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诡降临:天命杀鬼人》 第一章:离奇死亡 我从小体弱多病,不是发高烧就是尿血,我妈老是会带我去县城唯一的一家医院,以至于后来医生都记得我的名字。 那年我被医生宣判了“死刑”,我妈抱着我双眼无神地坐在医院前面的青台阶上,看着来往的行人,而我的脸色越来越灰白,呼吸也开始急促,没有力气再支撑眼皮。 路过的行人发现了我们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但是却没有人停留,可能是看出来我快死了觉得晦气吧。 就在我感觉身体掉进冰窟冷的刺骨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一团黑影,与此同时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这孩子是天阴命,且有巨大的机缘傍身,现在体格太差承担不起这份机缘,这有一个荷包让他戴在身上,可保他平安活到十八岁。” “等十八岁之后,是生是死,是机缘傍身还是重入轮回就看他的造化了。” 在这句话说完,我的耳边传来女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她越来越遥远的声音 “给他改个名吧,叫空青吧。” 从那年开始我改名成了江空青,那个荷包也一直陪伴到了我十八岁,那个女人的话语也随着年龄增长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消失。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戴了十三年的荷包红绳处突然断裂,我妈看着荷包上的红绳记起了那个女人的话,她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早已褪色的荷包,泣不成声。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妈哭成那样,在我小时候生病几次病危的时候,在我父亲耍酒疯,疯狂打砸东西的时候,在他们离婚后他带了一群亲戚过来争夺抚养权的时候。 我妈齐乔女士都是一脸坚毅站在我身前保护着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崩溃痛苦过。 那天我妈没吃饭就回了房间,我一个人坐在昏暗的餐厅,看着吹灭之后冒着丝丝白烟的蜡烛,和早已凉透的饭菜,我就坐在那,听着房间里她再次响起的小声啜泣。 我从回忆里抽离,掐灭手中早已燃尽的香烟,缓缓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供桌上摆放的我妈的黑白照片,照片里她的表情是那么淡漠,像是早就预示到了自己的死亡。 我的思绪再次飘走,回到了我退伍的那天。 那天我穿着军装戴着大红花,拖着转了一下午买的当地特产,坐上了晚上五点回程的火车,在火车上我一遍一遍打着我妈的电话,没有一次打通,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疑惑与不安。 直到后来,临近下车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妈手机打过来的电话,听着里面礼貌又冰冷的女声,我的心脏漏了一拍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跳动了一样。 “请问您是齐乔女士的家属吗?” “对,我是她儿子,你是哪位?” “齐乔家属,我是永安县医院的护士,现在我代表急诊科室向您转告一个悲伤的事情,请您节哀,齐乔女士于二零一五年八月二十八日在县医院急诊科因自杀抢救无果死亡,经医学检验证明,望家属节哀。” 当我再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盖着一层白布,我来不及摘下来的红花,成了这屋子里最艳的色彩。 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手里的特产掉落在地,那都是我们在电话里提及过的,那都是她想吃的,我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看着她灰白的脸。 痛苦让我说不出话,眼泪在我的脸上胡乱流淌,我在心里疯狂的质问:为什么要自杀?我们前几天刚打过电话,你还说等我回来要给我做一桌子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哭到浑身无力跪倒在地,就在我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我突然在余光里看见铁床旁好像站着一个虚影。 我抬眼看,竟然是我妈!? 不对,不是我妈,我妈不是在铁床上躺着呢吗?这难道就是鬼魂?为什么她的周围有一团又一团的黑气? 我本想站起身走进一些,看看她的样子,但是我浑身无力双腿发软,我只能跪在地上慢慢向她那个方向爬去。 就在我伸出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那些黑气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想要将我妈的魂魄吸走。 “不要,别走,妈!”这几个字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就在魂魄消失的最后一秒,我看见我妈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我通过她的口型分辨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活下去。】 她看向我的眼神不舍,从那一刻开始我对她的自杀产生了怀疑。 刺耳的闹铃声在安静的房屋中响起,让我从回忆里抽离,我掏出手机将这刺耳的声音关闭,正好晚上八点整该去上班了。 我对着我妈的遗照轻声说了句:“妈我去上班了。”顺手从旁边的香架上拿起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 在我穿好保安工作服关上防盗门的那一瞬间,供桌上烧成半截的香突然灭掉,三根香正好是左中持平,右较短,悬殊较大,此为催命香。 我骑着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五手电动车,半个小时后到了我工作的地方。 自从那次在太平间看见我妈的鬼魂之后,我的眼睛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我总是能看见我周围萦绕着各种各样的鬼魂,我也想起了那年那个神秘女人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说的奇怪的话。 因为这个原因,退伍后本应该重回校园的我,最后却只能打工维持生活,还好我妈死前给我留了一些钱,让我还可以饱腹。 刚开始还是很害怕,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敢出门,但后期虽然害怕但还是观察起来,我发现分为两种鬼魂,一种像是白雾一样,它们对人类没有攻击性,只会重复自己生前的行为,另一种是灰色的,它们会有意识地吓唬人类,就像是在恶作剧。 最特别的是被黑气萦绕的鬼魂,它们会死盯着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会在被盯上之后会受到很多危及生命的伤害。 曾经我就亲眼目睹一位中年大叔在被黑色鬼魂缠上后,一辆失控的混凝土车将他碾成肉泥。 第二章:没人要的拖油瓶 因为这个原因,我找了很多工作,无一例外都被相同的原因辞退了:工作的时候无缘无故大喊大叫。 直到现在,我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招聘我的是一个大商城的总经理,而工作地点是他们旗下的一个废弃大楼。 听他说刚开始建造大楼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建成之后将商城搬迁过去,没想到大楼建造一半预算不够了,只能将那大楼荒废在那。 时间一长,很多热爱探险冒险的人,都会在半夜前往废弃大楼,有几位甚至从五楼台阶摔了下去,直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现在只能招聘一个保安在夜间巡逻,跟商场保安统一管理。 唯一不同的是要每两个小时发一条巡查大楼的视频在保安群里,这个工作还挺适合我的,虽然晚上鬼魂会多,最起码鬼魂吓唬我的时候,我大喊大叫不会被辞退。 在录制今天第三条巡查视频的时候,我特意拍了一下保安室里的时钟,对着手机说道 “凌晨十二点半,第三次巡查大楼。” 这废弃大楼周围被铁皮拦着,铁皮周围长满了杂草,之前被那些挑战者破开的铁皮被重新遮盖,地上就是普通的泥地,并没有铺设地砖,有的地方零星还有一些粪便,时不时会发出恶臭的气味。 我举着手机绕完一圈回到保安室门口,按照规定最后举起手机拍摄废弃大楼,就在我即将结束录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楼三层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下意识地向上望去,借着月光我依稀能看出那是个男人好像还斜跨了个单肩包。 【估计又是大半夜闲的没事出来找刺激的。】 我皱着眉用手电筒晃着那个男人并喊道:“哥们,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 突然的叫喊声和光源晃动让那个男人低头看向我,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就在我不耐烦要再次喊话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说不出一句话,身子完全僵直,手电筒掉落在地。 就在我冷静下来后,弯腰重新捡起手电筒照向刚才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那个男人和黑影都消失不见了。 【又是黑色的鬼魂!不,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是他同行的朋友吧。】 我心里明白这个想法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但我还是退回到保安室想安稳地待到下班,但是只要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刚才那一幕。 我咬了咬牙拿着手电筒冲进废弃大楼内。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开呢!】 这座大楼建造一半就停了工,玻璃都没有安装,八月下旬气温本就偏低,一进这废弃大楼我就打了好几个冷战。 废弃大楼一楼漆黑,一楼水泥面布满了灰尘和杂乱的脚印,中间位置有一个脚手架,角落的位置还有一个破旧的帐篷,我举着手电筒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踪迹。 我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三楼,都没有发现男人的踪迹。 直到我走上第四楼,突然手中手电筒的光源晃动了两下彻底消失,黑暗将我吞噬,让我想逃离的念头瞬间强烈。 害怕让我身上轻微抖动,我烦躁地甩了甩手中的手电筒,确定它不会重新出现光亮之后,我将它摔到地上。 手电筒砸到地上,诡异的没有出现一丝声响。 我趴在地上,用双手向前探,在摸索到了台阶后,我慢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起身前仰半蹲,双手支撑着地面。 就在我要摸索着下楼的时候,我的耳边出现一个声音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这个声音一出,我后背上的汗毛全部立起,我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在心里默念数字,让自己不在意这个声音,只要不理会它们,自己不被它们影响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几年只要遇见这样的情况发生,我都会这么做,每一次都会有惊无险的度过危机,但是这次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默念数字,身体的动作也没有停顿,继续摸索着下楼,“那个人”的声音还是依旧响在我耳边,见我没有被“它”影响,它的声音越来越尖厉。 “看见我的尸体,你什么感觉?” “就是因为你小时候体弱多病,你爸才会不要我,跟我离婚!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日日劳累辛苦!” “你以为我很爱你吗?你错了,我要是爱你怎么会在你即将退伍回家的时候自杀呢?” “去死吧,去死吧,死了之后就解脱了,死了之后就可以跟我团聚了!” “没有人爱你,我也不爱你,我一直都觉得你就是个拖油瓶,我忍受不了你才自杀的!” 我的呼吸因为愤怒越来越急促,在它用早已扭曲的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怒吼出声 “你闭嘴,我妈根本就不是自杀!” 当我睁开眼睛那一瞬间,我看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灰白发青的脸,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交错的血丝,要是那双眼睛紧闭就跟几年前在太平间躺着的我妈一模一样。 跟它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的双眼出现强烈的灼烧感,我的脑袋开始爆炸一般的疼痛,身子一软从楼梯栽倒摔到三楼,让我一瞬间昏厥过去。 第三章:愧疚的心事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周围不再是黑暗一片,我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黑影,正当我撑起身子打算向后爬的时候,那个黑影转过了身。 我在看他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看着我,他上前几步走到我身前蹲下身,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这是一个寸头的男人,左脸有一大约五厘米的刀疤。 胡布辽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浑身灰尘的江空青双眼微眯,本就细长的眼睛微眯起来威慑力更甚,他说道:“你不应该进来。” 我看见他身上背着一个单肩包,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保安室门口看见的男人,我的语气有些不善:“不是哥们,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应该跟你说这句话吧。” “我是这的保安,你没有经过允许擅自进来,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谁负责?” “要不是看见你身后跟了一个黑影,你以为我想进来?” 这句话说完,我瞬间后悔,毕竟能看见鬼魂这件事,说出去一定会被人当成精神病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我说这句话之后,胡布辽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并问道 “你能看见鬼?是只有今天能看见,还是从小就能看见?” 见我不说话,他盘腿坐在我面前说道:“如果是从小就能看见鬼,那就是阴阳眼,如果只有今天能看见的话,那就是体质虚弱,再加上这楼里阴气太盛,头顶两个肩膀的三把火灭了一把。” “看你这么瘦,应该是虚吧。” “你才虚,你全家都虚,我能看见…” 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摆了摆手打断,他站起身语气严肃道:“你要是能站起来,就趁早离开这,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刚才应该看见或者听见了什么,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大楼里的怨灵擅攻心,它会幻化出你心里最恐惧的事,最愧疚的人。” “一旦你招架不住让它有可乘之机,它就会将你的灵魂拉进它搭建好的梦境,它会放大你的恐惧,扩大你的仇恨,到那时候现实生活的你是活死人,你的灵魂也会变成它的养料。” 听到他的话,我想到了刚刚听到的声音,原来我一直对她愧疚,一直觉得这十几年母亲操劳,一直觉得母亲的自杀有疑点,但却没有能力去查明真相。 我的思绪不自主地飘向了远方,满心的愧疚快要将我淹没,那个声音再次出现我耳边。 “那你就去死啊,去死啊!” 站在江空青面前的胡布辽,感觉到周围的磁场发生了变化,转身看向江空青,发现他的双眼无神,白皙的脸变得有些发青。 他蹙着眉伸出食指和中指从单肩包里夹出一张画好的符文,手臂用力把符文甩了出去,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正好落在江空青两眉中间。 那个嘈杂的声音在符文落在眉心中央后消失不见,我正要对男人道谢,他却摆了摆手脸色变得比刚刚更加严肃 “先别道谢了,我感觉到底下已经完全被鬼气封锁,你下去也会被鬼打墙,你就待在这等我将那东西处理完你再走吧。” 四楼 胡布辽转身有些无语地看着跟在身后的江空青:“不是叫你在楼下等着吗?” 我挠了挠头讪讪一笑道:“我自己害怕。” “你要是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 我跟着他在四楼搜寻了一大圈,确定只有满地的灰尘与枯叶,没有异常的东西后,我们走上了五楼。 刚上五楼,我就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我皱着眉小声说道:“你闻到了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让人有点想吐。” 胡布辽说道:“是血腥气和尸臭味,但是因为这里通风不错,所以这两种味道很淡。” 他举起手中的强光手电筒,扫着整个五楼,终于在五楼的东南方向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越凑近怪味就越重,到眼前我才看清这是一个深褐色的圆形,圆形中间又有一个三角形,三角形的三个角内画着三个奇怪看不清的图案,图案上面又有很多早已干枯但还没腐烂的老鼠尸体。 “这是谁闲的没事把死老鼠放这?刚刚闻到的是这老鼠的臭味?” 胡布辽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阵法,神色变得严肃,他从单肩包掏出几张长条黄纸又拿出一只灌满朱砂的笔,就这么席地而坐画上了符文。 胡布辽边画符边说道:“这是个阵法,底下应该还有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死前必受到非人的折磨。” “阵法的作用,就是将那鬼魂的怨气扩大,之后蜕变成怨灵,困在这废弃大楼里,并将方圆百里的没有灵智的鬼魂吸进阵法,变成怨灵成长的养料。” 胡布辽心想:是谁在饲养怨灵,等回去之后要向所长汇报。 十分钟之后,胡布辽的符纸画完,他将阵法上面的老鼠尸体踹到另一边,弯腰将符纸贴在阵法三个角上。 整个废弃大楼在这一瞬间狂风大作,在五楼中央出现一个小型旋转风暴,直奔我们身后的阵法而来,它是想将贴在阵法上的符纸吹飞!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胡布辽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鼓动,发出了声响。 他抬起左臂,掌心对准了卷风,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其他三个手指叠在一起,紧接着右手顺着左臂手肘位置向着手腕缓慢移动,紧接着左臂发力。 “散!” 我能看到一股白雾从他掌心中出现随后凝结成一个球体,打散了那一团小型旋转风。 “是不是解决完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胡布辽看向江空青希冀的神情,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给他:“不是,我刚刚只是将这个阵法破坏,让它不能再吸收没有灵智的鬼魂而已,怨灵可不是这么好解决的。” 第四章:你必须死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到胡布辽身边,看着他从单肩包里掏出一个黑红色的盘子,盘子上面没有任何字符,只有一个指针。 指针分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纯黑色,而另一个方向是金色,指针开始疯狂转动,在黑红色的盘上留下金色的残影。 最后指针停止转动,金色的指针指向我,而另一头黑色的指针则是指向楼梯方向。 胡布辽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愕然看着眼前一脸困惑的江空青暗道:这小子竟身怀大机缘? 我注意到胡布辽的神色怪异疑惑道:“怎么了吗?” 胡布辽将心中的疑问压下,“黑色的指针指向的是怨灵所在的方向,我们走吧。” 跟随着指针的方向,我们两人走到了九楼,刚上九楼早就停滞不动的指针再次疯狂转动,这次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胡布辽将黑盘收进单肩包,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柄桃木短剑和三张画着符文的黄纸。 他将黄纸递给我说道:“将这三张符纸分别贴在你左右肩膀,剩下的贴在你后脑勺,还有你眉心这张符纸千万不能摘下来,要不然你的心神会被怨灵影响。” “怨灵应该就在这一层,你自己找一个角落躲好。” 我忙不迭地点头将符纸接了过来,随便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胡布辽看我躲好后向前缓慢移动。 这时九层弥漫出一股又一股黑烟,将整个九层笼罩。 胡布辽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开口大声提醒道:“这怨灵的鬼气已经凝结成实质了,捂住口鼻,不要吸进去太多!会腐蚀你的五脏六腑!” 而此时的我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我的耳朵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直到后来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另一边 胡布辽已经完全看不清江空青的身影,也听不见江空青说话,但此刻长年累月跟这种东西周旋的他早就练出的本能,让他察觉到身后有危险。 他浑身肌肉暴起,转身的同一瞬间将短剑向身后挥去,就在他身后的女鬼轻飘飘地躲开了攻击,一人一鬼就隔着三步相互对视。 女鬼面容姣好身上白裙过膝,看着跟常人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胡布辽看着眼前的女鬼,脸色比刚才凝重了许多,暗道一声不好,如果形成没有多长时间的怨灵,它们身上的怨气不能收放自如,会以死前的形态出现,但他看着眼前的女鬼明显用鬼气幻化着模样。 “你就是被困在这废弃大楼的怨灵?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去,我可以让你投胎转世并且满足你一个愿望。” 女鬼用没有眼仁的双眼看向胡布辽,微微歪头,它的嘴一张一合:“好啊,那我的愿望是…” 说到这,女鬼的声音停顿,白唇缓缓咧开露出里面森森白牙“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女鬼消失不见,胡布辽周围的鬼气变多,他握紧手中的短剑,他的衣服无风却鼓动起来,如果此时江空青在这,他就会看见在胡布辽周围出现了层层乳白色的雾在跟鬼气抗衡。 下一秒在胡布辽身后的鬼气变成女鬼的样子,但是它跟刚才不同,白裙变得破破烂烂,头顶的头发缺了一块像是被人大力撕扯过,它的四肢变得扭曲。 在女鬼出现的同一秒,胡布辽感觉到了异动,一分神一团鬼气融进了他的身体,此刻身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能控制体内的祈流动至肢体和心脏,将体内的鬼气驱散,并保住心脏以免受到威胁生命的伤害。 在他身后的女鬼的指甲变得很长且锋利,她慢慢将双手放在了胡布辽的脖颈处,将自己的嘴唇贴在胡布辽的耳朵旁用气声说道 “你不是说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不愿意了?呵呵你就是在骗我!” 最后一句话女鬼完全是嘶吼出声,怨气随着声音迸发而出,让胡布辽身上汗毛竖起。 就在女鬼双手用力的用一瞬间,他终于可以重新控制身体,向前一滚,本以为躲过了女鬼的攻击,但他却感觉到脖子上有液体在流动。 胡布辽斜头抬脖,用手背缓慢拂过脖子,借着月光看见手背上的含着黑气的鲜血,脖子上的疼痛感也在这一时刻袭来。 