阵的掠来。 忽然,一只蛾子,在耳边飞过,明月一惊回头,但见蛾子撞在蛛网上,一阵挣扎,给蛛网裹了个结实。 一只黑色的缩成一团的蜘蛛,迅速的向蛾子爬去,一口咬住,注入毒素。蛾子一阵颤抖,终于不动了。 明月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这只落网的蛾子,任人宰割,不禁害怕起来,回过身去,一把抓住牢门,声带呜咽,大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啊。” “哎,别叫了。”忽然,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在这里都三十年了。” 明月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老者,头发篷乱,懑面苍桑,坐在隔壁牢中的一片乱草中。 明月向他看了一阵,怯怯的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啊?” “我说……”老者苦笑一声,缓缓道,“我在这里,都要三十年了,开始进来时,也是你这般大叫大嚷,哎,可惜,叫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会。” “啊。”明月一听,只吓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过来,颤声道,“三十年,三十年……” 一想到自己要关在大牢三十年,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明月心里一阵害怕,一阵恐慌,不禁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后背靠着身后的牢门,缓缓滑落,清澈的泪水,从指尖缓缓流淌下来。 “爹爹,救我啊,我不要在这里呆上三十年,呜,我不要。” “姑娘,你别哭了。” 明月正哭泣间,忽然,身后一个沉稳的男音,在阴暗的大牢中忽然响起。 明月回过头去,一片泪眼朦胧中,恍惚赵曦宸便立在大牢的门外。 “啊。”明月一声惊呼,又惊又喜,跳起身来,叫道,“爹爹,你来啦,我知道,你总能找到我的。” “什么。”男子一愣,满面疑惑,不解道,“你说什么?” 明月揉了揉眼睛,眼前渐渐清晰起来,看清站在大牢门外面的男子,不禁心中一阵失望。 “飞鹰,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当然是我了。”飞鹰苦笑一声,道,“从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竟然连皇上也骂,难怪皇上要惩罚你了。” 他向明月看了一眼,敛起原有的冷峻,弯起嘴角,轻轻一笑,道:“不过,皇上似乎没生你气,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骂皇上,他又见听见,他怎么会生气。”明月撇了撇小嘴,吸着鼻子道,“我真不明白,我骂的是皇上,又不是你家公子,他干嘛把我家关起来,倒像我骂了他似的,真是太过份了。” “哈哈。”飞鹰叹了一口气,苦笑摇头,一脸的无奈,道,“谁说皇上不知道,皇上一国之君,什么事不知道,你骂他,他能不征罚你吗,因此,皇上现在要见你,问问你为何骂他呢。” “啊。”明月吓了一跳,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望着飞鹰,半响,嗫嚅道,“皇上,皇上……他要见我?” 第十一章:面圣(四) “啊。”明月吓了一跳,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望着飞鹰,半响,嗫嚅道,“皇上,皇上……他要见我?” “是啊。”飞鹰一笑,道,“我不就是来带你去见皇上吗。” “啊。”明月啊了一声,面上现出胆怯的神情来,自己骂了皇帝,别人都说伴如君如伴虎,要是去见他,他要是发起怒来,岂不是要自己的小命,这可如何是好,不禁心里害怕起来,忙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去见他。” “怎么?”飞鹰瞧着她,不解的道,“你干嘛不去。” 明月叹了一口气,道:“皇上知道我骂他,他能不生气吧,都说伴君如伴虎,我才不去呢。” 飞鹰哈哈一笑,道:“你不去啊。”他弯起嘴角,忽然,扬了扬眉毛,叹了一口气,故意道,“你不去,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呆在这里,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可管不了啊。” “啊。”明月回头向身后的蛛网看了一眼,那只黑色大蜘蛛,正狼吞虎咽的吞着给蛛丝缠住的蛾子,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惊道,“我不去见皇上,就要继续呆在这里。” “嗯。”飞鹰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似乎在极力忍住心中的笑意,道,“是啊,不去见皇上,就要呆在这时里。” 忽然,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向隔壁大牢里的老者一指,道:“看到没有,这个人啊,当年,也是因为皇上要见他,他不去呢,一直在这里呆到现啊,哎了,你不去,我还有事,先走了。”一面说着,转身欲走。 话音不落,明月已是一声惊呼,忙不迭的道:“我去,我去。” 她宁愿去见皇上,便是真要她性命,她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一辈子。 终于,飞鹰弯起嘴角,轻轻一笑,这小姑娘,还真是好骗呢,回过身来,道:“既然你同意了,咱们这便进宫面圣嘛,还有,你不是有事要找皇上吗,到时候,你有什么事,只管跟皇上说便好了。” 他一句说提醒了明月,明月忽然记起,此行的目的,是啊,不正是要是见到皇帝,向他求援了吗,一时,明月转忧为喜。 飞鹰让狱吏打开牢门,带着明月,离开天牢,坐上一辆马车,来到皇宫。 飞鹰把她带到一个宽敞华丽的大厅中,吩咐了几句,便即退下。 “哎。”明月尚未开口,飞鹰已然不知踪影。 虽然,明月平时没天没地,胡闹成性,不过,一想到马上便要见到当今圣上,不禁心中忐忑不安。 虽然,当日她也曾见过辽国皇帝耶律隆绪。但是,当时并不知道他辽帝的身份,因此,殊无惧意,后来,虽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因为耶律隆绪是敌人国君,即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无半点敬意。 此时,她事先知道自己要见大宋当今的皇上,却是另一翻心情了。 明月心中正自忐忑,忽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道:“皇上驾到。” 明月一惊,忙回身去看。 尚未看到有人进来,旁边一个宫女低声叱道:“皇上驾到,还不下跪。” 明月哦了一声,慌忙跪下。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明月低着头,再不敢抬起,伏着身子,只见一名男子穿着镶金的靴子,身边走过,经过她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 明月不知是不是皇帝来了,见他正站在自己前面,不禁心中一阵怦怦乱跳,几乎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那人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再度迈开脚步,大步向殿上走去。 