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我的冷酷王子》 第1章 “小冉，小冉，快过来，我在这儿呢快啊，快啊，他走过来了！” “晕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至于这么激动吗？”今天是我转到水蓝高中的第一天，这学校未免也太大了吧，如果一不小心，真的会迷路本以为会为这里的陌生环境而担忧，不过好在我的初中同学兼死党就在这所学校，而且还和她在同一个班级。hoho开心 只是，这丫头硬要介绍学校里传说中的第一完美黄金王子程子黙给我认识，据说那些迷恋他的花痴自称为王子护法少女队。呃真神奇 天呐她又在叫我了。 “听到了啦，你没看到我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你跑来吗？” “小冉，看就是他！” 气喘吁吁的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张无比精致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嘴唇，还有如天使般细腻的皮肤，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修长的身体上那种使人眩晕的贵族气质和王者风范，让人……无法抵挡。即使他的眼神是那么高傲冷漠，我还是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这样完美的面孔，也难怪又那么多女生迷恋他。 “小冉，小冉！？李欣冉！” “呃？斯恩，你叫我啊？”直到斯恩叫我第三遍，我才会过神来。 “刚才还那么不屑呢现在被迷住了吧？哈哈，我尹斯恩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啦！”斯恩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喂！什么叫眼光还不错？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不会移情别恋了吧？”斯恩的男朋友也是令众女生倾慕的呢，他们交往有两个月了，只不过斯恩一直都改不掉那个花痴的毛病。 “哎哟别这样说啦，我会良心不安的！我也只是欣赏欣赏而已嘛，而且程子黙是全校女生暗恋的对象耶身为水蓝高中的一份子，也应该跟上潮流嘛，呵呵”她还振振有词。晕，什么破理由 就算是跟斯恩说这话，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越走越近的他，果然人气很高，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女生跟在身后，我也早已被她们挤出人群外。不过无所谓，现在的我只想一心一意单纯的生活，不去想自己不应该想的事。 好困哦才开学第一天，又是早上第一节课，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果被老师捉到，你就惨了！李欣冉，打起精神来！”已经说过n遍了，可是，越来越困，就在我要倒下的那一刻，下课铃响了。呼全世界最美妙的声音啊！ “欣冉，起来，起来叻！”斯恩对着趴在桌上睡觉的我大叫。 “大小姐，我很困耶不要吵了啦！”被她这么一叫，睡意全无。“你刚才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生气啦！”我抬起头，她嘟着嘴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 “刚才我是被挤出来的，是你全然不顾周围，一个人拼命往前挤好不好！” “好啦欣冉，出教室来，我有话跟你讲。”刚才还嘟着嘴，现在又一副笑脸，这善变的女人啊 “什么话不能在教室讲，弄那么神秘。”我一边嘀咕一边走出教室。 斯恩靠在走廊上，低着头。 “呃，欣冉啊，今天你有看到程子黙吧？他，怎么样啊？”这丫头居然一阵脸红。 “嗯长的是还不错啦，可是那副孤傲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可靠近。”虽然是帅得不可救药啦，不过那种冷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不愧是水高的完美王子，完美的外貌，超高的智商，雄厚的家世。”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我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 “我……嗯想跟他告白。”斯恩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可更多的是坚定。 “啊？！你没吃错药吧？那欧阳成宇怎么办？他对你很好的呀？我吃惊地瞪圆眼睛看着她。 “唉你小声点啦！” “你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被别人听到啊！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和欧阳在交往唉拜托！”真搞不懂斯恩是怎么考虑的。 斯恩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远处。我知道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次也不例外。 “好吧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我保持平静。 “欣冉，我需要你帮忙。”斯恩看着我。 “我？！可是，我不认识他啊，能帮你做什么？”这丫头又搞什么鬼嘛，还要把我牵扯进去？！ “你只用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就行，明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斯恩手里拿着一个印有爱心图案的信封。 我接下了那封信，斯恩的祈求我无法拒绝。可是明天，该怎么办 第2章 失眠…… 毕竟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迷倒全部女生的孤傲男生递情书，这可是冒着成为公敌的危险，换句话说，就是冒着生命危险。 况且，天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郁闷ing 呼一个明媚的早晨，只可惜我现在没有享受晨光的心情，早饭都吃不下。 和斯恩约好一起上学，她连程子黙早上到校的时间都打听好了。 “斯恩啊，我很紧张唉我看我们今天就算了吧”坐在公汽上，我紧握双拳，手心渗出汗来。 “没关系的，你是新生，所以那些花痴不会对你怎样，放心啦”斯恩的表情就好像是我要表白一样。我是在帮她耶，她还那么淡定。 “其实，欧阳和程子黙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我亲自表白，无疑会被欧阳知道，所以要你帮我。我知道这么做对欧阳不公平，我也知道或许程子黙根本就不会理睬我的告白，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会遗憾一辈子的。”斯恩眼里的色彩很复杂，我捉摸不透。 “可是你有想过后果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斯恩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她总认为自己能做好一切，每一件事都那么自信。 公汽到学校了，一到校门口，就看见程子黙从一辆黑色加长轿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个青年人，应该是他的贴身助理和司机吧，有钱人总是这么夸张。 “小冉，快去啊等久了人会越来越多的。”斯恩催促。 “可是，他身边还是有一群人啊”我有些犹豫。 “不要可是啦，加油噢”说罢，斯恩把我推上前去。毫无准备的我就这么站在了这个看上去冷酷如冰的男子面前，手拿信封，傻傻地呆在那里。 “小冉，快啊，快给他啊”斯恩急了。 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尴尬，原本喧闹的校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好奇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别无选择，我一句话也没说，把信封举到了他面前。 有人开始议论：“原来是表白啊” “真不自量力” “自取其辱啊” 天如果有个地洞，我一定钻进去了。哎丢死人了。 而他，依然什么话没说，从我身边绕了过去，也就是说，他，无视我！过分！ “喂！站住！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一个人给你递信啊。你很没礼貌唉！”李欣冉你疯了吗？和他作对就是和全校女生作对，这次肯定挂掉了。 他对我的话有些反应，转过身来，依旧冷漠地看着我，愣了两秒钟之后丢下两个字：“无聊。” “你！……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只是受人所托把信交给你而已，这封信你收不收，看不看，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把它送到任务就完成了！”一边大声嚷着，一边把信塞到他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留下程子黙愣愣地站在原地。 “小冉，你刚才的表现帅是帅啦只不过，好像没有考虑后果唉。”斯恩迎上来，一脸忧心地看着我。 我也感到不对劲，看看四周，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神射向我。 李欣冉，你这次可闯祸了。 斯恩这丫头还真聪明，她没有在信的末尾署名，只是约了个地点见面，准备当面说清楚。只是，程子黙，会不会看信呢？ “小冉，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一大早，斯恩就兴奋不已。 “随便啦”她每天都要消息要告诉我。 “好消息就是程子黙看了那封信，而且还要赴约，呵呵开心怀消息是程子黙要让欧阳和哲秀陪他一起去！5555555我又为难了” “等等哲秀？就是尹哲秀？他们认识？”我，斯恩还有哲秀是初中同学。 “恩对了，忘了跟你说明，三个人都帅到不行，家里也是有钱的不得了，整天形影不离，已经成了学校一道风景了”斯恩骄傲地跟我介绍。 既然三个人中的欧阳已经是他男朋友了这丫头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啊…… “重点是，又要我帮忙？”不详的预感。 “小冉啊我们是好朋友对吧？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会很惨很惨的”斯恩满脸真诚，我不忍拒绝。 “哎我真是败给你了，那我要怎么做啊？” “我们善良的小冉啊很简单，你帮我去赴约，我会和你一起去，这个时候，也只能承认是你喜欢他了。”斯恩的这句话差点没让我晕倒。 什么！？承认我喜欢他？那我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昨天还说是帮别人递信，现在却承认自己喜欢他，很冤耶 “小冉”斯恩对我撒起娇来。 “是啦是啦帮你啦！”既然答应了要帮她，就只有忍忍了 第3章 周日下午，水蓝公园。干燥的空气让人窒息。 盛装打扮的斯恩拖着我一路小跑，嘴里还不停念着：“第一次约会，不可以迟到的。” 提前半小时到，公园里空无一人。 “小冉，你看我今天打扮得怎样样？”斯恩满脸期待与兴奋，也难怪，毕竟喜欢程子黙的人是她嘛 我应付性的点点头，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那个骄傲的家伙怎么会来赴约？难道是恶作剧来整我？可是他怎么知道喜欢他的人就一定不会是别人呢？还是……冷静，冷静，李欣冉，不可以想太多，等会随机应变就好了。 “喂小冉，别发呆了，他们来了。”斯恩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道。 呃？我看了看手表，正好两点，还真是准时耶我不知所措地到处张望，不敢看向他，因为我害怕一旦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无法移开，那样会很丢脸。 “李欣冉，好久不见哦”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让人无法忍受的沉默。是尹哲秀，那个不管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微笑，让无数少女为之沉醉的男生，我初中时的同学。 “能在这碰到尹哲秀，真的是很开心呢，你可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帅，可比某人强多了。 “呃，你就是李欣冉？明明是自己想表白，还说是帮别人送信……”冷冰冰的声音从程子黙嘴里传来，他嘲讽似的看着我。 我很不客气地对上了他的双眼，可是，他的眼睛，真的好吸引人 呃打住李欣冉，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他是在讽刺你唉 “哼既然这么不情愿，干嘛还来赴约？难道你一向是来者不拒的吗？”我也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哈哈真可笑！”这小子竟然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会不会想太多？今天来赴约只是为了亲口告诉你本少爷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有些慌张地注视着他。“对你，我没——兴——趣！”说罢，他转向其他人：“我们走吧。” 一时语塞，我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告诉他我有多生气。自尊心就这么被践踏着，可是却不能为自己辩解。对了，还有斯恩，她一定伤心死了。 “小冉，我今天不和你一起回家了，想一个人静一静。”斯恩尽力伪装内心的失落，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很失望。“哲秀，小冉交给你了，送她回家吧” 欧阳执意要送她，说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他们先离开了。 程子黙家的车到了公园门口。正准备上车的他，转过身对着尹哲秀说：“一起上车吧。”那我呢？丢下我一个人？臭小子，又一次无视我！ “不了，我送欣冉回家，你先走吧。”哲秀依旧那么温柔。 程子黙背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就上车了。 “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哲秀微笑地看着我。 我们一同走进了小吃店。 虽然很久没见，可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聊着小时候的事，我以为不会触碰心里那片禁土的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那个……影，还好吗？” “呃他……现在好不好我也想知道。”一个让我迷恋了三年的男子，一个在我鼓起勇气告白却以最唯美的方式拒绝我的男子，一个让我伤心难过让我牵挂的男子，以为可以永远不再提起的名字却还是让我的心不断颤动，有些酸涩有些苦闷。 “欣冉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他的，你还好吧？”哲秀看出了我的难过。 无奈地笑了笑，我又能解释什么呢？爱情，是我今生无法靠近的温暖吧。 第4章 接下来的一周平淡无奇，斯恩也很少跟我提到告白的事，善变的性格注定她不会因为爱情而受伤，永远那么快乐，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小冉，快下楼来上体育课啦听说今天有篮球赛耶”这奇怪的学校，竟然一个年级一起上体育课不知道体育老师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多学生不头疼才怪。 恩？那不是又要看见程子黙那个臭小子了？我不要啦 篮球场上怎么这么多人啊……大多数都是女生一定都是来看那三位的 “啊！程子黙……！好帅！”某花痴。 “程子黙！尹哲秀！欧阳成宇！啊！”花痴二号 球赛开始了……根本就没听到哨音，那些女生的叫声实在是……强悍 程子黙那家伙，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无论是球技还是动作都无懈可击，只是，和平常不一样啊 咳咳我关注他干什么？那家伙，除了会无视人就是把自己像冰块一样冷冻起来，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承认啦，打篮球的样子貌似更帅一点，可是…… “小冉，小心呐！”斯恩的一声尖叫让我从沉思中醒过来。天呐篮球，篮球朝我飞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对，我要躲，该往哪躲？左边还是右边？ 越来越近，不等我躲开，篮球就非常光荣地砸在了我的脸上。好痛 “小冉，你没事吧？”斯恩扶住有些眩晕的我。 “是谁打球这么不长眼睛？很过分耶！”虽然我知道不是故意的，可是砸哪不好，硬要砸在脸上？就是生气，生气！哼！ “是我，怎样？”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好嚣张的口气，我到要看看你是谁 冤家路窄竟然是他，程子黙. “怎样？你的球打到我，你说该怎样？”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他，那天讽刺我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哼气死你！冲过来对我大吼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的王子形象毁掉，谁叫你那么嚣张 可是，他居然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之后转身走掉，丢下一句：球赛结束。 周围的人开始埋怨：“这女生怎么回事啊害的我们连球赛都看不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竟然敢顶撞我们的子默！” “被球砸到是她的荣幸她居然还这么……” “……” 无视他竟然又一次无视我！忍无可忍了 “程，子，黙！我将篮球狠狠地砸向了他，毫厘不爽，正好打在他头上。 完蛋了，完蛋了，他会不会杀了我啊我只是想杀杀他的傲气谁知道我那么准啊……不如参加篮球队好了 呃……周围怎么都没有声音了？我这一举动，是不是太震撼了？啊，要疯了…… 他停下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居然没有找我麻烦，难道，被球砸傻了？？啊，那我岂不是扼杀了一个天才？一定会遭报应的……55555555 我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球场，他的背影，为什么会有一股忧伤和落寞的感觉呢？ 其他的同学都恨恨地看着我，扫兴地离开了球场。 哲秀和欧阳朝我这边走来：“欣冉，你刚才会不会有点太勇敢了啊？”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太冲动了嘛！呼我也确实太冲动了…… “尹哲秀，程子黙他今天怎麽了？感觉怪怪的。”还是很好奇当然啦，纯属好奇哦。 哲秀叹了一口气，看着程子黙离开的地方小声说：“他失恋了。” “失恋？”我几乎和斯恩同时叫出声来。拥有百亿资产的程氏企业继承人，几乎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各科成绩向来都是稳居第一的他，竟然，失恋了？ “是啊我们也感到吃惊，而且还是胜伊提出的。也就是子默的心上人。”欧阳成宇一脸忧心。 “子默好像很受伤，这是他的初恋啊”哲秀补充。 初恋？？我和斯恩以难以相信的表情互相对望。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我以为他会和其他富家子弟一样玩弄感情，不可一世。原来，他是这样单纯，这么容易受伤。 “那刚才，我……哲秀，帮我跟他说一声抱歉。”哎我是不是有点残忍啊，对一个失恋的人还那么粗鲁……检讨检讨…… 球场上空无一人了，只剩下那个篮球孤独的搁在地上放，就像他，难以掩饰的惆怅。 第5章 一下午的课都没有好好上，一直在思索着他们口中的蓝胜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能让程子黙受伤的女生一定不一般吧，光听名字，就好美哦本人一定是个和程子黙一样完美的人。 “小冉，发什么呆啦放学了哎……”斯恩的话才让我意识到已经放学了。原来认真思考一件事真的可以到这种地步。 “欧阳不是要送你回家吗？干嘛等我啊”这丫头现在只要有空就会和她家那位呆在一起。 “哎哟，我们一起走啦还有哲秀啊。”晕原来是不想让哲秀当电灯泡啊。可是把我加进去，电灯泡不就升级为浴霸了吗？ 回家路上，斯恩不停的和他们讨论关于程子黙的事。 “子默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采取措施帮帮他。”哲秀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我们几个说。 “没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再谈一次恋爱，以此来忘记伤痛。”欧阳赞同。 拜托，这样对女方不公平啊这群小子怎么都这样…… “不能随便找一个女生，要那种给子默映像深刻，敢对他大声说话，甚至敢用篮球砸他的女生。”欧阳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开玩笑吧。我？我……我不行的！”该死，怎么能随便就把我和那小子扯到一起啊。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子默的吗？这种事应该是你梦寐以求的啊奇怪”这个欧阳成宇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 “我，我……”斯恩，帮帮我啊该怎么办…… “小冉她需要考虑。”斯恩拉着我抛开了。 “斯恩，怎么办？”天啊怎么会这样，我现在真是欲哭无泪。 “小冉，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的是西林影。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真相，如果你拒绝，要怎么解释呢？”斯恩异常严肃。 而我皱眉看着别处。看着我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斯恩的语气变得缓和：“没关系，小冉，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把真相说出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的对不起。” 呼该怎么做呢？如果坦白一切，欧阳一定不会原谅我们，斯恩也一定会内疚死的。如果答应……不过就算我同意，程子黙也不一定会妥协的啊这样，我还是有一线生机咯？ “好吧，斯恩，我答应。”我的话让那丫头感动的说不出话。 欧阳成宇因为我的妥协而兴奋不已。只是这件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操作，尹哲秀不是也知道我的过去吗？他为什么沉默不语呢？ 哎但愿程子黙千万不要答应啊不过，他一次次无视我，我又那样顶撞他，如果要交往，他一定比我还痛苦 滴滴滴……“该死的闹钟，打扰我的美梦了啦关掉关掉，继续zzzz…… 今天好像是周一啊要提早到校，现在几点…… 7.30？！糟了，要迟到了！一个鲤鱼打挺，我从床上弹了起来，匆匆忙忙往学校赶。 呀还有一分钟，还好还好，校门就在前方。冲！ 眼看就要跨进学校了，突然被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拦了下来。 真过分到底是谁在这么紧急的时刻拦下我啊！ 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体，又是他——程子黙.该死，今天他值日。 “同学，你迟到了。”还是那个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呃？同学？他当我是陌生人啊明明就知道我名字。 “明明就还有一分钟嘛，我哪有迟到啊”我看啊，他是故意的哼！ “可是怎么办，刚才已经打过铃了。所以，自觉的把名字写到批评栏上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没人性的家伙，一分钟也不能通融吗？ 写就写，大不了就是被班主任罚站，反正我也不想上那个没有几根头发却还天天坚持抹发胶的班主任的课。 “喂！小子，今天是你们交往的第一天哦，对你女朋友好一点嘛！”欧阳笑脸盈盈地向校门走来。 “交往？！”我想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最震撼的词了。 “没错啊斯恩没告诉你吗？子默答应了。李欣冉，如果高兴得想去操场上跑几圈，我们不会拦你哦呵呵” 有没有搞错！那小子脑袋进水了吗？亏我还以为他对感情很专一，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开始新恋情……难道，他喜欢上我了？……李欣冉，怎么可能嘛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丢在人堆里都不会被发现的女生。可是他居然答应和一个没有感觉的女生交往，奇怪 这家伙竟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哼！既然不是真心，干嘛还要答应！ 第6章 对了还要上课呢不管了，先跑再说！ 我发誓，我是真的竭尽全身力气跑到教室了。可那个几乎秃顶的班主任话都没有讲一句，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让我站在教室外 哼要不是程子黙那个大猪头拦下我，我就不会在这边吹西北风了。 “拿着。”一盒热奶茶送到我面前。 是尹哲秀“再不喝就冷了哦。”招牌微笑 “谢谢你啊你不用上课吗？”哲秀总是那么会关心人，不像某人，想起来就生气。 “当然要上，只不过跟老师说一声，就出来咯。”也对，像他们这种高智商+高人气+高身价的稀有物种啊，学校可是宠的像块宝呢 “哦这样啊，那你快回去上课吧我没关系的。”我也模仿着他的微笑，将嘴角上扬到一个最满意的弧度。 “恩那你……和子默好好交往哦”哲秀用带有奶茶余香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他走了两步，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停下对我说道：“忘了告诉你，刚才你笑的好丑不过，很可爱。”说罢，潇洒转身，快步离开了。 呼像尹哲秀这样优秀的男生怎么都没有交往的人呢真可惜 “喂刚才那个帅哥好像是a班的尹哲秀耶真的好帅哦！” “可是他来我们班门口做什么啊，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你少做梦了，他一定是来看我的！” “……” 哎那群女生的花痴程度真让我佩服啊上课都干嘛去了，班外走动一个人都可以看的那么清楚，哪有好好听讲，也难怪班主任的头发少得可怜。 呼呼终于熬过上午了！ “小冉，有件事要告诉你。”在去食堂的路上，斯恩小声说。 “唉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碰到欧阳，他都告诉我了”哎这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啊。 “其实，应该昨天晚上就打电话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冉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好抱歉。” “算了，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斯恩都快哭了，我不忍心责怪她。 “你们还没吃中午饭吗？”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和斯恩的对话。 “哲秀，是你啊我们正准备去食堂呢”斯恩说。 “正好，我们一起去校外吃饭吧。” 什么？！一起？可是，他身边还站着程子黙唉该怎么面对他啊，尴尬死了。 “呃……你们去吧，我……我不饿。”虽然现在已经饿得快虚脱了，可是没办法啊。 “你不饿才怪咧早饭都没吃！走啦！”喂斯恩，不要害我。 斯恩就这么拉着我走到那三人前面。 “我知道你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可是现在你们毕竟在交往，迟早要面对，还不如趁早习惯。”斯恩小声地对我说。 话是没错啦可是要想习惯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换作是别人或许还好，可偏偏是这个让人看不透心思的大冰块，要怎么相处嘛！ 第7章 跟着他们，进了学校旁一家装饰豪华的西餐厅。只是吃中饭而已，用得着来这么好的地方吗？不过，像他们这种有钱人，西餐厅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子默少爷，今天需要吃点什么呢？”一位漂亮的女服务生微笑着迎上来，把菜单递到了桌上。 连服务生都喊他少爷，知名度还真不小啊 “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点啊。”尹哲秀微笑的看着我。 “哦我随便啦，你们点就好。” “哲秀，你们偏心哎只问欣冉不问我，我们都是初中同学唉”斯恩故意调侃。 “你这样说，会有人不高兴哦。”欧阳成宇看了看专心点餐的程子黙，“对了，子默，帮你女朋友点餐嘛”该死的欧阳成宇，话真多！ 程子黙将菜谱递给有些尴尬的我。什么嘛帮我点餐又不会怎么样，一定要这么装酷才好吗？哼自己点就自己点。 翻开菜单，晕哦每一道菜都这么贵，一份牛排都要花掉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不过既然是那小子请客，我才不会客气！ “菲力西冷牛排套餐，谢谢。”我将菜谱递还给服务生。 从进餐厅到回学校，程子黙都没有跟我讲过一句话。如果是这样，要我怎么和他交往下去？不过，他也不是真心的，既然我们都不喜欢对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斯恩啊今天欧阳还是送你回家吗？那我先走了哦”放学后，我和斯恩走到学校门口。 “今天你可不能一个人回家会有人送你的。呵呵，促进感情嘛。”这丫头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欧阳了。 等等她的意思是，程子黙送我回家？！那一定比我一个人回家更无聊。 “唉你们现在都是成双入对，就剩我孤单一个人咯”尹哲秀的声音。他们三人向我们走过来。 “所以啊，你要尽快找到喜欢的女生。”欧阳拍了拍哲秀，之后又转向程子黙，“子默，别让人家欣冉觉得无聊哦哈哈！” 程子黙给了欧阳一个大白眼，“我走了，明天见。” 那，那我呢？是应该跟上去，还是停在原地不动啊…… “你要站在那等天亮啊，走啦”你要是早点叫我不就行了凶什么凶！ 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特别安静，如果路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也好啊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被这沉默弄疯掉的。 一路上，总有一辆黑色轿车速度缓慢地跟在身后。 “不用回头看了，那是我家的车。”呼总算是有点声音了。 “不是吧这么夸张？不管去哪里，都会有车跟着吗？”如果换作是我，一定疯掉了。 程子黙无奈地点了点头。 原来有钱人家也会有烦恼的地方啊既然这样，那我就发发慈悲，帮帮他呵 “程子黙，我们上车。” “不要，如果你想坐车那就去吧不拦你，但我想走走。”哼你以为我是想偷懒啊，我是在帮你唉 “我一个人坐车多没意思啊走啦！”我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他往黑色轿车那走去。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是还是被我拖上车了……o（n_n）o…哈哈 司机大叔明白我们有上车的意思，为我们打开了车门。 “少爷，现在是回家吗？”司机大叔看着程子黙. “大叔，您好啊我叫李欣冉。”还没等程子黙回复，我抢先说了。 “哦呵呵是少爷新交的女朋友吧。” 呃……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回答啊……转移话题 “大叔，您开车辛苦吧？每天都得接送程子黙，都不能做别的事了吧？” “哪有辛苦啊工作嘛……”大叔慈祥地笑着。 “大叔啊，其实，您也不用每天接送他的，他可以自己回去的”渐渐步入正题。程子黙貌似知道我上车的目的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 “那可不行哟如果少爷路上有什么事，我没法向董事长交代啊！”呼我要继续努力。 “怎么会有问题呢有我在啊，我会保证他的安全！”天啊，怎麽感觉在当保镖呢 “o（n_n）o…哈哈！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保护他啊？”大叔大笑起来，就连程子黙也笑出声来。哼有什么好笑的嘛，我怎么就不行啊，我还练过合气道呢 “大叔您就通融通融嘛只要我们谁都不说，程子黙的爷爷就不会知道了啊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啊，最需要的就是自由了，对吧？大叔，我知道，您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人！”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希望大叔能有所感动啊，呵呵 “呵呵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想拥有自己的空间，不希望别人打扰，对吧？呵呵” 啊？这个……哪有啊，明明就不是…… “对，就是这样所以，您会成全我们吧？”这该死的家伙一直不说话就好嘛，干嘛突然冒出一句这个 呃……他居然还把我搂进怀里，装作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喂这家伙到底搞什麽鬼嘛他要干嘛啦！ 可是，我越挣扎，他却搂得越紧力气好大，我根本就挣脱不了。 “那好吧，不过，千万不要跟董事长讲啊”呼大叔终于答应了！ “ok！大叔，我们答应你一定不会说的，拉钩！”我把小手指伸向大叔，和大叔的小手指钩在了一起协议达成！ 第8章 我们就在这下吧走路回去。“程子黙让大叔把车停在了路边。 “大叔谢谢啦开车小心哦，再见！”我对大叔挥挥手。 轿车开走了 “程子黙，你要怎么谢我啊”呵，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你一定感动地得快哭了吧？哈哈 “送你回家啊” “什么？就这么简单？我费了那么多口舌，至少要请我吃顿饭吧”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下次绝对不帮他了！ “可是，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要保护我的安全，而我现在却要送那个人回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应该感动呢？”什么破理由小气鬼，不想请我吃饭就直说嘛 “算了算了，就当作是我日行一善好了”本小姐宽宏大量，才不跟你计较！ 我瞟了一眼没有说话的程子黙，他居然在笑耶那个大冰块大木头竟然也会这样淡淡地笑着。世界上怎么会有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呢？这样子的他，真的好帅哦 不能再看了转移注意力！ “咳咳……程子黙，其实你可以自己开车的呀难道说，你不会开车？”虽然我也不会开车啦不过我是女生嘛……呵呵 “我不会开车。”程子黙很平静地说。 “啊？不会吧，怎么可能！”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可能不会开车嘛 “爷爷不准许我开车，也不许我学车。他害怕我出事” “你爷爷担心有些多余了呢全世界这么多人开车，如果每一个人都害怕出事，那我们还是回到原始社会好了”原始社会就没有车！ “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程子黙的声音突然暗淡了下来，“我爸是个车迷，他喜欢飙车。两年钱，因为爸爸超速行驶，发生了车祸，当时我妈也在车上，所以两人都离开了我。从那以后，爷爷不准许我碰任何汽车。”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以后也不跟你提汽车了保证！” “白痴我开不开车跟你提不提汽车有什么关系啊”臭小子，竟然敢骂我白痴！ 要不是看在你今天笑得那么帅的份上，我一定会骂回去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家门口了 “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家。路上小心，晚安”还有，谢谢你跟我讲了那么多你的故事，呵呵 “唔拜！”简短的两个字，似乎又回到那个冷酷的程子黙了。 一回到家，我就栽到床上去了，只不过脑袋里挤满了程子黙那个淡淡的笑容。 呼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啊。虽然已经是秋天，可是阳光依然很灿烂，心情也跟随着明朗起来。 我哼着歌走进校园。今天应该不会迟到吧 咦公告栏那边围着好多人啊，一定又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 “水高第一完美王子居然和一不知名恐龙女交往，众多女生不满，希望两人分手。在此警告恐龙女，若再不放手，一切后果自负！”我默念着公告栏上的字。 有没有搞错，是哪个混蛋写这种东西！恐龙女？？我李欣冉虽算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但至少也是有点小姿色的吧怎麽可以这样写我！气死我了，太过分了！ “公告栏上所指的女生，就是你吧？李欣冉。”一个尖细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还没来得及搜寻声音的出处，就发现所有人都厌恶地看着我。 算了，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也不会得到别人的谅解，我还是逃好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人群时，程子黙突然走上前将那篇文字从公告栏上撕了下来。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类似这种东西。”程子黙酷酷地说，然后带着我离开了。 “谢谢你哦”他这样做还是让我有些小感动的呵呵 “不要以为我是在保护你，我只是不想事情变麻烦。”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谢。 “知道了，那我去上课了。”哼既然你这么喜欢冷漠，那么就继续吧，冷死你 课间。 “斯恩，我去厕所，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了，你自己去吧。”斯恩正在研究新买的手机。 那好吧我自己去了 洗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两个女生的对话。 “听说程子黙在和b班一个叫李欣冉的女生在交往唉。” “是啊，据说那女生既没脸蛋又没身材，成绩也不怎麽样，程子黙怎么会和她交往！” “难道你不知道吗？程子黙和蓝胜伊分手之后，受伤很深，所以就像随便找个女生当替代品，谁知道李欣冉怎么运气那么好，正巧被她碰上了真不爽啊！” “哎也对，其实找哪个女生都一样，对于程子黙来说，也只是替代品而已。” 什么？替代品？！程子黙那家伙到底把我当什麽？可以逗他开心暂时忘却伤痛的玩偶吗？不行，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第9章 顾不上离上课还有多长时间了，我冲到a班，随便拉了一个同学问：“程子黙呢？有没有看到他？” “他啊，好像在花坛吧。”那位同学奇怪地看着我。 我跑到花坛，程子黙静静地站在池塘边，全然不顾上课铃响。 “程子黙，我有话要问你。” 他转向我，用那种已经习惯的冷漠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接受？为什么要和我交往？”没有什么好拐弯抹角的了，现在我只想要答案。 “你应该知道的。”冷冷地回答。 “我应该知道？哼只不过是替代品吗？”我压着心中的怒气。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了一声，眼睛看着远处。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我？”为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我必须得到一个答复。 “选择谁都不一样吗？你们这群女生都一样，只要有家世有地位有外表的人，你们都会去接近，如果成功了，就会觉得很有面子，是不是真心，根本就无所谓。所以，和谁交往，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你不要自认为自己有多特别，在我眼里，都是一样。”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够了！程子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全世界只有你高尚纯洁，只有你懂得什么是真心吗？不要以为所有人心里都只有金钱和利益，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虚伪。你听好了，我和你所说的那类人不一样，我不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你认为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你，那么你永远也不会幸福！” 我噙着泪水怒视着他，这些话我几乎是吼叫出来。他楞楞地看着我，或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吧。 说完之后，我擦着眼泪跑开了，留下程子黙一个人静在原地。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理我了，或许会让学校开除我，或许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哎不管了，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 不对，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又没做错什么。明明都是他的错！ 可是，现在眼前的问题是，我又迟到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不敢抬头看老师，她一定对我咬牙切齿了。 “李欣冉，才上学几天，你就迟到多少次了？要说上学迟到也就算了，可是课间也迟到，还这么长时间，这像话吗？！”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用得着这么大声，让全校都知道吗？ 这一次，又要在教室外面站一天了吧 “搬着桌子去c班！”什么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c班？”老师的决定让我还有全班同学吃了一惊。年级一共有a，b，c，d，e，f六个班，是按成绩由好到差来排列的。从b班到c班的学生，一般是那种不好好学习，经常做错事的。 更可悲的是，c班和a班在一层楼，那也就是说和程子黙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老师，不能因为欣冉迟到几次就被送去c班啊。”斯恩站起来帮我说话。 “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做，还不快去？”老秃驴，凶什么凶嘛哼，去就去，有什麽大不了，不就是换个环境嘛！ 我径直走到座位上，把桌椅抬起，斯恩不舍地看着我。 “其他同学继续上课。”班主任严厉地说道。 天啊，这桌子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重啊还要抬着它上楼，痛苦！ 加油加油，还有最后五级台阶，眼看就要成功了，可脚怎么不停使唤，突然发软，糟了越来越站不稳，就快要倒下去了！ 突然一双熟悉的手扶住了我，等我站稳后，接过我手中的桌椅。还准备感谢他，可是，居然是他！ “放到几班去？”刚才我那样凶他，难道不生气吗？还这么好心帮我，难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我自己来，不需要你帮忙。”哼我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呢！ “回答我的问题。” “c班。”真拗不过他。 程子黙就这么搬着我的桌椅进了c班教室，我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李欣冉的座位在哪？”没礼貌的家伙，对老师说话也这样。 “哟怎么能让程少爷亲自搬桌椅来呢，真不好意思啊！程少爷能光顾本班，是本班的荣幸啊……”这位老师用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程子黙， “哦呵呵，李欣冉啊，桌子放在那就可以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答非所问了。 “不行，那里太偏了，她看不见黑板。”天啊，到底谁是老师！ “恩，那程少爷您随意安排”势力的老师真让人恶心。 程子黙安排好我的座位之后离开了教室，又引起班上不小的轰动。 “程子黙真的好细心哦，做他女朋友真幸福啊。” “什么啊，两个人明明就在这秀恩爱嘛恶心” “听说李欣冉是从b班踢到c班的，真丢脸！” “……” 哎怎麽会这样呢，不管在哪里都会被议论。呼无所谓了，反正已经习惯了。 只是，那小子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第10章 “李欣冉，你出来。”下课，程子黙居然在门外叫我。 该死他来我们班做什么，还嫌害我不够惨啊！ 从座位上到教室外，都是被人用恐怖的眼神攻击，哎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干嘛，找我有事啊？”虽然抱怨，不过还是跟着出来了。 “李欣冉，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吧。”这家伙能不能表述清楚啊 “你在说什么啊听不懂唉！” “笨蛋！就是刚才说的那些让你生气的话。”哦原来是后悔了啊，既然不想惹我生气，那干嘛还骂我笨蛋啊……！ “呵呵直接说对不起就好了嘛干嘛说那么婉转。”我承认刚才差点就被程子黙气爆不过现在看到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了。 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我还是看到他的脸颊有些泛红，这样的程子黙，还是头一回看到呢可比那个冷漠的他可爱多了。 “恩还有，今天放学之后，我要打篮球，你得给我送水。”什么？送水？他当我是他们家保姆吗？这家伙，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还没等我答应，他就离开了。 “两人关系不错么真让人羡慕啊呵呵”好温柔的声音哦。 是她啊，那个我进入c班第一眼就发现的女生，有着美丽的外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温柔和清新。 “我是宋颖欣，欢迎加入我们班。”她微笑的看着我。 宋颖欣……？斯恩好像跟我提过，一向以温柔友好待人，是很多男生钦慕的对象，父亲是本校校长。所以，她在学校里是很有名的。 “谢谢我是……”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的，李欣冉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哦不过本人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呢。”这是我自从和程子黙交往以来第一次听到称赞，有些飘飘然了，呵呵 “哪有啊呵”虽然口头上不承认，不过她说的是事实嘛就让我小小的自恋一下啦 “要上课了，我们进去吧。”宋颖欣果真和那些花痴不一样，斯恩告诉过我宋颖欣也喜欢过程子黙，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讨厌我。能遇上这样的女孩子真幸运啊！ 这学校的老师怎么都那么奇怪！上个班主任是个老秃驴，这一个从头到脚都是圆滚滚的，活生生一大肉包。我真佩服自己，居然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整节课。 终于放学了 “欣冉，一起去篮球场吧。”宋颖欣背着书包走到我身边。 对了，还要给那家伙送水。要不是颖欣提醒，我都给忘了。 “好啊走吧。”能和宋颖欣走到一块儿，是我的荣幸呢。篮球场上挤满了人，就知道会这样。好想来晚了，他们已经开始打了。 先去校内超市卖水吧唔，颖欣去哪了？刚才还在的。估计挤到人群里看球去了，那我只好一个人去买咯 这家伙又没讲清楚要喝哪一种，这么多要怎么选嘛！不管了，各买一瓶好了。 我抱着一大堆运动饮料去收银台，收款的阿姨无奈地看着我：“是给那群小伙子送水的吧？哎还是别送为好啊，他们不会接受的。每次都有很多女生和你一样，想借这种机会接近他们，可他们一瓶都不会喝的，不知道伤了多少心呢”什么叫和我一样？我又不是想去接近他们，要不是程子黙那家伙今天向我道歉，我才懒得送水呢！ “哦，呵呵谢谢提醒！”我尴尬地笑了笑，付款之后跑开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程子黙为什么要我给他送水？难道是想让我出糗？可是他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恶作剧啊。算了，还是给他送去吧，打球那么累，怎麽可能不喝水。如果他真的不收，大不了我自己喝啦！ 只不过买了10瓶，怎么这么重！累死我了！天啊，球场这么多人，我要怎么挤进去啊？ “对不起，请让一下。借过，借过，谢谢！”我瘦小的身躯在人群里拼命地移动位置。送几瓶水还真是艰难啊！ 总算挤到最前面了，呼。哇，正好赶上程子黙的灌篮耶。加油加油！哈，进了！动作帅得一塌糊涂啊！ 他一点激动的样子也没有，倒是站在场外的花痴们，一阵阵尖叫。 怎么后面的人总往前挤啊是谁在推我……呀好像又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坚持不住了。“啊！咚！咚！咚！”随着我的一声惨叫和饮料砸在地上的声音，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貌似是动静太大了，球场上的人停了下来，全都看着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最近总做这么丢脸的事？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欣冉你还好吧？有没有摔伤？”尹哲秀跑过来，把摔得满身是灰的我轻轻扶起。 “呵呵没关系，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现在我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虽然嘴上说没关系，可是膝盖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还能不能走路。不管怎样，还是得把任务完成了。 “我是来送水的，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一下下就好，我马上离开。”我忍着疼痛，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买这么多干嘛？想给学校超市做贡献吗？”该死的程子黙，我为了给他送水辛苦不说还摔了一跤，他都不关心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喝哪一种啊，所以就都买来了。”这下你应该感动吧？ “我只喝矿泉水。”什……什么？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我买的10瓶饮料中偏偏没有矿泉水，可恶！ “其他同学，你们辛苦了，我请你们喝水！”哼把饮料分发给球场上的其他人，就是没有你的，程子黙，渴死你！ 第11章 “喝这个吧。”一瓶矿泉水突然递在他眼前。难怪刚才找不到宋颖欣，原来她买水去了。 “不用，我有要你给我送水吗？”宋颖欣满眼的期待换来的却是冷漠的几个字。她缓缓收回拿着水瓶的手，静静地走开了，我看到她眼睛里泪水在打转。 我想追上去，可是手臂却被程子黙抓住。 “你干嘛？”继续打你的篮球就好，干嘛拦我。 “去医务室！”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没事去什么医务室啊无聊！不过膝盖好像越来越痛了唉。天呐血都沁出裤子了，看来非得去医务室了。可是，颖欣她…… “知道了啦去就是了”虽然我很想听程子黙的话，可还是没有办法不去理会刚才颖欣失望的表情，毕竟她是c班对我最好的人啊。 “颖欣，等等我。”不管程子黙会不会生气啦这不是考虑自己的时候 我不知道这样上前去安慰她对不对，只是看着这么好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赤裸裸地被伤害，心里有些难受。 “你还好吧？不用在意的，程子黙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冰块，对每个人都这样，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希望我这么说，她可以好一点。 “可我分明感觉到他看你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柔！”宋颖欣突然用冷冰冰带些尖锐的语气对我吼叫，吓到我了。 温柔？怎麽可能？一定是宋颖欣太喜欢程子黙了，才会这么敏感。 “我走了。”语气从刚才的尖刻换成了现在的虚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向校门走去。 那我也回家吧腿好痛，回家擦药好了。 “可我分明感觉到他看你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柔！”为什么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出现？李欣冉，你什么时候变的爱胡思乱想了？ 自从那天的送水事件之后，我李欣冉的名字经常会被别人提起，无论走到那里都会被议论。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不用再被那些人传为恐龙女。 宋颖欣好像没有再为那件事伤心了，依然友善地对我。 “大家回座位，老师来了！”有人通风报信，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5秒钟后，大肉包怒气冲冲地踏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本作业。“李欣冉，你给我站起来！” 呃？我？我明明就有好好写作业啊。 “你这学生怎么这么恶劣？！你自己看看都写了些什么！”大肉包用她那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怒视着我，重重地把作业本摔在课桌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又没犯什么错。 “批改此作业者是大变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翻开作业本，上面居然有这么几个字，是用铅笔写的，很明显是故意气老师的。 “这不是我写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冤啊 “你还敢撒谎？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本班的耻辱！难怪会被b班踢出来！”大肉包涨红着脸，用力将手拍在讲台上，显示她的威信。 可是，她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痛苦？不对，准确的是惊慌。 “这是谁干的？”大肉包的手上沾满了胶水，一定是有人故意涂在讲台上。 哈哈哈好好笑，活该！谁叫你刚才那样侮辱我。 “老师，是李欣冉干的。”一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女生突然说道。 有没有搞错！我什么都没做，居然这样诬赖我！ “李欣冉，又是你？！”看来大肉包真的生气了，浑身都在颤动。 “我说过了，不是我！”这老师谁的话都信，就是不相信我。 “你还嘴硬？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程子黙的女朋友我就怕你，大不了我辞职回家，你休想骑到我头上！像你这种女生怎么配做程子黙的女朋友！？”哼也只会在背后说，当着面还不是少爷少爷的叫。 “老师，要我说多少遍？真的不是我！” “下面几节课不要上了，跟我到办公室去。”大肉包根本不理会我的申辩。 下课后乖乖地跟着她去了办公室。我真后悔没有带把伞来，以至于我非常荣幸地接收她口中某种液体的洗礼。实在是无限崇拜她的口才，居然一口气讲了3个小时。 “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回班上去。”这是最后一句话，再不结束我估计就要叫救护车了。 越想越奇怪，那女生为什么要陷害我？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喂作业本上的字也是你写的吧？为什么这样对我？”一进教室，我就冲到那女生座位上质问她。 “我不叫”喂“，我叫lulu.”lulu？跟人一样让人反胃的名字。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陷害我？！” “为什么？哈哈哈……李欣冉，你还真是傻的可以，难道连自己为什么被人讨厌都不知道吗？”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大肉包一模一样。 “如果你想说是因为程子黙，那么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生，别说是他，任何一个男生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哈哈骂的真爽，看她气得脸都白了。 “你……”她突然扬起手，眼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来。 我来不及闪躲，本能地闭上眼睛。 呃……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呢？难道是我反应迟钝？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lulu正要落下的手被程子黙抓住悬在空中。难怪我会没感觉，原来是他及时出现阻止了啊 “不许碰他。”程子黙一字一句地对lulu说。 lulu收回手掌，委屈地看着程子黙：“李欣冉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对她好？就算我配不上你，可颖欣呢？她那么优秀，又那么喜欢你，你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太不公平了！” 因为程子黙的出现，所有人都围上来，只有宋颖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程子黙冷冷地看了lulu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我离开了。 第12章 “李欣冉，这次我救了你，要怎么谢我？”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啊？哦那……我请你吃饭吧。”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好但是，我要吃你做的饭。”他的手缓缓松开我的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酷酷的样子。 “我……我做饭？那样会很麻烦唉。”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嘛。 “怎么？不会做吗？”他挑衅似的看着我。 “切怎么可能！好吧，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李欣冉在这方面可是高手，不要小看我，“我们先去超市。” “超市？”一副没听说过的样子。 “只有买了材料才能做饭啊，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吃过饭了，所以家里什么也没有。”其实这样也好，如果请程子黙那种人吃饭，一定又会去那种贵的要命的地方。 从学校到超市要奏很长时间的路，所以还是乘公汽好了。 那家伙应该是第一次乘公汽吧。平时都有专车接送，不过在我的努力下呢，他已经可以不用那么受约束了，呵呵想起来还真有成就感。 “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啊，该下车了。”哦对，要不是他提醒，就坐过站了。 “你怎么知道在这下啊？”我蹦下车，一边朝超市们口走一边对他说。 “生车之前看了眼站牌就记住了啊” 不是吧？这样就能记住？他一定是吹牛的，我宁愿相信他以前来过这。 “程子黙是第一次来超市吧？”像他们这种有钱人，一向都只会吃现成的，哪会来这种地方。 “唔。这地方，不错。”晕他当是来看地形的？ “呵那我今天带你来体验生活了，有没有很感动？” “还好。”臭木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我白了他两眼，他不理会我，继续往前走。 我取来推车，一边挑选食品，一边向他介绍。 “现在明白了吧？做一顿饭是多么辛苦。”更何况是给这么挑剔的人做饭，伤透脑筋了 “李欣冉上辈子是厨师吧？怎么懂这么多？”有些崇拜我了吧？哈哈 “还好啦。做了三年的饭，就算再难也学得会。”是啊，一晃就是三年呢，整整三年。 程子黙接过我手中的推车，好奇地看着我：“三年？没有人给你做饭吗？” “三年来，我都是一个人的，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生活。”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父母呢？”简短的问题却似乎刺痛了我身体内的某个神经，让我又想起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事。 “他们去英国了。我爸欠下了一笔很大的债，可能一辈子也还不清，所以他带着我妈离开了。大概是不想拖累我吧，所以留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些对外人绝口不提的事都告诉程子黙. “不过没关系，他们每年都会寄钱过来，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嘛，反而更自由。呵呵！”我已经很努力在笑了，他应该看不出来我的难过吧？ 尽管拼命伪装，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的落寞。不知道爸妈现在过的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念他们。 “等着哦，马上就可以吃了。”一进家门，我就冲进厨房。 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饭，有些小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恩？