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骄阳》 作品简介 这部小说,最早的构思是在2001年,我是一个金庸迷,很喜欢武侠小说。当初看着金大侠的十五部小说心中无限的崇拜,幻想着也写出一部自己的小说。 这部小说不是第一本,前面有好几本但是都无疾而终了。直到我看到金大侠的《射雕》三部曲的时候,我突然也想去写一下连续的作品。于是,我在01年之后的几年内便想出了一套系列小说:《罡邪》四部曲。 《天邪骄阳》是这部系列小说的第三部,其他的三部我都有写,而且各部小说的主题大纲也全部完整,各个的支线与联系也基本完成。 《天邪骄阳》是我准备完成的第一部小说。诚然,第一部小说中间的漏洞与不协调肯是定会有的,但是我会做到最仔细的去写作与修改。也希望大家能指出其中的错误环节,提出意见,我一定会去改的。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也相信《天邪》会写的更完整。 至于其他三部小说,我以后也会去完成,这毕竟是我多年的愿望。有机会也会发表出来的。 《天邪骄阳》是一部武侠小说,只是想写我的江湖,我的武林生活。感谢大家的阅读,不敢跟各位名作大侠的著作相比,但是内容也是跌宕起伏的,相信不会浪费大家的阅读时间。 最后,感谢都市言情小说给我这个发表的机会,我会去努力的完成它,也希望你们给我提出宝贵的意见。 2008。2。25 云卷云舒 第一章 洛阳血战 繁华的洛阳城,永远喧闹不息,白日如此,夜晚亦如此。洛阳历史悠远,因为地处洛水之阳而得名,周初营建洛邑,秦置洛阳县。东周、东汉、三国魏、西晋、北魏、隋、五周、五代唐先后定于此,素称“九朝古都”。向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之称。洛阳三面环山,东面的虎牢关和西面的函谷关是东西交通的咽喉,北面的孟津是黄河的重要渡口,南面的轩辕关是通往江汉平原的重要关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几代人民的辛勤耕作,孕育了这个繁华人间天堂。也许正是因为五月初始,千岩竞秀,春寒料峭的早春刚过,在人们还在想念:“南枝才放两三花,雪里吟香弄粉些。 淡淡著烟浓著月,深深笼水浅笼沙。”的美妙诗句时,天气已然微热。白天忙碌的人们都在夜晚来到街上,夜晚的洛阳不仅热闹,而且天气凉爽,可以洗去人们一天的疲惫。 洛阳的繁华更表现先东街上,东街不仅有全城最大的酒坊,客栈。更关键的是东街上有着两大著名的:“院”。一个是全洛阳乃至整个中原最大的赌场:天赌院;另一个是同样大名声的青楼:香清院。这两个地方是日夜生意兴隆。其是晚上,出入两院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既不乏达观贵人,朝中要员;也不乏江湖人士。且两院相距不过百于丈,各站半个东街,结成同盟,势力颇大,然而更主要的是两院中均有股神秘的力量。 繁华的洛阳也有宁静的地方,那就是白马寺。白马寺又称金刚崖寺,号称“中原第一古刹”,从唐朝开始,白马寺一直兴盛,历朝历代,香火不断。这日,又到了烧香求佛的日子,于是,洛阳城中的人甚至其他地方的人们都赶来上香。 白马寺门前,人们络绎不绝,或是三五成群或是俩俩为伴,人虽多确是不拥挤,人们脸上表情或轻松,或慎重,或紧蹙。各不相同。寺内烟雾缭绕,遮隐的太阳似隐似现,沉重的古钟声悠扬传出,直达数里,却更显得万分庄重。 寺门口不远处,坐着七八个小叫花子,他们年纪大的不过十一,二三岁,小的只有六,七岁。他们是每到烧香必来这里的。 十多只眼睛四下转着。忽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叫花子怕了一下身边三个伙伴,轻身向西跑去。那三个立刻会意,跃起来叫嚷的追他。小叫花子边跑边回头却冷不防撞在一个人身上。 “他妈的,操你祖宗的瞎了眼了。”被撞的人衣着华丽,身态富贵,说着,举起手一巴掌怕在了小叫花子脸上。小叫花子立刻惨叫一声向后摔去,追上来的三个小叫花子见伙伴被打,便立刻哭爹喊娘的骂嚷起来了。 周围人们忙劝那位被撞的人道:“算了,不过是几个泼皮赖货的小叫花,没的与他们生气。来上香,何苦佛祖门前惹不舒服呢?”那人这才哼了一声,显然是人们的后一句起了作用,都是来上香拜佛求平安的。那人放下准备再拍下的手掌,算是给了佛祖个面子,仰着头走进了白马寺。 几个本在哭的小叫花见他一走,立刻停止了哭。那个躺在地上被打的小叫花一翻身站起来拼命的向东跑去,身后的那几个同伴见状大叫着追了上去。 这一群追跑发生在小叫花子身上,虽并不显见,但仍旧乐得众人大笑。那头个小叫花一路猛跑。快要到香清院的时候,忽见从拐角处奔出两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两个小女孩叫道:“陈肃,你站住。” 那个叫陈肃的一见她们两个,立刻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后面追来的一群小叫花也赶到了。 陈肃双手捂在胸前,见前后被堵,倒了几口粗气,恶狠狠的道:“听着,是我挨打换来的,你门谁也别想拿走。”身后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叫花子冷笑道:“你是挨打了,但我们也出力了,至少要分七成给我门几个。” 陈肃冷笑道:“七成?你做梦!小爷我偷的,我挨的打,你门想分?门也没有。”那个叫花子冷笑道:“哼!要我们配合你的时候你怎麽没说我们没门啊?”这时,那两个女孩中左边一个轻轻一笑,道:“陈肃哥哥,你对我们最好了,你给我门些吧!” 她生的唇红齿白小小年纪便是一对杏花眼,柳眉上翘双腮微红,端的是个小美人胚子。这时糯糯的说出这句话确是甜的要命。虽说不过八九岁年纪,但是也是让人不住着迷。 陈肃却是不为所动,哈哈大笑道:“上官樱,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吃这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门两个最好也滚远点。想分东西更是没门。”他话音刚落,上官樱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冷笑不语。 上官樱旁边的女孩一言不发,此时,见陈肃脸色狰狞,终于开口,声音颇为动听,但冰冷的说出了不符和她年纪的话:“陈肃你也别狂,真要抢,你有几分把握护的住?”陈肃脸色一变,下意识用双手护在身前,冷冷的看着这个女孩。 周围的人全是赶着去白马寺上香拜佛的人们,见到小叫花子们起了争执,若是平时倒也是当成笑话瞧上一瞧,如今却是理也不理,匆匆而过。但是在不远处的香清院门口站着的两女一男却是对这群小叫花子极感兴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打闹。 一时间,陈肃,上官樱等几个人谁也不说话了,互相看者对方。许久,原先头一个小叫花子道:“赵香凌,你们要多少?”那个女孩本名叫赵香凌,早年母亲被拐,父亲另娶,被后母打出后流浪,不久又碰到父母双亡的上官樱,两人同病相连,便结伴来到洛阳,之后便与陈肃等这群小叫花子之间有了来往。 赵香凌冷冷笑道:“最少四成。”“什么?四成?你丫的什么也没干就要四成?凭什么你拿那么多?”头一个叫花子嚷道。上官樱冷冷道:“九顺,你别找不愉快。”九顺便是那头一个叫花子,九顺道:“你想干什么?” 却见上官樱与赵香凌忽地的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来,双双冲了上去,挥手便砍,街上众人一下被这个场面吓呆了,不由都停下来开这场争斗。九顺等七八个人也被两个女孩的举动吓呆了,待缓过神来,两个女孩已经冲到了眼前,赵香凌挥手一砍,便砍向九顺的头上,九顺吓的大叫一声举手相迎,只听惨叫一声,九顺便被赵香凌削下一块肉来,小臂上已隐见白骨。街上众人全呆了半晌,才有人大叫了起来,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却没一人上前劝斗。 上官樱也砍向九顺,九顺才转过身去,向后跑去。众叫花子早跑的干净了,上官樱追上一步,在九顺后背划了一刀,九顺再次惨呼,双脚蹒跚,终于“扑通”一下摔到在地。赵香凌用脚踩在九顺头上,冷冷道:“你要死要活?”九顺早已哭了出来,背上火辣辣的疼,但更痛的手臂,他平时虽然是管理者这群小叫花子,但是毕竟是个小孩子,何尝亲身经历过这等刀刺剑砍的场面。顿时吓得大声哭泣道:“我要活,要活”上官樱阴阴笑了道:“你要几成?”九顺忙哭道:“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赵香凌哈哈大笑,抬起脚,喝道:“滚,休让姑娘再见到你。”九顺忙爬起来,但手臂和后背痛的厉害,终于又摔下来,连滚带爬,直到第五次才站起来踉跄的跑了。 才是九岁,九岁的两个小女孩眼中见不到天真,看不见温柔,相反的,尽是冷酷与决情,丝毫没显示出与他们九岁相符的孩童动作和语言。 街上众人安静了,静静的望着剩下的三个人,只有十几个好事之人嬉皮笑脸,诡笑着看着热闹,更多人则是沉默,除了香清院门的三个人,他们三个却是脸上似含笑意,没有一丝惊讶。 赵香凌和上官樱踩过九顺留在地上的血走了过来,脸上依旧平静,对着陈肃道:“你呢?是乖乖的拿出四成,还是也和我门来上一架?”陈肃冷笑了一下:“有胆量来试试,小爷就是今天命搭在这里,也要一搏,大不了死拉上你门一个。”说完,向左边跑开三步,拣起了地上一块石头,左手抓起了一块碎了的酒坛碎片,将锋利的一面对着两个女孩道:“不怕告诉你门,小爷之所以来洛阳是因为在临安杀了两个小乞儿,哼!凭你们,年纪比他们小,又是妞儿,别看拿着匕首,小爷我不怕,跟我刷横,小爷也是残暴出了名的,杀各把小妞儿,小爷还不放在心上。有胆子上来试试,看看谁会躺下?” 说完,陈肃冲了上去,挥起石头便砸向赵香凌,同时左手瓷片也砍了过来,赵香凌忙一躲,但还是身小步小,差了一点,右臂结结实实被划了一下,瓷片虽不锋利,但仍旧还是将赵香凌手臂划破,鲜血兀的喷了出来,街上众人大惊失色,叫喊起来,但赵香凌竟咬了咬牙,一声未出,挥手便刺。同时,上官樱大叫一声,也砍了过来。 陈肃向后一退,避开赵香凌一击,却迅速转身右手石快一盖,一下打在上官樱胸前,上官樱闷哼一声,向后摔去,右手匕首抓握不牢,飞了出来,却巧的划破了陈肃大腿,陈肃也是一声未出,任凭那鲜血流出。丢下瓷片,抓起匕首,回头就刺赵香凌,竟是心口,赵香凌忙向后一闪,谁知脚下一拌,向后摔去,陈肃见有机会,立刻便要上去刺他一剑。 突然,陈肃猛觉手上匕首不见了,回头一看,见是二女一男站在身后,其中一个女子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匕首,陈肃也不想在自己手中的匕首怎么到了别人手里,却叫道:“找帮凶,好,小爷不怕,来,杀了我。” 两个女子轻轻笑了笑,分别扶起赵香凌和是上官樱,那男的笑道:“小子,你是块料,够狠,愿不愿意和我学?”陈肃疑惑的看了看他,半响才道:“学什么?”那男人却不介意他的迟疑,呵呵一笑道:“武功,有兴趣吗?”说着,从那个女子手中拿过匕首,双指夹在匕首中间,猛的一用力,匕首竟然应声而断。 陈肃傻了,呆了一会,忽问:“为什么要教我?”那男人笑道:“因为你和我小时侯很象,一样的狠。”陈肃咬了一下嘴唇,双拳一握。恨声道:“我学。”说完,跪下就磕头,那男人哈哈大笑,受了他九个头后扶起了他,道:“我姓李,从此你就和我的姓了,叫李肃。”陈肃点了点头道:“是,我记住了,从今往后我就叫李肃。”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朗生道:“各位乡亲散了吧,别堵了我们生意。”众人见她这么说了,一下散的无影了,原来这两个女子说话的便是这香清院的当家木婉,还未开口的就是天赌院的王溪。 香清院中,上官樱拜了王溪为师,赵香凌拜了木婉为师,从此接受可高超的武艺。而那个男子竟是这二女的师兄,天威镖局的总镖头,李义成。从此,上官樱,赵香凌与李肃变的更加凶残了,因为谁人不知,李义成,木婉,王溪三人早年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三恶人。没过十二年,李义成,木婉,王溪被仇家杀害,仇家一隐不现。而李肃,赵香凌和上官樱天生异才,武功早已青出于蓝,三人狼狈为奸,成为江湖上一股新兴恶势力,这是后话。 再说那九顺,身上受伤不轻,但更多的是内心的恐惧,他根本没想到两个九岁的女孩竟然能如此残忍。生活的残酷使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经历,他咬紧牙,向白马寺方向而去。 叫花子的身份早已经让他习惯了人们嫌恶,没人来帮他,他反倒是觉得正常,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子用前几天捡来的不知名药水为自己上药。到了白马寺门前,九顺再也坚持不住了,一路上流了不少血,此时头昏眼花的更甚,一个踉跄,终于载倒了。正在这时,九顺只觉摔倒的身体并未碰到坚硬的地面,而是有一双手扶住了自己,九顺迷糊中见是一个俊美男子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九顺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次日黄昏了,九顺四下相望,见自己躺在了一个华丽的床上,周围有喷香的被褥,自己盖着一个淡绿色的鸭绒线被子,轻飘极了。房子较大,各种摆设尽有,九顺仔细的又看了下四周,明白了自己现在正在洛阳最大的客栈里:五朵客栈。因为客栈每个窗户上都镶刻着五朵金花,这是客栈的标志。 房们轻轻的打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九顺望去,见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与一个差不多十四岁的少女。少年神采奕奕,精神极佳,不仅英俊,更有股上位者的气质,衣着华丽,纯白丝绸点边镶金衣,实是上等布料。方圆脸,双目炯炯有神,鼻梁挺拔,嘴唇饱满,自有一股威严而生。少女长发垂腰,一身墨绿银丝线镶织成的轻衫,腰中系着一玉佩,手指白皙且修长,长长的指甲微点朱红,瓜子脸型,明月似的双睑,似含月光般的柔和,不施半点脂粉,但却散发着无限的魅力,翘鼻薄唇,细碎银牙,微微一笑,梨窝轻显,端的是晶莹剔透,万分俏皮可爱。 第二章 黄鹤楼上 少女一见九顺坐了起来,对身旁的少年笑道:“哥,他醒了”少年轻轻点了点头,对九顺笑了笑道:“怎么样?你好点了吗?”九顺这时也知自己是被这两兄妹所救,又见手臂也绑了绷带,后背也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心中万分感激,忙答道:“好多了,多谢两位恩人相救。”说着就要下床磕头。 那少女笑道:“不用了,你歇着吧!”嘴上说着手已经按住了九顺,轻轻笑道:“你几岁了?”九顺也不硬挣扎,顺势躺了下去,见她相问,便道:“过了七月份就十一了。”少女笑道:“呵呵,你比我可小四岁呢!”回头对少年道:“哥,他比昂儿大了五岁呢。”少年笑了笑,走上前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九顺老实的回道:“叫我九顺吧,我一出生父母就被父母遗弃了。是一个老乞丐爷爷把我养大的,可惜他前年也去世了,我就叫他取的名字。” 少女道:“对了,九顺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呢?谁打的你呢?为什么下手这么残忍?”九顺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两兄妹,但是却隐去了自己索要李肃钱的事情。 他一口气讲完,少女果然听后气道:“这赵香凌和上官樱也太残忍了吧!”又对少年的道:“哥,这事咱们可得管管,小小年纪就如此残忍,长大可如何是好?” 少年轻轻按了下妹妹的肩膀,道:“飘儿,你不要这么冲动。”又对九顺道:“九顺,你的伤不是很重,五六天也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九顺忙道:“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九顺感激不尽。”少年又道:“九顺,你知道那上官樱和赵香凌住在哪吗?” 九顺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他们两个是最近半年前才来到洛阳的,也是乞丐,平常都住在香清院后面那条街中的一个破屋子里。”少年点了点头,对九顺道:“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店家就会送来吃的和衣服,你自己先吃,明天早上我们再来看你。”九顺应了一声,少年转身对妹妹道:“飘儿,我门出去一下。” 少年兄妹出了五朵客栈,便向九顺所说的地方找上官樱和赵香凌。可到了破屋处却没发现一个人,两人站了一会,少年沉思了一会儿对少女道:“飘儿,你看怎么办?”少女道:“不知道,可能她们躲起来了吧。毕竟她们也才是小孩子,砍伤了人心理也一定很害怕吧。” 少年心中却不是这么想,他听九顺说完就猜想如果九顺没有说谎,那么这两个小女孩已经是经常干这种抢劫同类弱小乞丐的事了,砍伤人也未必是第一次。但是他不愿意打击妹妹,便点了点头,两人沿着街散步,意图寻找九顺口中的女孩,却是毫无发现。 两人走了一会,正好来到天赌院。这里人声鼎沸,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少年摇头笑道:“早听说这天赌院为中原第一大赌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比我想象中繁华的多。”少女“哼”了一声,不屑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听爹爹说这里与香清院一样神秘莫测,连朝廷也不敢管,还有不少武林人出入这里。”少年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两人刚走出了几步,忽听后面有一女声嫩嫩的道:“赵姐姐,你今天学了什么呢?”另一个女声笑着回答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睡觉的方法,又有好多口诀要背诵,累死了,你呢?”头一个女声道:“一样啊!背了好多,烦死了,不过师傅就是不让休息啊!”这二女声音幼稚之气未退,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使少年兄妹不由回头相看。 只见天赌院门口栅栏上坐着两个女孩,两女孩年龄相仿,均不超过十岁大,长的都是漂亮可爱,但是眼睛看向路人时散发出的光芒却不屑一顾,单凭着这眼神绝对不象是孩童散发出来的天真,倒像是经历沧桑,洞察尘世的目光。 两兄妹看的双双愕然,少女忍不住悄声道:“大概就是她们两个了吧?”少年想了一会道:“怎么穿戴的这么好?又是师傅的,听她们刚才所说的应该是内功的心法,又坐在这天赌院的门口,却无人来管,难不成她们已经是天赌院的人了?”少女一惊,道:“这…这怎么…”她想说这怎么可能,可却找不出一点理由。所以话只说了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少年皱了皱眉头,小声道:“他们若是这天赌院的人可不好办了,咱们可不能坏了规矩。”少女叹了口气道:“这天赌院和香清院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却从未与名们正派红过一次脸,反而有不少门派支持她们,到现在这两院幕后的人还是个秘密。如今这两个女还孩进了天赌院,日后怎么样还…。。”说到一半,她摇了摇头,心下黯然,知道这两个女孩终究还是走上了歪路,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见天赌院内出来一人,对两个女孩道:“两位小姐,里头叫呢。”左面的女孩点了点头道:“樱儿,我们进去吧。”右面的女孩扁着小嘴,无奈点了点头与她一起走了进去。这两个女孩正是上官樱和赵香凌。 少年见他们进了天赌院内,叹了口气,转身拉着少女而去,路上道:“飘儿,你看她们的双目中透出来的全是冷漠,可惜啊,品格本来就是恶劣,却又进了更恶劣的地方,哎…”少女苦笑道:“算了哥,咱们是帮不上她们了,一切随缘吧!”少年也无奈的摇头苦笑点了点头。 次日天明,少年与少女来看九顺,给了九顺一百量银子,告戒他最好离开洛阳,永远别见上官樱和赵香凌。九顺心中明白,答应下来便与少年兄妹分别。果然六天后身体稍好便拿着银子离开了洛阳,北上找了个小工的活生活倒也无忧了,这是后话。 草长莺飞,已是五月二十三日了,大地勃发,各地一片暮春景色。汤汤江水,气势雄伟,天水相连,这是中华的宝藏。黄鹤楼上,壁上有着李白的《登黄鹤楼》“故人西辞黄河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千古佳句,为世人所喜爱。 今日的黄鹤楼,已是名满中原,楼内金碧辉煌,食客络绎不绝。