他语气淡漠中饱含着一丝怒气:“你这样我老婆会心疼的!” 随即胡布辽抬起拿着桃木短剑的右手,用左手握住剑锋,鲜血流淌在短剑上,受到血液的刺激,短剑冒出阵阵白光。 胡布辽将体内的祈运到四肢,将自己的力量速度最大化,对着眼前的女鬼冲了过去,距离女鬼只剩几步之遥的时候,他双足一顿,腾空跃起,一瞬间拔高两丈,在空中他调整身形双手握紧短剑,用力挥出一股无形的剑气向着女鬼而去。 女鬼轻哼,并不躲闪,只是挥动双臂,身边的鬼气凝结在一起打算挡住那一击。 剑气突破鬼气,但突破后所剩无几,就在即将砍向女鬼的那一瞬间,她迅速移开但还是慢了一步,杂乱的头发被砍下来一些。 看见掉落在地消失不见的头发,女鬼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双眼变成了血红色看着刚落地的胡布辽语气阴沉道:“你必须死!” 第五章:诡异的燃烧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 我看着周围弥漫的越来越多的鬼气,像是丧失了视觉,入眼全是黑色,耳朵也听不清任何声音。 我在这鬼气中探着往前走,边走边喊着:“有人吗?哥你在吗?” 在这鬼气中完全没有方向感,我盲目地走着,直到我的双眼再次变得炙热,双眉之间贴符纸的位置也变得炙痛起来,身体本能驱使着我将符纸撕了下来。 当把符纸撕下来之后,疼痛反而更加剧烈,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那股钻心的疼痛,让我感觉到一阵眩晕。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一片血红,在血红下鬼气消失不见了,我能很清楚看到那刀疤男在跟一位女人打斗。 那个女人双脚缓缓离开了地面,身形变得飘忽,不对,那不是女人,那应该就是怨灵。 在我的注视下,刀疤男在女鬼的强势攻击下,向后倒飞出去,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接连吐出鲜血。 就在女鬼走在他身前,要进行最后一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喊出声 “不要!” 这一声怒吼像是冲破了鬼气,传到了刀疤男和女鬼的耳边,他们不约而同向着声音传递的方向看来。 而我在喊出这一声之后,马上闭上了嘴巴。 【不应该出声,虽然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既然能看透鬼气,就应该趁这个时候赶紧逃出去。】 就在我想慢慢向后退去的时候,我听见从我身后传来微弱的叹息声 “这么秀气的小哥,竟然能看透我的鬼气,还真是让人家意外呢。” 阴冷的气息随着声音一同到达我的耳边,我的全身像是过电一样打了个寒战。 【动起来,快动起来,再不跑我会死在这的!】 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的双腿像是钉在了原地,根本动不起来,我只能被动感受一股巨力将我掀飞,看着地面离我越来越近,下意识用双手抱住脑袋,手肘撞击地面传来两声闷响,紧接着顺着力道翻滚卸掉一部分的力,随后跪在地上,一口黑血吐出。 女鬼缓缓向我走来,我注视着它,但是我的余光却落在刀疤男旁边的桃木短剑上,我用仅剩的理智估算着距离,反正怎么样都是死,拼一把! “姐姐,我无意冒犯,我听别人说废弃大楼里有一位貌若天仙的神仙姐姐,我是想一睹姐姐芳容,才进来的,姐姐不能是生气了吧?” 听见我的吹捧,女鬼站住了脚步,捂住嘴唇笑道:“这位小哥说话还怪好听的,不像刚刚那个臭男人。” 趁着它分神的一瞬间,我向刀疤男的方向一滚,顺手将桃木短剑拿在手上,顺便推了推刀疤男的身体,想要将他弄醒。 胡布辽睁开眼睛就看见江空青慌乱的神色,他有些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快出去!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我出不去了你快逃出去!”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好像把它惹生气了。” 胡布辽艰难抬起头,看向女鬼的方向,还没等他发问,女鬼阴恻的声音传来:“果然男人都是骗子!” 我没有回答它,而是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在脑海中设想我的胜算。 躺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想要起身却失败的胡布辽,抬头看向自己弯曲的胳膊无奈说道:“我不能履行诺言带你出去了,咱俩要死在一块了,还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名字呢,我叫胡布辽。” 我的眼神紧盯着女鬼,随意地说道:“江空青。” “江小哥,他们都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要是今天我们能出去,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还没等我说话,女鬼嗤笑出声:“不好意思,你们出不去的!” 话说完,女鬼的身影瞬间消失,我举起桃木短剑横在自己身前,血红的眼睛看向前方,试图看到女鬼的身影。 “江小哥!” 躺在地上的胡布辽刚开口,我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强烈的撞击,我几乎听见了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我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胡布辽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但很快他发现了异样,在他能看见的角度,他看见江空青吐出的鲜血有一部分落在了桃木短剑上,桃木短剑被鲜血浸染之后露出一瞬金色的光。 随着嘭的一声,我倒在满是尘土的水泥地上,感觉到身后阴冷气息,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身,肾上腺素支撑着我没有立即昏倒,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慌乱挥动着手中的短剑。 女鬼冷笑一声,正要向江空青逼近,但无意间看见江空青手中的桃木短剑诡异地颤动!这颤动让它心里莫名产生一种惧怕,身体下意识地后退。 而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没等反应过来,手中的桃木短剑像是有了意识一样,从我手中脱离直直地扎进女鬼的心口位置。 在扎进它胸口的一瞬间,桃木短剑爆发出一股金色的火焰,火焰将它吞噬。 我看着眼前女鬼慌乱的神色,直到它变成了灰烬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想要踩过灰烬走到胡布辽身边带他一起下楼,但是却感觉到脚下有一个硬物硌到了脚底。 黑雾早已退散,我的双眼血色也渐渐退去,我移开脚借着月光看向地面,那是一枚黑色的珠子,桃木剑尖扎在珠子的正中央,在一片灰烬中发出阵阵光芒,我弯腰想要捡起,但是身体因为脱力发出一阵眩晕,让我倒在灰烬中。 第六章: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不是废弃大楼,而是熟悉的保安室,在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墙壁上的时钟,时钟上显示显示是早上九点半。 我挣扎着从保安室的折叠床醒来,锤了锤酸疼的后腰和要裂开的脑袋,回想自己怎么还躺在床上睡着了,但记忆像是空了一块,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从裤兜掏出手机,想要看看昨天拍到哪条巡逻视频睡着的,但是当我掏出来之后怎么按手机都按不开。 当我用手肘撑起身体想要起来的时候,手肘传来一股暖流,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再次倒在床上,这么个瞬间让我的神志在这一刻彻底清醒,我的记忆慢慢回归到我的脑海里,我想起昨天经历的所有事情。 当我缓过神,避开手肘部位,下床找出保安室备着的一些急救药物给自己上了些药。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问题,为什么我是在保安室醒过来的,看胡布辽伤的那么重他应该不会把我带出来,我还记得当时我听到了骨骼破碎的声音,为什么现在的身体还可以自由活动? 我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站起身走出保安室门,本想直接离开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废弃大楼。 直到走到了九层,走到了和那个女鬼打斗的地方,地上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甚至布满了一层浮灰,没有半点脚印。 踏过灰尘走到墙壁处,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蹭了一下与地面接触的墙壁,果然在手上看见了深褐色已经干枯的血迹。 【果然,身体还有墙壁上的血液都在告诉我,昨天不是一场梦,但是现场复原到这种程度,胡布辽不简单啊。】 我走出废弃大楼,将脑海中的念头全部抛出脑后。 【随便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就看见供桌上那三根香,久久无言。 我回归了正常生活,三天后接到了商城人事部门电话 “小江,今天过来一趟。” 商城办公室内 我看着手里的辞退员工通知书,有些发愣:“王姐,我没有犯什么错误吧?” “小江啊,我也是听领导的安排,你一共干了两个月,公司给你发半年的工资,不错了。” “这样吧江,我一个朋友听我说过你,觉得你还不错,这是他电话你打给他。” 次日郊外 我下了公交车,拨打了纸质名片上的电话,顺着他的指引,终于在一片森林深处找到了那家研究所。 看着门口的铜牌上写着六个字《非自然研究所》,如果不是电话那边的指引,我估计我都找不到这家研究所,在地图上根本没有任何显示,它隐藏在郊外森林里,建造风格像是民国时期。 就在我纠结是进去还是离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江小哥,好久不见啊。”我一抬眼就看见那眼上有一五厘米的刀疤男正对着我站着。 “胡哥,你怎么在这呢?”我看见他有些惊讶,顺便打量起他的身体,并没有打任何绷带和固定骨头的用具。 “胡哥,我记得你当时你的骨头是那样的…”说到这我忙用双手比划着。 胡布辽哈哈大笑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走吧,跟我来。” 我被他拉着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里的按键,知道了这圆形建筑地上有四层,地下竟然有五层! 胡布辽按下了四楼的按钮,电梯很快打开,入眼就是所长办公室,办公室门口还有一张桌子,奇怪的是桌子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个麦克风和一个按钮。 胡布辽走到桌子旁边,按下按钮对着麦克风说道:“所长,人来了。”话说完,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 门打开入眼是一套高档的皮质沙发,沙发后面是一张纯红木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我。 那个男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休闲装,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被他盯着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轻咳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胡布辽打断。 胡布辽五指冲上指向那个男人:“这位是我们非自然研究所所长朱建山,你可以叫他朱所。” “朱所,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江小哥,江空青。”朱建山点了点头笑道:“江小哥不要那么紧张,想来你看见胡布辽之后也大概知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了吧?” 朱建山的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像是把我整个人看透了一样,见我不说话,他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看过你的档案。” 说到这,他的话音突然暂停,我看向他,他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是眼神却严肃起来。 “你有阴阳眼对吧?” 见我只是看着他还是不说话,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急躁。 朱建山缓缓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走到江空青面前,将那纸递到江空青眼前继续说道:“这是一张入职合同,只要你签了它,阴阳眼带给你的困扰,我帮你解决。” “你应该看过不少鬼魂了,但废弃大楼的怨灵你应该是头一次见吧?一个未成气候的ss级怨灵都可以把你弄成那样,你可以想想以后你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听着朱建山半威胁半引诱的话,我接过了眼前的合同不过扫了几眼就发现了几个霸王条款:“合同无期限,我现在二十三岁,合着我死的前一天还要给你们打工?” 朱建山呵呵笑道:“小江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据我所知你应该被不少公司辞退了,这种合同应该算是我们那辈的铁饭碗了吧?研究所所有成员都是这样的,相亲相爱活到老多好。” “行,先不提这个,我可以接受这种类型的铁饭碗,那这条呢,工资一万但一半要交给研究所用于研究所日常维护和员工管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拿我的一半工资让你们管理我?” 第七章:上了贼船 朱建山呵呵笑道:“管理费可不止是管理费,员工的身体问题也在我们管理的范畴,不信你问问他,为什么在废弃大楼的时候全身多处骨折,现在为什么可以活蹦乱跳地站在这?我们拥有非常专业的医疗团队。” 站在我身边的胡布辽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战,在被朱建山瞪了一眼后,他打了个哈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钢笔,递到我的面前:“江小哥,你放心吧,咱俩可算是共同经历了死亡的威胁,我还能害你吗?”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递过来的钢笔,心里想着嘴上说出了口:“你俩配合得挺默契啊,忽悠过不少人吧?”我接过钢笔但是却没有继续动作。 看着江空青还是按笔不动,朱建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表情也多了几分严肃:“我调查过你,你小时候体弱多病,多亏了一个女人给了你一个荷包让你改了一个名字,你才活下来。” 我身子一僵,握着钢笔的手有些用力,朱建山见状反而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到十八岁的时候,你母亲把你送到了部队当了两年兵,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跟我这个阴阳眼有关对吗?”我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但我的手却攥得越来越用力。 “你倒是聪明,看见你的档案的时候,我就猜测是不是十八岁那年你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你会出现什么问题,顺着这条线我查了一下,确实查到了你母亲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后的第二天,找了一个出马仙,他给你母亲出了个主意,让你去阳气最强的地方,躲两年然后他给你烧一个替身,让这个替身代替你去死,这样你就可以活下去。”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会死并不是因为你是天阴命,而是因为你身上有一个机缘,是有人想夺你机缘让你丧命。” “你的阴阳眼被荷包里的力量短暂封存了起来,重开阴阳眼,只会因为两种情况,而我猜测你是第一种受到巨大打击后阴阳眼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才会重新开启,那我猜猜看这二十几年能让你觉得是刺激的事应该是你母亲因为自杀身亡吧?那在看见你母亲死亡之后,你就没想过她的死有没有什么疑点吗?” 他几步走回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将这个文件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你母亲是被一个神秘组织害死后伪装成自杀的,这个文件里有这个组织的相关信息,想要的话就签下手上的合同。” 我看着手中的合同,双眼渐渐模糊,合同上也留下两片水渍,我不再犹豫,在那合同上签下名字—江空青。 朱建山看着眼前表情逐渐变得坚毅的少年,眼中的神情变得满意和欣赏。 他将合同收起来,将文件递给我,我接过颤抖着双手将文件直接撕扯开。 文件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白纸,上面只有一句话,组织名:缘灭,四处抢夺五行机缘或器物,原因:未知。 我看着这行字有些愣神:“不是,你们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就这一行字?” 朱建山呵呵笑道:“对啊,但是你放心我们跟缘灭打过照面,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可以亲自去调查。”说罢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胡布辽说道:“胡布辽,把他带到一组去吧。” “不对啊,所长,你不是跟我说要把江小哥给我们二组吗?怎么白白便宜了一组那个炸毛怪?” 朱建山撇了胡布辽一眼后说道:“二组组长对付一个准ss怨灵能把自己搞得一身伤,还好意思跟我要人?再说了我三令五申说了所里不让起外号,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老婆奴。” 胡布辽有些下不来台,古铜色的脸有些红,看起来黑红黑红的,他嘟囔着:“要不是情报有误,我才不会。”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被胡布辽拉着回到了电梯里,他按下了负一的电梯钮。 此时我的牙根直痒痒,但事到如今合同也签了,“贼船”也上了,我只能在心里暗骂:老狐狸! 出了所长办公室,胡布辽的脸色好了些不再涨红,话也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多了起来。 “江小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一组组长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人,你要是在一组待不下去,可以来我二组,我在废弃大楼说的话依然有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弟弟!” 说着话,电梯门打开,他把我带到了一组办公室:“我就不进去了,我跟他不太对付,你自己进去就行了。”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敲了敲门,等待的过程中我打量起整个地下一层,顶棚距离地面的高度大概二十米左右,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一排有三个单独的门,门上都镶嵌着一块金属牌子,分别写着研究所一组,二组,三组。另一边被厚重玻璃笼罩着,里面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第八章:炸毛的少年 我被这白色雾气吸引,这个跟我在废弃大楼看到的胡布辽掌心的白色圆球感觉很像。 “那个是祈,祈愿的祈。” 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鼻音很重像是刚睡醒一样,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下意识地回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他站在一组办公室门口,看起来年龄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金黄色的头发有些杂乱卷曲,看起来反而有些书卷气。 “江空青是吧?我叫叶时月研究一组组长,怎么没进屋等着?”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跟胡布辽差不多岁数。】 “叶组长我刚刚敲过门,没有回应,我就在门口自己转转。” 叶时月看出我的紧张,他伸出手胡乱捋了捋糟乱的头发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看过你的档案,我比你年长几岁,你以后可以叫我叶哥或者小月,我以后叫你小青吧,大家以后还有几十年共事呢,慢慢熟悉不着急。” 叶时月推开一组办公室的门,招呼我过去:“来过来看看,等会我带你在研究所转转,你有问题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解答。” 我缓步过去,这是一个大开间,看起来有三百多平的样子,里面就像一个家一样,有厨房餐厅有卧室有客厅,并不像传统办公室一样有办公桌。 “这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咱们是上面专门开发的一个部门,但是又不能让普通民众看到,所以在郊外森林里建造了一个这样的建筑,研究所周围已经被所里专业人士下过阵法了,如果我们不想让外人进来,谁也找不到这里。” “所以咱们跟普通的研究所不一样,咱们出生入死当然要休息得好一些,没有力气怎么干活呢,一组还有一个成员在外派,等他回来再给你介绍,等会你选一个卧室,那以后就是你的寝室了。” “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住在一起的话,研究所一层二层有配备员工宿舍,我可以带你去那挑一间。” 我摇摇头表示不用,转头继续看向那个玻璃罩说道:“组长,啊不,叶哥那个白色雾气是什么?” 叶时月顺着我的话看向对面的玻璃罩,双手抱在一起倚在门边说道 “那个是祈,祈愿的祈,每个人从出生之后身体里都会有祈,这个祈包含着人世间美好的心愿,和父母的期待盼望,还有天地对于新生儿的祝福所赐予的灵祈。” “但是大部分人体内的祈,会随着时间推移年龄增长消失不见,而一小部分的人体内的祈只会剩很少一些,用来滋养五脏六腑,让身体变得更健康。” “只有极少的人,会获得修炼祈的方式,吸纳天地灵祈入体,锤炼自己的经脉,在战斗的时候可以将祈调动四肢或者将祈运至体外进行压缩,那会有强大的攻击力,祈克制一切阴邪之物,能不能克制住只在于自身的祈是多是少,二组组长那个肌肉怪就是这极少的人里的一位。” “那我是不是也需要修炼这个祈?”对于这未知的领域,我显得有些兴奋。 叶时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岔开了话题:“走吧,我带你去领些东西顺便转转。” 我跟叶时月走进了电梯,叶时月没有按负二的电梯按钮,而是直接按下负三的。 “咱们不去负二看看吗?叶哥。” 叶时月听到负二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的声音有些轻微颤抖:“我劝你,没事的时候别去负二,负二只有我们受伤的时候才会去,里面汇聚着各地各种类型的女医师,这帮女人只有看到伤口才会兴奋,越严重的伤口会越兴奋。” “其中有一个女的,是苗疆那边的圣女,你见过这么大的蜈蚣吗?”边说他边伸出双手比画“那蜈蚣是要人吞下去的,吞下去之前蜈蚣的爪子会挂着特别有韧性的蚕丝线,它会在你身体里缝合伤口,缝合完之后还要从你嘴里爬出来。” “尤其是负二主管楚若白,那才叫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她折磨人的手段多的不能再多了!” 他说到这,我和他一起打了个寒战。 电梯门也在这时候缓缓开启,电梯门外站着一个黑影,黑影阴恻地说道:“你们来了啊!” “啊!啊!啊!啊!啊!” 声音一出,我和叶时月瞬间被吓到,在电梯里我和叶时月抱在一起闭着眼睛,叶时月嘴里还念念有词:“楚,楚姐我没说你坏话,我真没说你坏话,是新人想要了解负二结构,你想要生气的话,你就冲他来吧。” 