怎麽会有音乐声啊？我没有放cd吧好像是钢琴声。好好听哦 “ok！开饭了哈”香味已满整个房间，这个一向清冷的地方今天突然变得温馨了。 “千万不要让我吃着想吐。”臭小子，竟然不相信我的厨艺。 “快吃啦啰嗦耶！”在我的催促下，程子黙轻轻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连吃饭的样子都这么帅。“怎么样？好吃吗？” “恩。”恩什么恩啦给点表扬都不行？不过，好像得到肯定了唉呵呵 “这是你的钢琴吗？”吃过饭后，程子黙指着客厅里的白色钢琴问我。 那刚才在厨房听到的琴声，应该是程子黙弹出的吧。 “这是我爸留给我的，虽然我现在不会弹，但总有一天我能学会的。”因为，弹得一手好钢琴是爸爸于我最大的期望。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钢琴前，揭开琴盖，“过来。” 这家伙又要干嘛？ 虽然心存疑问，可还是乖乖地走过去。 “不是想学钢琴吗？坐下，我教你。”他修长的双手架在钢琴上，弹奏的每一个音符都让人沉醉，那双手好像就是为了钢琴而生的，那么完美，切合。 我模仿着他的姿势，努力地让手指在键盘上跳动。 “不对，手应该像这样弯曲。”他的语气温柔地让我不知所措。这还是那个冷酷如冰的程子黙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看我没有纠正，他将双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帮我找到弹奏时的感觉。 我们肩并着肩，他的脸靠的好近。怎么回事？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脸上火辣辣得烫。 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专心弹下去了，满脑子都是他温柔的语气和那张离我很近的脸，“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下次再学吧。” “哦，那明天见。”程子黙拿起书包向门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脑袋里全是弹琴时的画面，居然还不时地傻笑，天啊，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周日总是很短暂，又要上学了。 真搞不懂，学校修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老师却长的很抱歉呢。 晕一大早就得听大肉包的课，简直就是扼杀我的脑细胞。 我正思索着怎么打发无聊的一天，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个纸团。我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不管，先打开看看 今天中午放学后在校废工厂见。 ----------程子黙 程子黙要约我见面？他要说什么啊不会是……等等，校废工厂？这不是传说中的鬼楼吗？去那干嘛。这个该死的程子黙又要玩什么花样？ 虽然心里没底，可是既然要在那见面，还是去吧 学校这么大，一个废工厂找起来真不容易。得迅速点，程子黙一定等很久了。 哈总算被我找到了。破旧不堪的一幢楼，安静的坐落在学校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算是阳光明媚的中午，也会显得阴森森的，难怪被传为“鬼楼”。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把我叫来，他人呢？会不会进楼里了？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程子黙，你在里面吗？”我小心翼翼地踏进楼里。 没有人回应我。 楼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摆放了许多生锈的钢铁和腐坏的木材。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天啊，鬼楼的大门怎么突然关上了。 我跑过去想试图把门打开，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怎么办？出不去了，只能等人来救我。可是，谁会留意这个地方啊！ 对了，手机，打手机。 晕！没信号。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了？ “吱！”什么声音？啊老鼠！这边还有蟑螂！这地方怎么什么都有啊 我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好像主角总会被困在一个封闭环境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就会出现……啊！不能再想了！ 怎么总感觉有奇怪的声音发出呢？呜呜呜程子黙，救我！ 第13章 已经在楼里待了5个小时了，马上就要放学了。如果天黑还出不去，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要啊，我才17岁，还没活够呢，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呜呜呜 我把身体蜷缩成一团，让自己感觉温暖一点。风吹动楼顶上残破的玻璃，沙沙作响，好恐怖！ 门外好像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是撞门的声音。 一定是有人来救我了。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了。程子黙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我没有任何考虑地冲过去抱住了他，：“我以为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欣冉，没事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呀！我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经大脑思考的举动！更何况，旁边还站着宋颖欣。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将抱住程子黙的手放下。 “走吧，我送你回家。”程子黙收起有些慌张的表情，恢复了往常的严肃。 “颖欣，我们一起走吧，反正是顺路。”怎么说颖欣也帮程子黙找到我，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呢。 她迟疑地看着程子黙，“可是，这样好吗？” “没关系的，走吧。”不管程子黙同不同意，我做主了。 一路上，程子黙一句话也没讲。宋颖欣失望的低着头。又是可怕的沉默。 “我到家了，谢谢你们。”颖欣这句话显然是将给程子黙听的，大概是希望听到一句再见吧。只是那家伙眼皮都不抬一下，径直往前走。 “明天见，晚安。”就算是我代替程子黙说的吧。 宋颖欣轻轻叹了口气，勉强对我挤出一个笑容。她一定又被那家伙的冷漠伤害到了。 “程子黙，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最后连句再见也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她会有多伤心？” ……这小子竟然不理我！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大冰块，大木头！”我又没惹他生气，干嘛不理我。 李欣冉是白痴吗？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考虑问题都不经过大脑的吗？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如果真的是我写给你的字条，怎麽可能上课传过来！是有人故意想害你都看不出来？！“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凶巴巴对我大吼一通。 明明就是我被关在鬼楼里，他生个什么气？莫名其妙！ 不过，他是不是在担心我啊？ “不要这么凶嘛下次注意就是了，我保证！呵呵”我将手放在头顶，做一个发誓的样子。 “被关了一下午还这么高兴？”他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你不是救我出来了嘛突然发现，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白痴。”虽然他嘴上骂我，不过脸上却挂着难以掩饰的微笑。这样的程子黙，真的和那个从前冷漠的他很不一样。 “还有，以后尽量和宋颖欣保持距离。” “为什么？颖欣是班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怎么可能和她保持距离！都是因为你啦我现在被所有女生当敌人看。” “是你自己人缘不好，还赖在我身上。”这小子欠扁啊！ “什么？我人缘不好？告诉你哦，我……”还没说完，程子黙的手机响了。 “喂哲秀啊。李欣冉找到了，她很好……嗯，拜”看来尹哲秀也知道我失踪了。 “李欣冉和哲秀关系很好吗？他很关心你啊。”刚才还带着微笑，现在又变回那张扑克脸。 “呃还好啦，初中同学而已，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的。”所以才有那么多女生败在他的温柔之下。 “我看他是对你特别的好。”这家伙怎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了。 “程子黙，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不然怎么那么关心尹哲秀对我怎么样。 他的眼神有一丝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冷冷地丢下两个字：“无聊。” 又说我无聊！明明就是吃醋，还不承认！要不是看在你那么辛苦找我的份上，一定要拆穿你！ 郁闷又是一整天的主课。如果哪一天忽然飞来一个炸弹把学校炸平就好了。当然啦前提是不许炸到学生们，哈哈哈 “李欣冉！你又在发什么呆？”我哪有发呆啊，只是思想游离了那么一下下。再说了，你大肉包上课明明就是催眠，我没有睡觉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既然不想听课，就站到教室外面去！”就只会罚站，没创意。 随着一些小声的嘲笑，我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向教室外走。 “老师，李欣冉只是在看笔记，并没有发呆。”颖欣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大肉包说。 大肉包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哦，这样啊。李欣冉，既然颖欣同学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就算了。你进来，继续上课。”校长的女儿就让你这么卑躬屈膝？还是老师吗？ 我白了大肉包一眼，向颖欣投去感谢的目光，她对我浅浅一笑。 “颖欣，我们一起去食堂吧。”中午放学后，我拿着饭盒跑到颖欣旁边。 “可是，你不和程子黙一起吗？” “他？他一定吃不惯学校的饭菜，不管他了。”那家伙一定又要到某某西餐厅去。 “那好吧，我们一起。”哇呜颖欣笑起来的样子美呆了耶。 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向食堂走去。 “小冉，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斯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斯恩啊，我们正要去吃饭呢，一起去吧” 斯恩用眼神示意我看右边。我转过头，程子黙，尹哲秀，欧阳成宇三人走过来。 “你们也在这儿吃饭？有没有搞错！”从来没在学校吃过饭的三个公子哥今天想创新了？等会进食堂，一定又会引起不小的影响。 “是程子黙那小子提出的，我们也只好奉陪了。”欧阳一脸无奈。 我疑惑地看着程子黙，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进食堂，我们几个人也跟着进去。 “哇快看，那是程子黙耶！他居然来食堂了。”刚进去，就有女生惊呼。 紧接着是议论声，尖叫声。食堂变得比商场还热闹。 第14章 “李欣冉，我没饭盒。”在食堂里周游了一圈，程子黙停下对我说。 “那就用学校准备的碗啊”果真是第一次来。 “不行，不卫生。”既然决定在学校吃饭还这么挑剔！ 站在一旁的宋颖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饭盒递在他面前，“那用我的吧，洗得很干净了，我用学校的就好。” 那小子眼皮都不抬一下，装作没听到。颖欣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李欣冉，我要用你的。” “那我用什么？”霸道的家伙，就知道欺负我。 “一起用就好。”什么？一起用？如果被别人看到我和程子黙用一个饭盒吃饭，那我还要不要活了？这家伙脑袋进水了吗？ 我还没说答应，他就拿走我手中的饭盒打饭去了。 “喂！”过分，怎么总是这样让人生气呢！ “小冉，看来你们进展地不错嘛”斯恩凑过来，吓我一跳。 “什么不错他显然是故意气我的！” “他也只会对你这样，呵呵好啦，去那边等你们哦。”说完，斯恩去找欧阳和哲秀。 什么叫“只会对你这样”？真的吗？呵呵虽然不太懂斯恩话里的意思，可是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丝甜蜜的喜悦。 这家伙打饭打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呢。夸张的学校，就连食堂也这么大，要我怎么找人嘛 食堂一楼的休闲区围了好多人，程子黙说不定在那儿，过去看看。 “程子黙，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女生的告白。 我闻声走过去。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泪眼汪汪地看着程子黙，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你对李欣冉不是真心的，所以就和我交往吧。” 虽然我明白程子黙被女生告白是很正常的事，可为什么当我听到“对李欣冉不是真心”这句话时，心里会有一点点的紧张和失落呢。程子黙，你对我不是真心吗？是吗？ “李欣冉，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们之间要做个了断。”那女生发现站在人群中的我，用力地把我拽出来。 “程子黙，说真话吧，对李欣冉是不是真心！？”就算在这么多人面前面对这样的事会很难堪，可我却情不自禁地想知道答案。 程子黙用他一贯的冷漠眼神瞟了那女生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到我身边，牵起我走向斯恩那边。 “程子黙，你为什么不回答？你说话啊！”那女生对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大声嚷着。 对啊，程子黙，你为什么不说明？不敢承认还是不敢面对？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对于你而言，终究只是一个替代品？就算你现在紧紧牵着我，下一秒还是会放开不是吗？ “你们吃吧，我不饿。”我挣脱了他的手，快步离开了食堂。 我坐在池塘边，将买好的面包撕成小块丢进水里喂鱼。 如果我是一条鱼就好了，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也没有……感情。 “一个人在这儿不无聊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尹哲秀站在我身后。 “打发时间呗。”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个位置。 他坐下，温柔地看着池里的金鱼，“刚才怎么饭都没吃就走了？” “突然不想吃，所以就出来了。”就连我自己也不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没有食欲。 “是因为子默吧。” 这句话他说得如此平静，却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就好像是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一样的紧张。 “其实，你和斯恩之间的事，我知道的。”他脸上的微笑渐渐退去，出现了少有的严肃。 “什么？”尹哲秀知道一切吗？那他会拆穿吗？ “当初没有阻止你们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忘记西林影，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可是，程子黙那小子最恨别人骗他，如果了解真相，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喜欢程子黙的人是斯恩。”我小声地说着。 为什么我要说这句话，是为了证明什么，解释什么，还是……掩饰什么？ “斯恩告诉我她不会去追求那些得不到的，而且，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依赖欧阳了。所以，现在是你和子默两个人之间的事。” 哲秀的话让我明白了许多却又疑惑了许多。我和程子黙两个人之间的事，真的是这样吗？ 哲秀站起身，“欣冉，不要爱上程子黙，不然会受伤的。”说罢，他离开池塘，走进教学楼。 受伤。这个词好抽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程子黙，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爱上你。 可是，这样管用吗？ 今天都11月30号了，3天后就是我18岁生日。自从爸妈去英国后，生日都省了。可这次是18岁啊要怎么过呢。 “小冉，这个星期六我们去约会怎么样？”一下课，斯恩就冲到我们班大声嚷着有事情要跟我商量。 “我们？约会？”两个女生约什么会啊。 斯恩意识到口误，连忙摆手，“不是啦，我是说我们来一个四人约会，那天正好是你生日嘛。”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生日啊感动！ “那，尹哲秀怎么办？”总不能让哲秀挂单吧。 “没关系的让他晚上去show bar找我们就行了，我们在那儿开party.”show bar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去那的大多数是水高的学生。 “程子黙同意去吗？”我这么在意他干嘛！ “当然了，我们几个一致达成，才通知你的。”斯恩一脸满意的笑容。 这应该算是我和程子黙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吧。那我应该穿什么好呢？ 哎怎么现在就开始考虑了，还有3天呢。 日子过的真快，一转眼就是周六了。我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翻箱倒柜找自己今天该穿的衣服。 平时不怎么逛街，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啊烦透了！ 最后还是决定最随意的打扮——休闲上衣+牛仔裤。 我准时到达见面地点，可是那3个人都没到。提早一点来会死啊！ 很远的地方，就看见程子黙修长的身影慢慢向我靠近。他真的好像会发光一样，无论在哪里都能一眼认出。 “斯恩还没到。”我看了看表，对走到我面前的他说。 “不用等，他们不会来了。” 为什么？我正要问，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简讯：四人约会，两人一组。 晕又上这丫头的当了。 “那我们，去哪？”就我和他两个人啊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 “去想去的地方。”这小子尽说废话。 “嗯……让我想想，去电影院吧。” 虽然我知道那家伙对电影一定不感兴趣，不过既然是我过生日，当然要听我的，o（n_n）o…哈哈 第15章 直到电影院的灯全部亮起，我才意识到电影已经结束放映了。 明明是一直很想看的电影，可现在却一点也记不清到底讲了什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用心看，心里一直在想着他。 都已经4点多了，他们……还没谈完吗？ 我该上哪儿打发时间呢去街上逛逛好了。 原本无比期待的约会，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哼哼完美的讽刺。 口袋里震动着的手机，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 “小冉，你在哪啊？我们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斯恩在电话那头大声讲。 “程子黙，去了吗？” “当然啊，你快来吧。” “恩马上到。”挂掉电话，我拦了辆出租车，赶往show bar. 因为是周末，酒吧里有不少人。昏暗的灯光，劲爆的音乐，是让人忘记烦恼的好地方。 “小冉，我们在这儿。”斯恩在座位上朝我挥手。 我走了过去。 桌上摆了很多酒，斯恩和欧阳相互说着悄悄话，哲秀也同他们一起嬉笑着。 而程子黙，修长的身体半靠在沙发上，端着酒杯，半闭双眼。一种优柔的妩媚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样的安静，似乎与酒吧里的喧闹格格不入。 “小冉，你怎么才来啊，我们等你好久了。”斯恩不满的对我说。 “我随便逛了逛，所以晚了，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坐啊。”哲秀微笑地看着我，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 我在程子黙身边坐下，想试图跟他讲话，“你，怎么了？” 他没有出声，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杯里的红酒，面无表情。 “他一直都这样吗？”我转过身问哲秀。 “来的时候，说今天见到蓝胜伊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讲过话。” 原来，还是因为她啊。你的忧郁，你的悲伤，或许永远也只有她能造成，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程子黙，不要不开心嘛，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即使他的哀伤不是因为我，可我依然想看到他快乐的样子，哪怕一瞬间也好。 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音乐播放处，跟乐队老师说了我想要唱的歌，让他们帮忙伴奏。 我走到舞台中央，强劲的音乐顿时停了下来，接着播出另一首不熟悉的曲调。台下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拿起话筒的我。 “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想带心爱的人看烟火 某天发现你隐藏的失落原来幸福没有结果 放开更是一种解脱 …… 你说爱情就像一场烟火转瞬坠落 我说我们就像飞蛾扑火不计后果 就算伤痛让你学会如何闪躲 但至少你曾经幸福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入了太多的情感唱歌，歌曲让台下的许多人沉醉其中。曲毕，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我走下台。强劲的音乐又响起来，酒吧恢复了应有的喧闹。 “欣冉，想不到你唱歌还真不赖啊。”欧阳一脸崇拜样。 “那当然，我们小冉无所不能，哈哈。”斯恩骄傲地搂着我。 “小冉，我们去跳舞吧？”斯恩提议。 “不了，我现在有点累，你们去吧。”她和欧阳的两人世界，我怎么能打扰。 斯恩和欧阳一眨眼就混进人群中了。像哲秀这种斯文男生当然也不会喜欢那种活动。 程子黙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红酒。 “你们……”我真的好想知道他和蓝胜伊都说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又变成这样一副冷酷的样子。 可是李欣冉，你凭什么知道这些？真拿自己当他女朋友了？清醒一点，他喜欢的是蓝胜伊，不是你！ 他缓缓地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神里的色彩，我从未见过。 这样的眼神让我显得不知所措，我想问的为题都说不出口了。 “哲秀，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吧，输了的人罚酒。”我实在无法忍受这让人窒息的对视。 “可是欣冉，你向来都是滴酒不沾的啊。”哲秀说的没错，我从不喝酒，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的想喝。 “来酒吧怎么可以不喝酒！”这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来，剪刀——石头——布！” 呃第一盘就输了。 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爽快的一饮而尽。哲秀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你看，没事吧？我就知道自己能喝的，呵呵”我擦去嘴角的酒，对他笑着说。 “欣冉，慢点喝，这样会难受的。” “再来，剪刀——石头——布！”我全然不理会他的担心，就像程子黙不理会我的胡闹一样。 连输了八盘，桌上的啤酒一瓶一瓶的被撬开，而尹哲秀一口没喝。 都说酒能消愁，那就让我试试。 “欣冉，你不能再喝了！”哲秀拿走我手中的酒杯。 我撑起已经有些眩晕的身体，把酒杯抢了回来，“我又没醉，干嘛不让我喝！今天我生日，你不许阻拦我！” 头晕晕的，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揉了揉双眼，还是看不清。酒像火一样从喉间烧到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别喝了。”哲秀叮嘱我，拿着不停震动的手机走出酒吧。 我瞪着眼睛看着程子黙.臭小子，为什么不劝我停杯？就这么看着我难受，他很开心吗？好吧，既然这样，我喝给你看。 索性不倒在杯子里了，我直接拿起酒瓶，毫不犹豫地灌下去。 第16章 “程子黙，你这个大笨蛋！一定要……要把自己冰冻起来才好吗？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难过！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边灌着啤酒，一边语无伦次地对他大嚷着，好像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哼哼你以为我喜欢你吗？错！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总是让我生气，让我难过，所以……我讨厌你！”我努力睁大就快要合上的眼睛瞪着他。 怎么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小了，眼皮越来越重，快要睁不开了。胃里仍旧难受，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突然觉得好困啊 程子黙，你还在身边吗？还在吗？ 头好痛，痛得我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 好大的房间。银白色的墙壁，天花板上用类似大理石的材料雕琢各种精致的图案，地板上铺着华丽的欧式地毯。 而我，正躺在一张白色柔软的床上。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看见自己身穿一件粉色吊带蕾丝睡衣。那我自己的衣服呢？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让我想想。昨天晚上在酒吧，所以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呀我一定是喝醉了。那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或者是说过什么胡话？啊通通记不起来了！ “咕噜”是肚子在叫。不争气的肚子，现在才半夜3点，要我上哪弄吃的啊！ 哎不管这是在哪了，出去看看再说。 我拉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外。 哇这到底是私人住宅，还是5星级酒店啊？数不尽的房间整齐地排列在走廊的两侧，天花板上挂着复古而华美的吊灯，两旁的墙壁上雕琢了许多仔细看才能发现的细小花纹。更重要的是，又有通往楼上的楼梯，也有通往楼下的楼梯，因此我现在处在几楼都不知道。 该死的地方，转得我头晕目眩，不过在不懈的努力下，厨房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呵呵，还满有成就感的。 这厨房居然比我家客厅卧室合起来的面积还大，看上去高级的冰箱甚至都可以把我整个人装进去了，当然更多的是琳琅满目的食物啦。哈哈可以饱餐一顿了。 扫视了一下周围，看有没有人发现我。目光停留在墙壁上一个装裱精致的照片上。照片里，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用冷冷的眼神直视镜头，而他旁边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两人看上去大概是祖孙关系。 这应该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了吧。可是，这照片中的少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特别是那个冷漠的眼神，让我脑海里浮现程子黙的轮廓。难道，真是他？也就是说，这是程子黙家？ 不多想了，填饱肚子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正当我准备将桌上的蛋糕往嘴里塞时，便听到有人朝厨房走来：“是谁在那儿？少爷，是你吗？”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糟糕，如果被发现深更半夜爬起来偷吃东西，那一定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的。所以，逃！ 顾不上肚子的委屈，我快速冲上楼。大概是动静太大了，那女人居然跟上楼来。 这么大的房子，每一个房间都长得一样，我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设计这屋子的人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好像是这一间吧？”我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一扇门面前。不管了，进去躲躲。 哎判断失误 淡蓝色的墙壁，深蓝色的双人床，华丽的吊灯，还有……衣柜旁一张巨大的个人照。我竟然，闯进了程子黙的房间！ 不行，我必须出去。可是，那人的脚步声离房间越来越近，眼看就快要进来了。 躲起来。我迅速地跳在床上，用毛毯将身体严严实实地遮盖住，装作一副睡着的样子。 “少爷，您睡着了吗？”糟了，刚才匆匆忙忙跑进来却忘了关门。那女人站在门口朝房间里张望着。 没有人回应。 “灯怎么不关啊。”她自言自语，随即熄灭了灯，退出房外，顺势关上了门。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隐隐约约听见浴室传来流水声。难怪看不到程子黙，原来他在洗澡。奇怪的人，半夜三更洗什么澡。不过趁他出来之前，我可以离开他房间。 我正要从床上坐起来，水声停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离开，被他撞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困扰死了！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只有再躲起来。可是，这么简单整洁的房间，我躲哪儿去啊？ 浴室的门打开了，我一头栽进被子里，好在房间没有灯光，他很难发现我。 接下来要怎么办？神啊，佛祖啊，上帝啊，救救我！ 第17章 他从浴室走出，坐在床沿上，用毛巾擦去头发上的水珠。 我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这个因为黑暗而模糊不清的身影。 程子黙，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转身，不然要你好看！ 谢天谢地，他没有转身，只是轻闭双眼，慢慢躺了下来，掀起毛毯的一角搭在身上。 躺在他旁边的我正对着他完美的侧脸，距离不到10cm，不禁仔细端详起来。 他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这幅安然沉醉的样子就像襁褓里的婴儿，任何事物都不忍打扰。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我……忍不住想靠近。 不能再看了，李欣冉，理智一点！他现在应该睡着了吧，借此机会离开。 我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轻轻移开毛毯，生怕弄醒了他。 “呀！”肩膀突然被人抓住，毫无准备的，就这么被摁在了床上。吓得我大叫。 这家伙原来没睡着。他用手压住我，一脸邪恶的笑容，“你穿成这样偷跑进我房间，有什么企图？” “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只不过是肚子饿了才去找东西吃，谁知道会迷路。你们家没事修这么大干嘛！”我涨红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哦？是这样吗？那为什么睡在我床上？”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怦怦地跳，好像就要破掉一样。 “我……我……”正当我语无伦次地不知该怎样解释，他的唇缓缓地覆盖下来，触碰到了我努力想要申辩的嘴。 一瞬间，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和我自己剧烈的心跳。 应该推开他的，昨天还在为别的女孩难过，现在却吻了我，这算什么？！可是，意志力却在渐渐削弱，越来越沦陷，找不到自我。 持续了几秒钟，他坐立起来，“这是对你的惩罚。”他依然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心动是紧张还是愤怒。 没办法再呆下去了，得离开这儿。我慌乱地跳到地板上，向门口跑去。 “啊！”因为太莽撞，没有看到床边的矮柜，撞了上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唉丢死人了！李欣冉，你搞什么啊！ 我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总是这么不小心。”带些责备的语气，程子黙走到我跟前，不理会我的拒绝，抱起我走出房间。 我们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深切感受到从他体内传来的温暖，让我觉得好安心。走廊上很安静，就连呼吸声也听得一清二楚。我没有说话，因为害怕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会打扰这份只属于我和他的宁静。 走到房间，他将我放在睡床上，“等着，我去拿急救箱。” 我这才发现膝盖被划破很大一块，鲜血一点一点渗出来。这伤口正是上次在篮球场摔伤而遗留下的，没有及时擦药，所以恢复的很慢。想不到这次又在同一处受伤了。 程子黙拿着药箱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腿搁在他膝盖上，认真地帮我上药，很怕弄疼了我。 我失态地看着他俊美的脸，就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大概没有什么画面比这更美好了吧，如果可以，我愿意这样一直看下去。 “好了，乖乖的上床睡觉。”带些命令的口气，却让我失魂般地一切照做。 他站起身来，轻轻地整理好毛毯盖在我身上。我痴痴地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细心的动作。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帮我上药，从来没有人命令我上床睡觉，从来没有人会给我整理被角温柔地帮我盖上被子再离开。 程子黙，你是第一个。 顿时觉得鼻头一阵酸胀，我忽的闭上双眼，害怕他看到我眼里渐渐升起的雾气。 “晚安。”说完这句话后，他提着药箱走到房间外。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眼角的泪珠瞬间滑下。 程子黙，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真的爱上你该怎么办？ 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那个装潢精致的房间里。原来，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吻，也是真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请进。” 一个青年女子推门进来，大概是程子黙家的女佣吧。 “欣冉小姐，你起来了啊。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衣服，少爷让您穿上它然后去餐厅用餐。”说着，便将手中的一个粉色盒子递给我，盒子里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和一件米色外衣，样式很别致。 “那我自己的衣服呢？” “昨天因为欣冉小姐喝醉了，吐了一身，所以少爷让我们把您的衣服拿去丢掉。”不会吧？那是我最贵的一件耶 “哦，这样啊程子黙在哪儿？”那小子不会还在睡觉吧。 “少爷在游泳池。” “知道了，等会我去找他。”我接下衣物。 “恩，那我先出去了。” 我朝她点点头。 梳洗完毕后，我换上了那套衣服。就好像是特别为我定做的一样，很合身。新潮而又端庄的样式让我看起来漂亮不少。迷宫一样的房子，好长时间我才找到游泳池。 “这么冷的天也游泳？”我对游上岸的程子黙说道。 “水是热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擦干湿漉漉的头发。 “哦呵呵。现在去吃早餐吧？”我已经饿得快虚脱了。 “等等，你的头发应该散下来。”他朝我走过来，伸出手将我扎好的马尾拆掉。 顺直的长发顺势滑下来，垂在肩上。 “喂你干嘛！”这家伙做事怎么总不经过我同意。 “这样看起来更漂亮。”虽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怪的，不过还是让我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第18章 我跟着他来到餐厅，满满一桌的食物已经准备好了摆在餐桌上。晕连早餐也这么丰盛。 “程子黙，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爷爷呢？都没有看到过他啊。”我拼命的往嘴里塞食物，以此来慰藉我可怜的肚子。 和我的行为正好相反，他一本正经的拿着刀叉，不紧不慢的咀嚼食物，很有修养的样子。如果换作别人这样吃东西，我一定会笑到喷饭，可是程子默这样的动作却让我看着很舒服，吃饭的样子依旧很帅。 “爷爷在法国，因为总公司在那边，所以他很少回国。” “呵呵，原来你也一直一个人住啊。” “你话很多唉，一边说话一边吃饭也不怕被哽到。”说我话多，你自己还不是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对了，你为什么要丢掉我的衣服？”虽然不让我说话，不过这个问题是必须要问的。 “你吐得全身都是，如果不换下来丢掉，我怕整个屋子会烂掉。” “哪有那么夸张！”就知道胡说，“换下来？那个……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家伙的表情让我觉得不安，“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什么啊，我是叫女佣帮你换下的。你那种像男人的身材，我才没兴趣。”程子黙故作委屈样，低下头切面包。 臭小子，居然说我身材像男人。我看他身材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对他翻了个大白眼，继续享受美食。 “走，跟我出去。”吃完早餐，他拉着我向门外走。 “去哪？”这家伙总是在别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计划一些事，让人莫名其妙。 “昨天不是留下你一个人了吗？今天补给你。”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哼还算有点良心。 既然是有愧于我，那今天去哪，干什么都由我说了算，o（n_n）o…哈哈。 那么，今天我定的目的地是……游乐场。 “程子黙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游乐场一直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可是爸妈总忙于工作，从来不带我来这儿。今天是第一次来呢。好开心！”我舔着手中的雪糕，滔滔不绝地对他说着。 “第一次来这儿就有我陪着，你应该感到荣幸。”呵呵，程子黙也开始幽默了啊。 “是啊，无比荣幸。所以也请程子黙少爷和我一起共享冬日冷饮吧，我一个人吃多无聊啊。”说完，我便跑向雪糕车买了一个超大号的雪糕递在他面前。 他犹豫地接过雪糕。他一定觉得一个大帅哥一边走路一边添雪糕很难看吧，哈哈。 “是鸽子耶程子黙，我们去喂鸽子吧。”看到广场上成群的白鸽，我兴奋地跑过去。 我将买来的鸽食洒在地上，这些可爱的小动物战战兢兢地向食物靠近，想填饱肚子却又怕我会伤害它们。 “一群笨蛋，如果我是你们啊，一定冲上去了。”我对着鸽子大叫。 “哪有你这么喂食的。”程子黙将鸽食倒在手上，不久就有鸽子停留在他的肩上，手臂上。 哎大概鸽子也喜欢帅哥吧。我也只能这么想了。 阳光铺撒在他身上，映下长长的影子，他微笑的看着手中正在吃东西的小动物，许多广场周围散步的人都停下来欣赏这个美丽的画面。 程子黙，这个温柔，如阳光般灿烂的你才是真的你，对吧？ 在游乐场耗费了一整天，把那些花花绿绿的游戏机器通通玩了个遍。虽然那家伙不停的抱怨我幼稚，无聊，不过他还是耐心地陪着我，呵呵 “程子黙，我肚子饿扁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蹦蹦跳跳地拖着他向游乐场出口走去。 “让我陪你来这种低智商人才来的地方，你应该请我吃饭。”他一副吃了很大亏的表情。 “小气鬼！我请就我请，不过你不许挑食哦！”我当然要讲究省钱方针啦，o（n_n）o…哈哈。 于是，我把他带入一家我以前常去的烧烤店。烧烤可是我的最爱呢 “这种垃圾食品，我不要吃。”他转身准备从店里出去。 “既然是我请客，当然由我来定地方。唉哟就吃这一次好不好？我已经垂涎好久了耶” 在我的好言相劝和死皮赖脸的攻击下，他终于勉强妥协了。 “程子黙，我总带你去你没去过的地方，带你吃你没吃过的东西，有没有很感激我？”我一边啃着靠鸡爪，一边对他说。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去，自己想吃。我可一点没兴趣。”切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带你体验生活，你却一点谢意也没有。 哼懒得理你，我还是继续享受我的美食好了。 “给你的。”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紫色小礼盒递在我我面前，“生日快乐！”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居然会送生日礼物给我？ 我好奇的打开礼盒，一款别致的手链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哇好漂亮。”简单而华贵，零星点缀着几颗微小的钻石，处处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你喜欢就好。”他淡淡地说着。 是啊，真的好喜欢。不单单是因为手链太漂亮，或许更主要的原因是，手链是你送的。 “程子黙什么时候也这么浪漫了？不会是暗恋我吧？”谁知道我无心的一句话却引来他一阵脸红。 “再胡说就把手链还我！”微微泛红的脸变得严肃。 “知道了，开个玩笑而已嘛！总之，谢谢你的礼物。”我开心的对他笑着。 “现在戴上它，而且以后都不许取下来。” “为什么？洗手也不能取吗？”他这个要求也太胡闹了吧。 “不为什么，就是不许取下来！”霸道的家伙，根本就不讲道理。 “知道知道。”我试图将手链戴上，可是这可恶的东西一点也不听话，总是在我就要扣上的那一刻滑下。 程子黙在一边看着，似乎比我还着急：“笨蛋，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我帮你啦！”说着，便轻轻地帮我戴上手链。 “好看吗？呵呵。”我将手腕扬得高高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不回答，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喂你肚子不饿了？看手链能看饱吗？”超现实的家伙，我就不能抒发一下情感啊。 我收回戴着手链的手，将礼盒小心包好，放进包里。无意间，手指触碰到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程子黙，那个舞会，不去行吗？”我收起笑容，轻声问他。 “我爷爷和胜伊的爷爷是世交，她的生日舞会，我不能不去。”胜伊，叫得好温暖，你好像从没叫过我“欣冉”。 “那……我不去可以吗？”我实在没有办法面对她，脑海里不停闪现那天在电影院的画面。 “不。李欣冉，我要你去！”坚定的语气，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 我没有再推辞，只是默默地吃着烧烤。 为什么每一次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为什么每一次你命令我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我也不会拒绝。为什么不管是受伤，难过还是开心都是因为你。 为什么不想参加舞会，理由竟然是……怕失去你。 第19章 周末很快就到了，在我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面貌，怎样的笑容去迎接的时候。舞会即将开始，就在今晚。 一大早，我神奇般的写着已经欠交很多天的作业。手机嗡嗡的振起来。 是那家伙打来的。舞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这么早找我干嘛。 我接通电话，还没等我应答，他就大声说着：“李欣冉，出门。” “喂一大早你不呆在家睡觉，发什么神经啊！”本小姐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写写作业，你就这样打扰我，还要不要人家好好学习了？ “啰嗦！你出门就是了。”他全然不顾我的情绪。 我还没答应，他就挂掉电话，当我是默认了。 我跑到窗前往外看。天他正站在我家楼下，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我匆匆忙忙换上衣服，往楼下跑去。 “你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就跑这儿来了？” “不是跟你打电话了吗？”原来要我出门是因为这个啊。 “呵我以为你太无聊才给我打电话的。”我抱歉的看着他。 “上车。” “去哪儿？” “等会就知道了。”说着，他帮我打开了车门。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家礼服店门前。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我好奇的问。 “你打算穿成这样去舞会吗？”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 啊原来是这样！仔细想想，我还真没有一件可以出席舞会的衣服呢。 我跟着他走进礼服店。华丽的装潢，不仅有各种漂亮的服装，还有一排排梳妆台，大概是特地为参加晚宴的人准备的。 “子默少爷，欢迎光临本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位打扮时尚的青年女子笑脸盈盈地迎上来。 “给少爷和欣冉小姐做造型，他们今晚要参加舞会。”站在一旁的贴身管家说道。 “哦好的，我们会尽全力打造如星星般闪耀的二位，让少爷和小姐成为最引人瞩目的焦点。”青年女子滔滔不绝地讲着。 其实，程子黙那家伙就算不打扮也会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至于我，配上华美的礼服，也只是蓝胜伊的陪衬吧。 于是，我和程子黙被带到不同的房间做造型。 发型师，造型师，服装师，化妆师，还有一大堆不知道干什么的人通通围着我，互相讨论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工作全部完毕了，这才打开门放我出去。走到客厅里，程子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他身穿黑色银边礼服，颈口系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乌黑的头发上了发胶婉在耳后。 我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眼前的他，如果一定要描述，那我只能想到，惊艳。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不动，缓缓转过头，他看到我，愣了几秒钟，又恢复平静，“准备好了吗？我们去会场吧。” “现在就去？”才几点啊，他就那么急着见到蓝胜伊吗？ “快到时间了。”他没有看着我，径自走出店外。 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天啊一个造型居然做了6小时。 “少爷慢走，下次记得光顾本店。”随着青年女子的送客声，我屁颠屁颠地跟着程子黙走出门外。 坐在车里，心情上下起伏着，不由得紧张。 蓝胜伊，今天一定会光芒四射。所有人都会被她的美丽深深吸引，程子黙，也不例外吧？ “少爷，晚上十点我来接您。”司机大叔将车停靠在会场门口。 我正要推门下车，却被程子黙制止，“等着，我给你开门。” 他下车后，很有风度的为我打开车门，将手伸向我。我迟疑地看着他的手，这一次牵住了，你还会放开吗？ 看我没动静，他自顾自的把我牵下车，让我挽住他的手臂。 我们踏着地毯，走进会场。一路许多人都投来欣赏的目光，程子黙一一向他们点头。 那些人一定在惊叹程子黙的高贵和绝美吧。只是，我怎么感觉他们也同样的看着我呢？难道是我的造型出现了差错？ 走到入口，蓝胜伊一身水蓝色晚礼服，优雅的站在那，对每一个来宾微笑。她真的好美。 程子黙和我走过去，把准备好的礼盒递给她，附上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你们能来。子黙，你女朋友今天真漂亮。”蓝胜伊甜美的笑着。 程子黙点点头。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肯定蓝胜伊的话。 大厅内已经来了很多人，每个人都穿着高雅的礼服，端着酒杯，细声交谈着。这些看起来很很有涵养，很高雅的人让从来不涉足这种场面的我有些畏惧，手不由的向后缩了缩。 “别担心，有我在。”程子黙握紧我的手，温柔地在我耳边说。 我深呼一口气。李欣冉，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勇敢点，不就是个舞会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不能把这个星期的体育舞蹈白学了。 我看了看四周，斯恩站在不远处正和欧阳，哲秀谈笑着。 我朝他们走了过去。 “哇小冉，这还是你吗？美呆了耶！”斯恩看到我，大声赞叹，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有吗？”刚才在礼服店都忘了照镜子。 “不信自己看看啊。”斯恩拉着我穿过人群，伴随着身后程子黙的一声“小心点，注意安全。” 我们来到化妆间，我站到堪在墙上的镜子前。 一面硕大的镜子里，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穿白色露肩长裙，露显出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胸前点缀着一些银色亮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如星星般的光芒。顺直的长发被稍稍挽起，两鬓的发丝自然垂下，性感而又不失端庄，时尚而又不失典雅。 这真的是我吗？镜子里如童话公主般美丽的少女，是我吗？ “小冉，说真的，刚才你和程子黙走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女孩是谁，竟然可以美丽到如此地步。你今晚的光彩，甚至要盖过蓝胜伊呢。”斯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就像在欣赏一幅画。 我微微颔首，羞涩地笑了笑。 “啊舞会要开始了，我们出去吧。”门外的音乐响起，我意识到在化妆间已经呆很久了。 第20章 该死的学校，什么时候能春游呢？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呆着，迟早有一天会发霉。 喂李欣冉，你又再幻想些什么啊，冬天还没过完，哪来的春游？唉无聊啊无聊。 “嘿小冉，想什么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不用猜都知道是斯恩那丫头。 “我正在思索要怎么样才能不虚度光阴。”我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 “呵呵有答案了吗？” “没有。”我沮丧地答道。 斯恩神秘地笑笑，“这个周末我要做一件不虚度光阴的事。”说罢，便从包里拿出一张请帖似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来，“怎么，蓝胜伊的舞会你也收到邀请了？” “其实是欧阳收到的请帖啦，只不过他需要一个舞伴，所以我就欣然接收啦！”她得意地说着，“对了，哲秀也收到邀请了，程子黙大概也会去吧。据说啊，蓝胜伊和他们三个人关系很好呢。” 舞伴。蓝胜伊的舞伴应该是程子黙吧。那么，我呢？ “小冉，你怎么了？”斯恩看着一言不发的我。 “呵呵没什么。这个星期的体育舞蹈课，我们要好好上哦。” 所谓的体育舞蹈，说官方一点，即是华尔兹。学校硬要把这个作为高中的必修课，每个星期都会有专门的舞蹈老师来上课，其实也就是看着一群人在操场上转圈。然而这让人尴尬的场面，学生们自然是能逃就逃。 “啊忘了问你，程子黙家怎么样？”斯恩突然凑上来，用奇怪的语调问道。 “什么怎么样啊？”我不解。 “别害羞嘛，你那晚喝醉后不是去程子黙家了吗？很美好的一个夜晚对不对？你可是第一个去他家的女生哦居然还住了一晚，真的超炫耶！” “喂拜托你小点声好不好，如果被别人听到，我会死得很惨！”那些誓死守护黄金王子的花痴女英雄们啊，我可惹不起。 斯恩不断的问这问那，偏要中知道那晚我和程子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宋颖欣从校门口走来，“早上好啊，很远就看到你们了，在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啊我们在讨论虚度光阴的事，呵呵！”我打马虎眼，但愿她没听到我和斯恩的对话。 “你们聊，我先去教室了。”斯恩古怪地看着我，“改天再详细告诉我哦” 我瞪了她一眼，便和颖欣说笑着进教室了。 周末很快就到了，在我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面貌，怎样的笑容去迎接的时候。舞会即将开始，就在今晚。 第21章 回到大厅，灯光已经暗了下来。蓝胜伊站在扎满气球的舞台上，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 她走到麦克风前，音乐声立刻停下来，人们都不再说话，一一把眼光投向她。 “我很高兴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舞会。今晚，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因为有我最亲爱的爷爷和爸爸妈妈在身边。还有。”她顿了顿，眼神游走在台下，仿佛在找寻某个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也陪我度过18岁生日，所以，我很开心。请大家拥有和我一样的快乐心情，享受今晚吧。” 随着台下的掌声，音乐重新响起，舞会开始了。 “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只白皙的手伸向我，我抬头看他，俊朗的外表，高贵的气质，大概是某某公司的公子吧。 我微微点头，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上，随着音乐舞起来。可我一秒钟也不能专心，一直在搜索程子黙的身影。 几首舞曲结束，我已经换了好几个舞伴了，该死的程子黙到底跑哪里去了嘛！ “你在这儿东张西望些什么啊？找我？”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我猛地回头。这家伙什么时候到我身边来了？ “你可不要多想，我只是想找人跳舞而已。”虽然嘴里在申辩，但心里却承认。 “那正好，我也正在找舞伴呢，要不，就将就着和你跳吧？”他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将手伸向我。 切还讲将就呢，是我将就还差不多。 “子默啊，来”我正要牵住他的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朝我们走过来，一旁站着蓝胜伊。 “爷爷，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程子黙将手收回，上前扶住老人。 “托你的福，好得很呐！子默啊我们胜伊今天可是没舞伴的哦，你不请他跳舞吗？”老人一脸怜爱的看着程子黙，看得出他很喜欢他。 “可是……”程子黙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刚才还要请我跳舞，现在又去做蓝胜伊的舞伴，他一定担心我会难过吧。 “没关系的，我现在肚子好饿，没力气跳舞了！”我使劲对他笑，“啊那边有好吃的，我要去慰劳慰劳我的肚子了，呵呵”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跑开。 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失望，只是不想看到你为难的样子，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我跑到大厅的角落，把餐桌上一杯杯的红酒往肚里灌，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咽回去。 “跳舞跳到累了，就跑这儿喝酒吗？”尹哲秀出现在眼前，温柔地对我笑着。“呵什么啊，太高兴了才会这样的。” “是吗？高兴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甚至带些心痛的表情。 我无奈地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正在跳舞的他们。 优美的曲调响起，一对对的舞者在大厅里优雅的舞蹈着，即使灯光很暗，我依然看得清程子黙修长的身形和完美的舞姿。 舞场上的人渐渐停了下来，最后只剩下程子黙和蓝胜伊两个人沉浸在彼此的目光中。 所有人放下正在做的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在空气里舞出的优美弧度。 我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着：“这不是程家的少爷吗？果然是完美啊，和蓝家千金简直是绝配呢！” “是啊，两个人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两个人跳舞时看对方的眼神都很特别。他们说不定今后就是一对呢。” 我不由的垂下眼帘，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欣冉，这里很闷，我们出去走走吧。”哲秀安抚式的拍了拍我。他一定知道我听到这些话会难过。 我一声不响的跟着他走出会场。 他开车带我来到海边，我们并排坐在沙滩上。 夜已经很黑了，风吹在身上就好像要撕裂我的皮肤一样，我用双手环住臂膀，试图让自己感觉温暖一点。 哲秀意识到我只穿了一件礼服，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 “每当我最难过的时候，都会来海边吹吹海风，这样就轻松多了。”哲秀从车上拿下一罐热咖啡递给我。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样才算清醒了。”自从认识程子黙，了解他，习惯他之后就忘记了清醒的定义。 “欣冉，你爱上他了，对不对？”哲秀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哀伤，好像在说一件让自己心痛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觉得心里就像眼前起伏的海浪一样，无法平静。 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呢？ “难怪找不到你们，原来两个人跑这约会来了？”程子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程子黙你什么意思？不好好和蓝胜伊跳舞，到这儿来专门讽刺我吗？”我从沙滩上站起来愤愤的看着他。 “只不过一个舞会而已。”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更生气。 “可你的舞伴应该是欣冉。”哲秀站起身来对他说道。 “我那是情势所迫。”他淡淡地说着。 “情势所迫就可以把欣冉丢一边吗？”哲秀突然大声，和那个一向温文儒雅的哲秀截然不同。 程子黙稍稍一怔，冷漠的看他一眼，“怎么，你心疼了？” 哲秀没有再说话，他静静的看着海浪，似乎在想些什么。 “够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递还给哲秀。 他走到程子黙身边，“欣冉是个好女孩，要好好珍惜她，否则会后悔的。”说罢，便开车离开了。 “走，我送你回去。”程子黙转身对我说。 “不用，我自己会搭车。”我没有看他，面对着海浪。 他不理会我的拒绝，拉着我离开沙滩。 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大声对他嚷着：“为什么你总喜欢命令我，总喜欢按照你的意愿让我做这做那，你从来就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总让我生气，让我难过，让我无奈，每当这个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要多努力才可以挤出一个微笑给你！”心里的委屈随着眼泪一起倾泻出来。 他安静地看着满脸泪水的我，听完我的抱怨，他轻轻将我揽进怀里，小声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就算泪水浸湿了他的颈口也不停下。 第22章 什么破老师嘛，好不容易上个体育课，居然要我们跑3千米。