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英雄传》
第一章 修身齐家 序
首先第一句要说的话是:本故事纯属虚构,内容不涉及任何历史内容和任何当代人物,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一切只属本人的杜撰而已。
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本作品中重要角色之一的秦王,生於一个混乱的时代,有志於将乱局收拾,一统天下。但一统天下岂是一个年青气盛、毫无经验的小子所能完成的。故在写迈向统一天下的六国战争之前,特意写了二十回有关秦王的成长、家事、身边的人际关系和一些重大事件的故事,希望能把故事中各人物的形象深刻地表达,也铺敍了将来的故事。
故事命名为《盛秦英雄传》,所要写的不是秦王的故事,而是秦王及秦王身边一众人物的故事。有些算得上英雄,有的称不上英雄,但也能称得上枭雄。无论英雄枭雄,我们都不该否定他们的功,只看他们的过。顾此,将故事里头所有的主角都称之为“英雄”,以表达对他们的尊重。
战国是一个混乱的时代,群雄割据,战火不断。然而当朝统治者周天下无能,让众诸侯势力壮大,形成七国争雄的局面。秦国在商鞅变法之后,日渐图强,已成吞并其余六国之势。可惜秦昭襄王在这重要时刻薨逝。由於他在位日子过长,继位的秦孝文王已老迈虚弱,登位不足一年就薨逝了。再继位的,是赵国商人吕不韦觉得“奇货可居”的赢异人秦庄襄王。由於庄襄王的权是靠吕不韦得来的,所以处处顾忌吕不韦,朝中大权几乎尽入吕不韦手中。更可悲的是,庄襄王的大儿子,将要继位的赢圣,坊间传闻他是吕不韦和庄襄王的爱妃赵姬的儿子。面对无权多闲语,庄襄王日益虚弱,终於在登位三年后的第四天薨逝,遗命要赢圣登位。赢圣便是本作品的其中一位重要角色秦王圣,以下简称秦王。由於秦王继位时只有十二岁,大权依然在吕不韦手上。但吕不韦毫不专权,一切重大决定均与氏族宗室商讨,徵询太王太后华阳夫人的意见,最后由秦王宣告最终决定。在秦王十八岁那年,吕不韦就以老弱多病的理由告老还乡,将一切朝政事务交託与秦王,以及既是秦王老师,又是秦王重臣的李斯。传言说吕不韦的离开是因为他的儿子已长大了,放心将这个偷回来的王国交给他儿子了。至於事实如何,且看故事中论述。
第一章的故事,发生於秦王取回政权一年后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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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秦英雄传 第二十二回 百手大猿
盛秦英雄传 第二十二回 百手大猿
少年知道猿健所赠与的《百手大猿经》上记述的是猴子的动作之后,来到雍城外的一个小山丘上。那里没有屋子,也没有可以遮挡风雨的地方,满山上除了树木,便是蔓藤和荆棘。
少年在山上走了一遍,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叹息说:“应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来的。”说着听到有东西窜动的声音。
少年转身一看,看见有一只灰色的兔子蹦到了草丛之外。少年立即伏下身子,慢慢地靠近那兔子。谁知还未能触到那兔子,兔子就蹦地跳回草丛里去了。少年一跃跃到草丛里,用手拼命地翻,希望能翻着那灰色的兔子。
“咦?在!”少年看见兔子又跳出了草丛,向远处一左一右地蹦去。少年追着那兔子,一扑一滚的,追了很久,还是捉不着。最后那兔子钻进了一个小洞里,再也没有出来。
少年哼了一声,说:“躲到洞里去很利害吗?看我拿烟来熏你!”说着少年四处张望,折了些树枝,堆放到了小洞旁边。
少年突然发现,柴枝找来了,却没有火种。少年叹了一声,坐了下来。
“没有火怎么办呢?”说着手撑到地上。
“咦?这是什么东西?”少年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
少年转身挖地,爬了两颗刚好拿在手里的石头。
少年心想:“这两颗石头应该能打着火花,只是该找些容易被烧着的东西。”
少年拾来了一些枯叶,打了两打火花,却没能把火打着。少年不放弃,又猛地打了几打,还是打不出火来,还差点把手给擦伤了。
“唉!还是捱饿吧!”说着就地躺了下来。
他拿出那本经书,舔了舔口水,翻开了第一页。“咦?这书能烧!”说着他坐了起来。他看着那本经书,看来打算用书来起火。他看了看书的封页,觉得太厚难烧,又看了看封底,跟封面是一样的。他又翻了翻书,发现书里没有空白页。
他想了想,喃喃地说:“烧最后一页吧,反正不会那么快学到,也未必学得到。”于是就狠下心肠把最后一页撕了下来,放了在枯叶之上。
“嗒嗒!”随着打火之声,那页纸着火了,迅速地,枯叶也着火了。少年高兴地笑了,然后拿了一根柴,把火引到了小洞外的那堆柴之上。
“哈哈!看你还出不出来,不出来熏也得把你给熏死!”少年计量着,坐在小洞边等那小兔子蹦出来。
少年等了一会儿,不见兔子踪影,烟倒是有点熏到自己了,于是他拾起一枝树枝,把柴火往小洞里推。
“哈哈!直接把你给熏熟!”少年说着越推越有劲。
“嗖嗖”的两声,不远处似乎有了动静。
少年引颈一看,却见一只小兔子从另一个洞里蹦了出来,蹦入了草丛之中。
“怎么那么多兔子?但怎么看都是同一只吧?难不成……”少年恍然大悟,想到了狡兔必有三窟的道理。
少年拾起一枝较幼的柴,慌忙追兔子去。
“别走!今天晚上我一定吃了你!”说着把柴枝掷向兔子。
却见兔子很灵敏地躲开了,然后迅速地往前奔去,猛地撞到一棵大树上,倒了下来,不动了。
“哈哈!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少年兴高采烈地揪住兔子的耳朵,回到柴火边去。
“要是每天都有一只兔子撞死就好了,那样我也不用学什么功夫,每天只坐在树下等。”他边喃喃自语边把兔子穿在树枝上,烘烤起来。
“啊!没什么味道。”少年咬了一口热腾腾的兔子肉,感慨地说。
他回想起在那店里吃的那只酱油鸡,感到脸前的这只兔子根本是不能吃的,但他实在饿了,就狠狠地继续咬下去,自言自语说:“这是酱油鸡,真好吃!这是酱油鸡,真好吃!”
吃饱以后,少年躺在柴火边,翻开了那部经书,按着上面画的动作,用手比划着。
“咦,奇怪!”少年突然想起了书的名字叫《百手大猿经》,立即把书盖上,看著书皮。
“这书皮上也是画着五只猴子的动作吧?这叫《百手大猿经》吗?还是这是外族文字呢?”
少年又开始疑惑起来。他又翻开了书,一页一页地翻着,似懂不懂的。看着看着,有点倦意,就这样睡着了,书盖在胸前。
“嗖嗖!”一阵迅速的脚步声,把少年从梦中拉了出来。
少年猛地醒了,发现天是漆黑的,身边的柴火快将烧尽,四周似乎有很多眼睛在监视着他。
少年抖擞精神,大喊说:“什么人!别鬼鬼祟祟的!”却不见有人出现,只是又听到“嗖嗖”几声。
“糟了!难不成是野兽?”少年惊慌起来。
“呜……!”一阵狼嘷,少年冷汗直冒。
“真的是野兽,我不该在这荒山野岭过夜的!”
少年后悔起来,急忙拾起身旁的树枝,把快要熄灭的柴火加旺。突然少年发现前方有一对眼睛盯着他,不,不只一对,有几对;不,不只是眼睛,还有那裂着嘴露着利齿的狼头,整只狼!不,是六只狼!那些饥饿的狼嘴边流着馋涎,凶狠地盯着少年,逐步靠近。
“别过来!我会武功的!”少年慌地站了起来,面对着六只狼,用手做出经书上的动作。
“这哪是什么武功,动作都连不在一起的!”少年惊慌着说。
那些狼看见少年毫无反击的能力,一起扑向少年。
“躲开!”突然一个身影从林中杀出。
那人手里挑着一支山字长矛,一把扫到火堆上,把柴火挑出起来,撒了在一只狼上。那狼呜呜几声,退了下去。余下的五只狼对着那人咬牙切齿,还对着他凶狠地吠了几声。只见那人护在少年身前。那人身子并不高,比少年还要矮小,但身体健壮,拿着山字长矛很有力气似的。少年怕得几乎要晕过去,躲在那人身后动也不敢动。“呜!”一狼扑向那人,那人用矛格开。另一狼乘势猛扑,那人用矛末端往狼头一撞,那狼立即倒地不动。只见余下的狼一起向那人猛扑,那人挑起柴火,用着了火似的长矛如闪电般刺向狼群。“呜呜……”狼群发出哀叫声,有的倒下了,有点夹着尾巴迅速离开了。
只见那人也喘了喘气,把长矛插在地上,就地坐了下来。
“没事吧?”那人问少年说。
少年这时才注意到那人脸上,那人其实也是个少年,应该和少年年纪相当。
少年坐了下来,定了定惊,说:“多谢英雄出手相救,未请教英雄大名。”
那人说:“山里人李板。”
“板兄吗?原来这山是有人住的,太好了!”少年说。
李板回应说:“别叫我板兄,我应跟你年纪差不多,叫我阿板吧。”
少年笑了笑,说:“阿板,怎我走遍了这山都不见阿板的屋子呢?”
阿板说:“我不住这山,我住在对面山的山腰上。”
少年哦了一声,问:“这山里常有狼出没的吗?怎么日间我把整座山都走遍了,却不见半只狼呢?”
阿板说:“那些狼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在夜间出没,这山头危险,常有村民丧命的呢!叫做狼嘷山。”
少年听了山的名字后打了一个寒颤,对自己还能生存下来感到侥幸。
阿板见少年害怕的样子,哈哈一笑,说:“不用紧张,待天一亮,我带你到我住那里,那里安全得很呢。”
少年微微一笑,问:“阿板为何深夜还在这可怕的山头上?”
阿板说:“还不是因为你。”
少年感到奇怪:“我?为什么?”
“我回到村里时,有人说看见一个小伙子上了狼嘷山,我怕这小伙子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上山来看看的。”阿板解释说。
少年哦了一声,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危险的山头上呢?”阿板问。
“我啊?我打算在这里深造呢。”少年回答说。
“深造?”阿板不解。
“哦,也没什么。”
少年怕自己身怀一本奇书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一脸笑容地说:“我只是想练一练功夫,在这种山头上最合适不过了。”
阿板哈哈一笑,说:“看你的样子一点功夫都不会,怎么个深造法呢?”
少年脸一红,站起来说:“什么不懂,我耍给你看看!”说着把他从书上看到的动作全都做一次。
阿板看了笑得肚子痛了起来,说:“你这哪是功夫,是在学猴子的动作吧?真好笑!”
少年脸一红,说:“你看清楚一点,这不是猴子的动作,是功夫!”说着把动作很快地又做了一遍。
“哈哈哈哈!别做了!我看你还是比较适合当个艺人,快笑死我了!”阿板拍大腿笑道。
“什么?”少年不服气,又加快了速度,把动作连贯地做了起来。
“呼……呼……怎么样?是功夫吧?”少年明显耍得有点累了。
“哦?现在有一点点像,不过还是猴子的动作吧?搔头抓耳的,不是猴子是什么?”阿板坚持说。
少年坐了下来,看了看阿板的长矛,问阿板说:“你的身手很好,学什么功夫的?”
阿板摸了摸自己的长矛,说:“哪有学什么功夫,只是山里人打猎要好身手,随便打几套而已。”说着站起来拔了长矛,使劲地耍了起来。
少年看着阿板舞动着长矛,时而前刺,时而后捅,时而翻身,时而侧跃。那长矛被使得呼呼作响,煞是有劲的,把旁边的柴火也吹得左右摇摆的。阿板把长矛往地上一插,又坐了下来。
“耍得很好看,这……这不是功夫吗?”少年问。
“不是,是功夫的话应该有名字吧?我耍的都没有名字。”阿板回答说。
少年问:“哪里学的?”
阿板说:“跟爹学的,爹也只是这样耍耍,没有名字的。”
少年“哦”了一声,此时天开始亮了,灰灰白白的。
“走吧,来我家坐坐。”阿板说着站了起来,拔起长矛。
少年也站了起来,拍拍身子,跟着阿板离开山头。
阿板带着少年回到他住的村里,有个中年的男人老远就喊着阿板的名字,喘不过气来似的跑到阿板面前,很着急地问:“阿板,你打……你打到猎物了吗?”
阿板摇了摇头,说:“没有猎到,现在猎物很少。”
那男人脸一跌青,说:“那可糟了,刚刚卫城带着几个大汉,拿着刀拿着斧,又到你家收帐去了。”
阿板脸也发青,立即就往山腰的家奔去。
“什么事,阿板?你爹不是很能打吗?怕什么?”少年边追着阿板边问。
“你不知道,我爹现在不能打了。我怕那卫城会伤害他!”说着步伐更急。
“怎么了?又没钱交账吗?你家可没有很多张虎皮可以卖啊,这次要拔了你的皮卖吗?”
卫城和几个大汉站在阿板家门前,却见阿板的爹左手撑着拐杖,缺了一条左脚,站在家门前挡着屋门,屋里阿板的母亲则在颤个不停。
“大哥,请再通融几天吧。现在不是打猎的季节,猎物少得很啊。”阿板的爹面有难色,恳求说。
卫城冷笑两声,说:“猎物少就不用交账吗?你不用吃饭我们兄弟还要吃饭呢。家里有什么值钱的,都拿出来吧!”
阿板的爹苦求说:“大哥,我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了,大哥们到处都能收到帐,收少我这一家的,应不成问题吧?就请再通融几天,到时我一定把钱交到大哥手里。”
卫城哼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到处欺凌吗?我们可是一事同仁,要收就家家收,你要么给钱,要么给命。没了命我们就不收你的。”说着示意要几个大汉上前。
“停手!”阿板赶到屋前,喝住那几个大汉。
卫城往后一看,看见阿板提着山字矛,冷笑说:“你儿子打算干什么呢?那支矛不值钱。要是来当救兵的话,也不是我们兄弟的对手。”说着命令大汉们把阿板的爹推开,要进门去。
“慢着!”阿板伸矛上前往一大汉刺去。
那大汉拿刀一格,被矛卡住了。阿板用力把矛往左一摆,那卡住的刀,刀锋往那大汉的喉割去,那大汉倒了下去。
“小伙子,不交账还杀人?你好大的胆子!”卫城怒骂阿板,“来人哪,拿下那小子!”
卫城命令着,余下的几个大汉往阿板攻去。只见阿板转身退到了他爹身前,对他爹说:“爹,进屋子去,保护娘要紧。”说着有一刀向他刺去,他横着矛格开了那刀。
“你又是什么人?”卫城发现随阿板来的还有一个人,正是那少年。
“禀三大王,那小伙子我见过。上次在酱油鸡店里,把大大王弄得满身猴蚤的就是他。”
卫城哦了一声,微微一笑,说:“捉到了这小子,大哥一定会重赏我的。来人,把这两个小伙子给我捉起来!”说着有两个大汉往少年的方向扑去。
“你们别过来,我会武功的!”少年边说着,边按经书上的动作做着。
那两个大汉对望一眼,大笑起来,说:“你这叫装猴样,也叫武功吗?”说着挥刀往少年砍去。
“小心!”阿板边应付自己身边的几个大汉,边还得留神少年,但实在抽身不开去帮少年。
只见少年很迅速地伸手呈猴爪样捏住了刀锋,然后把刀往上一推,自己身轻轻向上一扬,双腿夹住了那大汉的腰,双手往大汉一抱,转了个身,到了大汉身后。
“你这是干什么?”大汉怒说。
少年也不知自己为何到了大汉背上,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另一大汉挥斧向少年砍去,少年却迅速地双脚一缩,从那大汉的胯下穿过,整个人倒黏在大汉前面。
那斧砍到了大汉背上。大汉哇的一声,怒说:“去你这狗养的!”然后挥刀乱砍,要把少年摔掉。
少年把身一横,横着又转了回大汉背上,双腿夹紧大汉,把手缩成钻形,不断往大汉背上的伤口捅去。
“哇!别捅!别……”只听那大汉干叫两声,痛得转了两圈,往前倒了下去。少年则站回了地上,喘着气。
“我明白了,这《百手大猿经》是需要对象来施展的。”少年恍然大悟。
“你这家伙!”持斧的大汉猛地向少年砍去。
少年想也不想,像猴子附身般,向后翻了三个筋斗,喘着气说:“好累,好累!”
那大汉把斧向少年掷去。少年却缩身蹲下,做了做搔耳的动作,说:“这猴子的功夫好丑!”然后向前往大汉扑去。
大汉一拳重重地打在少年脸上,说:“去你的!想黏上来?”少年被打得倒了在地上,满嘴鲜血。
少年抽出怀里的书,翻开看了两眼,说:“我明白了!”然后把书摔在地上,往大汉攻去。
只见少年一蹦一跳的,一手呈钻形,一手呈拳形,忽上忽下地要打大汉上身和下身。
大汉不停地用手挡开,后退几步,从背后抽了另一把斧出来,往少年的手砍去,怒骂:“再抓啊!”
少年双手一缩,说:“不抓了。”说着双脚一蹦,轻轻地蹲到了那大汉的肩上。
少年又装猴搔,说:“我一定要把这动作给省去!”说着双手呈锥形不停用力向那大汉的头打去。那大汉反应不及,被打中了数百下,头昏脑胀地倒了下去。少年喘了喘气,看看阿板。
阿板也刚好把缠住他的几个大汉解决了,只余下卫城一人。
卫城慌张地说:“你们别乱来,我大哥会要了你们命的!”说着正要逃跑,却被少年截住了。
卫城看着少年的脸,发了青地往后退了几步。
少年冷笑说:“怕什么?要逃吗?要回去叫你大哥来要了我们的命吗?”
“不,不,怎么会呢。”卫城苦笑解释说,“是我们不对,这样吧,这次的帐就免了,好吗?”说着回头看了看阿板。
只见阿板瞪着他,他立即又补充说:“以后你们家的帐我都不收了,好吗?”
只见阿板还是瞪着他。卫城急得跪了下来,叩头说:“怎么样,英雄们,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向你们叩头吧,你们放过我吧!”
阿板说:“滚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卫城高兴得急忙转身起来就跑,却被少年拦着。
“阿板,不能放他回去吧?他会把他大哥叫来的。”
阿板回应说:“他要是敢说这事出去,我就把他给杀了!放他走吧。”少年没法,只好把卫城放走。
“小伙子,好身手!”阿板的爹见卫城走远了,从屋内走出来,夸奖少年说。
少年搔搔头,说:“哪里好身手,好丑的身手才对呢。”说着把经书拾回,收在怀里。
阿板上前拍拍少年的肩说:“想不到你不是在耍猴技,而是真的懂武功呢。”
少年苦笑着说:“别笑话我了,这种功夫,不学也罢。”
阿板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说:“我叫郭雄,赵国来的。”
“哦?赵国人?怎么到秦国来了?”阿板的爹说着把郭雄招呼到屋里去。
“喝杯茶吧。”阿板的娘给郭雄上了杯茶。
“我爹和娘闹翻了,然后娶了个新的女人,我看不过眼,就走了出来,也不知为何,就走到秦国来了。”郭雄说。
“哦,是离家出走的少年啊,在外头吃了很多苦吧?”阿板的爹问。
郭雄苦笑着,说:“也不是很多苦,就找吃的比较难,几乎吃一顿被打一顿。”
“真的?有伤处吗?给我看看?”阿板好奇地问。
郭雄把衣服拉高,满身尽是瘀伤,也有几处小刀疤。
“真不知道你再在外头混下去,会变成怎样。”阿板的爹感叹地说。
“肚子饿了吗?”阿板的娘问。
郭雄摸着肚子,脸有窘色,不好意思说饿了。
“饿了就饿了吧,我也饿了呢!”阿板说。
“那我去准备吧。我们家里只剩了点点猪肉和几个土豆,可别嫌弃我们家穷啊。”阿板的娘说着,到厨房里准备食物去。
“打算怎么样?留在这里住好吗?跟我们阿板当个伴。”阿板的爹说。
郭雄想了想,说:“不了,我是个惹祸的人,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被那郑安找到的。我不想连累你们,我吃完饭就离开。”
阿板的爹问:“你跟郑安结怨了?”
“对,两次吃东西不付钱,给他打两顿了,上次因为我弄得他满身猴蚤,他一定恨死我了。”
阿板的爹皱了皱眉头,说:“就算你离开,那卫城也一定会把郑安叫来我们这里算今天这笔帐的。”
“怎么会,爹,卫城他要是敢说,我会宰了他的!”阿板说。
阿板的爹瞪着阿板说:“笨蛋!你把他放了回去,你还能宰他吗?他不向郑安告状才怪呢!”
郭雄苦笑说:“但杀人不好吧?”
“你不也杀了一个,打晕了一个吗?”阿板对郭雄说。
郭雄满脸悔色,说:“我杀人了,我也不想的,只是……”
阿板的爹大笑,说:“杀个人罢了,想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也杀人无数啊!杀恶人不算犯罪。”
郭雄看着阿板的爹不说话。
阿板说:“我爹他曾经为秦国效力,后来因伤退役下来,才到山里当猎人的。”
“就是因为打仗而……”郭雄看着阿板爹缺了腿的左身不敢说下去。
“不,这是一次去猎虎,不知道山上还有熊,被夹攻的情况下,被虎咬断了一腿。”阿板的爹解释说。
“哪里那么可怕?又有熊又有虎?”郭雄好奇问。
“就狼嘷山。”阿板说。
郭雄惊讶得合不拢嘴,阿板笑说:“那山是因为多狼才叫狼嘷山的,其实山上还不时出现老虎和熊。”
郭雄满身冷汗,庆幸自己把整个山头走遍都遇不上半只猛兽。
阿板疑惑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狼嘷山的猛兽都在夜里出没,日间竟连半个纵影都找不到。”
“传说那山是武仙的练功场,而武仙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变成了魔鬼,下了地狱,所以那山的猛兽才在深夜出没。”阿板的爹解释说。
“练功场?”郭雄显然对此有兴趣。
“怎么样?留下来吧。以后每天日间跟阿板上山打猎去,晚上就到狼嘷山练功去,看你也很喜欢武功,阿板也缺了个切磋的对手。”阿板的爹劝郭雄留下说。
郭雄想他已随处飘泊了大半年,没有一餐温饱,还要露宿街头,生活实在不是滋味。如今可以有个年龄相当的伙伴,又可以有半个家庭的温暖,郭雄实在找不到借口推却不留下来。
郭雄住定之后,阿板教了郭雄一些打猎技巧。但无奈阿板家穷,没有多余的猎具,所以每次上山打猎,都只有阿板的山字矛。他们日间两个一同上山打猎,一个设陷阱,一个用矛,收成算是不错,阿板家的日子也慢慢正常过来,不用愁没钱过活。夜间阿板和郭雄会到狼嘷山练武。他们第一晚上山就遇上了两只大熊,几乎没命下山来。第二晚则遇上了一群狼。阿板把矛插在地上,自己站在一旁不动,要郭雄对付那些狼。郭雄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饿狼,心里难免害怕,只好敌不动我不动地站着,摆好防御的架势。
“你不先打牠们的话,牠们会一起扑上来的啊。”站在旁边的阿板说。
郭雄已满脸汗珠,不敢回头,着急地说:“我也知道,但实在不知打哪只才好,打错了被牠们围攻就更糟了。”
阿板听了郭雄的话,手已紧握长矛,准备在郭雄有危险时出手。
“呜!”狼群一声嘷叫,全部同时向郭雄扑去。
“救命!”郭雄害怕得连退三步。
阿板手心冒汗,已把长矛拔了出来,握紧在手中。
“别过来!”郭雄害怕得闭紧眼睛,只是双手挥舞着想要挡开那群裂着牙的狼。阿板却看得连眼都瞪大了:他看见郭雄彷佛有一百只手那样,同时向前方乱舞,有的呈锥形,有的呈爪形,有的呈掌形,更利害的是,似乎还有空闲的手可以装猴子般抓鳃搔耳。只见一只狼被卷进了百手之中,那百手不只攻击到狼的头部,还像可以伸长缩短般攻击到狼的全身,甚至狼的尾部。
郭雄感觉不到阿板出手救他,大叫说:“
盛秦英雄传 第三十一回 以寡敌众
盛秦英雄传 第三十一回 以寡敌众
“儿子!儿子啊!你要去哪啊?”
阿板的爹撑着杖,走出屋子呼喊着一身装束似要远行的阿板。
阿板背上背了包袱,手中则执着断掉两角变成十字枪的长矛,眼里似乎有说不出的忧虑,往山下奔去。
“爹,我必须得阻止郭雄,我不能让他一直错下去。再错,他就连命都没有了!”阿板回头跟他爹说了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就直奔山下了。
“这孩子,友情比天大,但愿他不要出事就好了。两军交战,刀剑没眼啊!”阿板的爹看着儿子离去,虽然觉得担忧,但也觉得儿子似乎已经长大了,要办大事了。
山下雍城外,蒙武将军正一声号令要发射连弩。
“他们为什么就这么想决一死战,难道就不怕我们大秦的精兵连弩吗?”
蒙武心里百般疑惑,实在想不通一向以义气为天的山贼们,大王竟不为兄弟出面,甚至连人影都看不见。蒙武拔出腰间配剑,向前方一指:“放箭!”
连弩手一扣扳机,数百支箭瞬间射出,密不透气。只见手持火箱的雍城山寨兄弟从火箱的一边拨了一开木板下来,扭转,变成好像盾牌一样,而火箱则好像是镶嵌在盾牌上的枪儿,枪口也被一块木板盖住了。
“哼,认为拿木头可以挡得住我们大秦的连弩吗?连弩射出来的箭,能射裂城墙的!”蒙武冷笑着说。
“什么!”
话语未落,便见连弩射出的箭全插了在那些木板上面,不过插得并不深入,甚至有些掉到了地上。
蒙武突然冒了身冷汗,呼喊说:“最前两排的弩手向上射,其余的向前射!”
“哼,想不到他们竟然能把连弩挡下来。我往上射,看你的盾牌挡得哪里?”蒙武心想。
“嗖嗖嗖!”箭又射了出去,这次箭像滂沱大雨和洪水猛兽般扑向雍城的兄弟们。拿火箱的兄弟继续挡着前方射来的连弩,而后方拿刀斧的兄弟,原来手里还有一块小小的方块盾牌,一同高举刚好能砌成一幅墙,竟也能全数接住连弩的箭,没被射穿一块。
“什么!他们的是什么盾?”蒙武吃惊着,只好喝停士兵们。
秦兵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射不穿的盾,之前他们跟别国打仗,铜盾也被射穿过不少。这使秦军的士气突然下降了很多。
荣升把自己盾上的箭拔了下来,恍然大悟说:“哦!兄弟们,你们看,箭运来了!秦兵给我们送箭来了!”雍城的众兄弟们都哈哈大笑起来,荣升指着蒙武说:“大将军,谢谢你的箭啦!哈哈哈哈!”然后一个锐利的眼光,对兄弟们说:“他们不放箭,到我们放了!”说着就见后排拿连弩的三百弩手把特制的箭都扣到了弦上。
“发射!”箭随荣升的号令齐发。
“他们射箭了,给我好好挡着!”蒙武见箭来,立即下马。
而众举盾的秦兵则架好盾准备挡箭。
“不知道他们的弩会不会射穿我们的盾……”蒙武心中担忧着。
“嗒嗒嗒嗒嗒”几声,原来秦国的盾也异常坚固,雍城的箭,也射不穿秦国的盾。
蒙武一额汗,喃喃说:“还好,还好,我们秦国还是很强的。只是他们,跟匈奴蛮族根本不能相比,难应付太多了!”
说着只见雍城的兄弟也把连弩高举,箭雨从高空袭来。秦军没有多余的盾,蒙武只好立即命令士兵散开。虽然秦兵训练有数,但在这种突然慌乱的情况下,还是有士兵被高空袭来的箭射中了。
“啊!”
那些中箭的士兵一声惨呼,但箭似乎没有夺去他们的性命,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中箭之处的衣物烧了起来。
“火啊!!救命啊,快救我啊!”
那些中箭的士兵被火烧得直呼救命,往没中箭的士兵扑去。那些没中箭的士兵看见中箭士兵的惨况,又看见他们身上的火越烧越大,只好乱成一团,四处窜逃。
“吵什么吵!治好都浪费钱了!”
阵中的砍头看不过眼来,提起戟手起头断,一下子就砍了五六个着了火的士兵的头。斩首和割颅见样,也提戟相助,不一会儿,所有着了火的士兵都变成无头尸体。但火,仍然在那儿烧着。
“你们三个给我回来,我叫你们出手了吗?”古杰喝道。
蒙武对古杰说:“这回伍长的手下做得好,这些士兵,不会枉死的。最重要的是,要稳住军心。”说着对全体士兵大呼说:“别被这些邪门外道给吓着了,他们的箭有限!”
然后语声转细,说:“我们假装不敌逃跑,让他们把他们的箭全射光,也好让他们因追上来而乱了阵型。”说着秦国开始佯装败阵,士兵纷纷逃跑起来。
“哈哈哈!核突做的武器,果然利害,连号称天下无敌的秦军都怕得落荒而逃。”荣升正想叫兄弟收手别射,却想起郭雄叫他一定要宰了那个将军,于是对兄弟们下令说:“我们追!把他们全都烧成烧鸡!上!”兄弟们齐呼一声,然后就一边跑着,一边向秦军射箭。荣升步速更是最急,希望能追上蒙武,然后用匕首把他的性命了结。
“啊!啊!”
只见秦兵又有许些士兵中了箭,其余的士兵看了跑得更加快,四处乱窜,看上来不像是佯装,却像真是落慌而逃了。
“继续射继续射继续射!”荣升边向前跑边向身后的兄弟下令说。
但箭渐渐疏落了,然后,没了。
荣升停了脚步,回头问兄弟们说:“怎么停手不射了呢?”