说着他双手一用力,将我推了出去躲在我身后。 我被推出去之后,一脸问号睁开眼睛,没来得及看黑影的位置,就用余光看向将头埋在我后背的金黄色头发,一脸无语。 “楚若白,你又招惹她了?” 叶时月听见这声音,脑袋从我身后缓缓探出,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的样子,他白了男人一眼从我身后钻了出来:“老方,你怎么还躲在这吓唬人呢?” 第九章:诡异的晃动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脑袋锃亮反射着负三的灯光。 我们走出电梯,叶时月向我介绍起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位是负三层主管方承义,主管装备,你管他叫老方就可以了。” 我向着方承义伸出手,客气道:“方主管你好。”他回握我的手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我们走到最尽头,那是一扇古铜色的双扇铁门,方承义在铁门左侧输入了指纹和密码,铁门缓缓打开,当看见铁门里面的东西后,我的瞳孔一瞬间变亮。 铁门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说白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都有,甚至我在一排架子上还看见了热武器,92式手枪,格洛克22手枪,还有很多我说不上来的武器,有一些还沾染着泥土。 老方冲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跟上。 我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半封闭的房间,在门的左侧有一块玻璃,玻璃下面有一个银色的麦克风,能很清楚看到房间内发生了什么,房间天花板和墙壁还刻着复杂的符文,在门的右侧墙壁两面都刻画着同一个图案,类似某种阵法,两个图案正在相互呼应发出微弱的光亮。 方承义退出房间外用麦克风说话:“这是一个可以帮你挑选适合武器的房间,你只需要坐在地上平心静气,就可以传递出你的气息,和你适配的武器会通过墙壁上的阵法传送到你的身边。” 我听从方承义的话,盘腿坐在地面上平心静气,下一秒我就听见身前发出噌的一声,我缓缓睁开眼睛,在我眼前赫然出现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镶嵌进了地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和花纹,剑柄上隐约能看见龙鳞纹,每一个鳞片都仿佛浑然天成。 我站起身,将剑从地面上拔出,此时门也缓缓打开,方承义和叶时月走了进来。 “不是,老方,说白了你这地也不行啊,一柄长剑就能给整出这么大个窟窿?” 方承义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我手中的长剑:“我记得这柄剑,出自一座古墓,刚拿回来的时候我尝试在上面篆刻符文但怎么样都刻不上。” “后期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将它封存起来,没想到你会吸引到它。” 听到他的话我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向握在手里的长剑,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听到方承义的话我并不在乎它是从哪来的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要在剑身上刻符文呢?” 方承义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一直盯着我手中的长剑,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的叶时月接起了话头:“祈一共有两种用法,一种就是之前我跟你讲的增强自身的战斗力和攻击力,另一种就是像老方这样的人,他们体内的祈并没有那么多,但是却可以精准控制祈在武器上刻画符文,增强武器的锐利和战力。” “老方说他都没办法在这柄长剑上刻符文,那这柄长剑硬度还蛮高的,但是没有符文的话,武器的战斗加成好像不太行,要不要再来一次换一个武器?” 我摇了摇头:“不了吧,就这样吧,看起来好像挺锋利的。”边说我边用手轻抚剑身,但却感受到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我的掌心竟然被划破,鲜血滴落在剑身上。 并且剑身在缓慢吸收着我的鲜血,甚至在它吸收完鲜血后,我的心里好像跟这柄长剑有了某种链接。 从负三武器库走出,我的手里多了一个密码手提箱,还有破关,啊破关就是我给这柄长剑取的名字,寓意破开眼前一切关卡。 走进电梯,叶时月并没有按下负四的电梯按钮,而是按下了负一键。 “我们不去负四转转了吗?” 叶时月打了个哈气说道:“不去了不去了,回去睡一觉明天你就去负四报道了,负四专门负责像你这样的新人训练,教导你们相关的知识,现在回去吃个饭,然后就可以下班回去睡觉了。” 吃完饭洗完澡,跟叶时月分开后,正要回到房间他叫住了我:“回去打开手提箱,里面有一部手机,在手提箱第二层有各个部门的证件,放心都是真的,毕竟我们的身份是秘密,出去办事的时候需要借用别的部门的身份。” “那部手机是咱们所里用来专门联系的,等明天你醒了之后就自己去负四报道吧会有人接你,记得带你的那柄长剑,你要经历一个月的训练才能正式上岗。” 回到房间后,我打开了手提箱,我打开手机,这个应该是特制的手机,里面没有应用商店和任何软件,有一个拨号和短信页面,还有一个名叫对讲机的应用。 正在我研究手机的时候,旁边的破关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它的剑身正在轻微的颤动。 “你在跟我打招呼吗?”我带着疑问小声地说着。 但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破关有任何回应,我笑骂了自己一句竟然在期待一柄剑跟我互动,真是疯了。 话还没落地,破关从床上立了起来漂浮到我的眼前,我笑容僵在原地:“你如果能听懂我说话,就前后动两下。” 在我的注视下,漆黑的剑身在诡异的前后晃动,仿佛有了生命和意志。 第十章:生死存亡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了负四层。刚到负四我就看见电梯门口悬浮着一个小纸人,小纸人只有巴掌大小,想起来昨天叶时月的话。 【有人接我,不会是这个纸人吧?】 跟着纸人来到了负四一间办公室门口,纸人在到达之后无风自燃,我抬手轻敲办公室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推开房门,房间里的东西很简洁,只有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 “你好我是一组新人,我们组长告诉我要来这里训练。” 女人微微昂首说道:“我叫安相宜,你可以叫我安主管,也可以叫我安姐接下来我们会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特训,一个月之后我测评通过,你可以上岗,如果不通过你需要继续训练直至通过,理解吗?” 第一天安相宜带我去了负四层其中一间全黑的房间,甚至将我的双眼蒙上,让我坐在房间中央。 我坐好后,安姐退出了房间,通过外面的麦克风说道:“我要你说出在这个房间里有几只鬼。” 听见这句话,我浑身的汗毛立起:“不是姐,安姐,你不能把我跟鬼关在一个房间啊!” “几只鬼?” 听着安相宜冷漠的话,我轻吐一口气,强迫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不让自己那么惊慌。 随着几次吐纳,我感觉到我的双眼变得炙热,我睁开双眼,眼前的黑布在我的视线内消失,我的眼前出现了几个虚影。 我有些磕巴说道:“四,四个。”在我说完之后,门打开了。 用阴阳眼看房间里几个鬼这件事,成为了每天的训练项,最后,还没等我踏进这个房间我就能隔着墙壁看到有几只鬼了。 之后的训练就单调了很多,体能负重训练,我还学习了很多长剑的剑式,还有怎么画符文和阵法。 并且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黑暗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存在,怪物目前分为三种,一种是鬼怪,就是人死后的一种形态,废弃大楼里的怨灵就是鬼怪的一种。 一种是植怪,植物阴邪的地方待太久的话,会幻化出邪魄控制植物攻击人类,一种是尸怪,是一种尸体不腐维持死前的形态,尸气控制尸体攻击人类。 怪物分为几个等级,e不需要干预,并不会自主攻击人类,d级孕育出一部分意识,会像恶作剧一样戏耍人类,c级有攻击性,需要一位组员出手干预,以此类推,到s的时候就需要组长出手了。 第三十天,我被安姐带到了一个训练室,那个训练室里面墙壁天花板包括地板都雕刻着这种阵法符文。 有一些阵法和符文我都在书里看到过,是防御类型的符文。 “姐,我们来这是干什么?今天不用上理论课吗?” 安相宜露出一抹奇怪的笑,伸出手说道:“把你手里的长剑给我吧。” 我疑惑地将破关放在她手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安相宜就一脸惊恐地看向我身后说道:“那是什么?”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去,身后什么都没有,再一转身,安相宜早已消失不见连带着训练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安相宜来到训练室外玻璃处对着麦克风说道:“这句话,我只说一遍,等会你面前会出现一个比你实力强很多的实体ss级尸怪,比你在废弃大楼面对的都厉害,如果你不能打败它,那就只有它把你弄死。” 她说完,就关闭了麦克风,顺便把玻璃变成了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安相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喃喃道:这长剑怎么这么重,差一点没跑起来。 “出来吧,想看就大大方方的还躲起来了。” 叶时月从负四阴影处钻了出来“害,我就是随便转转。” 安相宜嗤笑出声:“你担心什么,只有经历生死磨难体内的机缘才会被逼出来,你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看着唯一能看见外面的玻璃变得漆黑,心中怒骂身体因为紧张开始不规律颤抖。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前方的墙壁上缓缓出现一个一人高的破口。 它浑身赤裸的身体干瘪有些部分已经腐烂,它的皮肤上布满着因为腐烂而生成的霉菌,它的眼睛猩红嘴唇流淌着黑色的分泌物,落在地上味道让人作呕,湿漉漉的舌头从没有牙齿的嘴露出来,像一条恶心的虫子。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训练,从这个尸怪刚出现,我就已经感受到它的强大,我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额头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动作缓慢地向后退去。 但是我刚动了一下,眼前鬼物猩红的双眼瞬间看向我,它微微歪头,咧开嘴唇。 我和它同一时间动了起来,它向着我的方向奔来,我迅速躲闪并在跑动过程中咬破中指在手掌心飞快画出符咒。 训练室外,叶时月看见我这一举动赞叹道:“不错啊,在这么惊慌的情况下,动作丝毫不慌乱画出掌心雷的符咒。” 安相宜也跟着点点头:“但是可惜了,掌心雷对普通的尸怪肯定是管用的,但这可是双s级别的,基本没什么用,也就能帮它按按摩吧。” 一击掌心雷下去,眼前的尸怪没有一点损伤,反而是那一击将它的怒火打了出来,它怒吼出声,腾空而起,只有一瞬就出现在我眼前。 它伸出带有利爪的手攥住我的胳膊,将我甩飞出去,我撞到墙壁发出一声巨响随即跌落在地紧接着吐出一口黑血,就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体内五脏六腑的晃动。 第十一章:神秘的古国 五脏六腑的移位,让我倒在地上动弹不了,只能任由尸怪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强烈的窒息感让我脸庞发紫。 在外面的叶时月按捺不住正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安相宜将他拦住,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在他们的视线下,江空青浑身诡异地出现金色火焰,火焰将他身上的衣服烧了个精光,尸怪在碰见那火焰的一瞬间吃痛松开了手,本能地想要扑灭手上的火焰,但那火焰却越烧越旺,在叶时月二人的目光中,ss级尸怪就那么消失在训练室内,没有留下一丝灰烬。 而此刻外面发生的事我却一点不知道,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色空间中。 【这是哪?】 纯白色的空间让人没有方向感,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前方却出现一片金黄色的火焰。 我能看见火焰中隐约站着一只鹤,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周边布满了火焰,诡异的是我没有感觉到灼烧感,反而觉得火焰蹭到我的皮肤带来一股温暖之意。 距离我五步距离,站着一个鸟类,看似鹤类但又异样的气息,它只有一只脚,长着两只翅膀,羽毛有红色像火焰一般的花纹,它的身体是青色的,嘴唇却是白色的。 它就那么矗立在那,一双锐利的双眼注视着我,就在我想靠近它的时候,它却展翅飞翔在我头顶。 就在我抬头征怔看着它的时候,它一个俯冲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钻进了我的头顶。 “哎我的妈!” 我从床上瞬间惊醒,冷汗顺着脸流淌,看着熟悉的房间和浮在床边的破关,心中微微安定。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的后背传来一种火烧的炙痛感,我从床上滚下,直奔卫生间,就要拿淋浴头冲洗后背,而在不经意间看见镜子里我的后背,上面诡异地出现了类似于文身一样的金色的图案,正是我在梦里看见的那只鹤。 当我看见这图案的一瞬间,我的眉心一阵刺痛,我的脑海里凭空出现了许多并不属于我的记忆。 这只鸟叫毕方,它的一缕元神游荡在世间,在刚刚与我的灵魂相融合,我可以使用它的力量,但必须用我的血液做媒介。 来不及将这些记忆彻底消化,我就听见外面传来电话的响动声,这是研究所手机的铃声。 我胡乱裹着浴袍走出浴室,点开手机看见了一条短信。 【研究所一组,二组,负三方主管,来三楼会议室开会。】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刚出房门正巧遇见了从外往里走的叶时月:“叶哥!”我率先打了招呼。 看见我的时候,叶时月并没有惊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牌递给我:“把这个戴在你脖子上,这样出任务如果有危险的话,总部能马上发现派人支援。” 我接过小木牌,戴在脖子上,木牌上刻着我的名字,闻起来还有些清香。 我们走进电梯间的时候,胡布辽和两位组员已经站在里面。 “胡哥!好久不见了。” “老弟,真是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胡布辽一把将我拉在怀里,用手揉搓我的头发。 做这一动作的时候,他故意将叶时月撞到一边。 叶时月没有回头语气淡漠道:“小青啊,我跟你讲有一些肌肉怪被肌肉控制大脑,可离这样的人远一点,别被传染成单细胞生物。” 胡布辽笑容消失在脸上,语气也一脸认真对我说道:“老弟,你这个头发一看就刚洗过,不像某些人,成天头发炸毛看起来脏脏的,难怪一天独来独往。” 【不是,你们打嘴仗别拿我当话题啊。】 我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那个胡哥,怎么还突然开会了,是有什么事件吗?” 胡布辽摇了摇头:“具体不清楚,到会议室就知道了。” 我们到达会议室,我和那两位二组组员先进了会议室,而胡布辽和叶时月还在门口争论应该谁先进。 朱建山看着门口还没进来的胡叶二人,语气严肃道:“再不进来,一人一万字检讨!” 按照会议室桌子上牌子安排的座位,胡布辽和叶时月依次坐好,我坐在叶时月后面,二组组员坐在胡布辽后面,又过了几分钟,方承义和他手底下的组员到齐。 朱建山坐在椅子上,开始了整个会议:“在安市河边发现了黄沙国国王的陵墓,考古队进行内部勘测时发生了意外,两名考古历史学者,其中一位在这方面有超高的造诣,还有十名工作人员失去了联系。” “高层联系到我们,现在这个项目由二组负责,一组派出一个人跟着进行协助,方承义进行后勤补给。” “小叶,我记得你们组现在有一位正在外派,所以这个项目是你出还是让小江历练一下?” 叶时月沉吟半晌说道:“让江空青去吧,他应付得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乘坐大巴车来到了机场,直接乘坐飞机来到了安市。 到达安市后,大巴车早就等候在外面,三个小时后到达了事发现场。 那是一大片荒地,靠近着河岸,在荒地中央还有一颗枯木矗立在原地。 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将钓鱼的和看热闹的人群隔绝在外面,甚至还有人打开了手机正在录像。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见胡布辽后,马上跑了过来:“您就是胡组长吧?” “来不及多说了,现在已经没有李老师消息十多个小时了,李老师可是历史届泰斗一样的存在,他要是出了什么事...” 胡布辽摆了摆手直接把他的话打断,眉毛拧成了一个结:“好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应该是将现场清场,而不是在我这跟我墨迹这些。” 十分钟后,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已经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考古队的工作人员驻扎,胡布辽走进枯木旁的一个洞口,洞口内是青玉石门已经被打开,阳光射进了石门里,我借着阳光向里面望去,只能看见三四米的青玉台阶。 第十二章:看我操作 胡布辽站在青玉门前,脸色沉重地向里望着,他从怀里掏出方承义给他的纸人,在纸人上附着上自己的祈,将祈附着在纸人上后,他可以看见纸人看见的一切。 纸人被胡布辽托在自己的掌心,默念起了口诀:附我灵气许你一日清明,命你即刻前行,起! 念诵完口诀后,纸人站立在他的手掌中,微微欠身像是在作揖道谢一般,胡布辽轻声对着它说道:“去吧。” 纸人飘进青玉门,消失不见,胡布辽还是矗立在原地紧闭着双眼,半晌胡布辽猛地睁开双眼怒骂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听见他的怒骂后忙问道:“怎么了胡哥?” 胡布辽深吸几口气将怒火压制下来,语气严肃道:“老弟,这里面不止有一个恶灵,情况有些难搞,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 晚上六点,距离胡布辽下古墓已经四个小时,他音讯全无,我有些坐不住了走到方承义跟前语气有些焦急道:“方主管,胡哥已经下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我下去看看,外面就拜托你了。” 还没等他说话,我就冲着洞口跑了过去,直到我走进青玉门,我才听见方承义说的话。 “把你剑带上啊,赤手空拳上啊?” 听见声音的时候,我已经走下了台阶,猛地一回头,发现我的后面早就不是玉门,而是一望无际的石廊,玉门消失不见了! 感觉到了不对劲,我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对讲机应用,应用里只有一个频道:“老方,能听见吗?” 听筒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我等了几分钟没有收到老方的回应,我猜出这古墓里应该有某种不知名的阵法,屏蔽了信号,想到这我心中微微安定。 【胡哥四个小时没有一点消息,也不一定是受到了危险。】 我稳定心神,回忆着今早才灌进我脑海的记忆,查找有没有破局的办法。 在看到一个合适的招式后,我一狠心咬破食指,鲜血瞬间冒出,我紧闭双眼将鲜血从左眼皮一直涂抹到右眼皮让它形成一个直线。 这是记忆里开天眼的方式,天眼跟阴阳眼并不相同,阴阳眼只能看见一些邪祟妖怪,但天眼在这个基础上还可以看破一切幻象。 我睁开双眼入眼一片血红,眼前的石廊并没有发生变化,我心中了然,青玉门后的阵法应该是将我传送到古墓的某一处了。 石廊两侧顶部皆燃着蜡烛,里面的氧气应该还是充足的,我扫视着周围,石廊两侧通着两个方向,我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开始向前行进。 不知过了多久,石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片青玉璧,上面似乎还雕刻着一些壁画。 我借着微弱的烛光,一副一副看过去。 第一幅:一位头戴皇冠身穿青袍的男人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高台之下匍匐在地破衣烂衫的人们,人们旁边是一座一座山,那些山都被开了个洞口。 第二幅:那个男人骑在白虎之上,身后是穿着盔甲的士兵,男人的对面站着整齐划一的兵队正在和他遥遥相望。 第三幅:男人身后站着零星的几个士兵,看着大火连绵的山河,抚摸着身边的白虎,他们一起走进了一个青云门内。 壁画到这就结束了,我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干!鬼东西离我远点!” 早已变音的脏话,传到我的耳边,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个方向传来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体重也差不多一百八的男人,像我这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跑来。 快要撞到我的一瞬间,我瞬间起跳踹向他的胸口,他的步伐被我这一踹制止住,身子不稳跌坐在地,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我都害怕这古墓因为他坍塌。 “干你丫的!”胖子边揉着胸口,边骂着。 正想回嘴的我,却被他身后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整个过道差不多被胖子的身躯占据,我踩着他的衣服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东西。 那是个怨灵,身穿着和壁画里面一样的盔甲,此刻正拿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长枪悬浮在原地。 “你也能看见他?”胖子从疼痛中缓过神,坐起身看着我与那怨灵四目相对。 我没理会他,刚从记忆里翻阅出杀怨灵的办法,我就突然感觉整个身体腾空,被一股巨力拖行着。 胖子边薅着我的后脖领边骂道:“你个瓜皮,能看见还不跑,在那愣神等着被鬼附身呢?” 这么一路胖子拖着我,我被他拎着像个鸡崽子一样没办法挣扎,只能任由他拽着七拐八拐跑进一个墓室内。 进入墓室内,胖子终于松开了我,我拽了拽衣服大口喘着粗气,虽然看不见我的脸色,但我能感觉到在他松开我后我的脸因为长时间窒息后发烫。 我合理怀疑这胖子如果再不松开我,我就要死他手上了。 想到这,我瞪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胖子。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贤哥可是救了你,下古墓你还画个眼线,给鬼看啊你!”提到鬼这个字,胖子打了个寒战,没有再说话,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墓室的石门诡异地关闭了。 胖子有些懵地回头看向我,瞬间瞳孔放大用手指头点着我身后,不用他说我也感觉到我背后传来阵阵阴邪气息。 我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三个怨灵,各个身穿盔甲手拿兵器。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娶媳妇呢,就要跟一个男的死在一起了,我对不起老顾家列祖列宗啊!” 身后传来胖子颤抖的声音,我看着眼前的怨灵,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很兴奋说道:“胖子,看我操作。” 在怨灵动的瞬间,我咬破手腕,鲜血顺着手掌流到地上,嘴中也同一时间念诵着口诀:火光万丈,判罚妖邪! 我将手对着地上的鲜血,随后手掌缓缓移动,鲜血也从地上悬浮半空渐渐形成一个阵法。 “给老子魂飞魄散!” 随着一声怒吼,阵法极速转动,在怨灵靠近的一瞬间引爆,阵法的威力让整个古墓晃动,封锁住的石门被震碎,顶部开始掉落散沙。 