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杏儿》 第一章 龙头山南蛮盗宝 凤凰岭北夷窃玉 当年，南蛮子来到中原，看遍好山好水，窥透啦机关。以一把利斧劈开莽莽锦秀，用一根盗宝索系走啦藏在山中的宝贝！ 那地，从此以后，时常见到被分成几段四处抛掷的龙鳞龙骨龙身子！ 留下啦——发现龙头的龙头山，和遍及各地纪念龙王的龙王庙和龙王庄！ 鹰翅山宛如一只巨鹰，旋居在那洛河边上，垂下鹰头，饮水思远。那条渠，流着绿绿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发源，不知道从哪里凝聚，汇聚成那样的河，从群山之间，蜿蜒曲折，日夜不停，涌流向海。 要说那里的山水——私塾阁里有诗为证！端的是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山色秀丽，尽在其中。 有好山必有奇人，有好水定出俊杰：这样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自然应该是人才辈出，层出不穷。且任由那笔走蛇仪，蜿蜒道来，说个一二，任你品评。个中事端，来回蹊跷；个中情丝，自由思量。 那锦绣山河无限美好，壮丽景观不尽言表。南蛮子窥破风水，盗走看护龙脉的宝鸡宝狗宝狮子，把巨龙的山河冲破，引起啦各样的苦情，各样的苦难；北夷之人，号称进步，看着眼馋，激起贪欲，心怀叵测，图谋不轨：围撞凤凰岭，掀开金丝衫，夺下藏宝盒，窃走玲珑玉！ 南蛮子与北夷贼这些个强盗，所行之事，不堪书草，不堪思量：实实的行尽了人世间的卑劣，做完了人世间的残忍！比之禽兽也不如，论若豺狼实相当！ …… 一切都过去，世界依然在诉说，在无言的展示：展示那很早就预言的传说；展示那从来就不变的真理；展示那依然不间断的荒谬；和人世间里各样的心杏花儿开！ …… 公元纪年腊月，天寒地冻，白雪蔼蔼。在那群山之中，洛河边上，一个小村庄里，一户人家添了个男丁。喜煞了那个做了父亲的男子，也为那多事家庭平增了些许的欢庆！这户人家，当家的是孩子爷爷，他是村里支书，早年入党，凭着几份智谋，在村里颇有一些威望，生有四个孩子：三个男丁，一个姑娘排行老二，老大就是那个喜煞了的刚做了父亲的男子。 那时候中原大地，一片萧瑟，民不聊生，能吃饱肚子就是不小的福气。 村人那时，吃各样的东西：树上的榆荞花儿，地里的野麦儿菜；有土炮的，还会上深山里打个兔子，开开鲜荤；弄个野狗，冬夜里炖了分来吃；有一种叫地爪儿的东西，逢雨就生，长满树林，捡来洗净，十分爽口。还有野香菇，竹蕈儿，麻子菜，空心叶……！ 那户人家，一来有村里的管事，二来家里面人手也多，种的庄稼，倒也都没饿着肚子。 那孩子的母亲翻遍字典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广元——张广元。 那孩子的父亲憋足了心劲要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让孩子有个好的前程！ 他说我们这一代眼看是无望啦：文不能写书留待后世，武不能那刀纂枪开辟一片疆土，窝在这穷的只剩下山水黄土的地方，就吃亏在：没有好好读书，没有机会好好锻炼本事！孩子们不能再这样了！我不能再叫他们也受这样的罪，要给他们创造良好的条件给他们发展，奔一个光明的前程！不说戴乌纱帽，不说缠万贯银，让他们衣食无虞，不遭饥寒，不受我们这样的委屈，不憋我们这样的窝囊气！ 至于他所说的窝囊气：不必细表，人之在世，不得意之日，自有体会。倘若一生富贵尽享荣华，即使把他三寸心思扯开，不尽衷肠搜刮——恐也难体谅其一二。不说也罢！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了在他自家窑洞对面盖起房子，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尽七曲婉转之心！待到房子盖起，住了一年光景，便撒手人寰！撇下一个儿子和不足七个月的女儿。 自古人穷气短，命苦怨天：愈是这样人家，对于算命先生——愈是敬重！ 请了算命的先生，算命先生看过之后：摇摇头，点点头，啧啧嘴，不胜唏嘘！留下几句谜一样的话：金碗乞丐，零落贵人，桃花情种，落魄才子。人中兽，兽中龙，龙中知心人。命中难养男女，三亲六故无助：天寒地冻之时，一身的冷气，不的不奔走他乡，受跋涉之苦。无一日之安宁，亦得冒险走走……！ 张广元自识得字后，在家中翻看书籍之时，阅得此卦文：傻然一笑，不以为然！ 那个村庄里，读书人不多。但是，《周易》《八卦》《命相》《风水》《名性》之类的书籍，却是代代相传，从不间断，甚至亦有不少手抄卷。至于《今古》《传奇》《风流》《野史》也不短缺，但凡识字爱书者，交往相传，流转借阅，不在少数！ 其中张氏家族广元的一个伯伯藏有一套《红楼梦》，上中下三册：都是繁体字，言简意赅，字句精准。那书，页色泛黄，中有书香，摸起来很有手感。张广元自幼爱好读书，但凡书籍，不论名姓，不说好歹，尽囊裹而来，不读不快。也就在偶然的时机得以瞧见：他尚年幼，品评不了。就那些杂志来读。借尽了村上村下大小人的私藏。民间少年之中，少有爱读书之人。见其实诚，怜其命苦，均不为难于他！他也得以在煤油灯下，枕席之上，被窝之中，饱览“西游”“水浒”之神韵，品味“三侠”“五义”之肝胆！任由那思想的翅膀在古人的引导下，来往飞翔：任由那幻想的根苗在神奇的文字里，茁壮成长：任由那清新的古朴的芳香，开花结果。熏陶他那不可思议的脑袋！ 古人云：万般皆下品，唯由读书高！ 爱读书之人，不说其前程，但表个里，实有其可贵可爱之处！ 君若言：清贫时节读书，有一丝遗憾，也是道理。然富足想要读书，却要大志者。 期间，民间老妪，闲来无事，聚得一群小孩，把平生之所知得故事，尽皆说来，博得孩子们一个个屏首静息，仰头酣望，痴痴听来，亦不时聚众欢笑……老妪银白的发慈祥的脸深远的眼神，一句句娓娓说出让孩子们入神的故事来……在那样的景况下，也应算是老来之快乐的事！张广元听得过来，那古老美妙的传说，曾是怎样的让他着迷，让他遐想，让他怀下了一颗向往“真善美”的心！一颗憧憬幻想神奇的心！ 而中华大地，历经挫折击打之后，几番梳理，历年整饰，星光之气，渐也露出端倪。 为使青年心不颓废，振奋少年之气，举国之间，群星灿烂，耀眼光辉，明朗大地！ “四大天王”“小虎队”“青春组合”……！ 文学之气，弥漫校园：各样作品，层出不穷：情歌婉转，激荡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思！ 而广元，就在这样的景况之下，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 第二章 论风水臆断前程 观面目巧谈心经 以前的私塾，改建成了学校，诺大的院子里，有戏台有长房。土胚造成的长房里各样的桌椅板凳，虽不是井井有条，也绝不是杂乱无章。孩子们热闹的聚在里面，不时传来老师的呵斥声：上课了。那琅琅的读书声，抑扬顿挫亢强有力！ 新中原酝酿的希望，就在这些欢聚的孩子们身上：他们快乐的蹦跳着，快乐的游戏着，生活多么美好，朝阳多么迷人，道路两旁的绿树多么的苍翠挺拔！ 童年啊——有什么——能阻挡住他们要欢乐的心？除了饥饿——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要奔跑的欢快的脚步？悲伤和不幸——对他们的影响是那样出奇的短暂——他们瞬间就懂得并接受了事实——瞬间就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明天的生活——瞬间就能选择新的寻找欢乐的方法……说什么好呢？孩子啊：成长何其美好，成长何其艰难，成长何其的让你无法不眷恋往昔的岁月？记住吧：今日里就尽兴的欢笑，尽兴的游戏，尽兴的展示你天使一般可爱的一面吧！日后的艰难，容待日后去思量吧！ 诚如张广元，父亲的英年早逝，在他年幼的时候，对他能有多大的影响呢？他远远的望着，想要靠近却又挣脱着跑到一边。 他的爷爷，为他的父亲，也算是尽了心。各家医院也都跑了个遍。 熬汤煎药，敲蒜捣姜，提心吊胆：终于看着他不再受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撇下二兄妹：张广元和张广丽。留给一个女人家照看！ …… 他的父亲：是多么能干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啊！热心帮助老人，每日里挑水，每日里挑满所有的水缸。强挣扎着把房子给盖了起来。自己却只住了一年，就离开了人世。他是那样向往欢快生活的人，就连独自走路，都也哼个小曲，吹个口哨！高高的个子精明的眼，笑意始终游荡在唇边。喜欢结交各样朋友，为朋友肝胆相照，为妻儿四处奔波，尊敬老人，爱护小孩……怎样的命啊？早早的就去啦另一个地方。 …… “他是累死的，他是累死的！”——张广元后来听母亲说了那样一菊花！ 人，没有逼迫，怎么会累死呢？ 是他的个性太强了——自尊心太强了——太好面子啦！老姑姑含着泪说。 “人的命啊！就是这样。说你能吃几口饭——你别想多吃一口——看着吃下去了你还要吐出来！就说你那老姑父吧：好好的上课教书，言语体贴。那中午放学，说洗个头，蹲在那坑边。不知怎么的，就一头栽了进去：那条小河水深没不住脚脖，就那个转湾的地方被水冲涮，击削出一个水凹坑，形成个深水滩——他就下去一嘴啃住泥——几个好水性的汉子去救他，眼看着就拉住了，偏偏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拉不住他！撇下我拉扯那五个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才十一二岁，最小的也才两岁，四个姑娘娃……”。 老姑姑泪流满面，娃啊，好好长大，长大了把你父亲那一门给立起来。 多少人——对他——怀着多少期盼和希望！望着他能光耀门楣，望着他能出人头地！ 美意个生命来到世间，谁能知道——他将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将会走出什么样的路？ 没有人知道，乞丐也好，状元也罢——生命存在的岁月，就是生命的意义吧？ …… 夜已经很深，张广元又听到那声长长的叹息。爷爷或者奶奶的口中发出的。他们住在窑洞里，那窑洞冬暖夏凉，舒服的紧。他们的叹息，让长夜那样寂寥！爷爷奶奶给他了一个不亚于任何一对父母所能给于的环境，让他的童年在那样广阔的院子里奔跑，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夜晚。 那时候的那地方，热闹的很——尤其是晚上——孩子们玩起各样的游戏：老鼠钻十二洞，老鹰抓小鸡，捉迷藏。甚至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他们能看到木条上写的字“小偷，捕快，县官……”，把木版往天上一仍，落下来就抢，谁抢到县令就可以坐在土台上指挥，让众衙役跑腿捉小偷，捉到来审判，一般衙役多而小偷少，谁捡到小偷谁就跑着让他们撵，跑得一身汗，就算被捉住了，也其乐融融！那广元竟是要捡小偷的，喜欢那样跑，喜欢那样被人追着撵。他啊：是仗着他跑的快呢！看是县官，竟要偷着换个牌子。 他小时候就是那样的：宁可让人当贼撵着跑，也要一展他两条腿的风火轮！ ………… 那时候——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近，好象就在树梢，好象就是从大憨他家堰头拱了出来——明亮而羞涩——宛如玉美人一样——给大地撒上一层白霜，霜却是透明的——清楚的看到小河滩边上那几块儿洗衣服的广滑的石头！ 好象就是那些年代——月亮才是那样的圆那样的亮——再也不曾遇到过那样的景观啦！ …… 阴阳先生看过风水后，给指了个地儿：把他的父亲葬在了那个荒凉的地方。 据说，他父亲的那个病，是因为他父亲小的时候，撒尿在一棵上百年的大树上，冲撞了树神——广元听说之后，每次小便，总要看看四周，没有旁人没有大树才撒尿。他见过几个阴阳怪气的人到他家里和他爷爷说话，说的什么他都无印象啦，但是做的事情他却记忆犹新：那人那个罗盘，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最后在大门口挖了个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在里面塞了些头发——从那以后，广元进大门的时候，只要是一个人，总是一溜烟小跑过去——说不出的害怕和胆怯，这是他记得很清楚的事情之一。 有一个风水先生：留着长发梳个后飞头，面目光滑没有胡须，五十岁左右，每次都穿一袭黄灰色旧军装，说话合口的时候，许是没有牙的缘故，嘴的两侧会出现两个深深的吭，话音囊声囊气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后来他才知道，那先生——其实是个婆婆。那个婆婆在当地是很有名的，不但能观风水，还能看一些疑难杂症，经常有人家找她看病，她治病的法子，很是奇特：经常不用药就能看好病。时常在街道村庄里游荡，从不坐车。广元见过她给爷爷治病：用一片碎碗片，在舌头下的青筋上，轻轻一划，流出些黑红的血，就把病看好了！ 据传：有一个神算子，住在县城，能观风水，能算生死。一只眼瞎，一条腿瘸，一条胳膊不能动。只要你给他算，能言你命中劫难，富贵几何……！ 关于“风水”，自古以来，中华大地上的人们笃信不移。也不知道是信的风水还是信的风水先生，说到底都是不能确认明日之事，为了过的个今日心安今日有希望有信心面对以后不可预料的命运！就连谁家考上个大学生，也非要说他家的祖坟上那年长出了个什么草冒出过什么烟。 古书记载：一个能臣死后，恐怕后人寻到他的墓地，选了一处地方让手下人把他安葬在那里，安葬完毕之后，天就下起连雨，整整下了个五五二十五个日夜。天放晴之后，有心盗墓者，到那地方，挖地半尺，现出一个坑，全是蛇蝎歹毒之物，惊恐之下，逃回家去。从此再无人去一探深浅。 在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广元是听来的——据说：一位老先生临死之际，交代后事。此乃能人，算计预料到自己死后只要不住铁棺材，就能转世成仙，也将恩泽后世子孙。他的儿子，却是不孝之人——每每与他交代的事，从不听从，只管反着来！于是他就交代儿子说你老子死了之后，家中一切，都交托与你。只有一样，尸身用一口铁棺材装起，别无他求！儿子于是答应了下来。老先生咽气之后，这逆子想到往日之事，流泪之际，心开始后悔，感觉对不住老父亲，想到老父亲临了了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要实现老父亲最后的愿望，就打造了一口铁棺材……！ 那日，广元在山上放牛，听到两个阴阳先生在交流心得和经验，一时来啦兴趣，就在那荒垸边上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那个长着胡子的说：“据我多年得经验，风从北刮来，水往东流去。此地风水会集云海娇娆，山势起伏连绵，蔚然成风，此后，必定出出奇之人才！” 胖胖的那位接过话题：“可是你没有注意到那云势阴沉压咤，风向引乱情沟，谁知道能不能聚会成一片气候？” “你我皆是过来人，人之一生，说是命定，亦在自心！心若不怀罪恶，即使命定错事，亦可让其加增能耐。至于淫字，虽是大恶。从心改之，亦是可以的。人嘛，这一辈子，谁不都是在五色的颜料里摸爬滚趟？让自己清洁的身子，一点点变的五颜六色脏乱不堪：甚而让自己都不堪忍受自己的卑微，让你觉的自己也不过似兽一样？何况风水一事，看的一时，看不了一世，什么时候不巧谁动一动根基，又是另一种机关……你说呢？” “谁说不是呢？人的前程：又岂能凭一阵风水而下断言？” “我们也是闲谈，谁知日后之事，我们事看的到呢还是看不到？也真是闲操心！” 两个人互相感慨一翻，准备往西沿山路深入而去！ 偏巧那头牛，吃嘴的很，偷偷的跑下坡去，径自在一家地里吃开了庄稼。张广元赶忙去撵，从那两人身边跑过，竟对两人笑了一下，两人眼睛一亮：咦，这是谁家小孩，长的这般清秀？张广元把牛赶到坡上，小脸儿已累的通红，额头上已露出汗滴。那两人便住下脚步，喊了一声那小孩来来来，问你些事。广元便跑下坡来，睁大眼睛问道什么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家孩子？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那长胡子的问道。 “我叫广元，我父亲去世了，我爷爷是这个村里的叫张双成……你有什么事情么？”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广元啊——早就知道——没有想到你竟长这么大了！你爷爷是村里的支书对吧？你父亲当年……唉，可惜了一条好汉子啊，英年早逝，也都是孽情罪深，太过意气，早早的就去了。苦了……你现在随你妈妈生活呢还是随你爷爷生活？” “我住在爷爷奶奶那里。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去放牛啦。”广元眨眨眼睛回答道。 “好，你去吧。孩子，跑慢一点——不要跌倒啦！”胖胖的那位温和的说道。 广元一溜烟儿的跑上了山坡。身后，两道关注的眼神！…… 那两人看他远去之后，便迈开脚步往山的深处走去。 “好清秀的孩子——长大了也不知道要迷到多少女人？面若月盘，朗目红唇，小红脸蛋儿端的好惹人喜欢！观起面目，知其心性，以后倘若好好培养，定成大才！是块儿好料啊！留有这样一条根。也不枉他爹来世间走一遭呢！”长发老者说道。 “只是我观其左右，阴阳相对，双眼迷离，恐要经不少历练磨难，方能洗清迷浊啊！也不知道他承受不承受的起那变幻的世事？唉，由他去吧……！”那胖子接过话题。 “世人所经之事，有谁能免去劫难？成败在天，唯愿其心地能纯正：亦能逢凶化吉！你我这般年纪，不必为之担心。俗话说贵人自有天相，不经洗练，难有大成！” “我们还是办我们的事情要紧！” …… 群山巍峨，秀岭起伏，山路如一条腰带般缠绕在山峦之间，崎岖八绕，伸向谷的深处！两个人稳步走在那小路上，不急不躁的往远方走去。 那远方，又是一个尘世！ 有是一个世界。 第三章 张寡妇为夫报仇 高连九率子雪耻 那年天降瑞雪，张广元过了十岁生日。在他家的木门框上，奶奶用小刀又画上了一道印记。那印记，从下到上，一点一点的留下了他身体增高的痕迹。 长大吧，长大吧，你快快的长大吧：多少人，期待着你能长大成人啊！ 中华大地的面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农村用上了电，队里有了村中第一台电视机。 他的爷爷那时常带着他，到村下一户人家里看那电视剧《星星知我心》。广元喜欢那个东东出来时的模样，就连音乐也变的动听起来。 村上一户人家好不容易也弄了个电视——竟然在一个夜里被盗走啦。据说那贼，早早的就已经潜伏在他们床下，候了大半夜。待到看电视的村人散了，夫妻上床酣然入睡后，才动的手……如君所眼，现在日子，哪里还有什么贼，为个电视，忍那般狭隘，动那样心计！闲话一句。 庄稼连年的好收成。再也不用害怕饿肚子。但是还是穷，没有钱图。 村里当时流传一个曲：“一队开粉坊，二队啃地荒，三队开磨房，四队来商量——大人娃子都吲上……”。 穷归穷，追求喜庆，追求热闹，向往生活热热活活的心却不变。 张广元实实的觉得：那时的农村，好喜庆。至少，那时他是那样觉得的。 从正月到五月端五，从端午到八月中秋，再从中秋到春节。伴着麦收，杏花儿开了，梨花儿开了，野桃树结果啦，蛐蛐耍开了，核桃成熟了……农家人开始舞龙阵，耍狮子，踩高跷，跑旱船，敲锣打鼓，好不开心；家家走门串户，张灯结彩，搭台唱戏，好不热闹。 平静热闹背后，在那个村庄里，同样的不少有各样的矛盾各样的争执各样的水起浪涌。 那年广元随爷爷到舅爷家串亲戚，他舅爷扎根的地方叫鸳洼，那地多的是竹园，出产各样的竹制品：竹凉席，竹挎篓，竹篮子，竹帘子等等不胜枚举。竹子用途广泛，拥有一个竹园，就是拥有个财园！因为竹圆，在此拉扯出一则颇有名的故事：张寡妇为夫报仇！ 那张寡妇原名陈桂兰，嫁给当地一户人家老大张铁冲。张家是个大户，有几片竹园。一次，几个当地的地痞流氓想要霸占他家一片竹园，张铁冲不允，率众争斗中，不知道哪个黑心的竟下了狠手，用竹签刺穿了他的脖子，扎断喉管，当场死亡。见出啦人命，那几个关系人物均躲了起来。当时中华大地局势也是刚刚稳定，各方势力，相互制约！案子报了上去，数月下来，毫无结果。那张家老爷子本已是近古稀之年，遭此噩耗，一病不起！张铁冲的两个弟弟却争起了竹园，就又有人从中斡旋，说私下解决，以钱财平灭此事！那两兄弟得着钱财，也竟认下了这个跟头！老爷子见此情形，满心怒火，不久气绝身亡。老爷子临死前，召集自家执事，立下遗嘱——把几片竹园尽数留给大儿媳妇陈桂兰，说为其腹中孩子着想：家中房产地产分与二子。遗嘱出来之后，那两兄弟调唆自家亲戚，挤兑陈桂兰。好在还有个明事理的老奶奶，请来娘家舅，护着陈桂兰。 陈桂兰感其恩德，念及夫妻当年情意：改名张桂兰。 半年之后，陈桂兰产下一子。暗地里下了决心：定要为夫报仇雪恨！ 就卖了竹园，私下里开始招兵买马。把孩子交托与自己娘家人到外地带养。 三年之后，时势具备，张桂兰纠集人马，搜刮当年几个关系人物，把他们一个个都揪了出来，问清了谁是犯事之人，同样以一根竹签，为夫报了血仇。其余人等，悉数放过。并言明倘若要继续滋事，尽在她的身上！…… 从此，“寡妇张桂兰”，名声四起！ 至于后来张桂兰又再嫁人没有，说法不一。但其“为夫报仇”一事，人口皆传，家喻户晓。一个女子，有此胆略和气魄，有此情谊和心机，实在是不逊于男儿！ 至于另一个故事，却是他亲眼所见。不过事中人物，一个是鸳洼的高连九，另一个是广元自己村里的张钎。事情当时惊动全村，大小人物，也是悉数知晓！ 那张钎本是到鸳洼做工的，三十好几的人了，打着光棍，家里太穷娶不起媳妇。那高连九好心让他住在自己家里，给他吃喝，给他地睡。高连九不做他想，却不料，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张钎就做到了一起！ 那妇人满脸蝇子屎，身体矮小，也不知道那张钎看中她哪样：许是长期没有女人的缘故，一碰那妇人，竟不能舍，加上那妇人也是心狠之人，抛下三个儿子，跟了张钎。 那张钎带妇人回到家中，老父虽说觉得不好看，可自己也没有为儿子谋来家室，心中本也有愧对孩子的意思，见两人还算融洽，便也接受了那妇人做自己的儿媳妇。把房子腾出了一间，置办了床椅板凳，买了新衣服，办了简单的酒席，也算尽到了做老的一番心。 事情发生的那天，刚好是星期天，广元和孩子们在大场上玩，那大场下面，就是张钎家，从上看去，院子里发生什么都能看的清请楚楚。 那高连九带着三个孩子，那三个孩子，最小的也有个八九岁，大的都已是个愣小伙。 进门之后，高连九连打带骂的去拉扯那妇人，张钎老父从屋里出来，喊上二儿子，操起家伙，就往外赶。那高连九见势不妙，一路连砸带摔，夺门而去，三个孩子早已在他们的娘的身上跺了几脚，打了几拳。张钎闻讯赶来，见那情形，赶上前去，一拳一个，连踢带煽把三个孩子撵出院门。紧跟着一家人赶出门来，那高连九不知从何处捡的一条形石头，闪到了张钎老父身后，照那已经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上，来了一下，那老父当即挺倒地上，人事不省！张钎和他兄弟见状，登时红了眼，上去把高连九按倒在地，那三个孩子上来撕扯，张钎起的身来，把三个孩子赶的四处乱跑……广元眼看着着张钎赶上那个大的，用拳头一拳挠在后脖子上，一下把正往前跑的大孩子棰趴在地上……村人这时也都赶来，连拉带劝，才把形势稳定下来！急忙的把张钎老父往医院送。好在后来也都没事！ 那妇人自此以后，就在桃李村定居下来，和张钎安心做起啦夫妻。 那次的打斗，在广元的记忆里，也留着很深的印象。他不能理解：人，竟会有那样深的仇恨？后来，张钎在那个地方，许多老年人，对他都有偏见。甚至一块儿打牌的时候，都很讲究，不愿坐在他的下家。但是，村里人，还是慢慢的接受了那个矮矮的有一脸蝇子屎的女人。上地赶集的时候，也都会喊上她去。 至于那个妇人后来对儿子们是如何看待，儿子们又如何看待他们母亲，就不得而知啦。那就是她的事情啦，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啦！也许，这也称的上算是孽情吧！而张钎下面的一个兄弟和那个妹妹，后来却也都有自己的故事——按下不表。 张广元却在那个时期，尽兴的体验了乡村少年能体验的各样开心之事！ 他是孩子王，带着和他同龄的七八个小孩，在这家那户，村上村下，疯跑着玩！ 那是怎样的开心的少年的快乐时光啊！就象一匹小野驹，就象一只会飞的鹰！ …… 少年世界里，有着怎样的不可思议奇特无比的各样想法呢？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可以玩的东西！他们进入山沟，去掏鸟窝：用竹苠编个鸟笼，把麻雀关在里面。各样的鸟儿，有着人性化形象化了的名字……用水去灌地上的一个个小洞，那洞里有屎壳郎，屎壳郎竟也是分官官娘娘王子太妃的，出来个是官官，头上有个耕地的三角顶，甑明瓦亮的，便喜滋滋装了起来，竟也敢去烧啦来吃，指甲般大小的一点肉，香喷喷的。吃嘴的孩子啊，可不会去想那是什么生命，那是什么自然动物……水一透下去，出来个娘娘，赶紧用棍子扒拉到一边生怕她拉出什么古怪东西，竟是能飞的，一展翅膀，呼呼忽忽的就飞入树林啦！看来，但凡精灵东西，都多艰难，少有不慎，即刻能丢了性命，也许因为的，只是个人的贪嘴恶习！有一种叫“龙蛤蚤”的，核桃树熟了，就在树叶树径上，一身吓人的斑点，长长的触须，张广元在那时节树下吃饭，总是担心那东西落下，飞入碗里或者脊背……有时，外貌吓人，不见的就是坏事。那条小河，从山沟深处流出来，平时清凌凌的，整日里哗哗的响着，天气好了就有这家的姑娘那家的媳妇东家的婆婆西家的小伙，端个盆子，坐那水边，把那脏脏的东西用交角树上的蕉酵椿出沫来洗个干净，小柳林里，逢了大雨，涨了水，淹没了树根，平静下去后，湿湿的洼地，长有各样小小的青蛙，连夜叫来，悦耳动听！ …… 第四章 桃李村又起纷争 坞坪地再叙渊源 村中时常有货郎，挑着个担子，挂满七零八落的花烟花色的物事。也时常的，会有各样陌生的人去到村里，谈事说曲。他喜欢有雨的日子，能玩的痛快。他们打面包，提毽子，抓石子。对于乡村的贫困，广元那时侯的感受，是很少的。 就连他自己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都含含糊糊，似懂不懂。母亲为他父亲守孝三年，期满之后，有人为她做媒，经过爷爷，见过那后来成为广元养父的杜福顺，又成了个家。当时说的是“招夫养子”：杜福顺上门安家，把俩孩子抚养成人。 那杜福顺就在一个雨天路上，对他的爷爷说了这样一席话：“我上门负担两个孩子，以后您们老了，我为您们养老送终……”！就进了桃李村。杜福顺是外地人，本是到那里贩牛。他是地主家庭，土改时期，土地全部没收归公，人格也受到歧视，在村里，甚至都被剥夺了发言的权利。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成家，他最小虽然会手艺，家里面却是一贫如洗。加上本身脸也黑，和几个哥哥承包的林场，在本地不好说媳妇。就听了别人的话，到这里看看情况。却不想成就了他的姻缘！他在隔一小河的对岸，又盖起一座房屋，住了下来。后来又回归自乡定居，这是后事。 至于当时后来的具体情形，会想之人，不必细表。平常琐事，也无须多言。 广元在校，本也聪明，加上老师也器重，每年的奖状，都绝少不了他的，爷爷奶奶的墙上，贴满了他的奖状。他的奶奶，许是因为感到对自己长子英年早逝的伤情，对这个孙儿，格外的爱怜，每次上街回来，都要从口袋里摸索半天，为他拿出个糯米蛋来，他的玩具，也绝不在少数！有吃的喝的，都能体贴到他。 那时候，学校中，住着一个能人。 那人当时有个四十多岁，身边有个棒大小子，二父子相依为命，因为没有家，就住在学校的一个旧仓房里，平常帮助学校做些杂活，聊以糊口。后来弄的土地安家立命不必言表。 说其人能就能在：可双手执笔，双管齐下，写的字来，一挥而就，两边内容，各不相同，合在一起，就能是一幅对联！字形自成一体，说草不草，说楷不楷，说不上出类拔萃，却也屹然成风，另有一种光彩！时常有人，向他讨教，如何一心而二用？又如何能运笔两边行？此人倒也尽心相告，悉数说出，奈何人与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人家会的，有的你能学的过来，有的却非有一定天赋才能办到！ 这般人物，倘或能遇到机会展示，或可发扬，或可有出头之时。不然，就算个能人，又能怎样？顶大了也就是可以写个好字，且写的方式别具一格。如此而已！ 后来学校为鼓励学生立志学习，成为国家栋梁之才，接受了另一个人的表演。 那人坐在桌上，分别以口和脚用毛笔写字——他是个残疾人，没有双臂！他的字，刚劲有力，拼接连贯，十分上眼。 当时写的内容，张广元只记得有：“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那人还在他妻子的帮助下，演示了一下他平常是如何照顾自己的生活的：他用脚那着梳子梳头，梳完头还摔摔那几根头发，诙谐的说同学们别看头上没有几根头发，这可是聪明的象征：“聪明觉顶”：还幽默的用脚取了支烟，打着火把烟点上，把烟熄了之后，又用严肃的表情说同学们这可不是鼓励你们吸烟，吸烟有害健康，况且你们也抽不起烟。 张广元站在前排，睁大眼睛，以一种钦佩和尊敬的神态注视着他。他无法想象，要用多大的毅力和信心，才能做到这一点？他也是写字，虽然以此谋生，字不值钱，传递的是一种精神！他倘不用这样的方式，如何糊口，如何生活？难道他早就想好要以这种方式生存？ 谁能知道呢？每个人在这个世上生存，活着的就在琢磨，琢磨着怎样更好的活下去？ 那时候，他就记下啦那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 村里的那次纷争，当事双方是广元爷爷双成和广元的邻居伯伯赵忠，为的是一棵树！ 那棵树就种在两家院外的交界地，靠近一个土坡。双方都说是自家种的树——双成说那是自己儿子当年种下的，赵忠讲那是自己父亲在世的时候种的。 真正种树的是谁？谁也定不下来。他们说的“儿子”和“父亲”，都已过世！也正是：活人来争死人财——话不好听——实际是如此。 在此之前，赵忠有次玩土炮，不小心土炮走火，一颗刚子儿打在广元二叔的腿上，当时鲜血直流，赵忠把广元二叔抱到大夫那里包扎，也真诚的道过歉，上门送礼看过。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想后来又来这事，这次赵忠却坚持要分清是非，双方就这样较起劲儿来，不断的找人说事，两家大人争树，两家小孩却玩的好。那赵忠老婆与广元母亲关系平素也来往甚密，出了此事，关系依然甚好……那赵忠后来还是让了步……！等到广元母亲改嫁，住到对岸。那赵忠也携妻带子搬了家，住到了西街，隔着个洛河！数年以后的一日，广元闻听爷爷说——赵忠出了车祸，死于非命，其妻又在当地找的一个人成了家，那时他的三个孩子也都还未成年。好在，那地方本就是孩子们婆婆家：大的安排参了军，广元之后也见了他传来的照片：一身军装，飒爽英姿，威风凛凛。他叫赵志刚，一直和广元玩的好！当时分别之后，也都有来往，直到广元随继父到了临县城里读书，才断了音讯。 坞坪地是广元外爷家住的地方。每年，他的母亲都会带着他和他的妹妹去瞧外公！ 那地方，真正的是深山沟穷地方，联系外界的，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那小路，春节的时候，雪化雨水，甚是难走。可不管怎样，他的母亲都会把他们带去！外公对待两个外孙外孙女，格外的亲！外公姓彭，爱好拉二胡，拉的甚好。他的姓在那地方是独一门，虽然如此，外公的人品，却受人尊敬，没有哪个说歧视他迫挤他的。时常的闲暇时候，积聚爱好吹拉谈唱之人，一块拉弦儿唱曲。 广元的母亲却姓王。个中蹊跷，后来，她一点一点的告诉了广元是怎么的一回事。 广元的外公开始也住在桃李村，和王氏成的亲，生了两个姑娘：就是广元的大姨和母亲。后来由于两人脾气都不好，家景也差，就散了伙，王氏改嫁，生个姑娘就是广元的小姨，领养个男孩定下家，不久王氏染病过世。她早先改嫁后，剩下外公一家三口无法度日——衣不裹体，房不挡雨，吃了这顿没下顿……他外公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咬了咬牙：就把两个姑娘送给了村里的一个大户王家，广元的母亲和大姨也就改姓了王！他外公之后在坞坪地又安了个窝。本来象流浪汗一样的生活才算安顿下来，又生了六个孩子：两个大的是姑娘，又生个男丁，最后一胎是龙凤胎！ 龙风胎里的男孩也就是广元的舅舅和广元同年同月生，大个几天，：龙风胎里的姑娘刚生下来，长的可爱。五岁的时候发烧，烧的狠了，抱到医院去，人工硫磺服用的过量，没有扳过来落的个小儿麻痹，成日的坐在木坐盆里——张牙舞爪——拧眉弄眼——大呼小叫。 广元很小就知道他有个憨姨，开始害怕，后来同情，再后来他看着就想让自己能有神力，他用眼睛出神的望着她，希望有奇迹——可以让她清醒过来——可没有——她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她就算清醒也只有五岁的智力！一直到后来广元读完高中，外公外婆都照顾着她——一直到外公过世，外婆接着照顾，照顾她了三十多年……！ 他记得每次在那里过夜，都会被那叫声——那憨姨的叫声——惊醒。 他外公精瘦精瘦，一双手颤颤悠悠，走路就象竹竿般晃荡，见人就热情的笑！ 很多年后，广元想到外公——就想用两个字形容——真正的“贵族”！ 第五章 初懂情情牵家事 方识爱爱暖人心 乡下的乡土透露着芳香和醇厚，民间的民风飘散出理论和道德。 那洛河水哗哗的流啊流地一往无前不见停息，遍满沙河滩的石头琳琅满目千奇百怪。 山是高山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是清水据说是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张广元初次从那个山村走出去，是到离桃李村有数十里地的东坡扬学校读初中。 那个学校建立在一条公路边：背伏黄山，面对田野；左右无相临，清河远处过。校园内汇集了来自四方的出类拔萃的少年俊秀。广元学习的那个小学里，只有两个学生踏进那个学校。