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煞神》
第一章赚钱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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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赚钱大计
做完每天早上必做的修习功课,肖辉胡乱抹了把汗,换下练功服就出门了。
趁着大哥韩钉回寨子办事,自己也可以偷偷干件大事,为筹集大哥的学费做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出了校园,肖辉就开始谋划赚钱的第一步。首先呢,得找在草皮街收破烂的癞痢算笔账。这家伙上个月来学校收破烂,肖辉卖了个啤酒瓶给他,得了一块钱。后来听别人说行价是一块二毛一只。竟然被这家伙坑了两毛钱,这个帐得算,一定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钱就能难死英雄汉,这两毛钱,足够难死我肖辉二十次了。想让我死二十次,好大的狗胆,不让你翻倍吐出来,就不算男子汉。
本来想着去县城搞几次蒙面抢劫的,肖辉为了这事还在网上找了好几个有关片子看了又看,蒙面用的丝袜都准备好了,从老爸的老相好丽华姨那偷来的。这法子应该很好使,一掌将人打晕,这事咱可是行家里手,出手就必定见效根本没有失手的可能。
肖辉暗自盘算:如果抢一次有个两三百,动作麻利点的话,一晚上抢个百把次应该没问题,那么不就有两三万了?可再仔细想一想,公安局的局长可是大哥韩钉的表哥,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如果真的抢了那么多次,警察肯定要全力追查,也可以肯定查不到什么的。而警察破不了案的话,那大哥的表哥的局长怕是就当不成了。
看来抢人这法子还是不太好,虽然可能见效很快,但也会害了大哥的表哥。嗯,确实不能抢,还得另想办法。
嗨,管他呢,先把癞痢吞掉的两毛钱——不,加上罚款还有那个什么滞纳金就应该是四毛了,先把这四毛钱拿回来再说。想到这里,肖辉一溜烟向草皮街跑去。
草皮街,是乡政府所在地,离学校三公里左右,附近三村四十七寨一般都在这里赶集,算是规模最大的农产品交易中心了。
三公里路,只够肖辉脸不红气不喘地小跑十来分钟。当肖辉神刁刁地进了癞痢堆破烂的油毛毡房时,癞痢正在忙着把收来的破烂分类整理好,再装上那辆除了喇叭不会响全身都发响的破三轮摩托。
“嗨,癞痢,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叼着根小树枝,一只脚踏在破三轮摩托的前轮上,目光狠狠地盯着癞痢。这都是动作大片上学的,不过肖辉不会抽烟也没钱买烟,所以就用一节小树枝代替雪茄了。
“呃,欠你的钱?”癞痢一脸迷惑,什么时候欠了钱?不知道呀,怎么就冒出这么件破事?
“忘了?前次你花一块钱就把我的啤酒瓶收走了,不是还欠两毛吗?嗯,不对,现在还得加上利息和滞纳金,变成四毛了。”肖辉装出一副老辣样,有点工商所收管理费的那老娘们的气势。
天呐,那个酒瓶?如果不是你缠着一定要卖给我,我会收吗?缺了嘴的瓶子我收来也买不出去呀。给你一块钱,我那是出钱买个平安。心里这样想,可他不敢说出来,怕呀!女儿国村出来的,那个不是生龙活虎?比精瘦还精瘦的癞痢哪敢随便招惹?汇聚二十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想了想,不就是四毛钱吗——给,就图个财去人安乐。于是,癞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毛票子,小心地赔着笑脸递给肖辉,说道:“是我错了,一瞎搞就少给你两毛。现在补给你五毛哈。”
“这还差不多。”肖辉笑呵呵地将票子揣进兜里,还很郑重按了按衣袋,他可真有点担心,这么大一笔钱如果没放好给丢了,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那没事了吧?我还得赶紧把这些货拉县城去卖了,不然手里没资金了。”癞痢摆出一副大老板的姿态,又是货又是资金的说得有模有样。
“嗯,你去吧——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城里玩玩。”肖辉忽然想起上学期有个县城来的插班生还跟自己借过三毛钱,他都转学回城两个月了,还没还钱呢,得赶紧要回来呀,这不等钱急用吗,蛐蛐蚂蚱都是肉了,就搭个顺风车把这事给办了。
“身上就揣了五毛钱,还进城玩玩呢。”癞痢暗笑腹诽不已,但这可不敢乱说出来,凭他二十多年纵横茶城县收破烂这一行业积累下来的经验,这点利害关系他分分钟就能断言——绝对是能证明祸真的是从贱嘴里冒出来的。
坐着癞痢的破三轮进了县城,肖辉交待癞痢回去的时候等等,他还得搭顺风车回去。该交代的交代完毕,他就独自风风火火地找那个插班生讨债去。县城就巴掌大点地方,可肖辉转了一个多钟头也没看见那小子。想了想,这小子别是躲在哪个网吧或者游戏室潇洒吧?可那些地方他不敢进去呀,高消费的场所呀,连草皮街的网吧和游戏室都没敢进去过,县城的就更没敢想过了。
咋么办呢?肖辉有点抓打不开了,要是大哥在,凭他的脑袋瓜子一定有办法,可现在他不在呀。第一次远离大哥,万事都要自己动脑筋,离开了大哥遇事就真累人呀!
抬头看看太阳,老高老高了,怕是快到十一点了吧,肚子也有点饿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啦,可兜里只有五毛钱,好像买根油条都不够吧。唉,干脆过去找癞痢让他请客,只要一个馒头。大不了以后放学了去帮他几天小工顶账。
拿定主意,肖辉也不再拖三拉四,又风风火火地回到了癞痢的老板糟老头的仓库。
运气真好,糟老头和癞痢,还有几个小伙子正在喝酒,一见肖辉过来,正顶不住糟老头几个灌酒的癞痢急忙喊道:“肖辉,快来帮我整两口,扎b不住啦。”反正不是自己掏钱买的酒,癞痢也不心疼。
本来只想要个馒头填肚子的肖辉一听有酒喝,急忙跑上前说道:“喝酒啊,好啊,正口渴呢。”
第2章赌酒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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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赌酒赚钱
听肖辉大口马牙地要用酒解渴,糟老头笑了:“小兄弟,你也不看看这家伙碗里有多少酒,你帮不了的。”开玩笑,一口干掉一碗四两出头、接近50度的酒,有多大的难度他是非常清楚的,喝酒无数才获得个“糟老头”的名号,岂会是小酒量?连他都觉得有难度,一般人那就更困难了。
“糟老头,就这点酒不够他垫底的。”癞痢不止一次见识过肖辉的酒量,所以就大咧咧地夸耀了一句显摆显摆,就好像这酒量是他送给肖辉的一样。
“十块钱,他小子要是一口干了这碗酒还不倒,老子输给你十块,敢不敢赌?”糟老头虽然赚钱不多,平时也就好赌两把,经常斗地主打麻将,一天输赢个三五几十的当做娱乐开开心。
“我喝酒,你输的钱凭哪样给他,应该给我呀。”肖辉一听喝酒还能赚钱就急忙接上话。他可不愿白白为癞痢做苦力,好不容易逮住个赚十块钱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癞痢白捡这便宜,肖辉可不是比傻帽还傻帽。
“行,只要酒碗见底你还没倒,钱就给你。不过,你有钱吗?”糟老头也爽快,但他有点怀疑肖辉拿不出十块钱。
用得着本钱吗?肖辉心里暗自好笑,就这点酒一口气来个五碗也没问题呀。于是就拿定主意要空手捕蚂蚱:“十块钱算什么?你到底赌不赌?”
一看肖辉胸有成竹的样子,糟老头可就有点犹豫了,都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别是这小子真能逞强喝下去吧?这输了可就太没面子了。不是担心输钱而是担心面子,钱输了也就输了,再赚回来也就是了。可这酒桌上的面子可输不起。于是转头看了看癞痢,希望他阻挡一下给个台阶下。
不料,癞痢酒劲正上头呢,见糟老头看着自己,就以为糟老头是想证实一下肖辉有钱没有,于是就喷着酒气开口说道:“放心,即使赌一百也没问题,如果他输了钱我出。”
糟老头那个气呀,想让你挡一下,你却提高赌注,这不是给我找难看吗?犹豫了下,就想出个有点耍赖的法子:“一百就一百,不过要喝两碗。”赌注提高了所以加点酒,虽然有点耍赖的味道,但也是马虎说得过去,酒桌上嘛,玩点阴的手段不是不行,只要大的方面说得过去,最终愿赌服输的话就没人过分地笑话你。
“倒酒!”肖辉也不废话,喝两碗酒既解决了肚皮问题,还可以轻松赚到了一百块钱,傻子才不玩。
两碗酒摆肖辉面前,糟老头和癞痢各拿出一百元钱也摆桌上。癞痢也就是做个顺水人情,他知道肖辉不可能输。
既然带了赌注,喝酒的时候就要小心不能洒了,不然人家有可能借机耍赖的。肖辉小心翼翼地端起酒碗,咕噜咕噜喝了一碗,再端起一碗咕噜咕噜喝下去,然后抓起糟老头拿出来的哪张票子对着阳光看了看,然后庄重地揣进兜里,比之前收起五毛票子的时候还要谨慎。小心脏蹦蹦地跳得飞快呀,第一次摸到这样大的票子,还是自己喝个酒就不小心赚到的。
糟老头心疼呐,一百块,那可是倒腾一吨废纸板的利润,现在可好了,一百块没了还贴上一瓶二十块的铜锅酒,简直就是亏大发了。不过呢,这小子既然酒量这么好,是不是可以拉他去赌酒。如果和收废铁了老废铁赌一把,是不是可以把收废铁的市场分点过来?嗯,不错,就这么办。
糟老头在心中盘算如何利用肖辉获取更大的利益,而肖辉却已经坐上桌子,和那几个小青年大吃大喝起来。
这几个小青年,都是在市里混过几年市面的混混,因为遇到了点麻烦,就跑茶城县来避避风头。肖辉不懂什么叫做个混,但他感觉这几人还是很豪爽的,加上一百块钱在兜里装着,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土豪。酒来酒往的过程中,这几个混混和癞痢的交谈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了一会,搞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肖辉就插嘴说道:“你们讲的野生动物,我弄得到呀。”女儿国村的老林子里,什么野生动物没有?哪一大片林子将近一百平方公里呢,全是原始森林,只不过那是女儿国村的公有林,每天都有几百民兵巡山,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入。即使是韩氏家族的人要在山里捕猎,也必须要经过老族长批准。
“真的?你看看你能搞到些什么。”一个叫铁头哥的见肖辉说得有点谱,立马就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本画册让肖辉看。
翻了翻画册,肖辉有点亢奋地说:“这上面的东西,大多数我都见过,也搞得到,你们先说说价格。”
铁头哥在市里混的时候,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最近他和一群贩卖野生动物的北方人搭上线,正准备大干一场,却因为一场斗殴伤了人,才跑到表舅这里避避风头。听肖辉说画册上的动物能搞到很多种,于是他就细细地把各种野生动物的价格说得一清二楚。
一边听铁头哥讲,肖辉一边暗自拨动心里的小算盘:虽然这些野生动物在女儿国村的地界里都能搞到,但风险还是有的,他非常清楚山里有多少民兵在巡山。
岩羊,肖辉把目光锁定了岩羊,五万一头的价格确实不错,而且学校附近的岩羊崖就有十来只。虽说岩羊性子比较烈,一般情况下即使中枪也会拼命跑到山崖高处往下跳,以粉身碎骨来抗议人类的杀戮。但肖辉有把握,因为这群岩羊中有一只母羊和他很亲近,要活捉都不是难事。再说那地方地处女儿国村边界,抓了羊也方便撤退。
“好,岩羊,我就给你们弄个岩羊,说定了哈,五万块!”经过再三权衡利害关系,酒劲开始上头的肖辉终于下了狠心,决定捕一只岩羊卖了……
第3章狠心杀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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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狠心杀羊
西坠的夕阳离山顶越来越近,此时的阳光,已收敛起拒人观赏的姿态,火红火红的,柔和而秀美,惹得身旁的云彩也红着脸翩翩起舞。品书网(..
孤零零地坐在岩石上,内心深处取与舍的情感交锋,令肖辉痛苦不已,但他还是认为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决断:在两份友情中取一舍一。
肖辉和韩钉,是异父异母的兄弟,韩钉早了两个小时从娘肚皮里钻出来,他就成了大哥,慢了两小时的肖辉也不和他争什么名头,就老老实实地做了小弟。所以从出生的那一天起,肖辉的命运就和韩钉仅仅拴在一起,不是亲兄弟却亲胜亲兄弟。
自打做了兄弟以来,韩钉和肖辉几乎就是形影不离,分开最长的时间也就是晚上睡觉同屋不同床而已。连吃喝拉撒都是一起来一起走。而今天,肖辉为了悄悄替大哥筹措学费而第一次各行其事。
肖辉和这只母岩羊的感情起源于十年前。十年前,肖辉和韩钉这双异性兄弟在这山崖上玩耍时,肖辉失手将韩钉推下了悬崖。万幸的是,一只岩羊在第二天早晨,驮着掉下山崖的韩钉回到了崖顶。
大哥的救命恩羊,自然也就是肖辉的恩羊。从此,两兄弟多了一个玩伴,多了一个亲密的朋友。
每天放学后,两兄弟都会爬上山崖,呼唤这只岩羊一起玩耍。而岩羊总是衔着一些甘甜可口的野果应邀而来,让两兄弟大饱口福。
而今天,肖辉却要亲手杀死这位亲密的朋友,这令肖辉实在纠结难以取舍。
“咩咩,咩咩”不敢再继续犹豫,肖辉终于下了狠心发出了召唤。
今天一大早,韩钉按家族族规到家族祠堂向家族长辈拜别,肖辉只好独自一人在校园外溜达,一胡思乱想就想出一条荒唐的赚钱计,结果瞎转转就转到了草皮街。
如果肖辉安分守己地呆在校园里,就不会跑到草皮街去收那两毛钱,那就没有了搭小贩的顺风车,坐上拉破烂的破三轮进城的延续,也不会得知一只岩羊可以卖到五万元的高价,更不会发生眼前面的一幕。
如果一词,这仅仅是事后的假想曲,事情永远不可能因“如果”的存在而回到之前,也不可能因为“如果”的推演而改变结果,最多只能是莽撞行事后的心理安慰。
老岩羊还像往常一样欢快地跑过来,乖巧地俯卧在肖辉身前,然后扬起头,“咩咩”叫了两声,又用舌头轻轻舔着肖辉的手,就像慈祥的母亲抚摸爱子。
岩羊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因喜攀登岩峰而得名。又名石羊、崖羊等。据华夏中医典籍记载,羊科动物都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温补壮阳、活气通络、解百毒等,角、血、尿都可直接入药。
抚摸着老岩羊,十年来的深厚情感纷沓而来,含泪的肖辉脑海里闪现的一幕幕,令他再次犹豫了……
韩钉考入龙大,却可能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为了学费问题,父亲已想尽各种可能的办法,但是,还是差了很多。现在是普及教育了,可普及到初中毕业就不普及了,读高中读大学都是要自个掏钱的,据说供一个高中生一年就要一两万,那大学岂不是很高?
韩钉的家族很大,六千多人口呢,听到韩钉拿了个高考状元,纷纷杀猪宰羊外带五条牛,在学校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大人小孩都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原以为这么大的家族,凑上十来万做学费应该绝不是难题,但父亲肖伟强一提到筹钱的事,大家都纷纷摇头——不行!
为什么?因为族规。韩氏家族的人从小就必须修习家族武学,到了一定年纪就要接受武技考核,过三关之后,族人才可以给予资助,家族也才会动用家族资源加以培养。
而韩钉却是家族异类,体质特殊不适合修炼武学。所以,韩钉不可能得到家族方面的培养或资助。一切都只能靠养父或者自己。
昂首向天紧咬牙关狠下心,肖辉左手紧紧搂住母岩羊的头颅,缓缓抬起右手照着岩羊头顶拍下……
“咩咩,咩咩”老岩羊忽然仰头叫唤,双眼充满泪水,颇通人性的岩羊已感知到肖辉心中的杀意,但它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仰起头看着肖辉,似不解又好似哀求。
作为食物链低层的羊科动物,对危险的感知绝对是敏锐和准确的,甚至比那些经常进行生死肉搏的猛兽还更强些,如非如此,羊科动物岂不是早就断子绝孙灭种了。
听到老岩羊的悲唤声,再看看充满泪水和哀求的羊眼,肖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情,急忙用眼帘关闭泪水的闸门,猛击而下的掌势一收劲力,缓缓落在羊角上,低头吻了吻岩羊的鼻梁。
凄叹良久,又仰头长叹一声低声说道:“羊妹,对不起,为了我哥的学业,我也可以死,但我死了也没用。”说完,抱着羊头的双手猛地一扭——老岩羊再也不会叫唤了,充满泪水的双眼也失去了神采。
“羊妹——”肖辉哀声长嚎,愧疚地跪在老岩羊的尸体前,伏身在地上悲声痛哭……
良久,天色渐暗,肖辉停止了哭泣,悲哀地对着岩羊的尸首磕了三个头,泣语道:“羊妹妹,是我肖辉对不起你,你在天之灵把幽怨憎恨全给我吧,你一定要保佑我大哥一生平安。”
拜毕岩羊,肖辉起身走到崖顶,再次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扬声说到:“师傅,辉儿给您磕头啦,辉儿今天向您老保证,为了大哥的前途辉儿愿意赴汤蹈火,不惜挫骨扬灰!”
肖辉的师傅就是韩钉的亲生父亲韩老焉,韩钉和肖辉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们的母亲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从那天开始,韩老焉天天背着这兄弟两进城讨奶。肖辉才三岁,韩老焉就开始向他传授武艺。
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一边将老岩羊装进早就准备好的麻袋,一边低声暗语:“哥,只要你能继续读书,我就是死,也值得了。”说完,提起麻袋转身向山崖下奔去。
“唉,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一声低沉而苍老叹息飘上崖顶,但远去的肖辉根本听不到……
第4章肖辉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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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肖辉被骗
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巡山的民兵,来到草皮街时天色已晚。品书网..肖辉暗自想到:这一路折腾的够呛,不过也值了,大哥的学费算是有着落了,能达到这个目的就是老天有眼了。
提着麻袋找到癞痢,这收破烂的小贩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毕竟这也算是他有生以来参与的最大的一次交易,还真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癞痢弯腰摸摸麻袋,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笑呵呵地对肖辉说:“铁头哥他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我们快点过去。”说完就带着肖辉直奔粮管所仓库而去。
粮管所,原是国家征收公余粮的机构,一般设在公社所在地。公社后来改称为乡,粮管所仍旧挂靠在乡政府属下。后来,国家不再征收公余粮了,粮管所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这机构退出历史舞台以后,原来的粮仓有的拆除了,有的租或卖了,还有的闲置啦。
草皮街乡粮管所的粮仓,这幢占地三百多平方的粮仓被遗弃在荒草丛中,就属于闲置的一类。
闲置得太久的缘故,这粮仓已在风吹雨打中摇摇欲坠了,既卖不了几个钱,也找不到什么冤大头来租用,只能成为路人避雨或暂时休息的场所,或沦为牛贩子的暂用的牛圈。
荒凉了很多年的粮仓,忽然就热闹起来,今天居然来了贵客,不但有人还有车。五、六个壮实的光头小伙子开着一辆早就停产的北京吉普2020进了粮仓。
“已经等了4个多小时啦,癞痢这小子干那样嘛,给是逗我们玩?”一个穿条纹体恤的小子将手里的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咂咂嘴问到。
穿黑体恤的小子一边说一边掏出烟,对条纹体恤说:“铁头哥,我敢保证那家伙不敢瞎吹,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
不用说,黑恤小子的断言还是有根据的,癞痢在破烂市场滚打了二十多年,没少为失信的事教学费,白白交纳了着许多钱,不能学乖也长点记心。
“两件啤酒都干完啦,我看算逑啦,明天直接找癞痢要误工费,敲他千把两千呢也就差不多了。”一个懒洋洋地躺在引擎盖上的小子将烟头一丢,冷冷地说到。如果癞痢此时在场,恐怕的晕死过去,他辛辛苦苦忙一个月能赚到两千块就是很不错的了。
“放屁,几万块不要,要一两千干那样,给是被猪日憨啦?”铁头哥凶巴巴地回头骂了句。接着说道:“再等哈,如果癞痢敢瞎jb扯,老子废了他。”
癞痢勇敢地为肖辉作保,原只是图个顺水人情外带五百块的抽成,在看似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他忘乎所以,滑走在烂泥潭边沿。
“阿么么,不要这种对我嘛,铁头哥你又不是认不得,我哪敢跟你瞎扯。”刚进粮仓的癞痢,听到铁头哥正在说狠话,急忙接过话邀功请赏般说道:“东西带来啦,还算顺利。”
放下手中的麻袋,懵懵懂懂闯进这种地下交易的肖辉只能静静地站在癞痢身后。
粮仓只是借着天窗投入的月光,才有点光亮,所以,能看清人形却看不清人脸。而对于肖辉来说,看不看得清人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赶快拿钱走人。这么晚了,还没归家,父亲又要责怪了。再者,大哥韩钉恐怕也在四处找他了。
铁头哥走过来,问道:“你小子还真是没玩虚的哈,真的搞到了。”边说边蹲下身,将手伸进麻袋里摸了摸,接着说道:“嗯,不错,是岩羊。小强,把癞痢的介绍费给他。”说完,便提起麻袋,转身走向吉普车。
癞痢接过小强递过来的钞票,借着月光一看是五张五十元的,急忙说道:“铁头哥,不是讲好500呢嘛,咋个才给250了?”
“你妈呢,你就是根二百五嘛,不给你250给多少。”小强凶巴巴地对着癞痢吼道:“再啰b嗦就一分也不给啦。”作为高压线地下混生活的小混混,像这种白捡的机会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连雁过拔毛都不懂还混个屁。
将麻袋丢上车,铁头哥冷笑一声:“让老子们在这里等了差不多5个小时,才扣你一半,你还不满意?是不是皮子痒?”铁头哥深知:一切为了赚钱,为了赚钱的一切,利益当头首先就是内部统一思想,信用什么的可当不了饭吃,也换不来烟酒和安逸。
听到铁头哥发狠,癞痢不敢再多说什么,想想也是,即使一分也拿不到,自己又敢说什么?唉,有一半就不错了。阿q精神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闪现其身影。
“小子,过来,你的这份要在灯下数清楚才行。”铁头哥见癞痢乖乖站一边了,心里很有点满足感。暗想:“还是小强这小子脑袋灵活,竟然扣下了250块,不错不错。”
老大铁头哥是满足了,不过小强可想得更高更远,忽地一闪念:“嗯?不对呀,给你二百五,老子留下的不也是二百五吗?”于是,就很不高兴地走到癞痢身边,拍了拍癞痢的肩膀,说到:“癞痢啊,你能赚这份钱,是老子让你赚的,不吭声不出气的就把票票传兜里,不谢谢老子啦?”
这不叫麻子叫坑人!小混混总是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借口,欺负软蛋时,他们吃你献上的肉也会嫌肉里有骨头,在强势面前低头时,他们则会毫不犹豫地把“八十的老娘”和“一岁的儿”等用烂的借口,也拿出来当做逃生和避祸的护身符。
“小强哥,你拿五十去买包烟吧。”癞痢一听小强要回扣,虽然很不情愿,但一则只想赶紧完事避开这群瘟神。二则担心再出什么岔子连剩下的也保不住。三则为避免倒贴钞票数张。癞痢只好苦着脸把刚放进口袋的票子摸出一张。
“不对吧?不是讲好的5万。”癞痢那边刚被敲了一笔,这边的肖辉就惊叫起来。
第5章混混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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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混混张狂
从没卖过东西的肖辉,自然不懂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种场合,他在电视上看到过,但那些都是什么交易?不是毒品就是军火的,人家那场面,钞票都是用黑黝黝沉甸甸的密码箱装的。
第一次卖东西就是今天,还在这样一个阴暗的破粮仓里,地点跟人家差不多,但钞票嘛,是不是差远了?
所以,铁头哥将装着岩羊尸首的麻袋提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乎乎地站那等着对方把钱送过来。
看看,人家不把钱送过来,却要他到车前数钱那是好心,这不还用手电给他照明嘛。可是,肖辉怎么也没想到人家给他的不是讲好的5万,而是5千。
更可怜的是:肖辉根本不知道5万块钞票到底应该有多少,毕竟他手里最多一次就是拿了三十张一毛的钞票去买零食。所以,接过50张红票子后,他很认真地数了三遍才发现真是不对头。
“嚷那样嚷,一只羊不就是两千来块吗?已经翻倍给你了,你还想干那样?”小强将癞痢还回来的钞票揣进裤包,刚想继续再从肖辉那敲点回来,就听到肖辉的惊叫声。
本来小强还打算按算计癞痢的套路再玩一遍呢,这傻小子自己就主动自觉地钻套了。于是小强就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走到肖辉面前说:“对了,你的回扣还没给呢,拿过来。”
本来铁头哥也不想做得太难看,他觉得扣下万把块就很不错了,可后来一看癞痢的样子,就改变了想法:不就一个没见过钱的小屁孩?白天赌酒的时候就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一百块钱就高兴得快晕过去。
现在给他五千,那他岂不是就得屁颠屁颠跑回家了?铁头哥越想越高兴,这一高兴就把百分之九十当做抽成愉快地吞了。
“铁头哥,不要搞事,羊是从女儿国村搞出来的,他也是女儿国村的人,你是认得的,那里出来的人不好惹。”吃了两下闷亏的癞痢一见这群混混做得太绝,担心把事搞大,毕竟以后还要在这片地方混饭吃。
所以,他宁愿挨这群混混揍一顿,也不愿断了一条混饭吃的路。这也就是江湖底层人物常说的“宁拜十尊神,不卖一块地。”
女儿国村的韩氏家族人人习武,在茶城县是人人知道的,一般情况下,十一、二岁的小子就能玩死几个普通大汉。在癞痢眼中,女儿国村的一个人,远比十个混混可怕,何况韩氏家族六千多人口呢。
“你们骗人!”发了一会呆,肖辉忽然又嘀咕了一声,音量不高但清晰入耳。语气中充满悲凄、失望、悔恨和怒火,癞痢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小到大,肖辉的同学没骗过他,老师们没骗过他,大哥韩钉也没骗过他,父亲更没骗过他,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都没骗过他。可现在,忽然被骗了,他很伤心,觉得脑海里全是问号。
更令他痛苦的是,原以为自己能够赚到了5万,大哥的学费就够了,可现在,却突然又变了。
肖辉心中实在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假如这群混混只是黑他一两千块钱,他只会以为这是什么所谓的潜规则,心里也许不会留下疙瘩。可五万变五千,真把肖辉当小屁孩唰唰玩了。
多少年来,女儿国村的人在县城里遇到麻烦,只要说一声“我是女儿国村的”,旁人都会忍住火气想想后果,如果一听口音没错,那必定是宁愿吃点亏乖乖避让,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谁愿意为了一口气去招惹韩家人?
“铁头哥,我可以一分钱不要,但肖辉的钱你们最好不要打主意。女儿国村的人我惹不起你们也惹不起。”一看混混们依旧一副吃定人的姿态,癞痢再次把女儿国村抬出来说事,就是想给这些混混一点压力,也算是为自己留条退路。
听到癞痢的话,铁头哥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但又忽然想到这傻小子是姓肖而不是姓韩。于是又猖狂起来:“哈哈哈哈,癞痢,你***竟敢用女儿国村来吓老子,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你们骗人!”悲从心底生的肖辉再次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语气中已溢出萧杀之气。
“老子就是骗你啦,你咬老子的卵啊,来咬啊!”小强嚣张地狂叫着。其他几个混混也想起刚见面时,这小子自己说是姓肖,于是都放下心来跟着狂笑起来。
“你们骗人!”肖辉忽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高亢犹如锈刀出鞘般刺人耳膜。他的双眼已充满血丝,但光线太暗,没人看得清,即使看清了,正处于极度亢奋的混混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怕。
“骗人的,你们全是骗子!”失望至极,伤痛不已,复杂的心情交织在心田……
强压住满腔沸腾的热血和炙热的悲愤,一双目光犹如冰冷的青霜。肖辉缓缓抬起右手指着铁头哥嘶声大喊:“还我老岩羊,还我老岩羊,你们还我一只活生生的老岩羊!”
脑海中,忽然出现大哥韩钉的身影,他也在嘶声大喊:“还我老岩羊,还我老岩羊,你们还我一只活生生的老岩羊!”
“哈哈哈哈,还你?你小子是发疯了吧?如果你姓韩,老子们也就老老实实地给你五万了,可惜,你不姓韩,姓肖,你是姓肖。哈哈哈哈。”见肖辉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张狂透顶的铁头哥和小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狂嚣。
强压下去热血和悲愤直冲脑海,肖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摇晃了下身子,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迈步向前。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车后,拉了下后备箱的门,纹丝不动!再稍加点力,还是纹丝不动。
从小到大,肖辉只坐过城乡公交的那辆中巴车和癞痢的破三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车接触,肖辉根本不知道如何打开这个门……
第6章霸王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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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霸王之相
肖辉傻乎乎的样子,自然是又引来一片欢愉的嘲笑。品书网(..
“彭!”车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将狂笑的混混们吓得一愣一愣的,笑声断了整个粮仓顿时安静下来。
发现不对头的小强急忙跑到车后一看,后备箱的门已经被暴力损坏。于是,也顾不得分析是使用什么工具砸坏的,就大叫起来:“弟兄们,这小子把车门砸坏了。”
叫声未落,小强毫不犹豫地照着肖辉的脸上就是一拳……
肖辉不姓韩,但他3岁就跟着韩老焉站马跑桩和打坐吐纳。所以,没行过拜师礼的肖辉也还是得了师傅的真传。
韩老焉是韩钉的父亲,因韩钉体质不适合练武,所以,短短的两年里他在肖辉身上花了不少心血。虽然没有正式拜过师,但在韩老焉心目中,肖辉就是他亲传的关门徒弟。
韩老焉虽然因受伤而几乎废了全身的功夫,但他对华夏古武的理解和感悟却不会丢失。在他的精心传授下,肖辉5岁时就在女儿国村小学校园中找不到对手。
即使是韩老焉去世后,韩氏家族的人也仍将肖辉当做家族中的一员,加之很多家族成员都曾是肖伟强的学生,所以,肖伟强父子与韩氏家族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
即使没有肖伟强收养韩钉这层关系,但凡是肖辉想学愿学,无论拳法还是掌法,哪怕是传子不传女的秘传心法,谁也不会对他藏私,而老族长也都会安排人悉心传授。
小强的拳头猛地击中肖辉的下巴,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以他自己的经验,这充满爆发力的一拳,必定可以将肖辉打倒在地。
可是,他却意外地感觉到拳头一震,一股力量猛地反冲向自己的手腕,刹那间,沿手臂至肘关节,再到肩膀,然后再沿着脖子冲到下巴的“咳嚓”声,令他全身神经颤中带麻,而紧接着,手腕上传到脑海的就是无比激烈的疼痛。
小强的拳头刚刚贴上皮肤,肖辉就微微收了收下颚,使下颚顺着拳势一退,以及其微小的间隙避开锋芒,等拳头势尽刚要收回时,肖辉的下颚立即跟上紧贴拳面,然后借助脖子的扭动,将蕴藏在下颚的暗劲猛地送出去。
于是,小强的手腕就废了。人的手腕有多脆弱?死死握住一把54手枪开枪,之后你就知道了。
虽然用了好长的句子叙说,但小强和肖辉交手的过程却没这么长,也就是0.3秒以内的事。
小强动手揍人,却莫名其妙地受了伤,他没法理解呀,痛苦中的郁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难受。
而肖辉也搞不懂为什么小强会忽然抱着手腕大叫。平常和同伴过过招,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热闹,但很少会伤经动骨。
肖辉一时懵懂没想通,那些日常的对练过招,因为双方都知道如何化解对方的打击力,所承受的仅仅是一小部分,所以,很难伤经动骨。
而小强没接触过什么真正武技,也不可能懂得什么化解之法呀。
像他这种混混,平常打架基本靠嗓门,先把对方唬软了再动手,然后全凭蛮力逞威风,或者就是直接亮刀见血,谁腿脚软了谁滚蛋。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蜂拥而上东一脚西一拳,哪管打中的是谁,结果身上的伤多数是自己人的杰作。
悲、愤、恼、愧、悔、愁、恨,七情交织的肖辉不等其他人冲过来就出手了,猛地左拳打在小强的右肋,右手拉开车门将麻袋提出来,然后迈步迎向铁头哥,左拳化掌,劈向铁头哥的右肩。
虽然看似肖辉的掌势缓慢,但铁头哥毕竟在社会上滚打了几年,算是有点见识的他根本不敢接招,急忙连退几步,高声喊道:“兄弟,别打了,我给你钱,一分不少都给你。”
“我现在不要钱了,我只要你们还我老岩羊的命。”肖辉滑步上前,右箭步贴近铁头哥,左手虚晃一招,提着麻袋的右手屈肘顶上,铁头哥笨重的身躯竟像一只轻飘的皮球飞了出去,身躯过处,还留下一串十分清脆的骨碎声。
“别……别……别打了,再打……再打就出人命了。”癞痢一看势头不对,立即出声喊道。毕竟他也还能算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虽然生意不大,偶尔也会打打擦边球捞几个不干净的钱,但总的说起来,既算不上奸商,也算不上贼商。
所以,癞痢绝不愿搅进任何是非圈,更不愿糊里糊涂成为风箱里的老鼠。对于他来说,刀口舔血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小打小闹混个平安日子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由于光线暗,其他几个混混只是模糊看到双方已动手了,却没看清自己这边是个什么情况,还以为接下来又是往常一样的混战,于是都纷纷拔出腰间的匕首,冲了过来。
他们看不清,不代表所有人看不清,经常深更半夜起床练功的肖辉,又怎么会看不清?
右手提着二三十斤中的麻袋,左腿鞭、右崩踢,双脚飞如幻影灵如惊鸿,不到三分钟,几个混混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了。
小县城的小混混,和大城市的小混混,二者有着巨大的差别。县城再大,也就巴掌大的地方,随便拉住个人,只要几句话盘盘底,远近不说总就能扯出点亲戚关系。
所以,在小县城混生活的小痞子,别看一个二个顶着光头又虎着个脸,愣冲莽撞的很威风,但一般还是没胆胡作非为的。即使腰间插着把小匕首,也就是唬唬乡下来的农民。动真格?呵呵,开玩笑呢。当然了如果遇到的是外地人,那又另当别论。
所以,当几个混混还在比舞着小匕首拉开嗓门乱嚷嚷,就糊里糊涂被肖辉轻松搞定了。
“现在,你们告诉我,谁赔还我老岩羊的命?”肖辉飞身站上引擎盖,右手提麻袋,左手叉腰,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混混们,一副藐视天下唯我独尊的霸王之相……
第7章麻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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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麻烦缠身
此时,本是副傻乎乎摸样的的肖辉,一手提着麻袋像进城倒卖点农产品的农家小子,另一只手叉腰,却又好似下凡的天神,朴实与神勇混在一起显露于一个少年小子身上,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怪异。hp://772e6f742e6f%6
“小兄弟,还是给钱吧,我们多加一万,算是赔罪。赔命我们真的赔不了。”嚣张无比的铁头哥服软了,不再似几分钟前的不可一世。
他真后悔,早知道不姓韩的女儿国村人也这样能打,借他几个虎胆熊胆大象胆吃吃,他也不敢打歪主意。可现在确实是一念之差成千古恨呀,凭着在市里当小弟混出来的经验,他知道自己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急着大事化小再化了的癞痢也下了狠心,咬牙上前哀求肖辉道:“肖辉,算了,我这两百也给你,算是我求你放过他们了,闹大了对谁也不好。”现在他也感到真的后悔了,为了参与这件事捞点外快。耽误了一天的生意不说,还卷入这么一场闹剧,亏到姥姥家了。
站在引擎盖上的肖辉此时也冷静下来,发狂的一阵冲动已将他内心深处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后他也就有些害怕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手伤人。
强忍着肋间传来的疼痛,铁头哥蹒跚着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从车内拿出一摞钱递向肖辉,说:“这是六万块钱,今天的事以后谁也别提。行不行?”
看看眼前的钞票,肖辉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说:“我只要五万,老岩羊我得带走,我必须要好好安葬它。”不再废话,跳下车接过钱,分出一叠丢还铁头哥,转身提着麻袋向门外走去。
“呃……”铁头哥本想开口求肖辉把岩羊留下,又怕再把肖辉惹恼,想了想,也只好强忍着满腔的恼火紧紧闭上嘴巴。
肖辉提着麻袋出了粮仓,在杂草丛生的机耕路上走二百余米,就是草皮街通往县城的乡村公路。
回头看了一眼,吉普车亮着大灯刚出粮仓。摇了摇头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肖辉暗自叹了口气:“回去怎么跟大哥交待呀?真烦人!”
“站住,我们是森林公安,你干什么的?”正想着呢,路边忽然跳出几个人拦住肖辉的去路。
糟了,肖辉心中一惊,手里的麻袋内装的可是一只岩羊,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呀,祸闯大了。虽然心中着急,但他并不敢逃跑,只能硬着头皮站住。
这些年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宣传早已落实到每家每户。所以肖辉不但知道岩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还知道猎捕国家保护动物的后果。
“喔,原来是肖辉呀,你小子深更半夜提个麻袋搞哪样名堂?”来人中一名穿制服的警察笑呵呵地打起招呼。
肖辉一听,原来是韩钉的堂哥韩小金,在林业派出所任所长。
还没等肖辉回话,韩小金又对身边的手下说:“你们拦住那个车检查下。”说完,就从肖辉手里拿过麻袋,往里照了照……
“啊,混小子你搞那样名堂?”随眼一看,韩小金就惊得跳起来,一脸担忧地说道:“你小子这是干什么破事,竟敢把老岩羊整成这样。”
“小金哥,我哥没钱上学,你们又不愿帮他,所以我想把它卖了换学费。”肖辉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少不了要挨一刀。
韩小金一边埋怨一边掏出手机,说:“混球,这事让钉子知道了,看他不剥你皮。唉,这事哥也帮不了你了,我先打个电话给老族长,请他来定夺了。”如果换了另外的一只岩羊,韩小金也不会计较什么,说不定就自作主张放肖辉一码。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只母岩羊得留着传宗接代的呀。女儿国村地盘上的这十来只岩羊,是家族为了药用价值而放养的,急需救命的时候老族长才会允许猎一只作药材。但母羊是决不允许捕杀的。
反正都要过这关的,肖辉也只能拿定主意任打认罚了,所以也就乖乖站一边等着老族长的发落。
“族长爷爷,山崖上最老的那只母岩羊,被肖辉这小子弄死了。”电话一接通,韩小金立马将事情报告给老族长。
“唉,我早就知道了。”老族长那边肯定是喝了口酒才开口说话的,电话传来的声音里都能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
“今天森林公安有个行动,我们所也参加配合,结果,遇上这事了,您老说个话拿主意,我该怎么处理?”韩小金知道自己的辈分太低,就谦逊地采用多请示多汇报的姿态。
“唉,那小子不就是想把这换成钱,给钉子做学费吗,随他吧,反正这是我们自家放养的。自家的东西而已,再说了我韩家碍于族规也不好帮小钉子,借肖辉的手办了这事,我们大家也就省心了。”老族长那边依旧不急不缓地说。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可能不好开口保这小子了,毕竟已经出了我们村的地界。”虽然一贯固执坚持原则的老族长已经发话,但韩小金还是感到非常为难。在长辈没有介入之前,他自行处理了也就过了,大不了挨几句训。
可现在情势很微妙地转变了,韩小金也只好见机行事。
身边除了林业派出所的人,还有森林公安和森林武警的人。如果韩小金开口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老族长可以强行决断之时,韩小金也就不愿落人口实。
“难道你非要我老头子开口?”老族长有些不高兴。
听老族长口气不善,韩小金急忙嘻皮笑脸地解释道:“嘿嘿,族长爷爷,我这头上可是悬着党风廉政建设和职业道德建设两把利剑,这违反纪律的事我这小所长可担当不起。”
“是是是,我马上把他送回去。”韩小金也有点无奈,一向固执坚持原则的他,今天没法子坚持原则了,幸好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刚断了电话,就听见“蓬”的一声,一条人影飞进路边的草丛中……
第8章事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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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事态严重
“怎么回事?”韩小金发觉事态不对劲,急忙边喊边冲到肖辉面前。
没等肖辉说话,就听到草丛中传来一句:“妈的,这小子敢拒绝检查。”
飞进路边草丛的是一位森林武警战士,刚才他正准备搜下肖辉的身上,结果被肖辉一脚踢飞。
“肖辉,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再搞事的话谁也帮不了你。”韩小金见肖辉还不知轻重,竟然动手打了武警战士,急忙出声警告。
“行,小金哥,该打该罚,我都认了。”肖辉憨厚地笑了笑,将钱从裤兜里掏出来,说到:“这钱,就麻烦你转交给钉子哥,让他安心去上学,只要他能顺顺利利的,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钱可是赃款,是不是该没收呀。”刚走过来的森林武警的中队长听到了肖辉后面的话,就阴沉地说道。
没收的赃款,一般都会给办案单位留下一部分作为福利,所以,人家肯定要表个态。再说了,自己的兵被人给打了,作为队长,他不得不出头挑刺,否则的话以后也不好带兵。
肖辉一听就急了,马上开口说:“没收?你敢,这是我给我哥的学费,谁敢没收?”
“我敢!”一听肖辉耍狠,中队长黑着脸跨上前一步伸手就夺。
肖辉微微侧身,右脚向前滑了半步,右肩随势而进,劲力猛发,揉、挤、靠、崩,只听得“蓬”的一声,中队长胸口中招,连退三步。
“别乱来!”韩小金一见肖辉还手,急忙大声制止,同时亮出豹爪扣向肖辉的左肩。
肖辉一招击退中队长,接着返身挥起左手格挡韩小金的攻势。双方手臂相碰,韩小金一看难以承受手臂上传过来的劲力,急忙滑步后退,将肖辉的劲力化去。
“小金哥,你还是不行,呵呵。”肖辉10岁时,曾向20岁的韩小金挑战,结果韩小金败得很惨,不想5年后的今天只对了一招,就分出结果。
“肖辉,难道要我把钉子叫过来,你才会安分点?”既然打不过,韩小金自然也不会继续自找难堪。于是便拉出韩钉呛一下肖辉。
见韩小金又抬出韩钉压自己,肖辉只好收起架势,说:“明晓得我现在不敢见钉子哥,就用他来压我,鄙视你。”老岩羊的事,肖辉还不知道如何面对韩钉,担心韩小金真把韩钉叫来,那就惨了。
被击退的中队长揉了揉疼痛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小子,够狠,怪不得那两个混混被你收拾得那样惨。不过呢,兄弟,你也别再为难我们,还是把钱交上去,让领导来处理,你看行不行?”虽然吃了点亏,但中队长也是输的起的人,而且心里也是很佩服肖辉的,不过职责所在,他也不想就此了之。
“如果把钱交给你们,你们又把钱交公了,那我哥不是没钱上学了。”肖辉最在意的就是这事。
这边还没个结果,韩小金手下的一位警察又前来报告:“所长,事情搞复杂了,先是猎杀倒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后来又发生了斗殴,这小子还伤了两个人。结果,没交货却收了钱。”
知道肖辉和所长的关系,所以这警察到也谨慎用词,没把“抢劫”一词直白地说出来。
没办法,只好又打电话给老族长,将事情讲了一遍。
“嗯,这小子很能折腾呀,这样吧,今晚你就把他带回去,让他吃点苦头,其它的明天再说。哎还有啊,今晚钉子在你表哥那,肖辉的事暂时不要让他知道。”老族长淡淡地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肖辉,看来今晚你得跟我走了。”韩小金有点难过,但他实在帮不了什么,如果强硬开口,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一则有违他一贯的原则性,二则他得对森林武警这边有个交代。
“那这钱怎么办?”肖辉仍记挂着手里的钱。
“当然得交上去,怎么处理这事我说了不算。”韩小金又好气又好笑。
“我哥的学费怎么办?”这才是肖辉最在意的事。
“没事,家族不好触犯族规,但有些人是不受限制的,比如,那些嫁出去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堂姐妹们,应该可以不理会这些限制。”韩小金抓了抓头,说了个他自己也搞不清的理由。
话说肖辉被韩小金带回林业派出所后,倒也没发生什么变故,而韩小金和在公安局任局长的表哥杨剑平联系后,杨剑平要他安顿好肖辉,明天一早他再派人过来处理。
第二天一大早,两辆警用两轮摩托闪着警灯,引着两辆警用面包车威风凌凌地冲进女儿国村小学。
没等正在温存的肖伟强和张丽华反应过来,校园里就响起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
当看到肖辉被警察从警车上拉下来,赶来凑热闹的孩子们先是一愣,接着就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16个警察,押一个少年疑犯指认现场,这对于这群年轻警察来说,很是不可思议。但局长亲自发话挑选的人,接到命令他们只能乖乖服从。
领头的孩子,是一个15、6岁的小子,名叫韩小泉,与肖辉关系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练功切磋。看到肖辉带着手铐被警察拉下车,他立马冲了过来,问:“肖辉,咋个回事?”
“我要坐牢了。”肖辉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回答。
“什么时候警察能进我们村抓人了?兄弟们,给我围上。”韩小泉果断下令道。
很多年来,女儿国村一向都是一个自治性非常强的行政村,村里的民兵不但负责共有山林的保护,连村里的治安也全承担了。所以,这些孩子从未见过警察到村里办案。
“别闹呀,这事归小金哥管的。”肖辉一看伙伴们情绪激动,急忙阻止。
“小兵,你赶紧到祠堂药房找韩钉哥,让他快回来。”一听是堂哥小金管的事,小泉也就没继续纠缠不清,马上让堂弟小兵去找韩钉……
第9章警民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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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警民比武
一听韩小泉让人去叫韩钉,肖辉急了,大声说道:“小泉哥,千万别叫我哥回来,这事不能让他知道啊。hp://772e6f742e6f%6”
“咋个回事?”韩小泉一脸迷惑。韩钉可是女儿国村现任孩子王和狗头军师,别看他不会武艺,可他脑子灵光,还有一身超绝的医术。
“我把老岩羊给杀了。”肖辉硬着头皮说了事由。
“什么?你小子昏头了,竟然这样乱搞,你哥不扒你皮才怪。”肖伟强刚走过来就听到肖辉这样说,他也急了。
“是呀,肖辉你咋个这样糊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钉子的命根。”张丽华也埋怨起来。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我们在执行公务,全都散了散了。”带队的是个三级警员,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办案。也不知领导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这么个最低级的小科员带队办案。
不过,对于这次带队出警,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说明领导还是认可他的。
“警察同志,我是这孩子的父亲,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肖伟强瞟了眼儿子却没理他,先询问警察。
如果肖辉只是杀了只岩羊,肖伟强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几只岩羊都是韩家放养的,只要韩家不追究,就没什么问题。
拿出一本证件在肖伟强的眼前快速晃了晃,便收起来,说:“怎么回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占了一条就得坐牢。”
小科员官不大,但官气十足,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在那些新警蛋子面前表现表现,否则以后升了官当个小队长什么的,哪有威信可言。
“你们应该把证件给我看个仔细,这样比划一下,我看不清呀。”虽然社交不广,但肖伟强和警察打的交道并不少,知道很多警察手续不齐就敢抓人。
“呦呵,你是准备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呀?”小科员气势上来了。
一听警察的口气不善,韩小泉不干了,他上前拉了拉肖伟强的手,说:“老师,您别急,你去找族长爷爷求个情,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了。”
说完,韩小泉又转过头对伙伴们说道:“弟兄们,这事他们说了不算,现在14岁以上的靠边站,14岁以下的围住他们,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离学校不远的小楼上,老族长正笑眯眯地看着校园内发生的一切。
老族长年轻时,曾跟随父亲奔赴抗日前线杀倭寇,从那时起,他就对军装有了极其深厚的情结。今天,他就穿着一身如今很难找到的旧军装,20世纪华夏军人和红卫兵通用的那种。
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军装都是的确良衣料,兵蛋子的是两个上衣兜,干部的是四个兜。而四兜干部装,那算得上是很威风的服装了。
站在老族长身边的中年汉子,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挺直的鼻梁匀称峻拔,眼睛不大却神气十足。
“呵呵,这群小子倒是很能折腾,还知道让14岁以下瞎闹。嘿嘿,剑平呀,恐怕你手下的这些个软蛋要遭罪了。”老族长看着校园内闹哄哄的场面,很开心地说。
杨剑平吸了口烟,微微一笑,说道:“呵呵,遭点罪好,不然他们还真不知天高地厚。”想了想,接着说:“叔公,您老不也狠着心看着肖辉这孩子遭罪。”
“唉,你以为我心里好受?该放他出去折腾折腾了。”老族长苦笑了声。
“如果地下有知,恐怕老焉哥也会有您老这想法。”杨剑平的母亲是韩老焉的堂姑,所以,他俩是表兄弟。
对肖辉的事,他本想随便给点处罚就了事,毕竟是堂叔的弟子,再说事情也是可大可小。但老族长亲自打电话告诉他说是另有安排,他也只好闭嘴听从。
老族长和杨剑平躲在小楼上优哉游哉地品茶看戏,但小警察们就没那么轻松了。
案发现场离学校大约两公里,只有一条半米宽的小路,要到那里,只能步行。但现在被一群孩子围住,根本走不了。
耐心说服教育,孩子们全都乖乖地听着,是不是还给予掌声鼓励。但一说要出学校,孩子们就五六个围住一个你推我攘挡住路,根本迈不开脚。
乱哄哄的过程中,也不知是谁,忽然大声喊了句:“警察叔叔,你为什么打我呀?”如此一来,场面更加混乱了,孩子们一个个擦拳磨掌,就要动手。
站一边询问肖辉的韩小泉基本搞清事情的经过,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之前他以找老族长求情为由头,将肖伟强和张丽华支走,就是准备把事情搞大,反正都是指使年纪小的弟弟妹妹闹,结局再糟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韩小泉对一个小姑娘比了个手势,小姑娘便高声喊:“哎,大家静一静,今天这事,是警察先动手打我们的人,虽然我们占理,但我们也不欺负人,他们想打,就陪他们玩玩,一对一,单挑!”
说完,小姑娘就对带队的小科员比了比手,说:“我先来领教一下你的擒拿格斗。呵呵。”
面对小姑娘充满鄙视的挑衅,小科员怒了,竟然忘了自己是来办案的。也忘了自己与一个小姑娘打架,实在不合适。警务条令更是丢旮旯里去了。
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开始了,很讲究的一对一,虽然没定什么“点到为止”的规矩,但双方还是有礼有节。孩子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拖住这些警察,等大人们来解决。而警察们也就是想赶紧结束现在的场面,尽早把指认现场的任务完成。
小伙伴在那里胡闹,肖辉却落得一身清闲,蹲在操场边的树影下和兄弟们聊天,虽然戴着个手铐,但不影响聊天呀,所以,他还是有点悠然自得。
没多一会,16场比武就结束了,警察以0︰16负于孩子们,全都灰溜溜地呆在那。而孩子们却不满足,又开始了一打二的挑衅……
第10章闹剧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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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闹剧歇台
一打二的比武只打了两场就歇台了。四位警察全被一个13岁的孩子打得晕头转向。
此时,带队的小科员才知道局长派这么多人过来,确实是非常明智的,看眼前的场面,即使再增加一倍的警力,恐怕局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转。
还有一大半孩子没轮上动手呢,他们一看警察们没人上阵了,于是就你推我攘地哀求警察们继续比武。
可警察们不干,找打受罪倒也罢了,在同事面前被一群孩子欺负,这脸面可没地方讨回来。
校园里正闹得欢,一辆摩托车又冲进校园,来者是韩老焉的战友加兄弟——赵老板赵娃子。
赵娃子一进校园,就被眼前的场面给逗笑了,一大群孩子,纠缠着十多个警察比武,是有点搞笑,但他也没想到,现场就没个能处理问的的成人。
“哎,你干什么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拦住赵娃子,说:“打架呢,闲杂人员,请勿靠近。”
赵娃子一听,开心地笑了,这小子说话老气横秋,有点逗。不过,也怪不得这孩子乱说话,这不都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嘛。
“打架?嘿嘿,我喜欢,要不我俩也比划比划?”赵娃子也是忽发童真,随口就开了个玩笑。
“真的要打?”小子一听有架可打,马上就兴奋起来,刚才他就没轮上干一架,手正痒痒呢。
这不话刚说完,立马就高提右脚,一个腿鞭摔在赵娃子的胸膛上,赵娃子一招就被放到了。这小子急呀,如果对手被伙伴抢走,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韩小天,你住手!”没找到老族长的肖伟强急冲冲赶回校园,看到赵娃子悲惨地被一个孩子反倒,急忙阻止。
这可是大恩人呀,第一次光临寒舍就这么刺激,以后还敢来吗?慌忙把赵娃子拉起来,口中不断道歉:“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赵兄受委屈了。”
“哈哈,果然厉害,这么小就这样能打,如果以后进了部队,那就是一个兵王苗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赵娃子就是一普通步兵出身,拼刺刀还马马虎虎,可打架这事不是专业呀。所以并不在意自己糊里糊涂被当成沙袋。
“唉,孩子顽皮,赵兄千万别怪。”肖伟强又是歉意不断。
“哎,肖老弟,孩子的事怎么回事,我刚听说,就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的就直说。”赵娃子很是豪爽。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搞清楚,我去问问孩子。”肖伟强直奔肖辉而去。
听肖辉讲了事情经过,肖伟强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更别说处理了。总算赵娃子还算是见过些世面,就开口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大不了我乘乱把肖辉带走,出去躲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没事。”
“这不行,会把事情搞糟的。”肖伟强和公安打过几次交道,都是因赌博被传讯接受处罚,所以,他对公安警察心有余悸。
“再说吧。哎,韩钉呢?怎么不见这孩子?”赵娃子没看到韩钉,就开口问道。
“钉子哥在药房配药呢,昨天一整天了,今天还没回来,这事可不敢让他知道。”韩小泉在旁边接话道:“叔叔,你能带肖辉出去避风头?如果你敢的话,我们拖住警察,你们赶快走。”
“行,肖老弟,就这样了,肖辉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说走就走,赵娃子依然是一副军人性子。
“不行,这样会连累你,把你牵进来,你会有麻烦的。”肖伟强也不想让儿子吃官司坐牢,但更不想连累朋友。
有了赵娃子慷慨解囊的一幕,肖伟强已把他当做值得信赖的朋友。但人家毕竟是有家有业的人,让他担一个协助犯罪嫌疑人逃跑的罪名,这肯定是害了他。继续说道:“这事和你本就没什么牵连,我不想你卷进来。”
“什么?与我没什么牵连?”赵娃子一听肖伟强的话就忽然动气。
赵娃子大声说道:“15年前,我不是因为遇到了韩大哥,我不会留在茶城县,你知道吗,我妻子算得上是肖辉和韩钉这俩孩子的奶妈。”
长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留在茶城县,就是为了帮韩大哥度过这个难关。现在你居然说孩子与我没有牵连,老弟,你是在刺我的心。”
虽然赵娃子在茶城县生活了十五年,但他与县里的领导也没什么深交,即使想玩点什么钱权交易,他有这点钱但没那条通道呀。
当想到带肖辉出去避风头,他想到的最好去处就是缅甸,从部队退伍后他曾在那里做过5年的雇佣兵,虽然只是押押货,或者做保镖什么的,但国内出去做生意的大老板们都喜欢找他们。
做这行虽不能暴富,但过点日子还是蛮滋润的。所以,他的许多朋友仍干着老本行,如果带上肖辉出去找这些朋友,他们一定会乐于收留的。
听了赵娃子的话,肖伟强感到无比地震惊,韩老焉每天背着两个孩子进城讨奶,这事他知道,也深深感激韩老焉对孩子们的付出。
但肖伟强不知道,赵娃子与两孩子还有这样深的渊源,深含歉意地对赵娃子说:“赵老哥,我竟然不知道你对孩子们的恩情,实在抱歉。但即使是这样,我更不能连累你。”
“老弟,我知道你心里担心什么,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即使以后有了什么麻烦,我想,凭我得到的几个军功章,也会减轻处罚的。”
说实在,赵娃子也知道真有麻烦的时候,用军功章脱罪,那几乎就是绝无可能的。如此说,无非也就是给肖伟强打针强心剂安安心罢了。
赵娃子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即使将来有什么后顾之忧,大不了自己和肖辉以后不再回来也就是了。
“军功章,军功章算个屁!”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忽然从大门外传进校园……
第11章军人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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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军人荣誉
“军功章算个屁!”一声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学校大门外传进来……
“老族长来了。”不只是谁小声嘀咕了句,所有孩子立即噤若寒蝉。乱哄哄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老族长迈着缓慢的步子,威风凛凛地走进校园,冷冷地扫了一眼赵娃子,说道:“军功章算个屁,女儿国村哪家哪户少了一二十个?收拢称一下,没有一吨也有几百公斤。你说,军功章有什么稀奇?”
望了望鸦雀无声的场面,老族长对自己的威望还是感到有些自得。缓缓走到赵娃子面前,问:“你和老焉是战友?”
“回老族长话,我和老焉哥不是同一个部队的,只是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交,他救了我们班全体战友的命。所以,我把他当做兄弟,他就是我哥。”
在老族长面前,赵娃子感到巨大的压力,从老族长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铁血军人才会拥有的气势。
“既然你认了老焉这个大哥,那我就有资格在你面前摆摆谱。”老族长笑了笑,转身走上操场边的讲台,有声有色地说到:
“军功章,是每个军人追求的荣誉,可是军功章到底有什么价值?这个问题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思考。作为一名老兵,我的理解是,军功章能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是真正的男子汉,它还可以证明我曾经为保卫国家和民族利益流过汗水洒过热血。仅此而已!”
顿了顿,老族长接着说:“在抗日战争中,我韩家儿女共有1307人上了前线,第一批整整800人,韩家青年几乎全走空了,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很多都是走之前急冲冲办了婚事,为的是留个种。”
说着,老族长有点忍不住泪水脱眶而出:“八百人呐,最后只回来了103人,其中一大半是缺胳膊或者断了腿的。一身荣誉满身伤呐。只要想起我们回到家的情景,我……我就……心疼那,我的95为堂叔,我602位堂兄弟,为了抗击倭寇,血洒华夏大地,尸骨都没能回家。”
老族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压抑着无比的悲痛,继续说:“第二批是507人,303个男儿,204个女孩,参加了中国远征军去了缅甸,这批人,最终回来的只有34人。”
老族长提高了音量:“从那以后,我韩家儿女以保卫国家、维护民族利益为荣。每年都有优秀儿女为捍卫国家安全和维护民族利益而穿上军装离开家园。
军功章只是曾为国家利益而战的证明。这是无数老军人对军功章的理解。军功章,它只是军人心中的念想,是人生价值的证明。它不是获取高官厚禄的工具,更不是炫耀张狂的资本。”
说完,满脸泪水的老族长又转身走下讲台,来到肖辉身边。
爱怜地说道:“小辉呀,你虽没行过拜师礼,但你是我侄儿韩老焉的徒弟,这没人能否认。所以你早就是韩家的一员,女儿国村15个寨子,都把你当做自家人。
凭这你就必须得有责任感,犯了错,就要勇敢面对,去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永远地认可你,你也才能成为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族长爷爷,您老说的,徒孙记住了。”在老族长面前,肖辉始终是毕恭毕敬,在听了老族长刚才的一番演讲,他心底更是充满了敬畏。
拍了拍肖辉的脑袋,说到:“虽然你是韩家的外姓弟子,但也要服从韩氏族规。这样吧,你到祠堂磕个头,算是正式入门,然后再到精武洞坐坐。”
精武洞,是韩家机密重地之一,未成年的家族成员要出远门,才可以进精武洞修习三天。
说完后,老族长又转身对杨剑平说:“三天后,你亲自来带他。”又看了看傻乎乎那些站在一旁年轻警察,说到:“这些软蛋,你该磨练磨练了,连七八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你还指望他们什么?真遇上事,他们就是送死的货。”
“散了吧,孩子们,都出去玩,我要和你们肖老师说点事。”老族长驱散孩子们后,就和肖伟强、张丽华一起走向教师宿舍,杨剑平也虎着脸带着手下离去。一场闹哄哄的警民对抗,就这样收场了。
在祠堂恭恭敬敬行了入门礼,祠堂长老肖辉从那拿到进入精武洞的凭证——黄铜令牌。
进了精武洞,肖辉很是激动,进这地方真不容易,而且出去也不容易。
能够进洞者,就可以随意修炼洞壁上记载的武学,然后反复接受家族长老的测试,就会逼你继续练。直到八位家族长老给你及格的评价,才能走出去。
女儿国村,位处澜沧江畔,曾是有名的反清复明基地。
据说当年一位明朝将军被清兵残害,他的弟弟为报兄仇,就扯起“反清复明”的旗号,带领族人抗击清军。
但多次遭受围剿后,寡不敌众的义军伤亡惨重,为了保存实力从南京一路南下流落到云南,又被吴三桂重兵伏击。
眼看难逃厄运,义军首领集中兵力血战,终于将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然后令一位百夫长带100精兵保护家眷撤退,而他则带领队伍拼死阻挡追兵。
经过艰难跋涉,百夫长保护着数百寡妇幼儿逃到了这里,由于看到此地地势险恶易守难攻,他们就在此安营扎寨。
此后,继续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利用地理优势与清兵激战多年,数十次打败人数超过己方十多倍的清军。由于这支残兵是保护家眷的,寡妇人数远远多于男人,所以当地人就把此地称为女儿国。
送走老族长,肖伟强心中无比沉重,肖辉将来会是一个什样的命运,他心中无底。
当年,他遭人陷害被公安机关处以行政拘留10天的处罚,就断送了他的前程,令他举步维艰。如今,肖辉所面临的处罚远远重于行政拘留,那么,将会对肖辉的命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第12章少年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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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少年死囚
一辆囚车沿环山公路转入峡谷,进入峡谷三公里左右,入眼可见的是一面五米多高的石墙。hp://772e6f742e6f%6石墙正中是两扇铁门,门洞上方则是黑底白字——横断重监。
困魔峡隐身于横断山脉深处,其长约十公里,宽约3公里。虽然此峡谷地势险恶,方圆数十里的高山密林之间难见人烟,但这里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囚车减速驶到监狱门前,一名武警走出岗亭迎过来,查看的证件后,又向岗亭挥手示意。铁门缓缓打开,囚车缓缓进入后,敞开的铁门立即关上。
前面也是一道铁门,左右是五米多高的石墙,进入第二道铁门后,第二道铁门同样是立即关闭。
进了第二道门,前面的第三道门并未立即打开,囚车就停在一个由两道铁门和两面石墙组成长方格内。
长方格内,早就一名狱警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武警等在里面。见铁门已关闭,狱警和武警才排成一列齐步走过来,走到车前站住。
坐在副驾驶的法警立即下车,从公文包里掏出公文递给狱警。狱警验证公文无误后,才对着石墙上的摄像头比了个手势。
第三道铁门缓缓打开。囚车挂着一档慢慢进入第三道门,入眼的是一块操场,隔着一排绿化树,就是监狱的机关办公区。
囚车在监狱机关办公楼前停下,坐在副驾驶的法警匆匆跳下车,夹着公文包小跑着跑进办公楼。熟门熟路地办完交接手续,法警松了口气,再将犯人交接给狱警,这趟苦差就结束了。
经过近四十年的建设,横断重监已成为全国堪比q城监狱的重点监狱。不同处于q城监狱主要关押的是落马高官,横断重监关押的主要是死缓囚犯。
所以,横断监狱在华夏司法系统内号称华夏五最监狱,即:看守最严,面积最大,防御最固,死缓最多,囚犯成分最复杂。
走完人犯和档案交接程序,押送犯人的几位法警都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欢呼:“总算安全完成任务了。”匆匆收起公文包,瞟了交接出去的囚犯一眼,犹如避瘟神般纷纷匆忙驾车离去。
连惯例性的几句客套话也没说,是不懂还是忘了?什么素质?看着匆忙离去的法警,刘监狱长很是不满,纳闷地腹诽不已。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刘监狱长缓缓翻开案卷,目光扫过,心神忽动,皱了皱眉,神情逐渐凝重,心中暗自惊奇,十五岁的死缓,没遇到过呀!
看完手中的案卷,刘监狱长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寒气由脚底直冲脑门,缓缓长叹一声。
刘监狱长再次仔细看了看案卷暗自思量:“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拒捕、袭警、先后重伤七名同监、三次打晕狱警越狱,嘿嘿,真是不可貌相,15岁呀,这般小小年纪就如此无法无天,难怪会送我这儿。”
想了想,按响呼唤铃,秘书小周进门问道:“监狱长,有什么指示?”
“让李卫国把刚来的那个少年犯带上来,我看看这小子到底什么样个怪胎。”监狱里进来个新犯,自有相关部门安排处理,但监狱长很好奇。
死缓犯,监狱长间的实在太多,横断重监的囚犯,那个不是挂着“死缓”的头衔进来的?横断重监全狱分为10个区,每个区有100个监室,每个监室可以关押16人。
目前,这里羁押的一万多名罪犯,全是判了死缓的重犯,不过,经过一两年的改造,其中八成以上的死缓已被减为无期。
作为在这里工作了近四十年的老狱警,眼皮子底下走过的死缓犯,数以万计,没半点水分。
注视带着重镣的肖辉:身高170左右,浓眉大眼,四肢强壮,脸庞黝黑却不失帅气,青幽幽的光头在夕阳霞光下显得有些诡邪,凌厉的目光里跳动着恬然的童真稚气,却又间杂着不符年龄的野性,偶尔闪现在眼神里的几丝挑衅,令彪悍气势格外多了几分狂傲。
这小家伙不简单!甲级危险人物!监狱长在心中下了结论。
作为政法高等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又历经了36年的狱警生活的打磨,凭这些就可以毫无疑问地坚信:刘监狱长可以算得上传说中的——阅人无数。
由于长期在监狱工作,刘监狱长很少与普通人接触,更没什么社交活动,他日常接触的除了警察就是罪犯。社会阅历自然也就很单纯,但他在这复杂的狭小空间所练就的阅人眼光,那绝对是超一流的。
无论任何人,历经了与数以万计形形色色的罪犯打过交道后,阅人的眼光绝不会太差劲。
在横断重监工作了近四十年,今天确实破天荒了,第一次收押如此年少的死囚。才15岁呀,尚未成年就进了监狱,孩子呀,你该进的是学校呀。
刘监狱长暗自叹息,心情无比沉重,见过太多年轻轻就吃了枪子的年轻人,所以他对这未少年死囚的未来,充满担忧。
长呼了一口滚动在胸腹间浊气,又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才抬头好奇地问:“为什么偷猎岩羊?”
“报告政府,搞学费。我哥考上龙大,却没钱交学费。”抖了抖镣铐,肖辉貌似很可怜地淡淡苦笑着,而一脸委屈却散发出满不在乎的神色,他回答语速极快却又很简单。
小事呀,怎么就还发展到那么严重?监狱长有点纳闷,怎么会和拒捕袭警搭上界了?就问:“拒捕袭警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拒捕,真是冤枉呀,就那森林武警的那个兵蛋子,还有那中队长,看身架胜过牯子牛,谁知道只是轻轻撞一下,他就扛不住,怪谁呀?
肖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喝口凉水也塞了牙。冤屈地辩解:“报告政府,我没拒捕。”
“嗯?难道是冤案?”刘监狱长同情心大发,不由得往好处想……
第13章008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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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008监室
“嗯?”有些不解,监狱长追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大叔,能不能先给我喝口水?”肖辉舔了舔发干得嘴唇。hp://772e6f742e6f%6
监狱长一愣,心想:这般老练?经常出入牢房的惯犯也不过如此。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惊讶,神色平静地拿起一个纸杯,在饮水器上接了杯冷水递过去。
“谢谢大叔。”喝完水,野性十足的肖辉竟开口道谢,且语气十分恭敬。确实有点滑稽。
没等监狱长催促,接着说道:“我没拒捕,他们抓我没反抗,但为什么还要拿走我的钱,那是我哥的学费呀,我当然要拼命。”
“拿走你的钱?什么钱?赃款吧?”监狱长还是没搞懂这小家伙说的话,便随口猜测。
“不是脏钱,干净的,都是崭新的票子,那是我为大哥准备的学费。”肖辉大声辩解,委屈的泪水冲出眼眶。
这家伙,怎么混到这境界了竟然还连赃款的意思也没搞懂。想说个清楚明白,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暗叹一声又问道:“那为什么打伤同监?”
“他们欺负我,天天打我,打得好狠。本来不敢还手的,可一审判了我十五年,没盼头了不如死了算,就和他们拼命了,谁知他们看着很强,但不耐打,一拳一个很快就全趴下了。”肖辉语速忽快忽慢,忽高忽低,有点抑扬顿挫的味,又显得淳朴天真。
双手拇指揉了揉太阳穴,在脑海里将肖辉的讲述整理了一下,明白了个大概。暗叹一声:天哪,这是什么怪物?接着问:“因为这事,加判了死缓?不服判决就越狱?”
“没,改判无期。得在监狱呆一辈子了,就想回家看看,不知道我哥开学了没有,钱被没收了,也不知他还能不能上学,我想回去看看呀,可他们不准我回去,我只好打晕警察逃跑了。
谁知还没回到家,又被抓了,接连三次都这样,真倒霉。就这样,给我定了一大堆罪名,七搞八搞就判我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肖辉急促地讲着,神情随语句急剧变化,双目流露的是内心的浮躁不安。
连猜带估计,监狱长算是勉强清楚了这名年轻死囚由轻到重的一系列囚犯经历。但心中也升起一丝疑虑:为什么会将这样一孩子判得这样重?
无比怜悯也罢,万分难以理解也好,但监狱长也只能在心中划拉几下而已,既无改变现实的能力,也不具备多嘴多舌的资本。所以,不理解也得执行。这就是狱警的宿命。
可再想想,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呀,这样的少年犯,单纯+鲁莽+法盲+倔强的性格和强壮的体魄,再加上一身超绝的身手,这简直就是一枚潜伏的核弹,一旦爆发,对社会的破坏力肯定是极猛极强。
斟酌了一下用词,刘监狱长强装出一副凶横的样子,严肃地说道:“肖辉,我不管你以前怎样,但我绝不允许任何犯人在这里闹事。如果你胆敢闹事,即使我不收拾你,你也没活路,因为这里关押的全是判死缓和无期的犯人,比你能打、比你狠的大有人在。别闹事,也别想越狱的事,记住我的警告。”
“那其他犯人先打我,也不能还手?”肖辉瞪圆了双眼,气鼓鼓地反问,萧杀之气嚣张地直逼监狱长。
“呃,这个……”监狱长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稍稍顿了口气,回头说道:“可以自卫,也就是说,他们殴打你的话,你可以还手,但下手不能太重,不可以出现重伤或者把人弄残了、弄死了,否则你小子就死定了。”
新人刚进号子,就必须有所付出,为了生存,尊严可以贱卖,健康可以忽视,要的是什么呢?得先保证能够安逸地喘口气。
是的,就这样简单。如果你连喘口气都不可以,那么,给你金山又如何?给你海味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别人的。
所以,监狱长冒着风险许可肖辉可以自卫,就是想给他留下个喘气的机会。当然了,初进号子就和老犯动手,绝不会占到任何便宜,因为没有朋友,没人出头为你作证,那最终结果就都得你承担,怎样都逃不掉狱警的惩罚。
但是,敢于还手,对所有人都是一个警告,只要够狠,就能让别人惧怕遭到报复。大家都是死缓或无期,狠下心来把事闹大,也就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可是,首先示弱呢?那就永无翻身的机会,只能永远像条狗一样活着,甚至连狗都不如。
虽然对肖辉的前途担忧,可又能怎么样?监狱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高音量吆喝道:“李卫国,张保,进来。”早就在门外等候的两名狱警进来后,监狱长吩咐道:“把这小子关到a区098监。”
“慢着,不是098,是008。”一位身穿笔挺西服的中年汉子站在窗外,阴森森地说道。
仅仅扫了一眼,监狱长连忙更改命令道:“是,a区008号.”
“啊,008?搞错没?怎么是a区008号?”李卫国和张保几乎是异口同声。
“嗯?”监狱长不满瞪着李卫国,充满威胁地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a区008号监。”李卫国和张保心头一颤:老大要发火了,怎么得了?急忙收起嬉皮笑脸,立正敬礼。
将肖辉送进a区008号监,照例讲了一通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套话,退出监室锁好铁门,李卫国对张保说:“嘿嘿,这小子身板很结实,很结实,不过我估计他最多能在8号监抗两天。”
“别瞎看不起人,我看那,3天是没问题的。”张保摇摇头,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回答道。
“两天,绝对是极限。”李卫国满脸都写满不信,就那小身板,结实又怎么样,再结实的沙包它还是沙包呀,总不会挨几下就变成小山包吧?
心里再次评估了下,觉得自己的估计还是靠谱的,就回辩道:“3天,只多不少。”
第14章老犯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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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老犯盘底
两人争论着回到办公室。品书网..“各说各有理,没意思,不如下点注。”张保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嘲弄地看着李卫国。
李卫国大咧咧地回答:“行啊,就搞点小刺激,100元怎么样?”
“哟呵,又赌上了。”一位靓丽的女警缓缓进门,走到沙发前坐下,冷笑着对二人说。
张、李两人一惊,慌忙对女警解释道:“李队,这不是文化生活空虚嘛,在这山旮旯里,不找点乐子,岂不把人闷出病来?”