他走上台阶,伸手一拂长袍,往龙椅上坐下,瞧着跪伏殿前的女子,嘴角斜飞,勾起一抹轻轻的笑意,沉稳的男音,在宽敞的大殿上缓缓响起。 “你就是那个大胆辱骂朕的女子。” 第十二章:御驾亲征(一) “你就是那个大胆辱骂朕的女子。” 一个沉稳的男音,在宽敞的大殿中响了起来。 “我……” 明月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你说吧。”殿上的男子,见她低头不敢抬起,以手支腭,瞧着她轻轻微笑,“你刚才骂得不是很凶,现在为何不说了。” 明月一时语塞,终于,轻轻咬了咬嘴唇,看样子,皇上是不会饶恕自己了,左右是一个死,不如大胆直言。 如果,皇上同意发派援军,那么,赵曦宸和边关数千将士,便有救了,纵然是自己死了,又有何关系。 终于,明月一咬牙,虽然,不敢抬头,却侃侃而谈起来。 “是啊,是我辱骂皇上了,可是,我有说错了吗。” 男子微微皱眉,不意她竟然直言不讳,当众承认辱骂君王,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这小姑娘,胆子可是不小啊。他微微一愣,随即弯起嘴角,饶有兴趣的听她往下说去。 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边关战士,舍生忘死,为皇上卖命,可是,皇上,你呢,天天在皇宫里,和三千后宫享乐,可曾想过,咱们关边的战士,在疆场上过的是什么样子。” 明月轻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着,似乎还有晨露般的水珠,缀中睫毛上。 她闭上眼睛的瞬间,战场激烈的撕杀,仿佛在眼前出现。 奔腾的战马,飞扬的尘土,还有漫的鲜血。 “皇上,你在宫中,真的无法想像,边关战士们撕杀的场影,也许,今天还在一起说笑的朋友,明日便化做尘土,在这世上永完消失。” “沙场作战。”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这样子,这些边关的战士,为了大宋千千万万的百姓,不受外族的浸袭,可敬可叹,让人敬服,朕同样很感激他们。” “是啊。”明月叹了一口气,道,“边关的战士,为了宋千千万万的百姓,不受外族的浸袭,让人敬服,他们才是真是的英雄。” “可是,皇上,边关战士的粮草药材,为何却迟迟不肯送来,还有,耶律隆绪御驾前征,辽国士气大震,一连数战,我们宋军,虽然,抵死抗战,但是,终究伤亡无数,眼见营中粮草将尽,治伤的药材,也所乘无几了,先锋将军赵曦宸,几次三翻派人回朝求援,却一直没有消息,我孤身一生,好不容易来到京中,守城的军官,听说我是边关派来求援的人,竟然将我挡在城外,不许进城,甚至,说我是辽是的奸细,要把我送进大牢,这是为何。” 大殿上,男子听她一翻言语,不禁动容,皱眉道:“边关粮草药材一事,上个月,我才派人送去,难道关边的将士没有收到,至于,你所说的,赵曦宸几次三翻派人回朝求援,为何除了你一人,我竟不知道还有别人。” “啊。”明月一声惊呼,道,“皇上已经将派人把边关的粮草送去了,为何……为何我们竟没见到,还有,我爹爹派出来的其他人,皇上难道一个也不曾见到,哪那们又去哪了。” “难道……”忽然,明月抬起头来,皱眉道,“难道有人顾意将此事向皇上隐瞒了。” 话音不落,忽然,她看清殿上坐在龙椅中英挺的男子,不禁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终响,她睁大眼睛,瞧着殿上熟息的面容,结结巴巴的道:“皇上……怎么会是你?” 第十二章:御驾亲征(二) 半响,她睁大眼睛,瞧着殿上熟息的面容,结结巴巴的道:“皇上……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赵衡赵公子吗?” “哈哈。”赵衡哈哈一笑,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斜眼瞧着她,勾起一抹暖色的笑意,道,“怎么,难道朕不不像皇帝吗?” “不,不是。”明月摇了摇头,一面低下头去,小声嘀咕道,“难道,做皇帝的都喜欢骗人。” 一面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早该想到了,否侧,我骂皇上,他干嘛生气,原来他竟是当今圣上。”不过,说也奇怪,知道赵衡便是当今的圣上,心中的惧意,竟去了大半。 “什么?”赵衡一愣,挑了挑浓眉,不解道,“什么皇帝都喜欢骗人,难道,除了朕,你还见过几个皇帝了。” “是啊。”明月点了点头,道,“我见过耶律隆绪。” “什么。”赵衡收起折扇,一惊而起,瞧着她,不信道,“你说的可是辽帝耶律隆绪。” 明月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他了,难道还有别人叫耶律隆绪。” 当即,把当日所遇的事情一一说来。 明月撇了撇嘴,向赵衡道:“你说,这个耶律隆绪,堂堂一国国君,竟然骗我一个小孩子,还利用我,害得我爹爹差一点便落入他的圈套中,真是太可恨了。” 她向赵衡看了一眼,嘻嘻一笑,道:“所以,我说皇上都喜欢骗人,这可是有原因的嘛。” “哈哈。”赵衡听完她的话,禁不住大笑出声,道,“可是,朕分明没有骗你啊。” “什么啊。”明月撇了撇嘴,委屈的道,“你说你是赵衡,结果竟是当今的圣上,还说我骗我。” “哈哈。”赵衡摇了摇头,道,“朕有骗过你吗,一开始,朕不就说我的名字叫赵衡了,赵衡,赵恒,难道你不知道,朕的名字,便是赵恒吗?” “啊。”明月恍知大悟,张大了嘴,半天合不过来,“赵衡,赵恒,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赵恒弯起嘴角,轻轻一笑,道:“是吧,朕没骗你吧。” 忽然,他似乎想起一件事,瞧着明月,轻轻一笑,道:“不过,朕看你,才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呢。” “啊。”明月睁大晶亮的眼睛,瞧着殿堂上的男子,不解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还说没有。”赵恒轻轻一笑,从身上拿出一块金牌放在案前,轻轻一笑,道,“虽然,你真有金牌在身,可是,顶多说明你是赵曦宸派来求援的人,可是,赵曦宸是青王的长子,从血亲上来说,还是朕的长兄呢,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赵曦宸他今年刚才二十四岁,你也有十五六岁了吧,他怎么可能是你的爹爹。” “啊。”明月见到他手中的金牌,道,“原来金牌你已经找到了,害我担心了半天。” 赵恒看了她一眼,沉下面来,正色道:“朕问你话呢,别把话题扯到金牌上来。” 这小姑娘,确实比他想像中的更有意思,不过,现在他却更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和赵曦宸,倒底是什么关系。 明月见他言谈间忽然沉下面来,吞了一口唾沫,嗫嚅道:“伴君如伴虎,这话还真不错呢,变脸又比变天还快呢。” “嗯。”赵恒皱了皱眉道,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道,“你说什么?” “不,不。”明月忙摇了摇手,低下头去,小声道,“赵曦宸,他确实是我爹爹啊。” “什么?”赵恒挑了挑眉稍,不可置信的道,“他真是你爹爹,你真是他亲生的女儿,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七八岁就娶妻生子了。” “什么啊。”明月呵呵一笑,脱口而出,道,“皇上,你真笨啊,看我和他的年纪,也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爹爹了。” “什么,我笨。”