广元当时的成绩，在学校里，处于低下层。 和他一块儿进去的那个学生叫张浩，他的家境，在当时村里，算不错的。三年学满，他考上高中，而张浩就没有再读下去，回家学了手艺，开了个牙科店。 应该说：那段三年的求学经历，是十分艰苦——却也十分美好的！ 多少年过去，广元还能嗅到那个时候吃的学校里火烧馍的特殊气味。 上学途中要经过一个闹市，一次，竟碰见村里的一个能人。此人名曰光里，能说会道，说的一个媳妇更是赛他一筹。两人合伙到处“卖当”挣钱。其实就象是卖说卖唱的一样，站在一个广场，劈劈啪啪讲的一些故事，把自家的膏药送将出去，换的个人场钱场。就听那女人朗朗娇声：说有一家媳妇，吃嘴的紧，避着婆婆，熬起猪皮肉。话说一家弟兄三，大小不差里，都讲了媳妇，拥挤在一个房中，各自都在盘算，怎样安家立户，另立家门！他夫妻二人经过几年锻炼，嘴皮子功夫就深了下去。说上三句话，就能交一伙朋友！在桃李村盖起的第一座楼房，房子在空当之处，面冲洛河，就在门前楼下，定了个石头，上刻“泰山石敢当”。也有人想学他的本事，扎个摊，说出话来却是：“你敬我一尺，我净你一丈；你敬我一丈，我把你敬到天上。”。别人一听，说你还是算了吧，学个话笑死人，还敢出来卖当？ 那广元父亲生前和那光里有些交情，在广元快满月时候，那光里上门看到广元母亲，就对他父亲说：“大兄弟啊，你就让弟媳妇喝这浠粥，让娃子受这洋罪呢？”。撇了五块钱，才弄的油弄的肉，没有奶水，就让广元喝浠粥……广元母亲每每说起，都满怀对光里的感激……她说你那父亲，才是刚强，十几里路跑着，回家喝碗粥，也舍不得去买碗面买个饼，回来还说吃过啦吃的饱腾腾的……！ 还有一事，他记得蛮清楚：一个摆地摊卖东西的汉子，长的是一脸风尘，眼目明朗。他用手中一小棒，敲打着节奏，哼唱着那首歌：“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路途多坎坷，想到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他安详却又坚毅的神态，把那曲子，唱的是竟能让萧萧的广元也有些感慨。 那个闹市，名唤帝彰，不少少年，麇集那地。校园里曾有个学生，年龄不小，带着几个女学生，夜间到那去玩，不知得什么事情，竟被人追到校园里痛打得鼻清脸肿。学校扎根两山交汇之处，从后门出去，一条小路，直达别乡！他曾随伙伴一路深入进去，没有个尽头。 就在那里，他认识了不少学生，结识了几个朋友：也是在那里，他体验了第一份情感的洗礼，一个女孩子对他所萌生的那种情愫，让他知道：什么叫青春的无暇的纯真！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开始听到母亲对苦难的倾诉和她对各样人的怨恨。 他的奶奶也在他读到初三的时候，离他而去，应该想到：导致她过早离世的原因里面，有着她因为大儿子英年早逝而过于悲痛的成份。她吐的痰来，擤个鼻子，磨在那土墙上，广元小小的年纪也知道，那里面，含的红红的东西是血丝……！ 而她简直是溺爱着张广元，以至于让广元每每想起她来，都有一种吐不尽的缅怀，说不出的心酸——那是怎样的一种爱啊？不求回报——没有所图——纯粹的爱！ 难道能说——她是因为对广元父亲的愧疚而加倍来关心广元的——显然不能。她在灶火前对广元说“广元啊，以后好好听你妈妈的话——我和你爷爷慢慢都老啦……”。她那种慈爱的怜惜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啊……在炉火的的照耀下……显的那样的……！ 以至于后来广元遇到挫折，他的母亲就说“那都怨当年你奶奶太溺爱你啦，造就的你这样懦弱的性格！”。 广元可不那样认为——他不觉得自己是懦弱，他认为自己只是不爱惹麻烦！ 他和母亲的思路想法格格不入，彼此不能相容，彼此不能交流，也彼此不能理解。 在广元生命中扮演着十分重要角色的他的母亲，是个太不简单太不平凡的女人！ 她的一生，要说的事情，让她自己来讲话，恐怕要用半生来说尽半生。 广元不能理解：她——从哪里——来得那样的多的怨恨，来得那样多的苦难？ …… 在那些时间里，那个桃李村里，生活中所有的应该有的故事也都在上演着。 谁家娶了老婆：谁家死了丈夫：谁家婆婆和媳妇吵嘴：丢了人：拣了便宜……。 张钎的弟弟和妹妹的故事，就在此处，表一表吧。 那张钎的兄弟名叫张民，人唤二民：其妹根花，面如圆月，眼似流星。 张民二十多，老父眼看着发愁。就托人从外地买了个媳妇，个儿挺高，面貌佼好。 一家人张罗着把事给办了，却不想好日子不长久——没过几日，竟让新媳妇给跑了。 那张民那个气啊——就跳了洛河边山根处的一个崖，掉进大渠，摔的鼻情脸肿，却没有伤着性命：竟让他摔清醒了脑子。回家洗换了干净衣服，随着别人出外求活路，数年之后，竟混出了个道道，成了家，有了姣妻娇儿。盖下新房，安家落户，过起日子。 那根花，年有十三四时，不知得什么缘故，竟然疯癫起来，关在那桃李村的一个办公室，在里面摆花弄碟，连扭带唱，用那案上的红墨水，涂抹的妖艳吓人，惹的小学生们都爬在门缝边儿观看，那奂声就一声呵斥：都回去读书，看什么看？ 张广元那时年幼，不懂就里。后来却才知晓：乃是为情所伤……！ 而他自己的感情故事，也在他和那个女孩之间展开啦来。 那个女孩儿叫亦舒红，当时在校园里面，是个有名的人物。她的姐姐随她到那里教书，教的英语，她自己学习也好，人也长的秀气，灵性十足，那双眼睛，晶莹透亮深邃而又迷人，性情开朗，笑起来就会有两个浅浅酒窝，露出一对儿小虎牙，洁白整齐！那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女孩子。她第一次到广元家去，是个夏日，她推着自行车，带个小孩儿问“张广元家住哪里呢？”那个房子，没有院墙，灶火就在边上盖个土墙当风，她就从土墙后面闪了出来，广元光着膀子坐在门前正给他二妹砸核桃吃。回头一看是她，慌慌的跑进屋里穿衣服，一边对他母亲说妈我的同学来啦。 她看到他那样，竟笑起来，笑的花枝招展！母亲就招呼她屋里坐，一边喊广元去对面打些个梨子过来吃。广元一路小跑，跑到老院子里，用长长的竹竿，敲下数颗，急急的送了过去。她已经坐在沙发上：静静的那着笔在本子上写一些名字：张广元，张广丽，广晓，晓娟。那是他兄妹四个的名字。广元的母亲一直想给他继父留条根，却相继生了三个姑娘！后来在那里吃的饭。 第二次去的时候，是在春节，陪她的还有一个女同学，叫王海萍，长的很象米雪。那次她们带的礼品。吃过午饭他们说出去爬山，就出去啦！ 他们一块儿爬上那座对面的山：满山银白，起伏联绵，麦苗子露些清叶尖儿，柿子树各色各样的站在那里。他们绕山而下，来到洛河滩边的大路上。那条路，往东而去，就是亦舒红的家。 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山上的那个洞在地下有几十里，能通到哪里哪里：高考中有什么样题目，据说有一加一这样的题可就有答不上来的：哪个算命先生算的准了：同学们谁谁谁怎样怎样啦：自己家庭里面和兄弟妹妹哥哥姐姐交往的如何啦等等等等…… 亦舒红也是姊妹五个，她是老四，下面一个妹妹，上面三个姐姐——母亲一个人把她们拉扯大——一直没有再成家。而她的五个姑娘——也都很为家里争气！她大姐招的上门女婿，二姐考上音乐学院唱美声，三姐读的师范学院当了名英语教师！后来，亦舒红也考到县城读了师范学院……张广元见过她的母亲一面。她问他“家是哪儿的？”当时张广元急着赶车，讲了一句说是桃李村的…… 舒红读师范学院的时候，广元读的高中。王海萍进了一个艺术院校，她的父亲有路子，给她安排了工作！那一界学生，百十个学生，继续读书的，只有十几个！ 关于张广元和他的同学之间交往的事情，左邻右舍也都清清楚楚。第三次，亦舒红找广元是在中考结束之后。这次，是相约外出郊游，也是对三年紧张学习后的一种松懈。就有人去喊广元说：你的女同学又来找你啦……他们旅游的目地点是王见民的老家。说起王见民，他当时喜欢亦舒红，而亦舒红喜欢张广元，张广元说不清自己对亦舒红到底什么想法，那时候，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稚气少年，只是长的好，惹人喜欢，而他自己对人情世故，实则是一窍不通的。就那样他们一行四人，另外一个是张浩，就是和广元一块儿上初中的同村，他和王见民是十分好的朋友，两人关系当时比较铁！ 那是广元唯一的一次真正的外出郊游——为了散心，为了游玩！ 那样的机会——是多么的珍贵呢——多么的让人怀念——多么的弥足珍惜！ 因为后来，彼此都又有新的追求，各自忙碌，想要寻的闲暇聚上一聚，实在难得也实在没有！…… 当时一行四人，就去了那王见民的老家——那行，终生难忘！至少广元是那样的。 那次，来往共用了一个礼拜。跋山涉水，登高望原，见到了古县水库！ 他们去的地方，在深山里面，那里，有想不到的黄土厚天，山与云并肩，水在山腰间。 民风朴素，山色出奇，他们吃土豆——是整块儿的蒸熟了吃的。 各样的树木，野果鲜艳，草色葱幽。那个水库，积聚在群山之中，凝汇了足以淹没下面很多乡镇的绿水，闸门工程，让人望之惊叹：人创造的奇迹，无法思量。只是那次去的时候，广元正闹肚子，一路上，除了观光，还要不停找厕所。 广元去的时候，母亲给了他十块钱。让他一路上，感到一丝别扭。好在，见民和张浩他们都没有和他计较。亦舒红更是不会那样。回家之后他就说起，母亲说那我再给你钱你还给他们去，广元说算了，都过去了，现在还有什么意思呢？况且他们也不和我计较这个。而也是由于那次，他和王见民，成了好朋友。王见民读的二高中，也在县城。两人各自住的村庄相距五六里，经常结伴上学，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两人也时常的，相约找舒红！ 广元记得：冬天的时候，从学校回来，途径见民家，见民就拉他上自己家里，他的父母，对他也很亲热：用火炉把他的鞋袜哄干，蒸烤出热气腾腾的红薯给他吃。 王见民长着大大的眼，宽宽的额，白白的肤色，很厚实的身板。 广元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亦舒红会在他和见民之间，更喜欢他一些。 他就问她“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亦舒红说：“……在你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吸引人的魅力……”。 那是广元听到的最能诠释喜欢的理由，也是他听到的对自己最中听的评议！ 见民知道：亦舒红喜欢广元，可他依然如故的对亦舒红好，对广元好。 那是怎样的纯洁的美好的情感啊！ 也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沿着那条洛河，在大树和麦田，沙滩和草地，竹园和土丘：他们三人来往。 而经常的，广元是和见民一块儿找舒红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没有勇气单独去。 后来，广元看到舒红的日记——上面写有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要带个人来看我。难道他是想让我和……”——他才单独去找了亦舒红！ 初恋的滋味——诚如天然的绿果：初恋的色彩——诚如天空的碧蓝！ 生命不会停留，再美好的事物也都是要你体验，说拥有——似乎不恰当！ 走过，体验过，许就是其意义所在？！对不对呢？ …… 第六章 两块钱尴尬经历 一封信缠绵情思 很多苦，在少年不懂事，心智不健全的情况下，是不会觉得苦的！ 诚如很多甜，在少年不懂情，思绪不明朗的状况下，是不能咀嚼其甘美的！ 不管怎样的处境，张广元那时侯没有想过什么幸运与不幸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苦。母亲那时侯已经在杜县住下，广丽广晓们也都在那里读书。寄父杜福顺也在自己的乡土上盖起属于自己的房屋。起初的时候，杜福顺和他几个哥哥住在林场上，那是个旧的庙宇。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庙宇里的泥像都被清除到角落里。四四方方一个大院，破破落落四边四座大院！他们就住在里面，林场里种着苹果树，夹杂桃李枚杏儿各样果木，每到成熟的季节，也就在暑假，广元就会随着母亲去那里帮忙除草，干些杂活。那些时候，他可真吃了好苹果：黄香蕉，金乌针，那苹果，长的喜人！后来林场到期，也就回了村子。那个村子，叫潭泥。 等于说张广元当时一个人在老家读书。他的爷爷在奶奶过了百日后，又在村下成了家。 那次，广元随爷爷上街回来途中，听的一行一个同姓大伯就是张浩的爹爹，给他爷爷开玩笑的说，老爷子这次又交了桃花运……那个女人，寡居多年，当时有个四五十岁，高高的个子，精明透亮的双眼，头发竟是黝黑……她是村里教会里的一员，多年过去，广元再见她时，除了她的头发有些花白以外，身体依然灵活康健，手脚麻利……广元后也来信的《圣经》时候，便寻思是她的信心，让她的生命力，那样健朔！那时他的爷爷，已经七十多岁的一个老人，满身的病，肚子涨，心口紧，肠子收缩，肺炎加白内障。此乃后事先露一丝。按下不表。两个叔叔姑姑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他的母亲，安排他读书的事情后，去了杜县潭泥。 每次回去，他都没有固定的地方：有的时候，到他的叔叔家，有的时候，到他的小姨家，他小姨比他不大几岁，家里经常有小说，他也爱去！那时侯琼瑶小说风靡大陆，就在那里他读了琼瑶的《聚散两依依》《鬼丈夫》《情满西楼》等一些作品。他记得很清楚的是那部《彩霞满天》，里面有个叫乔书培的。。。。！ 而桃李村的各样事情，依然以一种此起彼伏的态势——竟相出来。 村里有能人。早把张民的事情，编成了曲子： “张家二民，买个媳妇：弄了床单，吃了酒宴：化了三千，睡了四天：跑了媳妇，伤心伤肝：来到五里坡，喝了六两酒，吃了七块儿饼，跳下八重岩，跌的鼻脸肿：却把心思明，换了新衣服，外出某生路：娇妻和娇儿，盖了新房屋，铺了新床单，过起新生活……” 那曲子之后传道张二民耳里。他呵呵一笑说了一句写的好写的好。 而张广元幼年的一个伙伴，却遭了意外。那时候，广元刚考上高中，还未去读。 那个伙伴名做张晓冲，比广元小个几岁，其父是村里有名的文人，外地教书，独家小院，面对旧窑。那旧窑塌了一半，乃是旧时的一个磨豆子的磨房，破败不堪，黑忽忽的窑洞，看着旧吓人。其子出事之后，有人说其居所不好，怨及窑洞……其父不听，依然在那里生活，再无事端。 那个意外，当真的时个意外，可意外之中——蕴藏着那么多的巧合，让人唏嘘！ 其时盛夏，中午之时，广元和村里的几个伙伴还在那洛河水里，游了个痛快。他回到家中，吃的饭后不久，晓冲被水冲走的消息，就传到他家里。母亲牢牢的看了他一个下午。 说那晓冲，成绩优秀，写的作文，曾获县里一等奖：其父看重，特地把他的学籍，转到自己任教的学校，和桃李村之间，隔了一条河：因为看管严厉，平素不与伙伴疯玩，是那一片同龄小孩里面唯一不会游泳的孩子！那个地方，属于河边区，七八岁小童，都能在大渠里玩个兴高采烈——狗儿爬，蛙儿泳……！ 就是晓冲，没有那样的野性！ 那日星期，从学校回家，结伴的是高年纪学生，偏巧的也不懂水性。 平日里，都是其父前去接他回村——偏巧那日，因事耽搁，其父去的晚啦一些。 两人到那河边，看河水尚浅，就脱了裤子过河，行到中间，上面发水，眼看前不能前，退不能退，水势一来，就冲了下去。那个高年纪学生，从水底把着石头，爬上岸去，已是没有一丝力气，河滩上有放牛的村人——急忙回村喊人。 其父闻听，连跑带嚎，一路哭喊沿河滩追了下去。一行四五十人，从那河滩下去，直寻到离桃李村数十里地的一个小街镇中，在一个巷道中，寻的孩子尸身，没了衣服，书包带在脖子上——其母闻的，当时不醒人事，瘫软在地。 事情过后，那高年级学生，在屋里吓的半个月，没有下床。晓冲的父亲，数日之间，面容苍老的不堪，头发白了半边。 剩下一女，更是视为掌上明珠，分外爱护。 其父名唤张松林。平素严肃，之后，性情改变不少，言谈缓和！ 张广元后来回乡很少见他。十几年之后再见，还引出一篇他在新校园写的碑文，那碑文清新俊秀，朗朗上口，算得一篇奇文——此是后话，按下不讲。 且说张广元处境不太好之季，把钱看的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许是因为太缺钱！ 就有一次，他从学校坐车回去，身上还剩几块钱，车票也就两块钱，他当时下车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乘司机没注意——借着夜色——起身就跑……！ 就在他逃票后的一天里，他又在一个卖估衣地台上，顺手牵羊的那走了一件旧衣服。那件衣服，纯灰痕色，价值两元。他回去说是一块钱买的，邻居大娘还夸他会买衣服。当时他就有一丝惭愧，不敢再议论那件衣服。 后来，一次上学，就遇到那个司机，他掂起他的书包，回到车上，那地方，停满那样的小飞虎。他跟上去，司机就问“你还认识我吧？知道为什么事么？你跑——你跑了就找不到你啦？——还是学生呢？！”他就说认识认识真对不住那天手里面没钱了真是不好意思，司机就说你没钱了你说啊我也不为难你——你别跑啊！……他嗫嚅着说我怕说了你不让我走你们赚钱也不容易……那司机点点头把书包交给他说这次算了，下次不能跑记住没……他说记住啦我再也不那样啦！司机说好好好看你小子也挺能说的，只要把上次的钱给我补上我就不难为你啦！他那出两块钱交给司机，司机把书包交给他说去吧坐那个车，他马上就走啦。旁边坐着好些个司机就起哄着喊，他听到一句：“小伙子，放聪明些吧……”他红着脸坐上车上学去啦！ 从那以后，他就学的乖巧不少——再不敢贪图小便宜。 那两件事情，他对谁都没有讲过。 后来，面对亦舒红，他总是有一种“自己不配”的感觉！ 母亲和继父后来把他转校到杜县一高中——是通过户口改签办的手续。那个学校是有名的重点高中，升学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八十——只要你进了这个学校，半只脚就踏进了大学！ 那学校里的周主任办的这个事情，他看过广元给父母写的一封信——那封信上，有他自己的眼泪的痕迹。信上他说日子慢慢都会好的，转学的事情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啦，在哪里读书都一样，自己会好好学，爸妈注意身体，只要一家人心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周主任看到他的时候，惊奇的问“这就是广元？”那时他穿着他舅舅的一个旧羽绒袄，正是冬天。父亲说是！……！那周主任问他的成绩——他当时在那原先的县城考试过，他专门去问过成绩。他继父交代他不让他讲自己的成绩，那成绩不好。他就没有讲。。。！他当时是不想隐瞒自己的成绩的！尽管不好，可也是他的真实成绩！在那里他见到了伯扬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他后来认为——那是盲人摸象！当然，对于人性，却也写的很入木三分！可不应该冠以那样大的名头啊！那本《围城》他没有看到，一个同学在上课时看，被老师借去读啦！ 就在杜县读起高中，和亦舒红在不同的两个县城，和以往的伙伴断了消息。只有和亦舒红之间，有书信的来往。那舒红送他一本日记，上面写了他希望写的一段话：你真心对待生活，生活就会真心对待你！ 去杜县之前，假日里他见了亦舒红一面。他去找的她，她正在家里的小店里，看到他的时候：她的脸上就绽放出灿烂的笑脸——那是怎样迷人的让人不能忘怀的笑脸啊！她说稍等我一会儿就来！……两人就去到了她家的大路边的河滩，那里的景色，简单而又别致，用笔墨写来不能尽露那个环境的美妙，不能详尽两人纯洁友谊的光辉。 在那个秀丽的地方，曾留下多少他们走过的印记：春天的碧空，夏天的草地，秋天的绿叶，冬天的雪花。初恋的情愫，洗净了广元当时内心所有的龌浞，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信心和希望……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过初吻，说的最露骨的话是广元说的“其实舒红你长的也很好看……”说完之后，他的心就跳起来，身子没来由的变的轻了，飘飘的好像喝醉了似的……有一次，亦舒红躺在草地上，广元坐在她的身边，几次他想和她一样也躺下在草地上都没有勇气，他那个时候，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是毫不知情的。只是单纯的一种喜欢！ 两个人就谈起广元转学的事情来。 亦舒红说那里的教学质量好，以后上大学的可能性就增加啦。 广元望着她说——如果我考上大学，我就来找你：如果考不上，我也会回来找你……！ 亦舒红抱着一棵树，在白雪一片的大地上，凝视着他，说：“我等着你”！ 两人一直从上午说到下午，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当时广元看那舒红走远，忙忙的结开皮带，在那广阔的原野树林边撒起尿来——他竟是没有在他们说话的当头里，说出自己想方便一下的话来，他竟没有说把那憋在肚腹里的水份排泄出去，轻轻松松和她交谈……想来都觉得是因为难为情吧！…… 相约书信往来。 两人书信，开始甚为密切，每周最少一封，多则三日一笺，广元积累了厚厚的一打信。 后来就渐渐的少了，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收到那封信。 那封信广元几乎能背咏下来！ “整整三个季节，始终没有你的音讯。 我有这份荣幸与你为友么？我期待着你的回答，也期待着…… 最想说的：是我好想你。 最想问的：是你过的好么？…… 这么长的日子不见面，再见的时候，想必你一定会变的更成熟。 我期待着相逢的日子，也期待着……” …… 那封信，寥寥数语——却让广元的心——欢跳了好久！ 他就写了回信，亦舒红看到信后说她幸福的都要醉啦。 “……我不知道怎样表现我的心情…… ……我醉了……！ 听到你说的情况，我很担心你，我知道你在一点一点的成熟，这个过程会有很多的迷茫和苦闷，礼拜天无聊的时候，不要去看录象，把衣服洗洗，再不然，就去爬山坡……弄些小说看看，看了过多的录象，会让你生活萎靡不振……我多想能在你的身边，我可以照顾你，为你洗衣服，为你读报，为你读小说……不让你感到孤独……你说的女同学，你完全可以不要有什么顾虑——和她们交往能激发你对学习的兴趣，我恩能够理解。你说的你的父母又为你添了一个妹妹的事，你不应该有什么想法，大人们的事情，我们做子女的，最好不要过问！……其实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妹妹多了，没什么不好。 代问你的母亲身体好！广丽们也都好！ 天凉了，多加一件衣服哦！” …… 广元的父母后来看过亦舒红的信。 他们看过之后，评价亦舒红：“这真是一个相当懂事的姑娘！”！ 第七章 淫乱色少年迷情 家务事大人绞心 文化和年龄有一个共通点：愈深愈多则愈是让人能更容易看清道路，知晓光明！ 而在道路上，始终存在两条不同的力量：善与恶，美与丑，正与邪。 这两种不同的或者说相对立的势力或者说氛围，对于正在成长中的年青人来说，有很大的影响。 那个时候，广元的身体开始了具有真正意义的雄性的表现。可以说，他的发育，比同龄人都要晚一些。直到读高二了，才有了第一次的湿裤头的体验。 他刚上高中的时候，曾问过一个铺的同学说你干什么呢？把手放到那里？他的同学就说耍耍啊。他可不理解，有什么好耍的？后来终于知道了，那完全是自然的无意的触澎，他的一点点的尝试，才理解了那个同学的话！也才明白初中寝室里面那些个隐晦的语句，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迷上了大街上录像厅门口广告牌上那些个赤裸裸的女人的洁白的美妙的肉体。 控制不住的随着同学们一次次的踏进那里，听着从电视上放的男女纠缠时发出的靡靡之音，那些娇声漫语，那些激荡情声，让他充满遐想。 寝室的同学们大都有过那样的经历，甚至一次因为看黄色录像对与不对展开了激烈的相互争论，都是从各地考进去的精英，言语之间，相当犀利！那个年龄，同学们之间都已经开始钩心斗角，拉帮结派，相互倾轧。广元没有参加争论，他觉得那是不对的事情，可是又说不出错在哪里，倘若看了对身体无益的话，应该说是不对的事情，可倘若没有什么影响，看看也应该说无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美好的事物，在不恰当的时候——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有人去拍三级片，甚至有女明星因为拍三鸡片而有了名气。来自各地不同的文化和思想里面，充斥各样的垃圾和糟粕。这些东西存在的危害性和这些东西存在的必要性相互矛盾，社会也就放任自流。至于影响，各在其自身的抵御能力。 广元不能说那些东西对自己的影响都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对于性，广元从那些录像里获取的信息。 而很明显的，那些暴力和血腥以及恐怖的映像，曾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在脑中清除。 是啊。他想尽一切办法，从脑中要把那些东西清除出去，那些会让他有呕吐感觉。 是的：他很愿意自己的心灵，有美好的向往，有纯洁的翅膀，有可以飞翔的力量！ …… 那时，当想起亦舒红的时候，他的心思，就变的不如以往那样的单纯。是的，他幻想过怎样和她一块儿睡在一起，想的时候，他的心就砰砰乱跳，身体就会颤。 少年的心啊！当真的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而谈恋爱的事情，在校园里面，已经不是新鲜事。 那个和他同桌的的学生，就是一个典型。那时候他刚转学到那里。坐在后排。 第一个同桌叫王书涛，在当时他的眼里，他很成熟。 第一天，他就给广元说了个字谜，说是一个姑娘在报纸上登婚时要求必须把这个谜猜出来方能见面的：“一人大大大上天：车女同耕半亩田：我欲骑羊羊骑我：千连土来土连田”一句话猜一个字，四字成语。 广元思索一会儿，猜得出来：夫妻义重！书涛说不错啊再给你一个……两人就慢慢攀谈起来。一点一滴，他就知道了他的故事。 他在他的那个学校里是佼佼者，人聪明长的也帅，颇有刘德华的风度，就有女孩跟着。 上了高中，第一学期，班上的一个女生就大胆的对他好起来，那个女生是那个县城里成长起来的，面貌姣好，且身上有城市女孩的风味。那个女孩给他买这个买那个，嘘寒问暖，倾心的情意，两人就好了起来。广元看到了那个女孩，大大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肤说的一口普通话，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就出了事，原来那个女生本来就有喜欢她的学生，那个学生是个爱好文学的诗人，在县城的一个试验中学学习。家里有钱，学生里也有一些势力。闻听的此事，岂能坐视不理？ 王书涛在一次外出时，就被一群人纠集着给打啦。 那次，王书涛说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当时他被人揪住衣服，拳打脚踢，他把衣服从头上一脱，撂脚就跑，后面一边追一边用东西打，几道伤痕，几处流血…… 他在寝室里躺了一周，那女生也悉心照顾他。可他竟恨起她来。 后来学校闻听此事，特地给他和那个女生进行了思想上的解劝。两人就分开了。 广元与王书涛同桌之时，正是书涛情绪平落下来的时候。 广元一次在寝室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之间，捡到过一封王书涛的信。 那应该是书涛的前女友的信，因为落款那名字不是班上那女生。 应该说，那是一封情书。书中一句，多少年下来，广元都觉得：那是最能表白心意最能打动人心的一句话：“……我多想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我情愿把我血管里所有的血，都输进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什么样的女孩？能有这样的情意？能有这样的情意？ 广元一直想看到那个女孩，后来，他竟然见到：怎么说呢？那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齐耳短发，肤色稍黑，大大的脸盘，眼睛明朗，农村女孩结实的身板。是书涛介绍给他认识的，在他生日在小店喝酒庆祝的那一天。他坐着搂着她的腰，把头歪在她的肩上，笑着介绍给广元的！ 至于他们最后怎样？也是他们的事情！但愿“有情人成眷属”吧！按下不叙。 在广元读杜县高中期间，他母亲和桃李村的广元的爷爷叔叔们的关系，恶化起来。 他母亲开始更加不断的在他的耳边，灌输她自己的仇恨，她自己的怨气。 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广元知道了自己家庭里面的很多是非曲折。 当初，他的母亲守孝三年，在爷爷的主意下，见了杜福顺，“招夫养子”。杜福顺是个巧工能匠，很有力气，在两边来往。招呼着两边的生计。生活虽是艰苦，倒也平静。 后来，他的母亲，她叫王子玉。因为广元的爷爷双成在她不在桃李村的时候，私自分了家，生气之下：把自己的户口就转到了杜县的潭泥村。在那里落了户。 关于分家：这里需要把那个家庭里面的人物，细表一下，省的叙述混乱。 广元的爷爷双成在广元的奶奶下世后在桃李村下又成了家，安度晚年。早先生有四个儿女：长子张康民次女张康欣，下面两个儿子非别叫康生和康坚！张康民过世的早，留下两个孩子，算做留了一条根！康欣出嫁邻村，康生娶的鸳洼的媳妇，康坚高中毕业之后，和自己的一个女同学喜结连理！各自都为了生计，整日里忙活。 康生成家之后，娶的这个媳妇，十分能干。广元喊她婶婶，她的嘴巴，很是能说。说甜的能让你嘴流油，说辣的能让你嘴起泡。广元的奶奶在世的时候，和王子玉关系处的也好，一家都算安稳，虽有纷争，谁也没提分家。待到这个菩萨般心肠的女人一下世——分家的事，就提上了议程。 王子玉去潭泥之时，双成就把家给分啦，请了族人，写的“分担”。 康民生时盖的房屋，留给康坚成啦家：杜福顺上门在河对岸盖的房屋，算是王子玉和孩子的一份：康民村下搞的营销点，一家住在那里。至于各样树木财产如何划分，都写在“分担”里！王子玉本就是能争长道短，能言嬗变，特别有主见的女人——她艰苦的成长经历，让她具有了适应各样处理各样事情的能力——尽管这种能力，在广元看来，有点太过强拧自私和霸道。 她就说你们分家都不给我讲一声，实在太不把我看成人啦，我呆在这桃李村受尽你张家人的欺负，既然你们不把我当人看，逼的我在桃李村呆不下去，我就走！ 通过村里，办好户口，带着几个姑娘，离开了桃李村。 把广元的事情交代给了自己在桃李村的另一个同母异父妹妹，也就是先前讲的广元的小姨。后来在广元读高中的时候，把广元的户口迁到了杜县：那里的教学条件好，广元的爷爷叔叔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在他读书期间，他爷爷去看过他两次。 去的两次：不单单是为的看他，还有叫他母亲回桃李村的意思！ 张双成去到潭泥，对王子玉说玉啊，当初分家时候没有等你回去，是那康生媳妇催的紧，也是我的不对。这次你回去，我把孩子的舅爷们都喊来，一家聚齐，重新来分，什么东西都任你先挑，你满意为止，这样，行是不行？ 当时王子玉拒绝啦，她给公公做的饭，说你们当初把事情做到那个份上，我既然从桃李村出来啦，就不会再回去。双成见规劝不动，没有吃饭，气呼呼的就走了。广元去送他上的车，他把自己写给叔叔们的信，在路上交到了爷爷手里。爷爷生气的说你就会写信你就会写信……没有长大的他啊：怎么能理解大人们之间的心心相隔——心心相割！ 王子玉说起广元父亲，就说我为他守了三年孝：三年啊，二十几岁的青春岁月。她说我对得起他，当时村里有人对他爷爷说你这个儿媳妇可真不赖啊，守了三年孝！王子玉说你爷爷怎么说？你爷爷说那还不是一个木苤苤？你爷爷自己呢？他在你奶奶百日一过就又找了个老太太，王子玉说当时我不明白木苤苤什么意思？广元说你走这条路我从来也没有说你作错啦，我觉得你走的对！我爷爷他都那么一把年纪啦，难道还要也守几年？ 他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心中有情就是有情，一天不守谁也不能否认你的情意！心里无情就是无情就算守的三十年，到底也是无情！”！ 不有句话么：看似无情更有情，说来有情实无情！ 第八章 兵小子牵扯受伤 官老爷主持抓人 杜县多矿藏，开山挖矿，淅沥黄金，锻钢铸铁，往来经济，实力稍强与邻县。潭泥村地处平原，没有桃李村的洛河水：多的是沟沟洼洼，少的是流动之水。好在庄稼地势平坦，耕种之间，没有那般费力。百十户人家，民风强悍。邻近各村，均忌惮与之交涉。 广元在那村时，听的人言——潭泥村所以厉害，是因村中出的几件事情！ 早先几年，各村少年，年轻气盛，均喜欢外出打架斗殴。 那些个年，电影是个新鲜事物——哪里放影，四方村子，看的人上百成千。 而青年男女，意气风发，各样事端，借的时机，便时常有打架之事。 那次，潭泥村中少年，与邻村里的人发生口角，数语不对，便大打出手。一见打架，村中爱打架之徒，息皆拥了上去。站了上风，归的村里。 邻村的那个人，兄多弟众，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负，心中不服，就引出事端。 当夜，聚的众人：摸黑进了潭泥村！分成两伙，进了村子。见村边一家灯亮着——就寻思是惹事的少年——偏巧那少年出的门外瞧动静，遂拉着狠揍了一番，那个少年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懂的拳脚，夜伤的数人，就惹恼个中狠手，用刀刺了一刀……另一伙乘着夜色，找的几个惹事人家，出了出气……待的那潭泥村人听的动静，出来瞧是——已不见了人影！ 这个梁子既然结下——因少年惹事——村中的中年——和村中上年纪的长者，就要出来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下去。说事的人，就两边交涉。个中细节，不必细说。 潭泥村中人，审视个中厉害，找到那个在村里第一个被打的少年。