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案》 第1章 恐怖的尸体 午夜十二点,天空中一片阴暗。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整个世界处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要不是冰冷的夜风一直不停地从车窗吹进来,剌激着沈天的皮肤。沈天一定会以为自己现在正在另一个世界穿梭。 汽车在破烂不堪的路面上慢慢行驶着,偶尔从车窗外传来一阵海潮翻滚似的声音。沈天打了个寒噤,觉的自己好像在深黑的海面上,迎着风浪孤独地前行。巨大的海啸声就像从心底里爆发出来的雷霆,把沈天的心脏震得麻痹颤动。 沈天看了一下后视镜,镜面上一片黑暗,就像一潭黑色的死水,没有一丝波纹。死水里还有几道更加黑暗的阴影在不停地晃动。沈天看到了,那是自己脸部的轮廓,镜子没有清晰的倒影,只有一毕暗黑的印痕,就像一张处在镜子背后的脸,慢慢扭曲变形。 “这是我吗?”沈天使劲地摇了摇头,镜子里的暗影迅速破裂,就像黑水底下游动的生物,不停地变幻着自己的位置。 沈天不敢再看下去,就像那潭黑水会流出来,侵蚀掉自己的身体一样。沈天把车厢里的照明灯打开。虽然周围还是无尽的黑暗,但至少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还有一丝昏暗的亮光陪伴着他。 这时镜子里的影像清楚了一些,里面是一张疲惫的男人的脸。高挺的鼻梁,宽阔的额头再加上厚实的双颊,看上去既威武又潇洒,但是一双单眼皮的眼晴里却布满了血丝,就像眼睛快迸烈而流出鲜血的细小伤口。 沈天盯着镜子里的脸看了两分钟,好像是通过一个窄小的窗口和另一个人对视,镜子里的人也紧紧地盯着他。渐渐的镜子里的脸末始扭曲起来,一点点地变得支离破碎,好像要把自己撕扯成碎片,然后再重新组合成另一张新的脸,一张流着鲜血的恐怖的脸。 沈天出神地看着镜子里慢慢变化的自己的脸,觉得就像面对着一块充满邪气的魔镜一样。突然“嘣”地一声镜子里的脸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天也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车轮陷入了一个坑里,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沈天吓了一跳,弄明白了原因后心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呼吸一下夜晚特有的清新而冰凉的空气。 这是一条简陋的乡间公路,公路两边全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由于年久失修路面损毁得十分严重,到处都是坑洼洼的,沈天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站在月球表面一样。 浓天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冰冷的空气和呼叫的夜风让沈天从疲倦中渐渐清醒了过来。沈天靠在车门上,公路两边的稻田里的水稻,被风吹得压弯了腰,形成一股一股的像波纹一样的纹路,渐渐地向远方飘散而去,同时发出阵阵像海浪一样的声音。原来刚才沈天听到的海潮声就是夜风和这无数的水稻一起配合演奏出来的。浓天觉得自己现在正站在波涛汹涌的海崖边,深黑的海水卷磁卡无数黑色的浪花无情地朝自己涌过来,把自己带走,然后沉入到她无尽黑暗的深渊中去。 过了一会儿,沈天突然觉得身上一股寒意彻骨髓,不禁感到十分奇怪,海城夏天的夜晚,竟让人产生出好比寒冷冰凉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心里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内心残余的恐惧又燃烧起来,把自己带到了黑暗寒冷的地狱中去? “不,我没有害怕,只是感到有点寒冷而已”。沈天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这时风突然大了起来,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不停地摇曳着,发出各种令人不安的声音,远处的黑暗里还有许多晃动着的东西,仿佛正在朝着这边奔跑过来。是人?是鬼?或者还是其他东西?看着身边不停扭动变幻着方位的阴影,沈天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就像心脏快要迸烈出来一样。 今天晚上已经是沈天连续第三天熬夜办事了。前不久海域发生了轰动了一时的人肉浆壁案,沈天和老方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艰苦排查,方查出了凶手,然后又经过两天两夜不休不眠的追捕,终于将一个二十七岁的变态余人狂抓捕归案。就在沈天准备放下担子好好回家休息一下的时候,却又接到办案,城郊的柳河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沈天不敢怠慢,只好强打起精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连夜赶往柳河村。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柳河村。在村主任的带领下,沈阳市天来到了受害人家里。死者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此刻尸体已躺在里屋一张用几块破旧的木板搭建的台子上,盖着一张青灰色的旧床单。 沈天从村主任那里了解到,尸体是今天下午在村子后面的树林里找到的。死者名叫王小波曾经到海城打过工,王小波发现海城的人喜欢吃蛇肉, 现在正是蛇类出没的季节,王小波发现了这个商机,于是就回到村里以捕蛇为职业。平时王小波都是一大早上山,带上中午的干粮然后下午回来,可是今天一直到傍晚王小波的的家人也没见他回来。而且本来后山就是不安宁的地方,王小波的家人开始担心起来,于是就向村主任作了报告。村主任听说王小波在后山失踪了,只好带人上山去寻找,终于在后山的悬崖上发现了王小波,但是这个时候的王小波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沈天向村主任询问王小波的死因,村主任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正面回答沈天的问题,同时侧过头去螵了木板上的尸体一眼,好像担心王小波突然从木板上跳起来一样。 沈天观察到,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房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深深的恐惧,同时都尽量地靠着墙根站着,好和尸体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沈天奇怪地看着这些人,房间里只有一盏25瓦的白炽泡发出的昏黄的光亮,这让习惯了城市里灯火通明的沈天感到非常的不习惯。沈天努力地睁大眼睛,感到眼睛似乎快要爆烈一样疼痛。但是即使这样,沈天依然看不清周围的人的面孔,那些人的脸上一片模糊,好像全是一张张的平面图,没有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子,就像电影里的无脸人一样。 这时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吊挂在房梁上的白炽灯泡被吹得摇晃起来,亮光也跟着不停地晃来晃去,就像在和黑暗进行一场争夺地盘的拦锯战。每个人的影子都倒映在四周斑驳的墙面上,形成巨大的重叠的黑影。影子在墙上时高时低,时长时短不停地变幻着,就像是背着自己主人在偷偷跳着自己喜欢的舞蹈。 沈天又问了一下,房里依然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他。 “你自己掀天床单看一下吧。”村主任终于开口了,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说出这句话来一样。 沈天看着房间里的这些人满脸恐惧的神色,难道一具尸体真的有这么让人感到害怕吗?沈天心里有点想嘲笑这些胆小的村民,但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自己知道,什么事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当初沈天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老方手下做助手的时候,第一天就碰到一个杀人案,一对分手的情侣在房间里激烈地争吵着。吵着吵着男的竟然把女的挖起来从十七楼扔了下去,女人惊叫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摔得头碎骨烈当场死亡,鲜血和脑浆流了一地。沈天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膛恐怖的局面,当时就忍不住呕吐起来,而且以后的日子一连几天都没有食欲,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当时的场面,精神变得非常脆弱,有时连睡觉都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经过多年的垂练,沈天变得越来越沉稳老练,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见了尸体就吃不下饭的不成熟的年轻人了。现在尸体在他眼里只是一件证明受害者已在死亡的证据而已,再也不是让人产生恐惧的根源。大概现在这些村民的心情和自己当年也是一样的吧。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庄,村民们善良纯朴,或许除了清早起来,发现多病衷老人静静地向在床上已然故去,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其他让人恐惧的死亡情景了吧。风停了,灯泡也停止了摇晃,灯光重新稳定下来,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沈天这时才想起,自己只是调查凶杀案的,而不是来研究这里人对待尸体的态度的,沈天来到尸体旁边,刚要伸手揭开床单。这时风又吹了起来,床单的边缘不停地摆动起来,好像要自己从尸体上飘下来一样。 “把门关上。” 村主任侧过头来对旁边的一个所轻人吩咐了一声,年轻人马上跑到门边慢慢地把门关上。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醒什么东西。尽管这样,粗糙的门轴还是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沉默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剌耳,让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惶惑不安起来。 年轻人的身体一哆嗦,显然他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然而他的动作还是那样缓慢,”咯吱咯吱”声音一直在房间里回响着,好像在召唤着沉睡中的幽灵。这时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去重重地把门关上,由于他使的力气太大,门猛地一下撞到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整个房间都在不停地颤动着。房间里的人顿时感到胸口一震,同时一种酸痛的感觉从太阳筋升起,渐渐传遍了全身,有的人禁不住抻手在头上按了起来。村主任回过头时盯了那个中年人一眼,其他人也向中年人投去责怪的目光。中年人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莽撞,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低着头避开别人目光默默地回到了刚才站立的位置。 沈天不想再拖延下去,伸出手来正要揭开尸体身上的床单,村主任突然阻止了他:“等一下。” 沈天的手停了在了半空中,他抬起头来看着村主任不解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村主任对房间里的人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村主任话很有威信,那些村民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房间,连王小波的家人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村主任和沈天两个人,看着那些村民出去时有点慌乱的身影,沈天觉得他们好像一直在期待村任说出这句话一样。 “这下可以吗?”沈天问村主任。 村主任点了点头,沈天抓住床单的一角然后用力地把手的向后一挥,就像国旗卫队的升起手一样。床单一下腾空而起,像一块飘落的幕布摔在了木板的旁边。 看到木板上的尸体,沈天一下惊得倒退了两步,床单正好落在地脚边。木板上是一具干焉的尸体,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具干尸。这时沈天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第一眼看到被床单履盖着的尸体时,就觉得尸体太过于瘦小了,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的尸体,但是谁能想到床单下的躺着的是一具干尸呢? 如果只是一具干尸并不能让沈天有这么大的反映。这些年来,沈天接触了各种各样让人恐慎的尸体,不管是被肢解得零碎不堪的尸块,还是因为意外事故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对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感觉。但是面前这具干尸,却让沈天心底里已消散了的恐惧,又重新疑聚起来,就像咆哮的洪水一样向自己袭来。 尸体从颈部以上整个头部的皮肤全被人剥了下来,露出了青白色的头骨和暗红的肌肉,就像一幅由白色的红色组成的恐怖图画。尸体的血虽然已经流干了,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由于眼皮也被割掉了,两只眼球完全凸露了出来。沈天想不到人的眼珠竟然会有这么大,就像两个大大的核桃一样。王小波的跟巴也极度张开着,完全超过了人的嘴巴能张开的最大程度,好像要连自己的脸也一起撕裂一样。张开的嘴里,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了淡淡的青光。虽然被剥了皮,但是从整个扭曲的面部还是看得出来,王小波的表情极度恐慎和害怕,好像死前经历了让人无比痛苦和恐惧的事。 沈天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慌了起来,不知道是心里感到恐惧还是为王小波死得如此凄惨而难受。 沈天强迫自己镇解下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各个部位,发现王小波的手足上都有一个贯穿和脚掌的小洞,伤口大而圆滑,上面还残留留着一些干掉的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王小波曾经被人用钢钉钉过?”沈天一脸惊异的望着村主任。 村主任看出了沈天的疑惑,面无血色的说:“我们发现王小波时,他已经被人钉在了一棵树上,所以他的手上和脚上都有一个洞口。” 沈天吃了一惊,难道王小波是被人先钉在树上,然后再活生生地剥掉头皮?这太骇人听闻了,沈天见到这样的血腥残忍令人发指的杀人案,却是第一次听到活剥人的头皮。 沈天的脑海里不禁想象起了当时的情景,王小波被钉在一树干上,整个脸部因为极度的恐慎和痛苦而严重的变形。不管他怎样拼命挣扎,由于四肢被牢牢钉住,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斗蓬的人,拿着一把闪着淘锋利的匕首,慢慢地靠近王小波,脸上是一种扭曲的冰冷的笑意。 “啊”沈天仿佛听到了五小波声撕底里的惨叫声,那叫声比黑暗深渊里呻吟的怪兽的声音更让人害怕。黑衣人拿着匕首一刀割开王小波的头皮,然后抓住王小波的头发慢慢地一点点地把王小波的头发和脸皮一起剥下来。鲜血不停地从王小波的头顶流出,就像水泵里抽出来的水一样。流进王小波的身体然后顺着树干流到了地上,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松软的泥土里,泥土就像海绵吸吃了水一样变得膨胀松软起来。 王小波在不停地惨叫着,凄惨的叫声穿透山林被夜风带进了无尽黑暗的世界中去,或许是黑衣人剥掉了王小波的面皮依欣常只重死挣扎的羔羊一样,露出阴毒的笑容时,王小波的惨叫还在黑暗中不停地响起,直到流进最后一滴血,他也不肯闭上那张因为恐惧而张大到极限的嘴。 沈天看着王小波的尸体,好像还能听到从这张嘴里发出来的叫声。沈天不敢再想下去,害怕自己突然间崩溃。村主任的决定是对的,不应该再让更多的人面对这恐忧怖的事情,即使他们或许都已经看到过王小波的尸体。 第2章 山村恐怖夜 沈天捡起地上的床单,准备重新盖给尸体盖上,突然“叭”一个圆形的物体掉落在沈天的脚边,沈天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一颗眼珠。沈天站起来才发现王小波左眼里的眼珠掉了下来,左眼只剩一个漆黑空间的眼眶,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需把房间里一切都吸进去。 摔在地上的眼珠的瞳孔正好对着沈天,一直不停地看着他,瞳孔里还保留着那种极度恐惧绝望的眼神。沈天看了一眼,再也不敢和这颗眼珠对视。沈天弯下腰把眼珠捡起来,轻轻地放到尸体上。由于没有了体液的滋润,眼珠变得干疤萎缩失去了弹性。不知道是沈天用力过大还是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原因,眼珠皮成了椭圆形的,并且还有一丝裂痕。沈天不敢考虑这么多,赶紧把床单重新盖在尸体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村里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吗?”沈天问村主任。 “没有,王小波是第一个。”话一出口,村主任找就后悔了,他觉得不该说这三个字,因为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村主任脸上微微地出了一些汗水。 沈天没有发现村主任神清的变化,继续问:“最近有陌生人到村里来过吗?” 村主任说:“ 我们这盛产蜜橘,每天都有外地来的收购商开车进来收购,但是他们通常都是上午进村下午就回去了,很少在村里停留。” 沈天问:“除了王小波,今天还有另外的人上山吗?” 村主任说:“没有,除了他别人不会上山。” “为什么?”沈天奇怪地问。 村主任看了沈天一眼,眼里带着不情愿的神色,缓慢地说:“因为后山是一个不祥的地方,所以没有人轻易上山。” “后山是个不祥的地方?”沈天吃了一惊。 村主任说:“是的,后山是一座坟山,几百年来一直是我们村的公共墓地,晚清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一起通奸案,一对偷情男女被人发现,于是按照当时的村规,村民们割掉了男人的*,看着他流血而死,女的也在家里上吊自杀。然后双方的家人各自把尸体埋到后山。从此以后后山就变得阴气森森的,半夜起夜的人甚至还能听到山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呜咽声,所以没有人再敢到山上去”。 沈天看着村主任,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村主任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沈天无法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沈天环视了一下房间内部,看到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玻璃相框,相框里有几张彩色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迷彩服打着一把步枪的年轻人。 “这就是王小波吧?”沈天问。 村主任点点头。 “他当过兵?” “没有,这是他上高中参加军训的时候照的。” 沈天的目光定格在这张照片上,照片上王小波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严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合格的士兵。或许他本来就应该去当兵,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沈天在心里感叹着,这时照片上王小波好像动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容。然后王小波把步枪端在了手上,拉动枪拴,瞄准了沈天的眼睛。”嘣”地一声枪响,沈天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啊”沈天惊叫一声,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置身在一片黑暗当中。 “这是怎么了?”沈天惊慌起来。 “没有什么,停电了。”村主任的声音在黑暗响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沈天还没有遇到停电的经历,听到村主任的声音心里才安稳了一些。 这时村主任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黑暗一下子退去,房间里又发出了光明,虽然蜡烛的沈亮比白炽灯的光亮光更暗,甚至只照亮了房间里一半的地方。但于对处在黑暗中的人来说,有一丝微弱的光亮就是以赋予他足够的面对黑暗的勇气。 村主任想把蜡烛放到尸体的木板上,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僵硬地定在了那儿,恐惧一瞬间就爬满了他的脸。村主任往后退了两步“咚”地一声,撞到门上,汗水不停地从脸上流了下来。 村主任一只手紧紧地拿着蜡烛,烧的手抖的历害,烧化的蜡油全消在了村主任的手上,村主任却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同时抬起另一只手向前指着,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是由于身体抖的历害,竟然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沈天顺着村主任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觉得全身发麻,身上的血管一下子全部紧缩起来,血液被压迫的直冲头顶,好像要把头骨冲碎一样。 木板上盖在尸体身上的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王小波的尸体竟然是坐在木板上的,被剥掉皮的红色的头颅僵硬地向上抬着,然后像机器人一样,一点点地把头朝着沈天他们的转过来。 王小波的嘴还是那样夸张地大张着,沈天仿佛看到那知猩红的舌头正在嘴里一伸一缩地蠕动着。“叭”王小波的另一只眼珠也掉了下来,在地上轻轻地像是几圈以后才停下来。王小波昂着头,两只深黑的眼眶死死地盯着沈天,然后慢慢地从木板上下来,像僵尸一样伸直着双手,朝沈天走过来。 “叭”一声王小波把地上的眼珠踩成一摊带血的肉浆。尸体一点点地靠近沈天,面对着突然活过来 的王小波的尸体,沈天大脑里一片空白,感到浑身冰凉,全身上下僵硬得像一块冰一样,连腿也迈不开。汗水不停地从沈在的头上流下来,顺着脖子流遍了全身,从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就在尸体的双手快要触到沈天身上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沈天拽了过去,拉着他跑出了房间,沈天一看原来是村主任。跑出房间后,村主任立刻把门拉过来关上,惊慌失措地说:“诈尸了,快帮我把门顶住。”。 沈天终于从恐惧中醒过来,和村主任一起死死地把门顶住。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门传来,想要把门拉开,沈天和村主任使尽合身的力气和这股力量抵抗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天觉得自己像快要虚脱了一样,汗水从额头倘下来,流进了眼睛和嘴里,他也不敢有一点松懈,依然用尽全力把门顶着。 终于,门上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跟着“咚”的一声王小波的尸体重重倒在了地上。 沈天和村主任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时沈天材想到手脚都麻软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沈天和村主任无力地靠着墙根蹲了下来。这时沈天发现其他房间里亮着灯光,原来并没有停电,这是怎么回事?沈天感到一阵莫名奇妙,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这些。 村主任喊了一声,刚才出去的人全部从旁边的一间房子里跑了出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沈天和村主任。 “快去弄盆狗血来。”村主任扶着墙站了起来,对这些人吩咐着。 听了村主任话,村民们脸上都发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已经猜到发生的什么事。两个男人飞奔而去,一会儿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狗血就端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六七十岁的老太婆。 老大婆什么话都不说,端起盆就撒起狗血来,先绕着房间撒了一圈,然后又把门上和墙上涂满了狗血,最后再用一大锁锁住房门,插入了一把带穗的麦杆在门缝里。 看着老太婆做完这一切,周围的村民材松了一口气,“全部都离开这儿,今天晚上谁也不要到这间房前来。”老太婆端着粒满了鲜血的盆子说。 村民们听了马上各自离开,沈天也在村主任和两个村民的护送下来到村口停车的地方,然后开着车离开了柳河村。 第3章 神秘黑衣人 “啪啪”一阵响声打断了沈天的思绪,沈天一下从回忆里惊醒过来。刚才好像有人在敲车窗上的玻璃,沈天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透过玻璃望去,外面还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沈天迟疑了一下,摇下玻璃往外面看了一下,外面并没有人,反而风却越吹越大,同时一些冰冷的液体被风刮进车里落在了沈天的脸上。原来开始下雨了。雨水随着冷风直往车里钻,沈天赶紧摇上车窗,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 “时间怎么会过的这么快?难道刚才我睡着了?”沈天觉得脑袋越来越胀痛,重新发动汽车往城里赶去。 道路的状况越变越好,转过一个弯道,灯火辉煌的景象终于又出现在眼前。沈天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驾着汽车驶上了二环路,在宽阔的路面飞速地前进着。 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了交警,沈天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驶,他把这几天积累在心中的压抑全部释放了出来,开着车在路上飞奔着,甚至还摇下车窗冲着外面大喊了两声,要是在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人被别人送去疯人院去的。 沈天住在春熙路的一个家属区里,他在那儿租了一套房子。虽然春熙路离警察局很远,上班下班都很不方便,但是沈天还是选择了住在春熙路。他喜欢这儿安静和谐的气氛,而且浣江河正从这儿不远的地方流过,他喜欢这种住在河流旁边的感觉,宁愿上班时多花时间也无所谓。 过了立交桥汽车驶上了浣江路,浣江河在一弯静静地流淌着,黑黑的水面上微微闪着幽光,像一条巨大的黑色丝绸静静地铺在地上,缓缓流向天际。沈天摇下车窗,听着“哗哗”流动的水声,心里的恐惧和疲劳顿时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浣江路转过一个弯,下去就是春熙路了,沈天马上就可以到家了。就在沈天开着车转过弯道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黑影来,挡在了车前面。沈天吃了一惊,赶紧刹车,但还是晚了一步,汽车把黑影重重地撞倒在地上。等车停稳了,沈天赶紧从车上下来,查看被撞倒的人伤势。可是走到车前,地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沈天感到非常奇怪,刚才汽车明明撞到了一个黑影身上,“难道是我看错了?”沈天回头望了一下,发现刚才的黑影正在前面慢慢地行走着,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沈天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看着黑影渐渐地从视眼里消失,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遇上的都是一些怪事?”沈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回到车上,继续往家里赶去。 早上,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沈天从睡梦中硬拽了起来。沈天抓起手机,里面传来老方的声音:“沈天,都什么时间了还不来上班?” 沈天侧过头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已经九点过一刻了。沈天正要开口,老方的声音又响了过来:“赶快到局里来吧,今天有惊喜等着你”。 沈天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穿衣服,一只手拿着手机和老方通电话:“方队,你别忽悠我了,哪次你给我的惊喜不是让我只惊不喜,我现在醒着呢没有做梦。” “这次我向你保证,百分之百的惊喜决对没有半点是假,你快来上班吧。还有,把昨天柳河村的案子给我汇报一下。” 听了老方的话,沈天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恐怖的情景,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没有开口。 “沈天你没事吧,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又睡过去了?”老方在电话里问。 “没有,我正在穿裤子。”沈天回答老方。 “这样吧,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之内你必须赶到局里来”。老方的活严肃起来,充满了威严,让沈天不敢违抗。 “保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 沈天挂了电话,冲进卫生间迅速洗漱完毕,打开冰箱抓了一块面包就飞快地奔下楼去。老方早已经给他把时间掐算好了的,从春熙路赶往警察局,如果一路通畅的话二十五分钟就能赶到。老方多给了沈天五分钟以免他着急在路上闯红灯。 半个小时后沈天准时出现在刑侦队的办公室里,但是却累的满头大汗直喘粗气。 老方看到沈天这个样子问他:“又是跑过来的?” “半路堵车只好抄近路跑过来。”沈天无力地躺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气。 “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吧,”老方拿了一个纸杯接了一杯开水放到沈天面前。 “谢谢”沈天端起纸杯,不等开水变冷就喝了起来。虽然被烫的直伸舌头,还是一口一口地把一杯水全喝了下去。 等沈天的呼吸变的平稳了老方才开口:“缓过来没有?先说说昨天晚上的案子吧”。 沈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就被老方捕抓到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老方问沈天。 “没什么,”沈天摇着头说,然后拿起桌上的纸杯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杯冷水,一仰头全部喝了下去,后才回到椅子上把昨天在柳河村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老方。说完沈天一口气把事情说完,然后轻轻吐了一口气,就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老方并没有为王小波奇特的死法感到惊异,脸色只是微微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或许是接触的案件多了,对于发生了这样一起诡异恐怖的凶杀案,老方也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吃惊。但是老方对五小波的尸体炸尸很感兴趣,他问沈天:“尸体真的自已从木板上走了下来,还试图把房间的门给打开?” “嗯”沈天点了点头,大概是不杨再回忆起昨天晚上令人恐怖的情景了吧,沈天回答简短而小声。 老方想了一下问沈天:“当时是不是只有停放尸体的那个房间停了电,其他的房间都很正常?” “是的。”沈天感到很惊奇的,不知道老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方摇了摇头说:“这样的话,王小波的尸体并不是炸尸。” “不是炸尸?”沈天疑惑地问,“但是尸体真的自己木板上下来的呀,而且还一步步地朝我走过来,差一点就碰到了我身上。”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沈天感到一阵心有余悸。 老方说:“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难道当时你没有闻到一种怪味?” “怪味?”沈天努力在回忆里搜索起来,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晚上那间昏暗的房间里。沈天终于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就在王小波的尸体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的确闻到了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奇怪的昧道,只是当时吓呆没有留意而已。“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的确闻到过尸体身上发出的一股味道,是一股焦糊味,当时我还以为是尸臭味。”沈天不解地看着老方,不知道他对这些细节知道的么清楚。 老方看出了沈天的疑惑,笑了一下说:“你在怀疑为什么我会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吧”。 沈天点了点头说:“方队,昨天你并没有在场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老方说:“这都是我推测出来的,其实这切都是正常现象,人的身体带着电流。人死了以后,尸体受到强烈的电击有时会被激活过来,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但是电流不能激活人的大脑,所以尸体虽然站了起来,但并不是真的活了过来,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而已。一旦电流的作用一消失,尸体又会重新行动能力重新倒下去,这是人体的一种特殊现象并不是所谓的炸尸。” 沈天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这和用电锤激活停止跳动的心脏的个原理是一样的吧。”想到昨天自己被吓得连动也动不了,沈天不由的感到的一阵惭愧。过了一会儿沈天想起了刚才老方在电话里对自己说的话,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自己的呢。 第4章 后山墓地 沈天问老方:“方队,你不是说有惊喜等着我吗?到底是什么惊喜现在可以拿出来让我看一下吧。” 老方神秘地笑了一下说:“这个惊喜拿是拿不动的,等一会儿你自己看到就明白了,而且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惊喜。”说完老方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沈天。 沈天实在想不透老方所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看着老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沈天突然感到心里非常的压抑,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子边。 窗帘拉开着,今天的天气很好,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甚至还能看到远处海面上翻起的阵阵浪花。沈天打开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涌进了房间,沈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正在沈天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沈天走过去把门打开,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门外站着一个青春迷人的靓丽女孩,女孩上身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心形领口的无袖t恤,下身穿着一条草绿色的紧身牛仔裤,完美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余。 沈天感到有到一种窒息的感觉,呆呆地赌在门口,既不说话也不让开,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对着沈天嫣然一笑:“你好,我叫小梅,刚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这儿,今天我是来刑侦队报道的。”小梅的声音清脆甜美,就像一阵微风从耳边佛过,留下一股淡淡的芳香。 沈天站在那儿贪婪地享受着令人心醉的美妙,完全忘记了自己正无礼地把人家堵在门口。 “对不起,我可以进去吧”。小梅的声音再吹响起。 “当然,请进吧。”沈天这时才方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退到了一边,心里猜想着十有八九这个漂亮的女孩是老方说的惊喜了。 “方队,你好。”小梅向老方打了个招呼后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椅子上,一点也不羞怯扭捏,好像她和老方他们的老早就熟识了一样。 老方欣赏地看了小梅一眼,然后指着沈天向小梅介绍:“小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沈天,他也是从你们警校毕业的,算是你的学长了,而且他到现在还没有谈女朋友呢。”老方半开玩笑地加了一句。 听了老方的话,沈天的脸一下微微红了起来,虽然办案的时候他果断刚毅。但是在对待异这方面就欠缺太多了,又变回了一个腼腆的大男孩,一遇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会脸红心跳,有时还会手足无措。 “你好沈天学长。”小梅向沈天伸出了白皙的右手。 握住小梅的手一刹那,沈天顿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小梅的手温暖细腻,沈天有一种漂浮在半空中的感觉,等小梅把手轻轻地抽回去,沈天才从空中慢慢的降落到地上。 老方对小梅的表现很满意,不过他还是把必要的话说在前头,老方严肃地对小梅说:“小梅,既然你选择我们刑侦队就是我们刑侦队的一员了,不过我们的工作非常幸苦,而且充满了危险,经常接触到死尸和一些血腥残忍的场面,你自信自己能承受的了吗?你现在考虑清楚还来的及,我可以把你推荐到档案部去。” 小梅坚定地说:“方队你放心,来到这儿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愿意加入到刑侦队,无论什么艰难困苦都不怕。” 老方看着小梅一脸的坚毅的表情,点了一下头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多说了,今天就算你第一天上班吧,我们马上到城效的柳河村去一趟,处理一下眼下这件案子。” 老方带着沈天和小梅开着车赶往柳河村,没过多久汽车就上了那条破旧的乡级公路,尽管雨早就停了,但是路面上的坑洼里还是积了不少水,汽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艰难地行进着,路上沈天向小梅介绍了王小波的案情。 到了柳河村,村里却空无一人,沈天他们来到五小波家,昨晚涂在墙上的狗血还鲜红夺目,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浓烈的血腥味当中,让人望而却步,房间的门大开着,王小波的尸体却不见了。 沈天感到有点纳闷,正想走到房间里去看个究竟,突然在村子的西方升起了一股浓重的黑烟,同时还伴随着“噼噼叭叭”的爆烈声,冲天的烟尘滚滚而上,就像一根巨大的黑色柱子贮立在天地之间。 看到这个情景老方马上明白了过来:“不好,他们在焚烧王小波的尸体。”说完老方拔腿就朝黑烟升起的地方跑去,沈天和小梅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村子的西边是一个用水泥铺成的巨大的晒坝,此时村子里所有的人集中在晒坝上,老方猜得没错,村民们的确是在焚烧王小波的尸体。晒坝中央堆积着一个巨大的燃着熊熊大火的柴堆,王小波的尸体正躺在火堆上,被烧得滋滋作响,不断有黄色的油滴从尸体的皮肉里流出来。 柴垛旁边几个村民还在不停地往火里加柴,一旁还有一个巫婆模样的老太婆,穿着谁也没见过的衣服,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在火堆旁边摇着铃铛,一边把火把大把的用朱砂画的符纸扔进火堆里。符纸一扔进火里马上就变成了一团团的灰烬,伴随着黑烟升到空中,然后又飘落在每个人身上。 老方他们挤进人群里,看到王小波的尸体躺在火堆上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炭,空气弥慢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体烧焦的臭味。 沈天找到村主任质问他:“你们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们,就把尸体烧了?尸体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证据,你这样做就在帮凶手销毁证据,我们还怎么继续调查下去?” 村主任面无表情地说:“王小波的尸体炸尸,我们必须得把他的尸体烧掉,不然他一定会害死全村的人。” 这时火越烧越旺,沈天还来不及向村主任解释清楚,王小波的尸体就化为了一堆火烬。那几个加柴的村民也停了下来再向火堆里添柴,火堆慢慢地熄灭。 巫婆光着脚走进滚烫的灰堆里,沈天看了一下打扮成巫婆的,正是昨天晚上在房间里撒狗血的那个老太婆,巫婆把尸体残余的骨殖捡了出来,装进一个黑色的木匣子里,然后把匣子交给了一旁早已哭成泪人的王小波的母亲。最后村民们浇熄了余水各自散去,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若大的场地上只剩下老方他们和村主任四个人。 沈天懊丧地说:“方队现在怎么办?尸体被烧了,我们连最基本的线索都没有了。” 老方没有说话,这时村主任走过来对老方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们不要再调查下去。” “为什么?”老方问他,“难道你们不想将凶手抓住?” 村主任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再停留在记忆里,柳河村本来就是一个祥和安宁的地方,我们希望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就让这件事变成过去吧,我们都不想再提起它”。 老方问:“王小波的家人也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村主任轻轻点了一下头,但是老方看得出来村主任的脸上明显地印着一丝恐惧。 “你们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吧?”老方问,村主任看着老方脸上带着一种不置可否的表情。然后微微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老方看到村主任脸色的变化,知道自己猜重了他的心思,或许他们对王小波的事还心有余悸吧。 “能带我们到发现尸体的地方看一下吗?” 村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好像正面对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不行吗?”老方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后山是个不宁静的地方,你们还是不要去好一点。”说着村主任侧过头去瞟了沈天一眼。 老方知道村主任指的什么东西,沈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老方像鼓励又像是讽刺地说:“即使后山真有什么东西,昨天晚上你们不都上去了吗?难道白天还有什么顾虑吗?现在太阳大的直晃眼睛,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村主任在原地走了几步,心里迅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我带你们去,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来了。” 村主任回家找了四顶草帽,给老方他们一人一顶,然后扶着一根细长的竹竿领着老方他们往后山走去。竹竿是上山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是村民们的经验之谈,上山时用一根竹竿在前面敲打着,以免被躲在草丛里的毒虫、蛇蝎这些咬伤。 老方他们跟在村主任后面,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慢慢地走着。路边长满了各种杂草,窄小的路面几乎全被两边的野草覆盖了,要不是偶尔从野草的缝隙中现出一两个陈旧的足印,谁也想不到在这里杂乱的草丛中还隐藏着这样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 一路走上来,小路两边全是一个个微微凸起的土堆,土堆杂草丛生有点已经完全垮塌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隆起,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小巧的土包。 小梅一路走来看到两边都有这样的土堆,忍不住好奇地问:“这凸起的土堆都是些什么呀?” “那是山坟。”前面传来村主任沉闷的声音,让人听着感觉后背凉凉的。 老方说:“这些坟的年代都应该不短了吧。” 村主任说:“这里是我们村子几百年的公共墓地,几百年来我们村的人死后都要埋在这条路两边”。 沈天问:“这片山这么大为什么只埋在这条小路的两边呢,而且还这样打挤?” 听了沈天的话,村主任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有些瘟怒地看着沈天。沈天知道触犯到他们的禁忌,于是不再说话,低着头跟在了后面。 渐渐地越往山上走路边的坟堆越高,土色也越来越新,应该是这几年新埋葬的人。那些新坟虽然没有垮塌,但是坟堆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黑黝黑黝的洞直通到坟堆的内部,就像长在坟墓上的一只一只大大小小的眼睛在不停地监视着从旁边经过的人。 小梅在最后,一直不停地盯着坟堆上那些黑洞看,渐渐的小梅感到睛睛开始花了起来,仿佛看到坟墓里正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透过洞口顺盯着自己,一股凉意慢慢爬上了小梅的后背。而且小梅老是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跟着自己,脚不沾地地慢慢跟在自己后面。小梅回过头去,却以现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等她回过头后那种感觉又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仔细听好像还有一丝响动从身后传来。 小梅又一次回过头去,突然看到旁边一座坟堆上的野草不停地晃动,同时还有“咝咝”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 小梅吓得叫出来,怔怔地站在那儿, “怎么了?”前面的三个人听到叫声都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小梅。 “那有东西在动。”小梅指着旁边那个坟堆脸上充满了惊恐。 “不要指它,当心它晚上到床边来找你。”这时村主任从前面走过来,老方他们让到一边。 村主任小心翼翼地走近坟堆,用竹竿拔开不停晃动的草丛。一大一小两条互相缠绕在一起的毒蛇一下子露了出来。大的那条毒蛇正死死地咬缠住了小的那条毒蛇的脖子,小的毒蛇张大着嘴,乌黑的信子吐的长长的,想反头来咬大的那毒蛇。但是由于脖子被死死咬住,,无论怎么挣扎也转不过头来,只好用身体死死地缠住大的毒蛇。没过多久小的小毒蛇就不再动弹,身体软绵绵地从大毒蛇身上摔了下来。大毒蛇松开嘴巴调整好身体的位置,张开嘴把小毒蛇的头吞了下去,然后一点点地把小毒蛇整个吞进了嘴里。用餐完毕后大毒蛇满意地吐着信子,看了老方他们一眼后慢慢游到坟堆上的一个洞口边迅速钻了进去。 “没什么,它们在争夺巢穴。”村主任拎着竹竿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看了刚才的惊景,小梅不停地拍着胸口还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老方递了一瓶风油精给小梅:“给,擦点这个在太阳穴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虽然蛇吃蛇是有点让人感到恶心,但是对于其他还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第一课,你一定要坚强一点,明白吗?” 小梅点了点头,接过风油精摸了一点在太阳穴上,顿时感到一股清浓透过皮肤传进了大脑,小梅感觉比先要好受了许多。 “还是你走前面吧,这样有我在后面你就不会害怕了。”沈天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主动垫到最后。 “谢谢。”小梅感激地看了沈天一眼快步走上前去。 第5章 骷髅钢钉 越往山上走树林越茂密,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树林里显得阴森森的。地上铺满了掉落的枝枝败叶,脚一踩上去就不停地发出”嚓嚓”地声响。 最后村主任把老方他们带到了发现尸体的悬崖上,悬崖非常挺峭,像刀劈的一样,一面是深深的山谷。 悬崖上长着一棵非常粗大的桉树,白色的树干部粘满了鲜血,一道道鲜红色的血印从树干一直延伸到根部,最后消失在泥土里,树干上还钉着四颗粘满了鲜血的钢钉。 “就是这儿。”村主任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好像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恐怖场面。 昨天傍晚,村主任带着十几个村民,打着手电在山上到处寻找王小波,几乎找遍了整个后山。最后才在悬崖上发现了王小波。发现王小波时村主任他们当时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住了,王小波的四肢被分开像木偶一样被人钉在树杆上,整个从颈部以上的皮肤连着头皮全部被人剥了下来。王小波的嘴巴也长大到了极限,好像要把自己的脑袋都吞进去一样。五小波浑身上下鲜血淋海,血还在从被剥了皮的地方不停地流出来,就像有人在血往血管外挤一样,就这样王小波的血不停地流着,在村主任和十几个村民极度惊恐的目光下,王小波的身体慢慢的萎缩着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村主任和十几个村民壮着胆子,把王小波的尸体从树干上取下来。由于撬不动树干上的钢钉,他们只好把王小波的四肢从钢钉上硬拔了下来。由于过度恐惧,一个村民一脚踩空,差点掉下了县崖,幸好死死的抓住了悬崖上的一根树根,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被救上来的时候,那个村民差点吓得昏死过去,倒在地上双眼翻白,浑身不停地抽抽着。 老方走到桉树旁边,老方的脚步很轻好像稍微踩重一点,脚下的泥土就会流出鲜血一来。四颗钢钉钉得死死的,老方试着用手掰了一下,钢钉纹丝不动。不知道因为山上的空气特潮湿还是怎么回事,钢钉上的血竟然还没有干透,老方看了一下,刚才摸过的钢钉的右手上粘满了红色的血水。 “沈天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取一颗钢钉下来?”老方对沈天说着,然后掏出纸巾迅速擦干手上的血迹。 沈天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用力地对着一颗钢钉砸下来,但是钢钉的韧性非常好,不仅没有松动,反而越砸越弯,最后连钉帽也嵌进了树干里。 沈天把石头扔到了一边说:“不行,得用专门的工具才能把钢钉撬下来。” 老方拿纸巾把旁边一颗钢钉上的血迹擦试干净,发现钢钉的造型很奇特,和市场上的钢钉一点也不相像。钢钉的钉帽不是平的,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骷髅头,钉杆上雕刻着镂空的蛇形图案,由于钉杆的另一半钉进了树干里,钉杆上只露出了蛇尾的部分,看上去应该像是眼镜蛇的尾巴。 老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钉子,连忙把沈天叫了进来:“沈天,你过来看下,见过这种钉子吗?” 沈天显然也被钢钉的奇特外形惊呆了,盯着钢钉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摇着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钉子。” 老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钢钉的照片储存了下来,然后对沈天和小梅说:“分头找一下,看看周围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沈天和小梅马上分头寻找起来,没过多久小梅就在不远处的一丛矮树后面叫了起来:“方队,沈天你们快过来一下。” 老方、沈天和村主任赶紧跑了过去,树丛后面是一座被刨开的坟堆,小梅就站在坟堆旁边,坟坑里的棺材也被劈开了,棺材底部躺着一具白森森的人骨架。棺材旁这还放着一个编织得细密精巧的竹篓,一把小型的鹤嘴锄和一根用粗铁丝弯成的铁钩子。 村主任看了一下说:“这是王小波的东西,这座坟墓一定是他为了捉蛇而刨开的。”老方目测了一下,这儿离王小波被害的地方大概有二十多米远,王小波一定就是在这儿遭到别人的袭击,然后被钉在树上的。 沈天身跳进坟墓,把竹篓、鹤嘴锄和铁钩捡了起来。上来时沈天脚下一滑,一脚踩进了棺材里“卡嚓卡嚓”把那个骷髅踩得七零八落的。沈天吃了一惊,赶紧把腿从棺材里跨了出来,小梅连忙伸手把沈天拉了上来。 老方接过这些东西看了一下,这些只是一些普通的工具,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老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老方问沈天:“沈天你看一下周围的环境,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天看了一下,周围除了一些杂草和大大小小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沈天摇摇头说:“看不出来,好像都很正常呀。” 小梅也奇怪地看着老方。 老方说:“不,你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环节,王小波被人活生生钉在树干上,残忍地被人剥掉了头皮,他一定会拼命地反抗,可是你们发现了没有,这儿却没有一点博斗的痕迹。除了有脚印的地方以处,其他地方连一棵草也没有压倒,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被老方一提醒沈天和小梅恍然大悟,仔细扫视了一下周围,果然和老方说的一模一样。小梅想了下说:“会不会王小波先被人杀死后,再钉到根上的呢。” 老方说:“不会,首先这儿并没有血迹,而且”老方掂了一下手上的鹤嘴锄,“王波手上还有这把鹤嘴锄,根本不可能轻易被别人制服。” 沈天也说:“的确是这样,我看到过王小波的尸体,他的表情极度恐惧和痛苦,一定是活生生被人剥下头皮的,不然也不会流尽全身的血液变成一具干尸。” 既然是这样,那倒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王小波是心甘情愿被人钉到树上的?沈天和小梅飞快地在脑海里思索着,但是谁也想不出来事情的缘由。 这时天色突然一下昏了起来,风也刮了起来,树要里更是一片昏暗,周围的树枝被风刮的东摇西摆不停地发出“哗哗”的声音。“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老方望了一下乌黑的天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第6章 恶梦来临 “不要。”杨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了出来。这时杨勇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虚无的恶梦而已。杨勇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家里的卧室里。 “我这是在哪儿?”杨勇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差点又倒了下去。杨勇想从床上起来,可是觉得全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杨勇朝四周看了一下,房间里昏暗昏暗的,“难道天还没有亮?”杨勇怀疑地问自己,这时房间突然打开了,周宾浑身湿漉漉地出现了门前,手上还提着两份早餐。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睡一天呢?”周宾把早餐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来,先吃点早饭吧,这是我刚在对面的早点房买的。”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杨勇问周宾,他实在是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了。 “这儿是我家呀,昨天晚上你喝多了,还是我把你弄回来的呢,你全都记不起来了吗?”周宾疑惑地看着杨勇,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喝得太多了,大脑被酒精麻痹了。 “是吗?”杨勇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终于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昨天正好是周宾过生日,他们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到外面吃了一顿饭。一直喝到半夜,杨勇喝得太多了,结果醉得不省人事,周宾只好把杨勇弄到自己家里来。 “来先吃早餐吧,吃了我再送你回家”。周宾盖递了一个快餐盒给杨勇,盒子里装着两个鸡蛋和四个小笼包。 杨勇摇了摇头说:”我没胃口,吃不下,你还是自己吃吧。” 周宾发现杨勇的脸色不太好,蜡黄蜡黄的,额头上还有一层粘粘的汗水。“你还在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冲一包解酒灵?”周宾放下餐盆就要去冲解酒娄灵。 杨勇一把拉住周宾说:“不,不用了,我没事。”杨勇放开了周宾,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一副欲言又出的样子。 周宾觉的杨勇的行为有点怪异:“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周宾问他。 杨勇一动不动地看着周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刚才我梦到张玲了,就在这个屋里。”说完杨勇低下头,脸色苍白如死灰。他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恐怖的恶梦,他梦见张玲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穿着一双像血一样的高跟鞋,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摭住了面部,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杨勇头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说,然后杨勇就看到张玲的头从中间裂开,整个头部分裂成两半,鼻子嘴巴也被撕裂开了,鲜红混合着花白的脑浆像自来水一样“哗哗”地从裂口里流了出来。张玲张大着裂开的嘴不停地哀叫着,说她死得非常凄惨,然后像僵尸一样机械地拖着脚步朝杨勇走去。 杨勇被张玲的样子吓的全身发软,嘴里语无论次地说着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最后被张玲追到了墙边,张玲举起双手还在不停地朝杨勇靠近,滴着鲜血的双手马上就要触摸到杨勇的身上了,杨勇大叫了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恶梦。 听了杨勇的话,周宾的脑袋“嗡”地一下,脸色立刻变得灰昏起来,慢慢地坐在了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好像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当中。过了好一会儿周宾才问:“她在梦里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杨勇说:“她说她死的很悲惨,而且还说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把她害死的,然后我看么她头颅被裂成两半慢慢朝我走过去,我吓坏了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杨勇盯着天花板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恶梦中。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粗暴的雨点,不停地拍打着玻璃,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就像要击碎玻璃冲进房间里来一样。 过了一会儿,杨勇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虽然脑袋还有一些疼,但是已经比刚才好多了。这时杨勇才想起,自己一夜没有回家,妻子文丽一定非常担心。 杨勇问周宾:“昨天晚上文丽给我打电话了吗?” 周宾说:“没有,昨天晚上我给文丽打了一个电话,想告诉她你在我这儿,可是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杨勇掏出手机,果然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杨勇怕文丽还在生气,准备打个电话回去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可是电话拔通了,杨勇一直等了几分钟文丽也没有接电话。 周宾问:“电话通了吗?” 杨通说:“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她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我必须千里马上回家去。”说完杨勇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周宾说:“让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外面正下着大雨呢。” “不用了,我坐出租车回去。”说完杨勇拉开门头也不回就走了。 杨勇走后,周宾站起来在房间里默默走了几圈,然后走到床边的一个衣橱前,周宾深吸了一口气一下打开衣橱,衣橱的底部放着一双鲜红欲滴的高跟鞋,周宾怔怔地看着高跟鞋,心里一阵酸楚。周宾把高跟鞋拿了出来,掏出打火机一下点燃,淡蓝色的火焰不停地摇曳着,照亮了周宾惨白的脸。 一路上杨勇不停地给文丽打电话,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也许文丽真的不会理自己了。望着车窗迷朦的雨雾,杨勇心里升起了一种忧虑。杨勇和文丽已经结婚半年多了,两个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文丽比杨勇小两岁,温柔漂亮又贤惠,杨勇一直认为能娶到文丽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对文丽一直疼爱有加。文丽的胆子很小,平时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房间里也会感到害怕,所以杨勇一直以来都坚持下班后按时回家,好在家里陪伴文丽。昨天是结婚以后杨勇第一次夜不归宿,他知道文丽一个人在家里一定非常害怕着急。杨勇有害怕起来,他有些后悔昨天不应该放纵自己,这样也不会对文丽造成伤害,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到了小区杨勇特意在楼下的药店里买了一束鲜红似火的玫瑰花,希望回去自己能得到文丽的原谅。 回到家里,大门紧锁着,杨勇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亲爱的我回来了。”杨勇的声音在房间里孤独地回响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杨勇把花放在茶几上,然后卧室里看了一下,卧室里也没有人,难道文丽出去了?杨勇一边喊一边挨着在每个房间里寻找起来,最后在浴室里发现了文丽。 浴室里的吊灯散发出柔和和洁白的光亮,文丽浑身赤裸,正静静地躺在满是肥皂泡的浴缸里。 “亲爱的我回来了,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敢这样了,请你原谅我”。杨勇拉起文丽的手亲热的亲吻了一下,感到文丽的手冷冰冰的。 文丽还是没有回答,依然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看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杨勇一眼。杨勇感到有些不对劲,文丽的头枕在浴缸的边缘,眼光松散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对杨勇的一切举动都毫无反应,好像根本感觉不到杨勇在她身边一样。 正在这时,杨勇突然看到浴缸边放着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和梦里张玲穿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一模一样。杨勇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恐惧里,好像又回到了刚才恶梦中去,一种不祥的感觉骤然在杨勇心里升起,杨勇擅抖手试了一下文丽的鼻息,跟着就”啊”地惊叫一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时杨勇感觉到那双红色高跟鞋好像活了过来,竟像人一样发出恐惧凌厉的笑声,一步一步朝杨勇走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杨勇惊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一下了冲出了浴室。 第7章 新的案子 草绿色的丰田越野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行着,密集的雨点不停地撞击着车身,好像要组成一墙隐形的围墙阻止越野车的前进。老方谨慎地驾驶着,尽量找好一点的路面行驶,但是汽车还是免不了一路颠簸。 沈天回头看了下,柳河村在迷朦的雨雾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方队,我们真的不再回去了吗?”浓天问老方。 老方说:“是的,不再回去了。” 沈天说:“可是,现在我们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就能放弃在柳河村的调查呢,我觉得柳河村还隐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老方说:“即使再回去也没有用了,这场大雨一过什么东西都不会再留下,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沈天想了一下说:“你不觉得村主任有点可疑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故意隐瞒着我们。” “你认为村主任有问题吗?”老方侧过头来问沈天。 沈天说:“我心里的确是这样怀疑的,但是具体有情况我却说不上来。” 老方说了一下说:“这是你经验不足,和我最先干这一行一样,遇到案子心里没有底,觉得这个也像凶手,那个也有作案嫌疑,弄到最后反而分不清楚倒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沈天说:“你是说我不该有这种想法?” 老方说:“有想法当然是好的,但是我们得根据客观实际来推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能光凭着心里的想法想当然,我觉得村主任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沈天说:“可是他让人把尸体烧了,毁掉了我们惟一的证据,而且还阻止我们继续调查下去。” 老方说:“你分析得一点不错,但是这些并不能说明村主任就有作案嫌疑,首先是他向我们报的案,而且尸体也是他带人从山上找到的,如果王了波真的是村主任杀死的,他一定会在山上就把尸体销毁了,更不会主动向我们报案,暴露这件案子。” 原来是这样,听了老方的分析沈天渐渐释去了心中的怀疑,要是这样的话,这件案子又是一个棘手的无头案了。 “小梅你怎能么不说话?”老方注意到小梅从一上车就一直一言不发,“是不是心里还在难受?” 小梅说:“没有,只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是像一团乱麻一样,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老方说:“你一定还在想着刚才的案子吧,这是正常现象,刚开始办案都是这样,就像是突然走进了一间漆黑的房间里,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全不见,等到过了一段时间让眼睛适应里面的环境了,就能看清楚房间里的东西了。” 小梅钦佩地点点头,觉得老方说的话很有哲理性,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思考心里的疑问,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行驶终于上了公路,再也不像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地前行了,这时雨渐渐停了,太阳又重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天地间又是一片阳光明媚。 老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提议一起到香榭路去聚餐,算是给小梅举行一个接风宴,沈天和小梅举手赞成。就在这时老方的手机却骤然响了起来,老方接了电话后险色一下子变了。 沈天见老方一脸的严肃猜到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了,沈天试探着问:“方队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老方说:“饭吃不成了,刚才局里来了通知又有新案子发生,我们现在马上到龙马街58号去一趟。”说完老方加大油门,汽车向龙马路飞奔而去。 此时的龙马路58号,杨勇正在房间里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文丽的尸体已经被她转移到了卧室的床上,盖着一条薄薄的床单。杨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只离开了一晚上,文丽竟然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杨勇又想起了在周宾家做的那个梦,还有浴缺边那双和梦里张玲穿着的一模一样的鲜红的高根鞋,这到底是怎能么回事,为什么梦里面的东西会出现在现实里,难道那双高根鞋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神奇魔力? 杨勇越想越害怕,梦里的情况一次又一次地在脑海里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恐怕画面就像剪辑过的镜头一样,不停地在大脑里回放着。杨勇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杨勇跑到卫生间里,疯狂地用冷水冲脸,一阵冰冷的刺激过后,杨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脸上残留的凉意,终于又回到了现实中来。 杨勇站在镜子前面出神地看着镜子。镜子里是一张扭曲的惨白的脸,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印着深深的恐惧,头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面流着。 一滴水珠滴进了杨勇的眼睛里,杨勇眨了一下眼睛,就在这时杨勇突然感到镜子里晃过一个白色的影子。 “谁?”杨勇连忙回过头去,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杨勇的感觉很真实,刚才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他的确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镜子前飘过,一定不会错的。 杨勇的后背爬上一阵寒意,赶紧跑出了卫生间。来到客厅里,杨勇的心里还是不能安静下来,房间里突然变的阴森森的,杨勇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单独处在一幢恐怖的鬼宅里一样。 杨勇冲进每个房间里,把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明亮的阳光从开着的窗户直射进来,房间里一下变得光明温暖起来,杨勇的心里这才慢慢地安定下来,回到客厅软软地躺在沙发上休息。杨勇刚坐了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杨勇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老方,沈天和小梅三个人。 老方向杨勇做了自我介绍,杨勇知道他们又来调查案子的警察后,马上把老方他们让进了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老方问:“请问你就是报案人吗?” 杨勇点了点头。 老方问杨勇:“死者是什么人?” 杨勇说:“是我妻子。” 老方问:“死者大概是什么时候死亡的?” 杨勇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在朋友家过了一夜,今天早上一早赶回来就发现她死在了浴缺里。” 老方问:“昨天晚上你不在家?” 杨勇说:“昨天晚上我的一个朋友过生日,我喝多了就住在他家里,不然有我在她一定不会出事了。”杨勇感到非常伤感,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而感到愧疚。 老方说:“尸体在什么地方?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 “这个……。”杨勇面露难色,好像感到很为难。 “有什么问题吗?”老方问杨勇。 杨勇说:“没有,只是我妻子身上什么也没有穿,你们进去不太好吧,我是个非常保守的人,还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沈天听了杨勇的话,感到非常愚蠢可笑,人都已经死了,还怕什么?是面子重要还是查出案子缉拿凶手重要?沈天说:“我们必须检查尸体,从尸体上面取证,才能对案情展开调查,你这样做不是阻止我们调查你妻子的案子吗?既然这样,你向我们报案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方说:“你的心情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但是检查尸体是我们办理这类案子的必要程序,许多线索我们都必须在尸体身上寻找,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些吧。” 杨勇还在犹豫不决,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梅身上:“既然这样,就让这位小姐进去吧。” 老方说:“她可不行,她还是新手,根本不懂得如何做这些。” 杨勇想了一下才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你们跟我进来吧。” 杨勇把老方他们带进卧室,文丽安详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白色雕花的床单,就像睡着了一样。杨勇轻轻撩开床单,文丽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了老方他们面前,文丽的皮肤很好,雪白细腻,就像光滑的玉脂一样,老方感到眼前一阵耀眼的白光直晃使自己睁不开眼睛。 老方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检查起来,奇怪的是文丽的肌肤完整,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就连一个小小的创口都没有。老方感到非常诧异,这样说来文丽也许不是被别人杀害的,或许是自身的某种疾病发作才导致的突然死亡。 老方问杨勇:“你妻子的身体状况怎能么样,有没有可能造成突然瘁死的隐形疾病?” 杨勇说:“不会的,半年前我才陪她到医院做过体检,她的身体非常健康,根本不可能是疾病致死的。” 老方想了一下问:“你说你回来时,发现尸体是躺在浴缺里的?” 杨勇点了点头说:“是我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的。” 老方问:“你回来时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吗?” 杨勇说:“当时我很慌乱,根本没有去注意这些,但是我回来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这扇门只有我和文丽的钥匙才能打开,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 老方也注意到了,刚才他们在外面敲门时,门锁这些都很完好没有被人撬动过的痕迹,但是这样的话凶手又是怎能样进入到房间里来的呢? “你能带我们到其他房间看一下吗?” “可以。” 杨勇领着老方他们到每个房间里看了一遍,房间里的东西都没被动过,看不出有什么人进来过,但是老方却发现每个房间里的窗子都是开着的。 老方问杨勇:“为什么每个房间的窗子都是打开的呢?” “这……”杨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方的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说:“窗子是我打开的,房间里非常沉闷,我想让空气流通一下。” 老方见杨勇说话时眼神飘然不定,脸上还露出一种恐惧的神色,额头上还不停地冒着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老方问杨勇。 “没,没什么,只是我心里感到非常难过而已。”杨勇避开了老方的目光。 最后杨勇把老方他们带到了浴室里,这是一个独立的浴室,墙上铺着一层草绿色的乳胎瓷砖,老方从来没见过这种瓷砖,看来杨勇他们在装修这个小巧的空间时动了不少脑筋。 浴室的中央是一个白色的双人浴缸,浴缺左边是一个放东西的台子,台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洗浴用品。浴缺里的水还没有放掉,地上到处都是肥皂泡,一定是杨勇把文丽的尸体抱出来的时候弄的。 老方把手伸进水里搅动了一下,水很凉,看来这缸水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再看一下周围再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突然,老方发现了浴缺旁边的高跟鞋,高跟鞋鲜红的就像要滴出鲜血来一样,老方感到很奇怪,按理说浴缸旁边应该放拖鞋才对,怎么会放着这样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呢? 老方问杨勇:“这双红色的高跟鞋是你妻子的吗?” 听到老方问起高跟鞋,杨勇的脸上一下子慌乱起来,一股凉意从脚下升起渐渐爬遍了全身。杨勇看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突然,那双高跟鞋竟然一点点地扭动起来,慢慢变成了一颗粘满了鲜血的头颅,然后张开血红的大嘴朝杨勇的脸上扑了上起。 “啊”杨勇发出一声惨叫,用手死死地把脸捂住。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老方的声音再一次在旁边响了起来。杨勇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冷汗不由自主地从杨勇的头上冒了出来。杨勇定了定神说:“对不起,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老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这双高跟鞋是你妻子的吗?” 杨勇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双鞋,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期出现在这儿。”杨勇不知道这双鞋倒底是不是梦中张玲穿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要是真的是张玲穿的那双鞋,鞋子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呢?还有张玲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文丽也是被这双鞋害死的?所以这双鞋才会出现在自己家里?想到这里杨勇的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吃惊、恐惧、害怕一齐涌了上来。杨勇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诡异了,心脏就像要爆裂开来一样痛苦难受。老方见杨勇的脸色快速地变幻着,显然心里飞快地思考着什么,凭着经验,老方知道杨勇的心里一定在竭里挣扎着,说不定他的心里还隐藏着许多的秘密,老方问杨勇:“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杨勇不知道该不该把在周宾家做的那个梦告诉老方他们,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这种极度的压抑给逼疯的。 老方静静地看着杨勇,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过了一会儿杨勇才深吸了一口吃说:“我把我心里的事都说出来,其实这双高跟鞋我见过,就在周宾家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周宾的妻子张玲,她的脚上就穿着这双红色的高跟鞋。” 老方问:“周宾是谁?” 杨勇说:“是我的一个要好的朋友,昨天就是他过生日,昨天晚上我就是住在他家里。” 老方问了:“他的妻子也有一双这样的高跟鞋?” 杨勇说:“是的,不过张玲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张玲已经死了?”老方吃了一惊,“那为什么这双鞋又会出现在这儿呢?” 杨勇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非常害怕,在梦里张玲浑身是血地向我走过来,还说她是被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给害死的。现在文丽也死了,而且这双高跟鞋又莫名其妙地从梦境里跑了出来,我真的感到很害怕,其实我刚才说了谎,那些窗子是因为我害怕才打开的,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个房子里。”说完杨勇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老方见杨勇激动起来,怕他的情绪失去控制,于是不再追问他,脑子里却不停地思索着。过了一会儿杨勇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杨勇抱谦地说:“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去控制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请继续问吧,我没有事。” 老方说:“没有了,我们先到客厅里去吧。” 回到客厅里,老方安慰了杨勇几句,并提出将文丽的尸体带回警局进行解剖,因为光从尸体表面实在是查不出什么线索。老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竟然连死者的死亡原因都弄不清楚。 但是杨勇坚决反对解剖文丽的尸体,他不想让文丽自己身体再受到破坏。 老方劝导他说:“这是现在惟一的办法,我们必须对尸体进行详细的解剖,找出文丽的死因,推断出凶手的作案手法,才能对案子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和调查。不然这个秘密将永远沉寂下去,凶手也将继续逍遥法外。” 杨勇看着老方的眼睛,老方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和恳切,杨勇考虑了一下说:“你们能保证找出凶手吗?” 老方说:“当然,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查清案子,将凶手缉拿归案。” “那好吧,”杨勇点了点头,“随你们怎能么办吧,希望你们不要对我失信。” 老方掏出手机拔通了法医室的电话,叫张法医带人开车过来拉尸体。没过多久法医室的人开着局里的运尸车来了,文丽的尸体被抬上车运回了警局。 第8章 高跟鞋的秘密 周宾看着高跟鞋在火中被烧得“吱吱”作响,就像一个被大火焚烧的人发出的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慢慢的高跟鞋在火光中变成了一堆焦糊的块状物,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然后周宾闭着眼睛躺到了床上,床上还残留着一股温暖,周宾佛感到张玲就躺在自己身边,张玲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淡雅清幽的香味,让周宾感到如痴如醉。 床头上方的墙上是一个巨大精美的相框,相框里是周宾和张玲的结婚照。直到今天周宾都还自己清晰地回忆起婚礼那天的每一个情景。张玲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优雅浪漫的从婚礼进行曲中款款向自己走来,那一天张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而周宾则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 结婚以后周宾和张玲互敬如宾思爱甜蜜,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还要过得美好。但是自从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后,所有的宁静和美好都被无情的打破了,而且还把张玲从自己手里夺走了,周宾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荒芜的沙漠,再也没有一点希望和激情。 张玲惨死的场面又出现在周宾的记忆里,冰冷的地面上躺着张玲支离破碎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就像一朵盛开的炫烂夺目的巨大的红色花朵,慢慢地在地上绽放,张玲就这样被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带走,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周宾心里一阵刺痛,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而下。 “周宾” 突然,一个柔美的声音在周宾耳畔响起,周宾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就是张玲,周宾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揉了揉眼睛,张玲真的就在自己眼前,那双包含情意的美丽的大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张玲,真的是你吗?”周宾从床上翻身而起,紧紧地抱住张玲,那种消失已久的温暖又重新回到了身边。 “张玲,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现在你才回来看我?”周宾把张玲抱的紧紧的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张玲幽幽地说:“周宾我也想你,可是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周宾一下松开张玲,怔怔地看着她。 张玲说:“因为我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分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我以后再也不能回来看你了。”说看张玲的脸上划落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周宾发疯似地叫了起来,再次紧紧地拉住了张玲,他害怕张玲离开自己,他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分离的痛苦了。” “周宾,你还记得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吗?” “阿玲,你放心我已经把它烧了,你以后再也不会害怕了。” “不,一切都晚了,那双鞋没有消失,它一直都存在着,我不能摆脱它,谁也不能。” 说完张玲的身影慢慢变得淡化起来,就像一缕青烟一样在周宾怀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玲,不要离开我。”周宾大叫着一下醒了过来,这时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又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周宾坐在床沿上不停地回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希望能把那种温暖一直保持在心里。这时周宾觉得嘴里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原来是刚才做梦的时候,泪水流进了嘴里。 周宾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感到心里非常烦闷,于是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打开窗子,一束金色的阳光射在了周宾的身上,周宾仿佛看到张玲正在这金黄色的光亮中,挥动着手臂朝自己告别,然后慢慢消失在遥运的天际,像一滴露水溶进了太阳的光芒里。 “张玲,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周宾靠在窗台上,喃喃自语着,就在周宾处在伤感和思念中不能自拔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周宾的思绪,周宾揉了揉又即将流泪的双眼,然后掏出了手机。 “周宾吗?”电话里传来杨勇沉闷的声音。 “杨勇你到家了吗?”周宾关心地问,他希望杨勇已经取得了文丽的谅解。 “到了”说了这两字,杨勇突然一下没了声音。 “喂,杨勇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不说话?”周宾着急地问,不知道杨勇和文丽是不是闹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杨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现在很乱,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在妙苑居等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文丽吵架了吗?” “你别问这么多了,赶快出来吧。”说完杨勇就挂断了电话。 周宾不知道杨勇和文丽之间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杨勇说话的语气中,周宾猜测到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周宾不敢再思考下去,草草把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妙苑居赶去。 妙苑居是南环一家非常有名的川菜馆,周宾和杨勇是那儿的常客,来到妙苑居,周宾看到杨勇正坐在大厅左边的一张桌子上抱着一个酒瓶不停地猛灌,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个空酒瓶了。 周宾心里别了一下,果然有什么事情况发生,周宾上前去一把夺下了杨勇手里的酒瓶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损害自己的身体干什么。” 杨勇已经喝得两眼发红,见有人抢了自己的酒瓶正要发火,抬头一看原来是周宾到了。 “周宾,你来了?来快坐下来陪我喝两杯。”杨勇拉着周宾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从桌子旁边拿起一瓶酒。周宾看了一下杨勇的脚边放着满满一箱白酒。 “先不忙喝酒,你告诉我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文丽吵架了?”