这日,食客却出奇的少,楼下才三桌,楼上不过两桌。一桌上做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另一个桌上坐着一个白发的老者。 老者不停的饮酒,似有无数心事。少女喝了口酒,叹了口气。少年轻轻拍了拍她道:“你也不用太心烦了,正如你说的,一切随缘了。”少女叹道:“是这个理儿,可是心中想着就不舒服。”少年道:“这是命中注定的,若她们真是变坏,早晚有报应的那天。” 少女又叹了口气,不愿意再讨论这个问题了,顿了一下笑嘻嘻的道:“哥,你看白伯伯的礼物竟是一个茶户壶啊,呵,爹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少年笑着,轻柔的拍了拍少女的头道:“你个小鬼灵精,放心吧,爹爹与白伯伯情同手足,送的贵重反而见怪,到是这个茶壶,估计爹爹一定爱不释手。”少女很享受的半眯起双眼笑道:“说的是,白伯母又和妈妈是结义的金兰,好的不得了呢,要不是这会妈妈病了弟弟又小,我看爹爹和妈妈必定亲自去看白伯伯的,你看妈送的小扇子白伯母可多喜欢呢!”少年笑道:“这个就是情了,礼物不过是一个代表而已。”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吃了一会儿,忽听对面那个桌的老者喃喃自语道:“什么大元帅,什么大将军,权势狗屁。”说着仰头就喝了一碗酒,他的古怪引起了少年兄妹的注意。老者喝了两碗酒,又喃喃起来“宗大人啊,你托错了人啊,托错了人哼哼……”说着,竟留出了两行泪水。少年望了少女一眼小声道:“他是说的宗大人是不是开封府的宗泽大人啊?”少女想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听语气象是。” 老者又喝了几口酒,语音也梗塞了,哭道:“胆小,懦弱,你怎么配和岳将云齐名?”说着,竟哭喊了起来“韩世忠,你个大懦夫,怎配与岳将云齐名,你是个胆小鬼。”老者一顿乱骂,少年少女听后,不右面面相觑,不想他竟敢骂抗金大元帅韩世忠。少年心中登时不满,冷冷的看着他。 老者并未注意他们,依旧喝酒大骂,“韩世忠你个混蛋,你明知道岳将军是被冤枉的,却不敢上书力保,你…你真是个混蛋,岳将军白白认识你了,白结识你了,你不配,呸,你个懦夫混蛋啊!”说着大拍桌子,大声痛哭“岳将军啊,你死不瞑目啊!你看错人了啊,与你情同手足的韩世忠害了你啊,你若是在天有灵就让他不得好死,宗大人,你认错人了啊。”边骂边不住的拍打自己的胸口。 少年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声道:“老人家,你年纪也颇大,怎么如此说话?”那老者看了他一眼,泣道:“我说错了吗?韩世忠救不了岳将军,还怯懦,不是混蛋是什么?”少年怒道:“老先生还望自重,韩将军忠心为国,勇杀金兵,不惧朝中小人佞臣,是真英雄。你现在出口恶言,诋毁于他,可有什么居心?” 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听说过三年前的岳飞将军的‘莫须有’罪名吗?”少女起身道:“怎么没有?那可就是秦侩与王氏干的啊,就是骂,也是骂他们,你怎么骂到韩将军身上了?老先生你可是糊涂了吧。” 老者泣道:“秦侩我不屑去骂,他跟本不是人,可是在岳将军定罪的时候韩世忠做了什么?他个懦夫只会哭,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比的上岳将军?他贪生怕死,枉自为人。” 少年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三个酒杯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怒道:‘老先生此言差矣,韩将军肝胆过人,侠义心肠,为国为民,可惜奸臣当道,复我河山的愿望屡屡遭阻,皇帝昏庸,是朝廷害了岳将军。李纲将军,宗泽将军,不都是被皇帝活活气死的吗?罪魁祸首正是当今的朝廷而不是韩将军,老先生年约七十了吧,怎么如此看不透?” 老者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骂的好,奸臣当道,国家迟早灭亡,可惜皇上昏庸无能啊!”少女轻轻的道:“老先生,你想明白就好了,我门一向对韩将军和岳将军都很敬重,你可不要再骂他们了。”老者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还有敬重韩世忠的人啊,他该知足了。” 少女颇得意的说道:“那当然,全国的百姓哪个不敬重韩将军?别的不说,就是韩门梁红玉女将军,谁不竖大拇指?想一想女儿身不让须眉,牺牲一生幸福,与丈夫保家为国,亲身击鼓作战,世上又有哪个女人比的了她?梁将军才是天下第一女丈夫,比什么萧太后,武则天更加另人敬佩呢。”少女越说越激动,显是出对梁红玉极大的崇拜。 老者笑道:“小姑娘,你说的好,梁将军我是敬重的,韩世忠我就看不起他,嫁给韩世忠委屈她了。”少年刚要反驳他,却听从梯子间传来一声:“没委屈她,你干什么总是说这句话?她从来只有觉得骄傲和自豪。”声音极为动听,但稍显苍老,少年兄妹望去,果然见一个年约五旬的女子上来二楼,岁月的风霜使她双鬓微白,说不上好看,但是自有一股的飒爽英姿。 少年大声道:“不错,金龙配玉凤,梁女将军绝配韩大将军,一门虎将,不输杨业杨老将军。”那女子笑道:“诶呦,小兄弟言过了,杨家将韩家可不了。”少女急忙道:“比的了,比的了,韩帅好比杨将军,梁夫人就是那佘太君。都是满门的忠烈。” 老者笑道:“好一个小丫头,小嘴甜死人了。”那女子笑着轻轻问道:“你很喜欢梁红玉吗?”少女忙点头道:“万分喜欢呢,可惜无缘一见,我敬佩她,她为女人争了气,是女人中的伟丈夫。” 那女子笑了笑道:“冲你这么喜欢她,这枝钗送给你。”说着,从头上取下一只钗,钗虽不是极品,但同样精美,少女不肯接受,那女子挽住她道:“老头子自从岳将军遇害后,一直自责,今天稍有好转,都是你们的功劳,这枝钗一定要收下。”说完带在了少女的头发上,少女不好再推辞,只好任她为自己带上,口中不住道谢。 老者起身道:“小兄弟,小姑娘,我们夫妻还有事,不能和你么再聊了,你门好好保重。”说完抱了抱拳,少年少女忙躬身道:“那晚辈们就不留两位里,老先生,夫人慢走。”老者笑了笑,与那女子相携下楼而去。 少年兄妹感叹了一会儿,下楼结帐,忽问小二道:“小二哥,你可见过韩将军和梁将军?”小二道:“见过啊,怎么了?”少女道:“我们好想见见他们。”小二奇道:“咦,姑娘,刚才你们不是在上面和他们夫妻喝酒聊天的吗?看你门与韩将军夫妇聊的很投机呢啊!”“什么?”少年少女齐声惊讶道。 少年又道:“你说刚才在楼上的那位老先生就是韩世忠大帅?那个夫人就是梁红玉女将军吗?”小二点头道:“是啊!怎么了?你们不知道吗?”少年兄妹一起发呆,小二又道:“他们今天就要走了,这三天,韩帅夫妇常来的,诶,他们可是大英雄啊!”说完,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少女摘下钗子,低头一看,果见钗头刻着两个小字:红玉。不禁道:“果然啊,怨不得他们一个相貌威武,气宇不凡;一个英姿飒爽,清雅万分,竟真的是他们。”少年微笑道:“飘儿,我们太幸运了。”两人相视一笑,出了黄鹤楼,望着韩世忠夫妇远去的背影,两兄妹发了一会呆,心中想着与他们的交谈,虽不算长,但亦精彩万分;想着韩将军指挥千军万马,梁将军击鼓助威,两兄妹不由肃然起敬。 两兄妹望着长江,见她浩浩汤汤,无穷无尽。这个养育了华夏子孙的母亲,另人万分敬爱,少年轻轻道:“怒发冲冠,凭栏处,萧萧雨歇…。”少女也跟着轻吟:“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狠,何时灭!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饮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一遍一遍,两兄妹轻吟下去。这时下起了微微小雨,如牛毛,又轻又柔,淋到颈上,丝丝凉意,却淋不了,两兄妹心中的那分感动,那分敬佩。 第三章 小镇惊变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夷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儒下陈蕃之塌……时维九月,序幕三秋。缭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光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 洪洲赣江上,一只客船,船上载着一和少年,一个少女。少女盘膝坐在船头,少年负手站在她傍边,轻轻的吟唱着唐代著名诗人王勃的《腾王阁序》“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虹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少女跟着小声吟唱,江上再无它舟,两人望着已经过了的腾王阁,均是无比崇敬“……遥襟俯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指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安贫,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怀报国之心;阮藉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晨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 两人轻轻吟着,当吟完最后一句“…敢竭鄙诚,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后,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少女幽幽的说道:“我最喜欢这首诗了,尤其是其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两句。” 少年笑道:“我也喜欢这两句,王勃将这腾王阁的美景写的神话了。”少女笑道:”对,虽说他看的是九月的景,但我想这六月初的早夏也是与秋景不相上下的,你说呢?哥。”少年笑道:“不错,季节不同,景色不一,但各有起亮点,均是一样的美。”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客船凭借风势去的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已靠岸。见岸边停着许多的渔船,但是在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却是众多渔船中的两条花船。花船极是豪华,金边镶木,彩漆涂画,前后两根丈多长的桅杆,上面挂着十六个大红灯笼,虽然没点灯,但是已经给人一种眩目的感觉。 船上管弦之声,声声入耳,不时的穿来阵阵男女笑声。船上也有不少衣着鲜艳的女子,手持团扇,边轻扇边不时的掩口说笑。其中不少男子来回与众花粉中,或与女子喝酒,或搂着她们大声玩乐,竟是毫无顾及。 少年对少女道:“飘儿你看,现如今的社会,一些王孙贵族,乡绅弟子,至礼仪典法与不顾,国家危难却不思抱负,却整日的沉迷与脂粉中,花天酒地,国家如何能兴盛?可惜的是掌权的还都是这类人。国家的衰败就是这些人所害。”少女劝道:“如今国家动荡,征战连连,但是他们却只知道玩乐享受,怎么能算是华夏之人?哼,官场历来如此,哥你也不用为他们生气,咱们管不来的。” 少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咱们这一回替爹妈为白伯伯送礼可真是受益非浅啊!”少女点了点头道:“正如爹爹所说的,大千世界,千奇百异,什么事都会发生,像这种咱们无能为力的,只好躲开,免得碍眼。”说着拉起少年就走,少年边走边摇头叹气道:“可惜爹爹说现如今的军队腐败不堪,不让我去,否则我还真想上战场为国效力,可是一想起宗泽,岳飞几位将军我就寒心,这种国家值得效力吗?难道真该改朝换代了?” 少女听后嘻嘻笑道:“哥哥你别忧愁善感了,这种事情说不好,但是你要是想去战场恐怕也是不可能了,单是妈妈就不会放你去的。你看现在的忠心为国的大臣门都是什么下场?有些事是不可为之的。”少年无奈的道:“可笑我还有心思说他们,诶,其实人与人都是一样的,他们声色犬马与红尘,我不过是清隐淡泊与山林,一样的独善其身。” 少女哈哈笑道:“哥哥你真是会胡思乱想,你怎么能与他们相比呢?想想我们是因为看透了当今政权的黑暗才独善其身的,他们呢?我不敢说咱们的境界有多么高,但是他门那些根本不会为国家考虑的人又怎么能与咱们相比呢?哥,看事情是分开的,同样的事不一定是同样的原因,你忘了爹爹早年和白伯伯他们为朝廷办事的结果了吗?还不是被人家利用?所以我说哥哥你真是太钻牛角尖了。” 少年听妹妹一番劝导也是心境好在转,笑道:“好你个飘儿啊,竟然教训起哥哥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去挠少女的痒,少女娇笑着跑开道:“坏哥哥你来追我啊。” 两兄妹行出十几里来到一个小镇上,见镇上人家虽多,但是街上的行人却是极少,整条大街只有三、四个人。各门各户均是房门紧闭,只有少数人家门户半掩,不时还能听到从屋中穿来的阵阵哭泣之声,端的是断人心肠。 少年奇道:“这里怎么回事?”少女四处望了下,见街拐角处有个老人正在呆坐着,便信步走了上前。轻声问道:“老大爷,问您一下,这里怎么看似人家不少,但是街上却这么少的行人呢?难道今天不适合出门?”老人目光空洞,看到少女时眼神一下变的复杂起来,神色变幻莫测,许久才才慢慢道:“你们是路过的吧!”少女忙道:“正是。”老人叹道:“怪不得,姑娘你什么也别问了,快走吧,若走的快,天黑就可以到阵前三十里外的孔家村,小心的住上一晚,第二天行他一百里也就安全了。” 两人见老人说话奇怪,不由心中起疑,少年问道:“老先生,这个小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半响,竟然留下了眼泪。两兄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等了一会,老人才缓缓的擦了擦流下的泪水道:“活不出去了,两位还是快走吧!这里不久也就走光了。”少年更是心中存疑,追问道:“老先生,您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们,看我们兄妹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少女也道:“对,老大爷,您有什么难处就说,我和我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第四章 泯灭人性 老人又哭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帮不了,连县令都不敢惹,捕头都抓不了的,你们快走吧,你们的好意老头我心领了,小姑娘这么漂亮,可千万不能在这里呆,快走吧,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让人给盯上了。”他这一席话更说的两人迷糊了。 少年想了下,忽道:“老先生,这里可是有女孩子丢失不成?”老人叹了口起终于止住了哭泣,道:“小兄弟,你很聪明啊,这里西北有个树林,半年前,来了十几个土匪,住进了那个林子,然后阵上就不断遭人抢劫。县令派了四十几个差役去抓那伙土匪,可谁知土匪门功夫了得,杀的四十个差役全军覆没,吓的县令也不敢再妄动了。县令名叫张恩,张大人是个好官,他去请江西总督调兵来剿灭这伙土匪,可那个总督是个大贪官,岂肯前来?反而大骂了张大人一顿,张大人败兴而归,可在半路居然被杀,之后半个月内,张大人家眷竟被全部灭口,张大人的妻子和俩个姐姐一个妹妹惨遭奸杀,两个女儿下落不明,老父老母被人分尸,一共二十一口人全部惨死。” 少女听到这里不由惊叫出来,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少年反握住她的小手,牙齿咬的极响,虎目瞪圆,冷声问道:“后来呢?”老人又开始掉泪,摸了摸眼睛道:“张大人死后,又新派下来了个县令,可这个县令竟半路给跑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人下来,如今的县衙,早是破烂不堪了,可是在一个月前,这里又开始无故失踪女孩和年轻的姑娘,不管婚嫁是否,已经丢了五十七个了,我,老朽的大女儿,儿媳妇和两个小女儿也…。也…”老人说到这里又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少女听后,也不由的掉下眼泪,少年紧握住双拳,道:“知道是谁干的吗?”老人垂泪,哽咽着道:“不知道,但八成是那伙土匪干的,有人说见过林中有镇上的姑娘,可那人一天后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了,诶,两位,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小心让土匪抓走。”少年从怀中取出了五十量银子,交给老人道:“老先生,这钱给您留下。”说完拉起少女便走,身后老人喃喃道:“可惜了我的女儿看不到这银子了。” 少年与少女走过拐角,少女问道:“哥,怎么办?我门要帮他们。”少年道:“飘儿,今晚我们找间客栈住,估计会有人找来的,明个儿一早,咱们去会会那伙土匪去。”少女点了点头。 夜晚,两兄妹来到阵上最大的云杉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偌大的一个客栈但是竟然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店小二看到两人要住,叹了口气递过钥匙便走了。少年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也什么没说,便与少女回到了屋中,进了房间,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少年关上所有的门窗,轻轻的打开了一道门,便来到了少女的房间。原来两个房间中间的墙竟然有道暗门。 少年掏出两颗丹药,递了一颗给少女,自己吃下一颗,道:“有了这药丸,就不怕他们的迷药了。”少女将床铺铺好,在被窝中塞金了一个枕头,自己却躲到了床顶,少年躲进了墙角,拉过了一个柜子挡住身形。 一切准备就绪。果然,三更时分,只听后窗外一阵轻微响声,又听“叭”的一声,只见一长竹管将窗纸点破,从外面插了近来,接着从竹管里喷出一股烟雾。躲在柜子后面的少年见状不由嘴角上仰,漏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随后的就是暗自冷笑。 过了片刻,只听窗户一下打开了,飞身近来三人。三人一进屋中,直奔床边,伸手就抱,却发现抱住的竟然是一个枕头,再一回头,见一少年和一少女站在窗口正对着自己三人冷笑。少女点亮油灯,见那三个人奇貌不扬,每人手持一把长剑。 少年冷冷道:“何方淫贼?竟敢拐卖妇女,杀害官员,真当没人制的了你们吗?”那三人也不答话,提剑就刺,两兄妹飞身从窗中跃出,来到街上。“刷”的一下,同时抽出佩剑,接着那三人也飞身下来。 少年冷冷道:“报上名来,与我去见官。”三个人最高的一个冷笑道:“哼,就凭你门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话说的也未免太大了吧。” 少年默默看着他,心中早已愤怒不堪,压着上前杀他们的冲动道:“你门也休要狗眼看人,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下武器报出名子同我去见官。”“哈哈哈”那三人听少年的话后不由的大笑,其中一个酒糟鼻子的人道:“就你门?你配吗?哈哈,小毛孩子自以为学了点三角猫的功夫也想学人家呈英雄?我到是劝你放聪明点,大爷我们还能给你个痛快,看你年少的面子上就不折腾你了,自己了解吧。那个小妞,你是自己过来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动手啊?自己选。” 少年内劲灌手,强劲的内力将佩剑震动的一阵轻鸣,少年脸色更是阴沉了,低着声音冷冷的说道:“嘿嘿,既然你们死不回改,好,那就让你门看看我的三角猫的功夫。”说着,长剑向上一挑,一个闪身竟然直接跃出了五丈转眼到了那个酒糟鼻子人身前,剑向前探,直刺那人胸口,长剑破空发出一道响亮的清鸣。 那三人见状大惊失色,酒糟鼻子顿时一呆。少年含怒出手,自是毫不留情,那人还没反映过来只觉胸前一凉,竟是让少年一剑穿胸。少年一剑刺穿那人挥手一甩将挂在间上的尸体甩出数丈,冷冷的看着剩下的两个人。 先头那个高个的人见同伴上来仅仅一招就被人刺胸而亡,失声道:“林兄。”那个一直未开口的矮个道:“李兄弟,小心。”