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羡慕地看着女警肩上的警衔,李卫国和张保很是无奈。
李双娜,高级公安特警大学毕业,现任三真省女子反恐防暴警察总队队长,连续三年获得全国警察散打精英赛冠军,一级战斗英雄、一级禁毒英雄、一级反恐防暴英雄等勋章获得者。23岁抗上一级警监的肩章,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再看看自己,虽然在特种部队锤炼了10年,又在公安系统滚打了3年,累死累活也不过混到个二级警督而已。唉,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正科级与正厅级,这差别,骑着火箭拼命追也要很多年呀。
“我认为你俩都输了。”李双娜冷冷地看了看张保和李卫国,不屑地撇了撇嘴,缓缓说道:“三个小时内就会有结果,肖辉夺了牢头的权。”
看着李双娜冷冰冰的笑容,张保和李卫国不约而同地争辩道:“怎么可能?这小子再能打,也扛不住狼多呀,李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号子里关押的都是虎狼之辈,什么心狠手辣、心如毒蝎、六亲不认之类的词,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暴力手段。”
“是吗?那我就破例和你俩就赌一把大的,两千块一注不赊欠,怎么样?敢不敢?”李双娜冷冷一笑,居然向张保和李卫国发出了挑战赌约……
几乎所有监狱都有一条潜规则。新犯入监第一晚,必须要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犯罪事实毫无保留的向狱友特别是这个牢间的大哥做出说明,俗称交底。
在交底过程中或交底结束以后,一般情况下,牢头都会暗中操纵或指使众狱友对新犯举行一次“欢迎仪式”,俗称过堂。
过堂的目的,就是展示“肌肉”驯服新犯,迫使新犯在以后的日子里当牛做马,做牢头大哥的奴隶。
一般来说,过堂的刺激程度是由新犯的社会背景和所犯罪行决定的,如果在黑道上声望较高,或与牢头入狱前的朋友圈拉得上关系,过程就比较简单,散几支烟,聊几句,然后大家相安无事。
如果没交情可谈,那就要按照要求,做一些让其他犯人取乐开心的活动。其过程也许很简单,读监规、讲黄色段子等等,或者做百来个俯卧撑、仰卧起坐、蹲马步等等。
如果碰上号子里的“实权人物”心不顺,看得不够爽,那就严重了。什么顶马桶啦,自己掌嘴啦等等。但这些都还算是很轻松地随便玩玩。
如果大家觉得还没尽兴,那就会毫不客气地玩玩拳击人肉沙袋,帮新犯松松筋骨。于是乎,号子里的人轮番上阵拳打脚踢,而新犯必须咬紧牙关硬抗,即使牙齿被打落了也得往肚里咽。
当然了,会享受到什么规格的过堂,最终还是牢头大哥说了算,也与所犯罪行密不可分。
杀人犯的待遇比较好,狠角色嘛,大家都比较尊重或有所畏惧,简单地意思意思,走个形式娱乐一下就算完了。甚至可能连这些都免了,这就要看新犯的能耐了。
最能令全号子开心的就是进了个强?奸,可供选择的节目实在太多,什么打手枪啦,三套车啦,抽雪茄啦等等。(由于详细内容属于少儿不宜,就不细细叙述了。甚至会被爆菊花,且在日后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强?奸往往是没有任何尊严和人权,只能像癞皮狗般残喘,如此苦苦煎熬。
什么年代了?满街都是拉客的小姐,还傻乎乎地玩强?奸的游戏,这岂不是自己找难看?再说了,号子里的人在长期的枯燥牢狱生活中,积累的荷尔蒙无论浓度还是密度,都已经非常需要发泄发泄了。
所以,强?奸犯享受到的自然就是最刺激、最惨烈、最令人刻骨铭心的特殊待遇。
连肖辉在内,8号监在押犯人11名。进入监室,肖辉抖了抖手镣,缓缓走到指定的位置,将夹在腋下的行李丢在床上,犯人们都坐在床上冷漠地看着他。监室不大,生活设施也很简单,双层通铺,每层可以睡8人。
“小子,几岁了?”肖辉的邻床,上下打量着肖辉,心想:这小子,怎么看也是乳毛未干的小屁孩,竟然被搞到这里,有点邪门。
“15岁。”肖辉懒洋洋地回答。他知道,老犯开始盘底了。
“犯的什么事?”周志伟阴冷地盯着肖辉问道。
不屑地看了一眼,肖辉淡淡地说:“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一怔,有些恼怒:“放屁,横断重监关押都是死缓和无期,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这种轻罪,怎么可能送这里。”
冷冷扫了一眼坐在下铺的三人,淡淡地反问道:“加上拒捕、袭警、三次越狱,够不够死缓?”很滑稽,对警察和法官,要千方百计否认犯罪事实。而对同监狱伴,则反之。
当然了不管是对警察法官,或是对同监狱伴,该怎么说,该掌握什么分寸,是需要谨慎拿捏的。否则,不是坐穿牢底,就是成为他人减刑的垫脚石。
看不出这小子,一副嫩样竟然还是个狠角色。同监们不禁暗吸一口冷气。
顿了顿,在牢头的暗示下,周志伟质疑道:“三次越狱?派出所的羁押室吧?”
“大板桥。”肖辉依旧是一副懒散样。大板桥,是三真省第一监狱的别称。其警力无论是设备、武器、人员等方面都仅微弱于横断重监。
第15章新犯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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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新犯立威
大板桥是什么样的存在,周志伟十分清楚,他曾在那里度过了一千多个夜晚。品书网..在那刻骨铭心的1千多个夜晚里,他根本没敢想过越狱二字.
此刻听肖辉自称在大板桥三次越狱,周志伟心里就很不舒服,很不屑地冷笑着说:“小屁孩吹什么牛b呀?大板桥,就你这小身板,怕是爬不了大板桥的高墙吧?”
入狱前,周志伟是西南三省有名的独脚大盗,凭借一身硬扎的轻身功夫,纵横西南三省近二十年,飞檐走壁作案无数。但面对大板桥监狱的高墙他却未敢动过歪心思。
“一定要爬墙吗?”肖辉冷漠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不屑,语气里透露出来的嘲讽,更是令人浑身难受。
周志伟本就是持强凌弱且心胸狭窄的主,此刻一听肖辉语气不善,立即目露凶光,跳下床对肖辉恶狠狠地低吼道:“小子,皮痒痒就过来,大爷免费帮你松松身子骨。”
从走进008号监的那一刻,肖辉就知道,要想在这个号子里安稳度日,就得用暴力,动拳脚是迟早的事。毕竟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监狱中生存法则。
见周志伟拉开架势挑衅,也不答话,双掌一拍床板,借劲起身双脚快速穿入周志伟的两胯之间,脚掌向两边一分,灵巧地勾住周志伟的双腿,然后手肘双膝并进,膝顶肘击,周志伟两肋中招,脚又挪不开步,一个后仰就到地上了。
遭此快捷而强暴的一击,躺在地上的周志伟想挣扎着爬起身,却又觉得双腿发软全身酸麻疼似被电击。
肖辉却不住手,双肘稍收,弯下腰双掌捏住周志伟的双肩往上猛提,双膝再次凶猛地击在周志伟的胸前,随着一声闷响,周志伟只觉得一口气滞在胸口,顿时脸色煞白。
作为新犯,要么老老实实地承受凌辱,要么就是动手立威。不动手则罢,一动手就要狠得让人恐惧,否则将面对一泼猛过一泼的挑衅。
“唉,没想到你会这样脆弱。”肖辉嘴角一撇,嘲笑道:“别以为我是钓钓岛,可以任人随心所欲地侵犯。也别以为我是嘴交部,只会用嘴巴表示强烈的抗议。”
嘴不饶人,拳脚更不饶人,肖辉双目赤红,双掌从周志伟的肩上快速下滑,劲力稍收即吐,再一次凶狠地击在周志伟的双肋。
中招的周志伟顿时感到气血翻滚,想叫唤或哀嚎,却喉管紧绷绷地发不出声,只觉得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冲嘴而出。
这也就是肖辉担心出现骨折把问题搞大,否则的话,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周志伟全身的骨骼不全散也差不多了。
真***狠!没有人发出声。其他犯人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只觉得呼吸急促依然缺氧,手心里沁出的是冷汗,脸颊上挂着的也是冷汗,背脊沟流下的还是冷汗。
抖了抖手脚上了镣链,肖辉缓缓扫视,最后冷冷盯住谭林盛,邪异地一笑,然后淡淡地说道:“别麻烦了,你们一起上吧。”此时的肖辉绝无半点可怜相,在一群凶狼面前装可怜,那就是自找苦吃。
谭林盛感到郁闷,非常的郁闷。暗自思量:如果我出手偷袭的话,周志伟也不可能输得这样快败得这样惨,但我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周志伟的身手,008号监的“居民”都知道的,虽然在这个号子里是最弱的,但在横断重监的绝大多号子里,他可以轻松坐稳牢头老大的位子。即使在008号监,也绝不是三拳两脚就会趴下的主。
听了肖辉傲慢的挑衅,谭林盛压抑住心头的惊异和郁闷,看了看肖辉,又扭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张志,在潜意识里暗自揣测:张志出手的话,能不能接上十几招?
虽然谭林盛没有吭声,但却感受到他目光中所带的压力。张志无奈地强压下内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开口道:“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张志已经腾空而起,双手护住裆部,右脚曲收,左脚掌凶横地扫向肖辉的头部。
无疑,张志算得上是精于肉搏的高手,他非常准确地抓住肖辉镣拷在身的弱点,直接奔袭高位,企图快速控制搏击节奏。想当年,他就凭一套戳脚功夫闯江湖,三十多条好汉在他脚底下折了英名。
有手镣脚镣的限制,肖辉确实无法大开大合地施展身手。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让他陷入挨打局面。
只见肖辉微微下蹲,头部稍稍后仰,身形又稍稍左偏,让过张志的左脚高袭,目光盯住张志曲收的右脚,双掌在胸前十指交叉掌心相抵,左脚向前斜跨半步,再滑动右脚,右肘便狠狠捣在张志的右腿上。
凌空而下盘算连环三击制敌的张志,招式尚未用实,就意外遭受猛击,含而未发的劲力便在体内膨胀,只觉得小腹难受,身形凝滞,重心不稳。
张志的反应能力确实不低,虽然顾不上攻敌,但也没过于慌乱,只见他急舞双手平衡身体谋求平稳下坠。
却不料,肖辉双脚在地上猛一蹬,身形暴涨腾空而起,借势用手镣套住张志的脖子上猛地向下一拉,双膝顺势冲向张志的小腹。
转眼间,凶猛扑上来打人的张志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缕血丝溢出嘴角。
原以为张志说什么也能够稍稍搏一搏,无论输赢都可以让肖辉受点伤,至少也能消磨肖辉的一些体力。没想到,张志也不过一招就败下阵来。
“武松脱铐拳!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看到这套拳术被用于实战。”谭林盛失口惊叹道。
武松脱铐拳,并非武松编创的拳术套路。
相传,明清时的某位武术家依据小说《水浒传》中“武松大闹飞云浦”的故事情节,揣测武松在披枷戴铐的情况下,是如何进退攻防并克敌制胜的,由此创编出了这套别致的武术套路。
第16章强生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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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强生悍存
武松脱铐拳攻防技击方法有项、撞、冲、击、抓、扯、捋、带、推、劈、撩、架、盖、压、抉、插等十六种手法;踢、弹、踹、扫、绊、踩等六种腿法。
注重于运用肩、肘、胯、膝等部位进行攻击的拳法,一般来说都是以近身肉搏技法为主,讲究暗劲吞吐和借力打力。
武松脱铐拳就属于这类贴身近战的技法,但流传并不广,因为尽管其招式独特,而其中很多动作是为刻划人物形象而存在的,所以修习者大多是戏剧艺人。
故此,很多练武者都误认为这套拳术也就是花架子,在实战中没多大用处,仅适合表演或健身强体。
肖辉主要修习的是形意拳。刚进入中学时,他意外在学校图书室里看到几本1985年的《武林》杂志,上面连载了这套拳法。
出于对武松的崇拜,自幼喜爱武术的肖辉将这套拳练熟了,但迷恋不久之后也因觉得没什么实战功效而放弃了。
自从被戴上脚镣手镣,他惊异发现武松脱铐拳实际上颇具实战价值,而且如果这套拳术的招式中融入形意拳的运气用劲方法,很多招式威力实在非同小可。
冷冷看了谭林盛一眼,肖辉又展现出一副很纯真的笑容,但纯真之中,似乎带有浓烈的诡异:“见笑了,只练了一个多月,还没弄清楚其中的精妙之处。”
看来,车轮战没什么用,只是轮流找虐罢了。谭林盛恶狠狠地低声咆哮:“一起上,乱棍打狗。”
打倒了张志,肖辉立即老练地退到墙角,背脊靠墙,双膝微微弯曲,神光内敛,一副以静制动的架势。
如果不是总重40千克的脚镣手镣限制了出招速度和攻击距离,肖辉绝不会龟缩在墙角以减少对方的攻击面。
主修豹形的肖辉喜欢大开大合地力扫千军,硬抗硬碰地快刀斩乱麻,猛进快退才是他的风格。
眼前虽是对方人数占优八打一的局面,但监室里空间有限,而且肖辉凭借此时的站位,只留下90⪚的扇面空间,对方最多只能有两人可以近身同时攻击。
对于谭林盛近乎失态的模样,廖伟很是不屑:“群攻,岂是英雄本色?何况是对付一个孩子。我就不参与了。”说完,廖伟便双手抱肚地坐在床沿上,一副袖手旁观等待看戏的样子。
如果换了是其他人这样子说和做,谭林盛一定会转移目标,先发泄一下胸腹间的怒火。但面对廖伟,他却有些无奈。
在008号监,廖伟是唯一敢于抵触谭林盛这个牢头的人。
如果双方放手一搏,谭林盛和廖伟之间多半是难分胜负结局,甚至有可能是廖伟胜面更大一些。
作为曾经的优秀特种部队军官,虽然退役多年,铁血军人的凛然气质依旧在廖伟的骨子里流淌。尽管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罪犯,被判了死缓的罪犯。
狠狠瞪了廖伟一眼,心中之恨尽显其中。但此时,得先解决肖辉这个辣手点子。否则,牢头之位恐怕不稳。
稍稍权衡轻重后,谭林盛最终还是决定先解决肖辉,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和廖伟摊牌清算。将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了扫,凶狠地发话道:“还有谁要退出?”
虽然都希望就此结束,不再扩大事态,但因为肖辉的神勇表现已令他们心生惧怕,所以无人敢于讲心里话说出来。谭林盛的狠辣,是号子里所有人都深知且忌惮万分。
“怂货!”冷眼看着众人畏缩不前的窝囊样,谭林盛怒火愈盛,暗自在内心中骂道。
缓缓运劲至双肩,头左右各偏两下,全身骨骼发出一阵寒人的爆响。顿时间,谭林盛反复隐入浓烈的萧杀气息之中。
双脚一伸,抖动一下脚镣。谭林盛腾身转体跳下床,毒辣辣的目光逐一扫过众人,冷冷一哼阴测测地说道:“哼,谁敢退缩,谁就是永远的牢屁。”
牢屁,就是号子里最底层的哪个位置,是像狗一样活着任人驱使奴役的奴隶,也是同监们随心所欲开心取乐的小丑。
“小子,我来试试你的斤两,希望你神勇不减。”不得已,谭林盛只好拉开架势,率先冲向肖辉……
透过监室屋顶的天窗,李双娜等三人目睹了008号监所发生的一切。
身体被重拳击打、身体被摔在墙上落地的沉闷声;极力压制却依旧冲出口鼻的粗重呼吸声;杂乱的脚步声,脚步滑动使铁镣带起阵阵刺耳的锐声,但就是没有呼喊没有叫唤。
犹如一只猛虎,肖辉与群狼拼杀,互相玩着血腥的游戏,重击,重击,又是一记重击!
这是一场没有生死之分的生死搏杀,这是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奴的生存竞争。
没人呼痛,也没人呼救,一群披着现代人类外衣的野蛮人,用最野蛮的方式野蛮地解决现代人类的面子问题。
勇者胜懦者败,虽可以勉强阐释野蛮的竞争法则,但很多时候却不适用。
强者生悍者存,这才是真正的丛林生存法则,同样也是监狱生存法则。
铁镣拖地声刺人耳膜,血肉飞溅声撼人心玄,幸好,肖辉不敢忘却自己的生死悬于一线,强悍的攻击中不得不留有充足的余地。
当看到谭林盛等8人全被肖辉很轻松地打倒,一股无名的寒气带着酸酸的嫉妒直钻旁观者的内心深处,张保和李卫国只觉得太阳穴发麻,他俩甚至感到双腿无力地颤抖了几下。
片刻之后,他俩又不约而同地心中流泪:“天啊,我的钱,一个月的工资呀!”
肖辉的强悍,令张保和李卫国感到无比的震撼,而原以为成竹在胸的李双娜也未能例外。
毫无疑问,肖辉所施展的近身短打功夫,是无比强悍的,即使对近身搏击有丰富实战经验,对相关理论有广博研究的李双娜,也不得不由衷地发出惊叹。
强压住复杂的心情,李双娜向张保和李卫国做了手势……
第17章女警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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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女警探底
飞身跃下屋顶,张保和李卫国一边掏出钥匙打开监门,一边强压住内心的惊异,一边扯开嗓门大喝道:“干什么?干什么?谁闹事?”
“没人闹事呀。”谭林盛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缓缓坐起,仰视着张保和李卫国。
盯着谭林盛,李卫国嘲弄地问:“没闹事?那你们怎么鼻青眼肿的?还见血了?”郁闷呀,本以为肖辉在8号监绝对难以经受两天的折磨,还为此下注100元和张保赌上了。
更郁闷的是,李双娜就此插手,下注2000元赌肖辉3小时内扫平a区8号监。不到一小时,这个月的工资不用说也已不属于自己了。
“鼻青眼肿就是闹事了?见血就是闹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别人不敢耍横,谭林盛可不怕,毕竟,他身份特殊,非常的特殊。
见李卫国吃瘪,张保发自内心地舒坦,不是这小子发出赌约,自己怎么会懵懵懂懂栽进李双娜的圈套里?2000元呀,足够心疼一整子了。
不过,舒坦归舒坦,但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不是,同事的脸面还是要维护的,大局为重呀。“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人在上铺扳手腕,六个人站在下面看,结果扳手腕的人用力过度就摔下来了,砸下面的人身上,结果大家不但鼻青眼肿了,还见血了。”廖伟的解释很牵强。
但这种场面只要当事者有个过得去的说法,一般情况下,狱警也不愿过深地追究,再纠缠就是自找麻烦了。
明知道监室里发生了斗殴,而且还见血了,但毕竟没人重伤,更没出人命。再说了,挨打的都自己找借口掩饰了,肖辉连笔录都直接省了。
“好了好了,都给我安分点。”李卫国冷峻训斥着,萧杀眼神凌厉如针:“897132,提审。”
肖辉冷漠地如同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见肖辉无动于衷,张保推开身前的廖伟,走到肖辉面前,呵斥道:“897132,你耳聋了吗,提审你呢。”
“叫我?”肖辉疑惑地看着张保。
“你小子装傻?”
“什么时候改了我的编号?”肖辉确实不知道。
张保有些上火,因为这小子输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压不住的怒火从心底升起,斜着眼睛冷笑起来:“换过四所监狱了,还不知道规矩?不要告诉我不知道编号条在那。”
肖辉拉了拉衣襟,看了一下胸前的编号布标,果然是897132。就抬头解释道:“管教,我没注意,水土不服,浑身都正难受呢。”
不用说,这也就是一个“给个说法”的借口,至于信不信,根本无关紧要。
“现在知道了?”本想刺激一下肖辉,然后借机来个下马威,顺理成章地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却不料,肖辉来了个软绵绵的“水土不服”。
“知道了?那就走呀,难道还要我弄轿子来抬你?”
李双娜站在操场边,见张保和李卫国将肖辉带出监区,就招了招手,示意把肖辉带过去。
李双娜一边挥手示意张保和李卫国走人。一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肖辉:“你很能打呀。练过几年?”
似是默默计算了一下,肖辉淡淡地回答:“10年。”
很多时候,与犯罪嫌疑人或已判决的罪犯交谈时,警察总喜欢先问一些已知答案或根本不需要答案的问题,或者闲聊几句很空很乏味的话题,借此消减对方的心理戒备和对抗情绪。
入狱四个月出头了,可以说是与警察打了小半年的交道,肖辉知道狡辩或扯开话题,偶尔为之尚可,但要想如此蒙混过关,那时可是绝对不可能混得过去的。
“我知道,你们那地方,家家户户都有祖传的功夫。”顿了顿,又说:“你师父是谁?”
“小时候整天和小伙伴打架,打赢了,就逼人教个一招半式的。有时候,我爸的学生也会偷偷教我一点。而且寨子里的老人偶尔也会传一招两招的。所以,我没正式拜过师傅。”
自学成才?李双娜心里感到震惊:“听说,你是女儿国村功夫最好的少年,是不是?”
“单打独斗,40岁以下的,都打不过我。”肖辉的口气有些狂,但说的倒也是实话。
“为什么?”
问得有些突兀,但肖辉还是基本听懂了:“这年头,功夫再好也没多大用,也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是呀,和平年代,再强悍的武功也得在枪杆子下低头,在国法面前弯腰,中华武术?还是当强身健体的运动玩玩算了,当不得饭吃。
正因为这样的想法,华夏不知有多少奇功绝技秘术随历史消失在烟尘之中。
“那你为什么还要练?”李双娜也知道女儿国村人人习武的传统,如此问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
“因为喜欢。”喜欢绝不是实话,当年韩老焉教肖辉练武的时候,多数时候是用糖果作为奖励诱惑肖辉练功的。
这种说辞李双娜是不可能相信的,但他也不会戳破。接着问道:“现在你还坚持每天练功吗?”
“不练了,现在很后悔,如果没练过,我也不会到这里等死。”小小年纪充满纯真,无邪的笑容却说出老气横秋且充满凄凉话语,让人感到意外,又似乎很真实很真实。
但实际上,肖辉从未停止过修习,也未放弃过越狱的打算,而且他已懂得什么时候该隐忍和收敛。
“你很怕死?”李双娜冷然一笑,忽然改变话题且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很认真地注视着李双娜,肖辉淡然地回答:“我不怕死,但我希望和我爸、我哥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此时的肖辉,眼神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我爸是我们县最好老师,我哥是我们县最厉害的才子。”也许是提起了至爱亲人的缘故,肖辉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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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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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过了一关
“只读了初中,几乎全凭自学完成高中课程的学习,还夺得了省高考状元,你哥哥确实厉害。”想了想,又说:“你哥哥已经顺利入学,你爸爸想了很多办法,才筹够了学费。凭他的学习成绩,每学期都能够拿到奖学金,省着点用的话,生活基本没问题了。”
李双娜也就是听同学简单地介绍了一些情况,学费之事却是她想当然的想象。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肖辉态度立转,冷冷地质问道:“你对我家的事很清楚,是不是我坐牢了还不够赎罪?”
最令肖辉担忧的就是家人的安危。尽管目前他和哥哥之间有了巨大的隔阂,但他的内心深处,哥哥永远是哥哥,即使血缘上没有任何关联。
“你误会了。”看到肖辉似乎要爆发了,李双娜急忙解释道:“最先办你的案子的警察,其中一位是我在警校时的同学。嗯,就是被你打断了肋骨的那位。”
“哦,这么说,你是准备替他出气?”肖辉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口吻。
淡淡一笑,夹杂着点恨意,接着又神色严肃地说:“我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对伤害了自己亲朋好友的凶手,自然会有怨恨。但我还是一名维护人间正义的人民警察。”
“人民警察,呵呵,恐怕警察只是拥有营业执照的黑帮吧。”虽然涉世不深,但在狱中度过的四个来月里,肖辉除了与犯罪嫌疑人、罪犯打交道之外,就是与法官和警察交锋。
所以,他与警察这一职业有着偏执的抵触情绪,而且在内中非常认可牢友们对警察这一职业的定论。
听了肖辉的话,李双娜顿时感到无比的悲哀。警察队伍中确实存在很多问题,这与社会和官场的不良风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甚至可以说是中国教育改革的彻底失败。
自20世纪末期的10年和21世纪初期的这15年,是中国教育最为黑暗的时期。尚处于基础教育阶段,在社会的巨大影响下,教育主管部门为了所谓的政绩,不惜违背青少年的成长规律,对学校施加政治压力,强行将教育改革推向悬崖。
更为可怕的是,一些披着学者、专家外衣的文痞子,极力吹捧英语,令华夏母语汉语言深受摧残。其间的无耻、龌蹉、肮脏,绝对是数本千万字以上的理论专著也难以描述清楚的。
“你这样看警察,也许有你的理由。而我认为你的言语过于武断。是的,我承认,警察队伍中确实隐藏着很多败类。但这绝对只是小部分。”尽管十分憎恨警察队伍中的那些败类,但李双娜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独善其身。
因为这绝不是她这样的小警察能够解决的社会问题。
“呵呵,不是我武断,而是事实存在。”肖辉冷冷一笑,语气生硬地反驳道。
叹了口气,李双娜说道:“唉,你成见已深,就没辩论的意义了。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看到无数的警察为正义而抛撒满腔热血,也会看到有无数的警察为维护社会的稳定,为保护人民和国家的财产,为维护国徽的尊严和人民警察的身份而舍生取义。”
李双娜的语气中充满慷慨激昂的激情,后面的话更是铿锵作响豪壮的气势直冲云霄。
“你所说的,我希望能有机会真的看到。”肖辉明智地选择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被这美貌如花的女警察提出来,然后杂七杂八地谈论起这些敏感话题,也不只是个什么意思,说不定以后会光明正大地用什么手段收拾自己。
如何避开警方的关注,利用一切可乘之机,要么越狱走人,要么老老实实地坐牢等着减刑。这是肖辉目前面临的选择,所以,这对他来说又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人生抉择。
“你安心服刑吧,争取减刑。”怜悯地盯着肖辉,说道:“你还年轻,即使坐20年的牢,也才35岁,而那个时候,是你父亲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明白吗?”
“知道了。”肖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呃,美女警察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感到有些意外,问道:“什么问题?”美女警察姐姐?李双娜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而且还是一个犯人,一个年幼得让人痛心的犯人。
“你会咋样报复我?”说完,肖辉不安地看着李双娜。
听了肖辉的问话,李双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因为我打伤了你的男朋友呀。”肖辉竟然感到有点尴尬。
“男朋友?谁是我男朋友?你胡说八道些什呀?”我没男朋友呀,李双娜心中无比郁闷。
“呃,我们县的那个武警呀,来抓我还抢我的钱,后来被我打断了肋骨。”说是打断了肋骨,但肖辉也只是听法官这样说。
“我说你小子乱七八糟想的都是些什么呀?谁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我和他仅仅是同学而已。”
“哦。”肖辉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这么说,你不会暗中整我了吧?”
“也许会吧,如果我心情不好,说不定就会给你些苦头吃,但绝不会是暗中,而是光明正大地让你吃苦头。”李双娜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凶巴巴地留给肖辉无尽的猜疑。
一边装作很老实可怜的样子倾听,一边却暗中观察李双娜的眼神。肖辉以自己这段牢狱生活所获得的经验揣测对方的心理。从小到大肖辉一向习惯于听从韩钉的安排,而现在他已逐渐在适应韩钉不在身边的环境。
向站在远处的张保和李卫国招了招手,回头对肖辉说道:“刚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以后老老实实地服从安排,别再惹事了。”
“刚才的事?什么事?”肖辉一时转不过弯。
“别装傻,我说的是你在号子里打人的事。”一想起刚才的打斗,李双娜不由得寒从脚底生。这小子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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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肖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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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肖父往事
原以为人家已经忘了打架的事,谁知又提了出来,肖辉急忙狡辩:“冤枉呀,美女警察姐姐,我没打人呀。”
“是吗,那我可把录像交上去了。”李双娜缓缓从衣兜里拿出一台微型摄像机,接着说道:“刚才我可是在008号监室的天窗拍下了一段精彩的节目。”
“呃,你竟然来这么一手,我抗议,你这是钓鱼执法。”肖辉尴尬不已,却急中生智将前不久刚听说过的词也用上了。
听到肖辉的抗议,张保嘲弄道:“哟呵,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嘴交部发言人了?”
“就是,嘴交部的抗议不管用,你小子的抗议又怎么会管用呢?”李卫国不甘落后,也出言讥讽。
“呃,姐姐哥哥,你们就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你们不至于能狠下心来把我的‘缓期’换成‘立即’吧?”
“你小子也知道怕?算了,就饶了你这次,下次再犯,并一起清算。”李双娜一本正经地训斥,暗自离却强忍内心的狂笑:你小子以后还敢调皮?
张保习惯性地提起右脚,刚想像对待其他犯人一样踹向肖辉的屁股,却忽感心头一颤,急忙收回踹出一半的脚,轻言细语地说道:“走吧,老老实实地待号子里,别自找麻烦。”
设想着以后该如何与这小魔王打交道,张保和李卫国带着复杂的心情,一起跟在肖辉的身后向监区走去……
月色朦胧,肖辉盘坐在床上,透过天窗的铁栏盯着漫天闪烁的星光,不知不觉中双眼湿润了。
他思念父亲、思念大哥、思念家乡的山山水水,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已经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不知道未老先衰的父亲是不是依旧坐在微弱的灯光下批改作业……
唉,警察到底是什么东西?肖辉只是以前听父亲有一句没一句地叨念过,知道这次糊里糊涂进了监狱,警察这个词才在他的心中逐渐明晰起来。
万般思念中,肖辉暗自思索着,他又想起了父亲懵懵懂懂地所经历的往事……
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肖强伟,原分配在县直属小学任教,但就在宣布分配方案前几分钟,他莫名其妙地被人顶替了,于是他成为了一名乡村小学教师。
尽管在这种物质条和文化生活条件极为恶劣的山村小学工作,收入微薄前途渺茫。但肖伟强自知起点低,所以非常好学。
他梦想着有一天能通过自学考试拿个专科甚至是本科文凭,那样的话就可以进入县中学教初中。
似乎这就是唯一的跳出大山的路,也是他心中最广阔的理想。
可惜,一个意外无情地将他梦里的肥皂泡全部打破。肖伟强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学期,发生了两件令郭苍奇校长非常不愉快的事。
第一件事是:期末考试,五年级班的作文全是低分。这个班的语文教师是郭苍奇,而此次批阅这个班作文的是肖伟强。此事的对郭苍奇校长来说,政治意义和现实意义都非常巨大。
政治意义方面:第一,这是郭苍奇刚任校长,他急需一份显示能力的成绩;第二,肖伟强以这样的举动否认了他这个校长的领导能力。有了上述两点至关重要的影响,郭苍奇认为自己的领导地位面临巨大的挑战,自己的威信受到巨大的打击。
现实意义方面:将少拿5元钱的奖金。5元钱,意味着这半年家庭收入少了5元钱。
5元钱,在那时可以购买100个鸡蛋,或者2.5公斤猪肉,或者23公斤大米。可想而知,这5元钱对一个三口之家,是多么重要。
当然郭校长在拨动心中的小算盘时,是不会认真了解一下肖伟强批阅时的想法,也不会仔细分析学生作文得了低分的原因,他简单地把所有怨恨都记在了肖伟强的头上。
第二件事是:教师的教材教法过关考试,他俩考的都是语文。肖伟强考了96分,夺得了学科(语文全县第一。而郭校长勉强及格得了80分。
在动乱期间带着红袖套,怀着反帝反修的热忱,在合法化的打、砸、抢中成长起来的郭苍奇校长,何曾遭遇过如此难堪和羞辱?于是,郭苍奇校长为肖伟强的人生,准备了成千上万的利箭。这可是当年那些红色卫兵、造反派最擅长的的拿手好戏。
郭苍奇校长心中的怨恨,其他老师都心中明亮,却没有谁敢站出来捅破这个马蜂窝。
那个年代的人,凡事都会首先考虑政治意义什么的,而涉世不深的肖伟强却浑然不知恶狼潜伏在身畔,最终被郭苍奇抓住了时机,将“挖坟揭墓”的帽子扣到了肖伟强头上。面对一次又一次的人生坎坷,令肖伟强沮丧不已。
肖伟强没有怨天尤人,只是恨自己时运不佳命撞灾星。
傻乎乎接受了十天的行政拘留后,不知前途尚有几多坎坷,更不愿耽误热恋多年的女友肖伟强,悄然打碎了拿文凭进县城的梦想,拿定主意终身不娶,并写了封断交信给女朋友。
从此,孤独地默默往返于教室和宿舍之间。收到女朋友用红色墨水写的回信时,肖伟强流泪了,在学校附近的小河边默默坐到天亮。
仿佛是一晃之间,对事业前途无望的肖伟强开始破罐子破摔,几乎所有业余时间都泡在各种各样的赌场里,10多年就如此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时光即将跨入21世纪,在母亲的苦劝与哀求下,他勉强妥协放弃了终身不娶的念头,答应接受母亲的安排去与一位女孩相亲。
很简单的相亲过程。第一次见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就默默呆坐一坐就是两小时,直至女孩起身告别之时,肖伟强才冒出一句:“考虑好,我坐过牢。”
10天的治安拘留,也算坐牢?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才会说出来的滑稽之谈。
第20章丧母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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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丧母之痛
肖伟强不属于幸运者,即使给他八竿子使劲打,那也只有望着幸运兴叹的份。hp://772e6f742e6f%6刚参加工作时,因遭人暗算而毁了前途,后又因破罐子破摔而欠下巨额赌债。
“我知道,还看过你写的申诉材料。”说完,她转身迈着轻灵的步子走了。
女孩也是一位小学老师。两个月前,她被教育局抽去协助整理教师档案,无意中看到了肖伟强10年前写的申诉材料。
好奇心的驱使下,这女教师花了三个午休的时间细读了这份材料,之后对肖伟强的遭遇深感同情并折服于他飞扬的文采。
也许这就是缘分,此后女孩四处打听并通过朋友们找到了肖伟强的母亲。
肖母已为儿子的婚事愁得发昏,一见有姑娘找上门来,就急忙到学校逼肖伟强去相亲。
第一次见面,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双双坐在电视机前各看各的,电视里正播放当时颇为火红的电视剧《渴望》,两集电视剧很快就播放完,两人也就结束了两个来小时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天傍晚,肖伟强听母亲说女孩表示有意,所以有了第二次见面。
时间同样很短,两人相隔两米多在一条小河边默默走了半里左右,下了狠心的肖伟强才开口说:“必须孝顺老人。这是我的底线。”很经典,老实人的恋爱过程,就是如此令人惊叹!
“放心,我能做到。”女孩听后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没有提什么条件就很干脆地回答。
那个时候的女孩,虽然也会奢求什么三大件五大件的婚嫁品,还会讲究什么888或四个8的彩礼,但很多时候是以孝道为基础的。
再者肖伟强社交能力极弱,除了教书又没有什么额外的经济收入,虽然还不至于为一日三餐发愁,但因负债累累也没有什么积蓄,所以他根本不敢提起彩礼问题。
灰色收入?呵呵,乡村教师会有什么灰色收入?倒贴给贫困学生这类的事倒是经常发生。
见了两次面,婚事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定局,既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没有救美英雄的雄壮,甚至连手也没拉过一下,更别说亲个嘴什么的。
肖伟强盘算:自己苦点累点,刨块山地种点杂粮和蔬菜,再加上教书的微薄收入,养活家小还是勉强可以的。老婆的工资,就存起来,留着供孩子读书。
婚事很简单,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想像那时的婚事有多简单,在县城一级的小城,花个一两万的婚事就是很奢侈的了。但肖伟强的婚事,即便再推前20年,也算得上是非常的简陋。
两人羞答答地领了结婚证,然后一前一后地在县城逛了一圈,买了半斤牛肉和一块半斤红糖,没有添置其他任何东西。
回到学校,两人齐心合力将肖伟强住了三年多的宿舍随意整理打扫了一番,就被他们命名为——洞房。
即使已经到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年代,山村小学教师,仍然是一个极其弱势的群体,如果没有社会背景,一旦走入这个职业,就难以改变窝在乡村小学直到退休的结局。
肖强伟深知自己无所依靠也无所凭借,父母虽已落实政策,但多年的悲惨经历在他们心中烙下了强烈的自卑感,所以,不愿和当年的好友和同学联系。
家庭背景决定了肖伟强的人生轨迹,他知道,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很难,他现在所想就只是默默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没有摆宴成礼的的打算,也没有贺客,不对!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是贺客,很多很多。
“委屈你了。”肖伟强轻轻搂住妻子强忍着心酸说。
满脸幸福模样的妻子痴情地看着丈夫,甜蜜地答应道:“不委屈!有天地为证就行——天长地久!”
拿出红糖,这对一穷二白的新婚夫妇就你咬一口我咬一口……
婚事就这样如此简单而又庄严无比地完成了,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学校里的同事也不知道。
伺机而动的郭苍奇自以为又抓住了肖伟强的把柄,急冲冲地跑到乡中心小学找领导汇报肖伟强与人通?奸。
在那个年代,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都属于违法犯罪,甚至连谈恋爱时拉个手亲个嘴,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人看见并检举揭发,坐牢算是便宜了,为此而死的也大有人在。
不知内情的乡中心小学校长一听事情严重,立即亲自带人在郭苍奇的陪同下前来捉奸,结果闹了个好大的笑话。
郭苍奇也因此丢了校长的官帽,而两人间的仇怨也更深了。
恋爱的时日很短暂不知甜蜜还是苦辣,但肖伟强夫妇却知道婚后的日子恩爱交融充满阳光。
十月怀胎儿子终于呱呱落地,但妻子却因难产而魂归阴间。肖老师却无缘享受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中时而加一段婴儿啼哭的快乐时光,更无法再继续享受家庭的温馨和快乐。
悲喜交加的肖伟强含着泪办完妻子的丧事,带着孩子回到学校,一把屎一把尿,既当父又当母,又要教书育人。悲也好,乐也好,日子总得过,人生就是这样。
按肖伟强的性格,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他有可能陷入深渊再次堕落下去。幸好有了儿子,他暗下决心要把儿子抚养成人,以此告慰妻子的在天之灵。
儿子起名叫肖家灰,隐含了肖伟强无限的伤痛与悲凄,也镶嵌了哀痛与绝望。这就是命呀!但肖伟强只把苦水倔强地往肚里咽……
母亲断气前仍挂念着孙子的命运,她拉着肖伟强的手悲哀地说:“孩子,妈知道你苦,也知道你心中的悲伤和疼痛。肖家一定会充满生机,一定会阳光灿烂,把孩子的名字改成肖家辉吧,光辉的辉。”
看着母亲含泪的目光,肖伟强幽幽回答:“那就叫肖辉吧,让晦气和不幸在我身上断根。”
于是,孩子在入学的时候改名叫肖辉。
第21章狱友廖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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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狱友廖伟
终是不幸,肖家的晦气和不幸依旧顽固地延续下来。品书网..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最多也就是劳教一两年的事。
按《未成年人保护法》之规定,还可适当轻判。但肖辉的一番折腾竟成了死缓。
有律师认为:劳教一年应该是最坏的结果了,甚至可以申请免于处罚。
也有律师认为:就是拒捕和袭警把事情弄糟了,再加上后来的打伤同监犯人和越狱,事情越闹越糟糕……
“老弟,抽支烟。”廖伟起夜撒了泡尿,见肖辉依旧坐在床上盯着天窗,便凑过来搭话。
点燃烟,美美地抽了一口,肖辉拉开了话题:“在这几年了?”
“七年,上个月刚减了刑,无期改为20年,难熬呀。”肖辉来这号子之前,廖伟是号子里的老二。
这“老二”的称呼虽有些不雅,但是这是仅次于牢头的位置,在监内也算是拥有很强的霸权。
“犯什么事?”接过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肖辉无精打采地表示了一下。
监室里是不允许抽烟的。但规定如此,却禁止不了犯人夹带香烟进入监室的违规行为。犯人们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稀奇古怪,令人防不胜防,所以,狱警们也只能无奈地睁只眼闭只眼了。
至于火种的问题,对于犯人们来说,更是雕虫小技。
抽一根席草撕碎或者从被子里抽点棉花,在墙上刮点石灰粉,再从毛毯抽根细线,然后用席草绒或棉花将石灰粉裹住,用细线紧紧捆扎,丢地上用鞋底快速搓揉。就是这种简单的方法,不用三分钟,就有火了。
“几个城管勒索我,我没买他们的帐,结果他们就砸了我的水果摊,还要打人。一怒之下我就动手了。结果,他们三个重伤八个轻伤。”
“呵呵,你狠呀!”虽然来自大山深处,但数月的牢狱生活,肖辉也从狱伴的嘴里得知:中国的城管很厉害,具备流氓的狠辣、警察的嚣张、公务员的霸气和哈巴狗的奴性等多种特性。
追忆往事,廖伟总遗憾自己的美好生活都被监狱无情地切割了。
廖伟原是西藏军区特种大队的优秀军官,多次奉命执行秘密任务,立过功受过奖。2005年,因伤退役回乡。
退役时,廖伟放弃了当地政府安排的工作。当然,并不是他嫌弃这份工作。
读书不多,初中毕业就当兵进了部队。在部队里,学的全是杀人放火的技能。现在,擅长的这些技能就变得毫无用处。
如果是安排他做一名警察或在机关做一名小车司机,他必定能胜任。但县政府却安排他到计生办工作。
计生办呀,这可是专门扼杀胎儿和欺负女人的部门!对于早已厌倦杀人生活,希望远离血腥死亡的廖伟,这无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工作。开什么玩笑?退役特种兵以扼杀胎儿和欺负女人为生,难道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政府方面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是一个转业军人,能够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按时并领到足额的工资,这对你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多少转业军人连个工作都没有呢。
再说了,控制人口增长速度的计生工作,是政府当前的重点工作之一,就需要具备一定肉搏能力的猛人才能压得住阵脚。
世事就是这样,对和错交织在一起,公理婆理犹如矛盾攻防,谁都想胜过对方一筹,但往往是两败俱伤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
多次要求调整工作后,不但没能调换成功,相反还找来领导的责怪和同事们的的白眼,廖伟一赌气就卷铺盖走人。
用退役的安家费作为起始资本,弄了辆三轮车,摆个流动水果摊,打算攒点钱讨个老婆,然后男人奔波赚钱、女人安分持家地过普通人的生活。
转眼间,做这行已经一年多。虽然很累,但比起在部队时的魔鬼训练,这实在是小儿科不值一提。再者,廖伟一直坚守在部队养成的优良品格,始终恪守货真价实薄利多销的原则,从不短斤少两,县城里的家庭主妇们都愿意找他买水果。所以,生意日渐兴隆,也有了一些积蓄。
这天,廖伟和往常一样,骑着三轮车拉着百来斤桃子走街闯巷四处兜售。不幸遇到了一群穿着笔挺的制服,手拿胶棍与手铐的城管。
真的很不幸。地痞流氓遇到廖伟,只有两种结果:一是飞快地逃离,二是当做人肉沙包任由廖伟活动活动筋骨。
廖伟刚开始摆摊的时候,县城里的几个流氓团伙都派人来收保护费。当然了,结果可想而知。
一而再,再而三,每次都是丢盔撩甲吃尽苦头,城里的地痞流氓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报复的想法,自觉地对这位凶神恶煞纷纷避而远之。
甚至连周边几个市县的黑道也传言:关爱生命,远离廖伟!
然而,城管可不是一般的痞流氓可比拟的存在。城管是什么?在广大民众眼里他们就是拥有特权的群体,是拥有执法权、不受法律约束、具备流氓特性的群体,是介于黑白两道之间的极为特殊的特种“警察”。
2012年8月,网上曾出现一位妇女与十数名城管争论的一段视频。视频中的妇女很是强悍,质问城管:“四辆车几十个人,用这样大的阵势来欺负我这么个女人,不害臊么?是爷们就去保卫钓鱼岛呀。”
而在21世纪初期,就经常有愤青在网上发帖宣称:给我500名城管,我可以收复南海和钓鱼岛!给我1000名城管,我可以征服全世界!
最搞笑的是,还有人财迷心窍地呼喊:给我50名城管,我就能赚尽这个城市的钞票!
城管到底有多么威武神勇?可想而知!
在掌握权势的相关部门的驱使和保护下,城管们有权随心所欲地实施打砸抢行为——打人、砸摊、拖车、拆房、收取好处费,甚至还充当权贵者的打手。
第22章廖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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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廖伟往事
城管之特权,最大体现在:即使“不小心”把事情弄大了,也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所不在而且是万能的“临时工”来承担一切不良后果。
也许是运气的缘故,做这行一年多了,廖伟从未与执法的城管直接打过交道。所以廖伟对城管的威武神勇,是没有任何见识的。虽然其他小贩常常心有余悸地讲述城管老爷们对小摊小贩的阴毒狠辣,但廖维始终认为:这世上好人总是多过坏人!。
真的很不幸,但说不清到底是谁不幸。看到廖伟的流动水果摊,这群城管并没有像地痞流氓一样避而远之,却嚣张无畏地围上来。
先是毫不客气地抓起桃子大吃,然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教训廖伟。
廖伟颇感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看着城管们随心所欲地抓起桃子大嚼狂吃,听着城管们七嘴八舌的教训。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城管们终于感到累了。一位看似领头的胖子拍了拍廖伟的肩膀,说道:“小兄弟,说了半天,你也该知道了,你违法了。现在,我们要对进行处罚。”
“罚多少?”虽然很气愤,但廖伟还是强忍心中的怒火,端正地拿出一副任由处罚的样子。
“呃,事情呢,可以这样变通的。我说,小兄弟,罚款多少呢,是由我说了算。而我呢,又要根据你的态度才能决定数额。”城管头笑咪咪地说道。
“直说吧,绕太多弯,我就会头晕。”廖伟抱着早解决早了事的想法,温和地问道。
城管头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烟,点火吸了几口,又悠雅地弹了弹烟灰,官态十足地说道:“呃,这个这个呢,有两种付款方式,一是不要收据,二是要收据。你选哪一种?”
“我得先知道,这两种方式有什么不同?”廖伟曾听其他小贩讲过,不要收据的话,数额会小很多。但他装作不懂。
“呃,是这样滴,你要收据呢,我们得出具罚单和收据,还要把款子打到规定的账号上,手续麻烦,成本较高。所以呢,你要收据的话,数额就会大很多。”城管头一边斟酌着遣词造句,一边优雅而亲热地说着,心里还暗暗骂道:“哪来的愣头青?这样不谙世事。”
稍稍沉思,廖伟淡淡一笑问道:“你的意思是,简化手续的话,就可以少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啦,只要你服从管理,就会少很多麻烦。”城管头很是开心,因为他终于教化了一个什么潜规则都不懂的小贩。
服从?廖伟知道“服从”的意义和性质。只不过,他习惯于服从军令!
廖伟几乎具备了所有合格军人的一切优良品质:忠诚,服从,恪守,守信等等。
只不过,他的忠诚的对象是国家和民族;他服从的是军令,理解或不理解都解决执行;他恪守的是道德底线和良心……
“我懂了,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随心所以地用我的钱去吃喝玩乐。”廖伟不屑地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城管们,冷冷地说道,且毫不遮掩地显露出嘲弄的口吻。
廖伟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句曾令他感到非常迷惑的词句:“城管绝招甚多,令无数小贩竞折腰。”在部队时,他们连的指导员经常修改一些名人诗词嘲讽现实中的丑陋现象。
面对廖伟的嘲弄和不屑,城管头有些挂不住了,一丝狠戾在眼中闪过,狞笑着说道:“敬酒不喝?那就喝喝罚酒吧。弟兄们,干活了。”
在10名城管的咒骂声中,桃子满地乱滚,破旧的三轮车也很快就散了架。而站在旁边袖手看戏的城管头仍觉得不过瘾,只见他摘下悬挂在腰间胶棍,凶猛地抽向廖伟的脸颊。
这就叫打脸,真正的打脸,不但打脸,而且还要打落牙齿。城管头暗想:打落的牙齿我看你是咽下肚,还是吐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城管头的胶棍就要击中目标,廖伟动了——
出手就不留情。这是在特训营受训时教官的教诲!廖伟忠实地按照教官灌输的制敌法则出手了。
只见廖伟:侧身,左手快速捏住城管头的右手肘关节,右掌格向对方的手腕,掌变为爪,掐住城管头的拇指,接着左拉右推一使劲——
城管头的右手自肩、肘、腕发出一连串闷响。
城管头只觉得一阵酸麻如闪电般传遍全身,紧接着又是直射心头的疼痛笼罩全身。
本来,廖伟并不想扩大事态,所以他默默看着城管们嚣张跋扈,看着他们毫不手软地将三轮车砸成一堆破烂。直到城管头用胶棍击过来的霎那间,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忍让,已被人当做软弱可欺。
废了城管头,此时,狠戾之气已充满全身。廖伟果断地冲向打砸三轮车的那群城管,拳打脚踢,不到两分钟,嚣张的城管们全躺在地上成了待宰的羔羊。
“精彩呀,打得好!打得好!”围观的人群发出一连串叫好声。还有几个小青年充满崇拜地赞道:“哥们,你牛,一个人就挑了十一个城管。”
“哥们,快跑,警察快来了。”一位熟知警察出警规律的崇拜者好意提醒他。
又狠狠踢了城管头一脚,廖伟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跑?中国是法治社会,我想,今天的事有说理的地儿。”
“哥们,醒醒呀,即使有说理的地方,那也不是我们老百姓能够进得了门的。”看廖伟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围观者们纷纷劝说。
就这么一耽搁,警察到了,而廖伟也平静下来,他顺从地跟着警察到派出所接受询问。
可天真的廖伟万万没想到,这一去,他的身份就变成犯罪嫌疑人。
廖伟出事后,一位在公安系统工作的老战友跑前跑后替他疏通关节,但最终还是没能改变现实:廖伟成为一名被判无期徒刑的罪犯。
被打的城管头,有位疼爱他的长辈,在市里担任主管政法系统的领导。
判决下来后,廖伟默默接受了,没有申述,没有辩解。因为他已明白:说理的地儿不属于自己!
暗暗叹了口气,廖伟黯然收回思绪。如果此刻是在高墙之外,是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廖伟一定是逍遥在酒吧或者歌厅,喝美酒、蹦迪高,拿着麦克像狼一样嚎叫:在风中,老子吻着你!!!
监狱的夜与城市的夜,是一样的,只不过多了几分暴力,少了些霓虹灯。
廖伟和肖辉各想心事,也不再多话,各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各自的不幸,在朦胧中渐渐睡熟……
第23章提审肖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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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提审肖辉
第二天早上,早操刚结束,肖辉又被提审。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看守所,是很正常的,一天提审三五次也值不得大惊小怪。
但这里是监狱,关押的都是已经判决的犯人,在这里接二连三地被提审,就意味着案子出现了变故,可能是对案犯有利的,也有可能是有麻烦了。
监狱是检测人性的地方。在这里,人性最原始、最隐晦、最阴暗的特性,都会在这里交织、迸发。
就好比应聘进了一家大公司,总会遇到老员工倚老卖老摆点架子,或者出几个难题刁难你。如果你没表现出一定的诚意和尊重,他们就会给你使绊子。
假如你抓住时机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又难免会遇到妒才忌能者玩小动作排挤你。
监狱里更是这样,其手段也更原始野蛮、更直截了当、更残暴狠毒,也许是暴打,也许是下黑手偷袭,也许是栽赃陷害,或者……被爆菊,真是花样百出,令人防不胜防。
对于很多新犯来说,最恐怖的不是警察明火执仗地敲诈勒索,也不是狱犯之间面对面的挑衅和凌辱,而是不知来自何处、层出不穷的暗算。
未知的暗算,未知的未来,正常人也会觉得这是难以接受的恐怖。
当然,如果你拥有足够强的实力,或威震四海的名声,或者能显示出更残暴、更狠毒、更敢拼,那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读书不多,但在四个来月的的牢狱生活中,肖辉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明白了这个道理。
怀着惴惴不安的肖辉并没有被带进审讯室,而是被带进监狱长的办公室。但坐在办公室里的去不是监狱长,而是一位50出头身穿便服的准老汉。
张保恭谨地对坐在办公室里准老汉的说道:“高老,犯人带到。”
高老随意地点了点头,张保立即识趣地退出办公室。肖辉暗自打量一番之后,心中恨恨地骂道:“妈的,正是这老头让监狱长将老子丢进008监室。”
“想家了?”高老似乎并不知道肖辉心中的恨意,他缓缓将目光转到销毁的面部,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淡淡地询问道。
识趣地将恨意收敛在心底,肖辉点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装出一副可怜怜兮兮的模样,答道:“被抓进来关了四个多月了,真的很想家。”
“四个月,呵呵,你能呀!短短一百二十多天,你就把3年劳教折腾成了死缓。”莫测高深地一笑,高老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很多死缓最终还是被毙了。”
“听说过,我想知道,会不会枪毙我。”面对冷冰冰的判决结果,肖辉知道自己命悬一线,随时可能灰飞烟灭。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死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当然了活着的人是不可能知道死的滋味,只有死去的人才有资格知道这个答案。
但肖辉目前心愿未了,他还不愿死。
高老头并不在意肖辉的可怜样,阴冷地说道:“有命,减了刑,熬上十几年就能出去。没命,不吃枪子,也会被人下黑手搞死。或者,在这里呆一辈子。”
“减刑?那要立功才行。可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机会?”冷冰冰的一问一答,令肖辉很不舒服,于是,他改变应对方式,利用少年的幼稚口吻俏皮起来了。
高老笑了笑,居然很耐心地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监狱里的作息很有规律。每天参加劳动,定点吃饭,监狱会根据犯人的专长安排做比较稳定的工作。”
“根据改造期间的表现和劳动的成果,监狱每个月都要给犯人评分,每月最高5.5分。分数达到120分,就可以开始申请减刑。所以,只要老老实实干活,不闹事,一两年后就肯定有减刑机会。”喝了口茶,高老依旧不紧不慢地解释。
高老头说的这些,肖辉早已打听的一清二楚,但他仍装作一无所知:“那得多久呀?要不,老伯您帮我说说情,给我一个减刑的机会。”
能凭一句话就决定犯人丢那个号子,这样的人肯定是比监狱长还有权的人。
肖辉并不知道眼前被张保称为“高老”的老头是何许人,但张保面对高老的神情,以及高老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威势,都说明他手里掌握着巨大的权力。
不知道在想什么,高老头有些走神,呆了片刻才语气冷冰冰的:“你小子做梦呀,减刑是条件限制的。”
“这还不是您老一句话的问题?您说行我就行,不行也行。您说减刑,就能给我减刑,不减还不行。”肖辉嬉皮笑脸地说。
这是少年人经常采用的一种试探方式,有些撒娇的味道,又显得有些自作聪明。其目的在于探测对方的心理。
跟我玩这套,小子你还嫩着呢。琢磨心理交锋几十年,高老当然识破了肖辉的幼稚心机。
估计也是懒得和肖辉废话,高老直接威胁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我打个招呼,让管教给你松松身子骨。”
见高老有变脸的迹象,肖辉急忙说道:“别,高老,您是高老应该有大量,别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呀。不过呢,我没犯错也不能乱惩罚我呀。”
看高老的神态,喜非真喜,怒非真怒,肖辉暗自猜测:难道是想利用我为他办事?哇,美国大片就要开演了!
“我说你有错你就有错,没错也有错。”高老冷冷地说。
天哪,三月天六月雪,这报应不能来得这样快吧?
肖辉急忙:“打住打住,高老,我相信您老不会这样狠心。要不,您老就可怜可怜我,随便发一下善心给我出出主意,让小子我早日脱离苦海。这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呀。”
“小子,别打歪主意,要想平安离开这里,最好识相点。”高老低沉地威胁了一句,又话锋一转,缓缓说道:“我知道你非常想出去,我也能让你马上出去,但是,你怎么报答我?”
第25章身陷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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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身陷迷局
第24章诱饵勾心第25章身陷迷局
(这一章因章节名“敏感”被删,只好加在这里
果然是有条件可谈。高老如此一说,无异证实了肖辉心中的猜测。“高老,你是知道的,我没钱,如果我有钱的话,也不会栽进来了。”
化钱减刑期,甚至花钱就不会被判死刑。关押在大板桥的时候,肖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但还没机会论证一下真假。
高老头一听肖辉话不离钱,有些气恼:“钱钱钱,你小子以为金钱是万能的?”
“无数英雄好汉,死在钱边边上。钱当然是万能的。如果我爸有钱,我哥就不缺学费,我就不用去抓老岩羊卖钱。您知道吗?这只老岩羊救过我哥的命,我哥俩和它一起玩耍了差不多10年。我却为了钱对它下了毒手,我自己都恨自己。”肖辉委屈地辩解到。
唉,七拉八扯半天,正事还没提到几句,算了,直截了当搞定他。“我能让你早日出狱,也能让你从此以后衣食无忧,但是,你得帮我做事,帮我解决一些麻烦事。”
肖辉看过很多美国大片,入狱后也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马上就进入套路,开始模仿着大片里的情节,开始了关键的摸底行动:“高老,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公安部禁毒局局长高烈火。”
难道是真的要招我进入什么突击队,去扫平什么毒品加工基地?我可挡不住子弹呀。肖辉一边暗自揣测,一边应付着:“禁毒?我和毒品不搭界呀。”
“知道为什么把你关到008号监吗?”高烈火忽然转移话题。
肖辉暗自一怔:“对于我来说,关那个号都一样。”心里暗自思量:难道把我安在进008号监室是有目的的?
“a区008号监,你来之前,在押犯人10人,都是这所监狱最能打、最敢拼、最凶残的玩命之徒。”高老头意味深长地说。
嗯,看来是真有隐秘,肖辉一边暗自分析,一边应付到:“把我送这个号,原来是准备让我去送死,借刀杀人呀,好恶毒。”
“我三个月前就注意你了。也就是你第一次越狱被抓回来的时候。”高烈火的眼神忽然变得冷酷狠辣。
顿了顿,高老头接着说道:“本来呢,你的案子根本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而且你年纪又小,本该从轻量刑,甚至可以免于处罚。但结果却决定送你到劳教所劳动教养三年。”
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然后洋洋得意地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最初对你的处罚过重。再说的明白点,包括后来的几次加刑,都判得过重。”
原来真是重判了,想想律师当初的分析,心里无比郁闷,委屈地:“过重?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肖辉真正体会到欲哭无泪了,也感受昨晚廖伟的无奈与冤屈,恨恨地质问道:“既然是重判了,为什么不重新审理然后公正判决?”
“哈哈哈,你真白痴。”高烈火一阵狂笑之后,嘴角一撇,又冷笑道:“判你死缓,把你送到这里,你越狱、袭警这些都是意外因素,更重要的,是我在很多关键时刻都作了对你不利的安排。”
肖辉大吃一惊的同时,什么美国大片,什么突击队、敢死队、特战队的,这些空幻的海市蜃楼都被高烈火引发的怒火烧成灰烬。
但几个月的监狱生活又教会他很多避祸策略。不得不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肖辉装着一副天真的样子:“啊!你这么慈祥的一个老头,不会害我呀。你怎么会这样害我呢?这不可能。”
嘴上说不相信,但心里早就怒火满腔,但他知道,现在不能乱来了,人家随便安个罪名,甚至理由都不用给,就可以把死缓变成立即执行。
暗暗把怨恨埋进心底,肖辉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高老头,你这害人的恶魔,等我离开了这鬼地方,小爷一定灭你全家。
“想当警察吗?”看着肖辉因极力克制而涨红的脸,高烈火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又好似很随意地抛出了一根很遥远的胡萝卜。
高老头是真正诚心打算特招肖辉,在他制定的一个禁毒行动计划中,有一个关键环节缺少人手。
其实,最初是茶城县公安局禁毒大队的张队长看中了肖辉,就开口向局长杨剑平要求特招肖辉。但杨剑平还没同意肖辉就出事了。
于是,杨剑平就打算借此机会把这事给办了,谁知老族长却提出了个令人十分意外的建议……
肖辉冷冷地问道:“这样设计我,就是为了让我当警察?”这不是欺负人吗?阴人害人就是为了逼人当警察?这就是人民警察?
“你很能打,我欣赏。”高烈火不断转移话题,却一派莫测高深地样子。
“这世上数不清的人能打,我们村能打的人少说也有两三千人,男女老幼,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耍几招,每家每户最少也有一两个好手,虽然功夫不算太高,但是当个破警察也足够了。为什么单单找上我?”虽然依旧气愤难平,但口气有所缓和。毕竟,命运还捏在别人手里。
“找上你,当然有我的理由。”高烈火缓缓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给肖辉,又转身走到窗前,说道:“五年前,警方在西双版纳查获了一批总重一吨多的毒品。这是一种新颖的品种。”
肖辉默默听着,他急于知道,这老头究竟又设计了一个什么圈套,所以也没再逞柔舌之能。
高老转身看了看专心听讲的肖辉,接着说:“侦破此案的过程中,缉毒警察根据一名疑犯提供的线索,以涉嫌贩毒在昆明机场拘捕了一名香港人。他就是现在关押在a区8号监的谭林盛。”
高老头喝了口茶,缓慢地继续叙说:“谭林盛被抓捕后,关押在西双版纳的一个看守所,羁押期间,办案人员既没有找到什么有效证据,也没能从谭林盛的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没有证据定罪?”肖辉以自己短暂牢狱阅历推测事由。
这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抓住关键点,赞许地看了肖辉一眼,高老头沮丧地老实交底说道:“是的,缺乏有力的证据给他定罪。”
“那为什么他现在被关在这里?”毕竟涉世不深,肖辉有些糊涂了。
高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不知是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差,还是应了报应之说,就在办案人员准备办理释放手续的时候,公安部和最高检察院同意了三真省公安厅延长收审期的申请。”
原来,谭林盛被拘捕不久,就有神秘人通过各种渠道上下活动,想通过非法手段将他弄出去。
针对不断出现异常的情况,警方及时调整办案手段,决定特事特办,于是向最高检察院提出对谭林盛采取延长羁押收审期的申请。
之后不久,又收到来自国际刑警组织的通报:有人准备劫狱营救谭林盛。
于是,警方秘密将谭林盛转移到昆明羁押,并调集武警部队在西双版纳州看守所设伏,成功全歼了劫狱的三十多名武装分子。
案情因此变得更加复杂,所以,高检和公安部批准了延长羁押谭林盛的申请,公安部禁毒局也组建了专案组直接侦办此案。
听了高老头的讲述,肖辉依旧一头雾水。想了想,问道:“要让我弄清他的身份?”
“呵呵,我们现在已经查实,他是一个名叫“流浪者”的帮会的大把头。”高烈火微笑着说道。
“那我还能做什么?”肖辉感觉自己跟不上高老头的节奏。
注视着肖辉的双眼,高老头坚定地说道:“帮助警方摸清他布置在国内的运毒网络,并拿到他组织贩毒的有效证据。”
“他已经在这里服刑了,还需要什么有效证据?”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但高老头没回答。
心情沉重地注视着肖辉,高烈火无奈地回答:“因为警方没有有效证据,无法给他定罪,所以,他现在还是未经法庭判决的疑犯,而不是罪犯。”
高烈火叹了口气继续说:“根据我们手里目前掌握的证据,根本无法给他定罪,但是,又不能放了他。”很多时候,违规操作,是最无奈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这就是所谓法律是死的,人是灵活的。
按司法程序严格地说,谭林盛应该羁押在看守所,而不是监狱。也就是说,将谭林盛羁押在监狱,与司法程序不符,只算是合法的非法关押。
轻蔑地扫了高老头一眼,肖辉自以为是地说道:“既然定不了罪,就该放人吧?”
“事情没那么简单,发生了恶劣的劫狱事件,案情就更加复杂了,加之国际刑警组织反馈过来的情报表明,谭林盛与一条隐秘的国际贩毒通道有着密切的关系。
为了彻底摧毁这条通道,我们不得不采用非常规手段。”高烈火直接忽视了肖辉蔑视的目光,无奈地苦笑一声。
看来自己是没法子享受高老头抛来的馅饼。肖辉很是沮丧:“连你们警方也查不到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去弄?”
“做卧底呀。”高老头微笑道:“你利用同监的机会接近他,和他搞好关系。”
说白了,像肖辉这样爱钱财又有一身好武艺,而且年纪尚小还有了前科,就很容易成为黑道人物重点拉拢的对象。同样的道理,警方同样需要家底清白却有案底在身的人担任卧底。
肖辉身世简单明了身手又好,又因为铤而走险而触犯法律,正好符合做卧底的条件。
“这样就能掏出他的底?别搞笑了,玩这些,我不是他的对手。”幼稚的羔羊怎么可能与久经生死磨练的老狼斗心机?肖辉还算明智地坦陈自己的顾虑。
对于肖辉来说,牺牲自己换取家人的幸福,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冲上前。但为了自己的自由,给家人留下隐患,这样的事,他绝不会接受。
开玩笑,卧底是好做的?“我不干,做卧底有可能连累我的亲人,我得为家人的安全考虑。再说了,我也干不了。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吧。”
很多港澳片子证明:卧底是非常危险的工作,稍有不慎,肯定是尸骨无存,而且极有可能会祸及家人。虽然肖辉不在乎自己丢了小命,但绝不愿意连累家人。
高烈火淡淡地笑道:“跨出高墙大门,回到那个宽阔的世界,去展望那个一望无际的田野,去领略飞鸟,欣赏游鱼,呼吸新鲜空气,去舒展自己身体。你不渴望自由?”诱惑,绝对是强烈无比的诱惑。
“我希望得到自由,但前提是,我的家人能够平安地生活。所以,我不愿再牵扯进任何危险的漩涡。”经过大半年的牢狱生活,肖辉也逐渐学会剖析利害关系,尽管他读书不多。
“你以为,你还能脱身事外?”高老的语气充满嘲弄:“你曾和谭林盛在同一个号子里关过,即使现在无条件释放你,三天内肯定就会有人找你麻烦。”
喝了口茶,高老头玩味地笑了笑,接着又抛出一条惊人的信息:“再说了,当初以涉嫌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拘捕你的时候,你就牵扯进这个漩涡里了。”
听了高老头的话,肖辉立马发现破绽,于是追问道:“你刚才说一个月前才开始设计我,怎么又变成我刚入狱时候的事了?”
“以你的年纪,猎杀和贩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最多也就是送少管所劳教一年半载的,而且当时你的拒捕和袭击行为,仅仅是无知少年的冲动,也可以不追究或者只是稍微惩戒一下就了事。”高烈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冷冷地说。
心中一愣,无名的怒火在肖辉胸中悄悄点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在你出事之前,你的身手就被茶城县禁毒大队看中,他们正申请特招你进禁毒大队,打算把你安插到一个案子里做卧底。”高烈火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你恰好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于是你们茶城县公安局的就借此机会把你弄进监狱。”
这么复杂?肖辉很郁闷自己怎么就陷入这么个迷谷之中……
第26章加入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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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加入警队
肖辉一脸雾水地陷入迷局,其实连高烈火也不大清楚整个迷局的详细布置。品书网..
其实整个内幕只有茶城县公安局局长杨剑平、禁毒队张队长和韩氏家族老族长等三人清楚。
猎杀岩羊事件之前,张队长就向杨剑平申请特招一名身手好的少年进行卧底训练,而对象就是肖辉。
而肖辉恰好在这个时候出事,女儿国村韩氏老族长就和杨剑平秘密商定了磨练肖辉的计划。
但谁也没料到肖辉进了监狱后,多次受到老犯的欺负,忍无可忍之下伤了人,还打伤了两名警察,逃出了茶城县看守所。
事情的发展出乎布局者的意料,而远在京城的高烈火又恰巧来到了茶城县……
看着郁闷无比的肖辉,高烈火很有耐心地细细解释:“你的胡作非为无形中配合了杨局长的计划,所以借此机会重判你,一是磨练你。二是让你留下案底,并在监狱里结交各类罪犯,为以后的卧底做准备。三是你需要接受一些特殊的训练。”
高烈火又因在部署一个禁毒计划时,偶然知道了肖辉的事,经过暗中考察后他决定将肖辉安插进自己的计划之中。
原以为是自己闯了霉运,才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却不知一切都竟然是警方在暗中运作,更让肖辉深感无奈的是,始作俑者竟然还是大哥韩钉的表哥杨剑平。
在心里盘算了很久,肖辉还是决定赌一把:“我有两个条件,一是保证我家人的安全,二是我哥大学毕业后安排一个安稳的工作。我会尽力按照您的安排做事。”
对于自己的命运,肖辉并不在意是否能够光宗耀祖,他的内心牵挂的是亲情,父亲与大哥韩钉的亲情。所以他所提的要求很简单。
“成交!我还可以保证,你以后的收入,足够让全家人衣食无忧。”终于用编织好的圈圈把肖辉套进来了,高烈火十分开心。
既然已经入套,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只能坦然面对。抱着即来自则安之的心态,肖辉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他苦笑道:“我该怎么做?”
“不必心急,你先保持现状,等待时机成熟。而且,你需要接受一些特殊训练。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为你安排三个小时的训练。”
面对洗刷名声的机会,肖辉还是愿意接受的,他不愿让可怜的父亲永远生活在阴影之中。
再说事情都发展到了现在这般地步,还有师门长辈牵扯其中,所以他不但接受了现实,还有些急不可待:“那得多久呀?”
“短则半年,长则一两年,机会成熟了,我就会安排下一步的行动。你要有心理准备。”终于初步驯服了这匹小烈马,高烈火有些按耐不住心头的兴奋,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安抚肖辉。
抖了抖手镣,苦笑道:“嘿嘿,高老,现在可以将这玩意拿掉了吧?”
“不行!你即将接受特别训练中,主要就是体能训练和搏击训练。带着这些玩意练功,对你有益无害,所以,这东西不会取下,只会不断加重。”转眼间,高老头又变得冷冰冰的,变化之快,令肖辉难受不已。
高烈火上前两步,拍了拍肖辉的肩膀,又转头对着窗外喊道:“你俩进来吧,见见我们的新队员。”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目光精湛有神,警服整洁笔挺。男的手捧一面国旗,女的手捧一套警服。
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这一双男女转身向高老头敬礼:“高澄,李双娜前来报到。”
“高澄,一级警监,公安部禁毒局侦缉科科长;李双娜,一级警监,云南省反恐防暴警察总队副总队长。他们都是这次行动的成员。”高烈火简单地对肖辉介绍。
“美女警察,呵呵,果然是早有预谋。”看到李双娜,肖辉想起了昨天的对话。
高澄微笑着走近,热情地拉着肖辉的双手说:“走,兄弟,我们到里间换衣服。”
“换衣服?不穿囚衣了?”肖辉迷糊了。
“呵呵!”李双娜掩口大笑道:“你小子真是笨死了,要为你举行入警仪式,哪还能穿着囚衣?”边说边将国旗端正地挂在墙上,
换上笔挺的警服,又认真地洗了把脸,转眼间囚徒的颓废样已不复存在,肖辉整个人顿时显得容光焕发。
高老头庄严地宣布:“肖辉同志入警仪式现在开始,全体立正,敬礼,奏国歌。”
小小办公室内,仅有四人参加的入警仪式开始了。人虽少但场面仍然庄重肃穆。
高澄宣读了公安部《关于特招肖辉同志为人民警察的决定》,李双娜代表组织向肖辉颁发了授衔命令书,警衔标志、警号和人民警察证。
“肖辉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希望你能够成为禁毒战线上的钢铁战士。”高老头动情地一边说一边帮肖辉佩戴上警衔、警号。
面对鲜艳的党旗,身着崭新警服、佩戴二级警员警衔的肖辉举起右手庄严宣誓: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法律,忠于人民。
“现在感觉如何?”宣誓完毕后,李双娜笑呵呵地拍了拍肖辉的肩膀问道。
对于肖辉的身手,李双娜由衷感到佩服,也非常愿意有这样一个同事小弟并肩作战。
“嗯——”肖辉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拿掉了镣铐,很不习惯了,走路都感到重心不稳。”
“天哪!这叫什么话?”高老头、高澄和李双娜不约而同地哀叹。
看了看表,离午饭时间尚早,高老头对李双娜说道:“对肖辉的训练,就从今天开始,午饭前,你简单对他讲讲职业道德方面内容。”
看着肖辉离去的背影,高烈火正气盎然,一脸滞重地沉声自语道:“珠存暗室求善价,龙潜深渊待飞时。小子,你好自为之吧。”清越的音符,豪情迸发催人振奋……
第27章英雄廖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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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英雄廖伟
“警察职业道德面貌的好坏,不仅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而且直接关系到党的威望、国家的声誉和专政机关的尊严。hp://772e6f742e6f%6人民警察应自觉按照职业的特殊道德要求,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将肖辉带到楼上的会议室,李双娜就开讲了。
内容冠冕堂皇而且很枯燥。但像“人民警察主要任务是保护人民,惩罚犯罪,打击敌人,维护社会治安。”之类的内容,上课就打瞌睡的肖辉居然还是记住了一些。
就在肖辉接受政治学习的同时,监狱长办公室又带进一名犯人。
走进办公室,廖伟顿时呆住了,一丝羞愧直奔脑海,双目也在霎那间湿润了,疑惑地说:“队长,怎么是你?”
“廖伟——”高澄向前急跨几步,握住廖伟的双手,紧紧握住,接着又是一个热情地拥抱,喃喃说道:“我的战友……我的兄弟……终于又见到你了。”
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此时,高澄和廖伟泪流满面地拥抱在一起,如同撒娇的幼儿。但他们绝对是铁汉,是英雄。
“好啦好啦,大老爷们,像个娘们似的又哭又笑,不觉得丢人么?”坐在办公桌前的高烈火也有些克制不住情感的波动了,悄悄装着揉了揉太阳穴,其实是抹去眼眶上的泪水。
拉着廖伟坐到沙发上,高澄内疚地说:“廖伟,上个月才知道你的事,我立即过来了解情况。”
虽然不清楚高澄具体有着什么样的社会背景,但廖伟知道,这位老上级在公安系统拥有极为深厚的人脉。
所以,高澄一开口,廖伟就知道老上级要出手相帮了。但他,实在不愿老上级拖进漩涡,同时,也忌惮对方强硬无比的社会背景和政治势力。
“队长,我知道你可以凭借家族所掌握的权力,轻而易举把我弄出去。”廖伟注视着高澄,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最恨以权谋私,所以,我不想接受。”
高澄一愣,但又马上理解了廖伟心中的顾忌,内心深处一热却摆出变脸的样子,哼声骂道:“混球,在这待出瘾了啊?”
“你知道我这个人,就这么个性格。”廖伟出奇地固执。
缓了口气,高澄低声说道:“混账话,混账话,堂堂曾经的特种部队中尉排长,就愿意呆在这里赖活等死?”
“我已经连累了李晓成,我不想再把战友拖进漩涡。”廖伟又找了个借口。
在部队时,廖伟是排长,李晓成是副排长。此前为帮廖伟百般斡旋,结果没能改变廖伟的命运不说,还背了个记过处分。
恨恨地瞪了眼廖伟,高澄拿出了当年做政治思想工作的劲头,冷冷刺激到:“你也不是第一次欠他了,可你呆这里,怎么回报他?”
是呀,多少次欠李晓成?廖伟实在说不清楚了。这些在血腥战场上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你替我挡过子弹,我替你挨过刀子,你的血中有我,我的肉里有你,这哪算得清分得明?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王铁兵、刘大根等几个正商议为你出气的事。他们都是你带出来的兵啊。”高澄又加了点有分量的东西。
廖伟一惊,他心里非常清楚王铁兵、刘大根这几个深山里走出来的农家弟子身上流淌着些什么样的血性。
急道:“队长,你得出面阻止,他们也是你带过的兵呀。”王铁兵、刘大根都是哀牢山区出来的农家子弟。
像他们这种家庭背景简单却又耿直仗义的人,对兄弟的生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维护心中的兄弟情他们可以不惜粉身碎骨。
但他们读书不多,在部队学习的技能又大都是与武力相关,所以除了直接采用暴力手段外,他们根本没有其他可以施展的手段。
“你也知道,我是有公职在身的人,所以,我能阻止一次两次,那么,三次四次呢?”高澄的理由让人无法挑剔。
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廖伟呆呆地想了想,忽然抽了自己两耳光,呜咽着说道:“***,我真是活得窝囊,除了会连累兄弟们,一事无成。”
“谁说你一事无成?”高澄猛地站起身,朗声说道:“廖伟,为保卫国家和民族利益,付出青春年华,出生入死抛洒热血,立三等功28次,立二等功11次,立一等功4次。廖伟呀,你这一生不窝囊,你是战功显赫的英雄!”