周宾按住酒瓶问杨勇。 周宾的话音刚落,杨勇的泪水就一下子涌了出来,然后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周宾吃了一惊,想不到杨勇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当着他的面哭了起来,杨勇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哭得“呜呜”有声,肩膀还在不停地抖动。 周宾被杨勇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杨勇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一下杨勇。杨勇哭了一会儿,又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拧开瓶盖猛喝起来,由于喝得太猛一下子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弄得满脸都是。 周宾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就像面对着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一样,被杨勇的举动弄得目瞪口呆。周宾和杨勇交往了这么多年,杨勇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人。而这个时候的杨勇却完全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一个周宾从来都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再看一下杨勇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两眼血红满嘴喷着酒气,完全沉浸在一种失意的痛苦当中。 周宾拿出纸巾帮杨勇把脸擦干净,看着杨勇这个样子,周宾的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杨勇和文丽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时杨勇突然站起来,眼里射出一道寒冷阴森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周宾,好像在注视着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杨勇你怎么了?”周宾被杨勇盯得混身不自在,好像杨勇的目光透过皮肉和骨骼钻透自己的大脑一样。 “文丽死了。”杨勇咬着嘴唇,声音冰冷阴沉就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 “什么,文丽死了?”周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今天早上我一回到家里,就发现她死在了浴缸里,而且浴缸旁边还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和张玲脚上的那双一模一样。” “红色的高跟鞋?”听了杨勇的话,周宾只觉得后背一阵又一阵地发冷,那双被自己烧了的高跟鞋好像又一点点地变回了原样,先后一跳一跳地自行走进了卧室的衣橱里。 杨勇注意到了周宾脸色的变化,他逼近周宾问:“周宾,你告诉我。一年前张玲就竟是怎么死的,张玲的死是不是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有关?为什么现在那又高跟鞋又会出现在我家,这到底是怎能么回事,你快点告诉我。”杨勇越说越激动,伸出双手抓住了周宾的依领把周宾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周宾感到一阵气紧,好像脖子快被衣领勒断了一样。周宾用力地抓住杨勇的手,大声地说:“杨勇你干什么?你冷静一点。” 这时杨勇才意识到自己做出了鲁莽的举动,伤到了自己的朋友,杨勇松开周宾的依领重新坐回椅子上向周宾道谦:“周宾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周宾用手摸了一下被勒痛的脖子重新坐了下来,然后问杨勇:“文丽是怎么死的。” 杨勇说:“不知道,警察局的人把尸体带走了,必须要经过解剖才能判断出死因。” 周宾问:“你报警了?” 杨勇点点头然后问周宾:“你认为我不该报警吗?” 周宾连忙说:“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那双红色的商跟鞋呢?被警察带走了吗?” “没有,还在浴室里,你问这个干什么?”杨勇盯着周宾的眼睛问。 “没,没什么”周宾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侧过头去避开了杨勇的目光。 “你告诉我,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勇再一次问周宾。 “不,我不能回答你”周宾抓起酒瓶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把酒瓶重重放到了桌子上,“我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 杨勇红着眼睛问周宾:“不想提起过去的事?为什么,是你心里还感到害怕吗?” “好了,不要再说了”周宾也变得激动起来,脸变得通红,粗暴地打断了杨勇的话。杨勇充满疑惑地看着周宾,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喝着酒,谁也不再说话。 不知不觉中天色就暗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妙苑居竟然连一个客人也没有,服务员正在吧台里无聊地玩弄着手机,若大的大厅里就只有周宾和杨勇孤独的对饮着,桌上已经放满了空酒瓶了,其中一大部分酒都是被杨勇喝光的。 杨勇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还在嚷着叫服务员上酒,周宾也感到头有点晕了,两天之中喝了这么多的酒的确让人有点受不了。周宾站起来对杨恿说:“杨勇别喝了,让我送你回家。” 周宾走过去拉住杨勇的手臂,杨勇一把把周宾推开,满嘴喷着酒气说:“你不用管我,我心里难受,你让我喝个痛快。” 周宾说:“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醉死了。”说着又去拉杨勇,他一定要阻止杨勇再喝下去,再这样继续下去真的非喝出人命来不可。 杨勇从周宾的手里挣扎出来说:“你别管我,让我醉死了还好一些,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文丽在一起了。”说着杨勇又拾起一个酒瓶往嘴里倒,倒了半天却没有倒出一滴酒来。杨勇一看原来是一个空的酒瓶酒呢,“再给我拿酒来。”杨勇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身子一委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嚷着要酒喝。 看到杨勇这个样子,周宾心里也替他感到非常难过。当初张玲死了后,自己也像杨勇现在这样,昏昏噩噩悲痛欲绝,整天只知道借酒浇愁,其他的什么也不理会,那次周宾一个人在餐厅里喝了七瓶酒,直喝到胃出血,差点被抬上了手术台。想起以前的事,周宾苦笑着摇了摇头,结了帐把杨勇扶到自己那辆红色的马自达里,然后开着车往杨勇家赶去。 第9章 被掏空的尸体 解剖室里昏暗昏暗的,只有解剖台上那盏由六组灯泡组成的无影灯照亮了解剖台和周围的一小块地方。文丽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她洁白的皮肤上,闪现出一种迷人的柔光,就像沉睡中的白雪公主一样圣洁美丽。 张法医和两个助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解剖前的准备工作。手术刀、剪刀、镊子、钳子一一排列在解剖台旁边的不锈钢工具盆里,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盛装内脏的消毒盆,一个助手站在盆子旁边,随时准备接过鲜血淋漓的内脏放进盆子里。 张法医已经在法医室干了二十多年,积累了丰富的解剖经验,尸体在他眼里成了最普通不过的东西,人体的各种结构他都已经烂熟于胞,甚至蒙上眼睛他能能出色的对一具尸体进行解剖。就像疱丁解牛一样,尸体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块块相互独立的肌肉和骨骼,每一处筋脉每一处关节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记忆里,不管做什么样的解剖,手术刀都能在皮肉和骨髂间自由地游走,没有丝毫的阻碍。刀峰划过皮肉响起的“咝咝”声,在他眼里就像是一首优美的乐曲。他甚至非常欣赏解剖尸体的过程,这个过程能带给他自豪的成就感和畅森淋漓的快感,就像画家完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作品一样。 可是今天面对关眼前这具美妙的躯体,张法医却感到莫名奇妙地心慌起来。似乎眼前躺着的不是一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处在甜蜜睡梦中的睡美人,就要手术刀轻轻一划破她白析的皮肤,她就会惊叫着从解剖台上醒过来。 张法医的额头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着手术刀的右手也轻轻地颤抖起来。旁边的助手从来没有见过张法医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静静地看着张法医,眼睛里流露出疑惑和紧张。 张法医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拿起手术刀熟练地从尸体的劲部下刀。锋利的手术刀从颈部毫无阻挡地下划,一直划到了小腹处,在尸体的整个胸腹处拉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几滴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滴了出来,像溢出的泪水慢慢流到了解剖台上,在文丽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几条暗红色的血线。 由于肌肉的拉力,伤口自动向向边微微张开,看着眼前的情况,张法医感到眼袋一阵眩晕差点倒在了地上,同时两个助手也惊恐地张大了眼睛,三个人就像三具石雕一样,定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 老方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尸检结果,看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文丽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老方心里感到有点着急,不停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这是老方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在思考问题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老方都喜欢这样来回地走动,以减轻心里的烦闷和焦虑。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法医室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沈天有些等不及了,站起来说:“干脆让我到法医室去催他们一下吧,这样一直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要去,”老方制止了沈天,“尸检是一项非常繁重细致的工作,不要去打扰他们。张法医在法医室干了二十多年,是我们整个警局最资深的解剖专家,我相信他的能力,他一定能检查出文丽的死因,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等待。” “你们饿了吗?要不要我出去买几份盒饭?”小梅提出了建议,她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在一旁干着急,只好找些自己还能胜任的事情来做。 老方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办公桌中间的抽屉里有方便面,你和沈天一人泡一包吧。” 小梅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几桶方便面,一定是老方专门为熬夜特别准备的。 小梅拿了两包出来问老方:“方队你不吃吗?” 老方说:“我不饿,你们吃吧。” 小梅接了一壶热水泡了两桶方便面,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就飘满了方便面的香味,小梅端了一桶方便面给沈天,沈天接过方便面刚吃了两口,桌上的电话突然一下就响了起来。 沈天抓起电话,里面传来张法医低沉的声音:“刑侦队办公室吗?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到法医室来一下吧。” 周宾放下话筒说:“文丽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张法医叫我们到法医室去一下。” 老方说:“终于出来了,咱们赶快过去吧。” 老方他们来法医室,法医室里只有张法医一个人,张法医像生了一场重病一样,脸色苍白地瘫坐在椅子上。 老方问张法医:“文丽是什么原因致死的?” 张法医打起精神,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睛扫视了老方他们一遍,却没有回答老方的问话。老方他们面面相觑,奇怪地看着张法医,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认识他们或者还是什么其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张法医才从老方他们几个人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慢地说:“死者的死因非常简单,是被掏空了内脏而死的。” 虽然张法医的语气很轻缓,但是这句话的内容却像一颗猛烈的烈性炸弹,把老方他们全都震惊的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尸检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老方从惊呀中清醒过来。老方不相信地问:“文丽的内脏被掏空了,这是真的吗?”老方觉得张法医所说的事好像天方夜谭一样。 张法医说:“我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但是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死者的腹腔内空无一物,所有的内脏都不翼而飞。” 老方问:“但是文丽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她的内脏怎么会被掏空呢?” 张法医说:“这个我也不情楚,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医,解剖了几百具各种各样的样体,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种事情。” 老方想了一下说:“我们能到解剖室去看一下尸体吗?”张法医说的事情太过离奇恐怖了,老方想亲眼看一下尸体的真实情况。 “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尸体就在解剖室,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张法医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老方他们向解剖室走去。 解剖室和太平间连在一起,在办公大楼后面的一排旧平房里,通过一条走廊和办公楼相连。当初局里修新办公大楼,原计划把所有的老旧建筑都拆了,后来考虑到法医室的工作需要,就把离办公楼最近的那排平房保留了下来做为解剖室和太平间。 走进过道里老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这些年来海城的犯罪趋势逐年上升。许多被发现的无名尸体或是损毁严重的尸体没有家属来认领,只好暂时都存放在了警局的太平间里。尽管局里特意为此拔巨资购进了一批先进的制冷停尸柜,但是那些长年存放的尸体还是开始慢慢的腐烂,腐烂的尸体发出的臭味被墙上的排气扇抽出来,弥漫在整个太平间的四周,就像一团长年不散的迷雾把太平间团团地包围着,所以平时除了法医室的人很少再有其他部门的人来到这儿。 此时解剖室里一片漆黑,刚才的两个住手已经下班回家,张法医打开解剖室的大门,按亮了解剖台上那盏巨大的无影灯。文丽的尸体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安静地在解剖台上,身上那条伤口又比刚才张大了一些,就像一张微微张开着的巨大的嘴巴,似乎能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吞进去。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看尸体,所以我们还没有把尸体入进冷藏柜里,一切都还保持刚开始解剖的样子。” 老方来到解剖台旁边,无影灯的灯光透过腹部张开的伤口照射进文丽的身体内。老方睁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文丽的腹腔内的确空无一物,所有的内脏都不见踪影。 这时张法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下塑料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些鲜血淋漓的碎片,有的碎片上还连着一丝一丝的暗红色的肌肉。碎片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老方眉头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老方看了一下小梅,小梅脸色苍白,手轻轻地按在腹部,显然是受不了解剖室里的血腥场景。老方没有叫小梅出去回避,因为他知道这是小梅必须要经历的一关,如果连尸体都受不了,就是拥有再高超的智慧也成不了一名合格的警探。沈天也同情地看了小梅一眼,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的确有些太残酷了。但是他却帮不了她,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适应。 老方的注意力重新重新回到这些碎片上来,老方问张法医:“这些碎片是什么东西?” 张法医说:“这些是腹腔里残留的肠子的碎片,”张法医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碎片起来。那块碎片大概有指甲盖大小,就像一块乌青的橡皮胶。“从碎片的创口来看,肠子应该是被活生生扯断的,而且力量非常猛烈把腹腔壁内和肠子相连的肌肉也撕了下来。” 老方感到大脑里一片空白,文丽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而肚子里的所有内脏却不翼而飞,凶手就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杀死文丽,而且凶手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老方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秘密,于是拿出手机把解剖台上的情况拍摄了下来,然后严肃地对张法医说:“张法医在我们查清楚这件事之前,希望这件事情不要流传出去。” 张法医点点头说:“这是规定,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老方:“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张法医目送着老方他们离开,脸上渐渐显出一种诡异的神情。老方刚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问张法医:“对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把尸体抬到太平间去?你一个人不好弄吧。”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先回去吧。”老方的突然举动把张法医吓了一跳,张法医赶紧推脱着说,同时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慌张,于是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老方奇怪地看着张法医,虽然刚才张法医脸上的慌乱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老方还是捕捉到了张法医脸上这一细微的变化,老方想张法医或许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当中,也没有他细想下去。既然张法医不愿意让他们帮忙,老方也没有坚持,和沈天他们离开了解剖室。 张法医看到老方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过道的尽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还有一点担心,不知道刚才自己脸色的变化,有没有被老方察觉到。张法医关上解剖室的门,回过头来盯着文丽的尸体,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就像饥饿的野狼见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然后张法医重新穿戴好解剖服装,拿看手术刀一步一步地靠近文丽的尸体。 第10章 公园惊魂 周宾把车停在杨勇家楼下,然后挽扶着杨勇上了楼。杨勇一直不停地呕吐,弄得周宾的衣服上全是酸臭难闻的呕吐物。周宾好不容易把杨勇弄到床上,累得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了似的。 杨勇侧到在床上就睡着了,周宾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下,看到外套上全是杨勇吐的秽物,于是周宾把衣服脱下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就在周宾洗脸的时候,突然听到从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哗哗”的声响。周宾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关了水龙头,仔细听了一下,没错水声的确是从旁边的房间里传过来的,周宾知道旁边的房间是浴室,难道浴室里有人在洗澡?周宾突然想起了杨勇说过文丽就是死在浴室里,现在浴室里双莫名其妙地传来了划水声,周宾顿时感到后辈一阵发凉。 “杨勇是你吗?”周宾大喊了一声,但是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 周宾鼓起勇气走进了浴室里,浴室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周宾摸索着找到了电灯开关,“叭”灯亮了,但是浴室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在里面。 “一定是刚才太紧张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周宾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正要退出浴室,突然发出了浴缸旁边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鞋?”周宾一下子变得满脸惊恐,“鞋真的到杨勇家来了,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把它烧了,它又回来了,又来害我的朋友了。” 周宾再也不敢在浴室里呆下去,他觉得那双高跟鞋就像是一双血红的眼睛一样正在不停地盯着自己。周宾冲出浴室“咚”地一声把浴室的门紧紧关上,然后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什么 比看到 被自己亲手毁灭而又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更让人感到害怕的了。 为什么这双鞋会出现在杨勇家,难道它是专门来害文丽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双鞋真的是一双魔鞋?周宾靠在墙上觉得浑身发软,脑海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这时突然从卧室里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周宾连忙跑进卧室,原来是杨勇的手机响了,手机被杨勇放在口袋里捂着,所以铃声听起来怪怪的。 杨勇睡的沉沉的一点也没有察觉,周宾抓起杨勇的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老方沉沉的声音:“喂,是杨勇吗?我是刑侦队的方队长。” 周宾一听就猜到老方肯定是负责查办这件案子的警察,于是说:“对不起我不是杨勇,杨勇现在不能接电话,我是他的朋友周宾。” “你和杨勇现在在哪儿呢?” “我们在他家里,杨勇喝多了,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呢?” “是关于文丽的事,尸检结果出来了,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叫他明天到警局来一趟。” 周宾说:“这样吧,你把尸检结果告诉我,我转告他就行了。”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规定,尸检结果只能告诉死者的家属,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你还是叫他明天早上到局里来一趟吧。” “好吧,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周宾挂了电话大声喊了杨勇几声又摇了两下,杨勇就像死去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周宾只好在杨勇的手机上写了留言,然后设置好了闹铃,再把手机放到枕头边。这时杨勇突然翻了一个身,嘴里还在轻轻地叨念着文丽的名字。 “好好睡吧,但愿从明天开始恶梦将不再回来。”周宾看着杨勇还是 酱红色的脸,轻轻地说着,然后转身离开了杨勇家。 就在周宾离开房不久,浴室的门突然慢慢地一点点自动打开了。 周宾开着车在公路上漫无目的地奔驰着,不知道现在该何去何从。他不想回家,不想再回到那阴森压抑的空房子里去。自从张玲死后,家里的一切都变的冰冷寂寞,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暖和热闹。对于周宾来说,现在的家已经再也不真正意义上的家了,反而更像一座巨大的空洞的坟墓,一座让他伤心逃避不愿再回去的坟墓。这一年多时间周宾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院度过的,实在迫不得已他才回一次家,即使现在正是热浪灼人的夏天。一个人躺在床上,周宾也觉得好像是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样,那种阴冷的感觉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悲伤和憔悴。 周宾摇下了车窗,看着路边灯火辉煌的精美建筑,就像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里穿梭,让人暂时忘记了烦恼和忧愁,周宾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宁原自己这样开着车一直不停地走下去,一直在这奇妙美丽的灯光中前行着永远不要停下来。 渐渐的身边的地势越来越开阔,行人也越来越多,周宾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亚龙湾公园。周宾脸上闪现出一种惊异的神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来到这儿。此时公园里灯火灿烂人来来往热闹非凡,人们都出来享受夜晚的清新和凉爽。周宾把车停在了路边,迟疑了一下然后下车走进了公园。 亚龙湾公园是海城最大的非营业公园,两年前开始对市民免费开放,是这几年海城最大的惠民工程之一,成为了市民们来乘凉休闲的最好去处。此时公园中内的广场上两台大功率的立体声音响正在放着轻快优雅的音乐,许多老年人正在广场上成双成对地跳迪斯科。成为了公园里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不少行人都围在广场边驻足观看。 周宾记得非常清楚,一年前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就是在亚龙湾公园买的。那天是周宾和张玲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两个人拉着手到公园里散步,最后坐在一个阴暗的花园边休息。一个奇怪的老头出现在周宾和张玲面前,向他们兜售鞋子。 周宾看了一下老头,老头长着一头又长又乱的白发,整个头部看上去就像一个又大又圆的柿茄球一样,蓬乱的头发摭住了老头的脸部,看不清他长得是什么样子,老头的手里正拿着一双鲜红的高跟鞋,鞋面红得耀眼就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周宾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感到特别不舒服,那双鞋实在太红了,红得妖邪诡异,就像涂满了鲜血一样,让人不敢再看下去。周宾不想要这双鞋,可是张玲却非常喜欢,就像看到了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把鞋子捧在手里久久舍不得放下。周宾不愿意让张玲失望于是就付了钱买下了那又鞋子,老头接过钱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恐怖的冷笑,然后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自从张玲死后周宾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到亚龙湾公园去过,今天不知怎么的,却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儿。周宾心里一阵刺痛,感到像是受到了老天爷的愚弄,故意让他来到这个地方,再次走进噩梦的源头。 周宾漫无目的在公园里游走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像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一样,周围的东西一样一样地从周宾的身旁飘过。造型怪异地铜塑,精心栽种的花卉,及有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们都是那么地快乐充满了生气。周宾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另类,在这片欢乐的海洋里被遗忘到了最黑暗的角落里。 突然周宾看到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周宾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没错就是那个卖鞋子的老头。周宾眼睛眨了一下,刚才那个身影在人群里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就像溶进了周围的空气里一样。 周宾在人群里疯狂地搜索起来,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从自己面前闪过,老头的身影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宾颓废地坐在了地上,或许刚才是他的眼睛看花了,周宾使劲地拍打着脑袋,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处在一种奇特的幻觉里一样。 过了一会儿周宾抬起头来,慢慢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变了模样,那些人的鼻子眼睛突然都摔了下来,鲜血从眼眶里汩汩地流出来,整个脸上鲜血淋漓。而且身上的皮肉也开始往下摔,就像糊在光滑墙面上的稀泥一块一块地摔落下来,每个人都变得血肉模糊,就像身上的皮肉全部都被割烂了一样。然后那些人就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一样,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僵硬的身体慢慢朝自己涌过来,把自己淹没在死尸的世界里。 周宾再也受不了了,大叫一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冲出了公园,跑回自己的车里,然后开着车在公路上飞快地奔驰起来。周宾全身发抖脑海里还在幻想刚才的恐怖情况,汽车就像一头发疯的犀牛在路上横冲直撞。突然前面出现一排高大的黑影,周宾张大着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来,“砰”的一声汽车朝着黑影重重的撞了上去,周宾只感到腿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11章 又现谜案 第二天老方一大早来到了办公室,却发现小梅已经比自己先到了,正在埋着头整理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 “小梅你来得这么早?”老方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沈天还从来没有比自己早来过一天,他已经习惯了早上第一个走进空荡荡的办公室了,现在小梅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老方反而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方队早”小梅向老方问候了一声,“反正我现在也帮不了什么忙,就早点来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做一些自己办所能及的事,好让你们能抽出更多的时间业办案。”小梅把文件整理好整齐地放进旁边的文件框里。 老方这时才感觉到办公室里明晃晃的,两扇玻璃窗被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就像新安装上去的一样,地板也拖得一尘不染。以前那些胡乱堆放的东西也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盆翠绿的兰花,散发出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老方张开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这股泌人心脾的香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老方问小梅:“这盆花是你放的吧?” 小梅说:“这是我今天特意从花店里买来放在这儿的,兰花的香味能提神,你们整天在办公室里埋头办公,经常闻一闻兰花的香味,就不会感到心烦意乱了,而且兰花还能净化办公室里的空气。” 老方赞许地说:“不错,你的心思非常细腻镇密,这正是成为一名合格警探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好好努力下去,你一定会成为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女神探的。” “真的吗方队?”听了老方的夸讲小梅脸上浮起一股潮红,露出了既兴奋又激动的神情。 老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空白的文件册,准备把文丽的尸检结果记录下来。 做完记录老方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怎么回事,沈天今天怎能么不来上班?” 老方抓起桌上的电话正要拔通沈天的手机,自己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老方一看正是沈天的号码。 “沈天你在哪里干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不来上班?”老方大声地责问沈天。 电话里传来了沈天沙哑疲惫的声音:“我在医院里,现在还走不开。” “在医院?你出了什么事了?”老方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是另外一个人。昨天我从亚龙湾公园路过时,前面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冲出了公路撞到了路边的围墙上,司机受了重伤,我把司机送进了医院,现在他还处在昏迷中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原来是这样,老方嘱咐了沈天几句然后挂了电话,感到刚才有点冤枉了沈天。老方坐在椅子上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尸检报告上,老方把写着尸检报告那一页纸撕了下来,等杨勇来了以后,就把尸检报告交给他。老方不知道杨勇看了尸检报告以后会是什么反应。是恐惧,吃惊、害怕或者还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但是老方不能欺骗他,这件事虽然让人感到难以相信,但是它的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老方在办公室里一直等到了十点多钟杨勇也没来,难道周宾忘了把昨天的事转告给杨勇了?老方抓起电话拔通了杨勇的手机,手机通了却没有人接电话。老方决定再到杨勇家去一趟,把尸检报告给杨勇送过去,同时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拿回来,那双神秘的高跟鞋里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它就没打开这扇暗门的钥匙。 老方让小梅留守在办公室里,然后带上那份写好的尸体报告走下楼去。 下楼时老方正碰上张法医从外面进来。 “张法医你早。”老方礼貌性地问候了张法医一下。 “方队你早。”张法医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碰到老方从楼上下来,神色显得有点不自然。 “今天怎能么来的这么晚?”老方顺口问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张法医和他分属两个部门,各个部门的工作,按排都不一样,而且张法医也不是他的下属,他什么时候上班根本轮不到自己过问,可能老方心里还在想着沈天的事吧,所以就顺口说了出来。 “这个……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所以来得有点太晚了。”张法医的脸色更加不自然起来。赶紧转了话题,问老方,今天又有什么案子吗?” 老方说:“没有,我把昨天的尸检报告给死者的家属送去。对了,你想到了凶手作案手法了吗?” “现在还没有,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希望能尽力协助我们一下。” “这个当然,我想到了线索一定会通知你们的。”说完张法医就匆匆地上了楼。 老方看着张法医有些慌张的身影,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张法医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点害怕见到自己一样。也许是有意疏远自己吧,老张来不及想这么多,走到楼下开着车快速向杨勇家赶去。 张法医匆匆走到楼上,站在阳台上看着老方开着车离开了警局,脑海里迅速思考了一个问题,然后又匆匆走下楼去开着车离开了警局。 老方来到杨勇家,发现房门紧锁着,老方抬起手来敲了敲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回应,会不会是出去了?老方掏出手机拔通了杨勇的民话,还是无人接听,老方正要挂断电话,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老方仔细听了一下,正是杨勇的手机铃声,说明杨勇应该应在屋里。 老方加大了力度敲了几下,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想到文丽就是一个人诡异地死在了房门锁的家里,老方感到有些不妙,使劲地敲起门来。杨勇家安装的是新型塑钢防盗门,撞是无论如何也撞不开的,老方只好打算到楼下找个锁匠来开门。 老方刚一回头,下面楼梯的拐角处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老方马上跟着追了下去,一直追到楼下,却不见了人影。老方喘着粗气感到一阵沮丧,好不容易出现了线索,自己却没有抓住。老方站在原地扭头朝四周看了一下,确信刚才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心里感到非常的气焖却又无可奈何。 老方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锁匠打开了杨勇家的房门。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像昨天一样没有变动过,只是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件脏衣服,老方把脏衣服拿起来看了一下,顿时一股强烈的酸臭味直冲鼻子,衣服上全是肮脏的呕吐物,老方皱了一下眉头,把衣服重新放下,然后走进了卧室。一走进卧室里,老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看来杨勇昨天晚上的确喝了不少酒。 杨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老方拍了拍杨勇的脸:“杨勇快醒一醒,我是刑警队的方队长。” 老方感到杨勇的脸上一片冰冷,只轻轻一用力杨勇的头就歪到了一边。老方心里”咯吱”了一下,试着用手探了一下杨勇的鼻息。杨勇气息全无,竟然已经死了。 老方大吃一惊,没想到只隔了短短一夜杨勇竟然也死了。老方检查了一下杨勇的尸体,和文丽一样杨勇的尸体上也没有什么伤口,老方再看了一下杨勇的眼珠唇色都很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老方想起了杨勇提到的那双神秘的高跟鞋,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那双红色的离跟鞋做的? 老方大然地看着杨勇的尸体,脑海里一片空白,突然杨勇的手机一下响了起来,老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设置的自动提醒闹钟。老方一看手机里是一条短信留言:“杨勇我走了,刚才警察局的人打电话来,文丽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让你明天到警察局一趟。你别太难过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以后少喝一点酒,借酒浇愁根本无事无补。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就像当初张玲死了一样,我也同样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但是我不还是鼓励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关于张玲的死其实是我没有勇气回答你,我们都被恶魔缠住了。你一定要小心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尽快把它毁了。不能让它继续留在家里,不然恶梦永远不会结束。我怕你早上醒不过来,所以把闹钟设置半个小时响一次,希望你牢记我的话,一定要把那双高跟鞋毁了,一定……” 老方看了一下最后的落款是周宾,看来昨天晚上和自己通话的人就是周宾了。读了这条短信,老方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周宾所说的恶魔倒底指的是什么?难道就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还是他的妻子张玲,杨勇说过在他的梦里张玲就穿着那双恐怖的高跟鞋,张玲真的是被那双红色高跟鞋害死的吗?那文丽和杨勇呢,他们的死又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老方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越想下去自己就变得越混乱,但是有一点老方已经完全肯定了,那就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一定和这件案了有着莫大的关系。老方想起了昨天来的时候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正放在浴缸旁边,于是转身向浴室走去。 老方来到浴室外,发现浴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灯光还亮着,门中央的毛玻璃后面好像还有一个白色影子在慢慢地飘动着。老方吃了一惊,揉了揉了眼睛再看,玻璃后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老方试探着打开浴室的门,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正是一动不动地摆放在昨天的那个位置,猩红的颜色在乳白色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剌眼。 老方怔怔地盯着鞋子看着,就像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天外之物一样。老方弯下腰把高跟鞋拿了起来,感到鞋面上滑腻腻的就像涂了一层光滑的油脂。这时高跟鞋的颜色又起了变化,变得比刚才更加的鲜红,老方觉得那股耀眼的红色,就像快要渗透自己的皮肤渗进自己的身体一样,老方不敢再看下去,提着高跟鞋走出了浴室。 回到卧室老方再次惊得张大了嘴巴,就像一蹲僵硬的石像,一动不动地呆在了卧室门口,床上空荡荡的,杨勇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第12章 找到周宾 一阵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吹过,周宾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广场周围一片黑暗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旁边的树在呼呼地风中不停地摇晃着身体,在地上投下一片诡异的阴影。 周宾在广场里不停地走着,觉得周围的东西都非常熟悉,周宾突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亚龙湾公园里的那个广场吗?周宾怔怔地站在广场中央,他记得自己早就已经离开了亚龙湾公园了,怎么又会发现了在这里? “要鞋吗?”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周宾心里一凛,回头一看一个形如僵尸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后面。一头蓬乱的头发摭住了整个面部,但是周宾依然能感觉到从老头眼睛射出来的充满邪气的冰冷的目光。 没钳就是这个老头,就是他把红色的高跟鞋卖给他们的。周宾看了一下,老头的手上依然提着那双鲜红如血的高跟鞋。 “要鞋吗?”老头把鞋朝周宾递过来。 “不,不要。”周宾心慌失措地不停往后退去。 “看一看吧,很漂亮的高跟鞋,买回去送给你的太太,她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说着老头举着鞋子慢慢朝周宾走了进来。 “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周宾不停地向后退着,然后转身就跑。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滴滴嗒嗒”的声音,周宾回头一看,卖鞋的老头已经不在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正一前一后像人一样跟在自己的后面奔跑着,而且越跑越快,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周宾“啊”地大叫了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差点又晕了过去。 周宾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床上手上正打着点滴。旁边的床上还斜躺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一脸的疲倦显然刚睡着不久。 周宾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刚动了下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腿上传来,周宾忍不住叫出了声,这时才发现一条腿上打着石膏被固定在支架上。 躺在空床上的正是沈天,沈天把周宾送到医院来后在旁边整整守候了一个晚上。刚才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就躺在旁边的空床上,结果却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沈天被周宾的叫声惊配,看到周宾总算醒了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儿”周宾努力回想着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沈天说:“你昨天晚上开着车撞到了墙上受了重伤,是我把你送到医院”。 周宾努力地回想着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这么说是你救了我”。沈天点了点头说:“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了,现在总算醒过来了,你通知你的家人来照顾你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离开。” 周宾的脸色一下子阴暗了下来:“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的家人就是我自己”。 看到周宾一脸的忧伤,沈天猜到一定是自己的活让他回想起了伤心的事情。沈天心里就有些不忍就这样丢下周宾独自离去,但是他还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一直陪在这儿守着他。 周宾看到沈天一脸的为难说:“你还是去做自己的事吧,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你的事情,医院的护士会照顾我的。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周宾。你呢,我希望能知道你的名字。” “周宾?”沈天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沈天在脑海里迅速一遍实在想不起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看着周宾正恳切地望着自己,沈天打断了自己的思考说:“我叫沈天,是市警察局的警探。” “你是警察?” “是的,”沈天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张名片放到周宾的枕头下,“我先走了,名片上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的手机和我联系就行了。”临走时沈天又特意去护士值班室一趟,叮嘱了一下值班的护士,希望她们能好好地照顾周宾,然后出了医院急匆匆地往警察局赶去。 老方有些失魂落魂地回到警局,办公室里只有小梅一个人。 “沈天还没回来吗?”老方问小梅。 小梅说:“没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他一直都没回来过。” “但愿那个受伤的司机能够平安无事。”老方见过太多因为意外而死的人了,再不想看到有人因为以外的事故而白白的丢掉了性命。 老方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到办公室,然后坐在椅子上望着办公桌出神。小梅见老方的脸色不太好,惨白惨白的,心里感到有些意外,上午出去的时候老方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小梅试探着问老方:“方队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老方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在思考案子而已。” 小梅问:“又发生了什么新情况吗?” 老方说:“杨勇死了。” “杨勇死了?”小梅吃了一惊。 老方说:“我到杨勇家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卧室的床上。” 小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说:“昨天我们见到杨勇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呢?怎么隔了一晚上就死了呢?” 老方说:“我也不明白,杨勇的情况和文丽的一模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人却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连杨勇的尸体也失踪了。” “杨勇的尸体失踪了?”小梅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方没有理会小梅夸张的表情继续说:“我在杨勇的手机上看到一条留言,就是周宾留的。他在留言提到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而且还提醒杨勇一定要把它毁了,不然恶梦永远都不会结束。” 小梅问:“就是昨天在浴缸边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昨天走进浴室小梅一眼就看到了浴缸边那双红色高跟鞋,小梅对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的印象特别深,所以一老方一提起红色的高跟鞋,她就想起来了。 老方点了点头说:“看了那条留言我就到浴室去取高跟鞋,等我拿了高跟鞋再加到浴室卧室的时候,才发现床上空荡荡的,杨勇的尸体也不见了。” 小梅看着办公桌上的牛皮纸袋,袋子里隐稳透出一缕暗红色的光芒。“这个袋子里面就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吗?”小梅问老方。 老方嗯了一声说:“这是我们现在维一掌握的可能和这起案子有关的东西,但愿我们能从这双高跟鞋找到突破口。” 小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想仔细地看一看这双神秘的高跟鞋,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桌上的牛皮纸袋。就在小梅的手快碰到牛皮纸袋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呯”的一声被推开了,沈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了进来,然后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就像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 老方看到沈天两眼通红一脸的疲倦问他:“你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吗?” 沈天无力地点了点头说:“在床边呆了整整一夜,现在才离开。” 老方问:“司机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没有大碍了吧。” 沈天说:“一个和我差不多在的年轻人,叫周宾,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周宾?”老方精神一振,“会不会是杨勇提起过的那个周宾呢?” 这时沈天才想了起来,怪不得自己听到周宾这个名字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救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和杨勇认识的那个周宾呢?玑在只有周宾能帮助他们解开关于那双红色高跟鞋的秘密了。 第13章 旧楼的黑影 “吱”一声尖税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一辆白色的别克车停在了医学院门口,汽车的前车灯射出两股强烈的光柱,照得保安亭里的保安睁不开眼睛,张法医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笨重的老式的大皮箱。 保安赶紧走上前去殷勤地说:“张教授,让我来帮您提吧。” 张法医下意识的用手挡一下皮箱,然后用一种阴沉的声音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保安和张法医非常熟识,一再坚持要帮这个忙,张法医推脱不了,突然瞪着眼睛满脸阴气地盯着保安,眼睛充满诡异的色彩。保安吓了一跳,张法医就像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保安被张法医盯得全身发毛,不知道自己好心帮助他的忙怎么也得罪了他。保安不敢看纠缠下去,只好看着张法医吃力地提着皮箱走进了学校,消失在黑暗的拐角处。 苏强一个人在宿舍里无聊地翻着杂志,宿舍里的灯泡坏了一只,只剩下一只灯炮发射着孤单的光亮,照射在周围的物体上,由于灯泡的亮度不够,宿舍里显得一片昏暗。 苏强觉得眼睛又酸又痛,渐渐的都快看不清书上的字了,苏强努力地睁大眼睛,但是眼睛还是越来越花。眼前一片模糊,书上的字好像都开始慢慢变形了起来,然后互相交错连接在一起,让人再也分辨不出来它们的样子。 苏强放下杂志想找一点眼药水来滴一下眼睛,结果拉开抽屉才发现眼药水早就已经用完了。苏强只好来到窗子边打开窗子让眼睛能够休息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苏强觉得眼睛比刚才好受了一点,看一下时间已经九点了,阿明和林风他们也该下自习回来了。苏强今天本来不打算留在寝室的,可是他对那些无聊的医疗理论实在是提不起兴越,又能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只好一个人呆在了寝室里。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苏强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吃晚饭呢,苏强摸了摸饿得扁平的肚子准备到食堂去买点东西吃。当苏强的目光从窗外那排阴暗的旧楼房前扫过时,突然看到一个飘乎的黑影在旧楼房里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苏强惊得张大嘴巴,心脏“突突”地跳动着,黑影,那恐怖的黑影又出现了。苏强呆呆地站在那儿一个月前的恐怖情影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一个月前苏强就发现了旧楼房里这个令人恐怖的黑影,那次苏强不小心患了感冒,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冷热交替难受的不行,晚上苏强在床上翻来履去一直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只好下床来找感冒药吃。 苏强在抽屉里找到了感冒药,然后又到桌子边倒了一杯开水,就在苏强端起杯子准备吃药的时候,透过窗子突然看到了宿舍楼对面有一个黑暗的人影在移动,当时苏强惊得差点把杯子都掉在了地上。因为他知道,宿舍楼对面那排楼房早就报废了,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在里面。苏强赶紧把阿明他们叫醒,可是等阿明他们醒过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阿明他们以为苏强看花眼了或是因为发烧出现了幻觉,无论苏强怎么说都没人相信他。由于拿不出证,据苏强说干了口水也没有用,最后连苏强自己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看到过黑影没有,也许真的是烧得历害,看花了眼吧。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是苏强还是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今天晚上黑影又一次出现了,苏强再次惊得张大了嘴巴。 苏强掏出手机准备给阿明打个电话,由于心慌得厉害,手一直抖个不停,掏了好半天才把手机掏出来。就这样一分神,黑影又无影无踪地在苏强眼前消失了。 苏强拿着手机呆立在窗台前,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时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明他们下自习回来了。几个人一进来就看到苏强拿着手机,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站在窗台前,全都感到一头雾水。 阿明奇怪地问:“苏强,你站在那干什么呢?” 苏强僵硬地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既恐惧又是怀疑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说:“黑影,那个黑影刚才又出现了。” “什么黑影?”阿明他们的已经把上个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是对面旧楼房里的黑影,刚才它又出现了。” 夏雨走到窗子边朝外面看了一下,对面旧楼里一片漆黑,什么东西也没有,夏雨回过头来奇怪地问苏强:“什么也没有呀,哪有什么黑影?”其他的人听了都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苏强。 “刚才那个黑影真的出现过,我敢肯定这次我一定看清楚了的,旧楼里的确有个人影响在晃动。”苏强有些着急起来,他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卑鄙的说慌者。 阿明说:“会不会是你在寝室里呆得太久了看花眼了?” 苏强说:“不会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个黑影在旧楼里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上来,我一定不会看错的。” 夏雨说:“但是人呢?为什么每次第们一回来黑影就不见了?难道那黑影知道我们要回来,在故意躲避我们,或者是这一切都是巧合?” “这……”夏雨的问题有些实尖酸刻薄,苏强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苏强看看周围的几个人,其他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屑的神气,显然是拿不出真凭实据,自己就是再费尽口舌他们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苏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走回到自己的铺位低着头坐在了床沿上,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妇人。 阿明看到苏强有些丧气,他不想伤害苏强的自尊心,于是走到苏强的身边伸手拍了一下苏强的肩膀说:“好了苏强,我们相信你,你不要这样。” 苏强抬起头望了可明一眼,阿明看到苏强一脸的灰色。 苏强摇摇头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就像一个人突然对别人说他看见过外星人一样,就连精神院的神经病人也不会相信的,但是我心里非常清楚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阿明说:“行了,我们先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也都没吃呢,咱们一起出去吃吧”。 苏强说:“你们去吧,我心情不好,不想去。” 阿明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苏强决对不会跟着一起出去了,阿明他们只好让苏强一个人留在宿舍。临走时阿明回过头来对苏强说:“苏强,我们给你带一份饭回来行吗?” 苏强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对面的墙上发呆,阿明见苏强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摇了遥头和夏雨他们关上了门走出了宿舍。 过了一会儿苏强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这时才发现阿明他们已经走了。苏强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太过份了,阿明他们有权力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事,他们都没有见到过那个黑影,而自己又能拿不出具体的证据,他们也没有理由相信自己,连圣人都说过已之不欲勿施于人,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呆久了心理有什么毛病? 苏强从床上站起来感到心里特别的烦燥不安,苏强又朝窗外看了正好,对面那排旧楼房正安静的隐身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就像一只蹲伏在黑暗里的巨兽,睁着发光双眼,通过窄小的窗口和苏强一动不动地对视着。楼房的墙上还有许多阴暗的影子在轻轻地摇动着,那是旁边绿化带里的万年青的影子,被灯光照射着投到了楼房的墙体上,不停地晃动着。 看着那些浮动的影子,苏强的记忆又开始混乱起来,难道刚才自己真的看花眼了?楼房里的黑影只不过是墙上那些晃动的树影而已?苏强怔怔地站在那儿,脑海里努力地思考着,他说得刚才那个黑影明明是个人影,根本不可能会是树影,现在思绪一乱他又不也肯定刚才的判断了。苏强想了一下,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神秘的黑影的真相弄清楚,想着那排已经废弃了多年的阴森的楼房,苏强心里一样阵哆嗦,迟疑了一下然后打开宿舍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明他们几个人又喝酒了,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钟了才回到宿舍,医学院是开放式管理,所以阿明他们的可以二十四小时自由出入学校,虽然已经有点微微发醉了,阿明还是没有忘记给苏强带一份叉烧饭回来。 到了宿舍阿明他们才发现宿舍里空荡荡的,苏强没有了踪影,大家以为苏强有事出去了也没有再意,阿明把叉烧饭放到苏强的床头然后几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阿明他们醒过来太阳已经晒到宿舍的天花板了,阿明一看,昨天晚上那盒叉烧饭还原封不动地放在苏强的床头,难道苏强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回来?阿明感到有点不对,把夏雨和林飞他们都叫醒,说谁也不知道苏强究竟去了哪儿。阿明赶紧把清况向校方作了汇报,学校组织人在全校范围内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苏强的踪迹,联系了苏强的家人证明苏强昨天晚上也没有回家,一层阴影笼罩在阿明他们每个人心里——苏强失踪了。 第14章 谜底初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天时间很快又过去了,沈天和小梅已经下班回家了,只有老方孤独地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今一天都没有什么新的收获,老方感到有些郁闷,他是个讲求时效性的人,不能容忍自己白白的浪费一整天的时间,由于案子没有新进展,老方只好从已经掌握的信息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老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在电脑上作了一个列表,柳河村的王小波被残忍地剥掉头皮,文丽、杨勇先后离奇死亡,恐怖的骷髅钢钉,神秘的红色高跟鞋。一串串黑色的字符在屏幕上显现出来,老方盯着这些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还是理不出来一点头绪,这些事情之间倒底有什么联系呢?特别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到底文丽的死和它有没有关系呢?还有杨勇的尸体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呢?老方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的几排黑字。渐渐的老方觉得这些字全中变成了一条一条的黑线,然后所有的黑线互相相织在一起,组成一张巨大细密的黑色的大网把自己紧紧地罩在里面,不管自己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出来,黑网反而越收越紧,老方感到一阵窒息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绞死这些黑色的大网里。 老方再也不敢看下去,赶紧站起来离开电脑走到l了窗子边。一阵凉爽的夜晚吹来,还带着一股湿润的海潮的气味,老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这种让人振奋和感动的气息,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老方重新回到电脑前打开资料夹调出了那两张照片,然后在网上搜索起关于骷髅钢钉的信息起来。一连查找 了几十个网站也没有找到一份关于骷髅钢钉的确切资料。老方又登陆了一个叫谜案追踪的在海城比较有名气的侦探论坛。两天前老方就是把文丽和骷髅钢钉的那两张照片发了上去,并且把案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老方把这些东西一传上去就在论坛里引起了轰动,许多网友都发贴来询问案子的真实性,好像不相信海城发生这么离奇诡异案子一样。还有一些网友非常热心作了许多不同的猜想和假设,可是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对于骷髅钢钉就更没人知道了,论坛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种钢钉。 老方到论坛里,又有许多网友给他留了言,老方仔细地看一下,没有一句话是具有实用价值的,老方退出论坛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思考起来。从这些情况看来,骷髅钢钉应该是一种谁也没有见过的东西,不然不会搜遍了整个网络也找不到它的资料,但是到底谁会使用这种奇特的钢铁钉钉死王小波呢?老方感到脖子一阵酸痛,伸了个赖腰使劲扭了扭脖子,这时老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说不定他能帮自己解开这个迷底。老方心里一阵自责,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呢?老方迅速把这两张照片打印出来,然后带着照片开着车快步地往湾南路赶去。 湾南路四十八号的一幛别墅住着老方要找的人——朱如海。朱如海是老方的上司,也是海城刑侦界非常有名的人物,从警几十年破获过几百件形形色色的案件,当初老方就是朱如海手下的一名警员,受到了朱如海的嚣重,然后才一点点地登上了今天这个位置,有了现在这份成就。一转眼十多年的时间就过去,以前老方还原经常去看望自己的老上司,但是这些年来海城的犯罪率不断上升,案子一个接着一个,老方也再难空余的时间去看望朱如海了。平时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静下来仔细计算了一下,自己意然有三年的时间都没再踏进过朱如海家的大门了,老方吃了一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就是几年过去了,老方加大了油门像归家心切的游子一样疾速往朱如海家赶去。 朱如海一个人在家里静悄悄地待着,见老方来了,显得特别高兴,拉着老方到客厅里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就像在欢迎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宾一样。而且还要亲自下厨弄几个小菜和老方喝上几杯。 看着朱如海兴奋而忙碌的身影,老方心时不禁生出一丝愧疚。朱如海的老伴几年前就去逝了,几个儿女也不在他的身边,朱如海一个人孤独地守在这若大的别墅里一定感到非常冷清和寂莫。老方暗暗责怪自己不应该疏忽了这一点,即使再忙也应该抽出时间过来看一下,哪怕是呆几分钟和老上司多说几句话也好。 朱如海在老方眼里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不仅把他培养成了一名出色的警探而且当年朱如海还曾救过老方一命。 那年朱如海带领老方他们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跨国走私案,在对那些走私团伙进行抓捕的时候,老方他们和那些走私犯发生了激烈的枪战。那些走私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不仅一直坚决顽抗而且还用一种自制简易炸弹炸死了许多警察。当时 老方年轻气盛,看到许多回事惨死在那些罪犯手上,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冲出去就要和那些走私犯拼命,结果正好把自己暴露在了走私犯的枪口下,一个走私犯用枪瞄准了老方,最后是朱如海发现了情况冲上前替老方挡了一枪,老方才能一直活到今天,不然早在十几年前就和那些牺牲的同事一起躺在烈士园里了。那一枪正好打在朱如海左肩的肩肾上,把肩骨打得粉碎,最后朱如海的伤虽然被治好了,但是从此以后左手却变得极不灵便, 不能上举更使不出多大的力气。而且朱如海的肩膀也变得一边高一边矮。一路的时候不得不耸着左边的肩膀,最后还不得不提前退休待在家里休养。想到这些老方眼里变得湿漉漉的,或许这几年自己真的忙得把一切都给遗忘了,老方叹了一口气,但愿自己有一天不要把回家的路也给忘了。 这时朱如海已经炒好了最后一道菜,然后又打开冰箱拿了一瓶五粮液出来,两个人坐在桌子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对饮了起来。 朱如海喝了一杯酒问老方:“方舟,你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到我这来了吧,最近是不是特忙?” 老方点了点头说:“的确有点忙,这几年海城的犯罪率不断上升,案子破了一个又一个,好像永远都有破不完的案子,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台停不下来的机器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吧。” 朱如海说:“一个人过当然算不上多好,但是也不是很差,白天吃得好,晚上睡得好,就这样下去也差多了。”说着朱如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老方看到朱如海脸上有一种忧虑神色不解地问:“队长你怎么了?”这么我年过去,老方还是改不了口一直叫朱如海队长。 朱如海说:“没什么,我只是感叹这个世界越变越混乱了,就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时代中去,我一直以为国家越富有,警力越充实社会就越安定,可是现看来事情并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简单。我曾经为自己破获过许多重大案子而感到自豪,觉得自己总算为社会尽了一份责任,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就算案子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案子已经发生了,它给社会的危害也已经产生了,这个时候即使把案子破了又有什么用呢,受害人再也不能活过来,罪犯对他们创造成的伤害永远也不会消除。现在我倒是希望以前那些案子一件也没有发生,让我安安稳稳默默无闻地做一辈子警察多好”。 老方知道朱如海年纪大了,而且又一个人住心里总免不了对过去的产生出许的感想和慨叹,这是人之常性,所有的人从少年走到老年以后,心里都会平空地生许多的感慨的唏嘘,不过老方却有同感,对于那些已经死去或着还活着的受害人来说,即使把案子破了凶手抓住了,他们身体所受到的伤害和心灵上受到的创伤永远也不会痊愈,死去的人再也不能活过来,而活着的人却永远生活在痛苦和阴影之中。但是警察不是神,没有谁能预测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案子发生以后对于他们来说谁可以做的,而且也是必须做到的就是尽一切努力把案子侦破,将凶手绳之以法,这样才能对受害人及其家属有所交待,才能体现出警察准护正义和公正的意义。 朱如海和老方不停地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渐渐的两个人都有了一些醉意,活也开始慢慢多了起来,慢慢地又聊到了当年的那些案子上去了。一说起以前的案子朱如海就神采奕奕精神飞扬目光闪闪的,光是从他的表情和语言就能让人感受到他心里的激动和对当年那些事情的向往。对于一个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谈论起自己年轻时做的令人自豪的事更让人向往和警动的了。 这时老方才想起了自己这次来的真正目的,老方把从皮包里把那张骷髅钢钉的照片拿了出来,对朱如海说:“队长,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是专门有件事情向你请教的,你看一下照片上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老方把照片递给了朱如海,朱如海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眼睛一下就睁大了,拿着照片的手也不停地抖动起来,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它又出现了,难道他们又回来了吗?” 朱如海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惊恐的神色,老方还是第一次见到朱如海有这样的反应,当年追捕一伙毒犯时,朱如海和老方还有另外一个警员三个人被十几个毒犯包围,老方也没有见过朱如海露出恶惧的神色。 老方试探着问:“队长你怎么了?你见过这种钢钉吗?” 过了好一会儿朱如海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他问老方:“这种钉子是在哪儿找茬到的?” 老方说:“在西效柳河村的后山上,前几天村里有个叫王小波的年轻人被人用这种钉子钉在了树上。”老方简要地把王小波的案子向朱如海叙述了一遍。 朱如海摇着头说:“不可能,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又活过来了吗?”凄惨恐怖的往事一件件地从朱如海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在心底里埋长了半个多世纪的恐惧又一次像潮水一样呼啸着向朱如海袭来,朱如海感到自己像又回到了六十多年那个漆黑恐怖的村庄里。 老方见朱如海的情绪非常激动,显然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老方问朱如海:“队长你怎么了?你真的见过这种钉子吗,这种钢钉到底是什么人使用的呢?” 朱如海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默默地注视着照片上的骷髅钢钉,眼里竟然闪出泪花。 老方没想到朱如海见了这种钉子会把如此大的反应,竟然让朱如海这样的硬汉也掉下了眼泪,老方猜想朱如海和这种骷髅钢钉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让他不能忘怀的事情。老方说:“队长你没事吧?” 朱如海这才反应过来,摸了一把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当年死去的战友,当年他们有十三个人死在这种钉子下。” “这么说你真的见过这种钉子?这到底是什么钉子呢?” 朱如海说:“我也不知道这种钉子叫什么,但是我以前的确见到过,那是六十多年在泰国北部山区一条山谷里的一个神秘的村庄里发生的事”。 六十多年在泰国发生的事?老方吃了一惊,难道这种钉子是泰国出产的?怪不得国内没有一个人见过,不过朱如海怎么会到泰国去呢?他和骷髅钢钉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呢?而且六十多年前中国正处在抗日战争时期,朱如海又是怎么到泰国去的呢?老方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朱如海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后向老方讲述了一段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历史。 第15章 铁血远征 1941年4月21日日军偷袭美国在太平洋最重要的基地珍珠港,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随后日军迅速占领了东南亚大部分地区,包括非律宾、马来西亚、新家坡、越南、老拗、泰国和缅甸,并且控制了战时中国西南唯一条和外界相连的生命通道——滇缅公路。滇缅公路是美国为了援助中国抗日而紧急在云南和缅甸北部建筑的一条简易公路,由于沿海所有的港口都被日军占领,中国战场的制空权也完全落入了日本手中,所以当时外界对中国援助的所有物资都只有通过滇缅公路才能运抵中国。 当时在缅甸日军作战的只有美英联军,由于战事不利,美英联军在缅甸遭到惨重的损失,于是应盟军的要求,1942年2月16日中国特别派谴十万远征军赴缅甸协助美英联军对日作战,其中包括当时中国最精锐的第五军,第五军也是当时中国唯一的一支机械化作战部队。 在赴缅作战中,中国征军取得了辉煌的战绩,曾在一场遭遇战中一举击溃号称钢师的日军第十八师团。十八师团全部由素质一流的工人组成,作战勇猛纪律严明,是日军布置在东南亚地区的一支王牌主力军,曾经一度让美英联军闻风丧胆。 后来在围攻腊成的一次战役中,英军为了保存实力的战争相持不下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事先通告中国军队,单方面地撤出了战斗,最先制定的围攻计划全部流产,我军全面崩溃,中国军队以一已主力和驻守腊成的日军浴血奋战。此此一役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对日作战遭到了失败,远征军不得不分成两路回国,一路向北翻过喜马近雅山,从当时的川康地区回国,一路朝南而下,从缅甸南部转战泰国,从泰国北部回国。 当时朱如海正是南下这一路远征军的一个侦察排长。南下的征军大约有两万多人,部队冲破日军的重重堵截,终于到达了泰国北部的山区里。此时日军已在泰国北部边境上布置了大军企图阻止南下的远征军回国。为了能顺利通过日军重重封锁的边境,部队长官决定先派人探明前面的路线,然后部队再通过这一地区。由于朱如海的侦案排在作战中表现出色,屡立奇功,于是探路的重任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于是朱如海带着全排二十一个人肩负着为全军开劈生命线的重任出发了。 对于这次任务朱如海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次任伤不同于以往,这是关系着全军上万人的生命的重担呀。朱如海带着手下的弟兄一路急行军,一路经过的都是荒无人烟的莽莽森林。那些茂密朝湿地森林到处都潜伏着致命的危险。有时候走着走着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士兵就不见踪影,等被找到的时候,失踪的士兵早已变成了一堆粘满鲜血零碎不堪的骨头。 最悲惨的是一个叫刘文星的士兵,一个二十多岁的精精壮壮的小伙子。朱如海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部队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后,停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休整,。刘文星提着水壶到河里去帮大家灌水,朱如海站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警惕地观察着河岸两边的环境,突然看到水下有条巨大的黑影朝着正在灌水的刘文星急速地游来。朱如海惊得目瞪口呆,大声地朝着刘文星呼喊。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刘文星听到朱如海的喊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就被一条乌青色的巨莽从水里一跃而起,咬住了脑袋拖入水中。 朱如海马上端走冲锋枪对着水里的黑影一阵疯狂的扫射,但是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巨莽爬上了对岸,把刘文星绞得筋断骨裂,然后一点点地吞了进去。 两天以后全排二十一个人就只剩下十七个人,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探明行军的路线,也许还走不出森林,全排的人都得葬身在那些猛兽腹中,于是朱如海用绳子把每个人都串连起来,同时把队伍改成三列让十七个人尽量靠在一起,这样才没有人再突然从身边失踪。 到了第三天下午,朱如海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进入到一条宽阔的山谷,所有的人眼睛顿时一亮,山谷里阳光明媚土地肥沃,到处都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还有一条清撤的小溪从山谷深处叮叮咚咚地流出来,整个山谷里弥漫着一股清新香甜的气息,苑如世外桃源一般,让刚从黑暗的森林里出来十几个人感到有丝震惊,他们想不到在这种恶劣的山区里竟然还有一处这么美丽的地方。 朱如海拿出地图看了一下,按照地图上的标识,只要通过这个峡谷他们就可以安全的通过边境进入云南了。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了下来,朱如海和弟兄们心情轻松地走进了峡谷。他们以为前面是一条没有阻碍的平坦的大道,却不知道自己踏上的其实是一条通向地狱的不归路。 半夜的时候朱如海他们正准备停下宿营时,却意外地发现山谷里竟然有一个不大的村落。村子里住着一群保持着古老传统的泰国人,他们同属于一个大家族的成员,三百多年前的1617年处于强盛时期的缅甸为了进行势力扩张大举入侵泰国,那些村民的祖先为了逃避战乱,于是就带着族人逃进了森林,最后他们发现了这条美丽宁静土壤肥沃峡谷,于是就在峡谷里定居下来。 那天晚上朱如海他们就住在了村庄里,村民们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还特意拿出了一种像红色的飘着异香的药酒招待他们。 几杯药酒喝下去后,朱如海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跟着其他人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这时朱如海才发现村民们脸上透出了一种扭曲阴冷的微笑。朱如海知道情况不妙,想要站起来反抗,可是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最后终于抵抗不住药酒的药力,软绵绵地趴在了桌子上。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朱如海发现他们全被关进了一个昏暗暗的地牢里,身上的武器也全部被解除了。朱如海试着动了两下,虽然还是感到全身体全力,但是勉强可以站起来走动了。这时其他的人也都醒了过来,大家发现被关在了地牢里,这才知道中了那些村民的圈套,但是谁也不明白那些地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们。就在朱如海他们在地牢里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进来两个村民带了一个人出去。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又响起了一阵神秘的咒语后,好像是在举行什么祭祀活动。 第二天又有一个人被带出去了。第三天第四天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一个人被带出去,每个被带出去的人都没有再回去,地牢里的人心里都明白,带出去的人一定全被那些村民们杀死了,那一声每天都响起的惨叫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剩下的人都陷入极度的恐惧中,不知道哪一天会轮到自己。 朱如海不知道那些村民究竟想对他们做些什么,如果想杀了他们完全可几分钟就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时间和功夫每天带一个人出去呢?难道是故意让他们在地牢里饱受恐惧的折磨?朱如海一直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决对不可以在这儿坐以侍弊,后面上万人还在急切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盼望着早日回到祖国去。 朱如海把剩下的人集中起来,大家一起商量逃生的办法,但他们现在被关在地牢里,所有的武器也被拿走了,想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且即使逃出去了,就凭他们几个人赤空手拳也不可能活着冲出这个村子,关键是先逃出地牢把丢失的武器重新找回来,就样有活着逃出去的希望。 这天又有一个人被带了出去,朱如海记得清清楚楚这是第十三天了,一共有十三个人被那些村民带出去杀害了。现在地牢里连朱如海在内一共只剩下了四个人。朱如海心里充满了怒火,眼睁睁地看着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带出去残忍地杀害,自己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朱如海看了一下其他三个人,每个人的脸都因为长时间的恐惧和焦虑而变成了一股死灰色。还有四天,要是再过四天他们还不能逃出去升天,侦察排就将在这儿全军覆没,而后面的上万大军如果没有人指引正确的路线的话,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损失。 就在朱如海感到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贴身的内衣口袋里还有一个煤油打火机,那是远征军刚到缅甸,在盟军基地接受美英训练的时候,一个叫史密斯的美国教官送给他的。 当时美国人和英国人都瞧不起中国人,说中国士兵是一群穿着开档裤的毛猴子,根本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特别是史密斯叫嚣的特别厉害,根本不把中国士兵当人看待。在训练中动不动就原辱骂殴打中国士兵,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式,朱如海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好强行忍住心中的怒火。 在一次负重训练中,史密斯说朱如海这不好那也不行,站在旁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停地指手划脚还朝朱如海的脸上吐了一口痰,朱如海实在忍不下去了,当着所有的人公开和史密斯叫板,而且当着其他美国人的面把史密斯打得趴在地上,像头老母猪一样捂着肚子直哼哼。 当时在场的所有中国士兵都为朱如海捏了一把汗,因为按照当时的规定士兵殴打教官将会被送到军事法庭审判,何况朱如海打的还是美国教官,如果史密斯把朱如海告上了军事法庭,朱如海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弄不好还会被枪毙。 结果后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史密斯不仅没有对朱如海提出上诉,反而十分佩服朱如海的胆量和功夫,还把自己心爱的打火机赠送给了朱如海,称朱如海是真正的男子汉。那时中国正举全国之力进行抗战,各种物资部都十分匮乏,打火机十分稀有,连朱如海他们师的师长抽烟用的都是火柴,所以朱如海爱惜这个打火机,一直把它放在贴身的内衣嘴里,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 想到了这个打火机,朱如海心里终于燃起了一线希望。等那些村民押着人离开后,朱如海迅速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把打火机里的煤油倒在衣服上,再把衣服绑在了一根比较细小的木栏上点燃,终于把木栏烧断了一根,朱如海和其他三个人成功地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第16章 恐怖村庄 来到地面上,朱如海他们发现村里的人全都集中在了村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空地很大,平坦宽阔就像一个大型的操场,空地中央是一个用青色和白色的石块垒起的高台,台子中央是一个半透明的水昌棺材。台子四周还耸立着许多雕刻成蛇形的台柱,每根柱子上竟然都钉着一具干焉的尸体。尸体的手脚张开呈一个“大”字型,从那些风干变形的脸上,朱如海还能认出他们的面貌,那些尸体全是被村民们带出来的侦察排的兄弟。朱如海心里燃烧起一阵又一阵复仇的怒火,虽然知道那些兄弟被杀死了,没想到他们都死得这么凄惨,竟被人活活地钉在石柱上变成了干尸。 这时刚才被带出来的那个士兵也被脱光了衣服,钉在了一根石柱上。猩红的鲜血不停地从被钉着的伤口流了出来,像一条细细的血线慢慢地垂到了台子上。 朱如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士兵叫周尚武,是侦察排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周尚武是四川人,有着一手好厨艺,除了平时的任务,还兼着炊事员的事情,在宿营的时候负责为全排做饭。在侦察排里,除了排长朱如海就属周尚武受了尊敬了,虽然年纪小,但是大家还是按四川人习惯的称呼叫他小武哥,因为谁都爱吃他炒的地道的川菜。 此时周尚武正在柱子上痛苦地挣扎着,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由于挣扎过猛被钉子钉着的伤口号越来越大,鲜血更加猛地流了出来,顺着石和柱流了一地。