第十三章:被铁链拴着的棺椁 墓室内一片沉默,瘆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顾竹贤放下遮挡沙尘的手臂,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转身,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他眸光幽深,看起来比那些鬼魂还可怕。 顾竹贤嘴角颤动,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是人是鬼?” “放屁,你不是人我都不可能不是人。” 顾竹贤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眼的狠厉随着话语渐渐消失,心里也渐渐安定。 他谄媚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嘿嘿,小哥,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三下两除二就将那几个鬼收拾了。” “你应该不是考古队的工作人员吧?”我看着他将近二百斤的体重,提出了疑问。 果然,在听到考古队之后,胖子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考古队?什么考古队?” “那你是怎么进的古墓?盗墓的是吧?”我双眼微眯,双手悄悄在身后握拳,随时准备出击。 胖子在听见我这话之后,急忙摇头:“不不不,我刚从附近的村子收完古董,天黑看不清山路,不小心掉进一个深坑里,误打误撞进来的。” 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手拍起了大腿:“干鬼丫的,我那装古董的包不见了!啊!我的清代鼻烟壶,还有几枚清代山鬼花钱!都是上好的啊!” 看着他捶胸顿足那出,应该不是假的心疼,我也懒得继续询问他的底细,等出墓室之后让方承义问吧。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我能感觉到伤口内有一股温热的能量,这股能量正在帮我恢复伤口。 我绕过胖子走出墓室,开始重新寻找胡布辽的踪迹。 胖子,应该叫他顾竹贤,他也跟在我身后,本来想将他赶走,但突然想到我在废弃大楼时第一次直面怨灵的时候害怕的情绪,还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又走到了壁画的地方,刚已经看过的我本想直接路过,顾竹贤却停下脚步,边看壁画边啧啧称奇。 “这应该是黄沙国的古墓。” 听见顾竹贤的问题,我回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虽然历史上记载养老虎的皇帝很多,但养白虎额头上还有一道红毛的只有黄沙国国王。” 我凑近壁画仔细看着白虎的额头,确实画着一道红:“只有这一条也不能完全证明吧?” “古书只有零星几条黄沙国的记载,你看这里都画出来了,黄沙国崇尚青色,虽地处贫瘠之地,但拥有许多青玉矿,因为玉矿被附近两个国家惦记,但黄沙国却可以与那两个国家相互制衡周旋。” “据野史记载,黄沙国国王,修炼着一种邪术,他会吸收一切生灵的生命,据说黄沙国灭国的那场大火就是国王自己放的,为的就是掩盖自己的罪行。” 看完壁画,我们顺着这条路继续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竹贤实在是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不行了不行了,歇一会。” 就在我们坐在地上恢复体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声响,类似于铁链一般。 十五分钟前。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位戴着眼镜有些书卷气的女孩。 她对着眼前的满头白发的老者,语气尊敬地说道。 老者摆了摆手,动作有些虚弱但声音却还是有些底气:“无妨,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还能扛得住。” 而老者身边的中年男人显然有些沉不住气:“这些人干什么吃的!都过去十多个小时了还没找到我们!难道让我们饿死在这里吗?!” 男人的嗓音有些大,他的话另一边坐在角落里的考古工作人员也听到了。 已经被困在这里十多个小时了,每个人的情绪都压抑到了极点,听到男人的话后,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都哭出了声。 老者轻掀眼皮,冷漠地扫了男人一眼,沉声说道:“赵志!慎言!考古工作本身就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在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还跟盗墓贼抢过文物呢!” 听到李守砚严肃的话,赵志察觉到自己失了态,急忙说道:“李老,我这不是怕您的身体吃不消吗?有些着急了您莫怪。” 李守砚听着他略带奉承的话,冷哼一声 “做项目的时候也着急,现在在这等着也着急,如果不是你急功近利,没有经过允许擅自离队,我们何必被困在这里?” “老师,你看这里!”戴眼镜的女孩,看着墙壁上的一处壁画突然出了声。 李守砚停止了对赵志的说教,拒绝赵志欲搀扶的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走到女孩身边。 赵志收回手眼神晦暗,对着女孩语气不善道:“文洛,墙壁上的壁画在进这里之前我们就看过了,你想跟李老研究壁画,也要分时候吧?” 文洛并没有理会赵志的阴阳怪气,而是指着壁画上黄沙国国王的王冠对着李守砚说道:“老师你看,这个王冠跟其他壁画上的王冠并不相同。” “既然这古墓机关能把我们关在这里,我觉得在这墓室里一定有能出去的办法。” 李守砚点了点头,认同了文洛的想法,用手触碰了壁画上刻画的王冠。 在按下的一瞬间,这间墓室传来了一阵晃动,紧接着伴随着上空传来铁链的声音。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墓室上空打开了一个长约2米,宽约1米多的长方形洞口。 就在众人以为可以从这洞口逃出去的时候,铁链声再次响起。 一个棺椁被铁链捆着,缓缓从上空落下,就在棺椁被送下后,洞口再次缓慢关闭。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逃生的希望破灭,各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兴趣。 只有李守砚和文洛并没有气馁,走到棺椁旁边观察了起来。 棺椁以黑色为主色,上面雕刻着仙鹤,牡丹,和山脉等图案。 棺椁一头大一头小,小的那边在棺椁木材上雕刻出一个小门,小门上面还拴着一个绳子。 只是可惜年代太久远,绳子的颜色和材质早已分辨不清。 第十四章:断臂残肢 “老师,刚刚棺椁下来的时候,我看着并没有传送装置啊。”文洛的语气疑惑诧异,还带着一丝对未知领域的恐惧。 李守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世上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是不知道就代表它不存在,也不是不相信就可以全盘否定。” “文洛记住这句话,我可是在这方面吃过亏啊。” 赵志看着眼前的棺椁,又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几步走进棺椁,一脚踹了下去。 不知存放多久的棺椁,被这一脚踹烂,他的脚也深陷棺椁内。 “赵志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棺椁对于研究黄沙国有多大帮助!” 看见这一举动,饶是经历许多的李守砚也发起了火。 赵志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刚开始他也只是想用棺椁泄火罢了,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他的脸色从愤怒变得苍白。 “老师,我不知道,对...” 还没等他道完歉,深陷棺椁里面的脚出现了异样,赵志变得惊慌:“这里面有东西抓我的脚!” “啊!” 感觉到了疼痛,赵志想拔出脚,但那股怪力越来越强,直到随着一声骨骼断裂肌肉撕扯的声音,他惨叫出声,终于把脚拔了出来,可惜那双踹棺椁的脚也留在了棺椁里。 文洛见到眼前血腥的场面,身子颤抖挪动不了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志在地上嘶吼打滚,墓室里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场面硬控在原地。 咔吱咔吱咔吱,棺椁里面传来咀嚼的声音,联想到赵志失去的那只脚,众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恐。 众人都缩成一团,躲在角落,还在原地的文洛被李守砚一把拽住拉入角落藏了起来。 咀嚼的声音停止了,但没过多久,咔嚓咔擦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随着嘭的一声,棺椁炸开,四散的木头砸到众人身上,还有地上正在爬行的赵志身上。 从棺椁里出来一个“人类”,它身穿古代的盔甲,头上的头盔已经锈迹斑斑,捆在棺椁上面的铁链现在被他拿在手中。 它双眼被一层白色蜡皮覆盖,蜡皮中间还有一条细缝,它通过这缝隙扫视着周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看向地面那一条血迹拖痕。 它将手中的铁链放开一边,缓慢向着拖痕终点前进,每一步都伴随着铁链和地面的摩擦声,而那终点是缺失了一只脚的赵志。 李守砚别开了视线,神情充满了不忍,他低声对着旁边颤抖不止的文洛说道:“等他一靠近就屏气,不要出任何声音。” 墓室内充满了它的咀嚼声,终于有人扛不住趴在地上呕吐,它感觉到了其他人类的气息,扔下只剩一个头颅的赵志,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和胖子终于找到了发出铁链声的墓室,墓室石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声音,就在胖子要离开的时候,我拽住了他并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我咬破中指手指,用鲜血在石门上画了一个符文,随后拉着胖子躲在两米之外,心中默默倒数。 随着一声巨响,石门被炸开,比刚刚更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旁边的胖子在借着烛光看清里面的场景后,胃里瞬间翻腾扶着墙角开始剧烈呕吐。 墓室内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气一股一股涌进鼻子里,而我此刻顾不上胃里翻腾,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墓室正中央那个尸怪! 尸怪左手缠绕着铁链,右手抓着一颗还在滴血的心脏,嘴唇咧开将心脏送入口中,一咬爆出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在地上。 “入王寝,杀无赦!” 尸怪身形爆射而出,那几百斤的铁链在它手里就像玩具一样,我知道这一铁链如果碰到身上,非死即伤,将还没愈合的中指在它动身的一瞬间再次咬破。 用血液在裤子上画上两个风符,让自己速度提升到极致。 我腾空而起,躲过铁链,铁链甩到石墙上,石墙在强烈的打击下出现一大个破洞,整个墓室也颤动几下。 看着这一场景,我暗道一声不好,再这么让它甩下去,这墓保不齐会坍塌,要把它手上的铁链子夺下来! 回到地面上,我片刻不敢停歇,右脚掌在地上用力一踏,身子再次腾空骑在它的脖子上,我一只手攥住它拿铁链子的那只手,单手猛地用力,它手臂上的盔甲被我用力一捏变成灰烬。 就在我心中暗喜的一瞬间,它空着的那只手开始向我腹部攻击,猛烈地攻击让空中充斥着破空声。 骨骼断裂的疼痛,让我下意识松开抓着它的手,跌落在地。 在它再次向我方向甩下铁链的时候,我也顾不上地上恶心的残肢,向着角落滚了过去。 在滚到角落时,我的后背有一种异样感,我回身望去,看见了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我没想到在这墓室里还有两个活人。 尸怪一步一步逼近,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时候,石门方向传来一个磕巴的声音,是胖子! “喂!呕,你爷爷,呕,在这呢!” 尸怪被声音吸引,改变了前进方向对着胖子疾驰而去,我看着冷汗早已浸透衣服,肥胖的身躯颤抖不止的胖子,心中燃起了一股厉气。 就在尸怪快要触碰到胖子的时候,眨眼间我来到了它的身后,一记重拳砸向尸怪后腰处,没给它一丝喘息的时间,双手从后方抱住它手中的铁链,一个后摔将它摔倒在地,从它手上夺下铁链。 我用双手死死将尸怪按在地上,一狠心咬破舌尖,续满一口鲜血后喷在尸怪面门之上。 蕴含着毕方力量的鲜血,让尸怪有几秒静止的时间,我顾不得疼痛抓着自己的手腕咬了下去,鲜血顺着手腕流到掌心,嘴中口齿不清念诵着口诀:明眼婆王,信村轻命(鸣炎破妄,心存清明)。 随着口诀念诵完,鲜血变成了火焰,我的整个手掌被金色火焰包裹带有极强的穿透性,想起在研究所学习的杀尸怪的办法,将手掌插进尸怪的心脏处,一把将它的心脏掏了出来,黑色的心脏还在我手掌中跳动,逐渐在火焰中变成了灰烬。 第十五章:墓室里的密室 我从尸怪身上掉下来,身上的伤口在被体内的能量止血愈合,但大出血的虚弱感还是在战斗结束后席卷全身。 这个时候,已经不在意地上的残肢断臂,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身体,就在我要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后背却不是冰冷黏腻的触感,而是潮湿却柔软。 “空子,你还好吗?” 我实在是没力气回答他,他单手扶着我,胖脸凑到我面前,看着我还睁着眼心中放心了不少,他将我抱了起来放在墙壁处,让我依靠在那里。 我闭眼休息了一会,感觉到眩晕感少了一些后才倚着石墙站起身说道:“我没事,你是刚才把脑袋吐出去了吗?你根本打不过尸怪,还吸引什么火力?” 胖子挠了挠头,憨笑道:“礼尚往来嘛,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以后咱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看着胖子一脸憨笑的样子,我心中一暖:“放心吧,肯定让你给老顾家留个后。” 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胖子在听见声音后躲在我身后小声说道:“不会还有吧?要不咱跑吧,空子。” “你们还好吗?” “我挺好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没跟你说话。” 我看着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两个人,一个白发蓄满半个头的老者,一个戴着眼镜泪水淌满一脸的年轻女人。 我对着老者说道:“您应该就是李守砚老师吧?” 李守砚看着眼前满身鲜血但双眼纯净的少年,思绪飘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也是一位少年救下了濒临死亡的自己,而现在在自己快要退休的时候又是这样。 “对,我是,谢谢你小兄弟。”李守砚在说完这句话后,对着我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我没有躲闪,也没有搀扶,因为我觉得自己受的起:“抱歉,来迟了,但是现在还不能送你们出去,因为我找不到出口,我建议你们跟着我,等我找到我们的人之后一起出去。” “好。” 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看见李守砚身边的女人,神色呆滞双眼发直,明显是被吓丢了魂。 我缓步走上前,在李守砚注视下摘下女人的眼镜,手头并没有朱砂笔轻叹一声再次咬破手指,用留着鲜血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嘴中念叨着招魂口诀。 口诀念罢,我松开了手,肉眼可见女人的双眼开始聚焦。 在恢复清醒后,文洛第一时间就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清秀的少年,下意识地用力将他推开躲在李守砚身后。 胖子见这一情形,一脸坏笑揽住我肩膀:“英雄救美,却被美女推开的滋味怎么样。” 听着他调侃的话,我咬着牙捶了一拳他的肚腩:“放屁,我是英雄救胖,你忘了你吓得嘚嘚瑟瑟的时候了?” 走出充满血腥气的墓室,我觉得这个古墓太大,再加上不知道胡布辽有没有危险,晚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我叹了一口气,又从胖子那要来的小刀,浅划左手腕,现在放自己血都快成肌肉记忆了。 我脱下身上的外套,铺在地上,沾着手腕上的鲜血在外套上画着符,这是我在方承义那学来的,这符应该是画在纸人身上的,但身上没有纸人,只能画在外套上。 画完符文后,我站起身用右手轻抚手腕,伤口渐渐消失。 随着口诀念诵完,我看着歪歪扭扭站起来的外套苦笑:“去吧。” 跟随外套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墓室门口,立着的外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支撑。 我踏过外套,走进昏暗的墓室,墓室很空一眼就能扫完,里面并没有胡布辽的身影,但外套既然能把我们引到这肯定有玄机。 我们一行人进入昏暗的墓室,好在李守砚和文洛随身携带的包没有丢失,我和胖子还能分到一个手电筒。 墓室结构跟前两间一样,没有什么异常,唯一不同的是墙壁上的壁画不同。 之前的壁画刻画的都是黄沙国以前经历了什么,但这间的壁画刻画的却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有不知含义的符文,还有全用黑色颜料画出的炼丹炉,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中间墙壁那最大的壁画上面刻画的是黄沙国国王赤身裸体手持一枚颅骨,他的身体上被刻画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痕迹,就像是血液脉络一样。 我感觉到这中间的壁画散发着一股邪气,举着手电筒看着壁画出神。 胖子看见我的行为,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那个,空子,你不会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什么?”当我回头看到他的行为后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气得我牙根直痒痒正要伸腿踹他。 旁边的文洛出了声:“你们来看这。” 我凑过去看,她手里拿着一个米尺量着整间墓室的宽度,刻度停在两米。 “这个怎么了吗?” 文洛感觉到身边少年的体温,余光就能看见他的侧脸,藏在头发后的耳垂悄悄红了,她轻咳一声:“我们遇见那个怪物之前,我测量过墓室的宽度,包括之前刚下墓室的时候,我也测量过那些墓室的宽度。” “整体宽度在两米六和两米八之间,但是这间墓室只有两米,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发现。”说到这文洛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自信地看向李守砚。 “确实有大小不一的墓室,但整体结构相同,差这么多的确实少见。”李守砚沉吟道。 “空子,这个陶罐不对啊。”胖子指着角落里一堆陶罐叫喊着。 还没等我走过去,胖子就想将那古董拿起来给我看,但不管怎么用力那陶罐就像是生了根一样。 胖子跟那陶罐较上了劲,还没等李守砚出声阻止,他就双手握住陶罐想要将它扭下来。 就在扭动的一刹那,只听咔嚓一声,原本静止在中间的壁画开始平行移动,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空间。 我对着胖子竖起了大拇指:“怎么发现的?” 胖子臭屁地嘿嘿笑道:“这可能就是我对于古董方面的天赋吧。” 第十六章:你在暴殄天物 这是一个昏暗又狭小的空间,我拿着手电筒在门口粗略地看了一眼,正中央有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青玉阶。 我将里面的情况和众人简单说了一下:“现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情况,我可以先下去探探,但是就怕在我下去之后你们会遇见什么危险。”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同时伴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空!胡子!你们在这吗?” 听见声音后,我双眼发亮向着出口走着,边走边喊道:“方主管!我在这!快来!” 方承义手拿着破关,身后跟着几名他手下的后勤队员,手拿着医疗箱和担架,还有几个人扛着黑色的裹尸袋。 跟我碰头后,他绕着我的身体转了三圈:“怎么样?有没有哪受伤?我路过着的时候看到了尸怪的尸体,还有一地的残肢。” 我轻声笑道:“没什么事儿,你怎么下来了,上面有人留守吗?青玉门那应该有个阵法你们还能出去吗?” 方承义将破关递给我:“放心吧,门口的阵法已经被我破解了,二组的组员都在上面留守,我带着几个后勤下来的,你这剑可太沉了。” 我挽了个剑花喃喃道:“我觉得还好啊。” “胡子呢?”方承义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胡布辽的身影。 我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经过完完整整说了一遍,方承义本想他下洞查看,但被我拦住,在我再三要求下,他带着文洛,李守砚,胖子先出去了。 临走前,胖子轻锤我肩膀:“在上面等你啊。” 文洛别开眼睛,对着我轻声说道:“谢谢。” 李守砚轻轻拍了我两下肩膀。 在他们走后,我拿着破关,走下了青玉阶。 不知道走了多少阶,我的眼前出现一道光幕,我先用破关试探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样情况发生。 我踏进了光幕中,眼前的场景跟昏暗的古墓完全不同。 眼前完全是外面的世界,又或者是另一个空间,我的天眼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月亮悬在上空,清冷的月光照射着这片空间,我身后的光幕早就消失不见,眼前铺设着青玉砖,四周山峦层层叠起,可惜并不是翠绿色而是死寂的枯黄,青玉砖的尽头是一棵巨大的枯木,它的树冠早已凋零,树皮上还有被什么东西撕扯的痕迹,它就那么矗立在一座高台上。 这片空间安静的诡异,我只能听见体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顺着青玉砖缓缓走着,登上高台走进枯木,就在伸手触碰枯木的一刹那,那枯树枝像是活过来一样。 枝条有了韧性,向我抽打而来,我后退一步将破关竖立在胸前,看准机会猛地出剑,斩落几根藤条。 在地上积了无数藤条后,我的力气终于消耗殆尽,来不得等我喘息分毫,三根藤条向我袭来,一根直抽我面门,另外两根奔着破关而来,想要将它夺了去。 我冷哼一声向后急退两步,一手持剑另一手掌心附在破关剑锋上,在触碰到剑锋的一瞬间,掌心流出血液到破关上,让破关表面附上一层金色火焰。 火克木,藤条在感受到灼热感后,极速后退,我感受到了破关的战意,将手掌一松。 破关仿佛拥有了自我意志,向着树干射去。 枯木感受到了威胁,可丝毫没有动作,就在破关要插进树干时,枯木树干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枯木树皮缓缓出现一个裂缝,裂缝慢慢扩大露出里面一个人影。 在我看清树干里面的人影后,周围像是凝固了,只剩下剑尖划过空间的细微声响,那竟然是胡布辽!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破关,只能将自身速度提到极致,一闪身来到枯木前挡住了那个身影,让剑身没入我的体内。 火焰在触碰到我身体的一瞬间被吸收,但强烈的冲击还是让我的身体摇摇欲坠,面容扭曲。 我缓缓将破关拔出,嘴角渗出鲜血,轻抚着颤抖的剑身低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真是一场好戏啊。” 伴随着调笑的话语,一个男人似鬼魅一般出现在高台之下。 他内穿一身青袍,外有白毛披风系在肩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地的鲜血。 我将破关紧握,轻抚腹部伤口,伤口瞬间愈合但大量失血还是让我脸色苍白。 “你就是黄沙国国王?”我故作冷漠问出这句话,脚步却在缓慢向后移动。 看着我伤口愈合,他的眼神变得玩味,贪婪:“国王?寡人真是好久没听过这个词汇了。” 他向我步步逼近,我后退到被枯木树干包裹的胡布辽身侧,抬手轻探鼻息,感觉到了微弱的鼻息,我松了一口气。 “小兄弟,你那个是什么仙术?怎么一抬手伤口就愈合了。” “你把这仙术传授给我,你想要什么,寡人都给你!” 他挥舞着双臂,眼神流露出癫狂的神色。 见我只是冷着脸注视着他,他的眼神从癫狂变得冰冷,手掌从披风里拿出,掌心对准着我。 “既然不给,那就吸干你的鲜血,啃食你的血肉让它于我合二为一,这样你的体内蕴含的仙术就是我的!” 他的掌心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青玉砖在这吸力下分崩离析变成碎石。 碎石被他控在半空中,随着他手掌一翻,成千上万的碎石向我疾射而来。 破关在我面前飞速转动,替我挡住些许碎石。 我咬破舌尖,鲜血蓄满口腔,正要喷洒在眼前破关剑身上时,我的身后传来那个男人阴沉的声音 “仙术在你这真是暴殄天物。” 官颜看着眼前少年满眼惊恐,心中满是畅快,这种表情还真是好久没看见了。 他噙着笑对着少年伸出手掌,诡异的吸力从掌心爆发,少年不敌吸力被官颜掐住脖颈。 “噗。” 一口舌尖血喷到官颜的脸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舔了舔嘴角旁的鲜血,直到余光看见自己身上的披风沾染到了鲜血后,眼神变得狠厉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用爱宠白虎做出来的披风!” 第十七章:恐怖的负二 他的手开始渐渐收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脸由涨红变得青紫,下意识地用双手扑打,但他的力气大得吓人,让我完全挣扎不了。 破关发现我陷入危险,直直向着他刺来,官颜单手夹住剑尖,随意一扔将它扔了出去,随后单手掐印嘴中念诵着口诀。 口诀念罢,从地下钻出来几个穿着盔甲手拿兵器的尸怪向着破关而去。 看着那柄长剑陷入苦战中,他玩味地笑道:“你这长剑还真是怪有趣,等你死之后我会好好调教它的。” 我看着官颜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张开嘴我闻到了腥臭的气味,撕扯感从我脖子上传来,我能感觉到他在撕扯我的脖子,吸食我的鲜血。 感受到体内的鲜血在吸力下飞快流逝,我双眼一翻陷入了失血过多的昏迷。 再次睁开眼,我又回到了之前看过的那片纯白色空间,眼前依然是那片金色火焰,只是那火焰逐渐熄灭变少。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无力感涌上心头,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无能地呐喊:“我不能死,不能死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喊出,一声尖锐的鹤鸣在半空中响起,我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正在半空盘旋的毕方,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在看见它之后诡异地消失了。 毕方在空中盘旋了半晌,才缓缓落在我面前,它用翅膀前端轻触我眉心,另一个翅膀在我面前一挥,失重感向我袭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一片猩红。 他依然在张嘴吸食我的鲜血,但我却没有感受到失血过多的虚弱了,就在我想趁现在反击的时候,官颜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我能感觉到我的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源源不断吸收着什么。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到他的体型越来越干瘪,原本的黑头发变成了灰白,后变成了纯白色,他原本光滑的皮肤现在变得褶皱无比。 我的体内涌进了一股类似于祈气息,这股气息没有祈那般温和,反而有一种怨气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能感觉到毕方悬浮在那片空间张着翅膀,周围萦绕着灰色的雾气,毕方忽闪翅膀,灰色的雾气开始分离变化。 变成了白色的祈和黑色的怨气,毕方将祈吸进体内,把怨气团成团扔进底下燃烧着的金色火焰。 毕方在吸纳这些祈的时候,肉眼可见的体型变得大了一圈,它的翅膀变成了血红色,身底的火焰燃烧得更猛烈。 看到现在的场景,我恍然大悟,刚开始官颜吸食我的鲜血是以为我的体内蕴含着他口中所说的仙术。 没想到反而他体内的诡异能量被我体内的毕方吸了过来,感受到毕方变大的体型,它跟我之间的链接也越来越深厚。 灰色的雾气倒是头一次见,胖子说过的官颜修炼的邪术是吸收一切生灵的生命,再加上之前在所里学过,像胡布辽这种人如果含冤而死,体内纯洁的祈会被怨气污染形成一种新物质:咒。 再加上官颜第一次见到我恢复能力的时候,那一脸的贪婪,迫不及待和一丝回味,应该是吸收了不少像胡布辽这样的人的鲜血。 感觉到脖子上异物感消失,随着砰的一声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官颜干瘪的身体倒在地上,看见一团怨气从他的肉体钻出渐渐形成人的形状。 我冷笑一声伸出手掌,远处的破关感受到了我的召唤,它周围的尸怪因为官颜的死亡而停在原地不动。 我单手握住破关将它横举在我身前,心念一动另一只手掌心凭空出现一团金色火焰。 将火焰覆盖在破关上,轻轻一劈,火焰夹杂着剑气,在半空幻化成毕方张开翅膀飞翔的样子,攻向那刚形成的怨气。 把一切都解决完,我将胡布辽从树干中解救出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松了一口气。 当我将胡布辽背出古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黎明的曙光照射这片大地,泥土已经被晨露打湿,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鸟鸣。 青玉门前扎着几个帐篷,两三个人在周围巡逻,看见我背着胡布辽出来后,他们的神色从哀愁变成了不可置信。 “江空青和组长出来了!”他们边说边往我这边跑。 看着他们跑过来的场景,我卸下了一切防备,疲劳感瞬间涌上,我跪在地上向前倒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帐篷,耳边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我坐起身,乏力感还在,走出帐篷,二组组员和后勤队员正在一趟趟从古墓里出来,运着东西,帐篷的周围已经堆积了十几个裹尸袋。 扫视了一圈找到了方承义,走到他面前。 “老方,胡布辽呢?” 老方摆弄着手上的仪器,头也不回地说道:“醒了啊,胡子的状态不是特别好,让我先送回所里了。” “那个顾竹贤,”说完回头看到我一脸懵懂好像不熟悉的样子,改了口:“就是那个胖子,也让我送回研究所了,文洛和李老签了保密协议之后回考古队了,他们两个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回去要做一些心理辅导。” “胖子去所里干什么?” 方承义指挥着队员把裹尸袋放进车上:“他有阴阳眼,朱所让我把他送过去,他看一下。” 说完紧接着回头看向我,神色有些怪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问出了口:“古墓下也没有理发店啊,你是怎么焗的油?” 焗油?什么焗油?这老方说什么呢? 见我一脸懵,老方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梳子,梳子上面还带着一块镜子递给我。 我打开镜子发现自己的黑发变成了白发,我想到了官颜吸我血的时候,我将事情跟老方说了一下。 方承义沉吟半晌后说道:“你说,他吸你的血,你就莫名变成了白发,那你说他要是吸我的血,能不能让我莫名长点儿头发?” 我看着老方那在阳光下锃光瓦亮的光头,久久没有言语。 第十八章:一嘴纯正的东北口音 这件事告一段落,考古队官方称,下墓保护文物时,地表塌陷导致两人受伤十几人身亡。 虽然有些漏洞,但好在是考古队官方发表的声明,那十几人的赔偿款也陆续到位,古墓的遗留问题(尸怪的处理和那存在枯木的神秘空间)已经被研究所处理干净。 文洛和李守砚做完心里测试,没有问题已经重新回到了考古队,而我们也在同一时间在回研究所的路上。 这次任务研究所收获了两个未死亡陷入休眠的尸怪可做研究,而我也从刚开始必须用鲜血为引才能使用毕方的力量,变成了心念一动就可以用它的力量攻击。 回到研究所,我还特意去了一趟负二看了看胡布辽怎么样。 他刚刚苏醒但还在一个封闭的玻璃房,玻璃房里摆满了各种仪器,他的眼前站着一位身穿职业西装干练的短发女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从玻璃房外的喇叭传出。 “胡布辽!” 胡布辽汕笑着:“老婆,我不是还活着呢吗?” “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闺女改嫁,你要是残了等你老了我就推着你轮椅。” “推着我轮椅带我去逛街么老婆,也可以呀我最喜欢陪你逛街了。” 女人冷酷地摇头:“推着你轮椅,让你看我和别的老头跳广场舞。” 看着在老婆面前夹着嗓子说话的胡布辽,我笑出了声。 “你谁?”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吓得我浑身一颤,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女人探究的眼神。 “我是,我是一组组员江空青,想来看,看一下二组组长胡布辽的伤势怎么样。”略带磕巴和正式的语气,将眼前的女人逗笑,笑起来的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温柔极了。 “叶时月那个黄毛是不是跟你说我们负二多吓人了?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你们一组不像是研究所的,像是做美发行业的,一个黄毛一个白毛还有一个红毛。” 女人调侃我之后,就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姐,今天探视时间到了,过两天姐夫就好了,到时候让他回家跪搓衣板,跪榴莲,跪键盘。” 胡布辽听到女人的话,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满道:“若白,你怎么还给你姐出主意呢。” 若白?负二是不是就一个叫若白的,她就是叶时月嘴里那个楚若白吗?看起来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样子啊。 胡布辽余光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看过去竟然是江空青:“老弟!你来看我了啊。” 我听见他的喊声,思维回笼走进玻璃房:“胡哥,我过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他一脸笑意说道:“挺好的,我听老方说这次又是你救的我。”说完紧接着向我介绍起来面前两个女人的身份:“这位是我老婆,楚虹。” 短头发干练的女人,对着我伸出手掌,脸上的笑容真诚带着感谢:“你就是江空青吧,我听老胡说你救了他两次了,我就随老胡叫你老弟了,以后有时间来家里做客,让老胡给你展现一下厨艺。” “那个是我老婆的妹妹,楚若白,也是负二主管。” 打完招呼后,两个女人离开了玻璃房,就剩我和胡布辽在玻璃房里。 “哥,你下了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在车上听老方说你的心跳都停了,后期被抢救过来的。” 胡布辽神色变化最后用后怕的语气跟我讲述起来,他下了古墓之后直接被传送到那间墓室,但是石门是关闭的,他只能寻找出去的办法,误打误撞进入官颜所在的神秘空间,战斗到最后还是不敌,被官颜吸血,他在昏迷的前一秒听见了官颜说的一句话:“来了一只肥羊。” 告别胡布辽后,我回到了一组,打开门就看见一位红发碧眼的男人一脸贵气地坐在沙发上。 察觉到了目光,男人回头表情淡漠:“你瞅啥?” 等一下,一脸贵气红发碧眼的混血,开口是纯正的东北口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叶时月从卧室里走出,看见我一头白毛他咧着嘴笑道:“呦呵,这头发染得不错啊。”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景,前两天我跟你提过出外勤的那个组员。” “这位是江空青,新加入一组的。” 这几天我要么就是去负二跟胡布辽聊天,要么就是在研究所里瞎逛,到处混脸熟,又过了两天,我正要出门,被身后的叶时月叫住:“小青,等会你跟二组组员出个任务。” “这次也是一组只派一个人吗?,好像我们一组还没有一起出过任务?”我带着一脸不解看着叶时月。 叶时月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因为我们都是跟机缘融合的人啊。” “我是金行白虎,李景是火行貔貅,你应该也是火机缘吧?”我点点头:“对,我是毕方。” “只要二组三组出任务,一组都要派个人协助配合,防止出现一些意外情况,携带机缘的人会比修炼祈的更克制邪祟。” “二组我倒是见过,三组我还一次没见过呢,咱们所里的人是不是太少了,要是任务连在一起的话二组他们就要不停地出任务。” “三组比较特别一些,有一部分在上面设立的机构配合所里工作,有一部分会被外派到国外处理异国事务,剩下的负责监测各地有没有异常。” “朱所早就觉得所里人少了,最近疯狂招人呢,二组啊他们是累并快乐着,出任务有奖金啊,对了你那个奖金已经打到你工资卡里了。” 到达所外停车场,二组组员已经在车里等我了,还没等我上去他们就对我打招呼:“江哥,我叫向明,这位叫叶言,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出任务了江哥。” “别叫我江哥不太习惯,看咱们年龄相仿,你们叫我小青或者空子就行。” 半个小时后,熙熙攘攘的车流渐渐消失,车子逐渐行驶到荒凉孤寂的地方,向明随便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周围人群稀少,眼前的小区看着更是诡异寂凉。 第十九章: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过了马路走到小区门口,看着小区名:金府一品,这名字起的十分高档,为什么小区看着这么破。 向明翻看着手中记录本说道:“金府一品,当年热销小区之一,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建筑,当年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小区,但在90年代末这里发生一起血腥的凶杀案,至今已成悬案,凶手逍遥法外,在那之后销量急转直下,还有很多人在这之前购买的房子没办法脱手,最后直接搬离这里。” “据三组消息,最近有很多女孩失踪了无音讯,还有一些是站街女,刚开始女孩失踪和站街女事件并没有联系到一起,但后期追查监控的时候才发现她们都是到这周围失去了行踪,案件合并三组派人来这片区域进行了搜索。” “最后锁定了这个小区的四单元六零一,根据排查这家每天都会出来一个女人,不同类型不同身高体重长相,但最后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会回到这里,唯一的相同就是她们身上都萦绕着怨气,所以这个项目最后转到所里,一组协助二组主导。” 我们向着小区里面走着,门口的保安亭里面坐着一个大爷,大爷手持收音机正在大声播放着新闻类节目,看着我们走进小区他也没进行阻拦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重新躺到单人床上。 正午的阳光十分刺眼,小区里的垃圾桶散发着阵阵恶臭,几只苍蝇萦绕在垃圾上,还有几个碎酒瓶子歪靠在垃圾桶外。 一楼罩着厚厚的防盗窗,有的还外扩窗台堆放着纸壳瓶子,踩着生出杂草的青砖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单元楼口。 “空哥,我们到了,就是这。” 楼道里的灯光频闪,我率先踏进单元口,在踏入单元口后一阵阴风吹来,向明和叶言走到我身后从怀里掏出两把92式自动手枪。 我回头看到黑漆漆的洞口后着实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道:“你们适配的武器都是手枪啊?” 向明有些羞涩的嘿嘿一笑:“我们跟您肯定是没办法比,这是方主管给其他普通修炼祈的组员搭配的武器,只有一组和组长们才有专门的武器使用,但是这手枪也经过方主管的改造,对于鬼祟的杀伤力还是很强得。” 一直没说话的叶言开口道:“有的时候天赋可比努力重要,咱们再努力有什么用,还是比不上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人。” 察觉到了叶言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我的脸色沉了沉,向明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凝重,轻碰叶言胳膊肘低声训斥道:“小言,少说两句!” 我看着叶言一脸不屑的样子,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一言不发向着601走去,这一个单元安静的诡异。 来到601门口,防盗门印刷着各种小广告和水电收费单,我侧着耳朵听着防盗门里有没有动静,叶言在我身后冷笑一声,我回头看去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任务是二组主导吧?” 我后退两步,将防盗门前的位置让了出来,同时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叶言不服气地走上前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则是在后面看着叶言的背影冷笑暗道:跟我阴阳怪气,这里面最起码有四到五个怨灵,要是按照所里评级标准的话基本上都是a,吓不死你。 咚咚咚,叶言敲响了防盗门:“有人吗?我是物业的,楼下投诉你们家漏水啊。” 听着他的话我翻了个白眼,这借口也太低级了,楼下一看就没人住啊。 又敲门了几次,防盗门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就在叶言想要直接持枪打碎门锁破门而入的时候。 吱呀,防盗门缓缓开启,从门里探出一个女人的头,乌黑的头发小巧的脸蛋画着精致的妆容,她身穿红色薄纱,里面什么都没穿,身材一览无遗。 叶言看到之后别开了脸,两侧耳垂通红,他磕巴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女人笑出了声无视我和向明,伸出手轻勾叶言下巴:“这不是等你呢嘛。” 随后就要拉着叶言走进房子,而叶言此刻被怨灵迷住双眼无神,嘴角流出口水一个劲的嘿嘿傻乐。 向明察觉到了事情不对,掏出手枪指向女人:“放开他!”而我此刻掏出手机,走上楼梯对着叶言流出口水的侧脸拍了几张照片。 女人望着手枪感受到了威胁,也无心看我,笑脸盈盈的脸瞬间阴沉,一用力直接将叶言拉进房子,向明看见这一幕瞬间慌乱对着门锁砰砰就是两枪,特制的弹头对门锁竟然没有一点伤害。 “江哥,我替他跟你道歉,你救救他行么?” 看着向明一脸哀求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心念一动毕方的力量覆盖在我脚上,随意一踹防盗门向后飞去。 女人正拉着叶言向里屋走,被我踹飞的防盗门正好砸到女人身上,将她压在地上,向明正要进屋将叶言拉出来,但却被我拦在身后。 我手掌一翻一团火球出现在我掌心,轻轻一挥火球在空中幻化成毕方的样子,盘旋在叶言头顶,将被怨灵迷住的叶言唤醒,火焰照亮房屋,让叶言一清醒就能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 屋里的地板是血液干枯之后的深褐色,一踩就粘在鞋底上,墙壁上到处是喷射的血液,叶言清醒之后闻到一个劲涌进鼻腔里的血腥气,胃里开始翻腾。 屋子里的怨灵察觉到了半空中毕方虚影散发的威压,都缩在角落里,叶言察觉到四周怨灵的等级是a且数量很多不是自己能搞定的,对着向明说道:“明子快来拉我出去,我腿软了。” 还没等向明说话,我先开了口:“呦,我叶哥刚刚不是说了嘛,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他低头不说话的样子,我还是忍着恶心踏进了房子里,顺手打开了房屋里的灯,走到叶言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他体内渡了一些毕方的能量,让他身体不再不适。 他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扭过头语气僵硬道:“谢谢。” 第二十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再理会叶言,转头观察起来整个房屋的构造,这是一个老式结构的三居室,一进门入眼就是客厅,客厅上面胡乱搭着几件女士的外套甚至夹杂几件内衣,沙发是布艺沙发,在旁边还有两个血淋淋的手掌印。 向左边看是一个掩盖着房门的卧室,稍微感应了一下,那间卧室并没有藏着人,客厅对面是厨房,灶台上正在咕噜咕噜用高压锅煮着什么,我将叶言手中的手枪拿过来,走向厨房。 这是一个狭窄的厨房,水池和灶台呈环绕式摆放,厨房用的并不是天然气而是煤气罐,我伸出手将火关闭,打开高压锅。 打开锅盖,里面散发出肉香,向明也走进房间来到我身后,感叹道:“虽然这房子让人作呕,但是这家伙厨艺应该还挺好的,闻起来好香。” 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最好别想尝尝。” “我闻着还真有点饿了,江哥。”在他说话的同一时间我拿起旁边的勺子,在锅里翻找着,最后捞出一个东西递到向明眼前:“要不要先来一块人爪子啃啃?” 向明看清眼前的东西是什么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还没等出去就扶着墙角吐了起来,我看着勺子里涂着红色指甲的人指,将它扔回锅里。 在我扫视完出去的时候,向明和叶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我看向他们脚下的阵法夸赞道:“神不知鬼不觉将阵法下到地板上,你还挺厉害的。” 一个男人从屋外走进,声音尖厉:“呵呵呵,你这么年轻却一下子能看出我的阵法,你也不错啊。” 我上下打量起这个男人,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骨瘦如柴穿着一件大兜帽将自己的脸完全遮盖,身上透着一股阴邪的气息。 “你看到我高压锅里的东西了?”男人抬头露出自己青紫的嘴唇。 “看见了啊,我还打开闻闻呢,我同事还说闻起来不错,夸你厨艺好呢。” “当然,那可是女人的肉,不输羊肉的滑嫩,我可以免费请你们吃,让你们吃了一次终身忘不了那鲜味。”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女人的肉,毕竟像你这种垃圾只会利用女人的善良。”我边说边往他那边走去。 男人看见我靠近,嘴唇念诵着口诀,随着口诀念罢,地板上干枯的血液幻化成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大手,向我的脚腕抓来。 看起来怪唬人的但是可惜了,就在它们触碰到我裤脚的一瞬间,被金色火焰吞噬烧得一干二净。 感受到火焰的威压,男人拔腿就要跑,我冷哼一声释放出全部毕方的威压,他被控在原地动弹不得。 叶言站在原地看着江空青浑身弥漫着赫人的气息,看着他将帽兜男的帽兜摘下,露出他真实的面容,脸色苍白瘦弱尖嘴猴腮。 江空青手掌冒出一团金色火焰,火焰将帽兜男身上的衣服全部烧光,感受到了强烈的灼烧感,他的双眼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开始乞求江空青放他一马。 叶言看到江空青脸上出现和煦的笑容,低头看了一眼帽兜男,缓缓吐出一句话:“那些被你折磨的人,是不是也向你现在这样求饶过,你有放过她们吗?仗着自己会一些邪术,就可以将生命视为草芥吗?” 在警察来之前,叶言和向明脚下的阵法已经被我解开,顺便将两个房间衣柜悬挂着的各个样式的人皮去除了怨气,叶言还将角落里的怨灵装在了一个葫芦里准备带回研究所。 “你这个葫芦看起来蛮好的,还能装怨灵啊?”我看着他手中的葫芦一脸艳羡。 叶言听见我的话,急忙将葫芦揣到怀里:“你要是喜欢找方主管要去,我那手枪你抢了,现在又盯上我的葫芦。” 我撇嘴将手枪松了保险仍回给他,故意气他道:“要不是我那柄长剑太惹眼没带出来,我能抢你的?” 叶言将手枪别回腰后,学着我的语气说道:“哎呀,还是我这个手枪便携啊,你说是吧!” 警察来了之后看向赤身裸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帽兜男,闻着屋子里的血腥气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说来之前他就昏迷在这对吧?” 我们三个齐齐点头。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烧伤你们也不知情对吧?” 我们三个都将兜子翻了出来,证明身上并没有打火机之类的东西。 “那他这腿和手折成这样,你们也不知道怎么造成的对吧?” 我们三个还是点头,最后向明将手中的证件递给了他。 苏安看着手中的证件:特事处二组组员向明,这证件的材质摸起来确实是真的,这上面写的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他是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只能给自己上司致电,几分钟后苏言将手中的证件还给向明并伸出手掌说道:“抱歉,刚刚例行公事,我叫苏安。” 