虽然天气很冷，上完课还是满身大汗，还好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洗个澡再去上课。 “体育课，根本就是体罚课！”我一边抱怨，一边走进教室。 回到座位上，和往常一样整理书桌抽屉里放乱的书籍。我将手伸进抽屉，糟了，手链不见了！ “颖欣，你有看见我的手链吗？就是我每天带的那个？”我焦急的问坐在一旁的颖欣。 “手链？我没有看到过啊怎麽了？” “刚才洗澡，把手链取下放抽屉里，结果回来就发现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我几乎把整个书桌都翻过来，可就是找不到。 “欣冉，别着急，再找找看，是不是放哪儿了？”颖欣从座位上站起来，也帮我在周围找着。 那是程子黙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啊我最最珍视的东西，怎么就不见了呢？手链啊，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求你快出来吧。 突然听到教室外有人大声说：“哇好漂亮的手链啊！怎么放在那儿了？” 我飞快的冲出教室，对刚才说话那人叫道：“什么手链？在哪？” 她奇怪地看了看我，手指向走廊前方。 顺着她的手臂看去，一条闪闪发亮的银色手链躺在教学楼向外支出的平台上，站在走廊里是拿不到的，必须爬上去，不过这样很危险。 我没有任何考虑，踩着栏杆爬了上去。 虽然只有二楼，可狭窄的平台上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手链在最前端，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必须死死抓住走廊边缘的栏杆才能保证不掉下去。 我已经没功夫去计较手链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现在我唯一的希望是能拿到它，不要让它摔下去。 楼下和走廊上围满了人。 “那女生是谁？怎么爬到那上面去了？还要不要命啦！” “咦，那不是程子黙的女朋友么？她好像总喜欢做这种出人意料的事。” “同学，你快下来啊，危险啊！” 我顾不上别人的议论和劝告，一心只想着我的手链。 我一步一步的缓慢移动着，每走一部都十分艰难，平台略微向下倾斜，稍不小心就会出危险。 此时，斯恩和程子黙他们也赶了过来。 “小冉，你在干嘛！小心啊！”斯恩对着我大喊。 眼看就要碰到手链了，一点点，还差一点点。我拼命的把手向前伸，可还是够不到。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松开抓住栏杆的手，身体猛地向前倾。啊终于拿到手链了，呵呵太高兴了。 虽然取到手链，可是两只手没有扶住栏杆，脚底一滑，整个人从平台滚了下去。伴着围观女生惊慌的尖叫声，我摔在了地上。好痛！ 我用尽全力从地上橕坐起来，还好只是擦破点皮，没什么大碍。 程子黙一脸严肃的向我走过来，什么也不说，抱起我向医务室走去，他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医务室里没有人，他放我在病床上，打开一旁的医药箱，一声不吭的给我擦药。 “程子黙，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我小心翼翼的问正在收拾药箱的他。 仍旧沉默。 “我又惹你生气了？”可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他把药箱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我，对我大声吼道：“李欣冉你疯了吗？从二楼跳下来很勇敢吗？为了一个手链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就很伟大了吗？让人担心是你的强项吗？” 我从没见过这么凶的程子黙，他的样子确实吓到我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怎么会想那些愚蠢的事！我在想如果手链不见了你生我的气怎么办，如果手链摔坏了你不理我怎么办，如果你说你不会再送我礼物了怎么办，如果……”还没有把话说完，我的嘴就被他的嘴堵住了。 这是他第二次吻我。 毫无防备的，突然的，慌张的，……幸福的。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宋颖欣站在门口：“对……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她慌乱的向后退，“我只是想来看看欣冉怎么样了。” 我和程子黙有些尴尬的站到两边。 “现在看到了？只是轻伤，很让你失望吧？”程子黙又恢复他一贯的冷漠，只是他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颖欣迷茫的看着他。 程子黙轻蔑的瞟她一眼，“宋颖欣，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自己做过的事不敢承认么？” 宋颖欣深吸一口气，走到程子黙面前，眼神变得复杂：“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程子黙，我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你而已。” “喜欢？所以就去伤害欣冉吗？如果这样，你最好趁早停止。”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李欣冉？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像她一样故作坚强，故作善良。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颖欣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语气对程子黙嚷道。 “李欣冉和你不一样，你以后离她远点。”程子黙冷冷的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我好像完全不知情？ “程子黙，你不要这样对颖欣，她是我朋友，对我很好的。”我看看颖欣，又看看程子黙，他们的表情都冷到极点。 程子黙平静的看了我一眼，扶着我绕过颖欣身边，走出医务室。 第23章 颖欣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理我了。在这个班上本来就被看成公敌，现在连一直对我好的颖欣也不跟我讲话，郁闷 都怪那个程子黙啦！无缘无故犯什么病嘛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现在我被所有人孤立，他高兴了？ “颖欣，我们一起回家吧。”放学后，我快速收好书包，跑到颖欣座位旁。 她抬起头，淡漠地看了我一眼，“有人警告我不要靠近你。” 唉她还在生气。也对，那家伙那天说的话也太过分了，任何一个女生都会受不了的。 “那个……你不要太在意，他讲的话，你就当作一阵风好了。”我试图安慰她。 她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不理会我，埋头看书。 算了，我自己回家好了，但愿时间久了她会好一点。 “那，我先走了，颖欣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见。” 她仍旧不理我，旁若无人的做自己的事。 我悻悻的走出校门。突然想起来今天程子黙说让我在学校门口等他一起回家。哼害我失去好朋友的人，我才不等呢！ 我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回家方向走。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重，才7点多天已经全黑了，冷飕飕的风刮起落叶发出令人恐惧的响声。马路两旁的路灯坏了一半，整个路面被昏暗的灯光照成暗黄色，一个人走在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害怕的。 前面好像有几个青年男子站在那儿，他们各个打扮怪异，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手中的烟头发出在黑夜中格外明显的星火。 我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 这几个人，不会是……打劫吧？我看我还是绕道走好了。 我正要转身，被一个身穿黑衣，头发染成金黄色的男子拦了下来。 “小姑娘，你上哪儿去啊？”让人想吐的腔调，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试图从这离开。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试图从这离开。 另外几个人围了上来，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其中一个光头男子指着我衣服上的校牌说：“你就是李欣冉？哈哈哥们今天算是堵对人了。” 听他说话的意思，难道他们认识我？故意在这儿堵我的？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啊！ 光头把夹着烟头的手搭在我肩膀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你怎么就惹上她了呢？” “我不认识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如果你们想打劫的话，我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如果不是，就请放我走，不然我就报警了。”我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大声对他们嚷着。 “报警？哈哈哈”光头突然大笑起来，露出被烟熏黑的牙齿，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光头走上前，粗鲁地托起我的下巴，“原以为只是个黄毛丫头，没想到还是有几分姿色啊，不如，就做哥哥我的马子，怎么样啊？”说着，他把自己长的像蛤蟆的嘴脸凑过来，色色的笑着。 “滚开！”我大叫着，用力推开他，往马路另一头跑。 没跑几步，就被另外几个人捉住，他们把我死死抵在路旁的矮墙上。 “大哥，这女人太不识好歹。”黄毛看着我对光头说，“我们是毁了她的脸蛋呢，还是毁了她的清纯呢？” “你们这群混蛋！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你们敢动动我试试看！”我愤怒的对他们大吼着，身体抓狂的板动，想要挣脱。 “好哇老子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光头一步步向我逼近，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张狂的晃动着，让我不寒而栗。 我拼命挣脱，可那几个人的力气好大，我根本就动不了。光头的魔爪伸向我，眼看就要摸到我的脸。 “放开她。”冷漠而坚硬的声音打断了光头的动作。所有人循声看去，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朦胧的黑夜中，虽然看不清楚样貌，但我能确定那人是程子黙. “臭小子，你想找死吗？破坏大爷我的好事！识相的就快给我闪一边去，否则对你不客气。”光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人大骂。 “放开她。”程子黙慢慢走近，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光头脸色骤变，“妈的，你找打！”他猛地迎上前挥出一拳，拳头被程子黙轻松抓住，借力还了回去。 光头显然是被激怒了，他用尽全力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身体难看的在空中扭动。程子黙轻松的应对着，仿佛一点也不费力，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帅气。 想不到一向冷漠的他，居然这么会打架。 光头明显打不过，对着在一旁叹为观止的几个人大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五六个人一起围攻上来，密集的拳头分分向程子黙砸去。程子黙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掀翻在地，他自己也渐渐体力不支，额头渗出汗来。 我傻着眼站在一旁，捂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被打倒在地的几个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藏在角落里的钢条，他们一步步逼近，把程子黙围在中间。 程子黙紧皱眉心，看了我一眼说：“李欣冉，走！” “我不走！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掉！”看着他喘着粗气体力就快要到极限的样子，我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 “你这个白痴！”他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紧接着，那些手持钢条的人对着他疯狂地砸下去。 他吃力的躲闪着，可是人太多，躲了这个，眼看另一个又要打上来。 “嘭”一声闷响，光头的钢条狠狠的砸在了程子黙额头上，他支撑不住跪了下去，血从额头上流出，触目惊心的鲜红。 趁他倒地的机会，黄毛冲上来准备给他另外一棒。我不能就这么傻看着了，我毫无顾忌的跑过去死死拖住黄毛，阻挠他伤害程子黙. 黄毛被我的行为惊到了，他转过身，一脸愤怒的看着我，用力的把我推到，举起钢条，向我击来。 程子默意外的从地上站起来，扑到我身上，依旧是一阵沉闷的响声，钢条重重的打在他背上。 他闭了闭眼，擦去脸上的汗水和血迹，缓缓站起来，看着那些筋疲力尽的人。眼神里是从未见过的邪恶，愤怒和仇恨。 那些人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一对视，不敢上前。 “小子，算你狠。”光头丢下这句话后，带着其他几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程子黙有些站不稳，向后倾了倾，我跑上前扶住他。 “程子黙……”我看着他，眼睛里不知不觉又下起雨来。 他转身看着我，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咧开沾有血迹的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刚才被那么多人欺负都没有哭，现在哭个什么啊？” “程子黙……”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只能这样不停的轻声唤他的名字。 “傻瓜，以后放学一定要等我一起，不可以一个人先走。”刚才那个邪恶愤怒的眼神已经消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怜惜。 我拼命的点头，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承诺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24章 我向不远处的商店借来一辆单车，“我骑车载你回去吧？” “你载我？我可不相信你的技术。”他从我手中夺过单车，“上车。” “可是，你的伤？” “我没那么虚弱。”坚定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拗不过他，乖乖坐上车后座，让他载我。 我紧紧靠着他的后背，好像这样就能给彼此安慰。 你一定很痛，一定很疲倦吧。到底受了多少伤，受了多重的伤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装作这样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不想让我担心吗？可是，看到这样的你，我心痛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喂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到我家门口，他把车放一边，酷酷的看着我。 “知道了，帮你洗还不行吗？”我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他说。 “算了，这衣服以后不会再穿的。你快上去吧，早点休息。”他拍了拍我的头，就像在安慰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 “跟我上去擦点药吧？”我睁着哭红的眼睛看着他。 “小伤而已。”他轻松的耸耸肩，“我走了，拜”说罢，潇洒转身，背对着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看着他颤颤巍巍越走越远的背影，我捂着嘴哭得不知所措。 程子黙，你越拼命伪装，我就看得越清楚。 你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为什么不愿表露在我面前呢？ 如果能代替你痛，代替你受伤该有多好。 对不起，看到你为了救我而受伤，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都是昨天哭得太久了，今天一大早起来眼睛都肿成两个大桃子了。唉这样怎么见人啊 我揉着眼睛走进教室，和在座位上早读的颖欣道早安。听到我的声音，她略微一怔，猛地抬起头。“欣冉，你……没事吗？” “我？我很好呀”我不明白为什么颖欣突然问我这个。 她眨了眨眼，“昨天……没什么吗？”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她。 “呃我是说昨天你一个人回家，天又那么黑，是安全到家的吧？我只是随口问问。”她牵强的笑了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惊讶和恐慌。 “昨天……我被一群人拦下，他们图谋不轨。幸好程子黙及时赶到，我才没事。可是，他受伤了。”我一五一十的陈述。 颖欣的身体微微颤动，她瞪大眼睛，嘴里碎碎念着，好像在说“怎麽会这样”之类的话。然后，她像阵风似的跑出教室，我没有考虑地也跟着追了出去。 她跑到走廊上，正巧撞见程子黙一行三人。 “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颖欣拦在程子黙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装满了关心和担忧。 程子黙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站在颖欣身后的我，什么也没说，绕过她身边走进教室。尹哲秀走上前淡淡看着颖欣，“如果觉得抱歉，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之后，他拍了拍我的肩，也跟着走进教室。 颖欣哭着瘫软在地。我从没看见她这么无助的样子，就好像做了一件多么让自己心痛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走上前扶起她，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流泪。 我不懂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我也不懂为什么颖欣会突然变成这样，可我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程子黙. 爱情，竟然可以让人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放学铃声一响，我就拖着书包飞奔到校门口，程子黙那家伙让我等他一起回家，还说不许迟到。 我动作貌似太神速了，一个学生都没出来。呼只好等等了。 我四处张望，眼光停留在公告栏上——刚更新了信息。 本月末我校将同东森高中联谊开展艺术节，请同学们积极参加各项活动，有意者在各兴趣小组报名，名额不限。 两个学校联谊？传说中的东森高中据说也是帅哥云集，然而每届艺术节的最大看点就是两个学校之间的篮球赛。哇太棒了！ “你对公告栏也感兴趣？居然可以盯着看一动不动。”程子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 “艺术节耶！又可以不用上课了，想起来就期待啊！”一边走出校门，一边发表我的无尽感慨。 “无聊。”死木头，就只会说这两个字。 “那你说说看，做什么不无聊啊？”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送你回家就不无聊。” 我忽的低下头，红着脸往前走。 这家伙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让我再怎么跟他讲话嘛！ 不过，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唉。他说的，是真的吗？ “喂”他叫住我，“骗你的。” 刚刚还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一下收回，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害羞了？”他追上来，走在我旁边。 “无聊！”现在轮到我说了。 静了两分钟，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无比温暖的手轻轻牵住。掌心传来的温度一直渗透到心脏里，我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刻也无法平静。 我不时的瞟他几眼，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在他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冷漠的痕迹。 我忍不住的微笑，这感觉，是幸福吧。 第25章 我期待已久的艺术节终于来临啦！o（n_n）o…哈哈。 “艺术节在我们学校开展呢” “听说今天东森校草也会来耶好期待！” “是啊真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呢” 一进学校，就有不断的议论声。 东森校草？切再帅也不会有程子黙帅啦！呵呵^_^ 呃这学校还真是夸张，到处张灯结彩，办的跟结婚典礼似的，有钱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呢，让人欣慰的是在艺术节期间，因为学校有太多的活动，所以一概停课。学校就跟市场一样，想去哪参观就去哪参观。 已经陆续有东森高中的学生来我们学校，他们穿着西装校服，有礼貌的向老师同学问好，然后向礼堂走去。 对了礼堂……今天早上要在礼堂集合——艺术节开幕式。 我正要奔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俊朗的轮廓，高挺的身形，优雅的气质，还有那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忧郁眼神。 居然……居然是他！我惊叹了一声，猛地转身，背对着他。 千万不要认出我啊怎麽会在这儿碰到他？啊他读的是东森高中，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提步准备离开，却被那已经很久没听到过的声音止住，“欣冉，李欣冉，是你吗？” 天该承认还是否认呢？ 我定了定神，缓缓转过身，尽量保持平静。“西林影，好久不见啊。” 他的出现引来了很多人，有许多女生围着她，居然还有女生跑上前找他签名。原来，他就是东森的校草。 他完全不顾周围人的追随，径直走到我面前，“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不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就好像他的不好与我有关。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开幕式快开始了。” “我们一起去礼堂吧。”说罢，我们一起向礼堂方向走去。 我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议论声，“这不是李欣冉么？难道西林影也认识她？” “这女生真不要脸，有了一个程子黙，还要去抢西林影！” “就是啊，她太过分了！” “……” 哎我无言。 这学校强悍，老师强悍，校长更强悍，居然可以在开幕式上连续不断的说上3个小时。他的嘴不累，我们的耳朵也疲了吧？可怜的是台下的学生们还得不停给他鼓掌，辛苦！ 总算结束了我和西林影随着人流走出礼堂。 “我第一次来你们学校，不带我参观参观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不愿意。如果被程子黙撞见要怎么解释嘛！ “呃那好吧。”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勉强答应。 刚刚还想到程子黙，他就出现了，“李欣冉，原来你在这儿。”他向我走来，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西林影身上。 晕两人同时在场，尴尬啊！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来给你们介绍，他是……” “不用介绍，东森的风云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程子黙打断我的话。 “彼此彼此。”西林影礼貌的回应着。 “既然都认识，那再好不过了。正好要参观学校，那就一起吧？”我努力地笑，掩饰内心的紧张。 于是，我们三人走在学校里，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我站在他们中间，一路上回头率都是超高的。当然了，更多的是女生嫉恨的眼神，汗！ 好不容易把学校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一遍，这下我可以脱身了吧？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欣冉，他是你男朋友吗？”西林影看着程子黙对我说。 我还没开口，程子黙迅速转过头对西林影说：“是的。” 拜托又不是问他。 西林影突然收回嘴角的微笑，眨了眨眼：“下次见面再聊。”说完离开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感觉今天怪怪的。 “你们很熟吗？”程子黙问我。 “呃初中同学。”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说是过去喜欢的人？不行不行…… “但愿是这样。”他小声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程子黙也说奇怪的话，这些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唉弄不懂！ 我所盼望的艺术节，居然是这样的开始，郁闷！ “小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家程子黙呢？去哪了？”斯恩看见我，挥着手走过来。 “还能去哪啊在学生会忙呗。”谁叫他那么优秀，被全票选为学生会主席。 “喂看见东森校草了吗？”花痴的斯恩就知道关心这个。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东森校草……是他啊。” “你在说什么啊，小冉？”斯恩不解。 我无奈地耸耸肩，眼睛瞟向别处，正好看见西林影微笑着朝我走来。 我轻“呀”了一声，一下窜到斯恩身后，试图挡住自己。 “小冉，你搞什么啊喂！”斯恩奇怪地对我大叫。 拜托，大小姐，你不要动啦！这样很容易暴露目标耶！ 西林影越走越近，但愿他没有发现我，我可以趁他不注意溜走。 “尹斯恩？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他走到斯恩面前，礼貌的和她打招呼。 斯恩张着嘴，直直盯着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一步步往后退，准备转身跑开。 “欣冉，你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吗？”西林影侧过头，看着满脸尴尬的我。 我连忙摆手，“没……没……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作业没写完，所以急着去教室补作业，我们班主任很凶的，如果被他发现我没写完作业我就死定了。” “可是，艺术节期间不上课，还会有作业吗？” “……”汗！ 李欣冉你是白痴啊！连撒谎也这么逊！ “那个……斯恩，你不是要看校草么？他就是了，呵呵”我转移话题。 “难怪看你变帅了，原来已经荣升为校草了啊。”斯恩恢复一脸平静。 西林影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定定的看着我。我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不敢和他对望。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开口说道：“演播厅有活动，我过去看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感到稍稍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又是自己曾深深迷恋过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呢？ “小冉，你对他还有留恋吗？”斯恩突然认真的问我。 我侧过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西林影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程子黙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就脸我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第26章 篮球赛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拉开帷幕了。 我们学校当然是派程子黙他们上场咯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捧场，当然了，大多是女生。至于东森，据说主力队员是他们学校校草，也就是西林影啦虽然是很有看头，可我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球场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斯恩拉着我好不容易才挤到第一排。 两校的队员出场，引发一阵阵尖叫，换上球衣的程子黙看起来依然那么耀眼，他冷冰冰的眼神更是使众女生迷恋的不知如何是好。 西林影进场，眼光一直扫视观众席，像是在找寻什么，他的眼光在遇到我之后停下，随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不知所云的眨眨眼，不明白他笑容里隐藏的含义。 哨音响起，球场立刻安静了下来。西林影抱着篮球，迎上走到场地中间的程子黙，开口说道：“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学校的荣誉而比赛，是不是太没意思了呢？” 球场周围停止喧闹，西林影的话，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解的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子黙愣了两秒，轻笑一声：“那你想怎样？” “我要跟你打赌。”西林影露出刚才看我时的笑容。 “赌什么？” 西林影笑得更灿烂了，手臂缓缓抬起，指向人群中的某一处，“赌她。” 等等，他手指的方向好像是……呃？我？有没有搞错！这个西林影，他到底搞什么鬼！ 西林影瞟了我一眼，接着对程子黙说：“如果这场球赛你们学校输了，那么在艺术节期间，她就是我女朋友，怎么样？赌吗？” 荒谬！这一点也不好玩！程子黙你千万不要答应啊！ “影，你不要胡闹。”尹哲秀走上前，小声对西林影说。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程子黙，赌吗？” “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都为两人的赌注感到惊讶。 喂！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嘛，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如果真的输了怎么办？ 哨音第二次响起，球赛正式开始。寂静的球场一下沸腾起来，学生们都拼命给自己支持的球队加油。 而我，现在哪有心情看球赛。我死死盯着那两个臭小子，拿我做赌注，居然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哼越想越生气！ “小冉，你就别再这边翻白眼了，好好看球赛啦！程子黙是水高第一完美王子，西林影是东森校草，最后不管是谁赢，你不都赚了吗？”斯恩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死丫头，居然还幸灾乐祸！ “喂你干嘛这样看我，又不是我让他们打赌的！”斯恩装出无辜的表情，真欠扁，“小冉，说真的，你希望谁赢呢？” 我看着球场上激烈的场面，一时无语。我到底希望谁赢呢？ 两个学校不相上下，分数咬得很紧。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一分钟，东森领先两分。 只要投进一球，水高就有救了，加油！ 咳咳！我是水高的一份子，当然要替我们学校加油，别无他意。 离结束还有30秒，东森的球员犯规，程子黙罚球。 他站在线外，手握篮球不停的转动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他皱紧眉心，死死盯住篮框，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明显的紧张。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程子黙你一定要赢啊！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屏住呼吸，等着他的投篮。 在确定准备好后，他举起篮球抛向篮框，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眼看，就要进去了……可是，在最后一秒，球意外的打在篮板上，被弹了出去。 球赛结束。 现场又喧闹起来，随着欢呼声和抱怨声，师生们陆续离开球场。我静静的看着程子黙，他愣在原地，一直盯着篮框，眼神里是复杂的色彩，有失望，有不甘心，也有难过。 我知道，输了比赛，自尊心那么强的他，从小打到从来没输过的他，这次一定受不小打击。 我好想走过去安慰他，可我害怕自己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触碰到他的脆弱。 尹哲秀拿着毛巾走上前，拍了拍他，“子默，只是一场球赛而已。” “哲秀，你和欧阳先带斯恩离开。”程子黙不理会哲秀的安慰，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一切。 尹哲秀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和欧阳还有斯恩离开球场了。 球场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程子黙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西林影向他走去递给他一瓶水，“会遵守约定吧？” 他没有接过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冷冷的丢下一句：“愿赌服输。” 西林影又露出他惯用的笑容，毫无遮拦地牵住我的手。 我抽回手，对他说：“你还没征求我的意见。” “这是我和程子黙之间的赌注。”他的话总是让我无话可说，过去是这样，现在仍旧是这样。 我没有再反驳，只是无助的看着程子黙. 程子黙，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你不愿放开啊！只要你挽留，我绝对绝对会乖乖留在你身边。可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 一分钟，两分钟，我就这么迫切的等着，哪怕你只要说一句话也好，可是，你没有。 我失望的别过头，任由西林影牵起我擦过程子黙身边。他依然不动声色，就好像所有的事与他无关。 走出球场，我甩开西林影的手，愤怒的瞪着他，“为什么要打这样的赌？” 他转过身来，依然微笑着对我：“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吗？做我的女朋友，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 “西林影，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一副不认真的表情，让我觉得很可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霸道的语气，三年来一点没变。 “那你听好了。对于我来说，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都过去了，明白吗？”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没有再笑，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那也只是对于你。然而对于我来说是新的开始。” “不要再说了。我今天很累，想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见。”我打断他的话，抱起书包转身跑出校门。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可我真的不敢听他把话讲完，害怕听到一些扰乱心绪的话。现在心里乱极了，我都不知道明天该怎样面对那些人。 回家躺在床上，脑子里尽是程子黙冷漠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动作，还有他的话都让我的心有丝丝疼痛。 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第27章 一大早醒来，我睡眼惺忪地拉开窗帘，阴沉的天气，下着零星小雨。这天气还真和我现在的心情相符合呢。 我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毕，啃了两口头天晚上准备好的面包，背起书包走出门外。 走到楼下，一个熟悉的出现在眼前。他站在楼栋里，出神的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雨。 “西林影，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看着他。 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身，对我浅浅一笑，“上学途中正好路过你家门口，下雨了，我没带伞。” “那你等着，我上去给你拿伞下来。” “一把伞就够了。”说着，他拿起我手中的伞，撑开来。就这样，我们靠得很近走在上学路上。任何看到我们的人都会认为我们在交往。只是，但愿这种情形不要被程子黙撞见。 “李欣冉，我喜欢这种感觉。”沉默片刻后，西林影开口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明白的，我喜欢这种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他的话让我怔了怔。 “你不要开玩笑，何况，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他突然大声，表情变得专注。 内心的不安感又一次向我袭来。眼前的西林影，就像是隔了一道屏障，我看不清。 到学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远远就看见程子黙向校门口走来。我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走到我们面前。 “上学也一起？李欣冉，看来你适应的很快啊？”嘲讽的语气，冷漠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冰雪包裹的程子黙.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努力想解释。 他根本就不听，轻笑了一声，快步离开。 “程子黙！”我想追上去，却被一旁的西林影拦住。 “西林影，你让开！”我对他大吼。 “李欣冉，艺术节期间，你是我的。”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可怕的坚定，仿佛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一时语塞，不知道拿什么去反驳他。我垂下眼帘，径自朝校园内走去。他追上来，把收起的雨伞还给我，对我说：“我去找东森的同学，你自己去教室吧。” 接下雨伞，我没有答话，默默地走进教学楼。 上楼的时候碰到欧阳和斯恩，看我一脸郁闷的样子，他们知道是因为打赌的事而引起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我说了很多。 其实，欧阳说的也有道理。程子黙那么好强，是在有必赢的把握下才会答应西林影，最后的罚球，谁都看出来他的很紧张，因为失误而输了比赛。那么多人在场，如果不履行约定，只会让别人觉得他没风度，不守信用。 这么说，他不是不在乎我了？呵呵 我走进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大多数人都游荡在校园里，只有颖欣和lulu在座位上聊天。 颖欣看到我，扬起头，对我说道：“听说，你和程子黙分手了？” 我猛的从书桌上弹起，大叫：“胡说！怎么可能！” “可是，你好像和东森校草西林影在交往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哼说白了就是脚踏两条船。”lulu没好气地冲我翻白眼。 我侧过头怒视着她，“你说什么！” 想要继续讽刺我的lulu被颖欣拉住，“今天礼堂有戏剧表演，一起去看吗？”颖欣温和的问我。 “不用了，呆在教室里就好。”我平静了下心情，坐回座位上。 lulu随着颖欣走出教室，在关门之前，她很大声的对颖欣说：“她哪会和我们一起看啊，想想应该和谁约会都让她够困扰的了，哈哈！” 过分！明显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从座位上跳起来，追出教室。lulu拉着颖欣走得很快，在她们转身的一瞬，我无意中瞟到颖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她在笑。不是从前我所看见的那个温柔善意的笑。是得意的笑，或者，是嘲弄的笑。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颖欣她不会这样的。摆了摆头，回到教室，我拿出mp4，塞上耳机，将头枕在手臂上，合上眼睛。我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听音乐，这样能让我暂时忘记烦恼。 过了一会儿，感觉好像有人进教室了，我懒得管是谁，继续闭目养神。 耳机突然被人拿起，手中的mp4也被夺了去，本来就心情差劲的我一下恼怒起来，我睁开双眼，愤愤地瞪着打扰我听音乐的那个人。 “你干嘛！你……” 眼前的人是程子黙.他悠闲地把弄手中的机器，看到我剧烈的反应，停下来，“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已经进出你们班八次，远远近近观察你六次，你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迟钝。” “喂你没事到我们班来做什么？还有，你观察我干嘛？暗恋我？”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早上还一副冷酷的样子，现在又来靠近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从我座位上离开，走到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我揉了揉眼，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你怎麽了？” “你和他只是初中同学而已吗？”他仰视天空，轻声问。 我顿了顿，然后大声答道：“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把一切都说清楚，大概是不想事情变复杂，不想程子黙误会吧。 温和的微笑呈现在他的脸上，“李欣冉，我相信你。” 这样一句简短的话却让我的心闪过一丝酸痛。 我只不过隐瞒了自己的过去而已，这到底算不算欺骗呢？如果哪一天真相大白了，程子黙，你会谅解我吧？ 在教室里待了整整一天，想不到艺术节也可以这么无聊。放学后，我背着只装有两本书的书包走出教室。 西林影单肩挎着书包，斜靠在我们班教室外的墙壁上。他在等我，“走吧，一起回家。” “我们顺路吗？”我抬头问他。 言外之意是不用送我回家，因为，我想等程子黙. “别忘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无言以对，如果反驳，他一定又会提那个赌注。唉认命！只希望这糟糕的艺术节尽快结束。 我低下头，跟着他走出教学楼。一路上承受着各种异样的眼光，不过我也没心情去理会。 “欣冉，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吧？”他的话打破了萦绕在我们之间冰冷的沉默。 “知道就好。”我不客气地对他说。 “对不起。” 一时间，我准备好那些责怪他，拒绝他的话语却因为他的一句抱歉而说不出口。 “算了，艺术节结束就好了。” “艺术节，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的眼神变得强硬。 “你想说什么？” “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他定定地望着我。 我避开他的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 走到我家楼下，他握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李欣冉，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我转过身，快速跑到楼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我很快就会明白，明白什么？艺术节只是借口，这又指什么？天啊脑袋都快爆炸了，西林影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第28章 自从篮球赛之后，每天早上出门，西林影都会在楼下等我一起上学。放学也是，一定要送我回家，不管我愿不愿意。 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一切，他这一点和程子黙真像。 可恶的是，每次和西林影走在一起，都会被程子黙遇见。面对面走来，他都会停留两秒钟，什么也不说，然后从我身边擦过。 不是说相信我吗？可他的样子分明是生气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而且，身为学生会主席，繁忙的工作让他根本没有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机会，吃午饭看不到他，放学也看不到他。心里顿时觉得空空的。 斯恩说程子黙最近怪怪的，向来不会关心学校工作的他，现在一有空就往学生会跑，忙的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发个短信给他：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我等了很久，他没有回复我。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艺术节啊，我恨你！ 在我辛辛苦苦熬过十五天后，艺术节终于要闭幕了。 现在，西林影再没理由让我做他女朋友了，我要到程子黙面前告诉他我的真正感受。 闭幕式上，我在礼堂里到处搜寻程子黙的身影，可是徒劳无功。这家伙，这种时候能跑哪去啊！ 西林影站在一旁，我能感受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开口说道：“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有快乐过吗？” “西林影，艺术节已经结束了，讨论这些没意义。”我淡淡地回答。 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出声。片刻，他拖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礼堂。我读得懂他眼神里的落寞，但我并没有追上去，以为他离开这里便是离开我的生活。或许，他的出现不过是一段小得可以忽略的插曲。 然而，是谁说，一个故事的结束，其实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艺术节结束了，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虽然庆幸，可这也意味着每天又得面对大肉包那张看腻了的脸。 多么美好的早晨啊，大肉包竟然用来开班会，说马上要期末考了，提醒我们不要分心，专注于学习，给我们一些听了不下百遍的大道理。她可以从考试说到自己小时候读书多苦，从事教育工作多么不容易，越讲越激动，就差没跳到讲台上了。 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演讲，我无奈的摇摇头。期末考试……又可以成为她找我麻烦的借口了。 管不了那么多，过一天算一天！反正期末考试之后就会放寒假，想到这一点还是满兴奋的。 “李欣冉，下课到我办公室来。”大肉包尖锐的声音传入耳朵。 又去办公室？我没做错什么啊 我不解地看了她两眼，答道：“哦。”唉谁叫她是老师呢？我也只能按她说的做。 课后，我熟络的找到老师办公室。不能不熟啊，这是我除教室和厕所之外去得最多的地方。 我礼貌的敲了敲门，在听到“请进”之后走到正在批改作业的大肉包旁。 “老师，你找我？” 她抬起头，扶了扶镜框，“李欣冉，你艺术节的表现很突出啊。” 我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果真是一有机会就和我过不去。 没等我开口，她接着说道：“你和程子黙谈恋爱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东森的学生成双入对出现在公共场合，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啊？虽然我们学校的校风比较开放，但是你这样做也太嚣张了吧？” “我什么都没做，老师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我沉下脸反驳。 她摘下眼镜，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李欣冉，每次我批评你，你都是这种态度，不仅不承认错误还顶撞老师，有你这样当学生的吗？如果你什么都做，那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艺术节很成功的召开，也很顺利的结束，我到底惹了什么事？就算真有，那也是我自己的私事，老师你无权过问。” “无权过问？国家赋予我责任和义务来教育你，你说我无权过问？！”她拍着桌子站起来，弄出很大动静。 “老师，我要回去上课了。”我没法再听她继续吼下去，耳膜受不了。 “怎么？听得不耐烦了？我才讲几句啊？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尊敬师长吗？哦对，我想起来了，你没有父母。”她的眼神略带几分轻蔑。 “不许你这样说！我有父母，他们在国外！”我很大声的冲她喊着，剧烈的反应让全办公室的老师都愣住。 我转身跑出办公室，留下身后一片静默。 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有父母的，他们会打电话给我，会发邮件给我，会承诺只要有空就回来看我，只不过离我很远，不在我身边而已。可是，怎么能说我没有父母呢！怎么能这样说呢！ 想着想着，我沿着走廊跑起来，在拐角处，和忽然出现的一个人撞了满怀。他手里拿的书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捡起凌乱的书本。 把所有书通通整理好递还给他，我正奇怪为什么一直是我在捡，他都不帮忙，才发现，这人是程子黙. 也只有他，会看我忙得焦头烂额，自己却像看风景似的站在一旁。还准备取笑我的莽撞，可看到我微微泛红的眼眶，他不觉露出担心的神色，“从来只会傻笑的李欣冉，今天好像快哭了啊，怎么了？” 我慌忙的眨了眨眼，挤出一个笑容，“没怎么啊，我能有什么啊？” “在我面前你不要伪装。” “没什么大不了啦！只不过听到我一些不爱听的话。”我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没有继续追问，可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我。 “放心啦，李欣冉不会被打倒的！”说给他听的话，又像是在安慰我自己。 说完，我冲他笑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跑上楼进教室上课去了。 放学后，我耷拉着脑袋在校园里缓慢地移动脚步。该死的天气又下起雨来，我从上到下都被淋湿透了。 几乎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回头看我两眼，小声议论着。雨声太大，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知道无非就是“她怎么一个人”或者“活该”之类的话。 “走这么慢，怕踩到蚂蚁吗？”熟悉的声音覆盖住雨声。 我应付性的点点头，继续低头看自己脚下。 程子黙追上我，放慢脚步，步调同我一样。他也没有打伞，雨水浸湿了他全身，却没有半点狼狈和难看。 “程子黙，我们今天坐公交回去吧？”再这样淋下去，他会生病的。 “好。” 公交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虽然雨水冲刷在窗户上什么也看不清，可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很累吗？”他轻声问我。 “不会。” “你撒谎。” “没有。” 我不累，真的。因为有你。 沉默了几秒钟，眼前突然闪过一只手，接着，我的头被轻轻摁向一边，靠在了一旁的肩膀上。 湿湿的，暖暖的。 “艺术节的时候，你都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气了。”靠着他，我闭上眼睛。 “是生气了，生我自己的气，怎么可以输了那场比赛。” “我认识的程子黙可是从来不在乎输赢的呀？” “那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 为什么重要？很想继续问下去，可我不敢。如果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害怕自己无法承担。 不知不觉，我靠在他肩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很深很深的黑洞里，眼前会浮现美好的景象，每当我伸手去触碰，却都消失不见了。在梦里，我着急的哭了，为什么身边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好无助。 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可是此刻，只要有他在身边，让我面对什么都无所谓。 第29章 无聊的自习课，老师们都在开会，没工夫管纪律。教室里闹哄哄的，女生们三三两两的在座位上八卦着校园里最近的事，男生们兴致勃勃的聊着自己喜欢的球星。 我撑着下巴，望着天空中一半紫一半黑的云朵。我不喜欢这样的天空，看起来就好像要哭了一样。 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生窜到讲台上，用力拍了两下黑板，教室里安静了一些。他扶了扶镜框，说道：“自习课太无聊了，我们玩点什么游戏吧？” “好哇！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有人提议。 “真心话多没意思！直接玩大冒险好了。” “我赞成。”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都因为这一提仪而兴奋不已。最后决定将所有人分成四组，每组派一个人参加。 可是，这游戏明显就是用来捉弄人的嘛！ 所谓“大冒险”，也就是几个人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必须按照胜者的要求去做一件事。 “我要玩！”lulu自告奋勇地蹦上讲台。随后又有两个男生上去了，最后只剩我这一组。 “我推荐李欣冉。”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我不玩！”这种不知道后果的危险游戏，我才不要参加。 “让你去你就去嘛！游戏而已。” “就是啊，连这个也不敢吗？” “别这么扫兴啊！” “你也太不合群了吧！装什么清高啊！” “推荐你是抬举你！你怎么这样？” “……” 我只不过是拒绝参加游戏而已，至于这样嘛！不愧为公敌，待遇就是不一样。唉心寒。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大声吐出两个字：“够了！”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我玩就是了。”说罢，我走上讲台，和另外三个人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小个子男生当起了裁判，宣布游戏开始。 几轮下来，我和lulu都没输过，倒是另外两个男生，很不幸的被命令做一些离谱的事，逗得全班哄堂大笑。 最后一轮了，lulu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她眯着眼看我，“李欣冉，既然我们运气都这么好，那不如来个pk吧，怎么样？你敢么？” 哼！神气个什么呀！有什么了不起，还指不定谁赢呢！ 我扬起头，大声答复：“pk就pk，谁怕谁！” “剪刀——石头——布！” 平局。 “剪刀——石头——布！” 我张开的五个手指停在空中，旁边是她剪刀形状的手势。 该死，我输了。 “李欣冉，你要受罚哦”她得意地看着我，这种表情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要我做什么，说！”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我才不怕你！ 她“哈哈”的笑了几声，“好！你现在去a班对程子黙大声说你喜欢西林影，最好让所有人都听到。”说完，她笑得更厉害了。座位上的一些女生也跟着笑起来，都等着看我出糗。 “不可能！”显然是故意针对我的，就知道参加这游戏没好下场。哼想挑拨我和程子黙？做梦！ “李欣冉，你还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有胆玩游戏，没胆受罚，你配做程子黙的女朋友么？” 可恶！她根本就是公报私仇，难怪这么积极参与，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颖欣站起身来走到我们面前，温和的说道：“别为难欣冉了，依我看，就让欣冉代替我们学校参加卡拉ok大赛吧。” “卡拉ok大赛？”所有人异口同声。 颖欣点点头，“听我爸说，期末考试后各大高校学生会将联合举办一场卡拉ok大赛，只由学生负责，老师不参与。学校决定在我们班选一个人参加，可是，看看我们班有哪个人不是五音不全的？到时候派欣冉去就好了。”她转过头面对我，“怎么样，这个要求能答应吗？”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总比lulu提的那无理取闹的要求好，更何况唱歌这种小事情难不倒我。 “让她去？那还不如弃权好了。”有人站出来反对。 颖欣笑了笑，“重在参与嘛。” 我看向lulu，那个总和我唱反调的lulu这次怎么安静了？不像她的作风啊。 她和颖欣对视着，眼神里是一种让人恐惧的得意。离开教室的时候，她转头对我诡谲的一笑，我的脊背隐隐发凉。 难道说，这又是一个陷阱？可是，好心替我解围的颖欣是不会害我的呀！ 期末考试像乘着火箭一样飞速到来，停留三天之后又飞速的离开。似乎没有多少人去关心考试结果，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无论怎么考，一、二、三名永远都被程子黙尹哲秀和欧阳成宇占着。至于所有老师一贯看重的百名榜，我们c班除了颖欣之外，没人能挤进去。 不过，所有人更关心的，应该是即将到来的卡拉ok大赛。 这一次的活动是在东森举办，我正苦恼着如果又碰见西林影该怎么办。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艺术节的事重演了。 比赛的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我在后台忙来忙去，仔细检查了伴奏带和演出服，确认无数遍，可还是消除不了紧张感。 “小冉啊，你来回走多少遍了？拜托你休息休息吧，看着你我头晕”坐在沙发上的斯恩一脸无奈。 我大声叹一口气，“紧张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上次在酒吧不是唱得挺好吗，别紧张啦！”斯恩握紧我的手，给我安慰。 “今天是比赛唉！有那么多人在看。”万一出糗，一定会很惨很惨。唉都怪我自己没事瞎答应个什么啊 “下面有请水蓝高中的参赛选手。”呃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斯恩对着我说了句加油之后回观众席了。 我捏了捏话筒，慢步走上舞台，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以后示意后台播放我事先准备的伴奏带。 一分钟后，音乐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台下一片唏嘘声。 这音乐……根本就不是我准备的歌曲啊，而是……东森的校歌！ 我焦急地看向后台，对着话筒小声说：“麻烦播放音乐的同学检查一下，这不是我要唱的。”我一遍一遍重复，可一点反应也没有。 校歌依旧顺畅的播放着。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不满，对着我大叫：“你到底会不会唱歌啊！站在上面丢人现眼。” 更多叫嚣的人是我们学校本身就厌恶我的女生，“李欣冉你真过分，卡拉ok大赛居然唱别人学校的校歌，真丢脸，你还是趁早下去吧！” 我想解释这一切，就算没有伴奏带清唱也好啊。可是台下的呼声太大，根本就听不见我讲话。 我往后台退去，但后台的门紧紧地关上。该死！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碰上！ 观众的情绪越来越大，他们将自己手中的零食饮料扔向我。我慌张地闪躲着，可还是被狠狠的砸到。 观众席上，程子黙和尹哲秀几乎同时站起来，正要走上台。然而在他们之前，西林影的身影率先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他走上台，台下立刻安静了很多，毕竟是在东森，女生们当然要维护他们的校草。 他拿起我手中的话筒，“这首歌，我替她唱。” 一时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台上的他和我。他们惊讶一向行事低调且从不露面在这种活动上的东森校草，竟然会为了一个别校的女生唱校歌。 