他被刺中小腹，一个胳膊骨折，送到医院诊治，伤不及性命。村人几番看护，护理的无微不至！ 这个少年名唤杜新战，是个兵娃子，放假回来不巧碰的此事——他那晚就没有出去！他的爷爷，当时是部队上的一个政委。闻听此事，听的村人言语，看到孙儿的景况，大动肝火，亲自带着几个警卫员回去处理此事。 把当时乡里的治保主任，臭骂了一通，勒令三日之内，把那晚惹事的邻村人众，抓个净光，漏了一个——就撤他的职！ 三日之内，果然把邻村的那些个惹事的人抓到了乡里——动用了乡里有的所有的警力，部队上派出一个小组兵力协助，都是荷枪实弹。没有让一个有牵扯之人，脱的干系：那晚，谁谁谁动的手，谁谁谁那的刀，谁谁谁出的主意，都有谁摸到了潭泥村……走到半路折回去的罚多少钱，出的门商议但没有出村的罚多少钱，走到沟口的罚多少钱……限多少天交款，不交怎样怎样……直把那邻村给整服啦！ 从那以后，潭泥村中人走在街上，临近村人，无人敢惹。 而乡间打架斗殴之事，也渐渐的没有那么猖獗了！ 而另外几件事情，牵扯时间有些久远，那般人物，在潭泥传成家话。 什么“刀客杜火生”“夜袭日军营”“骑的高头马”“一夜闯三城”！ …… 张广元闻听的这些个事情：心下，对那些年代的事情，一片懔然！ 那些年代，也正是南蛮子和北夷人横行掳掠，盗抢之时。 张广元对于历史——有一种莫名的怀疑的态度，他总不能相信那些让人涑目惊心惨不忍睹的事情，就曾在历史上真实的上演过…… 什么“烧杀抢掠”“奸淫横行”“残暴无度”“血流成河”。 都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疑点一滴，就慢慢的都让他知道起来：历史，就是历史！ …… 杜县学校的同学们之间各样的事情，却很少影响到他。他是个小角色！ 他默默的学着，尽量的把自己和那些精英们之间的差距缩短。他把自己在初中时候的那个办法那了出来：把那自己想要达到想要超越的目标，用纸写下来！可是好象不管用，那些个精英，对与他的努力，根本不屑一顾，他的努力，似乎毫无用处！学校要求的全面发展，让他顾此失彼。对于数理化，他使出全部力气和脑汁来让自己提高，至少能及格。可是不行，那些个精英，似乎毫不费力的就能接受老师传授的知识，简简单单几行就把问题解决啦，可他，根本无从下手，写的满满一张，也总得不出那个答案。 后来他就放弃了那些个不能理解的化学变化，放弃了那些个不能牢记的物理公式！ 他准备学习文科。那时候的高考：是“三加二”分文理课。二年纪分课。 当时有个语文老师曾讲过这样一个一副对联：一无耻翻译出的上联“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其时一教师愤然对曰“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那副对子，何时读来，都让人对那老师一片敬然！ 。。。。。。 他初到那里的时候，他的作文和周记，曾让那个语文老师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那个语文老师在他的文章后面批到：“文思别致，饱含哲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希望你能多写文章，在这方面有所发展……”。他心说以前我还没有来这里呢！那些鼓励，让他对自己，多了些信心！ 对于成长中的孩子——能说些什么好呢？——都说些什么好呢？ 张广元那时侯的心思：一会儿信心百倍，一会儿充满沮丧。 对与女同学，他保持着一种很好的姿态。他告诉自己：决不和任何一个女同学有什么情感的故事。甚至一次一个女同学刻意想和他坐同桌他都婉言拒绝啦。少年的心啊是多么的纯洁和迷茫，浅薄而执着！那个女同学开始的时候，用他的笔，后来借他的书，他写的一个小散文，让她很是激动，并要了过去，如获至宝的样子。 喜欢和他结交的女学生，偏偏很巧——都是学习很好的学生，每每看到他对于那化学物理题目茫然无措的样子的时候，她们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他不愚蠢：他能感觉到那种心心相吸的感觉！可他也很理智——他躲的很好。 那个女同学叫向娟，她的脸，从某个角度来看，很象亦舒红，她也和亦舒红一样的优秀。学习成绩好的让他望尘莫及！ 而在那个时候，身体的男性特征，让他有一种迷茫和自卑。 那次，夜里，他动了下面，说不出的舒畅感觉，可之后，就是一种自卑和羞惭，和面对异性的不知所措的苦恼……他和那向娟坐的同桌，当下面变化引起疼痛的时候，他就感到一丝莫名的惭愧……！那个向娟，也是对他很好，每次见他都给他打招呼，和亦舒红一样的笑——不过，她笑的更含蓄。 那次班里聚会，要同学们出节目，有唱歌的，有说小品的，有讲笑话的……广元当时在黑板上给同学们写出了个字谜：上有可耕之田，下有流水之川，三山倒挂，二月相连——打一长用字……他说谜底在谜面里面，谁猜出来有奖。下去之后，和他同桌的向鹃就向他讨教起来，就不让他说谜底，非要自己猜出来，赢他说的奖品……他说不好猜的，当初我也没有猜出来呢？那谜面是他上初中时候，一个邻居给的。那向鹃就说你给一点提示吧——广元就说好好用用你的脑子，那么难的物理化学题目你都做的出来……向鹃到底也没有猜出来，她说明天……广元就给她说了谜底！她眨眨眼睛说怎么这么简单呢。 那样清白而又朦胧，含蓄而又意义纷繁的情感啊——也许只有那个年龄才能有的！ 而也是那样的情感让他下了决心：不再去接触那些黄色录象。开始追求健康的生活。 …… 感情就是这样——可以让你走正的路，当然，也可以让你走上邪的路！ 第九章 冲脉络伤情疯癫 动干戈口舌交锋 那年，杜县下游的几个村庄，遭了水灾。就连县城的街道上，水都能没过脚桓。 很多学生的家，被水灌满。同学向波的家，也在其中。他告诉广元了一些情形。 那些情形——在当时他是没有感觉的——向波在齐腰深的水中，把家里还能带出去的东西，一件件的带出。 那向波——鼻子和成龙很是相象，双目深陷眼眶，眼色却炯炯有神。 全体的师生都进行了捐助，不论多少，不管物事，哪怕只是一件衣服！并且对班上贫困的学生，开展了一项助学金行动。只要申请，一旦核实，即发一百元钱。 很多学生写了申请，都领到了一百块钱：广元没有写，尽管他从来没有穿过属于自己的新衣服！……班上坐前排的一个女生用很出神的眼神望着他说他有骨气，他说人一辈子要挣多少钱呢……！他觉得那样的方式，真的不应该是一个重点高中应该实行的方式，区区一百块钱，还要申请，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尽管学校说不说名单，可是有的学生的申请单的内容，还是让同学们知道啦……城里的一个女生，父亲出了车祸……她也申请啦。她的申请单，据说只有一句话：“我的家里，只有妈妈和我……”！ …… 在那个几乎可以关系命运关系前途的地方，那些个莘莘学子，都怀着怎样的心情啊！ 在那个有明显贫富城乡差别的地方，那些个莘莘学子，也都怀着怎样的拼搏精神呢？ 对于有些心智已经成熟的学生来讲，面对未来，又怀着怎样的心思？ …… 在分课之后，广元的成绩有了很大的变化，那次期未考试，竟考到前二十名！他在一次进行的看电影写心得的作文比赛里，脱颍而出，文章选送到市里，进行评比。可以说，那次，他应该说写得很随意，也写得很真实——他把自己的感受如实得写了下来。那篇文章的题目他写的是《琵琶情》——《甲午战争》观后感！他记得在看过影片后，对于里面的那个琵琶弹的曲子有很深的印象，并且在看完之后，让他在回去的路上，心潮澎湃！ 那次的事情，让他在同学们中间，赢得了一丝尊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班上去了一个特殊人物！ 他特殊就特殊在——他看起来有二三十岁的样子，比起那些十几岁的同学，他实在是太特殊的人物。他叫那富。 同学们一言一语传的，就把他以前的经历透露啦出来。 “高考落榜，初恋失败，家庭危机，精神就出了问题” “休了几年学，治好啦病，就在社会上混，认识不少高官” “谈了女朋友，却被她骗的身败名裂，四处询查，毫无结果” “决心圆大学梦，不惜一切代价” “通过县市省，在一个市长的帮助下，有了机会重新学习” “来到这个地方，自己说自己认识谁谁谁，都是有名气的人！” …… 那富和广元后来竟然成了朋友，他很照顾广元。广元很同情他的经历，觉得他孤单。 两个人在一起吃饭，经常的广元听到身后有学生的议论，关于那富的事情！嘁嘁喳喳。 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广元无意间看到那富的眼睛——他的瞳孔忽然的对他放大啦——广元就觉的——在说不清是几秒的时间里——自己失去了思维——他能感受到自己大脑中忽然而至的恐慌，就象一下子自己失去了魂儿一样，大脑空白一片……他晃了一下从那种状态下挣脱了出来，出来之后，心有余悸！他渐渐就不敢单独面对他了。 那次的经历，他给王书道讲啦！从那以后，他就觉得那富，绝非泛泛之辈。 他的那个感觉，后来在寝室里得到了印证。 那富的个人力量，能让那富在寝室里的与各样势力对抗。 寝室里有个从实验学校转去的学生，叫季军。他有点文才，能写诗，说有诗人证。 而这个季军——王书涛一直认为，他就是那个操纵人打他的学生，他还想过法子证实。书涛的一个伙计，和书道是铁哥们，在书道当初受伤的时候，曾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不过想是那样想，那季军却不承认。 季军和广元渐渐的也无话不谈，因着他有一些文才的缘故，两人到也能说到一起。 季军就把书涛怀疑自己的事情也讲给广元听了。 广元没有那么复杂——他——感受不到同学们之间的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许是由于他的心智——那时侯，还没有完全！同学们没有把他纳入攻击目标。 那季军，旁人看来，一看就是能混江湖的厉害角色。广元却觉得他，文雅的书生样。 实在的，那季军，确实是在江湖上混过的角色。那次在寝室，他就露出了他的刀！ 那刀的原因，是因为那富干涉他和几个学生的交谈。那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灯早就熄了，季军和对面的书涛却在大声的谈论一个话题。 那富就说你们不睡觉，别干涉别人睡觉，要说你们到外面说去。 开始季军没有理他，后来那富起来把寝室的灯弄亮，拧着眉头说季军你怎么这样呢。季军就开始骂——你个神经病，我们不说你每晚洗屁股都不错了你还来找我事。从上铺跳下来，就对着那富，睁大眼睛，争吵起来。书涛睡下铺起身对着那富就来了一拳…… 那富就对着书涛说我瞧着你可怜，不和你计较这一拳，现在是我和季军的事情，你少来插手——书涛就一抱拳说行有你这句话我不管了。 季军就从那出了那把刀，刀不长，但看起来很锋利，开始用布抱着，季军抖开了。 季军说那富你要真有种你那刀往我这里扎，我要是躲我就是个孬种……那富把头一歪眉头一拧说季军，你来学校也是你父母辛辛苦苦用钱供上来的，你不好好学习你对的起他们么你还这样，你来威胁谁呢？季军就说少管我的闲事，你有种就来，没种就滚回去睡觉。 那富就说季军啊季军——你以为就你那把刀子，能把我吓住？我也不是给你吹，好几把刀子对着我的时候，你还刚开始玩刀子呢！ 后来在同学们的解劝下，才散了。各自回去睡觉！ 广元和季军睡的邻铺，他就劝季军：何必呢？他都二三十了，和他角劲番不着的。季军就说他太嚣张了，谁的事情他都来管？…… …… 说到寝室，里面还发生过一件事情。 周日的一个晚上，一个学生从家里带的五十块钱，在寝室里丢啦，那晚灯是亮的！ 班主任第二天知晓候，就在班上说了这样一番话： “同学们，昨晚咱寝室有学生的钱被盗了。我相信，我们班不会有那样的学生！如果有谁知道是外面哪个学生办的事，就劝他悄悄的送回去……人，都会有一时的冲动。我们愿意原谅他——只要他能把钱送回去，说明这个学生还是有悔过之意——还是个好学生，我们也不再追究。不然的话，我们进行追查，一旦查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们缺钱化，可以向学校申请补助，也可以申请减免学费，但是不能以这种方式来弄钱化——那钱是这个学生一周的伙食费，都是同学，我希望那个学生能自觉的劝那钱的外面的人把钱还回来。” 没有人说自己看到什么。那钱也没有自己回到那个同学的床上。 后来，班主任把季军还有几个同学叫去进行了调查。没有结果。事情不了了之。 班主任从自己的工资里面，给那个学生了五十块钱！ 一个外地去的学艺术的学生，也插班进了那个课堂学文化。他有一个皮箱，每次上课的时候，都把皮箱锁起来，用一根铁链子栓在床上。季军就说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防小人不防君子，应该说，那季军是有一些理论的。许多短篇小水哦，广元看后说瞎编乱造，季军点评说其实那才是现实杰作，只是读懂的人太少太少……他还感慨的用了几个惊叹号！ 那篇小小说，大概意思是说男女青年在高中深爱，却在高考后各自分道扬镳！…… 广元从没有想过，那艺术红会离开他——尽管母亲说初恋很少有成功的，即使是两个人在一起啦，以后也少有能幸福的，分手的在多数。 他不信——他觉得他们的感情，是与众不同的……他想起那个永远——亦舒红给他的贺卡上下面签的名号说“你永远的好朋友”。当时他想过，这个世界上有永远么？可她那样说——还是让他喜悦。 ……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潭泥村中，出了一则事情：一个十一二岁姑娘，喝了农药！ 那姑娘叫娜娜，当时住得都是老院子，和广元家斜对门。小时候，她父亲平安子和福顺子是说得来的好朋友，广元喊她母亲奶奶……见过她，白净小脸，泼辣的很。 她父亲平安子患的糖尿病，人最后瘦的只剩下个骨头架子。死的前夜，他托媳妇去喊那福顺子。他那胖胖的媳妇就跑去喊，偏巧的是，那夜，王子玉和杜福顺闹别扭，王子玉满头满心火的说整天为这家人忙活，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许去。福顺就没有去！清晨的时候，平安子媳妇就上门说平安子过世了……福顺子哪个感觉啊？上门操持把丧事给办了！ 后来，杜福顺盖的新房，搬到南边。就不常来往了。 平安子媳妇后来又成了家，那男人熊背虎腰的，壮实的很。 经常的打两个孩子——那姑娘娜娜就有次把自己的胳膊上的伤给别人看！ 娜娜在那年春节，穿的新衣服，她说今天穿就穿了，不穿以后就穿不上了……她喝药之后，后悔起来，就找人说自己喝了药，人们赶紧把她往乡医院送，送到街上，救了过来，不想又犯，就命丧黄泉……！ 那时，福顺子才想到——那夜，平安子让媳妇喊他的真正意义——他才明白，那平安子是想托付后事，交代与他！ 后来有人找到她后父，一番言谈，为的是娜娜的弟弟。 娜娜的后父，不久——因为心肌梗塞——忽然死亡。 福顺子也帮忙把他的丧事给办了。他会木工，能做板享！ 张广元开始听的人言说娜娜喝药的时候，他的心是不能相信的！他想不到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觉得娜娜没有死，是在什么地方藏了起来——后来他看到了娜娜的坟，就在小山坡上！他知道，不容他不信！ 他后来也真实的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在这里为什么要说这么多闲人的话，是因为广元后来的故事和他们都有些相象！ …… 那杜县高中里面——有种少见的树，名唤富国梧桐，也叫悬铃木。树叶子的形状和枫叶很象，呈五角。在密集的树叶里面，藏着许多的果实，悬在那里，在树叶的遮挡下，有点铃铛的意思。据说是从富国引来的树种。还有一说是，那树种本来就是中华大地土生土长的，被富国人盗走了全部的苗子，后来一棵老树发芽，重新让这种树，在中华大地生长起来。 第十章 张广元初归故里 贝思华首登大席 对于女人，张广元在成长的过程里——态度曾发生过天翻地覆的变化：少年轻狂时，他说自己绝不去追女人：当他自身明白女人对于男人的那个意思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怎么讲呢？一种自卑，他觉得自己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和女人那样的睡在一起，他真实的觉得——自己不配——不配和亦舒红有那种关系！ 可以说，那时他的心里，对女人充满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赞叹和畏惧。对于所有的女人！不管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身材好的还是身材不好的，他都有一种把她们放置于比自己地位更高的那种心思。 每次坐车，他都给坐不上座的女人让座。他并不是绅士，他叶不懂也不是要追求什么绅士行为。可他那样做啦——记得一次，他给一个女人让座，那个女人竟露出一种让他感到自己很可笑的神态，她把胳臂抬起，广元就看到了她胳臂里面的腋毛，他把眼岔开啦，她咯咯的和自己的一个女伴说着什么，两个人都笑，让广元很不自然……那次以后，他让座的标准就严格了——老弱病残，抱小孩的女人——他义不容辞的让座。对于一些年青的女人，他就看情况而定啦！ 他不是绅士——绝对不是——他曾经偷过估衣摊上的旧衣服，他曾经逃过票，他喜欢看那些黄色的录象……他那过别人不穿的旧袜子——那袜子是季军的，就是那个能写诗，也在床下藏刀的同学，季军那次在寝室同学们议论谁偷钱的时候，也骂过他骂着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秃驴穿了我凉在窗户边上的袜子……”广元就不吭声了，他摸摸自己的头发说我不会以后变成秃子吧？他觉得季军好象知道是他似的，他把那双袜子给洗干净后，放在了季军的床头。他没有好意思给季军说是自己袜子没干，见几天都没有人动那双袜子以为那双袜子没人要自己才那的。 季军见到袜子后就笑着说也不知道谁又把袜子给我送回来啦，还洗的挺干净……那时，广元的心，才落到实地上！ …… 在一个暑假里，广元回了一趟自己的故乡。 人都说“月是故乡明，水是故乡甜”。此话，真正的道出了人对故乡的眷恋之情！ 反正广元是那样觉得的——也不知道是他的故乡真的是美——他看到那里的山山水水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他没有喊，他在那清清的洛河水里，洗了手，洗了脸，洗了脚，深深的希腊几口含有水腥味的空气！……那条洛河上游，兴建了一座桥——洛河大桥！桥身宽有近十米，桥墩子要三四个人环抱才能搂住。桥正对鹰翅山，距桃李村有个几里地。修了公路，桃李村的人上街，也不再坐船，也不再过那个被水冲走过几回的木架危桥。过那种桥，要有一定的胆量和定力，老人和小孩是不敢过的，从上面过，下面水流湍急，桥身晃悠，很是刺激！而那个船，木制的船，有一根绳索拉着，坐满了人的时候，开船的就摇着浆过，往下游冲个老远才能到对岸，晃晃悠悠的小的时候觉得，是挺有趣的事情。那时候，连接两岸的就是这样的工具——终于建起了大桥！——村里同龄的伙伴说，如果早几年建的这桥——不知道少冲走多少个人……交通便利了，可交通事故里死伤的人，可也不在少数啊……可不管怎样说，毕竟——是方便了很多！ 回到故乡——他——竟然被很多的人认不到啦。可真是“儿童相间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出来？”古人的见解——端的是：早把心中事，言明在诗中！ 他吃饭的地方，竟是很多，可也没有了固定的饭点。他匆匆的把故乡的亲人何相邻问候个遍，匆匆的急急的去见了亦舒红。 亦舒红还是以前的那样，只是更多了一份女人味。她说话变的更加优雅和含蓄，走路变的更优雅和含蓄——她，优雅含蓄起来。刚读高中的时候，他们见面，她笑的很爽朗，也不顾什么形象，把笑，进行到及至——几年里，她告诉他说身边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广元没有了解都是些什么事情——也许就是这些事情——把她——变的优雅和含蓄了起来！但他能把握的一点是——亦舒红依然如以往亦样的喜欢他——这，就够啦。足够啦。 他把自己心里的苦恼和家庭里的亦些纷争，都吐了出来，他，需要倾诉。亦舒红很认真的听他讲话，她不插嘴——她知道他在倾诉——她知道他需要她倾听……她真是亦个可爱的女孩儿……他竟然还是没有敢抱她一下，他想拉拉她的手，可是没有勇气。他说以后我什么都会有的——等我有一些“资本”的时候——我就回来——找你！亦舒红用眼睛凝视着他还是那句话“我等你”……！ 滔滔的洛河水，肯定把这样的话给带走了…… 青青的洋槐树，一定随这样的话给长大了…… …… …… 那个时候的一年之后，一个城市，一个婚礼，一场酒席……充满喜庆！ 贝思华看着她：他的穿着婚纱的女儿——贝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应该是开心吧，他晕晕的有一点醉了的感觉……！贝蓝就象一个仙女一样：那样的迷人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漂亮！和她母亲当初一样，是男人眼中出了名的美女！ 这几年上门提亲的人，都快要把门槛给踏破了，贝蓝条件高，上门提亲的也都是很有来头的：大学生，家里有钱的，长的俊的，因为贝蓝不同意而受伤的青年，谁也不清楚有多少……一个大学生，知道她不谈的意思后，在她的家里，脸变的煞白——被贝蓝的母亲看到了，问他你没有事吧他说伯母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啦……后来她告诉贝蓝说那个孩子受伤了，贝蓝说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喜欢谁哟什么办法？……一个青年，在贝蓝告诉他说两个人不合适的时候，他说你让我清醒清醒，让我清醒清醒——让我在雨中清醒清醒吧！她那样的挑剔，那样的挑剔，终于让她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他叫汪奇，是个大学生，又是坐机关的，最重要的是——她和他，一见钟情！彼此父母不反对——就定了终身。父母亲终于把自己的姑娘给嫁了出去……！ 是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贝蓝觉得，那简直是王子和公主在举行婚礼！ 贝思华把这个姑娘，看成掌上明珠，视做心肝宝贝。在他把她交给她的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心里想：“姑娘啊，以后的日子，就看你的福气啦！”！ 他望着高朋满座的酒店，听着亲朋好友的祝福，看着笑的甜蜜蜜的女儿，他喝了一口酒说来来来，这也算是我一生之中最高兴的一天啦，我们喝酒。 一片热闹纷繁的景观里，喜庆祝福的人群，贝蓝生命的这一次婚礼——怎么说呢？满足了她所有的虚荣心——让她骄傲的象一个公主一样——让她象一个公主一样展现在所有的人面前——让她觉得自己……自己……这只是她想的——是所有个人对自己个人展示时候所想的那样，容易满足容易快乐容易扑捉住那狭隘的幸福开心……而事实，真正的生活的幸福的内涵，真正的生活的意义——他们都孩远远没有看到！ 真正生命的意义，真正生活的内涵，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不是那样简简单单就能够让你拥有的——不是靠着一些光鲜的衣物，一些明亮的饰品，一场豪华的酒宴，一些白花花的钞票——不是，真的不是！ 那些东西：深藏在你的心底！深藏在生活的地底下！ 只有你把那层纱给揭开之后，看到生活的真正意义：那充满灰尘，充满汗水，充满苍虫和腥臭的时候——你——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才能真正的更靠近幸福！事实是这样，可是，要怎样让孩子们明白呢？要怎样让他们明白呢？让他们不是追求那些虚华的东西，不去爱慕虚荣，不去爱慕享乐，不去追求虚假！让他们学会去选择健康的生活，学会去追求阳光的生命，学会真实……学会——去爱！去爱那些值得爱的所有的美好的和不美好的东西——学会去爱学会去理解——让他们懂得——生命的真实涵义只是“真实的”爱！怎样让他们明白呢？怎样能让他们明白？ 也许，就只有靠时间——靠生命自己的轨迹——靠个人自身的心性儿…… 自己的新杏儿花开！自己的新杏儿花开……！ 第十一章 一年间爱恨浇灌 三月里情思缠绕 一年之后，也就是在贝蓝欢度蜜月的时候，张广元的世界开始变色。 高考落榜了，他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家里的那种压抑和他与母亲之间的彼此不能理解，加上在一年之间发生的许多事情。那些事情，是每个人都会在生命里遇到的。他大病了一场。更是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和亦舒红之间的距离。他说“……我不配。我不配再和你拥有什么……”！ 他也理解了那富的精神世界。因为他，也走过了那样的路！ 如果要详细的追寻什么“导致他思想错乱的真正原因”，是说不清楚的。 每个人，在各自生命里，都将会经历这样那样的精神压力：承受与不可承受之重！ 简言之：和父母的情感冲突，和亦舒红的初恋情节，面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心理尚不成熟所经历的曲折，追求虚假和虚荣的心，让他，让他的世界紊乱啦。 在那些日子，他的世界那样的个人！那样的让人无法想象！ 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有神力的人：让花开花就开，让水流水就流，苹果园遍布四野，他的目光所到之处，群香泛滥绿书画开。世界啊，那样的随心所欲！ 癫狂的状态持续了三个月。 在那三个月里，他在荒街上过过夜，睡过车子下面，爬上慢行的大车顶。他坐上了回故乡的车，他在车上，没有人收他的车票，他把自己的钱全那出来散落地上，卖票员帮他捡起塞在他的口袋里，他穿着那身光鲜的运动服自己对自己说话。下车了，司机说小伙子去买个苹果吃吧，他就回到了自己老家的村庄！ 看到了让他情不自禁的故乡的山山水水，他大喊了出来：“我回来啦……我回来啦……我要把这里，变成富庶的山庄……要让这里牛羊成群，要让这里遍满珠宝！”！ 看到了他所有的亲人！ 他的母亲王子玉和继父杜福顺闻讯从杜县赶到了桃李村，他的爷爷叔叔婶婶姑姑姑父们都去啦，他站在老家相邻的一个人家的床上，舞动着胳臂，大声的呼喊，他说你们给我去穗栋村给我提亲去，我要娶亦舒红，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娶亦舒红我要娶亦舒红。她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姑姑姑父们都问他说广元广元，你知道我们都是谁么？ 张广元说我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你是我姑姑，他是我姑父，我是玉皇大帝我什么都知道，我是有神力的人！ 他拍着康坚的肩膀说：“三弟，……二叔，我一会儿是你大哥，一会儿是你侄儿……”康坚红着眼看着他，他就跑到外面要往村下跑，跑下去准备去找亦舒红。他叔康生把他拦了下来，说你不要乱说！他们现在已经去穗栋找去了。他唱着那首《追梦人》，“让秋风吹动了你的长发……”他想着父亲当年，唱着“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身后，一群的小孩，起着哄的给他说歌名让他唱！他唱着《大海啊故乡》，唱着“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 他是在那年接触的《圣经》，他信了神！ 关于他信神的经历，有话这样说：你会听到召唤，你能感受到神的光！他在那些日子里，对尘世间的事情，用自己的没有成熟的心去分析，他详细的斟度《圣经》，他觉得各样的事情，倘若没有神，是不能完善的！就在那年暑假，他还对母亲说村里人让她进教会的事情谈过他的看法，他说那只是一种精神寄托，是人老了没有事情做无聊才干的。他又说不过你进去也好，人多一点，能热闹，能多一些趣味的事情。就在他硕果那些话不久——他竟也信了神！而且，信的很实！ 他癫狂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的神的惩罚？就在那样的景观下，他对自己的母亲说我恨你，你那样的自私你那样的自私！他说你给我跪下，他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给他跪下啦，是他的继父杜福顺把她拉起来的。他对杜福顺说爸，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我佩服你的那份骨气，万事不求人的骨气！他说可是她，我的母亲，她却事那样狠毒的女人。我恨她！ 一家人把他送到了疗养院，他在那里成为了一个真正金碗乞丐！ 医生护士把他带到一个房间，四个人把他掀番在床上打了一针，醒来时他被绑着手脚。 第二天，进去一个年轻人，就问他话，说错了就打他的脸，连着抽了好些个嘴巴，他那时侯不知道疼——却害怕那个人的凶像，他说我再也不胡说啦再也不胡说啦。 在那个疗养院，有各样很奇怪的人。有个人，整天那着个粉笔画，画龙爪。他画的很是认真，画的很专注，也画的很好看，很神似：有个和他住一个房间的人，每天吃过饭之后，藏起一碗，在张广元饿的时候，倒给他吃，看他吃的时候，自己就神秘的笑。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只是在笑的时候，让人感到一丝诡秘：一对兄弟，一个整天提着裤子拖着鞋子提提拉拉的走，张广元就去逗他，踩他的衣服，藏他的鞋。他的哥哥长的挺浑实，只要一见到张广元欺负自己兄弟，就追赶着要打他，他就满院子的跑，还那个筲把来对抗，还狡猾的给那里的医生护士讲，医生就说你别去惹人家就没有事，他说我没有惹他我只是想让他穿的整齐一些……慢慢的他，就静了下来，藏在一个深窑洞里——想——想着一条条巨龙事怎样被他们给陷害的，想着他们怎样把巨龙给弄昏迷，怎样把巨龙给锯成几段……想着想着就进来一个面目狰狞的老者——露出吓人的神态，伸出要抓人的双手，把他吓的轱辘一下爬起来就往外跑……！ 有一次，他从下水管子里钻了出去，跑到了大街上，大街上人群鼎浮，热闹纷繁。他撒开脚就跑，后面好几个人追……把他追了回去……自由啊——他说自由多好！…… 回去后，那个年轻人就开始打他，连抽了十几个嘴巴说你还跑不跑啦你还跑不跑啦，他说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一个月后，病情没有改色。父母把他转院到杜县怜妆医院！父母轮换照看他。 在那里，他吃了一种药，只一天工夫，他就浑身无力。他说我还要读书还要做事呢你们把我的力气弄哪里去啦？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很好，没有象在疗养院那里那样打他。他去没有几天，又进去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那少年长的很帅气，穿的衣服也很名贵，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知道因为什么受了刺激，去了那里，去了之后就找人摔交，他把那里的几个少年都搞翻在地。看到张广元，却没有动手，只是说你穿这样的衣服，是个好运动员么？广元白了他一眼，他就去了一边：那个少女长的胖胖的脸，穿的厚厚的，到了那里就和广元说话，还不停的唱歌，广元就问她你会唱《真的好想你》么？她就唱了起来“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天上的星星，也知道我的心，我心里都是你”广元说你唱的真好听你应该当歌星的你的歌喉这样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另一个少年，在三天之中，翻墙跑了四次，都被抓了回去，抓回去后就把他绑在床上，打吊针，直到他喊着要上厕所。有个长头发的女郎，在那里照看她的父亲，高高的个子，白净净的脸，知道他的事情后，就教他唱歌，唱《追梦人》。广元听她唱的好听，就也唱“让秋风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她牵引你的梦。”那女郎就纠正他说是“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广元说噢，唱出来还是“让秋风吹动了你的长发……”！ 在那个地方，有世间百态，有世间的所有情感！ 一对夫妻，和亦舒红是一个村的，他们知道广元的事情后就对广元说，你好好把病看好把病看好啦出去，我给你做媒，娶亦舒红！广元一听“亦舒红”三个字，嘴就傻笑起来，说的话就多了起来，他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比谁谁谁漂亮多了，她是个小学老师，她说她会等我的，他说我没有病，我是被他们骗来的，他们说亦舒红在这里我才来的他们骗我来的我没有病，我清楚的很，我什么都知道！他说我父亲当年有病一直住在医院里，我是来寻找他的。别人都说他死了，我知道他没有死，他就藏在哪个病房里，他今年有四十多岁了，他属猴的！说着说着，他的脸上，就有了两道清泠泠的泪水。 那对夫妻，丈夫因为在家里和别人有了矛盾，受到人家欺负，人家欺负上门，丈夫眼见自己一家老小受气，一时火起，抄了把菜刀，砍伤了三个人。把自己的妻子给吓出了病送到杜县怜妆医院。那几个受伤的人好在没有大碍，也没有想到平时那样老实的人会这样的厉害，又见到他妻子害的那样，也就没有再追究，自认了栽。 张广元每天天一亮就去敲他门，问他们起床了么？问他们真的认识亦舒红么？ …… 这时候，在江边的哪个城市里，张广元生命里另一个女人出来啦，她叫王子馨，是张广元的大姨。当年王子玉也就是张广元的母亲有一个姐姐，就是王子馨。 她们两姐妹，小的时候，过着无父无母的艰难生活。 