告别苏安,我们三个离开了小区开车回到了研究所,几天之后向明找到我跟我说那帽兜男自燃在看守所中,他去现场看过了,帽兜男的灵魂也被那无名之火烧成了灰烬,听现场的人说那火焰竟然是金色的。 他说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的?朱所跟你说的?” 向明摇了摇头:“三组联系的我,告诉我整个事件的经过,这样我才能给朱所写报告。”见我一脸好奇的样子,向明将事情经过缓缓讲出 “官方核对了那个帽兜男的身份信息,他叫李山人称三爷,虽然他看起来才四十岁,但真实年龄已经七十了,在80年代的时候还是有名的地产大亨,但在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他生了一场重病,寻医无果他的妻子就把视线投到了玄学。” “找过大神喝过符水,找过道士调整风水,还找过和尚念经祈福,都不见效,最后找到了外国那边一个叫亨瑞的阿赞,高价聘请来到国内。” “亨瑞来的第二天,就给李山炖了一锅肉吃,吃完那锅肉李山身上的病莫名其妙的好了,就连医院都称呼为一个奇迹。” “但在亨瑞回去之后,小区的人在水箱里发现了一堆尸块,李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给亨瑞打了电话刚开始是质问但后期亨瑞告诉他吃人肉是将别人的生命转移到自己身上,可以永葆青春。” 第二十一章:怎么还测上尸体心率了 “刚开始的李山觉得这个亨瑞一派胡言,但是他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他心里,终于在某一天他将目光移到了自己老婆身上,在那之后他像是开启了新大陆一样。” “吃正常的饭菜会让他觉得恶心,这几十年其实他一直没有停止作案,但是受害的都是那些风尘女人,像那些女人多半是黑户或者跟家里闹翻不联系,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被发现。” “但是前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畏惧阳光,身体越来越虚弱,他觉得是那些风尘女人吃起来不卫生,所以将目光转移到了女孩身上,他会伪装成可怜的样子出现在女孩面前,激起她们的善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在看守所里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女人不输羊,滑嫩如羊肉,小孩炖久了会酥,要控制火候,有的时候看到样貌还不错的女人,他都会在活着的时候将她们的人皮割下来挂在衣柜里,时不时拿出来保养观赏把玩。” 听着向明说出的话,我突然觉得那把火烧的有点快,应该让他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我突然想起来在屋里李山使用的邪阵开口问道:“那他那些邪术是从哪学的?” “三组关于这件事也实地探测了一下,并没有在那个屋里发现记载邪术的东西,他们推测说可能是那个阿赞教给李山的。” 我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事,就在这时我和向明身上传来了滴滴滴滴的声音,研究所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 【一组二组所有人来会议室开会。】 朱建山坐在主位,身边坐着方承义摆弄着手机,时不时拿手机给朱建山看一眼,朱建山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脸色一直阴沉。 我们都落座后,方承义站起身打开朱建山后面的大屏幕,大屏幕缓缓出现一张照片,两个男人并肩躺在草地里,嘴唇苍白看起来像是昏迷了。 得到朱建山允许后,方承义指着照片上的两个男人说道:“这两位是三组外派的组员,他们察觉到松山市有诡异的鬼气波动,到达松山市后的第三天早上被路过的钓鱼大爷发现,在河岸边死亡。” “在他们死亡的第一时间,当地公安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特制的特事处(特殊事务处理单位)证件,跟我们联系,现在距离发现他们尸体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所幸松山市跟我们就相邻两个小时,现在二组部分人出了别的项目,所以这次一组江空青和李景二组剩余三人全部出发松山市,一组进行主导二组协助。” 方承义看向我说道:“现场有一个警察跟你打过交道,他现在被外派到那,有什么要求你跟他提就行了。” 松山市是一个地级市,人口大约两百多万人,虽然名字上带个山字,但松山市没有一座山,松山市虽然有机场但在几年之前取消了民航业务,为了尽快能到达现场,我们一行人选择坐研究所的大巴。 我们乘坐大巴车经过高速公路,穿过乡间小道,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松山市郊外一条河岸旁,河岸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因为在郊外所以并没有围观群众。 “苏安!”我看着警戒线内熟悉的寸头。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苏安皱眉回头望来,看见是我后眉毛舒展上前两步,没有寒暄直奔主题道:“基本情况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现在跟你们说一些你们不知道的。” “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但诡异的是尸体过了那么长时间后并没有僵硬也没有出现尸斑,法医来了之后判断尸体并没有溺水反应,手中并没有抓有异物,口鼻部也没有泡沫。” “目击者是一个早起来钓鱼的老头,看见他们两个躺在这以为是什么年轻人的新把戏,想将两个人喊醒但是怎么摇晃都没有反应,最后探了一下鼻息发现两人死亡后报了警。” 我点点头看向身边的站在原地的李景:“景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景闭上眼睛,单手掐诀身上涌现着灼热的气息,苏安皱眉看着一头红毛的李景,用手做扇对着脸扇着风嘟囔着:怎么突然那么热。 随后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哥们,你们单位主要是干什么的?怎么还能染头发呢,一个白毛一个红毛,还有啊这哥们在这干什么呢?” 我讪笑一声也同样低声说道:“我们这都是天生的,我少白头,那哥们是混血。”说完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支走。 李景也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看向苏安的方向:“这小子怎么二虎吧唧的?(形容人缺心眼,傻里傻气。)” 我笑了一声随后正色道:“感觉到现场有异样吗?” 李景摇了摇头:“现场没有鬼气怨气妖气残留,现在应该去看一眼尸体咋样,保不齐那上面有。” “苏安,我们想去看看尸体。”我对着远处的苏安喊道。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警局停尸间,法医从冰柜里将两具尸体拉出来,尸体还跟照片上一样,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只不过体外多了一层白霜。 “江哥。”我身后的向明轻喊,听见他呼喊我微微点头,他和叶言这才卸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两个仪器和一堆杂乱的线。 他们将仪器摆放到尸体旁边,将线路捋好按照尸体上的穴位贴好电极,随着滴的一声仪器启动,上面显示出一条直线。 法医和苏安在我们身后轻声嘀咕:“小安啊,这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还测上尸体心率了呢?” 苏安讳莫如深地摆了摆手说道:“谁知道啊,领导让我协助,我就只能协助,你不知道那个红毛还在案发现场闭眼睛呢,不知道在那干什么呢。” 随着滴的一声,仪器自动关闭,向明二人将仪器收了起来,凑到我和李景面前小声说道:“检测到他们生前有祈波动,但体内并没有残留其他邪气。” “研究所的人如果异常死亡的话,他们戴着的木牌会将快消散的灵魂吸进去,有助于我们的调查真相,但是现在他们的灵魂不在那木牌里!消失了!” 第二十二章:带有香气的淤泥 “现在要不要解剖看一下,领导说等你们过来后再决定。”法医轻咳一声犹豫半晌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景哥我们再回现场看一眼,这两位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死了,应该还是有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随后转身对着苏安说道:“苏警官,麻烦你去调取一下附近的监控,看看死者是几点到的案发地,向明叶言你们跟着苏警官。” 众人没有异议后,我们兵分两路,苏安的车借给了我和李景,他们坐另一辆车离开了,我和李景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的脚印杂乱,而且现场也没有,有价值的证据,所以在我们回去之后警戒线已经被撤掉,趁着四下无人我和李景分头查看。 河岸上的草有的已经被牛啃没,四处可见的牛粪,我终于能理解当时苏安看着李景在那闭眼深吸气,为什么表情会那么怪异,这的味道真是不能恭维。 靠近河的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鱼食,这里应该有不少钓鱼的来过,我和李景散发的灼热气息将在树枝上休息的鸟吓飞。 我们两个顺着河岸走了半个小时,最后碰头的时候看着彼此的脸色就知道没有什么发现。 “朱所说,三组派人过来是检测到松山市有诡异的鬼气波动,那为什么这两个人要到这来?”我开口打破了我和李景之间沉默的氛围。 李景沉吟半晌说道:“应该是他们顺着线查到这,最后因为某种原因死在这里,而且我们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跟李景异口同声地说道:“武器!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 我在原地踱步,嘴中念念有词:“研究所每个人都会配备武器,他们既然是来查鬼气波动的话,不可能不带武器,那武器在哪?” 李景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向明,还没等向明开口,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问苏安,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身边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听着李景手机里传来向明询问的声音,苏安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响起:“没有,目击证人报警后,我们马上出警了,并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 李景正要挂断电话,向明在这个时候说道:“我们这边有个发现,郊外有一个交通岗监控拍到了他们两个人,他们在子时也就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下了出租车步行来到河岸边,在然后就拍不到了。” 我接过李景手里的电话说道:“好,那你再看看他们两个的穿着和今天我们看到的有没有不同?” 向明仔细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和自己记忆里的尸体对照了一下回答道:“并没有不同。” 我又说道:“那我现在要你看,从他们到达河岸后到今天苏安出警到达现场的这段时间的监控,有没有其他人来过现场。” 挂断电话后我和李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太阳逐渐西沉,电话再次响起,电话那边传来向明的声音:“江哥,我们加速看完了,没有人经过。” “而且这条路只有一个路口可以进入,所以不存在会有人通过别的路口进来,没被监控拍到。” 挂断电话后,我询问李景的意见:“景哥,你怎么看?我们是在这等到子时,看河岸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还是现在回去再找找别的线索。” 李景没有一丝犹豫,掏出手机拨着号,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那段时间,他对着我义正严辞地说道:“有问题,找领导啊,领导要我们怎么搞,我们就怎么搞。” “搞砸了,领导骂咱的时候,也会寻思寻思(想想)毕竟这个决定是他做的。” “但是吧,这个打电话请示也要分什么事,要是特别小的事容易电话刚接通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电话被接通,李景跟电话那边的叶时月讲了事情的完整经过,随后叶时月跟他说:“我问问朱所,你等我电话。” 没过几分钟,叶时月的电话打来,传来了朱所的指令:“朱所说了,让你们在河岸边等到子时之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我和李景商量了一下,反正现在时间也还早,先找个地方吃饭,慢慢等。 凌晨十一点,我们回到了河岸边,深夜的河岸伸手不见五指,圆月悬挂在河岸上,河面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时间终于来到了凌晨十二点,眼前的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和李景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河水无风开始诡异地翻腾,我停下身向后望去,开了天眼的我能清晰地看到河水上覆盖着一层鬼气。 河水中间像断流一样向两侧翻腾,露出里面满是淤泥的底,我和李景对视一眼,将自身气息调动至最强。 河底距离我们大概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我们一咬牙跳了下去,本以为河底的淤泥会将我们双腿包裹住,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淤泥坚硬的像砖石。 李景弯腰手掌包裹着火焰,将手掌覆盖在淤泥上,在淤泥上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出现,但很快黑色手掌印消失,淤泥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一样,反倒是他手中的火焰逐渐熄灭。 “这淤泥里蕴含的鬼气太多,烧没一些又会有新的鬼气补上来。” 就在我也打算覆盖火焰试一下的时候,淤泥发生了变化,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开始翻腾起来。 淤泥幻化成一双双大手,抓着我和李景向下拖去,我全身爆发出火焰,但根本没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淤泥包裹。 但诡异地是在淤泥里,我没有窒息的感觉,反倒是能自由呼吸,就像在陆地上一样,淤泥里面还有股奇异的香味,让我昏昏欲睡。 思维清醒后,眼前的景象已经改变,我身上也没有沾染淤泥,而且最主要的是在我清醒后李景不在我身边他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三章:各怀心思的两人 我的眼前是一个两个石柱子,其中一个石柱子挂着一个破烂不堪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鬼市】 身后传来了交谈声,我下意识地躲在了石柱隐蔽处,遮盖了自身气息。 “今天是鬼市开门最后一天了吧?我来晚了,今年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出现啊?” “跟往年差不多,但是前两天有两个人类误闯进来。” “啊?市主不是最厌烦人类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鬼市入口安排在河底啊。” “可不咋的……” 随着交谈声越来越远,剩下的话我也听不太清,但是它们的话给我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两名死者来过这个鬼市! 而且现在李景也不知去哪了,眼下就只有进鬼市这条路可选。 我隐去自己活人的气息,随着鬼流走进鬼市中,这是一整条长街,两侧摆放着各种摊位,每个摊位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蜡烛用于照明,借着烛光我看清有的摊位上面摆放着各种颜色的寒衣,有的上面摆放着各种稀缺的药材,看起来就跟普通的集市没有什么两样,但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高声叫卖的声音,它们交流也是通过手势,有的时候气急了也是小声吵架。 我放轻自己的脚步声,顺着集市向里面走,走到最里面的摊位,面前是一面石墙,石墙上面有一个拱门,拱门里面站着两个手持长矛的鬼卒,正在一脸威压地看着眼前的集市,它们身后应该是明清风格的四合院,院墙上还刻有浮雕。 察觉到它们投来的目光,我错开眼神,将视线转移到身边最近摊位,上前假意挑选但余光一直在那两个鬼卒身上,那两个鬼卒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一秒就转移开,也就是这一秒我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按照研究所的评级标准,这两个看门的鬼卒起码在s以上,那住在四合院里面的应该是它们口中的市主吧。 就在我思维发散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调侃的声音:“老弟,你是人类吧?” 我抬眼望向声音的来源,说话的是眼前摊位的主人,那是一只体型肥胖的鳄鱼,看着它我突然想起了古墓那个胖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我愣神,眼前的鳄鱼语气有些不开心:“本大爷跟你说话呢,在跟鳄鱼说话的时候分心是一个非常不礼貌的事情。”说完张开嘴亮出里面的尖牙。 “抱歉,你刚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垂着头学着那些鬼小声说着话。 鳄鱼用前爪轻挠肚皮笑道:“老弟,鬼可是不会道歉的,本大爷最起码活了八百年了,吃过的鱼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就如实交代吧。” 叫我还是不说话,鳄鱼也不恼继续说道:“我不仅知道你是人类,我还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的。” “那你说说,我是为了什么来的?” 这个时候,鳄鱼却不说话了,而是坐在它身后的木凳上,肥胖的身躯趁着四只爪子短小,但它还是翘起了腿:“人类不是最讲究人情换人情吗?那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呢?” 看着眼前的鳄鱼,它在研究所应该能评上ss级,现在我身侧还有两个s级的鬼卒,那四合院周围也鬼气浓郁,里面应该有等级更高的鬼,如果贸然出手我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我看着眼前的鳄鱼反问道:“你想要什么?”鳄鱼露出尖厉的牙齿,一双圆眼左右转了转说道:“我要你。” 我后退两步捂住自己胸膛:“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人鱼恋啊,人鱼还可以但是鳄鱼我没兴趣。” 鳄鱼还是小瞧了人类的脸皮厚度,声音略微提高:“你放屁,本大爷喜欢的是年轻貌美的母鳄!” 声音吸引了站在墙内的鬼卒,它们向着鳄鱼这个方向看过来,鳄鱼向着那个方向吼道:“瞅屁啊,没见过像本大爷这样俊俏的鳄鱼吗?” 我轻咳一声,打断了它的话:“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吃我?那更不可能了。” “我要你带我离开这里。” “我怎么带你离开这?再说了,你这么胖的鳄鱼,我能把你藏哪去啊?” “我现在是元神啊元神,你的识海里不是还住着一只小毕方吗?只要向它一样,我也进入你的识海我就可以出去了啊。” 这只鳄鱼口中的识海是不是就是每次我看见毕方的那个空间? “那你进入识海后还能出来吗?”听到我提出的问题,鳄鱼的双眼不自然地向左右看去,它暗道:谁要出去?我不仅不出去还要夺了你的肉体,要不是在这不能搞出大动作,我就直接夺了你的肉体吃了你的灵魂,嘿本大爷可真是个合格的坏鳄。 看着眼前的鳄鱼视线不自然地左右撇着,一看就不是它说的那么简单,我仔细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我现在的识海有毕方坐镇,虽然眼前的鳄鱼能一眼看出我的识海有毕方,但它应该是没看出毕方的等级。 毕方如果按照研究所评级的话应该比这鳄鱼多一个等级,就算它想搞出什么花样对我应该也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威胁。 就这样我们两个都心怀不轨达成了协议,它也跟我讲述了它所知道的情报。 每一只鬼到达鬼王的级别都可以自开一片天地,这个鬼市的市主就是一位鬼王,她不仅是现阶段鬼王里最强的,也是鬼王里最厌烦人类的,她觉得人类贪婪,傲慢,懒惰,不仅会背叛最亲近的人还会背叛自己的灵魂。 所以这个鬼市第一条禁令就是禁止人类出入。 但就在昨天两个人类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刚进来就持枪无缘无故射杀正常购买商品的鬼魂,被鬼王的鬼卒抓进了那个四合院里。 说到这,鳄鱼就不说话了,我继续追问道:“没了?”鳄鱼点点头:“没了啊。” 看着我一脸失望的样子,鳄鱼担心我不让它进入识海,从凳子上跳下来跺了跺脚说道:“你想不想进去问问鬼王,我跟那丫头有些交情,而且我觉得那丫头是个守规矩的人,应该不会像你说的杀死那两个人。” 望着那四合院周围,仿佛实质一般的鬼气,这鬼气跟废弃大楼里的怨气不同,这鬼气纯粹,不夹杂任何一丝杂质。 第二十四章:脸上多了两个红唇印 鳄鱼从摊位前离开,带着我来到那石墙外,对着那两个站岗的鬼卒说道:“通报一下,我要见你们主子。” 鬼卒相互对视一眼,对着鳄鱼微微躬身,其中一位向着四合院走去,另一位还是挡在我们身前。 我看着鳄鱼坚硬的鳞甲说道:“你跟那鬼王有什么交情?” 鳄鱼微微昂头语气骄傲道:“在她刚开始修炼的时候,遇见了危险,本大爷出现救了她一命,算上来我也是她救命恩人了。” 半晌,鬼卒回到石墙前,微微躬身将鳄鱼迎了进去,但却把我挡在外面。 “这是跟我一起的。”鳄鱼拿起了架势,无奈鬼卒只能将我一起放了进去。 四合院在外面并没有很大,没想到进来之后别有洞天,屋顶是用金漆涂抹,四周绿树萦绕,在绿树中央还矗立着一个亭台,亭台内还放这汉白玉的桌椅,亭台旁奇石罗列。 我们沿着砖石小路步入四合院深处,穿过一间一间屋子,最后停在一扇硕大白玉门前,鳄鱼啧啧两声说道:“这丫头还是那么喜欢玉,我记得一百年前是黄玉的。” 玉门被缓缓拉开,门内站着一排穿着古代服饰的丫鬟,最里面是一阶一阶白玉,白玉之上摆放着一张椅子,椅子由纯金打造,被灯光晃着散发令人目眩的光。 那上面坐着一个女人,她一袭红衣,青丝没有扎上而是散落在肩上,她斜靠在椅子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将视线转移到鳄鱼身上。 “老鳄鱼,又有什么事,快说,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她的语气极为冷淡。 身后的侍女搬来两把椅子放在我和鳄鱼身后,鳄鱼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说道:“小丫头,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么冷淡干嘛。” 女人冷笑道:“老鳄鱼我忍你很久了,就算是有救命之恩,我也报完了吧?” “一百年前,你说要吃东海的鱼,我派人给你抓了,两百年前,你说要吃南山的桃,我也派人给你采了,三百年前,你说要吃...” “打住打住,你快别说了,今天来不是我找你,是我这小兄弟找你有事,你帮他办完,以后我就再也不找你了。” “七百年前,你被人欺负找我出头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看着鳄鱼早就别开的脑袋,女人轻叹口气,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半晌后勃然大怒指着鳄鱼就骂道:“你个只知道吃的肥鳄鱼,你是忘了我的规矩吗?鬼市人与鳄鱼禁止入内!” 鳄鱼摇晃着脑袋,仿佛早就习惯了女人的训斥:“你说鳄鱼不让进,本大爷不是进来了?你说人类不让进,那我怎么在你这闻到了人类的气息?”它的圆眼微眯,透露出精明的神色。 人类的气息?