赵恒苦笑一声,竖起剑眉,这小姑娘,胆子真是不小了。 “啊,不,不。”明月嘻嘻一笑,抓了抓秀发,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皇上,我……一时口快,不是有心说你笨呢。” 忽然,明月弯起嘴角,抿着嘴,轻轻一笑,道:“赵曦宸,他确实我爹爹,十年了,我也一直这样叫他呢,只是,这事说来,有点复杂,我慢慢向皇上说好了。” 第十二章:御驾亲征(三) 忽然,明月弯起嘴角,抿着嘴,轻轻一笑,道:“赵曦宸,他确实我爹爹,十年了,我也一直这样叫他呢,只是,这事说来,有点复杂,我慢慢向皇上说好了。” 明月和赵恒说高兴了,也不似先前一般紧张,不客气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轻轻一笑,把当年的事情向他大致的说了一遍。 赵恒听后,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原来有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赵曦宸他真的熟,几岁小儿时,便结婚生子,才有你这么大一个女儿呢。” 明月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道:“也难怪你奇怪了,所有人听到我这样叫我爹爹,都很奇怪呢,不过呢,十多年了,我不想叫他爹爹,也不容易呢,一时改不了口了。” 赵恒哈哈一笑,道:“你倒是很有趣啊。” 明月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当然有趣了,要是你和我多处几天,你会发现,其实我有趣的地方,那是多着呢。” 她转了转眼珠子,向赵恒顽皮的一笑,道:“我把我的事情,已经向你说了,你也得好好给解释一下,为何救兵迟迟不到,还有那个姓周的太师,干嘛一我爹爹的金牌,便不让我进城,他是何用意。” 一句说提醒了赵恒,微微皱眉,向宫人吩咐,道:“去,把姓周的老儿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给我解释这件事情。” 那宫人领旨而去,半响,带上来一名肥胖的老者,颤颤威威的走进大殿,看样子,便是那个什么周太师了,明月见他一脸油光满面的样子,便觉他不是好人,要不是插剐不少百姓的油脂,才能长成这样子。 周太师一进宫门,便笑呵呵的向皇帝请安。 赵恒轻轻一挥手,道:“周爱卿,如果我没有记错,边关粮草和药物一事,朕早就让你去办了吧,为何边关来信,说粮草迟迟不到,朕很想听听,周爱卿有何解释。” 一面说着,一双冷然的目光,盯着对方。 “哈哈。”周太师倒是一副坐阵不乱的样子,呵呵一笑,道:“从京城到边送,一路上道路曲折,险阻无数,现在,又是流民无数,这粮草一事,路上迟些,也是有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呢。” 赵恒听他说得有理,轻轻点头,道:“姑且不说粮草一事,联倒要问你,为何不让边送求助的人进京,反而,一见先锋越曦宸的金牌,反而把人挡在城外,不让进京,这又是何用意。”说到这里,赵恒的言辞,已是声色俱厉。 这一下,连周太师这老狐狸也招不住了,身子一颤,一跪落地,直叫冤枉。 “这个……这个虽是事实,不过,老臣确实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啊。” 赵恒微微冷笑,瞧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好啊,你耽搁军情,还是对朕的一片好意,我倒要听听,你是什么好意。” “这个……”周太师想了一想,嗫嚅道,“皇上整日里操心国事,要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让皇上操心,要让皇上操劳过过度,岂不是我这些做大臣的无能了,老臣认为,赵曦宸赵将军,仍一代勇将,所向无敌,辽国那些军将,哪一个听到赵将军的名字,不是胆战心惊,老臣之所以,不把求援一事向皇上禀报,说来,一是因为相信赵将军的能奈,便是没有援军,辽兵一样不是咱们大宋的对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龙体着想,不想让皇上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 “什么,鸡毛蒜毛的小事。”明月睁大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瞧着周太师,不可置信的道,“边关大事,竟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周老头,你脑子没问题吧。” “啊。”周太师这才注意到,大殿上这个小小的姑娘,向她看了一眼,似乎给她刚才在皇帝面前,无理的叫他周老头一句话给咽住了,向皇上看了一眼,嗫嚅道,“这姑娘,说的什么话来着。”希望皇帝帮他惩治这个没有规矩的小姑娘。 周太师位高权重,又是他一名宠爱的妃子的父亲,算来也是堂堂国仗了,明月这丫头,竟然在大殿上,当众叫他周老头,让他下不来胎,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一时,赵恒不但不怒,反而忍俊禁来俊,瞧着明月哈哈大笑起来,只瞧得周太师一阵莫明其妙。 第十二章:御驾亲征(四) 周太师位高权重,又是他一名宠爱的妃子的父亲,算来也是堂堂国仗了,明月这丫头,竟然在大殿上,当众叫他周老头,让他下不来胎,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一时,赵恒不但不怒,反而忍俊禁来俊,瞧着明月哈哈大笑起来,只瞧得周太师一阵莫明其妙。 赵恒哈哈一笑,望着周太师,摇了摇头,道:“周爱卿,这事朕先给你记下来了,有空再找你慢慢说事,你先下去吧。” 周太师抹了一把额上有汗水,匆匆退去,一面暗忖,那小姑娘是谁,竟然如此深得皇上的心,看样子,得小心行事了,另外,也要让身为皇妃女儿小心,好好侍奉皇上,别在争宠中失利了。 赵恒向端起一杯清茶,缓缓喝了一口,抬起头来,饶有兴趣的瞧着殿中有趣的小姑娘,缓缓开口。 “明月,以你看来,以现在宋辽两国的战事来看,朕应该如何处置。”他倒不是有意要问这一个小姑娘的想法,来作绝定,只不过,他很想知道,遇到这种事性,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会有什么选择。 明明点了点头,歪着头想了一想,缓缓道:“辽国皇帝和萧太后,一家人举家亲征,辽国军中士气大作,我看,皇上最好也来过御驾亲征,如此一来,即可让我大宋气士大作,也能鼓舞人心。” 她一想到辽国皇帝骗自己,几乎让赵曦宸中计落入他圈套的事,就心中愤愤。 赵恒轻轻点头,明月的这一翻,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御驾亲征不是一件小事,得先和朝中大臣好好商议。 当下,招积朝中几员重臣,来宫中议事。 御驾亲征不是一件小事,果然,几名大臣,各持一辞,有人认为,王钦若等一干在臣认为,皇帝亲征,要是到时龙体有失,岂不是得不尝失。 唯有大臣寇准,坚决要求宋真宗亲征。 “如果皇上亲征,必然让我大宋气士大作,同时,能鼓舞人心,最重要的,是我在大宋百姓心里,建立一个英勇明君的形像。” 赵恒父登极未久,一直没干出一翻大事,但是,身为一国之君,自认为轻年有为,满腔报负,又如何不想干出一翻作为了。 听了寇准的话,微微点头,道:“寇爱卿言之有理,这便去准备御驾亲征的所需物资,如果以,我们明日便带兵出发。” 一回到殿中,赵恒把自己的绝定说给明月听。 