音乐重新响起，西林影温柔的声音征服了全场。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我的脸上，我感激的看着他，用眼神说谢谢。 曲毕，后台的门打开，主持人上场继续报幕。我冲进后台，lulu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我大步走过去，一把抢去她手中的杂志，冲她大声喊：“是你干的吧？！” 她伸了个懒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凭什么说是我？” “还不承认么？你到底要害我多少次才肯罢休？！”我抓着她的衣领，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李欣冉，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虚伪的女生，真让人反胃。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往后掺了掺，险些摔到地上。 “李欣冉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敢推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她顿时扬高声调，满脸愤怒地扑到我身上。招架不住她的重量，我们重重的摔倒在地。 她一边叫唤一边用尽蛮力扯着我的衣衫和头发，我也毫不留情地还击。我们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碰到旁边的梳妆柜，瓶瓶罐罐掉落在地上，发出“怦怦”的响声。 慌慌张张跑下台却又不见人影，斯恩觉得奇怪便来后台找我。一进门，见到这种情形，她吓得大叫，“天啊！小冉！” 斯恩冲上来试图拉开我和lulu，可是一点用也没有。直到颖欣进来，和斯恩两人好不容易才把我们劝住。lulu一看到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斯恩扶着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灰蒙蒙的脸，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好几处，头发乱糟糟的散落下来，手臂上还有轻微的抓伤。从上到下，狼狈极了。 我转过身，猛然发现四大帅哥聚首在此。 天我的形象，毁于一旦了……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现在的样子，去演恐怖片应该没问题吧？ 他们看着我，先是一副惊诧的表情，然后三人不约而同的“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冲他们翻了个大白眼，“看到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们还笑得出来？真不够意思！” 颖欣扶着一直哭个不停的lulu向门外走，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程子黙丢下冷冷的一句话：“宋颖欣，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颖欣停下，看了看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30章 我洗掉脸上的灰尘，换了件衣服重新回到后台，发现只剩西林影一个人在那儿。 “他们已经走了。”看着我四处张望搜寻其他人的身影，西林影解释道。 走了？丢下我不管了？ “今天晚上你得请我吃饭，所以我就让他们先离开了。” “什么？！不行，这样程子黙会生气的！”我跑出门外，想找到他们，但愿他们还没走远。 西林影很快追上来，拉住我：“那小子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今天我替你解围，你感谢我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没有理由生气。” 也对，西林影帮了我，请他吃饭是应该的。程子黙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于是，如他所愿，我们共进晚餐。 吃完饭，我们并肩坐在海边，像好朋友一样聊着天。夜很静，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特别清楚。 “李欣冉，你知道去年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看着夜空，快乐与悲伤相互交融的表情被月光照的闪闪发亮。 我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会儿，摇摇头。 “是你向我表白的日子。”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还是像小铁锤一样微微撞击到我内心深处某个记忆的角落。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对于过去，我是真的不愿再提起了。 “那个时候拒绝你是因为我弄不清自己心的方向，如果换作是现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后来你为什么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呢？如果不是你的离开，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已经习惯你在身边。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一直尽力逃避的话题，还是免不了这样被赤裸裸的挑开。 “李欣冉，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他伸出双手，轻轻捧住我的脸，真切且灼热的目光将我包围住，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别过头，闭上眼睛，试着找寻那些关于过去的回忆，可无论我怎么努力，脑海里闪现的全是程子黙的样子。 “西林影，既然一年前的我们没有走到一起，而如今的我们，拿什么找回原来的感觉？”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如果已经预先知道结局，就没有必要去尝试了。”我的话像锋利的尖刀一点一点刺痛他的心。 “我是认真的。”好似最后一声呼唤，语调低沉得就像海浪轻轻拍打岸边而发出的沉吟。 “对不起。” 他轻笑了一声，闭上眼睛，任由海风吹乱好看的头发，淡淡的忧伤从脸上漫延开来，银色的月光，更显他略微苍白的落寞。 空气中飘来咸咸的味道，和黑夜潮湿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幻化成一股浓烈的哀伤，将沙滩上的少年紧紧包裹住。 我环抱双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出神地看着海面。 我也同样习惯。 只可惜，我习惯的那个人，不是你。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答复。 天很阴，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什么人。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去哪里，也不想呆在家。寒假啊，也只是空虚度日。 很想把心里的事说给别人听。再这样闷下去，我迟早会发疯的。 斯恩那丫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混了，三天都不开机，好朋友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都不出来拯救一下。 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哲秀了。毕竟，他对我的过去了解比较多。 十分钟后，哲秀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 “我还以为整个寒假你都会和子默呆在一起呢。”一见面，他很温和地冲我笑着。 我们一同沿着街道散步，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语，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欣冉，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西林影说……想和我……重新开始。” 我知道这种事情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也难怪哲秀正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你的答案呢？” “我拒绝了。”我单恋西林影，表白被拒绝的事在初中是众所周知的，然而现在剧情反转，我却拒绝了那个梦寐以求想要在一起的人。呵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哲秀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我：“是因为子默吧。” 我愣了愣，慢慢呼出一口气，“不知道。” 他漂亮的睫毛缓缓垂了下来，遮盖住如天使般纯洁美丽的眼睛，也掩藏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落寞。 沉默片刻，他开口说道：“你生日那天，子默在见了胜伊之后，便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在我和欧阳面前也这样冷酷，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知道的，也只有蓝胜伊才能让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不由的缩紧，像是被什么捆绑住一样，动弹不得。 “程子黙有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是个很优秀很善良的女生。子默说他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姐姐。可是在五年前，他姐姐在一场车祸中离开了，从那之后，原本开朗的他变得越来越冷漠。直到蓝胜伊的出现，子默才开始和周围人说话，只不过从前的那个他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胜伊，和子默死去的姐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胜伊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很难过，她害怕子默只是把自己当作姐姐的影子，正是这样，胜伊提出了分手。” 我张着嘴，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程子黙和蓝胜伊之间，原来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其实，蓝胜伊是很爱程子黙的吧？” 哲秀点点头，“爱到没有办法忍受，才会在那天找到程子黙.他们见面之后，胜伊说对于姐姐的事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能重新回到子默身边就好。” “这不是程子黙所希望的么？那他为什么……” “可是子默没有答应她。”哲秀很平静的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紧握的双拳上，他知道我在紧张，或者说是害怕，害怕正视那些我一直不敢面对的事。 “胜伊想要知道自己被拒绝的理由，子默只说都过去了。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定是有理由的。他那天表现出来的沉默和冷酷证明，他在逃避。” “欣冉。”哲秀的视线落在我的面容上，“究竟是什么理由，让子默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呢？” 我慌乱地眨了眨眼，避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理由。程子黙拒绝蓝胜伊的理由。 难道，他…… 怎麽会……不可能的…… 李欣冉，拜托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只会让我越陷越深，只会让我的心越缠越紧。 “在做出选择前，要分清什么是喜欢，什么迷恋，什么是爱。”哲秀抬起双臂，握住我的肩膀，“欣冉，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快乐。” 柔和的目光，夹杂着冬日湿润的气息铺撒在我的脸上。 哲秀，你是在祝福我吗？可为什么你的眼睛里装满了深沉的忧伤呢？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那样阳光地笑着。告诉我要快乐的你，请不要停歇你的笑容。 我们都要快乐。 第31章 整整一天了，程子黙那家伙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万一我正处于危险之中怎么办？ 呸呸呸瞎诅咒个什么啊！ 可是，一天没联系，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不管了，我打过去。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 ——！没电难怪没人打电话给我。 充电几分钟后，开机 第一个显示的是来自颖欣的短信：晚7点，**咖啡厅见。 颖欣要见我？幸好及时充电了，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我走进咖啡厅的时候，颖欣已经到了。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出神地望着窗外。我走到她面前坐下，她才会过神来。 正要问她见我有什么事，她缓缓转过投来，我撞上她毫无温度的目光，想要说出的话顿时哽在喉间。 熟悉的美丽，熟悉的温柔，然而我以为从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冰霜让我不禁战栗。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面无表情，开口说道：“李欣冉，最近很幸福吧？” 我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问候，眼前的宋颖欣，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 “在新欢与旧爱之间选择，很困扰吧？也对，单恋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身边，任何人都会动摇的。” 我的神经骤然缩紧，她，似乎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今天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她扬了扬嘴角，露出轻慢的神色，“和程子黙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应该很清楚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尤其是在感情上。” “那又怎样。”面对这个和我距离不到一米的女生，忽然发现她的心深不见底，我渐渐感到不安。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骗他？”她语调强硬起来。 “我没有。” “是么？那西林影怎么解释，你和尹斯恩之间的秘密又怎么解释？” “你调查我？！”我立起身子，皱着眉头看向她。 “这叫了解。”她的语气转为平缓。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如果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那么你请继续，我不奉陪。”说着，我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程子黙.”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撞击在我的耳膜上。 我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可是为你着想。如果你主动离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如果他知道了一切，我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恨你。”她一脸平静，就像阳光铺撒过的湖面。 “宋颖欣，你威胁我。” “我只不过在争取自己想要的。”她端起咖啡杯，杯里溢出的热气缓缓上升，遮盖住我今天才发现的丑恶嘴脸。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很好的朋友，你居然这样对我？！” “在爱情面前，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至始至终你都把我当敌人看！”我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冲她吼着。 她端着咖啡杯的手僵在空中，眼底闪过一丝暗淡。 随即，她侧过脸冷冷地看着我：“够了！李欣冉，别说这些没用的！” 我和她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要被烧焦了一样。 可怕的沉默…… 许久，我轻叹一口气，“我需要时间。” “好，三天之后晚7点，我在这儿等你。” 我走出咖啡厅，刺骨的寒风灌进衣颈。我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家。 一股莫大的无助感将我包围住。我那么信任，那么欣赏的人，居然这样对我。 而程子黙，就真的要这么放开了吗？ 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 可心里，却一阵阵的疼痛，无法忍受。 第32章 回到家，我瞟了一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指示灯不停的闪着蓝光。 12个未接来电，全是那家伙打来的。 我正要回拨过去，手机在我手掌上很使劲地振动起来。我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应声，电话那头就传来程子默的叫唤声 “打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李欣冉，你要死吗？” 在我感觉很累，很疲倦，很难受的时候，能听见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呢。 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向以前那样因为你凶巴巴的语气而和你对吵了，能这样听着你说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事么？”我淡淡地说着。 “那个……明天一起去郊游。”他的语气变得温柔，听起来，似乎夹带一丝腼腆。 “郊游？去哪郊游？斯恩他们去吗？” “少啰嗦！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 当然想去，因为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见你。可是，如果见到你，我害怕心会像失去方向似的停留在你身上。 宋颖欣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 如果抓住你，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会恨我吗？如果放掉你，我的解释，你会听吗？ 程子默，告诉我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李欣冉，你到底考虑好没啊？” “我……我不去。”定了定神，我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从没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我这一次的决定让他惊讶不已。 “大冬天的我郊个什么游啊！你们去就好，我不要去。”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 “不行，你必须去。” 呵我不禁咧了咧嘴，这家伙每次都用这招。不管我同不同意，总是会按照他的意思来。霸道的家伙，既然都已经决定好的事干嘛还要打电话来问我。 只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就算你能帮我决定一切，可你无法决定我和你的将来啊。 “不去。”我轻声说。 “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9点我来接你。” “程子默你烦不烦！？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我用尽力气对着手机大声嚷。 之后是一阵沉默。 很纯净的沉默，仿佛就连他有些急促的呼吸，我都能听得见。 几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那算了。” 我很干脆地挂掉电话，关掉手机。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原谅我程子默，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如果不这么说，你又怎么会松口。 我莫名其妙的暴躁，让你生气了吧？对不起对不起。 觉得我讨厌了么？那么，就讨厌我吧，这样总比你日后恨我要好。 突然觉得自己狠可笑。 又撒谎了，明明是很想去的，明明是很想见他的，现在，却用语言去刺伤他。 可是，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无法面对他。我需要一个平静的心来告诉自己，我究竟该怎么做。 “咚！咚！咚！”重重的敲门声。 也只有斯恩那丫头会放着门铃不按，直接攻击大门，说这样比较有效果。 唔她今天应该和程子默他们去郊游了啊，怎么会来我家？ 打开门，斯恩和欧阳两人站在门口，一脸沮丧。 “你们……郊游……”难道说，把郊游地点改在我家了？ 斯恩大呼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唉！别提了，天知道程子默那小子怎么回事，昨天上午还兴致勃勃地约我们一起郊游，结果深更半夜的打个电话来说计划取消。郁闷！” 欧阳笑着耸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能影响子默的，还能有谁啊？” 语落，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我。 “那个……你们口渴吗？我给你们倒水。”我装作若无其事，转移话题。 “不渴不渴！小冉……呆在家多无聊，我们去打电动吧？”斯恩从沙发上弹起，兴奋地说道。 “你和欧阳去就行了嘛，我不不要当电灯泡。” “反正你当电灯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早习惯啦！” “尹！斯！恩！” 我一边大叫，一边被她拉出家门。 我们一路打闹着逛到电玩城门口。 和斯恩在一起，总是能把烦恼都抛在脑后。 “喂子默啊。”欧阳接电话的声音瞬间凝结住了我的表情。 我一个箭步，冲到欧阳面前，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手里的电话。 “我们在电玩城门口，你一起过来吗？” 我拼命冲他摆手，做口型，示意他不要告诉程子默我在这儿。 “子默你快来吧，你女朋友估计是想你想得快发疯了，现在正对着我犯病。” …… 欧阳成宇，我现在真的很想扁你！ 好不容易逃过郊游，那这一次，还是免不了要见面吗？ 不行，现在仍旧无法面对。 “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我装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盯着斯恩。 斯恩啊，看在我们是死党的份上，你别看穿我啊 “小冉你没事吧？刚才还好好的呀？” “唔”我故意呻吟了几声，“我想回去早点休息。” “可是程子默马上就到了，看到你不在，他会不开心的。” 话音刚落，那个高高帅帅，我一直想见却又不敢见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这家伙是坐火箭来的么？速度这么快 “嗨！”我尴尬地对他招招手，“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玩啊，可是身体真的不舒服，所以，很抱歉，我先走了。” 在看了程子默最后一眼后，我没有任何迟疑的转过身 程子默，不要叫住我，拜托了，不要叫住我。 “李欣冉！” 我停住，没有转身看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我的脚步好像不听使唤了，他叫我，我就停下，他说话，我就听着。 “明天……14号。” 我怔住。有些甜蜜，有些苦涩的，微微怔住。 十四号，二月十四号，明天就是了。 那么，程子默，你是想和我一起过吗？如果你真是这么想就好了，可拜托你别说出来好不好，现在的我几乎每一秒钟都会加深一丝丝的犹豫，我真的就快承受不住了。 “明天下午六点，在你家楼下见面。”他的声音盖过街道旁的嘈杂声，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很累，想在家休息。”我依然背对着他，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撞。 “我会等。” “别等，我不会去的。”甩下毫无温度的一句话，我快步离开。 程子默，我真的好想答应你。 可是，如果现在不学着拒绝你，放开你，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怕自己会割舍不下。 心好乱，最近，我总在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虽然我深深明白，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骗不了自己。 第33章 寒冷的季节，今天却显得格外温暖。 我去超市买些速食品，准备对付这几天的生活。 虽然还没到晚上，但街上已经有不少情侣，他们手牵着手，满脸幸福，就好像要昭告全世界今天是属于他们的日子。 每一家商场的柜台都摆放着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沿街都可以看到卖玫瑰花的，市中心的广场上举办着各种以情人节为主题的活动。 像我这样独自在外闲逛的人很少，我好像真的和今天温馨浪漫的气氛不相符合。 唉李欣冉，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又不是第一次过情人节，有什么好伤感的？ 对啊，17年来，都是一个人过情人节，今天也可以的！ 回到家已经5点了，我倚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挂钟。 程子默会来么？ 不会来了吧。昨天我那样干脆地拒绝他，他一定觉得很没面子，或者生我的气，或者不会再理我。反正……是不会来了。 可为什么我还是会有一丝丝期待呢？ 真的，不会来了么？ 我甩甩头，想摆脱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楼下有汽车驶过的声音。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跑到阳台向外看。 只不过是路过的车辆而已，不是他。 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失望。 呵李欣冉，你这样不觉得可笑么？明明是自己坚持让他不要来，现在却忍不住去期盼。 李欣冉，你真没用！ 手机的振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他打来的吗？ 我跑到窗前，往楼下看。 昏黄的路灯下，映出的是那个熟悉的修长身影。他举着手机，抬头望着我居住的楼层。 我没有办法否认，当他出现在我视线里的这一秒，我真的好开心。哪怕只有这一秒，我也会看作是情人节最好的礼物。 可是，我不能向自己妥协。 手机停止了振动，很听话的躺在桌上。屋子里又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只听见时钟“滴答滴答”在走。 天渐渐暗了下来，我没有开灯，好让他以为我不在家或者已经睡了。 我闭了闭眼，然后走进卧室，反锁上门。不断告诉自己，别再想了，他会离开的，会离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下雨了？那程子默呢？还在么？还在楼下等我么？ 我打开房门，站到窗前。雨很大，但没有模糊我的视线，我清楚的看到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树立在路灯下。 这个傻瓜！全世界最笨的傻瓜！不是说了别等我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呢？难道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淋雨会生病吗？难道不知道如果生病了，我会……担心吗？ 是的，我会担心，会难过。 所以，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快离开好不好？！ 雨滴肆无忌惮的打在他身上，湿透了全身，他抬起头，对着没有丝毫亮光的窗台大声喊：“李欣冉，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出来！出来见我！你听到了吗？出来见我！”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可是，我让你不要来，别等我，你又听到了吗？ 程子默，停止吧。我的最后一点坚持就快要被你击垮，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李欣冉。”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拜托，你出来见我好么？” 我的心，像要裂开一般剧烈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这种语气？我认识的程子默不是只会命令我，凶我，吼我的吗？为什么是这种像走失了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助语气？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在乎你。 我推开窗户，雨点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向我扑来。 接连不断的雨滴让他没能看到我，他脸上失落的表情让我的心不断抽搐着。 我不管了，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 这一刻，我只想跟着心的方向走。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就算以后你还是会离开我，就算我们不能一起走到最后，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哪怕一瞬间，我也情愿了。 我拉开门，疯了般的跑下楼，泪水放肆的在脸上流淌。 从我冲进雨中抱住他的那一刻起，便深深明白，原来，我早已掉进一个叫“程子默”的陷阱里，恐怕一辈子也不愿被解救出来了。 已经11点了。窗外有放烟花的声音，大雨没能阻止情人节温馨的气氛。 程子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我用毛巾像擦小狗一样擦干他头上的雨水。 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沉默不语。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解释。 他扬起头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让我不知所措的色彩。 忽然，我的手被他握住，很紧很紧的，让我感觉有些疼，“李欣冉，你为什么躲我？” “没什么啦，只是突然很想逗逗你。”我知道这理由很烂，但是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跟你解释。 “现在达到目的了，可以结束了吧？” 我把毛巾放在一边，在他身旁坐下，“程子默，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在乎你么？” “我……不是……其实……”他的误解越来越深，我着急得都快哭出来。 “我会。” 还在试图解释的我顿时愣住，我抬起眼帘，撞上他认真的目光。 他说他会，他说他会在乎我。 那个在别人看来冷酷如冰，不可靠近的家伙，会在乎我。 那个让我担心，让我流泪，让我牵挂的家伙，会在乎我。 程子默，你说你会在乎我。 “李欣冉，不许你以后再躲我，我不许。” 看着他，我浅浅的笑了。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我微微点头，“嗯。我发誓。” 他慢慢靠近我，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相信你。” 我闭上眼睛，倚在他肩上，静静品尝这份属于幸福的味道。 那个在我心中一直困扰不堪的问题，现在已有了答案。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勇敢面对。 我所决定的，一定不后悔。 第34章 当我第二次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宋颖欣仍旧是出神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一时之间让我几乎忘了她三天前利如匕首的眼神。 可能是意识到已经到约定时间了，她低头看了看表，然后抬起脸。看到我后，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考虑清楚了吧？”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是。”我很干脆地回答。 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散发出醇厚的香味，“我以为你会哭着求我。” “我不会放开。”面无表情的，我说出这几个字。 她粉红的面颊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刚才的淡漠。 “是么？好，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挽救的机会。” “宋颖欣，你以为你这样做，程子默就会到你身边来么？” “只要你离开，我会让他爱上我。” “冰雪聪明的颖欣，在爱情面前，也只不过是个白痴。” 她的神情略显几分僵硬，我看得出，她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就算变成白痴，我也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 咖啡厅昏暗的色调射入她的眼球，映射出异样的光。我不禁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要怎么做，随便你。” 没想到我是这样一种淡然的态度，她瞪大眼睛直视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李欣冉，你以为我不敢么？！你以为你转到c班是因为什么？你以为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仅仅只是巧合而已么？”说着，她轻笑起来，“哼你才是真正的白痴。” 她的话勾起我脑海里一些零碎的片段。 无故转班，被关进鬼楼，手链事件，回家路上被人拦截，卡拉ok大赛…… 难怪程子默提醒我离她远点 难怪每次我出事，她都会第一个知道 难怪在不经意间会看到她令我费解的得意笑容 原来……一直都是她在暗中操控。 这一刻，我的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 她端起咖啡，小抿一口，“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对于你，我绝不会手软。” 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她，我感到一股钻心的凉意。面容如天使般纯洁的女孩，竟然会为了爱情，变成一只魔鬼。 安静了许久，我站起身，走向门口，身后传来她若有若无的声音：“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我已经后悔了，后悔曾经把宋颖欣当作好朋友。” 说完，我推开咖啡厅的门，走了出去。外面下雪了，很细碎的雪花，一点一点飘散在空中。 可是，就算是纯白的雪花，在夜色的笼罩下，也只不过是如污渍一般的灰白。 好几天没联系的西林影下午打电话来说请我吃晚饭。我还没说答不答应，他就已经在我家楼下等着了。 我匆匆换了件衣服后跑下楼。他带我来到一家烧烤店。 “你怎么突然请我吃饭啊？而且还是我最爱的烧烤。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良心不安才请我吃饭的？”坐在餐桌前，我眯起眼睛看他，开玩笑的说。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很醉人的笑容，“想单纯的请你吃饭而已，没别的。” 我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转眼，桌上的食物已经被我一扫而光，我很难为情的冲他笑笑。 他一口没吃，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走出烧烤店后，天已经全黑了，干冷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 散步在回家路上，他一直不说话，我每次好不容易找的话题却被他的沉默吞并。 他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又好像在苦恼，一直低着头，紧锁眉心。 我对着手掌哈气，然后用力搓了搓，缓解一些凉意。不知道把这动作重复了多少遍，他终于开口。 “我要走了。”轻柔的声音夹带一些嘶哑。 我侧过脸，讶异地看着他，“要走了？去哪？” “去我父亲那儿，离这很远的城市。”他扬起头望着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天空。 “那，还回来么？” “不回来了。想忘掉关于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他平静的说着，眼神里的犹豫是只属于西林影的格调。 我轻“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出乎意料的告白，现在又是突如其来的告别，他和我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阵风，吹着吹着就消散去了，虽然会留下些许疼痛的记忆，但是我会把它认为是我生命中美好的回忆。 走到我家楼下，我们驻足，他动了动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我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眼眸里的色彩，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比眷恋地定格在我的脸上。 他走近我，伸出双臂，把我拥入怀中。 这一举动让我有些惊慌，我试图推开他，“西林影，你别这样。” 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要拒绝，一分钟就好，我只要一分钟。让我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结束。”像是发自内心的呼喊，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恳求。 于是，我放弃了挣扎。 毕竟是我迷恋过的人，毕竟是在心里停留过的人，也是马上就要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的人，如果一分钟的拥抱能让他有一丝慰藉，我愿意赠与。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紧我，就好像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一样。这样让我的骨架有些承受不住的拥抱，毫无遮拦的显露出他的痛和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松开我，一脸抱歉的表情。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快乐，要幸福。” 我轻声应允，不停的点头。 末了，他露出久违的笑容，好看的笑容，带着忧郁的笑容。 “那么，李欣冉，再见了。”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可我仍旧察觉到闪耀在他眼底的晶莹。 “再见，影。”希望你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我冲他挥挥手，看着他转身离开，越走越远。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我才转向庭院。我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正要进楼栋，突然感觉旁边闪过一个人影，紧接着，我的手臂被紧紧拉住拽向一边。 我惊恐的差点叫出声来。我缓缓转过头，想辨认出这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 视觉一点一点的清晰。 熟悉的面孔，让我没有一秒停止过思念的面孔，却是好久没有出现过的冷漠眼神，映入我的眼帘。 第35章 沉默着对视了很久。我动了动嘴，轻声道：“程子默，我……” 他依旧是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捏得我生疼，“你不用解释。” 看来是生气了。他怎么会这个点出现在我家门口，看到我和西林影的拥抱，他一定是生气了。 他扳过我的身体，双手用力地握住我的肩，曾一次次对我展露温柔的双眼，此时却是让我有些恐惧的冷酷。 “我以为，宋颖欣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以为我最相信的人永远都不会骗我。可是，那也只是我以为。”他的手从我肩上缓缓滑落，垂在两侧。冰冷的眼神渐渐被落寞代替，那种看着让我心痛的落寞。 “不是的，我和他只是……”我一边摇着头，一边拼命解释。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很干脆地打断我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会活在你的谎言中。” 他没有丝毫表情的直视我，不给我一丝挽回的机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开始我就想错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他又一次打断我的话，“之所以会躲我，是因为撒谎太多而感到良心不安了吧？” 刻薄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扯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喉咙是火辣辣的疼，以至于我再张嘴的时候，声音是一阵嘶哑：“程子默……”我往前挪了挪步子，想靠他近些。 “还想继续演吗？李欣冉，你可真是个好演员啊。”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准他的肩，狠狠砸下一拳，冲他大吼：“这个混蛋！听我解释！” 安静的夜晚，我的叫嚣声像是凿破了一块冰。 我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大声责怪我的粗鲁和暴躁。然而，他却很平静地看着我身后的不远处，眼睛里透着细碎的光，那种比冷酷更让我恐惧的光。 接着，他的嘴角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出乎意料的，是轻蔑的笑。 “哼，你以为我会很在意么？”他看着我，不屑一顾的表情，“你和斯恩的游戏，我没有兴趣陪你们玩到底。” 我的心忽的往下一沉。 没有很在意么？我和谁谁谁怎么样，你都不在意么？ 你不是说你会在乎我的吗？你说过你会在乎我的啊 现在你说你不在意，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扬起头看着他，渴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点的温柔与怜惜。 可是，当我与他目光相遇时我后悔了，因为眼前的他，似乎又回到了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他。 他走了。 我没有跑上前拉住他让他给我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哭着挽留他，只是很安静的看着他走，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为止。 因为，在我的脑海里不停闪现一句话，程子默，我不会放开你。 寒假已经过去一大半，程子默就像是失踪了似的，我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他是故意在回避我。 可恶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不在意，这就是你不在意的表现吗？躲吧，躲吧，爱藏哪儿藏哪儿，反正我总会找到你的！ 在这期间，我找过宋颖欣几次，每一次我打电话过去她都说程子默和她在一起，我忍受不了她那种恶心的腔调，很不客气的把电话挂掉。 直到今天，她发来短信说让我晚上9点去show bar，带我见我想见的人。 我一直在矛盾到底该不该去，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呢？说不定她又想害我呢？可是，我还是赴约了，只因为那里有我想见的人。 程子默，我想见的人。 我准时来到show bar，和往常一样，人很多，各个摇头晃脑的随着劲爆的音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停变换着的灯光闪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皱了皱眉，穿过人群，走向宋颖欣预定好的包厢。 我犹豫了几秒钟，然后轻轻推开门，包厢里明显比外面安静得多，也清冷得多。很小的房间，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可以唱歌的电视。 我走了进去，带上门，把喧嚣与嘈杂隔离开来。 宋颖欣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眼睛盯着电视。 “找我来有什么事？”我事先发问。 她依旧不说话，只是侧过头，看着身旁倚靠在沙发上的男子。 “程子默。”我轻呼。 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也盯着电视。 我大步走到电视前，关掉电视，对他们大声说：“今天叫我来到底要干嘛！” 宋颖欣一脸妖娆地看着我，然后轻笑一声，“我说这段时间程子默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现在总相信了吧？” “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么？” “今天给你一个挽救的机会。”她对着我笑，在昏暗光线下更显阴幽的笑。 语落，她找到镶嵌在墙壁上的按钮，按下“服务”键。很快，一个帅气的waiter敲门进来，宋颖欣对着他的耳根说了些什么，然后waiter就出去了。 他重新进来的时候，推着小车，小车一共有三层，每一层整齐地摆满了一杯杯红棕色的酒。送到之后，waiter很礼貌的点了点头，便离开包间。 我隐隐猜到宋颖欣要做什么了，我心里上下忐忑着，上一次醉酒的经历我仍记忆犹新。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只手亲热地搭在我身上，被我厌恶地推开。“李欣冉，你敢和我喝酒么？”她看我的眼神满是轻慢。 “本小姐今天没空！” “哦？是么？那，这样的话，你可要后悔咯！”她笑得很妖媚，那种纯洁的气质已经在她身上消散不见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赌酒。如果你喝不过我，那今天晚上程子默酒归我。怎么样，你赌么？”她停止了笑容，却是一脸的蛮横。 “好，我跟你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我明明是喝不过她的，她也明明知道我是不会喝酒的，我也同样明白，无论怎么拼命，我始终会输。可我仍然这么快得答应了。 她满意得笑着，“我就知道。” 随即，她拿起酒杯，没有间隙的，一连灌下三杯。倒扣酒杯，看了看我，意思是轮到我喝了。 我瞟了一眼自始自终没讲一句话的程子默，他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时而发出微弱的火光，很熟练的样子。可我知道，他是从来不抽烟的。 我摆了摆头，把滑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婉在耳后，然后端起酒杯，同样的，连续灌下三杯酒。冰凉的液体滤过舌尖在喉头处变得滚烫，然后一直流入体内，我擦了擦嘴角，把空杯倒扣在茶几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空杯的数量渐渐多于酒杯的数量，我从来没发现原来宋颖欣这么能喝酒，她看上去一点醉酒的迹象也没有，始终保持着那种妖媚的笑容。而我，有些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感觉脸颊微微发烫，可能快到极限了吧，这已经比上次喝的多很多了。 可我不会就这么被打败的，就算剩最后一丝力气，我也要撑下去。 我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撑着沙发，五个手指紧紧地抓着沙发的皮衣。我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顿了顿，我扬起头，猛地把酒灌下去。 撑着沙发的手突然无力，我失去重心，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宋颖欣哈哈的大笑起来：“李欣冉，还要继续喝么？” 我咬紧嘴唇，用尽全力站起来，扶着墙壁。 我望着程子默，你哪怕只是看我一眼也好，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好么？ 他微垂眼帘，斜靠在沙发上，像是在睡觉。但我很清楚，他一定没睡着，他一定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胡闹，是为了他。 程子默，我可不可以当作是你在惩罚我。 程子默，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看我一眼，一眼就好，我不怕喝酒喝得难受，我什么都不怕，但是我怕你离开我，我怕你不理我。 你，知道么？ 我有些艰难地重新回到座位上，很用力地说：“我们继续。” 第36章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喝下一杯酒。 很快，只剩下几杯了。我感觉整个人就快要裂开似的，浑身像被火灼烧一样的难受，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只能感觉到沙发的另一头那个让我心痛到不行的身影。 宋颖欣也有些吃不消了，她在忍。 我拿起酒杯的时候，感到自己整个手都在抖动，不是，是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真的，好难受。 我努力用酒杯抵住嘴唇，闭着眼把酒水一点一点地灌进去。 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酒杯从我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心碎。 我捂着嘴推跑进洗手间，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难受得让我觉得自己快死掉了。 我不断用清水冲洗着发烫的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酒红色的面颊，粉嫩的嘴唇，却是那么那么痛苦的眼神。 李欣冉啊，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因为他对不对？都是他，对不对？ 是因为他。我不想放开的他。 虽然洗过脸，但是酒劲没有散去。我几乎是闭着眼回到包间的。 宋颖欣走到我身边，没有笑容，没有妖媚：“李欣冉，你输了。” 我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声音嘶哑地对她说：“不，我们再来！” 她看我的眼神更加惊异，停顿两秒，接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她走到桌前，准备拿酒。 程子默从沙发上站起来，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不用再喝了，她已经输了。” “不可以！程子默你不能跟她走！”我大声吼着，很难听的沙哑声音。 他转过身，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温度的，只是扫了我一眼，然后便看向宋颖欣。 “哈哈！”宋颖欣又大笑起来，“是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该说你傻呢？我说什么你就信了？程子默又不是玩偶，我说归我就归我么？哈哈！李欣冉，你果然是个白痴。” 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什么都看不清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只知道他们离开了包间，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包间。 像是被抽取了灵魂的躯壳，缓缓的，坠落在地。伴随的是脊背与地面发出碰撞的沉闷响声，是地面慢慢慎入体内的冰凉，慎入心里的冰凉，还有，溢出眼角滑落在嘴边滚烫的泪。 我没有力气动弹了。虽然我知道不能这样睡下去，这是在酒吧，我不能闭上眼睛。可是，已经没有能支撑我的东西。 如果能这样睡下去再也不醒来，该有多好。我躺在斯恩粉蓝色的卧床上，看着从窗外稀稀松松射入的阳光。 已经是中午了吧。 居然睡了这么久，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对于昨晚的记忆，就像是不连续的电影片段，一遍一遍在我脑海里播放，模糊不清却又挥散不去。那些冷漠的眼神，嘲讽的话语，每想起一遍，就是一阵剧烈的头痛。 斯恩扭门进来，坐在床边，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小冉，你醒了？昨天哲秀抱着你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吓坏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说清楚，只让我好好照顾你一晚。他说他等会就来看你。” 我撑起无力的身体，让自己坐起来，依靠着床头，顿时感到全身酸痛不已。 “哲秀？他送我来的？他有跟你说什么吗？”我抬起疲倦的双眼看着她。 “他说你喝了很多酒，好像还提到你和程子默。小冉你到底怎么了？明明就不会喝酒干嘛还喝那么多？到底出什么事了？”斯恩有些急。 我闭了闭眼，轻轻叹出一口气：“程子默他，恐怕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你们，吵架了？” 我苦笑了一声。吵架么？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这样，我或许还有解释的机会，可是现在，似乎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只会让我和他之间越来越模糊。 斯恩好像是猜到了什么，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很温柔地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我摇了摇头，“斯恩，我好难过。” 斯恩皱紧了眉头，她看着我，满脸心疼：“难过的话，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我不想放开他。”已经在心里重复了几百遍的话，现在从口里说出来，还是会让我难以控制地心痛。 “那就不放开。”斯恩坐上床沿，把我抱住。 泪水毫无准备地从眼眶里涌出，我靠在斯恩肩上孩子气的大哭起来。 是。我不会放开。就算程子默你使劲推开我，我也不要放开。 我看到哲秀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感觉好些了吗？”答非所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show bar？”我只想知道在我醉酒之后还发生过什么。 他看着我，定了两秒，“宋颖欣发短信告诉我的，她说你喝醉了。然后我就赶去了，我找不到你的钥匙，就只有把你送到斯恩家来。” 呵宋颖欣。原来是她告诉哲秀的啊。 我还以为是他呢，我还以为他会担心我的安全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李欣冉，你干嘛要这样对自己？”哲秀突然沉下脸，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全名。 我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只不过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酒而已，这样不可以么？” “你这是喝一点么？喝完了就躺在地上，如果出事了怎么办？！”他的音调明显提高，带着许多责备和担心。 我撇了撇嘴，不再辩驳什么。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喝醉了怎样，出事又怎样，程子默他都不会在乎了吧？ 哲秀看了看低下头沉默的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拍拍我的头，语气又恢复往日的温柔：“明天要开学了，如果身体不舒服，我帮你请假。” “谢谢，不用了，我明天会正常上课的。”只有去学校才能重新见到他，才有向他解释的机会。 才可以让自己不是那么想他。 明明昨天才见到的，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他，明明是那样冷酷和冰霜的他，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见他，真的想见他。 第37章 为了让自己早起，我上了七个闹钟，每一种闹铃声都不一样。 呃……现在耳边还嗡嗡作响，唉，再也不拿闹钟开玩笑了。 我几乎是第一个到学校，学校的门刚刚打开，我站在校门口，注视着每一个从远处走近的学生，确定不是我要等的人之后，再把目光投向更远处。 我知道我现在正在制造一些不算偶遇的偶遇，我也知道就算等到他，他也一定会装作视而不见，可我还是要等，不仅今天是这样，以后每天都会等。 我看了看表，应该是这个时间了，他每天几乎都是这个点到学校。我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看向朝着他家方向的十字路口。 随着熟悉的身影渐渐靠近，我的笑容顿时僵住。 没错，是那个我想念得快发疯的身影，那个走到哪都会发光的身影，那个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身影。 只是，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高挑美丽的白影。 是宋颖欣。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子默，嘴角的弧线已经上扬到极限，是那么张扬和狂妄，好像要告诉全世界她有多幸福。 原本想要展现的微笑，原本想要说的早安，现在通通被我抛在脑后，我呆呆地站立在校门口，看着他们一步步向我走来。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程子默冷寂的呼吸和宋颖欣轻蔑的眼神像一阵凉风灌进我的脊背，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冰冷。 我回过神来，立刻跑上前去，拦在程子默面前，“程子默，我有话要跟你说。” 一直低着头的他微微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程子默不想理你，你干嘛还缠着他？”站在一旁的宋颖欣一脸厌恶地看着我。 我缓缓转过脸，大声说：“这是我和程子默之间事，你少插嘴！” 她的脸涨得通红，貌似是被我的话哽住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程子默，期待他能给我下文，我什么都不要你回答，只用说你愿意听我讲，还是不愿意听我讲。 他慢慢抬起头，露出高挺的鼻梁，仍旧是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目光没有在我脸上做任何停留，扫过一遍之后，很轻的，很自然的，绕开我，走进教学楼。 为什么你总是留下背影给我。 我好想冲上去抱住那个离我渐渐远去的背影，可惜，我没有勇气 因为我害怕你会推开我。 程子默，不要让我一个人面对寂静。 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微笑也好。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没用，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当我的心刻上程子默这三个字时，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我悻悻地走进教室，一大堆女生围在宋颖欣身边，大声讨论着什么，不时发出夸张的笑声。看到我后，她们一一将头抬起，眼神变得轻蔑和嘲讽。 我白了她们一眼，然后大步走到宋颖欣面前，直视着她，“你得意了吧？让我和程子默连普通同学都做不了，达到你的目的了吧？宋颖欣，这样做你很开心么？”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很多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观摩着这一切。 