只见那帮兄弟,已跟他距离有五十步远了。只听一个兄弟高声回应说:“箭射光了。”
荣升生气说:“秦军的箭呢?不是有很多吗?”
“也射光了!”
“什么?”
荣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大概一万支箭,竟然瞬间就用完了。也不奇怪,连弩一射就五支箭,一万支能射多久呢?只听一勒马声。原来蒙武闻讯转身勒马,拔着剑往荣升奔去了。
“三大王小心!”那些兄弟看见荣升身后正往他奔来的蒙武,不禁向荣升大呼起来。
“原来是个三大王,先斩了他再说。”蒙武沉着气,准备一剑把荣升斩下。
“哪有这么容易!”
荣升抽搐着火箱,一边转身一边便向蒙武射出火来。那急奔着的马一见火立即就仰起了前蹄,嘶叫起来。
蒙武翻个身跳到地上,眼神万分坚定,说:“火我就斩你不开吗?”说着冒火往荣升奔去,用剑快速把火左右切开。
“吓!”的声,蒙武把荣升的火箱头斩了下来。荣升一手抛下火箱,一手就拔出匕首往蒙武刺去。蒙武不防有诈,转身不及腰间被划了一刀。蒙武捂住伤口转身,剑像刀般一挥,把荣升的头斩了下来。
“雄弟,杀不了……”荣升的头掉在地上还喃喃了几只字。
“这匕首,有毒!”蒙武嘴唇发紫,俯了身,剑插在起上,撑着身体。
古杰等四人见样立即想上前抢救,却见一人影迅速窜出,眨间见已到蒙武面前。
“你的仇我来帮你报!”郭雄说着一脚往半倒的蒙武踢去。
蒙武闻风拔剑转身,他虽身上有伤,身手依然快捷,郭雄的腿,应是被切掉了。却见郭雄双脚缩得更快,双手撑地倒立,就像猴子表演杂技那样。郭雄的“百手大猿,是反击的武术,只要敌人出手,他就能回避,然后反攻。蒙武转身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了,脸一阵青一阵汗,咬紧牙关不出半句声,口被咬出血来。古杰见样,立即命众士兵向郭雄攻去。众士兵应声举剑举戈举矛,齐向郭雄奔去,却见郭雄伸展出百手大猿,把士兵们的武器都挡开,有些还被反插到士兵身上去。古杰向砍头三人示意,然后自己往蒙武奔去。那砍头三人齐向郭雄的头进攻。
“我砍!”只见郭雄头一缩,戟差点儿就砍了斩首的头。
“大哥,你当心一点!”斩首抱怨说。
“知道了!”砍头回应说。
话音未落,郭雄就一腿绊倒了砍头。割颅举戟往郭雄划去说:“好机会!”
却不知怎的,郭雄一个缩身从割颅胯下穿过,人已绕到割颅背后,还乘机把割颅的身扭了一扭,戟就要割到斩首头上。
斩首用戟一挡,连戟头都被削去了,冒了身汗怒说:“你们两个是杀他还是杀我啊!”
“是他把我……”割颅正要向斩首解释,却见斩首气得用只剩下戟身的木棍往割颅的腿上打去:“你懂不懂尊重你哥啊?你还要不要你哥啊?”
只见割颅一边退一边认错说:“哥,是我错,别打我好吗?哇!”说着又被斩首打了一棍。
“好啦,别打啦,那家伙逃了!”砍头边从地上爬起边说。
这时郭雄已向古杰和蒙武伸手来。
“啵”的一拳,郭雄的拳头打在古杰背上。古杰因为双手使尽全力抱起了蒙武,根本无手连击,心想要送命了。谁知这拳却完全不痛不痒。
“你打我了吗?”古杰转身问郭雄说。
郭雄见蒙武,立即一掌向蒙武打去。古杰又转身,这回掌打到了古杰的肩上。古杰还是不痛不痒的。
“你确定,你打到我了吗?”古杰疑惑地问郭雄说。
郭雄也满脑子疑惑,只好又尽全力往古杰身上打了一拳。
“不痛。”古杰眼也不眨一眨。郭雄只好再来一拳。
“还是不痛,再来。”古杰一边说着,一边抱蒙武往军营方向慢慢走去。
郭雄一身冷汗,心想自己的“百手大猿”怎么使不出来。于是又拳又掌又脚地往古杰身上打去。
“不痛不痛,用力一点,连捶背都不是,完全没感觉。”古杰头也不回,任郭雄打。
士兵们见郭雄那般不堪,便拿着武器向郭雄攻去,谁知郭雄一个百手大猿便把他们打得飞了去。郭雄笑了笑,心想百手大猿回来了,于是再用劲往古杰身上打。
古杰立时停了脚步,静了静。郭雄心想:“这家伙,终于被我一拳打死了。”
谁知古杰回头跟他说:“对,是这种力度了,我肩上还有点酸,可否再用力一点往这里打去呢?”
郭雄听后嘴角都歪了,冒出的冷汗能扭出水来,他实在想不通他面前的是人还是石头,竟然完全不会痛。于是转身哼了声,说:“替他办身后事吧。”然后就“嗖”的一声,奔去了。
古杰抱着蒙武往军营奔去。但回到营,蒙武的脸已开始发紫了,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一手紧紧地握着古杰的手,似乎有话要跟他说。
古杰安抚他说:“将军放心,我们大秦有天下最好的医师,回到咸阳您就得救了。”说着急传军医,然后整军开始往咸阳撤退。
郭雄那边,他一回到山寨,推开门,就往床上走去,想都不想,就“叭”的一声趴在床上,然后倒头大睡。本来要喊“不要过来”的芳芳,看见郭雄憔悴的样子,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由他睡了。
次日清晨,郭雄清醒过来,却见芳芳两眼睁得圆圆的看着他,坐在床边。郭雄正要爬起,芳芳便吓得往房门跑了去,说道:“不要过来。”
郭雄笑了笑,有气没力地说:“你怕我,为什么又要看着我睡呢?”
芳芳脸红了红,说:“我……”
“大王,大王,快到大厅上来。”一个兄弟的呼叫声打断了芳芳的话。郭雄整一整理衣服,往房门走去,一手捉住芳芳,然后把她抱回床边,对她说:“我先忙着,忙完回来再找你。”然后就开门往大厅踱去了。
“怎么一大早就把我叫出来呢?”郭雄在往大厅的走廊上遇上了吾耀阿核突,问说。
吾耀阿核突答说:“大王,我们击退秦兵一事,其他山寨都听闻了,说我们以寡敌众,奇谋制胜,现在都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郭雄冷笑了一声,说:“哼,这帮家伙,偏要到这种情况才肯出手,要是他们能早一点出手,荣升就不用惨死了。”
吾耀阿核突说:“荣升虽死犹荣,那秦国的将军看来是死定了。据报说他是蒙家的大将军,蒙家军在秦国是享负盛名的,我们这样一来,的确士气大增啊。”
郭雄忧心说:“杀了个名将军的确提升士气,但我始终不安心,要是能把阿板叫来助阵,那我就安心了。”
吾耀阿核突说:“那大王请速去请他来吧,其他山寨的手足,我来替你打点,请速去速回,恐怕秦军两天内又要攻到了。”
郭雄点头称是,与吾耀阿核突进大厅跟各山寨的人马打了招呼,然后就下了山寨,骑着马,独自往阿板的家奔去。
阿板已然离家,郭雄去到阿板家,当然是找不到人。
“大叔,阿板呢?”郭雄问正坐在屋门外的阿板父亲说。
阿板父亲看见郭雄来了,看来阿板没有找过他,呆了一呆,回答说:“他……走了。”
“走了?走到哪去了?”郭雄问。
“这……这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在家。”阿板父亲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在家的吧?我进去看看。”
郭雄说着正要进屋看,阿板父亲随即撑起拐杖站了起来挡住郭雄,说:“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郭雄瞇了瞇眼,问他说:“这里,不欢迎我了吗?”
阿板父亲轻轻地哼了一声,说:“这里欢迎的,是从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
郭雄问:“阿板他还是不想见我是不是?”
阿板父亲说:“不是。”
郭雄把阿板父亲轻轻拨开,硬闯说:“那就让我进去看看。”
他眼睛往里头一看,屋里的布置,还和从前一模一样,不禁让他想起了从前和阿板一起生活的日子。
“大婶。”他还看见了在厨房里做饭的阿板娘亲,就自然地叫了她一声。
阿板娘亲转过身来,看见是郭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郭雄有点尴尬,别过眼去不正视她,说:“我,我是来找阿板的。”
“阿板?阿板他没去找你吗?”阿板的娘亲问道。
“找我?”郭雄一脸疑惑。
阿板父亲撑着杖边进屋边说:“他说要去劝你,要你别继续错下去,担心你会丢了命。”
郭雄听到这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原来阿板还是把他当兄弟看的,只是,阿板到哪去了呢?
“我没见过阿板啊,这次前来,正是想要他助我一臂之力,对抗秦军。”
阿板娘亲听到这里,把手中的碗往地一摔,指着郭雄说:“你给我滚!我家阿板是交错了朋友,给我赶快离开阿板,别让他也送了命!”说着把郭雄往屋外推。
郭雄一边后退,一边说:“我不会让阿板送命的,我们……我们山寨昨天才把秦军给击退了。”
阿板母亲激动说:“你们能打赢秦军吗?秦军有一百万,你们有多少千?别把我孩儿的性命拿来玩!滚!”
郭雄被推出了屋外,阿板娘亲对他咬牙切齿地叫了两声,正想要把门关上,阿板父亲阻了她,说:“让我再跟他说两句。”然后就拄着杖出了屋。
“郭雄啊,我知道现在要让你放弃是很难的,但是,尽量试试吧。”阿板父亲拍拍郭雄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从你来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你会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别一时年少气盛,就断了一生的前程啊。”
郭雄说:“大叔的意思我明白,但当上了大王,谁愿意放弃?”
阿板父亲慈笑着说:“有时候,有些东西,比当大王更有意义。”
然后眼神与郭雄对望,说:“阿板找到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应该在努力了,而你呢?”
郭雄不禁心头一震:“比大王更有意义的东西?”
阿板父亲拍拍郭雄的背,对他说:“小伙子,回去吧。阿板是肯定会找你的,而且在不久的将来。”
郭雄嗯了声,向阿板父亲作了揖,就回去了。
才回到山下,就看见山下已堆了好一群人在那里,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大刀,挑着长矛,举着斧子,扛着长枪,显然是其他山寨的手足。郭雄笑了笑,似乎忘了阿板父亲的话,心里想:“有了这些人,还有核突未现身的秘密武器,管他大秦什么样的军队,我会打不赢吗?”然后就傲然地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各山寨的兄弟都对郭雄作揖,直呼大大王,让郭雄意气风发到了顶点。
看来,秦国和雍城山寨的下一战,誓比上一战更激烈。秦国那边的士气,显然被雍城这边比了下去。到底,结果会怎样呢?蒙武就这样毙命了吗?阿板又到哪去了呢?吾耀阿核突的秘密武器,终于要上场了!且看《盛秦英雄传 第三十二回 大破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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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秦英雄传 第三十五回 龙阳之宴
盛秦英雄传 第三十五回 龙阳之宴
“来,走快一点啊,这么慢吞吞的,今天是你们第一天接客,得风骚一点!”占老板在他的沾雨楼门前呼喝着几个男子到店里去。
只见那几个男的,个个油头粉脸,长得是十分标致的,却都上了妆,还化得像女人似的,一点男子气度都没有。
“哟,占老板,怎么现在妇女都到沾雨楼里买欢了吗?怎么进男妓了?”早朝完毕的罗志在回家途中经过沾雨楼,看见了这一幕。
“丞相大人,您有所不知了。男妓的市场,将会逐步扩大起来呢。我要趁着还没有人干这行,赶紧进点货。钱永远是赚第一才赚得多的。”占老板解释说。
“哦?妇女们都不用在家里主持家务事吗?也不怕男人们会责骂她们吗?”罗志不解。
“丞相,我进的这些男妓不是给妇女们取乐的。”占老板说。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罗志仍是不解。
“用来给男人取乐的啊。”占老板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罗志打了个突,说:“男人找男人取乐?这……这成何体统啊!”说得他脸有难色,看来他不能接受男男相爱之事呢。
“有什么奇怪的?男的有时候也需要男的来调剂一下。而且只有男人,才真正明白男人的需要啊。”占老板解释说。
“够了够了,别说下去,太恶心了。我不清楚大秦律例是否允许你做这种生意,不过我个人是不同意的,你最好就停止别做了。”
罗志说得好不客气,看来他很痛恨这种男男相爱的情节呢。
“丞相大人,要不您来光顾一下,就明白他们的好处了。”占老板向罗志招手。
罗志吓得忙退几步,怒说:“占老板,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想哪天来封了你的店,你还是好好的看清楚你自己在干什么吧!”
罗志正想离去,却见禁军督教李见泉来到沾雨楼门前,像看不见罗志一样,踏进门去。
“大爷,来寻欢吗?”那几个男的,发出跟女人一样骚的声音拉拢李见泉。
“滚开滚开,怎么来了一堆龙阳癖的家伙拦在门口?”李见泉吓了一跳,拨开那些招徕之手。
“督教大人,他们是新进的货,都很嫩的,大人有兴趣……”
“没有没有,我来这里是找姑娘的,对男人绝无兴趣。”李见泉高声说。
他再看了看那些油头粉脸,扭扭捏捏的男人,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让他回想起当天他差点误把赵高上了的事情。
“不行不行,今天得多喊几个姑娘才能把这恶心的记忆洗掉。”说着他就大步跨到店里去了。
“丞相大人,不爱男妓不要紧,姑娘们还是一样的风骚动人的,要进来不?”占老板继续对站在门外的罗志说。
“占老板,我觉得很奇怪,你不是个不懂计算的人,为何你要做出这么愚昧的事情呢?”罗志皱着眉头问占老板说。
“愚昧的事情是指……”占老板显然不太明白罗志的话。
“连天下第一大淫贼李见泉都这么讨厌男妓,天下间哪有男人会去找男妓寻欢呢?占老板你这不是拿算盘敲自己的脚吗?”罗志说道。
“呵呵,”占老板笑了笑,解释说:“丞相大人有所不知,最近魏国的太阳神教为世人带了新一代的潮流。”
“潮流?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风尚。在魏国,很多人都已经把男男或者女女相恋看成平常事了。因为其实只要是真心相爱,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牵绊的,性别也不例外。太阳神教所宣扬的,就是万物平等,其中一条重要教条,就是性别平等。”占老板说得乐此不疲。
“占老板你……也信教了不?”罗志问。
“不,还没。等神教在秦国建立了分教以后,我才入教也不迟。生意倒是现在就得打起算盘来,不然等分教立足了,别的青楼就会来抢生意了。”占老板说。
罗志心有不安,想了想,然后对占老板说:“占老板放心,在我大秦,合法的青楼就你这一家,用不着急的。”
“话是这么说……”
“不,占老板,我有事要到宫里去,告辞了。”说着罗志就急步离去了。
“萝卜头……”秦王由狱卒带领,走过迂回窄小且阴暗的长廊,来到了困着郭雄的死牢,秦王看着蹲坐在墙边一角的郭雄,不由得呼叫了他的花名。
“小雄……”秦王似乎已经叫得不像当年那么的顺口了。
一来,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二来,他们多年没见,感觉已没有当年般亲切;三来,秦王现在是秦王了,身份限制了他;四来,郭雄现在的身份,是他秦国的阶下之囚……真的容许秦王以这么亲匿的称呼去叫一个秦国的敌人吗?
郭雄抬了抬头,瞧了瞧秦王,也不作声,继续瑟缩在墙边。
“萝卜头……小雄。”秦王又叫了叫郭雄,似乎在寻找当年的亲切感。
他想起那天在大殿上,郭雄叫他作“包子小圣”时,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亲热,感觉就跟十多年前听到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他自己却叫不出声来了呢?隔了十多年没见,真的,兄弟也如陌路人了吗?
“秦王,你来判我罪了吗?”郭雄冷冷的,也不抬头,低声地问秦王说。
“不,我是来探望你的。”秦王说着,慢慢地走近郭雄。
“别过来!”郭雄大喝一声,把秦王吓得楞在那里。
“我这种满身罪恶的人,一身血腥臭味,你尊贵的身驱不应该接近我的。”郭雄冷冷地讽刺秦王说。
“萝卜头……小雄”秦王试着说得坚定一点,“你还是我的好伙伴,伙伴互相探望,有分身份的吗?”
“哈,可笑。”郭雄把头别过一边,不看秦王。
秦王走到郭雄身边,蹲了下来,看了看郭雄。那熟悉的脸孔,现在似乎拉长了,成熟了,萝卜头变成了大萝卜头,可惜那沧桑憔悴的脸,已找不到当年的稚气。
秦王叹了口气,对郭雄说:“萝卜头啊萝卜头,你让我为难了。”
郭雄听着秦王叹气,回过头来看着秦王。秦王的脸儿依然是那么圆,像包子一样。虽然脸上的稚气已消减了,但看上去仍像个大小孩一样,在幽暗的死牢里仍能感到他容光焕发,脸色红润。
“怎么了?”郭雄轻声问。
秦王听见郭雄对自己说话,心里一喜,与他双眼对望着,却又感到了尴尬,于是低下头来,说:“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叫我如何是好?”
郭雄听到自己是秦王手上肉的一部份,心里也由衷一喜,却冷冷的问:“什么肉跟什么肉?”
秦王说:“你跟我就像兄弟一样,按照道理我不可能治你的罪,我还想把你封个大将军,以后好好的待在身边,慢慢地聚这十多年不见的情。可是……”
郭雄听得大喜,但依然压抑着心情,问:“可是什么?”
“可是……唉。”秦王似乎说不出口。
如何能告诉郭雄,在他之后,又跟蒙恬像兄弟一样了呢?如何能告诉郭雄,答应了蒙恬要任他处治郭雄了呢?
“我的罪也不小,处死我没什么难处吧?这也算是大义啊。”郭雄说。
“萝卜头,不是处死你的问题。”秦王说。
“萝卜头?哼!我还真跟你有仇呢。”郭雄冷冷地说。
“别这样,小雄。”秦王换了种叫法。
“鸡皮疙瘩的,别这样叫。”郭雄身子抖了一抖,长这么大了,也实在不该再这样叫下去了。
“叫我郭雄吧。”郭雄说。
“嗯,那你,叫我……”秦王一时想不到郭雄该叫他什么好。
“小圣,吧。”郭雄低声说。
“嗯。”
秦王虽然认同,但心里种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的。自己被亲匿地称呼,而直呼对方全名,好像是在说,别人对自己如亲人,而自己对别人像陌路人一样。
于是秦王对郭雄说:“还是叫你小……”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叫郭雄就好了。”郭雄似乎有点不耐烦。
“好的,郭雄。”秦王静了静,续说:“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就算世人说我不公正,我也得拼命保你的命,不止,还得让你风风光光的活下去。”
郭雄听了这句话,心里感到万分欣慰,秦王并没有忘记他,而且还一直把他当成至友。
“感谢你……”郭雄说。
“但是,我答应过蒙恬,让他来处治你,因为……”秦王说不出因为郭雄杀了蒙恬的爹和爷,得让他报仇的话。
“蒙恬?哦!”郭雄顿时察觉到,之前跟他对阵的两个将军都姓蒙,“蒙恬,应该也跟你是好友吧?我杀了他的亲人,得让他报仇对吗?”
“嗯。”秦王对郭雄的敏锐触觉感到佩服,于是解释说:“我离开赵国以后,到了这里,余下的童年岁月就只有蒙恬和赵高两个朋友。如今赵高死了,蒙恬就成了唯一的朋友。而你杀的,是他爹和爷。而且,他们都刚从边塞回来跟家人团聚。我让他们走上了不归路,感到很愧疚,所以才……”
秦王说到这里,实在再说不下去了。
“不要紧。小圣。”郭雄说。
“什么?”秦王吃惊问。
“知道你没有忘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义,我就满足了。反正,从我被押回来的一刻起,就没想过能够活命,见到你只是个意外而已。”
“那么?”秦王不懂郭雄的意思。
“把我交给蒙恬吧。兑现你的诺言。”
“不行!你会死的!”秦王激动得站了起来,然后静了静,说:“我会想办法的。手掌和手背,哪一边的肉我都舍不得。”
郭雄苦苦的笑了笑,说:“把我当成鱼,把他当成熊掌,那比较好取舍吧?”
“不行,不能让你舍身取义的。”秦王想了想,对郭雄说:“你在这里先待着,吃的什么的都不缺,好好的等我的消息,我去找蒙恬谈谈看。”
“你这不是要食言吗?”
“食不食言是我的事,你待着。”秦王也不等郭雄再答话,转身就离开了,死牢的门也紧紧关上了。
“小圣……”郭雄百般滋味在心头,但对于秦王待他如此,他感到心满意足了,死而无憾。
“大王。”
秦王才到死牢门外,便见罗志站在那儿等他。
“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秦王问他说。
罗志一脸严肃地对秦王说:“魏国的太阳教,恐怕会渗入我国。”
秦王笑了笑,说:“宗教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到处流来流去的,只要跟政治无关,管他干什么呢。”
罗志摇了摇头,说:“这个教动摇了我秦的基本要法。”
“违反了安柱之术?”秦王不解地问。
“不。”罗志解释说:“这个教应该不抗拒安柱之术,不过,违反了法家的精神。”
“违反法家精神?这会引起**的。”秦王听后也开始紧张起来。
“所以我们必需得尽快采取措施避免这个教渗入我秦。”
“对,天师几天后就会从魏国回来,到时我们还得听听他在魏国的见闻。这太阳神教,莫非将是我的敌人?”秦王皱起了眉头……
“哇,想不到这大梁,也挺繁华的。”
智发进了魏国国都大梁城,在大街上观光。跟在他身边的,只有瑾儿一人,其余的随从,都被他打发在客栈里头了。这大梁城,乃是战国三大经济中心之一,除了齐国的临淄,秦国的咸阳,就到这魏国的大梁了。魏国虽然算不上强国,但国都的经济收入是十分可观的。大梁一座城的收入,相当于全国所有其他地方总和的三倍,可见大梁城有多繁华。大梁的主要街道可容十个人并排走路,路两旁的店子商铺无数,什么都有,而且街上人潮车辆熙来攘往,就算路更宽也会让人觉得拥挤。
“瑾儿,我们找家店子去吃顿正宗的魏国菜吧。”智发边在街上走,边仰着头,四处用鼻子深呼吸,看看哪里有香气飘来。
“天师,我们还是先到魏王宫报个到,让他们知道我们到了吧。”瑾儿对智发说。
智发也不回头理睬瑾儿,猛的就在四处吸气,像个乞丐似的。
“天师!”瑾儿喊智发说。
“怎么啦?饿了吧?很快找到东西吃了。”智发边嗅着边说。
“你别像条狗一样好不好,这样不失礼吗?”瑾儿生气说。智发似乎嗅到了什么,转身回头一把拉住瑾儿的手,就往前走,说:“这家店子闻起来不错,就这家吧。”
瑾儿一手摔开智发的手,叉着腰生气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没有。”
“你!”
瑾儿气得双手架在胸前,转过身去鼓起鳃。
“瑾儿,我的宝贝瑾儿,我饿着没办法集中精神,来,让我们浪漫地吃一顿好不好?”智发走到瑾儿脸前深情地说。
瑾儿一看智发的嘴脸,就更气了。话是说得深情没错,但眼睛却不是看着瑾儿,而是盯着那家店子,而且口水已经流出来了,舌头也快要伸出来似的,跟条饿狗没啥差别。瑾儿叹了口气,一脚跺在智发的右脚上。
“哎哟!干嘛踩我一脚这么重?”智发双手抱着右脚,左脚一跳一跳地说。
“先办正经事,你跟魏王报到了,你怕他没有好东西招呼你?王宫的菜会比这街上的店子差?给我走啦!”瑾儿边说边就扯住智发,把他往魏王宫的方向拉。
“先尝尝民间美味,再试宫廷佳肴嘛。而且到了魏王宫,我哪里还能跟你这样独处呢?想喂你吃东西也不行啊。”智发边被扯着走边解释说,眼睛却还是流连在那店子里。
“恶心,恶心死了!那得快快向魏王报到去,不然我没一顿饭吃得下。”瑾儿继续拉着智发走。
“慢着瑾儿。你懂路吗?”智发回过神来,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到魏国,应该都不懂路的。
瑾儿停下脚来,问智发说:“对啊,魏王宫怎么走?”
智发得意地说:“既然不知道魏王宫怎么去,那就先到那家店子里吃一顿吧。”说着想拉瑾儿回那店子。
只见瑾儿抬头看了看,站在那儿说:“到了,原来这就是魏王宫。”
没想到,瑾儿误拉误撞的,竟走到了魏王宫门前。
“我们进去吧。”瑾儿对智发说。
“耶,人家不依。”智发在装女孩扭捏着。
瑾儿脸一红,发现宫前大门的两个守卫正盯着他们看,于是小声对智发说:“别人看着呢。魏国的守卫,别丢脸了。”
智发登时正经起来,斥责瑾儿说:“一个小奴婢竟然敢跟主子撒娇,真不害羞!我们还是先拜见魏王吧。”于是他们就到宫里晋见魏王假去了。
没想到国都大梁是如此般的大,而魏王宫竟是如此般的小。宫门背后,一眼就差不多把整座王宫看光了。一座小小的大殿,比不起秦国任何一座大殿,却已是用来面见朝臣和举行典礼的了。后宫建筑群看上去也不怎么大,全都是些矮矮小小的房子。智发和瑾儿跟随着太监的带领,到了那座大殿里,去拜见魏王假。魏王假不是个英明的诸候,魏国到他这一代已经是到衰亡的边缘了。好在他只是昏庸,而不淫奢,任由大梁自己发展,才没有导致国家立即走向灭亡。
智发到了大殿之上,那时已不是早朝时间,殿里除了他和瑾儿,只有两个人。而整个大殿,似乎比远看时还要小,只能容纳三四十人,相比秦国庆泰殿能容纳二百多人,实在是差太远了。大殿之上,坐在高座上的,应该就是魏王假了。可那人远看就已经看到他脸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粉,而且嘴上还画过唇,脸上也涂了红,看上去有点不男不女的,若不是看见他唇上有撇胡子,还真以为他是个妖人。那人旁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色素衣,长得挺高大的人。那人戴着连衣的帽子,脸上戴了个纯白色,右眼到下巴位置有一条红色像疤痕的粗线的面具,完全把那人的脸遮住了,远看就像个白无常一样。
智发心寒了寒,想:“这魏国的趣味还真奇怪,若是在晚上来拜见他们,准被他们吓坏。”
“欢迎秦国天师到我魏国作客,寡人必将以盛宴款待贵客。”那脸上涂了粉的男人说。
听那人自称是寡人,看来真是魏王假没错。
智发应声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我国对有幸参加贵国龙公主的婚宴感到万分荣幸,特意带来了五彩绣绸五百匹和鸳鸯铜鼎一个献给大王,祝公主和太阳教教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魏王假听得很高兴,忙说了几声感谢,随后便伸手向智发介绍站在他身边那戴面具的男人,说:“他是我国的国师,也就是我的女婿,太阳教教主华向阳。”
智发也不惊讶,看那人一身奇怪打扮,就知道他是宗教之人,于是应声拜会说:“久仰,久仰。”
那人也不脱下面具,以沉沉的声线对智发说:“久闻秦国天师之威名,当天在函谷关一人击退六国军队的事迹,到现在还在六国里传颂着,实在让人钦敬钦敬。”
智发心里哼了一声,心想自己是堂堂秦国天师,谁见了面都得低头拜见,而这个太阳教教主却连面具也懒得脱下来。
魏王假对智发说:“我这个女婿有点奇怪,请天师别介意。他把他脸上的面具当成了是他身体的一部份,我也只见过他几次面而已。不过他长得很英俊,很潇洒的。”
智发虽然对魏王的描述感到一点点的恶心,毕竟男人赞男人英俊潇洒是很奇怪的,但他更在乎的就是那英俊潇洒四个字。因为那人看上去高大威猛,如果再加上英俊潇洒,不就跟瑾儿形容的表哥很相像吗?于是智发看了身边的瑾儿一眼,只见她低着头没看那教主。那教主戴了面具,智发也看不清楚那人是否有在看瑾儿。就在这时,一阵雷动。原来智发的肚子在打鼓,在如此大殿之上智发的肚子竟然打起鼓来,让智发的脸羞得红一阵,青一阵。
“呵呵,想必天师也饿了,那请天师别嫌气,就留在宫里尝尝我国的美食吧。”魏王这样说。
“恭敬不如从命,恭敬不如从命。”一说起吃,智发哪里还管什么礼,应了再说。
黄昏时份,秦王一身疲惫,背着落红的晚霞回到了大神殿里。
“大王,你回来了?”敏代见秦王入殿,便迎了上去。
“我回来了。”秦王累得有气无力地说。
“大王累坏了,来,快来坐坐。”敏代把秦王扶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大王稍等,臣妾去给大王沏杯茶。”敏代说着转身要去沏茶。
秦王一手拉住敏代,把她拉得转了个身,坐倒在秦王怀里。
“月儿,别走,就这样陪着我。”秦王柔情地对敏代说。
敏代眼睛张得大大的,在秦王怀里仰视着秦王,微笑对他说:“大王累了,臣妾怎舍得还要大王抱抱呢?”说着便站了起来,转身到秦王身后去,跪了在床上,身子紧贴着秦王的背,双手柔柔地在秦王的肩上揉捏起来。
“真舒服,月儿。有你陪在身边,什么疲劳都消除了。”秦王闭着眼睛,放松地享受着。
“大王……”
“月儿……”
秦王和敏代同时发话,似乎都有话要对对方说。
“月儿先说吧。”
“不,大王先说吧。”
“还是月儿先说吧。”秦王闭着眼说。
“大王还在为郭雄和蒙恬的事情烦扰吗?”敏代问。
秦王微微地笑了,有点高兴地说:“没这么烦扰了。我得感激阿恬。”
“怎么了?他肯放了郭雄?”