明月大喜过望,一时,望了眼前的男人便是一国的君主,一想到爹爹有救了,也没多想,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嘻嘻笑道:“赵公子,不,不,皇上,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看样子,我往是是错怪你了。” 赵恒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就你这小丫头这么诡,一心骗我御驾亲征,这才了事。” 不经意的,弯了弯嘴角,暗自忖度,这小姑娘如此有趣,他日,留在身边,和自己说话聊天,只怕比宫里的三千佳丽更有意思了。 明月全然不觉,只是一想到回到边关,赵曦宸见到自己不但搬到援军,还让皇帝御驾亲征时,不知会是什么反应,不禁暗自得意,我看你日后还把不把我当成没用顽皮的小孩子了。 一时,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第十三章:战场重逢(一) 明月全然不觉,只是一想到回到边关,赵曦宸见到自己不但搬到援军,还让皇帝御驾亲征时,不知会是什么反应,不禁暗自得意,我看你日后还把不把我当成没用顽皮的小孩子了。 一时,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赵恒见她发笑,摇了摇头,道:“你一个人,又在偷偷乐什么了。” 明月抬起向他看了一眼,抿嘴笑道:“我不告诉你。” 忽然,低头想了一起,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爹爹还等着我呢。” 赵恒哈哈一笑,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长身而起,一袭长衣,在风中轻轻飞起,不无潇酒的道:“明日便可出发了。” 第二日,赵恒和寇准数十位朝中大臣,带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向边关开去。 经过几日的路程,总算是到了边关,早有边关的战士接到消息,前来接驾,从将士知道皇帝亲自出征,一时,欢声雷动,声振四墅,皇上万岁的万岁的声音响起一片,明月向四周一望,寻了半天,只是不见赵曦宸,不禁暗自着急。 明月伸手拉住一名见过的战士,大喜道:“张叔,我爹爹呢,他在哪里啊,我把摇军找来了呢。” “哎。”姓张的男子叹了一口气,道,“你快别说了,当日,不不告而别,将军到处找你不到,都要担心死了,另一方面,辽国大军压境,已然迫在眉睫,现在,将军正在北面的战场上,和辽兵对绝呢。” “啊。”明月一声惊呼,回头向赵恒看了一眼,颤声道,“我们到北面的战场上去看看,爹爹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赵恒点了点头,领军下令,大军向北开去,还没到营帐,远远的从山上望下去,便见烽烟滚滚,宋辽两军早已打成一片。 明月向赵恒啊的一声,明月面上变色,一张小人,急得通红,暗暗求道:“可不要来得晚了。” 她担心赵曦宸的安危,一面说着,匆匆向山下跑去,赵恒一把拉住她,急道:“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命啦。” 明月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方面的烽火,挣开他的手,急道:“我要找我爹爹去。” 一面说着,不顾反对,向山下跑去。 远远的,一名少将见她奔来,一提马缰,驰骋而来,大喜道:“明月,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可把我和将军急坏了。”正是副将严靖泯。 一片战乱中,明月向他身后看了一眼,仍然不见赵曦宸,几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爹爹在哪里啊。” 严靖泯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向前方一指,远远的,一片乱兵中,只见一名大将和辽国皇帝耶律绪隆,在震天动地的杀声里,打在一起。 “爹爹,爹爹。”明月一看到那名大将的背影,立即认出,正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爹爹,不等严靖泯出手阻止,禁不住喉头一哽,在一片撕杀的乱军中,不顾一切的向夺去。 赵曦宸听到她的声音,高大的身形,轻轻一颤,回过头来,只见明月一袭长衫,在风中猎猎飞起,自不顾一切的向自己奔来,回手一枪,架过耶律绪隆刺到的长剑,倒转马头,挥动长枪,挑起一片飞溅的血光,击开一群群前来阻挡他去路的辽兵,向明月奔去。 一片撕杀声中,一男一女,在无边的杀戮中相互奔近,这样热烈而唯美的画面,几乎可以震憾每一个人的人心。 耶律绪隆抬起头来,见到明月,弯起嘴角,轻轻一挑,眼中掠过一阵异样的神情,见赵曦辰已经向他奔近了,不禁轻轻一咬牙,撞翻向名宋朝的兵将,追了上去,的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向赵曦宸背后斩去。 一个声音,不知不觉间,在耶律绪隆的心间强烈的响起,“上次,让赵曦宸从自己的圈套中逃走,这一次,他一定要在明月这小姑娘的面前,打败赵曦宸,他要让她知道,他才是最强的男人。” 第十三章:战场重逢(二) 一个声音,不知不觉间,在耶律绪隆的心间强烈的响起,“上次,让赵曦宸从自己的圈套中逃走,这一次,他一定要在明月这小姑娘的面前,打败赵曦宸,他要让她知道,他才是最强的男人。” 赵曦宸在烽烟战场上,忽然见朝思暮思不告而别的明月,不禁又惊又喜,几点汗珠,自额前凌乱的发音缓缓跌落,一收长枪,他不顾一切的向明月奔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耶律绪隆的剑锋,正在向他的背上高速的前进,破空而至。 “爹爹。”明月见他向自己奔来,抿嘴一笑,大喜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把皇上请来了,哈哈,我把皇上请来了呢,我早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能帮你做事了。” 一面说着,张开双臂,伸向他伸来的手握去。 忽然,她眼前青光一闪,耀眼的阳光下,耶律绪隆手中一把剑,颤抖着向赵曦宸刺去。 “爹爹,小心。” 明月清丽的面上,面色一变,吓了一跳,想也不想,起身从赵曦宸的身边飞掠而过,不顾一切的向耶律绪隆刺向赵曦宸的长剑挡去,紧紧咬着嘴唇,抬起头来,正视对方,一字一句的道:“我不许你伤我爹爹。” 耶律绪隆见她挡在赵曦宸身前,先是一愣,手中的长剑,眼见便要透体而入,不知为可,他可不想伤了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反而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撒剑,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剑噗的一声,剑锋在明月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红的口子来。 耶律绪隆微微皱眉,向后退开,不可异义的看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小姑娘,惊道:“你不要命了。” “明月,你没事吧。” 几点鲜血,溅到赵曦宸的面上,他吓了一跳,忙扭转马头,只见明月手臂上一片血痕,吓了一跳,伸手一把将她抱上马背,捉住她受伤的手臂,噗的一声,为她包扎好伤口,额上跌下几点汗珠来,急道,“你事吧。” 明月几乎耶律绪隆的剑锋刺,一时吓得呆了,这时,听赵曦宸问起,这才回过神来,但觉臂上一阵痛楚,扁了扁小嘴,向耶律绪隆道:“喂,你干嘛偷袭我爹爹。” 