李景?李景直接被传送进这里来了?我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拱手道:“敢问鬼王,您这有没有一头红发的男人?” 女人冷哼一声,重新坐到椅子上,整个房间的气压随着那一声冷哼不断下降,屋子内的鬼气更加浓郁,我还是保持着自身的姿势,冷汗顺着额头流淌下来。 就在我即将承受不住鬼气的威压时,女人却笑了起来:“老鳄鱼,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个狗鼻子。”随后挥了挥手:“带上来。” 屋子的侧门被打开,李景被两个鬼卒架了上来,我抬眼望去李景身体并没有外伤,衣服却皱皱巴巴的,而且..他的脸上出现两个红唇印。 李景察觉到我的目光,挣脱开鬼卒的手来到我身边低声骂道:“这娘们,太厉害实在是打不过,被占便宜了。” “你怎么会被传到这?”我低声问着。 “谁道了,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这娘们,直接让她给我按那了。” 女人听见我和李景的对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河底的传送阵被我下了禁制,感应到人类的气息就会直接被传送到我这,你们想让我帮什么就赶紧说,本王要去休息了。” 听着她的话,我想起了在河底李景将体内火焰包裹手掌,应该是那个时候不小心将气息传进了阵法里。 “我想问一下,昨天是不是有两个人类误入鬼市?鬼王您是将这两人杀了对吗?” “是,他们还随意射杀鬼市中正常买卖商品的鬼,本王自然要惩罚他们,只不过也是将他们的修为废了而已,你说我将他们杀了?” 听到这话,女人突然释放出体内气息,这股强烈的鬼气让我和李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只有那鳄鱼还端坐在椅子上:“说话就说话,没事儿吓唬人干什么,他也就是问问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阳间有阳间的法律,阴间也有阴间的律法,昨日我废那二人修为合情合法,别把这屎盆子扣本王身上,送客!” 鬼卒带着我们出了院墙:“主人说,鬼市不欢迎人类,请二位即刻离开,鬼市门口那块木牌设置了离开的阵法。” 鳄鱼看着我,两前爪上抬无奈道:“我没办法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了。” 李景一脸疑惑:“你答应这鳄鱼什么了?”还没等我说话,鳄鱼就幻化成一颗黑色的珠子漂浮在我面前:“放松心神,我要钻进去了。” 随着一道黑光,鳄鱼钻进了我的识海中,没了声音,我和李景边走边说着事情经过,走到破旧的木牌前一阵白光闪过,我们两个消失在了原地。 四合院内 女人闭着双眼嘴角噙着笑意,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周围的鬼气回到她的体内,她望着那扇白玉门喃喃道:“老鳄鱼,这小子可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啊,就在识海里待着吧,我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再次睁眼我们回到了河岸边,脚踩着泥土感受着周遭的空气,我和李景松了一口气,他嫌弃地擦掉脸上的红唇印,在李景看不见的视线外,我的眉心诡异地亮了两下黑色的光。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眼前出现三个鬼卒,是那鬼王的手下,其中一个鬼卒在前,剩下两名鬼卒在后好像用长矛压着什么。 第二十五章:晚月连初日 “二位留步。” 鬼卒阴沉的声音响起,我和李景双手皆背于身后,时刻准备出手,毕竟我俩不清楚那位阴晴不定的鬼王会不会后悔将我们两个放出来。 像是看出了什么,鬼卒阴沉一笑:“二位放松,我奉主上之命,将它送给你们。” 说完这话,鬼卒向旁移了一步,露出身后被长矛压在地上的鬼影,我上前一步那鬼影长发遮盖脸,嘴角不停留地渗着鲜血。 “主上帮你们抓住了杀害那两个人的凶手,这个也是从它身上搜出来的。”说到这鬼卒将两把手枪递给我,我接过手枪核实了一下确实是研究所特制的。 “主上说,你们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如果想将它带回去,这枚玉佩可以将它囚禁进去。”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李景。 李景犹豫再三,还是将玉佩接过说道:“妥了。”他从鬼卒那将玉佩的使用方法和口诀学会后,将眼前那只鬼收了进去。 鬼卒在消失前对着李景一字一句道:“主上名讳晚初。” 李景看着手中的玉佩,嘴中喃喃道:晚初,晚月连初日。 几经周转,我们回到研究所驻扎的旅馆,跟李景告别后,我将自己扔到了床上,意识逐渐沉沦,就在我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我的眉心开始刺痛同时响起那鳄鱼的声音。 “嘿嘿,小子,栽我手里谁都不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我的思维还是混沌,说话像是臆语:“对,我都把你忘了,快出来上一边玩去。” “出去?你以为识海是谁想进谁想出就出的?我进来就出不去了,我也没打算出去,你这肉体本大爷要了。” 听见它逐渐阴沉的声音,我的思维也开始清醒,我边笑边爬起身倚靠在床边:“老鳄鱼,我知道你有坏心思,但我没想到你不仅坏还没脑子。” “你要不要看看我这识海里到底有什么?” “不过是个小毕方...这毕方怎么跟别的不一样!小子你耍我!” 鳄鱼的声音消失,我闭上双眼内视进入识海中,体型肥胖的鳄鱼被毕方掀翻在地,四只爪子正在胡乱地扑腾,看见我走到它眼前,它停止了扑腾张开嘴露出里面的尖牙,大口喘着粗气。 鳄鱼看着眼前的江空青,一脸人畜无害地说道:“要不要跟我谈个交易。” “要杀要剐随你,本大爷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我笑道:“你要是从了我,你要吃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你要是宁死不从的话,我也只能满足你的心愿。” 鳄鱼的眼睛乱转,试探性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手指毕方,缓缓说道:“我要你跟它一样,为我所用,给我力量。” “你想让本大爷当你的宠物?!你痴心妄想!本大爷活了八百多年从不屈于人下。” 我盯着鳄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宠物,是伙伴,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识海跟灵魂有关,如果我死了,识海破灭你到时候就可以出去了,反正你被困在识海也无趣,就当做好鳄好事帮帮我,而且我总觉得我这辈子不会长寿。” 鳄鱼看着眼前一脸轻松的江空青,心里有些动容,它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经历过什么,可以一脸无所谓地说出生死之类的话,它记得以前遇见的那些人类对死亡这件事讳莫如深,但长了八百多年的心眼还是让它沉吟半晌后说道:“本大爷要考虑一下。” 我退出识海,眉心的刺痛感消失,我也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跟随研究所的众人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车。 在大巴车上脑海里响起了鳄鱼的声音:【这就是现在人类的交通工具吗?比以前的马车可快不少。】 在听见鳄鱼的声音后,我下意识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坐在我旁边的李景被我这一举动吓得身子一颤说道:“哎我的妈,你吓我一举冷(吓我一跳)。” 我看着都在熟睡的众人,低声跟李景道歉重新坐回凳子上。 【小子,是不是害怕本大爷从你识海里出去了?】 【小子,你不用张口说话,你只要在心里想,我就能听到。】 我试着在心里想道:你怎么还能跟我说话? 【你不会还不知道灵兽在识海里可以跟本体说话吧?也对,你那个小毕方还处在进化期,还没到可以开口说话的程度,但是这个小毕方跟其他的毕方不同,它给我的感觉跟类凰比较相似。】 我在心里调侃道:毕方还在进化期就可以压你一头,那它进化完全了是不是可以将你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所以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到时候它要是欺负你,我可以劝劝。紧接着我在心里问道:什么是类凰? 我的脑海里不再传来鳄鱼的话:鳄鱼?生气了吗? 没有任何回应,在车上的两个小时,我时不时试图跟鳄鱼沟通,但都像石沉大海,到达研究所后。 我和李景先去见了朱建山,将事情经过汇报了一边,随后李景拿出怀中的玉佩一脸不舍地交给了他。 朱建山看出李景的不舍,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道:“放心,我可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你直接去找方主管,把那只鬼放出来审一下,审完之后直接给它送下十八层地狱。” 出了所长办公室,我跟李景分开,当我回到自己的寝室后,脑袋里传来鳄鱼的声音:【小子,你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你体内是类凰,可不是什么毕方。】 我听出鳄鱼声音中的疲惫,闭上眼睛直接来到识海中,眼前的鳄鱼鳞片上有烧焦的痕迹,它看见我的身影后,白了我一眼坐在地上,直奔主题道:“你知道什么是类凰吗?” 我看着它身上烧焦的痕迹,还有地上散落的“毕方”的羽毛,猜出了刚刚在它没理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看着我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鳄鱼突然来了脾气:“臭小子,你到底知道什么!” 第二十六章:说白了他就是骗我 看着我一脸懵懂的样子,鳄鱼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你了,类凰是上古的神兽,现如今记载的神兽圣兽灵兽都不全,还有许多你们人类不知晓的,这类凰就是其中之一。” “类凰,顾名思义像凤凰,但又不是凤凰,打个比方凤凰永远是凤凰,小时候是小凤凰长大后是神兽凤凰,但是类凰不同,它会变化成各种形态,刚开始可能是只是一只普通的鸟类,连最低级的灵兽都不算。” “但是如果因为某一种契机,打破它们体内的禁锢,它们就会开始进化,会从一只鸟慢慢进化成灵兽再成圣兽,然后是神兽。” “它们会随着吸进体内的能量,变化着自己的属性,打个比方,它们如果一直吸收火元素最后就会变成火类凤凰,如果吸收水元素就会变成水类凤凰,基于它们这种神奇的特质,当时的人皇给它们取名为类凰。”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古墓中,它吸收了黄沙国国王体内的能量,羽毛确实产生了变化,我将这件事如实讲给了鳄鱼。 鳄鱼尾巴轻扫缓缓说道:“难怪我在这只类凰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生命力,但还是跟我刚说的一样,如果想让它变化成别的属性的类凰,需要让它吸收很多那个属性的能量,现在这只类凰还是火属性。” 我点点头走到类凰身边轻摸它头顶的羽毛,它也感受到我的气息温柔地蹭着我的掌心,我看着鳄鱼疲惫的双眼:“所以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 鳄鱼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我,最后像是认命了一样闭上了双眼,两只前爪在虚空中捏住手决,一枚黑色的珠子缓缓从它体内而出,飘到我的前方。 感受到珠子散发的强大妖力,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鳄鱼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将你的眉心刮破,把珠子放进去,我们就融合在一起了,你以为我还要跟那傻类凰一样钻进你体内吗?” 照着鳄鱼的话,我将珠子放进自己的眉心,随着鳄鱼的一声吼叫,我的眉心传来一阵刺痛感,手腕内出现鳄鱼身上鳞片的纹路,后化为无形。 与鳄鱼融合后,只要我心念一动我的皮肤就会被覆盖上一层鳞片,鳄鱼在旁边慵懒开口:“我的鳞片不怕火烧,不怕利器,在水中你还可以自由呼吸,有我在你定会长寿。” 我看着鳄鱼,心中涌进一丝暖流,毫不客气地走到它身边摸了摸它坚硬的鳞片郑重道了一声感谢。 回到现实后,我将被子一蒙就要开始补觉,我的房间传来阵阵敲门声,上前打开门一看是有些疲倦的李景。 “景哥,是审完那只鬼了吗?” 李景点了点头,用手掐了掐有些发紧的太阳穴:“审完了,来就是告诉你一声,那只鬼在鬼界是职业抢东西的,见三组那两位从鬼市出来直接背后将他们阴死了,也是那两位身上修为被废,要不然也不会一点还手之力没有,但是那鬼也不知道他们的灵魂去哪了,可能直接下地府了吧,怎么说呢就是命该如此吧。” 在我告别李景准备回到卧室的时候,李景在他门前又说道:“听叶哥说整个研究所正在大规模招人,咱们一组过段时间也会有新人进来,你和他还挺熟的。” 再次看见胖子是一个月之后了,当我推开研究所一组的门,就看见沙发上瘫倒着一个身影,看清人影后我出声语气满是诧异:“顾竹贤?” 顾竹贤从沙发上艰难抬头:“空子,快来扶我一下,我不行了身上一点力气没有。” 我上前一步将他扶起,他看起来瘦了一些但还是有一百六七左右,离近了之后我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跟以前不同了。 “看见你我真高兴空子,我说白了我说心里话,你们这研究所是不是太折磨人了?真的我跟你唠实磕空子,我刚开始我是真没想进来,什么阴阳眼什么机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你知道那老狐狸跟我说什么吗?” 见我摇头,顾竹贤一脸被骗的表情:“他告诉我,只要加入研究所就能有机会下古墓近距离看古董。” “但空子,说白了他就是骗我,这一个月我连外面的土我都没摸到,这一个月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我从二百斤瘦到一百六,整整四十斤!” 顾竹贤的语气越来越激烈,以至于我都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李景出现在我身后:“没毛病啊铁子,你不瘦点,你下古墓的时候洞口都进不去。” 胖子看见李景后,情绪更加激动,用手指点着李景,但却对着我说道:“就他!空子就他!你知道他对我做什么了吗?他浑身起火让我把那火浇灭,不浇灭他就烧死我,最后给我逼得都出现幻觉了,我都看见一只大龟跟我合二为一了,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你了空子,太吓人了!” 我听着顾竹贤这一嘴东北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景:“我第一次见顾竹贤的时候,他也不是这个口音啊,怎么现在跟你的口音这么像?” 李景耸了耸肩说道:“谁道了(谁知道,反正我不知道。)但是这胖子在语言方面确实有点天赋,他看见我身上冒火说要烧死他的时候,他吓得嘴里面好几种方言,有的我都听不懂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房门打开,叶时月从外面进来,看见我坐在沙发上,胖子靠在我身上,我的身后李景在那抱着肩膀,他笑道:“都在呢?应该都已经认识了吧,那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随后叶时月坐在我们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正色道:“多了我就不说了,咱们直奔主题,车川市一家医院,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我已经看了监控,凶手早上进入医院的时候,还在正常排队挂号,但是在排队的途中浑身突然抽搐,倒地不起,医院启动应急预案,就在抢救凶手的时候,凶手睁开眼与医生对视,就在那之后医生陷入了昏迷,变成了活死人的状态。” 第二十七章:都是千年的狐狸 “这还不算完,凶手在那之后就像是疯魔了感受不到疼痛一样,赤手空拳将挂号区的玻璃打碎,用碎玻璃片接连杀死几个人,又划伤十几个人,警察在接到报警后很快就到达了现场,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凶手缉拿归案。” “但将她关在审讯室之后,他就像是失忆了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怕警察将监控给她看,她也没有一点印象,并且警察找了医院给她做了精神鉴定,鉴定结果上表示没有任何异常,三组察觉出了不对介入案件,但却没有在那妇人身上检测出来一点邪气。” “朱所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行事风格跟缘灭这个神秘组织很像,所以将这个项目全权交给我们一组,让我们彻查这件事,二组三组和现在新添的四组的人都可以让我们随意挑选。” 听见缘灭这个词,我脑海里出现母亲死亡的那天,情绪激动地站起身:“叶哥!我要去!” 叶时月手掌轻压示意我冷静,继续说道:“但是我拒绝了朱所的提议,缘灭这个组织很神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三组除了胡布辽之外没有什么可用战力,哪怕去了也是当累赘,所以这个项目咱们自己查。” 我和李景坐上了叶时月的车,胖子因为对现在的能力不是特别熟练,哪怕去了估计也是拖后腿,所以被叶时月安排在研究所看家。 我坐在后面满脸阴沉地看着窗外,叶时月通过后视镜看到我阴沉的脸,他听朱建山说过我的事,所以现在说话的语气很轻但又很坚定:“放心,有我呢。” “嗯。”我低声回答道。 李景察觉到车里的氛围很沉重,岔开了话题:“月月,我怎么感觉前几年的事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年一年的事儿多呢?” “而且现在身怀机缘的人也太多了吧,加上顾胖子体内那只玄武,现在一组都四个人了,前两年可就咱俩啊,朱所想找带机缘的都找不到。” 叶时月笑道:“确实,我听朱所提过,现在是末法时代了,以后的世道只会越来越乱,现在各地出现诡异情况也越来越多了。” “要不然你以为朱所招那么多人,是钱没地方花了么?” 他们在前面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闪现的全是母亲死的那天出现的诡异吸力,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逐渐攀上了心脏。 【小子,有本大爷和这只傻鸟你担心什么呢?】 对啊,我忘了现在的我跟以前不同了,我并没有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知道了臭鱼。 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咒骂声,听着它气急败坏的声音我的脸色反而不再阴沉。 “前方即将进入车川市,车川市将全程开拓四车道通行,祝您在接下来的道路上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随着一声导航提示音,我们终于到达了车川市,到达车川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本想直接去暂押凶手的看守所,但我和李景的肚子同时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叶时月无奈,随便找了个路边的苍蝇馆子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刚落座点好菜就听见隔壁桌正在小声交谈 “听说了吗?中心医院出命案了,警察局的停尸间都停不下了!” “你这消息太不灵通了,我不仅知道出命案了,我还知道中心医院那位小赵大夫莫名其妙跟凶手对视一眼成为植物人了。” “小赵大夫?是胸外科做开胸手术最厉害的那个吗?” “对!真是可惜了,那么年轻才三十多岁。” 车川市虽然跟松山市一样是个地级城市,但人口密度跟医疗资源却不同,车川市人口密度七百多万,医疗资源也在整个省中排行前三。 听着他们的交谈,我们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草草地填饱肚子,一刻不敢停留直接奔向看守所。 叶时月将车停好,我们停车后就看见看守所外站着一位警察,对着叶时月伸出手:“是叶组长吗?我是负责接待你们的,我叫周回,各位舟车劳顿辛苦了。” 叶时月回握,不再与他寒喧:“直接去见凶手吧。” 周回带着我们往看守所里面走,在交谈中我们得知凶手在看守所里面已经自杀过两次,自残过十次,每一次被救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冤枉,不是我做的!我要回家。 在这期间,她的家属想过来探视,但都被拦在外面,周回跟家属沟通过,在他们的嘴里凶手也只是个安分守己的妇人,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吵架,更别提动手杀人了。 因为我们的特殊性,周回将凶手提了出来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在我们的要求下房间里只剩下凶手一人,我们三个走了进去周回也被留在房间外。 房间里的白织灯在我们踏入的那一刻,开始频闪,我看着眼前坐在桌子后一脸死灰的妇人,她穿着蓝色的统一服装,头发乱糟糟的,她的脸上因为笑容鱼尾纹和法令纹偏多,她的家属说她在生活中和煦从不与人争执应该是真的。 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妇人抬起头,嘴唇不带一丝血色,双眼无神,她的额头青紫还在渗着血,嘴中喃喃道:“我要回家,不是我,我要回家。” 叶时月坐在妇人对面,我和李景双手背后站在他的身侧,叶时月盯着妇人缓缓开口:“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跟我玩聊斋了,你要是如实交代,我会让你魂飞魄散的时候不那么遭罪。” 妇人眼神慢慢聚焦,定在叶时月的身上,双眼含着泪水:“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妇人越说越激动,戴着银手铐的双手猛烈地敲击桌子,叶时月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还装,这个妇人早就死了,你霸占她的身体,杀了那么多人!你到底意欲何为!” 叶时月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狠厉,身上的气势也随着声音不断增长,他的脸上出现对称的黑纹,像是老虎的皮毛上的纹路。 看见叶时月的变化,妇人不再说话,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双眼变得赤红:“你猜。” 第二十八章:那个能表演个魔术吗? “你猜我猜不猜!”随着这句话说出,叶时月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双手变成了虎掌,轻轻一挥面前的桌子被利爪劈成两半。 妇人丝毫不慌,依旧坐在椅子上,借着这股劲风向后退去,两手轻轻一扯捆在手腕上的手铐瞬间断裂。 我和李景站在叶时月身边,与那妇人对望,妇人将目光全部集中在叶时月身上,猩红的双眼上下打量着:“金行白虎,很符合我的口味,但是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察觉到她要逃跑的意图,我用金色火焰将手掌包裹,向着那妇人疾驰而去,妇人见我动了目光移到我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嗤笑道:“你身上的气息给我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感受过,啊对你是江空青吧?你母亲的灵魂还蛮可口。” “干你丫的!”随着一声怒吼,我到她身前,一掌击中她的胸口,妇人的身形飞了出去砸进墙里,此刻的她低垂着头颅一动不动,她的皮肤开始干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从她的嘴里流出黑色的不知名液体。 我本想上前查看,叶时月将我拦在身后语气阴沉道:“不用看了,让他跑了。” “妇人的灵魂早就被那个人吸收了,它只是占据了这个身体罢了,在你攻击它的一瞬间,它抛弃了这个空壳跑了,这次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棘手。”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周回犹豫再三打开门,从门外探出脑袋,看见屋子里的情形:“不是,你们怎么还把她杀了?”说完从腰上拿出手铐指向我们:“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缴械投降!” 本来那个人跑了,我们脸上的表情就很阴沉,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回望过去,竟把他吓到后退两步。 