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镜农庄》 第1章 一个破书包 雾蒙蒙的天已经持续了多日，加上小雨滴滴答答令人好不烦恼，刚刚入冬就迎来连绵的雨季，即便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潮攒动，吴戈的小摊上基本没什么生意。匆匆忙忙的行人来去飞快，这种天气谁也不愿意在外面停留，眨眼功夫密密麻麻的人群就消失无踪。 靠在梧桐树下，皱皱巴巴还带着漏洞的透明雨衣里面，吴戈摸摸胸前的口袋，稀稀拉拉几声钢镚的响声，纸币薄薄几张，再这样瘪下去就没钱吃饭了。他前面正是赖以谋杀的地摊，卖的都是二手书和杂志。每本都细心修补、完善，有些年头、纸张都泛黄的书，也没有胡乱堆砌，反而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虽然经常有人有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这个活一般都是年纪大、干不动体力活的人才干，哪有年级轻轻就不求上进的？谁知道这个卖旧书的青年竟然是个肄业的大学生，学的专业也够偏门——古籍修复。 这个专业每年仅招生十几人，要不是真心热爱，没人会去读。在报专业时，正好看了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的吴戈热血沸腾，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可惜，一向好赌的爸爸不但输掉了全家唯一的一套房子，还搭上了自己的命，妈妈直接气到吐血，在医院里没几天也撒手人寰了。 这一切让刚上了一年大学的吴戈顿时心灰意冷。他婉言谢绝了学校的助学贷款和其他同学的捐助，带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块钱，离开学校出来讨生活。本来想做些平民小买卖，卖卖吃的，毕竟人都得吃饭。但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擅长且心爱的优势不能丢弃，于是吴戈干脆到废品站进了一批旧书旧杂志，干起了倒买倒卖的生意。 秋天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不错，吴戈把自己的生意经营得有模有样，还有几个回头客。虽然赚得不多，但足够他日常生活，正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过省吃俭用攒了几千块钱，刚刚还清妈妈去世前欠下的医药费。日子波澜不惊，每天天亮即出，中午收摊，傍晚再出，一天两次，还有空闲的时候研究古籍，继续自修大学未完成的学业。 他在公园里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库房，十几平米，用四个结实的木板箱拼好、铺上还算干净的被褥，当成自己的小床，整个屋子除了床和一张别人搬家丢掉的书桌和一把缺腿的椅子外，还有捡来的凑不成套的锅碗瓢盆，加上住校时的生活用品和简单衣物，构成了自己的全套家当，除此之外就空空荡荡的。虽说冬冷夏暖，能遮风避雨已经十分不错了。 管公园的张大伯是吴戈家的老邻居，看着吴戈长大又目睹了他家破人亡的凄惨，从心里同情这个孩子，就象征性的收了每月200元房租，在这寸土寸金的潭峰市，几乎等于是白送一样了。平时家里有些应季水果和蔫一些的蔬菜，张大伯经常拿来送给他。吴戈推辞了几次，张大伯干脆趁吴戈摆摊的时候，直接放在他门口，吴戈只好收下来，在心里默默记住他的恩情，想着有能力了一定要报答他。 这种鬼天气，老天爷真是不给饭吃。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年的冬天都是晴天，难得一见的暖冬。结果，冻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吴戈皱着眉抬头望望，用头“邦”的一声撞了下树干。好不倒霉，正把一个破烂的布包撞下来、砸在头上，树叶啦黑灰什么的糊了一脸。 要有人看到非乐得不行。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气极反笑，一向乐观的吴戈划拉半天，把脸上弄干净。将摊上的大雨伞往自己这边拽拽，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人，这才定下心神打开瞧瞧。 破书包完全看不出年代，脏兮兮的表面，脏到形成一层油脂一样，差点掩盖了本身的深绿色。没有任何标识，看样子也没有主人，不知道在树上放了多久，也没人发现。吴戈打开书包，从黑黝黝的包里面，摸出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摸上去冰冷冰冷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里面的硬东西外面还裹了一层黄色的绸缎布，虽然不懂，但吴戈直觉上觉得这块布应该不便宜，那么里面的东西应该会有些值钱吧？吴戈小心翼翼打开好几层的绸缎布，里面居然包着一个老物件——一个镜子。 看看材质，镜子应该是黄铜的，有些被氧化了表层乌黑。镜子大约手掌心大小，正面很光滑，勉强照得清人脸，但仔细看看似乎镜子里面照出了农田和远处雾蒙蒙的山，令他惊奇的是这附近根本没有农田和远山，难道是画上去的吗？镜子背面装饰着浮雕一般的花草和串珠文，跟明代的青铜器上的花纹类似，花纹中间刻着几个篆体字，吴戈仔细看了看：风月宝镜。 吴戈记得有本关于古镜介绍的古书上写过，镜子上最早的铭文只是表达吉祥的愿望，不久以后就出现了大量形式的铭文，例如“富贵无极”、“见日之光，天下大明”。还有些镜子上篆刻的铭文“上有仙人不知老”描绘的是仙人、仙境，哪个镜子上会刻风月宝镜？有点意思，吴戈打算收摊后回家查查资料。 镜子上方有个凸起，上面栓了根红绳。吴戈连个包都没有，比量了下红绳的长度，正好可以挂在脖子上，放在衣服里面。还不确定这玩意的价值，再说也没有人会把镜子挂脖子上露出来，怎么看都傻乎乎的。吴戈索性套脖子上塞衣服里，然后小心收拾摊子上的书，细心放在屁股下面一直坐着的木箱子里。 吴戈把所有的书籍杂志都放到箱子里、塑料布下面，又毫不迟疑把身上的雨衣也盖了上去，自言自语着：“书湿了可就不值钱了，人弄湿了擦擦就行。”摆摊的地方就在公园西南方向的菜市场外，蹬三轮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还好不太远。吴戈体质一般，从小比别人生病多一点，所以蹬三轮车这种重体力活干不动，每次骑车都累得一身汗，现在有空的时候他想着锻炼下身体。 虽然由于天气的关系，今天没什么生意。不过家里有早上的剩菜和米粥，吴戈心想这日子比曹雪芹老先生还好一点，起码不用把粥冻成块，再用刀划开、每顿限制吃一小块。偶尔赚钱多的日子，吴戈还能买一小块肥肉改善下生活。张大伯看他天天吃青菜，说他一脸菜色，长期下去身体要垮掉的。吴戈这才开始偶尔买肉吃。 收拾妥当，吴戈正想顶风冒雨蹬三轮车回家，吃过饭后好研究下脖子下挂的铜镜到底是什么来历。忽然从对面巷子里蹿出几个头发颜色不正常的小年轻。 “彪哥，就是他，我看见他从地上捡了个包，包里是什么东西我没看到。”一个一脑袋黄毛的小年轻向为首的个高点的人说着。个高点的人一把推开黄毛，瞪了一眼，“那包是我的，你管里面是什么东西呢，闭上你的臭嘴！” 吴戈心叫倒霉，看来他捡包的事被眼前的黄毛看到了，报告给这个高个子，他们来了好几个人，看来是打算明抢了。吴戈心知不妙，就不该打开看，直接拿走就好了。现在他们要抢，我只有认倒霉了，唉！ “朋友，我叫李三，这片都是我管。”个高的人虽然脖子上挂着跟手指粗细的金链子，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觉得难受，“我亲舅舅在这片当民警，道上的朋友抬举我，叫我一声彪哥。” 吴戈硬着头皮，弯腰点头，叫了声“彪哥”。 彪哥很满意吴戈的行为，心说有门，算这小子识相。“本来在这片摆摊，我都是收保护费的，看你新来的，又是卖旧书的，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今天天气这么差，你都出门做生意，这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看这笔钱就免了吧。”彪哥身后那个黄毛马上龇牙咧嘴，“彪哥抬举你，你可别不识好歹。” 吴戈心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他们人多势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趋炎附势的话也讲不出口，勉强说了声，“谢谢彪哥。” 彪哥接着说，“我呢，前几天在这被小偷摸走了一个包，刚才有弟兄看你捡了包，能不能给我瞧瞧，是不是我丢的那个？”吴戈心说，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应了郭德纲说的，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这流氓会动脑筋，有什么着能抵挡呢？ 只好自认倒霉，把刚才树上掉下来的包从木箱子底下翻出来，黄毛嫌吴戈动作慢，上前推了一把，抢过去献给彪哥。吴戈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想着东西都交了最好马上就能脱身。 彪哥漫不经心打开包，随意翻了翻，“哥们，你不老实啊，这包里还有东西吧？”吴戈心里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摸衣领下面的古镜。黄毛很不耐烦，和旁边另外一个小流氓伸手直接拽吴戈的衣服。 第2章 古镜不见了 黄毛他们用力架住挣扎的吴戈，彪哥慢悠悠过来用手解开吴戈的领子，“幸好我弟兄看到你把东西挂脖子下了，哼！”吴戈挣扎不动，恨自己身体太弱，不曾想彪哥“咦”了一声，接着整个人被拽到彪哥身前，“x妈的，你耍我，东西你藏哪了？” 吴戈望着眼前发怒的彪哥，心里费劲着，古镜不就挂在脖子下面吗？我明明放好的，不可能不见了啊？他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下面，本应挂着古镜的地方空空的，古镜完全不见了，连红绳都没有了。不过，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他顺着衣领往下看，发现胸前隐约露出纹身一样的图画，他再仔细看看，好像就是古镜的样子。天呐，这东西太邪门了？ 彪哥他们可没细看，搜了他全身，连口袋里的零钱都倒出来了，没发现其他东西。黄毛抬脚就踹了吴戈一脚，“说，东西你藏哪了？”吴戈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眼前直冒金星。擦着嘴角的血说，“你们不是找过了，我身上没东西。” “身上没东西，那东西就在车上喽？”彪哥示意手下人找。黄毛他们立马懂了，直接扯开三轮车上的雨衣和塑料布，随手把旧书和杂志扔到地上。还下着雨地面很湿，书籍马上就被浸了，还脏兮兮的，再也卖不出去了。这一幕让吴戈心疼不已，他居然用力挣脱了两个混混的胳膊，一把推开黄毛，大声喝道：“别碰我的东西！”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黄毛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吴戈道：“敢推老子，老子今天要你好看！”说话间黄毛一拳打在吴戈脸上，打得他鼻血长流，黄毛在彪哥面前显威风，还抢上几步对着吴戈好一顿拳打脚踢。吴戈两手护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即使浑身疼痛，他也咬紧牙一声不吭。 他们把三轮车都掀翻了，轮子朝天，也没找着东西。彪哥不解气，直接把木箱子一脚踢烂，“东西你不还给我，我的兄弟们可不会饶过你，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黄毛他们也奇怪，明明看这小子把东西揣怀里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彪哥一行人骂了一通才离开。吴戈被打的时候，周围本来就稀稀疏疏的人就更少了，根本没人敢伸手帮他。即使那些人都走了，也没人过来帮忙，附近小卖店和卖菜的人都视而不见。吴戈等他们都走远了才忍着浑身剧痛站起来，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折腾得乱七八糟、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更加气愤。然而他一个无依无靠的青年，又能怎样呢？ 所幸都是皮外伤，毕竟年轻，吴戈把东西都捡起来，歇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把三轮车掀过来，拉上东西一步步往家挪。奋斗了半年，刚刚还清债务，这就一贫如洗了，吴戈心里极为难受。 吴戈慢慢走回公园，门口的张大伯看到他的样子很吃惊，马上出来问，“吴戈，怎么回事，外面下着雨，小心感冒啊！”吴戈为了不让张大伯担心，强撑着精神，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故作轻松地回答，“没事，张大伯，我年轻，没关系。路太滑了，拐弯的时候一不小心翻车了，害我摔了一跤，到现在屁股还疼呢！” 张大伯信以为真，笑骂了他几句，叮嘱着，“赶紧回去烧点开水，洗洗澡，祛祛身上的寒气，千万别吃凉东西。别以为自个年轻就不注意，小心老了生病。”撵他往里走。 吴戈离开公园门口，往里走了十分钟，来到公园深处靠墙的一排破旧的小屋，这就是公园的库房。把车子停在门外，从裤兜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门吱钮一声打开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顾不得一身的泥泞直接栽倒在床上，都怪那个破包，干嘛偏偏掉下来，简直是飞来横祸。 想到此处，吴戈又来了精神，那个彪哥他们翻了半天都没找到的古铜镜到底丢哪里去了呢？他连忙坐起来，走到门口向外四处看看，周围黑漆漆一片，这么晚了彪哥那伙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再小心关上门，这个库房就两扇玻璃，还有点高度，但为了安全起见，吴戈随手拽起床单爬上书桌盖在窗户上，这样即便外面有人也看不到屋里。 再打开电灯，还是那种老式的用绳子拽一下才能打开的。吴戈干脆把外套脱了，低头仔细看自己胸前。原本正常白皙的吴戈，经过半年风吹日晒，皮肤变得黝黑，但吴戈没受过什么伤，皮肤起码还是光滑的，也没有什么疤痕。再者吴戈一直是求上进的孩子，身上也从来没有纹身之类的。 然而吴戈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胸前放铜镜的位置，铜镜确实消失不见了，但是就跟纹身画一样，就这样“画”在他胸前。图案丝毫不差，周围的花草纹络都在，只是背面的图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正面，镜子中间还隐约显现着农田和远山，远山上笼罩着一层氤氲水汽，看不清山上具体有什么。 这镜子太诡异了吧，难怪彪哥他们找不到，谁能想到这个好端端的一面镜子，怎么就忽然长在了吴戈的皮肤上？吴戈摸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好像这幅镜子的图案天生就在那里。 就在吴戈神情有点恍惚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吓得吴戈浑身一激灵。赶紧穿好衣服，同时大声询问着，“谁啊？”“吴戈，开门，是我，你张大妈。”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哦，来了，张大妈。”吴戈翻身从床上起来，往外推开门。“大妈，今天天气不好，您过来太不方便了。”张大妈熟门熟路往里走，“别客气，小戈，你张大伯刚才跟我说你淋雨了，怕你感冒，再说你一个人做饭也麻烦，让我过来给你送点现成的饭菜。这不，我刚做好，给我家老头子刚送去，顺便就给你带一份，你趁热吃吧。” 张大妈嗓门大，动作也麻利，边说边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书、纸、笔什么的都收拾到旁边的空地上，把胳膊上挎的篮子摘下来，拿出两个铁盆和1个碗，“你别嫌弃啊，两个菜和一碗饭，不知道你够不够吃？” 在这个城市里，吴戈已经没有亲人了，今天遭遇到彪哥一伙的欺辱，没有人帮他，他心中的委屈也无处倾诉。大学里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在遥远的鲤山市，不在这里。于是张大妈的热情让吴戈的眼泪汹涌而至。他赶紧转身，装作不经意的擦掉眼角的泪水，忍住有些哽咽的声音，“大妈……你和大伯人太好了！” 张大妈装作没看到吴戈的眼泪，她知道这小孩心软，也目睹了他家的情况，张大妈的儿子和吴戈年级差不多，正在鲤山市读大学，所以她早就把吴戈当成亲儿子一样关爱了。“你别嫌大妈事多就好，我儿子现在连我们电话都不愿意接，说我太唠叨了。” 吴戈在张大妈的关心的注视下，擦擦眼泪，坐在桌前，自从妈妈去世后，第一次吃上关心他的人给他做的热乎饭菜，西红柿炒蛋，豆角炒肉，白花花的大米饭。这两道菜自此他百吃不厌，在心中对自己发誓，要出人头地，将来好好报答张大伯夫妇。 送走张大妈，吴戈吃饱了饭精神更加集中，继续研究消失的古镜的秘密，他把刚才披上的衬衫脱掉，重新露出黝黑的胸膛，上面明明干净的一块皮肤，现在却有些匪夷所思的露出了一个镜子的图案，虽然只有手掌心大小，但是一般谁会在脖子下面纹这样一个图案呢？怎么看怎么显得怪异？ 吴戈心里琢磨着，不知不觉正好用手按住了镜子图案，里面的农田和远处雾蒙蒙的山，到底是怎样的呢？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呢？忽然，他脚下一闪，居然来到了镜子中的世界。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十分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我的天哪，我居然跑在镜子里了！他的冷汗已经下来，会不会再也出不去直接成为失踪人口啊？于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复跟自己说别慌，想着刚才是如何进来的，于是再次把手放在镜子上，想着外面的世界，忽然一个闪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3章 镜内乾坤 吴哥反复按着镜子的图案试了几次，才终于掌握了这个规律——天哪，原来只要手碰着镜子图案，想着去镜子里面的空间就可以，这太有意思了，胡哥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差点蹦起来。 住在花园的库房内，吴戈还有寄人篱下之感，然而这个空间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心里突然很充实。他有点儿财迷的想，以后有值钱的东西，比如珍贵的古籍等等、都可以放在这里储藏起来了，不用担心被人偷走或者破坏。 当他的双脚踏在土地上的时候，他闻到空气中飘散着土地微微湿润的香气，吴戈觉得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情景了，上一次类似的经历还是在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才体验过。 现在，家庭的巨变以及后来他为生活所奔波忙碌，即便在大学里，他也没有享受过真正的自由自在，所以他到了这个空间里，他的心情，顿时一扫前面的阴霾情绪，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在土地上蹦啊跳啊，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话，一定认为这个人疯了。 吴戈发现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在这块土上，他就是，境内乾坤的主宰。他发现这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大约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和他住的小屋差不多大小，难得的是土地非常完整，仿佛有人已经耕种过。 当时他还没有钱，很少去上网娱乐，即便上网也是找资料。如果他之前玩过qq游戏的话，就会发现这里其实和qq空间里偷菜的场景非常类似，一块块长方形土地，一米长、二十公分宽，土地中间是一道道垄沟，正好方便人行走，灌溉也方便。 吴戈想明天一早就去找找卖种子的地方，这块土地用来种蔬菜，应该很不错，他暂时还没有想到种一些值钱的东西。他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赖以谋杀的旧书今天又被弄烂了，没有其他经济来源，所以只能一点点开始，先解决温饱问题。 十几平方米的空间内，土地占的比例非常小，大约四分之一的样子，占据了空间的西北角。旁边有一个深潭，看不见底。深潭也非常小，跟土地差不多大，吴戈蹲在深潭边看了看，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有非常清澈的水。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诱惑，捧了一捧水洗脸，又捧了一点尝了尝。 嗯，这水的味道真不错，有点回味无穷的甘甜，喝了之后一扫满身的不舒适，感觉充满了力量。如果现在再碰到彪哥那伙人，起码有了还手的勇气。吴戈哈哈大笑，我终于不用成为第一个被不知来历的水毒死的人了，不然坐拥宝山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灵镜曾经的主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活活气死，这池塘的水是取自天地之精华，不知经过沧海桑田多少岁月变迁，才积攒下这些灵潭水，灵镜之前的主人又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这些灵潭水放到了灵境乾坤内。吴戈简直是身在宝山不知福，运气好得令人嫉妒。 虽然水里边空无一物，但由于感觉深不见底，吴戈不敢贸贸然下去。他的水性不是很好，作为旱鸭子，对水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如果灵镜的前主人知道又会再一次被活活气死，这个水如果能够用来浸泡身体的话，不但可以强身健体啊，刀剑这样的利器都不能割破他的肌肤，而且还能帮助他去排除体内的杂质，做进一步的提升。这些好处没有人指点一二，吴戈是一无所知。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吴戈觉得这里正适合养鱼养虾，既增添生气，也能解解馋。其实吴戈做饭的手艺还不错，由于爸爸常年在外面赌博，妈妈身体又不好，从小就懂事的吴戈基本上都是自己做饭，不知不觉就锻炼得非常精湛。 离开河边，吴戈又来到灵镜空间的西南方向，发现这里长着一颗一人多高的树，树干很粗、双臂刚好可以合围住，枝桠很茂盛，光这颗树就占了一平米地。叶子青翠欲滴，细细尖尖上面有层淡淡的绒毛。 这是什么树呢？ 吴戈站在树下盯着叶片仔细看了半天，拽了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嚼，浓郁的灵气在舌尖徘徊，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叶子是没毒的。他嚼了一会儿，感觉叶片的汁液顺着喉咙流入胃里，浑身充溢着暖洋洋的舒服感。吴戈精神一振，这种味道似曾相识。他有点怀疑，我的天，难道这是一棵茶树吗？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高大的茶树。在电视上看过杭州的龙井山，向阳的斜坡上长的茶树一丛丛非常矮，才到正常人腰部的位置。这棵茶树起码高了一倍，而且树干怎么粗，要长多久才能这么高这么粗啊？不行，明天我得去图书馆查查看到底这是一棵什么树啊？吴戈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最后吴戈转悠到了灵镜空间的东南角，这块也已经被规划好了，有低矮的栅栏，簇新的，很有田园风之感，还堆放了一些草料，很明显是用来养家禽或牲畜的地方。吴戈心说有钱之后要先买几只鸡或者鸭，这样就可以每天吃鸡蛋鸭蛋了；等到再有钱可以买一头牛，连牛奶也有了。哈哈，那就不是普通小农民的生活，直接跃升为地主了。 围着灵镜的空间，他足足转悠了好几圈，仿佛是地主巡视领地，内心是非常愉快的。好像忘记了什么，吴戈想了想，猛的拍一下脑袋，对了，在外面的时候除了看到农田，那雾蒙蒙的山在哪儿呢？ 吴戈站在空间的正中央，向周围尽力眺望。然而除了他脚下这十几方土地外，围绕在周围的是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他从中间走到边上，每一次想往雾气中走去，都被雾气温柔地推了回来，没办法，只能作罢。 做人不能太贪，吴戈定了定神，想着明天还要抓紧去弄一些农具和种子来，于是他又摁着胸前的图案，想着外面的世界。一眨眼，他又站在了自己的房间内。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钟表，咦不对啊，感觉在灵镜空间里呆了很久，怎么出来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吴戈怀疑空间的时间会停滞下来，而具体多少他也不清楚。这个不着急，以后总有时间搞清楚的。 拿着水壶烧了一大桶水，吴戈提着水壶到屋外，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扫连续多日的不愉快。低头擦干身体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之前被标哥一群人打得伤痕累累的，居然一点外伤都没留下。他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他喝了空间里水的缘故，再或者是茶树叶子的功效。 于是吴戈像个傻子一样，开始了他的科学探索之旅。他拿菜刀狠狠心、在胳膊上划了很大的一个伤口，鲜血直流，赶紧吃了一片茶树的叶子，咦，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倾向。过一会儿他又喝了一口灵潭水，发现这个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又试了一次，前后三两分钟，外伤就恢复如初。 茶叶的功效研究马上丢到一边，这个灵潭水才是真正的宝贝。看着地上的水桶，再望望自己连疤痕的身体，吴戈想了一下，我怎么那么笨呢，可以先从卖跌打药开始谋生啊。但由于这个功效太过显著，吴戈可不想被特殊部门抓去成为试验品，于是出于慎重考虑，决定不直接卖。 他翻箱倒柜把之前家里残留的药片都找出来，扔掉外包装，把药片都堆在床上。这些药无非就是治疗头疼脑热和消化不好等小毛病，于人无害。吴戈用玻璃瓶把药片研磨成粉末，然后用纸逐一包好，足足二三十包。 幸好上大学的时候使用的毛笔和墨汁都在，吴戈的毛笔字写得不错，于是他思索了一会儿，用毛笔在药粉包装上写下“特效药”字样，除了皮肤外的损伤之外，还能治什么病？吴戈心里并不清楚，但他总觉得，这个东西非常神奇，或许能包治百病吧。 另外他用一个矿泉水瓶，在池塘中灌满了水，忍不住又喝了一点儿，把这瓶水慎重的放在枕头边。如果有人要买药的话，要当场吃下，并且给他倒一点这个水，这样的话，药粉就不会被人拿回去研究，也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长这么大，吴戈从来没有如此兴奋过，看看时间已经接近深夜，然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悲哀，为去世的妈妈感到难过，如果妈妈能活到现在该多么好，有了这个神奇的水，妈妈就不用会那么早离开他，留下他孤身一人，举目无亲。 一会儿又亢奋起来，他幻想着美好的未来，从来没如此期盼明天的到来。他要最大程度利用这个空间，摆脱当前的穷困潦倒，然后才有能力帮助真正关心他的人。就在这悲伤与兴奋两种情绪的夹击之下，吴戈破天荒的失眠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把这些杂念抛出体外，陷入了沉睡中。 第4章 机会来了 吴戈破天荒的一口气睡到了下午2点，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开始每天的第二次摆摊生涯。所以张大伯在门口始终没有看到吴戈出去，还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被雨淋生病了。 一直到3点，张大伯才在门口看到精神焕发的吴戈从里边走出来。“小吴，我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呢，”张大伯发现，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觉得吴戈跟往常不一样，虽然说看上去没有大的变化，但似乎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张大伯猜想，是不是吴戈已经从失去父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了。吴戈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也没分辨，只是笑笑，“张大伯，让你担心啦，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故作姿态得拍着张大伯的肩膀，“这小鬼，没大没小的。”张大伯脸上露出了笑意。 “早上没起来是睡懒觉了吧？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他上午要是没课能一直睡到中午，特别烦我跟他妈早上给他打电话啊，年轻人像你这样每天早起的可不多见。”正闲聊着，张大伯看到吴戈三轮车上面空荡荡的，有些奇怪地问：“诶，你车上的书哪儿去了？下午不出摊了吗？” “哦，我昨天晚上看书看得太晚了”，吴戈不太习惯撒谎，感觉脸上微微一热，但是这个秘密确实不方便说，没办法吴戈只好继续编瞎话，“所以今天早上没起来。看书的时候发现了几个问题，我想今天去图书馆里去找找答案。就当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张大伯冲他一挑大拇哥，心说，这孩子真不错，为了还债天天早出晚归省吃俭用，连续出摊儿半年多，这还是看见他第一次说休息。“去吧，书多了不压身，我们普通老百姓，不多看看书、新闻啥的长长知识，会跟时代脱节。你还年轻，不像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的世界会比我们大得很多。” 吴戈听了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啊，报纸上有这样一个事儿，一个间谍天天看着中央电tv7频道，想了解中国的军事秘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故作神秘，“这个人退休之后，反而去搞农业生产了，因tv7除了军事之外，经常播农业养殖方面的节目，他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变成农民了。” 张大伯哈哈大笑，“你骑着个三轮车不方便吧，要不你干脆骑我的自行车好了，反正你回来我也差不多下班回家吃饭，时间很充足的，不着急还我。”张大伯动作很麻利，说着就要去推车。 吴哥连忙摆手，“别麻烦了，张大伯，我骑三轮车已经习惯了。正好像您打听个事儿，这附近哪里有卖蔬菜种子的？你看我那个库房后面靠墙根那一片儿刚好有一些空地，荒着挺可惜的，我想顺便再买点锄头之类的，把那几块地开出来，明年春天的时候可以种点蔬菜，也能省几个菜钱不是？” “小吴，你可问对人了。你张大伯我不是夸口，这附近方圆十几公里，就没有张大伯不知道的事儿。潭峰市有个很大的花鸟鱼市场，里面靠近门口卖农用工具和种子有个不错的店，正好跟你要去的图书馆在同一个方向。出门往东，看到第三个红绿灯往南走，再过两个十字路口，就看到了。那个店的东西很全，价格也公道，卖东西的老赵头跟我关系不错，你跟他提我，让他再给你便宜点儿。你这孩子真不错，还知道种菜，像你这样的大学生，现在有几个肯吃苦的？” “你再夸我，我的尾巴就要翘上天喽。”吴戈跟张大伯摆摆手，打算骑车子先去看看张大伯说的那家店，挑几样常见的蔬菜种子，另外想买一两件趁手的农具。 正在这个时候，从公园里边跑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孩儿，张大伯和吴戈都认识。这个女孩叫张丽，模样出挑，性格温柔，张大伯曾有心把他介绍给吴戈，但吴哥自惭形秽，以现在寒酸的家境，无论如何都是高攀不上对方的，因此婉言谢绝了张大伯的好意。 “快，张大伯帮个忙，李园长他摔倒了，一直昏迷，怎么叫都不醒。我叫了救护车，5分钟就到门口，你领救护车到里边办公楼来，大家赶紧把李园长送到医院去吧，我担心时间长了，有生命危险。”张丽娇俏的脸上满是焦急，她是李园长的助理，李园长平日里十分照顾这个小姑娘。她不时地看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吴戈。 吴戈正打算骑车出发，听到张丽的话，心中一动，他心想，我手里不正好有药可以救李园长的命吗？于是吴戈把车子停在公园门口旁边、不妨碍交通的地方，走过来说，“小张，我稍微懂一点急救知识。我跟你去瞧瞧，或许能帮上忙。” 张丽这才看到旁边的吴戈，平时他们只是见面点点头微笑下并不曾说过话。虽然吴戈看上去很年轻，但匆忙之下，张丽也没工夫怀疑他到底懂不懂急救知识。反而催吴戈，“那好吧，我们快走。” 吴戈被张丽拽得有些踉踉跄跄的，几乎小跑着往公园里面办公楼方向去。办公楼离库房比较近，吴戈轻轻挣脱张丽的手，说“你先去，我去库房那边拿点药就过来。”然后转身就往库房那边跑，吴戈的速度很快，三窜两窜就看不到身影，张丽有些吃惊的看着，吴戈消失的方向。 吴戈跑了五分钟，来到库房门口，他发现自己，脸不红气不粗，仿佛五分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他不禁赞叹着灵潭水，不但可以治疗身体的外伤，还能改善体质。“这真是神仙水。”吴哥自言自语着，在屋里拿了一包昨晚准备好的药粉，再从枕头边拿起装满灵潭水的瓶子，小跑到办公楼二楼李园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虽然不小，但现在围了不少人显得有些拥挤，大都是公园的工作人员，在这个小楼里办公。吴哥高声喊着“让一让”，拨开人群往中心走。年纪约四十多岁的李园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张丽蹲在旁边掐她的人中也没反应，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也顾不上擦。 吴戈赶紧蹲下来对张丽说，“这是我在摆摊时，旁边一个老人家送给我的药粉，这个药粉包治百病。我亲眼见过有人曾经倒在巷口，老人家用这个药粉把人给救过来。我现在喂李园长吃一点，再喝口水，一会儿她就能醒来。”正说着，吴戈半扶起李园长靠在肩膀上，打算给她喂一点药粉。 “不行！”忽然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大家循声看去，是一直和公园有业务关系的汪家生态公司的公子汪栋梁。他出现这里一点儿不奇怪，大家都知道王栋梁正在追张丽。 有次汪栋梁跟着老爸来公园和李园长谈合作的时候遇到了张丽，张丽的清纯和娇俏与他平时在娱乐场所看到浓妆艳抹的女孩完全不同，深深吸引着他，所以，汪栋梁经常讲找借口，隔三差五的来公园，名为洽谈业务，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在追张丽，只不过张丽一直没有答应而已。 刚才李园长晕倒时，张丽发现后大声呼救，汪栋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拨打了120电话。这是他在张丽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他心说真是天助人也、正愁没机会亲近小美人呢。 张丽一直对他不理不睬，让汪栋梁心中仿佛是猫爪挠一样的，所以他并不关心李园长的死活，全部注意力都在张丽身上。能帮上张丽的忙，让她感谢下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约她出去吃饭、逛街，女孩子都喜欢这套。所以他不能容忍，突如其来的吴戈打乱他整个安排计划。 “这人是谁呀？”汪栋梁，走到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吴戈。“张丽，你不能急病乱投医，这个药粉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万一吃了让李园长身体更不舒服怎么办？我已经叫了120了，一会儿就到，这段时间，可不能让李园长吃来历不明的药粉啊！”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赞同汪栋梁的话，毕竟这个药粉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还有人说，吴戈这小伙子不错，在公园里库房那边住了半年多，一直礼貌规矩，讲的事也有凭有据，不可能干这种没有把握的事吧。支持和反对的声音都有，现场一片嗡嗡嗡。 张丽也犹豫了，但救护车迟迟不来，她不想错过就李园长的机会。所以她抬头望着吴哥清澈的眼睛，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很肯定地对吴戈说，“我们只好赌一回，我相信你！”张丽既然这样说，汪栋梁再反对也无用，只好恨恨地站在一旁，心说这药粉最好不灵，救不活人，我看你怎么交代。 第5章 治病救人 吴戈对张丽的信任，感到心中充满了力量。由于家境的问题，从小到大他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张丽是他家境突变之后的第一个可以好好来往的朋友。因此吴戈郑重地看了张丽一眼，这一眼在汪栋梁看来，以为吴戈也喜欢张丽，所以将他视为竞争对手，要除之而后快。 吴戈莫名其妙就多了个敌人，汪栋梁这个富二代，破坏力惊人，后来给吴戈找了不少的麻烦。而此时吴戈才懒得计较，和张丽一样，关注点并不在汪栋梁的身上，而更关注李园长的身体，但愿能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要知道在救人上，每分每秒都不能耽误的。他赶紧从衣兜里拿出了药粉，示意张丽帮忙把李园长紧闭的嘴掰开，然后轻轻地倒入在李园长的口中。 由于药粉停留在口腔里是没用的，因此他把矿泉水瓶子拧开，灌了几口。灵潭水把药粉冲了下去。然后动作很轻缓地重新放平，李园长依然躺在地上。虽然吴戈从没参与过急救，但他知道不能轻易移动病人，特别在并不知道病因的情况下，有可能移动的时候会造成二次伤害。 这个举动在王栋梁看来，又是机会。他大声嚷嚷着，“怎么能让李园长躺在地上呢？大家帮个忙赶紧把李园长抬起来放到椅子上吧！”张丽严厉地制止了他，“你不懂，不要乱帮忙，你这样胡乱地移动李园长，万一出血了怎么办？” 由于不懂急救知识而差点铸成大错，汪栋梁的脸上挂不住，讪讪地退到一边，心里巴不得这个药粉有问题，哼，等下120来了非得告他一状！最好李园长救不活，这样他心中的怨气就有地方发泄了。 谁知道这救护车，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大家正着急的时候，李园长的口中居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喘气的声。吴戈大喜过望，这个灵潭水看来真的是好东西。这时候大家都往前凑，吴戈赶紧挥手让大家往后退，“都别挤，给李园长留点空间，让他呼吸新鲜的空气。” 吴戈俨然是现场的领导，他的从容不迫和冷静镇定在张丽看来，是他对医术的肯定，所以她也放心不少。她轻轻扶起李园长坐在地上，用手轻拍她的胸口，帮助她呼吸。过了一会儿，李园长才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喉咙里，声音有些听不清，“我……这是在哪儿？” “园长，你刚才在办公室晕倒了，怎么叫您您都不醒。刚才是这位小吴哥救了你。”张丽指着吴戈说。李园长回头看到扶着她的吴戈，微笑了一下，“小吴，我听张大伯提过你，他说你人不错。今天要不是你，我就危险了，谢谢你救了我啊！” 吴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您别那么客气，我没出什么力。之前有人给了我一包药粉，说这个药粉能包治百病，我就又拿来救您，您没事就好。” 吴戈虽然客气，李园长可不能不重视，毕竟自己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从前见惯了商业上勾心斗角，落井下石，能够不图名不图利的救人一命，这种恩情必须要好好的回报才行。由于她现在身体还虚弱，刚说了几句话就感觉疲惫，所以也没坚持，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想着以后一定不能亏待了吴戈。 正在这时，张大伯高声叫着，“救护车来了，大家让一让。”救护车上下来的两位护士，和公园的工作人员一起把李园长，抬到救护车上，送到最近的医院。 早有人通知了李园长的家属，正好跟车一块去了医院。吴戈看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他跟张丽说，“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刚才正打算去图书馆看会儿书，就遇见了了。”能在别人危难之中伸出援助之手，还如此热爱学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张丽不由得对五哥好感倍增。 汪栋梁在旁边，看着两人愉快的聊天，恨的咬牙切齿。他故意问吴戈，“你怎么去图书馆，这边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走路很不方便的。”吴戈看出了汪栋梁的不怀好意，不过他镇定自若地回答，“没事儿，我有三轮车，这个城市很小，想去哪里都方便，骑车顺便还能锻炼下身体。” “要不要我送你，我的车就停在楼下，踩一脚油门，几分钟就到啦，很方便的。”汪栋梁眼睛瞟着张丽，显示着自己的优越感。 较好的涵养让张丽忍住了要发的脾气，她才看不惯王栋梁这种富二代，钱又不是他赚的，凭什么瞧不起别人呢？所以并不搭理他，也不喜欢这个人老在自己身边转，跟个苍蝇一样的惹人烦。她故意挽着吴戈的胳膊说，“走，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去图书馆。” 吴戈的胳膊猛地被张丽抱在怀里，她胸前的柔软让吴戈的心开始莫名的悸动。虽然他明知道是被张丽拿来做挡箭牌，只得苦笑了一声，被张丽拽着往外走，心说这年头小姑娘胆子可真大，幸好自己不是什么衣冠禽兽。 “你们……”汪栋梁今天几次三番被吴哥下了面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吃这么多亏，他家大业大，周围的人都巴结自己，哪像这两个人如此不识好歹。他顺手抄起李园长桌子上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对着两个人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饶不了你们，等着瞧！”张丽他志在必得，现在冒出了条件这么差的人跟他竞争，居然还输了，真够邪门的。 等汪栋梁从二楼上走下来，早就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了，他恨恨的，用脚踹着车门，“嗷”地一声，抱着脚原地乱蹦。车门的铁板够厚，脚趾头疼的他呲牙咧嘴，于是骂骂咧咧的，开着他的牧马人走了。 到楼下，张丽不好意思地放开吴戈的胳膊，“我不是……真的想去图书馆，我是……比较讨厌那个人。”吴戈看着张丽绯红的小脸儿，心说这小妞不是看上哥们儿了吧？ 可惜吴戈没有谈恋爱的经历，这个时候他应该邀请张丽跟她一起去，人家正对他有好感，十有八九不会拒绝。然而在恋爱方面还是张白纸的吴戈还想着今天的正事还没办，所以，他傻乎乎地说了一句，“那好吧。” 张丽也愣住了，她觉得凭自己的魅力，从来没有人会拒绝。她刚才有点欲擒故纵的试探，这是想看看吴戈对她的感觉，谁知道这个吴戈看着高大聪明的样子，实际上是如此的傻乎乎。张丽吃吃一笑，吴戈这样的单纯，反而引起了她的注意，“今天的事我替李园长谢谢你。那好吧，你去办正事吧，我不耽误你了，明天见！”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张大伯，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张丽这个小姑娘平时高傲的很，一般人很难入她的眼。上次张大伯就想把吴戈介绍给她，张丽冷冷的一个眼神让他介绍的话都说不出去。 现在张丽明显表现出对吴戈有点儿意思，吴戈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居然把千载难逢的机会往外推，真是太可惜了！张大伯拍拍有点秃顶的脑袋，心想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传授一下，他当年追张大妈的压箱底的拿手绝技、手段都教这个傻小子呀？要不然以吴戈的傻劲儿，估计要成大龄剩男了。 虽然吴戈明显感到了张丽对他的好感，但是他并不十分在意。一则是他还年轻，二来他一直穷困潦倒的样子，现在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来谈恋爱。 反而今天汪栋梁傲气的样子多少有点刺激到他，投胎这门课汪栋梁是满分、吴戈是零，但吴戈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汪栋梁高攀不起。所以他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让灵镜空间变成他的聚宝盆。 将纷扰的杂念甩甩头、全抛到九霄云外，跟张大伯打了声招呼，吴戈照常骑着他的除了铃响、哪儿都不响的又老又破的三轮车，朝张大伯指点的方向前进，去图书馆之前，首要任务是买点蔬菜种子，他想试试灵镜空间的土壤，到底有多肥沃。吴戈有点孤注一掷的味道，因为他的身上除了几十块钱加上几个钢蹦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钱，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今天像昨天一样雾蒙蒙并飘着毛毛细雨，虽然很冷，然而骑了半个小时的吴戈身上出了很多汗，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累，灵潭水真是好东西，不知不觉改变着自己原本孱弱的体质。 他来到一个围墙围绕且占地很大的一个场所，抬头发现拱形门上写着“潭峰花鸟鱼市场”几个大字。嗯，就是这里。但是市场这么大，他把车停好，打听了两回才找到张大伯推荐的店。 不过他望着市场最边上又破又小的门口，心里犯了嘀咕，不会是这里吧？店门右边墙上挂着一块竹牌，工整的篆体字写着“老赵头”。吴戈笑了笑，这老头有点意思。 第6章 老赵头种子店 老赵头的门面并不起眼，要不是问了几个人，吴戈自己找估计要费上半天工夫了。外面的橱窗开得很大，一眼就能望见里面整体的分类。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坐在店最里面的角落里，正在听评戏，一板一眼跟着唱和，咿咿呀呀好不陶醉，压根没看来人。 这位应该就是老赵了，完全听不懂，但也不难听。吴戈虽然很想打断，但还是忍住了，听了一会儿，听出点抑扬顿挫的感觉。干脆他在店里转悠起来。房子通透明亮，穿梭在室内可以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一面是整面落地橱窗加上黑铁框玻璃门，其他三面围合的红砖墙前都放着高大整齐的柜子。“好像是中药房。”确实非常类似，第一次进店的人十有八九还会走出去看看招牌，以为走错了。 一般卖农用品的店要么带着浓郁的80年代气息，要么有点小资情调的日系色彩、轻生活一般不敢高声语，像这样装饰成中药房的仅此一家。黄铜一般、漆着桐油的高入屋顶的中药柜，每个抽屉上都写着苍劲有力的篆书，吴戈才学习了一年古籍修复，算是古汉字的入门水平，所以连蒙带猜才知道大概写的是，番茄、黄瓜、白菜、土豆…… 吴戈正聚精会神看着每个种子的名字，老赵头听到他在门外点评的“有点意思”所以对吴戈也有点意思，“看你不是一般的农民，倒像有点学问之人，我来考考你，你看看我的种子是如何摆放的？”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吴戈。他暗道，就是买几个种子，居然还考试，小学时候的生物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一改之前的走马观花，认真地品评这些种子。看着老赵头狡黠的眼神，于是他心中一动，“放在左手边的番茄种子、黄瓜种子等应该是农作物，中间架子上的是水仙、竹子、仙人掌等观赏植物的种子，右手边是当归、田七、胡麻等药用植物的种子。”老赵头心想这是常识，马马虎虎中规中矩、没意思。 谁料吴戈眼睛一转，“应该还有一些种子没有摆在外面。”他看着老赵头的眼睛一亮，“因为我没有看到人参、兰花等比较珍贵的种子。”“哈哈，你就是老张介绍的吴戈吧？这名字好，谁叫一声你的名字，都在你面前矮一头，你爹妈真有意思。”老赵头从柜台桌子后面走过来，力气极大地拍着吴戈的肩膀，疼得他龇牙咧嘴。 趁着老赵头心情好，吴戈赶紧说，“我要买点种子，我住的旁边有块空地，看着土质还不错，距离春天也没多少日子了，可以先培嫩芽了吧。”老赵头摇摇头，“种子你可以先拿走，不过现在还太早，培芽不行，一个倒春寒就死了，白瞎我精雕细选的辛苦。” “种地是有学问的，不比读书懂得少。老祖宗经历几千年总结的经验，都是经过实践的。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人种地啊，都太浮躁了、好高骛远，种地是需要耐心的，而他们偏偏耐心不够，希望今天种下去，明天恨不得就长出来。”老赵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样子。 “种地上的事，确实得多请教。您的一番话，让我想破头都想不到。”吴戈虚心求教，态度相当认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别看吴戈老实的样子，其实心眼很多弯弯绕，成心希望趁机多学点知识。不过，灵镜空间的事死活不能说，还有好多话没法直接问呢。但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不知不觉过了几个小时，吴戈关于种地的基础知识总算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赵叔叔，以后我跟您学吧，您的经验对我太重要了。”吴戈有点小激动，现在能毫不保留指点人的老师已经可遇而不可求了。老赵头不以为意，刚才边指点边顺手包了十几种容易种的入门级种子递给吴戈。 “这里我给你包了两类种子：一类是解决你自己的吃菜问题，有小油菜、番茄和黄瓜，先培芽，春天一到就可以种下去；不过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很多菜，剩下的一些是可以拿去卖钱的，有活血化瘀的排钱草、利尿健肾的猫须草、清热解毒的龙葵，你种好了可以直接卖给我，我和中医院都很熟。” 吴戈惊讶于老赵头的细致入微的体察，有点激动，张大伯把自己介绍给老赵头，原来是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公园里土壤面积大，除了种植观赏性植物外，依然有很大的空地可以充分利用。 不过这么多种子，给多少钱合适呢？吴戈现在囊中羞涩，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赵叔叔，我现在钱不多，要么少拿一些？等我有钱了再来买吧。”老赵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是不等人的，你都拿走，再啰嗦就都放下。”吴戈知道他是好意，弯腰鞠躬才抱着一大包种子离开。 他把种子放在三轮车上，用绳子固定住，以免颠簸的时候震掉了。虽然耽误了很长时间，但收获满满，吴戈哼着小曲儿往图书馆骑。 夜色将至，到了图书馆外已经灯火阑珊。反正吴戈单身一人，正是最自由的时候。停车的时候，旁边小弄堂里飘来饭菜的香。吴戈抱着他宝贝的种子，寻着香气找去。 不太大的门店外，居然排了队。吴戈站在队伍最后边，向前面的人问：这家店很好吃吗？人好多呢。前面的人回头看看他，巧了，是吴戈的初中同学王霸。吴戈噗嗤一乐，王霸赶紧捂住他的嘴，“千万别叫我外号，这么多人呢太丢人了！” 王霸的老爸本以为给儿子起了个霸气的名字，结果儿子的同学都叫他王八，气得他够呛，嚷嚷着要改名。吴戈忍着笑，“小霸王，好久不见。”“是啊，从初中毕业你去读一表高中，我去读职高，咱们就没见过了。”王霸兴致勃勃的，“别跟我客气，等会我请你吃面，今天人少，我们算运气的。” 吴戈好奇地问：“这家店很有名气吗？我是来图书馆的，肚子有点饿，又闻着这里好香才找来的。”队伍中的人探头探脑看，王霸哈哈一笑，“你啊读书都读傻了，这是咱们潭峰市最出名的面馆了，要不是今天是圣诞节，那些小情侣都去更有小资情调的地方了，这队伍比春运排得都多。” 今天是圣诞节？吴戈完全没概念，洋人的玩意，再说他又没女朋友，所以并不关心。聊了一会儿久别重逢的话，他们读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现在又热络起来。 王霸子承父业，管着家里的肉禽批发生意，从职高毕业就不读书了，每隔五天从省城鲤山市用十几辆冷库车拉回上百吨肉类，底下的门店很快就消化一空。从一辆车到现在的十几辆，俨然的肉类批发大户，难怪王霸的肚子都有些发福了。 两个人站着聊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轮到他们吃面。今天王霸做东请吴戈吃店里的招牌面--清汤牛腩面，他指着墙上的明星照片说“这家店的清汤牛腩面非常著名，连梁朝伟这样的大牌明星都来吃过。” 做在一张略显简陋的桌子旁，王霸问吴戈，“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去读大学了？”吴戈摇摇头，把家里的现状跟王霸简单的说了一下。王霸为吴戈没有继续读大学有点惋惜，不过他拍拍吴戈的肩膀“这也没什么，现在有钱才是王道，跟有没有读大学没关系。你看我虽然现在是个小倒爷，才职高毕业，可给我打工的都是大学生。做会计的，一个月才三千多块钱，所以你看我不读大学，反而收入比他们高，读书有什么用呢？” 这个观点吴戈并不认同，他一脸严肃地跟王霸分析，“你不能因为赚了一点小钱就鼠目寸光，读大学或者不读大学，人都是要学习的。只有学习才能让自己快速发展。你现在已经遇到了发展瓶颈，虽然你在咱们潭峰市已经是肉类批发的龙头老大，但你却很难突破，这几年的生意依然还是这个老样子，不能把你的能量渗透到周围县市，更别提国外了。” “我今天就是要来图书馆找一些资料，我们哥俩才遇到。虽然我不读书了，但有一些知识我理解不了，还是要到图书馆来查的。”王霸说，“看来有必要给你配台电脑了，现在足不出户就可以查到一切信息。” 吴戈摇摇头，“算了吧，那个东西我暂时还买不起。我骑三轮车过来没多远，正好也顺便锻炼一下身体。”王霸知道吴戈向来是谋定而后动，想法也很固执，也很难说服他，不过吴戈的话倒是很在道理，王霸也觉得现在发展好像很慢，慢慢进入正轨之后，他就有一种有劲儿使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他跟吴戈说，“反正我也没事儿，等会儿陪你一起去图书馆查查资料吧。我已经离开学校好久了，很多字都只认识不会写了，跟文盲差不多了，说出来真不怕你笑话。”他们两个人商量好，吃完面之后就去图书馆，吴戈到底想查一查，灵镜乾坤里那棵树究竟是不是茶树？ 第7章 潭峰市图书馆 付账的时候，王霸抢先买单了，吴戈抢不过他。并且他囊中羞涩，确实也付不出这一碗面的钱。面真是实打实的好，另外料也特别足，大块的牛腩有十几块。但价格也承受不起，一碗面要六十块钱，啧啧。 吴戈平时吃的方便面一块钱一袋，当年最穷的时候，一块面饼还要掰成两块儿吃。不过这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吴戈相信他有手有脚，通过自己的能力，再借助灵镜空间的力量，完全可以发家致富。 推开店面，看着外面人群依然不见减少的队伍，吴戈有些感慨，这才是好生意。他自己的二手书摊已经没法再开了。面馆就在图书馆后面，吴戈和王霸边聊边走，绕到正门。要进去看书，还得交100块钱办张卡，弄得吴戈相当尴尬，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全部家当都没有100块。王霸直接甩过2人的身份证给前台的小姑娘，“妹妹，办2张卡。” 小姑娘手脚很麻利，一边办卡一边碎碎念，“你叫谁妹妹呢，满嘴跑火车，占人家便宜。”大概王霸刚才掏钱包的时候，里面鼓囊囊的样子太有魅力了。王霸从小就是人精，见了漂亮姑娘三分熟，加上出手大方，正经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即使分手了也是朋友。 吴戈可没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不过这小姑娘照张丽差得远，他也没吭声，心想王霸要是看到张丽得惊为天人。办好卡，在小姑娘好奇的注视下，打听好农业馆的具体位置，吴戈就自己去找资料了。王霸想去借几张浪漫的电影碟片，小姑娘自告奋勇带他一起去。 王霸一脸得意，吴戈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泡妞的时间。他独自去三楼最北面的312农业馆，馆藏文献的学科以农业和农业相关学科领域为主，有生物、农学、植物保护、园艺、畜牧、兽医、农业资源环境、农业工程、农业经济、农业信息等。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吴戈算是开了眼界，原来农业有这么多知识和学问啊！ 费了半天工夫，加上询问管理员，才在浩如烟海的资料架上找到专门的茶叶种植资料。吴戈皱着眉，心想这么多书，得看到猴年马月啊。不过他运气好，大致扫了一遍，把关于母茶树的书挑了十几本，拿到旁边书桌前一本本翻看。 母树茶指的是某些品种的始祖，比如在冰岛村，有30棵左右的古老茶树，是明朝成化年间双江勐库土司从易武地区引种的，部分专家认为这30棵茶树乃是勐库大叶种的始祖，故称之为母树。这些茶树可谓重点保护的珍惜对象。二十世纪30年代当地政府曾派兵把守，新中国成立之后，有关部门仍雇佣一农户长年看管。 生长在武夷山九龙窠景区的大红袍母树有三棵六株，至今已有350多年的历史，根据联合国批准的《武夷山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名录》，大红袍母树作为古树名木列入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1998年在首届中国武夷山大红袍茶文化节上，“豪宅教父”许荣茂先生，以15.68万元的高价在拍卖中竞得20克母树大红袍，后来又拍卖出20.8万元的天价。 吴戈把茶树的样子默记下来，放下书，表面镇定实则十分紧张地跑去男厕所，迫不及待想验证下灵镜空间内的树到底是不是茶树。他看左右没人，进去最里面的隔间把门反锁，用手摸着灵镜上的图案，想着进去里面，一错神的功夫就进去了。 里面清新自然的气息浓郁，吴戈每次进来都不想出去，要不干脆直接搬进去住吧，吃喝不愁，而且作为小地主的优越感那是相当的自豪。他顺便把老赵头种子店里拿来的小油菜、番茄和黄瓜种子撒在一条地垄沟里，一拍脑袋，忘记买刨地的工具了，只能先洒在上面，明天再弄吧。 走到大树下面，他伸手摘了一小把叶子下来，凑在鼻子下面闻闻，好像有点茶叶的提神之感，怎么看怎么像大红袍母树，发达的日子指日可待啊。吴戈把刚才装种子的小布袋打开，把叶子都放进去，直接带到外面。明天去买工具，顺便找卖茶叶的人问问，再鉴定下。既然大致确认了，吴戈收拾好、在1楼找到正与小姑娘聊得火热的王霸，打声招呼先走了。 在料峭的冬日，吴戈薄薄的羽绒服很难抵挡寒风的洗礼。然而他却没有感觉冷，大概是年轻吧，加之刚才吃了很多牛肉的缘故吧。骑三轮车回去的路上，他东逛逛西瞧瞧。在熟悉的路口，他居然看到了人影幢幢——后面墙上隐约几个大字：忠山夜市。 之前吴戈都是早市和下午出摊卖二手书，作息时间和退休的大爷大妈同步，还真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个夜市。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锁上车，背上老赵头种子店里的一小袋种子，打算逛逛。 他随意在夜市里面走动，虽然很冷，但很多小姑娘都穿得十分单薄，看来是以女性的喜好为主。 逛到一个卖古玩的摊位，吴戈胸前的灵镜忽然发热，吓了他一跳。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感应？他神色不变，隔着衣服摸了摸灵镜，很烫手，但渐渐冷下去了。周围的人都嘻嘻哈哈聊天买东西，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吴戈轻嘘了一口气。灵镜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有可能是就是这个卖古玩的摊位了。他正想凑上前看看，背后被人猛得一拍，“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吴戈猛得回头差点扯着脖子上的筋，又是王霸，王霸身后是刚才的小姑娘。在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吴戈伸出大拇哥，“哥们，不是一般的牛！” 王霸满脸的得意，“我们聊着聊着才发现，她居然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小时候整个一黄毛丫头，一脸鼻涕的跟我们屁股后面玩。”小姑娘恨得牙痒痒，抬头踹了他一下，王霸哎呦哎呦得叫。这对活宝，吴戈转身不理他俩。这个摊位摆着很多古玩，从刀剑扇子到手串玉器金石，种类还挺多。看得他眼花缭乱，只好挨个拿起来瞧瞧。 摸摸摆在前面的手串，菩提子、玛瑙、蜜蜡的都有，灵镜没有反应。摊主虽然满脸不耐烦，但好歹有生意，一晚上都没开张了，忍了忍没出声。王霸和小姑娘就一脸好奇地看着。吴戈差不多从头摸到尾，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灵镜突然再次热了一下，就是它了。 吴戈不动声色，半年的摆摊生涯让他涨了不少见识，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人情世故。比如，他相中的这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想买却不能直接开口问价，很有可能就会被摊主抓住你急于想要的心理而漫天要价，不买又觉得可惜，最终只好多花钱。 所以，他又挑了一串同样不起眼的玛瑙手串，和一个小烟斗，把三个一起放在摊主面前。“老板，给个价。”摊主见生意来了，眼里射出精光，然而这三个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眼神又黯淡了一下，有点敷衍，“500块你都拿走。” 吴戈还没说什么，王霸先不乐意了，“老板，你这买卖不诚心啊，要价也太高了。”老板一听嚷嚷得声音更大，“一看你们就不懂，这是古玩，你以为是什么破烂啊。就拿这个小烟斗吧，这可是名人用过的，当代书画家吴昌壹你知道吗，他一幅画能拍卖上亿。这个小烟斗据说就是他把玩过的，后来戒烟不抽了这才流出来。十几年前他家保姆拿给我的，哼，不懂别问。” 吴戈笑笑，“那这个烟斗多少钱？”老板洋洋得意，“少说400块。”“噢，这就简单了，这个烟斗你留着，剩下2件东西，100块钱我拿走。”“噗嗤”王霸身后的小姑娘看着古玩店老板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王霸生怕那老板恼羞成怒，还故意扯着她，“严肃点，我们男人谈生意呢。” “哼。”小姑娘转身去逛旁边的摊位，女生爱逛的地方她也喜欢，反正今天有金主买单。吴戈向王霸借了100块钱，把玛瑙手串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收到装种子的布袋里，留下目瞪口呆的古玩摊老板。两人跟在小姑娘后面，活像两大跟班，一左一右十分神气。不一会儿，小姑娘就买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吃穿化妆打扮都有。 王霸和吴戈变成两个家丁，怀里抱得满满的。吴戈担心刚买的东西人多拥挤，把整个布袋悄悄扔进灵镜乾坤里，一身轻松。女孩子的世界他不懂，不过看看买花的女生很多，小姑娘用眼神看着王霸，王霸赶紧买了一大束郁金香，吴戈琢磨着以后也可以在空间里种点花。这个世界，饿不死有手有脚的人。 第8章 原来是黄金 在人挤人的夜市逛了一晚上，看着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的小姑娘和累到不行的王霸，吴戈有点惊诧于自己的体力，一点不觉得累啊，好像浑身充满着使不完的劲。王霸累得有点喘，“哥们，还是你体力好！”吴戈把王霸手里的东西也拿过来抱着，对面过来的人都看不见吴戈的脸。 走到路口，王霸把他霸气的牧马人开过来，才算解围。吴戈谢绝了王霸要送他回家的好意，再说也不能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坚持把自己的车——三轮车骑回去。经过公园门口的时候，张大爷赞扬地夸他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弄得吴戈好汗颜，红着脸弯腰猛骑，一口气到家。 他的房间后面，发现乱七八糟的空地已经平整过来。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张大爷和张大妈两口子，听说了吴戈要种地的事，先把活干了。吴戈内心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了，也不见外了，浑身暖洋洋的。出门有朋友，回家有亲人，这日子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他进屋后把门锁好，从布袋子里把那个黑不溜秋又丝毫不起眼的东西拿出来，翻过来调过去怎么也看不出名堂。他瞥见角落里有团皱巴巴的砂纸，正好拿来打磨下。小心翼翼蹭了半天，总算把黑嘎达的外面一层全蹭掉了，弄得一桌子黑粉，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颜色。吴戈用牙咬了咬，上面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哎呀，这是黄金啊！”吴戈又去角落里翻他的秤，平时进货的时候用来秤书的重量，今天摇身大变，秤秤黄金的重量。虽然有点不准，也能将就着用。秤砣挂在秤杆上，晃悠了一会儿直至平衡不动，我的乖乖，居然有3两多！ 黄金的市价是多少，吴戈没关心过。但他好歹知道这玩意在商场里是按克称重的。一两等于50克，3两多起码有150克。就算300块钱一克的价格，吴戈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有4万多块呢！ 一夜暴富，吴戈的嘴乐歪了，恨不得低头亲吻下这个灵镜。不光给他带来麻烦，原来还是个生财的法宝，不然谁知道那个黑玩意居然是块黄金啊！就在吴戈呲牙咧嘴傻笑的时候，拿着黄金的右手碰了一下胸前的灵镜图案，结果黄金块哧哧冒白烟变成了渣。 吴戈的傻笑还没反应过味儿，瞬间变成欲哭无泪了。这个灵镜太败家了，原以为可以发家致富，没想到才几秒的功夫又打回赤贫状态了。不过，他低头看的时候，发现镜子图案中间的雾气似乎消散了一点。于是吴戈心神一动，进入到乾坤里。果然，土地的面积都大了一点，好像是雾气往深处缩进去一些，让出来的土地。 