他们两人配合许久自是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当下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出剑而刺,尽是拼命绝招。原来他们看出这个少年的功力在他们之上,今番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两人了。 两人才使出悍劲,想这兄妹两人年纪不大,功夫是练的不错但是经验恐怕不敌自己,欲狠拼一阵乱了他们的阵脚,思机而跑。当然能趁他们慌乱之际击最好,两人虽未交谈但是生的险恶用心竟是一般,这时两人突然发难,到也是招式凌厉。 少年兄妹却没象他们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守攻得当,两人攻的片刻打出了十几个招面,忽听少年惊叫道:“三玄送清,你是昆仑派的人?”那个矮个的一下楞住,暗道:“坏了,原来这两人小畜生在试我们的招数。” 那个少女怒道:“你门竟然是昆仑的人。还有你,刚才的那招‘猛叠’是华山的武功。”那个高个满脸铁青,狠狠道:“好两个小畜生,竟然算计你门大爷。”说罢也不答话,抽剑就上,直刺那个少女。矮个的知道自己身份败漏为今之计更是只能狠心一拼了。 少年挥手挡住两人的进攻,冷冷道:“刚才我还没往这面想细想,哼哼,昆仑‘矮虎’王于,华山‘雄狒’李义山,好,好一群名门正派。”少女怒道:“你门,你门把那些女孩藏哪去了?”她嘴上质问手底下可没闲着,抖了几下手腕点出几躲剑花,逼开王李二人。 李义山手忙脚乱的挡住少女的攻击,道:“你想知道她们被我门弄哪去了吗?哼哼,全国各地,有妓院的地方就有她们。”他这一番话可真正激怒了兄妹二人,少年怒道:“妄你们还自称名门正派,干出如等卑劣下作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容你们不得。”说完对少女道:“飘儿,手下不必留情。”少女应声而攻。 第五章 兄妹除恶 两兄妹剑起人跃,一瞬间便已扑到王于,李义山身前,二人抽剑或攻或守,却见少年兄妹剑法刁怪,招失凌厉,竟比刚才少年一招击杀还猛万分。两人仅仅几招便落了下风。少年含怒出手自是杀心已决,猛的,少年长剑忽上忽下,似左似右,左传右刺,少女画剑出无数圆圈,但却都是半圆,中间刺,劈,挑,砍,招法奇怪,但是却端的厉害。 两人大惊,只觉眼前一片剑光,接着又感到喉间一凉,仅仅一招,王于,李义山双双喉间中剑。临死前李义山惊呼道:“万鹤剑法,你…。你们是万鹤山庄的…。”话未说完,便已翻了白眼。 少年对少女道:“飘儿,现在咱们就去他们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送交官府。”少女点头道:“对,哥,我们一定要惩罚这伙禽兽。”少年冷冷道:“想不到,昆仑,华山这样的名门正派竟会纵容门下弟子干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少女咬牙道:“什么名门正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就是中山狼。”越说越气,小脸气的直发白。 两兄妹连夜相镇外西北而行,果然行出二十余里见有一片杏林,兄妹二人轻身穿过林子,见林子中间有一片空地,盖有十余间草屋,其中最大的一间灯火通明。 两兄妹悄声来到屋外,借着窗逢向里面望去。见屋中有九人正在围着一个圆桌赌的兴高采烈,周围摆放着数个酒坛,角落里有四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正紧紧抱在一起低低的哭泣。少年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踹开房门。屋中九人见突然闯进来两人,不由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是一个是英俊的少年,一个是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的少女,不由的不怒反喜。 其中一个肥脸的人淫笑道:“呦,这是哪来的姐儿啊,这么标志?”少女面色铁青,银牙暗咬,冷冷道:“你门放聪明点,嘴上看干净些。最好束手就擒,省得工夫。”一席话说的众人勃然大怒,一人阴声阴气道:“小丫头,你他妈的说的什么?老子没听懂,你有种的再说一便。”旁边几人跟着也怒骂起来,只气的少女脸色惨白,紧咬双唇,握剑的右手不住颤抖。少年刚想出手,却见对方中的站在中间的一个老者忽道:“你们是谁?怎么来到这里的?” 少年冷冷道:“王于,李义山是你们的同伙吧。”他此话一出,众人才知道出了事,老者道:“他们怎么了?你们把他们……”他话未说完,少女已然怒道:“让我们杀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九人大惊,一人喊道:“胡说,就你们怎么杀的了王师兄三人呢?放屁,快说实话。”又一人道:“不可能,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怎么能,王师兄三人武功高强,凭你们,不可能的。”老者也是吃了一惊,忍不住低呼道:“你们,你们杀了他们三人?” 少年冷笑道:“不错,怎么你们还不相信?看来你们也是华山,昆仑的吧,有没有别的门派的,一并报上来。”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人突然飞身跃来,长刀斜斜砍向少年,少年不慌不忙,向左一闪,回手一掌,竟然后发先至,手掌穿过那人剑网,结结实实的印在了那人的胸前,劲力微吐,那人只觉胸前一股大力,接着便是一阵巨痛,身子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当场晕死过去。 余下的八人见状大乱,一人冲上来挥剑便刺,边刺边道:“拿命来。”看来是个亡命之徒,可惜他一剑未刺到,少女伸手弹在剑尖,那人立刻向后摔去,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竟然摔到后再也趴不起来了。众人更乱,有的要冲上来和兄妹两人拼命,有的急忙去救治受伤的二人,这时那个老者忽道:“各位,小心是硬爪子。”余下七人这才冷静下来。 少年冷冷道:“要上就一块上,哼,比本事这二未比王于三人可是差的不是一节,你门呢?”老者咳了一声道;“两位,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少年挥挥手道:“把自己捆上,和我门去见官,放了所有你门抓的姑娘。”老者听候干咳了两声道:“两位,这,怕是太苛刻了吧。姑娘门可以放,但……” 少年表情阴暗下来,冷声道:“你门糟蹋了那么多清白的姑娘,毁了多少家庭,?别的不说就是张大人一家你们如何辩解?二十余口人命,六个女子的清白,你门说,这血债你们怎么还?”说完,少年缓缓的抽出长剑,内劲灌处,剑上清鸣。 众人被他这手功夫阵的一楞,老者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两位,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天被二位撞见我们认栽了,但是你们多少也得给我们留点后路吧,总不能赶尽杀绝吧。这样吧,我们抓的姑娘我们放,已经卖走的姑娘我们负责找回来,然后我门多赔银两,怎么样?” 少女听后怒道:“你到想的好,给你们留条路?你们可曾给她们留过路?对于女孩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她们的清白被你们坏了,你们怎么赔?赔钱就行?再说了你们害死了多少人?给你们留条路?你门也好意思说出来,我们没当场杀了你们就算不错了,你们还想我们放了你们?做梦。” 众人也都是江湖中混迹了很久的角色了,本来刚才是让他们一手功夫给镇住了,但是现在两兄妹强硬的态度让这伙人的狠心又发作起来,想要抓他们去官府那是绝对不行的,他们好歹也是挂着名的名门正派,这么被抓去官府就是掌门那里也不好交代,肯定免不了一死,抓住和不抓住横竖都是一死。 他们土匪之心一起,余下的七人相互一望,也不答话,齐齐抽出兵刃相兄妹二人冲来。兄妹二人见状冷笑道:“好,机会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休要怪我们了。” 兄妹两人剑走大开大合试,速度奇快,七人合力,却仍旧处于下风,猛的少年大喝一声,剑画圆圈,却均是半圆;少女长剑似左似右,空中跃起,长剑向下疾刺。只听得七人叫喊不短,一刹那,有的断指,有的断耳,有的脸上被刺破,先前辱骂少女的那个人被少年直接断去双手,毁去双目。七人在少年兄妹两人的一招下竟全部受伤,无一幸免。 老者左右双手各断一指,被削去一耳,面上却露惊骇之色,嘶哑的叫道:“万鹤归宗,万鹤齐鸣,万鹤剑法。你门是万鹤山庄的人。”少年冷冷道:“不错,我们正是万鹤山庄的人。” 次日,两兄妹将这九人押送到了知府衙门,秉明原由,知府表扬两人为民除害,将这九人押入大牢。 然而,就在两兄妹走后的十二天后,这九人就被释放,等少年兄妹得知此事时,九人早已逃回各派,当然其中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是少不了的,江湖中这件事竟然丝毫未传。只气得兄妹二人大骂,却也无计可施。 第六章 万鹤山庄 青山叠嶂,风景秀丽,山腰中间,坐落着一个大院。庄园处于青山之中,显得寂静清幽。庄园周围无数的青松,雪衫,幽兰竹菊,茂盛非凡。庄园漆黑色的大门,门前两只丈高的石狮子,威武非凡,门顶上挂一墨色牌匾,上书四个朱红色的大字:万鹤山庄。 山庄的花园内,种着各种各样的花不下五十多种,兰花,牡丹,芍药,茶花,荷花百花争艳,竟放芬香。院子周围种的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还不足已形容这美丽的竹景,诗圣杜甫有诗道: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可见美景如竹。 院内正中有一亭子,旁边围绕着一条小溪。清澈见底,雨花彩石,金鲤漫游。亭间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正在看书,咏的正是这溪水和竹林:‘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这时,有三人走进了庭院,是一个三旬中年女子和一个少年,少女。中年女子眉目含笑,云鬓过肩,清秀的面庞不施半点粉袋,却仍旧挡不住的魅力,可见年轻时也定是个极品美人。 苏州的锦绣,红粉浅色围织成的小衫,长墨绿色的摺裙,端的秀丽万分。身后的少年鼻挺目圆,方型的脸显出刚毅不屈,坚韧的线条,高大的身型却是万分挺拔;少女长发垂腰,瓜子脸,月牙双眉,桃李双眼,一身浅率绿色的衣衫虽是朴素但是仍旧显得青春亮丽,挡不住的英气勃发。仔细看这少年少女与前面的中年男女却是相象。 中年女子笑道:“子荣,孩子门回来了。”中年男子合上书转过身来笑道:“笑儿,飘儿,你们回来了,一路顺利吗?”少年笑道:“很顺利,您放心吧。” 少女早已扑到中年男子怀中,撒娇般的扭捏了几下,嗲道:“爹爹,飘儿好想你和妈,你想飘儿了没?”中年男子慈爱的搂住女儿,理了理她头前的乱发,点了点少女娇翘的小琼鼻,笑道:“想啊,怎么不想?没有你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在身边爹爹捣乱还真是不习惯呢,哈哈。”少女娇喝,不依的在父亲怀中捶着粉拳。 原来这中年男子正是这万鹤山庄的庄主万子荣,中年女子便是万子荣的发妻王霜,少年兄妹便是他们的长子万里笑,少女就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万里飘。 万子荣放开女儿笑道:“恩,都瘦了不少,怎么样?这次出去有什么体会没有啊?长经验了没有?”万里笑点了点头,道:“恩,有,中间发生了好多的事呢!”王霜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哦?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万里笑任母亲在自己头上抚摩,同时单手轻轻环住母亲的腰间,道:“一言难尽啊,总之是遇到了很多家里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同时也见了不少大场面,见到了不少的人物。”万里飘从万子荣怀中出来,忽道:“咦?弟弟呢?去哪了?” 王霜无奈的笑笑,理了下鬓角的头发道:“还不是在玩,一大早就上山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万里笑哈哈笑了笑道:“不会又是偷跑出去的吧?”王霜笑道:“今天倒不是,你秦三叔跟着呢。” 正说着,只听一男童声喊道:“哥哥,姐姐你们回来拉,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呢?”说着,一个年约七岁的男童跑了出来,正是万子荣夫妻的次子万里昂。见万里昂一身墨红色童衣,长的万分可爱,无处不透着机灵,万里飘见他跑了出来,忙一下抱起来他,贴着他粉嘟嘟的小脸不住的蹭,还一边笑道:“昂儿,想死姐姐了!”万里昂亲了她一下,奶声奶气的道:“姐姐,我也想死你了。” 万里飘双手抱着弟弟,佯嗔道:“有没有捣乱?有没有惹爹爹妈妈生气?有没有到处乱跑不听话?”万里昂撅着小嘴,又亲了万里飘一下才道:“没有呢,昂儿好乖的,都没有捣乱呢。” 万里笑走上来伸手捏了下他的小脸,笑道:“哥哥姐姐留的诗词都背会了吗?有没有光顾玩给忘了?”万里昂张着小嘴就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幕如雪……”一口气直接背下了杜甫的《登高》,《蜀相》,《兵车行》,《永怀古乐》,李白的《梦游天母吟留别》,白居易的《琵琶行》,苏轼的《永遇乐 赤壁怀古》等数十首名诗词。 他念完后很是自豪的扬起了小脑袋,朝着哥哥姐姐不住的晃他那个的小身子,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众人哈哈大笑,万里飘亲了他一下放下他从怀中取出几个从江南塞北带来的小玩具递给他道:“奖励你的,但是你可不许骄傲知道吗?”万里昂忙抢了过来道:‘不会,谢谢哥哥姐姐。“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咕弄新玩具去了。 万氏一家笑了一会儿,庄中仆人送上了茶点香茗,这时山庄四位管家听说少爷小姐回来了也来到了庭院。万子荣早年闯荡江湖,后来建立了这座万鹤山庄,手下有四位兄弟,成为四大管家,分别是主管钱粮的秦征;主管管理的司马云;主管武教的胡七;主管消息情报的赵守义。 四人前来万里笑兄妹忙起身拜见。虽说万里笑,万里飘是少爷小姐,四人是家丁仆人,但是从庄主万子荣就从来没有将他们四人看作下人,名位主仆,实则兄弟。所以万里笑兄妹作为晚辈见了四人面也是恭敬的叫声叔叔。司马云见到两位小主人忙上前道:“少爷小姐,你门回来了,路上顺利吧,没有遇见什么问题吧?” 万里笑忙道:“没有,一路顺利,叫云叔叔担心了。”胡七是个直性子,这时道:“没事就好,呵呵,少爷小姐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可都看着瘦了不少呢,一定吃了不少苦。”万里飘笑道:“是吃了点苦但是却是见了不少场面,红火热闹真是不错。”秦征笑呵呵的看着这对兄妹,道:“安全的回来就好,吃点苦是好事,年轻人嘛。哈哈” 几人闲聊了几句,万子荣问道:“你们白伯伯,白伯母怎么样?”万里笑道:“很好,白伯伯让我和妹妹代他和白伯母想您们问好,送来的一些东西我们放在前院了,就是说您们没亲自去让白伯伯和白伯母有些遗憾,我说了是因为妈身体不好,不适合远行才没来的。白伯母急的就要来看妈,我们好不容易劝住。” 王霜听后眼圈一红,道:“小雪,我真是想她。”万子荣上前搂住她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太难过,你这不是身子好点了吗,等上一阵子,咱们全家都去浩天那看他们去。”王霜点了点头,被丈夫搂住饶是他们成亲已有二十余年,在儿子,女儿和众人眼前还是感觉到一丝羞涩,双霞飞红。 万里飘看的清楚,见母亲面露羞涩,上前起哄道:“哈哈,妈妈脸红了。”众人大乐,王霜更是不好意思,只得抓住女儿手不住的呵痒。 笑闹了一会儿,万子荣问道:“你们这会路上回来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万里笑点了点头,想了下才道:“我们在途中经过洛阳,碰到了一件事,‘香清院’,‘天赌院’又收了两名女弟子,而这两个女孩才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就显的残忍无比。” 说着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万子荣听后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叹道:“这种事情别说我现在已经退出江湖了,就是我们还在江湖中,也是不能管的,各有各的规矩,坏了规矩可就麻烦了。” 第七章 错综复杂 万里飘叹道:“这件事情也就罢了,各人的命运各不相同,所走的路数也不相同,我门是管不了的。但是昆仑,华山几个名门正派却作出伤天害理的事,真是令人发指。”王霜听的奇怪,道:“怎么又和他们撤上关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万里笑想起来就生气,愤然道:“哼,不说还好,越说越气,他们干的卑鄙无耻的行当,简直比魔教邪派还要过分。”说着,讲述了在江西小镇上遇见的王于等人劫掠女子贩卖的事情。 万子荣夫妇听后也不禁皱眉,几人沉默了一会儿,胡七是个直爽汉子,听的此事,气得咬牙跺脚,怒道:“这是什么人啊这些都是?还他妈的名门正派?屁,养的狗东西。”赵守义拍了拍他道:“说话注意,老爷夫人都在。” 胡七不理他,继续道:“我早看出来了,这个什么名门正派全是自己封的,要不就是打着祖上的名义不干正经事,当年老爷退隐江湖不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们打着正义的名号却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吗?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哼哼,这个什么世道。” 其余几人也是听义愤填膺。几人又骂了一会儿,见万子荣沉思不说话,王霜问道:“子荣,怎么不说话?有什么问题吗?”万子荣摇了摇头,道:“这事麻烦了。”王霜道:“怎么就麻烦了?他们不也从地牢中跑出来了吗?……难道你是担心他们会上门问罪?不会吧,毕竟是他们理亏啊。” 万子荣苦笑了下道:“霜妹,你们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含兴的为人素来心胸狭窄,他这个昆仑掌门来历就有问题。近几年李一波当了华山的掌门,听说传言也是有些门道。这会咱们公然得罪了他们,虽说这件事情并未在江湖中传出,但是以他们的为人,哼哼,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若我说的不差,不出几个月,他们必定兴师而来。” 万里笑气道:“哈哈,爹,咱们又怕他们作甚?他们玷污了祖宗门牌,还敢问罪咱们?这不是本末倒置,颠倒黑白吗?来了更好,咱们就把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到时候自有江湖同道来问他们的罪行。”万里飘也附和道:“哥哥说的对,就是这个计较。” 万子荣苦笑道:“孩子们啊,你们还小,处事经验不足,不懂得江湖上的人心叵测,哼,含兴,李一波等的武功不弱,又有几个门派敢于之为敌?爹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代江湖中没几个一身正气的武林同道才退出的,他们只求自保,怎么肯来问含兴他们的罪呢?” 万里笑不语,半响道:“难道我们做错了?”万子荣摇了摇头道:“不是做错了,是做的方式错了,给他们留下借口了。”万里笑,万里飘两人听的一楞,万里飘纳闷道:“做错方式了?那应该。。。”秦征道:“小姐,你们就不应该把他们送到官府去。”万里飘道:“不送去官府那怎么呢?啊,你,秦三叔的意思是应该。。。”“不错,应该当场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万子荣缓缓道。 他此言一出,众人介是不语。半响,王霜问道:“子荣,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万子荣苦笑了下道:“有什么办法,要来的终归要来,咱们小心点,见机行事。”万里飘一扬蓁首,道:“兵来将挡,他们真要是敢来,咱们也不怕他们,万鹤山庄还没怕过事。”“好,说的好,小姐说的正是这个道理,我们不去惹事但是麻烦真要是找到我门头上的话,我们也不怕他们。”胡七一旁说道。 万里笑道:“不错,咱们当真的便怕了他们吗?”