“哪有这么便宜他。郭雄这家伙,没见十几年,越来越大胆,竟把我大秦的两位大将军杀了,还害我损了几万兵,怎么能便宜他。”秦王说在口里是硬的,心里其实是软的。
敏代嗔了声,说:“大王就是想便宜他,所以才这么烦脑的呢。”
“月儿真懂我心思。”秦王又微笑着,说:“没见他十几年,谁忍心一见他就要杀他呢?怎说他都是我的好朋友。”
“但蒙恬他也是大王的好朋友啊。”
“对啊。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办,一直想找阿恬谈谈,但又觉得对他不公平。不可能叫他放了自己的仇人吧?”
“那是怎么解决的?”
“阿恬他今天中午突然之间来找我,说愿意放过郭雄。”
“怎么可能?他真的这么宽容?”
“我也吓了一跳。原来蒙恬从前常听我讲起郭雄和小新的事情,知道我跟郭雄的情谊有多深厚,所以不忍我做残忍的决定。”
“那大王要对蒙恬做残忍的决定啰?”
“不,我还是那样说,说把郭雄交给他处治。”
“那他不杀了郭雄吗?”
“阿恬他说,战场上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虽然他恨郭雄,不过他爷爷教过他,如果战败了,不要恨对方,因为是自己不行才会输给别人,所以应该好好的再训练,然后堂堂正正的去击败对方。”
“哦?也就是说蒙恬想跟郭雄决斗?”
“嗯。阿恬说,如果郭雄打败了他,他就不再追究下去。如果他打败了郭雄,而郭雄没死的话,也不杀他。”
“哇,蒙恬他真是正人君子呢!好一个大丈夫啊。”敏代赞美蒙恬说。
“哟,月儿,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过月儿赞我大丈夫呢?”秦王呷醋说。
“大王对月儿来说是位好丈夫,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个大丈夫。”敏代哄秦王说。
“嗯嗯。我就知道。”秦王乐得笑了起来,“不过,阿恬他,为了我,真的放下了很多,我很感激他。”秦王又严肃起来。
敏代微笑着对秦王说:“那大王以后要对蒙恬好一点,不要只顾着郭雄,就忘了他啊。”
秦王嘻嘻一笑,对敏代说:“我把他们两个都忘了,只顾着月儿,好不好?”
敏代嫣然一笑,说:“大王真坏。”
秦王在大神殿里有敏代陪伴着,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什么国事琐事都抛诸脑后了。
“大王,你刚刚想跟臣妾说什么呢?”敏代跟秦王亲热了一会儿,想起秦王刚刚有话要跟她说。
“哦,对了,差点忘了。”秦王正经起来,问:“想问问看,母后她怎样了,太医怎么说?”
说起赵姬,自从在雍城被带回来以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常常大笑大叫。
“太
盛秦英雄传 第二章 两雄争霸 外传三 之 访九日子
盛秦英雄传 第二章 两雄争霸 外传三 之 访九日子
记者小喻今天到了咸阳城外的橙树村,准备拜访料事如神的九日子。九日子一如以往,在那棵千年橙树下,跟一大群年轻的姑娘们嬉戏着。他手中拿着的,依然是他最爱的橙子。小喻并没有打算去打扰九日子的雅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九日子和姑娘们嬉戏着,然后听九日子对姑娘们说的一个故事。
九日子这样说:
“在十多年前,就在这橙树村不远处,有一条村子,名为郑家村。
里面住了一家人,姓蔡的。
那姓蔡的老爷有四个子女,头两个是女的,然后有个儿子,最后那个是女儿。
大家都以为姓蔡的老爷为了追个儿子,所以才生那么多,其实不然。
生那么多,纯粹只是为了想生而已。
因为如果想追儿子的话,生了儿子出来,就不会再生一个女儿了。
那家的两个大女儿,从来都不干家务事,整天欺负着她们的弟弟和妹妹。
弟弟在家时,所有家务都要弟弟做;
弟弟不在家时,家务就留给年纪最小的妹妹做。
她们的妈妈从来都不认为这样有问题,她们的爸爸对此也不多作声。
那个弟弟忍气吞声了很多年,到了十五岁那年,他决心要去当兵,将来变成大将军回来以后,再惩治那两个可恶的姐姐。
那最小的妹妹对哥哥的离开感到十分不舍,不是因为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一起辛苦了那么多年,而是因为哥哥走了,所有家务事就由她一人承担了。
这种事情,谁愿意发生呢?”
九日子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对姑娘们说:“我今天有客来访,明天再跟你们把这个故事说完吧。”
然后姑娘们就四散而去了。
九日子对小喻点了点头,小喻也对九日子点了点头。于是九日子请小喻到茅庐里坐了下来。
“先生的异姓缘真的让人羡慕啊。”小喻对九日子说。
九日子苦笑着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把她们当姐妹而已。”
“怎么可能呢?在这么一群姑娘面前,先生难道不心动吗?”
“心动?怎么会?我是断背的。”九日子坦然说。
小喻有点不解,问:“难道先生不好女性,独爱男性?”
九日子苦笑说:“不,别误会了,我说我断背,是我的脊骨已经断了,整天有气没力的,能干什么呢?”
“怎……怎么会这样?”小喻问。
“这已经是往事了,不想多提,算是人生的一个污点吧。”九日子叹息说。
小喻点了点头。
九日子给小喻倒了杯茶,然后问:“不知您这回前来,有何指教呢?”
小喻笑了笑,说:“先生猜猜看。”
九日子笑了笑,说:“我不能讲太多,毕竟泄漏天机会短命的。”
小喻问:“那先生可以说多少,能够说给我听听吗?”
九日子捋了捋羊胡子,瞇了瞇眼,说:“关于橙子呢……”
小喻忙打断说:“先生,先生,我来不是问有关橙子的问题的,能告诉我有关大王暂停连载的原因,和有关未来故事的发展吗?”
九日子把橙子掰开,拿了一瓣放在嘴里咬着,说:“我很久没见大王了,像我这种配角,哪知道什么。”
“怎么可能?先生明明是大王的知交,只不过是先生不愿出师帮大王而已,否则先生肯定是主角之一啊。”
九日子笑了笑,说:“逍遥好,不管事,多清静啊。能跟姑娘们谈谈情,说说爱,这种日子,难求啊。”
小喻为难说:“但至少给读者们一个交待吧。”
“我们这个时代,还没发明胶袋,给不了吧?”九日子说。
“不是,我说,读者们期待了那么久,而且第二章都还未完,突然间就停止连载了,是否有点那个呢?”小喻解释说。
九日子又咬了一瓣橙,问:“哪个?”
小喻问:“先生怎样才肯说呢?”
九日子说:“答应了朋友,就绝对不能说。我怎么能把收看率不高还有点击率经常被洗这种羞耻的事情说出来呢?大王他只是很忙,有空他就会再写的了。”
“哦哦。”小喻点了点头,又问,“那还有别的不能说的事情吗?”
“当然有啊,那些什么秦王宫里闹鬼、李斯密谋复活、红颜祸水、众叛亲离、秦王战死的事情,通通都答应过秦王,不能说出去的呢。”
“什么?秦王战死?”小喻吓了一跳。
“对啊,人总有一死嘛。某个伍长不是常说,人总要一死,若是能死在战场上,是一种光荣吗?秦王战死沙场,当然就是一种光荣了。”九日子斯然地说。
“那……那秦王战死了,故事怎么写下去?”小喻无法想象故事里少了秦王的情境。
“想知道吗?那就期待一下第二章的下半部吧。”九日子卖广告说。
“哦,原来先生是替大王打广告的。”小喻恍然大悟说。
“当然,好朋友嘛。”九日子笑说……
每周六连载。觉得好看的话,请推荐一下吧。谢谢!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二回 鬼的面目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二回 鬼的面目
“大王,您真的要斩了他吗?您舍得吗?”秦王判了高宏斩刑之后,坐在议政室里良久没有作声。智发看秦王似平静了,这样问秦王说。
秦王苦苦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问智发说:“若是长平那四十万投降的赵军,让你处置,你该怎么办?放他们回去吗?那是放虎归山。带他们来秦国当俘虏吗?那是养虎为患。杀了这么一头猛虎,没有人会不惋惜;杀了这么一头降虎,没有人会不愕然。但,就这么一个解决办法。有些事情,不到我们选择的。”
三十多年前,秦国和赵国在长平发生了一场大战。那时秦国的领军人物是使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大将军白起,而赵国的领军人物,便是以“纸上谈兵”著名的赵括。结果,赵国大败,死伤无数,余下的那四十万赵国军队,竟然全数向秦国投降。白起将军把那四十万赵军,全都坑杀了。从此以后,赵国一厥不振,再也无力向秦国发动战争了。而其余五国,也被秦国的做法吓破了胆,没有一国敢向秦国挑战。而秦国冷血恐怖的恶名,就在那时被升华到了极点。坑杀四十万人的白起,最后被秦昭襄王赐死了。
如今高宏的情况,就像当年的赵括。秦王和智发不了解秦兵投降的原因,认为也如同长平一战。智发知道秦王在忧心着那十万兵的性命。那贫穷落后的魏国,绝对没能力养活秦国那十万兵。长平一役的残酷结果,恐怕会再一次上演。
智发想调剂一下秦王的心情,于是捣蛋说:“那么杀二十万,放二十万好了,不是吗?”
秦王苦笑了笑,也捣蛋说:“那高宏一事,我斩他一半,留他一半好了,天师你说对吗?”
智发知道秦王心情不佳,但再不救高宏的话,就来不及了。于是他问秦王说:“大王,当日郭雄弄死了我大秦两位名将,而且都是大王您好友蒙恬的亲人。大王您尚且放郭雄一条生路,而且重用他;如今高宏打败了仗,丢了十座城和十万兵,为何您就不放他一条生路呢?他是李斯大人的徒弟,大王您的师兄弟啊。”
秦王看了看智发,问:“十万人的性命和十座城,你认为不比两位将军的性命吗?”
智发说:“经此一役,高宏定必洗心革面,不会再犯同样错误的了。而且那十万人还未死,那十座城也没有毁啊。”
秦王摇头说:“没有毁,是魏国的城没毁,秦国的城已经毁了。没有死,是魏国的兵没有死,秦国的兵已经死了。”
“大王明显地偏袒郭雄,却这样对待高宏,不是偏私吗?”智发已经把命豁了出去,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这么想救回高宏,只是话已说了出去,收不回。
“哦?偏私吗?”秦王看着智发,说,“高宏嘴巴那么臭,恃着是李斯的高徒目中无人,就不该让他受点教训吗?”
智发着急说:“人死了,还会知错吗?这个教训也未免太大了吧?”
秦王摔手叫智发别说下去,说:“此事就不要再谈了,斩高宏一事我已经说了,收不回的。天师就不要再为他求情了。天师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退出去,叫御膳房煮几道好菜,送去给高宏吃,明日午时斩首。”
智发见无计可施,只好叹了口气,转换话题,把昨夜遇鬼一事详细告诉了秦王,然后就退了出去。
这时,小新到了议政室门口,他和智发互相点了头,然后智发就离去了。小新踏进议政室,看见秦王坐着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大王……大哥。”小新喊秦王说。
“哦,小新吗?”秦王见是小新,抖擞精神,微笑地问小新说:“宫里的日子住得习惯不?”
小新尴尬地说:“还算习惯,不过……”
“不过什么?”秦王问。
“不过,现在秦国和魏国打完仗了,我想回去魏国。”小新非常尴尬,他知道这不是恰当的时机,但还是说了。
“怎么了?我这里好吃好住的,就这么思念魏国吗?”秦王皱起眉头问。
“不不,我是在思念我的学生们。我答应过他们,会很快回去的,但现在已拖了很久。”小新解释说。
“小新,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此行来秦的目的呢。”秦王问。
“哦,其实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要来买名满天下的著作《吕氏春秋》,因为这书在其他国家是买不到的;而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来秦国,看看秦国的繁荣富庶,然后回去跟学生们说说我此行的见闻。”小新很详细地解释说。
“那就是说,重逢我和郭雄,只是偶遇?”秦王问。
“是啊。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你们的消息,都不知道你们到哪里去了。不过今次能重逢,我真的很高兴。”小新说。
“那就是啊,既然高兴,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你舍得了我们吗?而且还在这个我需要你的时候。”秦王渴望小新能留下来。
小新笑了笑,说:“当然舍不得你们。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嘛,有机会,我们会再重逢的。”
秦王叹了口气,问:“小新你这么快就已经忘记那天在桃园的誓言吗?”
小新说:“记得啊。”
秦王问:“那你不在我们身边,我们怎么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小新傻傻地笑了笑,说:“这么快就想到死了?我们还有很漫长的人生啊。而且,就算在异地,只要心有灵犀和有缘份,我们还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秦王严肃地问:“小新,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我宫里闹鬼了,还未处理好。对外打败仗了,失了十座城和十万兵,如今你说要投靠敌军,你不是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小新只能傻笑,说:“我没有投靠敌军啊,只是回去继续跟我的学生上课而已,这是老师的责任啊。”
秦王心情十分不安,有点快要崩溃的程度,忍不住问:“小新,你坦白说,你也是太阳神教的教徒是吗?”
小新满脸愕然,但他也了解秦王的心情,回答说:“不是,怎么会是呢。”
秦王静了一静,对小新说:“对不起,刚才的说话……这段日子对我来说实在有点疲累。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也不强求你留下。但愿你能多多来探望我和郭雄。临走前,去见见郭雄吧。他打仗回来,一定也很想念你的。你这个不听话的三弟。”
小新微笑着告别了秦王,准备去探访郭雄,然后就起程回魏国。
“闻君常说行路难,余今已踏数千关,千里之行始足下,条条大路通罗马。”
罗马,是靴国的俗称,是位处血酒泉邻近的西域大国。热爱广交益友的畲太君,在往秦的途上一路认识各路英雄,拜访奇人异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过了咸阳,走到了秦魏边疆,如今已全是魏境的安邑十城。
“很平静,不像打过仗。”畲太君走在安邑城里,看着大街,看着小巷,完全没有打过仗的痕迹。
“这华向阳真是神人。不但没有动武,而且还教化了十座城的人和十万个士兵。我说……”畲太君边走边喃喃自语:“这秦王之明,不及华向阳之明吧?看来统一天下的圣君,未必是秦王。”
畲太君忽然“嘶”的一声,把手塞到了裤子里,抓了抓屁股,然后到一个茶寮坐了下来,心想:“恶疾不要复发啊,我已经每天走八个时辰的路了,运动量足,不该复发的。”
原来畲太君屁股上患了恶疾,若不每天行走八个时辰,就会痛痒不安。畲太君拿了个茶杯,正要倒茶喝。
“你怎么这么脏啊?”本来就坐在畲太君那桌的,一个浓眉大眼,满脸胡子的男人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畲太君慌忙倒茶洗了洗手,又洗了洗杯子,才倒茶到杯子里去。
畲太君打量着那个人。
那个人坐着就比平常人矮了一点,看起来是个矮子。身体上半长得十分健壮,像个大力士;身体下半,畲太君趁着弯身倒茶洗手时也看见了,幼幼小小的,像发育不良的样子。那人全身穿着棕色粗布衣服,里面似乎还绑了很多绷带。背上背了两把弯刀,左眼戴了个眼罩,浓眉大眼,满脸胡子,看上去却只有二十余岁的样子。
“英雄怎么称呼?”畲太君热爱交友的瘾子发作了。
“双刀独眼龙。”那人回答说。
“声音没有你的样子粗犷。”畲太君评论那人的声音说。
“什么意思?”那人想要拔刀的样子。
“英雄别生气,我只是说说笑而已。”畲太君慌忙道歉。
“龙英雄,名字怎么称呼?”畲太君问。
“贾龙。”那人回答说。
“哈,假龙?那不就是蛇吗?刚好我姓畲,同类,同类。”畲太君开玩笑说。
那人瞪了畲太君一眼,说:“看你不见棺材不流眼泪。”
畲太君说:“别这么严肃,我是不笑不流眼泪。”说着想到贾龙一名和自己姓畲,又大笑了起来,竟真的挤出了眼泪。
贾龙不想理会畲太君,放下银両就起来离开。
畲太君马上也跟着起来,走在贾龙旁边,假装跟他很熟,搭着他的肩膀,说:“贾兄,怎么走得那么快?也不听我报报名号?”
贾龙一手摔开畲太君的手,拔出背上的刀指着他说:“滚开,我没兴趣认识你。再靠过来我就宰了你。”
畲太君笑了笑,拍手称好,说:“好一个双刀独眼龙,竟然没有兴趣认识我。从来都是我有没有兴趣去认识人,没有人不想认识我的。”
贾龙听畲太君的口气很大,问:“你是谁?”
畲太君笑了笑,问:“有兴趣认识我了吧?”
“你说不说啊?不说我就走了。”贾龙说。
“好!书目一万九千行,脚走十万八千里,天下谁人不认余,余是神行畲太君。”畲太君响亮地报了自己的名号。
只听贾龙顿了一顿,说:“双臂力拔千重山,刀锋猛剐万浪澜,独步天下寻杀机,目中无人觅生还。”
“好,好一首双刀独目的藏头诗!贾兄,请受小弟一拜。”畲太君以为贾龙只是一介粗人,没想到他能念出如此好诗,登时便起了敬意。
贾龙收起刀,对畲太君说:“不用多礼,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朋友。不过今日贾龙有事要做,待事情办好以后再跟你详谈吧。告辞。”
贾龙说完便走。
“贾兄,且慢,且慢,小弟有一事请教。”畲太君追着贾龙说。
“请问。”贾龙停了下来,“小弟想请问一下,去秦国咸阳的路怎么走。”畲太君问。
“咸阳?我还想知道咸阳怎么去呢!”贾龙的语气有点怒气。
“这么巧,贾兄也要到咸阳去?”
“对。”
“真巧啊!这回路上有伴了!”畲太君边说边高兴地拍了拍贾龙的胸膛。
贾龙脸色一沉,一手要拨开畲太君,但畲太君的手已经缩回。
“怎么了贾兄?”畲太君不解地问。
“你干什么摸我的胸?”贾龙怒问。
“什么摸?那是拍!你又不是女人,大男人间互拍胸膛有什么问题?”畲太君不解地问。
“你没看见我衣里绑了很多绷带吗?”贾龙反问畲太君说。
“哦?你受伤了?对不起。”畲太君向贾龙道歉说。
“请不要再碰我的胸膛了,以防伤口裂开。”贾龙说。
“是的是的。未知贾兄到咸阳是要干什么呢?”
“去杀一个人。”贾龙冷冷地说。
“杀一个人?哦!就是把贾兄打伤的人?”畲太君问。
贾龙看了看畲太君,感慨地说:“因为那个人,我的伤受得很重,所以我要去报仇。”
“那我就更应该跟贾兄一起去了。”畲太君微笑着对贾龙说。
“什么?”贾龙有点吃惊。
“贾兄之所以会受伤,就是不敌仇人。如今伤口尚未复完,又要报仇,此行定必凶险。所以小弟应该跟随在贾兄左右,助贾兄一臂之力。”畲太君说。
贾龙打量着畲太君,除了觉得他长得奇怪外,就没别的东西了,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武功。
“看起来,你不能打。”贾龙对畲太君说。
畲太君哈哈一笑,说:“贾兄使尽浑身解数,但不要触动伤口。我来拍贾兄的胸口三下。”
贾龙冷汗一冒,马上双手拔刀,但刀锋未出,畲太君双手已拍在贾龙胸口上,然后还双手顶住了贾龙双手,让他拔不出刀。
“一下。”畲太君微笑说。
贾龙双刀猛拔,瞧着畲太君猛劈。“嗖”的一声,畲太君已站在了贾龙身后五尺,贾龙转身,畲太君又“嗖”的一声,又站到了贾龙身后五尺,前后总共十尺,而且还顺势地又拍了贾龙胸口一下。
“两下了。贾兄注意了。”畲太君微笑说。
贾龙满脸通红,觉得被人羞辱了,怒喝说:“双刀独眼龙要杀人了!”
只见他双刀瞬间变了幻影似的,飞出他的双手,柔柔刚刚的绕着他的身体在游走。
“双龙出海!”贾龙双手向前一推,双刀如双龙猛咬般向畲太君扑去。
“贾兄,这是杀人的招式呢。”
只听前方“轰”的一声,树倒了好几颗。然而,刚才畲太君的话,是在贾龙耳后说出的。畲太君原来在贾龙发招的一瞬间,已移动到了贾龙的身后,双掌伸前向后贴着贾龙的胸膛。贾龙顿时呆了。
“哈哈,谢贾兄承让。一共拍了四下。”畲太君回到贾龙面前,又问:“贾兄同意我跟着一齐去咸阳了吗?”
贾龙彻底地败了在畲太君手上,他摸摸自己的胸口,伤口并没有裂开,刚才那几下,畲太君都只是轻轻地碰一碰。
贾龙心想:“这人实在利害,不让他跟去他也会缠着,带了他去又会碍事。算了,还是先让他跟一会,到咸阳附近才想办法摆脱他。”于是对畲太君说:“畲兄武功高强,有你在我的大仇必报,好吧,我们一同上路。”
畲太君高兴得又搂住了贾龙的肩膀。贾龙长得有点矮,畲太君搂得恰恰好。
“畲兄就不能不搂肩膀吗?”贾龙有点尴尬地问。
“为什么呢?你们魏国男人不是都爱搂着对方的肩吗?”畲太君问。
“那是有龙阳之癖的男人才会干的事。”贾龙不好意思地说。
畲太君猛的一缩,然后猛地说对不起,说不了解魏国的礼仪,以为男人间都是这样做。贾龙也不多说,任由畲太君跟在他身后。
魏王宫里,太阳神教教主华向阳刚回到了大梁,进王宫晋见魏王假。魏王假还是一贯的作风,脸上铺了很厚的一层粉,脸画得像个猴屁股似的,嘴涂了个通红,模仿着那些樱桃小嘴的美女们。只见他坐在大殿上,殿上也没其他大臣了,冷冷清清的。
“大王万岁。”华向阳向魏王行半跪礼说。
“免礼。仗,打得怎么样了?”魏王假一副娘娘腔的语气问华向阳说。
“禀大王,已占领安邑十城,没损一兵一卒,而且还俘虏了秦国十万兵。”华向阳站起来对魏王简报说。
“哦?”魏王假也没太大的反应。
“请大王处治这十万秦兵。”华向阳说。
“交由你处治吧。”魏王假还是娘娘腔的,还伸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指甲。
“是的。”华向阳低头称是。
“龙儿呢?”魏王假问。
“公主?公主不在宫里吗?”华向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
“公主偷了孤家的的紫龙宝甲,出宫了,难道不是去找你吗?”魏王假虽然在反问华向阳,但语气还是像个女人,有气没力的。
“禀大王,我的确见过公主,而紫龙宝甲现在也在我身上。但公主还没回来吗?”华向阳如实向魏王假禀报。
“哦?那就奇怪了。”魏王假还在玩弄着他的指头,说,“龙儿是你的妻子,你还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是怎么当人丈夫的?”
华向阳低头说:“微臣罪过,马上派人把公主找回来。”
魏王假对华向阳说:“你们已经是夫妻,相处得怎么样呢,孤家就不理了。不过呢,龙儿是孤家最宠的女儿,若是你对她不好,孤家会好好修理你的。那件紫龙宝甲,就当是你打胜仗的奖赏吧。退下去。”
华向阳点头谢恩就退了出去。
才到殿外,华向阳就向火令主下命令说:“给我传令给风、水、山、地四位令主,命他们迅速出发,把龙公主找回来。”
火令主接令称是。
华向阳续说:“记着,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龙公主失踪一事,否则你就得人头落地。”
“是的。”火令主马上就去找了那四位令主。
夜幕低垂,月影蒙蒙,星星也暗淡无光,这是一个乌云蔽月的晚上,又到了秦宫里让人人心惶惶的时刻。
“大王,你不是说会一直陪在月儿身边,保护着月儿,直到捉到鬼为止吗?”敏代紧张地问秦王说。
秦王边整理着配剑和衣服,边回答说:“月儿,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的,但今晚我必需亲自去捉那鬼。靠他们已经靠不住了。”
“但……但月儿的安危呢?”敏代其实是担心秦王有危险,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月儿放心,我安排了十位禁卫军护在你身边,殿外还守着二十个士兵,别说鬼,苍蝇都飞不进来。”秦王对敏代说。
“大王,我好担心啊。”敏代挨在秦王的背上说。
“月儿……”秦王转过身来搂了搂敏代,看着她的双眼对她说:“不用担心,鬼没什么好怕的,今晚我就把他揪出来,揭开他的真面目,让大家安心。”
敏代内心还是忐忑不安,对秦王说:“大王……”
“别多说了。”秦王打断敏代的话,然后往敏代的嘴亲了下去,深情地吸住了敏代的双唇。
敏代瞪大眼睛看着秦王,只见秦王柔情地闭着眼睛,于是她也闭上了眼睛。秦王搂住敏代的腰,亲住她的嘴,身体轻轻地摆动着,慢慢地转了几圈,转了到床边。
秦王睁开眼睛,把敏代轻轻地放了在床上,对她说:“我出一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嗯。”敏代柔情地看着秦王。
秦王转身向殿门走去。
“大王!”敏代呼喊秦王说。
秦王转一转头,看了看敏代。
敏代说:“要小心点。”
秦王微笑说:“知道了。”然后推开殿门,出了去。
随后,十名禁卫兵进了殿,守了在敏代身边。这些禁卫军每人都穿着铜甲,腰间配了长剑,看起来个个英勇。此刻敏代并没有为自己的安危而忧虑,却在为秦王的安全而挂心。
秦王走到殿外,指挥古杰和郭雄躲到了墙角和瓦顶,而他自己也躲了在暗处。这晚负责捉鬼的,就他们三个人。
郭雄伏了在庆泰殿的瓦顶上,看着整个秦宫的动静。
古杰躲了在国泰殿的墙角,因为那里既近庆泰殿,也近鬼出现多次的御膳房。
秦王则藏了在大神殿外的暗角,那里与庆泰殿的侧面对望,在那里,若大神殿里有任何动静,秦王都可以马上破门而入,确保敏代性命安全。
三人形成的铁三角,对捉鬼有十足的信心,他们如今需要的,就是等那鬼现身。
“大哥在这,古杰在这。”伏在瓦顶上的郭雄不时确认大家的位置。
“埋伏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真希望今天晚上可以解决掉那鬼。”郭雄一边向宫里四周观察一边想着。
忽然间,后宫那边好像出现了个影子。
“咦?”郭雄目光向那里看去,“看错了吗?”那里什么都没有。郭雄刚把视线转回大神殿这边,后宫那边好像又飘了一个影。
“出现了?”郭雄又往那边看去,漆黑的,除了宫殿外什么都没有。
郭雄搔了搔头,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说:“难不成专注太久了,出现幻觉?”
“不对!”郭雄注视着后宫那边,看见慈和宫那里真的有个白影飘过了。
郭雄想转身叫古杰和秦王,却又怕打草惊蛇,吓跑了那鬼,又怕转眼间那鬼消失了,于是拾起一块瓦片,向大神殿的方向扔去,自己边飞身落地,追着那鬼。
“别跑!”郭雄追着那鬼。只见那鬼一直往后宫宫殿群的方向飘去,速度飞快。
“给我站住!”郭雄大喊那鬼说。
那鬼的头忽然一百八十度转,看着从后追赶的郭雄。
“啊!真的是鬼!”郭雄吓了一惊,冒了冷汗,那家伙的脸青色的,头能一百八十度转,是鬼没错。郭雄手心出了汗,但仍是跑着追着那鬼。
“为了大哥,为了大秦,牺牲也在所不惜!”郭雄下定了死的决心。
那鬼飘到了一个广场中央,忽然停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身上的白布被风吹得飘逸起来,配上他那一百八十度转向、发着青光的脸,把郭雄的魂魄整个震慑住了。郭雄抖颤地站在那里,不敢随便前进。
“卡。”那鬼的头动了一动,竟然整个身子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整个鬼面对着郭雄。
“你……你是人还是鬼!”郭雄大喝问道。
那鬼并不作声。
“是人还是鬼啊!”郭雄继续大喝问说。
“呼”的一声,一阵风从鬼的后方吹来,那鬼随风向郭雄慢慢地飘过去。
“别……别过来,过来我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郭雄双手捏拳,全身有点抖颤地说。
只见那鬼双手缓缓张开,似乎想把郭雄整个搂住。郭雄退后两步,使出《百手大猿》。
“他是鬼,希望这招对他有效吧!”郭雄生怕百手大猿会打不到那鬼。
“啪啪啪啪”的响声不断,郭雄打中那鬼的双手了。
“有效!”郭雄心里安定了许些,出尽全力使出百手大猿,想把那鬼的双手打断。
那鬼的脸没有表情,在暗淡无光的月色下,脸色依然青得让人毛管竖起。那鬼双手受着百手大猿,似乎也不痛,还是往郭雄的身体抱去。
“什么!”郭雄冷汗直冒,那鬼竟然力大得可以把郭雄的百手大猿压下去,郭雄渐渐乏力了,汗如大豆般不断滴下。
“我要死了吗!竟然要死在鬼手上?”郭雄已经没力,百手大猿消失了。
那鬼双手忽一张,然后尽力一合,双臂重重地击在郭雄身上。
“哇!”郭雄双手挡着那鬼的双臂,几乎经脉尽断。
郭雄一个缩身,往那鬼的背后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四回 龙蛇之交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四回 龙蛇之交
太阳神教的风令主追着在醉凤楼偷袭他的畲太君,追到了咸阳城郊。
畲太君忽然间停了下来,假装喘气说:“不跑了,你捧着个大肚子,还跑得挺快的。”
风令主哈哈一笑,竟令四周的草木颤动起来。他说:“我用不着跑,我是乘风而来的。”
畲太君笑他说:“风载不动你这胖子。”
风令主眉一皱,问畲太君说:“为何偷袭我?”