原来是这样。吴戈顾不得地上都是土，坐下来想个彻底。灵镜需要吃金子才能扩展空间，目前看来仅仅是空间扩大的功能，但是否有其他能力还看不出来。虽然心疼，但总算是好事吧？ 站起来掸裤子上的土，吴戈一低头，眼睛瞪在地上拔不出来了。晚上在图书馆的厕所里，他撒下去的蔬菜种子都发芽了。不仅发芽了，黄瓜和番茄苗已经长到一尺来高。小油菜已经可以吃了。 黄瓜和番茄需要搭架子，以前看过妈妈在阳台种菜，吴戈跑到屋外面找劈开的竹片和树枝。这里是公园，树和花草都多，这些东西很常见。等把架子都搭好，吴戈觉得肚子又饿了。淘点米熬上白粥，拔了一把小油菜、切了两个土豆，做个油菜炖土豆，可惜没有肉，不然能喝两大碗粥。这小油菜看着完全不是给人吃的，应该直接扔博物馆好好珍藏起来。看着青翠欲滴的菜叶，特别有食欲，吴戈觉得口水都流到嘴边了。 等吃到嘴里，感觉根本不用嚼，一股股汁液就流到嘴里了。没有叶片的丝络和塞牙之感，好像吃的不是小油菜实体，感觉吃的是植物的精魂，太玄妙了。一盘菜，居然喝了整锅粥，吴戈觉得再来一锅都吃得下，自嘲着：成大胃王了。要是水稻也是乾坤里面产的，这日子就是神仙也不换啊！ 吴戈睡着的时候，胸前的灵镜图案中流淌出一股红色的光线，很微弱，若隐若现，包裹着吴戈全身。第二天早上起来，吴戈感觉浑身充满了精力，又没事干，干脆在门前打了一套太极拳。一整套练下来，大半个小时，汗都下来了，远处看着整个人被蒸汽包围着，犹如神仙下凡。 抱着衣服，跑到灵镜里面泡泡温泉。以前的吴戈就是路人甲，没什么存在感。而现在，在灵镜的日夜滋润下，再加上吃着里面产的材料，他自己都发现好像有点不一样。五官棱角有度，眼神更深邃了一点，嘴角的弧度更有魅力了。特别是身材上，早就过了长个的年纪，但裤子明显短了一截，长裤变成九分裤了。 泡在温泉里，被滋润得昏昏入睡，非常舒服。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清爽的感觉包围着自己。等吴戈信步走到种植区时，发现黄瓜和番茄都结果了，真是太意外了。吴戈翻出来两个竹篮，把黄瓜和番茄都摘下来堆放在竹篮里。忍不住飘着不散的香气诱惑，吃了一个番茄，哇塞，太好吃了，比什么仙女果番茄好吃一百倍！ 手头正紧的吴戈心下有了打算，干脆去卖菜赚钱吧。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骑三轮车出摊了。所以找出之前的杆秤，把两筐菜放车上，上面盖了块白布。和张大伯打了声招呼，一阵风似的骑到平时经常去的菜市场。菜市场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人们擦肩摩踵，手里都提着心爱的蔬菜水果鸡鱼蛋肉。 吴戈往常摆摊的地方，被两边的人挤得已经没有空地了。本着先来先到的原则，好说歹说让卖大枣的往边上挪了挪。他把车子停在里面一点，把两大筐蔬菜直接放在车尾朝外，掀开蒙头白布，翠绿的黄瓜和鲜红的番茄顿时引起人们的注意。 秤还没拿在手里，一个大爷已经拿起一个大点的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着，“这个番茄个头不小哦，闻着还不错，小伙子这是你自己种的还是批发来的？”吴戈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种的，不过冬天这个季节要想种反季节蔬菜瓜果需要扣大棚，成本高不说，也会惹眼，公园里那群管理人员万一也来买菜呢，他们对自己可是知根知底的。 所以干脆回答“大爷，这是我去批发市场进的，人家说是这附近大棚里面种的，早上现摘的上面还挂着露水呢。”吴戈看大爷有点犹豫，知道是担心上面有化肥农药，现在的人吃东西讲究，不再是关注温饱，而是要吃得营养健康。不都说日子好了之后，城里人吃菜、农村人吃肉吗？ 吴戈干脆把大爷手里的番茄拿过来，直接掰成两半，“喏，这个没打农药的，可以直接吃，洗都不用洗。我看种地的人家里小孩子都直接吃。”一边说，自己一边吃，自己都不怕，别人也就不担心了。 大爷也痛快地咬了一口，“哎，味道不错，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番茄。多少钱一斤，给我挑点。”吴戈刚才骑车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市场上番茄的市价是4元一斤，心里合计了一下，这个东西肯定不能便宜卖，货比货得扔，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往便宜卖了对不起这个好东西啊。 “大爷，这个可不便宜。不打农药不施化肥，产量不高，但胜在味道纯正，我敢打包票，整个潭峰市你找不到第二家。”王婆卖瓜还自卖自夸呢，吴戈这不算吹牛。“我的番茄不论斤称的，是论个卖的。价格有点贵，不能按照普通番茄来比较，这是高端产品，是农学院提供的新种子，一个番茄20块钱。” “这么贵啊？”渐渐围聚过来好几个人，有人已经打算买了，不过听到价格还是大吃一惊。“先给我装5个好了，正好有100块。我家小孩子最喜欢吃水果了，拿回去给他，一定爱吃。要是好吃，明天我再来买。”这个大爷掏出100块钱递给吴戈，挑了最上面的5个番茄，乐滋滋地走了。 吴戈还来不及感谢人家给他开了个好头，就被周围的人都包围了。人这东西就是奇怪，价格越高反而越有人想要尝尝鲜。于是你挑2、3个，她拿3、5个，一眨眼的功夫，半筐就卖掉了。 有人眼尖，凑不到番茄筐跟前，发现旁边还有一筐黄瓜，“这黄瓜怎么卖？味道好不好？”吴戈照葫芦画瓢，直接拿一根出来掰成好几截，递给周围跃跃欲试的人，“你们先尝尝味道。” 大伙吃在嘴里，品出了与众不同的味道，眼睛里都是惊喜。“好吃好吃，这农学院的新品种，味道确实不一样。”“是啊，长这么大还头回吃这么好吃的黄瓜，小伙子给我来5根！” 于是，黄瓜也是20块钱一根的价格，遭到疯抢。 第9章 卖菜开门红 后面的人虽然还探头探脑，但吴戈心情特别爽，他已经两手空空，带来的两筐蔬菜都已经卖完了。在周围商贩羡慕又夹杂嫉妒的眼神中，潇洒地收拾东西，骑车走人。没买到的人万分可惜，吴戈只好承诺明天还会来的。 来不及清点兜里的钱，触手只觉厚厚的一叠。按照灵镜空间的生长速度，还需要买更多的种子。居然农具都不用买了，把种子扔在土壤上面就行了，这也太简单了吧？不过还要种屋子外面的空地，还是需要买些农具装装样子。 顺便去老赵头种子店，又问问了种植的注意事项。老赵头顺便又给吴戈拿一些大蒜头。“现在种蒜倒是好生意啊，蒜卖得好贵！”吴戈拿着就往布袋里放。老赵头哈哈大笑，“你看仔细，这是水仙，不是大蒜。到过年前，你好好侍弄一下，弄些水盆，在屋里就能养，有太阳的时候放外面晒晒，过年前这东西特别好卖。” 吴戈有点后悔没留几个黄瓜和番茄给老赵头，他人也太好了，处处为他着想，千方百计让他发家致富。等明天再次结果了一定要留一些给对自己好的人。这回兜里有钱了，说什么也不能拖欠了，把两次的种子钱都结清了。吴戈为了给妈妈看病、欠了很多钱，都是一点点从嘴里省出来还掉。 等吴戈顺便买好了农具骑到公园里，发现张丽正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坐着。“大美女，今天怎么有空赏光啊？”吴戈逗她，把门打开。“等你半天了，这么早不在家待着，去哪里了？”张丽一出口就根小辣椒一样，探头往屋里看，比她想象得干净，可能比自己屋里还整洁。想到这里，张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来公园是上班，我早上去摆摊也是上班啊。”吴戈很自然地回答，他的话也有点不客气，难道以为他每天都呆着，还是以为他靠捡破烂生活啊？张丽听出来吴戈的态度，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不知道你每天那么早就出去了。” “你有什么事吗？”吴戈给张丽倒了杯水，张丽端着暖手。“今天李园长让我过来请你，晚上一起吃个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算了吧，”吴戈说，“举手之劳，你让李园长别客气了，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吃饭，吃下去胃疼。” “你这人怎么这么孤僻啊？李园长好心，想给你介绍几个帮得上忙的人，难道你想一辈子住这里啊？”张丽激动得坐也不坐了。“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不需要别人帮助。没别的事吧？不送了，你慢走，我累了想躺一会儿。”吴戈站在门口，做出请的姿势。 张丽脸都急红了，本以为她说出李园长请吃饭的事，吴戈一定非常高兴得答应，她在李园长面前可是打了包票的，连晚上的包厢都订好了，这下可怎么交差啊？张丽忸怩着，后悔自己脾气太急躁了，谁知道吴戈吃软不吃硬啊？ 吴戈从小一直很穷，经常被人欺负。走出门，头上经常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砖头砸中，所以养成了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习惯。朋友也没几个。但是，他从来不喜欢结交富贵人群，人家也看不上他，他也不喜欢对方飞扬跋扈的样子，有钱就了不起吗？所以张丽的一幅瞧得起你的样子激怒了他，所以他才毫不客气地表明态度。 张丽哪吃过这样的亏，眼泪在眼眶里转，啪嗒啪嗒掉下来。吴戈是最怕女孩子哭了，有点手足无措，“哎呀你别哭啊，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就是欺负我，我一女生厚着脸皮请你吃饭，你居然拒绝我，我的面子往哪儿搁？晚上我怎么和李园长交代啊，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以后工作怎么办啊？”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好吧好吧，不就一顿饭嘛，你吴哥答应就是了。”吴戈嘟囔着，“又不是刀山火海的。”不过他又想起来，“我有一个条件，千万别逼我喝酒。”张丽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不会喝酒？”吴戈底气有点不足，“不会喝酒才是好男人。” 张丽忽然觉得吴戈很可爱。这年头，像汪栋梁这样的纨绔子弟，哪个不是夜夜笙歌，烟酒不断的？像吴戈这样烟酒不沾的男人已经变成稀有动物了。阳光正好穿越云层照射在吴戈脸上，棱角分别的脸庞配上炯炯有神的双眼，张丽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他好像有点帅。 吴戈看着张丽呆呆的样子，心想这姑娘今天怎么了？伸手在她面前晃晃。她甩甩头，脸又红了。今天居然犯花痴了。“那就说定了啊，晚上我在公园门口等你。你不要骑车了，我开车顺路载你一起去。”说完，也不管吴戈答不答应，一溜烟小跑着逃回办公室去了。 “好吧。”没等吴戈说完，张丽的影子都不见了。“这小姑娘，性子也忒急了。”吴戈把门关上，坐在床边掏出兜里的钱，一张纸点起来。“100、200……2000多块？”他的声音都颤抖了，我的亲娘，一早上的功夫卖了两筐农产品，就赚了2000多块。他激动得把钱扔起来，看着钱像蝴蝶一样飘飘洒洒。 晚上要去赴约，所以吴戈也没出去摆摊。黄瓜和番茄已经结果了，吴戈把竹筐带进去——不管手里拿什么东西，只要手碰着、另一手去摸灵镜，心里默想进去，就能把东西带进去——摘下来放里面存着，放在屋子里晚上很冷的。还有两垄地，吴戈之前打算种龙葵等草药，但是既然黄瓜和番茄已经打响了名气，还是过段时间再种其他的吧。于是继续撒了小油菜、黄瓜和番茄的种子。 吴戈摸着土壤，干湿度正合适，连水都不用浇。“看来可以改成懒人乾坤了。”吴戈想起中午他弄错的水仙蒜头，又出去拿进来，一个个整齐摆在土里。本来想做个卖药的江湖人士，没想到现在成了卖菜的了。 想到晚上的宴会，李园长请客答谢自己，但空着手终归不太好，中国是讲究人情的社会，礼尚往来自然不可怠慢。于是吴戈又骑车去医院旁边买了2个水果篮和包装纸，把黄瓜和番茄放里面，用包装纸笨拙地包好。 天才刚刚擦黑，吴戈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当当当得敲门声。“来了。”吴戈起身开门，张丽换了一身艳丽的衣服，冷得哆嗦，“走吧？”吴戈回身拿出自己的一件厚外套，不由分说批在张丽身上，“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张丽本来想反驳，不过衣服的温暖还是让她乖乖闭上了嘴。吴戈提着两个果篮出来。张丽看到不由赞赏，这人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但看到里面的东西，脸就有些白了，“吴戈，你确定送这个给李园长？” 吴戈点点头，“礼轻情意重，我想李园长不会在乎东西的贵贱的。”他没告诉张丽这个蔬菜水果可是单个20元的，一筐就要1000块钱。张丽有些犹豫，“要么我带你现在去买吧，这个……万一李园长不喜欢的话。” “喂，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啊？”吴戈知道张丽是一番好意，这么漂亮又总是为他着想，想不心动都难。“好像我们不是很熟哦？之前你看到我都视而不见的。”在张丽眼里，总是一本正经的吴戈忽然变得有些痞痞的。 “李园长让我好好待你，今天你是最尊贵的客人啊。”张丽有点脸红心跳的，转脸又变得凶巴巴，“谁让你身份特殊啊，不叮嘱好你，等下丢人的是我和李园长。”“我给你带了一套西服，你穿上试试。”不由分说，把手里的西装塞到吴戈怀里。 吴戈嘀咕着，“吃饭而已，需要这么隆重吗？”不过屋子就一间，只好委屈张丽候在门口，吴戈转身到屋子里去换衣服。衬衫、西装、领带、黑色的袜子、鳄鱼皮鞋，一应俱全。吴戈把衬衫和裤子穿好，就把门打开，“领带我还没系过，麻烦张小姐帮忙了。” 张丽站在吴戈面前，踮起脚尖，轻轻地把领带系好。浓密的黑发碰到吴戈的鼻子，清新的味道让吴戈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张丽从来没和陌生男子靠得如此近，手有些抖，系好后离开一点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心中要赞叹，吴戈长得有点帅。 吴戈差点把持不住，但是见张丽退开，总算清醒过来，心中骂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张丽可是少有的研究生学历，人又漂亮，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就拿前几天那个汪栋梁来讲，起码家境不错、一看就是富二代。自己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于是，本来有些靠近的两颗心，一个自卑，一个以为自己花痴，差点渐行渐远。不过，虽然现在吴戈一文不名，他对自己的将来还是信心满满，去赴宴也是个机会呢。 第10章 李园长的宴会 吴戈完全不懂车，张丽的红色带蓬2人座甲壳虫在公园里已经特别扎眼了，很多员工都是骑摩托车上下班的，张丽发现吴戈一点不诧异，把两篮蔬菜水果放在后备箱里，打开车门从容上车。 他目不斜视，“走吧。”张丽有点炫耀的样子，“这个车叫甲壳虫，潭峰市没几辆的。”“哦，我不认识。”吴戈老实巴交地承认，“我朋友开的是黑色牧马人。”噎得张丽想发飙，牧马人比这个车贵很多。难道他有很深的背景？李园长说那个药很珍贵，一般人是买不到的，不可能免费送给吴戈的。 张丽不再逗他，系好安全带，认真开车。吴戈偷瞄了一眼，张丽专注的样子很有魅力。有句话说得好，爱笑的女孩命不会差，但是爱搞笑的就不一定了。张丽有时候笑起来很可爱，有时候又挺好玩的。吴戈对张丽的若即若离，反而让张丽渐渐靠近。吴戈完全无意识地形成的一套把妹攻略，在将来成为年轻小伙子梦寐以求的宝典。 快到晚高峰下班时间，路上的车逐渐多起来。张丽带着吴戈一路开车来到市中心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酒店门童彬彬有礼地为两人打开车门，两人下车后门童把车开到停车场里。 进到大厅里面，空调开得很足，张丽和吴戈脱下外套，马上有人过来拿起搭在胳膊上。不太习惯被人伺候，吴戈有点浑身不自在，四处张望这里的布置。快过圣诞节了，大门斜对着的地方摆着一棵好几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着金光闪闪的装饰物。 张丽报了“凤凰”两个字，吴戈身后那衣服的服务员小哥，马上走到前面，欠身同时伸出手臂指着前进的方向。张丽和吴戈跟在他身后，乘坐周围都是透明玻璃的电梯来到28楼。 28楼是顶楼，电梯上升速度很快，吴戈不敢往周围和下面看，只好一直盯着电梯屏幕一直跳跃的数字。电梯稳稳地停好、开门，吴戈还有点头晕，心里骂着：有钱人真是喜欢找罪受，吓死老子了！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服务员小哥带着他们拐了两个弯，一直走到酒店最里面的房间，敲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张丽低声交代服务员把车里的两篮水果带到包房里。 凤凰包房中心摆着一张很大的圆形餐桌，餐桌周围已经坐满了衣着打扮相当不俗的人。汪栋梁也在里面，看到张丽进来，马上起身，帮张丽拉开椅子，尽显绅士风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假装没看见吴戈，当他是透明的。 吴戈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今天又不是汪栋梁做东，没必要理会他。吴戈看靠近门口还有个空位，走过去正想坐下。这时包房侧门忽然打开，几个人扶着李园长从里面走出来。“小吴老弟，你不能坐那个位置。”李园长边走边说，“今天你是贵宾，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怎么能让贵客坐下首呢？汪栋梁，麻烦你和小吴换下座位。” 正忙着向张丽献殷勤的汪栋梁鼻子都快气歪了，凭什么让我给那个卖破烂的小贩让座？但他眼睛扫了下周围坐定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也不能得罪，只好认栽去坐吴戈刚才要去坐的位置。 吴戈再想客气也来不及了，被旁边几个人热情地架着、拒绝不了，只好勉为其难坐下来，但坚决推辞首座，大家看着是真心推辞，也不再勉强了，李园长作为主人做在了主位，右手边就是吴戈和张丽。左边两位看年纪和相貌，应该是李园长的先生和儿子。 李园长郑重地向在座的来宾介绍，“感谢大家在百忙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答谢晚宴！虽然我的身体还没全好，但总算是有惊无险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收获过开心，也曾经很辛苦地打拼。不过，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这些老家伙该让位喽。” “李园长说得很对啊，我的公司去年开始就交给我女儿来打理，她的魄力比我强得多，今年看看形势比之前好很多呢！”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朗朗地接口说。吴戈礼貌并面带微笑地听着，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什么时候能吃饭啊，肚子千万别不争气地叫出声，丢人可就丢到外面了。 张丽看着吴戈还是有点拘谨，用脚在桌子下面悄悄踢了他一下，让他凑过来。她小声地跟吴戈说，“今天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潭峰市算得上上层社会，你注意点儿，别光顾着吃。”吴哥挠挠头，瞅着张丽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张丽忽然觉得吴戈天真的样子很萌也很帅。汪栋梁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互动，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今天非得让这个穷小子出丑不可！ 李园长听了老朋友的话，不由得也说，“这就是我刚才要说的意思。今天我举办这个小型宴会的目的呢，就是想把一个小朋友介绍给大家，”说完，她用手拍了一下吴戈的肩膀，“吴戈，口天吴，金戈铁马的戈，才二十岁，医学本领超然，要不是吴医生出手相救，我的命就交代了。” 李园长请朋友来聚，只说介绍一个恩人，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没有细说，所以在座的各位对李园长刚刚的话都很好奇。于是有一些人走到吴戈面前，把名片递给他，并主动伸手握了一下，非常友好。只有汪栋梁鼻子哼了一声，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等大家重新落座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好奇，“看你年纪如此轻，想必一定是家学渊源。” 在座的来宾都盯着吴戈看，这年头越有钱越珍惜生命，认识一位医生可是续命的必须。虽然对于吴戈救了李园长的事都将信将疑，但能借机会认识吴戈背后的高人也是必要的。 吴戈看着别人都盯着自己，心里有点忐忑，不过灵镜的事是绝不能对外承认的，这是他的底线。“各位都比我年长，我不敢居功自傲。我的手头刚好有一包一位老人家送的，一般的毛病都能治。那天刚好遇上李园长的事，救护车迟迟不来，我也没别的办法，所以只好冒险试试。” 有人相信，暗想这种好事怎么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更多的人并不相信，以为只是吴戈的借口而已。“吴小哥，这药还有吗？我想买几包好好珍藏着，年纪大了，谁也说不准明天会怎样。”刚才发声的那个老人恳切地问。 吴戈有些为难，药有很多，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很多。但是，由于药效太过于明显，被有心人研究出什么问题，就要命了。想到这里，吴戈只好道歉，“各位十分抱歉，这个药我只有1包。之前我也不相信，下次再遇上那位老神仙，不用你们交代，我肯定多要一些啊。” 大家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追问了。反而纷纷恭喜李园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并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不乏人参灵芝和珠宝玉器，都是吴戈没见过的。 张丽送了一条欧洲名贵的围巾，说欧洲王室很喜欢的，直接围在李园长的脖子上，李园长十分喜欢。汪栋梁送了一支宝格丽的钢笔，笔帽上还镶嵌了一小块钻石，璀璨夺目。汪栋梁递上礼物之后，转过身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吴戈，“那个，你的礼物是什么，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不是名贵的药材也没关系。” 吴戈心想这人有病吧，怎么总是针对我？喜欢张丽就去追她本人啊，这紧紧不舍地“追”着自己，想想都有点恶心，这人千万别是变态。他勉强保持脸色不变，示意服务员把他带来的两个果篮拿过来，亲手交给李园长，“李老师，祝您身体健康，早日康复。” 即使吴戈空手来，李园长也不会在意。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对一切都看得很淡，“好好好，你的心意真的很好！”汪栋梁撇着嘴，“吴戈啊，你看看大家送的礼品，我要是你，还不如干脆空手来呢。” 没等李园长和张丽解围，吴戈已经动作麻利地把装着番茄的果篮打开，分给在座的各位，“请大家尝尝看。各位的礼品虽然贵重，但应该都是买来的吧？我的东西虽然轻贱，但这是我的事业，农科院最新的种子，无土栽培的纯净番茄，不用洗就能直接吃，一个番茄胜过这全桌的美味。” 汪栋梁哈哈大笑、满脸嘲讽，“你知道这桌私厨订制的菜价值多少钱吗？够你吃一辈子番茄了！”吴戈毫不在意，反而拿着番茄递给汪栋梁，“我对我的番茄相当自信，你吃一口，有种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我说你的番茄不值钱，几块钱一斤的破玩意，居然还当成宝贝。”汪栋梁直接咬了一大口，“还弄个篮子装高档……”他忽然说不下去了，这味道，怎么如此好吃？入口即化，香味浓郁，有种梦幻般的感觉，果肉厚密而层次丰富，果汁甜得恰到好处，吃了第一口就想接着吃第二口啊！ 第11章 李园长的决定 吴戈望着汪栋梁因纠结而变色的脸，微微一笑，“味道如何？不要勉强自己说假话哦，在座的各位身份可是很尊贵的哟！”吴戈半真半假的威胁让汪栋梁打消了撒谎的念头，只好咬牙切齿地说，“很好，很好吃！” 全桌的人都闻到了那股香甜，都直接上手咬着吃。服务员都惊呆了，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上层社会的人都如此放得开吗？“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番茄！”“完了，以前吃的番茄都是屎！”大家的赞美和惊叹完全失控了。 虽然医生也在现场，建议李园长不要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李园长还是忍不住抛弃医嘱，轻轻咬了一口。李园长的家人也纷纷尝试。对视的时候发现对方眼睛里是满满的惊喜。 “吴老弟，这个番茄还有吗？我想买一些，拿回去给我的家人朋友分享。”有个穿唐装的中年男子问吴戈。其他人也随声附和，“是啊，差点就错过如此美味的好东西。”有人瞪了汪栋梁一眼，对于汪栋梁对吴戈的敌意，大家自是一清二楚，但是差点坏了大家的好事就不对了，立马引起公愤。汪栋梁坐着满脸赔笑，心里恨死了吴戈。 “现在的产量还不够大，抱歉各位还要在等一段时间。预计半个月之后产量稳定了，就可以供应给大家了。”吴戈连忙解释，虽然这笔生意很重要，但不要答应得太快，以免对方并不珍惜。自古都是物以稀为贵，花钱就随处可买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能提供的时候你联系我，我派人过来取就行。”中年男人觉得今晚来得很值，美味的番茄让他唇齿留香。吴戈一拍脑袋，还带了一篮子黄瓜呢，于是让服务员再次分给大家。一根根黄瓜就如同一个个翠绿的翡翠一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尝尝，吃了一口不知不觉就吃了一根。 汪栋梁气得直接离席而去，这穷小子哪来这么多美味的蔬菜，他既想吃又不想和吴戈扯上关系，恨的牙痒痒。现场才没人理他，眼睛都盯着吴戈，又会医术又拥有如此好吃的产品，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啊。 李园长看着吴戈，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小伙子年轻有为，而且毫不高调，谦虚谨慎。她双手一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现在你们相信我的命是吴戈救回来的了吧？我李方圆今天举办宴会除了答谢救命之恩外，也给吴戈准备了礼物。” 她示意张丽把自己的包拿过来，张丽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李园长。“这份礼物就是潭峰市市民公园，我将它送给吴戈了！”哗，李园长的话一下子引起众人的议论纷纷，这礼物也太重了吧？ 吴戈没喝酒却觉得头晕乎乎的。吴戈下意识的就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这个礼物太重了，我不能接受。”然而李园长和她的家人早就达成了一致，张丽也清楚李园长的身份，这个园长仅仅是微不足道的，除了这个公园之外，其实她还有更重要的产业。由于李园长身体的缘故，她家人已经决定，要她到国外去好好静养，所以这个公园送给吴戈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漂亮！”其他人纷纷鼓掌。虽然这在李园长和她的家人眼中，这个公园真的不算什么，在座的其他人也不会将它看在眼里，但是对于李园长的行为，大家依然赞不绝口，能够感恩到这个份上的人真心不多见，张丽娜有点羡慕地看着吴戈，心说他的运气真好，鱼跃龙门，以后就是自己的老板了。 吴戈推辞半天，但李园长他们态度坚决，最终他只能再三感谢，在合同上签了字。回去的路上，还是张丽开车送他，他把车窗摇开，深夜的冷风吹在脸上，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现在手里居然多了一份从天而降的产业。 回到仓库，吴戈进到灵镜乾坤里，收了一筐西红柿和一筐黄瓜。他现在大致搞清楚了，空间里的种植业大概十二个小时就可以收获一次。也就是说，晚上6点和早上6点都可以收获一次，但由于空间里的种植面积不大，所以他的收获十分有限，因此，如果想要供给宴会里的那群富豪，他还得再加把劲儿。 吴戈想这些天再去把菜卖掉，多攒一些钱，然后多买一些黄金，这样才能继续加快空间的拓展。看着空间其他的几块地方，吴戈想自己真傻，刚才忘记把大红袍母树的茶叶拿出来了，这东西市值比黄金贵得多啊！ 不过饭要一口口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一步步慢慢来。吴戈泡在潭水里，感觉皮肤绷紧有光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安然入眠。临睡前看了看那本签了自己大名的合同。 潭峰市市民公园，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有100多年的历史，小时候吴戈的爸妈经常带他到里边来玩儿，之前还有一些游乐项目，还有小型的动物园。可惜后来新建了设施更好更豪华的游乐园和动物园之后，这里几乎废弃了。 吴戈记得小时候这里的门票还要五块钱，当时一个工人的月收入才不到100块，所以他难得来这里玩一次，印象特别深刻。而现在整个公园是靠着财政拨款来支撑，游客人烟稀少，连五块钱的门票都收不上来，几年前就已经免费开放了，只有一些附近的老人带孩子经常在这里玩儿。 拨款经常不按时到位，所以这里的员工颇多怨言，不过市民公园好歹也算是个半企业半事业单位的性质，对于很多人来说，进事业单位要挤破头的，经过笔试面试非常严格的流程才能进来，所以收入虽然不高，但胜在安稳。 想来想去，吴哥没有想出让市民公园盈利的头绪。慎重起见，他把合同收在一个小木匣里，之前准备的几十包药粉也在里面，又把匣子放在空间里，这才睡觉。灵镜乾坤又成了他的藏宝库。 第二天早上醒来，吴戈照例打了一套太极八卦拳，虎虎生威，冲澡后才骑着三轮车去菜市场卖菜。以前吴戈都不吃早饭，一方面省一点，一方面也没什么时间，因为早上人最多，他以前卖二手书的时候，大部分生意都是早晨完成的，所以根本顾不上吃饭。 现在吴戈的心情不一样了，所以他骑车到菜市场巷口外的一家早餐店里坐下来，要了一大碗八宝粥，一个煎蛋，五笼包子和三根油条，风卷残云般吃得一干二净。这个饭量跟三五个成年人一样，老板可乐开了花，一个劲说欢迎明天再来。 吴戈骑车来到自己出摊儿的老地方，还没到那里，就被一群大爷大妈拉住了，“哎，那个卖番茄和黄瓜的小哥来了。”一群人都围了上来，吴戈周围顿时水泄不通。“番茄给我来十个。”“黄瓜我要五根。”每个人都拿着钱伸到吴戈面前，挤来挤去的，胳膊都递到吴戈脸上，莫名其妙挨了两拳似的。 “排队排队，不排队我就直接拉走！”气得吴戈直接拨开人群站在三轮车上嚷嚷。菜市场管理处的人和好几个保安都赶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吴戈递上几支好烟，几个保安十分给面子，帮吴戈维持秩序。 不到半个小时，四筐瓜果卖得干干净净。队伍的人还只多不减。吴戈收拾好东西，和后面的人拼命道歉，没买到的直呼可惜。吴戈骑车直奔径口街，那里是著名的茶叶一条街。 径口街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茶庄茶叶店，门口的茶博士穿着绛蓝色长袍，上面套着对襟金丝钩边的黑马褂，戴着绒面的瓜皮帽，上面一点红透着喜庆，帽子后面坠着一条粗黑的大辫子。虽然才早上八点多，街上已经人来人往了，机灵的茶博士满脸笑容在门口招揽客人。 一个年龄不大的茶博士，看着五戈靠近，马上满脸笑容、十分亲切自然地迎上去五哥，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您是要买茶叶吗？我们店里应有尽有，从南到北红茶绿茶白茶品种齐全，这条街上你来我们家算是对了。” 吴戈也笑着点头，“请问老板在吗？”茶博士虽然一愣，但也没多说什么，“您这边请。”做了个手势，领着吴哥穿堂过院，来到后面二楼的雅间里。“您别见怪，请问您是老板的朋友吗？还是有什么事，我能处理的就不麻烦他了。” 我哥从怀里掏出那一小包茶叶，“好，你帮我看看，这个茶叶好不好？”茶博士小心地捧起来布包对着光线看了一下马上就挪不开眼了，“这是……您稍等，我去请老板过来！”茶博士激动得都快语无伦次了，吩咐楼下上最好的茶，然后飞奔去找老板。 第12章 大红袍母树 “此事当真？”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周老板差点失手把手里的碗打碎，“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母树茶叶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见了。”茶博士连忙说，“哎呀老板，赶紧去瞧瞧吧，你别感慨了，回头人家等得不耐烦再走了。” 是啊，咱们赶紧去看看，快，赶快！”周老板手忙脚乱，外套胡乱穿着，帽子和围巾都顾不上。吴戈很有耐心地喝着茶，想到一个好笑的故事，坐、请坐、请上座，茶、喝茶、喝好茶。现在算上座兼喝好茶吧？ “今天早上喜鹊叫，我就知道贵客临门。”周老板哈哈大笑，茶博士敲门引周老板进来，吴戈连忙站起来还礼。“哟，这位老弟怎么称呼？太年轻有为了！”周老板还以为拥有此茶叶的是位老人呢，吴戈太年轻了，让他十分意外。 “老板您客气了。”吴戈和周老板谦让了一下，同时落座，茶博士站在周老板身后。周老板见桌上的茶叶，顿时来了更大的精神头，连寒暄都顾不上了。茶博士后悔没提醒一下周老板，做生意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地如此明显，不然还怎么还价啊？ 吴戈也觉得很有意思，这个茶庄的老板一看就是爱茶如命的性情中人，把茶叶推到老板面前，“您看看。”周老板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捏了一小撮茶叶放在手心里反复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再放嘴里尝了尝，闭上眼睛沉思不语。 雅间里古色古香，吴戈拿着茶杯，转悠着看墙上的字画，都是当代名人的作品，他大学的专业和此相关，看看也不觉无聊。周老板突然连拍大腿，差点热泪盈眶，“上苍保佑，我周有龙能见此茶，此生无憾了！” 茶博士暗地里推了一下周老板，心说人家要是不卖，今天非得出人命。周老板没理会，继续和吴戈说，“这个茶叶是大红袍母树上结的，毫无疑问，全世界不超过十棵。您是有福之人。” 吴戈最想知道这个茶叶值多少钱，但人家不开口，他不好直接问，只好笑而不语。周老板暗赞此人不俗，“先生怎么称呼？”“吴戈”，他简单利落地回答。“能问下这个是您家里祖传的吗？”周老板怎么平复都平复不了激动的心情。 吴戈略一沉吟，周老板眼巴巴看着不敢打扰。“这位老板，您刚才说母树全世界不超过十棵，但我的茶叶是来自另外的一棵，应该还不为人知。”“什么？”周老板的声调陡然升高，简直不敢相信。“但具体位置，恕我不能提供。”吴戈看出来这个老板是个茶叶痴，不事先声明，下个问题就来了。 周老板本来满心期待，不过也不好勉强，母树的珍贵程度确实不一般，尽管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只要博得吴戈的青睐，等于变相拥有啊，这个人一定得好好相交。周老板的心思千回百转，一瞬间就把握住了商机。 “吴老弟，老哥我姓周，复名有龙。这个茶叶以前从未见过，还是我师傅曾有幸陪同某位领导时见过，因此详细地记录了茶叶的辨识方法。这条街上能认出来的不超过三个。看您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能遇上我，是您的幸运；而能让我亲眼见到传说中的母树茶叶，也是我三生有幸。” “据我所知，fj的一棵大红袍母树，自建国后就没再摘过了。吴老弟的茶叶明显是刚摘下的，所以所言不虚，确实不是世人已知的那些，因而会更加珍贵。但美中不足的是，茶叶要经过多道工序加工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它的原汁原味，而吴老弟拿来的却是未经过加工的。” 吴戈浑身一僵，是啊，茶叶是前几天摘下来的，但我不会加工，不然就白白白白糟蹋了。周老板接着说，“我猜测，应该是太久没有采摘过，以致后人逐渐忘记了如何炒茶。”吴戈连连点头，这个理由太充分了，这个周老板还真是毫无保留。 “不过没关系，论炒茶和其他茶叶加工工艺，在这里我敢夸下海口，这条街上老哥我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你可以把母茶放心地交给我。”吴戈想了想，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也不反对。周老板看出吴戈是真正能做主的人，对于他的年纪如此年轻也很诧异。 “吴老弟，你的茶叶虽然未经炒制，但胜在天下少有。2005年公开拍卖的时候，一克母茶价格为1万元。当时的1万元在bj可以买半平米的房子。那是1980年采摘的茶叶，虽然产量也极少，但市面上偶尔还能见到。随着母茶不再采摘，市场存量越来越小。”周老板侃侃而谈，有凭有据，让吴戈听得入迷。 “因此，现在的母茶是有市无价。”周老板最后一句总结让吴戈欣喜若狂，那意味着灵镜空间里的母茶是棵摇钱树，每天摘点叶子下来就等于摘下一些金元宝啊！吴戈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周老板也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很震惊，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再三考虑，希望这个价格吴老弟能接受。当然这个价格不算最高，但是，有个小条件，也希望吴老弟能考虑。你的茶叶加上我的手艺，可以让母茶驰名天下，你可以名利双收，圆了我一睹母茶的心愿，真是死而无憾啊！”周老板只有谈到茶叶，一点不像一个精明的商人，茶博士已经彻底无语了。 “不知道吴老弟手里都多少母茶？”周老板试探着问。总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吧，那就不值钱了。吴戈用手比划了一下，“80克？”周老板追问着。吴戈摇摇头。“难道只有8克？”周老板的心都要碎了。“好像有800克吧。”吴戈想了想。 “哇！”茶博士第一个受不了，“这么多？今天都带来了吗？放车里了吗，这可不行，比车都值钱的东西！”吴戈摇摇头，“没有，还在乡下老家，今天没带来。”周老板不放心，“请问老弟是如何保藏的？”吴戈老实地回答，“就放家里的土洞里了，用一个大点的布包。” 周老板差点吐血，握着吴戈的手几乎要泪流满面，“要妥善放好啊，我这里有上等的瓷器瓶，你拿走用来放茶叶了，千万别糟蹋东西啊，我的老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周老板示意茶博士把小台秤拿来，“吴老弟，咱们今天算是结缘了，你这个朋友，哥哥我交定了！” 茶博士把小台秤放在桌面上，周老板轻轻地把布包里的茶叶都倒在托盘上，台秤下面的数字随之不断跳动。“哟，有30克呢。”周老板比吴戈还激动，“这个茶叶我要了，现在时值多少还不好判断，暂定价格每克3万，如何？” 这个价格意味着吴戈直接拿到了90万的巨款。这下不镇定的换吴戈了，“多少？”“要是炒制好的，能卖到更高的价格。”周老板以为吴戈不满意，连忙解释。“瓶子给我，我回去马上都放好，藏起来，万一在土洞里被老鼠吃了，就亏大了。”吴戈装作捶胸顿足的样子。 周老板哈哈大笑，“吴老弟是聪明人，这笔买卖你别嫌少，我要拿它做个明年的开门红，博个好彩头。这30克茶叶一定能让整个茶叶市场都沸腾起来！” “剩下的茶叶我这个小店吃不下，不过你别担心。元旦佳节照例会举行行业大会，我打算趁机弄个拍卖会，通过拍卖竞价的形式让整个行业都知道知道母茶又面世了。顺利的话，可以拍出更高的价格，6、7万1克都可能出现的！”周老板越想越兴奋，马上叫店里的人准备开会，为新春拍卖会做准备。 茶博士已经机灵得要了吴戈的卡号，把钱打过去，恭敬地说，“您查查是否到账。”吴戈拿回自己的卡，随意放到裤兜里，其实已经转移到灵镜里面了。“不用查了，我相信周老哥的为人。” 茶博士讨巧卖乖，“您是打算一会儿去银行查吧？其实完全不用跑银行的，现在转账有短信提示的，滴滴滴一声，就知道到账了多少金额，转进转出都十分便捷，不用去银行排队。”吴戈听得很认真，末了说，“嗯，这个挺好的，一会儿我去买个手机。” 周老板和茶博士直接晕倒，这人是神仙下凡还是农村里冒出的土老帽啊，居然连个手机都没有。周老板有心结交，自然有求必应，知道吴戈没手机，马上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这个你拿去，别嫌弃哈，就当今天咱哥俩的见面礼。”吴戈推让半天，周老板直接嚷嚷，“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还指望着母茶呢，下次你多拿点过来，什么都有了。”吴戈只好再三称谢。 等吴戈从店里出来，左手拿着新款华为手机，右手抱着大瓷瓶，掩藏不住的意气风发。周老板他们由于急着开会，送到门口就回去了。骑着车的吴戈想，回去是不是应该把三轮车卖了，马上快百万元户了，骑三轮车有点掉价啊。 第13章 卖茶叶换黄金 从银行出来，吴戈的脚步都开始轻飘飘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到底怎么花想了半天都想不好。买房？买车？还是先去大吃一顿？要不要去旅行，在大学里特别流行间隔游，停下学业去旅行一年再回来上课也不错。 想到这里，吴戈觉得有些孤独，他身边的朋友太少，同学也都不怎么联系——废话，没有手机，人家怎么联系你？是不是可以再去读书，把没完成的学业继续深造下去呢？对了，张丽是文学专业研究生，这个问问她就知道了。 于是吴戈先去办了张手机卡，手机卡尾号0708是他的生日，选号的时候塞了100元小费，让店员帮忙才挑到这个号的。果然清水衙门朝南开，有礼没钱莫进来。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个王霸，王霸很意外，“终于买手机了？还以为你是潭峰市最后一个乡下人呢！”吴戈笑着说，“以前不需要买是没有用处，买了打给谁，难道打给来买书的老大爷啊？现在买手机是业务需要，最近认识了一些有钱人，哥们发达是指日可待了。晚上请你吃饭，地点你挑，我请客！”王霸说行，挂了电话，哔哔哔一声，短信发过来：明天晚上七点，元朗火锅城北店（打车来，不要骑车，泡妞不方便），吴戈哈哈笑，骂了一句，这孙子，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刚才的天马行空的想法都抛诸脑后，现在最需要大量的黄金，没有黄金，空间的地盘就扩大不了。只有空间大，才能提高产量，昨晚那群土豪在吴戈离开的时候纷纷递上了名片，都等着吃吴戈的农科院蔬菜呢！又充了500元话费，把收到的名片上的号码逐一添加进去。有了手机，感觉世界就变小了。张丽的号码还没有，下次见到再问她吧。 想到这里，吴戈马上骑车，去了附近的商业街，挑了最大的一个商业中心进去，以前他都是视而不见的，如今带着点扬眉吐气的意思来逛，心情自然不同，看什么都觉得好奇。很多商场里一楼都是卖珠宝首饰，吴戈一进门，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热得他迅速脱掉了棉服。右边是老街黄金，里边正人头攒动，年底买黄金作为收藏、以及送礼物的人越来越多。 懂得察言观色的老营业员，评价了一下吴哥的衣着打扮，并不把他当作潜在客户，所以没搭理他。吴戈靠在柜台边看了一下，只有一个新来的小伙子，满脸稚嫩，估计和吴戈差不多大，现在没什么生意，马上过来招呼吴戈，“请问这位先生您是打算，买黄金还是珠宝，买来是送人还是自己带呢？” 吴戈回答道，“我要买黄金，不是首饰，而是金条一类的能收藏的，越重越好。”小伙子眼睛都直了，“好好好，哦哦，您跟我到后面的贵宾室来吧！”小伙子的腰杆挺得很直，老业务员恨自己没发现这么大一个金主。 一个颇有姿色的女营业员马上贴过来，浓浓的香水味呛得吴戈想打喷嚏。“您好，我是老街黄金的金牌营业员，能给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这是明显的撬客，但前面带路的小伙子敢怒不敢言，不然以后有的是苦果子吃。 吴戈避让了一步，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名字，礼貌但疏远地皱了下眉头，“赵小姐，麻烦你给我倒两杯蓝山咖啡，半糖半奶。”赵营业员面露喜色，“好的没问题。”吴戈打断她的话，“麻烦送到贵宾室，我和小伙子一人一杯。另外，您的贵客在那边，不是我。” 说完，转身就往后面走，完全没理石化的赵营业员，她尴尬到极点，旁边都是窃窃私语和偷偷的笑声。她的火气无处发泄，记恨着那个新来的小伙子，“哼，你等着瞧！”转脸又笑靥如花，去招待刚才撇在一边的客人。 “我叫钱乐，您叫我小钱就行。”小伙子激动中没有忘掉自己营业员的本分，说话时彬彬有礼，吴戈非常欣赏。“我去给您拿金条，请稍等。”吴戈喝着咖啡，示意他快去快回。 “您久等了，这里有三种规格的金条，分别是100克、250克和500克的。老街黄金的品质是有保证的，99.9%的千足金，收藏、赠人都是上选。而且黄金非常保值，是用来抵御通货膨胀的最佳首选，将来您想变现还可以再卖给我，按照市值回收，只赚不亏。”小伙子口才不错，介绍起来头头是道。 “现在金价多少？三种规格的价格都一样吗？”吴戈第一次见金条，忍不住直接拿起来仔细看，黄澄澄的颜色，把光线折射出五颜六色，美不胜收。他心里想着，黄金再美观也没用，一碰到灵镜直接化为灰尘了，灵镜还真是暴殄天物。 “现在市价是270元1克，金条的价格在黄金中是最低的。像黄金首饰等还要另外收取加工费，而金条就不需要了。”吴戈拿起桌面上的计算器摁了一串数字，靠，两根500克的金条就27万了，这钱花得太快了吧。 虽然肉疼，但吴戈行事不是纠结的人，想好了就直接做。“给我两根500克的金条吧，刷卡好了。”吴戈掏出银行卡放在桌面上。小伙子这几天看到老营业员费劲唇舌才能拿下生意，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单生意这么容易，说话忽然结巴起来，“你，你不打算再看看了？” “金条都一样，价格差不了多少。照顾你的生意还不好？”吴戈笑着说，这小伙子心肠不错，懂得为顾客着想，将来等我的事业做大了可以请他过来帮忙。小伙子兴奋得满脸通红，推开门去拿刷卡机，连经理都忍不住要过来看看。 小伙子还热情地推荐，“这是我们经理，人很好。”拿来刷卡机，边操作的时候边和吴戈继续介绍，“我们这里还和银行有合作，大额交易时，有些客户需要租用银行的保险柜，以免放家里不安全，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吴戈摇头，心想一会儿黄金就成渣了，保险柜完全用不上。 “对了，再挑一件首饰送女生，年龄20出头，很漂亮，也很有学问，不要太大，不要太俗气，要稍微别致点的，价格无所谓。”吴戈打算买件东西送给张丽，昨晚李园长能把整个公园送给他，也要感谢张丽的牵线搭桥。再说，以后就是同事关系了，如何管好这个公园，他心里没有谱，还需要她的协助和帮忙。 交易完成后，在一旁的经理递上名片给吴戈，“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您光顾敝店可以直接联系我。”吴戈却没收，指了指小伙子，“下次来，我还找他。”说完，他把金条塞进桌上的红袋子里，拎着就走。 等吴戈走出去的时候，全店的人都知道他买了2根500克的金条，出手如此阔绰，令人震惊。虽然那个姓赵的营业员很想把钱乐挤走，但是吴戈走的时候故意放话下次还找他买，经理虽然不想得罪有后台的赵营业员，但依然留下了钱乐，这等于挽留住了财神爷。 几个好事的顾客也纷纷找钱乐打听吴戈的来头，钱乐笑眯眯地和顾客聊着天，无意中又成了几单生意。钱乐听到吴戈刚才的话，知道他是故意帮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都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他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吴戈回到家，把今天的收获扔在床上，觉得一天过得像做梦一样。卡里的几十万现金摸着滚烫，一夜暴富也不过如此。他把两根黄金贴在胸口上，没一会儿就碎成一地的渣，真心肉疼。但是眼见雾气又消散了一些。 他进到里面，发现果然面积又增加不少，原先最多能种10颗西红柿秧子和10颗黄瓜秧子，现在可以多种一倍了。其他区域也相应放大了一倍。大红袍母树在空旷的地上显得越发高大，在里面最威严了。 吴戈把剩下的种子七手八脚都种上了，又把水桶拎进来，挨个浇了水。连杂草都不会长，也无需施肥，就飞速生长的土地，全世界估计仅此一块了。吴戈弯腰干了半天农活，摆弄着自己的庄稼，累点也愿意。毕竟母茶虽好，不能一直采摘，还是种点农作物每天都有现金流水。 吴戈是守财奴，兜里不揣钱，超过1000现金就存起来。他想把之前爸爸输掉的房子买回来，那里毕竟才是自己的家。于是，这个目标激励着他继续努力，而不是像他很多富二代同学一样坐吃山空。 他妈妈在世的时候，经常非常节省，从牙缝中省下钱供吴戈读书。所以吴戈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衣食无忧。他爸爸虽然混蛋，但在没赌博之前，对他非常好，经常让吴戈坐在他的脖子上去街上玩。可惜，他们都不在了，没人能陪伴吴戈，见证吴戈举世的才华，他忽然理解了周星驰电影的永恒主题——寂寞。 第14章 接手市民公园 第二天早上，吴戈照例去卖菜。东吴菜市场的人已经封他为“东吴小王子”了，他还浑然不知。人们有序地排队买菜，现在的规则已经改为每人每天只能买5个，不然后面的人就买不到了。 有一个生面孔也出现在队伍中，是第一次来这个菜市场采购。听朋友介绍说这里有个卖菜小哥的菜非同凡品，好吃到能咬掉舌头。于是他好奇心很重，一大早就驱车前来，排在队伍靠前的位置。 十几分钟后轮到他买了，他挑了2个番茄，3个黄瓜。买完也不走，站在旁边看着。吴戈忙得满头大汗，根本顾不上招呼他。今天每样菜有4筐，卖的时候时间自然也延长了，但收入直接翻一倍。刚刚吃下去的早饭，都供不上热量了，吴戈饿得前胸贴后。 大喊着，“今天的已经卖完了，明天再来吧。”排队的人虽然失望，但是只能明天赶早了，匆匆散去。吴戈才发现刚才的那个人还站在边上，似乎在等他。“这位大叔，您有事找我？” 吴戈虽不抽烟，但兜里一直揣着好烟，发上一根套上近乎。 那个人点点头，递上一张名片。“我是附近阿明饭店的厨师，大家都叫我阿明哥，听说你的菜味道不错，今天特意过来买些尝尝。”吴戈指着他手里的番茄说，“您可以直接吃吃看，不好吃直接退款。好吃的话您给宣传宣传，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好滑头啊，天生的生意人，不放过任何机会，不过我喜欢，哈哈。”阿明哥看着手里的菜，色香味俱全，心知拿到饭店里一定会成为爆款。“外形、色泽、味道都俱佳，20元一个确实不贵。但产量太低了，你走低端路线不如走高端路线来得更好。” 吴戈看阿明哥态度很诚恳，有心给他介绍生意，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因此，车子扔旁边也不要了，请阿明哥去旁边的茶馆喝茶。阿明哥也是爽快人，“干脆到我饭店去吧，咱们好好聊聊。” 于是阿明哥菜也不买了，拉上吴戈坐车去自己的饭店。门口蹲着两只白狮子，威风八面，脖子下面还系着红丝带，“这家店是马上要开张的分店，正愁如何打响第一枪呢。哈哈，你的菜不错，就是品种比较单一，再就是产量太少，预估每天需要50斤以上。” 说着，厨房已经把阿明哥带回来的菜炒好了，端过来放在他俩面前。看看颜色，阿明哥就赞了一声，满脸都是喜悦之色。“我只能停掉菜市场的供应，先供给您，但是价格……”吴戈有些为难，要是比零售的价格低，这生意也不好做了。 “每个我多给你5元，如何？但是有一条，必须是独家供应。除非你的产量大幅提升，但阿明饭店有优先购买权。”阿明哥沉思了一下。“没问题，下一步我会扩大生产，预计春暖花开后就可以大量供应了。另外，您这边还需要什么菜，我看看朋友那边有没有种子，也可以种起来。”吴戈也好意结交着。 “行啊，虽然这家分店还没开张，但老店一直生意很好，对鸡鱼蛋肉的采购量都很大。平时每天要消耗蔬菜200斤以上，肉类和鸡蛋、鱼类也差不多。”阿明哥开店多年，各种数据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优先购买权没关系，但是我有些有钱的朋友，他们还希望我扩大生产后能稳定供应给他们尝尝。”吴戈灵机一动，既示好，也不能把话说太死。“理解理解，出来闯的，谁还能没几个朋友啊。”阿明哥说，“现在产量少，您优先供应我这边。等产量上去之后，您的产品当然您说了算了，除了我这边之外，您随意处置啊。” 吴戈和阿明哥边吃边聊，刚才阿明哥的话也启发了他，对啊，空间里还可以养牲畜和鱼啊，空着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守着宝山讨饭吃，这日子除了我也没谁了。吃完饭，愉快地签订了供货协议，吴戈的箱子里又多了份合同。 回到家，正想着下午去哪里买鱼苗。张丽飞快地跑过来，梆梆敲门。吴戈把门打开，“张小姐，你不要追那么紧吧？我们不是前几天刚见过吗？”张丽呸了一声，叉着腰毫不客气“你可真够忙的，我都来了好几趟了，都是锁着门。要不是我聪明，让门口的张大伯看到你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又得白来一趟。” “我每次来不是有好事找你？你还不乐意了，当姑奶奶不忙是吧？姑奶奶手里事才多呢。”张丽拉着吴戈，“你赶紧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大家都等着你呢。”吴戈满头雾水，“等我干嘛啊？我又不欠你们钱。” 张丽看着吴戈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心说怎么李园长让他救了呢？“你忘了，前天晚上李园长和你签了份合同，你仔细看过了吗？合同里规定，李园长无条件把市民公园赠给你了，你现在是市民公园的新任园长了，我的哥哟，见过心大的，没见过心这么大的。” 吴戈犹豫着，“知道是知道，但我不知道怎么着手处理，正发愁呢。你可是我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张大姐，公园管理的事，你得好好教教我。”张丽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他正挖坑等着自己跳呢。 “哼，那我看姐姐我的心情了。高兴就管，不高兴啊，你自己看着办。”张丽转身要走，“你赶紧跟我去办公室，这两天大家什么活都不干，光等你了。”吴戈拉着她的手，“你回头看看。” 张丽一回头，看见吴戈手里正垂下来一个金链子，细长细长的，光泽很饱满，下面坠着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随着链子晃动而摆来摆去，可爱又温馨。“送给你的，知道你帮了我的大忙，请收下我的一片心意。” 张丽拿在手里摩挲着，有点爱不释手。“我不能要，你还住库房呢。张大伯说你都快吃不上饭了。”吴戈看着一脸娇嫩的张丽忍不住想亲一口，“我发现你特别爱给我省钱，难道是想嫁给我不成？” “滚远点，你想多了，姑奶奶正青春貌美，干嘛要嫁给你啊，你又没什么优点吸引我。”张丽差点爆粗口。吴戈先把金链子塞她手里，“东西你先收着，我的优点你慢慢发现，别拒绝我就行。”到底是拒绝东西，还是拒绝人呢？张丽和吴戈之间有了点小暧昧。张丽红着脸，有心拒绝，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楼二楼。听说新园长来上任，公园管理处的员工都围过来了。眼尖的人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不是借住在库房的吴戈吗？”“是啊，上次就是他救了李园长一命。”“喔，难怪呢，李园长真是好人，把公园送给他了。”“你傻了吧，以后要叫吴园长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讲着，办公室本来不大，吵得吴戈都有些头疼。张丽请吴戈坐在李园长的位置上，她站在桌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新园长想必大家也不陌生，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吴戈，没错，现在是住在西南角的库房。但是既然已经走马上任，再住那里也不合适。楼上有个房间，之前是给李园长夏天睡午觉时候用的，现在一直空着，吴戈，错了，吴园长搬过去住顺理成章。” 吴戈挺开心，上任第一天就换新房了，这个差事不错，我喜欢。于是正襟危坐，在下属面前得保持良好的形象。张丽看着大家都没有异议，继续说，“下面我介绍下潭峰市市民公园有限公司的组织架构。” “张丽，园长助理兼办公室主任，在公园任职半年多，负责传递公园管理局的文件以及管理公园日常事务。冯苗苗，担任会计职务，资历最老。田晶晶，担任公园出纳一职，是今年刚毕业的大专生，业务还不太熟练，由冯姐带她。沈昌洪，担任公园采购工作，负责统筹全度采购任务，并下单采购公园所需一切产品。陈易木，担任公园宣传策划一职，写得一手好字，画画也很棒，公园举办活动的宣传策划绘图等工作都是他独立完成，非常出色。梁大兵，担任综合管理部负责人，负责保护公园财产和景观、检查公园绿化养护、古树保护、水体景观保护等工作。张大伯，负责公园安全保卫工作。” 点到哪个人，哪个人都朝吴戈点头示意，叫声“吴园长好。”吴戈只好每个都回礼，看上去每个年纪都比他大，有些面熟，有些还不认识。加上自己在内，公园一共8个人，比起游乐园等大型公园，这个管理队伍已经不小了。 吴戈看看，有能文能武之人，有精打细算之人，有年纪大的，有年纪小的，有一脸严肃的，也有一脸稚嫩的。以后都是自己来管了吗？从来没管过人的吴戈，能管好吗？大家和他自己一样，心里都有点犯嘀咕。 第15章 生存才是王道 吴戈小时候看过不少书，这个情景和胡雪岩刚接手大家族时类似，内忧外患，一盘散沙。胡雪岩是吴戈的精神偶像，他能做到的事，吴戈也想试试。在学校一直做班长，管理对于吴戈并不难。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队伍能不能带好，关键看领头羊。 想了一下，吴戈开始发号施令，“冯姐，麻烦您一会儿把公园的近三年的账目拿来给我看。沈经理，麻烦您把公园明年的采购计划报上来。小陈，麻烦你把今年公园做过哪些活动，包括预算、活动效果总结的整套方案整理下给我。” 大家没有异议，分头去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见怪不怪了。“没别的事，大家先散会，继续自己该做的工作。过几天我请大家吃饭，交流感情。”张丽看吴戈章法有度，指挥得当，本以为要看他的笑话了。”想到这里，她才想起手心里还攥着的金链子，小心挂在脖子上。 向张丽要了钥匙，吴戈拿着去了三楼，三楼一共三个房间，靠近楼梯的是大会议室，用于开会、安排工作、会展活动准备时也会借用；中间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宴会厅，用于招待领导或重要客户；最里面才是之前李园长夏天用来午睡的房间。 打开房门，玄关设有换鞋凳和搁架，墙上整面的穿衣镜里映出一个挺拔的身影，倾斜的角度让吴戈看起来非常高大，带给人极大的满足。玄关旁边是一间小厨房，各种电器应有尽有，十分齐全。打开柜子，餐具都是整套的，骨瓷材质泛着不俗的光芒。 进到里面居然是客厅，奶黄色皮的双人小沙发别致漂亮，对面墙上挂着32寸的液晶电视，沙发前铺了一小块深蓝色地毯，地毯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玻璃茶几。吴戈之前以为这里仅仅就一个单独的房间，没想到还是套间。沙发右后面有个小门，门里面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 看上去不到40方的面积，居然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没有灰尘，看来是定期打扫的。吴戈坐在沙发上，有点恍如如梦的感觉。张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还缺东西吗，你可以让沈经理去采购。” 吴戈抬头看着清除可人的张丽，心脏砰砰砰乱跳，“还缺个女主人……”“一脑袋不正经！”张丽啐了一句，扭着腰转身离开。等吴戈出来，发现门口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征婚启事。吴戈被张丽弄得哭笑不得，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下午吴戈拒绝了大家的帮忙，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值钱的都直接扔灵镜里面，简单的日常用品就打包放车上。和张大伯两个人，用三轮车拉了一趟就搬好了。张大伯看着有些心酸，这些东西还没儿子三分之一多。不过跟着吴戈去了三楼的房间后，张大伯比吴戈看着还开心，这摸摸那看看的，“这下好了，你总算有个家了。” “张大伯，我爸妈都不在了，都是你在帮助我，要不是你帮我找了这个住处，我现在可能还流落街头呢。”吴戈一直很感谢张大伯对自己的帮助，人在落魄的时候结交的朋友、真心帮助自己的人才是自己的贵人。吴戈拉着张大伯坐下来聊天。 “现在我的生活好起来了，看上去都步入正轨了，连稳定的工作都有了。但是管理这个公园，我底气不足，您给我讲讲这个公园的历史，我想知道下为什么地理位置如此好的公园、现在如此的落魄呢？难道不应该早就盈利赚钱了吗？” “唉，这叫我从何说起呢？”张大伯陷入了沉思，慢慢开口，“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之前是在钢铁厂做工人，后来退休没事做，闲在家里吃干饭的日子我不喜欢，这才来到这里做保安。活不多，也不累，熬夜对于你们年轻人很吃苦，但是对于我这个岁数、本来就睡眠少，倒也无妨。” “时间久了，也看出一些问题。李园长人比较好，家境也比较优越，对于公园是否能盈利，她其实并不在乎，她觉得能在市中心保留下这么一个天然公园，能让周围的老邻居、让还保留这个公园记忆的人能经常回来看看就够了，赚钱真的是其次。她的员工只要过上稳定的有收入的日子，也就不着急。这是其一。” “第二呢，是公园的定位确实是有问题，你住了这里也半年了，我不说你也看到一些情况。来公园的人很少有年轻人，大多数都是老人，特别是带孩子来的老人，图这里清净、安全、人烟稀少，但是人有时候也太少了，少得我在门口都觉得没人进来一样。没人来，这个公园还有存在的必要性了吗？” “我没事的时候，也琢磨这个事。我看看周围的邻居啊、朋友啊，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去哪里玩，有些开车去其他地方玩，有山有水，环境好；有些年轻人喜欢刺激性强的，要么去电影院ktv热闹的地方，要么去游乐公园玩什么蹦极啊海盗船什么的；还有些喜欢早晨晨练、晚上跳广场舞的，都去更热闹更有人气的景区公园了。还有一些带孩子的家长，周末就带孩子去动物园啊、科技馆、图书馆了。” “我跟人家推荐来我们这里，门票可以不收。人家都不愿意来，还问我，来了这里玩什么，我都答不下来，后来也就不给别人推荐了。这里的员工都不错，也没听说谁想走，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完成得很好，但是总是觉得少了点生气儿，太无聊了吧？” 张大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吴戈刚走马上任我就说这么多，回头再把他吓跑了。于是自己往回找补，“其实也没那么多问题了，这个公园还是很不错的，市里领导也很重视，经常过来给李园长出谋划策，希望公园越来越好呢。你房间旁边的会议室和宴会厅，他们经常过来开会，开会之后吃点工作餐什么的。我都见过好几次。” 吴戈刚开始听，头有点大，这根本不是聚宝盆、是个大坑啊，我就这么无声无息跳进去了，还高兴得替人数钱，这下玩大发了。后来听了这么多问题，血性也有点上来了，怕什么，大不了这个公园不归我管我，我本来就是空手套白狼，亏不着，赚一点都足够我偷笑半年的了！ 于是，吴戈翻出个上小学时候用的笔记本，把张大伯说的几条问题都写在纸上，这些问题看似并不严重，但是就是这些问题堆积起来才造成市民公园暗淡的现在。把满怀歉意的张大伯送走后，吴戈坐下来想公园的发展规划和未来。 正在这时，冯姐把公园的近三年的账目拿来了，沈经理把公园明年的采购计划报上来了，小陈把今年公园做过哪些活动也整理好了。吴戈惊讶于大家的执行速度，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繁杂的工作，跟平时对数据、资料的一点一滴梳理是密不可分的。吴戈也暗暗发誓，不能辜负了李园长和大家的信任。 花了半天时间把财务报表和活动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吴戈惊讶地发现，才看了一遍，这些数字在眼前流淌着，自己找着彼此的联系，一会儿就变得脉络清晰可见，而所有数字都仿佛都印在自己脑海里了一样，难道是喝了灵镜空间里的潭水造成的吗？ 吴戈用大学自学过的《金字塔原理》来分析。市民公园最重要的问题是定位。连晨练大爷和广场舞大妈都抛弃掉的地方，人气明显不足。其次是活动的定位问题，明显比较杂乱，虽然设计和构思都不错，但是一会儿是老年人主题，一会儿是宝宝主题，看得吴戈一阵头疼，这样的活动如何积攒人气呢？ 所以，吴戈去楼下办公室找来几张大的a3白纸，把自己的想法一条条扩充成一张细密的网状图，从第一步定位到最后一步预算都写得清清楚楚。等写完了才发现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一直跳闪着微弱的光芒，刚才一直都没注意。 吴戈一看，是王霸的电话，坏了，把晚上吃饭的事都忙忘了，刚接起来，就听王霸那边差点破口大骂，“我说哥哥哎，你这请客吃饭的人，你看看表，哦你也没个表，都几点了几点了，我都快饿死了，我女朋友说你再不过来，就和我分手。而且，你这个不靠谱的，我还特意让我女朋友带了她的小姐妹介绍给你认识，这下你完蛋了，还没见面，第一印象就如此之差，你注定要孤独呦！” 吴戈把手机拿到距离耳朵边很远的地方，还能听到喇叭里王霸骂骂咧咧的声音，“好了好了，我现在打车过来。你们先点好，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给我省钱，要是省钱就是瞧不起我！” 第16章 毒舌女人 在下班的高峰期，加上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导致打车非常难。吴戈站在路边，伞也没带，都快冻成狗了，自己骂自己干嘛装大尾巴狼，于是干脆回去骑三轮车，骑车比打车快多了，还更加自由。吴戈想，要不要干脆先买辆车呢，总骑三轮车是泡等他赶到的时候，火锅都吃到尾声了。 王霸的小女友居然就是图书馆的前台小姑娘，已经满脸不高兴，和身边的女伴在低头解释着。堵车、挨冻、加上一来看到的是残羹冷炙，吴戈也有点生气，还要被无端指责。本来吴戈也很饿，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等那个女伴抬头看了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眼睛瞟到天上去了。五戈也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天啊，这个妆也太浓了吧，感觉分分钟穿越到16世纪、推开古堡门见到的吸血鬼。 吴戈心想自己不算帅哥，起码也是五官端正人士，将来的绩优股。不过王霸的小女友偷偷告诉她的女伴，“他虽然没房没车，但好在孤单一人。将来你没有复杂的关系应付，这不正合你意？”她们以为声音小，其他人听不到。殊不知吴戈现在是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生气，孤苦伶仃居然成为所谓的优点？这是介绍男女还是签卖身契啊？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啊？ 