台下的村民们装扮起各种各样奇怪地装束,脸上画着恐怖的脸谱,正围着台子不停地跳着一种古老的舞蹈,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一种“呜嗬呜嗬”的声音,就像唱着一种祭祀的巫歌一样。毫无疑问村民们正在举行一种残忍的仪式,而周尚武则是这场仪式的祭祀的牺牲品。 没过多久村民停止了舞蹈和歌唱,全部都面朝石台站立着,静静地注视着台上。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台下捧着一个密封的泥坛慢慢走到台上来到周尚武面前。朱如海认出来了,这个老头正是那天晚上热情款待他们族长。 族长在台上站定,然后面向太阳把泥坛举过头顶,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顺着血管慢慢地在周尚武大腿上割了一条细长的伤口。然后打开泥坛,从里面抓出一条手指粗细的像蚂蚁蟥一样的血红色的蠕虫放在伤口上。 蠕虫放到伤口上,马上从伤口钻进了周尚武的体内。然后顺着血管慢慢地在周尚武体内游走,渐渐地蠕虫开始在周尚武的本内膨胀起来,蠕虫走到哪儿哪儿就鼓起一个大包。而且还在不停在长大,爬到周尚武的胸口时,已经变得和一个石榴差不多大。而周尚武的皮肉却开始慢慢收缩起来,脸上的肌肉也陷了下去,就像被人从里面把 脂肪和血液全部抽干了一样。周尚武极力地张大着嘴,发出一声又一声地惨叫声,那种恐惧和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蠕虫不停地在周尚武的身体里爬动着,就像一个会移动的包块不停地变幻着位置。 最后蠕虫爬到周尚武的脖子上停了下来,这时蠕虫已经长到和周尚武的头颅一样大了。而周尚武却像被风干了一样,变成了一具只剩一层薄薄的表皮覆在身上的干尸。 族长划开周尚武的脖子,取出了已经胀得滚圆蠕虫,这时周尚武的体内已经流不出一滴血来了,他全身的血液都被蠕虫吸进了体内。蠕虫被胀的像一个红色的足球一样,由于吸进去的血液太多,鲜红的血水不停地从针型的嘴孔里倒流了出来。 族长把胀成血球的蠕虫放到一个用白玉雕刻成的罐子里,然后用一根玉杆像捣蒜一样轻轻地在玉罐里捣了起来,直到把蠕虫揭成一坛血水,玉罐表面立刻显现出一种暗黑的颜色来。然后族长托着玉罐来到台子中央的水晶棺前,水晶棺的四角各站着一个强壮的年轻村民。族长捧着玉罐来到水晶棺前,四个村民立刻一人托住棺材盖子的一角,把盖子打开。 棺材里躺着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尸体皮肤栩栩如生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族长把玉罐里的血水灌进尸体的嘴里,然后村民们又开始疯狂地跳起舞来,声音震耳欲聋,就像要把脚下的土地震裂开来。火红的太阳下生腾着一个又一个扭曲的黑影,看着眼前恐怖的诡异的情景,朱如海觉得他们好像穿越了时空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上了一样。 说到这儿朱如海停了下来,幽幽地吐了口气,好像还处在当年的情景当中。 听了朱如海的讲述,老方被深深地震憾了,他没有想到,朱如海竟然是当年赴缅甸作战的远征军排长,而且还经历了这样一件惊心动魂的传奇故事。 “那后来呢?后来又怎么了?”老方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朱如海抬起来头看着老方的眼睛,好像通过老方的瞳孔还能看到当年那些弟兄的身影一样。但是朱如海的目光很快就暗了下去,因为老方的眼睛里并没有当年那些弟兄的身影,只是一张苍白的衰老得满是皱纹的脸。 老方见朱如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以为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粘着什么脏东西,老方低着头看一下,衣服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呀?老方不知道朱如海是怎么了,难道是沉浸在以前的记忆中不能自拔了? 老方问了一下:“队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朱如海摇了摇头说:“只是想起过去的事有些不能自己。” “事情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呢,你们是怎么从那个村子里逃出来的?” 朱如海叹了口气说:“后来趁那些村民还在举行仪式,我们找回了丢失的武器,然后回到空地上对着那些村民疯狂的扫射,杀死了所有的人。” “杀死了所有的人?”老方感到有点震惊,似乎觉得朱如海他们的做得有点灭绝人性了。 “是的,”朱如海又喝了一杯酒。当时我们全部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仅是为惨死的十三名战友报仇,更是发泄那十几天被关押在地牢里的仇恨。我们一边吼叫着一边端着冲锋枪发疯似的朝那些村民扫射,直到把冲锋枪的枪管打得滚烫,我们才停了下来。每个人的脚下都是厚厚的一堆子弹壳,身上装着的弹匣子也打光了,最后我们把钉在柱子上的尸体取下来挖了一个大坑合葬了。当时我特别留意了一下石柱上钉着的就是照片上的这种骷髅形钉子”。 原来是这样,可是骷髅钢钉怎么又会出现在柳河村呢?难道说当年有村民没被杀死,然后跑到海城来了? 老方想了一下问:“那些村民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为什么他们要无缘无故地残杀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人呢?” 朱如海说:“当时我们心里也存在着这样的疑问,那些村民看上去都是一些善良的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杀我们呢?后来我们在族长家里找到了一本记载整个家用族历史的族谱,不过上面全部写的是泰语,我们一点也看不懂,后来找了个泰国人把家谱翻译了出来才明白整个事情的真相。原来那些村民同属于一个姓滁的大家族,而滁家是一个世代相传的巫师家族,掌管着神职,专门在泰国皇官为皇帝服务,负责占卜,和主持祭祀,整个家族几百年一直都受泰国皇帝的器重,家族成员也全都死心塌地的效忠皇帝。后来缅甸大军攻进皇官杀了皇帝,滁家的祖先偷偷把皇帝的尸体从皇官带了出来,然后带个整个家族人员逃到了山谷里定居下来,滁家的人世世代代修练巫术,想让死去的皇旁有朝一日能够再复活过来。为此整个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许多成员都因为修练巫术而惨死。因为泰因国的巫术很奇特,许多巫术都和各种奇怪恐怖的虫子有关,修练巫术其实就是培养那些奇特的虫子,而且许多东西都得用巫师自己的身体来做实验,就像培养尸婴一样,巫师就不得不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它。” 朱如海停顿了一个接着说:“后来他们终于修练成功了一种能让人复活的巫术,就是用一种在死尸体的大脑里培养的叫尸盍虫的蠕虫吸干一个活人的生命精华,然后再把尸蛊虫捣成浆喂给尸体喝。只要给尸体喂够一百次,尸体就能复活过来。也就是说得用一百个人的命来换那个死去的皇帝的命。可是他们自身的人数太少了,既要足够的人数来维持家族的生存,又要用新鲜的尸体培养尸盍虫。所以一百多年过去了,他们的也没有给皇帝喂够一百次。所以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为他们的补人缺额,所以那些村民才残忍地把我们当成换取他们的皇帝复活的牺牲品。”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忠心不渝的人,为了让皇帝复活,竟然不措让整个家族几百年来一直曹受着巨大的损失,甚至用自己家族的成员为死去的皇帝做牺牲品。老方心里慨叹了良久,然后问朱如海:“这么说,那个水晶棺躺着的尸体就是那个死去的泰国皇帝吗?” 朱如海点了点头说:“不错,不过他永远也不能复活了,因为我给他喂了两个威力强大的美制手雷进去。” 老方吃了一惊问:“你把皇帝的尸体炸毁了?” 朱如海说:“没错,我们不仅把皇帝的尸体炸了,而且把整个村子也烧毁了,村子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烬。” 老方无法评判出朱如海他们的对与错,因为战争时期本来一切是非黑白都是颠倒的,谁也无法指责对方的过错。老方想起了包里还有一张照片,于是把在解剖室里照的那张文丽的尸体的照片也拿了出来说:“还有一个案子非常诡异奇特,一个叫文丽的女子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的浴缸里,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但死者腹腔里的内脏却被神秘地掏空了。这张照片是我拍摄的尸体解剖以后的情景。” 朱如海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冰冷的解剖台,一具赤祼的女尸正躺在解剖台上,女尸的腹腔被打开,透过微微张开的伤口朱如海看到女尸的腹腔里当真空无一物。 “把案子给我说一下吧。”朱如海放下照片,单从照片上谁也看不出任何线索。 于是老方把文丽的案子从头到尾给朱如海讲了一遍,而且特别提到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朱如海听完老方讲完案情后禁不住轻轻皱起了眉头,这个案子杂乱无章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除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以外其他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再说文丽的死到底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有没有联系现在谁都还拿不准。 朱如海摸着下巴思考了会问老方:“死者最先是在浴室里发现的”? “是的,”老方回答道,“而且当时房间的大门紧锁着,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只有那浴缸边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据杨勇说他的好朋友周宾的妻子张玲有一双一摸一样的高跟鞋,但是张玲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朱如海说:“你有没有留意过周宾的留言,按留言上面的意思来分析,周宾的意思是张玲的死和那双神秘的红色高跟鞋有着某种关系,而现在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又出现在在了杨勇家,跟着文丽也死了。而且周宾还明确地告诉杨勇小心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从这几点看,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里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老方说:“我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我仔细地检查过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除了鲜艳欲滴的颜色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 朱如海问:“你去找过周宾没有?或许他知道一些关于红色高跟鞋的事情。” 老方说:“现在还没有,周宾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朱如海听说周宾也受伤了,微微感到有点吃惊地问:“他出了什么事?” 老方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听沈天说是周宾开着车撞到了围墙上,断了一条腿,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朱如海说:”这么说剩下的见过红色高跟鞋的人,周宾和杨勇一个受伤了一个也已经死了?” “的是。”老方觉得这些事一定不是巧合。 朱如海陷入了沉思,老方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希望朱如海能想出什么端倪来。突然朱如海抬起头来问老方:“方舟,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这。。。。。。。”老方没想到朱如海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回答相信或者是不相信就行了,但是一旦真正要认真谈论这个问题相信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老方本人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围绕着这双高跟鞋发现的事情太恐怖诡异了。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猜想,老方觉得自己信念也已经开始动摇了起来。 朱如海见老方没有回答便说:“好了,不用再思考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已成经争论了几千年了,谁也没有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不过你说的这个案子比较复杂,现在我还理不出个头绪来,等到明确规定天我想出来了再通知你吧”。 朱如海和老方又喝了一会儿酒,然后老方把两张照片留下开着车离开了朱如海的家。老方走后朱如海又能拿起那张骷髅钢钉地照片看了一下,半个多世纪了没想到今天它又出现了,难道真的是当年滁家的人跑到海城来了?这怎么可能,朱如海不敢再想下去。他放下手中的照片,颤颤巍巍地走进书房,从书架的最里层拿出一本发黄的本子,这就是当年在族长家找出到的那本滁家的家谱。家谱上记载着有那个滁家的祖先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探索出来的让死人复出的巫术。上面还有一般长长的咒语,朱如海已经不记不清咒语到底是什么了,但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咒语的最后一句话:死亡只是命远的开始。 第17章 恐怖杀人鞋 晚上下了自习后,阿明和夏雨还有林枫接到教导处的通知,叫他们马上到教导处去一趟,不用说阿明他们也知道一定是为了苏强的事情。 到了教导处,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系主任钱志国坐在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前。 “来先坐下吧。”钱志国见阿明他们来了,招呼他们在办公桌对面的一排椅子上坐下。 阿明他们的挨着坐在椅子上,觉得有点像接受审问的犯人一样。 钱志国说:“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叫你们来的原因吧,苏强已经失踪了一天了,校方进了最大努力也没有找到他,你们和他既是一个班上的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的室友。平时经常在一起,而且苏强失踪那天你们好像都回过宿舍吧,能把当时的情况给我说一下吗?苏强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夏雨说:“昨天晚上,苏强没去听课,一个人独自呆在宿舍里。下自习后我们一起回到宿舍,苏强还在宿舍里,后来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苏强没有去,等我们吃了饭回来后苏强就不见了,而且到天亮的时候还没有回来,这时我们才察觉到苏强有可能失踪了。” 钱志国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约十二点。” “这么说你们一共离开了三个多小时了?” 夏雨点了点头。 钱志国问:“苏强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出去,他生病了吗?” 夏雨说:“没有,他没有生病。” “那为什么不跟着你们一起出去,你们平时不是都在一起吗?” 夏雨低着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钱志国,他不想把关于苏强看到黑影的事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昨一那样对待苏强的确有点过分。钱志国见夏雨低着头不回答,又把目光转向了阿明和林枫。 阿明不知道苏强说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他觉得不应该对钱志国隐瞒这个情况,于是把苏强两次见到黑影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是真的?”钱志国听了阿明的话在吃一惊,像触电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恐怖的记忆又从他的心底里复苏起来,慢慢的钱志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到钱志国如此强烈的反应,阿明他们都吓了一跳,三个人坐在椅子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明问:“钱主任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们吗” 钱志国朝阿明他们挥了挥手说:“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你们先回去吧,记住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要朝窗外看。” 阿明他们一脸疑惑地离开了教导处,脑子里还在想着钱志国说的最后一句话“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要朝窗外看”为什么不能朝窗外看呢?难道是在暗示他们要远离窗外那排旧楼房,这样说来阿明看到的那个黑影有可能是真的了?三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站在那儿互相对望着。难道苏强的失踪与旧楼里那个神秘的黑影响有关?钱志国提醒他们的小心那幢旧楼,难道他知道那个黑影的秘密?为什么他又不说出来呢?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阿明他们的心里升起。 周宾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出事那天晚上的情景,但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开着车撞到墙上的。周宾还隐隐约约记得那天晚上在亚龙湾公园里的情景。他又想起了那个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的人影,到底是不是那个卖鞋的老头呢? 正在周宾想得出神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推开,张教授和莫名提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昨天晚上周宾给张教授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张教授,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来看望自己了。 “周宾你好些了吗?”莫名把东西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 “好多了,谢谢你你们来看我。” 张教授看到周宾左腿绑着厚厚的石膏被固定着问:“腿被撞断了?不要紧吧。” 周宾说:“没什么,医生说只是粉碎性骨折,并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很快就能恢复,只是这段可能不能回院里参加工作了。” 张教授说:“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完全应付得过来,你安心吧在医院养伤就行了。” 说着张教授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对周宾说:“这是刘院长特意从财务处给你拔的五千元治伤款,你拿着吧。” 周宾看到了张教授手里的那个红包,又厚又大沉甸甸的,但是周宾却没有伸手去接。周宾摇了摇头对张教授说:“我不要,你拿回去还给财务吧。” “为什么,你是嫌少吗?”张教授惊锷地看着周宾,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接受这笔钱,只有周宾心里明白,刘青川一定不止拔了这么点钱下来,给自己的或许只是全部拔出来的款子的余额,大头一定又被他私吞了。所以周宾不愿意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接受这种钱对他来说是种污辱。 周宾说:“不为什么,我有足够的能力担负自己的治疗费用,并不需要刘院长操心。” 张教授叹了一口气把红包重新放进包里不再劝说周宾,他明白周宾的脾气,即使再劝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周宾的性格直率,一直都看不惯刘院长平时在研究院的所作所为,研究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和刘院长之间水火不容。这时候护士端着一碗瘦肉粥走了进来,周宾行动不便,护士就把他扶起来他让斜躺着在床头上,然后用匙子盛着粥一口一口地喂他。 张教授说:“那就这样吧,我们走了,你好好的安心养伤吧。”说着张教授和莫名就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护士喂周宾吃完了瘦肉粥,看到房边的柜大上有许多新鲜的水果,于是放下碗对周宾说:“我给你削个水果吃吧,多吃水果能帮助你补充流失的营养。” 看到护士对自己这样体贴,周宾不由得又想了张玲,他记得以前每次早饭后张玲都会削一个苹果给自己吃,说这样对健康有益,并且多吃苹果对皮肤也很有好处,可是现在他再也吃不到张玲为自己削的苹果了。 周宾摇了摇头,对护士说:“不用麻烦你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护士看么周宾的眼睛突然变得亮闪闪的,猜到他可能是想起难过的心事了,于是善解人意地走出了病房。 护士走了以后,周宾正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突然又有三个人走了进来,周宾一看原来是沈天和两个不认识的人。 “周宾你好些了吧。”沈天走进来问了和莫名一模一样的话。 “好多了,谢谢你们来看我。”周宾还是用刚才的话来回答。 沈天看了周宾脸上,周宾的气色果然好了许多,沈天指着老方和小梅一一给周宾介绍:“这是我们侦察队的方队长,这位是我的同事小梅,他们也来看望你的。” “谢谢,不过你们不止光是看我这么简单吧,你们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周宾的预感能力非常强,他心里隐隐感到沈天和老方他们来找自己是为了文丽的案子。 果然老方开口就说:“你的思维很敏捷,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们就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文丽那件案子的情况。” 周宾说:“文丽的尸体不是已经被你们拉回去解剖了吗?再说对于文丽的死我根本就不知道任何内情,是杨勇把事情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文丽已经死了。” 老方说:“不,你一定知道关于这件案子的一个重要的环节的秘密,就是这双红色的高跟鞋,”说着老方把那双高跟鞋从牛皮纸袋里拿了出来,“我们这次来就是专门找你了解一下关于这双红色的高跟鞋的秘密。” 周宾见了这双红色的高跟鞋顿时变的一脸惊恐起来,他又想起了那天下午焚烧那双红色高跟鞋时的情景。红色高跟鞋明明已经代为一堆灰烬了,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不可能,这决对不可能。 老方见周宾见这双红色的高跟鞋一下子就变得恐惧起来,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恶魔一样,心里更加肯定这双红色的高跟鞋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了。而且说不定张玲、文丽、杨勇的死真的都是由这双红色的高跟鞋引起的。 老方问周宾:“你能告诉我们关于这双高跟鞋的来历吗?还有一年前你妻子张玲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这双高跟鞋又会出现在杨勇的家里,文丽和杨勇的死会不会和这双红色的高跟鞋有关呢?”老方一口气向周宾提一大串的问题,因为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些事情的答案了。 “什么?杨勇也死了?”周宾大吃一惊,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恐惧起来,“杨勇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文丽死后的第二天,我到杨勇家去了一趟,发现他已经死在卧室的床上了。” 周宾想起来了,那天正好是自己送杨勇回去后的第二天,难道那天晚上自己走了以后杨勇就死了?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杨勇也死了,我明明已经把它烧了,为什么它又出现了,而且还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周宾的情绪受到了剌激,开始语无论次起来。 老方见周宾突然非常激动,于是停止了发问,等待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欲速则不达,这个时候再追问下去,说不定周宾会突然发狂的。 周宾不停地回想着关于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的事。那个神秘莫测的卖鞋老头,恐怖的红色高跟鞋,张玲的惨死,现在文丽和杨勇也死了。还有这双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双鞋,自己明明已经把它烧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杨勇的家里? 一个又一个诡异恐怖的镜头在周宾的脑海里闪现,周宾觉得自己快要被压迫得发疯了。周宾用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脸上一副非常恐惧又极度痛苦神色。 一直过了很久周宾的情绪才开始渐渐的稳定下来。老方确定周宾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于是接着问他:“杨勇死的那天晚上是你和他在一起吧。” 周宾说:“是我把杨勇送回家的,那天晚上杨勇把我约了出来,把一切都告诉了我。然后他就一直不停地喝酒,后来醉得不省人事,于是我开着车把他送回了家。到了杨勇家后我特意到浴室里去看了一下,于是赶快离开了杨勇家,可措我走的时候没有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带走,要不然或许杨勇就不会死了。” 老说问:“你的意思是说杨勇的死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有关?” 周宾抬起头看了老方一眼,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老方问:“你能把这双红色的高跟鞋的来历从头到尾地给我们讲一遍吗?这对我们调查这个案子非常重要。” “红色的高跟鞋,这是一双透着邪气的高跟鞋。”周宾喃喃的自言着,好像在面对着遥远的时空下着恶毒的诅咒一样,“那是去年夏天发生的事情,7月17日那天正好是我和张玲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我们专门到步行街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店里庆祝一下。我们的兴致都很高,吃了饭后又一起到亚龙湾公园里去游玩。我和张玲一直在广场上玩很久,最后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向我们出售鞋子。我看见他手上正提着一双红色的像血一样的高跟鞋。高跟鞋做得非常精美,比许多大商场的名牌高跟鞋还要漂亮,张玲见一下子就喜欢得不得了。 可是我却对那双高跟鞋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觉得那双高跟鞋透着一种衰怒阴森的邪气。还有鞋子表面的颜色红得耀眼就像粘满了鲜血一样,在黑暗里也能发出微微的红光来,总之我一见到那双鞋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好像面对着一具冰冷的骷髅一样。我拉着张玲想离开那儿,可是张玲已经完全被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吸引住了,就像被那双鞋控制了意志一样,无论如何也不离开而且非要我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买下来,就算是结婚纪念日送给她的礼物。我拗不过她,又怕拒绝了她会让她伤心,我没有办法只好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买了下来。” 老方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卖鞋的老头长得什么样子?” 周宾摇摇头说:“老头的头发又长又乱,把整个脸都摭住了,我根本没有看到过他长的什么样子,只是感到老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气,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 “后来呢?” “鞋子买回来以后,家里我一直被股阴冷的气息笼罩着,每次我一回到家就觉得像是钻进了一个冰冷的洞穴,阳光好像永远不能从窗子里照射进来一样,房间里一直都是一片昏暗。我再也受不了,好几次让张玲把鞋子扔了,可是她都不愿意。后来张玲开始做起了恶梦,每天都梦见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人向她索命,吓得她连觉也不敢睡。没过多久张玲就……”说到这儿周宾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眼睛变得湿润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后来张玲就死了?” 周宾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抽泣了一下说:“是摔死的,从卧室的窗子跳下去,摔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说完周宾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轻轻地喃呢,好像正在呼唤着死去的张玲。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认为张玲是因为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才跳楼的?”老方打断了周宾的思维。 “一定是这样的,那是一双杀人鞋一双吃人的魔鞋,张玲一定是被它害死的,文丽和杨勇也一定是被他杀死的,而且我已经把它烧毁了,它却又出现了。它一定是回来找我的,它害死了杨勇他们,一定也不会放过我的。”周宾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由于过于激动身体也剧烈地抖起来,固定的伤腿的支架被晃动着,不停地发出清脆地声响。 “鞋子已经被你烧了?”老方吃了一惊,既然鞋子已经被周宾烧了,为什么高跟鞋又会出现在杨勇家呢?难道这真的是一双魔鞋?老方看着柜子上那双实实在在存在的红色高跟鞋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是坠入了另一个诡异的世界一样。 老方很快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着周宾一脸的惊恐,老方轻轻地拍了一下周宾的肩膀,安慰他说:“你不用害怕,不管这是一双什么样的鞋,我们都会查清它的秘密。你安心地在医院接受受治疗,有事直接打电话联系我们就行了。” 周宾木然的点点头,心里还在想着那双恐怖的红色高跟鞋。 第18章 旧楼之迷 小梅带着高跟鞋来到商业街的美郎克女鞋城。店里面一个顾客也没有,余艳正在柜台前聊地摆弄着一个亮晶晶的水晶手链。看到小梅走进来,余艳一下子从柜台前蹦了起来:“小梅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么久了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这几天都快无聊死了,来快坐下。”说着余艳拉着小梅坐到柜台前的一张玻璃桌子前。 小梅看了下,商场里一个客人也没有问余艳:“怎么这段时间生意很清淡吗?” 余艳说:“还谈什么生意,都快关门大吉了,整天坐在这儿没事干我都快被出毛病来了。” 小梅说:“读书的时候你不是特别喜欢看台湾的言情小说吗?上课的时候都躲在桌子下偷看,现在正好空余的时间可以让你舒舒服服地看个够呀。” 余艳苦笑了一下说:“现在谁还有心情看什么书呀,以前是不知道出来混社会的辛苦,所以才抱着这样那样的幼稚的幻想,现在才知道长大了以后的代价是多么巨大,什么空闲和自由都没有了,整天为了生活不停地劳苦奔波。” 小梅说:“是呀,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光是多么自由和快乐,可是一转眼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永远告别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我真的很怀念以前我们一起上学时的美好时光。” 余艳说:“先别感慨了,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怎么样当警察很辛苦吧?” 小梅说:“是够辛苦的,我一来就碰到了一个大案子,这几天马不停蹄到处调查,都快把我累坏了。” 余艳说:“既然这么辛苦就别干了,警察本来就不是我们女人干的行业,又辛苦又危险不说,整天面对那些恐怖的死尸也够让人难受的了,不如你辞职来和我一起干吧,我们一起把这个女鞋城经营壮大。” 小梅摇摇头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虽然当警察是非常辛苦,但是这是一个非常光荣的职业,而且我也很喜欢干这个,所以我还是愿意一直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也能干出一点成绩来。” 余艳见小梅的眼睛闪闪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倔强,只要是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也不能改变。” 小梅说:“既然你知道我是这种脾气,就不要再对我抱任何幻想了,咱们好好地干各自己事情吧,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取得骄人的成就的。” 余艳说:“要是我有你这种性格就好了,这些年我干了不下十种行业,基本上每个行业都是半途而废,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到现在都还一事无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继续留在学校读书,说不定还能考上一所好点的大学,找到份好点的工作,也不会辛辛苦苦在外面闯荡了。” 小梅说:“余艳你不用这么悲观,每个人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价值,只是你还没有找到那条实现自己价值的途径而已,只要你不停地努力下去,一更会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天地的。” 余艳说:“这么多年你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说话总是一个哲学家一样,不过听着挺让人感动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沉论下去的。” 这时余艳注意到了小梅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手提袋,袋口微微张开着,余艳一眼就看到了袋子里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余艳眼睛一亮,还没问过小梅就把高跟鞋从袋子里拿了出来,一边仔细欣赏一边赞叹地说:“好漂亮地鞋,小梅你是在那买到这么漂亮的高跟鞋的?” 小梅说:“这双鞋子不是我的,是我们在查案时在死者的家里找到的……。” “你说这是死人用过的东西?”还没等小梅把话说完,余艳就把鞋子扔在桌子上,好像怕沾上了死人的晦气一样。但是余艳虽然把商场鞋扔在了桌子上,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高跟鞋移开过。 看到余艳这样的反应,小梅抿着嘴笑了下说:“你看你,还说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呢,胆子还是这么小,一双鞋子有什么可怕的,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恐怖片的吗?” 余艳说:“你不懂,我们做生意的人就怕这个忌讳,就算有送葬的队队伍从门前走过,都要放两挂鞭炮去去晦气,不然生意肯定会败落下去。” 小梅说:“这只是你们自己这样认为罢了,其实哪里会什么影响,都是那些人的心理作用罢了。” 余艳说:“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先别说这个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梅说:“是这样的,我们怀疑这双高跟鞋可能与死者被害有关,所以特地来找你辨别一下,看看为双鞋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找我辨别?”余艳一脸夸张的表情,“我又不是警察也不会调查案子,你们找我不是找错人了吗?” 小梅说:“这双鞋有些古怪,我们想让你看一下这双鞋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这样也许能为我们破案起到一定的帮助。” 余艳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找我是把我当成犯罪嫌疑人了,我可不敢干出可怕的事情出来。” 小梅说:“你别在这么逗人开心了,快点帮我看一下吧。” 余艳把高跟鞋重新拿到了手里,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又用手掌在高跟鞋的鞋面上轻轻地摩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摸过无数的皮鞋,但是从来没有一双像这双鞋一样,手感这么细腻柔滑,应该不是一般制做皮鞋的皮料做的。那些普通的鞋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是这双鞋我实在看不出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而且这双鞋的颜色太过于鲜红了,看了怪让人觉得害怕的,一般那些生产皮鞋的厂家都不会把皮鞋的颜色弄得这么鲜艳的,还有鞋底和鞋面都是一种皮料做的,只是鞋质做的厚实一些而已,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双非常与众不同的高跟鞋。” 余艳的理论很有水平,但是小梅却感到一阵失望,没想到第一次接受任务竟然不能完成,小梅觉得这对自己是一个有损自信的打击。 余艳见小梅一脸失望的表情,想了下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鞋面割开露出里面的真皮或许我能认出来这双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小梅问:“你有握吗?” 余艳摇了摇头说:“我不敢肯定,要是里面没有真皮我还是不能认出来它的材料的。” “还是算了吧,”小梅把高跟鞋重新装好,“我回家到网上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说着小梅就要站起来离开。 余艳拉着小梅的手说:“这么快就要走了吗”。现在还早呢,我们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你就不能多陪我坐一会儿,以后你变得更忙了,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看着余艳一脸的期望,小梅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案子要紧,先把手上的任务完成再说。于是小梅对余艳说:“对不起余艳,我今天真的不能陪你,我必须得把方队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反正咱们就在一个城市,以后还有许多机会相聚,以后有时间我们再一起聊吧。” 余艳不愿强留小梅,只好放开手看着小梅带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从店里离开。 宿舍里昏暗昏暗的,那盏坏了的电灯还没有修好,阿明和夏雨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谁也不说话,宿舍里的空气显得沉闷而压抑。今天晚上,宿舍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出去了,林枫也请假回老家去了,得明天才能回来。宿舍的门窗都紧闭着,窗帘也拉上了,自从听到钱志国说的那句话后,阿明他们心里就感到害怕起来,好像每天晚上对面旧楼里都有一个恐怖的黑影在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宿舍一样。阿明他们不得不把窗帘拉上,这样心里才能稍微感到安稳一点。 阿明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躺在床上看了起来,可是他却不能真正的静下来看书,心里始终想着苏强的事。阿明觉得苏强的失踪他们应该负责一部分责任,因为是他们孤立了苏强才有这样的后果的。如果他们不那样对待苏强,能够早点相信他说的话,也许苏强就不会失踪了。 阿明正想着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夏雨再开口说话了:“阿明,你觉得苏强的失踪真的和他看到的那个影子有关吗?” 阿明说:“也许有这个可能吧,苏强所说的那个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雨说:“要不我们把窗帘拉开看一下。”说着夏雨就起身走到窗子前面。 “不要,”阿明赶紧丢下书去阻止夏雨。 夏雨走到窗子又停了下了,然后转过头来,开玩笑似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干这种傻事的,我只是吓一吓你罢了。” 阿明说:“拜托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难道你想让我们也像苏强一样无缘无故地从这个世界消失吗?” “不,我当然不愿意。”夏雨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赶紧又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宿舍里又恢复了安静,躺了一会儿,夏雨又说话了:“阿明你说钱主任知道旧楼里那黑影的事吗?为什么那天他听到了旧楼里的黑影会反应那么大呀,而且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显然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 阿明说:“我也想到这点了,也许钱主任也曾经见到过旧楼里的黑影吧,必竟他已经在学校里呆了几十年了,一定知道许多关于学校的事。” 夏雨突然起了起来:“既然这样,苏强会不会到旧楼里去了呢?他想向我们证明那个黑影的存在,所以就在那天晚上独自一个人到旧楼去了。” 阿明恍然大悟:“的确是这个可能,我们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学校里寻找苏强,每个地方都找遍了,就只有旧楼没有找过,这样看来苏强极有可能是在旧楼里失踪的。” 阿明和夏雨连忙跑到教导处把这个情况向针志国报告。钱志国说:“这个问题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但是学校已经放弃了追查,你们也最好把这件事彻底忘掉,不要再考虑下去了。” 阿明说:“为什么?难道旧楼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 钱志国看着阿明和夏雨然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终于还是没有把原因说出来,阿明和夏雨只好又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教导处办公室。 第19章 恐怖血女人 回到家里小梅想先好好的洗一个澡再干其他的事。这几天都在为案子的事情奔波,好久时间都没有舒服舒服地洗一个澡了。小梅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然后撒了一些干的玫瑰花瓣在浴缸里,又滴了一些香精在水里。这是小梅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洗澡的时候她都喜欢在洗澡水里加些有香味的东西进去。这样舒服舒服地泡在浴缸里,轻轻地荡漾着细小的水花,闻着浴缸里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童话中的美丽的公主,在仆人精心为她准备的香水池中淋浴一样。 小梅脱掉衣服慢慢把身体浸到温暖的水里,马上感到全身一阵轻松,好像有双无数双温暖细腻的手为自己作着按摩一样,感到所有的疲劳和烦恼都溶化在这一缸温暖清香的水里。 小梅闭上眼睛躺在浴缸晨的边缘上,不停地划动着双腿在水里轻轻地晃动着,激起一阵“哗哗”地水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正在深蓝的海底里尽情地游动着。 渐渐地小梅感到了一丝睡意,眼皮越来越沉重起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好像都睁不开眼睛一样。眼前的世界慢慢的变得一片黑暗,这时浴缸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幽暗的黑影,正慢慢地向自己走过来。小梅听不到一点脚步声,好像黑景根本就不是在用脚步走路,而是一点点地朝自己飘过来。小梅想逃跑这时才发现自己完全被包围在一片黑暗当中,脚下没有地板也没有任何支撑物,自己竟然悬浮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 这时黑影已经飘到小梅的面前,一股暗红色的光线从黑影身上散发出来照射在小梅身上。小梅终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浑身流着鲜血的女人。女人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冰冷的目光仿佛能透过皮肉穿透人的大脑,小梅感到一阵颤粟。 这时女人伸出了还在不停滴血的双手,慢慢地伸向小梅,嘴里还不断地发现了个冰冷幽感的声音:“还我的命来,快还我的命来。” 女人的手伸到小梅的脸,指甲深深地掐进皮肤里。小梅只感到脸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好像整个脸皮都快被女人撕下来了。小梅大声地尖叫起来,挥动着双手不停地挣扎着,“哗哗”一阵响亮的击水声响了起来,小梅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躺在浴缸里,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小梅看了一下,由于刚才挣扎着太厉害,浴缸里的水溅得满地都是,玫瑰花瓣也撒满了一地。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小梅轻轻地拍打着头部,感到刚才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现在醒了过来还觉得脸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小梅赶紧伸出双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好脸上细腻光滑并没有任何伤口,看来刚才的确只是一个是吓人的恶梦而已。 “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所以才做恶梦了。”小梅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时小梅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浴缸旁边的那双红色高跟鞋上,高跟鞋怎么会在这儿?小梅吃了一惊,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带进来放在这儿的。看着这双红红的高跟鞋静静地躺在浴缸边,鞋面上闪现着一种诡异的红光。小梅突然想起了文丽,自己现在的情景和文丽死的时候是多么相似呀,静静地躺在浴缸里浴缸旁边放着一双令人恐怖的红色高跟鞋。这时小梅才发现卫生间里变得一片昏暗,透过旁边的窗子,小梅才看到天上一片黑压压乌云,把整个海城的上空都笼罩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灰黑色,就像世界末时来临了一样。暴风雨又要降临了。 小梅一下子没有了洗澡的兴致,匆匆从浴缸里出来,穿上衣服带着高跟随鞋来到了卧室。小梅把电脑打开在网上查起资料来,查了一会儿小梅突然感到心里很烦燥,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就像一个摆脱不掉的幽灵,不停地在小梅的脑海里闪现,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也带走一样。 小梅推开键盘出神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不能去想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时小梅的目光又落在旁边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上,心里突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穿上这双红色的高跟鞋的冲动。虽然知道这是一双充满邪气的杀人魔鞋,可是现在小梅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小梅已经完全被这双红色的高跟鞋吸引住了,一股强烈的欲望让小梅不由自主地把手向红色的高跟鞋伸去。 终于小梅脱下鞋子穿上了高跟鞋,感觉就像穿上了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这双高跟鞋竟是如此地适合小梅,就像是特意为她订做的一样。双脚温暖舒适,感觉就像是一双湿润的手托住了自己的脚一样。小梅禁不住站了起轻轻地走了两步,鞋子柔软又富有弹性,就像光着脚走在柔软的细腻的沙滩上一样。 小梅情不自己禁地走到镜子前欣赏起来。卧室里有一块非常大的落地玻璃镜,是小梅特意按照自己的身高请人安装的。小梅站在镜子前陶醉地自我欣赏着。苗条的身材配上这双漂亮醒目的高跟鞋,小梅身上立刻显现 出一种高贵迷人的气质。小梅觉得自己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一个连自己也认不出来的美丽高贵的贵妇人。难道这就是这双高跟鞋的魔力? 小梅正在镜子前如痴如醉地自我欣赏着,突然“噼叭”一道闪电把卧室照得一片雪亮,顿时从窗外雷声大作,狂风呼啸大雨如注,整个海城好像都是在暴风雨中不停地摇晃。 小梅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注意见到其他的事情,被突然如果其来的雷声吓得一动不动地呆在了镜子前,就像一尊活生生的雕塑一样。 过了一会儿,小梅才从呆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时才发现,刚才的巨响只不过是窗外的闪电和雷声而已。小梅松了一口气,目光双重新回到了镜子上。这时小梅突然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散乱地垂在胸前,摭住大半个脸,鲜血正“滋滋”地从女人的头发里冒出来,顺着黑色油亮的头发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 女人站在小梅身后,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地向小梅靠近。她的步子很小就像是在偷袭自己的猎物一样。女人慢慢地走到了小梅身后,然后举起还在滴血的双手八成爪状猛地扑向小梅,然女人的整个身体都附在了小梅的身上,像要强行挤进小梅的身体一样。 小梅大声尖叫着拼命地摇晃着身体,想把女人从身上甩下去,但是女人就像寄生在了小梅的身体上一样,无论小梅怎么努力都不能摆脱她。突然小梅感到后背一阵撒裂的剧痛,跟着一双粘满了鲜血的尖利的手爪从自己的胸口伸了出来,女人竟然用自己的双手贯穿了小梅的身体。 “啊”小梅发出全身的力气大叫了一声,好像要把整个卧室都震碎一样。一阵风夹杂着大滴的雨水从开着的窗子冲进了卧室,窗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小梅从幻景里清醒了过来,这时才发现胸前的那双血手已经消失了,胸口也并没有被撕裂开来。小梅还不放心,慢慢地回过头去,身后只有一堵空荡荡的墙壁刚才那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梅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摸了摸胸口,心脏“突然”地快速跳动着,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小梅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面前平白无故地出现这些恐怖的幻觉,小梅想到脚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难道这一切都是它引起的吗?理智告诉小梅必须得马上把这双妖邪的高跟鞋从脚上脱下来。可是小梅却下不了这个决心,她还在幻想着自己穿着高跟鞋时的美丽和高贵,害怕只要把高跟鞋一脱下来,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会没有了。 小梅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然后回过头去把目光又落在了镜子上。当小梅的目光再次落到镜子上时,小梅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急速地跳动起来,小梅睁大着眼睛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落地镜里,小梅的影子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站在镜子里低垂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看着不梅,就像透过镜子在地狱里和小梅对视一样,女人还是和刚才一样浑身身淋淋的,鲜血从全身各个地方流出来顺差上自己的连衣裙不停地流到地上。白色的连衣裙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种腥红的颜色竟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一模一样。这时女人身上的皮肤开始一块一块地往外翻出来,然后像泥墙上的泥巴块一样,一片一片地掉落在地上。猩红的血水不断地从掉皮的地方流出来,那个女人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就像从血池里走出来的一样。然后女人从镜子里慢慢地朝小梅走过来,好像要透过镜子钻出来一样,这时又一个闪电把卧室照得雪亮,镜子里面一片血红,女人身上的鲜红仿佛快要从镜子里流出来一样,小梅再也受不了了,大声尖叫着冲出了卧室。小梅看着脚上的高跟鞋,为什么那个恐怖的女人会一直纠缠着自己,她和这双红色的高跟鞋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一切恐怖的事情都是这双高跟鞋引起的吗?小梅不敢再想下去,她觉得自己快疯狂了脑袋像要炸开一样难受。小梅不再犹豫赶紧把高跟鞋拖下来,用报纸包好,放进了茶几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发小梅刚想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小梅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敢去开门,害怕门一打开那恐怖的女人就会从门外飘进来。 门铃响了几声后就停了下来,小梅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感到现在自己的神经非常脆弱,房间里任何一点响动都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小梅无力地靠地沙发上,感到心脏还在快速地跳动着,“咚咚”地像打鼓一样,每一声心跳声都能清晰地传在自己耳膜里,好像心脏已经和耳朵连在了一起一样。小梅看了一下窗外,外面的天色更加灰暗,好像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片黑暗当中。暴风雨比刚才下得更加厉害了,好像大自然故意在向人类施展它可怕的威力。 小梅躺在沙发上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突然手机一下了响了起来。小梅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余艳打来的电话。 “小梅你在哪儿?”余艳的声音透着一股焦急。 小梅先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我正在家里呀,有什么事吗?” “在家里?”余艳好像不相信似的,“我就在你家门外,刚才按了那么久的门铃你没有听到吗?” 原来刚才余艳在按门铃,这时小梅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 小梅把门打开,余艳站在门外,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不停地滴着水。 “你真是的,是不是一工作起一就把其他的事情全忘了呀,害得我白担心一场,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余艳一边弹着身上的水一边说。 第20章 噩梦之前 小梅把余艳让进了屋里,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身上的水。余艳接过毛巾就擦起头发来,余艳的头发很长,而且又黑又亮的就像一丛黑色的瀑布一样,小梅一直都非常羡慕余艳有一头又长又顺的头发,不像自己只能留个齐肩的短发。 “今天这么早就关门了?”小梅问余艳。 “嗯”,余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反正今天也没有生意,不如早点关了门给自己放半天假,这么久了也该让自己轻松轻松了,每天守在店里实在是无聊透了”。余艳擦干了头发上的水,把毛巾递给小梅,小梅把毛巾晾在衣架上,又给余艳倒了一杯开水放在茶几上问:“你一直淋着雨过来的吗?也不怕把自己弄感冒了。” 余艳拿起开水喝了一小口水说:“谁知道今天会下雨呀,你走了以后,我又在店里呆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无聊透了,于是我关了门准备到你家来找你,谁知道刚才走到半路上就下起雨来,出租车也招不到,只好一直冒着雨跑了过来。”说着余艳带着一脸气愤的扭过头看了一下窗外的下得正猛的暴雨,好像是在恨老天爷故意整她一样。小梅也转过头去,注视着窗外猛烈的暴雨,海城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阴睛不定,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天气会是什么样的。 过了一会儿余艳回过头来问小梅:“对了,你刚才究竟在干什么呀,我都快把门铃按坏了也没有人给我开门。” “没,没干什么。”想起刚才的事情,小梅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恐惧,但她不想让余艳看出自己的神色有什么变化,极力掩饰着脸上的慌乱的神色。 但是余艳还是发现了小梅脸色的变化,盯着小梅问:“小梅你怎么了,为什么斧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没什么,我刚才正在思考案子,只是心里感到有砦乱而已。而且外面的雷雨又这么大,听着怪让人害怕的。” “是够大的”余艳望着窗外烟雨朦胧的世界说:“我都有些讨厌这个季节了,三天两头地下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就像在一个模糊不清的世界里一样。” 小梅说:“你原来不是很喜欢这种下雨的天气吗?” 余艳说:“我喜欢的是江南水乡那种宁静清新的小雨,不用打伞走在街上,细小的雨滴像雾水一样轻轻地撒在身上,有一种清凉宜人的感觉,就像数不表的精灵围绕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却不喜欢海城的雨天,大雨总是伴随着暴风和炸雷,像是一个粗暴狂野的野兽在嚎叫,一点也没那种温馨浪漫的感觉,这样的雨我一点也不喜欢。” 听着余额艳发出一串长长的感慨,小梅感叹地说:“余艳你真行,说的话都快赶上一位大诗人了,每一句都带着这么美妙地想象,当初真不应该半途而废,要是你一直读到大学毕业说不定现在都能出诗集了。” 余艳苦笑了一下说:“小梅,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现在我只想着怎样才能把自己的鞋店经营好,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去多想了。要是这一次我再干不下去的话,我都不知道这辈子到底该干什么了。” 余艳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我从一生下来到长到这么大,好像从来就没有彻彻底底的干成过一件事。小梅你说会不会是我上辈子造的孽太多了,所以这辈子遭到了报应。” “余艳你还乱想什么呢,”小梅见余艳越说越离谱,“你不要再胡乱想了,只要你坚持好好干下去,一定会等到成功来临那一天的,而且你也并不是一事无成呀,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好姐妹在你身边呀,好好加油吧,我一定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听了小梅的话余艳的精神又振奋了一些说:“你说得对,虽然我没有干成其他的事,但至少还有你这好姐妹。”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突然余艳问小梅:“小梅你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呢?能再拿给我看一下吗?” 听了余艳的话小梅心里一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恐怖女人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小梅你怎么了,你不愿意吗?”余艳见小梅的脸色突然又能变得难看起来。 小梅定了下神说:“不是,只是那双鞋有些诡异,你还是不要看了。”小梅不敢把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告诉作,只好找错口回绝她。 “只看一会儿,一会儿就行了。”余艳望着小梅,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看着余艳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就像一个可怜的乞讨者一样,小梅一下子变得不忍心起来,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作艳的请求,小梅想也许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梅拉开茶几的抽屉把那双高跟鞋拿了出来,余艳接过高跟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外面的报纸,顿时一道红色的微光从高跟鞋上散发出来,在客厅里慢慢地弥散开来。 余艳把高跟鞋拿在手上放注视着,就像在欣赏一件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稀世珍宝一样。小梅见余艳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定格在高跟鞋上,害怕她像自己一样也被高跟鞋的魔力给吸引,连忙提醒余艳说:“余艳,你没事吧。” “哦,没事。”余艳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小梅好像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迷失自我的状态下。 “余艳你不要看了。”小梅知道余艳已经完全被高跟鞋吸引住了,伸出手去想把高跟鞋从余艳手里夺下来,可是高跟鞋被余艳抓得死死的,小梅不知道余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管自己怎么用力,都不能把高跟鞋从余艳手里夺下来。 “小梅你干什么?”余艳看到小梅突然来夺自己手中的高跟鞋,赶紧把高跟鞋紧紧地抱在怀里。 “余艳快把鞋放下,这是一双魔鞋你不能再碰它了。”小梅的心里开始感到紧张和不安起来,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开手,依然努力地和余艳争夺着。 这时余艳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小梅正在不安地看着自己,余艳从怀里把高跟鞋拿了出来,然后轻轻地放到茶几上说:“对不起小梅,我刚才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小梅见余艳终于摆脱了高跟鞋的吸引,这才松了一口气问余艳:“余艳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没有,我刚才正幻想着穿着这双高跟鞋参加我的婚礼呢。” “参加婚礼?”小梅感到有点意外,这么说余艳刚才并没有被高跟鞋吸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梅没有再想下去,她知道一切都没发生比什么都好。这时小梅想起了刚才余艳说的话问她:“你要结婚了?” “是的,”余艳点了点头说:“下个月我就要和阿明结婚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女了,就是还差一双合适的婚鞋。今天在店里我就被这双高跟鞋吸引住了,如果婚礼那天我能穿上这双高跟鞋,我一定会是一个完美的新娘的。所以我今天来其实是特意向你借鞋,小梅把这双高跟鞋借给我行吗?” 余艳的男朋友阿明小明认识,是医学院解剖系的高材生,长得儒雅秀气,刚和小梅交往了半年的,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准备结婚了,更没有想到余艳会向自己接这双高跟鞋,小梅迅速思考了一下坚决拒绝了余艳的请求。 余艳一下子失望起来,她又握着不梅的手,恳切地说:“小梅你帮我这一次行吗?这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我们真的非常需要这双鞋子,要是婚礼那天没有合适的礼鞋我一定会一辈子都感到遗憾的。” 小梅不知道该怎样向小梅解释,她非常想成全余艳的愿望,让余艳能拥有一个完美的浪漫的婚礼。可是理智告诉她,这双红色的高跟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借给余艳的,她不能让余艳带着恶梦参加自己的婚礼。 看着小梅期望地眼神,小梅内疚地说:“对不起余艳,我真的不能把鞋借给你,请你原谅我,这双鞋会给你带来恐怖的恶梦的。” “小梅,你真的这么残忍吗。” 小梅看到余艳的眼睛里闪光的泪水心里感到一阵剌痛,她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余艳,但是她不能心软,不能让这双鞋毁了余艳一生的幸福。 小梅叹了一口气对余艳说:“我也非常希望你能有一个完美的婚孔,但是这双鞋真的不能借给你。余艳你相信我,这是一双不吉利的鞋,它会给我带来恐惧和痛苦,甚至是……”说到这小梅突然停了下来,不敢再说下去。 “甚至什么”余艳望着小梅。 “死亡。”小梅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余艳惊疑地看着小梅,不知道小梅说的是真假,她知道以她和小梅的关系,小梅决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难道这双红色的高跟鞋真的是一双能给人带来恶运的鞋?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天色也更加昏暗起来。窗外一片朦胧,好像除了这间客厅以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知道了,小梅你把这双鞋收起来吧。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让你感到为难,我相信即使没有这双鞋我的婚礼也会一样完美浪漫的。” “余艳你能想明白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该对你解释了。”看到余艳终于想通了,小梅感到很欣慰。现在最好的朋友又回到自己身边了,而且她也不用再担心伤害到余艳。 过了一会儿余艳问:“小梅能给我讲一讲关于这双红色高跟鞋的故事吗?为什么这是一双不吉利的鞋子?” 小梅不知道余艳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关于这双高跟鞋的事从头到尾地告诉了余艳。只是省去了自己和这双高跟鞋之间的事。 余艳觉得小梅好像在跟自己讲《聊斋》里的鬼故事一样,她想不到现实中真的会出现和书本上的鬼故事一样的事情。听了小梅说的事余艳幽幽地吐了一口气,像排解积存在心中的压抑。然后带着一脸的恐惧说:“想不动这双高跟鞋身上真的有这么的离奇怪异的事情,难道这真的是一双杀人的魔鞋吗?” 小梅见余艳一脸的恐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讲的那些事把她吓着了,于是轻声地问余艳:“余艳你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余艳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小梅你觉得这双鞋真的是一双魔鞋吗?” 小梅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还在努力地调查,希望最终能解开这双红色高跟鞋的秘密。” 房间里一片沉静,小梅和余艳都不再说话,余艳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高跟鞋上,好像还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对了,还是说一说你和阿明之间的事吧,怎么突然就准备结婚呢?”小梅想把余艳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来。 余艳说:“因为我再也不想一个人漂来漂去了。这些年我感到太累太孤单了,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好早一点结束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我再也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小梅同情地看着余艳,余艳离开学校以后就在社会上闯荡,这些年天南地北地跑了不少的地方,的确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的罪,这些对她一个文弱女孩子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 小梅想余艳一时冲动才杨到要结婚,于是问她:“你已经想好了吗?婚姻关系着女人一辈子的幸福,你可以仔细考虑清楚,一旦决定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余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甜密的微笑,说:“你不用为我担心,阿明对我非常好,我知道我的选择一定不会错的,不然我也不会这样草率地就答应他的求婚。” 小梅说:“你不要这样大意还是小心一点好,男人都是非常会伪装的,特别是在女人面前,就像变色龙一样,让你分辩不出好坏糊里糊涂地就中了他的圈套。” 余艳说:“阿明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和他谈恋家的时间短,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 看着余艳这样自信小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再说下去就成了挑拨人家恋人之间的关系了。小梅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愿意多说了,但愿你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完美无暇的另一样吧。” 余艳说:“谢谢你小梅,在我婚礼那天你来当我的伴娘吧。” 小梅说:“你放心就是你不说,这个伴娘我是给你当定了”。 余艳问小梅:“对了,小梅你还是一个人过吗?没有找一个男朋友?” 小梅说:“没有,我不想过早就陷入感情的纠隔中去,还是先等一个再说吧。” 余艳问:“是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你们警局里那么多猛男帅哥,难道你一点也不动心吗?” 小梅推了余艳一下说:“你说什么呀,我到警察局是工作的,又不是专门找男朋友的。什么师哥猛男呀,你也不害臊。” 渐渐地小梅和余艳又聊了起来以前读书的事情,一边聊一边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第21章 猛鬼来临 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小梅这才感到肚子有点我饿了,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钟了,外面的雨还不停地下着,好像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小梅对余艳说:“艳子,外面还在下雨,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和我住一起吧。” 余艳说:“好吧,正好可以重温一下当年在宿舍里的情景。” 小梅从冰箱里拿出饼干和饮料,然后和余艳在客厅里吃起了晚饭。 这时余艳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上,突然余艳脑海里闪过一个问题,她不知道该不该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小梅:“小梅,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你能回答我吗?”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穿过这双鞋吗?” “没有。”小梅想不到余艳会问这个问题,连忙摇头。小梅抬起来看到余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小梅感到一阵心慌,连忙拿起一瓶饮料喝了起来,好掩饰自己脸色的变化。 “真的没穿?你没有说实话吧,你一定穿了这双鞋的。”余艳对小梅紧逼着。 “没有,真的没有,我从没有穿过这双鞋。”小梅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把余艳吓了一跳。 余艳说:“没有就算了,你也不用着这样激动吧,都快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余艳,”小梅也感到自己刚才有点过分,“我只是不想再提起关于这双高跟鞋的事了,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不想再提这双高跟鞋了还要问你,你把高跟鞋收起来吧,我再也不提它了。” 小梅把高跟鞋用报纸重新包好,然后放到了卧室的衣橱里。 林枫从一回到宿舍就变得有些神不守舍的,夏雨正在林枫的筒包里翻腾着。林枫去的时候说好了的,因来的时候给他们带一包林枫老家特产的木瓜香干吃。去年暑假的时候,林枫从家里带了一包木瓜干来,宿舍里的人吃了全部赞不绝口。夏雨早就望着能再吃上一口木瓜干了,所以从林枫一回老家就期盼着。刚才林枫一进宿舍还没来的急坐下休息,夏雨就扑过去挖过林枫的箱包翻了起来,结果却让夏雨大所失望,箱包里除了几件衣服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木瓜干呢,林枫你不会忘了带了吧?”夏雨满腔心酸地说,好像有什么心肝宝贝不见了一样。 “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给你们带来。” 阿明见林枫有点不对劲,脸色灰暗灰暗的,自从一时宿舍就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眼神也呆呆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阿明问:“林枫你没事吧,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林枫说:“没什么,家里什么事也没有。” “那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的样子。” 林枫出神地望着宿舍里紧闭着的窗子没有回答阿明的话,宿舍里的人都看着林枫不知道林枫到底怎么了。 突然林枫问阿明:“阿明你们知道苏强是怎么失踪的吗?” 阿明吃惊地看着林枫,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阿明摇了摇头:“不知道,到现在校方都还没有查到 苏强的下落,难道你知道苏强是怎么失踪的吗?” “不,我不知道。”林枫显得有些慌乱,他又想起了在老家那个老头告诉自己的事,他不敢再想下去,但愿那些事情都是一些根本就不存的谣言而已。 “你们一定都要记住,晚上千万不要往对在看。”林枫说的话竟然和钱志国一模一样。阿明和夏雨相互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感到非常惊异,林枫从老家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样,从他的口气中阿明感觉到林枫好像已经知道了旧楼里那个神秘黑影的真相一样。阿明正想再问一个林枫,林枫已经走到自己的床前脱了衣服睡下了。林枫一定知道什么事情,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阿明盯着窗子,又回想起了那天苏强一脸失落的情景,难道苏强的失踪真的跟那天那个黑影有关?阿明好像看到那天晚上他们离开寝室后,苏强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宿舍里,然后一个昏暗的黑影从对面旧楼里显现出来。黑影像一阵风一样慢慢透过墙壁,一点点从旧楼里面飘了出来,直接朝着他们宿舍飘了过来,然后从窗子飘进了宿舍,扑向毫无防备的苏强,然后把苏强从这个世界里永远的带走了。 这时风又吹大了,一阵密集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阿明的思绪一下子被大乱了,听到外面的风声,阿明突然感觉到宿舍里一下子变的阴森恐怖起来,好像窗外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这是阿明才发现其他三个人已经睡着了,只有自己一人在床上呆呆的坐着,阿明不敢在想下去,起身把门关上,连灯也不敢关倒在床上就睡。 吃完晚饭后小梅和余艳躺在床上继续聊天,这时风已经渐渐小了,轻轻地拍打着窗户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样,小梅和余艳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小梅突然被一阵嘤嘤的哭声惊醒,声音若有若无的从窗外传了进来。 “谁,谁在外面?” 小梅忽然想了起来,她家在五楼,怎可能有人在窗外哭呢,小梅以为是窗外的风声,但是哭声越来越响,小梅听的真真切切的,的确是有人在窗外啼哭。 小梅一下子觉得头皮发麻起来,她想叫醒余艳,可是不管她怎样推怎样摇,余艳就像睡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毫无知觉,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尖利刺耳的“吱吱”声,就像有人用指甲使劲划着玻璃一样。透过窗帘小梅看到一个淡淡的黑影正漂浮在窗外,黑影不停的上下晃动着,就像站在波动是水面上一样,一阵风吹来,黑影的头发一下子飘舞起来,一条条细长的影子投在窗帘上,窗帘上就像爬满数不清的小蛇一样。 小梅僵硬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黑影慢慢的淡去,哭声也戛然而止,小梅在床上边坐了一会,然后打开灯从床上慢慢的走到窗子边,小梅拉开窗帘一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那幢高楼里还有几个零星的窗前亮着灯,那些都是熬夜的加班白领人士。 几滴雨滴在小梅的脸上,小梅感到一阵冰凉,她感到有点奇怪,刚那阵哭声和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小梅轻轻的关上窗子,重新拉好窗帘正要回到床上去,突然电灯“啪”地一声熄灭了,房间里一下变得一片黑暗,小梅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心脏“突突”地快速的跳动着,不知道电灯怎么会突然熄灭。 这时小梅突然感到黑暗有个东西在慢慢慢的向自己靠近,然后一动也不动的停在了自己的背后,小梅感到身后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传来,小梅紧张的浑身酥软,汗水不停的从额头上渗出来。 那个东西一动不动的站在小梅身后,好像在故意压迫小梅的神经,让小梅刻骨铭心地体会一下恐怖的滋味。小梅再也受不了,猛地转回身去,却发现身后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小梅以为自己神经过敏,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刚才明明已经关上了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自己打开了。 小梅急忙的回过头,顿时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白天镜子里的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一动不动的浮在窗子前面和自己近在咫尺,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不停随风飘动着,风吹起女人低垂的头发,小梅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那是一张参白没有血色的脸,但是这仅仅是暂时的,跟着鲜血就从女人的头顶不停的留了下来,犹如头顶被凿了一个小洞一样,血流过女人的脸从两颊留到下巴,然后汇成一股粘稠的血线流了下来,然后女人的头皮开始慢慢自己向两边剥落,就像蝉脱皮一样。 小梅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喊确发不出声音来,没过多久女人的皮就全部脱落下来,就像脱掉一件血红色的衣服一样,只剩下一具鲜血淋漓的躯体,红色相见的肌肉上面一条条乌青的筋脉和血管清晰可见,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在随着血的流动不停的蠕动着。 小梅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想要逃跑,大脑里却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双腿,女人伸出一双没有皮的血手紧紧地掐住小梅的脖子,嘴里发出一阵沙哑恐怖的声音:“还我命来,快还我命来。” 由于用力过大,女人身上的血管鼓胀起来,一根一根的从肌肉里裸露了出来,就像是身上缠绕着无数红色的线条一样。小梅拼命的挣扎着,感觉到死亡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而那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啊”小梅大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张大着嘴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脸上滚落下来。 这时余艳也被惊醒过来,余艳打开台灯做了起来,看到小梅做在床上,满头大汗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浑身上下还在不停的颤抖。 “小梅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余艳起身倒了一杯开水给小梅,“来喝一点水压压惊吧。” “谢谢”小梅接过开水,由于手抖得历害,端着水却怎么也送不到嘴边。 “你经常做噩梦吗?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余艳以为小梅是在办案的时候见了那些血腥恐怖的场面,所以才会做噩梦的。 小格不愿把真实的原因告诉余艳,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来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过了。 “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余艳向小梅提议。 “不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早上都要上班呢?”小梅几口喝掉杯子里的水,然后望了一眼对面的衣橱放下杯子匆匆地躺下。 余艳看着小梅躺在床上,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然后关掉台灯躺在了小梅身边。就在余艳关掉台灯的瞬间,一张沾满鲜血的恐怖的脸又浮现在了窗外,一双冰冷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往卧室里盯着。 虽然被刚才的噩梦吓得不轻,但是小梅还是很快就有了睡意,慢慢的闭着眼睛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小每突然觉得浑身难受起来,身体又沉又软的,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缠绕在自己身上,身体一点也到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想喊也喊不出来,但是意识却非常清楚,小梅害怕极了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旁边余艳的身体突然起了变化,余艳的脸变得又大又长,一张血盆大口,嘴里全是两排又尖又细的尖牙,一条又粗又长猩红分叉的舌头,一直从嘴里垂到了胸口,而且浑身上下长满了红色的毛发,身后还拖着一条又长又大的尾巴,尾巴一直垂到了地上不停地左右摇摆着。余艳就像故事里的狼外婆一样,变成了一只青面撩牙的恐怖怪物。 余艳坐起身来伸出舌头在小梅身上一点一点地游走着,然后在小梅的胸口停了下来,同时余艳伸出了一双又尖又利的爪子朝小梅的胸口抓去。 小梅感到一条温暖湿润的舌头在自己胸口蠕动着,小梅试着集中了自己全部的精神来对抗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终于一下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只恐怖的妖怪正举看爪子朝自己扑过来。 小梅吓得差点昏死过去,眼睛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睁大到了极限,小梅想站起来逃跑,可是身体都像被钉住了一样一点也不能动弹。这时余艳已经把爪子插进了小梅的胸口,小梅眼睁睁地看着妖怪撕开了自己的胸口,掏出了还在不停跳动着的心脏,然后用力一捏心脏就被捏成了肉酱,鲜血溅得小梅一脸都是,然后妖怪又把流血的爪子对准了小梅的头部,从小梅头顶使劲抓了下去。 “救命啊。”小梅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叫出了声来,然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又是一个噩梦。 小梅坐在床上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小梅摸了一下脸,感觉到胸口真的在隐隐作痛。刚才的情况那么真实,自己现在倒底是在做梦还是眼前出现了幻觉她都有点不明白了。 小梅捧着脑袋努力回想着,觉得自己都快被逼疯了,对了高跟鞋,这一切一定都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引起的。 小梅打开台灯,却发现衣橱的门打开着,余艳的和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都不见了。 “余艳你在哪里?”小梅大声地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这时小梅发现卧室的门地被打开了,难道余艳趁自己睡着了以后偷偷拿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离开了?不会的,余艳不会是这种人的,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梅连忙从床上下来,然后从卧室里出来来到了客厅,客厅里一片黑暗什么东西也看不清,小梅把客厅里的灯打开,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奇怪,这么大半夜了,余艳到底会去哪儿? “余艳你在房间里吗?”小梅又喊了起来,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小梅我在这儿,你过来吧。”余艳的声音从阳台上传了进来,小梅仔细听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好像不是余艳的声音。 “外面正下着雨呢,你到阳台上去干什么?赶快进来吧。”小梅觉得余艳的声音不对,不敢主动走过去。 “枫已经停了我睡不着觉,你过来陪我吹一下风吧,外面的空气清爽极了。余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极力要小梅到阳台上去。” 这时余艳的声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小梅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走到了阳台上,一个黑影正弓着身子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小梅一看正是余艳。 “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阳台上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突然爬起来走了呢”小梅说着正要朝余艳走过去,突然发现余艳的脚上正穿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不是答应过我不碰这双鞋的吗?”小梅带着责备的口气问余艳。 余艳丝毫不在乎小梅的责问,反而把脚翘起来对着小梅问:“小梅小看我穿这双鞋漂亮吗?” 小梅想起了周宾那天说过张玲就是穿着这双高跟鞋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的,而现在余艳莫名其妙地穿着这双鞋来到了阳台上,难道余艳也……。 小梅不敢再想下去冲上前一把抓住余艳的手,把余艳往客厅里拉:“余艳咱们不要站在这儿了,先进屋再说好吗?” 但是余艳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这时小梅感余艳的手上滑腻腻的,一股粘稠的液体不停地从手上渗了出来。弄得小梅一手都是。小梅吃了一惊,回过头去一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根本不是余艳,而是那个一直纠缠着自己不放的穿白色连衣裙的恐怖女人。小梅吓的倒退了两步,感到情况不妙,刚想转身逃跑,女人一下子把两只滴血的手搭在了小梅的肩膀上,把小梅使劲往楼下推。 “哈哈,你去死吧。”女人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声。 小梅死死地拉住栏杆惊恐地叫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不停地缠着我?” “我的皮在你这儿,谁拿了我的皮谁就得死。”女人发出幽怨的声音,手上的劲越来越大,小梅的身体被一点点地推到了栏杆外面。 小梅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一半悬在了空中,心里变的更加害怕起来,好像自己正凌空站在万丈深渊上一样,小梅拼命地抓着栏杆,但是根本就敌不过女人的力气,身体还是被不断地推到栏杆外面。不敢再想下去一股求生的本能使小梅变得镇静下来。这时小梅想起了在警校学的擒拿术,小梅反过手去抓住女人的手,然后用力一扭身一下子从女人的又手下摆脱了出来,同时把女人的手扭到了背后,然后使劲推了女人一下,女人踉跄两步尖叫着从阳台上摔了下去,就在摔下去的一刹那小梅分明看到掉下去的就是余艳。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跟着想起了一声沉焖的落地场,小梅听清楚了,那声惨叫就是余艳发出来的。 “余艳。”小梅趴在栏杆上大声呼喊着余艳的名字,泪水滚落而下。 第22章 人皮高跟鞋 办公室一片寂静,只有小梅不停地发出一阵悲伤的抽泣声。老方、沈天、还有阿明,三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阿明一支接着一支不停地接着吸烟,办公室里一片烟雾缭绕,让人感觉身边的东西都变得幻虚无缥渺起来。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因为沾满了余艳的鲜血,高跟鞋显出一种比以前更加鲜红的颜色来,小梅断断续续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办公室立刻被罩上了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息。 