畲太君逗风令主说:“你猜猜看。”
风令主大喝一声,畲太君像被一幅飞来的土墙撞中,整个人向后倒了下来。
“哇,这是什么把戏?”畲太君边站起来边问。
“你要是再不说偷袭的原因,我就夹死你!”风令主说。
“等等!”畲太君伸手喊停,问,“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风令主怒说:“是你先偷袭我,还说无怨无仇?”
“我成功了吗?”畲太君问。
“没有。”
“对啊,还被你撞了好几下。说起来是我跟你有仇,而非你跟我有怨,应该我杀你,而非你杀我。”畲太君说。
“哈哈哈,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风令主说。
畲太君也哈哈一笑说:“哈哈哈,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面前放屁。”
风令主怒问:“什么时候放了?”
畲太君说:“刚刚放了,还把我臭倒了。”
风令主说:“那是我吐纳之术所制的气墙,不是屁。”
畲太君问:“怎么证明?有人放了屁会认吗?”
风令主恼羞成怒,“哈哈”两声,射出了两幅气墙。
畲太君伸手来挡,挡住了一幅挡不住第二幅,又被撞倒了在地上。
“说!为何要偷袭我?”风令主追问。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畲太君边站起来边哼唱起他的家乡民谣。
“喂,唱什么歌!”风令主大喝一声,又把畲太君震倒了。
畲太君又站起来,说:“你就乖乖地被我点个穴,然后被我带到别的地方去不行吗?”
风令主大笑三声,说:“你要是有本事,就来点啊。”
畲太君瞬间闪到了风令主身边。风令主见畲太君行动迅速,马上屏息运气。
“我点!”畲太君向风令主的穴位点去。“哎哟!”只见畲太君的手指流血了。
“哇,这是什么把戏,好像扎到针了。”畲太君退后两步。
风令主笑说:“在方圆五丈范围内的气我都可以运如自如,你伤不了我的。”说着眉一皱,畲太君就好像要窒息一样。
畲太君赶紧往后退,要退出五丈之外,却又摸到了一幅又一幅的气墙,让他逃不出去。
“怎么样?肯说了吗?不说的话就窒息而亡。”风令主威胁畲太君说。
“我……我说。”畲太君差点要晕过去了。
“好。”风令主把气墙和制气术都停了,畲太君喘过气来。
“为朋友,两协插刀。我知道你在追一个人,我是他的朋友,要保护他。”畲太君说。
“朋友?”风令主暗暗想道,“难道此人正在包庇公主?”于是问道:“公主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
畲太君大惑不解,说:“什么公主?我只认识一个胡须满面,缺了只眼睛的粗汉而已。”
风令主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快把公主交出来,否则要你命!”说着又要施制气术和风墙。
“同样的计谋施不了两次的。”畲太君瞬间移出了五丈之外。
“好快!”风令主暗自赞叹。
“我就不信我点不到你的穴!”畲太君说。
只见畲太君“嗖”的一声移到了风令主左边,“嗖”的一声又移到了风令主右边,然后是前面,后面,使得风令主左顾右盼。
“别转了!哪里你都钻不进来的。”风令主被畲太君弄得有点晕头转向。
“我看你的墙有多厚!”畲太君说,然后忽然向后面退了十余丈,以极速冲向风令主的无形气墙。
“破!”畲太君极速穿越了风令主的气墙,眼见便要点到风令主的穴位了。
“风刀!”风令主手一起,畲太君的手差点被风切断了。
“你也很快。”畲太君又回到了五丈之外,对风令主说。
“哈哈哈,我乃太阳神教的风令主,来去如风,当然快。”风令主自满地说。
“可惜你只有风的速度。”畲太君叹息说。
“什么意思?风还不够快吗?”风令主质疑畲太君的话。
“风是有够快了,不过声音和光更快。”畲太君一副专业的样子。
“那是不可能的事。”风令主有点冒汗,生怕畲太君能有声音或光般快。
畲太君摇摇头说:“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什么?”风令主问。
“你我同是快人,本来能在风中交流,成为好友的。但别人早一步跟我成了朋友,你就成了我的敌人,注定不能相交了。”畲太君说。
风令主眉一抑一扬,暗暗地射出了两片风刀。
“风虽快,犹不及声也。”畲太君仍在那个位置说话,而风刀已切断了畲太君背后的一棵树。
“怎么你的身体没有断开?”风令主吃惊问。
“我刚刚躲开了,你没看见吗?”畲太君说。
“这……”风令主想再发风刀,却发现浑身无力,动也动不了。
“你已经被我点穴了,你不知道吗?”畲太君一副风骚的样子,靠近风令主,然后用一块布塞住了风令主的嘴巴和一边鼻孔。
“留你一个孔透气,免得你窒息而亡。”畲太君边说边抬起僵硬了的风令主。
“哇,好重!难怪你只能练到风的速度。”畲太君说。
然后两人就消失无踪了。
贾龙来到了宏伟的秦王宫前,站了在宫门二十丈以外,看着宫墙发呆。
“秦宫就在眼前,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了。但是,见到他又如何呢?真的杀了他吗?杀了他以后,我又怎么样?已经回不到他的身边去了。”贾龙心里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
“畲太君去缠住风令主,两人应该要恶战一场,总算摆脱这个烦人了。现在我应该从长计议刺秦一事。”贾龙边想边远离秦宫,准备找一家客栈落脚。
“喂,贾兄,我回来了。”忽然间贾龙感觉到有人搭住他的肩膀了。
贾龙侧目一看,原来是畲太君已经回来了,还搭着他的肩,盯着他看。
“贾兄,你的胡子,好像变了样子。”畲太君对贾龙说。
贾龙忙把畲太君推开,说:“胡子剃掉许些,以避债主。不是跟你说了,搭肩膀这种事是有龙阳癖的男人才干的吗?”
畲太君说:“对不起,一时心急找你,看见你的背影就搭了上去。”
贾龙见畲太君完整无缺,问:“风令主呢?你已经摆平他了?”
畲太君平静地说:“他已经回不来了。”
“什么?他追我的债是没错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贾龙着急问。
“怎么了?杀了你的债主,你就不会变成无眼龙了。”畲太君说。
“你,你太残暴了,我们分手吧。”贾龙说。“不要!我不能和你分手。”畲太君说。
“你草菅人命杀人如麻,我跟你这种人做不了朋友。”贾龙一心要摆脱难缠的畲太君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笑而已。我把他带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他要回来,应该要好一阵子的功夫。”畲太君担心会失掉贾龙这个朋友,忙解释说。
“真的?”贾龙问。
“真的。我把他带到安邑去了。”畲太君说。
贾龙心里恼着气,生气这回又脱不了身,嘴里却说:“那就太好了。畲兄是有仁义之人。”
畲太君拍拍心口说:“当然了,我为朋友,两协插刀,但绝不作草菅人命的事。”
贾龙点头,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对了,我们已经在咸阳了,你找到你的仇家了吗?”畲太君问。
贾龙眼珠一转,说:“打听过了,仇家已经搬离了咸阳。”
“这样啊。”畲太君觉得有点可惜,问:“那有打听到搬到哪里去了吗?”
贾龙心想:“想一个远远的地方,让他不会跟来!”于是说:“听说,搬到西域去了。此处到西域路途遥远,而畲兄已在你的目的地咸阳,我们就此分手,各走各路吧。”
畲太君忙说:“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贾龙说:“畲兄,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但我总不能因为要报仇,就把你带到天涯海角去吧?你在咸阳不是还有事要做吗?我们就此分手吧。”
畲太君摇头说:“不怕不怕,我到咸阳来只是要探访一个人,这人不会搬的,什么时候再来都可以。你要去西域,刚巧,我是西域来的,对路很熟悉,你想去哪国我都可以带你,怎么样?我们还能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呢。”
贾龙心里可苦了,秦宫已在眼前,却被这个畲太君死缠不放,没办法进宫刺秦。还因为说错一话,如今要漫无目的地远走西域。贾龙把心一横,索性老实把实情告诉畲太君,说:“畲兄,不瞒你,我的仇家没有搬走,他就是当今的秦王。”
“咦!”畲太吃了一惊,待贾龙把话说完。
“我贾家本是安邑人氏,与秦王无怨无仇。可我家在安邑的势力很大,秦王担心我家会背秦投魏,所以就派官兵和杀手来灭我家的门。家父与家母武功盖世,但是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挡得了官兵,避不了杀手,最后满门被灭,只剩下我一个苦命人。”贾龙说着,眼角有泪,伸手去拭,续说:“我虽然逃了出来,但身中多刀,生命危在旦夕。幸得一高人所救,才活了过来。从此,报仇就成了我生存唯一的动机,我要把秦王碎尸万段,把整个秦宫夷为平地!”最后几句,贾龙说得甚是激动。“畲兄,此行凶险,你我萍水相逢,成了好兄弟,我实在不愿意你为我冒险,我们还是就此分手吧。”贾龙别过头去,拭拭眼泪,假装舍不得畲太君。
畲太君听完贾龙的身世,顿时感慨万分,对贾龙说:“贾兄莫伤心。坦白说,我这次到咸阳的目的,就是要拜访秦王。”
贾龙一听,不由得又回头看着了畲太君。
“我听说秦王是个将要统一天下的圣君,所以特此从西域远道而来,想要拜会他。唉!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暴君,如何配得上圣君之名。这种人,不访也罢,不识也罢。”畲太君感慨地说。
贾龙心里着急,害怕畲太君真的要跟他进宫刺秦。其实刺不刺秦,贾龙心里也没想好。
又听畲太君说:“贾兄,我决定了,今晚就跟你夜潜秦宫,杀了秦王那个暴君,替你报仇。”
贾龙最不愿意的事情,要发生了。贾龙呆了,不知如何应对。
“贾兄,贾兄,怎么了?”畲太君见贾龙神情不对劲,问贾龙说。
“哦,没什么。好,今夜行事吧。”贾龙呆呆地回答说。
“大仇今夜得报了,贾兄不高兴吗?”畲太君问。
“高兴,当然高兴。今夜就杀了他吧。”贾龙脸上哪里有半点高兴,只有万分的担忧和万分的愁绪。
畲太君以为贾龙还在为满门被灭一事痛心,就不多问些什么了,跟了在贾龙身后,到一家客栈投了宿,落了脚,准备今晚行事。
安邑城门前,一大群民众在盯着城楼看,指指点点的。原来,畲太君把风令主绑了起来,吊了在安邑的城门大楼上。风令主嘴巴和一边鼻孔都被塞住了,只剩一孔透气,运不了吐纳之术,脱不了身,只能乖乖地被吊在那里,受人指指点点。在安邑十城搜寻龙公主的山令主和地令主路经安邑城,看见风令主被绑了在城楼上。山风主大喝一声,脚用力往地上一跺,整块地竟然震了起来。
“地……地震了吗?”围在城门前的群众担心地震,马上四处逃窜而去。
地令主飞身一跃,袖里伸出弯钩把吊住风令主的绳子割断。风令主整个人掉了下来,被山令主一手接住,放了在地上。
山令主拿掉塞住风令主的布团,风令主急说:“公主在咸阳!”地令主解开了风令主的穴道,三人马上往咸阳赶去。
独自在客栈楼上客房的贾龙,坐到了桌子前,整个人闷闷不乐。“我还没想清楚到底杀不杀他。我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不是恨他。为什么要逼我这么快就作决定呢?”贾龙恼着气,不禁嘟起了嘴。黏在嘴上的胡子忽然就松脱了。
“哎哟。”贾龙慌忙按住要脱掉的胡子,再用力按了两按,胡子总算固定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贾龙心里想。
于是,贾龙狠狠地撕下了黏在脸上所有的胡子,脱掉了眼罩,放下了扎得高高的髻子,又脱下了外衣,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绷带。
“呼……整个人都轻松了。”绷带解开之后,硕大的胸脯马上蹦了出来的龙公主说。
原来,贾龙是龙公主易容而成,当真是假龙,真龙公主。龙公主裸着上身透了透气,马上把包袱里的女装拿了出来,整套换上,担心畲太君忽然推门而进。把衣服换好以后,公主又整理了下头发,把自己打扮得明艳动人。然后把易装贾龙的衣服、绷带和假胡子都收在了包袱里。龙公主看了看弯弯的双刀,顺手也塞了进包袱里,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客栈,走了在路上。
她在街边看见了一档卖猪肉的,灵机一动,上前向屠夫买了新鲜多血的猪肉和一颗猪眼,拿了在手上,然后欢喜地继续向前走着。
“贾兄,贾兄。准备好了吗?”畲太君在贾龙的门外敲门问。
畲太君敲了很久,但是没人应门。
“贾兄,在里面吗?再不开门我就要推门了。”畲太君有点着急,于是就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半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扇开了的窗。
畲太君从窗口往外望,心里着急起来:“莫非那风令主这么快就找来了?贾兄!”
畲太君一个担心,竟然就从窗口跳了出来,跳到地上,极速四处追寻贾龙。
然而咸阳的大街小巷都找遍了,却没找到贾龙的足迹。
“姑娘!姑娘!”畲太君问了满街的人都找不到答案,最后找着了一个手提着猪肉,背着包袱的姑娘。
“什么事?”那姑娘假装镇定地问。
“姑娘。”畲太君看了那姑娘一眼,发现那是个美貌动人的好姑娘,顿时冷静了下来,问:“请问姑娘,可有见到一个像姑娘高的,满脸胡子一眼戴了眼罩的人吗?”
那姑娘正是龙公主,她眼睛闪亮地转动着,回答说:“还拿着两把弯刀的对吗?”
“对对对!姑娘有见过?”畲太君见问对了,整个人又着急起来。
“我看见他跟一个很胖的人打了起来,两个跑那边去了。”龙公主随便一指,然后畲太君说了声“谢谢”就奔了去。
龙公主抿嘴一笑,赶紧往前走,找了一条死巷,在巷的尽头,把包袱里贾龙的衣服都翻了出来,然后用猪肉把衣服和绷带都染上了血,丢在地上。
龙公主拿起两把弯刀,对弯刀说:“对不起了师父,为了摆脱这个麻烦人,刀只好断了。”
于是龙公主拿左刀砍右刀,砍了好几下,一刀断了。
然后龙公主拿起买来的那颗猪眼睛,插了在没断的那把弯刀上,然后把双刀扔在了地上。龙公主看看四周,又把周围的杂物弄成了一团糟,像发生过激烈打斗似的。然后笑了笑,拿着猪肉离开了死巷。转了几个街角,龙公主又把猪肉扔了,然后投了另一家客栈,上楼沐浴更衣去。
“贾兄,贾兄!你千万别有事!你的大仇还未报呢!”着急得东奔西跑的畲太君,始终找不到贾龙的身影。
“贾兄,你到底在哪里呢!”畲太君继续在咸阳城内兜转着,把找过的街巷重头再找一遍。
终于,在一条死巷里,畲太君发现了贾龙身上穿的衣物和断掉了的弯刀。畲太君吃惊地跪了下来,双手抖颤地拾起了没断的那把弯刀,看着插在上面的那颗眼睛。
“贾兄!”畲太君抑天大叫起来。
“贾兄,今夜大仇就得报了,你为何……为何……”畲太君看着四周凌乱的情景,又看了看染满鲜血的衣服和绷带,知道贾龙凶多吉少了。
“可恶的风令主!用得着杀人吗!”畲太君一拳打在墙壁上,痛哭着。
“贾兄,你我相逢恨晚,没来得及做好兄弟,你就……你就先去了!”畲太君待友人至上,如今痛失友人,使畲太君万般心痛。
畲太君拾起了贾龙的遗物,把插在刀上的眼睛拔了出来,拿到了城外,埋葬了。
畲太君跪倒在贾龙的衣冠冢前,痛哭说:“贾兄,你父母之仇,就随你到九泉之下去吧。但杀你的大仇,我一定替你报了!我现在就去把风令主杀掉,以慰你在天之灵!”畲太君说着就动身了。
秦王宫里,秦王和智发在茗桃园里看着猴子干驾着青铜人无武铭走来走去。秦王脸带微笑,似乎无论对庞应的杰作还是对猴子干都很满意的样子。
“大王,把那块青铜毁了吧。”智发对秦王说。
“为什么?这么好的作品,应该好好善用,怎么天师会说出把他毁了的话呢?”秦王眼睛看着无武铭在耍弄,边问智发说。
“大王,猴子是畜生,没人性的,我、古杰、郭雄甚至大王都差点死在牠手上,若让他继续熟练这块青铜的话,终有一天会造反的。”智发对秦王劝说。
“天师无非就是记仇吧?记着他装鬼吓你吧?可别忘了,若没了他,你不会有机会跟瑾儿同睡一床,睡了一整晚的。”秦王还是盯着无武铭看,“好!好!”秦王拍手赞美无武铭。
“我才不感激他!他把我和瑾儿都吓晕了,睡在一起有什么用呢?若是他只把瑾儿吓晕的话,那我对他就感激不尽。”智发生气说。
“说到底,是你自己怕鬼,才会被他吓着的。怎不见我被他吓晕了?”秦王不管智发说什么,反正就是对无武铭和猴子干都很满意。
“大王,这只不过是一块青铜造成的假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呢?大王的掌风那么利害,郭雄的百手大猿那么强大,古杰的戟法那么威武,怎么都没有办法伤得了他?甚至连划痕都没有呢?”智发对无武铭的强大感到疑惑。
秦王向智发解释说:“这具青铜人是庞应临回蜀国前造的,只是件实验品,真品有一座山般高。青铜本身并不利害,刀剑就能把它损毁,但它渗了一种传说中的材料──黑火,所以才变得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秦王越说越起劲,觉得无武铭是杰作。
“黑火?那是在蜀国世世代代流传的传说,真的存在吗?”智发博古通今,当然也知道黑火之事。
“天师果然利害,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本来我也不相信的。”秦王说,“你看这桃园盛开的桃花,多么的艳丽。这些树本来还要种个三五年才有望开花的,就是浇了黑火粉作肥料,才长得那么快。”
“真的?”智发有点吃惊,也有点着急,追问秦王说:“大王,还有黑火剩下吗?”
秦王摇头说:“没有了,我拿来作肥料的,都是已经使用过的黑火,是在雍城山寨的机关虎里找到的。没用过的黑火,已经都渗在无武铭身上了。”
“真可惜啊。”智发说。
智发终于了解到无武铭的为何强大。但,能够驾驶无武铭行走自如的猴子干,何尝不也是个奇迹呢?于是他又问秦王说:“大王,那为何猴子干懂得驾驶无武铭?”
秦王笑智发说:“我又不是神,我怎么会知道?天师不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的吗?要么占一卦,要么问问猴子干不就知道了。”
智发低头说:“我不懂猴语。”“其实猴子干本来就很不一样,我说跟别的猴子。你看牠当天在醉凤楼就能够打败李见泉和古杰,虽然有靠身上的蚤子,但也是有智有勇的表现。毕竟牠跟着那个奇人那么久,有一身功夫和有人的智慧也不出奇。”秦王似乎对猴子干赞赏有嘉。
“不止那么简单吧大王?大王您发的掌风,是能够把青铜撞穿两幅墙的掌力,青铜有黑火护着,没有损伤不奇怪。但牠只是一只猴子,却只是吐了口血,现在又崩崩跳跳的,康复得比古杰郭雄和被吓坏的李见泉快好几十倍,这不是奇怪吗?”智发似乎对猴子干很有兴趣,可能有机会的话,会把牠解剖研究一番。
“这你就得问问之前养他的那个人,是否给了什么药猴子干吃,或者猴子干是否天生就那么利害了。总而言知,我有了猴子干,就像多了个保镳;如今再加上无武铭,就是多了个杀手。我大秦如虎添翼啊。”秦王乐得开怀。
智发见此回猴子干对秦王比从前更加尊敬,也就不再担心牠会伤害秦王了。转而,智发对秦王那晚使出的几招武学好奇起来,问秦王说:“大王,大王有一招《横扫六合》是我们都见识过都知道的事。但秦王还懂一系列像诗句的武功,什么《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又什么《挥剑决浮云》的,是什么时候偷练的?”
秦王瞥视智发,不耐烦地说:“天师今天怎么那么好奇那么好学?那套武功,是我族历代流传下来的防身功夫,每位帝王都要习练的。”
“哇!原来王族有一套这么利害的功夫吗?大王一人就能以一敌百了!”智发夸奖秦王的功夫说。
秦王笑了笑,说:“本来没有那么利害的。读了九日子的《安柱之术》以后,我再练武时,发现有很多地方可以修改动作和把动作贯通,慢慢地,就悟出了现在这套武功来。”
智发惊奇说:“那就是说,是大王亲自创造的武功了?叫什么名字?”
秦王谦虚地笑了笑,说:“半创造,半承袭吧。我想,就叫《古风拳法》吧。”
“嗯,有诗意又有武学的好名字。”智发说。
这时,一个传令兵进了茗桃园,向秦王禀告说:“大王,一个自称是魏国龙公主的姑娘求见。”
“什么?”秦王听到龙公主一名后站了起来,有点难以置信。
“奇怪了?这个龙公主不是嫁了给太阳神教教主华向阳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曾经有份参加龙公主和华向阳婚礼的智发也对龙公主的出现感到意外非常。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五回 女人的心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五回 女人的心
“哼哼哈嘻!哼哼哈嘻!”古杰在他的训练营里拿着那两根本来是一根,被无武铭打断了的戟身,扎着马步,不停地挥舞着。
只看见脸上的汗已流得滴到地上,赤 裸的上身也满是大豆般的汗珠。
“哼哼哈嘻!哼哼哈嘻!”古杰边喝着,边耍着那两段棍子。
“到底怎么才能打得好呢?”古杰不停地用力的挥舞着那两根棍子,似乎想要创造一种新的功夫。
“打不赢,打不赢!身为大王守卫的我,竟然要大王出手相救,太没用了!”古杰使劲一挥,由于手汗太多的关系,一根棍子飞脱了,插了在不远的沙地上。
“再来!”古杰过去把棍子捡起来,再练。
“我们的伍长大人他,自从捉鬼那晚之后,就不停地在‘哼哼哈嘻’,看来是被鬼吓坏了。”斩首对砍头和割颅说。
古杰手下的砍头三人,见古杰耍棍子已经有十多天了,一直担心着古杰。
斩首说:“伍长大人的爱戟断了,一定是感到悲伤,所以不舍得把戟身换掉。”
“伍长大人可能自尊心受伤了,我们送的新戟他都不要。”割颅说。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砍头说。
“怎么说呢,大哥?”割颅问。
砍头说:“你们想想看,若是伍长大人以后就用两根棍子‘哼哼哈嘻’,那我们就不再是戟兵队了,变成……”
“哼哈队了。”斩首把砍头的话接了下去。
“就是啊。我们三个只对戟一样兵器情有独钟,要是伍长大人放弃戟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砍头这话一说,砍头三人都担忧起来。
“不如,我们给意见伍长大人吧!”斩首建议说。
“什么意见?”割颅问。
“既然伍长不肯放弃那两根戟身,我们去帮他把戟身加上戟头,变成两把短戟,不就成了吗?”斩首说。
“对啊对啊!”砍头和割颅都很赞成。
于是,他们三人趁着古杰放下棍子去喝水的时候,把棍子拿走了,快速地装上了两个戟头,然后放回原处。古杰喝完水出来,看见棍子多了两个戟头,转身看了看砍头三人。砍头三人马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个儿在习武的样子。古杰盯着装上了戟头变成了短戟的棍子,心想:“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短戟也有它的利害之处,就练练吧。”于是又“哼哼哈嘻”地练了起来。砍头三人见计划成功了,都捂着嘴在偷笑,然后也认真的练起武来。
独自一人站在安泰殿内的龙公主,正四处走动看着安泰殿里的装璜。选妃那时,龙公主和魏国的使节才刚踏进安泰殿,就被秦王喊退下去。那时气得要命的龙公主只管瞪着秦王看,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哪管看安泰殿里的装璜呢。龙公主摸了摸雕满飞龙的柱子,又看了看盛着鲸脂灯火的烛具台,全都是精雕细琢,每一件都堪称是稀世珍宝。这些物品若是在魏国,只能在魏王的宝库里才能看见,而在秦宫里,则比比皆是,如同普通货色无异。
龙公主不禁想道:“若是我当初嫁了给秦王,现在……”
她马上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我现在是向阳哥的妻子,太阳神教教主夫人,怎么会嫁给秦王呢。”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可气起来,喃喃地说:“我也不是长得那么差吧?要身材有身材,要智慧有智慧,怎么秦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轰出去了呢?真气人!”
忽然间,龙公主想出了个坏主意:“我现在打扮得性 感一点,让秦王看见我流尽他的口水,要他后悔当初没有娶我!哼!”
于是龙公主把本来穿得好好的衣服向下拉了一拉,两边香肩顿时尽 露,背部也露 了一点,重点是,丰满而雪白的胸 部几乎尽露眼前。
“看吧,秦王!让你口水鼻血同时流!后悔吧!哈哈!”龙公主边想边笑了起来。
但随即她又把衣服拉高了点,想道:“不行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又不娶我,又看到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行!再者,我贵为魏国公主,穿得这么暴 露,会有伤国体,被他笑话我没有教养。还是依当时选妃之礼,小露 酥 胸吧。”
于是她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香肩只露 一点,背部不 露,胸 脯也只露 一点。注意,是中间的乳 沟露 出一点点,而不是真的胸 脯露 出一点。这时,秦王和智发就从殿后踏了进来。
秦王和龙公主两眼对望,从远到近,直到秦王坐了在龙椅上。智发双眼不停地往龙公主身上看,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直到秦王坐了下来,他站了在秦王身旁。
“秦王还是当年的样子啊,气宇轩昂,自满自大的样子。”龙公主心中对秦王的评价好坏掺半。
“她就是龙公主了,真的如画像中美。不,比画像更美。”秦王看着龙公主水汪汪闪烁烁的双眼和婀娜的身材,不禁暗自赞叹。
智发则流了一点口水,心想:“虽然长得比瑾儿差了一点,但看起来像蜜桃一样,多汁鲜嫩,棒极了!”
秦王侧目看了看智发,只见他淫 邪的样子半露,于是马上干咳两下。智发马上严肃起来,挺胸作势,站在秦王身边不作声。
“魏国龙公主,参见秦王。”
智发以为龙公主行跪礼,马上要走 光,所以引颈以待;秦王也有所期待,不过龙公主行的是站礼,只是上前微微鞠了鞠,向秦王点了点头。也对,她贵为魏国公主,没有必要向秦王行跪礼的。
“龙公主好。免礼。”秦王对龙公主说。
龙公主站着,看着秦王,不作声,心中想着:“见着他了,如何是好?杀不下手,又看他不顺眼。”
秦王见龙公主不作声,便问:“未知龙公主远道而来,有何要事呢?”
龙公主问:“没有事就不能来见你吗?”
被龙公主这样一问,秦王忽然间不知如何作答,问:“龙公主此话何解?”
“什么何解?你问我有何要事才来,我就反问你没有事就不能来见你啊。”龙公主把秦王的话反问了去。
“不,龙公主,你我素未谋面,应该不能用‘没有事就不能来见你吗’这句话的,这句话应该是相熟的朋友才用的。”秦王解释说。
“你我素未谋面,好一句你我素未谋面。”龙公主似有讽刺的语气。
“对不起,龙公主,我忘了,我们曾在当日选妃之时,见过一面吧。”秦王说。
“你没有错,当时只是我见了你一面,你没有看见我。”龙公主似找秦王悔气地说。
秦王有点为难,只好道歉说:“请龙公主恕罪,当时我心中已有所爱,不敢担误各位公主的前程,本来打算不宣你们了,可是母后和祖母偏要宣,所以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把你们宣了出来,又冲冲地叫了你们回去。得罪之处,敬望海涵。实在对不起,对不起。”
龙公主手捏着裙子,转了个圈,问秦王说:“如今看见我了,仔细地看了,怎么样?”
智发轻轻在秦王耳边说:“大王,这龙公主分明是来勾 引大王您的。”
秦王干咳两声,对龙公主说:“公主长得很漂亮,是世间一大美人。但未知,公主此次来我国,到底所为何事呢。”
秦王只盼马上入正题,不想再被龙公主缠着了。
“赞我漂亮,那,你娶我吗?”龙公主骚 骚地问。
听了这句话,秦王差点从龙椅滑了下来,智发更是差点吐血。
智发暗叹:“这龙公主怎么这么直接啊,了不起啊!”
秦王苦笑一番,对龙公主说:“公主已贵为太阳神教教主夫人,是名花有主。而我也已选妃完毕,还谈什么婚嫁呢?公主别耍我了。”
龙公主袖里掉了一件小东西到地上,龙公主边俯身去捡,边说:“我没有耍秦王您呢。”
龙公主一俯身,上衣便松了,贴不紧胸 部,胸 部春光要乍现在秦王和智发眼前。
智发瞪眼等着看,秦王则马上用手捂住智发双眼,轻声说:“非礼勿视。”
“那大王呢,大王呢!”
智发想用手挣脱,而秦王则瞪大双眼看着龙公主俯身的动作,轻声说:“是男人都会看吧。”
“怎么不让我看,不让我看呢!”智发既着急,又轻声地问。
龙公主捡回了东西,塞回在袖里,心想:“哈哈,刚刚故意掉了东西,俯身让他们看了个够,虽然也没露多少东西,不过他们肯定看呆了吧。”
龙公主一眼向秦王看去,只见秦王马上松开智发,坐得直直的,而智发也站得直直的,眼看前方,不敢看龙公主。
“老实说,秦王,我还是完璧。”龙公主脸红着对秦王说。
“喷!”智发忍不住,口吐出鲜血,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惊人了。
完璧,就是还是处女的意思。
秦王也捂住鼻子,担心自己流出鼻血来,口颤颤地对龙公主说:“公主,你完不完璧不关我事吧。”
龙公主脸又红了起来,害羞扭捏地说:“大王真坏,我才没有那个呢。”
完璧,刚好又是“那个”行为的谐音。
秦王实在受不住了,站了起来,但顿时又坐了回去,智发也弯了腰。
秦王对龙公主说:“公主,这里是大殿之上,请公主庄重一点。”
龙公主知道自己闹大了,马上正经起来,问秦王说:“秦王,你能收留我吗?”