在王子玉读高小的时候，村里的一个军人回故乡，看到两兄妹几乎过不下去的可怜的日子后，提出要王子馨到他工作的地方给他带孩子，等孩子大一些就给她找个工作。当时两姐妹晚上在被窝里商量，王子馨问王子玉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王子玉说你去怎么不去呢？你去了安置好了以后，我以后也多一个落脚的地方，你看咱们这样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奔头，你去！ 王子馨就随着那个军人去啦江边的那个城市，那时候的那个城市，只是几条简单的街道和简陋的商铺。她就给他带小孩，后来那个军人给她安排了工作。 那个军人的妻子也是桃李村的，是王子馨的一个姑姑，她唤他们姑姑姑父。 一晃那么多年，尘世变化，不能尽表。那个城市繁华起来，成为开放型城市。高楼大厦交相竟辉各样商店琳琅满目。王子馨在那里成了家，在姑姑姑父的主持下，嫁给了一个退伍军人，落住了脚，渐渐的成了一个有钱有身份的城市里的女人！对自己妹妹的照顾，无微不至，张广元知道自己有个善良的姨姨住在大城市里，可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看到妈妈每次去那里，回来之后，都把在那里的一点一滴生活的细节，描绘给家人听，他那时侯，看着自己的母亲，从心底里，涌出一种怜悯，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他不是瞧不起她。那是他的母亲！可他真的对于她的那种状态，感受到一种不能忍受！ 他看着他的母亲，他能想象她在那个城市里在她自己姐姐家里过的那种生活，还能想象到她自己想到自己过的农家艰难的耕耘生活饿时候的那种，怎么说，心里的一丝涟漪吧还是说一种不平衡，她无法把自己的心静下来，整日里挑剔指责别人，在家里，没有人敢和她叫板。他的继父杜福顺对她的包容，简直到了张广元无法想象的地步。他们两个人，对于生活都有一样的见解，合起来就是“省吃简用，细水常流”。杜福顺是个很有骨气的男人，他一手创建了自己的家业，慢慢的拥有了自己的“身份”，他看的书，张广元也看过，有《万事不求人》《农家乐》《养殖指南》……他平常“省吃俭用，勤俭持家”，会各样的手艺，只是脾气拗起来，喜欢叫板，但他，从来没有打过张广元一下。张广元之所以对于那个家，那样的想离的远远的，原因也是多面的，就好象他精神错乱胡思乱想一样，没有个讲的清楚的原因……而他的母亲王子玉，最爱说“细水长流”之类的话，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会过日子！她骂张广元说自己是“恨铁不成刚”，她能把所有歹毒的字眼从那张嘴离说出来，张广元其实没有恨过她，他只是想远离她。他们两个人的性格相冲，彼此不能理解。在一件很小的事情上，就能掀起一场家庭战争。母亲连哭带骂的指责张广元，她说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早应该把你按到尿盆里溺死的，她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张广元就默默的想，想自己，自己究竟时怎样的一个人？他想想就默默的流泪，默默的下决心，决心以后，远离那个家！她说我恨你你知道我恨你就算了……她说你还吧，我养了你十几年，你一点一点的还吧。张广元不能理解，为什么她那样的恨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给大姨说以后要回桃李村？他对自己生命的道德意义，产生了很大的怀疑，他说我在别人的眼里，不是这样可恶这样下流啊……他说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医院的时候，给那年轻的女护士说“我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淫荡的家伙。你们不要相信我！我是个很可怕的禽兽。”那女护士在听着他说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变的阴沉，望着他一下一下的把自己的头往下压。护士落泪啦，很多年后，张广元也不能理解那个护士为什么会流泪。他当时调侃的说你太幼稚了，这样几句话就让你流泪啦？我是骗你的，我是骗你的。他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脸上就有了泪水。 言归正转，王子馨让杜福顺把张广元带到江边的这个城市，对他进行了治疗。 张广元的姨父开车把他送到冬杉医院，看了病情，开的药给他吃。在自家屋里，对他进行治疗，喂他喝中药。他的大姨，就象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喝那苦苦的药！ 她对张广元说广元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是你大姨，我是你大姨！你的母亲是王子玉她现在在乡下。她对你，那是恨铁不成刚啊！你怎么不理解他们的一番苦心呢？ 张广元哭了，他哭出了声，他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他姨姨说他哭出来就好啦他能哭出来就好啦！ 在他没有得病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那年他快要上高三的时候，他的姨姨他的大姨，去了一趟他家。 那次那样得巧！广元在等去杜县城的车，看着车来啦，从县城往街道去的方向也来了一趟车，他的大姨带着她的姑娘也就是广元的表妹从车上下来啦。 杜福顺当时也在车站，他是准备和广元一起到县城一个亲戚家里给广元取学费的。 见到大姨，还有比他小六岁的表妹，他有一些惊喜和意外。 大姨穿着个裙子，简直象个仙女一样，他那时侯就是那样觉得的，他小心的把自己的裤子腿笾了笾，那条裤子有点长，稍一出汗，汗水就能把裤子打湿。他的表妹就象一朵鲜艳的花，那样清秀可爱，让他有种自惭形秽的心理。他帮他们把行李提回了家。 杜福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那起了苕把打扫院子，院子没有大门，是用木材扎笆的门户。广元喊母亲说妈，我姨来啦。母亲出来，好不热情！…… 大姨在听说他就要上学的时候，在和他单独谈话当头，就问他考试考的怎样？他说考了年级二十一名，大姨就问一个年级多少学生？他说有一百多个。又问这学期学费多少？他说二百多块钱，王子馨就从包里翻，那出了三百块钱往他口袋里塞，他拒绝啦！他说家里都准备好啦，他知道家里还没有准备好，还要到县城里找那个伯伯要，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那个钱！王子馨那着钱，皱起眉头，楞在那里！母亲进来啦。 后来，父亲给他两百多块钱。黑着脸问他够不够？他说够了。 王子馨在一旁看着他！他说姨我上学去啦，就一个人走啦。 每次都那样：从父亲手里接钱的时候，他都又一种屈辱感。那种屈辱感让他心里充满了憋屈。他一直忍耐着，把什么都藏了起来。他知道，在农村，能读的上高中的，没有几个！ 也就是在那次，他写了那封导致一家人在杜县车站在他的姨姨面前吵闹的信！ 在那封信里：他是写给自己母亲的，他把自己积压的情绪释放了出来。他的目的是很单纯得，他希望在姨姨的帮助下，让自己和养父那种紧张关系，能冰释前嫌！让自己安心的在高三这年好好的进行一次冲刺！ 他太小啦！他在信里，表达的那种潜台词和目的地根本不被理解。反而是那种不敬地言辞惹怒了继父，他说着自己和福顺爸爸之间的关系就是，他喊他爸，他给他学费。他说我以后要回桃李村要回罗凝县。他在信上就写着“福顺爸爸”他说以后不管到什么时候，家里的房子，我都不会要。 那封信母亲没有看到，她随姐姐回桃李村啦。等到她看到的时候，都已经在杜县城里地汽车站里面啦。是王子馨说要到学校看看张广元，而杜福顺去给广元送粮食。 就聚在了一起，在那个车站里面。那时候，他的小妹妹只有一岁多些，想要送人，张广元拦了一下，没有送——杜福顺就抱着她，把信那了出来。他说广元你写这信恐怕也是想让你姨知道——就让你姨看看——看看你怀着什么心？他把信那出来，递给了王子馨，王子馨看到信上写着妈妈亲启的字样就说广元你是不是想让我看到？广元楞在那里，他没有想到父亲发那样大的火，他说是你们都看吧……母亲在看完信后，就瘫坐在那凳子上啦，她哭着说你写这信，有什么用呢？想起什么作用呢？她说着说着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广元说妈你别哭，以后我们都回桃李村去。母亲说你回去你回去你回去干什么呢？那里谁营济谁真心关心你？大姨说广元以后这样的信你不要再写啦这样会惹起家庭纠纷的……广元说我以后再也不写了我再也不给家里写信啦……杜福顺当时气的那本来就黑的脸更显的怕人啦，他说广元你说你喊我爸我给你学费，我怎么那么稀罕你喊我爸呢？你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吧？你究竟想干么？王子馨也问广元说你写这样的信肯定有目的，你说你要怎样？广元一下子泪流满面，他说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让他们能多关心我一点，我只是想让他们多关心我一点。杜福顺就说我们还不关心你？你说你情愿用生命十年时间换你奶奶在你身边一天，我把这信随后给你爷爷看看，让他看看他的这个孙子对他们怀着怎样的情分？你爷爷关心你，你问问他们给了你什么？就连你妈他们都欺负的在那里呆不下去，你还怀着这样的心思？你是不是以后真的决定回罗凝？广元挺起脖子说是——我就是那样想的——那又怎样？……杜福顺本来剑拔弩张的神态一下松了下来，他说不管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了，管你浪荡成什么样？他说“十年啊十年……”他的手挥舞着，情绪很是激动。王子馨拦了下来说福顺孩子现在还小他不懂……福顺说他不懂，都十五六岁了他不懂？他都不想想是谁背着一袋一袋麦子给他送到学校换粮票的？王子馨说这孩子都知道，她就问广元说你爸爸他辛苦你知道吧？广元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王子馨就对福顺说他知道你辛苦，孩子心里清楚你为他做的！杜福顺说他知道他妈的他知道什么……王子馨就说福顺子你怎么和孩子计较呢？ 后来，王子馨就对广元说你安心读书，以后不要管大人们的事情，别再写什么信。 当时，那个车站里，围了一圈的人，都在看这他们几个人的争吵……他们的神态竟然象看电视一样的专注…… 广元就是在那个车站里，看着两个女人：她的母亲哭坐在凳子边，浑身颤抖，他的姨姨满脸严肃，站在广元的身边，她望着他有一会儿对自己的姑娘说“你哥哥可不象你！”广元搞不清楚姨姨对自己是怎样想的，他执拗的站在那里，任父亲的火气在身边燃烧…！ 他就在那个时候，忽然的觉得，自己是从自己的大姨的身上生下来的！他觉得自己的母亲怎么这样的很容易就情绪大乱呢？ 他对母亲说妈以后爸还管不管我啦？王子玉当时哭着没有回答。 回到校园，他的心，就乱了起来。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泪就流了下来。他简直要吃不下饭了。一个星期后，他回到家里，给父亲道歉，给母亲安抚情绪，母亲说你爸虽然说觉得供你读书没有劲啦，我还是劝他……你把高中读满就算了，我们也供不动你再读啦。父亲的情绪却变的好了起来，热情的招呼他说你回来啦，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他疑惑起来。他也给姨姨写了信，他说我给爸道歉了——我那是骗他的！他的大姨见到信后给他寄了一百块钱……她写的字，和母亲一个样，都是很拙劣的字。 他的脑子，就那样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让思维一下一下的冲击自己的脑子。他能感受到那力量在自己大脑里冲击的劲道，他吸口气，就象练功一样，一下一下的冲击那大脑皮层。他觉得自己的那个想法是对的，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他的大姨！是那个给别人做保姆赚钱供自己读书的王子馨，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对自己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大姨的深深的怜爱。他说我一定要争口气，一定要争口气！一定要争口气考上大学给他们看看，哪怕以后我不读大学都行。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他开始拼命的读书，拼命的学习……！ 在参加高考的时候，应该说，他的思想已经有了问题。 那次高考后，季军说我这次终于看清了人的真面目——欺诈！他和几个同学约定相互照顾，可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一切都不是说好的那样！…… 广元落榜，季军也落榜，他到外地找的工作：向波考到了一个农学院，向娟考上了一个名牌大学：那富又在学校呆了一年，后来去找关系人啦……：书道也上了一个市里大学。 落榜之后，广元在老师的劝导下又复读——在复读期间，进了医院！ 是他的大姨把他的病给看好的——病好了以后，张广元在自己的门上，写了几个成语。 “一无所有”“万念俱灰”…… 他的大姨在那段时间——对他——呵护的简直无法言表！一个月，他从那种狂颠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清醒啦起来！——他去车站接的母亲——母亲来接他回乡下。 张广元心，也平静了下来，他开始面对乡下——那种农民耕耘的岁月！他成了农民。 农民的真实涵义，他也才开始慢慢的了解。 那乡下，平静的时候，平静的如一滩死水：可掀起波澜的时候，却也惊天动地。 第十二章 少年心熬炼纯洁 初恋情剪断南河 乡下的事情，比起城里，自有其独到的地方。说独到，实在是因为，人们都活在一种近乎透明的状态里：谁家几亩地，谁家几头牛，谁家姑娘俊，谁家小伙帅……都清清楚楚。 陈年旧醋，家常里短，说都说不完的家庭往事，想都想不尽的人士纠葛！ 张广元在太阳下面，做着农活。心里，却在默默的念叨那段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而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那场病，让他和父母本来已经到了边缘化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父母亲原谅了他！原谅了他那段荒唐经历所带给他们的不能原谅的伤害的行为！他的父亲，细心的照料着他的心情，他的生活！他们一家人的心，又重新的凝在了一起。 母亲还是那样，可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包容，他不再和她闹。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他就想：自己是多么的可恶，竟然能让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下跪。想的时候，他就一下一下的自己抽自己的脸，打的自己感到脸都麻木了才停止！那种释放自己的方式很管用，在几十个嘴巴打下来后——他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尽管泪，还在眼里，热乎乎的。 他走在村里，身后的冷戚戚的议论。让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他摔摔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起来。他说“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说他。人们看到了一个能吃苦，能为父母吃各样苦的少年。张广元也真的是，很尽心的为自己的过错，进行了弥补。 他随着父亲出去干活，干各样的体力活，这也有助于他好好休息。干活挣的钱，他全部都给了家里，他觉得那是他应该的回报！ 没有静下来的时候，一静下来，他的心——就苦的和黄连一样！ 他给亦舒红写了信，信里面说“我已不配，不配和你拥有什么。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能找到新的幸福！”。他用了“欲哭无泪”四个字形容自己对他们的那份感情，他却在自己的日记里写到。“我对你，痴情一片，痴情一片！”！ …… 三年——三年之间——他没有和亦舒红联系，只是默默的干活，默默的在太阳底下流血流汗，他没有觉得苦。相反，他觉得越来越塌实！ 他也开始了新的思索：对所有需要思索的东西的思索！ “农民，世世代代贫穷，祖祖辈辈耕种：祖祖辈辈耕种，世世代代贫穷，总生活在生活的最下层。”！ 鲁迅先生曾经叹息过农民说了这样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张广元就寻思：一个农民，你要他争什么？安居乐业不好么？要去争什么呢？争权夺利相互攀比你争我斗么？那样就好么？鲁迅先生也从农村出去的，出去了就为农民感到悲哀啦感到生气啦，感到农民不争气啦！他的这样的思想，不知道怎样理解？才好？但是他喜欢他的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后来，的确的农村发展起来啦，也都家里藏起了钱，争到了荣誉么？有钱了农民开始干什么？他们修建门楼，他们相互攀比，相互倾轧，相互的你争我斗，为了蝇头小利，来往穿梭！ 但是不管怎样，鲁迅先生，永远是中华大地上的一棵傲松！ 广元买了他的专辑，厚厚的书。他在书上写下“傲松”两个字！ 他的思想和他的犀利——永远值得我们去品文！ 他是最令广元钦佩的作家之一！ 。。。。。。。 广元不害怕成为农民，他只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在夜里，他的心又跳了起来！他说“我心不甘，我心不甘，不甘就这样淹没在这里。我心不甘……我心不甘！”！ 他开始把自己的心情，亦点一底的写下来。并尝试继续走他以前想走的路：创作！ 在那广阔的田野上，他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远山，望着那碧蓝碧蓝的天空，心在飞扬！ 他在那本子的扉页上写下了这样一些话： 希望——从此以后： 不要让我的眼——注视神不喜悦的东西！ 不要让我的手——触碰神不准许的事物！ 不要让我的脚——踏入神所拦阻的地方！ 不要让我的心——去思想神厌恶的念头！ …… 看着满山清雾，一路飞花，田野间厚厚的黄土，远山在云雾里袅袅俊浪……！ 他的心-开始飞扬……他的笔也渐渐的写出了一些东西。 《你看……》：“你看那飘逸的长发/拂散过无边的田野/裸露着白玉般光滑的脖项/起伏突兀的胸膛上/烟雾般缭绕着一条丝巾/你看那三月里盛开的花朵儿/舒展开娇艳无比的脸庞儿/百花零落的地上/蹦蹦跳跳着一群小孩儿……” 他看到沟边那棵树，就牵起他的笔。 《一棵树》：“我曾看到这样一棵树，它的根部已裸露大半，整个身躯伸在危崖边边，些须些根须…… 紧紧抓着系着它生死的大地！它只是一棵树，却感动了很多人。许多的人，被它不屈不挠的生命，所感动！它没有美丽的外表，也没有高贵的品质，更没有什么值得引以为傲的材质。 它只是知道，让自己的根，深深的扎入大地，让生命所需的养份，从那一丝丝的根须上，传递到每一片叶子。让生命的力量，释放出应有的光彩。让生命的存在，展现出自己的风景！它只是一棵树，可它，鼓励了很多和它有着一样状况的人！它的存在，就是它的价值！我愿意让它，在我的视线里，幻化成永恒的执着！”。 他在矛盾里成长，在挣扎中熬炼自己的心，他的心，渐渐的纯了起来！ 他写了《莫名的幸福》：“构成痛苦的理由太多，拥有欢乐仿佛诗歌遥远的梦想。然而我此刻，却体验着莫名的幸福——在我的心中——有十分的道德追求！因而，我幸福！日子固然平凡，痛苦固然让人心痛——我却从道德的窗口——看遍了人间的风景！” 他从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据说，道德藏在一个很陡峭的山上，有圣洁女神守护，没有坚毅的信心，攀登不上那座高峰！ 尽管他也写过《野星》。 “此生，如果我是一棵野树，一定要生长在不需要太多养料的荒郊；此生，如果我是一匹野马，一定要纵横在无边的天涯里奔跑；此生，唯愿我能是一颗野星，划过天际，望遍地球，撒下一丝冷光，为这尘世，留下一份希望，留下一些温暖，为那个盼着流星许愿的人，送去一份惊喜。如果可能的话，让我帮他——实现他的愿望！……”。 他写了《鹰》。 “永远是搏击长空的角色，展翅翱翔在浩瀚的宇宙……当它长大，从不过问别的鸟儿是否有梦。只管自己远航在渴望的天空。上帝造鹰，鹰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展现，要它展现，那一种傲视群雄的英姿……展翅高飞，俯眼苍穹……我们会因其惭愧吗？鹰的心中没有罪恶……它用一种冷视的眼神，轻蔑的面对——各样的仇恨……它可以振翅高飞在它的天空它是一种神奇的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部落，会把鹰，看为圣鸟……！” …… 那年，电视上播扬了一件大事情，世界上的一个大国欺负一个小国家！ 广元看到一个镜头：一个抱着孩子在战火里随人群漂移的女人！竟触动啦他。 他就写下了一个小人物对于世界局势的一个看法：《小国写给伤害我的大国》： “同样，我们都是国家——你却，发展的那般强大！——强大也就是了——为何？你要把我们轰炸？你把我们的城市燃烧，你把我们的家园毁掉——你——还要狞笑！你让我们的女人——在匆忙的角落里奔跑：你让我们的孩子——在惊慌中的角落里寻找……你想要怎样的权利？你想要怎样的财富？是持着你的强大么？——不要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国家！就算你拥有再怎么样先进的武器，再怎么样发达的兵刃，坚船利炮，铜枪铁臂……也经不得每个国家给你的一句咒语——你的国家，将不得安宁；你的人民，将不得安生！……如果，你还要再持强，我将诅咒——你的灭亡！”。 之后，又写了《地球》： “她，是人类共有的母亲。有着各样的风情万种，有着各样的桃李芳菲：平静的时候，娴静优雅：生气的时候，气势磅礴：有着浩瀚的迸发，奇妙的激流：光滑的肩膀碧玉无暇，纯洁的双乳高耸挺拔：她——包容万千——罗纳百川，酝酿了各样的生命，撰写了各样的神奇：她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慈善，那样的默默胸怀……！ 她有着四杯清水和五片饼干，养育了七种肤色的小人——而就是这些小人们，在她的身上，放纵了自己的私欲，侵吞了属于她生命的光辉——各持着自己的聪明——摆弄着一直美丽的她！ 他们把她的乳汁遍撒大地，把她的溪流充斥垃圾，不懂的爱的人啊，把毁灭，挂在自己的心口，悬在自己的嘴边！ 她，人类共有的母亲：在蓝天下流起红色的泪，在碧空中吐露白色的烟尘！ 她，一直在容忍着没有长大的孩子们的胡闹么？还是孩子们——就是喜欢折磨她？ 谁在呼喊？——母亲啊母亲——你最初娇艳的脸儿——哪里去啦？ 。。。。。。。。。 你对着一群——不懂得爱的人——呼喊？——有什么用呢？他们不懂的爱！不懂爱！ ……”！ 他写了《诗》——就是在一瞬间让你惊动，一句话让你震醒，一个字催你流泪，一份情让你颤抖——最后让你欣喜洁净或者振奋思索的伟大建筑！ 他说我曾见过这样一栋建筑——有着华丽的外表，迷人的色彩，诱人的格调。我深入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洞无物！ 他也写下了一首《写给失败的初恋》： “我曾用心的爱着你，并为此默默付出努力——直到一天随你来到教堂……！” 他写了《礁石梦》： “我是那偎海而眠的礁石，彻夜倾听着无尽的涛声。孤寂的岁月里看惯了风浪，轮回的命运中锤炼了臂膀。无语的我啊——你可知道我心中一直拥有的梦？。。。轻轻的她来了，吻过我的脸庞。。。轻轻的她走了，留下我在盼望，下一次的波浪。。。”他学会了剪纸，他在剪纸上写道：“美——就是艺术！”！ 。。。。。。。。。。。。 张广元不知道自己写那些东西，想干什么？他，只是一种对周围的感觉。 母亲对于他的写作，嗤之以鼻。她冷冷的说想你也不可能有什么作品面世。你写那些有什么用呢？能当饭吃？能当水喝？还是能当钱化？……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从那种医院里出来的人，会有什么作为！ 张广元也没有什么信心啦。尽管他还写，那只是他的一个爱好！他从来也不敢去投什么稿件！他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很多时候，他也在想：是啊，我这样的写，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的一张一张的纸，一篇一篇的字，有什么意义呢？ 有什么意义？ 他不敢说自己想成为一名作家！那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简直痴心妄想！ “你别痴心妄想了——就你这个脑子——不出问题都让我们心安了，还想怎样？” 他慢慢的也接受了父母亲的劝导，慢慢的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 我们应该看到：这个家伙，虽然有一些人格上的缺陷。可他，不能否认，是个有一点思想的家伙！就看这个能写些东西的家伙，在放弃梦想之后，会有怎样的脚步吧？！ 他自己的事情，正让他，欲哭无泪！ 三年之后，张广元终于再次的见到了亦舒红！ 她已经是个合格的优秀的学校的教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她还是那样的充满灵气！ 可张广元清楚的看到：她的脸，没有象以前那样，灿烂的对着他笑。 他对自己说我是怎么了？我这次见她，只是想见她最后亦面，怎么还有想法？不应该太不应该！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两个人——！ 可他还抱着一丝幻想……！ 他们还是在那个南边的河水旁，青青的草，叶子繁茂的大树，哗哗流的洛河水，软软的泥沙地，各色各样的漂亮的石头……。 他就问她“听说——你订婚啦……？” 她底着头，在玩她衣服上的纽扣“没有。我和谁，去订婚呢？” 他有一丝喜悦“真的么？你没有骗我？” “没有，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那就好，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么？” “十二月十九！我一直记得” 广元有一些激动，“你还记得，我都把你的生日忘了。” “你的生日，和我的一个同学是一天，她夸你说你的表达能力强，我让她看过你的信她对你的评价让我很开心。” “你是因为他才记住我的生日，还是因为我才记住他的生日——还是……” “那是你说的巧妙。我只是记得！” 张广元到底没有敢问她，究竟还喜欢自己么？ 他们谈到了他的那场病。 亦舒红说“当时我看你高三后来给我写的信，我就知道你出了问题。你小姨后来来告诉我说你病了，我说要去看你的！他们没有让我去，他们说你到远处去啦。” 张广元说我知道，我听小姨说过啦。 在回杜县之前，他买的罐头饼干之类的东西。去了她家一趟，把礼物留在了那里。亦舒红没有拒绝，她说你的留下，你那个伙伴的就不要留啦。张广元买的是两份，一份说是自己的，一份说是自己伙伴买的……其实都是他掏钱买的。他的伙伴觉得，自己和她家非亲非故的，是没有理由买礼品的。 刚到穗栋村的时候，他和他的杜县伙伴，他徘徊着，就是不敢认门。伙伴说我就知道你知道是那一家，可你就是不进……终于拧着头皮进去了，一切，没有那么难。 可他知道：他们——真的已经——不可能是以前的那样啦！ …… 回到杜县，母亲听他把情况讲了一下就说：你不敢问她，我来问，你现在是个正常的人，那次只是你的思想没有成熟，你没有什么必要自卑。她也就是个农村的教师，我们也不高攀她。我问她：是想还是不想嫁给你？我给她打电话！ 那时候，农村，他的家，已经装上了电话，并且在他和父亲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买了农用车，家里的生活，说不上富裕，可也比以前强了很多很多。 父母的心思——都转到了为他成家的地方。 广元就说你先不要急，这种事情不是可以急的。 最终母亲还是打了电话，那个电话号码是亦舒红给他的，是她大姐家里的电话。 亦舒红最后终于把话在电话里给他挑明了——她说“我订婚啦……”！ 张广元的第一句话是“那——恭喜你啊！” 然后他告诉她说“我也要出去啦——出去干活！” 她说“那祝你一路顺风！” 他说“谢谢，再见……”。 …… 之后，他单独又去见了亦舒红一面——他们相对无言。张广元说我过来只是想那回我给你写的信——你的信我不可能给你啦……亦舒红没有说什么，把他带到她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她给他糖果饼干吃！广元说我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他拒绝了！他说我能看看他的照片么？亦舒红就给他那了一张照片，一个男人斜躺在一张床上，墙上是那些时候特别流行的《泰坦泥克号》上露丝和杰克在船梢张开双臂的景象！张广元瞟了一眼她的床，她的床边上，和相片上一样贴着那副画！张广元放下照片，静静的看着她从各样的书中寻找他写的信，两人静静的没有多说什么。给了他几封，说有的找不到了。张广元说找不到就算了我下午就回去啦，你多保重！就回去了。 路上，他撕了那些信，白花花的纸片，散落一地……！ 两个人的感情就那样划上了个圆满的句号。张广元后来精心的写了一封信给亦舒红！ 他在信上说到罗曼罗兰说过“人生中的种种不幸，都是上帝赐予的最好的礼物！”他在信上说“我相信，我再也不会给你写信。”“尽管我们这样结束了，我还是衷心的祝福你能过的幸福，过的好！”“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去做”“你是我的初恋，我不会忘了你。尽管我们分手了，怨之怨我没有那个福分！”“真心的祝福你：一切顺心如意！”……！ 把信寄出以后，他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哭了！他母亲敲门进去看他，他把眼泪搽干笑着说没有事我肚子不饿……母亲说你骗谁呢？你脸上还有泪痕，眼睛都红了……他强笑着揉了揉眼睛说掉了个灰尘……母亲说我早说过的，初恋是没有结果的！我们都是过来人，感情的事情，是最伤人心的！你不要再想不开，世上的好女人多的是，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啦？你好好的做事，我和你爸会把你的事情办好的。 广元说我想出去打工：现在都流行这个。 母亲说也行，你出去闯闯也行！这么几年，你也没有到外面看看，我给你爸商量了你出去安心干活，我们在家给你张罗着，你赚些钱，回来也好办事。这两天我联系一下。 张广元就那样，踏上了他的打工生涯！ 对于他的初恋，笔者愿意多写几句话，有词是这样讲：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可也有人，就是“百媚千红。。。。只爱你那一种”！ 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对于精彩和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都有自己的精彩和无奈！ 第十三章 巧改妆引乱纠葛 乱弹琴牵动是非 清晨的浓雾淹没了那片山谷，包括那一棵奇异的树，虽有着娇小醒目的红花！ 山村的宁静和山村的秀色在各样追逐名利的脚步里，黯然失色，没有人去欣赏。 在张广元出去打工之前，参加了村里的“娃娃会”。 他出去打工，一干就是几年，按下不表，容待后续。且说说这村里的“娃娃”会！ 说起“娃娃会”。就是村里年龄大小不差许多的青年，聚在一起，谁结婚了，大家伙那出一百元钱来帮衬，加上会钱二十元，总共一百二十块钱。 他们那个“娃娃会”里面，总共有二十四个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样子。 会头就找到家里问：要不要参加？ 父母很支持，说这样你也多一些和村里孩子打交道的机会，你看你平日里，除了看书，除了干活，也很少接触同龄人，这样给你个交流的机会！ 就参加了。 可是后来断断徐徐，就有人要求退会。最后剩下二十一个“娃娃党”。 父亲说那是一些有些小聪明的人搞的小把戏，想让众人帮自己过难关，不过，出一个馒头收一个馍，迟早都是自己吃自己的那一份，不过能给某些人解解“燃眉之急”！ 那个村，姑娘娃不多，长的好的姑娘更不多。可是，男娃娃却多，且是一个赛似一个的标致。潭泥村的小伙儿，出了名的好男儿，多的是帅小伙。 而在张广元不断的打工期间，村里的娃娃们，一个一个都慢慢牵引出各样的事情！ 为了叙述方便，且允许我把那几个“娃娃”称呼为“大娃二娃三娃四娃……”！ 大娃身材高大，特别能说，是会长。有一脸的好肉，眼睛提溜溜的一转就是个法子。对于村里的大小人物，均能交涉攀谈：二娃身材苗条，有一张俊俏的脸，面目秀气，很有谢庭锋的味道。是家里的独苗，父母对他很是娇掼，平时穿戴的相当整齐，皮鞋总是亮堂堂的，走到那里，村里的小媳妇俊娘们都喜欢和他攀谈：三娃特别壮实，脸型是有棱有角，最爱打架，只要看到打架，不管自己这方人多人少，不论对手年龄是大是小，总要上去打个痛快才心净——有些“拼命三郎”的架势——两个哥哥都已成家，平时带个狼狗，四处窜转…… 大娃是家里最小的，和哥哥嫂嫂还有父亲一块儿过日子。