房间里没有人吭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办公桌的高跟鞋上,难道这真的是一双被下过诅咒的杀人鞋?先是张玲然后是文丽杨勇,现在又变成了余艳,接下来还会是谁?是周宾还是其他的人? “把这双鞋毁了吧。”老方无法对这些事情作出解释,但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不能再让这双令人恐怖的高跟鞋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然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它而遭到意外。 “但是这双鞋我们惟一的线索,把鞋毁了我们就什么线索也没有了。”沈天提醒老方。 “毁了吧。”老方叹了一口气说,“线索断了就算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这双鞋而发生意外了。” 沈天看了一下老方,老方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坚定的神色,沈天知道老方不会再改变决定了,沈天摇了摇头,拿起高跟鞋正要走出办公室。 “等一下。”这时阿明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这双鞋交给我吧,我来解释开它的秘密。” 老方怀疑地看着阿明:“你能行吗?” 阿明坚定地说:“你放心,我是学医学的,我有办法检测出制作高跟鞋的材料。” 老方想了一下说:“好吧,但是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双高跟鞋给毁了。” 阿明带着高跟鞋离开了警局,小梅还在不停地哭着,眼睛肿的血红血红的。 老方安慰地说:“小梅你不要太自责了,再这样下去会把身体哭坏的。” 小梅哭着说:“我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方队,我心里好伤心好难受。” 沈天说:“小梅你听我说,余艳不是被你杀死的,她是被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杀死的,你明白吗?那个女人才是杀死余艳的真正的凶手。” 小梅摇着头说:“不,沈天你不用安慰我,不管怎么样余艳都是被我推下楼的,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余艳下个月应要结婚了,她本来应该成为了个美丽幸福的新娘的,是我把她的一切都给毁了。”因为余艳的死小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沈天看着小梅痛苦成这个样子,实现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安慰过女孩子的经验,只有在旁边看着小梅干着急。 老方烦燥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感到胸口有一股滚烫的热气无法释放出去,心里憋得十分难受。老方也不知道是因为案子的事情还是因为小梅的哭声,扰得自己这样心烦。 “沈天他陪小梅出去走一走吧,她她安慰她一下。”老方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只好先让沈天带着小梅出去好让自己清静一下。 沈天和小梅出去以后,老方才感到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老方坐到椅子上刚刚想静下心来思考一下,突然手机一下子就响了起来。老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朱如海打来的电话。 “队长,有什么事吗?”老方拿起手机问道。 “你马上到我这儿来一趟吧,上次的那个案子我已经想出些眉目来了。” 是吗?那好我马上就过来。老方一阵激动,然后快速奔下楼驱车往朱如海家里赶去。 “队长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吗?”一跨进朱如海家老方应迫不及待的问朱如海。 “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朱如海见老方微微地喘着气,一猜就知道他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两个人来到客厅坐下,朱如海给老方倒了一杯热水:“先喝点水歇一下吧。” 老方说:“我没事,还是先说案子的事吧。” 朱如海说:“其实文丽那件案子我们都被常规思维蒙闭了,我们看到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而全部的内脏却被无缘无故地掏空了。按我们平时的思维,这原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我人忽略了,其中一个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老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没有遗漏什么呀。 朱如海说:“我们忽略了人体是有一条贯穿整个身体的通道的,就是我们的消化系统。” 老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文丽有可能是被人从嘴里掏空了内脏的?” 朱如海点了点头说:“正是这样。” 老方细想了一下那天到杨勇家时的情景,马上又生出了新的疑问:“但是凶手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如果说单单是为了杀人,凶手为什么要绞尽脑汁想出这种残忍的方法来杀害文丽呢?如果凶手是为了逃避警察的调查,把尸体直接销毁了不是更安全吗?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天我们到杨勇家调查时,浴室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朱如海说:“这些问题我暂时也还想不明白,现在那些犯罪分子的知商都非常高,具备了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而且犯罪手段也越来越高明,案子几乎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让人根本无法下手调查。” 老方同意朱如海的说法,现在那么犯罪份子都极其聪明,几乎不给你留下任何线索,让人面对一堆纷繁复杂的问题,就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朱如海话锋一转问老方:“对了,柳河村那件案子有结果了吗?” 老方摇了摇头说:“还没有,这段时间我们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文丽的案子上,还没有来得及调查其他的事情,”老方想了一下问朱如海:“对了,队长你觉得这两个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连系呢?” 朱如海说:“现在我还不敢下肯定的结论,不过我认为这是两个互不相干的相互独立的案子。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不必同意我的看法,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调查这两件案子。” 离开朱如海家后,老方不禁感到一阵迷罔,朱如海的解答不仅没有让老方从困惑中走出来,反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第二天小梅终于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不过还是显得有些低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望窗外。 老方一看已经快十点钟了,阿明还没有来,会不会阿明出什么事了?老方开始感到后悔起来。昨天自己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就做出决定,让阿明把鞋带走,应该昨天就把它毁了,不能让它在这个世界上多存在一分钟。 一直等到下午的时候,阿明终于带着鞋子来了。阿明把鞋放到办公室桌上,然后整个人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就像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还带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老方终于公了一口气,阿明没有出事就好,不然自己就要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了。 “结果查到了没有?”老方问阿明。 “查出来了。”阿明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听到结果查出来了,老方感到一阵振奋,等待了这么多天了终于能弄清这双红色高跟鞋的秘密了。 “鞋子倒底是用什么做的?”老方急切地问阿明,同时沈天和小梅也着急地看着阿明,他们也太想知道这个结果了。 阿明扫视了老方他们一眼,脸上显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吞吞吐吐的好像不愿意把结果告诉老方他们一样。 “结果到底是什么?”你快点告诉我们呀,老方见阿明这个样子不禁有点着急起来。 “人皮,鞋子是用一整张的人皮做的。”阿明轻轻地吐出了这一句话,却像平地响起的惊雷一样,把老方他们全都惊呆了,三个人坐在那儿张大着嘴巴久久出说不出话来。 “你确定没有弄错吗?这双鞋真的是用人皮做的?”老方问阿明。 “不会的,我用了学校果最精密的仪器来检测,这双高跟鞋完完全全是人皮做的,而且用的是同一个人的皮。” 这时老方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小梅说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恐怖女人,为什么小梅一穿上这双鞋就被那个女人不停地纠缠着,还有小梅看到的那个女人的皮从身上自动脱满了下来,既然这双高跟鞋是用人皮做的,会不会就是用那个女人的皮做的呢?而且之所以拥有这双鞋的人都会遇到恐怖的事情,甚至是离奇地死亡也都是因为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的缘故了?也就是说这双鞋根本就不是一双魔鞋,而是一双用人皮做的人皮高跟鞋子? 沈天突然想起了周宾说过已经把这双鞋烧了,于是带着疑问说:“既然这样,周宾不是说他已经把这双鞋烧了的吗?为什么这双鞋又会出现在杨勇家呢?” 老方说:“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这双高跟鞋和周宾烧摔那双其它只是两双一模一样的鞋而已,而周宾和杨勇一直都没有分辨出来,于是我们就误认为他们所说的是同一双鞋了。” 小梅问:“这样说的话,这双鞋也可能是文丽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那儿买的了?” 老方说:“极有这个可能,这两双鞋都是手工做的,只有同一个人才可能做出这样一模一样的两双鞋来。” 沈天说:“要是这样的话,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也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了,他先把那些人杀死以后再剥下皮来做成这样的人皮高跟鞋。” 老方说:“不管怎能么样,现在这双鞋已经对我们没有了任何意义,那个卖鞋子的老头才是我们真正要调查的目标,我们必须给查清楚那个神秘老头的真相。”直觉告诉老方,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一定和这个案子有关莫大的关系,很有可能是那个老头杀死了文丽然后再用这双鞋来转移老方他们的注意力。 第23章 旧楼历史 从警局出来后,阿明没有直接回学校,而且一个人独自到了宿舍里几个人经常去的那家小餐馆,要了两瓶酒一个人喝起了闷酒。阿明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里交织着两种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是为了余艳的事而感受到伤心,一个方面还在为昨天晚上发生在实验室的恐怖事情感到恐惧不已。 昨天晚上阿明一个人到实验室去检测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没想到小梅说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恐怖女人真的又出现了,浑身鲜血淋漓地朝自己扑了过来。阿明本来不相信会有这种事的,他怀疑这是小梅为自己找的借口开脱罪名,没想到那个恐怖的女人真的出现了,而且比小梅所描述的还要恐怖,阿明被吓坏了,赶紧丢掉鞋子从实验室逃了出来。昨天晚上阿明躺在床上一整夜都没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就显现出在实验室里的恐怖情景。终于等到今天天亮了阿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上午,然后到下午才带着鞋匆匆赶到了警局。 还有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阿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竟然是一双用人皮做的人皮高跟鞋。当时一检测出这个结果,阿明就吓得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冷气,感到自己好像被吸入了恐怖电影的情节里一样,独自坐在一间昏暗漆黑的房间里,面前摆着一双红得耀眼的人皮高跟鞋,而身后却漂浮着一个浑身滴血的恐怖女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阿明不敢再想下去,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着,只希望酒精能麻痹自己的大脑,让自己能够暂时忘掉那些伤心恐怖的事。 正在这个时候夏雨和林枫也来了,看到阿明也在,两个人就来到了阿明的桌子前坐下。 阿明就像没看到夏雨和林枫一样,既不说话也不朝他们看一眼,依然拉着酒瓶不停地喝着,好像除了酒以外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不存在了。 “阿明,他还在为你未婚妻的事伤心吗?”夏雨知道阿明心情不好,没有在意阿明对他们的态度,反而轻轻地拍着阿明的肩膀安慰他,“想开一些吧,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再伤心,也于事无补了。” 阿明还是没有说话,端着酒杯死死地盯着桌面上,双眼血红血红的,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 林枫说:“你不是说余艳是被她的一个朋友推下楼才摔死的吗?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阿明把酒杯端起来,一口喝干里面的酒,终于喷着酒气开口了:“余艳不是被小梅杀死的,而是被人皮高跟鞋杀死的。” “人皮高跟鞋?”阿明的话把夏枫和林枫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林枫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灰暗起来,好像被阿明的话触动了什么隐藏在心底的心事一样。 夏雨以为阿明喝酒喝糊涂了,摸了一下阿明的额头说:“阿明你不会是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吧,现实中怎么会有人皮高跟鞋呢,又不是在电影里面。” 阿明放下酒杯显得有些激动地说:“我没有喝多,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还亲自检测过,那双高跟鞋真的是用人皮做的,而且我还看到那个恐怖的女人了。” “什么高跟鞋和恐怖的女人?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行不行,我快被你弄糊涂了。”夏雨被弄得云里雾里的,实在听不明白阿明在说什么。 阿明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把关于那双红色高跟鞋的事全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昨天晚上在实验室遇到的恐怖事情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雨和林枫。 听了阿明的话,夏枫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背后一股冷气直往上蹿,夏雨打了一个冷战,觉得阿明说的那个恐怖女人好像就站在自己身后一样,夏枫转过头去看了一下,还好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林枫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又想起了老家那个老头说的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讲出来,这件事或许和阿明说的人皮高跟鞋和苏强的失踪都有关系。 林枫拿起一个空酒杯,然后从阿明跟前拿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酒全喝了下去,他已经下了决心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他知道既使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林枫放下杯子说:“这次我回老家,听到一个老头讲过一件事,很可能和人皮高跟鞋还有苏强的事有关,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所以一直没有对你们讲。” “真的?”这次轮到阿明吃惊了,这时他才想起怪不得林枫从老家一回来就变得有点怪怪的。阿明当时就觉得非常奇怪,没想到林枫真的有事情瞒着他们。 “到底是什么事?不管是真是假你说说给我们听一下吧?”阿明放下酒杯准备专心致志地听林枫计,夏枫也竖起了耳朵在一边准备好了。 林枫说:“这件事是关于咱们学校的事,你们知道我们学校的历史吗?” 夏枫说:“听说医学院在刚解放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也算是历史悠久了吧。” 林枫摇了摇头说:“你说得不错,但是并不全面,学校真正的历史还得再往前面推十年。其实医学院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就有了,但是那时并不是医学院,而是日本人开办的一个医学研究所,说是医学研究所,其实是日本人的一个秘密的生物研究室,专门用中国人来做各种血腥残忍的医学实验,而且为了观察到真实情景,获得最准确的数据,他们全都是做的活体实验。 “活体实验?”夏雨和阿明同时惊呼了一声,所谓活体实验,顾名思义就是用活的生物体来做实验,医学实验最理想的就是活体实验,因为这样才能保证获得的实验数据的准确性,但是一般的医学实验都是用各种动物来代替人类,因为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己当成实验材料,让人来做各种各样血腥残忍甚至是致命的实验,所以用人来作活体实验在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没想到那些丧心病狂的日本人竟然拿活的中国人来做活体实验。 林枫说:“的确这样,那些日本人用活生生的中国人来做各种各样残忍恐怖的实验,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成了一群心理极度扭曲的噬血人兽。他们把活人关进蒸压室里烘干来测量人体的含水量,为了能得到新鲜完好的人体标本,他们解剖活人来摘取新鲜的人体器官,甚至还把鼠疫、癌症、黑死病和炭疽病素注入到健康人的体内,观察他们从染病直到最终死亡之时产生的各种症状,总而言之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血腥残忍灭绝人性。” 阿明说:“这些和人皮高跟鞋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雨也疑惑的看着林枫,好像林枫讲的和阿明说的人皮高跟鞋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林枫说:“当然有关系,你们慢慢听我说完就明白了,后来研究所又调来一个叫直木正雄的日本人,直木正雄是一个心理极度变态的人。他是来自东京医科大学的一名高级教授,但是他的兴趣并不在医学上面,而是致力于研究各种人体器官的物能性质。” “人体器官的物能性质?这是什么学科?”阿明和夏雨第一次听到这个术语,不明白这个倒底是什么意思。 林枫说:“人体器官的物能性质,就是指看人体的各种器官能做成什么实用的东西。听说直木正雄曾经在日本用人的皮肤骨骼还有各种内脏做过许多东西。有皮带、刀鞘、骰子、手套和指环这些,甚至还抽了十几个人的脚筋和手筋做了一条马鞭。在日本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疯子杀人恶魔,因为他研究的这些根本就是违悖道德和自然规律的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是日本军部却看重了他,专门把他调到了中国来继续从事这一研究,直木正雄到了中国后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残忍地杀害了许多中国人来做各种各样的人体物品。直木正雄还根据自己的研究,总结出了一篇论文,上面专门介绍了各种人体物品的制做方法,而且他还准备编辑一本关于这方面的著作,妄想成为人体器官物能学的创始人,后来日本战败投降,研究所的所有人包括直木正雄在内全部都剖腹自杀了。直木正雄制做的那些人体物品和那篇论文也神秘地失踪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了林枫的话,阿明夏枫像听天方夜谭一样久久也没有回过神来,觉得林枫所说的事情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明才从 震惊 中反应过来,阿明想了一下说:“即使你说的事都是真的,但是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了,还会和现在的事非扯上关系呢?” 林枫说:“我也说不清楚,一听到你说人皮高跟鞋我就想起了这件事情,这几天我实在憋得太难受了,现在终于说了出来感到心里好受多了。” 夏枫想起了那天钱志国对他们说的话说:“你们还记得那天钱主任说的话吗?这样说的话他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了?” 林枫说:“他一定知道,只是不便告诉我们而已。宿舍对面那排旧楼房就是当年研究所的主体建筑,那些日本人的实验室大多都设在里面。” 阿明说:“难道苏强看到的旧楼那个晃影是当年那些日本人的鬼魂?” 林枫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阿明一眼,一时间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思考着自己心里的事情。 第24章 林风之死 张法医坐在办公室里略带焦急地盯着办公桌上的座钟,当时终于指到八点钟的时候,张法医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快步地走出了办公室,现在办公室里各部门的人基本上都下班回家了,办公楼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张法医慢慢来到五楼上,然后走到了楼梯左手第三间办公室门前,青紫色的防盗门上贴着三个金黄的铜字——刑侦室。 张法医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下,确定刑侦室那辆草绿色的丰田车已经不在了,然后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张法医打着带来的手电筒在刑侦室里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但是结果却大失所望,他翻遍了办公室里的每一个地方,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 “难道被老方带回家了?”张法医感到有点紧张,但是很快又镇静下来,老方他们不可能查出事情的真相的,即使他们知道了那个东西的秘密也一样,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但是他还有些担心,要是老方他们查到医学院去了,就不大好办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张法医心里还感觉有点后怕,以后再到医学院去,必须得更小心谨慎了。 张法医从刑侦室出来,然后慢慢走到了楼下,张法医本来想现在就开着车回家,刚刚走到停车场,张法医突然想起了昨天才放进太平间的那具无名尸体,脸顿时显出一种阴冷的笑容,然后转后朝太平间走去。 一直喝到十点多钟,阿明他们才歪歪例例地从小餐馆里出来,然后互相搀扶着往学校走去。 由于喝得太多了,阿明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上下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回到宿舍到头就睡,一直睡到半夜的时候,阿明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了,阿明揉了一下眼睛正要起床去撒尿,突然听到过道里响起一阵“笃笃”的声音。声音从楼梯口响起,然后慢慢地朝过道里响了过来,最后在阿明他们宿舍门前停了下来。 阿明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再看看夏雨他们,全部睡得死死的一点反应也没有。阿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由于过于紧张阿明的身体渐渐地变得僵硬起来,不停地抖动着,床铺被弄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阿明更加紧张起来,好像觉得宿舍外有一双巨大的眼睛正透过门向宿舍里窥视着。 这时宿舍的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好像有东西进了宿舍。阿明赶紧闭上眼睛,不管进来的是什么,希望它不要发现自己是醒着的。 阿明就这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宿舍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阿明感到浑身上下僵硬得像石块一样,一点知觉也没有。阿明慢慢地弯起腿刚想翻一个身,“谁呀?”突然旁边的林枫大叫一声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啊”阿明的神经本来就绷得紧紧的,突然被林枫一吓也大声叫了起来。 这一下宿舍里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夏雨不耐烦地嘟囔着说:“你们两个干什么呀,大半夜一惊一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阿明说:“我感到刚才有个东西进了我们宿舍。” 夏雨说:“哪有的事,我怎么没有感觉到,阿明一定是你这几天心神不凝神经过敏了吧。”说完夏雨又躺下睡了起来。 这时阿明感到小腹更加腹痛了起来,憋得难受,但想起刚才过道里的恐怖声音,又不敢一个人单独去上厕所,只好找一个人同行。 阿明看到林枫还坐在那儿,于是凑过去问林枫:“林枫你去上厕所吗?” 林枫的眼睛微微张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没有听到阿明的话一样。 阿明只好又问了一遍,这时林枫才反应过来:“我正准备去厕所呢,你也要去吗?” 阿明感到一阵欣慰,终于有人陪自己一起去上厕所了,阿明赶紧点了点头说:“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林枫说着就下了床朝宿舍处走去阿明也赶紧从床上下来跟了上去。 阿明他们的宿舍在过道的最尽头,离厕所也最远,过道里黑乎乎的,只有几只残存的灯泡还孤零零地亮着,发出昏暗的光亮,把林枫和阿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上。 “林枫他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阿明小声地问林枫。 “没有呀”林枫感到有点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刚才在问谁?” “刚才?”林枫好像记不起刚才的事情了,侧过头来问阿明,“刚才我说话了吗?” 看到林枫一脸的茫然阿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么快林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阿明把刚才在宿舍里的事说了一遍,林枫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在说梦话呢,刚才我又梦见在上无聊的理论课,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时才知道是谁不停地在背后用手挠我,挠得我怎能么也睡不着了,于是我就回过头去大喊了一声,没想到把你给吓着了,怎么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阿明有此慌乱地回答,心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了? 两个人在过道里慢慢地走着不再说话,过道里静悄悄地只有阿明和林枫足迹着拖鞋的“啪嗒”声不断地响起。宿舍楼每层只有一个公用厕所,不过因为每层楼都住了不少人,所以厕所修得非常大,以至于一到晚上就让人感到一阵空旷阴森的感觉,所以到了晚上除非是实在憋不住了,一般都不会有人愿意单独来上厕所。 阿明和林枫来到厕所,解决完毕刚走到厕所门口,林枫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糟了,不行了,今天下午喝坏了肚子了,不行,我得再回去蹲个大号的,阿明你先自己回去吧,我等一会儿再过去。”说完林枫就丢下阿明钻进了厕所。 阿明被一个人晾在厕所外面,顿时觉得心慌意乱起来。望着幽暗深邃的过道,阿时感到一阵心虚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只好站在厕所门口等着林枫出来再一起回去。要是平时阿明肯定不会被吓成这样,可是这两天遇到的可怕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阿明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劲来。特别是刚才过道里响起的那个恐怖的声音,阿明到现在想来起还不停地流冷汗,这么多恐怖的事情在几天之内一起蜂拥而来,的确让阿明感到承受不了。要再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过不了两天自己非得被吓成神经病不可。 阿明背靠着墙蹲了下来,靠着厚实的墙壁阿明这才感觉到心里踏实了一些。阿明一直蹲在厕所门口等着,等了快半个多小时了还不见林枫出来。由于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阿明只感到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双过了一会儿阿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只得返回厕所里在里面大声喊了起来:“林枫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厕所里响起一阵嗡嗡的回声,然后马上又恢复了安静,林枫根本就没有回答,阿明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林枫别开玩笑了,咱们快点回去吧。”阿明壮着胆子又喊了一遍,林枫还是没有回答,阿明只好硬着头皮一个蹲位一个蹲位地找了起来,一连找了十几个蹲位也没有找到林枫。阿明越来越感到害怕起来,难道林枫已经出去了?阿明这样想着,但是也一直在门口蹲着,根本没有见到林枫出来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时阿明听到一个蹲位里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水声,阿明以为林风就在里面,阿明走过去拉开一看,里面空空的,林枫根本就没在里面,但是马桶里的水都在不停地响着,阿明感到有点奇怪,揭开马桶盖子,看到水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没等阿明看清楚那团黑色的东西倒底是什么,那个东西很快就从水里沉了下去,阿明以为可能是楼上水管里冲下来的脏东西,也没有过多的想放下马桶盖子又继续找了起来,阿明担心林枫会不会坐在马桶上睡着了,今天下午林风也喝了不少酒,千万不能在厕所里出什么意外呀。 阿明不停地的寻找着,最后终于在这一排蹲位的最后的一阁里找到了林枫。阿明把门打开,看到林枫坐在马桶上双手垂着,整个上身全部趴在大腿上一动也不动,阿明喊了他两声,林枫就像变成了聋子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头也没有摇动一下。阿明以为林风真的坐在马桶上睡着了,于是伸出手去拉了林枫一下,“林枫快醒一醒,你怎么坐在这儿就睡着了。”结果林枫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被阿明轻轻一拉就从马桶上摔了下来。这时阿明才发现林枫已经死了,阿明看着林风的尸体一下子呆在了那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厕所。 第25章 又现迷案 第二天一大早老方他们就接到了医学院的报案,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老方就带着沈天和小梅火速赶到了医学院。 教导处办公室里,阿明一脸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正是阿明他们的系主任钱志国。阿明带着深深的恐惧把昨天晚上的事向老方他们讲述了一遍。 老方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阿明:“当时你和林枫去上厕所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阿明说:“没有,当时厕所里就只有我和林枫两个人,而且我在门口蹲了那么久,一直也没有人再来过。” 如果是这样的活这个案子又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了,老方踱着碎步来回走了两圈,然后问阿明:“那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比如说呼救或者是惨叫这些。” 阿明摇了摇头说:“没有,当时厕所里安静的让人害怕,我在里面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林枫回答,于是我就在厕所里挨着慢慢地找了起来,昨天下午我们都喝了不少酒,我担心林枫坐在马桶上睡着了,结果等找到你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沈天说:“那林枫会不会是酒精中毒而死了?” 老方刚要回答,阿明就说:“不可能是酒精中毒,林枫的酒量很好,昨天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根本就达不到酒精中毒的程度,再说我和夏雨也喝了那么多酒,我们不都没事吗?” 老方想了一下然后问一直站在旁边的钱志国:“林枫的尸体呢?麻烦带我们去检查一下尸体吧,这样我们才能具体地判断一下你的死亡原因。” 钱志国说:“不用检查了,我已要检查过了。” 老方想了起来,这儿是正规的医学院,钱志国他们都是资深的医学专家,检查尸体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这样反而省得让他们再麻烦一次了。 老方问:“结果怎么样,检查出林枫的死因了吗?” 钱志国说:“没有,林枫的尸体非常完整,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根本看不出来是如何致死的。” 听了钱志国的话,老方心里一凉,他突然想起了检查文丽的尸体时的情景,没想到林枫现在情况竟然会和文丽当初一模一样,难道说他们有可能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致死的,不,这不可能,老方摇了摇头,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他不原朝这方面想,说不定林枫的死因另有蹊跷了? “既然这样,我们只有把林枫的尸体拉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尸检了,希望你能通知他的父母来一下,我们好向他们告知一下。” 老方正要拿手机拔打法医室的电话,叫张法医带人过来拉尸体,钱志国却说:“不用把尸体送到警局去了,就在我们学校解剖吧,这样不仅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也不用把尸体拉来拉去的,既麻烦又浪费时间。” 老方想了一下,觉得钱志国说得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道:“好吧,就照他说的办吧,尸体呢,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钱志国说:“尸体就在解剖室里,我带你们去吧,今天我来主刀。” 解剖室在综合楼的三楼,钱志国带着老方他们来到解剖室,一走进去老方他们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解剖室里摆放着许多木板做的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有脑子、肠子、肝、肺叶、胃还有手、腿、耳朵、舌头这些,全部用福尔马林温泡在瓶子里。 虽然老方接触过许多血腥恐怖的尸体,已经淡漠了那种对死人的恐惧,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让人心惊肉跳的人体器官,白色的,红色的,就像一个完全用人体器官组成的展览室一样,走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体器官之间的确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阵慌。 解剖台在里面一个较小的房间里,房间的门关着,钱志国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林枫的尸体正躺在解剖台上,解剖房间里的布置和法医室的解剖室差不多,房间的正中是解剖台,解剖台上是一盏巨大的无影灯。解剖台的两边是两个不锈钢的工具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解剖工具。只是解剖台上不足的地方多了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装着大量黄褐色的福尔马林,几具赤裸的尸体正漂浮在池子里,有一两具尸体可是泡得太久了,都开始发胀腐烂起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和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小梅捂着鼻子问:“那些腐烂了的尸体为什么不弄出去丢了,这股味道实在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钱志国说:“没有办法,现在尸体特别紧张,各个医学院校都抢着要,黑市上一具尸体都能卖上万块了,由于没有新鲜的尸体我们的解剖课都停了快一周了。” 小梅还想说什么,老方朝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小梅的嘴唇蠕动了几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钱志国和阿明穿上手术服,带上口罩手套准备开始解剖。钱志国问:“你们就在这儿还是等一会再进来?”他的意思是老方他们如果受不了这种场面可以先退出去,等他们把尸体解剖完了以后再进来。 小梅想出去沈天一把拉住了她:“就在这儿吧,你迟早都得过这一关的。”老方也回过头来看着小梅,小梅犹豫了一下又回来的位置站着。做好准备后,钱志国打开了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然后捧着手术刀,熟练地打开了林枫的腹腔。林枫的腹部一被打开后五个人全被惊呆了,钱志国的手术刀都差点从手上摔了下来,林枫的腹腔空空如也,所有的内脏都不翼而飞,竟和当初文丽的情景一模一样。 最吃惊的还是老方,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真的变成现实了,这到底是怎能么回事?老方的心里立刻又笼罩上了一层更深的迷雾。 “怎么会这样,又有一个人被掏空了腹腔。”过了一会儿,沈天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小梅也是一脸恐惧地说:“难道又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但是昨天下午阿明把鞋拿回来后,老方已经当着沈天和小梅的面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烧毁了,为什么林枫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那个声音?”阿明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过道里响起的那个恐怖声音,惊恐地说道。 “阿明你想起什么了吗?”老方连忙问他。 阿明只好把昨天晚上听到声音的事告诉了老方他们。但是他心里隐隐地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苏强看到的那个在楼里的黑影有关? “笃笃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老方问。 “不知道,当时那个声音一直从过道里响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宿舍门外,跟着宿舍的门就被打开了。”说到昨天晚上的事阿明还心有余悸。 “你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在外面吗?” 阿明摇了摇头说:“当时我害怕极了,紧紧地闭着眼睛,只感觉到有个影子从我身边飘过去,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定是阮小芳,她又回来了,又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钱志国也变得惊恐起来。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老方急切地问钱志国。 钱志国说:“肯定是阮小芳,上次她带走了苏强,现在她又把林枫害死了。”接着钱志国就向老方他们讲述了二十多年前发生在医学院的一件离奇事件。 二十多年前,那时钱志国还是医学院一个年轻的解剖老师,有一次医学院买了一具新鲜完整的女尸,那具女尸就是阮小芳,钱志国如获至宝。那个时候的条件比现在困难多了,而且那个时候人的思想还比较保守,所以尸体特别难求,当时医学院的解剖课基本上都是教的理论,很少有机会进行实作教学,有些学生甚至一直读到毕业也没有上过正规的实验操作课。 学校弄到尸体后,钱志国就用阮小芳的尸体给学生上解剖课。那些学生听说能上实验操作课,全部带着既激动又害怕的心情围在解剖台旁边。结果钱志国刚用手术刀剖开阮小芳的肚子,还没来得及取出内脏,阮小芳却突然睁开眼睛活了过来。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肚子也被剖开,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阮小芳大叫了一声,一下子从解剖台上跳了下来往外面跑去,肚子里的内脏和肠子全部从划开的刀口流了出来缠在了阮小芳的腿上,阮小芳向前跑了十几步就倒在了地上,但是还在不停地向前蠕动,阮小芳回过头来看着钱志国他们,眼睛里透出一股让人心寒的幽怨和仇恨,最后阮小芳终于匐在地上变得一动也不动,鲜血从划开的伤口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染红了整个解剖室的地面。从那以后没过多久医学院就开始有学生莫名其妙地失踪。学校组织人员进行了多次搜查却毫无结果,那些失踪的学生就像从这个世界无端地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倒底去了哪儿。后来这件事一直悬而未绝,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二十五年了,成了钱志国心中一块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 听了钱志国的话,阿明感到非常吃惊,没想到学校曾以还发生过这种恐怖的事情。他以为钱志国最先指的是和林枫说的一样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另外一件事,这样的话,钱志国就应该不会知道林枫说过的那件事了,当初只是林枫和他们理解错误了而己。 沈天呆了一会儿问:“为什么阮小芳的尸体会复活呢?”沈天认为钱志国不会是在故意编故事吧? 钱志国说:“其实说阮小芳复活过来是不正确的,因为当时阮小芳根本应没有真正地死亡,而是处在一种假死的状态中。” “假死?” “是的,处在假死状态中的人看上去和死人一模一样,有些人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其实却并没有真正地死亡,只是处在一种深度的昏迷状态中而已。有的时候报纸上报道新闻说有的地方有人死了几天活了过来,其实说的就是一种假死的现象。” 小梅吃惊地问:“那些处在假死中的人,不就变成活死人了吗?” 钱志国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结果让阮小芳冤死在了解剖台上。”想起当年的事,老方心里死感到非常愧疚。 老方问钱志国:“你是说办那些失踪的学生和阮小芳有关?” “是的?”钱志国脸上又变得恐惧起来,“这件事情在学校传开以后,大家都认为是阮小芳的鬼魂报仇来了。” “失踪学生都是些什么人了?” “失宗的基本上都是新入校的学生,男生女生都有。” “他们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失踪的呢?”“不清楚,但是据那些和失踪了的学生住在一个宿舍的学生讲,那些学生都是晚上单独离开宿舍,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有没有可能是在校外失踪的了?” “不会的。”钱志国摇了摇头说,“校门口门卫从来没有见人出去过,那些学生一定都是在校内失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把整个学校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个失踪的学生。” “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 “没有,连宿舍楼后面那排老房子我们也找过了,都没有找到。” 听了钱志国的话,老方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这一切都像钱志国说的是阮小芳的鬼魂干的?但是林枫呢,林枫的死又怎么解释呢? 林枫和文丽的死因一模一样。即使林枫是被阮小芳的鬼魂杀死的,但是文丽呢?二十五年前的她应该都还没有出生,她和阮小芳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不同时代的人,阮小芳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害文丽呢? 想着想着老方的思维又乱了起来,这些无头无脑的事情交织错乱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一样,老方无论如何也理不清头绪来。 老方仔细想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医学院大多数建筑都是这几年新建的,而且都在正常地使用,每天人来人往的,再说发生那些失踪事件的时候,这些建筑都还不存在呢,要是那些学生全部都是在校内失踪的,一定是被凶手藏在了校内某个地方,这样说来就只有藏在那排老房子里的可能性最大了。 老方问钱志国:“那排老房子在哪儿?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 “就在男生宿舍一号楼的后面。”钱志国叫阿明带老方他们去一趟,然后自己留下来缝合林枫的尸体。 阿明想象着那排老房子的恐怖,心里有些害怕,特别是听了林枫和钱志国讲的这两件有关那排老房子的恐怖事件后,对那排老房子产生了更深的恐惧,但是阿明又不愿意把这种恐惧表露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老方他们走出了解剖室。 老方他们跟着阿明来到男生宿舍一号楼后面,只见一排三层高的灰砖楼静静地贮立在那儿,被摭敝在宿舍楼的阴影里。 第26章 旧楼幽灵 旧楼低矮破旧,和周围高大崭新的楼房一对比,显得极不协调。 老方问:“这排房子现在做什么用?” 阿明说:“这排房子早就空着了,一直没有用。” 老方见阿明步子迈得非常细碎,而且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恐惧,老方不解地问:“阿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带我们的老房子里去?” “不是”,阿明一边回答,一边在脑海里迅速思考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林枫说过的事告诉老方他们。 来到老房子前面,两层厚重的木门紧紧关闭着,木门上横着一根老式的大门栓,门栓上还拴了一条粗大的铁链,把木栓和门紧紧地连在一起,沈天走过去取下门栓,刚要把门推开,突然阿明一下子叫了出来。 “等一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阿明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不能隐瞒下去,他必须告诉老方他们,这样或许对老方他们侦破这个案子会有一些帮助。 老方有些惊讶地看着阿明,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要告诉他们,老方顿了一下问:“什么事?你说吧。” 阿明把昨天下午在小餐馆林枫讲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老方他们三个人听了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医学院的历史中还隐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老方想起了那双人皮高跟鞋,会不会和直木正雄的人体物能学有关呢?还有苏强看到的旧楼里的那个黑影到底又是谁呢?是阮小芳还是当年的那些日本人? 沈天问老方:“方队我们还进去吗?”听了啊明的话沈天变得有点迟疑,面前这排破旧不堪的旧楼,在他眼里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座阴森可怖的鬼屋。 老方说:“我们必须进去,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必须得进去,这排楼房里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我们必须进去查个究竟。” 沈天推开房门,四个人一起走进了这幢曾经经历过血腥历史的旧楼里。 房间的内部呈“t”字形,进门就是一个宽阔的楼梯间,然后楼梯间两边是两条昏暗的过道,一直往两边廷伸着,过道两边挨着挨着都是紧闭着的房门。 老方看了一下,楼梯间里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墙上也都结满了蜘蛛网,地上还有许多像搬了家具留下的废弃物品,给人一种悲凉沧桑感觉。 老方问阿明:“这排房子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阿明说:“应该是以前的综合楼,那个时候学校的房子比较少,这排房子是最大最好的,教室,会议室,办公室,标本室,解剖室,这些几乎全部在这排楼房里。” “当年的解剖室在哪儿呢?我们想到解剖室去看一下。” 阿明说:“解剖室好像在三楼左边过道的最尽头,我带你们去吧。” 阿明心里虽然感到害怕,但是他也希望能弄清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 四个人登上楼梯慢慢往三楼走去。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木楼梯,扶手和底板都是木头做的,而且全部都是中国样式的,不用说一定是当年那些日本人逼迫中国劳工为他们修建的这排楼房。 没过多久老方他们就来到了三楼上,老方站在楼梯间朝左边过道看了一下,楼梯口距离过道的尽头应该不下五十米,这样深的径深,这排房子在当时也应该称得上巨型建筑了,由于过道两边方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只有过道的窗子里透进来一点有限的光线,所以过道里显得特别的昏暗。 老方他们静静地在过道里走着,感觉就像是在一条幽暗的隧道里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隧道,也不知道走出隧道后,出现在眼前的将会是什么不一样的世界。 过道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四个人的脚步声不停在过道里面回响着。沈天走在最后面,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始终觉得后面有一个人有看着自己,走着走着背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好像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沈天猛地回过头去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在这时,沈天突然看到楼梯间的墙上有一道黑影慢慢地往楼下走去,沈天来不及多想赶紧摔头追了上去。可是等到了楼梯口的时候,黑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沈天一口气跑到楼下,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沈天疑惑起来:“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看到一个人影走下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沈天心里一动,难道刚才自己看到就是阮小芳的鬼魂?这样想沈天顿时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冷气直往头顶蹿,感觉整个房子也变得阴森森的,就像一麻幽灵古堡一样。沈天不敢再呆下去,赶紧上楼去找老方面和小梅他们。 第27章 吊着的干尸 沈天一口气跑到三楼,却发现过道里空空的,老方他们全都不见了,沈天以为阿明已经带着老方他和小梅到解剖室去了,于是几步就跑到了过道的尽头。 到了尽头的房间,沈天一看门牌上的根本不是解剖室而是储藏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阿明记错了?沈天站在门边回过头望了一下,身后是空荡荡的过道,沈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也是空空的,东西基本上已经被搬走了,只有几个散乱七八的架子上面还放着一些玻璃瓶子,瓶子里装的全是因为保存不善而腐烂坏样的器官标本,老方他们根本就没在里面。 “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沈天在心里疑问着。 这时一阵风从窗子里吹了进来,坏掉的窗椎不停地晃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沈天四处看了一下确定里面再没有别的房间,于是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儿,就在这时沈天突然发现架子后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那人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好像正在专注地盯着自己一样。 “谁,谁在那儿?”沈天吓了一跳,一下子想起了小梅说过的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人,冷汗一下子就从沈天的头上冒了出来。 穿白色衣服的人并没有回答,沈天犹豫了一下,然后壮着胆子朝着那个穿白衣服的确人走了过去,为了以防万一,沈天偷偷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个瓶子在手上,瓶子里装的是一颗已经变了颜色的心脏。 沈天拿着瓶子慢慢地转过架子,刚朝前边看了两眼,就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呆在了那儿,手上拿着的瓶子也差点掉落到地上。 原来那个白色的东西根本不是衣服,而是一块像床单一样的白布,白布下面赫然是一双干枯的腿,此时那双腿正漂浮在空中,轻轻地摇摆着。 沈天来不及多想,转过身体想逃跑,可是双腿却像铅块一样,沉重得一步也迈不动。 这时风吹得更大了,白布一下子被风捧了起来。这时沈天才看清楚了,原来 白布下面是一具挂着的干尸,干尸被吊在那儿,脖子上勒着一条细细的钢丝,再披着白布,就像一个巨大的替罪娃娃一样,在风中不停地荡来荡去。 沈天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暗骂众医学院的人,竟然这样放置不用的干尸。沈天放大镜下瓶子迈着僵硬的步子从干尸旁边走了过去。 走到干尸旁边时,沈天身子一抖一下子撞到了干尸身上,干尸的一只枯手一下子就搭在了沈天的肩膀上。沈天一个激灵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拔腿就冲出了储藏室,只有那具干尸还被吊在那儿不停地摇晃着。 沈天一口气奔到了楼梯间,见那具干尸并没有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楼梯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这时沈天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第28章 神秘密室 过了一会儿沈天感到好受了一些,便扶着墙站起来,慢慢拄楼下走去。就在楼梯的转角处,沈天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那儿的墙是松动的,沈天用手敲了一下里面竟是空的。 难道墙体里面有密室?沈天使劲推了一下,却怎么也打不开,于是就在周围找了起来,看有没有经过伪装的密室机关,但是在周围仔细找了一遍,沈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突出的石块,按钮之类的东西。 “奇怪,难道里面不是密室?”沈天站在那儿出神地思考着,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楼梯扶手上的那些装饰杆上,这才想起这些装饰杆还没有检查过。 沈天蹲下身子一根一根地检查那些装饰杆,发现其中一根特别地油腻,显然被人经常解摸过,沈天握住装饰杆,然后轻轻一扭,装饰杆便慢慢地转动起来,随着装饰杆的转动,身后那堵墙也一点点地向旁边移动起来,没过多久,一个幽暗的密室便出现在了沈天的面前。 果真是一个密室,沈天心里一阵激动,同时又隐隐地感到一阵恐惧,站在密室门口觉得像站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一样。沈天在密室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大概只有三十多平方米,四周也没有窗子,光线通过密室顶部一块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成了密室里惟一的光明来源。密室里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东西,左边的墙壁前放着一个高大的立柜,右边是一个又大又光滑的大理石平台。台子上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沈天来到大理平台前,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光滑的台面,感到一阵冰冷彻骨的感觉从手指平一直传遍了全身,沈天赶紧把手从台子上拿了下来。台子上非常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就像被人擦拭过一样,沈天感到有点奇怪,难道有人经常出入这间密室,所以这个台子才这么干净? 沈天看了一下台子上那些摆放整齐的刀具,都是一些小巧锋利的切割刀具,而且种类繁多形态各异,每一把都崭新锃亮,闪着一股骇人的寒光。看着看着,沈天觉得那些刀具好像都要跳起来一把把地向自己扎过来。沈天不敢再看下去,转身移开了大理石平台,来到了左边的立柜边。 立柜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的非常高大,而且完全保持着民国时期的风格,看来林枫说的话没有错,这排房子应该在抗日战争时候就有了。立柜的门格里安着两块雕花的毛玻璃,透过毛玻璃沈天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摆满了许多厚厚的书藉,其中还有一个镶着花边的牛皮相册。 沈天打开立柜,把那本相册拿出来翻看起来,他猜想相册里一定是当年那些日本人的照片,或许从里面还能看到医学院的全貌,结果沈天刚看了几页就觉得心脏“突突”地加速运动起来,一股阴冷的寒气从脚底下冒出来,直冲到头顶。相册里面全部是黑白照片,照片的内容全是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人,残忍地杀害中国人,而且都是由几张照片组在一个连贯完整的镜头,就像拍的纪录片一样。 第一页一共有六张照片组成一个镜头,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年青人被绑手脚固定在一张木床上,然后黑衣戴着口罩用手术刀把年轻人的肚子剖开,把内脏一样样地取了出来。年青人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极度恐惧和痛苦的神色。从微微弯曲的双腿和手臂上高高鼓起的肌肉,可以看出年轻人正在极力挣扎。可是由于四肢被绑得死死的,年青人根本就挣脱不了,这样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了没有束缚的腹部,以至于年轻人的腹部高高地向上拱着,肚子上的刀口张得非常大,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好像全都还在不停地颤动一样。 还有一组照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被固定在一根白色的柱子上面,黑衣人在小孩子身上施行各种令人发指的酷刑。先用匕首削掉小孩的十根手指,然后再用夹子活生生拔掉小孩子的舌头,拔舌头的时候,小孩子被硬瓣开嘴然后舌头被黑衣人夹住扯得老长,最后黑衣人一下把舌头边根部从小孩子嘴里拔了出来,小孩子张大嘴巴大声地吼叫着,鲜血不停地从嘴里流出来,淌在了胸口的衣服上,黑衣人还不放过小孩,又用手指抠出孩子的眼睛,割掉了小孩的耳朵,最后小孩被切割得零零碎碎而已,尸体几乎都变成了一堆被轧过的碎肉了。 相册有几寸厚,沈天粗略一翻了翻,所有的照片上都是血腥残忍的场面,后面的照片还有肢解活人,活抽人筋这些令人发指的场面,甚至还有一组照片上黑衣人还在剥一个活生生的中国人的皮,那个中国人被死死地绑在一个架子上,然后黑衣人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点一点地把那个中国人的皮剥下来。那个被剥皮的人张大着嘴巴发出痛苦的嚎叫,而那个黑衣人的脸上却带着残忍毒辣的微笑,发像现在在玩弄一件没有生命的玩物一样。 沈天再也看不下去了,合上相册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差一点就吐了起来。虽然那些照片全是黑白的,但是沈天仿佛感觉到照片上那些被掠夺的人的鲜血似乎还在不停地流淌,还能闻到一股从照片里散发出来的浓烈的血腥味,那种黑白相间的肃穆的色彩更让人心惊胆颤感憾不已。 第29章 密室之迷 沈天把相册放进立柜,这才发现离立柜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扇耳门。沈天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比外面更大的空间。沈天一走进去就闻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臭味。 沈天捂着鼻子走了进去,房间里摆放着许多铁制的大冰柜,看上去年代也应该不短了,所有的冰柜都已经生锈坏掉了。沈天走过去打开一个冰柜看了一下,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住了,冰柜里面竟然全是腐烂长毛的肠子和各种内脏。沈天打开了另一个冰柜,里面装着的全是被剁车一块一块的尸块,十几颗腐烂变形的头颅散乱地挤在一起堆放在冰柜的一角,被冻得连在了一起。 沈天一连打开了几个冰柜,每个冰柜里装着的都是同样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沈天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这些都是照片上的那个黑衣人干的吗?最后沈天打开了最大的那个立式冰柜。冰柜里挂着五具尸体,每具尸体都用一个巨大的铁钩贯穿身体,像沙袋一样挂在那儿。更让人恐怖的是所有的尸体被人剥了皮,尸体从颈部一下全是没有皮肤的褐红社的肌肉组织,还有一些零星的脂肪附在肌肉上面。其中有四具尸体已经腐烂得露出了骨头,尸体下面全是一块一块掉落下来的腐肉。 最后的两具尸体还比较新鲜,沈天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一下,一下子就被惊得倒退了两步,最后的两具尸体里竟然有一具是杨勇。沈天怎么也想不到杨勇的尸体竟然会出现在这儿,这样说,另外一具尸体极有可能就是失踪已久的苏强了? 但是为什么杨勇的尸体会出现在这儿呢?如果苏强的失踪是因为旧楼里的那个黑影的话,那杨勇呢?杨勇和医学院的事搭不上任何关系,怎么会他的尸体也被挂在这儿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天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沈天马上明白了这儿不是久留之地,于是赶紧向外面走去。 走到门边,沈天才发现门后面还有一架小巧的木楼梯,楼梯直通到房顶上面,房顶上面应该还有一个隐藏的阁楼。沈天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上面果然是一个不大的阁楼。 阁楼离屋顶大概只有两米,人站在里面刚好能够站直身子。房顶上有两扇巨大的玻璃窗子。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照得整个阁楼里亮晃晃的,和外面幽黑昏暗的密室相比,仿佛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阁楼的摆设非常像一个书房,背光的地方放着一个黑色的写字台,写字台旁边是一排书架,旁边还有几个橘黄色的柜子,写字台上还有一盏漂亮的荷叶形台灯。 沈天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抽屉里整齐地堆放着几本书,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发黄的笔记本。沈天拿起笔记本翻看了两下,上面写的全是日文,沈天一句也看不懂,而且日记本残缺不全,中间的许多页码都被人撕掉了。 沈天觉得这个日记本应该能帮助自己揭开这个密室的秘密,于是就把笔记本带在了身上。然后沈天来到那几个柜子前,沈天打开第一个柜子,发现柜子里防着几双还没有完成的高跟鞋。沈天拿出一双高跟鞋看了以下,吓得赶紧把高跟鞋扔在了地上。这些高跟鞋竟然和那双人皮高跟鞋一模一样,造型、颜色都丝毫不差。沈天一下子醒悟过来,难道这间密室就是那个神秘卖鞋老头的藏身之所?沈天不敢再在这儿呆下去,赶紧从阁楼上下来,准备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沈天来到密室的第一个房间,刚想出去,突然想起了立柜里那个血腥无比的相册,这应该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线索。沈天打开立柜想拿走相册,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同时一个昏暗高大的黑影出现在了立柜旁边的墙壁上,沈天吃了一惊,刚想回过头来,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棒,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 第30章 林风家里 老方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烟头快要烧到手指了都没有察觉到。老方的心情现在还不能平静下来,昨天在医学院的旧楼里,沈天竟然不知不觉的失踪了,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失踪了的,就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老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大活人从身边突然一下消失了,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察觉。老方想起了钱志国说过的话,难道真的是阮小芳的鬼魂在作祟? 老方回想了一下昨天在过道里的情景,他记得阿明走在最前面,自己则紧紧的跟在阿明身后,只有小梅和沈天走在最后。 老方问小梅:“小梅,昨天你和沈天走在后面,难道你没有看到沈天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小梅说:“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昨天在昏暗的过道里,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好像觉得过道两边的房门随时都会打开,然后从里面跳出来一个面目狰狞的僵尸一样。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情。等到了解剥室后,老方他们才发现沈天不见了踪影。老方他们找遍了每一层楼也没有找到沈天,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从他们身边消失了。 老方正在努力的思考着,突然感到手指一阵灼痛,这才发现手上的烟头已经快燃完了。老方把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好象是故意发泄心中的烦闷一样。老方看了一眼还在冒着一缕薄烟的烟头,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刚准备点上,手机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老方拿起手机,里面传来了钱志国的声音:“方队长,我是老钱,这边有些事,你们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老方一个激灵,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沈天找到了?” “不是沈警官,我现在正在林风家里,林风的父母听说是案子是你们接手的,想见一见你们,他们也没什么别的,就是想早一点能把案子破了。” 原来是这样老方松了一口气,说:“好吧,我们马上过来,对了,林风家的地址在哪儿?” “文星路十八号。” “好的,我马上过来。” 老方挂掉手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梅问:“又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什么,我们马上到林风家里去一趟,可能有什么事情。” 文星路十八号,老方他们赶到林风家里的时候林风家的门外已经停了不少车辆了。全是林家的亲戚特地赶来参加林风的葬礼的。 老方把车子停在一边然后和小梅走了进去。林风家的客厅已经布置成了一个不大的灵堂,林风的尸体就躺在客厅中央的一个台子上。台子四周围着白花,前面一个用烫金锡箔纸做成的大大的“奠”字特别醒目。 老方看了一下,阿明和夏雨他们都来了,正和钱志国一起站在停尸台旁边。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一对正在伤心痛哭的中年夫妇,不用问也猜得出来,他们一定就是林风的父母了。 钱志国一眼就看到了老方,连忙招呼他们过去。老方和小梅挤了过去,钱志国把老方他们向林风的父母作了介绍。林风的母亲泪流满面地拉着老方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是由于太过于伤心了,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拉着老方的手一个劲儿地颤抖,最后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老方面前,然后才抽搭着说出话来,希望老方无论如何也要把凶手查出来,不要让林风死的不明不白的。 不知道是灵堂里面悲伤的气氛,还是受林风父母哭声的感染,老方突然也感到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老方把林风的母亲扶起来,有些哽咽地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案子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也给林风一个满意的交代。” 林风的母亲感激地点了点头,向老方道了谢,然后又去接待其他前来吊唁的人。老方和钱志国他们就像默哀一样,静静地站在停尸台旁边,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渐渐的前来吊唁的人都陆续的离开了,灵堂里只剩下老方和钱志国他们这两拨人,灵堂一下子就变的冷清起来。 老方上前献上自己带来的花圈,然后又安慰了林风的父母几句,准备离开林风家。正在这时老方看见了客厅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幅林风家的饿全家福,照片上一共有四人,除了林风和林风的父母以外还有一个比林风略大一些的女孩。 “林风还有一个姐姐吗?“老方问林风的父母。 林风的母亲点了点头说:“那是我们的大女儿林欣。“ “林欣没有来参加林风的葬礼吗?” 老方想起来了,从他一来到林风家里就没有看到林欣出现过。林风死了,作为姐姐的林欣怎么可能不回来参加弟弟的葬礼呢? 谁知老方的话刚一出口,林风的母亲哭的更加厉害了,只说了一句:“林欣她、、、、、、、、”还没有说完,身体就突然变得摇摇晃晃起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林风的父亲赶紧上前把她扶住,林风的母亲才从新站了起来。但是整个人的目光却变得呆滞起来,嘴里不停的发出喃喃的呓语声,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老方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刚才自己的问话让林风的母亲受到了刺激,难道林欣也出什么事了? 老方问林风的父亲:“林欣出什么事了吗?” 林风的父亲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抹了一把眼泪说:“林欣在一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老方吃了一惊,没想到真的和自己猜的一样。看到林风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老方不禁感到有些后悔起来。在这种时候他不应该冒失地向他们调查这些事情。仅仅一年时间,先是女儿失踪了,现在唯一的儿子也死了。这对林风父母来说的确是一个残酷得让人无法承受的打击,难怪刚才老方提到林欣的时,林风的母亲的反应会这么大。 第31章 张法医的秘密 小梅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觉得林欣非常的面熟,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小梅凑到照片前去仔细的看了一下,一下子就惊恐的叫了起来:“是她,真的是她。”小梅紧紧地盯着照片上的林欣,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小梅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老方见小梅见了照片后变得惊恐不已,连忙问她。 “是她,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就是她。”小梅指着照片上的林欣发出了恐惧的声音。她已经认出来了,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恐怖女人就是林欣。 此时阿明也被林欣的照片吸引过来了,他看到了林欣的照片,他也想起来了。那天在实验室里出现的恐怖女人就是林欣。怪不得刚才看到林欣的照片时觉得这么面熟。 “你确定林欣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女人吗?”老方问小梅。 小梅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她,我记得她的样子。” “这样说来那双人皮高跟鞋就是用林欣的皮做的了?所以她才会一直阴魂不散地附在高跟鞋上面,并杀死那些用有高跟鞋的人。”老方迅速的在大脑里思考起来。 在场的人除了阿明以外,谁也不明白小梅说的是什么,而老方这时才解开了心里的一个迷团。毫无疑问那双人皮高跟鞋一定就是用林欣的人皮做的,而围绕着高跟鞋所发生的一切也应该是林欣做的了。但是老方心里马上有生出了一个更大的疑问,如果说文丽和林风的案子和人皮高跟鞋有关的话,是绝对不合情理的,因为林欣不会害自己的弟弟的,况却林风和高跟鞋也没有任何关系。如过说是和阮小芳有关的话,阮小芳死的时候文丽都还没有出生,阮小方也绝对不可能会加害文丽了,况却文丽和医学院没有什么关联。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推想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就好像一道错误的计算公式一样,无论怎样算,得到答案的条件都不成立。老方不禁感到更加困惑起来,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没有露出水面,不然不可能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 这时林风的母亲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小梅说的话,她一把拉住小梅的手,焦急的问道:“你见过林欣吗?求求你快告诉我我女儿她现在在哪儿。”说着林风的母亲又要给小梅跪下。 小梅被林风母亲的举动下得躲到了一边,紧紧地咬住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她怕林风的母亲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会经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而到下,要是这样林风家里就真的算是家破人亡了。 “求求你了,请你告诉我林欣她在哪儿?我要见我的女儿。”林风的母亲再次向小梅恳求。 小梅小声对老方说:“方队,我们还是先走吧,不然让他们知道了真相,我怕林风的父母都会经不起这个打击。” 老方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走。”于是老方简单的安慰了林风的父母几句后就和小梅离开了林风家。 离开林风家后,老方有点四顾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该何去何从,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着车闲荡下去吗? 小梅问老方:“方队,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老方想了一下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就再到医学院去一趟吧,或许还能在那排旧楼房里找到什么线索。还有沈天,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一定要找到他。” 老方和小梅来到医学院,又在旧楼房里仔细地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沈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老方叹了一口气,难道沈天真的和二十多年前在医学院失踪的那些学生一样,神秘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决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老方出神的站在三楼的一扇窗子前发着呆,脑海里还在不停地思考着案情。就在这个时候,老方突然看见从旧楼的大门里走出一个人来。阿明不是说这排楼房已经废弃了很久了,没有人来过吗? 老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好像是张法医。老方感到有些奇怪,张法医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而且刚才他和小梅上楼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旧楼里有任何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法医好像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往楼上张望。老方赶紧闪身躲到了窗子旁边。不知道是怎么的,老方只感到心脏“突突”地跳得厉害,就像做了小偷一样。 过了一会儿,等老方再次朝楼下看的时候,张法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老方怔怔地站在那儿,虽然他不知道张法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是他相信张法医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32章 怀疑张法医 从医学院出来老方和小梅在外面吃了一顿便饭,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过了。老方在脑海里把这几天发生的案子梳理了一遍,他把文丽和林风的案子对照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林风是和阿明一起到厕所里去的,证明林风的确是被掏空了腹腔而死,而文丽的情况则不同,因为当时只有文丽一个人在家里,谁也不能证明在被掏空腹腔之前文丽是活着的。换句话说文丽会不会是先被人杀死后再掏空的腹腔呢?这样的话文丽的死因应该还存在着疑点,但是到底是什么疑点呢? 老方决定找张法医对文丽的尸体再进行一次尸检,老方到法医室去的时候张法医还没有回来。老方把他的意思向张法医的饿助手说了,让他把文丽的尸体提出来,再进行一次尸检。 助手无奈的说:“张法医不在,我没有办法从停尸房提尸体。” 老方奇怪的问:“为什么?停尸房和解剥室不是归你们管吗?” 助手说:“虽然停尸房和解剥室都是归我们管,但是我只能打开解薄室,停尸房的钥匙一直都是张法医保管着的,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能打开停尸间的门。” 听了助手的话,老方感到更加疑惑起来一,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停尸房的钥匙一直都是由张法医本人和助手分别保管,这样当张法医不在的时候,有什么紧急情况就可以直接找助手。但是现在为什么张法医要破坏这项规定单独掌握停尸房的钥匙呢?老方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加上今天在医学院的事,老方更加觉得张法医的行为让人怀疑了。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张法医才心神不宁的回到警察局,老方他们真的查到医学院了,而且还进了那排旧楼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张法医的心里十分的慌乱,不敢再继续猜测下去,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妙了。 张法医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心里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这时张法医突然想起了停尸间,于是决定到停尸间里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张法医刚走出办公室,就碰到了站在门外的老方。张法医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问:“方队长,你、你有什么事吗?” 老方紧紧的看着张法医却没有说话,张法医忍受不了老方锐利的目光,觉得老方的目光就像一把一把的利剑,快把自己的灵魂都刺穿一样,于是张法医下意识的侧过头去,避开了老方的目光。 “是这样的,我想把文丽的尸体再进行一次尸检,助手说的只有你才能打开停尸间的门,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老方站在那儿,足足盯着张法医看了十几秒钟,最后才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了老方的话,张法医竟然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吃惊的问:“文丽的死因不是已经明确了吗,为什么还要做尸检呢?” 老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张法医神色的变化,心里已经有了底,于是就说:“文丽的死因并不简单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上次只是打开了她的腹腔,并没有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所以我想再做一次尸检彻底查清楚文丽的死因。” “这、、、、、、”张法医的额头上渐渐的冒出了冷汗,就像一个正在接受审问的犯人一样,“如果真要尸检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一定拿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给你。”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这件事情非常紧急,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最好今天就要进行尸检。” 张法医说:“但是今天我有些不舒服,还是等到明天吧,明天我一定拿一份让你满意的尸检报告单来。”说完还没等老方答应,张法医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老方看着张法医有些慌乱的背影觉得他就像在逃一样。 回到办公室,小梅问老方:“方队,怎么样,张法医同意了吗?” 老方摇了摇头说:“他叫我们先等着,明天再进行尸检。” 小梅不解的问:“今天不是还有时间吗,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这件案子都拖了这么久了。” 老方说:“我怀疑张法医有些问题,当他一听说我要把尸体提出来重新进行尸检的时候,他就变的慌慌张张起来,好像有些怕我扪见到尸体一样,没说两句话就逃也是的离开了。” 小梅说:“不是还有他的助手吗,能不能找他呢?” 老方说:“没有用,我去找过助手,停尸间的钥匙在张法医那儿,除了他谁也不能提尸体。” “要是这样的话,张法医的确有多让人怀疑的地方。但是他为什么要单独掌握停尸间的钥匙了,难道是停尸间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张法医单独掌握停尸间的秘密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里面的秘密。”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停尸间里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张法医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呢?” 小梅想了一下说:“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偷偷到停尸间里去看一下,或许能找到答案。” “好吧,就这么办。” 第33章 找到沈天 于是老方和小梅一直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一直到十点多钟,局里的人都走地差不多了,只有值班室里还有人,老方和小梅出了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来到停尸间外面。老方用螺丝刀把墙上排气扇坼了下来,然后和小梅从安装排气扇的墙洞里砖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里漆黑一片,一走进来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气。老方和小梅一人拿了一个手电筒,两个人打着手电,两束白光不停地在停尸间里四处照射着。停尸间不是很大,一共摆放了四排组合式的大型藏尸柜,其中每个藏尸柜有二十个冷藏厢,也就是整个停尸房里只能存放下八十具尸体。 除了着四排高大冰冷的藏尸柜以外,停尸房里就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只是房间的一角摆放着几具废弃了的钢丝床,是以前没有添置藏尸柜的时候用来摆放尸体的,后来有了这四排藏尸柜后,这些钢丝床就废弃不用了。不知道法医室的人为什么不把这些钢丝床全都弄出去,却还留了几张堆放在这儿。 小梅挨着拉了一下,每个停尸柜都是锁着的。 “方队,怎么办,冷藏厢都是锁着的。” “别着急,让我来。” 老方走到一台藏尸柜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细小的铁丝,然后蹲下身子把铁丝伸进了藏尸柜的锁孔里,轻轻地拨弄起来,没过多久,锁孔里发出“咔”的一声,冷藏厢的内锁一下子就打开了。 小梅想不到老方还有这一手,佩服的说:“方队真想不到,你还会开锁。” 老方说:“这有什么,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功夫,如果连锁都不会开,还当什么警探呢,还不如那些小偷了呢。” 说完老方收起了铁丝,然后握住冷藏厢的把手,慢慢地把冷藏厢拉了出来,而小梅就在旁边帮着打着手电,照亮里面的东西。 刚把冷藏厢拉出来一斑,老方和小梅就被里面的东西惊得呆在了那儿。冷藏厢里躺着的竟然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尸体全身的皮肤和脂肪都被人剥了下来,只剩下一具没有人皮的肉体。而且尸体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被冻成了淡红色,说明尸体的皮被剥下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到眼前这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小梅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林欣的皮在自己面前自动脱落时的情景,小梅忍不住轻轻地叫了起来一,惊恐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尸体的皮会被剥了?” 老方没有说话,又打开了另一个冷藏厢,里面躺着的同样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老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一连打开了几个冷藏厢,里面的每一具尸体都被人剥了皮,老方的手也颤抖起来,再不敢开其他的冷藏厢。 为什么这些尸体都被人剥了皮呢?难道都是被张法医做的?但是张法医要这么多的人皮做什么?看到这些被剥了皮的尸体,老方和小梅同时想到了那双人皮高跟鞋,难道张法医剥掉这些尸体的人皮就是为了做人皮高跟鞋,这么说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就是张法医装扮的了,林欣也是被他杀死的了? 小梅说:“这些尸体都被剥了皮,一定是张法医做的了,很有可能张法医就是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那双人皮高跟鞋也是他剥了林欣的皮做的。” 老方点了点头说:“张法医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他就是那个卖鞋老头,不过张法医一定和人皮高跟鞋的事有一定的联系。” 老方不敢确定所有事情都是张法医干的,因为他不相信像张法医这样一个,有修为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血腥的事情来,说不定凶手还有其他人。 “方队,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吧。”小梅觉得四周的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和恐怖,心里感到非常的害怕。 “好的我们马上离开这儿。”老方也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觉得他们就像是闯入了魔鬼的家里一样,也许魔鬼随时都会进来杀死他们。 老方把打开的冷藏厢全都推了回去,然后和小梅准备离开这儿。就在这时,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老方和小梅没想到这个死人的世界里还会有响声,毫无心理准备,一下子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响声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方队,这里面是不是有鬼呀?”小梅带着一脸寒意的问老方。 “没事,不要害怕,不会有什么东西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老方的心里也没有底,过了一会儿声音没有再响起,老方大着胆子慢慢的回过头去,用手电筒往身后照了一遍,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知道刚才的声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老方喘了口冷气对小梅说:“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 老方和小梅迈着僵硬的双腿刚走出一两步,“咚”身后有传来一声响声。