王霸坐在边上，稍微有点尴尬，本来今天是想给吴戈介绍女朋友，但看男女双方并没有看对眼，并且女方因为吴戈迟到还耿耿于怀。王霸不想得罪好哥们儿，但也想讨好小女友，一个劲儿地和稀泥，“吴戈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那个女伴更加过分了，她对吴戈说“你怎么来这么晚？让女人等是很不尊重的。”吴戈也不高兴，但有点理亏，所以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较为礼貌的说“对不起，由于今天天气不好，加上路上堵车，我来晚了，很抱歉！今天我请客，我们换家继续吃。” “还吃啊，我可吃不下了，一生气就气饱了。再说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减肥的吗？我们能来赏脸吃顿饭已经很给面子啦，当我们是猪啊，一直吃吃吃。”那个女人得寸进尺，连王霸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拼命给女友使眼色。 吴戈冷笑了一声，一拍桌子大喊，“服务员，给我上一箱啤酒！再来十盘羊肉，十盘牛肉。”瞪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说，“你吃饱了可以先走，我还没吃呢！”“你——”那个女人甩脸子要走，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不给面子，不是应该低头认错、好好赔罪吗？她气得指着吴戈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劳驾问一声，您哪位？”吴戈边吃着涮羊肉，数着涮四下最好吃，边漫不经心地问，丝毫没看王霸的眼神。招手服务员，“再来盘牛肚，还有冻豆腐。王霸你吃饱了吗？别客气哈，在女人面前饭都不敢吃饱，回家打算吃泡面啊？来来来，还有很多肉，初中那会你一个人都能吃这么多。” 王霸的小女友捂着嘴噗噗直乐，那个态度很傲慢的女人也笑了一下，脸上又绷紧了，嘴里更加不屑，“就知道吃，难怪这么穷！”吴戈一下子被激怒了，“请问您哪位？我和你并不认识，以后我看也没这个必要。我穷不穷和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吧，这么毒舌能嫁出去都要感谢上天恩赐！” 那个女人也腾一下火了，打开一包新的湿巾把脸上的妆都擦掉，露出原本俏丽的模样，隔着桌子伸手拽着吴戈的领子，“小子，你有种，连我都敢惹。我叫秦艳，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希望你以后不要求我。” 秦艳站起来后，紧身的衣服勾勒出火爆的身材，她刚才拉着他的领子，凑得那么近，38d的波涛汹涌差点让吴戈的鼻血流出来。吴戈抬头看着秦艳卸妆的样子又俏丽无比，心里这个后悔，早知道是美女起码也礼让三分啊，修养不够，回家闭门思过。 王霸看着女友和秦艳一起离席而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差点手指都戳到吴戈脸上了。“你啊你啊，下次打死我都不给你介绍女人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橙橙，橙橙你们等等我，我送你们……” 吴戈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服务员端来吴戈点的材料，尴尬地站在旁边，“先生，你还要吗？”吴戈豪气一下子上来，“要，干嘛不要，老子还没吃饱呢！”服务员有些怀疑的眼神，“但是，你有钱买单吗？您骑的三轮车不值钱……” 第二次后悔没买车了，手里拿着车钥匙也不会被人这么怀疑啊。“卡里有钱的，放心，几十万都在里面。”吴戈相当不耐烦，哄走了将信将疑的服务员，“这里又不是海底捞，那么敬业！”他顺手打电话给张丽，“大美女，有没有吃晚饭，要不要来吃火锅啊？” 张丽直接拒绝，“对不起，我和你没那么熟。”吴戈气得直接想摔了电话，我就不信了，哥怎么说也算半个成功人士了，居然一天内被2个美女拒绝，这日子没法过了。张丽挂了电话，看看了手表都快10点了，作为助理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新官上任才1天的经理，于是穿上大衣开车来吴戈刚才提到的火锅店。 吴戈正郁闷得喝大发了，拉着服务员的手不撒，“妹妹，你跟哥哥我聊聊天，哥哥好寂寞。”弄得服务员脸都红了，又挣脱不开，都快哭了。张丽过去直接拽开他们，“你去忙吧，真是不好意思，我替他道歉，他今天压力有点大，喝多了。”服务员跟兔子似的三蹦两跳得逃走了。 醉眼朦胧的吴戈，望着眼前仙女一样的张丽，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大美女，赏脸……赏脸一起吃个饭吧？”张丽俏脸一寒，“别丢人现眼了，喝醉了还不赶紧跟我回去。”说完自己都有些脸红，天吶，我说了什么，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是小夫妻一样。 吴戈嘿嘿嘿笑着，平时的一本正经现在全无踪影了，“我们回家吧，我刚搬的新家，很大很漂亮的。床也比之前的大，软软的很舒服。”张丽的脸都红到脖子下面了，恨不得直接把吴戈扔地上，这人喝醉了果然品德很恶劣，床都来了，真够讨厌的。 张丽虽然满脸嫌弃，但始终不能不管。于是半拖半拽、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吴戈塞进车里，“你要是敢吐在车里，我就让你吃回去！”张丽朝吴戈挥舞着拳头，嘴里狠狠地说。吴戈强撑着仅有的意识，推开张丽的拳头，“别闹，我眼睛都花了。哥不差钱，手里有好多呢。”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张丽不顾冷，把车窗打开，一路冷风吹着回到潭峰人民公园。“张大伯，吴戈他喝醉了。”虽然不愿意别人帮忙，谁看到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都容易胡思乱想，但张丽确实没办法一个人把吴戈送到3楼。 张大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早就把吴戈夸成一朵花，我就知道这小子能耐大，把公园的一枝花拿下了，年轻人就是勇敢往前冲。张丽一看张大伯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算了，越描越黑，索性也不解释。 等伺候完吴戈躺下，张丽也累得一身汗。张大伯消无声息地把门带上走了，笑着想把时间留给这未来的小两口，他知道张丽小姑娘家的脸皮薄，万一取笑她、她气恼了可不好。等张丽转了一圈发现张大伯走了，更加脸红，这不坐实了两个人的关系了吗？ 身上的汗味让张丽极度不舒服，衣服都黏在身上特别难受。刚才吴戈的酒气也沾染到她的衣服上，闻着更加不舒服。可是这么晚了，回去洗澡也不方便，张丽的弟弟张量刚放假回家住，这个点正是他用卫生间的时候，那小子喜欢泡澡，一泡就是一个小时，能把人气死。 张丽站在门口望着熟睡的吴戈，心想，他睡那么死，肯定晚上不会醒来了。我就借用一下他的淋浴房洗个澡再回去好了。张丽车里经常准备着换洗的衣服，有时一天换两次衣服，所以她轻手轻脚去楼下车里拿好了衣服又上来。 这幢办公楼晚上5点下班后，大家都回家了，偶尔有人加班，最多8点也就散了。所以张丽并不害怕被其他人看见。她把大门反锁后，又轻轻锁上吴戈的房门，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打开热水，热气漂浮而出，张丽才觉得舒服，忍不住轻轻哼着最新的港台流行歌曲，“太多时间浪费，太多事要面对，太多已无所谓，太多难辨真伪，太多纷扰是非，在你身边是谁……” 第一次喝半箱啤酒，吴戈一路都是昏昏欲睡的难受，汽车的颠簸差点让他吐出来。翻身直接摔在地上，脸被拖鞋闷住差点窒息。终于在最紧急关头，吴戈被憋醒了，哇得一下吐出来，又拼命大口呼吸，整个人都懵了。 我在哪儿？吴戈看着周围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好像……是我家？我怎么喝醉了？这是我吐的吗，好难闻。吴戈总算彻底清醒了，看着眼前的呕吐物，再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受不了，太恶心了，赶紧扶着床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卫生间。 第17章 亲密接触 张丽洗好澡，心情特别愉快，粉嫩的肌肤上挂满了晶莹的水滴，她关了水龙头正在擦身上的水。吴戈跌跌撞撞打开房门，直奔卫生间找水龙头漱口洗脸。结果刚推开门，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具曼妙的身材在水雾中充满了勾人心魄的美。 张丽打开洗澡间的门，外面的冷空气刺激着皮肤正觉得舒服，一抬头看见目瞪口呆的吴戈哗哗流着口水，“啊——”张丽羞得直接跳回洗澡间，“你——把眼睛闭上！”张丽低头看着自己赤身露体，羞得无地自容，他不是喝醉了睡着了吗？心里狠狠地骂着，但不好意思说出口。 吴戈愣了好几秒，才脸红脖子粗的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张丽不着片缕的曼妙身姿，挥之不去。这一吓，吴戈的酒彻底醒了，此等艳遇也是前所未有的，于是吴戈有些玩味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张丽是不是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呢？有点后悔刚才太克制了，没有干脆冲进去，不过吴戈也只是想想，别看张丽性格上有些外向，其实还是很保守的。 吴戈去厨房用冷水洗干净脸和手，镜子里又是一个干净的帅小伙。张丽在淋浴房里站立不安，听到吴戈出去把门关上的声音总算镇静下来，鼓起勇气探头出来，快速抱起凳子上的衣服，在里面飞速穿上，太着急了，不小心把凳子踢倒了，发出砰的一声。 吴戈有点担心地问，“张丽，你摔倒了吗？要不要紧？”张丽更加紧张，生怕吴戈再冲进来，连忙回答，“我没事，你别进来。”张丽穿好干净的衣服，抱着换下来的衣服，扭捏了半天才打开浴室门走出来，看到吴戈正坐在沙发上看公园各部门提交的资料。 听到开门声，吴戈坐直身体，回头看着张丽，“你没事吧？”张丽的脸上发烫，摇摇头，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想到刚才那一幕，两人都有些尴尬，吴戈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什么也没看到。”张丽更加手足无措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吴戈也暗骂自己你小子也太不会泡妞了啊。他其实更想说的是另一句话，“如果你愿意，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丽抱着衣服打开门下楼，吴戈坚持送到楼下，一直望着她开车离开，鼻尖似乎还留着张丽身上的香味，好像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吴戈心想，我现在已经不是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了，再也不会自卑到在女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吴戈回到屋里，总觉得屋里少了点什么，转悠了一圈，之前堆在墙角的竹筐都没带过来。吴戈又回到库房，把竹筐堆在灵镜空间里带回房间。空间里的柿子和黄瓜已经堆了十几筐，明早再骑车去卖菜已经不方便了。 望着灵镜子里成堆的菜，吴戈有些发愁：怎么能无声无息地运出去呢？还有李园长的那些朋友，差不多是时候该给人家送菜了，这些人家都是社会精英，服务好了才有更多的机会。 吴戈发现脑袋转不过来了，最近也没时间去图书馆，看着沙发旁边的书桌，一拍脑袋，早就应该买台电脑了，这查东西多快啊。大学里专门有节课讲搜索引擎，吴戈偏爱搜狗搜索，而不喜欢广告太多的百度。 他又规划了下屋子的摆设，看着更顺眼了。书也没有几本，知识分子气息太少。个性化的用品也没什么，毕竟之前不仅没钱，还差点吃不上饭。 第二天早上，吴戈骑着车子把2筐青菜、2筐西红柿、2筐黄瓜都卖了，排队没买到的人纷纷惋惜。他找到医院边上一个专门卖果篮的地方，买了一些小号空果篮，又向店主定购了一些，约定每隔三天送50个到市民公园办公楼，现场刷卡付了三成定金，其余月结。空间里的蔬菜一个个分好、打包好，累得一头汗。 等吴戈把这些菜挨家挨户都送到，腰里的钱包，早就撑不下了，于是去银行把钱都存起来，看着卡上不断增长的数字，吴哥觉得累死也值了。但看看时间居然都忙到中午了，公园办公楼还有一堆事等着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能不摆出一副认真做事的样子。前一个月不好好上班、约束属下，他们就敢不把自己当成领导，吴戈在学校一年见了许多想也不敢想的事，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 既然有了点财大气粗的影子，除了守住秘密之外，农业这块很多事情都可以分出去交给别人。在世界上打拼，除了家人能帮忙之外，还有朋友，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相互扶持往前走。但是，虽然这里的自己的老家，吴戈在潭峰市却没几个朋友，王霸在倒腾海鲜，张丽算是自己的助理兼秘书，管理公园已经够费神了，其他几个相熟的都在外地读大学，更加不能放弃学业来打工，不然家长的唾沫都能把吴戈吞掉。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好汉也要三个帮，单打独斗的孤胆英雄很难做大事。所以，吴戈想来想去，干脆去人才市场看看，自己刚决定不读书的时候也去转悠过，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人来帮忙呢？ 问了几个人，骑了一会儿车，找到人才市场，交了5元停车管理费，老头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样的人能找到工作吗？吴戈才不在乎，我是来请人的，于是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才迈步进入。他活了一上午，身上还有汗臭味，还不如回家洗澡换衣服之后再过来，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好好看看吧。 今天是双休日，所以人潮汹涌，都是拎着包带着简历来应聘工作的。求职者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紧张又激动，有些是几个人结伴来的，小声交流着心得体会。偌大的几百平方的会场中央，被分割成一间间单独的小隔间，整齐地排成队列，展台门楣上面挂着琳琅满目的公司名称，花花绿绿看得眼花缭乱，有知名的大公司，也有从未听说的小企业。 吴戈好奇地走在里面，别人当他是另类——哪有空着手找工作中的，一点诚意都没有？也有警惕性很高的人投来并不友善的目光，怀疑他是有背景或者能力超群的，吴戈微微一笑并不纠缠。展位后面坐着几个人，有负责面试的人正和求职者交流着，还有负责整理资料的，大多穿着整齐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吴戈反正不着急，也不找工作，就随着人流往前行走，听到一些面试官的只言片语，有些还说得很有道理，有些却胡言乱语。前面忽然人群难行，拥挤不堪，他抬头一看写着xx物流公司，不禁有些好奇，现在应聘物流公司的人也这么多吗？ 正想着，吴戈听见人群中间有人很愤慨的嚷嚷着，“我是农村户口怎么了，现在还分什么农村城镇户口，只要有能力做事情就行，我对物流快递都很了解，经验丰富，难道你愿意要新人而不愿意要熟手吗？”吴戈好不容易挤到跟前，看到一个小伙子青筋暴出、手里挥舞着简历，正激愤得说。再看面试官，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一个农村小子，少在这儿胡搅蛮缠，耽误其他人面试。” 周围的求职者一起谴责，“就是，人家面试官有什么办法，公司规定。”还有人说风凉话，“求职前也不看清楚要求，耽误其他人的时间！”什么怪话都来了，气得小伙子把简历直接扔在地上，拨开人群扭头就走。 吴戈替小伙子不值，这年头居然还拿着户口说事，都老黄历了。自己正好需要一个懂快递的人送货，于是跟着往外走。小伙子直接走到场馆外面，把简历扔到垃圾桶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上去有些心灰意冷。 吴戈直接走到垃圾桶旁，顾不上臭烘烘的味，直接翻起来看。小伙子抬头一直看着他。吴戈知道他内心还是渴望找一份工作的，于是干脆坐他旁边，边看边点评，“你叫孙达？这名字好，天生就是快递命。年纪25？看着本人偏小，不像25的人，做事那么冲动。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孙达有些不耐烦地扯着自己的简历，“喂喂喂，你是谁啊？怎么垃圾桶里的东西你都捡啊，还对我评头论足的，我年纪大小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正心烦着呢，没空和你闲聊。”吴戈拍了他肩膀一下，“你是来找工作的，我是来找人为我工作的，正好想找个懂快递的、手脚又麻利的人。你愿意呢就跟我走。” 吴戈说完，起身就走。孙达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这人是老板，怎么看着比我还年轻？被吴戈说中了，虽然刚才态度不好，但人家也没怪罪，看着吴戈走远，孙达心想不管那么多了，赶紧三步并两步追上他，“你能给我多少工资？” 第18章 孙达加入 “简历给我，你以前的工作具体都做什么？”吴戈索性带他去周围的快餐店坐着聊，权当面试。孙达挠了挠头，“我干的活，都写在简历里。之前一直都是做快递，对整个潭峰市特别熟悉，而且因为表现突出，还2次被评为优秀员工。” “噢，那为什么辞职？”干得好好的，要走一定是有原因的吧？孙达不像刚才那么拘谨，放松了许多，“因为看不惯不公平的事。这个行业不是上班打卡、到点下班的，我也不喜欢那样的工作。我喜欢凭自己本事干活，多劳多得。快递工作就是这样的，手脚勤快肯吃苦的人，一个月最多的时候可以拿一万多块，像我这样学历不高的人，从来没想过能拿那么多工资！” 吴戈看到孙达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自然，而且带着对快递的崇拜，眼睛里都闪耀着光芒，看上去特别崇高。这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吴戈越来越欣赏他，“既然这么喜欢快递工作，继续干，没准还能升职加薪吧？” 孙达摇摇头，“我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在外面自由自在惯了。我负责的片区业绩最好，有人看不惯我拿得钱多，就陷害我，说我偷东西。我哪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有一次客户当着我的面寄钻石，我都一点没心动。” 吴戈点点头，连钻石都不要，将来送我的蔬菜应该不会偷拿，看起来手品质还可以。吴戈把自己要招的第一个员工看得很重，要去阿明饭店送菜，还要接触李园长的朋友、有身份有地位的，万一手脚不干净，让人误会自己缺斤少两，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不慎重点不行。 “之前你月薪多少？期望多少？”吴戈翻简历，没看到期望薪资。孙达信心十足，“我是经验丰富的快递，干了3年，骑双排电瓶的电动车东奔西走，就是这里的活地图，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愿意接限时件和当天件，这种对时效性要求高的才能体现出快递的价值，当然报酬也丰厚，有时客户都给我小费，感谢我送货及时。” 吴戈更加感兴趣了，他的蔬菜水果都是生鲜产品，当然是越新鲜越好，客户也十分在意。“你会开车吗？”“会啊，职高里就勒紧肚皮考了驾照，可惜没有车开。”孙达想，要是能开车送快递更神气了。 透过快餐店玻璃，吴戈看到斜对面就有个专卖货车的4s店，于是带着孙达直奔店里。卖车小姐见惯了穿得一般的人来买车，态度非常客气，“两位先生，你们打算买什么车？”吴戈说，“车不要太大，在市区里穿梭自由的，但动力要强劲，速度要快点，也要稳，价格不是问题。” 卖车小姐最喜欢听“价格不是问题”的话，意味着可以推销价格高的车子，这样提成也拿得多。孙达跟在吴戈后面有点迷糊，这个老板打算买车，难道是专门送快递，这成本太高了吧？等到孙达缓过神来的时候，吴戈已经坐在财务室刷卡付钱了，进口车虽然贵，但贵在超值，全款还给了特别折扣，60万整，和王霸的牧马人价格差不多，看着更霸气。 卖车小姐一个劲儿夸吴戈年轻有为。吴戈笑眯眯照单全收，但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卖车小姐见惯了有钱人在吹捧下定力不足的，会高兴的时候直接撒下大把小费，可惜今天的如意算盘彻底打错了。吴戈把车钥匙扔到孙达手里，“走，我们开车去！” 孙达结结巴巴地说，“我好久没开过了……”吴戈有意让孙达记住他的情谊，在副驾驶座位上坐好，“我没有驾照，这个车是专门买来给你开的，你要是不会开我就把车退了。” “别，这么好的车，退掉你要亏钱的。”孙达的驾照随身携带，现在有驾照的快递并不多，他本来想面试的时候能加加分，谁知道居然就开上车了。 等车平稳地上路，孙达才聚精会神研究起来，这一研究又吓一跳，这是福特皮卡f150，就是美国西部电影里经常出现的车，皮实、耐用，既能载人，也能载物，一车多用。 “老板，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开上了车，孙达就认了吴戈，正合吴戈的心意，用钱去换得一个人的忠心很难，不如以诚待人，这样关系才能长久。 “我叫吴戈，比你小，我叫你达哥，你就叫我的名字就行。”吴戈很随意。孙达很为难，叫老板显得陌生，叫名字太不分上下关系了也不对，叫小吴就更不好了。纠结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小吴老板。 吴戈忍俊不禁，哈哈一笑，难为孙达想出这么个称呼，也没反对，算是默认了。吴戈让孙达开车到市民公园门口，张大伯看到陌生车辆停靠，正走过要询问，一看居然是吴戈，“园长，你买车了？” “啊？你是园长？”孙达更惊讶了，他觉得吴戈简直深不可测。吴戈摆摆手，“回头跟你解释。”下车对张大伯郑重地说，“张大伯，这几年要不是你照拂我，我哪有今天啊，千万别那么叫我，担待不起！” 张大伯面有得色，我就知道吴戈不是势利小人。他围着皮卡转了一圈，嘴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拍拍车体的厚铁皮，“这车才是男人应该开的。” 吴戈把孙达介绍给张大伯，“他叫孙达，以后就是我的司机。”虽然吴戈刚才非常客气，但张大伯心中有数，连忙客气，握住孙达的手说“你们叫我老张就行。” 吴戈让孙达把车一直开到办公楼下，并交代清楚，“达哥，以后你就来这里上班，我请你来那主要有两个事情。一个是我在农科院买了一些种子，雇人种在郊区的地里。每天早晨，他们会把种好的菜送过来，直接放在车上，我有一些重要的客户包括饭店，需要你开车把菜送过去，没问题吧？” 孙达一听，这就是快递的工作，当然没问题了，拍着胸脯说好，还积极表态“要不要我开车去拉？”吴戈连忙拒绝，心说你去哪里拉菜，你一去就露馅了，菜在我的空间里，根本想不到。“不用，他们会送过来的，这是之前谈好的。” 孙达一想也对，就别节外生枝了，来回送货的路程肯定不短，再说皮卡也相当费油。吴戈提起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最怕有人刨根问底，他的事情经不起细心的人追究，否则一定穿帮露馅。 吴戈继续交代工作，“上班时间有点早，早晨七点钟就到这里，平时送货比较简单，一上午就可以完成，其他时间你就是我的专职司机，保证随叫随到就行。一个月试用期，试用期内月薪5000，转正后月薪8000，怎么样？” 孙达有些激动，看起来活儿并不累，而且作为小吴老板的专职司机，去哪儿都倍儿有面子，他是老实人，所以拿了挠头说，“这个月薪是不是有点高？”“工资多少不是问题，以后看你的表现。”吴戈心想，等你知道我的菜一筐卖多少钱，千万别太惊讶啊。 吴戈上楼想做晚饭，发现厨房一穷二白。公园管理处是有专门的厨师，不过只做中午一顿，或者是有领导的时候才留下来做晚饭。吴戈站在走廊往下看，发现孙达还没走，找来水桶和抹布，把车擦得干干净净。 于是孙达载着吴戈去超市，买了点米面调料什么的。孙达老家在sc厨艺还不错，于是又买了一些鸡鱼蛋肉，孙达做了四菜一汤，吃得吴戈连声叫好。孙达也开心，这份工作他喜欢，老板为人和气，也没架子。而且中午可以跟着小吴老板吃食堂，每晚做饭也不是难题，在老家都是自己烧全家的饭，有吃有喝连晚饭钱都省了，真是好开心。 孙达厨艺不错，但是食材一般。还是吴戈在灵镜里面拿出小青菜、西红柿和黄瓜，简单做了冷盘，让孙达吃得大呼过瘾。他之前觉得送菜很简单，快递都能做，现在看来这个菜味道如此鲜美，肯定比市场价格贵很多，难怪小吴老板要专人做了。 趁着吃饭聊天的热乎劲，吴戈把自己的要求和希望都讲清楚，孙达听到吴戈的客户非富即贵，有些小紧张，生怕做不好砸了饭碗。吴戈宽慰他，“前几次我和你一起去送货，上手很容易，谨言慎行就可以，自己不知道的可以推给我。总之，千万别得罪客户就行，万事有我担着，你尽管放心。” 孙达本不是爱惹事的人，平时又老实，在老实中透着机灵，前面工作受挫后有点颓废，现在吴戈的充分信任让他重获新生，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工作。吴戈有些得意自己对属下的拉拢，只有建立更多人脉的同时，积极打造自己的信任的团队，才能事半功倍。 这些小恩惠对于孙达这样简单的人而言非常有效，但对于公园那些工作经验丰富且有几个老油条就不适用了。所以，吴戈还是打算徐徐图之，让他们先摸不清自己的底，造成一些神秘感，这样他们有些敬畏的心态，做事就会更高效。张丽是人精，自然在公园里极力半遮半掩地给吴戈脸上抹光，更增加了吴戈的神秘色彩。 第19章 开车送货 等大家都知道楼下的皮卡是吴戈的，称呼园长的时候就多了一些尊敬。社会很现实，连开车出去吃饭时，停车小哥都不再冷眼相对了，吴戈把三轮车停在库房里，算是留给公园平时搬运东西用。 早上6点，吴戈起床去锻炼身体。他先把空间里摘好的成筐的蔬菜搬到皮卡上，由于积压了几天，一车还放不下，需要跑2趟。于是，吴戈把装不下的蔬菜都堆在之前的库房里锁上。 他换好轻便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水壶灌满温水。跑得大汗淋漓，却更显得精神奕奕。 等他围绕公园整整跑了三圈，看到孙达已经来上班了，看了看时间还不到7点，不由得点点头。孙达第一天上班，特意换了一身干净又耐脏的衣服，理了新发型看着更精神。看见吴戈在附近跑步，大声打招呼，“小吴老板早上好！” 孙达看见皮卡上的蔬菜，还有些惊讶，这些送菜的人看来很早就到了，上面还挂着干净的露珠。从品相到味道，都是一流的，用皮卡去送，相得益彰。孙达开车，吴戈坐旁边，一路打电话，按照距离先远后近，一家家送去。 大厨阿明站在门口等，仔细翻检了筐里的菜，特别是堆放在最下的，居然这么多菜没有压坏、品质如一，也放心了。阿明是爽快人，直接称重，付款，不拖泥带水。就是嫌数量太少，品种单一。他简直把吴戈的蔬菜当成摇钱树。吴戈赶紧推让，“现在产量低，人手不足，品质是第一位的，等开春以后会稳定下来，到时候你一家店还吃不下呢。” 接着去了李园长的几个朋友家送菜，太早了，很多人还没起来。本来吴戈最感谢李园长，可惜全家移民出国了，不在国内。李园长的朋友都是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非富即贵，孙达站在旁边都不敢大声喘气，但是这些客户对待小吴老板也非常客气。吴戈把孙达介绍给大家，让孙达和客户家的保姆交换联系方式，约定送货时间。 一条条信息让手机不停地响，每响一声都代表着钱币到账，省去了很多麻烦。这是吴戈做梦都想不到的日子。孙达虽然羡慕，但却不嫉妒，他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一天下来就做得有模有样，自己完全可以独立送货，不需要吴戈监管了。 今天是周一，赶在9点前回来，孙达继续送没送完的蔬菜，吴戈换好衣服去楼下办公室上班，手里拿着他的几张构想。张丽已经坐在旁边的办公桌上，安静地对着电脑打字。吴戈坐在椅子上，发现茶叶都泡好了，虽然和灵镜里面的大红袍母树没法比，但入口很润滑，味道也带有淡淡的香。 “这是今天的报纸和上级文件资料，我已经分类整理好了。园长有空看看。”张丽的声音很小，和她平时爽快的声音差很多，吴戈抬头看她的时候，她的脸嗖的一下变红了，放下文件就逃回自己的座位，用屏幕挡住脸。 吴戈忽然理解什么叫“红袖添香”了，心情特别好，办公室里的小暧昧，是感情升温的好方法。但是，他把报纸和文件放一边，先开始根据大家提交的文件做梳理。桌子上有台电脑，还是高配置的，但吴戈勤俭节约惯了，没有打游戏、论坛灌水的习惯，都是拿来做资料库或者完成作业，而且半年多没用过电脑，都有些陌生了。 他在桌面左下角找到新建文件，选择新建一份word文档，将心中的想法一行行敲打成文字，时不时还停下来思考。潭峰市人民公园历史悠久，在市民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是适合老中青幼四代同堂的好地方，所以为什么会逐渐走向衰落呢？原本 周围已经有成形的游乐园、动物园，如果去做同样类型的开发建设完全没必要，也会形成恶意竞争，不见得会盈利。而且那些地方不适合全家人一起去，闹哄哄的实在太吵。他曾经去做过义工，给忙碌的消防员送饭，连续几个月的周末都去送，看到了食物的社会力量，即便处于再困难的处境，人终究还是要吃饭的。 再者，吴戈想把灵镜的秘密掩盖起来，也需要农业和食物的支撑，否则迟早有天会穿帮，所以萦绕在脑海中的想法呼之欲出——改造市民公园，把公园改成农庄，带领整个城市享受自耕自种的乐趣，走向健康的饮食文化。 于是吴戈把属下的人都召集来一起开会，将自己的想法和措施一条条讲清楚，争取得到大家的真心支持，这样才能把事情完美做好。张丽和其他人听了吴戈的想法，也觉得不错，毕竟公园这么大，一直荒芜着，十分可惜，并且老是不景气的情况下，收入也不稳定，都觉得好像公司马上就是解散破产了一样。 吴戈才20出头，非常有活力，敢打敢拼，敢想敢做。想道这里，大家都从周围人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拼了，我们一起把公园改造成农庄，让农庄重新获得市民的欢迎。大家集思广益，还得到了更好的想法，吴戈和张丽忙着记录，把大家憋了很久想要努力的想法都充分挖掘出来。 孙达顺利送货回来，手里的茶杯都空了，上来找水喝。吴戈把孙达介绍给大家，张丽一个白眼飞刀——公司还没怎样呢，先混上司机了。吴戈马上澄清，司机是自己请的，不算公司的开销，请大家放心。孙达也没其他事，就坐在角落里听大家讨论，有时候他也能插几句很有水平的话。 一上午的时间都花在讨论上，光水就喝了好几壶。吴戈清了清嗓子，望着大家注目的眼神，深呼一口气，“辛苦大家为市民公园项目改造讨论了一上午，根据大家的建议，我总结如下：第一，市民公园转型定位为休闲农庄，区块主要为农产品种植、畜牧养殖、鱼类养殖三块，加上自产自销型的喝茶棋牌休闲茶馆一块，每块都由专人负责，你们自己组建团队，业绩好的奖金好，业绩不好的只发基本工资。” 前面几个区域划分，大家都没意见，如果再不变革，市民公园就入不敷出了，很快连工资都发不出了；但是，吴戈的自建团队的想法让大家还是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小团队了，怎么建设团队呢，有什么政策支持吗？ 于是，在吴戈的连哄带骗中，大家去食堂吃了饭，但很快就开始又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张丽就静静地看着吴戈在人群中俨然天生的领导，主动掌控着讨论的进程与节奏，让大家争先恐后积极出谋划策，放射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等到又重新转战回会议室的时候，很多想法都比较成熟了。吴戈再次发话，“大家先静一静，我知道各位都是有才华的，也相信市民公园不会就此沉沦下去。那么正如刚才大家所说的一样，目前自建团队或许为时尚早，而且太分散团队资源也许会一败涂地，那么我们就现在拥有的人力物力来整合，年前先梳理出农产品种植的规划。” “这个种植，要老少咸宜的，可以作为家庭活动的节假日节目，也可以作为学校的第二课堂课外拓展，还可以是公司企业来这里做集体活动。我们的人分为一半，一半负责种植，种子我来提供，农科院新研发的种子，口感一流，不愁销路。另一半负责渠道营销，拓展更多的市场。”吴戈胸有成竹。 “好，吴园长想法真好！”坐惯了办公室却无聊的日子让大家都烦躁了，巴不得有机会去尝试新生活。于是按照喜好，自己分好组，把图纸摊在大桌子上，比比划划，很有作战沙盘加指点江山的感觉。打鸡血是每个领导都必备的职能，鸡血打得好，下面的人干劲就十足，不用扬鞭自奋蹄。 晚上下班后，孙达先去吴戈家做饭，张丽也留下来整理会议纪要，于是吴戈邀请张丽去家里吃饭。要是孙达不在，张丽是不肯去的，总是孤单寡女的，好说不好听。三个人都是同事关系，这样就简单一些，天然无污染菜系，加上孙达手艺好，吃到最后连张丽都连呼肚子受不了。 张丽把办公室的碗筷都拿来，算是正式搭伙了。她负责洗碗，搞搞内勤，弄得孙达很不舒服，本来都是他的工作。孙达对于蔬菜的价格还不清楚，私下里问张丽，小吴老板专门雇人送货会不会亏？张丽笑着说不会的，你们老板头脑清晰，只赚不赔。她也有点向往公园改造后，究竟能赚取多少利润呢？ 第二天早上，吴戈和孙达又去送货，吴戈看孙达比较忠厚老实，而且办事时会灵活变通，能让相处的人都觉得很愉快，这也是一种本事。不然，虽然交好了上面的人，但下面的人使绊子也是令人讨厌的，看来孙达是请对了。 第20章 公园改造 吴戈已经很放心让孙达独自去送货，于是自己就有大把时间投入在市民公园的改造项目上。他先让懂设计的陈易木出设计图纸，如何将几十亩土地规划成一个吸引市民的种植园？让冯苗苗测算整体的资金投入，又盘算着自己每天的收益够不够，张丽把公司的账务也稍加整理了下，马上濒临入不敷出的边缘，要是不整改估计明年市民公园就要破产清算了。 所以，张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燃烧得旺不旺，但冷水是不能泼的，只能私下里开玩笑的时候说说，但在人前是不会这样做的，毕竟上下级关系分明。万一变成老板娘，张丽的脸都红了，让吴戈很挠头，这丫头怎么对我忽冷忽热的？ 不过，吴戈现在全身心都在改造上面。他拜托王霸安排了一支信誉不错的施工队，近期也有时间接这个活，赶在过年前完成，工人们辛苦点也是乐意的。吴戈知道以后还需要用这批人，公园的二期、三期还要改造的，于是承诺的工钱比平时也高了一些，工人们就更加高兴了。 陈易木不敢托大，他的设计毕业出身，但不是正儿八经的建筑设计，找了后来转做建筑设计院的同学，一周的时间赶出了层次清晰、规划明朗的图纸，连吴戈这种外行稍微指点下都看得明白。 市民公园的办公楼恰好是出于公园的正中心，大门朝南，种植园位于门口的左侧，也就是公园的西南角，外面正好是两条马路的交叉口，也是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本来大家觉得最好的位置应该留待做茶庄饮食，但吴戈深思熟虑了之后还是觉得放种植园。因为这是公园改造的第一期，如果好了才会有第二期，所以务必要新颖别致，一炮而红。 大家讨论后这样设想，种植园先开发一部分种上瓜果类色彩鲜艳的农作物，这样来往经过的人们都能看到、口碑传播才会快。后续开发时，可以长租短租的形式，把一部分种植园租赁出去，让都市里没有田地种菜的人可以在学习和工作之余，来这里享受自在的农人生活。当然，要交一笔费用，还有购置种子和工具，平时的打理也需要专人及相应的费用。 把整个种植园盘活，就不能单一地种植一样植物，需要四季都有收获，花草也行、农作物也行，总之，要让随时过来的人都能看到有收获的植物，而不是光秃秃的一片地。所以在物种选择上，大家都耗费了好多脑细胞才敲定下来，虽然吴戈有法宝可以帮忙，但是太过于逆天的也不行。你不能让西瓜秧子在寒冬的时候还茁壮成长吧？ 吴戈拿到大家讨论的结果，先种草莓，这个成熟快，而且是反季植物，在春节的时候特别受到大人孩子的欢迎。可以全家来个亲子游玩，边吃边采摘，在园里随便吃，带出来的就按斤购买，很流行。但潭峰市的草莓园要么在郊区太远，要么规模太小，不够尽兴。于是，吴戈带着使命，让孙达载着他，兴冲冲地去老赵头那里买草莓种子。 老赵头推荐了比较好养的本地草莓，耐寒性好，但是个头比较小，样子比较普通。吴戈不要，头一炮就这种跟野草莓一样的蔫货怎么行呢？必须要又大又好看的。老赵头又推荐了难养的奶牛草莓，这种是国外新品种，个头是一般草莓的三四倍，跟个鸭蛋大小，味道特别好。但是引进中国后，水土不服，没有听说哪里种得好的。 吴戈一听就喜欢，这么大的草莓，本身就是卖点。再加上口感的超一流，可以一边做草莓采摘亲子活动，产量稳定后也可以专门供应给上流社会以及高端酒店餐饮。而且，什么虫害啊、什么温湿度啊，经过灵镜空间的滋润都不是问题。于是，在老赵头的摇头中，吴戈把他店里的奶牛草莓种子都买走了。 让孙达先回去，吴戈说去找农科院的同学，培育新品种。孙达也明白，有些事情小吴老板需要保密，不然满大街都是一样的种子种出的味道一样的产品，质量上就没有优势了，所以他独自开车回去。吴戈找到kfc的公厕，把自己丢到灵镜里面去种草莓。每天摘菜是重体力活，幸好喝过里面的水，加上每天肯锻炼，不觉得有多累。但是，以后扩大生产后，还这样干活，可真是吃不消。 现在空间里收获的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似乎面积大了之后，能量供给也缓慢了一些。但是一天收获一次已经足以逆天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收获到奶油草莓了，想想空间里的产品质量好不说，个头比平常的还要惊人，这个奶油草莓一定会受到大家的欢迎。 虽然每个人都有改革的热情，不过还有质疑的声音。吴戈把灵镜里的菜拿给食堂的大师傅，做了几个菜，造型精美大方，红得鲜艳，绿得纯粹，色香味俱全，人人都差点咬掉舌头，连大师傅炒菜出锅的时候都差点舍不得端出来了。世上居然有如此鲜美的菜，难怪吴园长信心满满，这下再无反对的声音了。 晚上下班前，张丽提醒吴戈，虽然市民公园是半民企半事业单位的性质，而且话语权主要归属于吴戈手里的潭峰市民公园有限责任公司，但这样大型的改造还是要和市里的领导交代一声，以免落人话柄。 吴戈忽然想起那天的毒舌女人秦艳，公安局局长的女儿，难怪说话一直非常彪悍，上次把她得罪死死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故意来找麻烦？不过，一想到她火辣的身材，他内心还巴不得她来找麻烦。 吴戈和张丽提着精美的果篮，一大早就去拜访事业单位管理的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吴戈头都大，比较烦和他们打交道，但是张丽耳提面命，还一早守着皮卡，孙达都没招。吴戈只好让孙达送他们去拜访，路上还盘算着今天去送礼、少赚了多少钱。 现在的蔬菜水果种子很多，吴戈一点点培育，都快成万蔬园了。剩下一边的畜牧和池塘还空荡荡，吴戈打算有机会看看养点什么。 由于副局长那边正忙，只好先去办公室主任那里。办公室主任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抬眼看了看吴戈的果篮，什么都没说。看到张丽的时候才变得笑容可掬，拉着张丽的说一个劲儿地说，“小丽同志，你好久没来看我了……”酸得吴戈浑身难受，看着办公室主任不老实的眼神，吴戈更加生气，甩开咸猪手，拉着张丽在办公室主任面前坐下。 办公室主任瞧不起吴戈，对于吴戈能上位心想肯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农村小农民，有什么能力和本身，居然能领导一个公司，哼！再说他对年轻貌美的张丽垂涎已久，早就巴不得有机会一亲芳泽。所以故意忽略吴戈，就只跟张丽一个人说话。 “你们公园最近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就直说，小丽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别人的忙我可以不管，你的忙我一定帮。”张丽心里也厌烦得要命，这个办公室主任脸皮厚，这种话说出来别人还真以为我和他有关系呢。 “劳您费心了，我们公园挺好的。”张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噢？本来我这还有不错的政策可以扶持下你们，看来是没必要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十分狡猾，知道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也清楚市民公园的现状，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政策，就是故意引张丽上钩。 果然，张丽一听马上就有些激动，差点就想顺着口风接下去。吴戈看出来这个办公室主任居心不良，于是抢先开口，“您好，有相关的国家或政府文件吗？我们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张丽马上警觉了，对啊，她和园林管理局的人很熟，为什么没有听到国家最近出台什么政策呢？于是她收起刚才紧张的神情，故意打哈哈，装作今天就是来走过场的，不和那个办公室主任深谈，气得那个人牙痒痒。 副局长秘书敲门，说副局长那边忙完了，有时间接见吴戈两位。于是他们起身，貌似十分客气得握手告别，吴戈和办公室主任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一个想着你拿我没辙，一个想着我非得给你找茬让你服软。 副局长端坐在桌子前，表情非常严肃，带着眼镜研究着手里的文件。秘书带张丽和吴戈进去的时候，副局长头都没抬，眉头紧锁，看来遇到了什么难题。秘书也没言语，悄悄把门带上就出去了。 感觉坐了好久，吴戈都快睡着了，才听到副局长把文件放下，“小张，你们来了。”吴戈和张丽赶紧站起来，张丽介绍着，“彭局，您贵人事多，记得我小张，小张心里特别感激。这是我们新走马上任的总经理吴戈，李园长十分看重他。” 第21章 领导支持 张丽与彭局长算是比较熟的，所以把吴戈隆重介绍出去，包括李园长在内，大家都有面子。吴戈赶紧堆起满脸笑容，小步快跑，上前伸出双手，“彭局长，我是小吴，见到您非常荣幸。早就想来拜访您。” 彭局长是实干家，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人，于是相当敷衍地握了下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我一直觉得李园长是胡闹，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能交给无名小卒呢？潭峰市市民公园是我小时候就喜欢去的地方，满载了我的童年回忆。虽然这几年经常不善，政府也是看在眼里的，想着如何帮助你们转型升级、继续维持下去，居然半路换将，这让我怎么做？” 没想到彭副局长如此犀利，吴戈瞬间汗都下来了，自己确实没什么真本事，如果不是有灵镜空间这么大的靠山，他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能接管下这么大的公园。 但是，吴戈天生的不服输的个性，别人说不行，自己偏要去试试。所以，他镇定了一下，收起了满脸的堆笑，也严肃认真起来。 “彭局长，关于我如何接手公园的事情，你可以派人来调查，我们全力配合您的工作。的确，我的年龄偏年轻，对于公园的情况认识不够，我承认这是我的短板，但是，这同时也是我的优势。” “哦？”彭副局长来了兴趣，背靠着椅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吴戈。“我可以完全跳脱于老一套的思路，完全按照新想法来经营公园。” 吴戈把公园开会的情况逐一向领导说明，有时彭副局长还会提出一些疑问，吴戈也逐一回答并解释得十分到位。吴戈的设想确实超出了彭副局长的想象，能够在市中心将如此大的公园改变成市民的休闲度假农庄产品，的确剑走偏锋。 幸好昨天吴戈做了好些准备，连夜上网看了很多相关的国外公园改造新闻，特别是rb和德国，将农庄打造成学校的第二课堂的做法，已经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吴戈也郑重地把这一想法做了汇报。 彭副局长听完了吴戈的汇报，脸上的冰山都松动了，喊来秘书上茶。吴戈扫了一眼茶叶，知道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茶叶了，不过他有更好的。于是装模作样地转身打开包，其实是伸手在空间里拿出一个青瓷的茶叶瓶。 “彭局长，今天您帮我瞧瞧，我的茶叶好不好？”吴戈把灵镜空间的空间之宝——大红袍母树的茶叶拿出来递过去。 茶叶未到，香味先飘溢出来。彭副局长不由得伸手直接拿过来，倒了几片叶子在手心里，凑到鼻子下面仔细闻闻，显然激动了，连称呼都亲切了，“小吴，这个茶叶是我见过最好的。” 吴戈心里得意着，这可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茶叶，闻一闻都精神抖擞。彭副局长亲自泡了三泡，端在鼻子下闻，半晌，脸上都是享受的表情。 “小吴，这个茶叶可是人间极品。”彭副局长忍不住喝了几口，“喝一口就年轻十岁。”张丽噗嗤一声就笑了，心想，多喝几口就成小娃娃了。 彭副局长不再一脸严肃，马上就变得十分亲民了，也不怪张丽破坏气氛，“小张，你不懂，茶叶是我们这些爱喝茶人的命根子啊，就像你们女人看见名牌包就走不动道儿一样。” 张丽点点头，“的确，我们女人看到包就像看到自己的命一样。看来彭局长是爱茶如命。”吴戈也说，“爱喝茶是好习惯，看彭局气色不错，平时一定很注重养生。” 又让吴戈说准了。在事业单位工作的人，工作量少，清闲的时候多，人人都爱捧个大杯子喝茶，升职又不是靠努力干活就行，不养生，这日子怎么打发？很多事业单位的女人利用上班时间都能织出不少漂亮的毛衣。 彭副局长对于吴戈的年轻不再怀疑，毕竟谈吐和为人都比较老成，他心想，李园长可能看重了吴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改造公园，没有魄力的人是绝对干不了的。 既然彭副局长放下戒心，对吴戈也开始有些欣赏，聊天就变得非常愉快。 “茶叶的种类，想必你也了解，主要分为绿茶、红茶、黑茶、黄茶、白茶等。”张丽心直口快，“是以茶叶的颜色区分的吗？”彭副局长摇摇头，“小张啊，喝茶你是外行。” 吴戈也不懂茶叶，对于茶叶的了解还停留在前些天去图书馆查到的知识，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灵镜空间里的是不是真的大红袍母树了，却没留意其他茶叶的知识。 不过，他仔细看着彭副局长，总是漫不经心却有有些刻意地盯着茶碗里的茶叶看，吴戈心想，茶叶有什么好看的，又不像绿茶那么赏心悦目。不看茶叶，难道看茶水吗？ 对了，吴戈恍然大悟，“我懂了，是根据茶水的颜色来划分的。” 彭副局长一下子就笑了，这小伙子，真是聪明机灵啊，一点就通。张丽有些不服气，“不对啊，那白茶呢？难不成茶水是白色的？” “白茶算是例外吧，这个是看茶叶，小张，你也是懂茶叶的人，哈哈！”大家都笑起来，张丽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心里小骂了一声这个彭副局长，不过只是玩笑话。 彭副局长对于茶叶十分有研究，一边喝着顶级的茶叶，一边和吴戈继续深入聊着公园改造的事情。 张丽用眼神暗示吴戈，让他把手里的茶叶都拿出来送给彭副局长，难得直属领导如此喜欢吴戈，看来潭峰市民公园的改造工作将来一定一帆风顺。 吴戈的心都开始滴血，大小姐，这一罐茶叶几十万，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去吗？几十个名牌包包都插着翅膀飞走了。 张丽瞪了一眼吴戈，心想这小子果然不懂事，官场如战场，不趁热打铁，怎么能巩固关系呢？那个办公室主任是铁了心要下绊子的，再也拉拢好彭副局长，以后的日子肯定没法过。 于是，她直接拿过来吴戈手里的茶叶罐，“难得您喜欢喝这个茶叶，留在我们这些不懂的人手里简直是浪费，我就借花献佛了，您别介意。” 话说得十分漂亮，且一点不露骨，小小意思，也不会有人追究。除了心中滴血的吴戈，他强忍住自己的手，内心反复提醒自己，千万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彭副局长看着吴戈不忍的表情，再看看张丽的有意巴结，他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人，所以懂张丽的心态，而吴戈让你有些好笑了。 他故意拿起茶叶，“这个茶叶——”吴戈的心都提起来了，“挺不错的，要么我勉为其难留下吧。” 张丽满脸高兴，能接受你的礼物，就证明接受了你整个人。她也瞟到吴戈的表情，心想这个屌丝简直是付不起的刘阿斗，在社会上奋斗啊，哪有天上掉下来的人脉？哪个不是自己努力经营，搭上时间、金钱、精力获得的啊？ 吴戈忍痛，挠挠头，“您喜欢，就留下来吧，好马配好鞍，好茶叶在懂的人手里才有价值。”说得张丽立马刮目相看，臭坏蛋，原来嘴巴这么甜，拍马屁的好手。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小吴同志啊，我知道这个茶叶价格不菲，以我的工资水平是买不起的，能有幸喝一杯已经是万分幸运的事了。”彭副局长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把手里的茶叶罐递给吴戈，“我是不收礼的，但你这个人，我比较欣赏，看来李园长在识人上的确不一般，令人佩服。” 吴戈拿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茶叶罐，有点不好意思了，喏喏地说，“您才是好人，我见过有的人故意装不懂，然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彭副局长表情重新严肃起来，“有些坏分子是这样的，拉着虎皮当幌子，拿着人民赋予的权利去盘剥人民，如果占不到便宜就千方百计下绊子，害得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直骂我们无能，这种阻碍社会正常运转的蛀虫，我们绝不放过！” 这下吴戈的心舒坦了，心想，你隔壁就一个大蛀虫，眼睛盯着我未来老婆看个不停，肯定会在我们改造公园的项目上做手脚，有你这句话，哥们就放心了，今天算是不白来一趟。彭副局长是好人，有能力，有气度，有见识，有涵养，吴戈和他套着近乎，双方交换了手机号码。 吴戈的手机才买来半个月，上面存的电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混得最差的就是自己和初中同学王霸了。王霸莫名其妙打了喷嚏，心说，谁在念叨我呢？ 让秘书和整个公园管理局的人跌破眼镜，居然让彭副局长亲自送吴戈和张丽到门口，孙达开上皮卡，载着老板和未来老板娘回公园。 在车上，吴戈终于瘫软在座位上，“小丽同志，以后公园将对外、特别是对沟通上级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今天可累死我了！” 张丽用手指头戳着他的头，“你啊，是整个公园的总经理，最大的boss，不经常去领导面前混个脸熟，怎么争取政策啊？不争取政策，改造的时候来找麻烦的人会很多，我看你怎么办！” 第22章 开始改造 总算没把第一次拜访领导的事情弄砸，吴戈还是很满意的。他拍着前排座椅，十分豪气，“为了庆祝今天的旗开得胜，我请你们去酒店吃饭！” “不去。”孙达第一个拒绝，酒店的饭菜有什么好吃的，盐太大、调料过多，吃完总是口渴。“我也不去，在外面吃多了，都是差不多的味道，还是吴哥你的菜味道好。” 张丽一直好奇吴戈到底从哪里进的种子，弄得吴戈一个头两个大，搪塞了大半天。“孙达的厨艺好，加上菜没施化肥农药而已，小意思啦。” 然后整个车里面传来的都是吴戈对孙达的歌功颂德，什么有了孙达，出行无忧；有了孙达，吃饭无忧，把孙达差点变成宅男男神，张丽和孙达直接要吐了。“吴戈，我决定以后你陪我一起见客户，这种拍马屁功夫简直人神共愤啊。”张丽忍住恶心，拍着吴戈的肩膀。 “你饶了我吧大小姐……”车里又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回到公园办公室，大家都认真做着自己的分内工作，偶尔交谈下交集的地方如何处理更好，连张丽都觉得现在的办公氛围有点不可思议——一点都没有混日子的意思，全都太认真了。 吴戈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再次明确了公园改造的几个步骤，先找来土建相关的人员先给公园重新划分区域，多余的建筑和围栏全部拆除；第二步是进行土壤的改造，按照之前的规划选择合适的土壤；同步进行宣传和招商，让更多的人知道公园要改造的事情，多些曝光率能保证后续的客流量。 又听取大家的建议，这样开会既不是一言堂，也能保证计划的如期进行，如果有问题也可以及时纠正。张丽有些怀疑地盯着吴戈，怎么他好像很懂管理的样子？吴戈也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十分聪明的样子，想来想去还是灵镜空间的功劳。 吴戈不知道的是，除了喝灵镜的水、吃灵镜里长出的果实之外，灵镜每晚发出的光芒也不断改善着他的身体素质和头脑状态。 孙达早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鸡鱼蛋肉，今天没有去送菜，他这个老实人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吴戈倒是无所谓，经过半个月的送菜，李园长的几个朋友已经十分认可吴戈的蔬菜，就是觉得种类再丰富些更好。 而且每个月1号自动就把整个月的菜钱都转到吴戈的帐上，叮叮叮手机短信一响，就代表着两万元人民币入账，现在是固定5个客户，就是十万元。吴戈觉得自己简直是躺着赚钱，从来没觉得赚钱如此轻松。 张丽已经习惯了每天到吴戈这里蹭饭吃，吴戈特意叮嘱孙达以后都留一份给门口的张大伯，以前张大伯夫妻经常给吴戈送饭菜，现在吴戈条件极大改善了，第一个要报答的就是他们老两口了。 晚上，吴戈照常进入灵镜空间去摘菜，随着黄金的供应增大，空间里的面积也扩大了很多，光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连竹筐都不够用，要不是怕泄露机密，他真想雇几个人在里面帮他种地、收菜。 这种日子太逍遥了，再想起之前去卖二手书籍的日子，简直恍如隔世。可怜的妈妈，要是活到现在多好，起码的衣食无忧，再也不会为生计奔波，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遛狗啊，种花啊，和贵妇人一起喝下午茶，直接享受生活。 哀叹了一会儿，吴戈就沉沉地睡着了。梦里依稀回到小时候，妈妈带他来潭峰市民公园玩，那是小时候仅有的几次快乐的事，吴戈都已经忘记了。 那是一个六一儿童节，妈妈很年轻，爸爸也不好赌，全家人穿上新衣服，高高兴兴来公园玩。吴戈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满满的幸福。 正美滋滋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忽然隆隆的机器声音响起，高大的机器人把整座公园拆成平地，很多人大哭着从公园废墟中跑出来，吴戈全家被人流冲散，吴戈站在原地哇哇大哭，眼睁睁看着爸爸妈妈被人流卷走，却无能为力。 醒来的时候，吴戈的枕头已经水淋淋的了。他抹了把眼泪，人刚彻底摆脱梦境，就听见外面轰隆隆的机器马达已经很吵了。吴戈看墙上的挂钟才7点不到，心想这帮人疯了，居然这么早就动工了。 吴戈也想不到大家的热情已经被点燃了。从前都是按时打卡上下班，轻松得要命，但是随着市民公园的没落，大家都有种随时破产清算的准备，也就越发颓废。 而随着吴戈的走马上任，大家重新看到了希望，这不仅仅是金钱上的，而且吴戈还根本就没有跟大家谈到涨工资等等，公园改造的事情，现在也仅仅是一个初步的雏形，到底有几分把握？吴戈自己都捏了一把汗。 所以当他看到大家居然这么早就赶过来参与公园改造的事情，他一瞬间又一次被感动了，偷偷留下了泪水。 可是今天不能趁着大家不在，把蔬菜筐放楼下了。眼看着孙达开车过来，吴戈只好冲到仓库，把各种蔬菜筐都搬出来堆在仓库里，再招呼孙达把车开过来。孙达还有些奇怪，怎么没放在老地方？吴戈说外面灰尘太大了，客户肯定不高兴的。孙达马上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吴戈，老板就是老板，别看这么年轻，办事就是周全。 忽悠走老实的孙达，吴戈已经一头汗了，换身衣服去工地现场。由于公园管理公司的职工都是公园相关领域的人，没人懂施工，所以张丽前几天去建筑院请了一个同学来帮忙。她的同学卫子健，皮肤已经晒得黝黑，完全一个大老粗的打扮，一点不像张丽的同龄人。加上头发半秃，配上满口的黄牙，直接让吴戈觉得自己简直是世间难找的大帅哥。 不过俗话讲得好，人不可貌相。吴戈自己不抽烟，但习惯兜里揣一包软中华，留着分给别人，烟友都容易沟通感情。果然，烟递出去，再真诚得聊几句，卫子健同学已经糊里糊涂地上了吴戈的贼船——决定留下来专门做公园和农庄方面的施工建设工作。 抽完烟，卫子健同学开始认真指挥施工队陆续进场。先从公园的西边开始拆，都是一些小型的花坛，铺着细密的鹅卵石和细密的栏杆。一辆大型的挖掘机，前面晃悠着破碎锤，就停在旁边待命。 “经详细研究施工图设计、招标文件，并经反复踏勘现场，我们认为本工程有以下特点和难点，我将对这些特点和难点采取专门措施并想方设法予以解决和完成，以确保本工程各项指标得以顺利实现。第一，本工程采用立体交叉、平行作业的施工方法。第二，采取多断面和流水作业相结合的施工方法。第三，采取以机械为主人工为辅的施工方法，积极投入足够数量的机械。”卫子健的专业性让吴戈不得不钦佩。 沈昌洪把公园建造时候的图纸拿过来给卫子健参考。在施工现场，工人们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办公室，简陋得让吴戈非常不好意思。他叫过来张丽，“能不能让卫工到我们办公室去临时办公，把我的办公室让给他。”张丽摇摇头，“你不了解他，他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条件再艰苦的地方他都能承受得来，不然怎么这么年轻就做总工了？他可是我们大学同学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哈哈，卫工以后也是我们公园的人了，我们潭峰公园又添一员大将。”吴戈特别开心，得意洋洋把刚才劝服卫子健来公司上班的事描述了一番。张丽惊讶得下巴都合不拢，“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他是有名的官二代，不为名利，就是自己的兴趣所在而工作，你究竟承诺了什么啊，能说到这尊大佛？” 在场的人也没听清吴戈到底承诺了什么，只有他和卫子健两个人才知道——吴戈说，公园的空间不够大，等公园改造成功后，他还要建设一个省城最大的农庄，包括农林牧副渔全产业形式，整个国家都没有的。——这番画饼只有卫子健这样的书读多了的人才会相信，却偏偏一拍即合，两个人日后果然建设了一个超大规模的农庄，举世震惊。 一边拆除，一边进行图纸的细化工作，卫子健却一点不嫌累，看得吴戈头都大了。吴戈吩咐孙达赶紧买些上等的好菜，中午和晚上的饮食，都要给卫工最好的。卫工虽然不挑食，但是吃了如此营养美味的饭菜，推了推眼镜架，“我们合同里写明你管饭了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吴戈一本正经得回答，“只要是我们潭峰公园的人，我都管饭，家属也管，你就放心吃吧！” 第23章 小狗大黄 “潭峰市哪里有活的畜牧类动物交易市场啊？我想去转转。”吃完午饭，吴戈走到门口去问张大伯。 “园长要买来放公园里吗？”旁边正帮客人停车的保安听到接过话茬。张大伯笑着说，“傻子，随便能买来的动物放公园里有人看吗，你哪只耳朵听到园长的想法了？”小保安有些讪讪的。吴戈打着圆场，“我有朋友打算做养殖，先让我问问看。私事私事。” 张大伯按着吴戈，非让他坐着，“你来了以后，公园比以前热闹多了，越来越有人气了，而且大家都挺喜欢你的。”吴戈傻乎乎的，“张大伯，你太夸张了吧？我只是不想让这么好的公园从此没落了，怎么说也是小时候满满的回忆啊。” “你看看，虽然现在尘土飞扬的，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但我看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开心的样子。”张大伯很欣慰，“最近忙吧？你还有心思考虑养殖的事？”吴戈打着哈哈，“我有朋友打算做养殖，先让我问问看。私事私事。” 正聊着，负责公园巡逻安保的梁大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园长，不好了，挖掘机挖到一窝狗崽子。”“去现场看看。”吴戈赶紧小跑着去施工现场，梁大兵平时自认为身体素质最好，居然在后面完全跟不上，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不然还怎么保卫公园？ 等梁大兵赶到现场的时候，吴戈已经把气息奄奄的小狗抱出来放在外面的草坪上了。孙达说，“真可惜，其他的狗都死了，就剩下这一只了，能不能活要看它的运气了。”卫子健辩解着，“在施工前我还专门派人挥舞过大扫把，赶走了鸟雀动物，但是居然没发现还有一窝小狗。” 看着小狗喘气都不稳了，吴戈心里一动，只要把灵镜里的水给小狗喝，就能把它救活。于是，他装模作样跑回办公室，拿出之前的药包，把矿泉水瓶的水倒光，灌满空间水，再跑到楼下去，将药粉溶解到水里，喂给小狗喝。 张丽眼尖，“这是之前救李园长的药吗？”“嗯，还剩一点，不多了。下次再遇见老神仙，倾家荡产也得多买点回来。”吴戈借用根本不存在的老神仙，每次撒谎都毫不含糊，以后再掏出神药也变得容易多了。 “哇，园长真有爱心，这么宝贵的药居然毫不心疼，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呢！”出纳田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星星。“切，你发现的太晚了，园长已经名草有主了。”策划陈易木毫不犹豫地撇撇嘴、泼冷水。结果换来在场的女生一顿嘘声。 奄奄一息的小狗，毛发都凌乱的，上面沾染着泥土、枯草和鲜血，看上去没什么希望的。由于刚出生不久，母狗也不在身边，所以即使听到的隆隆的机器噪声，弱不禁风的小奶狗也走不出来，所以它倒霉的兄弟姐妹都死了，就剩下自己还算命大。 呜呜呜呜，小狗的声音越来越低，水汪汪的眼睛都闭上了。没戏了。这药看来不行，大家都这么想，心软的女生把头扭到一边不忍再看了。孙达去仓库拿来了一个纸箱子，准备把小狗的尸体放里面，去其他地方埋起来。 只有吴戈坚信这药，或者说是这神水的功效，上次把突发疾病的李园长从死神手里拽回来了，他不相信这个可怜的小狗会如此短命，或许小狗太小了，生命力太弱的缘故。于是他拦住孙达，“别忙，再等等。” 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动了，动了，快看！”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小狗突然又重新睁开了眼睛，湿润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每个人，最后定格在吴戈身上。又费了半天劲儿，四条腿蹬着土，勉强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吴戈面前。 大家都蹲着围着它，小狗也不看别人，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着吴戈的手心，弄得吴戈心里麻酥酥的。其他人伸出的手，它都装做没看见。 张丽抱起小狗，“我们都有份救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感谢他一个人！”在全体的注视下，这个小狗居然很鄙视得看了一眼张丽，鼻子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哼哼。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张丽的脸都气青了，自己居然被一条狗鄙视了？吴戈直掐自己的大腿，才生生把笑意憋回去。他可不敢笑，惹恼了张丽，可影响自己下半身、哦不，下半生的幸福。 于是吴戈一本正经地抱回小狗，“看样子你还挺调皮的，不过我喜欢，以后你就跟我混吧！”小狗似乎听懂了一样，尾巴摇来摇去的，别提多欢实了。 “那个……园长，你的药还有吗？”梁大兵凑到吴戈身边问，“我老婆最近快要生孩子了，我觉得拿点回去备用，万一……”吴戈呸呸呸连呸了三声，“梁嫂肯定吉人有天相，你别担心，药还有几包，等下我拿给你。” “园长，我不能白拿你的药，多少钱，我买！”梁大兵已经第二次看到这个药的功效，为了家里大人孩子的健康，就是倾家荡产买回去也是值得的。俗话说，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园长，我也要，我爷爷身体不好……”“园长，我也要，我姥姥高血压，高压快200了……”“园长，我胳膊上有块疤痕，夏天穿衣服不好看，能不能给我一包？”“园长，园长……”公园管理处的人加上今天现场的施工工人，几十人团团围住吴戈。 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男人等于五百只公鸭，吴戈今天算是体会到了，被众人吵得头都大了，连小狗都露出惊慌吃错的表情，把头藏到吴戈的手下面，浑身发抖。 “打住——你们再吵，什么都没有了。”吴戈真臂高呼，总算从人群中解困出来。“你们以为这个药是包治百病呢，连祛疤都来找我了，真把我当成江湖郎中了。”刚才要祛疤的人有点难为情，不吱声了。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也体会你的想法，特别是有孝心的几位。我这里的药粉不多了，下次我遇见那个老神医再帮你要吧。张丽，帮我把名字登记下来，优先考虑。”吴戈交代着，“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个药确实不便宜，不是真的需要的人不要来烦我哦。” 总算拨开人群，呼吸到新鲜空气。吴戈今天算体会到人们对药的疯狂追求，千金难求一药方啊，但是定价多少才算合理，吴戈想走高端路线，但也希望普通人也有机会，毕竟生命是平等的。 想起在医院时，因为没钱，吴戈受了很多白眼，也就是在那时他断绝了和其他亲戚的来往，患难时候避而不见的人，不是一般的铁石心肠，人心都是肉长了。 吴戈抱着小狗回到办公室，把门锁起来，闪身进空间。还没带过活物进去，不知道行不行。居然没有一点影响，小狗和吴戈一闪，就进去了。小狗到了灵镜里面，仔细闻闻里面的空气，表情看上去十分欢喜，在地上打着滚，又跑来跑去的，汪汪叫个不停。 “我们算是有缘，以后你就跟我混吧，得给你取个名字，越威风越好。”吴戈盘腿坐在地上，顺手摘了个大西红柿，咬一口，鲜红的汁液留地满脸都是，比蜂蜜和巧克力都甜。“叫什么好呢？”吴戈吃完西红柿，擦擦嘴巴，“你的毛黄黄的很可爱，干脆就叫大黄吧！” 大黄幽怨地看着吴戈，心想，说好的威风的名字呢？怎么那么土气啊？吴戈嘿嘿一笑，“等你长大了变成真正的大黄，那才威风呢！” 大黄也不计较了，追着吴戈在里面奔跑，相比外面的水泥地和瓷砖地板，它更喜欢在泥土上自由的奔跑，而且渴了可以随意喝灵泉水，这个水实在是人间绝无仅有的美味。等大黄疯够了，吴戈抱着它出来，看看皮毛已经光滑了很多，他也放心了。 张丽和孙达拿刚才的纸箱子，给大黄做了一个温暖的窝，大黄满意得跳进去，又得意洋洋跳出来，冲着他们摇尾巴。孙达摸着它的毛，“这小家伙好像听得懂人话，刚才对我们爱理不理的，现在知道我们给它做了个窝，居然来示好了，啧啧。” “它叫大黄，别让小家伙了，人家有名字了。”吴戈说。“老板啊，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它才多大了，居然叫大黄，我看小黄差不多。”孙达故意指着它说。 大黄马上呲着满口的小牙，露出十分不满意的表情。“哟，还挺凶的，将来一定能看家护院。”刚进门的陈易木听到后灵机一动，“对了，我可以把大黄设计成我们公园的吉祥物，等开业的时候大家一看到大黄的头像，就知道是我们公园了。” 大家连连点头，吴戈让陈易木好好设计一下，国外有hellokitty，国内有大黄坐镇，大黄大黄，吉祥大黄！ 