秦王不解,问:“公主在魏国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们魏国还刚刚从我秦国手上夺了十城,应该生活更加富裕繁荣,公主为何要求我收留呢?”
龙公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说:“向阳哥他……向阳哥他不要我了。”
秦王见龙公主哭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智发安慰龙公主说:“公主乖,公主别哭,说给智发大哥听,华向阳他怎么欺负你。”
龙公主向智发做了个鬼脸,说:“光头的,不用你管。”说着又大哭起来。
秦王只好说:“公主,公主,请先把情况详细说明再哭好吗?”
龙公主啜泣着说:“我跟向阳哥他成了亲,但他都没有跟我完房。他只顾着带兵来攻打你,我到安邑看他,他也只是冷冷冰冰的。所以……所以我就逃了出来,跑到秦国来,找你收留。”
秦王哦了一声,问:“公主大可以向魏王投诉,没有必要千里而来啊。”
“没用的。”龙公主说,“父王虽然宠我,但根本不会理我跟向阳哥之间的事情,投诉也没有用。”
秦王问:“所以你才逃到华向阳的敌人,我这里来,想气气他吗?”
龙公主停止了哭泣,看着秦王,说:“算说对吧。”
秦王叹了口气,说:“你还口口声声叫他向阳哥,就证明你很爱他。我跟他虽是敌人,还素未谋面,不知他为何敌意那么重。但站在男女情爱的关系上看,你还是早早回去跟他和好吧。”
“不要,我不回去。他重视我的话,自然会来找我的。”龙公主发脾气说。
秦王为难说:“就算你不回去,我这里也不能把你收留。”
“怎么这样?你把我留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龙公主坚决地说。
智发轻声对秦王说:“大王,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秦王轻声问智发。
“这个是享齐人之福的好机会。”智发说。
“混账!”秦王手敲了智发的头一下,智发“哎哟”一声,又轻声对秦王说:“是个收复失地的好机会。”
秦王不解,智发又说:“龙公主自投罗网,我们把她绑起来,我亲自来绑,绑得好好看看的。然后把她当作人质,威胁魏国用安邑十城来交换龙公主。”
秦王否决智发的意见说:“不行,无论是让你亲手绑她还是用她来当人质的事都不行。这样有失我秦国的威风。要赢,就在战场上赢,怎么可以用这种你卑鄙你无耻的做法。”
“大王不用强调我卑鄙无耻的。”智发苦笑说。
龙公主其实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说:“秦王,我不介意你来绑我的,也不介意当人质。我也想看看,向阳哥,不,华向阳他会不会用安邑十城来换我。”
秦王挥手要赶龙公主,说:“在情在理,我都不能收留公主你,你还是回魏国去吧。我会派士兵护送你回去的了。”
龙公主扁起小嘴,啜啜两声,又准备大哭起来。智发向秦王求情说:“大王,她身世这么可怜,就收留她吧。”
秦王轻声对智发说:“你想死吗?她是魏国公主,我要是收留她,被月儿知道,那就惨了!”
智发说:“原来大王这么怕王妃吗?”
秦王轻声说:“你又不是不记得上回阿若画卷一事。我现在想起月儿发脾气的样子还鸡皮疙瘩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能收留她。”
智发很想收留龙公主,于是用激将法对秦王说:“没想到堂堂一个大王,竟然会怕一个王妃。自古帝王多风流,后宫妃嫔三四千,大王却只敢要一个。”
没想到秦王竟然不生气,还满脸幸福地说:“我不是怕月儿,而是爱月儿,不想她有任何机会生气。”
智发打了个冷颤,受不住秦王的痴情。
龙公主又听见了他们的话,对秦王说:“秦王,要不这样,我亲自向您的王妃把事情交待清楚,而且住得远远的,不打扰你们的夫妻生活,这样行吗?”
智发也跟着恳求秦王说:“大王,让她留下来吧。你看她……”
智发指着龙公主,说:“多可爱啊。”
“什么?”秦王惊问。
“不,多可怜啊。”智发更正他的话。
只听龙公主又哇哇地大哭起来。
秦王看着她,觉得这样硬把她送回去也只是让她受苦,只好听一听她的话,让敏代来作决定。
“月儿决定留就留,赶就赶吧。”秦王心想。
另一方面,畲太君怀着替双刀独眼龙贾龙报仇的决心,一路上追寻风令主,追到了渭水旁边。
此时,因为山令主长得巨大,走动得慢,风令主和地令主只好等着他,也来到了渭水旁边。
“站住。”畲太君冷冷地对风令主一行人说。
“哦?太好了,我们正要找你!”风令主说。
畲太君哼了一声,瞪着风令主说:“你还敢来找我?”
风令主说:“快把公主交出来!”
“莫名其妙!”畲太君说。
地令主伸出袖中金钩,指着畲太君说:“不把公主交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畲太君指着风令主说:“我不知道什么公主,只知道你杀害了我的致友!”
风令主不知道畲太君在说什么,但找到公主要紧,于是说:“杀了你的致友又如何?再不把公主交出来,就连你也杀了!”
畲太君“哦”了一声,边观察除风令主以外的两人,边说:“看来我们要大打一场,看看最后谁死在谁手上了。”
地令主长得又矮又瘦,像只老鼠似的,全身黑色紧身衣,只看见脸,像个刺客。山令主长得又高大又胖,像座小山,全身尽是肥肉,只穿着汗衫和短裤。
畲太君心里打量着说:“他们有三人,风令主武功不弱,另外两人也应该非泛泛之辈,一打三的话,我的胜算较低。应该采取迅速逐个击破的政策。”
畲太君忽然间消失了,以极高的速度向风令主奔去,一手伸前,看来打算借高速一手刺穿风令主的胸膛。
风令主见识过畲太君的利害,瞬间运吐纳之术在正前方筑起了数十幅气墙。
“啪”,“啪”,“啪”的几声,只见一连串空气爆破,畲太君竟穿破了风令主的所有气墙。
地令主见状马上翻身钻进了地底。
而山令主一手提起了风令主,把他扔到身后。
“这样?”畲太君见眼前变成了是山令主,心想:“也好,先杀谁都一样。”然后就一手插进了山令主的肚子里。
“咦!”畲太君觉得不对劲了。原来他并没有插进山令主的肚子里,而是被山令主肚子的脂肪吸住了手,拔不出来。
“糟!”畲太君感到后方有道气冲着他来。
“钩!”地令主忽从地底爆出,双钩要把畲太君的双脚钩断。
畲太君双脚灵敏地一蹬,避开了地令主的攻击,然后又迅速地再一蹬,双脚往地令主身上踩了一踩。
地令主迅速又钻进了地底。
“嗖嗖嗖嗖”几声,几把无形的气刀往畲太君攻来。
畲太君的手还是被山令主的肚子吸住了。这样的话,就算畲太君避得了攻击他身体的气刀,也躲不了要切断他手的气刀。
“没办法,只好推着他走。”畲太君出尽全身力气,把山令主向前推动了,及时避开了气刀。然后被吸着的手上下轻轻揉动着,转为极速地翻转趁着脂肪被推开马上把手缩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向后跃出十步之外。
“这胖子的脂肪太可怕了!”畲太君暗里惊叹。
畲太君正要落地,地上又伸出了双钩,畲太君只好高速地碰一碰地,然后又蹦起来,双脚使劲地踩了地令主的头一下。
“哎哟!”一声,地令主又钻进了地底。
“先解决风令主和钻地的。”畲太君心想。
畲太君高速移动到山令主背后,要突袭山令主身后的风令主。
风令主连忙向周围射出气刀,没有遗漏的角落。
“我不是说过吗?你只有风的速度!”畲太君不知在哪里说话,让风令主毛管都竖起来了。
“呀!”风令主忽然左肩上穿了一个小洞。
“呀!”只见他右脚跪了下来。
“呀!”一眼爆出了血。
“呀!”右手骨折了。
“救我!”风令主悲惨地叫着。
山令主把风令主推倒,整个人压了在他身上,把他整个包了起来。
“可恶!”畲太君躲开了所有风令主的气刀,还把他身上击伤了四处。
“本来想要他身上穿一万个洞来替贾兄报仇的!”畲太君愤恨地想着。
畲太君又试着用高速击向山令主,但他全身连头都是脂肪,畲太君的高速攻击对他完全无效。这时,地令主又从地上偷偷地钻了出来,要钩断畲太君的双腿。
“卑鄙!”畲太君怒骂刚露出地面的地令主。
“哎哎哎哎哎哟!”地令主的头好像被人连踩了数十下般,吓得他马上钻回了地里。
“胖子护着风令主,那就先杀了钻地的老鼠吧!”畲太君想着,见地上哪里有了反应,就往哪里踩去。
地令主的速度哪里够畲太君快,想从哪里钻出来透透气,却马上又被畲太君打了回去,在别处钻出来,又被打了回去,活像打地鼠的游戏。
“别……别再打了,哎哟!”地令主被逼在地里出不了来,向畲太君求饶起来。
“饶不了你,你这卑鄙的小人!”畲太君不停地跳来跳去,猛踩在各处露出地面的地令主。
“救我呀你们!”地令主躲在地底干脆不出来了,从地洞里对风令主和山令主说。
“自身难保啊!”风令主在山令主的脂肪里说。
“你以为躲在地底我就打不了你吗?”畲太君怒对地令主说,然后就从其中一个地令主挖开的洞钻了进去。
“哇!”的一声,地令主被畲太君打得射了出地洞外,抛在半空中。
畲太君也瞬间冲出了地洞,浮在半空中,要使出招命一击杀死地令主了。
正在这刻,渭水忽然翻滚起来,卷起了涛天巨浪,一只如巨人手般的浪向畲太君刮来。
“什么?”畲太君侧身一看,那片巨浪已把他吞噬了,卷到了渭水之中,消失无踪。
不一会,渭水又平静了下来。
地令主翻身落地,脸色发青,跪了在那里。
山令主站了起来,脸色也发着青。
受了伤的风令主大喊说:“坎婆娘,你就出来吧!”
“哈哈哈哈!”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女性的奸笑声。
渭水又翻起了一阵旋转浪,卷到了岸边,在浪里走出了一个女人,长得十分妖艳。只见她轻轻地咬着指头,不屑风、山、地三位令主的样子,说:“你们这群废物!对付这样一个人也弄得狼狈不堪,还敢称为令主?”
地令主低着头,说:“感谢水令主救命之恩。”
“用不了感谢她!”风令主说,“她只是在猫哭老鼠,哪天她不欢喜,就动手杀了你!”
“哈哈哈哈!”那女人怒视风令主说,“我现在就看你不顺眼。”说着渭水升起了一片浪,浪中射出了无数根水针,往风令主射去。
风令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山令主站到了风令主身前,张开双手,替他挡下了所有水针,身上被水针划损了不少。
山令主对那女人说:“水令主,我们同侍一主,理应和平共处,互相合作,为什么要窝里反呢?”
那女人哼了一声,转身说:“我跟你们不同。”
山令主向她求情说:“今天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风令主一马?”
那女人哈哈一笑,说:“你的面子?我要是想,连你也可以一起杀掉。不过,这回就放过你们吧。”她话说完,又走进了那阵水旋涡。
“坎婆娘!别忘了教主的话!”风令主提醒那女人,要去找龙公主。
“用不着你提醒我。”那女人的声音消失在渭水里。
“去!”风令主气愤难填,一手捂住了被打爆一眼的脸,跪了在那里。
山令主把风令主捉起,扔了在背后,背住了他。
地令主则松了口气,走到山令主身边。
“怎么办?”地令主问。
“现在我们这么狼狈,找不了公主了。”风令主在山令主的背上说。
“我们先去治好你的伤,再作打算吧。”山令主说。
“好。”地令主应声。
于是三人就返魏国去了。
秦王宫里,秦王带着龙公主,到了茗桃园找敏代。此时敏代正在园里跟小泰熙玩耍着。敏代看见远处秦王带了个女的走来,就叫小泰熙自己去玩,然后向秦王迎了上去。
“大王。”敏代叫秦王说。
“月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六回 女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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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铮”的一声,古杰拿手执的短戟格开了割颅的长戟。
“哼!”“轰”的一声,古杰另一手执的短戟反转向下截住了砍头的攻势。
“哈!”“嘣”的一声,古杰的短戟拨开了斩首的长戟。
‘嘻!““铮铮铮铮”的几声,古杰狂舞着双戟,把围攻他的砍头三人打得节节败退。
“好利害!伍长大人。”砍头边退后边对古杰说。
“不够不够!”古杰交叉地挥舞着双短戟,向砍头逼近。
砍头边后退边伸戟头跟古杰的双戟斗起来,斗得火光四现。古杰边耍戟边转身,边转身边耍戟,戟法纯熟得像人戟合一一样。斩首和割颅见砍头被攻得喘不过气,从左右两边同时伸戟和古杰击去。
“锵”的一声,斩首和割颅的戟插进了短戟戟头的空隙里,卡住古杰的戟,古杰舞不起来。砍头嘻嘻一笑,趁机伸戟向古杰刺去。
古杰“喝”的一声,强行扭过被卡住的双戟,挡住了砍头的戟,把他整支戟拉住,从他手上拔了出来,然后翻身一推,整支长戟飞了去。
“好利害!”砍头双手已空,赞叹古杰的戟法说。
斩首和割颅仍然站着不动,看着他们的戟尖。原来古杰在强行扭动双戟时,双戟的戟头脱掉了,挂了在斩首和割颅的戟头上。
古杰看了看自己手上又变成棍子的戟身,叹了口气说:“还是不行啊。”然后就转过身去。
“伍长大人!”砍头三人喊着古杰。
古杰头也不回,对他们说:“你们自己练功吧,我还得再参悟一下。”说着便往靶子走去,又开始“哼哼哈嘻”地耍着双棍。
“都是你们惹的祸!”砍头责怪斩首和割颅说,“好端端的干啥把伍长的戟头卡掉呢?现在又变回双棍了。这几天的努力白费了!”砍头说着就生气。
“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啊。”割颅说。
“得再想个办法。”斩首说。
“当然得想啊!我们快变成哼哈队了!”砍头还是恼着气。
“有了!”斩首似乎想了个主意。
“又想到什么办法了吗,二弟?”砍头问斩首说。
“我们把伍长的双棍重新焊接起来,然后再加上戟头。”斩首说。
“那不就变回跟我们一样了吗?”割颅问。
“对!伍长本来就是耍长戟的。我们这样做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的本职是什么。这就不会再哼哈下去了。”斩首说。
“好主意!二弟,我们马上行动。”砍头高兴地说。
砍头三人围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就开始行动了。
“伍长大人,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割颅对正在用双棍打靶子的古杰说。
“哦?什么事?”古杰转过身来说。
“是这样的……”割颅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古杰说:“伍长大人,我对俸碌那里有点意见,可不可以请您跟我到茶寮里慢慢谈呢?”
古杰收起双棍,插了在腰间,说:“好啊,走吧。”
割颅见古杰把棍收到了腰间,马上对不远处的砍头和斩首打眼色。
“伍长大人!”斩首走来对古杰说:“伍长大人把双棍留下吧,我们帮你擦拭一下,待会回来再练。”
“哦?也好。”古杰把腰间的双棍拔出交给了斩首,然后就和割颅上了茶寮。
“快!”斩首对砍头说。
然后他们两人就吹起火炉,把断了的戟身重新煅接起来,然后又帮长戟装回了戟身,磨得闪闪的。
古杰回来一看,发现自己的戟变回原样,笑了笑,拿起来就去练武了。
“好了!伍长大人回来了!”砍头三人见古杰耍着长戟,激得非常。
“嗖嗖”轻盈的身体,兴奋的心情,飞跃在秦王宫各处的正是禁军督教李见泉。被鬼吓倒久病在床的他,听智发说宫里住了个长得艳丽动人的魏国龙公主后,身体就迅速复原了。现在的他,正是趁着秦王举家到醉凤楼探访银老板的时辰,溜进宫里打算一睹公主芳容。邪心歪念的他,渴望的,当然不只是想目睹公主的芳容了。
“嘻嘻!”李见泉跃到了慈和殿的瓦顶上,远望着慈和殿后方龙公主住的小筑。慈和殿是太后赵姬住的地方。自从赵姬在雍城山寨被救以后,就疯疯癫癫的,被软禁在慈和殿里休养。没有人提起的话,谁都忘了她的存在。龙公主的小筑就在慈和殿后不远的地方,虽有两道殿门相隔,但若是想从小筑到慈和殿去,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见泉轻身跃下,急速靠近了小筑。他伸手指黏了黏口水,要刺穿纸窗一赌筑内风光。
“啪”的一声,刚巧龙公主来到窗前把窗推开了。窗框打了李见泉一下,李见泉马上缩身一转,转到了墙角里。
“好像撞到了什么?”龙公主伸出窗外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
李见泉在墙角伸伸缩缩地偷笑着龙公主的侧脸,看得他着了迷。
“哇,好美的人儿,沾雨楼那些货色跟她比起来根本是垃圾!”
李见泉看见龙公主嘟了嘟的小嘴,像樱桃般的红色,晶莹有光泽的,不禁流下了馋涎。
龙公主见没有人,就双手托着下巴,坐了在窗前欣赏着窗外正对的花园的美丽,轻轻地哼着歌。
“好美妙的姿态,好美妙的歌声。”李见泉见龙公主轻松自然的摆动着身体,哼出温柔甜美的歌曲,不由得痴了。
龙公主有练过武功,察觉窗外墙角有异,但仍是不动声色,假装高兴地唱着歌。
“难道秦王来偷看我?”龙公主心里猜想着。
“还是那个光头的呢?”龙公主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偷偷看她。
于是,龙公主对着窗外舒声说:“哎呀!好热啊,让我把衣服 脱 掉凉一凉吧。”
才听到这一句,李见泉就忍不住把头伸出了墙角,怀着激动的心情,想一睹龙公主春 光。
“这人是谁?”龙公主看见了李见泉,不认得他是谁,于是马上把窗关了起来。
“怎么这样?”李见泉心有不甘,想要看龙公主脱 衣服,于是马上爬到了窗前,把纸窗刺穿了个小洞。
“怎么没人?”李见泉往洞里东瞧西看的,没有看见半个人。
“到哪儿去了呢?”被龙公主迷得晕头转向的李见泉已经忘了自己在偷 窥的事情,轻轻地推开了纸窗一边,从细缝里往里看。
“公主,你在吗?”李见泉早已色心上脑,竟轻声呼喊起龙公主来。李见泉见没有,便想到小筑里一探究竟。
他推开了两扇窗,然后一脚踏在窗框上,上身也已进了小筑。
就躲在窗边的龙公主见李见泉要进来,拿起木棍一把往李见泉的头敲了下去。
“哎哟!”一声,李见泉翻了个身躺了在小筑内捂住头。
在阳光下,李见泉瞇蒙地看见龙公主,生着气拿着棍子又向他打来。
李见泉也不躲避,也不喊痛,任由龙公主敲打他的身体,还爽得叫了起来,眼睛不停地盯着龙公主看。
“变态!”龙公主见李见泉一脸淫 秽,还被打得爽爽地叫了起来,又加大了挥棍的力度。
“打吧。狠狠地打我吧!噢!”李见泉狼嘷起来。
龙公主停了手,抽起系在腰间的带子,使出《游龙捆》将李见泉五花大绑起来。
没了腰带的衣服,眼看快要松开来了。龙公主缩手把衣服按住。
李见泉淫 笑起来,说:“要绑住我,好好让我享受吗?”
龙公主到屏风后取出一条腰带系回腰间,问李见泉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宫的?”
“嘻嘻嘻!”李见泉瞇着眼盯着龙公主淫笑,说:“我是禁军督教李见泉,宫里的保卫都由我负责,当然在宫里。”
“你是禁军督教?我看你是采花大盗!”龙公主说。
“嘻嘻!”李见泉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说:“是啊,我的旧业就是采花大盗。公主你也让我采吧。嘻嘻!放心,我很利害的,包你舒服。”
龙公主一脚踩在李见泉身上,怒说:“再说说看,再说我就把你踩死!”
“嘻嘻!踩我吧,尽情踩吧!打是情,骂是爱,我深切地感受到公主你对我的爱。”李见泉抽搐着,像疯子一样。
“王宫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秦王难道也?”龙公主喃喃细语,心想有这样的下属,也有这样的长官。
“嘻嘻,对啊,我跟大王是同好呢。嘻嘻!”李见泉在地上滚着,滚到龙公主腿边挨着。
“死开一点!”龙公主一脚把李见泉踢开,然后走得远远地,心里想:“没想到秦王看上去一本正经,又这么疼爱他的王妃,原来是这种变态的人。”
龙公主忽然脸红起来,想到秦王和王妃在房里做苟 且之事。
“哎呀!罪孽啊!我怎么会想这些!”龙公主羞得扭捏起来。
“嘻嘻!公主,我们来做这些和那些。”李见泉又向龙公主钻过去。
龙公主拿起棍子一棍打在李见泉头上。
“别打头嘛!”李见泉说完这句,就晕了过去。
龙公主踢了踢李见泉,见他不动了。公主松了口气,坐了在桌前,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见泉,心想:“等秦王过来发落他,顺便质问秦王吧。”
秦王带着敏代和小泰熙,还有智发和瑾儿到了醉凤楼探访银老板,一聚天伦。
“哟!圣儿!小泰熙!”银老板看见秦王来到,满脸欢颜,马上就从敏代手里接过小泰熙,抱在怀里,又捏又亲,甚是痛爱。
“娘,好久没来探望你了。”“婆婆好。”秦王和敏代都向银老板问好。
“好好,快来,到楼上去,我叫康平准备一席酒菜来招待你们。”银老板高兴得见牙不见眼了。
“娘,我去叫爹就行了,您去跟他们聊聊天吧。”晓儿对银老板说。“嗯,好。”于是,银老板带着秦王一行人,到了醉凤楼楼上的小厅里。
“孩儿,不忙吗?怎么有空来探望娘?”银老板问秦王说。
秦王捉住银老板的手,关切地说:“忙。但再忙也得常回家看看,看看在家的娘,不是吗?”
银老板窝心地点点头,说:“孩儿真孝顺。只是为娘的不想孩儿你太操劳了。政务繁重的话,不来娘也不介意的。”
秦王搂了搂身旁的敏代,说:“月儿她啊,常常就叫我来探望您,说婆婆会想念我们的。所以我见这几天大事都处理完了,就过来探望您了。”
银老板看见秦王有个这么贴心的妻子,也满足了。
她抱抱怀里的小泰熙,小泰熙喃喃地说:“奶奶,奶奶。”
银老板惊喜地笑了,对秦王说:“孩儿你听,小泰熙会叫奶奶了!”
敏代说:“我常常跟小泰熙提起婆婆您的,所以他会叫也不奇怪。”
银老板逗着泰熙玩玩,然后问秦王说:“孩儿啊,娘听说最近对魏国一战结果不太如意啊,别太忧心,我儿子是个好君王,人民都会臣服的。泰熙你说对不,对不?”银老板还是逗着泰熙。
“娘,孩儿无能,自从坐上王位以来,宫里宫外都没有一天是平静的。若是能够平静一点,孩儿就能常常来醉凤楼陪着娘了。”秦王惭愧地说。
银老板说:“傻孩子,娘在这有康平和晓儿照顾,你就不用挂心了。男儿应该志在四方,趁着年轻好好地打拼,这样才对得起大秦国的列祖列宗。”
秦王点头说:“是的。孩儿知道。”
“孩子啊,娘发现近来附近的那家沾雨楼,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孩儿你要当心一点。”银老板对秦王说。
“哦?沾雨楼?是先王特许经营的那家青楼吗?”秦王问。
“是的孩儿。本来在咸阳这么热闹繁华的城市里有一家青楼不是奇怪的事。但最近青楼里多了很多打扮奇怪,不男不女的人进进出出。据说魏国出了个太阳神教,在太阳神教的渲染底下,就出了很多这类怪人。如今他们出现在咸阳里,孩儿你一定得格外小心啊。”银老板对秦王的事十分关心,也为秦王观察着咸阳城里的变化。
“是的,孩儿知道。”秦王答说,“娘真利害,还替孩儿当起线人来了。”
银老板笑笑说:“醉凤楼好歹也算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饭店,这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会来吃饭,消息我是听不少了。加上有时还要到城里办货,城里的事多多少少也看见吧。”
“唔,好的,孩儿会派人处理沾雨楼的事。”秦王说。
这时,晓儿捧着饭菜,进了大厅。
“我们待会再谈,先吃饭吧。”银老板对秦王说。
于是秦王一行人和银老板就围在桌子前热热闹闹地享用盛宴了。
晓儿看见智发笑嘻嘻地夹菜给瑾儿吃,然后瑾儿一个恼气把菜夹回到智发的碗里,智发笑嘻嘻地吃了下去,甚是滋味的。
晓儿生气起来,在桌底一脚狠狠地踢在智发的小腿上。
“哎哟!嘘嘘嘘。”智发痛得跳了起来,单脚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双手抱住被踢中的腿。
“要断了,你疯了吗!”智发骂晓儿说。
“谁叫你这么恶心。”晓儿也不看智发,径自吃起饭来。
“活该。”在旁的瑾儿轻声说。
“坐回来吃饭吧,别吵了。”秦王对智发说。智发只好搓搓腿,坐回桌前吃饭。
不一会,智发暗自笑了笑,然后拍拍瑾儿的肩,叫她把耳朵靠过去,在她耳朵说了些话,然后嘻嘻地笑了起来。
“贱格!”瑾儿一个巴掌打在智发脸上,智发收起笑脸正经地吃起饭来。
秦王、敏代和银老板看着就觉得好笑。
晓儿忽然也拍了拍智发的肩,把智发整个吓了一跳,问:“晓儿大姐,你想干什么?”
“这么害怕干什么,来。”晓儿一副神秘的样子,叫智发把耳朵靠过去。智发以为什么好事情,于是就把耳朵靠了过去。
“吼!”晓儿对着智发的耳朵发出狮吼功。
“哇!”智发大叫一声,躲到远远的,然后搓搓耳朵,又敲了敲,骂晓儿说:“你疯了吗?会聋掉的!”
晓儿不屑地说:“这是你活该。对吗,瑾儿?”
瑾儿点头说:“对,他活该。”
“瑾儿,你怎么帮她说话呢?”智发委屈地说。
“好了好了,你不再挑逗瑾儿,晓儿就不再欺负你了。坐回来吧。”秦王对智发说。
智发只好苦着嘴脸坐回位置上,本来到醉凤楼吃饭的他,是极为欢喜的,被晓儿这样一搞,弄得他有饭咽不下了。秦王和银老板用餐过后,又谈了两三个时辰,才告别回秦宫去。
回到宫里,秦王陪敏代和小泰熙回到了大神殿,休息过后,到了议政室批阅奏章。
“安邑十城所处的渭水一带,是我国两成的粮食产地啊!”秦王翻阅地方官呈上的奏章,知得失安邑的对秦国的严重损害性。
“这可惨了。若不在秋收之前收回安邑十城,粮食会不够用。军队不够粮食而要裁军,百姓不够粮食而闹饥荒。这样我国的国力会严重受损,若是六国来犯,就很难抵挡了。”秦王不禁皱起了眉头,苦思解决的良策。
“爬啊!给我爬快一点啊!”
“哎哟,嘻嘻!知道了,主人。”
秦王听见门外一阵吵杂声。
“爬进去,爬呀!”
“哎哟,在大王面前就别抽我了,好歹我也是官啊。”秦王只见门口爬进了一个被绑着的,一脸淫 秽,发出淫叫的男人,正是禁军督教李见泉。
背后跟进来了一个拿着绳子拼命抽打李见泉的女人,正是龙公主。
“怎么了?”秦王已被安邑一事烦得透不过气来,如今看见李见泉和龙公主两个闹在一起,就知道没有好事情发生了。
“大王万岁!”本来爬在地上的李见泉索性向秦王来了个五体投地之礼。
龙公主也不行礼,一脚踩在李见泉身上,问秦王说:“秦王,这个家伙你认识不?”
秦王看了看被踩在地上的脸上一副满足相的李见泉,问:“怎么了?”
“认不认识?”龙公主追问。
“认识啊,他是我的禁军督教,淫 贱不能移李见泉。”秦王如实回答说。
“原来是真的!”龙公主拿带子抽了李见泉一下,有点气愤地说。
“怎么了?李见泉他惹到公主了?”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李见泉除此之外还会干什么呢?不过秦王还是照惯例问一问。
“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一定是秦王你派他到我的居处偷 窥的吧!”龙公主气愤地说。
“冤枉啊,公主。我跟他没有上梁下梁的关系的。”秦王大喊冤说。
“你跟他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关系吧!”龙公主又抽了李见泉一鞭,还是很气愤地说。
秦王慌忙跟李见泉理清关系,说:“我跟他是完全没有关系的,我也想斩他很久了,只是有位先生说留他有用,我才留他在身边而已。留他在宫里,我也天天提心吊胆,怕他去骚扰月儿啊。”
龙公主想想秦王深爱敏代,说得也算合理,就没那么生气了。
“怎么样?他偷 窥到公主什么了?”秦王问。
“嘻嘻!”在地上的李见泉忽然淫 笑起来。
“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真不知道会被他偷 窥到什么。”龙公主说。
“那就是没被偷 窥到什么吧?”秦王问。
“算……是吧。”龙公主说。
“那就请公主宽宏大量,放过他一次吧。”秦王代李见泉求情说。
“你们果真是一丘之貉吧!他来偷 窥你还护着他!”龙公主又生气起来说。
秦王叹了口气,说:“其实李见泉他,除了好色一点之外……”“不止一点吧?”“除了非常好 色之外,就没有别的坏处了。为人还算正直,也算忠心,为我立过不少功劳呢。”秦王替李见泉说好话。
“男人好 色已经够糟糕了,欺负女人的算什么好男人!”龙公主说。
秦王乘机捉住龙公主的把柄说:“公主说男人好 色糟糕,却又埋怨神教教主不对公主你好色,这不是矛盾吗?”