听到这一声响声老方和小梅的身子同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又一动不动的站住了。这时那个声音有响了起来,而且“咚咚”的响个不停,老方听出来了,声音竟然是从身后的停尸柜里发出来的。老方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难道是冷藏厢里的尸体变成了僵尸活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响声又停了下来,跟着又更加剧烈的响了起来,整个停尸房都在不定的晃动,好像里面的东西在竭力的想冲出来。 “方队,我们快跑吧。”小梅害怕到了极点,她不敢想象从冷藏厢里跳出来的东西是多么的可怕。 就在这时声音又停了下来,隐隐约约的从发出声音的冷藏厢里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就像是人被捂住了嘴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等一等,”老方叫住了小梅,“好像有人。” 老方壮职业胆子来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冷藏柜前,在柜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冷藏厢里马上有了回应。老方决定打开冷藏降查看一下,看看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老方拿出钢丝刚要插进锁孔里,小梅拉了一下老方的衣角,害怕的说:“方队你要把它打开吗?”小梅怕把冷藏厢一打开,里面马上就会扑出来一只僵尸或者是其他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老方说:“不要害怕,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都要把它打开看个究竟。” 老方让小梅躲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把铁丝查进了锁孔里。 “咔”的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老方一点点的把冷藏厢拉了出来,他的动作非常的轻缓,就像是取出一件极易破碎的宝物一样。 冷藏厢慢慢的被拉了出来,看到里面的东西老方和小梅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冷藏厢里躺着的竟然是沈天。沈天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被塞了一条毛巾,脸色惨白,在冷藏厢里被冻得不停的发抖。 “怎么是沈天?”小梅发出了惊呼,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以外了。 “不要多想了,赶快把他弄出来。” 老方把沈天从冷藏厢里拉了出来,给他解了绳子,又把嘴里的毛巾取了出来。沈天已经冻得站都站不稳了,浑身上下冷得像冰一样,幸好冷藏厢了的温度不是很低,不然沈天早就被冻死在里面了。 “我们赶快离开这儿。”老方把沈天背在背上,然后和小梅离开了停尸间。 第38章 日记5 1941年,6月23日,阴。我花了几天时间终于完成了一个精美的灯罩和一只精致的短笛。我试着吹了一下笛子,声音清脆幽雅,一点也不比那些乐器大师们做出来的笛子差。美惠子收到了这两份礼物一定会非常的高兴,毕竟这是作为父亲的我对她的一份心意。我把两份礼物用一个漂亮的纸盒子装好,填上地址和美惠子的名字,然后叫一个士兵帮我送到邮局去。 完成这件事后,我感到心里一阵轻松,虽然不能回日本陪惠子过生日,但是我总算把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意尽到了,因为和我现在的报复相比,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自从到了中国后,我就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无疑会把我的事业推向颠峰的。 我的计划是向军部提出一个申请,创办一个类似于圈养牛羊的养殖厂,再配备一个人体物品加工厂。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各个地方的人,不论是中国人、美国人、英国人还是苏联人,我们都可以把他们圈养在养殖厂里,让他们像各种牲畜一样为我们提供各种各样的制作人体物品的材料。这样总有一天大日本帝国的臣民们都 能使用到人体物品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各种个样的精美的人体物品了。 日本也是一个缺乏肥料土地贫瘠的国家,那些剩余的人体材料我们还可以加工成肥料来种植庄稼,这样我们将享受到以往任何人都不曾拥有的崭新的生活。这也是我这一生不断追求的目标,因为我坚信只有用那些被我们征服了的低等民族的人制作出来的东西才配让我们大和民族的子孙享用。 虽然制成这些东西的材料都来自那些低劣不堪的低等民族,但是至少要比那些用牲畜身上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要高级一些。这样也能让那些低等民族的人实现他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应该为了衬托我们大和民族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优等民族而存在的。 日记到了这儿以后就开始残缺起来,内容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小梅翻到了下一页,日记的内容已经跳到了1943年,于是小梅有接着念了起来:“1943年,3月5日,晴。前几天我生了一场重病,我收到了美惠子的来信,信上说他的哥哥直木次郎已经在太平洋战场上站死了。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感到一阵眩晕,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当中。 直木次郎是我最疼爱的饿儿子,今年才十七就被军部强行征入军队,奔赴太平洋战场了。虽然我觉得这一点无法让我忍受,因为直木次郎还是个孩子,他还没有张大到成为一个军人的程度。但是我却不能有任何的抱怨,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圣战,为了大日本帝国未来的命运,所以我只能够默默地忍受这一切。为天皇陛下效忠,这是每一个日本人都必须做的,我毫无怨言。但是我却没有想到直木次郎竟然这样早地就战死在了残酷的战场上。他就像一个还每来的及成熟的苹果,过早地就从枝头上掉落了下来,永远也不可能再长上去了,只有一点点的慢慢腐烂、消失。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无比的伤心和悲痛,但是我不能永远沉浸在无尽的痛苦当中。虽然直木次郎牺牲了,但是他是为了帝国的伟大圣战而捐躯的,他是一名光荣的帝国军人,能够为帝国战死是他的荣耀。我应该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悲伤。 我慢慢的从悲痛之中清醒了过来,我不能放弃我多年奋斗的事业,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和积累,我已经完成了一系列人体物品的取材、设计、和研究,我要让它成为一门系统的科学,而且我还要把我的成就全都记录下来,让我的研究成果永远流传下去。 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总算做好了一个比较系统的记录。记录里收录了我这几年所有的研究成果,是我这一生辛苦努力的结晶。总有一天我的记录会被刊定成册,成为一本造福整个大日本帝国的伟大的科学著作。 1943年,7月,12日,晴。这几天的天气非常闷热,我不得不把多余的材料放进了冰柜里储存起来,以免材料腐烂坏掉。但是那些冰柜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那些材料不时地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臭味,让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我不得不保留着这些材料,因为牢房里关押的中国人大多数都被抽调到前线去当劳工了,我的选择空间越来越小了,有时候甚至一连几天也选不到一个稍微满意一点的材料。这些年来我觉得我们的帝国正在一点点的走下坡路了。军部原先给我们配备的物资和人员现在都被抽调到了前线。现在研究所里除了我们这些搞研究工作的人外,就很少再有其他人了。由于人手不够,除了正常的研究工作外,我们还必须得做许多其他琐碎的事情,不然研究所就会变得一团糟,再也不能维持正常的工作秩序了。 昨天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了解一一下国内的情况。采子带着悲哀的语气对我说,现在国内的情况变得非常糟糕。大多数的男人都被强征入伍分配到了各个战场上,他们之中有老有少,有上了年纪的老头,也有才十四五岁的学生。而且国内的物资也非常的匮乏,一切东西都被政府严格控制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支援前线的战争。但是我决得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妙,帝国已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泥潭当中而不能自拔。我们得凭一己之力对付中国、美国、英国、还有东南亚的许多国家。日本本来就是一个国土狭小资源极度匮乏的国家,虽然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先进的武器,还有不怕牺牲的武士道精神,让我们可以不用惧怕任何敌人。但是,我感到帝国这次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我们要同时对付这么多的国家,而且都是国土面积比日本大得多,人口也比日本多得多的国家,这的确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我们已经进行了超过六年的战争了,但是这场战争好象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因为战争的双方都不肯认输或投降,只有一方彻底的倒下,这场战争才可能会结束。我希望倒下的这一方不要是我们,这样的话整个帝国都将走向毁灭的边缘。日本也可能会遭到盟国的蹂跞,甚至还可能会被盟国占领,这是所有日本人都不能接受的。但是现在帝国已经在举全国之力在进行着这场战争了,我不知道帝国还能这样坚持多久,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请求天照大神能保佑我们,保佑帝国的圣战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让大日本帝国成为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领导者。 第39章 日记6 1943年,10月,8日,阴。这一段时间我的情绪变的越来越不安宁起来,甚至连我的研究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战争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帝国在中国和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美国已经攻到了硫磺列岛,并派出了大量的轰炸机对日本本土进行大规模的轰炸,日本本土完全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这时我才意识到,当初我们不应该赌这一把去偷袭美国的珍珠港,把美国这个巨无霸拖入了战争,这无疑是帮我们的对手找了一个最好的帮手。这让我想起了中国的一句俗话,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这几个月来,研究所除了日常的生活必需品以外,其他的一切东西都停止了供应,甚至连一个象样的暖水瓶都没有。但是我们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战争的需要,我们必须得学会忍受,前几天我有试着实验了一个新的研究项目。我把一个小孩的头颅割了下来,然后剥下头皮取出了颅骨,我用小孩的颅骨制作了一个旧杯。但是做得不是很好,因为我从来没有用头骨做过这个东西,它看上去不像一个杯子,更像是一个破旧的木碗。 我制作这个酒杯的灵感来源于《史记》中记载的一段关于匈奴单于冒顿和大月氏国王之间的故事。最先匈奴比大月氏弱小并且经常受到大月氏的侵略,冒顿一开始忍辱负重待力量强大后终于征服了大月氏。为了洗刷以前大月氏国王对自己的侮辱和欺压,冒顿命人砍下了大月氏国王的头颅,并用他的颅骨做成了一个精美的酒杯,当做日常饮酒的器皿来用。 按照《史记》里的记载,人体物能学在中国古代就曾被用于实践,所以我的研究并不是空穴来风异想天开。而且在原始社会时期,原始人不也是使用动物身上的东西来做成衣服、骨刀、骨针这些东西吗?知识他们没有把这些形成一门系统的科学而已,不然也许在后来的奴隶社会人体物品一定变得非常的盛行了。因为在努力主眼里,奴隶只是会说话的工具而已,可以自由的买卖和屠杀。如果当时有人能够注意到这一点的话,人体物能学在努力奴隶社会一定就会繁荣昌盛起来,只是可惜当时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一点。 1944年3月15日,阴。现在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了,虽然我们都还保持着帝国必胜的信念,但是我们不得不从虚无的幻想中醒悟过来,面队残酷的现实。现在我们唯一的两个盟友意大利和德国,一个已经投降成了盟军的一份子,另一个也背腹受敌摇摇欲坠。现在只有我们还奋力的抗争着,不过我觉得帝国现在完全是在做困兽之斗。虽然比以前变得更加疯狂和拼命,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帝国的占领区在不断的缩小,我仿佛听到枪炮声就在离研究院不远的地方响起,敌人好象全都正呐喊着向我们冲过来。 军部供应的物资也开始出现了短缺,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不能保证了。我们不得不改变一下以前的生活习惯,我们的食物也变得越来越差了。几乎顿顿都是中国最普通的马铃薯和白菜。我一点也吃不惯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原本都是砍烂剁碎烩成一锅,煮给牢房里的那些中国人吃的,现在却成了我们每天必不可少的食物。我都记快记不清楚生鱼片的滋味了。还有猪肉、牛肉、鸡肉这些以前极其普通的东西,现在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了。 今天中午我没有去吃饭,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发呆,这几乎成了我们这里每个人的通病了,除了发呆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到底该干什么了。大约快到两点钟的时候,村野君来请我到他那儿去喝酒。这次他拿出来的再也不是中国的茅台酒了。我喝了一口,酒水里一股酸味,不知道这酒是村野君从哪儿弄来的。 村野君坐在桌子边一言不发,脸上全是痛苦和忧愁。他今天得到通知,他已经被应征入伍了,明天就出发到前线去。同时被征调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都必须放弃自己的研究奔赴战场为帝国而战。另外明天还有五十多名中国妇女将被作为慰安妇送到战场上去,帝国的军人需要在她们身上发泄心里的不满和痛苦。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村野君,这是帝国的需要,他必须的服从军部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或逃避。我无法安慰村野君,尽管他现在非常的痛苦。因为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像他一样突然接到军部的命令,然后放下自己的工作到战场上去为帝国效死。 帝国真的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竟然连像我们这样高端的研究人员都不得不上战场去作战,帝国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或许当初发动这场战争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没有理由怀疑帝国高层精英们作出的决定,也许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只是我们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机和错误的对手而已,我要做的就是听从帝国高层下达的命令,这是每一个帝国的臣民都应该担当的责任。 1944年11月7日,阴。又进如了冬季,不过由于研究所处在海边所以我还没有感觉到冬天的气息。看者窗外的树丛还是一片翠绿我不禁想起了家乡的冬天,粉红色的樱花到处飘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再加上厚厚的积雪,让人觉得就像是在奇妙的童话世界里一样。 自从被调到中国来后,我就一直没有再体会到那种美妙的感觉了,只能在记忆里触摸一下那些随风飘落的花瓣。我让人给我建了一间密室,然后我把实验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密室。为了发泄对现实的不满,我把自己封闭起来,拼命地制作各种人体物品,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做这些东西了。 我把做好的东西全部都寄回了日本,分送给国内的亲戚和朋友。还有一些我直接寄到了东京博物馆,希望他们能收到并珍藏这些东西,这样我的研究就不会被凄惨的淹没在无情的历史当中了。因为我知道我的研究将随着帝国的衰落而终结,我的宏伟计划也再也不可能实现了。我仿佛听到了丧钟的声音,那是为我们而鸣的丧钟,帝国的光辉已经成了落日的余辉,即将消失在无尽的黑夜当中。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或许当最残酷的那一刻还没有来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黑暗的阴影里倒下了。 1945年,3月,19日,雨。研究所里已经变得冷冷清清的了,大部分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被调走了,只剩下少数的人还在里面继续工作着。我们都变得沉默而孤僻,平时见了面也不互相打招呼了,每个人都埋头干自己手里的事情。我觉得研究所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好象那些死去的中国人的鬼魂全部都还在研究所里游荡一样。他们在看着我们。我开始做噩梦,梦见那些被我杀掉的中国人全都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他们的嘴里发出恐怖的笑声,慢慢的把我围在了中间,然后所有的人一起扑过来把我撕成了碎片。 我只好靠拼命的工作来消除这种内心深处的恐惧感,我相信其他的人也都被噩梦困绕着,前几天矢野君因为过度工作而突然死亡,我想我们也许都会步矢野君的后尘,但是除了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出路呢?我觉得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变得毫无意义,但是我们还是在机械地做下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应该干些什么。我把这几年在中国制作的东西都找了出来,然后全部寄回了日本,不管将来它们的命运会如何,寄回日本总应该比留在中国安全。我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我们唯一的盟国现在也已经土崩瓦解,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大日本帝国的末日来临了。 1945年,8月,15日,晴。今天这篇日记将是我写下的最后一篇日记,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8月8日,苏联宣布对日作战,仅仅几天就将在中国的百万精锐的关东军打的溃不成军。天皇陛下不得不接受盟国的要求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帝国轰然倒下。 今天我最后在这个曾经努力不懈地工作了四年的地方看了一遍,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我回到密室,有加了一些东西在我的日记本里。我把记录的资料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确信没有任何的遗漏才放下心来。这是我毕生的心血,上面记录了各种人体物品的具体做法,还有一些详细的图解,我把资料分散记录到日记本里,然后把原稿毁了。做完这一切,我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我拿出了一张照片最后亲吻了一下照片上的采子和美惠子,然后我该完成我的归宿了。或许这一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的,只是我们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而已。我将追随着帝国的英烈们而去,我们的灵魂将永远保佑帝国的臣民。” 日记的最后用鲜血写着两排醒目的大字:“大日本帝国万岁,大和民族万岁。”日记的落款是直木正雄。 第40章 卫生间怪物 小梅念完了日记把本子轻轻地合上,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要不是每个人心里都记得那段中国历史上最悲惨最黑暗的历史,谁也不会相信日记本上的事情会是真的。 老方觉得心里非常的难受,他站起来走到窗子边,打开窗子吹了一下夜风才觉得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小梅放下日记本说:“没想到林风当初讲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医学院的前身的确就是当年日本人的秘密研究所,这样的话,苏强的失踪和林风的死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老方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一连串围绕着医学院发生的怪异恐怖的事情了。老方说:“我们不用再怀疑什么阮小芳和日本人了,案子已经完全明朗化了。这一切应该都是张法医一手干的,包括二十五年前医学院发生的连环失踪案也应该都是他做的。” 小梅问:“为什么会肯定是张法医呢?” 老方说:“我想起来了,张法医当初就是从医学院毕业的,从他毕业 的时间来推算,当年医学院发生连环失踪案的时候,他正在学校里读书。他一定是在偶然的情况下闯进了那间密室,然后得到了当年直木正雄留下来的那些记录人体物品的制作方法的资料。于是就想照着资料上的方法来制作人体物品,于是他就用某种手段把那些刚进入学校的新生骗进了密室,然后再杀死那些新生来制作人体物品。因为新生刚入校不久人际关系还不是很熟,所以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杀死那些新生后,他就把尸体就地藏在了密室里,所以钱志国他们找来找去也找不到那些失踪的学生了。” 沈天也恍然大悟的说:“这样的话,旧楼里出现的那个神秘的黑影根本就不是阮小芳,而其实就是张法医了。因为他是医学院的校友所以可以自由的出入医学院,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而且永远也 不会有人会想到旧楼里的秘密,因为阮小芳就是他最好的隐身衣了。” 小梅说:“所以那天沈天才会在密室里被人打昏,最后又被关进了停尸间的冷藏柜里,这一切也都是张法医干的了。” 老方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也一定是张法医装扮的,林欣也一定是被他杀死的。” 沈天想了一下说:“那杨勇的尸体怎么会在密室里呢,难道也是被张法医弄进密室的?” 老方说:“一定是这样的。” 小梅说:“那林风呢,林风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林风也是被张法医杀死的吗?这怎么说也不通呀。” 老方说:“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明天我们再到医学院去一趟,证实以下情况,然后就可以正式逮捕张法医了。” 张法医在客厅里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暴露了没有,老方他们已经查到医学院了,一定对当年的那些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沈天竟然在无意中闯入了密室,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当年他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那间日本人留下来的密室,并且得到恶劣日记本里记载的那些制作人体物品的资料。那些资料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残忍血腥的欲望,于是他开始诱骗身边的同学到密室里,然后杀死他们取下他们身上的器官,照着资料上的方法制作人体物品。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那些失踪的学生到底到哪里去了。没想到现在却被老方他们盯上了这件事,他开始感到害怕起来,或许自己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 张法医变得烦炒起来,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在学校里他一共杀死了二十五名新生,至今他都还清楚的记得那些人的摸样和姓名。 想着想着张法医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好象自己又回到了密室里,然后那些被自己剁得零零碎碎的尸块又重新组合成当年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但是每一个人都不完整,他们有的被剥了皮,有的被取下了手臂里的骨头,然后这些人慢慢地朝自己走了过来,把自己逼入了一个黑暗的死角。他仿佛看到了那些人被冻得惨白变形的脸上发出来的恐怖笑容。 张法医不敢在想下去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张法医起身到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在张法医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张法医突然听到马桶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张法医揭开马桶的盖子看了一下,马桶里的水面上与些细小的波纹在晃动并没有什么东西。张法医没有放在心上,关上卫生间的门到卧室里去睡觉,他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许老方他们根本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当年那么多的警察到学校来调查这件案子都无功而返,老方他们一定也对这件事情无能为力。这样想着张法医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就在张法医会到卧室后不久,卫生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巨大的明晃晃的眼睛,然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这双眼睛瞄着卧室而去。 第41章 张法医死了 第二天老方赶到医学院找到钱志国,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钱志国听了以后,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医学院竟然发生过这样恐怖的事情。老方把那本日记本 拿了出来,钱志国懂得一点日语,接过日记本看了几业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吃惊了,不得不相信老方他们说的话。 钱志国想把这件事情向学校报告,老方说:“先不要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们一起到密室里去看一下。” 四个人来到旧楼里,沈天打开了密室,带着老方他们走了进去。来到那间存放尸体的房间里,老方他们全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虽然他们早就在心里想象了无数遍房间里可能出现的情景,但是真正面对这样真实的现场时,那种血腥的情景还是让人震惊不已。 沈天打开了那几个装着头颅的冰柜,钱志国数了一下,整整二十五颗头颅,正好是当年失踪学生的数目。还有那间挂着尸体的冰柜,里面的尸体都是张法医从外面弄进来的,而挨着杨勇的那具尸体正是苏强。这下所有的情况都一清二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张法医一个人干的,和当年的那些日本人和阮小芳都毫无关系。 钱志国问:“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应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老方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成了过去就不要再把它翻出来了吧,你通知学校秘密把这些尸体处理了,最好不要让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钱志国点了点头说:“看来也只有这样办了。” 离开医学院后,老方说:“我们马上到张法医家对他进行逮捕。” 沈天说:“张法医是公职,而且又是警察局的部门领导,我们不向上级申请逮捕令吗?” “不能申请逮捕令,既然张法医是局里的领导,这样做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就赶到他家里,出其不意一定能顺利的将他抓获。” 然而等老方他们感到张法医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张法医已经死在了卧室的床上。老方三人感到无比震惊,难道是张法医知道自己的罪行败露,畏罪自杀了?老方只好把张法医的尸体带回了警局进行检查。尸检结果出来后老方等人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张法医的死因竟然和文丽一摸一样,也是被掏空了腹腔而死,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老方他们明白一个重要的信息,案子还只是个开始,还远远没有结束。 经过近半个月的精心治疗,周宾的腿终于好的快差不多了,但是由于骨头还没有完全长好,医生建议他再多住几天的院好观察一下伤愈的情况。但是周宾再也受不了这种天天闷在病床上的无聊生活了,在周宾的一再坚持下,医生只好同意让他提前出院。 办好了出院手续后,周宾一个人拄着拐杖走出了医院,虽然伤腿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周宾还是咬紧牙关忍受了下来。要是再继续留在医院里过那种每天躺在床上让人照顾的日子,不等腿伤痊愈恐怕自己就先得疯了。 周宾在路边慢慢的走着,一路上有好几个出租车司机主动的靠了过来,都被周宾婉言拒绝了。今天是他重新获得自由的日子,他不想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这个美好的时光,他得尽情的享受一下自由呼吸的快乐。 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经过在这半个多月在医院里的痛苦煎熬,周宾现在终于认识到,那怕是拄着拐杖在街上一瘸一拐地走着,在某种情况下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在住院期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坐牢一样,每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做什么事情都的经过护士的同意,连随便动弹一下都不可以。因为护士要求他不能在床上随便乱动,这样有助于伤势尽快的恢复。同时还要他多多睡觉多多休息,但是周宾觉得这样反而得不到好的休息,每天躺在床上,躺得浑身发酸不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一直都处于一种迷迷忽忽的状态当中,这样只能影响他的心情让他变得更加休息不好。现在好了,终于告别那种痛苦的日子,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阳光和空气了。 就这样没走多久,周宾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车辆,周宾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辆红色的马自达来。那是他用这几年省吃检用存下来的全部积蓄买的车,自从张玲不在了以后,周宾就把全部的感情都注入到了自己的爱车上,他已经把车当成自己的另一个老婆了。可是现在连那辆最心爱的轿车也变成了一堆废铁了,自己真的变成了孑身一人,一无所有了。 周宾感到胸口隐隐地作痛,心情有变得沮丧起来。心里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喜悦和感慨立刻被无声无息的浇灭了。 第42章 新的案子 周宾叹了一口气正要拄着拐杖继续走着,突然一辆崭新的银灰色的骄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周宾侧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莫名。 莫名按下车窗问周宾:“周宾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也不给我达个电话叫我来接你。” 周宾说:“我不想麻烦你,所以才没有给你打电话。” 莫名说:“大家都是同事又是朋友,你还计较这些吗?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家。”说完不等周宾回答,莫名就从车上下来把周宾扶进了车。 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周宾觉得好象又坐回到了自己的红色的马自达轿车里了一样。周宾不停地打量车内的装饰,然后问莫名:“莫名,这辆车是你新买的吧。”周宾知道在自己住院之前莫名都还没有买车的。 莫名说:“十天前买的,一共三十多万,怎么样,这车还不错吧。” 周宾说:“不错,比我的那辆马自达强多了,对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车。” 莫名说:“没有缴全款,按揭的,首付十五万,以后一个月还两千。” 原来是这样,提起那辆马自达周宾心里有涌起了一阵伤感。 莫名好像察觉到了周宾的心理,一边开车一边问他:“怎么了,想起了你那辆车了吧。” 周宾叹了口气说:“那是我唯一珍爱的东西了,现在也没有了,我现在真正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莫名说:“不要这么悲观,想开些把,咱们都还年轻,这些东西总有一天还会再次拥有的。汽车先不说,如果你想再找一个老婆,我一定会两肋插刀,鼎力向助的。” 周宾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反正除了张玲我不会再爱上任何的女人的。” 莫名说:“行了,不提就不提吧,免得再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过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周宾想起了张教授,自己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张教授的研究工作有没有受到影响。周宾问莫名:“这段时间研究院的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把?张教授呢,他一个人还忙得过来吧?” 莫名摇了摇头说:“还算好吧,不过前不久出了一件意外的事。” “什么事” “上个月刘院长行业一个美国的远洋捕捞队签了一份合同,花了一大比钱购买了一只代号为“a”的神秘生物,结果在运过来的途中让它给跑了,现在刘院长还在为这件事情恼火呢。” “神秘生物?什么神秘生物?”周宾吃惊的问。 “我也不大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有刘院长和几个负责这件事的教授知道,不过听说这个项目好像就是张教授主要负责的,我想他应该知道里面的内情把。” 周宾想了一下说:“不会又是什么新的物种把。”周宾知道深海里还有许多人类未知的生物,那些远洋捕捞船经常能够在那些大洋里捕获到一些还从来没有被发现的新的生物物种来。 莫名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反正有什么责任都又他们承担,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操这份闲心。” 周宾觉得莫名说的有道理,于是便不再发问,两个人静悄悄的坐在车箱里。没过多久汽车就驶进了北湾路,这是海城最负盛名的以经营餐饮业为主的饮食一条街。马路两边全是嶙次栉比的餐厅酒楼,会聚了大江南北各个地方的特色美食。 周宾刚想问莫名为什么把车开到这儿来了,这时汽车在一家叫聚雅阁的海鲜火锅城前停了下来。 “喂,你怎么把车开到这儿来了,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怎么样,进去喝两杯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天我请客就当是我祝贺你伤愈出院。” “喝就喝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回家。” 莫名和周宾走进德雅居,要了一个一点的包间。莫名拿起菜单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后又要了一瓶低度的白兰地,两个人在包间里慢慢地喝了起来。 莫名拿起小碗给周宾夹了许多菜放到周宾面前,说:“来,多吃点菜,海鲜最有营养了,多吃一点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谢谢”周宾接过小碗夹起一块虾肉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味道果然不错。 “对了”周宾放下筷子问莫名,“你和李教授的那本教材编写得怎么样了,应该快要完成了吧。” 莫名说:“还算行吧,慢慢来就行了,反正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莫名一直庆幸自己当初选对了专业,被分配到了海洋生物研究院。工作轻松不说,薪水还特别的高,这对于从小就习惯了自由散漫的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工作了,要是换成了别的他还真没有信心能够长久的干下去。 莫名喝了一口酒问周宾:“周宾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进入研究院的呢?” 周宾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在海边长大,从小就对海洋里的各种动物非常的感兴趣。最先他的理想是当一名潜水员,潜到海底去零距离的接触那些神奇美丽的生物,。结果到最后自己由于身体的原因没有当成潜水员却成为了一个从事海洋生物研究的研究员。但是周宾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和那些海底的生物打交道。 “周宾,告诉你一件事情。”就在周宾想得出神的时候,莫名突然一下凑了过来。 “什么事?”周宾被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 结果当周宾发问的时候莫名又突然变得犹豫了起来,好象觉得刚才不应该对周宾说那句话一样。 周宾又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情呀?” 莫名犹豫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标本室的陈教授死了。” “什么?陈教授死了?”周宾大吃一惊,陈教授和周宾的关系很好,周宾经常到标本室去拿东西,有时候也和陈教授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所以他和陈教授很谈得来。周宾吃惊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他住院之前陈教授的还是好好的,怎么只隔了半个月就突然死了呢? 周宾问莫名:“陈教授是怎么死的?我住院之前他不还好好的吗?” 莫名说:“就是在你住院后第三天出的事,那天下午方新到标本室去拿标本,他找陈教授签字的时候却发现陈教授已经死在了办公室里。陈教授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变成了一具像木乃伊一样的干尸。方新被吓坏了,差点晕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从办公室跑出来向刘院长报告,当时我也到现场去看了一下,陈教授的尸体真的恐怖极了。” “怎么会这样了?查到凶手了吗?” 莫名说:“没有,事情发生了以后刘院长就封锁了消息,除了我们几个到过现场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周宾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不报警却要封锁消息呢?刘院长封锁消息干什么呢?” 莫名的脸色变了一下说:“刘院长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消息流传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不知道现场有多恐怖,陈教授的尸体只剩下一张空皮,好象身体了的血液连脂肪这些都被抽走了一样。那天回去后我一连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周宾有些愤怒的说:“这样的话陈教授不就冤死了吗?刘院长身为院长他为什么要怎么做?难道他心里有鬼吗?” 莫名闷着头喝酒,没有回答周宾的问题。他想起了他们这些知情人和刘青川之间定过的协议,他们谁也不能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不然就可能遭到刘青川的报复,可是刚才自己却一时冲动,把事情告诉了周宾,莫名感到有些懊恼,于是只顾闷着头喝闷酒,不再和周宾谈论陈教授的事情。 第43章 莫名的改变 周宾看着莫名不知道他心里此刻在思考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刘青川这样做一定是想掩盖些什么,自从他当上院长后就在研究院里一手遮天,研究院什么事情也得他说了算,而且刘青川还通过关系把他的侄子刘兴东弄进了研究院坐了个主任的位子。刘兴东胸无点墨以前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无业人员,刘青川把他弄进研究院来,就是让刘兴东为他当耳目的。周宾平时最看不惯刘青川的官僚作风,可是看不惯也没有办法,想离开研究院不受别人的束缚却又舍不得心爱的工作,只得忍气吞声尽量少和刘青川打交道。 周宾越想越感到不平,于是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猛喝了一口,却被呛的不停的咳嗽起来。 “你看你,”莫名给周宾倒了一杯热水,说,“不是我说你,这些事又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你干嘛这么叫劲了,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刘院长,还是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 周宾有些惊诧的看着莫名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莫名也变了吗?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都闷着头喝酒,很快一瓶白兰地就见底了,周宾嚷嚷着还要再来一瓶,莫名拦着说:“好了周宾不要再喝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今天就到这儿吧,来我送你回家了。“ 莫名到柜台结了帐,两个人走出了餐厅,这时太阳刚刚落到海平面上,昏黄的光芒照射在周围的建筑物上,整个街道都变成了一片金碧辉煌。 来到车边,莫名打开车门让周宾上车,周宾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自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莫名有些但心的看着周宾:“你一个人方便吗?还是我开车送你吧。” 周宾说:“不用了,我走一会儿就做出租车回去。” 莫名不解地看了周宾一眼说:“好吧,你行动不方便还是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说完莫名就开着车飞驰而去。 周宾站在路边看着别克车的身影渐渐的远去,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沈天的电话。。 沈天刚刚下班从警局出来,突然手机就响了起来,沈天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沈天以为又是报案的,没想到一接通电话对方就直呼他的名字:“喂,沈天吗?” 沈天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于是就说:“我就是沈天,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周宾呀,难道你忘了吗?”见沈天没有想起自己周宾提醒道。 “周宾?”沈天在脑海里快速的搜索着,“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对不起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我真的已经把你给忘记了。对了,你的腿好了吗?” “我已经出院了,现在正在北湾路,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一件事情对你说。” “行,我马上就过来,你先等一会儿吧。”沈天挂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北湾路而去。 到了北湾路的路口,沈天老远就看到周宾拄着拐杖站在马路旁边,沈天叫司机把车停下,然后走下了车。 “怎么这么着急就出院了,为什么不在医院多休养一段时间?”沈天见周宾拄着拐杖,显然腿伤还没有痊愈。 周宾说:“是我主动要求出院的,那种天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日子都快把我逼疯了。” 沈天问:“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到底是什么事情?” 周宾看了一下周围喧闹嘈杂的环境说:“这儿太吵了,我们到海边去说把,正好我也好久都没有到海边去过了。” 于是两个人来到了海边在沙滩上慢慢的走着。现在正是傍晚,海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有些痒痒,太阳变成了一个通红的大圆盘,正悬浮在远处海天向接的地方。海面上全被阳光染成了一片血红色,海浪一层层地翻滚着,就像一条条巨大的红色的巨蟒在海面上不停地游动着。 走了一会儿,沈天问:“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宾说:“这不是一件好事,说出来有要麻烦你了。” 沈天问:“是不是有发生什么案子了?” 周宾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才在包间里莫名对他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天。周宾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触怒刘青川,自己将来在研究院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但是他不能让陈教授就这样无辜的冤死了。而且让他更不能容忍的是刘青川的这种纵容凶手的行为,所以莫名走了以后,周宾只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还是毅然给沈天打了电话。 沈天沉吟了一下问:“当时的情况的确想莫名说的那样吗?” 周宾说:“应该是这样吧,莫名没有必要编故事骗我吧。” “那莫名呢?” “他已经回家了。” “要是陈教授的情况真的像莫名说的那样,这个案子的确有些棘手,莫名没有告诉你陈教授是怎么变成干尸的嘛?“ “没有,他们也是在发现了陈教授的尸体后才赶到现场的。” “尸体是谁先发现的?” “方新。” “除了莫名和方新以外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莫名说过刘院长在事情发生后就把消息封锁了,除了到过现场的几个人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但是具体是那些人到过现场,莫名还没有告诉我。” 沈天想了一下说:“你能把莫名的地址告诉我吗,我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周宾说:“还是让我带你去吧,你一个人去他一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沈天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也想去听一下。”周宾不想在身后点评自己的好友,他相信莫名并没有变得和自己想象的那样,莫名叫自己不要把事情泄露出去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站到和刘青川对立的立场上去。 见周宾没有回答,沈天也没有再问,有周宾陪自己去当然更好,毕竟自己和莫名从未见过面,他不见得就会很好的配合自己的工作,有周宾在场一定会顺利的多。于是两个人从海边离开,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朝莫名家赶去。 第44章 否认 莫名正在家里整理这几天收集的资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莫名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周宾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莫名稍微有些诧异,不知道周宾带这个陌生人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来到客厅莫名从冰箱里拿了两听饮料放在周宾和沈天面前,莫名问:“周宾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到我这儿来了,这位是?” 周宾说:“这是沈天他是警察局的干警。” “警察?你带他来找我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周宾说:“我已经把陈教授的事都告诉沈天了,他向来找你了解一些更具体的情况。” “是的,”沈天开门见山的说:“周宾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听说你是这件事的知青者,所以我特地过来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谁知莫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莫名表情复杂地看了周宾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对不起,研究院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是和周宾开玩笑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 在来之前周宾就猜到了莫名有可能会找借口推脱,所以才陪沈天一起来找他,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莫名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周宾有些吃惊的说:“莫名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亲口对我说的陈教授出事了吗,为什么现在你又不承认了呢?” 沈天向周宾扬了一下手,意识他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问莫名:“你是怕遭到凶手的报复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了,这个你可以完全的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的人生安全的。” 莫名不为所动,依然态度坚决的说:“我说过这件事是我喝了酒后说的玩笑话,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你们也不要再问什么了。” 沈天说:“莫名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希望你好好的靠虑一下,毕竟你和陈教授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捉拿凶手这件事你也应该尽到一份责任。” 周宾帮着劝说,希望莫名能够配合一下沈天可是莫名还是不愿松口。 见莫名不答应沈天还想说什么,突然莫名一下子站了起来,烦躁的说:“够了,你们不要再追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去问别人吧,不要再来烦我了。“说完莫名就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周宾和沈天。 看到莫名这个样子沈天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站起身来说:“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请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如果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和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说完沈天拿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莫名。 莫名并没有伸手过来接名片,头也不回的说:“我不知道该考虑什么,也没有兴趣和你联系,还是请你把名片带走吧。” 沈天没想到莫名的态度会是这样,拿着名片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沈天心里感到有些气愤,但他很快就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来,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名片我放在茶几上了,我先走了,请你多多考虑一下。”说完沈天放下名片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第45章 劝说 周宾也站了起来,他看着莫名的背影不知道莫名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周宾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只得叹了一口气,然后拄着拐杖也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莫名叫住了他:“周宾你先等一下走,我有些话要给你说。” “什么事?”周宾回过头问道。 莫名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警察,我不是给你说过不能向别人透露的吗?你这样做不是得罪柳院长吗?” 周宾说:“刘院长这样做本来就不对,所以我才要把这件事公诸于众,再说要是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他还用怕被别人知道吗?” 莫名说:“我知道你看不惯刘院长的一些所作所为,但是你也得事先思考一下,什么事情都不能不顾后果的乱来。你不知道这件事是刘院长特意这样安排的,这段时间上面正在对我们院进行考察,如果现在研究院出了什么乱子刘院长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他也已经和陈教授的家人协商好了的,一次性赔偿他们一百多万的丧葬款,这可是我们一个季度的研究经费呀。如果现在再生出什么事端的话,这些钱,肯定也只能打了水漂了。刘院长还和我们几个知情的人开了一个会,大家制定了一份协议,谁也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只要这次考核通过了,我们每个人的职位都能调高一级。我是看在多年的好朋友的分上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不好做人吗?” 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个肮脏的交易,怪不得莫名会在沈天面前极力否认这件事情。 周宾气愤的说:“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刚才在沈天面前你怎么也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你为什么变得这样了,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良心受到谴责吗?就不怕陈教授会在后面跟着你们吗?” 莫名被周宾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好想陈教授真的就在自己身后一样。还好后面没有人,莫名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胸口有些发闷,抓起茶几上的饮料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这才感到心里好受了一些。 面对周宾的质问,莫名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他也知道这样做自己的良心会不得安宁,但是他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莫名叹了一口气说:“周宾,你不要再说了,其实你说的那些话我又何尝不懂了,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你知道刘院长在院里的权力,就算我不干一个人也翻不了天。而且要是我不同意他的决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找借口开除研究院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清闲自在的工作了,要是被开除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存下去了。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选这一步。算我求你了好吗,别再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不然我和你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看着莫名一脸无奈愁苦的表情,周宾心里一下子变得矛盾起来。刘院长在研究院里一手遮天,的确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研究员就能扳倒的。而且即使沈天他们介入调查,刘青川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把这件事遮掩过去的。这样弄不好自己有可能会遭到报复不说,还会连累莫名遭殃。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周宾又会觉得良心不得安宁,周宾一时觉得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周宾想了一下问:“对了,除了你以外参加这个协议的还有些什么人?” 莫名说:“有刘兴东、张教授、李教授还有方新,加上刘院长一共有六个人。” “这么说你真的相信刘院长对你们说的话?” “我心里也没底,但是只要这件事情没有被泄露出去,即使他不给我升职也不会把我开除了吧。” 周宾摇了摇头说:“莫名你真的是想得太天真了,你想一想知道内情的就只有你们这几个人,这样你们就成了他身边的定时炸弹,只要你们多在研究员呆一天,他就一天不会感到安宁。你想一想,这样他还能让你们继续留在身边吗?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只是暂时的稳住你们,等考核一过,他一定就会想办法把你们全都挤兑出去。张教授和李教授也许不会,他们的底子非常的深厚,但是你和方新一定是逃不了的,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莫名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听到周宾说起后,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莫名着急的问周宾:“那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照你说的我不是无论如何都会被开除吗?” 周宾说:“这就要看你了,我给你提一个建议,主动把这件事向警方反映,只要警方介入调查这样事情就容易闹大,这样或许刘院长也许会因为这件事而被撤职,这样你才有可能继续留在研究院里。” “这,难道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你和刘院长已经成了关系到他切身利益的死对头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们必须得有一方离开研究院。” 莫名有些犹豫,他知道周宾说得有道理,但是刘院长真的会想周宾说的那样吗?莫名感到十分的为难,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莫名抱着手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对周宾说:“我现在还拿不定主意,你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吧,过几天我一定给你答复。”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的考虑吧。”说完周宾就走出门去。 “让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就行了。” 第46章 释疑 周宾从楼上下来看到沈天正站在不远的地方。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周宾奇怪的问。 “我专门等你出来,莫名一定是叫你帮他隐瞒陈教授的事对吧?” 周宾点了点头说:“是的,你们警察的观察能力的确相当的敏锐。” “怎么样,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我把厉害关系给他讲明白了,他现在已经有些松动了。”说着周宾就把刚才和莫名的对话告诉了沈天。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了,看来你真的应该跳槽当警察,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吧。” “我的兴趣是当一名海洋生物研究员,当警察的事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开个玩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时已经华灯初上了,马路两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街道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繁华喧闹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 周宾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想到自己不得不再次回到那栋寂寞冷清的房子里去,心里就有一种伤感。周宾叹了一口气说:“你再多陪我走一会儿吧,现在我还不想回去。” 沈天见周宾又有些伤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非常的同情周宾,但是又不好表露出来,怕伤害到周宾的自尊。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再陪你走一会儿吧。” 于是两个人继续在马路上默默地走着,周宾想起了文丽和杨勇,问沈天:“对了,都这么久了文丽和杨勇的案子查出来了吗?” “这个,还没有。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的调查可是案子还是没有一点进展,而且案子还在继续的发生,前段时间又有两个人像文丽一样神秘地死亡了。” “是吗,凶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我也不知道,凶手就像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实施这一系列的犯罪的。有时候我都在怀疑这些案子到底是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还会是什么干的,难道真的是鬼吗?” “也许是吧,但是即使是鬼干的也存在着许多的疑问,反正这个案子就像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一样,我论我们怎么努力的调查,也理不出任何头绪来,反而是越往下调查疑问越多。” “那么你们忙了这么久不就白辛苦了吗?” “也不算白辛苦,、虽然我们没有把案子彻底查清楚,但是我们却查出了另一桩隐藏了很久的案子,而且也查出了那双红色高跟鞋的秘密。” “是吗?快给我说一下,”周宾听说沈天他们查出了那双红色高跟鞋的秘密,一下子得激动起来。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是魔鞋,而是一双用人皮做的人皮高跟鞋。” “人皮高跟鞋?”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神秘的卖鞋老头吗?其实那个老头就是我们局里的张法医,人皮高跟鞋也是他做的。杨勇家里发现的那双鞋和你们家里的那双其实不是同一双鞋,而是两双一摸一样的鞋。” “这么说,一年前张玲穿的那双鞋也是用人皮做的了?” “是的,两双高跟鞋都是用人皮做的。” “既然这样,张玲和文丽就不是被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害死的了?” “这个我也说不明白,但是的确有人因为那双高跟鞋而死了的。”沈天把余艳的事告诉了周宾。 “原来是这样,”周宾喃喃的说,“阿玲一定也是被附在高跟鞋上的鬼魂害死了的。”想到张玲周宾忍不住又要掉下泪来。 “你不要想得太多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天见周宾的眼里噙着泪花,知道他又想起了张玲,但是他不能分担他的忧伤,只能说些鼓励的话来安慰他。 “对了,张法医现在在哪儿?我想去见一见他。” “你找他干什么?” “张玲的死不应该算在那双高跟鞋的主人身上,而应该算在张法医身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他才是杀害张玲的真正的凶手,我要为张玲还有我自己找他讨一个公道。” “你要找他报仇吗?”沈天从周宾的眼里看到了一团胸熊熊燃烧的怒火,“但是你现在找不到他了。” “为什么?你们没抓住他吗?” “他已经死了,而且和文丽死的一模一样,也是被掏空了腹腔死的。”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宾感到有些突然,没想到刚刚得知自己的仇人是谁他却已经死了。 “如果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就不用再辛苦的调查下去了。” 周宾有些失神的看着路面没有再说一句话,沈天只好陪着他默默地走着。 “别再走了,让我送你回家吧。”没过多久沈天就看到周宾的伤腿开始微微地发抖,一定是走动得太多影响了伤口。 周宾没有回答,继续往前面走着,沈天几步走到周宾前面拦住他说:“周宾你冷静一下,你这样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有什么用呢?张岭已经死了,即使你亲手杀了张法医为她报了仇,又有什么用呢,张玲还是不能再活过来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听我一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让我送你回家吧。” 周宾怔怔的看着沈天,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沈天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这个样子,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要再陪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再这个样子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莫名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吧。”说完沈天招了一辆的士走了。 第47章 商量 莫名一直在家里烦躁的走来走去,两种思想在莫名的脑海里激烈的碰撞着。莫名觉得周宾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了,但是一想起那天刘青川说的狠话,莫名又感到一阵心颤。万一自己选择错误的话,自己的下场就很难说了。莫名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把事情告诉了周宾,现在弄得自己这样的为难,这种感觉简直不死还难受,莫名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莫名无论如何也拿不定注意,他突然想起了方新,于是莫名给方新打了个电话,叫方新到自己这儿来一下。 没过多久方新就匆匆赶过来了,开口就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我这么着急的赶过来?” 莫名一脸愁容的说:“陈教授的事被警察知道了。” “什么?”方新刚在沙发上坐下,一下子又蹦了起来,吃惊地问,“警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你告诉警察的?” 莫名苦笑了一下说:“你认为我会这种傻事吗?是周宾把事情泄露出去的。” 方新问:“周宾怎么会知道了,之前他不是一直在住院吗?” “是我告诉他的,今天他出院正好我在路上碰到了他,就和他一起去喝了几杯酒,在酒桌上我一时冲动就把事情对他说了,没想到他却告诉了一个叫沈天的警察。” “那个警察来找过你了?” 莫名点了点头说:“不过我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承认这件事。” 方新说:“你现在不承认有什么用,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人家还会相信你吗,那些警察都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不停地调查下去,要是这件事被刘院长知道了该怎么办,你没有考虑一下后果吗?” “可是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再考虑后果也没有用了,我现在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把你叫过来商量一小下。” 方新心里在快速地思考着,如果答应莫名的话自己就有可能惹上麻烦,他当然不愿意这样,于是方新问莫名:“你打算怎么办?” 莫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但是不管选哪一条我也不愿意。” “哪两个选择?” “还能是什么选择,一个是按照我们当初的协定继续保守住这件事,还有就是积极交代,配合警方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那你准备选哪一条呢?” “现在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到底该选择哪一条才是出路,一旦选择错了我的前途就完了。” 方新想了一下说:“你用不着再考虑了,就选第一条,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再找不到证据,就不会再继续查下去了。” 莫名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样做很可能行不通,而且即使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了,刘院长肯定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为什么?” “是周宾的话提醒了我,狡兔死走狗烹,这件事结束后刘院长一定会想办法挤兑我们的,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们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了,他一定会对我们下手的。” 听了莫名的话方新也楞了,他原来以为自己不掺合进去就没事了,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的套住了,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 莫名问:“方新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方新有些局促不安的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旦选择错了就是死路一条,我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要不然我门把张教授和李教授也一起叫来,毕竟他们也有一定的关系。” 方新摇了摇头说:“不能叫他们,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私底下出卖我们。”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了,总得想一个办法出来吧。” “这两天我们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然后我们再综合一下意见,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也只有这么办了。” “好了,我先走了。记住,千万不要再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不然我们更加没有退路了。” “行了,我知道了。” 第48章 回到研究院 第二天莫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研究院去上班,刚走进大门就碰到了刘青川正在和另一个人说话。莫名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装做没看见,低着头快速从傍边走过,结果刚走了两步就被刘青川叫住了,莫名心里一紧,极不情愿的停了下来。 “莫名你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呀?” 莫名有些慌乱的说:“没、没有什么事呀。” “那你为什么见了我就像没看见似的,故意低着头就过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老远见了我就打招呼了。”刘青川的等级观念非常的强,他从当上院长的第一天就在研究院的规章制度里加了一条,所有工作人员见了他都必须主动问好,否则就是对他的不敬。 “是这样的,昨天我走得有些着急,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好,一会儿李教授就要来了,我得赶快去收拾出来,所以才没给你打招呼,刘院长你别见怪。” “是这样呀,那你先去吧,以后要注意不要再这样了。见了上司问好,这是规矩也是个人素质的体现,知道吗?” “是,院长你说得是,那我就先走了。” 莫名松了一口气刚要离开,突然刘青川问他:“对了,那件事情你没有对外人说起过吧。” 莫名的 汗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难道这么快刘青川就知道昨天的事了?莫名拿不准,只好硬着头皮说:“没有,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 “是吗”刘青川见莫名的冷汗都吓出来了,说,“没有就好,我只是随便的问一问,你用不着这么紧张。记住只要你好好的保守住了这件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上面的考核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升成副教授的职称吧,好了你去忙吧。”说完刘青川还略带鼓励地拍拍了拍莫名的肩膀。 “刘院长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莫名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等完全离开了刘青川的视线后莫名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脚步却丝毫不敢慢下来,就在过道的转弯处莫名与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那人蹦跳着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了地上,莫名一看原来是周宾。 莫名有些惊讶的说:“周宾,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在家里多休息的呀。” 周宾说:“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还是觉得回来工作要好一些,至少这样还可以锻炼一下身体嘛。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匆匆忙忙的?” 莫名掩饰着说:“没什么,我正要去办公室呢。” “昨天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莫名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小声的说:“我们现在先不要提这件事了,一提起我就觉得心惊胆颤的,万一被刘院长知道了,我们不就完了吗?” “好吧,可是陈教授的尸体呢,我刚才到标本室去看了一下,标本室的门好像很久都没开过了。” 莫名说:“陈教授的尸体已经被他的家人领回去了,至于标本室出了这么恐怖的事谁还敢呆在里面,出事后没几天刘院长就叫人把标本室封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进去过。” 这时刘青川远远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莫名又变得紧张起来,对周宾说:“好了我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说吧,一定要为我保守住秘密呀。”说完莫名就急匆匆的走了。 周宾刚要离开,结果却被刘青川给叫住了,“周宾你怎么来上班了,你的腿不是还没有好吗,刚才那个是莫名吧,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没什么这么久没见面了,互相问侯了一下。” 刘青川见周宾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说:“我不是给张教授说了,等你的腿好了以后再让你来上班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周宾说:“是我自己闲不住要来的,张教授没有叫我,我已经耽误了大半个月了,手里的工作也堆积了不少,所以我必须尽快把它们完成。再说现在正是院里接受上级考核的时候,我也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些贡献出来,不然不也变成了一个白拿钱不干活的人了吗?” 周宾的话语里明显含得有讽刺的意思,刘青川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周宾指的一定是刘兴东,不过刘青川并没有生气反而换了张笑脸说:“你有这个想法很不错,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要是别人都能像你这样真心实意的为院里着想,我也不用整天操心了。” 周宾不想听刘青川的肉麻话淡淡的说:“院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张教授还等着我把资料给他拿过去呢。”周宾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这是他刚才在档案室拿的。 “哦,没事了你先去吧。” 周宾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刘青川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拿周宾没与办法,要不早就找借口把他调走了。 第49章 神秘的变异生物 刘青川看着周宾拄着拐杖艰难地上了楼,然后吐出一口闷起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刘青川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把屁股坐热,刘兴东就走了进来。 “叔叔,我回来了。” 刘青川问他:“事情办好了吗?” 刘兴东说:“差不多吧。” 刘青川说:“办好了就是办好了,没办好就是没办好,什么差不多?” 刘兴东说:“陈教授的家属已经答应把尸体送去火化,但是、、、、、、。”说到这儿刘兴东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刘青川有些不耐烦的问,“是不是他们又提出了什么条件?” 刘兴东点了点头说:“我和他们谈了很久,他们提出必须得在给三十万他们才肯罢休,不然他们就把尸体送到警察局去进行尸检。” “什么?还要三十万?”刘青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是已经给了他们一百万了吗?他们竟然狮子大开口还要三十万,这不是敲竹杠吗?那一百万都是我冒着极大的风险从研究经费里扣出来的,我现在到哪儿去给他们找三十万去?”刘青川气恼地吼叫着。 刘兴东说:“我已经把我们的难处告诉了他们,可是他们一点也听不进去,非要我们再拿三十万不可,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而且他们还说,如果我们不同意给钱,他们就去报案让警察局的人来调查这件事情。” 听了刘兴东的话,刘青川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件事决不能让警察局的人知道,要是让警察一插手,到时候拨出萝卜带出泥,自己这几年干的事情一定都会被抖落出来的,到时候自己的院长的位子保不住不说,还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刘青川权衡了一下轻重,然后无可奈何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填好后交给刘兴东说:“把支票拿给那些混蛋,告诉他们一定要把尸体送去火化了。” 刘兴东接过支票看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放进口袋里说:“叔叔你放心吧,他们看中的是钱,只要拿了钱他们一定会照我们的意思做的。” 刘青川无力地挥挥手:“好了,你先去把这件事情办妥吧,记住这次一定要办得彻底,不要再留下什么尾巴。” 刘兴东“恩”了一声然后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在楼梯间里刘兴东忍不住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其实陈教授的家属根本没有提出再索要三十万的现金,这一切都是刘兴东为了捞钱而精心设计的一个骗局。 刘兴东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叔呀,没想到这次你这块老姜也还是栽到我手里了。”刘兴东得意忘形地把支票拿出来看了有看,而当刘兴东正沉浸在又捞到一笔巨款的时候,却不知道身后的暗处正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周宾拿着资料回到了办公室,张教授正在实验台上做分离细胞蛋白的实验。周宾见张教授正在做实验也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站在旁边,等张教授做完了实验后才发现周宾正站在一旁。 “哦,周宾你回来了。” 周宾把资料递给张教授然后说:“教授我想问一件事情。” 张教授放下手中的工具解下手套说:“什么事你说吧。” 周宾说:“上个月研究院是不是购买了一只带号为‘a’的神秘生物?” 张教授有些吃惊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周宾说:“是莫名告诉我的,那究竟是一只什么生物呢?” 张教授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什么了,上个月我们的确向一支美国的捕捞队购买了一只深海生物,那只生物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而是一只章鱼。” “章鱼?”周宾惊讶的问。 “是的,但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章鱼而是一只因为受到大量的核辐射而产生变异的变异章鱼。”说完张教授就拿出了一张照片给周宾,“就是这只章鱼,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它,那家伙非常狡猾在运输它的轮船进港之前就已经逃跑了。” 周宾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是一只大约十公斤重的饿成年章鱼,看上去和普通的章鱼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腕足显得特别饿细长,身体的颜色也呈现出一种不同与一般章鱼的暗红色。 周宾仔细地看了一遍说:“这怎么像是一只普通的章鱼了,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张教授说:“这只章鱼的变异并不是体现在身体上的,而是它的大脑里。它的大脑由于核辐射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异,出现了超级进化的现象。” “超级进化?”周宾大吃一惊,他知道超级进化就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生物的单个个体的大脑因为一些外部因素的影响,超越了进化规则。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进化得非常的发达,达到了其他同种类的生物需要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时间才能达到的进化水平。但是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在理论中有可能存在,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活的超级进化的生物体。 张教授说:“经过超级进化后,这只章鱼变得非常的聪明,刚刚捕获的时候美国人就测出它的智力已经和我们人相差无几。章鱼的大脑本来就是无脊椎动物里最为发达的,它们的腕足也非常的灵活,甚至比我们人类的双手还要进化得完美。所以这是一个十分狡猾难以对付的家伙,它甚至能用腕足扭开汽水瓶的盖子。在从美国运过来的时候,他们特意在装它的水箱里增加了几层碳化钢丝网,还派了专门的人员看守,结果眼看就要运到了还是让它逃跑了。” 周宾问:“它会逃到哪儿去呢?” 张教授说:“不知道,也许已经游回到了深海里去了,它现在成了真正的章鱼人,虽然还是章鱼的身体却拥有和人一样的智慧。如果它能将它的基因完整的遗传给它的后代,按照公式计算,只要再经过十多代的完善,它的后代就能完全变得和人一样的聪明,到时候整个海洋都是它们的天下了。” 周宾说:“这听上去是有些可怕,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们为什么要研究变异生物呢?我们进行的不都是一般性的研究吗,研究那些普通的海洋生物,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进行这类高深复杂的研究。”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刘教授向上面申请的,为此上面还特地拨了一大笔高端研究经费下来,作为研究变异章鱼的转项费用。但是除了购买章鱼的钱以外,其他的钱都没有划到我们的项目上来。” “肯定又是刘青川玩的花样就,其他的钱一定又都进了他的腰包了。”周宾气愤地一拳砸在实验台上。 第50章 诡异新人 张教授像受了惊吓一样连忙示意周宾小声一点。这时一个陌生人走进了办公室,周宾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估计是新来的员工。 “张教授”陌生人叫了一下张教授。 张教授指着陌生人对周宾说:“来周宾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办公室新来的泰清原,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助手。”然后张教授又指着周宾对泰清原说:“这位是周宾算是你的师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向他请教一下。” “你好”周宾礼貌地向泰清原伸出了右手。 泰清原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来和周宾轻轻地握了一下,周宾觉得泰清原的手像冰块一样冰冷,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而且听他说话的口音也觉得非常的别扭,就像说的不是中国话一样。张教授解释说,泰清原是华裔,从小在泰国长大的,今年才回到中国,所以他还不大会说中文。周宾见泰清原一头搭肩的长发直垂到肩膀上,身上穿一件带花格子的断袖衫,看上去的确更像是泰国人。 泰清原说:“我的祖母是中国人,我的父亲是混血儿,而我的母亲是泰国人,所以我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原来是这样,但是周宾还是觉得泰清原有些和普通人不一样,周宾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中陈旧冰冷的气息,但是周宾又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站在一口深邃的古井上面对着一个站在水底的死人一样。想着周宾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等周宾回过神来的时候泰清原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张教授也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查看资料。周宾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就像突然对周围的事情失去了感觉一样。周宾觉得脑袋突然间昏昏沉沉的,看着张教授正忙,周宾干脆一个人拄着拐杖走出了办公室。 周宾来到花园里的一条长凳上坐下,花园里很清静,清晨的阳光均匀地照射在花园的各个角落里。周宾觉得非常的温暖,就像完全处在一片被金色光芒笼罩的世界里一样。偶尔一两只小鸟从树丛里飞出来欢快地叫唤着,相互呼唤着在枝头跳跃,把树枝上的露水全抖落了下来。看着一切,周宾觉得要是自己也有一对能够自由飞翔的翅膀就好了,可是现在自己连走路都不能走,更别奢望像鸟儿一样飞翔了。 人是感情最为丰富的生物,特别是一个人寂寞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情景,周宾不禁想起了张玲和杨勇。他们一个是自己爱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爱人,一个是自己最知心的朋友,现在他们却都已远离自己而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拖着残驱活在这个世界上,想着周宾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当一滴湿湿的眼泪滴在手背上的时候周宾才清醒过来。周宾掏出纸巾擦了一下眼泪,一抬头发现莫名和方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们两挨的非常近,一边走一边小声地交谈着什么。 周宾叫住了他们:“莫名你们在谈什么,过来坐一会儿吧。” 这时莫名才发现周宾还在这儿,忙说:“周宾你在这儿呀,我正要去找你,我们商量好了,还是听你的,你把沈天带到研究院里来吧。只要他们插手调查,刘院长一定不敢隐瞒的。” “是吗,那我明天就叫他过来。” 莫名和方新在旁边坐下来说:“不过,在事情彻底调查出来之前,你还是不要让刘院长知道事情是我们泄露出去的。” “这个我知道。”周宾突然想起了那个叫泰清原的,问莫名:“最近我们办公室新来了个叫泰清原的,你们知道他的来历吗?” 莫名说:“不知道,你打听他赶嘛?” 