她撇了撇嘴角，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欣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欣冉，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么？你这么说我好伤心。” 晕！这个可怕的女生，都这种地步了还能装！？可恶我一定要拆穿你！ “继续，你继续装！到底做过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我一五一十的全部叙述一遍么？” “欣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她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天……她以后不去当演员还真可惜了，精湛的演技，要不是我知道真相，也一定会被她骗过去的。 “喂！李欣冉，你凭什么这么说颖欣？是你自己没有能耐留住程子默，居然还诬赖别人，你要不要脸啊？！”lulu站出来，冲我大叫。 “就是啊，明明是自己比不上别人嘛！”旁边有人小声应和。 “以为自己有多特别呢，还不是被人甩了！哈哈！” 又是一阵嘲笑声。 “算了，你们都别说小冉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宋颖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真虚伪 想要说的话被上课铃声阻断，我也只好愤愤地回到座位上。 哼！我看你能装多久，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我李欣冉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我们走着瞧！ 第38章 老师嘴里的“放学”两个字刚说出口，我就挎着书包冲出教室。我跑到a班，静静地在门口等着，几乎每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人都奇怪地看我几眼，让我觉得尴尬极了。 程子默出教室了，他的眼睛没有瞟向我这边，径直往前走。 我追上去，拦在他面前，“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紧张地盯着他，程子默，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就算是讨厌我，也别无视我好不好？拜托你说说话，拜托你不要把我当作空气一样。 像雕塑一样精致的面孔，却没有任何表情。在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绕过我向我身后走去。 “子默。”娇滴滴的声音，让我一阵战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回过头，证实自己的猜想。 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居然搂着程子默，而程子默也没有推开她，两个人靠得很近，像是一对相处多年的情侣。 程子默你不是一向讨厌宋颖欣的么？为什么现在却让她占你便宜？程子默你是不是也被宋颖欣的花言巧语骗了？还是你这么做是为了惩罚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宋颖欣看到站在一旁的我，她楼得更紧了，装作很亲密的样子。旁边还跟着lulu和其他几个女生，她们故意笑得很大声，向我抛来轻慢的目光。 忍无可忍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忍受一个虚伪恐怖的女生和程子默走得那么近！ 我冲上前，使劲把宋颖欣搂住程子默的手掰开，把她推向一边。 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她惊恐地看着我，紧接着又装出那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像一个受到追杀的小鹿一样躲到lulu身后。 “宋颖欣你躲什么躲？！我还要问你呢！你凭什么靠程子默那么近？你是她什么人啊？”虽然现在周围有很多人，虽然程子默也一直站在旁边，但我已经顾不上形象了，对着她大叫。 跟我预料地一样，她又呜呜的哭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将矛头指向我，说我不应该欺负这样一个柔弱的女生。我的天 “你到底哪来这么多眼泪啊？现在受害者是我唉！你撒谎都不脸红的么？！”我推开挡在她前面的lulu，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她。 lulu像是被激怒了，她很用力地掐住我的肩膀然后推向一边，我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喂！李欣冉，你太过分了！颖欣和程子默是两情相悦，你这个局外人在这发个什么疯？嫉妒我们颖欣么？哼！你和颖欣比起来还差远了！”真不知道宋颖欣给了lulu什么好处，她这样帮她说话。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害了我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她指使的吧？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看来，你和一只狗有什么区别？！”我知道我现在的言行举止已经让形象全毁。唉！不管了，是她们不对在先，我只不过是为自己争气而已。 “啪！”一记耳光落在我的面颊上，带来硬邦邦地痛。 喧闹的走廊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我和lulu. lulu涨红着脸怒视我：“这是给你的教训。”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的余光瞟过宋颖欣，即使很难发现，但我仍然看出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得意的微笑，她又得逞了，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她的目的达到了。 “小冉，你还好吧？你不要生气啊，我替lulu给你道歉。”她又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看得我想吐。 我没有理会她，转而看向程子默。 还是一样的冰冷。我以为看到我这样被人羞辱，他至少会有一点动容，可是，我眼前的他，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随着看完热闹一哄而散的人群一道离开，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刚才的那些精神和力气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我靠着墙壁缓缓滑下，最后蹲坐在地上。泪水顺着灼烧一样疼痛的面颊滑落，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好烫。 我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没有丝毫力气，现在，就连放声大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欣冉，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好温暖，好熟悉。 我抬起就快要合上的眼帘，看着向我走来的那个人。他走近我，把我扶起，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眼睛里满是心疼的神色。 “哲秀。”我动了动嘴，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跑出来。 “对不起，刚才我不在场，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么？” 我没有力气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送你回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安慰，也像是怜惜。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陪在身边的人是程子默，可是当回过神来发现程子默不在身边时，心里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冬末的风虽不像刀尖一样刺骨，但还是让我的脊背一阵阵发凉。我不由的缩了缩身子，细心的哲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我身上。 “谢谢。”我张开干裂的嘴唇，小声说。 “子默他，什么都知道了么？”他的话让我微微一怔，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终究还是猜得到。 我点点头，轻叹一口气。 哲秀仰头看着天空，很凝重的表情，“欣冉，你知道么？子默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什么？不会怎样？” “你只不过是帮斯恩撒了一个谎而已，你也只不过看在你和子默两人不可能会产生感情的份上才会答应撒这个谎，对吧？你不是故意想要骗子默的，对吧？” 善解人意的哲秀，聪明的哲秀，我想什么好像他都知道。 “我所说的这些，其实子默比我更清楚。” 我疑惑地看着他，“哲秀，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视我，“欣冉，你爱子默么？” 他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这个在心底问过无数遍的问题，现在被赤裸裸地问出来，还是让我没有勇气回答。他没有继续说话，我们之间的气息被沉默代替。 李欣冉，你爱程子默么？ 爱他么？ 如果爱，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 如果不爱，为什么会因为他而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39章 该死的天气，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看见太阳？教室外面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很饿，但什么也吃不下，头昏昏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可即使是这样，还是得上那个变态的体育课。 体育课，是和a班一起上的，这让我觉得很庆幸，因为，又可以看见程子默了。 可能是太疲倦，我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上课10分钟了。 糟糕！体育课迟到是要受罚的啊怎么没人叫醒我呢！ 我冲出教室，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体育馆。 体育馆很安静，所有人都到齐了，排着整齐的队形，三个老师站在前面，审视着学生们，检查他们有没有按要求穿运动衣和运动鞋。 “报告。”我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嘴里喘着粗气。 “我的课你也敢迟到？还迟到这么久？！”一个带鸭舌帽的体育老师不停地冲我翻白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似的。 因为跑太快，我气喘吁吁地很难作出解释。 “欣冉，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宋颖欣突然走出队列，走近我。 她伸出手，要替我擦去额头上隐隐渗出的汗水。我侧过身，躲开她，然后抬起胳膊挡住她缓缓向我靠近的身体。可天知道她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好像我用很大力推开她一样。真荒谬！ 毕竟是校长的女儿，看到这一幕，三个体育老师都吓坏了，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学生，分分涌上去把宋颖欣围在一个圈里，本来安静的体育馆一下子喧哗起来。 鸭舌帽老师挤出人群，把胸前的口哨吹得很响，“不许随便离队！保持安静！” 语落，同学们都乖乖地站好队形，然后互相小声议论着。 “李欣冉！你上课迟到就已经犯了大错，现在又无故伤害同学，你的行为简直是恶劣！”鸭舌帽很大声地对我吼着，在场的人都被吓住，议论声也戛然而止。 我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宋颖欣，轻笑一声：“呵你又得逞了呢。” 鸭舌帽的眼里有一丝疑惑，他不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不过很快，这种疑惑就被打消。 “老师，我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们不要怪欣冉了。” 这种台词我都会背了，她到底要用几次？ “不行，犯了错就要受罚。”老师的表情很严肃，“去，到操场上跑5圈。” “老师，跑五圈哪能让她记住？太少了！跑十圈才对！”lulu的声音，我死也忘不了。可恶！她只要逮到机会就想害我。 “这……”老师有些踌躇，他转过身看向站在队列第一排的程子默。 没出息的老师！既然这么想罚我干嘛还扭扭捏捏？ 看来是程家的势力让任何人都感到畏惧，所以他害怕对我太过于苛刻而得罪程子默。 “李欣冉已经不是程子默的女朋友了。”伴随着讽刺的笑声，lulu大声地说出这句话，很得意的样子，就像是立了什么功似的。 “李欣冉，去操场跑10圈再说！”混蛋老师，变脸比翻书还快。 十圈。六千米，很伟大的数字，我从来没有挑战过。 周围有女生的惊呼声，也有嘲讽声，也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为我求情的声音。可是，我最想听到他的声音，他却一言不发，好似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操场被大雨冲刷地很干净，这场雨，没有停息的迹象，好像是特意为我而下的。 呵李欣冉，你也有今天。 “老师，雨太大了，而且温度很低，不能跑步啊。”哲秀站出来为我说话。 鸭舌帽很难看地把头一扬：“谁都不要替她求情！”说罢，他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出去。 “欣冉……”哲秀看着我，复杂的神色。 我艰难地笑了笑，告诉他我没有关系，然后拖着步子，走向体育馆门口。在经过程子默身边的时候，我停下，抬头看着他。 我们保持着基本的沉默，他低头，我抬头，眼神却没有交汇。 自始至终，你都没有讲过一句话，也没有看过我一眼，真的不在乎我了吗？一点也不在乎我了吗？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爱惜自己了，心都碎了，还在乎什么身体？ 我揉了揉眼，然后继续往前走，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有许多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是同情也好，是幸灾乐祸也好，我都不愿意去计较了。 我最后再看了宋颖欣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几分讶异。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接受惩罚。 是啊，就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呢，这还是我吗？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错，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李欣冉，你这是软弱的表现吗？你认输了吗？你就这样被打倒了吗？ 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太累了吧，累到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抗了吧。 可是，就算再疲倦，再辛苦，如果程子默你开口，我就一定一定会打起精神来。 第40章 已经是第二节课了，我才跑了一半的路程。校园里很静，虽然有嘈杂的雨声，可我听得见自己粗粗的喘气声和球鞋踏在水坑里发出的沙沙响声。 从开始跑一直到现在，体育老师都没出现过，可能已经忘了有这个惩罚了。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要跑完这六千米，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为了让我自己能清醒，能看清摆在我面前的一切，然后告诉自己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雨没有一点减小的意思，啪嗒啪嗒地打在我身上，浸湿了全身。 冬末的雨像冰刀一样刺激着我的皮肤，让我痛得发麻。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已经不知道吞了多少口雨水，喉咙被呛得难受。无论我怎么睁眼，却还是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是隐隐感觉到操场的外侧有人站在那，分不清是谁。 我的步子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沉重，每挪动一步，都让我觉得万般艰难。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我也记不清已经跑了多少圈了，总之，我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李欣冉，快停下来，你已经不行了！”白色身影映入眼帘，走得很近我才认出她是宋颖欣。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跑。 她冒着雨，跟着我小跑起来，“李欣冉你疯了吗？！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而已，你这样跑下去会出事的！” “哼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我的声音变得嘶哑，每说一个字，就感到喉咙剧烈地疼痛。 “喂！你别这么不知好歹。好！既然你这么愿意折磨自己，那要真出什么事，你可别赖在我头上！”说完，她跑开了。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情况，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快不行了。体内是如火烧一样的滚烫，胸口像被重物压住一样连呼吸都困难，四肢好像开始不停使唤了，不停抖动着，酸痛不已，又好像快要失去知觉了。 不，我不能倒下，如果在这晕倒了，那些人又要看我的笑话了，我不能倒下，决不能！ 第几圈了？还没结束吗？为什么突然会有温热的液体淌在脸上呢？是泪吗？ 脑子里全是他，全是他对我说过的话，让我本来就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又因为泪水而酸胀不已。 他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 他第一次保护我的时候， 他为了我而和别人打架受伤的时候， 他替我擦药对我说晚安的时候， 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 他送我生日礼物的时候， 他说他会在乎我的时候， 一点一点的，全部在脑海里闪现，一点一点的，揪住我的心，好疼。 顷刻间，我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耳边只有嗡嗡的鸣声，还有不停在脑海里出现的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我整个人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不停地旋转，挣扎，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我真的再也支撑不住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完成了那六千米没有，只是现在，我的双脚再也无法挪动一步。很沉重的，很难看的，倒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 被雨水打湿成一簇一簇的头发胡乱地贴在面颊上，衣服也因为湿透了而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冰冷地让我痛到没有感觉，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所以程子默，你不要来，不要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闭着眼睛，一片灰暗。 我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外套包裹住，虽然是淋在雨中，仍然觉得温暖。外套的主人把我从地上抱起，动作很轻，怕弄疼了我。 我拼命想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是谁，可是就连抬起眼皮这个轻而易举的动作我也无法办到。 我的脸紧紧靠着他的胸口，耳边传来清晰的心跳声，温热的呼吸铺撒在我的脸上，像和煦的风。 所有的声音和感觉离我越来越远，我是要睡过去了么？ 那么，在我睡着之前可不可以做个小小的祈祷，祈祷此刻抱住我的人，不是别人。 而是你，程子默。 第41章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被白色包围的房间里。墙壁是白色，天花板是白色，连被单也是白色。我这是在做梦么？ 我使劲捏了捏自己，嗷！痛不是做梦啊，可我这是在哪？ “小冉，你醒了？”我转过头，看见坐在床边的斯恩，她脸色看起来很差，很憔悴的样子。 我动了动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支撑住身体的手却一时发软，整个人差点坠到地上。怎么会这样，身体虚弱地出乎我意料，就连最基本的行动都这么困难。我恐慌地向斯恩投去求助的目光。 斯恩扶住我，让我慢慢地坐立起来，靠在她摇起的床头上。我看着斯恩，她琥珀色的眼球里映着我苍白得像张纸的脸。 “小冉，你知道么，你都昏迷两天了。” 看来，我这是在医院里。 “要不是哲秀送你来医院，你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斯恩有些哽咽。 哲秀。是哲秀送我来的。跟我一起淋雨，在操场外默默注视我的人是哲秀，为我披上外衣抱起摔倒的我的人是哲秀，一直在身边陪伴我保护我的人是哲秀，一直希望我能真正幸福的人是哲秀。 是尹哲秀。 为什么，不是你，程子默。为什么？？！ “斯恩。”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用嘶哑的声音唤她。 “那个坚强的小冉哪去了？那个最讨厌眼泪的小冉哪去了？那个自称永远不会让别人骑到头上的小冉哪去了？”斯恩的眼眶开始泛红，“为什么我眼前的小冉变得这么脆弱？好像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让你千疮百孔。” 又一次，遏制不住的泪水从我眼睛里涌出，滑过嘴角，尝到丝丝苦涩。 “我……爱上他了。” 我爱上他了。爱上他了。 这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深深地烙在心底，永远不会消失。 斯恩讶异地看着我，沉默了两秒。接着，她的眼神从惊讶转到平静，再到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斯恩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对我道歉，“小冉，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程子默对不对？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受了这么多伤害都是因为他对不对？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也不会让你这么痛苦！小冉，你骂我吧，恨我吧！对不起……” 斯恩把头埋进我的手心，她哭了。这是我认识斯恩以来第一次看她哭，她哭得很伤心，泪水落在我手掌，温热的感觉。 “斯恩。”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不断抽动的背，“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尽管现在我很痛苦，可是我仍旧不后悔认识了他。我要谢谢你让我有爱上他的机会，斯恩，你听到了么？我不后悔的。” 她抬起头，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了。她坐上床沿抱住我：“小冉，你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了好不好？为什么你就不能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呢？” 我点点头，替她擦去眼泪。 看着哭得像个小孩子的斯恩，我突然觉得很幸福，至少我的身边还是有这样一个好朋友在，至少我不是一个人，至少我不用与孤单同行了。 可是，再多再多的至少，也比不上你程子默的一个字。 程子默，我是否中了你下的毒，可你为什么在下毒之后却又不给我解药。 不过，就算没有解药，我也不后悔 就让我在你的冷酷之下，死了，也罢。 第42章 已经住院快一个星期了，斯恩和哲秀还有欧阳每天都有来看我，带很多好吃的东西，只可惜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坐在病床上的时候，经常会看着窗外发呆，脑子里是有关程子默的一切，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摆脱他的影子。 睡觉的时候，会做关于他的梦。 感觉每一个细胞都被他占满了。 我是不是疯了。 啊……不要再想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是永远都离开不了这该死的医院了。 睡觉是我一天中最主要的活动，用斯恩的话来说是养精蓄锐，其实也只是打发时间。 就像现在，虽然闭着眼睛一副很安然的样子，其实根本是清醒着的，不是不想睡，而是因为内心有太多的事而睡不着。 周围很安静，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细微的呼吸声。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斯恩和欧阳刚离开不久，哲秀说下午来看我，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 我好像听到房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很轻的，可能是怕吵到我。 是哲秀吧，我猜测。 我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装作睡着的样子。我不想睁眼，不想面对现在的哲秀，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也无法预料他会对我说些什么。所以，我不要睁眼，逃避也好，胆小也好，在这种时候，我的心不能再乱了。 他进来的动作很慢，缓缓地移动步子，一声不吭。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花香渐渐萦绕在病床周围，很温馨。 貌似是把花放在床头了，动作依然很轻，让我鲜少听到声响。片刻，便没动静了，哲秀大概走了吧。 “既然来了，干嘛这么快就离开？”哲秀的声音，是在和一个人说话。 那人没有出声，哲秀继续说：“我知道你每天都有来。明明就是担心她，为什么不承认？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依旧没有回复。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定要这样伤害她么？就算当初是她骗了你，可是那也是出于斯恩的请求，更何况你不也是在心里仍然有蓝胜伊的情况下而和她交往的？” 哲秀说的是……他在和谁说话？是程子默吗？是他吗？他来看我了吗？程子默他终于来看我了吗？？ 我忽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探头望着门外。 灰色风衣，修长挺直的身形，华丽的背影。是他，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他，那个我让我快要疯掉的他，那个让我亲口承认爱上了的他。 “既然你这么在乎李欣冉，那你去照顾她好了。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与你无关。”他终于开口，语气是令人发指的冰凉。 话音刚落，哲秀的拳猝不及防地打在了程子默脸上，程子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翻在地，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他没有还手，而是用一种无助带些悲伤与虚弱的眼神看着哲秀。 “程子默！你有把当我朋友麽？！说出这种话你很开心麽？！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可以，我到希望代替你去爱李欣冉，可李欣冉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明白麽？！”哲秀抓住程子默的衣领，冲他大声吼着，他扬起右拳，看似又要用力地砸下去。 “哲秀！”我跳下床，冲过去扯住哲秀的右臂，阻止他伤害程子默。 看到我后，哲秀的手松开了程子默的衣领，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抬头看着左脸颊微微红肿的程子默，心里起起落落的疼。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看我，为什么明明是很担心却又不愿意见我。 三个人的沉默没持续几秒，程子默转身准备离开。而我，没有半点迟疑的，追上去，抱住了他。 我的侧脸紧紧贴着他的脊背，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打湿了他的衣服。 “程子默，拜托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我不好，不应该欺骗你，不应该撒谎，不应该隐瞒过去。我也承认最先和你交往只是为了帮斯恩的忙。可是我怎么知道和你在一起会让我有幸福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想，继续从前的生活就好，可是我做不到！我的生活自从程子默闯进来之后就开始改变了。”我的声音嘶哑且颤抖着，哭得不知所措的嘴不断抽搐，“程子默，为什么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却要离开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细微的颤抖，之后，我的手被一阵温暖包围，是他的手握住了我，紧紧的，握住了我。 他缓缓转过身，拨开零散搭在我脸上的碎发，杏色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他微微皱眉，心疼的表情。 我抬头看着他，眼泪不断的泳溢，模糊了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我不停地擦去泪水，我不要模糊，我要看清楚程子默的样子，一秒钟也不要错过。 在我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快要昏倒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拥我入怀。很有力的拥抱，就好像要把我整个人嵌入他的身体里。 瞬间，像是被融化了的，我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或许从前的我还没有意识到，但是现在已经明白。他，程子默，会是我用生命来爱的人，永不后悔。 程子默慢慢松开我，然后横抱起我进病房，这个时候我才去找哲秀的身影，可是哲秀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放我在病床上，程子默一脸责备的看着我：“李欣冉果然是白痴，居然会光着脚在地上站那么久，现在还是冬天唉，拜托！觉得自己身体很强壮么？”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他！ “你很啰嗦唉！不再学校好好上课，往医院跑个什么劲儿啊？担心我就直说啦” “对啊，我就是担心你！我也想让自己不去想，可是做不到。”他的话让我怔住，“所以，李欣冉，以后你不许再做让我担心的事了！” 我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热。 “给。”一个超大的塑料袋摆在面前，里面被装得满满的。 “这是什么？”我抬头望着他。 “你给我全部吃掉就可以了。” “什么！？”我打开塑料袋，全部是吃的，什么都有，“喂！你当我是饭桶啊，这么多，我哪吃的下？！” “我不管，反正你要全部吃完。”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喂我……” “就这样了，等会我会叫家里的女佣来照顾你，我回去上课，晚上来看你。”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瞬间感觉被一种味道包围着，或许是病房里的淡淡花香，或许是病床上被单洗过之后的清香，或许是那一大包食物的饭香。 还是这一切，都是来自幸福的香味。 程子默，谢谢你让我拥有这样的幸福。 第43章 “程子默，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可没见你来医院看过几次啊。说，你小子是不是重色轻友？！” “臭小子，把嘴给我闭上，这是医院。” “呵是怕打扰到李欣冉吧？” “欧阳成宇！我警告你……” 一大早，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不一会儿，他们推门进来，像往常一样带来一束花和一些食品。 “今天不上课吗？”要不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欧阳撇了撇嘴，无奈地看着我，“还不是因为那小子，他硬要我陪他翘课，我也只能当放假了。”欧阳歪起嘴角，脸向我凑过来，怪怪地看着我，“李欣冉，你说你魅力怎么就这么大呢？我们子默现在一秒钟看不到你都不行呢！哎水高第一冷酷王子也有这种时候啊。哈哈，哈哈！” “臭小子，你欠揍！”说着，程子默冲上来捂住欧阳的嘴，一脸尴尬的表情。 我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然后看着眼前极力想要阻止欧阳继续说下去的程子默。呵他脸红了唉。是害羞了吗？程子默因为我害羞了？呵呵o（n_n）o “哦，对了，怎么没看见哲秀？”他们三个向来不是形影不离吗？ 欧阳松开抓住程子默的手，挠了挠头，“哲秀啊，不知道那小伙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单独行动，估计是想走忧郁路线了吧。我们叫他一起来，他说有事来不了，天知道他要干嘛。” “哦，这样啊……” “喂，李欣冉，你这么关心他干嘛，我来看你还不够吗？”程子默开口，满腔的不满。 没等我说话，欧阳抢先接过，“别人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怎么，你吃醋了？” 程子默的脸上又是一阵尴尬，他握了握拳头，扬起手臂，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欧阳在病房来躲来躲去，还不时地打趣，火上浇油。 唉……真受不了他们。 “咚，咚！”干脆的敲门声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白色身影，虽然明知道会再见到她，但是在发生了这些事之后她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我心里不禁缩紧。 “请问，我有打扰到你们了么？”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着，和那个在我面前高傲的她不太一样。 “你来做什么？”程子默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淡漠，冷冷地说。 “我只是……只是想来看看李欣冉。”她的语气很诚恳，不像是在伪装。 “哼！”这次开口的是欧阳，“是吗？她已经被你害到医院来了，你还不肯罢休么？”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宋颖欣，什么话都没有说，等待下文，此刻的我只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也知道你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她抬起头，我隐约看见快要从她眼里掉出来的泪珠。“李欣冉，对不起。” 她试图靠近我，却被程子默拦住，“不许靠近她。” 她没有哭着反驳，也没有装作可怜的样子去请求，而是很听话的站在原地，眼睛直视着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欣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 我低下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对程子默和欧阳说：“现在肚子好饿呢，我不要吃你们带的东西，去给我买好吃的吧我要吃最贵的那种。” “李欣冉，你要干嘛？！”程子默瞪着我，像是担心又像是责备的表情。 “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快去啊，你们俩还站着干嘛，想饿死我啊？” 程子默看了看欧阳，然后又转向宋颖欣，“不许伤害她。”说完，就和欧阳离开病房。程子默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我，很不放心的样子。 他们离开之后，宋颖欣依旧是站在原地，“你就不怕我再次伤害你么？” 我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已经成这样了，你还能伤害到哪里去呢？” “对不起。”她走过来，坐在床边。“欣冉，你不再学校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从你和程子默开始交往的第一天，也就是我决定报复你的第一天，一直到看着你在操场上晕倒。这一切发生的好快，当我仔细回味这些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恶。” 她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你知道么？我以为只要你不在程子默身边，他就有可能爱上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会让爸爸把我弄到和a班在同一层楼的c班去，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只是很可惜，每一次都被程子默识破了，每一次都在他面前丢尽脸，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设计全套陷害你。是我自己太傻了，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的把握，却越陷越深。” 看着痛苦不已的她，我轻轻叹了口气，“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会这样吗？” “不是，是被我的自尊心蒙蔽了，我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你，即使现在的我输得很惨。”她握紧了我的手，嘴唇发白，“他心急如焚寻找被关进鬼楼的你时，他冲出来抱起从天台上摔下来的你时，他一直站在雨中默默注视着操场上跑步的你时，我就应该知道自己输了。喜欢他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担心一个人，就算是蓝胜伊，他都没有这样在乎过。所以欣冉，我真的好羡慕你。” 语落，她叹着气，靠在椅背上。 我环抱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 很久之后，宋颖欣站起来，“我要走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让我爸把你安排到b班了，和斯恩在一起，你会更开心吧？” “谢谢。”我回复道。 她转过头，背对着我说：“李欣冉，我不会忘记你的，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 “希望你能做回原来的你。” “拜。”说完，她离开了。 看着她淡薄的背影，我顿时觉得很欣慰。这一切，算不算是雨过天晴了呢？幸福，真的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了吗？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的和程子默在一起了呢？ 我，会幸福的，对吧？ 第44章 呼没有温度的医院我终于要从这里搬出去啦！没想到自己康复的这么快，都是因为程子默照顾的太周到了嘛o（n_n）o呵呵。 “小冉，以后我们又是同班同学了呢那个宋颖欣看来是良心发现了，把你又还给我了，太高兴了！”斯恩挽着我的手走出病房，大声叫着。 “喂，尹斯恩，我想转到你们班去也没见你这么开心噢！”欧阳走上前，搂住斯恩的肩膀，不满的看着她。 斯恩转过头在欧阳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往前走。引得我们这些旁观者一阵故意的咳嗽。 “哲秀今天是怎么了，一句话都没说。”到医院正门口，我小声问着斯恩。 “不知道，哲秀最近好像有心事，我们问他也不开口，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约他出去他也不肯，今天是听说接你出院才来的。” 顺着斯恩的眼光，我看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吭声的哲秀。他低着头，好像在听程子默他们讲话，又好像在想自己的事。我想跟他说说话，却被欧阳那家伙抢了先。 “哲秀，你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失恋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哲秀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我又没有可以恋的人。” “拜托！愿意当我们哲秀大帅哥女朋友的人可以从医院排到学校了好不好！还愁没人恋么？”斯恩果然是和欧阳两人一唱一和。 “其实。”我看向哲秀的眼光正好与他碰上，他看着我，是那种很复杂的眼神，“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我有些紧张。哲秀有喜欢的人了，他看着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哲秀所喜欢的人，会不会，是…… 李欣冉，不要胡思乱想，一直以来哲秀对我都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好，没有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的。 一时之间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斯恩和欧阳的脸上如出一辙地写着惊讶两个字。而程子默，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似乎是焦虑和不安的。我也一样。 “呵开玩笑的啦，你们还都当真了？”哲秀笑着说。 欧阳和斯恩紧接着给了他一个白眼，感觉自己上当了，程子默则是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牵起我走向刚到医院门口的轿车。 大家在离开医院之后都各自回了家，因为我住院，他们也跟着我一起辛苦，现在都该好好休息了。 呼算是松了一口气吧。但愿哲秀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一切都只是玩笑，是玩笑就好，玩笑，就可以不用当真了。 第45章 哈重回校园的感觉真好。最重要的是离开大肉包那个班，重回b班！呵呵我李欣冉成功复活啦！o（n_n）o 都春天了呢。冷冰冰的学校总算有一点生机了，这样也让我有点学习的动力。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学习，至少，不能让成绩和程子默相差太大。 哎想到这，我又郁闷了。那家伙脑袋是怎么长的，也没看他啃书本，每一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而我连百名榜都没进过，挫败啊…… “哼！我的目标是超过程子默！智商高了不起啊，凭我的先天条件和后天努力，发起威来可是无人能超越的！哈哈，李欣冉加油加油” “你一个人在这嘀咕什么啊？还笑这么白痴。”这家伙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还以为今天会等很久，看来他们老师够民主，没拖堂。 “不告诉你。秘密。”我冲他一笑，然后往校门口走。 “无聊。” “……”哼！本小姐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抓住我的手臂，加快脚步。 “去哪？” 他不说话。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次不会是给我惊喜吧？可是我生日已经过了啊，而且又不是什么节日，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嘛。 难道是想送我礼物？会是什么呢？项链？手表？还是……戒指？ 晕晕晕李欣冉你到底在些什么东西啊……尽做些白日梦……还戒指嘞…… 在我不停幻想的时候，他已经带我来到目的地了。我回过神来，发现眼前是一家装潢很精致很可爱的宠物市场。 额？宠物市场？来这做什么？来当兽医？虽然我是很想打工啦，可是对这些小动物我是真的没经验呀。 程子默拉着我往里走，到最里面一间粉蓝色的屋子前停下。接着，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阿姨走出来，身边跟着一只高高大大，黑白相间毛色的狗。 “少爷，这是您要的狗。是纯种的英国古代牧羊犬，今天早上才从英国运过来的。已经一岁了，很听话，少爷可以放心领养。”阿姨不紧不慢地介绍着。 我不解地看着程子默。这家伙什么时候有功夫来养狗了？难道是无聊到一种境界就成这样了？ 他走到狗狗前，很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头，狗狗也很配合地在他受伤舔舔。然后，程子默转过头来看着我，“李欣冉，以后你就是它主人了。” “什么？！”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程子默你无缘无故送我狗干嘛？我又没有养过小动物，养狗这种事情我不行啦！” “没关系，欣冉小姐在养狗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可以教你，养狗不难的，尤其是这个品种的狗。”阿姨您真热情。 狗狗好像真把我当主人了似的，屁颠屁颠地晃到我脚边，转来转去。我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它，长长的毛把眼睛几乎都遮住了，很慵懒很憨厚的样子，身子很高大，总之整个看起来就是厚厚的，肥肥的，好可爱的狗。 就这样，我成了狗狗的主人，可是，我还没弄明白程子默为什么要送我狗。 “为什么要送我狗啊？”回家路上，我一边逗着狗狗，一边问程子默。 “你不是一个人在家麽？总是一个人会无聊的，让它陪陪你。”程子默的话让我心里一阵温暖。想不到这家伙是这样细心的一个人。 “那我可以当作是它代替你陪我咯？”我小声说着，不知道程子默有没有听到。 “我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就叫李欣冉。” “喂！你很过分！不行，叫程子默好了。”说着，我对着狗狗大声喊程子默的名字。 “你看，它都不理你。” “切！那是因为有你在旁边，它如果理我你会吃醋的。”在说完这个让我自己都觉得很冷的话之后，为了防止他说我白痴，我抢过话题，“好了啦！就叫……默冉吧。程子默送给李欣冉的狗，叫默冉。怎么样？” 默冉这名字真好听，太佩服我自己了，呵呵 程子默没有否定，他看着狗狗笑了。虽然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笑的。和我在一起的程子默笑容更多了呢。 我好希望他每一次的开心都是因为我，我会让程子默快乐的。 对吧，默冉？ 第46章 “小冉，把你的爱心小狗带出来给我看看啊。”上学的路上，斯恩一直就不停地跟我讨论关于默冉的事，好像默冉是欧阳送给她的狗似的。 “爱心小狗？？”可爱的狗狗被她叫得这么奇怪。 “当然啦！程子默送给你的狗，不叫爱心小狗叫什么？小冉啊真幸福呢！”打趣的语气，让我有些害羞。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公告栏正在更新，学生会的人帖了张很大的海报上去，立刻就有一群人围上前，我和斯恩费了好大力挤进去想看个究竟。 “为了庆贺上学期期末考试取得理想成绩，本周末我校将组织全体学生外出野营，请同学们做好准备。” 还没有把海报上的文字念完，斯恩就抱着我兴奋地大叫：“野营唉！还要在山上露宿一晚哦！太棒了，小冉，我头一次这么爱我们学校啊！” 我也跟着她一起大叫着，然后冲上教学楼。 教师里三五成群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每个人都很兴奋。 “小冉，你说我带什么去好呢？带望远镜？数码相机？帐篷？再帮我想想啊。” “拜托还没到星期六呢这么早考虑这个干嘛。” “早考虑就早准备啊也对，你带程子默去就够了嘛其它都不用考虑了。”这丫头……欠揍啦！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呵呵 我也有考虑的，我在想如果能把默冉带去就好了，这样的话程子默是爸爸，我是妈妈，默冉是我们的孩子。 呵这样很好嘛。 “小冉，你又再想什么啊？一脸甜蜜的样子。”斯恩把脸凑得很近，突然对我很大声的说，吓我一跳。 她眯起眼睛看着我，为了避免这丫头又拿我寻开心，我冲她笑笑，然后就跑回自己座位上。 坐下来安静之后，忍不住想关于野营的事。 星期六，快点来吧，野营啊，真的好期待。 其实，不管是去哪里，只要和程子默一起，就会让我很期待。 这样子的我，好像傻傻的。^_^ 第47章 在无限的期盼和幻想中，周末终于来临啦！ “默冉自己在家要好好的噢别生病啊，姐姐很快就回来了。”我抱起默冉和它道别。这个小家伙好像听懂了似的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默冉啊，要是学校允许的话我就把你带去了，可是……我也很无奈啊。对不起了，小家伙。”我轻轻的抚摸着它，稳定它的情绪。 在说过无数遍再见之后才发现自己快要迟到了，于是我背起旅行包就往门外冲。 学校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好多辆大吧停在那，就快要出发了。 “喂，李欣冉，你迟到了！我们约好是7点到校门口，现在都已经过10分了！”我正在搜寻斯恩他们那群人的身影，程子默冲到我面前，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小气鬼，只不过迟到10分钟而已嘛用得着这么生气嘛？！ 欧阳走上前来，搭上程子默的肩膀，“干嘛对别人那么凶啊刚才还不知道是谁担心得快疯掉了呢。” “呃？” “欣冉，我告诉你哦，程子默他……” 欧阳话说一半就被程子默给堵了回去：“臭小子，你给我住嘴！”两个人又闹起来了。 我和斯恩相视而笑，无奈地摇摇头。唉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和谐点啊。怎么不多向我和斯恩学学呢。 我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哲秀一直站在旁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哲秀变得这么沉默了。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喂，干什么呢？怎么都不讲话？” 他抬起头看到我，冲我浅浅的笑了笑。 “怎么了？改走忧郁路线了？” “bingo！”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嘛！还嫌迷倒的女生不够多啊？” “那你有没有被我迷倒呢？”他是笑着说的，看似玩笑的话还是让我有些小尴尬。 看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他继续说道：“逗你玩的啦！你们班的车要走了，还不快去？” “噢”我转身向写有b班号码牌的车跑去，斯恩在车门口不停地朝我招手，刚才她叫我我都没有听到。 一路上车里都是闹哄哄的，我和斯恩两个人不知疲倦地聊着天，因此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目的地了。 远离城市的郊区果然不一样，空气里是淡淡的草香味，即便已经到了下午仍然能感觉到潮湿的气息。 学校够民主，把我们放下车清点过人数之后就让我们自行活动了，只不过要在傍晚之前回到半山腰的指定地点再集中找地方露宿。我们这五个人自然是走到一起，但愿那三位后面不要跟太多女生，这样会比较麻烦。 “我们这个队伍好像有点搞笑唉你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明显是当电灯泡的啊。”沿着山路走了一小会儿，哲秀开口说道。 “反正全校这么多女生，你随便找一个跟你凑一对。”欧阳打趣道。 “就是啊，我们应该改成六人行。”程子默在一旁补充。 哲秀看了看他们两个，“当我没说好了。” 程子默迎上前搭上哲秀的肩膀，“这样才对，五个人多好，干嘛要多加一个人。” 哲秀笑着捶了程子默一拳，两个人好像又和从前一样好了。但愿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快乐就好。 第48章 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学校组织的篝火晚会似乎没什么人参加，于是早早的就结束了。很多人支起帐篷就睡觉，一下午的登山确实让我们累得浑身酸痛。 晚上的气温很低，可是我只带了一个薄毯，冷得睡不着。反正醒着也是醒着，还不如出去看看星星。 我小心翼翼的爬出帐篷，外面很静很暗，所有人都睡着了。不远处有一个石凳，我决定坐那儿看星星。我步子很轻的走过去，正要坐下，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拦住。 “石凳太凉，不能坐。”是程子默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我小声问，害怕吵醒了别人。 “睡不着。”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星星不好看。” “星星不好看难道你好看啊。”什么嘛每天的星星不都一样的，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啊。 “废话。”晕自恋的家伙。 “想看日出吗？”他转过头，离我很近的看着我。 “日出？半山腰怎么看日出啊？” “我们走。”他抓起我的手臂，带着我朝山顶方向跑。 “喂我们会被发现的，而且，深更半夜的上山很危险唉！”我努力想把他往回拽，可是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啦！这种危险的事也要做？ “不会有危险的，这又不是荒山野岭，而且我们赶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来就可以了。”说得到轻巧，万一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是……” “你不相信我？”他突然停下面对着我，我一个没站稳，身体往前倾，正好撞进他怀里。 我连忙躲开，想看他又不敢看他，“我……我……相信。”该死，每一次和他太接近就会大脑空白，李欣冉，你真是太没用啦！ “这样就好。”他牵住我的手继续赶路。 走了很久，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微微的疼痛，我想挣脱开，但是他握得更紧了。 “喂，你能不能放开一下一下，很痛唉！” “不行。李欣冉的手握住了就不会再放开。”他看着前面的路，这样说。不知道是无意说出来的话，还是内心真正的想法。 一时之间，温暖与感动把我团团围住，我不再挣脱他的手，乖乖地跟着他向山顶走。好希望天永远不要亮，就让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 “到山顶了吧？为什么天还是黑的啊？”其实也不算什么山顶，只是比那些平地要稍微高一点而已，勉强可以看到日出的地方。 “白痴，太阳没出来天当然是黑的了。” “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觉得程子默叫我白痴叫得好好听。 “恐怕今天看不到日出了，天气不好。”等了很久之后他丢下这么一句话。 “啊？！辛辛苦苦走了这么远的路居然看不到日出？喂程子默你是故意整我的对不对？！” “你很无聊！我怎么会知道看不到日出！是你自己运气不好还怪我。走啦，我们回去。” 我真是要哭死了……太阳啊，你干嘛躲着不出来见我？ “好了啦，以后会带你看日出的。”看着我一脸沮丧的样子，程子默很温柔地安慰我。 “可是，这么多路白走了，很亏唉！” 程子默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难道说，你想让我背你？” “你别胡说哦。我才没有这么想切你想背我，我还不愿意呢。”程子默看我的眼神让我的脸有些发烫，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白痴，上来。”他站到我面前作半蹲状。 这家伙不会真是要背我吧？虽然我是有那么一点一点想啦可是…… “喂你到底要我等多久，我保持这个动作很累唉！” 我慢慢地把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抓紧我，很迅速地把我背起来，朝山下走。 “李欣冉，你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我哪有很沉，虽然出院之后体重是增加了一点点啦不过那证明我在长高啊。” “你该减肥啦！” “你才要减肥好不好。” “你很无聊！” “你放我下来啦，我不要你背！” “要么你背我，要么我背你，你自己选一样。” “……” 在跟他吵累了之后，我安静地趴在他背上，头枕着他的肩膀，好温暖，好安心。 我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喘息声，一定是累坏了，“程子默，休息一下吧，你别太累了。” “要赶在天亮之前到才行啊没时间休息。” “那你放我下来啊，我自己能走的。” “你是女生，哪有那么多力气。”他的话总是那么坚定，自己做了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样固执的程子默如果真的受伤了该怎么办。 沉默良久，他忽然开口，“李欣冉，以后只准和我一个人看日出，而且只准我一个人背你。”语气温柔，带着丝丝喘气声 “你干嘛？”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要你答应我。” “知道了。”好多时候，都觉得他像个小孩子，这些无理的要求世界上也只有程子默会提出来。可是，即使我知道很荒谬，却还是一一答应他。 很幸运我们回到半山腰的时候还没有人醒来，我们各自回了帐篷，怀着满满的甜蜜我很快睡着了，一晚上没有睡觉，导致我是全校最后一个起来的。 起来后就像失忆般的，把看日出的事对外只字不提，因为，那是只属于我和程子默的回忆。 第49章 “小冉，想什么呢？这么专心！”回学校的大巴上，我一直撑着脸望着窗外，斯恩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到。 “啊？噢没什么。就是想事情啊。” “什么嘛！你脸上分明写着幸福两个字！”这丫头又要开始八卦了，我还是不理她比较好。 我沉默继续看窗外。 “干嘛不说话！你和程子默之间发生什么了？他是带你去放烟火了，还是看日出之类的？” “看日出？你……你怎么知道的？” “啊我只是随便猜猜居然被我猜中了？李欣冉，快给我从实招来！” 晕我彻底无语。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去了一下下，而且又没有看到日出，想到这个我就生气！” 斯恩看着我，满脸若有所思的笑容。她突然从座位上蹦起来，我知道她要干嘛了。 “告诉你们哦”她很大声。 “死丫头，你给我住嘴啦！”我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回座位，“喂不许宣扬，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了。” 她不说话，仍旧是看着我坏坏地笑。 斯恩凑过来还要对我说什么，被座位后面两个女生的议论声止住。 “听说a班要转来一个学生噢而且还是个女生呢。” “啊？女生？a班不是向来不收女生的嘛？” “就是啊，真奇怪。” “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只听说那女生很有来头。” “唉不管是谁，能进a班，能和水高三大帅哥在一个班就是幸福啊！” 我和斯恩对望了一眼，也同样对这消息感到好奇。 程子默，尹哲秀，欧阳成宇家里在水高有股份，而且三个人成绩又那么优秀，进a班不足为奇，身为校长女儿的宋颖欣都没能进，是因为a班向来只收男生，而将要转来的这个女生居然能进a班，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吧。 唉不管了，反正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再厉害的人物又怎样呢？我才不会去羡慕。以后的日子，只要平平淡淡就好，只要程子默在身边就好。 第50章 下车后，我搜寻着程子默的身影。 我们学校人真多，找起人来这么麻烦！程子默你快出现吧，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看默冉 呼总算找到了，不过他好像在打电话，很严肃的表情。我朝他走过去。 “知道了。”他挂掉电话，看到我，“走，我们去机场。”说完，他抓住我的手臂往外走。 “去机场干嘛？我要先回家啦！” 他根本就不理会我，一边走一边对站在后面的哲秀说，“我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去机场做什么？？” “爷爷回来了。” “什么？” “爷爷在机场，我们一起去接他。”他拉着我一路小跑，到路口的时候停下来，没等多久，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我们面前。 坐在车里，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我一下子安静下来。脑子里突然变得很乱。 程子默的爷爷，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会和原来的他一样冷酷么？还是一个慈祥的爷爷呢？或者很凶？很严肃？ 唉不知道啦。但愿，不要讨厌我。 “少爷，到了，我在这儿等您和董事长。”