王霜皱眉道:“不过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万子荣轻轻握住她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尽量争取和平的解决方法,不然动起手来也必不可免。”王霜道:“总之尽量了别打,能和平解决最好。”万里笑道:“怕很难。” 从第二日起,万子荣吩咐家中仆人要格外小心,并且也约束万里昂不在允许他一玩一天。尽管他大吵大闹,不依不饶,可这会不同往次,任他怎么哭闹,万子荣总是不许,而母亲哥哥姐姐这次也是不再为他说话,机灵聪明的万里昂也就不再多要求了。 一日,万里昂又要出去玩耍,万子荣叫住他道:“昂儿,你快七岁了,从今天开始要学东西了。”万里昂惊喜道:“爹,学什么呢?是哥哥姐姐们学的武功吗?”万子荣笑道:“不错,你是万鹤山庄的三公子,怎能不学咱们的看家本领呢?你跟我来,今天就学习一些基本的东西。” 万里昂早就羡慕父亲兄姊的一身本事,以前也央求了许多次,总是被母亲说太小不让学,而却去学些什么的诗词认字,不想今天父亲竟然主动让他学武功,心中那份高兴就别提了。 万里昂跟着父亲万子荣来到父母的房间,万子荣命他坐在床上,一脸严肃的道:“跟我用心读,留心记住。”万子荣平常很是和蔼,但是每当遇到正事的时候就严肃异常,万里昂早就知道父亲的脾气,既然让你干什么,那么你就一定得干好,这也是万鹤山庄的一条规定。 所以万里昂虽然仅仅不到七岁,但是却深深遵从这个规定,不论学什么,只要下决心去学就一定要学好,所以尽管他不爱学认字,诗词但是既然母亲规定下来的,不得不学,所以还是努力的去学好,以至他这个年龄就认字几千,诗词歌赋也背的不少。这时候见父亲又难得的严肃起来,知道这个让自己跟着读的东西是重要的,应该用心记好,他心中简单的想着,又怎么能明白父亲心中的苦衷? 万子荣缓缓道:“紫云天霞,浩然之气始于海,升于空,而止于北冥……”万里昂一句一句跟着读,万子荣一直念了两千字左右,接着又重复了四遍,万里昂已然能结结巴巴的背下来了,万子荣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三遍,万里昂已能一字不少的流利的背下来了。 万子荣道:“昂儿,以后每回在你睡觉前就要默背这些,知道吗?”万里昂点了点头道:“记住了。爹,学会了这些是不是就变的厉害了?象姐姐哥哥那样,能飞来飞去的那种?”他小孩子只觉得姐姐哥哥们能轻易的飞到树上帮自己捡风筝,很是了不起。 万子荣哈哈大笑道:“你哥哥,姐姐的功夫都很好,你若真想超过他们必须下双倍的工夫才行,你有信心超过姐姐哥哥吗?”万里昂一挺小胸脯道:“有,我要象哥哥姐姐一样厉害。”万子荣慈爱的笑了笑道:“那可不是光动动嘴就行的,要努力的。”万里昂小鼻子“哼”了下,一脸自信的道:“没问题,爹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就算超不过哥哥姐姐也要和他们一样厉害。” 万里笑,万里飘听说父亲传授万里昂武功,都开始随时检验万里昂的进展,知道父亲担心出了意外。这一下万里昂可终于吃了苦了,发现平时疼自己的哥哥姐姐考教自己起来可真是严厉,不许他出一点马虎。不由的撅起小嘴,但是他骨子里却有一种不服不屈,不折不挠的倔劲,越是管的严,要求的严,反而越是咬牙努力。 自从练功以来,从没有在练习中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而且也不在满处乱跑乱玩了,有时间就按父亲兄姊教的方法练习。看的万子荣和万里笑兄妹欣慰不已。却只是心疼的王霜晚上搂着儿子睡,好吃的好喝的,虽然心疼儿子苦,但是知道丈夫的用心良苦,王霜只是见儿子受苦的时候不住掉泪,却从不劝阻一句。万里昂的身体一天强过一天,也渐渐的有了一些内气。 虽然练功重要,但是万子荣还是要女儿每天教万里昂读些书。这日,万里昂正于万里飘读书,万里笑突然进来道:“昂儿,你先自己念念书。”扭头对万里飘道:“飘儿,你出来下。”万里飘见哥哥一脸的严肃,心中知道可能出来什么事,点了点头对万里昂道:“昂儿,好好的念书,不许淘气,呆会儿姐姐再来陪你。”万里昂点了点头道:“恩,知道了。” 万氏兄妹来到院中,万里飘问道:“哥,什么事啊?是不是含兴他们有什么动作了?”万里笑小声道:“恩,刚才赵大伯回来了,好象打听出什么事,爹叫咱们过去。”万里飘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两兄妹来到万子荣夫妇的房间,见四位总管已经来了,万子荣见他们兄妹来了,道:“赵大哥,你把事情再想他们兄妹说下。”赵守义点了点头道:“我这次奉老爷之命出去打听含兴,李一波的动静,发现他们已经联系了五岳派,黄山等几个门派,好象还有很多,但是却查不出来了。”万氏兄妹惊道:“怎么可能?这也……” 万子荣凝眉毛道:“听说恒,衡,泰三派的掌门逸闲师太,贺林川,陈然为人正派,怎么会和含兴混在了一起,不明是非?”万里笑气道:“还用说,一定是含兴,李一波从中挑拨。”王霜道:“可是当年在漠北的时候,子荣你不是与白大哥早已成名,而且你们的名声也不错啊,白大哥创皓月山庄没隐居,这些年皓月山庄的的名头也响当当,但是咱们也不差啊,怎么恒山等派也不相信咱们呢?” 万子荣冷冷道:“谁知道,但肯定的是含兴,李一波从中捣鬼。”万里飘问道:“爹,要不要个白伯伯送个信呢?”万子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道:“我明白了,这其中有问题。” 第八章 欲盖弥彰 王霜奇道:“明白?你明白什么了?”万子荣眉毛一挑,冷笑道:“含兴这可能是另有目的的。”万里飘忽道:“难道?是为了……”万子荣点了点头道:“可能若不出错,定是为了它。” 他话音刚落,众人一下全明白过来了,万里笑想了想疑惑的问道:“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是在咱们家?虽然万鹤山庄的名头不小,但是咱们隐世多年,又极少在江湖上出现,有数的几次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啊,难道是以前爹刚刚得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万子荣冷冷笑道:“这个不用细追究,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知道了也不希奇。” 秦征小心的问道:“老爷,那您的意思是……含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那宝甲?而现在什么兴师问罪全是掩盖?”万子荣点了点头,来回走了两步道:“不错,很有可能,否则他兴师问罪也用不了那么多的帮手。而且看看排场并没有道上出名的人物,全是他们自己的人。” 胡七是火一般的脾气,一听含兴他们的真正目的竟然是为了图谋万鹤山庄的镇庄之宝日月乾坤甲,不由大声怒道:“一群王八蛋,操他祖宗的,庄主,不用理他们,来一人杀一个,来一双咱们宰一对,强抢到万鹤山庄头上来了,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万子荣拍了拍胡七的肩膀,道:“兄弟,先别急,一切还须想想。”司马云道:“老爷,那咱们更应该请白庄主来助阵了。”万里笑也附和道:“不错,爹,应该请白伯伯。”万子荣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不,更不应该请他来了。”万里笑有些不懂的问道:“为什么?有什么不可吗?” 王霜轻轻的蜡烛万子荣的双手,摩挲了几下柔声道:“含兴他们既然真正的目的是觊觎咱们的宝甲,那么肯定会准备万分周全的,包括你爹和你白伯伯的关系。他肯定会有应付之策的,而咱们若去请来你白伯伯来,弄不好连你白伯伯的皓月剑也丢在他们手中。” 万里飘不由的惊呼一声,道:“爹,妈说的是真的吗?”万子荣苦笑道:“我们小看含兴了,若是真发生这种事,还是别连累别人了。”众人一时都不出声了。 忽见门一下被推开,众人一惊,见是万里昂跑了进来,万里昂间父母兄姊与四大总管都在,不由喜道:“咦,都在这里干什么?姐姐你怎么这么半天都不回来陪我玩啊?”万里飘轻轻的抱起他,苦笑道:“好,姐姐这就同你玩,乖了。”说着对万子荣道:“爹,我先和弟弟出去了,有什麽事情再告诉我。”万子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出去吧。” 万里飘带着万里昂出去不提。王霜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此时虽已然夏至,万鹤山庄虽然地处山林中,周围湖泊河流,但是酷热依旧。窗前一颗数十年的老柳树上,知了潺潺的叫着。王霜看着看着忽然心中一动,回头对万子荣招手道:“子荣,子荣,你过来。” 万子荣见妻子脸露微笑,心中不仅奇怪,依言来到窗前。王霜指着柳树小声道:“你看,怎么样?”万子荣呆了下,他们夫妻情深,自是心有灵犀,只不过呆了一会,便猛的大声叫好,道:“好地方,就是这。” 万子荣扭头对四位管家道:“赵大哥,你现在去对庄里的人说下,说现在山庄眼下出现了危机,告诉他们愿意回家的我万子荣出路费。”胡七听后大声道:“庄主放心,兄弟们义气的很,不会有走的,我胡七用这个脑袋向你保证。” 王霜笑道:“胡大哥又来了,我夫妻多年来蒙四位的鼎力帮助才能有今天,我们知道兄弟们讲义气,但此次不比寻常,希望大家好好考虑,真有愿意回去养老的我们也不能拦着。”说到眼下的处境王霜表情也暗淡了。 众人一时无语,半响,万子荣才缓缓地道:“胡七哥,你就按霜妹说的办吧。”胡七叹了口气道:“恩,庄主你放心吧,胡七知道怎么办。” 秦征道:“庄主,咱们到不急,但是两位少爷和小姐怎么办?”万里笑抢先道:“别理会我,我到说的最好是妈和飘儿,昂儿先走。”王霜苦笑道:“含兴他们现在不一定怎么注意我们呢!怎么走?就是能走,依你弟弟的脾气还不得问个明白?昂儿还小,可……”一提到儿子,王霜忍不住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司马云劝慰着道:“夫人不要难过了,咱们再想想办法。”赵守义这时说道:“不如咱们化妆出去?”万子荣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啊。这样吧,我看含兴就是要动手也还得一段时间的准备,咱们再想想办法,霜妹说对,昂儿还小,不比笑儿和飘儿。” 万里笑道:“妈不会武功,怎么办?”王霜走过来挽住万里笑的手臂,轻轻笑了下道:“傻儿子,妈不会躲的,死也要和你爹再一起。倒是你让我担心,答应妈,照顾好妹妹和弟弟。”万里笑轻轻扶住王霜肩膀,目光坚定的摇头道:“不,妈您应该走,照顾妹妹和弟弟。护卫山庄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是万鹤山庄少庄主。”赵守义四人见到万里笑的决心,不由心下暗赞。万子荣口中没说,心中也是无不得意,这才是自己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王霜却伸手缕缕了缕万里笑头发,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难过,眼泪又流了下来。万子荣道:“好了,大家先出去休息下,这事以后再说。”四位总管点头出去了,王霜转头轻轻哭了出来,万子荣走过去搂住她,低声的劝慰着。万里笑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以后两个月内,万子荣更加沿路的监督万里昂练功,又将万鹤剑法的秘籍传与他,同时期万和山庄也大大的加紧了警戒。由于不知道含兴等人的眼线,也不敢让万氏三兄妹下山。 这日,万子荣正在教万里昂万鹤剑法的起手式,忽见司马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万子荣心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果然司马云上来急急说道:“庄主,含兴,李一波及数派的掌门人已经到山脚了。”万子荣冷冷道:“去把霜妹,笑儿和飘儿叫来,我有事说。”司马云忙出去找人。万里昂很奇怪父亲为什么皱眉。 万里昂见父亲脸色一下变的很沉重,不由奶生奶气的问道:“爹,怎么了?不练剑法了吗?”万子荣摇了摇头,凝视了万里昂一会,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从怀中取出万鹤剑法秘籍放入他怀中柔声道:“昂儿,一会哥哥,姐姐和妈妈会带你去个地方。你要记住,一定要听话,不许淘气。” 万里昂天真的点了点头,伸着小手,拍了拍小胸脯道:“知道了,昂儿会好好听话的。咦,那爹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万子荣笑了笑道:“爹还有事,记住要听话的。”万里昂使劲的点了点头。却没听见万子荣苦笑着小声的自言自语的道:“有些时候,爹是不能走啊。” 第九章 夫妻情深 只听脚步匆匆,万里笑兄妹,王霜及山庄四大总管全来了。万里笑神色庄重的问道:“爹,你还有什么吩咐了吗?”万子荣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快去收拾东西,现在赶快离开,我估计含兴见咱们一直没有动静现在上山来,其周围必定会有所松动的,你们赶快从后山走。” 万里笑奇怪道:“我们?那爹呢?”万子荣叹了口气道:“这山庄是我一生的心血,也是我名声的写照,我不能走。”万里飘听见父亲要留下,急的掉下眼泪来,哭道:“爹不走,那飘儿也不走。”万子荣喝道:“现在什么时候了,都快走。”王霜拉住万里飘道:“笑儿,飘儿,你们快带着弟弟走。”万子荣急道:“霜妹,你也走。” 王霜一愣,随即婉转一笑,柔声道:“二十年前咱们就在漠北同生共死,而如今,我们夫妻情深又怎麽能分开?”万子荣一呆,道:“可……”王霜摇头笑道:“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定。”转头又对四位总管道:“四位兄长,拜托你们好好保护我与子荣的三个孩子,你们快走吧。小妹这里谢过了。”说着,便要向四人下跪。 四人大惊,急忙拦着,赵守义朗声道:“夫人言过了,但是我们不能走,我们又怎能在山庄危难当头的时候背弃庄主你们而逃命呢?”王霜低头垂泪道:“我知道四位的仁义,可孩子们还小,我……” 秦征忽道:“夫人,说实在话,大少爷,小姐的武功都已经尽得庄主真传了。武功不在我们兄弟四人之下,甚至还犹有过之,若我们保护他们恐怕还有一个问题。”王霜擦了擦眼泪,奇道:“有什么问题?”秦征这才道:“问题是我们这七个人目标太大,况且含兴他们来此见不到我们四人,定会派人严厉抓捕我们。倘若我们不离开,那么含兴可能会认为跑出去的不过是几个不成名的孩子而已,抓捕尺度可能会松,这样反而有力於他们的安全。” 他此言一出,众人一时默默不语的低头思考。胡七首先打破沉默道:“庄主,夫人,秦三哥说的不差,时间不多了,快让三位少爷小姐走吧!我看最迟明天,含兴他们也能赶来了。” 万子荣终于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听万里笑道:“飘儿,你快带上昂儿收拾东西从后山林中离开。”他话音刚落,胡七忙道:“大少爷,你这是……”万里笑坚定地道:“我不走。” 王霜上前抓住他哭道:“笑儿,你想……你要急死妈啊?”万里飘也着急的抓住哥哥手臂道:“哥,不能啊!你这是要干什么?”万里笑却道:“我也在这里,一来可以照顾妈,二来也可以尽量拖延时间,让你们走的远点……再说,其实这件事也是由于我们才引起的,而我是万鹤山庄少庄主,于情于理,遇事岂能临阵脱逃?万家没有这样的懦弱子孙。” 万子荣听到儿子如此言语,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万子荣的儿子,飘儿,事不宜迟你快带着你弟弟走,等他长大后,在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万家怎么也得留下个种子。”万里飘见哥哥神情坚决,无奈的含泪点了点头。 万里昂见父母兄姊争论不休,一时什么也听不懂,只觉得这次姐姐要带自己出去。问道:“爹,妈,哥哥你们什麽时候来接我和姐姐啊?”万子荣慈爱的笑道:“放心吧,很快的。等以后问你姐姐。” 王霜一把将万里笑搂在怀里,想到这次和儿子女儿恐怕就是生离死别了,不由泣道:“昂儿,以后什么事都要听姐姐的,不许再淘气了,知道妈?”万里昂奇道:“妈你怎麽了?为什么哭?不过你放心吧,昂儿以后什么都听姐姐的,不再淘气了。”王霜又将万里飘楼在怀里哭道:“飘儿,你要照顾好弟弟,自己也要万事小心。知道吗?”万里飘哽咽的不住点头,一时娘俩抱头痛哭。 这时万里笑已经把二人的包裹取来,递到万里飘手里,勉强笑道:“飘儿,拿好了,事情太急,来不及收拾,这里不少金银珠宝,知道吗?其实这里你身上的责任最重了,一切小心,不要再莽撞了,现在你是姐姐了,不是跟着哥哥出去玩了。昂儿还小,一切都靠你了。” 万里飘再也忍不住了,纵身扑到万里笑怀中放声大哭,道:“哥,你和我们走吧,没有你飘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呜呜呜,好不好,哥哥?”万里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万里飘素来知道只要哥哥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哭着续道:“那……那……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不要出事,要照顾好妈和爹。我和弟弟等着你们来找我们。”万里笑呵呵的拍着妹妹的头轻柔的说道:“恩知道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哭。” 万里飘接过万子荣递上的长剑和包裹,背悬与腰间。万子荣笑声在她耳边道:“记住,甲在树中。”万里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拉了万里昂道:“昂儿,来,给爹妈和哥哥还有四位伯伯叔叔磕几个头。”此时万里昂隐约觉得有什麽不对,见到父母兄姊哭泣,也不由的小声哭起来。和万里飘一同跪下向万子荣几人磕了十几个头道:“昂儿走了。” 四位总管也含泪道:“小姐、小少爷,万分保重啊。!”王霜更是哭在万子荣怀中,万里笑哽咽着拉住万里昂手道:“昂儿,你要记住,你是万鹤山庄的少庄主,知道妈?咱们万家没有一个是孬种,你以后也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言行做事无愧于天地,绝对不能丢了万家的脸。等你长大了,姐姐会把今天的事情完整的告诉你……以后咱们家就靠你了。” 万里昂擦着眼泪点头说道:“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记我是万家人的。”万里笑欣慰的摸了摸他头道:“走吧,以后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你不得不长大了。”万里飘哭着看了看父母长兄,银牙暗咬,拉过弟弟扭头飞奔而出。 这时,一名山庄家丁来报道:“庄主,含兴等数派约五百人已到山下镇子不远的石堤溪了。算路程大约明日就能到山下。”万子荣收拾起悲伤的心情,这时反而豪情打发,挥手朗声道:“知道了,叫其他人听四位总管的调派。”那人应声而去。 司马云道:“含兴还真下功夫,叫来这么多人。”万里笑冷冷道:“再多也不怕,倒要领教他的‘大漠飞鹰抓’有什麽厉害。”万子荣叹了口气道:“四位兄弟,你们按计划去调派人手吧。” 胡七道:“庄主,您放心,大不了一条命,咱们未必斗不过他们。”其余三人也点头应是。万子荣哈哈大笑道:“不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罢单手一挥,排在假山上,只听“砰”的一声,一人高的假山顿时被震成无数小块。这假山乃是大理石所制,其中还夹杂了不少绿松石,兀的坚硬无比,普通刀剑根本伤不了它分毫,而万子荣竟能一掌劈的它成无数小块,可见这份掌力当真是不可小视。 万里笑也哈哈大笑道:“不错。”也是起手一掌,将一个花岗岩所制的石桌劈下一角。四位总管大声喝好。间老少两位庄主的功力都已如此精深,不由得信心大增,自去调派人手不提。 夜下,王霜在屋中小声哭泣,万子荣知道他想念担心万里飘和万里昂,轻轻搂住她柔声道:“你放心吧,他们应该没什麽问题的。飘儿虽然年少,但是这几年随着笑儿四处游历不仅功夫提升不少,处世经验也老道了很多。他们会没事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我万子荣的儿女怎么能连这么点小磨难也承受不了呢?” 王霜依偎在他怀中泣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昂儿还小,飘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你让他们自己出去我真是不放心,但是……昂儿现在一定很想我,她一天见不到我肯定是要哭的,还有飘儿,也不知道他们吃了东西没。” 