他的嫂嫂，当初进门的时候是出了名的俊俏媳妇——广元当时还给她端过菜。在婚宴上的她，恰如冬日里一盆火一样的惹人围观惹人喜欢。那晚村人闹洞房，由于个别年轻人的行为有点过火——他们强要把自己口里的糖喂到新娘的嘴里——新娘反抗，就几个人按着在床上，强着把糖给喂进去，一个年轻人，别人都让新娘点烟的点烟，喝酒的喝酒，喂糖的喂糖，到他了，怎么样新娘也不愿意再配合，就显得有点尴尬，来狠的，爬到新娘的身上，强狞着喂了糖——新娘火起，喊了声大娃大娃他们欺负你嫂嫂呢——大娃早就忍的一心火，喊上三娃四娃就进去把那个胡来的家伙给拉了出去，一阵暴打……从此，嫂嫂待这个小叔子，格外的亲。 他最初谈那个媳妇，就是嫂嫂给他介绍的。 姑娘长长头发，细眉长眼，小小的红唇，红嘟嘟的脸！就是有些矮。 可惜他，没有看上。他给嫂嫂说你给我找一个和你个子身材差不多的。就又见了一个。高高的个子，瓜子脸，单眼皮，肤色稍黑。但是是个黑美人！他就和她谈上了，谈了一段，他又嫌弃她，不会说话。彩礼也送了，通过媒人把婚事给退了。彩礼竟没有要出来。他也没有去要。他觉得挺对不住人家姑娘的。他们偷偷的上过床，是他自己说的，他说那姑娘没有见红！ 最后，在别村又谈了一个，成了亲，结婚几年都没有小孩。开始是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一不注意流产了。流了几次后竟形成习惯性流产，吃药化了很多钱，最后总算添了个男孩。那姑娘，开始脸色红润，霞面艳姿，经过几次的折磨，变的形容憔悴，面目不堪。大娃对她，却也一直悉心照顾，从无怨言。 而相比之下，二娃的事情，就显得更顺心一些。他是家里独苗，一家人都是为他忙活，他竟是个风流的人物，在外面干活的时候，惹上了性病，化了不少钱看好了病。家人就不让他再出去胡来，在街道上为他说的一房亲事。 那个姑娘，当真和他算的上是“郎才女貌”。一个帅小子，一个俊姑娘。 成了家，有个女人管着他！就安份起来。 刚结婚的时候，他的新房，是那些结婚的孩子里最漂亮的，二十九寸大彩电，装的音响宫放，沙发茶几，桌明窗亮，冬夜里一群孩子都聚在那里玩！ 就有一夜，十几个孩子喝酒到深夜，有几个喝多了。广元就送他们回各自的家。 途经那家，就听到一个老人的哭泣声。顺声找去，原来是老杜虫他妈，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裹的小脚，在冬夜里被关在大门外，搂着拐杖在哼泣！ 六娃见状，上的前去，照着大门，就是一脚。哐的一声，在夜里很是震耳。 一会儿，里面有人喊谁？出来见状，一声不吭，把老母亲给拉了回去……！ 十娃就对六娃说六娃，你做这事，我对你心存敬意……我对你心存敬意。 广元说走吧走吧你们都喝多了，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广元因为医生交代，从不喝酒！在酒场上，他就是给大家伙烧茶到水，到也没有人为难过他。不管喝多少酒，最清醒的，就是他！送喝醉的人回家，也就成了他的责任。 村里的那个伙伴，就是和他一块儿见亦舒红的，叫二孬，是伯属哥的。他也读的高中，是乡里的二中，期间学习没有用上劲，却练的一手好书法：每年，他家里是从不买对联的只弄些红纸，来让他写！他的字，平常相当工整，挥的起来，就是龙飞凤舞！比起街上对子上的字，毫不逊色。也有人专门的来找他写。他是来者不拒，一挥而就！从不推辞。他长的面如冠玉，小小的眼睛。经常和广元下棋。 村里有个棋士，当时年进半百，是三娃的伯伯。矮矮的个子，精瘦精瘦的，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下起棋来，能当饭吃！是远近有名的好下手。 他给广元说见过市里的象棋冠军。两人没有下棋，交谈的一些旧事。 那些旧事，民间相传。说的出来，聊博一笑！ 说有一户人家：儿子常年在外，老父单身多年，儿媳妇带着孩子，长年独守空房。家里穷没有钱盖新房子，就都住在一个房子里，隔着一个墙。 儿媳妇夜间起床，惊动的公公醒来，听那哗哗的声响，就睡的更不安稳起来……到了冬夜里，也那出夜壶，弄出声响，一墙之隔，彼此都听的真切。就趁着孩子熟睡，装出要喝水吃药的情形。那儿媳进的屋来，端茶递水……她的公公，就碰了那不该碰的地方，露了那不该露的物事……媳妇心怯，却也不敢强拗，只是推拖了过去……时间一久，该羞的也不嫌羞了，该收敛的更大胆了……就有了那事情！ 儿子挣钱回来，听的乡里传言，心存疑惑。就使了心眼儿，将两人堵在屋里。他老父跪倒在地，乞求他放过那妇人，言说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尽数缴付给他……他儿子见的此状，咬碎了刚牙，带着自己的孩子，出了家门……任那村里风言风语，不进自己耳朵！ 村人不容那两人败坏民风，赶了出去。 那媳妇和自己的公公，那着包袱，也出了乡野。 就有人言：见的一老夫一少妇，一个拉弦儿，一个卖唱。把那农家事，千古情，唱成了曲儿……在四处漂泊，换的衣食度日。 …… 这种事情，历来是最让人不齿言表的。可是，真实的在生活里发生过！ 生活在大千世界，自古以来，就是“世界之大而无奇不有”！ 。。。。。。。 同样的自古以来：有好媳妇便有恶婆婆，有好婆婆便有恶媳妇！婆媳相处，真正两个都没有说是的，少之又少。 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此长彼消，此消彼长。都有一张嘴，两片唇——上下一吧嗒，没有事情也能讲出事情。若要无事情，除非一个傻来一个憨！你不言来我不语！ 而夫妻相处之道：贵在相容。就算怎样的怨气，忍的下心来，也就罢了！ 为夫者，当自重其身——让那天赐的欢愉，不亏欠妻子的盼望。 为妻者，当自洁心事——让那家庭的氛围，不增添丈夫的情绪。 对于善于“乱弹琴”的人，谁能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不乱弹琴呢？就让他弹！ 这个旧事——就是关于“乱弹琴”的。 乱弹琴的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喜欢把自己受的苦，无限的放大，逢人就说，见人就讲，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平日里诉完苦，就爱打探人家的私事。把那些小小的细节，加进自己的情绪，说出自己的臆猜，凭空的生出事端，搬弄的是非不断…… 什么样的龌龊事情，都能在她的心里衍生：什么样的蹊跷道理，都能在她的嘴里来回！ 小的时候，说自己寄居别人屋檐下，倘若不是自己有主见，就会遭养父凌辱…… 嫁了一户人家，死了丈夫，人言是她命克死的：忍辱含羞，熬炼之下，倒也平静。 住的新房，说自家叔叔带的一群野男人住北屋里闹腾：说公公吃嘴，吃自己熬的猪皮肉：说小姑子手不干净，在自己衣柜里乱翻：小叔子说你衣柜里有什么东西啊，她说就是个空箱子你们也不能翻：说自己对婆婆好，婆婆死的时候那身衣服，都是自己衣柜里的。 后来又成了家，说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成家，是迫于无奈，为了孩子！说公公不强，想让人家那钱出来……自己想着以后是自己两个人的日子，没有答应：说儿子不孝：嫌丈夫猪脑子：不论说到谁，都是个不成事的蠢货…… 你说，这样的人，能不惹是非么？ 分了地，说有人挪界石：明明自己想迁居，说是被逼的：把仇恨诉诸于自己的儿子，让仇恨接着延续……！~ 公公说她是妖精：婆婆说，她的嘴，就是个铁嘴也说不过：小叔子们说她办事太武断：小姑子说，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就以一句话来结束关于这样的人的事吧：是非人自有是非事，是非事自有是非心！ 第十四章 真钢铁淬火增刃 实木料浸水添色 梧桐花儿又开啦，是那种象喇叭一样的花儿，一朵朵张展着紫色的唇，在这个春天里向往着淡蓝的天空，无声摇曳妆饰着这个城市……！ 这已是第几次啦？又见梧桐花儿开，又捡梧桐花儿落……记不得啦……！ 在这个城市游荡，灵魂漂流过四海，春一度一度回转，花儿依旧不变得美丽摸样，凋落过去的，现在又一样的花儿绽放。不改的青山绿水碧树银花，苍翠草坪上零散的人群。 日光下没有新鲜的面孔……！ 话说张广元，外出打工第一份在城市里的工作，是刷盘子！ 那家酒楼，在江边的那个城市。那份工作，是他的大姨给介绍的。 酒楼的老板，开始是个烧锅炉的，他大姨王子馨对他很是照顾，都是从乡下去的，在城市里打拼都很不容易。那个老板叫王事国，不到一米六的个子，瘦小的身材。和自己手下人出去，没有人能想到：他会是那个声名不小的酒楼的老板。还开的分店，生意甚好。 张广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才华横溢”，在现实里，竟显得如此无用。他大姨给他的工作竟然是洗碗的工作。那天他洗完碗，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的落泪啦，他觉得委屈！ 但是他还是很尽心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也不想自己大姨为难！ …… 那个老板，对他，要求很严，手把手的教他做事：但凡有错，开口就是教训：他经常的觉得自己好像不能胜任那份工作。其实他很努力，他把那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细心的用抹布给清洁干净，尽量的不让自己闲下来。那个老板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有发展的前途，我才说你，你别以为我不说你你就好了，如果哪个员工，我对他不加批评，不理不睬，那他就真的要小心啦。 慢慢的，他也适应了那份工作。结识了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同伴。 那个同伴，叫王伟。他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姓王的？和他做一样的工作。 夜里没有事情的话，两人就从宿舍里出去闲逛。 那个城市，坐落在江边，名唤沂嫦。气候温润，空气因着经常雨水的清洗，格外清新。城市的面貌，日新月异，一座座高楼林立，夜里，灯火辉煌。因着雨水洗涮的缘故，是个很干净的处所。至于人事间的丑陋污秽，却也没有阻挡住城市的发展！ 就有一夜，在江边那条有些偏僻的路上，遇到一件事情。 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孩子，慌慌的在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头发有些散乱，清秀的面上有一些惊慌的神色……张广元看到，在她的身后，有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在边上跟着她。 张广元有一些冲动，他想帮助那个女孩。他想了，只要那个女孩发出一声求救的信号，他就准备采取一定的保护行动……尽管他也具体不清楚自己怎样做……他那样的想过啦……他的冲动，藏在心底里……！ 那个女孩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什么求救的信号。 张广元注意到，她只穿了一只鞋，她的衣服，有明显的被撕扯的痕迹。 他拉着王伟说走，我们在后面走，就也跟着，直到到了热闹的夜市区，不见了那女孩。 …… 还是在一个夜里，他们两个人，看到了那群人。 他们有几十个人，围着一个年轻人，这个扇一嘴巴，那个跺一脚，一个人上去揪着他头发往后面拽，直到把那个年轻人拽倒在地，弄的是狼狈不堪，血流满面…… 来往的人，就象没有看到一样，匆匆的离开。 王伟说我们走吧，别让他们注意到我们在看他们。 张广元就想：一定是那个年轻人，做了少年不轨的事情，才惹的这样遭遇。想想就说我们走。他是想不通的，这个城市，竟也是这样的混乱？还是，城市就是这样！ …… 酒楼里，很多漂亮的服务员！一次，她们下班，张广元洗好碗，一扭脸，看到这样一幕情景：一个很风韵的服务员，一条腿蹬在门口的墙上，雪白的两条腿，从浅浅的裙子里露了出来，她自己低着头在那条腿上的包里翻着什么。 张广元一阵眼花，注视着那样的风景……她的长发，从肩上散落满怀……他从心里萌生了一种喜悦，不是非分之想，是一种很单纯的欣赏！对于女性，那种美，那种让人愉悦的欣喜，那种从心而发的赞叹。 他不是君子——绝对不是——他甚至算的上一个混帐——他让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癫狂的时候下跪，他走过那么多荒唐不堪的路，他做过那么多荒唐不羁的蠢事。可他，绝不是小人！ 一个真正会欣赏女人的男人——决不会是小人。 小人的心，是欣赏不了那种美的。他们，只是一种下贱的欲望。或许在一刹间里就能从嘴里说出的自己的那种低俗的欲望……他们说……！ 那次，他和王伟在包房边过，从里面传出一阵令人注意的声音：是女人的娇叫声。 门有一条逢，就看到大橱子和几个女服务员在看录象：录象上是那些最能吸引人眼球的景象：让人不看想看，想看又觉得不好意思看。那女人，尽兴的展示着自己的性生活，尽兴的把她那能醉人的娇声细语传达出来。 张广元那时已经对那样的录象没有想看的兴趣。可是，王伟竟然就那样开始心不在焉。他后来跑到楼上的闭路监控电视上一个人偷偷看了起来……他打开了那间包房的连线电视……广元喊他，他才神情恍惚的下来。 广元和他在夜色下的街道上走着，广元就说：“王伟啊，我以前和你一样喜欢看那些黄色录象。可我现在知道：看那个对自己身体的成长没有好处！没有什么意思。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接触那些东西。实在话，没有好处！……” 王伟就说哦我也觉得没有意思：都是一个镜头，转来转去：有什么意思呢？！ …… 少年的性教育，在已经开放了很多年的中华大地，还是……！ 很多少年，从一些录象上吸取了一些不健康的东西，造成对自己身体心灵的伤害：他们当时，是不能知道，那些伤害的！ 中华大地，崇扬道德，把“性”历来视为洪水猛兽般可怕，惟恐避之不及！ 然而，当一个少年为了想了解那些知识而用尽一切办法的时候，那些性知识，就不能藏的那么深了，应该让他们的心，清楚合理的身体反应和合理的应对措施，不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很大的错一样，谴责自己，打击自己，迷茫了自己！ …… 闲话少序，且说张广元在那个酒楼学会洗他的碗以后，干了半年，夏天来了，他的手，竟然腐烂起来，医生说不能接触水太勤。 他就辞了职，回到了乡下。 是那段时间，他读了《简·爱》。自己用自己的钱，买的第一本正版的书！世界名著。那本书在中山书店买的，当时定价十一块五角，他给那个卖书的姑娘说便宜一点吧，地摊上的书才几块钱久能买的到！那姑娘那着书说你看这十什么版本，地摊上那书又十什么版本你好好看看，他知道那本书是他一天的工价！他买啦！ 他回乡下之前跟老姑姑说了。 他的老姑姑说：也许，是天意！ 他不懂那句话！ 后来他懂啦：当他懂了之后，他在乡下订了婚事！他是那样理解的：当年，大姨们商定说等他长大以后，就把他弄到大城市沂嫦发展。他母亲曾说过，那时他还读高中呢她说：“……你去享福吧。你记住我恨你就算了！”。都没有想到在那个接骨眼上，他竟然进了医院，还是那样的医院！姨姨说这个病要是晚个几年来：你的命运或许就好一些，他否认了！他说就应该是那个时候，早一些不好，晚一些更不好……！ 他记起《圣经》上那段话：“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神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然而神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我知道世人，莫强如终身喜乐行善。并且人人吃喝，在他一切劳碌中享福。这也是神的恩赐……” 他从没有想掩饰什么……当他想到这些，他有一种：怎么说呢：命运被别人安排的那种感觉。他不能接受！他后来给一个女人说：“选择在农村成家，也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那个女人说她能理解！ 人的命运，不管好歹，应该自己把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倘若想等待，等待别人的帮助，由着别人摆布，即使再怎样的人生，也不能让你心甘！广元不能想像自己靠着别人吃饭由着别人定路子会是怎样？他不能忍受那样的人生。他选择自己走。 婚事定下之后，他就到了那个钢铁机械加工厂，在那里一干就又是三年。 那个厂子，离黄河很近。在偏僻的一个角落里。 穿的很脏的衣服，中午就躺在草地上歇息。干着很累的活，他竟然入了行！ 他的那个和他一样大的舅舅，就是龙风胎里的那个男孩，他母亲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在那个厂里，已经干了五年，已经是个好手艺的工人。 他的那个舅舅，模样不好，牙齿极不整齐。一笑，瘦瘦的瓜子脸上，就显出那对儿獠牙，蓄的飞头长发，看起来有些黑社会里打手的架势，也正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其实他，是个和善的不能再和善的人了！对张广元，照顾的简直有些让他受不了。他看到广元抽烟，就一包一包的给他买烟，广元的烟瘾，实在有他舅舅的一份功劳。可广元知道他那是一份善心，他不是要故意的害他。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他说年轻人嘛，抽抽烟没有什么大事…… 就那样，广元抽起了烟，数年下来，竟成了个烟民！ 说及香烟，也分高低贵贱。好烟有几十块钱一包的，差的有一两元的……那样的差别和人有些近似：人，也是分高低贵贱，分三六九等的……！他见过一个人，口袋里装两种烟，见什么人给什么烟：一种是好烟，一种是差烟。他讲给一个伙计说时，那伙计就说憨子啊现在这个社会，都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装两种烟的……他不能理解。 在那个机械厂里，他用自己的汗水自己的力气自己的智慧，创造了各样的物事。他也学会了看各样的图纸，慢慢的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机械制造师傅！工资也从原来的一天十五元涨到一天二十几元，后来结婚后，在厂子里，就那到了最高的工人工资一天四十元！ 他走上社会以后，就没有再从家里那过父母的钱！多多少少，是他给家里的。 一次，他挣的钱少了，父亲就说他。 他说：“你应该相信我！……” 父亲说：“你这样——让我怎样相信你！” 他就无语了……！ 那次他知道自己真的在家里呆不下去……他就在社会上，混饭吃，挣钱化！ 结识各样的人，叶读了各样的书。三毛的书，就是那个时候他接触的！他开始一直以为三毛是个毛头小伙子，谁知道是个大美女，还是个极富爱心的走过沙漠的野性的女子。 那段生活，应该说把他锻炼的成为了一个能和社会接洽的人。 他积累了很多的社会经验。在为人处事上，他尊重每一个身边愿意为生活流汗水的人！ 。。。。。。 那个厂子，简直是个动物园：这个叫猴子，哪个叫豹，老鸡给每一个人都起了外号，惟独没有给他张广元起，别人喊老鸡的时候，他喊他叶师傅！……有耗子，有黄鱼，有花心大萝卜有色鬼…………那叶师傅是一家三口从外地去那里做工的。他的姑娘当时只有六岁多一点。名唤叶凤。她喊广元叔叔。广元曾给他一家三口照过相片。那叶师傅以前是个有名赌徒。在他妻子怀小孩的时候，天天晚上出去打牌，早上回去给老婆几百块钱。他给广元讲过一些出老千的法子，广元学不来，他大牌，玩一会，右胳膊就酸困，以前干活伤的！ 来来往往，广元带过的徒弟，都数不清了。 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啊，年轻的小伙子，年轻的有力气的小伙子啊，都是多么的听话多么的买力气啊！话音刚落，说干什么拿什么，立马就去……广元虽比他们大不了许多，可看着他们那样，他还是有些感慨。他们尽力的做工，尽力的洒汗水，不让任何人小瞧了自己。年轻的孩子啊，年轻的孩子！可是老板永远不会说活干的多了，包工头总嫌工人懒，催命似的把进度往前赶！那是个追求进步追求发展的利益场，喜欢奴役……奴役别人，奴役能奴役的，奴役一切。可也有喜欢被奴役的，不寻找公平的原则……！ 人的心啊，没有个尽头，世间的利润，谁能占完？ 发展的狂热，就是一种病态！ …… 慢慢的他也知道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一块儿好刚，必须是一块儿好刚。在很高的温度下，忽然冷却，就有能磨出锋刃的潜质。那样的锋刃，具有韧性，可以经久耐用，剔刚去渣。 诚如一个人，必须是个有潜质的，本身具有刚性的，在各样的环境里磨练，经历这样那样的考验，在忽然的一些冲击下，就能具有迸发或者说成才的力量！一般的情况下，很少有自身能铸造奇迹的。除非是个天才，可是，即使是个天才，没有经历冷热交织的熬煎，也是不能长久的。这也是为什么说“江郎才尽”的一个原因！ 话到此处，也应该表表一个观点：“苦难，是会成就一些东西的……”！成就的那些东西，往往是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 如此说来，让世人经历各样的苦楚，亦不能说是没有必要的……！ 古人云“千金难买少年贫”，“玉不琢，不成器”。其实也应该说的是这个意思。 只是，当时当景，个中人物，内心的凄苦，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理论的。 有的人，就在沉沦里深陷了进去：终生不能领悟，看见光明的喜悦：有的人，坚持了下去，把自己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他们“经的苦中苦，终成人上人”！生命的意义，瞬间里能让他们如“醍醐灌顶”般理解！熬了出去就是另一个天地……就掀开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终于可以平心静气的用一双慧眼，瞧破尘世百态，看穿红尘往事：你可以说哦，我终于理解啦……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过来人”！ …… 闲话扯的如此多，还是言归正传，且瞧瞧那张广元会有什么样的造化。 他定亲的那户人家姓石。也是五个孩子：三女两男，分别叫石霞，石慧，石巧，石强和石虎。一个大家子里，文化水平最高的是那个当家的石务子，学的个初小！其余人等没有一个上的初中的。广元见的是他家二姑娘石慧。 他家三个姑娘，大姑娘是远近闻名的俊俏，那个漂亮那个妩媚，当真的如同一片云霞一样惹人爱慕。起初，提亲的人，差一点就把门槛给踢破了……她比起广元，还小的一岁，时兴的打工，那姑娘也进了城。打工的时候，遇到个老板，挺热心肠的一个老板！给人家做饭，那个老板有几个工人。也就让她的大兄弟石强去了那里做工。 一次，发生火灾，就把她的大兄弟给烧伤了。当时，住进了医院。她没有敢给父母讲。那个大兄弟在家里是个宝贝——农村重男轻女的心理是很明显的！就在那里治疗，那个老板给她出了大力气，化了大钱，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最后，石霞就和那个老板住到了一起！…… 那个老板，能说会道，也很会体贴人，就是年龄大了一些，他比石霞，要大二十多岁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之后离婚，租了房子，和石霞住在一起。 开始上门的时候，石霞的父母，连骂带捶，把那贵重的礼品仍到门口，那着木棍往外撵！经过几次，母亲和女儿说交心话：女儿也是愿意的，母女抱头痛哭一场，也就认下了，可还就不让上门！大女儿的事情出来之后，村人议论纷纷，她母亲的腰——从那以后，就弯了下去，走路的时候，总是撇着个身子。她以前，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可是，在这样的景况下，谁能不焦心呢？爱说爱笑的她没有了从前的开朗，笑也笑的勉强起来了…… 在广元和他家二姑娘见面之后，准备结婚的前昔，石霞和那个老板结了婚。 她那天穿的婚纱，漂亮的象是一朵浮在水面上的莲花，娇艳动人，出色无比！ 广元没有去——他对于各样的热闹的场面，一般都不兴趣。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不论什么事情——他觉得——心到了——就行啦！ 那石慧，除了一双眼睛没有光彩以外，处处都带有一种温柔的娴静！尽管开始的时候她给广元讲自己曾经想过喝药——广元没有觉得什么。他说，年轻人嘛，都有想不开的时候，他清楚自己的经历，自己都时常有绝望的念头，怎么会不理解别人呢？石慧那出她家的全家福——相片上她把自己的头像给剪了去。 他们第一次见面，广元有很深的印象：那是他从沂嫦回去后，见过几个，都没有让他动心不是人家的原因，他，是不愿意定亲。他给一个女孩子说你很优秀，可是我现在不想订婚。那次把他母亲给惹烦了，就说我们也不管你的事情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么好的女孩你说你不想给人家订婚，那女孩给媒人说人家都不想订婚干么还要让自己来？你让我们怎么给媒人说，媒人是一片热情的给你相亲，你却这样打退堂鼓，看着我们给多有势一样…… 那次随村里的一个包工头给别人盖房子，就遇到了石务子，他的后来的岳父大人。 那石务子端详再端详，就认准了他，回去后说自己遇到个孩子，怎么聪明，怎么俊俏怎么灵活，说的丈母娘也随着去看了看，都是瞒着广元的。 那个包工头是石务子的徒弟，石慧喊他哥哥。就为广元做了媒。在他家见的面。 那次，石慧经过了精心的妆饰：她的发髻，盘成了古代女人的模样。广元见到她就被她的发髻给吸引住了——那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她轻垂着眼帘，羞怯的望着地……广元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说没有名……广元说谁也都有名字啊你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她就笑了，笑着悄悄的走到了门外面。 后来她告诉广元说之前自己订过亲，可是心里总是不踏实，一种说不出的忐忑不安一个劲的乱跳。后来听家人说那户人家有门病把亲给退啦，心才放了下去！ 广元说那你对我的感觉呢？石慧说，我看到你，心里很平静！和你在一起，觉得很实在……难道说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广元也真实的告诉了她，自己的过去。他特别强调了自己曾经生过病，当时石慧心里咯噔了一下，后来广元就把自己思想受过刺激，进过医院的事情说了——他以为她应该已经知道啦——听她说不知道的时候，就严肃了下来。他说你既然不知道——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那是脑子上的病，虽然医生说只要三年没有事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我也保不准以后会怎样——你回去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谈。石慧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干么要说这些呢？广元说不，这一点我决不会瞒着你——我做事，有我的原则。我不会骗人！……石慧就笑着说我不在意你的过去。 是啊——她不在意他的过去——这是他多么期盼的事情啊——期盼别人——能不在意他的过去——他过去的荒唐故事！ 他在那场病后，就没有朋友——他害怕别人会在意，在意他曾经是个思想有问题的人！ “你在意我的过去么？ 你会在意的！ 你知道么？ 你的在意——对我，是一种伤害！ 我不想伤害——所以我选择——孤单！” 就是那句她不在意：让他把心放了下来，给她削了个苹果。 …… 一步一步，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 父母亲知道他曾经告诉石慧自己得病的事情后，就很奇怪的看着他说别人都拼命的把自己的短处往后面藏往里面掖——你倒好！人家不问你自己就说啦，广元说我不想欺骗她，瞒着她的话以后我会心里不安的，那是欺骗感情的事——我不会做！ 处了三年，在一个寒冬结了婚。在那三年里面，发生不少事情！ 石慧的弟弟石强，跟着也定了婚事，那个女孩，矮矮的个子，面相一般。他们处了有一年之后——石强想要反悔。 他的母亲到广元家说起了那件事情。 “那女孩就住在家里，谁也劝她不回！我们说让她先回去，她就说生是你石家人，死是你石家鬼。后来她父母来家里把她带回去啦，石强出去干活，她撵着去，就站到路中间，非要石强答应她。后来还是霞子们去把她连哄带骗的给劝回去了。”他母亲言语之间——颇有为儿子骄傲的神色。 广元听的心惊肉跳——那样的女孩，那样的举动……真是让人……！ 石强的母亲接着说：“看着我们石家多好一样！”她笑容满面，一点洋洋得意。 广元说那姑娘也是一片真情啊，石强父亲说娃是不错，可惜大人不行，王顾左右而言他！广元就给石慧说你瞧你那个弟弟，一个蠢货，知道他相不中人家，你相不中，何不早言，待到今日，留无数话柄——始乱终弃，无情无意！他会遭报应的！ 石慧说那石强不喜欢她——谁有啥法？ 那石强最后娶的女子，比之那个女孩，多一些姿色！可是脾气不好，懒惰不堪。在家里没有少给石强父母生气……那石强也管不住她！ 等到石强父亲出车祸意外过世之后，那石强在家，端的日子不好过。他的母亲因为悲伤——平时不做饭，石强的媳妇竟也不做！ 那三年，也是他在那个小城市打工度过的三年！他在那个家，是确实呆不下去，和母亲之间的口舌之争让他厌倦，他说：“妈。我们两个人，如果不在一起，还能彼此关心彼此为对方着想。要是在一起，不出三天，我们就要起争执，我还是在外面吧！”。他母亲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是见不的，离不了！ 他就在外面，干活挣钱，有了钱，他给继父买的皮衣，给母亲买的羽绒服。把自己赚的不多的钱，留够自己化的，全部给了家里！ 后来王子玉就对杜福顺说：“广元他虽说是有一些毛病。可他的心，不是那坏人！” 广元听说后想：难道他们——把自己想的很坏么？ 他曾经听到过母亲和他大姨之间的一次通话。那夜，他从二娃家回去，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电话响，上楼的时候，就听到母亲的话，那是说他的！ 他听到母亲说：“广元他还不是那样？神神经经的！整天不知道想什么呢？你说他他总是不服气……”。 那是他病好回到乡下没有多久的时候听到的。 他很伤心——他想——母亲——究竟把我看成什么啦？ 后来就一直打工——他的母亲——就也不把他看成什么啦！慢慢的——就都好了！ 那 第十五章 扯家事两边交涉 听人言洞晓根里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冰霜雨露交相替换。广阔的田野里地脉会起丝，冷冷秋风中遍满落叶的大地。数不尽星光闪闪烁烁，谁看到苍穹中那远远的神奇的光……？夜色下鸡进窝了狗开始乱叫——谁知道在夜里——有什么样的灵魂在飘移？不然，狗叫什么？…… 张广元结婚之后，他的母亲就想要卖掉在桃李村里的房子。 她说广元啊——把房子卖了，把自家房子整饰一下，你们也能住的好一点！ 就自己先回去交涉——广元的叔叔们说这房子是你的不假，回来住可以，想要卖掉是不行的……就没有谈成事！两人还因为房子里的一些物事，发生了摩擦…… 张广元就为难起来！ 他母亲说你叔叔把我推倒在地，你不为我出这口气？…… 他养父杜福顺说广元啊广元你妈那样被人欺负，你都不替你妈想想？ 张广元说我能怎么样？你们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是去桃李村把房子卖了？还是要我去给叔叔们打一架？我想叔叔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故意打你！ 他说“妈，你做事，都占理——不假！可你办事——总是按着把事情弄僵的路子走。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况且，那间房子，已经破落成那样，能值得几个钱？我们家现在也不是缺那几个钱，何必非要把事情弄的不可开交呢？……” 他的继父就说“对，是不值得几个钱。可是你妈她咽不下那口气！那房子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却没有能力处置——你说……” 他母亲王子玉就说算了，知道你还顾及你和你爷爷叔叔们的情意。可你念及他们，他们可没有念及你！当初你病的时候，在桃李村，需要钱给你看病，他们都说回去那钱，结果呢？谁也没有拿来一分钱！你爸让我问他们“万一治不好，怎么办？”他们说治好是你们的福气，治不好那是你们的事情。他们谁念及你啦？就算到了医院，医生说让家属签字，你爷爷都不敢说话，他害怕签字就要他出钱！还是我说我来签字，才签的字。那时侯，他们都以为：你这一辈子——就完了……就成憨子啦！ 广元皱着眉头说：“妈，那个时候——你不签字——还要等谁去签字呢？……”！ “是。如果不是我大姨，我这个人，就毁了！你知道我姨她为我治病化去了多少钱么？我想以后等我赚了钱，就把他们为我化的钱，还给他们！他们靠工资上班挣钱都也不容易，霏霏她还上大学！我姨的情意这辈子还不清了。可是钱，是要还的！” 王子玉说谁说要你还那笔钱了？当初我们也问你姨你姨说没有化多少钱！ 我们说要给她钱她说不要的。 “那是多少钱？”广元就问。 “几千块钱吧！”王子玉回答说。 