周宾说:“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见了他以后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 莫名说:“就是,我也觉得他非常的奇怪,他的行踪非常的诡异,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总是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在你身后出现,就像幽灵一样,每次在过道里碰到他,我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方新也说:“是的,我也觉得那个泰清原怪怪的,就像妖怪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就在前两天,我一个人在资料室整理资料。当时整个资料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周围静得让人害怕,我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他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还他双手慢慢的向我伸过来。正好这时我把一份资料掉到了地上,当我弯下腰去检资料的时候,就看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人腿,当时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掉,整个人都吓得瘫在地上了。” 第51章 暗夜黑影 正说着刘兴东从外面走了进来,周宾三人马上停止了交谈,全都默默无声的坐在椅子上。 刘兴东在椅子前停下来,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为什么看到我来了就不说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怕被我知道吗?” 周宾看了刘兴东一眼说:“我们在谈工作上的事情,刘主任也有兴趣听吗?” 刘兴东平时什么都不干,根本就不懂的研究上的东西,刘青川把他弄进来就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平时除了在那些资深的老教授之外,在一般的研究员面前刘兴东都是摆着一副上司的架子,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种命令的口气。不过他却拿周宾这样的软硬不吃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见没人理睬自己,刘兴东“哼”了一下说:“你们小心点,可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说完刘兴东就快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刘行动马上把电脑打开,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帐户,三十万已经一分不少的打到了他的帐上。刘兴东得意的晃了晃脑袋,然后关了电脑把腿放在桌子上,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心满意足的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刘兴东把厚厚一本杂志看完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刘兴东看了一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九点过了。 “怎么搞的时间过的这么快?一下子就天黑了,正好下班去找小丽消遣一下。” 刘兴东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正准备往外走,突然看见窗子外面站着一个黑影。黑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好像正睁大眼睛往里面瞧着。 “谁?谁在外面?” 刘兴东吓得倒退了两步,黑影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刘兴东见黑影没有回答,于是壮着胆子走到门边,把门打开看了一下却发现外面的过道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错了?”刘兴东感到有些奇怪,又关上门回到了椅子上,“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刘兴东想了想赶紧把电脑关了,又检查了一下没有再发现什么破绽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刘兴东就感到脖子上一阵钻心地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样。刘兴东一个激灵,赶紧用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跟着刘兴东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地萎缩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啊”刘兴东大声地惨叫着,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到双手也已经变得又干又枯,脸上的皮肤也变成了一道道深深的褶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刘兴东惨叫着想从办公室里冲出去,刚跨了一步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刘兴东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很快就变成了一具枯瘦的干尸。 下班后周宾到北湾路上次和莫名喝酒的德雅居要了一个包间,然后打电话把沈天约了出来。等沈天赶到的时候,周宾已经点好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了,桌子旁边还摆了两瓶地道的法国红酒。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喝酒了?还点了这么多名贵的菜?”沈天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这感恩宴,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当然应该请你吃一顿饭了,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周宾打开一瓶红酒,给沈天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周宾举起酒杯说:“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感谢的对我的救命之恩。” 沈天举起了杯子却没有和周宾碰杯。 “这么难道你连我的一点敬意也不接受吗?” “不,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一个警察,救人也是我的责任,你不要总把我当成你的救命恩人来看待,这样我们都会觉得不自在。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如果你愿意任我这个朋友,我就和你把这杯酒干了。” 周宾也很爽快,马上就答应了:“好,听你的,我们是好兄弟,来干了。” 两个人干了杯子里的酒,周宾又一个人倒了一杯说:“今天下午莫名已经对我说了,你们明天就到研究院去调查陈教授的事吧,不过不要泄露这件事情是他说出来的。” 沈天说:“这个你放心,为证人的身份保密也是我们的规定,你不用担心。” 周宾说:“这样最好,不过你有把握侦破这个案子吗?” 沈天说:“说实话我心里也没有一点把握,但是这是我的责任,就算再复杂的案子,我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侦破。” 周宾说:“还有一点,我想让你们在调查陈教授的案子的时候,顺便也调查一下刘院长,只要能把他从院长的位子上虏下来就行了。” 沈天有些吃惊的问:“为什么,你和他有仇吗?” 周宾说:“我和他没仇,但是只要他不下台,研究院就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周宾把刘青川的事详细的告诉了沈天。 沈天沉吟了一下说:“不过这个事情应该让检查院来调查,我们警察局不好插手这类事情。” “真的不能查?” “不能,这已经是超出了我们的执法范围之外的事情,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周宾见沈天的态度非常的坚决,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既然不行我也就不再勉强你了。”周宾端起杯子,一仰头把满满一杯酒全喝了下去,然后就不再说话,一时间桌子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沈天想找个话题来打破沉闷,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宾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问沈天:“沈天,你觉得研究院还会死人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沈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沈天,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周宾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像是对沈天,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研究院一定还会出事的,以后一定不会太平了。” 看着周宾一脸神秘的样子,沈天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心寒,好像真的感到还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一样。 第52章 调查 第二天老方带着沈天和小梅到了研究院。对于研究院沈天并不觉得陌生,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经常组织他们到研究院来参观。沈天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同学们互相嬉闹着,在研究员的带领下四处参观。研究院里养了许多漂亮的鱼,还有海龟房间里还有许多制作精美的标本。沈天记得当时自己最喜欢海豚,那天同学们兴奋得到处跑,只有他一个人在海豚池边一直待着,看海豚表演。不过自己并没有白等,后来他不仅摸到了海豚还得到了研究院送给他的一本海豚相册,里面有许多的海豚的照片,到现在沈天还一直保留着那本相册。不过现在研究院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了。以前熟悉的建筑都不见了,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刘青川正在办公室里焦急地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把从研究预算里口出来的三十万的漏洞给补上。如果不能尽快把这三十万补上的话,夜长梦多时间久了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刘青川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墙上的挂钟,留兴东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向自己报告呢,难道那三十万还不能堵住陈教授家人的嘴吗? “这些王八蛋,只要一咬住了就不松口了。”刘青川目露凶光地骂了一句,然后掏出手机给刘兴东打电话,可是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听,“这个王八蛋,又跑到哪儿去风流快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电话也不接。” 刘青川决定自己亲自到陈教授家去一趟,刘青川从办公室出来,刚走到过道上就碰到了老方和沈天他们。 刘青川惊异地问给老方他们带路的门卫:“他们是什么人?” 没等门卫说话沈天就说:“我们是市警察局的刑警,老调查一踪二是多天前发生在研究院的凶杀案的。” “这、、、、、、、”刘青川的头“嗡”的一下,心脏马上加速跳动起来,他不知道眼前这三个警察是怎么知道陈教授的事的。不过刘青川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心态说:“我想你们是误会了吧,研究院里一直都很正常,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凶杀案呀,一定是你们听到了别人的谣言了。” 老方说:“那请问标本室的陈教授现在还在吗?我们想见一下他。” “这个、、、、、、”刘青川的额头渐渐的渗出了冷汗,有些不自然的说,“陈教授他今天请了假正好没有来上班。” 沈天说:“刘院长你不要再隐瞒了,我们刚才在门卫处查过你们的考勤表,陈教授已经连续二是多天都没有来上班了,其实事情的全部信息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只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你再这样推三阻四的隐瞒下去,我们就要告你妨碍公务了。” “我、、、、、”刘青川呆呆地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老方说:“刘院长,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合作,凶手很可能还隐藏在研究院里,你们就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这时几个研究员从一边走了过来,刘青川与想让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只好说:“好吧,你们到我的办公室里来谈吧。” 走尽办公室,刘青川要给老方他们泡茶,老方摆了摆手说:“客套就免了,我们不是来喝茶的,你把事情详细地给我们叙述一遍吧。” 刘青川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老方:“你们能否告诉我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吗?” 老方说:“这些事情你用不着过问,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刘青川无奈的说:“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陈教授是死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的,而且完全变成了一具干尸,样子非常的恐怖,其他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方问:“尸体是谁先发现的?” 刘青川说:“是孙新,他是我们院的研究员。” “孙新现在在哪儿,能把他叫过来一下吗?” “可以”刘青川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孙新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老方让他描述一下那天发现尸体的经过。 孙新说:“那天我到标本室去娶一件标本,按规定取了标本后都要到陈教授那儿去签字。我到办公室外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先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回答。于是我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陈教授正趴在桌子上像睡着了一样。等我走近了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我吓得大叫了一声连忙跑了出来,然后跟着就去通知了刘院长。” 老方说:“为什么当初发现尸体的时候你们没有去报案呢?” 这句话正是刘青川最担心的,但是他已经利用刚才的时间想好了推委的理由,于是刘青川从容不迫的说:“是这样的,因为陈教授死的太恐怖了,而且这件事又非常的蹊跷诡异,我怕传出去会闹得研究院里人心惶惶的,到时候人心思动,院里的工作就没有办法展开了,所以就没有准备报案。” “所以你就人为地把消息封锁了?” “是的。”刘青川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下老方到一时无话可说了,虽然刘青川的理由很牵强,但是这的确是他的自由,而且他也并没有触犯到法律,只能说是一种姑息和纵容罪犯的不负责任的理由罢了。 老方想了一下问:“能带我们到事发现场却看一下了?” “可以。”刘青川带着老方他们来到了标本室,标本室已经关闭了二十多天了,由于没有人打扫地上里一切都还保持着当时的原样。房间里只有一个朴素的大书柜和一个写字台,还有一张会客用的茶几,所有的东西都整齐地摆放着,房间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连一滴血迹也没有,凶手到底是怎么样杀害陈教授的呢?陈教授又是怎么会一点抵抗也没有呢,而且他身上的血液又会被凶手抽到哪儿去呢?老方不禁想起了林风的案子,两个案子有一些手法相似的地方,难道会是同一个人做的? 老方问刘青川:“林教授的尸体呢,我们得从尸体上寻找一些线索。” 刘青川说:“尸体已经烧了。” “烧了?”老方有些怀疑地看着刘青川。 刘青川不知道刘兴东已经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是的,已经烧掉了,你们不知道,陈教授的尸体太让人恐怖了,所以他的家属在第二天就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了。” 老方感到有些失望,尸体不在了就失去了第一手最真实的资料,连最起码的调查也无法展开了,老方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53章 转移尸体 沈天见老方眉头拧到了一起,问:“方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回去再从长计划?” 老方点了点头对刘青川说:“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刘院长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和配合,希望以后再发生什么你能够及时的联系我们,打击犯罪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刘青川说:“一定一定,我送你们出去吧。” 送走老方他们后,刘青川马上把当初知道内情的四个人都叫到了办公室里。刘青川一反刚才的笑脸,一脸阴沉地说:“说吧,警察是怎么知道陈教授的事的?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到底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张教授和李教授都没有开口,莫名和方新对望了一眼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见没人做声,刘青川又提高了声音:“不要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查不出来,现在承认的话我还可以从轻处理这件事,如果一旦被我查出来到时候就别怪我姓刘的不客气了。” 说完刘青川盯着四个人看了一遍,莫名和方新心里都很紧张,但是脸上却强装镇定。刘青川狐疑地看着他们四个人刚要开口问话,这时候张教授突然说话了:“刘院长,你好像还忘了提一个人吧,这件事刘兴东也是知情者,你怎么不问问他呢?” 刘青川说:“不必问他,他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张教授问:“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他呢,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的侄子。” 李教授也符合着说:“就是,刘兴东也有嫌疑,你这样做不是明显地排挤我们吗?” 见张教授他们形成了统一战线,刘青川一时倒拿不出理由来反驳,于是温怒地挥了挥手说:“好了不用说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明白的。” 张教授他们走后,刘青川又给刘兴东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这个混蛋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叫他办点事连人影都不见了。” 刘青川憋了一肚子的气,刚在椅子上坐下就站了起来,然后拔腿向刘兴东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刘兴东的办公室外,见方门是关着的,刘青川叫了两声却不见刘兴东开门出来,于是刘青川恼怒地打开门一头冲了进去。 刚走进办公室刘青川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倒退了两步。刘兴东头朝外地倒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和陈教授一样也变成了一具干尸。刘兴东的双手尽力地向前伸着,就像要抓住怎么一样,整个尸体已经变得不足原来的一半大小,完全变成了一具只剩下一张表皮的骷髅。 刘青川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但刚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刘青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看看四周没有人,刘青川赶紧扯下房间里的窗帘把刘兴东的尸体裹好抱出了办公室。 刘青川抱着刘兴东的尸体,慌慌张张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刘青川打算先把刘兴东的尸体藏在办公室里,然后趁晚上再带出去处理掉。 “兴东呀,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叔叔的心狠,既然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再计较这些了吧,叔叔也不想这样做,叔叔也是迫与无奈,以后叔叔一定多多地给你烧纸钱,你就不要怪叔叔了吧。” 刘青川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没走多远就发现过道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刘青川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前段时间才新来的泰清原。 泰清原定定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刘青川,看得刘青川心里直发毛。特别是泰清原的目光特别的冰冷,刘青川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因为他的目光而冻住了。 就在刘青川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泰清原突然快步地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就朝刘兴东的尸体抓了过来。 刘青川赶紧挡住泰清原的手,大声地吼道:“泰清原你干什么?” 泰清原说:“院长你般的是什么,让我来帮你搬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个东西看起来挺奇怪的,是新的标本吗?”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刘青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感到泰清原身上突然透出一股邪气,自己就像是和一只妖怪面对面的站在过道里一样,而这只妖怪的表面只是披了一张人皮而已。刘青川感到一种被极端压迫的感觉,他突然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拿出院长的气势说:“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你不要在这儿问这问那的,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当心我把你踢出研究院去。” 刘青川觉得泰清原就像他送给自己的那个泰国古董一样,整个一个冷冰冰的。泰清原被刘青川喝了一顿,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刘兴东的尸体上,然后带着一副诡异的微笑离开了。 刘青川心里一阵阵的感到发毛,他笑什么?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刘青川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包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慌乱之中他竟然没有将尸体裹好,刘兴东的一只衣角已经从窗帘里露出来了。刘青川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这时他又想起了泰清原刚才离开时的诡异笑容,心里一阵发紧:“难道刚才被他发现了什么吗?” 刘青川不敢再停留,赶紧把刘兴东的尸体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刘青川把刘兴东的尸体藏进了资料架的下面,然后拉上窗帘锁上了房门,坐在椅子上只等天黑下来,就找机会把刘兴东的尸体弄出去处理掉。 第54章 金手掌 刘青川在办公室里急不可耐地挨着,不停地看墙上的那只大挂钟,感觉今天的时间真是走得太慢了。终于等到天渐渐黑了下来,办公室里也变得昏昏暗暗的。刘青川一个人呆在里面不禁感到有些害怕起来,好像刘兴东的干尸随时都会醒过来朝自己扑过来一样。刘青川不敢背对着资料架,只要一背对着资料架他就会觉得刘兴东的干尸从资料架下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举起干枯的手爪朝自己走过来。 刘兴东转过椅子面对着资料架,却突然发现包裹尸体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刘兴东干瘪的头颅从窗帘里露了出来,两个萎缩空洞的眼眶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干尸的手也长长地伸了出来,好象要努力地从架子底下挣脱出来,朝他扑过来一样。 见了眼前的情景,刘兴东顿时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刘青川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赶紧上前上前把干尸从资料架下拖出来。尸体拖出来后,刘青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尸体也没有活过来的迹象。刘青川嘘了一口气,把干尸整理了一下,然后又用窗帘仔仔细细地包了一遍,把干尸包得严严实实的,,再也不会出任何差错了才把干尸又放了回去。 刘青川刚刚把干尸放好,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青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的蹲在那儿,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大概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后又停了下来,刘青川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回到椅子上去休息一下,突然刘青川猛地发现窗子外面站着一个黑影。黑影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好象正隔着窗子尽力地向房间里窥视。刘青川吓得差点叫了出来,黑影就像一只黑色的鬼魅一样,在房间里投下了一个巨大的影子。刘青川只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以免发生什么声响,让外面的黑影发觉。 这时黑影又伸出手来在玻璃上使劲的抓着,黑影的指甲在玻璃上刮的“咯咯”直响,好象要把玻璃抓破然后进来。黑影在玻璃上抓了一会儿,见没有用于是就慢慢地消失了。 刘青川等了一会儿确定黑影不会再回来了以后才从新坐回到椅子上。刘青川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觉得心脏紧张得快要崩溃了一样,刘青川不明白陈教授和刘兴东是怎么无缘无故的变成干尸的,难道研究院真的有鬼? 刘青川想起了刚才在过道里碰到的泰清原。对了,这些事都是在泰清原来了以后才相继发生的,这时刘青川才想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泰清原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就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只是自己收了他送的一件珍贵的泰国古董才答应让他进研究院当研究院的。 泰清原送给刘青川的是一只纯金打造的手掌,价值连城,仅仅以黄金计价就值不少的钱。而且金手掌的做工非常的精细,大到指甲小到手指的纹路无一不和真的手掌相似。刘青川非常喜欢那只金手掌一直把它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细细地把玩一番。刘青川非常喜欢握着金手掌时的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更喜欢金手掌发出的那种耀眼的金色的光辉。每次刘青川一把金手掌拿出来整个办公室马上就变得一片金碧辉煌,那种柔软的金色缓缓地流淌出来,办公室所有的东西表面好象都被镀上了一层黄灿灿的金色箔帖一样。每当这个时候刘青川就会慢慢地产生一种幻觉,好象自己就处在阿拉伯神话中的黄金宫殿里一样,成为了拥有无尚权力的君王,只要想要一切伸手就能够拿到。 这时刘青川又想起了那只金手掌,为了消除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刘青川打开保险柜又把金手掌拿了出来。刚从保险柜里把金手掌拿出来,顿时一股耀眼的光芒从金手掌上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甚至把天花板上的那盏帜亮的吊灯的光芒都盖了过去,刘青川的脸上也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就像是一个从金色世界走过来的人一样。 刘青川有些激动的看着手中的紧手掌,眼睛里闪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刘青川把金手掌捧在手里,再一次细细地欣赏起来。紧手掌的五个手指头都微微地向掌心弯曲着,成一个爪状,好像要死死地抓住什么一样。指尖上那尖锐锋利的指甲每次都让刘青川觉得十分不舒服,好像它们会突然伸长掐进自己的胸腔挖出自己的心脏一样。刘青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但是每次把玩金手掌他都会产生同样的感觉,刘青川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第55章 恐怖噩梦 刘青川久久的把玩着金手掌,没有一点想要放下的意思。刘青川把金手掌拿在手中翻来狐去的把玩着,突然发现金手掌的掌心透出了一股淡淡的暗红色。刘青川以为是什么东西蒙在了上面,于是拿起纸巾使劲地擦拭了两下,却怎么也擦不掉。这时那股暗红色开始慢慢地扩散开来,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而手掌上的金光却渐渐地淡了下去。最后整个手掌的金光完全消失不见了,金手掌竟然完全变成了一只鲜血淋淋的真正的手掌,手掌上的鲜血不停地流淌着,沾满了刘青川的双手,然后又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刘青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金手掌“叭”地一声掉落在桌子上。正在刘青川呆住了的时候,金手掌又慢慢地动了起来每个指头都不停地伸缩着,就像五条血红色的毒蛇一样,然后金手掌开始一点点地朝着刘青川爬了过来,手指尖不停地在桌面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叭叭”声。 刘青川吓得大叫一声赶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刚退了两步却猛地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刘青川的头皮一下子麻了起来,因为办公室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身后怎么会出现另一个人呢?难道会是刘兴东的尸体? 刘青川不敢再想下去,只得麻着胆子慢慢地转过头去观察身后的情景。这一看刘青川差点没被吓死过去,身后站着的竟然真的是刘兴东的干尸。干尸的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恐怖的微笑,然后刘兴东太起手来,慢慢地把手朝刘青川伸了过来。 “啊”刘青川吓得肝胆俱裂,赶紧转身朝门口逃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干尸的双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插进刘青川的脖子里,掐断了脖子上的血管,滚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刘青川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变得干枯起来,最后也变成了一具恐怖的干尸。 “不要”刘青川凄厉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刘青川擦了一下冷汗,看到那只金手掌还静悄悄的躺在桌子上,金手掌的光芒也没有消退。刘青川无力的拍了拍脑袋,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心想可能是这些日子太过于紧张了吧所以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刘青川回过头去看了一下,刘兴东的尸体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资料架下面,刚才的噩梦实在是太吓人了,刘青川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要爆裂一样的难受。 刘青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点种了,没想到刚才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刘青川走到窗子前拉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漆黑一片院里的人都下班回家了,现在正是转移尸体的机会。 刘青川把金手掌从新放回到保险箱里,然后把刘兴东的尸体从资料柜下面拖了出来,打开办公室的门抱着尸体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刘青川来到车库找到自己的车,然后把尸体放进了后备厢里,开着车出了研究院往海边驶去。他要把刘兴东的尸体扔到海里去,这样就没人能够找到刘兴东的尸体,这件事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刘青川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毕竟刘兴东是自己的亲侄子,但是他又必须这样做,他不能容忍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的事情发生。不然一旦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抖落出来,这一辈子肯定就完了。 第56章 干尸复活 刘青川开着车在公路上急驰着,感觉方向盘上粘粘的,全是手掌上的汗水。刘青川觉得心里很乱,他有点后悔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或许自己应该掉转头把车朝警察局开去,然后好好地配合老方他们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他感到刘兴东仿佛正在背后狠狠地盯着自己眼里全是邪恶的目光,刘青川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呀!” 刘青川抓起受机想要拨通老方的电话,但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样做,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也回不了头了。 刘青川忧郁了一下又把受机放了下来,心里一横干脆一错就错到底,反正现在改过他也不能算一个好人了。刘青川把油门加到最大,汽车呼啸着朝海边奔去,路两边的建筑物全变成了一串连绵不绝的白色的影子,快速地往身后退去。 突然刘青川听到后备厢里好象传来一种怪怪的声音“咚咚”的好象有人在使劲地敲打后备厢的盖子一样。刘青川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把车速减了下来再仔细的听,的确没错,后备厢里真的有声音在响起。刘青川记得后备厢里只有刘兴东的尸体,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难道刘兴东的干尸真的复活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过,刘青川的冷汗马上就簌簌的冒了出来,刚才梦中的情景又一次在眼前清晰地浮现出来。刘青川再也受不了了,把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刘青川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惊吓了。就在这时后备厢里的声音又停了下来,刘青川看着公路两边亮光闪闪的路灯,鼓起勇气从驾驶室出来,想看一看车厢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响,他不相信刘兴东的尸体真的会突然活过来,,陈教授不会,刘兴东也不会。 刘青川来到车尾,先在后备厢的盖子上敲了敲,里面并没有任何反应。刘青川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颤抖着手打开了后备厢。刘兴东的尸体并没有活过来,但是里面的情景还是让刘青川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包裹尸体的窗帘又散开了,干尸的头颅也从尸体身上断落了下来滚落在一边。刚才的怪声就是刘兴东的头颅在后备厢里来回滚动的时候撞击到车体发出的。 刘青川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看周围没有人,刘青川赶紧把刘兴东的尸体拼凑在一起。这时刘青川突然觉得把尸体放在后备厢里实在是太显眼了,如果遇上交警检查马上就会露馅。于是刘青川狠了狠心把刘兴东的尸体全部从关节处折断,把尸体弄得零零碎碎的,然后再用窗帘包好,这样尸体就变成很小的一包了,也不会再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刘青川没有再把尸体放进后备厢里,而是拿进了驾驶室,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再把椅背扣下来,把尸体遮住。 做完这些,刘青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完成。不过深夜一个人开着车载着一具恐怖的尸体在路上跑,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刘兴东一直觉得背后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汽车重新在公路上飞弛起来,没过多久就上了环海路,刘青川不敢把尸体丢在离城太近的地方,他必须扔远一点,最好是有汇流的地方,让洋流把尸体带到无尽黑暗的深海里去,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刘青川对着后视镜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透过后视镜刘青川突然发现身后的座位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干瘪脸色苍白,正是变成了干尸的刘兴东,这是怎么回事?刘青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没有错,刘兴东的影子的的确确地映在镜子里。刘青川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副驾驶的位置,椅子上的包裹没有了。刘青川绝望了,看来自己真的是被刘兴东的鬼魂缠上了,但是自己是他的叔叔呀,他为什么要死死地缠着自己不放呢?难道是怪自己太灭绝人性,没有上警察局报案? 这时坐在后排的刘兴东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一点点地向刘青川靠近了过来。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兴东,我是你叔叔呀,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刘青川惊恐地大叫起来,全身不停地颤抖着,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这时刘兴东已经完全贴在了刘青川的身后,脑袋就紧紧的靠在刘青川的脖子上。刘青川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后背侵入了身体,慢慢的流遍了全身。没过多久,刘兴东的身体就开始膨胀起来,就像气球一样,而刘青川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开始萎缩起来。他看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已经变得像两根枯枝一样了。 “啊”刘青川大叫一声,打开车门一下子从正在急弛着的汽车中跳了出去。刘青川摔在路面上,摔得全身筋断骨裂,而汽车上的刘兴东却露出了一丝带血的微笑。 第57章 鱼船之迷 第二天上午,等老方等人接到报案赶到环海路的时候,现场已经实行了管制。事故现场拉着长长的隔离胶带,拦隔了一大半的路面。来来回回行驶的车辆只好从剩下的一半狭窄的路面上缓慢地通过,有的胆大的司机还摇下玻璃不停地朝这边张望,但马上就被现场维持秩序的交警喝走了。 老方找到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交警,看来他就是这些人里面负责的。老方向他了解了一下情况,老交警说:“这场事故非常奇特,司机好像是自己从正在高速行驶着的汽车中突然跳出来摔在路面上的。司机当场死亡,而汽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又朝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最后撞在了路边上的护拦才停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拉了这么长的隔离带。事故的现场保护得很好,司机的尸体还躺在被发现的地方。司机被摔得头碎骨裂,尸体下面全是一大滩的鲜血,血水里还混杂着一点点像豆腐渣一样的脑髓,许多的苍蝇正在血水里“嗡嗡”地爬来爬去,还有的落在了尸体上面,吸食从伤口流出来的脑髓。正个路面上一片血腥。 老方觉得尸体的衣着非常的面熟,好象在哪儿见到过。他想起来了,昨天到研究院去的时候院长刘青川就是穿的这件衣服。老方来到尸体旁边,小心翼翼的把尸体翻了过来,尸体的头部已经被摔得破碎不堪,应该是头部先着地的。但是从那张四分五裂血水模糊的脸上,老方依然辨认出了死者的面貌,果然就是刘青川。 “刘青川?”老方大吃一惊。 这时一个交警拿着一包东西从汽车撞毁的地方跑了过来,然后把那包东西交给了那位负责的老交警,说是从汽车里找到的。 “是吗”老交警接过包裹,然后放在地上一层层地打开。等把包裹全部的打开,里面的东西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裹里竟然是一具零零碎碎的尸体,而且还是一具木乃伊一样的干尸。 老交警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摔死的司机是一个杀人毁尸的凶犯?” 老方也吃惊不小,想不到刘青川的车里竟然还会藏着一具尸体。老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完全是被人从关节处硬生生的折断了的,而不是用刀砍剁后的尸块。而且包裹尸体的布上面也没有任何血迹,说明尸体是先变成干尸后再被人弄成这样的,但是这具干尸会是谁呢?怎么又会出现在刘青川的车里呢? 沈天说:“会不会是陈教授的尸体呢?方新不是说陈教授也变成了干尸吗?” 老方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和老交警做了个交代,把刘青川的尸体和那具不知名的干尸一起带回了警局,一便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周宾正在办公室里仔细地翻看关于那只变异章鱼的资料,这是他从档案室里找到的,研究院的每一项研究计划都在档案室里留有备份,以便以后需要的时候查找。 关于变异章鱼的研究计划是院长刘青川亲自一手拟订的,周宾没有兴趣看他的宏伟计划,他只想找到一些关于那只章鱼的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周宾终于在那本厚厚的研究计划中找到了一页关于那只变异章鱼的来历的介绍。 那只章鱼是今年三月份一个美国的深海捕捞队在西太平洋的一个叫阿尔森的海域里捕获的。阿尔森海域有许多荒芜的岛屿,加上离主要航线和捕鱼区比较远属于比较贫瘠的海域,所以这儿一度成为了美国倾倒核废料和处理退役核潜艇的垃圾场。整个海域都处在一种强烈的核辐射当中,那只章鱼就是因为长期处在这种强烈的核辐射下才产生变异的。 最先捕获到章鱼的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这是一只产生了变异的章鱼,只以为捕到的是一个新的品种的章鱼,于是就把这只变异章鱼和其他普通的鱼一齐关在了一起,继续在大洋深处作业。但是自从那只章鱼被捕上来后不久,轮船上就发生了一系列诡异恐怖的事情。整个捕捞队都被一层恐怖的阴云笼罩着,队员们都处在深深的恐惧当中,大家都以为船上出现了传说中的深海幽灵,它会把船上所有的人都带进大海的深渊里,永远囚禁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一个叫列。拂郎的队员发现了恐怖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只新捕捞上来的章鱼干的,这时人们才发现,这是一只大脑经过超级进化的章鱼。他的智慧已经和人类差不多了,它从水箱里逃了出来,然后为了报复捕捞队的人所以才干了这一系列令人恐怖的事情。 捕捞队的人认为这只章鱼是一只深海恶魔,大家都要求杀死它。但是船长却不这样想,他从这只章鱼身上看到了商机,于是马上取消了原定的捕捞计划,赶回到国内把章鱼送到拍卖行进行公开拍卖,拍卖对象就是世界各国的关于海洋生物的研究院所。刘青川就是得到这个消息后才拟定出了这个研究计划,并借这个研究项目向上级部门申请了巨额的研究经费,把这只章鱼买了下来。让人想不到的是已经都运抵海城了没想到却让它逃跑了。周宾隐约觉得这件事是刘青川为了申请巨额研究经费而故意编造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刚买到手还没有弄回来就跑了,但这也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万一真有这一会事呢,而且资料里还夹了一张关于那只章鱼的拍卖公告。 “那艘捕鱼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那只章鱼又干了些什么事呢?”周宾怎么也找不到关于鱼船上发生的恐怖事情的记录,于是胡乱地翻看了一下,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管得太多了?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而已,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去关心这些自己根本就无法改变的事情干什么呢?反而弄得自己的心里一点也不愉快 第58章 迷一样的案子 周宾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刚准备把资料送还回资料室去,突然接到了沈天打来的电话。 “周宾,我是沈天,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到警察局来一趟?” 周宾问:“我正在上班,有什么事吗?” “刘青川死了,你快到警察局来一趟,有些事情我们得向你了解。” “什么?刘院长死了?”周宾感到非常的吃惊,“怎么死的?” “这个时候来不及说了,你先过来吧,到了警察局我再告诉你。”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周宾放下资料,出了研究院,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向警察局赶去。到了警察局周宾找到刑侦队的办公室,老方他们每个人都在。 “刘院长怎么死的?”周宾问沈天。 沈天说:“从车上摔下来死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在环海路北段,我们刚从现场回来。” 周宾脸上出现了一种惊异的神色,他想不到刘青川竟然会以外的死亡了。但是周宾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像刘青川这样的人是迟早都要遭到报应的。 周宾问:“你们叫我过来就是问关于他的事吗?” 沈天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另外一件事,在事发地点,我们从刘青川的汽车里发现恶劣一具干尸,我们猜测会不会是陈教授的尸体,但是我们又确定不了,所以才请你过来帮忙辨认一下。” 说完,沈天把那个包裹着尸体的窗帘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对周宾说:“你仔细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陈教授?” 周宾一眼就认出了桌子上的那颗干瘪萎缩的头颅是刘兴东,这下不禁变得更加吃惊了:“这不是陈教授,是刘兴东,刘青川的侄子。” “不是陈教授?”老方吃惊的问。 周宾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是刘青川的侄子刘兴东。” 沈天疑惑地看着老方,老方也感到有些意外,他思考了一会儿问周宾:“刘兴东也是研究院的人吗?” 周宾说:“算是吧。” 老方说:“为什么叫算是呢?” 周宾说:“刘兴东根本就不是什么研究人员,只是凭着和刘青川的亲属关系才进了研究院。平时总是东幼西荡的什么时也不干,根本就是院里养的一个闲人。” 看着眼前刘兴东零零碎碎的尸块,周宾突然想起了昨天在研究院的花园里他和莫名还有方新坐在一起的时候,还见过他,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了呢? 周宾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这下老方变得更加迷惑了,一夜之间刘青川和刘兴东叔侄两竟然都离奇地死亡了,而且刘兴东还变成了一具恐怖的干尸,这太让人费解了。 沈天说:“刘兴东会不会是被刘青川杀死的呢?刘青川杀死刘兴东后,为了转移尸体所以把尸体弄成了这样,想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但是在转移的途中,由于心慌意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况才从车里摔了下来死了呢?” 老方沉吟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们是叔侄两,刘青川没有理由杀害自己的亲侄子。” “拿陈教授呢,他会不会是被刘青川杀死的呢?” 老方没有回答,他在心里思考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刘青川的确有作案的嫌疑,但是这样的话又有许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如果陈教授是被刘青川杀死的,他一定会想办法转移尸体来掩盖事实,而不会故意把尸体留在那儿让人发现,但是刘兴东呢?刘兴东的尸体是在刘青川的车里发现的,他的死到底和刘青川有没有关系呢? 老方问周宾:“平时他们叔侄的关系怎么样?” 周宾说:“刘兴东是刘青川的心腹,刘青川把许多事情都交给刘兴东去办理。” “这样说,他们的关系非常的好了?” “是的。” 这样看来刘青川的确没有理由杀害刘兴东,回想起刘青川对于陈教授那件案子的态度,老方猜想刘青川一定是发现刘兴东被人杀害了,他为了隐瞒这件事,所以才在半夜偷偷地转移刘兴东的尸体,结果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也害死了。这样一分析,老方渐渐的理出了事情的眉目,这样看来,刘兴东和陈教授应该是被人杀死的,而刘青川的死完全是属于一场意外。但是陈教授和刘兴东又是被什么人杀死的呢?谁有这种恐怖的手段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夜之间变成一具干尸呢?如果说尸体的血液是被凶手抽干了,那凶手要这么多的人血来赶什么呢? 老方想到了眼前刘兴东的这堆零散的尸块,对沈天说:“沈天,我们把尸体拼凑起来,看看尸体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老方和沈天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拾下去,然后把窗帘全部铺开,把那些凌乱的尸体碎块拣出来,像拼图游戏一样一点点地拼好。没过多久,刘兴东干枯的躯体又完整地躺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可是由于尸体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肤,所以对检查造成了很大的困难。老方仔细地检查了很久,把尸体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奇怪了,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联想到文丽和林风的案子,老方越来越感到案子纷繁复杂起来。一个是被掏空了腹腔,一个是变成了令人恐怖的干尸,这两个案子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凶手又是用什么神秘的手法完成这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饿案子的呢?难道真的是鬼吗?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就像一个个巨大的铁砧一样,紧紧的压在老方的心口,老方不禁感到破案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第59章 恐怖的预言 周宾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研究院,他的预想真的变成了现实了,研究院果然又出事了,而且这一次死了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但是周宾心里还是隐隐的感到不安,接下来研究院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呢?周宾揣揣不安地想着,但原事情就到这儿就结束了,他不想再看到身边有人神秘的死掉了。 周宾拄着拐杖费力地蹬着楼梯,走着走着周宾突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人正在跟着自己,他的脚步静悄悄的好象故意不想让自己发现。周宾猛地回过头去一看,身后的人原来是泰清原。泰清原站在周宾下面几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周宾,脸上毫无表情。周宾有些冷傲地和他对视着,却根本忍受不了他那种冰冷彻骨的眼神,连忙把头稍微侧了过去,然后又靠到了墙上,让开了道路对泰清原说:“你先上去吧。” 泰清原没有做声,抬腿上了几级楼梯,突然又回过头来问周宾:“刚才你到警察局去了吧?” 周宾吃惊地看着泰清原问:“你怎么知道的?” 泰清原说:“刘院长死了,是吧。” 周宾更加的吃惊了,像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泰清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们是查不出凶手的,事情不会结束。”泰清原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周宾却像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宾有些激动的问泰清原。 但是泰清原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扫了一下周宾,然后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上楼去了。 泰清原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把周宾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遍,周宾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他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惑,泰清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周宾来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张教授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周宾心烦意乱地在里面呆了一个下午,泰清原在楼梯间说的话一直在他耳朵边回响,事情还没有结束,难道研究院还会发生什么事? 下班的时候,周宾一个人心事重丛地走出了研究院,却在门口碰到了莫名和方新。自从他们两个人定下攻守盟约后,两个人就随时都呆在一起,这样相互之间有个安慰和鼓励心里才会安定下来。 不过周宾还是感到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副忧心冲冲的样子。周宾叫了莫名一声,快走几步上去和他们走到了一起。 周宾问莫名:“你们心里还在担心吗?” 莫名说:“这几天我都快被压垮了,每天都焦虑不安的度过,这种日子真的不是人能够忍受的,昨天我去称了一下体重,就这几天时间我就减了一公斤,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周宾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莫名,果然比前段时间瘦了一些了,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像快活不长了?” “不要去管这些,从现在起你们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为什么?” “今天我到警察局去了一趟,刘院长昨天晚上出了以外已经死了。” “刘院长死了?”莫名和方新都吃了一惊。 “是的,昨天晚上在环海路出了以外,从车上掉下来摔死了。尸体刚被运回警察局,而且同时被发现的还有刘兴东的尸体。” “刘兴东也死了?” 这下莫名和方新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因为昨天他们都还亲眼见到这两个人活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一夜之间两个人都死了呢? 莫名问:“刘兴东又是怎么死的呢?” 周宾见莫名和方新都是一脸焦急的神色,显然他们两个人都急于知道事情的结果。 周宾低沉的说:“刘兴东和陈教授一样,也变成了干尸。” “啊,这是真的?”听了周宾的话,莫名和方新的脸上同时现出了恐惧,两个人都感到大脑里一阵阵的涨痛。 “刘兴东也变成干尸了?” 周宾说:“是的,而且刘兴东的尸体是在刘青川的车子里发现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弄成零零碎碎的饿一堆尸块了,用一条窗帘包裹着。” “这么说是刘院长杀死刘兴东的了?陈教授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他杀死的呢?怪不得当初他要封锁陈教授死亡的消息了。” 周宾说:“凶手到底是谁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只有等到沈天他们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后才能知道答案。” “但是这些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查的清呢?文丽的案子过去了这么久了,他们不也还没有查到一点线索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查出事情的饿真相的,不管凶手是人还是鬼。” 既然刘青川都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莫名和方新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松。莫名提议说:“终于解脱了,我们一起去喝酒庆祝一下吧,周宾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周宾摇了摇头说:“你们去吧,我觉得心里很沉闷,想一个人清净一下。” “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 望着莫名和方新渐渐淡去的背影,周宾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拄着拐杖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第60章 保险柜的金手掌 此时研究院已经变得一片冷清,院里的人基本上都下班回家了。周宾拄着拐杖径直来到了刘兴东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门虽然紧闭着,但是却没有上锁,周宾在门外就看到里面窗户上的窗帘不在了。看到这些,周宾心里已经有了些底,然后周宾打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周宾就被里面高档的摆设惊呆了,刘兴东的饿办公室可以说是全研究院里最奢华的了,甚至比院长刘青川的都还过之而无不及。办公室是用整块的金丝楠木做的,办公桌前面是一套进口的真皮沙发,旁边还有一套超豪华型的办公室自动化设备,仅仅是办公桌上的那台高级计算机就不下好几万,整个办公室的东西加起来至少不下五十万。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刘兴东就能腐败成这样,周宾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仔细观察起办公室里的情况来。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只有办公桌前那台转椅转了个方向,正好对着办公室的门口。周宾来到办公桌前,把转椅扶正然后放下拐杖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打开了刘兴东的电脑。但是电脑设置了开机密码,必须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打开。 周宾没想到刘兴东会设置开机密码,自己对这行又不是很懂,无奈地试了几次还是打不开电脑,只好关掉电源。 周宾站起来仔细地在办公室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办公室的后面有一个沉香的书柜,周宾来到书柜前面翻了一下,除了些杂志和书籍以外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线索,但是周宾还是有了收获,从办公室的情况中周宾猜测出了刘兴东应该就是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的,可能是刘青川到办公室来找刘兴东的时候才在办公室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于是刘青川扯下办公室的窗帘把刘兴东的尸体包裹起来,然后悄悄的转移了出去。 “这样的话,刘兴东一定不是刘青川杀死的了,难道会是杀死陈教授的那个凶手?但是凶手了?难道化在空气里了,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周宾不断的在脑海里思索着,但是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周宾关上门走出了刘兴东的办公室,或许该把沈天叫到刘兴东的办公室里来看一下。 就在经过楼下花园的时候,周宾抬起头来望了一下刘青川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下班回家了,怎么会还有人留下呢?而且又是在院长刘青川的办公室里,刘青川不是已经死了吗?办公室里又会是谁呢?周宾没有多想,赶紧拄着拐杖往楼上走去。 来到办公室周宾推开门一看,没想到竟然是泰清原在里面。泰清原打开了刘青川的保险柜,正伸手从里面往外面拿出一个东西,周宾只感到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那个东西就被泰清原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你在干什么?”周宾 猛地冲进了办公室,同时大喝了一声。 泰清原正在专心致志的从保险柜里取东西,没有注意到外边有人,听到周宾的暴喝声被吓了一跳,泰清原微微的怔了一下,才发现身边出现的是和自己同一个办公室的周宾。 周宾厉声问道:“泰清原,你刚才从保险柜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泰清原不慌不忙地说:“谁说我拿了东西了,我什么也没有拿,不信你可以来搜我的身。” 周宾没想到泰清原竟然这么无赖,被自己亲眼看到了还不承认。周宾说:“我没有全力搜你的身,但是如果你不主动把刚才偷的东西拿出来,我一定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承认了。” 泰清原不榍的说:“你不相信?那好,我马上证明给你看。”说完泰清原就把身上所有的口袋底子都翻了出来给周宾看。让周宾不敢相信的是所有口袋里都空无一物,这什么可能呢,刚才自己明明亲眼看到泰清原从保险箱里拿了一件东西出来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为什么他的口袋里却又空无一物呢?难道刚才自己看错了? 周宾疑惑地看着泰清原,然后走到保险柜前查看保险柜里面的情况。保险柜分为三层,第一层放的是一些重要的文件档案,第二层是一些现金和私人物品,还有一些信笺这些东西,而第三层却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泰清原说:“这下你相信了吧,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拿,是你自己看花了眼了。” 周宾问:“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到这儿来干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保险柜的密码的?” 泰清原说:“我只是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而已,难道不可以吗?要说这个保险柜的话,实话告诉你,就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保险柜我也能轻而易举地打开,而且根本不用知道什么密码。” 周宾吃惊地看着泰清原,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一个超级神偷?他来研究院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泰清原见周宾不再说话,于是冰冷的说:“没有问题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没有足够的证据周宾是不能拦住他的,于是只好让泰清原大摇大摆地走出里办公室。 就在泰清原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来对周宾说:“你最好安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再这样多管闲事了,不然总有一天恶运会降临到你身上的。” 说完还没等周宾反映过来,泰清原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走到过道的拐角处,泰清原的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一道金色的光芒一下子就从裤子上的口袋里闪射了出来。 第61章 求助朱如海 老方看着办公桌上好不容易才拼凑起来的饿刘兴东的干尸,感觉自己又被引上入了另一个迷宫中,不管怎样都无法找到出口。他又想到了朱如海,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和他联系了,不知道关于文丽的案子他想出了什么新的见解没有。老方决定再去找一下朱如海,他把尸体重新包裹好,让沈天和小梅留在局里,然后一个人开着车往朱如海家里赶去。 到了朱如海家里,老方才发现朱如海没在家里,老方知道朱如海从来不带手机在身上的,只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一直等到傍晚的时候朱如海才回来,原来是和几个老战友聚会去了。 老方见朱如海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说:“队长你终于回来了,等得我都快急死了。”朱如海打开房门说:“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 两个人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还没等老方开口朱如海就问:“上次的那个案子破了吗?” 老方说:“还没有,不仅没有破,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情况了。” “哦?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就在我们调查出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的真相的时候,二十一号那天晚上,市医学院解剖系的一个叫林雨的学生死在了宿舍楼的厕所里,死因和文丽一摸一样,也是被掏空了腹腔而死的。与文丽的案子不同的是,当时厕所里还有林雨的一个同学在里面,就是阿明,但是阿明却没有听到厕所里有任何响动,甚至连林雨的惨叫声都没有听到一声,林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厕所里。” 老方把林雨的案子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朱如海听了也感到吃惊不小。 “会有这样的事?”朱如海有些惊鄂的张大了嘴巴,他当了一辈子警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凶手既残忍不说还出人意料地狡猾。 朱如海想了一下问老方:“这么说案子一直没有进展了?” 老方点了点头说:“队长,这段时间你有什么发现吗?” 朱如海摇了摇头说:“这段时间我的脑子里也很乱,还没有想出什么新的破绽,不过这个案子也太邪门了,简直就不像是人做的一样。” “连您都这样认为,这个案子真的就没有破解的希望了吗?” “当然不是,”朱如海安慰老方,“别着急,慢慢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就是再难的案子,只要我们一步一步地找出它的破绽,到最后也一定能不它解开的。” 老方说:“我今天来还有一个新的案子要麻烦您。” 朱如海问:“又有新的案子了?” 老方点了点头,然后把研究院里发生的离奇事件告诉了朱如海。 朱如海问:“陈教授和刘兴东真的都变成干尸了?” 老方说:“陈教授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刘兴东的确变成了一具干尸,就在这个包裹里。”说着,老方就把包裹刘兴东尸体的窗帘放到了茶几上打开。 朱如海大吃一惊,刘兴东的尸体太像当年在山谷里被滁家的巫师用尸蛊虫吸成的干尸了十三位战友了。联想到上次那枚恐怖的骷髅钢钉,朱如海的心一下子剧烈地疼痛起来,难道真的是滁家的人回来了?不,决不可能,当年他们明明把村子里的人都杀光了的,不可能是他们。朱如海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他们四个人埋葬了十三位战友后,就点燃了火把到处放火,滁家所有的人的尸体和整个村子都在熊熊大火中变成了灰烬。 那天火逛映红了整个山谷,巨大的青蓝色的火焰直蹿到了半空中,山谷里的各种飞禽走兽都被大火吓得四散逃跑,整个山谷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体烧焦后的臭味,像乌云一样经久不散。朱如海还记得这股气味一直跟着他们,直到他们走出了山谷都还能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所以即使那些村民全都是巫师,也不可能有人从大火中复活过来。 老方见朱如海脸上现出一种既恐惧又焦虑的表情,猜到他又在回想当年那段噩梦般的经历。 老方问:“队长,你没事吧。” 听到老方的叫声,朱如海才从恐怖的回忆里清醒过来,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放心吧。” 老方问:“你是不是怀疑这件事会和当年那些泰国的巫师有关?” 朱如海说:“开始我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年那些村民全都被我们杀了,而且我们还把他们的尸体连同整个村子都烧成了一片灰烬,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们。” 老放说:“会不会有人没被杀死,趁你们放火的时候逃过一劫呢?” “也许有这个可能吧,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会找到海城来呀。” “这个也是,那凶手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这个我们先暂时不去讨论吧,你检查过这具尸体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我仔细的检查过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你把尸体重新拼凑起来,让我好好看一下。” 老方在茶几上把刘兴东的尸体又重新拼凑起在一起,等老方拼好后,朱如海拿出一个放大镜,把尸体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终于在尸体颈部的皮肤上发现了一个小孔。由于尸体干枯,皮肤极度收缩,所以小孔也收缩到了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程度。 “就是这儿,”朱如海把放大镜递给老方说:“问题找到了,就在这儿。” 老方拿着放大镜帖到朱如海指的位置上一看,刘兴东脖子上果然有一个洞。老方吃惊的说:“刘兴东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一个小孔呢?” 朱如海说:“这个小孔就是凶手留下的唯一线索,尸体的血液很可能就是被人从这个小孔抽走的。” 老方说:“但是尸体上面没有其他的伤口,凶手是怎样杀死刘兴东的呢?” 朱如海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凶手肯定有一些不为我们所知的高超手段。” 老方说:“既然这样这个案子和文丽的那件案子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两个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或者说这两个案子会不会就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呢?而且从陈教授被害的那天推算,这两起案子相隔的时间也非常的短。” 第62章 子母案 朱如海沉吟了一下说:“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个凶手的确不一般,或许我们碰到的是一个案中套案的字母案。” “子母案?”老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案型,觉得有些不明白。 “是的,当年我就曾遇到过这样一件案子,所谓的子母案,就是拥有极高智商的一类犯罪分子精心设计的一类像迷宫一样的连环案。犯罪份子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故意设计出许多不相干的案子,然后利用这些案子组成一个像迷一样的网,让人永远也挣脱不出来,而组成着张网的那些案子虽然看上去都是独立的毫无关联的,实际上却都是由同一个犯罪份子实施的。这就好比同时面对许多虚无飘渺的幻影一样,让人难以捉摸,也分不清真假,整个案子也就无从查起。” 老方虽然听的有些迷糊,但是还是明白了其中的大概。老方问朱如海:“您的意思是凶手在故意给我们摆迷魂阵?” 朱如海说:“是的,凶手之所以要费尽心力地设计这个子母案,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我们面对众多豪无头绪的案子无从查起,而且即使我们查出了其中的部分案子,也永远查不出凶手是谁。因为这些案子和一般普通的案子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的,他们是凶手为了掩护自己而给警方设置的障碍,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动机,按我们一惯的逻辑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因为他们没有杀人的动机和理由,而是随心所欲的干的,这种类型的案子最难的地方就是这儿,就像你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扔了一块石头一样,虽然你知道扔石头的人肯定就在你周围的人群里,但是周围有太多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这样面对着人群你根本就不敢肯定到底是谁扔的石头。而如果只有一个人,你一就绝对可以断定扔石头的就是他了。” “这样的话,子母案不就根本没有办法破了吗?” “不,只要是案子就一定能够破解,子母案也一样。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复杂让人无法分辨,但是子母案也并不是不可攻破的,因为子母案也有一个弱点。” 老方来了精神:“什么弱点?” 朱如海说:“子母案虽然案子重叠繁多,但是有两个很明显的特定现象,就是一种是有意识的一种是无意识的。通常我们把有意识的叫真案,无意识的叫假案。只要区分出了真案和假案,就算是拨开了笼罩在案子表面的层层迷雾了,这样案子也不难破了。” 老方有些不明白了:“真案和假案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案子也分真假吗?” 朱如海说:“你没有理解正确,我所说的真案是指凶手真正想要实施的案子,也就是凶手是为了真正要达到的作案目的而作的案子。而假案就是凶手为了掩护真案而故意实施的一些而后他主观目的不相干的案子。讲明白一点,就像一个精明的小偷到别人家里去偷东西,他明明是从大门进来的,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于是他故意把窗子的玻璃砸烂,让别人以为他是从窗户里翻进来的。” 这下老方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就相当与布置假的作案现场或者是留下假的线索来迷惑我们吧。” 朱如海说:“对,就是这样,只要区分出了真案和假案,就相当于找到了迷宫的正确路线了,只要我们顺着走下去就一定能捉住凶手,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了。” 老方说:“那这几件案子中,哪件会是真案哪个又是假案呢?” 朱如海说:“这两个案子的独立性很强,但又有许多类似和雷同的地方,我也不敢肯定哪件是真案那件是假案。还有,子母案必须案子越多,它的真案和假案就越好分辨,案子少了反而让人不能作出判断,一但判断错误了真案和假案,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就像是赌棋,赌胜则生,败则死。” “那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先不要急着想破案,心浮气躁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先仔细的观察案子的走向。我相信凶手一定还会继续做案,只要案子发展到一定程度,真案和假案的特征就会明显地显露出来,到时候只要找准了真案,这个案子就一定能破解了。” 离开朱如海家后,老方心里终于有了底,他觉得离破案的日子不会太遥远了。 第63章 无脸人 今晚的夜色真暗,整个海城都想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十点多钟的时候,莫名和方新才相互搀扶着歪歪倒倒地从妙雅居酒楼出来。紧崩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两个人一下子变得放纵起来,都喝了个烂醉如泥,直到都要快站不起来了才从酒楼里出来。 莫名醉熏熏地钻进自己那辆别克车里,喷着酒气对方新说:“方新,你、你就坐我的车回、回家吧,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我、我送你回家。” 方新虽然醉得厉害,但大脑还保持着清醒,他可不敢坐一辆由一个醉的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人开的车回家。方新说:“你自己先走吧,我拦一辆车回去。” “怎么,难道你还怕、怕我的技术不过关吗?放心决、绝对把把你安全的送回家。” “你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坐你的车的,我可不想变得和刘院长一样。”说到立青川方新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冰冷,好象觉得此时刘青川就悄悄的站在自己身后一样,方新身上的肌肉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当、当心点。”说完莫名就开着车走了。 听了莫名的话方新却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自己又不会出事,当什么心?虽然他知道莫名是出于好心,但是方新还是感到心里升出了一种本能的抵触,好象因为他的这句话自己反而会出事一样。这样想着方新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烦闷起来。他看到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好像都是在诅咒自己一样。 “你会死,你会死的,他就在你后面。”方新仿佛听到所有人都在对着自己的狞笑,这些人全都站在他身前,而眼睛却注视着自己的身后,仿佛有一个恐怖的鬼魂正站在自己身后一样。 “不,不会的。”方新突然向前狂奔起来,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的笃”声好像有人正在拼命地追赶着自己一样。方新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着,直到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路边。 今天晚上的夜色虽然暗,但是却不是很深,天空中像隔了一层厚厚的黑纱一样,透过黑纱可以看到头顶几颗闪烁的星星,就像黑暗中的巨眼正在窥视着亮光中的一切。 方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一阵带着浓重腥味的冰凉的还海风吹来,方新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绞痛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里面使劲地抓扯一样,方新忍不住“哇”地一下呕吐起来,直吐得身下的路面一片狼籍。吐了好一会儿方新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地上一大滩酱黄色的呕吐物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路上的行人纷纷捂着鼻子避开了他。还有几个人小声地骂了几句,方新听到了,抬起头来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吓得那几个人赶紧加块步子走远了。 由于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方新的酒也清醒了不少,但是还是感到有些头痛。方新站起身来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家躺着清清静静地休息一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方新在路边站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拦到一辆车,甚至连一辆出租车也没有见到。 “这些出租车都死到哪儿去了?平时多得赛车,今天却一辆都没有,难道这么早就不载客了吗?那些出租车司机真是混蛋。” 方新骂骂咧咧的顺着公路慢慢走了起来,希望走到前面的街口能够拦到一辆车。结果一直走了几里路也没有见到一辆出租车,就在方新等得脚痛的时候,突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从前面冲了过来,方新赶紧招了招手,出租车放慢速度朝方新开了过来,两个明亮的前光灯直射得方新睁不开眼睛。方新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不得不用一只手把眼睛遮住。 出租车在方新面前停了下来,方新拉开门钻进车子一下子瘫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说了句:“到金湾路54号。”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任由出租车载着自己飞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新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出租车还在路上飞驰着,“怎么还没到?”方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已经跑了快一个小时了,绕着海域跑一圈都行了。方新心里顿是升起一股怒火,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心也太黑了,趁着自己睡着了,竟然拉着自己 不停地兜圈子。 方新使劲地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说:“你把我逗来玩吧,从北屿路到金湾路明明才十几分钟的车程,你竟然拉着我转了一个多小时,就是再黑心的司机也没有到到你这种程度吧。我看你是想挣钱想疯了,告诉你马上把我拉回去,多出来的有、钱你自己掏吧,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骗的日呢,不然我打电话到警察局去,还得让你赔我的损失。” 方新说了一大通,前面的司机却一直默不作声,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方新说话一样,依然我行我素地开着车。 见司机根本没有理自己,方新正想发火突然从司机头上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司机竟然是一个没有脸的人,司机的面部完全是一片平坦的平面,眼睛、鼻子、嘴巴这些什么也没有,整个面部就像一张白纸。 这时司机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突然朝后视镜转动了一下,好象发现了方新正在盯着自己的影子看。 方新吓得全身的肌肉紧紧地绷着,看到司机好象发现了自己正在看他,方新赶紧把目光从后视镜移了下来,同时僵硬地侧了侧头。 但是还是晚了,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一点点地把头转了过来,而他的身子和脖子却一点也没有移动方位,竟然就把头向后转了过来。司机的脑袋完全转了过来,头颅就像是反长在脖子上的一样。没错,司机果然没有脸,该长有五官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整块惨白的脸皮。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没有脸?”一阵阴森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方新差点被吓得昏了过去,这声音明明就是眼前这个无脸司机发出来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长嘴巴,怎么会说话呢? 这时车内又响起了一阵“咕咕”的声音,芳新仔细一听,发现声音竟然是从司机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你是不是发现我没有脸?”这时司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方新全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紧紧地靠在椅背上,只感到心脏快要炸掉一样痛苦。 第64章 虚惊一场 这时司机又把车子发动起来,然后慢慢地把身子也转了过来,奇怪的是虽然没有人的控制,出租车还是像长了眼睛一样自己在公路上行使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的可怕?”司机的肚子又响起一阵声音。 “不,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不要再问了。”方新感到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他猜想自己或许快要被吓死了。这时方新突然觉得身下的座位变得湿润起来,并且一股浓烈的恶臭开始在车厢里弥漫起来。方新发现周围的东西突然都变成了一块块的腐肉。车厢壁上还钉着许多拦掉的人头,那些人头全都烂得面目全非,一滴滴黄色的液体不停地从头颅上滴下来,还有一些肥大的蛆虫不停地在人头腐烂的眼眶和嘴巴里爬进爬出。 这时司机的上身开始直立起来,然后司机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方新一看更加惊恐不已,司机的五官竟然全都长在肚子上面,胸口上的两只眼睛又大又红,里面还有许多像血线一样的细丝在游动,根本就不像人的眼睛,而且嘴里也没有牙齿,只有一条猩红的舌头在一伸一缩的不停的蠕动。 这时司机肚子上那张嘴巴又一张一合地说起话来:“你觉得很害怕是不是?不过你马上就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了,因为任何坐上这辆出租车的人都必须得死,让我马上来解脱你吧。” 说完司机嘴里那条猩红色的舌头突然一下子变长起来一直垂到了椅子上,然后又像蛇一样慢慢地朝方新身上游了过来。 舌头游到了方新的脖子上,一下子把方新的脖子死死地缠住,然后慢慢地收紧。方新的脸痛苦地扭曲着,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的暴涨起来,就像一条条粗大的线条一样。 方新一边惨叫着一边拼命地挣扎起来,刚挣扎了两下,突然头撞到了车门上,眼前的恐怖景象马上就消失了,方新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这种感觉却如此真实,方新摸了摸胸口,心脏正像发动机一样快速的跳动着,每跳一下方新都觉得胸膛像被重重一击一样。 没想到在车里也会做梦,而且这个梦竟如此地真实,方新觉得脑袋又涨又痛,分不清楚刚才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方新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感到脖子上有一些粘粘的东西,方新抹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顿时感到一阵袭心的恶臭,难道说刚才的事是真的?方新完全被弄糊涂了,不知道知道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方新摸了一下身下的椅子,手上有一阵真切的触感,说明自己的确是在现实中,一定是被刚才的噩梦吓得太厉害了,一至于都快变得精神分裂了。方新定了定神问司机:“金湾路还没有到吗?” “马上就到了。”司机头也不回的回答。 “我上车多长时间了?” “十分钟呀。”司机奇怪地回答,感到今天这个客人的脑子有些毛病。 “十分钟?难道我一上车就睡着了?”方新努力地回想着刚才上车的情景,可是却又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方新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司机头上的后视镜上扫过,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头发也一根一根的数了起来。不过和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次后视镜里有一张脸,但却是一张极其恐怖的鬼脸。脸上的肉全部都拦了,眼睛一只大一只小,鼻子也只剩下了两个黑洞,而那张豁开的嘴巴却特别的大,就像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的脑袋一样。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参差不齐地在嘴里排列着,不时轻轻地碰在一起,发出“嚓嚓”的声音。 方新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于是使劲地掐了自己一下,谁知道却痛得差点叫了起来,不对,这不是梦,完全是在现实中。 这时司机好像也注意到了方新正在通过后视镜观察自己。司机的脸上显出一阵紧张,马上从仪表台下面摸出一个口罩戴上,抱歉地对方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方新节节巴巴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这样吓人是吧?”