赵曦宸一只手抱着明白,另一只手中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指向对方,皱眉道:“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小小女孩子也不放过,耶律绪隆,我一直敬你是一个英雄,想不到,连一个小女也要伤。” “我……”耶律绪隆张口解释,忽然见到明月面上现出一片鄙夷的神情,心头一跳,冷笑一声,“战场无父子,我们做战,她一个小孩子来出来捣乱,刀剑无眼,那难怪我吗。” “爹爹。”明月伸出一只手臂,紧紧的抱住赵曦唇,抬起一双明星般的眼眸,道,“不要跟他说那么多了,咱们一起把他打跑好不好,呵呵,我把援军带来了,我们现在可不怕他,他们辽人皇帝亲征,我们宋人也一样了,不用怕他。” “真的。”赵曦宸大喜过望,“皇上真的来了。” “那当然了。” 明月在他的怀里嘻嘻一笑,回手向山上一指,道,“不信,你看啊。” 赵曦宸回过头去,但见后面的山上旗识掩天蔽日,当先一名男子,身着战袍,骑马立在风中,正身从山上向下望来,竟是大宋当今的天子赵恒。 “好啊。” 赵曦宸大喜过望,低头向怀里的明月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星光灿烂,轰然叫好,道:“明月,你立下奇功,现在,我就打这个欺负你的耶律绪隆给你看好不好。” 一面说着,长枪一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掠起满地的落叶,向他腰间扫去。 第十三章:战场重逢(三) 一面说着,长枪一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掠起满地的落叶,向他腰间扫去。 枪尖连击,竟让耶律绪隆措手不及,不住后退。 明月回头向赵曦宸看了一眼,见他神彩奕奕,相人相视一笑,忽然,明月伸手给他抹去额前的几点汗珠,大声道:“我们大宋的皇上,御驾亲征了,大家冲啊,把这些可怕的辽人赶出我们的国土去。” 明月话音不落,忽然,欢声雷动,大宋将士齐声欢呼:“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在一片欢呼声中,士气大作,每一名兵将,撕杀中都带了种无法言喻的勇气。 一时,竟连辽国皇帝耶律绪隆的面色,也有些改变了。 辽宋战争,在一片沸腾的欢呼中,终于,到了高潮。 御驾亲征,宋军士气大振,在一片激烈的撕杀中,辽国大将萧挞凛,也就是萧太后的兄弟,中箭中亡。 督战的耶律绪隆,看着残阳如血、尸横遍野,心里终于有些凉意了。同时,辽国后院起火,部落叛乱。终于,耶律绪隆无心恋战,答应和谈。 几个月后,在一片高呼中,宋辽战争,终于接近尾声,烽火战争,渐渐平息。 宋辽战争一结束,再过几天,便要回京了。 此时,明月坐在赵曦宸的营帐中,面带微笑,瞧着明月,满面的喜色,双住她的双手,道:“明月,这一次,你真的立下大功了,我赵曦宸,在这里,代大宋的百姓,先谢谢你了。” “呵呵。”明月坐在床沿上,双足不停的移动着,“不行,光说声谢谢,可不行,你得有所表示才行啊。” “表示。”赵曦宸微微一愣,迟疑道,“你要我表示什么?” “嗯。”明月转着眼眸,咬着手指,调皮的笑着,“你得承认,我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 “哈哈。”赵曦宸一愣,大笑出声,摇了摇头,道,“是啊,没错,我的小明月长大了,嗯,日后,我得叫你明月姑娘了是不?” “呵呵。”明月掩嘴一笑,前仰后合,“这当然了。” 忽然,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正色道:“爹爹,现在,仗也打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国回去了,到时候,和们找到师公,让师公和我们一起开一家药铺,你说,那多好啊。” 赵曦宸轻轻点,青松子一生喜静,只怕不会和自己开什么药铺,正要说话,忽然,忽的一声,帐帘一起,严靖泯嘻笑着走进帐中,一见明月,立时大喜,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明月,过几天,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了,我……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跟我一起出去一下。” “东西,什么东西。”明月嘻嘻一笑,好奇的道,“你有什么东西给我看啊,现在拿出来不就行了,干嘛这么神秘。” 严靖泯向赵曦宸看了一眼,抓了抓头,呵呵笑道:“这个,这个还是到外面去好了。” 明月耐烦的从他手中夺过手来,不悦道:“好啦,我正和爹爹说事呢,你干嘛呢。” “我也有事和你说啊。”严靖泯一本正经,回头向赵曦宸看了一眼,呵呵一笑,“我想将军也是不会生气的。” 一面说着,两人一面拉拉扯扯,斗嘴小闹着向门外走去,全然没有发觉,赵曦宸面上露出的一抹苦涩的笑意。 “明月,她真的长大了。” 赵曦宸望着月夜里,明月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失落,“是不是,她长大了,便会离开自己。”一想到这里,心里便莫明其妙的一阵心痛,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襟口。 第十四章:月夜遇险(一) 赵曦宸望着月夜里,明月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失落,“是不是,她长大了,便会离开自己。”一想到这里,心里便莫明其妙的一阵心痛,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襟口。 离开营帐,来到一片小林中,明月一摔手,挣开严靖泯的手,不悦道:“干嘛,有话你就说啊,三更半夜的,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呵呵。”严靖泯哈哈一笑,低头着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道,“怎么,生气啦。” 一面说着,伸手在背手拿出一件东西,在明月的眼前一晃,道:“送你的,别生气啦。” “咦。”黑暗中,一只小小的钗子,握在严清泯的手掌中,打造精制,月下的清辉下,发出淡淡的银光。 明月抢在手里,向他看了一眼,道:“送我的啊。” “嗯。”严靖泯扬了扬眉,呵呵一笑,道,“当然是送你的啦,我出来,就是送这东西给你呢,高兴吧。” 明月嘻嘻一笑,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月光下,但见小小钗子打造的精致无比,仿佛年月已然不少,钗头上一朵小小的珠花,中间襄了一枚红色的宝石,竟是精美无比。 明月虽然不懂得鉴赏古物,不过,单看这钗子的外形,也知道这支钗子的价格不菲了,终于,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伸手还回严靖泯的手里。 “为什么啊。”严靖泯一愣,英俊的面上透出疑惑和担心,“明月,你不喜欢啊。” “不啊。”明月认真的点头,笑道,“我很喜欢,不过……我们又不是很熟,我不能要你这么贵的东西。” “哈哈。”严靖泯听了她的解释,呵呵一笑,道,“不是的,这支钗子是我娘给我的,她说……哈哈,你就收下吧,你戴在头上,一定好看呢。”“呵呵。”明月眨了眨晶亮的眼睛,奇怪道,“严靖泯,你没问题吧,你娘给你的东西,你不好好收着,给我一个处人做什么,真是的。” 一面说着,打了一个合欠,不耐烦的道:“好了,我走了。” 严靖泯大急,忙忙追了上去,急道:“明月,你别走啊,你听我说,这支钗子是我娘……是我娘,哎,反正我娘给我了,我送给谁都是我自己的事。” 