龙公主一时说不出话来,恼着气,一脚踢开了李见泉,说:“下次再让我看见他在我的小筑出现,就把他阉了!”
李见泉还是淫 笑不绝,问:“阉来收藏吗?嘻嘻!”
正在这时,一传令兵着急地冲进了议政室,却见议政室里站着龙公主,躺着李见泉,坐着秦王,一时不敢说话。
“什么事?有话但说无妨。”秦王对传令兵说。
“禀大王,与魏国接攘的城池和村落都纷纷向魏国投降,如今函谷关之外,已尽为魏土了。”
“什么!”秦王惊得站了起来,眼皮不安地跳动着,话一时已说不出来。
龙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踉跄两步,坐了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也发不出话来。
李见泉也收起笑脸,自行松绑,叫传令兵退了出去。
“对……对不起,秦王。”龙公主呆呆地对秦王说。
“不关你的事。”秦王冷冷的说。
“秦王,你用我做人质吧!”龙公主走到秦王面前,用力捉住秦王双臂认真地说。
秦王别过头去,说:“不,打仗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该牵涉到他们的女人。”
龙公主眼泪滴滴滑落,说:“如果向阳哥他有你一半疼爱女人,那就好了。”
秦王看了看龙公主的泪容,想要安慰她,却忍住了,只是叹了口气。
“秦王,向阳哥他不会就此罢手的。你就用我来试着,去换回土地吧。当作是我替向阳哥向你陪罪吧。”龙公主恳求秦王说。
“没用的,公主,城池不是被他掠去了,而是自动投降的。就算我用你去换回土地,也只是换来了空壳,民心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秦王眼角也泛起泪光,这是他继位以来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龙公主啜泣着,这时除了道歉,已经没有其他可说的话了。
秦王对今日之境况无限感慨,也没话可说了。
“大王,找九日子商量吧,他应该可以帮到大王的。”李见泉忽然发话了。
“对。”秦王彷佛在黑暗中捉到了一盏明灯,“九日子,九日子应该可以助我脱困。”秦王摔了摔衣袖离开了议政室,要往橙树村出发。
“滴……嗒……”昏暗的钟乳洞里,只有微弱的阳光能投射进来。被水浪打磨得光滑的一大石上,躺着了一个人。那人全身湿透,闭着眼,卷曲的头发在水的湿润下似乎显得直了些。脚下仍然不时有浪花打到腿上。
“这……这是哪里?”那人微微地睁了睁眼睛,看着眼前昏暗。他伸着被水打湿了有点沉重的手揉了揉眼睛和拨开了遮住眼睛的头发。
“这……”他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像无尽尖刺倒挂在天空的钟乳洞顶。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看见自己全身湿透了,摔了摔衣袖,不很使得出力来。这时他才想起,他在发动杀招的一瞬间,被水卷去了。这人正是与太阳神教三位令主恶战时被水令主用水卷去的神行畲太君。畲太君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洞里四周望去。
“啊。”畲太君忽然被吓了一惊,就在他不远处,半躺着一个人影。他仔细看去,原来是个女人。
畲太君仔细看去,只见那个女人也全身尽湿,只披着单薄的外衣,整个身段玲珑的曲线尽现。她长长直直的秀发被水湿润着,变得弯曲地紧贴肢体的曲线,一双长长的美腿微微曲着,一肘轻轻撑在地上,另一手放在胸侧,伸着手指,咬在嘴里,动作十分撩人。
“你醒来了吗?”那女人问畲太君说。
“嗯,姑娘是……”畲太君才发话,那女人便缩起双腿,跪了起来,然后双手撑地,慢慢地像猫夜行般爬近畲太君。
“好诱人!”畲太君心想。
畲太君仔细地看着那女人的脸,她长得很有成熟的韵味,眼睛很长,闪着光,脸有点瘦,但像芙蓉一般清秀,脸唇却性 感得让人想吸过去。只见那女人爬到了畲太君面前,伸出一手,在畲太君脸边滑过,满脸诱人的表情。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被水淹死了。”那女人温柔魅惑地说。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七回 橘中之计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七回 橘中之计
“哼哼哈嘻!”古杰一如以往,在训练场里洒着汗,练着功。他手执着由砍头三人重新焊接的长戟,练习着他最得意的绝技《霸王回马枪》和《无敌大风车》。
“我要把回马枪练到无枪头也刺得穿,把大风车练得能够让我飞起来!”古杰意志坚定,十年如一日地锻炼着自己。
“作为大王的守卫,如果还要大王来保护的话,就太不耻了。所以,至少要比大王强!”古杰的目标明确,努力发奋地追求着。
由于除三餐之外,古杰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练武,所以生活各方面的事情比较随便,屋子更是几个月都没有整理过。屋里最干净的,就是他每晚睡的床和每天打开的拿衣服的柜子,其他桌桌椅椅的,都已经染尘了。地上更是杂物堆积,难以入目。砍头三人看见古杰不停地挥耍着他们灌注爱心重铸的长戟,心里十分感动和满足。
“伍长大人耍戟的时候最帅了。”割颅感动地说。
“还是长戟适合伍长大人啊,其他的武器都是垃圾。”砍头既尊爱戟,也敬爱他的伍长。
“伍长那么专注地练着长戟,屋子好久没有整理过了,不如我们帮他整理一下吧。”斩建议说。
“也好,我们这个营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了,从前伍长都有帮我们整理,现在我们也该帮他整理一下。”割颅说。
“那就快行动吧。”砍头表示同意说。
砍头三人推开古杰的房间,看见屋内满布灰尘和杂物,就马上翻高衣袖,开始打扫清洁了。砍头负责清洁桌椅床柜,斩首负责整理书架,割颅负责扫地、抹窗和擦墙。三人想着他们尊爱的伍长,用力地在屋里清洁着。“啪”的一声,从衣柜顶掉下了几册经典。
“斩首,有书在这里,你来捡一捡。”砍头对斩首说。
“哦。”斩首马上就捡起了那几册书,然后分门别类放回书架上。
“文学类放这层,武学类放这层,策略类放这层。这部《安柱之术》……该放哪层呢?”斩首手上拿着一部《安柱之术》,不知道该分类到哪一层好。
“光看名字,完全分不出是哪一类的书,看起来好像是盖房子用的书,伍长大人还学过盖房子吗?”斩首未得古杰的同意,不敢擅自打开书来看,于是就拿著书跑到训练场问古杰。
“伍长,伍长大人,我有事情要问您。”斩首边跑近古杰边呼喊着说。
古杰停了下来,把长戟插到地上,用衣袖擦了擦汗,问:“什么事,斩首?”
“伍长大人,这是什么用途的书?”斩首拿出《安柱之术》问古杰说。
古杰看见斩首拿着《安柱之术》,马上脸红起来,一手抢过书,吱唔地说:“唔……这是……这是……策略类的书。”
斩首伸手向古杰取书说:“哦,原来这样。那请伍长交还给我,我们三兄弟在帮伍长大人整埋房间,我把书收回书架上吧。”
古杰拒绝交回书说:“谢谢你们啊,这部书不用收回书架了,我马上就看。”
“哦,这样啊,那好吧。”斩首也不觉得奇怪,便转身跑回古杰的小屋里继续帮他整理书本了。
“他应该没有翻过吧?还好没有翻过吧”古杰拿着《安柱之术》心里忐忑着,“虽然说这部书是我国军事上的要典,命令每个士兵都得阅读。但他们是特种部队,应该还没有看过。如果让他们自个儿看见了,而不是由我传授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收藏邪门淫秽之书的。”
古杰吸了一口气,打开久遗了的《安柱之术》,一页又一页地跳读着。
“咦!”古杰留意到了其中一篇。
“这一篇以前看过,不过没有太留意。最近被练武一事困扰着,钻研一下吧。”古杰看的此篇,是《安柱之术》的《柱子‧;;武具篇》。
篇中记载,凡武器可分为阴阳二具。阴具包括一切无棍类的武器,阳 具包括一切有棍类的武器。而阴阳二具,又根据各自的特性和用途,细分成了太阳、少阳、少阴和太阴四类。棍、戈、戟、矛、薙刀等有棍的长武器,被总归为太阳类。短戈、短矛、短戟,大刀、剑等有棍的短武器或者无棍的明武器,被归为少阳类。短刀、短剑、菜刀、匕首等无棍的明武器因为也可以被用作暗器,故被归为少阴类。而各类暗器,则被归为太阴类。篇中还介绍说,练武选武器应以阴阳调和为重,不要过阳或者过阴。篇中说,过阳,则难举;一阳,则难柔;二阳,则难侍;过阴者,则不泄;阴者,则不刚;二阴者,则不用。意思就是说,用一把极长的武器,由于长度和重量的关系,变得很难挥洒自如,发挥不了武器的威力;用一把长武器,因为明刀明枪,很难以暗技取胜;用两把武器,虽然攻守威力较强,但要同时操作两把武器,很难练得炉火纯青;用暗器的人,很阴险,会被人不屑,视为不耻,篇中的泄字应该是错用;用短武器的,因为长度不足,无法与长武器正面较锋,只能用暗技取胜,所以不刚;而同时使用两种暗器或者短武器的,实际没这个必要。
“我用的一直是长武器,属于太阳类。”古杰边看书边喃喃地说,“一阳,则难柔。难怪我练来练去都总觉得欠了些什么,原来是缺了柔啊。”古杰看来有所得着,“二阳则难侍,难怪我使双戟的时候虽然利害,最后却被挑断戟头了。”古杰继续翻著书,“唉,阴阳调和,说来容易,天下间哪有武器既阴又阳呢?”古杰苦思着要找出阴阳调和的武器。
“莫非……”古杰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要练弓箭?”古杰翻遍了《柱子‧;;武具篇》,发现篇中并没有把弓箭武器归类。“这一定就是当中暗含的玄机!弓箭就是阴阳调和的武器!”
古杰恍然大悟,决心要开始练习射箭。古杰把书翻到了篇中最后一页,呆了一呆,看见上面写着:“弓箭、连弩与枪炮类不属上述分类,在《柱子‧;;射击篇》中另作介绍。”
“那我到底要练什么!”本来意志坚定的古杰变得茫然,坐倒了在地上,苦思着。
为国事着急的秦王换上了布衣,乔装到了九日子所住的橙树村找九日子出谋划策。橙树村仍旧保持着那种和谐的气氛,九日子也仍旧在千年橙树下拿着橙子跟姑娘们嬉戏着,讲着故事。秦王回想起第一次到橙树村拜访九日子,那时李斯还在,赵高还在,自己尚未娶妻,国家也太平。如今的秦王,已为人父了;李斯赵高等,只能在史册里面才能再看见他们;而变迁最大的,莫过于秦国的国运了。跟六国打过仗,发生过成矫、嫪毐、雍城山贼等内乱,如今又被魏国的太阳神教弄得如此狼狈,使秦王慨叹橙树依旧,人事全非了。
九日子依旧打发了姑娘们,请秦王到所住的草庐喝茶去。秦王在桌前坐了下来,也不作声。九日子翻起了盖在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给秦王,然后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请用茶吧。”九日子说。
“嗯。”秦王神不守舍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被水烫到了。
“大王小心。”九日子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在想着事情,一时没注意。”平时若是在宫里,秦王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哪有人敢倒烫嘴的热茶给秦王喝。
“大王请说吧,看在下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九日子开门见出说。
秦王认真地问九日子说:“先生可否出山相助?”
九日子马上遥头说:“不行。”
“函谷之外,已尽为魏境了。秦国的国运危在旦夕,先生若不出山相助,眼看便要覆亡了。”秦王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出来。
九日子还是不改初衷,说:“大王,在下乃断背之人,无力出山相助,给大王一点意见倒是可以的。”
秦王着急地说:“断背断背,我可以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治先生的断背之症,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九日子摇头说:“能治的话,早治好了。如今只要不太操劳,不动他,就没有大的忧虑,所以,还是在这里逍遥自在好。免得出山三日,便命送黄泉。”
“先生,都这种时候了,您怎么还这么……这么……”秦王不敢把“自私”一词说出来。再说,秦国的国运就是秦王的命运,秦王来求九日子相助,某程度上也是自私的行为。
“其实如果高宏在的话,大王可以去问他意见的。他是李斯的高徒,熟读李斯的经典,对政治行军等事应该非常熟悉,要破一个太阳神教,也不是难事。”九日子向秦王举荐高宏说。
“别提高宏这个人了,先生料事如神,应该已经知道他被斩了,为何事所斩的。”秦王说。
“这样的话……”九日子想了想,说:“在下暂时想不到别的适合的人选可为大王分忧。”
“眼前不就有一个吗?”秦王语气颇重,变得不客气了。
九日子摇头说:“在下非能人,替大王出一个缓兵之计倒是可以的,根治的方法实在想不出。”
“请说,缓一时之急亦可。”秦王说。
九日子说:“如今函谷以外,皆为魏境;而函谷之内,尽是秦境。也就是说,函谷关就是关键。只要函谷关不破,秦国就无大忧;函谷一破,天下局势必有大变也。”
“如此说来,应死守函谷一关?”秦王问。
“重兵驻关是必须的事。但同时必须注意,魏国赢你非用武,而是用人心。要阻止太阳神教的教义传入国境,才是上策。”
“对!先生说得有道理。”秦王认同说。
“秦国失函谷以外之疆土,形同失了五分之一的国力。这时很容易又会挑起六国共讨秦国……”九日子欲言又止。
“那怎么办?”秦王急切地问。
“应派使节出访其余五国,游说他们不要与魏国结盟。最佳的结果当然是让他们起兵来讨伐魏国。不过……”九日子又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秦王万分焦急。“不过,天下之大,能担此重任,游说五国与秦结盟伐魏的能人,尚未出现。”九日子说。
“那怎么办?”秦王问。
“缓兵之计。一方面守住函谷关,另一方面派人对五国说明魏国太阳神教的恐怖之处,要他们提防,以免重蹈秦国的覆辙。这样他们至少就不会跟魏国结盟了。”九日子条条有理地说。
“对,对对!对极了!先生果真神人也!”秦王得此良策,至少能守住疆土了,高兴得一手拍到九日子背上。
“喷!”九日子口吐鲜血,倒了在桌上,抖颤着。
“糟了!”秦王无意间击中了九日子的断背要害,眼看九日子性命危在旦夕了。
“药……药……”九日子手颤地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一个葫芦。
秦王马上把葫芦拿了下来,取出药丸,让九日子服了下去。
只见九日子服下药后脸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紫又一阵红,然后渐渐地坐直了。
“大王,能替我推推骨吗?”九日子气虚地问。
“可以,怎么样?”秦王问。
“坐到我背后,看见脊骨有何异常之处,使内力将之推回就可以了。”
“好的。”秦王马上坐到九日子背后,把他看见的九截断骨推回原位。
然后九日子又运了运功,总算活了过来。
“对不起,先生。我差点害死您了。”秦王愧疚地说。
“所以说,我不能出山,否则三日必毙命。”九日子说。
秦王问九日子说:“敢问先生的断背之伤,从何而来?”
九日子捋了捋羊胡子,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哦?愿闻其详。”秦王对九日子的身世甚感兴趣。
九日子慢慢地说:“很久以前,那时我还在奇门地魔灭绝老黎门下为徒……”
“哦?灭绝老黎?这人据经典记载,应是百多年前的隐士了。”秦王想起曾经在经典里读过有关灭绝老黎的书,此人以因地制宜,摆阵困敌著名,是战国中期的阴阳家著名隐士。
九日子点头说:“是的,灭绝老黎他是我的师尊,传授我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逝去已有百载了。”
“如此算来,先生至少已有百多岁了?”秦王对九日子的年岁表示惊奇。
“没有,我还很年轻。”九日子说。
“那么……”秦王一时间大惑不解。
“灭绝老黎是一个家族的统称,始祖是已逝去上百载了,但传人至今仍在。我乃是上一代传人的弟子也,读的是始祖的书。”九日子坦白地告诉秦王说。
秦王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那么先生的断背之伤……”
“上代的灭绝老黎,为人比较严厉,脾气比较古怪,”九日子说,“每次教授我们的经文,都命我们必须默写一百篇,以免忘却。有一次因为下课后碰上了橙子做特价,我跟友人们去了逛市集。回家后把买来的橙子洗擦干净,逐一细细观赏,就忘却了要默写经文一事。次日回到师门,师兄弟们提起我才惊觉自己没有默写,不止,还没有把经文背诵起来。于是借来了一位师兄所默的经文,抄写起来。那时候,真的年少不知事呢。”九日子回想起往事,有点怀念的感觉。
“然后呢?”秦王问。
“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就在我抄写途中,师尊就进来了。然后以师尊的个性,当然是大发雷霆,然后就不经意见使出了九阳断背掌,一掌把我的背骨打断成九截。我当时就马上晕死过去了。师尊也不理会我,叫师兄弟们把我逐出了师门,抛在路边。幸好,得一路经的好心人,把我救活过来。这就是我断背的原因了。”
九日子把断背的大概清楚地告诉了秦王。
“哦,原来如此。”秦王想了想,对九日子能活过来感到神奇,想知道是谁救了九日子,便说:“背骨断九截,这应是必死之伤,先生尚能活过来,救先生之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辈吧。”
九日子捋了捋胡子,朗朗地说:“逍遥谷中千年树,千年树下百岁人,百岁人手握金橘,金橘道出千世尘。”
秦王搔了搔头,不很明白九日子的话。“每当我念起此诗,大家都以为诗中说的是我,其实不然。我没有百岁,也没有握金橘,我常握的是橙子。”九日子边吃起橙子来边说。
“那么……”秦王还是不知其详。
“有机会再说,大王还是赶紧回宫安排守函谷关和派人出使五国的事情吧。”九日子说。
“好,先生请好好养伤,晚辈日后再来拜访。”秦王说着,便骑马赶回秦王宫去。
此时,魏国的九阳通天塔内,火令主正向教主华向阳询问下一步的策略。
“教主,如今秦国已有五分之一的国土归我国所有。要继续加派人手到秦国里布道吗?”火令主问。
“人手暂时不用加派了,命在各地布道的教士继续巩固教区就行了。”华向阳背着火令主冷冷地说。
“教主,我们不趁热打铁,攻他一个措手不及吗?”火令主对华向阳的计策表示不能理解。
“火令主无需多虑,任何事情着急都是办不好的。现在要做的事是巩固民心,以免秦国反击过来。”华向阳说。
“那么,我们也派些教士到其他五国布道去吧。”火令主建议说。
“不,我们的目标,暂时只有秦国。”华向阳坚决地说。
“为什么呢?教主。其他五国比秦国弱,对百姓的说服力可说是对秦国的十倍,要夺五国的土地犹如囊中取物,为何教主就把目标定在最难对付的秦国上呢?”
火令主不认同华向阳的策略。
“五国虚弱不堪,秦国才是强敌。把秦国解决了,五国的土地也就是我们的了。”华向阳解释说。
“我看,教主您抱有私心吧?”火令主说。
“哦?为何这样说?”华向阳问。
“我听教主几次口中喃喃地说,要找秦国丞相罗志报仇,难道说一直把矛头指向秦国,为的就是向秦国丞相报仇吗?”火令主质问华向阳说。
“哦?火令主听错了。我跟秦国丞相素未谋面,怎会跟他有什么仇呢?再说私仇怎么可以跟国事混为一谈呢。”华向阳冷淡地解释说。
“我没有听错,我一直跟在教主身边,怎么可能听错呢?教主提起罗志一名,至少也有三四次了。”火令主继续质疑华向阳说。
华向阳还是冷冷地,说:“火令主不用多疑,我向你保证,我不认识秦国的丞相,也跟他无怨无仇。否则,我愿意接受天下教徒的审讯,辞退教主一职,交由你们处治。”火令主听华向阳这样说,也就不过问下去,自个儿退了下去。
火令主才刚回到自己所管领的火层,就看见有人倒了在门前。火令主看了看那人,也不理会,跨过那人就踏进自己的小室。那人无力地伸手捉住火令主的腿,火令主头也不回,摔了一摔,把那人的手摔开了,然后踏进室里。
“离人……”倒地的那人气虚地呼唤着。
“坎姬,你我还是互以水火令主相称吧。”火令主背着躺着的那人说。
离人正是火令主的名字,而坎姬,则是倒在地上,气虚血弱的水令主的名字。
“离人,难道你就不心疼我吗?”倒在地上的坎姬问。
“你最近没钓到冤大头吗?”火令主问。
“钓到了,可惜……跑掉了。”虚弱不堪的坎姬挨在门框上说。
“哦?能在水令主的手里逃脱,看来不是一般的冤大头。”火令主冷冷地说。
“我放他跑的。”坎姬说。
“哦?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我当冤大头吗?”火令主还是语气冷淡的。
“哈哈哈哈,”坎姬用力地笑了笑,然后无力地说:“难道离人你不是天下间最好的冤大头吗?”说着然后拖着虚弱的身体,缓慢地走到火令主背后,伸手想要搂住火令主。
“滚开。”火令主一手把坎姬推开,冷冷地说。
“哈哈,你推我。”坎姬倒在地上,虚弱的脸上落下了点滴的泪光。
“说过多少遍了,别碰我。”火令主对坎姬说。
“我连碰碰你的资格都没有吗?”坎姬硬咽地问。
“没有。”火令主的语气冷如冰。
“要不是有任务,你从来都不会找我,也不关心我的生死。难道我死了你就快乐吗?”坎姬硬咽着说。
火令主看了看坎姬的脸,别过头去,说:“你不是一个容易死去的人。”
坎姬落下了泪,苦苦地说:“对,我是个不容易死去的苦命人,命运坎坷。”
坎姬忍了忍,拭了泪,啜声地说:“我现在决定,死在你面前。反正活下去也只是坎坷。”
火令主转过头来,看着已成泪人的坎姬,说:“要死的话,不要死在这里,这是我的房间。”
“离人!”坎姬愤怒地喝了火令主一句,然后慢慢地扶着墙边站了起来,倔强地说:“好,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去钓一万个冤大头。”说着,就慢慢地撑了出去。
火令主双手收在身后,看着她离去,也不说什么,做什么。
“坎姬。对不起。”火令主心中说。
虚弱不堪的水令主坎姬本想找火令主离人搏取他的同情,在他面前撒撒娇,但她的想法从来不曾实现过。她到了门外,看见一个身披黑衣的教士,马上搭住了他的肩,然后温柔地向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扶回了她所属的水层,进了她的房间,关上了她的门。然而,那人就再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了。出来的,只有精神焕发的水令主坎姬。
坎姬伸舌头舔了舔上唇,然后又咬住自己的一根指头,娇气地说:“味道不太好,不过总算活过来了。”说着,她翻身一迈,跃出了塔外,轻轻地落到地上,继续她的任务,寻找龙公主。
秦王从橙树村回到秦王宫后,马上派人召来了嬴成、郭雄、古杰、李见泉、智发、罗志等人,在庆泰殿集中。等人到齐后,秦王马上就召开紧急朝会。
但主持朝会的秦王发现古杰并没有在殿中,便问众人说:“众卿家有谁知道古杰为何没有列席?”智发回答说:“听砍头三人说,最近古杰都在闭门苦练武学,什么人都不见。”
“这也太放肆了吧!连我也不见?要知道这是国运悠关的时刻,怎容许他耍脾气!来人,把他拖来!”秦王暴躁地说。
“大王请息怒,请息怒。”智发说,“古杰他说自己连大王都保护不了,反过来要被大王保护,所以必需得练就一身好武功才敢来,以免拖累了大家。”
秦王不满说:“他的武功也不差,用在打仗够了,现在是危急关头,少了他不成事。”
智发替古杰求情说:“大王,听说古杰已练到瓶颈关口,若现在打扰他,恐怕会前功尽废啊。其实古杰不来,要他属下的砍头三人顶上也是可以的。”
秦王想了一想,总算放过了古杰,对罗志说:“丞相,你跟砍头三人有交情,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暂时归郭雄管,等古杰归队后他们才跟回古杰。”
“是的。”罗志应声说。
秦王叹了一口气,正式展开他的策略图说:“如今我大秦国土已缩五分之一,函谷之外,尽为魏地。为了避免余下城池再有闪失,这函谷一关乃系国之命运。我命嬴成为大将军,郭雄为先锋,李见泉为探子,死守函谷关,关只允许出,不允许进,无论国籍。”
嬴成、郭雄和李见泉领命。
秦王然后又说:“我去见过九日子先生,刚才死守函谷关的计策便是他所出,可惜他身患重疾,无法亲自助阵。九日子先生同时还献出另外一策,要求我们派出使者,前往除魏以外的五国进行游说,最好可以使他们不跟魏国结盟,但最少也得让他们保持中立。这个任务,天师,就交给你了。”
智发大吃一惊,摇头摔手推辞说:“不不不,这个任务我不能接,死定了,死定了。”
“天师为何这样说呢?此任务非交你不可。你当日能以一人之言击退合纵六国,如今也一定能够成功游说他们的。”秦王把要智发出使的原因清楚地解释了。
智发说:“所以我才不能去啊。大王您想想,当日是谁让他们丢了面子的?是谁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溃散的?是谁让他们损兵折将的?通通都是我!六国一定恨我入骨了,我去出使,肯定没命回来。大王,您要是狠心想看我死的话,就派我去吧。”智发说得有够坚定的。
“上回你去魏国饮宴,也平安回来了。”秦王说。
“性质不同吧。上回是喜事,本来就不该杀生的,而且当时我们的势力最大,有谁敢欺负我们呢?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八回 法本无情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八回 法本无情
很久以前,在一片吹着黄土风沙的荒漠土地上,住着一个在沙地上奔走的野女孩。她的名字叫作祝融。一个初次踏足沙漠,迷了途快要晕喝而死的旅人,看见了她,一个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孩,然后就倒了在沙土之上。祝融看见有人倒下了,便过去把他扶起来,扶到了沙漠之中唯一的绿州里去。被女孩救活的那人,名叫共工。共工被祝融救了以后,很快就对她展开追求。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的祝融,也不知道男女情事的祝融,很快也爱上了这个男孩,接受了他的爱。于是,他们两人在沙漠里住了十多年。祝融没有为共工生下男孩,两个人的日子过了十多年,开始有点闷了,需要找点新意。共工提意到沙漠外的城镇里一人各找一个小孩,带到沙漠里,跟他们一齐生活。于是,共工捉来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祝融捉来了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把他们当成儿女和徒弟般收养。祝融把她从小在沙漠里长大悟出的,用来适应沙漠酷热环境的炎阳神功传授了给小男孩,共工把他在沙漠缘州生活悟出的,用来抵抗沙漠酷热环境的沝阴魔功传授了给小女孩。两个小孩从开始嘈着要回家要找爹娘,到把他们的师父认作爹娘,四人共同生活了好几年。可惜,共工一直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每隔三个月左右,他就会瞒着祝融离开绿州,不知上哪儿去。这个习惯从收养小孩那时已经开始了。祝融开始的时候并不为意,到后来发现了,又忍了几年,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偷偷地跟在共工后面,看他到哪里去。最后的结果,让祝融心都碎了。共工竟然是去找一个男人,跟那个男人亲嘴,又抚摸着那个男人的身体。看不过眼的祝融发功杀死了那个男的,把他烧成了焦尸,又跟共工大打起来。从小在沙漠里长大的野女孩祝融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嫉妒愤怒把她的功力发挥到顶点,招招要取共工的性命。共工拼命地躲避,要找机会向祝融解释,但祝融眼里只有怒火,不杀共工誓不甘休。共工没法,也使出了真本事,用沝阴魔功打倒了用炎阳神功的祝融。祝融受了伤,心痛欲绝,没有听共工半句说话,带着小男孩,离开了沙漠,从此消失无踪。而被祝融误解的共工,跟女孩相依为命了一年左右,就因为过度思念祝融而病逝了。临死之前,共工把练沝阴魔功对身体所造成的伤害告诉了小女孩,并希望小女孩若有一天见到祝融,一定要把事实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共工逝去以后,无依无靠的小女孩离开了沙漠,在各处城乡流离浪荡。有被人调戏过,也被卖进过青楼,生活潦倒坎坷。离开了沙漠的祝融,性情变得狂燥不安,动不动就出手杀人,变成了一个大魔头,练功也越练越入魔,最后练得头发着起了大火,把所有头发烧光了。一次小男孩做错了事情,祝融为了惩罚他,竟然把半生的功力都贯注在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只有十几岁的身体,练过几年的武功,哪里承受得了祝融那二十多年炎阳神功的功力。小男孩全身炽热难耐,马上跑了去跳到一个大池塘里,不一会儿,池塘的水都被烫得翻滚了。塘里的鱼都翻了肚子,被煮熟了。小男孩这才从死神手里挣脱过来。但小男孩回到家里,已经看不见祝融了,从此,小男孩就再也没见看见过祝融。小男孩哭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庭,到最后变成家破人亡,小男孩恨共工,是他把祝融逼疯的,所以小男孩发誓,一定要找到共工,替祝融报仇。此后,拥有炎阳神功功体的小男孩到处寻师学艺。因为他有好的功底,很多高人都认为他是练武奇才,所以传授了他各类的掌法和刀法。
“驾!驾!”古杰骑着快马,迅速地赶着路。
《安柱之术》他已经翻读数十遍了,武器由长改短,由短改长,单单双双的,也换过十数次,但还没合他心意。古杰为了挑选武器一事,废寝忘食,人也变得憔悴了。加上砍头三人暂被调到郭雄麾下,营里只剩下古杰一人,古杰练武就练得更放肆了。每天练十个时辰,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不肯罢休。然而,还是没有悟出什么来。于是,古杰骑上了马,带着《安柱之术》,往橙树村出发,找九日子指点迷津去。
“于!”古杰到了橙树村村口,下了马,向千年橙树跑去。
九日子见古杰前来,打发了跟他游玩的姑娘们,向古杰迎了上去。
九日子一看古杰的脸,就问:“伍长大人,最近什么事忧心了吗?样子这么憔悴,脸容那么疲倦。”
九日子说得甚是,古杰的黑眼圈已经把颧骨的部位完全遮住了,眼皮也整个往下掉,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模样,头发没有整理,像个疯子;身体更是微微的前曲着,像再走几步就要晕倒的样子。
“九日子先生,我快不行了。”古杰一开口,九日子就马上用手捂住鼻子。
古杰的口气像粪池一样臭,不知道他多少天没有梳洗了。
“看你的样子,不是病,而是过度劳累了。秦王派给你很多任务吗?”九日子说完就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古杰的“毒气”喷到。
“不是,是想不通东西。”古杰说。
“哦?想不通什么?”九日子还是悟住鼻子说。
古杰拿起手中的《安柱之术》,翻到了《柱子‧;;武具篇》,正要发话,就倒了下去。
“喂,喂!你别倒下啊,我扶你不起的,我断背的啊。”九日子拍打着古杰,但古杰已经晕睡过去了。
“哼哼哈嘻!”古杰忽然在床上坐了起来,手舞足蹈的。
然后翻开被子,转身下床,说着:“该练武了。”
然后向门口走去。
“咦,这是哪里?”古杰这才发现,他自己不在军营里。
“咳咳。”九日子干咳两声。
古杰转身看见九日子正靠在窗前,翻阅着书卷。
“哦,是九日子先生。”古杰往九日子走了过去。
“未知先生把我带到橙树村来为何要事。”古杰问九日子说。
九日子瞪了瞪眼睛看着古杰,问:“还好说哩。你到橙树村来找我何事?把《安柱之术》扔下就睡倒了。”
“是吗?我自己来的吗?”古杰似乎对自己骑马到橙树村一事并无记忆。
“啊!想起来了。”古杰忽一惊呼。
“什么事?”九日子问。
“我想请教先生,《安柱之术》里面的《柱子‧;;武具篇》中记载,武器分阴阳二具,而我以前常用的就是阳 具。”
九日子不禁嗤嗤私笑,问:“你的阳 具怎么了?”