司机大叔说道。 “嗯。”程子默轻声应和，然后拉着我下了车。 走进机场，我不由的抓紧了他的手。 “你在紧张么？”他问我。 “我……还好了。”我勉强冲他笑笑。确实在紧张，第一次见程子默的家人，而且是唯一的家人，如果表现不好出糗怎么办。 “不用担心，爷爷会喜欢你的。”程子默这样说，我安心多了。他的安慰果然奏效呢。 我们站在接机口，几分钟后，一群黑色西服装束的男子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披灰色大衣看上去很精神的老人。 他应该就是了吧。 老人朝我和程子默走来。“爷爷。”程子默迎上前给了老人一个饱满的拥抱。 两人拥抱的时间很长。大概是好久没见了，想念彼此了吧。想想看，我也又三年多没见父母了呢，如果我也能站在机场给他们一个拥抱该有多好。 “这位是？”爷爷转过脸，发现了站在后面的我。 “这就是我经常在电话里给您提到的那个女孩。”程子默解释。 “哦。”爷爷看着我点点头，“是叫……” “爷爷，我叫李欣冉。”我走上前，离爷爷近些。 第51章 我以为他要继续对我说些什么，结果他顿了顿之后对程子默说：“胜伊那孩子呢？今天没来么？” 程子默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不知道。”他看了看我，我对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 爷爷，看来是很喜欢蓝胜伊的。也对，像蓝胜伊那么优秀的人，谁又会不喜欢呢？ “爷爷，我怎么会不来接你呢？”很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是胜伊啊，呵呵你还没忘记爷爷啊？”爷爷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我爷爷在饭店等着您去吃饭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啊，呵呵”说罢，一群人朝机场门口走去。 “你还好吧？”程子默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我。 “我很好啊。你去陪爷爷吃饭吧，我先回去好了。” “不行，你跟我一起去。”他紧紧牵住我的手。 “你们是亲人聚餐，我去不太好。”这样尴尬的气氛下，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蓝胜伊和她爷爷又不是我的亲人，要这样来看，你是才对。” 我愣了愣，睁大眼睛看着他。程子默怎么讲出这样的话？亲人，他把我当亲人了？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最近总说学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觉得踩在云端的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带到餐桌前了。 “胜伊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啊。” “成绩也很好的吧？” “爸爸妈妈都还好吗？” “……” 饭桌上，所有的话都是围绕蓝胜伊一个人的，他们互相交流问候，就真的好像一家人。蓝胜伊的爷爷也同样喜欢程子默，两个人果然很般配啊。 “子默，干嘛一句话都不说？你以前和胜伊不是这样的啊。”爷爷放下筷子，很不开心地对程子默说。 他依然是沉默。 “爷爷，子默他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吧。”蓝胜伊替程子默说话。 “看看，从小到大，每次都是胜伊帮你，总是替你着想，你怎么就这个态度？”爷爷怒气不减继续数落程子默。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程子默抬起头看着爷爷，两个人的眼神是一样的冰冷，他开口说道：“我和蓝胜伊的确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爷爷我有跟你提到过的。” 蓝胜伊的眼神变得失望和无助，她没有料到程子默会在这种场合说这些。 “程子默，你不要说了。”我扯着他的衣角很小声地劝他。 “爷爷，每次我跟您谈这些你都不愿意听，那么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李欣冉，以后要在一起的人也是李欣冉，希望能够爷爷您能够明白。” 蓝胜伊的爷爷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都不再说话，用餐在这种沉默中结束。 不顾爷爷的反对，程子默执意送我回家。 “爷爷他，不喜欢我对吧？”安静许久，我开口问。 “他太喜欢蓝胜伊了，这种喜欢已经根深蒂固，在他心里没有办法改变的。” “哦。没关系。”我小声说。 程子默跨步到我面前停下，正面对着我，“李欣冉。” “怎么了？”我抬头望他。 出乎意料的，他抱住我。 “你怎么了？”对他的行为我感到不解。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他的下巴抵住我的额头，我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 我也不想多问什么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拥抱的含义，但我愿意相信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他说，以后要在一起的人也是李欣冉。 那么，这算是承诺吗？ 如果是的话，请一定一定要遵守啊。 第52章 都怪那个破闹钟！我明明就上了三次结果它一次也没闹，害得我连早饭都没时间吃就冲出了门呼呼，总算是没有迟到。 唔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校门口围那么多人？居然校长也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慢慢走进学校，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入耳朵。 “听说今天那个转校的女生就要来报道了，校长还亲自迎接呢。” “到底是谁啊，这么大来头？” “不知道这次到处都打听不到。” “……” “快看，好漂亮的车啊，真炫！” 一辆华贵的黑色轿车从校门外缓缓驶来，后面紧跟着一辆娇小而精致的白色轿车。 唔？那辆黑色轿车不是程子默家的吗？他又不是转校生而且自从上次我给他家的司机大叔做了思想工作之后，他家就再也没有接送他上学了，这次是怎么了？ 两辆车在校门口停下，程子默从第一辆车下来的时候，引起了周围女生的惊呼，不过毕竟校长也在，声音没有那么夸张。她们在对程子默犯了一阵花痴之后，各个睁大眼睛盯着那辆白色轿车。 车门打开，不是被坐在里面的人打开，而是被走上前的程子默打开的。四周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程子默为她开车门。 纯白色的运动鞋，修长洁白的双腿，干净的校服，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像天使一样恬静端庄的面容。 她真的很美，美得让人连嫉妒的余地都没有，除了赞叹没有别的什么可说。正是这样美丽的她，就算我已经见过两次，却还是没有办法把放在她脸上的眼光移开。 从她站在车外，校长迎上前对她说着“欢迎来到水蓝高中”那一刻起，几乎所有人就猜到她是谁了。和程子默拥有着同样完美的外表，完美的家世，能让校长亲自迎接的女生，还能有谁。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她是蓝胜伊。 第53章 “小丫头！又不是第一次见她，怎么还这样一副惊叹的表情？看得那么入迷！” 我转过头，看到哲秀站在身边。“因为她好看嘛！” “就因为这个吗？我看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是蓝胜伊要转来对不对？你们都知道。”我抬头看他。 “对。” “你们却都没有提起过。程子默也没对我说过。” “他怕你吃醋。” “那他为什么要和蓝胜伊一起来？” “奉爷爷之命吧。” “噢。”我点点头，“那我们先进学校吧。”说罢，我往校园里走。 他跟上来，与我并排。“怎么，你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啊？” “爷爷喜欢蓝胜伊，这个我知道。” “呵呵。”哲秀笑着拍了拍我的头，“爷爷会喜欢你的。” “你怎么和程子默说一样的话？” “那是因为都是实话。” 我低着头，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沉默了一会儿，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停下对哲秀说道：“哲秀你和程子默关系这么好，他爷爷的嗜好你应该知道吧？所以，爷爷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有什么爱好，你通通告诉我！” “……” “对了，你等等，我拿纸和笔出来记！” “喂，李欣冉，不至于吧？”他有些想笑地看着我。 “我不管，我要为我的将来努力！”我低头翻书包，没有看见他渐渐转阴的表情。“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我蹲下，把纸张放在膝盖上，便于自己做笔记。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 “尹哲秀，你干嘛呢快说啊，我这样蹲着很辛苦唉！”我仰着头看他，而他低着头直视我。 顿了好久，他开口，有些生硬“为了与我无关的未来而努力，我为什么要帮你？！”说完，他大步离开了，丢下我一个人。 “喂！尹哲秀！你给我回来！”不给我提供消息也就算了，但是也不能害我在地上蹲这么久以至于腿麻站不起来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掉吧！ 难怪会和程子默成为好朋友两个人性格都一样奇怪！ 嗷我的腿真站不起来了痛！ 最后我是艰难地一步一步扶着墙爬上教学楼的该死的尹哲秀！害我又迟到了啦！ 不过哲秀终究是哲秀，终究是善良的哲秀。 他在课间的时候拖斯恩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用工整的字体写下了我需要的所有讯息足足有三十多条呢 哲秀真是太让我感动了。哈哈 所以，李欣冉，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努力！加油！o（n_n）o 第54章 本来无比开心的我在看到从a班教室出来的程子默身边多了一个身影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蓝胜伊和程子默同班的事。 再怎么装作不在意也会显得不自然，我想我是真的吃醋了吧。 我正祈祷着她千万不要看到我，她却已经走到我面前了，“欣冉，好久不见。” “啊？噢呵呵，好久不见。原来蓝胜伊你还记得我呢。”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有多尴尬。 “叫我胜伊就可以了。”她微笑着看了看程子默，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动作。 “哦。胜伊。” 她点了点头，“你们，要一起回家吧？那我先走了。” “嗯。”这次点头的人是程子默。 于是，蓝胜伊在一群男生的簇拥下离开了。完美的人，在哪里都会得到别人的崇拜或是迷恋。 回家的路上。 “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你们，看起来好般配。” “无聊。” “明明知道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 “是么？” “我只是想证明蓝胜伊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停了下来，情绪有些激动。 我也停下，正面对着他。“可是爷爷对于你来说不可能无所谓！” “这和爷爷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 “真的是这样么？” “你要相信我。”他大声。 “那我会努力试试看。”我低下头，朝前走一步，让整个人落在他的影子下。 “努力什么？”他问。 “让爷爷喜欢我。”我淡淡地回答着。 “不用这样，他老人家的性格很古怪，你会很辛苦的。” 我抬起头，歪着脖子像看星星一样看着他。“为了你，我想试试看，这样可以么？” 他不做回答，不说话，也没有照我想象的那样拥抱我。 但是他笑了。 这样的话，还不能成为让我不顾一切的理由么？ 呵我，好开心。 第55章 今天是周末，也是我第一次去程子默家拜见他的家人的日子。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内心紧张的不得了。 唉加油啦加油啦 “爷爷，李欣冉来看您了。”这是程子默进门的第一句话，怎么听起来就这么硬邦邦的呢？ 爷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进门的时候，他只是轻允了一声，不再说别的。 我把买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爷爷，这是给您买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吃。”当然啦，我知道爷爷是喜欢吃的，因为哲秀都有告诉过我，哈哈 他仍是不说话，轻轻的“哦”了一声，继续专心看电视。 不愧是程子默的爷爷，连冷漠的性格都一样！ “爷爷，李欣冉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程子默坐在爷爷身边对他说。 这下爷爷才有了点反应，他抬起眼皮看看我，“这样啊，那，留下来吃饭吧。子默，去让厨房多弄几个菜。” 我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爷爷居然留我在家吃饭唉！ “谢谢爷爷了，我去厨房帮忙！”说着，我跟上往厨房走的程子默，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为了找厨房而迷路的事，不禁笑了笑。 我李欣冉的厨艺可不是盖的！做出来的几道菜连我自己都感动得一塌糊涂，爷爷吃了一定很开心吧？呵呵。 其实，整个晚餐，我和爷爷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程子默和爷爷也没有多说几句话，爷爷只是问了问胜伊在学校的情况，而我，是一点话也插不上。 临走的时候爷爷没有说让我多来玩或者下次再来的话，只是让程子默出门送送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去的第一天就留我在家吃饭。 以后，我也要打起精神，继续努力！ 我相信，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李欣冉，加油了！ 第56章 再后来，我经常去程子默家串门。每次都会带不同的东西去，只不过好像每次带去的东西爷爷都不是特别喜欢。 “爷爷，我今天做了三明治，给您带来尝尝。” 他冲我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爷爷啊今天在路上看到这个顶帽子很漂亮，所以就买来给您了，希望您能喜欢。” 他叫佣人接下帽子放进房间里。 “程子默说您喜欢吃南瓜饼，今天买了点来，爷爷趁热吃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冒着热气的南瓜饼，迟疑了几秒，最后让人拿到厨房去了。 “爷爷在干什么呢？下棋啊，我会一点点，不如我陪您下两局吧？” 他把棋盘推到中间，我们在沉默中开始棋局。 每一次都是这样，不咸不淡的交流，不温不火的问候。如果一定要找出点变化，那也只能是在我去的时候问我有没有吃过饭，在临走之前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的问一些关于家里的情况。 我明白这些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不过，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至少，爷爷没有讨厌我。 可是，很多事在我以为会一直顺利下去或者会有好转的时候，一大堆一大堆的麻烦会突然找上门，不知道这算不算糟糕，如果算，那我就是糟糕透了。 第57章 “咚！咚！咚！”杂乱且有力的敲门声吵醒了我。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是谁这么缺德，一定要大清早跑来串门！ 我迅速穿好衣服跑去开门。 睡眼惺忪的我也懒得去看那个小得可以无视的猫眼了。半梦半醒状态再加上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在我打开门后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门外站着5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其中三个戴着墨镜，另外两个把墨镜别在胸前的口袋里。五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猥琐。 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是？”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往前迈了一步，“这是，李永盛家？” “你们怎么知道我爸的名字？”我大着胆子问。 “那个家伙化成灰老子都认识。”他又向前走一步。 “喂。！你们干嘛的！？”我感觉他们来者不善。 他凑过脸，看了看我，“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个漂亮女儿啊，哈哈哈！” “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如果找我爸就等他回来再说。”我退回屋里准备关门。 那人一手把门抵住，“那老狐狸真狡猾，把女儿留在这儿，自己倒亡命天涯去了。老鼠一样的家伙！” “这位大叔，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爸爸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混蛋，说爸爸的坏话！ “噢，是么？欠了钱逃到别处把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知道爸爸欠钱的事？ “你别管，最好问问你爸什么时候能还钱，他还不了就你来还，如果没钱，那你这房子就归我了！”他说话时的脸扭曲得不像样。 “我爸明明是向正规公司贷款，才不会找你们这种人借钱，你们少在这儿骗人！” “放屁！”他对着我家地板吐了一口唾沫，“如果真是什么正规公司，他能拖这么久么？能逃么？小姑娘，我看你真是弄不清行情！” “……”我惊讶地瞪着他。 “我懒得在这儿跟你啰嗦，一共150万，两个星期之内还清，如果不还那咱们就走着瞧。” “让我想想。”说罢，我用力关上门。 怎么会这样，难道爸爸一直都把我蒙在鼓里？当初只跟我说还款出了些问题需要出国一段时间，其它的什么都没告诉我。 而现在这些人都找上门了，不还是不行的。可我去哪弄那么多钱啊！打爸爸手机也不通，msn也联系不上。怎么办 不如，找程子默借钱吧，150万对于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可是，如果被爷爷知道了呢，如果爷爷误会我是为了钱才跟程子默在一起的怎么办？不行不行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跟程子默提起好了。 那……我去打工。可是去哪打工两个星期能赚150万？ 去找斯恩借？或者哲秀？欧阳？ 不行这样迟早会传到程子默耳朵里的。 老天啊，上帝啊，怎么办这次死定了，天知道那群人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第58章 “你怎么了，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放学回家的路上，沉默了很久的程子默开口问道。 “啊？我，可能是没睡好吧。” “不相信。”他一脸不屑的表情。 “为什么？” “李欣冉不是在哪里都能吃能睡的那种人么？” 我盯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你很欠扁！” “早点休息，明天别再这样阴郁了。”到我家楼下，他轻声叮嘱我。 我微微点头，然后对他招手让他快回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里的时候我才转身往院子里走。拉开铁门，默冉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我，站在楼栋口的是5个黑衣男人。 好像有点眼熟。 啊！是他们。 “小姑娘，一天时间考虑的怎么样了？”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满口怪调。 “才一天时间啊。”真搞不懂，大晚上戴什么墨镜，黑衣服黑鞋子，以为自己是夜行者呢。 “交了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还考虑个什么？” “你们……”难道说他们指的是程子默？ “连程家的独生子都不认识，那我们还混个什么？！他妈的，老子真后悔昨天怎么不找你要200万。” “是我爸欠的钱，跟他无关，你们休想打他的主意！” “哈！你别在这装伟大。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爸都那么贪，你又能好到哪去？！叔叔我这是在给你找台阶下，放着那么个金库你不捞一笔，真是蠢得可以！” “滚！”我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可怕。 “臭丫头！你别怪我没提醒你，等着吧！啊哈哈哈！”几声夸张的大笑之后，5个人离开了，经过院门的时候，使劲往门上踹了几脚。 回到家里，看着默冉冲我摇尾巴那副可爱的样子，我有想哭的冲动。 默冉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59章 自从那群人找上门来之后，我总是心神不宁的，上课走神，看书走神，就连程子默跟我讲话我也能走神。 “喂，李欣冉，我已经叫你n遍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啊？你有叫我名字么？没听到唉……”晕在a班门口等他，自己竟然倒发起呆来了。 “……” “咳咳……那个……今天天气不错” 他一脸无语的表情，向楼梯口走。 出校门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打开书包，拿出一张卡片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接下卡片。 “画展的入场卷。”他漫不经心的答道。 我拿着卡片仔细研究了一遍，然后对着他惊呼：“蓝胜伊个人画展？” “嗯。” “我……一定得去吗？对画画这种事情，我一窍不通唉看不懂也听不懂，去了是浪费啦” “一定得去。” 又来！又是命令！每次都是这样，问了等于白问。为什么有蓝胜伊和程子默同时出现的地方我一定要在场呢？！ 我不想啊。 “知道了，会去的。”没出息，真没出息！明明就是不想去，却又没有办法拒绝。 顿了很久，他开口，声音很弱，“画展中有一副画是我画的，想让你去看。” 说话的时候，他没有正视我，眼睛一直看着脚下，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是害羞的样子。 “所以你一定得去。”又变成生硬的语气。这家伙就不能温柔到底嘛！？ 呵我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早说是想让我看你的画就好啦，干嘛绕这么久知道啦，一定会去的！” 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幅画呢？ 难道是……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画我？ 不对不对这种变态的事谁会做啊 还是……他小学时候画的卡通画？哈哈 也不对啦，小学生的画能上画展么？！ 哎呀猜不到啦！那家伙又不愿意透露一点给我真小气 不管不管了，反正周末就知道了呵呵 唉李欣冉啊，刚才还在骂自己没出息，现在却这么期待你什么时候变得跟程子默一样善变了？ 第60章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个画展都这么盛大。 我按照卡片上的地址找到艺术中心，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门口迎接来宾的蓝胜伊。气质非凡的她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发现。然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更耀眼的人，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不断流动的人群。 我知道他是按照爷爷的意思帮着蓝胜伊迎接来宾，我也知道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难过 毕竟，他们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李欣冉，可别这么小气！是来看画展的，不是来吃醋的！”我的内心不断重复着。 然后，深吸一口气，向门口迈步。 和任何一个来宾一样，在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向我点点头，说声“欢迎”或者“谢谢”。 我没有看程子默，我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相信他，对于这一切，我很坦然。 大厅里的人很多，但却很安静，三三两两的人驻足在一幅幅画前小声议论着，大概都是学术很深的人吧 在别人连一副画都没有欣赏完的时候，我已经把整个艺术厅走遍了呼这就是所谓的差距吧。 “这么快就看完了？”程子默向我这边走过来。 “呵呵”我笑得很尴尬这也不能全怪我啊，不懂画画又不是我的错！ 他看着我浅浅的笑了笑，然后牵起我，走向艺术厅的一边。 “你要带我去哪啊？” “既然把所有的画都看过一遍了，那你告诉我哪副画是我的？” “……”我忘记看署名了。 走到艺术厅的中央，一个很粗很大的大理石柱子上挂着一副装裱精致的画。 “刚才没看到呢，原来这里还挂着一副啊。” 我凑上前，仔细端详。水彩画，橙色的背景，由浅到深。是风景画，不过这景象有点眼熟啊。 “这是画的哪啊？”我转过头问他 “猜。”且！卖什么关子啊。 我对着画卷继续研究。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是……日出。” “看来你还不是没救了。”他很得意的笑起来，“上次没看成日出，所以就画下这个了。”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画的咯？” 他不说话。 “你就承认嘛，承认嘛！” “白痴。”又骂我……明明就是因为我还不承认！切。！ 随即，他走上前，把画从柱子上取了下来。 “给你。”他把画送到我手上。 “喂这是在画展唉能随便送人么？” “这是我画的，我爱送谁就送谁。” “那好吧。”我拿着画又仔细看了一遍，“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不过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喂，李欣冉！我不送了，还我！”小气鬼，就这样生气啦。 “送给我的东西就归我了，哪还能拿回去啊！不给，你要的话就来抢啊！”说完，我抱着画往大厅出口跑。 “李欣冉！你还我！”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追过来了。 哼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抢到呢！我一个急转弯，把他甩在后面，唉顾不上形象了，我在大厅里四处逃窜 没看清前方有人，一个不小心，我很用力的撞了上去，摔倒在地。幸好画被我死死抱住，没有损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我站起来，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被我撞倒的人是蓝胜伊。 一时之间我有些惊慌，画展的主人被我撞倒了，如果受伤了那我不是又闯祸了？ 我正要上前扶起她，却被后来赶到的程子默领了先。他抓住蓝胜伊的手，把他轻轻扶起，一边询问着有没有事。 站在一旁的我顿时变得像个木偶，没有声音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的木偶。 不记得是不是越来越多的人靠近这里关切地问着蓝胜伊，不记得最后我是自己离开人群的还是被挤出来的，不记得耳边是不是堆满了对我的责备与批评。 我只记得当程子默扶起蓝胜伊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那种硬邦邦的心痛。 我也有摔倒，我也有可能会受伤，可是他为什么不问问我？ 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难过，程子默我很难过你知道么？ 当我抱着画跑出艺术厅的时候我多希望你来拉住我。 可是，现在的你却在为另外一个女生担心。 不就是摔倒了么，至于这样么？ 然而我知道的， 即便只是摔倒而已，却存在着太大的悬殊 只因为 她是蓝胜伊，而我是李欣冉。 第61章 跑出艺术厅，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天已经全黑了，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 “程子默你这个大坏蛋！大猪头！”我像个疯子似的突然大叫起来，从身边走过的人奇怪地看着我。 “你以为送幅画给我就很了不起吗！？画得这么糟，我才懒得要呢！” “混蛋程子默！白痴程子默！” 呜呜程子默，程子默你快出现啊，就算没有解释，至少给我一点点安慰啊。 “李欣冉你声音真有穿透性，很远就听到你在这边发疯。” 唔？这声音？ 我回过头，程子默笑着看我。 “对啊，我发疯！与其在这边发疯，我倒不如冲到你面前给你一拳！”我怒气冲冲地对他嚷道。 他走近我，把手搭在我肩上，嘴角仍然挂着浅浅的笑，“你吃醋了？” “我何止是吃醋！？我还吃酱油，吃辣椒！”看着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就是没有办法平静。 他转过我的肩，然后牵起我向回家方向走。 “走啦！你要在这里凶到什么时候啊？” “我明明也有摔倒，你为什么……”- -！不屈不饶地纠结。 “我也想去扶你啊，谁叫你动作那么快，我还没赶到你已经站起来了。” “哼！”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 “看来真是吃醋了。” “吃醋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 “我发现李欣冉生气的样子有点像默冉唉” “什么？！你说我像默冉？！”我赌气停下脚步，不走了！ “别闹了默冉在家等着呢我也好久没去看它了。” “哼！默冉才不想见你。” “你怎么知道它不想见我？莫非你真和它互通语言？” “喂！程子默！” “越来越像默冉了。” “程子默！” “……” 第62章 把程子默送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和往常一样，我看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才回屋。 走进院子里，听到默冉叫个不停，虽然以前也有听到它叫，但是这次不一样，叫声很凶悍，我预感不妙，赶紧冲进家里。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我瞪大眼看着面前五个黑衣男人。 “小丫头，你连门都不锁好就跑出去也不怕陌生人进来了？我真佩服你爸，居然让你一个人守这么大个房子。”跟我说话的仍是上次那个男人。 “废话少说！你们又来做什么？当我家是菜市场么？” “哼！你以为我们想来？把钱给我还清了，我发誓不再出现你面前！” “我没有钱。”我走进客厅，冷冷地回应着。 “得了吧！刚才还看到你那么亲密地和程子默在一起。身为你的男朋友，难道他没有义务帮你还债么？” “我说过了，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还是，你怕他知道事实之后不要你？！哈哈，我看就算他不知道事实以后也不一定会要你，你认为自己这家世配的上别人么？”他说着，身后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给我滚！”我低声吼着，毫无表情地走过去把大门给他们敞开。 “臭丫头！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身边呆着个金库都不知道好好利用，我看你是蠢到家了！告诉你，两个星期的期限马上就到了，你要是还不清，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那男人一边走出门外一边叫嚣着。 我用力把门关上，然后倚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似乎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眼看着那些人所说的期限一天天临近。 现在，我唯一期待的是那些人千万不要做出伤害程子默的事。 第63章 “李欣冉，教室外有人找。” “知道了。”揉了揉就快要合上的眼，我走出教室。 “蓝胜伊？”她站在门口，一脸柔和的笑，“是你找我吗？” “嗯。”她点点头，“那天，谢谢你能来看我的画展。” “呵呵。”我冲她笑笑，“你的画真好看。” “还有，昨天不小心撞倒，你没事吧？” “啊？我哪有什么事，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到是你，不知道我有没有撞伤你。”想起昨天的事，我心里还是会有一阵余悸。 “我很好，没关系。”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要对我说什么，却又在迟疑。顿了顿，她轻声开口，“那个……子默的画，在你那儿吧？” “对啊，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送我啊？”她的声音变得更小了，面容有些尴尬。 “啊？？”我吃惊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难为情地笑了笑，“我是说，那幅画我很喜欢，想收藏，你可以送我吗？” “这个……还是问问程子默他本人吧，毕竟是他画的。” 她瞥了瞥嘴，一脸无奈，“如果他愿意送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啊，欣冉，拜托你了，嗯？” 看着她真诚的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可是，我也好喜欢的呀。” “噢。那算了吧。”蓝胜伊的眼神由光亮转为暗淡，我想，她一定失望透了。 “胜伊啊，你真的那么喜欢么？”她转身准备走，我叫住她。 “嗯。” “那我送你好了，反正我又不懂画画，放在家里也是做摆式。” “真的吗？欣冉，太谢谢你了！”她的眼睛又鲜亮起来。 “我明天带来给你。” “好啊。” 蓝胜伊开心的笑容就像蔷薇花，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心动。这世界上，也只有关于程子默的东西才能让她这么开心地笑。 “李欣冉，不许送！”冰冷而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回荡在我和蓝胜伊之间。 我寻声看去，程子默缓缓从楼道走过来，“我送你的东西，不许随便送人。” “没关系，那只是一幅画而已。” “什么叫只是一幅画？那个在你看来仅仅只是一幅画么？”程子默旁若无人地大声说，满脸冰霜。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话。 “子默，是我请求欣冉送我的，这跟她没关系，你别生气了。”蓝胜伊拍了拍程子默的肩，劝他。 我看着他，以为他会说一句“算了”或者“不许就是不许”之类的。可是他没有，就好像真的很听蓝胜伊的话，没有再生气，在瞟了我两眼之后就下楼了。 “欣冉，算了吧，看来我是真的么有办法成为那副画的主人了，你好好收藏吧。”说完，蓝胜伊也离开会自己班上了。 我愣在原地，脑袋里忽然变得很混乱。 摔倒的时候唯一记住的就是死死抱住那幅画，跑出艺术厅的时候脑子里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幅画，睡觉之前会好好欣赏那幅画，早上起来之后会再看上好几眼，会时不时对着画傻笑，会幻想着某一天我能和程子默走进那幅画里。 从来就没有这样喜欢过一幅画。没错，它只不过是一幅画，但是却已经烙在我心里了啊。 还让我怎样呢？ 误会我，曲解我，无论我说什么也没有用。可是，蓝胜伊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停止生气。 就连你，也让我承受着这种身份之间的悬殊么？ 真是够了！ 第64章 第二天，在学校里碰到程子默我也装作没看到，从他身边很快速度的走过去。 “你们吵架啦？”斯恩回头看看程子默，又看看我。 “别跟我提他！” 斯恩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觉得你们现在越来越像夫妻了” “尹斯恩！”我气鼓鼓地看着她。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就是了！”斯恩笑得更夸张了，只不过这回是看着我身后，“喂让你生气的人来了，那我就先闪了哦” 我转过头看看斯恩所谓的“让我生气的人”。 不看还好，一看就生气。 “李欣冉，你怎么能招呼不打就走过去了？！” “没看到。” “可我看到你了。！” “谁规定你看到我，我就一定要看到你啊？！”真没天理- -！ “我知道你在生气。” “我就是在生气！怎样？”看着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就是你的错谁叫你那么不重视我送你的东西。”他说话的腔调略带委屈。 “我哪有不重视啊！都快把画当亲人了” “真的吗？” “骗你我就是默冉！” 听了的我话，他突然孩子气的笑起来。 这样的笑，就好像拂去了空气中蠢蠢欲动的燥热，让我怎么样也没办法继续生气了。 一天一天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几乎都忘记要还债的事了。 可是，好多事并不会因为你的短暂遗忘而作稍稍停留，只会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悄然发生。 周末。 那家伙硬要去游乐场真弄不懂他，干嘛对游乐场那么情有独钟。 我拦了辆计程车，报了目的地之后便靠在椅背上。我把窗户开得很大，让温热的风吹在脸上，初夏的味道绕满全身，这让我感觉很明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拿出来滑开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会儿，然后按下接听键。 “你好。” “欣冉吧？” “爷爷？？”我直立起身子，被爷爷这一通电话弄得有些紧张。 “是啊，是我。现在有时间么？来爷爷这儿趟吧。” “我……有时间啊，是去家里吗？”这是爷爷第一次主动邀请我，我不能拒绝，所以，只能和程子默爽约了。 “来公司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是，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我让司机改换路线，然后打电话给程子默说今天有事不能去了，他在电话那头不停询问我有什么事，我只好告诉他是爷爷找我。 心里就好像有什么重物一直在敲打一样，上下忐忑着。 第65章 很快，计程车在公司门口停下。我在付费的时候往窗户外看了看，猛然捕捉到从一楼大厅走出来的几个黑衣男子，好像……有点眼熟。 距离很远，我分不清他们的长相，于是也没有多想，下车快步朝楼里走。 站在一道门前，我止住。门上挂着写有“董事长”三个字的字牌。 我抬起手，却迟迟敲不下去。爷爷找我来做什么呢？会说什么呢？心里乱极了，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握了握拳，然后轻轻扣动门板，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响声。 “请进。”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推门进去，爷爷并没有坐在皮质沙发上，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爷爷，您找我？”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转过身，把手背在身后，“来了啊，坐吧。” 我很不自然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爷爷，等他说话。 他缓缓踱步过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顿了顿，然后开口，“你父母亲，现在是在英国吧？” “是啊，在英国。” “在那边，做什么工作呢？” “我……不知道。”我低下头，看自己脚下。 “啊……这样……”爷爷挪了挪身子，靠近椅背里，“家里，很困难么？” “啊？”我抬起头，和爷爷奇怪的眼光撞上。 “欣冉啊，今天有一行人来找我。”爷爷的声音变得低沉。 “爷爷……”我惊恐而茫然地看着他。 “你父亲欠债的事，子默还不知道吧？” “他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是欠了这样一帮人。” “那几个人来这里找我，不仅仅是来索债，公司上下被闹得不安宁啊。”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一定跟他们说清楚！”我大声说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包围着我，让我几乎要窒息。 爷爷闭了闭眼，轻轻叹出一口气，“我知道，子默那孩子很喜欢你。可是，喜欢，不一定就适合。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爷爷，内心的极大恐慌让我说不出话来。 爷爷站起来，走到窗前，逆光而立，“其实你们的很多事我已经了解，他为你打架，受伤，生病。这些是在认识你之前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因为你，他让我很失望。” 爷爷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继续说道，“把这样的你放在他身边，要我怎么放心啊。过一段时间，我会带子默回法国，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因为你在，他是不会跟我走的。”“所以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离开他，他需要追求自己该得到的东西。”爷爷的语气很强硬，就好像程子默命令我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轻咬嘴唇，努力把眼睛里就快要流出的液体收回，尔后，我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爷爷面前。 我看着他，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爷爷，我爱程子默。” “我比你更爱他。”爷爷与我对视着，犀利的眼神让我感到丝丝凉意，“如果真的爱他，就放开他，不要因为自己而毁了他的前途。” “爷爷……”我几乎是在哭着求他。 “要知道，你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今后要得到的，是你不能给的。” 我的心一瞬间跌入谷底，就好像身体没有了支点，虚弱的连呼吸都困难了，如果不是为了最后一点尊严，我恐怕就要坠倒在地。 房间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有力气继续开口，“爷爷，我知道了。” 这句话清如羽毛，却像烙铁一般打在心上，一阵阵的剧痛。 他冲我点点头，“子默的个性你知道的，如果让他明白这一切，不仅不会跟我回法国，就连我和他的祖孙关系都可能断绝，所以……”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让他知道真相。”此刻的我变得异常平静，“可是爷爷，求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求您给我五天时间，不，三天就好，让我最后再和他交往三天好么？我答应您三天之后一定离开他也让他死心，爷爷，求您！”我只是想好好珍惜，好好回味，以便很久之后我可以毫无遗憾地面对自己的曾经。 爷爷迟疑了会儿，然后轻声答应，“不过，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跟你说过这些。” 我点了点头，便向门外走去。我不知道在身后爷爷的眼光是怎样，他会不会有些许的歉疚与后悔，会不会突然想通把我留下。 可是当我转动门把手，眼睛里的晶莹滴落并摔碎在手背上的时候，就知道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 我轻轻关上门，低着头拖着步子一点一点的移动，我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在袭击我，以至于撞上迎面走过来的程子默我都还没回过神来。 “爷爷找你有什么事？”他问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有跟他提过我来爷爷这儿了。 我抬头看他，可能是因为眼泪模糊了双眼，我看不清他的脸。“没什么啦，呵呵。” “你怎么了？”他看出我脸上的泪痕。 我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双眼，咧开嘴冲他笑，“爷爷刚才跟我讲了个很感人的故事，所以就哭得唏哩哗啦了我很没用对不对？” “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家。” “都到这儿了，你不进去吗？”我指着爷爷的办公室。 “不去了，爷爷他一定很忙。” “噢，那好吧。”说着，我走向电梯。 钢铁质的电梯门倒映出我看不清五官的脸，还有站在身旁高高帅帅的身型。我好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变得这么模糊，那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不用那么明白的活在世上，也就不会有欺骗，不会有谎言，不会有真相，也不会有疼痛。 可是好多事都和想象中的太不一样，我最害怕发生的事，也是我以为永远不会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既然上帝不让我拥有幸福到永远，那么就让我好好珍惜未来的三天。 或许在不久之后回想起现在的日子，我会很坚强的告诉自己 三天，等于一辈子。 第66章 早上六点。 “程子默你这个大懒虫，快接我电话！” “喂今天周日唉你不好好休息，干嘛打电话来吵我？” “起来啦出来陪我跑步！”我冲着电话大声喊着。 “跑步？？” “晨练啦！” “不要。” “拒绝无效！我在你家楼下。”正盯着他卧室的窗户。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片刻，卧室的窗帘被拉开，穿着睡袍的程子默站在窗前向外张望着，稍稍凌乱搭在脸上的头发和刚刚睡醒的惺忪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冲他挥手。看到我后，他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拉上窗帘 切这家伙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十分钟后，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走吧，我们锻炼身体去。” “李欣冉，你没事吧？”他伸出手来摸我额头。 我打掉他的手，“我这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好不好，跑步可比你一个人在家游泳有意思多了，看看，早晨的空气多新鲜啊。” “你继续，我在旁边看着你跑。” 我瞪了他一眼，“真无趣！那我们玩别的吧？说说看啊，我们去哪玩？” “你……”程子默疑惑地看着我。 “哎哟！走啦走啦！我今天很无聊行不行啊。”我挽住他，走向小区外。 一大早去了还没有什么人的游乐场，这种感觉真奇妙，就好像偌大的地方专门是为我和程子默准备的。 把游戏机器通通玩了一遍之后，没有丝毫的疲倦感，却有一种很想坐摩天轮的想法。 “程子默，我们去玩那个吧。”我指着不远处缓缓转动的摩天轮。 “那东西动作太慢，没意思。” “可是真的很高唉。”我眯起眼看着摩天轮的最高点，“在那里俯视整个城市一定很壮观。” 程子默望着摩天轮，没有说话。 “算了，我自己去，你在下面等我。”说着，我跑向售票处。 “喂！李欣冉，我又没说不陪你。你一个人不安全，等我！”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 我歪着头看他，“嘿嘿我就知道。” 第67章 果然不是一般的慢，要不是有程子默坐在对面，我都快睡着了。 “哇！那是我们学校唉那边是水蓝公园！都看得到唉”我把头几乎是伸到窗外，兴奋地喊着。 正想继续搜寻一些建筑物，脑袋被一只手很用力地挡了回去，“你注意下自身安全好不好，要是翻到窗户外面可别指望我拉你进来。” “知道了！”我揉了揉脑袋，应付一声，然后又挪到窗户边上。 “程子默你相信吗？有人说在摩天轮的最高点许愿，愿望一定会实现。”我对着漫不经心欣赏景色的程子默说道。 “骗小孩的东西。” “我相信。”看着他，我淡淡地说。 而此时，已经是最高处了，我双手合十，眼睛在看了看程子默之后合上。 包围在我身边的，有轻轻的风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愿许了好久，我害怕愿望太短上帝听不见我的祷告，却也担心愿望太长而过期作废。 快要到底端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程子默问我许了什么愿，我告诉他是秘密，他笑着说我小气。 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看摩天轮。 我把愿望放在那里，如果不实现，那我就永远也不把它取回来。 不久之后，当程子默和另一个女孩坐摩天轮的时候，就会是愿望实现的时候吧。 你一定要幸福， 我唯一的愿望。 第68章 第一天我很平静。 这是我在日记本上写下的第一句话。 “程子默，今天我们去哪玩啊？” “昨天还没玩够啊？”同样是早上六点，电话那头传来他模模糊糊的声音，大懒虫！又比我起得晚！ “没！”我很干脆地答道。 “那好吧，等我20分钟。” “yes！”挂掉电话，心里暖暖的，程子默他没有说我无聊，没有骂我白痴，也没有拒绝我。 在见面之后，我毫不客气地要求去电影院，虽然是这种情侣们都去烂了的地方，虽然太俗，太没创意，可就是想去。 令我惊讶的是，程子默没有任何考虑地就答应了。 “上次没有陪你看完，这次一定不会中途退场了。”坐在电影院里，他侧头看着我，满眼的抱歉与怜惜。我知道他在为上次丢下我一个人的事感到愧疚。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往嘴里塞爆米花，好像这样就可以堵住一阵阵涌上来的难受。 电影开始了，很精彩的场面，很养眼的男女主角，却引起不了我的任何兴趣。 我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用余光扫过程子默的侧脸。他在很认真的看，而我，在很认真的想。 如果说我和程子默之间是一场电影，那么中途退场的将会是我吧，若是是悄悄离开，那当电影结束，他发现身边的座位已经没有人的时候，他会不会疯了似的找我？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受伤？ 不知不觉的，我靠上他的肩膀，心里的恐慌与绝望顿时被抛开了好远。 都说人们内心的恐惧，来源于对未来的无知。 然而对于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恐慌。 唯一能做的，是留住这份回忆。 唯一想做的，把程子默这三个字默默地放在心里。 第二天我很快乐。 第69章 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这么快，我知道自己不该太贪心，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足够我去珍惜。 可是，却不够我去忘记。 我用手托着脸，手肘撑在课桌上，发呆发了很久，以至于现在是第几节课我都不知道。 本来就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却得把最后一天浪费在学校里，不行！得想办法。 我谨慎地看了看老师，确定她没有看向我这边之后偷偷把手机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很熟练地打了几排字，然后发送出去。 “好无聊，我们翘课出去玩吧？” 很快，他回短信了。 “确定？” “嗯，三分钟之后，校门口见。” 回复短信之后，我举手。 很不巧，那老师正在苦恼没有人愿意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而我举手了，她用发现新大陆似的眼光看着我，略显激动地点我起来，在听到我说想去厕所之后尴尬地扶了扶眼睛，然后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去吧，去吧。” 不过，老师，真的抱歉了，这趟厕所，可能到你下课了都不会回来。 程子默请假出来比我可容易得多，我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儿了。 意料之中的，学校保安看到是程子默便没有拦下我们，任由我们走出校门。 “今天你又要去哪啊？” “唔……让我想想。先去海边，再去打电动，然后去吃烤肉，最后你送我回家。” “都安排好了？” “嗯想了一上午，这是最好的路线了，我们出发吧。”说着，我拉着他往车站走。 “李欣冉，怎么突然喜欢上约会了？”公车上，程子默问我。 我愣了愣，然后故作镇静地冲他眨眨眼，“脑子坏掉了呗” “我看也是这样。” - -！我给了他个大白眼，然后侧过头看着窗外。 下车之后，我兴奋的冲向沙滩，把鞋子脱了甩在一边，让初夏仍然有些冰凉的海水冲刷着我的脚丫。 夹杂着淡淡海腥味的风呼呼地吹在耳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被微微撩起，毫无章法地搭在脸颊上。 我挽起裤腿，疯狂地在沙滩上跑着，让带着沙砾的空气灌满我的全身，看不见烦恼，看不见眼泪，看不见心痛。 跑累了，我气喘吁吁地在程子默面前停下，“初夏的海真美。” 我眯起眼看着一层一层不断涌溢的海浪，却没注意到程子默看我的眼神。 忽然间，侧头看海的脸被一双手扶正，他轻轻拂去贴在我脸上的发丝，然后缓缓的，俯身，瞬间，一股温暖裹住了我的唇。 理所当然的，我闭上双眼，沉浸在这足以让我天旋地转的世界之中。 这美好得几乎让我心碎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境？ 如果是，我可不可以选择永远不要醒过来 如果不是，我可不可以期待所有的事都会在某一天被遗忘。 选择遗忘，便可以不受伤害， 所以程子默，过了今天，就请你遗忘我吧。 第三天，我很幸福 爱情，真的很奇妙。 明明知道隔天就是世界末日，却还是不顾一切地爱下去 明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却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第70章 在打过电动，吃过烤肉把力气全部用完，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开始细数这三天所发生的一切。 得到了许多，明白了许多，也释怀了许多 第三天，我很幸福。 明天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李欣冉的生命里，会把程子默这三个字狠狠地踢除出去。 然而，在这场死刑宣判之前，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吧，程子默。 “喂，睡了吗？” “如果睡了，就不接你电话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才不是呢，就算是睡着了你也会接我电话的。” “那你呢，干嘛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在想你呢。” “李欣冉，大半夜的，你弄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喜欢听就算了，以后不说给你听了！”以后，也没机会说给你听了。 “已经很晚了，乖乖给我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听程子默这种命令的口气了。该死的程子默，干嘛总是让我习惯他，难道他不知道习惯一个人之后就很难再改掉的吗？ 不知不觉，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拼命地擦掉擦掉，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李欣冉，支持住！不可以让程子默听出来，不可以让他知道你哭了！不许哭，李欣冉不许哭！ “睡着了吗？怎么半天不说话？” 我咬了咬唇，努力让声音恢复正常，“程子默。” “嗯？” “程子默……” “怎么了？” “程子默……” “干嘛不停叫我名字，你这样很恐怖唉！” “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这样叫你，说不定以后想叫还叫不出了呢！” “程子默你说，如果哪一天我突然不见了怎么办？” “那我就和默冉一起等你回来。”他的回答让我的心猛然抽痛，我多希望他的回答是“不怎么办”或者“继续生活”。 这样的他，让我怎么放心离开？ 等待么？永远等不到怎么办？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怎么办？ “怎么了？”我的沉默让他一阵心悸。 “突然有句话想告诉你。” “什么话？” “忘了。” “限你明天之内想起来，然后告诉我。” “我困了。” “那就睡吧，晚安。” “晚安。” 听筒从我耳边缓缓滑下，泪水肆无忌惮地涌溢出来，某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撕心裂肺地疼痛。 突然，不是突然，是一直有句话想告诉你。 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句话。 程子默，我爱你。 第71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去上课，给学校请了病假。 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该怎么开口。 到底该怎么开口，要怎样说他才不会怀疑，才会死心？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说出那些绝情的话，他被刺伤了怎么办？恨我怎么办？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下，润湿了枕头。 手机在床边震动，我知道是他。不停的震动，震累了，休息一会之后继续震动。 我索性拿起手机，想要挂断，手机屏幕上不断闪耀的“程子默”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大拇指放在挂机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不久，手机安静了，不争气的我心里居然有一丝埋怨，他为什么不多等会儿，说不定我就接了呢，说不定我就按下接听键了呢…… 几百条短信塞满了收件箱，删掉了却还有新的信息进来。 信息发完之后，又有电话打来，不同的号码，斯恩的，哲秀的，欧阳的，甚至还有班主任的，但我知道，都是他一个人。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家里的门几乎快被他锤破了，门铃几乎快被按暴了，可我依然是像失踪了似的不在他面前出现 对不起程子默，我现在还不能去见你，我也没有勇气去见你 下一次见面，什么都会不一样，我们之间，所有的所有都和从前不一样 因为我，将会成为伤你最深的人 对不起。 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已经是一周后了。 走进教室的时候，一道道奇怪的眼光射向我。失踪一周之后，带着难看的脸色和近乎虚脱的身体出现在快要结束的课堂上，任何人都会觉得讶异。 我轻轻说了声“报告”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斯恩丢了一个纸条过来，上面写着这几天去哪儿了，为什么找不到你人。 我简简单单的回复了三个字：生病了。 下课之后，斯恩蹑手蹑脚地移步到我座位旁，小声问：“小冉，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微笑，“没事。” 斯恩还要对我说些什么，而我面无表情的脸让她有些犹豫。 我用手撑着课桌，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下堂课老师们都不在吧？” “嗯……我们自习。” “我出去一下。” “可是马上就上课了唉。”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固执地走出门外。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所以斯恩没有追出来，她在身后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只是我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走道里已经没有人了，老师们在开会，而学生们在教室里自习。 下楼，转角，走廊的尽头便是我现在要去的地方。 每往前迈一步，我的心就缩紧一点，已经设想过无数的情况，最坏的打算我都有想过，可是，当我真的就要宣布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没有勇气。 第72章 五十米的距离，我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可终究还是有尽头，我终究还是会站在这扇门前。 a班的门紧紧关着，木制的材料粗糙得毫无美感。我把手抬起，又放下，始终没能让自己的骨节与眼前的木头发生碰撞。 是该轻轻叩门，在得到允许后进去把想要说的话慢慢说出口，还是粗鲁地破门而入把事情解决之后扬尘而去？ 因为迟疑而产生的巨大恐慌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为了不让疼痛拖延得太久，为了不让我们再藕断丝连，我选择后者。 我用力推开那扇跟我较劲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所有人抬头看过来，同样是讶异的眼光，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欣冉……”哲秀和欧阳异口同声地唤我。 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后，眼光在程子默身上停了停，然后转向别处，“都在啊，那正好。” 程子默微垂着眼帘，他并没有直视我，而是摆弄着课桌上的手机，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从手机转到我身上，“玩失踪游戏有意思么？” 略带责备的语气让我明显感受到他在生气。 我定了定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我有没有来上课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话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都在惊奇我不同寻常的异样。 “欣冉，子默他是在关心你。”蓝胜伊走到我身边，小声劝我。 “从今以后，不需要了。”教室里除程子默之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在改变，从讶异到惊奇，再到难以置信。 呵说这样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窗外射进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往前挪了挪，不让自己太清楚地暴露在阳光下，这样，我才可以掩饰一切，这样，我的谎言才可以编造得更有理由。 没等周围的人缓过神来，我继续表演这场残酷的游戏，“程子默，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不就是三个字么，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就结束了。 李欣冉，说出来啊！ “程子默，我们分手吧！” 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 选择在这种公共场合下说分手，在众目睽睽下说分手，在你的好朋友面前说分手，让你丢尽了脸，让你感到无比的难堪。 这样，还不构成死心的理由么？ 空气，瞬间凝结。教室里原本的议论声也骤然停止，这突如其来的分手或许在别人看来像是一场疯狂的闹剧，然而对于我，却是一场暴风雨，淋得我几乎要崩溃。 而他，那个我以为会冲到我面前要理由的人此刻却异常平静。他依旧是垂着眼睑，手指在课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明白了，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看着他，拼命想装出冷漠的样子，“我走了。” 我转身，想迅速离开这里，再不离开就要露馅了，就要崩塌了。 “李欣冉。”我的名字，也只有他叫的时候才会让我的心如此疼痛。 我闭了闭眼，忍住就快要涌出的泪水，“还有事么？”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走近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有意义么？你知道就行了。” 他将手放在我肩上，用力地把我转过身来，正对着他，“我要你再说一遍！” 我不由的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刺得我生疼。 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我抬起像灌满了铅的头淡淡地看着他，“程子默，我，要和你分手！” 一字一句的，应和着墙上不停走动的秒针，也应和着我拼命想要维持却又无能为力的心跳。 “给我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不爱你了。不对，应该是，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么？” “随便你。”说着，我走向门口。 “李欣冉！”他大声叫住我，追上前拉住我的手臂。 我用力地摆脱他，“你到底要干嘛？！” “我不会答应的，你的那些烂理由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他有些失控地朝我吼着，站在一旁的蓝胜伊小声劝他，他全然不理会。 “哼”我轻笑一声，满脸不屑的表情，“好吧程子默，如果你一样要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诉你，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尹哲秀。当初接近你是为了帮斯恩，但斯恩决定放弃的时候我并没有离开你，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哲秀了，只有待在你身边，才会自然地接近哲秀。”我的声音透着可怕的真实和冰冷。 搭在我肩上的手缓缓从两侧滑下，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因受伤而变得脆弱的色彩。 “哲秀他……比我好么？”孩子气的问题问得我想流泪，为什么单纯的你就这样相信了？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你居然就这样相信了？ “是，哲秀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程子默你总是让我感到难堪，让我难过，让我因为你而流泪，你总骂我白痴，说我无聊。因为你，我听尽了别人的讽刺和侮辱，你不能给我保护，不能给我安全感，你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这些话，还不能让你放手么？求你，放开我吧，再这样说下去，我恐怕真的就要坚持不住了。 他无助地看着我，往日的冰冷和孤傲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站在我面前的，就像一个受伤了想要得到安慰的孩子。 静默了很久，他动了动唇，发出沙哑的声音，“你说的那些，我都会改，全部都会改掉，这样……可以么？” 脑子里瞬间一片灰白，我傻傻地低头盯着自己脚下。 他的声调，他的语气，为什么会有一丝恳求？昔日那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霸道，自负的程子默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一定伤透你了对不对？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求你了程子默，不要再挽留了，再挽留一点点，我真的不顾一切坦白真相怎么办？ 我使劲咬住嘴唇，忍了忍快要宣泄出来的悲痛，淡漠而又坚毅地看着他，“我不会跟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你不懂么？！” “李欣冉你疯了吗？！”再也按捺不住的欧阳冲到我面前大声叫着。 我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愿意这样想我也无所谓，以后我们就当作谁也不认识谁，做陌生人就好。” 程子默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破碎的琉璃，在我毫无温度的言语之下渐渐暗淡。 末了，谁也没有再出声，我在最后扫了一眼程子默的脸之后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追出来，走廊上静得可怕，渐行渐远的a班教室在身后安静得就像不存在 像是被抽空了什么，我无力得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几分钟前，我说了谎 用谎言，伤害了深爱的人 突然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恶的人 明明深爱却硬要说成不爱，伤到最深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能给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我爱你。 第73章 我没有奔跑，没有流泪，只是很安静，很平和地走进教室，再走出教室，下楼，出校门。 我听不见周围因为我空洞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而议论纷纷的声音，感觉不到斯恩担忧的眼神，也看不到眼前的路。缓缓的，在街道上游荡，走去哪里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熟悉的地方，我抬头看，是水蓝公园。 怎么会，突然走到这儿来了呢，明明就是想回家的，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 突然间，积压在内心的回忆全部如洪水般的倾泻出来。 “你会不会想太多？今天来赴约只是为了亲口告诉你本少爷已经有女朋友了。对你，我没兴趣！”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类似这种东西。” “谢谢你哦” “不要以为我是在保护你，我只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 “不是想学钢琴吗？坐下，我教你。” “不对，手应该像这样弯曲。” “李欣冉是白痴吗？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考虑问题都不经过大脑的吗？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如果真的是我写给你的字条，怎麽可能上课传过来！是有人故意想害你都看不出来？！” “不要这么凶嘛下次注意就是了，我保证！呵呵” “被关了一下午还这么高兴？” “你不是救我出来了嘛突然发现，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白痴。” “程子黙，你这个大笨蛋！一定要……要把自己冰冻起来才好吗？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难过！你知道不知道！” “哼哼你以为我喜欢你吗？错！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总是让我生气，让我难过，所以……我讨厌你！” “给你的，生日快乐！” “哇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 “为什么你总喜欢命令我，总喜欢按照你的意愿让我做这做那，你从来就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总让我生气，让我难过，让我无奈，每当这个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要多努力才可以挤出一个微笑给你！” “对不起。” “程子黙，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我又惹你生气了？” “李欣冉你疯了吗？从二楼跳下来很勇敢吗？为了一个手链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就很伟大了吗？让人担心是你的强项吗？” “没错，我是疯了！我怎么会想那些愚蠢的事！我在想如果手链不见了你生我的气怎么办，如果手链摔坏了你不理我怎么办，如果你说你不会再送我礼物了怎么办，如果……” “放开她。” …… “李欣冉，走！” “我不走！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掉！” “你这个白痴！” …… “程子默……” “傻瓜，以后当学一定要等我一起，不可以一个人先走。” “李欣冉！明天……14号。明天下午六点，在你家楼下见面。” “我很累，想在家休息。” “我会等。” “别等，我不会去的。” …… “李欣冉，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出来！出来见我！你听到了吗？出来见我！” “李欣冉，拜托，你出来见我好么？” “我以为，宋颖欣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以为我最相信的人永远都不会骗我，可是那也只是我以为。”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开始我就想错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之所以会多我，是因为良心不安了吧？” “程子默……” “还想继续演吗？李欣冉，你可真是个好演员啊。” “程子默，拜托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我不好，不应该欺骗你，不应该撒谎，不应该隐瞒过去。我也承认最先和你交往只是为了帮斯恩的忙。可是我怎么知道和你在一起会让我有幸福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想，继续从前的生活就好，可是我做不到！我的生活自从程子默闯进来之后就开始改变了。程子默，为什么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却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送我狗啊？” “你不是一个人在家麽？总是一个人会无聊的，让它陪陪你。” “那我可以当作是它代替你陪我咯？” “我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就叫李欣冉。” “李欣冉，以后只准和我一个人看日出，而且只准我一个人背你。” “你干嘛？” “我要你答应我。” “知道了。” “上次没看成日出，所以就画下这个了。”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画的咯？” “……” “你就承认嘛，承认嘛！” “给你。” “喂这是在画展唉，能随便送人么？” “这是我画得，我爱送谁就送谁。” “我送你的东西，不许随便送人！” …… “离开他，他需要追求自己该得到的东西。” “爷爷，我爱程子默。” “我比你更爱他。如果真的爱他，就放开他，不要因为自己而毁了他的前途。” “爷爷……” “要知道，你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今后要得到的，是你不能给的。” “爷爷，我知道了。” “上次没有陪你看完电影，这次一定不会中途退场了。” “我们分手吧！” …… 第74章 我捂住胸口，用力捶打几下，想试着缓解心脏里快要裂开的疼痛。 终于，还是没有办法支撑，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了。 泪水决堤，我再也没有办法看清眼前的景象，我多想记住这里，记住我们第一次说话的地方。 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你还没有教我弹钢琴，还没有带我看日出，我们还没来得及幸福……这一切却都已经化成泡影。 我们，结束了。 天快要黑了，我仍旧是凭着感觉在街道上游走。 这一次，感觉带我来的地方，是show bar. 进去之后觉得这里变了好多，show bar不再像从前那么简洁温馨，变得有些嘈杂。有可能是重新装修过的缘故，来这里的人不再全都是水高的学生，许多社会上的人也来这里娱乐。 灯光比以前更昏暗，只有舞台上的彩灯嚣张地闪着。我坐上吧台，要了两瓶啤酒，连杯子都没拿，自顾自地喝起来。 呵李欣冉，什么时候也学会借酒消愁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颓废了呢？ 转眼间，两瓶酒已经见底，又要了三瓶，刚刚开盖，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抢了去。 我眯起眼，看向那个打扰我喝酒的人。 是个中年男人，高高的个子，满脸横肉的脸正冲着我笑，“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继续喝酒。 “干嘛这么冷漠啊？有什么事哥哥替你解决……来来来，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哥哥我陪你一起喝。”说着，他坐上我旁边的圆凳，我明显感觉到那个可伸缩的圆凳猛地往下一沉。 我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全然不理会他越来越恶心的表情。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就不怕么？咱们一起喝，来来！”他一边说，一边把他那只像猪蹄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走开！”我不耐烦地摆脱他的猪蹄，起身准备走。 那男人也跟着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谄媚的笑，“别这样嘛，一起玩一起玩走，我们去跳舞！” 该死，这男人居然用他的猪蹄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舞台拉。 “放手！你这头猪！”我大声骂着，用力挣脱他。 这男人力气实在太大，我的挣扎不起任何作用。 正当我想用脚踹他的时候，听到“哐当”一阵响声，紧接着，捏在我手臂上的力量消失，眼前的庞大身躯颤颤巍巍快要倒地。 我揉了揉眼，让因为酒而有些眩晕的脑袋清醒之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中年男人用手捂着不停流血的额头，抖动着身躯坐在角落，他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指着舞台下方，大声叫着，“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舞台下方乱成一团，桌椅被掀翻，酒瓶被砸碎在地。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我往前站了站，再看清楚的时候吓得我差点没叫出声。 参与打架的人，是程子默。 哲秀和欧阳想拉住他，但是不管用。欧阳朝我走过来，“欣冉，去劝劝他吧，只有你能劝住他，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 我闭闭眼，将冷漠装入眼眸，看了眼已经流血的程子默，我淡淡的开口，“他怎么样，和我没关系。又不是我让他打架的。” “要不是那个男人靠近你，他也不会这样。李欣冉，拜托了，子默他不能这样打下去了！” 我挪了挪脚步，却在要迈开那一步的时候停住。 不行，我不能这样妥协，已经分手了，已经做得那么绝情了，如果这一劝，我又舍不得离开他了怎么办？ 可是……他流血了，他受伤了，他在疼，他在难受 我就这样不管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我受伤却什么也不做么？我…… 不行！李欣冉，忍住！不能心软，不能啊！ 我轻声笑了笑，“与我无关。”然后走出show bar，不顾身后狼藉一片，不顾欧阳在喊我回去，什么都不顾，只知道推开店门，只知道外面下雨了。 又下雨了，好大的雨。 第75章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尽管这样，雨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呵，就连天也不愿可怜我。 进家门之后，默冉兴奋得围着我周围转来转去，以为我给它带什么好吃的了。 看着默冉，我蹲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对不起默冉，都没有好好照顾你，遇上我这么个主人，你真是不幸呢，如果换作是……” 如果换作是程子默，你一定不会饿肚子的，因为看似外表冷酷的他，内心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柔软。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我蹭了蹭眼角，便站起来走向沙发。 没有规律的生活，没有正常的饮食，觉得自己都已经不是自己了。 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把某个人的影子彻底删除。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房间里的死寂，我抬了抬眼角，感觉告诉我门外的人不是程子默，如果是他，门铃声不会这么安宁。 我无力地走到门前，转动门把，门外的风迅速灌进来，让我感到丝丝凉意。 “哲秀……” 眼前的人，从头到脚被雨淋了个遍，湿漉漉的头发乖巧地搭在眼睑上，发梢还在不停滴水，略显狼狈的样子依然少不了几分帅气。 他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琢磨不透的复杂。 “你……怎么了？”愣了片刻，我才缓过神来请他进屋。 关上门，我转过身准备带他往客厅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李欣冉。” 我侧过头面向他，“怎么了，哲秀？” 猝不及防的，他反手把我推向一边，我重重地靠上墙，他走近用双手抵住我的肩。 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我惊恐地看着他，“哲秀，你干嘛？” “不是说喜欢我么？”紧接着，他很用力地抱住我，把头埋入我的颈项，越来越紧，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捏碎。 我拼命想要推开他，却太低估了他的力量，无论我怎么挣扎，却无法从他的怀抱中抽身出来。 “为什么要挣扎？我的拥抱就那么不能让你接受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么？” “尹哲秀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背，力量却越来越小，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现在就连说话都是这么费力。 于是，我停止了挣扎，就像是被驯服了的兔子，安静的等待接下来的安排。 拥抱持续了几分钟，他终于放开我。 我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哲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直视我，眼睛里的目光像在燃烧，这种愤怒和绝望的色彩是尹哲秀从来没有过的。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骗了程子默还要来骗我？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多希望你说的是事实，我也多希望自己可以不在意你所说的一切！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去在意你！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偏要把喜欢说成不喜欢，把不喜欢说成喜欢，你有多自私你知道么？！”他捏住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晃，低沉的声音近乎咆哮。我一言不发的承受这一切，泪水终于遏制不住的从眼角流出。 我痛苦不堪的神情让他没有继续下去，他停了下来，轻轻放开我。 然而我却像失去重心的跪倒在地，手掌撑着地板，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对不起，对不起，尹哲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哭得有些抽搐的嘴让我无法连续说话，“如果……如果不这样说，程子默不会相信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死心啊！可是……哲秀，抱歉……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求得你的原谅，真的抱歉……” 我坐在地板上，歇斯底里得大哭，就好像把这几天来积压在心底太多太多的委屈和痛苦全都释放出来。 哲秀缓缓的蹲下，靠在我身边，眼睛里一开始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和怜惜，“如果不去在意你就好了，如果没有喜欢上你就好了，可是现在的我……就算是被你利用了，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你，李欣冉，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抬头望着他，泪水冲刷着双眼，形成一道屏障，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隐约感觉到有液体从他眼里流出，他对我说的话，让我的心起起落落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哲秀……对不起……对……不起……”我哭喊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似乎整个房间都被我的眼泪包围。 他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傻丫头，为什么不停的在说对不起？” “因为骗了程子默所以对不起……因为利用了你所以对不起，因为撒谎所以对不起，因为……因为太喜欢他，所以……对不起……”我哭得就像找不到家的小孩子，无措地四处张望着，当看到的一切只是令我绝望的景象时，所有的悲伤只能通过眼泪倾泻出来。 哲秀用双臂紧紧的包裹住我，他温柔地抚动我披散在肩的长发，轻声说：“傻丫头，不要哭，不要哭……” 第76章 记不清是怎么睡着的了，醒来的时候躺在卧室的睡床上，浑身酸痛。我撑起快散架的身子坐起来，看了看放在床头的闹钟。 已经下午四点了？哲秀呢？已经回去了么？ 我下床，走进客厅，哲秀正闭眼倚靠在沙发上，手撑着头，看似是睡着了。为了不吵醒他，我放轻脚步，想回房等他醒了再出来，不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矮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睡好了吗？我已经跟学校请好假了，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哲秀被我吵醒了，他揉揉眼，温柔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你昨晚就这样睡的吗？沙发上很凉啊……” “没关系。对了，厨房有给你煮的粥，可能已经凉了，我去倒了重新煮。”他站起往厨房走。 “不用了，已经凉了就算了吧，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吃东西。”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然后微微皱眉，“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能不吃东西。”说着，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发烧了。” 尽管我说了很多次不用，他还是执意要下厨，我没有力气继续反对了，也只好由他安排。 “尹哲秀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会煮饭啊？”看着眼前香味四溢的粥，我不禁有些膜拜他。 “刚才从网上下载的制作方法，打印出来放在一旁照着做。尝尝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他替我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我抿了一小口，干涩的嘴瞬间有了味道，“恩，很好吃。” “欣冉啊，为什么要离开子默？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他呢？”哲秀的问话让我停下手中的碗筷。 “哲秀，拜托你不要再问了好么？拜托你跟我一起死守这个谎言，不要让他知道我在骗他，可以么？” 他轻了口气，点点头。“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吧，学校那边，我去帮你请假。” “谢谢你。” “如果真的谢谢我，就把身体养好，别再让我看到你白得像张纸的脸了。” 我感激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埋下头继续吃粥。 某些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喜欢的人是尹哲秀就好了，如果能把心藏在他那儿就好了，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这么心痛，不用这么辛苦了可是，爱情，终究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一旦爱上了，就算世界毁灭，也无法改变。 第77章 已经有5天没有上学了。坐在梳妆台前，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得有些可怕的脸，这个样子去学校会不会把别人吓到啊？ 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再这样下去，学校的人肯定以为我失踪了。 所以，我决定去上课。 我取下了自从程子默送给我就一直没拿下来的手链，也把程子默说散下来更好看的长发高高得束了上去。 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看见我的改变。 进教室的时候除了斯恩兴奋地呼了一声之后再没别的，坐定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座位的抽屉里贴了很多纸条，我把它们一一撕下来摊开看。 夸张有力的字迹，全是一个人写的，写了很多“为什么”，也写了很多“回来”，更让我心颤的是那一句句“不要离开”。 很不争气的，我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老师走下来拍拍我然后又问问周围的同学“她怎么了”，所有人摇头，我仍旧是哭。 现在不哭，当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也就不能再哭了。 如我所料的，课间，他来找我。 我几乎是被他拽着出去的。 “程子默你干嘛？！放开！”走到教室外，我狠狠地甩掉他的手。 “为什么你最近总玩失踪？这次又是一个星期，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他喘着气，激动的情绪却夹着温柔。 “你担心和我有什么关系？还当我是你女朋友？程子默你什么时候能醒醒？”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看着他，我害怕看到他难过的眼神。 顿了顿，他的手放上我的肩膀，表面上很轻，其实捏得很紧，“李欣冉，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我抬头看向他，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要说冷酷再冷酷的话，必须刺伤他。 “要想回到你身边，除非我不是李欣冉。” 我用淡漠伪装自己的眼神，却清晰地看见他闪着些许希望之光的眼球在我的伤害之下渐渐暗淡下去，这个时候的我好想冲上前抱住他，告诉他我爱他。可我不能，我不能说出真相，我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他今后要走的路。 打上课铃了，我转身准备进教室，被他紧紧抓住手臂。 我回过头来看他，“还有事么？” “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算是不喜欢我了也没有关系，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他低着头，一遍一遍小声重复着。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程子默，这个低声下气央求我不要走的男生居然是程子默。 我猛地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走进教室。我不敢再对他说什么，我怕自己的任何一句话都会流露出对他的依恋，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毫不留情的离开。 在座位上停留了没几秒，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程子默冲了进来对着我大声叫着，“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明白情况的老师和同学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继续上课，大半节课，我都是被人盯着，这种感觉让我难受极了。 第78章 放学的时候哲秀要送我回家，我执意拒绝了，因为想一个人静一静。 走到院子门口发现院门居然敞开着，我顿时有些害怕，难道……那些讨债的人又来了？ 我冲上楼，大门也是敞开的，如果是那几个人怎么可能会开我家的门？不会是小偷吧？还是强盗？ 真后悔没让哲秀送我回来，莫非我李欣冉今天就要离开人世了？ 不管了，进屋再说。 出乎意料的，房间里很整洁，不像是被动过的痕迹，倒是客厅里摆放的几个行李箱让我好奇。 行李箱……家里怎么会又行李箱？ 等等……行李箱？是行李箱？！ “爸爸！妈！”我大声叫着跑进卧室，看了没有人之后又跑进书房，然后又冲到二楼。 是爸爸妈妈回来了，三年多了，他们终于回来看我了！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遍又一遍叫着他们。 “欣冉回来了啊，来来来，让爸爸看看。”爸爸从二楼的书房走出来，我跑上前给了他个扎实的拥抱。 “爸！你为什么过这么久才回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边想你们想得快疯掉了！” “傻孩子，爸爸这不是回来了么？都怪爸爸不好，为了还债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现在好了，我们可以一家人团聚了。”爸爸亲切的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 “爸，你是说……债务已经全部还清了？”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是啊，真不容易呢，唉这么多年实在是辛苦啊。” “那……妈妈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恩，你妈她因为工作走不开，所以我就一个人回来了，这次回来是来把欠下的债一次性还清的，等事情解决了，你就跟我回英国吧，或者去别的城市也行。” 我渐渐放开抱着爸爸的手，脸上的表情从欣喜转为僵硬。 “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 “爸爸在这边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只有离开这儿，才能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 “爸，我……不想走。” “怎么了？去其他的地方不好吗？你不是从小就渴望到处去旅游吗？” 我抬头看着爸爸，沧桑的一张脸，岁月的痕迹在他的面容上若隐若现，即使很是心疼他所经历的一切，可我无法遵从他的良苦用心。 “爸爸对不起，我不想离开这儿，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我舍不得离开。” 一个给了我太多回忆的城市，我不能说走就走，这个城市里有我爱的人，有我珍惜的事，就算已经不能再去触碰，只要远远看着就好，这样，也就足够了。 “欣冉。”爸爸走上前拍拍我的肩，“听爸爸话，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又可以生活在一起了，你难道不想和爸爸妈妈团聚吗？” “爸，您渴了吧？我去给您倒茶。”这是我逃避问题的方式，每一次遇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就会用转移话题的方法来应对。 第79章 我下楼替爸爸冲泡了一杯绿茶，端上楼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在走道上了。 “爸爸……”我四处望着找他。 目光停留在半掩着的书房门上，我走过去，准备推开门却听到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 是爸爸在讲电话，他面对着窗台，一只手握紧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着笔好像在记着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只有把耳朵贴在门上才能大概听出点什么。 “是是是，我已经见到欣冉了，我正在努力劝说她，虽然她现在是反对，但是我会说服她的，您放心。”爸爸他怎么会提到我？而且说话的语气居然这么谦卑。 “对对，钱我今天已经拿到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会的，这个星期之内就带她走，那她转学的事……就交给您处理了？” “好的好的，再见。” 挂掉电话的爸爸转过身来看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我，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定之后，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我的话堵住了口。 “爸，你都做了些什么？” “欣冉……听爸爸解释，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欠债太多根本就还不清因此以女儿作为代价？还是，始终为了女儿考虑，和别人做交易只是一个插曲？”我注视着他，眼眶开始泛红，我一直以为不会欺骗我的亲情到头来也刺了我一刀。 “欣冉啊……对不起，爸爸……爸爸太没用，在外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如果当初我没有迷上赌博，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可是在国外发展真的太困难了，到现在为止我也只能勉强让家人不饿肚子，150万的债，就算是配上我这条老命也没用啊……”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出卖女儿的自由，出卖女儿的想法，甚至出卖女儿的感情？爸，当初你欺骗我说是做生意亏本欠下的债，要不是那群人找上门来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不过这也就算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可是这次……爸，把钱给我，我去还给爷爷。” “欣冉……爸爸确实很需要这笔钱。” “为了钱，爸爸你就可以失去尊严吗？为了150万就可以答应别人做任何事吗？” “欣冉……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明白爸爸的苦心？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和你妈过上更好的生活，等以后有钱了，我自然会还给他，只是现在实在是情况危急啊。”爸爸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看得出他为了还债的事耗尽了心血。 “可是爸爸，您了解一切吗？爷爷他为什么要替你还债？为什么一个根本就不认识你的人要替你还债？您有想过吗？” 爸爸的神情变得凝重，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他眼角的泪光。 “爸，如果不想看到您女儿被毁掉，就把钱给我让我去还给爷爷。” 爸爸愣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迈开步子走进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拿去吧，早点睡。” “爸，钱，我会努力帮您还的，如果您还想带我去别的城市我会跟着您去。”我看着他交给我的塑料袋，淡淡的说。 “算了，你不愿意离开这儿就算了，至于钱，我再去试试看能不能缓些日子还。”说完，他回房了。 我一个人在门外站了很久，突然感觉上帝是多么的不公平，我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要不断的给我带来负担，这些困苦与郁结像毒蛇一般缠绕着我，让我时时刻刻都想流泪，下在我心里的雨什么时候才能停？要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做回原来的我？ 第80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电话给爷爷约他见面。 在家里准备了很长时间，把该说的话像背台词一样记了下来，以免自己说错话。 可是当爷爷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大脑已经按静不下来了，看着他，我莫名的紧张。 等我们坐定下来，我把黑色塑料袋放在桌上推在他面前，“爷爷您果然是神通广大，居然可以找到我爸，然后把他叫回来。” “你爸爸他，有钱还了？” “还钱的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不劳烦您操心了。” “实在有困难就不要逞强。”爷爷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嚣张和跋扈。 我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很坚定的看着他，“爷爷，为了遵守和您之间的约定，我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幸福，现在我剩下的只有尊严，求您不要把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也瓦解掉好么？” “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你爸爸有困难，我可以帮助他，为了报答我他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带你离开这儿，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还是……150万不够？” “在您的眼里，您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可您却忽视了其他人的感受。今天我把钱还给您，还想告诉您，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帮助了，既然您这么希望我离开，我会照您说的做，这个星期之内完成。”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始终是看着杯里的咖啡，我知道在爷爷面前说出这些话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我也不想挽回什么，即使是有太多的舍不得，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谢谢你能理解。”闭上眼睛的爷爷缓了很久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理解，是尊重。我一直都很尊重爷爷您，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程子默着想，只要爷爷您觉得程子默以后能够幸福，能够快了，那就行了。”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经过爷爷身边的时候被他叫住。 “欣冉啊。”我驻足，听着他微微颤抖的声音，“恨爷爷吧？” “不，我从来都没有恨过您，不过爷爷，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也全是为了程子默。” “你是个好孩子。” “爷爷，您要健康。再见。”我推开咖啡厅的门，太阳像利器一样朝我射来，痛得我睁不开眼睛。 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我顿时没了方向，一下子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先做哪一件？是先去学校办退学，还是先去机场买票？还是去跟哲秀和斯恩道别？还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变成怎样，没有程子默存在的城市我会不会习惯？不能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我会不会感到窒息？没能每天看着他我会不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没有了我，你程子默会不会难过？ 第81章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屋子里很安静，亮着柔和的光。 “爸，您怎么还没睡？”爸爸靠在沙发里，眼睛看着别处发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沧桑而凄凉的样子。 听到我的声音爸爸才有了些神色，缓缓转过头来，“钱，还了吗？” “是。”我走过去，坐在爸爸身边，“您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 “明天就走，你妈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还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给了那些人联系方式，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你在这边好好读书，等等爸爸把所有事处理好了，再来接你。” 我点点头，心里的苦涩一阵阵涌溢。几年前爸爸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说，几年后的今天仍是给了我这样的许诺，只是，要怎么样，爸爸你才能真正兑现一回？要怎么样，才可以不让我一次又一次失望。 “欣冉啊，怎么就，喜欢上程家的独生子了呢？” “呵，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好，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忘了吧欣冉，你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我知道。”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淡淡地答着。 如果能忘记的话，那该有多好。 如果程子默能忘记，那该有多好。 如果程子默能忘记我，他会不会快乐一点？ “爸爸对不起你，看着你难过我什么都不能做。都怪爸爸不争气，没有什么成就，如果我努力一点，也就不会成今天这样了。”爸爸痛苦地闭上眼睛，拳头攒的很紧。 “我不怪你爸爸，真的。” “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我爱你，爸爸。” “乖孩子，快去睡觉，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注意身体啊。明天爸爸要早起，你就不用送我了，按时去上课，我到了之后会给你发邮件的。”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里的心疼和眼睛里的愧疚我都明白。 我看着他的脸，直到泪水将视线模糊。 这一次，要说抱歉的人是我了。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做了这么多决定，明天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会不一样，接下来的路，我必须自己走。 只是当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请不要责怪我的任性，但愿您能明白我的用心。 第82章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踏进水高的校园了，直到要离开了才发现是这样的不舍。 好想再看看程子默的脸，再看看他对我耍酷对我温柔对我生气的样子。可惜我不能去和他道别，我害怕跟他见面会消磨我要离开的勇气。所以，我只能选择安静地离开。 办退学比我想象的简单，也有可能事先爷爷就和校长交流过，所以我去办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 当我把水蓝高中学生证交还给学校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这里的学生。从此以后，不会再涉足这里。 离开学校的时候正好是课间，我站在校外隔着铁门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程子默一行人从教学楼出来，朝操场方向走去。他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我就这样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一点一点越走越远却去能为力。 我仰头看了看天，浅蓝色，没有白色的点缀。 呵，就连天空，也和我一样孤独。 去机场定了机票，这个礼拜五早上六点整的飞机，在他们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开，会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还债了。 下了好大决心才做这个决定，现在除了这么做，我没有其他办法。 翻开钢琴盖的时候突然想起程子默教我弹钢琴的情景，那些话，那些心情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只是这钢琴就要离开我了，带着我的回忆离开我。 偌大的房子，是父母留给我的财产，也是这么多年来陪伴我的温暖。现在，也要说再见了。 钢琴，卖了一万。 房子，卖了六十三万。 再加上几年来假期里打工所存下的钱和爸妈给的生活费所节省下来的钱，总共六十五万。 和150万相比，一半都没有到。 可当我拿着这些钱去找那些人的时候，还是让他们大吃一惊，“你一个小丫头哪来这么多钱？我可听你爸爸说你和程家少爷分手了。” “你们拿着就是了，其他的别管。拜托别一天到晚找我爸爸追债，他以后会还给你们的。” “回去告诉你爸爸，让他不按期限还钱试试，真是！居然让自己女儿替他出面。” “这件事我爸不知道，求你们不要告诉他，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烦。” “算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们不会总找他麻烦的，只要他能还清就行。” “谢谢了。”朝他们鞠了一躬之后，我回到家里。 把所有的衣物用品整理好打包在一起之后，瞬间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看上去我把什么都带走，实际上却把最重要的留下。 默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停地在我周围转，我蹲下身抱着他，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身上。“默冉啊，我该把你怎么办呢？姐姐要走了，你留在这里代替我去爱那个人好不好？姐姐会想你的，如果哪一天我回来了，你一定要来迎接我。”那也只是如果，因为，我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最后，我决定把默冉送到程子默家。 去机场之前，我把狗链系在了程家的院门上，什么都没留下，我想程子默应该是认识默冉的，他会把默冉照顾的很好。离开的时候默冉冲我叫得很凶，我知道它叫声里的那种恳求与恐慌，它的主人把它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匆匆离开，狠心丢下它，不管怎样恳求都不回头。这是怎样的残忍。 默冉啊，我不是一个好主人，原谅我。 第83章 清早的机场有些冷清，乘客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厅里。我坐在候机厅，把帽檐拉得很低，看着手中紧紧握着的登机牌发呆。 再过一个小时，我就不属于这儿了，这个城市少了我，似乎还是一样的美丽。没有了我的呼吸，没有了我的眼泪，没有了我的心跳，这里，会不会缺少了些什么？ 程子默，你的心里，会不会缺少了些什么？ 你一定恨死我了吧，退了学之后换了手机号，暂住在旅店，你根本就找不到我，也根本就不会想到此刻的我正在等待载我离开的飞机。 如果恨我可以让你好过一点，那就用力来恨我:如果忘记我可以让你安心一点，那就拼命来忘记我。 拜托了程子默，照顾好自己，别难过，别伤害自己。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解下背包，从里面拿出那张画，程子默为我画的日出。保存得很好，我小心翼翼地卷开它，轻轻触碰着右下角的落款。 “我们的日出，还没来得及看呢。对不起，我不能信守承诺了。现在的你一定睡得正香，不知道你的梦境里会不会有我的出现啊，如果有，就快把我赶出去。” “程子默对我的好，我一定会记住。” “程子默一定要快乐，要幸福，要健康。” “程子默带给我的一切我都会好好珍藏。” “程子默……” “程子默……” 后知后觉的，我围着自己呜咽起来，肩膀不停地抖动，怎么样想要镇静却也停不下来。 我突然无比地抱怨这个世界，为什么我得不到自己的幸福，为什么我必须要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一切！ 机场的广播提示我必须要登机了。我提着行李，很缓慢地走向登机口。 在通过那扇玻璃门前，我回头看了看。依旧是空旷的大厅，面无表情的人们很安静的进行着登机的手续。 瞬间的落寞感包围着我，我甚至幻想着在最后一刻可以看见程子默疯了般跑进来叫我不要离开的场景。 可是，什么都没有。 轻轻叹了口气，便转过身，走出了那扇门。 坐在飞机上，关掉手机的时候最后看了看收件箱，空空如也，怎么一条短信没有呢？平时不都是几百条短信塞爆信箱的么？ 呵，怎么忘了，换了手机号啊。 什么都换了，我也该换换自己了。 我闭上双眼，想把他的影子从脑子里驱赶出去，可我做不到。 我想我需要时间。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住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窗外那个越变越小的城市，突然感到绝望。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爱他我所放弃的一切，牺牲的一切现在全部化为泡影，我最后终于还是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我。 没有了亲人在身边，没有了朋友在身边，没有爱情，而现在，连心也没有了。 为了爱而放弃爱，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未完待续 第84章 在陌生的城市生活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必须找到处所，找到工作才能养活自己。 我决定这个学期不上学了，等生活稳定下来，再考虑入学的事。 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在快餐店工作，晚上做家教，虽然我自己成绩不怎么样，但小学生还是能教的。 虽然辛苦，但是很充实，每一天都满满的，没有时间让我去想其他的事。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过了两个月。 “阿姨，您还没休息啊，很晚了呢。”阿姨是我的房主，很善良的女人。 “欣冉啊，你看你每天这么辛苦，得注意身体才行！”她顿了顿，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这两个月的房租……该交了，不过缓两天也没关系。” 我看了看收费单，便从包里拿出了刚刚结下的工资交给她，“一共是八百，您点点，看有没有少。” “唉，找你要房租怪不好意思的，阿姨知道你赚钱不容易，一个人在这边生活苦了你啊。” “呵，没关系的，交房租是应该的嘛。”我冲她笑。她的关心让我觉得很温暖。 “哦对了，欣冉，今天好像有人来找过你。” “找我？” “对啊，是个挺帅的小伙子。他问我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李欣冉的女孩，我说是，但还没回来。他向我问了你工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做家教，所以就把快餐店的地址告诉他了。”阿姨看着我越来越不对劲的表情，担忧地问，“怎么了欣冉，那是你男朋友么？有人来找你是好事啊，总比你一个人在这边受苦强。” “那……那他现在去哪了？”我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不知道，可能去快餐店找你了吧。” 阿姨的话说完，我冲了出去，身后是她清晰的声音，“天很晚了，注意安全啊！” 一瞬间我感到异常恐慌，我多希望那个人不是程子默，最想见却也最不想见的人，为什么还是出现了。 我疯了似的跑到快餐店，紧紧锁着的大门，门口除了有一两个行人走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突然一种强烈的失望感填满了我的内心，为什么他不在，不是说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他连等都没等就离开了！ 最辛苦最难熬的日子都没有湿润过的眼眶这一刻又浸满了眼泪，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街道上偶尔驶过的车辆。 我真的好没用，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我不想见他不想见他，可是当我匆匆赶到这儿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心里却是这样的失落。 “算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来过。”我擦去了眼泪，这样安慰自己。 我正要离开，却被一个突然闪过的身影拉进怀里，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就已经被他紧紧抱住。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这种好久都没有存在过的感觉让我再也没有勇气推开他。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慢慢放开我。 路灯撒在我们之间让我看清他略微苍白和削瘦的脸。他这个白痴，根本就没有照顾好自己。 “李欣冉，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 “那又怎样。”我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跟我回去。” “不。” “你没有权利说不，我辛辛苦苦找到你，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随便你，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所有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让我学会了如何伪装成冷漠。 “李欣冉你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你当我是傻瓜么？你拼命伪装却还是露出这么多破绽你以为我看不到么？如果你不在乎，那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赶到快餐店？为什么在看到我没有等在这里之后会哭？为什么我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我？” 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他，没错，他说的全都没有错，我不是一个好演员，伪装了外表，伪装了语言，却没有办法伪装内心。 对他开启的那扇窗从来就没有关闭过，那么聪明的他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可是，我不能妥协啊，我不能违背和爷爷的约定，不能拿程子默的将来做赌注。就算是谎言眼看要拆穿了，也一定要死死顶住。 我抬头看着他，轻慢地一笑，“程子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不过把你当作一个认识的人而已，身在陌生的城市，听说有人来看我，我当然要跑来见他，这只是出于礼貌。而且……” “李欣冉我不想再听你继续编下去！”打断我的话，他突然牵起我的手向街道右边走去。 “喂！程子默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挣扎着。 “去机场，现在就回去。”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停在原地，“你以为我回去了就会回到你身边吗？拜托你不要这么幼稚。” 他转过身来，走近我身前，突然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好，李欣冉，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回去。” 说完，他放下我的手，“走吧，我送你回住的地方。” 这次我没有拒绝，因为路上的出租车都很少了，为了安全，只有让他送我。 一路上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讲一句话。“到了，进去吧。” “你……” “不用担心我住哪，总之我不会像你一样突然消失。” 再见也没说我就进屋了。关上房门之后便开始担心，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很危险，他现在去哪，住哪？ 天呐，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打开门走出院子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回到房间一个人靠在床边突然感到无助。 明明已经习惯了的生活就这样被他的突然出现而搅乱，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学会怎样停止牵挂，辛辛苦苦的努力却在今天被他完完全全的毁掉了。本以为没了情感没了心情就可以一心一意过好眼前的生活，可当他那么真实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所有的担心，不安，难过，失落一股脑全部冒出来。 程子默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打乱我的生活，为什么要像这样考验我的意志力。 为什么你就不能学会忘记我。为什么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似乎多了一种味道。 属于程子默的味道。 第85章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靠着床，还没有完全清晰昨晚的记忆，我以为一切像往常一样。 可是当我走出门外看到熟悉的身影倚靠的院门上的时候才明白，原来那一切都是真的。 “早啊。”他对我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 “早锻炼路过这儿，正好就送你上班咯。” “不用了，我坐公交去。” “真巧，我也正好想坐公交。”他不以为然的四处看着。 我没理会他，径直往前走，任他在身后大叫着“等等我！” 