司机接过方新的话说,“这是被火烧伤的,去年我开出租车的时候,液化气罐突然起火爆炸,我困在车里差点被烧死,后来虽然被救了出来,脸却被烧成了这样。本来我一直都是戴着口罩的,刚才看你在座位上睡着了,才把口罩取下来透透气的,没有吓到你吧。” 原来是这样,方新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自己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见到司机的脸的时候,方新真的被吓坏了,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噩梦当中,要是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十有八九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方新把车窗摇了下来,一股冰冷的空气涌进车厢里,夜风不停地吹打着方新的身体,方新这才感到心里平静了一些。 第65章 泡澡 没过多久就到家门口了,方新付了钱从车上下来,没想到刚一下地,双腿一软差点顿坐在地上。刚才实在是被吓得太厉害了,到现在方新的身上都还在发软。好不容易进了家门,方新便一下子瘫软在了沙发上,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想刚才出租车里的恐怖情景。方新觉得刚才在出租车里发生的事情太诡异吓人了,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做那种奇怪的梦呢,而且又正好碰到一个和噩梦里的人一样恐怖的司机。梦里和现实的情景都是令人恐怖的出租车司机。方新决定以后再也不坐出租车了,那怕是去挤公交车也比打车强,至少不会再遇到这样恐怖的事情了。 方新软软地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觉得身体慢慢地恢复了过来。看到身上湿粘粘的一股汗臭,方新找出衣服决定先好好洗个澡再睡觉。 方新在衣橱里拿了一件浴衣,然后抱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方新把浴衣挂在了墙上的挂衣钩上,然后方了满满一缸热水,脱掉衣服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浴缸。 一躺进浴缸里方新顿时感到全身一阵轻松和舒坦,好像刚才的恐惧和疲劳都被融解在了这港温暖的水中。 泡着泡着,方新就不由自主地想闭上眼睛躺一会儿。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刚才在出租车里做的那个噩梦的情景又不停地在眼前浮现,方新只好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然后又抬起头来呆呆地盯着卫生间的天花板出神。 访新突然想起了刘青川和刘兴东,他们怎么会一夜之间都突然死了呢?而且一个变成了恐怖的干尸,一个被摔得脑浆并裂面目全非。想着想着方新突然又恐惧起来,那天在标本室里,陈教授变成干尸的恐怖场景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每次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方新就觉得浑身冰凉,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趾间瞬间流遍了全身。现在刘兴东也变成了和陈教授一摸一样的干史,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人出事呢?如果有的话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自己呢?方新感到有一只鬼正飘在自己身边,他不敢再想下去。还有刘青川,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从车厢里摔出去呢,难道他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不要再想了。”方新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他怕再这样想下去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的,而且他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游荡,方新摸了摸自己油油的头发,这才发现今天泡澡竟然忘记洗头了,于是伸手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过一瓶洗发水,把头发打湿了水,然后倒了一些洗发水揉起头皮来。 方新喜欢这样一边泡澡一边把头上揉上洗发水按摩头部,这样澡也洗了头也洗了,既不耽误时间,头部也得到了长时间的按摩一举数得。到时候泡完了澡只要把头一冲就行了,这样一边泡澡一边按摩头部,等洗完澡后人也特别清爽有神。 方新鄙弃了一切杂念,专心职志地坐在浴缸里按摩起头来。为了能让自己更加专业,动作更加规范,方新还专门买了一些关于头部穴位和头部按摩保健的书籍了学习。因为平时搞研究非常用脑子,所以方新特别注意头部的保健。一边照着书学一边在自己头上做着实践,日子久了方新的按摩手法也日渐成熟起来,甚至完全不比专业的按摩师出色。 此时卫生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方新的双手在头部皮肤不停地划过发出轻微的响声。随着方新不停地揉搓,头上的泡沫也越来越丰富起来。泡沫一点点地从头上流下来,糊在了方新的头上、脸上还有耳朵上,还有一些则掉进了浴缸里,把浴缸里弄得白花花的一片。 方新回头照了一下镜子,看到头上的泡沫高高的蓬了起来,就像一顶奇怪的帽子一样。泡沫越来越多地流进了方新的眼睛里。方新不得不一边揉一边拿浴巾擦掉一些泡沫。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今天头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泡沫,是不是洗发水抹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管他的还是先不要去管这些了,或许本来就有这么多泡沫,只是自己平时没有注意到而已。 方新擦掉一些泡沫,重新安心地按摩起来,随着双手在脑部不停地揉搓着,方新感到头部皮肤渐渐地温热起来,这种感觉随着血液慢慢的流遍了全身,整个身体都完全放松了下来,方新感到自己都快要融化了一样。 就在方新开始进入到忘我的状态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门重重地关了是上来。跟着屋顶的吊灯也不停地闪烁起来。 “谁?”方新一个激灵,一下子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抓起浴巾围在腰上就冲出了卫生间。 过道里一片黑暗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浴室对面开着一个窗子,风不停地从窗口冲进屋里。原来刚才是风把门吹关了上来,方新松了一口气,走到窗子边准备把窗子关上。走到窗子边,方新才感到外面的风吹的非常大,直“呜呜”地响,楼下公路两边的树,也被风吹得不挺地左摇右晃,就像有人在黑暗中扭动腰忮跳肚皮舞一样。 方新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乌云,看来一场暴雨又即将来临。方新早就习惯了海城夏天的气候了,夏季的海城,暴风雨算是最常见的了,有时候遇到飓风带来的强降雨天气,几分钟时间街道上的雨水就能够积满半腰深。人在那种暴风雨里根本无法行走,而且由于风太大雨太密,还会产生一种窒息气闷的感觉,那种时候街上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的,大家都躲在家里,躲避这种灾难性的天气。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今年气象部门还没有公布有关台风将在海城登陆的消息,看来今年可以度过一个没有台风的夏天了。 方新把窗子关好后又回到了卫生间,刚泡进浴缸里,方新突然想起了莫名,不知道莫名喝成那样开车回去会不会出事,或许自己该阻止他开车回去,至少让他再多坐一会儿,等酒醒了一点后再回去,。挨,不想了等泡完了澡后给他打个电话吧。方新没有再考虑莫名的事,在浴缸里尽情地享受着泡澡的乐趣,却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一个黑影在向自己慢慢地靠近。 第66章 恶魔 黑影在地面上慢慢的爬行着,像一鬼魅一样悄悄的爬向浴缸。方新准备冲了头就从浴缸里出来,突然却听到身后传来“呼拉”一声,方新刚刚回过头来,一条黑影就迅速的朝他的面部扑来。 方新还没来的及看清扑上来的是什么东西,整个脸就被黑影包入了口中,鲜血马上从黑影的口中喷流出来“滴滴答嗒”的滴到浴缸里。方新拼命地挣扎着,但是黑影把他的头咬得死死的,只一会儿黑影就咬破了方心的头骨,贪婪地吸食起脑浆来。黑影吸食完了脑浆然后又开始啃食起方新面部的皮肉。方新最后僵硬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就软软绵绵地滑进了浴缸里,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这样死在了黑影的口中。 “轰隆”一声巨雷,暴风雨终于在沉闷的夜色中爆发了,窗外“哗哗”的大雨完全掩盖了卫生间里传来的啃食声。 暴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莫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莫名从床上起来感到口干得不得了,赶紧抓起旁边的一杯冷开水和了下去,然后到卫生间里洗漱。 站在镜子前面,看着眼睛密布的血丝,昨天晚上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回现在莫名的脑海里。 昨天晚上和方新分手后,莫名醉熏熏地开着车回家去。一路上莫名的双手都在不停地大滑,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汽车就像被人灌醉了一样,在公路上歪歪扭扭地走着,有几次都差点和别的车撞上,若来别人一阵又一阵的怒骂,莫名只好降低了车速,汽车像老爷车一样在路上慢吞吞的走着。 后来到了东环交界处的三叉路口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堵车。这一堵就是半个多小时,路上的车连绵好几里长,东环上一片喇叭声和叫骂声。 停在莫名前面的是一辆大货车,车上装着满满一车的钢板,货车的轮子都被压成了椭圆形,一看就知道是严重的超载,想趁现在晚上检查松懈的时候蒙混过关。 等了十多分钟路上终于有了些松动,货车缓缓地朝前面走了一段,莫名刚想把车开往前面一点,却被旁边一辆红色的尼桑车枪了道。莫名非常的气愤,使劲地按了几下喇叭向前面的车表示不满。尼桑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大概有什么急事,那个男的摇下玻璃对莫名说因为他们有急事所以才抢了莫名的车位,希望莫名不要放在心上。莫名憋了一肚子气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大家都会遇上难处,不就一个车位吗,反正现在都还被堵着,莫名也没有当一回事。 但是就在这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前面大货车的货厢的后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一块厚重的钢板从车厢里滑落了下来,正好砸在那辆尼桑车上,一下子就把尼桑车砸车了铁饼,车里的一男一女当场就被挤得粉身碎骨。特别是那个男的,脑袋都被挤扁了,整个脸都被压成了一张肉饼,脑浆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看到眼前突然发生的悲惨的一幕,莫名一下子就惊呆了,在那儿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幸好是尼桑车占了自己的车位,要不然被砸死的人就将是自己了。莫名后怕得全身都在发抖,他真不敢相象要是自己把车开上去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有像那个男的一样被压得脑浆迸裂不成人形? 莫名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脸,突然感到脸上一点点的起了变化。 五官在不停的移动着位子,脸也在慢慢的变扁变平,最后竟然变成了昨天晚上被压成肉饼的那个男人的脸。 那张脸的眼睛破裂,鼻子也被压成了肉泥,白色的脑浆还在不停地从脑门上破裂的地方流淌出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莫名被吓的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赶紧拧开水龙头把脑袋伸到龙头底下一阵猛冲。冲完后莫名再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又变回了自己的脸。莫名摸了一下额头,心想大概是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好,对当时的情景又回想得太多,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幻觉吧。 第67章 灵堂 莫名不敢再面对镜子,草草的洗漱了一下,饭也没吃换了一套衣服就准备上班去。莫名决定今天不开车去上班,即使打的或者是坐公交车也比自己开车去要安全。出门前莫名特意给方新挂了个电话,看看他醒了没有,可不要耽误了今天上班。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莫名猜想方新可能还没有醒,于是也没有管这么多,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研究院赶去。 到了研究院,莫名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在会议室里布置一个灵堂。原来老方已经把刘青川的死讯通知了研究院,并把刘青川的尸体归还了回来。上级部门决定在研究院的会议室布置一个灵堂,为刘青川开一场隆重的追悼会,毕竟是一院之长死了,葬礼还是要按照程序规定来操作。 现在研究院暂时有张教授负责,此时张教授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布置着灵堂。灵堂的大体结构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平时挂在会议室两边墙上的标语都被撤了下来,换上了肃穆的挽联。为了增加庄严肃穆的气氛,墙上还加挂了一层黑布,黑布挡住了一部分光线,使的整个灵堂里都是一片昏暗,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种阴森的感觉。讲台上用桌子搭了一个不大的台子,上面铺了一层白色的丝布,然后用代表死亡的白色花朵围了一个圆圈。距台子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奠”字,大概有两米多高,字的每一笔都比人的大腿还粗,看上去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好像在那个巨大的黑色的字后面就是通向阴间的入口。 整个灵堂从大体上看布置的非常的不错,大气隆重而又不失朴素和庄严,一定是费了一番力气才设计出来的。 周宾正在忙着挂挽联,莫名见他一只手提着挽联,一只手拄着拐杖,正艰难地把挽联举起来往墙上的钉子上挂,莫名连忙过去帮忙。 “周宾,让我来帮你挂吧,你拄着拐杖多不方便。” “好吧,你来吧,我帮你往上递。” 两个人很快就把挽联挂完了,然后就坐在凳子上休息。看着已经快要布置停当的灵堂,周宾心里有一种怅惘的感觉,不管刘青川生前是多么的风光,在研究院里呼风唤雨,大权独揽,现在死了和别人也就一个样,甚至比一般的人还要悲惨的多。 想到这儿,周宾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莫名问:“你又想起了什么了?怎么又唉声叹气的?” “哦,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 “你说身边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不管他是好是坏,你永远也见不到了,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不见了,每当想起这样的事,我心里都会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迷茫,觉得自己好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又不存在,那种感觉真的很让人难受。” “真的吗?”莫名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从来没有体会过你说的那种感觉?” “那是你心里没有存在强烈的爱和对死去亲人的思念,你当然体会不到了,你可以试试夜晚一个人到空地上去仰望夜空,那时你会看到天上显现出一张张巨大明亮的脸,那都是死去的人的魂灵,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天上看着我们,那里有你每一位亲人,他们也都在看着你。” “你怎么越说越恐怖了,是不是变得有些神经了?”莫名被周宾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讨论那些死人的事了,对了,今天早上你看到方新了吗?我怎么没见他来上班呀,打电话也没人接。” “方新没有来吗?今天早上我一来就帮着布置灵堂,一直没有看到过他。” “这就奇怪了,他上班一向都来得比较早,今天这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昨天喝得太多了,今天早上没有醒来?” “也许是吧,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看他醒了没有。” 莫名拨通了方新的手机,没过多久就响起了信息提示音,提示此时无人接听,莫名只好又挂了电话。 “还是没有接?” “莫名点了点头:”也许昨天真的喝得太多了吧,单愿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就在周宾和莫名休息这当口,灵堂也布置停当了,张教授看了看时间说:“好了,可以把尸体抬进来了。” 张教授叫了几个人去把刘青川的尸体抬进来,一会儿刘青川的尸体就从外面抬了进来,然后几个人又七手八脚地把尸体放到了已经布置好了的停尸台上。 刘青川的尸体虽然经过了美容处理,看了以后还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由于血液的大量流失,尸体的脸皮显得特别的白,一种阴惨惨的白,就像电影里涂了白粉的僵尸的脸一样。而且尸体的一只眼珠也不见了,只好用一个假的眼珠来代替,两只眼睛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的眼睛长到了一起一样。 尸体脸上和头上被摔裂的地方用线逢了起来,由于刘青川的头部差不多完全被摔碎了,整个头颅几乎都用线逢到一起的,所以尸体的脸上纵横交错着许多像蜈蚣一样的缝合口,整个头就像一个用线逢成的参白的木偶一样狰狞可怖。 第68章 怀疑 莫名凑过去看了一下刘青川的尸体,马上就感到浑身上下不自在,特别是刘青川那张缝合起来的破裂的脸。莫名只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就吐了出来。其他在场的人看了都一个个难受得捂住了嘴,赶紧又折了回去。 追悼会要今天中午过后才开始,灵堂布置好后除了留下两个人看守,其他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莫名和周宾也离开了会议室,两个人在花园里慢慢地走着。雨还在不停的下,天色也是一片灰暗灰暗的,这种天气最适合开追悼会,连天空的颜色都让人觉得一种悲伤和荒凉,不知不觉就让人产生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走了一会儿,周宾说:“莫名你还记得那天你告诉我的那个神秘的a号生物吗?” 莫名说:“怎么不记得,你自己知道那是只什么生物吗?” 周宾说:“是的,我已经知道神秘的a号生物是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你说给我听听。”莫名有些焦急的催促周宾。 “那是一只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核辐射而产生基因变异的章鱼。” “变异章鱼?”莫名立刻想到了一部叫《极度深寒》的美国科幻电影。里面主要讲的就是一只因为基因突变而变成巨大的海底食人怪兽的变异章鱼。这种电影里虚构的东西不会真的在现实中发生吧。 莫名担心地问:“那它不会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恐怖怪物吧?” 周宾说:“当然不是,那只章鱼的身体结构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是大脑产生了超级进化,变得像人一样的聪明。” 莫名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刘院长对我们可都没有透露过。” “是张院长告诉我的,我还到档案室去借阅了关于那只章鱼的资料,但是资料很少也不完全。”说完周宾就把那天在资料上看到的信息都告诉了莫名。 莫名听了以后觉得非常的不可思仪,问周宾:“那艘捕捞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船员们为什么会神秘的死去?” 周宾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资料上只是笼统地捉了一下,详细内容一点也没有交代,不过我想发生在船上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莫名问:“资料上说那些恐怖事件难道真的会是那只章鱼干的?” 住宾点点了点头说:“是的。” “真的是这样的吗?”莫名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只章鱼到底能干出什么神秘恐怖的事情呢?” “不知道,也许并不是它干的吧。” 两个人慢慢的朝办公楼走去,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却看到泰清原从楼上匆匆的下来。 泰清原就像没有看到周宾和莫名一样,疾步从莫名身边穿过,差点。撞到了莫名的身上。莫名和周宾回过头去看着泰清原,泰清原也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还是那种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冰冷的眼神,然后一下子冲进了雨雾里。 周宾看着泰清原慢慢地从眼前消失,然后问莫名:“你清楚新来的这个泰清原的底细吗?” 莫名说:“不知道,我从没和他接触过,只不过偶尔在过道上碰了个面而已,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周宾说:“是的,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邪气,每次见到他我心里都会感到一种压抑,他身上发出的那股气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而且泰清原还经常莫名其妙的说些让人恐怖的话出来。总之他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昨天我还见到他一个人偷偷地进到刘院长的办公室里去。” “他到院长办公室里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象是在找一样东西,办公室的保险箱也被他打开了。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明明见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放进口袋里,我以为他在偷东西。但是当他把所有的口袋都翻出来让我看的时候,里面却没有任何的东西,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名有些吃惊地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吧,难道他是魔术师吗?” 周宾说:“也许有这个可能吧,泰清原的身上一直笼罩着一种神秘的色彩,我觉得他到研究院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莫名说:“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来盗取我们研究资料的间谍?” 周宾说:“这点我不敢肯定,不过这个人就像一个迷一样,我们以后要尽量注意他的动向,也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放心吧,我和他不在一个部门,就是想和他接触也没有机会,倒是你自己要当心了,你们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天天碰面。听你说得这么神秘,我都有点害怕了。” 周宾摇了摇头,他并不害怕泰清原,只是觉得他的行为举止都非常可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揭开他这层神秘的外纱。 第69章 刘青川的追悼会 一点钟的时候,刘青川的追悼会正式开始了,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悼念的人,基本上都是和研究院有合作关系的企业和学校,还有一些同一级别的研究机构。每个地方派了几名代表前来,就把整个会议室挤的满满的了。来的人都带了花圈和挽联,大大小小的花圈堆满了停尸台的四周,最后实在堆放不下了,只好先撤掉了一些出去,好让后面的人有位子放。 雨还在下,合着灵堂里低沉的哀乐,给追悼会营造了一个很好的悲伤的氛围。 前来吊唁的人都先向尸体鞠躬行礼,然后献上花圈和挽联,完毕后再从停尸台旁边缓缓的走过,瞻仰死者的遗容。 虽然前来吊唁的人都知道刘青川是出了车祸以外死亡的,在来之前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刘青川狰狞恐怖的面容吓了一大跳,全都从停尸台匆匆而过,别说瞻仰了,连看都没人敢细看,还有的只是向尸体扫了一眼就走了,大家都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 半个小时后追悼会渐渐接近了尾声,前来吊唁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灵堂里就只剩下了研究院的人。 张教授带着一种悲哀的腔调说:“好了别的单位的人都已经走了,剩下的就由我们本院的职工送刘院长一程吧,希望刘院长能早日在天国安息。” 说着张教授缓慢地走到停尸台前,放下手中的花圈,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其他人都捧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花圈按照顺序一一上前鞠躬行礼。 追悼会结束后,张教授一边给火葬厂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把刘青川的尸体拉去火化,一边让人撤掉灵堂重新布置会议室。 莫名不想被叫上去干那些粗重无聊的活,于是追悼会结束后就早早的离开了会议室。从会议室出来后,莫名才发现雨已经停了,没想到追悼会刚结束雨就停了下来,看来这场雨还真是特地为刘青川的追悼会而下的。 莫名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方新会不会出什么事,莫名到门卫室去问了一下,门卫一天都没有见的到方新来上班。莫名心里有些惶惶不安起来,于是决定到方新家里去一趟看看方新到底在家里干什么。 去方新家的途中,莫名一直都觉得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还是被刘青川的恐怖尸体给吓着了,反正觉得心里很慌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方新家,莫名见大门虚掩着,于是就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到房间里,莫名马上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莫名的心里马上就紧张起来,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方新,你在哪儿?”莫名大声的叫着方新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这是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起来,莫名发现血腥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于是赶紧几步朝卫生间跑去。莫名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莫名只感到一阵心颤,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一下子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 追悼会结束后,周宾主动留下来帮着布置会议室,他本想找莫名一起,却发现莫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周宾只好自己一个人干了。 就在会议室快要布置好了的时候,张教授宣布了一个临时通知,决定今天全院放假一天,大家做完了手中的工作就可以下班回家,他还得到火葬厂去处理刘青川尸体火化的事情。 这段时间研究院已经连续死了三个人了,每个人心里都感到了一种压力,既害怕又担心,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放一天假正好让大家都能放松一下,于是在场的人都加快了速度,没过多久,会议室就恢复了原来的布置了。 会议室布置好后,只一会儿的时间院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觉得研究院已经变成了一座黑暗中的幽灵古堡了,再加上刚刚开了一场追悼会,那股死亡的气息好象还在周围弥漫飘散着,谁也不原再在这儿多呆一会儿,于是会议室一布置完就都匆匆的离开了。 周宾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出研究院的大门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现在还早,他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家里,那种空旷阴森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寂寞和害怕,除了睡觉他尽量不让自己呆在家里。哪怕是出来吹吹风淋淋雨也比一个人呆在冷冷清清的房间里好得多。 周宾想把沈天约出来,可是却又不知道把他叫出来干什么,又去喝酒吗?他已经厌倦了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了,与其把自己罐得烂醉如泥,糊里糊途不如清醒地去面对这个世界。只要能放下心中的负担,其实生活是很美好的,不是吗?至少自己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还能够从事时间喜欢的研究工作,何必又去强求那么多呢。应该放下心里的痛苦去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不然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70章 水族馆 对了,想到这儿,周宾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很久都没去过水族馆了,不知道里面又添了新的鱼类品种没有。刚当研究员的时候,水族馆是周宾最常去的地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深海的。浅海的。南极的。北极的。鱼类。节肢类。软体类,各种各样的生物应有尽有,完全就是一个浓缩了的海底世界。 当时由于资金的限制,研究院没有能力购买太多用于研究的鱼类。那时周宾的许多第一手的研究资料都是从水族馆里获得的,每次到水族馆去,周宾都会带上照相机。笔记本和足够的胶卷,在里面一呆就是一整天,一边拍照一边写记录忙的团团转。 不过虽然忙碌,那段日子却是周宾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他不仅从水族馆里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还钓到了一条美人鱼,就是他的妻子张玲。 张玲是水族馆的解说员,专门负责为参观者介绍馆里的各种鱼的种类,产地还有生活习性等,还有回答游客提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可以说张玲就是一本完整的海洋鱼类知识的百科全书了。水族馆里每一种鱼类她偶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管是多么难的问题她都能回答得非常的圆满,听过她解说的人无不叹服张玲超强的记忆力。 张玲的声音非常的甜美,听她的讲解是一种不错的享受,正是这样周宾才慢慢的被张玲吸引住的。从那以后每次到水族馆来,周宾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张玲后面,听她讲解关于各种鱼类的知识,张玲走到哪个馆区他就跟到哪个馆区。一边在后面听张玲解说,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就像在听自己的老师在讲课一样。 其实在周宾看来,张玲的确够资格做他的老师,周宾有许多没有研究过的鱼类都是从张玲那儿了解到的关于它们的第一手资料。得到第一手资料以后,周宾再顺着着那些资料到电脑上却收索后,再加进一步的完善,这样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完成了一个新品种的鉴别是分类。 时间长了,张玲也注意到了经常背着相机带着笔记本往水族馆跑的周宾,渐渐的两个人就开始交往起来,后来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水族馆离研究院并不是很远,周宾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现在水族馆的规模又比以前扩大了不少,不仅扩建了馆区,里面的品种也增加了不少,还有鲨鱼。海狮。海豹这些海洋哺乳动物。甚至还有了企鹅,成了一个真正名附其实的海底大观圆了。 周宾在里面慢慢地游走着,看着眼前那些不停游动着的美丽生物,周宾情不自竟地想起了当初张玲站在自己面前娓娓解说的情景了,好象觉得张玲的声音还在水族馆里不停的回响着一样,就像一阵细微的风声在耳边一直萦绕不绝。这样想着,一阵强烈的伤感又涌上了周宾的心头,周宾努力的克制着,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泪水慢慢地从眼角,“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摔成无数晶莹的水珠。 这时一个解说员带着一群游客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不停地为游客们讲解。周宾睁着朦胧的眼睛一看,这不是张玲吗?她又回来为游客讲解了。周宾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他完全忘记了腿上的疼痛,扔掉拐杖猛地向前紧走了几步,就要冲上前去抱住张玲。等走近后周宾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张玲而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时那位解说员已经走到了周宾面前,她看到周宾刚才奇怪的举动,又见他泪流满面一脸的悲伤,于是怀疑周宾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解说员摘下话筒,问周宾:“先生,你不要紧吧,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我没事,谢谢你的好意。”周宾检起地上的拐杖,在解说员疑惑的目光下慢慢朝另一个馆区走去。 周宾擦干了眼泪,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他更愿意作为一个普通的游客,心情自然地来观赏这些美丽的动物,而不是怀着一种悲哀的心情来回想以前的时光。 这样一想,周宾的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决定把这里的每一个馆区都看上一遍,好好地欣赏一下这些自己每天都在研究却从来没有仔细欣赏过的千奇百怪的生物,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弥补一下这个缺憾。 周宾在馆区内慢悠悠地游览着,在一个专门展示软体动物的馆区里,周宾看到了几只体形硕大的章鱼。这些章鱼都是人工养殖的,每天吃得饱喝得足,再加上活动范围很小,只有偶尔在水底的石子上爬行几步,所以只只都长得相当肥大。 比生活在海底自然环境下的野生章鱼的体形大了三分之一,显得非常的臃肿,动作也非常的笨拙。 此时,那几只章鱼吃得饱饱的正趴在水底一动也不动。它们已经失去了天生的本领和技巧,就算是许多美味可口的鱼在它们身边不停的游动,它们也像石头一样,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根本不知道如何捕捉这些游动着的美味。 看着这几只章鱼,周宾不禁想起了那只逃走的变异章鱼,它现在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是回到了深深的海底还是就留在了海城,它在那艘捕鱼船上到底又干了些什么呢?这一切好象都不能够找出答案来,除非能有人捉住他只章鱼,也许整个事情的谜底就会一清二楚了。 第71章 卫生间的血腥尸体 周宾觉得自己现在对章鱼已经有些神经过敏了。只要一提起章鱼就会青不自禁地想起那只变异章鱼来,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那只章鱼,但是它却箱一个抹不去的阴影一样,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周宾不想再想起关于那只章鱼的事,他转身离开章鱼馆区,刚走了几步手机就叫了起来,周宾那出手机,里面是莫名惊恐至极的声音,周宾仿佛看到了莫名浑身大汗,正拿着手机在那儿不停的颤抖。莫名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说话,周宾听到的只是从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莫名,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周宾着急的对着手机大喊。 “方新死了。”过了一会儿,莫名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哭声,而是由于心里太过于激动,说话时嘴唇不停的哆嗦而造成的声音颤动。 “什么?方新死了?”周宾大吃一惊,手机差点从手上掉了下来。 “是的,就死在卫生间里。”莫名的声音依然抖的厉害。 “怎么死的,也变成干尸了?” “不是干尸,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全身都被咬烂了,我正在他家里,你赶快过来吧,我一个人实在是不敢再呆下去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千万不要把现场破坏了,我把沈天一起叫过来。” 周宾马上给沈天打了一个电话,听说方新死了沈天也大吃一惊说:“好的,我马上就赶过来。” “好的,你赶快过来,我先去了。”周宾把方新家的地址告诉了沈天,然后拄着拐杖急速地朝水族馆外面走去。 莫名坐在客厅里心惊肉跳地等待着,虽然还是白天,莫名还是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莫名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从卫生间里跑出来的,是屁滚尿流,还是连滚带爬?或许两种都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跑出来就行了。莫名揉了揉还在微微发抖的双腿,就是刚才从卫生间里跑出来那么几步他就觉得双腿酸痛无比,可能是瞬间爆发的力量太大了,拉伤了大腿的韧带。 揉了一会儿,腿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然后莫名来到窗前,不停的向下张望,希望能搜索到周宾的身影。他一个人真的不敢再继续呆下去了,说不定咬死方新的那只怪物还躲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偷偷的窥视着自己。随时都准备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爬出来,慢慢向自己靠近,然后猛地朝自己扑过来,把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这样想着莫名不禁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仿佛觉得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真的有一只恐怖的怪物正睁大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莫名回过身去,用目光在客厅的每个角落一点点地搜索起来,整整观察了几分钟,确定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后,莫名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就在莫名放松了些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莫名吓了一跳,原来是周宾开门进来了。 周宾一进门就问:“方新的尸体呢?在哪儿?” 莫名说:“还在卫生间里,我被吓得全身发软,转身就跑出来了,所以现场都没有被动过。” 周宾说:“我来之前已经给沈天打了电话了,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正说着沈天就赶到了。 “怎么样,尸体在哪儿?” “在卫生间里,现场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保持着原样。” 沈天说。“这样最好,我们到卫生间去看一下吧。” 莫名带着周宾和沈天来到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半开着,站在门边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沈天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沈天和周宾两个人都不紧吸了一口凉气。 卫生间的地上淌满了鲜血,方新的尸体一半泡在浴缸里,一半趴在浴缸的边沿上。尸体浑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肌肉和皮肤都被活生生地撕了下来,肚子也被咬破了,肠子全部流了出来。特别是头部和脸上的皮肉全被啃食光了,只剩下少量的肉渣还残留在上面,整个头部完全变成了一个血骷髅,颅骨也被咬碎了,脑浆被吸食一空。 沈天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差一点就吐了出来。沈天环视了一下卫生间,卫生间不大,大概只有四个平方,从门进来是一个组合的洗手池,洗手池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抽水马桶,马桶的盖子还没有关上。对着马桶和洗手池的就是浴缸了,方新住在五楼,而且卫生间又处在房子的最里面,房间的门窗有都完好无损,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方新咬死的呢?它又是怎么进到浴室里的呢? 沈天忍住恶心,把方新的尸体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然后仔细地检查尸体上的伤口。发现尸体上的肉都是被活活的撕下来的,而且从伤口腐烂的程度来看,方新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杀死的,泡在水里的下半身已经有些微微的发胀,尸体也只有一些轻微的腐烂,并出现了淡淡的尸斑。 最后沈天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件典型的室内谋杀案,但凶手到底是什么还不大清楚,也许是人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时沈天闻到尸体上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问:“方新昨天喝了酒?” 莫名点了点头说:“是的,昨天晚上我和方新出去喝了一点酒。”莫名把昨天和方新出去喝酒的事说了一便。 “原来是这样,尸体也是你先发现的?” “是的,昨天晚上我们都喝得有点多了,今天早上我不见方新来上班,还以为他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了,于是在刘院长的追悼会结束后就赶过来看他,没想到却发现他死在了卫生间里。” 这样的话,方新应该一直是一个人在家里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杀死他的呢?沈天打开水龙头洗掉了手上的血污,对莫名和周宾说:“先出去吧,我们到客厅里去坐一会儿。” 第72章 凶手到底是谁 三个人到客厅,沈天向莫名打听了一下方新近期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出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莫名说:“方新为人很好,在院里和同事们的关系都处的不错,而且这段时间我都和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以外的事情发生,所以不可能有人会想到杀害他。” “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人吗?或者说以前会不会有人和他有什么过节。” “没有,再说即使同事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很快就会过去了,也不可能想到杀人呀。” 周宾想了想说:“会不会是泰清原呢?” 沈天问:“泰清原是谁?” 周宾说:“是前不久才来的一个新的研究员,和我一个办公室都是张教授的助手。” 沈天说:“你怎么会认为他会有作案嫌疑呢?” 周宾说:“泰清原这个人非常的神秘,刚才我想起了,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就是在刘院长死后的第二天我从警察局回来的时候在楼梯间里碰到了他。当时全院的人都不知道刘院长已经死了,而他却知道。而且他还对我说事情不会结束的,好象当时他就已经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没想到现在方新也死了,所以我才觉得他有很大的嫌疑。“沈天沉思了一下说:”照你这样说,泰请援的确有非常重大的嫌疑,假如凶手真的是他的话,他为什么要杀死方新呢?“ 这时莫名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杀死方新的了。” “莫名你想起了什么?”沈天连忙问他。 “我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了。”莫名不无惊恐的说,“这几天连续死掉的都是那天见过陈教授尸体的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一个接一个神秘的死掉。刘院长死了,刘兴东死了,现在方新也死了,下一个一定就轮到我了,一定是这样的,我们都被魔鬼缠上了,谁也逃不掉的。”莫名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好像看到死神拿着一把滴血的镰刀正狞笑着朝自己走过来,随时都会挥动镰刀割下自己的头颅。 沈天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被莫名的话一提醒也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为什么死掉的都是陈教授神秘死亡事件的知情人呢?现在凶手的魔爪又伸向他们了,沈天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既然那件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那么凶手就一定在他们之间,除了已经死掉的三个人外,还剩下莫名。张教授和李教授。凶手一定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这样的话莫名也就有了很大的嫌疑了,而且昨天只有他和方新单独在一起喝酒,方新的尸体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沈天看了一眼莫名,莫名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浑身不停地抖动着。沈天想了一下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这件事情我会慢慢的调查清楚的。” 莫名见沈天要走,一下子着急起来:“你走了我怎么办,凶手一定也会找上我的。” 莫名现在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想到下一个死掉的有可能就是自己,莫名害怕的不行。 沈天见莫名的恐惧不像是装的,这样看来凶手也许并不是他,但是表象是会迷惑人的,现在下这种结论还太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下绝对的结论。 沈天拿出一张名片给莫名说:“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莫名并没有伸手接名片,站在那儿有些发呆地说:“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有什么用呢,到真有情况的时候,或许我还来不及给你打电话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沈天有些为难,如果莫名真的不是凶手,自己有义务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地跟着他,现在还有那么多的案子急等着调查,自己是人民警察不是私人保镖,不可能专门为莫名一个人服务。 这时周宾替沈天解决了难题,周宾对莫名说:“莫名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安全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这样我们在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莫名想了一下觉得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于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沈天拍拍莫名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的,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如果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莫名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 “好了,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沈天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周宾问:“方新的尸体怎么办?你不运回警局进行尸检吗?” 沈天说:“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们通知他的家属赶快把尸体处理了吧。” 第73章 和莫名在一起 沈天走了以后,客厅里就只剩下周宾和莫名两个人,周宾见莫名把手垂在膝盖上,静静地发呆,显然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 周宾安慰他说:“莫名你不用这样担心,凶手也许并不是针对你们,再说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你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张教授和李教授不都还好好的吗?” 莫名摇了摇头满脸痛苦的说:“事情没有牵扯到你,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 刘院长和方新他们的死亡一定不是巧合,他们每个人都死得那么恐怖凄惨,刘兴东变成了干尸,刘院长被摔得脑浆迸裂,方新被撕掉了全身的皮肉。不知道轮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死法,凶手会不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我,让我死得比他们都悲惨呢。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会觉得全身冰冷害怕的不行。“周宾说:”这些都是你自己胡乱猜想的,真实的情况并不一定会是这样,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不,我有一种预感,昨天晚上我本来就会死的,是别人为我抵了一命,下次我一定逃不掉了。”说着莫名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周宾害怕莫名再这样恐惧下去会把自己的精神压垮,就说:“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你会被自己活活吓死的,我们现在需要的做的,就是安心的等待沈天他们把案子调查清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 莫名一脸恐惧的问:“周宾,我真的能躲过这关吗?” “是的,相信我吧,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决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看着周宾一脸坚定的表情,莫名闪动着泪光说:“周宾谢谢你,我相信你的话,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发疯的。” 当天晚上莫名就和周宾住到了一起,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可是莫名还是有些担心。特别是不敢睡觉,只要有闭上眼睛他就觉得有东西正在悄悄地向自己靠近。准备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猛地一下扑上来咬破自己的头颅。 周宾只好找了一些安眠药给他吃,等莫名吃了安眠药睡着了后,周宾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周宾刚起床就接到了沈天的电话,沈天在电话里问:“莫名现在和你在一起吧,他现在怎么样?情绪稳定下来没有?” 周宾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莫名怕吵到了他,于是悄悄下床走到另一个房间小声的说:“情况不是很好,昨天晚上他吓得觉都睡不着,还是我找了些安眠药给他吃他才睡下的,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他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吧。” “不会,我现在正在旁边的房间里,有什么事吗?” “恩,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莫名也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之一,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莫名。张教授还有李教授他们三个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你要多留意一下莫名的情况,同时也要提高警惕,现在你和莫名单独在一起也有一定的危险性。虽然你们的关系不错,但是如果莫名真的是凶手,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对你下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不会的,我了解莫名,他一定不会是凶手的。” “在真正的凶手被抓获之前,这些事情谁也不能肯定,你会不会相信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女孩是变态杀人狂呢?听我的没错,一定要随时随地地保持高度的警惕。” “好吧,我一定会注意的。” “那就这样吧,你自己好好保重。” “再见” 周宾挂了电话,刚一转身突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房门口,周宾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莫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才是沈天打的电话吧?”莫名问周宾。 周宾不知道莫名有没有听到他和沈天通话的内容,但是通话的事实是瞒不住他了,只好点了点头说:“是的,刚才是他打的电话。” 莫名问:“他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查到了什么线索?” “这个他没有说,只是问了一些你的情况。” “就这些?” “就是这些呀,还会说些什么?你放心吧,他们一定很快就会查出凶手的。” 莫名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周宾,就像突然间不认识了一样。 周宾说:“好了,不要考虑得太多了,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来准备早餐,吃了饭我们一起去上班。” 周宾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离上班只有半个小时了,于是到厨房里准备了两份简单的早餐,一人一杯牛奶,一个荷包蛋还有一块火腿肉。 这时莫名也洗漱完毕了,于是两个人对坐着在桌子上吃了起来。这是张玲死后周宾第一次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在家里吃饭。一年多了,周宾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冷冷清清地生活了,现在莫名和他住到了一起,冷清的家里好象又增添了一些温暖的气息。 吃完早餐后,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起去上班,今天上午有一所高校的学生要到研究院参观听课,张教授负责为他们上课,所以周宾得早点把张教授今天要讲的内容的资料清理出来。 讲课的地点就设在会议室,虽然已经改回了原样,但是由于昨天改成了灵堂,会议室里那股阴森冰冷的气息好象还没有完全散尽,只要一走进去就会让人感到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而且仔细闻闻好象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就像踏进了坟墓一样的感觉。 周宾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张教授还没有来,办公室里只有泰清原一个人。周宾看了看泰清原一眼,然后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忙碌起来。 泰清原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宾,泰清原的办公桌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哪怕是一张边签纸都没有周宾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来做研究的,像他这样还不如回家睡大觉来的舒服。周宾回过头看了泰清原一眼,发现泰清原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周宾顿时觉得身后升起了一股寒意,连忙又把头转了过去。 第74章 搜集资料 过了一会儿周宾刚把资料准备好,张教授就进来了。 “周宾材料准备好没有?学生快到了。” “准备好了,你要的资料都在这儿。”周宾把准备好的稿子交给张教授。 张教授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泰清原的办公桌,发现椅子是空着的,于是问周宾:“泰清原呢,他还没有来吗?” “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周宾回头看了一下泰清原的位置上果然空无一人。周宾感到非常奇怪,明明自己没有看到泰清原出去,怎么就不声不响的不见了人呢?或者会不会是自己刚才忙着整理资料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出去了?泰清原实在是太诡异了,总是突然出现或突然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张教授有些生气地说:“这个泰清原知道今天有学生来听课竟然又不见了,等会儿在课堂上我还要他协助我呢。” 周宾说:“不是还有我吗,用不着等他。” 张教授说看了看周宾身旁的拐杖说。“你拄着拐杖方便吗?” “没事,我的腿已经快好了,不用拐杖也能走路了,只是走不了多远。” “那好吧,咱们先到会议室去吧。” 周宾和张教授来到会议室里,为了不让学生们察觉到异样,周宾把会议室的窗子全部都打开了,尽量让室内的空气流通,好驱散昨天留下来的那股异味。 周宾和张教授刚在会议室里准备好,没过多久学生就到齐了。周宾为张教授打开了投影仪做好了幻灯片,张教授就站在讲台上正式将起课来。 周宾站在讲台旁听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了,于是就悄悄地离开了会议室。不知道莫名现在正在干什么,周宾想去看一下莫名,谁知却在花园里碰到了沈天。 “沈天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周宾问他。 沈天说:“恩,有件事正好想找你帮忙呢,方队叫我过来搜集一下资料。” “什么资料?” 沈天说:“关于陈教授和莫名他们六个人的资料,你现在有空吗,带我到你们人事部去一趟吧。” “没问题,你跟我来吧。”周宾拄着拐杖在前面带路。 沈天见莫名没有和周宾在一起就问:“莫名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周宾说:“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一上班就分开了,我刚才正要去找他呢,对了你说莫名会是凶手吗?” “这个不好说,他只是有作案的嫌疑,但并不是说一定就是他干的。” “我相信莫名不会是凶手,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一定不会干这些事的。” “那张教授呢,你认为他们谁会是凶手呢?” “不知道。”周宾摇了摇头说,“他们都是好人,我相信他们都不会是凶手。” “但是事情的真相是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的,凶手一定就在他们三个人中间,或者是研究院里的某个人。” 听了沈天的话周宾险如了沉默,他不愿自己的朋友或者是导师是残忍的杀人凶手,但是就像沈天说的一样,事情的真相是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的,虽然自己这样希望,但是事实可能会是很残酷的。 沈天见周宾的脸色不大好也不再多说,两个人来到人事部,周宾向人事部的王主任说明了沈天的来意,王主任很配合工作,马上就在电脑上把沈天想要的资料调了出来,然后再一一给沈天打印了出来。很快六份资料就打印好了,沈天先看了陈教授的资料,照片上陈教授精瘦精瘦的,戴着一副黑色镜框的眼睛的确有一种学者的风范。照片下面是陈教授的个人资料和简历:陈子松。男。出生年月1944年9月6日。民族:汉,毕业院校,海城大学生物系,职称,教授。下面还有几段陈教授的工作经历。其他几个人的资料都差不多,沈天向王主任道了一声谢,拿着资料正要和周宾离开,突然想起了周宾提起过的那个叫新来的泰清原的神秘人物,于是问王主任:“能不能把泰清原的资料再给我一份呢?” “泰清原?”王主任好像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 周宾说:“就是最近才来的和我一个办公室的那个泰清原。” 王主任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那个新来的呀,但是我们没有存过他的资料呀。” “怎么会没有他的档案呢?”沈天问。 王主任说:“泰清原是刘院长特许进来的人刘院长给我们打过招呼,所以泰清原没有经过人事部的审核就直接被分配进了院里。” “一点资料也没有吗?” 王主任抱歉的说:“真的没有,要有的话我早就给你了,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好吧,谢谢你了。” 第75章 朋友 沈天和周宾离开了人事部,看来这个泰清原还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人了。进入一个这样规范严格的单位竟然连一点自身的资料都没有留下,沈天问周宾:“泰清原现在在哪儿呢?我想见一下这个人。” 周宾说:“不知道,我刚才来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里现在又不见了人影了。” “你每天和他一起也不清楚他的行踪吗?” “不知道,我说过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总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而且你知道吗他是一个泰国人。” “泰国人?”沈天吃了一惊,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所以他才姓泰是吧?” 周宾说:“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不过我觉得他取这个名字好象是在故意掩饰自己的身份,他到研究院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天问:“泰清原来研究院多久了?” 周宾说:“就是陈教授死的前几天。”周宾突然想起来了说,”对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来了以后才发生的,这是不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呢?” 沈天说:“照你说的泰清原的确有非常大的嫌疑,你和他正好在同一个办公室,你平时要多注意多观察以下他的动向,一旦有情况就马上联系我们。” 周宾说:“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注意他的。”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我。” 周宾把沈天送到研究院的大门口才停下来,沈天说:“不用送我了,你忙自己的事吧,对了你的伤好了些没有?” 周宾摸了摸伤腿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能丢掉这个碍事的拐杖了。” 沈天说:“你这样说就完全错了,拐杖虽然碍事,但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它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没有它你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不是吗?你不能到不用的时候就忘了它过去给你带来的好处,就像对待朋友一样,也是这个道理。” 周宾觉得沈天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说:“是的,你说得很对,谢谢你的提醒,等我好了以后我一定把它好好的保管着,已经它曾经是我必不可少的一个朋友。” “好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周宾站在大门口目送着周宾离去,觉得周宾才是一个可以坦诚相交的朋友,能认识这样的人也算是自己的造化了。周宾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也变得这样的多愁善感了。朋友,世界上真的有可以真心真意相交一生的朋友吗?像钟子期和俞伯牙这样的知己恐怕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周宾回到研究院里顺便到会议室去看了一下,张教授的课还在继续,今天讲的都是关于海洋生物的分类一些的基础知识,周宾记得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学校再派人来听这种内容的课了,不过物极必反听得多了那些深奥的东西偶尔听一下这些简单有趣的基础知识,对于那些天天埋头在深奥书本里的刻苦钻研的学生来说也算是一种脑力上的调节吧,就像吃腻了大鱼大肉偶尔换换口味,吃点清淡小菜反而让人胃口大开。周宾在会议室外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找莫名,于是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朝莫名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莫名和李教授都不在,周宾问了一下正在收拾办公室的钱芳,原来莫名和李教授到海边去买鳐鱼去了,这段时间他们正在编写一本关于鳐鱼的科普教材,好象是上面部门前不久才下达的一项任务,教材编订好后将发放到海城各个中小学校去,做为学生的课外知识读本。这其实是一种商业性的交易,但是在这个干什么都讲究利益化的年代,研究院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发展着想。海城那么多研究单位都要靠上面拨款,有时候为了维持正常的研究工作,研究院也不得不接手一些赢利性的项目。 周宾从莫名的办公室出来,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到哪儿去才好,想了一下周宾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些事情来做。他记得在住院之前自己还有一篇关于僧帽水母的论文没有完成,现在突然想了起来于是周宾决定静下心来好好把那篇论文完成了。 第76章 试探 周宾回到办公室发现泰清原又回到办公室了,而且正在办公室里玩弄着什么,见周宾走了进来泰清原赶紧又把那个东西收了回去。周宾注意到了泰清原的动作,但却装做没有看见一样径直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在办公室里泰清原还从来没有主动和周宾打过招呼也没有找周宾交流一下学术上的东西,既然他不来找自己,周宾也不想主动上前和他搭讪,干脆都把对方当成透明的,你不在我的世界存在我也不在你的世界存在。 周宾来开抽屉找出那篇已经完成了一半了的论文,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由于时间隔得太久了,周宾不得不把前半部的论文先读上一两遍这才顺着以前的思路继续写下去。周宾刚刚动笔写了几句突然觉得身后压上一个人来,周宾回头一看原来是泰清原。泰清原就站在椅子背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周宾,周宾最反感他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且又一句话都不说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周宾放下笔站起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泰清原问周宾:“刚才有个警察来找了你的?还要走了陈教授他们几个人的资料?” 周宾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泰清原说:“我什么都知道,那个警察叫 沈天对吧,而且他和你的关系还非常的好,我没有说错吧。” 周宾更加惊奇了,他觉得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泰清原,难道他有顺风耳,能在千里之外听到别人的说话?这时泰清原又凑上来一步都快碰到周宾身上了,周宾感到一股陈旧腐败的气息从泰清原的身上散发出来,泰清原一字一顿的说:“你不要再听那个警察的话了,不然迟早会害死你自己的。”说完泰清原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周宾觉得刚才泰清原凑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得自己缓不过气来,就像站在一个威严的君主面前一样,战战兢兢的无所适从。周宾从新坐下来提起笔想把论文继续完成,可是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周宾叹了口气,把笔扔在桌子上然后拄着拐杖走出了办公室。 沈天带着资料回到警察局把资料交到老方手里,老方把资料挨着看了一遍,这些资料都没有多大的价值,就是一份简单的人事档案,对他们调查这个案子根本没有任何帮助。老方看了两下就把资料扔到了桌子上,沈天泰清原的情况向老方作了一下报告,老方听了眼睛一亮,觉得找到了新的突破点。老方问沈天:“泰清原真的像周宾说的那样形迹可疑吗?” 沈天说:“应该是吧,这个人真的很神秘研究院里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甚至连人事部都没有他的资料,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一样。而且周宾说他是一个泰国人。” “泰国人,你见过他吗?” “没有,我也想看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我去的时候他正好不在研究院里。” “原来是这样。”老方想起了在小河村发现的骷髅钢钉,朱如海说过这种钢钉只有泰国才有,既然泰清原是泰国人钢钉的事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或者他也许知道些关于钢钉的事呢? 老方把骷髅钢钉的照片拿出来交给沈天说:“你再到研究院去一趟,把这张照片交给周宾让他找泰清原看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然后我们再找周宾了解一下。”如果小河村的案子真的和泰清原有关系的话,他见了这张照片一定会有所反应。如果他的反应非常的强烈就足以说明小河村的案子就是他干的。 第77章 意外的收获 沈天带着照片到了研究院,在大门口刚好碰到一个人从里面匆匆走出来,沈天和那个人相对着走过,那人紧紧地盯着沈天,沈天感到这个人怪怪的。一头长发垂到了肩部,上身穿着一件高领的短袖衫。沈天看着这个人突然觉得这个人的面孔非常的熟悉,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一样,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的。直到那个人走出大门消失在人群里沈天还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他真的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面孔,可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呢他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沈天想了一会儿实在是回忆不起来于是没有再想下去,直接到楼上的办公室去找周宾去了。到了办公室里沈天却发现周宾没有在办公室里面,沈天掏出手机给周宾打了一个电话,原来周宾正在市图书馆里。刚才周宾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以前记忆里的那些东西好象都突然消失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泰清原的关系?周宾理不出个头绪,于是决定到图书馆里去看一看书,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沈天赶到图书馆在二楼的一个书架前找到了周宾,周宾正抱着厚厚一本书翻看着,一边看一边做着记录,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天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周宾”沈天叫了他一声周宾才从沉浸中醒过来。 “来得这么快?我的资料还没有查完呢。”周宾把书放回去问沈天,“还有什么事吗?” 沈天把骷髅钢钉的照片拿出来说:“这张照片是我们在小河村的一个案发现场拍摄到的,照片上的这种钢钉是一种泰国才有的独特钢钉,我们想让你把这张照片拿给泰清原看一下,看他见了照片后有什么反应。” 周宾接过照片看了一下,照片上是一棵粗壮的树干,树干上沾满了鲜血,一根钉帽上刻着骷髅头的钉子深深地钉在树干上,钉杆上面还刻着像眼镜蛇一样的怪异装饰物。 周宾问沈天:“你们怀疑这件事是泰清原干的吗?” 沈天说:“现在对这个案子我们还没有掌握一点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我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存在的因素。” 周宾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这张照片拿给他看的。” 沈天想起了刚才在研究院大门都见过的那个人,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直都在心里缠绕着,沈天忍不住问周宾:“你知道你们院里那个长头发的人是谁吗?” “长头发的?就是泰清原呀,整个研究院就只有他一个人是长头发,不伦不类的根本就不像一个搞学术研究的人。怎么,你见过他了?”沈天点点头说:“刚才我到研究院去的时候在大门口碰到他了,我觉得他非常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了。” “你认识他?”周宾有些吃惊地问沈天。 沈天说:“不认识,但是我觉得他的脸非常的熟悉,我一定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只不过突然想不起来了。” 周宾说:“也许是你记错了吧,你们办案子每天到处奔波,接触的人也非常的多,难免会记岔。” 沈天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这段时间我的脑子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以前的好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周宾把照片放到口袋里说:“你先等一等,我很快就把资料找齐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要是无聊的话就随便找一本书来看吧。” 说实话沈天还没有来过几次图书馆,他记得就是小时候来过几次,那个时候就只是借了些小人书回去看现在正好可以重温一下小时候那种读书的时光。这排书架上的全是些学术著作,沈天对这些书不感兴趣,于是就转到了旁边的书架前去。在一排书架上沈天看到一排新闻摘要一类的书,沈天随便抽了一本下来看了起来。 这是本事实新闻记录书,书里记录了海城几十年来发生的各种重大事件,全都是从本地媒体和报纸上摘录下来的。沈天随便翻看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条从83年五月的海城法制报上摘录下来的法制新闻。沈天把这段新闻通读了一遍顿时大吃一惊。新闻披露了1983年5月18日一个建筑公司的工人在拆除晨光路东段一排旧楼的时候在三楼一个房间的破烂的组合柜后面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男性尸体,而那具尸体的情况竟然和王小波一模一样,也是被人活活剥了面皮而死。新闻下面还有一张尸体的黑白照片,由于那时报纸的纸张的质量不是很好,再加上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所以照片上的尸体一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 读完了新闻后沈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这段新闻来看,和王小波同一类的案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了,二十多年后同样的案子又在小河村发生了,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又会在时隔二十多年后又重新复出作案呢。 第78章 破灭的希望 沈天正在出神地思考着的时候,周宾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看见沈天拿着一本书站在那儿发呆,周宾说:“你怎么了,我已经查完了资料了,我们走吧。” 沈天楞了一下说:“查完了?我们走吧。” 沈天把书放回书架,两个人慢慢的走出了图书馆。 周宾问沈天:“你刚才在那儿发楞,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呢?” 沈天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条和小河村的案子有关的新闻。” 来到马路边沈天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周宾说:“来上车,我先送你回去吧。” 周宾说:“不用了,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见周宾这么说沈天也没有坚持,他必须赶快回去把刚刚看到的消息告诉老方。 周宾回到研究院继续写论文,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完成了论文。然后周宾又到会议室去看了一下,张教授还在里面讲课,算算时间张教授已经连续讲了差不多快三个多小时了,周宾见他不仅没有一丝的疲惫反而越讲越精神,脸上一片神采飞扬。大概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阐述自己的专业了吧,张教授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站在讲台上的教师了,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周宾离开了会议室又到莫名的办公室去了一趟,莫名和李教授还没有回来,周宾的心里又变得七上八下的了,他觉得似乎又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一样。 沈天回到警局把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则消息向老方作了汇报,老方听了以后也吃了一惊,问沈天:“真的有这种事?” 沈天说:“是的,那是从一则1983年5月18日的法制报上摘下来的报道,方队你说报道上的事和小河村的案子是不是一个人干的呢?” 老方说:“很有这个可能,报道上有没有提到骷髅钢钉这些?” 沈天说:“这个报道上没有说,只是描述了一下尸体的发现过程和尸体的一些特征,其他的倒没有作过详细的报道。” 老方想了一下问沈天:“你还记得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吗?” 沈天说:“记得,是一个叫郝玉梅的女记者。” 老方说:“那好,我们马上到报社去一趟。” 老方、沈天和小梅连忙赶去报社找到报社的负责人,可是等他们对负责人提出要见一下郝玉梅的时候,负责人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报社有个叫郝玉梅的女记者。沈天只好把那则报道的事对负责人说了,这时负责人才恍然大悟地说:“你们说的是那个郝玉梅呀,不过她早就不在这儿做了,十几年前就已经跳槽走了。” 老方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负责人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都十几年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方说:“既然这样我们想看看那期报纸的底稿,你能帮我们找出来一下吗?” 负责人说:“这个没问题,你们稍等一会儿吧。”说完负责人就往资料室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资料室的人就把一个封存好的牛皮纸袋拿了过来,里面装的就是当年那则报道的底稿。 负责人把纸袋交给老方,老方打开纸袋一看里面是几张发黄的稿纸,和一张83年5月18日的法制报。老方仔细看了一下那几张稿纸上的记录大体上和报纸上报道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向当事人采访的对话记录,记录里透露出了一些报纸上没有刊登的信息。 郝玉梅向那两个建筑工人采访时,那两个工人向她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天当他们在立柜后面发现那具尸体的时候,又把立柜移开了,立柜移开后他们竟然发现立柜后面的抢上钉着四个粗大的钢钉而且和钉死王小波的钢钉一样也是骷髅钢钉。墙上还有一大片干了的血迹,说明被害人就是被钉在立柜后面的墙上然后再被剥掉了面皮的。这样看来两个案子几乎一模一样,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郝玉梅当时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觉得太让人恐怖了,所以在报道刊登出来的时候特意把这一细节给省略了。这下老方他们的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只是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初的凶手会在沉寂了二十年后再次出来作案,而且还是使用同一种作案的手法,这样不是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怀疑吗?老方想起了朱如海讲的泰国山谷里的那个神秘的巫师家族,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们的后人做的吗?但是朱如海不是说他们全部都被杀死了吗?老方的思路又混乱起来,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老方不禁有些担心,这个迷一样的案子真的能被自己解开吗? 第79章 鳐鱼 周宾好不容易等到张教授讲完了课从会议室回来,周宾把自己的论文拿给张教授看,张教授看了一下,觉得论文很好只是有些地方的语言改一下就行了,张教授帮周宾做了一下简单的修改,然后就把论文还给了周宾。 张教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把满满的一杯水都喝了下去,刚才讲课的时候完全处于忘我的状态,精神和体力都发挥到了最高的水平,现在一停下来才觉得口干舌躁的。张教授躺在椅子上不禁有些黯然伤神,看来自己真的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年轻的时候站在上面讲再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现在真的快不行了。张教授休息了一会儿,回过头去看泰清原的位置上又是空无一人,于是就问周宾:“周宾你看到泰清原了吗?他还没有回来?” 周宾说:“好像又出去了。” 张教授有些生气地说:“真不知道刘院长当初是怎么要他这种人进研究院的,现在的研究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张教授想起了他们年轻时候的研究院,虽然那时研究院的条件落后人员也很少,但是大家都抱着一股巨大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克服了种种困难让院里的研究工作一路突飞猛进,研究成果一个接一个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发现。可是现在呢,条件改善了,人员也增多了但是工作却越做越不像样。张教授记得研究院从去年到今年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出什么新的研究成果了。 虽然说还是海洋生物研究院,但是研究工作却被放到了一边,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参加各种形式的学术研讨学术交流,根本就是纸上谈兵起不到任何作用,现在的研究院已经变得名不附实了。 张教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就对周宾说:“周宾快要下班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 周宾说:“我没事,还是等到正常的下班时间我再回去吧。” 张教授说:“你不用担心,现在院里是我负责,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周宾拄着拐杖走出了办公室,在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莫名和李教授拉着一条巨大的鳐鱼回来,周宾问莫名:“你们到哪儿去买鱼去了,现在才回来,我都找了你几次了。” “我们出海了,你看这条鳐鱼够大吧,是我亲自捕到的。”莫名没有听到周宾的问话,他显得很兴奋,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周宾问:“你们出海了?” 莫名说:“今天我们在海边转了一天也没有看到有卖鳐鱼的,后来我们就找了一条出海作业的鱼船让他们带我们出海去一趟。那些渔民撒了一下午的网也没有捕到一条鳐鱼,我试着撒了一网,结果一下子就捕到了这么大的一条鳐鱼,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莫名沉浸在捕获鳐鱼的巨大的成就感中,暂时忘记了以前的恐惧和痛苦。 周宾说:“害我担心了一下午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 这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研究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周宾他们只好让到了一边去。 周宾对莫名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莫名说:“你先等一下吧,我和李教授把鳐鱼抬进去就出来。”说完莫名和李教授就抬着鳐鱼往里面走去。 莫名和李教授把鳐鱼抬到了饲养池边,然后把它放了进去。鳐鱼到了水里马上就欢快的游动起来。李教授对莫名说:“你快点下班去吧,别让周宾等久了。” 回到办公室里莫名换了衣服就走了,李教授先整理了一下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他和莫名已经忙了快一个月了,所有的资料差不多都收集完了,再加上今天这条鳐鱼的照片一本声文并茂的海洋生物读本就基本上完稿了。想到这儿李教授吁了一口气,一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而且读本编顶好后他和莫名能分到十分之一的提成。这是研究院的规矩,谁拿到的定单,谁就可以从里面提取一定的成,单笔数额月大提成越高。李教授算了一下自己再过几年就该到了退休的年龄了,现在能多赚一点是一点,退休后还能有个宽裕的晚年生活,年轻的时候奋斗一生不就是为了老了的时候能够享一点清福吗?何况这都是他用汗水和本事努力赚到的钱,虽然对于一个搞研究工作的人来说抱有这种想法让人有点世俗小气,但是李教授是个现实主义者,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只要自己心安理得就行。 其实研究院的内部非常的黑暗,李教授知道得一清二楚,本来他还指望退休前能够再升一级,可是刘青川却突然以外的死了。这不得不让他有点遗憾,其实李教授平时也非常的看不惯刘青川,但是他是一个非常谨慎且洁身自好的人。他既不像莫名和方新那样惧怕刘青川,什么事都顺着他的意思来,他还得保留一点自己的权威;但是他又不会像周宾那样针对刘青川,有什么意思和想法他都深深的藏在心里,从不轻易地表达出来,这也是李教授的精明之处,说坦白一点就是乖巧圆滑。这是李教授经历了一辈子的人生才悟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最佳法则,他就是靠着这套法则才渐渐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李教授看着桌子上那堆厚厚的资料,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点上,很快这堆资料就能给他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李教授觉得这样编写教材真的是太容易了。把别人写好的书拿来一本抄写一部分,然后再加上一点自己的东西上去,就像做了一锅大烩菜一样,用铲子搅一下,再改一个新的名字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了。 第80章 影子 李教授抽了一根烟,然后把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下,准备下班。临走时他想到饲养池里去看一下那只鳐鱼。,说实在的要在海城这种浅海里找到这么大的鳐鱼的确不容易,莫名今天这一网真是撒得太准了,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落落的就把这条鳐鱼网了上来。当时就把那些白忙了一天的渔民看傻了眼,还以为莫名是透视眼能看到水里的鱼呢,他们一船的人白忙了一下午都没有捕到一条鳐鱼,没想到莫名只撒了一网就网上来了这么大的一条鳐鱼。那些渔民在惊叹之余全都感叹莫名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李教授走到楼下去,正好在过道里碰到了泰清原,泰清原正急匆匆的往里面走,李教授对泰清原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第一次见了他就觉得泰清原身上透着一种古怪,特别是那张永远都毫无表情的冰冷的,就像《聊斋》里的画皮一样,好象是一个披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皮的恶鬼一样。 当初刘青川准备让泰清原做自己的助手,李教授赶紧推辞了,刘青川这才把泰清原安排到了周宾他们办公室里来。 泰清原和李教授擦肩而过,李教授有意无意的侧过头去看了泰清原一眼,发现泰清原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伤口,伤口围着脖子整整绕了一圈,就像脑袋被砍下来,又从新接上去的一样。李教授吓了一跳,这时泰清原也转过头来看着李教授,李教授赶紧回过头去向前紧走几步。这时泰清原突然叫住了李教授,李教授只好在原地停了下来。 