高澄的话,并没有激起廖伟而激情,苦笑一声,说道:“英雄?这已是非常遥远的虚化之物了。离开部队的九年,我却在牢中度过了七年多。我算什么英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在一旁观戏的高烈火,再次开口:“小子,我知道你顾虑什么。”
“这位是?”刚见老上级时,廖伟并未对这老头在意,甚至还有些讨厌。是呀,人家老战友重逢,你一无关人员傻乎乎呆旁边干嘛呢?
高澄笑了笑,介绍道:“呵呵,忘了介绍。他是公安部禁毒局高烈火局长。呃,私底下,他是我三叔,我爸的亲兄弟。”
“公安部禁毒局?”廖伟一愣,同时更加感到不安,惶恐地对高澄说道:“老领导,我的事与毒品无关呀,你把三叔也惊动了,你这不是为难他老吗?”
高澄依旧是淡淡地笑着,转头对高烈火使了个眼神说道:“三叔,还是您来讲吧。”
高澄跟随叔叔高烈火为肖辉的事来到横断监狱,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老部下廖伟。
早几年,高澄听说廖伟出事后,曾多方打听其下落,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得到个准信,此次能够偶遇令他万分高兴,也万分痛苦。
所以,他在恳求叔叔帮忙解决的同时,也希望能够再次与廖伟携手战斗……
第28章高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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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高澄求助
对于廖伟,高烈火也算是十分了解,侄子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嘛,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小子,你听好了,你的事说复杂,那是非常的复杂,牵扯进来的官员有一位部级、一位厅级、三位副厅级,更低级别的就不用说了,有十来个吧。”喝了口茶,高烈火慢悠悠地说道。
听了高烈火的话,廖伟更加沮丧了,无奈地说道:“唉,想不到,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嘿嘿,其实也简单。”高烈火冷冷一笑,话语一转,说道:“知道吗?按正常的程序走,你最多就是防卫过当。”
“呃,我不懂。”廖伟感到有些糊涂了。
高澄端起茶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水,转身走到廖伟身旁坐下。
卖足了关子才缓缓说道:“如果你殴打了执法的城管,那么,三个重伤八个轻伤,判你无期,也算不得过分。不过呢,换个角度看,你打的只是一些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而已。”
无语,廖伟实在搞不清楚状况了。
看了看惊讶的廖伟,高烈火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你与这些城管发生冲突时,他们既没有出示证件表明身份,也没有出示执法手续,更没有询问笔录,所谓的执法,只不过是索要金钱。”
出示具有法律效力的证件或文件,是执法的第一要素。试想:缺少这个关键环节,那么,后面使用的强制行为应该都是属于违法的行为。
当时的情形确实如此。“嗯,确实是这样的。”廖伟点了点头。
高烈火诡秘地一笑,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当时的围观者,至少有20多人愿意证明这些。”
如果法庭认定这些人证是有效证据,那么,妨碍公务、暴力抗法、伤害执法人员等罪名都不能成立了。相反,廖伟所采取的反抗行为就是为保护私有财产和人生安全,属于合法的正当防卫了。
法律就是文字游戏,处理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办理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切入点不同,忽视或重视的节点也不一样,对证据的取舍也就会有所差异。
尽管偏差不会太大,但体现在最终结论或结果上,那就会是天差地别的巨大距离。
“这有什么用?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话,根本就没人愿意听。而且,对方有那么多高官撑腰。”近八年的牢狱生活,令廖伟对世事充满失望。民与官斗,无异于自找死路。
“当初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系我?”高澄不解地问。
一个月前,高澄到云川重监了解肖辉和谭林盛在狱中的情况,意外发现自己的老部下廖伟与谭林盛是同监。出于对老部下的关心,他调出廖伟的档案了解案情。
随后,又委托系统内的朋友到廖伟的家乡调查,拿到了许多对廖伟有利的证据,并以此案为切入点,动用家族力量将案子捅到了中纪委。
低着头,对内情并不清楚的廖伟无奈地讲:“李晓成告诉我,水太深太浑,已经有省里的领导对办案人员施加压力了。”
“李晓成也是个混球,自己办不下来,也不会联系弟兄们一起想办法,只会一个人瞎跑乱撞,结果没解决问题不说,还挨了个处分。”高澄恼火地骂道。
“是我不让他把消息传出去的,遇上这么个寒碜事,我丢人呀。”
“是够丢人的,把自己丢监狱里七年多,你能呀。”高澄气呼呼地擂了廖伟一拳,恨声道:“你就没把老战友们当兄弟。”
“算啦,说正事吧。”高烈火插话道:“嗯,廖伟呀,你的事呢,已经彻底解决了,下午呢,云南省高院会在这里开庭重新审理你的案子。”
有高澄提供的证据,加之人脉关系的力量,先是公安部敦促云南省公安厅复查此案;然后是釜底抽薪,由中纪委立案,以此案为突破口,派出专案组对牵扯进来的官员们进行审查。
高层直接插手,其效率、其结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三叔,队长,让你们受累了。谢谢!”原来老领导早就出手相助了。忽然降临的好消息,令廖伟犹如身在梦境。
“你真要谢我?”高烈火及时抓住廖伟的话语。
高澄也紧跟而上:“真要谢,现在就有机会,”
“要我做什么?”廖伟相信,高烈火叔侄俩绝不会害自己。
“如果你答应帮我,那你可能就得继续在这里待一两年,你愿意吗?”高烈火淡淡地说道:“当然了,我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违法事,而且有数额可观的报酬。”
“三叔,报酬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您就直说吧。”当兵多年,不是训练就是执行任务,所以,虽然有点现代社会中求生存的经历,但对这个领域依旧是非常陌生的。也难怪他的感谢之意,表达得很直白。
“嗯,说白了,不是为我做事,而是为国家做事。”高烈火居然很坦率地直奔主题:“你是国家花费大量资金和人力培养出来的铁血军人,是不是应该为国出力?”
“呃,三叔,我一个因伤退役的废物,算什么人才?”廖伟以自贬替代谦虚,他也不知道此时此景,该说什么。
高澄再次擂了廖伟一拳,恨声道:“屁话,别拿因伤退役说事,我比你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呃,嘿嘿,我知道,我哪敢忘了。”廖伟憨声笑道。
“说正事吧,廖伟是这样的,我和三叔正在办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高澄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
微微一愣,廖伟不解地说:“毒品案?这个我不熟呀。”
“呵呵,我还不了解你?你会做得很好。”高澄先堵住廖伟的退路,然后接着说:“和你同监的谭林盛,他手里有一条名满全球的运毒通道,其中涉及到云南、四川、贵州、广西、广东几个省的多位高干。”
想起刚才高烈火所说的话,廖伟有些明白了,说道:“要我做卧底接近他?”
在部队时,廖伟也曾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
第29章因伤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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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因伤退役
“嗯,据我们手里掌握的情况分析,这条运毒通道每年至少能够运送150吨毒品。”高澄简要地讲述案情。
“唉,本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看来我还得继续。欠你人情就是麻烦。”犹豫了一番,年近40的廖伟虽然已对血腥搏杀非常厌倦,但还是碍于兄弟情分而委婉地答应了。
“我也是没办法呀,正再想法子找人帮忙,谁知却恰巧碰上了你。这就叫老天有眼,是谭林盛的气数该绝。不过呢,也不勉强你,如果你实在不愿趟这浑水,下午我送你到昆明。”高澄也为难,他自然愿意欢迎廖伟加入,但又不愿意老部下误解自己。
施恩图报,这也太伤感情了。
廖伟白了高澄一眼,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答应你了,我就会尽力做好。”朝夕相处十来年,廖伟对高澄的了解可谓是入骨三分。
所以,廖伟十分清楚高澄的顾忌。
“廖伟呀,还有个事,得先和你说清楚,这是公安部签发的特招令,你先看看。”高烈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廖伟。
迅速看完文件,廖伟惊疑地问道:“搞不懂,为什么招我做缉毒警察?”
“你那身能耐,用来修理城管太可惜了。”高烈火居然开起玩笑来,继而又严肃地说:“这是部长的意思,他对你这个特种部队退役军官特别感兴趣,特意调了你的档案了解情况。”
廖伟抓了抓头,傻笑的样子特别滑稽:“嘿嘿,我就一小排长,算什么军官?”
“别不把村长当干部。连村长都是干部,你小排长也算是个芝麻官呀。”高澄也开起玩笑。
办完了正事,高澄显得特别高兴,虽然做卧底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但他更相信廖伟的能耐。
说起来,廖伟的退役,并非真如白字黑字写的那样:因伤退役。
当年,廖伟和李晓成带队到境外执行任务。归途中,意外地发现一个**组织的基地。
这是一个隐藏丛林中的基地!以规模判断,大概应该能容纳200人左右。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观察,廖伟发现这个规模不大的基地很奇特:钢筋水泥建筑全罩着伪装网,并架设有卫星天线。外围并没有架设铁丝网,也没有作为观察哨的塔楼。
恐怖份子的警戒线布置得非常巧妙。九个暗哨以乱石为掩护,错落有致地隐藏在丛林中,三支巡逻队犹如懒蛇觅食,时行时伏。
遇到有可能危及国家安全的武装力量,不论任何国家的特种部队,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端掉。即使不打,也必须尽快向上面报告,而结果,肯定还是要打。早打晚打都是打,此刻不动手,说不定就没自己出手的机会了。
自从进入部队就一直胆大妄为的廖伟和李晓成,直接忽视了擅自行动的后果,对了个眼神就动手了。
对于特种部队来说,这种不请示上级就擅自行动的战斗,虽不常有,但也不罕见,一般上面都不会责怪。但此次,廖伟却是捅了马蜂窝……
本来战斗很顺利,廖伟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清除,没费一枪一弹就灭掉了一百多个恐怖分子。就在大家暗自高兴的时刻,赫然想起了枪声,三位战士莫名其妙就中弹倒地。
狙击手!廖伟大吃一惊,下令就地隐蔽。而此时,李晓成又发现基地外围竟然被一支不明敌友的队伍包围了。
刹那间,犹如夏日的暴雨般来的快捷诡秘,密密麻麻的枪声忽然响彻整个基地。
突变!不但导致整个基地混乱不堪,也令仓促出战的廖伟几乎乱了分寸,就在他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情况再次异变——七名战士被流弹击中。
是自己人!凭着对国产武器的了解,大家很快分辨出枪支的型号。
所有人全松了一口气,是自己人打进来了,目前只要先隐蔽好避免再增加误伤就行。
原来,边防武警在一个月前就发现了这个**组织的基地,他们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并组建了一支160人的突击队。而这天恰好是他们行动的日子。
其后的战斗,没用几分钟,而廖伟他们也很快和突击队负责人取得联系。
战斗结束后,边防武警方面态度冷淡显得非常不满。
眼看胜利果实就要到手,谁知几乎全被人先摘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种事谁遇上也不会高兴。
果子摘了也就摘了,说什么也没用。但面子上可挂不住,本来各兵种之间就存在一些谁也不服谁的因素,现在闹这么一出,岂不是火上添油?
为了铲除这个基地,边防武警可是下足了本钱、做足了功课,不想廖伟他们仅以20人的力量,就搞掉了四分之三强。如果不是来得及时,肯定是一无所获了。
这不是打脸么?不是简单的打脸,而是红衣果子的打脸呀!
当然了,也不能怪边防武警气量小,且不说廖伟他们一搅和差点使计划无功而退,仅仅是面子问题,就不好看了。
面子!这可是关系到部队声誉的大事。
军人嘛,就应该有点争强好胜的劲头,如果胆怯畏敌不敢言战,那么,这支军队的存在,对国家民族,对平民大众,都是毫无意义的。
脸被打了,尚在其次。更令边防武警们难以接受的是:廖伟这边的伤员,全是边防武警一方误伤的……
虽无死亡,但三人重伤七人轻伤的严重后果不可能不了了之,这必须有人在军事法庭上承担。
边防武警方面的行动经过上报得到作战命令后才采取行动的,而廖伟他们则属于擅自行动。该谁承担后果,一是一目了然。
其后,为保住廖伟和李晓成,高澄急中生智打了个时间差,在团部的责任追究尚未下达之前,就通过种种关系想办法直接从师部弄了个“因伤退役”,才使廖伟和李晓成躲过了军事法庭的审判。
第30章双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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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双重保险
在高烈火的精心布置安排下,肖辉的训练正以非常规的方式进行着……
高烈火的计划可谓是绝伦之作,非但下了巨大血本,还额外动用了许多人力物力资源。hp://772e6f742e6f%6
在谭林盛身边安插两名卧底,这本身就是一种求稳图全的安排。可见其对这个计划所倾泻的心血。
要使肖辉、廖伟这两位卧底尽快发挥作用,首先得巧妙地安排一个与谭林盛一起获得自由的机会。
所以,在招纳肖辉和廖伟成为卧底后,云川重监也就开始以“出外勤”为彩头,奖励那些服从管理,表现较好的囚犯。
出外勤,就是走出高墙做一些杂务,比如修路、植树什么的,偶尔也会随同监狱后勤处的人员进城购买生活必需品。
当然了,这些奖励都是在全副武装的武警和狱警的双重监管下运作,但不管怎样,活不累人也没什么必须完成的指标。
还别说,就这点彩头,对囚犯们也是极大的诱惑。
特别是到县城采买,虽有武警和狱警的武装看押,但能站在街头看看女人,感受一下现代社会的气息,对于这些失去自由的囚犯来说,这绝对是奢华无比的享受。
似乎是转眼间的事,肖辉在云川重监已服刑一年。在这漫长却又短暂的一年里,肖辉在暗暗接受各种特殊训练的同时,每天还必须进行一小时魔鬼式的搏击训练。
20世纪末期至21世纪初期,华夏的监狱管理是非常混乱的。
拉帮结伙、争强斗狠、持强凌弱自不必说,各种牢头狱霸炮制出来的充满暴力和血腥的潜规则也无须说,仅狱警勒索或欺辱犯人的借口就名目繁杂,就足以令局外人眼花缭乱。
躲猫猫、洗脸死等一系列事件虽然令人震惊,但也仅仅是显露了冰山的一个小小角落。
至21世纪初期,随着一系列囚犯非正常死亡的案例在网络上曝光,国家惩处了一部分狱警中的害群之马,同时大幅度加强了监狱内的各种突发事件的追责和处罚力度,也加大了监狱管理制度的监管强度。
严格的管理和监督促使监狱管理逐渐走入正规化,由于打击得很严厉,监狱内牢头狱霸的现象已基本上没了存在的余地。
但狱警索贿受贿之类的现象却仍然未能根绝,各种潜规则依旧在法律条款的缝隙之间游荡。
牢头大哥之流虽无往日的威风,但也仍旧可以掌控着统计,教员,质检员,卫生员,厨师等一些轻松或相对自由的工作,并拥有一些特权。
所以,能够在监狱中担任比较轻松的工作,其人必是特权人物,被普通犯人统称为“拿润的”,而类似的工作则被称作“润活儿”。
这些狱中特权人物,干的活轻松简单,地位也随之暴涨,还能做一些普通犯人做不到的事情,甚至偶尔违反监狱规定也可能减轻或逃避处罚。
当然了,这都是靠拳头硬,或道上的面子大,或与狱警有交情等因素,才有可能混得如此逍遥洒脱。
进入云川重监不到一个月,肖辉就成为做“润活儿”的“拿润的”。
其原因也简单,一方面是监狱长怜悯之心大发,多次暗示要特别关照;二方面是肖辉生猛狠辣的身手和行事手段;三者就是年龄优势。最重要的是:高烈火在暗中操纵……
种种因素所带来的好处集聚在一起,结果就是不管狱警还是犯人,不但不愿招惹肖辉,还想方设法巴结他,甚至送他一个尊称——小辉哥。
尽管年纪小小,但小辉哥在横断监狱的名声还是一天比一天响亮,威慑力一天比一天强大。
甚至随着不断有人刑满出狱,各种各样近乎神话的传说流到道上,将“小辉哥”三个字装扮得格外耀眼。加之警方暗中操作和部署,“小辉哥”三个字已令江湖人物深怀忌惮之意。
在各种势力的宣扬下,不知不觉中,肖辉在高墙之外的黑道上的声望,已暴涨到令人仰望而不能见其顶的地步。
虽然他肖辉不认识江湖,可江湖已把他铭记在威望榜之上。
毕竟,从云川重监走出去的,很多是在黑道上享有一定声望的狠辣角色。
高烈火的卧底计划有条不紊地实施着,廖伟也采取各种手段对肖辉进行野外生存技能训练。
廖伟真有些搞不懂,既然已经安排自己训练肖辉,为什么还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的廖伟终于问道:“既然已经安排了肖辉这小子做卧底,那为什么还要我掺和进去?”
“双保险呀!”高澄故作高深地一笑,说道:“肖辉仅仅是身手不错,社会背景简单,作为卧底很容易潜伏进局。但是,他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你的意思是把他交给我带带?”廖伟还是有些糊涂。
“不错,你得想办法隐晦地教他一些技巧,但你的卧底身份还必须对他保密。”高烈火插话道。
作为卧底,最终重要的就是隐藏这一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很早以前就专业的接受过类似的训练,所以廖伟也知道这一道理,但他所担心的是:肖辉这孩子是否能够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
“除了现在已经进行的训练外,我还该教他些什么?”为了能够顺利完成卧底任务,廖伟宁愿被人当做菜鸟也要问的仔细点。
“格斗技能他本身就很不错了,这不用教;枪械、驾驶等方面的技术目前不能教。”高烈火给了点提示。
“也就是说,我只能教他丛林生存和信息收集?”廖伟不愧为曾经的优秀的特种部队军官,很快就理解了计划的核心并抓住其关键所在。
笑了笑,高烈火十分满意廖伟的理解,说道:“不错,以肖辉的社会经历不可能接触到的技能,都不可以在这里传授。”
高烈火的心思非常缜密,任何有可能使肖辉陷入危险的因素,他都考虑到了:“除了卧底任务之外,你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他,并教会他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生存。”
第31章黑夜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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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黑夜魅影
仿佛是一转眼,肖辉已在横断监狱呆了大半年,其间,他接受了高烈火安排的一系列特训,还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廖伟隐晦的生存训练。
高烈火的“清道夫”计划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进行,他强按住狂跳的心沸腾的血,默默等待着收获的季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小辉哥,抽支烟。”谭林盛媚笑着走近,弯腰对坐在草地上的肖辉献殷勤。
冷冷看了谭林盛一眼,说道:“又想偷懒?当心完不成任务没饭吃。”
“呵呵,陪小辉哥说说话解解闷,没饭吃也值了。”谭林盛眼中闪烁着几分精干,又显现出几丝狡诈。
接过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肖辉淡淡问道:“你小子做白粉,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嘿嘿,是赚了一些。”谭林盛有些感概地叹了口气:“唉,有命赚没命花,一场梦罢了。”
“都是贪心惹的祸。如果我有能力赚个几万块钱,就不会到这种地方受罪了。”
“其实,凭你的身手,赚几百万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却为了那么点钱栽进来,唉,可惜了你这身好武艺。”谭林盛无限感概地叹道……
大半年里,肖辉与谭林盛的关系日渐亲密,一方面是因为高烈火的安排,肖辉刻意释放善意,在008监逐渐形成肖谭同掌牢头位置的势态。
另一方面也是两人在相处中逐渐有了惺惺相惜的趋势。随着关系的发展,谭林盛的人生轨迹,也断断续续在肖辉面前展开。
据谭林盛自己讲述,他的父亲是一位本分的小商人,仅仅是能够养家糊口小商人而已,却无辜地死于一次黑帮的火拼。
如果按正常的人生轨迹,拥有化工博士学位的谭林盛原该是某化工企业的研究人员,或子承父业成为一个奔波于商场的商人。
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将他推入黑道生涯,并令其深陷其中不能回头。特别是他被一干生死兄弟推举为忠信社的大把头后,为社团的发展壮大,为兄弟们的生存,他再无回头的上岸的可能。
在警察的眼中,谭林盛是罪该万死的毒枭。在“流浪者”成员的眼中,谭林盛是重情重义的铮铮铁汉。
而在世界著名的黑道人物眼中,谭林盛是不可小觑的一方霸主,掌控着亚洲35%以上的毒品产量,而且他所操纵的赌博、色情等产业几乎遍布亚洲各国。
此外,流浪者还是一支拥有装备精良而且能征善战的武装力量,在世界著名雇佣兵团中名声显赫至极。
更为恐怖的是,谭林盛不但精通中华少林武学,还练过泰拳、跆拳道、柔道、忍术、拳击等,而且心狠手辣之恶名,在世界各国黑道上高悬榜首。
但谭林盛知道,即使自己再强十倍或百倍,无论是面对高科技,还是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他谭林盛也只不过是一个力量渺小的可怜虫。
当年,谭林盛在昆明机场被警方拘捕,并从携带的皮包夹层中搜出一小包毒品时,他就已知道自己被人出卖了,而且是被身边最亲信的人暗算了。
以他在黑道的显赫身份地位,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毒品?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不过,你老兄怎么不打点打点?凭你的家底,这点钱不至于肉疼吧?”肖辉貌似随口而言,但实际实在进一步摸底。
“不是花钱的问题。”谭林盛苦笑了一声,涩涩地说:“小辉哥,我是出不去了。我知道,虽然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定我的罪,但早就把我的身份搞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拿不到有效的定罪证据。所以,他们不惜就这样糊里糊涂关着我。”毕竟是老江湖,谭林盛对警方的琢磨猜测,已**不离十了。
“怎么会这样?”
遥望远方,莽莽林海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谭林盛艰难地叹了口气:“唉,你想想,警方从我身上搜到的毒品只有10来克,就凭这点东西定罪的话,我早就可以出去了。但是,在没有新的证据指证的情况下,警方一直拖而不决,把我丢这里几乎不闻不问,这说明什么?”
“难道是有人想借警方的手困住你?”有了近两年的牢狱生存经历,肖辉对人性的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深度。
再者,他所受特殊训练中,就有信息帅选方面的内容,加之他掌握了不少警方针对谭林盛的设计和布置,所以,他对其中根源是很清晰的。但是,他只能在稳住谭林盛的前提下,逐渐取得谭的信任。
“嗯,基本就是这样子了。”虽然谭林盛也有刻意接近肖辉的想法,但事关重大,在没有稳妥的设计和绝对的信任之前,他也不愿冒太大的风险透露太多的底。“你歇着,我去看看那些家伙干得怎么样了。”
斜眼看到监管的狱警已经注意到这边,谭林盛识趣地选择结束谈话,缓步离开肖辉。
看着谭林盛离去的背影,肖辉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苦涩。
近三年的监狱生活,他所接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级别高高低低的警察,一种是罪行形形色色的罪犯。
而对于他来说,他同时兼有两种特殊的身份,且在不停的转换之中不断变更自己的言行,这简直就是一种强烈的精神折磨。
为了尽快适应角色,他在艰难地忍受。假如,稍有不慎,说露了嘴,哪怕是说梦话露了底,那高烈火的所有计划将随之流产,甚至自己可能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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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断监狱还是按照执行了几十年的作息时间表运转着。监舍区一片漆黑,只有狱警值班办公室还闪烁一盏8的节能灯。
狱警办公区,同样是一片漆黑,同样只有值班室的节能灯在播撒着惨白的光芒。
这一夜似乎很特别,漆黑漆黑的,早已进入睡眠状态的横断监狱,显得非常寂静。
但上空却是另一番景象:山风呼啸着越过高墙,又沿山谷穿入森林,只留下一片清冷笼罩着的整个横断监狱。
一股黑影隐匿在漆黑的夜幕之中飘向监狱高墙,越过电网悄无声息地潜入沉睡中的横断监狱……
第32章情况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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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情况有变
隐匿在黑黝黝的夜幕之中的黑影,无声无息地避开隐蔽在各个角落的暗哨,时而缓慢时而迅捷地向前移动。
此时的环境,那些高科技的监控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不一会儿,幽灵便进入了狱警办公楼,毫不停滞地直接上到三楼,轻松地打开监狱长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幽灵又从办公室闪身下楼,施施然移向监舍区。
办公区与监舍区相隔的同样是一面高高的石墙,比大门那边的高墙矮了一米多。
虽然墙矮了,但电网却更高了半米左右。
幽灵腾身而起,在接近墙顶时伸手一拍墙顶,身形再次腾升越过电网,麻溜地潜入监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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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辉,跟我走一趟,有人找你。”张保急冲冲地跑过来,打断了肖辉的思绪。
不满地瞪了张保一眼:“搞什么搞?想吓死人呀?”
“搞啥子盯着我嘛?你哥子的眼睛带着刀子的撒,别把小哥我害死。赶紧跟我走吧,慢了又惹上面冒鬼火。”自从看到肖辉在监室里的搏斗,张宝就对肖辉产生了浓浓恐惧感。
在云贵川三省的方言中,很少用“生气”一词,而是习惯说“鬼火冒、鬼火绿(lu”或者“冒鬼火”。
张保是四川人,自从当兵离开家乡后,很少用家乡方言与人交流,但急不择言的时候,家乡方言就会夹杂在川味普通话里脱口而出,显得不伦不类。
肖辉这被判死缓的小子,为什么会受到高老头这种神秘人物的关注。张宝感到非常奇怪却不敢多言多语,只是隐隐觉得高老头和美女李双娜是针对肖辉而来。
带着肖辉走进审讯室,按程序报告交接后,张宝立即退出门外。
肖辉刚走进审讯室,高澄就带着李双娜走过来对站在门口的张宝打了个眼色,张宝马上就识趣地找个借口离去。
“坐吧!”难得高老头和蔼地给了肖辉一个笑脸。
为了彻底摧毁谭林盛的运毒通道,高烈火向部里立下了军令状,申请了有史以来最高额的经费,并在云川重监附近建了一个特训场,专门用于培养人才。
而高烈火为将肖辉训练成为合格的警察和超级的卧底,也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大半年来,他一直坚守在这个远离人烟的山旮旯里,不但亲自督促肖辉的训练,而且每次都会严厉地要求肖辉加大训练量。
在高烈火看似毫无人性的摧残下,肖辉身上的镣铐,已从半年前的40公斤增加到80公斤,而且不允许脚镣上的铁链拖地。
凭心而论,高烈火对肖辉的喜爱之情日甚一日,毕竟戴着80公斤的镣铐,进行各种各样的体能和搏击训练,其运动量和残酷远远超出特种兵的高级特训。
而肖辉却在教官和陪练的轮番督促下咬牙坚持下来了。所以,尽管高烈火喜在心头却又把喜爱之情深深压在内心,显出一副“非把人折磨到死”的模样。
“高老头,今天又想出什么恶毒的花招折磨我?”看着高老头貌似慈祥的笑容,肖辉不禁寒从脚底生,却又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用充满怨气的口吻回报高老头和蔼笑容。
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在茶汤面上的叶片,高老头缓缓啜了口茶汤,然后任醇厚温润的茶汤沿食管直泻而下,很是享受。
叹了口气说道:“喝了这么多年的茶,还是觉得普洱茶适合我。因为它特殊的品味很像我的性格。”
冷冷地回应:“是吗?可我认为你根本不配喝普洱茶。”与高老头打了大半年的交道,肖辉对他很是不满。
“哦!”高老头惊奇地问道:“你觉得我适合喝什么样的茶?”
“加了生姜片的苦丁茶。”肖辉狡黠地眨了眨眼,以少年的纯真神态隐晦地答道。
生姜片性热,苦丁茶性凉,世间大概不会有人用这种怪异的方式泡茶,只有极少数民间草医遇到肠胃的阴阳失调导致寒热二气交锋不休的患者,才会偶尔使用这种茶饮方式进行调理。
与熟知华夏中医学的韩钉亲密无间地相处了十多年,肖辉对中医学也有了一定深度的了解,也能随口聊几句,甚至可以开药方治点小伤小病。
“加姜片?嗯,这主意不错,回头我就试试加生姜片的生普。”高老头好似没听出肖辉的嘲讽之意,很认真地想了想,又像是回答肖辉,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情景,很是令肖辉郁闷。不过,高老头接下来又说:“唔,还是说正事吧,通过这短时间的突击训练呢,你的表现也还马虎过得去,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就开始执行我们的第二套行动方案。”
这番话令肖辉又惊又奇。“第二套?第一套方案放弃了?”
“情况有变。”高老头又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皱着眉头郁闷了一会,高老头接着说道:“谭林盛的手下很厉害,短短两年的时间,不但查明了谭林盛的关押地点,还在我们警察系统内部的关键位置收买了几名内应,基本完成了越狱的前期准备。”
顿了顿,高烈火不等肖辉是否消化了信息,就叹息曰:“唉,即使在神圣的执法部门,也总有意志薄弱者,经受不住金钱美女的攻势。可悲呀!”
“我认为这很正常,位置越高的大人物,屁股也就越不干净。”肖辉及时抓住时机,没心没肺地打击高老头。
绝不放过令高老头恶心的机会。这是肖辉少年天性的恶作剧玩法,高老头看得透但也理解肖辉的顽皮。
“也许吧,不过,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者还是占大多数的。”高老头感到非常悲哀,处在高位,却没有能力转变不良的社会风气。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地履行国家赋予的职责,为维护社会的稳定而恪守心中的那片净土……
第33章杀警脱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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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杀警脱狱
“大多数?我说高老头,你能不能正视当今社会?无官不贪,清官、好官占不到10%,你不会看不到吧?我看那,你是因为无力解决这些难题,只好自欺欺人,才会说什么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者还是占大多数。”
中国有多少贪官?民众的估算是“十官九贪”。十个官员就有九个贪官,这种估算的来的数据,自然说服力不够,也明显含有很高的水分。
即使是县属的一个正科级局,有多少官?排除在括号内标明享受待遇的之外,两位正科分别担任党政一把手,至少两位副科担任行政副职,至少三位股所级担任处室负责人,官帽在顶的人,至少也有六七人。
但能贪敢贪者,在单位或部门也就是一两人而已,其余官员即使想贪也没资格,因为他们在财务和人事方面,基本插不上手。
当然了,如果部门权力很大的话,即使是最低级的普通科员,也能收到数额不菲的红包或礼品之类。以此类推的话,十官九贪又是很保守的估算了。
换种理解方式,将“十官九贪”理解为十个官员至少有九个疑似贪官。这种理解,可能较为接近真实。但不管怎么解释,在民众眼中,国内官场中的贪官存量是非常巨大的。
“扯远了,回到正题。”对手在不断展示能量,高烈火也坐不住了,他可不愿自己的计划付之东流。
“我该怎么做?”肖辉还是很识趣的,果断地回到了正题。
担忧地看了看肖辉,高烈火感到心中空荡荡地没底。派肖辉这种毫无社会阅历的小子做卧底,对高烈火的警察生涯来说只是一种尝试,其风险实在太大。
可目前的局势已是箭在弦上了。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嗯,这样吧,最近我会做一些安排。”
接着,高烈火对肖辉如此这般地低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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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冒出山头,就将山坡照得暖洋洋的,路旁的丛林尚未脱去朝露编织的睡衣,在拂过的晨风轻抚中,树枝时而懒洋洋地摆动一下,让站在上面的小鸟过把秋千瘾。
一辆印有“云川重监”字样的囚车,在山间公路上呼啸而过驶向g县县城。驾驶警车的是狱警张保,副驾驶坐的是狱警李卫国。
车上的乘客是四名囚犯和两位全副武装的武警。
说是进城采买,但实际上只是到城郊结合部的一个简易农贸市场。
下了囚车,肖辉懒懒地伸了下腰,再双手叉腰扭几下屁股,好惬意呀!转头看看四周,市场内除了他们这群人和经营摊店的小老板外之外,只有十来个顾客在讨价还价。
“别磨磨蹭蹭,快点搬东西。”一位武警凶巴巴地走过来,推了肖辉一掌。
看看已经开始搬东西的狱伴,肖辉摆出一副无事找事的样子冷冷地挑衅说:“他们不是已经在搬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再啰嗦我就给你好看。”凶巴巴的武警刚从总队调入云川重监,心情很不顺呢。
作为第一次与囚犯近距离接触的武警,遇到肖辉这么个刺头,即使有着好心情也不能保持了。
“和他啰嗦个啥,先干翻料理料理再说。”另一位武警好似火气更大,边说边动手,手中的电棍直奔肖辉的肩膀。
“住手!”正在指挥谭林盛、廖伟搬东西上车的张宝见情况似乎不妙,马上出声制止。
不料,肖辉的动作更快,身微侧让过电棍,双掌顺势推击在武警的手肘上,接着又是一招蛮猿献果。
打人的武警只觉得双臂一麻,然后就是胸口的剧痛。
肖辉觉得双掌一热,急忙收手,但已晚了,鲜血沿着十指插出的血洞涌出,迅速将这名武警的前襟染红。
吃惊之余,肖辉惊叹这看似彪悍的武警竟然如此脆弱。殊不知,这是他大半年来苦练的结果。
大半年里,肖辉的鹰爪功已提升到了恐怖的境界,双手指力已能穿木破石。
“不准动,否则开枪了!”凶巴巴的武警一看事态严重了,急忙端起枪对准肖辉。
肖辉已经伤了人,那武警是可以直接开枪将其击毙,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恶果。但眼前这位武警似乎没什么经验,不知该如何应急处理眼前之事,只是本能地急忙端起枪对准肖辉穷咋呼。
肖辉有些懵了,看看已倒在地上抽搐的武警,看看离自己仅有两三米的枪口,再想到父亲的泪眼,百感交集之余,眼前又闪现高老头那冷峻的脸。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肖辉暗自咬紧牙关,滑步上前,利用镣铐上的铁链挂开枪口,一招双风贯耳使将出来,这凶巴巴的武警的头颅已经变形。
一招得手,肖辉不再迟疑,转身扑向正拔枪的张宝和李卫国……
“小辉哥,不能再杀了!”廖伟一看杀气腾腾的肖辉似乎已进入失控状态,马上急忙出声阻止,身形一动随声扑向肖辉。
“你需要人质才能脱身。”谭林盛也适时出声警示。
话音未落,眼见身旁的张宝和李卫国已举枪对准扑过来的肖辉,谭林盛劈手夺过张李二人的手枪,并将二人打晕。
“有人质在手,才有周旋的余地。”谭林盛一边挡住扑过来的肖辉一边说,再用挂在张宝腰间的手铐将两人铐住。
“不得伤害狱警!”高老头的警告忽然闪现在脑海。
逼使谭林盛和廖伟、肖辉一起越狱,是高烈火所制定的第二套方案的核心。
这次外勤安排,自然就是提供给谭林盛一个越狱的机会。
而肖辉击杀武警,顺理成章将谭林盛紧紧拴在一起,继而共同逃跑,从而顺利实施卧底计划。
“杀人了……我……我该咋个办?”无需高超的演技,肖辉的惊恐模样绝对是真实的,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但他问话的对象既不是谭林盛也不是廖伟,而是并不太熟悉的岩(āi三……
第34章去向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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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去向未明
岩三,23岁,云南瑞丽人,罪名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缓,入狱时间比肖辉早半年,在云川重监中只能算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死了两个武警,虽然只是小辉哥一个人动手,但大家同样都是难有口难辩了,我看只能一起一走了之了。”未等岩三答话,谭林盛就接过话头。
廖伟点了点头,说道:“回去也是死,逃不了被抓也是死,横竖是死,不如博一搏。只是我们能逃到哪里呢?”
“去缅甸吧,我在缅甸的果敢有很多过命朋友,我们可以先在哪里避避风头。”岩三说。
“到哪里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我们得先尽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谭林盛边说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g县县城距云南省城昆明并不远,只有200多公里的路程,但连接两地一条弯多面窄的二级公路。四名逃犯驾乘着囚车一路狂奔,谭林盛车技非常优秀,虽然路况非常糟糕,但车速始终保持在60码以上。忽然,谭林盛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一个路边修车店前。
“咋个啦?”肖辉紧张地问道。
“换车,这车太显眼。”答话是廖伟。
而谭林盛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打开车门迅速冲进修车店,打晕了老板夫妻,才回头喊道:“动作快点。”
“岩三,你帮肖辉把镣铐整掉,我把这车藏到树林里。”廖伟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
进了修车店,岩三找了把铁锤,却被谭林盛一把扯住:“笨蛋,硬砸不行,用氧焊把链子搞掉就行,其他的以后再整。”
四人在修车店折腾了几分钟,找出几套衣服换下囚衣,才开着修车店的面包车继续向昆明方向逃窜。
驾着面包行驶了三十多公里,忽然肖辉惊叫起来:“警察!”
前方岔路口停着两辆轿车,四五个20来岁的青年懒散地在车旁。
“别得事(云南方言,“没事”之意,是我的人。”谭林盛将车停稳,又说道:“我们换车。”
下车后,谭林盛率先上了第一辆奥迪,向手下挥了挥手,便启动车子狂奔而去。
路途中很顺利,一行逃犯终于进入昆明市郊区——呈贡。
进去城区,谭林盛将车子停在春华大酒店前,一个模样猥琐的中年汉子迎过来,谭林盛扬手做了一串古怪的手势,然后说道:“给我们安排一个套间。”
猥琐的中年汉一看谭林盛的手势,目光中突兀闪现一丝惊讶,身形微动而一扫猥琐模样,说道:“请跟我来。”中年汉子恭敬地回话,但气势神情之中充满冷酷至极的萧杀之气。
中年汉子带着几人乘电梯上了12层,打开1208号房,问道:“先吃点东西再休息?”
“你安排吧。”谭林盛冷冷地回答道。
中年汉子马上从腰间摸出一只对讲机:“老李,马上做一桌酒菜送到1208。”
“你去准备一下,三个小时后在下面待命。”谭林盛淡淡地吩咐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几人轮着洗了个澡,饭菜送到房间里,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谭林盛慢悠悠地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你们三位有什么打算?”
“我先去北京看看我哥,以后的事到时再做说。”肖辉筷不离手,一边说一边把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这餐饭可是他这一生最豪华的一餐,不吃白不吃。
廖伟喝了口酒,淡淡一笑说到:“如果这样,我料定明天这时候,小辉哥你就会回到云川重监。”
谭林盛转过身,打开电视机,说到:“小辉哥,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警察和武警在找我们吗?自己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电视里,云南省电视台正在播放通缉令,随之又是案情介绍等等,看了几分钟,肖辉便沮丧地说到:“看来我们是逃不掉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先到国外躲几年,等风头过了再说。”谭林盛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点燃,才缓缓抛出诱饵。
“我的底线是不沾毒品,你别想把我们扯进那个泥潭。”廖伟冷冷盯着谭林盛。
“我的想法和廖哥一样。”岩三接口道:“如果小辉哥和廖哥相信我,就和我一起到瑞丽,我表哥在缅甸有个30多人的雇佣兵小队,我们去投奔他。”
“嘿嘿,没有我,你们以为你们能够走多远?我安排了几百号人在搅局,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够平安无事,你们知道吗?”谭林盛笑了笑,接着说:“不沾毒品,做不沾毒品的雇佣兵,呵呵,在东南亚,你们根本没有生存空间。当然了,如果有我的帮助,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威胁我们?”廖伟神色一变,目光瞬时变得冷厉。
“不是威胁,只是看在这段时间的缘分上,提个醒。”谭林盛不屑地扫了廖伟一眼,拍了拍肖辉的肩膀,说:“小辉哥,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下决心要去北京,除了能够给你点钱之外,我目前没法帮你。”
“能不能这样,先一起逃到国外,然后再商量以后的事?”肖辉开口打圆场,给谭和廖一个缓和的空间。
看看再谈下去可能要起内讧,肖辉身负的使命决定她必须紧紧跟随谭林盛,但他又不知道如何表明态度。因为他既不愿意引起廖伟和岩三的不满,又不可引起谭林盛的警惕。
“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吧,到了国外再论如何生存。”谭林盛没等廖伟开口,便接过肖辉的话头。
“你已经有了计划?”廖伟问道。
在烟灰缸里将烟头按灭,谭林盛拍了拍手,说到:“我已安排了百多号人布置了一个**阵,我们走的路线也安排好。”
“你还得给我们一个承诺,出去以后,你绝不强迫我们做任何事。当然了,欠你的人情,我们一定会偿还。”想了想,廖伟还是婉转地答应一起走。
第35章死亡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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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死亡禁地
小辉哥再次越狱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在横断重监迅速传播。与此同时,小辉哥的越狱经历也成为重点话题,各种渠道的小道消息汇聚到一起。
小辉哥的越狱经历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进入横断重监之前,小辉哥就曾三次越狱,共打伤警察11名(也有打伤近百的说法,短短半年,他就把五年有期徒刑折腾成了死缓。
此次,他更是起了杀心,杀死了至少两名警察和两名武警战士。非但如此,他还拉了三个同伴陪他壮烈地以死相搏。
杀警脱狱,对于身困牢狱的囚徒来说,绝对是振奋人心的大喜事。自己没本事不敢奢想越狱,但听听别人越狱的传奇故事,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在囚徒们无限崇拜的言语中,肖辉等人的脱狱故事越来越富有传奇色彩,故事版本越来越多……
传说纷纭,真假不得而知,但关押在横断重监的所有犯人都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
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
首先是监室屋顶上的流动岗哨足足增加了三倍多,值班管教的人数也倍增,再就是全副武装的武警每天都要对所有监室进行三次严格搜查……
所有迹象表明,越狱事件绝非空穴来风,犯人们纷纷掏出香烟下注,赌小辉哥等人的命运。
他是否能否突破追捕巨网?他会逃向何方?他能逃多久?在逃亡路上,他还会杀死多少警察和武警?等等。反正一切可猜疑的未知信息,都成了争论或下注的源头。
不知是不是谭林盛的**阵发挥了作用,也不知是不是运气的缘故,逃亡似乎也就像是一次游山玩水的旅行。
谭林盛所布置的**阵,其实也不复杂,派出大批人马在三真省城的周边市县虚张声势,沿途发散一些虚假消息,以吸引警方的注意使之误判。
尽管受到虚假信息的影响,警方将重点追逃力量大都部署在了紧邻省城的四个市,每一条公路都部署了密度极高的检查点。
不但重点监控通往边境的各个通道,对通往内地的陆空交通都严密地掌控在警方手里。
严厉盘查交通道路之外,警方对高山密林也未放松,不但成编制地拉出武警部队,还组织了成千上万的民兵参与拉网搜山。
从省城到彩云市400来公里的路程,警方就动用了三百名警察和四百名武警,部署了足足10个临检点。
每一个高速出入口,也同样部署了大批警力严查车辆。
警方的追逃部署,可谓是天罗地网。
但谭林盛也确实不简单,在数百名装扮成形形色色人物的手下的掩护下,带着廖伟、肖辉和岩三一路南下,平安顺利地绕开了所有临检点。
虽然为避开警方的临检点多次绕路而耽搁了许多时间,谭林盛等人经过12个小时观光旅行般的逃难,最终还是无惊无险地从彩云市三江县中越2、3号界碑之间的山林地带跨出国境线,进入了安南国境内。
三江县位于三真省南部,是一个哈尼族彝族居多的自治县,因仙江、曼江、勐江三江环绕故名三江县。其与安南、老两国接壤,边境线长达183公里,几乎全是原始森林覆盖的穷山恶水。
跨出国境进入安南,谭林盛回头看了看,长叹一口气说道:“唉,终于安全了。”
对于谭林盛来说,跨出国境线就意味着安全有了保障。而对于使命在身的肖辉和廖伟来说,则是战斗序幕拉开了。
“为国家利益而战!”廖伟和肖辉都在心底深处暗自重复誓言!
挥手指划着浓密的原始森林,谭林盛气势昂扬地说:“这一带曾是华夏自卫反击战的主战场之一,这密林之中隐藏着数以百万计的地雷,所以被当地人称之为死亡禁地。”
“呵呵,虽然华夏警方已对我们束手无策,但我们又该躲避安南这边的阻拦了吧?”廖伟试探着出言,他想搞清楚谭林盛在这一带到底有多厚实的根基。
玩味地看了廖伟一眼,谭林盛狂妄地回答:“进入丛林,我就是神圣的王者,哪有躲避的道理?”
“难不成你有能力与安南边防部队开战?”廖伟很不爽谭林盛的嚣张,语气强硬地呛了一句。
冷冽地瞪了廖伟一眼,谭林盛一挺胸膛,昂起头颅傲气凛然地高声说道:“在安南、老、国、四国的原始丛林中,流浪者所向披靡,而我谭林盛则是流浪者之王。”
流浪者,肖辉曾听高烈火简单介绍过,但心中对这个雇佣兵团并没有什么感觉。
而廖伟则曾与流浪者的几个成员打过交道,所以他十分清楚这是一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所幸,他和流浪者并无过节,还可勉强算是有点善缘。否则此行又该增加难以估算的风险系数。
七拉八扯瞎聊着向安南境内行不到一公里,忽然听到对面密林之中有人说话。一行人急忙住口各找隐身之地静观其变。
一串鸟鸣声传过来,匿身树后的谭林盛嘬起嘴,响亮地回了声口哨,然后喜气洋洋地说:“接我们的人来了。”
15个凶煞恶神般的青年汉子,清一色的哈尼族装扮,清一色的全新式武器装备,大拽拽地迎面走来,行至谭林生身前齐刷刷地躬身问好:“老板辛苦了!”
前来迎接谭林盛的这些青年汉子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辈,不但穿戴一样,携带的武器装备一样,就连萧杀冷冽的气势也同出一辙。
“没有他们带路,再往前就是自找死路。”见廖伟一脸迷惑,谭林盛笑着解释了一番。
“老板,这里到基地,还有5公里多,您是不是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吃点东西。”领头的汉子恭敬地对谭林盛请示道。
“还真有点饿了。”谭林盛淡淡说道。
“有肉吗?一路上都是饼干蛋糕垫肚,该补补油水了。”廖伟也随口开个玩笑,算是讨个近乎拉近点距离。
“没问题!”领头的汉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嘬嘴发了一声吟啸,密林中就传来几声女孩清脆的笑声。
来的是三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她们不但带来了盐米和几块腊肉,还有两只尚能活蹦乱跳的野鸡。
女孩们七手八脚地忙了半个来小时,密林中就飘满了腊肉和米饭混合的香味。
也许是大家都饿极了,这顿饭吃得非常快,而且特别干净,连鸡骨头都被嚼成骨渣子。
吃饱喝足就立马上路,一行人向着目的地疾奔而去……
第一卷就此结束,在下一卷里安排的精彩,一定会让各位看官看得爽,希望各位给点支持哦!
第一卷小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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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小结语
本书第一卷算是收尾了,而这一卷仅仅是完成了本书前期的铺垫。
回顾这一卷的发布成绩,我个人认为是很惨淡很悲催。
目前点击将近八千,但收藏一直很低,最高时也才59点。此时是55点(又走了4位书友,心里很郁闷。
收藏时涨时落,这很正常,近十天里总计落了123点,总计涨了119,点,总数降低了4点。
我知道加了收藏的读者是对本书感兴趣,而我不知道读者是什么原因离开本书。
只能在此恳求:如有书友又将离开,那请你花点时间给点建议,说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再看这本书。
这对我很重要,是我对本书进行反思的重要依据。
在此感谢各位关注过本书的朋友,有月票的朋友给几张票票支持一下啊,茶客在此先真心说一声:朋友们,谢谢!
几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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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废话
我在很多文学网站发过书,但因为是新人,没有稳定的读者,所以成绩很差,再加上不喜欢写虚幻飘无的玄幻、穿越之类的东西,也不愿在自己写的东西中宣扬负面的内容,所以,风格与这几个网站的要求距离太远。成绩不好,这也是必然的了。
在网站上发小说,我只能算是新人,而我又选了个不温不火的题材,慢热加上缺少爽文金手指,我这本书,注定不会得到推荐,很多读者都不会留下来。更糟糕的是,我得罪了编辑,所以,也不敢祈求推荐,就连该得的福利也懒得去争取了。
近两个月,很多次都差点放弃,但看到还有十多位读者每天都在支持订阅,又让我深受感动,不得不坚持写下去,看着每天一块几毛的收入咬牙坚持,这很郁闷,但也算是一种乐趣……
犹豫了很久,在这里发几句牢骚。书,还得写下去,200万字的设想总得有个结果。
最后,真心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同时也希望听到书友们的建议。
第1章有敌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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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有敌来犯
一路上,廖伟等人都不多话。甚至对谭林盛为什么选择进入y国再转道老挝,而不是直接进入老挝,也不问缘由。
大家都十分明智地选择了沉默,默默地接受时而摩托车、时而汽车的转换,即使是步行也无抱怨。
轰,轰——轰轰,几声沉闷的爆炸声从下面的山谷中传过来,正在喝酒的廖伟腾身而起,惊问道:“怎么回事?”
没等谭林盛回话,一个身穿迷彩服的汉子就急冲冲进入房里。
“老板,山下有敌来犯,大约有700来人。”来者简短的报告了山下的情况。
“七百来人?呵呵,这么大的手笔,一定是安南国防军了。”谭林盛冷冷一笑,接着说道:“传令下去,进山者杀无赦!”
“是!”迷彩服行了个军礼,转身出门。
缓缓坐下,廖伟端起酒杯嘬了一口,笑着说:“谭兄,看来你这地头也不安稳呀。”
“安南国防军早就想吃掉我,但从来没讨到什么好处,这次也一样。”谭林盛无视廖伟言语中的不屑,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要不要我们下去帮一把?”廖伟问。
“没那必要,下面的山谷里,有我一百多兄弟守着,而山顶这片林子里更多。”谭林盛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稳稳地坐在桌前慢慢品着酒。
肖辉刚想开口说话,又一个迷彩服匆匆进来。
“老板,情况摸清楚了。是飞鹰带人前来接收这个基地。”迷彩服神情恭敬地报告。
“哼,他凭什么接收这里?”谭林盛冷冽地哼了一声,恼火地说。
想了想,谭林盛转头问正在狼吞虎咽猛吃的飞虎:“飞虎,飞鹰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多人?”
“飞鹰的人,从没有增加过,我想一定是安南国防军参与进来了。”飞虎稍稍沉思了一会,就给出答案。
“和猴子兵联手夺权?他好大的胆子。”谭林盛气恼地指责飞虎:“他不懂事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不阻拦?”
“老大,我多次劝说过,可你也知道飞鹰的脾性。”飞虎有些无奈,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几头都有气给他受。
“哼,难道你也想反?”谭林盛见飞虎不温不火不咸不淡地回答,很是不高兴。
一见谭林盛口气不善,飞虎急忙说道:“老大,犯上的事我不敢做,兄弟相残的事我也不敢做。”
“那今晚的事,你看如何处理?”这个基地一直是处在飞虎的掌控之中,谭林盛也有所顾忌。
“老大,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信我,那就把事交给我处理。”飞虎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好吧,你亲自下山去处理,不过,我不希望有一个猴子兵活着离开。”谭林盛一见飞虎的态度有些暧昧,就先划出底线。
“没问题。”得到谭林盛的许可,飞虎也就没有多言,懒洋洋地起身出门率队下山。
飞虎离开后,谭林盛从兜里掏出一个呼唤器按了一下,一条黑影就从窗户快速飞进。
“老板,有什么安排?”黑影是个一身劲服的男子,刚稳住身形就向谭林盛询问。
“你暗中跟随飞虎下山去,如果他敢打什么歪主意,杀无赦!”谭林盛冷声厉言,气势萧杀充满狠辣之味。
黑影低沉地应了声就飞身跳出窗外。
谭林盛默默地喝了杯酒,苦笑一声说:“让三位老弟见笑了,刚来到我的地盘就让你们遇到这破事。”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们几个也不好卷进去,你看是不是安排个地方给我们。”廖伟显得有点为难的样子,顺理成章地找了个避开的借口。
谭林盛本也不愿让外人看到自己兄弟内讧的场面,一听廖伟主动回避,就令人带他们三人去休息。
零星的枪声,时不时隐隐从山下传来,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仍没个消停。
凭经验判断,谭林盛十分清楚战场离基地至少还有三四公里,此时能听到的枪声,都是随着山风传过来的大功率枪支发出的声响。
起身走出门外,谭林盛心事重重地登上一个瞭望塔。
山下,流星飞舞,不,那是流弹。
看样子,战斗并不算激烈,枪弹也不密集。
瞭望塔上的哨兵,并没有和谭林盛搭讪,只是冷冽地观察着基地附近的丛林。
“哼,蠢货!”一声低沉的冷哼隐隐传来,谭林盛心中一紧,腾身飞下瞭望塔,快捷地冲出基地冲向一棵参天古树。
奔到树下,谭林盛双膝一弯跪地行礼,扬声说道:“弟子谭林盛恭迎五位师伯师姑。”
“哼,在横断监狱的这段时间,你真是清闲了,功夫没多少长进不说,连思维也愚钝了。”一位老婆子随声从树上飞身而下,冷冷地站在谭林盛面前。
“弟子知错,请师姑责罚!”谭林盛枭雄气势全无,浑身颤抖着向老婆子请罪。
“你不愿兄弟相残,这能理解,但绝不能因为顾及兄弟情分而坏了规矩。”老婆子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充满凌厉的萧杀之气。
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谭林盛叹了口气说道:“还请师姑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弟子还不能处理好,就全凭师姑处置。”
“唉,你还是心太软。”老婆子默默仰起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几个老东西带来了一百名五行剑士,他们已经动手了。”
“啊?哪飞鹰他们?”谭林盛一听老婆子的话,只感到内心深底一阵剧痛,急忙开口询问。
“我已经吩咐下去,飞虎的人全部交给你处置。”老婆子好似有点不耐烦,语气十分不善。
谭林盛看看老婆子已经不高兴,也不敢再多嘴多舌,生怕再发生变故:“多谢师姑!”
“哼,你先别谢我,如果飞鹰再不识相,我老婆子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老婆子冷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高兴。
对于老婆子的责怪,谭林盛深感不安,他知道这位师姑的脾性,只要一个不高兴随时可能动手杀人。
第2章神秘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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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神秘老头
一大早,肖辉按时起床,在屋前练起功来。
自从取下脚镣手镣之后,肖辉一直感到不舒服,虽然一举一动轻飘飘的,却常常用力过度弄得自己一惊一乍。
一趟形意虎拳练下来,肖辉脸不红心不跳,却感到累得慌。
带着镣铐时,出拳踢脚都是沉甸甸的,而现在却轻飘飘地不着劲,本想进一小步,身形却不受控制地向前扑。
不得已,肖辉停下来静静思索,却不得其解。
“唉,你这样能叫形意拳?简直就是小娃儿张牙舞爪。”一声苍老的叹息从屋顶上阴冷地传过来。
肖辉一惊,身形一晃就摆了一个猛虎盘踞的守势。
沿声源看去,屋顶上坐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头,一身少数民族打扮,嘴里叼着支长长的旱烟锅。
旱烟锅是东南亚少数民族抽旱烟的必备工具。一支烟锅由烟锅头、烟锅杆、烟锅嘴三个简单的部件构成。
出门随身带烟锅和烟袋就图个抽烟方便,啥时想抽两口,只用往烟锅嘴里塞点黑漆漆的旱烟,就可以随心所欲抽个痛快。
而且,走村串寨时长烟锅还能防身打恶狗。
肖辉暗中打量老头的旱烟锅,烟杆两米多长,用什么竹做的看不出来,因为肖辉不懂。
烟嘴和烟锅头肖辉倒也能看个清楚明白,冰种翡翠的烟嘴碧绿欲滴,黄铜烟锅头黄灿灿地有点刺眼。
一看老头的姿态,肖辉知道这位老人家非富即贵,所以也就缓缓收了架势。
在少数民族中,只有掌握着极高权势的人物才可以使用比手臂长的烟杆。
为什么?比手臂长的烟杆,必定需要有人帮忙点火,而能够随时带个点火的佣人在身边,这岂是普通人能享受的待遇?
“嘿嘿,小子有点眼力。”老头猛吸一口旱烟,淡淡地夸了一句,烟雾随声缓缓从口鼻飘出。
听老头的口音,应该是三真省西南一带的人,具体是什么地方,肖辉却阅历太少无法断定。
“小子,形意拳是短拳,你却大开大合把它当长拳练,那如何运用崩劲和趟劲?”老头嘴皮子颤悠悠地不得劲,脱口的声音却铿锵如金铁相撞,语气又冰冷至极直刺心底。
听了老头的话,肖辉内心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他已知道这老头绝不简单。
“请前辈不吝指教!”肖辉一整神情,非常恭敬地求教。
其实肖辉也知道形意拳是一种贴身短打的功夫,但带着铁镣练了一年多,他已经习惯了铁链的限制。
刚取下铁镣不久,习惯性使用的力度就变得难以控制,这使他感到很不舒服难以适应。
“已经习惯了带着沉甸甸的铁镣修习,取下了铁镣就不习惯,这很正常。”烟锅头在瓦片上轻轻敲了几下,将烟灰磕掉。老头不紧不慢地说。
“前辈知道我的底细?”肖辉腾身跳上屋顶,走到老头身边坐下。
老头没回话,却将重新装填好的烟锅头伸向肖辉。
肖辉无奈地一笑,乖乖掏出一个打火机帮老头点了火。
美滋滋地猛抽几口,颇为享受的老头才冷冷说道:“你和谭林盛那小子一起来,再看你走路的样子,不就知道了?”
这本该是很简单的道理,肖辉却没想到。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以大哥韩钉的意志为行动指导,虽然在坐牢的这一年多里,他已经渐渐学会自己思考问题,但只限于很浅显的简单问题。
“前辈一定是形意高手吧?”想了想,肖辉试探着询问老头。
淡然笑了一笑,老头一改冷冰冰的口吻,自信却又显得有些谦虚:“高手,勉强可以算是吧。”
细观老头,肖辉只觉得老头的眼神暗淡浑浊,全无高手应有的神韵。
但肖辉却不敢忽视这貌似很普通的老头,离开女儿国村时,老族长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轻视任何人。
人不可貌相,因为华夏武学有一个真实的修为境界——返璞归真!
“请前辈指点我,如何摆脱这种不适应。”在心里暗自权衡了一下,肖辉认为自己目前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
“很简单,铁镣仍旧还在,只不过从你的手脚上转移到了心里。”老头笑了笑,居然很和蔼地看着肖辉。
铁镣转移到心里?在武学方面,肖辉的反应绝对算得上敏锐,稍稍思虑一番,他就明白了老头的意思。
“这就是所谓的‘刀没了,神留着’,如果神随刀一起没了,修为再高也是废人一个。”老头眼中忽然精光闪现,狠厉萧杀而锐利。
肖辉难以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不过也从老头的话中有所感悟。
“你对趟步如何理解?”见肖辉稍稍沉思就换上了一脸喜色,知道他已经有所收获,老头就改换了话题。
趟步是形意拳基本功之一,其架势很简单,有点像体育比赛中的起跑姿势,只不过是改为身体稍沉的高身架:腰沉膝顶腿稍曲,后蹬前射趟向前。
“趟步是远踢腿功,也是硬打硬进的基本,在虎形中运用最多。”肖辉的回答极快。
“唉,肤浅,实在太肤浅。”老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客气地指责。
“腰沉膝顶腿稍曲,后蹬前射趟向前。所以趟不是踢而是射,几乎贴地而出的射。踢可以凭借拧腰借力助势,而趟则是全凭力量灌注前腿爆发弹射之力。”
按肖辉的理解,趟步就是以强大的腿劲强硬破解敌方的守势,或阻挡敌方的攻势。
但老头的阐释却又是另一番境界。
按老头的意思,趟步是以快猛的爆发力攻击敌方下盘,破其桩而憾其身。
也就是说,强硬地解除敌方的下盘守势,使敌方身形不稳而无法使力借劲。
仔细回忆自己练功时的细节,肖辉忽然有了一种开窍见光的感觉,不再多话立即腾身跳下屋顶,认真地开始习练起趟步。
坐在屋顶的老头,微笑着看肖辉练了一会,暗自赞了一声:孺子可教!
不知练了多久,肖辉已没有了之前的不适应感,而且对趟步的新认识,又使他对修习已久的心法有了更深的感悟……
第3章闹剧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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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闹剧一场
不知不觉中已是日上三竿,练了两三个小时,肖辉终于适应了脱去铁镣之后的不舒服。
洗漱一番,肖辉精神焕发地跑到廖伟住的房间敲门喊道:“廖伟哥,太阳晒到屁丫啦,快起床啦!”
喊声刚落,廖伟就开门走出来,笑呵呵地问:“是不是肚子饿了?”
其实廖伟早就起床了,刚想出去陪肖辉练几手,却发现有人在指点肖辉,所以就自己在屋内打坐。
随着二人的打诨插科,岩三也开门走了出来:“昨晚山下打得好热闹,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我们始终是外人,最好别打听人家的内部事,招来麻烦可就不好看了。”廖伟皱了下眉,隐晦地点了下岩三。
毕竟是身处毒枭基地,一言一行都必须小心谨慎,以防招来杀身之祸。
毒枭谭林盛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量?昨晚廖伟一直在深思这个问题。
据高烈火手中掌握的资料来看,谭林盛至少拥有三个庞大的制毒窝点,他麾下的雇佣兵团至少有五百人。
廖伟根据一路上的观察,他对高烈火所掌握的情报资料产生了怀疑。
在国内,谭林盛撒出了百多人布下**阵,路上又先后有百多人参与接应护送,所以廖伟认为谭林盛在国内至少有近千人马。
如此估算,是基于廖伟心中的三个假设。
第一,这次脱狱逼使谭林盛动用了20%左右的力量。
第二,谭林盛潜伏在国内的人马,绝大部分是经过特殊训练而且军事素养极高的精英。
第三,潜伏在国内的这部分人员,至少有一半是属于“流浪者”的精英;
如果上述三个假设成立,那么谭林盛的“流浪者”绝对超过三千人。
昨天进入这个基地后,廖伟更是坚信自己的判断。
一路行来,廖伟就发现仅仅隐藏在密林中的潜伏哨就有近百人。
基地内的明岗警戒哨卫就有二十五人,暗中的潜伏哨位至少也有十多个。也就是说,基地内仅哨兵就有五十人左右。
密度如此高的警戒力量,到底在守卫着什么?难道仅仅是一个制毒窝点?
凭着特种军旅经历积累的经验,廖伟可以肯定地说:这绝对是一个高规格高水准的军事基地。
更令廖伟担心的是,基地内有一批很特别的武装人员。他们穿着的迷彩服上有一个很别致的臂章,图案由五支利剑组成,状如绽放的菊花。
廖伟心底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差点就对高烈火精心策划的卧底计划也失去了信心。
尽人力听天运吧!廖伟抱着全力一拼以报知遇之恩的情怀,暗自决定见机行事。
三人中,只有肖辉浑然不知身边潜伏着无数危机,很不高兴地指着三百米外的厨房说:“这老谭也太不地道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饭。别是昨晚死翘翘了吧?”
这小子一门心思都在吃喝上呢。
也别怪肖辉身负重要使命却一心只顾吃喝,他毕竟未曾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甚至还没有真正进入转换的角色。
“呵呵,老弟,别这样埋汰我老谭呀,酒菜都上桌了,就等你们过来练练牙口呢。”肖辉的话音刚落,挂在屋檐下的小喇叭就传出谭林盛的声音。
廖伟不由得心底发寒,原来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底下摇晃呢,幸亏自己还算谨慎,昨晚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微微皱了下眉,廖伟朗声说道:“既然有吃有喝,那我们就过去吧。”既然已经身处危境,那就当再玩一次惊险刺激了。
在特种部队多年,廖伟早就习惯了生与死的择决,也习惯了淡然面对绝境拼死求生存。
“嘿嘿,我相信几位兄弟一定会惊喜呢。快过来吧。”谭林盛的声音热情洋溢,却又让人感到有些怪异。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中有秘密,心思必多疑。
三人对视一眼苦笑一声,似乎都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既然言行都已没有隐秘可言,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目前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不约同地迈步走向餐厅。
餐厅还是昨晚接待他们的大餐厅,外表简陋不堪,里面却豪华无比,大都市里的豪华酒店也不过如此。
餐厅门外,二十名身着迷彩的汉子目闪精光站成两排,八字形分列在门两侧,气势霸道犹如虎视眈眈,和餐厅的门构成一幅血盆大口之状。
一阵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廖伟警觉地放慢脚步,他暗自思索可能发生的变故。
肖辉也感到有点不对头,暗自运功倾听,餐厅里静悄悄的只有谭林盛一个人的声息。
迎着二十双冷冽狠辣的目光,廖伟暗自一叹:“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
进了餐厅一看,谭林盛没说假话,果真是酒菜丰富,色香味齐全。
只有谭林盛一人坐在餐桌前优哉游哉地抽着雪茄。
见廖伟三人神色自如地走过来,谭林盛起身做了个请入席的手势:“都坐下吧,开吃啦。”
顿时,大家都仿佛又回到了横断监狱,每次开饭前谭林盛都会这样说一句。
菜是山珍:烤野鸡,红烧野猪肉,清炖甲鱼,爆炒棠梨花,韭菜炒野猪腰花,还有一副不知什么动物的胎盘。
酒算不得是好酒,普通的包谷烧,很辣很烈,是三真省西南一带少数民族特别喜爱的杯中之物。
餐厅里只有他们四人,空荡荡地让人也觉得心中空荡荡地悬在空中,摇摇晃晃找不到个实落之地。
没像昨晚一样安排了佣人,所以只能自斟自饮,倒也显得自在。
四人不言不语狼吞虎咽,仿佛都憋足了劲头闷头吃喝,餐厅里的气氛很微妙,似紧张又好似很轻快。
刚开始吃喝时,廖伟曾担心谭林盛在酒菜中下毒,再一想自己等人就在谭林盛的地盘上,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肖辉也曾有这种顾虑,但跟随大哥韩钉的日子,他或多或少也对毒药有所认识,所以也就放下顾忌大吃大喝。
吃饱喝足之后,廖伟打了个酒嗝,准备开口假意辞行。
可就在此时,谭林盛却抢先张口:“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那么,各位警官先生,我们谈谈正事!”
第4章落入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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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落入迷局
各位警官先生?犹如一声轰隆巨响的惊天炸雷,震得廖伟、肖辉和岩三眼花耳聋手脚发冷,都同时呆住了!
“想不到吧,你们都是同事,都是华夏警方安插到我身边的卧底。”谭林盛自顾自地点了支雪茄,阴阳怪气地揭开谜底。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华夏特种部队军官,廖伟首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问道:“你想怎么样?”
“廖老弟,稍安勿躁。”谭林盛吸了口雪茄,轻轻吹出几丝烟雾,接着说:“高烈火的计划可谓是老谋深算,可最终还是百密一疏。”
原来,高烈火的卧底计划是如此周密,先安排尚在警官学校学习的岩三进监狱,然后缓缓接近谭林盛,继而又安插了肖辉这么个愣小子作为双保险,又因廖伟的出现再次增加保险系数。
整个计划不是双保险,而是三重保险。
从计划的一系列安排来看,高烈火精心炮制的计划绝对算的上是绝妙手笔。
但高烈火还是低估了谭林盛的能量,因此导致计划流产。
“高烈火千算万算,自认为设计周密,可惜他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之中。”谭林盛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得意,始终以清淡的口吻在讲述。
“肖辉还是一个孩子,能否留他一命?”计划全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廖伟也就没了强辩或反抗的勇气。
全力保住肖辉,有个报信的人,这是退无可退的最后选择。
“留他一命?难道你准备以身殉国?”谭林盛一脸肃穆,非常客气地反问廖伟。
但廖伟对谭林盛的态度却感到恶心:这也太做作了吧,卧底身份曝光,就意味着死亡。这是经过影视作品的传播后,普通人都知道的法则。
“难道你还会对我手下留情?”廖伟也以反问回击。
刚说完,廖伟就按住肖辉的肩膀说:“肖辉,别乱来,我们出不去的。”
肖辉刚想暴起袭击谭林盛,早已发现餐厅被重兵围住的廖伟急忙制止肖辉的冲动。
“唉,其实你们多虑了,我根本不会伤你们一根毫毛。”谭林盛笑了笑,态度还是如前般和蔼。
想了想,谭林盛又接着说:“如果我真有杀心,哪你们早就是三具尸体。”
谭林盛并无虚言,自从肖辉按计划动手杀死武警开始脱狱之行后,他们一直认为计划已经按部就班地展开。
根本没人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
“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想留你们在此做七天贵客。七天之后要走要留你们随时可以决定,我谭林盛绝不废话。”谭林盛神色真诚,令人难以揣摩。
“即使你将我们留下,我们也不会为你做任何事。”廖伟无奈地搪塞,先断了谭林盛的歪想再说。
“行,另外呢,廖老弟也该教肖辉小弟玩玩枪械了。”谭林盛很爽快地应下了廖伟,并提出了一个极富诱惑力的建议。
对于高烈火不让肖辉接触现代枪械的做法,廖伟心中是有异议的,他有所担心的是:如果与谭林盛发生冲突,肖辉的近战能力到底有无功效,任何人都很难下结论。
而仔细想想,高烈火的做法也有其道理。如果肖辉掌握了枪械的使用,那么就增加了暴露身份的可能。
“嘿嘿,你那我们开刷呀?我们都成了你的阶下囚,难不成你还要提供枪支给我们玩玩?”廖伟苦笑着质问。
“提供枪支,这还真是可以商量。不过你的先向我保证,这七天内不用暴力的方式离开这里。”没想到谭林盛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
听到谭林盛爽快的答复,廖伟感到匪夷所思,但也许可借此试探谭林盛的真实意图,于是便应承道:“行,七天之内我们绝不动什么心思,但七天之后,如果你不准守诺言的话,就别怪我们不择手段了。”
“好!”谭林盛居然愉快地叫了声好,这也就算是双方暂时达成协议拍板成交了。
“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了?”廖伟再度释放信号探测。
“来人!”谭林盛高声呼唤了一声。
站在门外的迷彩服应声进门,气势张扬地走到谭林盛面前齐唰唰地站住。
“这七天之内,你们就陪着这三位贵客在基地内玩玩,只要他们不离开基地,提任何要求都尽力满足他们。”谭林盛气势满满地吩咐道。
“是!”领头的迷彩服恭敬地行了个军礼。
走进基地军火库,廖伟被眼前的武器惊呆了,凭经验判断,这些武器弹药足够装备一个整编团打几天的局部战争。
既然谭林盛已开口承诺,廖伟也就不再客气,heya-200、l115a3、82a1反器材三款世界著名的狙击步枪各挑了一支。
还别说,谭林盛的这个基地还真不错,训练场,靶场的配置都是非常先进的,较之国内的特种训练基地,也绝对是走在前列的。
对于谭林盛承诺的七天,廖伟并没有怀疑,他担心的是七天之后谭林盛是否真的遵守承诺。
不管怎么说,谭林盛目前心中并无杀机。
七天之后呢?廖伟不敢妄自下结论,既然任何猜测和臆想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哪么也只能抱着“到时再说”的想法混过这七天。
廖伟曾试探性地向伴在身边的这些迷彩服打听:那晚的枪战结果如何?
得到的结果令廖伟感到不可思议,谭林胜一方竟然将来犯者干掉了近六百人,活捉了一百多人。
死的全是安南国防军,活捉的全是飞鹰的手下。而飞鹰原是谭林盛的手下,因为起了异心,所以勾结安南国防军打算吃掉这个基地。
貌似很复杂难解的局面呀,廖伟心中暗自感叹!
七天里,三人玩得很开心,近百种世界级的先进武器随意玩,价值不菲的手雷不心疼地丢,就图听个响。
这对于军人出身的廖伟和警校出来的岩三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七天里,三人吃喝也开心,各种飞禽走兽随意吃,各种世界名酒敞开怀地喝,反正不要钱,肚里装不下就吐掉再接着喝。
所谓的神仙日子,恐怕也不过如此。
七天里,肖辉见识了什么叫奢华享受,也见识了现代武器的恐怖杀伤力,此外还知道了什么是“山外有山”。
轮拳脚功夫,廖伟和岩三都比肖辉弱了一大截。几番被虐之后,他俩都不愿再当人肉沙包。
于是肖辉便将目光转向陪在旁边的迷彩服。
本以为可以大展神威替谭林盛教训教训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可一动手肖辉才发现这群人里根本没有软柿子可捏,以自己的战斗值只配充当人肉沙袋子。
幸好,那神秘老头时不时也会光临现场,恣意嘲笑之余又会毫不吝啬地指点一番,这让肖辉等人受益匪浅。
也正是这番比试较量,让廖伟对武力解决问题的想法彻底失望。
眼前可见的力量,已是难以突破的坚固重盾,而这等水准的猛角色还有多少?放眼望去至少也有近百。
终于到了第七天的夜晚,廖伟三人已商议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向谭林盛辞行,看看他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七天,不知是什么时候谭林盛在基地内失去了身影,他究竟在干什么?
第5章怒火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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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怒火万丈
在三真省彩云市公安处禁毒大队会议室,高烈火将耳边的手机缓缓放在桌上,想伸手端起茶杯,却感到内心一阵翻腾,深吸一口气狠强压住上涌的冲力。
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喝了口茶,却忽然又喷了出来,喝进去的是金黄色的茶汤,喷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局长——”坐在一旁的李双娜急忙扑过去扶住高烈火。
“三叔——”坐在一旁的高澄急忙起身伸手扶住高烈火。
高烈火满嘴血红凄凉地苦笑一声,艰难地说:“呵呵,计划……流产,卧底……全部……被擒……生死不明。”
年近花甲的高烈火原打算站好最后一班岗,为禁毒事业再建新功,算是功成名退的念想。
为了这个计划,高烈火赖在部长办公室里,软磨软泡外加捶胸保证,才从部长的笔下抠出两百万经费。
如今白白浪费了两百万经费不说,仅凭三名卧底的生死,就足以让他掀起自杀谢罪的念头。
三天前,在高烈火的精心策划下,谭林盛一行几乎就是以观光旅行的姿态,逍遥自在地跨出国境。
就在刚才,却又意外地接到谭林盛的电话,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要求谈判。
有内鬼!绝对是有内鬼!
即使高烈火使用脚趾思考也能明白,而且内鬼是谁,他心里也清楚明白。
但怒火万丈的高烈火却无能为力。
整个计划可谓是周密万分,三名卧底的实情,除了谋划方案的高烈火之外,仅有一个人知道。
如果这时高烈火还不能明确内鬼是谁,那他也就不是高烈火了。
“谈判?”李双娜只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一个刚刚越狱成功的毒枭居然嚣张叫板,这算是哪门子的破事?
“不行,三叔您不能答应。要去也是我去。”高澄已无法冷静,在内心深处,他渴望一战,哪怕是粉身碎骨!