第24章 园林局吵架 潭峰市公园管理局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的，其他与会人员都昏昏欲睡，唯独两个站起来的人毫不相让、针锋相对。一个就是特别欣赏吴戈年轻敢想敢干的勇气的彭副局长，一个就是特别讨厌吴戈比自己帅、没占到张丽便宜、也没收到孝敬的办公室主任。 这个办公室主任鼻子都气歪了，现在下面单位来拜访上级领导，哪有空着两手的？听秘书说，吴戈打算送给彭副局长的茶叶价值千金，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这罐茶叶要是落在自己手里，拿去送给上面，升官是指日可待的事。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彭副局长拒绝了，办公室主任听到这个消息把杯子都摔了。他是彻底和吴戈杠上了。这个小白脸，凭什么能独自管理一个大公园，一看就是吃软饭的，消灭他就是为人民除害。 今天的主要议题都已经全票通过，很多人都等着早点散会回家，外面春寒料峭，梅花开着正好。最后一个议题，是市民公园所在的区负责人提出的，就是汇报下潭峰市市民公园的改造事项。 今天郑局长出差，由彭副局长主持。本来彭副局长对这个项目大力支持，所以今天就是走个过场。谁也没料到办公室主任居然第一个反对。 “我反对！”办公室主任一言惊得在场人员都呆住了，这明明是彭副局长指名要通过的项目，整个气氛诡异的安静，只有办公室主任一个人嘶哑的声音。 “作为国家干部，我们要为手里的权力负责。我反对的理由有三点：第一，吴戈任职管理的时间太短，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能力主导这次改造项目；第二，吴戈太年轻，我们不能把市民公园这么重要的单位交到一个毛孩子手里；第三，他规划的未来发展目前国内还没有成熟的方案，万一失败了呢？难道要我们给他擦屁股吗？” 彭副局长大吃一惊，这个办公室主任仗着有个交通局局长的爹，平时不学无术，反对吴戈倒看出几分能力，这反驳句句在点上，驳倒他都相当难。 别人也不敢开口，刚才的糙句子引得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彭副局长缓缓地说，“没人天生就能负责大项目，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本事和能力。谁是在小时候就预测到自己会坐在这里、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地开会？” “你——你可不要偏袒吴戈，我的三个问题不要避重就轻！今天你不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看谁敢让这个项目上马，弄不好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办公室主任拍着桌子直接站起来。 由于郑局长和办公室主任的爹关系很好，所以之前对他的行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彭副局长早就看不惯了。他也忍无可忍拍着桌子起立，“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要假公济私，提出问题的动机何在？” 于是园林局的两大巨头，因为一个无名的小伙子，脸红脖子粗地在吵架。惊得瞌睡虫都吓跑了，现场没人昏昏欲睡了，都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讲。有赞成彭副局长的，市民公园项目逐渐式微了，再不改造变成破产项目更加无法收拾。也有赞成办公室主任的，一个毛头小子还主导这件事，风险也是相当大的。 吴戈可不知道园林局此刻因为市民公园的改造正在升级吵架，他头疼的是大黄总赖在灵镜里不出来，享受着天地灵气，连灵泉水里面洗个澡，都舒服得要命，跟个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还会无声地哭泣，弄得办公室的人都怀疑吴戈虐待了大黄。 每次吴戈要进灵镜，都能看到大黄就蹲坐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就的本领。本来吴戈经常晚上睡觉前去泡澡解乏，安静得享受，现在可好了，大黄在泉水里面扑腾着练习幼稚的狗刨，弄得吴戈哈哈大笑。现在一人一狗一进空间就开始追逐打闹，跑累了就去泡澡，泡好澡再出来睡觉。大黄也不喜欢睡自己的小窝，觉得吴戈的怀里最温暖。 吴戈扔出去几次，大黄都悄悄爬上来，蜷缩在吴戈的胳膊上，再蹭到被窝里。每天早上办公室上方都回荡着吴戈的骂声，“狗崽子，你又爬上来了！”大黄打个哈欠，溜下去在公园里跑步去了。 公园东北角拆了三天，总算将整块地基本上弄平了，老气的栏杆、地砖直接扔掉了。卫子健终于同意把办公室移到办公楼里，在吴戈办公室隔壁，原来张丽的办公室，张丽搬到了吴戈的办公室，正合吴戈的心意。 不指挥拆除工作的时候，卫子健就窝在办公室里画图纸，还放了一张行军床，在吴戈家里吃饭和洗澡，经常和吴戈交流想法，吴戈把自己对公园的设想毫不保留地告诉卫子健，没几天他就交出了一张漂亮的设计图。 大家一起围过来看这张图纸，不消说自然比吴戈之前手绘的清晰得多，而且更加美观实用；甚至比张丽在设计院的同学拿来的更专业，因为卫子健亲身体验了这里的需求，所以更明确吴戈的发展规划。 为了亲自讲解图纸内容，卫子健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十分风流潇洒。“公园的东北角，规划为占地10亩，如图所示，设计为八卦田形状。八卦图传说是由太昊伏羲氏所画制的，代表了早期中国的哲学思想，除了占卜、风水之外，影响涉及中医、武术、音乐、数学等方面。而田地是古代中国以农为本的农耕文化的缩影，也是古代帝皇通过神圣仪式活动对农业生产予以重视的场所。因此将八卦与田地结合，既有传承精神，又有现代气息。” “那土地就分成了八块了吗？”田晶晶举手问道。卫子健调侃着，“小田姑娘不要拘束，我已经是公司的员工了，咱们是在交流思想，不是老师上课，有问题直接问，不用举手的。” “准确地讲，整块土地不是分为八块，而是九块。”他用一根木条指着八卦的中心，“中心位置还有一块，可以建成一个半阴半阳的太极图。八卦田齐齐整整有八只角，把田分成八丘。在八丘田上可以分别种植八种不同的庄稼。这样，一年四季下来，每个季节都有收获，八种庄稼呈现出八种不同的颜色，避免了有的季节收获多，有的季节光秃秃。” 看着不像专家的卫子健在施工现场和现在讲解设计图时都相当出色，吴戈也佩服得要命。只有引进更多的人才，公司才能良性发展。每个领域都有出色的专业人才，专业的人负责专业的事，这样公司的整体实力就会呈现出良性的互动，显著的提升。吴戈不知不觉再次完成了对管理上的个人领悟提升。 吴戈早上来不及吃饭，忙活着摘菜，累得腰酸背痛，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灵镜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还是老方法的农耕可是累吐血的节奏，必须要借助现代化的工具，降低作业难度，才能有更多的收获。 所以，他打断了意气风发的卫子健，“今天先到这里，东北角的施工方案就按照这个来，下午财务部核算下成本，把需要多少资金报给我；卫工和沈工两位辛苦些，多在现场监理；大兵哥依然负责治安管理，保证材料到位的财产安全；张丽作为总调度，有事找我和找她是一样的。”说完，还故意不去看小脸有些微红的张丽。 “大家先去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近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辛苦各位，食堂加餐保证营养，有什么想吃的提前和孙达说，我们后勤保障这块一定给大家服务好！另外，等一期施工全部结束，我们采取多劳多得的形式，人人都有奖金，跟着我一起喝汤，一起吃肉！”吴戈振臂一挥，颇有大将风度。 “好哦！我就知道我们园长是好样的！”“我想吃红烧肉！”“中午能吃火锅吗？”大家熙熙攘攘的去食堂吃饭。孙达的干劲也很足，他和吴戈申请，多去买些肉来，给大家提高饮食标准。吴戈自然同意了。 大黄也得到很多实惠，空间里灵气很足，可惜没有肉吃。午餐的时候直接就赖着食堂不出来，完全不吃大家啃过的骨头，非让大师傅给它吃没人啃过的，不给吃就躺在门口生气。大师傅也被缠得没法子，只好用肉汤泡了一晚米饭，再加上一块大肉递给大黄，大黄才高兴得吃起来。 “这小家伙，不是应该喝奶吗？牙都没长全就开始吃肉，而且还挑食，太肥的肉也不吃，还得五花三层的，园长的狗果然跟其他狗不一样。”马屁拍得吴戈都受不了。大黄眯着小眼睛，露出会心的笑意——奶虽好吃，可是肉是我的最爱，牛奶虽可贵，大肉价更高，若为灵泉故，两者皆可抛！ 第25章 拯救穿山甲 不过也提醒了吴戈，是时候去买点畜牧类养着了，前几天刚问了张大伯位置，还没来得及去，起码养头小奶牛，每天都有鲜牛奶喝。听说岛国人从小就一天一杯奶，十几年下来体质强了很多倍，个子都高了很多。 再养几十只鸡鸭，鸡蛋鸭蛋也是人常吃的食物。要是有特殊一点的种类更好，物以稀为贵，不过这个要看运气了。吴戈吃完饭，就拉着孙达转悠着去找畜牧活禽交易市场，看看能不能找到心水的动物。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到达与县城接壤的地方了，才发现一个破破的市场一样的地方，问了门口的保安确认了的确是畜牧交易市场。保安没见过这种皮卡车，以为很便宜的货色，挥挥手就放行了，连停车费都没收。 虽然孙达有些无语，很想去争辩，“老板的车可是几十万的好车，跟奔驰宝马都不相上下。”吴戈并不在意，他关心不收停车费等于赚到了钱，还挺乐呵的。这方面，吴戈可真是一点不讲究，连汪栋梁嘲笑他就是一个卖菜的，他也无所谓。即便现在管理了偌大一个公园，外人看上去俨然成功人士了，但吴戈依然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平凡人。 在门口，就闻到里面很臭的味道，孙达觉得忍受不了。这也正合吴戈的心意，“孙达，你在车里等我好了，有需要的话我打电话给你。我自己转转，随便看看。”孙达点头答应，这样如果有好东西，方便了吴戈直接扔灵镜里面，省得弄脏自己的车，还省了一大笔运费。 吴戈穿着很普通，就像逛菜市场一样，看什么都好奇。牛啊羊啊，马啊猪啊，鸡鸭鹅等等，很常见的家禽动物这里都有，价格也相差无几。 忽然，他看到靠近围墙边，有一大群人围着在看什么，他也有些好奇，信步走过去，费了很大劲才挤到中间，一个老农挑着扁担，扁担两边各有一个大竹筐，筐子里有一个很大的绿色尼龙网兜，网兜里看上去是一只不大的动物。 老农把尼龙袋解开，把里面的动物放在地上。吴戈和周围的人都往前凑，寻找最好的位置看看到底是什么稀罕物。长舌头、大尾巴、披鳞片、留指甲，个头不大，看起来萌萌的。哟，居然是一只中华穿山甲。 为了方便围观的人看清楚，老农单手把它抱起来，穿山甲的尾巴紧紧勾住了他的胳膊，两只前爪紧紧抓住了老农的手，看神情它十分不安。这可是国家最濒危动物、也是被捕杀得最惨的，同时也是挖地凿山最厉害的。 吴戈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尾巴，它紧张得直接缩成一个完美的球，半天都不肯把头露出来。等老农把另外一个网兜打开，又是一只穿山甲。而地上的这只听到声音，马上伸出头去闻，另一只刚放到地面上也马上找到这只，两只仅仅靠在一起，头挨着头，嘴巴一动一动地好像在讲什么。 “好神奇啊！”围观的人们很多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活的穿山甲，都啧啧称奇。老农也有些不安，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担心有人举报。有人问，“这个卖多少钱？” “这两只穿山甲是一对，是我老家yn那边逮来的。我娃子本来是用网逮黄鼠狼的，那货总祸害我家的鸡，谁知道竟然逮着这么个东西。其实呢，只逮住一只，晚上的时候另外一个自己跑来的，撵也撵不走。”老农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这东西有灵性，应该放掉。但是，哎，娃他娘身体不好，身体太弱，活也干不了，等着攒钱做手术。我寻思着这东西在城里是稀罕物，本来就在这里打工，所以年后就带来了。各位老板，您看看，这不是家里养的，野生的好东西，喜欢就买走吧。”老农说得有些唏嘘，大家都有些同情他。 “多少钱，我买了。”一个派头很足的中年人问，“听说这玩意很滋补，而且味道很好，正好买回去炖了尝尝鲜。”嘴里还情不自禁咂着滋味。老农连连摆手，“你要是买回去吃，我可不卖，这是有罪孽的，杀生啊。” “切，你管我是买来吃，还是买来玩，我高兴！一万块钱够不够？”中年暴发户不耐烦地推搡着，从皮夹子掏出一大把人民币塞到老农手里，“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卖给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就去拿网兜，想把地上两只穿山甲都装进去，吓得它们抱成团，半天都不肯动。 “慢着，人家还没说卖给你呢，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吴戈看不下去了，出手阻止中年暴发户靠近穿山甲，“你不知道这是国家保护动物吗？吃了是犯法的。”“就是！”有人出头了，跟着附和的人就多了，用手指指点点的，鄙视暴发户的行径。 暴发户看着这么多人都指责他，心里十分恼火，“关你们屁事，老子爱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们眼馋啊，眼馋就跟我比价格，我看看谁出起这么多钱！”老农是一脸的欲言又止，他不想卖给这种人，但是看看周围都是衣着普通的人，随便掏出一万块的应该不多的，所以干脆闭口不言，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 “我出一万二，而且我保证买回去不是吃的，而是放归山林，让它们自己去生存。”吴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可爱的、又有情有义的穿山甲们被吃掉，良心上过不去。吴戈伸手去安抚穿山甲们，不知道是不是灵镜仙气的缘故，穿山甲居然十分配合，蜷缩的身体也完全打开，对吴戈毫不设防。 “土包子，你懂什么，买回去放了，白白地暴殄天物，还不如我吃掉呢。我出两万，现金噢，你拿不出来可别逞能！”暴发户又甩出一万现金给老农，老农拿着十分烫手，把希望寄托給吴戈。 “二万二，这种行善积德的事，我是见到就一定会管的，钱不用你担心。”吴戈轻描淡写，气得暴发户哇哇乱叫。“你行，我记住你了，有本事你别走！”说完把老农手里的钱都夺回来装到皮夹子里，就大摇大摆拨开人群走了。 老农把穿山甲抱起来放到吴戈手里，“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不多要你的钱，你就给我一万块就行，要不是娃他娘等着治病，这钱说什么我也不会要的。”老农有些羞愧的样子，也担心那个暴发户来找麻烦，站立不安。 吴戈拉着他到门口的atm机里取出两万二，顺手拿了柜台上摆放的大信封装起来递给他，“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好的钱，一分都不能少给你。”老农坚持不要，非要把多余的钱给吴戈。 吴戈急了，“我这也不是做善事，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们再这么推搡下去，等那个胖子回来，我们谁都走不了！你有电话号码吗，留一个给我，你们yn山里都是宝贝，以后有什么好东西，直接来找我，我给你好价钱。你先拿着钱去看病，病人耽误不起啊！” 吴戈的话句句在理，老农推脱了半天，终于还是都收下了，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过时的nokia蓝屏手机，把吴戈的号码存了进去，“老板，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的恩情我永世难忘。等娃他娘病好了，我就去山里给你淘点好东西，你放心，我姜天不会让你失望的。” 吴戈被老农赌咒发誓、半百半文的话逗乐了，一手抱着穿山甲，一手挥舞着，“你赶紧走吧，有事电话联系。”姜老头鞠躬哈腰道谢着，提了竹筐、拿着扁担消失在市场门口。 “请问，厕所在哪里？”吴戈问银行大堂里的保安，手里拿着这两个烫手山芋总不是事，大堂里的人都有些好奇地围上来，问是不是穿山甲。吴戈没回答，抱着穿山甲直奔厕所而去，到里面的小间，把门反锁上，转瞬进入灵镜。 “你们以后就住这里吧，哎，大黄，你怎么也在里面？”吴戈不知道大黄什么时候进去的，大黄懒懒地看了一眼，倒是对吴戈刚放在地上的动物十分好奇地凑上来，吓得穿山甲又蜷缩成一团。 “它们是中华穿山甲，快要灭绝的动物，它们的历史可悠久了，没有人类、也没有狗的时候就有它们了，现在人们喜欢吃它们的肉，太恶心了。”吴戈说完还心想，我跟狗唠叨这么多干嘛，它又听不懂？ 不知道大黄是否真的听懂，反正大黄对待穿山甲的动作是非常轻柔的，紧张的穿山甲们也渐渐放松的警惕。“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把这里挖穿？”吴戈有点担心，但是他自己挖过很深，土壤下面依然深不见底，“回头网上找找穿山甲的养殖资料吧。” “不过，穿山甲好像是吃蚂蚁的？在《葫芦娃》里面好像看到过，灵镜里没有蚂蚁怎么办呢？”吴戈想回家好好研究下如何养殖它们，起码不能让它们死掉了，那多可惜啊。 第26章 美女小萝莉 吴戈把穿山甲们放进空间里后，一身轻松。畜牧活禽交易市场还没真正逛起来呢，虽然花了一笔不菲的钱，但吴戈认为是非常值得的，也暗暗想过，以后遇见这种珍稀动物依然要收来，借助灵镜的力量，让这些动物能有安稳的生活，不再陷入灭绝的困境。 所以，最近一直有点沾沾自喜、还陶醉在自己一夜当官的美景中的吴戈，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足，无论金钱、能力、人脉等等，各方面都是不够的。要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有能力庇护自己和周围的人和事。 既然计划买一些动物养起来，吴戈在银行又取出来几万块钱。沉甸甸的现金压手，还是扔灵镜里面，空着两手最方便。 继续逛市场，居然连骆驼和羊驼都有，萌萌的样子让很多小孩子爱不释手，扎堆去摸，去骑，有暴力一点的还去揪人家的毛，看得吴戈都觉得肉疼，这些小屁孩，简直就是熊孩子，嘻嘻哈哈的，跟春游似的。 熊孩子到处惹是生非、搅得周围不得安宁，但是看看衣着打扮，都是非富即贵的，而且旁边跟随的都是保姆、保镖，可见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孩。吴戈当做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宝妞——”忽然人群中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吴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熊孩子趁着大人不备，已经爬到一只骆驼身上，而骆驼被惹恼而暴走，那个孩子脸色苍白，吓得眼睛都闭上了，在上面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下来。 吴戈顾不得思考太多，飞身跑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正跌落的孩子。他搂住孩子就地打滚，滚出骆驼的活动区域。这时候才有胆子大的工作人员跑过来牵住、安抚受惊的骆驼。一瞬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孩子和大人们都目瞪口呆，惊吓中没恢复过来。 “哇——”吴戈手里的孩子忽然大哭，孩子的保姆如梦初醒，连忙跑过来扶孩子站起来，上下摸索着，嘴里叨叨着，“宝妞妞，哪里疼，有没有摔坏啊，跟柳妈讲，柳妈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做检查。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 吴戈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这些人还真够势力的，都围着那个孩子转，根本没人理睬吴戈。倒是那个小孩子看吴戈孤单地站在一边，绕过嘘长问短的保姆，“柳妈我没事。叔叔，谢谢你救我！” 这小孩还挺懂事的，自己小时候根本没法比，天壤之别。吴戈蹲下来，仔细看看她，原来是个女娃娃，白净的肤色，红红的脸蛋，编好的发型很洋气，睫毛很长，跟洋娃娃似的，一身精美的套装应该价值不菲，被唤作宝妞，一定是家里的宝贝，可能太过宠爱了，才会胆子这么大。 看年纪才7、8的样子，虽然很调皮，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叔叔你疼不疼，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下吧。我和爸爸妈妈说，让他们谢谢你。”保姆柳妈才反应过来，“哎呦，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刚才根本顾不上你，这孩子金贵得很，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活不下去了……” “叔叔没事，你看，”吴戈还撸起袖子给孩子看看自己强有力的的臂膀，宝妞好奇地伸出手摸摸手臂上的硬块，“叔叔，你好结实啊，肌肉好发达！” “叔叔就是擦破点皮儿，皮外伤，不要紧。但是今天你的行为是不对的，你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做事情要考虑周祥，今天幸好是叔叔在这里，不然你一头栽下来，会让疼你的人难过的。”吴戈一脸严肃。 “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害叔叔受伤了。”宝妞十分歉意，小眉头皱在一起。她转身向保姆道歉，“柳妈，我也对不起你，你平时那么疼我，我还吓唬你，你罚我吧！”大义凛然地像个小英雄。 柳妈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我的乖乖，柳妈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舍得罚你啊？但这位叔叔说得对，你不能那么调皮，这种危险的事千万不要再做了。”宝妞耷拉着脑袋，看样子有些难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熊孩子也能被教化成好孩子。 “老板——”刚才没打通吴戈电话的孙达，有点不放心，出来找找老板。见老板身上都是灰土，连忙上前帮忙拍打，“出什么事了？”“没事没事，你在车里等我好了，我还要再转悠一会儿。” 这时候，突然走过来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直奔吴戈。领头的正是刚才匆匆离开的中年暴发户，他一向嚣张惯了，今天却吃了瘪，心里恨得不行，非要找人来报仇。“刚才就是他抢走了我的穿山甲，彪哥。”吴戈一看，呦呵，老熟人，真是冤家路窄。彪哥早就忘记吴戈了，抽着烟，“你认识我？”彪哥身边的黄毛眼睛滴溜溜地转，“彪哥，这小子看着眼熟，让我想想是谁。” 黄毛围着吴戈上下打量，边看边想。孙达见这些不是好人，知道是来找茬的，用眼神询问着，要不要报警？吴戈轻轻地摇头，静观其变。突然，黄毛恍然大悟，“这不公园那小子吗？上次我见他捡了一个包，就是没看出来他把里面的东xc哪里了，对，就是那小子。” 也没否认，吴戈很轻松，“是我，我们又见面了，彪哥。”彪哥哼了一声，“你小子不识相，上次的事还没跟你计较，这次又得罪我兄弟，把那两只穿山甲交出来，我们就一笔勾销。否则，今天谁也别想走！” 宝妞紧紧靠着柳妈，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看势头不好，柳妈小声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五分钟，叫来两个保镖，他们没有出声，站在宝妞身后保护着她。 吴戈对着彪哥笑了笑，“你朋友弄错了，你看，我都没离开这里，身上也装不下两只穿山甲啊。那个老农把东西带走了。”“不可能，要不是你碍事，今天我和我兄弟就有野味吃了。”中年暴发户一脸的不耐烦，“要么你交出穿山甲，要么你交钱出来请我们去饭店吃一顿，这事就算结了。” “要是我不答应呢？”对于这种地痞流氓，吴戈早就想教训他们了，上次白白挨了一顿打，今天正好报仇。孙达也跃跃欲试，他身手不错，曾是国家散打运动员，一个人对付五、六个人绰绰有余。吴戈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脚腕。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狠狠地打！”彪哥把烟头扔在地上。一听到打架，周围的人一哄而散，生怕牵连到自己。对方那么多人，叔叔就两个人，今天要吃亏的。宝妞看着柳妈和保镖，想让他们出手帮忙。“等等看，我觉得他不会吃亏。”一个保镖轻声说，他看吴戈浑身充满着自信的样子。 黄毛和中年暴发户首先冲上来，经过灵泉水的滋润，吴戈的身手也不赖，他们的拳脚在他看来都很慢，他很诧异，这是电影中的慢动作吗？他挥起左拳，正打在黄毛的鼻梁上，一股鲜红的鼻血流淌了出来，疼得黄毛龇牙咧嘴；伸出右腿扫在暴发户的腿上，暴发户直接躺在地上哼哼，半天都爬不起来。 “真有两下子，大家一起上！”彪哥叫嚣着带头往前冲，结果小流氓们都往前跑的时候，他悄悄往后撤，谁跑得慢了，他还往前推一把。孙达也加入了战局，“这叫什么彪哥，我看叫猫哥算了。”哈哈哈，吴戈打得真开心，一拳一个，一脚一个，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了局面。“彪哥，你慢走，兄弟不送了！”吴戈看着色厉内荏的彪哥背影笑着高喊了一句，差点把彪哥吓尿了。 “叔叔好棒，叔叔好棒！”宝妞见没有危险了，第一个跳出来和吴戈击掌，庆祝他的胜利。“叔叔那么发达的肌肉，打架真的好厉害啊！我看和李小龙差不多！”“小马屁精，叔叔就会那么两下子，刚才那些都坏人，叔叔打败坏人，省得他们骚扰我们！”地上那些被打倒的流氓一直哼哼唧唧的，有人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到。 在柳妈的招呼下，那些警察也没为难吴戈和孙达，让他们有空去警察局录个口供就行，把地上的七八个流氓都带走了。 柳妈也要带着宝妞离开，离开前，柳妈见吴戈不肯透露姓名，也不肯留下联系方式，已经彻底放了心。孩子的身份特殊，她被反复告诫不能透露孩子的身份给陌生人。但她趁着众人闲聊的时候，偷偷拉住孙达，问清楚了吴戈的背景和联系方式，才带着孩子离开。 宝妞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地跟着柳妈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然柳妈要挨责骂的，她不想让柳妈为难。“叔叔，以后我来找你玩，你要记得我哦，我叫宝妞。” 第27章 警察局吃亏 “好，叔叔记住了。”吴戈也没当回事，举手之劳，转身就忘记了。倒是孙达十分不放心，劝老板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吴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去医院，打针吃药都害怕，最怕是牙医，一看牙医就浑身发抖。 再说万一检查身体，查出灵镜的事，还不被某些部门关起来当作研究物？好不容易劝服了孙达继续在外面等他，吴戈继续闲逛。 刚才他已经大致浏览了市场里的动物，心下做好了打算。买了二十只散养的土鸡、二十只散养的鸭子，这下每天都有美味的鸡蛋和鸭蛋吃了；还买了两头山羊，两头花奶牛。猪就算了，那玩意有点脏，以后再说。还买了几只兔子，但里面的面积还不够大，只能等买完黄金、扩大面积之后再放进去吧。这几只兔子就提在手上，也是今天来逛的结果。 每次买完，吴戈都得转悠到没人的地方，再放空间里，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其实都盯着有没有人在注意他，他手心里都是汗。幸好市场角落里有棵大树，能遮挡住别人的视线。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盯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老话永远有道理。 等吴戈提着兔子回到车里，孙达居然正在给张丽打电话汇报今天发生的事。“喂，你可是我请来的人，怎么变成小丽的跟班了呢？这点小事就不要到处宣扬了。”吴戈嘟囔着。“这事还算小？都惊动警方了，我们现在得去录口供。我看那几个混混不简单，特别是逃走的那个，万一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可就倒霉了。先跟丽姐报备下，万一找不到我们，也知道我们在哪里不是？”孙达心思细腻，想到了多种可能性。 吴戈说不过他，“好吧好吧，我看以后叫你孙妈得了，婆婆妈妈的，一点不像男人。”“老板，我刚才打架的时候十分男人，一点没拖你后腿，你不能冤枉我，你放倒了4个、我也放倒了2个呢。”说着，孙达从副驾驶座位前面的柜子里掏出碘酒和纱布，“你手破皮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孙达非常仔细地给吴戈涂着碘酒，吴戈浑身不自在，两个大男人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车里温度又高，怎么看都觉得好暧昧，于是没话找话，“有个日剧《大叔的爱》你看过没？挺逗得哈，哈，哈哈……”孙达涂好碘酒后，用纱布贴着皮肤耐心地包扎，“我知道你喜欢***难道，**不行吗？” 噗的一声，吴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真恨自己这张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你，你，看过？不早说！”孙达柔媚地瞟了一眼吴戈，“老板，我们都是正常男人，你放心吧！” “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越想越恶心。孙达故意边开车边抛媚眼，恶心得吴戈快要吐了，“你饶了我吧，大侠。”“那你从了我吧，老板！”“救命啊——” 刚到警察局，吴戈就大喊着救命蹿进去，弄得警察们都神情紧张得盯着孙达。“误会误会，我和老板闹着玩的！”孙达连忙摆手，一脸尴尬。“老板？好像有个贩毒大佬代号就是老板，”一个年轻的警察马上跑到电脑前比对照片，“有点像，你们都过来看看。” 收起玩笑的吴戈和孙达也凑过去看，我的天啊，孙达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这也太像了吧，活脱脱地双胞胎。警察马上就行动起来，三个人一起蹿出去把吴戈按在桌子上，另外几个人围住孙达，“你也别动，跑到警察局来闹事，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年轻的警察为自己立了头功而开心，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 孙达和吴戈真是冤枉死了，拼命解释自己是闹着玩的，可是没人相信。不由分说把两人按在墙上，浑身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毒品，就是随身的手机、钱包和钥匙都拿走了。 真是倒霉催的，本来是到警察局录个口供，把打架的事弄清楚省得以后麻烦。但是宝妞、柳妈，还有刚才在场的人现在都不在，吴戈说得嘴巴都起沫了，也没人相信，真是欲哭无泪。开什么玩笑不好，到警察局开玩笑，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关押了半天，才有人提审吴戈。连口水都没有，都错过饭点了，也没人送饭，刚刚打过架的吴戈饿得头晕眼花的，心想这警察难道要饿死我吗，不科学啊？吴戈被带到一个密封的房间，桌子前坐着年轻的警察和另外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看级别两人都不低。吴戈想，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姓名。”“吴戈。” “记下来，看来是代号老板的真名。”年纪大点的警察回头跟后面的记录员说，“你去查查他的背景，顺藤摸瓜，动作要快。”“是！”有人领命出去。吴戈着急了，“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什么贩毒的，良民一个，大大的好人！” 噗嗤，那个年轻的警察笑出了声，“严肃点，我看你是打鬼子的电影看多了，还良民一个，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最好老实交代，法院会从轻发落，要是跟我们玩花样，有你好受的。” “没问你，少插嘴，问什么答什么！”年纪大点的警察敲着桌面，态度非常严厉。吓得吴戈不敢乱说了，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年龄。”“21。” “你撒谎，你今年应该29了。”年轻警察翻着资料。“我真是21，身份证上写着呢。”吴戈着急了，难道21和29都分不出来吗，这俩人也太菜了吧。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化妆了，你的伪装骗过了很多人，不然怎么能在天罗地网的包围圈中从广州跑到潭峰？”“就是，身份证也是假的，相信你，我就是傻瓜！”你们真的是傻瓜，可是吴戈只能心里腹诽，嘴里可不敢这么说。 吴戈每回答一个问题，他们都不相信，非说是吴戈编造的。巨大的闪光灯照射下，汗都快把衣服打湿了。吴戈有点缺氧，浑身难受，要是周围没人没摄像头，他真想跑到灵镜里舒服得呆会儿。不过，空间里没有准备吃的和穿的，这事等出去一定弥补上，把空间打造成临时避难所，省得发生意外了都没处躲。 “嘭”地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女警察。年轻的男警察马上起身敬礼，“秦队，他就是代号老板的毒贩。”吴戈闻着似曾相识的香气，再看看身材劲爆的女警察，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秦艳？” “废话，我们秦队长声名远播，你这个毒贩子知道得还不少，秦队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嘛！”年轻警察一边朝秦艳献殷勤，一边不忘打击吴戈。吴戈不理他，晃着手铐哗哗作响，“我是吴戈，我们一起吃过饭的，你不记得我了吗？” 秦艳进来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请吃饭却迟到，而且丝毫没把自己放眼里的臭小子。她暗道，这些人太立功心切了，看着吴戈一脸稚嫩的样子，根本不像闯荡珠江的毒贩子。但是既然落到自己手里，上次的侮辱，哼，今天正好报仇了。 于是，秦艳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看你这个毒贩还很嚣张，居然敢攀咬警察，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就是，我们秦队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下三烂的人吃过饭，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小警察顺着秦艳的话说，对着秦艳笑得别提多腻歪人了。 “秦艳，上次是我的错，不该不尊重女性，虽然你脾气有点火爆——”看着秦艳杏眼圆睁，吴戈马上改口，“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是这种毒贩的事，我可承受不了。”吴戈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让秦艳舒服多了。 正在这时，之前出去的办事员敲门进来，“秦队长，弄错了，比对过dna，这人还真叫吴戈，不是代号老板的毒贩子。”吴戈顿时眼泪哗哗流出来，人民政府效率真高，谁以后说公务员效率低，我和谁拼命。 小警察十分不相信，“你弄错了，这人长得那么像，我们怎么可能抓错人呢？”秦艳也装模作样，看了看表，”还有6个小时，我们才必须放入。这段时间，大家再查查资料。”秦艳站起来走到吴戈身边，俯身看着他，背对着桌后面的警察，故意解开领口的几个纽扣，胸前波涛汹涌，一下子跃入眼帘，吴戈的鼻血一下子就喷涌出来，“你好好享受下这里的服务，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谁。” “喂，你别走，我们说清楚啊，我是吴戈，我们认识的……喂！”小警察看吴戈要暴走，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摁下去，“你给我老实坐好！”还重重地打了吴戈肚子一拳，疼得吴戈龇牙咧嘴，“我真的是好人啊！”秦艳这小妮子太坏了，等老子出去非得好好收拾你，你给老子等着！ 第28章 唇枪舌剑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张丽觉得不对劲，接连打了很多个电话给吴戈和孙达两人，均无人接听，急得团团转。孙达说他们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就回来，难道被扣下来？ 等到警察终于把电话还给吴戈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张丽已经跑了好几个才匆匆打车飞奔过来，看着两人疲惫不堪的样子，虽然很想骂人，但还是忍住抱怨的话，乖乖陪在旁边。 吴戈很欣慰张丽的乖巧，别看平时咋咋唬唬的。他知道张丽是惦记着他，心里暖暖的，真想抱住她温存一下。 两个人正眉来眼去的，秦艳哼了一声，走到门口，挑衅地看着他俩，“看来是我们搞错了，我代表警队向你道歉，谁让你长得那么像，叫什么不好，非让你手下叫你老板，装相！” “你敢打我吗？”秦艳故意贴得很近，看着像红眼鸡一样的吴戈，总算出了上次的恶气，挑逗挑逗他。 “你——秦艳，都是你搞的鬼，不然我们老早就放出来了，你明明认识我，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你居然瞪眼说瞎话，真看不出你是这么坏的女人！”吴戈气得不行，要不是看她是女人，今天非暴打她一顿不可。”好男不跟女斗，幸好我是绅士。现在两清了，我们最好不要再见，每次见你都没好事，扫把星！“ “我就是故意整你，怎么了？上次我走的时候就告诫过你了，敢跟我秦艳叫板的人，还没出生呢，你算老几？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一个，比你朋友王霸差远了！现在莫名其妙当上了什么公园园长，也不知道这个公园的人是怎么想的，估计是人才凋零，要么就是看你脸比较白，有发展前途吧，哼！”秦艳最恶心这种靠不法手段上位的人，这个吴戈，无父无母，前二十年平凡的在人群中都找不到，一下子鲤鱼跃龙门、飞黄腾达了，叫那些凭自己努力拼搏的人情何以堪？ “哼，听说你是什么大队长，难道警队没人了吗？这个局里，阴盛阳衰吧，是你的队友让着你而已，要不是你爸是局长，你有什么本事当队长？”吴戈火气上来，说话完全不经大脑，直接就骂了回去。这个臭女人，要不是身材火爆、脸蛋漂亮，这种智商加情商，碰到大案子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孙达把眼睛一捂，这下老板完蛋了，算是得罪死秦艳了。 张丽和孙达看他们两人舌枪唇剑你来我往，各不相让，都气得鼓鼓的，活像两只蛤蟆。张丽想，这个秦队长看来对吴戈也有点意思，不然怎么就揪着他不放呢？女人是最难琢磨的东西，但是，女人是最经不起挑衅的动物，只要你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就是你囊中的猎物，鱼钩上的鱼，再也跑不掉了。 张丽有点难过，她忽然发现吴戈将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虽然，他和自己还是暧昧的阶段，但是，彼此都有点意思的话，很容易就会慢慢发展下去。再说，上次的意外，让张丽忘掉吴戈是完全不能的了。而吴戈，气得直跳脚，差点就在警察局把秦艳揍了。警察局的那帮光棍都不是吃干饭的，抄家伙虎视眈眈等在旁边，这小子敢盯上全局的警花，要真让他摘走了，让我们情何以堪啊？要不是老队长坐镇不让乱来，一定揍得他躺床上起不来！ 总算扯开了跟斗鸡似的两个人，孙达把车开过来。上了车，吴戈还不解气，看着因为要检查有没有毒品而被解剖的几只兔子更是气得发飙，“我跟她没完！”“明天中午有兔子肉吃了，这玩意烤着吃味道才妙！”孙达看着肥美的兔子，这东西养起来味道太大了。警察局杀了几只兔子，倒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等孙达把车停好，自己骑上电瓶车回家睡觉。吴戈送张丽去开车，刚换了一辆炫酷的jeep自由光，看得吴戈都想开车去高山闯闯。“谢谢你，这么晚还来看我。今天的事怪我太鲁莽了，孙达和你汇报的时候，我还嫌他多管闲事，以后我去哪里，都告诉你，你别生气。”张丽一直沉默不语，弄得吴戈心里忐忑不安。 忽然，走在前面的张丽没有拉开车门上车，反而反身直接扑到吴戈怀里，用嘴唇吻住了吴戈。在朦胧的路灯照射下，吴戈看不清张丽的表情，只是被她的热情一下子点燃了。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吴戈闭上眼睛，双手像钳子一样搂住张丽，用力地吻了回去。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像恋人一样相拥，恨不得和对方黏在一起。正沉浸其中的时候，张丽突然狠狠咬住吴戈的嘴唇，疼得吴戈差点叫出声，等张丽推开吴戈的时候，吴戈才发现张丽眼角留下了眼泪。”是不是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转身，没等吴戈反应过来，张丽就上车走了。 这下害得吴戈琢磨了半宿，摸着嘴唇一直嘿嘿嘿笑，难道张丽是开始动情了，喜欢上我了吗？哦，我懂了，今天她看到我和秦艳吵架，她吃醋了。女人啊女人，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吴戈起来把蔬菜堆在楼下，没等孙达来就又回去补觉了，困得睁不开眼。 等下午睡醒了去办公室，所有人都发现园长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哼着解晓东的歌，“咱老百姓呐，今个要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啊，吼嘿，今个要高兴，高兴！”连说唱带rap，还一直反复哼唱着。 卫子健实在受不了，气得把笔都摔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脑子里全是这首破歌，图纸都报废好几张了！！“吴戈连连答应，没五分钟，若有若无的歌声跟蚊子哼哼似的又开始了。 孙达送货加买肉刚回来，跑到楼上办公室找水喝。“哎，园长呢？卫工你看见了吗？”“别跟我提他，谁提我跟谁急！”卫子健臭着一张脸。孙达很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来到楼下，孙达把车停到仓库那里，正看见吴戈蹦跶着走来，脚底下轻飘飘的。“老板，你改下午健身了？”“来来来，小达达，我教你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不到半个小时，孙达抱头鼠窜，“老板，我错了，你离我远点吧。张丽，卫工，救命啊！“ 今天张丽请假没来，吴戈想去看看，但是不敢贸然登门。赖在财务部和几个女人聊天，旁敲侧击大致了解了张丽的家庭背景，如果是半年前的吴戈，张丽这种女神是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峰，起码未来丈母娘根本就看不上他。但现在不一样了，吴戈怀揣金山银山，气质和能力都有很大提升，走在街上也算是有一定回头率的小帅哥了，因此，他觉得自己还是勉强称得上金龟婿的。 但是，也知道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汪栋梁这货，依然没有放弃对张丽的追求，直接追求不成，已经发展到曲线救国的路线了。吴戈嘴巴一撇，正面交锋都打不过，难道曲线救国就能实现了，呸，敢打我老婆主意，我让你彻底死心。 吴戈把罐装好的灵泉水，当然已经稀释过很多，每瓶水中才放了三滴灵泉水，他把这些水送给他的“情报机构”。由于吴戈的医术已经得到大家的公认，这种可与而不可求的机缘让人真心不疑，要不是吴戈再三嘱咐大家低调，不要把他能治病的消息外传，现在公园里都得到处是人，公园不干，改开医院得了。 听说是能救人也能美肤，可喝也可涂抹脸上的神水后，财务部的人从此对吴戈死心塌地，每次张丽有什么思想动态，都是她们第一时间传递给吴戈，当然，对于他们的暧昧，大家都是乐见其成，因此都有点推泼助澜的意思。 正在这时，出纳田晶晶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示意吴戈别出声，用口型表示是张丽。于是，吴戈马上禁声，偷摸凑到电话旁，听张丽说话。“晶晶，你帮我去跟园长请假，明天我也不来了。”田晶晶哦了一声，吴戈马上扯下纸写着：问问她原因。“你生病了吗，今天没来，明天也不来啊？公园一堆事呢，我看园长一个人搞不定。” 吴戈这个开心，自己人果然不一样，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就偏袒自己。 “没生病，家里有事。我爸说，明天有贵客登门，非得全家都在。我估计可能和我家的生意有关，十有八九是当官的，也许是给我弟弟介绍对象吧，上次也是这样的。”张丽抱怨了几句。 “让她直接跟我请假。”吴戈飞一般刷刷写着。田晶晶会意了，马上引导着，“你自己和园长打电话呗，你是他秘书，这种事肯定是你直接跟我讲啊，我夹在其中算怎么回事，你千万别让我为难啊。你不知道，你不在，园长跟丢了魂似的。” 第29章 恶心死你 “哎呀，我这不是第一次连请两天假嘛，人家不好意思打电话。公司最近事也挺多的，我看园长也有点焦头烂额，我不想用私事去打扰你，所以请你帮忙喽。以前你不想上班的时候，都是我和李园长说的，嘿嘿！回头请你吃饭，海鲜自助餐，就这样。”张丽没等田晶晶同意就挂了电话。“园长，你都听到了，我可是按照你的指示说的喔。 装作没听见张丽对田晶晶的揭发，小姑娘有时候有点懒、不想上班，是完全能理解的，这也是美少女们的特权。田晶晶长得也不赖，经常有人追，所以偶尔请假去应酬一下，人之常情，反正不影响工作，虽然刚毕业的孩子，但业务能力不错，自己调节好，财务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谁还没个事情不想上班呢。 吴戈又递过去一瓶水，“表现很好，值得奖励！”本来张丽揭穿了她的老底让她不好意思，现在水拿在手里，喜得田姑娘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这东西拿来做化妆水，一定对皮肤超级好，看园长一脸细腻的肌肤就知道了。已经喝了几个月的灵泉水，加上没事在水里泡澡，以前出摊时风吹日晒的粗糙感渐渐消失了，单看外表活脱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田晶晶有些懊悔之前没发现吴戈这块宝——以前吴戈就是穷屌丝一枚，谁能有火眼金睛发现呢？现在吴戈已经名草有主，还是自己的小姐妹，这个念头打消了。现在卫子健的书生气，加上潇洒的谈吐成为她的新目标。 虽然张丽电话里说这个官宦家庭来拜访，目的在于给她弟弟介绍对象，但吴戈已经从她不自在的语气上听出了问题，张丽有些怀疑，但是不十分确定。再加上田晶晶和汪栋梁以前是小学同学、现在住一个小区，三套两套就认定了这个来拜访的一定是汪栋梁。“我的傻妹妹，被蒙在鼓里了，救你出来的一定是我这个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这个汪栋梁，我以为早就知难而退了，没想到还死心不改。看我怎么收拾他！”吴戈离开财务办公室，叫上孙达去买衣服。打算明天去见见准丈母娘和准岳丈。人靠衣装马靠鞍，不打扮得帅气一点，怎么pk满肚子贼心的汪栋梁？ “最近客户夸你送菜的服务很好，今天我们一起去买几身特man的衣服，作为公司对你的奖励！”孙达听着好笑，我们公司就俩人，一个老板，一个司机。 其他人都是公园公司的，孙达也不在乎编制问题，归哪里都可以。反正公园有事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推辞。毕竟说到底都是老板的公司。 吴戈想着公园步入正轨后，他再去注册一个灵镜农庄公司，专门做农产品供应生意，每天轻松，还日进斗金。 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这样战战兢兢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吴戈本来没什么追求，以前想着还债，后来只求温饱，而命运总是推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反正是好事，孙达问了办公室里的女人们哪里逛街买衣服好，被人一顿哄笑——居然步行街都没去过？另外还是两个大男人一起去逛，哈哈，太逗了，弄不好被认为是gay呢。 两个人反正脸皮厚，开开玩笑无伤大雅。穿着平常的衣服去shopping。要是张丽在，就会让他们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去逛，售货员一般都是看衣服下菜单的。 现在城市里的大型商业综合体特别多，吃喝玩乐一条龙，两个土鳖一次都没来过。连停车场的入口都找不到，转了两圈，在保安的指点下，才算找到。入口排着长龙，全都是名牌车，几十万到几千万的都有。“有钱人真多。”孙达感慨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自己赚的。”吴戈哈哈大笑，“你还挺逗，投胎是门学问，咱哥俩都没及格。” 车队缓慢进场中，看来今天逛街的人不少。也有很多满载而归的车辆，潇洒地从里面轰隆开出。一辆黑色保时捷开出来的时候，速度太快了，把旁边保护收费亭的塑料护栏撞坏了，嘭了一声巨响，吓得里面的收费员高声尖叫。 其他保安包括保安队长迅速到位进行查看，他们先看车辆受损情况，打开车门下来一个满脸傲慢的年轻人，戴着巨大的蛤蟆镜，根根头发朝后梳着整齐，锃亮的棕色皮鞋。孙达说，“一看就是富二代。”那个人相当傲慢了，直接给保安队长一个耳光，“你们怎么设计的出入口，非常不合理，老子差点开不上来，说，我的车撞坏了，你们怎么赔？” 吴戈凑到驾驶室这边往左看，“真是冤家路窄，这货我认识，就是个富二代。”孙达很好奇，老板居然有这么有钱的朋友，疑惑地看着吴戈。“不是朋友，情敌一个。他对张丽动过心思。”“哦，我知道了，我听办公室那些女人说过，就是他啊，长得还行，就是有点欠抽。明明是自己开车技术不行，还倒打一耙，这种人品，啧啧，还是老板你人品好。” “少拍我马屁了，”吴戈说，“这货确实不咋地，怎么看都不顺眼。我听小田说，这货明天要去张丽家拜访张丽的爸妈。”“那可不行，张丽是我们公园老板娘，老板你得加油，别让人抢跑了，特别是这货。要不我们跟着他，半夜把他打残？” “停，打住打住，我们都是文明人，尽量不动武。昨天刚吃了一大亏，你还想进警察局受秦艳的气啊？”吴戈正琢磨怎么对付汪栋梁呢，看样子，汪栋梁今天也是来买礼物的，而且应该是非常贵重的礼物。 “你把耳朵伸过来，你去这么这么做。”吴戈跟孙达耳语了一番，孙达连连点头，熄火下车，还带了一袋饼干揣裤兜里。吴戈坐在驾驶位置上静观其变。孙达整了整衣服，慢悠悠走过去，看汪栋梁正和保安们吵架，说的话相当难听，句句骂娘。孙达直接躺在汪栋梁车前面的地上，”哎呦哎呦，你撞死我了，我的腰断了！“ 汪栋梁一辆蒙圈，我x，碰瓷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车子停着都敢来碰，赚钱也动动脑好不好？”喂，你们都看见了啊，他是自己躺过来的，不是我开车撞的！“汪栋梁嚷嚷着。保安有人看到孙达是自己走过去躺那里的，本来想告诉汪栋梁，但是这种人品的渣男，宁可让碰瓷的赚钱，于是大家一致沉默，装没看见。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碰瓷碰到我身上？赶紧给老子起来，不然要你好看！”汪栋梁吓唬他，看周围渐渐围过来的人群，他也有点慌，刚才还真没注意有没有人，光一脚油门上坡出来了，万一赖上自己，就要破财了，回家老妈一定唠叨个没完。 “你撞了人还有理了，车子是你开的吧，你看看我的腿都没能动了！”下车的时候，孙达把粘着兔子血的毛巾拿出来偷偷塞裤子里，乍一看还真像淌了很多血的样子。汪栋梁是典型的没胆子，有点害怕，嘴唇都有点哆嗦了，指着孙达喊，“你快点起来，不是我碰的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围观的众人不干了，“人家淌了那么多血，不管是不是你撞的，都得送人家去医院啊，有个三长两短的，出了人命你负责啊？”“一看这人就是富二代，家里有钱，不把人命当回事，这种人渣，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就看不惯这种富二代，有两个臭钱就到处显摆，看见就想抽他！”七嘴八舌的围攻汪栋梁，吓得汪栋梁想马上开车走人。 这时候，副驾驶座旁边的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语气更不耐烦的女人，大波浪的头发，鲜红的嘴唇，“哎呀，亲爱的，怎么还不走啊？别跟这些穷鬼计较了，让他们赔车子！”这个女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下来就惹起众怒，“我呸，撞了人还那么嚣张，不问问人家有事没事，还想让人家给你赔车子，想钱想疯了吧？”“就是，这个车是租的吧，怕人家车主找麻烦，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笑得这一男一女脸色十分不好看。 汪栋梁没招了，只好蹲下来低声下气地对孙达说，“兄弟，我真没注意你，你说赔多少钱，我给还不行吗？”孙达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不送我去医院，我头晕得厉害，想吐……”说完哇的一声直接吐在汪栋梁身上，刚才那包饼干派上用场了，孙达偷偷躲车底下嚼碎了，一点没浪费全吐汪栋梁身上，把汪栋梁恶心坏了，推开围观的人群，自己跑路边对着大树吐了。 第30章 土鳖逛街 坐在车里的吴戈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汪栋梁跑出去狂吐，心里暗爽得不行。而且刚才那个女的下车的时候好像喊了声“亲爱的”，难道汪栋梁根本就是有女朋友的？ 吴戈还真猜对了，这个汪栋梁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玩弄过很多女性，现在在老爸的指点下开始专门交往对家里生意有益的女朋友，三番四次下来，汪家的生意倒是扩大了不少。汪栋梁心中的女神是张丽，所以赚钱和真爱两边都想兼顾。 这个发现让吴戈大喜过望，我看你明天怎么收场！于是吴戈悄悄拿手机下车，等那个女人来扶他的时候，专门拍下了两人亲密的照片，相貌看得一清二楚，一看就是一对热恋的男女，张丽家就是再包容，也不会让女儿跳到火坑里。 比较自己和汪栋梁的差距，最大的劣势是吴戈是双亲不在的孤儿了、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做后盾。同时，最大的优势是和张丽两情相悦，女大不由娘，女儿喜欢的人，娘家或多或少都会高看一眼的。只要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当然，虽然有钱有势的人现在还看不起吴戈，但是，现在你对我爱理不理，将来我让你高攀不起。吴戈作为地球上最大的绩优股，凭借灵镜做自己的后盾，想退回到屌丝境界？难如登天啊！ 围观的人一致的谴责让这对男女扛不住如此大的压力，就想着尽快脱身。”兄弟，今天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着，我都同意。你先让我把车开出来，别挡着出口啊。”“这个简单，我也不是碰瓷的，你别把哥们想歪了。给我二十万块钱，我自己去医院，保证以后概不追究。”孙达故意把毛巾翻过来，让汪栋梁看到毛巾背面更多的血，而且孙达脸色苍白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装的。 “钱不是问题，但我现在没带那么多现金啊，要不你跟我去银行取？”汪栋梁以为没个五十万的这位爷不会起来，才二十万，还没到自己底线，小意思。这个富二代，花钱如流水，不了解碰瓷的行情，二十万已经可以成为行业祖师了。 孙达生气地对着周围人说，“大家评评理，这人根本就不诚心。让我一个腿压断的人跟他去银行取钱，他肯定想借机溜走，他跑了我能追上吗？” “就是，心眼太坏了，欺负残疾人！”围观群众中，有人刚逛完超市，手里拎着满满的购物袋，把刚买的鸡蛋直接拿出来扔过去，紧接着西红柿叶来了，活脱一个西红柿炒蛋家常大菜。吓得这一男一女尖叫着跑回车里。 女的一边拿纸巾擦头发上的鸡蛋液，看上去别提多恶心了；汪栋梁看着女友狼狈不堪的样子，妆容也花得跟鬼似的，心里又厌恶又恶心，差点又吐出来。女的一边擦一边碎碎念，“你把车里的东西给他不就得了？反正也差不多二十万了。” 车后排座位上放的是两人刚才逛街买的礼物，汪栋梁买来打算明天送给张丽及她的父母的上门礼物。给钱容易，要是空着手回家，老爸能直接暴打自己一顿。老爸是好面子的人，要是被人知道空着手去求亲，老爸也别想在潭峰市的富人圈子里混了。 “不行，还是想其他办法吧。”汪栋梁直摇头。女的开始撇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东西给了，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去其他地方买呗。”汪栋梁想想也对啊，现在的关键是尽快离开，长痛不如短痛。 女的看汪栋梁犹豫不决的表情，火上浇油，“你不敢，我下车去说。”汪栋梁连忙拉着她，“行了，你别捣乱了，你试试再惹怒这帮人，我们今天就别指望能平安离开了。” 说着，汪栋梁把后排座位上的盒子、袋子都拿到前面，今天挑选了很久的礼物，就这么给出去还真是肉疼。但是，围观的人群情激奋，扔过来的东西砸不到，就开始砸车子。孙达都有些呆住了，太给力太配合了吧？ 吴戈也有点不安了，事情别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这样吧，算了算了，破财消灾。”汪栋梁一狠心，把手里的东西囫囵个连拎带抱拿下车，“都别吵了，不就是钱嘛，我现在给不就行了？你看看，都是珠宝首饰，发票在这里，东西你放心，都是这里买的，货真价实。” 孙达瞥了眼发票，故意装作血流多了、整个人软弱无力的样子，“行，你说多少就多少，我不和你计较了。大家帮帮忙，帮我叫个救护车，我要上医院。”说完，整个人装作马上要晕倒了的样子，吓得汪栋梁腿都软了。 “你们听到了啊，他说拿了钱财和我两清了。”汪栋梁直接上车发动马达。几个小伙子上前把孙达拽出来，孙达还故意拦着他们，“让他走，我挺得住。” 既然事主都发话了，其他人再有意见也没用了，所以围观群众让出一条路，汪栋梁是头也不回赶紧溜之大吉，连让保安赔车的事也不敢提了，保安们都是清嘘了一口气。 由于是市中心，救护车来得也快，三分钟不到，车已经来了。从车上下来两个小伙子抬单价，地上那些值钱的东西也一并塞到单价下面。 车开出去刚拐弯，孙达一下子从担架上蹦起来，“停车停车，老子要下车。”吓得那两个年轻的护工以为活见鬼了。孙达拍着车门，大声嚷嚷着，“我是xx社的，你不让我下车，要你们好看！” 两人没招，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所以，赶紧让司机停车。孙达从兜里掏出500块钱，“出车费够不够？”“够了够了，足够了。”孙达等车一停，拎着东西就往回跑，边跑边脱外套，绕着人群跑过来，把东西扔后排座位上，谁都没注意。 “老板，漂不漂亮？对付这孙子，就得出阴招。”孙达得意得哼着小曲。吴戈竖起大拇指，“你绝对是人才，我给你涨工资，这个月开始加2000！你这演技跟谁学的，那些当红小鲜肉要是有你一半演技，就不会被骂了。” 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又很快开上来，收费员看了下时间不到15分钟，抬杆放行，心想这两人有病吧，这么难停车的地方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找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两个人打开袋子和盒子，仔细看汪栋梁都买了什么好东西。有周xx的珠宝，有xx黄金的黄金，有xx牌的钻石，还有xx牌的玉器，xx牌的高档手表。 “啧啧，”孙达直咂舌，“这小子挺大方的，看样子都是好东西。”吴戈也不认识，反正从大商场买来的，应该是真家伙，“这下省了，明天直接送张丽的爸妈。”吴戈提着袋子下车，说是找地方去存起来，其实就是扔灵镜里面了，谁也抢不走。 接着驱车去另一个购物中心，说好的买几身像样的衣服。虽说不是节假日，来逛街的商场也人山人海，吴戈觉得好像小时候过年一样热闹。到处都是俊男美女，孙达的眼睛都看直了，两人活脱是乡巴佬进城。 “看，前面有2个外国美女，穿得好清凉啊，这么冷的天，人家居然露着大腿！”孙达拽着吴戈往左边指了一下。吴戈觉得这里面的空气都显得很稀薄，胡乱看了一眼，“这些人都不上班吗？” “有钱人的钱更好赚。”孙达看购物的人们几乎没有空着手的，而且袋子上很多都是英文包装，看着十分高档。 “这家不错，都是男装。”两人乘电梯刚到二楼，就看到正对着电梯口就是一家男装品牌，海x之家。进去转了一圈，店员很殷勤着接待着。两人边看边议论，“这家不错啊，看着挺时尚的，颜色好靓！” “但是，好像没有汪某人身上的好。”吴戈不知道买什么，总之要比汪栋梁的更好就对了，就是穿着明天去挑战的，穿差了，气势就弱爆了，还怎么抱得美人归？ 孙达拼命回想着，“好像是这么回事，服务员，你们是这里最高档的店吗？”两三个店员都笑了，“这里是中高端消费的，普通人也都买得起，你们要找的是高级定制的店吧，在楼上，最顶楼的私人会所里。” 第31章 高级定制 两个人从2楼男装区出来，看着路标上也没有写怎么去12层。只好一层一层坐扶梯上去，都快转晕了，孙达受不了，“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在11层，扶梯已经没有了，两个大男人东瞧西望的，就是找不到怎么去12层。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人员询问，工作人员彬彬有礼，“两位先生，请跟我走，电梯在大厦的另一侧。” 结果又沿着11层，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逛街绝对是体力活，一般人肯定吃不消。”两人都没有正式女朋友，从小看电视也知道男人这方面的辛苦，自己亲身体验下，更坐实了这种累，光走路都累死。 工作人员长相很甜美，听到他们的抱怨，微笑着说，“两位先生想必是第一次去12楼吧，难怪找不到。一般来逛12层的都是vip客人，他们可以在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和一楼大厅找到专门的电梯刷卡上来。” 吴戈和孙达面面相觑，“难道没有卡，连电梯都坐不了吗？”“这个也没关系，在这里消费单次达到一定金额就自动成为vip客人。”工作人员得体礼貌地回答。“那要消费多少金额呢？”孙达问。“不贵的，十万以上就可以了。”依然是不卑不亢地回答。 “十万块钱买衣服？那衣服是金子做的吗，也太夸张了！”这都赶上自己一年的收入，孙达哇哇乱叫，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要是他老妈知道儿子拿一年收入买了几件破衣服，立马把他赶出家门，而且恶名瞬间传遍老妈的朋友圈。 “要现在支付吗？”吴戈微笑着问，前面带路的工作人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衣着很普通、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但是气质和皮肤细看，好像比有钱人更像有钱人，难道是低调的某家族少爷吗？ “不用的，对于第一次来的客人，我们商场是有一次机会给到的：消费满10万，送vip铜卡，享受专用直梯与专人导购服务；消费越高，等级越高，尊享感越好。当然，如果没满10万元，就要暂停该服务了，这样对其他vip客户比较公平。” “不知道您是否理解？”工作人员引领他们走到专用直梯门口。吴戈掏出两张百元人民币，递给工作人员，“谢谢你的带路。”吴戈在空间里放了五十万现金，方便随时使用，就露天堆在地上，除了警告大黄不要去咬之外，其他动物是不会弄坏钱币的。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位帅气的男服务人员，“两位下午好，请出示您的vip卡。”女工作人员悄悄递过去一张钱币，“王经理，这两位是新客户，没有卡。” 王经理显然是见惯了潭峰市的有钱人，态度相当傲慢。这时，有一家子浩浩荡荡走过来，其中的女主人穿着粉红的狐狸皮草，挎着名牌包包，“小王，我今天忘记带卡了，麻烦你帮我刷下吧。” “江姐姐，你这不是寒碜我嘛，你根本不用带卡，打我电话，我去1楼接您，不用您到11楼找我，跟我还要客气嘛！您是没拿我当自己人。”王经理这通抱怨听得江姐全家哈哈大学，“小王太会说话了。” 他们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完全当吴戈他们是空气。孙达很生气，“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女工作人员也想不到王经理如此势力，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级别比自己高，不敢说什么。 等到电梯再下来，王经理有些傲慢地对女工作人员，“上来吧，以后新客人你来接待啊，没看到我比较忙嘛，别给我添乱！” “我们第一次来，也不熟悉这里，你能陪我们一直逛吗？”吴戈边问女工作人员，边掏出五张鲜红的人民币，看得王经理眼睛有点直，这乡巴佬出手如此大方，连忙伸手接过钱，把女下属挤到一边，“她是新来的，经验不丰富，还是我带您去逛吧。” “咳，我不喜欢男人，感觉怪怪的，你可以陪刚才的江姐去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吴戈一本正经地拒绝他。王经理不敢得罪他，吴戈可是有仇必报的人，所以讪讪的不说话了。 “这商业中心的设计让你搞不明白了，明明有12层，可是电梯就只到11层。通往12层没有扶梯，只能坐直梯，而且还有专门的接待人员服务我们，我们这么大的人了，连怎么坐电梯都不会吗？”刚从电梯厢里出来，孙达就悄悄抱怨了一句。吴戈摇着头，”你不懂了吧，我听说bj还有全国唯一没取消的职业——专门开电梯的人。 到了12楼，女工作人员才高兴起来，“你们是我接待的第一组客户，希望今天我的服务能让你们满意。”孙达指了下吴戈，“这是我老板，主要给他买，高级定制的衣服，明天去拜见未来丈母娘，必须穿帅气一点。” 女工作人员黯淡了一下，果然帅气多金的名草都是有主的。但很快就振作起来，“您喜欢什么风格的，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呢？” 吴戈想了想，中式的平时用的机会太少，而且要有那种书卷气的人穿中式的才好看，自己穿上有点不伦不类的，“西式的吧，不要太正式，最好平时也能穿的，偏休闲一点。” 女工作人员点点头，“这个好，您想得很周全。我带您去的这家高级成品店，一定符合您的要求。”说着，很快就领着他们去了旁边的一家店铺——昭溪定制。 店面装饰很时尚，也很洋气，外墙喷涂了蒂凡尼蓝的颜色，点缀着彩色梦幻的装饰品，橱窗里一个男模和女模，高傲得看着远方，脚下是苍茫的大地，和两三个散落的皮箱。 “挺不错的，这个调性看来很不错。”吴戈点点头，率先进到店里，抬头看左边墙上挂的展示成品，一套套一件件错落有致，乍看很普通，设计与剪裁更符合人性，领口和袖口有些小细节更见设计的精巧。 从店的里面，挑帘走出一个非常有气质的中年女人，穿着一套非常合身的刺绣西式女装，两眼正视吴戈，很礼貌地招待着，“欢迎光临，想定制什么衣服，把需求告诉就行，这里摆出的成品套装不多，如果有特别心仪的款式和要求，可以提前告诉我。” 然后，她招呼着女工作人员，“小熊，今天你可以接待客人了？”小熊姑娘点点头，“是啊，昭溪姐，今天早上领班跟我说我可以出师了，所有培训都完成了，考试成绩是优秀。”