公交车上总是很拥挤，看着程子默在车上被挤来挤去那种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如果后悔了就下车，我可没让你在这儿受罪。” “你心疼我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 我回过头愤愤地看着他，他却像个孩子似的对我笑瞬间让我头晕 - -！ 他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扶住栏杆，另一只手围在我身边，尽力保护着我不让别人挤到我。 到站下车之后，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我不由有些心疼，“以后你不要跟着我坐公交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以后坐出租车吧。” 本来还以为他有所领悟，可是他干嘛加后面那半句。“程子默你什么时候理解能力这么差了？我是说让你不要跟着我，懂吗？” “我怎么理解跟你无关。” “唉……真是。！现在我要进去工作了，你别跟着我”说罢，我进了餐厅，回头确认他有没有跟进来，接过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我轻轻呼了口气。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因为在忙着准备上一位客人的餐点，所以没有抬头，只是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站在面前的人没有作出答复，我于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们这儿的东西能吃吗？”话音刚落，不只是我抬头看着他，餐厅里几乎所有的服务员都停下手中的活寻向声音的出处。 不看还好，看到这张几分钟前还见到的脸我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哇，好帅！” “那是谁啊，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怎么那么帅啊！” “简直是完美唉” “……” 餐厅里的人，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客人无一不发出惊叹，被这个眼前的俊美少年深深吸引住。 “如果你觉得不能吃那就别吃。” “可是我肚子饿。”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弄得我真不知该这么办好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而我则慌乱地看向别处，我迅速的把准备好的餐点递给客人，然后准备下一份餐点。 “喂，我也是客人，你干嘛无视我？” “那你说，你要吃什么？” “不知道。” 晕！他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拜托了程子默，我在这儿工作时间不长，你可别害我丢了饭碗啊！ 第86章 这个时候，值班经理走过来，笑脸盈盈地看着程子默，“这位客人，别生气，她还是我们这儿的实习员工，你别计较。先坐吧，我给你拿菜单。” 我冲经理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嘛，长的帅就可以享受vip啊？ “不用了，让她给我介绍你们这儿最好的餐点就可以了。”程子默指向我。 “好好好，李欣冉，去拿菜单来。”经理一脸严肃地命令我。 我没好气地把菜单甩在桌上，瞪大眼睛看着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已经把关注的眼光收回，我才弯下腰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程子默你别闹了，我在上班唉！你要是害我丢了工作，我饶不了你！” 他转过头，这一动作让我们的脸距离只有几厘米，再靠近一点，我们的唇就要碰到一起了。我慌张的眨了眨眼，猛然直起身，心脏扑通扑通不听话的跳动。 “你都是这么对客人的？点个餐都能让你脸红？”他突然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有些发烫。呼这哪能怪我啊，谁叫你程子默长了一副让人心跳加速的嘴脸呢！ “少废话，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 “就这个了。”他指着菜单上的一处。 我看清楚之后差点没喷血，什么？点了这么久就要一杯可乐？！况且，早餐只喝可乐会伤胃的啊，这家伙有没有点常识！ “怎么了？没有可乐？” “你等着，我给你拿。”收回菜单，我打了杯可乐之后，犹豫了会儿，又给他拿了份三文治。 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有些惊讶，“我没要这个啊。” “三文治是买可乐赠送的。” “这种谎言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信不信随你。”说完，我回到前台继续工作。 吃完之后他一直坐在那儿看杂志，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打算要待到什么时候？这里又不是茶馆。” “你们经理，好像很乐意我待在这儿啊。”说着，他冲我身后招招手，我回头，经理居然对着他笑。 餐厅外围了几个女中学生，贴着玻璃墙往里看，嘴里还一边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学生进来点餐后找了个离程子默很近的座位坐下，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这边。 “看吧，我可是为你们餐厅带来很多食客啊！你应该感激我。” 看着一脸悠闲的他，我实在是无语。要说生气也没理由，可是……他在这儿我总觉得不自在。 “欣冉啊，你认识那个帅哥？”同事凑过来，小声问我。 “谁啊，他？不认识。” “我看你们刚才聊得很投机嘛。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喔。” “啊？我……不知道唉……”唉到底要我怎么解释！ “如果你们认识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帮忙介绍呢”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中午他也执意要和我一起吃饭，下班要执意送我回家，还好今天晚上没有家教，不然天知道他又要捣什么乱。为了应付他我都死了好多脑细胞了！ “程子默你明天别这样了，去哪里都好，别去餐厅找我。”说这句的时候我表情很严肃。 “那你就跟我回去。” “我说过了，不会回去的。” “那我就天天去找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坚定让我有些难过。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坚持，如果最后我还是不能给他好的结果他该怎么办？ “我以为我已经够任性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任性。到底要说什么你才能明白，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过去的李欣冉已经不见了。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平静的生活，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 “李欣冉你不要忘了，我曾经说过不会放开你的手，这是我的承诺，我一定会履行。” 我轻叹了口气，然后进屋，无力地躺进沙发看着天花板。 程子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被我伤害得那么深为什么还是不愿放弃？我们的承诺，我已经失信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到底。 如果到最后，我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了怎么办？ 那样我会恨死自己的，会心痛得疯掉的。 第87章 “叮咚！叮咚！” 该死，一大早谁这么无聊跑来找我！ 正在准备早餐，我把吐司放在一边，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程子默？！”他一身白色运动服，整张脸在鸭舌帽下显得格外清爽。 “你干嘛一副吃惊的表情啊，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 “你这么早来打扰我我能不奇怪吗？” “我是来看看我的新邻居。”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什么？？新邻居？” “能有我这样的邻居你应该感到幸运！行了，我去跑步了，等会见。”说完，他跑出院门，留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什么叫做新邻居？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瞟了眼对面房间，长期没有人住的地方居然亮着灯，那也就是说，他…… “喂，程子默！”我跟着他跑了出去。 听到我的呼声，他停下来，看着气喘吁吁的我，“怎么了？” “程子默你疯了？！这种地方是你能住的吗？” “李欣冉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都说了我不回去，你为什么还是 不死心？到底要我怎样！“我实在忍受不了他这种做法，冲他大声吼起来。 “我没有想要勉强你，不想回去就算了，但是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他的语气很缓和，没有因为我的大喊大叫而生气。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你留在这儿，那爷爷怎么办？他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从他身边走掉了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他现在一定急疯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既然你能找到我，爷爷就能找到你，到时候再把你带回去，倒还不如你现在自己回去。” “要走就一起走。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和你分开了。”突然间，我被他眼神里的坚定给吓住了，认识程子默以来，我从没有看见过这么固执的他。 我往后退了两步，微微低下头，整理好情绪之后缓缓开口，“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不要再继续了。程子默，放开我。” 天知道我说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两个月前用这样的谎言伤害他，两个月之后用同样的谎言欺骗他。我承认我很自私，我没有考虑过程子默的感受，我知道他会伤心，会难过、。可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样说，你很开心么？李欣冉，不断地伤害我你会感到快乐么？”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我不相信呢？” “不相信就不是事实了么？” “对，我不相信，那就不是事实！”他很大声的，冲我喊了这么一句。然后用力迈开步子跑离我身边。 第88章 秋天的风刮得有些零碎，我拉了拉外套慢慢的往回走。 回到家才想起来刚才弄好的早餐还没吃，可惜已经冷了，只好重新热一下。正要把牛奶放进微波炉，扰人的门铃声又响起来。 看到门外的人我第一反应就是把门关上。 “喂！李欣冉，你这样很不礼貌唉！就这样对你的邻居吗？”他重重的锤门，发出砰砰的响声。 “你不是晨跑去了嘛？！干嘛又来打扰我？” “跑完了，想去你家吃早餐。”他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我家？！我凭什么要给你做早餐啊？要吃自己出去吃。” “喂！李欣冉，开门！开门！” 这家伙真是……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呢？！真是从哪学来这种死缠烂打的功夫？我的天，再这样下去门都会被他锤破。 “我没带钥匙，进不了家门，外面很冷唉。”锤门声停止了，他的语气变得平和。 为了应付他，我采取“打死也不理”方式。 “早上出门太匆忙，身上没有带钱，吃不了早餐啊！” 我仍旧是不出声。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真的很冷唉我还穿的是短袖。” “李欣冉，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如果我被冻死或者被饿死了，你以后就要守寡了，我可是为你着想！” “李欣冉……” “李欣……” 终于受不了了，我猛地大开门，气呼呼地看着他，“程子默你有完没完。” “谢谢。”说着，他轻盈的闪进屋子里，让我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 我无可奈何的关上门，看着他像房主似的坐在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除了客厅就是卧室，连个书房也没有。”他四处望了望，说出这么一句令我无语的话。 “这里哪能跟你们家比，所以，这种寒酸的地方你还是少待，尽早回家去！” “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嘛？” “牛奶面包。” “我要吃你亲手做的，意大利面也可以。” 虽然我很想对他说“要吃自己做”，可是，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答应了他，进了厨房。 每过五分钟他都会叫一句“好了没有”，吵死人了，我真想冲过去揍他一顿。唉，我为什么要放他进来啊，真是自找麻烦。 “做好了，过来吃吧。”我把意大利面放在餐桌上，回到客厅发现他躺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 “程子默，程子默……”我坐在他旁边，轻轻唤他，想叫醒他却又害怕吵醒他。 “程子默醒醒，该吃饭了。” 他仍旧是没有任何动静，眼睛紧紧闭着，黑黑的睫毛好看得铺撒在眼睑周围。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绝美的侧脸勾画出凸凹有致的曲线，这样精致的一张脸没有办法不让我着迷。 我的沉迷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打断，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好像是在呢喃着什么，可是声音太模糊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眉毛轻轻皱起，眼球在眼皮下滚动，刚才平和的面容一下子变了样子，看上去有些痛苦。持续了一会儿，他的眼眶有些泛红，我的神经骤然缩紧，当一滴泪珠从他眼角慢慢溢出再缓缓滑落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内心被撕碎了的声音。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打湿了他的衣服。我没想他会受伤这么深以至于睡觉都在痛苦，没想到表面上那么冷酷那么坚强的程子默原来脆弱的像个孩子。 “程子默……你睡着了吗？睡着了就不要做恶梦……好不好？我又让你……难过了对不对？如果……你的世界没有我该多好，如果我从来没有出现过该多好。”我断断续续的说着，哭得太凶让我声音不断颤抖。 “程子默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就算爷爷反对我也喜欢你，就算程子默你以后讨厌我，我也一样喜欢你。” 第89章 稳了稳心情，擦去眼泪。看着他的脸，我情不自禁的想吻他。这种变态心理已经被秒杀了很多次却还是不争气的跑出来，我渐渐凑近，手紧紧的攒着衣角，掩饰自己的紧张。 10cm，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一点一点散发的温暖。 8cm，我清楚的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5cm，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2cm，我…… 他忽然睁开眼睛，我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逃离这尴尬的场地却猝不及防的被他翻身抵在沙发上。 “刚才……你是想偷袭我？”他靠得很近，嘴角勾起，露出诡谲的笑。 “我……不是，我只是……看你睡着了没有。”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我知道现在脸上一定红透了。 “是吗？” “你不是睡着了么？怎么突然……就醒了？” “你的眼泪滴到我脸上我能不醒吗？”呼，还好，他应该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吧。 “唉，还好我及时醒过来了，要不然被你占了便宜。” “你说什么？我占你便宜？！喂，程子默，你还没有优秀到那种地步好不好！你忘了么？本小姐今天已经跟你说过了，对你没感觉！”我推开他，坐立起来。 “撒谎。” “我干嘛对你撒谎啊，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对你撒谎？”我站起来准备走开却被他狠狠拉回摔倒在沙发上。 “你曾经跟我说你喜欢的人是哲秀，那为什么两个月以来你都没有跟他联系过？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来？我知道哲秀喜欢你，如果你们互相喜欢他不会就这么任由你离开。你谁都没有告诉，因为你在逃避！可是李欣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像个白痴似的每天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会发短信给我，打电话给我，我每天打你手机，听到的却是忙音。你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为了找你我都快疯了！” 看着他越来越湿润的眼眶，我心痛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把他映在我眼里，映在我心里。 “找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我以为你可以回到我身边，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拒绝我。我第一次像这样恳求别人，恳求你不要走。可是你还是离开了。李欣冉，究竟是什么让你这样冷漠？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为什么要一个人这么辛苦？” “对不起程子默，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痛苦，真的对不起！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不能违背爷爷的意思啊。”泪水又一次决堤，我围住自己，将头埋进手臂，呜呜地哭着。 自从认识程子默，流泪便成了一种习惯，就好像，爱他，也转化成一种习惯。 “是爷爷对不对？是爷爷让你离开我的对不对？我早该猜到，早就该猜到会是这样。我们回去，一起去跟爷爷说，让爷爷接受你。” “不行，爷爷不会同意的，我没有办法面对爷爷。” “李欣冉，你要相信我。”他轻拍着我的头，然后把我揽进怀里。 “爷爷他太爱你了，他不能忍受你和配不上你的我在一起。” “可是，我爱你啊。” 一时之间我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曾经幻想过无数的场景等待这三个字的到来。就像是好久之前的一个梦想就在这一刻实现了，我瞪大着哭红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没有粉红的气球，没有炫彩的游乐场，没有浪漫的摩天轮，没有可口的冰欺凌，什么都没有。 可我有他，他在只属于我们的世界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给了我最大的感动。 可是，我爱你啊 我爱你啊 我爱你。 没有太深情的眼神，没有太动情的前奏，只是他注视着我，眼里只有我，这样就够了。我相信他的真心，就像我相信自己爱他的心一样。 下一秒，他吻住了我，眼泪顺着脸颊滑进嘴里苦涩得让我想哭。 又一次，在感到幸福的同时感到迷茫，我知道自己已经 向他投降，向爱情投降，可我要怎么面对那个和我一样深爱着程子默的老人。 又该怎么面对我们的未来？ 未完待续 第90章 同样是机场。 两个月前一个人踏入这里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今后的一切都与过去无关 然而辗转了这么久，我终于还是在爱情面前投降，虽然仍旧无法肯定将来会幸福，但至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你回去后，他们看到你一定高兴坏了。” “那……爷爷看到我呢？” “李欣冉，我们一起努力好么？”他看着我，很坚定的表情。眼睛里闪着的光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定。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紧紧牵住他的手。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了，无论如何都要和他一起。 “程子默，这两个月你是不是想我快发疯了？”飞机上，我侧过脸盯着他，他因为我的问题而慌张的把头偏向别处。 “怎么可能！” “害羞啦？”我凑近他，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我差点笑出声，“唉，程子默，你说我就那么好啊？” 他好像有些生气了，涨红着脸把我按回座位上，“喂！李欣冉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谁说你好了，你哪一点好了？” “我皮厚？拜托，这几天缠着我打死也不离开的人是谁啊？我不好么？那你干嘛喜欢我？！” “就是啊，我为什么就喜欢你了呢？我倒希望自己不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受这么多折磨，就不会让自己心痛得快要死掉！”他好像已经忘了这是在飞机上，旁若无人的注视着我，愤怒地，激动地，生气地，难过地，同时也温柔地。 “程子默。”我握紧了他的手，“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难过了，所以你要继续喜欢我好不好？要一直喜欢我好不好？” “白痴。把你的安全带系好啦！”说着，他转过身替我紧好安全带，脸上的不开心一下子烟消云散。 我们的手一直紧紧牵在一起，真的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自从分手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想过会重新在一起 而现在幸福又回到了身边，就算再大的风浪，我也不害怕了，什么都不怕。 “爷爷他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吧？”下了飞机，没有看到来接程子默的人。 “他连我去哪了都不知道，当然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回。不过，我还是要回家去见见爷爷才行。”他叹了叹气，然后看向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了，我去斯恩那儿就好。” “怎么了？不回家么？” “不是……房子，卖了。” “为了还债吗？”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我轻轻点头，他伸出手把我拥住，下巴抵在我额头上， “怎么总是一个人承受这些？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好啦，没什么的，我住斯恩那儿也可以。” “去我家。” 我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什么？！去你家？？” “我家那么大，又不会不够住。况且，我们终究是要面对爷爷的，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见爷爷。”根本就没有整理好心情，如果进了程家被爷爷赶出来怎么办？我真的担心两个月前的事会重演。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的么，李欣冉你一定要相信我。”他提起行李，拦了辆出租车。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就这样去他们家，就已经被他拉进车里。 这种情形，突然让我想起爷爷找我去公司的那次，我满怀期待的以为爷爷会接受我，结果没想到爷爷的话居然是让我离开程子默。 那么这一次呢？毫无思想准备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带着一个不满意的女生回家，爷爷会怎么想？是无奈的接受，还是坚决反对？ 第91章 程家很快到了，看着华丽高大的别墅又一次竖立在面前，内心的恐惧不由的抓紧了我的神经。 屋子里的陈设，雕塑，装潢都还是和原来一样，什么都没变，所以……爷爷讨厌我的心也没有变吧。 “少爷回来了！”开门的女佣看到程子默后很开心的朝里屋喊，“董事长，是少爷回来了！” 接着，是老人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子默……我的子默，唉，总算是回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拐弯处发出，老人一脸担忧而又欣喜的表情在看到我后慢慢变得僵硬，然后是淡漠。 “你还是让他找到你了啊。”爷爷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明白他语气里的责怪和失望。 “爷爷，是我找到李欣冉的，和她没有关系，也是我带她回来的，她……” “我知道她把房子卖了。”爷爷打断程子默的话，然后转向我，“房子也只抵押了一部分，剩下的钱你打算怎么还？” “我爸爸正在努力工作，我也准备多打几份工，能还多少是多少。”和爷爷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地板，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所有的事明天再说。” “爷爷，李欣冉没有地方住，我想让她住在这儿。” “不是说了所有的事明天再说么？”爷爷有些不耐烦。 “可是爷爷，您就不能现在给个答复吗？” “闭嘴！”爷爷很凶地冲程子默吼了一句，然后回房了。 程子默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我对他笑笑，“没关系，至少……我今天不用露宿街头了啊。” “相信我，我一定会说服爷爷的。” “我知道。我去休息了。”说完，我拖着行李走上楼。 漂亮的房间，精美的装饰，可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好像什么都算不上。我曾经以为两个月前就已经走到了尽头，然而不是，我一直都在前进着，程子默找到了我，把我从一个人独行的道路上拯救出来 现在是两个人，可是我突然发现两个人一起面对甚至比一个人还要辛苦。 因为我必须学会伪装，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失望，我要给他力量，我要在他难过的时候给他支持 一个人，要承担两个人的痛苦 可是一个人，也能享受两个人的幸福 所以为了他的幸福，我也要努力下去 李欣冉不可以被打到，已经错过一次，已经失去过一次，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爱情不可以这么快流失掉。 我会相信他，相信自己。 未完待续 第92章 下楼的时候，爷爷已经坐在客厅看报纸了。 “爷爷，早上好。”我小声的说。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看我。 “早餐准备好了么？我去帮忙。” “不用了。”爷爷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过来坐坐吧。” “是。”我拽了拽衣角，朝沙发走去。 “你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爷爷。”我惊慌的看着他，“我有努力过，我真的有努力过，可是……我不能看着程子默痛苦的样子而无动于衷啊。爷爷，我不能再伤害他了。” “那……如果我继续反对呢？你一定要让子默和我成为敌人吗？”一字一句的抨击，和他眼神中袒露的锋芒混杂在一起，逼得我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我开始感到绝望，我以为只要回来了，只要重新和程子默在一起了什么都可以解决掉，可是当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时却忘了这个挡在我们之间的唯一阻碍。 “我……” “爷爷。”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打断了我和爷爷的对峙，“就算您反对，我也要和李欣冉在一起。” “你这小子疯了是不是？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爷爷涨红着脸怒视程子默，看得出，他真的气坏了。 我知道，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程子默，爷爷或许不会这么生气。唯一的孙子，深爱着的孙子，寄予最大希望的孙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孩子和自己反目，爷爷内心不仅仅是充满了愤怒，更多的，应该是失望吧。 “爷爷，您为什么要排斥李欣冉？她有做错什么吗？当初您逼走她，导致她一个人到举目无亲的城市去打工，她受了这么多苦，爷爷您难道一点愧疚也没有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有更好的前途，为了你以后有更好的路可走。胜伊那么好的女孩你不喜欢，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 “她不是什么都没有！爷爷您为什么看不到李欣冉的好？您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她？不试着去了解她您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会喜欢她？爷爷……” 程子默从来就没有这样和人争执过，更何况对方还是最亲的爷爷。看着这一切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胸口闷闷的让我没有办法忍受这种窒息的气氛。 “爷爷，就算是没有李欣冉，我也不会按照您所安排好的去做，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要走自己的路。” 爷爷的眼睛闪着令人恐惧的光，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样，“程子默你不要说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商量好么？我们先去看斯恩他们好不好，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劝他停止，可是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劝阻。 “爷爷，李欣冉没有地方住，所以我让她住这里。” “你说什么？！” “我说……李欣冉住在我们家。爷爷您反对也没有用，这一次，我不会再听您的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一定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爷爷对你抱那么大希望，你就这样回报我？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俩的事我绝不允许！绝对不允许！”爷爷瞪大着眼睛，嘴唇有些颤抖，他喘着粗气把手指向我，“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你给我走！离开程家，给我走！” 第93章 下楼的时候，爷爷已经坐在客厅看报纸了。 “爷爷，早上好。”我小声的说。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看我。 “早餐准备好了么？我去帮忙。” “不用了。”爷爷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过来坐坐吧。” “是。”我拽了拽衣角，朝沙发走去。 “你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爷爷。”我惊慌的看着他，“我有努力过，我真的有努力过，可是……我不能看着程子默痛苦的样子而无动于衷啊。爷爷，我不能再伤害他了。” “那……如果我继续反对呢？你一定要让子默和我成为敌人吗？”一字一句的抨击，和他眼神中袒露的锋芒混杂在一起，逼得我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我开始感到绝望，我以为只要回来了，只要重新和程子默在一起了什么都可以解决掉，可是当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时却忘了这个挡在我们之间的唯一阻碍。 “我……” “爷爷。”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打断了我和爷爷的对峙，“就算您反对，我也要和李欣冉在一起。” “你这小子疯了是不是？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爷爷涨红着脸怒视程子默，看得出，他真的气坏了。 我知道，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程子默，爷爷或许不会这么生气。唯一的孙子，深爱着的孙子，寄予最大希望的孙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孩子和自己反目，爷爷内心不仅仅是充满了愤怒，更多的，应该是失望吧。 “爷爷，您为什么要排斥李欣冉？她有做错什么吗？当初您逼走她，导致她一个人到举目无亲的城市去打工，她受了这么多苦，爷爷您难道一点愧疚也没有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有更好的前途，为了你以后有更好的路可走。胜伊那么好的女孩你不喜欢，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 “她不是什么都没有！爷爷您为什么看不到李欣冉的好？您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她？不试着去了解她您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会喜欢她？爷爷……” 程子默从来就没有这样和人争执过，更何况对方还是最亲的爷爷。看着这一切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胸口闷闷的让我没有办法忍受这种窒息的气氛。 “爷爷，就算是没有李欣冉，我也不会按照您所安排好的去做，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要走自己的路。” 爷爷的眼睛闪着令人恐惧的光，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样，“程子默你不要说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商量好么？我们先去看斯恩他们好不好，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臂劝他停止，可是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劝阻。 “爷爷，李欣冉没有地方住，所以我让她住这里。” “你说什么？！” “我说……李欣冉住在我们家。爷爷您反对也没有用，这一次，我不会再听您的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一定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爷爷对你抱那么大希望，你就这样回报我？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们俩的事我绝不允许！绝对不允许！”爷爷瞪大着眼睛，嘴唇有些颤抖，他喘着粗气把手指向我，“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你给我走！离开程家，给我走！” 第94章 我绝望的看着爷爷，多想恳求他留下我，恳求他的同意。可是我明白我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任何一句话都可以成为爷爷讨厌我的理由。 我挪了挪像灌了铅的脚，正要抬步，手被程子默牵住， “爷爷，我不会和李欣冉分开的。” 语落，我们向门口走去，我忍不住回头，爷爷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住墙。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爷爷不同寻常的咳嗽声和呻吟声。 “你们……”刺耳带些沙哑的声音停住了我们的脚步，回过头看了看被爷爷的样子吓坏了，他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嘴角不停抽搐着，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极其痛苦的样子。 “爷爷！”程子默叫着冲过去扑在爷爷身上，“爷爷您怎么了？爷爷！”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慌忙中叫了救护车，泪水模糊双眼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知道程家上上下下都陷入恐慌状态，程子默撕扯着喉咙叫爷爷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畔。 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我通通不认识，也都不认识我的人在我面前穿行 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欺骗得很彻底，明明就对将来没把握却还是想要赌一赌，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期望，没有了现实，没有了安宁。 我围住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里，我痛苦得抓住自己的头发，这种太过于真实的无助感让我想把自己撕碎。 到底是怎么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 再一次选择离开吗？然后呢……等着他去找我？再把这一切重演？ “欣冉。” 是有人在叫我么？好熟悉的声音，每一次孤单的时候好像都可以听到这个声音。 我抬起头，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看着蹲在我身前这个好久不见的人。 “别再难过了，爷爷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他像过去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 “哲秀。” “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再一起去看爷爷。” “我现在就要去，哲秀你带我去好不好？”我红着眼睛恳求他。 “听话，去睡觉，你看看你现在憔悴的样子，子默看了也会心疼的。”哲秀永远都是那副耐心的表情。 “不不不，哲秀，带我去医院，求你了，带我去看爷爷。哲秀，尹哲秀。”我哭着恳求他。事情已经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安心在家休息。 “好，我带你去。”哲秀皱着眉，他眉眼之间的心疼和怜惜我看得出。对于我，他从来都只是付出，在我孤独难过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身边，而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就连对不起，也说得那么吝啬。 “擦擦你的眼泪和鼻涕吧，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他递给我一包纸巾，然后发动汽车开往医院。 车子还没停稳我就打开车门，差一点摔倒，顾不上身后尹哲秀的呼喊，我冲进医院，在护士站问了爷爷的情况之后就跑向急诊室。 室外亮着红灯的“急诊”两个字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把爷爷害得有多惨，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 那……程子默该怎么办？他如果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和内疚中，那该怎么办？ 我又怎么办？因为程子默而痛苦，再加上因为爷爷而内疚，我该怎么办？ 不敢想，现在什么都不敢想。 走廊里站了很多人，蓝胜伊和她爷爷也来了。几个身着西装的人在急诊室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垂着拳头在自言自语什么。 而程子默，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擦了擦眼睛，走到程子默身边，“爷爷他……” 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灰白的眼神才有了点颜色，“不知道。” 我坐在他身边，握紧他的手，强忍住泪水对他说，“不会有事的。”我不能哭，这个时候不能哭，爷爷突发的状况，最难过的人是程子默，我必须坚强，必须给他安慰。 程子默困苦的时候我会站在他身后。 可是，我无助的时候，又有谁会站在我身后？ 我回过头，朝走廊末端看了看，尹哲秀站在那里看着我，他冲我笑，冲我招手，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对于尹哲秀，除了说对不起之外，更需要的，是谢谢你。 第95章 “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可以放心了。” “少爷，您先回去休息吧，老爷这儿有我们就行。” “少爷……” 不同人的声音让原本安静的走廊变得有些嘈杂，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我抬起头看了看，急诊室外的红灯已经熄灭。 事情，总算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程子默，为什么不回去休息呢？爷爷已经没事了。”从昨天爷爷被送进医院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合过眼，也没有说过话。 “我想守在这儿。”声音很轻，不混杂任何情感。 他站起身，走到爷爷的病床前看着爷爷，疲倦的眨了眨眼，然后转向管家，“带李欣冉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我没有关系的，让我留在这吧。” “不休息好怎么来看爷爷呢？”他无力地拍了拍我，然后在爷爷床边坐下。 我没有继续坚持，在病房里听了留了一会儿之后便跟着管家出去了。 管家把我送到之后，又开着车回医院。我一个人走进院子，看着眼前偌大的房子，突然觉得好空洞，没有一点 点的温度和色彩。原本就很冷清的程家现在变得更寂静了。 离屋子还有几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朝我跑过来。 我眯起眼，看着那个有点眼熟的东西。 那是……默冉？！ 我欣喜的蹲下身把它抱进怀里，“小东西，两个月不见居然长这么大了？程子默一定把你照顾得很好吧？昨天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啊。” 默冉在我怀里蹭了蹭，然后蹦下来蹿进屋。 看到默冉，让我有了想努力的心情，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这个时候说放弃，怎么对得起所付出过的一切，我要让默冉成为最好的见证，见证我的勇气。 睡足觉养好精神之后重新回到医院，程子默仍是守在那里，管家低着头站在一边，好像在说些什么。 “少爷，家里的女佣请辞回家了，我看要不要在医院找一个看护来照顾老爷。” “不用了，我自己来。” “可是，这样的话少爷你身体吃不消啊。” “没关系，你还是先回去吧，家里不能没有人。” 我敲了敲门然后走进病房，把买好的水果放在床头， “我来照顾爷爷吧，程子默你快回去，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生病。” 他看着我，眼睛里若隐若现的血丝让我心惊。 “怎么了？怀疑我的能力啊？我会照顾好爷爷的，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 “真的……没有关系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快回去啦，不用担心了。快回去快回去。” “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说着，我把他推向门外。他回过头不放心地看了爷爷几眼，然后才跟着管家出去。 第96章 送走程子默后，我回到病房，很用力地叹了口气。 “爷爷，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请求您的原谅。” 爷爷的氧气罩已经摘下了，他睡得很深，均匀地呼吸着，祥和的面容，这样看上去，其实也是个慈祥的老人。 或许，爷爷也有慈爱的一面，只是因为对程子默抱了太大的希望所以才不能容忍他一点点的叛逆。 爷爷也是个孤独的人，程子默是唯一的亲人，对于他的严格要求也是理所当然。而因为我程子默做出那些伤害 爷爷的决定，爷爷该多失望啊。 可是，如果经过这些事爷爷仍旧是反对该怎么办？那 我，还需要坚持吗？ 这些困扰的问题想得我都快睡着，爷爷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清醒过来，紧张的看着他，“爷爷，您醒了吗？” 爷爷的眼睛动了动，慢慢张开，他环顾了四周，然后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怎么……是你？” 爷爷的问题问得我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奈，“我……因为您家的女佣请辞回家了，所以我来照顾您。” “子默呢？” “回去休息了，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你也回去吧。” “爷爷，让我照顾您好么？是因为我您才病成这样，所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么？” 他闭上眼，完全不听我的恳求。 我无奈地咬了咬嘴唇，然后转过身拿出放在床头塑料袋 里的苹果，准备削给爷爷吃。 我知道现在爷爷一定比以前还讨厌我，但是没有关系， 只要爷爷的身体能好转就行 “你到底要在这儿待多久？！”爷爷突然坐立起来冲我 吼着，严肃的声音让我一阵战栗，水果刀切断了果皮划破我的皮肤，殷红的血一点一点渗出，形成一道血印。 血慢慢渗过，弄脏了苹果，我惊慌的站起来，把水果刀放在一边，“对不起，对不起爷爷，我给您换一个。” “不要弄了，我不会吃的。” “您不喜欢吃苹果吗？这还有别的水果，您喜欢吃什么我给您洗。”我把装满了水果的塑料袋拿到爷爷面前。 “够了，我需要安静。” “是。那我在外面坐着，您如果有事就叫我吧。”清理好床头上的果皮，我走出病房。 已经是深秋了，医院里处处都散发着凉气，只有病房温暖一点。真后悔没把外套穿来，现在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单衣。可是，又不能回去换，如果我回去爷爷要是有什么事找不到人可怎么办。 只好忍忍了。 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看上去都好冷漠，他们 没有表情，就连说话也很少，果然是冰冷冷的地方，每个病房出出进进的人都是哀怨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白色。 这种无聊的环境，爷爷一个人在病房里会觉得闷吧？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说不定爷爷有什么需要出于爱面子而不肯叫我呢。 我正要推门进去，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爷爷？您怎么下床了？医生说您刚刚好转，不能随便走动的啊。”我想把爷爷扶回病床上，他甩开我的手固执地要一个人走。 “有东西吃吗？”爷爷阴沉着脸，在病床上坐了半天才说话。 原来，是肚子饿了啊。 “您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打电话叫管家来。” “爷爷，我给您买就行，如果要家里做好了再送过来会很慢。” “我说，叫管家来！” “好。”我没有办法劝他，我说的任何话在他眼里都是废话，现在，也只有顺从他的意思。 拨通电话之后，递给了爷爷，他在和管家通话的时候脸上才有了点温和。 我移步到房间外，靠着墙上，感觉心里就像在下雪。 我真的做错了么？ 不不不，我不要放弃。 我要努力到底。 李欣冉，你一定要加油啊！ 第97章 这几天一直是我在照顾爷爷，他困倦的时候我念报纸给他听，无聊的时候我唱歌给他听，我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不让爷爷觉得烦躁。 他对我的态度已经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强硬，至少没有那么抵触我。 “今天带的是什么？”去医院的时候，程子默在爷爷床前守着。 “玉米羹。爷爷好像喜欢吃这个。”我把保温瓶放在床头。 “爷爷，您感觉好些了么？”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眼皮有轻微的抖动，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爷爷……”我第二次唤他。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之后看着程子默，“子默你先回去吧。” “对啊，快回去，需要休息了。这里有我就行。” “嗯。”程子默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走出病房。 “爷爷，您吃玉米羹吧？”我打开保温瓶，准备盛一晚出来。 “不用了。我不想吃。” 我把碗端在爷爷面前，轻声劝他，“爷爷，就吃一口吧，这样才能尽快好起来啊。” “欣冉啊，以后别来了，有子默在这儿就够了。”爷爷的语气没有太多的勉强和固执，只是很温和的声音。 “爷爷……” 他用手撑着床沿，费力地坐立起来，动作太大而不小心打翻了我一手端着的玉米羹。碗里的羹撒了一些在床单上，更多的溅到我身上。 我呆呆地看着碗里还残留的一点液体，难过得说不出话。这个，是我熬夜做出来的啊。 “走吧，走吧。别来了。”爷爷低着头对我挥了挥手。 “爷爷。”我忍回就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缓缓地站起来，“您为什么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如果您讨厌我，至少得给我一个理由啊。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程子默，您对他的好，对他的期盼我都明白。可是，你的爱对于他已经变成一个牢笼，把他紧紧束缚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过去的这些年程子默一直按照您的安排去做，然而看着他冷漠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您会开心么？您所创造的幸福是幸福，他所追求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么？” 爷爷直视着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和埋怨，“说够了么？” “没有。”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话，我知道这样做事情会越来越糟糕，可是如果不说出来，每个人都会越来越累。“爷爷，您曾经问我有没有恨过你，当时我回答的是不会。可是现在我真的有恨爷爷，恨爷爷您不相信我，不相信程子默。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您还是不能明白？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可是爷爷您能站在我们的立场想想吗？为了能让您接受我，为了不让任何一个人感到为难，您知道我有多辛苦么？就算精疲力竭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放弃因为我相信爷爷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可是……” 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揉着眼角哭的很大声。在门外走动的护士听到声音以为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进来看了看问问是什么情况我都没能止住眼泪。 倒是爷爷，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然后有些无奈地拍了拍我，“欣冉啊，别哭了，把手臂洗洗吧，上面都是玉米。” “爷爷……” “唉。”爷爷靠在床头，很用力地呼出一口气，“昨天胜伊来找过我，哲秀也来找过我。那两个孩子说出来的话竟然出奇的相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希望我成全你和子默，都是可怜的孩子，就连他们都希望我能妥协，那我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擦去眼泪，不解地看着爷爷。 “可是欣冉，我越偏向你们，就会对我自己越生气。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也从来没有人反对过我。你的出现，让子默不断地偏离我给他铺好的轨道，也让我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欣冉，爷爷居然会因为你做出错误的决定，可是爷爷不敢承认啊。所以才叫你不要再来，只有通过逃避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安心一点。” “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会因为这些话感动得一塌糊涂。 “爷爷不知道原来你内心这么苦，为了子默，流了不少眼泪吧？”爷爷缓慢地下床走到矮柜边打开第一层的抽屉，“这是两张去英国的机票，本来是想带子默去那边的分公司看一看，但是现在没必要了，你和他一起去吧，顺便探望一下你父母。” 第98章 我不敢相信现在所听到的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不愿意去吗？我现在住院，没力气跑来跑去，所以你要帮爷爷的忙啊。别愣着了，去找子默吧。” “爷爷，我……”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了，这就去。” 跑出病房没几步就被爷爷叫住，“等等机票还没拿呢！” 唉对，机票，机票。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为什么一切发生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所有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就像在放电影一闪而过。 跑在路上的时候头脑都还是不清醒的，真实感和虚幻感夹杂着撕扯我的神经，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只有当筋疲力尽蹲下身来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才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的确定。 我疯了似的按着程家的门铃，给我开门的不是程子默也不是管家，而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家佣，“请问，你找……？” “程子默呢？” “少爷还没回来。” “什么？！没回来？他从昨天出门去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吗？” “是啊。” 我扭头跑出程家，一路上打他电话听到的是忙音，发短信他也不回。我去了水蓝公园，去了电影院，去了海边，就连看日出的地方都有去过，可还是找不到他。 该死，这家伙跑哪去了？这种时候居然失踪！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8点多了，打电话给家里没人接。这个点，他能上哪儿去呢？！ “程子默，程子默！你这个混蛋快给我出来！程子默！”我不顾形象地大声吼着。 就算是把喉咙撕破，他也听不见啊。 我失落地摇了摇头，经过游乐场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闪着漂亮灯光的摩天轮。 我记得，自己曾经在摩天轮上许过愿。 对对，游乐场我还没有找。我欣喜地冲进游乐场，走了好久才看到摩天轮的入口处。 因为不是周末，游乐场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些来这儿散步的行人。我抬头望着眼前高大的转盘，顿时感到无力。 这么大的摩天轮，程子默你在里面吗？ 正在我犯难的时候，熟悉的身影闪过，霓虹灯的色彩太过鲜艳，我无法很快地辨认那个人是否就是程子默。 我揉了揉眼仔细看，在确定是他之后却已经晚了，他已经进去了。 “喂！程子默等等我！”我拼命冲他喊着，可是游乐场的音乐声掩盖了我的呼喊，我不得不奋力往前跑，但愿能赶上他。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部，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地买了票进去，然而坐在隔箱里面渐渐远离地面的时候我真想从窗户上跳下去。 李欣冉你真够白痴！都是一样的运转速度，坐在这里就能跟上程子默了吗？还不如站在底下等他。 像这样的话，等我落地了，他肯定已经不见踪影了。 该死该死！李欣冉你真是白痴透了！ 不如……摩天轮你行行好，坏一次吧，把我们停在半空中，这样我就可以爬过去找程子默了。 唉为什么速度这么慢？都已经这么久了连顶都没有到！ 第99章 摩天轮慢慢地升高，我突然想起好久之前在这里许下的愿望。 有人说，当摩天轮到达顶端的时候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现在，愿望是不是真的实现了呢？ 好像，是真的吧。 我乘坐的隔箱已经开始下降了。速度太慢了！我实在忍不住，站起来使劲地在中间蹦两下，这样子能下降快一点吗？ “喂！李欣冉，你安分点好不好？在那么高的地方蹦来蹦去你要死啊？！给我坐好了！”好像是从下面传上来的声音，我伸出头看了看，程子默站在终点仰头瞪着我。 原来他知道我跟着上了摩天轮。 真是……害我白着急一场！ 摩天轮还没有完全到达低端，我就蹦了下去，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喂！你没事到处跑和什么劲儿啊！我找你找了整整一天唉，而且，刚才明明就知道我在你后面干嘛不停下来？！你故意的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你白痴到这种地步！居然会跟着上摩天轮，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打住打住！先回答我为什么到这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想掩饰却又掩饰不了的难过慢慢显露出来，“爷爷生病了，这种时候我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他要带我去英国，下个星期就走，飞机票已经定好了。” 程子默认真的样子让我很想笑，“你就忍心让一个身体没有完全康复的老人跟你东奔西跑啊？” “是爷爷提出去的，如果他不去，难不成你去啊？” “好啊，我陪你去啊。”我一脸笑意。 “没功夫跟你开玩笑。” “我哪有跟你开玩笑！”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从包里掏出两张已经被揉捏地不像样的机票塞进他手里，“自己看看吧。” 我转过身朝游乐场出口走，程子默在身后大声叫着，“喂！李欣冉，你塞我两团废纸做什么？” “什么废纸啊，那是机票好不好！” “有这么丑的机票吗？！那也就是说我又要和你一起旅行了？” “什么叫旅行？！我们是出差！拜托！” “出差……要和李欣冉一起出差？有没有搞错！” “你什么意思嘛？跟我一起去英国是你的荣幸唉！不愿意算了，我这就跟爷爷请假去！” “不许！爷爷身体不好，不能跑那么远！” “哼！” “你哼什么哼啊，心里其实很高兴对吧？” “才没有！” “喂你等等我！”“……” 顷刻间，太真实太真实的幸福感把我包围住，那些辛苦，孤单，无助的日子似乎已经远远离开我。 接下来的生活， 我会一直幸福下去。 会的。 第100章 写到这里，小说就全部结束了。 写完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再也不用每天努力更文，你们也不用辛苦等文了。 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的酸涩 陪伴我五个多月的小说，终究还是结束了。 虽然一开始我没有亲自在这里发文，虽然对那个转文的作者的做法感到很生气 但是如果她没有把文转到这儿来，也不会让我拥有这么多的读者 我写的文你们喜欢看，这让我觉得很幸福。 你们支持我的小说 这样就够了。 嗯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呵呵 总之，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谢谢了。 ——霏 *-* 好久都没有来看看了。 或者，大家都已经忘了我呢。呵。 突然很怀念那段发文的日子，那种心里因为某种牵挂而倍感充实的日子。 即使是这样， 即使脑子里已经有了许多幻想，许多故事 却还是没有办法开始我的第二部创作 不过， 请你们一直期待着 09年的6月 在我高考结束的时候 我会回来 带着更美好，更浪漫的故事回来。 那些所谓抄袭的传言不会让我放弃写作 所以也请你们一直相信我 相信我的小说 相信我本人。 真的真的 不会让你们失望。 ——霏 08。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