这就是华夏铁血军人:流血流汗皆等闲,为国家利益而战死也无憾!
“我自己酿成的苦酒,我自己喝。我得给他们三人一个交代。”高烈火痛心疾首,为三名卧底的生死难测感到锥心般的痛。
“局长,自从您把我调进禁毒局,我就把您当做兄长,所以能够和您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骄傲。”李双娜泪眼朦胧,却豪迈地显示出英姿不弱须眉的气概。
“三叔,您老知道我的脾气,此时此刻我会怎么做,您老也一清二楚。”高澄浑厚的声音中,包含着坚定的气势。
“朗朗乾坤之下,哪容得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好,咱就算赤膊上阵,至少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高烈火挥手抹去眼眶上的浊泪,又恢复了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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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林盛确实很嚣张,将谈判地点选在了三江县城,而且还是最豪华的三江望大酒店。
三江望大酒店是一幢虽然只有五层,但在地震多发的三真省西南一带,已算是高楼大厦了。
带着高澄和李双娜登上五楼,缓缓迈步走进谭林盛安排的会议室,谭林盛已悠然地在里面喝茶了。
看到高烈火等人进门,谭林盛优雅地一笑缓缓起身,将目光照向高烈火。
高烈火也不示弱,锋利的目光红衣果果地盯住谭林盛。
对视良久,两人竟忽然同时大笑起来,继而又不约而同地伸手握住对方。
怎么个状况?高澄和李双娜都感到不解。
谭林盛从高烈火的眼中,读到的是勇气和胆量!
高烈火从谭林盛的眼中,读到的是诚信和正直!
男人对男人的理解,常常出乎女人的判断。
强者对强者的理解,常常出乎世人的判断。
斗智斗勇,很多时候是不需要清楚地分出高低胜负,决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才是最终目的。
“高局长,久闻大名,今日一见,相见恨晚呐。”谭林盛笑呵呵地甩出一串礼仪套词。
可高烈火没心情客套呀,只听他直奔主题:“我的人是不是安全?”
“安全,绝对安全,不但安全,还非常自由。”谭林盛走到沙发前自顾自地坐下,将摆在茶几上的手提电脑转了个位。
显示屏里,廖伟、肖辉和岩三,各提着一支狙击步枪在林中信步转悠。
眉头一皱,高烈火将目光转向谭林盛。
“呵呵,我可没本事招纳这三位,他们只是和我约法一章。”谭林盛一看高烈火的神色,就知道高烈火的心思。
“约法一章?何解?”看到显示屏中的视频,高烈火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和疑义。
“他们规矩地在我那做客七天,之后去留自由。”谭林盛耸了耸肩,继续说:“就这么简单。”
“你准备和我谈什么?”高烈火心里一松,就将话题拉了回来。
“嗯,是不是请你的手下回避一下?”谭林盛瞟了眼站在旁边的高澄和李双娜。
“不行!”高澄和李双娜异口同声地回绝。
“呵呵,还是你嫩了点。”谭林盛笑了笑说,又招手让高澄走过去,说道:“你可以将我身上的武器拿走。”
高澄也不客气,直接动手从谭林盛身上搜出了五支手枪,还有一副镖带。
笑了笑,谭林盛说:“这几只小玩意,就送给你们了,不过谈完事后那袋子可得还我。”
崭新的五支“沙漠之鹰”,蓝汪汪的诱惑力很强,这种说送就送的架势,让高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高烈火担心侄子犯浑使性子,就急忙使了个眼色示意高澄离开。
见高烈火下了命令,高澄和李双娜也就不再纠缠不清,服从地出了会议室。
倾听脚步声已远离会议室,谭林盛才抛出话题:“我需要三天时间到三真省城处理点事。”
“你给我什么回报?”高烈火也不客气,直接索取利益。
“三百颗人头,任你处置。”谭林盛阴测测地回答。
“什么是这么重要?竟然让你拿出三百颗人头。”高烈火不傻,这么大手笔的回报,说明谭林盛有着更大的谋划。
“早就想送给你们的,可惜没机会。现在用他们换取三天的时间,我不亏。”谭林盛莞尔一笑,有点欣赏高烈火的意思。
想了想,高烈火以先睹为快的心情说:“透点底听听。”
第6章谈判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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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谈判结果
“涉及五百七十一件贩毒案,五十七名禁毒警察被害的真凶。这些够不够?”谭林盛开出的价确实不低。
近三年,三真省侦破贩毒案件五百多起,共有六十二名缉毒警察牺牲。
到底有多少案件未能侦破,警方也没有准确的数据,但从谭林盛开出来的条件看,仅仅这一条贩毒通道就远远超过所破案件。
而六十二名缉毒警察牺牲的案件,只有三件抓获了凶手,这简直就是对整个缉毒警察队伍的羞辱,也是华夏军警的嚣张挑衅。
警队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却只能侦破为数不多的案件,彻底摧毁的贩毒组织更是少得让人汗颜。所以,如何完美堵塞毒贩的运毒通道,这一直是军政高层最为关切的难题。
压力大,上层建筑施压,社会舆论施压,来自世界各国同行的冷眼,来自国际刑警组织的嘲讽等等,已令警方高层身心疲惫,警员更是不堪负重。
但毒贩的运毒手法总是千奇百怪层出不穷,参与的人也总是抓不完杀不尽,就像韭菜一样刚刚割了一茬,没几天新的一茬又绿油油地惹人眼球。
“嘿嘿,我要背个警匪合作的罪名呢。”高烈火极想抬高价码,可又不知道谭林盛手里究竟有些什么货色。
从内心讲,高烈火既希望得到谭林盛应诺的东西,也希望三位卧底安全归来,当然了,能够说服谭林盛投案自首,那就更完美了。
但恐怕这只能是高烈火自相情愿的想法罢了,特别是第三点似乎更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可能。
所以,高烈火的努力,其实也就是内心世界的得失权衡过程。
“行了,高局长,别太贪心。说实在的,我从没做过对有损国内利益的事。”谭林盛自然懂得高烈火在打什么小算盘。
以谭林胜的角度看,只要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损于华夏民族利益,那就是对得起天地无愧于祖宗。何况自己还是无偿地向国内警方提供帮助。
注视着谭林盛,高烈火气势汹汹地质问:“短短两年里,有多少毒品从你的通道进入国内,你以为我一无所知?”
“我也不想说假话,每年至少一百吨,但是,这些毒品没有一克留在国内。”谭林盛似乎很有底气,口吻强硬得叮叮作响……
“你敢保证你在狱中的这段时间也没有?”高烈火愤怒地质问。
惭愧地苦笑着回答:“有,所以我把坏我规矩的这些人全交出来。”
“哈哈,原来如此,你是想借警方的力量清理门户。”原来是这样,高烈火气极反笑,对谭林盛的一点点好感也化为乌有。
谈判顿时进入僵局,谭林盛和高烈火都警觉地住口,各自在心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谭林盛在想:高烈火如此强硬,到底为什么?
高烈火则在盘算,是不是先把能够拿到的东西拿到手再说。
“抽烟吗?”僵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谭林盛打破寂静。
“雪茄?很贵的,当然要抽。”渐渐冷静下来的高烈火,自然不会傻到连煮熟的鸭子也让它飞了,于是便沿着谭林盛搭起的台阶就诙谐了一句,缓和一下气氛。
谈判桌上,双方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都想从对方那里借势获取更多的利益。所以你来我往的交锋总是进退有度、冷热交混,绝不会一帆风顺。
双双点燃雪茄,闷头抽了一会,高烈火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开口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天天告诉我,我们是华夏人,不可以做伤害华夏的事。”谭林盛答非所问,可也表露了心迹。
凭直觉,高烈火断定谭林盛是真情表露。
讲道义,高烈火无法释怀谭林盛是个大毒枭的事实。
论职责,高烈火应该毫不犹豫地抓捕谭林盛。
如果履行职责,那么三位卧底的生命安全就没了保证,而谭林盛开出的条件又极富诱惑力。高烈火陷入情感困境和道德迷局之中。
“其实我要的三天时间,只是为了帮你们,如果没有我出手相帮,那三百颗人头没那么好拿。”谭林盛犹如玩游戏,又丢出一点诱饵。
调整了一下思路,谭林盛继续说:“另一方面,我不想与华夏为敌,更不想和华夏军警打个你死我活,这次清理门户,就是想表明态度,也算是一个承诺——流浪者以后绝对不会在国内制造麻烦。”
“呵呵,你高估了你手下的这些亡命之徒吧?”高烈火好气又好笑,一个贩毒集团就想与国家机器为敌,岂不是螳臂当车老鼠与猫斗?
“其中有一百来人是绝对的高手,单凭贴身肉搏,即使廖伟和肖辉联手,也打不过一个。”谭林盛一脸滞重。
如果不是因为这批人起了反心坏了规矩,谭林盛也不会将他们交给高烈火处置。
很不以为然,高烈火一脸刚毅地回击:“堂堂华夏,武术高手数不胜数,岂会被几个小毒贩吓倒。”
“嘿嘿,这不是吃不吃得下的问题,不战而擒敌,恐怕才是硬道理吧?”谭林盛不甘示弱,一语命中关键点。
这也是大实话,假设谭林盛所言是真,哪恐怕就是灭敌三百,自损一大批的结局,得失是否能够相抵,尚是未知数。
“说实话,不拿下你,我良心上的这道坎过不去。”高烈火还是不愿退步。
“办了这批人,从此以后我的通道不会在国内留下任何毒品。我给你这个保证,你信不信?”谭林盛似乎还有底牌,也不愿放弃毒品生意。
“难道你非要搞这种谋财害命的东西?”高烈火心中烦躁,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高局长,你用你的方式爱国和捍卫国家利益;同样,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国和捍卫民族利益。”谭林盛气势一张,犹如浩然之气充斥全身。
“不行,我是职责所在,不敢渎职。”想了想,一向刚正不阿的高烈火,实在难以下决心和谭林盛合作。
“嘿嘿,简直就是一直糊涂虫,还谈什么狗屁职责!”窗外传进一声冰冷如霜冷笑……
第7章身有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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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身有暗伤
终于见到谭林盛的人影了,令肖辉等人意外的是,他们还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高澄。hp://772e6f742e6f%6
肖辉和岩三对高澄不甚了解,但廖伟却对这铁血军人非常熟悉。
和高澄聊了几句,大家都知道了谭林盛在这七天里的行踪,但高澄对谈判经过和内容也是一无所知。
对于高烈火派他跟随谭林盛出境接回廖伟和岩三的命令,高澄也只是无条件执行而已,并没有刨根问底。
雄心满怀地跑出国境溜达了一圈,一无所得就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廖伟和岩三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警察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廖伟敏锐地抓住了漏洞:肖辉呢?为何他要留下?
摇了摇头,高澄也不知道高烈火为何没有提肖辉,连个最起码的交代也没有。
“肖辉得留下一段时间。”送行宴上,谭林盛莫测高深地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为什么?”廖伟和岩三异口同声地质问。
亲密无间站在同样尴尬的位置相处了几天,岩三也对肖辉产生了难分难舍的兄弟情。而廖伟和肖辉的关系一直就很微妙,这大半年来,他无私地向肖辉传授了种种生存技能,好似师徒又无异于兄长。
耸了耸肩,神秘一笑解释道:“并不是我谭林盛食言,只是我的一位师伯与他有点香火缘未了。”
“怎么啦?也不愿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仿佛身从天降,时隐时现的神秘老头突兀地就出现在餐厅。
神秘老头一边说一边走到谭林盛旁边:“滚一边去,这是你坐的位置吗?”
几分钟前还傲气十足的谭林盛急忙起身让位,大气也不敢喘站在一旁,犹如酒店里的服务生。
这七天里,肖辉等人从这老头身上也学到不少东西,相处得也还算不错,虽然常常受老头的讥讽和呵斥。
“您老想收他为徒?”廖伟估计这老头对肖辉起了收徒之意。
摇了摇头,老头抓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喝尽,才喷着酒气说:“这小子已有师傅,我老头也不想打这个主意,就想留下他揍几天。”
明明想传艺,却说想揍人,这老头实在古怪。
“为什么?”这几天肖辉可是在老头手下吃了很多苦头,都有些恐惧感了,见他来了小腿就颤忽忽地打抖。
可事关自己的去留,不得不开口问个仔细明白。万一这变态老头要自己做一辈子的人肉沙袋呢?那该怎么办?
“为什么?也不知哪个乌龟王八蛋出的主意,让你小子负重练功,搞得身修远远超过心修,身心失调,会要了你小子的命。”老头说完,就很不注重形象地抓了几片麂子干巴丢进嘴里猛嚼。
身心失调?只听过阴阳失调呀,这身心失调好像是医学名词,而且是精神科最常用的词汇吧?
如果高烈火在场一定脸色难看,被人归为乌龟王八蛋,脸色还会好看?
这大半年来,高烈火一直对肖辉实行高强度训练,铁镣越来越重,就是为了增加强度。
如此违背自然规律的做法,表面看来的确可以快速提升力量和速度,也可以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的潜能。
但是,潜在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甚至可能破坏人体的结构组织,留下难以发现和治疗的暗伤。
实际上,肖辉的体内已有暗伤发作的迹象,脱去铁镣后,他一直干到难以适应,有没有极好地疏导办法,只是靠着本能去适应,已加剧了暗伤对身体的摧残。
多亏了这神秘老头的多方指点,肖辉的伤势才逐渐稳定下来。
听了老头的解释,肖辉不以为然,因为他有着自己信赖的高明医生,只要见到大哥韩钉,什么伤势不能医治?
再者说,韩钉大哥虽然没修习过武学,但他肚里的武学见解可是连老族长也赞叹不已。
所以,只要见到韩钉,伤势不是难题,提升武功修为也不是难题,连思考问题也不是难题。
“那就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自己也会返回来。”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冷冷地瞟了肖辉一眼,不屑地接着说道:“到那时,你跪着求我也没用。”
“我会跪着求你?窗户也没有岂不是更没有门?”肖辉也学得嘴贱舌滑,以小卖小地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嘿嘿,其实要留下你,简单得很,不用动武,只要一张纸片就可以办到。”老头诡秘地一笑,阴阳怪气的话中还隐藏着话。
一愣,肖辉感到有些古怪,竟然胆怯了不再吭声。
“你自己看。”老头边说边将一张纸片丢到肖辉眼前。
一张照片而已,但肖辉只是扫了一眼,立马走到老头面前跪了下去:“前辈别怪小子无理,我给你老磕头赔罪了。”
“嘿嘿,是吧,我老头子历来说话算话,让你磕头你就得磕头。”老头开心地笑了,一副纯真儿童的笑脸。
能够让肖辉弯下膝盖跪地磕头的人和事并不多,老爸肖伟强算一个,大哥韩钉算一个,还有就是老族长,没了?有,还有就是到了母亲或师傅韩老焉的坟前。
照片是韩钉被人一脚踢飞图像,这当然足以令肖辉下跪求真相。
有求于人,肖辉不敢再回嘴辩舌,只能老实地跪着等待。
“嗯,这还差不多。”老头看着肖辉的老实样,终于开口说:“起来吧,暂且饶你小子一次。”
可肖辉还没得到渴望中的消息呢,他急忙再次磕头哀求:“前辈,你就告诉吧。”
对肖辉的举动,廖伟和岩三感到不解,但也不好插嘴多话,只能做旁观者。
“嗯,不错,有点像你师父的性子了。”老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可把小辉吓坏了,急忙第三次磕头:“原来前辈是我师父的朋友,你可得关照我哥两呀。”
“关照?习武之人竟然哀求别人关照,让老焉知道了非得从土里钻出来踢你屁丫子。”洋洋自得的老头竟然诙谐起来。
手里大哥韩钉的照片,还连师傅的名也知道,肯定是前辈故交了,肖辉急忙开口询问:“还没请教前辈,我该怎么称呼?”
“吭……吭——”老头干咳了两声,才高昂起头清朗地回答:“老夫乃猎手土剑是也!”
廖伟大吃一惊:土剑?五行剑客之土剑?
第8章凌厉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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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凌厉出击
一场热带雨林常见的暴雨刚过,泥土的芬芳夹杂着枯枝败叶的霉臭,蔓延在原始密林中,整片山林也显得更加神秘恐怖。
安南国与l国交界的原始丛林中,三名手端着枪涂花脸着迷彩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隐在灰暗的阴影中缓缓向前潜行。
穿过小山谷,前方不远处是段茅草丛生的斜坡,约二十来米。端枪的身影相互比了几个手势后,就以战斗队形潜入茅草丛中。
坡顶,是一片树林,参天大树隐天蔽日,林中古藤交错乱石满目,忽然,走在前面的身影做了个隐身的姿势,后面两人急忙伏地倾听周围的动静。
片刻,一条身影暴起直扑向前方十多米处的一块巨石,动作快捷如猎豹,只听巨石后一声闷响,随即声息全无。
此三条身影,乃失败的卧底者——廖伟,肖辉,岩三。
本该一个月前就灰溜溜归国的廖伟和岩三,居然仍和肖辉在一起,而且还神神秘秘地又是潜行、又是战斗队形地玩什么游戏?难道是偷袭?
是的,他们三人就是准备偷袭。
处理了一个潜伏哨,肖辉仍不敢大意,侧耳倾听良久,除了鸟鸣声外,前方十多米处还有人类的呼吸存在。
抬手比了个三,又接着比划了几下,三人就分工结束,如蛇钻草丛般将身形放低潜入草丛,等三人身形再现时,相互一笑都比了个“k”手势。
三人花了十分钟时间一路清理,短短五百来米就抹掉二十多个潜伏哨位,五十余哨兵命丧黄泉。
出手一定要狠,一击必须毙命!行动前土剑就充分发挥老年人的唠叨劲,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
仅凭三人之力,要完美地清除一个拥有现代化先进武器的武装基地,下手不狠,那就是自己找死。
天色越来越暗,还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必须在五分钟内摸进基地核心区域。
赫然,一片隐藏在山谷间的吊脚楼式的别墅区跃入眼底。
夜幕刚刚合拢,虽然天色有些灰暗,山林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但这绝不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别墅区域内灯火通明,几乎所有阴暗点都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岗哨。不时还有同样持枪的武装分子在四处巡逻。
“这是什么鬼主意?让我们三个人来清除如此规模的武装基地。”廖伟暗暗腹诽。以廖伟的军事素质来判断,要拿下这样规模的基地,至少也要一支50人组成的超级特战队。
“这么多吊脚楼,正主在哪呢?”肖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参加准军事化的行动,就遇到这么块坚硬的骨头,他却好似浑然不知。
在亚热带原始密林中长大的岩三顾不上胡思乱想,他的任务是用身上带着的一百个手雷布下一片死亡禁地。
岩三不断避开哨兵的视角,快速地腾挪在狭窄的可活动空间,还要迅速布下夺命的诡雷,这可是累人的伙计,真够呛!
“呜——”尖锐而响亮的警报声忽然响起,顿时间,十盏探照灯来回扫动,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岩三的杰作发挥功效了。
此时,肖辉等人都卷伏在临时选择的藏身点,一动也不动,只是借助探照灯带来的明亮,默默观察基地内的兵力部署。
犹如热带雨林的暴雨,来得快也退得快,爆炸声只维持了几分钟,随后混乱的基地内就只剩下吵杂的人声:疼痛难忍而呼救的,对答口令识别身份的,头目向手下下达命令的……
基地内一片混乱,但几乎是贴山崖而建的那座吊脚楼却哑无声息。就连搜索的队伍也在离这座楼十多米处就绕道而行。
怪异之处就是神秘,神秘之处必然显得怪异,肖辉暗自推测:此地要么是死亡陷阱,要么就是这个基地的核心所在。
廖伟则以军人的思维在分析,推演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和化解之策。
肖辉动了,毕竟是军事素养很低的莽撞少年,肖辉隐身跟在一支搜索队后面暗暗接近目标,并伏身潜在一个低洼处,等搜索队绕道走开,肖辉迅速就地一滚,就进了那片死气沉沉的区域。
陷阱——果真是陷阱!
肖辉一个就地滚,就滚到了离吊脚楼只有三四米处停下来,本还想伏地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却不料身边传来阵阵——嘶……嘶嘶……
借着探照灯洒过来的余光,肖辉看到自己身边竟然全是毒蛇,至少也有几千条。
“别过来!”就在此时,肖辉看到廖伟即将冲进来,也顾不得什么暴露目标,也想不起使用什么战术手势,一急之下就高声喊道。
“嘿嘿嘿嘿,小子有胆有识有眼色,就是沉不住气。”杵在吊脚楼下的一节木桩忽然动了动,接着就发出一串刺耳的话音。
原来是人!肖辉见身旁的树桩忽然动了动,还以为是触发了什么厉害的机关,立马劲灌双腿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可判断中的机关却又变成了个大活人,肖辉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你他妈是人就该有个人样,装什么b树桩呀。”
虽然读书不多,但肖辉毕竟是教师之子,父亲只是乡村小学教师,可也是教师队伍中的一份子,所以肖辉一般很少爆粗口。
但现在他很生气,一生气就忘了家训爆起粗口。
“嘿嘿,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还敢嘴硬。”树桩阴咧地浅笑一声,用非常蔑视的口吻轻描淡写。
话音未落,抬手指向肖辉微微一动,一股淡淡的红影快速射向肖辉。
光线不好,严重影响了视力,但在土剑老头的威压下,肖辉不分白天黑夜地苦修猛练了一个月,所以视力也大大增强。
飞过来的红影是一条蛇,活蛇!
如果只是一条活蛇,肖辉倒也无所畏惧,山里长大的孩子,绝大多数都不会怕蛇,盘中餐呀,怕它的话岂不是得少吃一顿肉?
可这条红蛇肉不多,筷子般粗细确实没什么肉,但模样可怕,头顶一团拇指大小的肉瘤,本该同样火红的信子却是白色的,非常古怪。
居然是金线红,只瞟了一眼,肖辉就知道这是一条极为罕见的金线红。此蛇远比眼镜王蛇还要剧毒七分,眼镜王蛇遇到金线红,只有瘫软在地的份。
金线红,喜欢在剧毒的树木上找个窟洞作为巢穴,除了寻找食物之外,它都会盘踞在巢穴旁修生养息。因此,它身上的毒素是剧毒中的剧毒。
说时迟,那时快,金线红快捷如闪电般射向肖辉,却在张口欲咬之时稍稍扭了扭腰身,身形便微微停滞了一下。
在金线红刚飞出树桩的手时,肖辉的手就已经动了,看清这是一条金线红时,肖辉知道肯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因为金线红的速度非一般蛇类可比,肖辉没必定抓住的把握。
可如今金线红忽然顿了下身形,速度就弱了,肖辉的招式立马收效,母食二指紧紧掐在金线红的嘴角。
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抓蛇要抓三寸。为什么呢?
七寸,换算成国际单位就是二十多厘米,按蛇的身体结构,心脏正处于这一段,所谓的打蛇七寸,就是打蛇的心脏位置。
打蛇打七寸,话虽不错,但这可是个致命的误区。
蛇有大小粗细之分,心脏所处位置也就会等等不一。所以,打七寸,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而不是铁定的真理。
抓蛇抓三寸,说的就是抓住蛇头部之后的脊梁骨,这里是蛇类最软弱的地方,只要抓住这一位置,蛇类就全身无力,头部也不可能转回来伤人。
同样的道理,抓蛇三寸也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三寸等于多少厘米?(自己算去
如果是大蛇,头部也有可能二十多厘米,如果是很细小的蛇,你按三寸的长度去抓,那么蛇头必然能够转过来给你一口。
所以说,肖辉抓住蛇的嘴角位置是最佳位置,可以保证蛇的毒牙伤不到人。
肖辉在这里与蛇相斗,另一边的廖伟和岩三也没闲着,大批身着迷彩的武装人员涌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手*淫国武士装扮的黑衣人。
肖辉出声示警,廖伟已看清局势——肖辉身陷蛇阵。可廖伟也无计可施,也来不及思考对策。
肖辉的喊声,也惊动了基地内的武装人员,一个个实枪荷弹地涌过来,但不知为什么都没有开枪。
此时的最佳对策,就是混入敌方展开肉搏,让敌方的现代热火器失去威胁力。
打定主意,廖伟向岩三打了个手势,两人随即丢下手里的枪支,动若脱兔猛如饿虎快速扑进敌群,拼死也要打场以少战多的硬仗。
左手抓住金线红的肖辉稍一使劲,金线红立马张开了嘴,信子仍还在伸缩不定,两根毒牙泛着惨淡的白芒甚是可惧。
肖辉迅速用右手食指在张开的蛇口弹了一下,毒牙随之而断飞到远处。
“擒龙指——竟然是擒龙指。”树桩忽然大声惊叫起来。
金线红被擒,树桩已是心疼不已,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心爱的金线红的死活了,他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武技——擒龙指……
第9章师门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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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师门盛威
“啊————”树桩忽然高声长啸,气势冷厉萧杀却又充满苍凉和悲哀。
“嘿嘿,一个愣小子就把我们的大巫师吓成这样,看来南洋毒巫岛真是败落了。”吊脚楼上,忽然出现三个身穿褐袍的老者,为首者一现身就开口讥讽树桩。
树桩正郁闷懊丧的差点吐血呢,宝贝金线红被肖辉废了不说,又见到了令他恐惧了二十多年的武技。
怒、气、惊、惧、慌交织在一起,逼得他不得不以长啸宣泄体内的燥热之气,谁知却惹来他人的讥讽嘲笑。这简直就是捅马蜂窝嘛。
猛收啸声,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口中腥中含甜,恼怒化狠的树桩猛一昂头,就将脱口而出的鲜血喷向吊脚楼上的老者。
“呵呵,居然还气得吐了血,看来这小子确实不简单。”为首的老者轻描淡写地一挥手,衣袖上带起的气流就将喷射过来鲜血弹开。
本想利用吐出的鲜血让嘴利舌滑的老者出出丑,却被人家挥挥手就弹飞了。不过,树桩也没再行过激的举动继续动手,毕竟人家是三个人,一斗三胜算不大呀。
小闹了一把,树桩也借机缓过了这口闷气,于是暗吐一口浊气,就冷哼回击道:“哼,三真韩家的门人弟子面前,难道你彩蝶门也有胆量敢耀武扬威?恐怕还要避让七分吧。”
“韩……韩家?你确定?”一听树桩说出的话,老者已顾不得打嘴仗,内心一紧强烈的恐惧感禁也禁不住驱也驱不走,不得不放低姿态但又有点不相信地求证。
“哼哼,怕了不是?不相信你就问问呗。”树桩一看老者的恐慌状,心中高兴万分,却也强忍着不再口舌之争。现在,他只想着怎么避开眼前的凶煞恶神。
当年诸葛大军征南蛮平乱,七擒孟获使之降服才彻底平定南蛮之地。但《三国演义》中少写了一段:没讲诸葛大军损兵折将受挫于迷幻岛。
迷幻岛,就是如今的女儿国村,也是彩蝶门盘踞千余年的老巢。
大明王朝的江山,因吴三桂反叛引清军入关而丢失。吴三桂却因此被封为云南王,即使身为一方之王,吴三桂也没能彻底征服土著少数民族。
彩蝶门却在那时丢了地盘,也算是一段笑谈。
一支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义军流落到迷幻岛附近,与彩蝶门的一些弟子发生冲突,引发了双方激战。
数日后,义军首领独闯迷幻岛生擒了彩蝶门包括门主在内的十余位首领,逼得彩蝶门远离故土让出地盘,漂泊到了东南亚诸国苟且偷生。
当年的义军之后,就是如今的韩家。
对于彩蝶门来说,丢了老巢这种笑谈也不算什么,惹不起就躲,江湖生存法则罢了。他们真正感到恐惧的是——韩家弟子个个百毒不侵。这才是致命的心病!
彩蝶门善用毒,武侠小说中常提到的五毒教,原型就是彩蝶门。但韩家弟子好似都不怕毒,简直就是彩蝶门的克星。
以玩毒威慑江湖彩蝶门遇上了百毒不侵的韩家,这当然绝对是克星光临。
吊脚楼上的三个老者,都是彩蝶门的长老级的人物,他们不但擅长使用剧毒夺人性命,还擅长使用阴谋诡计,更属于老奸巨猾之辈。但他们又都是熟知彩蝶门与韩家的江湖恩怨。
往楼下看去,无数毒蛇只是围在肖辉身边一米之外却不敢妄动。这可是他们精心布置的万毒阵。阵内布置了十多种剧毒动物,都是豢养多年并驯化过的,能听主人指挥攻击敌人。
但现在看来,这些毒物都不敢靠近肖辉,甚至有些已不知什么时候就无影无踪了。
以此断定,这毛头小子若非韩家弟子,那也必定是新出现的克星人物。
无论如何,都是不太妙的局面。三老者各自暗自叹息,为师门的前景担忧。
正在根据情势判断该如何化解目前的诡秘局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出现了:“什么韩家?杀了也就是了。”
吊脚楼内缓缓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神态极度傲慢,开口就要取拿别人性命,嘴角却挂着优雅的微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胡言乱语!”树桩一听青年杀气腾腾的口气,立马将他当做化解僵局的盾牌,开口就骂,骂声未歇就腾身而起跃上吊脚楼,一个耳光就扇过去。
这狂傲的青年尚未听清树桩在骂谁呢,就被一耳光扇得飞下吊脚楼。
人肉堆飞过来躺在眼前,正在袖手观戏的肖辉也看清了这家伙的模样。
怒火狂暴喷发,肖辉一抬脚就踹了过去:“沃超猛,我操你祖宗,敢踢我大哥的屁丫,不是寿星你也敢嫌命长。”
一个月前,土剑老头用一张照片让肖辉主动留下来,哪张照片上的主角之一就是这家伙。
两年前,韩钉刚入学时,在参加学校的新生军训其间莫名其妙就与沃超猛结下了仇怨。土剑老头的那张照片上,就是沃超猛一脚踢飞韩钉的场景。
肖辉主动留下自愿接受土剑老头的折磨,就是知道照片上发生的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弄清楚原委后,肖辉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沃超猛,踢断他的肋骨,再把他的屁丫踢成四瓣,不扒他的皮也要抽抽他的筋。
接受了一个月的变态折磨后,土剑老头告诉肖辉,沃超猛就在三十公里开外的一个军事基地养伤,于是便有了这次偷袭行动。
蛇阵外的生死之搏仍在激烈展开,廖伟和岩三不断狠手出击,当者非死即伤。
身着迷彩的那些大汉,看似凶悍无比,一动手才知道不过是些外强中干的人肉沙包。但武士装扮的黑衣人却功夫不弱,加上挥舞着武士刀,气势也算是凶悍狠毒,多次让廖伟和岩三陷入危境。
虽然打得艰苦,但也还能应付,好在双方都杀红了眼,好似忘了使用现代热武器,只是使用冷兵器拼命。
蛇阵内,肖辉很不高兴,被他一个趟步趟飞的沃超猛落入了万蛇之中,转眼就被毒蛇咬了无数次。这些毒蛇毒虽比不上金线红的性剧,但再差也算是剧毒呀,所以沃超猛再猛也白搭,连哀嚎声都还没有出口就一命呜呼了。
“八嘎——”肖辉正在痛恨沃超猛一点也不猛呢,就听到一句手*淫国国骂传过来。
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土剑老头曾交代说,这个基地内有很多自己日自己的武士,对待这一类,一定要斩尽杀绝。
“***,敢在小爷面前说八嘎,小爷让你死咔咔。”肖辉不屑地看了站在吊脚楼上商议的几个老家伙一眼,转身跃出蛇阵杀入敌群。
已感到吃紧的廖伟和岩三正想向肖辉靠拢,但又惧怕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蛇,肖辉就过来支援了。
有了肖辉的加入,搏杀场面的局势立马扭转,肖辉杀得欢,廖伟和岩三也不甘示弱,强吸一口就跟随在肖辉后面补刀。
站在吊脚楼上商议对策的四个老头一看战局大变,这几个在江湖混得一身油皮的老滑头,自然知道此时身处什么样的处境,相互对视一眼就达成了协议: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只见四老头飞身跳下吊脚楼,身手敏捷地窜入战局,一边动手疯狂绞杀一边狂叫:杀倭贼!
四老头打的如意算盘,出手相助肖辉他们,一来可以表明态度,二来可以避免肖辉他们误会,更主要的算是给谜一样的肖辉一个交代,留下一条逃生之路。
狼虽狠,但狠不过猛虎,即使数量占优,也不过是一只螳螂挡车和一百只螳螂挡车的差别罢了。
犹如秋风扫落叶,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借着探照灯的强光看看战场,满地血肉和碎骨渣子,一股股令人恶心的腥臭随风游荡。
接下来,该是打扫战场啦,该补刀就补刀,随便看看有些什么战利品。
忙乎了好半天,不就在这个时候有点乐乎事可做?
在基地内搜寻一番,敌方已没有活口。虽然没人可杀了,不过斩获就比较丰富了,随便走走看看,式装备几乎不亚于谭林盛的基地。
还有吃的,鲜肉,蔬菜,大米,军用罐头,压缩干粮,迷彩服,乃至军匕和单兵作战套装等等。几乎日常生活用品和军需物品都应有尽有。
“发财了,我们也可以拉一支队伍了。”肖辉童心一起,胡思乱想一通就高兴地跳起来。
“美得你,你想做山大王,可别拉上岩三我俩。”廖伟伸手在肖辉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冷冰冰地出言泼了一盆冷水。
“嘿嘿,说句过头话开心一下嘛,也用不着拍死我呀。”肖辉气嘟嘟地嘀咕着,提起一箱压缩干粮寻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打了几个小时,夜也深了,是该吃点东西填填肚皮补充体力了……
廖伟和岩三可没有肖辉的幸运,他们在激战中都挂了点彩,虽没有伤筋动骨,但止血清理伤口之类的处理还是要做的。
在原始丛林中生存,一点小伤也有可能就是致命的因素。
“少主开恩。”彩蝶门的三个长老一看战局已经结束,而肖辉却根本不理会他们。
这可是大事不好的迹象!心中一急三个老东西就屈膝跪下了。
少主?什么跟什么呀?肖辉抓了抓脑门,感到莫名其妙!
少主?什么个状况?廖伟和岩三对了个眼神又满脸好奇地看着肖辉。
“小爷饶命呀,我错了。”被彩蝶门长老称作大巫师的“树桩”,竟然也紧随着彩蝶门的长老跪在肖辉面前求饶。
貌似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有趣了,却又让人感到夹杂着一些说不出的诡秘。
“哼,堂堂华夏男儿,身怀不俗的华夏武学,却卖身求荣,还敢奢求活命?”一声冷冽如寒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10章肖辉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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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肖辉算账
一群身穿迷彩服的壮汉拥着五个老者随声急速冲了过来。
为首的五老,三男二女,着黑衣穿黑裤,连头发也是黑黝黝地泛着幽芒。
“五行剑客!”大巫师和三个长老一见来者,心里一个激棱跳起身来同声惊叫。
五行剑客,成名于五十年前,乃海外华人之守护神。
“哼,既然知道五行剑客,也还敢求饶?”为首的老头厉声说道。
“不敢求饶,请前辈责罚。”大巫师和彩蝶门的三个长老不约而同地跨上前一步,然后缓缓跪下,一副老实认罚的姿态。
“哇……哇……”坐在一旁大嚼干粮的岩三忽然呕吐起来,因为他看见大巫师正跪在一堆血糊糊的肠肚上。
“呃……哇……”肖辉一见岩三温泉喷发的景色,顿时也标准化地模仿起来。
在场之人,只有岩三是第一次杀人,搏斗时,为了求生存他也顾不上多想什么,一心只想着杀光敌人。战斗结束后,又忙着打扫战场,然后又忙着填肚皮。
注意力被分散了,就顾不上胡思乱想,更没工夫搭理什么恶心的感觉。
可大巫师跪下时,正好跪在一堆肠肚上,搞得污血四溅。
正在狂吃东西呢,一看这恶心情景,岩三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压不住肚内的翻腾呕吐起来。
岩三呕吐,顿时勾引了肖辉。本来在越狱时肖辉就开了杀戒,对杀人之后的不适应已有了一定的感受,可毕竟只是一次短暂的历练,所以岩三的呕吐,又将肖辉强力压制的恶心感给激发了。
紧张的场面因为肖辉和岩三的呕吐而缓和下来。
在场之人,除了呕吐中的两人,其他的都是久经杀场的铁血人物,他们漠视敌人的生命,也习惯了人肉飞血腥飘的搏杀场面。自然不会感到什么不舒服。
“哈哈,小子,感觉怎么样?”土剑老头悠悠然越过众人,用长烟锅点了一下肖辉的肩膀,笑呵呵地问。
又干呕了几下,稍稍缓过气来的肖辉没好气地回答:“你都看到了,还问什么问?”
“呵呵,这么多年的修炼,你全白混了,连血腥味也受不了,你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吧。”土剑笑了笑,继续调侃。
“有什么受不了的,不就是吃多了肚子涨得慌,所以倒腾点出来。”肖辉一听土剑的调侃,有点不好意思,就拿出撒娇耍赖的绝招。
紧张的场面,被如此一打岔,缓和了不少。大巫师一看机会来了,就立即抓住。只见大巫师连磕了几个头说道:“几位前辈请给晚辈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认贼作父为虎作伥,还不赶紧自杀谢罪。”土剑一看大巫师厚着脸皮求饶,很不高兴,冷厉地呵斥道。
这大巫师乃是南洋毒巫岛岛主华厉之徒,海外华人圈内称之为逍遥太子。这家伙虽非十恶不赦之徒,但也声誉不佳偶有恶行。
“毒巫岛欠血修罗一份情,所以家师命晚辈过来帮忙算是做个了结。过来之后,晚辈才知道他们与手*淫国有勾连。”事关重大,大巫师不得不为毒巫岛辩解开脱,也算是实话实说。
“哼哼,你们毒巫岛记住了欠血修罗的人情,但是否记得欠韩家的承诺?”土剑一挥长烟锅,一记爆栗就敲在大巫师的额头上。
“不敢忘!”大巫师低着头,喏喏低语态度温顺。
“那为什么见了擒龙指,还不立即滚蛋?”
“晚辈没滚,是留下赎罪。”大巫师暗中庆幸刚才果断出手杀了几个手*淫国武士,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哼,杀这么几个小喽啰就想了账?你真正是天真的孩子。”站在土剑身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头忽然开口讥讽道。
“晚辈该怎么做,全凭金剑前辈差遣。”大巫师一副惶恐状,几乎快哭了。
“哼,这事轮不到我老头子操心,你自己问韩家的人吧。”金剑冷着脸,无一丝半毫的怜悯之情,语气犹如金戈铁马般铁血冰冷。
该如何称呼肖辉,大巫师实在难以确定,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呃,请小爷吩咐。”
此次奔袭,肖辉全是冲着沃超猛来的。这家伙竟敢踢了大哥韩钉一脚,还有图为证,这还了得?当然应该是杀之而后快。
一场杀戮下来,肖辉自己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所以他没顾得上听土剑老头等人究竟在谈论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板着手指回忆自己杀了多少人。
老算不清楚,肖辉不由得气恼自己小学数学也没学好,就抬手拍了一下脑门。
正巧,大巫师说完“请小爷吩咐”之后,抬头就看到了肖辉的动作。
“遵命,晚辈一定带人取五百倭贼之首向小爷请罪。”看到肖辉不言不语只做了个拍脑门的动作,大巫师心里一颤,认为晓辉还在生气不愿和自己说话,就用个动作表示。
一巴掌当然是五,拍脑门,当然是要人头。要谁的人头?呃,自然是惹起祸端的倭人啦。作为老江湖,大巫师一转眼就想了很多,并立马开口表示自己很聪明,已经明白该如何做。
大巫师是“明白”了,可肖辉还迷糊着呢,这么点小帐都算不清楚,以后怎么见大哥呀?肖辉手托下巴有开始了深思。
大巫师一看,五百颗人头还得挂起来示众?嗯,国恨家仇汇拢了算,是该如此!
“是,一定照办!三个月内就一定有结果。”大巫师果断地接下了“任务”,又担心肖辉再弄什么哑语让自己大费心神理解,所以连头也不敢抬,就接着向五行剑客磕头告退。
五百颗倭贼的人头免了毒巫岛的一场血腥之灾,五行剑客倒也觉得能接受了,毕竟都是华夏血统,若非必要,就不必内讧内耗了。所以五行剑客也就没继续为难大巫师,任由他腾身疾奔而去。
“行啊兄弟,两个动作就搞定了。”廖伟可是一直关注着事态呢,曾经的特种部队军官,身处复杂环境,可不会因为胡思乱想而忽视了观察局势。
“嗯?什么?”正为整理账务而头疼的肖辉被廖伟拍了下肩膀,立马清醒过来,可他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呀。
瞪大了眼,廖伟吃惊地看着肖辉,暗自分析:这家伙是不是装疯卖傻?
肖辉的样子绝非故作神秘,也绝无半点水分,那么……
廖伟很快就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对肖辉讲了一遍。
“啊?只要五百颗倭寇人头?太便宜了,倭寇我自己也能杀呀。唉,真可惜,要他五万块钱不是更好吗?我哥就可以安心学习了。”这小子,还记挂着韩钉的学费问题呢。
“哈哈哈哈……”在场之人被肖辉之言刺激了一下笑穴,全都压制不住而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三个该死的家伙,还顾得上笑?”金剑老头忽然发声,字字如金铁相撞,铿锵作响直刺人心底。
狂笑的彩蝶门长老闻声一颤:毒巫岛已有了个交代,可彩蝶门还在鬼门关游荡呢。
急忙伏地请罪:“少主,彩蝶门天地人三才长老请求发落。”
一看三老头跪在自己面前请求发落,糊涂中的肖辉可就为难了,刚才已经出丑已是泼水难收,可现在该如何处置这三个老家伙呢?
呃,五万块的帐,当然得由这几个老家伙承担,谁让自己刚才失去了机会呢。不对,应该收点利息呀,还有,刚才看小爷出丑了,这看戏费、遮羞费、封口费、保证金、手续费、工本费什么的,每项收个千把块总不过分吧?对了还有滞纳金。
想当年,癞痢欠我两毛钱就付了五毛,利息算一毛,那滞纳金就是两毛了,这滞纳金划算收!
肖辉这边一划拉小算盘,彩蝶门的三才长老可就急了,这少主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收拾我们呀?赶紧的,讨个好让少主心情好点吧……
“呃,少主,我们这里有点钱,您先拿去做零花吧。”大长老心一横,就把刚从沃超猛哪里敲来的支票献了出来。
结果支票,肖辉一看头就大了,全是叽叽歪歪的汉语拼音,妈的欺负老子成绩差没学好汉语拼音呢,可老子知道l币不值钱呀。眉头一皱就想发火,再一想:大哥常说,做事得有风度。
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自己继续算账:一个5后面有5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嗯五十万,数字大小搞清楚了,可五十万l币换成人民币该是多少呢?有没有五万呀?
读书的时候,文的难题全有大哥解决,根本不需要自己伤脑筋,可现在大哥不在身旁,这帐还得自己算。
这么一摊子糊涂账,真是为难肖辉了。
等了好一会,只见肖辉一直盯着支票发愣,三才长老都急了,但又不敢开口催促。
嗯,这帐是算不清了,再试试能不能多搞点吧。
拿定主意,肖辉就开口了:“这看戏费、遮羞费、封口费、保证金、手续费、工本费什么的,对了还有滞纳金。这些都包括在内了?”
呃,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三才长老被这费哪费的搞糊涂了。但他们知道,这少主的意思是嫌钱少。
唉,几分钟前还为五万人民币闹笑话呢,转眼就连五十万金也嫌少了。这少主真是天才呀,涨价涨这么快,如果股市也这样牛,人人都是千万富翁了那里还会有乞丐流浪汉?
虽有腹诽,却不敢妄言招祸,三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又各自摸出一张支票献上:“呃,这是血修罗给的小费,属于不义之财,上交,全都上交全凭少主处置。”
接过支票瞟了一眼,嗯,都是2的后面跟着5个零,六十万加上五十万就是一百一十万,就算l币不值钱,换个万儿八千的人民币,大概也可以了吧?
算了这么多题,就这题最接近标准答案,可人家上供的是元呀。
还好,肖辉没把心中划拉的算盘珠子挂出来让大家参考,否则一定眼镜满地再吐血一斗外带一地板牙乱跳。
“呃,这样吧,钱呢虽然少了点,但我还是暂时收下,你们呢再派几个人手,像毒巫岛一样帮我弄几颗倭寇狗头。唉,练九阴白骨爪呢,没狗头可练不了。”肖辉一脸宽宏大量的样子,很随意地吩咐道。
九阴白骨爪?传说中的武学秘籍呀。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砍几个倭寇狗头的任务,肯定是必须的。
三才长老也顾不得再继续一百一十万元了,磕头告退之后就屁颠屁颠地忙乎去了……
第11章五行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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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五行剑客
该折腾的已经折腾完了,该打发的也打发了,眼前的事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子。
天色已经接近黎明,看看大家都很疲倦了,土剑就安排手下去弄点热乎的酒菜。
剑行千里,吃喝就得跟上,体力需要及时补充,状态需要随时调整,这是行走江湖的金科玉律。即使武功超群也不能例外。
油盐柴米酱醋茶都有现成的,还有美酒无数,吃喝自然没有任何为难之处。十多分钟后,热气腾腾的菜肴就开始上桌了。
“呃,在敌方的基地内呢,我们是不是……”廖伟习惯性地按着在军队时养成的模式快速地一分析,就忽然发现此时此地好像都不适合大吃大喝。
淡淡地笑了笑,听出言外之音的土剑回应道:“小子,放心吧,方圆二十里内,都在掌控之中。敞开肚皮放心地吃饱喝足吧。”
酒过三巡,肖辉实在憋不住内心中的疑惑,就开口问道:“土剑老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也不怪肖辉没礼貌,肖辉本想称土剑一声师傅呢,可这老头不答应,所以,一个月来,肖辉一直如此称呼。
“这么多头绪,你让我老头子从哪里开始说?”土剑喝了口酒,才喷着酒气淡淡地说。
“五行剑客,就从你们的名号说起。”肖辉也灌自己一大碗,才接着话头追问。
“五行剑客,都是华夏一个古武门派的弟子,因修习华夏古武五行剑并以此成名,被海外华人赠送了这么一个名号。”见师兄忙于喝酒,木剑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那么,你们和我师父很熟?”肖辉急于知道的实在太多,也只能一点一点问个明白。
“你师父,唉,就因为欠他一个人情,我们五人被拴在东南亚原始丛林中三十多年。”火剑叹了口气满口沧桑地说道。
“是呀,一转眼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水剑也感慨万分,苦笑了一声就讲述起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五行剑客和几位师兄弟为处理一些师门恩怨前来安南,却在原始密林中中了瘴气之毒。
那时,华夏自卫反击战已断断续续打了两三年,双方都有特工或特战队在边界的原始丛林中活动,所以也经常发生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身中瘴气之毒五行剑客等人原以为就要葬身原始丛林,却幸运地遇到了肖辉的师傅韩老焉。
韩老焉当时是华夏特战部队的军官,此次独身进入原始丛林,是为了寻找一支与国内断了联系的特战队。
韩老焉没找到该找的人,却意外地看到了中毒等死的五行剑客等人。
是韩老焉用随身携带的药品挽救了五行剑客等人的性命,情缘也就是从此开始。
“哪毒巫岛和彩蝶门又是怎么回事?”虽难以想象和理解师傅和五行剑客结下的情缘,肖辉也就将这些信息暂存心底,又问起了另外的问题。
“你师傅没对你讲过?”木剑有些奇怪地问。
“没呀,师傅走时,我才五岁,即使他讲过,我也不会记得住呀。”提到师傅,肖辉对师傅的英年早逝感到心酸无比,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唉……你师父天神般的英雄豪杰,却被无耻之辈暗算,身受重伤难以痊愈,才英年早逝。”水剑长叹一声,伤悲地感慨。
“是谁伤了我师父?”一听师傅曾被人暗算受伤,肖辉十分难过。
“就是***血修罗,这群王八蛋。”一向言语优雅行举庄重的水剑,竟然也咬牙切齿地爆起了粗口。
血修罗,又是血修罗,肖辉都有了冲出去把沃超猛鞭尸五万的冲动了。
“说来话长,要追溯到二战结束之前……”水剑有些悲哀地讲述起来……
二战结束前,手.淫国特工组织见国际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就暗中在东南亚各国进行战略布置,制定了名为《水鬼》的潜伏计划,派遣了大批特工渗透进东南亚。
为了摸清并摧毁鬼子的这一计划,华夏国共两党都派出了一批特工展开反击。你师母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在国共双方都有身份的特工。
这些华夏特工肩负国家重任,在东南亚各国成家立业并积极展开工作,但收效极微,很多人都献出了生命。
历史使命延续到了第二代,你师母就是在她父亲的带领下,踏入了这条隐秘的战争之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师母一家终于取得了突破,搞到了很多机密资料,但身份也暴露了。
好不容易和国内联系上,国家安全部门立即派出一支特战队前来营救,你师父就是队长。
不惜代价拿回这些资料和确保特工的生命安全。这就是你师父接到的命令。
为了夺回丢失的资料,手*淫国特工组织不但展开疯狂的追杀,还高价雇佣了很多佣兵参与追杀。血修罗就是这样与樱花社勾搭上的。
混迹原始丛林多年的血修罗,为了得到樱花社承诺的佣金和赏金,倾巢出动一路追杀,最终将你师傅他们逼进了伏击圈。
就是在这场血战中,你师父为了救你师母,奋不顾身地用身体替你师母挡下一颗子弹。也就是这颗子弹,在你师傅身上留下了不可治愈的重伤。
“血修罗,我草你妈!”听了师傅的故事,肖辉既向往师傅的神勇,又悲愤于师傅的不幸,禁不住怒火迸发,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哼,血修罗,从此以后,血修罗已不复存在了。”水剑冷哼道。
两年前,国内在京城对血修罗的清剿收获颇丰,部分残余也被国内的霹雳手段逼得龟缩到安南边境的原始丛林,却又被五行剑客盯上,安排了这一次突袭。
“为什么毒巫岛和彩蝶门会那样叫我?”肖辉迷糊地追问。
“自卫反击战结束后,你师父为了清除隐患,独身一人凭着一身超绝的武艺,灭了十山八寨,收服了五派二岛。”水剑一脸钦佩地讲述:
十山指的是盘踞在华夏边境的十股武装势力,八寨则是八股土匪。五派指的是五个华夏江湖门派,二岛指的是盘踞在南洋的毒巫岛和盘踞在国的血蛊岛。这五派二岛都是百年前从华夏流落到东南亚的江湖门派。
“为什么是师傅独自一人?”肖辉有点搞不懂,师傅不是特种部队的军官吗?
“呵呵,以国家的名义来做这些,容易激起这些人的不满,成为华夏政府埋下隐患。而你师父一个人的名义发出挑战,这就不同了。”木剑慈爱地看着肖辉,语气同样包含慈爱,令肖辉惊诧不已。
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思考的,否则就不可能成熟,只能是没有思维的机器人。
所以,水剑的讲述只是简单地讲了事情经过,对其中包含的历史意义和政治意义,都没有进行太多的分析和诠释。
想了想,肖辉又问道:“几位前辈就是因为我师父的关系,才对我这么好?”
“当然不是,除此之外,你师母还是我们的小师妹。”木剑也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肖辉。
没见母亲长什么样,也没见过师母长什么样,肖辉仿佛在刹那间感受到了母亲和师母给予的慈爱和温暖。
热流涌上心头,肖辉起身离席向五行剑客跪下泣声道:“各位师伯师姑,请原谅师侄糊涂,这段时间师侄实在不肖。”
“哈哈,这么一搞,老头子反而不习惯了。”金剑大笑一声,起身将肖辉拉起说道:“有这份心就成,别搞得太紧张。”
一顿饭吃得浩浩荡荡,从黎明就吃到了中午。
吃饱喝足之后,金剑拿出一张地图对肖辉说:“孩子,这地图上标注了樱花社在东南亚原始丛林中建立的几个据点,还有十股新兴的武装势力,你看该怎么办?”
“全灭了?”肖辉斩妖除魔的狠劲上头了,凶巴巴地回答。
“樱花社的据点,自然可以鸡犬不留,可这些武装势力中有很多华夏人呢。”金剑诱导着提醒肖辉。
“嗯,像我师傅一样,能收服的就收服,不服的杀无赦!”肖辉想了想,以最简单的思维作出了决定。
“这些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事了。我们也在这密林中呆腻了,该回到大千世界里潇洒潇洒了。”土剑开口接过话头,一副立马走人的样子。
“啊?你们都走了,我可搞不定呀。”肖辉本以为是跟随五行剑客大展雄威,可老人家却要走了,立即慌了脚手。
动武,肖辉没得犹豫或恐惧,可这么多目标,先搞哪一个后灭那一方,这都是需要动脑策划琢磨的呀。
肖辉对自己的脑袋瓜子可不敢给予太多的自信。
“没事,我留下三百名五行剑士听你指挥,这该够了吧?再说了,不是还有流浪者吗?人手不够就找他们。”金剑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五行剑客在东南亚原始密林中布下的武装力量何止这些,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五行剑士和流浪者,都是挂着佣兵团的名义,实质上却是五行剑客掌控的武装力量,这两股力量各有精于搏杀征战的战士千余人。而专事情报收集的人员也各有千余人。
势力庞大,一时半会也难于说清楚,五行剑客嫌麻烦。另一方面,很多内情目前还不适宜透露,甚至有很多细节连五行剑客也不清楚。
所以就简单地丢了些人手给肖辉,让他自己去了解并接手掌控。这也算是磨练一下这小子……
第12章心机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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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心机交锋
茫茫林海,起伏蜿蜒,入眼的是盎然的生机,激发的是流淌的活力,犹如彪悍男子的健美,又犹如清纯少女之秀美,令人气和意静,令人心旷神怡。
美丽的背后,永远是神秘,神秘之中,融合的往往是诡异。
华夏西南的三真省,毗邻三个国家,苍茫的原始密林深处隐藏的国境线长达4,060公里。
原始密林,隐天蔽日,既是环境资源的宝库,也是暗藏着无数危机的巨大陷阱。千万年来,数不清的探险者勇敢地踏入其中探秘,最终却埋骨于杳无人烟之地。
死亡的威胁,阻挡不了人类的挑战,古老神秘的原始密林中,从不缺少冒险者的足迹。
华夏三真省西南边境的密林中,一位身着僾尼族服饰年近半百的汉子孤独地缓缓行走。
忽然,这汉子皱了下眉头,随即向右侧滑步闪动,动作犹如受惊的狡兔般快捷而机敏。
“砰”,一声枪响划破密林的宁静,僾尼汉子的身形刚刚闪开,一粒弹丸随着枪声射入他行走的线路。如果不是僾尼汉子机敏地闪开,哪肯定是被弹丸射中。
狙击手!僾尼汉子暗自心惊,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再往前走五六百米,就是国境线,跨过国境线,才能算是多了一份安全。
将身躯紧紧贴在一棵合抱粗的参天巨树上,僾尼汉子一动也不动,凭着对危机的敏锐感官,他知道死神的眼睛已经盯住了这一片区域。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这僾尼汉子在无边无际的原始密林中苦苦煎熬了十天!
“啪”轻微的响动,距离僾尼汉子大约十五米。僾尼汉子再次皱了下眉头。
追兵已近,又被狙击手锁定了藏身之地,还有多少幸运可以透支?谁也无法断言!
运气,是原始密林中生存下去的重要基本因素,活着,就是运气降临,死了,就是运气枯竭!
吱吱——枯枝败叶不堪承受重力,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索索——枝条轻缓地摇拽,叶片之间的摩擦索索有声。
近了,更近了,八米,五米,危机步步紧逼,不得已——
“拍拍拍”三声闷响,三条身体随声倒下。
危机逼进,僾尼汉子只能以生命为赌注碰碰运气,快速闪身而出挥手开了三枪,又立即伏身窜入草丛。
隐身远处的狙击手,绝对是个高手,僾尼汉子的身形刚刚从树后闪出,他就果断地开了一枪。
“砰——”枪声尖锐地再次划破宁静。
僾尼汉子低沉而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笨重地摔倒在地。
就这样玩完了!僾尼汉子痛苦地暗自叹息。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四周传来的声响表明,至少有二十人以熟练的战术队形围了过来。
从狙击镜中,狙击手依旧冷静无比,阴冷的目光锁定在目标身上,尽管他已经中弹倒地。
狙击手身后的草丛中,缓缓露出一团绿叶包裹的头颅,嗖——
头颅之下忽然又闪现一支黑黝黝的手掌,一支木棍削成的短箭脱手而出,“嗖”地破空飞行又钻进狙击手的脖颈。
一招得手,廖伟一抖身形,劲灌双腿窜到狙击手的尸体旁,捡起狙击枪伏地寻找目标……
四周的响声越来越大,身负重伤的僾尼汉子暗自凄凉地苦笑着,他清楚地知道:枪膛里还有最后一粒子弹。
死不瞑目!手里的东西还没能送回祖国,国家交给的任务还没完成。
僾尼汉子心如刀绞痛苦万分,缓缓闭上充满泪水的双眼,吃力地收回右手,抬起枪,将枪口对准脑门,内心深处在呐喊:永别了——祖国!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一串急促的短射忽然响起,扑向僾尼汉子的五条身影应声倒地。
啊,真幸运!睁开双眼就看到扑过来的身影中枪倒地,僾尼汉子松了口气,一丝希望从心底升起。
紧接着,远方的狙击步枪又尖锐地响了一声,不远处一个身着迷彩的男子砰然倒地。
“八嘎——”一声倭狗国骂脱口而出,紧接着又发出一声惨厉的哀嚎……
“杀无赦!”肖辉阴冷狠厉的声音撕开战幕,顿时间,吵杂刺耳的枪声搅乱了原始森林的宁静。
十分钟不到,一场小规模的丛林激战就结束了。战果不错,三十条倭狗无一逃脱,就连隐身数百米之外的狙击手也被廖伟清除。
岩三冲到僾尼汉子身边,检视了一下伤势,失血不少,是腹部中枪而人已昏迷。
布置剑士们打扫战场,肖辉走到岩三身边问:“还有救吗?”
“应该没问题。”岩三一边说,一边娴熟地快速进行战地急救。
看看不用自己搭手帮忙,肖辉环顾四周,剑士们已经清理完毕,警戒人员也就位开始履行职责。
拿下血修罗的基地后,肖辉他们休整了三天,并制定了为期一年的丛林扫荡作战计划。
根据谭林盛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高澄带过来了一个剿灭毒巢的任务,于是,原定的以安南为起点,沿国境线逐片清理扫荡的计划就需要改动。
又重新调整了计划,廖伟、肖辉和岩三带了40名剑士就出发了。
留下260名剑士留守基地,是为了预防樱花社偷袭。拿下的基地,当然要变成自己的基地,所以肯定要留下守护力量。
在原始密林中急行军了两百多公里,尖兵发现前方有一股人马好似在追杀什么人,于是廖伟就提议跟在后面探个究竟。
这一跟就是数十公里,虽没搞清楚被追杀的是什么人,但能够肯定组织追杀的正是樱花社。
全力剿杀樱花社的势力,这是丛林扫荡的战略核心,遇到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五行剑士所配备的战地急救包确实好用,岩三忙乎了一会,僾尼汉子就苏醒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已经看到对方帮了自己一把,还出手救了自己一命,僾尼汉子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是倭贼。但还是得问个清楚呀,所以他忘了感谢救命之恩似的,先小心地开口询问肖辉他们的身份。
“你是什么人?”曾经的特种队军官,廖伟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我就一猎户,莫名其妙被这些人追杀。”僾尼汉子毫不犹豫地应答,很老实的样子。
廖伟淡然一笑,说道:“我们是路人甲,路过而已。”说完,廖伟看似随意地比划了个手势。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一看廖伟的手势,僾尼汉子松了口气,也比划了个手势。
“国安的?嗯,我可以确定一下吗?”廖伟见僾尼汉子的手势表明是国安系统的人,却不敢放心,就打算与国内联系一下,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也不能怪廖伟过分小心,手势肯定是真的,但人极可能出现问题。特殊战场,万事小心方为上策,千万不能忘记古人的叮嘱:小心驶得万年船!
点了点头,僾尼汉子缓缓说一串数字。
向身背电台的剑士招了下手,剑士立马取下电台走过来。
熟练地找到联系频道,几分钟后廖伟就搞清楚了僾尼汉子的身份:“原是林局长,久闻大名却是初次见面。我叫廖伟,公安部禁毒局警员。”
心里一紧,林局长微微皱了下眉头,暗想:“这家伙用手势自报家门隶属于特种部队,但却又忽然说是公安部禁毒局的警员,难道这些人有问题?”
心有所思,但林局长不露声色暗设防范之心,却又开心一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准备归队还是刚出来?”
林局长表明功夫做足了,又想着法子要分道而行。离国境线已不远,赶紧寻求把稳的法子安全归队才是正事。
这点小心思,廖伟自然很轻松就能想透,心理交锋同样是特种部队的训练科目。笑了笑:“出来很久了,但目前还有重任。”
“哦,哪我们只能分手了,我必须立即回去。”林局长一听廖伟的话,就立马表示分道扬镳的意思。
“可刚才我接到命令,必须安全地护送你回去。”廖伟忽然又抛出一句令林局长尴尬的的话。
“呃,我凭什么相信你?”既然廖伟又显现出必须同行的意思,又暗含不信任的神色,林局长也就不客气地将话挑明了。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话,另外还想多问一句,你带出来的人呢?”通过刚才的电台联系,廖伟知道这位林局长带出来了三个手下,可现在就他一人,廖伟也不得不提防意外。
“18局的事,什么时候要禁毒局关心了?”林局长的口吻出现了一丝冷厉。
“不管怎么样,我们三人必须和你一起走一趟。”廖伟用手指点了点肖辉和岩三,最后又指向自己。
“我说不呢?”林局长惨然一笑,他已断定眼前的人马,不过是敌人布下的圈套。
看了林局长欲翻脸不认人,廖伟也断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便出言讥讽:“还有得商量吗?”
林局长身边的剑士忽然出手了,一个手刀就将林局长砍晕……
第13章身份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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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身份归属
华夏边境丁洛小镇附近的山间小路上,三个身着迷彩的男子抬着一副担架不急不慌地走向小镇。担架上,躺着一位身穿僾尼服饰的男子。
“站住,不准动!”一声洪亮的声音从路旁传过来。
身着迷彩的三人缓缓停住脚步,高声问道:“哪个部分的?”
“边防武警,请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接受检查。”另一侧,通报了身份并发出了要求。
廖伟等人刚从林间小路跨过国境线,就被边防武警盯上了,带着武器大摇大摆地越过国境,不是自己人就必定是嚣张的武装毒贩。
可毒贩不会走这条边民经常走动的小路呀,边防武警一时也搞不清情势,就一边向上级汇报请示,一边组织了堵截盘查。
由于看到对方身上都带有武器,而且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彪悍之气,边防武警也不敢马虎大意,就以接受检查为名,试探对方的态度。
当年经常出入国境的廖伟也知道边防武警的做法,但进入华夏境内才数百米,他也不敢放松警惕性。
廖伟干咳一声暗示肖辉和岩三提高警惕,然后缓缓举手打个手势表明身份。
“部队上的人?没接到通知有人回来呀。”边防武警带队的是一名少尉,刚到边防不久,所以也不熟悉处理的流程,只是想当然地嘀咕了一句。
“喂,兄弟,你得先上报,然后等待上面来人确定我们的身份。”刚才干了一仗,枪声应该能穿到这里,所以廖伟也不会想着边防武警会放松警惕。
当然了,廖伟也不会轻易放下武器,万一这是樱花社布置的奇兵险着呢?
双方都必须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才会打破眼前的对峙状态。
在长期生活在边境的普通边民眼里,国境线就是一条河、一棵树、甚至是几块石头。而对初来乍到的人来说,国境线就是界碑。
普通人,以普通的眼光看世界收集信息,而特殊群体则以各自的视角审视世界。
廖伟等人与边防武警的对峙,就是这个道理。
双方都持有武器,却又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都不敢放松警惕,双方都恪守着职责,不敢有半点放松。
边境地区,社会环境复杂,形形色色的人物怀着各自的目的混杂在一起,激流在暗中涌动,杀机在暗中潜伏,谁是屠刀,谁是羔羊,都没个准也没个定数。
边防武警对眼前的三人既不愿放行,也不敢轻易动武。放行?如果放走的是坏人,怎么办?动武?如果是自己人怎么办?
穿行于国境的人流中,虽多数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边民,但也有很多罪犯混迹其中,而身负机密任务国家重任者也不少。
毒贩,逃犯、间谍,还有**势力或恐怖组织成员等等,随时有可能拔枪相向。
执行任务的缉毒警、刑警、反恐特警,以及国家安全机关派遣的人员,同样随时可能出现。
所以,边防部队官兵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
廖伟肖辉等人也着急呀,虽然已经踏上祖国的土地,但离几个小时前的战场也就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樱花社的反扑随时可能降临,危机仍威胁着他们。
一阵吵杂的马达轰鸣由远而近,十多辆两轮摩托咆哮而至,高澄首当其冲——
“兄弟——”跳下摩托车,高澄直奔廖伟来了个熊抱。
“局长——”几名身着警服的男子扑向担架上躺着的僾尼汉子。
“加强警戒,这几位都是自己人。”一名肩扛两杠三星的武警军官对树林中跑出来的少尉下令。
一场虚惊,大水冲了龙王庙。
“情势复杂,我们得尽快离开。”廖伟低声对高澄说道。
高澄自然知道人多嘴杂不适合解释详细情况,当即对武警上校打了个招呼,让他组织防御队形撤退。
肖辉则又提出把留在国境内的剑士也拉回来,廖伟一想,这主意不错,为了安全嘛。于是又和高澄交流了一下,把这事交给他去办。
在丁洛边防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高烈火安排的五架直升机浩浩荡荡飞过来接人。高老头对廖伟、肖辉和岩三这三名卧底的安全归来,也费了一番心思。
乘直升机到了湄公河机场,又转乘一架小型客机直飞省城。
刚下飞机,高烈火一行十多人已迎了过来,和肖辉等人一一拥抱并简单问候了一番后,大伙纷纷上车直奔金盾招待所而去。
接风洗尘的酒宴不算豪华,反腐风暴之后各种酒宴的有了限制,谁也不敢触碰。
令肖辉意外的是,父亲肖伟强竟然也出现在酒宴上。
这也是高烈火经过再三考虑后的决定。肖辉15岁入狱,在狱中度过了两年多,之后又在安南原始丛林中熬了几个月,这父子两人差不多三年没见过面了。
公式化的酒宴结束后,肖辉父子就回房间享受亲情。
简单对父亲讲了讲这段时间的经历,肖辉才向父亲询问韩钉的情况。从这一点看,三年不到的时间,他已经成熟很多,对亲情的理解有了很深的认识。
肖伟强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大哥自己辍学了,他在龙大读了两年书,觉得在学校里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辍学去了广州。据他在电话里说,生意还做得很顺利,前不久还汇了两百万回来。”
肖家父子在房间里倾诉亲情,而高烈火却再次怒火万丈。
原因是国家安全局的一位副部长打电话给高烈火,要把肖辉调过去。
肖辉是高烈火好不容易从茶城县公安局挖来并训练出来的好手,可现在竟然有人想捡现成,这让高烈火心烦气乱肝火旺,不发怒才怪!所以高烈火硬邦邦地顶了回去。
论级别,高烈火才是刚刚跨正厅,而人家却是好多年的实权副部,按华夏官场规则,这样的顶撞绝非明智之举。
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双方合作打交道的时候实在太多,说不定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有什么密切关系呢。
但高烈火已不想顾及那么多,拿定主意:断了对方的非分之想再说。
这里刚顶回去,哪里又冒出来了,部里来电话通知高烈火——军方以总参的名义要人,要将廖伟召回部队继续服役。
高烈火差点就骂娘了。廖伟含冤入狱时,你们部队关心过么?当初逼得人家离开部队,现在还好意思打人家的主意?
“不行!”高烈火啰哩啰嗦地述了一大盆苦水,又骂骂咧咧地数说了一大堆部队的不是,最后还是硬邦邦地顶了回去。这可是顶头上司呀,可高烈火也顾不得了。
摔了电话还没喝口茶呢,三真边防武警总队又来人了,总队长,总队政委,总队参谋长三位将军带着十多位大校、上校、中校前来拜访。
说是拜访,可一见面就开口要人,口吻轻松却分量不小:肖辉和廖伟,随便给一个。
吐血呀,老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你们都说要就要,当我这里是人才培养中心?
你们可以把我当冤大头耍,可禁毒缉毒这一摊子也急需这样的狠角色呢,我还嫌少呢,我还抓破脑袋再从哪里挖几个出来呢,这样的人才就是再有千儿八百的也不嫌多呀。
高烈火怄气呀,级别是低了点,但也别欺负我呀!
整整一夜,高烈火几乎没得个消停,电话轮番轰炸,一个个位高权重,大道理是一篇比一篇长,比开会时念的报告还要长,可关键点就一个:必须放人!
高烈火这边竭尽全力抗击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肖辉却在尽情潇洒。
边防武警总队派了三辆车和六位女少尉陪着肖辉父子逛省城,逛了商城逛景区,肚皮空了就冲进酒店大吃猛喝,让这土鳖父子享尽了土豪的奢华。
六个身着便装的女少尉,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小心伺候着,饱含柔情的目光流水般围着肖辉流淌。
做土豪,真***爽!
肖辉暗暗粗犷了一句,这样的言语可不敢吐出嘴来,老爸在身边呢。
想了想,就想起了老爸的老相好丽华姨。
张丽华一位名声狼藉的苦命女人,自从和老爸“勾搭成奸”后,就走进了他们的生活。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小男人度日的家庭,确实需要一个女人。
想当初,韩钉和肖辉对这个漂亮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实在讨厌她整天腻在肖伟强的身边。在他兄弟两的眼中,这女人就是想拐跑老爸丢下他俩。
孩子的心思,肖伟强看在眼中也放在心底,虽然他也渴望夜里能有个伴,但为了孩子们的快乐,他把这份心思深深埋进了心底。
聪慧贤达的张丽华也认了死理,一门心思认定了肖伟强这臭男人。花了几个月时间先用小恩小惠腐蚀了韩钉和肖辉,继而如愿以偿在夜里躺上了肖伟强的床。
这段情缘的延伸,虽没有罗密欧和朱丽叶轰轰烈烈的悲壮,也没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泣如诉的凄美,也算得上是尽尝酸甜苦辣能够感人肺腑。
“唉,如果老爸你带着老相好丽华姨一起来,哪该多好!”想着想着,肖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呃,老相好?”肖伟强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挥手用筷头敲了一下肖辉的脑门:“什么老相好?你小子皮痒痒了吧?”
发现说漏了嘴,肖辉也来不及启动应急预案,只好老老实实挨了一筷头,嘴里却嘀咕道:“敲吧敲吧,等我执行任务去后,看你怎么后悔。”
“你……”肖伟强这是无言了,从来都是笨嘴笨舌的儿子,怎么就油嘴滑舌了呢?
眼珠一转,瞟了眼陪坐就餐的几个女军官,肖伟强又暗想:“是不是得向儿子传授点经验,让他拿这几个女军官试试身手,如果能够搞定个把一个,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儿子已经快十八岁了,是该考虑这些问题了……
第14章我非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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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我非兵王
肖辉父子享受了两天的天伦之乐,肖伟强就要学校了,毕竟父子俩都非自由身。
看着父亲登机,又看着父亲乘坐的飞机冲上云霄,肖辉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能够和父亲相聚,乐融融地享受了两天,肖辉深感幸运,但也有很多遗憾——没见到大哥韩钉。
失落地走进停车场,准备回招待所待命,身后却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一声国骂就钻进耳洞:“你***找死也别找我呀!”
回头一看,一辆贼亮的天蓝色轿车停在身后,驾驶车子的青年从车窗探出头来破口大骂。
对于车子,肖辉根本不懂,分得清吉普车和轿车,也分得清轿车和大卡车的区别,总之就是一个统称——车子!
肖辉不懂车,可人家认为他懂呀,于是那青年就跳出车门接着破口大骂:“我操你妈,还不赶紧的让开,看小爷的车子高档,就像碰瓷赚点钱?”
一看就是什么什么二代之类的小祖宗,可肖辉对都市的了解也就是这两天过了一下眼,从没往深处挖掘过,所以对什么二代的嚣张也不理解。
在陌生的环境里,他还想过惹事嚣张一把的想法。再加上刚刚再一次经历了父子分离的伤感,情绪低落之中更没心情玩游戏,反应也迟钝了很多。
干咽了口没有的口水,肖辉淡淡地侧开身子避让,可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什么,刚才这家伙骂什么?
啊?竟敢骂我死去的老妈!
只觉得怒火冲上脑门,侧身避让的肖辉忽然爆发了,身形一晃就扑到车前,抡起拳头砸在引擎盖上,然后指着刚刚钻进驾驶位的青年说道:“我妈怎么惹你了?你要侮辱她。”
一看引擎盖,青年心疼呀,刚从4s店提回来的兰博基尼,连牌都没上呢,引擎盖上就被砸出这么个坑。这不是打脸,而是踹命根了。
这青年还真是官二代还加上官三代,爷爷是正部级高官,连父亲也是正厅级即将进入副部级。
本来身处非常时期,他也生怕招惹麻烦连累父母。
今天也是个女朋友绊了下嘴,心情不好又遇到这么点堵心事,就随便撒了下野,谁知却惹上这么个愣头青,这脸面可就没法放下了。
再次拉开车门下了车,青年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这里不适合解决事情,有种就跟我走。”
下车时就拿定主意,一个照面就让这愣头青留下深刻记忆,可又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虽然父亲比李刚还李刚,可自己却不愿做李刚的儿子更不愿坑爹。当然了爷爷他老人家了就不能惊动了。
所以临时打了个主意,找个僻静地儿收拾他。
“我有种没种关你屁事?”肖辉一拳就把人家的爱车砸了个坑,火头过了气也就顺了,毕竟这是法制社会,何况自己好歹也是个警察。
一见肖辉气势已弱,青年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我草你妈,原来是这么个怂包。”说完转身就要返回车上。
争的也就是一口气,既然对方态度仍然不顺眼,但口气似乎软了不少,这面子上也算过得去了,青年也就打了退堂鼓。
几年前的反腐风暴,对三真省的影响极其深远,很多官员落马的警钟,也几乎让所有官二代收敛起王八之气低调做人。
这青年也没有例外的想法,同样抱着如此主意:别逞一时之能,给家里惹祸。
可他万万没想到,既然都忍下了这口气,自己已经找个台阶敲响了退堂鼓,哪就应该转身就走,这才符合让人三分不为弱的道理,既不丢份又不掉价。
可他偏偏还是多了句嘴,又恰恰触碰了肖辉的逆鳞。
听到对方的国骂再次侮辱母亲,肖辉火从心底起怒从胆边生,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拽住青年的头发往回一拉,右手一掌就拍在青年的嘴巴上,接着手掌稍稍下滑卡住喉咙,沉声威胁道:“再敢侮辱我母亲,我就扭下你的头颅,把它挂在我母亲的坟前请罪。”
威胁完了,肖辉也不再废话,气乎乎地转身走到一直在看热闹的几个美女前:“看什么看?把车开过来!”