后来，广元陪父母回了一趟老家，把家里能用的着的物事，都运到了杜县潭泥。 叔叔们见广元回去了，也都没再说什么，只是还不让卖房子！ 他二叔康坚私下给他说：广元，你现在还没有能独撑门户的能力。好歹，有你那个死鬼老爸那一面，我们也都是想给你留下一些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也算你爸他在这个世上给你留的。我们看着你那了，心也就安了！我们不会要属于你的东西。你说现在把房子买了，等你以后自己独立生活了，说起来，你的这些个叔叔们没有给你看住一点东西。你能明白么？ 广元说我知道你们也都是为我想。房子就摆那里吧：屋里的东西让他们拉吧！我一家以后还要在那里生活……！ 也是在那次，他知道了两个叔叔还有姑姑的一些事情： 那康生在村下弄的代销店，生意红火，冷落了另一个人家的生意，就慢慢有了怨气。康生能捣腾，也能吃苦，媳妇也是能说能干的脚色，又在店边搞了匝油机，弄了几个机器，唤来媳妇兄弟帮忙……那油饼慢慢的就堆满了屋，钱也多了起来……就有人眼红！ 一日夜间，起了大火，把半边房子里的油饼烧的精光——那油饼可也都是钱啊！ 起火的时候，康生惊醒，去开大门——大门竟然在外面被人给锁啦！……他那起铁棍从门缝里探出去把门给撬开了……孩子说那晚好吓人的火啊……！村人去灭了火。 想想后怕。有人竟是想要他的一家性命啊！就报了警。警察调查了那家营销点，把那家营销店老板抓了起来盘问，也没个确切证据……后来具体怎样，细节问题没有多讲。 康生从那以后，就开始周旋招待摆设交朋结友，时间长了，在村里，也有些名头。 那康坚是读过书的人，成家之后，多方求发展，四处求钱财！夫妻时常两地分居，为谋生路无可奈何。广元知道他们夫妻情意——见过他小婶吃醋的样子。那康坚看那《青青河边草》里那男人打那弱女子就啧嘴说让我上去，三圈梁脚把他打爬那儿，他小婶就酸酸的说心疼人家姑娘啦，你上去英雄救美啊——一屋子的人，广元当时就在心里笑……他小婶让他洗头看他脱衣就说你们一家子叔侄儿都这样脱！他们结婚的时候，广元也在。他记得那天门上有一个对子：“东都牡丹佳天下，西京才子一流人！”……那是以前的旧事了！ 康昕也就是他的姑姑，生了两个男孩，后来添了个女孩。夫妇两人都是属兔子的，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细致过日子。两个儿子却一个属虎一个属龙，都是能惹祸的主子，为那俩孩子，没有少遭罪，没有少受惊慌。这个耍个跋擦，那个闯个祸端，一对龙兄虎弟。 …… 无论什么事情——多听听——听听多一些人的话——你才能分辨是非善恶！ 广元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对于一个人的言谈——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成家以后——他体验到了石慧那种娴静所带给他的家庭生活的甜蜜。/ 是的，是甜蜜！尽管他对她——是一种有些随意的选择。他没有对石慧说过爱之类的话。他欣赏的，是她那份宁静！ 是啊——那份在他看来——多么可贵的宁静！ 在这个世界上：有各样的人，各样的人有各样的心性，有各样的性格，有的人爱好热闹，有的人爱好安静，热闹也好，安静也罢，各有自己的喜好！ 张广元就喜欢安静，石慧恰恰就有那份宁静。 他们平静的生活着，说不上什么幸福不幸福。但是，张广元终于因为石慧的出现，成了一个有家庭的男人！终于算是有了个家——尽管房子是父母的。 家——家——家！ 上帝啊：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心潮澎湃的字啊！ 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或者说年轻人，想通过自己的奋斗开创一片天地，拼搏努力的愿望和他一样——简单的只是一个家！ 他深深的知道，对于一个有着梦想的人来说，拥有一片自己的天地是多么珍贵。这些年来，为了拥有一个那样的地方，他也还不是煞费苦心。 谁会说：我没有家呢！没有人么？ …… 听的人言：一个真正的男人，一定会让自己爱的女人幸福！ 他就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咬着牙，盖的房屋，为的：不就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尊严么？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他明白了自己的责任——肩负家庭的责任！ 他结婚那年春节带着自己的妻子——回了一趟桃李村。 叔叔姑姑们也都很热情：他的老邻居的一个奶奶说：广元啊，你说你结婚呢你也不给这些人说一声。我们这边人，也都不少的。叔叔也说：是啊，哪怕你打个电话也行啊。就算你父母再不乐意我们去，只要你讲了一声，我们也都会去的——我们都走到河边了……想想去着……就没有去！ 广元说算了，都过去啦！ 他带着妻子，转了个遍：桃李村，坞坪地，叔叔家，姑姑家，姨姨家，舅舅家……！ …… 时光如梭，转眼之间，就又是五年！期间，各样事情，依然不断。 不管在外面干活谋生，还是回到家里和父母共度佳节，石慧和家里各样的关系，都十分协调，母亲那样的脾气，竟也对她没有一点指责，就算说的什么，石慧都一笑过去不吭声。几个小姑子，也对他们的孩子十分上心，这个买吃的，那个买穿的。 他在那段时间里：开始慢慢的摸索“幸福”！ 他写了《幸福盒子》——“清晨与夜晚并行，忧伤与甜蜜共存。很累的时候，就想问问自己：我这样的辛苦，价值在哪里？。。。不就是为啦幸福的生活么？仅仅是为啦幸福的生活么？幸福的生活在哪一天呢？是希望吧？希望的拥有？也许是的，就是为啦那所谓的希望！我期盼着，甜蜜的日子，幸福的一天，为啦那一天的来到，苦点累点，值！？ 竟忽略啦今天的太阳，今天的蓝天，今天的美好景点。今天的快乐的心情！ 这是一种怎样的困苦呢？在还没拥有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不如跳舞，不如放纵，不如快乐的拥有今天实在的喜悦！？这才是最让生命闪耀光彩，最让生命绽放花朵的秘密。不是么？你看那皱尾从何而来？不单是岁月的磨砺，最重要是那颗不能释放的心！？不是么？你看那多少人，在懊悔中默默怀念，那逝去的光阴。也许他等到啦，他要拥有的一切，可又如何呢？一个人赚的全世界，却失掉生命，对他又有何益处呢？信念是让我们更快接近快乐远离忧伤的。不是要你苦苦的挣扎，疲倦的监守那所谓的理想！ 不是么？能释然就释然，不能就尽快摆脱。让你的生活充满花朵吧，就算买不起花儿，那青草的清新不要忽略掉。你今天眼能开到的，明天一定能看到么？不要那么肯定，你不一定还能看到啦。一日要生何事，谁人能知道呢？！让你的唇角含满调皮的喜悦吧，年轻的心，美化你的容颜，闪亮你的机会，给你意想不到的礼物。相信我吧。 写给自己。写给朋友。写给有缘看到的人！幸福，在你身边。笑容，会绽放在你的娃娃脸。。。。。！” 每一个人——都在寻觅幸福——可是——真正幸福的涵义——谁能确切把握呢？ “。。。在还没有拥有的时候——就已经失去！。。。” 这个家伙说的——没有道理么？ 他的感悟——在后来的事情中——能诠释些什么么？。。。 。。。。。。 那次春节清晨，广元听到房子后面有人在哭。就问。石慧说她每天都这样…… 那是红强他妈在哭，她的姑娘，出嫁后，因为身体胖，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啦！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她都要在门口哭上几声，说我那苦命的闺女啊…… 广元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他反而，对那个母亲，充满了敬意！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啊……怎样的一种伤心……怎样的一种爱！…… 他还知道，他家门前那家，也就是六娃家。他姐姐，出嫁之后，生的一个姑娘，在姑娘满一岁的时候，一次上街，不小心出了车祸……那个姑娘，就留给了六娃他妈妈看护…… …… 谁家里没有锅碗瓢盆，谁家里没有辛酸眼泪，谁家里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生命啊……在各样的景况下，怎样上演各样的悲喜剧……？…… 诚如张广元，他的生命，又将出现什么样的挣扎和什么样的悲喜剧呢？ …… 第十六章 张广元再回故里 陈天柱一尝苦酒 人说“三十往后，方知天高地厚。”——此言，实在不假啊！ 张广元再回故乡之时，已经是三十而立之年！ 他领略到了故乡巨大变化，看到了新建校园。 忽然的想法，让他信步进去，看到了那篇碑文： “千载斯序：春季鼎盛弘扬中华传承文化砥砺学子众志成城拔地而起高楼耸立校园呈祥桃李小学永宁西南面临洛水背依丘陵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往昔岁月饱经沧桑时光流逝几经变迁 西立私塾南设耕读黄发垂髫怡然自得北辟新圆简学陋室茅屋瓦房窄狭阴暗改革开放耕园学文继往开来人才辈出尊师重教面向未来教育为本百年树人兴办学堂雨后春筝国家投资乡乡扶贫校校楼社而我村也穷且贫困望楼兴叹燃眉之急国家扶贫教育资金一十八万党恩浩荡重如泰山 村老年幼不胜感激干群解囊募捐五万主体总计二十有三千禧之年其楼动工中秋圆月大厦落成方七百米楼上楼下雄伟壮观此楼成也当代之功故有诗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言归资望撰文树碑志在共勉耕耘园丁默默无闻培育桃李芳洒天下济济有志誓做栋梁振兴中华！ 撰稿人：张松林！”。 广元一口气读的下来，不觉鼓起掌来，说写的好写的好：虽尽是拼凑之词，然拼凑的这样一片碑文，实在不差！ 出的校园，就也巧，见到了他松林伯伯！他穿戴整洁，衣着气派。虽有些年纪了，却精神矍铄。正在和几个人说话。他就走了过去，递了一支烟，喊了声伯——我是广元啊，你不认识我了么？张松林抬眼看了看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的一声说哎呀，是你啊，真没有想到今天见你了！广元就说校园去看了看，看到你写的碑文，写的不错。刚好你坐在这路边，就过来找你说说话，那碑文，写的不错！ 松林说我也是凑合着写的，就是平常有这个爱好，喜欢动动笔！ 广元说，写的不错，朗朗上口，朗朗大方，真的不错。 松林就把他拉到一边说来来来我问你些事。 广元随他走到路边，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忽明忽暗的：“听说，你那边，出了些事情？” 广元点点头说是是：“是出了些意外——不过好在——好在都过去啦！” 松林：“你媳妇……听说是很贤惠的！” 广元说：“是，她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到家那么多年，没有和我母亲吵过一句嘴。我母亲的脾气想必你也知道，都没有想到，真是……！”。 松林说：“那两个孩子？” 广元说：“我妈妈暂时替我带着，我挣钱给他们！” 松林说：“你媳妇她是……？” “本来她性格也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她父亲出了车祸，对她打击也不小。那时候也正是他父亲百日刚过没几天：加上她弟弟要结婚，加上家庭里的一些事情，就想不开出了意外……真是让人……！” 广元说着说着就摇起头来！ 松林说：“可能她想着也有些伤情！” “是！不过，好一点的是，都过去啦！都过去啦！” 他睁着坚毅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我这次回来，也就是看看爷爷。他已经七十多岁了！随后我就走啦。下次再见。” 那张松林，既是前文中小冲的父亲。 当年他受到的打击，张广元深深的体验到，对他，有过怎样的影响？ 张松林当年爱唱戏，曾戏台上一展唱腔，前段时间，戏台上正唱戏，忽然中风，一腿瘫痪不能动弹，这些时，才好得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广元就告辞离开啦。 …… 去见了故乡所有的亲人。 都问过他的事情，他们也都为他担过心，他二叔康坚四处询问他的电话，说听说娃子耍了叭岔，想劝劝他。他的那个挺年轻的奶奶看着他说：“娃子，不好的事情都完了，以后就都好了！人这一辈子，都要过过幸运，过过不幸运。我家大憨他媳妇也还不是：因为一块儿地没有收成，心里想不开，就扑了大渠：她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撵，到那渠边，把衣服一脱，从那七八米高的桥上就跳了进去，你叔康生见她翻了个布棱，拉住她了！要是再翻一下，就那样被水冲走了，现在又添了一个男孩，大憨他现在老实多了。一会儿我还要去伺候她呢。回来也好，回来看看你爷爷，成天念叨这个孙儿。” 大憨他爹前些时候脑中风，嘴歪眼斜的，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 也见了小时侯少逢他妈，他妈还住在那个老院子里，他喊他娘，他伯就是少逢他爹就是在家里藏有《红楼梦》的黑子伯。 那个老地方，以前，是多么热闹的地方啊？今天，竟然变成这样的景观。这样的破败布堪，这样的荒凉凄木，这样的人影稀少！ “都搬去新地方了，这里只剩下这几个人了！你说那少逢吧，到现在也没个影！” 他娘就流起泪来，她简直就象童话故事里被囚禁的老婆婆那样让人看着担心，担心她一不小心跌到了起不来。她双眼红肿，眼窝深陷，一双手颤了又颤。 她家少逢，外出打工，因为把人家的一个吊车弄坏了，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当时有好心人给他家了打电话，他父亲黑子千力迢迢把他接了回去，病情稍稳定，出去打工，竟没有了音讯，哪里都找不到。 以前少逢病情稳定时给广元说过。他从火车上跳下去，把指头弄断了，自己从地上找到后自己接上，一个没有接好，总是弯着伸不直！有一次他在一个楼顶上的边缘来回走，他哥哥少庆，是个军官，带着人到楼上，把他给抱了下去……他说那楼下好多人啊……他说你知道么——他们当时想害我呢……！ 那些让人心酸的往事啊……却怎样又人没有了影踪呢？ ………… 少逢在家病情稍稳的时间里，深沟里有户人家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一次，让他上门去。他妈给他买的肉置的礼，交代一定要把肉留那里……他去了，女方家人上地，大门锁着。他踅摸一会不见人来，想到母亲交代的事，就从大门边上翻门进去，把肉留在厨房里，又翻门出来，回到了家……亲事就吹了！ 广元能理解他那份执着，那份不顾一切，为了一个目标前行的那份执着。他想说他娘：你们明知道他脑子还没有恢复好，为什么还要让他出去打什么工呢？他没有说出来，他望着他娘那满是皱纹，颤颤幽幽的样子，他不忍心说！就劝他娘说：“娘，你放宽心，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回来了！你不要多想，吃好点把自己身体看护好。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回来啦！也许他现在在外面好着呢……”！ 他娘老泪横流：“广元啊广元——闲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转转。” 广元说好好好！ 见到了康生，他还是那样的面黄亟嗖，只是眼睛很有神。吃饭的时候，看到他喝药。康生说这些时间胃不舒服！他给康生说我父亲他养我这么多年，就算他只养过我一天，我也不能不管他！以后等有钱了在那里盖房子，安居下去。 见到了他的爷爷，他已经七十六岁啦！一身的病。 广元就问他说您平时花钱咋办？我那叔叔怎样待你？ 他爷爷就说了：“广元啊，这也是给你讲呢，那康生自我生病以来，没有说来看看！我在这里，也是寄人篱下啊！可是人家，待我不薄啊，这夏季不去地割一把麦子，秋天不掰一穗玉蜀黍，吃的，穿的，嘘寒问暖……”。 广元就说：“这也是你的福气！只要有一个人营济你，就行啦……我那叔叔们虽说不算孝顺，他们日子也艰难！该给你的钱，你就给他们要，一月五十也罢，三十也好让他们按时给！本来我是应该给你买些东西的，可是太远……我自己心情也不好！”！ 他爷爷就说带什么东西呢？只要你回来啦，看着你好好的，就行啦。 广元说我随后去姑姑家走走，见着我婶婶了！明天能走就走啦，您注意身体！ 爷爷就说我随后去割白内障，是免费的！你姑父开车来送我去！ 他见到那个老太太，她精神矍铄，脚步爽利，打扫院子，收拾利索。她的眼睛，精细明亮，除了一些头发白了一些外，好像不显老，或许是她的信心好吧。 当晚，住在陈天柱家里。 陈天柱买的啤酒，弄的白酒，搞了些菜，两人倾谈开来！ 陈天柱是广元舅家孩，和广元年龄相仿。两人沂嫦共事两年，亲上加友！ 他喝下一口白酒，长叹一声。 “唉，若非是你，我不得讲：退亲一事，伤透我心啊！” “算了，人的姻缘，有个时候，时候一到，就水到渠成啦。也番不着伤情啊！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姻缘透了，好办的很！你这是姻缘不透，不能着急！” “我那媒人，在退亲之日，扬言再不登那姑娘家门，那姑娘本是他一外甥女！他言说从此以后，不和她家有任何瓜葛，那家之事，再与他无关！见我之面，总说对我不起，我那言劝他，事虽没成，错不在他，以后我们，还如往常！”陈天柱接着又说。 “不然就结婚了——出的此事。” 广元说你也别想了“强扭的瓜不甜”！现在分手，焉知祸富？世间之事，谁能断定一件事情就一定能好事或者说一定是坏事呢？ “你就讲我吧，我的情况，你也知晓。倘若早先没有与石慧你嫂子她结婚，今天这种情况，也许就不会发生啦，你说是不是呢？我都不知道，我那些日子，是怎样过来的？” 陈天柱说：“不说了，好男儿，何患无妻？喝酒！” 两个人碰了一下说“话——都在酒里辣——不说了不说啦！” …… 张广元却把那些事情，在脑子里过了起来！ 动情之处，夜色下，他——潸然泪下！ 怪不得，人言他——桃花情种！实在是：命犯太岁，桃花之劫啊！ 。。。。。。 第十七章 沂嫦地碧莲花开 潭泥天蓝菊叶落 人言“人生如梦”。此诚高见也！然，“梦醒时分”，才是真知！ 只是：有人梦醒时，时光已不再，人临近黄昏：有人梦醒时，恍然如隔世，大悟人间情，可以来往自如，游刃有余。却也有人，总在梦中，长睡不醒，黄泉寻思：最可喜者：能早把心洗净，慧眼识苍穹。不白在人世，走的这一程！ 张广元寻思过去，就有恍然如梦一觉惊醒的感觉！他的眼清澈起来，他的心明朗起来！他的新杏儿花终于绽开来啦！绽开来，他也就知道了：过去，是怎样的一种糊涂！那些迷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的路在何方？前程，哪里是光明哪里是黑暗？ 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啊！他告诉姑姑说：我回来看看爷爷，回来一趟不容易，谁知道下次？姑姑说你那时心智不成熟。她给他做的鸡蛋汤，弄的鸡蛋茶，广元说我不饿，我只是渴！他在姑姑面前哭啦。他说我是心疼她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她都不给人一点点机会救她。她那么贤惠，从也没有和我妈吵过嘴，她是太酣啦，她都不知道我是怎样为她想的，我只是心不在她身上啦，我也是想要她过好的，她这样。太让我伤心了！ 是一条生命，把他唤醒的！那条生命，是他的妻。 他结婚后，那石慧让他有了家的宁静的温馨的感觉。尽管他知道自己不爱她，她对他的照顾和她自身的宁静的温柔，依然让他十分的享受着家庭的甜蜜。应该说，他很享受。尽管有很少的时间，让他有种对自己生命意义的怀疑，有种对爱情的全然否定！ 他写啦《如果。。》：“如果结婚，一定要问问你的心：你爱他（她）么？很早的时候，我就这样告诉自己！告诉观众！可在事实面前，我自己，都没做到！清楚的走进围城，茫然的面对自己的——幸福！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如果坚强，一定不要哭：不要让泪水，耻笑你的懦弱！我一次次告戒自己，与我的妹妹们共勉。。！可在那样小的事情之后，我知道：我不坚强！努力的争取信任，徒劳的与各种动物打交道！那是怎样的一份失落呀？如果失败，一定不要放弃：那你心中最想要的！我把那句话铭刻在心，与名人共享，与心灵相约！可很多年过去，我与我的梦日渐遥远，勇气，在消散。曾经信誓旦旦，转眼成空！曾经信心百倍，无言中。那是怎样的一种空话，怎样的一种。。。！~”。 倘若，人能知身后的事——谁知道，那时，他会不会放弃那个赚钱的机会呢！？！ 倘若他能早一点知道事情演变成后来那个模样，他会怎样作呢？ …… 张广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啊，谁能预料，会有什么事情在明天发生呢？ 说那张广元因为想着要多赚些钱，让妻儿回到了乡下。自己，去了沂嫦干活！ 在沂嫦，他竟爱上另一个女人！。。。。。。 很多书中说到，王子和公主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一起，盛大婚宴里举行婚礼，过起了甜蜜生活。就没有下文啦。其实，应该说那时：生活，对他们而言，才是刚刚开始。真正的甜蜜辛酸，真正的事实真相，真正的幸福追寻，才刚刚开始。 自从和广元在一起后，就躲着汪奇，她竟然开始害怕，害怕见到他！他们的婚姻，就那样走进了一个新的阶段。 也许，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 那样的状况下，除了爱情自身的折磨——还有彼此的另一种挣扎。在那样的挣扎里，他是在挣扎过的。他就在日记里写啦那个场景：“我们分手吧？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在哭，我在笑，是惨然的笑。不想嘛！何必要说出口呢？是为啦不能拥有的赌气么？还是考验？还是彼此的逼迫？是你逼我说的！是么？明明深爱着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她哭的一塌糊涂，声泣语泪，她说我不能没有你！她说你答应我不离开我的，你承诺不伤害我的，我说过一定要嫁你的！你说一定会娶我的！。。。是海誓山盟么？还是字字字！” 广元对贝蓝说：“如果他敢伤害你——我决不会让他活过明天！无论是谁要了你的命，我都不会让他活过明天！”！贝蓝说你别傻，如果谁敢那样做，法律会制裁他——你不要傻——你要好好活着——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他写下啦《婚变》“婚变：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不幸福的家庭是社会的小型炸弹！而家庭的变裂怎样能达到对社会对家人伤害最低值是值得商纠的议题！我想说的是，结婚不代表他（她）就会一辈子陪伴你，更不代表他（她）成啦你的“私人物品”！每个人都有重新选择幸福的权利，谁都无权强加干涉！当然，我不是为第三者辩解，更不是鼓励离婚！曲解的人，后果自负！我强调降低婚变后的社会后果！如此而已·！陈世美固然可恶不该起歹心杀人灭口，秦香莲的行为，我想今日女性也该好好思量再效其行！曲解者后果自负！” 他真实的那样想：婚姻，绝不代表什么！两个人对幸福的寻找，都有选择自己路子走的权利。婚姻自由，这个人权——在中华大地，是怎样的被人们曲解，被人民践踏！如果因为别人要离开你就想要人家的命，那是爱么？那是爱么？是爱他~她么？那不是爱！那是自私！自私！没有人性的人——才会那样做！ 家庭暴力对女性的伤害——以及传统礼教对女性的伤害——还少么？还少么？ 而正是那种自私，所酝酿的后果——才更惨重啊——多少教训！ 血的教训！ ………… “是神可怜我以前过的苦，才让我们在一起的！” “也许吧，谁能知道呢？” 后来，一点一滴——他们——经历了——爱情故事里所有的悲伤和欢乐！ 尽管他们的爱情在很多的人眼里不是爱情！ 之后两个人分分和和。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两人有了那种事情之后，各自到家的时候，就都开始为对方——守身如玉！ 那些个细节。他在脑海里这样那样的反复思量。让他流下了他这一生里流的最多的泪水。他在田里干活，想着想着，就蹲在那里，热泪满眶。不可遏制的伤心，不能控制的痛苦。他痛彻心肺！倘若不是他已经三十岁，倘若不是他看着两个孩子，倘若不是他还想着能回到贝蓝身边，倘若不是他的心，慢慢的坚定了起来，他也早就，崩溃啦！他不断的想像她在从街上往家回时路上的情景：她怎样把那毒药灌进口中，又怀着怎样的心情艰难的走到村中，她没有坚持走到家门口，他只记得自己看到她的时候那种心情：那是天塌下啦的感觉，那段时间，他也真的感到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 后来——广元就把生死看开了！他就没有再怕过什么。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有一种想要尽快结束生命的念头呢？他还怕什么呢？还有什么好怕的！怕活着么？就象石慧一样——害怕活着的那种绝情无意~！ 。。。。。。 张广元后来去了沂嫦，看到了贝蓝，贝蓝对他说——你知道我看到你手臂上烟头烫的伤痕，有多心疼你么？广元在家的时候，用烟头在自己的胳膊上烫了三个深深的印子，那三个印子，合在一起——有点象骷髅头！ 那段时间家人的埋怨和谴责——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想，妻子在活着的时候是多么的不起眼啊，有谁注意过她？除了自己来自内心的对她的怜惜之外，有谁曾真心的关心过她呢？包括她的家人？他其实是在为自己解脱，他想努力说服自己对她的死，是没有办法是没有责任的，那都是徒劳的，他最终把自己定性为狼心狗肺的人。说明他是承认的！ 广元说蓝：“我们走错路了，真的，我们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做错啦的！你知道么？”！ “没有。我们没有错，我们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我们的爱，没有错！”“我们的爱，是纯洁的：我们在一起后，就没有和别人有那种事情，我把我们的感情看的这样纯洁这样纯洁……”贝蓝动情的抱着他，动情的说。 …… “我要活下去：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你，为我的孩子！也为我自己！” “你每走一步的艰辛，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 天空中云来雾去，斗转星移。尘世间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没有人能够看到明天会有什么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一切会怎样的环绕变幻，没有人知道！ 张广元念叨着：：金碗乞丐，零落贵人，桃花情种，落魄才子，人中兽，兽中龙，龙中天人。命中难养男女，三亲六故无助：天寒地冻之时，不的不奔走他乡，受跋涉之苦，一身冷气。无一日之安宁，亦得冒险走走，大器晚成！老境美满……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算命的——说的有一些意思！ 第十八章 半夜里争奇斗艳 满江水浪起波涌 据说：很容易得到的，往往不是你最想要的！ 幸福，藏在心的很深处！要你把心一层层的撕裂才能感受的到！ 爱情，只有在你能为她放弃生命的时候，才会出现！ 财富，是那些有德、有智、有汗水的人拥有！ 有一天，你会不放弃！不放弃自己心里最想要的！ 哪怕为她，舍弃啦一切！哪怕为他，失去啦记忆！ 上帝造万物于世上，各按其时成为美好，然而，没有人知道神的用意！ 谁知道。。。。。。？ 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他就不觉悲上心头，泪流难止……白日里拼死干活，半夜里梦醒无眠。万千个念头，各样种思绪，他的眼，一点点熬出了眼圈！争奇斗艳的想法，让他的思想日新月异的成熟起来。他，终于熬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是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才成熟！天籁之音：“没有人可以帮你——没有任何人能帮的了你——除了你自己——谁都帮不了你！”。他分明很早就听到过可他分明刚刚才知晓。 除了你自己——谁——都帮不了你！ 没有人可以——帮你——除了你自己！ 他反复的把那句话在脑海里寻思——终于看到了自己脚下的路。 原来，路就在脚下！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青苔起绿意，圆镜照白丝。 对月凝眉空枉然，思绪千般，泪湿长夜。 谁可知晓：往事谁对错——真心在哪里？ 冷风卷书卷，阅不尽——人间离人愁！ …… 广元在家里收拾庄稼的时候，贝蓝在沂嫦一个人，静静的等他！ 那次，电视上报道一件事情。一个女孩儿因为男友抛弃自己，寻了短见。那女孩曾经资助那男孩上大学，那男孩在大学里却又有了新女朋友……一气之下……！ 在网上，有人公布了那个女孩的个人日记——博起网友的同情。人们开始追查那个女孩的男友以及他的新女朋友的下落。通过人肉搜索，终于查的一清二楚。谴责和漫骂，甚至有人在那人的家门上，写下各样的恐吓和污蔑的字。什么“薄情寡义”“逼死人命”“伤天害理”“死有余辜”。。。那个男孩最后起诉那个网站……他的生活，彻底失去了平静！ 张广元的母亲也曾经说过他和贝蓝在一起伤天害理！ 她在广元在家的时候说是广元把石慧逼死的！ 他的父亲说广元啊广元，你想想你这辈子，你的心——都坏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就这么一点福气，你也要把她给掐啦！ 广元说不是，不是我害的，她是自己喝药的，她喝药，谁能把那药从她肚子里挖出来？没有人想过要伤害她！没有人想伤害她。 他的老姑姑，就是在沂嫦他大姨的姑姑说了一句：人心坏了，怎样都过不了好日子！ 他的大姨，平时对他那么好的大姨，第一次对他用上了“狗日的”张广元后来一直躲着他姨妈。 他——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举步惟艰！ 广元也没在厂里上班啦，他也不能安心的象以前那样去挣工资。 他终于明白社会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犯罪行为：抢劫，偷盗，杀人，越货，还有人去抢银行！他是没有那样的机会，法制社会很严谨，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他要有机会，说不定他也会干！说的是事实！家里给他说给他先把两个小孩带着每个月他出一千块钱，他说好！他说我出去不管是坑蒙拐骗，只要不进监狱，一定要把钱按月给你们！他每天都穷尽脑汁的想：该如何去创业，从农产品初加工，到家政服务。他甚至想过该如何让公园里的那些老人心甘情愿的帮他创业！ 他知道，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的时候，生活会告诉他：该怎么做！ 是的，他不能倒下！为了孩子，他要学会奔跑！为了孩子，为了爱——他，要奔跑！ 他开始做两份工：在另外一个厂子做白天班，晚上自己上网给人打零工！ 他给贝蓝说想走以前的路，搞创作——他说那是我的梦。 贝蓝说那你就走，那是你的梦啊！他说想让那些老人帮他创业：他写了一篇求稿书《老眼不混花》： “每一位老人的白发，都是生命光辉的象征；每一位老人的皱纹，都是生命凝结的纹理；每一位老人的言论，都是生命历练的精华！ 本着这样的理念，为了创建具有意义和价值的刊物，呼唤和提升人们对生命更深入的认识，追求人生的真谛——有了这个“约稿书”！ 您把您的故事倾诉出来——幸福或者悲愁，追忆或是忏悔，人生感悟或是解脱之道，育儿心得或教女经验等。。。传达给我们！ 您——就是我们的财富！您的智慧的经历，就是您参与的信念！ 金钱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对于您，我们业相信——也不是您的目的。帮助我们，也是在帮助这个社会；帮助我们，也是在传递爱心；联系我们，也是在战士您自己。。。！ 我们相信：敲响生命之钟的，不只是那些名人富贵；揭示生命真谛的，不只是那些睿智达者；点亮生命之火的，不只是那些浪尖峰顶。。。。 把您的智慧分一点给我们吧，我们需要；把您的言语记述下来吧，生命需要！ 需就是您的一句话，就能点亮一个人的心；许就是您的一段路，就能挽回一个人的路；许就是您的一根拐杖，就能打回一个浪。。。 我们真诚的希望不会影响您的生活，不会打扰您的休息，不会给您带去困惑和误道。不会给您的家庭带来不便！ 只是想激起您对生命毡房的渴望，激起您对财富释放后的心胸，让您的生命，更健康！ 更加充满阳光！ 生命之约！” 我们应该看到：这个家伙在不段的求发展的道路上，有他的一点思想！ 尽管他是一个这样荒唐这样不能。。。的人！他的这篇“约稿书”写的不是没有一点意义！只是，他只是写写，谢谢而已！没有去把那篇约稿书——给发出去！——他，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好在，没有人在网上，同样的追查他！ 他想到《圣经》上的一个故事：一妇人行淫，被众人抓住带到旷野。人群准备用石头丢在她身上，就有人问耶稣这事情行的行不得？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犯过罪的，就可以先那石头丢她。。。”