明月耸了耸肩,向他看了一眼,嘻嘻笑道:“是啊,你送给谁都行,那是你的事,不过,我不想要啊,我爹爹知道我乱收人家的东西,会不高兴的,你总不能硬塞给我吧。” 一面嘻笑,向树林外跑去,忽然,嘭的一声,小小脑袋撞在一堵人墙上,不禁哎哟一声,揉了一下撞痛的脑袋,抱怨道:“谁啊,好痛啊。”她一面抱怨着,抬起头来,月光如水中,忽然看清对方的面容,不禁区啊的一声,触电一般向后退开,颤声道:“是……是你?” “是啊。”那人一笑,向她真走近一步,轮廓分明的面上,满是戏谑,“这么激动,是不是想我了。” 一面说着,伸手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用力扯进怀里。 明月一声惊呼,小手用力拍着他的胸口,尖声叫道:“放手,坏蛋,放开我,谁会想你了。”不等她挣脱他的掌握,男子已然低下头来,溥如刀剑般的溥唇,已经欺近她的粉劲。 严靖泯听到她的叫声,吓了一跳,惊道:“明月,出什么事了。”惊惶失措的追了过来,却给眼前的画面给震住,吓得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紧紧抓着明月的双臂,将她抵在树干上,紧紧吻住她的嘴唇。 明月一面挣扎着,一面带着腔骂道:“放开,你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却给男子的嘴唇堵了一个结实。 “你什么人?”严靖泯大怒,吼声如雷,“快放开明月。” 男子听到他的吼声,缓缓抬头,他额前一片凌乱的长发下,目光冷冽,如水的月光中,严靖泯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向后退开一步,瞧着这个轮廓分明的男子,张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分明便是辽国的皇帝耶律隆绪。 第十四章:月夜遇险(二) 男子听到他的吼声,缓缓抬头,他额前一片凌乱的长发下,目光冷冽,如水的月光中,严靖泯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向后退开一步,瞧着这个轮廓分明的男子,张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分明便是辽国的皇帝耶律隆绪。 严靖泯先是一愣,随即踏上一步,咬牙怒道:“耶律隆绪,你这混蛋,你快放开明月。” “严靖泯,呜,快来救我啊。” 明月转过面去,避开耶律隆绪嘴唇,呜咽叫道,“快……救我。”话音不落,小小的嘴唇,再度给耶律隆绪的嘴堵住。 严靖泯只瞧得热血贲涨,大怒道:“放开明月,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一面叫着,早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向耶律隆绪扑去。 岂知,只奔出几步,黑暗中忽然间刀光闪烁,数道光影,懑天交织着向他头顶击落。 严靖泯吓了一跳,举剑格挡,岂知,下盘一晃,已然给人狠狠一脚踢在膝弯,向前扑到,本想稳住身形,向前迈出一步,岂知,眼前刀光一蹿,一柄剑锋,已然划破无边的夜色,直劈而落。 不等她向旁边闪避,嘭的一声,一只手掌,已斩在他肩上,严靖泯一声轻呼,跌倒在地,随即,几名男子从黑暗中抢出来,其中一人抬脚踩在严靖泯的胸前。 “明月。”严靖泯的身体轰然落地,似乎摔得不轻,嘴角落下一丝鲜血来,叫着明月的名字,挣扎着起身,“我来了……” 话没说完,踩在他胸前的男子脚下用力,严靖泯胸前发现一阵骨胳断裂的声音,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出来,染红胸前的衣襟。 “不要伤害他啊。”明月避开耶律隆绪的嘴唇,见严靖泯吐血,心里一阵害怕,呜咽道,“你们别伤害他啊。” 两名男子收起剑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向耶律隆绪躬身道:“陛下,这小子怎么处置。” 耶律隆绪抬头向他看了一眼,深沉眼眸中透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低头向明月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先把这小子带一边去,我有事给小姑娘说呢。” 几名男子点了点头,两人架着受伤的严靖泯向一边走去。 耶律隆绪见几人走开,低头目一眼,深沉的目光,只瞧得明月一阵心惊,挣扎着要逃,却给他五指穿过胸后的秀发,捧起她的脑袋,迫使她正对自己,低吻在她的唇齿间,直到把明月吻得喘一不气来,这才放开她,扬嘴溥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明月胸口间陡间一畅,呸了几声,依着身后的树干,一面吁吁喘气,一面伸手用力的擦拭给她吻过的嘴唇。 “哈哈。”月光下,耶律隆绪瞧着她此时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一双深沉的目光,瞧着明月,弯起嘴角,笑道,“不要擦了,再擦下去,你的小嘴便要擦破了。” “耶律隆绪。”明月歇斯底里的叫了一声,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呜咽出声,抹着面上的泪水,道,“你这个疯子,你倒底要干什么啊。” 第十四章:月夜遇险(四) 他向明月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我根本就不是输在赵曦宸的手中的,我……我是输在你手上的。” “奇怪了。”明月撇撇嘴,道,“你不时输在我爹手上的,那你是输在谁的手上的啊。” 耶律隆绪向她看了一眼,弯起嘴角,道:“我是输在你手上的。” “我。”明月愣了一愣,嘿嘿一笑,道,“耶律隆绪,原来,你不但是个色狼,还是一个白痴,我又没有跟你对阵战场,怎么说是输在我的手上的,真是奇怪了。” “哈哈。”耶律隆绪哈哈一笑,双手撑在明月的两边,嘴角弯起,微微含笑,道,“要不是你偷偷跑回大宋,搬来援兵,要不是你说服赵恒,亲自出征,我和赵曦宸对阵的时候,要不是你忽然出现,你觉得我会输吗。” “哈哈。”明月给他说的一乐,撇嘴道,“这话倒也不错啊,你连我一个小小女孩也赢不了,更不用说我爹爹了,所以,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是吗。”耶律隆绪弯起嘴角,向她欺近,只吓得明月一声惊呼,捂着自己的嘴,叫道,“不要啦。” “哈哈。”终于,耶律隆绪给她时哭时笑的天真神情给逗得乐了,瞧着明月,眼中微含笑意,摇了摇头,道,“小丫头骗子,我可告诉你,我耶律隆绪长这么大,可是从来没有败在什么人的手上,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嗯,你说,我该如何惩治你呢,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带回辽中,好好整治你一翻才行。” “啊,你……我不要去。” 明月给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吓到,盈盈泪光,在眼中转动。 “好。”耶律隆绪扬了扬嘴角,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么,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明月撇了撇嘴,不屑道:“我不会出卖回家机密的,你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哈哈。”