挂武警牌照的“猛士”嚣张地启动,咆哮着驶离停车场……
车子一动起来,驾车的美女就没了淑女形象,每一个操作动作之前都要咬牙切齿一番,车技到马虎可以算得上极好。
肖辉还没学过驾驶,所以也搞不清开车和车技究竟有什么不同。
“唉,首长,你刚才的那招可真是好帅。”坐在肖辉身边的女少尉忽然开口,满脸的崇拜都写在脸上,没写出来的都装肚里珍藏着。
“就是就是,就这么一招,就比咱们特战队的教官厉害多了。”另一侧的美女少尉也不甘落后。
“呃,这位首长这么年轻,恐怕打不过孙教官吧。”坐副驾驶的美女少尉似乎更成熟点,说起话来都论据十足。
刚开始,这几位美女少尉对小弟弟般的肖辉并不感冒,只是看到哪些上校、中校都对肖辉毕恭毕敬,才不得不违心地称肖辉一声首长。其实她们连肖辉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首长也不清楚。
刚才的闹剧,她们本想出手的,可一看肖辉的兵痞样,就激起了她们看戏的兴趣,这一看就有些佩服了。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嘛。
女孩子嘛,总是好奇心比较重又喜爱看热闹的,哪怕她是个女少尉。同样是三言两语就冒出了怪主意:挑起战斗然后看热闹,看看这年幼的首长到底有多厉害。
驾车的少尉一听战友在打哈哈凑趣,这可就听在耳里放在心底了,反正这首长也没说要去哪里,那我就替他做个主吧。
哨兵刚把门前的拒马拉开,“猛士”就疯狂地咆哮着窜进边防武警总队特训营,把哨兵吓得一哆嗦,是谁惹了这几位军中太妹呀?
训练场上,两百多身穿迷彩的兵蛋子正在格斗训练,教官是一位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的壮汉。
“猛士”的咆哮撕破了训练场上的节奏,车才停住,教官就恼火地呵斥:“谁在瞎搞?不知道正在训练呀?”
车门一开,四个女少尉纷纷跳下车来,叽叽喳喳就嚷开了:“凶什么凶?过来看看也不行?”
“呃,原来是美女们驾到呀!”教官一看是这几个太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什么嫁到呀?姑奶奶连男朋友都还没呢,嫁什么嫁?”驾车的那位在车上一言未发,可现在忽然也凶起来了。
“嘿嘿,男朋友还不简单,你看我这不是现成的?你把我捡回去不就行了。”教官跨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教官看着四十来岁了,其实三十都没到,整天在摸爬滚打搞训练,皮肤粗糙得实在没卖相,根本就与高富帅风马牛不相及。
“想做我男朋友?这太美了吧?除非……”
“除非什么?”教官一听还有个话尾巴,刚要失落的情绪有高涨起来。
“去吧我们车上的小子打趴下。”另一个美女少尉很神秘地低声对教官说。
这美女很漂亮,说话也是温情四溢,让人感到有点甜甜的腻味,可语气却充满阴谋,非要扇阴风点鬼火闹个天崩地裂才罢休。
“收拾个小子?嘿,哥最拿手擅长。哈哈哈——”教官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子,就想当然地认为是个新兵蛋子,就开怀大笑着走了过去。
还以为这几个女少尉顺道来这里办事,肖辉也没在意,在车里坐了会,感觉无聊就下了车。可刚下车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迷彩壮汉哈哈大笑着迎面走过来。
人家一副热情的样子迎过来,肖辉当然也就笑脸相迎了,这几天在招待所里,不论官还是兵,那个不是热情有加毕恭毕敬?
手刚握住,教官迅速伸出右脚插进肖辉的两脚之间,再一拧腰转身,就想给肖辉一个过肩摔。
咱是老兵,逗个新兵蛋子玩玩,也不能太过了,让美女高兴高兴就成。教官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只觉得对方手一拉,接着就是过肩摔的架势,肖辉也顾不得想想这是怎么回事,本能似的就提起右膝顶住对方的腰眼,然后反手一拉,就把教官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好!这漂亮!”不远处全是受训的兵,这些天被教官折磨得死去活来,正巴不得教官出点洋相,大伙也能乐呵乐呵。现在一看渴望已久的剧情火爆上演了,立马就狂呼起来。
莫名其妙被摔倒的教官脸上挂不住了,原以为这小子就一软蛋,轻轻松松就能搞定,谁知反而是自己出了丑。在这群兵的眼前出丑,以后还怎么带他们训练?不行,得把面子打回来。
主意一定,教官就扑上前,一招虚步砍肋袭向肖辉。这是军体拳中的一式狠招,虚步随时可以根据对方的招式变成弹踢或侧踹。
肖辉没系统学过军体拳,但见廖伟使用过,也知道军人在对练时是如何化解这一招。可肖辉没有对练的意思啊,侧身让过掌锋身形一振就来了个趟步。
趟步本是形意拳中硬打硬上的功夫,教官招式已老还没来得及变招,肖辉就靠了上来,只听“彭”的一声,教官顿时觉得浑身都被强力碰撞,下盘一飘身体就飞了起来,摔倒在十多米外。
这教官在三真边防武警部队特战大队总教官,乃是兵王级的人物,不料一招就败,让人大跌眼镜。
这一下,就连那些叫嚷嚷的兵也不敢出声了,在他们眼里,这教官可是不可超越的神话,竟然就这么输了。
“那支部队过来的兵王?”教官知道自己输得不冤,起身后也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开口询问。
“我不是什么兵王呀,就是个小警察。”肖辉是实话实说……
第15章事多絮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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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事多絮乱
“小警察?不是吧?”教官可不相信一个小警察会这么厉害,只能认为人家就是调侃戏弄自己,可就是调侃了,又能怎么样?
没等肖辉分辩,大门方向又传来一阵“猛士”猖獗的咆哮,六辆“猛士”卷着尘土冲了过来。
第一辆车上跳下来的是总队参谋长陈立少将,华夏军营中的少壮派,刚从第二军区调过来任职。
陈立少将一下车就大声嚷道:“孙乾。你小子过来,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兵王。”
肖辉转眼看过去,原来是廖伟带着哪二十名剑士过来了。
“对,他才是兵王。”肖辉见廖伟来了,就直接将他拉出来做肉盾。
“兵王?今天是怎么啦,刚被人打趴下,又来了个什么兵王。”孙乾感到非常郁闷,以后怎么带兵呀?
孙乾肯定要比廖伟弱,虽然孙乾也是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人,气势中也带有凌厉的杀气。可廖伟的实战更多,一举一动都随时调整着身形,使肢体随时保持着一触即发的状态。
参谋长一看孙乾的狼狈样,再看看肖辉在和廖伟搞眼神交流,就会心一笑走过去拍了拍孙乾的肩膀:“怎么?吃瘪啦?”
“参谋长,这小子那支部队的呀?这么厉害。”孙乾念念不忘挖肖辉的底。
“公安部禁毒局的人,刚招进警队不到一年。”参谋长既是部队的军师,也是情报工作的老手。肖辉的大致情况,人家早就清清楚楚。
一愣,孙乾失口说道:“真是小警察呀?这样的人才,怎么咱部队就招不到。”
“啊?只是刚入警队的小警察,白叫了几天的首长,这小子也答应得很欢畅。”
“就是就是,还纳闷呢,这么年轻的首长,没见过呀。”
“这小子脸皮也真够厚,叫他一声首长他也敢答应。”
“不过他的身手倒是蛮可以的哈,连孙教官也没得比。”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少尉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为几天来鞍前马后地喊首长感到委屈。
“呵呵,喊他首长你们不吃亏,总队正申请调他来我们部队呢,只要他过来就给他个少校。”参谋长怀有目的地对女少尉们说,其实也就是将诱饵丢给肖辉,就看他咬不咬钩了。
“呵呵,参谋长,你这挖人的手法很老道呀。”廖伟呵呵一笑就揭破了参谋长的心思。
擂了廖伟一下说道:“要不你过来,给你个中校。”
“嘿嘿,论身手,我可比不了他。”廖伟对中校还是感兴趣的,才扛了一年的上尉肩章就被逼离开部队,这是他内心中的伤。虽然和过去相比,这武警部队只能算是地方部队。
“我也想给他中校呀,可你见过这样年轻的中校吗?”参谋长有些郁闷,如果这小子不是公安部的人,他还有机会,哪怕弄张强征令也要把肖辉弄进部队。可现在——高烈火的态度实在太强硬!
这边在七拉八扯玩着小动作,而边防武警总队的小会议室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我说老高,你就松松口吧,公安和武警本就是一家,这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嘛。”总队长涨红着脸硬扯着“一家人”的旗号哀求。
“难道国安和公安就不是一家人?都是警察呢。”一位肩扛二级警监警衔的男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一副大打出手的样子。
“哎,我说董局长你别生气呀,我也没说不是呀,国安和边防武警同样是一家人嘛。”总队长一看势头不对,就急忙解释道。
“国安工作,是头等的大事,特别是我们国安十八局,出境任务多担子重,反正这两人得给我一个,最好就是那肖辉。”董局长字字铮铮作响,大有拍板定夺的气势。
“我说董局长,你的把眼光放远点呀,你看这肖辉年纪轻,功夫好,绝对的兵王嘛,把他弄我这,我肯定要把他放到特战训练营,做个搏击教官,培养一批兵王出来,而这些兵王一旦退役,还不都是任你挑任你选啊。”总队长嘴皮子功夫确实了得。
“嘿嘿,你打得好算盘呀,培养一批兵王,那得多长时间?你说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董局长挪揄道。
做教官?人到了我这儿,我自个直接培养警王不行啊?董局长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忽悠的人。都是官场油子哦,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对于肖辉,早在两年前董局长早就动了心思,只不过因为肖辉入狱后,就被高烈火封锁了肖辉的档案,董局长花了很多功夫也没查到肖辉的下落。
知道肖辉是源于韩钉。
董局长的副手林奇缘与韩钉打过几次交道,对韩钉的医术赞不绝口,原准备等韩钉龙大毕业就招韩钉进国安,谁知忽然出了意外——韩钉悄无声息地放弃学业离开了龙大。
副局长林奇缘心有不甘,直接跑到韩钉的家乡寻找,扑了空却知道了肖辉这么个少年高手,从此后十八局就一直在寻找这两兄弟。
如今意外知道了肖辉的下落,董局长可不愿再失之交臂。
“我说董局啊,咱们能不能换个方式,肖辉归我,他带回来的那些个剑士归你,怎么样?”总队长想了想,又拿出个提议。
“成啊,换一下,肖辉归我,他带回来的那些个剑士归你。”董局长丝毫不含糊,立马回应道。
“董局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剑士不是华夏国籍,给我也没用啊。而你就不同了,你们不是境外任务多吗?交给他们不正合适?”总队长再次舞动三寸之舌。
“原来你还记得他们没有华夏国籍啊,没华夏国籍我调得动他们吗?”董局长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说实在,董局长对这批剑士也动心,一个个生猛彪悍,一看就是超级高手。只不过呢都是水中月能看不能抓,人家非华夏国籍不说,是职业雇佣兵啊,得花多少钱才能拉过来用几天啊?
“你们谈,我出去转转。”高烈火郁闷呀,眼前这两家伙根本么把他放眼里。老子还没开口呢,你两就分赃了。
“哎,老高别走呀,你走了我们还谈个逑。”总队长的圆滑可是相当地有水平,他知道目前还得考虑一个难题:如何搞定这油盐不进的家伙。
为了紧紧抓住肖辉,总队长可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让一群美女过去陪着,给肖辉父子很潇洒地开心了两天。如果肖辉年纪再稍稍大两三岁,不知他会不会直接下令让某位女少尉以身相许。
可惜肖辉连十八都不到,说严格点:未成年呢。
既然肖辉还是未成年,总队长自然也就考虑到了少儿不宜的关键问题:扫黄风暴刚过呢,咱可不能闯红灯。
所以呢,几个女少尉也就只是充当了一下勤务兵的角色,不用考虑谁合适的问题。
“就是啊,老高你也真是的,多少年的战友情,你就不要啦?”董局长也盯得紧,高烈火一起身他就扑过去拉住,还不忘随口下个“战友情”的套子。
高烈火无奈呀,董局长是老战友,而这总队长也是经常打交道的老搭档,就拿上次的计划来说吧,如果没有这总队长提供了两个犯了死罪的兵,那么让肖辉见见血的脱狱行动根本就演不下去。虽然计划最终是流产了,可这份人情还得还。
再者说,如果没边防武警的配合,肖辉他们岂能逍遥踏出国境?
可肖辉和廖伟这两个宝贝疙瘩,是一个也不能放手,这可是“一票否决”的死门。
趁着董局长和总队长争得脸红脖子粗,高烈火心中也想了个三全其美的办法,所以他才准备出去转转,让这两家伙真个够吵个透。
可人家不让走呀,高烈火又不想这么快就把方案拿出来,他得先捞点好处。
“那你们继续,我看着听着,绝不睡觉。”高烈火成竹在胸,自然也就效仿姜太公稳坐老板椅,不动声色地等着鱼儿上钩。
一看高烈火大拽拽的样子,其他两人也不吵不闹了,又不是演员,演戏给你看,想得美!
“不吵啦?那我可睡觉啦。”高烈火看戏的打算被识破,他还是不想白白拿出方案,就装模作样拉下眼帘子。
“哎,老高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来抽根烟提提神,把这事办妥了,我请你吃傣味去。”总队长把三真省的风味小吃也抛了出来,能把食欲勾起,那谈判的速度自然也就加快了。
“怕辣!”高烈火真正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呢。
这都快一年了,吃了多少傣味也记不清了,现在说怕辣,是不是辣的太慢了?
“说点事都像个娘们似的,不跟你说了,老子直接找老首长要人去。”董局长一拍桌子就站起身,连老首长都抬出来了。
“没用呀,找谁都没用,最后都还不得回到我这里才能有结果?”高烈火慢悠悠地点了烟,深深吸一口,又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吹了吹,然后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大口,做足了姿态才开口冷冷地丢出一句。
总算是搞明白了,这家伙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想圈点利益而已。罢了——
“什么条件?你说!”董局长有些狂躁地再次拍桌子。
“什么条件?你说!”总队长不甘示弱,也拍了下桌子……
第16章丛林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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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丛林战队
“毕总队,把你的特战支队拨一个大队出来,要配备最先进的武器和辅助装备。老董呢,你就出一套卫星定位系统和五百套单兵夜战装备。怎么样?”高烈火拿翘也拿够了,就开出了条件。
“没问题,只要给我肖辉,这没问题。”毕总队和董局长异口同声。
抓住了肖辉,就等于间接地掌控了五行剑士这支佣兵队伍,这多划算呀?
“哎,我说你们能不能就这点小心眼?这肖辉和廖伟,谁也不给。”高烈火又开始拿翘了。
“什么?玩我们啊?”毕总队和董局长还是异口同声,同样的怒火万丈。
“也不是玩啦,我是说,把肖辉这小子放我们哪个部门都是巨大的浪费,何不有效利用全力开发呢?”高烈火莫测高深的样子,使毕队长和董局长都摸头不着脑。
“哎,你们全都是榆木脑袋啊?”高烈火一看两人还在大惑不解,就嘲笑道。
“老高,温吞水别喝,温吞话别说,都是部队里出来的,爽快点直说。”董局长气乎乎地埋怨着,心里却暗想:有现成的答案,还要老子傻乎乎地伤脑筋,这不是把老子当白痴吗?
“得,怕你啦,说白了这事好办,就是咱们三个部门组建一支共用的特战队伍。”高烈火知道再不说个明白,这老战友又要发飙了。
“共用的特战队伍?”毕总队和董局长再次异口同声地问。
“是呀,你们看,咱们的职责范围呢,有很多地方是重合的,合作就能避免浪费资源。”高烈火居然耐心地点破问题关键。
国安的职责,是消灭一切危及国家利益的势力,禁毒缉毒,也是消除毒瘤提升国家安全的强度。而边防武警的职责,就还是保证国家安全啊。
说千道万,都是为加强国家安全而忙乎,只是侧重点不而已。
这么一想,大家都兴奋起来,说干就干,毕总队长立马按铃把秘书叫进来,布置他坐一边旁听并起草申请文件。
经过讨论,三人迅速达成一致:
特战队名:丛林战队(正团级编制
臂章标志:三个大写字母组成一个扇面,正中的上面顶一个国徽,几支树枝环绕在四周。其含义是:三个代表特工、特警、特战。
编制设置:队长肖辉,政委廖伟。
队员配备:从三真省武警边防总队特战支队抽三百人,从禁毒局抽五十人,从国安十八局抽五十人。总计四百人。
组建丛林战队的申请上报后,上面也极为重视,国防、国安和公安三部门的大鳄立即碰头商议,仅一天时间就下了同意建队的批复。
批复同时决定授予肖辉和廖伟两人:中校军衔,三级警督警衔。
同时,还给予这支战队极大的自主权,在承担上面下达的任务之外,还可以自行制定和实施作战计划,战队的给养问题,由三真省边防武警负责。
同时授予军衔和警衔,这在华夏国内尚属首次。而肖辉以十八岁不到的年龄,就扛上中校军衔和三级警督警衔,则是绝无仅有的先例。
撇开肖辉自身的能力不说,仅仅是他能够调动的五行剑士,就是极大的资本。这可是国家不用支出任何开支的武装力量啊。
何况肖辉还能调动另一支同样具有很强实力的雇佣兵组织——流浪者。
笼络一个人,就差不多等于掌握了两股境外的武装势力,各部门以后在境外执行任务也方便多了。
这样的生意怎么算都不会亏。三位老奸巨猾的人物会心一笑……
战队的编制问题解决了,武器配备也很快就到位,人员的挑选也不需要肖辉和廖伟插手,于是他俩就商量着先行一步,按原定的计划展开丛林扫荡。
战队呢,就把战队分成了十个中队,每个中队40人。人员的挑选,留下十名剑士负责,队员配齐后,再由他们训练一阵子,再带出去实战磨练。
接到肖辉和廖伟的请求,高烈火却说得等参谋处制定出近期的行动计划。
战队参谋处:由国安十八局董局长兼任参谋长,高烈火兼任副参谋长,三真省武警边防毕总队长兼任作战计划总监。
上面交给的任务,由参谋处负责制定计划并督促实施。而战队自行制定的作战计划只用在参谋处备案就行。所以,丛林战队的自主权限也很大。
等就等吧,肖辉和廖伟也就静下心来享受生活。当然了,开支也就没有麻烦边防武警这边,肖辉手里有几张彩蝶门三才长老上供的支票呢。
在边防武警财务股股长的陪同下,肖辉在银行开了个户头,又把支票上的钱转到账户上。
看到账户上的天文数字,肖辉纳闷了半天才问那位股长:“怎么l币比人民币还值钱啊?”
“什么l币?”这股长莫名其妙地反问。
“呃,支票上的110万l币,怎么变成这么多人民币啊。”肖辉一脸认真,绝无虚言的样子。
廖伟在肖辉的头顶“啪”地弄了个响,说道:“你小子没文化呀,支票上明明就是元啊。”
“啊?我怎么没看出来?”肖辉纳闷地问,在他的想象中,在l国境内搞到的支票,肯定就是l币啦。
老母鸡是如何变成小公鸭的?肖辉搞不懂。
搞不懂就不瞎搞了,还是先土豪土豪再说。手里有钱了,好几百万呢,给大哥韩钉一百万,给老爸一百万讨了老相好,自己留一百万讨老婆,即使再给老哥廖伟几十万花花,也还剩几百万呢。
所以肖辉决定风光一把,就对廖伟说:“我兄弟两是不是弄个车玩玩?我还不会开车呢。”
“你想买什么车?”廖伟一听肖辉土豪劲暴涨,感到有点好笑,随口问了句。
肖辉没学过驾驶也不懂车,让他决定买什么车,他当然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转头四周看看,就看到不远处停着辆天蓝色的车很养眼,就指着那车说:“就它了,看样子不错。”
廖伟随着肖辉的手指看过去,嗯,兰博基尼蝙蝠lp640,这车确实不错,廖伟就开口问道:“肖辉,你决定把手里的钱全砸进去买这辆车?”
“什么?我手里的钱全砸进去,什么意思?”肖辉感到很糊涂,一辆车罢了,怎么可能要我手里的全部钱。
“这车,最低配置也要700来万,你觉得你的钱够吗?”廖伟笑了笑,泼了盆冷水。
看看手里的银行卡,想想里面的数字,貌似真的要全部砸进去呀,还是最低配的。
如果此时廖伟再告诉他,这车落户时还要缴纳10%的购置税,不知道肖辉会不会发疯。
廖伟又开口说道:“这笔钱,你现在还不能动用,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你还得写一份说明上报,等上面审核认可后,你还得缴纳个人所得税。办完了这些,你才可以动用。”
还有这么多弯弯绕,肖辉可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就开口说:“廖哥,这些事你懂,钱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还是你帮我弄吧。”
想了想说道:“行,我先问问高老头,交给他去办。”
“哎,好主意呀,让这老头忙乎去,咱兄弟等着花钱。哈哈……”肖辉又开心起来。
回到边防武警拨给战队的临时营房,目前也没什么事,肖辉就请廖伟教他开车。
廖伟也不废话,就把配给战队的“猛士”开了一辆过来。
对于机械,肖辉似乎也很有天分,两个小时后基本能正常驾驶了,本还想试试上路的感觉,高老头就派人来叫他俩去喝酒,于是肖辉就在廖伟的指点下开着车过去。
进了傣味餐厅,高烈火、董局长和毕总队长都身着便装喝上了,其他还有五个陪酒的男子,都是身着便装的武警军官。
喝酒,对肖辉来说不算个事,连劝酒的机会都给你省了。
吃傣味,喝猛酒,没多会就把这三个嘴狠量小的准老头灌醉了。就连毕总队拉来陪酒的几个军官也喝得晕乎乎地发愣: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大神投的胎啊?
还好,廖伟的酒量也不错,还一直陪着肖辉熬。那几个军官一看不是事,就打电话回部队搬援兵,想着非要把肖辉灌趴下不可。
救兵还没到,包厢外忽然就闹开了,接着包厢拉门被人猛地拉开,刚才出去找卫生间的军官被人一脚踹了进来。
包厢里的人一看自己这边的人被打了,纷纷起身要动手,军人嘛,大都是有点血性的,打架也是一种训练嘛。
可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军官“彭”的一声就被人踹回包厢。第二个冲出去,同样是“彭”的一声就被踹回来。第三个立马不敢动了,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肖辉和廖伟。
本来肖辉和廖伟也没动手的打算,毕竟在场的全是武警军官,需要帮忙吗?
可他两忽视了一点,这几个军官都是文职人员,虽然也练过点,但毕竟只是以锻炼身体为目的花架子,唬唬人还行,玩真格的就玩不转了。
肖辉和廖伟还在犹豫是否插手,一个青年带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彪形大汉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了。包厢里没人敢冲出去了,人家气还没理顺,当然要进来继续玩玩。
肖辉一看,先是苦笑接着又乐了!原来就是在机场停车场被他拍了一掌的那小子……
第17章跋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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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跋扈一次
“小子,你终于出现了。”张思启一看见肖辉,就非常开心地笑起来。
真个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还真是来的全不费功夫。
因为嘴欠被肖辉抽了一巴掌,连门牙都掉了两颗,这面子丢得就连自己都瘆的慌。
张思启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当时没发作是担心坑爹惹祸,所以没再继续闹下去——忍了。
可后来见肖辉上了一辆挂武警牌照的“猛士”,就眼光一亮动开了心思。
这青年名叫张思启,爷爷是河东省省委书记,父亲是青山市市委书记,都是意识形态一块的高官,典型的官二代加官三代。
出自高官家庭的张思启,从小到大都享受着长辈的呵护,从未受过欺负也没吃过什么亏。而他也算是懂点事,凡事都先考虑会不会影响到家里,所以从没有主动生过事,也很少仗着家势欺负人。
如果按张思启一贯的处事原则,与肖辉发生点摩擦,他也不会出口成脏,哪怕被拍了一巴掌他也因会有所顾忌而忍了。
但肖辉离开时乘坐的车挂的是武警牌照,这就给了他点希望。原因是他有个表哥是武警军官。
张思启的表哥,是三真省武警内卫总队的军官,任职反恐防暴大队大队长,是个身手超群的少壮派军官,在武警内卫总队声望极佳。
既然是被武警方面的人打了,张思启自认凭借表哥的面子或身手,他都有本钱找回面子。肖辉有点过分幼稚的脸蛋,使张思启简单地断定这小子不过是个嚣张的新兵蛋子。
人就是这样,在力不如人或无可奈何时,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忍,一旦自己占了优势,那很小一丁点事也会斤斤计较非要争出个高低输赢。
作为典型的官二代加官三代,张思启内心深处也时不时会兴起嚣张一把跋扈一次的想法,但考虑到爷爷和父亲的官帽,他又不得不明智的选择地调做人。
既然知道是被一个武警新兵欺负了,张思启自然就有了找回面子的心思,紧接着开始四处苦苦寻找肖辉,却没有任何消息。如果一直没找到,这份念头也自然会渐渐淡了忘了,谁知这么巧,吃个饭又会意外地遇到肖辉。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是冤家总会聚头。
看着张思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肖辉知道麻烦事找上门了,人家可是带了两个凶悍的跟班。
“劝你还是闭嘴走人。”肖辉不愿再三欺负一个小软基,挂着中校衔之外还有个警督的警衔呢,众目睽睽之下打架闹事总是不好。
出于好意,肖辉担心对方又口吐污言秽语逼得自己出手伤人,所以赶紧开口警告。
可张思启没觉悟不愿领情,淡淡一笑对身边的保镖说:“前几天打我的,就是这小子。”说完就左撤一步让凶悍的保镖露出身形。
这两保镖也不是专业吃保镖饭的,乃内卫总队反恐防暴大队的士官,身手不错,算得上是张思启他表哥手下的悍将。
一听张思启的介绍,这俩士官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是军人,虽是敢打敢冲,但内心深处还是不愿主动伤人,所以看似通情达理地上前一步,对肖辉说:“小子,打了人,难道不该道个歉?”
“道歉?可以呀,只要他到我母亲的坟前磕头道歉,让他打回来都可以。”肖辉冷冷地回答。
俩士官心中一愣,怎么回事?
张思启直到现在也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打,一句口头禅罢了,他也想不到恰恰就是这口头禅惹的祸。
“打了人,还嘴硬,你以为你是谁?”张思启一看这俩士官似乎不愿动手,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找表哥过来。
廖伟听肖辉说过这事,所以就气愤地插嘴道:“侮辱人家的母亲,该打!”
侮辱?俩士官一听这两字就蒙了,感情是这主色胆包天调戏妇女啊,这事有点悬,这架恐怕不能打。
他俩实在是误会了,听了个词就想当然。不过也因此避免了挨打受罪。
前几年部队大整顿,反贪腐、反怯战,从上到下严肃军纪,严惩**,极大程度提升了部队官兵的政治思想觉悟。所以,这两位士官还是具有一定正义感的。
势头不对,这两位士官就打了退堂鼓,但又碍于面子,也不好转身走人,只好低头装糊涂。
张思启的表哥也在这家饭店吃饭,接到张思启的电话,一分钟不到就闯了进来。
“是谁打了我表弟?”张思启的表哥刘海强一进包厢就气势汹汹地问。
“就是他。”张思启抬手指着肖辉,兴奋的眼神中充满得意。
刘海强当兵十多年,一直是部队重点培养对象,而且他自身军事素养很高,政治思想也从不拉后,在内卫总队人缘极佳,声望也很高。
本应是明事理之人,却因表弟被打又找不到凶手而窝火了几天,所以肝火很旺,现在一听表弟指认了肖辉,也就不分青红皂白就扑过来,一招冲拳就击向肖辉。
肖辉一听拳风就知道来人功底深厚,算得上是个好手,也就不客气,侧身让过拳头然后就是个手肘捣在刘海强的腋下。
刘海强一身横练功夫已登堂入室,百来斤的打击都可以无视,却被肖辉的一个手肘就捣飞,可想而知肖辉的力量有多恐怖。
这也是肖辉看出刘海强出手的功夫出自于部队,所以手下留了情,只用了五分的崩劲,否则的话,即使刘海强的横练功夫再深也不够看。
堂堂武警反恐防暴大队长被人一招打飞,刘海强好郁闷,也不再继续出招献丑,有点发愣地看看肖辉,又看了看其他人,结果看到了毕总队长。
毕总队长也冷冷地看着刘海强,起身呵斥道:“堂堂反恐防暴大队长,竟然制造事端出手就要伤人,对得起头上的国徽吗?”
武警部队的官兵与地方上的混混也经常打架,上面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武警嘛,收拾收拾地方上的小混混,也算是为地方安全做贡献了,不好以这种事奖励,但也不会惩罚。
但如果打输了,这就是丢了部队的面子,肯定要受罚。连几个小混混都收拾不了,还怎么作战?
可今天的情况不同,你内卫总队的人打到我边防武警总队总队长的饭桌前,这是不是欺人太甚?所以毕总队长就掏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内卫总队总队长,让他过来领人。
一看见毕总队长,刘海强就知道事情糟了,再听到毕总队长打电话,想走也不敢走了。架打输了要受罚,被兄弟部队领导逮了个现行肯定也要受罚,该怎么办?他也懵了。
肖辉可不懂有什么利害关系,这对手不耐打,也没什么搞头,就转身对毕总队长说:“呃,后面的事,麻烦你毕总队了,我们先走一步。”
不待领导们点头同意,肖辉一拽廖伟就走人,临出门又对刘海强说:“敢出言侮辱我母亲,不管是谁我都照打不误。”
见大事不妙,张思启立即想到了表哥的前途问题,不由得心发慌,小心做事地调做人了这么多年,偶尔跋扈嚣张一次就踢到钢板,不常走河边也会湿鞋,这道理为什么不早点懂?
张思启懊悔啊,可又有什么用?上了架的鸭子,下是下不来了,可上又上不去。被肖辉恐吓也不敢出声反驳,只能苦着脸站在表哥身旁。
肖辉很无赖地把麻烦事情丢给了领导,毕总队也还没来得及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肖辉和廖伟已没了身影。
出了饭店,两人上了车,肖辉才学会一点基本操作,又喝了不少酒,廖伟也不敢把车子和生命交给他,就抢先坐上了驾驶位。
回到营房,那些刚到位的队员都在操场上训练着,这些剑士都很负责地履行着肖辉安排下来的训练计划。
喝了很多酒,虽还没到七分醉的份,但肖辉也懒得动了,就回屋睡大觉,而廖伟则点了支烟站在一边看着。
作为政委,廖伟对这个位置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政工工作,他没有任何经验可谈,但队长只有一个,如果让他当队长,那肖辉如何安置?当政委,呵呵,这玩笑就开大了,这小子连入党问题都还没考虑呢。
其实呢,在这样的队伍里,政委的工作也不太复杂,能够进这样的部队,政治思想肯定是放在考察的第一位。
再说了,十个中队,也不会有几个中队会没事做闲着。所以,政委的工作其实都被中队长帮着做了。可这中队长都是五行剑士兼着,他们都不是华夏国籍,更不用说政治关系了。
越想越复杂,廖伟感到好头疼好麻烦,过去是巴不得上面给自己提提军衔,现在军衔是上去了,工作岗位却不太如意。
唉,如果这政委是老领导来任,那他一定会做得非常棒。
嗯,也是,把这政委让给老领导来任,我当个副队长,这样不是更好?
想着想着,廖伟就想出这么一个算得上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18章落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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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落魄小镇
热带雨林的气候反复无常,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枯枝败叶散发出的腐霉味才是永恒。品书网(..
越过华夏西南边境,有一个地图上找不到标注的无名小镇,本地人称之为小其力。
小其力镇土著人口并不多,只有十来户傣族人家,人口不过百来人。由于距离华夏国境不远,又地处湄公河畔,周边小国的偷渡客借道湄公河的河运船只汇聚于此成为黑户,所以小其力这个小村寨就迅速发展成了一个小城镇,常住人口由原来的百来人猛增至数千人。
只能养活百来人的土地,要养活数千人,这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黑户们有什么经济来源支撑日常生活呢?
走私、毒贩、军火交易等地下交易等等,就成了小其力发展经济的主要渠道。
说白了,这里已成为一个纳污藏秽的大仓库,是违法犯罪和冒险家的乐园,也是充满血腥和暴力的世外“桃源”。
总之小其力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走私客,毒贩,军火商,逃犯,间谍特工,警察等等,都随处可见身影。
太阳刚刚从山顶露出尊容,朝露吸收着阳光缓缓蒸发着丝丝水汽,小其力凹凸不平的街道上静悄悄的,几家店铺老板打着呵欠忙着开门摆货。
镇外的小路上,从树林闪出一个头发蓬乱,穿着破破烂烂的青年人,只见他懒散地走着,步履看似有点蹒跚却又保持着稳定单调的节奏。
不一会儿,年轻人就走进了小其力的街道。
街上路人不多,也没人特别注意这年轻人,即使有所关注也不会觉得意外。每天进入小其力的过客,这副样子的人实在太多,激不起任何人的好奇心。
小其力地处两国边境,经济并不发达,治安也就谈不上好不好,说这里根本没有治安也不为过,甚至可以直接说:社会秩序特别混乱,毫无安全可言。
看这青年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会断定:这小子肯定是刚越境过来的偷渡客。
至于这小子是从哪个国家过来的,这没人会关心,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来小其力做什么。
自家门前的雪都没功夫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心管闲事?
青年缓缓走到一家刚开门的杂货铺前,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票,漫不经心地一张一张点数了一番,才开口向老板要了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
慈眉善目的老板似乎真是个富有怜悯心肠的老者,看着青年人的窘迫,老板又从柜台上拿下两桶方便面放在柜台上,用很地道的华夏语说道:“这些也拿着。”
“我没钱了。”老板的举动,让青年吃了一惊,急忙开口回绝。
青年的回绝是非常明智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小其力这种人蛇混杂难觅人性的地方,岂会有白吃的方便面?
怜悯之心?呵呵,有这份善心还怎么可能在小其力混日子讨生活?
青年似乎很有江湖经验,又好似有点不食嗟来之食的气质。他果断地回绝了这份施舍!
“没事,在我这里做几天活计就行。”老板目中精光一闪即逝,淡淡地说。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青年暗自一笑,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回答:“一个月,包吃包住。”
“行,一个月后,走留随便。”老板也不废话,直接开出条件。
“开水!”讲好条件,青年也不再客气,抱着食物就坐到门前的小凳上。
“叫什么名字?”提着开水壶走出来,老板一边熟练地捣弄方便面,一边问。
“肖辉!”青年嘴里塞满了饼干,含糊地发出两字。
“肖辉?”老板大吃一惊,狐疑地反问。
“肖辉!”强忍着干噎吞下口里的饼干,肖辉很确定地回答。
“就你一个人过来?”老板似乎知道这么一号人物。
“就我一个!”肖辉毫不迟疑地回答。
“另外几个呢?”老板又追问。
“不知道,跑散了。嘿……”肖辉苦笑着,一脸的无奈充满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能出来就好,你慢慢吃吧。”老板似乎也被肖辉的情绪感染了,摇了摇头丢下一句就回屋了。
几个月前,肖辉等人脱狱的事件,在三真省引起的动静真不小,警方大张旗鼓的追捕部署也闹得沸沸扬扬,但追捕行动最终无果而收兵,只是抓到了十多个被通缉的逃犯。
虽然警方已收兵撤了天罗地网,但通缉令却撒得铺天盖地,就连小其力也尽人皆知。
像小其力这种人蛇混杂之地,必定也是江湖消息密集之地,所以,早在几个月前,肖辉的大名在这里已可以用震耳欲聋形容。
肖辉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方便面和饼干,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肚皮,肖辉起身走进店里问:“老板,有什么事做?”
“嗯,先歇着吧,你看着店,价钱都标着呢。我去安排一下你的住处。”老板很客气地起身,简单安排了一下就出了门。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小店老板就拐入一个小巷子。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巷,没有人影,就连流浪的猫狗之类也看不到。
地上很脏,到处是乱七八糟的废弃杂物。似乎是受不了刺鼻的味道,本来步履老态龙钟的老板突然加快速度,行走姿势敏捷而充满力量。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走路的姿势,不难发现他总是脚尖先落地,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
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知道,行走时脚尖先落地的人一般都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行内话叫猫步。
此猫步非彼猫步。普通人知道的猫步,是指时装模特在进行时装表演时所使用的一种程式化的步子。而在特殊的圈内,则指的是降低脚步声的行走方式,比如说杀手、特工、雇佣兵、职业军人,以及小偷等,大都擅长这种行走方式。
快速走出这条无人的胡同,首先跃入眼底的是堆积如山的垃圾,苍蝇嗡嗡地飞舞着,用翅膀煽动垃圾堆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
小其力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有环卫工人的,更不会有城管,所以垃圾成堆也不足为奇。
走过垃圾场,前面就是几块稻田,再远一点则是一片隐天蔽日的树林。
小店老板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飞舞的垃圾外,好似没有任何动静。
深吸一口气,小店老板腾身而起,脚点凌乱插在稻田里的木桩飞身越过稻田窜入树林……
老板说走就走,肖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从货架上拿了包软珍扯开封口抽一支,然后又在货架上拿了一次性打火机,走到门前坐到小凳上。
坐在温暖的阳光下,点了烟美美地吸了一口,任由烟雾缓缓从鼻孔飘出。
肖辉是在横断监狱学会吸烟的,叼着烟对着不顺眼的狱伴哼鼻子瞪眼睛,让人家两腿发软点头哈腰一个劲的叫“小辉哥”。这种场面让肖辉过足了瘾。
不论怎么过瘾,但那是监狱,谁也不愿意老呆在那里让青春年华白白流逝,大千世界美好着呢,哪怕就是讨饭当乞丐,也是自由自在。至少眼前没有持枪的武警在转悠。
前几天,肖辉把一堆理不清楚的麻烦事丢给毕总队处置,自己却拍拍屁丫就跑到了小其力。
原以为小其力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说星级酒店高档酒吧什么的,至少也会有几幢像样的高楼,可现在一看,还是高估了这里的繁华程度。
在省城潇洒了几天,肖辉的眼界也高了,所以出现过分高估小其力,也算不得什么意外。
既来之则安之,肖辉只能尝试着融入小其力的节奏,得待一阵子呢,也没个准确的定数。
“新来的?”一个年纪和肖辉差不多的女孩轻灵地跑过来,好奇地看着肖辉问道。声音甜美得让人觉得刚喝了一杯蜂蜜。
睁开眼,肖辉淡淡地扫了眼,女孩披长发戴银发箍,耳垂挂着只大大的耳坠。
再看身上,黑色无领短小坎肩,滑润的腹部裸露在外,胸器波涛汹涌似隐似现,手臂八只银镯在阳光亮闪亮闪地有点刺眼,下穿开口条纹花短裙,小腿裹一块护腿布。
典型的佤山服饰,配搭得十分自然得体,使漂亮的女孩更加显得美丽大方,个性突出。
虽是个美女,但肖辉连情窦的种子都还没种下,更别说生根发芽。他可不像他老爸,十八岁不到就与一个熟女乱得天昏地暗。
肖辉有点腼腆地点了点头,随口应了声:“嗯。”
“我叫叶娜,你呢。”女孩很大方地自报家门,佤族女孩的豪放尽显其中。
“肖辉!”淡淡地回答,肖辉却在内心深处升起一丝警惕。
叶娜,很普通的佤族女孩名字,而皮肤却与常见的佤族女孩大不相同,白净润滑得连大都市里的女孩也会嫉妒。
叶娜买了包盐巴,丢下一张十元的人民币,没等肖辉找零就离开了。
看着叶娜离开的身影,肖辉皱眉暗思:这女孩到底什么来路?
“别看傻了,这个小妞可不好惹。”身边忽然传来店老板的声音,语气很冷有点渗人。
回头笑了笑,肖辉淡然说道:“我也不好惹,只是不想惹事。”
“哈哈,有点意思,难怪杀了两个武警越狱还能够来到小其力。”店老板大笑一声,语气平淡却又带着点赞许的味道……
第19章相互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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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相互探底
小店老板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上多了一支背箩,里面装了些肉食和蔬菜。hp://772e6f742e6f%6
进到店里,老板拨弄了一下屋中间的火塘,又丢了几根木柴进去,不一会火就熊熊燃烧起来,把阴暗的屋子照得亮晃晃的,柴烟也飘满屋熏得人直流眼泪。
这个杂货店,其实也就是一间普通的茅草房民居,将靠街面的那堵墙拆了,换成活动板门,再支个货架和两米多长的柜台,就成了一家小店。
这小店内货物不多,种类不少,几乎所有日常生活用品都有点。
屋里的其它摆设则和华夏国内的少数民族家居没什么两样:屋中是火塘,一根绳子一头系在大梁中间,另一头栓个铁丝小钩,小钩则挂一把壶,吊在火塘上面烧水。
饭桌是用竹篾编成的小圆桌,上面反扣着几只瓷碗,下面则是一只铜(铁锣锅。圆桌旁摆的是几个竹篾圆形小櫈,墙上挂一个装竹筷的筷箩。
火塘左右有两根木柱子,柱子上贴着一副春联,一年换一次的春联被炊烟熏得油腻发黑。
墙角靠着两卷竹篾席子,晚上睡觉时,将席子铺开,裹条薄毯子就躺下。
火塘里的火是常年不熄,要做饭了,就将燃着的木炭拨弄拨弄,再丢几根木柴进去。然后用罗锅换下水壶煮饭。
做菜一般很简单,不讲究什么烹调手法,多数时候就是几样菜混一起一锅煮,或者再烧点干巴什么的下酒。
火塘边一般还会放着一只土罐或大瓷缸,装满水再丢把茶叶进去,就成了一整天的饮水。
这店老板有点奇特,家居摆设很普通,但吃却很讲究,他将葱、花胶、八角等佐料混合在一起塞进鸡肚内,再塞些不知什么鸟的肉和白菜进去,然后才把鸡放进锅里煮。
不一会,屋里就充满香味,让人感到肠鸣肚饿。
“怕不怕辣?”店老板问肖辉。
“管不着(无所谓。”肖辉用很地道的三真方言回答。
笑了笑,店老板从背箩里抓了一大把小米辣丢进锅里,不一会儿香味就更浓了。辣椒是华夏西南地区的常用饮食主要佐料,辛辣味不但可以开胃健脾,还可以祛除口臭和驱除蚊虫。
将煮熟的鸡捞出锅,店老板就招呼肖辉吃饭。
空腹喝酒,是三真省很多少数民族喜欢的喝酒方式,l、等国也差不多,少数民族的种类基本一样,饮食方式自然也不会差太远。
一老一少喝着酒就聊开了,聊到很晚。两人的酒量都不错,差不多喝下了五公斤自烤酒。
喝足了,肖辉对小其力的势力分布也有了大致了解。
势力最强的要数毒枭陈喜龙,手下有三百多马仔两百多只ak-47突击步枪,小其力镇子东边三条街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常年驻扎在小其力,以此为据点的佣兵团有三支,分别为蛮熊佣兵队(一百多人、果敢佣兵团(两百多人、蜈蚣佣兵团(九十人不到。是小其力最难缠最可怕的势力。
还有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组织人数不详。这个神秘组织既没打出旗号,也不招惹谁,只做军火生意,其成员武功高强枪法奇准,都是厉害角色。
其他的就是一些散兵游勇组成的小帮派,有打着青帮分支旗号龙虎帮、血蝎帮,还有些则是华夏偷渡过来的逃犯组成什么大刀队、菜刀帮、短枪队等等,人数不多战斗力也不算强。
还有一些游离在各帮派组织间混生活的漂汤油(中看不中用,小打小闹地捞点烟酒钱。
小其力位于复杂的地理位置和社会环境,属于多种民族的混居地。往境内延伸十多公里,那就是果敢军的势力范围。而往北行十来公里则是湄公河,河对岸就是华夏。
由于地势复杂地理位置特殊,这里成了冒险家的乐园,以畸形的力量在这生生开辟出亡命之徒的生存空间,使这个落后狭小几乎被世人遗忘的死角,成为无数血腥、残暴、神秘的故事的极佳舞台,源源不断地演绎着暗黑世界的生存法则,滋生腐蚀文明社会的负能量,以顽强的姿态向世界宣布着它的存在。
“小老弟,你觉得你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店老板注视着肖辉,神色闪烁不定。
“混不下去就走,我不相信找不到能混下去的地方。”喝了口酒,又深吸了一口烟,肖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这世上,单枪匹马是混不出名堂的,你得找个靠山。你觉得流浪者怎么样?”店老板先开导开导,才把话题带入正轨。
“流浪者?不知道。”肖辉很干脆地回答。
翻了个白眼,店老板无奈地再加了点力度:“和你一起越狱的人,你也不知道?”
“谭林盛?他叫流浪者?”肖辉一脸迷惑的样子,很有点真实感。
看看肖辉的样子,实在找不出半点说假话的样子,店老板苦笑一声说:“嘿嘿,这家伙可是比果敢军的势力还强。流浪者是他手下的佣兵组织。”
“流浪者也是一支雇佣兵。”肖辉继续装傻。
“是呀。”店老板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口。
“唉,原来这家伙的底子这么厚,他还真能装,什么都不说。”肖辉先是一喜,接着又神色暗淡地叹了口气说。
眯着醉眼,店老板默默盯着肖辉,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才开口说:“你们是怎么散伙的?”
“逃到省城,追查太严,那个当过兵的说分开走比较好,我们就各奔前程了。”肖辉又拿出一副受骗的模样。
“那你则么会想到跑这里来?”店老板有点迫切地追问。他似乎知道有廖伟这么一号人物,却没问什么。
“我是茶城县人,对这边的情况也知道一点,就过来碰运气了。”
“呵呵,你知道吗,现在至少有二三十个华夏警察在小其力。而且还有很多他们的眼线。”店老板喝了口酒,才缓缓说道,眯着的醉眼用浑浊的目光罩住肖辉的脸色。
“冲我而来?哼哼,找死。已杀了两个,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了。”肖辉冷厉一哼,语气冰冷残忍,大有草芥人命之味。
“哈哈,小老弟豪气满天呀!也是,小其力不是华夏警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如果你有事,很多人会出手帮你的。”店老板的语气似乎有点结束语的味道,神色间却又显得还想继续聊下去的样子。
作为一个鱼龙混杂的污秽之地,各势力之间必定会有存在利益冲突,事儿发生点怄气事件或者吞并火拼,这也不奇怪,但各势力对警方的触角都怀有共同的抵制之心,在这一点上,为了共同的利益,一致对抗警方也就成了不成文的法则。
想了想,店老板又掏出一只手枪递给肖辉:“这玩意会使吗?”
“不会。”肖辉的公开身份是不可能接触过枪支的。他是少年入狱,在狱中呆了两年多就越狱,最后跑到了小其力,怎么可能接触过枪支?
“在丛林中生存,枪是第二生命,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没有枪就和等待挨刀的猪狗差不多。”店老板把玩着手里的枪,很娴熟的样子。
“枪很贵吧?我没钱又不会使。”肖辉羡慕地看着店老板的手,有点小白。
“这要看什么枪,贵的有,便宜的也有。”店老板手腕一振,耍了个枪花,然后握住枪管把手里的枪递给肖辉接着说:“送你了,你住在店里,得有把枪。”
“可我不会用呀。”肖辉没有伸手,只是看着店老板说。
店老板笑了笑,说:“吓唬吓唬人,总比赤手空拳强一些。”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大多数人都会发自内心地恐惧,根本无暇思考这拿枪的人是否会玩枪。
“日子还长着呢,明天我再教你。”店老板将枪放在桌上,起身迈着摇晃的步履出了小店。
关好店门,肖辉扯过一卷竹篾席子就地铺开,又拨弄了一下火塘,用火塘里炭灰把燃烧着的火炭盖住一部分,就裹着毛毯躺下。
火塘里还有两段柴头没燃尽,所以屋内还有些光亮,跳动的火苗扯得整屋的光线也忽闪忽闪的,有点阴森渗人。
店老板姓黄名特贤,是华夏退伍军人,后因打架斗殴重伤了几个人,就潜逃到参加了果敢军,混了两三年后,就自己拉了一支人马做起了雇佣兵。据华夏国安得到的情报显示,黄特贤现在已和樱花社有了勾搭。
小其力,这个罪犯密集的小镇对华夏的危害很大,每年从这里流入华夏的毒品超过十吨。华夏警方和果敢军多次联手围剿,收效不大,各种势力总是能够死灰复燃,使小其力这个毒瘤越来越大。
小其力复杂的地理环境和复杂的社会成分结构,被心怀恶毒之心的**势力所看重,所以近几年很多**势力都加强了渗透,企图逐渐将小其力改造成坚固的**基地。
所以,铲除小其力这个毒瘤,已成为维护华夏国家安全的首要大事……
第20章深夜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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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深夜访客
小其力的夜几乎没什么灯光,街面漆黑如墨针落有声,阵阵微风吹过街道,夹杂着一些泥土的清香,又掺杂着些垃圾的污秽味道,再就是些植物腐化后产生的怪味。品书网(..
在杂货店内睡觉的肖辉忽然被一丝响动惊醒,缓缓睁开眼帘,澄澈的眸子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冷厉精悍。
一动也不动,肖辉倾听着屋顶传来的轻微声响,右手缓缓从火塘边摸起一块木柴。
黄特贤送给的手枪就插在腰间,可这东西不能用,一来是对手枪接触不多,二是用手枪的话就会留下很多隐患。
廖伟教肖辉使用的大多是步枪,几个月的悉心传授,主要是以狙击战术为核心。手枪的使用只是教了一点皮毛,并没有太多的练习。
屋顶的响动很缓慢,接着火塘里的弱弱火光,肖辉看到一支竹管慢慢刺破茅草屋顶伸进屋里,接着就喷进一股烟雾。
烟雾很淡却似乎很沉,没有袅然上升却直扑地下,然后沿着地下缓缓展开蔓延。
迷烟!一看情形,肖辉立即断定这是极为厉害的迷药燃烧后发出的烟雾。
和精通华夏中医的韩钉相处了这么多年,很多药物对肖辉并不陌生,包括迷药和毒药,他都有所了解。
屏住呼吸,肖辉腾身而起,同时将手里的木柴当暗器射向屋顶……
“刷……噗……”木材刷地穿透茅草屋顶然后又发出击中**的声响。
“嗯……”强忍不住疼痛的闷哼声未落,肖辉已挥掌在茅草屋顶开了个口子,身形一振窜上屋顶。
屋顶上墨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但对于打小练武的肖辉来说,有点星光就足以让眼前的环境无可遁行。
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影一只手捂着胸膛,另一只手握着一支竹管,飞身跳下屋顶沿着街道向镇外奔去。
肖辉自然不会放过,也跳下屋顶紧追过去。
店不是自己的,不怕掉虎离山之计,也无所谓店里货物是否丢失,肖辉才不会为了店铺的事伤脑筋,逮住眼前的这个家伙才是正事。
出了镇子,穿过一片稻田就是原始密林,黑影几个腾身就窜入林子。
所话说,入林莫追。
可肖辉仗着艺高胆壮,丝毫没有停顿就追进林中,根本没想自己手无寸铁的弱势。
进了林中,连星光也透不进来,放眼看出去,除了一片漆黑就是漆黑一片。
停下脚步,肖辉闭目倾听,他不相信对方会毫无声息地隐匿很久。即使他有这份耐心,大不了僵滞着熬到天亮,大家光明正大地解决则更好。
果然,躲在不远处的对方熬不住了,悄悄移动脚步,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脚下的枯枝败叶仍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一阵微不可闻响动传过来,肖辉蓦地睁开眼睛,顺着声响扑了过去,朦胧中看见一个黑影从树脚下掠过去,窜入一片草丛,留下一串悉悉索索的奔跑声。
穷寇也要追,肖辉一看对方不再顾忌身形暴露拼命逃窜,也就毫不胆怯地追了上去。
眼看追近,前面的黑影忽然一个腾身不进反退,快速向肖辉扑过来。
不断加速急追的肖辉想不到对方竟然会采取这种手段反扑,忽然感到一阵凶悍的拳风迅速袭来,大吃一惊连忙侧闪身形,险险躲过一拳。
一招攻敌未果,黑影人也不再亡命逃窜,放低身段摆了个防御架势,整个人就犹如隐入黑暗之中销声匿迹,但肖辉却把一切看得清楚明白。
热带雨林的气候常常出乎人之意料,不知不觉中忽然就下了雨,阵阵山风强劲地吹过来吹动衣摆,猎猎有声。
对峙中的两人一动也不动,都在闪动着精光吞吐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黑影人似乎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以一副处变而不惊的姿态保持着防御架势,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犀利一击之后迅速脱身的机会。
肖辉的目光越发的锐利起来,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看,这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家伙,而自己的现况,可以说是糟糕透了,一来自己手无寸铁,二来对方好似带着现代热火器,而且即有可能还带着帮手。
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对方深浅,这让肖辉有点后悔追的这么远,再加上自己肯定不如对方熟悉周边环境,所以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缓缓眯起眼睛,忽然一个扭身,窜到肖辉背后,右手臂犹如巨蛇一样的缠上肖辉的脖颈,企图用这招蟒蛇锁颈将肖辉制服。
肖辉擅长的本就是贴身近打,他运劲微微一扭身形,使喉结避开压力,一个手肘后击攻向黑影人的腹部。
黑影人也不简单,似乎早就意料到肖辉的反击招式,另一只手早就等候在腹部,轻松化解了肖辉的肘击。
趁着黑影人力分两处,肖辉双脚一使劲,就来了个凌空翻身,挣脱勒在脖颈上的手臂,双膝猛地跪击在黑影人的左右肩井穴,然后再扭身形稳稳的落到地上。
化解了肖辉击向自己腹部的手肘,黑影人紧接着就弯肘狠狠撞向肖辉的后背,变招可谓极快,却没料到肖辉腾身后翻直接以双膝跪击自己的双肩,“砰砰”两声闷响,黑影人中招倒地,失去了反抗力。
“你想干什么?”肖辉得势不饶人,将黑影人打倒后立即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冷厉地开始盘问。
“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黑影人一副硬骨头,虽然失手败了,但根本不惧肖辉。
“想死?很简单,我也不是没杀过人。但我想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肖辉劲灌脚掌,使劲捻动几下,胸骨经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啧啧作响。
“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黑影人依旧不示弱地重复着那句话。
探手在黑影人的腰间一摸,肖辉的手上就多了一支手枪和一支军匕。将手枪塞进裤兜,接着就用军匕在黑影人的脸上轻轻滑动,淡淡地问:“找我干什么?”
嘲弄瞪了一眼,黑影人不再吭声,缓缓闭上眼睛,一副随你处置的模样。
手腕一震,肖辉忽然将军匕刺进黑影人的肩胛,再快速搅动一下,紧接着快速闪动身躯……
身边的草丛中忽然窜出一个豹子快捷的身影,身形一现就沉肘撞向肖辉的腹部,而蓄势待发的右腿则屈膝攻向肖辉的左膝。
肖辉也是忽然发现有人悄悄接近,所以急忙将军匕刺进黑影人的肩胛使之失去战斗力。而他紧接着闪开的身形,又恰恰避开了偷袭者的招式。
避开了偷袭者的攻势,肖辉也不迟疑,手中的军匕化作一道残影狠狠的刺向对方的胸口。
偷袭者偷袭失败却也不急着救人或逃走,他也不示弱,扭腰、含胸、曲臀,同时手中寒光一闪,也亮出了一把军匕。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甚至都没发出太多的声音。
“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弟,留点后路吧。”偷袭者发出了缓和局面的意思。
“我没招惹过谁,可你们却把迷香送到我这里,我怎么能罢休?”肖辉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也就是想摸摸你的底,没有恶意。”偷袭者犹豫了一番,才丢出这么个理由。
“摸底?华夏警方的人?”肖辉一边问,一边暗暗运劲双脚,蓄势准备发起袭击。
“不是!”偷袭者很干脆地回答。
“我不信!”肖辉忽然提高音量,话音未落就发起凌厉的攻击。
“扑哧”一声,紧接着“呃”地闷哼一声,肖辉一招得手,偷袭者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地哼了一声。
“你真卑鄙!”偷袭者用力捂住伤口,脸上带着鄙夷的表情冷冷地骂了句。
“无所谓,为了生存,敢打我主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肖辉满脸凶残狠劲,咬牙切齿地说着,缓缓迈步上前打算置敌于死地。
似乎是看出了肖辉的目的,偷袭者惨淡一笑,做着最后的努力:“我们真不是警方的人,杀了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怨。”
“呵呵,华夏国家机器我也敢结怨,你觉得我还会惧怕什么仇怨吗?”虽然肖辉已拿定主意暂时不杀这两个家伙,但也不会轻易松口,为了顺利实施计划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对肖辉这种牛犊思维,偷袭者觉得很无奈,但同时也很欣赏这种狠劲,想了想又急忙说:“黄老板认识我,你可以带我去见他。”
“我为什么要找那么多麻烦?杀了不就简单多了?”肖辉无视这个提议,又向前迈了一步。
压力真大!偷袭者也后悔了,真不该简单行事,忙乎了一晚,将两条性命都丢人家手心里攥着。但眼前的处境,还得凭三寸之舌挽救呢,所以他再次力争机会:“你开个条件吧。”
“嗯?开条件换取你们两个人的性命?”肖辉停住脚步,淡淡地问。
“不错,只要不太离谱,我都会答应。”偷袭者一看打动了肖辉,急忙下了保证。
“你值多少钱?”一看可以开条件了,肖辉也不客气,房子车子老婆,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呃,这个看你这么说了。”偷袭者尴尬啊,说自己不值钱,哪小命真有可能保不住了。说自己很值钱呢,又怕肖辉张开狮子的血盆大口。值钱与否,都是难测的的后果,值多少钱的难题干脆让肖辉自己估算下结论。
对于钱,肖辉心中是没有个准确概念的,虽然现在已有数百万人民币的身家,可那只是一张银行卡,一万现金有多厚?肖辉不知道。
所以,把一个估价的难题交给肖辉,真是为难肖辉了。
第21章生财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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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生财有道
“嗯,一百万一条命,怎么算也是兄弟价了。不过这得是元,而不是币。”板着手指盘算了一会,肖辉淡淡地说出索要的金额,还特别点明了币种,以防对方玩文字游戏。
“一百万金?你去国抢银行吧,随便搞一搞肯定有。再说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偷袭者一听肖辉的开价,有点愣了,暗想:这小子见过金吗?
“到国抢银行?嗯,主意不错,但我没有路费啊,收了你们的这两百万以后再说。”肖辉好似听不懂偷袭者的挪揄之意,很认真地表示接受建议。
“你还是杀了我俩吧,没那么多钱。”偷袭者忽然硬了起来,因为他已看到援兵到来的信号。
“原想杀了你俩喂狗,但现在知道喂狗的话太奢侈了,所以我决定还是要钱。”肖辉的样子有点傻乎乎,说出的话也轻描淡写,但绝对充满萧杀气味。
“没有钱。”偷袭者狞笑着说,他已经看到援兵的身影。
“那我就先割一条腿喂狗,看看奢侈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腕一震,肖辉手里的军匕就刺向偷袭者的右腿。
“住手!钱没问题!”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声。
肖辉早就发现身后有人接近,索要两百万就是故意延误点时间,然后看看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真的没问题?”肖辉站直身体,转过头问道。
“不就是两百万吗?放了我兄弟我就给你。”来的有五人,为首一人壮实魁梧,说话也中气十足,尽显霸王之气。
“我就一个人,放了他们而你却反悔了,怎么办?”肖辉冷冷地说。
“哈哈,最近道上有句传言‘宁闯万蛇窟,不惹小辉哥。’看来还真不假。”为首者豪爽粗犷地一笑,接着说:“道上的信誉,我蛮熊还是要的,说话算话,两百万金,回头让人送到黄老板的店里,现金或者瑞士银行的支票由你挑。”
“蛮熊?蛮熊佣兵队的首领?”肖辉并不吃惊,口吻很清淡。
“不错,在下就是蛮熊。”蛮熊充满豪气地再次肯定。
默默感受着周边的环境,肖辉的第六感官收不到丝毫杀气,安心地开口:“行,就信你一次,中午12点前,我要看到你兑现承诺。”
说罢,肖辉松开踏在偷袭者胸膛上的脚掌,接着说道:“把他俩抬走吧。”
“谢了!”蛮熊对肖辉抱拳行了个江湖礼,又向手下比了个手势,然后转身就走,他身旁的四人急忙上前扶起受伤的两人,跟在蛮熊后面离去。
此时,天已大亮。为了预防意外生变,肖辉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个圈子才回到杂货店。
肖辉刚把店铺的活动板门撤下,黄特贤就过来了,早早过来店铺开门,这是他的习惯。
走进店铺,黄特贤看看洒落在地上茅草,又看看屋顶的大洞,笑了笑对肖辉说:“看来昨晚你睡得很不安宁。”
“来了个客人,把我带出去玩了几招。”肖辉很轻松地回应。
“呵呵,谁的人?”黄特贤很好奇。
“蛮熊。”
“怎么会是他?”黄特贤早就算定深夜会有访客,但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蛮熊的人。
“我怎么知道?”肖辉做了个无奈的姿势,反问道。
“我还以为应该是陈喜龙呢。呵呵,想不到想不到。”黄特贤干笑着说,样子有点滑稽语气中却又暗含阴冷气息。
“为什么?”肖辉不解地问。
“原因很简单,对初来乍到的人,陈喜龙最敏感,所以他来的可能最大。”黄特贤也不在乎肖辉会怎么想,直接说出了关键。
“你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肖辉冷冷地问。
既然知道会有人来,为什么不打个招呼?这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挖坑让人送死。
“知道,但也知道你不会有事。”黄特贤直言不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他又向肖辉分析其中的道道。
早在肖辉到来之前,小其力就收到一些华夏国内的传言:宁闯万蛇窟,不惹小辉哥。
传言毕竟是传言,谁也不会太过认真。但一旦传言中的主角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会激起兴趣,会不会威胁到自身的安全?能否笼络利用?是否能够建立合作关系?等等,在没搞清楚之前,心中是不会安定的。
至于危险,这肯定有,但这是双方共同承担的,没有风险就没有利益空间。
黄特贤就是充分考虑到了小其力的势力均衡局面,才会断言肖辉不会有生命危险。
像肖辉这种江湖凶名极大的人,一般人不愿无故招惹,之间没有过节却冒着风险找上门来,那肯定是寻求合作,而不会是收割性命。
杀手也好,江湖帮派也好,都不会无故招惹一个可怕的高手,也不愿在没有利益冲突时与人结怨。在道上混,利益才是生存的终极核心,不懂这一点,那就离死不远了。
“你的意思是各方势力都会找我,只是先后的问题?”听了黄特贤的分析,肖辉装了点糊涂,傻乎乎地问。
“这是肯定的。”黄特贤毫不犹豫地断言。
“那我该和谁合作?”肖辉似乎心动了,一副很信任的样子向黄特贤请教。
“别问我,这是你自己才能决定的事。”黄特贤违心地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将决定权交回去,暗示自己将会置身事外。
是老奸巨猾而置身事外,还是惺惺作态而欲擒故纵?
肖辉不愿去深思,只要在小其力站稳了,就不怕任何风险。
“蛮熊答应我的钱,不会赖账吧?”既然不愿多想深想,肖辉就关注起那只就要煮熟的鸭子,要是让它飞了,哪咱肖辉还能吃什么?
“虽然蛮熊每年赚的钱也就两百万多一点,但他不太可能赖账。因为这是他们自己惹得麻烦。”很显然,黄特贤对蛮熊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
自从肖辉进了这百货店做工,只卖了一包盐巴就没卖出过任何东西,虽然是2元钱的东西卖了10元,可这也不够吃三年的份呀。
肖辉懒得管是不是够黄特贤吃三年,他现在就盼着蛮熊把钱送过来,这笔钱拿到手,肖辉觉得够自己吃三年了。先把自己的肚皮管好了再说。
街道上传来了一片吵杂声,肖辉转出店外一看,是蛮熊带着五六个人走过来。
嗯,送钱来了!不过咱可要镇定镇定再镇定,别让人看笑话,为了区区两百万元就失去风度,太不划算。
“肖老弟,我蛮熊亲自送支票过来,这下你应该相信了吧?”还离着十多米呢,蛮熊就大声打招呼。让人感到有点展览信誉度的意思。
“呵呵,就这么点钱,派个小弟送过来不就行了?”肖辉强压着心跳,蛋定地笑着说。
走近了,蛮熊热情地向肖辉伸出双手——
肖辉也伸出双手迎上前两步。
四只手从两个方向握拢,肖辉忽然感到虎口一紧,这突如其来的握力,如果换个人,也许就会狼狈地吃一个大亏,但是对肖辉来说那还是不够看的。
抬起头,肖辉缓缓展开笑容,气运手掌稍一发力,蛮熊顿时觉得自己的手仿佛是贴上了一只火炉,烫——而且手似乎即将被扭断般的疼。
仅仅几秒钟,蛮熊满是横肉的脸庞上青筋直跳,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
原来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吃了闷亏的蛮熊一边运力抵抗,一边暗想。
想以大欺小?小爷专宰老熊呢!肖辉也在暗暗偷乐。
不约而同,两双手同时上下抖动了几下,然后各自抽回手。
“请到小店坐坐。”肖辉将手里的支票对着刚冒出的太阳晃了晃,然后满意地假意发了个邀请。
看了看阴沉着脸站在柜台边的黄特贤,蛮熊在心里暗自冷哼一声,嘴上却打着哈哈:“哈哈,不了,改天,改天我请老弟喝酒。”
“行啊,喝酒是好事,可以经常喝的,大晚上的就别请我喝西北风了。”肖辉应付着调侃,也暗示对方别再来找麻烦。
“哈哈,只喝酒,不喝西北风。”蛮熊这人,看上去挺鲁莽愚钝,实际上却也算得上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而且口才也不弱。
蛮熊带人走后,黄特贤悠悠说道:“今年蛮熊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啧啧,两百万金呀,他们一年也就能捞这么多。”
“他好不好过,关我屁事,小爷过得好,这才是最重要的。”肖辉一摆无赖姿态,还真像模像样。
“也是,自个管好自个的小日子才是正事。”黄特贤很欣赏地看着肖辉,目光闪烁不定。
“唉,老板,教我玩玩这铁疙瘩吧。”肖辉从裤兜里掏出昨晚在偷袭者腰间“捡”到的手枪。
“glk18,昨晚收获的?”黄特贤一看肖辉手里的枪,就知道是肖辉昨晚的战利品。
“嗯,觉得比你送的那个顺眼点,就拿过来了。”肖辉大喇喇地解说,简直没把黄特贤送的枪看在眼里。
“我送你的那只是gp35,翻译成华夏语就是勃朗宁自动手枪,这支叫glk18自动手枪。这两把枪都是世界名枪。”黄特贤也不在意肖辉的语气,不紧不慢地介绍着,手却娴熟地将两支枪都分解成零件。
“哎,你怎么把枪拆了?”肖辉明知道黄特贤要从枪的拆装教起,却故作不知。
“小子看好了。”黄特贤交代了一句,双手就快速翻动起来,不一会就把两支枪都装好摆在柜台上……
第22章百步穿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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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百步穿杨
修习过华夏武功的人,玩枪往往很容易上手,提高也非常快,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练武之人,眼力,臂力,定力,观察力,反应力,等等都强于普通人。在修炼武术过程中,人体各部分肌肉板块之间,以及神经系统的协调性都不断得到锻炼,人体的潜力被更多地挖掘并利用起来……
所以练武之人的各器官都能较好地协调配合,而玩枪同样需要人体机能的协调和体质机能的支撑。简单地说:眼力强观察力才会强,臂力强呼吸稳定持枪才会稳,枪身才不会摇摆抖动。
练了三天,肖辉的枪法已很不错了,一方面是得益于多年修炼武术打下的根基,再一方面就是肖辉从蜈蚣佣兵团哪里敲诈到了几箱子弹。
都说神枪枪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肖辉三天就像放鞭炮般玩了几箱子弹,武学底子逐渐融入枪法,结果自然是枪法以火箭速度提升。
说来也搞笑,肖辉在树林里练枪,由于没有子弹进行实弹射击训练,只好拿着枪练练拔枪速度和瞄准这些基本功夫,再就是练习拆装清洁上油等枪支保养流程。
不巧就被蜈蚣佣兵团的副团长吴公河遇上了。
蜈蚣佣兵团是吴公河的哥哥吴公江一手创建的,这两兄弟一身横练功夫颇有功底,枪法也很不错,虽然人少了点,但在、国名声极响,就即使拿到国际佣兵界亮个相,也能名列百强之内。
功夫虽好,但心境修为却不够,这吴公河一见肖辉在练枪,就上前冷言冷语讥讽并口出狂言发出挑衅。
尽管已知道蛮熊手下最强悍的干将冲天猴和伏地虎都在肖辉手下吃了亏,但吴公河不信邪。他自认为功夫超绝出类拔萃,冲天猴和伏地虎两人联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还没较量过,但他始终坚信自己的横练功夫绝不是**可以抗衡的。
不好冒着与蛮熊翻脸的风险提出比武,吴公河一只视为委屈,现在有机会了,肖辉刚刚让冲天猴和伏地虎吃了亏,那和他比武岂不是就能证明一切了?
所以,吴公河没想后果就出言挑衅肖辉。
面对挑衅,肖辉也不是息事宁人的主,如果吴公河提出比枪法,那肖辉肯定低头认输,比拳脚功夫,呵呵,来得正好。肖辉一开口就要十箱子弹做赌注。
吴公河胸有成竹而且成竹在胸,还没考虑自己是不是能拿出这么多子弹,就口无遮挡地随口答应了。还有模有样地派人去请蛮熊和黄特贤过来做公证人。
比武刚开始就结束了,因为不到三秒吴公河就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横练功夫,那是硬碰硬的功夫,俗称外家功夫。而肖辉练的是内家形意拳,擅长以柔克刚,其崩、震、抖等劲力都是横练功夫的克星。
比武刚开始,吴公河就使出硬碰硬的一招蛮牛撞墙,肖辉则轻闪身形避开锋芒,滑步转到吴公河身后轻飘飘地拍出一掌,吴公河就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比武输了,吴公河忽然发现自己付不了赌账,因为蜈蚣佣兵团的军火已经不多,9的手枪子弹只有五箱。
没法子,先付一半,就腆着脸开口请求余下的缓后再付。
肖辉真傻啊,只提了每天利息10呀,这个傻小子。
蜈蚣佣兵团很无奈,小其力也能买到军火,价格比国际市场稍稍贵了点,但他们和驻扎在小其力的这伙军火商人搞不拢呀。所以这子弹还得到国买,因为果敢军这边买不到9手枪子弹。
这一去一来,恐怕没个五六天是打不了转身。
蜈蚣佣兵团着急可以理解,但肖辉不急,咱肖辉最怕算账,越简单越好。最好十天后再付账,连本带利刚好是十箱,多好计算呀。
所以肖辉不急,子弹玩完了咱也回到几天前了,就继续练基本功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拆了装,装了拆。肖辉已经记不清拆装了多少次,反正对两支枪已经很熟悉。是不是能像廖伟哪样蒙着眼睛也能做?这还不知道,没试过。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街道传过来,嘭、嘭、嘭、嘭——脚步很重,节奏感极强,声声入耳直震心海,让人心烦意乱。
这点嘈杂之声,对肖辉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他感知到,一个绝顶高手走过来了。
刚把枪插进腰里,还没起身,肖辉就看到脚步声的主人。
用脚掌将大地当鼓敲的是一位看似年过古稀的老人。
老人穿得破旧,但很干净,几个月未修整的头发很长,却梳理得滑溜铮亮。满脸皱纹交错,一条比一条深,眼神深邃散发出说不出的沧桑,眉宇间流露出的坚毅和凶悍势不可挡。肩上,扛着一只贼亮的l115a3狙击枪。
l115a3狙击枪是号称世上最好的狙击枪。肖辉认识也玩了十多天,在流浪者的飞鹰基地,廖伟就是用这款枪教肖辉狙击战术的。
“小伙子,给我来二两包谷酒。”走到柜台前,老人将手伸进裤兜摸索了一番,才缓缓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元卷。
情景有点像肖辉进入小其力时,不过这老人似乎更显寒酸,只有一元rb。
可那时肖辉的寒酸落魄是故意装出来的,而这老人是否也是如此呢?肖辉无法断定。
肖辉能断定的就是:这老头不简单,是个杀人如麻的绝顶高手。
从柜台下拎出一瓶200毫升装的塑料瓶,放到柜台上,肖辉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老人。
老人翻了一下看似浑浊的眼球,冷冷开口说道:“我只要二两。”老人似乎比肖辉更有骨气,简单明了地拒接了肖辉的施舍。
“您喝二两,其余的我喝。”肖辉一看老人不领情,立马自找台阶。他可不愿好心被当驴肝肺,更不愿和老人发生摩擦。
顺手又从柜台下拿出两个纸杯,肖辉熟练地倒好酒,接着说:“一个人喝酒没搞头,我陪你喝。”
“好酒,好眼力。”老人缓缓端起酒杯,凑到鼻前闻闻才啜了一小口,淡淡地夸了一句。
好酒!自然是夸酒。好眼力,则是夸肖辉。端起纸杯,老人就知道杯里的酒不多不少正好二两。
肖辉也不再废话,端起纸杯一饮而尽,又将纸杯倒满才开口说:“您老是品酒,我这才是喝酒。”
“我只是说买酒,没说喝酒。”老人又端起纸杯小酌一口,眯着眼说。
“枪不错。”肖辉又是一饮而尽,将纸杯倒满才开口转移话题。
“你也懂枪?”老人没端杯,而是冷冷地笑了笑,才淡淡地问。
“不懂,刚学了几天。”肖辉一脸谦虚,样子很幼稚。
“你腰里的那两玩意也能叫枪?”老人瞟了一眼肖辉的腰间,满脸不屑地讥讽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枪,不过他们都说是,我也就认为是。”肖辉装作听不出老人的讥讽,一副老实样看似诚恳地回答。
在肖辉的眼里,这两只手枪确实不应该算是枪,百来米的有效射程,他用根树枝也能办到。
“这才是枪!”老人小心地将肩上的枪取下,然后放在柜台上。
“这肯定是枪,而且绝对是好枪。”肖辉把满脸画满崇拜,用讨好的口吻接过话头。
两年多的监狱生活,肖辉接触过形形色色的江湖人物,那种纯真简单的少年天性已不复存在,却而代之的是老江湖的圆滑嘴皮子。
微微笑了笑,老人也不再说话,端起纸杯又啜了一小口,然后眯着眼缓缓咽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教我玩玩您老这枪,我请您老喝酒。”肖辉又喝干了一杯,一个主意就从心底冒出来。
撇了一下嘴角,老人冷冷地说:“知道我这枪打出去的子弹,多少钱一颗吗?”