……结果——人群散去，一个都不剩！……耶稣对那妇人说没有人定你的罪么？那妇人说没有，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从此以后不要再犯罪！ …… 这个世间的真智慧：不知道藏在哪里？没有人能确切的把握住。 真正的对与错，真正的善与恶，邪与正，是与非——谁——能确切的把握呢？ 人们设定了法律来约束人的行为，协同常理和道德各样条规来判定谁是有罪的！ 真正有罪的：谁能说的清楚呢？譬如爱情：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谁能说他的爱，是肮脏的是可耻的？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谁能说她的爱，是肮脏的是可耻的？当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真心相爱的人，要走到一起，谁能用什么来言说对错呢？他们彼此的心——他们彼此的那份真心——谁能知道？真假——在他们的心里！当婚姻发生变化，彼此不能幸福的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为了责任，而没有爱——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种工具去……就是对的么？那样的人生，就是应该的么？没有爱的婚姻是不幸的：没有爱的性是犯罪的！可以这样来说么？那么，有多少人，每天，都在做错的事情呢？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性生活，谁来界定对与错应该和不应该呢？法律判定有罪的就一定有罪么？法律判定说没有罪的就一定没有罪么？法律永远只是为了稳定社会的——判定罪恶最直接的——是你自己的心！当你的心产生罪恶感的时候，你就有了罪，你就需要忏悔……！ 贝蓝就给广元说了：“你当初不爱她而和她结婚，你就是个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你就是在犯罪！你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么了？想要施舍给她么？……她那么狠心，竟能把两个孩子抛下，她的善良，都是装的。她不是从心里想要伺候你父母，她不情愿，还要做，她把自己压抑的太很了，她根本就是想要你难过一辈子！……” 广元说：“你呢？你们相爱吧？结婚了吧？又怎样？你不愿意做那种事情，还要勉强自己做，你只是在尽责任，他只想着你的责任，没有想过你的感受——你们这样，难道不让人感到恶心？难道不是另一种犯罪？…我是伤了她的心，她思前想后，没有路子她才绝望的，她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为她想的，她不知道，她太傻了，她太憨了，是我让她受委屈啦”。 贝蓝停了一下说：“是，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确是——恶心！她是要让你下半辈子难过……”广元说：“不怪她，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有一颗狼心才造成的这个后果！” 贝蓝说：“你不是，你还不配称狼心。你就是一颗人心！……” 人心——狼心——有什么样明显的区别标志么？谁能裁定人心呢？ 。。。。。。。 不知哪里有段这样的话：人类的爱情史证明，倘若爱情只是为了性欲的满足，那么在片刻的性快乐之后，必将导致责任纽带的散结，心灵道德的败坏，和睦家庭的分裂！ 而在爱情的领域里，那钱来说事情，是最让人不能容忍的！ 贝蓝说：“她和你结婚这么多年，没有给过你一分钱吧？她都是在靠你养着，至于做家务活，她不上班，耶不去地，她不做家务她做什么呢？……”。广元说：“男人就是要养活老婆孩子，这是很正常的！知道你上着班，挣着钱，我也不会稀罕你一分钱！上个班挣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能挣个钱就不是女人啦就了哺器么？虽然我需要钱，我会自己想办法。我决没有想过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别的，除了你这个人！”贝蓝就得意的笑了：“我知道。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贪图的……我也没有想过你会有钱。当初追我的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广元接着说：“是，她没有赚钱——可是你知道么？——家务活的劳累程度，决不亚于你上个班！你的父母对你娇生惯养，看把你惯成什么样了。活拖拖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是的，很多的时候，广元看着身边这个让他着迷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都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心疼的感觉。她看起来，那么的还象着一个孩子，那么的没有成熟起来，那么的让人心不由自主的想痛惜她！ “ 怪不得你得母亲管你管得那么严——你还没有长大——你就象个孩子！” 贝蓝把头埋进他怀里说是啊，很多人都说我只有二十来岁……！ 广元说去去去——你千万别真把自己当成二十来岁啊……！ 贝蓝说：“可是我有很多地方，比你强！我一直和自己爱得男人做那事，你呢？说不好听的，你就是想让一个人来伺候你，你以前真懒惰……”广元：“你是比我强，你最起码是个城市女人，我呢？什么都没有！还有那么大负担，你怎么不想想呢？为什么会爱上我？我当初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包括我生病的事。”贝蓝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爱上你？！你呢？怎么会爱上我呢？我是不喜欢和他做那种事情，可是，那是我的责任。”广元说：“你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的！没想到你会爱我！……是啊，你也知道责任。我和她在一起，她用心爱着这个家，还要什么呢？。。。”。广元说蓝我以前可是个神经病啊！贝蓝说我比你更神经！广元说以后你要是爱上了别人，我只求一点：别瞒着我！贝蓝说我不会瞒你什么的，我从来也没有瞒过你什么，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啦！ 贝蓝说：“我们在一起，我才知道——我以前有多苦。你让我体验到了做女人的欢乐，你让我知道原来性爱可以这样美好！……是神可怜我，可怜我过的苦，才让我爱你的。” 广元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才体验到两个真正相爱的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早知道，我们都不结婚，等今天。” “这种事情谁能提前知道呢？” …… 谁能知道呢？ 他们自己探讨过他们的爱情——他们自己说的玄妙的话！ “是我救了你，让你从一个动物，变成了一个人！你也救了我，让我拥有了爱情！” 神会原谅他们么？原谅他们的自己认为的，爱情？ 爱情何其美好，爱情何其迷茫，爱情何其的神奇？何其的让人——在罪与醉间纠缠！ 没有人能逃的过去？在爱情的魔爪里，挣扎徘徊：没有人能躲的过去，在爱情的海浪里，波起翻滚。 …… 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 第十九章 看女人第一层纱 想女人下几层纱 在众女子中寻查，你能寻到什么呢？ 揭开第一层纱的时候，你还有憧憬， 揭开第二层纱的时候，你就会迷茫。 揭开第三层纱的时候，你就会恐惧， 揭开第四层纱的时候，你就绝望啦！ 还有下一层么？在真心的女子中？ 那一层纱揭开？会是什么？女人的天性：天性的感觉：女人的奥秘：天性的感知？会有更升华的色彩么？男人不知道！笔者也不知道。她们是最终神秘的根源。也许：只有尊重女性，才能有和谐的人间天堂！ 尊重女性：尊重她们的意愿：半边天：才能是真正的半边天！ 不尊重女性，那叫男人么？ 我们如果把“尊重女性”这四个字来延伸一下：你就会发现很多很多，不可思议的奇迹和不可思量的光彩。那种奇迹，那种光彩，足以让这个世界充满力量充满温暖足以让这个世界光明起来！ 不尊重女性：那叫男人么？尊重她们：她们才会明媚起来，她们彩绘鲜艳起来，她们才辉让世界灿烂起来！她们才会自己看重自己，自己珍爱自己，自己让自己的周围光耀起来，而不是放荡，也不是堕落，就不会心如蛇蝎！对也不对呢？如君所眼呢？女人：其实是最接近天使也最接近魔鬼的人！她们在爱的时候：就是天使！可她们在恨的时候：瞬间也能变成魔鬼！这，才是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啊！ 而我们来分析：广元他是个会尊重女性的家伙么？他的妻子为他的背叛死了。他开始思索生死！他是么？广元那些时候经常想生死的问题：人来到这个世上，应该说是因爱而生的，那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选择因爱而死呢？因爱而生，因爱而死。让生命的树，始终常青，给世间留下自己的荫凉，让自己的花朵开到及至，就算凋零，也要化成一股香灰，给别人不留下遗憾！这样不好么？为什么？她就非要以这种方式来告别世间呢？他翻阅了他所有的日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应该确信“真爱”的存在！我们可以从他的日记里搜寻到一些东西：真情！真实的爱！尽管他是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荒唐！尽管因为他的出轨的后果让他痛不欲生！经历的记述的真实的情感不能磨灭！ 。。。。。。 而广元，却在那样真实的情感里，煎熬着他的心：就象《圣经》上说的那样让他的心经受“熬练”！渐渐的他就有了一种能力：“移行换影”“改头换面”！他竟能让自己的心，去体验别人的感受？他能尝试着去体验别人的心思！他把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一个一个的寻思：设身处地的想她们的心！ 石慧，心无旁骛，手脚勤劳，在家里，受不到别人的尊重，更别说关心和爱！没有读过多少书，除了做饭做家务，没有别的事情。受委屈就想到轻生！终于嫁了个如意的郎君，让自己的身份，在各样的场合下，显的有了地位——可不想，这个郎君，竟怀着一颗狼心，移情别恋，自己为他倾心相待，任劳任怨，带着孩子，辛辛苦苦，他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可他对她，没有了温存，怎样处置？偏逢父亲出车祸，弟弟要结婚要她那钱，那次钱那的也不多。她不是为钱，她知道他愿意给她钱……她是心伤了。事情都赶到那个地方了，她怎样也想不到，自己经营起来的家，就这样毁了。她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她的孩子他多么的爱啊，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过的好一些，吃的好一些，住的好一些……现在呢？他的心，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她狭小的脑子里，容纳不下那么复杂的事情，忍受不了那样的委屈，便走上了寻死的路！ 他心，一点点接近她临近边缘临近死亡的时候——他也就已经泪流满面，痛不欲生了！ …… 她的母亲，广元的岳母。她，是要悲伤很长一段时间了！她在夜里想着想着就哭，想着想着就象广元那样那石慧的好处来刺自己的心。头在摇，泪就不断……她想着自己姑娘在那边受了委屈。可也不给自己说，憋在心里。自己却还在她带着广元回家送钱干活的时候，埋怨她嫌广元钱那的少了。石慧在自己父亲百日那天到坟上，哭着说爹啊我以后再也不能带着两个孩子来看你啦，广元当时在她家带小孩没有去他不知道，可是自己知道啊自己都没有去过问过问为什么那样说。都没有把石慧放到心上。这个姑娘，只有这个姑娘，给自己做过几双鞋子。她是没有钱给家里，可她，也没有过过好日子啊。她想想就心疼，想想就忍不住要哭……见到广元，广元当时悲伤的样子，她能说什么？她还能怎样为难他？他的眼他的衣服他的那种悲伤……！那两个可怜的孙子啊……她一遍一遍的把嘴唇抿紧，强忍着泪，红通通的眼圈！ 广元知道在她的眼里，曾经是那样的把钱看的真，她把姑娘们能接近她的钱都攥在自己手心里，为两个儿子操心，想着姑娘嘛，总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人，别人家的媳妇。没有想到最营济自己的竟是自己的最不起眼的姑娘！她说也只有这个姑娘给自己做过几双鞋。广元也看到了那石慧给孩子们做的棉衣棉裤，做的冬天的新夹袄做的新鞋做的新鞋！她竟都没有为孩子们穿上，没有让自己穿上。上帝啊！ 王子玉，他的母亲，她有多么坚强的性格啊？尽管她是那样自私的一个人！她对这个媳妇的死，也流了泪——石慧在家，替她做了多少事情啊，她不喜欢做饭，石慧来做，做好了端到桌上，吃在他们后面，做在他们前面，吃好了，她把小孩一抱，石慧就把碗筷收拾干净了！哪家的媳妇——能这样体恤公公婆婆啊！？自己却没有让她过过舒心日子。自己的儿子眼看着在外面有了女人，做婆婆的却没有来得及替媳妇做主，谴责那个女人。她最后说还不如让那个女人死了呢？她早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广元知道她，他太了解她啦！他知道她没有耐心去带孩子，她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做顿饭给家人吃，不想受累扯。可她还是带了，她还是撑起了那个大家！她还是为家人，找到了把日子过下去的信心，从莫种角度来说，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可她也是个真正坚强的女人，她那样的坚强！从莫种角度来说，她应该是广元一路成长的锻炼的阶梯，她让广元那种想着安乐度日，消极对待生活，好吃懒做又毛病百出的脾性得到了约束，她就象一个不断督促他鞭打他的严格的教师，尽管她曾经逼的广元离家出走，在野外过夜。可是这一切，谁能理解前面中间后面呢？。 贝蓝，一个已近四十岁的女人，有着不幸的婚姻，虽有外人羡慕的家景，却是“做女人很不幸”的典型。。。她害怕和老公过性生活，害怕夫妻生活。。。终于遇到这个年轻的，自己心——爱上的——让自己充满了热切渴望的这个男人，彼此的爱情，让她有一种回归青春的感觉……她那样的心疼他，为了他，她开始学做饭，开始学着伺候人，开始真诚的面对艰苦的生活，她在他的怀里，一遍一遍的哭，一下一下的抱紧他，她象一个小孩一样给他讲自己一天的事情，她生怕他嫌弃她，她简直恨不的自己变成一个狐狸精，让他一辈子，离不开她！她觉得广元把她俘虏了，她成了一个那么渴望和广元在一起的女人！可她心里，对于本属于自己的房子和钱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想要自由，可又没有勇气去自己争取真正自由来的那一天。 广元生怕她有动房子的念头，他理解女人们的浅薄，他知道女人们的虚荣！ 王子馨，一个从农村里出去，成为都市女人的广元的大姨。有了身份的生活，让她对自己在乡下的妹妹艰苦的生活，充满怜惜，她用尽所有的法子去帮助妹妹，两个完全不同处境完全不同命运的姐妹俩，姐妹情，让她对王子玉最后落户农村，心存……她说早先如果换成是王子玉来这个城市，不知道又会是怎样……她的眼睛，也已经瞧不起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她说还不都是从农村来的女孩……她可能没有想到，广元曾经那样的心疼过她，心疼她。她可能不能理解！ 这个女人：让广元多么的敬爱啊，他当年在心里想过：如果那一天，她病了，她心脏不好，如果需要一颗心脏的话，他甘愿把自己的心脏奉献给她，甘心情愿！母亲欠她的人情，太深了：自己欠的情分，太重啦。让他想，无论什么，他都愿意！ 女人啊女人，你是男人的伴侣，更是男人的世界！ 女人啊女人，她的眼目：能望到哪里？ 女人啊女人，她的心思：能深到何处？ 广元说：聪明的女人，知道怎样把握自己的命运，更重要的是怎样把握自己的情绪！一个男人可以愚蠢，可以笨，他有力气他会有明白会有成熟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可是女人——女人——她们被各样的力量干扰，被各样的力量左右，被各样的力量宠护。她们，真的就可能——什么都看不到——永远长不大——总是很狭隘——那样的软弱！ 有人说：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不一定对啊！ 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就决不会是弱者——她会是能体验幸福的女人！ 如斯我想：人世女人，都多事端！ 第二十章 一步错步步都错 千种罪罪罪自找 前文多杂言，贝蓝事情透露后，她在厂里，就低着头做人！和谁也不说话，只是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闲暇时候，便与她表姐联系，她表姐说她见过的男人太少啦！ 说说她表姐吧！ 那贝蓝有一个堂姐，叫贝芳。她长的身材高挑，面貌佼好，雪白皮肤，红唇芬面。 早先和她的初恋情人春生好，两人柔情蜜意，你来我往。那春生，高高的个子，仪表堂堂，五官俊秀，称的上一表人才！只是没有钱，他家住在沂嫦郊区，家境不好。贝芳的家人就不同意，百般阻挠。贝芳就感觉为难起来。那春生，为了家，为了自己，为了过上好日子就走了错路。结果，锒铛入狱，判了五年！贝芳见此情形，就立刻把他给甩了，又找个好人家嫁啦！那春生出狱之后，也新寻的归宿结了婚。婚后，没有几年，竟然发了起来。成了有钱人！据说家产有个近百万。 贝芳就给贝蓝说春生现在有了钱！ 春生有钱之后，见到贝芳。有人说是他找的她，有人说是她找的他，也有人说是两个人凑巧碰上啦。他变富态了，只是依然那样的英俊，那样的潇洒。他把贝芳带到最高级的宾馆，开了房间。满足了贝芳所有的向往那种金钱生活的虚荣心。他给她买最好的项链，吃最名贵的菜肴。贝芳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身体又给了这个初恋的男人。虽然，她曾经背叛过他！春生那夜，在贝芳的身上，极尽所能。他感觉自己，体验到了那种征服的感觉！看着贝芳娇喘吁吁的样子，听着从她口中发出的动人心弦的轻吟低哼，他把自己多年的那种积怨通通的发泄在了她的身体里面。 那贝芳回家之后，就开始闹离婚！见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干脆和春生一起躲了起来不见人。直到她老公给她打电话说你回来吧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她才回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办。她的老公，历来就怕她。这次，也酸解脱啦！ 贝芳离婚之后，那春生就象人间蒸发一样，在她的视线里没有了踪影。 没有办法，贝芳就依然住在和她已经离了婚的老公的房子里。离婚的时候，房子是判给她老公的。她老公念及夫妻情意，让她在家住着。只是两人，从此，各过各的！ 就有一次夜间，贝芳回去，敲了半天门才开，她老公，应该是前夫了，衣着纷乱神色不对的出来给她开门：就见到另一个女人，惶惶不安的站在那里，面色绯红。那贝芳见此情形，心里有气：可也不知道怎样发脾气。见那女人穿的鞋子，就说你把我鞋子给脱下来，那女人小心翼翼的把鞋子脱了，放到那里，慌慌的穿上自己的高根鞋，出门去啦！ 那贝芳看到女儿：就那女儿来说事，她说你找女人我管不着，你别把女人带到屋里来啊你这样不怕影响孩子么？你要打算结婚你就说，我搬出去住……她前夫象做错了事情一样说贝芳是我不对我会注意的，我不会让别人影响孩子的。贝芳哼了一声，回屋去了。 就那样一直生活着，谁也不说结婚谁也不提另找。别人劝说合在一起算了，贝芳不听！ 一个屋檐下，象陌生人一样生活着！ …… 广元知得那些事后，就问贝蓝：“你不怕以后我嫌弃你？” 贝蓝就说：“要真是那样，我对男人就死心啦。我会一个人过一辈子！你想想，连你这样什么都没有得男人都靠不住。我还能相信谁？还能去哪里找什么幸福？” 广元说：“依你得条件，找个什么都有的男人。应该不是难事！……” 贝蓝就说：“可是：谁能知道，和他在一起后，能不能幸福呢？” 广元说：“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你的福气啦……你们当初相爱结婚，同样生活的不幸福，还有谁？你让你幸福呢？”贝蓝就把头伏在广元怀里，啜泣着说：“广元，以后不要这样说好么？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我早就离不开你啦……从你说爱我开始，从我们抱在一起开始，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我不是因为他有病才离开他的，我是因为发现自己爱上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女人！”。广元说和我在一起会受很多苦，你没有体验过那种苦你不知道！贝蓝说我早说过只要和你在一起，天堂地狱都一样，再苦再难我都不怕。广元把她拥入怀中，她的身躯，在他的怀里，竟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体贴！ …… 在潭泥村，平静的生活下，依然不间断的一件一件事情发生。 这件事情，是关于二娃的：那二娃媳妇生了一个姑娘后，又再怀孕，生下来还是个姑娘。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里，就送了二娃外地的一个同学。两人从医院回去。父母看到二娃搀着媳妇，儿媳妇虚弱的样子就明白啦！父母就问孩子生了吧，他们说生了……父亲就问二娃说那孩子在哪里呢？二娃说送了人……把他父亲气的，晕头转向！他父亲说二娃啊二娃你们上医院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们早上说去你姐姐家住两天，谁知道你们这样呢？你们简直太混帐了，孩子送了哪里？你们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二娃母亲，气的几天都吃不下饭！两父子，从此，住的一个院子，谁也不给谁答腔。直到后来二娃媳妇为家里添了一个男娃，家里才算出了太阳晴了天气！ 而另一个事情，是十娃的。那十娃年轻时候，人送外号“色鬼”：出了名的好色！模样不错，色心不小！见到一个漂亮女人，眼睛都要在那里搜刮几眼。自己都讲“路都走不动了……”！和他同过铺的同伴们都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大脑已经进入安眠状态，可是双手却不安分！那双手，就象张了眼睛一样，从胸摸到腹，从腹摸到下面，感觉不对，就又往上摸，摸到胸，就要在那两个凸起上拧摸半天。别人把他手打开，安分一会儿，就重操旧业，从头开始，十分搞笑！ 在外打工时期，在舞厅和各样女子来往。他相貌还算俊浪，平时下班打扮的西装笔挺，头发光显明亮，也有不少女伴。就惹的一身性病出来。厂子领导说是厂里的耻辱，开了他。 说了一个媳妇，该安分了吧，也算安份下来啦。可是见到有一点姿色的女孩，还是那样的色心顿起，只是在心里，说的出话来就是“看到漂亮女人，就有那种想法……”！ 这些年下来，有了孩子，有了负担，却也就收敛起来啦。 那些日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和老婆吵架，竟自己把自己左手小指砍断半截。 送到医院，医生说可以接活，需要化三四千块钱。自己说不接活，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孩子要上学，老婆不和自己住一个房间。他说这样你该相信我了吧？媳妇哥说十娃啊十娃你这样何苦呢？她相信你就是相信你，不相信你你把手剁了，也不能相信你啊！你这样作践自己，苦的是谁？这几个月你也别想出去干活挣钱了。你们前一段挣的钱，都要化在你这个指头上。那十娃才说两人在外面打工，孩在家里，因为工作原因，没有住在一起……回家来第一个晚上，就发生那样事情！ …… 那贝芳有个堂哥，叫贝荸。此人有点小聪明，能看到形式发展的细节，能让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通过某种方式进行。一肚子坏水，却总想当好人！为人师表呢，不好好教书，利用别人的感情去做坏事情（这样的人最可恶）！没有钱化了，辞职在网上写播客，净整别人的事情！想出名，自己努力去啊！整别人的事情算什么本事！一个地方，真是什么鸟都有！出人才，可天门冬的也出败类！ 。。。。。。 另有一件事情：那人早先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分配到人事科，负责人员的调配。可以说掌握着许多人的前途！脾气别的很，凡事按章办事，从不为权钱所动。此者便得罪不少人。上级领导认为他性格怪癖，不懂调配，调他出了人事科，安排到县一个饲料厂做工人搞生产。弄了一段，却在无缘由的状况下下岗啦。回到了老家耕田。 此君气愤之下，便端端成了个整日里只知道咧嘴傻笑的傻子。只要见人给他打招呼，他便大张开嘴，笑声不断。憨子！人们都说。 他有三个弟弟，皆聪慧非凡。三弟尤为特殊。上中学时，从不认真听课，但老师所问之题，皆能完整对答无误，科科优秀。 老父痛心大儿之事，遂让三儿读满中学之后，辍学在家。老人家说我就是让他吃口力气饭，也总比读书读成书呆子——念书念成活憨子强吧？ 此君目光呆滞，举止大异常人，笑容憨态顿现，所到之处，皆招人嘲笑。 闻之，痛心不已！嗟叹也！悲哀也！ ………… 道理怎样刻画在他脑中？ 也正是： 万家灯火，几家欢喜几家愁？ 千里沃野，几处荒冢几处曲？ …… 第二十一章 植物林深思避祸 清爽雨满城金甲 天那么蓝，云那么白。大地——一片苍翠！ 从岭上田间地头望下，潭泥村淹没在绿树之中。 有人说过，只有在有植物的地方，人才能很好的生存下去。就有人选宅基地，找有大树的，且是大树上有老娲窝的为最好；还有一说是，林木能挡风雨，能避沙寒，能清酷暑。寸草不生的地方：人又如何能生活下去呢？并且最重要的，人生世间，所凭的那一口气，那口气，也是植物来供给的！ …… 张广元抱着一个孩子，带着那个已经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的孩子，去了石慧的坟上。 那坟上竟已有了草。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那草一根根拔去，双眼泪花！ 他儿子童童也过去，随着父亲拔起草来。口中，就一个一个问题出来啦！ “爸，我妈妈她去了哪里？”！ 广元咬着牙说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爸，那有没有人给我妈做饭呢？” 广元泪流满面的说孩子有：有人给你妈妈做饭！ “爸，那是谁给我妈妈做饭呢？” 广元睁大双眼让泪水沁吞进眼眶说那人你不认识。 “爸，下次我自己来把妈妈坟上的草薅去好么？” 广元望着他说好好好，孩子！ 他想着：孩子以后大了，问自己妈妈是怎样死的？该怎样回答呢？难道如实的告诉孩子说你妈妈是因为你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寻的短见？告诉他们说是因为自己让孩子没有了妈妈？孩子会不会恨他呢？想着想着他就抱紧了两个孩子！ …… 抽了个空，广元就给母亲商量说想到那边去一趟。母亲就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呢？人家都把你快恨死了，你去让她妈伤心呢？广元说不管怎样，我想带童童去一趟……就去啦石慧娘家！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 见到了石慧的母亲，她的母亲，双眼红肿，看到广元，两人相对忍痛流泪不停。 她叹着身子要抱童童，童童避开往广元怀里钻，她就哭出了声说：“乖，你不认你婆婆啦？是你婆婆待你不亲么？”。广元听的此话，悲从中来，推着童童说你不是说你婆婆带你亲么——去。他婆婆就给他那的糖果。而后，见着石强媳妇，带着她的小孩和童童出去了，剩下屋里广元和他岳母！ 广元就说：“妈，事到如今，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什么！” 她就说：“广元啊，他们说我那姑娘是因为我们嫌你给钱少受气才喝药的。我们寻思着这钱是还呢还是不还？”。 广元摇着头流着泪说：“妈，你千万别这样说。不是，不是因为钱！是我让她受委屈啦，是我让她受委屈啦。妈你千万要想开些，我爸他出车祸的事情刚过，石慧又来这一场，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千错万错都在我的身上，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什么？事到如今：我就是把心撕开：又能怎样？” 石慧母亲就说：“也不知道慧子受的什么委屈？我们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 广元说：“妈，你别管他们说什么：一定要坚强！如果我要在乎他们说什么，我早活不下去啦。人都会有那么一天：哪天我死了，见到她啦，我也就心静啦。” 石慧母亲说：“你再没有什么说了。说这些干什么？你死了，你还嫌两个孩子不够可怜么？你要把他们养大成人，满了十八岁，招呼他们娶了媳妇，就算是你把她害了……！” 广元打断她的话说：“妈，没有人想伤害她，没有人想过要伤害她！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啊，谁能想着去害她呢？我就算把心掏出来，谁能知道呢？我心疼她，我想着我心疼她，她都不知道，她这样，想想我就恨的……！”！ 他竟曾想起一个小说：说的是妻子任劳任怨，丈夫从不做家务事，见丈夫对自己冷淡，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用冰箱里的冻僵的肉块打死了自己的丈夫，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结果她在后花园里面，看到一个用红布挡着的东西，打开来，是一辆她要了好久的轿车！车上写着：“献给我最亲爱的妻子，你的丈夫乔治”！ ………… 两人静了一会儿，他岳母就把给他递饼干让他吃，他说你吃吧我不吃！ 广元说：“有的时候，我一个人，就静静的想：想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除了害人，什么都做不好，我活在世上干什么呢？” 他岳母就说：“你还年轻，以后再办一个……！” 他说：“是，可是就算再怎么样的人，谁能那心来对待两个孩子呢？慧子在的时候，把童童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谁还会象她那样来对待孩子呢？” 说到痛心处，广元又是一翻泪流！ 他岳母说：“是啊，不是人家身上掉的肉，谁会上心呢？” 广元就问说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什么打算，只要把石虎结婚事情办了，我也就心静了。我都五十多岁人啦，还想什么呢？广元说妈：以后等我赚了钱，我给你养老，石慧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尽过孝，我想，只要你愿意，我能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她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说，都是我亏欠你们的，我想好好弥补弥补。把亏欠石慧的，还到你们身上。他说我想人只要豁出去啦，那钱，也好挣！等我有了钱，如果你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把你带出去，你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了！不管怎样，你先要把自己身体招呼好，要是身体垮了，说什么都晚了！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要承受的：承受各样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千万要保重好身体！ 快到饭点的时候，广元起身要走，他岳母拦住了：“你们上次来，娃子没有吃饭就回去啦——我心里就难受了好久。在这里吃饭，吃过饭再回去！”广元说不了，家里现成的饭，小的还在家里。他岳母说有你妈在家怕什么，吃了饭你再回去。 广元就在那里吃了晌午饭，饭后，他说想到岳父的坟上去——这是他的一个心愿！ 岳母开始说去看什么呢/看他干什么？后来说走，我们去看看，我也一直没有去！他们都不让我去。 大晌午的，烈列的太阳，两人提着月饼饼干，就去了他岳父的坟上。 那坟上荒草竟已是有半人多高——把坟整个遮盖起来了。 他岳母扑将过去，就是一阵嚎哭，倾盆泪雨，纷撒遍地。 广元忍泪上前，用力气把那一棵棵荒草薅下，堆在地边，带出坟上新土，露显坟头！ 