“我不知道阳 具适不适合我,我想换掉。”古杰说。
“哈哈哈哈。”九日子拍腿笑了起来。
“怎么了,先生?”古杰一心想问武器之事,没想到自己所用的词的相关性。
“我看,你是来问我,什么是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的武器吧?”九日子也不忍心继续玩弄古杰,就认真地跟他谈起来。
“对对对,先生,我就是为此事而来。您知道吗?为了找一件适合自己,又刚柔并济的武器,我废寝忘食了多久,苦练了多久啊。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古杰把自己的苦况说了出来。
“说说看,你都练过什么武器?”九日子问古杰说。
“戈,枪,长戟,双棍,短双戟,最近还练过刀,剑,长棍这些武器。”古杰把他从前到现在用过的武器都说了出来。
“哦?那么,一般的武器你都几乎用过了。”九日子说。
“对,但没有一样是刚柔并济的。”古杰说。
九日子捋捋胡子,走了几步,问古杰说:“伍长,你有听过蓬莱仙境吗?”
“有啊。时常都听说,东海之上,有一片仙境,号曰蓬莱。”古杰回答说。
“唔。”九日子点点头,续说,“蓬莱之上,有一剑客,用一长刀,一短剑为武器,创造出一种叫《二天一流》的剑术。”
“哦?”古杰应了一声。
九日子解释说:“极阳极阴之武器,都不能够与其他武器相融合,因为都过份了。但属少阳和少阴的武器就不同了。少阳非极阳,带少许阴。而少阴非极阴,带少许阳。这样的话,他们就有融合为一的机会。像长刀,属少阳;短剑,属少阴。两者同时练,就能达到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的效果了。那一位蓬莱剑客,乃是天下无双的神人也。”
古杰恍然大悟,说:“那么我要到蓬莱拜师学艺了。”
九日子微微一笑,说:“蓬莱仙境,从古到今都只是个传说,无人知道是否真的存在。而住在蓬莱的剑客,更不知真伪,与及他的年岁。即使他真的存在,也可能已经老逝了。”
“那怎么办?”古杰问。
“那长刀非中原武器,在这里也找不到的。要大刀或剑跟短剑齐练,虽也是少阳少阴,但恐怕达不到《二天一流》的境界。伍长还是另觅武器吧。”九日子这样对古杰说。
“这样啊。”古杰显然有点失望,“本以为有转机了,没想到还是一场空啊。”
古杰垂下头来不发话了。
九日子见古杰失了斗志,便安慰他说:“练武有师可拜当然事半功倍,但你想想看,那些师父,师父的师父,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都未必有师父啊。他们的武功是靠自己创造出来的。你学不到《二天一流》不要紧,而且你练棍类武器已有十年了,要你现在转练刀剑也非良策。不如你试着把你手头上的武器练好,或许从中会悟出什么新武学来呢。”
古杰还是没有精神,说:“谢谢先生指点,我只好回去再多加操练了。”说着,就要离开九日子的草庐了。
“练武要紧,但身体更要紧,保重了。”九日子对古杰说。
古杰出了村,上了马,往自己的训练营奔去。没想到找献书的九日子,还是没能帮上古杰的忙。
旧日的秦境,如今的魏境边界,近着函谷一关的大道上,走着三个奇怪的人。一人如小山般高大,一人如老鼠般瘦小,还有一人的肚子像吃了三个大西瓜般大,一眼戴着眼罩。三人都在往进函谷关的方向走去。这三人,正是被畲太君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养伤后复出要到咸阳找龙公主的山、地、风三位太阳神教的令主。
“哇,有没有搞错啊。”
“这怎么行啊。”
“开关啊。”
“我是秦国人啊。”
三位令主忽听见函谷关外有人大嘈起来。一看,原来函谷关门已闭,关外守着大批由三个戟兵指挥的士兵。关前贴着皇榜。三位令主看情况不妥,躲到了关门城墙边的树丛里,听着百姓的对话。
“我是秦国人啊,怎么不让我回家去呢?”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问一个戟兵说。
“已经闭关了,要等七七四十九天后才开关。在这段时间,只允许百姓出关,不允许进关。”那个戟兵解释说。
“我在齐国行商,一听到秦国打败仗就马上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家人和产业都在关里,怎么可以不让我进去呢?”那个男人有点怨愤又有点恳求地说。
“这是大王的命令。谁知道你是不是魏国的奸细呢。”那个戟兵说。
“我发誓,我绝对跟魏国没有关系,放我进去吧。”那个男人说。
“对啊,我们也跟魏国没有关系,放我们进去啊!”忽然间围在关门前的人打喊起来。
“开关,开关,开关,开关!”
负责守关的三位戟兵长官你眼看我眼,不知道如何时好。
“开不开关?”一个大汉问。
“不开又怎么样?”戟兵问。
“再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不开关的话,我们就强行闯关了!”那大汉说。
“对!我们要闯关!”关前所有人都大喊起来。
“好啊。我们可以让你们进关,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其中一个戟兵说。
“什么条件?”那个中年男人问。
“割下你们的头颅,放在关门前,就让你们进关了。”说话的,正是割颅。
“这!这不是要杀人吗?欺人太甚啊!”中年男人说。
“三弟,话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粗鲁呢?”在旁的斩首教训割颅后,对众人说:“各位到秦国行商的商人,我国的百姓,请你们谅解。因为魏国的太阳神教会用邪术,所以我们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关。强行闯关是死罪,会被判斩首之刑。”
“你知道我一个时辰几百両银子上落吗?你知道你已经阻了我多少生意了吗?还不开门?”那中年男人说。
然后众人又喧哗起来。
砍头站出来说:“再吵!谁再吵就砍了谁!”砍头说得有够认真的,连戟都举了起来。
关前顿时静了下来。
那中年男人走近斩首,轻轻对他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然后塞了五十両银子给斩首,问:“官大哥,可以放我和我的保镳进去吗?我保证我不是魏国人,这是我的保证金,若官大哥认为不够,可以再加。”
斩首看了看银子,笑了笑,然后说:“这是行贿啊。你可知道行贿是什么罪?”
那中年男人说:“不是行贿,只是官大哥您辛苦了,这是买酒喝的钱。”然后又塞了五十両银子给斩首,看来他誓要进入函谷关不可。
斩首把钱还给那人,问那人说:“你喜欢什么,痛恨什么?”
那中年男人回答说:“我喜欢金钱,讨厌感情。”
“哦?”斩首思量了一会儿,对那人说:“你的保镳就不能进秦国了,要是你偏要进的话,可以从这儿贴着山谷往西走,然后会看到另一批官兵守在那儿。那里就是负责放人出关的地方,你到那里去,找那里的守城官,他让你进去你就能进。”
“谢谢,谢谢!”那中年男人鞠躬感谢斩首,然后又把那一百両塞给斩首,但斩首还是推了回去,说:“我告诉你方法,不是因为你的钱,而是因为像你这种人,根本不会被太阳神教迷惑。走吧。”
那中年男人回到关前,命他的保镳到别处去,然后就自个儿往西北方向走去了。
“风令主,看来要进关不容易,两边都有人守着呢。”山令主对风令主说。
独了一只眼的风令主点点头,说:“我和地令主要闯进去不是难事,我可以御风而行,而地令主可以穿地而行。只是山令主你……”
“嘿嘿嘿,太大块头了,太明显了,还是留在外头吧。”地令主取笑山令主说。
山令主对两位令主说:“你们闯关,我回总坛把事情禀告教主。”
“好的,分头行事。”于是风令主翻身一跃,跃到了树顶,然后又轻轻的一跃,跃到了关顶城楼的瓦顶之上,潜伏着。
“哇!好多弩兵!”风令主往谷中两边悬崖望去,发现两崖尽是弩兵,连绵不绝。
“以我的轻功,虽然疾如风,但山谷这么长,一口气没可能奔到尽头的。若是被人发现,肯定变成箭靶!”
风令主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凉了半截,一时不敢妄动。
在关门外看着风令主的地令主捂着嘴嘿嘿一笑,喃喃自语说:“看来谷中尽是埋伏,连风令主都不敢轻举妄动。我可不一样,钻进了土地里,什么机关埋伏都对我无效。哈哈!”说着,地令主就钻进了土里,往关内出发。
山令主见两位令主已经出动,自己就往回头路走去,回总教坛了。
函谷关一带原本人来人往,骆驿不绝,但如今关门一闭,就剩下了死寂的山谷和冰冷的大门。而咸阳城里,则依旧热闹繁华。作为大秦国核心的都城,咸阳的生命力仍然旺盛,像心脏乒乓乒乓地有节奏地跳动着。而咸阳大街上最多人光顾的,莫过于以美食驰名的醉凤楼和以美女驰名的沾雨楼了。值得注意的是,自从占老板进了一批美男之后,生意就更旺了。多了很多男顾客去光顾。占老关仍旧在他的店前拉客,满脸春风的。这时,罗志带着十余个官兵,来到了沾雨楼前,皱着双眉,裹足不前。
“哟!是丞相啊!稀客稀客。”占老板一看见罗志,就马上迎了上去。
他看见罗志身后带了十几个官兵,便脸带笑容地问:“丞相今天还带了一帮兄弟来光顾吗?真是给面子啊。”
罗志脸上没有表情,对占老板说:“你知道我不来这种店子的。”
“丞相自己不来没关系啊,最重要是丞相把生意带来了。”说着,占老板就向那十几位官兵招手,跟他们说:“来吧,官大爷。我们这里有美女也有俊男,任君选择。”
罗志一听有俊男美女,马上追问占老板说:“占老板,你说这既有美女又有俊男,这俊男是怎么一回事?”
占老板嘿嘿一笑,对罗志说:“我上回进货的时候不就跟丞相说了吗?自从有了太阳神教之后,人们对两性的观念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开放了,男嫖男,男嫖女都不是问题啊。若是有女顾客,也可以女嫖男,女嫖女的。”
罗志眼神犀利地盯着占老板,问他说:“你是太阳神教的教徒吗?”
占老板笑着说:“现在还不是,不过神教为我增加了不少生意,我正打算着进教。”
“你可知道我国现在在跟魏国打仗,而导火线就是太阳神教?”罗志急切让占老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占老板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那有什么问题呢?打仗是军人的事,不关我们商人的事。而且……”
占老板拍了拍罗志的胸膛,一副相熟的样子,说:“我有丞相给我撑腰,这店子又是先王和吕相邦特许经营的,我怕什么?哈哈哈哈!”说着,占老关又拉着那十几个官兵要把他们带进店里去。
“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帮你了。”罗志冷冷地说。
“什么,丞相?”占老板仍旧春风满面,没有听清楚罗志说了什么。
“来人啊!”
“是!”
罗志一称令下,十几个士兵马上齐声响应,并立列队向罗志看齐。
“怎么了?”占老板小吃一惊问说。
“大王有令,由即日起查封沾雨楼,充公里面一切财产,所有与沾雨楼有关连的人,一律关进天牢。行动!”罗志一声令下,十几个士兵冲进了沾雨楼去,开始捉人和查封。
“怎么……怎么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占老板既着急又激动地捉紧罗志的衣袖问。
“你跟太阳神教有所勾结,女嫖男妓和男娼女妓都是不合法的。我刚刚已经问过你了,若你否认跟太阳神教有关系的话,我还打算向大王求情,替你解释。现在,对不起,无能为力了。”罗志也不同情占老板,直话直说。
“丞相,你骗我的吧?你不是说会关照我吗?你忘了我从前是怎么帮你的吗?”占老板看着客人们鸡飞狗走,听着妓女们在楼里大喊救命,不得已向罗志讨起债来。
“占老板的恩我没有忘记,只是王命难违。跟太阳神教有牵连的人,大王说,可以先斩后奏。”罗志冷冷地说。
“你!”占老板看着无情的罗志,已经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只顾着在自己的店前左走走,右走走,阻挠着官兵们查封。
“不要,不要封我的店!这是先王特许的,你们都没权!停手啊!”占老板看着自己家族的百年家业要毁于一旦了,整个人发疯起来,捉住一官兵的手不放,要把他拉出沾雨楼。
“放手!”那官兵一手摔开占老板,说:“先王特许的,你就去向先王告状说,我们只听大王的话。”
“你们,你们!”占老板气得喘不过气来,就挨了在店中的楼梯旁,喘着气。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占老板看着官兵们把店里的桌子都推翻了,把装潢都捣碎了,心痛得快要晕下。
“走!”一官兵从占老板背后推了他一把。
“看什么,我叫你走啊!走到店外去!”占老板向后看了看那士兵,被那士兵推着走出了店门外。
“禀丞相,这是最后一个在店里的人了。”那士兵押着占老板对罗志说。
“唔。”罗志也不看占老板,向那士兵下令说:“把牌匾摘了。”
“是的。”
“不要!”占老板猛喊着不要,但写着《沾雨楼》三字的牌匾还是被摘了下来,“啪”的一声盖了在地上。
这时四周围观的百姓已近百人了。
“全部给我押回去,一个都不能漏。”罗志下命令说。
于是,十几个士兵,锁着几十个妓男妓女和店里的小二员工,往刑部走去。
“罗志,罗志你不得好死!”占老板边被押着边向罗志大骂说。
“我呸!”占老板一口唾沫喷在罗志的脸上。
罗志把唾沫擦掉,也不说什么,继续跟随大队,直到把人押到了刑部。
话分两头,负责出使五国的李见泉,已经到了他的第一个目的地,韩国的都城──新郑。韩国被秦、魏、楚三国夹着,是七国中势力最弱的一国,加上位于秦魏之间,所以是李见泉游说的第一个目标。
李见泉到了新郑,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到韩王宫找韩王游说,而是在都城里四处游历,寻找他乡的青楼。
“特意加快脚程,把七天的路缩在四天内走完了,趁这几天闲着,先四处玩玩,到预期的时间再去找韩王吧。”李见泉淫邪地“嘻嘻”一笑,逛进了一间妓院。
李见泉他就是这么一副不羁放荡的性格,这样下去,不单止会误了事,迟早也会把自己给害死。他一连玩了三天,把新郑所有的青楼妓院都逛过了,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往韩王宫走去。
“小国就是小国,姑娘们都没点姿色;稍微有姿色的,不是化浓妆就是修过颜容,一点都不自然,假得很!跟秦国的根本没法比。”李见泉一边比较着秦韩两国的姑娘,一边就走到了王宫门前。
“地方还真小。百步之前是妓院,百步之后就是王宫了。该说什么呢?方便吗?”李见泉边喃喃自语,边走近守门的士兵,跟他说话。
“喂,我是秦国的使节,奉命来拜会你们大王的,快给我通传。”李见泉这样对守门的士兵说。
那守门的士兵上下打量了李见泉一下,竟也不回他的话,还是毕直地站在那里守着。
“喂,我说,你是聋的还是哑的?我说我是秦国的使节,来见你们大王的,还不给我通传?找死吗?”李见泉一副高傲的样子恐吓那士兵说。
那士兵不屑李见泉说:“看你满身酒色香气,是从青楼妓院里出来的小混混吧。怎么会是秦国的使节呢?再胡闹我就把你轰出去。”
李见泉愤怒起来,指着那士兵说:“小小士兵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见泉!”
那士兵不屑的说:“又是姓李的?你爹又是李刚吗?”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九回 神龙神鼎
盛秦英雄传 第四十九回 神龙神鼎
炎阳烈日之下,花草树木都被蒸得唇干舌燥,失去了色彩。炽热的日光底下,乌龟都潜进了池塘,青蛙都躲在树荫、荷底。被饲养的鸡鸭都情愿被关在农舍里不愿到户外去,土地焦热得可以把牠们的掌灼熟。如此的烈日当空之下,古杰仍在露天的训练场里挥舞着他的双棍。他的肌肤由黄色被晒成了古铜色,又从古铜色被晒成了深棕色,接近黑色了。他赤裸着上身,满身大汗,腿扎着马,双手使劲地摆出里长戟断成的双棍。那把长戟,自从被青铜人无武名打断之后,被接了又断,断了又接,已经好几次了,但古杰始终不肯放弃它们。“大王空着双手都能打出这么凌厉的掌法,难道我就不能用这废掉的双棍练成天下无敌吗?”古杰抱着这个想法,继续操练着。
古杰把双棍当成刀一般,从左往右,从右往左挥棍向人型的稻草靶子打去;然后又左手缩到右腰间,把棍子向剑般刺了出去,右手的棍像锤子般往靶子的头部打去。由于汗流得太利害了,手汗也不少,使得棍子滑脱了,插进了靶子里。古杰摇摇头,觉得双棍当成什么武器都不好使,而且很容易滑脱。他到房里找来了一块麻布,把麻布撕成了两块,绑在手上,用来防滑,然后又拔起棍,耍了起来。扎了麻布,虽然加大了摩擦,但手变得握不紧棍子了,挥动的时候手指要更加使劲地抓紧棍身。古杰又摇了摇头,把其中一根棍子插了在地上,然后把另一根棍子插了在靶子上。他伸手要解开系在手上的麻布。
“这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得怎样才好!”古杰苦恼着。
被解开的麻布,有一端垂落碰在了棍子上。
古杰看见布跟棍子好像连在一起,忽然间想到什么了:“短棍仍少阳武器,不够柔。布虽然不是武器,但是仍是柔性物质,若把布添到棍子上,岂不是阴阳调和了?”于是,古杰把布绑在了棍的一端上。
“不行啊,会滑出来。”布绑棍子怎么可行呢?仍古杰还是执着地要试一试。
于是古杰到了工房,把棍的一端打穿了一孔,把布的一端穿过了洞孔,然后绑了个结。
古杰拿起布,把棍甩了一甩,说:“这样就不会滑脱了。”
然后古杰又把另一根棍子的一端打穿一洞,穿上了另一条麻布。可怜的棍子,从长的变成了两段,如今又被打穿了洞,若是古杰再不成功的话,恐怕最后会被磨成飞针呢。古杰把两条麻布的另一端绑了在手上,形成了手、布、棍一体的现状。古杰又跑到了稻草靶子前,使劲地挥动着新武器。
“利害!”古杰发现,经过布甩动之后的棍子打在靶子上,多了一股狠劲,靶子很快就被打散了。
“好啊!”伸手高举欢呼,可是棍子却垂下来打到他两肩了。
“哎哟!得练熟一点,免得自己受伤了。”古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尽情地使力地挥着布棍,棍被耍得“呼呼”作响,声势凌厉。然而,古杰也不时被飞棍的余力打中身体,身上背上肩上都瘀了好几块。
“这武器利害是利害,但是不好控制,打不中敌人的话,余力一定会反弹到自己身上的。”
古杰看到了武器的弱点,又开始苦恼起来。
古杰把手上的麻布解开了,发现自己的手被甩来甩去的棍子拉住的布条给勒得发青了,完全没有血色。
“这也是个问题啊。”古杰看了看两块布条棍子。
“今天练到这里吧,明日再想。”打算休息的古杰,把两块麻布绑了在一起,准备把布棍挂起来。
“咦?”古杰似乎发现了什么。“把两条布绑起来以后,就变成了棍布棍的结构,可以拿住一棍把另一棍甩出去,也可以拿住一棍搞动,旋转着另一棍打出去,中间的布就成了活动的关节一样。这不也是一件新武器吗?”古杰忽然间又燃起了斗志,把棍布棍拿到了训练场上,又挥了起来。
“哼!”古杰拿住一棍把另一棍向前甩了出去,像飞箭一样,然后又把它向后一拉,收了回来,接在手上。古杰右手拿棍,把棍用向右上一摔,布连着另一端的棍子就往右上飞了去,然后因为被布拉着的关系,向后摆了去,要打在古杰的背上。
“哗!好险!”古杰一声大呼,不经意间左手伸到背后去把要打来的那一端棍子接住了,然后右手一松,棍子连布连棍已到了左边去。
“好刺激的体验!”古杰还想再试试看,于是把棍子向后上一甩,往自己的背打去。
“哗!”古杰伸右手在右肩处接住了棍,然后把布棍拉到了前方来,没有打到自己。棍子的余力又在右下腰间向后甩去,要反击到古杰的背上。
“哗!”古杰一惊,伸左手又在左肩附近接住了布棍。就这样,棍子就在古杰的前身背后左边右边甩来甩去,交替于双手之间,像条飞龙贴着古杰的身体在游走一样。
“哗,哗,哗!”古杰兴奋到不得了,棍子越耍越高速,他边耍着,边往一个个的靶子走去。只见他刚贴近靶子,靶子就瞬间被打碎了,有的从头往下碎,有的从左往右碎,有的从下往上碎,什么方向都有。
“好利害的武器!有棍的刚,布的柔,刚柔并济,阴阳调和!属于我的武器,终于出现了!”古杰有了新武器,兴奋得忘记了疲累,一直练到次日天明为止。
“对!要把这事告诉大王!”还是精神振奋的古杰,拿着他用麻布连起的双棍,往王宫走去。
这时,在函谷关尽头的一座山边,钻出了一个人,正是太阳神教的地令主。
“咳咳咳咳。”地令主慢慢地爬出洞外,咳嗽了好几声。
看他满身满头都是灰尘,看来挖地洞挖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四周,喃喃地说:“总算进了秦境,境色还不错啊。”
他又回头看了看延绵缠绕而窄长的山谷,笑了笑,说:“看来风令主想不到办法到这里来。嘿嘿,这回我领独功了。”地令主缩起身子嘿嘿一笑。
“这么喜欢领功吗?”一把声音在地令主身后传来。
地令主猛地转身往后,整个人戒备起来,原来,风令主正站在他身后。
“吓坏人了!你……你什么时候到的?”地令主打量着风令主说。
风令主捧了捧他的大肚子,说:“好几个时辰前已经到了,要潜入这种关有什么难度?看你这么久没到,还去吃了顿饭,再回来。谁知就看见你满身灰尘地爬了出来。怎么样?辛苦吗?我还以为你挖到大石头,出不了来呢。”风令主讽刺地令主说。
“切,有什么利害的,还不是被人打瞎了眼。”地令主喃喃地说。
风令主说:“既然你也到了,就别浪费时间了,公主不知又到何处去了,快到咸阳找线索吧!”
“好,走吧。”于是两位令主就往咸阳方向走去了。
负责回总坛报告情况的山令主已经回到大梁,到了总坛找教主华向阳。
“教主,秦国封了函谷关,我们没办法进入。”山令主告诉华向阳说。
“哦?他们要封关就由他们封吧。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巩固当前的势力,用于日后打长久战。”华向阳对山令主说。
“不,教主。公主在咸阳里,我们必须得到咸阳才能把公主找回来。”山令主对华向阳说。
“什么?公主到秦国里去了?到咸阳里去了?”华向阳问。
“是的,个多月前风令主发现公主在咸阳里。”山令主回答说。
“那,怎么到现在都还未把公主带回呢?”华向阳问。
“禀教主,途中杀出了一个奇人,把风令主打伤了,他还被打瞎了一只眼。”山令主如实告诉了华向阳。
“然后呢?”华向阳似乎并不紧张。
“然后幸好水令主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地令主和风令主的性命都恐怕……”山令主没有说下去。
“哦?那么现在公主人呢?”华向阳问。
“应该还在咸阳,至少也在秦国内。”山令主推断说。
“那得迅速把公主找回来,若是秦国用公主做人质,就会引起生灵涂炭了。”华向阳对山令主说。
“是的,风令主和地令主已经再次潜入秦国国境了,只剩我,因为长得比较高大,所以没办法潜进去。”山令主告诉华向阳说。
“唔,很好。”华向阳想了想,对山令主说:“负责守住函谷关出口的是郭雄,跟你有点过节吧?”山令主吃了一惊,使他吃惊的有两件事,一是华向阳原来已经知道函谷关被封了,而且知道守关的是谁;二是华向阳知道他和郭雄有过节。
“郭雄……郭雄他负责守关吗?请教主容许我去宰了他。”山令主气愤地说。
华向阳叫山令主冷静说:“山令主,我们神教才刚崛起不久,郭雄是个人才,如果能把他招揽过来,是最好不过的事。”
“教主,这种人,不能招!”山令主气愤填胸说。
“山令主,你请冷静一点。郭雄有神功在身,上回在安邑我已经见识过了,若他能加入神教,对神教百利而无一害啊。”华向阳解释利害关系给山令主听。
山令主别过头去,不愤地说:“他跟我有仇,留他不可。”
华向阳安详地说:“换个角度来看,他何尝不是对你有恩呢?”
山令主忽然好像被点通了一样,但还是咽不下气,不过就没有再作声了。
“你去找天令主,让他去游说郭雄加入,如果不行的话,再由你出面,把他捉回来。”华向阳对山令主说。
“天令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山令主说。
“天令主,也是跟你有仇有恩之人,跟郭雄有点关系,找他去应该能完成任务。”华向阳解释说。
山令主搔了搔头,不解地问:“教主,我们各令主分属各层,只是天所对应的干层,乃是教主您的属层。请问我该到哪里找天令主呢?”
华向阳点了点头,说:“在泽层。”
“哦?”山令主想起了,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泽令主,只是没想到天令主竟然在泽层里。“是的,我马上去找他。”山令主转身要走。
“记住,以和为贵,以仁为德。”华向阳训示山令主。
“明白,请教主教导。”山令主退了下去。
咸阳宫里,秦王正在议政室处理政事。
“大王,大王!”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秦王的声音。
“大王,大王。我悟出来了。”只见古杰气冲冲地冲进了议政室。
“参……参见大王,大……大王万岁。”古杰边喘着气边向秦王行礼说。
“免礼。伍长,说给我听,这些日子来,你连我都不见,到底悟出什么来了?”秦王对古杰的事情甚有兴趣。
古杰从腰间拔出了两段棍子还有棍子间绑着的那条烂麻布,对秦王说:“大王,您看。”然后把布棍递了给秦王。
秦王把棍子拿在手里,又摸了摸那烂麻布,问古杰说:“这是什么?”
“这是卑职悟出来的新武器。”古杰兴奋地说。
秦王再看了看布棍,说:“噢!我明白了,把两棍当成丫叉,布把石头弹出去的武器吗?这种武器,坊间小孩都会做。”秦王似乎对古杰的新武器表示不屑。
古杰摇头取过布棍说:“不,不是这样用的大王,我耍给您看,您退后一点。”
秦王后退两步,古杰就开始耍了起来。
“哗哗哗!”古杰一边挥着布棍绕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发出哗哗的声音。
秦王看见古杰耍得呼呼作响,速度甚高,而且劲度十足,看起来也很新鲜,于是拍手说:“好,好!”
古杰停了下来,问秦王说:“大王,您觉得如何?利害不?”
秦王点头说:“有模有样的,看起来挺利害,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不知道实战起来怎么样。”秦王经安邑一役之后,对那些看起来利害的东西有所保留,因为那次高宏实在让秦王太失望了。
古杰向秦王请求说:“请大王派出猴子干驾驶无武铭跟卑职打一场。”
秦王对古杰的自信表示怀疑,问:“你有信心可以打倒无武铭?上回我们三个一起上也被打得落花流水,你就不怕?”