“不知道。”肖辉老实地回答。虽然用这款枪放鞭炮似的打了几千发子弹,却问过这子弹的价格。
“最低也是十万金。”老人将深邃的目光罩住肖辉,阴冷地说。
一听老人的口吻,肖辉立即感受到强烈无比的杀机在激荡,于是一边暗做防范一边出言试探:“您老冲我而来?”
“是,也不是。”老人忽然收敛了萧杀气势,模棱两可地说。
“不懂!”肖辉淡淡地说完,就再次来了个一饮而尽。
“你只是捎带,不是正主。”对于肖辉暗中绷紧身体蓄势待发,老人看在眼里却没放在心底。
“我也值十万金?”肖辉感到好笑,自己的命怎么会忽然就值十万金了。
“一百万rb,恐怕比十万金多点吧。”老人一脸滞重,似乎有点犹豫,最终还是给了肖辉一个答案。
“您老是华夏警方的人?”明知这绝不会是国内警方的人,但肖辉还是以傻乎乎的小白姿态询问,以此撇清和国内警方的关系。
两人的对话,充满机锋碰撞,但场面却又十分安详平稳,就是一老一少在喝酒聊天罢了。
“不是!”老人很干脆地否认,左手端起纸杯一饮而尽,右手将枪管上的迷彩伪装拉开一点。
随眼望去,肖辉看到枪管上有四个汉字——百步穿杨!
第23章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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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风雨欲来
“三天后,我办完正事就来找你。hp://772e6f742e6f%6”老人丢下这么句话,有点像老朋友分别前的难分难舍。
将柜台上的枪又放到肩上,然后转身离开。就如来时——嘭、嘭、嘭、嘭,脚步很重,节奏感极强,声声入耳直震心海,让人心烦意乱。
该怎么应付?肖辉有点迷糊了,半路上杀出这么个比程咬金精明得多的高手,该怎么应付?
玩命?显然不划算,毫无胜算不说,枪没人家的长射程也不如人家的远,功夫恐怕也是做不得数。因为肖辉根本看不出老人的深浅,相反,他还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压力。
“呵呵,老弟你又惹上麻烦了。”冷冷的调侃声,惊醒了沉思中的肖辉。
不知什么时候,黄特贤就进了店。
“不知道他的来路?”肖辉沉着脸问道。
“你不知道?”黄特贤吃了一惊似的反问。
“百步穿杨,就知道这四个字。”肖辉心情沉重,也无心细说。
“赏金猎手百步穿杨,呵呵,有点意思!”黄特贤一脸神秘,莫测高深地丢出一句。
赏金猎手,和五行剑客同属猎手,但其内涵又有不同。赏金猎手为钱杀人,或抓捕世界各国通缉的罪犯领取赏金。而五行剑客这样的猎手,也会为赏金杀人或抓人,但绝大多数时候则是任性而为,没钱可拿也会出手。
“赏金猎手?搞不懂。”肖辉又开始装傻。
肖辉的小白让黄特贤很无奈,但他还是详细地向肖辉讲了一些关于赏金猎手圈内的事。
“你也是赏金猎手?”肖辉忽然发问。
“我?不是!”黄特贤很干脆地回答。
“你知道他说的正事是什么事吗?”肖辉似乎信以为真,不再追问却又提出新的问题。
“为目前在小其力的某一个人。”黄特贤的回答有些含糊,却又是大实情。赏金猎手所到之处,必然有能够吸引他的利益存在。
三天时间,百步穿杨给了肖辉三天的时间逃走,这说明他很自信,即使肖辉在三天内跑得再远,他也有把握找到踪迹。
这就是强者的自信!
想通了这一点,肖辉也就无所谓了,如果百步穿杨动枪取命的话,逃也白逃。如果想活捉的话,鹿死谁手尚属未知数。
“我出去走走。”肖辉淡淡地对黄特贤说。
“你想逃?”黄特贤瞟了眼走出店门的肖辉,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
“该来的总会来,我等他三天。”肖辉脚步不停,连头也没扭一下。
出了镇子,肖辉直奔东边的林子而去,前面有个山崖,这几天肖辉都在哪里练枪。
据黄特贤说,镇子南边的林子是不能去的,那里面机关密布充满危险,是神秘军火商的据点。
不疾不徐地来到山崖下,肖辉没像几天一样拔出抢来就“砰砰”练个不停。
手里的子弹已经不多,只有两百来发,得省着点用。
瞟了眼高耸入云的崖顶,肖辉腾身而起扑向凹凸不平的崖壁,手脚并用迅速攀向崖顶。
一个小时后,肖辉爬到了崖顶。
崖顶,除了几丛杂草只有一片狰狞恐怖的乱石林。再远点,又是古藤交错的原始森林。
在不同的人眼里,原始丛林有着不同的魅力,但总的来说就是一种魅力无边神秘莫测的感觉。而长期生存在这里的人却又是另一种认识:这就是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
在一块巨石旁盘腿坐下,肖辉闭目静心,气走十二正经再行奇经八脉,然后将一丝意念守住两耳轮廓,顿时间,周边的风吹草动清晰入耳,倾听良久,周边绝无活人气息。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下来,肖辉缓缓收功,伸手从巨石下摸出一团石块,用双手上下握住轻轻扭动,石块从中一分为二,里面有三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有一个小物件。
从石格子里小心取出两个小物件塞进耳洞,然后就对着依旧放在格子里的小物件轻声说起话来:“情况有变!”
夜幕掩盖了四周,各种虫子都活跃起来,鸣声不断。
十多分钟后,肖辉取下耳洞里的小物件放回原处,再将石块恢复原样放回老地方,然后起身从原路返回到杂货店。
黄特贤还没走,他一边喝酒一边等肖辉,并不是不放心小店的安全,而是想看看肖辉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肖辉遇到的难题,他已经向上面汇报并请示如何处置,但上面似乎对可能出现的结果并不关心。黄特贤知道,上面是还要继续观察,如果肖辉连这点小麻烦也解决不了,那么他就没有任何用处。
“回来啦,还以为你要抢先下手呢。”肖辉刚进门,黄特贤就不咸不淡地丢过来这么一句话,其实就是暗示肖辉该怎么做。
摇了摇头,肖辉在竹篾圆桌旁坐下说:“抢先动手,我也没把握。”
“玩枪,你当然比不了,拳脚功夫,就很难说了。”黄特贤的分析很到位,但肖辉也明白事实就是这样。
“动不动枪,他可没说。”肖辉直指问题关键。
“他不会动枪。”黄特贤似乎很有把握地断言。
“为什么?”肖辉有点惊奇,黄特贤为什么敢如此断言。
“赏金猎手,从来都是只要活着的通缉犯,不要死的。”黄特贤狡黠地看了一眼肖辉。
“我死了,他就拿不到钱?”肖辉有点想通了。
“能拿到,但要带个死人走路,很麻烦。”黄特贤笑了笑,很自信的样子。
黄特贤说的不错,虽然世界各国通缉的要犯,不论死活都可以拿到赏金,但是如何证明你确实杀了这个通缉犯?
照片?可信度能有多高?
以小其力的地理位置,要将一具尸体带入华夏,确实很麻烦。
黄特贤的分析,和廖伟传过来的分析居然一模一样。肖辉感到有点滑稽。
三天,已过的今天是不是也在其中?肖辉不知道也不想问黄特贤,将桌上的冷饭席卷而空,肖辉就铺好地铺躺了下来。
蓬蓬,蓬蓬,蓬蓬,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将睡得迷迷糊糊的肖辉惊醒,很不麻烦地高声问道:“谁呀?”
“我,叶娜。”一个女孩的声音,清纯,甜腻,还有点娇滴滴。
起身整理一下裤裆里的杀气,肖辉揉着眼睛开了门,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找你喝酒。”叶娜大咧咧地撞开堵在门前的肖辉,背个背箩手提一只木桶就进了门。
木桶里装的是酒,佤山常见的水酒。这种有点酸甜味,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十足,往往和温水煮青蛙差不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喝醉了,而且常常一醉就是几天。
进了店叶娜将背箩放下,拉开盖在上面的竹篾席,里装的是下酒菜,一只烤鸡,一竹筒花生米,还有几块麂子干巴。
麻利地扒开盖在炭火上的炭灰,丢了几根木柴进火塘,等火塘熊熊燃起将屋里照得明亮了些,也那才掀开木桶上面的木盖。
木材散发出来浓烟在屋内蔓延开来,整个屋子显得雾蒙蒙,熏得人双眼发酸直流泪。浓烟呛人口鼻,却又夹杂着淡淡的酒味,说不清这味道到底如何让人难受。
肖辉不习惯这种氛围,但叶娜习惯,这就是原汁原味的佤山生活,没有水酒和浓烟弥漫的吊脚楼,还算得上佤山生活吗?
佤族的吊脚楼,和傣族的吊脚楼无论外观和内设都相差无几。住房内的陈设简单,无桌椅,竹席木板当床,没有被褥,只用棉毯或麻布单做被盖,枕木头,和衣而睡。
这杂货店虽只是普通茅草屋而非吊脚楼,但里面的设施也和佤山习俗差不多。
水酒很淡,要大口大口地喝才出味。酒皿也很有特色,带着绿皮的楠竹筒,一筒大约一斤左右,喝法与喝扎啤差不多,一口喝下去,甜腻腻的非常润喉。
啊(干杯的意思了几筒,两人就聊开了。
“阿哥,有人要找你麻烦?”叶娜一边将火塘里的干巴扒出来,一边问。
“你怎么知道的?”肖辉以反问作答复,算是认了。
叶娜并不回话,忙着将烧熟的干巴放在石板上,再用一个削成手榴弹般的木槌不停地敲打。
肖辉与叶娜只能算是一面之缘,刚来小其力时,叶娜曾花了10元钱买走了一包价值2元的盐巴。叶娜走后,黄特贤也曾警示肖辉:这个小妞不好惹。
今天忽然提着酒还带着下酒菜找上门来,肖辉也分不清这是友善还是带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静观其变,肖辉暗中决定。
将槌好的干巴丝递给肖辉,叶娜说道:“阿哥,你尝尝这个。”
叶娜闭口不答,肖辉也不在意,接过干巴丝就塞进嘴里狂嚼一通,然后点点头说:“不错不错。”
“需要帮忙吗?”叶娜等肖辉又喝了一竹筒水酒,才低声问。
只是示好?还是另有玄机?肖辉猜不透,也懒得猜,很干脆地说:“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插手。”
“阿哥,那老头很厉害的哦。”叶娜瞪着水汪汪的眼球,面带恐惧地说。
“哼,我也很厉害的。”虽然喝了不少,因为是淡酒,所以也没什么醉意,也许是在女孩面前豪气大壮的缘故吧,肖辉显得有些狂妄……
第24章神秘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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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神秘禁地
神秘莫测险恶万分的小其力,地形、地貌、气候特殊复杂,以周边这片辽阔的原始森林作为天然屏障,成为众多亡命之徒的生存栖息的宝地,各式各样的割据势力、区域力量或佣兵武装借此回旋盘踞,多股**武装也经常活跃于此。品书网(..
小其力最神秘最危险的存在,不是镇子里,而是在镇子外南边的密林,本地人称之为槞林。
槞林是傣族村寨的公共墓地,里面分为两大片,一片是葬成年人,另一片则是葬未成年人。每一片里又分为善死、凶死两部分。
在傣族村寨,凡是人死了,要根据死者的不同年龄、不同身份和不同死因而采取不同的丧葬仪式。丧葬方式有火葬、土葬、水葬和天葬四种。(感兴趣者自己在网上搜索详情
小其力南边的林子恰好是葬成年人的,而且是葬凶死者的墓地。
在傣族居住的地方,村寨的槞林是最神秘、最邪恶的地方,也是本村寨最神圣的地方,寨子里的人不敢亵渎,也不容外人有丝毫侵犯。
在两百年前,小其力是一个非常大人口近万的傣族寨子。大概是一百年前,这一带不断出现怪事,寨子里经常发生十多人甚至是数十人的失踪事件,短短十来年,人口就猛降到数百人。
由于恐惧,不断有人便沿江而下离开这里另觅生存之地,小其力也就只剩下十来户人家。
二战结束后,很多散兵游勇汇聚于此,小其力的居住人口又逐渐增多,并发展成为亡命之徒栖息生存的宝地。
数十年来,有多少世界著名的凶悍人物曾藏身于此修生养息,这恐怕无从考证,也没人会闲得无聊来玩这游戏。
就连小其力镇子南边的密林,也很少有人进去探秘。
踏入小其力,只要与熟悉这里的人交谈几句,那么一定就会收到警告:镇子南边的密林很危险,是一块死亡禁地。
据说也曾有不信邪者组队进去过,但进去的人从此也就失去了踪影,成为永远尘封的秘密。
亡命之徒都是不怕死的,几乎所有人都会如此作想,但往往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亡命之徒为何不怕死?
世上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即使有,那也是绝对罕见的。
亡命之徒不怕死,是因为这些经常以命博命换取生存空间,他所面临的环境逼着他们不得不置之死地而求生。
所以,亡命之徒也怕死,他们也要求生存,为了生存必须的利益,他们可以暂时忘却生与死的取舍,但最终结果仍然是——求生。
没有很明显的利益可图,又有神秘未知的可怕风险,小其力镇子南边的槞林也就神神秘秘地存在了百多年。
进过槞林的人从没有活着出来的人,这说法也有例外,小其力镇子里就有活着出来的人。
黄特贤就是唯的一个,而且是经常出入却安然无恙。但他的这个唯一的例外,知者甚少而黄特贤也绝不会张口提及。
槞林内其实也和附近的原始森林一样,各种热带植物披着苔藓盘根错节,形态怪异的古藤在树身交织纠缠,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树枝叶交错相互争夺着阳光,随处可见的菌类色彩斑斓却令人生畏……
槞林并不算广阔,方圆约一平方公里。穿过槞林就是一条两边都是陡峭悬崖的山谷。
进了山谷中的密林前行百余米,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参天巨树下竟然是几幢人工建筑。这些建筑物的外表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藤类和苔藓植物,如果仅仅是贸然一看,绝对难以识别。
在其中的一幢建筑物内,黄特贤正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头聊着天。
“土肥先生,百步穿杨意外出现,我们的计划已经受到威胁,您看该怎么办。”黄特贤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卑躬屈膝之味。
“黄君,你的任务是拉拢肖辉这个年轻人,但目前我们还无法断定这小子的身手究竟有多高。所以,让百步穿杨义务为我们测试一下,这不是很好吗?”土肥淡淡的口吻中充满威严。
土肥家族,是手*淫国的特工世家,自打二战时期兴盛起来,土肥家族就好似为了针对华夏而存在,以掠夺华夏财富为乐,不断在政治、经济、军事等领域从事破坏华夏发展的活动。
“如果肖辉败了呢?”黄特贤低眉顺眼,一副奴才相。
“败了,那就等他们离开小其力时灭掉。”土肥很果断地挥了挥手,又接着说道:“连个赏金猎手也对付不了,就不堪大用。对帝国没用的家伙,那就让他消失。”
“是!”黄特贤很无奈地回答。
黄特贤确实很无奈,而且内心充满愤怒。在土肥的眼里就是一条狗,虽然知道自己就是如此,但他还是不得不温顺地履行狗的职责。
几年前,黄特贤经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带着他的佣兵队进入槞林探秘,结果全队人马都被生擒。由于黄特贤身手超群,土肥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以黄特贤在小其力充当土肥家族的看门狗,换取所有佣兵的生命。
这些佣兵,虽然是黄特贤的手下,但也是与他共生共死的兄弟,为了兄弟们的生,黄特贤只能卑躬屈膝地充当一条听话的狗。
刚被土肥控制时,黄特贤也曾做过摆脱的努力,但其结果就是兄弟们遭受到惨无人道的折磨,最终黄特贤还是不得不选择了忍耐屈从,但反抗之心却从未放弃过。
黄特贤在默默等待,等待一个带着弟兄们砸破牢笼安全脱身的机会。
第一眼看到肖辉,黄特贤就感觉到了肖辉的不寻常,所以起了结交之心。但是与肖辉结交的事又不敢隐瞒土肥,所以他就以笼络人才的借口请示土肥。
结交肖辉并非轻率的选择,当初看到通缉肖辉的通缉令时,黄特贤内心深处就有一种预感:肖辉这个超级高手会出现在小其力。
当看见肖辉缓缓走进小其力镇的那一瞬间,黄特贤几乎窒息了,肖辉真的真的出现了。
虽然预感已经变成现实,但黄特贤却不知道如何求得肖辉的帮助。他不敢轻易冒险,毕竟十多个弟兄的生命安全还攥在土肥的手里。
留下肖辉,再做图谋,这是黄特贤的初衷。但百步穿杨的出现,打乱了他尚未成熟的计划。
为了保住肖辉,他想了不少主意,但最终全都又被自己否决了。
出手帮助肖辉解决这个难题,这无疑是最好的策略。但百步穿杨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
想来想去,黄特贤最终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土肥,希望激起土肥的爱才之心,借助樱花社的力量解决难题。
如果真能如此,一则保下了肖辉获取了友谊,二则又可在百步穿杨和樱花社之间种下怨恨的种子。
没想到,土肥这混蛋竟然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袖手旁观的态度,甚至还动了杀机。
作为超级特工的土肥,自然也看中肖辉的实力,希望肖辉能够成为一把对付华夏的利器。但他同样也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是华夏军方或警方布置的局。
土肥的担心,自然有其才能理解的理由。一年前,樱花社安置在京城的一个秘密据点被华夏军警联手端掉,从那时起,土肥就担心遭到华夏军警的反渗透攻击。
与华夏针锋相对明争暗斗了近百年,土肥家族对华夏特工强大的渗透力深怀忌惮之心,所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希望能够透彻了解并收服肖辉使之成为利刃——对付华夏的利刃。
虽有纳为己用之心,但目前他觉得时机尚未成熟,还需要进一步考验核实。所以,肖辉的死活,其实对他没多的意义,至少目前是这样。
土肥在暗中窥视肖辉,而肖辉前来小其力目标也正是槞林内的秘密。
据五行剑客长期的调查结果,小其力这片神秘的槞林,就是手淫国特工组织樱花社在东南亚的主要据点之一。
二战初期,倭狗军为了占领亚洲称霸世界的大东亚计划,命令土肥家族在建立一个集科研、训练、情报为一体的秘密军事基地——樱花社。经过再三实地勘察,小其力因其特有的地理位置成为了首选之地。
为了悄无声息地驱赶土著居民,土肥家族制造无数绑架案,一则为**实验提供“马卢达”,二则制造恐怖气氛逼走土著居民。
樱花社在小其力盘踞了近百年,不断招纳形形色色的歹徒为之所用,即使是手淫国战败之后,樱花社仍在暗中猖獗活动,无恶不作。
特别是近三十年,为了掌控华夏的经济命脉和政治、军事动向,樱花社收买了数以万计的汉奸充当马前卒,在华夏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领域疯狂窃取机密,为手淫国再度兴风作浪做准备。
经过精心经营,小其力已成为樱花社最强固的据点,其防守强度几乎达到苍蝇蚊子也不能闯入的神秘禁地。
第25章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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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鹿死谁手
小其力迎来了难得一见的盛事:两个超级高手即将对决!
一个是世界闻名的赏金猎手,一个是刚出道就声势极盛的凶悍人物。鹿死谁手?
逍遥宫,是小其力唯一的框架结构建筑,也是小其力唯一的一家赌场。杨大海则是这唯一的赌场的唯一老板。
作为赌场老板,杨大海总是能够抓住一切可以开设赌局的机会。赏金猎手百步穿杨约战刚出道的小辉哥,杨大海立即敏锐地看清楚:毫无疑问,这是个极佳的赌局。
杨大海迅速出资搭建了一个坚实的比武台,并以此事开设了赌局,开了多种名目的赌盘:
其一:百步穿杨获胜;其二:百步穿杨险中获胜;其三:小辉哥获胜;其四:小辉哥险中获胜;其五:两人难分高下的平局,择期再战。
赌盘挂牌标明赌项,也作为公开注码的公示牌,高高挂在比武台前。
赌盘一开,存身小其力的江湖人物纷纷围观,却没人下注,谁也没真实见过这两人的身手,这注可不好下。
虽然赌盘开了两天也没人下注,可杨大海并不着急,其实急也没用,总不能用枪逼着人下注。
虽然没人下注,但逍遥宫门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第三天,关键时刻就要到了,可还是没人下注。站在逍遥宫楼顶的杨大海有些失望:这他妈叫什么事?竟然没人下注。
“两百万金,压小辉哥获胜——”洪亮的吆喝声猛地窜出荷官的喉咙。
两百万金?居然押的是小辉哥,杨大海心里一紧:这事有点怪异。
一个手下匆匆跑上楼顶汇报:“海哥,小辉哥两百万金买自己获胜。”
“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竟然把从蛮熊哪里敲来的钱全押进来。”杨大海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好似这两百万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口袋。
“两百万金,压小辉哥轻胜——”洪亮的吆喝声再次猛地窜出荷官的喉咙。
负责传递消息的手下再次跑上楼顶汇报:“海哥,一个叫金建初的老头两百万金买小辉哥获胜。”
“哼哼,还真有人想报冷门呀,就凭小辉哥那点身手,怎么和百步穿杨这个老江湖玩?”杨大海笑呵呵地嘲笑道。
“大哥,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鬼手张千低声问道。
“当然是全部接下。”杨大海成竹在胸,豪情满怀地大声说道。
“四百万金,押百步穿杨获胜——”洪亮的吆喝声又再次猛地窜出荷官的喉咙。
这是杨大海指派手下下的注,他要一口吃下押在肖辉身上的四百万金。
好赌之人总是这样,没人下注之前全都驻足观望,一见有人下注,就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纷纷掏出钱来押注。
不一会儿,押百步穿杨获胜的注码已高达九百万金,而押肖辉获胜的依然是四百万金。
“来了,百步穿杨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转身涌出逍遥宫,又列队欢迎般拥着百步穿杨走进逍遥宫。
“一百万金,押我获胜。”进门看了看注码牌,百步穿杨押了最后一注。
原以为不用动手就能拿下肖辉到华夏找警方领赏,谁知肖辉押了两百万金的赌注,以此表示放手一战的决心。一个小辈也敢如此嚣张,百步穿杨感到颜面全无,于是就回应式地押了自己一百万金。
由逍遥宫友情赞助搭建的擂台,就设在逍遥宫门前。
百步穿杨一顿双脚,飞身上了比武台,赢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待掌声渐落,百步穿杨立即气势夺人地扬声高喊:“肖辉小子,还不来束手就擒?”
“来了,来了。”肖辉懒洋洋地拽着一条竹梯走近比武台,将竹梯搭在比武台上后,才笨拙地缓缓爬上竹梯等上台。
低调?难道这就是低调?这是抽老前辈的大嘴巴呀。
“小子,不束手就擒也就罢了,还敢如此羞辱老夫,你这是在找死。”百步穿杨本还对肖辉有点怜悯之心,谁知这小子竟然来这么两手让老前辈下不了台。
“宁闯万蛇窟,不惹小辉哥。这不会是空穴来风,我肖辉也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对百步穿杨的威胁,肖辉满不在乎地回击。
“比武开始!”杨大海亲自充当比武公证,他手持一只喇叭筒,高声宣布比武开始。
百步穿杨右脚前探不八不丁,左膝稍曲,右手前穿亮掌,左掌回收反手虚按,摆了个很少见的八卦掌起手式。
肖辉则双拳护住面庞,双肘下沉,双脚分开站了个很普通的马步。摆了个武松脱铐拳的起手式。
双方都是内家拳以静制动的架势,所以双方都静等对方发招,没有众人想象的惊天动地,也没有武侠片上轰轰烈烈。入眼的就是两个起手式在对峙。
肖辉毕竟是年轻,定力修养功夫稍弱,久久僵持不下,他就动手了。变招夜叉探海,肖辉一式虚掌击向对方。
见肖辉的掌势虚浮,百步穿杨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招虚招,也不理皮,脚步一滑就闪身避开。
一看对方根本不接招,肖辉也不收招,探出的右掌轻飘飘挥向右侧,左掌则反掌曲腕变为勾手,右脚向身后一甩,以左脚尖为原点就来了个后扫趟。
身形未稳,百步穿杨就看到肖辉的右腿扫过来,急忙来了个腾空虚按,双掌直奔肖辉的双肩按了下去。此招如果得手,哪肖辉的双肩肩井穴必将被扣住,全身之力就全无用武之处。
不料,肖辉竟然非但不避还主动迎上前三分,等对方双掌触到双肩,立即沉肩化去掌力,扭身急进撞在百步穿杨的胸膛上。
百步穿杨只觉得双掌一滑找不到发力点,心里一紧,未待变换招式,胸前就挨了一记撞击,急忙滑步后退化去撞击之力,却看到肖辉腾身飞下比武台奔镇外而去。
百步穿杨首先输了一招,作为老江湖,他本应该立即拱手认输,但一见肖辉自个离去,便打消了认输的念头,高喊一声:“小子,站住!”话声未落,也腾身飞下比武台尾随肖辉追去……
在台下观看的众人并未看出比武已分胜负,只看到肖辉一言不发就奔出镇外,接着又看到百步穿杨紧紧追了出去,便认为是肖辉输了。于是就欢呼着也追出镇外。
奔出镇外,肖辉就放慢脚步,等百步穿杨追近便高声喊道:“我们到山崖顶再战。”
“我们要到山崖顶决战,敢于接近者死!”百步穿杨一听肖辉的的喊话,就知道这小子绝非逃走,只是想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打。所以立即对跟随在后面的人群下了禁令。
听到百步穿杨充满萧杀之气的禁令,尾随在后面的人全都惊恐地止住了脚步。盛名之下无虚士,指的绝对是百步穿杨这类人。
登上山顶,肖辉静静站在崖边,任凭强劲的山风拉扯衣襟。
百步穿杨登上崖顶便问:“既然胜了,为何还要离开?”
肖辉并不答话,挥手一掌拍在身边的巨石上,一揉一按,随即收掌冷眼注视着百步穿杨。
巨石受了肖辉一掌,外表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待肖辉收掌之后,便慢慢裂开,紧接着就好似朽木般在山风中碎成拳头大的小石块。
“屠佛灭魔掌!”百步穿杨惊骇地狂呼一声,只觉得刹那间胸闷腹胀难受之极,无限恐惧直奔脑海而来:“居然是屠佛灭魔掌!你……你……竟然是他的弟子。”
“哼,你竟然还记得这掌法。”一声冷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密林中传出来。紧接着,林中走出五位六十来岁的老人,三男二女——竟是五行剑客!
“唉,竟是五位剑客驾到,请恕小子不知之罪。”不可一世的百步穿杨一见五行剑客,急忙低头自称小子请罪。
“杨国宇,当年对他的承诺,你还认吗?”金剑跨前一步,气势非凡地质问。
“不敢忘,也不敢不认。”百步穿杨低声下气,仿佛猫见了老鼠般战战兢兢。
“既然不敢忘,也还愿意认,为什么还杵在那?”金剑生气地呵斥道。
“少爷,请您恕我冒犯之罪!”百步穿杨微微侧身,面对肖辉作了个揖,样子有点滑稽。
百步穿杨忽然来个大转折,肖辉纳闷呀,这怎么回事?
施展师门绝技屠佛灭魔掌,本意是震慑一下对方,因为通过之前的比武,肖辉已知道百步穿杨的功夫虽高,但还没高到能抗衡屠佛灭魔掌的地步。
谁知掌法一出,百步穿杨惊骇如斯。更没想到的是五行剑客就潜身藏在附近。
狐疑地看着土剑,肖辉希望能够得到一点信息。
“小子,有什么事就交给他去办,如果他办不了事,就杀了他。”土剑上前几步,走到百步穿杨身边,用长烟锅敲了下百步穿杨的脑门,又说道:“这小子的命,是你师父给的,你随时可以代替你师父收回去。”
“不错,如果少爷看我不顺眼,随时可以去我性命,我绝无怨言。”百步穿杨再次低头,恭敬地对肖辉立下保证。
看到百步穿杨畏惧而恐慌的样子,肖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又是一个受惠于师傅的超级高手,师傅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能够让这么多超级高手俯首听命……
第26章夜探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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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夜探槞林
热带原始丛林的天气瞬夕万变,星光闪烁的天空中陡然乌云密布,山风席卷着枯枝败叶穿过森林,林海顿时咆啸起来。
一股黑影隐在茫茫夜色中,就像驾驶着山风沿着小巷的路径,轻飘飘地出了小其力镇子,腾身越过一片稻田,然后稍稍停顿一下身形,又如一片纸屑随风飘进那片神秘的槞林。
槞林内阴冷潮湿漆黑如墨,**的气息随着山风的强劲势头在林中横冲直撞,使密林中的环境犹如阴曹地府般令人毛骨悚然。
黑影飘进槞林内潜行不到百米,便贴身附在一棵巨大的榕树树干上,一动也不动。
渗人的山风渐弱,却依旧回旋在古藤交错的密林中“嗖嗖”作响。密布的乌云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暴雨,天空中的星光又露出脸来窥探着宇宙苍穹。
槞林内,依旧是阴冷潮湿霉味呛鼻,不知名的虫鸣声时起时伏。匿身树后的黑影缓缓移动身形,精芒闪动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槞林外,又出现一条黑影快速扑进密林,轻车熟路般闪动在树干之间,片刻,便来到先到的黑影匿身的榕树脚下,挥手拍出一掌攻向匿身者。
匿身者见浑厚的掌力近身,也不犹豫,一弹身形避开掌锋化拳为掌一招力劈华山反击过去。
低声说:“跟我来。”攻击者并不接招,向右侧闪身疾退,丢下三个字转身就疾奔出林。
匿身者也不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出了槞林,两条黑影沿小其力镇子边沿绕了小半圈,便奔向镇子东边的山崖。
登上崖顶,两个黑影先后止住脚步。前者缓缓转回身体,透过夜视镜静静看着后者。
星光下,两个黑影的外表几乎一模一样,黑色紧身衣裤,黑色头套,都带着夜视镜。不同的是高矮有别。
“你想干什么?”后者微踔身形,语气冷厉地质问前者。
“救你,寻求合作。”前者虽然语气冰冷,却又参杂着些躲闪带有一丝犹豫。
“救我?笑话!”后者言语简短,口吻中的冷厉增而不减,锐利中更添几分孤傲气势。
“槞林里,不简单。”前者也冷厉起来,还夹杂着点高僧点化信徒的意味。
“哼,难道我就简单?”后者忽然收敛冷厉的气势,微微调整身形蓄势待发。
“唉,当年我也是如此认为,结果……”前者哀叹一声,身形顿显萎靡。
“身为华夏人,却认贼作父。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后者不屑地一笑。
“如果真心认贼作父,那今晚我就不会阻止你。”前者分辩道。
“哼,黄老板,你以为你的布置能留下我?”后者冷哼道。
“肖辉,我能感觉到你来小其力的目的,也知道你身手不凡,但是,我不认为你能够深入那里之后还能全身而退。”黄特贤也点破了肖辉的身份。
“呵呵,你还真有点意思哈。”被人识破身份,肖辉杀机顿起,但他有所犹豫,杀?还是抓?
“我也曾是华夏军人,很特殊的那种,所以我能感觉得到那种熟悉的气息。”黄特贤感觉到肖辉已起杀机,知道肖辉的身份确实就如自己的推测,所以说明了自己推测的依据,以免引起误会。
“既然曾是华夏特种军人,那为什么自甘堕落。”听对方摆出曾经的华夏军人身份,肖辉杀机顿消,暗暗决定:抓活口!
“我的兄弟,我有十五个兄弟在土肥手里,为了这些兄弟,我只能如此。”黄特贤痛苦地说。
有十五条人命在别人手里,黄特贤不敢有任何妄动,只能等待时机,而眼前的肖辉就是一份希望。所以,黄特贤决定冒一次险,把压在心底三年多的话说了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肖辉逼上前一步,浓烈的杀机扑向黄特贤。
“我无法证明,但我的兄弟就关在槞林深处的山谷里。”黄特贤一看肖辉非但不信任自己,还散发出强悍冷厉的杀机,顿时感到希望全无心灰意冷。
“他没说假话。五行剑客可以为他作证。”金剑的声音从石笋林中铮铮传出,有点刺人耳膜。
肖辉一愣,既然五行剑客可以作证,那为什么几天前见面时却没告诉他。
“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似乎看出肖辉的疑惑,金剑又补充了一句。
“黄特贤,你想救你的兄弟?”火剑的声音,炙热而尖锐,随着他的身形,似乎有一股滚谈的气流紧随其后。
“火剑?”见火剑从石笋后面缓缓现身,黄特贤心中一震,惊骇地低声惊叫。
“呵呵,五行剑客,历来共进退,一出俱出,一退共退。”火剑似乎答非所问,又好似在报名号。其实,五行剑客已匿身于此将近一个月,为的是弄清樱花社在小其力的动向。
“我等兄弟面临困境,请前辈出手相救。”黄特贤单膝跪地,双手作拱向火剑求情。
黄特贤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五行剑客竟然会现身小其力,既然见到了,自然不愿放过这一机会。
“你的兄弟,有七人和你一样被逼为樱花社做事,被我手下的剑士活捉了。不过,他们不愿与我们合作呀。”火剑抛出一条令黄特贤震惊的信息。
“望前辈看在我等兄弟都是华夏分的份上,饶我兄弟一命。我会说服他们的。”黄特贤真是陷入了进退艰难的境地,手下的兄弟被敌对的双方分别控制。
当年,黄特贤退役回乡后,就跑到安南投靠一位老同学。这位同学在安南做点小生意,黄特贤过来后,两人就一起从国内倒腾些电器和纺织品到安南换些土特产,再倒腾回国内赚点小钱。
虽然赚钱不多,但在糊口之余也能有点积蓄。本想赚够了结婚的钱就回乡娶妻生儿育女,不料却发生了点意外——货物被一个**激进组织抢了。
为了夺回这批货物,黄特贤回国招聚了十多个战友到安南,经过一夜的激战,没夺回货物不说,还遭到安南政府军围剿,实在无奈他们只能躲进深山。
从此,他们就成为一支在原始丛林中浴血讨生活的雇佣军。
三年前,黄特贤带着兄弟们流落到小其力,由于对当地传言产生好奇,率兄弟们进入槞林探险,结果被隐匿在密林里兴风作浪的樱花社全体生擒。
那时,樱花社安插在华夏国内的几个据点被国安和警方联手铲除,真是缺人手之际,所以,樱花社社长土肥次郎就打算把他们这支雇佣兵收为己用。
黄特贤因为功夫超群,被安置在小其力镇内充当眼线,而其他人则作为人质在基地内接受强制训练。
两个月前,肖辉他们剿灭了樱花社在安南的核心据点,使樱花社在安南的机构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为了恢复安南各部的指挥和联系,土肥次郎从小其力抽出一支特遣队护送特派员到安南。
一直暗中监视樱花社的五行剑客得到消息后,就在安南与l交界的边境地带设伏,活捉了这支特遣队和特派员。
捕获这支特遣队后,带队的剑士立即进行审讯,获得一些情报,但价值不大。最有用的是查明了其中七人是黄特贤的兄弟。由于顾忌还有兄弟在虎穴,这七个俘虏只好请求剑士帮他们和黄特贤联系。
听了五行剑客带来的消息,黄特贤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差不多一半兄弟脱离了险境,担心的是,土肥次郎这个王八蛋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人泄愤。
在替土肥次郎卖命的三年里,黄特贤也收集了一些信息,由于能自由出入槞林后的山谷,所以地面的情况他还是比较熟悉,地面上的几个建筑物里,只有一百来人的警戒武装,槞林内则安置了数以千计的摄像头和三十个潜伏哨。
据黄特贤判断,山谷内应该有一个空间极大的地下设施,极可能是利用一个溶洞改建而成,但地下的设施具体如何,因土肥次郎根本不让他进去,所以他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为了避免土肥次郎怀疑,金剑命黄特贤先回去,以防有变。
黄特贤走后,土剑告诉肖辉,五行剑客已查到几个流落在外的本地人,其中有知道小其力地理环境的老人,但要把人找到并带过来,还需要点时间。
情况不明,一时也难以展开攻击,肖辉就打算先打乱小其力的武装势力之间的均衡,让局面混乱起来,以掩盖真实目的。
仔细分析了可行性,五行剑客也认可了肖辉的方案,决定先派人回去通知廖伟调整部署,他们五人则继续匿身小其力附近监视樱花社的动向,不断扰袭樱花社派出来的人员,逼使樱花社采取大动作。此乃打草惊蛇之计,为的是打乱樱花社的阵脚,让他们不得不动。
又和剑客们商议了一些细节,根据现在的局面做了一些安排后,肖辉趁着夜色离开山崖……
第27章赌场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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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赌场抬杠
大清早,小其力忽然下起雨来,风不急雨不暴,雾却很浓,细雨夹杂着朦胧的舞淅沥淅沥下个不停。直到中午,阳光才撕破层层乌云露出身来。
在细雨中滋润了几个小时,小其力的街面上行人很少,穿街而过的山风徐徐流过,连垃圾物也懒得动一动,最多也就是几只食品袋悠闲地伸伸懒腰。
坐在小杂货店门里,肖辉眯着眼像在打瞌睡,深邃的目光却从眼帘的缝隙中流淌出来渗入街道,将往来行人的举止看个清楚明白。
一个猥亵的身影跃入视网,肖辉盯着那抹影子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缓缓起身对坐在柜台前装模作样打着算盘的黄特贤说:“我出去一会。”
不待黄特贤开口,肖辉已走到街道上,远远尾随在那身影之后。
逍遥宫,小其力唯一的赌场,此时正是热火朝天。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做两件事,一是喝酒,二是赌钱。
进了逍遥宫,肖辉的眼光在大厅里缓缓扫过,不一会就看到了之前的身影。
赌场的装饰并不豪华,甚至显得有些简陋,最奢华的恐怕就是造型优雅光芒柔和的灯具。
赌性,大概是全人类共有的天性。无论人种无论国籍,但凡是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赌一把博一次的心理。据说,历史悠久的文明国度,往往就是赌博较早出现的地方。
赌博,最早应是起源于人类消遣游戏,在游戏中设定一点奖励和惩罚,以增加游戏的趣味性。
当消遣游戏与金钱或物质有了太多的交集时,消遣游戏就不再是单纯的消遣,而是成了人际之间相互吞噬利益关系的行为。这就是赌博。
和世界上的所有赌场一样,小其力的赌场逍遥宫灯光柔和明亮却又显得朦胧泛白,丝毫不会给人感到刺眼。如此布置灯光,为的是打造一种心理暗示,让赌徒忘却时间的流淌,不知昼夜是否交替。
这是肖辉第二次进入逍遥宫的大厅。前一次是在几天前,赌场以肖辉和百步穿杨的比武开的赌盘,肖辉进来押注。
在比武赌盘中,杨大海下了四百万金押百步穿杨,谁知百步穿杨追着肖辉出了镇子,回来就宣布自己认输。这就意味着杨大海所下的赌注全部赔光。即使按赌盘规矩,杨大海抽取了5%的佣金,他也输了三百五十万。
此次,肖辉的光临,让老板杨大海大吃一惊。因为自从输了钱,杨大海就认为肖辉是逍遥宫的克星。
赌徒大多数是迷信风水运气之说的,赌场老板其实也非常信这些东西,几乎没有列外。
但是,杨大海也无法拒绝肖辉进赌场,一则是不敢,二则是肖辉并没有做出任何违反赌场规矩的举止。
所以,杨大海也只能吩咐下面的人小心侍候着。
在百家乐赌台前大喇喇地坐下,一个服务生就端着筹码盘走过来对肖辉说:“小辉哥,这是我们老板让我送过来的,希望你能玩得开心。”
杨大海的心思其实也很简单,送你点筹码玩玩,算是给足了脸面,至于你是拍屁丫走人还是赌几把,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对于这些弯弯绕的心机,肖辉不懂也不可能花费心思琢磨。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个茬把坐对面的那家伙揍一顿,然后逼他离开小其力。
杨大海此时非常郁闷,从监控屏幕上看,肖辉似乎就是随便来玩玩,但杨大海却感受到肖辉充满挑衅的气机。
喝了口冰镇啤酒,杨大海的目光时不时扫视着大屏幕,神色阴暗漂浮,目光闪烁不定。
“老板,要不我下去请他走?”一名较瘦的跟班小弟谨慎地问道。这是他第三次如此说了。
“凭你?呵呵,太阳都出来好一会了,你还在做梦?哼,恐怕全部人手上去也不行。”杨大海无奈地摇头,不屑地否决了手下的建议。
说起来杨大海打心底不愿放弃任何一个走进逍遥宫的赌客。只要有赌客,他杨大海就可以眯着眼睛欣赏赌客们赌得昏天暗地,看着荷官不动声色地抽水钱,自己则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这种日子不知道有多潇洒惬意。
别看逍遥宫的布置简陋有点寒酸,但这是小其力赚钱最快的生意,进入逍遥宫,杨大海就会使用赌场规则让人着迷乐不思蜀。这些赌场游戏规则看似非常公平,而实际上却是花花肠子编织出来的温柔陷阱。
只要逍遥宫依然掌控在手里,杨大海的手里就有数不尽的利润。
另外一个长的比较高满脸麻子的跟班小弟,右手紧紧攥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揉了揉眼眶才咬着牙道:“如果他敢乱来,即使拼个鱼死网破,我铁拐麻三也不会后退半步。”
“麻三,你省省吧,凭他的功夫,随便伸根手指你就找不到北了,你还想拼个鱼死网破。”杨大海以鄙视的口吻说道。
“呃……”两个手下同时打了个酒嗝,又同时闭上了嘴。
看着二人的这副表情,杨大海撇嘴道:“你们以为我真会怕他?哼,告诉你们,像这种刚踏进江湖的愣小子,老子有一千种法子玩死他。不过呢,明来可不行。逍遥宫是小其力的一块大肥肉,如果我们在不恰当的时候招惹了麻烦,那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杨大海的一通话,让两个手下一阵恍然:老板就是老板,有脑子,有手段,还有大局观。
坐在赌台前,肖辉自然知道自己的一言一举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因为至少有三只摄像头对着他呢。不过,肖辉也不在意这种可有可无的监控,所以直接忽视了这种无为之举。
肖辉已经连赢了九把,而坐在对面的陈小强额头已经冒汗。
向走过身边的服务生要了包纸巾,陈小强揩了揩脸上的汗水,又抹了把脖后,一狠心就将一枚一万元的筹码拍在“庄”字上。
肖辉恬然一笑,轻轻挥手,夹在食中二指间的筹码就准确地落在“闲”字上。同样是一枚一万元的筹码。
押出了筹码,肖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荷官,眼神似乎在说:“让老子输,你就死定了。”
陈小强狠狠地对着肖辉瞪了一眼,暗中咬牙切齿:“妈的,跟老子对着干,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陈小强昨天才从国来到小其力,所以他可不知道眼前的这小子就是最近轰动江湖的小辉哥。
肖辉的赌法,在赌坛里有个说法,叫抬杠。也就是认准一个倒霉鬼,总是与他反着下注。简单地说,就是你押庄,我就押闲,你押大,我就押小。
其实,这是借着荷官的手针锋相对,属于赌徒之间的一种挑衅斗气而已。
每一次下注,肖辉总是要瞪一眼荷官,而荷官也收到老板的指令不可让肖辉输得太多,所以,荷官在发牌时都会暗中动动手脚,让肖辉连连得胜。
荷官暗中相帮,肖辉却以为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所以他一直不放过荷官,每次下注后,都要瞪一眼,表示志在必赢。
荷官郁闷呀,已经连赢九把了,赌注越来越大,而肖辉总是押在闲。照这样赌下去,一直都是闲赢,那还不得把赌客们吓坏呀?
希望这是最后一把。荷官只能如此祈祷,虽然前面祈祷的五次都成了空话。
“庄家7点,闲家8点,闲十连赢。”荷官颤抖着吆喝开牌结果。
“你妈个b,你***有病啊?和老子抬杠抬上瘾了?”又输了,陈小强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拍赌桌就站起身指着肖辉破口大骂……
第28章溅血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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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溅血赌场
辱骂肖辉却带上他死去的母亲,这绝对是不行的!
陈小强骂口一张,就为自己招来祸端。品书网(..
“敢骂我老娘,王八蛋你这是在找死。”直接无视身边的几个服务生兼保安,肖辉起身拉开椅子抬脚就缓缓逼向陈小强,趾高气昂的气势有点夸张,让人感觉这赌场就是他的天下。
“混蛋!想死还不容易,老子成全你弄死你!”陈小强真是气急了,浑然不知大祸已临头,连连深呼吸,仍压不住内心的怒火,依然是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
坐在监控大屏幕前的杨大海看着大厅里战火将起硝烟渐浓,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对两身边的两个手下比了个手势,冲出办公室就往楼梯奔去。
大厅里的气氛越加紧张,肖辉缓慢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给人内心中带来强悍的冲击。
凭肖辉的身手,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一个筹码就能解决问题。但他是酒鬼之意不在乎酒,而在乎于给人一种压力,或者说就是制造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留点时间让别人出头显摆,然后把事态往大里扯,最好能扯成一面大旗,自己正好趁机兴风作浪。
赌场里的保安和服务生都慢慢围过来,在没收到老板的指令之前,谁也不敢擅作主张。但职责所在,他们又不得不履行规则,为维护赌场的正常运转而挺身而上。
看着肖辉慢慢逼过来,陈小强不屑地冷笑着,在他眼里,这刚成为好汉的小子马上就该回到起点,等十八年后再成为好汉了。
外表虽然有些猥亵,但穿着斯文的陈小强还是具备了嚣张的资本,即使在各大势力分盘割据的小其力,他谈不上傲视群雄,也能称得上鹤立鸡群。
杀气,忽然从陈小强身边蔓延开来,三个壮汉从围观的人群中挺身而出,品字形站在陈小强身前,冷厉地注视着肖辉。很显然,这三个壮汉是要为陈小强出头。
缓步向前逼进的肖辉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三个壮汉,一眼就看出这三个人是经过严格训练,身手异常厉害。和他们相比,赌场里围过来的保安、保镖、守卫在只能算是虚设的浮云,根本不堪一击。
看壮汉自然拉开的架势,绝对是有着丰厚的组合式搏击经验。
“小子,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折你的腿。”为首的壮汉见肖辉步速不减,觉得很没面子,就发声警告。
肖辉寒芒如同利刃,咧嘴一笑说道:“呵呵,好啊,那你就打折我的腿吧。”
不动则已,动若奔雷,快若闪电!肖辉话音刚落就出手了。
一记回旋踢,身形不可思议地腾空而起,铁脚怒出踢中为首者下颚,强大的力道让后者倒飞了出去。一招得手,肖辉势如破竹一记手刀疾如饿虎扑食,刁钻地劈在了左边壮汉的脖颈处,紧接着又是收掌回肘,钻崩震三劲齐出,右边的壮汉只觉得鼻梁一阵剧痛就失去了知觉。
看到护在身前的肉盾在肖辉犀利的攻击下若如朽木,陈小强嘴角一哆嗦,险些背过气儿去。***,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谁要出来碍小爷的事?”轻松打到了三个壮如蛮牛的家伙,肖辉霸气十足地环视围观的人群。
所有人都自觉地后退三步,就连陈小强也不列外。
“别人可以避开,你不能!”肖辉一看陈小强连连退步,似乎想脱身事外,就毫不客气地开口阻止。
陈小强嘴角一抽,心里别提多窝火,却不敢表现一丝半毫,他可不愿意就此玩完。
“呃,小兄弟,算我错了,我道歉。”威压之下,陈小强已没有任何反抗之胆,也没有任何退敌之策。只能先忍气吞声示个弱,然后再做图谋。
“敢骂我老娘,跪地求饶也没用。”肖辉冷冷地迈步上前,目光锁定惊恐万分的陈小强。
憋屈呀,在小其力这块虎踞龙盘的地头,陈小强也从未吃过什么亏,今天赌钱输得窝火,都是这小子的原因,本想骂几句发泄一下,谁知惹上的是个狠辣凶悍的角色。
“我赔钱,你开个价。”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陈小强的生存准则,先脱离险境再说。
“钱?有钱就可以随便骂人?”肖辉不屑地说着,又向前迈进两步,一把抓住陈小强的衣襟。
“有钱不一定可以,可是,有枪就随时可以。”一直在示弱的陈小强忽然手上就多了一支枪,还把枪口顶在肖辉的胸前。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胸膛上,任谁都会惊恐不安。
但肖辉没有惊,更没有恐。他早就注视着陈小强藏在身后的手。所以当枪口顶过来的同时,肖辉忽然出拳,快如闪电落在了陈小强的胸膛上。
猝然中招,陈小强被打的仰身后倒,手中的枪也响了,可子弹没有击中肖辉,而是击中了跟在严大海冲下楼的一个手下。
吐了几口鲜血,陈小强挣扎了两下,从胸膛蔓延开来的剧痛让他爬不起来。
所有人都呆住,在枪口之下还这么厉害?
“陈小强,你***眼瞎了,敢杀我兄弟。”忽然一声厉吼传过来,紧接着一条身影快速冲过来,一脚踏在陈小强的胸膛上,手里的匕首就刺进陈小强的喉咙。
“钩子,住手!”杨大海疾呼,可惜还是迟了。
陈小强已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呼吸。
大事不好,出人命了!
出人命算什么大事?小其力那天没有不出人命才是大事!
但对逍遥宫来说,在场子里闹出人命,还是大事一件。
在小其力,最不值钱的是人命,最值钱的也是人命。阿猫阿狗的命自然不值钱,可龙狮虎豹的命就很值钱。
陈小强不是阿猫阿狗,也不是龙狮虎豹,他只是一条狼。
狼的命,说他是狗,那就不值钱,但也可以说这是一条比虎豹还重要的狼,那他就比虎豹还值钱。这就是小其力的法则。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闪灼不定,惊恐,慌乱,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殃及池鱼,不到片刻就走得不剩几个,而剩下的都是有把握应付一切可以放心观戏的人。
很明显,陈小强不是好惹的人,杨大海也不是一个软茬。
走近陈小强的尸体,杨大海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慌。担心出事,这就出事了。
钩子和锤子弟兄俩跟随杨大海十多年,算得上是忠心耿耿的贴心兄弟。刚才陈小强手里的枪走火,恰巧打死了锤子,而锤子的哥哥为弟弟报仇才杀死了陈小强。
如果换个人,那这段仇恨也就随之结束了。可现在是陈小强,他可是毒枭陈喜龙的堂弟。
在小其力,势力最强的就数毒枭陈喜龙,钱多枪多人手多,手下有三百多马仔,还有两百多只ak-47突击步枪,小其力镇子东边三条街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很不幸,逍遥宫处于陈喜龙的势力范围之中,而且陈喜龙早就对逍遥宫虎视眈眈,只是暂时没有借口动手罢了。
陈喜龙,是否会趁机火拼逍遥宫?杨大海心中没底……
第29章叶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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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叶娜来访
陈喜龙是一个真正在硝烟和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枭雄。在小其力这块三不管的地头,陈喜龙即使还算不上是一方土皇帝,也能列入一方诸侯的榜首。
还在很小的时候,陈喜龙就有一个梦想——杀入金三角,成为世界顶尖的毒枭。
三百多人马,两百多条枪,就想杀入金三角,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陈喜龙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盘踞在小其力,默默积累资本悄悄发展实力。经过十多年的苦心经营,他已掌控了金三角外围市场的80%份额,而且所占地盘远远超过金三角。
最近一两年,陈喜龙已尝试着将手伸进金三角分点残羹,也获得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利益,但远比几年前算是好了很多,毕竟当年是路过金三角都得绕道走。
具备了分点残羹的基础,陈喜龙就看到了梦想的曙光,所以他决定加快步伐,先把现有的地盘稳固下来,尽可能广开门路积累资金笼络将才,将手下的武装力量扩充到万人,至少也要扩充到七八千人,再缓缓逼进金三角。
有了稳扎稳打进军金三角的打算,并吞现有地盘内的各大势力,也就成了陈喜龙当务之急。
陈喜龙垂涎逍遥宫的丰厚利润,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但陈喜龙一直隐忍着没有动手,是因为担心引起其他势力的反感和警惕。
各大势力在小其力明争暗斗,争的就是利益。谁对谁都有并吞之意同时又有忌惮之心,谁先打破目前的均衡状态,那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陈小强死在逍遥宫,这绝对是天赐良机。打着为堂弟报仇的旗号,其他势力也只能袖手观虎斗,谁也不好插手。
不过陈喜龙也不是乏乏之辈,莽撞地宣战逍遥宫这种方式太生硬,他是不屑使用的。他所采取的策略是派出大批人手游说那些散兵游勇。
作为赌场,放高利贷是衍生的吸血行业,几乎所有嗜赌如命的赌徒都会有借贷高利贷孤注一掷的经历。欠下高利贷,赌徒一般都会将怨气深埋心底,不断地赌,不断地借,怨气也就越积越多。当怨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那就能转换成为恐怖的战斗力。
陈喜龙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撒出人手游说那些欠着高利贷的江湖散客,使之充当炮灰,成为手中的奇兵。
“阿爸,你准备如何对付肖辉这个愣小子?”在自己家里,叶娜已没有少女的清纯恬静,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江湖巾帼豪杰的粗犷气质。
“我对这小子还捉摸不透,对他还不能妄动,最好还是继续采取拉拢战术。”陈喜龙神色阴沉,目光闪烁不定。
陈小强之死,是在和肖辉发生冲突之后,但陈喜龙认为这仅仅是表面现象。其本质还是杨大海借机搞事,杀了陈小强,就是在试探他陈喜龙的底线,也可以说是对陈喜龙针对逍遥宫玩小动作的反击。
“阿爸,肖辉和阿叔莫名其妙就发生了冲突,这事你怎么看?”叶娜一直暗自揣测分析此事的真实本质。
“咕噜咕噜”吸了阵水烟筒,陈喜龙才喷着烟雾说:“很难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事的后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这是杨大海和肖辉达成的协议布下的局,那就可怕了。”
当肖辉出现在小其力,陈喜龙立即指使女儿前往试探摸底,他极想拉拢肖辉,是因为肖辉与谭林盛的关系。
流浪者佣兵团绝对是金三角中最强大的武装势力,所以陈喜龙早就有和谭林盛建立友好合作关系的意愿,如能如愿,那么进军金三角就轻松多了。
“如果肖辉真的和杨大海有了协议,那么我们很被动啊。那怎么办啊?”叶娜知道利害关系,当很多事情又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想了想,陈喜龙一狠心就说:“你再去和肖辉接触接触,摸摸他的底。如果能和他达成协议自然最好,如果不行,至少也要得到他两不相帮的承诺。”
“有用吗?”叶娜有点不自信。
对于肖辉,叶娜真是捉摸不透。第一次接触,叶娜就对肖辉的产生了浓厚兴趣,本以为自己有点魅力,肖辉一定会主动接近靠拢,谁知等了几天都没影。第二次接触算是有了进展,一起喝酒聊天几个小时,但可恨的是肖辉拒绝了递过去的橄榄枝。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证实了他和杨大海有图谋,那我也只能把他们一起除掉。”陈喜龙有点感慨,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他已绞尽脑汁,却进展缓慢。
在赌场生事闹出人命后,肖辉也没有继续逗留赌场,而是及时抽身回到杂货店。
已在杨大海和陈喜龙之间点燃了火种,事态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肖辉心中也没底。此时置身事外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刚回到杂货店,蜈蚣佣兵团的吴公河就带人过来了。
见到吴公河身后的推车,肖辉开心地笑了。那推车上整齐地码着十箱子弹。算算时间,刚好十天,五箱子弹变成了十箱,而且来的还真是时候。
让肖辉验清货量收回欠条,吴公河就告辞走人,连句客套话也没留下。来的时候,吴公河就拿定主意:这肖辉就是一个是非货,能不沾边最好不沾边。
十箱子弹在小其力就是一笔巨额财富,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弄到,即使弄到了也得守得住的实力,否则这就是招惹祸端的东西。
还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些子弹,又有人找上门来。
“阿哥,蜈蚣欠你的东西都送过来了?”来者是一位美女,清纯恬静的叶娜。
“呵呵,是啊,我都差点忘了这事,想不到他们还记挂着。”肖辉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好似浑然不懂人情世故。
抚摸着箱子,叶娜笑了笑说:“呵呵,全是国货,真是好东西。不过呢,这有可能让别人眼馋啊,你可得小心了。”
“我就孤身一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地,怎么小心也是白搭。”肖辉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说:“看来,我得继续放鞭炮玩,不然的话别人老惦记着我。”
“呃,把这么好的子弹当鞭炮玩,阿哥你真逗。”看着这么多军火,叶娜也眼馋,但她知道要强扭这瓜,可不容易吃。所以她打算用钱买,哪怕是花高价也要弄到手。
“不然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啊。”叶娜的小心思,肖辉自然看得透,但直接点破的话,这价可就不好谈了。
“你就不会把它们变成钱?有钱的话,你就可以做其他事了。”见肖辉不上道,叶娜只好循循诱导。
“变成钱?这主意好倒是好,可谁会买这么多呢?”肖辉也开始松口了。
“我阿爸肯定会要。”叶娜亮出底牌。
“那价格呢?”听了叶娜的话,肖辉似乎开了窍,目光闪亮地盯着叶娜,咽着口水开始步入正题。
“价格肯定会让你满意,要不我让人请他过来谈谈?”见肖辉松口了,叶娜也真是上心了,及时抓住机会就要敲定这笔生意。
这些年,陈喜龙都是和藏身槞林的神秘军火商购买军火,虽然价格贵点,但也省了很多麻烦事。所以,肖辉的这十箱子弹是否要脱手,对陈喜龙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如今的情形又有点不同,陈喜龙希望尽快掌握肖辉的态度。
再者,如果这批子弹被杨大海拿下,那对陈喜龙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清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叶娜就决定替阿爸做主,拿下这批子弹,算是和肖辉结个善缘。有了这基础,再谈其他的也就容易多了。
“行啊,那就请他过来聊聊,如果合适就成交。”肖辉也觉得这些子弹留在手里终究有些不便,还不如变成支票揣怀里安全。
接到女儿的消息,陈喜龙大喜过望,有这好事?那赶紧的带钱过去呀。
眼前的局势已变得复杂混乱,与杨大海开战肯定是势在必行,那么,把这批子弹抓在手里就等于是断了杨大海的后路。
可以肯定,杨大海手里的军火并不会多,子弹少枪更少,如果这批子弹落入他手中,那么他的腰杆就会硬很多。陈喜龙可不愿因为这个而增加人员损失。
陈喜龙过来的真快,半小时不到就到了,连拉货的板车都带来了。
肖辉也深知陈喜龙急于拿下这批子弹的目的,所以也没太多废话,爽快地答应了陈喜龙的开价。交易完成后,陈喜龙并没有急着离开,他还得弄清楚肖辉的态度。
“老弟,咱们这生意是做了,有件事还得和你打个商量。”陈喜龙吩咐手下将带来的酒菜摆出来,和肖辉连喝了三杯后就开口拉开话题。
“前辈,有什么事尽管说。”肖辉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举杯回敬一杯后卑微地说。
“呃,昨天在赌场里和你发生冲突的是我堂弟,如果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替他向你道歉。”陈喜龙并未因肖辉的做作而忘乎所以,而是先低调表明态度。
“唉,前辈,人都死了,还提那些烂谷子干什么。令堂弟之死,我也很愧疚啊,多大点事,忍一忍就过了,可我偏偏要怄气,结果……唉,实在对不住啊。”肖辉的表情貌似很内疚,但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个杨大海,让手下借这个机会杀了我堂弟,其实就是把你当挡箭牌,这我知道。”陈喜龙老谋深算,既挑拨了肖辉和杨大海之间的关系,又表明自己对肖辉并无芥蒂。
“就是呀,那枪是走火伤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这明显就是借机搞事啊。”肖辉摇了摇头,随着陈喜龙的意思往前走。
“哼,他杨大海欺人太甚,不但欺人,还想借这事让我们之间闹僵,然后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倒想得美。”陈喜龙进一步试探肖辉。
“哼,我也知道他就是想拖我下水,可我并不想多事,更不想卷入是非。”肖辉生气地表明不愿介入是非的态度。
“如果,我和杨大海之间发生点什么,你会怎么做?”
“没想过。”肖辉很干脆地应答……
第30章各怀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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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各怀心机
对于肖辉的回答,陈喜龙并不认为这就是心里话。直到现在,陈喜龙仍然认为自己没有搞清陈小强到底为何与肖辉发生冲突,他反复推测:这背后究竟有没有杨大海的影子?
“如果我请老弟出手帮我一把,你是否会拒绝?”想了想,陈喜龙还是忍不住紧逼一问。
“呵呵,前辈说笑了,对于小其力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在前辈眼里呢,说我是一只小虾米也是抬高了很多。”肖辉喝了口酒,打着哈哈,有点老江湖的姿态。
端着水烟筒咕噜咕噜吸了一通,陈喜龙长喷一口烟,说:“小其力虽是卧虎藏龙之地,但以小老弟的身手,要占一席之地也就是举手之劳。”
“前辈,说实话,我没有久留小其力的打算,所以不想带着什么仇怨走。”陈喜龙所言有其道理,但肖辉丝毫不为所动,能够袖手观虎狼相斗,岂不是更好?
“呵呵,难道老弟准备投靠流浪者?”陈喜龙见肖辉打太极,也就不再啰嗦,转个角度探测肖辉的心思。
“虽然和谭林盛共患难两年多,但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在那个地方,谁不是遮遮掩掩地藏着心思做人?”对于陈喜龙窥欲金三角,肖辉听五行剑客讲过一些,自然知道陈喜龙此时的心机在拨弄什么算盘。
“谭林盛在东南亚的声誉蛮不错的,我也和他打过交道,感觉此人还是值得一交。”陈喜龙再度转话题,极力赞誉谭林盛。
说谭林盛声誉不错,这话错的离谱,也可以说非常正确。
流浪者佣兵团并不是单纯的雇佣兵,他们也做毒品,还常常黑吃黑,几乎所有在做毒品的毒枭,都曾被流浪者劫过货。陈喜龙的货也被劫过,而且是多次,但为了长远利益,他不但忍了,还主动向谭林盛示好,寻求合作关系。
说谭林盛的声誉好,这话也不错,他在佣兵界的信用度极高,接下的单子从未悔过约,也从未失过手。
“呵呵,不说他了,喝酒喝酒,我敬前辈。”肖辉搞不清陈喜龙的真实目的,也不好接话,就端杯向陈喜龙敬酒,借敬酒含糊其辞。
喝了酒,陈喜龙犹豫了一下,又装作吸水烟筒的样子寻思了一阵,才喷着烟雾说:“谭林盛已经回到流浪者清理门户,重新掌控了流浪者佣兵团。”
“呵呵,这样的话,他还会记得我这萍水之缘的兄弟?”肖辉当然知道谭林盛的近况,但他还得装作一无所知,所以他又开始打太极不紧不慢地跟着陈喜龙绕圈子。
陈喜龙和肖辉在杂货店喝酒聊天斗心智,而杨大海在逍遥宫里却坐立不安。
接到吴公河拉着十箱子弹找肖辉了结赌账,杨大海就打定主意要拿下这批货。
其实杨大海和陈喜龙的心思也差不多,以做交易为桥梁,拉近和肖辉的关系,争取到他的支持,也就增加了实力。
可惜,杨大海的动作慢了一点,当他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却已发现杂货店门前全是陈喜龙的人马在转悠。
杨大海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陈喜龙的动作实在太快,喜的是陈喜龙有可能会强吃这批货,这样的话,肖辉和陈喜龙之间就会结下仇怨。
不过,杨大海的希望没能实现。这批子弹,陈喜龙不但花了高价做了这笔交易,还皇而堂之地和肖辉喝上了。这一喝就是几个小时,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达成什么协议。
杨大海也知道陈喜龙狡诈无比,他如此泡在杂货店和肖辉喝酒,即使他们仅仅只是喝酒聊女人,他杨大海都得绞尽脑汁揣测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交易。
得防,可怎么防?
杨大海一筹莫展,根本不知道陈喜龙会如何出击,而且对肖辉的态度也揣测不透,怎么办?
小其力盘踞着很多佣兵组织,只要肯花钱,就能轻易找到很多炮灰,可这是大家都可以做得到的事,而杨大海的资金远远少于陈喜龙。
再者说,目前盘踞在小其力的佣兵组织,有谁敢和毒枭陈喜龙为敌?恐怕实力最强的那三支也不愿意吧。
“老板,您还记得百步穿杨和肖辉的赌盘吗?”钩子见老板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知道老板正为面临的危机发愁,就想开口出个绝妙主意获取老板的欢心。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那破事。”杨大海很不高兴,这钩子打架干仗是把好手,就是行事鲁莽脑子简单。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冲动杀了陈小强,也不会把局面搞得这般紧张。
“老板,当时有一个叫金建初的老头两百万金押了小辉哥获胜。”钩子见老板不高兴了,但还是继续提示,因为他知道老板绝对会感兴趣。
“嗯?什么意思?”杨大海见钩子不依不饶还是扯着那事,不由感到奇怪。
钩子一看杨大海的脸色就知道,老板的好奇心已经被自己勾起来了:“嘿嘿,老板,您知道这金建初的来历吗?”
沉思一会,摇了摇头,杨大海没能在记忆中找到这么个人,而且那天也根本没有打过照面。后来那老头来赌场取赢到的钱,杨大海也因为心里窝火没出面接待。
“这老头来赌场拿钱时,我见过他,当时只是觉得有点面熟,后来仔细想想,他应该是五行剑客中的金剑。”钩子见老板似乎又兴趣乏乏,立即抛出了终极杀器。
“五行剑客!真的?”杨大海惊得跳起身来紧紧抓住钩子的胸襟。
“肯定没错!而且他现在还在小其力。”老板高兴,钩子也开心,立即把底牌亮了出来。
在小其力,会有多少人敢向陈喜龙动刀枪,这恐怕永远不会有答案。因为有这心思未必有这个胆,没这胆就只能把心思压在心底不会表露出来。
而五行剑客则不同,他们敢想更敢做,而且他们和一般的佣兵不同,他们是赏金猎手,并非一定要有钱拿才办事,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没有钱他们也会出手。
陈喜龙在世界花红榜上虽没有排上名,但其赏金也达到了八十万金。
“马上找到他们的下落约见。”杨大海果断地对钩子下令。
杨大海一看到了曙光,如果自己再拿出二十万金,那陈喜龙的赏金就达到了一百万,这个数,恐怕匿身小其力的那些杀手也会有人动心了。
有多少杀手匿身小其力,这是难以统计的数据,专业的杀手一般都不会显露真面目,而为了糊口临时客串的业余的杀手更是数不胜数。所以,谁也不会去做统计某地有多少杀手的无聊事。
与陈喜龙开战,杨大海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比较小,容易获取江湖豪客的同情心。而陈喜龙所从事的毒品生意害人太多罪不可赦,在五行剑客之类的侠义之士的眼中,属于除之而后快的垃圾。
钩子办事能力还不错,出去半小时不到就传回消息:找到金剑的落脚点了。
收到消息,杨大海立即换了衣服就动身。
金剑的落脚点就在镇子北片的一个小旅馆。这一片区域,是小其力最混乱的区域,经常发生小帮派组织之间的械斗,几乎每天都有几条人命在此结束。
杨大海很顺利地见到了金剑,殊不知五行剑客本就是故意让钩子找到踪迹。
“前辈,还得请您老出手相救。”简单地讲了目前的处境,杨大海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哀求。
“唉,不是我不愿帮你,人老了,手脚也不灵便啦。”金剑叹了口气,委婉地拒绝了杨大海。
欲擒故纵,这种游戏金剑可是行家里手,像杨大海这种靠开赌场为生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以轻易答应帮忙呢?
“呵呵,前辈说笑了,您老风华正茂呢,随便伸个小指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杨大海小心陪着笑脸。
“这人老啦,就懒得动啦,在血雨腥风中飘零了数十年,实在是腻了。”对于杨大海这类人,金剑丝毫不会泛滥怜悯之心。所以抱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心思打着哑谜。
只是腻了,说明还是有可能出手,既然还有着希望,杨大海绝不会轻言放弃,想了想杨大海一咬牙关就说:“呵呵,前辈隐退江湖过段逍遥日子,这当然是好事,晚辈愿意提供便利,我的逍遥宫后面有个院子,就送给前辈安享晚年,您老觉得怎么样?”
“唉,好是好,但我们几个老家伙一向不愿无功受禄,这恐怕不合适啊。再说了,想安度晚年不是还得有经济基础吗?”金剑淡淡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让杨大海有点捉摸不透。
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怎么理解都不算错,杨大海仔细把这话分析了一遍,终于发现了窍门所在——经济基础。
“生活来源不是还有逍遥宫支撑着吗?请到几位老前辈过来安享晚年,逍遥宫自然乐意提供一切生活便利。”想通关节,杨大海立马表态。
“唉,不是自己的产业,享受起来也不舒服啊。”金剑隐晦地进一步索要利益。
“怎么不是自己的产业?只要前辈愿意接受,我马上写份协议转出逍遥宫一半的所有权。”杨大海实在无奈,但让出一半,不是还有一半嘛,总比被人吞了强,被人吞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帐,杨大海心知肚明,不用算就知道结果。
“这样啊,嗯,还行。”金剑装作犹豫再三,终于松了口。
“那逍遥宫就随时恭候各位前辈。”杨大海终于将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既然金剑同意接受条件,那么,他们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第31章巷战火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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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巷战火拼
沿大路进入小其力,必经迎客街,街名因此而得。hp://772e6f742e6f%6
与金剑达成协议后,杨大海高兴得立马带着人马奔向迎客街。黄特贤的杂货店就在迎客街。
虽然杨大海最终没能说服金剑出手支持他,但金剑派了20名剑士给他。此时,这20名剑士就混在杨大海的人马中。
来到街头,杨大海扬起双手左右一分,手下的人就纷纷散开,有的装作路人甲乙丙丁在街上闲逛,有的装作顾客甲乙丙丁走进商铺、饭店……
一张天罗地网悄然张开,就等鱼儿落网。
和肖辉一起吃饱喝足,陈喜龙也得到了需要的信息,肖辉答应在适当的机会出手相帮,这对于陈喜龙来说,无疑是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
回去就立即组织人马围攻逍遥宫,全歼杨大海后,逍遥宫就是自己的产业了。陈喜龙美滋滋地盘算着。
出了杂货店,两个精壮的手下架着醉醺醺的陈喜龙,其他人马则散乱地围在周边形成警戒状态。非常时期,谁也不敢麻痹大意。
行走的速度不快,十多分钟才走出五百多米,而冷清的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很反常呀,陈喜龙的手下对小其力的街道很熟悉,也熟知这里的生活节奏,此时的街道上,绝不应该有这么多行人。
再好好看看,咦,这些行人都面熟啊,好像都是杨大海的人。
“老板,好像不对头啊,街上的路人好似都是杨大海的人。”手下的干将丛林蟑螂张铁锤见势头不对,立即开口警示陈喜龙。
睁开醉眼扫视周边环境,血腥中培养出来的警觉告诉陈喜龙——满街都充斥着杀气。
“发信号,召集人马过来救援。”一惊之下,陈喜龙冷汗直流酒也醒了,马上果断下令。
“咻咻咻”三支响箭冲天而起直飞高空。这是陈喜龙惯用的传递信息的手法。
“开枪。”陈喜龙紧接着果断下令。
设下伏击的杨大海一方万万没想到陈喜龙的手下会抢先动手,十多支ak47同时开火点射长射交织着扫向前方街道,瞬间就控制了街面。
原想着等陈喜龙进入伏击圈就围而攻之,没想到陈喜龙警觉如斯,还没进入伏击圈就警觉,刚发现不对劲就下令开火,一通强劲的攻击,杨大海布置在街道的十多个人全被打倒。
“开火啊,杀死陈喜龙赏金十万。”杨大海以重赏求猛夫,虽然刚交手就损失了十多个人,但他带了一百多人过来,这点损失还能承受。
人数虽多,但杨大海的人都是用短枪,射程有限不说,准确性也低了不少,所以枪放得噼里啪啦的很热闹,但多数也就是听个响声凑点热闹,命中率低的可怜。
而陈喜龙一方四十来人却全是长短俱全,每人都带了手雷。虽然有所顾忌却不能轻易使用手雷,但十多支ak47已能较好压制对方,为步枪的有效射击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迎客街上的店铺,大多是各大势力的产业或安置的眼线,陈喜龙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敢动用手雷,否则的话,就凭这几间茅屋,杨大海根本挡不住陈喜龙的攻势。
由于顾忌太多,双方都担心各大势力借机卷进来乱战,所以,双方利用街道两旁的房屋做掩体,表面上看是打得很激烈,但实际上却是僵持局面,本该火爆壮观的巷战,却很像小孩过家家的战争游戏。
十多分钟过去,杨大海一方损失惨重所获也欠佳,一方面武器火力实在弱了点,不断有人受伤或死去。另一方面是杨大海的人多数没有经历过大场面,密集的枪声一响就傻了,成了肉盾靶子。
像这种短兵相接的枪战,单兵作战能力和小组配合都是重要的战术手段。很明显,杨大海这边都没什么素养,只能是散兵乱战各打各的自己顾自己。
而陈喜龙一方人数虽少,但都是经历过大场面枪战的老手,在原始密林中武装贩运毒品,打的战绝对不少。单兵作战能力也好,人员配合能力也好,都远远强过杨大海的人。所以陈喜龙的人马越打越勇,人员损失也比较少。
“剑士呢?金剑派过来的五行剑士呢?怎么没看到他们?”看着自己的手下不断中弹倒下,杨大海慌了,如若不能快速结束战斗,等陈喜龙的援兵赶到的话,自己肯定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一急之下,才想起心中最大的保障是金剑派过来的五行剑士,但打了这么久,一直没看到剑士出击。
“老板,刚到这里,领头的剑士就说他们先去攻打黑白山庄,就走了。”钩子伏在杨大海身旁,一边射击一边说。
金剑安排过来支持杨大海的二十名五行剑士,都是打局部小战争的高手,他们知道只要这边枪声一响,只要十多分钟陈喜龙的援兵就能赶到。如果杨大海不能在十分钟内取得预期的战果,那肯定就毫无翻身的可能。
但看看杨大海的武器配置,剑士们无不在心中叹息——就这些破烂,想和陈喜龙打,无疑是痴人说梦话。所以领头的剑士立即改变战术,带着手下赶往黑白山庄阻击援兵。
但缺乏枪战经验的杨大海不懂什么战略战术,他误以为自己被金剑忽悠了。
“啊?这是给我个长把伞捏着让我们送死啊。”杨大海恨得心痒痒,但也无可奈何。
杨大海的手下,大多是近身打斗经验丰富的亡命之徒,也算得上是虎狼之兵,奈何对方武器高了好几个档次,强猛火力实在不是**所能抵挡的。
陈喜龙的人也没孬货,在原始密林中讨生活,过的就是刀口舔血弹雨中求生的日子,近身打斗强悍,玩枪那更是强项。所以论枪战,杨大海在陈喜龙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见杨大海一方的火力越来越弱,陈喜龙知道对方的弹药不多了,而自己这边虽然枪声密集如故,但估计也不会太多了。此时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急着把那十箱手枪子弹送回去?