边说边哭,。万子荣轻柔的抚摸着她盘起的秀发道:“放心吧,下山的路我早已经探好了,之前我和飘儿说过,他们身上带有不少金钱,不会委屈自己的。我也和他们说了,万事小心,飘儿的性格我很了解,自己处理事的能力很强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夫妻两人搂抱了一会,万子荣对王霜道:“霜妹,明天恐怕会有一战,含兴这回敢率众来犯肯定是有了充分的准备,我不是危言耸听,明日之战,咱们怕是败多胜少了。”王霜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我明白,当年我和小雪不就劝过你们不要拿这两件宝贝吗?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万子荣微笑道:“当初若不是靠这两件宝贝怎么打的过那个大盗?算了,事在人为,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上天若真要亡我夫妻,没有这甲我们也躲不开这祸事。” 王霜笑了笑,虽说她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这一笑依旧是美艳万分,柔柔道:“算算我们二十年前逃过一劫,这回也应该没什麽问题的,是不是?”万子荣笑道:“呵呵,是啊,但愿吧。”两人同时又都默默不语,都是在开解对方,可心中也明白明日之战凶多吉少。 第十章 悲鸣万鹤 次日天明,朝霞映红了整个东边的天空,万鹤山庄所在的龙山寂静万分。便是这时,只见约五百人衣着各异的人向山腰中的万和山庄而去,五百人中无一说话,脚步匆匆,只有踩踏落叶的沙沙之声。 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到了山庄门口。众人停下脚步,前排一人越众而出朗声道:“昆仑含兴,华山李一波同各位武林同道拜山。”话音绵长,不是很大,但是却清晰的响遍整个山庄,可见这份功力当真的不俗。他话音刚落,山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不到百人,为首的正是万鹤山庄庄主万子荣。 含兴微微抱了抱拳笑道:“万庄主,大清早打扰了您的早觉,含某这边先向您请个罪。”万子荣哈哈大笑道:“不打扰,万某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含兴嘿嘿地冷笑了下,不阴不阳的说道:“如此最好,否则在下可心里不安了。” 万子荣“哼”了下冷冷道:“含掌门和众位武林同道不远万里来到敝庄,有什麽就请赐教吧。”含兴顿了顿,缓缓道:“在下知道,在下这次来没有亲自向万庄主报贴,有点唐突,但是实不相瞒,在下这次是来评理的。” 万子荣嘴角轻扬,问道:“哦?评什么理啊?含掌门有什麽事但说无妨。”含兴回头拉了两个人出来说道:“万庄主,这二位便是华山,六盘山掌门李兄和司徒兄。”万子荣挥了挥手道:“好,这两位和你便是正主了吧。有什麽事你说吧。” 含兴眯着眼大量了万子荣半响,才道:“好,咱们快人快语,名人不说暗话。万庄主,数月前,我们三派的弟子在外办事,可不想怎么得罪了令郎,本来咱们武林中人自有咱们武林中的处理规矩,伤死各安天命,也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可令郎竟然纠结官府,将我们的弟子抓捕入狱,万庄主,您评下这个理,我们来就是希望您给个合理的解释,也不费我们万水千山来龙山一趟。” 万子荣尚未说话,身边万里笑却忍不住了,上前几步冷冷道:“含掌门,不知道你们调查清楚了没,我们为什么要将你们三派的弟子送入官府?这来的人也不少,可一个成名的侠士我也不认识,自然这些是你们三派的人或者请来助拳的吧。既然没外人,那大家也别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来干什么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你含兴有什麽话直截了当的说吧,别拐弯抹角了。”万里笑一席话只说的含兴脸色铁青一片,阴冷的目光盯着万里笑,嘿嘿的冷笑着不说话。 这时,却见司徒南冷冷道:“小子,长辈说话,多会儿轮到你插嘴多舌了?”万里笑也冷冷的回道:“长辈?我不认识你,别看你三十几岁,尽办一二岁的事,认你做长辈?我呸。” 司徒南大怒,他统领六盘山数年,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何曾让人如此奚落过?更何况还是如此年轻的孩子?“嘡”的一声,左臂轻甩,长剑应声出鞘,右手握剑向下斜,挑眉怒指道:“小子,说话小心点,小心找来杀身之祸。” 万里笑哈哈大笑道:“凭你?这祸既然已经招来,我们就没有怕,有什麽本事尽管亮出来,我到要看看你六盘山的好本事。”司徒南刚要说话,身边的李一波抢先道:“万庄主,令郎如初,您怎么说?” 万子荣心下虽然觉得儿子稍显莽撞,但是今日之事不是两三句话就能躲开的,听得李一波相问,微微一笑道:“大家直来直去,若真是来问罪,咱们到可以说说,若是实为别的,嘿嘿,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原本就是为了以多取胜。” 李一波也碰了一个软钉子,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万里笑道:“司徒掌门,你剑也拔出来了,可缩回去还是来教训我啊?”司徒南再也忍不住了,仗剑来到前面,喝道:“小子,你这是找死。” 万里笑哈哈大笑道:“当掌门的火气这么大,怪不得有一帮废物徒弟。”说吧也不问万子荣,右手一甩,剑鞘直飞向司徒南,自己也跟着飞身跟上,司徒南挥剑挡开飞来剑鞘,“当”的一声,司徒南只觉手臂一麻,心道:“好小子,功力果然不可小觑。”当下收起了轻视之心。 万子荣知道儿子是想先打出气势来,当下忙道:“笑儿小心。”王霜间儿子上前与人比斗,一颗心提到嗓间,急道:“笑儿,小心啊。”万里笑应了一声,长剑自左而右划过,司徒南忙向后一仰,避过来剑,同时自己剑挑万里笑咽喉,两人两招你来我往,端的是惊险,却是在电光火石间都完成了一攻一守。 万里笑大喝一声道:“来到好。”左手屈指一弹,“当”的一声将司徒南的剑弹开三寸,右手长剑变刺为劈,砍向司徒南右臂。司徒南见万里笑长剑来的快,心道不好,又是向后一仰,铁板桥的功夫当真出神入话,将整个身子几乎都平躺在地上,左手向下推出一掌,身子竟然横着飞出三尺,又一用腰力,直接翻站了起来,众人不由叫好。司徒南自己却是冷汗暗流,心道好险。 万里笑冷笑一声,长剑斗手一转,一个圆圈画出,跟着剑尖点动,剑花四起,身法极快攻向司徒南。司徒南忙闪身避让,万里笑长剑又是几个圈,猛的一停,突然又划出半个圆。又停,又画半个,猛地长剑从前向上向后一甩,速度极快。 司徒南大惊,躲过四剑,可是第五个半圆终究还是没有躲开,只听“啊”的一声呼叫,司徒南惨叫一声,右腿竟被万里笑划开一个口子,鲜血喷出,这还是司徒南最后拼力向后退出半步,否则就是整个大腿被卸下来了。秦征,胡七大声喝好,含兴冷冷道:“万鹤辞城,果然虎父无犬子。”这时,早有人将司徒南拉回本队治伤。 含兴冷笑两声,缓步上前:“果然英雄出少年,万少侠功夫不是吹出来的,在下不才,想要领教几手。”万里笑冷冷道:“含大掌门过奖了,在下正有意来和阁下的大漠飞鹰抓较量下呢。” 万子荣见儿子大胜一场有心让他借此下来,可是儿子却自己应战,不由担心。含兴成名数年不是浪得虚名的,可儿子话一出口收回来却是步可能的了。只得叫道:“笑儿小心。”心中却是着实捏了把汗。王霜先见儿子获胜自是喜不胜收,又见儿子还要下去打斗,刚放下的心有提到嗓子眼,双手紧握,香汗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万里笑应了声,猛地剑尖颤抖,刺向含兴,含兴“哼”了声向左一闪,反手一爪抓向万里笑左肩。万里笑心道不好,含兴果然名不虚传,只这一抓就看出功力绝对在司徒南之上,忙回剑反劈含兴右爪,同时左手屈指点向含兴紫宫穴,含兴吐气收腹。 万里笑这一指差半寸点空,含兴右爪成掌拍向万里笑左胯,万里笑百忙中回收左手,同时右手长剑不守反攻,刺向含兴左胸,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含兴若不撤掌避开来剑,那必然免不了当胸一剑而万里笑不过重伤而已,含兴怎么肯吃这亏,当下右掌变爪抓向万里笑咽喉,左手屈指弹开来剑。 万里笑向后跃起翻出两丈,右手长剑划出,正是一招“万鹤辞城”剑尖四处闪动,半圈剑招将含兴笼罩住。含兴猛然大喝一声,双手成爪。使出成名绝技“大漠飞鹰抓”,脚下倒彩八步,左闪右避竟然让开了万里笑的这一招。双爪却一左一右抓向万里笑,同时吼道:“就这么一招吗?” 万里笑心暗道:“含兴当真的不一般。”眼见含兴双爪一爪向自己双眼,一爪抓向自己右胯,却是临危不乱。身子向后一到,反使铁板桥功夫,剑尖一动,又是“万鹤辞城”,不仅躲开了含兴的攻击,还能在百忙中攻出一招,却是险到万分。场下王霜看的心惊胆颤,见到儿子化险为夷才常舒了口气,又见含兴躲开万里笑反攻一击,又是提心倒嗓。 万里笑见含兴躲开自己一招,跟着撤剑回砍,双腿用力,向后一蹬,飞出四丈,铁腰一挺,人又立了起来。这几招两人当真险道了极点,一个攻的好,一个守的好。 含兴冷笑一声,飞身扑上又是一爪,万里笑猛地大喝一声,长剑反挽剑花,剑尖自下而上划过,白光闪过,剑又沉下,同时晃剑尖刺出。含兴低头闪过,万里笑跃起长剑挑下,含兴心道不好,急忙闪避,叫道:“好一个‘万和朝宗’。” 万里笑叫道:“没完呢。”空中一翻,剑尖从下却又向上划去,又一提道胸前,抖出数朵花瓣剑花,跟着长剑又接着向前递去,几朵剑花齐散攻向四面八方,将含兴完全笼罩在剑花中。含兴大喝一声,甩手发出数枚暗器,左爪凌空一探抓向万里笑右脚,万里笑身在空中,瞬间连使两招,见含兴忽放暗器,剑花回收,皆数挡开,又一抬右脚,避开一爪。 含兴以巧招解了围,喝道:“‘万和振翅’完了吧。”同时跟上双爪攻向万里笑胸口,万里笑双脚刚落地,猛地又跃起四丈多高,大声喝道:“还有一招‘万鹤齐鸣’。”人在空中剑身一弯又一削下,招未老时却又挺剑一挑,接着一个翻身,剑尖一划,猛的又起剑一撩,跟着又急刺,后缩剑向左一刺,又向后一伸,翻转手腕剑刺六方,回身一挑,又刺两方。 含兴见万里笑瞬间攻向自己八方,忙使千斤坠,硬又落下地向后退出。再看万里笑猛的抖手长剑射出,接着万里笑脚尖一点,刚落地又跃起跟着单手抓住剑柄,反身回刺两剑,又向上拔高两丈,跟起来又一沉臂,却抬右手,长剑下沉中剑尖猛抬,反手成一片剑花,又一抖手,长剑猛然出手,速度极快的飞向含兴。 含兴本来已经应接不暇,在这招中便以中了三剑划破了两腿,虽伤不重,但是毕竟影响了身体的灵活。见万里笑长剑甩向了自己,忙低身一闪,不想飞出的长剑猛地一分,竟散开了原本生成的剑花,剑尖飞点竟攻向含兴周边数尺,含兴惨叫一声,左胯已然被刺中。 含兴咬紧牙根竟然至自己伤势不顾,飞身冲向从空中落下的万里笑。反手一抓,竟抓在万里笑右肩,万里笑长剑已出,又是落式,却是避让不及。含兴大喝一声左爪抓向万里笑头上,右爪用力,只听得骨脆裂声,万里笑右肩竟 被含兴大力抓碎,万子荣见状飞身扑上,长剑出手。 李一波见到了这个时候,抽出双笔一封,挡住了万子荣救援了一剑,就这么一挡,万子荣慢了一步,含兴左爪已然落在了万里笑的头上,万里笑头忍住右肩碎裂之痛向右一侧,右腿踢出,含兴由于双腿受了重伤,而跨间一剑更重,竟已刺透,双脚没能躲避开,右腿中了万里笑一踢,又是一声惨叫,右腿竟然被也是被重伤的万里笑生生踢断,可见万里笑踢脚的力度。 含兴喷出口鲜血,反而激起了他的野性,大喝道:“小子,你给我死去吧。”含兴被伤的血气上涌,双目刺红,怒吼一声,右爪抓向万里笑头中,左爪当胸一推,万里笑惨叫一声,头竟生生被含兴大力抓出五个窟窿,胸口被含兴抓开。 万子荣挥剑挡开李一波,见爱子惨死,不由泪往上涌大声叫道:“笑儿……”飞身扑向含兴,王霜见儿子瞬间死于非命,不由眼前一黑,头向后仰晕死过去。身后赵守义急忙抢前扶住王霜,胡七眼见万里笑惨死,万子荣血拼,双目通红,大声叫道:“兄弟们,上啊给少庄主报仇。”秦征和司徒云等一干庄中下人不等他说完早已经红这眼睛冲了上去。 含兴身受万里笑重击,也已经支持不住,向后摔去,众人见场面一已乱,各自跟着本派掌门冲了向前,同时有五个黑影冲向万子荣。 万子荣心中大悲,长剑飞舞,竟是全是拼命的打法,当下刺死四人。但对方人多当下又围上了数人,万子荣左右拼杀,杀了一批又一批。左右环顾见庄中武丁都是以一敌众,死伤以是过半,回头见赵守义守在王霜身边,苦战七人。当下大喝一声飞身越过,欲救赵守义。 刚赶出三丈,只见一刀从左侧攻来,一掌从后拍到,万子荣心下一黯,仅仅一人一招,便感到这两人功力精深绝对只在含兴之上。忙闪开攻来的刀、掌。那使刀的连续攻出数十刀,万子荣刀刀挡开,接了几招不由道:“‘冥魂散天刀’你也来夺甲?”那使刀了也不答话,一言不发又是连攻几刀。 万子荣心头大急,刚躲开几刀,身后使掌之人竟变手成指点向万子荣,万子荣会左手也成指点向那人与他双指一对,只觉左臂寒冷,不由心头更惊,恨声道:“好那,你们两个老贼,也不远万里来我这里夺甲。”使指的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冷冷道:”知道就好,交出宝甲,念你是个英雄,给你全尸。”万子荣怒道:“做梦。” 万子荣遭遇两大敌手,苦战倒也一时不处下风。可胡七,司徒云等人已然死于众人之手,秦征正和赵守义一块守着王霜与李一波等数十人苦战。其中好手就不下三十于人,秦征一剑没躲开,被人穿胸而死。赵守义多处受伤,被李一波当胸一笔刺死,万子荣看在眼中,牙根咬的死死,却是毫无办法。 李一波见万鹤山庄家丁死去十之八九剩下不到十几人,当下大呼一声,与众人合力将剩下的山庄家丁诛杀。不到一炷香的时分,万鹤山庄上下七十三名家仆尽众死在李一波等人手中。 李一波看着晕倒在地上的王霜,冷笑两声,叫人将王霜摇醒,对万子荣道:“万庄主,再不停手,我可要不客气了。”说着李一波一笔刺在王霜腿上,王霜银牙咬碎,竟是一声不吭,鲜血顺着王霜大腿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襟。万子荣见爱妻受苦,心中惨痛无比,拼斗之心顿减。弃剑道:“好,成王败寇,我听你们的。” 李一波嘿嘿笑道:“交出宝甲。”口中说着,手中判官双笔点在王霜另一条腿上,只要一言不和便会刺入。王霜高声道:“子荣,不能说,你说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万子荣冷冷的看着李一波,李一波在他的目光逼视下竟是不敢直视,将头转开。万子荣又扫视了众人一眼,看道了倒地身亡的儿子,不由老泪横流,苦叹了口气道:“好,我同妻子现说说话,你们放她过来。” 用指的汉子点了点头,李一波见他同意,便将王霜带了过来。夫妻两人抱头痛哭,王霜不住的叫着万里笑的名字,看着倒地的爱子,心中之痛无言可语。 那使指的汉子又道:“你也别刷什么花样了,老老实实说出宝甲在哪,我会信守诺言给你们夫妻留个全尸。”万子荣理也不理他,扶着爱妻的头小声道:“霜妹,不想我们这回真是没能躲过这劫,但是我们这些年也够了,我不想你死在他们手中。” 王霜轻轻一笑,擦去眼角泪水,点头道:“对,死也不死在他们手中。”万子荣微微一笑,亲了亲她,借着身子的阻挡,从怀中抽出短剑,小声道:“你不要怕,我随后跟来,我们找笑儿去。”王霜轻轻点头,万子荣猛地一剑刺入王霜胸口,王霜却只是温柔一笑,万子荣抽出长剑来反手扎入自己前胸。 万子荣微微的动作让使指的汉子眼睛一跳,随即不由一叹。李一波见二人一会笑一会哭不由不耐烦道:“好了,该说了吧。”却见万子荣夫妇双双抱在一起,闭目不语,嘴角流血,不由心中一慌急忙要分开二人,但是二人虽死但是抱的甚紧,几次没能松开。 使指的汉子叹气道:“万子荣一生英明,他们夫妻死当然也不用我们动手了。诶,你们去挖个大坑将他们手下的仆人们埋好,另挖个坑给他们夫妻和儿子好好安葬。”这伙人看似是含兴、李一波明面的主持,但是实际上却是这个人领头。李一波见他发话不敢不听,吩咐手下人去办不提。 李一波左右看了下忽道:“不好,万子荣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不在这里。”众人一是默默不语,那使刀的道:“斩草除根,你派人去捉它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一波看了看那个使指的汉子,见他在一旁不说话,知道他也默认了才忙去吩咐,那使刀了却是眼角一低,瞟了眼那使指的汉子冷笑不语,脸上的表情不阴不阳。 使指的汉子想了下道:“我看他们孤苦姊弟,万子荣也不会将那么那个大个烫手的山药交给她两个幼子……”看着眼前的万鹤山庄冷冷道:“我猜想万子荣一定是把那宝甲藏在了这山庄之内,你们都给我仔细的找,我就不信挖地三尺还找不出来。” 第十一章 惊闻噩耗 李一波如此率领众手下在万鹤山庄找了一个多月,将万鹤山庄翻个底朝天,可依旧没能找道宝甲,不由大感奇怪。使刀的汉子和使指的汉子见却是再也在也找不到了不由灰心放弃,加之各派中尚有要事便离开了万鹤山庄,临走时吩咐李一波注意处理好后事。李一波匆忙的将龙山上的事处理玩后便也带人离去,含兴和司徒南早已回本派中疗伤。只是在此地留下 了三十几人继续寻找,暂且不提。 再说万里飘带着弟弟万里昂从万鹤山庄后门而出,自龙山侧面而下,一路化妆掩饰,日睡夜行倒也一路平安。这日来到巫山渡口,往着江对面的巫山,万里飘心中知道此次山庄是凶多吉少了,看着抱怨光赶路而不停下玩耍的万里昂心道:“弟弟,你可是万家唯一的继承人了。”想到父母兄长不由心中酸苦,秀目微合,几滴泪水落了下来。同时心下暗自计较:“含兴必会在前去皓月山庄的路上设置陷阱还是先北上躲避一阵子,等过了些日子再前去找白伯伯。”心中计议已定,一咬银牙,拉过万里昂上了过江的一艘客船。 这是一艘较大的豪华渡船,船共两层,约载了五十几人。长江甚宽,如此大船不顶风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能横穿了。 姐弟两人进船特意的要了个单独的房间。万里昂见姐姐一连几日总是闷闷不乐,不由心中奇怪,便问道:“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啊?”万里飘勉强笑道:“去北方啊。昂儿你乖啊。” 万里昂点了点笑脑袋又道:“昂儿记住了,昂儿会乖的,那姐姐,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来呢?”万里飘轻轻的拍了拍他头道:“哥哥有事呢,不能来的。”万里昂“哦”了一声,万里飘道:“昂儿,你要好好用心学习爹爹教给你的剑法和内功心法,从今以后可不能偷懒啊。”万里昂点了点头,见姐姐眼角含泪,不由道:“姐姐,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怎么哭了,是昂儿不乖吗?你放心吧,昂儿会好好听话的。”万里飘忙用手擦去脸上泪水,笑道:“姐姐没哭呢,只是迷眼了。” 万里昂忙搂住万里飘道:“那昂儿帮姐姐吹吹沙。”说着真的伸过小嘴小心的吹着,万里飘使劲的咬着下唇,忍泪一把拉过万里昂揽在怀中,哽咽道:“姐姐好了。”但是还是一股泪水顺着腮边流下,滴到了万里昂头上。万里昂心中奇怪姐姐为什么会哭,但还是懂事的不再说话了。一路劳累,万里昂不一会便睡在姐姐的怀抱之中了。 万里飘见万里昂睡着了,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自己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只觉得肩上责任沉重,不免伤心又泪洒如雨。心中惦记着家中父母兄长,正自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忽听门外有细碎脚步声,声音轻而不杂,显然是一位轻功又相当造诣的人经过。 万里飘猛地惊醒,心中奇怪,在这船上还又如此高手,怕是含兴同党,暗想从他们口中也许能得到点父母兄长的消息,回头见万里昂睡得正香,便带着长剑,悄悄的开门而出。展开父亲所授的“凌天八步”轻轻的跟在那人四丈后,那人竟未发觉。 万里飘跟着那人来到二层的另一端,见那人敲开了一个客房的门闪身进入,心中奇怪,稍等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靠近窗口,静心运功,用手指轻轻捅破了一层窗纸,向里望去,见屋中坐着五个人,各个精悍无比,太阳穴鼓鼓的,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只听左手的光头道:“含掌门也真是,区区的一个女孩和一个六七岁的笑娃娃也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吗?”中间一个穿紧身青衣的汉子道:“怎么成兄,你难道不知道吗?原来含、李两位掌门此来也是副手呢,真正领头的是围攻万子荣的那两个人。”万里飘听到他们谈论到了父亲,不由心中渐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开来,身上香汗却是慢慢浸出。 那左手光头醒成的道:“看出来了,想含掌门功夫了得,可还是重伤在万里笑那小子手中。”万里飘听到此处心中暗道:“原来哥哥打败了含兴。”