小熊姑娘激动地说。 她指了指吴戈，“昭溪姐，你帮这位客人定制衣服吧，明天他要参加重要的场合——拜见未来的丈母娘，你的手艺最好了，所以我直接带他过来了。” 吴戈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昭溪姐没有上下打量，也没有嫌弃他衣着寒酸，可见是十分有修养的人，表里如一。他点点头，“我对高级定制完全不懂，流行趋势也不知道，您看看我适合穿什么样的衣服，直接做就行。” 昭溪姐这才仔细看看吴戈，眉目有神，不卑不亢的气概中隐藏着雍容的气度，皮肤白皙细腻但并不娘，举手投足很有分寸，暗叹了一声，不错。于是，她思索了一下，“你们跟我到店后面，里面的更适合一些。” 于是，几个人跟随昭溪姐往里面走，挑开帘子，看到里面的空间摆设更见心思，墙上果然挂着更名贵、但显然更高级的衣服。“由于时间太紧，从布料开始定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您看看喜欢哪套，我直接在上面改，这样效率最高，效果也最好。” 吴戈一边看，一边用眼神示意昭溪姐可以摸吗？见昭溪姐点头，他才仔细看看，同时也伸手摸衣服的材质。 一套浅蓝色的西式套装，微微带着褶皱，透露着贵族气质；一套浅咖色套装，袖口略紧，更显干练；还有一套深灰色的套装，上面隐约缝着金线，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更显不凡。 “能试这套吗？”吴戈指着最后那套深灰色的套装。“您眼力真好，这套是全店最贵的。”昭溪姐拿来衣撑，把套装小心取下来。孙达要帮忙，昭溪姐委婉地拒绝，“哪有客人服侍主人的，这不合规矩。” 等吴戈到试衣间换好衣服再出来，别说小熊姑娘了，连孙达的眼睛都直了，围着吴戈直转圈，弄得吴戈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你别太夸张啊，小心我扣你工资。” “难怪人家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老板你穿上这套衣服，别说张丽的爸妈了，就是秦艳的爸妈也得被你降服啊。” “别瞎说！”秦艳的家庭背景确实比张丽更好，家里更是有权势，所以孙达的本意自然是绝对他的老板天下第一帅。吴戈又想起秦艳的胸前波涛澎湃，有些不自然，心说人不能太贪心，小心鸡飞蛋打。 第32章 智斗情敌 “这套衣服非常合身，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试穿后效果这么好，只要做些小改动就可以了。”昭溪姐拿着尺子和粉笔边看边动手改，“2个小时之后再过来拿吧。” “你还没收我的钱呢，昭溪姐。”吴戈拿出卡递过去。“做了这么多年衣服，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别人要靠衣着打扮来区分，我从来不会的。看人只要看人的眼睛就行了。”昭溪姐拿过卡片，去pos机那里刷，“38万整，手工费就不收你的了，挂了一年多，总算遇见合适的人了。” “其他两套老板要不要再试试？”孙达觉得浅咖啡色那套也很好，不过颜色有些特殊，不试穿过，想象不出效果。“我觉得不用了，感觉不合适。”昭溪姐接过话来，吴戈也摇摇头不试了。 38万一套，孙达直咂舌，四年的工资啊，就这样穿身上，老板难道真是富可敌国的富二代？小熊姑娘更兴奋，按照商场规定，她可以拿到定制服装1%的提成，也就是3800元，超过了她的底薪，高兴地搂着昭溪姐窃窃私语。 花38万，能抱得美人归，已经是很小的代价了。一般丈母娘的标准是有房有车，父母双无啊。不严格意义的讲，吴戈可是完全的合格，而且还是相当不错的绩优股。试穿衣服时也带给他强大的自信。 两个大男人闲着无聊，跑到楼下去看了一场电影，看马特呆萌如何打败怪兽、守卫长城。第一次看4d电影，一会儿喷水，一会儿吹气，一会儿座椅上下摇摆，让他们很是爽了一把，电影内容的好与坏都不重要了，关键是享受到了这个过程。 拿到包装十分精美的衣服，都不忍心拆开了。昭溪姐问吴戈拿名片，吴戈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都没有印名片呢。最后交换了手机号码，约定了每季度吴戈过来定制2套服装，又交了一笔不菲的定金。 继续睡前泡澡，继续醒来健身，不知不觉吴戈已经练就了2块发达的腹肌。8块腹肌的人生也是可以实现的。 现在送菜的种类又加上了鸡蛋、鸭蛋，吃了他的蛋，好像其他的蛋类都淡而无味了。即使普通的一碗米饭，配上一个水煮蛋，就已经好吃到流泪了。 早上起来，吴戈锻炼结束后，打开精美的包装盒取出里面的衣服，穷屌丝气息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生都喜欢的大众情人款——文雅而不娘炮，有礼而不啰嗦，亲民而不卑贱，温暖而不黏人。 等到接近中午时，“奸细”田晶晶打电话，“园长，你出发吧。汪栋梁他们刚到。”他重金收买的奸细，关键时候十分给力。只有随时了解敌人的动向，才能拟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带上沉甸甸的礼物以及六篮子精美包装的蔬菜水果，孙达开车将吴戈送到张丽家所在的小区。保安先给你敬个礼，“先生，请出示您的小区门卡。”“我是来访客人，我的朋友是小区的业主。”孙达下车递烟。 “请您联络该业主，一定要业主同意才能放行，这是我们的规定。”保安非常专业，但是坚决地拒绝了孙达的烟。 吴戈有些为难，要是通知张丽出来接，就给不了她惊喜了，甚至可能会认为是捣乱。正为难呢，有人带着孩子从小区里面走出来，挎着篮子，好像去买菜。小孩看到吴戈十分开心，“叔叔，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吴戈仔细一看，这不是上次调皮、从骆驼身上掉下来的宝妞吗？“嗯，叔叔今天是有事来这里找朋友的，但是你们小区太严了，叔叔进不去。等下次，叔叔专门来找你玩，好不好？” 宝妞眼珠转了一下，“一定是女朋友吧，我有个堂哥和你差不多大，刚交了一个女朋友，现在打电话、出去玩都不带我。” 这孩子鬼精鬼精的，骗不住的。吴戈只好老实地点点头。保姆柳妈一开始很警惕，以为吴戈是故意接近孩子的，但听着两个人聊天，才渐渐打消怀疑，笑着对吴戈说，“这个容易，我和保安说一声。” 看来宝妞家颇有势力，保姆柳妈冲保安点点头，保安二话不说就放行了。宝妞拉着吴戈，让吴戈蹲下来，“叔叔，我住最里面的一幢，下次你来，就直接报我大名，说自己是‘辛嫣然’的朋友就行了。” 吴戈憋着笑，认真地点点头，“下次我一定专门来找你，叔叔从来不骗人的。” 按照田晶晶的指引，车子很快就开到张丽家楼下——一幢法式联排别墅。孙达已经把右腿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还拄着两个拐杖，一瘸一拐地下车。听到里面正在聊天，似乎还挺开心的，吴戈心想，等下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出来。 孙达敲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是张家的保姆，“你找哪位？”孙达望着客厅里，“我找姓汪的。”保姆愣在原地，怎么找人找到客人头上了？ 孙达没理会她，自己往里面闯，还大声嚷嚷，“姓汪的，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汪栋梁正极力讨好未来的岳父岳母，突然听见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扭头一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你……你怎么来了？” 汪栋梁的爸爸心里骂自己儿子笨蛋，这么说话，明显是认识对方的，这就不好办了，赶紧起身拦住孙达，“您是哪位？我们现在在做客，不方便与您交谈，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孙达马上扔了拐杖，坐在地上嚎啕，“你们汪家欺负人呐！昨天你儿子把我的腿撞断了，说没钱赔我，就给了我一些珠宝首饰，告诉我说价值二十万，结果我今天去当铺兑换的时候，人家说是不值钱的东西，姓汪的，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还我腿来……” 说着，孙达还拼命往前爬，吓得汪栋梁不打自招，“我已经都赔过你了，你快点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张丽的爸妈刚才对汪栋梁的表现非常满意，家世背景、谈吐相貌、衣着打扮、知识储备等等，各方面都相当优秀。虽然女儿私下里明确表示不喜欢，但又不好当面拒绝，一直微笑，难受死了。 听着汪栋梁和孙达几句话，大致事情经过也明白了。张父有些皱眉，把人撞了还驾车逃逸，用假的珠宝当做赔偿，这人命关天的事怎能儿戏？张母的脸上也不好看，要是汪栋梁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家世背景再好，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 张丽仔细一看，地上着哭咧咧的不是孙达吗？因为最近汪栋梁都没来过公园，所以根本不认识孙达。她惊讶地一捂嘴，差点叫出来。孙达生怕露馅，只好用眼神拼命暗示她别揭穿自己。张丽一下子想明白了，他是故意来捣乱的，不过正合自己的心意，干脆装不认识。 “小汪，你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再这样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而且是在我家里，别人会以为是我们的责任呢。”张母毫不客气。汪父脸上也挂不住，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只好一直赔礼道歉。 “儿子，先把人扶起来，躺地上多不像话。”汪父下达命令。汪栋梁还记得孙达昨天血淋淋的样子，心里厌恶得很，但又不敢拒绝父亲的命令，只好扶着孙达站起来，孙达回头“呕”了一声，汪栋梁以为他吐在自己身上，恶心得立马松开孙达，检查衣服上有没有呕吐物。 大家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把孙达扶到扶手椅上坐着。吴戈在门口听见里面吵闹的声音，心想，我再给你加一把火。 汪父拉着汪栋梁到旁边，仔细盘问昨天的事情经过。汪栋梁只好从头交代了一遍。汪父仔细想了一下，知道是碰上专业碰瓷的了，有些难办，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黑社会背景。但是，只要是为钱就好办，千万别坏了今天的大事。 汪父让汪栋梁好好和张父张母解释今天的事，安抚住他们。汪栋梁的脑筋转得也快，马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伯父伯母，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是这样的……” 正在这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保姆也觉得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客人，刚把门打开，就冲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直奔汪栋梁而来，哭着打过去，“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是今天去我家拜访我父母吗，你这个大骗子，居然向别的女人求亲，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呐，真不要脸，我苦命的孩子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第33章 正式拜访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什么情况啊，比电视剧里演的还狗血。汪栋梁也一脸懵逼，我擦，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还没反应过里，汪栋梁的脸上已经被挠了好几道。鉴于那个女人说自己怀有身孕，汪氏父子也不敢出手拦着，都是被动挨打，连汪父都挨了几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 张丽都快憋出内伤了，这下汪栋梁是彻底没戏了，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父母面前烦她了。张父张母很生气，但出于良好的涵养也不好开口骂人，“不要在这里撒泼，有什么事到外面去说。张妈，送客！” 张母拉着张丽一起到楼上去。孙达还见缝插针地装委屈，“谁来管管我啊，医药费谁给我出啊？”气得张父到楼上书房就摔了杯子，“丽丽，以后不要跟这种人交往，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丽马上接上话，“别怪我头上啊，又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谁让来的你找谁去。”张父知道是张丽的哥哥介绍的，汪父的产业对于张丽的哥哥很重要，但是即便对事业有发展，你也不能推妹妹入火坑吧？ 看着张氏一家三口都上楼去了，孙达趁乱也悄悄溜走了，现场就留下汪家父子、保姆和那个汪栋梁的女朋友，汪父想息事宁人，汪栋梁今天连受两拨气，气得要命，保姆希望他们尽快离开，还个清净，而汪栋梁的女友则撒泼闹着非要个说法，吵吵个不停。 汪父虽然痛心自己生了个废物出来，连女人都搞不定，但总算还没失去理智，最后他拉着儿子和儿子的女朋友离开了张家，回家去处理这烂摊子。孙达回到车里冲着吴戈一抱拳，“园长，幸不辱命！”吴戈哈哈大笑，“快给我讲讲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在外面光听里面闹哄哄一片。” 于是，孙达绘声绘色将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边讲边乐，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让你惦记老子的女人！ 等了半天，时候差不多，吴戈提着礼物，很绅士地敲着张家大门。张父气得够呛，“张妈，要是刚才那对父子回来，就说谁也不见，让他们走。”保姆张妈答应了，下来来开门，哟，一个更帅气的小子，“先生，你找谁？”“阿姨你好，我是张丽的同事，我是来找她的。”张妈请吴戈坐下来，上楼去找张丽，“小丽，楼下有个特别有魅力的小伙子，说是你同事。” 张母也十分好奇，“小丽，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同事啊？”张丽猜到是谁了，有些脸红，“就是普通同事，你们别想歪了。”张母非要跟着张丽一起下楼看看，张丽劝不住，只好跟着一起下来。 “伯母您好，我叫吴戈，是张丽的同事。”吴戈见张母亲自下来，心说有戏，连忙起身站在沙发前，给张母行礼。张母上下打量着吴戈，这小伙子怎么形容呢，一个字，帅，两个字，真帅！“吴先生，你请坐，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 吴戈连忙谦让，“不敢不敢，主人好客，客人也要守规矩，不能逾越啊。”张母越发满意，从家世、工作、收入、未来计划，甚至身高、体重，平时有什么爱好，都问得一清二楚。张丽虽有些害羞，眼观鼻、鼻观心一样，但一字不落都听进去了。 “今天初次拜访，还是不速之客，请伯母不要见怪。这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着，吴戈让孙达把水果都拎过来，“这是我和同学一起培育的新品种蔬菜水果，吃了包你满意。“张母将信将疑，但出于礼貌，拿起一个粉红的西红柿，小尝了一口，马上赞不绝口，”小丽，你也吃吃看，有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呢。“ 张丽又拿了其他的水果，“这些我都吃过了，妈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吧。”“你都吃过了，怎么没见你带点回来给我吃啊，真是女大不由娘，胳膊肘往外拐。” 张母又喊来张父，“楼下的小伙子不错，比刚才的汪什么栋梁好太多了，简直是天壤之别啊。你下来看看。”张父哼了一声，“要是还是那样的纨绔子弟，我直接把他打跑。一女百家求，我女儿这么优秀，不愁嫁的。” 连孙达都被留下来吃晚饭，可见张家对吴戈果然是喜欢。张丽小声告诉父母他们认识的经历，再者说，吴戈其实是公园的园长，并不是普通员工。张母看着吴戈的衣服，剪裁和造型，早已猜出了是昭溪定制是手笔，可见吴戈家底殷实。所以，各方面都相当满意。 张父故意装作很深沉，“初次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不能只提几篮子蔬菜水果啊，被人笑话的。”吴戈一拍脑袋，“孙达，车里的礼品赶紧拿下来。” 转身对张父拱手，“小婿已准备妥当，但不敢造次，请岳父大人见谅。”“你们在讲戏文吗，不好好说话。”张丽娇嗔了一声，“都没问过我的意思，你们不害臊。”说着，就跑到楼上去了。 张母示意吴戈，“还不去追？楼上最里面的房间。”吴戈如梦初醒，哦哦哦，这才追到楼上，果然门是虚掩的——有戏。 “你怪我不请自来吗？”吴戈搂着佳人问。张丽贴着吴戈的胸膛，听见里面咚咚咚有力的心跳，“你说呢，明知故问。” 吴戈再问，“好像做梦一样，今天居然就变成毛脚女婿了，半年前我还是一个借住在仓库的穷小子，你还是我高不可攀的女神呢。”“那是你自己努力、打拼的结果，命运对待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孙达毛遂自荐在张家做主厨，一桌简单的食材做得色香味俱全，当然，用的食材都是来自吴戈的灵镜里面，连淘米和做菜加的水都是灵泉，吃起来简直放不下筷子。 “吴戈啊，潭峰公园可是个大项目，一定要做好做稳，如果缺少资源和金钱，尽管开口，自己人不要见外，让外人看笑话。”吴戈答应着，“您放心吧，张伯父。” “丽丽是我们张家的宝贝，我希望你能善待她。”张父在饭后和吴戈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吴戈不太会下围棋，硬着头皮和张父切磋。 赢也不对，显得自己喜欢争强好胜；输也不对，输是笨蛋一样；赢太多不行，未来岳父的面子没处放；输太多更不行，你是岳父，会把女儿嫁给智障吗？ 吴戈忘记了灵镜对自己的改造，不但是身体上的还有智力上的。他手里翻着张夫收藏的棋谱，一点点入门研究，三盘棋下来，居然能似模似样的下围棋了。 张父也惊讶于他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此子不是池中物啊，明明第一盘的时候还是菜鸟，到第三盘也是可以称为中段了。 所谓下棋，一般都是未来岳父考验未来女婿的套路，吴戈又一次圆满过关。 张母和张丽一直坐在旁边小声嘀咕着，张母问得更细，张丽一五一十把和吴戈认识的经过都讲了一遍。虽然家世背景很普通，甚至有些登不得台面，但张母也并不十分在乎，关键还是看人。 张父也小声告诉吴戈，“我当年也是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从农村考到潭峰市的，经过多年苦心经营，才置下一份产业与社会地位。这个世界是看能力的，看未来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全家满意的目光，吴戈告辞了。张母拍着女儿的手臂，“去送送人家。”孙达先一步出来，我去开车，你们慢慢来，我出门不带耳朵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说完，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往停车场跑。没两步，传来孙达“哎呦，我的亲娘咧！”的声音，逗得两人对视着都笑了。 “虽然不请自来，但今天的表现没丢人吧？”吴戈拉着张丽的手。“没有，谢谢你今天给我的意外惊喜！”张丽说。 “以后我可以叫你老婆大人了吗？”“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称呼，我怎么管得住呢，傻瓜！”孙达听着起腻，在旁边呼啸而过，“我什么也没听见！” “小达达，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性格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类型的。”张丽大声喊着。“给我留着，我要见见！”孙达远远的声音传来，忘记了自己听不见的誓言。 “对了，我妈带我曾经去潭峰上面寺庙里许过愿--希望菩萨保佑我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现在要去还愿的。”有些害羞的张丽，亲口夸着吴戈，显然是非常满意。 “这个好办，明天我们去还愿吧，我要感谢菩萨把你赐给我。”“明天还上班呢，翘班去不太好。”“我是老板，谁会乱说，非周末人还少些，就这么定了。”“我发现你还有点大男子主义。”“没有没有，我是妻管严，对老婆大人的话言听计从。” 第34章 一起爬潭峰 因为上山必须统一坐公共巴士，所以孙达把车停在潭峰旅游集散中心附近的停车场。吴戈叫他先回去好了，孙达露出”我懂你意思的笑容“，张丽看不下去了，只好掉头走到一边，假装看不到这两个臭男人的互动。 吴戈去买好了车票、缆车票还有登山的门票，背上背着登山包，其实里面是报纸团成团撑大的，出发前买的水和零食，都放在灵镜里面，这就是个巨大的可移动天然冰箱，放进去的食物是热的还是冷的，拿出来温度都不变，真是太神奇了。 虽然里面有昨晚吃夜宵的时候买的烤羊肉串和冰凉的扎啤，可惜没法拿出来吃，不然，你怎么解释在荒芜一物的山上，空手变出美味的食物，又不是食神周星星。 说是大巴，其实就是比一般的suv大些的中巴车，能载着三十多个人。中巴拉着他们走了一大段盘山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同车剩下的座位都让一个二几人的旅行团包下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全是盘山路，而且还是转着圈螺旋上升的路，就像坐上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一直转啊转的。 一些受不了的人，都拿车上准备好的塑料袋吐了，直嚷嚷头晕。张丽脸色有些发白，吴戈装模做样翻背包，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盒晕车药，从灵镜里拿出一瓶灵泉水递给张丽，”吃一片晕车药吧，能缓解下。“张丽闻言，睁开眼睛，根本没看就把药片塞嘴里，喝了两口水。吴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没五分钟，张丽的脸色重新红润了，因为难受而闭上眼，现在也睁开了，”这是上次你救李园长和大黄的药吗？吴戈没法解释药效这么快的原因，只好点点头。张丽有些埋怨他暴殄天物，“这药这么珍贵，你应该留着以后万一有重大疾病的时候用。”吴戈一脸无辜，“现在不就是重要的时候吗？”张丽脸比刚才还红，伸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拧了一下吴戈，吴戈虽然疼，也不敢吱声，深呼一口气，我忍。 旁边目睹一切的一个胖子，掏出兜里的皮夹子，“兄弟，你这个晕车药多少钱，我买一颗。难受死了，再过一会儿不用爬山，就直接下山了。”吴戈笑着说，“下山也是盘山路啊。”胖子哇哇大叫，“上了贼船了，这么晕！” “这药比较贵，主要功能不是治疗晕车的，是我自己研制的，要是吃出什么问题，我可不敢保证。”吴戈晃着手里的药盒。张丽有些不解，这药可是包治百病的，而且能在急救中发挥作用，绝对的神药，怎么会有副作用呢？她不懂了，这招叫做“欲擒故纵”，你越是摆出高深的样子不想卖，偏偏就有人越是乐此不疲追着买。 那个胖子眼里的药盒，就像沙漠地带的水，很久没吃饭的人眼中的烧鸡，再忍下去非出人命不可，不由分说，十分大义凛然，“多少钱，我买！”“1000一片，这还是看在今天大家同车的缘分上卖给你，否则一万我都不卖的。”说完，做出忍痛的样子，勉强拿出一片给胖子，“用这瓶水喝，效果更好，但是这个水更贵哦，4000一瓶。” “幸好你大方，居然给我打了半价，果然是好人！”胖子一点不怀疑，马上付钱。周围的人跟看傻子看他们，明显这几个人是一伙的，合伙骗钱。不过胖子吃完药，五分钟后就开心得大笑，“一点不难受了，头也不晕了，真是神药！”这人还真是不差钱，又付了5000，拿了片要和一瓶水。 在盘山路上导游一直在说潭峰晴天如何如何难得，日出看不看得到要靠运气之类，还不停地推销手里的一次性雨披，五十块钱一个，直接是坑死人没道理的节奏，没人买。导游也不啰嗦，”现在不买，等下到山上就是一百块一件啊，先说好。“ 导游走到吴戈和张丽，“兄弟，就你们两个人？要么跟我们团一起走吧，大家相互照应，都是出门在外的。”吴戈见张丽不反对，就答应下来。导游还小声问吴戈，“你的推销技术相当不错，我想跟你学学。”吴戈和张丽忍着不敢大笑，“大家有缘一起游山玩水，多交流，谈不上教学。” 中巴车总算停下来了，旁边就是坐缆车的地方。脚下的栈道居然的玻璃的，往下看有几十米高，没有恐高症都觉得眩晕，十分吓人，排队的人都小心翼翼扶着栏杆。 六个人一个缆车，不能拥挤。排了会儿队，终于轮到吴戈和张丽。胖子和导游和人换了位置，也和他们一个缆车。缆车一点点上升，潭峰山的样子也一点点出现。大家都眺望着外面的风景，山峰在晴朗的天气里看起来更又韵味，午后山峰的水汽也蒸腾起来，好像有祥云笼罩，神秘莫测。 “不到山顶非好汉，古人诚不欺我。”胖子吟诗两句，摇头晃脑。“那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不是山顶。”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缆车也一摇一摆的，大家赶紧安静下来。 “我们这些凡人，无所谓是什么景色的，也没读过什么书，看到好看的就说美就行了，管他什么神话啊，传说啊，松树像什么我也不懂，也无所谓了。” “也是，自然景观本来就属于自然，人们非要按着自己的想象牵强附会，有人说潭峰松树像金龙、像童子、像云朵，我看看就是一颗颗七扭八歪的松树，没其他意思。””嗯，每棵树都不一样，就像每片叶子都不相同。“吴戈倒十分欣赏胖子的实在，两个人聊了半天。 从缆车上下来，张丽捡了好几片漂亮的叶子，夹在笔记本里留着做标本，”看不出你还很文艺，和胖子交流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表面现象，不足挂齿。我以前什么都不会，现在环境改变人，什么都得会一点儿。“吴戈本来想找些稀罕的树种放灵镜里，看看都是些平常的树种，带到空间里也没意思。所以，故作认真，实不在意。 跟随旅行团走走歇歇，从半山腰渐渐来到山顶。吴戈看张丽光洁的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从背包里装模做样掏出一根伸缩手杖递给她，”用这个省力一点。“胖子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哇，我可以叫你叮当猫吗，你什么都有，太神奇了！“旅行团的其他人相互望望，这几个人又开始骗钱了。 吴戈他们自己心知肚明，随便别人怎么想。看在他拿自己当朋友的份上，吴戈也给胖子一根手杖，”你那么胖，爬山对膝盖损伤很大，自己多注意吧。“ ”我也觉得自己太胖了，打算去健身房锻炼，但是在家里没法减肥，锻炼回家想喝口冰水，结果一打开冰箱门——里面全是吃的，而且都是我喜欢吃的。原来是我妈太宠着我了，一听我减肥，立马偷摸把冰箱填满了。她还说，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我实在没招了，才跟团来爬山的。“胖子为自己的肥胖苦恼。 ”这个更好办，明天回去，你到我家来找我，我保证你一个月就瘦掉一半体重。“吴戈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胖子大喜过望，”你不是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而且不吃药不打针，保证你体重减半，但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好！但是，我有个条件。“ 胖子问，”什么条件？钱不是问题。“吴戈哈哈笑着，”我不收你的钱，我的条件说简单也简单，对有些人可能有点难，这个条件就是你最好多找几个胖子，大家一起到我这里减肥。” ”真的，这简单，我有qq群，像我这样体型的人特别多，你这条件对于别人难于登天，对于我杨富贵来说，易如反掌啊。“胖子也十分开心，马上掏出手机联络难兄难弟，”各位兄弟，胖子我找到一个免费减肥一个月的地方，老板承诺一个月体重减半。“ 没几分钟，杨胖子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有人嫌打字太慢，直接电话打过来，”杨胖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大白天的不会逗我们玩不？“杨富贵解释得口干舌燥，挂了电话，”搞定，明天下午，10个胖子找你报到！。“ ”行啊，看不出人缘还挺好，行，你手机号告诉我，地址我发你，明天下山后，你和你的兄弟们一起来找我。“吴戈和杨富贵击掌为誓，颇有几分江湖义气。张丽偷偷拽了下吴戈的袖子，”你行不行啊，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事？“你放心，我有办法，减肥简直是小儿科，毛毛雨。行不行的，你可别晚上问男人，所有的男人一定告诉你：我一定行。” 张丽没听懂，过了好多天才反应过来，只好骂了句：臭流氓。 第35章 上上吉签 又休息了一会儿，山顶在即，虽然腰酸腿软的，但大家都咬牙坚持着。一路的晴天，导游小哥的雨披一件没卖掉，不过红牛功能性饮料倒是以50块钱一瓶的价格全卖出了，赚得合不拢嘴。整个旅行团就吴戈、张丽和杨富贵三个人没买，导游小哥拍着杨富贵的肩膀说，“看不出你体力还不错。” 胖子越发觉得刚才的水滋味回甘，舌尖湿润，丝毫不累。他也越发相信，吴戈说能让他们减肥成功就一定可以。有些事，只要相信，就成功了一半。 张丽讲述着自己的经历，爬山的脚步却一点不慢，这是长期锻炼的结果，“念大学的时候，总有同学问我，潭峰好玩吗？真有那么美吗？潭峰归来不看岳是吹牛皮吧？我说我也没有去过呀，问我不如问度娘。大家都表示十万分惊讶，你一个土生土长的潭峰人居然没有去过潭峰，这不科学！是啊，我一个地地道道的潭峰土著真就没去过潭峰。“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吧，因为近在咫尺，所以总觉得去一趟易如反掌，因此把假期都留给了远方的万水千山。所以，这是你第一次爬潭峰，也是我第一次爬潭峰，都是我们的第一次。“吴戈紧随其后，脚步跟上，也发表了自己的感概，就是几个”第一次“说得十分暧昧，弄得张丽的小脸比刚才还红。 “真坏，不理你了！”张丽扭着小水蛇腰，直接溜到前面去。吴戈在后面紧追不舍，“我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我！”旅行团的人也乐见小情侣打打闹闹，跟着哈哈大笑。 “我特感谢你爸妈没逼着我买房。”吴戈用纸巾擦着张丽鼻尖精英的汗滴。张丽挑衅地说，“你在意入赘吗？”吴戈摇摇头，“有个著名的罗胖子说，在中国，买房更像是宗教而不是需求。房子的刚需，更像是丈母娘和岳父的刚需。我无所谓的，只要你开心就行。” 张丽站在山石上，骄傲得像个公主，“我希望可以像菲茨杰拉德写得那样：在每一个前程似锦的早上醒来。”吴戈暗下决心，将来我要打造自己的灵镜农庄，让张丽跟着我一起享受生活！ 已经超过中午时间，大家都饥肠辘辘了，连导游都有些力竭，“大家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山顶了，山顶有相当美味的饮食，不要错过啊。”又爬了半个多钟头的山，才累得气喘吁吁登上山顶。顾不上看景色，先解决饥饿的问题，就近找了一个看起来还干净的小馆子。 午餐高峰后的小饭店，店内还明显存留着午餐时分人声鼎沸的痕迹，老板正享受忙碌后的闲适，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里面放着正在热播的仙侠电视剧，男主角一往情深，女主角一脸决绝，边看边议论，“这个电视剧好变态啊！” 旅行团一行三十多人走进店里，“老板，这个点还有饭吗？”“饭没有了，只有招牌面。”“算了算了，都快饿死了，面条就面条吧。”“好嘞！”老板转身进里间开动灶火，葱花过油的香气飘散出来，越发勾引肚子里的馋虫。 “张丽，我带了点水果，你先吃点。面条估计还得一会儿能端上来呢。”吴戈借着背包做掩护，从灵镜里伸手拿出两个大个的西红柿。张丽知道吴戈的水果味道最好了，洗也不用洗，直接拿起来就吃，清冽的香气随着外皮被咬破而传播出去。 “太香了，吴小哥，你这是要我的命。什么这么好吃？”胖子跟别人换了位置，专门挨着吴戈坐。吴戈拿起西红柿给他，“吃吧，这是我朋友种的，味道不错。” 胖子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大口吃，鲜红的汁液流了一嘴，味蕾在口中不停地大叫着：好满足啊！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整整一个，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吴戈，“能再来一个吗？” 吴戈护着背包，“其他的得留给我女朋友，你别指望了。” “哎，真羡慕你女朋友，有你这个男朋友真是万事省心。耗子掉进米缸里——直接开心死！”胖子看着张丽小口咬着西红柿，有点后悔自己吃得太快了。 “注意啊，面来喽，小心烫！”老板娘端着大木托盘，里面摆着整整八碗面，来回穿梭着。等老板满头大汗从里面走出来时，人人都吃上了热乎的面条。“咱中国人的胃，还是吃热乎的才舒服。”“是啊，听说老外午餐就是一个冷的三明治，这怎么受得了呢？” 只有吴戈和张丽直摇头，“这手艺比孙达差远了。”“是啊，我吃惯了孙达做的饭菜，连保姆的饭都吃不惯了。”“忍一忍，等下去还愿吧，明天就回去。” 下午，吴戈和张丽离开旅行团，去往山顶上最高的法缘庙去拜菩萨。朱红色的围墙透着庄严，两边都是高耸的松树，此刻初春季节略显萧条。门口一个小和尚眉清目秀，正拿着一把比人还高的扫把在扫地。 吴戈和张丽经过山门的时候，都注意不要踩到门槛。向小和尚默默施礼，小和尚默默还礼，彼此都没说话。整个寺庙虽然有游客参观或者许愿、还愿，但依然显得静悄悄的。 走到大雄宝殿里面，张丽收起脸上的轻松转而端庄的神情，跪倒在最中间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向菩萨喃喃自语，感谢菩萨保佑，满足了自己的心愿。然后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向香火箱里面投了500元纸币，算是给寺庙的香火钱。 吴戈就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张丽完成还愿的全过程。他也感谢命运，让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张丽向吴戈走来，“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好。”两人就要往外走。 正在这时，寺庙里面楼梯上有人说话，“施主留步。”吴戈和张丽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应该是叫住自己，就站在原地，“老师傅，您是叫我们吗？”楼梯上走下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和尚，“是的，请两位施主稍后，待贫僧下来。” 等老和尚走到两人面前，对着吴戈上下打量，吴戈被看得有些发毛，“大师，您有事找我们？”老和尚双手合十行礼道，“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老僧发号圆通，失敬失敬。”我去，上市公司啊！ 吴戈和张丽面面相觑，吴戈大脑直接短路了，“圆通师傅，我不出家。” 老和尚一下子就笑了，“施主，你多虑了，老和尚不会让你出家的。请两位跟我来。”老和尚走到旁边的香案后面，指着前面的占卜签，“是否有兴趣抽上一签？” 吴戈心里放松了不少，原来就是想赚钱的啊，这个容易。于是，他随便抽了一支，看不懂，递给圆通。圆通师傅念了出来：“衣冠重整旧家风，道是无功却有功。扫却当途荆棘碍，三人共议事相同。” “这是讲刘关张古城相会的典故，此签有‘饮水思源’之意。提醒当事人，不要轻易变心弃节。有些人的耳根子软，很容易因为他人的言语而受到影响，或因眼前的美好事物而受到动摇。若遇情况不明时，要能把持内心，冷静而理智的思考，才不致於随波逐流、左右摇摆无所适从。常常回想当初的患难之情，莫忘旧情。多增进亲朋好友彼此间的互动、关怀，才能凝聚坚强的向心力。认清什麽才是自己想要的，时刻提醒自己念念不忘。恭喜这位施主，上上签，大吉大吉！” 张丽听了不禁眉飞色舞，“上上签哎，是吉兆！”吴戈并不在意，能拥有灵镜已然开始改变他的命运了，是最大的吉兆。于是，吴戈递上红笔一个，“圆通师傅，这是给贵寺的香火钱，感谢感谢！” 圆通师傅伸手握住吴戈的手，一改神棍一般的嬉笑神情，悄悄对吴戈说，“身怀异象，小心处之。心怀善意，福泽永存。”吴戈当时就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被他看穿了？他不由得盯着圆通师傅的眼睛，里面深邃得望不到底，不由得被吸过去。 在他的眼睛里，吴戈看到了灵镜里面的样子，甚至还看到了灵镜逐渐扩大的样子，薄雾散尽，俨然一个国家，良田百顷，畜牧成群，鱼塘硕大，树木成林。还建造了不少房子，连居民都有很多。简直一片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的世外桃源！ 张丽看出吴戈有些不自在，伸出胳膊挽着他，“怎么了，吴戈，脸色都变了？”“没事，刚才想事情出神了。”吴戈十分惊讶刚才看到的情景，回头找圆通师傅，发现人却不在。“圆通师傅呢？” “刚刚走掉了啊，还跟你告别，但你理也没理。”张丽看吴戈又恢复了清明，心想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吴戈摇摇头，感觉像做梦一样，不过却是难得的好梦。那几句告诫，他牢牢记在心里：心怀善意，福泽永存。 第36章 夜宿潭峰 出了寺庙，吴戈和张丽沿着山顶一路游玩，看见美丽的景色就拍拍照片、欣赏一下。从山顶往下望，潮湿的水汽云雾笼罩，波澜壮阔，并不能看清，只有隐约的树丛和嶙峋的怪石峥嵘。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将云雾驱散，露出大自然神奇的鬼斧神工。两人静静相拥，享受此刻的美好。其他游人的嬉笑聊天声音那一刻似乎都消失不见。 吴戈看到山后还有小路，似乎没被开垦过，也许有适合移植到灵镜的植物，计划好晚上夜深人静时再来探探。 到了宾馆，张丽已经提前订好房间。吴戈小小地嘀咕，“要是一间就好了……”张丽假装没听到，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男人都是坏的，脑袋里大部分都想着令人羞羞的事情。 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间休息。张丽轻轻吻了一下吴戈的脸，弄得他有些激动，想回吻的时候，张丽已经跑到房间里，听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留下郁闷的吴戈无处发泄，“女人才是最坏的。” 吴戈闪身进空间，把蔬菜和水果都收拾到竹筐里，满满的十几筐，堆得像小山一样。看来孙达一辆车快装不下了，随着空间扩大，以后组建自己的物流车队是首选了。 洗过澡，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午夜十二点，外面已经万籁俱寂了。吴戈换上运动套装，裹着围巾，戴上黑色皮手套，外面披着厚厚的大衣，这是出发前为早起看日出准备的装备，没想到晚上就派上用场了。 小心起见，吴戈还把伸缩手杖攥在手里，万一有野兽呢。当然了，吴戈保命的手段就是闪入空间，神鬼不理，霎时消失不见，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显露。 悄悄关上房门，吴戈走到宾馆大门，门口接待员正躺在柜台下来玩手机，也没发现有人出去。吴戈绕到宾馆山后，分辨了下方向，绕开景点和人们经常走的路，专挑人烟稀少的小路走，不知不觉就来到后面的山峰上。 高耸的树冠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十分巨大，吴戈踩在枯树枝上的细碎声音，惊起了一只东枭，扑棱棱拍打翅膀飞走了。 一手提着露营探照灯，一手拿着拐杖，吴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深处走去。没开过的路难走的多，藤蔓也乱七八糟，几次刮到吴戈脸上，不一会儿就挂彩了，活脱脱野人的样子。“探险原来这么辛苦。”走了约一个小时，累得直出汗。 看来体能训练还是不够，这点山路都坚持不下来。吴戈这阵子忙公园改造，几乎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洗澡的时候都能摸到自己肚子上的赘肉了。才二十出头，难度要像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样吗？不行的，身材对男人也同样重要。 正想着，吴戈走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山谷，云彩散尽、也没有浓密的树冠遮挡，视线能随着月光看到较远的地方。山谷的右前方有一个山洞，看入口有半人高，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有怪兽开辟出来的。 吴戈关掉手里的应急灯，尽量小心地靠近洞口。耳朵贴近山洞外壁，听里面有没有声音。经常喝灵泉水、吃灵镜产出的食物，他的五感已经超过常人。听了一会儿，一直很寂静，他才更加小心地往里面走。 里面似乎有晶乳石一样的柱状石头，发出朦朦胧胧的光芒。吴戈边走边适应，几乎走到底才勉强能看清里面。越走里面的空间越开阔，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弯腰久了也很难受。手杖一直横在身前做警戒的姿势，随时准备着。 山洞里面的空气一点也不稀薄，里面似乎有空气在流通，但味道不太好闻。吴戈绷紧了神经，这绝对是猛兽的味道——酸臭，而且还泛着淡淡的血腥味。难道这是野狼或者老虎的老巢吗？ 最深处堆着一些干草，应该是用来休息的。吴戈贴着山壁，仔细看着每一处角落，生怕蹿出来什么东西。正观望着，咦，他不由得往前凑了凑——在干草堆旁边，有一丛绿中带红的植物，肉乎乎的一团。 再次确定周围没有什么猛兽，吴戈打开应急灯，正对着这株植物，看上去像太岁，也有点像大号的蘑菇。吴戈摘下手套，轻轻摸了一下，手感很细腻，而且表面是一团团的孢子状，紧凑结实，生机勃勃——难度是松露？ 吴戈震惊了，tmd，松露不应该是白色或者黑色的，再不济也是咖啡色的啊？这个难道是新品种？他掏出小刀，轻轻切了一块下来，顿时松露特有的气味弥散开来，似乎是汽油味、大蒜味与坚果味的混合，闻之醒脑，好像站在阳光正好的夏日屋外，温暖将人包围。 犹豫了一下，最终吴戈还是放弃了神农尝百草的勇气，万一有毒，可是划不来。从灵镜里翻出一把之前打算耕地的镐头，连根带茎整个松露都挖起来放空间里。一块还空置的鱼塘，一块种满了瓜果蔬菜的菜地，一块养着鸡鸭牛羊的畜牧区，种哪里都不合适。 吴戈在空间里，一个人抱着一大坨松露走来走去的。忽然，他抬头看到了刚才一直熟视无睹的大红袍古树。蘑菇一般都在树下生长的吧？吴戈回忆着以前电视上看到的一些场景，算了，就扔这里吧。 于是吴戈把绿中带红的新品种松露就这样挖个小坑，埋到树下，还浇了一点灵泉水，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萎靡不振，应该可以存活的，就闪身出来。 刚出来就觉得耳畔生风，隐约中有巨大的东西朝着他移动。吴戈吓得撒腿就往外跑，胆都要吓破了。我的亲娘，是什么东西啊？后面嘶嘶的声音一直在后面，巨大的身子撞击山洞两边的声音，听得出它的愤怒和伤心。 一人一兽一跑一追，从洞内到洞外，这速度已经快赶上费德勒打出网球的速度了，要是被国家队看到，老早请去为国争光了——黄种人短跑骄傲啊！吴戈边跑边喊，“不就拿了你一点吃的东西嘛，别那么小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不说不要紧，一说正中野兽的心事。刺激得野兽速度更快，吴戈身后的动静更大了，拍打得尘土飞扬的，一阵阵粉尘和砂石弥漫，昏暗的山洞里更加昏暗。 这怪吴戈太贪心了，这么大块松露，你给人家留点啊，都给整走了，谁不跟你拼命啊？ 一直跑到洞外的旷野上，借助月光的照射，吴戈回头一看，我的亲娘嘞，这是一条大长虫啊！这条森蚺有十几米长，比成人大腿还粗的腰身，像小牛头一样的巨头，两个灯泡一样的大眼，舌头伸出来有一米了，差点就卷住吴戈的小腿。 吴戈脸都白了，差点腿软摔在地上残留的木墩上。吴戈已经被吓傻了，心想我直接把东西还你不就得了？于是瞬间闪进灵镜里，抱着松露就出来了。 “别动，再动就不给你了！”吴戈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和一条大蛇讲条件。 森蚺真的就停在原地，整条巨尾摆过来，围成一个圆圈，把吴戈困在中间，蓄势待发，眼神十分冰冷。头缓缓抬起来，居高临下望着吴戈。 吴戈把松露轻轻放地上，“你的东西，还给你，别追我了，还你还不行吗？”偷个东西之于玩命追吗？森蚺凝视了一会儿吴戈，分辨着他的话有多少诚意，人类太狡猾。 好一会儿，森蚺才低下头，嗅着松露的气味——味道不对！森蚺激动了，对着吴戈张开血腥味极浓的大嘴，马上就咬下去。吴戈想，这下完蛋了。他居然从头到尾没想到躲在灵镜里面避灾，刚才明明就躲进去了，还傻傻地蹿出来找死。 想必吴戈是灵镜众多主人中——第一个蠢死的。 森蚺反应有点慢，但总算想明白了，这个气味比以前的更好，证明松露的口感和功效比以前更好。于是吴戈发现森蚺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是迷茫的样子，也好像在思考为什么，这表情和人真像，成精了呵。 森蚺用头把地上的松露推到吴戈身边，吴戈呆了，这家伙想干嘛，追我累得我半死，现在打算送给我了？于是吴戈抱起这团松露往外走。森蚺又怒了，用身子更紧地围住吴戈，不让他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给我了又不让我走？吴戈把松露放在地上，一手指着松露，一手指着自己，“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森蚺不动。这算是默认吗？吴戈再拿起来往外走，森蚺又拦着不让。吴戈也是有脾气的，“你到底给不给我？耍我玩呢？”这样折腾了好几遍，吴戈都疯了，这条大蛇绝对是疯了！ 第37章 勇抓小偷 一人一蛇折腾半天，吴戈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森蚺都不让。“你画个道道，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吴戈要崩溃了。忽然，吴戈又抱起来松露，发现松露的气味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我放到空间里，导致的吗？”吴戈嘀咕着，不是说蛇没有嗅觉嘛，怎么鼻子跟狗似的？ 于是，吴戈做了一个史上绝无仅有的冒险决定——干脆带着松露和森蚺，一起进入空间。在灵镜里，吴戈一点也不害怕它了，它要是敢吃我，我就抓住它的尾巴扔出去。 森蚺围着整个灵镜空间慢慢游走，似乎在丈量这里的土地，也似乎在熟悉着周围全然不同的环境。它转了一大圈，比吴戈看得都细，最后定格在大红袍母树下面，瞪着吴戈挖开的洞，然后用头顶着吴戈也过来，尾巴卷着松露。 吴戈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松露再种这里？”森蚺晃了晃头，好像是非常同意的样子。吴戈无奈了，嘴里嘟囔着，大不了重复劳动，这条大蛇还挺有想法的。 拿起铲子，吴戈吭哧吭哧又把松露种下去了。森蚺十分满意，围着树和松露转了一圈，然后直接盘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留下瞠目结舌的吴戈，“难度——你这是打算赖里面不出来了的意思？”“醒醒，这是我的地盘，你回你的老巢去。”“着火啦，着火啦，快跑啊！”吴戈围着森蚺做各种动作、表情，森蚺慢悠悠半睁着眼看看他。 那傲慢的意思是：你是白痴。 等吴戈从灵镜里出来，外面已经有些发亮了，鱼肚白的天空万里无云。吴戈还暴跳如雷，拿着伸缩手杖东戳西打，“混蛋，抢我地盘！” 探险也不去了，想想还是有收获的。吴戈打算好下山之后，要了解下松露如何种植，这可是是发财大宝。于是，美滋滋地原路返回，到房间里美美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连连打着哈欠，起身开门。门外是梳洗打扮焕然一新的张丽，捂着鼻子扇着风，“这屋什么味啊，你居然还没起床，嘴巴里臭死了！”边说边走进来。 看来继续睡懒觉是不可能了，于是吴戈去卫生间洗漱一番，陪着张丽到楼下吃早饭。又闲逛了一会儿，就坐着中巴下山回家了。在车上，吴戈睡得天昏地暗，将昨晚缺的觉都补了回来。 下车后，已经提前知道消息的孙达开车过来接他们。张丽说要去步行街买点东西，两个大男人只好认命得陪在身后。吴戈分不清张丽都买了什么，每到一处抢着刷卡，然后乖乖拎着战利品，活脱脱二十四孝男朋友，张丽满意极了。 几个人正往回走，听到身后一阵喧哗，“抓住他，小偷你往哪里跑，还我钱包！”原来是一小偷偷了人家的钱包，正向他们这边飞速跑来。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吴戈看到小偷跑来，护着张丽朝反方向侧身。 见后面的人气喘吁吁的，明显跟不上的样子，吴戈想干脆好事做到底吧。他把碍事的大衣脱掉，扔给孙达，还做了几个放松肌肉、活动手腕脚腕的动作，然后跳跃了几下，这才发力猛追。 “老板跑得好快啊！”孙达抱着大衣，在后面评论着。“好像是的哎，距离缩小了，加油啊！”两人跟看比赛似的，一个劲儿为吴戈呐喊助威。 小偷见来人速度太快了，自己跑不过对方，把手里的钱包猛地往后扔。吴戈弯腰捡起来继续追。小偷也受不了，他娘的你别追了啊，东西都给你了。吴戈才不管小偷怎么想，越跑越近，最后直接伸手抓住了小偷的衣领，把小偷掀翻在地。 旁边不少人都看到他们奔跑的情况，有人还掏出手机，把吴戈奋勇追偷的奔跑情况录了下来，而且还上传到网上。 还没来得及做其他动作，只见一位穿格子羽绒服的男人已经赶了过来，一个飞身侧踢把小偷踹倒在地，然后反扣住他的胳膊，用膝盖抵住他的腰眼，令他不能动弹。看这架势，是个练家子啊，吴戈心想。小偷在地上挣扎，嘴里骂骂咧咧。 “打电话报警，这孙子，偷我钱包还如此嚣张，非让你去监狱蹲几年！”男人毫不客气，听小偷骂得难听，下手更狠，痛得小偷脸色都变了，只好嚷着求饶。 等警察赶到，吴戈一看，得，又是秦艳，不会又让我去警局录口供吧？秦艳的手下过去接管小偷，小偷又开始嚣张，“你等着，爷爷出来非找你报仇！” 那个穿格子羽绒服的男人直接过去扇了一巴掌，“你是谁爷爷？今天让你心服口服——好好瞧瞧！”男人打开钱包，里面有个袋子，上面还有暗扣。暗扣打开，倒在手心里，“看看这是什么。” 周围的人都凑上去瞧，手心里是一枚玉石雕成的树叶形状。男人得意洋洋的，“不认识吧，这是上等的蝉玉翡翠，看看着绿得通透的颜色，看看着毫无瑕疵的雕工。这宝贝今天才从保险柜拿出来，差点让你得手了。” “你以为一般的偷窃，兜里最多几千块钱是吧，判不了几天就出来了。哼，我这宝贝价值一百万以上，小子，算你倒霉，在里面给我呆着吧！”小偷已经傻了，出门明明看过黄历了，明晃晃的大字：财运亨通啊，结果我只看到了过程，却没看到结果。 秦艳手下带走了倒霉的小偷，她本人似笑非笑站在吴戈面前，“我们又见面了！”张丽凭借女人的直觉，狐疑地看着他俩。吴戈很尴尬，“怎么总遇见你啊？” “我是官，你是匪喽？我闻着你的味儿就来了。”秦艳笑嘻嘻的，和平时的高冷完全不同。 吴戈可不想搭理这个女魔头，而女魔头显然盯上他了，这种类似猫捉老鼠一般的游戏，让她倍感刺激。 “喂，艳艳，你当我不存在啊，怎么眼里只有这个帅哥？”那个穿格子羽绒服的男人不甘示弱，见几个人都看着他，他才朝吴戈热情地伸出手，“你好，大帅哥，刚才飞跑的速度真快！谢谢你拯救了我的蝉玉翡翠，我叫江涛，秦艳的表哥。” “江先生，你好，我叫吴戈。算是，认识秦艳，不打不相识。”吴戈也伸手礼貌地握住对方。同时，他也向他们介绍着张丽和孙达，“这是我女朋友张丽，这是我的朋友孙达。”张丽微微一笑，而孙达有点受宠若惊。 当看到这块蝉玉翡翠时，吴戈觉得胸口的灵镜忽然热了一下，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上次还是在古玩摊上巧遇一大块黄金的时候才热过，看来这个蝉玉翡翠也是好东西。“你的宝贝能借我赏玩下吗？” “没问题，要不是你，丢了就难办了，等会儿我还是放回到保险箱里吧，不然提心吊胆的。”边说着，江涛边拿出来递给吴戈。吴戈轻轻接过来，没错，一定是好东西，灵镜所在的胸口又开始发烫了。 “这是古人的玩意吗？”入手先是觉得有些重，比看上去重得多，有些压手。种水纯度高，光滑度也非常好。同时有些许油腻，一点不涩。“果然是好东西，虽然我不懂，但凭直觉确实东西不错。” “东西是古人的，手艺是现在的。”提起蝉玉翡翠，江涛开始滔滔不绝，“这是我找到一位老师傅帮我雕刻的，本身翡翠是来自印度的。” 大家都围着蝉玉翡翠团团转，秦艳也忍不住开口打断，“表哥，翡翠不应该来自缅甸吗？”江涛面有得色，“你看，外行了吧。那是妇孺皆知的常识，大多数翡翠确实来自缅甸。但是，这种特殊的蝉玉翡翠可不同于一般的翡翠，有一个最大的不同。” 人都是好奇的，“在哪里，我看看。”“我瞧瞧，哪里会不一样呢？”每个人都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没有什么不同啊？ 看着江涛得意洋洋，又轮了一圈，最后停在吴戈手里。吴戈凝神聚气，调动五感，仔细分辨着蝉玉翡翠与普通翡翠的不同。终于，吴戈忽然想起了灵镜里的那条森蚺的眼睛——有了！ “我知道了！”其他几个人马上接连发问，“哪里哪里，在哪里？”“不可能的，这个不同连内行都不知道！”江涛刚才问过秦艳，对吴戈大致有了了解，他并不是吃这行饭的人，也没有家学渊源，笑话，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不传之秘呢？ “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怎么办？”吴戈狡猾地设套，这块蝉玉翡翠，他志在必得。“那如果你输了，怎么办？”江涛反应也不慢，丝毫不示弱。 第38章 蝉玉翡翠 “这个好办，我输了，请在座的各位去最贵的酒店吃最贵的饭菜！如何？”吴戈想，正好孙达想去开开眼界，做个大家更好吃的饭菜，而如果能把灵镜空间的蔬菜水果推荐出去，也是相当妙的一件事啊，销路打开，红包自然来。 “好，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块蝉玉翡翠卖给你！”江涛拍着胸脯说，“大丈夫言出必行。” 所有围观的人都吐血了，他也太狡猾了吧。张丽连忙拽了一下吴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是卖，不是送，要一百多万呢。”吴戈安抚了一下，“没关系，谢谢老婆关心，我还有钱买新房的。” “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一言为定！”两个男人互相击掌，这个赌约就成立了。 吴戈指着蝉玉翡翠的眼睛说，“不同在眼睛这里。翡翠都是纯天然的，没有形状与造型的区分，这是都是雕刻师们后天发挥联想与想象而赋予的。” “但这块翡翠则不同，它的眼睛不是雕刻出来的，里面的絮状冰种是天然的。”看着众人都没听懂，吴戈也不卖关子，“也就是说，其他的翡翠可以随雕工的心意任意雕刻成型，但是蝉玉翡翠不行，只能雕刻成动物，让眼睛释放出光彩与灵气，这样才不会浪费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说对了吗，江兄？” “你怎么知道？”江涛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脱口而出心中的怀疑。这不科学啊，这位老兄，不按套路出牌。 他怎么能知道，吴戈刚刚想到了随身携带的森蚺，那条大蛇碧绿的眼睛就像翡翠一样，而且里面充满了灵气。 面对吴戈一脸奸笑，江涛只好认栽，恨恨地说，“行了，知道你和蝉玉翡翠有缘，要不是你，也追不回来。一百万打八五折，给我八十五万就行了。” 吴戈利索地掏出手机，输入江涛的卡号，直接转账过去，生怕他反悔。千金易求，无价宝才难得呢。卡里有多少钱，他都记不得了。每天都稳定收益，稳赚不赔，比沈万三的聚宝盆还厉害。 他记得大学里一个有钱的同学，家里有专门的理财顾问，每次生活费都是理财顾问从帐上划给他，吴戈记得理财的标准好像是一百万起步。有机会可以去问问，了解一下。 确认钱到账了，众目睽睽之下江涛没办法耍赖，“给你，收好了啊，可别叫人偷去了。”“这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老板腿长跑得快，完全不担心！”孙达在一边替吴戈开心。虽然花出去一大笔钱，但老板开心，就是自己的开心。 看着江涛纠结的样子，吴戈伸出胳膊搂着他脖子，“哥们，别一脸蛋疼的样子了，我知道你家里还有，哪天带我去开开眼？”江涛的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了，唯一的一块已经给你了。” “谁信呐！你们信吗？”吴戈看大家都是怀疑的眼神，果然，包括秦艳在内，全部摇头。江涛气急败坏的，“秦艳，你是站哪边的，我可是你表哥，亲表哥！女生外向啊，还没嫁人呐，就开始帮着外人了！” 秦艳忽然扭捏了，二话不说，伸手就打，“让你胡说。”打得江涛直叫唤，“我错了，我最爱的表妹！” “虽然今天我赢了，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我请客，去吃顿好的，想吃什么点什么！”“好嘞！”土豪永远受欢迎。包括江涛也一起去，他的借口是“宰他一顿出出气，千万别给他省钱。” 开车去附近最豪华的酒店——金钱狮大酒店，没有金钱别进来，单桌消费都在千元以上，包厢的标准更是万元起步，令人咋舌。孙达说，“难道吃的是山珍海味，比我们老板的菜还好吗？” 吴戈示意他，等会拿我们的菜出来，一定要打响我们的招牌——灵镜山庄。孙达会心地点点头，车后排早就备了一箱各种蔬菜水果的拼盘，足以震惊全场。 点了“海天阁”的包厢，翻开菜单琳琅满目的，让人无从下手。点菜的工作就交给江涛了，一看就知道江涛是富家子弟出身，气质和谈吐，衣着与打扮都是不俗的，就是人没有吴戈帅，连进门的时候，餐厅领班都以为吴戈才是最大的金主，让江涛郁闷得够呛。 江涛毫不客气，吃穷你丫的，让你惦记我的蝉玉翡翠。“先来道天上飞的，金牌乳鸽，只要未婚未育的母鸽子，公的不要；再来两个水里游的，一条大点的清蒸石斑鱼，3斤以下的不要；笋干老鸭煲，老鸭必须三年以上；接着是三个地上跑的，红烧猪尾，必须是野猪的尾巴，家猪的不要；蒜泥狗肉，p县的土狗，筋头巴脑的，纯瘦肉或者纯肥肉的不要；烤羊排一份，1岁龄的澳洲羊羔，其他地方的不要。” “大菜就这些，再来几道时令蔬菜，凉拌一个，清炒一个，油淋一个。先这样吧，不够再加。”江涛合上菜单的时候，发现包括服务员在内包厢里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这人也太会吃了吧？ 等服务员晕乎乎把菜单拿到厨房的时候，厨师都炸锅了，反复追着服务员，“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正常人谁会点这么刁钻的菜啊？而且厨师们也不敢糊弄过去，来这里吃饭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谁也得罪不起。 服务员反复解释，并且态度十分坚决：没有得罪人，客户挑剔罢了。大厨领着二厨、帮厨去伤脑筋了。这种客户百年难遇，如临大敌。三厨脑洞大开——难道是米其林三星的评论员吗？被大厨发配到边上削土豆皮去了。 这边“海天阁”包厢里，所有人都炸了。张丽都晕了，“还能这么点菜，你确定不会被愤怒的厨师丢出去吗？”江大少爷细致地用茶水洗着餐具，一本正经地说，“这么纯粹的装x，我也是第一次。” “噗！”在场的人全喷了。 第39章 叫板金钱狮 虽然吴戈的心在滴血，但他估计这顿饭的价格在5万元左右，算上刚才买玉打了八五折，还便宜了10万元，也就忍了。孙达已经摆出开战的姿势，等着拿最好的食材大显身手——可惜今天的主菜都是一些要求奇怪的东西，只能在青菜类端上来的时候一决雌雄了。 服务员每上一道菜，都从厨房到包厢一路上吆喝着菜名，甚至连要求都大声喊出来，惹得全酒店的客人都抻着头观望—什么情况，海天阁包厢的人居然这么点菜，于是，这种点菜方式也极大地推广，成为金钱狮又一招牌特色。 “金牌乳鸽味道真不错，分属粤菜，在烤炉中吊烤完成，但明显炭火是果木而非一般的木头，外皮风脆，内肉却柔软适中，毫不干燥，而且表层涂抹的蜂蜜随着温度的升高一点点渗透到里面，甜而不腻，甘有回味，果然不错！”江涛吩咐服务员手撕成小块，分给众人品尝。 “表哥，你真是吃货，咱家最讲就吃饭的就是你了！”秦艳今天出外勤已经饿坏了，毫不客气，大口吃肉。吴戈倒不觉得粗鲁，反而觉得可爱不做作，女孩子太斯文了也没意思。 孙达暗暗佩服江涛的阅历和见识，虽不见得江涛会厨艺，但点评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非常难得，有心向他学习，于是总是用巴结的眼光看着他，弄得江涛浑身难受。 “养鸽子倒不难。”吴戈边吃边琢磨，再扩大点地盘，专门弄个区域养鸽子也不错，这鸽子的味道比鸡肉显得更嫩，有钱人真会吃。 服务员又高声报着菜名：3斤8两清蒸石斑鱼一条。有客人嚷嚷着：给我来一条，个头更大的！人都有攀比心理，反正来这里吃饭的本来就不差钱，吃的是舒心和傲娇。 “石斑鱼是一种大型海产鱼类，侧扁，色彩变异很多，常呈褐色或红色，肉细味美。最好吃的是老鼠斑、红斑、青斑。“江涛俨然一个大吃货，滔滔不绝。”哎，给我留点儿啊！你们别都吃光了！“趁着江涛闭着眼陶醉的时候，大家纷纷提起筷子吃个不停，等讲涛发现的时候，一半的鱼肉都被吃掉了。 “不错不错，你多吃点儿，想吃我们哪天再来。”吴戈给张丽加了一大块鱼肚子，“小心刺儿。”张丽笑着，不习惯众人面前秀恩爱。 “哼，少撒狗粮。”江涛吃得也很尽兴，菜味道不错，这几个人也对胃口。吃饭讲究吃个氛围，也讲究吃个缘分。 后面几道地上跑的也好吃，都顾不上说话，服务员端一个菜上来，大家马上拿筷子消灭一道。 终于轮到青菜类的端上来，吴戈和孙达都皱着眉头，“服务员，这几道菜不好吃。”服务员心说，来了，在这等着呢。 “两位先生，这几道菜都是本店最新鲜的应季蔬菜。”服务员彬彬有礼。孙达指着绿色的蔬菜笑了，“大冬天的，本应是万物休养生息的时候。所以按照道理，根本就没有应季蔬菜。古代人民这个季节一般都是储藏好秋天的蔬菜来过冬的，比如萝卜、土豆、白菜和大葱等。” “这……“服务员无语了，可不是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都怪自己这张臭嘴。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补充，”话虽如此，现在科技与农业的发达，人们用扣大棚的方式解决了冬季吃蔬菜的难题；另外，国家地大物博，物流业的发展，让南方的蔬菜第二天就能登上我们的餐桌。“ “说得好！”秦艳高兴地拍着手。江涛连忙拽了一下，“表妹，你算哪边的？”秦艳毫不在乎，“帮理不帮亲，这是我一贯的原则，谁说得对，我就有赏！给，服务员，小费！”秦大小姐一贯大方，只要开心，钱财无所谓。 吴戈看着，心想秦艳真是洒脱，果然是大户人家，比一般人豪爽得多，自己都自愧不如。 孙达无法反驳服务员有理有据的话，“行，算我认输。蔬菜是否应季的问题，我不追究。但是，你这里的几个硬菜，除却师傅手艺不提，单就食材本身而言，已经非常完美。而这几道蔬菜，原材料却不好，相当一般，和酒店这么大的招牌不相符。” 这边唇枪舌战，门口早有机灵的服务员奔走到餐厅的值班经理那里。值班经理还听得云里雾里的，服务员直接拽着经理来到门口，三言两语汇总成一句，“有人来挑战了，说我们蔬菜有问题。” 值班经理腾地火气就上来了，当这里是这么地方，谁都想放肆，哼，要是吃霸王餐的非得狠狠揍一顿！跟着机灵的服务员到“海天阁”包厢，正听见里面吴戈故作深沉，“还是叫你们经理过来吧。” 值班经理敲了敲门，虽然火气很大，但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几位客人找我？”大家面面相觑，呦呵，来得真快。 孙达把灵镜农庄的菜放在桌子上，“这位经理，我们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您这里作为整个潭峰市的高档酒店之一，蔬菜味道一般，太对不起名号了吧？你尝尝我们的菜，如果我们的菜比你们的菜好，请给我们一个和贵酒店合作的机会。“ 值班经理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要是不好，这桌菜钱翻倍给我，如何？“值班经理平时也喜欢小赌一下，也是刁难他们，毕竟金钱狮的采购已经是全市最好的了，不可能买不到市面最好的菜，就是这么自信。 他越自信，吴戈和孙达就越高兴，差点就情不自禁笑出来了，还借着咳嗽强忍着，“好，请你们厨房的大师傅过来吧，我们绝对有信心赢了你们的蔬菜！” 第40章 一炮而红 服务员和值班经理请吴戈他们稍坐一会儿，半个小时之后，在大堂正中间举行厨师比赛，看看谁的蔬菜更好吃。 吴戈他们欣然应允。孙达有些紧张，他的手心里都是汗，他以为就是把菜送到厨房，由对方的厨师来做好呢。结果居然是他要代表吴戈，和金钱狮的厨师一决高下。他不担心食材的问题，而是担心自己的手艺——万一由于自己的做菜技巧输给了对方，那还不郁闷死？ “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东西是好样的，不需要多么复杂的做菜技巧。拿出你平时的功力就行，发挥食材本身的优势，千万不要故作玄虚，也不要画蛇添足就行。”吴戈行事上非常沉稳，一语道破真谛，成为孙达心中的定海神针。 大家赶紧把饭吃完，这么贵的菜还是不要浪费的好。而且，等下还有比赛看，大家都有点兴奋。江涛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三下两下吃完，蹿到外面去宣传了，让整个酒店都知道了一会儿有比赛的事。还趁机开设了小型赌局。 “很可惜，大多数人都赌酒店会赢。”江涛拉着秦艳一起统计着，“好消息是还是有人支持你们的。”“谁啊，我们难道有粉丝吗？”张丽也好奇极了。 “是我，吴戈，张丽，好久不见了。”有人拄着拐杖推门进来。“李园长，你怎么来了？”张丽和吴戈都十分开心，张丽以前承蒙李园长照顾，不但学到了很多商场和管理知识，也建立了与政府的人脉关系，对于以后的职场发展非常有力。 吴戈更是拿李园长当自己的亲人，毕竟能给他一个家、一个梦想、一个公园，除了完全相信自己的人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不要叫李园长了，我已经不是园长了啊。园长是吴戈，他才是你们的领导。叫我一声李阿姨就行了。”李阿姨十分喜欢这两个晚辈，看神情他们已经是一对了，真是好上加好。江涛看气度知道李阿姨也是身家显赫的，于是起身行礼，让李园长坐。 李阿姨坐好，“之前我和家人一起出国，度过了几个月。最近，我们又一起回来了，实在吃不惯国外的饭菜，不是生冷的就是油腻的。还是想着这里的饭菜，昨天刚回来，今天就过来吃饭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了。” “刚开始我也不确定，只是听服务员说一会儿有厨师争霸比赛，而且非常特殊的是，不是比赛一般的菜，而是纯素菜的较量，听说是有人要来推销自己的蔬菜，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们，到国外吃不到吴戈的菜，我们全家都不舒服。”李阿姨娓娓道来，让吴戈忽然觉得很暖心——李阿姨在国外都没有忘记我这个穷小子。 “你们有信心吗？”李阿姨问，“如果输了也别气馁，我会帮你们多找些客户，酒香不怕巷子深，好东西是不会被埋没的。”李阿姨对吴戈他们是实打实地疼爱，连后路都想好了。 “阿姨，我叫孙达，现在是老板的司机兼助理兼保姆兼厨师，还不是公园的编制，但是基本每天都和公园的人混在一起。大家都很喜欢您，也很想念您。刚才您的话，让我觉得特别温暖。我有信心，一定能赢！”孙达知道李阿姨是真心为他们好。 正在这时，值班经理让他们到外面大堂里，比赛马上开始。