召集援兵的信号已发出去将近二十分钟,按道理援兵该到了,可为什么还没影?陈喜龙感到有些不妙。
小其力武装势力众多,一般不会出现大规模的火拼吞并,这是因为所有人都会担心其他势力落井下石,也应如此,很多人数少的势力才能生存下来。
感到不妙,又无法联系,陈喜龙大急,急忙下令节省弹药以防万一。
在高科通讯高度发展的今天,小其力因属三不管地带,方圆几十里内都是通讯的盲区,别说手机,就是连不固定电话也没有,向陈喜龙这样的大势力也只是使用无线电通联,可今天出门没带设备。
双方的火力渐渐停了下来,杨大海一方是弹药没了,陈喜龙一方则是因为担心老巢而无心再战。
“杨大海,没子弹了吧?还打不打?”陈喜龙展开了心理攻势。
“陈喜龙,你子弹也不多了吧?想打就继续?要不玩玩近身搏杀也行。”弹药没了,可杨大海也不愿就此退却,他估计陈喜龙的弹药也不会有多少了,再说了,他的援兵到现在也没影,那肯定是那些剑士已经出手了。
“哈哈,玩枪战,你的武器太差,弹药太少。玩肉搏,我手下的兄弟那个不是以命换命活下来的?没玩爽那就继续吧。”陈喜龙哈哈一笑,率先站起身走到街面上,手叉腰叫起阵来。
也不知道那些五行剑士在陈喜龙的老巢是怎么闹的,听不到爆炸声也听不到枪声,杨大海感到内心就是一盆浆糊糊涂极了。打下去实在没本钱,休战的话,陈喜龙有了充足的时间调兵遣将,自己肯定无法承受陈喜龙的报复。
“老板,五行剑士擅长暗杀和狙击,我们听不到枪声,恐怕就是他们采取暗杀行动,使陈喜龙的人不敢出来救援。”钩子犹豫再三,还把心里的分析说了出来。
据当前的局面看,还真有这可能,但是,这里的事总得有个说法才能告一段落呀。
“哈哈,陈喜龙,等不到援兵,担心老巢了吧?”杨大海抓住陈喜龙的心理,打着哈哈走到街面上,同样手叉腰展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哼,杨大海,我不认为你有能力在我的黑白山庄玩什么把戏,所以,即使黑白山庄被人拿下了,你也没什么利益可拿。”陈喜龙自认为深知杨大海的实力根底,所以他估计是其他势力趁火打劫,使用了阴诈手段拖住了老巢出来的援兵。
“嘿嘿,有利益没利益这不是你说了算。”杨大海阴沉地冷笑着故作高深的样子。
“那就把你的人叫出来吧,我们继续玩玩。”陈喜龙一看杨大海的模样,觉得自己很可能中计,只能先把眼前的局势掌控了再说。于是便低声命令张铁锤趁乱离开回老巢看看情况。
一挥手,陈喜龙的人就凶悍地冲向杨大海,而杨大海的人也纷纷冲上街面,血腥的肉搏在迎客街展开。
此时,除去死的和重伤失去战斗力的,杨大海的人还有五十多人,而陈喜龙一方有三十多人还能一战。
没几分钟,双方人马就纠缠在一起,死拼硬嗑的近身搏杀,远比刚才的枪战血腥得多。
“杀无赦——”忽然,陈喜龙高声狂叫,顿时,激烈的枪声再次响起……
第32章黑白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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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黑白山庄
以肉搏血拼将杨大海的全部引出来之后,陈喜龙一声令下,肉搏战立即转为近身枪战。
陈喜龙的人毕竟弹药充足,刚才的乱战中消耗不少,但每支枪的弹夹里都或多或少还有几发子弹,狡诈的陈喜龙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暗中传令手下肉搏时枪上刺刀,先在攻击距离上占据优势,等双方混杂在一起搏斗时,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忽然开枪。
而杨大海一方的人在肉博时用的都是军刺或匕首之类的冷兵器,即使手枪里还有子弹,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掏出来使用。
“卑鄙!”挨了三枪的杨大海躺在地上,看到陈喜龙走过来,只能恨恨地骂了一句。
“卑鄙?哈哈哈哈,丛林法则里有这条吗?小子,活着就是丛林法则。”陈喜龙戏谑地嘲弄了一句,在杨大海的头上补了一枪,结束了杨大海的残喘。
“伤员留下把死者带回去,其他人跟我快回山庄!”陈喜龙心中急于知道老巢的安危,不愿受伤员的拖累,就下了这个命令。
回到黑白山庄,整个山庄静的出奇,连门岗都不见身影。
“出事了!”陈喜龙心情沉重阴沉着脸,恨声冷冷说道。
“静得可怕,我们怎么办?”钩子也觉得心里冰冷冰冷,小心地问陈喜龙。
“即使是有陷阱,我们也得进啊。”陈喜龙苦笑着,居然就着吃鳖,老巢一声不响就人迹全无,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眼前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看看。
黑白山庄,是陈喜龙在小其力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才挣下的基业,即使是死,他也要死在里面。
一挥手,陈喜龙率先进入山庄,他带回来的三十多个手下端着子弹不多的枪,小心翼翼地散布在四周。
黑白山庄,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四合院,宽敞的院心也就是马仔们日常训练的操场,三百多马仔居住在两侧的房屋,正厅是会客厅兼议事厅,正厅左右则是陈喜龙父女的卧室。
陈喜龙小心警惕地走进大厅,所有的摆设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转身出了大厅,钩子凑过来报告说:“老板,留在家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死了?陈喜龙心中一凉,沉着脸走到院心,大声问道:“有没有活口?”
听到陈喜龙的问话,在屋里搜索了一遍的手下满脸恐惧纷纷摇头。
完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全完了,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陈喜龙对钩子说:“你带几个人去库房看看。”
库房,既是毒品仓库,又是陈喜龙的军火库,里面有数十吨毒品和价值几百万金的大批军火,还有近一吨的黄金。如果库房有失,那陈喜龙就什么也没有了。
库房其实就是一个大岩洞,差不多和一个篮球场般大小,入口就在正厅的供台后面。
应了一声,钩子急忙跑向库房入口,还没跑到正厅大门,正厅内就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突兀而来的爆炸声挟带着强烈的冲击波扑向迎面跑过去的钩子,将他的身体冲翻飞向院心。
在院心等消息的陈喜龙及一干手下也未能幸免,同样被冲击波搞得人仰马翻。
良久,满身尘土的陈喜龙狼狈地挣扎着爬起身呆呆注视着倒塌的正厅,充满血丝的眼中射出精芒中凶残和苍凉交织在一起,一股热流从腹内冲上喉咙,陈喜龙再也忍不住,将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心化作一口鲜血喷出口,狰狞地狂吼:“***是谁?到底是谁毁我基业?”
“砰砰砰”一阵枪声从山庄门外传进来,紧接着近千人汇聚成汹涌的人流冲进山庄,迅速将陈喜龙及其手下团团围住。
来人有国人,也有人,还有安南人、l人、f佣人等等,甚至还有白种人和黑种人,他们全是混迹小其力的小团伙、小帮派,就是单枪匹马混生计的散兵游勇。这些人被陈喜龙的人欺负了很多年,无数怨气积压在心里,当然要落井下石。
真是虎落平阳受犬欺,昔日的怂包软蛋现在全都耀武扬威,陈喜龙悲怒交加,扬声说道:“还有人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吗?”
“誓和大哥共进退,誓同大哥共生死!”不愧为一方枭雄,陈喜龙仅存的三十七个手下竟无一人退却,全都同仇敌忾地围在陈喜龙慷慨地嚎叫着。
大哥!手下高吼的大哥,似乎已经太遥远。二十年前,这些忠心的手下全都称陈喜龙为大哥。之后,随着基业的发展壮大,已经没人在喊他大哥了,却而代之的是——老板。
“哈哈哈哈,好兄弟,有这么多好兄弟一起生死与共,我陈喜龙此生算是值了。弟兄们杀出去!”此时此刻,生死在陈喜龙心中已算不得大事了,他心中的牵挂是女儿叶娜,他希望留在肖辉身边的叶娜,能够在肖辉的保护下留条性命。但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怕伤了兄弟们的心。
“杀——”陈喜龙带着兄弟们迅速冲进围攻的人流之中拼杀起来。
陈喜龙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把局面搞成乱哄哄的混战,这样敌方才有所顾忌而不敢使用枪支。
围攻的人虽多,但都各自怀有各自的目的,如果在混战中使用枪支,一旦发生误伤,极有可能生出变故。所以,手里有枪的人都把枪收起来,只使用刀具棍棒等冷兵器,甚至直接就是赤手空拳。
论近身搏杀,这些人哪里敌得过陈喜龙这帮久经沙场的虎狼?再加上各自为政和自私怕死等因素,散沙朽木的本色尽显其中。
敌方不敢用枪,可陈喜龙这边没那么多顾及,所有人都将枪里的子弹倾泻个精光才装上刺刀拼杀。可惜子弹太少,否则的话,敌人再多也无所畏惧。
正因为如此,陈喜龙一帮人才能在三十多倍于己的敌群中拼杀。
混战进行了十分钟不到,陈喜龙已带着手下冲杀到了庄园大门前,只要冲出大门,退到街道,他们就能窜进小巷然后分散逃命。
“挡住他们,别让他们出了大门。”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犹如起了指挥作用,各自为战的局面似乎在瞬间得到了统一,守住大门,成了不少人的战斗目标。
这一声警示,顿时将所有惊醒。放虎归山的后果很严重,谁也不想留下麻烦。所以,一时间攻击更加猛烈,将近两百人死死守住大门,不让陈喜龙他们脱身。
如果按这样的打法,陈喜龙一帮人即使没被打死,也极可能被累死。所有人都觉得胜利在望:“杀死陈喜龙,血洗黑白山庄!”
不知谁喊出了瓦解敌方斗志的口号,随之就有人跟着狂喊,不一会就形成了整齐地节奏,杀伐之气自然形成。战争就是凭借战士的斗志,有斗志才会有杀伐之气,当无数弱小的杀伐之气汇聚在一起,那就是惊天动地的战斗力!
看着敌方斗志高涨的局面,冲出大门逃命的想法已成泡影。陈喜龙顿感失望,但手下的兄弟依然凶悍地在拼命,他不能率先退却,只有继续死战血拼,才对得起这帮生死弟兄。
庄园内杀声如潮,谁也没注意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接近,一阵激烈的枪声在大门外响起。
两匹黑马,驮着两个黑衣蒙面人,手端着ak47疯狂地扫射着冲进庄园。
围攻黑白山庄的人马在十多分钟的贴身搏杀中已死伤两百多人,陈喜龙一方也死伤十来人,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再继续十来分钟,陈喜龙将全军覆没。
但是,援兵到了,陈喜龙的援兵到了,虽然仅仅是两个骑兵,但他们手里的冲锋枪一阵扫射,就有二三十人死伤,而陈喜龙等人一见有援兵冲到,精神振奋之下斗志高涨,不到一分钟就冲出了山庄大门。
“阿爸,上马!”一个黑衣人驱马跑到陈喜龙身旁高声喊道。
啊,是女儿前来救援,陈喜龙惊喜交加,迅速跳上马背,对女儿说:“我的兄弟还在拼杀,我得和他们一起走。”
深陷危境,这帮兄弟依然不离不弃,这让自诩冷血无情铁血凶悍的陈喜龙也感动不已。所以他暗中发誓,此番如能逃出死地,一定和这帮兄弟共享荣华。
骑着马在庄园门前来回扫荡,叶娜和父亲同乘一匹马全力断后,掩护他的兄弟们撤退。
“大哥,你快走,下辈子你我兄弟再见。”庄园里,一声悲凉的喊声传出来,紧接着,一颗颗黑色的铁球飞到大门前的人群中,继而一连串的爆炸声在人群中响起。顿时间,血肉横飞中惨叫哀嚎声不断。
手雷,巷战时没敢使用的手雷,现在发挥了作用。陈喜龙知道,受伤躺在庄园里没人理会的兄弟使用了身上的手雷。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尽可能地消灭敌方。为的就是争取点时间让他这个大哥逃命。
“兄弟!”陈喜龙这个早已不知道流泪是个什么味的凶悍毒枭,也被兄弟们的深情所感动。
夺过女儿手中的枪,陈喜龙悲愤地将枪中的子弹全部打光,才一勒缰绳,驱马追赶逃出庄园的兄弟。
“开枪呀,快开枪。”一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就有人高声狂叫,顿时,一片枪声响起,无数子弹追向骑马急驶的陈喜龙父女……
第33章槞林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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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槞林求助
陈喜龙父女骑着马冲出包围圈后,也不敢继续在小其力附近逗留,狂奔了五六里路才下马休息,处理一下伤口。
陈喜龙的后背一共中了七枪,所幸都没打中要害。
叶娜一边帮父亲简单处理伤口,一边向陈喜龙讲了向肖辉求救的经过。
陈喜龙和杨大海在迎客街巷战的时候,肖辉和叶娜正骑马在镇外兜风,听到枪声,他们才返回镇子。当他们赶到事发地点时,只有陈喜龙留下的几个伤员在收尸,于是叶娜也就留下帮忙,准备把己方的尸体拉到镇外掩埋。
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听到黑白山庄方向传来枪声,叶娜担心家中出事,就跑回杂货店求肖辉陪同过去,但肖辉不愿卷入纠纷。叶娜再三哀求后,肖辉终于同意走一趟。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都换了黑衣蒙面装扮才赶过去,结果还真成了救援的奇兵。
一阵感慨庆幸之后,父女俩就马不停蹄直奔江边而去。
到了约定的集合点,陈喜龙的手下已有二十来人在那里休息等待。
陈喜龙父女刚下马,还没说上几句话,警戒哨就传来消息:大批华夏边防武警在江对面汇聚。
收到消息,陈喜龙大吃一惊。上个月就有眼线报告,说是华夏边防和果敢军高层密会,会议具体内容不详。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华夏边防武警和果敢军即将采取联合行动的先兆,所以陈喜龙不敢麻痹大意,急忙派人到江边查看
“大哥,华夏边防武警开始过江了。”没几分钟,到江边查看情况的人就急冲冲跑回来报告。
“阿爸,这肯定是华夏与果敢军的联合行动,我们得赶快离开。”也拿亲自跑到江边一看,华夏边防武警已经开始乘着冲锋舟渡江了,二三十艘冲锋舟,至少载着两百多人,而且江岸上还有很多。所以叶娜慌忙跑回来。
整个果敢区,就只有小其力沿线属于三不管地带,小其力是回不去了,那只能沿江而下奔国。但是,一路上将要穿过很多武装势力的地盘。如果是以前,打个招呼套个交情也许就能通行,可如今人疲马乏弹药空虚,人家会不会给面子,就很难说了。
眼看华夏边防武警的第一批人已经渡过江,冲锋舟都折回对岸准备送第二批人过来,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返回小其力,我们躲进槞林,等风声过了再说。”陈喜龙思索再三,也没个稳妥之地存身,只能出此下策。
带着残兵原路返回,一路上又收拢了十多个逃出来的手下,清点一下人数,共有33人,多数都身上有伤。由于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帮伤员处理一下伤口,在离小其力一公里左右的密林中稍事休息,就继续上路。
往前行走了几百米,陈喜龙就带着手下的残兵离开大路,拐入一条林间小路,从小其力镇的南侧斜插过去进入槞林。
陈喜龙也是多次出入过槞林而且还活着的人,他的军火都是槞林里的神秘军火商卖给他的。所以,陈喜龙希望能够在此得到庇护或支持。
天色已晚,加上槞林内本就阴暗,视线并不好。在槞林内磕磕碰碰走了一公里多,陈喜龙忽然抬手示意止步,然后对着密林深处高声说:“陈喜龙有事求见。”
话音刚落,四周就忽然响起一片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闪出数十个身穿迷彩全副武装的大汉,为首一人大拽拽地上前问道:“陈老板,有什么事?”
“请卫队长帮忙通报一声,陈喜龙遭祸落难,前来投靠贵老板,还望收留给条活路。”陈喜龙虽然对卫队长的骄横有所不满,但此时有求于人,他也只能忍一时之气。
“放下武器,在这里等着。”卫队长不屑地对陈喜龙说。
本来就没子弹,这枪和烧火棍也差不多,所以陈喜龙毫不犹豫地让手下放下手里的枪,眼睁睁任那些迷彩大汉把枪支收走。
卫队长转身进入密林中,陈喜龙在迷彩大汉的枪口之下坐在枯枝败叶上,神情萎靡颓废。堂堂一代毒枭也曾是丛林之中的王者,仅仅才十来个小时,就基业尽毁人也变成了丧家之犬,这种打击实在太大,陈喜龙内心总有一种冲动:杀回小其力来一场鸡犬不留的屠城。
屠城的心思,也只能是一种冲动罢了,现如今连个存身修生养息的地方都没有,哪还有力量玩个惊天动地?
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是觉得眼前越来越暗,相隔几步就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
“起来,戴上头罩,手牵着手跟我进去。”卫队长终于返回来了,冷冷地吩咐道。
天色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还带什么头罩?真***不是玩意儿。陈喜龙心里暗自腹诽,却又不得不乖乖服从。
虽然对方的态度有点令人尴尬,但槞林的主人同意见面,就说明自己欲求的事有商量的余地。为了复仇大计,陈喜龙生怕手下乱来妄动坏了大事,就开口叮嘱道:“各位兄弟,听卫队长的。”
如同囚犯在迷彩大汉的枪口下手牵手往前走了一个来小时,才进到山谷内。
“卫队长,把客人带到5号楼,在那里等着社长。”冰冷的声音传入耳内,令人感到浑身都发冷。
“是!”卫队长的声音充满敬畏。
又走了十来分钟,好似进了一道大门,终于听到卫队长的声音:“现在可以把头罩取下来了。”
取下头罩,陈喜龙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个差不多两百平米的大厅,摆设虽不算奢华,但比起他的黑白山庄又豪华得多。
大厅里有很多椅子,都是靠墙角摆放,卫队长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大家才纷纷坐下静等那个什么社长。
不过,那社长的架子似乎很大,并没有出来,而是让人带陈喜龙上楼。
陈喜龙跟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上了楼,走过几道房门,进入走到最顶端的房间。
房间里摆设,是标准化的办公室摆设:一条长沙发前摆着一只红木茶几,另一端,则是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后面没有常见的书橱,却而代之的是一张厚厚的布帘。估计布帘后面应该是一副地图之类的东西。
带进屋的保镖请陈喜龙在沙发上坐下后,又倒了杯茶摆在茶几上,然后就听带门外传来一阵穿着木屐走路的踢踏声。
“陈君,我们又见面了!”身穿和服的土肥一进屋就热情地伸出双手,笑容满面地和陈喜龙打招呼。
“呵呵,土肥先生,陈某冒昧前来还望恕罪。”陈喜龙一看土肥的笑脸心里就发颤,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深知土肥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盯着陈喜龙看了半天,土肥才缓缓开口:“陈君深夜来访,不知为的何事?”
黑白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土肥绝不会一无所知,但他却惺惺作态故作不知,这就有点刻意为难之意了。
“唉,土肥先生何必如此嘲笑在下呢。”陈喜龙叹了口气,很干脆地把话挑明了。
“哈哈,陈君爽人快语,我也就不来虚的。这么说吧,杨大海就凭他那几个人和那几条破枪就敢跟你开战,这令感到很奇怪呀,别说我不相信,就是你,恐怕也不相信吧。”土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苦笑一声,陈喜龙悲哀地说:“迎客街的伏击,杨大海已是倾巢出动,家里最多就是留下几个手无束鸡之力的陪酒女。所以,袭击黑白山庄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你认为,出手的会是谁?”土肥满脸滞重,他想象不出小其力的势力中有谁能做如此手笔。
想了想,陈喜龙心无头绪,摇了摇头说:“小其力虽然盘龙卧虎,但我敢说,没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拿下我的黑白山庄。”
“我呢?你看我能不能做到?”土肥猜测陈喜龙必定会怀疑过自己,所以先把自己亮出来试探一下,看看陈喜龙目前是个什么态度。
“你也许能做到,但绝不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逃出小其力,陈喜龙就逐一分析过小其力的武装势力,当时他最怀疑的就是土肥,但最终还是排除了。
“哈哈,不错,陈君确实心智过人。”土肥一看陈喜龙的神色,就知道陈喜龙已排除了对自己的怀疑。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要武力拿下黑白山庄,确实不容易。以我手下的能力来说,至少要一百个人才行。但要做到悄无声息,即使一对一也不行。”
“土肥先生应该在事后派人去查看过吧?”陈喜龙根据土肥的行事作风断定。
“不错,我确实派人过去看过。”土肥也不隐瞒,大方地承认了。
黑白山庄被人悄无声息地拿下了,小其力的各大势力都不可能不闻不问。
“咕噜咕噜”一阵肠鸣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哈哈,陈君,不好意思,是我怠慢贵客了。”土肥先是一愣,接着便大笑一声表示歉意,然后按响召唤玲将守在门外的手下叫进来吩咐道:“让厨房准备酒菜,好好招待陈君的兄弟。”
“土肥先生,你的人在黑白山庄有什么发现没有?”陈喜龙强压下饥饿感,急迫地问道。
“库房里的毒品全在爆炸中被烧毁。”土肥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算是一点线索。
“看样子,就是冲着这批毒品而来。”陈喜龙心中一紧,如果真是为了毁掉这批毒品,那么黑白山庄就极可能是华夏缉毒警出的手。
摇了摇头,土肥说:“你心中已有答案,但绝无可能就是。”
“怎么讲?”陈喜龙刚在心中设想是华夏警方出手,土肥就否定了,那么,土肥手里应该还有其他线索。
“嗯,陈君,我以前和你多次谈过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关键时刻,土肥忽然转变话题……
第34章冲进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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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冲进槞林
一夜之间,小其力疯传着两条消息。hp://772e6f742e6f%6
第一条消息是:华夏和果敢军已达成协议,决定双方联合行动围剿小其力。华夏警方已出动了由边防武警、缉毒特警、反恐防暴特警和特战部队共两千多人。
第二条消息是:被打残的陈喜龙率残兵躲进了神秘的槞林,而槞林才是陈喜龙真正的老巢。
一大早,小其力就热闹起来,街道上聚满了手持各种枪支的枪手,没有枪的人也手持长刀。所有人都面带兵临城下的惊恐,慌乱闪烁不定的目光中还有强烈的警惕,生恐身边的人忽然发难。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说话的是小其力最大的土匪头子刘家辉。
刘家辉手底下有匪兵两百多人,都是来自东南亚各国的退役军人、逃犯等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的凶残狠辣角色。
“华夏警方的围剿行动,都是冲着做毒品的陈喜龙,而我们刚把陈喜龙赶出了小其力。”刘家辉一看大家都很认真地听着,心中升起很高的成就感,继续说:“我们小其力只要把陈喜龙交给华夏警方,那我们就能继续在这里风生水起。否则的话,我们只能当陈喜龙的替罪羊。”
“刘把头说的对!陈喜龙做毒品闹得太过分,所以,小其力成了华夏的眼中钉。如果没有这家伙,谁会理皮我们这些占山为王的小猴子?”蜈蚣佣兵团团长吴公江高声支持刘家辉。
趁陈喜龙落难,鼓动攻打黑白山庄的就是刘家辉和吴公江,如今陈喜龙逃出小其力,他俩不得不担心陈喜龙杀回小其力报复。痛打落水狗才能铲草除根,其实是他俩的共同目的。
在场的人,多数都或多或少卷进了黑白山庄之战,大家都懂得铲草不除根的重要性,忧患意识让小其力的所有小势力暂时形成统一。
“杀进槞林,活捉陈喜龙。”独脚大盗高楼飞大声喊道。
高楼飞,是华夏人,曾在多个省城猖獗活动,后来得罪了一个江湖大佬被追杀,就逃到小其力存身。初来乍到之时,曾受到陈喜龙的排挤和欺辱。
江湖人物大多具有附众心理,一旦某种呼声形成,就会蛊惑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此时此情,就是这样,转眼间“杀进槞林,活捉陈喜龙。”就成了众人的利益所在,小其力镇顿时喧闹起来,不少人都高声狂喊:“杀进槞林,活捉陈喜龙。”
狂热的情绪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忘却了槞林的神秘与恐怖,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人潮就涌向了槞林。
两百多年来,小其力镇南的槞林第一次如此热闹,两千多人潮水般涌进这阴森恐怖的神秘禁地,喊叫声、狂笑声、刀斧开道声,偶尔还有助胆壮威的枪声,此时的槞林更像是猎场——人欢狗叫。
穿过槞林,入眼是一条更加阴森恐怖的山谷,一块巨石上用国语、傣文、汉语书写着一句同样的话:擅入者死!
看着巨石上的文字,两千多人面目不安地呆呆站立了片刻,忽然有人高声大骂起来:“你***玩虚的啊?擅入者死,我们两千多人怕个逑?”
此骂音未落,彼骂声急起:“***唬谁啊?有谁是被吓大的?赶快离开。哈哈哈”
有人开了头,不骂几句怎么显得自己有种?骂啊!骂声顿时响成一片,十多种国骂混杂在一起,场面无比壮观。
都说酒能壮英雄胆,往往忽视了国骂能使怂包成为蛮熊。
无知者无畏,面对一无所知的山谷,很多无畏者勇敢地迈步向前,好似要用坚定的步伐将这神秘的山谷变成一杯透明的清水。
“砰”一声枪响从山谷里传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汉子被弹丸击中脑门。
枪声就是命令,所有人顾不得吃惊,都纷纷十分机警老练地寻找藏身之地。
槞林的神秘,就在于没人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在作怪,未知的危险才是最恐怖的。
而现在,一声枪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山谷里并没有什么怪物只有人。
既然知道林中的神秘就是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有枪?难道外面的人没有?枪这玩意,在小其力算不得稀罕物。
找到了藏身地点,有枪的人就开始对着密林混乱开枪,一时间,一千多支长长短短的枪就倾泻了几千发子弹。
“进攻!”土匪头刘家辉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枭雄级人物,神秘感一消失,就果断下令手下的匪兵向山谷中进攻。
刘家辉手下的匪兵都是经过炮火洗礼的凶悍之徒,深谙原始丛林作战的技术,相互之间的配合也具有较高的契合度,所以,进攻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冲进山谷两百多米。
樱花社在这条山谷内一共布置了两百名警戒,如果入侵者只是百来人,那绝对是有来无回。但现在是两千多人一千多条枪,虽然武器好弹药充足,但要想在密林中消灭这么多入侵者,也绝非易事。
入侵者越来越近,警戒的卫队不得不放下所有忧虑,退入掩体、碉堡和建筑物开始了猛烈的阻击。
山谷内一共有六幢两层小楼,大大小小的碉堡却有三十来个,刘家辉手下的匪兵虽然能征善战,但火力不如人,也只能躲在树脚下不敢妄动。而其他的人同样是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
现代枪械攻不进去,那就用原始武器,刘家辉一咬牙,就派人返回驻地送些汽油过来。
被压制了两三个小时后,数以千计的土制燃烧弹做好了。刘家辉一声令下,无数装满汽油或柴油的酒瓶飞入林中,紧接着,数百点火光冒起。
山谷内几百年不见阳光,年复一年积累下的枯枝败叶厚达半米多,现在火光一起,噼里啪啦就燃起来了,密林起火被山风一吹,山谷内顿时浓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樱花社布置的碉堡全都是半截在土里,露出地面的部分并不高,地上的火焰和浓烟都对碉堡形成了极大的威胁。不一会儿,碉堡里的人就待不住了,一边射击一边跑出碉堡,准备进入建筑物躲避。
但是,一千多条枪布下的枪林弹雨,大都只是听个响,但总会有那么几发流弹恰恰击中人体。苍蝇乱飞也会恰巧碰到鸡嘴壳,说的就是现在的局面。
浓烟,是无差别攻击,既会伤害敌方,也会伤及自己。所以,战况还是继续保持僵局。
火越来越大,攻进山谷的人也受不了火势的炙烤,纷纷后退。而躲在建筑物内的樱花社警戒卫队同样遭受着烈火的炙烤,再加上浓烟的不断灌进来,那滋味比起外面的人来说,更是地狱般的煎熬。
不得已,卫队长只好下令撤进暗道,退守地下基地。
地下基地,其实就是一个大溶洞,经过樱花社百余年的苦心经营,这个溶洞已成为标准化的军事基地。这里面不但有数量庞大的军火储备,还有足够几千人吃几年的粮食,而且,连多功能军事训练场也是世界顶级水准。
在多功能军事训练场中,陈喜龙所带来的三十余人全在那里休息。他们都不知道地面已发生了激烈的战事,所以他们还在无聊地打着哈哈消磨时间。
距训练场不远,有一条岔道,进去三十来米就是樱花社的作战会议室。
这个作战会议室里的配置,绝对算的上是奢华无比,几乎所有世界尖端的军用电子设备都配置齐全。
站在大屏幕前,土肥的心犹如刀绞,百余年的基业,竟然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即使剖腹自杀也无济于事。
大屏幕上,全是黑白条纹在跳动,之前还能从上面观察地面的战事,可一阵大火,大屏幕就成了摆设。
“陈喜龙你带你的人守住一号入口,黄特贤你的人守住二号入口,松田小队守三号入口。其余各小队都进入基地内的工事,以小队为单位自由阻击或进攻。”土肥无奈地布置着最后的防线。
这个基地内,一共有三个入口,一号和三号通往槞林内的山谷,而二号则通往五千米之外江边悬崖。让黄特贤的人守住二号,其实就是让他保住退路。
陈喜龙带着手下的弟兄据守在一号入口的工事里,土肥配足了弹药不说,还调了五挺机枪给他,看似有点小题大做。陈喜龙的想法也不错,一道两米宽的入口,用五挺机枪封锁,除非是开着坦克攻进来。否则,即使是大象也会在一分钟内被打成肉酱。
所以,对于守住入口这个任务,陈喜龙并不担心,他只希望所有的仇敌都从一号入口进来,这样的话他就能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黄特贤终于和手下的兄弟团聚了,除了被五行剑客活捉的七个外,其他八个兄弟全都生龙活虎地站在眼前。这对于忍辱负重的黄特贤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喜事。至于土肥让他守住退路的的命令,他在心底暗笑:老子肯定会守住,绝不让你们这群龟孙子跑出去一个。
二号入口的另一头,两百名五行剑士已悄然潜入……
第35章溶洞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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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溶洞激战
山谷内的战斗仅仅是开场白刚刚拉开序幕。
大火烧了整整两天,进攻的人马都退回小其力休整,只等大火熄灭后在进入查看结果。各大势力都在想方设法吞并小势力,意图在这场乱战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连绵数百里的原始森林,是小其力镇的天然屏障,如今槞林深处的山谷中大火越烧越猛,连槞林也陷入火海之中。
槞林离小其力有一段空旷地带,在这一片空旷地带中,有一条狭长的稻田,宽约500米,稻田两侧都是灌木丛生的乱石岗,火势暂时对小其力镇子没什么威胁。但如果火势继续向左右两边蔓延的话,四周都是原始密林的小其力,最终还是会被火海吞噬。
混迹在小其力的大多是些极度自私的亡命之徒,他们既不会关心生态,也不会关心火海将会对人类有什么威胁。他们关心的是,如何在山谷内谋取利益。
待山谷内的参天大树都化为灰烬,刘家辉的土匪率先绕道从山崖上垂绳而下进入山谷。
山谷内,植物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岩石也被浓烟熏得漆黑如墨,火海余留下的炭灰厚达一米多,一脚踩下去,尚有余温的炭灰就掩盖过膝。
站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刘家辉手叉腰看着山谷深处,里面的六幢小楼也被熏得漆黑漆黑的,从空荡荡的门窗看进去,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搜!”刘家辉举手一挥,对手下的匪兵下令,气势犹如统帅百万大军的大将军。
不一会,搜查的匪兵纷纷在小楼上高声报告:“楼内只有3(n具被烧得焦糊的尸骨。”
稍稍计算一下,发现的尸骨只不过几十具,而当时的枪战显示里面至少有两百来人,也就是说,还有百多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继续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的藏身之地找出来。”刘家辉再次下达命令。
其他势力当然不会干等着,如果让刘家辉找到了地下室之类的地方,那么藏宝就没自己什么份了。于是,两千多人纷纷扑向小楼。
折腾了几个小时,除了黑白相间的炭灰之外,好似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几乎被融化的破铜烂铁倒是随处可见,但这点破烂谁也没兴趣。
“一定有机关,大家再仔细点找。”百多人绝不会生翅膀飞了,即使真是飞了,那也不会悄无声息。所以,就有人大声嚷着,开始使用暴力破坏的方法加大发现机关的几率。
“这里有个洞口。”忽然一声狂叫为所有人带来了希望。
“这里也有一个。”没等人群汇聚,又一声高叫从另一幢小楼底层传出来。
刘家辉急冲冲跑到最先发现的洞口看了看,又到另一个洞口看了看。有点郁闷,这都是天然溶洞啊。
作为盘踞在原始密林中的土匪头,刘家辉深知这种溶洞的结构实在太复杂,他的好几个地下仓库就是利用天然溶洞改造成的。
这类岩洞,有可能不深也不宽敞,但也可能岔道交错空旷难测。
进去不进去?当然要进去继续追杀,而且陈喜龙的家底及可能就藏在这里。
刘家辉还在犹豫,几股小势力就沉不住气了,头目相互使了个眼色就带人抢先进洞。
像这种势力众多的场面是最难控制的,各人有各人的打算,面对利益谁也不会退让,面对危险任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充当炮灰。但是,追求利益的同时就必须承担风险,这本是残酷的社会生存法则。
一见有人愿意充当炮灰,刘家辉也就乐于坐等享受利益。在这里,他的实力最强,所以没必要担心啃不到骨头喝不到汤。
进入的人只走了十多米,便受到火力强猛的阻击。每个入口都有五挺机枪封锁,人肉之躯怎么可能进得去?
向退回来的人问了下里面的情况,刘家辉估计这个溶洞并不大,既然洞不大,那就有办法。
吩咐手下弄些木材过来,刘家辉继续使用火攻烟熏之计,在入口燃起篝火,不断加些燃烧后会散发刺鼻呛味的植物,想不战而逼洞内的人举手投降。
强攻拿不下,就用火攻烟熏,刘家辉的战术,显示出他的枭雄本色。但洞内并不惧怕这种原始的攻击手段,因为这个溶洞实在太大,仅仅高度就达三十多米,而洞顶又有几条裂缝直通洞外。所以浓烟并没有对洞内守兵造成什么伤害。
从二号入口潜入的五行剑士沿道而进,领头的剑士首领是一个叫王冰泉的壮汉。由于这个出口距洞内大厅很远,守卫相对薄弱,所以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摸到了黄特贤守卫的工事。
王冰泉先带了几个人过来向黄特贤了解了一下洞内情况,然后下令剑士们五人一组向洞内挺进,务必要干净彻底清除樱花社。
虽然这个溶洞非常高旷,而且岔道极多,但很多岔道都早就被樱花社封住,有人活动的岔道其实并不多。
两百名剑士分成四十个五人小队,带着防毒面具缓缓逼进,洞内的枪声很激烈,但守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封锁一号和三号入口,对身后的二号洞口并不注意。
不一会儿,五行剑士已控制了洞内大多数地方,樱花社分散布置在岔道里的守卫小队都被悄无声息地清除干净。
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先控制电力供应系统和拿下多功能训练场,王冰泉拨了四个小组给黄特贤,让他负责电力系统的事,他则带其余的剑士摸进训练场。
训练场其实也不算大,差不多就是五块篮球场的占地面积,但里面的地形比较复杂,除了狼牙交错的钟乳石柱外,还有一些人工设置的守卫工事作为训练设施。这些设施虽只是运用于训练,但如果有外敌攻入,这又是极好的防守工事。
据黄特贤提供的情报,洞内的兵力至少有八百人,如果加上山谷外退回来的警戒卫兵,那就应该有近千人甚至可能超过一千之数。
王冰泉带着手下的剑士沿着洞壁慢慢潜入训练场,一路上又清除了一些樱花社成员,并控制住了作为营房的五条岔道口。
作为营房用的几条岔道里光线灰暗,也不知里面有多少人,加上里面也不算宽敞,不好施展大动作。所以,王冰泉就按每条岔道二十人的兵力摸进去。
一声令下,五条岔道的攻击同时展开,先丢几个特殊烟雾弹进去,片刻之后人再进去。
所谓的特殊烟雾弹,也就是释放的烟雾中含有相当厉害的迷药,烟雾一起,迷药混在其中令人难以防范。几天前黑白山庄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拿下的。
这种带有迷药成分的烟雾弹也有其缺陷,就是空旷地带不好使,空气流通太快,药性还没发作就散了。而在空气流通不畅狭窄的地方,它则厉害无比,即使不能立即将人迷翻,也能使人晕头转向反应迟钝。
在营房洞窟中养精蓄锐的敌人并不多,总共也就百多人,但蚕食了这批人,将对以后的战斗减轻很大的压力。
清扫散兵的战斗在悄无声息中完成,接下来的战斗已不可能依然如此简单。
土肥的兵力部署也是具有很高水准的,每个小队六人至十人,据守一组工事,每一组工事都是由两个暗堡加一个沙袋掩体组成。暗堡负责火力封锁,掩体负责暗堡的安全清除敌方的爆破手。三组工事形成一个相互守望的互保圈,配合防守相互支援。
此时,从山谷内施放进来的浓烟已经很多,溶洞虽然很高旷,但空气流通也不是很好,所以洞底也渐渐弥漫起一些烟雾,对人的视线也有所影响。
因为使用迷药增强攻击力,所以五行剑士都带着防毒面具,正适合眼前的局面,王冰泉一声令下,所有剑士都将身上所带的迷药烟雾弹丢了出去。
转眼间,洞内的烟雾更加浓了,咳嗽声此伏彼起,守兵渐乱,藏在暗堡里的守兵也纷纷跑出来透气,结果,不少人中了迷烟倒地不起。
“杀!”王冰泉一看场面陷入混乱,就下令五行剑士动手。
顿时间,洞内枪声四起,樱花社成员纷纷中弹。
“敌袭!敌人已经攻进来了。”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忽然发现不对头,就高声狂叫。
暗中偷袭已不可能,五行剑士们纷纷掏出手雷扔向敌群,一泼爆炸声过后,樱花社的守兵已乱成一团。
王冰泉带着三十多名剑士快速冲进训练场旁的会议室,进门就是一阵枪弹狂扫,坐在会议室里商议对策的首脑人物全被干掉。
“快点清点死者,该补枪的补枪,随便看看土肥这家伙死了没有。”王冰泉下令道。
不一会,清理工作就完成,会议室内的战果不错,消灭了二十名中队长以上的首脑,但没有土肥。
“速战速决,找到土肥干掉。”王冰泉又下令。
冲出会议室,外面的战斗已差不多结束,这都是迷烟的功劳,大多数敌兵都在晕头转向之时丢了性命。
在溶洞内搜索了一遍,还是未见土肥的身影,甚至连陈喜龙父女俩都不见。清点死亡的敌人,大概有七百多,比黄特贤的情报少了一百多人。
此时,由于山谷进洞的两个入口没人防守了,刘家辉误以为洞内的人已在浓烟的攻击下丧失了战斗力,所以开始组织进攻。
五行剑士的目的是摧毁樱花社的这个基地,虽然没打死土肥这个王八蛋,但已基本达到目的,所以王冰泉一边安排人手堵住刘家辉的进攻,一边让人安置炸弹彻底摧毁这个基地。
一切布置完毕,王冰泉下令炸毁一号和三号入口后,就率剑士迅速撤离……
第36章土肥屠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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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土肥屠镇
肖辉没有参加溶洞内的战斗,依然呆在杂货店里老老实实地当小伙计,虽然没什么顾客,但他还是忙出忙进一副生意兴隆的样子。
槞林内的枪声时而激烈时而又没了声息,而街道上时而人来人往时而毫无人影。
忽然,一阵激烈的爆炸声从槞林传来,让小其力镇颤抖了几下,继而又恢复了平静。
不一会儿,小其力整个镇子都吵杂起来,攻进槞林的人都退了回来。
匪头刘家辉气势汹汹地站在黑白山庄前,阴沉着脸看了一会,又慢慢转身,带着百来个残兵向杂货店走去。
攻打槞林,刘家辉损失惨重,人马折损了一半多,军火也消耗得所剩不多,但得到的回报就是懊悔。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参乎进去干嘛啊?
看现状,小其力是呆不下去了,镇子外面的大火已烧尽了槞林并随着风势向东边蔓延,如果风向一变极有可能扑向小其力。
撤离小其力已是必然之事,但走之前,刘家辉想会会肖辉。
自打肖辉来到小其力,各大势力都曾动过招纳的念头,却又因为种种顾忌,谁也没付诸行动。
只有陈喜龙借着做交易过来试探了一下。但结果很明显,肖辉并没有答应入伙。
肖辉到底有多大能耐,小其力的人并不太清楚,所知的都是江湖传言,眼见为实的就是和百步穿杨在比武台上的几个招式。
不管怎么样,刘家辉拿定主意查探一下肖辉的想法,如果能招纳那自然好,招纳不了也算是结个缘,难说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交集。
刘家辉带人直冲杂货店而去,消息立即在小其力传开,多事之秋,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心底发颤。
大概是因为在攻打槞林时刘家辉一直在唱主角的关系,刚回到小其力的人都取消了睡觉休息的打算,尾随着刘家辉的队伍浩浩荡荡奔向杂货店。没多会儿工夫,迎客街就汇拢了小其力80%以上的活人。
对于刘家辉的来访,肖辉并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站在柜台旁和刘家辉对视。
场面有点冷冰冰,没和肖辉有过任何接触,刘家辉也不知道该如何拉开序幕,只是尴尬地打量着肖辉。
“刘当家的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有何意图啊?”肖辉忽然开口,口吻不咸不淡不冷也不热,却充满不屑。
肖辉的口吻虽然令人有点难以接受的感觉,但也让刘家辉有了开口说话的台阶:“呵呵,久闻肖老弟大名,今日特地过来聊聊。”
其实,刘家辉也曾多次暗中过来查探,只是没有直接和肖辉照面而已。
“刘当家的客气了,肖辉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可难入刘当家的法眼吧。”肖辉神色不改,懒散却又暗中蓄势待发。小其力如今的局面实在混乱,随时都可能发生点什么意外。
“呵呵,肖老弟也算是无名小卒的话,小其力也没什么人敢称雄称霸了。”刘家辉见肖辉对自己似乎不太感冒,也只能打着哈哈捎带着吹捧一把,算是示好套个近乎。
“刘当家的有话就直说吧,肖辉玩不来哑谜。”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肖辉也不想玩什么虚的,就直接挑明了话头。
刘家辉犹豫了一下才说:“肖老弟,小其力目前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乱,真***乱。华夏的武警过江已经这么多天了,照理说,早该动手攻进小其力了。可现在,人影都没见一个。你说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等小其力各势力内讧结束,消耗得差不多再动手,这样不是更好?”肖辉咧嘴淡淡地笑了笑,将刘家辉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高明!”刘家辉及时赞了一个,又接着问道:“肖老弟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人生地不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肖辉摆出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要不,肖老弟和我们一起走?”刘家辉终于抓住时机,将心底的牌亮了出来。
“刘当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还是喜欢独来独往。”肖辉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刘家辉刚要开口,就忽然听到“轰轰轰”,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响从地下传上来,整个小其力都颤抖起来,紧接着,镇外又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大事不好啦,山塌了——,这是老天要灭小其力啊!”一声撕天破地的吼叫从街头传过来。
顿时,汇聚在迎客街看热闹的人纷纷跑出镇子外看个究竟。
真是山塌了!镇子东北方的望城崖矮了大半截,燃烧到这里的火势也因山崖的塌陷而中断。
是大火将山崖烧塌陷了?还是天灾地震?抑或是老天爷即将惩罚小其力的征兆?
人在江湖飘,一般都迷信!这人一旦迷信,就对鬼怪神力之类的事物特别好奇。
就好似设计好的一般,人们的种种猜测不知不觉就变成风水大师的宝鉴真言,小其力镇顿时谣言四起,搞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离开的念头。不对,应该说是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离开的行动。
刘家辉脸色阴沉漂浮不定,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好抱拳对肖辉说了句告别辞:“肖老弟,既然你已经有了自个的主意,那刘某也就不多说了,以后如有相逢,还望相互能给点照应,”
肖辉与陈喜龙什么样的关系?谁也不清楚,刘家辉得先把话套死,以防肖辉以后借用陈喜龙的事扯皮挑事。再者说,肖辉和流浪者的首领谭林盛又是什么关系?这更是令人无从猜测,也就是这个原因,肖辉来到小其力后,各大势力都有所顾忌。
“好说!刘当家的,如果以后肖辉混不下去了就投奔你了。”肖辉丢出个诱饵,算是给刘家辉一个定心丸。此时因为言语强硬惹起冲突,也不合适。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后会有期!刘某告辞。”刘家辉去意已决,也不再废话,匆匆告辞离去。
奔镇外而去的人越来越多,肖辉关了店门,然后换上一套迷彩服,全副武装准备迎接华夏大军的到来。
忽然,镇外远方传来密集的枪声,肖辉侧耳倾听,不由得脸色一沉,心中暗暗吃惊。
镇外传来的枪声,并非出自华夏军警制式武器,而应该是手*淫国自慰队制式武器89式5.56毫米步枪和62式通用机枪。
通过廖伟的系统传授,肖辉对世界各国的武器也有了很深的了解,所以他根据枪声断定,一定有意外之事发生了。
想了想,肖辉果断撕下迷彩服上的华夏标志毁掉,然后搬开柜子跳进下面的地洞。
肖辉的判断并无失误。早在刘家辉使用火攻烟熏手段进攻溶洞入口时,土肥就带了手下最精锐的特战中队和陈喜龙父女,从密道出来准备反攻小其力。
除了带出来的一百六十名精英之外,土肥还从附近的几个小据点召集了两百多人,也就是等这批人赶过来,所以攻打小其力的行动才迟迟未动。
土肥的队伍集合完毕就立即赶往小其力,在距小其力镇千余米处与逃出小其力的乱军相遇,恼羞成怒的土肥当即下了格杀令。
小其力本就是多方势力组成的乱军,还不如土匪队伍,仓皇逃窜之时,更是和溃军有得一比。被乱枪一通扫射,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人谁也不顾谁就自个转身就逃往小其力。
之前是急于离开小其力,现在又不得不返回小其力,乱糟糟地忙乎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还是跳不出小其力的圈子。
拉开散兵线,土肥的队伍虽才四百多人,却把小其力围得水泄不通,毕竟小其力的弹药在急剧消耗之后没有得到任何补充。而土肥的队伍却是弹药充足一个个就好似移动的小型军火库。
小其力的人没法子冲出包围圈,就只能在镇内觅地匿身以求暂时的安全。
“进攻!格杀勿论!”土肥气势汹汹地下令,手下的虎狼立即三五人一组冲入小其力恣意烧杀。
站在镇外的山崖上,肖辉手持望远镜冷冷看着小其力镇内的一切,本以为清除小其力的这些垃圾会很费事,所以才想尽办法挑起了他们的内讧,尽可能消耗小其力各方势力的有生力量。
华夏边防武警和果敢军组成的行动大队,已在距小其力六公里之外的密林中待命多日,就等灭了樱花社的基地之后紧接着行动,彻底清除小其力这个毒瘤。
没想到土肥老奸巨猾,竟然在绝境中还搞出这么一出精彩戏剧,这让肖辉有点意外。
继续狗咬狗吧,最好双方拼个鱼死网破,最后双双鸡飞蛋打拼个精光。如此的话就省事多了。
转眼间,小其力镇已陷入一片火海,虽然枪声不断,但为了生存,土肥的格杀令已逼得小其力人不得不使用冷兵器与现代火器拼死血战,这令土肥的队伍也有了不小的损失。
看来,得暗中支援一下小其力一方,否则的话,战况即将一方倒。
于是,肖辉取下肩上的狙击步枪装上消音器,然后伏在地上寻找目标……
第37章淋漓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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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淋漓狙击
居高临下,小其力镇几乎全在肖辉的视野内。
透过瞄准镜,肖辉缓缓移动枪口,锁定——射击!砰,一个身着迷彩的头目被爆头。
肖辉手里的l115a3狙击枪,是y**方的新式远程狙击来复枪,这款狙击枪的精准打击距离为1英里(约1.6公里,是号称世上最好的狙击枪。这也是肖辉最为熟悉和练习最多的现代枪械。
半小时不到,已有肖辉开了42枪,收割了37条生命,留下了5条残肢。
37人的折损,已占土肥队伍的10%,加上肉搏中战死受伤的人员,土肥队伍的伤亡人数已接近一半。
如果是正规部队的常规战,这样的队伍已算得上是失去战斗力该退下战场休整了。
但这不是常规战,而是短兵相接的特种战,双方都没有退却的余地,也没有休整的时间。
杀!眼睛红了青筋直跳,但还得继续厮杀。
砰,又一个!肖辉默默计数,他听不到中弹者是否哀嚎,但能看见中弹者随着鲜血四溅倒下躯体。
土肥的队伍依然在疯狂杀戮,所到之处硝烟弥漫流弹呼啸。小其力镇虽是亡命之徒的天下,可如今对上了经过特殊训练的精英,可就没命可完了。一旦交手,能够同归于尽就算是赚大发了。
迎客街东端尽头的街角,一道迷彩影一晃既逝,肖辉眼光也实在毒辣,来回巡视街道的目光就锁定了目标,片刻之后,被锁定的目标再次闪动,肖辉果断勾动扳机,“砰”一颗子弹尖啸着飞出枪膛。枪声未歇,目标已鲜血飞溅倒在墙角下。
“有狙击手!”一个精通狙击战术的倭兵发现同伴被爆头,立即通过夹在领口的麦克发出警示。
“马上查清狙击手的位置。”土肥已发现有点不对头,手下的特战队员有40来个被爆头,他暗自猜测:是不是曾在小其力现身的百步穿杨出手暗算。
土肥能想到百步穿杨,其他人也能想到,一听有狙击手窥视的警示,土肥的手下全都匿身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社长,是l115a3狙击枪。”土肥的一个手下报告他的发现。
百步穿杨所使用的狙击枪,正是l115a3狙击枪。
“百步穿杨,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暗算我的人?”土肥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高音喇叭,就对着喇叭狂叫。
“砰”一声枪响,土肥身旁的一个手下就倒地不起。听枪声,应该就在镇内。
这一枪,正是百步穿杨所为。
早在肖辉开始狙击之前,百步穿杨就已潜入了小其力准备配合肖辉的行动,与他同行的还有土剑和火剑。摸到杂货店没找到肖辉,却发现了一个长条盒子,凭着对l115a3狙击枪的熟悉,他断定这是一只装l115a3狙击枪的盒子。
在杂货店没找到肖辉,三人估计肖辉已经开始行动,但一时也无法联系,只好离开杂货店满镇子寻找,一路上也灭了百余樱花社特工。
转了几条巷子,没找到肖辉踪迹,却在无意中发现有狙击手在镇外的山崖上狙击土肥的特战队。
三人会意一笑,断定这个狙击手就是肖辉。既然肖辉在镇外狙击土肥的人,那自己就在镇内暗中配合吧。拿定主意,百步穿杨就摸出杂货店飞檐走壁不断出手清除土肥手下的倭兵。
现在的局势,樱花社才是所有行动的重点目标。
肖辉在镇外狙击,土剑、火剑和百步穿杨三人在镇内用冷兵器袭击,给土肥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也间接地救了不少小其力散兵的命。
盘踞在小其力的这些散兵游勇本就是些亡命之徒,而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匪徒。他们与土肥互相残杀,无论结果如何都对社会有利。
按原定计划,就是激化小其力各势力之间的矛盾,促使他们内讧,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再进行围剿彻底清除小其力这个毒瘤。
肖辉的狙击都是冲着土肥的倭兵,而土剑等人的意图也和肖辉差不多。
坐在逍遥宫楼顶的土肥以胜利者的姿态指挥着屠镇行动,却发现手下的特战队人数在不知不觉中就急剧减少。凭小其力现有的反抗力量,绝不可能如此强大。
一发现不对劲,土肥就吩咐手下加强相互间的联系和配合,结果就发现了有狙击手在暗杀。经过简单的分析,土肥自然就想到了曾在小其力现身的百步穿杨。因为只有这种级别的高手,才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内给予他的特战队如此惨重的打击。
百步穿杨为何出手作对,土肥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樱花社花费无数金钱土肥家族投入人力难计,经过三代人的苦心经营才发展壮大起来的据点,居然落得如此结局,这令土肥怒火万丈气血攻心,所以现在他只想尽快杀尽小其力镇内的所有人泄愤。
断定百步穿杨在暗中作对,可土肥知道凭着自己手下的能力,是无法找到并灭掉百步穿杨的,如果任其继续在暗中作怪,恐怕就只能再次惨败甚至是全军覆没。
所以,土肥就用高音喇叭搞起心理战术,希望能够用语言刺激百步穿杨使之主动现身。
不料,百步穿杨用枪声告诉他:不错,就是我在捣鬼耍弄你!
惊恐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副手,久经生死的土肥也心颤不已,如果这一枪击中的是自己,呃,还是别这样想。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走为上计!土肥急忙丢下手中的高音喇叭,猫着身体想楼梯口跑去。
就在土肥窜到楼梯口的刹那间,一颗弹丸悄无声息飞过来,击中了他的右肩。弹丸带来的强大动力,将土肥掀翻在地,右手也从肩胛处与身体分家飞出十多米。
疼,好疼,剧烈的疼!
土肥疼得几乎晕过去,就连哀嚎也嗥不出口,加上惊恐万分,整个脸庞都变形了。
幸好身边还有两个手下,土肥被他的手下拖死狗般拖进了楼道口。
透过瞄准镜,肖辉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射向土肥的这一枪,本是锁定在太阳穴的,在勾动扳机的刹那间,肖辉忽然不想让土肥如此轻易结束生命,就将枪口下移了一点。
杀了一个土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土肥出现,肖辉不想这样麻烦,将这个土肥打残,然后利用他找到樱花社其余的据点,岂不是更省事?
将目光从瞄准镜上收回,肖辉放下手里的狙击枪,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视野中无数身影快速冲向小其力。
是时候了,该是大军进剿的时刻了,也不知是否能看到廖伟老哥。唉,丛林战队被他和剑士折磨了这么久,也该拉出来玩玩了。
心里的牵挂还真多,放下望远镜,心情复杂的肖辉挥手放出一支烟火响箭。
小其力镇内一间石磊房下面的地下室内,一名五行剑士向金剑报告:“大首领,响箭已发,请下令!”
“全体出击!”金剑冷厉地下令。
“是,全体出击!”金剑身边的几名剑士异口同声地接令。
土肥负伤的消息,转眼间就在倭兵中传开,一时间军心涣散,加上百步穿杨这种级别的狙击高手的存在,更是令倭兵们战栗不已。
虽然倭兵一向自诩具有武士道精神,但武士道精神的本质其实就是逃避责任的一种表现,绝非真正的不怕死。所以,军心一乱,就有人开始退却。
五行剑士的出击犀利凶悍,风卷残云般沿街逐巷清扫,无论是倭兵还是小其力残存的匪徒,所到之处一律格杀。
“社长,华夏大军已到,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在镇外封锁道路的一名倭兵头目急冲冲跑来报信。
“八嘎,你竟敢蛊惑军心。”刚苏醒过来的土肥怒火万丈,就想掏枪毙了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可意念所到之处,却是一阵剧痛。右手没了,断口可没掏枪毙人的能力。
剧痛也让土肥清楚眼前的局势,痛苦地咬了咬牙,土肥颓靡地低声下令:“撤吧——”
华夏边防武警和果敢军联合组成的围剿大军冲进小其力时,镇内已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了,街道上四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伤员的哀嚎声此未伏彼又起,满地的弹壳和血肉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廖伟带着丛林战队的队员们满街寻找肖辉,可找遍了镇子也没见到肖辉的身影,只是见了五行剑客和百步穿杨。
从五行剑客哪里得到肖辉的狙击位置,廖伟匆匆与五行剑客告辞,带着战队就奔向镇外的山崖。
三年不到,与肖辉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在廖伟的心中,肖辉就是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这次分别,廖伟一直把肖辉的安全记挂在心里,没见到活蹦乱跳的肖辉,他就无法放下高悬的心。
登上山崖,廖伟扫视面积不算大的石笋林,不见肖辉!
心中一痛,万分焦急的廖伟眼眶一热就高声狂吼:“肖辉,我的兄弟,你在哪里?”
“别嚷嚷,我在拉屎呢。”一块巨石后面,传出肖辉压抑着炙热情感却又显得懒洋洋的声音……
第38章千里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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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千里追踪
考弄索是国的一个小县城,距小其力八十多公里。hp://772e6f742e6f%6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城镇,人口不多但民风淳朴,语言是几种少数民族语混合使用,就连使用华夏汉语也基本足够日常生活的交流沟通。
夜,是一个色彩漆黑的世界,世人常用夜来象征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物,使之充满阴森深邃和光怪离奇。
在一条幽暗的胡同里,虽然巷道上很清洁没有什么发臭的垃圾,但与外面的灯红酒绿又有着天与地的差别。五个汉子默默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察前顾后显得很警惕的样子。
略带昏黄的灯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显示着它们的存在,几经折射撒进胡同里,映照在地上制造出些须班驳黑影,将行人的身影拉得斜长怪异,使环境更加显得阴森恐怖,让人害怕。
这五个汉子小心翼翼地一直往前走,一言不发,行走的节奏几乎一模一样,步距、步幅、上体的姿态,甚至连双手的摆动都同出一辙。
小胡同并不长,三百多米而已,顶端是一堵三米左右的石墙。
来到最顶头的门前,走在前面的汉子扫视了一下门牌,然后才按下门铃按钮。
片刻,门内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门上的小窗被拉开,里面的人并不说话,只是从小窗内注视着站在外面的几人。
前面的汉子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在门上轻轻敲击,一串清脆有力的敲击声按着一种欢快的节奏响起。
门开了,五个汉子向着来路又谨慎地观察一番,才匆匆进门。
屋顶,此时正伏着一条黑影,借着暗淡的星光和微弱的灯光,黑影的面庞模糊可见,赫然就是肖辉。
剿灭小其力这个毒瘤后,清扫战场的边防武警并没有发现土肥的踪影,就连陈喜龙父女也无影无踪,清点尸体后发现,只有307具尸体属于樱花社的特战队成员。很显然,土肥再次带人脱逃,目前他手里至少还有50人的兵马。
正当廖伟准备组织丛林战队四面追探时,土剑出现并阻止了廖伟的意图。
樱花社在东南亚进行了长达百余年的布局,其根基之稳固,令人难以想象。从小其力这个据点来看,就已经相当恐怖。
王冰泉拿下溶洞后,一千多名华夏边防武警进去搬运缴获的军火,加上之前进入的200名剑士,也足足搬了三个小时,可想而知,小其力据点的危害性有多大,其根基有多恐怖。
搬完了战利品,王冰泉按计划将里面的不能搬动的设施全部炸毁,导致了山体塌陷,也因此才扑灭了蔓延在原始森林中的大火。否则的话,仅扑灭这场大火就得花费人力物力无数。
逃离小其力的土肥,并没能逃出五行剑士的追踪,土剑带来土肥逃跑的方向后,肖辉就带着三十名战队队员和十名五行剑士紧紧跟上,让土肥带路将樱花社的据点一个一个暴露出来。
三天来,在原始密林中仓皇逃命,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所带食物也所剩无几,因此急需给养补充。
仓皇逃窜的土肥来到考弄索附近后,并没有直接进城,一来是人多嘴杂,二是这个点实在太小,无法安置这么多人。所以,他只派了五个手下进城与安插在考弄索的联络点联系。
伏在屋顶窥探的肖辉发现,土肥的这个联络点真的很小,只有三个人,而且也几乎没有什么物资储备,就连接待这五个联络者的宴席也非常简单,两只烧鸡几瓶酒而已。
这是不是土肥在考弄索的势力极限?肖辉无从考证。
想了想:既然一时半会也难于查清楚,那就先端掉吧!得不到给养补充,看你土肥如何处置。
想做就做,肖辉冷厉地站起身,从屋顶跳下地面,张开手掌按在门栓位置猛力一按,门栓断了门也开了。
屋里的八个人吃得正香喝得正爽,忽听彭的一声门就开了,大惊之下就急忙掏枪。但肖辉有备而来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意。
挥手空劈一掌,八条淡淡的绿影快捷地飞出,准确地分别插在八人的喉结上。
竹叶,杀人的利器竟然是八匹竹叶。
用竹叶杀人,这是肖辉的处女作。去小其力之前,肖辉从土剑那里得知师傅擅长使用牙签在百米之外杀敌。
牙签!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根又细又短的小木针或竹针,但很少有人知道牙签也是杀人利器。在东南亚原始丛林中,“牙签”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牙签出,屠魔只在挥手间。”这是江湖传言,更是无数枭雄心中的恐惧。
听到师傅的威名如此巨盛,肖辉也热血沸腾,也希望能够像师傅一样纵横丛林所向披靡。所以,他就以师傅传授的秘技擒龙指手法,尝试着练习牙签飞镖的手法,但毕竟功夫太浅,他无法驾驭细短轻飘的牙签。
不能用牙签,肖辉就尝试着换用其他东西替代,最终他选择了竹叶。竹叶虽然也是轻飘飘的难以着力,但它比牙签重,面积也大,能存储的内劲真力也更多,以肖辉目前的功力,足以掌控竹叶镖飞行的速度和距离。
第一次使用竹叶杀敌,而且用八条生命开张,肖辉很难表达心中的心情。
在小其力,肖辉使用狙击枪在千米之外杀敌近百,毕竟离得很远感受也淡。而这一次,瞬间就杀了八个人,肖辉打心底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就呕吐。
从杀警越狱开始,肖辉已多次出手收割人命,但都因场面混乱而分心,无暇顾及当时的情绪感觉。此时,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八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在盯着肖辉,其心中所承受的压力绝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对着夹在领口的麦克,肖辉简单地说:“廖哥,处理尸体的事交给你了。”
不一会,胡同内一阵马达声响之后,廖伟带着三个战队队员进来。看见肖辉的神色不佳,廖伟知道这是肖辉还不适应这种氛围,就对肖辉说:“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对于肖辉动手端了这个联络点,廖伟也清楚肖辉的想法:让土肥得不到给养补充,逼他暴露更多的据点。
根据这个据点所缴获的军火来看:两百套单兵作战装备和三百多支突击步枪,外加八十支冲锋枪,土肥在考弄索应该有百余人马。
对于考弄索这样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县城,竟然布置了有这么多的人手,这令廖伟非常吃惊。
考弄索城外一公里之外的一片密林中,土肥正急躁地走动着,已经三个多小时了,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这令土肥大为光火。
“八嘎,一群蠢货,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对得起天皇的栽培?”土肥压低声音破口大骂,极力宣泄着近日来的怒火。
“社长,要不要再派几个人进去?”土肥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小心地请示。
“不,再等等。”土肥看看了躺在地上休息的下属,摇了摇头。
从小其力带了六十人潜逃出来,路上又分了十个人带陈喜龙父女转道国,目前身边只有五十个人,如果再减掉派出去的五人,就只剩45人了。所以,土肥不敢再滥用人手。
为了安插人手在考弄索,土肥费尽周折才说服国内的三个家族到这里开办的企业,并安插了150名死士以员工身份匿身在这三个手*淫国私营企业中待命。
这可是樱花社最高机密,只有樱花社顶层的三个人知道。
如果派出去的人出事了,就说明这里的布置已被人盯上了,那这批人就危险了。土肥暗自思索着种种可能。
其实,五行剑客早就发现土肥在考弄索有所布局,也知道这些布局就是以这三家手*淫国私营企业为幌子,只是尚未查清具体的人数和名单。这次逼得土肥向考弄索逃窜,就是要逼他动用这批人。
根据土肥和手下的对话分析,潜身查探的王冰泉断定目前土肥还不愿意动用这批人。这可不行,花费那么多精力,让你逍遥了这么多天,不就是要逼你亮出考弄索的家底吗?
既然你不动,那我就逼你动!
王冰泉悄悄掏出一个玻璃瓶,揭开盖子再将瓶子悄无声息地丢进土肥的队伍之中。
“八嘎,怎么有这么多小虫子?”沉睡中的倭兵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原始森林中最令人恐惧的是什么?毒蛇猛兽,令人恐怖,但绝不是最恐怖的。
不知名而且数量庞大的毒虫才是最恐怖的。这些小东西几乎能够有孔就入,见肉就咬见血就吸,而且口牙携带剧毒。最常见的山蚂蝗、蜈蚣、蚂蚁和蚊子都有数十种之多,再加上那些肉眼难见群攻型的微小毒虫,那更是数不胜数。
以目前的局势,采用太明显的举动消减土肥倭兵的战斗力,这不太合适,那会让土肥惊慌逃窜不敢显露实力。
所以,借助最原始的自然之力发动攻击,才是最佳的手段……
第39章自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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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自然之力
已近黎明,夜色越加黝黑。
考弄索城内的富士酒吧仍旧是灯火通明,
一个带着穿着高雅行止斯文的青年疾步走了进来,虽然脸色略显慌张,但眼神中却具有几分凝重。对酒吧大堂经理使了个眼神,青年迈着稳重的步伐上了楼。
楼上是个舞池大厅,青年径直走向“茶道”包间,轻轻敲了敲门,等里面同意了才轻轻拉开梭拉门。包间内,一个中年男子正抱着一个女郎在开心,见到进门的青年,他开口问道:“森木,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课长,岛田他们出事了。”森木略显慌张的脸色带着浓郁的忧虑,小心翼翼地回报。
闻言目光陡然一沉,课长一把推开腿上的女郎站起身,横肉张扬的脸庞上尽显狰狞之色,他沉声问道:“说具体点。”
“他们的住处几乎完整无损,但人和军火却都不见了,而且晚上十二点多曾有一辆卡车进入了巷内。据说停车位置就是岛田他们的住处”森木满脸滞重地说道。
课长的目光阴冷地闪烁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隔了好一会,他才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课长。”森木见课长神色不佳,早就希望尽快离开,只是职位卑微不敢妄动。所以一看课长挥手让自己离开,如逢大赦般急忙退出包厢。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课长脸色铁青地在包间内徘徊着,良久之后,才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一字一顿的说道:“迅速查清岛田的下落!”
这个所谓的课长,正是樱花社驻考弄索分站负责人,名叫土肥次郎,是樱花社社长土肥太郎的弟弟。
考弄索距离华夏在的石油大通道主线三十多公里,樱花社在这里安置150名死士,其目的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刻破坏华夏石油大通道,狠辣阻击华夏的经济发展。所以,负责人自然也得是最值得信赖的家族中人。
对于哥哥太郎在小其力受挫的消息,土肥次郎早就知道,但他本身的权限受组织的规则约束限制,他也不能擅自动用手中的力量赶过去支援。
小其力之变,已是发生在几天前的事,如果哥哥能安全度过这一关,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所以,这段时间土肥次郎也派出一些探子打探消息,但却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岛田明面身份是一家茶道馆老板,而实际上却是樱花社驻考弄索分站的联络官,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那么,整个分站都将面临重重危险。
走出包厢,土肥次郎上了三楼,进到办公室里,犹豫了一番,才按响召唤铃。
随着铃声,几个精壮的汉子走进门,排成一列横队对土肥次郎躬身说道:“请课长吩咐!”
“刚才森木来报,岛田他们失踪了,连库里的军火也没了。”土肥次郎神色阴沉,贲张的肌肉里仿佛有着一股狂暴无边的杀机在涌动。
精壮汉子一齐躬身冷冷说道:“我们马上去寻找他们的下落。”狂暴而又嗜血的杀机顿时蔓延开来,令屋内的空气也颤抖着不敢流动。
对于这几个手下的能力,土肥次郎是极为的信任,都是他亲自培养出来超级高手,不但精于刺杀和肉搏,还擅长追踪和渗透。夜魂,就是他们的名字,也是他们的身份。平时是土肥次郎的贴身卫士,关键时刻则是他手里的超强利刃。
夜魂行动诡异,身手超群,心理素质非常硬朗扎实,而且反应能力也是相当敏锐灵活,即便是遇到不可战胜的超级对手,他们也能够迅速全身而退。
考弄索城外土肥太郎正带着一干手下与无数毒虫搏斗。
在原始密林中生存,有几种东西是决不可缺少的。第一是枪和足够的子弹,第二就是药品,治疗常见病和治疗热带雨林中常发病的药品,以及驱赶毒虫的药品。
目前,土肥太郎及其手下还算得上弹药充足,可药品所剩无几,特别是驱赶毒虫的药品已经消耗完毕。即使还有,也难以抗拒如此数量庞大的毒虫攻击。
药品驱赶毒虫,一般都是依赖难闻或刺激性比较强的气味来驱赶毒虫。当毒虫的数量相当庞大时,毒虫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就将药物的气味压下,完全没有了驱赶效果。
土肥落难毒虫欺,数百种原始密林中的毒物虫子铺天盖地袭来,沾人就咬,或钻进衣服内东咬一口西扎一针,让人烦不胜烦也防不胜防,不一会,一个个浑身小疙瘩奇痒难受。
没办法,土肥太郎只好将手下全集中到一起,然后在四周燃起篝火以阻断毒虫的攻击。可是,密林内就是毒虫的天下,地面上攻不进,可树上可以,数不清的毒虫爬上树干再爬到枝叶上,然后奋不顾身地从高处跳下来,浓烟也阻挡不了如此猛烈的攻势。
土肥太郎真是破腹自杀的心都有了,堂堂手握重兵高权的樱花社社长,却被这些毫不起眼命比纸薄的小虫子欺负得如此悲惨,叫人何以为堪啊?
看看人力实在无法抗拒虫子的攻击,土肥太郎带着狼狈不堪的手下冲出密林,逃到一片杂草地上休息。不料,他们身上全是虫子咬的伤口,血腥味很浓,山风一吹,数以万计的毒虫又密密麻麻围上来,悲催啊,手里有无坚不摧的现代火器,如果面对的是虎狼,一阵扫射就搞定,可让土肥太郎他们用机枪扫射这些毒虫,这也太为难人了吧?就算一枪打死一百只,能打得完?
人在原始密林漂,哪能不挨虫子咬?自然法则啊,岂是人力可以抗拒?
天已破晓,曙光洒在丛林中,还没见到阳光,就已经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
可暖意也无法阻挡毒虫闻血而来嗜血而战的英勇气概。
“八嘎,该死的虫子。”一晚上,土肥太郎已不知多少次如此咒骂,骂死了几只虫子不知道,反正虫子是前仆后继勇往直前,决心与土肥太郎这群畜生一起生一起死了。
毒虫可以一批一批地死,可人却不行。目前土肥太郎手底下只有45个人了,而且全都被毒虫咬得浑身溃烂,被毒虫攻势搅得心烦意乱,如此下去,恐怕真的要尽忠天皇了。
眼看着手下一个个皮泡眼肿受尽折磨,土肥太郎的心如刀绞般疼,不是心疼手下的生死,而是为自己落到这般田地而悲催心痛。
“社长,再不进城,我们就死定了。”一位小首领向土肥太郎哀求,他的身上已被数百种虫子叮咬了数以千计的创口,再不到医院治疗,恐怕就回不了那个资源匮乏的岛国了。
“进城吧。”土肥太郎终于也忍受不住了,颓丧地下了命令。
一大早,考弄索城医院就迎来了一大批病人,全是被毒虫咬伤的,这可是非常麻烦的病人啊。
被原始密林中的毒虫咬伤,狂犬病是不会有了,可破伤风、疟疾、无名肿痛等等是少不了的,所以需要大批的抗生素和解毒血清之类的药品,可是一个医药业发展缓慢的国家,药品价格高的吓人不说,更主要的是缺医少药。
实在无奈,土肥太郎只好派人找他的弟弟土肥次郎求助。
听到哥哥太郎已到考弄索,土肥次郎眼中精芒闪动很是高兴,牵挂已久的哥哥终于现身了,虽然目前他在医院,但总比在躺黄土下面好很多了。
在考弄索,土肥次郎狂傲无边的性格,让很多人觉得恐惧可怕。可当土肥次郎听到哥哥土肥太郎的名字,他无论语气还是举止之中都难免有些敬畏之意。
在手*淫国,土肥太郎可是一个传奇人物,深受内阁**派势力和地下势力的拥戴。
吩咐医官带足药品,土肥次郎就急忙赶往医院,多年未见哥哥,此刻他的心情有些紧张,也有点激动。哥两个打小就一起练武,一起在街头打架斗殴胡闹,一起在校园争风吃醋,这感情可是有着丰厚扎实的基础。
在考弄索潜伏了二十多年,土肥次郎已算得上是地头蛇,大把钞票开路,使他在县府官员中也有极高声望。所以,当他走进医院时,医院院长就带着一大帮人迎了上来。
土肥次郎可没心情与院长客套,问清土肥太郎的病房就径直上楼。一进病房,土肥次郎就被哥哥身上的伤势给吓坏了。
此刻的土肥太郎很悲催,全身都裹满了纱布,有点像木乃伊,不过还可以行走说话吃东西,比木乃伊强很多。
来不及叙述兄弟情,次郎就催促医官赶紧给哥哥检查检查,医生的医术,可没有值得土肥次郎信任的基础。
果然,检查过后大岛医官就破口大骂:“八嘎,把社长包扎成这样,这不是治伤而是要命啊。”
“怎么回事?”次郎一听大岛医官满脸愤怒,急忙询问。
“社长的伤全是被毒虫叮咬造成的,这种伤口很容易溃烂,如果包扎太严,伤口不能透气,排除体外的毒素不能散发,会形成二次中毒,这样的话,伤势只会加重不会痊愈。”大岛医官在国内算得上是专家级的医学专家,还是有点真本事。
“噢是这样啊,的医生太不让人放心了,这样吧,哥哥还是跟我回基地治疗吧。”土肥次郎考虑了一下,下了决定。
“只能这样了。”土肥太郎本不想轻易动用考弄索的基地,但眼前的困境逼得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40章叶镖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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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叶镖出道
距考弄索三公里的勐梭寨是一个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的掸族寨子,数百座吊脚楼隐身浓郁的绿海之中,使整个寨子显得活力无限。品书网..