右手一个青年轻摇纸扇,笑呵呵的说道:“万里笑也算是了不起了,没曾想到他年纪轻轻武功当真了得,这‘万鹤剑法’也是厉害,先后种上了司徒掌门和含掌门,这身功夫实是在我们之上啊。” 中间那紧身青衣的汉子听后嘿嘿的不住冷笑,阴阳怪气的道:“可还不是死在我们掌门手上吗?”众人听到他的怪声怪掉,也不搭理他,只是旁边抽着烟袋的老头砸吧了两下嘴微微一笑。 万里飘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当听到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不由的心中大悲起来,一股揪心的疼痛感感瞬间挤压在了心中,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犹如股扭曲般似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到了全身,大滴的泪水喷涌而出,流过香腮坠到胸前衣襟上,握剑的左手不停的颤抖,心道:“冷静,万里飘你不能冲动,还有昂儿要你照顾。”她使劲的压住心中的悲伤,可是却是一丝哭声也未发出。 她心中伤心神智一时恍惚,屋中的几人谈话便没听到,等她渐渐压住了心中的悲伤和愤怒的时候又听到那姓成的幸灾乐祸的道:“可怜那,堂堂的万子荣一家就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这时对面的那个抽烟的老者将烟枪在凳子上磕了磕,道:“死了就死了,他万子荣一家也算是死的体面了,毕竟是自己结果自己的,要是让咱们给了结了才是丢人呢,好了今天就先谈到这,还是按咱们的计划行事,先回去休息吧。” 万里飘银牙暗咬,纵身轻轻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万里昂睡得的香甜,心中的悲苦再也忍受不住,用被子捂住头低声哭泣,不住的呢喃:“爹爹、妈、哥哥你们怎麽呢离我而去呢?你们死的好惨,女儿不孝,不能和你们一同生死,哥哥,呜呜,飘儿想你啊。”万里飘不停的哭,将双唇咬出了血,她哭了很久,却是万里昂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 万里昂揉了揉眼睛,见姐姐哭得伤心,一对秀目哭得通红,肿的似个小桃花包。连忙起身问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万里飘见吵醒了弟弟,却忍不住的一把将万里昂紧紧的搂入怀中,反而放声大哭了起来。万里昂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哭,但是也跟着伤心起来,抬起小手擦去万里飘腮上泪水,问道:“姐姐别哭了。” 万里飘拉着万里昂跪在地上,对万里昂哭道:“昂儿,磕头,磕九个头。”万里昂奇道:“为什么啊?”万里飘也不回答,只是催他:“你听话,姐姐以后告诉你。” 说着拉住他,两人一同对这窗外磕了九个头,万里飘心中念道:“爹爹,妈妈,哥哥你们不会这么死去的。你们九泉之下请放心,飘儿一定会好好的带大弟弟。教他功夫,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他日我姐弟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来的,你们要保佑我们姐弟。” 两人磕完头后,万里飘哄着万里昂睡去。自己却躺在床上反复难眠。泪水不停的流下,想到小时候父母兄长对自己的百般娇宠,有了弟弟后的幸福生活,想到就在几个月前还一同与哥哥出门办事游玩,如今却是天人永隔,不由的泪水流的更多了。 第十二章 姐弟临危 万里飘抽出长剑,任那鲜血滴在地。周围二层围观的船客间到瞬间又死一人不由的惊呼出声。又是一阵吵乱。 万里昂早前先听到他们说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而姐姐又没有给自己解释,知道这个恐怕是事实了。哭了好一阵子,见到姐姐又杀了他们一个人,这时他心中恨极李木几人,也不害怕,反而给姐姐加油喊道:“姐姐,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坏蛋。”万里飘用身子挡住他却是一句不答的冷冷的看着对面三人。 戚川见到师兄惨死,不由的呆了呆,猛然喝道:“妖女偿我师兄命来。”说着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家对手就冲了上去。万里飘心中一喜,一个一个上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也不答话,抬剑挡开。 李木这时脸上的表情很是阴暗,她也没想到万里飘的功夫竟然真的和其兄万里笑相差无几,心中盘算这要是自己还是任由戚川也死在万里飘手中,那么一会自己单独面对她的时候胜算有多少?想了下,还是没有什么把握,思前想后还是先合力将万里飘诛杀,然后至于是戚川和成彬,只不过是小角色。 想到如此,扭头对成彬道:“成小兄,如今这个万里飘的功夫不再万里笑之下,戚川恐怕不是气对手,我们也去助他一臂之力。”成彬怎麽会不知道哦他心中所想,但是如今的情况是如果不理李木的话,先不说李木会不会要自己好看,单说一会万里飘将戚川杀了以后自己也没地方跑,咬了咬牙,点头道:“恩,李师叔说的不错,这丫头功夫高强,我们也不能再遵循江湖规矩了,咱们一块上。” 李木“恩”了声,仅仅是他们说的这几句话的时候,万里飘已经将戚川逼的手忙脚乱了,眼看不出三招便能毙戚川于剑下。这时李木两人见到戚川坚持不住了,也不敢再行耽误,抽出兵刃冲了上去。 楼上的众位船客本来见到几个大老爷们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就生了嘲笑之心,这会儿见到他们反而还围攻人家女孩,不由的更是脸露嘲笑之意。楼下的一个汉子看不过去了,虽说心中也是害怕,但是还是没能忍住的说道:“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他虽然没说完,但是已经有隐隐的笑声从周围传来,更有人不住的和身边的人嘀咕,还很不屑的看向李木几人。 就是这时,李木眼光一冷,在围攻万里飘的空当中,挥手甩出去一枚火石。只听“啊”的一声,刚才出声不平的汉子已然被击破喉咙而亡。这下众船客吓得都跑到自己的房中,连看也不敢看了。 万里飘本来已经快要再除去一个劲敌,但是没想到李木真的能不顾身份来围攻自己。万里飘心中知道,这李木成名江湖已经十几年了。以前在江河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黑白两道无人不避让三分,功力不比含兴差。心中打起十二分小心,剑尖一颤,一声剑鸣响出,彻底的毫无保留的与三人围斗起来。 李木先试探的与万里飘攻守了二十几招,并未出尽全力,他还存着借着万里飘的刀来杀戚川和成彬的心思,所以攻的并不是很猛。万里飘好像明白他的想法似的,凌厉的招式都是攻向戚川与成彬。 成彬早就知道李木不怀好心了,看到他出工不出力,心中暗恨。但是此时却是毫无办法,真正和万里飘对上招才知道万里飘的万鹤剑法的厉害之处,三人围着万里飘一人却是打的不相上下。 成彬暗想不能这么下去,费力的挡开万里飘的一剑,隐隐看到她身后的万里昂正怒视着自己。心中微微一动,一个虚晃,将万里飘的正面让给了戚川,自己闪身向后退开一步,叫道:“李师叔,帮我当开一下。”李木不明包他想做什麽,但是还是挺烟杆为他当下一击。 成彬飞身绕着万里飘攻出一剑,已经转到万里飘的侧面,虚攻一刀,立刻便向万里昂砍去。万里昂本来恨恨的盯着三人,猛地见到他想自己砍来,本能的大叫一声。但是几个月来在父亲和哥哥姐姐的严厉督炼下,伸手还是蛮灵活的,虽然害怕但是并没慌张,向后退了一步,竟是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万里昂的一声惊叫,只吓得万里飘一身冷汗,余光见到成彬又攻向万里昂,不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来不急去攻击戚川,匆匆挡开李木的一招,便扭头刺向成彬,同时忍不住骂道:“无耻小人,以大欺小。”成彬知道万里飘这一击是含怒出手的,威力自是不用言表,早有准备的退开,万里飘这一击便是落空了。 万里飘闪身气救万里昂,身后多大李木明白了成彬的用心,当下跃起追上,铁烟杆做判官笔点向万里飘的后心。同时戚川的长剑也已经攻来。成彬也回身抽刀砍来。万里飘左手屈指弹开成彬的宽刀,却见戚川趁自己分心,已经一剑刺向万里昂的小腿,万里昂急忙的一偏,剑尖贴着小腿将裤管刺破两个洞。 万里飘心中着急,又听到万里昂的一声惊呼,想着万里昂现在已经是万家唯一的男丁了,以后万家的香火还要靠他传播下去,不由的银牙暗咬,柳眉一展。回头荡开李木的铁烟杆,猛地翻身缩腿,轻身一跃,脚下踩着莲花步子长剑飞起,竟是已经攻到戚川。 她右腿只来得及收回半截,再也躲不开成彬的一刀,鲜血喷出,万里飘黛眉一皱,一声不吭,右手长剑就已刺到戚川的身后。 戚川赶忙闪开,万里飘拼着受伤而攻来的一击又怎么呢这么轻易的让他躲开呢?万里飘双目含恨,大喝一声:“万鹤辞城。”只见半个圆圈划出,戚川近跨出去两步便摔倒在地,后身竟被万里飘刺透。 万里飘摔开剑上的尸体,腿上的疼痛阵阵钻心,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了下来。她却是咬牙坚持,小步的拐着来到万里昂身边。见他身上没有鲜血流出才,知道弟弟没有受伤,才稍宽芳心。 万里昂见姐姐杀了戚川,不由的拍手叫好,又看到姐姐的右腿竟然被砍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不由吓得又哭了出声来,叫道:“姐姐,姐姐,你流血了。痛不痛啊。呜呜呜……”扭头对着李木两人叫喊道:“你们两个打伤我姐姐,我不饶你们。”说着就要冲上去。万里飘连忙拉住他,咬牙忍着疼痛笑着说道:“还好,来,躲在姐姐身后。” 李木,成彬见戚川又死在万里飘剑下。李木却是心中赞叹万鹤剑法的厉害,看着她也受伤,心中颇为欢喜。成彬却是心更下沉了,知道刚才李木没有尽全力,不然万里飘没那么容易挡开他的攻击的,也明白了当万里飘死了就死自己的四期,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 万里飘勉强站立,右腿却是奇痛无比。想她一个娇若柔花的女孩子怎么受过这等伤?从来都是父母兄长的心肝宝贝,出门在外也是哥哥保护左右,何曾自己肩负大任而孤苦作战?伤口中的鲜血不断流出,万里飘知道若是这么下去自己就再也没有一战之力了,伸手点住右腿,止住不断流出的鲜血。 这时,李木猛地举烟杆砸向万里飘,竟然也是偷袭。万里飘听见风声,挥剑挡开,眼见到成彬也已经砍了过来。心中想到弟弟,银牙一咬,长剑递出,万鹤四绝连用其三,先是“万鹤辞城”挡住李木,又是“万鹤振翅”逼退成彬,接着一招“万鹤朝宗”攻向李木。 万里飘心中知道,自己如今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如果相持下去,自己是必败无疑。当下咬牙心中决心一下,拼劲全身力气,又是一招“万鹤齐鸣”飞剑刺向李木,竟是至后面攻来的成彬于不顾。 致歉 近来小说更新很慢,这里我先向大家道歉。本来这是我的错误,但是我还是想要跟大家解释一下,我目前正面临大学毕业,想必大家也知道现在的工作是很难找的,加上一些毕业前夕的实习,论文等等,我时间真的是有限。我解释这些不是要为我更新缓慢找借口,只是我觉得我现在的写作情况有必要和大家说明下,我一直没有停止写,只是在修改方面有些慢,希望大家能谅解我,我也会尽量快的更新,等到我稳定了的时候,更新速度绝对会上来的。 另外我想和大家说的是,《天邪》的整体构思方向,故事发展的情节已经完成,而且结局也已经定了下来。所以大家放心,更新是慢了点,但是绝对不会太监。希望大家依旧能支持,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向大家道歉。另祝大家没找到工作的能找个好工作,找到工作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2008。3。11 第十三章 娇女恶战 万里飘抽出长剑,任那鲜血滴在地。周围二层围观的船客间到瞬间又死一人不由的惊呼出声。又是一阵吵乱。 万里昂早前先听到他们说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而姐姐又没有给自己解释,知道这个恐怕是事实了。哭了好一阵子,见到姐姐又杀了他们一个人,这时他心中恨极李木几人,也不害怕,反而给姐姐加油喊道:“姐姐,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坏蛋。”万里飘用身子挡住他却是一句不答的冷冷的看着对面三人。 戚川见到师兄惨死,不由的呆了呆,猛然喝道:“妖女偿我师兄命来。”说着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家对手就冲了上去。万里飘心中一喜,一个一个上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也不答话,抬剑挡开。 李木这时脸上的表情很是阴暗,她也没想到万里飘的功夫竟然真的和其兄万里笑相差无几,心中盘算这要是自己还是任由戚川也死在万里飘手中,那么一会自己单独面对她的时候胜算有多少?想了下,还是没有什么把握,思前想后还是先合力将万里飘诛杀,然后至于是戚川和成彬,只不过是小角色。 想到如此,扭头对成彬道:“成小兄,如今这个万里飘的功夫不再万里笑之下,戚川恐怕不是气对手,我们也去助他一臂之力。”成彬怎麽会不知道哦他心中所想,但是如今的情况是如果不理李木的话,先不说李木会不会要自己好看,单说一会万里飘将戚川杀了以后自己也没地方跑,咬了咬牙,点头道:“恩,李师叔说的不错,这丫头功夫高强,我们也不能再遵循江湖规矩了,咱们一块上。” 李木“恩”了声,仅仅是他们说的这几句话的时候,万里飘已经将戚川逼的手忙脚乱了,眼看不出三招便能毙戚川于剑下。这时李木两人见到戚川坚持不住了,也不敢再行耽误,抽出兵刃冲了上去。 楼上的众位船客本来见到几个大老爷们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就生了嘲笑之心,这会儿见到他们反而还围攻人家女孩,不由的更是脸露嘲笑之意。楼下的一个汉子看不过去了,虽说心中也是害怕,但是还是没能忍住的说道:“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他虽然没说完,但是已经有隐隐的笑声从周围传来,更有人不住的和身边的人嘀咕,还很不屑的看向李木几人。 就是这时,李木眼光一冷,在围攻万里飘的空当中,挥手甩出去一枚火石。只听“啊”的一声,刚才出声不平的汉子已然被击破喉咙而亡。这下众船客吓得都跑到自己的房中,连看也不敢看了。 万里飘本来已经快要再除去一个劲敌,但是没想到李木真的能不顾身份来围攻自己。万里飘心中知道,这李木成名江湖已经十几年了。以前在江河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黑白两道无人不避让三分,功力不比含兴差。心中打起十二分小心,剑尖一颤,一声剑鸣响出,彻底的毫无保留的与三人围斗起来。 李木先试探的与万里飘攻守了二十几招,并未出尽全力,他还存着借着万里飘的刀来杀戚川和成彬的心思,所以攻的并不是很猛。万里飘好像明白他的想法似的,凌厉的招式都是攻向戚川与成彬。 成彬早就知道李木不怀好心了,看到他出工不出力,心中暗恨。但是此时却是毫无办法,真正和万里飘对上招才知道万里飘的万鹤剑法的厉害之处,三人围着万里飘一人却是打的不相上下。 成彬暗想不能这么下去,费力的挡开万里飘的一剑,隐隐看到她身后的万里昂正怒视着自己。心中微微一动,一个虚晃,将万里飘的正面让给了戚川,自己闪身向后退开一步,叫道:“李师叔,帮我当开一下。”李木不明包他想做什麽,但是还是挺烟杆为他当下一击。 成彬飞身绕着万里飘攻出一剑,已经转到万里飘的侧面,虚攻一刀,立刻便向万里昂砍去。万里昂本来恨恨的盯着三人,猛地见到他想自己砍来,本能的大叫一声。但是几个月来在父亲和哥哥姐姐的严厉督炼下,伸手还是蛮灵活的,虽然害怕但是并没慌张,向后退了一步,竟是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万里昂的一声惊叫,只吓得万里飘一身冷汗,余光见到成彬又攻向万里昂,不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来不急去攻击戚川,匆匆挡开李木的一招,便扭头刺向成彬,同时忍不住骂道:“无耻小人,以大欺小。”成彬知道万里飘这一击是含怒出手的,威力自是不用言表,早有准备的退开,万里飘这一击便是落空了。 万里飘闪身气救万里昂,身后多大李木明白了成彬的用心,当下跃起追上,铁烟杆做判官笔点向万里飘的后心。同时戚川的长剑也已经攻来。成彬也回身抽刀砍来。万里飘左手屈指弹开成彬的宽刀,却见戚川趁自己分心,已经一剑刺向万里昂的小腿,万里昂急忙的一偏,剑尖贴着小腿将裤管刺破两个洞。 万里飘心中着急,又听到万里昂的一声惊呼,想着万里昂现在已经是万家唯一的男丁了,以后万家的香火还要靠他春播下去,不由的银牙暗咬,柳眉一展。回头荡开李木的铁烟杆,猛地翻身缩腿,轻身一跃,脚下踩着莲花步子长剑飞起,竟是已经攻到戚川。 她右腿只来得及收回半截,再也躲不开成彬的一刀,鲜血喷出,万里飘黛眉一皱,一声不吭,右手长剑就已刺到戚川的身后。 戚川赶忙闪开,万里飘拼着受伤而攻来的一击又怎么呢这么轻易的让他躲开呢?万里飘双目含恨,大喝一声:“万鹤辞城。”只见半个圆圈划出,戚川近跨出去两步便摔倒在地,后身竟被万里飘刺透。 万里飘摔开剑上的尸体,腿上的疼痛阵阵钻心,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了下来。她却是咬牙坚持,小步的拐着来到万里昂身边。见他身上没有鲜血流出才,知道弟弟没有受伤,才稍宽芳心。 万里昂见姐姐杀了戚川,不由的拍手叫好,又看到姐姐的右腿竟然被砍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不由吓得又哭了出声来,叫道:“姐姐,姐姐,你流血了。痛不痛啊。呜呜呜……”扭头对着李木两人叫喊道:“你们两个打伤我姐姐,我不饶你们。”说着就要冲上去。万里飘连忙拉住他,咬牙忍着疼痛笑着说道:“还好,来,躲在姐姐身后。” 李木,成彬见戚川又死在万里飘剑下。李木却是心中赞叹万鹤剑法的厉害,看着她也受伤,心中颇为欢喜。成彬却是心更下沉了,知道刚才李木没有尽全力,不然万里飘没那么容易挡开他的攻击的,也明白了当万里飘死了就死自己的四期,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 万里飘勉强站立,右腿却是奇痛无比。想她一个娇若柔花的女孩子怎么受过这等伤?从来都是父母兄长的心肝宝贝,出门在外也是哥哥保护左右,何曾自己肩负大任而孤苦作战?伤口中的鲜血不断流出,万里飘知道若是这么下去自己就再也没有一战之力了,伸手点住右腿,止住不断流出的鲜血。 这时,李木猛地举烟杆砸向万里飘,竟然也是偷袭。万里飘听见风声,挥剑挡开,眼见到成彬也已经砍了过来。心中想到弟弟,银牙一咬,长剑递出,万鹤四绝连用其三,先是“万鹤辞城”挡住李木,又是“万鹤振翅”逼退成彬,接着一招“万鹤朝宗”攻向李木。 万里飘心中知道,自己如今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如果相持下去,自己是必败无疑。当下咬牙心中决心一下,拼劲全身力气,又是一招“万鹤齐鸣”飞剑刺向李木,竟是至后面攻来的成彬于不顾。 第十四章 危在旦夕 万里飘欲拼着受成彬一击也要先杀李木这一强敌。竟是凭着坚韧的意志,连使两次“万鹤齐鸣”,李木本来其实并没有用全力的,他有心让万里飘拼劲体力来杀掉成彬,到时候才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万里飘竟然一心想要先杀自己,这时万里飘冷不丁的几招攻来,剑剑致命,“万鹤四绝”招招精妙,本来就是那难当,何况他还毫无准备,所以李木竟然一招也没挡住,被万里飘当胸两剑立刻毙命。本来想借刀杀人的反而被“刀”杀死这倒真是个笑话了。 这时成彬见到李木突然被杀,心中自是欢喜,原本他的打算也是出工不出力,找个时机偷袭李木,谁知道这个老鬼自己反而被万里飘杀了。但是见到万里飘杀了李木,他也不敢再留余力,正好现在万里飘后背全无防备,猛地大喝一声一刀砍去,万里飘毫无抵抗手臂受了一剑,同时成彬一掌拍到她的后背,万里飘只觉得一股大力冲进自己身体,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向前摔去。 事情瞬间变化,万里昂见到姐姐身受重伤。忙跑到姐姐身边,小手扶起万里飘,见姐姐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双唇紧闭,不由哭道:“姐姐,你怎么样啊?姐姐,你不要吓昂儿啊……呜呜呜……”边喊边哭个不停,万里飘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由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紧紧握住万里昂的小手,强睁着的秀目看着走过来的成彬。 