大家鱼贯而出，大堂灯火通明，原本错落有致的一张张桌子，都集中到四周了，大堂正中心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型舞台。为了方便周围的食客观看，没有设置帷帐和幕布，纯粹是敞开式的。 中间有两张大型料理桌，整齐摆放正两套完全相同的料理工具与调料，这点上金钱狮还是有气量的，不会作假。左边的桌子旁边已经堆满了各色蔬菜水果，而右边却是空的，显然右边就是孙达展示的舞台。孙达用力握了一下吴戈的手，精神抖擞着站了过去。 值班经理摇身一变成为主持人，穿着浑身亮皮的白色西服套装，挥舞着荧光棒就跳着出场了，吴戈以为这是夜总会呢。”亲爱的各位来宾，金钱狮大酒店最尊贵的客人们，大家晚上好！“食客们给以激动的掌声。 “今天各位十分幸运，我们酒店也是临时起意，决定今晚举办第一届食神大赛，主题是：素食之王。这个素食，不是快餐的意思。”底下刚有人曲解，主持人马上接过来纠正，引起一片会意的笑声。“素食不是速食，而是纯素菜的比赛，全场不会出现任何荤菜荤油，当然了，蛋类是例外的，两位可以使用。” 吴戈大喜过望，灵镜里面正好有鸡蛋和鸭蛋，又多了分胜算。孙达看了看吴戈，吴戈点点头，让他安心。然后，他走回包厢里，关上门，从灵镜里拿出几个热乎的鸡蛋和鸭蛋，放碗里拿给孙达。孙达也没仔细想这鸡蛋鸭蛋的来源。 “比赛的内容是每人做三道纯素菜，但是由于大家的时间宝贵，我们就让两位厨师准备30分钟，时间一到就结束，分给在座的各位品尝，采用投票定胜负的赛制，三菜两胜。”主持人一口气念完比赛规格，底下已经鸦雀无声。 孙达已经换好了厨师的衣服，带上帽子，还真像已经身经百战的金牌大厨。金钱狮的大厨也不敢有丝毫轻敌，敢来这里挑战的人，一定不简单，赢了是必须的，输了面子不好看，弄不好饭碗也砸了。所以两边都严阵以待。 “计时开始。”主持人一声号令，两位厨师迅速进入比赛状态。在等待的时候，两边都想好了菜式，所以一听开始的号令，紧张的情绪顿时铺满全场，所有围观的食客连自己的饭菜都不吃了，全等着看他们的表演。 只见金钱狮大师傅将大白菜、菠菜、胡萝卜、彩椒洗净切段切丝，白菜与菠菜飞水，将飞水过的食材全部码在白菜叶上卷成卷。主持人心中有数，这是酒店顶级招牌菜：翡翠彩蔬卷。以鲜艳的颜色，纯正的味道，集所有蔬菜的大成，入口脆爽的口感而赢得大家的喜欢。这道菜是赢定了。 孙达这边，还看不出来到底要做什么菜，他把需要的菜都准备出来，洗净切好，全部摆在案板上。有的切段，有的切丝，还有的手撕成片，五颜六色摆得满满的。 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金钱狮大师傅已经两道菜都做好了，正集中精力对付最后一道大菜。而孙达这边已经是一团乱糟糟，下面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支持金钱狮大师傅，厨艺没得说，每道菜色香味俱全，回头客占了九成九。 “好，比赛时间到！”主持人马上站到场中央，“请两位放下手中的食材和厨具，否则就是违规。”孙达擦了擦汗，刚刚好时间，差点就来不及了。从来没觉得半个小时过得如此之快，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首先，我们看看大师傅的三道菜，熟客们都应该耳熟能详：翡翠彩蔬卷、荷塘月色和宫廷豆腐。都是经典素菜。”主持人一边说，一边让服务员进行分发，被选中的五桌客人都兴奋极了，连呼好吃，今天真过瘾。 “这位先生，您的几道菜，名字是什么？”主持人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将话筒直接递给孙达。孙达镇定自若，“东北蘸酱菜。”噗，底线嘘声一片。所谓的东北蘸酱菜，就是把能生吃的菜都洗干净、摆在盘子里，蘸着家里自制的黄豆酱吃，《乡村爱情》中经常出现的经典大菜。 难怪主持人不认识，孙达就是洗干净菜，切一切，然后整齐地摆好，中间放上酱。三道菜都是一模一样。 “这算不算捣乱啊，简直是儿戏，单凭摆盘就输得一塌糊涂。”“就是啊，大师傅的菜是有口皆碑的，味道是一等一的好，这位是不是不会做菜啊，简直是丢人现眼。”食客们议论纷纷，差点就直接全部投票给大师傅了，大师傅一脸得意。 吴戈在下面忍不住了，”好不好不能光看，起码各位得尝一尝。“五桌参赛嘉宾勉为其难，接过服务员分发的东北蘸酱菜，随意地往嘴里塞。 其他人看着他们吃着吃着，神情就变了。“难道真的有这么好吃的蔬菜吗？”有人忍不住，吃了一口菠菜，又拿起了大葱，一点不嫌弃大葱刺鼻的味道。果然，蘸了酱放入嘴中，所有的刺鼻味道都自动转化为说不出的香甜可口，甜中带有一种春天大地特有的复苏之气，连精神都不由得一震。 “什么？”比赛的结果居然是三比零。大师傅令票，孙达他们全票通过！ 第41章 网上红人 那些没被选为评菜嘉宾的食客们都非常惊讶，不可能吧？难道那五桌都是吴戈他们准备的托吗？金钱狮大师傅气愤得差点摔了锅，什么品位了都是，简直是不可理喻。所以，当主持人拿给他蘸酱菜的时候，他还满脸不屑，但吃完就不言语了。 见大师傅满脸挂不住，吴戈赶紧上台抢过话筒，“这次比赛，实际上是不公平的比赛，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让金钱狮丢面子，而是希望把更好的蔬菜推荐个大家。我们虽然胜了，但胜在食材的美味，而不是技术。我们还准备了更多的蔬菜，请没吃到的和心中还有疑虑的朋友们上台来免费品尝！“ “吃吃看，到底什么蔬菜，能比精心烹制的美食还好吃？”“就是，要是这么好吃，以后都不用来外面吃饭了，每天在家生吃就行。”“太夸张了，我还没听说过有这么好吃的菜呢，肯定都是托。”众人议论纷纷，有按耐不住的直接冲上台前，张丽、秦艳、江涛、吴戈、孙达，甚至李阿姨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一个大盘子，里面都是各色的蔬菜瓜果。 等到那些人品尝完，结果却非常安静。后面的人高声问着，“怎么样，是不是骗人的？”前面吃过的人，很艰难地回头对着后面的人说，“我错了，这菜简直是人间美味，不，是人间没有的美味。”然后笑嘻嘻地对着江涛说，“哥们，我能尝尝其他的菜吗？太好吃了，停不下来啊！” 江涛毫不客气，“走走走，下一个。看你也不是吃不起的，这是老板，以后想吃找他。”结果，品尝过的人，都来找吴戈，吴戈连张名片都没有，只好让大家记下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想要什么菜，打电话就行，专车运输，保证新鲜。 主持人，哦不，值班经理有些不高兴了，这不把客人都抢走了吗？于是，他走过来拉着吴戈到角落里，：这位兄弟，你们的菜确实不错。我已经和总经理请示过了，明天我们签合同，以后你们的菜就独家专供我们这里。“ “那可不行，在你们之前，我们也有一些客户的，但是都不是你们这么大的规模酒店而已，最多我们的协议里可以写上五星级酒店仅此一家，你们专供，怎么样？”吴戈也比较灵活，以退为进。值班经理想了想，业务也不冲突，问题不大，就答应了，连今天的菜钱都免单了。 灵镜山庄的菜，一炮而红，今晚品尝过的人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有生之年都念念不忘，这才是食材原本的味道。 爬山两天加上追小偷，吴戈今天感觉很累，终于看到自己熟悉的床，一头躺下去再也不想动了，很早就睡了，直到闹钟叫醒朦胧的他，把蔬菜和水果搬出来放到楼下，又回去睡足了20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吴戈觉得自己就是春天土里钻出来的嫩芽，冰封解冻的河流，浑身透着说不出的舒服。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的铃声每次听了都想笑，一下子就想起《西游记》中巡山的小妖精，扛着耙子满山乱走，被孙悟空使个法术定住。 一看是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王霸，“喂——”吴戈刚喂了一声，王霸的声音已经炸了“喂什么喂，这都几点了，听你声音怎么还在睡觉啊？你们公园福利待遇也太好了，今天是周一哎，你不上班啊？” “我是老板，算是有点小特权吧，这几天累坏了。有空我们见面聊。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情：以后你千万不要陪女人逛街，比爬山来累。”吴戈苦口婆心告诉自己的好兄弟。 “知道你昨天逛街了，你这逛街都逛成红人了，网上找你都找翻天了！”王霸嚷着，“你赶紧爬起来上网看看，点击率特别高，赶上当红女主播了。” 王霸没头没尾的一番话，把吴戈说得直迷糊，我是睡醒了啊，怎么一句没听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网上找我，谁找我啊，网上是个人名吗？” 王霸气得对着电话吼，“你别动，就躺着别动，我马上就来，气死我了！”说完不等吴戈答应，直接挂了电话就开车飞快过来。路上闯了2个红灯都顾不上。 等王霸风风火火跑到吴戈宿舍、霹雳啪啦敲门的时候，里面吴戈慢条斯理的回答，“你不是叫我别动吗？自己想办法开门进来吧！”王霸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不是睡傻了，“你再不起来开门，小心我一脚踹开啊！” 孙达不认识王霸，正好送菜过来，听见王霸要踹门，“喂，你是谁啊，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找我们老板，还想踹门，小心我打你！”吴戈知道孙达是耿直boy，和王霸别打起来，于是慌里慌张、裤子都没提好，冲过来开门，“自己人，自己人，别打架，丢我的人！” 于是，在办公室几个人差点报警前，吴戈把孙达和王霸两个人都拽到屋里，还要跟大家解释，“没事，大家安心上班，都是我朋友。”田晶晶捂着眼睛，“园长，你裤子没提好！”吴戈低头一看，丢人丢到家了，“你什么也没看见！”吴戈满脸通红，嘭地关上门。财务室那边嘻嘻哈哈笑了半天。 王霸早就急得不行，把手机掏出来给他俩放视频，“你们都不上网吗，过得是人过得日子吗？”孙达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们过得好着呢！”吴戈没留意两人拌嘴，就看视频中像飞一样的男子正呼啸着奔跑过去抓小偷，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吴戈由衷地说了一句，“孙达，别吵了，看看视频，那个帅哥跑步的样子真的很帅啊！”王霸直接恶心到吐，孙达拿过手机，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伸出大拇指，“老板，你跑得太快了，都超过我开车的60码了！” 第42章 牛教练来访 被孙达无意中点破，吴戈发现这问题严重了——自己跑得太快了！他知道自从每天喝灵泉水、每天吃里面的菜，每天锻炼，每天泡灵泉澡，自己的身体素质好了很多，但是也不能跑得跟开车一样快吧？上次去救大黄的时候，沈昌洪提了一句园长像风一样的男子，自己还没留意，现在坏了，快得都跑到网上去了！ 王霸和孙达没留意吴戈忽然苍白的脸色，他们对着视频中吴戈奔跑的样子百看不厌，找了各种视频来看，下面还有很多女粉丝的点评和追捧，两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吵架与拌嘴，亲密地凑在一起，边看视频边点评，玩得不亦乐乎。 “怎么样，他跑得帅吧？你们还人肉他，不用人肉了，哥们我认识。”王霸的网名是霸王，认真回复着粉丝要人肉吴戈的消息。 对方秒回信息，“不可能吧，我都人肉了一圈了，在网上没找到他任何的资料。” 王霸和孙达笑成一团，吴戈根本就不上网，你在网上怎么可能找得到呢？王霸回复，“我不但认识，而且还认识很久了，是自己哥们，好朋友，现在就在我身边。”还发了一些得意的窃笑符号，心说你们找不到，我好有优越感啊！ “好吧，我不和你争辩。地球那么小，通过6个人就能认识美国总统川普，你认识个网络红人，这概率比我大一点儿而已。多介绍点这个英雄的事迹，特别是为什么跑这么快，简直是一道晴天霹雳！”那个网友夸张地说。 “老板，有人称呼你晴天霹雳。”孙达一本正经告诉正在发呆的吴戈。吴戈苦笑了一下，这不就是晴天霹雳吗，谁知道现在手机上网这么便捷，一下子就传播开了，以后没有消停日子了。 “他是平时是一个宅男，没有特殊爱好。说实在的，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除了知道他爱早起，没事跑步锻炼之外，并不知道他跑步这么快。”王霸五指如飞，迅速回复。不过也若有所思，“吴戈，你要是上学那会能跑这么快，应该保送上大学，不用交学费的，后来也不会没书读。” “不会吧，我老板以前难道不是风一样的男子吗？“孙达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啊，以前还没我跑得快呢。初中时候，我才是运动小健将。”王霸撸起袖子，给孙达看自己的肌肉。孙达摸了摸，“还不如我的强壮呢。” “那是因为我现在有点胖，生活条件太好的缘故，不是我个人的问题。”王霸十分痛心疾首，仿佛满肚子的肥肉是别人的一样，明明是自己嘴馋，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此刻相当无辜的样子。 吴戈坐在电脑前，搜索着关于自己的视频。有一个卫视节目居然还请了专家来比对速度，这个专家惊呼是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的，而且声称这个视频一定是伪造的，又引发了一场争论。 当然，还是有人动用了关系，找了过来。张丽坐在隔壁办公室里，正接待着两位从潭峰市田径运动管理中心来的人，其中一位还是相当权威的教练姓牛，也确实够牛的，手下有在国际大赛都获过奖的几名运动员。 “请问，视频中的男子，是在这里工作的园长吴戈同志吧？”另一位应该是教练助理小姐，彬彬有礼地问。张丽看着视频中的人，确实是吴戈，就是昨天吴戈陪自己逛街时抓住一个小偷的视频，她点点头，也有些好奇，“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教练助理小姐微微一笑，“想找一个人，还是不难的事情。我们没有恶意，请张小姐放心，只是对吴戈同志的跑步速度非常关心，您看到我们的名片了，我们是田径管理中心的人，不是骗子。” 张丽这才仔细看看视频，吴戈什么时候跑这么快了？ 牛教练很耐心地做着张丽的思想工作，“我们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为壮大国家运动员挑选好苗子，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如果吴先生确实能跑这么快，浪费一个人才是有罪的。” 果然，两军打仗，攻心为上。牛教练将这件事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特别是抱着挖掘人才的态度，一下子就打动了张丽。是啊，前提是吴戈真的有这方面的实力。也许吴戈自己不知道呢？他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越来越发现他的宝贝了。 吴戈这边还在天人交战，真担心有关部门把他抓走去做研究，这样太危险了，一脱衣服就露馅了。不行，我得抓紧收拾东西，改头换面赶紧逃跑，跑到谁也找不到的深山老林里，不对，越危险的地方应该越安全，还是跑到一处繁华的地方比较好。 正在这时，张丽带着牛教练和助理小姐，一起来敲门。有外人在场，张丽不好意思显得太亲密，“吴园长，您起床了吗？有人来找你。” 吴戈吓得脸色发白，心说怎么来得这么快。差点就当众闪入灵镜，上演“大变没人”的戏法。孙达抢着去开门，“嫂子，老板在呢，刚起来。” 吴戈心里一万只***呼啸而去，心说，你那么着急干嘛，要深沉啊。结果牛教练他们几个进来后，看到吴戈故作深沉的样子，低沉的男中音，“两位中午好，我是吴戈。” 教练助理被迷得一愣一愣的，男中音好好听啊。张丽瞪了一眼，到处乱放电，当老娘是死的嘛？于是，她笑着过去站在吴戈身后，“园长，你睡醒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一把，“给我注意点，少乱抛媚眼。” 于是吴戈忍住巨大的痛意，整个人开始面无表情，“找我有事吗？我很忙的，等下还要去上班，我们潭峰市民公园正在改造，事情很多。” 牛教练倒有些意外，这个小伙子完全不好奇，而且似乎对于名利好像不是很在意。牛教练猜对了一半，吴戈不在意名，但是，很在意利啊，如果他利诱，吴戈马上就中招了。 第43章 入选市队 虽然内心忐忑到无以复加，但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除了吴戈也没谁了。孙达和王霸见屋子太小了，容不下这么多人，识趣地先走开了。 客厅里有一套上等的粉绿色汝窑茶具，表面细碎的纹路看着格外动人。吴戈拿出一点大红袍母茶，递给张丽。牛教练闻到茶叶的香气，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虽然烫得龇牙咧嘴，但还是露出十分满意的样子。 牛教练快人快语，“咱们长话短说，吴小哥年纪轻轻就管理偌大一个公园，想必也是大忙人。我就不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昨天你抓小偷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疯传，我们看到了马上第一时间找到你，希望你能当着我们的面跑出昨天的速度。” 吴戈想耍赖，“昨天是特殊情况，我看后面的大哥追不上，急得要命，才不知不觉跑出去抓住了那个贼，我平时虽然每天锻炼，但跑步其实没有那么快的，也没有刻意跑过。” 牛教练点点头，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非常高兴，很想去参加训练，找个铁饭碗，而且现在体育明星极度缺乏，特别是田径明星，如果再出一个刘翔，那就是金饭碗的保证。但是，这个吴戈，怎么感觉一直推三阻四的，有点意思。 吴戈越推辞，牛教练越感兴趣，弄得吴戈有点欲哭无泪——这人怎么回事，今天非和我耗上了。张丽也不懂，这明明是件好事，怎么吴戈好像一直在推辞？但她还是选择帮吴戈解围，“前几天我们一起爬山，昨晚又逛街，吴戈累坏了，还是让他歇一歇吧。” 王霸在外面一直探头探脑的，看牛教练两个人一直逼着吴戈跑步，有点不爽，作为好朋友及时出手相助，“你们不能逼他跑步啊，他是大活人一个，有自己的想法，这么大的公园，好不容易作为领导了，起码要留点面子吧？你让跑就跑啊？” 牛教练也是有脾气的人，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我是代表国家、代表政府来请你的，本来是想看看你的实力。看情况，吴戈同志，你还真是有能力的人，我正式邀请你加入市田径队！”说完还直接敬礼。 唬得其他人都呆住了。吴戈觉得这个牛教练一定是用邪招训练队员的，就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找到好队员了？而且还是不想把跑步当成职业的人，怎么可能跑得好呢？兴趣才是真爱啊，这是毛孩子都懂的道理。 已经没招了，最后吴戈拉着牛教练的手，“牛哥，我给你跑一场，很慢很慢的速度，您看在我没有天赋的份上，就放过我吧。”说完，吴戈为了尽快摆脱，撒腿就往楼下跑。 孙达和王霸同时拍脑袋，吴戈的智商啊，也堪忧，你跑那么快干嘛。结果，吴戈在楼下蓄势待发，牛教练刚刚掐着秒表，乐呵呵地在楼上冲着吴戈说，“不用跑了，小吴同志，你跑得已经很快了。60个台阶，你4秒就跑完了，和我直接跳下去的速度差不多。” 吴戈直接傻眼了，这也算啊？后悔不迭，慢点好了，真是百密一疏！助理小姐一直在旁边捂着嘴笑，牛教练看上的人，就没有能逃掉的。他最擅长的不是训练，而是找寻合适的人才。刚才把吴戈逼急了，是最简单的激将法，但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吴戈又怎么是老牛的对手呢？ 吴戈虽然中了圈套，但还是比较坚持，提出几个要求，不满足就退出，牛教练豁出去了，“行，你说吧。” 吴戈、张丽、王霸和孙达，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我不去接受训练，有比赛的时候再通知我；第二，别让我签什么合同，我讲究信约，但坚决不签卖身契，我还有自己的事业，万一影响事业，得不偿失；最后一个，很简单，因比赛产生的费用都不承担，因比赛得到的奖金都归自己。” 助理小姐直摇头，这也太苛刻了，没有义务，全是权利。牛教练一定不会答应的。简直是丧权辱国啊！ 牛教练思索了一番，“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是基于我看你在田径比赛中的天赋，但是你适合什么项目，要跟我回去确定。我是把脑袋和你的绑在一起了，全世界都找不出这么苛刻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你跑不好，我也不干了！” 本来以为能逼退牛教练，没想到这个老牛真是一根筋，就是要定了吴戈。吴戈和其他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招了。 于是，本来计划这周好好消停一下的吴戈，在张丽他们的帮助下，打包好行李，跟着牛教练去市田径管理中心报到，形式上还是要走一遍的，而且还要把所有项目都练一遍，想想就觉得辛苦。 走之前，孙达给他做了非常丰盛的一餐晚饭，吴戈差点吃得眼泪汪汪的。张丽实在看不惯了，“几个大男人的，要抱头痛哭，成什么样子！不就是去参加训练吗，又不是不回来了，以他懒惰的样子，没准明天就被撵回来了！” “乌鸦嘴！”孙达第一个不愿意了，这么好的老板哪里去找？“牛教练，我能跟着老板一起去吗？伺候他起居饮食的，他可能吃不惯你们的饭菜。”牛教练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些都什么人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谈条件。“滚远儿点，你以为是过家家啊，还带着随从、保姆，专门开小灶？等他成为大明星才有的待遇，现在门都没有！” 既然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吴戈也无所谓了，顺便能让自己种的菜打开市田径管理中心食堂的市场，也是美差一件。就是刚刚定下关系的张丽，本来想趁热打铁，赶紧搞定，这下又要往后拖了。 “小丽，你不许改嫁，等着我回来！” 牛教练直接拎着吴戈的后脖颈往外扔，“给我赶紧走，再不走我都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哪个运动员会有你这样的品行？等你跑不好，我先狠狠打你一顿出出气！” 第44章 田径队报到 出发前，吴戈先去办公室交代好工作上的事情：有卫子健主持公园改造设计，他还是很放心的。专业的人负责专业的事，即使是老板也不要指手画脚惹人嫌。 跑到财务室注资了两百五十万，毕竟施工是相当费钱的，每天都像无底洞。但吴戈每天都发工钱，绝不拖欠，而且三餐都包，让工人们非常喜欢，每天吴戈出现都要围上去小小地表示下感激。 大黄现在已经成为市民公园的吉祥物了，陈易木以大黄为原型设计了很多漂亮的logo和图标，深受大家的喜爱，相信公园改造完成后，大黄的形象也会更加深入人心。 八卦农田的造型已经有几分样子了。张丽联系了几位农科院的专家，咨询每个季节种植什么农作物，也聘请了十几个农学院的大学生做兼职。吴戈承包了种子，其他种植、施肥、浇水等都交给大学生们负责。有灵镜的作弊，吴戈其实根本不会种田，种子扔土里，12个小时就好了。 最近发现好像成熟期延长了，但似乎味道更好。这全是蝉玉翡翠的功劳。没错，八十五万的蝉玉翡翠，现在已经被灵镜完全“吃”掉了。灵镜只要看到宝贝的时候才会有反应，平时都是悄然无声的。上次无意捡到那么大一块金子已经赚翻了，不靠种植、靠捡漏也能赚钱的。 现在空间比之前扩大了约三分之一，薄雾往后退却了不少。吴戈猜测，空间扩大多少，与宝贝的属性相关。换句话说，东西越好，升级越快，空间越大。这个地主的土地是稳中有升的。 坐上牛教练的车，吴戈他们出发去市田径管理中心。刚到门口，牛教练与保安交代吴戈报到的事情，保安很快制作了一个简单的门卡，要吴戈随身携带，作为出入的凭证，如果没有带，只能打电话请里面的人带他进去。吴戈直接揣进裤兜，嘀咕着：还挺讲究。 牛教练带着吴戈去宿舍报到，四人间，面积挺大，有40多平方米，带有一间洗漱间，和一个大露台。每张床都在上面，下面是桌子，配有电脑。宿舍有空调和电视、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吴戈是最晚入住的人，只能住在门口。 牛教练看吴戈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帮他放好行李，拍着他的肩膀说，“这里的住宿条件是辛苦了一点，等你成为冠军，就可以住单间了。”吴戈倒真的不在意，笑话，仓库都去住过，这个条件比大学宿舍好很多了，而且还免费。 虽然住不了多久，但是牛教练已经安排了一周的测试任务，要极力挖掘他的潜能，看看他是耐力更好，还是瞬间爆发力惊人，或者跨栏更好，总之，精明的老牛是希望吴戈测试所有的项目，直到挖掘出他潜在的天赋。 “其他人呢，都去训练了吗？”吴戈看看男生宿舍里简单的装扮，唯独有一个人的布置实在是相当华丽，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拉花、墙壁上贴满了情书、还有世界级运动员奔跑的海报，还有一些港台主流女明星。“这人是谁啊？爱好够杂的。” 刚说完，一群人稀里哗啦推门而进，正巧听见吴戈的话。这几个人脖子上挂着毛巾，浑身都是汗，鱼贯而入，和牛教练打招呼，嘻嘻哈哈的。只有最后一个进来的人，个子比其他人高一些，也更瘦，冲着牛教练点点头，站到吴戈面前，有些居高临下，“那个床是我的位置，你有意见？” 背后果然不能说人，一说真人就到，这种尴尬有些难为情。吴戈骚了骚头，“我喜欢有个性的人。”牛教练心说，这小子情商不低啊，瞬间扭转情况。 果然，练体育的人四肢发达但明显情商没有吴戈高，马上开心地勾着吴戈的脖子，“算你识趣，嘴巴够甜，作为新人，以后我罩着你！“ “别介啊，老牛在这里，还用你罩着？再说，欺负新人一贯是我们的传统，不欺负一下怎么拉近感情啊？”一个皮肤黝黑的哥们腰里围着白毛巾，晃悠着走进浴室，“牛队不给我们介绍下？” “我叫吴戈，吴国的吴，金戈铁马的戈。第一天报到，请大家多照顾。”吴戈一抱拳，心说应该随身带点水果糖之类的小玩意，或者散散烟，这才有氛围。牛教练一瞪眼，“哪来的江湖气，不伦不类的。这是吴戈，昨天网上的视频有人看过没，就是跑得贼快，比贼还快的，就是他，勇抓小偷一个，被热心网友拍了视频放网上了。我第一时间赶过去，把人接来了，省得省队的人跟我们抢。” “牛队，你这就不对了，明显去省队更有钱途啊，你耽误人小师弟一辈子，没准到省队大放光芒呢。”另一个看着挺文气的大男孩边擦头发边说。“滚一边去，你先把你的百米成绩提高上去，没准明天省队就来挖你了。” 吴戈看着他们打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氛围的，轻松简单，而且熟络得像一家人。牛队也丝毫没有架子，估计训练虽然严格，但都是为了提高成绩，在生活里，大家还是亲密的，非常惹人羡慕。吴戈的朋友不多，他最害怕的词就是——孤独。 “这三个别看不着调，在我们市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床铺最花哨的，每次检查卫生都不合格的叫曾凡贤，居然还是这个410寝室的寝室长，市100米短跑记录保持者。床挨着他的、最文气的叫高轩赐，据说满清贵族血统，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市200你短跑记录保持者。刚才进浴室的的那个，床挨着你的叫安明表，绰号表哥，最爱开玩笑，市110米跨栏记录保持者。“ 吴戈一个个打招呼，浴室那个很夸张，“小师弟，进来给我搓个背吧！”吓得吴戈打过招呼就冲出来，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吴戈心想，周围都是男人，不是变态才怪。 第45章 一群胖子 牛教练事情多，把吴戈安顿好就走，临走前嘱咐他明天和大家一起参加训练，测试还需要布置一下，明天下午开始。吴戈点点头，这里就是舒适版大学宿舍，不难应付的。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沟通无代沟。吴戈正和室友们打得火热，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一直打个不停。曾凡贤打趣他，“快接吧，一定是你的小女友找你。”吴戈很奇怪，“你怎么知道？”“哥们几个来的时候都这样，幸好这里允许带电话，不然简直和坐牢一样。” 吴戈走到外面露台上接电话，“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小吴哥，我是胖子，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爬山来着。”吴戈身后，三个大男人交头接耳，“好像是个男的声音？”“一起爬山，好暧昧啊！” “哦哦哦，是你啊，这几天事情多，差点忘记了。凑齐10个胖子了吗？”吴戈想起来了，那天爬山的时候，胖子还是挺有趣的人，也比较大方，做朋友挺好玩的。他的新室友受不了了，“这人有病的，凑齐10个胖子，太恶趣味了，受不了！” “报告首长，10个胖子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报到！”胖子一本正经，为了减肥已经想尽了办法，吴戈说的减肥不吃药不打针，一个月瘦30-50斤，胖子把原话扔群里，群里一下子就炸翻了，全都找胖子报名。 胖子只好搞了个抽签游戏，从众多胖子中挑了10个出来，组成今天的阵势。因为肥胖，饱受各种歧视，连女朋友都没有，甚至朋友都很少，越伤心就吃得越多，吃得越多就越胖，恶性循环了。 吴戈理解他们的痛楚，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让他们跟家里打好招呼，并且带好帐篷和基本的生活用品，准备好“消失”一个月。减肥心切的胖子们都答应了，约定好晚上10点来市田径管理中心门口见面。 时间已经快晚上6点了，室友们今天的训练都结束了，勾肩搭背一起去吃饭。“人还挺多的，还有不少女人啊。”吴戈很惊奇。他的室友们集体嘲笑他，“在电视上你没看到过女子田径项目吗？牛队这下完蛋了，找了个智商有问题的队员。” 表哥排在打饭的队伍最前面，回头说，“你们外行了吧？美国有个伟大的电影叫《阿甘正传》，里面那个主演就是傻子，特别能跑。智力不发达，所以运动细胞更发达。”“哈哈哈……”从此以后，在田径队里，吴戈的大名大家都不在意，反而都亲切地叫他阿甘。 从伙食而言，还真是丰富。鸡胸脯肉、牛肉、羊肉、深海鱼肉等主食任选，各色蔬菜水果种类相当繁多，而且是自助餐式的，想吃多少拿多少。除了几个胸前挂红牌的，可怜兮兮地在一边吃素，其他人都是比较自由的。 吴戈很好奇问高轩赐，“高哥，胸前挂红牌是什么意思？”高轩赐扫了一眼，“你可以敞开了吃东西，但是每天早上锻炼前都要检查体重，超标的就挂红牌，七天吃素。”“这么惨？”吴戈的嘴巴呈o型，心说幸好老子没和你们签什么狗屁合同，不然悲催的日子就开始了。 果然，虽然美食很多，但没人敢多吃，每样尝尝就行了。吴戈端着餐盘，和室友们刚好凑一桌。“味道真难吃。”才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你们每天吃这个，别说比赛了，就是训练都不能达标吧？” 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来参训的很多都是家境很差的孩子，少数是比较有钱但真心热爱田径运动的，因此能吃上干净、可口、关键还免费的食物已经是十分开心了，居然有人嫌弃难吃？ “阿甘同志，我们错了，以为你是山沟沟里来的同志。”吴戈一向衣着普通，看着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所以汪栋梁总是居高临下体现出自己的优越感。吴戈心说，老子有套高级定制，30多万，穿出来吓死你们。 “以后你们吃饭的问题交给我了，兄弟我别的不行，种菜绝对的人才！”吴戈很豪气的样子。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地想到一起了：还是农民。 晚饭后，有人休息一下继续去训练，有人喜欢放松一下打打游戏，有人玩手机和朋友聊天。只有吴戈无所事事：不知道怎么训练，不会玩游戏，连单机版扑克牌都没玩过，手机聊天也很少，有事打电话，聊什么聊，无聊。 在胖子他们来之前，吴戈预定了两辆商务车，用来拉上这些胖子。趁大家没注意他，又溜进灵镜里仔细收拾了一番，把会泄露自己身份的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好。 这段时间是可以出去玩的，但要提前和教练申请，而且要尽早回来报到，不许在外住宿，否则一经查到，即刻开除。除了有钱的运动员喜欢拉帮结派出去玩，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宿舍。 终于等到胖子的电话，他们已经到田径队门口了。保安严阵以待，这么多胖子集会，难道是来闹事的吗？ 胖子们也奇怪，说好的不吃药不打针，难道每天跑步？运动是胖子们最难以坚持的事，比杀了他们还难。所有人都看着领头的胖子，胖子自己也没底，吴戈不会耍我吧？ 吴戈和牛队打电话请假，磨了好半天加上满足了牛队好几个条件才换来一张出门证。2辆商务车也等在门口。 “好几天没见，又胖了？”吴戈看着胖子，打趣他。“哥们，你们保安以为我们是来闹事的，再不走就麻烦了。”胖子有点忐忑不安。“大家都上车，后车跟着前车，我们马上出发！” 吴戈坐在前面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指挥司机朝偏远地区开。司机特心疼自己的车，每个胖子上车的时候，嘴都下意识地抽一下，跟《乡村爱情》中的赵四似的，心说，难道这群胖子要春游吗？ 第46章 灵镜农庄 车子负重前行，随着吴戈指挥着越走越偏，两个司机心里也越来越胆战心惊，不会是谋财害命的团伙吧？ 吴戈见司机脸色苍白，头上开始冒汗，知道这大半夜出来让他想歪了，还故意吓唬他，和胖子们净聊些吓人的，“你们会很长时间看不到父母的。”司机脑补，这是要跑路吗？“瘦个几十斤，谁都认不出来。”司机更害怕了，你们打算干嘛，为什么希望别人认不出来，还是要跑路！ 一个乐不可支，一个差点魂飞魄散，剩下的稀里糊涂，整个车队就这样在深夜里快速前进着。吴戈很豪爽地每人发了一瓶灵泉水，胖子十分高兴，一路宣传着水有多好喝。全体胖子半信半疑，但是喝完果然都神清气爽，晕车的都不晕了，十分开心。 直到半夜1点多，吴戈都支撑不住差点睡着，扭头一看，车里的胖子们全都睡得口水直流，早就呼哈睡着半天了。水里稍微放了点安眠药，省得麻烦。 看前面车队照射下，好像有村庄的样子。吴戈示意司机停下来，动作轻点，别惊醒了他们。他掏出一沓红钞票递给司机，“麻烦师傅去村子了问问能不能安排我们今晚住下来。” 两个司机虽然有些怀疑，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去了，车子是公司的，命是自己的，想得真明白。司机深一脚浅一脚走远了，吴戈挨个把胖子弄到灵镜里面，里面还是亮如白昼，真不知道是靠什么发光的。 满地睡着的胖子，呼噜声此起彼伏。本来空间不小，现在却显得有点拥挤。幸好他们都带了帐篷，不然没法解决以后生活的问题。 没错，吴戈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从在潭峰上遇见胖子、答应给他减肥的事的时候，吴戈已经决定让他们在灵镜里面干活——种地、养牲口、养鱼。但吴戈漏掉了最危险的一件事，就是森蚺还在里面！ 空间里的空地上散落着这么多胖子，惊动了森蚺。森蚺从树上盘下来，昂着小牛头一样的脑袋，冷冰冰地巡视着下面的人。吴戈赶紧跑过来，“亲爱的蛇兄，我想你应该听得懂我的话。这些人都是我请来的客人，和你一样。他们不是坏人，也不会惦记你的东西，你吃住在我这里，要守我这里的规矩，不要伤害他们。” 森蚺昂着头，有些迷惑的眼神，它还以为吴戈给它送食物呢。好吧，不能吃，那么能不能吃那些牲口呢？吴戈心里一哆嗦，我养的动物，稍不留神都成了你的实物了。 “不行，你不要吃我养的，你要吃的，我从外面给你带。”吴戈用手划了一个大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从树到植物到畜牧，将来还有鱼，你都不要碰，都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除了你的松露。”森蚺不干了，呲牙咧嘴，冲着吴戈摇头。 “那我让一点步儿吧，你可以吃里面的蔬菜，但是，也要让我摘点松露。你看，长得很好吧，比在山沟沟里长得好多了，哇，这么大一片。”吴戈故意很夸张，靠近松露，森蚺用头顶着，不让他碰。 吴戈第一次发现松露已经长这么多了，整个大红袍母树下面已经密密麻麻一大片的。这家伙是按克计重的，又是一大笔收入，在吴戈眼里简直就是一大片黄金啊。 森蚺的内心戏很足，不给这个人类吃呢，好像不太好，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但是，看着他口水都流下来的样子，真心受不了有人惦记。于是，它忍痛割爱，划出四分之一的区域，意思是这块归你，其他的归我。 吴戈大喜过望，这个森蚺不是很抠门嘛，还是相当大方的，直接过去搂着脖子冲着蛇头啵了一下，弄得森蚺一脸嫌弃。于是，一人一蛇坐在一起，就空间的利用问题，好好商量了一番。幸好那些胖子都睡着了，不然早就当场吓死了。 司机回来的时候发现所有胖子都不见了，吓得腿都哆嗦了，两人抱在一起不敢看吴戈。“我们是来探险的。你们刚走，他们就都醒来了，非要下车去探险，我也拦不住，等着和你们说一声。一个月之后，过来拉他们就行。” 司机恍然大悟，这群人确实都背了很大的行囊，看样子还真像来探险的。其中一个机灵一点，扯了另一个一下，没准是盗墓的，我们不要管那么多，小心自己的小命啊。另一个还糊涂着，还想问什么问题，被另一个赶紧捂住了嘴巴。 吴戈坐着那个机灵的司机的车回去了，到市田径管理中心门口，很豪爽地将下次接送的钱都付了，还约定了一个月后再来接。总算平安归来，两个司机提着的心也落地了，看着吴戈走进去，他们两个嘀咕了半天，怎么也是有编制的人，应该不会做坏事的。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不是自己的床，睡得不踏实。梦里灵镜离他而去，吴戈又回到从前倒腾二手旧书，破落得一塌糊涂。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吴戈摸着胸口的图案，还好，一切都在。 其他人都早起去训练了，整个宿舍就只剩吴戈自己。“这群人，还真体贴。”吴戈美美地伸着懒腰，顺便进去看看这群胖子。吴戈从大红袍树那里走过来，胖子们都睡醒了，正嚷嚷着这是哪里呢。 领头的胖子沿着里面找了一圈，没找到吴戈，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和兄弟们解释。吴戈的出现真是恰到好处。 “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减肥基地，你们别费心了，出不去的。”吴戈看有人掏出手机，“没用的，这是一片没有被开发的地区，除我之外，谁也找不到。方圆千里没有信号塔的。”果然，手机信号为零，变成砖头了。 有人问，“这是哪里啊？景色这么好，山清水秀，还相当温暖，连羽绒服都不用穿，而且没有雾霾。”吴戈虚空一指，像一位真正的领主，“灵镜农庄。” 第47章 搭帐篷 “能站在这里，是你们自己的意愿。看你们的家境都是非常好，然而肥胖已经影响了你们的日常生活了。如果谁要回去，现在和我提出，否则就直到一个月过去之后。”一贯嘻嘻哈哈的吴戈，直接变身严厉教官。 胖子觉得如果吴戈手里有鞭子，一定狠狠挥过来。再换上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带上一顶酷炫的贝雷帽和一副黑墨镜，美军司令沙漠之狐的打扮，想得毛骨悚然。 吴戈抬起手腕看看表，“第一个任务：给你们一个小时，各自把帐篷搭好。要求不要占用田地，不要过于紧密，要住一个月，必须结实耐用。” “可以两人一个帐篷吗？”一个胖子弱弱地问。“不行，一人一个帐篷，动手能力是第一位的。”吴戈马上拒绝。 搭帐篷，选择好搭建地点是最关键的，特别在野外，不要选择风口、崖边，不然睡梦中万一一失足，绝对成千古恨。 首先要将地面清理干净，移走碍事的石头啊、木头啊、树根等。如果地面上有突出的木头或者凸起的石头而又无法移动，千万不能将就，会损坏帐篷，而且住着也不舒服。 如果地上全是石头，又不能找到其他的营地，可以把大小相同的石头铺成一个较为平整的平面，用更小的石头填充缝隙，最后在石头上铺一层树叶或者沙土。 第二，帐篷分为内帐和外帐两个部分，这里的地面十分干净，都是纯粹的黑色泥土，攥一把感觉能出油。把内帐摊开后，把帐篷杆儿一节一节连起来，并穿进所有的内帐四角的布套里。 第三，底脚上有插杆，可以把帐篷四角固定好，然后把帐篷杆向上顶起。把内帐挂钩挂到帐杆上，基本完成了一大半。 最后，就是简单的固定工作。固定帐篷四角，固定帐篷外帐与四个杆上的挂钩，整体撑起来就行。把防潮垫铺在里面，又暖和又舒适。 吴戈双臂抱着，看胖子们巨大的身躯蹿上蹿下地搭帐篷。好不容易要搭好了，结果四角固定不牢，彻底坍塌。还有一个更夸张，支撑杆没有接好，连人带帐篷嘭的一声后卷在一起。 一个钟头一眨眼的功夫，以前安静的灵镜空间里七扭八歪立着10个帐篷，花花绿绿好像春天的五彩缤纷。吴亦简单检查了一下，基本都能用，除了样子有些丑之外。 吴戈从角落里翻出各种铁制农具，在大家搭帐篷的时候，分几次抱过来，散放在地上。“第一个任务，大家圆满结束。虽然质量不高，不过万事开头难，只要开始了，就胜利了一半。第二个任务马上开启，这里有各种耕地的工具，大家自行挑选，选好后就干相应的工作。” “啊？种地？没干过，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有人吵吵着。吴戈无所谓的态度，“不挑工具也行，10个人6件工具，剩下俩人做最累的活，比如倒马桶之类的。”话没说完，一群胖子你拖我抢，几秒钟抢完，效率极高。只有四个人哭丧着，心里祈祷着我不要倒夜壶…… 过着军官瘾的吴戈十分满意，“态度是第一位的，能力是其次。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一个月后变成帅哥，享受全潭峰市美女的欢迎，那是你曾经梦想的高度，今天终于唾手可得！” 在一片憧憬的目光中，吴戈像天神一样的威严，他的权威不容置疑。“第二个任务，拿着手里的工具，每人照顾一片田，从种到收，自己负责，不许别人帮忙。手里没工具的其中两个人，负责照顾兔子、鸡鸭等，每天喂水喂料，鸡蛋鸭蛋分拣好，羊奶牛奶挤好。缺少什么工具，可以随时告诉我，我来准备。” “肚子饿怎么办？”一个胖子举手发言。“很好，我正要讲这个。还剩两个人没有安排任务，你们两个人的任务就是给大家做饭。所用材料均免费提供，无限使用。这里的水，你们喝过，味道非常好；这里的蔬菜水果和动物，你们吃过就一辈子难忘了。”吴戈指着领头的胖子，“他最清楚了。” 这群被逼上梁山的胖子，开始“暗无天日”的劳作。一个种花，一个种菜，一个种水果，一个管理灵泉水里的鱼——吴戈放了一些普通鱼苗进去，一个摘茶叶，一个养鸡鸭，一个养牛羊，两个做饭，还有一个负责摘松露，也是最惨的，每天在森蚺的监督下开工，稍微多摘点，就被森蚺追着到处跑。 安排好他们，吴戈也累得一头汗。真怕糊弄不住他们，但看着已经开始认命地工作了，总是不错的开始。特别是吃到了人间没有的美味，再累的活都任劳任怨了。 唯独理解不了的，就是这个山沟沟里的瓜果蔬菜的生长速太逆天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吴戈一律解释为：种子与水土的问题。开始时很诧异，现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这群胖子，自制了记录时间的刻度盘，每天工作6小时，吃着最纯净的食物，喝着最干净的水源，营养均衡，运动量足够，不知不觉中改变着体质，瘦得很快，而且瘦得健康，苍白的肤色都红润了，无力的四肢变得结实，连腹肌都初具模样了。 每晚休息的时候，吴戈都溜进去和胖子们一起聊聊天，打打牌，畅谈人生。每天辛苦劳作后，还能美美得泡个澡，舒服得一塌糊涂。胖子们都是心宽体胖的人，不计较得失，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简单的人生，专注的态度，成为吴戈日后事业极大的助力。 森蚺和他们都比较熟悉了，经常在开饭的时候不请自到。鉴于森蚺的饭量很大，做饭的2个人不得不多做一倍的量，不然肯定不够自己吃的。松露的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连吴戈吃了一次都口水直流。可惜森蚺看得很死，睡觉的时候都圈起来，谁也别想占它的便宜。 第48章 运动员专供 经过胖子们天天辛苦的劳作，灵镜里都快堆满了各种农作物、土鸡蛋、羊奶、牛奶、兔子毛。胖子嚷嚷着，“小吴哥，赶紧把东西运走吧，堆着太碍事了，兄弟们都快没地方下脚了。”吴戈很淡定，“行了，知道你们辛苦，晚上加餐松露。” “嗷嗷——”胖子瞬间把这个振奋的消息传遍所有胖子。森蚺蛇视眈眈地守着，这个信号意味着危险，松露要遭殃。 吴戈和胖子不讲究，一个字：好吃就行。现摘的松露不用洗，灵镜干净得很，直接切片，放点自制黄油，香味浓郁得想让人犯罪。灿若黄金的外观，肉质一般的嚼劲，瞬间绽放铺满味蕾的甜香，释放出动物油脂的顺滑，瞬间征服了所有人。能吃一口，已经是神仙的待遇了。 胖子拉着吴戈商量，等减肥闭关结束后，能不能吃到这么完美的食物？吴戈哈哈一笑，能，就是比较贵。胖子们都大喜，钱可以再赚，好吃的却不是经常有，简直是要了亲命。 虽然对外供应上已经十分稳定，客源比之前扩大了几倍，从达官贵人到酒店饭店，每天的现金流水让吴戈这个财迷经常拿着手机数账户上面的零，对着手机傻笑。但是，能打入市田径队管理中心的食堂，已经成为吴戈新的梦想。 这不，才入住第二天，田径队食堂负责人已经被吴戈烦死了。高轩赐他们几个也不明白，每天打着鸡血去食堂，滔滔不绝劝食堂负责人改变菜式的吴戈图什么？吴戈对训练、比赛完全不感兴趣，一提起食堂两眼冒光，牛队这次失策了，找回来一个吃货。 吴戈打电话给公园里做设计的陈易木，让他设计了几张海报、宣传kt板、横幅，标语是：选择灵镜，快人一步。这是吴戈发动王霸等几个同学临时想出来的，被陈易木鄙视死了。 等表哥他们起床来到食堂的时候，发现吴戈在食堂打饭窗口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摆起了摊子。两张会议室里找来的小木桌的，周围环绕着易拉宝，桌面上摆满了各色美食，看着十分诱人，连食堂大师傅都探头探脑往这里瞧。 肯定是孙达的手艺了，色香味俱全。吴戈拿着餐盘递给他们，“哥几个随便吃。”表哥心粗，接过来就想吃，被高轩赐拉着，“嘴那么馋，教练让你乱吃东西了吗？” 表哥挠挠头，“那教练也没说不让吃啊，我看着挺好的，尝尝没事的。大不了挂几天红牌呗，我们宿舍老弟的面子一定给足了，我们不吃，谁敢吃啊？” 吴戈特感激心眼实诚的表哥对他的支持，这才是兄弟，在你需要的时候二话不说，不计较得失，只为了帮你。高轩赐和曾凡贤说不过老实的表哥，也觉得他说得没错，就大方地接过来吃起来。 “老吴啊，”表哥尝了几口，昨天还小吴小吴地叫，今天直接上升到老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农民，弟弟错了，原来你是厨子啊！”等着挨表扬的吴戈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是夸我吗？ 而食堂早餐很简单，几个杂粮馒头，一盆稀饭或者豆浆、豆腐脑，两盘小青菜，几种调料品，外加几个鸡蛋，构成了这城市中最简单最普通的早餐。 “你饶了我吧，小吴兄弟。”食堂负责人一边查看运动员的饮食情况，一边应付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吴戈，“我们这里的饭菜，已经超出事业单位、公务员单位的标准很多了，很多运动员认为从口感、味道、营养等几个方面都是最好的，你就不要缠着我了，我对你真的不感兴趣。” “你的菜，我都强调好几遍了，简直是喂猪的！”吴戈十分恨铁不成钢，听到吴戈说法的运动员纷纷怒目而视，“给你们争取福利呢，傻狍子们，不能给什么就吃什么啊，你们得为自己的合理饮食争取最大的权益。而且，我的饭菜能让你们提高成绩！” 不得已，吴戈抛出最后的杀手锏，这句话吸引了所有的人。“真的假的，你的菜里肯定有激素，不能听你的，万一被禁赛了，直接哭死。” 更多都是反对的声音。“没听说吃菜能提高成绩的，如果这样，谁还训练啊，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就是，牛队平时怎么训我们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泪。” 这些田径运动员大多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信奉牛队的话，牛队在里面说一不二的。 “不好好吃饭，是今天饭菜不合胃口，还是肉皮子痒痒了？”说牛队，牛队到。四十多岁的人，走路还虎虎生风，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头。 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没有，牛队，我们在吃早饭呢。阿甘摆了个摊子，大家比较新鲜，多瞅了几眼。”曾凡贤比较活泼，和牛队解释着。 “阿甘？美国那个著名的傻子？跑我们这里摆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听得牛队云里雾里。运动员在餐桌上吃吃地笑。 高轩赐沉稳一些，“牛队，他笨嘴拙舌的，别听他胡说。是这样的，吴戈同志觉得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希望大家都吃他自己种的菜。” 牛队气不打一处来，吴戈啊吴戈，我招你进来是比赛的，不是让你卖菜的。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昨天大半夜跑出去，没准就是打这个主意。 吴戈看牛队生气了，硬着头皮说，“牛队，运动员吃得太差，成绩提高不上去，你管不管？”“废话，成立田径队的意义就是让你们通过训练提高比赛成绩。”牛队真的生气了。 “我说，我跑得快，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吃了自己种的菜，你信不信？”吴戈很有自信，不仅仅是沾染了仙气的蔬菜，关键还有能帮助人体排出杂质的灵泉水啊。 “你们都吃饱了是吧？”牛队看大家都不吃饭，光看他们争论了。“都别吃了，跟我去赛场上，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多快，不快立马给我滚蛋！” 第49章 拉出来遛遛 一听有热闹看，早饭全都不吃了，整个市田径队的人都涌到赛场上，运动员、教练、管理人员等等，口耳相传——阿甘要闪亮登场了。一时间赛场上人挤人，整个水泄不通。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也纷纷过来——中国人最爱凑热闹了，而且都是运动员相关的，看看比赛是日常常态。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都在问，阿甘是谁，阿甘跑得快不快？只有吴戈寝室的三个室友，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凭良心讲，他们还是很喜欢这个农村来的小弟弟，总是有点鬼灵精怪的。除了性取向有点不明确，想想有点毛骨悚然吧，其他没有什么恶趣味。 “你擅长什么类型的运动，短跑还是长跑？100米、200米还是110米跨栏？挑个你最强的项目。”牛队问。吴真想跟他说：我擅长马拉松，跑起来就不停的那种，不信你们一天什么都不干，就看我一个人耍猴。 “我也不知道，先来100米吧，这个快，速战速决。”吴戈直接回答。他完全不知道，男子100米是最难突破与超越的，对人的素质要求最高。他寝室的三个人冲他一伸大拇指：帅，真特妈帅呆了，这个碧池装的好！ 据史料记载，100米短跑发源于公元前776年在希腊奥林匹克村举行的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当时开创了延续至今的短跑比赛项目。现在的世界纪录保持者博尔特，他的成绩达到了历史最快，于2009年8月17日德国柏林创下的纪录，比赛成绩是9.58秒。 作为田径外行，吴戈根本不知道跑多少秒才能合格？他也没问，心想反正尽量跑就行，能跑多少是多少，不要被其他人看不起就行。这里是以成绩说话的地方，关系、家境、长相、身高，统统都不是问题，只要跑得快就是神，跑得慢就得被碾。 一般在国际赛事中，所有400米及以下的田径赛项，必须采用蹲踞式起跑并且使用起跑器。现在根本就是牛队的临时起意，什么准备都没有，连起跑器都没有，整个赛道上光秃秃的。 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训练、彻头彻尾的草根运动员吴戈，不知道什么蹲踞式起跑，就很放松地站在起跑线前，等待着牛队的一声哨响。现场的人们看出来，五哥是外行，连最简单的起跑姿势都不对，怎么可能跑快呢？阿甘今天要被牛队虐成狗了。 “一个人跑没意思，牛队，我要求跟阿甘一起跑。”“我也跑。”“我也跑。”吴戈寝室的三个室友，从人群中站出来，自己选择跑道上，与吴戈并肩。围观的人往两边后退，让出更大的空间。 大家都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通过比赛的形式让吴戈的成绩提高。牛队瞪了一眼，但也知道他们的好意，没说什么。朋友很少的吴戈再一次被暖到了。 曾凡贤示意吴戈，“蹲下跑，这样最标准。”吴戈不明所以，“这样快吗？”“这--曾凡贤无语了，应该是的吧？从来没想过问为什么，国际标准与要求啊。第一次开始有运动员开始思考每个动作设置到底合不合理的问题了。 “各就各位，预备--”全场都屏住呼吸，等哨响，紧张的气氛凝聚着。“哔--”刺耳的哨声立刻吹起，几乎分不出谁先谁后，一瞬间都抬腿迈步向前跑。 跑，吴戈此时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像风一样，自由地奔跑。抬腿，迈步，呼吸，跑步是每个人天生就会的能力，特别是小孩子，没有成人世界的负担，可以无忧无虑地奔跑。反而是大人，渐渐放弃了这个天赋。 “阿甘跑得不慢啊，就是姿势怎么那么奇怪？”围观的运动员议论着。“老高领先，他是我们短跑王。”高轩赐从起跑就一直领先，大长腿一迈开，别提都潇洒了，女运动员都炽热地盯着老高高的身影。 从起跑开始，吴戈仿佛被气流裹挟着往前，他不由自主地抬腿，迈步，摆臂，呼吸。好像一切都自然地发生，然而好像什么都不对。他的余光瞟到老高和表哥脸上狰狞的样子，不对，跑步应该是一种享受，而不是难忍的样子。 吴戈在跑步中渐渐开始领悟，灵镜赋予他的不仅仅是空间的生命气息和财富的积累，更多的是赋予他领悟生命的天赋的能力。 四个秒表先后摁下，“10.4秒”、“10.2秒”、“10.6秒”、“11秒”。“阿甘多少？”大家都关心这个。“11秒。”“完了，才11秒，阿甘没戏了。”本来看好吴戈的露出的遗憾的表情，这个成绩可以说相当一般，甚至大学生运动会都可以实现的。而原本就不看好吴戈的人，有些幸灾乐祸，被牛队亲自接过来的人，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这是你的真实成绩吗？比视频里慢了很多。”牛教练的助理小姐跑过来和吴戈交谈着，看起来十分不解，明明可以很快的，。吴戈的室友三兄弟拍着吴戈的肩膀，给予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吴戈非常镇定，并没有受周围环境的影响，“我刚刚有点感觉，算是热身吧。”围观群众直接暴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没吃过灵镜农庄的菜，所以发挥失常。”苍天啊，全体都要呕吐了，太不要脸了，用绳命打广告啊。 “好，我信你，你休息一下，等会再跑。”牛队止住旁边的议论纷纷。“不需要的，我喝口水就行了。”吴戈稍微伸展着筋骨，晃晃脖子，“再来几个人，再跑！” “我来。”“算我一个。”“我陪阿甘跑。”运动员里又跑出来几个人，都是对阿甘有好感的人。牛队稍感意外，没想到才来了两天，吴戈的人缘还不错，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帮他。一起拼搏，一起冲刺，一起前行，一起面对，这才是真正的体育精神。没想到吴戈重新点燃了大家的热情。 第50章 初露峥嵘 牛队不记得上次看到市田径队如此团结是在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很多年以前了。但是，这次，虽然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竞赛检验，但居然看到了人心凝聚的场面。吴戈，你注定要和田径结缘了。 吴戈不知道牛队心里这么多内心戏，他的内心很简单，就是跑，比上次更快地跑。而且，第一次跑的时候，仅仅领悟了气流的力量，还没完全理解整个身体的调动与配合。跑步的时候，人体正急速改变着周围的气场。驾驭好气场，就能事半功倍。 灵镜每夜都在吴戈睡着的时候，释放气息帮助他改造身体。日趋完美的躯体，加上更加睿智的大脑，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与渐渐累积的人脉，共同集合起来，塑造出一个顶级的人物。 “预备，跑！”连哨子都不用了，牛队亲自上场喊口号。适应了蹲式起跑的吴戈，这次起跑的时候速度并不慢，连牛队都很惊讶，居然只练习了一次就似模似样的，学习与领悟能力如此之强。 “阿甘加油啊！”吴戈的三个室友这次没有陪跑，而是站在终点那里，等待吴戈过来。吴戈居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刚刚冲击了1个100米，又来1个100米，对自己的体能要求很高的田径项目，恐怕世界冠军也不敢这么挑战。而吴戈，居然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能比刚才的成绩还好，怎么可能？ 这三个陪跑的人，实力都不弱，和短跑王高轩赐的水平不相上下。高轩赐的衣服都湿透了，短时间高强度的拼搏，加上早饭没吃，已经有点不太舒服了，浑身对力量充满了渴望，也充满了一点点希望——看着吴戈，就好像看到了刚刚来报到的自己。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两个步伐；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全身血液的拼命涌动。灵泉水中含有的大量生命元素及时传输到吴戈的全身，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更加完美，不费劲，不多余，都恰到好处的完美。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秒钟的事情，仿佛一眨眼就分出了胜负。随着他们急速跑到终点，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只有掐着秒表的人迫不及待得爆出数据，“10.5秒”“10.7秒”“10.3秒”“9.8秒” “什么，9.8秒？”“不可能吧，是谁居然跑进了10秒？我们市队从来没人跑进去过这么好的成绩！”一下子全场的人都惊呼起来。只有靠近终点的人看得最清楚了——吴戈是第一个到达的。 “阿甘，是阿甘第一名！”四个掐秒表的陪练员核对了一下，确认无误，兴奋地爆出来，声音都喊哑了，撕裂的声音传遍整个训练场上空。 牛队也激动了，这小子行啊，深藏不露。才第二次跑，就能跑出这么好的成绩，是个好苗子！不管认不认识吴戈的人，现在全认识他了，都挤到他面前，拍拍肩膀，夸一句“真行！”弄得吴戈有些不好意思。 市田径管理中心已经无人不知阿甘名号了，而吴戈心里还嘀咕着：到底买不买我的菜啊？ 牛队也乐呵呵的，好像自己跑了第一名一样，用力得抱了一下吴戈，“别的不行，我看人一向很准，今年春天的田径比赛，短跑就由你来代表参加了，就这么定了。”没人反对，这就是实力说话的地方。 “刚才跑第一次，你那么外行，我以为视频是假的呢，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说说你跑得快的原因吧！”牛队看周围都是一脸的热切，知道速度就是大家的生命，想让吴戈分享下成功的经验。 结果，没几分钟，大家都逃开了。因为吴戈开启了新一轮的宣讲模式，“灵镜山庄是个宝，有山有水有财宝，要问为何跑得快？一个字：吃菜！” 两轮高强度的赛跑，原定今天的体能测试就都相应取消了，身体受不了。吴戈顺坡下驴，“牛队，我申请回家去住。”牛队差点翻脸，“你现在是我的短跑王，外面很危险，万一受伤了影响速度怎么行？给我老实住这儿。” 吴戈像挨欺负的新媳妇一样委屈，口气也不小，“不行，我未来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万一跟别人跑了，我一生气，就跑不动了！再说，来之前我们可是都谈好的，住哪里要听我自己的，我不受你的约束管理的。” “你——”牛队一大半都是牛脾气，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顶嘴，脸上的肌肉都颤抖了。吴戈的室友三兄弟，过来拉着吴戈，“阿甘啊，住宿舍多好，吃住都有人管，完全不操心。”吴戈摇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无忧无虑的，一心就是比赛。我公司还一大堆事呢，在这里耽误我赚钱，老婆本都攒不下。” 曾凡贤扯着表哥，“你给我一拳，我是不是没睡醒，阿甘同志居然是老板，瞎了我的狗眼了。”表哥挣脱着他的纠缠，“别闹，我们得紧紧抱住阿甘同志的大腿，他是我们田径界冉冉新星，正摇摇晃晃上升在祖国的天空”。哗——全都吐了。 牛教练助理小姐见两个人跟斗鸡一样红着眼，站在中间拼命阻拦，“都是成年人，有什么问题好商量。住不住都行，反正之前没住这里，速度也很快。”她一下子戳中牛队最大的担心，不过想想，确实是这样，人家之前根本不训练也跑得贼快。 “行，你可以不住，但是要保证有比赛的时候必须出席，赛前必须归队，听后田径队统一调配。”牛队最后提了一个条件。吴戈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让我别住宿舍就行，跟失去人身自由一样，进出空间都不方便。里面还一堆胖子呢，得时时看着呢。 刚刚适应了这里，又要离开。最不舍的就是吴戈的室友三兄弟。默默帮助他收拾好行李，吴戈看他们眼圈红红的样子，只好打破沉默，“我就住市民公园，想我的话随时欢迎。”“阿甘，你要常回来看看我们，给我带好吃的。”“放心吧！”差点也哭出来的吴戈头也不回，上了孙达的车。 第51章 厌食良药 又回到市民公园，和市田径队紧张有序的氛围完全不同。耽误了三天送水果蔬菜，老客户都等不及了，纷纷订购了更多的美食。 金钱狮大酒店已经和吴戈签下了一份五星级酒店专供的排他协议，自然价格也是十分可观的，让吴戈狠狠赚了一大笔。 而且，通过每周举行厨师大赛，用比赛的形式挑出厨艺最佳的厨师，让更多的客人参与品尝与投票的环节，别具特色，一时间独领风骚。 头脑灵活的吴戈更带来的一种新式经营理念——“体验式消费”。从来食客只要下单就行，坐等吃现成的，享受不到参与其中的乐趣。而现在，金钱狮除了传统餐饮方式之外，还提供开放式厨房，让食客带着家人参与做菜的环节，十分受欢迎。 当然了，灵镜农庄的招牌已经打响了头炮，很多食客都打听灵镜农庄在哪里，居然能种出这么好吃的菜？金钱狮的值班经理故作神秘：这是本店独家代理，国内仅此一家，恕不奉告。 回到市民公园，事情多了起来，已经拆了一大半了，土木建筑、园林农业都规划完成，下一步按部就班展开即可。下午，金钱狮值班经理打电话给孙达，希望吴戈也一起过来。没消停几天的吴戈跟着车，第二次来这里。 “吴老板，您真是比我想象得年轻，一表人材！”吴戈和孙达到“一得阁”包厢刚落座，里面坐了半天的人已经冲过来拉着吴戈的手不放。孙达都懵了，这人怎么自来熟还熟成这样？ 仔细一看，对面坐的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两鬓微微有些泛白，眼睛略往外鼓，这种眼睛代表着精神与能力的越鼓越能干，穿着黑色的太空棉长罩衣，胸前刺绣四个彩色骷髅。品味不一般，带着夸张的哥特风格，低调的炫富。 “今天这顿饭我必须要请，原因是我女儿得了厌食症。”中年男子指了指身边乖巧的女儿，“她们这些年轻人，为了减肥用尽了办法。”吴戈挠头十分不解，“那个，打断一下，减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卖减肥药的。” “哈哈，怪我没说清楚。因为我女儿减肥过认真了，每天吃得太少，以至于胃都慢慢萎缩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对于一切食物都没反应，到后来吃什么吐什么，医生说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妈妈每天哭得死去活来的。”这个中年男子讲起来滔滔不绝。 “直到有一天，我朋友把您种的蔬菜拿给我。”中年男子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了，“我都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我女儿居然说想吃您的菜。她妈妈亲自下厨给女儿做了特别丰盛的饭菜，我女儿在旁边等着，跟小时候一样，眼巴巴看着妈妈给她做菜。说实话，自从我们有钱了之后，就没给女儿做过饭菜，都是保姆做的。” “等她妈妈一做好，我女儿马上开始狼吞虎咽地吃。她妈妈想拦着，这么久不吃东西了，怕把胃撑坏了。我拦着没让她妈阻止，好不容易想吃饭了，大不了吃完去医院吐呗。”中年男子说到高兴的地方一拍大腿，“你们猜怎么着？”孙达听得正入迷，不由得问了句“怎么了？” 中年男子的女儿有些脸红。“嘿，我女儿吃完之后，半天都没吐。一会儿眼看着脸色开始有些红润起来，之前发白不说，还干巴巴的活像木乃伊。”“爸爸……”他女儿实在听得难受。中年男子拍拍女儿的手，“乖乖没事，爸爸和这位哥哥谈事呢，要不是他的菜救了你，今天爸爸妈妈就得去医院看你了。” “我们的菜，还能治病救人？”孙达听得跟天书似的。吴戈倒是十分坦然地接受着男子滔滔不绝的夸奖之词，“我们灵镜农庄的菜，一向都很好。吃过我们蔬菜瓜果的顾客，连感冒都很少得呢。” “吴哥哥，你好，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中年男子的女儿十分大方伸出手，吴戈也伸出手礼貌地握了一下，“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吴哥哥，自从我的身体好了，再也不想减肥了，还是健健康康的最好。” “是啊，因为减肥差点搭上一条命，真是太不值得了。最伤心的会是你的父母，没有人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的。”吴戈缓缓地说。 “但是，我发现吃你的蔬菜水果，不容易长胖的。我可以正常饮食，加上合理的运动，很快就达到理想的体重了，真是太轻松了。”女孩到底是年轻，说到高兴的事马上眉飞色舞的。 “嗯，我没试过，但应该可以。”吴戈想想灵镜里还有一群正在减肥的胖子，不就是每天吃着里面纯天然的蔬菜水果加上适当的劳作嘛，他们自己还没察觉，其实已经受了很多了。 好像有什么想法正围绕着，但是吴戈一时还没想通。女孩特别兴奋，“吴哥哥，今天是我求爸爸来请您过来吃饭的。一方面我想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呢，我想跟您合作。” “嗯？哪方面的合作？”吴戈想知道是什么。女孩微微一笑，“我把您种植的蔬菜水果拿去实验室分析过，发现里面的活性元素特别多，是顶级的健康食品。您已经提供产品给高端酒店了，爱好美食的人都可以尽情享受。但是，像我这样年轻的女孩，特别在意自己的身材，为了保持体型不敢吃不敢喝的，日子过得没意思。我想开一间健身房，从饮食和运动两方面来调节内分泌问题，控制体重。” 吴戈很激动，“这个想法真好！”女孩有点脸红，“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娇生惯养的，没有赚过钱，都是花爸爸赚的。现在我想和您合作，我们一起赚钱，让爱美的年轻女孩到我们店里健身，吃您种植的蔬菜水果调节内分泌和体型，这样健康又快乐的减肥方式，应该会受到极大的欢迎！” “好，真好，你太棒了！”吴戈一连夸了三次。女孩因为激动，脸上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我叫殷柔，很高兴与吴哥哥合作！” 第52章 容膝斋图 意料之外的大生意，让吴戈心情格外的爽。作为一个农庄主，他最乐意见到的就是灵镜农庄的蔬菜瓜果的畅销。 中年男子十分愿意看到女儿的成长，经过盲目减肥差点丧命的变故让一家人更珍惜彼此，而以前从不过问生意的女儿似乎希望余生也是有追求的而不是做一个单纯的富二代，让中年男子更加喜出望外。 “好了，生意谈好了？其实这不是今天的重点。重点是我打算送吴戈先生一份厚礼，表达我们全家的感激之情。”