古杰自信满分地说:“卑职有信心。”
秦王看古杰这么有信心,只好听他的话,把猴子干找来,驾驶无武铭,到了后花园里。
“此战非决生死,点到即止。而且,不许损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秦王对古杰和无武铭说。
“是的,卑职尊旨。”古杰说。
猴子干也驾着无武铭点了点头。
无武铭伸出两手,攞起架势,一副挑衅古杰的样子。
古杰拔出腰间的布棍,一手握住棍一端,另一棍夹在腋下。
此时,早已潜伏到咸阳的太阳神教水令主坎姬已把整个咸阳城翻过了,却不见龙公主的踪影。好奇的她,决定到秦王宫里一探,谁知,果然被她发现龙公主住在秦王宫的小筑里。准备回总坛向教主交代的她,发现后花园里正有人要开打,一个人是,另一个是铜人。水令主于是潜了在后花园的水池中,看着池边的两人恶斗。
只见无武铭先发攻势,跑向古杰左右伸出铁拳袭去。
古杰向后一跃,挑起布棍向无武铭的两拳甩了过去,“当当”两声,铜棍对铜拳,激起声来。
无武铭一手捉住飞来的长棍,把古杰向前拉。
古杰借力双脚腾起,向无武铭的胴 体踢去,然后趁机拉一拉棍,棍子从无武铭手中滑了出来。
古杰转身落地,趁无武铭未反应过来,左右地挥耍着布棍,向无武铭击去。
无武铭始终是机关人,加上控制者只是一只猴子,反应没有人那么敏捷,被布棍击得当当当当地响了十几声。
在旁看戏的秦王不禁拍手赞好。
猴子干叽叽两声表示愤怒,无视古杰的布棍打击直接伸掌抓向古杰的头。
古杰翻身后退,跃到了池边,脚一滑,差点滑进池里。
无武铭不放过机会,冲上前去用脚向古杰铲去。
古杰脚被一铲,整个人翻了在半空。
无武铭双掌向古杰推去,要把古杰推进水池。
谁知古杰双手握双棍,中间的麻布落在无武铭的臂上。
古杰全身用力一扭,双棍顺势一转,用布扭住了无武铭的双手,然后古杰翻身落地,一手放棍,另一手拉棍,再一脚向无武铭的胴 体踢去。
无武铭的双手差点被扯断了,胴 体也被踢得剧震。
只听猴子干吱吱两声,无武铭整个胴 体转动起来,也不理会双手是否被绑着,誓要把古杰拉着一起转起来。
古杰见状马上推棍拉棍,把双棍收回手上,避得被无武铭转得飞了去。
无武铭双手一松,向左右伸直,全身高速转动起来,向古杰击去。
“猴子干,你这样会破坏花园的摆设,停下来!”秦王分明就是帮着古杰,对猴子干说。
猴子干吱吱两声,也不理会秦王的话,向古杰压迫过去。
古杰挥起布棍,从下往上挑,没打中转动中无武铭的手。古杰把布棍翻到了另一手,又从下往上挑,还是没打中。于是古杰左右交替着棍子从下往上挑,要打中击来的手,而无武铭则逼近古杰要把他的肢体打断。
“当!”的一声,古杰的棍虽然打中无武铭的手了,可是对高速转动中的手碰没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棍子乱飞,差点打到古杰了。
古杰只好向后一缩,一脚踩进了水池里。
“咦!没掉下去!”古杰好像踩中什么支撑物了,并没有掉进水池里。
古杰借一借力,整个人跃到了高空,躲开了无武铭的旋转手攻击。然后他出尽全力把整条布棍摔了出去,击往无武铭。
无武铭转动停不下来,没办法捉住布棍,被布棍打中了头,整估铜造的头“哼”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猴子干留下躯体的转动,伸手把半空中的古杰一把拉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古杰被摔了在地上,躺在地上滑动了数丈,然后转身起来捡起布棍,冲向无武铭,拼命地打去。
无武铭架起双手来挡住古杰的凌厉攻势。
“当当当当”“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停地响着,无武铭被古杰打得后退几步。
忽然无武铭无视古杰的击打,张开双手,向中间夹去,要把古杰的肩膀夹碎。
古杰向下一缩,谁知无武铭一脚提起来,踢中古杰的头,然古杰又向合起来的双手撞了去,整个人晕晕的,头也渗出了鲜血。
“够了,停下来!”秦王喝道。
“还未,我还未输!”古杰喘着气说,“当日大王也被打着这样了,也没有投降,我今天还站着,未输!”
猴子干见古杰不肯认输,就双拳不停地向古杰抽过去。
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古杰,瞬间又中了数下铜拳。
他无意识中挥着布棍,格开了数下铜拳,然后又挥着棍子向拳头再打了过去。
可惜无武铭仍冰冷金属所制,不懂疼痛,依然猛烈地向古杰打去。
古杰退后几步,抹了一把血汗,自己耍着布棍,让布棍绕着自己的身体打转,像游龙在他全身上下左右游走似的。
“哗!”古杰大叫一声,向无武铭不停抽出的铜拳回击过去。
“哗哗!”古杰叫声响亮,棍与拳“叮当乒乓”地交在一起,火花四溅。
“哗哗哗哗!”古杰踏稳着马步,慢步把无武铭逼向后去。
“叽叽叽!”猴子干也大喊起来,加快了无武铭的拳速。
拳如万箭般冲向古杰,古杰身上的游龙像钢铁般把箭都格开了。
“哗~!”古杰大叫一声,忽耍出布棍向无武铭双手左右击去。
无武铭的关节热得冒烟,不受控制,被打得双手向后翻了,在胴 体背后“当”的一声相撞了,手报废了!
古杰不放过机会,往无武铭的胴 体拼命的敲去,如打鼓,如击雷,如引电,如山崩!
猴子干被打得从无武铭的胴 体里跳了出来,飞快地躲到了秦王身后,然后跳到了秦王的肩上。
古杰满眼红筋,还没有停下来,拼命地击打在无武铭的身上。
“够了,你赢了!”秦王对古杰喝道。
“哗!”古杰大喝一声猛地收棍翻身,无武铭,倒了下来。
古杰把棍收回腰间,擦了擦又渗出来的血,向秦王走去。
“大王,我赢了。”古杰振奋地说。
秦王微笑说:“你利害得把猴子干吓着了,你看,都躲到我这来了。”
秦王一指猴子干,猴子干就马上跃到了秦王背后,不敢看古杰。
“古杰,你这些日子的进步神速,已经有大将之风了。”秦王赞古杰说。
古杰喘了口气,说:“谢大王夸奖,总算变得利害了。”
秦王问古杰说:“古杰,你这武器好生利害,叫什么名字?”
古杰回答秦王说:“挥耍双棍如神龙游身,故取名为神龙棍。但龙一字是周天子一族和大王才可用的字,所以避讳去掉龙字,取名神棍。”
秦王拍手说:“好一根神棍!”
秦王虽然觉得名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拍手赞好了。秦王见古杰变得如此利害,正好要把他调到函谷关去帮忙守阵,于是对古杰说:“古杰啊,我派你……”
“大王,大王!”此时,一个人从远处呼喊着秦王。
“谁在宫里大喊大叫呢?”秦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只野兽向秦王奔来。
“哪家的野兽逃了?到宫里来了?”秦王一时想不通。
“大王,是我,庞应!”那野兽呼喊着。
“庞应?哦!”秦王忽然想起来了,是长得健壮得像野兽的机关工匠庞应。庞应跑到秦王身边,踹着气。
“庞应,你不是说回乡半年吗?现在才三个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王问突然出现的庞应说。
庞应喘了喘气,说:“大王,听说秦国吃败仗了,所以我马上就回来了。”
“哦?回来助阵?”秦王问。
“正是。”庞应回答说。
秦王问庞应说:“此行回蜀国,有什么得着吗?”
庞应回答说:“得着可大呢!”
秦王严肃地问:“如何?”
庞应说:“回乡娶妻了!”
秦王跟古杰差点晕倒了,秦王苦笑说:“怎么娶妻了?”
庞应说:“我驾着‘开蓬跑车’回到蜀国,车才刚停下来,就引来了一群姑娘围观,都说我酷。”
秦王看见庞应说得兴奋,只好应着他问:“然后呢?”
“然后其中一个是国匠的孙女,爱上我了。”庞应说。
蜀国以科技立国,全国最大的是掌管一切机关要务的国匠,相当于一国之王。
“然后她也长得很娇小,很可爱,是我小时候曾暗恋过的对象。”庞应说着脸泛了阵红。
“哟,他还会害羞。”秦王轻声跟古杰说。
古杰微笑应对。
“然后,回去十天,就成婚了。”庞应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
“哦,恭喜你啊,庞应。”秦王说。
“嘿嘿,新婚生活真愉快。”庞应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王咳咳两声,严肃地问:“那此行的正经目的呢?”
庞应说:“就是娶她啊!”
看来庞应已经把要回蜀国调查传说中的材料的事情完全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秦王冷冷地问:“那你回来是等着我斩你了?”
庞应回答说:“怎么会呢?娶了国匠的孙女,除了完成了我一生的心愿之外,还为我的任务带来了无限的方便呢。”
秦王见庞应开始踏入正题了,说:“说下去吧。”
庞应从袖里取出了一件拳头般大小的物体,递给秦王看,问:“大王,您可知道这是什么?”
秦王盯着那物体看,那物体像一个小鼎,浑身黑黑紫紫发着奇异的暗光。
秦王说:“不知道,也不曾见过。”
庞应神秘地说:“这是大禹所铸,神州九鼎之一的梁鼎。”
秦王吃了一惊,摔袖说:“胡说!你跟别人乱扯还行,竟敢来跟我胡扯?我小时候跟着先王在周天子那里见过九鼎了,怎么会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呢?九鼎个个都
盛秦英雄传 第五十回 黑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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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我回来了。”水令主回到太阳神教的总坛,九阳通天塔。
“坎姬,你不是应该去找公主的下落吗?”华向阳坐在教座上说。
坎姬轻轻地摆着手,缓缓地轻柔地走到了华向阳身边,然后伸着长腿,侧坐在华向阳的腿上,一手绕到华向阳的脖后,搂住他的头,既柔情又犀利地说:“公主重要呢,还是我重要呢?”
华向阳也不看坎姬,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说:“公主仍是魏国至宝,当然重要。坎姬是我太阳神教之宝,也重要。”
“教主真会说话。”坎姬用手指碰了碰华向阳脸上的面具说。
“不要动我的面具。”华向阳冷冷地说。
“教主啊,我有两个秘密,你想要哪个先?”坎姬把胸脯挺到华向阳脸前说。
“哦?什么秘密?”华向阳还是无动于衷。
坎姬一把抱住华向阳的头,华向阳的脸就隔着面具挤到了坎姬的胸脯上。
坎姬说:“天大的秘密。”
华向阳冷冷地说:“挑你喜欢的说吧。”
坎姬诱人地问:“教主喜欢我脱哪个?”
华向阳说:“是说,不是脱。”
坎姬见华向阳不见风情,便正经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到了地上,说:“禀教主,龙公主现在在秦王宫里住着。”
“哦?”华向阳也不怎么吃惊。
“怎么了?教主最心爱的女人在教主最大的敌人手上,教主不着急吗?”坎姬问。
华向阳冷冷地说:“公主是安然无恙还是被绑着呢?”
坎姬回答说:“我看她是自愿住在秦宫里的,还唱着歌跳着舞呢。说不定已经爱上秦王了。”坎姬一心想看华向阳动情的样子,可是还是没看到。
华向阳说:“公主找到她爱的人也是好事。不过公主乃是我魏国的国宝,没有明媒正娶,不能就这样住在秦宫里。”
坎姬哈哈一笑,问:“教主,您不是忘了吧?难道公主不是已经嫁您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嫁给秦王呢?”
华向阳冷冷地说:“政治婚姻一桩。我对公主只有仰慕之情,没有爱慕之情。”
坎姬冷笑说:“教主好冷酷哦。”
华向阳问:“为何不把公主带回来?”
坎姬玩弄着自己的秀发,说:“教主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有能力进出秦宫,出入函谷关,来回秦魏两国,已经是极限了。还要带上个碍手碍脚的公主?”
华向阳说:“你也没办法把她带回来。能把她带回来的,只有我一个。”说着,华向阳站了起来,向门走去。
“怎么了,教主?你打算亲自去秦国吗?”坎姬问道。
“不行吗?”华向阳头也不回,踏出门外。
“哈哈,我总算看到他动情了。”坎姬姣柔一笑。
“糟了。”坎姬忽然想起来,“忘了给教主第二个秘密。”然后又骚骚地摆了个姿势,喃喃地说:“哟,真坏。来日方长,秘密什么时候都能给。”然后离开了总坛,不知到哪里去了。
“人家说荆楚是南方野蛮之地,我看还挺富庶的啊。”离开韩国,已到了楚国的李见泉走在路上说。“还有这果,味道清淡中带点浓烈,芬芳中带点酸涩,赤红的外皮包着雪白的仁肉,让人一见倾心,就像倾国倾城的美女一样。”李见泉边说着,边把果肉挤到了口中。
“唔!这真是人间一大享受,一天能吃几百颗这种果子,我就情愿永远做荆楚之人了。”李见泉很少说出对女人之外的赞美说话,看来这种果子是天下珍馐。李见泉此时已经来到楚国的都城寿春。
来到楚地的李见泉,少不免就是想见识楚国的美女们。楚国以音乐闻名天下,能闻歌起舞的女子在楚国是寻常事。李见泉也记得楚国的阿若公主,是那样的美若天仙,那样的使他倾醉。于是,他又想先到青楼,再去找楚王游说。看来李见泉没有吸收上回见不着韩王的经验,没有领悟到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啊。他逛到了楚国的天仙楼前,看了看在楼上招手的美女,嘻嘻地笑了出来,喃喃地说:“比得上秦国的沾雨楼,嘻嘻!南方的美女,特别标致!”说着便要踏进门去。不料才进门,就被一个出门来的醉汉撞着个满怀。
“喂,老兄,喝醉了别四处撞啊,撞着我还可以,撞着姑娘们重要的地方就不可了。嘻嘻!”李见泉边淫笑着边扶起那个醉汉。
那醉汉拿着一小瓶酒,喝了一口,看了看李见泉,醉醺醺地说:“眼熟,眼熟!”
李见泉也觉那人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你……”那醉汉盯着李见泉看了看,然后指着他说:“你是淫贼,大盗,秦王的手下。”那人虽然醉醺醺,但所说的话完全没错。
“这人完全知道我身份,他是谁呢?”李见泉再仔细地看了那人两眼。
“啊!是他!”李见泉终于认出了他是谁。
秦王宫里,庞应已经休息了几天,古杰也治好了头上的伤,到了议政室里跟秦王商谈取九鼎一事。
秦王说:“如今我们知道下落的九鼎有七个:一个在我们手上,三个在周天子手上,一个在不知生死的吴耀阿核突手上,一个可能在泗水,还有一个可能在云梦大泽。我们应该从何处先着手呢,又该怎么着手呢?”
庞应说:“周天子手上的三个鼎应该最容易取得,可以马上去取。”
秦王点头说:“这点我同意,不过能顺利取得三鼎的人,应该只有我一个。”
古杰说:“由卑职去就行了。”
秦王说:“当年楚庄王向周天子问鼎的重量,就被满朝大官骂了回去。你一个无名小卒去,可能拿到鼎吗?”
“我去偷。”古杰说。
秦王摇头说:“九鼎如此贵重,必定放在层层看守之中,你要去到藏鼎之地,已是不简单了。加上真鼎藏于假鼎之中,你不可能单人匹马把九个重不可举的假鼎都运回来的,只能把假鼎敲碎,才能取得真鼎。但你这样做,必定会惹来千百将士跟你死战,九死一生啊。”
“怎么可以让大王去冒险呢。”古杰说。
秦王哈哈一笑,说:“我去的话,不是冒险,只是说跟周天子借九鼎来玩几天而已。周天子今天还能坐在龙椅上,是全靠先王,所以,他不敢不从的,就这样办吧。”
古杰也只好听从秦王之命。
秦王对古杰说:“余下的云梦大泽和泗水的鼎,就交给古杰你去取了。顺道打听吴耀阿核突的消息。”
古杰领命答是。
庞应对秦王说:“大王,真九鼎失落已有数百年了,至今仍是传说而无实据,恐怕在云梦大泽和泗水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机关,古杰伍长这样前去,恐有生命之危。”
秦王问:“那你有何见解?”
庞应答说:“若把伍长的武器融进部分黑曜石,那样去取鼎,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秦王点头说:“好啊,顺道把无武铭拿去重新铸造一下,再渗点黑曜石,我嫌它还不够强。”然后对古杰说:“把你的神棍交给庞应,让他替你改良吧。”
“是的。”古杰把神棍交给了庞应。
庞应打量了一下神棍,说:“此武器精奇,但略有不足,我可以把他变成神器。”
秦王说:“已经是神棍了。”
庞应说:“神棍是骗人的,我能把他变成不骗人的。”
秦王对庞应的技术有点担忧,问:“你的机关之术还差吴耀阿核突十万八千里,真的能行吗?”
庞应拍胸口说:“能!那个吴耀阿核突之所以比我强,是因为他有黑曜石和《木甲要术》。如今我有了黑曜石和《机关要术》,还怕他有毛呢!”说着,就把古杰的武器和青铜人无武铭拿到了工房重新锻造。
秦王感慨地说:“总算,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古杰安慰秦王说:“大王无需担忧,秦国肯定会统一天下的。”
秦王苦笑作应。
“你来楚国干什么?”醉醒了在河边洗脸的那汉子问李见泉说。
“缭子先生,我是来楚国游说楚王的。”李见泉说。
原来那醉汉是当年毒杀李斯,带走阿若的缭子。
“哦?怎么秦王派两个人来游说?”缭子疑惑说。
“两个人?没有啊,大王只派出我一个。”李见泉坐在河边说。
缭子打量了一下李见泉,问他说:“老实地告诉我,你此行来楚国有什么目的吧。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秦王派来的使节。云海散人才是秦王派来的吧。”
李见泉又听到云海散人的名字,好奇地问缭子说:“缭子先生,我问你,云海散人是个怎样的人?”
缭子想了想,说:“有神仙之风,有军神之风,有道义之风的一个隐士吧。”
李见泉气愤地说:“我看他有失心之疯才对呢!明明我才是大王派来游说的使节,却每次都被他捷足先登,害我见不着国王们。叫我如何回去交差。”说着,李见泉苦恼起来,拾起岸边的小石扔到河里去。
缭子见李见泉苦脑的模样不假,便问:“你真的是秦王派出的使节?”
李见泉大声说:“还有假的吗?”然后掏出了怀中智发写给他让他照读照背的说文,递了给缭子,对缭子说:“缭子你看,这是我要说的说文。”
缭子接过说文,仔细地读了读,说:“这说文写得很好,动之以情,说之以理。不过,比起云海散人的口才,还差远了。”
“什么?”李见泉气得站了起来,说:“这样我不用去剩下的三国了!有云海散人,我还去个屁啊?”
缭子笑了笑,说:“既然你是秦王派出的使节,身负重任,就算明知任务完成不了,也还得去啊。”
李见泉垂着头,没了斗志,低声说:“也是啊,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李见泉看了看缭子,看他一脸颓丧的样子,问他说:“我说缭子先生啊,你以前在我大秦的时候,还很风光的啊。听说你带走了阿若公主,来楚国当附马,应该很风流快活才对,怎么现在一副这样的德性啊?”
缭子叹了口气,问李见泉说:“楚王有请你们大王来楚国喝喜酒吗?”
“没有啊,只有魏王请过而已。”李见泉回答说。
“那就是啊。我缭子英明一世,胡涂一时。以为杀了李斯,仗着是九日子同门师兄弟,在七国中也薄有名气,到楚国来,就能一展所长,抱得美人归。谁知道,楚王不相信我,阿若公主又非真的爱我。唉!只能在这里穷困潦倒,借酒消愁了!”
听见缭子的身世,李见泉不由得怜悯起来,搭了搭他的肩膀,对他说:“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来,我们再去青楼里喝个畅快,玩个痛快!”于是李见泉就偕着缭子上了青楼,以醉解忧。
秦王宫里,庞应已经重新铸造好了青铜人无武铭与及古杰的武器。一如既往,新作品被布覆盖着未见光。秦王和古杰站在新的无武铭前,等待着庞应把它开光。
“大王,伍长,这新的无武铭可能有点丑。”庞应给秦王和古杰一点心理准备。
“哦?不是不堪入目就可以了,最重要是实用价值。”秦王对庞应说。
庞应拍胸口保证说:“保证实用,强度比以前的大十倍!”
“好,快揭开给我们看看。”秦王着急地说。
庞应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把布揭开了。
这回,并没有放射出金光,但是,却让秦王和古杰都看呆了。青铜色的基本底色上,青铜人全身犹如人的身体般,有着十二条经脉,通往全身。这些经脉全是紫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个一个的圈点,就如人体的穴位。这些经脉并不是装饰,而是真的好像有血在流动般的,每条经脉都发出暗紫黑色的光茫,而不时像有暗流似的一道紫光游走。
“这……这是……”秦王指着那些经脉问庞应说。
庞应解释说:“大王,这些是贯注十分之一黑曜石后,青铜所产生的变化,由于力量过于强大,已经无法掩藏了。”
“十分之一的黑曜石?”秦王吃了一惊。
庞应把九鼎拿给秦王看,果然,已经没有了其中一只鼎角。
“好可惜啊!这样力量就不完整了。”秦王叹息着黑曜石被毁。
庞应说:“黑曜石本来就是得拿来用才能发挥出威力的,光拿石头扔不死人的。况且我们还会陆续拿到新的黑曜石,而一块黑曜石的力量已经过于强大难以掌控,所以把它们用在器具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秦王点头认同庞应的说法,但对新的无武铭的威力有所疑问,便问庞应说:“可以比喻一下,新的无武铭的威力有多大吗?”
庞应想了想,回答说:“相当于之前一百个无武铭,十个雍城机关巨虎的力量吧。一拳可以摧毁一座宫殿的威力,能挡至少一万兵吧。”
秦王又是吃惊,喃喃地说:“这么强大的武器给一只猴子控制啊。”
庞应说:“大王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把控制室那里封掉,这样猴子就没办法操控了。”
秦王摇摇头说:“造了出来不用就是浪费,而且就只有猴子干能进控制室吧?那就由他去吧。只是……只是希望能有东西克制一下它,若它造反了,我们也不至于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庞应点点头说:“是的,用盾来比喻的话,无武铭应该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盾,没有一种武器可以攻破。用矛来比喻的话,无武铭还未能称上是最强的武器。”
“哦?那最强的武器在哪里?”秦王感兴趣地问。
庞应说:“在这里。”然后拿起一根绑着布的长棍子,把绳子解开,把布揭开了。
“这!”古杰目瞪口呆了。
“这就是古杰的新武器,龙光棍。”庞应拿着棍子向秦王和古杰介绍说。
这根长棍子,也像无武铭那样,全身有紫黑色的纹路,而且纹路像数十条龙盘绕于棍上。
“好霸气的武器啊!”秦王不禁惊叹说。
古杰看见是长棍子,有点不太满意,说:“这是长棍,我用的是双棍,中间有布连着的。”
庞应解释说:“伍长,中间拿块烂布来连着,太不象样了。而且若是被对手用刀剑什么的一划,你这布就断开了,就变成别的武器了。”
古杰说:“那现在变成长棍,也是别的武器啊。”
庞应说:“伍长别着急,请看。”
庞应说着,自己挥了两下长棍,然后双手握住长棍的两边,一扭,长棍中间竟然藏了个机关,被扭开了。庞应手往棍的两端一推,棍子中间的链子现了出来,是一条铸成了双头龙的铜链,把两棍连了起来。古杰又是看呆了,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样,神奇吧?”庞应问古杰说,“既是长棍,也是两截棍,还不止呢。”
庞应又把机关推了回去,把连接在中间的链隐藏了起来。然后把棍子向反方向扭了一扭,棍子的一端竟伸出了一根尖刺,变成了一支长枪。
庞应对古杰说:“伍长从前也用惯枪类武器的吧?这我也替你加了进去,放心,这枪头是由里面伸出来的,而且贯了黑曜石,不会断不会掉的。”
古杰马上伸手向庞应取棍,庞应笑着把棍交到了古杰手上。
古杰高兴地舞了两下,对庞应说:“感谢,太感谢了。我太喜欢了,你太捧了!”一下子,古杰高兴得不懂得怎么说话了。
秦王看见古杰高兴,忍不住要挫他的锐气,问古杰说:“古杰,这棍叫什么名字?”
古杰得意地说:“龙光棍。”
秦王严肃地说:“这龙字是你能用的吗?”
古杰怔了一怔,答:“不,不敢用。”
秦王说:“那就按惯例去掉龙字,叫光棍吧。”
“哦。”古杰虽然觉得“光棍”一名怪怪的,但还是高兴地接受了。
秦王问庞应说:“这就是天下间最利害的武器了?”
庞应说:“对,大王,这是天下间唯一一件无孔不入无坚不摧无刚不破的神器。”
秦王问:“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
庞应笑着应答说:“早料到大王会这样问了。天下间就只有古杰的光棍能破无武铭,也只有无武铭能破光棍的古杰。”
秦王纠正说:“不对,是古杰的光棍而不是光棍的古杰。”
庞应说:“都一样,少了古杰不成光棍,少了光棍不成古杰。”
秦王说:“那就是说,用矛斗盾,会两败俱伤?”
庞应说:“对。”
秦王看九鼎只缺了一角,问庞应说:“鼎只缺了十分之一,如何弄来两件神器呢?”
庞应说:“吴耀阿核突偷走的那个鼎,是蜀国实验用的,已有大部份被磨成了粉,光棍的古杰,不,古杰的光棍是用那个鼎剩余的粉末制的。”
秦王点头表示明白了,想了一想,又问庞应说:“要是其他人有了九鼎,不就能造出比这两利害的武器了吗?”
庞应点头说:“按理说,是这样没错。但天下间能造出此等高质量的武器,只有读过《机关要术》的我,偷走《木甲要术》的吴耀阿核突和读完两本经书的蜀国的国匠。除了我们,其他工匠就算得鼎,也无所用。”
秦王点头说:“那就得赶快把吴耀阿核突的生死查明,还有尽快把九鼎都收集起来,这样才能实现我统一天下的愿望。”
庞应点头称是。
秦王看了看浑身游走着紫光的无武铭,又看着古杰手上的光棍,对庞应说:“庞应,你也帮我造一件武器好了,用五分之一个九鼎。”
庞应不解地问:“为什么呢?下这么多份量,我怕大王控制不了。而且大王已有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还怕什么呢?”
秦王仰天长叹,说:“矛盾一齐造反,我就无能为力了。”
古杰马上下跪说:“卑职绝不造反。”
秦王笑了笑,说:“只是说说笑而已,只是当大王的没有一件能克住天下的神器,恐怕难服于人。”
庞应也明白秦王的顾虑,对秦王说:“大王,我能帮大王铸造一剑,此剑能开天劈地,创造与毁灭世界。”
秦王拍拍庞应的肩说:“你这样说得太玄幻了,在我们这个只有青铜的年代,这样的武器恐怕不能存在。”
庞应说:“想当年盘古开天劈地,用的只是一把斧头,不也神奇吗?”
秦王笑说:“那只是传说。”
庞应想了想,说:“那我修正一下,此剑能惊天憾地,怎么样?”
秦王拍手赞好,说:“正想要这么一件武器。”
庞应说:“古杰的棍子叫龙光,那么比他利害的剑应叫激光,就改名为激光剑如何?”
秦王满意地说:“好好,我拭目以待,等待大师铸造出神剑来。”
庞应感于秦王和古杰对他所造的武器都万分满意,自己也激动得不懂得形容。
函谷关前,郭雄、嬴成和砍头三人轮流看守着大关和小关。大关是函谷关的正关,如今门已经闭起来了,禁止任何人出入。小关是函谷关西北面的一条小通道,如今用作允许离开秦境百姓通行的要道。函谷关后,是一条峡长的崖谷,延绵十数里,在那两边的悬崖上,满布了大秦的十数万弩手,谁要是闯关,定必插翼飞。而关前还守了十余万的步兵,光是要破关门就已经够吃力了,莫说要闯门。虽然函谷一关看上去天衣无缝,然而如太阳神教的水令主、风令主、地令主等奇人异士,还是轻易地通关了,可想而知,大秦还是有隐忧的。这天,郭雄负责看守着函谷西北面的小关。
郭雄手拿着《六韬》,在看守之余细读着。自小就离家出走四处流浪的他,认识的字并不多,更莫说是认识兵法了。如今虽然是个伍长,但他知道将来总会成为将军的,会领兵打仗,所以现在就开始作准备了。
“请问,可以进关吗?”有人问守在关前的郭雄说。
郭雄顾着看书,也不看看是谁问他,便回答说:“这里只允许出关,不允许进关。”
“那,我可以找你谈谈吗?”那人问。
郭雄没空理会那人,说:“本官忙着,你回去吧。”
那人笑了笑,对郭雄说:“长官也不看看我是谁,再叫我走?”
郭雄稍微瞧了瞧那人,穿着一身的黑色长袍,只有脸露出来。郭雄忽然眼睛瞪了一瞪,往那人的脸看了过去,仔细地看着,然后把书扔下了,捉住那人双肩,吃惊地问:“你……你是吴耀阿核突?”
那人笑了笑,答说:“大王还没有把我忘记呢。”
那人正是当日雍城山寨的二寨主,郭雄的智囊和机关工匠吴耀阿核突。
“核突,你……你没有死?”郭雄想起当天吴耀阿核突驾驶着机关巨虎,被万箭穿心的一幕。郭雄还记得巨虎底下渗出了红红的鲜血。也正因为吴耀阿核突的死,让郭雄发了狂。
吴耀阿核突答说:“当然没死,死了怎么站在大王面前呢。”
郭雄摇头说:“别叫我大王了,如今我是大秦的戈兵伍长,不再是大王了,雍城山寨也已经山崩瓦解,不复存在了。”
吴耀阿核突问:“大王,你甘心吗?”
郭雄答说:“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当兵总比当贼好。而且如今秦王是我的拜把兄弟,我的前途无可限量。”
吴耀阿核突笑了笑,说:“大秦正在末落呢。”
郭雄说:“核突请别说这种话,胜败仍兵家常事,大秦几百年的基业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而末落的。”
吴耀阿核突问:“你是秦王的拜把兄弟,怎么被派来守关?”
郭雄说:“我本是死犯,如今能获秦王所用,已经是福气了,还求马上当大将军吗?只要打败太阳神教,我马上就能升任为大将军了。”
郭雄看了看吴耀阿核突,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对他说:“我说,核突,不如你也到秦国来,我向秦王举荐一下,以你的技术和才智,一定会得到秦王重用的。”
吴耀阿核突摇头说:“我乃是重犯,可能还未见着秦王就会被斩了呢。不了,我也没兴趣到秦国去,如今的职位我也做得挺快乐的。”
郭雄对吴耀阿核突的情况感兴趣,问:“你现在住哪里?替谁办事?”
吴耀阿核突答说:“在魏国的太阳神教里,替教主办事。”
“什么?”郭雄向后退了两步,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大王打算不念旧情就跟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