掸族是一个喜爱水的民族,也是一个信奉佛教的民族,所以掸族居住的地方必定有清泉碧流,也常见寺庙。(掸族即为华夏的傣族,以信奉南传上座部佛教为主,但也有一些地区的掸族信仰原始崇拜宗教及印度教。关于傣族的信仰,有兴趣的读者可在网上找度娘。
寺庙也称缅寺,是掸族传承民族文化的基地,也是少儿学习文化的学校。在掸族人的眼里,男人只有入寺当过和尚,才算有教化,所以到寺庙学习的学生,都要剃度后披上袈裟,开始平静地诵读经书,学习文化,自食其力。
勐梭寨旁有一个竹海包裹的小山包,占地面积一平方公里左右,山包顶上有座古老的缅寺,据说,勐梭寨曾是宣慰使司刀郎的大土司领地,所以这座缅寺的建筑规模相当宏伟。缅寺里地位最高的当属大佛爷,相当于佛寺的主持。
缅寺旁的竹海内,最近多了二十顶大帐篷,里面的住客全都是身着迷彩的军人,为首者正是廖伟。
丛林战队的一位教官刀岩(ai猛是勐梭寨人,据说刀岩猛具有直系的皇族血统是考弄索大土司的继承人。
借着刀岩猛在本地的身份地位,廖伟所带的丛林战队第一中队就暂且驻扎在这里,一边训练一边等待作战命令。
丛林战队共分为四个中队,每个中队一百人,配备十名五行剑士充当教官。攻打小其力时,廖伟带过来了两个中队,战事结束后,留下一个中队驻守小其力,带着一个中队尾随肖辉以配合以后的行动。
刀岩猛因为是本地人,人头地头都熟,行动方便,所以就兼任了联络官的角色。
“廖队副,大队长已经有了进展,目前需要一些人手配合,进一步逼使土肥动用更多的人手。”刀岩猛将肖辉的需求转达给廖伟。
“你有什么主意?”廖伟见刀岩猛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就想听听他的意思,毕竟这是刀岩猛的地盘,如何最佳配合肖辉,还得依仗他。
“我想带一批人进城闹事。”刀岩猛坏坏地一笑。
“闹事?你打算激起本地人对倭人的反感?”廖伟的思维极为敏捷,马上想到了关键所在。
“不错,我已经向大佛爷要了五十个傣兵,准备进城闹事。”刀岩猛将心中的想法说了个大概。
“最好也带上一些战队队员,也算是对他们进行的实战训练。”想了想,廖伟觉得这样闹一下也好,顺带着也可以实战训练队员。
“没问题,每次带二十名战队队员出去,几天就可以完成一轮。”刀岩猛本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身份问题,没提出来。
“一共70个人,够吗?”廖伟有点担心,考弄索城里,可是有一千多倭人,到底有多少是经过土肥特训过的武士,这可是一点也不清楚。
“嘿嘿,城内的居民多数是掸族人,三万多人呢。”刀岩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很有点霸王之气。
刀岩猛的身份,确实方便行事,想到此,廖伟又和刀岩猛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就同意了这个打草惊蛇的计划。
肖辉此刻心里很窝火,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竟然没看到任何预期的结果。
就在半小时前,肖辉在这家茶道馆杀了六个倭人,就想惊动一下龟缩的土肥太郎,逼他有所行动。可惜,好似没人关心这六人的死活,除了几个警察过来履行收尸职责外,没有任何倭人参乎进来。
挑选着六个倭人下手,肖辉是经过精挑细选后才动手的。从这几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势,肖辉断定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搏击高手,而从他们的行走步伐,则可以断定他们不但精于近身搏杀,应该还是擅长夜战的特战精英。
所以,肖辉动手了,六片竹叶齐出,险而又险地达到了一击必杀的效果。
肖辉低估了这几人的能力,出手时仅用了七分劲力,结果差点失手导致行动失败。
暗中施放出竹叶镖后,肖辉就大吃一惊,原因是在他出手的刹那间,这六个人全都警觉地开始扭动躯体做出避让动作,虽然最终他们的避让还是慢了一点点,没能完全避开竹叶镖而毙命,但这也足以使肖辉震撼不已。
凭着几人的身手,绝对是樱花社高级成员,他们的死,应该激起樱花社的慌乱,将会有大批人马赶过来料理后事。
可肖辉还是失算了,根本没有倭人过来。非但如此,就连茶道馆里喝茶的那些倭人,也只是惊慌地离开,根本没人关心躺在地上的这几个人是死是活。
如此结果,肖辉不但窝火,还有些莫名的奇异感觉。
其实,肖辉的行动已让土肥兄弟俩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死的六人,在樱花社中地位之高,实力之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因为他们是夜魂,擅长在暗处刺杀的绝顶高手。
夜魂,在神秘的樱花社中也是神秘的部门,要想进入夜魂这个部门,不但要身手高绝,还需各种心理素质极强,而且必须经过无数生死搏杀死里逃生才能踏入夜魂的门槛。
土肥次郎手下,有三组夜魂,每组六人,一共十八人。第一组是他的贴身护卫,第二、三组则是行动组,专门担任高难度的刺杀行动。这一次,一组人竟然被人轻松暗杀包了饺子,这对整个樱花社的震撼,绝对是史无前例。
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土肥兄弟眼对眼均是无言,就连派人收尸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反复在心底分析: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才能做出如此手笔?
在土肥兄弟的印象中,能用如此犀利的手段刚净利落地灭掉一个夜魂小组的人,不是没有,而是绝对稀少。二十年前,也曾有过一次,一组夜魂执行任务时被人用六支牙签悄无声息地灭了。
难道还是那个人?那神秘不见身影的牙签,啊——牙签出,屠魔只在挥手间!
这个可怕的恶魔!难道又是这个恶魔再次现身?
想当年,这惊世骇俗的牙签,对樱花社的态度十分恶劣,每次现身都会让樱花社血溅五尺伤亡惨重。
二十年了,牙签悄无声息了二十年,难道又出山了?这可是樱花社的噩梦啊。土肥兄弟大眼瞪小眼,都为将来的命运担忧。
土肥太郎两兄弟因恐惧而不敢妄动。肖辉则以为自己闹得动静太小,没有效果。
唉,还是心软了,杀六个人都没能惊动土肥太郎这个坏蛋。如果当时把茶道馆里的倭人全灭了,也许效果就出来了。肖辉暗自懊悔心太软,不够狠辣不够凶悍。
一不做二不休,心中窝火的肖辉就将目光锁定在一家名叫“古之岛”的倭人超市。这家超市,在国有化钓钓岛闹剧上演时闹得很凶,捐资很多,是出了名的**派。
夜黑,适合杀倭狗!风高,适合烧倭狗!此时夜真黑风正高,既适合烧倭狗也适合烧倭狗。
黑色夜行衣是必备的,黑头套也是必备的,火柴也是必备的,呃,好似火柴已退出了日常生活,很难买到了,勉强用一次性打火机替代吧。好好想一想,还缺什么?貌似会缺的用品,都能在超市里找到吧?那就不用想了。
黑色夜行衣穿上了,黑色头套没有,用的也是替代品——黑色的丝袜,女孩子没用过的。
目标就在前面,上!肖辉对自己下了命令之后,犹如离弦之箭直射“古之岛”。
几里哇啦,刚闯进大门,里面就冲出一群保安,用官话叽叽喳喳嚷个不停。大概是“站住”或“干什么的”之类的套话吧,反正肖辉也听不懂,也懒得理皮。二话不说挥手就是几片夺魂索命的竹叶,只听一连串**撞地的声响,几个保安全都躺在地上抽搐。
呃,摄像头,几个摄像头对着自己呢,肖辉心里一紧,这真面目暂时还不能暴露啊,赶紧的把摄像头弄掉吧。砸碎柜台,抓起一把糖果就当飞镖用,几下就把所有摄像头破坏了。
啊,咱可是头上套着黑丝袜呢,怕什么摄像头啊?白费劲了,唉,第一次扮演夜行客就是这样紧张,以后还怎么混?
放火吧!带个一次性打火机真麻烦,不小心让里面的气体泄露,那味道难闻不说,还会熏死的,赶紧用掉吧——肖辉就在商场底层放起火来。
点了十多处,这下该行了吧?呃,楼上还有呢,咱继续——
奔上二楼继续乱砸一通后,又是点火。
三楼还有吗?问什么问,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继续,奔上三楼如法炮制,乱搞一通,然后就可以下楼在门前等候大群的倭狗前来送死了。
慢!下不去了。为什么?
妈的,竟然搞反了,先把楼下给点了火,现在怎么下去啊?还不得把自己烧死。
唉,这夜行客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肖辉暗自哀叹一声,转身登上楼顶。
还好,楼内已经烧成火海,炙热的火苗一串一串地从窗户伸出头来透气,还好,楼角边窗户甚少,还有根铁管,肖辉匆忙沿着下水管回到地面。
看烈火狂烧,只等倭狗前来送死……
第41章乱中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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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乱中取利
肖辉笨拙地扮演了一遭夜行客,差点被自己放的火困在超市里,让他感受到了做夜行客之难难在放火的先后顺序千万不可搞错。hp://772e6f742e6f都是掸族(傣族人,少说也有六万多人。
掸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无论男女老幼,都喜欢随着象脚鼓的鼓点舞蹈吼山歌。而腰挂象脚鼓边敲边跳的勇士,如果没有强悍的体格,根本无法胜任。腰挂十多二十斤的象脚鼓连着几个小时甚至通宵达旦地载歌载舞,其体力消耗可想而知。
敲象脚鼓,对体格对肢体的协调性的要求很高,脚步的节奏和幅度也因需要配合象脚鼓的摆动而随时调整身体平衡。实际上,这些动作都是武技的基本功。
所以,只有体格强悍武技超群的勇士才能腰挂象脚鼓走上战场,因此掸族的勇士,都有着强壮的体格,而且擅长拳脚功夫。
数以千计的掸族勇士抱着洗刷羞辱之心冲进考弄索县城,见到倭国招牌就砸,见到倭狗就打,整个县城陷入乱糟糟混斗之中。
井边电子株式会社,表面上是一家电子厂品企业,而实际上是樱花社在考弄索的大本营。
站在大本营里的内部医院大楼顶,土肥太郎阴沉着脸听着城内混乱的打砸声响。考弄索今夜的事件,是偶然还是必然?土肥太郎在深思。
这场面,有点像几天前的小其力,只不过是大环境不同,掀起混乱的导火线不同,但其本质似乎全都一样——冲着樱花社而来。
像在小其力一样来个屠城?凭着樱花社在考弄索的武装力量,要屠尽城内的一万多人,虽然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办不到。但是,城外还有多少人?考弄索县之外还有多少人?能够屠杀干净吗?显然不能。再者说二战时期的烧杀抢掠,要想在现代社会重演一次,这恐怕绝对行不通。
国际舆论,人心,等等,压力大啊。可眼前的事件如何平息呢?
事件涉及到了大土司的继承人,不但县府的官员也感到头疼,就连省府也不愿出面调解。如此大的事件,极有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更可能引发内战。恐怕把事情推到国府也是很难有个好结果。
不到两小时,考弄索城内已汇聚了近三万掸族勇士,数千只象脚鼓整齐的鼓点,震得人心发颤,数百支大象组成的骑兵队横冲直撞,无坚不摧。
城里的倭国商铺砸光了,打冤家的队伍又向着倭国企业的厂区进发,平日里看上去又高又厚的围墙在大原木的冲击下也如朽木般破碎,顿时,整个厂区就在猛烈的冲击下变成废墟一片。
150名全副武装的死士全都集中在医院大楼,还有两百多自慰队退伍的军人也手拿武器据守在医院大门前。打不打?土肥太郎难以下决心。
此时,还没有出现枪声,虽然掸族勇士们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枪支,但没人开枪。谁敢开第一枪?
开不开第一枪?土肥太郎也不敢妄下命令,一旦开火,其结果要么引爆两国之战,要么自己被国家抛弃。
狼狈地扮演了一次夜行客的肖辉,此时已经潜入到倭人的内部医院,而且已用竹叶镖悄无声息地袭击了十多个落单的死士。
一系列的打草惊蛇行动,虽然没能对樱花社形成实质上的打击,但土肥太郎针对华夏石油大通道而在考弄索潜伏的武装力量,此时已全部集中在这幢大楼。
考弄索不同于小其力,在小其力可以施展驱狼攻虎之计,可以无视双方的生死。但在考弄索却需要考虑刀岩猛族人的安全问题。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铲除这批危害华夏利益的倭狗。让手持长刀、弓箭和火药枪的掸族勇士杀进来,这可不行,万一土肥太郎不计后果起了杀心,那得有多少掸族勇士无辜丧命?
正因为这一担忧,廖伟才劝说刀岩猛不要带族人动手围攻医院。
不能用掸族勇士的生命来换取攻打医院,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力量。
和肖辉的心思一样,廖伟也为如何攻打医院而为难。自己这边,丛林战队的战斗力是否能战胜樱花社的这支武装力量?恐怕还不行,毕竟战队的训练时间太短,也没有经过什么硬仗。战斗力最强的五十名五行剑士,但让他们上前血拼,这恐怕有点不合适。
如果按攻打小其力的方法,使用迷药烟雾弹的话,全歼敌人完全可以轻松办到。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不能让土肥太郎死在这里,他还得继续完成带路的任务。
没办法,廖伟只好和国内联系,向上面请示……
第42章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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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欲擒故纵
收到廖伟的消息,丛林战队参谋处迅速作出反应,建议实施“围而不攻”的战术,等待国家高层的指示。hp://772e6f742e6f%6
围而不攻,这恐怕是目前最佳方案了,既可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也可以避免挑起两国战争,还能够在这段缓冲期内修正计划。
接到参谋处的建议时,已是第二天早晨,廖伟及时和肖辉沟通后,又和刀岩猛在考弄索缅寺商议下一步的方案。
上午九点多,考弄索事件已在网络上沸沸扬扬传遍世界各国,国际舆论纷纷将矛头指向手*淫国高层,不少仗义执言的新闻工作者写了很多揭露手*淫国特工组织内幕的文章,呼吁世界人民必须警惕手*淫**国主义再度兴风作浪。
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手*淫国首相和内阁都不得不做出表态,撇清了土肥太郎的关系。
土肥太郎被国家作为弃子扔掉,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但他也知道这是高层政治的手腕,所以,他更加不敢妄动。
而以刀岩猛为首的掸族勇士也受到国家高层的警告:迅速平息事件,否则政府将动用国家军队对考弄索实施军管。
大局的框架已基本定型,看清这一点,廖伟和肖辉就和刀岩猛商议,加强舆论攻势,将土肥太郎及其武装力量逼出考弄索,然后再在原始丛林中和他们打消耗战。
拿定主意,刀岩猛就以考弄索召法(土司的名誉向政府提出驱逐手*淫国人请求。
正印土司傣语称“召法”,意思就是“天下土地和百姓的主人、理所当然的统治者,天下的土地山川河流和百姓都属于他的,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为行政、司法、军事的最高统帅。”
正印土司不但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是百姓最受尊敬和爱戴的人。在百姓心目中土司乃“真命天子”,就是王者之意,百姓见到土司就是见到国王一样,是一种荣幸,要行双手合十于胸前的跪拜之礼。
刀岩猛乃具有正宗皇族血统的诏法继承人,其辖区内有族人十余万,在算得上是大首领级别的人物,国家高层也不好不给面子,所以,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但限定不得使用过激的暴力行为。
政府的态度通过媒体迅速传播,手*淫国内一片哗然,倭人非礼民女这种事在国内也属于“做无妨但不能认”的事。首相和内阁紧急磋商后决定撤回在考弄索的侨民和国民。
对于国内的决定,土肥太郎打心底不愿接受。如此归国,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心里非常清楚。而且,他也不愿放弃家族给予他的使命。
樱花社在考弄索的潜伏的武装力量,是土肥家族针对华夏渗透战略的重要部署,如果就这样终结,樱花社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土肥太郎决定带着手下的人马突围,然后进入原始密林等待时机再复出。
土肥太郎有突围的想法,丛林战队有让他溜走的打算,双方有了共同的意图,这事也就好办了。
突围行动必须在领事馆派人过来组织撤走之前进行。所以,趁着夜色土肥太郎让那些由退伍兵组成的外围力量先行大门往外冲击,而他则带着核心力量从相反方向潜逃。
接到倭狗冲击大门的消息,刀岩猛就识破了土肥太郎的意图,由于正好符合战队的意图,那就装作中计吧。
大门的混战一起,围在医院四周的所有掸族勇士都冲到大门守卫。土肥太郎一看对方中计,立即带着死士们越墙逃窜进入原始丛林。其过程有惊无险,双方都获得了满意的结局。
150名死士,已被肖辉在暗中刺杀了27名,只剩123名,加上土肥太郎从小其力带过来的45人,其弟土肥次郎手下的夜魂还剩12名,此时土肥太郎手下连其弟算在内还有181名可战之兵。
医院的地下室内,军火储备非常多,突围之前,土肥太郎就下令将带不走的军火封存在地下室内,打算以后伺机再来取。
近两百人的队伍在原始密林中行军,动静可不小,但刀岩猛事先已作了安排,所有掸族人不得接近他们,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所以,土肥太郎一行在原始密林中四平八稳地度过了一天。
夜幕转眼就降临,逃离考弄索已经20多个小时,按行军速度算,应该已离考弄索五十多公里了。土肥太郎看看疲惫的队伍,就下令就地休息。
原始密林中的毒物,几天前曾让土肥太郎吃了大亏,所以下令扎营休息后,土肥太郎急忙让人在营地四周洒满驱虫药物。这还不放心,又在篝火内加了不少沿路采集的驱虫草药。
原始密林中的夜来得快,黑得更快,隐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使林内见不到阳光更见不到星光。此时,在数堆篝火的光照下,阴森的密林内总算有了点生气。
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巨树下,一堆杂草从中一个人头慢慢地冒出来,黑暗的阴影中,整个人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尾随土肥太郎的队伍,肖辉一在原始密林中追踪了一整天,体力和精力的消耗也实在太大,但目前还不能休息,还得继续玩玩夜行客的游戏。
土肥太郎选择这里作为营地,无疑是愚蠢的,山虽高但林太深,而且是在一个小山谷之中。这样的选择,根本不符合丛林作战法则。
而土肥太郎选择这样的地理环境做营地,是有其道理的,他手下的死士,都是擅长忍术得忍者。在这样的环境里扎营,无论是攻或守,都有利于死士们擅长的技能。
如果肖辉现在是组织打一场歼灭战,那么可能会很艰难。但目前他只是想一点一点慢慢消耗土肥太郎的有生力量,制造压力,逼使土肥太郎不得不动用隐藏的很深的那些据点。
警戒布置的无可挑剔,其水准之高,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精英特战部队。
但茂密的杂草,很好地隐藏了肖辉的身影,尽管哨兵警惕性很高也非常尽责很用心,但肖辉仍然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摸进了营地中心。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除了坚守哨位和游动警戒的哨兵外,其他人都已经睡得很沉很香。
悄悄摸出几片竹叶,肖辉挥手就解决了五个死士,然后悄无息地腾身而起上了大树,准备发起第二泼攻击。不料身形刚在树上站稳,营地内就想起了急速的的报警声。
“敌袭!”几乎同时,所有哨兵发出了警示声。
原来,土肥太郎为了预防敌人偷袭,每个队员手上都带了一个脉搏报警器,一旦脉搏消失,报警器就会发声报警。
对于这种高科技的玩意,肖辉别说见,就连听也没听过。所以他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错,被敌人发现了。
肖辉此时的处境非常危险,能否能够避开对方170多人的搜索?这个问题恐怕很不好下结论。
密林中并不混乱,百多股手电光柱缓缓在林中四处扫射。樱花社精心训练出来的这批死士,都是匿身高手,他们知道在如此的环境中该如何匿身渗透。所以,他们所检查的每一个位置都是最佳的隐匿之地。
树上也不例外,数十只手电耐心地扫过一根根树枝、树丫,就差仔细数数树叶是否多了几片。
也算肖辉警觉,当听到警报声响,他立即往更高处窜了上去,竟然还看到一个能够容身的树洞。这运气也算是非常好了,换都市里的人有这运气,肯定立马赶往彩票销售店买上几百注。
肖辉没玩过彩票,所以没想过买彩票的事,他只是屏气凝神潜伏在树洞里,从树枝的缝隙里观察动静。
大概是在地上没什么发现,十多个死士开始逐一检查巨树,而下面的人则一手用手电在树上乱扫,一手持着枪随时准备对着可疑的地方火力检查。
如果任其这样搜索下去,暴露身形只是时间问题,而一旦藏匿不住,一百多支枪泼洒的弹雨足以令人瞬间变成肉酱。所以肖辉只能冒险行事,以求趁乱脱身。
搜索的人此时离肖辉还有三十多米,这个距离施放竹叶镖,肖辉也没把握能够一击必杀。
不能一击必杀,那太没面子了,所以,肖辉掏出了手雷。抚摸着手雷,肖辉暗想:不知当年师父是否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拉下一颗手雷的保险栓,肖辉以掌力暗劲将手雷直线送往搜索的倭狗群。能够这样投掷手雷的人,这世上恐怕也不多。按肖辉目前的需要,手雷在三十米外爆炸,可以降低身形暴露的概率,只要这颗手雷一响,受惊的倭狗必将出现刹那间的混乱,而此时,就可以趁再加上几颗,一连串的爆炸声足以使人的听力下降。
“轰”手雷在肖辉意愿中的位置爆炸了,在默算时间的肖辉也及时将六颗手雷掷向地面。
轰轰轰,轰轰轰,六枚手雷制造出来的爆炸声在山谷中激荡,肖辉也借机从树上遁出营地。
土肥太郎手下的死士也确实厉害,肖辉刚离开,就有人发现了肖辉身影:“看,敌人在那——”
随着喊声,上百支手电光柱就追过来,肖辉只好从树上跳到地面,借着枝叶交错的密林向远方逃去……
第43章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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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狼狈逃窜
窜上一座山崖,肖辉在一块巨石下隐住身形,满脸滞重地仔细观察着来路。
此时的肖辉,真的很凄惨。被一百多条枪追得满林子乱转,虽然才七个多小时,但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也是胡子拉碴,脸上也被树枝刮出几条血痕,血迹、泥土以及一些污秽物粘脸上,一点也没有风华少年的样子。
在密不透风的原始丛林逃命,让人觉得压抑感非常大,再加上身体已筋疲力尽,肖辉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就要倒下了。
在原始密林中求生存,枪就是生命的一部分,而此时的肖辉恰恰没有枪。按计划,他只是到土肥太郎的营地偷袭一下,杀几个人制造点紧张空气,然后立马撤离。所以身上所携带的武器除了一把竹叶外,就只是十颗手雷。谁知才杀了五个就被发现,偷袭者也变成了被追杀者。
手雷已经用了七颗,手里只有三颗了,之外还有一把军刺。这就是肖辉身上的所有军火。
由于缺少武器,肖辉除了逃还是逃,在密林中奔波了七个多小时,仍未能摆脱追兵。曾想过夺一支枪护身保命,但土肥太郎也确实厉害,他把队伍分成十人一组追击。而且,土肥的手下也厉害非常,不但精于丛林作战,还善于追踪和小组作战的配合协调。所以肖辉根本没机会动手。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适合在休息的。虽然山崖下的丛林看似平静,其实步步危机,那些看不见的危机才是最危险的。但以肖辉现在的身体状态,饶是他体力超常,身体也已经处于一个即将崩溃的状态,难以再继续坚持扛下去,若非他的意志力信念够强,他早就垮了。
如果不能尽快恢复体力,一但在遇到什么状况,根本没把握应付了。
时间,肖辉需要时间恢复体力,需要时间寻找食物补充能量,可他知道,自己最多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凝神打坐,肖辉只能依赖于练功尽快回复一点体力,而即使这样,他还必须将意念集中在视听神经上,以防敌人近身。
一缕杀气缓缓扫过肖辉藏身的巨石,肖辉不禁打了个寒战,收功凝神倾听,山崖上静悄悄的,除了山风裹挟的轻微声响之外,再无动静。
杀气,依旧存在,肖辉明显感受到这缕杀气的冷厉凶悍。
应该是有精于狙击的高手注意到了这里,肖辉暗自下了断言。
尽可能收敛身上的气机,肖辉一动也不动,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判断正确,那么,只要一显身形,自己就会被子弹击中。
“索索,索索。”一串轻微的声响在距肖辉十来米的地方响起,虽然声响非常轻微,仅比山风吹过草丛动静更大一点点,但耳力极佳的肖辉还是发现了,而且他断定这是草丛与布质物体摩擦发出的声响。有人上来了,而且身手极高。凝神倾听,轻微的脚步声清晰入耳,根据脚步声肖辉在脑海里形成一幅图:三个人成品字形悄悄靠近。
摸了摸兜里的手雷,仅有三颗,现在使用?等等再说!
肖辉仔细回忆了一下上到山崖后观察的地形,这只山崖的高度远远高于东西两个方向的山梁,却又低于南方的山顶。如果此地被狙击手锁定,那么,这个狙击手的狙击位就应该是在南山。身后的巨石宽约五米,高两米多,也就是说,在这小片区域内,狙击手是无法看到的。
这个山崖,其实就是一大块突兀而起的巨石,而肖辉所在之处是两米多宽五米多长的狭长空间,之外,则是高达数十米的悬崖峭壁。
凭肖辉此时的体力,是根本不可能攀壁而下然后进入原始密林的。所以,他只能以命相搏,将逼近的三个敌人杀掉,以换取暂时的安全。更主要的是,夺取武器和食物。要想尽快恢复体力,只有尽快填饱肚皮。
拿定主意,肖辉就悄悄拔出军刺,又摸了几块石头,摆在身前。没有远攻的武器,就连身上带的竹叶也在逃命时掉了。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武器——石块!
近了,更近了,三个敌人都走到了肖辉藏身的巨石旁,隔着巨石在另一边。
敌人叽叽咕咕说的鸟语,肖辉一个词也听不懂,也不敢探出头去看看这几条倭狗长什么样。有狙击手盯着呢,肖辉哪敢妄动?
三只倭狗好似在商议着什么,片刻之后,就有两狗离开巨石往回走,而剩下的一人就走到悬崖前掏出**撒尿。
登上上崖顶的这三只倭狗,其实也是追踪高手,他们沿着肖辉留下的痕迹最终到此,但这三只倭狗忽视肖辉就藏身在巨石后的可能,看看山崖顶空荡荡地并没有发现什么太多的痕迹,也觉察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所以就断定肖辉已离开了这里,商议了一下就准备下山崖再仔细寻找,如果还是没有什么痕迹就回去复命。
动身时,其中一个大概兴起了孙猴子的念头,想撒泡尿再写下“崖顶撒泡尿到此一游”之类的话留念。
肖辉可没工夫搭理什么到此一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目前他所需要的东西就在这倭狗身上,进入眼里的东西可别放跑了。肖辉捻起一块小石子用中指扣在拇指上一弹,倭狗身体一软,就向前栽倒。
死都死翘翘了,还想带着东西跳崖?肖辉可不允许,一个闪身冲过去,抓住倭狗的尸体挡住南方,不让自己的身形暴露狙击手的视野里,又急速退了回来。
一朵血花在尸体身上溅起,几乎同时南方传过来一声枪响。
果真有狙击手在盯着这里。肖辉暗自下庆幸。
如此冒险,最主要是武器和食物的诱惑。没有枪,肖辉难以继续逃命,没有食物,肖辉难以恢复体力,这都是生存的根本,不冒险不行。
枪声一响,刚离开的两人必定会马上就折返回来。所以,肖辉迅速将尸体身上的单兵作战装备脱下,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从作战装备里掏出水壶喝了几口。还没等他掏出压缩干粮,一阵石子滚动的声响就进了耳洞。
谁知刚离开百余米,匿身远处的狙击手就对着山崖上开了一枪,这说明目标就在山崖顶,而且就藏在他们忽视的那块巨石后面。
“龟田君,你在哪?”返回来的倭狗一到崖顶救呼叫同伴,一边叫一边将一枚手雷扔向巨石后面。
听到手雷飞过来的破空声,肖辉却不敢闪身避让,巨石旁有两条狗盯着,远处还有一个狙击手,离开巨石就是找死。所以肖辉不避不让,直接用石块当暗器撞向飞过来的手雷,受到猛力撞击的手雷顿时飞了回去。轰的一声,两只倭狗全被炸死。
必须马上离开山崖,否则的话,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即使人家上来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扔一堆手雷过来,自己被炸成肉粉也是幸运了。
摸摸缴获的作战装备,肖辉找到了一卷金属线,试了试,承受能力应该很强,再翻翻又找到了一个金属爪子,摆弄了一会,一套飞抓就组合成功。
用飞抓抓住巨石试了试,好似还可以,肖辉也不再犹豫,就借着飞抓从悬崖顶下到崖脚的山谷里。
在山谷中找到一股泉水,肖辉从作战装备中掏出几块压缩饼干就啃起来。
得利用的暂时的安全尽快补充能量,使体力尽快恢复。这是廖伟传授的丛林生存法则。其实这道理肖辉也懂,只是不能简练地描述出来而已。
吃饱了,肖辉就在山谷里找了石洞躺下,准备眯会眼休息一下。
可是,山崖上忽然滚下几块小石子,肖辉立即警觉地窜进密林中,抬头看向峭壁,六个人影正沿着他遛下来的痕迹追踪而下。
妈的,土肥太郎这狗东西,居然还和我较真起来了。肖辉暗自苦笑,看来还得继续逃。
肖辉真是郁闷啊,本来是紧紧追踪生怕跟丢了,现在反过来了,被人家追着打,生怕离人家太近送掉小命。这一反过来,心理上不好受,身体上没吃没喝的更不好受。
摸了摸手里的枪,肖辉凶悍之势爆发,不想继续被动挨打。不想被人追着打,那就边打边逃,你不追了那我就追,反正大家谁追谁都一样,只要把你的人手消耗干净,目的就达到了。
在林中找了个狙击位,肖辉将枪口对准了挂在峭壁上的人影。
此时手里的枪是一支普通的突击步枪,用惯了l115a3狙击枪,没有瞄准镜,这使肖辉感到很不习惯。廖伟传授狙击战术时曾说过:“优秀的狙击手,应该具备使用任何武器在任何环境进行狙杀的能力。”
这话的含义貌似很深,其实也简单。其所表达的就是,狙击就是暗杀,根据手里的武器,采用最佳方式进行暗杀,达到目的就是成功。
既然廖伟大哥这样说了,那就试试吧,看看我肖辉有没有做一名优秀狙击手的潜质。
凝神静气,三点一线,保持平稳呼吸,缓缓抠动扳机……
第44章冒险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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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冒险反击
人生就是这样,历程中隐藏着太多的不可预见性。可是,人们却又总是希望事事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发展,并以掌握事物进程而自豪。殊不知人生之乐趣,绝非成就感和占有欲所能概言之。
东南亚特有的热带雨林气候给人感觉是很不舒服的,变幻难测的风雨,看不透的深邃神秘,一切都绝非人力可掌控,置身其中,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和脆弱。
在原始森林中玩捉迷藏,一玩就是整整一天,肖辉经历了从未想象过的惊险,也吃尽了苦头,真正体会到了枪林弹雨硝烟弥漫是个什么滋味。
更要命的是他缺武器没弹药更没食物地落单了,陷入到敌人枪林弹雨中逃命,在犬牙交错的围剿中偷生。
好累,好饿,好想睡觉!
抢来的单兵作战装备中,只有一天的口粮,但这点食物根本不足以支撑肖辉急剧消耗的体力。
不得不张开一张大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精神点。
肖辉曾觉得自己无比彪悍,非常的彪悍。在横断监狱,无论多强壮的肌肉壮汉,也接不住他的一拳。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变成了一只受惊的田鼠,既他害怕从草丛中忽然飞出一粒子弹夺命,也担心搏击高手突兀出现,他此时的体力已经相当虚弱。
自从山崖上又一次摆脱追踪后,肖辉手里终于了有一支枪,但由于不熟悉性能,他也无法发挥这支枪的良好性能。狙击从山崖上追踪而下了六名追踪者,他竟消耗了三十发子弹才将追兵消灭。而可悲的是,其中有三个是肩胛受伤无力抓住绳索而掉下山崖才丢了性命。
自认为枪法已很好至少也算相当不错的肖辉,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无知。
眼前的处境,虽离处境绝望二字还有点距离,但也遥遥在望。面对死亡!肖辉自己也不敢说不害怕,如果说了,那也绝对是假话充面子。
毕竟,今年才十八岁,对于肖辉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
说实话,经过一整天的狂飙逃命,肖辉真有点佩服土肥太郎手底下那几个狙击手和追踪高手,这些家伙不知道是个什么怪胎,嗅觉和猎狗有得一比,眼神不输苍鹰,心机不弱毒蛇,还有狐狸一般的狡猾。总而言之,都是带着暴戾杀气而且实力强悍的敌人。
嚓嚓,异响忽然在右侧十米之外响起,凭着三十多个小时亡命逃窜积累的经验判断,这是迷彩服和丛林摩擦之声。
肖辉被这声响惊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是敌人太强,还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巨导致自己的听力下降?这两个猜测只要有一个是正确,那也是对肖辉的沉重打击,他也可能因此而丧命。
还好此时夜色弥漫,在密密的丛林中即使目光再犀利,视线也不过五六米远。
但肖辉又曾听廖伟说过,现代军事科技极为发达,即使夜黑雾浓,戴副眼镜就可以看到远处的人,甚至连藏在草丛中的人也能看得见。
戴上那玩意不知能否分得清敌我,肖辉记得身上的单兵作战装备中确实有一副眼镜,但不知道是不是黑夜也能看到人的那种。如果不是身旁有异常的声响,肖辉肯定立马翻出那副眼镜试试。
压抑住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冒出的恐惧,肖辉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土剑曾对肖辉说过,他现在的修为还算马虎可以,但心神的修炼尚在入门阶段。
此时为了活命,肖辉只能将身子伏在灌木丛中却一动也不敢动。
近了,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声响停止了!
六个人,又是该死的六人组合。
被追杀三十多个小时,肖辉已对这些敌人的分组有了个大致了解,凡是六人组合,其中必定有一个擅长追踪,两个擅长狙击,而其他三人,则是奔跑速度极快的。
紧紧收敛身体的气机,肖辉将神识扩张到极限,耐心地用第六感观搜索四周,一遍,两遍,三遍,可以确定,除了坐在身侧休息的六人外,方圆五十米内没有活人的气机。
暗暗缓慢地吸了口气,将身体无限放松,再渐渐绷紧,犹如缓慢拉动弓弦。目标六个位置全部锁定,眼里仿佛一道电光闪过——身体犹如曼妙的飞蝶,诡异地窜出灌木丛,肖辉的身体腾空划出一道无形却轻灵迅捷的弧线,身体不可思议地快速扭动着,决绝中陡现惊天杀意,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一分,六道肉眼不可见的暗影随手标出——
那一瞬间之后,力尽身落的肖辉清晰地听到了鲜血奔涌喷涌出来的滋滋响声。
居然成功了,肖辉暗自庆幸,软绵绵的身体此时再也提不起一丝力量,只能瘫在地上闭目调息,力求尽快恢复一点体力。但需要多长时间,肖辉也不清楚,如此全身脱力的状态他从未经历过。
如果此时身边有人,哪怕是一个三岁孩童,肖辉也只能任人宰割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水,食物,肖辉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身边的尸体上,肯定有水有食物,但肖辉连动动手指的力量也没有,哪怕是强吸一口气或蠕动一下舌头也办不到,呼吸也只是一种本能使然,心跳速度也非常缓慢。
昏昏然,肖辉的身体进入了一种虚化无实的状态,就连视野也是一片虚幻的白雾,只有神识依旧活跃。
潮湿的空气随着肖辉的呼吸本能缓缓进入腹腔,那微乎其微的湿润,也令肖辉舒坦无比,在虚幻中享受着这种舒坦,肖辉似乎睡着了,又好似非常清醒。
疼,真疼,非常疼!活跃的神识忽然感受到无比的疼痛,这种疼痛仿佛来自体外,又好似发自体内,特别是百会、涌泉、气海三个穴位,就犹如针刺般锥心的疼火炙般的烫。
非常想挣扎一番缓解疼痛,可身体聚不起丝毫力量,肖辉只能任疼痛折磨,只能用神识抵御着无尽无休的痛楚。
师傅,我不想这么个死法,请告诉我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犹如熄灭的蜡烛,唯有烛芯上残留的一点火星,连神识也感受筋疲力尽了,肖辉用仅剩的一丝清醒哀求身在黄泉下的师傅!
忽然,肖辉好似灵魂出窍般,一股朦胧的白影缓缓从百会穴飘出,悬在空中练起功来。
“枯木朽处春意起,绝境至极视天听。待到精气出窍时,广纳乾坤舞苍穹。”
离开家乡时,肖辉才正式拜入师门,同时还得到老族长的许可进入精武洞修习了三天。离开精武洞时,肖辉在一根石柱上看到了这么四句诗不像诗,口诀不像口诀的句子,一向记忆力不佳的肖辉读了三遍也没能记下,谁知此时却清晰无比地闪现在脑海。
奇异地回想起这四句句子,可肖辉却想不透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少年时练武修习,都是大哥韩钉先把功法理解透彻之后再一一对肖辉讲解,所以,在肖辉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一套完整的功法口诀。
想不透就不想,等以后有机会再问大哥。肖辉按着惯性把难题留给了大哥韩钉。
既然不再想什么难题,肖辉就把仅存的神识放在白影上,好似在看着别人练功般,把自己当做旁观者。
白影好似也在呼吸,胸膛部位的起伏竟然和肖辉身体是同步的节奏。
吸,缓慢无力却悠长连绵;呼,更是缓慢得出奇。
不知何时白影中出现了无数淡淡的红点,接着,红点越来越清晰,进而变成刺眼的小太阳。不一会,刺眼的光芒好似被布帘遮住,虽然明亮,却又有点朦胧。
又隔了一会,红色的亮点伸出两根非常细却能看得清的红线。红线飘舞着,好似在风中摇曳,继而就与邻近的红线交错连接。
红点之间的连接越来越多,而红点也变成一个个小漩涡,不停地在旋转。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一瞬间,漩涡越旋越大,好似每个红点都长出一支虚幻的喇叭。
此时,整个林子都好似受到了影响,每一棵树都散发出无数绿色的细线。这些绿色的细线在空中摇摇摆摆,不一会就被漩涡卷进去。
绿色的细线好似富有生命力般拼命挣扎着,但依旧被漩涡带起的气流卷进漩涡深处。
在旋涡中不断挣扎,绿色细线在高速旋转中渐渐变成绿色的雾,与漩涡本身的红色交杂在一起,但又红绿分明。
良久,良久,随着越来越多的绿色细线进入漩涡,白影也渐渐变了颜色,先是由白变红,继而红绿交织,而原来的红点则渐渐变化成为金色。
忽然,仿佛黑色的夜幕里闪过一道流光!
红绿交织而成的影子砰然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飘渺,渐渐地化作一片红绿相间的浓雾渗入树体,再沿着枝叶和树干渗入根部,然后借着树根的力量从泥土中汲取一些朦胧的物质。
“啪”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将肖辉惊醒。躺在地上,肖辉感觉到神识有些变化,原本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而现在却好似有了形态。
将神识集中到发出声响处,肖辉感觉到了生命的活力,是一只胖嘟嘟的山鼠,肖辉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只胖嘟嘟的山鼠……
第45章又被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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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又被锁定
天色已亮,应该是第二天早晨了。微微动动手指,咦,能动了!
大概是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肖辉感觉到身体内似乎有了些力气,之前已经完全消失的内力也缓慢地沿着经脉在流动,虽然很缓慢,但总算是在恢复。
咕噜咕噜,一阵肠鸣声在腹内响起,好饿!但没感觉到渴。肖辉似乎感受到林子内的每一颗树都在向他输送水分,虽然这种感觉不太真切,但肌肤却能真实地感受到淡淡的湿润渗入毛孔。
试着深吸一口气,有点困难,但没有什么不舒服,四肢虽然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但比昨晚算是强多了。
再试着将各条经脉中流动的内力汇聚到丹田,呃,内力所经过的每一个穴位都有些刺痛,又有点热乎乎的温暖,行了个大周天,身体也恢复了些活力。
慢慢侧转身,手撑着地上缓缓坐起来,肌肉有点僵硬且带着一种淡淡的酸麻,也许是血液流通不畅的缘故吧,肖辉这样认为。
想试着站起身,可双腿不听使唤也不着力,肖辉只好慢慢地向身边的尸体爬过去。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食物,而身边的尸体上应该有。
两米多点的距离,肖辉花了十来分钟才完成身体移动,坐在地上喘了会,伸手在尸体的单兵作战装备上摸索一番,掏出几块压缩饼干,再掏出一只水壶。
艰难地喝了口水,肖辉撕了下压缩饼干上的防潮薄膜,可传到手指上的力量实在太少,根本撕不动。没法子,只好摸出军刺慢慢挑破薄膜。
又喝了口水,抬手将压缩饼干喂到嘴里,使劲一咬,硬!咯得牙床生疼。唉,喝水没塞牙,算是没倒霉到顶,可压缩饼干也咬不动,这算什么?
试着用军刺刮了刮饼干,希望刮点粉末下来先对付着,可锋利的军刺没有足够的力气催动,也发挥不了作用。
此时,肖辉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再这样磨下去,土肥太郎的人就摸过来了。
再喝了口水含在嘴里,然后缓缓躺下,将压缩饼干放到嘴唇上,用嘴里的水来软化压缩饼干。
法子不错,三分钟后,一块压缩饼干就下肚了,可水没了。
没有水肖辉就不能吃第二块饼干,幸好身边有六具尸体,所以应该还有五只水壶。
吃下一块饼干,体力似乎也恢复了些,这次肖辉算是轻易地从第二具尸体上拿到了水壶。
如法炮制,又吃了三块饼干,腹内热乎乎的,很舒服。继续清理战利品,肖辉将尸体上单兵作战装备所携带的食物全都掏出来,其中竟然还有一小瓶酒,虽然所剩不多,但也令肖辉大喜。
对肖辉而言,酒是快速补充体力的好东西,这东西发散快,能加快血液流动的速度,而它本身具有的辛辣则会快速转化成体力。
仰头一口喝尽瓶里的酒,热乎乎的气流快速在体内流动,肖辉感觉到体力在快速恢复,全身都好似沐浴在温暖之中。
从一具尸体上扒下衣服,将自己身上的破烂换下,肖辉又将所有食物塞在作战装备的那些插兜里。
武器是必须要带一些的。肖辉已经多次听人说枪在原始密林中的崇高地位,那就是命啊!
四支突击步枪,两支狙击枪,六把手枪,还有一千多发子弹和三十多枚手雷,全部带走不大可能,即使身体无恙体力如初,带这么多武器也是消耗体力的累赘。
带不走就只能丢弃,肖辉有点心疼,但又无可奈何。
三十枚手雷,带走也不易,想了想,肖辉就在附近设置了几个机关,把这些手雷全都布置在机关内。
廖伟曾教过诡雷的安置和排除手段,但肖辉还没试过,现在,他把廖伟传授的技术做了一些改动,将诡雷设置在传统的捕猎机关内。
在尸体上或附近设置诡雷,这是世界各国特种作战惯用的手段,其手法之怪异,足以算得上是人类智慧的宝典。
做完这一切,体力已恢复得差不多的肖辉也不敢继续逗留,带上能带走的物品就狼狈离去。
晨风萧瑟,带着原始丛林特有的气息四处游荡。
战争其实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物:它可以让弱者变强,也可以让强者变弱,更可以把强者淬炼得更强!
此时的肖辉无疑就是后者。
经过一昼两夜的生死经历的磨炼,肖辉成熟了不少,无论是心志还是武技,都有了极大的飞跃。
但是,这些提升不可能网络游戏里的打怪升级,一旦升了一级,战力就增加多少多少。也不会像小说中描述的一样,一旦取得突破就会功力大增英雄无敌。
华夏是一个含蓄的国度,无论文化还是武技,讲究的都是“沉淀”二字,厚积薄发,才是循规蹈矩的法则。所以,肖辉虽然在武学修为上有了极大的提升,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就连虚弱的状态也只是以缓慢的速度恢复,这还是得益于吃下肚的压缩干粮。
由于体力恢复得较慢,肖辉也不愿过多消耗体力,所以一路行来也不再为隐藏行踪而费力耗时消除痕迹。
有那么多追踪高手尾随在身后,有何必多此一举?
狼狈地奔跑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肖辉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虽然身上的作战装备里有指南针和地图,但这些东西不认识肖辉,他对这些东西也仅仅是知道一个名称而已。
跑累了,就坐地上休息一会继续再跑,渴了就灌一肚子山泉水,饿了就啃一块压缩干粮,虽然此时身上有了点食物,但并不多,最多能够维持四天,而如此剧烈消耗体力的情况下,恐怕连三天也不够。
坐在山梁上休息了半个来小时,肖辉心中忽然感到微妙烦躁,一股冰冷的气息沿着脊椎骨自下往上窜,缓缓转过了身,冷厉的目光锁定密林深处。
目光所及之处,神识流淌融入树木渗入地下,肖辉在植物的生机内捕捉到了人类的生命活力,也感受到了一缕淡淡的杀机。
这是一个善于隐匿的高手,肖辉知道此时已被这家伙盯住了,而且,身体的某个部位已在狙击枪的瞄准镜中。
战争胜负,决定性的因素有许多。谁掌握的有利因素越多,谁就是战争的王者。
肖辉已被一支掌握在一个绝顶狙击手手中的狙击枪锁定,很明显,这不是有利于肖辉的因素。无论天时还是地利,更不用说人和,肖辉都处于劣势。
此时的处境,比昨晚潜伏在六个高手旁边的处境还糟糕危险。昨晚虽是强敌近身,但因为天色黑暗他们都没发现肖辉匿身在灌木丛之中,肖辉的突袭才取得了奇效。
而此时,敌人已发现并锁定了肖辉所处的位置,肖辉也同样锁定对方,可是,敌人的枪已对着肖辉,而肖辉的枪呢?还靠在身边的岩石上。
昨晚在极度脱力的情况下,肖辉的体质、心志和经脉都经历了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身体多种素质都有所提升,但这种提升还需经过一定时间的刻苦修习,经过积累沉淀,这些提升才会发挥出来。
就好比忽然给你一个大袋子,将你原来使用的小袋子换走,袋子的空间增加了但里面的东西还是原来的那些,还得你自己继续往里面储存东西,袋子里的东西才会增加。
华夏武学来自自然法则,当然也是依循自然法则而运转,如果违背了自然法则,那肯定只能落得走火入魔之类的结果。
此时的肖辉,虽然感觉到体内已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内力真气的运转速度加快了许多,丹田的储存空间也扩展了许多,但因为自身的内力真气并没有相应的增长,所以丹田内显得空荡荡的。
唯一明显的变化就是神识,肖辉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能够形成雾状物质渗入植物体汲取能源,并同时感受周边的环境。神识即所谓的第六感官,神识的能力变化,令肖辉对周边环境的感知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但这只是一种感觉,并不能给予肖辉的战斗力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
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肖辉再次面临已经经历过多次的问题。
在直线距离肖辉九百余米的山梁上,犬养晋三透过瞄准镜观察着肖辉匿身的灌木林。这是距密林十余米的一蓬浓密灌木,其中夹杂着几块突兀而起的大岩石。灌木的另一侧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小丘陵和草地。
这个看似很年轻的小家伙,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休息?犬养晋三怎么也想不透,以丛林生存法则的角度看,这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为在这个位置,唯一的退路就是钻进密林,所以只要锁住灌木林与密林之间的那段地形,肖辉就没有任何退路。
犬养晋三耐心地透过瞄准镜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肖辉匿身的灌木林,除此外,他只能耐心等待。
五个同伴已经摸过去了,只要他们在密林内布置好伏击圈,那么,只要几枚手雷就可以将灌木林夷为平地。到那时,这个可恨的小家伙要么被炸死在灌木林中,要么被一枪爆头。
作为狙击世家子嗣的犬养晋三相当自信自己的枪法,他的曾祖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脱颖而出的狙击精英高手,之后,他的家族就与狙击手有了密切关系,他的爷爷弟兄四人,他父亲和四个堂兄弟,再加上他这一辈的七个兄弟,犬养家族已经诞生了十六个杰出的精英狙击手,而犬养晋三则算得上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昨天,肖辉借着悬崖逃过了犬养晋三的一次狙击,那么,这一次呢?肖辉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第46章守点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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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守点打援
两次被犬养晋三锁定位置,地形虽有较大差别,但实际上却大同小异。
肖辉选择休息地,是以猎人的思维方式来选择的,以普通的猎人来说,肖辉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误。
在原始密林之中,如果将休息地点选在密林中,那么就得随时防范猛兽和毒物的袭击。而选在视野相对开阔的灌木丛中,则可以有效避开隐藏在枯枝败叶下的毒物,也可以较快发现来袭的猛兽。
但是,对特战基本法则不甚了解的肖辉忽视了狙击手的存在。所以,肖辉两次被狙击手封锁在狭隘的空间,陷入相同的困境。
将探查狙击手所在的神识收回来,又对不远处的密林进行探查,结果令肖辉感到脚心发寒。
五个敌人正沿着他留在密林内的痕迹追寻过来,相隔距离大约三百米,按他们目前的速度,恐怕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而如果他们以正常的速度行进的话,三到五分钟就可以走出密林将他死死封在这个小角落,然后,扔几颗手雷就可以结束战斗。
还得再次冒险,肖辉苦笑着摇了摇头,摸摸身上的单兵作战装备,掏出一个形状结构酷似手雷的铁盒子,这东西看着好像是枚手雷,但似乎有太轻了些,具体是什么,肖辉也不知道,虽然上面有些弯弯扭扭的字母,但肖辉连母语也有很多文字不会读,让他用汉语拼音的拼读方式来读这些洋文,那肯定也是看不懂。
管他有什么用,丢出去试试,只要能像手雷一样发出点声响,扰乱狙击手的视线,那就有可乘之机。
肖辉拔掉拉环就将这玩意丢了出去,“彭”的一声闷响——那玩意竟然闪现一团耀目刺眼的强光。
按肖辉的设想,丢出去的东西极可能使狙击手本能地开一枪,他则可以借这点时间窜向密林,以他身形的速度,狙击手很难再次锁定他。
不料,这玩意一丢出去,肖辉就从相反方向飞身而出,既没有意料中的爆炸声,也没有狙击手开枪的迹象,而肖辉的身形以极快速度地窜进密林。
当肖辉成功窜入密林时,远处的犬养晋三正捂着双眼从树上掉到地上。一直聚精会神透过瞄准镜锁定目标位置的犬养晋三,忽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物件从岩石间飞出,出于本能,他立即快速移动瞄准镜看个究竟,不料,那黑乎乎的物件竟然是一颗闪光弹。
稍有光学知识的人都知道,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其实就是一只放大镜,闪光弹所发出的的强光被这只放大镜放大后,其后果就是狙击手的眼睛被灼伤。这是必须的啊,一束阳光都受不了,何况是远比阳光耀目的强光。
还没来得及开枪,犬养晋三就被强光灼伤眼睛,强烈的疼痛被视角神经送入大脑,犬养晋三顿时就晕了过去。这一晕,就从树上掉了下来。选择这样一个狙击位,也不知是对是错。
窜入密林,肖辉马上感到心神一轻,来自狙击手的压力消失了。很幸运啊,竟然再一次冲出狙击手的锁定。
虽然不知道狙击手现在的结局,只感受到来自狙击手的威胁消失了,但肖辉却不敢松下心弦,因为摸过来的五个敌人就在两百米开外,如果没有密林阻隔视线,那么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了。
五个敌人,成散兵线搜索过来,每人之间的相隔距离在5米左右,也就是说,他们的搜索宽度为20米。如果再加上边上的两人能目视的空间,那么搜索宽度就是25米左右,甚至可能达到30米。
如果肖辉此时只是逃命,那么只用向左右两侧避开搜索线就可以轻松脱身。但是,窝囊地被追击了差不多两天两夜的肖辉,此时悲呛难言,胸中无可抑制的愤怒如同冲天火焰。反击!唯有如此。
悄悄向右侧移动了十来米,肖辉在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脚下伏下身来,将枪支在披满苔藓的古藤上,耐心地移动枪管,缓缓寻找目标。
挑选从搜索线的右侧下手,肖辉是经过一番深思的,因为他感受到最强的敌人就在这边,只有先把最强的干掉,那以后就会越打越轻松。
当然了,所谓的轻松也只是相对而言,随着体力的消耗,对方的弱者也有可能因为体力没有什么消耗而显得很强。
来了,一个精壮的男子略显猥琐地从密林中缓缓探出了身子,机警地扫视了一番,才小心避开挡在身前的枝叶,猫着身体缓缓迈出一步。忽然,强烈的危急感涌上了心头,就好似心脏骤然加速跳动,然后是一种诡异的冷静,他的身体就以常人难以想像的爆发力冲天而起,一挥手,一道白光飞向肖辉的藏身点。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突兀响起,腾身而起的壮男刚把手里的军刺甩出,就中弹倒地。
肖辉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机敏,刚想扣动扳机,对方就忽然冲天而起发动攻击,急忙稍抬起枪口本能地扣下扳机,然后就地一滚避开凶悍飞驰过来的军刺。
这几乎只用了两秒时间的交锋,肖辉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飞过来的军刺正正插在他刚才的头部所在位置,而对方虽然中弹,但也只是腹部中弹。对于经过特种训练的人来说,腹部中弹虽算是重伤,但在短时间内战斗力并不会有太大的下降,除非失血达到一定的程度,才会严重影响或失去战斗力。
中弹的敌人被子弹的动能冲击力掀翻倒地,强烈的疼痛并没有令其彻底丧失战斗力,只见他咬牙强忍着剧痛,悄悄伸手就拔出一支手枪,只等敌人过来查探。
丛林中的生死之搏,在没亲眼看到敌人断气之前,谁也不敢马虎大意。所以,肖辉过去查探情况,这是必须的,再者说,对方身上的药品和食物,这可是诱惑力极强的。
但肖辉并没有急着冲过去,因为枪响之后,剩余的四个敌人全都悄悄向着这边靠过来。
照常理,此时人数占多的敌人应该大呼小叫地冲过来,但这四个敌人显然是高手中的精英,不声不响地摸过来,在附近各自找了个藏身之地就潜伏下来静静等待。
僵持了十多分钟,受伤的敌人并没有开口向同伴求救,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想和隐身在附近的敌人比较耐心。但是,伤口在大量流血,这才十来分钟,他已经感到全身的血似乎就要枯竭了。这近的距离中弹,必定是贯穿伤,身体前后的两个弹孔都在流血,这样的失血速度,身体再强壮也受不了。
本想守株待兔等待偷袭的机会,看来这家伙是准备守点打援了,那么偷袭是不可能了,唉,得处理一下伤口了,否则肯定死定了。受伤的精壮男暗下分析。
他这里躺在地上艰难地处理伤口,肖辉那边也知道自己守点打援的想法被对方识破。可他不急不躁,因为还有四个高手潜伏在附近窥视呢,如果妄动,那肯定是自寻死路。
时间一秒一分地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受伤的精壮男已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而他的四个同伴却依然冷酷地伏身不动。肖辉的意图,他们全都知道,因为他们也常常使用这个办法消灭敌人。
凝神屏气隐身待战,是最消耗体力的。无论身体还是精神状态,犹如一张拉开的强弓,长时间紧绷绷地蓄势待发不敢有丝毫放松,对人的心志无疑是巨大的考验,如非经过特殊训练,精神崩溃那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对于这样的场面,肖辉稍有经历,但都是短时的,像这次一个多小时的生死僵持,他还没经历过。
不过肖辉也有优势,从小盘坐打桩,其耐力和心志都得到淬炼而极其坚韧,所以,肖辉目前的状态还不错,他甚至将这种残酷的局面当做难得的修习场所,悠然自得地练起功来。
意守丹田,气行周天,肖辉顿时感到身体和脑海都进入了空灵状态,四周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活跃起来,都随着他的呼吸节奏一张一缩,就好似森林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又好似自己就是原始森林中的一棵树。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一串串几乎微不可察的声响钻进耳洞震动耳膜,肖辉警觉地发现风口下端出现了异响。凝神灌注,将神识扫向声响的来源之地,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声响更加清晰区域也更加大。反复细察,原来是无数蚂蚁在往这边浩浩荡荡爬过来。
怎么回事?一定是血腥味招来的。
稍一分析,肖辉就找了结症所在。
在原始密林中,血腥味是最富诱惑力的诱饵。只要那里有血腥味,嗜血的昆虫立马闻风而动,随之就是食肉的猛兽。当然了,出现血腥味的地方,附近不一定会有猛兽的踪迹,但昆虫类的小动物是绝不会少的。山蚂蝗,蚂蚁,蚊虫,苍蝇等等,种类数不胜数,数量之庞大,足以令人感到恐惧。
浩浩荡荡的蚂蚁队伍已开过来,那么,行动迟缓一些的山蚂蝗等昆虫也将陆续赶过来。
在药品充足的情况下,立身于原始森林内是不必担忧昆虫的袭击,但如果昆虫的数量太多,所造成的声响也就成了噪音,而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对人的嗅觉感官也是极大的冲击。
机会来了,肖辉暗喜……
第47章一时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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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一时大意
无数的蚂蚁奔着血腥味冲过来,对潜伏在丛林的中的敌我双方并没有太多的威胁,肖辉是处身风头,离血腥味的散发点还有差不多十米的距离,所以,蚂蚁队伍不会惊扰到他。hp://772e6f742e6f%6而潜伏在风头之下的四个倭国死士,则是驱虫药品充足,很少有蚂蚁进入他们身体一米之内。
但是,大批蚂蚁从他们身边悉悉索索而过,所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和威胁,但所发出的噪音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听觉。
借着这点微弱的优势,肖辉悄悄移动身体,从不同角度寻找敌人的藏身点。准备伺机发起致命一击。
但是,以肖辉一人的力量,要想突破四人组合成的集防御攻击为一体的火力圈,这实在太困难。
很显然,这四个倭国死士都是精于丛林潜伏的近战高手,他们手里的武器火力超强不说,就是搏击能力也不会弱。如果双方都是赤手空拳地肉搏,也许也会很吃力,但肖辉自信最终能够取胜。
但目前的情势下,绝不会有赤手空拳肉搏的机会。
四个倭国死士相互间隔着5米左右的距离,就算是偷袭,肖辉也没有把握一举灭掉所有敌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枪先干掉一两个,这样的话,胜算更大。那么又该如何各个击破呢?
两天两夜的亡命,以逼使肖辉学会谋而后动,所以,一向懒得伤精费神考虑问题的肖辉,竟然也开动脑子思考起对策来了。
锁定最右侧的一个,肖辉将身形隐匿在其他三个倭狗的视角盲点,掂了掂手里的军刺。就在两小时前,这把军刺差点要了肖辉的命。现在,肖辉要用这把军刺找回面子。
一挥手,肖辉努力抑制住气机,果断以擒龙指手法将军刺当做暗器射出——
虽然肖辉已经极力压制心中的杀机,但目标倭狗依然在军刺近身的刹那间感受到了危机,只见他身形忽然暴起,在军刺刺进肌肤的瞬间对着肖辉藏身的地方开了一枪。
本来攻击后颈的军刺,因为倭狗警觉的暴起而失去准头,斜斜刺进了倭狗的肩胛,虽未能刺入致命部位,但这把军刺却被他已死的同伴涂了致命的毒药,所以,这倭狗倒地后这抽搐了几下就见阎王去了。
而肖辉本是一击必中的心理,军刺离手就腾身扑向前,这一来,恰好避开了倭狗临死前开的那一枪。情势可谓是险之又险,也算是肖辉运气好到了极点。
肖辉扑上前的身形刚一落地,他就立马就地一滚藏入树后,以躲避随之而来的攻击。但是,其他三个倭狗似乎对这边的情况理也不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令肖辉郁闷不已,这些倭狗真是丧尽天良,就连战友的死活也不关心。
其实,这是肖辉对高科技术在特战中的运用一无所知,身上的单兵作战装备里的好多物件他就不知道有什么用,即使给他一本说明书,恐怕也是瞎子点灯。
通过无线设备呼叫同伴无果,其他三个倭狗已知道又有一个同伴挂了,这一来,他们更不敢轻易妄动了,相互间沟通了一下,他们决定一人做饵现出身形引敌人现身,其他两人则趁机暗袭。
倭狗在商议鬼主意,肖辉根本不知道,即使在他面前毫不隐瞒地商议,他也听不懂。
忽然,一个倭狗惊恐地快速跃身向前,两个起落就躲进离肖辉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接连两偷袭都差点吃了亏,此时的肖辉也惊诧对方的战斗力和反应能力,在遭受致命一击的瞬间就能准确地捕捉到敌方的匿身位置做出精准反击,这份能力令肖辉自叹不如。
凭借敏锐的神识,肖辉再次锁定三只倭狗的位置,他们成品字形战斗队形构成三角形防御圈,间隔距离约为7米。这样的战斗队形,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一个点受到攻击,其他两个点随时可以提供火力支援,甚至是发起无差别攻击。
肖辉对于特战方面的技能和战术,了解并不多,他所接受的特训,都是一些近战肉搏方面的训练,而对于枪战,杀警越狱之前,他连枪也没摸过,更别说训练了。而廖伟之后所传授的,也是一些零散的实用技术,缺乏系统性不说,还都是一些纸上谈兵,肖辉能够理解吸收的内容并不多,说他是特战菜鸟,那也是抬举他。
潜伏在肖辉附近的三个倭狗心里也实在郁闷,从两天两夜的追击情况来看,目标根本不是一名军人。偷袭手法虽然高超,但路子却与军队的路子大不相同,逃跑路线的选择,隐匿痕迹的手法,等等,无一不是笨拙到极点,就连布几个诡雷,手法也土得掉渣。
但就是这些“笨拙”和“土得掉渣”,拖着他们近两百人的队伍在原始密林中转悠了两天,还在几次三番的偷袭中损失了近一半人。特别是那三十多个布置得“土得掉渣”的诡雷,就让四十多名大手*淫帝国勇士命丧密林。
耻辱啊,这绝对是耻辱。
考弄索中队和神秘的夜魂中队,是樱花社战斗力最强的武装力量。神秘的夜魂中队擅长暗杀、渗透和潜伏,而考弄索中队则擅长丛林特种作战。所以,这两个中队被社长土肥太郎称作是樱花社的支柱和左膀右臂。其地位甚至超过了社长的贴身卫队。
如此强的武装力量,竟然被一个连做普通军人也不够格的小子折腾得差不多散架,所以,一贯自认为是世界一流特战精英的考弄索中队,为了洗刷耻辱才会如此不惜代价追杀到底。
那边恨得牙痒痒,肖辉这边却很专注。看到忽然现身又快速藏匿在眼前的敌人,肖辉已感受到这是一个陷阱。照理说,在这种敌强我弱的局势下,悄然离开是最佳选择。
但肖辉的顾虑是,即使现在全身而退,也不大可能完全摆脱对方的追踪,那样的话,还不如先灭了这一组,对后来者也会有点震慑力。
所以,肖辉正在暗自不着边际地盘算着:如何打破僵持局面?
耐心地用神识感受着,对面的敌人的一举一动似乎就在眼前,肖辉仿佛看到他将身躯紧紧贴在树干上伺机而动。
对于藏匿在草丛中毒蛇,一定要弄出些声响惊动它,使之现出身形,这样才好下手往死里打。肖辉深知这个道理。
天色已渐渐灰暗下来,由于地处密林边缘,所以天光对这一片林子的影响还是很大。
双方已僵持了几个小时,体力的消耗巨大,而且又不敢放松警惕吃东西,其实双方都差不多是筋疲力尽了。
一定要在夜幕来临之间解决战斗,否则对方的夜视镜就可以发挥作用了,到那时将会更被动。
肖辉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运足屠佛灭魔掌力,将钻震二劲蕴含其中,一抖手将石头击向敌人藏身的大树。此乃屠佛灭魔掌中隔山打牛秘法,肖辉也是第一次使用。
“彭”的一声巨响之后,整棵大树颤抖了一下树干,紧接着,贴身藏在树后的倭狗只觉得大树身上传过来猛烈的一股巨力,犹如重锤敲击在背心,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洒出来。躯体也随着巨大的冲力飞离树干,摔进草丛中。
“塔塔塔塔塔塔”密集的枪声顿时响起,隐在暗处的其他两人果然用无差别攻击的姿态端枪射击,一边毫无目的地乱扫,一边向肖辉的藏身地冲过来。
在肖辉出手的时候,他们就根据肖辉泄露出来的气机迅速锁定目标,胡乱射击,乃是不求伤敌只求封锁住敌人的退路的招法。
此时肖辉要反击,只能利用敌方换弹夹的刹那间,可是,双方相隔只有十多二十米,一梭子还没打完就该近身了。情势紧急危机重重,肖辉该怎么办?
正所谓急中生智,肖辉伸手从身上的装备里掏出一只飞抓,猛力向上一抛抓住一根树枝,然后借着飞抓之力就贴着树干往上窜了数米,使身形脱离了火力圈,然后左手攀住树枝稳住身躯,右手一挥就将掌中的两粒子弹当做暗器射了出去。
被一整颗子弹射入眉心致死的军人有没有?是否史无前例无从考证,但眼前就有两个!
用子弹当暗器,这是肖辉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虽然手里有枪,但肖辉没自信。虽然练过几天枪法,但那都是在心平气和的环境下玩一般的练习,而用枪杀敌则少之又少,而且大多数都是使用狙击枪远距离的狙击。
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想用枪和两个经历过枪林弹雨无数的超强军人过招,肖辉当然没自信。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擅长的暗器手法。
如愿以偿干掉了持枪疯狂扫射的两个敌人,肖辉长长舒了口气,迫不及待地从树上跳下,就打算尽快清扫战利品,然后赶紧离开。但刚刚蹲下身子,手还没触到尸体,肖辉就忽然感受到后颈凉飕飕地钻进一股杀气,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第48章绝境获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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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绝境获援
感觉到凉飕飕的杀气钻入后颈,肖辉本能地一低头就侧身倒地滚向一边,可枪还是响了,而且,随着枪声肖辉的身边又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转眼一看,闷响是一具尸体倒地发出来的声响。看样子,这死者应该是刚才被肖辉以隔山打牛之法重创的那条倭狗。
来不及懊悔一时大意,肖辉侧目观察附近,因为出手救了自己的人还在附近,而且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所以,肖辉不敢再麻痹大意,只能快速扫视四周,力求尽快找到这个人。
“别动!”一声极为冰冷的声音从林外传过来,瞬间至少用了五六种语言说出这个词。华夏语和傣语,肖辉是听懂了,但其余的在他耳里就是叽里咕噜的鸟语。
惊骇,肖辉忽然感受到巨大压力,这种压力是浓烈的战意和浩瀚的杀气组合而成。之前的感激之心顿时破灭,肖辉明白自己尚未脱离险境。
“既然要杀我,那为什么又要救我?”肖辉用三真省方言缓缓说道。
三真省方言,属于华夏北方语系,方言内的一些拗口的词汇,也是从一些北方方言音变而来。所以,说得缓慢一点,听得懂普通话的华夏人,都能基本听得懂。使用三真省方言,也是肖辉表明身份的一种方式,增加一个让对方揣测的目标。
“边民?呵呵,大概不是吧?”一个高大的黑影缓步靠近肖辉,手里的枪警惕地盯着肖辉随时可能吐出一粒弹丸。开玩笑,面对一个全副武装的丛林战老手,谁会毫无防范靠近你?
“我确实是三真省人。你呢?”迫于来自黑影身上的巨大压力,肖辉说了句旋转余地很大的大实话。
“我?京城人!”黑影气势不收,也以肖辉的方式说了句大实话。
“大哥,别老用枪指着我,我怕怕,万一走火的话,我这小命你就白救了。”必须先让来人移开枪口,肖辉貌似轻松却忧心冲冲地开口说道。
面对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势,肖辉自认不是对手,这种压力,除了在师门中的几位长辈身上感受到过之外,这是肖辉第一次遇到。
“在没弄清楚你的来历之前,你想都别想。”来人用率直的语言直接拒绝。
来历?肖辉可不能表明。对方是何来璐?自己一点也不清楚。再者说,怎么表明呢?肖辉的身份确实不好表明。
第一个身份,肖辉,在逃的越狱逃犯,手上有两名武警的命案。
第二个身份,肖辉,丛林战队队长。这可是高度的国家机密。
不管表明那一个身份,都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肖辉唯有苦笑应对。
来人名叫刘飚,乃华夏军委直属特战大队丛林战教官,此次带几名学员出来磨练,发生了点意外,两名学员掉队了,所以他在原始密林中寻找这两名学员。
面对肖辉,刘飚无法从他身上看出军人特有的气质。但肖辉却又穿着军用迷彩,而且身上的单兵作战装备也不属于华夏军队。仅凭三言两语,刘飚也不可能轻易付出信任。
当看到肖辉和另外几个穿着同样服装,而且带着相同的单兵作战装备火拼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插手。但又担心其中一方是自己人,如果脱身事外,于心不安。所以,他一直在暗中窥视。只是他身手太高,加上肖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早已锁定的目标上,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当倭狗通过无线电商议诡计时,刘飚才确定人数多的一方绝不是自己人,而是与华夏国仇颇深的手*淫国人,所以,在关键时刻他才出手救了肖辉。
人虽救下了,但这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一定得搞清楚。作为华夏丛林特战教官的刘飚,可不愿重演农夫和蛇的故事而流芳千载。
眼前的一幕,肖辉也曾经历过,前段时间救下快抢灵猴之后,也是这般情势。按事后廖伟的说法,遇到这种情况,要么一方灭掉对方,要么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分手,最稳妥的就是双方纠缠在一起回国确认身份。
第一种解决方式,容易发生误伤自己人,但又是最安全的自保手段。第二种避免了发生误伤,但又有可能放过了敌人。
但目前,肖辉连人家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让他如何选择?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刘飚有点不耐烦了,掉队的两名学员还不知道死活呢,可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无奈,肖辉只能冒险一试,说出第一个身份,但话一出口却又变成:“牙签,认识吗?”
“牙签?你认识他?”怎么也没想到肖辉竟然会忽然吐出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的传奇名号,刘飚大吃一惊。
一看刘飚的样子,肖辉知道自己一急之下抬出师傅的名号起了作用。就点头应道:“渊源很深。”
说实在,抬出师傅当年的名号,肖辉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眼前的人是师傅的宿敌,那就处境危急万分了。但是,连彩蝶门还有毒巫岛那种魔鬼般的人物也在师傅的名号之下战战兢兢,所以,这一把值得赌。
“颇有渊源?”刘飚疑惑地看着肖辉,又细细回忆了下肖辉刚才的攻击招式,很有点熟悉的味道。于是,就粘手比了个招式。
“擒龙指捻龙须!”一看刘飚比划的招式,肖辉大吃一惊,禁不住脱口将招式名称说了出来,并随手也比划了个招式。
“哈哈,居然是自己人。”听肖辉脱口将招式名称说出来,又比出了下一招拔龙须的手法,刘飚哈哈一笑就收回了枪,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肖辉的手,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肖辉!”肖辉忐忑地报出姓名。有点担心啊,如果对方知道华夏正在通缉这个名字的主人,又会有何想法。
“肖辉?杀警越狱的肖辉?最近在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小辉哥?哈哈,有趣!有趣!”以刘飚的身份,当然知道肖辉是被通缉的逃犯,却不知道肖辉现在还拥有军警双重身份。但是,他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你认识我?”肖辉有点疑惑,对方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意想中举动。
“嘿嘿,以老弟今日的威望,恐怕华夏的地下世界是无人不知了。”刘飚淡淡地一笑,又接着自我介绍道:“刘飚,你可以叫我飚哥,或者称一声师兄也可。”
“师兄?”肖辉更加疑惑。好似除了自己以外,没听说过师傅收有弟子啊。
“我也会擒龙指,你说我配不配做你师兄?”刘飚似乎看透了肖辉的心思,笑呵呵地拍了拍肖辉的肩膀。
擒龙指乃韩老焉所创的一套武学功法,其招式不但可以在近身搏杀时点穴、闭气、破血、断脉,还可以将劲力蕴含在暗器中施放暗器,更可以收截敌方的暗器,其厉害之处只有修习到一定水准方能感受和体现出来。
身处绝境意外获救之后,又忽然冒出一个师兄,肖辉好似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但这一切有十分真是地摆在眼前。这让他有点无可适从,又有点惊喜。
既然已理清了关系,那就先解决肚皮问题吧,肖辉也不客气,直接将刘飚打爆头的那具尸体拉过来,然后将压缩干粮掏出来先丢了一块给刘飚,再摘下水壶猛灌一口,才啃起干粮来。
一边啃干粮一边聊着,肚皮填饱时,双方都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情况,但肖辉最终还是隐瞒了自己在军警中的身份,毕竟这是列入国家机密的东西。
肖辉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师兄,你知道我是个逃犯,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为什么要对你动手?”刘飚一愣,却马上释然,接着说道:“之前,我遇到你,肯定毫不客气动手抓人。但你使出的擒龙指,我肯定,你有难言之隐,却绝非穷凶恶极之辈。”
“呃,从招式里也能看出人的品行?”肖辉真是不懂。
“嘿嘿,怎么不能?擒龙指是师傅从《周易》中感悟出来的武学心法,其核心秘诀就是‘中正’二字,如果品行不佳者修习这套功法,体内的浩然之气就会反噬修炼者,轻则走火入魔武功尽废,重者内力狂泻爆体而亡。”刘飚以极为崇拜的语气述说着擒龙指的神奇。
“唉,师傅走得早,我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还望师兄以后多多指点。”想到师傅,肖辉禁不住有些神色黯然。
“什么?师傅他……他……竟然没了?”一听肖辉的话,刘飚猛地起身抓住肖辉的衣襟,不敢相信地追问。
“嗯,十三年了,我五岁时师傅就走了。”肖辉忍不住泪流满面,苦涩地吐出师傅的消息。
“师傅——徒儿不孝,十八年前一别,竟成最后一面。十三年来,也没到你坟前磕头尽孝。”放开肖辉,刘飚悲呛哀嚎,面对东方跪下,三拜九磕,泣声倾述悲情哀转催人泪下。
刘飚三岁拜入韩老焉门下,八岁时韩老焉结婚后携妻返乡,从此后再无音信,刘飚成人后,一直在苦苦寻找师傅的下落,不料今日偶然得到师傅消息,却是令人悲痛的噩耗……
第49章师兄刘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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