他说得十分郑重。 吴戈连忙摆手，“殷先生，您太客气了。施恩不图报，我仅仅是一个懂点医术皮毛的粗人一个，能和令爱合作开设健身房，已经是非常好的报答方式了。” 殷先生摇摇头，“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如果我殷正楠不能好好报答您的恩情，江湖上还以为我殷正楠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呢！”说得大是大非来，吴戈可不是对手，张嘴结舌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苦笑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样吧，难得我们聚在一起，五哥哥先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我歌唱一曲给诸位助兴。”殷柔小姐有备而来，一击掌，伴奏的乐队鱼贯而入。殷柔清脆中带点幽怨的声音轻启： 月瓣似乎凋谢，倒映在那湖边，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的感觉，静静的看着天，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的孤雁，游弋在白云间，划不完美的和弦。 屋檐上冒着烟，对烟囱说再见，这一去就是永远。 如此美妙的歌声如怨如诉，让吴戈和孙达久久沉浸其中。仿佛带领他们回到了古时候，一派苍凉中，带着落寞与孤独的旅程。“唱得真是太好了，人间难得几回闻！”吴戈忍不住啪啪鼓掌。 “哈哈，你喜欢就好，小女平时喜欢这些调调。”殷先生请手下的人把礼物拿过来。吴戈和孙达都有些好奇，会是什么呢？ “吴先生，选择礼物上颇费了一番功夫。”殷先生的手下恭敬地抱过来一个盒子，殷先生小心翼翼接过来，在房间的茶几上轻放，请吴戈和孙达过来看。 吴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幅山水画。“含道应物，澄怀味象”，人们在亘古不变的山川面前显得无比渺小，体悟到萧瑟的空寂，与不流俗的雅趣。与刚才殷柔的歌声意境十分吻合，十分难得。 画面从上往下，分为远、中、近三景：远处云山雾海，苍茫一片；远景与近景中白茫茫一片，不着一墨，应为湖水；近景小坡一座，五颗三两成群之树。看着十分眼熟，吴戈大学里仔细研究过中国书画，加上倒腾二手书时有大把时间仔细琢磨，想了一下便确定了：“这是元四家之一倪瓒的作品。” 孙达外行，一点不懂，“倪瓒是谁？”吴戈指着画给他逐一解释，“倪瓒少小聪明，早年一心只读书，不问世事。他家本身富有，倪瓒有一哥哥，负责家族生意，让倪瓒更专心研究学问。他家中清秘阁藏书数千卷，经史子集，佛道经典，包罗万象，他都专心阅读批校，所藏法书名画，亦悉心临学。” 见孙达还是似懂非懂的懵懂，吴戈继续解释，“他的书法天然古淡，有魏晋人的风骨和风格。常年隐居于太湖四周的宜兴、常州、湖州、松江一带，领略那里秀丽清幽的湖光山色，他的画也多取材于此。这幅画经考证，就是来自宜兴的一处湖光山色风景。有机会我们亲眼去瞧瞧。” 殷先生大感意外，身体不由得往前倾，“吴先生对书画如此了解？”吴戈笃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胸口的灵镜微微发烫。所以吴戈面带自信，“画风逸笔草草，比王蒙的繁密更有韵味。这是倪瓒的代表作品，《容膝斋图》。” “不过，”吴戈指着画问，“如果没记错的话，真迹应该在台北故宫博物馆里，殷先生是如何拿到的呢？” “吴先生去过台湾吗？”殷先生问。吴戈摇摇头，“还没有机会。”是啊，以前是没钱有时间，现在是有钱没时间了。“我说台北那幅是假的，你信吗？”殷先生朗朗说到。 “什么？不会吧？”吴戈有些不敢相信，台湾那幅是假的，而眼前这幅才是真的吗？ “如果您有机会去台湾，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了。这幅画是我祖传的当时得知台北故宫博物院也有一幅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亲自飞了一趟去看，最终才确定那幅是假的。”殷先生回忆着。 “首先，从版制上看，台北故宫的那幅是rb三玄社做的。rb三玄社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造假集团，不但造假的功夫出神入化，而且还胆大到会留下自己的造假特色。除非是对他们了解很多的人才知道，而这世上知道他们的人仅有几位。恰好我认识其中一位，所以知道得比较清楚。” “尺寸、纸绢、质地还有色调，古旧感与用墨的感觉，都具备原画的神韵。”殷先生讲起来头头是道。“但rb装裱的唯一缺点就是边框太小，气度不够，不能重现原画的开阖境界。” 吴戈仔细看了看这幅《容膝斋图》的装裱，“好像不是rb风格？”“对对对，这是我托bj琉璃厂古玩街的一个朋友装裱过，南派文气，做工考究，颜色淡雅，不会喧宾夺主。” 殷先生越说越兴奋，“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看来选择这幅画赠给吴先生，是天注定的。”吴戈看着卷轴头瑞蚨祥招牌花纹绸缎的包卷，连忙推辞，“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请放心，这幅画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只是展示的时候，尽量小心就行了。”殷先生轻手轻脚把画轴卷起，郑重地交给吴戈，“吴先生救了小女，等于救了我们全家，殷正楠全家愿随时听候差遣！” 第53章 连夜出发 穿了一冬厚重的棉衣，趁着阳光正好，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包围，轻装上阵。 初春的市民公园，微微有些阴冷，而餐桌上的几道时令美食，恰到好处的色彩搭配，瞬间赶走了少许暮冬的的寒意。 结束一天的工作，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对视一看哈哈大笑，活象盗墓归来的幸存者。吴戈、孙达、王霸和卫子健，排队洗澡换衣服，又温了点绍兴女儿红，还在酒里打了两个灵镜农庄的鸡蛋，鲜美得舌头都要掉下来了，开始有滋有味地品尝那些姗姗来迟的湖鲜、野菜和野菜做成的糕点。它们既然有幸进入人们的视野，也有幸进入人们的肠胃。 真正的美食都是时令性极强的，一旦过了该有的季节，很多食物忽的消失不见了，似乎告诉人们：如果不趁着此时品尝，那么只好来年的今时再见喽。 和三五好友一起谈天说地，期间有美食美酒相伴，是吴戈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终于美梦成真。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可以作为主人，主持着一切。 饭后，其他人都散去了，回家好好休息。吴戈正打算看会儿书就睡觉，研究下元四家的书画，还琢磨着什么时候亲自去一趟台北故宫博物院，听说里面有不少真正的宝贝，比如翡翠玉白菜什么的。 灵镜对于至宝有纯粹的感应，用发热的方式让吴戈也知晓。虽然每次都像火烧一样疼，但吴戈发现，似乎价值越高，疼起来越痛。作为财迷的吴戈，宁愿疼，也希望宝贝都是真的，而且价值越高越好。 关于《容膝斋图》的放置地点，最好就是灵镜里面。但之前只有自己在里面活动，要么就是大黄经常跟着进进出出。而现在，一群胖子正在里面热火朝天地减肥，吴戈把看守宝贝的工作交给了大蛇森蚺，它的威力太大，一般人不敢惹。 灵镜破坏至宝的威力也很大，如果单纯靠近它，无论什么，都会碎成渣滓。而拿到里面就没事。吴戈觉得好东西本来就少，还是给灵镜吸收黄金吧，起码看着不暴殄天物。 “笃笃笃”传来敲门声，“园长睡了吗？”吴戈听着好像是张大伯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开门，“大伯，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您不要叫我园长，听着难为情死了。您就是我的长辈，叫小吴多好？”张大伯直接拒绝，“不行，我是员工，你是老板，规矩不能变。” “大伯这么晚了，您是有事吧？”吴戈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大伯。“园长，上次听你提过打算在公园里养一些特殊的鱼种。我有个朋友，明早要去捞阳澄湖刀鱼，所以我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阳澄湖刀鱼？一般都是长江刀吧？”吴戈不懂了？“论名气肯定是长江刀鱼的名声大。阳澄湖以大闸蟹闻名，因为南方人特别喜欢在中秋节前后吃肥美鲜香的大闸蟹，尤其以sh人为代表。”张大伯普及着，“但这个季节，阳澄湖里最赚钱的是阳澄湖刀鱼。” “要么我们现在出发？”吴戈听着心痒痒的，连忙打电话给孙达，孙达刚到家，二话不说加满了油又过来。因为说是明天早上出湖捞鱼，其实是从后半夜凌晨开始。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开车起码4个小时，时间很紧。 张大伯把门卫晚上站岗披的厚厚的军大衣带上，春寒料峭的，特别是凌晨那会儿非常冷。孙达全神贯注按照导航开车，张大伯和吴戈则抓紧时间睡觉。到了苏州阳澄湖地界，远远望去，居然一片灯火通明，好像刘德华主演的电影里鬼城一样热闹的景象。吴戈和孙达都是第一次来，十分好奇，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张大伯打了个电话，示意孙达跟踪自己指挥的方向走。没几分钟，穿越过码头上浩荡的车队船队，来到一个稍微偏僻点的码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扯着嗓门指挥着晚辈，看到车来了马上从船上跳下来，径直走过来。 张大伯乐呵呵下车握手、拥抱，吴戈让孙达去休息，自己也下车跟在张大伯身后。“园长，这是我老朋友万达海。老万，这是我跟你提过的吴戈，现在是我们市民公园的园长。” 万达海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用力握了一下，吴戈觉得好像老虎钳子一样用力，疼得呲牙咧嘴，也用尽全力握回去。万达海有些诧异，看着吴戈细皮嫩肉的样子，力气还不小。拍着吴戈的肩膀上下打量，“不错不错。” 在隆隆的马达声中，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喊。张大伯问，“现在出发吗？”万达海翻过手腕看看夜光雷达表，点点头，“现在就走，你们来得正好，再晚就赶不上了。” 在逼仄的船舱里，张大伯和吴戈闲聊着，“时间是他们最为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月时间能够有日进斗金的机会。”万达海一边开船，小心地盯着水面，一边也跟他们聊着，“老张说得没错。这一个月阳澄湖刀鱼的价格是阳澄湖所有水产品中价格最贵的，阳澄湖大闸蟹只能排在第二。记好了，下次不要抱怨阳澄湖大闸蟹贵，阳澄湖的刀鱼在这一个月内价格远高于大闸蟹。” “为什么刀鱼价格这么贵啊，听你们一说，感觉比更出名的大闸蟹还贵呢！”吴戈问。万达海和张大伯相视而笑，“瓜娃子，湖蟹价格最贵的时候是300块钱一斤，而刀鱼已经1500块了。”万达海说。张大伯点点头，补充着，“这还不是最贵的，价格还在涨，以往每年临近清明时，刀鱼价格都要涨，今年也不例外。去年正宗的阳澄湖刀鱼已经从刚上市时的1500元/斤，涨到了2000元/斤。” 万达海接过话来，“贵的原因很简单，物以稀为贵。由于今年气温偏低，使得渔汛来得比往年晚，所以整体上刀鱼数量少。按照国家规定，从4月1日起到4月14日，是长江刀鱼的禁渔期。市面上的刀鱼就更少了。而且这个时间市面上看到的刀鱼，80%以上都是阳刀，不是长刀。” 第54章 阳澄湖刀鱼 看看时间，正是凌晨一点，整个湖面上却依然热闹非凡。刀鱼、河豚、鲥鱼并称“江里三鲜”。如今，鲥鱼在长江已绝迹，河豚也近乎绝迹，只剩下了刀鱼这“一鲜”。所以，今天出湖捕鱼的船只都是打算在禁渔期前多捞点阳澄湖刀鱼。 平时万达海是很闷的一个人，提起捕鱼就刹不住车了。几个儿子在跟前忙前忙后，反而老爷子空得不行，就拉着吴戈详细地讲起了阳澄湖刀鱼，“刀鱼平时生活在海里，每年3月份由海入江，溯江而上，沿长江进入湖泊，或就在长江进行产卵活动。在溯江而上的过程中，身上盐分淡化，身体长肥，因为肉质鲜嫩，而被食客们追捧。所以外人不知道，其实阳澄湖刀鱼就是长江刀鱼。因为阳澄湖、金鸡湖、太湖，与长江都是相通的。“ 吴戈一副好学生乖模样，“那刀鱼为什么这么贵啊？2000元一斤，谁吃得起？”万达海哈哈大笑，”30年前，渔民吃刀鱼如吃白菜。只要过了农历雨水这个节气，扬州就能捕到长江刀鱼了，而到了3月下旬，刀鱼鱼汛非常明显。80年代的时候，刀鱼产量还很高。那时船是摇桨的，网比现在的短、网眼大，但捕捞量是现在的几十倍——拉一网，少则上百斤，多则上千斤，每次出来，船舱都装得满满的。” “但现在，已基本看不到鱼汛了，刀鱼上来的时间也推迟了。我小时候是随便吃的，包括阳澄湖大闸蟹，都是烂大街的货色，没人吃的，街头巷尾堆得招苍蝇。“说得吴戈口水都流下来了。”而这些年由于长江污染加剧以及滥捕滥捞，刀鱼产量逐年下降。物以稀为贵，自然价格一天比一天高了。连我们都吃不起了，都留给有钱人去消费了。几年前，在镇江举办过刀鱼王拍卖会，一条七两不到的刀鱼王拍出了6万元的天价。” 万达海兴致上来了，一边指挥着儿子开船，一边继续滔滔不绝给吴戈普及，很多事情张大伯也是第一次听说，兴致勃勃的样子。“别看我没什么学问，认识的字也很少。但起码干一行爱一行，十几年前有空的时候，我看过一本书，清人李斗的《扬州画舫录》，里面记载了扬州鱼市曾经的繁华，有一句诗提到刀鱼：瓜洲深港出刀鱼，印象特别深刻。” 他的几个儿子小声嘀咕着：爹又开始鬼扯了。被万达海听到，直接抡巴掌过去，把几个儿子嘻嘻哈哈拍走了，嘴里骂着，“龟儿子，给老子赶紧干活去。”吴戈看他们神情都很放松的样子，偷偷问了下张大伯捕鱼有没有什么讲究和禁忌的事，张大伯想了一下，摇摇头。吴戈放心了很多。 现在都是机械化操作，隆隆的马达声中，把网子整个放下去，船继续往前行走，过了二十分钟，把网子拉起来。“哗啦啦”，网子出水的声音很大，最上面的鱼还在挣扎，跳跃，而下面的鱼被压得完全动不了。 “运气真好！”万达海老爷子一边指挥着儿子把网移到船上的大水桶里，一边仔细看着网里的鱼种，“大部分都是常见的普通鱼类，喏，这条和这条，都是刀鱼，看样子有三两。” “老万捞到刀鱼了？”附近的渔船听到万达海的声音往这边看了看。万达海演示不住的开心，“你们儿子很灵啊，一网下去捞到两条，都是带子的。” “可惜现在不能人工养殖，不然刀鱼也不能这么贵。”万达海把两条阳澄湖刀鱼单独放在一个水桶里。吴戈蹲在旁边看着刀鱼拼命在挣扎，撞击，“性子好烈啊，跟麻雀似的。” “你这比喻，”万达海笑了笑，“不过道理差不多，这也是刀鱼稀少达原因。它们性格暴躁，一旦被网住就会拼命挣扎直至筋疲力尽，所以被捕捞上来的刀鱼基本难以存活，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种鱼难度很大。” 张大伯蹲在水桶边，一脸遗憾，“还以为刀鱼能养活呢，我们今天来。就是希望给市民公园找些特色的水产，吸引人们去看的？看来刀鱼是行不通的，这暴脾气，一会儿就得死。” “万叔叔，这两条刀鱼你按照市价卖给我吧。”吴戈心里一动，灵镜里还有片水塘空空如野呢。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你说拿去吃吧？养就别指望了，有个养殖基地试过，但不行。刀鱼口味很刁钻，很难伺候的，只喜欢吃海里活的小鱼小虾，对人工饲料根本不理不睬。它们还喜欢住得宽敞，密度大就容易生病，特别娇贵。”万达海告诉吴戈。 “没事，拿来送人也不错，贵在特殊。”吴戈看看刀鱼快不行了，心里有些着急，再不放空间里估计要挂了。 “好吧，”万达海没拒绝，“两条五千块，你拿去尝尝鲜吧。”老爷子没有开高价，一向洒脱。双方都很愉快。 这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了。又拉了几网，都没有刀鱼的踪影。船靠岸后，万达海拉着吴戈，要告诉他如何烹制最好吃。吴戈正着急找不到借口呢，连忙把岸边等着的孙达拽过来，“老爷子，他是我们公认的一流厨子，您告诉他怎么做，我就有口福了。” 趁着登陆一片乱糟糟的时候，吴戈拎着桶跑去厕所，躲在单间里面，闪身进到空间里。由于时间还早，胖子们还在帐篷里此起彼伏地打折呼噜。吴戈蹑手蹑脚地把鱼倒在水塘里，“以后泡澡的时候要注意了。” 领头的胖子听见动静，揉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吴哥，起这么早啊？”胖子走到水塘边，“里面有鱼？之前好像没发现呢。” “我刚放里，你告诉其他人，别给我捞起来吃了啊，以后洗澡稍微轻点，这鱼要甩子了。”胖子蹲旁边瞅了半天，“吴哥，我是不是看错了，这是刀鱼吗？” 吴戈点点头，“没错，江里三鲜之一，刀鱼。” 第55章 胖子归来 在回市民公园的路上，孙达一直重复着万达海告诉他的刀鱼做法，自己讲得津津有味，昏昏欲睡的吴戈被烦得差点暴躁起来，真想把他顺窗户扔出去。一个大男人，开口闭口都是做饭，怎么听都怪怪的。其实世界上最好的厨子都是男人，孙达恰好是最好的厨子之一。 回到宿舍，又是睡得昏天黑地的，吴戈起床的时候，都恍惚了，半天才清醒过来。腰里围着条毛巾，直接跑到灵镜里泡澡，顺便观察下阳澄湖刀鱼的情况。一群胖子活都不干，正撅着屁股趴在水塘边往里瞅呢，吴戈凑了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领头的胖子“嘘”了一声，“刀鱼在产小宝宝呢。”“这么快？”吴戈大吃一惊，刀鱼性格那么暴躁，当时以为不一定能活下来呢，看来这里的水土比较符合它们的要求，才半天时间就适应了，而且居然这么快就甩子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下水去打扰，都静静地趴着看。别人都衣服整齐地穿好，只有吴戈衣冠不整的，有些尴尬。 “好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看刀鱼较为轻快地游走，才发现水里的浮藻叶片上细密地一颗颗卵已经安放妥当了。“哎呀，以后不能洗澡了。”一个胖子嚷嚷着。“忍忍吧，小宝宝最大，我们拿毛巾擦擦呗。”另一个捅咕他。“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虽然不开心，但是只能忍耐了。 胖子们在里面非常适应，其实再称呼胖子已经不合适了。每个人都瘦了二十到三十斤。再加上天天重体力劳动，不知不觉的，肌肉都练出来了。他们整天生活在一起，彼此还没有发现，而吴戈已经决定他们十分完美了。算算日子，今天就是30天的出关期了。 于是，吴戈又闪身出来，拉着孙达、陈易木去超市采购一些零食、饮料，陈易木以为是吴戈自己的夜宵。吴戈带着零食与饮料，跑到灵镜里，给胖子们举办了并不隆重但相当有意义的闭关活动。——当然，他最大的惊喜是带了一台体重秤进去，要知道之前的平均体重是190斤。 吴戈叫了那两个胆子小的司机，拉着他去上次停车的地方，让他们在车里等，他自己下车往深山老林中走，回头看不见车之后才闪身进入灵镜。 看看手表，差不多是下午3点了。吴戈叫大家停下手里的活，聚到大红袍母树下。森蚺则依然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们，心说你们这么多人来干嘛，又惦记我的松露，平时偷得没够，今天还想组团来偷。 “今天是大家在这里30天的日子，我带了体重秤，废话不多说，每个人先站在秤上称称自己多少斤。”于是，他把体重秤放地上，其他人挨个过来称体重。 没一会儿，胖子的神情就激动了，“吴哥，你的秤是不是有问题？”吴戈抻头一看，70公斤，他的小本子上记着”孙大伟90公斤”。“哟，不错，瘦了40斤。” “什么，大伟居然瘦了40斤？”其他人都按捺不住了，抢着去称。吴戈被挤得差点喘不上气儿，气急败坏地嚷，“排队排队，素质素质！”好不容易每个人都秤了一遍，结果都围着吴戈，眼睛里都是星星，看得吴戈毛骨悚然，“你们要干嘛？” “把吴哥扔起来！”“好——”这些胖子被歧视了几十年，过着自卑的生活。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没想到，居然在吴戈的神秘山谷里，一个月的时间就减肥成功了，能不激动吗？ “嘿呦嘿呦……”一群男人将吴戈抛到天上，再接住，再抛再接，用最简单的行动表达着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领头的杨富贵突然嚎啕大哭，他一哭不要紧，其他的胖子也跟着哭起来，弄得吴戈也心酸不已，拍拍这个，搂搂那个。 “别哭了，我们应该大笑，以后谁还再敢嘲笑我们，我们瘦给他看！”结果，一群人又仰天大笑。吴戈腹诽，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肯定以为这群人疯了。 “把饮料都满上！”吴戈领头，给每个人都倒饮料，王太吉凉茶，连森蚺都有。森蚺喝了一口就吐了，人类真奇怪，这么苦的水，还不如喝点灵泉水呢。 当然，饮料里都下了一点安眠药，不然怎么上演大变活人的戏法？这群胖子总算瘦了很多，搬动起来没那么吃力。 又等了几个小时，他们才陆续醒来，“吴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杨富贵忍不住问。“不告诉你们，这种神仙宝地，除了我之外，谁也找不到。”吴戈领着他们往车那边走。 孙大伟他们议论好好多次，灵镜里面的雾气是散不开的是而且出不去，一致认为是古时候的阵法，对吴戈就更加敬畏了。吴戈也不点破，这种事情，越神秘越好。 两个司机憋了一肚子好奇，才一个月时间，这群胖子跟去了趟非洲似的，居然瘦了这么多？人一瘦，看着帅多了。因为每次接送的地点都是市田径管理中心，所以他俩以为这些人都是运动员——不运动，就变圆。 当这群曾经的胖子踏入潭峰市市区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震撼。个个帅气逼人，活像明星一样的一群帅哥，害小姑娘们围绕着田径队不肯散开。 杨富贵和孙大伟居然被几个小姑娘围住要签名，等他们扭扭捏捏签了自己狗爬一样的大名，小姑娘大方地留下自己的手机号，激动得这群大老爷们以为桃花朵朵开。 吴戈功德圆满地回家了，从头到尾没有收过胖子们一分钱。杨富贵几个人躲开害羞的小姑娘，围在一起合计着一定要好好感谢吴戈，因为他带给自己第二次生命。 等吴戈到家的时候，手机短信滴滴滴一直响，他拿起来一条条阅读，发现是十条汇款通知，每条信息都是十万元，也就是直接到账一百万元。吴戈直接呆了，特么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第56章 一杯甘菊茶 吴戈打电话给杨富贵，“哥们，你们也太大方了吧？”杨富贵那边笑起来特别豪爽，“小钱，不值一提。改变哥几个的命运，除了父母，就是你了。我们商量过了，只少不多。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呢。哥们不是群主吗，过几天再发动一批过来。我们回家后，家里人和朋友都震惊了，先不聊了，等我call你，哥们先享受人生去了！” 吴戈听见电话那边传来杨富贵和女人嬉笑的声音，“你这下可快活了，小心点，女人是祸水！”笑骂着挂了电话。男人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你说谁是祸水呢？”张丽正推门进来，一股凛冽的冷风吹进来，正巧听到最后一句。吴戈浑身一个激灵，一脸尴尬地解释，“别的女人，别的女人，肯定不是你，别多心哈！” 别的女人？这句话一说又犯错了。两个人同时想到了秦艳，吴戈有些神往，好久没见大波妹妹了；而张丽有些神伤，那个女人看起来也是不好惹的，而且似乎已经成功让吴戈忘不掉了。张丽看吴戈发愣的样子，马上杏眼圆睁，“不许想那个小妖精！”吴戈哎呦哎呦着，“想你都没时间，哪有空想别人。你是不是吃醋了？”张丽脸刷地红了，“呸，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呢！”说着，推开吴戈进到屋里。 半晌，张丽才想起来手里还抱着的纸盒，“差点忘了，这是李园长的女儿在欧洲旅行时给我们买的礼物，今天快递dhl才送到，在海关那里清关了好多天。”“什么东西啊，包得好严实？”吴戈和张丽一起拆开看。 “好漂亮的杯子。”拆开精美的包装纸，再打开包扎得很好的泡沫，展露出来的是一对精美的杯子。“还有签名呢，留起来，将来能升值的。”“财迷！”张丽啐着，“杯子的物语是一辈子。”话刚说完，张丽又脸红了。吴戈越来越坏了。 吴戈自然知道送杯子的意思，祝福他和张丽天长地久，说到底还是李园长的祝福。杯子集合了暗红，墨绿，深蓝和金黄等丰富的色彩，好像一枚乌克兰复活节彩蛋。“好杯子必须配好茶叶，才有意思，别过来，我先保密。”吴戈转身进了厨房，关上门，其实是在灵镜里鼓捣了半天，配了一杯花草茶，“你的肠胃不好，这杯甘菊茶具有调理和助消化的效果，尝尝看。” “唬人的吧？”张丽小嘴微撅，吹了几下，浅浅地尝了一小口，直吐舌头，“好烫，不过好好喝，比外面奶茶店的好喝多了。”难得两个人都没事，吴戈拉着张丽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我的茶和一般的奶茶店不是一个档次的。首先用料上就完全不同。奶茶店为了降低成本，追求最大利润，常常存在以次充好的问题。一杯售价8-12元的奶茶，里面却没有奶，只有对人体健康有害的奶精植脂末，而且水果啊、巧克力啊等添加原料都是过期产品。以后不要去外面乱喝东西了。” “那你的茶呢，一定是好东西。”张丽这个女孩一向大大咧咧的，吴戈的好意算是勉强接受了，她更好奇吴戈的茶为什么这么好喝。吴戈摇摇头，看来做张丽的男友之前，先得做她的老妈子，她在家里都是被爸妈和保姆照顾，她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你看杯子里面的洋甘菊，好不好看？”吴戈让张丽一点点感受。张丽低头仔细看，“样子真美，像一个个小太阳一样，雪白的花瓣包裹着金黄金黄的花蕊，一看就喜欢。”“味道怎么样？”吴戈循循善诱。“味道嘛？”张丽仔细分辨着，“有点像苹果一般的甜香，还有点清爽的酸味，是柠檬吧？”吴戈用手刮了一下张丽的鼻子，“像小狗一样，鼻子真灵！” “这个茶，叫做传统洋甘菊茶，我是从一本描写吉卜赛人生活的书里找到的做法。为什么叫做传统茶呢，是因为这种茶做法的历史非常悠久，要追溯到公元前的古罗马时代了。那时候的罗马人主食是土豆、羊奶酪还有蚕豆，都不容易消化的食物。饭后，女主人一定会泡一杯传统洋甘菊茶，帮助客人消化的。”吴戈专心讲着。 “我也学学怎么做，你教我吧，以后我冲给你喝。”张丽拉着吴戈去厨房。“这个简单，我教你，你可以拿去给咱爸咱妈也泡着喝。”“你好讨厌，谁跟你咱爸咱妈了！”三句话占两次便宜，张丽快受不了这头大狼了。 打开橱柜的门，吴戈把配料一样样摆在料理台上，没有二次加工过，全部都是原材料，大部分都是灵镜产的，差点被胖子们当成杂草一样锄掉。“我用的是上次潭峰山上灌的泉水，冲泡你面前的新鲜的洋甘菊和小茴香，小茴香是暖性的，女性多喝喝对身体好。再淋上几滴生蜂蜜，最后再撒入手工碾碎的鲜柠檬提味，就烘托出洋甘菊本身的类似苹果一般的甜香了。” “真看不出来，你对茶叶的研究这么深，佩服佩服！”张丽越喝越喜欢，“再倒一杯好不好？”“你喝多少都好，在我这里别客气，就是你自己家一样。”吴戈边倒边说，“你忘了上次我们去拜访市公园管理局的领导？我看这些机关干部对茶叶都很了解，自己不懂怎么行呢，下次再跟你出去，不是丢你的人吗？” 张丽惊讶了，她没想到吴戈对茶叶的如此了解，原因竟然是为了自己。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身抱住了吴戈，“认识你，我真幸运。”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人，才是真正的情商高。吴戈身上有些燥热，下面顶起小帐篷。张丽羞涩的样子看呆了吴戈，正哗啦啦流着口水，心想今天你可跑不掉了，杨富贵他们二十多年的处男身算是保不住了，今天自己也有艳遇，嘿嘿嘿！ 第57章 卫子健住院 “嘭嘭嘭……园长，不好了！”面含春色、眼光迷离的张丽一把推开耳鬓厮磨的吴戈，“有人！”吴戈恨死了，到嘴边的肉又被抢走了。差点仰天长啸，难道我要孤独终老了吗？ 于是，带着满身浓重的煞气，吴戈把门拉开，“谁啊，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不是让你们注意身体，不要加班了吗？” “你看，我们老板多好，哪有老板不让员工加班的？我们老板就敢，天天让我们早点下班。”吴戈瞧了瞧，说话的男人是沈昌洪，他不是自己过来的，还领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里面穿着护士服，外面套着深灰的茧形棉衣，娇俏可爱。吴戈搂了下沈昌洪，低声说，“没看出来，我们公园最稳重最大方的沈主管，喜欢这口，啧啧。” 沈昌洪瞪了下，“园长，你又开我的玩笑，这是我表妹，做护士的。” 张丽在里边招呼着，“老沈，你们快进来坐啊，在门口杵着干嘛？”吴戈往旁边侧身让他们进来。沈昌洪连忙摆手，“张秘书也在啊，不坐了，大家自己人客气啥。我是来找园长和你的，卫工脸色不对，今天一整天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又不肯去医院，也不让大伙跟你们说。正好我表妹下班过来找我，我让她看看，我表妹说卫工这个病有点严重，所以我赶紧给你们说，把他送到医院去。” “卫子健真是胡闹，身体是第一位的，没有身体怎么能干活呢？公园改造的事情再着急，也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吴戈连大衣都顾不上穿，身上就一件浅黄色的羊毛衫，风风火火的跑到公园的西北角，那里正热火朝天的干着。卫子健头戴安全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还在空中比划着，指挥工人下一步该怎么做。灯光照射之下，脸色惨白的跟鬼似的。 吴戈直接站在卫子健前面，大声嚷嚷着“停工停工，都回家睡觉。”不等卫子健反应过来，他一把扛起卫子健往外走。卫子健有点懵了，什么情况啊。等明白过来，趴在上面不停地拍着吴戈的后背，“园长你别闹，放我下来，今晚就完工了，你这一闹就耽误一天，浪费一天的工钱。” 吴戈闷声闷气地说，“我要再不送你去医院，我看你今天能把命交代在这儿。咱俩谁胡闹，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门口的保安远远望着，不知道什么情况，一个保安对另一个说，“好像古代抢亲的一样。”正说着，吴戈走到门口灯光下面。保安一看，是园长和卫工，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戈一手按着张牙舞爪要跳下来的卫子健，一手把着保安亭门框，有些气喘，“给我打辆出租车，赶紧的，送卫工去医院。”卫子健还不老实，拼命挣扎着，“快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我的胃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看见工人三两成群往外走，卫子健还吵吵着，“都别走，活还没干完呢。” 吴戈直接让工人们回家，“以后没我的命令都不许加班，都走吧，好好回家休息，这几天都不用过来，等卫工好了再叫你们。”有个领头的工人胆子大点，“那这几天的工钱？”“照付，该多少是多少，走吧走吧，也辛苦你们一直陪着这个拼命三郎了。” 出租车很快叫到一辆，沈昌洪、他的护士表妹和张丽，也都跑到门口来。张丽手里拿着吴戈的外套。一辆车坐不下，于是吴戈、沈昌洪的表妹和卫子健，一个车先走；沈昌洪和张丽，又打了第二辆车赶过来。他们一起去沈昌红表妹所在的的医院——潭峰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 等张丽跟沈昌洪到的时候，卫子健已经在手术室里。吴戈说，“幸好发现得及时，再晚点儿，卫子健真的要没命了，是急性胃炎。护士说，一般人根本忍不住，卫子健这个工作狂，居然强忍着疼痛，还在工作，我真是服了他了。”张丽把外套递给吴戈，“你披上衣服，晚上这么冷。手术需要多少钱？要么我先去取钱吧。” 吴戈从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么晚了，别打扰财务她们了。用自己的吧，密码是你的生日。”为了安全起见，沈昌洪陪张丽一起去取钱。吴戈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的，他想着，灵镜空间里面的草药，能不能治疗胃病呢？反正不管什么草药，配上灵泉水就万事ok，这样想着，心下大定。 三个人一直等到天亮，手术室外面的红灯才熄灭。昏迷的卫子健被推出来，送到病房。等张丽和沈昌洪去交钱的时候，吴戈偷偷灌了一瓶灵泉水，冲泡元胡、砂仁和藿香，撬开牙齿紧闭的卫子健的嘴，强灌了下去。负责的护士正好过来送单子，“你干嘛呢，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喝水。你这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啊，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偏方，我们老家的偏方。都是治病救人，谁瞧不起谁啊。”吴戈把药渣扔到垃圾桶里。小护士不干了，非要拉着吴戈去找主治医生，正撕扯着，卫子健醒了，虚弱地说，“园长，园长。” 小护士惊讶得不行，“不可能醒这么快啊，做完手术最快也得12小时才行清醒。不行，我去找医生，你们不要胡来。”说完就飞快地跑出病房。吴戈坐在床边，“感觉怎么样？”“刚才还挺疼，忽然就不疼了。”脸色苍白的卫子健，说着话的功夫，就开始红润了，声音也有力气多了。 “什么人给我病人乱吃东西，这是医院，不是江湖医生的天下，真是乱来！”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开房门直奔这里。一个医生本来怒气冲冲的，看到在吴戈帮助下，已经靠着床头坐着的卫子健，惊讶得眼镜都滑落了，“医学奇迹，简直是医学奇迹！” 第58章 医院奇葩 医院已经上下震惊了，让吴戈有些忐忑，不能暴露灵镜是他的底线。即使最爱的人，也还没到相互坦诚、一丝不挂的程度。全世界只有吴戈、大黄和森蚺知道灵镜的存在，像杨富贵和孙大伟他们，去过，但是一无所知。 小护士结结巴巴把看到的一切都给主任医师讲了一遍，主任医师马上端着垃圾桶兴冲冲跑到实验室去化验，如获珍宝的样子。吴戈虽然有些担心，不过里面都是用过的药渣，里面确实有些成分是对胃有好处的，应该能掩饰住灵泉水的功效——谁会认为水能治病呢？万一再刨根问底的，就推卸到云深不知处的老神医身上吧。 就这样，卫子健留下来住院调养身体，其他人回家去休息。公园的人自告奋勇轮流来陪护，怎么拒绝都不行，卫子健只好接受大家的好意了。卫子健一向谦谦君子，加上文质彬彬的样子，特别招女孩子喜欢。每次吴戈去的时候，女护士小姐都一堆一堆地围着他转。 虽然吴戈全额支付医药费，想给卫子健最好的医疗环境，但卫子健坚决不肯去单人贵宾病房。单人病房不但宽敞，而且还带一间起居室，连照顾他的人都能好好地睡一觉。而且饮食都是定制的，非常可口，能随着病人的要求来做。就是费用太高了，一晚就要上万块。 公园的经济情况，卫子健略知一二，虽然吴戈的灵镜农庄水果和蔬菜销量不错，但公私应该分开，没道理公园的所有支出都有吴戈私人的产业来补贴。所以，卫工坚决不肯享受特殊待遇，这牛脾气相当倔。 中午，孙达过来送饭，医院的病号饭实在难吃，中饭和晚饭都是孙达送过来。吴戈也没事，就一起过来看看，顺便想知道下医院化验室的结果，不然心总揪着。 “卫工，饭来了。”孙达把床上的小桌板支起来，卫工下床穿鞋去卫生间洗手。看到吴戈，卫工边吃饭边说，“园长，我这都好了，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吴戈不耐烦的，“你啊，好好养病，天天嚷嚷着回去，我都以为医院虐待你了。那些小护士居然没被你吓跑，见鬼了。” 三人的病房还算宽敞，卫子健在中间，左边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大爷，胃摘除手术，每次看着卫子健吃东西的样子都默默地咽口水。虽然卫子健请他一起吃，但老大爷胃都没了，实在不能吃，以后也只能吃流食，挺可怜的。但老大爷人很好，经常拿水果给他们几个年轻人吃，都是老伴儿去买的。吴戈他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儿女来伺候呢？但或许人家有难言之隐，不好开口问，能照顾就顺便照顾一下，聊表心意。 几个人正边吃边聊着，有人推开病房门进来，“什么味儿，人家最讨厌来病房了，什么人都有，万一被传染上什么病怎么办？”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很不情愿地走进来。大家抬头一看，穿得衣服不伦不类的，自己还以为多时髦的样子，鼻孔朝天的。她以为住普通病房的人都是住不起高级病房的穷鬼。 这个女人身后，跟进来一个满脸赔笑的男人，“花花，忍耐下，我们一会儿就走，陪你买珠宝去。”提起珠宝，女人才开心起来，“那个贱人的翡翠比我大，上次吃饭的时候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买个更大的，让她们都开开眼。” “是是是，只有花花戴才好看，她们就是戴大的也不如你美。”男人卑躬屈膝的，一脸奴才相。孙达受不了，“这是医院，你们找谁，没事出去，没看到我们正吃饭吗？医院保安真是吃闲饭的，什么人都往里放，哼。” “你说谁呢？我是有病才来医院！”女人本来想说根本就不愿意来。可大家都听错了，吴戈几个人哈哈大笑，“对，你确实有病，没病谁往医院跑？还病得不轻，赶紧找医生看看吧。”气得女人想打人，但看看都是男人，孙达又比较壮，自己动手非吃亏不可，于是怂恿男人上，“你媳妇挨欺负了，你到底管不管啊？” “曹宝琦，别动手，这几个都是好人，经常帮我照顾你爸。”旁边床的老太太连忙拉着儿子，不让儿子往前冲。被叫做曹宝琦的男人本来就胆小，畏畏缩缩的，顺势坐在爸爸床边上，装作没看到这一切，“爸，你身体好点了吗？我前几天陪花花在香港买衣服，没时间过来看你。”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橘子，也不问是谁的，就剥橘子皮，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亲爹。 老爷子“哼”了一声，直接伸手打掉，“这不是我的水果，是人家的，你不问问就拿，赶紧给人家道歉。你媳妇重要，你还来看我这个差点死了的老头子干什么，接着去买衣服，香港去完了，去澳门，来医院多晦气，走走走吧！”气得根本不想理他们，老太太帮着顺气，“儿子儿媳来看你，他们有事还不行晚来几天啊，你不是由我伺候着吗？” 老爷子更生气了，“咱俩加一起都快140岁了，生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嫁给人家当佣人，哼！”被称为花花的女人，甩着手里的lv包十分不乐意，“怎么了，我就是不愿意来看你们，每次来都黑着一张臭脸，有话不能好好说啊？我买衣服怎么了，都是用我爸妈的钱，没花你们老曹家一分钱，能娶到我做儿媳，是你们祖上积德，烧了高香了。要不是我，他曹宝琦能有份体面的工作，能当sh关稽查处处长，能活得这么滋润？” “还有你们几个，住这个破病房，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识趣点，搬到旁边的空床上，让我坐一会儿，这破地方连把椅子都没有。”要不是看她是女人，孙达真是大巴掌扇过去了，这种奇葩都有，医院又不是她家开的，凭什么让卫工挪地方？ 第59章 拜见大师兄 “怎么着，你想打我？”花花女人把脸伸到孙达旁边，“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我，我看看你的本事！”“你——”见过耍无赖的，但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孙达有点束手无策了。 白花花的肉贴过来，羞得孙达整个面红耳赤，一个大小伙子，论无耻，哪能比得过不要脸的老娘们？真打是不害怕的，就是怕不要脸的，豁出去了就天下无敌了。 “这种要求很不合理，但我满足你。”吴戈面上微笑着，把孙达拽到自己身后，“啪”地一声，抽了她一巴掌。 “啊！你还真打啊，你不是男人！”花花女人有点懵，脸上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捂着脸咒骂着各种恶毒的话。“我是不是男人，你管不着，这巴掌是打你不知好歹，不知道照顾老人。”吴戈才不管你什么身份去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种人渣打一个少一个。 “我跟你拼命，敢打老娘，你算老几，你们这些找死的穷鬼！”花花女人把驴包往地下一扔，上来和吴戈开撕。 “住手，我看谁敢在医院打打杀杀的！”正巧，医院内科主任医师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高高大大的。“表哥——”花花女人顿时梨花带雨，嘤咛着往主任医师的怀里扑。 “what，不是吧？”全体都无语了。花花女人的老公曹宝琦脸色有些难看，“表哥，你好！花花，到我这里来，老公保护你！”声音中带着哀求。“我呸，刚才老娘挨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花花女人十分厌恶，本来就是高攀她的，居然关键时候不给力。 曹宝琦的脸色刷地一白到底。曹宝琦的父母自觉面上无光，恨恨地坐在一边不出声。 “你不要粘我这么近！”内科主任医师居然一脸嫌弃地推开她，“我们没那么亲近，请你保持自尊，别动不动就贴到异性身上。”主任医师的白大褂被抓得一道道黑印子，气得脸都阴沉下来。吴戈、孙达和卫子健噗噗都忍不住笑了。 主任医师看到吴戈，连忙挣脱开花花女人的手，跑过来握着吴戈的手，“以前我不相信中医，现在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那么离谱。上次我拿走您剩下的中药残渣，拿到实验室里去检查，发现里面的生命气息非常浓郁，难怪卫先生才从手术室出来就能苏醒，而且还恢复得这么好。” 吴戈心说，那都是灵泉水的功能，几种中药都是辅助作用的。幸好自己聪明，差点暴露了水的秘密。“不敢不敢，我们国家地大物博，中医以李时珍等人为代表，在西医不普及的情况下照样治病救人。而且西医是药效快而闻名，但是却伤了人的根本，而中医却是以调养五行为基础，这样才能真正对人体有益。”吴戈把明日里对中西医的对比理解，清晰明白地讲出来，博得现场一片热烈的掌声。 知道自己完全不受欢迎，那个女人脸色青白交加地走了。曹宝琦也撞撞跌跌地跟出去，嘴里一直喊着“花花，等等我。”那个花花完全不理睬他。曹宝琦的爸妈气得不行，老妈妈想去追儿子，老爷子拦着不让，“连爹妈都不管的人，你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还管他干嘛。” 卫子健帮着老妈妈给老爷子顺气，老爷子嘴里说不管，眼睛还是眼睁睁望着门口。但是，曹宝琦明显是花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亲爹亲妈都不管了。 主任医师也不理会这场闹剧，那个表妹成天就知道逛街买东西，一点脑子都没有，挨近了影响智商。他堂堂一个大医生，经过五年医科大学的苦读，加上读研读博的七年研究，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虽然表妹家里有权有钱，但是迟早败坏在表妹手里。他的注意力和狂热的情绪都针对吴戈的。中医如此神奇，看来远远领先于西医。如果能学到一星半点，都是无比荣耀的事情。 “您收下我当徒弟吧，我跟您学中医！”主任医师跪倒就要磕头，唬得吴戈一激灵，这人什么毛病，我又不懂中医，跟我学什么。孙达和卫子健过去搀着他站起来，我们都想拜，怎么能让你小子捷足先登？ “这个是老神医的药，我也是略懂皮毛。老神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很难见到他老人家的身影。等下次见到，我问问他老人家是否还愿意收徒弟，如果愿意的话再把你引荐给他，你看这样如何？”主任医师一点都不怀疑，惊喜地站起来给吴戈行礼，“大师兄！” 吴戈差点没噎死过去，大师兄，听着那么奇怪呢，把我当成孙猴子了！“小师弟，请起请起。”越来越别扭了。吴戈浑身不自在。“大师兄，师傅不在，您先教我入门吧！”主任医师两眼狂热得能把吴戈瞬间燃烧，“我叫白连。大师兄叫我小白就行。” 吴戈他们狂吐。那个女人叫花花，姓白，就叫白花花吗？吴戈想了一下，“这样吧，入我师门，基本的中药材你得先认识。你是西医高手，但是中医一窍不通，师傅本身肯定相当反感的。”唬得白连同志连连点头。“不过市里的中医馆我都不熟，师傅都看不起他们。你自己去找一家先入门吧，等到能认识全了中药材再来找我。”吴戈和白连交换了手机号码。 白连像小学生一样高高兴兴地蹦跳着走了。小护士值班归来，看见主任医师的样子，都蒙了，问旁边的护士，“主任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听说拜了一个中医当师傅。”整个医院的人都发现他不正常了。但是主任的威严还在，卫子健和曹宝琦的爸爸都受到了很好的照料，渐渐恢复了健康。其实还是吴戈在饮食中放了点灵泉水，让卫子健的胃以后再也没有疼过。 卫子健出院后，更加感激吴戈。晚上在吴戈家里喝庆功酒的时候，几个大男人聊到失声痛哭，把女人们都看傻了。 第60章 租下整座山 一场大醉一场梦，梦里吴戈看到自己的妈妈，依然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床头陪着吴戈午睡，每次吴戈一醒来，就能看到妈妈的笑脸。 “妈妈，你怎么哭了呢？”吴戈完全沉溺在梦里，那时的自己只有十几岁。梦里的自己睡醒了，看到妈妈正在流泪，“妈，你怎么哭了呢？”“妈妈感觉很累，特别想放弃。吴戈，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醒来的时候，吴戈一直发呆，是的，我已经长大了，要做些小时候想做却做不了的事了。 等孙达送完货，吴戈坐着皮卡，和孙达往郊区去。今天有件大事要办，还是相当重要的事，孙达偷偷看了吴戈好几眼。今天老板很反常，从上车开始，就说了三个字：去郊区，然后就一言不发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孙达边开车边琢磨着往哪里走，不知不觉来到潭峰市的郊区，已经接近农村了。刚刚修好的水泥公路到头了，再往前开就是村里的土路了。 前面是一片稀稀落落的农村土房，有些是高大的青砖瓦房，应该是有权势的人家。更多的都是萧索的土房，瓦上面还长着草，年久失修。 刚刚开到村口，就看到一个大伯，手里挥着鞭子，嘴巴呦呵呦呵地前后呼喊着，赶着一群羊咩咩地穿过公路，一百多头羊把路都堵上了，往村里来。 孙达连忙把车停下来，跳下车问，“大爷你好，我们头一次来，请问这是哪里？”大爷十分热情地说，“这里是大青山，我们村子就叫青山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找人的？”孙达看看车里的吴戈，“我们来玩的。” 吴戈终于从上午悲伤的情绪中缓和过来，神情不再恍惚，他看看周围，虽然有些破旧不堪，但是一片山清水秀，公路旁边就是一条潺潺流过的小河，河滩上错落地鹅卵石青白一片。后面就是一座山，这座山上有浓密的树林，郁郁森森的青青一片，难怪被称为大青山。 山上平坦一点的地方有一些开垦的梯田，看上去十分整齐，是个好地方。吴戈下车，把车里的烟拿出来，撕开包装，递了一根给老大爷。 现在是暮春时节，不过由于早晚温差很大，大家身上还穿着冬天厚厚的棉袄。赶羊的老大爷，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羊皮袄，头上包着头巾，由于赶羊走了很多路，围绕着大爷身上缭绕着热气。大爷接过吴戈的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你这烟真好。” 吴戈闲聊着，“大爷你现在忙吗？能带我们围着村子转转吗？”大爷十分警惕地看盯着他，“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看村子呢？” 吴戈拍拍脑袋，自己难道长得很像坏人吗？连忙脸上堆笑地说，“大爷，我们潭峰市市民公园的，我们想来看看郊区的田地，想承包下这座山，专门种田种树，不知道这山归谁呢？” “这山是村里的，我带你们去找村长好了。”大爷仔细瞅瞅俩人不像坏人，“等我把羊先赶回羊圈的，你们自己先转转。”说着，皮鞭在空中啪啪啪甩起来，“我们回家喽！” 见大爷如此警惕，俩人也没往村里走，就站在村口等，有些胆大的孩子凑过来围着要糖吃。吴戈从灵镜里掏出一大袋大白兔奶糖分给他们，孩子们吃着，笑着，特别开心。孙达有些奇怪，“这糖是放车里的吗，怎么没看到呢？” 等了一会儿，赶羊的大爷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服，虽然有些皱皱巴巴，“走吧，我带你们去找村长。”孩子们还围着，吴戈把整袋糖都递给领头的孩子，“你们拿去分了吧。”孩子们才依依不舍地让出一条路。 “我叫韩土根，”大爷说，“你们城里人就喜欢我们这种地方，最近几年经常有人来旅游，来看看山，就是嫌到城里有点远，最后也没发展起来。前面挨着市里的杨柳村就好多了，楼房也高，瞧着气派。不过那边租金也高，还是我们这里划算。” 吴戈装做不经意地打探，“大爷你知道杨柳村租山和租地的价格多少吗？你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等下村长要价太高，我们也吃不消。本来是打算包山带大家一起发家致富的，万一吓跑了我们，你们这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就不好了。”孙达更机灵，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钱币递了过去。 韩大爷推了一下，就收下了，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还按了按。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这个价格你问我是找对人了，我有亲戚住杨柳村，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地呢分为三种，靠近水的就贵；一年一亩租金是800元，不靠近水的但土质肥沃的，租金是500元；最差的就是土也不好，但也不靠近水，200一亩。” 孙达和吴戈掰着手指头算，还真便宜，跟白捡的差不多。“那大青山租地呢？”韩大爷说，“比杨柳村便宜多了，三种地500、300、100元。” 正说着，已经走到村长家门口，“村长，有人来包地了。”村长媳妇正拿着扫帚扫地，“孩他爹，来贵客了。”连忙放下扫帚，把人往屋里迎。 村长看起来有些派头，手里拿着烟斗，伸出手和吴戈握了一下，手劲不小。“你们想租地？”“准确地说，是包山，我们想包下大青山，种地养鸡，做点生意，但要租三十年，价格要合适。” “我们比杨柳村远了点，但价格实惠，你们后生比我们有想法！孩子她娘，去炒俩菜，把家里的鸡杀了，我们边吃边聊，老韩头也别走，一起留下吃饭。”村长人很热情，说到高兴处声音都大了，震得别人耳朵嗡嗡作响。 等吴戈他们从村长家出来，手里多了一张承包合同承包大青山的合同，租期三十年，每年十万，每五年上浮百分之五。孙达和吴戈勾肩搭臂的，“我们灵镜农庄终于有地了！” 第61章 公园新方向 由于喝了酒，孙达也不能开车。两人就睡在韩大爷家里。虽然院子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看得出也是热爱生活的人。 韩大妈抱出平时不用的两床新被子，让吴戈两人睡在东屋的土炕上，炕上铺着泛黄的旧挂历，一看还是二十年前的日期。 以前西屋是韩大妈的女儿的屋子，现在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只有过年才回来看看。韩大爷老两口就睡在西屋，两个屋子中间隔着灶台。 天色不早了。韩大妈和韩大爷伺候完羊吃草、喝水之后，拾掇了一下，也洗洗就躺下了。这里不是城市，夜生活丰富，一般夜色笼罩的时候，全村就基本都躺着了，外面黑黢黢一片。 连开着的小电灯，也啪地一下关上，虽然萤火虫一样的光芒，但老两口一向节约惯了，能不浪费就不浪费，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平时攒下的钱，都贡献给女儿买房子去了，自己抠唆了一辈子。 韩大爷把今天赶羊回来遇到吴戈他们、又带到村长家喝酒、他们和村里签了三十年包山合同的事，都讲了一遍，嗓子都干了，又披着棉袄爬起来喝完水再躺下。 韩大妈啧啧了两声，“你说这两个后生怎么那么有钱，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三十年，我的老天爷，光租金就不少钱呢。” 韩大爷翻了个身，“可不是嘛，我养了这么多羊，好歹一直有进项，也算村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了，一年才赚几千块。我们攒给丽娟买房子的钱，攒了多少年才攒够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韩大妈来了精神，“那是他们家里有钱，还是自己赚的？”“我哪知道啊，看着不像坏人，而且包山是用来种植庄稼和养鸡鸭什么的，可能家里有钱吧，回来的时候我听他俩说什么农庄，应该差不多。” “现在城里人有钱又闲着没事，都喜欢到农村来玩。杨柳村有块地包给城里人，听说很赚钱。城里人就过来播种一下，中间交给我侄子他们打理，有空就来看看，然后成熟了之后过来一起收，还给很多钱。我侄子说，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城里人，日子就不用愁了，比自己种地赚得多。” 韩大爷有些瓮声瓮气的，“不管怎样，我踅摸着对村里有好处，这么大一座山，不可能就他们两个人种，肯定得雇人。” “老头子，你可说到点儿上了。”韩大妈也激动了，“那我也有活干了，养个鸡鸭鹅啥的，我都能干。”“行行行，要是招人，我第一个找你，行了吧？”“又不是你雇人，哼，睡觉！”“你这死老头子，你说谁呢！” 西屋这边早就鼾声如雷了，农家自酿的小麦酒，后劲十足，要不是村长大娘拦着，村长一时高兴差点把珍藏几十年的女儿红都打开喝了。吓得吴戈和孙达连连摆手。 张丽忙完一天的工作，敲吴戈办公室的门没人应，敲他的房门也没人。现在都不敢大白天去敲他的房门了，被大家看到总是偷偷笑她。每次吴戈还故意很大声的，“不是给你钥匙了吗，自己开门进来就行。” 见鬼了，人去哪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打孙达的也没接。张丽心里有些着急再会不会又让警察抓走了？ 第二天早上，吴戈和孙达早早起来，发现韩大爷和大娘起得更早，早饭都做好了，等着他们起来一起吃。 由于赶着去送货，吴戈他们匆匆划拉了几口玉米碴子粥，拿了两个馒头就走了。吴戈往碗底下塞了两百块钱，打扰人家一晚上，人家又相当热情，知恩要图报。 回来的路上了，两个人一直畅想未来。灵镜农庄算是正式成立了。吴戈是总经理，而孙达是公司的第一号员工。吴戈正考虑给孙达多少股份的时候，孙达提醒了一下，“老板，公司你注册了吗？” 吴戈两眼一摸黑，对啊，还得去注册呢。这个事情他不会，但张丽肯定会。于是掏出手机一看，两百多个未接电话，心想完蛋了。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张丽差点哭出来，“吴戈你去哪儿了，我找你一天了！”吴戈马上心虚加理亏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出来没有通知你。” 张丽嘤嘤的哭了，“你没事就好……”吴戈知道张丽是真的爱上自己了，有些得意，小声说，“孙达在旁边。”安抚了一会儿才挂下发烫的电话。孙达目不转睛的，一本正经，“我没带耳朵出门，完全听不见你说什么。” 回来之后，张丽又哭又闹的，在吴戈怀里咬他，疼得吴戈五官都扭曲了。“别闹别闹了一我有正经事找你。我要注册一个公司，但是我不懂，你帮我吧。” 张丽很诧异，“我们不是有潭峰公园公司了吗？”吴戈点点头，“是的，但两个公司的客户群、目标定位都不一样。其实我一直想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市民公园是意外的惊喜，要是没有这里，我就不能遇见你。” 张丽这次没有脸红扭捏，反而大胆地亲了吴戈一口，“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是完全靠自己努力成长的，我都看在眼里的。” “这个公司叫灵镜农庄，在大青山我租了整座山，打算种菜种树，养鸡鸭鹅狗。”张丽说好，“公园毕竟小，还要留出很大面积去经营，能种地的空间确实不大。我爸妈自从吃上你的菜，菜市场的菜都不爱吃了。” “这个事好办，孙达每天去送货的时候，弯过去到你家专门送点，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咱爸妈的事，就是我的事。”张丽说，“也不知道你给我爸妈吃什么药了，他们居然认可你了。” 说了一会儿未来的打算，张丽初步拟出了灵镜农庄公司的发展规划。两个人都是行动派，马上拿着身份证就出发去工商局提交资料。 先要核名字，再排队登入系统，流程相当繁琐。“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流程我自己就能搞定。”张丽说。“没事，我陪着你，这个公司就是我们两人爱的结晶。” 第62章 公园造势 公园的整体施工基本接近尾声了，虽然尘土飞扬了几个月，但却是公园转型必经的脚步，经历其中的人都能理解什么叫“涅槃”。公园外面的宣传造势也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几大人流枢纽中心比如火车站、汽车站、体育馆、学校、写字楼、商业中心的外面，都挂上了公园即将对外营业的旗帜，上面印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最中间是吉祥物大黄憨态可掬的模样。 大黄现在特别威风，公园附近的人没有不认识它的，是这一代最威风凛凛的狗王。经过灵泉空间的滋润，特别是喝的和洗澡的都是灵泉水，让它的皮毛特别柔润有光泽，阳光照射下就像一匹金黄的锦缎。最重要的是大黄的灵智也慢慢开化了，智商特别高，能听懂吴戈的一切指令。 这样密集的造势之下，连小孩子都知道，潭峰市民公园将于3月14日盛大开业。为什么选择白色情人节这天，张丽的理由是：市民都和本公园有过交集，想念公园就像想念曾经的情人一样。当然了，私下里张丽和吴戈说，因为这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是我们的情人谷。 四个区域的划分也越发明朗，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修改图纸了，反正卫子健和吴戈都是喜欢折腾的人，一有新想法就相互碰撞，火星撞地球一样强烈，擦出许多震惊四座的火花。 在拼命三郎卫子健的带动下，这两个月的施工情况真的是非常乐观：从头到尾没有发生过安全事故，而且工人们吃得好，干劲足，每个人比来之前都胖了好几斤，待遇也好，从不拖欠薪水。有的工人想日结，有的像周结，吴戈都满足，绝不拖欠工资，慢慢地大家都不着急领工资了，放在这里还有定息，高于银行存款。外面慕名而来找卫子健设计施工的公司特别多。 卫子健和吴戈谈了下，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就出去专门做设计施工去了，等吴戈有需要再回来帮忙。吴戈知道卫子健的能力相当超群，也不挽留，两人还是好兄弟。兄弟要更好的发展，自然要祝福。“开新公司，需要钱吗？要不我赞助点，入股好不好？”吴戈问。 卫子健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之前以为开个皮包公司，不需要多少钱的。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可以注册资金多一点，正式成立一家有前景的公司。你的想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这样好了，你出资，我出人，我们合资成立一家新装饰公司，叫什么好呢，对了，取我们俩人名字中的字合在一起作为名字好了，叫戈子装饰，怎么样？” 看着卫子健的星星眼，和他眼睛里放射出来的热切，吴戈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茶叶撒了一桌子，呛得鼻涕都流出来了，“老卫，我彻底服了，文化人想得就是不一样。戈子，我还以为是鸽子呢。不好不好，哪有装修公司叫鸽子的，一听就以为你会放我鸽子，我保证你我们一点生意都没有，全吓跑了。” 一个人笑还不过瘾，吴戈跑到隔壁办公室里面去传播，全都笑喷了。卫子健自此多了新绰号：鸽子卫，摘都摘不掉。 卫子健把新公园的图纸再一次展现出来，公园依然分为四大块：公园进门的左手边，也就是整个公园的西南方向，这里是公园的娱乐气息较最重的一块地方，效仿香港的游乐园，巨大的摩天轮加上各种好玩的游乐项目，但主要都是给小孩子玩的，规模不大，太刺激的没有，也就和周围的游乐园区别开，定位不一样，不会抢了人家的生意。 公园的东南角落，主打动物世界，以小型动物为主，亮点是比较小众，潭峰市没有的。比如70后80后都有印象的小浣熊干脆面中的主角——小浣熊，还有憨态可掬的、整个潭峰市还没有引进的熊猫。并且增加了海洋馆的表演，海豚和海狮海象等动物。更小众的动物，有人也想放一些。比如陈易木说他比较喜欢更偏门的变色龙、蜥蜴、蛇这样的动物。他说这些动物是在男的最爱，有些宅男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女朋友一样的去对待，大家都觉得有些恶心。 公园的西北角，除了一部分化作办公区域外，剩下的区域改了一些，建造了具有东南亚风格的联排小别墅，用来做酒店生意，运营得好的话应该会有全世界各国来的旅游团来入住，外面有一些仿造的很繁茂的假椰子树。还有主打灵镜农庄蔬菜瓜果的餐饮业，当然，只有住酒店的人才能来吃，这样不会和金钱狮大酒店抢生意。 还有吴戈上次受张丽的启发，决定要开一个新式的奶茶店，加上一些深受女孩喜欢的小糕点，让情侣们经常来坐坐。类似于香港tvb电视剧中的某某冰室，很多男女主角都是在冰室认识的；主打带有一定疗效在内的草药奶茶，这个可以外带，靠近门口还开了一个专门的窗口。 而公园的东北角这块区域，是用来做种植的，原本是放在门口引流用的，现在把它放到了最里面，毕竟种植时间会很久。而且大家商讨过之后发现可能还是一些游乐项目和亲子活动放在门口是最容易引流的，那这块稍微沉淀一点的可以用作学校的日常活动与第二课堂。 已经建成了八卦田的区域用来做种植，有浓浓的人文气息，相信慢慢的也会有一些流量。最令沈昌洪不满意的是公园为了安全，以前仅仅是开南门门口一个门。现在每个区域的定位不一样，客源并不集中，如果只开一个门口会耽误后面两块区域的发展。所以经大家讨论后，觉得每个区域都单独开了个门，那这意味着公园的安保力量必须加强四倍，用四倍的人手来保障整体安全。最近大家见到沈昌洪都绕着走，他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 第63章 大波妹召唤 从现在开始到公园开业之后，公园的安保工作一直在升级。大黄都知道事态重要，领了周围的狗狗开展第二巡逻队，一般人想不从门口进去是十分困难的。 吴戈赚的钱，流水一般哗啦啦流进来，又哗啦啦流出去，无偿献血一样支援着公园的建设。特别是营销，是十分费钱的。财务部的人每花一分钱都十分仔细，生怕预算控制不好。 所以吴戈最近一直没钱给灵镜升级扩大。上次在夜市里淘到的金子，让他有些念念不忘。灵镜能帮助他淘宝捡漏，常人可没有这个本事。 傍晚，孙达正炖了一锅新鲜的排骨，放了大量的辅料，萝卜山药蘑菇，还有各种蔬菜，变成了火锅，和办公室里留下加班的几个人吃得正high。 吴戈不太能吃辣，结果偏要挑战一下自己，辣的满头大汗，直呼痛快。“你们几个这样做不对啊，下班了不回家，非要加班，其实就是想留下来蹭饭，浪费我的粮食。”一边嘴里嚷嚷，一边眼疾手快地夹菜，“你们下手太快了，肉都没熟。” 卫子健刚抢了块骨头，夹给田晶晶，田晶晶被火锅的热气熏得满脸通红，嘴里回应着，“等熟了就没有了，做人不要太天真。孙哥太忙了，不能一天三顿都做饭，这手艺太浪费了。” “看来我得给达哥再配个司机了。”吴戈夹着肉，念叨着“一、二、三，可以吃了。”“这汤、这菜、这肉，比季某红火锅好吃太多了！”大家都齐声赞美着。 “还给我配司机，我就没听说过给司机配司机的。”孙达不干，这不抢自己的饭碗吗？吴戈摇头，“我们公司壮大不能就我和你两个人，你要负责的事多了。是时候培养一些新人了，你管好新人就行，以后这种送货的事就不用自己去了。” 聊得正欢的时候，吴戈的电话响了，看看上面跳动的名字，他脸上有些不自然。“我去下厕所，给我留点儿，别都吃了！”吴戈拿着手机去卫生间，其他人都专注眼前的美食，没有注意。 吴戈去厕所接电话的原因只有一个——上面跳动的名字是秦艳，无事不登三宝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他。 “你好大波妹！”吴戈话刚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怎么可以心直口快，把心中所想的都说出来呢？真是太不厚道了。 那边秦艳听了也愣了一下，什么大波妹？这就是自己在吴戈心中的定位吗？本来就一肚子气的，这样更加气得要命。“我命令你，二十分钟赶到警队来，你不来后果自负。”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吴戈看着手机苦笑了一下，这大波妹脾气还是如此火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脾气大让她总是胸前波涛汹涌，而且总是颤巍巍地，成功引发人体最原始的欲望。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此万分紧急，吴戈想想还是去吧，就当饭后消化了。于是他出来跟正吃得正开心的大伙说了一声，孙达要去送他。吴亦说你吃饭吧，我自己叫个车就好了，去去就来。 顶着凛冽的夜风，吴戈匆匆忙来到警队。门口的小伙子拦着不让进，满脸怀疑，“就你，认识我们秦队，不信！” 吴戈只好打电话，秦艳马上电话彪过来，“马上让他进来，晚一分钟你们给我写报告！”小伙子赶紧放行，还嘀咕着，“这人跟秦队长什么关系呢？已经看到三番四次地来了。” 另外一个说，“别多问，秦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有个不开眼的愣头青问她什么时候结婚，被秦队在训练中狠狠地暴打了一顿，胳膊差点都被打断了，你还敢多问？不要命了？” 小伙子缩了缩头，摸着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算了以后看到这个人直接放行，我才不管他是跟秦队什么关系，我们可惹不起秦队。” 警局里面好多房间，人们穿梭其中，神情都很严肃。吴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秦队，每个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得吴戈心里好忐忑。 秦艳正在会议室里，英姿飒爽地站在会议桌前，给队员们布置一项紧急任务。吴戈进去的时候，全体人员都起立，吓了吴戈一大跳，还以为这些人给自己行礼。 原来是会议刚好结束，大家纷纷往外走，吴戈提着的一口气才吐出来。看到他是来找秦队的，也有人挤眉弄眼的，跟吴戈做鬼脸。吴戈摸了摸头，到底什么情况他现在完全不知道。 正在合上文件夹的秦艳，用手捋了捋前额上有些缭凌乱的刘海，一抬头看见门口走来的吴戈，本来严肃的俏脸，更添几分冷艳。 “来得正好。”“你叫我，我怎敢不来？就是不知道什么事都一头雾水的，你赶紧告诉我原因，省得我提心吊胆的。” “呸，我看你越来越贫了。”秦艳说，“是这样，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上次我听小芳说，你擅长捡漏，是吧？” 吴戈皱着眉头想了想，小芳是谁，我不认识啊？秦艳见他疑惑，“就是王霸的女朋友，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 “哦哦哦，是她啊，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是有这么回事，但那是运气，不是真本事。”吴戈恍然大悟。 “我不管是运气也好，是真才实学也好。我们今晚有个特别任务，必须要有懂古董的人陪同。”秦艳说一不二，看了看腕表，“还有半个小时的我们马上出发。” 秦艳说完就往外走，“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去准备一下，等会门口集合。”吴戈撇了撇嘴，这是必须要去啊，求人的态度还这么差。 嘴上抱怨，行动可不慢。吴戈直接就走到院子里，站在车旁边等着。