他岳母边哭边对着坟说：“你这下心可静了吧？别人都说你是好人，你咋这样来害我呢/以后有个事情谁来给我商量呢？你说的都好听，说把房子都盖起，一个儿子一所地方，结果呢，房子盖了半边，你就不管了……你走了，心也静啦——你咋把姑娘也给带走呢？你那两个外孙儿谁来营济呢？” 广元听着，就无声的流出了泪，更使劲的拔起边上的荒草，那荒草扎根的竟很深。 之后把东西摆上，广元从烟盒里那出几支烟，点上，插在坟边上。 就说：你就爱抽烟，爱喝酒。我想着等我有了出息，赚了钱，就给买条好烟，买瓶好酒。可谁想，你没有能等到那一天！我妈她跟着你，受了一辈子的苦，没有享过一天福！你要真有知的话。你就让我妈她下半辈子，享几天福吧！ 而后就开始劝慰他岳母，他说妈你别哭啦你别哭了。我不是要你来伤心的。你哭吧哭吧哭哭心里痛快！他上前去，用右手帮着搽去他岳母脸上的泪。他说妈，好了，别哭啦！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后来，他岳母就静了下来，收拾了东西说走吧，我们回去！ 他岳母在回去的路上就开导起广元：“你爸妈他们现在还年轻，还能帮你带一段孩子。以后日子，还要你自己挑！……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赚个钱，就给他们，他们也屈不了孩子，你……”广元听一句说一句我知道。 村中有人，看见他们，就有人问这是哪个？听的人说，潭泥！ …… 后来，他带着两个孩子又去了一趟，去之前，和他母亲王子玉商量过。 王子玉说你自己造的孽，连累的我们，有些骨气不要给人家再添堵了。 广元说：“不管大人们有再大的仇怨，孩子，都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两个孩子又再没有了婆婆。他们怎样看我——我不在意！” 王子玉说你太不争气了，太让人失望了，我为你操劳了多少心？又来折寿！ 广元说：“我不会连累你们的，孩子我会负担。至于怎样负担？我们可以商量。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把心里的话掏出来，把前面的路看清楚了。就知道怎样走了！前面的路也就亮堂啦。都要象石慧那样，什么话都不说，憋在心里，最后来这样一手？”。他们谈到孩子。广元说：“他们以后：是条龙就让他们在天上飞，是条虫就让他们在地上爬。我不会对他们说我为他们怎样怎样辛苦。他们只要不讨饭，不犯罪！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我也就知足啦。”！他们把一切事务都讲清楚啦包裹责任分担，任务指任。 广元就带着俩孩子又去了一趟他岳母家里。 从心而论，张广元对他的岳母——有一种彻头彻尾的心疼的感觉！他记得岳母在他婚礼上哭的那一场，她哭着说平时看着广元就那么几件衣服，大冬天的穿的那么单薄，她是心疼自己这个女婿啊！当时广元的大姨也从沂嫦回去啦，听他母亲说的此事，就对广元说你丈母娘心疼你呢！广元母亲王子玉说，她可真会演戏，还假惺惺哭了一鼻子呢？真是会做人！广元在内心，当时是感动的！ …… 事到今日，他岳母原谅了他，是啊，她原谅了他！ 她说：“也怪那慧子心眼实，她也是一个实性子，什么都不说……你们就算离婚，也比这样，让人心里好受一些啊。她就是生个病，也不让人这样心疼啊。” 广元说：“她是实心对我，可不管怎样，我可也真是实心对她啊！我为她打算的，她都不知道！她都不知道！春节时候，我还告诉她说，让她把缝纫机好好学学，等我在外面落住了脚，遇到机会，就把她弄出去，谁曾想——她这样？” …… 王子玉对广元说：“人家慧对你是一片痴情，你却那样待她。你是在摘她的心啊！” 广元说：“我知道，可是……怎样她也不能这样啊？” …… 是啊，石慧不应该这样！可是他——广元——就应该那样么？ 不好好守着家庭？守着孩子？却在外面追求什么“爱情”！他就应该么？ 如果说他没有错？那么，错在哪里？是他不应该和石慧结婚么？因为他不爱她？！ …… 可以说，广元在家的这段生活，彻底的改变了他！ …… 他再到沂嫦的时候，还是贝蓝去接的他！…… 那些个时候，中华大地上，已有影片《满城尽带黄金甲》！…… 而地动山摇的祸灾，却让万万千千千千万万的中华儿女，在中华大地上谱写着关于爱的关于救护的关于人性的篇章！……灾难和不幸没有把人们打倒，反而让人们的心，更紧的凝结在了一起！世界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中华面貌，看到了一个充满爱充满力量的民族！ 这个民族，曾经是那样的蒙蔽落后，曾经是那样的任人欺辱：这个民族，曾经是那样的闭目自赏，那样的不思进取，那样的荒唐可笑！今天，有人说——多难兴邦——经历坎坷经历曲折经历风雨经历千错万错经历万疮百痛的这个民族——终于，可以说：问我中华！ 灾难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灾难面前，人的心死啦——没有了希望！ 希望永远是生命的根！永不放弃，就能有生存的力量，能有壮大的前途。 希望一次次破灭，而又能把希望一次次点燃，就是人生的真谛！就是生命的意义。 能这样！就能让自己做自己生命的主人，就能是强者！ 广元听到那个人的话，他说再说别的什么……没意思……！他的眼睛，他的神态，他摇着头他坚毅的说着自己以后的打算，在那场灾难里，他失去了两个儿子，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所有的同事，当记者问他说可能他有机会充当重任的时候，他说的他没有多说，他只是摇摇头说“……没意思……”！ 广元对同学说过，他说别人在灾难中拼死拼活的要走出来——她——石慧——她怎么上赶着要往那里去呢？ 他能理解那人的摇头，也能理解那人说的“没意思”是什么样的意思！ …… 广元再次体验《黄金甲》时，已变了感觉！依然很欣赏，也许就是那个影片最大的看点也就是巩丽的演技！是啊——她简直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清清爽爽飒飒洋洋悲悲切切冷冷冰冰的就让人看到她的那颗心——她的演技，堪称绝代芳华！ 而那种壮大场面，雪柳成墙，以人命换取精彩的噱头，简直让人不能容忍！ 一个王子，在那种场合——多取几条兵士的性命——展现他的英勇——真是可笑！ ……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均可抛”！ 广元那个时候，不认为爱情价更高，也不认为自由更可贵！他说“生命最可贵！”！ 没有了生命？没有了生命——你还到哪里找爱情？还到哪里寻自由？凭什么呢？ 没有了生命，还谈什么后事？说什么精神，讲什么意义，唱什么自由！？ 还是……？ 凭着对另一个世界的坚信？凭着信仰？凭着对来世的渴望？ 还是对今世的绝望？对希望破灭后不能忍受的地狱般的熬煎……？ …… 希望永远是生命的根，永不绝望，就有生存的力量。 坚持下去，就有走出地狱的时候。 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人，才能理解天堂！ 天堂啊——多少人？在盼望着进入天堂！ 第二十二章 为房产斗嘴闹心 因小事伤情动火 沂嫦出美女，许是水灵气所致：一个赛一个美貌，一个比一个天仙！ 却也多异变家庭，许是水性流动所致：时常的男男女女，争争吵吵，打打闹闹。 贝蓝和广元在一起后，就和汪奇打起了离婚。眼看着房子什么的都与自己无份，竟眷恋起那房子来。与广元说回去那衣服的时候见到家里好象有女人进去过的痕迹！广元听她话音，就断的她有动要房子的念头！他就说贝蓝你如果想要那套房子，很简单，回去就行啦！以后那房子就是你的！虽说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责任不全在你，你们在一起不幸福是导致你要和他离婚的根源，虽说你讲是因为爱上我的缘故，如果你们在一起很幸福，你不会想要离开他！你也许是真的爱上了我，我是真的莫名其妙的爱上你的！我没有非分之想，我岂能有非分之想，我岂敢有非分之想？你是出了名的美女，暗下里多少人给你献殷勤，你都说过谁谁谁给你发短信谁谁谁给你说那三个字，当初谁谁谁拼命追你有多少人说媒，我早说过分手的你不愿意！事到今天，你竟还想要那个房子？当初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什么都不要，都给他！我也是这样劝你的，你也答应啦，怎么今日里把以前的话都忘了么？还是过了过这没钱的日子知道钱金贵啦？你回去，都会原谅你的，不看你面，看孩子的面，也没有人为难你！他对贝蓝说我这样的人，才应该去死呢，你看有多少人希望我死？我天门冬的才不怕呢！他算什么男人哪？！ 贝蓝说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配要那房子，我承认我不配！可他现在也不配要那房子。我没有说那房子是我的，那房子是我儿子的！要死野是我去死。 广元哦了一声说哦原来如此，是你儿子的！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吧？别说谁死谁活的！吓唬谁呢？ 贝蓝就说房子判给谁就是谁的，我也没有想和他去争房子，可他把女人带回去……！广元呸了一声说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还有脸去管他的事情？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一个男人，就酸你们没有离婚，和离婚有什么区别，你还要管人家找女人？！真是闲扯淡！你以为他离开你就要一辈子单身，你凭什么这样说？你在外面和我这样，还想管他找女人？ 贝蓝说我是不管他，可他也不应该把女人往那新房子里带啊。我没有想到他……！广元冷笑一声：“你才想到啊？你以为男人都象女人一样？那样傻那房子是他的，他怎么不能？你爸妈都说你离婚了，那汪奇会找别的女人，那房子回让别的女人住，你知道你还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贝蓝说你少说我家里的事情，你家里还张罗着给你说媳妇呢？都有人上门给你说亲啦！那女的还是个没有结过婚的黄花闺女呢？广元说妈的这是我的事情，你管的倒宽？如果你给我说你不打算离婚，或者说不打算和我在一起，我立吗就再找一个！找一个年轻的，不管美丑，只要真心替我带孩子，我就愿意！ 贝蓝说你去找啊，象什么啊？就象动物一样，随便找一个女人来交配？现在低等动物太多了，依你这种想法，我也得先物色一个候补的啦？万一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去另找一个？ 广元听到这句话，顿是来了怒火，一个巴掌，煽在贝蓝脸上！手一指门，说了一句你给我滚，滚回到你老公身边去找男人吧！ 贝蓝原本是说笑的，没想到一下子挨这巴掌，登时变了脸色！ 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般待遇！情绪便激动起来，浑身颤抖着说这房子我也出过房租的，你凭什么赶我走？一边也要还手，广元早躲了过去。广元回家的三个月房租，是贝蓝自己出的钱。 广元就说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就开始收拾东西，一边说蓝，算我对不起你，你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知道的，我也管不了你，你竟然有那种想法？我会把你出房租的钱都还给你的！算我对不起你好了吧！我明天就走！你看我们以后这样在一起，不会幸福的！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散了吧，省的以后彼此怨恨，你离婚了，再去找一个健康的，有钱的男人你会幸福的，我也希望你幸福！ 说着说着他竟也流出了泪！ 贝蓝面色苍白，傻坐床上，颤抖着身躯，厉声喝道：“我找不找男人，幸福不幸福管你什么事？……”广元吓了一跳，整理着书籍，手不由己的这里摸摸那里动动说是是是对对对，不管我什么事情不管我什么事情！ 他把那本他视若命根的《圣经》小心奕奕从抽屉里那出来，正要按压整齐。不想贝蓝呼的一下起身把那本经书夺了过去，他赶忙去抢，没有夺过来。于是他从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从里面那出了两千块钱，放在床边，口里说你要要那书就送你，这是两千块钱——你那着，本来这也是你的钱……是我欠你的！贝蓝一下子坐了起来，那着那两千块钱说“谁要你的钱？”哗的一下，把钱朝着广元脸上仍了过去，一下子，小屋遍地都是白花花的百元钞票。接着把那本《圣经》也朝广元打去。广元没有躲，任那书那杂物摔在他身上，看着浑身颤抖的贝蓝，捡起那经书，整理了整理邪笑着说你怎么这样呢？你想怎样你说？把书放好，把地上的钱全部拣起。说你不缺钱我却不能这样不把钱看成钱，我缺钱的很。 贝蓝就伸手从抽屉里摸东西，广元看到一把剪刀，就上前去，按住她双手，把她往床上压，贝蓝一个后仰，头一下子磕在墙上。广元慌慌的去摸急急的问没事吧没事吧？贝蓝见他心疼，竟接着使劲把头往墙上撞了起来，撞了一下还要撞，广元抱住她，把她使劲的抱在怀里。那贝蓝闭上双眼……一声不吭的任广元抱着。 …… 慢慢的——从贝蓝的眼角，就流出两行泪！ 广元说对不起蓝对不起蓝你不要这样好么不要这样好么？ …… 他用双手把她的头发往后面整理着，用双手把她不断涌出的泪水搽去。 贝蓝说广元你不要赶我走好么？我现在没有亲人啦，我没有亲人啦，我只有你我只有你啦，如果你还要撵我出去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举动。 广元说好好好你知道我没有哪个意思，我是听你说的话，太生气啦才这样的，你不应该那样说，说什么还要找别的男人？我受不了你不知道么？我怎么会能容忍你有那种想法呢？ 贝蓝说我那样说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去找别的女人，我是故意气你的！是你逼我说的，你以为我能容忍你有找别的女人的想法么？我那是随口说出来的，我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你知道的，我发过誓的你忘了么？广元说算了算了这次算了！以后我们都不要说这种话好么？ 贝蓝颤抖的身躯这才恢复了过来，说好我们以后都不说。你发誓你以后不找别的女人！广元说我不是给你发过誓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决不和别的女人有那种关系！贝蓝就问那我要是不在你身边呢？广元皱起眉头说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只要你的心在我身上——我不会背叛我爱的女人！ 不过，如果你一直不离婚，我也包不准以后怎样！ 贝蓝说不管以后你在不在我身边，我都会离婚的——我不可能再回到汪奇身边啦！ …… 他们抱在一起，彼此脱去对方身上的衣服，广元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怀里，用双臂把她的身躯用力的往自己身上贴，贝蓝轻叫着，随着他一下一下抱紧自己，也用手指紧紧箍紧了他的肩膀！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贝蓝用迷情的双眼，望着抱着她的一脸光彩的广元，都静了！ 贝蓝说广元，我离不开你的！你不觉得我改变了很多么？我妈都说我自从遇上这个男人后，整个人都变了，我和你在一起，不是想和你这样，我们当初一直都没有这样，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不是为了……才和你在一起的！我是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以前讨厌这种事情，我觉得女人有了孩子就行啦，干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广元就说那我们在一起呢，她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们在一起后，我改变了许多，我爱你我这么爱你，我情愿为你放弃四十万的财产，我用心用我的生命在爱着你你不知道么？ 广元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为我改变了很多！我知道！ 贝蓝说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经常抱着你哭么？因为我不知道能抱你多久？我妈说我为了这个野男人，放弃财产，抛弃一切，不顾亲情！她说我会后悔的！ 广元说那现在呢？现在知道了？你会后悔么？ 贝蓝歪着头笑啦，我现在知道啦！我不会后悔！就算以后你变了，我也不后悔！ …… “蓝，我爱你，即使以后下地狱——我也要爱你！” “我也是！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么？我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天堂地狱都一样！我也爱你，死了都要爱！”！ 广元把她拥入怀里，她用她那瘦弱的葱根一样的手指紧紧的箍住他的双臂，无声中，她的身体微微的颤着，她还是又流泪啦！ …… …… 情人啊，男人和女人！他们的纠葛，他们的言语，谁能全理解呢？ 有人说恋爱中的男女，都会被情感燃烧，冲昏头脑，有一些疯狂！ 谁说不对呢？ …… 第二十三章 老来思处女情结 少去想血气方刚 从古到今，女人贞节问题，都是最困扰男人的一件事情！曾有多少女人：为这两个字，失去啦所有的一切，失去全部的价值，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在沂嫦就有一对夫妻，结婚两年间，那男人一直追问妻子和自己在一起时候，是不是处女身？他妻子忍受不了他一再盘问，最后招供啦，说那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他就毅然的和她提出离婚，就在他们女儿刚满月的时候。谁也没有劝住，散了伙。离婚之后，两人你不嫁他不娶，拖拉十几年，女儿懂事啦，就劝她父亲说你们还是在一起算了，这样何苦呢？她父亲严厉的斥责她了一顿，她说她父亲，是极有个性的人！就那样生活着，彼此谁也不找！那男人到了五十多岁，竟在厂里，喜欢上一个农村去的姑娘，姑娘才二十多一点，人唤她小朱。一到下班时间，他就在厂门口候着她，亲昵昵腻歪歪的喊小朱啊我今晚请你看电影吧？把人家姑娘吓的见到他就躲，他还是那样执着。就有人说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同事问他说干什么呢这样？他说我要找个处女！后来厂里的一个女领导知道后，她和他前妻是好朋友，就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才对那小朱放了手！ 还有个老弦生，非常有钱！六十岁人啦，每年春天里，都托人给他找个年轻的女子，化多少钱不在乎，必须是处子之身。有钱，就有人帮他！他自己说只要找个处子，那一年什么事都顺顺当当……就有一年，遇到一个，不是处女！ 历史和传记里，不乏这样的事情！愈是上了年龄的人，愈是不自重！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来到世上快要离开啦，应该好好的享受享受，还是反正就这样的岁数啦，以前不敢做的，也要破格去做她一做。当真的称的上老不知耻，愈老愈是恶心人！可也幸运的是他们有那种念头的时候，已经是力不能拔树，眼已经昏花，路，已经蹒跚！ 应该想到：金钱，的确都已经藏在有些这样的人的口袋里，他们让许多年轻人用尽力气去挖他们的钱，用尽心血去换他们的钱，用尽年轻的生命去等待他们的钱。这些年轻人里面，有不孝敬的儿子，也有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年轻的女子！ 。。。。。。。。。 张广元和贝蓝论及心底的刺的时候，说起那些事。 贝蓝说那男人，应该说很有个性，他应该是太爱他的妻子啦才在乎的！ 张广元呸了一声说：他肯定身体上有毛病。不然，几十年过来，也不找女人，老了去找小姑娘？不然，就是心胸太狭隘。不管怎样，他都不是爱他妻子的男人。他要真爱的话，不会让她那样一个人过……！ 至于那个有钱的老弦生——那简直是个畜生！评价他脏了我的嘴！ 贝蓝说你怎样你还不是被人骂？你就不在乎？ 广元说我也在乎，我更在乎，和我在一起之后，她自洁其身！ 贝蓝说那是你没有钱，你有钱了，谁知道怎样？ 广元说是啊，谁知道会怎样？所以你还是最好不要盼望我有钱！ 贝蓝说我根本没有想过你会有钱！ 广元说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钱。但我会靠我自己的力量，靠我自己的智慧！有的钱，是不能要的，是脏的！我怕脏了我的手！ …… 金钱，的确，是很能，让人世纷乱的！ 多少丑陋，多少凶残，多少美好的事物，在“金钱”面前，衍生变色发出臭气！ 你没有听过那首《金钱歌》么？ “钱哪，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有人为你买儿买女，有人为你去坐牢。”！ 张广元历来觉得：那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可他，却也不的不在现实的生活里对自己说“钱，不是生命必需的：却是生命存在，不可缺少的。” 他更看重情，更看重人与人之间的那份机缘。 应该说明一点的是：他没有犯罪，他没有触犯到国家法律！从法律角度来说，他没有触犯法律！国家法律，国家法律，是神圣不能侵犯的！他没有触犯到法律！在此声明这一点很是重要！不然，可能会有误导！谁触犯法律——就要受到法律制裁——这是毫无疑问的！ 至于人情道德，是另一个概念！至于法律范围内的公正与否也是另一件事情！ 读者——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他后来见到石强石虎——他还劝过他们说让他们兄弟齐心，让他们能多体贴他们的母亲！读者：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他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说母亲体贴你们，你们也要体贴她！那石强石虎也都说会营济母亲。他们还给他们的外甥留了压岁钱！ 同时，我们应该看到：尽管他是那样的走了那么多错路犯了那么多错误的一个人。他的心，悲伤是真悲伤，喜悦是真喜悦，爱是真爱，怜，是真心的怜惜！他，是个纯粹的人。 这里言及“纯粹”。意思是说：真实！ 人在世间，看似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实际决非如此：忠实于自己，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真实——纯粹的人。就能让自己的生命，即使昙花一显，也明月当空，光彩缤呈。 痛会让你真实的痛，甜能让你真实的甜。枯涩的树枝能让你领悟光辉，苦难的岁月能让你破茧成蝶。在道德的光辉的照耀下，你能理解尘世的非非绕绕，自己的悲欢离合！ 老而不自重，却算的个例外，也许应该说是另一种明朗呢？ 而世界包容一切：对于各自不同的需要，都给予了最大的机会和可能，只要你想！ 没有人去追问一个生命在边缘的人，女心有怎样的需要！ 他们匆忙从躺在路边的流浪汗身边走过，去探讨爱心，去网上诉说自己的善良高尚。 人们宁愿围绕一受虐待的猫，而在网上大谈特谈大寻特寻，也不会去关心自己身边需要自己照顾需要自己付出爱的家人！他们在人前一个样，在人后又一个样！追寻是哪个在虐待猫？从相片背景开启……唰的一下，涌进去多少人，随众而取喧哗！ 网上，多人叱骂，多人谴责，多人显摆，都把别人视为垃圾，鳓色，变态！ 那么精彩的游戏，签注多少头脑。他们，哪里还有心思，思索生命？想想，当电脑操纵每个人的头脑，一个人离开电脑就活不下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电脑：应该是为人所用，儿童不是侵扰人的大脑！ 哪天？孩子们都不会写字了，都不能从书中，嗅出，那种清香，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谁相信：会有人，面对电脑，能潜心去读一本书呢？ ……！ ……！ 闲话少说为妙。且来听那少年之事。 那少年是广元表弟，陈天柱。他比的广元小的几岁，婚事一直没有着落，称其少年，亦不算错。前文中曾提过他，可有人还记得？ 这陈天柱，聪明之人，心思缜密。他的棋艺，以广元看来，少见匹敌！ 曾几次想约他与自家村里那个象棋高手过着，没遇着机会。他在桃李村，是传的出了名的下棋高手。时常有人，专程请他到家，吃喝供给，抽烟喝酒供给，只要他与之切磋棋艺。一次打工，遇到个包工程的老板，也爱下棋，只要他陪自己下棋，照发工资。 只是这陈天柱，脾气有些不好，性情暴躁，常与人不能相容，对阵之事，时常有之。 他的棋路，雷厉风行，火急火了，却是大手笔，与急切处有先着，看的后路透亮。 路边闲走，遇到下棋的，便要弯身看上半天。 那次，他在沂嫦一店里做工，干的二十多天活，那店老板却不结工资。两人争辩是非时那老板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看陈天柱是外地人，欺负他单身，说“你去找人吧”！ 结果，晚上，就去了几十辆摩托车，四五十人，把那个店，围了起来，那老板早吓的从后门逃了出去，后来那区的派出所，从中调解，除了给陈天柱工资八百多元钱，还出了几千块钱为那帮人物了事！ 后来陈天柱为了生计，也是东奔西跑，到过最冷的地方，也晒过烈日，受过苦楚！ 广元劝陈天柱说你也应该把自己的脾气改上一改了，与女孩子打交道，不能一班一眼的正正经经，也不能听风就是雨见雨就跑，女人心，海底针！要好好琢磨，潜心相处。他说天柱啊，你要是把你下棋的心思，分些出来，早谈成几个啦。陈天柱点点头说是是该改改啦。我也知道这样脾气不好。后来广元和贝蓝的事情透露出来，广元讲与他听时。他便说你们要么远走高飞，要么趁早一刀两段！听说贝蓝母亲要闹事时就说干脆找人把事情摆平。广元说有的事情，可以用人出来摆平，有些事情，却不是靠人力能解决的。这件事情，她母亲的做法，虽然有些过火，可我也能理解：你想想，换做是谁？能咽下这口气，况且她是为女儿好，怕女儿在外面上当受骗，只是方法，你想想，自己姑娘攒钱买了新房子，却住不上，不知道以后留给哪个女人来住？女婿又那么知道体贴两个老人，虽说她贝蓝不幸福，可为孩子想想也不能这样啊！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农村的结了婚的有了孩子的，那不是往火坑里跳么？谁都反对，谁都劝贝蓝离开我，何况是她母亲呢？大不了，我一辈子不见她！ 陈天柱退婚一事，前文交代过。这个陈天柱，也是个血性的男儿，只是婚姻一事，不能强求。论及他的条件，虽然身材不高，却是虎背熊腰，宽宽的肩膀，二尺三的裤腰。皮肤天生的有些黝黑，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办起事来，麻利的很。不似张广元以前那般优柔寡断，什么事情都前思后想！ 他后来经历曲折，也动心忍性，本也是刚强男儿，也在沂嫦成的姻缘。 少年血气，本属正常，然，若能经各样历练，若能受各样好的熏陶，早早脱离暴噱之气方是最好！人言“少不读水浒，老不阅三国”。实际意思，就说少年本来血气重，读的水浒里义气，容易引起事端。而老来，阅历尘世万千，本已能功心机，再读三国，使的走火入魔，心术不正，三国中太多计谋，说来好听，害人之事，不在少数！ …… 如斯我想：人生几时春秋，由原来的懵懂少儿，成为心思深远的老者。这个过程，那样让人深思！为什么等什么都明了啦，却要离开这个世界呢？如果有可能，把千秋事业万古豪情春秋大计在人生少年之时，都让他知晓在脑中，将是怎样的世界？ 人，这样看来，其实没有贵贱！贵贱之分，原只是在此岸彼岸之间，有先达的，先领风骚，数风流人物，只看那朝！至于后来居上者，乃是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啊！ 对也不对呢？如君所眼呢？ 第二十四章 神圣地两人牵手 光明里笑对生死 在张广元所有书籍里面，他感觉最能让他心静下去的：是《圣经》！ 《圣经》里有这样一句话：要把这样的人交给撒但，败坏他的肉体，使他的灵魂在主耶稣的日子可以得救！应该注意到：即使是已经交给撒但的人，即使是已经败坏了肉体的人，他的灵魂，依旧是可以，在主耶稣的日子，得救！ 他记得蛮清楚的的那句合乎题意：“鼎为炼金，炉为炼银。惟有耶和华熬炼人心！”！ “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人一生的果效，都由心中生！”。 他能够背咏下来一些话：人若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必做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 “没有经过神允许的婚姻，是不合法的婚姻”。 金玉之言啊！ 张广元就对贝蓝说我们到教堂结婚吧？请个牧师，就我们两个人，听他念那段话。 贝蓝说好啊！ 那天，他们终于去了那个地方，是骑自行车去的。就他们两个人。 那个牧师为他们送上了祝福词，也问了那句话：“你们愿意彼此结为夫妇，不论贫穷富贵疾病灾难，一生不离不弃吗？……”！ 两个人相对望了一眼，握紧了手，齐声说：“我愿意，我愿意！”！ 牧师仁慈的说：祝福你们——孩子！ 两人走出教堂的时候，太阳光把贝蓝的眼睛，照的那样灿烂！贝蓝在自行车上，伸出手臂抱住了广元的腰，头贴在他的背上，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到，一只手，又牵住了她的手！ 他问她说：“蓝，幸福么？” 她说：“幸福！” 也许，在有情人的眼里：这，就是幸福吧！ …… 广元骑着自行车把贝蓝带到新租的房子里，说：“我们终于结婚啦，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啦！……”！ 他抱起她，在那客厅里转了起来，天在转，灯光闪烁，迷乱的情份，甜蜜的幸福！ …… 是啊，他们终于结婚啦，还有牧师为他们祝福，还有一个路人为他们证婚！足够啦。 广元见到了贝蓝的孩子，那孩子精灵的很。他喊广元叔叔，广元说你最好喊我老师吧？我就想教你，教你怎样，去玩农村孩子玩各样有趣的奇特的游戏，他就开心的说妈妈妈妈我要叔叔做我的老师，我喜欢老师教我做游戏，我们一块儿玩好么？在有阳光的草地上，贝蓝看着他们，就甜甜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让广元感觉，天使就在身边，幸福就在那里！ 贝蓝的弟弟贝刚送了一盆植物：万年青！他说不管过去怎样，以后的日子就靠你们自己啦，母亲虽然心里有芥蒂，她不会再为难你们啦！他给贝蓝说姐，这可是你自己千心万哭换来的姻缘，你可要珍惜啊。又对比自己还小半岁的广元说小子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让我姐受了委屈，她要来我这里说半句你的不是，小心我……！他高高的个子，魁梧的身材，壮实的臂膀挥舞了一下！广元说你放心吧，我会珍惜的！ …… 应该看到：那贝蓝激起了广元创作的激情，他的作品，一件件，渐渐让他收获了信心！ 让他有力量去面对前面所有的艰难！他终于知道：活着，没有什么可怕。 他从作品里品读，渐渐的也知道：死亡，也是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 公元纪年腊月，气候温润，阳光暖人。 张广元在写东西的时候，忽然嗓子眼处一阵发甜，他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喷将出来，染红啦书桌上那张张白芷，形成啦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他知道，不久以后，他也将象他的父亲当年一样：吐血不止而到另一个世界去！ 贝蓝慌慌的那个痰盂来，他就一口一口的吐了起来，鲜红的血啊鲜红的血！ 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呢？他就那样吐着……！和他父亲当年一样，他便想起《圣经》上的那句“太阳下面无鲜事”！ 贝蓝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说傻瓜啊傻瓜你这样啦为什么还不说让上医院，还不让上医院！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的泪水，依然那样的能打动广元的心！ 广元说蓝，我死了，你照看那几个孩子，他们都大了！他们是我是你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不要悲伤，不要悲伤，不要傻，好好过日子，不要委屈自己！贝蓝说好好好我会的！你等着我，来世我还是你的女人！ 广元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与你相爱，一直是我深感幸福的一件事情！ 贝蓝流着泪说我知道我也是，我们是一个人！我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你等着我，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女人！还要做你的女人。 …… 广元笑了，他的唇角，有一丝鲜艳的东西，灿烂如彩虹般耀眼夺目。 ……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