耶律隆绪再度给她逗乐,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不是问你国家机密,我是问有关你的事情呢。” “我的事情?”明月微微愣了一下,不解道,“我有什么事情,值得你打听的。” 耶律隆绪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我是想,我是想问你,你和赵曦宸,倒底是什么关系,他明明只有二十多岁,你少说也有十五六岁了吗,他不可能是你爹爹嘛,难道,你们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明月一愣,瞧着他不解其意。 耶律隆绪噗噗一笑,这丫头,是真可爱啊,还是装天真啊,摇了摇头,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啊?”明月一愣,随即伸手在他胸口一拍,秀眉皱起,骂道,“胡说八道,我跟我爹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恶心呢。” 耶律隆绪眉心一动,笑意更浓,瞧着她的眼睛不放,追问道:“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哼,其实,他应该是我的义父才对,小时候,他把我从一群乱兵中捡回家去,为了哄我吃药,便硬是骗我,他是我爹爹,哈哈,他明明只比我大上几岁吗,还假冒人家爹爹,不过呢,那时候我人小,便就这样叫下来了,哪里知道,一叫就是十年,想想真是不划算啊,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却要当人家爹爹。” 明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忽然,发现耶律隆绪鼓着腮,只差没有笑出来了。 明月微微皱眉,不悦道:“你笑什么?” “哈哈。”终于,耶律隆绪紧抿的嘴角,绽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担心了半天呢。” “嘿,奇怪了。”明月不解,奇怪道,“我真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对我和我爹的事情如此有兴趣,一听说我和爹爹的事情,便笑个没完,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耶律隆绪敛起笑容,忽然,放开明月,向他看了一眼,道,“明月,今晚的事情,我不过是逗你玩呢,我明天就要回辽国了,这一走,只怕很久后才能见到你。” 他原本打算,要是明月是赵曦宸的女人,那么他就强行将她带回辽国,既然不是,反正她年纪还小,那就日后她长大一点再说吧,这么有趣好玩的小姑娘,放过了,岂不是大大可惜。 第十四章:月夜遇险(五) 他原本打算,要是明月是赵曦宸的女人,那么他就强行将她带回辽国,既然不是,反正她年纪还小,那就日后她长大一点再说吧,这么有趣好玩的小姑娘,放过了,岂不是大大可惜。 明月撇了撇嘴,不屑道:“见不到你更好,你这人,除了骗人,便是欺负人,我才不要见到你呢。” “谁说我除了骗人,便只会欺负人,我还会……”一面说着,耶律隆绪低下头去,向明月欺听,只吓得明月闭上眼睛,一阵大叫。 “哈哈。”耶律隆绪解除心中的疑惑,不再逗她,收起双臂,道:“你的同伴,还在那边树林里,你自己去找他吧。” 明月睁开眼睛,瞧着耶律隆绪,迟疑道:“你……你放我走啦?” “哈哈。”耶律隆绪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道,“你要是不走,也可以留下。” “啊,不要。”明月小脸颜色一变,饶过耶律隆绪,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耶律隆绪看着明月慌乱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冲着她的背影,大声道:“明月,我们会再见面的。” 明月听到他的话地怕,皱了皱鼻子,小声的道:“最好不要再见了。”头也不回的奔进树林里。 一奔进树林,便见严靖泯捧着胸口,从树林中走出来。 明月松了一口气,奔上前去,向他身上打量了一翻,道:“刚才……哎,你的胸口没事吧,是不是骨头断了。” “好像没有。”严靖泯一脸的疑惑,奇怪道,“这个耶律隆绪,干嘛把咱们抓起来又放了。” 忽然,他想起刚才看到耶律隆绪将明月抱在怀里,不禁面上变色,紧张的抓住明朋的双臂,道:“明月,耶律隆绪……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没有。”明月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禁面上一红,道,“这个耶律隆绪,八成脑子有问题,我们不要管他了,我们回去吧,我爹爹等久了,会担心我们的。” “没有就好。”严靖泯松了一口气,一面说着,扶着严靖泯向前走去,忽然,似乎想到一件什么事情,转头瞧着严靖泯,想了一想,犹豫道:“严靖泯,刚才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诉我爹爹,否则,我跟你没完。”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想法,但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要是让赵曦宸知道耶律隆绪自己,一定会生气,而她自己,也不想让赵曦宸生气。 “当然。”严靖泯点了点头,扶着发痛的胸口道,“没有保护好你,已经是够丢脸的事情了,要是再让将军知道,日后他……呵呵,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们走吧。” 任由明月扶着他向树林外走去,转头瞧着明月的侧面的轮廓,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这事,当然不能让赵曦宸知道了,他是明月的义父,又是自己的最敬服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明月,日后,又如如会把她放心的交给自己。 第十五章:赐婚(一) 这事,当然不能让赵曦宸知道了,他是明月的义父,又是自己的最敬服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明月,日后,又如如会把她放心的交给自己。 两人回到营帐中,对此事绝口不提。 三日后,辽兵完全退后,赵曦宸和明月也跟着护架的仪仗,回到京城。 大殿上,赵恒论功行尝,一心封赵曦宸为威无大将军,希望他留在朝中,辅佐朝政,但是,赵曦宸心性淡泊,当初出征,只因看不过辽人在中原大地上烧杀抢掠,这才出手。 如今,他酷爱医学,辽兵已退,自然而然的想回去跟着师父青松子学医,因此,婉然拒绝。 赵恒虽然不愿意放他离开,不过,即然赵曦宸执意不愿留下来,他也没有办法,退朝后回宫,忽见婉然公主在花园中和几名宫女言笑,见他过来,忙提起一袭轻盈的长纱,盈盈上前,上前请安,道:“皇兄,只说青王的长子,赵曦宸神勇无敌,要是将此人留在朝中,辅佐朝政,定然大有帮助。” 赵恒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皇妹,你不知道,赵曦宸此人淡泊名利,不愿留在朝中为官,他是青王叔的长子,说到血脉上,朕还要叫他一声表兄呢,他不愿意,朕总不能强求吧。” “呵呵。”婉然公主掩着嘴,轻轻一笑,道,“皇妹倒是有一个主意,皇兄听听,可行不可行。” 