上次去大青山没通知张丽，这次立马打电话告诉她。 电话刚打完，秦艳换了衣服走过来，“你的手机交给我，为了行动保密，手机都要集体保管的。”吴戈乖乖交给秦艳，“入乡随俗吧。” 第64章 大槐树鬼市 半个小时后，全体队员都上了院子里的车，全程动静非常小。在半明半暗的灯光照射下，吴戈才发现这次行动跟电影里不一样。 他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今天的几辆车都不是警车，而且队员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不是警服。看来是一次暗访。不知道危险系数是多少，但吴戈自认身手来不错，一个人对付几个应该不错。 由于称呼上得罪了秦艳，秦艳一直不理他，当他是空气。等大家都上车后，秦艳最后才上了吴戈所在的这辆。“你坐后面去。”秦艳让副驾驶位置的吴戈坐后面，吴戈只好讪讪地和后面的人换了座位，老老实实地坐好。 本来吴戈十分好奇，这俩指挥车会不会像香港tvb里面的一样全是高科技化？结果上车后发现，里面空间很大，好像是房车的内部装饰，有柜子，沙发和卫生间。 对立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三个警察，目光炯炯，神情严肃专注。吴戈点头示意了一下，坐到唯一空着的座位上。 秦艳从后视镜里看到吴戈乖乖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嘴角的弧度就微微上扬了。其实不让他坐副驾驶位置也是一种保护，这个座位好，但相当危险。 没有秦艳的指令，大家都不敢发出声音，静的有些压抑。一辆辆车分开出去，驶入黑暗中。秦艳手里拿着一份电子地图，上面一个个红点不停地闪烁。开了大约十五分钟后，她拿着对讲机发出指令，“1号下车换车。” 接着，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分别指挥其他车辆里的人换乘。吴戈琢磨着这是为了造成大家相互不认识的错觉，降低罪犯的警惕性。他也暗暗叫苦，我也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等下万一误会了就麻烦了。 “下车！”秦艳这辆车子停在暗处的巷口，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其他三人同行，秦艳和吴戈组成一个小队。 “别占我便宜，你老实点儿，不要露馅。”秦艳笑着挽着吴戈的手臂。吴戈的手臂顿时被大波包围着，暗爽，也提高了警惕，色字头上一把刀。吴戈轻呼了一口气，神情也绷紧了。 “放松点儿，我们是来逛鬼市的，不要那么戒备。”在昏暗的灯光下，吴戈定睛看着身边的人，秦艳看上去就像来逛街的小情侣，脸上洋溢着被照顾的幸福。 鬼迷心窍一般，吴戈搂住她的手臂也自然起来，带着温度和感情。秦艳也发现他的转变，更加迎合，外人看起来就是一对热恋的人，好奇地来玩玩。 “我们去哪儿？”吴戈被甜蜜裹挟着向前，居然还保持着清醒。“大槐树鬼市，这里最大的旧货交易市场，我们有线人情报，最近有一批盗墓的会来交易。”秦艳扬着脸笑着，给外人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十分冷静。 “鬼市？什么意思，难道给鬼交易的市场？”吴戈看着认真工作的秦艳，心里越加喜欢。两人好像真正的情侣，闲着无聊来逛鬼市。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都是无神论者，别自己吓唬自己。”嘴上说着不害怕，周围阴森的环境让人不由自主会胡思乱想。 房子越来越稀少，前面隐约看着是一片空地。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吴戈骂着，“这是什么破地方！”没走两步，吴戈踢上一块大石头，疼得直冒冷汗。秦艳用手电筒照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块破旧的墓碑，吓得两人都有点哆嗦。 吴戈以前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胸前的灵镜图案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世界是多种多样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 前方隐约的灯火影影绰绰的，灯影晃动，人头涌动。秦艳的声音带着关切，“等会你发现文物，不要声张，小声告诉我，千万不要惊动了这里的地头蛇，能买下来就先买下来，钱我带了很多，足够买下几件。” “你这是关心我的安全吗？”吴戈笑着，他觉得即便危险也是值得的。“只要命还在，什么都有机会。”秦艳说得有些玄妙。 “我可舍不得你守寡，阎王爷召唤我，我也不去。”吴戈说得正气凛然。“呸，大晚上的少说乱七八糟的。”秦艳嫩葱一般的小手捂住了吴戈的嘴，吴戈抓在手里摸了摸自己上面还有老茧。 “为什么干这行？女人做这行很辛苦的。”吴戈说得十分含糊。旁边经过一个同样来鬼市淘古玩的人都以为是特殊行业，看看是如此美艳的女子，动了歪脑筋，“美女，跟哥哥一起就不辛苦了，哥哥有钱。” 没等吴戈上前教训他，秦艳拽了一把，先走过去，睥睨着对方，“就凭你？他可是著名的农业大亨，躺着赚钱，你行吗？” 对方听着来头不小的加上吴戈身材高大，对方自觉打起来也不容易占到便宜，悻悻地走开了。 凌晨三点钟，鬼市正式开始。有些摊主在开始前就拿着蛇皮口袋往外掏东西，眼力好的人趁着别人还没发现，就已经谈妥价格，捧着宝贝在手了。 反正今天来就是探宝的，吴戈心态上相当放松。在灵镜的帮助下，他已经发现了几个民国时期的、品相不错的好物件，紫檀手串、黑玉烟斗和一个金丝楠木的首饰盒，满满地捧在怀里，后悔没带个大袋子。 为了打掩护，秦艳也没管好不能空着手一直逛，容易引起别人怀疑。那些盗墓贼，胆子大得很，知道是入狱的勾当，有时候会铤而走险，趁乱放黑枪。 但是，买这么多，已经超出预计了，看吴戈兴冲冲的样子，秦艳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别买了吧，家里堆不下了。”又低声说，“预算可没多少钱，再买的话自己掏钱！” 吴戈光听话里面的门道，“敢情我买的这几个，你给报销？那我多买几个！”吴戈越加兴奋了，把捧在怀里的宝贝都交给秦艳，“抱住了，别摔着我的心肝！” 第65章 臭鱼烂虾 “这位兄弟，眼力不错啊！”吴戈挑选的几样物件都是相当不错的，同时吴戈的砍价还价也在摊主的意料之外，不算太过离谱，看起来的确像有些懂行有有些多金的富二代。 秦艳正在心里大骂吴戈败家，忽然发现有人凑过来朝吴戈搭讪，样子虽然看不清，但看轮廓似乎和线人的情报上有些类似，浑身不经意地一震，就是这伙儿盗墓贼。 在行动前，秦艳给吴戈的定位为古玩专家，如果队员们找不到盗墓贼的时候，希望吴戈凭借本事找到墓里的文物，顺藤摸瓜找到这群人。没想到，吴戈居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节奏来得有点快，打乱了全部计划。 “臭鱼臭鱼，我是烂虾。”秦艳低头朝领子里说话。吴戈差点乐喷了一谁说警察不懂幽默，这都什么代号，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真是不遗余力。 “臭鱼臭鱼，我是烂虾。行动方案有变，烂虾已钓鱼成功，臭鱼撒网，等候捕鱼。”秦艳见吴戈犹豫，推了一把，“今晚好像没什么好东西，亲爱的。” 这酥麻的声音，让吴戈差点忘了今晚来干嘛了。“好东西要淘的，宝贝，女人一逛街就逛一整天的，不就是淘衣服吗？” “小兄弟，我家里有更好的东西，有没有兴趣来淘淘看？”那个搭讪的男人继续洒饵。【零↑九△小↓說△網】吴戈皱着眉头，“比这里的好吧？” 那个人不屑的，“必须比这里好，要是不好，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摊主见来了大生意，但马上要被撬走，堆笑的脸都凝固了，绕过来拍那人的肩膀，“你这样撬行可不地道。” 那人嘿嘿笑着，听着说不出的难受，“我可是马三哥的人，有事你找我大哥说去。”摊主没想到遇上硬茬子了，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了，马三他可得罪不起。 秦艳神情一震，这盗墓居然和马三有关系，今晚算是来对了。吴戈完全不知道什么马三羊三的，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喂，东西在哪呢，我们现在就去吧，晚上够冷的。” “行行行，我那里还准备了一锅羊肉，绍兴黄酒，大兄弟咱们边吃边淘。”说完，他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另外一人嘀咕了一声，然后招呼吴戈和秦艳跟上。 秦艳让“臭鱼”不露痕迹地跟上另外一个，她和吴戈跟上前面的身影，离开大槐树鬼市，沿着黑黢黢的胡同小路往外走。 “好黑啊，还有多远？”秦艳故意提高声音抱怨着。“快了快了，美女，我家就在前面。两位是开车来的，等下淘好了，东西方便拿的吧？” 吴戈故意也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废话，这种破地方，打车人家也不愿意往这来，开车多方便，我司机还在车里等着，等会叫过来一起搬东西。” 那人一听，居然还有司机，应该是头肥羊，两只手兴奋地搓着，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声音也透着殷勤，“两位面孔很生，不是本地人吧？” “嗯，京南市过来玩的，听人说这个大槐树鬼市规模最大，顺便来转转。”京南是首府，有钱有权的遍地都是，让带路的人更开心。 “还没到啊，你家可够远的。我女朋友走不动了。”吴戈装做有点喘的样子，完全进入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人设了。秦艳也嚷嚷脚疼，早知道不穿高跟鞋了。 那人满脸陪笑，“就在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小碎步在前面带路，嘴里还时不时地提醒着吴戈他们从“脚底下有石子儿，两位慢点走。咱们不着急，好东西跑不了。” 那人见左右没人，拉着吴戈拐进更黑的一条胡同。吴戈装作有点害怕的样子，“这是去哪儿，要么今天不买了。”连声音都有些颤。秦艳已经浑身戒备起来，一手挽着吴戈，一手按着怀里的枪，万一有情况反应要够快。 “两位第一次来，别害怕，您可以放心打听，我蒋四干的都是正经买卖。”那人左手挑开门帘，右手作了个请的动作，“到了一两位里面请。” “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跟鬼打听你啊，切，真贫！”吴戈骂着，抬腿往里面走，前面就是地狱，现在也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秦艳余光瞥到后面凑过来两个体型巨大的大汉，也只好跟着往里走。心想，自己人应该跟上了吧。他们靠得这么近，秦艳不敢发号施令。 门里面是一个很开阔的院子，院墙有三四米高，前面有一排高大的青砖瓦房，里面灯火通明，外面一点看不到里面的亮光。 “这房子不赖，什么时候咱们也买一座。瞧着大院子里真带劲！”吴戈见秦艳的神情太紧张了，伸出胳膊搂住她，小声在耳边说，“放松的，看我表演。” 秦艳真是中了吴戈的魔咒，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几个人穿过院子，进入到青砖瓦房里面，嚯，整个空间显得特别敞亮，他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适应不了这么刺眼的光线。 过了几秒，吴戈睁开眼睛，拿开眼前的手，看到的是屋子里周围空荡荡的，墙壁都是光秃秃的，正中间摆了几张长条型的桌子，连在一起，上面堆放着不少奇珍异宝。 最令两人意外的是，里面的人还真不少。除了戒备森严的打手一类的人之外，其余的应该都是被带进来买东西的，简直是人声鼎沸，跟菜市场一样。 有人拿着放大镜，一边看一边和身边的人交流，有人扯着嗓子砍价，有人满脸通红抱着东西不撒手。“这么多人，我的天，好家伙！”吴戈和秦艳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吴戈想，好东西都被挑走了，来得太晚了。秦艳则担心，如果一会儿发生械斗，这么多人不好疏散。总之，人实在太多了。 那个带路的人看吴戈皱眉，知道他嫌人多，凑到他旁边说，“等下你看好什么，直接给我，我去帮你问价。”吴戈点点头，现在我就是买古玩的少爷。 第66章 古董拍卖场 带路的人十分殷勤，领着吴戈和秦艳穿梭人群，硬是挤出一条路，让吴戈和秦艳来到桌子旁边较好的位置。 吴戈发现这个位置是正中间，能看清桌上的所有宝贝，十分高兴，直接掏出几张红头钱币，丢给他，“等会儿看到好东西，你帮我拿到我面前。”那人一迭声地答应着，把钱迅速塞进口袋，笑得花枝乱颤，心想今天光小费估计就十分可观。 伸手碰了面前的几样东西，灵镜在胸口发出一阵阵热浪，烧灼的吴戈一阵阵疼。贴在身边的秦艳，敏感地发现了吴戈的不舒服，“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挑东西，等下你通知司机来接我们。今天一定满载而归！”胸口的灼热让吴戈相信，这里都是文物，而且是带着泥土的文物，有一股淡淡的土腥气，所以话说得很含糊，秦艳一听就懂了。 “各位来宾，大家早上好！”在整排展示桌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个打扮得中西结合风格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进行开场介绍，一句早上好让大家发出轻轻地笑声。 “感谢各位来宾这么早就来捧马三的场儿，别的不说，这里我敢保证，没有一件假货，全是真家伙，比某宝和某东上强多了。就是年代和价值需要各位自己判断了，若多位一起挑中，很简单，价高者得，可刷卡可转账，支持微信和支付宝支付。”吴戈和秦艳同时哇靠一声，这配备太牛叉了。 “最近大家都被房价绑架，手头有点紧。我们生意也难做了，没有大房子，这些珍贵的宝贝往哪里摆？”底下有人赞同地拍手鼓掌，表示认同。 “我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现场的宝贝可比房子更保值，而且升值空间更巨大。今天要是不下单，就比如一幅对联：“傻傻”的来，“傻傻”的买，“傻傻”的挣了几十万；“精明”的算，“精明”的看，“精明”的一年又白干。”马三口才不错，忽悠得观众们一阵叫好，刺激了观众们的购买欲望。 而且，这种自选加拍卖的模式，让观众时刻担心好东西被人抢走了，刚刚看中，旁边的人已经拿走直接下单了。下单后，宝贝会马上被封存，贴上一张小卡片，表示已经物有正主了，不会挑的人反正也眼花缭乱了，干脆就胡乱下单，现场拼抢得厉害。 交易地点已经发了出去，秦艳的队员们已经三三俩俩组队渐渐靠近，等着秦艳一声令下。秦艳也在寻找最好的时机，尽量降低伤亡，尽量逮住首脑和小兵。 静下心来，不被闹哄哄的气氛打扰，吴戈开始研究面前的古董。他发现，年代越久远，胸口的热浪越高。 于是戴上旁边递过来的胶皮手套，忍着痛，挑剔地逐一拿起放下。别人看起来都是吴戈再仔细挑选，每次拿起翻来覆去地看，还要闭着眼沉思。 秦艳有些好笑，“喂，你还当真了，玩玩的啦！”旁边殷勤伺候的那个人不干了，又不能得罪秦艳，“美女们我们这里都是真货，随便挑挑都是升值货。” “那你怎么不自己留着，等升值再卖呢？”秦艳装作无辜少女的眨着懵懂的双眼。她的话让旁边两个快速出手抢古董的人都停下来，是啊，她说得很对。 旁边等着分成的人不干了，“美女，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从投资价值上来讲，确实是好买卖。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要运作下去，需要资金周转。不然我们自己早就留起来等发财了。” 这边吵吵闹闹不停，秦艳故意大大咧咧地和这些盗墓贼聊着，聊天内容通过衣服里的话筒都传了出去，还用电脑做了备份。 吴戈忽然发现一个好东西——一个杯子。他轻轻拿在手中，掏出兜里的放大镜，看着上面的纹络，平生所学的古玩知识逐一在脑海中闪现。秦艳这时也不打扰了，静静等在旁边。 半晌，吴戈放下放大镜，转身对秦艳说，“好东西，这件顶得上全场所有东西了。”秦艳也凑上前看了看，不就是个杯子吗？ 吴戈摇摇头，贴着秦艳的耳垂，手指着杯子，好像在议论古董的情况，“这是宋朝的东西，光这一件，罪名就不轻。估计价值在上亿，因为全世界仅有此一件。” 秦艳用手掩住吃惊的嘴巴，“真的假的？”吴戈点点头，“你去叫马三过来的这件东西我要了。” 正说着，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人看着吴戈笃定的样子，心里有些痒痒的，横插竹杠，“兄弟，我也看上这件了，要么割爱给我？” 吴戈用悲悯的眼光看着他，心说明知是古董还来买，你也跑不掉，非得一头撞过来，啧啧，我看你今天是走不掉了。 “两位别伤了和气，竞价交易，价高主者得。”被叫来的马三正好主持了起来，争抢的人越多，价格就越高，他是相当的精明。 “既然马三都开口了，你说个价吧。”吴戈冲着戴眼镜假斯文的男人说。“你先开价，东西是你先看上的。”那人眼珠一转，话题又扔给吴戈。 “你倒油滑！”吴戈冷哼一声，“不知道你能不能买得起。一千万。”“什么？”旁边围着的人都震惊了，以为今晚最多几百万收益的马三等人也抑制不住的兴奋。 戴眼镜的汗都下来了，旁边的人还一个劲儿地怂恿他，“喂，人家出价了，到你了！”他丢下手帕，嘴里恨恨的，“老子看上的东西，谁也别想抢！一千一百万！” 哗，虽然加价幅度不高，但一百万已经是好几件古董的总计了，也没人说他小气，眼镜男开始得意忘形。 “两千万！”没等眼镜男的声音落地，吴戈就开口分分钟灭了他。其他人都被这里的热闹吸引过来，什么东西居然叫价两千万，大家都往前挤，想一睹真容。马三的人拼命维持秩序，“别挤了，往后退退，都能看到，哎哟，谁他妈踩我的脚？”连马三都撑不住了，想看热闹的人群的力量太强大了。 第67章 建窑兔毫盏 “你……我看你今天拿不出这么多钱，哼！”眼镜男脸胀得通红，眼镜片上急得全是雾水，看不清眼睛。【零↑九△小↓說△網】自己没钱，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就当吴戈也没有，心眼够坏的。 打手和马三听了这话都转脸过来盯着吴戈，很犀利的，这眼神表示：你要是搅局的，嘿嘿，别怪我拳脚无眼，刀剑无情。 “哼，难不成这么多钱我都用手拿着，傻不傻的？你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吗？”吴亦抖起来大少爷的做派，看上去傲气十足。他伸手从名牌钱包里掏出一张锃光发亮的黑卡，上面泛着冷酷的光芒。上个月吴戈的账户金额达到500万时，银行主动给换成了黑卡。 “瞧瞧，这种卡这里应该没几张吧？等会天亮了，派个人跟我去银行柜台转帐，把我要的东西抱着，谁弄坏，我要谁的命！”吴戈食指和中指夹着黑卡，从马三面前划过，马三觉得好像两千万在眼前飞舞，有点口干舌燥，大气都不敢喘。 “我们哪能不相信您呢，您是今晚最大的贵宾。来人，好酒好肉伺候着这位大爷！”马三振臂高呼，几个穿着暴露的小姐拿着托盘从门口走到吴戈面前。声音嗲嗲的，“帅哥，陪我喝杯红酒吧。”“帅哥，我给你夹块肉吧。” “哼，这个人在我眼前晃悠，跟苍蝇一样不咬人却恶心。”吴戈用手扇着鼻前的空气质量，好像味道特别臭一样。 那个眼镜男急忙擦着镜片，声嘶力竭地辩解，“你胡说，你骂谁是苍蝇呢！”马三示意同伙把眼镜男带走，得罪金主，这生意就不好办了。 几个打手走过去夹住眼镜男，把挣扎的眼镜男携着往外走，眼镜男拼命摆脱。干脆两人拖胳膊，两人抬脚，往院子里扔。“你们都是一伙的，什么破玩意儿值2000万，别信他们！” 眼镜男真真假假的话，让围观的买主们有些怀疑。吴戈心想，这人还真是作死，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 马三脸一沉，“今晚请来的都是客人，来买古玩的玩家，和我马三本人都是第一次碰面，你这无端陷害破坏了我们的规矩，弟兄们，给我打，揍死这个满嘴胡咧咧的！” 来不及拦，院子里拳头已经挥起来，揍得眼镜男眼镜都飞出去老远，满脸鲜血横流。秦艳恨他嘴贱，但也不希望当众看他被打死，可是自己又没有立场出面阻拦，心里一团乱麻。 吴戈看秦艳焦灼的表情，猜到她内心的想法，于是走到马三面前，“算了，这人就是嘴贱，打几下出出气就得了，真打死了，这东西我可不敢要了，不吉利！” 马三下令住手，眼镜男已经被揍得快成一滩烂泥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刚开始还有哀求的声音，现在都快没气了。 见人还活着，吴戈和秦艳暗地里松了口气。气氛不像刚才那么活跃，在场的买主心中都有些嘀咕。马三见东西卖不出去，又有些着急。几个打手凑到他身边嘀咕着，几个人低声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吴戈见状，拿着这个杯子，走到人群中央站定，“各位，我说几句公道话。那个人不懂古玩，还口无遮拦，这样的人行走江湖，挨揍是必然的。马三哥出手教育他，也是给他机会，换了别人可就不是今天这种揍法。” 他的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都静静听着。“他怀疑我是托，这可冤枉我了。我就是一个家里有点钱，恰好我又喜欢古董，又懂那么一点皮毛，所以今天从有缘站在这里，遇到了这个宝贝。” “为什么说它值2000万呢？因为全世界仅有此一件。这是世上少有的建窑兔毫盏。”买主有人问了，“你刚说就此一件，又说少有的，我都懵了，到底是一件还是几件呢？” 吴戈笑起来十分自信，“宋人有斗茶的风俗，以茶汤表面浮起的白沫最多、且时间最久者为胜。用黑盏来盛茶叶，是为了观察白沫的状况，因此黑釉茶盏受到极大的推崇，也就是建窑兔毫盏何以盛行的原因。” “我们一起来看。”吴戈高举着建窑兔毫盏，凑到顶棚灯光下，“此盏釉面闪现银灰色光泽，丝丝兔毫细致到令人费解，此工艺已经失传令人惋惜，为宋代上等茶具。”他小心翼翼地举着此盏，并不断转动，所所有人都一起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 “建窑兔毫盏，世上还有几十件，什么金兔盏、银兔盏，rb国宝之一就是银兔盏，不算珍贵。为什么说世上仅此一件呢？因为它是张世杰用过的，且伴随他终生的。”底下有知道的人，一片哗然。不知道的人抓耳挠腮，拼命跟知道的人打听，谁是张世杰？ 吴戈示意大家安静，“一般的茶盏底部刻印有“供御”或“进贡”字样。”他将茶盏翻转到底部朝着灯光，“而这个底部的字是“徽”，全世界仅此一件。因为他感怀宋徽宗，其喝茶的习惯都效仿先帝，因此才刻了徽字。此盏平生从未离手，战乱后再无踪影。” “有人说崖山之后再无中国，崖山之战是南宋灭国的战役，慷慨捐躯的首领就是张世杰，此后元朝大举入侵，开创了辉煌的时代。而张世杰是与陆秀夫、文天祥并称的宋末三杰，你说这个茶盏值不值2000万？” 哗，全都听得如痴如初。有人趁机抬价，“这个茶盏我要了，2500万。”马三激动得一直搓手。吴戈面露不快，“君子不夺人之美，这个茶盏我已经买下了。” 那人拉着马三，“马兄，你要钱，我要东西，这个宝贝让给我吧？”马三稍有犹豫，今天要不是吴戈撑场面的也不能如此热闹，他抬眼望了望吴戈，觉得对方似乎有恃无恐，心里琢磨着哪个富二代有如此气场，还是不要得罪得好。 他浑身微微一抖，“不行不行，今天来的都是君子，我马三也得遵守规则啊！” 第68章 马三入网 对于马三如此上道的配合吴哥非常满意，伸手像兄弟一样搂住他的肩膀说，“马兄真是客气，咱们以后常来常往，你这儿再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兄弟我留着，兄弟有大把的钱，就是要来收这些好东西，我们各取所需，互相互补。” 马三也咧着嘴哈哈大笑，回敬着吴戈，一口一个好兄弟，话说得相当肉麻。秦艳在旁边也陪笑了，心想等会儿看你还能了能不能乐得出来。 天已经朦朦亮，外面的部署已经完成，就等着秦艳一声令下。而秦艳看着现场的来宾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状态，等着他们渐渐离开之后再将剩下的打手和盗墓主脑一网打尽，这样能最大程度的降低伤亡。 但是这个分寸十分难把握，稍不注意就会走漏风声吴戈看到秦艳的神经越来越焦虑，低声跟她说，“可以把网撒开，等小虾米都走了，我们再收网捕鱼。”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先放人群走出去，再抓人。 逮捕罪犯上，秦艳显然经验老道。她可不是女凭父贵的、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她可是有真凭实学的，看她手上的老茧就知道，真的是敢打敢拼的一员女将。 她略一沉思，笑吟吟地迎着吴戈，嘴却对着衣服里的话筒在说，“把网撒开，先收网小虾米，最后再钓大鱼。但是动静要小，不要惊走了大鱼。” 队员们收到指令，把收紧的包围圈往外围拓展一些，但是严密注视着，这个青砖大院儿的唯一的出入口。现场带着部分现金的人已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还有一些买了值钱的古玩，还有买得特别多的人，像吴戈一样有专人陪着打算去银行那边再取。 所以，打手们和领进来的，和那些带人进来的盗墓贼，就领着客人渐渐地向门口走去。 他们以为这些送出的客人，就会开车驱车离开。于是他们都非常有礼貌的挥手，注视着客人离开。 其实这些买古董的人，在车开出去没多久，都被前面的路障拦下了。交警敲开车门，“下车，查酒驾。” 吓得魂飞魄散的人总算找到了魂魄一样，原来是交警查酒驾，不是警察。于是轻松地下车，有人还往交警兜里塞钱，“这么早就出来上班，为人民服务的最可爱的人，你们辛苦了！” 没等反应过来，这些人就被摁住直接带走了，“警察执行任务，老实点！”由于是分批带走转移，居然一点大的声息都没有。就像投入在湖面上的小石子，打了几个水漂，湖面依然平静。 剩下的场内的人，都是分量大的举重若轻的人物，也是今晚的重点。这个盗墓团伙的首脑马三亲自领着吴戈和秦艳向门外走去，嘴里还殷勤地说，“两位是开车来的吧，要不要我派手下的人把车开来？” 吴戈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揽着秦艳的肩膀说，“不用，马哥你也太客气了，我跟司机说一声，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来就行。哎呀，不过你这是哪儿啊！晚上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的，你的人带我绕圈子的，我怎么跟司机说到这门口来接我呀？” 马三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哎呀，我的大兄弟，您甭跟我客气，来这就跟自己家一样，我带你去找你的车！”胸脯拍得啪啪响，他看吴哥就跟看2000万人民币一样，谁不笑得心花怒放，他这个老江湖今天算是彻底放松了警惕，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前面，送出去的一拨拨客人，连同一些手下都是一去不返。 他今天真是背，轻松得来的钱币，冲昏了头脑。几个人咋咋呼呼，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吴哥执着，走了有十来分钟，吴戈指着路边一棵树下的车子说，“那就是我的车，马哥跟我一块去银行吧？” 马哥的手下一个较为机灵的小伙，正胆战心惊。捧着建窑兔毫盏，生怕一个疏忽，2000万人民币就不见了。没钱是小事，马三第一个就不会饶了他，小命都不保。他现在简直浑身湿透，不敢犯一个错，看到车的时候才吁了一口气，擦擦着额头上连成串儿汗珠。 吴戈拉开车门，请马三儿先上。马三正要往里走，发现车里还有其他人。刚觉察出情况不对，已经被前后左右的特警队员包了人肉粽子，一动都动不得。 在马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特警队员伸手，重重地打向他的脖子，马三很快就失去意识，在他昏迷之前，他指着吴戈说了声“你——”话没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 其他特警队员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轻松和笑容，这个追踪了一年多的团伙终于落网了。其他队员分成小组，包抄了整个青砖大院，从门口突围进去。 秦艳拽掉了身上装饰的首饰，项链、耳环跟戒指，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把散落的头发全扎在一起，恢复了以往冷峻干练的、女警察的形象，他严密的指挥的现场，当听到现场的逮住了盗墓团伙，一个不落都成功抓获的消息，她也十分开心。 来时十分低调的队伍，回去时相当高调。现在警车上面都放上了，一直哇哇响个不停的、巨大的喇叭和灯，呼啸着从大槐树鬼市，驶向潭峰市刑警大队。 经过几个小时的审讯，所有人都交代了罪行。人人精神振奋，整个警局欢乐地像过年一样，连外卖都订了好多，犒赏这些辛苦作战的队员们。 秦艳亲自叮嘱从金钱狮大酒店定来顶级的美食，最受欢迎的就是灵镜农庄里的菜，味道真的特别棒，连马三都分到了一些，面对如此美味的食物，马三也痛快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没想到美食，还有让人变得诚实的作用。 吴戈也哭笑不得，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马三都快把自己当成人生的知己了。 马三是个学历非常低的人，因为家境贫困，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打工，干的活太累，时间太长，营养又不良，经常挨揍，迫不得已才走上了，盗墓的这条路。 所以他特别崇拜有文化的人，一点不怪吴戈。吴戈实在受不了马三炽热的眼神，借故要溜。忙得四脚朝天的秦艳过来送他。 第69章 重新开业 “哎，你等等我。”秦艳见吴戈要回去，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一起走到警队大楼外面。秦艳里面穿着月白图案的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宽腰带，尖头的红色高跟鞋，刚才披肩的长发现在随手挽在头上，既妩媚又干练，微微泛黄的头发贴着前额还打着调皮的小卷。 吴戈心里赞叹着，简直是妖孽，穿了警服是制服诱惑，褪去了制服居然更迷人，散发着邻家小妹的清纯，做谁的女人，谁都得短命，这样的尤物在身边，心里每天都会痒痒的。 “秦艳，你忙吧，刚抓到这么出名的盗墓贼，看你们虽然累，但是都很兴奋，真不容易。”吴戈见外面有点起风了，催她赶紧回去，别栋着了。 “能不能不要直接叫我的全名，听着太见外了。你平时就是这样连名带姓叫你女朋友的吗？”秦艳脾气一直火爆，噎得吴戈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是警队，难不成叫你秦队长吗？”“你——”秦艳十分生气，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真蠢还是假傻？女人这么说，你还不懂？” 秦艳跺着脚，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吴戈脸上更加糊涂了，“秦艳，你不要因为今晚我帮你的忙，你就乱了分寸。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值得有更好的人这样待你，别傻了。” 吴戈摇摇头，看着她丰满的身材，不动心是假的。然而一直真心待他的张丽，此时正在家里等着自己吧？吴戈不想辜负张丽，只得狠心抛下秦艳，头也不回地出了警局。 “王八蛋，你这个混蛋！”秦艳在心里骂了吴戈无数遍，恨不得直接把他五马分尸，不知不觉眼泪都流了下来：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但秦艳天生不服输的性格，认准的事谁也管不着，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吴戈抢到手里。想着他看自己目瞪口呆又十分恋恋不舍的样子，他并不是不动心，差得是一个机会。秦艳琢磨着转身回去，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经过一晚上的熬夜奋战，要不是被灵镜改造过，换做以前的吴戈是决计扛不住的。昨晚简直是各种惊心动魄，遇见盗墓贼团伙的几番较量，加之眼睛男的挑拨离间，差点让吴戈和秦艳他们功亏一篑。 但吴戈现在对灵镜认宝的功能，再一次领略到。“平时不努力，考试悔恨迟”，吴戈昨晚要不是认出了建窑兔豪盏，给出了令马三目瞪口呆的价格，让他放松了警惕，进展是不会这么顺利的。所以，要想进步就得多读书，缺少哪方面知识都不行。 现在的吴戈今非昔比，而知识体系的建立还不行，他犹豫着，要不要再重回学校，继续未完的学业呢？当年的古玩专业，基本上都是调剂过来的学生，也就是考不上自己心中的理想专业，不情不愿地转过来读的。像吴戈这样自己的第一志愿就是古玩专业的人，只有他自己。 公园的宣传已经颇有成效。为了保持神秘感，在对外宣传时，吴戈是下了死命令的——任何人不准对外提起公园的定位与改造情况。很多人被宣传勾起了童年的记忆，已经迫不及待四处打听着市民公园什么时候开业的消息，而等他们真正来到公园，会发现市民公园远远超过的自己的预期，这种巨大的惊喜会永远铭刻心中。 3月14日的中午，张丽领着员工们放飞了100000只气球，上面印着市民公园的吉祥物——大黄憨态可掬的样子，气球下面系着一张免费入场券，拿到的人可以携带家人朋友一起来市民公园。 气球里面混着部分氢气和氧气，比例不同。从公园飞出去的时候，会先向上飞翔，飞到几百米和几千米外就会慢慢飘落下来。这也是陈易木他们事先算好的。 潭峰市一时间被巨大的气球浪潮所包围，五颜六色的气球轻飘飘地飞入街头巷尾，飞入寻常百姓家。不仅小孩子们会争抢，连大人们也参与其中，有些够不到气球的，直接拽着下面的入场券，到处都是一派欢乐的景象。 站在城市最高点的楼上，吴戈和孙达手里拿着望远镜，将气球放飞的场景尽收眼底。孙达由衷赞叹着，“这种宣传手法，真是太独特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市民公园的每个出入口都严阵以待，等候着市民们的到来。每个环节都准备妥当。因为正常营业需要大量的人员，最近张丽都没时间陪伴吴戈，光是新员工培训就忙到脚不沾地了。 首先是一些在家带孩子的老人，穿着新买的春装，带着在家吵闹的孩子，一起涌入市民公园。每个人走入公园，都是惊叹和赞美的声音。 “爷爷，这里有动物，好可爱啊！”从东门进来的人映入眼帘的是迷你动物园，正在举行珍惜动物保护活动，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为大家讲解着这些动物的来历，和现在动物保护工作的展开情况。一些可爱的、不会伤人的动物也开放出来，孩子们在家长的陪护下，可以抱抱摸摸它们，激动得又蹦又跳。 “奶奶，这里是游乐场，是适合小宝宝的乐园。”与大型游乐园相比，这里没有大型刺激类的项目，反而都是旋转木马、跳跳蛙、小火车一类的小型娱乐节目。小火车不需要轨道，可以在公园里到处跑，呜呜呜呜的汽笛长鸣，引得孩子们兴奋不已。 “老公，这里是热带风情酒店。”一对新婚夫妇从西门进来，年轻的妻子一眼就发现了特色酒店，“我们新婚旅游看来可以不用出潭峰市了，这里什么都有。”老公连忙点头，什么海岛游出国游都累得半死，能在家门口享受真是太棒了！ “姥姥，这里种了好多花呢，好美啊！”从北门进来子孙几人，发现了一大片油菜花田，金黄的油菜花连成大片，形成壮美的景色。“姥爷，这里的田地还有不同的形状。”姥爷对照着入口的图纸标示，仔细看着，“这里是八卦田种植基地，孩子她姥姥，你不是一直想种地嘛，这里可以承办租用的！”“真的吗？”姥姥激动得围过来。 第70章 灵镜奶茶 源源不断的人流几乎已经挤爆了潭峰市民公园的大门。这下不用宣传，新闻热点也每天追着公园跑，一开始是吴戈不敢出门，后来是张丽出门就戴着超大蛤蟆镜，现在连孙达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每天上午送菜都绕着公园开车，见到举着话筒的记者腿就软。 ——这些记者太能白话了！刚开始，大家都很兴奋，从来没被如此阵势招待，记者先从刨根问底开始，追着问公园的建设过程，说得几个人轮番上阵应对，记者依然有层出不穷的话题，张丽被问到面红耳赤，因为记者发现每次有难以回答的问题，张丽总眼睛瞟向吴戈，已经超出了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于是，第二天早上，吴戈兴冲冲让孙达去买份报纸捎回来，看看新闻怎么评价自己。结果孙达一溜烟就跑了，装作没听到。吴戈十分奇怪，让门口的保安去马路对面的报刊亭买份报纸过来。小保安说着说着就开始扯着脖子喊，“园长你说什么，信号太差了，我听不见！”嘭就挂了。 吴戈拿着手机直发愣——我拨的是固话啊？固话也会信号不好吗，活见鬼！于是他自己信步闲庭地走到报刊亭那里买了一份报纸。不用打开报纸，报纸用最大的标题写着昨日重磅消息：潭峰市民公园靠桃色新闻取胜。 what？桃色新闻？再翻开里面，看到张丽含羞瞟向自己的照片，配上活色生香的文字，硬生生把市民公园开业改写成暧昧的故事，气得吴戈破口大骂，把报纸摔在地上就要去报业集团告他们诽谤。 沈昌洪和张大伯几个人拦腰抱，好不容易拦住他。“这些破记者，为了卖报纸，太没节操了！”所有人都声讨着记者的职业操守。最后吴戈骂骂咧咧地回去了，气得七窍生烟，也无可奈何。记者是无冕之王，笔杆子在手，所向披靡。 从此就有了开头的那幕，没人待见记者采访了，看见都绕着走。记者们只好说市民公园的领导层十分神秘，背后有神秘组织的支撑，宣传屡见奇招，非同一般。大家都哈哈大笑，谁也不当真了。 从老到幼，从大到小，任何年龄层次的人都可以在市民公园找到自己想要的闲适，特别是俨然成为学校和幼儿园最喜欢组织活动的地方，经常包车过来。 经营上，也有一个意外惊喜，就是主打天然材质的“灵镜奶茶”受到了所有市民的欢迎。当然，这个欢迎也经历了一波三折。 刚隆重开业时，奶茶店的生意算是比较一般。主要原因是价格的昂贵。 中午正是一天比较热的时候，游客们很多都散去到公园外面的餐饮店吃饭。一对台湾来玩的情侣有些渴了，正好看到街角的奶茶店，于是过来点喝的。 “妹仔，这里的价格好像很贵。”男人对女友说，奶茶店招牌下面，印着仿宋体飘逸的价格目录表，中外奶茶风格口味的饮料应有尽有，但是一杯奶茶居然在上百块钱难怪成为全公园人气最不旺的区域。 负责奶茶生意的新员工叶敏，是面试时被张丽选中，不但因为她的外形出挑，最重要是因为她来自饮料世家，可惜没落了而已。 吴戈写了几十种奶茶的名称，有一些街头巷尾常见的热门奶茶种类，诸如姜撞奶，蜂蜜柚子茶，港式丝袜奶茶等入门级，还有一些不常见的种类，印度奶茶，高原土茶，喜马拉雅岩茶等等。 叶敏根据自己对茶叶的了解，能把吴戈提供的材料充分利用，自由搭配组合，甚至超出吴戈的预期。所以被任命为灵镜奶茶的店长，日常管理和推陈出新都交给她。 妹仔仔细看看招牌，“大陆的消费能力好高啊，要不我们就点一杯尝尝吧，这里看着环境很好，品种很丰富。”男人看着女友喜欢，也点点头，“麻烦给我们一杯印度奶茶。” “128元，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在这里喝还是带走？”叶敏今天亲自上阵，微笑着询问，第一位客人的口碑十分重要。 “在这里喝吧，现金，给你，谢谢！”男人很有风度。叶敏收好现金，转身洗手亲自烹调，“请两位稍是休闲，好了我端给你们。” 印度奶茶，主要原料是全职牛奶，材料来自吴戈的灵镜，每天限量100斤。其余的都让他自己喝掉了，舍不得送人。味道十分浓郁，肉桂、豆蔻和丁香等浓郁的香料提神醒脑，闻之精神一振。 叶敏用95度开水加入灵泉冰块迅速降温，这样不会因为温度过高而破坏了牛奶的营养价值。纯天然的几种香料，按照自制的比例搭配，达到了奇特的味道，挥之不散。冲调好之后盖上盖子，焖了一分钟，这样味道都浸在其中，每一口都有丝滑的感觉，味道百变。最后倒出时用细密的滤网过滤，去除杂质，留下纯碎的奶茶。 叶敏的手法很熟练，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的人都觉得十分享受。而且动作很快，五分钟不到，一杯香喷喷的印度奶茶已经端到了客人面前。 由于两人只点的一杯，叶敏用带有印度图腾的大杯来盛，又附带两个小杯子方便分享。 妹仔和男友自己动手，一人倒了一杯。“好香啊！”两人把杯子凑到鼻子下闻着，“真是有点印度料理的味道。”又小口饮啜着，滋味在口腔和鼻腔中来回旋转奔腾，好像是印度电影中的歌舞片，热闹喜悦让人不知不觉充满了喜悦的情绪。 “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奶茶！”妹仔忍不住赞叹着，和男友抢着喝，嘻嘻哈哈十分享受，恋爱中的各种互动令旁边注视的人都会一起享受，年轻真好！ 喝了半天，两人才彻底喝完，“好舍不得这里啊，明天我们就离开了，怎么办呢？”叶敏见状，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我们老板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准备好了茶包，两位可以带走，这样走到哪里都能喝到了。” “你们老板真是天才，太有头脑了。”男友马上掏出钱包支付了一盒茶包的钱——1500元，“刚喝的时候觉得贵，喝完再回味，发现一点都不贵！”两位香港同胞高兴地离开。 第71章 什么值得买 令人意外的是，这两个香港同胞，职业居然是美食评论员。由于受到香港同胞的追捧，所以灵镜奶茶迅速地打开了奶茶市场，获得了较好的口碑，成为旅游必经的朝圣之地，网上连攻略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然而普通市民对灵镜奶茶的价格还是望而生畏，毕竟100多块钱一杯的价格相对于普通家庭去外面消费一顿美食的价格了。所以始终奶茶的销量不高，有些叫好不叫座。叶敏动了很多脑筋，但吴戈始终有条底线：不能促销。 他清楚知道灵泉水的神奇功效，也知道产自灵镜的原材料会让奶茶有着其他奶茶不可比肩的优势，所以坚决不允许促销的形式，这样会让整个灵镜产业都变得不值钱了。 吴戈、叶敏、张丽等人对此都有点头疼，想了好几天，也没有很好的营销手段。 今天中午，刚刚吃过饭，吴戈正光着脚坐在地毯上，琢磨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推进。张丽看到他的样子，嘲笑道，“你现在好歹也是个领导，让员工看到简直不象话，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吴戈也不在意，他说，“现在谁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在乎这些虚名的。【零↑九△小↓說△網】”反正张丽已经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女朋友了，他一点也不顾忌，刚刚洗过澡，浑身还散发着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 他就整个无所顾忌地躺在地毯上，嘴向上拱拱着，跟鼻子中间还夹着一根铅笔，两手交叉枕在脑后。 张丽手里正拿着他最爱的吴戈手调的雏菊花茶，她说，很可能又是花茶又是各种奶茶的，能治疗疾病，或许见效比较缓慢吧，等大家都知道这东西不但好喝，还能治病，一定会抢着买的。 张丽看着在地毯上肆无忌惮地躺着的吴戈，健康又带点黝黑的小麦色肌肤，浑身散发着绷紧的线条之美，不行啦，居然有一些燥热。 她连忙喝了两大口奶茶，总算平静了。她不禁在心中骂自己，难道在电视上没见过健美先生的躯体吗？怎么看到吴戈就有些按耐不住了？难道是春天到了自己也思春吗？ 吴戈怎么着都算是准成功人士，他的能力，他的气魄，他看上去越来越迷人的外形，都渐渐成为女人们追捧的对象。张丽想起秦艳火辣辣的目光，心不禁有点忧心忡忡。【零↑九△小↓說△網】 吴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脑子都在想如何让灵镜奶茶，更加走红，从上流社会到中流社会，受到所有人的追捧。 正好孙达敲门过来，他上午紧张的送货工作已经完成了。吴戈已经给他配了两个司机，一个专门往上流家庭里送货，一个专门往金钱狮大酒店送货，而是他本人，则去殷小姐的健身房送货。 殷小姐的健身房最近成为时尚男女的热门首选，既能健身，健身后之后还能酣畅淋漓的，吃一些素食，帮助自己调养身体，加速新陈代谢，让健身的效果更加的明显，所以不断地受到投资人的青睐，吴戈手里的股票不知不觉都变得值钱了。 那两个司机，一个是小张，一个是小王，他们送完货就可以回家休息。拿一份薪水不菲的报酬，每天只用工作半天就可以养活全家，还有剩余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两个司机都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业余的时候他们也竭尽全力去宣传，让灵镜农庄的菜，渐渐地成为市民最喜欢的蔬菜。 吴哥看到孙达回来，突然想到上次在金钱狮酒店，孙达震惊四座的厨艺。当然厨艺是一方面，借着比赛的平台，新增更多人的目光，这种营销手段在如今社会才是相当重要的。 所以吴戈激动地抱住孙达说，幸亏你回来了，还是你解决了我的问题。孙达一脸糊涂，有些结结巴巴的还有些脸红，“老板，你又发什么疯？这话说得太暧昧了！” 张丽啐了一口，“别理他，他说你解决了他的难题，我倒想听听，我们伟大的吴园长有什么想法？”吴戈哈哈大笑，他亲昵地搂着孙达说，“还记得上次在金钱狮酒店的比赛吧？我觉得要推广我们的灵镜奶茶，也可以借助比赛的形式。” “这年头是人就喜欢热闹，据说一块砖头掉下来，砸到十个人里面至少九个半都是中国人，中国人爱凑热闹简直是天性，所以我们可以借助比赛评测的方式让我们的奶茶变得更加知名。” 张丽觉得不错，马上叫来陈易木，大家一起策划了一个方案，下午提交来审核。吴戈指出了其中一些重要的问题，“首先关于评测，我们采用盲测的方式。第二，评测的成员的不要选择知名人士，他们的口味很刁，也难以代表大众的口味。我们就选择普通人，爱奶茶的，年轻的男性女性来参加。” “我们首先可以通过报纸跟网络媒体，宣布要进行这场奶茶评测的活动，从中征集十位朋友来参加，五男五女。在评测过程中，我们可以选择市面上常见的二十家奶茶，当然也包括了我们自己的奶茶，嗯但不把奶茶的名字告诉大家，让大家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口感和喜爱，来投评论票。” “当然我们可以把这项活动的变成一种常态的活动，可以每个月进行一次专业的美食奶茶评测。因为现在春节后，马上就要进入饮品店的旺季，我相信这次活动可以让整个饮品界，都产生一次不小的轰动！” 这一番话说得大家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作为年轻人，哪有人不喜欢参加比赛，不喜欢看比赛时激动人心的场景呢？而且通过民间的活动，会彰显比赛的公平公正，这样不功利的形式才能赢得消费者的喜好。 每一场比赛都祭奠着我们的青春。看到别人挥洒的，汗水跟泪水已经满场的欢笑都会让我们不知不觉，变得开始享受人生，享受人生带给我们的快乐，所以这场奶茶活动是箭在弦上、势在必行了。 第72章 奶茶科普 行动派就是风风火火，带着风一样的速度，雨一样的力度。恰好吴戈的行动力还不赖，每次有了新点子，马上就投入实施。 公园管理的人都习惯了园长的做法，也跟着快速行动起来，从来没有“等一下”“明天再弄”这样的话传出来。如果你不够快，你的竞争对手就会闷声赶上，然后给你迎头棒喝。商场自古以来就比战场更加血腥。 奶茶，伴随着中国年轻一派人的成长，在不同的时期和不同的店面呈现，以及人们的喜爱程度要求等等，都变得不一样，成为每个时代的流行特色。 我们现在回头去看以前流行的奶茶就会觉得，非常的土，非常的渣，简直是不入流。也许未来的人看我们也是一样。 从曾经街头巷尾到处都是1元1大杯的粗糙的粗糙做派、三秒钟完成的快时代，再到后面的各种速冲速泡的奶茶，奶香特别浓郁然，然而为追求利益却舍弃了奶茶应有的原材料，变得到处都是人工添加剂。 当张丽在报纸上刊登了奶茶盲测的活动选拔大赛的消息之后，引起了潭峰市市民的踊跃报名。特别是年轻人，当然出乎意料的，还有一些牙牙学语的小朋友，以及年龄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他们也对奶茶十分的热衷。【零↑九△小↓說△網】 吴戈他们经过考虑，觉得不同年龄段的人或许也能表现对奶茶不同的喜爱，所以在选拔上改掉了由全市年轻人参加的初衷，反而是涵盖了各个年龄段的，从小孩，到年轻人到中年人到老年人都有。 现在这些人已经来到了活动现场，在一片鲜花锦簇、彩旗飘飘的市民公园里，围观群众已经人山人海了。大家都在议论，奶茶到底是不是好东西？ 正在大家热烈的讨论时，话筒居然发出刺耳的噪音，人们下意识地皱着眉头捂着耳朵。 原来是叶敏在试话筒的声音，“抱歉各位，等得有些着急了吧？比赛马上开始，除了参加比赛的10位选手可以喝很多奶茶之外，现场的大家也有机会参加评测。” 现场马上安静下来。叶敏今天穿着漂亮的粉红套裙，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既美丽又有韵味，在场的小伙子不少都对她一见倾心。 “在比赛开始之前，我们首先弄清楚几个关于奶茶的小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奶茶的种类到底多不多？现如今大部分的奶茶店品种都超级多，光看菜单已经让人眼花缭乱了，不同相同的奶茶原料配上不同的配料，又是一种全新的口味儿。而牛奶跟茶叶的比例不同，也能产出不同的味道。这种微妙的区别，或许普通人是无法区分开来的。今天我们一会儿现场普及一下，让大家以后谈起奶茶更加的专业。” “第二个问题，奶茶到底是不是好东西？我知道很多人对奶茶店的印象都停留在，添加了各种的人工添加剂，包括奶精、糖精等等的可怕印象上，这些东西对人体都非常的不利，也很难代谢掉，特别多的奶精、糖精，虽然味道好，然而一边喝着口感绝佳的奶茶，一边还要担心自己的体重与身体健康，有点得不偿失。其实现在的很多奶茶已经更新换代，进入了一个比较健康奶茶的时代里，大部分奶茶店的用的都是纯粹的，牛奶和茶叶，相比以前更加的健康和美味，这点请大家放心。” “第三个问题，叶敏在这里给大家一份小礼物，就是如何去辨别，茶的好坏一杯好奶茶到底有哪些评判标准呢？主要是分为四个材料——牛奶、茶叶、配料以及调味。” “首先我们来说牛奶，好的牛奶能够做出口感上佳的奶茶，而差的牛奶呢会有一种淡淡出水儿、混合不透的感觉，所以第一个首要条件就是一杯好奶茶，要能够真正喝出牛奶的味道。” “第二个原材料就是茶叶。不同的奶茶店自然会选择来自全世界各地不同的茶叶进行淬茶，口味基本都不相同，比较好的茶叶制造出来的茶，是保留了茶叶的清香，而去除了茶叶的苦味涩味。” “如果大家有怀疑，可以要求奶茶店将萃取之后的茶叶渣滓拿出来给大家来看。如果用的是整茶，那么恭喜各位，他家的确实是纯天然的茶叶。如果店家支支吾吾不敢给大家看，那么有可能茶叶本身，就是经过二次、三次冲调的，已经非常的不健康了。” 有人觉得恶心，发出呕吐的声音，“这种茶叶能给人喝吗？奶茶店还真是恶心！” 叶敏见状，示意大家安静。“有些为了赚钱的黑心的饭店也会用地沟油，苏丹红等等材料，这些店铺的自然生意一开始非常好，但渐渐就不会好，因为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如果有这样的奶茶店，大家可以大胆举报。” “第三就是配料，配料的品质跟口感也会影响整杯奶茶的品质，配料的种类的十分多种多样，据不具不完全统计呢，有的奶茶店配料可能高达上千种，搭配适宜会为奶茶的味道加分；而搭配不好的话，自然会是奶茶的味道，大大降低原有的口感。” “最后就是调味。调味是调和奶茶的必备品，既不能覆盖了牛奶和茶叶原本的味道，又能把两者的独特的甜度跟味道很好地烘托出来。” 在叶敏娓娓道来的讲述中，服务小姐已经陆续的将准备好的奶茶一杯杯地摆在了盲测的选手面前。 叶敏手持话筒，向选手和下面的观众介绍，“本次盲测选择了50家奶茶店的1000款热销奶茶。” “哇，这么多，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奶茶啊！”后面看不到的人抻着脖子往前挤，沈昌洪他们安保的压力倍增。 “由于奶茶店的分布有远有近，所以为了避免购买奶茶的时间太长，影响奶茶的口感，所以本次盲测分两次进行，并将结果累加起来。” 第73章 盲测奶茶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性子急的观众已经不耐烦了，特别是长条桌上已经整齐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一杯杯奶茶，香气浓郁，缭绕不散。 叶敏微微一笑，“关于本次盲测的事项解说完毕，下面有请今天参加盲测的十位选手们，闪亮登场！” 礼仪小姐们小心翼翼地牵着选手走出来，为了不让奶茶的颜色和杯子的搭配影响选手的判断，事先在台下已经蒙上了他们的双眼。 “呦，还有老头。”眼尖的观众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人性格十分活泼，蒙着双眼也阻挡不了顽皮的天性，向声音传来的台下挥手飞吻，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还有小孩子参加呢。”有人看到马上跟身边的人说着。现在出场的是一位小姑娘，穿着红毛衣，头上梳着高高的小辫子盘在一起十分漂亮。由于年级太小，还是被礼仪小姐抱着出来的，台下熙攘的声音令小姑娘有些害怕，叶敏俯身亲吻了她，鼓励她不要害怕。 十位选手已经在桌子后面站好，当然了，由于小姑娘够不到桌子，所以她是站在小板凳的上面，桌面在她腰间的位置。 “请选手拿起第一杯奶茶。”叶敏清脆的声音响起，每位选手身边都站着刚才牵着他们出场的礼仪小姐，她们负责端奶茶给选手，同时还要拿起桌子上的打分板，将选手的打分记录下来。 分数由几个部分构成：香气是否浓郁，口感是否润滑，搭配是否合理等，共计五项，选手喝完之后将分数告诉给身边的礼仪小姐。 为了方便现场的观众直观感受，在舞台两侧还竖起巨大的led显示屏，每个人的打分情况都有显示。 “请选手开始品尝。”叶敏说完，选手们都小心翼翼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由于今天品尝的奶茶多达五十种，所以请大家每次不宜喝太多，浅尝辄止。” “这杯奶茶是可颂坊的初恋感觉。”有观众看着杯子就认出来了，叶敏示意观众不要大声喧哗，影响选手们的判断。另有一组礼仪小姐拿着奶茶，分给现场的部分群众，让大家也品尝一下。都是一口杯的小杯子，不会花费很多钱。 每位选手喝完后，把杯子递给礼仪小姐，然后低声和礼仪小姐交谈，看来是在告知打分情况。礼仪小姐纷纷点头，很快分数就出现在显示屏上。 “分数好高啊！”观众们看着逐行显示的分数，一阵阵惊呼，“香味17，润滑15，搭配16，甜度18，回购指数16。总分82。” 有人已经记下初恋感觉这个名字，打算结束后马上去买来尝尝。 本次活动，吴戈和潭峰市的奶茶店都打了招呼，有些不愿意参加比赛的就尊重他们的意愿，大多数还是愿意参加盲测，不失为一次绝好的宣传。甚至建议吴戈成立一个奶茶协会，普及更好的奶茶原料，让奶茶更加规范、卫生和健康。 “第一款奶茶已经有现场观众猜出了品牌，没错，就是可颂坊的初恋感觉。我们也看到综合评分是82分，由甜度取胜，初恋感觉初入口时有些酸涩，但充满口腔后，后发甜度取得成功，和人们对初恋的印象认知相同。”叶敏朗声宣布第一款奶茶的评测结果。 现场也有可颂坊的负责人，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兴奋，产品获得认可，是每个品牌都最高兴的事。 “第二款奶茶盲测开始，请选手们准备。”礼仪小姐先拿一杯白开水给选手们漱口，以免口腔里残留的奶茶味道影响了判断。 “这是巴黎印象的招牌奶茶左岸时光。”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小哥自信满满。“你怎么知道？”大家都很好奇。“茶杯上印着法文“光阴转瞬即逝，这些最单纯的瞬间，却隽永地牢牢镌刻在我们心底。这句话是法国作家马克李维在其代表作品《偷影子的人》里面写到的。我是法语专业的学生。” 小哥斯斯文文，说话条理清晰，一语中的，带着舍我其谁的自信，惹得小姑娘纷纷春心萌动。 张丽和吴戈几个人在后台看得一清二楚。吴戈和孙达两人感慨万分，“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张丽哼了一声，“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如假包换的大学生呢。” “小丽啊，我是大学肄业生，好自卑啊！”吴戈低着头撕着衣角，惹得张丽母爱泛滥，揽过来安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大学没上完反而更有经商头脑，很多读过书的就变成书呆子了。” 孙达眼热两人亲密的接触，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提多难受了。心里也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初恋呢？ “第二款奶茶的盲测结果也出来了！”观众们纷纷看向大屏幕，“香味18，润滑16，搭配17，甜度14，回购指数18，总分83分。暂列第一。”叶敏看着逐渐出现的分数，报给大家。 观众中间还架着摄像机，正在高速运转，在潭峰市第六频道生活大比拼栏目中热播，连商场里售卖的电视机都在播这个节目，行人们纷纷驻足观看。 “这是在哪里举行的，环境看着不错啊。”“你还不知道？这是市民公园里啊。”“哦，前阵子宣传力度特别大的那个公园，小时候去过，已经很多年没去了。”“周末休息时去玩一下，里面重新规划布置了，特别好玩，我女儿去了就不愿意回来。” “对对对，”两个路人的交谈让旁边的人也激动了，插话说，“我给孩子办了年卡，每周都可以全家去一次，不限人数和时间，我带了我爸妈和我老公爸妈还有几个亲戚十几个一起去的，特别划算。” “听你们说得这么热闹，我现在就去看看。适合孩子玩的话，我也办张卡，省得一到周末就犯愁，不知道带儿子去哪里玩。”中年妇女们的议论纷纷让市民公园再一次成为焦点。 第74章 买票风波 由于第一次盲测现场取得了显著的效果，让市民公园再次成为爆点。 而上次得到榜单首位的巴黎印象也跟着火爆了一番，生意好得不得了。吴戈作为潭峰市奶茶协会的第一届会长，号召协会成员秉持“真材实料”，让奶茶摘掉不健康的帽子，得到全体会员单位的认可。 盲测的方式也让选手大开眼界，因为喝的时候必须要蒙上眼睛，完全看不到奶茶的品牌和颜色，直到喝完所有的奶茶，才能揭晓刚才喝的都是哪一家的奶茶。 每一杯奶茶都经过选手细细品尝，慢慢体味其中的奶香，奶茶香味儿是否是浓淡适宜？调味是否是恰到好处，有没有喧宾夺主？喝到最后，简直是用生命在喝奶茶，因为每位选手都快撑破了肚皮，但是为了广大的吃瓜群众雪亮的眼睛，每个选手都在认真坚持。 所以当天第一次盲测奶茶比赛结束的时候，叶敏代表主办方潭峰市奶茶协会，给每位选手一份大礼——有效期一年的全市奶茶店畅饮资格，选手们都高兴得直蹦。 第二次盲测的时候，市民公园的盲测地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为了维持秩序，不得已张丽他们全体出动，用卖票的方式限制住群众的数量。 “一张票500元？”张丽几个人嘴巴张得老大，满脸不相信的表情。由于会议室和办公室里堆满了公园宣传的物料，连开会都没地方了，所有人都挤在吴戈的宿舍内讨论着票价的问题。 “这个价钱，都可以买一张当红炸子鸡的演唱会门票了，还是一流港台明星的！”田晶晶念叨着。“哎，我这就不爱听了，什么一流港台明星的演唱会？你这明显是歧视，我们大陆的明星怎么了，现在发展更好的，你没看港台明星都纷纷跑到大陆来吸金吗？”陈易木不干了。 “吸金怎么了？赚钱光荣，不赚钱怎么纳税啊？我们港台明星是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欢迎的，是大陆太热情了，才会频繁过来演出。你没看到国际球星都会到大陆来加盟球队吗？特别是足球明星，难道是因为中国足球踢得好啊？” “好好好，我们主要讨论门票的问题。”吴戈见火药味太浓、吵架要升级，赶紧站在两人中间当和事老。“这个价格一定能卖掉，而且会很快卖掉，你们相信我。” 既然最高领导园长都发号施令了，大家都听从吴戈的指挥。头一天晚上在市民公园的门口挂出通知：明天下午14点开始售卖第二次奶茶盲测比赛的门票。 第二天早上5点多，吴戈和几位司机正在搬运灵镜里的蔬菜水果到车上，辛勤地准备发货的事情。陈易木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园长，外面已经开始排队了。”“呦呵，这么早，吃瓜群众好积极啊！”吴戈擦擦手上的泥，跟着陈易木去门口。 之前在公园改造参加施工的工人们，现在也都留下来，成为公园的正式员工。在这里工作不但有面子，收入还不菲，其他想进来的人都十分羡慕眼红。他们头戴小红帽，身穿黄色羽绒马甲，十分享受这种尊严，比做灰头土脸的工人更有派头。他们临时维持着排队的秩序，看到吴戈过来，领头的人告诉吴戈，“园长，已经排了三四百人了。” 吴戈也吃惊，票才200张。由于场地较小，要让现场的人都能亲眼看到盲测的全过程，场地不宜过大。加上还要给媒体记者预留50个位置，现场最多能容纳250人，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已经劝走了一些人，但更多的人就是不走，说等待奇迹的发生。”领头的工人汇报着工作的进展情况。吴戈看着有些焦头烂额的工人们，反复跟排名200之后的人说着，“回家去看电视现场直播吧，那个效果也不差的，总共限量200张，轮到你已经没有门票了。”但是排队的人就是不走，不到黄河心不死，大家也没辙。 工人们给排队的人们各种服务，送外卖啊，送奶茶饮料啊，排队的人临时上厕所的轮换啊，简直是服务到家，让排队的群众对公园的服务再一次信服——包括全世界最大的xxx公园在内，哪家的服务质量会如此贴心？连上厕所都有人替，这些群众不知不觉就成为市民公园的脑残粉了。 下午14点，门票正式开售。结果没卖几张，黄牛出现了。在公园巡逻的吴戈接到沈昌洪的电话，“园长，你在哪里？排队的有黄牛！”吴戈一边乐一边赶过来，这事闹的，不就卖个门票呢，幺蛾子还不少。可见这次奶茶盲测多么抓人眼球，光排队买票都成为新闻热点了。 等吴戈赶过来，现场已经有记者在采访了。吴戈一瞅黄牛，简直大跌眼镜，他以为会是健壮的中年人，结果居然是一位走路还颤颤巍巍的小脚老太太。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傻充愣，反正老太太就是说着“票，都要。”每张票翻几倍卖给后面排队的人，老太太今天就赚得盆钵全满。问她其他的话，她都不理。掏出背包里的成捆红色纸钞，在临时售票亭前赖着不走。 张丽只好紧急修改公告：“鉴于买票人数众多，为尽可能多的满足大家的需求，现市民公园临时决定，每人凭身份证实名购买，每人每证只能购买一张，如因此造成不便，敬请谅解。本活动解释权归主办方市民公园和奶茶协会。”虽然引起了后面排队的人不满，但好过一张都买不到。老黄牛嚷嚷半天，大家给她提供最好的服务，但就是不理她过分的要求，她闹了一阵子，只好灰溜溜走开。 总算平安稳妥地处理好买票的风波，吴戈都一身大汗了，“全体员工加工资，没想到这么累。”吴戈的话引起大家一阵欢呼，这样体贴下属的老板真是太稀有了。 第75章 完美奶茶 第二次奶茶盲测是上午10点举行的，很多买到票的群众提前请假，纷纷赶来活动现场，脸上洋溢着欢乐。 他们还自发组织了拉拉队，支持不同的奶茶品牌，支持喜欢的选手，还一致要求主办方都举行几次奶茶盲测比赛。叶敏代表主办方解释给观众们，“本次比赛是第一次举行，主办方一定会根据大家的需求，召开第二次比赛的，甚至将比赛变成一种常态。”这样粉丝们才放过她。 叶敏作为主持已经一身汗了，脑残粉的力量是全宇宙无敌的。 “下面是第四号奶茶，请选手们品尝。”叶敏今天换了一身亮红色的礼服套装，雪白的肌肤更显青春靓丽。已经有电视台发出邀请，希望叶敏去电视台做主持。 “这款奶茶茶汤清澈，奶味浑厚，持续绵长，香味经久不散。”叶敏介绍的正是灵镜奶茶的招牌奶茶——忘情水，每天冲泡上百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将调配料准备好，65度的温水，既能冲泡好茶汤，也不会破坏茶叶和牛奶的营养价值。 灵镜奶茶的创立之初，吴戈天天过来报到，从前期准备到店面装修的选材、风格搭配、店内摆设甚至到杯子的选型与颜色的搭配，都写了详细的方案，叶敏也是那时候就见识到了吴戈的工作狂人个性。跟着园长兼店长的吴戈身后，把吴戈想到的运营思路，记下来加以汇总和拓展，足足有写了200多页纸，形成一本厚厚的《灵镜奶茶经营宝典》。 叶敏的男友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听女友每天下班之后描述工作内容，提到了这本宝典，他的男友心思很活泛，希望能出版这本书，可惜被吴戈婉拒了——笑话，店还没成功，就写成功宝典，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张丽他们自诩都是已经工作多年的职场精英，面对吴戈和叶敏的工作强度和态度也都自愧不如，也都纷纷从自身的本职工作入手，不断提升工作品质。以前除了摆摊之外，经常摊在床上看书的懒人吴戈已经消失不见了。 十位选手们，屏息静气，开始品尝这杯奶茶。当然了，由于被蒙着双眼，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喝的是谁家的奶茶。喝完之后，大家把杯子放下，却没有回头对身边的礼仪小姐说分数。 下面的围观观众不禁有些交头接耳，“什么情况，这杯奶茶有问题吗？”“不知道，看他们的表情，好像不是坏事。”有人说，“是不是在回味？”甚至有人直接示意主持人叶敏，“能不能给我们也倒点尝尝？”这个说法得到全场的热烈响应，“是啊，我们也想尝尝呢。” 叶敏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巴前“嘘”了一声，“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会有工作人员给大家倒本款奶茶的。但是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打扰选手们的思考。”在叶敏的指挥下，排成一队的工作人员穿着精致的套裙从后台鱼贯而出，每个托盘上都摆满了一杯杯奶茶。 全场200多人，每人都拿到一杯。闻到浓郁的奶香与茶香，大家纷纷食指大动，一仰头就喝下去了。没喝的人看着喝完的人有些着急，“什么味道啊，你快说说。”喝完的人居然和台上的选手们一样不言不语，好像回味着什么。 等到全场的观众包括台下的记者都品尝完之后，居然再没人说话，全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叶敏一直带着微笑，亭亭玉立地站在台上。 “看，比分出来了。”前排的观众看着大屏幕上面已经开始显示了分数，“第一位选手给出分数，满分。第二位选手给出分数，满分。第三位选手给出分数，满分。”哇，台上十位选手每人都给出了100分的满分。台下的观众不禁全体起立，鼓起掌来。 选手之一的满头白发的老大爷，忍不住摘掉了眼睛上蒙的黑布，“快给我看看是谁家的奶茶这么好喝，我这辈子在全世界各地都没喝过这么美味的奶茶。上次在阿拉伯国家里喝皇室特供的奶茶也没有这种香甜浓郁，回味无穷啊。”老大爷的话带动了全场的选手，大家都顾不得比赛规矩，全都摘掉了眼罩，好奇地看着叶敏，眼里都是询问。 这样打乱了比赛的节奏和秩序，叶敏也有点手足无措。忽然，她想起来吴戈在今天下午比赛前曾专门叮嘱过她：在主持中如果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场面，请一定遵循自己的内心感受，让心作出选择，而不是大脑。 叶敏看向台下，没有看到店长吴戈的身影，但是自己的伙伴们都纷纷做出支持的动作，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叶敏深呼了一口气，将话筒靠近嘴边，“好，本来还有十几杯奶茶需要品尝，但由于出现了全场唯一的满分，完全出乎主办方的意料。现在应选手的需求，也是遵从现场观众的需求，我们临时决定，让大家知道这杯奶茶的品牌。”她走到桌子上一直蒙的帷幕前，一把掀开了这块深绿色的丝绒布，“这杯奶茶的门店，就是我们的灵镜奶茶！” 台上的选手们、台下的观众们与电视机前面观看比赛直播的观众们，全都惊呼了一声。有人马上质疑了，“这是不是你们主办方的噱头啊，欺骗我们消费者的行为！”他愤愤地摘掉肩膀上贴的活动纪念肩章，表示强烈的不满。 面对如潮的反对与质疑声，叶敏也毫不退却，在台上稳稳地站定，“如果各位怀疑，请直接前往公园西北角的灵镜奶茶店里，点一杯忘情水品尝，如果和你刚才喝到的味道不一样，我们当场买一赔十！” “好，小姑娘有胆量，我就信你一回！”于是观众们纷纷前往灵镜奶茶店去买忘情水。等到叶敏赶到的时候，发现柜台里面的人正笑眯眯地一杯杯端给大家，这人正是吴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