泰清原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又扭了扭头然后才冷冰冰地问李教授:“李教授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李教授赶紧说:“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他不想招惹这个古怪的人,只想快点从他身边离开。这时李教授又偷偷看了一眼泰清原的脖子发现刚才的那条细小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没有就好,有些事就是看见了也只能说没有看见,知道了也只能说不知道,不然就会招惹无端的祸事的,你知道吗?”泰清原的口气完全像是在训斥自己的下属,李教授感到非常的气恼,他一个新来的研究员有什么了不起,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可是李教授不敢发火,也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在脸上表露出来。于是就说:“不错,你年纪青青的就能悟透这个道理,不像我用了一背子的时间才想通。”说完李教授就转身朝外面走去。 泰清原又问了一句:“莫名这几天是不是都和周宾住在一起?” 李教授说:“这个我不清楚你去问他们吧。” 泰清原见李教授没有回答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往里面走了。“真是有病。”李教授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快步向饲养池走去。泰清原看着李教授离开,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又折了出来。 那只鳐鱼离水太久,先看一看它的活动情况,如果不行就把它放进特制的有氧缸里去。李教授边走边想,来到池子边的时候却发现那只鳐鱼已经不见了。李教授吃了一惊,围着池子找了起来,终于在池子边上找到了几块鳐鱼的尸体,难道鳐鱼被什么东西吃了?不可能呀,池子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呀。难道池子里有人放了什么凶猛的鱼进去? 李教授来到池子边的石梯上,走到梯子的最低一级,他想看看池子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东西。李教授站在梯子上巡视着池子,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池子中央冒起了一圈圈的波浪,同时水底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朝自己快速的游过来。“啊”李教授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这时黑影已经游到了李教授脚下,李教授刚上一级梯子,黑影一下子跃出水面把李教授拖下了水。 李教授在水里猛烈的挣扎着,同时发出撕声力竭的惨叫声。而黑影则不停的把他往水里拖,池子里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巨大的水浪声。但是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静,只有一股一股的鲜血从水底冒出来。 张教授颓唐地坐在椅子上,今天早上一上班就有六七个人来向他递交辞职书,他知道这都是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研究院发生的一连串诡异恐怖的死亡案件。今天早上李教授的尸体被人发现漂浮在饲养池里面,浑身上下被撕咬得稀烂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连眼睛和耳朵都被摘了去,当尸体从饲养池里捞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都被吓得尖叫起来,还有一些人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张教授知道挡不住这些人,干脆什么也不说,全部都同意了。谁也受不了继续留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张教授心里也感到害怕,他一直以为刘青川他们的死只是一个意外,现在当初的六个人就只剩下他和莫名了,看来他们谁也逃不了死亡的厄运。但是下一个会是谁呢,是莫名还是自己?张教授想抽一只烟来缓解自己的压力,但是由于手抖得厉害,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燃,最后张教授把烟叼在嘴上,双手拿着打火机才把烟给点燃。张教授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躺在椅子上,看着从嘴里喷出来的烟烟缭缭的白烟慢慢的上升。那些白色的烟不停的变幻着,慢慢的变成了刘青川那张狰狞恐怖的碎脸,刘青川似乎正在大声的叫着:“你们谁也逃不掉,哈哈,谁也逃不掉。” 张教授吓得赶紧用手把那些烟扇掉,那张鬼脸带着恐怖的笑声随着烟雾的消散慢慢的散去。张教授松了一口气,把烟使劲地在烟灰缸里掐灭,觉得办公室里的空气冷冰冰的,好像死掉的人全都一个一个的站在自己身后一样。他们带着恐怖的笑容,然后全都伸出手来,僵硬地朝自己走过来随时都准备把自己带走。 这样一想,张教授觉得身后一阵阴冷,好像他们真的就站在自己身后一样,张教授慢慢的回过头去,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张教授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泰清原正坐在办公桌前望着自己,朝自己诡异地笑着。张教授吓了一大跳,他记得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泰清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他是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飘进来的?张教授喊了泰清原一声,但是泰清原却什么也不回答,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也好像凝固了一样毫无变化。 “泰清原你到底在搞什么?”张教授站起来朝泰清原走过去,但是越往前靠近泰清原却越变越模糊,等张教授走到了泰清原的身边的时候,泰清原已经变得几乎透明了,只能看到空气里一个人型的轮廓,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张教授试着把手伸向泰清原,没想到什么也没有触摸到,张教授的手竟然穿过了泰清原的身体,就像伸进了空气里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张教授吓得倒退了两步,难道办公室里会出现海市蜃楼?张教授狐疑的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回头一看,泰清原竟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坐在椅子上。 “啊”张教授吓得大叫一声,正要冲出门去,这时房门突然一下自就打开了,周宾和莫名一起走了进来。 第81章 杀人游戏 莫名一脸的恐惧,刚才他也去了饲养池的打捞现场,看到李教授的惨状后,莫名当时就吓得大叫起来,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人们惊慌失措地看着莫名。莫名双眼失神地看着周宾说:“他又来了,他又来了,我们都会死的,谁也逃不掉的。”说完莫名就像疯了一样跑开了。 周宾赶紧跟着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才在办公楼后面的草地上找到了莫名,莫名战战兢兢地说:“你不是说我们能逃过这一关吗?不,我们都逃不掉,现在李教授也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下一个死的人一定就是我了,我一定会像他们一样被人残忍的杀死。” 周宾说:“这样吧我们去找一下张教授看一下他有什么想法。”周宾想张教授也是当初那件事的知情人,找他商量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能躲过这一劫。 张教授摇了摇头说:“没有用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我们犯了禁忌吧,每个人都逃不掉,这是我们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但是,难道你们就这样甘心的等死吗?”周宾问,“我们大家一起也许能想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张教授说:“连他们这些一流的警察都查不到线索,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呢?” 这时莫名又大叫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快救救我。” 莫名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而张教授却显得这样的平静,难道凶手就是张教授? 这时张教授又回过头去看了一下泰清原的位置,发现泰清原又不在了。张教授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从快步跑到泰清原的椅子前仔细的看了又看,泰清原的确已经不在了。张教授问周宾:“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泰清原了吗?” 周宾看了看张教授,不解地说:“没有呀,我们没有看到他在呀,泰清原来过吗?” 张教授不无惊恐的说:“见鬼了,我一定是见鬼了,刚才我明明就看到泰清原坐在椅子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他到底是人还是鬼?难道要害我们的就是他吗?” “泰清原在办公室里?”周宾吃惊地问。 “是的,他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可是现在又不见了。”张教授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办公室里一片沉静,只有沈天不停地用笔敲打桌面的“哒哒”声,老方脸上一片严峻的神色,李教授也死了,而且和方新的死状一模一样,现在六个人当中就只有莫名和张教授了,这两个人当中会有人是凶手吗?要是凶手不在这两个人当中呢?这样的话凶手会是谁呢?他杀死这些人又有什么企图呢?老方再次陷如了乱七八糟的思考中,这时小梅突然说话了:“我想起来了,凶手会不会是在玩一个叫十个小孩的印地安杀人游戏呢?” “什么游戏?”老方问。 小梅说:“印地安的小孩游戏,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里面还有一首歌,十个印地安小孩,淹死一个少一个,摔死一个少一个,吊死一个少一个等等,这是一个在印地安部落流传很广的故事,十个小孩进了一个神秘的金字塔,最后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了里面。研究院的情况和这个故事里面的情景非常的相似,会不会就是有人按照这个故事里面的请来进行连环杀人案的呢?” 老方说:“的确可能有这种可能性,要是这样的话凶手杀人就没有什么动机和企图了,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传说中的杀人游戏。”老方想起了朱如海提起过的子母案,到底这些案子当中,哪件是真案哪件是假案呢?而这张用无数的迷底编织成的大网什么时候才能被解开呢? 研究院里莫名和张教授还处在深深的不安当中,,周宾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一个人要是突然面对死亡,或者是在伸伸的恐惧中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那种恐惧和压力是让人无法承受的。在心理暗示下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慢慢的憔悴下去,甚至还没等到死亡来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活活的吓死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很久也不说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莫名站起来对周宾说:“周宾你陪我回去吧,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周宾看了一下张教授,张教授说:“你们回去吧,就当是休假,这几天都不要来了。” “好吧。” 周宾和莫名走出研究院,莫名说:“你先回去吧,我先回家一趟,收拾一些东西再来。” 周宾说:“让我陪你去吧。” 莫名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周宾看了一下莫名发现他竟然没有刚才那样的恐惧了,可能是害怕到了极点反而镇静下来了吧。 莫名和周宾走后,张教授走出了办公室,他在办公楼里转了一圈,整幢楼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那些人都因为害怕逃走了。所有人都没有请假也没有打报告,就这样走了,这还是国家正规研究机构呢,一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也变得树倒猢狲散了。张教授心里感到一阵悲凉,觉得自己好象一个人站在无边的荒漠里一样,身边除了风声和空气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陪伴自己的了。张教授来到刘青川的办公室里,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位置,可是以后他也许再没有机会坐上了,找教授坐上了刘青川的椅子上,哪怕是现在能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也好,张教授坐在椅子上,可是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喜悦和激动,反而感到一阵慌乱,就像背后正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一样。难道刘青川死了以后还舍不得这个位置,他的灵魂还在办公室里游荡? 张教授感到身上冷飕飕的,赶紧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张教授站在阳台上,望着下面空荡荡的一片空地心里升起一阵悲凉,:“难道我的末日真的到了吗?” 下班后沈天特意到周宾家里去了一趟,发现只有周宾一个人在家里,沈天问:“莫名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周宾说:“他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李教授的死让他陷入了更大的恐惧当中,我想他是准备搬过来和我一起长住了。” 沈天问:“张教授呢,他的反映怎么样?” 周宾说:“张教授显得很平静,好象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一样。” “他一点都不害怕吗?” “没有,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怪了,难道张教授会是凶手?“研究院里还安定吗?” 周宾摇了摇头说:“不是很好,今天有许多人都辞职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研究院就得解散了。” 沈天问:“那泰清原呢,他辞职没有呢?” 周宾说:“没有,不过他辞不辞职偶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说到这儿周宾突然想起了今天在办公室里张教授说的事,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天,沈天沉吟了一下说:“会不会是张教授看错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周宾说:“不会的,张教授当时脸上的确非常的恐惧,他的深情是不会说慌的。” 提起泰清原沈天又想起了那天在研究院门口碰到他的情景,那张脸又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么地熟悉,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的呢? 沈天突然有了一点灵感,他努力的回想着,渐渐的沈天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王小波家里他的确见过这张脸,就是在那个大相框里那张王小波端着步枪的照片里,对了,那是王小波的脸,难道是?沈天大脑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他从周宾家出来,开着车飞快地向小河村赶去。 第82章 炖肉 沈天走后莫名很快就回来了,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莫名把东西放好后,问沈天:“刚才沈天又来了?” 周宾有些奇怪的说:“你看到他了?” 莫名说:“没有。”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来过了的?” 莫名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地说:“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到他会来。” “感觉到?”周宾惊奇地看着莫名,莫名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举止动作,言谈口气都变得像另一个人一样似的,连头发都变得短了一些。 周宾问:“莫名你理发了。” 莫名说:“理了,这几天脑袋痒得不行,理了发舒服一些。” 周宾越来越纳闷了,这几天莫名都处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怎么又有心情去理发了?这时周宾又发现莫名左手的大拇指上还上戴着一个翠玉扳指。那块扳指微微地冒着青光应该是用一块极上品的玉石雕刻成的。莫名平时是从来不会呆这些东西的,今天这是怎么呢,怎么回去一趟整个人什么都变了? 周宾以为莫名吓得失去了理智了,便问他:“莫名你没事吧。” 莫名说:“我没事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怎么变底这样了。” “什么变成这样了?”莫名好像没听懂周宾的意思,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哦,你是说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不对?这没什么,刚才在家里我把什么东西都想清楚了觉得再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放下包袱过得轻松一点,不是更好吗?” “你真的想通了?”周宾觉得莫名转变得实在是太快了,他知道莫名的为人,他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就转变思想的。可是眼前这个人真真正正就是莫名呀,周宾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天来到王小波家,那个相框还挂在原来的那个位置,王小波的照片正静悄悄地躺在里面,沈天仔细看了一下,没错那天在研究院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这张脸,以前的情景一一在沈天脑海里闪过,骷髅钢钉,被剥了皮的尸体,现在王小波被剥下的脸皮又出现在了另一个人的脸上,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天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看来谜底很快就要被揭开了。 三天后研究院已经走了接近一半的人了,沈天再一次给周宾打电话,泰清原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到研究院来了,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逃走了?沈天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泰清原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似的?自己刚确定凶手是他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这样更加证实了沈天的猜想,王小波的案子一定和泰清原有联系。 这几天只有周宾一个人去上班,莫名留在家里没有去,但是上班周宾也没有心思做什么。傍晚的时候周宾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香浓的炖肉味。周宾来到厨房里,莫名正在厨房里站着,那口新买的大容量的高压锅正“扑扑”地往外喷着蒸汽,扑鼻的肉香随着蒸汽从高压锅里喷涌出来,弄得正个房间里都是香味。 “你炖的是什么肉,这么香?”周宾问莫名。 莫名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高压锅,没有注意到周宾在身后,被周宾的文化吓了一跳说:“没什么就是猪肉而已。” 周宾说:“没想到你的厨艺还这么好呢,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吧。” “是的,多吃点炖肉对身体有好处,” “肉快炖好了吧,这么久了我都快要忘了世界上还有炖肉这道菜了呢。” “哦,等一等,你到楼下去买一瓶酒上来吧。” 周宾有些等不及想要吃肉了,可是还是答应先下去买了酒再上来。周宾走后莫名迅速把高压锅端了下来,然后用冷水浇散了蒸气,然后打开锅盖把锅里的肉全都倒进了下水道里。莫名看着一块块血红色的肉块慢慢消失在了下水道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莫名放下锅刚转过身来就看到周宾一脸惊奇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刚才沈天忘了问莫名想要喝什么酒所以就折回来问他,没想到却看到了莫名把炖肉全都倒进了下水道里。莫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周宾怎么会突然走回来,周宾不解地问:“莫名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肉都倒掉?” 莫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些猪肉买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异味不能吃了,所以我才把肉都倒了。” “有异味?”周宾觉得莫名的理由很牵强,要是肉有异味的话在生的时候就应该扔了,为什么要等到炖熟了以后才倒掉呢? 周宾说:“刚才我闻到明明很香呀,怎么会臭呢?” 莫名说:“那些猪肉真的不能吃了,我重新给你做新鲜的菜吧。” 周宾说:“好吧,随便你了,不过不能再往下水道里倒了,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就没有菜吃了。” 第83章 奇怪的改变 莫名说:“没问题,我一定给你炒几个拿手的好菜。” 周宾说:“我记得你以前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高级厨师了?” 莫名说:“谁说我没有下过厨房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行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喝什么酒我再下去买。” “你看着办吧,随便买一瓶就行了。” 吃饭的时候周宾对莫名说:“莫名你知道吗,泰清原失踪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莫名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周宾问:“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莫名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像他这种整天神秘兮兮又不务正业的人,一定干不长久。” 周宾说:“要是在平时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让人疑惑的是沈天刚查到他和一件案子有关系,他就神秘的失踪了。而且自从他走后这几天研究院就再也没有发生命案了。” 莫名问:“他们查出了哪件案子和泰清原有关呢?” 周宾说:“是几个月前在小河村发生的一个案子。” “哦,是吗。他怎么知道这个案子和泰清原有关呢?” 周宾说:“小河村的一个叫王小波的村民被人杀死了,而且还剥掉了他的面皮。而沈天却发现泰清原的脸和王小波的脸一模一样,所以就怀疑泰清原和这个案子有关。但是等沈天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后再次到研究院来的时候泰清原却突然失踪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敢肯定泰清原就是杀害王小波的凶手。” “原来是这样,这不会像武侠小说里的人皮面具一样吧。” “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泰清原剥下了王小波的脸皮来遮掩他的本来面目,然后再混进了研究院里。我说过他混进研究院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现在看来真的就是这样。” “那研究院里的案子他们也怀疑是泰清原做的了?” “是的。” “他们就没有怀疑过我?” 周宾看了莫名一眼,他不想欺骗自己的朋友于是老实的对莫名说:“是的,他们的确怀疑过你,也怀疑过张教授,不过现在你们的疑点都解除了,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泰清原的身上了。现在你也可以安心了,事情终于都过去了。” 莫名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将继续。” “事情还没有结束?”周宾记得泰清原也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莫名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了。而且莫名说话时的神情和语竟然和泰清原一模一样,“莫名你没有事吧?你怎么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周宾觉得莫名和泰清原越来越像了,变得连自己都猜测不透了。 莫名说:“不为什么,我心里一直都有则样的感觉,我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的。” “原来是这样,”周宾说,“你一定是这段时间的心理负担太重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放心吧,不管沈天他们抓不抓得到泰清原,你们都已经安全无事了,我说过你一定能躲过这一节的。” “但愿是这样吧。”周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问周宾,“对了,你还没有和我说你是怎么和沈天认识的呢?” 莫名的话又勾起了沈天的伤心事了,沈天望着酒杯直发愣,莫名见周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他:“周宾你没事吧,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周宾吸了一下鼻子说:“没事只是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其实我和沈天的认识只是一个偶然,我这次出事就是他把我送到医院去的,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周宾把事情简单地给莫名讲述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恩,这几天研究院的工作进行的还顺利吧。” 周宾说:“情况不太乐观,已经有一半的人都辞职了,现在整个研究院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更别说进行正常的研究工作了。” 莫名问:“那你呢,你准备辞职吗?” 周宾说:“我,我为什么要辞职,这是我喜欢的工作,就算整个研究院的人都走完了,我也不会辞职的。莫名难道你也准备走了吗?你不是一直都想留在研究院里的吗” 莫名说:“我当然不会走,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的想法而已。张教授现在还好吧?” “张教授没事,精神也很稳定,只是被那些集体辞职的人搞得焦头烂额的。” 两人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不知不觉一瓶酒就见底了,周宾觉得有点醉了,脸上也红通通的直发烧。周宾看了一下莫名,莫名的脸色竟然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没喝就前一个样。莫名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平时喝半瓶酒就变得脸红脖子粗的,今天怎么搞的,却一点都没有变化,难道就这两天时间他不仅厨艺长了,连酒量也长了? 第84章 梦中的怪事 周宾问莫名:“莫名你的脸怎么不红呀,你以前不是喝不了几杯脸色就变了呀,难道这段时间你的酒量也变大了?” “是吗?”莫名不自然的摸了一下脸,手刚接触到脸上又飞快的弹了回来。说:“可能是这个酒的度数不是很高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喝了半瓶也没有什么感觉,你是不是还没有喝够?要不要我再去买一瓶?” 周宾摇了摇头说:“算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今天就到这儿吧,对了,明天你要去上班吗?” 莫名说:“再等两天吧,等我恢复好了后再说。张教授不会算我矿工吧。” 周宾说:“你要休息就休息吧,没有人会说你的,现在研究院整个都已经变成了一个烂摊子了,谁还管得了这些。” 这时周宾注意到莫名手上的那只玉扳指的颜色起了一些变化,变得微微有些变红了,周宾好奇的对莫名说:“莫名我能看一下你的玉扳指吗?” “这个……”莫名犹豫着,不愿意把扳指拿下来。 周宾说:“我看一下都不行吗?” 莫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们祖传下来的东西,一般是不轻易给人看的。” 周宾见莫名一脸的不情愿,也没有再勉强不过他有些奇怪的问莫名:“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你戴过这个扳指呢?” 莫名说:“这个玉扳指是个护身符,平时都不轻易戴的,这段时间我才把它找出来戴在身上,希望能够逢凶化吉。” 原来是这样,周宾也没有多想。吃完饭后,周宾帮着莫名把厨房收拾了倒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周宾听到有人在断断续地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若有若无阴森恐怖。周宾从床上下来,听到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周宾来到卫生间里,卫生间里黑乎乎的,周宾只看到里面有一个暗暗的人影。 “你是谁?”周宾大声的问黑影。 “是我,我是莫名。”黑影回答道,刚才就是这个声音。 周宾一听果然是莫名的声音,“莫名一、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卫生间里黑糊糊的你也不把灯打开。”说着周宾就要伸手把灯打开。 “不,不要开灯。”莫名的声音惊慌起来,“我们就这样说话就行了。 周宾奇怪的问:“有什么事到外面去说不行吗?为什么要在这里,而且还不开灯?” 莫名说:“我不能出去的,我们就在这儿说,我是特意来告诉你的,你一定要小心你身边的人。” “小心身边的人,你指的是谁呢?”周宾向前走了几步。 “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儿不要过来了。” “莫名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没事,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小心你身边的人,他是个魔鬼,你一定要当心。” “你要我当心谁呢?难道是沈天和张教授?” 这时莫名又没有了声音,“莫名你怎么了?”周宾以为莫名出了什么事,赶紧把卫生间里的灯打开,电灯一下子把卫生间里全照亮了。 “啊,不要开灯。”莫名一下子惊叫起来。 周宾看到莫名正背对着自己,浑身还在不停地颤抖。周宾想上去安慰一下莫名,突然发现莫名的脚边淌着一大滩鲜血,手上,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周宾大吃一惊,再看看旁边的镜子一下子吓得尖叫起来。 “周宾你怎么了?”卧室的灯突然打开了,莫名出现在了卧室里,周宾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作噩梦了?”莫名问他。 “没事。”周宾想起了刚才梦中的一幕,心脏还突突的跳动着。 “要不要我去该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去上趟卫生间。 周宾从床上下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到卫生间去。莫名坐在床上,看着周宾的背影,眼睛里露出了一种异样的光芒。 周宾来到卫生间解了手然后拿起毛巾洗了个脸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周宾回过头来扫视了一下身后,害怕刚才梦里的情景真的出现在身后,还好一切都正常什么也没有发生。 周宾把毛巾放到架子上,刚要出去,突然听到马桶里响起一阵“哗哗” 的声音,周宾吓了一跳,他记得今天下午莫名就是把那锅肉倒进了马桶里,周宾还在回味那锅肉的香味,那锅炖肉实在是太香了,周宾不相信那是猪肉,到底那是一锅什么肉呢,这个问题也许只有莫名一个人知道了。 周宾小心翼翼的把马桶盖揭开,看到马桶里的水像开锅了一样,不停地翻滚着,里面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可能是下水道堵了吧。 周宾打开水闸,“哗”水就流进了马桶里去了。还好没有堵,周宾放下心来,放下马桶盖子就走了出去。周宾刚走出卫生间马桶里的水又“哗哗”的响了起来,然后马桶盖子一点一点的抬了起来,一个巨大的脑袋从盖子下面冒了出来。然后很快又沉了下去。 第85章 疑问 沈天再一次无功而返,已经是第六天了,泰清原还没有出现,看来他已经逃走了。沈天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警局,老方问:“还是没有出现?” 沈天说:“还没有,再继续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老方说:“那就算了吧,我已经像上级部门申请了通缉令,很快命令就会下达下来。只要他在海城的范围内出现,我们就能够抓住他。” 沈天说:“如果王小波的案子真的是泰清原作的的话,那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案子会不会也是他做的呢?” 老方说:“也许有这个可能,两个案子除了受害的对象不一样以外,作案的手法都一样,一定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沈天说:“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沈天说:“我记得那天在研究院的门口看到泰清原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如果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也是他做的,他到现在至少也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还会怎么年轻呢?” 小梅说:“他不是戴着王小波的面皮吗,当然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年龄了。” 沈天说:“不是这样的,那天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穿着断袖衫,从他的受臂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皮肤白皙滑嫩,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人的皮肤。” “这样说的话,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有可能和泰清原没有关系了?” 沈天没有回答,这件事非常的矛盾,实际上除了泰清原以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嫌疑人。 老方问沈天:“你向研究院的人打听过泰清原的住处了吗?” 沈天说:“打听过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老方说:“自从泰清原到研究院后第三天研究院就出事了,先是陈教授变成了干尸,接着是刘兴东然后又是刘青川、李教授。而泰清原走了以后研究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说明研究院的事情一定跟泰清原有着莫大的关系。” 沈天说:“这样说的话莫名和张教授的嫌疑就算解除了?” 老方说:“解除了吧,我们没有精力去调查这其中的每一件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泰清原捉住,只要找到了泰清原我相信谜底很快就会被解开的。” 周宾和沈天在海滩边一边散步一边聊天,现在周宾已经不需要再拄拐棍了,虽然还不能像平时一样快跑,但是平常的走动已经没有问题了。 沈天问周宾:“莫名还是和你在一起吗?” 周宾说:“是的,他好像没有回去的意思。” “这几天他的情绪还好吧?” “还算好吧,但是自从那天他回过一次家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了。” “他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这些都变了,行为也变得非常的怪异。反正变得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周宾把这段时间发生在莫名身上的怪异事情给沈天讲了一遍。 沈天问:“真的有这样的事?” 周宾说:“当然,难道我会骗你吗?我觉得莫名除了在身体上以外,在精神上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了。而且那天我还做了一个怪梦。” “什么梦?” “我梦见莫名死了,他全身都是鲜血,他叫我要小心身边的人,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要我小心的到底是谁。” “你身边的人,你身边的人不就是莫名吗?” 对呀,周宾想起来了,莫名的话一定不是自己熟悉的人而是就处在自己身边的人,那这个人不就是莫名自己吗?这是怎么回事,莫名为什么要让自己注意他? 沈天问:“莫名在梦里还说过什么吗?” “没有,刚到这个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后面的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沈天说:“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你自己一定要注意,现在泰清原还没有抓住,或许他还隐藏在海城的某个角落你和莫名一定要多加小心。和周宾分手后,沈天开着车回去,刚上路没多久,沈天就发现后面有一辆银灰色的别克车在一直跟着自己。不管沈天走到哪儿,别克车都跟到哪儿。 会是什么人跟踪自己,沈天按下车窗朝后视镜看了一下,顿时吓得差点从车上摔了下来。别克车里坐着的竟然是已经死了的刘青川,刘青川还是死了的时候那副样子,脸被摔得四分五裂,吊着肌肉还在不停的抖动着,好象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左边的半边脑袋也深深的陷了下去,脑浆和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来,糊得整个脸上都是,简直是恐怖到了极点。 沈天的头皮一下子麻了起来,刘青川的尸体怎么会开着车跟着自己呢? 难道刘青川的尸体复活了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沈天来不及多想加大油门向前冲去,想甩掉刘青川。这时别克车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来,沈天试了几次也没有甩掉刘青川。渐渐的别克车越追越近,沈天仿佛看到了刘青川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怖的微笑。“ 第86章 下水道 突然“咚”的一声,沈天感到整个车身猛地一抖,别克车已经撞了上来,看来刘青川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刘青川为什么要害自己呢,难道是他把他的死迁怒到了自己身上?沈天背后升起了一股谅意,把速度加大到了最大,汽车像风一样在公路上飞驰着,慢慢的和别克车拉开了距离。过了一个弯终于没有再看到别克车的身影,沈天松了一口气,渐渐的又放慢了车速。 没过多久天色就渐渐的暗了下来,沈天准备开车回去,突然发现那辆别克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后面,而且正全速地向自己冲了过来,沈天大吃一惊赶紧提速,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别克车像一头凶猛的野牛一样,重重的撞了上来,沈天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被撞成了碎片沈天的脑袋也被撞了一个洞,鲜血直淌。飞溅的玻璃片把沈天的脸也划破了,沈天只感到一股彻骨的疼痛,差点晕了过去。这是别克车提高了速度准备再次撞过来,沈天从后视镜里看到刘青川那张腐烂的脸上露出了狰狞恐怖的笑容。 沈天强打起精神驾驶着丰田车在路上躲避着,别克车一次又一次的像发了疯一样朝沈天撞了过来,但是一次次都被沈天躲了过去。沈天把驾驶技术发挥到了极点。急速掉头、甩尾、侧滑、丰田车在路上上演着一个一个只有电影里才有的惊险镜头。但是不管沈天怎么努力,别克车却始终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跟在丰田车的后面。刘青川已经把沈天咬死了,他一定要把沈天置于死地才甘心。 血还在不停地从头顶上的伤口流下来,沈天的半边脸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了,衣服也被全部染红了。由于失血过多,沈天已经可是变得意志模糊起来,丰田车歪歪扭扭的在路上打起弯来,好几次都差点冲出了公路。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我不能死在一具尸体手里。 沈天在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终于想出了一条对付刘青川的办法,于是沈天开着车飞快的向浣江路驶去。 由于没有了挡风玻璃冰冷的夜风从前面“呼呼”的灌进车里,把沈天脸上淌着的血向后面急速地吹去,变成许多细小的血珠撒在椅子的背上。沈天毫不在意地开着车向浣江路奔去,别克车也提高了速度快速追了上来。 没过多久沈天就开着车到了浣江路,浣江路一边靠着城一边就是宽阔的浣江。沈天上了浣江路后并没有转弯,而是对着路边的浣江冲了上去。眼看马上就要冲到浣江里去了,沈天一下子来了个急转弯,汽车尖叫着在河提上侧身滑行了几米后在河提的边缘停了下来。沈天刚把车停下来,别克车就全速冲了过来,然后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冲进了浣江里。沈天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子就伏在了方向盘上。 卢安和曾磊打着手电在昏暗的下水道里慢慢地走着,刚才公司接到电话,春熙路的一个地下增呀器出现了问题,致使周围的几个居民小区全都短了电,现在正是用电高峰期,公司不敢怠慢连忙派这两个人去进行修理,好尽快恢复供电。 卢安和曾磊在下水道里慢慢的走着,旁边的污水沟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恶臭,两个人只好不时的用手捂一下鼻子。工具包里的工具相互撞击着,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被叫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受苦又受罪。”卢安不停的抱怨着,他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早点下班了,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加班的恶运。 曾磊说:“算了吧,少说些话多做些事,早点修好我们好早点回去,这种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都已经来了还抱怨些什么了?” 曾磊用手电照了一下水沟,水沟里全是一沟黑乎乎的污水,污水上漂浮着一、各种污物,还有一些腐烂的肉块和一些动物的尸体,全都是鞋流浪狗和流浪猫这些,还有一些家禽这些。所有的尸体都被污水泡的发涨腐烂,又肥又大的蛆虫在尸体上不停地钻来钻去,还有一些食腐之类的甲虫在尸体上不停地爬来爬去,从尸体的眼睛、耳朵和嘴巴里爬进大脑里吸食脑髓。曾磊再也看不下去了,胃里一阵难受差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赶紧把手电的光移了回来。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胃里有点难受。” “你不要去看这些东西就行了,眼不见为净。” 两个人继续在黑暗里走着,突然冲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什么声音?”曾磊吓了一跳,拿手电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照去,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跳进了水沟,正在向对岸努力得游过去。 曾磊松了一口气,卢安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没什么一只老鼠跳进了水里。”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一只老鼠也把你吓成这样。放松一点,不要一惊一乍的吓自己了。咱们赶快点修好后好回到上面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 “要不然你走前面吧。” “不用了,我们还是走吧。” 卢安和曾磊刚走,那只还在水面上游动的老鼠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入了水中,老鼠还来不及挣扎就消失在了水里。 第87章 追杀 卢安和曾磊找到了那台出了故障的变压器,卢安爬上去打开盖子检查了一下,原来是线圈烧了。 曾磊问:“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线圈被烧了,换个新的就行了。” “还好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然今天还不知道得在这儿呆多久。” 卢安摸了一下自己的工具包,没有找到新线圈,于是对曾磊说:“我身上没有带线圈,你有带得有铜线没有拿一段给我。” “我看一下,正好还有一长截,你拿去吧。” 曾磊把铜线拿给卢安,然后站在下面等着。 换铜线是个细致的工作,必须先把坏的铜线先撤下来,然后再把新的铜线一圈一圈的缠上去,而且必须得缠绕整齐,不能过紧也不能过松。卢安很快就把旧线撤了下来,然后开始慢慢的缠新线,曾磊则在下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卢安工作,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红色的怪物正从水沟里爬出来,慢慢的朝自己靠近。 卢安把手上的线全缠完了,还差一小段于是叫曾磊再递一段给自己,曾磊从包里掏出一段线递给卢安,就在卢安弯下腰接线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曾磊身后的怪物。这时怪物离曾磊已经近在咫尺了。 卢安惊恐的大叫起来:“曾磊小心你的身后。” 曾磊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那只怪物扑上来缠住头部拖下了水沟。怪物在曾磊的头部疯狂的嘶咬着,曾磊的头皮马上就被撕下了一大块,鲜血像自来水一样从曾磊的头部流下来,染红了正个水面。 曾磊在水里一边努力的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呼叫卢安:“救我,快救救我。” 卢安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面无人色,听到曾磊的呼救后才反应过来,卢安赶紧从箱子上下来,但是他却不敢上前去救曾磊,那个怪物实在是太让人恐怖了。这时曾磊的头皮已经快被怪物啃光了,青色的颅骨全都暴露了出来,跟着曾磊就被怪物拖进了水里,水面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皮肉和散落的头发。 卢安站在那儿紧盯着水面发呆,“曾磊,赠磊。”卢安大叫了几声,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这时卢安才想起现在要做的是马上离开这里,卢安迈开僵硬的双腿刚走了几步,几条粗大的触手突然从水里伸了出来缠住了卢安,卢安惨叫一声,一下子就被拖入了水沟当中,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后慢慢的沉入了水中。 沈天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老方小梅都在身边。 “沈天你醒了?”看到沈天睁开了眼睛老方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沈天问:“我在医院里趟了多久了?” 小梅说:“你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我躺了这么久了?”沈天看了一下窗外,外面一片昏暗显然已经到了晚上了。 老方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伤成了这样了?” 沈天想了一下,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他问老方:“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老方说:“在浣江路,有人在那里看到一辆汽车快在河提的边缘上快要掉进河里了,于是就抱了案,我们赶到后就把你救了回来。” “在浣江路?”沈天想起来了,昨天是刘青川开着车在路上疯狂的追赶自己,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好不容易跑到浣江路才把他甩掉,对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沈天把刘青川开着车追赶他的事情对老方说了,老方和小梅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老方问沈天:“你真的看清楚了,追你的人就是刘青川?” 老方说:“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的确是就刘青川,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头部四分无裂,鲜血和脑浆流满了全身。” 老方说:“太奇怪了,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老方在想沈天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所以说出了这些不合逻辑的话来。 沈天坚定地说:“我没有记错,真的是刘青川在开车追我,而且他就像疯了一样,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老方见沈天不像撒谎的样子,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那辆别克车呢,现在在哪儿?” 沈天说:“在河里,就在我停车的那个位置,把车子打捞出来,就一定能找到刘青川的尸体。” “好吧,我去叫人进行打捞。” 地二天早上老方回来了,沈天问:“方队车子打捞上来了吗?” 老方说:“打捞上来了。” “找到刘青川的尸体了吗?” “难道刘青川真的活过来了?”小煤吃惊地问,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已经化成了骨灰的刘青川还能复活过来。 “不,车里什么也没有,那是一辆空车。” “不可能,我刘青川的尸体明明就在车里的,怎么可能会是空车。”沈天显得有些激动,“那天明明就是他开着车追我,怎么可能是空车。” 小梅说:“会不会是河水把尸体冲走了。” 老方说:“不会的,车子打捞起来的时候车窗这些都是关闭的,尸体不可能会被冲走。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刘青川的尸体根本就不在车里。”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看错了?”沈天努力的回想着,却觉得头痛欲裂根本不能记起任何事情。 老方说:“沈天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调查那辆别克车的牌照,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去调查车牌的人就回来了,那辆车竟然是莫名的,沈天想了起来,那次他和周宾一起到莫名家里去的时候的确看到莫名有一辆银灰色的别克轿车,难道开着车追杀他的人是莫名?但是开车的的确就是刘青川呀,沈天心里又升起了一团迷雾。 第88章 发现 第二天周宾也知道了周宾受伤的事,专程赶到医院来看他。 沈天苦笑着说:“真是风水轮流转,上个月是我到医院去看你,现在又论到你到医院来看我了。” “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什么就是头上撞出了一个洞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 “听说是有人开着车追杀你?” 沈天点了点头说:“你知道那辆车是谁的吗?” 周宾说:“不知道。” “是一辆银灰色的别克车,那辆车就是莫名的。” “莫名的车?”周宾吃惊地看着沈天,“这么说是莫名开车追杀你了?” “不是,虽然车是莫名的但是追杀我的人不是他。” “那一定是有人偷了莫名的车来嫁祸莫名了。” “如果是别人可能还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你知道那天开车追杀我的人是谁吗?” “是谁?” “是刘青川。” “什么?”周宾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早就死了而且已经火化了吗?”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的,那天开车的人就是刘青川,不会是别人。” “你会不会是慌忙之中看错了或着是记错了?” “我没有看错也没有记错,我发誓开车的就是刘青川你们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了。”沈天又有些激动起来。 周宾害怕沈天动了伤口,于是顺着沈天的话说:“沈天你不要激动,我相信你就是了。” 沈天知道周宾不是真的相信自己,他感到非常的憋闷,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肯相信自己呢,难道他们都认为我是在说胡话吗? “哗”一阵冲水的声音响起,莫名把最后一锅炖肉倒进了下水到里,脸上露出了令人恐怖的狞笑,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有从他露出凶光的眼睛和裂开的嘴角才能看出他正在得意的笑着。 “再见吧,莫名。”看见马桶里的肉块渐渐在眼前消失,莫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回到厨房里去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 一直到晚上周宾才从医院回来,回到家里的时候莫名已经做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了,周宾回来的时候莫名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好了吧莫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些菜就足够了,做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 莫名说:“没事,我再做个汤就行了。” 没过多久莫名就端着一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热汤上来。汤盆里出了姜、蒜、葱花这些还漂着一层白花花的像豆花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汤?真香。” 莫名说:“这是鱼唇汤,把鱼唇剪下来先用白水炖烂,然后再在汤里面加些作料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让我先尝尝。” 周宾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说:“不错,真是太好喝了。不仅汤鲜鱼唇有香糯滑腻,真是好汤。” “好喝就多喝点。”看着周宾埋着头不停的喝着汤,莫名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易查觉的笑容。 “对了莫名你的车呢?”周宾喝着汤突然问莫名,他想知道撞沈天的那辆车真的是莫名的吗。 “我的车一直停在家里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沈天住院了,有人开车追杀他,而他说追杀他的人开的那辆车就是你的。” 莫名有些惊讶的说:“这么说他还没有死了?” “是的他还在医院里。”周宾说着,但是马上就感到莫名这句话不对劲,于是问他:“莫名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名发现自己一时失口说错了话,赶紧改口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伤得严重吗?” 周宾说:“没什么就是头上撞了一个洞,没有什么大碍。对了你还没有对我说车子的事呢。” 莫名说:“这还用说吗,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车加害沈天,然后又想把罪名嫁祸在我头上。” “就这样吗。为什么有人会陷害你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或许是他们碰巧偷了我的车也说不定。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周宾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得不把事情问清楚。” “现在你已经问清楚了吧,只要沈天没有出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还去关心他干什么呢。汤都已经不热了,我给你拿到厨房里去热一下。”说完莫名就端着汤盆走进了厨房。 睡觉之前周宾先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刚一走到卫生间里面周宾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周宾努力嗅了一下觉得这个味道非常的熟悉,这是一种让人垂筵欲滴的肉香味,正是昨天那种炖肉的香味。周宾有些奇怪难道过了这么久香味都还没有散去?周宾揭开马桶盖子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花,难道莫名又往里面倒肉了?周宾到厨房里找到高压锅,可是锅里已经空空的了,但是那股香味还残留在锅里面。 周宾不知道莫名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偷偷的做这些怪异的行为,等他回来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周宾正要把锅盖盖上突然发现锅盖边缘的密封圈里夹着一个透明的东西,周宾把那块东西取下来一看,顿时吓得大吃一惊“哐铛”一声手里的锅盖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第89章 最后一个死人 研究院里一片昏暗,整个一个死气沉沉的,里面的建筑都矗立在一片黑暗当中,只有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张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张教授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在笔记本上作着记录,他要在明天中午之前把研究院这半年的工作总结写出来。他已经连续三天这样加班到深夜了,本来这些工作应该由刘青川来完成的,但是刘青川已经死了,张教授接受了他的职位这个工作就应该由他来完成了。 好在经过三天的艰苦努力,总结已经要完成了,张教授放下笔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座钟,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感到眼睛肿痛得非常的厉害,于是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谁知没过多久张教授的眼皮 就跳了起来,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大安宁,好象感到身边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张教授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办公室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在里面。可能是有些劳累了所以心里才有些不安宁,但是张教授心里还是有些感到害怕,整幢楼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而且又是午夜,谁处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感到害怕,更何况前段时间研究院里还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的死亡案件。 张教授发了一阵呆,然后提起笔继续写起来,房间里只有座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突然大楼旁边升起了几束巨大的光柱,光束像一条条连通天界的通道,从地面垂直地射向天空,在漆黑的夜空当中显得非常的壮观。不用看张教授就知道这是旁边海市蜃楼大酒店的探照灯射出来的光柱,几天前海市蜃楼请人安装了几太大功率的探照灯,每天晚上到了十二点种的时候,这些探照灯就准时打开。探照灯的灯罩上都刻有图画,灯光透过灯罩射出来,图画就在天空中显示出来,这就是人造的海市蜃楼,里面有人物有山水风景,而且每隔十五分钟所有的图画都会自动改变,比真实的海市蜃楼还有美丽壮观。这也算是海城的一大奇观了,每天都有不少人熬夜观看。 但是张教授却一次也没有出来欣赏过这样的奇观,今天晚上他很想出去看一看海市蜃楼,可是他必须得埋头完成自己的工作。张教授抬起头来望了一下窗外的美丽景色,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埋头写报告。就在张教授的目光从窗子上滑下来的时候,看到一道黑影一下子快速的从窗外飘过。 “谁?谁在外面?”张教授大喝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窗外一片死寂,张教授打开窗子看了一下,过道里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 张教授回到椅子上,刚坐下来抬头一看刚才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而且正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张教授大吃一惊,背后冒起了一股冷气,张教授颤抖着手打开窗子,奇怪的是黑影又不见了,张教授觉得喉咙有些发紧,赶紧又把窗子关上。 这次黑影没有再出现了,张教授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过道上又响起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正朝办公室这边走过来。张教授赶紧把台灯关了,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没过多久脚步声就响到了办公室外面,然后在办公室门边停了下来,然后有人“咚咚”地敲起门来。 张教授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然后一个枯瘦的影子出现在窗外,瞪着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在办公室里搜索着。那双眼睛非常的大,和整个身体显得非常的不协调,就像是一个人长了一双核桃一样的眼睛一样。这时黑影慢慢的伸出手来一点点的拉开窗子,撩起窗帘把手伸了进来。借着外面的光线张教授看得一清二楚,那双伸进来的竟然是一双干枯的手,张教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窗外站着的是一具干尸,张教授大气也不敢出,慢慢地把身子蹲下去,他怕干尸一但发现了自己就会猛地朝自己扑上来。张教授慢慢地蹲到了桌子下面,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椅子弄出了一阵响声。张教授顿时惊得缩成了一团,外面的干尸好象听到了声音,敲门声又开始响了起来,而且一阵比一阵响得猛烈,就像是在敲鼓一样。敲门声每响起一下,张教授的心脏就被猛烈的撞击一下,他觉得胸口越来越难受,都快不能呼吸了,渐渐的张教授就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张教授才清醒了过来,这时四周有恢复了一片平静,张教授从地上站起来,窗外的黑影早就不在了。张教授打开灯一看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钟了,自己竟然晕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张教授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草草把办公桌上收拾了一下,关了灯就出去了。 过道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一直不停地跟着自己,张教授快步走着,这种时候他觉得在这儿呆一分钟比呆一个小时还要长。刚走到二楼的时候张教授突然觉得扶着扶手的右手有些疼痛,张教授一看,右手的中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个小洞,鲜血正不停地从洞里流出来。扶手上一片光滑,是什么东西把手扎破的呢,张教授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停车棚里。坐进车里张教授才感到有了一丝安全感,但是刚才被扎破的手指却越来越痛了起来。张教授看了一下,血还在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来,就像一股细小的水流一样,不停地流到地上。而且好象还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游走一样,张教授害怕起来,在车子里找了一些纸巾把伤口包了起来,然后开着车离开了研究院。 没过多久张教授就觉得右手一片湿润,原来血还在一直不停地流着,已经把纸巾都完全浸透了。张教授越来越感到恐惧,他看了一下镜子里的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竟然消瘦了许多,难道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张教授还在恐惧的想象着,一颗眼珠一下子就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了出来,张教授看到许许多多像蚂蝗一样的蠕虫从自己的眼睛里爬了出来。 “啊”张教授声撕力竭地叫了起来,这时更多的蠕虫从他的胸口,脖子还有嘴里爬了出来,张教授先是疯狂的挣扎着,没过多久就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方向盘上,任由那些虫子在身体里爬进爬出。汽车失去了控制,立刻冲出了马路撞到了旁边的一堵墙上,起火燃烧起来。 第90章 医院里的尸体 下半夜的时候沈天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了,沈天走出病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上厕所。过道里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医院里找就没有人了,只有一楼的值班室里还有值班的护士。由于已经到了下半夜了,过道里的灯已经关了一半了,只有一小半的灯还亮着,每个灯之间有大约二十多米的距离,过道里显得黑乎乎的,但是看路还是可以。沈天慢慢地走着,他害怕打扰到了别的病房的人,但是由于夜太静了,尽管沈天的脚步非常的轻,但是每走一步,过道里还是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回声。 终于到了厕所,沈天已经快憋不住了,连忙跑到便池里去释放。就在沈天小解完毕,准备回病房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沈天回过头去看了一下,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沈天以为听错了,刚回过头去,声音又响了起来,沈天再次回过头去查看,身后还是没有任何东西。沈天感到头皮有点发麻,连忙往厕所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边,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沈天仔细一听原来声音是从门后面的下水管里传出来的。沈天感到有点好笑,刚才自己还真被吓了一跳,有时候自己吓自己看来比别人吓自己还要吓得更厉害。下水管里有声音很正常,沈天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里,离开厕所回到了病房。 莫名回到家后先到卧室去看了一下,发现已经周宾睡着了,莫名试着喊了周宾两声,周宾还是没有醒过来。莫名看到周宾的确已经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卫生间里。但是莫名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走后周宾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周宾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卫生间外面,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正“哗哗”地响着冲水声。周宾扒开门向里面张望着,他想看看莫名到底在搞些什么。 周宾一看到卫生间里的情景立刻就被吓得差点惊叫了起来,卫生间里面,莫名竟然是一具干枯的木乃伊,全身只有一层枯皮披在身上。莫名站在镜子面前慢慢的揭下自己的面皮,面皮下面是一张恐怖的骷髅脸,莫名张了张嘴,脸上的肌肉立刻裂开了几条裂纹,就像被刀割开了一样。然后干尸的嘴巴越张越大,就像蛇一样张到了180度,整个脑袋全被推到了脖子后面,然后莫名闭上嘴巴,摇了摇头又把撕下来的面皮重新披到脸上。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形状怪异的瓶子,瓶子里装着血红色的液体。干尸把瓶子里东西全部都喝了下去,奇迹立刻出现了。干尸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复原起来,肌肉这些正在快速的生长,皮肤也变得丰满白皙起来,转眼间干尸又变成了莫名的样子,然后在镜子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直到自己已经完全变了回来,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周宾小心翼翼的回到卧室,按照刚才的姿势躺了下来,周宾刚躺下,莫名就走了进来,见周宾睡得正香,莫名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令人恐怖的笑容。 早上沈天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嘲杂的声音给吵醒了。现在才六点多钟,离自己重新睡着才三个小时,沈天无可奈何地坐起身来,这时护士也走了进来,不过她的脸上显得有一点慌张。 沈天问护士:“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吵?” 护士说:“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楼上发现了一具病人的尸体。” “尸体?在哪儿,快带我去看一下。”说着沈天就急不可耐地从床上下来,往外面走去。 沈天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正看到两个医护工人抬着一具尸体从楼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医生。 “等等,让我看一下,我是警察。” 医生叫工人停下来,沈天揭开尸体身上的白布,死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神态非常的安详,就像熟睡过去了一样。 “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一个医生说:“在楼上的厕所里,今天早上有病人去上厕所却在厕所里发现了这具尸体,发现尸体时,尸体还坐在马桶上。” 这不和林雨的情况一样吗,现场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没有,除了病人的尸体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尸体被抬走了而沈天还在思考着,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厕所里听到的怪声,这时他才想了起来。当时他以为是楼上冲厕所时发出的声音,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是上面的人冲厕所,声音应该是从上面传下来,但是昨天晚上的声音却是从下水道的下面慢慢传上来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一样。今天这个病人的死会不会就是和那个奇怪的声音有关系了? 这样一想沈天一下子醒悟过来,他想起了以前的各个案子,虽然死者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地方每个案子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每个人都死在和水相通的地方。文丽死在浴室里,林雨死在了厕所里,虽然当时现场的门窗都是关闭的,从表面上看去并没有人能够进到房间里。但是除了门窗为房间里还有另外的一个通道,那就是下水道,这就是为什么文丽和林雨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浴室和厕所的原因了,但是什么东西能够通过下水道钻到房间里来杀人呢? 第91章 泰清原的真相 就在沈天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的时候,周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沈天我发现了莫名的真面目了。”一进来周宾就激动的说。 “什么真面目,是不是莫名就是杀人凶手?” “不是,原来莫名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周宾略有些紧张的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沈天。 “会有这种事?” 周宾点了点头说:“可是我们发现得太晚了。” “我们马上到莫名家里去一趟。”沈天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莫名家里可能留下了线索。” “你的伤口好了吗?”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必须得赶到那具干尸察觉之前找到线索。” 到了莫名家,沈天马上就闻到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异味,那是还没有完全散尽的血腥味。沈天的鼻子非常的敏锐,那怕是空气中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异味也逃不过他的鼻子。 周宾见沈天不停的抽动着鼻子问:“你闻到什么了吗?” 沈天点了点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来莫名真的已经被杀了,而且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被杀死的。我们分头在房间里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 沈天和周宾在房子里分头找了起来,沈天进了卧室,而周宾则在厨房里寻找起来。厨房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原来的地方。周宾在厨房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然后又到了卫生间里面。 一走进卫生间里周宾不禁想起了那天那个梦,一定是莫名担心自己大安危,所以才专门托梦来告诉自己。他要自己小心的人就是那具冒充他的干尸。周宾的眼睛红了起来,莫名连死了都不忘记自己,他一定要为他抱仇。 周宾仔细的在卫生间里找了一遍,但是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就在周宾准备离开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马桶里传来一阵“哗哗”的声音,就像上次在自己家里的卫生间里听到的声音一样。周宾揭开马桶的盖子,看到马桶里的水微微晃动着,就像地震要来了那中感觉。同时水里冒出了一串串的气泡,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水里面。周宾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马桶里面,他想看看水底下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了沈天的叫声:“找到了周宾快过来。” 听到沈天的喊声,周宾马上放下盖子往卧室跑去。一走进卧室周宾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沈天把卧室里的大立柜移开了,立柜后面的墙壁上沾满了干了的血迹,墙上还钉着四个恐怖的骷髅钢钉。 沈天说:“谜底全部揭开了,莫名就是被钉死在这堵墙上的。现在和你住在一起的莫名一定就是失踪了的泰清原也就是那具干尸,他先杀死了王小波,剥下王小波的面皮变成了泰清原,然后又杀死莫名剥下了莫名的面皮变成了现在的莫名。所以为什么泰清原会突然失踪,而为什么我们部下了天罗地网也找不到他,其实他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发现莫名回了一次家后就什么都变了。” “不错的分析,你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卧室门口传了进来,沈天和周宾吃了一惊,站在门外的正是泰清原。 “我早就料到事情会被你们调查出来,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动作会这么快,这点到是我没有想到的。” 沈天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 “哈哈,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周宾不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吗,我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确切的说我已经死了半个多世纪了,怎么你们不感到害怕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沈天和周宾还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人是鬼,难道他真的会是一具已经死了半个多世纪的尸体? 沈天说:“不管你是人是鬼,我只想知道,王小波和陈教授他们都是你杀死的吗?还有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案子也是你做的吗?” 泰清原说:“不错,王小波是被我杀死的,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也是我干的,研究院里的三个人也是我杀死的。” “三个人,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你得去问他们自己,不要以为我喜欢杀人,其他人不是我杀的。” “这么说那天晚上开车追杀我的人也是你了?” “你错了,开车追杀你的的的确确是刘青川。是我控制了他的灵魂,让他替我干掉你的,没想到却让你侥幸逃过了一劫。不过也没什么,到今天你们的结局都会一样,谁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说完泰清原就走进了卧室,一点点地向沈天和周宾走了过来。 第92章 真相大白 “不要过来。”沈天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却发现手枪并没有带在身上,只好和周宾一点点地往后退去。 就在泰清原快要靠近沈天他们时,突然几条粗大的触手快速向泰清原伸了过来,然后一下子把泰清原缠住拖了出去。周宾看清了那是章鱼的触脚,缠住泰清原的正是那只变异的章鱼。那只章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呢?周宾想起来了,刚才马桶里为什么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了,一定就是这只章鱼从下水道里爬进来的时候发出来的。章鱼的身体非常的柔软,能通过不足自己身体十分只一大小的空间,这只章鱼一定是从下水道里爬进来的。 章鱼抓住泰清原后把所有的触手都缠在了泰清原身上,把泰清原包裹得紧紧的,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泰清原的头部咬去。 泰清原拼命地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触手缠绕得却更紧。就在泰清原的头颅快要被被章鱼咬破了的时候,泰清原手上的玉扳指突然发出了一团耀眼的光芒出来,光芒照射到章鱼的触手上,触手立刻断成了几节,掉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章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声,赶紧放下泰清原然后拖着剩下的几条触腕快速逃进了卫生间。 泰清原突然受到了攻击也吃惊不小,说:“没想到房间里会突然出现这种怪物,李教授他们应该就是被它杀死的了,不过没有关系,你们两很快就要下去陪他们了。” 这时沈天和周宾已经退到了墙边,后面再也没有退路了,沈天虽然有一身好功夫,但是不知道那些普通的格斗术能不能对付的了眼前的这个怪物。 就在沈天和周宾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泰清原的身影一闪,一下子就到了他们面前,泰清原伸出双手抓住了沈天和周宾的脖子,把他们高高的举了起来。 泰清原力大无比,不管沈天和周宾怎样努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尽力的挣扎着吧,马上你们就会变成两具一动不动的尸体了。” 泰清原渐渐地加大了力气,沈天感到一阵窒息,眼看两个人就快不行了,这时沈天看到了泰清原手上的那枚玉扳指,他的力量一定是来自这个神秘的扳指,必须得想办法取下他手上的玉扳指才行。 沈天的手碰到了身后的玻璃窗,终于想出了办法。沈天使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把窗子砸碎,然后掰下一块尖利的玻璃奋力插进泰清原的眼睛里,玻璃扎破了泰清原的眼球,一直扎进了头颅里面,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得沈天和周宾全身都是。 泰清原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一下子松开了沈天和周宾,两个人同时掉在了地上。沈天顾不得缓过气来,扑上前去掰住泰清原的右手,一下子就把泰玉扳指夺了下来。 “啊,玉扳指,我的扳指。” 泰清原不顾一切地向沈天冲过来,想夺回玉扳指。沈天用尽力气把玉扳指使劲地摔在地上,“叭”地一声玉扳指立刻就被摔成了无数的碎片,“我的玉扳指。” 泰情愿扑到地上不停的乱抓,但是抓到手上的只是一些细小的碎片而已。沈天和周宾站在一边看着泰清原像疯子一样不停的狂叫着。 “你摔坏了我们的圣物,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泰清原拨下插在眼睛里的玻璃锥朝沈天冲了过来,刚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马上泰清原的身体就开始萎缩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这个变化实在太惊人了,沈天和周宾站在那儿久久不敢动弹,直到确定干尸不会再活过来了后,沈天才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沈天把干尸翻了个身,这时莫名的面皮也从干尸的脸上掉了下来,露出了干尸的本来面目。 干尸的下巴有一串花白的胡须,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才对,怎么会像一个年轻人一样呢,而且他又是怎么复活过来的呢,难道这一切都是来自于那枚玉扳指的神秘力量? 沈天把莫名的面皮捡起来对周宾说:“之是莫名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东西了,你把他好好埋葬了吧。” 说完沈天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经历了刚才的生死关头,现在沈天才觉得全身发麻一点力气也没有。沈天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被玻璃划了一条非常深的口子,鲜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流出来。 周宾把莫名的面皮紧紧地抓在手上,说道:“莫名现在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过了一会儿,沈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对周宾说:“我们把这具干尸弄回去找方队。” 接到老方的电话后朱如海立刻就赶到了警察局,一看到台子上的干尸朱如海马上就被惊得倒退了好几步。老方赶紧伸手扶住他,他才重新站稳。 那具干尸不是别人正是滁云山,没错就是他,朱如海感到一真眩晕,难道当年他没有被杀死?还是他被杀死后又活了过来?他想起了从滁云山家里找到的那本书上面的一句话:死亡只是开始。 老方问:“队长,这具尸体真的是滁家的人?” 朱如海说:“是的,他就是滁云山,他一定是到中国来找我们报仇的。” 沈天他们已经知道了六十多年前发生在山谷里的奇异事件,没想到六十多年前的尸体真的活过来了。并且还千里迢迢的来到了中国,看来这个一直延续了几百年的泰国巫师家族的确有着一种超越自然的能力。看来历史上神秘恐怖的巫术的确存在过,只是现在已经消亡了而已,取而代之的是我们日新月异科学技术,而巫术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或许只是我们心中还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幻想而已。 想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感叹不已,而滁家人几百年来守护着他们的皇帝的痴痴忠心也让他们感动非常。 沈天问老方:“方队,现在这具尸体怎么处理?” 老方看了一下朱如海,朱如海说:“烧了吧,六十年前他本来就应该化成一缕尘土随着他的族人和皇帝而去的,现在就让他跟着他们一起去吧。” 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了,老方他们也从周宾那儿知道了那只变异章鱼的来历。而对于那些神秘死去的受害着,周宾听了老方他们讲了案子的经过后马上就明白了里面的原因。 周宾说:“章鱼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无脊柱动物,章鱼最喜欢吃螃蟹,但是螃蟹有着非常坚硬的硬壳,和强有力的双螯非常不好对付。于是章鱼就想出了一种残忍的手段来捕捉螃蟹,它先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只露出一条细小的腕足在外面,螃蟹以为章鱼的腕足是一条可口的小虫于是就把腕足吃了下去。但是章鱼的腕足非常的坚韧,螃蟹根本就咬不断只好把腕足整个全吞下去,等螃蟹把腕足吞下肚去后章鱼就用腕足上的吸盘把螃蟹的内脏全部吸出来,轻而易举就杀死了螃蟹。那只变异章鱼非常的聪明它一定是把对付螃蟹的方法用来对付那些受害人了。” 小梅说:“这么说文丽他们都是被章鱼把触手伸进嘴里把内脏吸出来死的了?” 想象着自己被一只猩红色的章鱼紧紧缠绕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章鱼把丑陋可怖的腕足伸进自己的嘴里,把自己的内脏一样一样的扯出来,小梅一下子就感到心里又难受又恶心。 沈天说:“那林雨呢,他是怎么被章鱼杀死的呢?” 周宾说:“他们一定是被章鱼从肛门把触手伸进去杀死的了。所以你们发现的所有死者的内脏都是被掏空了的。” 小梅将信将疑的问:“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发生吗?” 沈天说:“是的,在莫名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只章鱼,要不是它的话我们早就被干尸杀死了。” 小梅说:“那林教授和方新呢?” 周宾说:“他们是被章鱼咬死的,章鱼是一种凶猛残忍的食肉动物,它们虽然没有牙齿,但是却有着非常坚硬的上鄂骨,足以咬破人的头颅。”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一条变异章鱼竟然能够制造出这么多诡异恐怖的案子出来,而且又正好和张教授和滁云山的案子交错在一起,行成了一个巨大的迷网并且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引入了歧途。难怪他们之前作出的种种推测都不成立,他们只想到只把目光集中到人的身上,没想到苦苦寻觅的凶手却是一只章鱼。 老方说:“好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们必须的赶快找出那只变异章鱼,不然将有更多的人遭到他的毒手。” 周宾说:“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那只变异章鱼已经拥有了和人一模一样发达的大脑,拥有了高超的智慧,而且它可以通过下水道自由进出海城的各个角落,我们根本不可能抓住它。” 沈天说:“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你应该知道怎样诱捕它吧。” 周宾说:“诱捕根本就没有用,章鱼之间的交流即不靠声音也不靠气味,根本就不能进行诱捕,更别说是要诱捕一条和人一样聪明的章鱼。” “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捉住它吗?” 周宾摇了摇头说:“是的,没有办法。” 老方说:“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它一定还会出现的。” 一连几天过去了,那只章鱼并没有再出现,沈天知道它现在正躲在某一个地方养伤,等待着腕足再次长出来,现在正好是捕捉他它的最好时机。 就在老方他们准备动员全警察局的力量在海城进行大收捕的时候,有却有人在港口附近的水面上发现了那只变异章鱼的尸体。那只章鱼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肌肉和血液全部都不在了,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这一切都是源于滁云山那只玉扳指的力量吧。不管怎样现在终于可以结案了。 苍茫的天色一片灰暗就像一个伤心人的心境一样。周宾弯下腰轻轻地把两束鲜花放到相邻的的两个墓碑前,雪白的花瓣在风中不停地颤抖着,周宾木然地站在墓前看着在风里随风飘落的花瓣,眼泪慢慢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这是张玲和莫名的墓,但是莫名却没有躺在里面,里面只有他的面皮,这是莫名流下的唯一能代表自己的东西,他的身体已经汇入了大海,流进了那片深蓝色的世界里。 周宾的头发被风吹动着,相像波浪一样翻滚着,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周宾肩膀上,周宾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沈天。身天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周宾能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时天上也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渐渐的雨越下越大,周宾和沈天静静地伫立在墓前。 “走吧。”沈天终于轻轻地说了一句,周宾没有说话弯下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花束,再次看了一眼两个坟墓,然后和沈天转身离开了墓地。 没走多远,沈天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一下身后烟雨朦胧的坟墓。 “再见了,我的爱人还有我的朋友。” 周宾心里冲满了伤感,和沈天慢慢的消失在白色的雨幕里,只剩下两座的坟墓静静地伫立在身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