成彬嘿嘿一笑,走上前去,伸手就去抓万里昂。万里昂学武也有不短时间,而成彬并没有拿他当回事,随便一抓哪能想到万里昂会躲开。而万里昂见他想自己抓来,本能的挥手一档,接着竟然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小匕首,角度刁钻的刺向成彬,竟是似模似样的“万鹤辞城”。 成彬一个没注意,竟然着了他的道。躲闪不及腰上受了一剑,虽然刺的不深,但是却是奇痛无比。成彬一时大意而受此伤,顿时大怒,挥手一掌拍开万里昂,万里昂被他一掌拍的嘴角流血,倒退几步晕死过去。 万里飘看到弟弟被打,心中更痛,撑着身子想要去救弟弟,但是却是一丝一毫也移动不了了。只是流泪叫道:“不要。”成彬本来气怒,想要杀了万里昂,但是转眼一想如果带回去活得的人岂不更是大功一件?他心里挣扎,最终还是觉得他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小毛孩子,只要自己多加注意就不会发生什麽以外的,心中知道自己的决定也许危险,但是还是克制不住想带回去活人的这个想法。 成彬从身上撕下一条衫布,将自己的伤口包裹住,恨恨的看着万里飘兄妹。想了想,伸手在万里昂身上摸了摸,摸到一个布裹,心中一喜,掏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万鹤剑法”秘籍。不由的哈哈大笑道:“哈哈,李木,你当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哼,你不就是向我们都死了,你来夺取这本万鹤秘籍吗?哈哈,你不肯出力让那几个傻瓜当刀使,你还真把我成彬当傻子不成?嘿嘿,如今还不是你给我当了刀吗?啊哈哈哈……” 万里飘听得他自言自语的话语,心中明白了为何以李木的武功却并没有怎么攻击自己,原来他存的是这个想法,结果反而被自己给杀了。她心中冰冷,看着昏倒的弟弟,不住的流泪,心道:“爹爹,妈妈,哥哥,飘儿没用,没能保护好弟弟,但是你们放心,只要有机会飘儿就是拼着这条命也会把弟弟救出去的,万家不能绝后。” 成彬独自欢喜了半响,朗声叫道:“船家,船家,你给大爷过来。”他如今秘籍到手,而其他人又死了,心中自是得意非凡,话语也变得骄横起来。 船老大见到他叫自己,也不敢再躲,哆哆嗦嗦的出来。见到一层死了一地的人,当下吓的趴在地上作揖哭道:“大爷,您饶了小的吧,小的还有妻儿老母要小的去照顾呢。您开恩饶了小的吧。” 成彬哈哈笑道:“好了,大爷今天心情好,你放心,不会杀你的,但是……”说着脸色猛地一变,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今天的事谁敢说去,到时候让大爷知道了别怪大爷的刀狠。知道不?”船上众位船客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吓得都不敢出声,船老大更是连忙的作揖的说道:“您放心,小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成彬很满意自己的威吓,缓缓道:“你先把船停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再开,恩,拿条绳子来,把他们两个绑好了。”船老大连忙点头下去按他说的准备去了。 成彬四下看看了李木等人的尸体,嘿嘿的不住冷笑,又叫来了几个船上的伙计,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扔下了船。 不一会船老大拿来了绳子,将姐弟两人捆住,按照成彬的吩咐关在了一个客房。万里飘晕晕沉沉,忽地听见一声响动,抬起头来,见是一船上的伙计的走了进来。万里飘见他给自己端来了饭菜,轻轻谢过后小声问道:“小哥,现在那个成彬再干什么?” 伙计见她相问,低头小声说道:“那个人让我们老大把船停了,说是休息完了才让开,姑娘……你没事吧?”万里飘勉强笑笑道:“恩,那个,小哥,能帮我解开绳子吗?”伙计为难的看着万里飘半响不做声。万里飘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危难人,但是真的不能这么等成彬将自己姐弟带上陆地,那逃跑的机会了就更加小了。伙计为难的看了看万里飘,又见到万里牌脸色苍白,双唇无色,一咬牙,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放松了,你们一挣就开的那种,怎么样?”万里飘一喜,点头道:“谢谢小哥。这样就行。”伙计给他松开,万里飘又问道:“小哥,能不能再帮我找柄剑来?” 伙计想了下,说道:“长剑没了,刚才都让他给扔进江水里了,短剑行吗?”万里飘连忙点头道:“可以,小哥真是谢谢你了。”伙计呵呵挠头笑道:“应该的,你们柔弱姐弟被他们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们帮不上忙也感到很丢人了。” 万里飘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道:“不怪你们,他们都会武功的,你们帮不上忙这是正常的,你现在能帮我,我就感到很感激了。”伙计呵呵笑着出去了,不一会果然偷偷跑来,带来了两柄一尺长的短剑交给姐弟两人。万里飘要给他几锭银子,但是伙计说甚也不肯收下,无奈万里飘只好收回。 船伙计离开后,万里昂替姐姐包扎好伤口,万里飘只觉得胸口闷痛,身上的刀剑倒还好说,只是外伤,并不致命。但是背后成彬那一掌却是实实在在的厉害,万里飘头一直晕晕的,万里昂喂姐姐吃了点东西自己才吃了几口。 万里飘心中道:“说什么也不能让成彬带上陆地。最好杀了他,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但是,昂儿……”一想到万里昂,万里飘不由心中疼痛,拉过万里昂道:“昂儿,记住姐姐的话,一上岸就快跑,什麽也不要管知道吗?” 万里昂点头道:“恩,知道了,那姐姐呢?”万里飘呆了一下,才道:“姐姐自有办法。”万里昂心中有疑,但他一向很挺万里飘的话,见到姐姐说有办法,也就不再问什麽了。 万里飘静坐运功,只觉得丹田内忽冷忽热的,心智内伤不轻。来回抚摸着短剑思考着如何才能杀了成彬。正想间,只见成彬推门而入,不由心中一惊,但是却不慌张,将短剑微微压入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成彬见她瞪着自己,反而笑嘻嘻的说道:“万里飘,怎么样?没想到会栽到我的手中吧?”万里飘冷冷道:“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有什麽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成彬也不生气,阴沉沉的说道:“总之我是抓到你就行了,这回我的功劳还都亏了你啊,哈哈。”万里昂一把抓住他骂道:“坏蛋,我的书呢?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成彬反手一掌推开他,骂道:“小杂种,老实点,妈的,刚才暗算老子的事还没和你算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咦,你们怎么绳子呢?”说着他看到万里飘伸手扶住万里昂心中疑惑道。万里飘扶住万里昂也不理他,成彬心中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也不再说。万里飘冷冷的说道:“杀了我们,那你的功劳也就没了。”成彬哈哈大笑道:“小丫头,我算是明白了,实话告诉你吧,不杀你们那么其他人的死我往谁身上推啊?我身上拿了你们的秘籍这个秘密怎么保存?嘿嘿,小丫头,你们受死吧。”说罢,猛地抽出宽刀劈向了万里飘的咽喉。 第十五章 生死之间 万里飘见他忽然动手,不由的心下一沉,向旁边躲去,抽出短剑挡了一下。可成彬这会是铁了心来杀他们兄妹两人的,出刀竟是劲力十足,刀风凌厉,一下便将万里飘的短剑震飞。举手又是一刀砍向倒在船板上的万里飘。 万里飘伸手胡乱一抓,抓到一只小板凳,奋力砸了过去,成彬一掌震开凳子,右手宽刀已然落下。万里飘咬牙腰间使力,成彬的刀便顺着她手臂砍在看船板上,一阵衣屑纷飞,万里飘的小臂袖口竟是被成彬一刀的力道砍的粉碎。万里飘虽是躲过致命的一击,但是成彬嘴角向上弯曲,一抹冷笑展开,随即右手一横,宽刀已然由砍变切,刀剑划过万里飘后心,一道鲜血喷出。 成彬说动手就动手,事先毫无征兆,他猛然的一出刀,倒是吓呆了万里昂。半响万里昂才反应过来,见姐姐背后受伤,忙抽出刚藏好的另一柄短剑,大叫着刺向成彬。成彬见万里飘背后受伤,正在得意,忽听身后有人叫嚷,回头一瞧竟是万里昂持剑刺来,轻轻向左一闪,反手跟着一掌。 万里飘看在眼里,忙大声叫道:“昂儿向左跑用‘万鹤礼佛’”万里昂虽然年纪小,但是毕竟也是学过‘万鹤剑法’中的入门几招。一听姐姐喊出,想也没想就是向左避开一击,同时受伤短剑由左划变成上刺。成彬又哪里想到万里昂竟然变招如此之快,轻敌之下,躲避的竟是狼狈万分。万里昂一咬牙,追上去就使出自己会的全部万鹤剑法,竟也似模似样,逼的成彬连连的倒退几步。 成彬虽然被他逼退,但是心中不怒反喜。暗道:“这万鹤剑法果然精妙无比啊!连一个小娃子也使得这么有门道,我若学会,又何必要在华太清门下?”他心中偷喜,却是不想竟然退避到了万里飘的身前,万里飘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能退到自己的身前,短短的吃惊之下,双眸中寒光一现,集中全身的力气于右手,猛地暴起一掌击在成彬后脑,又摔落下去。 成彬毫无防备,脑后受了一掌,不由的喷出一口鲜血,只觉的大脑瞬间好似爆炸似的,双眼向前凸出,一口鲜血下去,又是一股的鲜血涌入脑中,双眼顿时一黑,再也站立不稳,向前摔去,跟着就是七窍流血,脑袋嗡嗡作响。 万里飘奋进全身的一击也使得自己力竭,落在地上,冲着万里昂叫道:“昂儿……昂儿,去……去,杀了他。”万里昂早已愤怒,这时又怎待姐姐吩咐?忙冲了上去就刺向成彬心口。 成彬受伤颇重,但是万里飘受伤在前,力道早已不足,虽然将他击的七窍流血,但是这时成彬反而清醒了些。见到万里昂持剑冲向自己,尽管眼前模糊,但是还是强忍着头上的奇痛,向旁边躲开,心中明白自己怕是支持不了多久,连忙向船头跑去,却是几步就口吐鲜血,步履蹒跚,万里昂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一前一后追到船头,成彬吐了几口鲜血,脑子反而清醒起来。虽然四肢无力,但是见到追来的只有万里昂后,还是心中稍稍宽心。他却是并不知道万里飘猛然用力,此时也是伤上加伤。 成彬被万里昂逼到船头,正要想办法反击,却不想,此时船上客人有不少在船头,见到他口中流血,虚弱无力。知道他受伤不轻,刚才的被欺压的怒气全部释放出来了。上来了几个身体壮士的汉子,对这他就是拳打脚踢,这些常年走船的汉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劲力都是不弱,这时的成彬又怎么能抵挡的了他们的一轮猛击,竟被激怒了众人暴打落江,几下挣扎便沉下江去。众人这才大骂痛快,重新喊叫起来。 万里昂见成彬摔倒江中,心中怒气稍减,又可惜万鹤剑法还在他身上没有拿回来,心中惦记着姐姐,连忙奔回客房里。见到万里飘已然晕倒在地,赶忙将她扶到床上,小心的替姐姐包扎伤口。 不久,万里飘才醒来。见到万里昂平安无事,又听到成彬已经掉入江中,心中虽然遗憾万鹤剑法但是终究姐弟两人还是逃出一劫,况且自己也可以将万鹤剑法重新再默写出来,万里飘多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船一靠岸,万氏姐弟谢过船上众人的帮忙,上岸继续北行。万里飘受伤不轻不能远行,万里昂便托船上的伙计帮忙找了辆马车准备好干粮便上路。 头半日万里飘精神尚好,可不久就开始发烧,全身燥热,神智也慢慢的迷糊起来。吓坏了万里昂,忙教车夫停了车,临近找了个小镇,请来郎中为万里飘看病。郎中看后沉思了半响对万里昂说道:“小兄弟,你姐姐可能不太好啊。” 万里昂急的眼泪直流,抓住郎中的手使劲道:“先生,您救救我姐姐,多少钱都行,只求您救救姐姐,我就姐姐一个亲人了,求您了。”郎中看着年纪轻轻在几日里的磨难中变的消瘦邋遢的万里昂,心中感动他对姐姐的感情,但是还是不住的叹气,半响才狠下心来说道:“小兄弟,不是老夫不救你姐姐,实在是,你姐姐身受外伤流血过多,而且内伤颇重,心脉严重受损,这几日想来是心中太过悲苦,如此导致她身体虚弱,神智不清。我给你开个药方,管不管用也很难说。”说完,提笔写下个药方,摇头而去,万里昂赶忙找客栈里的伙计帮忙抓药。 夜里,万里飘稍稍好转,只觉得丹田内虚空,全身无力。心道不好,忙叫过万里昂来,对他说道:“昂儿,姐姐可能好不了了。”万里昂听到姐姐如此说来,不由眼泪猛的流下,叫道:“不会的,不会的,刚才姐姐喝了药,这会儿不是好多了吗?” 万里飘轻轻的笑了笑,眼泪却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爱怜的摸了摸万里昂头发,看着瘦弱的弟弟,缓缓道:“傻弟弟,姐姐的伤太重了,怕是坚持不了几日了。”万里昂哭红了双眼,只是一个劲的喊着:“不会,不会的,姐姐不会有事的,姐姐要好起来。” 万里飘也是止不住的泪流,道:“放心,姐姐也不会轻易的离开昂儿的。”万里昂这才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蛋,问道:“姐姐,他们说爹爹,妈妈和哥哥还有四位叔叔都死了,是真的吗?”万里飘见他问起,父母兄长来,不由刚停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万里飘见姐姐又哭了起来,也忍不住的也重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姐姐,为什么啊?” 万里飘哭了还一会儿才搂过万里昂泣道:“昂儿,爹爹妈妈还有哥哥都死了,咱们没家了。”万里昂伏在万里飘怀中哭道:“不可能的,咱们走到时候还好好的,爹爹还说不久就会来找咱们的。” 万里飘勉强的止住泪水,对万里昂道:“昂儿,你要记住,要报仇,要为爹爹、妈妈、哥哥和全庄七十三人报仇,记住了吗?”万里昂哭着点了点头,万里飘双眸看向窗外,眼中全是恨的目光,良久才恨声道:“记住,有昆仑,五岳,六盘山,清阳观,黄山派,你要记住,知道吗?他们全是害死爹爹妈妈的人,全是害死哥哥的人。”万里昂使劲的点着头,擦着眼泪问道:“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万里飘猛地只觉得心中一闷,气往上撞,口中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浸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也吓坏了她怀中的万里昂。万里昂赶忙将姐姐扶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又到了一碗水向姐姐的口中小心的喂去。 可万里飘竟然迷迷糊糊,连水也喝不进去了。万里昂吓的不知所措,赶忙去叫店小二叫郎中,万里飘则一直晕晕沉沉。 不一会儿,郎中被叫来了,见到万里飘又神智不清,且脸色泛白,翻开眼皮一看,见她双眸无光,瞳孔散开,伸手号住脉搏,仔细听了听却是虚弱无比,而且精神极差,不由的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万里昂说道:“小兄弟,你姐姐怕是时间不多了,老夫无能为力了。对不住了。” 万里昂听出了郎中的意思,猛地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先生,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姐姐,我……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只求您能救我姐姐,我爹爹妈妈和哥哥都被坏人害死了,我真的不能再没有姐姐了,求求您了,您帮帮我。呜…………” 郎中也被他的真情所感动了,老泪纵横,扶起万里昂,却是长声叹气,擦了擦腮边的泪水狠心走出了客房。 第十六章 香消玉殒 万里昂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守在万里飘身边不停的哭,见姐姐脸上虚汗不止,慌的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万里飘昏昏沉沉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倒是好了些,脸色红润,力气大增,万里昂看到姐姐有了精神,只道是姐姐痊愈了,开心不已。万里飘却是只道自己这已经是回光返照,看着开心替自己端水拿毛巾的弟弟,心中万分的舍不得。 果然不到半响,万里飘就感到自己力气渐小,全身渐渐的麻木起来,头又开始发晕,万里飘知道自己是熬不住了。拉过万里昂的手,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小脸,柔声道:“昂儿,姐姐不行了,陪不了你了……”刚说到这,万里飘只觉的双眼发痛,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不由心中一凉,暗道自己大限已到。胸口一闷,“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只吓得万里昂又是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姐姐,你要好起来,不要丢下昂儿,昂儿不能没有姐姐。” 万里飘隐约的听到万里昂的哭叫,使劲的睁开双眸,看了看万里昂,又觉得呼气困难,咬牙使劲道:“记……住……报……”话未说完,忽见眼前五彩缤纷,父母兄长全部出现在眼前向她招手,万里飘呢喃道:“爹爹,妈妈我好想你们啊,哥哥,抱抱飘儿。”眼泪却是顺着娇容流了下来,依旧喃喃自语道:“飘儿好累,照顾不了弟弟了。” 万里飘只听到母亲柔和的声音:“飘儿,来吧,来妈妈这里,妈妈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万里飘展颜一笑,娇媚无限,缓缓的伸出双臂,亲昵的叫道:“妈妈。”万里昂看着姐姐伸出双臂,自言自语,使劲的喊着姐姐的名字却是毫无作用。手臂轻轻落下,双眸轻合,万里飘带着甜美的笑容,停了呼吸。可怜她未能写出万鹤剑法也未告之其弟万里昂全家惨遭灭门的真正原因便香消玉殒了。 万里昂见姐姐含笑而去,哭的死去活来,伏在姐姐身旁守了一夜。对这死去的万里飘哭喊不停。还是店家好心,见他一个小孩子,孤苦无依,唯一的亲人也已逝去,帮忙将万里飘火化,又将她的骨灰装入了罐中。 万里昂哭了一天一夜,昏昏迷迷中姐姐的音容相貌不断的出现在自己脑中,万里昂几次神志恍惚的见到姐姐向自己走来,却又突然的一下整个梦境醒来,眼前还是姐姐万里飘的骨灰罐。又是一次的梦境,姐姐亲切的呢喃,宠爱的抚摸,万里昂沉沉的陷入了这个虚幻的意念之中。突然,万里飘变成重伤的时候,躺在床上,眼中怜爱的看着自己,却是断断续续的说道:“昂儿,记住……报仇。”万里昂一吓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看着万里飘的骨灰罐,半响,忽道:“姐姐,你放心,昂儿不会堕了万家的名头的。”万里昂停止了悲伤,仔细的包好姐姐万里飘的骨灰罐,谢过店家,家破人亡的悲哀使得小小的万里昂心智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成长起来。 万里昂小小年纪便经历了此人生大祸,使得他内心充满了仇恨,他心中只想的得好好练习父亲传授的武功,长大为父母兄姊报仇。他也没有目标,便此一路北上。 万里昂漫无目的的一路前行,试想以个七岁的孩童孤身一人是一种什么凄凉的情景。走走停停,他年纪尚小,吃饭住店也不懂的银子的重要,不过几日身上原本还算富足的银两便被地痞流氓骗的精光。 万里昂对这些却是不很在乎,每当别人恐吓强抢的时候只是抱着姐姐的骨灰罐一声不吭的挨打。却是不曾掉下一滴眼泪。他心中念及复仇,饿的时候便找些别人扔下的残羹剩饭吃些,累了困了便席地而睡,路上有的好心人便可怜他给他些饭菜,他也是别人给就吃,不给也不去讨要。 这日,万里昂走到一座小镇上,又一次的想起了父亲严厉中的慈爱,母亲的宠溺,兄长的关爱以及姐姐的亲昵,不由的泪水往上涌,坐在小镇客栈的拐角处,内心的悲伤使得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搐,抱着姐姐万里飘的骨灰罐,眼泪终是没能忍住,默默哭泣起来。 此时正值晌午,小镇客栈生意很好,宾客不断,万里昂虽然做的是拐角,但是他一身破衣,身上还散发的发霉的味道,来往宾客自是厌恶的掩鼻笔避开。门口站着迎客的小二看着便走了过去,伸脚踢了踢万里昂的身子,皱着眉头道:“这里是客栈,我们还要做生意呢,你要饭去远点,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 万里昂默默的起身向旁边让了让,可是身上毕竟又累又饿,让了两步便又坐下。