赵恒大喜,知道这个皇妹从小就聪颖丽质,不输于男子,轻轻一笑,饶有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婉然公主抿嘴一笑,忽然面上一红,道:“想让赵曦宸留在朝中,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变成咱们更亲近的人。” “让他变成和我们关系更近的人?”赵恒不解,瞧着婉然公主,满面疑惑的道,“皇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婉然公主面上的神情更加红了,低头一笑,道:“如果皇兄赐婚,将最喜爱的公主嫁给赵曦宸,皇兄,你说,到时候,赵曦宸成为驸马,他还能不能拒绝留在宫中。” 赵恒见婉然公主一脸羞态,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皇妹,你这办法真是好啊,朕把最喜爱的皇妹婉然公主赐给他,到时,赵曦宸成了驸马,他还能拒绝留在朝中,辅佐朝政。” 婉然公主面上一红,撒娇道:“皇兄,你就老爱欺负我。” “哈哈。”赵恒哈哈一笑,瞧着婉然公主一笑,道,“皇妹,为兄给你找了一个如意郎君,如何是欺负你了。”暗暗点头,到时候赵曦宸成了驸马,明月那小丫头是他义女,只怕也会跟着进宫了,哈哈,到时候,岂不是更有趣了。赵恒一想到明月,不禁轻轻一笑,这小丫头,若是留在宫里,只怕便更有趣了。 第十五章:赐婚(二) 赵恒一想到明月,不禁轻轻一笑,这小丫头,若是留在宫里,只怕便更有趣了。 婉然公主见他笑出声来,只道他在趣笑自己,不依道:“皇兄,你在趣笑我啊。” “没有,没有。”赵恒摇了摇头,正色道,“婉然,你的眼力不错啊,赵曦宸文武双全,真是一个难得的好男子啊。” 婉然公主笑而不语,昨日,赵恒和一班军将回京时,婉然公主便在城楼上。 当时,见一名年青将军高大英武,骑在马上,在众多的军士中显得出尘不俗,向人一打听,这才知道,这青轻将军,竟是大败辽军的先锋将军赵曦宸,不禁向他暗暗打量。 赵曦宸轮船分明,剑眉斜飞,俊美中更有一股男子勃勃的英气,不禁面上一红,芳心可可,今天,见赵恒退朝回宫,不禁打听起赵曦宸来。 赵恒哈哈一笑,道:“皇妹果然好眼力,如此一来,既可以让赵曦宸留在朝中,为朕效力,又可以……哈哈,我又多了一个好妹夫了。”更可以天天见到明月那个有趣的小姑娘,忙大声吩咐,道:“传我旨意,大将赵曦宸,大败辽君,功不可没,朕已决定,将朕最喜爱的皇妹婉然公主,赐给赵曦宸,这便快去下旨吧。” “是。”那内侍躬身应道,“小的这便去办。” 一面满带笑容,几婉然公主道喜,道:“小的这可恭喜公主大喜了。”婉然公主抿嘴一笑,娇艳不可方物。 宫门外,明月在门外的空地上,走来走去,不知转了几个圈子,终于,眼眸一亮,赵曦宸和严靖泯一起走了出来。 明月呵呵一笑,满面笑意的奔上去,笑道:“哎,我在这里等了半天,你终于了出来了,皇上可封你做大官没有?” 严靖泯一见明月,不禁大喜,道:“明月,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啊,皇上封我做了左翼将军呢。” 他一面说着,奔上前去,伸手去握明月的小手,却见明月从自己的身侧走过,一把挽着赵曦宸的手臂,嘻嘻笑道:“皇上封你做什么大官了?” 严靖泯呵呵干笑两声,伸出去的手,勉强收回,抓了抓手脑。 赵曦宸苦笑一声,道:“明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心学医,不喜欢做什么大官不大官的。” “嗯。”明月点了点头,抿嘴笑道,“这样也好,不做大官也行,咱们去找师公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向以前一样,学医采药,救死扶伤,嗯,还有,你那套飞天剑法,我还没学会呢,上次,你教我的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梅花开的时候,你练剑,我在一边学,可是我笨啊,学了整整一个月,什么也没有学会,后来,宋辽开战,你便走了,不行,这次回去,你一定得把这套剑法给我教会。” “哈哈。”赵曦宸哈哈一笑,道:“我正有此意呢,不过,要我教你,你可得认真学了。” 明月点了点头,两人一路说笑,正要离开,忽然,身后,一名内侍带着一群人从宫门里追了出来,面带笑容,道:“赵将军请留步。” 第十五章:赐婚(三) 明月点了点头,两人一路说笑,正要离开,忽然,身后,一名内侍带着一群人从宫门里追了出来,面带笑容,道:“赵将军请留步。” 赵曦宸回过头来,见是赵恒身边一个内侍,轻轻一笑,道:“刘公公,有什么事吗。” “呵呵。”刘公公一脸喜气,笑道,“将军,有大喜事呢。” 赵曦宸微微苦笑,道:“我已回过皇上了,我一心学医,不愿在朝为官,刘公公便别趣笑了。” “哈哈。”刘公公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呢,跟这件事情有无关。” 赵曦宸和明月对望一眼,不解道:“那还有什么事情?” “呵呵。”刘公公向他看了一眼,神密道,“这个,将军接旨不就知道了。”一面说着,展开手中的张黄卷,朗朗的念了起来。 赵曦宸和明月无奈,得得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赵曦宸,大败辽军,攻不可没,因此,特将皇妹婉然公主赐于赵曦宸,招为第一驸马。” “什么?” 赵曦宸和明月两个,不等他念完,两人同时失声惊呼。 虽然,明月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里会狠狠的心痛了一下,但是,一个声音却在脑中反复的说,一定不能让爹爹娶别人。 赵曦宸早已长身而起,正色道:“刘公公,皇上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这婚事,赵某确实不能接受。” 刘公公吓了一跳,瞧着赵曦宸,不可思议的道:“赵将军,你这可让我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刘公公,我的性子,想必皇上也十分清楚。”赵曦宸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的向明月看了一眼,见她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轻轻一笑,道,“但是,皇上的好意,在下确实不能接受。” “赵将军,难道你是怀疑公主的美貌。”刘公公面上微有愠色,不悦道,“皇妹婉然公主的美貌,天下无双,我想,赵将军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不是。”赵曦宸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婉然公主的美貌,在下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此事确实和公主的美没关系。” 刘公公微微皱眉,继续追问道:“难道,将军家中,已有妻室,或者已定下亲事。” “没有。”赵曦宸苦笑一声,一袭长衣,在风中飞起,不经意的向身边的明月看了一眼,笑道,“这些年,我不在家中,哪来的什么妻室,更没有亲事定下,不过……” 忽然,赵曦宸扬了扬嘴角,抬起头来,仰着耀眼的天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道:“不在,在下心里却有一名女子,除了这名女子,在下不会另娶她人。” 明月的目光闪了一闪,清澈明亮的目光中,看不出高兴还是悲伤。 “原来如此。”刘公公点了点头,无奈道,“难道,这位女子,竟比婉然公主还要美貌,让将军对她一片痴心。” “不。”赵曦宸想也不想,微微而笑,道,“也许,她并没有婉然公主的高贵和美貌,但是,喜欢一个人,我想,和她的出生和美貌,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