小二冷冷的看着他这没动窝的移动,心里那一点忍耐也到头了,上去呵责道:“你这叫动了?去那边,别在这里碍事。”说着便要拽着往街对角赶。 万里昂这种待遇感受多次,只是抱着骨灰罐任由他的来回拉扯。小二叫骂的声音不断,却听得店内一声稚嫩的声音想起:“妈妈,那个小哥哥好可怜啊,小二哥那么凶,妈妈,咱们是不是把小哥哥叫进来吃点东西?外面还很冷呢。”一个温柔的声音随后响起来:“竹儿说的对。”随即一个中年美妇走了出来,对走出门来对小二道:“小二,他还是孩子,你也不用那么对他,让他进来,和我们一块坐,他的钱我来付。” 小二见到有人出来替他付钱,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当下道:“好好,既然夫人赏他,那小的自当让他进来。”说着松开拽着万里昂的手,对他说道:“夫人赏赐,进去吧。”万里昂也不抬头,死气沉沉的走进里客栈,那个美妇又取出点散碎银子,叫小二给万里昂买套衣服。小二接过去办。 中年美妇拉着万里昂走到桌前,万里昂人间冷暖这些日子着实见了不少,心中虽然感激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对着美妇母女二人微微鞠了下躬坐下了来接过小二递上的碗筷默默吃起来。 小女孩儿好奇的看着这个落魄的小男孩,拍手说道:“小哥哥你好啊,我叫竹儿,你呢?”万里昂闻声微微一顿,半响却是没有抬头,仍是默默的吃着。竹儿见人家不理她,不由有点失望,委屈的望着妈妈,小嘴一撅,泪水已然在眼中荡漾起来。 美妇微微一笑,说道:“竹儿,小哥哥不愿意说,肯定是有人家的原因的,乖乖的不哭。”竹儿扑闪着大眼睛,吃了口饭,却是忍不住看着这个沉默不语的小男孩。 不多时,小二将一套衣服送来,万里昂比较了下还算是合适,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谢谢你们。”竹儿见他终于说话了,开心的拍手说道:“不用谢,呵呵,你终于说话了。”美妇怜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看着万里昂那双带着些笑意的眼睛。 吃的差不多时,美妇对万里昂说道:“小兄弟,我们母女也要走了,你呢?不如,和我们一块走吧。”万里昂看着美妇真诚的眼睛,心里终于是松动了,但是姐姐临终前的嘱咐时刻的在耳边回响“记住报仇……”万里昂头又是一低,苦涩的说道:“不了,谢谢您的好意。”竹儿失望的说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走呢?我很喜欢哥哥呢。”万里昂只是抵着头不住的摇。 美妇叹了口气,看着万里昂偶尔仰起头的那抹坚定的眼神,拉着女儿道:“既然小兄弟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你。”说着往他手里放下一锭十两的银子,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女儿出了客栈。 万里昂默默吃着饭,听着周围一阵脚步,却是进来了些许客人,只听以个粗矿的嗓音喊道:“李小二,快,快,照着昨天的上,奶奶的渴死老子了。”店小二老远便见到这二位,心中正念叨着麻烦,这二位来吃饭从来是不付钱的,可是人家一身武艺又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心里暗骂一声,却是笑脸一迎道:“好嘞,赵爷,陈爷稍坐。”扭头冲着里面喊道:“两盘酱牛肉,三壶花雕,来香客栈八小菜上着。”拿音拿调这么一喊便是先上了壶茶又去招待别人了。 第十七章 恒阳道观 万里昂眼角看到却是对面桌子上新来了两个汉子,其中一个蓝衫的正嘴对嘴的狂饮着壶茶中的凉茶,全身健壮的肌肉泛着汗光。 万里昂吃饱了,本欲走开,耳边听的那两个大汉的几句话却停下了脚步。那个蓝衫的大汉喝饱了茶水,长出一口气伸手在嘴边一抹,咋叭了两下嘴道:“那个刀真是快啊,真亏咱们哥俩运气好,嘿嘿……”旁边那个汉子长着一副鹰钩鼻,闻言“嘿嘿”冷笑两下,小口酌了下小二送上来的花雕,慢慢才道:“哼,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这下好,差点让人家包了。”那个蓝衫的汉子也灌了口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果然是‘神刀’啊,这才几刀啊,老大那脑袋就没了,现在想着还是发憷啊,兄弟,不瞒你,我当时两个腿都是软的。” 鹰钩鼻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道:“就你腿软啊,我也软,不过也算咱么命大,真是命不该绝啊,你怎么想的就去撒尿呢?”蓝衫汉子“嘿嘿”笑了笑,转而一脸阴沉的说道:“哼,当时老大去截那伙亲时我就说不妙,人家郝员外本身有点功夫,这么多年的为人怎么会没有点帮手?何况咱们事先和人家已经弄了矛盾?现在还去找人家麻烦,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包饺子?哼哼,吴老大啊,吴老大,还说什么打听清楚了?就咱们藏身的那个民居,你知道不,我琢磨着是故意等着咱们进去的。” 那个鹰钩鼻听后喝着酒的手一顿,几滴酒不经意的散了出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蓝衫汉子冷笑数声,仰头一连闷了几杯酒,才慢慢的轻声道:“可惜是谁不知道,老大事先也没说到底怎么做,只是说一切稳妥,全部打点好了。你想想看,就咱们吴老大,说实话就是讲义气,真把哥儿几个当兄弟,平时你看他什么时候有过主意?都是咱们旁边帮衬着,咱们之所以跟着老大也是因为他对咱们实诚。可是这次的这番部署,有先有后,有里由外,尤其是上会偷袭杨员外那此,外松内紧,攻的有序,退的有章。最后更是回马枪杀追来的杨亦那个手段,咱们那个不拍手称妙?可是咱们都是光顾着高兴,却没仔细想一想,咱们老大想的出这样的计议吗?还有一件事,我现在想想真是全身的打冷战啊。” 鹰钩鼻慢慢放下酒杯颤着嗓子问道:“什么事?”蓝衫汉子双眼一阵茫然,喃喃的低声说道:“你仔细想想,咱们老大自己有主意的事是这三个月的事,这三个月咱们都干什么?”鹰钩鼻先是一呆,然后脸色一白,汗水刷刷的就下来了。蓝衫汉子自语道:“咱们先去劫持的是李家小儿子,李家家殷富足,李老头六旬才得了那么一个儿子,宠爱的不得了,老李家护卫功夫不俗,老大先是叫人暗中买通奶妈,然后又买通看门的小厮,然后接着趁上集的时候,让奶妈烧了柴房,趁乱咱们混进去将李家唯一的子嗣劫持出来,又四处转移,怎么谈判的咱们不知道,但是最后结果是李家同意拿出祖宅地契和周围的八百顷外加三千两白银赎回儿子……”鹰钩鼻咽了口吐沫,颤抖的说道:“可是……咱么没有把人家的儿子还回去,走到半路说是不小心坠崖了。……然后……然后就听说老李家闹内贼,一家人中了砒霜,死的……干干净净。” 此时已然过了吃饭的时间,整个客栈里就剩下万里昂和蓝衫汉子这两桌还有人了,店小二早就跑到柜台和一个打扫的小婢子说笑去了。两人说的却是忘记了对面桌子上还坐着个小男孩。 那个蓝衫汉子接着说道:“然后是郑老板家,周店主家,杨家,你算算,这三家加上老李家,全是,全是他郝员外的对头啊,咱们以前只要拿到钱就不考虑别的,现在想想,那些被咱们弄的家破人亡的员外,其他财产呢?全去了哪了?”鹰钩鼻“嘿嘿”冷笑道:“这会抢人家郝员外的亲就是一个套,咱们用完了该处理了。” 两人默默的喝了几杯酒,万里昂听到这里,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他虽然心中愤怒这伙害人不浅的败类,但是知道自己没能力制止,放下筷子刚想走,又听那个蓝衫汉子道:“那郝员外这招0驱狼吞虎之计倒是真他妈的妙啊!咱们不明不白的给人家当枪使。可是这口怨气咱们是不咽也得咽啊,神刀陆天的功夫不俗,咱们是比不了的,可惜,山寨的东西全没了……,要是……要是咱们也有身功夫,还至于如此?” 鹰钩鼻听后愣了愣,忽道:“这里不远便是高览山脉,那里的恒阳观观主李长松李道长的功力深厚,若是有幸拜得他为师,那咱们也算是有了依靠,想那陆天就算是真知道咱们的事情也不会撕破脸去找恒阳观的麻烦去吧?”蓝衫汉子呆了下,旋即叹了口气道:“你当恒阳观的门好入吗?且不说人家会不会查查咱们的底,就是真让咱们进去了,到时咱们真让人家陆天找到,你当恒阳观会真管咱们?咱们也是跟着大哥最早的人了,你想那陆天会饶了咱们?” 鹰钩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咱们现如今怎么办?就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蓝衫汉子拿着筷子点了点桌子半响道:“暂时是得躲躲了,那陆天总不能找咱们一辈子吧?到时候改名换姓出来不还是咱们花花天下吗?”鹰钩鼻听后“嘿嘿”冷笑数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也罢,你我兄弟就先蛟龙蛰伏一阵子吧。”两人谈罢付了饭钱便出门而去。 万里昂听着他们谈论,心里渐渐有了主意,自己本身的万鹤剑法已经丢失了,如想报仇只能拜他人为师,学的一身好功夫才是出路。他心里有了主意,也不去管人家会不会接受他,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客栈。万里昂主意已定,到了镇上便四处询问高览山的方向,倒是有些好心人给他指明了方向。 这个小镇便是兴山小镇了,兴山是汉朝王昭君的故乡,对于这位为了国家而远嫁突厥的美丽女子,人们总是会给予无上的崇敬,因此,她的故乡也便是人们常年拜祭的地地方。而高览山上的恒阳观,在这里开坛做法,驱鬼请神,据说的是相当的灵验,所以,每月前去上山的人们真的是络绎不绝。这日,赶巧了便是月初,虽然已经过了响午十分,但是上山求仙保平安的人们依然不绝。 万里昂便随着向山上而去,高览山峰奇异,怪石凌云,卧佛奇景,倒是把万里昂吸引的四处观看。将军柱、点将台、线天洞、红石笋、白岩松、鸳鸯石、棋盘柱等等奇观异景使得万里昂渐渐的离着上山的人们越来越远,,不知不觉已是日落时分,余晖洒满整个高览山,金黄色的阳光将夕阳下的山峰映照的更加美丽万分。万里昂此时已经登到山顶,回身俯望,群山服于脚下。远远的,美丽宁静的香溪河沉静在这落日余晖中,缓缓的流淌着。 万里昂沉醉了一会儿才转身向山顶上的恒阳观走去。此时,上山的人们已经开始回返了,万里昂看着人们面带的微笑,心中也有了些自信,快步的走进了山门。 刚走进恒阳观,心中便不自觉的和自己家的万鹤山庄相比较起来。心中暗道:“也不是很大嘛,这里看不到后院,但是仅仅是这个前院比家里可小多了。”他正自己琢磨着怎么找观里的弟子询问观主李长松的住处,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音道:“小施主,天色已晚,今天的讲道会已经结束了,小施主请月中再来吧。” 万里昂回身看到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手持拂尘立在身后,道童一身崭新道服,神色肃静的看着自己。万里昂赶忙欠身说道:“这位道长,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道会。”道童眉头一皱,奇道:“不是来听师傅讲道会的?那你来是为什么?”万里昂低头说道:“我来这里是找观主,希望他能收我为徒,我想拜师。” 第十八章 拜师学艺 道童看着低头而立的万里昂,半响才道:“拜师啊,今年的入观道日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才来,恐怕……”万里昂急忙说道:“道长,您通融下我吧,我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帮帮和观主说说,我是真心来拜师的。”万里昂双手抓住道童,语气焦急。道童思索了半响,轻轻弗开万里昂紧抓的手,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师傅刚刚回房,我去给你说说,至于师傅见不见你那就不是我所能决定了,一切全都是缘分了。”万里昂心中感激,躬身道:“谢谢您,请您千万在观主面前帮我说说,就说……我身负血海深仇,需要观主帮助。” 道童怜悯的看了看万里昂,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而去。万里昂看着道童身影消失在主殿里,才稍稍出了口气。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甜美的女童声,万里昂回头寻声望去,见到左殿门口不远处跑出来三个甜美可爱的小女孩,三个女孩年纪不过四、五岁,却是万分的可爱活泼,身后跟着一个六旬的老妪。老妪不断的说道:“三位小姐,不要乱跑了,该去念书了。”三个小女孩这时看到了不远处的万里昂,跑在前面的两个小女孩指着万里昂问身后老妪道:“他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呢?身上好多的灰啊,真是脏死了。”原来万里昂虽然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但是高览山一行从头到脚却是沾上了不少灰尘。老妪追上三个女孩,拉着往主殿后走去。这时,那个最小的女孩儿突然挣开老妪,跑到万里昂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个手帕给万里昂擦了擦沾满灰尘的额头又跑了回去。万里昂呆了呆,却见老妪已然拉着三个小女孩转进了主殿。 不多时,那个道童从主殿出来,万里昂急忙的迎了上去,抓住道童手道:“道长,观主可是愿意见我?”那个道童皱了皱眉,轻轻挣开万里昂拉着的手,点头道:“恩,师傅同意见见你,你跟我来吧。”万里昂惊闻喜讯,兴奋的不住点头。 万里昂跟着道童来到后院的一间正房,道童轻轻的扣了扣门边,说道:“师傅,我已经将人带来了。”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恩,好,你让他进来吧。”道童听后,轻轻的将门推开,对万里昂道:“进去吧。”万里昂对他感激的笑了笑,跨过门槛进到屋中。 恒阳观主李长松年纪不过五旬,却是一副慈祥的模样,长相硬朗,微高的颧骨,不长的胡须,一身素净的道服,盘起的长发上插着一根道簪,两道剑眉,炯神的双目。神情慈爱,微笑的看着进来的万里昂。 不等万里昂开口,李长松笑道:“小兄弟,我听说你身负血海深仇,来我这里可是要拜师学艺,为家人报仇?”万里昂使劲的点了点头,看到李长松和蔼的笑容,不由的哽咽道:“是,我,我是来求您收下我,教我武功,让我为家人报仇。”说着便猛地跪下。也没见李长松怎么动,万里昂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已然的站了起来,而慈眉善目的李长松正含笑的站在自己面前。 李长松拍了拍了他肩头的灰尘,笑道:“你不要哭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血海深仇是什么?”万里昂接过李长松递上的一杯茶水,大口的喝了下去,忍住要掉下的眼泪,颤声说道:“我叫万里昂……”万里昂顿了顿,李长松一呆,双手成拳一握,万里昂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妈妈让我和姐姐出来玩,但是不久前姐姐说,爹爹妈妈都死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呜呜”万里昂毕竟还是个七岁多的小孩子,经历如此大的磨难,姐姐又离自己而去,现在终于有机会倾诉出来,忍了多日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出来。李长松轻轻的扶住了他,盯着哭泣的万里昂看了眼,柔声说道:“你爹爹妈妈叫什么啊,和你出来的姐姐呢?现在在哪?”万里昂哭道:“我爹爹叫万子荣,姐姐,姐姐……”万里昂想到已经永远离开他的姐姐,不由的更是泪往下涌,半响才哽咽道:“姐姐,姐姐不在了。”李长松双眉一立,轻轻的拍了拍万里昂的肩膀。 万里昂哭了一会儿,仰起头问道:“观主,您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努力的练武功,也会好好听话的。”李长松似乎是在想什么,听得万里昂相问,笑道:“恩,好,我就收下你。”万里昂大喜,跪下就要磕头。李长松托住他笑道:“不用了,等月中,我正式收你为徒的时候你再磕也不迟。”万里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至此,万里昂便在恒阳观住了下来,每日和众道童念经干活,却是一回李长松也没见到,万里昂天天的数着日子,希望快点到月中,等自己拜了李长松为师,到时候一定会好好的练武,为为父母兄姊报仇雪恨。 算着日子,还有两天便是月中了,万里昂心中激动自是不用言语。这日夜间,万里昂睡到半夜梦到爹爹妈妈和哥哥一块来看自己,说了许多话,可万里昂还没有和他们亲热说话,却是姐姐万里飘又来到自己面前,仔细的叮嘱着:“昂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长大为爹爹妈妈和哥哥报仇,姐姐不能再在你身边了,但是姐姐会永远的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看着我们的昂儿长大成人,手刃仇人,娶妻生子。” 万里昂正想和姐姐好好说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却是只见一道闪电划破自己的梦境,万里昂一个机灵起来,全身大汗。万里昂回想梦里姐姐亲昵的搂抱,柔声细语的叮嘱,万里昂心中坚定的道:“姐姐你放心吧,昂儿知道,昂儿会给你们报仇雪恨的。” 万里昂这个梦一醒,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下来床喝了几口水,隐隐约约的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心中好奇,悄声的靠了过去,耳朵贴上门板却是听得脸色一变。 外面一共两个人,正是在恒阳观和万里昂这几日比较熟的道童恒清、恒宁。显然两人已经交谈好久了,这时恒清说道:“其实师傅也没有办法,当初华师伯来的时候师傅本身已经拒绝了,可是你想想,昆仑的含兴,华山李一波那时是怎么说的?‘以前既然一块干过,这会想这么撇清,没那么容易。’哼,这话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恒宁半响才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师傅这回本身是想置身事外的,慢慢的和他们撇开关系,诶,谁让以前和华师伯一块……诶,不说了。”恒清冷冷道:“这次不知道你看出来没,上回我奉师傅的命去下山打探,你猜我打探到什么了?”恒宁一呆,旋即说道:“你下山不是采办?是去打听消息了?”恒清冷哼下说道:“我打听到这次灭万鹤山庄真正领头的根本不是含兴和李一波。”恒宁急道:“你说什么?不是含兴?那会是谁?”恒清道:“是谁不知道,我后来琢磨过,你想想,万鹤山庄庄主万子荣那是什么功夫?虽然现在他的名声淡了,但是据我所知,十几年前他便一身高深的武功,是个少逢敌手的人物,万鹤剑法精妙无比,说句实话,含兴、李一波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是这回呢?含兴找了几派公然上了龙山,却能灭了万鹤山庄全庄七十多人,而且你也听说了吧,含兴在龙山与万子荣的儿子万里笑一战下也是重伤,凭他们,怎么打的过万子荣?” 恒宁听的心惊,道:“难道……是……”恒清点头道:“不错,这次里面还有别人参与,而且绝对的武功不差于万子荣。”两人唏嘘不止,却只听到屋内万里昂咬牙切齿,他心中暗道:“含兴,李一波,还有那个姓华的!还有几个神秘人,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半响,外面又传来两人的对话,“可怜这万鹤山庄的最后点血脉了,师傅本身是不想过问这件事的,但是他居然自己闯进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该如此。”恒清叹了口气说道。恒宁说道:“估计明天李一波他们就能到了吧,到时候这万鹤家最后一个种一死,师傅也就能真正来开那个圈子了。”恒清轻轻弹了弹手中长剑,冷笑数声道:“你也这么想?哼,离开离不开现在还不好说,嘿嘿,一日为匪,终身是匪。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师傅有时候……想的太简单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是真的大限已到,是逃不过这次劫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