叶时月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随即掏出手机拨打给了朱建山,小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挂断电话后叶时月对着周回说道:“等一会,你上司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考虑要不要抓我们。” 周回的电话在几分钟之后响起,来电显示是座机,接起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严肃声音。 “整个事件性质恶劣,法院已经批准死刑,不予上诉,犯人因不服从安排,趁警察不备,想要逃脱,在抢夺警察的配枪时,警察出于防卫将她就地射杀。” “以这个思路给我写一份报告,我会给你审批。” “可是局长,这根本不是事实啊!是那三个人...” 李局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可以找一个法医,去解剖她的尸体,看看她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要是这样还不信的话,你就跟那三个人说让他们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吧。” “他们的职业并不能见光,有的时候全部的事实才会引起恐慌,不管是见光的还是不见光的都是为了保护这九州的百姓,周回你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灵光些!” 这话说完,李局挂断了电话,周回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我出声提醒他才缓缓回神:“那个,能给我表演个魔术吗?” 三分钟后,就在我给他表演几十次手掌凭空冒火后,周回的表情逐渐从愤怒变成疑惑最后竟然变成了兴奋。 周回将我们送上车,我在后视镜看见,那个傻小子一直在原地张合手掌。 半个小时后,我们驱车来到了出事的那家中心医院,走进医院,一楼的挂号区早就换上了新的玻璃,等待挂号交钱的队伍都已经排到了门口,地砖上的血迹早就被处理干净,血腥气也早就不见,刺鼻的消毒水味直扑口鼻。 这家医院分为两栋建筑,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门诊楼,共有六层,从门诊楼穿过里面是住院楼。 住院楼分为六层,电梯不远处就是楼梯,在两个中央摆放着一张导台,导台里坐着一位护士,看见我们进来后站起身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后说道:“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请你们明天再来吧。” 叶时月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警察证件,递给护士:“我来是想看看赵医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接过证件,翻看了一下:“稍等。”随后拿起座机拨号,挂断电话后没多久,从一楼值班室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摸了摸有些地中海的头发,对着叶时月伸出手:“我是今天的值班医生我叫沈安国,警察同志跟我来吧。” 乘坐电梯,我们来到六楼icu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赵医生,沈安国哀叹一声:“小赵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陷入昏迷,生命体征不稳只能待在icu里面,太可惜了再当两年主治医师就可以晋升副主任的,年纪轻轻的真是...”说到这沈安国眼眶通红。 我适当地安慰了几句他,随后询问道:“可不可以进icu近距离查看一下赵医生的情况?” 沈安国思虑再三:“正常来说是不可以的,因为icu里面还有别的病人,这类病人抵抗力较低,进去可能会增加感染几率,但如果只进去几分钟也是可以的。” 我们三个跟随沈安国来到icu旁边的房间,穿上隔离衣,戴好口罩,包,帽,穿上鞋套,进行了严格的消毒,就在我们即将进去的时候,沈安国嘱咐道:“不要进行触碰,最晚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icu内只有机器的滴滴声,我们来到赵医生的床边,他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身上还贴着心率监测仪,我向着玻璃外看了一眼,沈安国正在玩着手机,叶时月和李景将我挡在身后,让他不能看见我的动作。 我单手掐诀,嘴中念念有词,一缕类凰的气息从我指尖流出,钻进赵医生的体内,在他体内游走了一圈后,气息重新回到我体内,做完这一切我轻咳一声,我们走出icu。 跟沈安国告别后,我们回到车上,上车之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赵医生体内没有命魂!” 第二十九章:他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 阴暗潮湿的的地窖里,摆放着一排排尸体,他们赤身裸体相貌各异,在最里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小床,上面躺着一位穿着睡衣的女孩。 对面是摆放着一排玻璃罐的柜子,玻璃罐外面歪歪扭扭画着诡异的符文,有的里面泡着眼球,有的里面泡着内脏,有的玻璃罐是黑色的,但在外面却能依稀听见里面有人的哀嚎声。 一团黑雾从地窖口飘进来,钻进女孩的体内,随着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女孩下了床伸了个懒腰。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女孩脸上带笑喃喃道:“本打算来这收集一些命魂带回去就完成任务了,没想到他竟然出现了,将他身上的机缘带回去,主人一定会奖励我的。” 闻着地窖里散发的阵阵尸臭,女孩有点嫌弃地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露出耳垂上一颗红色小痣:“尸体越来越放不住了,应该再去抓几具,这个月的命魂指标还没达到呢。” 地窖里传来撕扯和咀嚼的声音,半晌女孩从地窖出来,嘴角还残留着碎肉。 另一边车内。 李景听见我的话到时没有太惊讶:“猜到了,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命魂又称人魂,主掌七魄,既然赵医生体内没有命魂那他体内的七魄应该也是不完整的。” 我点头沉思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找地方看看能不能将赵医生的命魂招来。” “我们没有他的生辰八字,就哪怕找周回查出赵医生的出生年月日,但是没有他出生的时间啊,年月日时对应天干地支,共四柱干支,现在差一柱。” “而且赵医生成为植物人肯定跟那个妇人体内的诡异灵魂有关,既然它将赵医生的命魂拘走,会让我们轻而易举地招回来吗?” 叶时月的话让车内陷入沉默,就在我们愁眉不展的时候,电话响起,接通后电话那头是周回焦急的声音:“我给你发定位,你们快来,这又发生命案了和中心医院的很像。”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商场旁边,电梯人多我们直接爬步梯上了四楼的电影院。 电影院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线外围着正在往里面张望的看热闹人群,两名警察正在劝阻驱赶。 我们从人群里挤过去,周回正在警戒线内等待着,看见我们过来后将警戒线打开放我们进来 “这次虽然只死了一个人,但是有点奇怪,法医验尸的时候发现,这是早就已经死亡三天的尸体!” “但是监控视频上死者却是有自主意识地来到这电影院的放映厅,还对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 来到电影院最里面的第四放映厅,放映厅外站着一对情侣,女孩依偎在男孩怀里啜泣着。 就在我路过女孩的时候,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小子,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跟那个妇人很像。】 我不动声色地站住了脚步,接过眼前警察的笔录本,翻看着手中的笔录,女孩名叫贺遥,男孩名叫何子安。 何子安看见这么多人围上来,抱住怀里还在啜泣的贺遥语气不快道:“我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我和遥遥来看电影,一个男的过来骚扰遥遥,还没等我起身他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你们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们是受害者,你们一直盘问受害者有什么意思?” 我关掉笔录本,一脸抱歉地将手放在他肩膀,趁机将一缕类凰的气息放在他体内:“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可以走了,例行公事也希望你们理解。” 何子安不耐烦地拍掉肩膀上的手,抱着贺遥离开了,我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就在要出警戒线的时候,贺遥看向我嘴角勾起,挽了一下头发露出耳垂上的一颗红痣。 周回看看我又看看贺遥的背影:“别看了都走远了,再说了人名花有主了,你没戏了。” 我白了一眼周回,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对着叶时月和李景说出我的发现:“事情就是这样,我在那男孩身上放了一缕我的气息,我没直接把气息放在贺遥身上我怕她察觉出来,我去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赵医生的命魂。” 但是李景却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在看守所的时候好像对你和叶时月很感兴趣,我也是火行机缘能探测到你的气息,你们进去探测一下那具尸体,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去跟着他们。” 李景离开后,我和叶时月走进现场,尸体在最后一排座椅旁,法医和警察围绕在尸体周围,脸上都是诧异惊悚的表情。 “老周啊,你确定没验错?这尸体三天之前就死了?” 他口中的老周推了推脸上的眼睛,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但依然试图从专业的角度分析整件事情:“尸体的尸僵已经消失,他现在柔软的可以表演杂技了,我给你的三天是保守时间,不排除因为温度过高,尸僵出现快去得也快。” “但你看这里,尸斑是紫色,按压都没有褪色,完全在浸润期啊。”老周翻过尸体露出后背上的尸斑。 “那你怎么解释他死了三天还可以灵活走动的问题?你肯定是验错了老周。” 他口中的老周脸色有些不好:“我会把尸体带回去详细解剖,不管怎么样他肯定在进着电影院之前就死了!” 周回对着前面将尸体挡的严严实实的众人喊道:“让让!让让!能解答问题的人来了。” 这突然的一嗓子将那些人吓得浑身一颤,回头第一眼看见的周回,第二眼看见站在周回旁边的我们。 叶时月走到尸体旁边,一只手指变成了锋利的虎爪,轻轻一划尸体的肚皮就被划开,露出里面早已腐烂的内脏。 一股恶臭夹杂着酸臭的味道,从尸体的腹部传出来,弥漫整个放映厅,久经沙场的还好只是皱着眉,但是刚跟队办案的新警察都捂住嘴跑了出去。 周法医本想上前呵斥叶时月,但当看到腐烂的内脏后怔在原地。 第三十章:我们组长脾气不太好 “这完全不合常理啊,内脏高度腐败,但皮肤表面竟然只有一块尸斑还保存这么完整,没有出现巨人观现象,这不对啊,这完全不对啊。” 周法医在旁边喃喃自语,之前跟周法医搭话的警察看着叶时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没有镊子一类的东西?”叶时月看向正在发愣的周法医问道。 周法医还没回过神,他身旁的警察直接翻开周法医身上背着的小箱子,从里面找出一把手术刀递给叶时月:“这个行吗?我叫宋书卫,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 我看向宋书卫,他看起来三十多岁,但是简章上是一杠三星,他看起来很憨但双眼锐利像是一柄利剑看向叶时月的背影。 叶时月没有理会他,而是拿着手术刀在尸体内脏中翻找着什么,终于在腐烂的胃翻找出来一枚血红色的丹药,丹药竟然没有半点腐蚀,叶时月用刀尖插进丹药中,把它带了出来。 我从周法医开着的箱子里拿出一只手套递给叶时月,叶时月用手套包裹着丹药正要将它踹进兜里的时候,宋书卫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说道:“小兄弟,这个东西应该让我们带走吧。”他的双眼射出精光,如果不是意志坚定的人估计会被他的眼神吓到腿软。 叶时月直视着宋书卫双眼,也同样皮笑肉不笑道:“宋队长,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东西,我叫叶时月。” 宋书卫看着叶时月错开他的肩膀正要离开,他有些气急正要抓住他的手腕,但只见刚刚还在周法医旁边的年轻人,上前一步先抓住他的手腕,宋书卫想要甩开,但那年轻人的手像是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我抓住宋书卫的手腕,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宋队,我组长脾气不太好,但是这个东西我们必须带走,如果你觉得不合规矩的话,可以联系你的上司。”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宋书卫咬了咬牙活动着自己手腕,看着旁边还在发愣的周法医,叹了一口气,给自己上司打去了电话。 我跟着叶时月离开,上车后我看着他一脸阴沉问道:“这个丹药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叶时月从怀里拿出被手套包裹着的丹药,咬着牙说道:“这是我们叶家的保尸丹。” 我听着叶时月的话有些吃惊,还没等我继续发问,就看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犹豫再三后下车将号码打了过去。 我隔着车窗只能依稀听见他说的几句话。 “保尸丹怎么会出现在外面?还是出现在案发现场?” “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药阁被盗?怎么会被盗?丢了多少?” “我说了我不愿意,我不回去,挂了。” 车门被拉开,叶时月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还没等我发问,他就缓缓说道:“我家从秦朝开始就是炼丹的,年轻的时候我爸跟湘西赶尸人合作,创造出来保尸丹,保尸丹可保尸体一月不腐,在当年给赶尸人提供了很多帮助,但是随着时间赶尸人不再需要保尸丹,我爸也开始年老,对于炼丹这件事力不从心了。” “他将一些祖上传下来的秘籍和心得,还有他创造出来的丹药配方都收了起来,放进了我家的药阁,每天派专人守着。” “但在前两个月,药阁被盗,丢了很多丹药的秘方,保尸丹只是其中一样。” 分界线-- 李景从电影院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去追着类凰的气息,而是去了商城三楼买了一顶黑帽子戴在头上遮住红发。 下了楼,闭上眼睛,将全身气息调动出来,搜索着那缕类凰的气息,半晌睁开眼睛,根据方位推测出了大概的位置,打车直接来到附近。 李景下车之后,环视四周,周围有三家酒店,两家饭店,一家饰品店,还有很多摆在路边的摊贩。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口袋里掐了几个手诀,眼前出现贺遥和何子安的虚影,看着他们之前的行动轨迹,最后李景将目光放到旁边的连锁酒店上。 李景走进这家连锁酒店,察觉到类凰的气息停在三楼,他走到柜台前:“现在还有房间吗?我要三楼的。” 柜台里面站着两位穿着统一服装的前台,她们对视一眼后看向李景,其中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点了点电脑:“您好先生,现在三楼还有一间三零二您看可以吗?” 见李景点头,她继续说道:“好的,请出示您的身份证,这边给您办理入住。” 五分钟后,李景拿着房卡上了楼,那两位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着:“这么帅怎么还自己一个人开房呢?” “你傻啊,他直接要了三楼的房间,要么就是已经入住三楼的跟他有约,要么就是等会有人会直接上三楼找他。” “这么帅的小哥哥,不是我的,好可惜。” “妹妹别傻了,像他这样的都能玩死你。” 李景登上三楼,在踏上三楼地面的一刹那,头上戴着的帽子无风却掉在地上,浓郁的尸气扑面而来,那一缕类凰的气息已经被掩盖,眼前不是酒店的走廊,而是一个阴暗的空间,到处散落着残肢碎肉白骨,他皱着眉咬破食指,用鲜血在眉心间划了一个竖痕。 开了天眼后,眼前恢复正常,但三层的走廊灯开始频闪,李景精准地用麒麟火焰覆盖住自己的皮肤表面,隔绝尸气,李景变换思路,不再执着寻找那缕类凰气息,而是走过一间一间房间,查看哪间房间的尸气最浓郁。 走到走廊尽头,李景看向左边的这间房间,房间号三零一,尸气浓郁,整个走廊的尸气都是从这间房间产生的。 他轻敲房门,房内并没有动静,就在他要闯进去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拉开,裹着浴袍的何子安惊慌失措地跑出房间,看见站在房间外的李景就要扑上去,但是李景下意识地将他踹倒在地。 何子安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救命,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第三十一章:李景出事了 李景没有管在地上躺着的何子安,而是避开他,所有心神全部放在房间内,缓步走入,全然没看见在他身后已经悄然站起的何子安,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 车内 我闭着双眼搜寻着那缕类凰气息,半晌后我睁开眼对着叶时月摇头:“还是没找到,是不是贺遥发现了我做的小动作,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景哥不会有事吧?” 听出我语气中的急躁,叶时月也有些担心,拿出研究所专用的手机正要打给方承义,但是方承义的电话却先一步打来。 看见来电提示,我和叶时月的心脏皆一紧。 “老叶,你们在哪呢?怎么小景的主木牌自燃了?手机的实时位置也消失了!” 研究所分给组员的木牌,分为主体和子体,我们随身佩戴的是子体,主体会留在研究所内专门的房间,主体与子体都滴有我们的心头血,与我们有紧密的联系,如果一旦我们受到某种生命威胁,主牌会自燃将佩戴者最后一次位置通知研究所,而子牌会爆发出强大的祈护住我们的心脉,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我的两块木牌是在新人训练时昏迷的时候,叶时月取得我心头血制作。) “什么!李景最后一次位置在哪?” 方承义报出一串地名,在挂断电话前说道:“这件事朱所知道了,胡布辽领着二组已经向你们那边出发了,到了之后他会根据你手机的实时位置找到你,老叶别逞强平安回来就好。” 本来三十分钟的路程被叶时月开成了十分钟,到达李景最后出现过的连锁酒店,出示证件后前台告诉我李景确实一个人来过这里,但最后却是跟一个女孩一起离开的。 我们调取了酒店三楼监控,在监控里面李景先是站在楼梯口,后来咬破食指将血抹在身上,最后径直走到尽头监控盲区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李景重新出现在监控中,但他低着头,旁边出现一个女孩戴着鸭舌帽,亲昵地搂着他的胳膊,在路过监控的时候抬起头,正是之前在电影院看见的贺遥,她对着监控比划着耶的手势。 “这女孩不是三零一那个吗?刚开始她身边不是有一个男孩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她就换了一个啊?” 身后传来前台窃窃私语的声音,我抓住了重点,跟她们要了三零一的房卡,跟叶时月上了楼。 到达三楼后,我和叶时月敏锐地察觉到残留的尸气,径直走到尽头的三零一,没等开门一股恶臭味就涌进我们鼻腔。 打开门后,之前在电影院看见的何子安出现在眼前,他身上裹着浴巾,上半身倒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地上。 在尸体旁边留着一部手机,我点开手机里面有一段视频,只有一分钟,角度很刁钻,在视频里我看见李景就在走进房间的一刹那,身子一顿神色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向后回望,随后支撑不住身子倒了下去,在他身后是何子安拿着一柄漆黑的匕首,满脸狞笑。 视频里传来贺遥的声音:“过来。”何子安听见贺遥的话,放下手中的匕首像条哈巴狗一样来到镜头前,贺遥伸出手掐住何子安的脖子,但何子安却没有任何挣扎而是满脸享受。 就这样何子安倒在地上,镜头调转露出贺遥的脸:“哈喽,你们好啊叶时月和江空青,算上这次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你们的同事我就先带走了,如果想要找到他的话,可要抓紧了,他的身体可是制作尸怪的上好材料,我只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哦。” 说完贺遥对着视频比了个耶,紧接着画面一黑,就在我们觉得视频已经结束的时候,贺遥的脸再次出现在视频里:“对了,小青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何子安身上放了一缕你的气息吗?你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可以瞒住我吗?别太天真了。” “可以这么跟你讲,这一切都在我计划内,我的目的一直不是你们而是李景啊,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啊,如果没有你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对了对了,但是我有一点没骗你,你母亲的魂魄真的很可口,我有幸品尝过。” 视频结束,捏在掌心中的手机被我捏地粉碎,叶时月在我身后脸色也差到了极致。 “两个小时?视频拍摄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就剩一个小时我们去哪找李景!”叶时月的语气带着焦急,在房间内踱步。 【事到如今还是要本大爷出马啊。】 我的脑海里传来鳄鱼认真的声音忙回问道:臭鱼,你快说!到底怎么样能找到李景!别卖关子了! 【我刚刚通过你的眼睛看了整个房间,那个妖女并没有在房间内留下一点有关于李景的头发和血液,因为她知道你们可以通过这两样,布下阵法找到他的踪迹。】 【她不知道的是,我知道一门秘术,可以看到死人的一生,但是发动这秘术我必须占据你的肉体,你的灵魂会被关进识海,但可以通过识海看见我看到的一切。】 随着我在心里答应了一声,瞬间一种眩晕感袭来,窒息感接踵而至,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不是在陆地而是被?进水里,我下意识地双手挣扎,眼前出现一只胖鳄鱼的虚影。 叶时月正在房间踱步,到处翻找着贺遥在房间里留下的痕迹,但身后传来深度窒息才会出现的嘎嘎声,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江空青脸被憋得青紫,双膝跪在地上。 “空子,空子?你怎么了?”叶时月摇晃着紧闭双眼的江空青,正要调动体内白虎气息将它渡进江空青体内。 却看江空青睁开双眼,可那双眼睛碧绿,整个眼球布满黑色的纹路,在正中间有一黑竖,叶时月猝不及防与那双眼睛对视,后背被吓出一身冷汗,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猛兽盯上。 江空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张开口露出一嘴的尖牙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俊美的鳄鱼吗?” 第三十二章:你全世界第一快 看着眼前的叶时月还是呆滞在原地,鳄鱼觉得有些没意思,同手同脚控制着江空青的身体,来到何子安尸体旁边。 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手掌被妖气覆盖,妖气渗透进尸体,鳄鱼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何子安的一生,而我也在识海里跟鳄鱼同步观看起来。 何子安的记忆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除了女人就是贺遥,终于在我的催促下,鳄鱼不耐烦地加快了记忆的速度,在记忆里我们发现了贺遥的住址,那是一个偏僻人迹罕至的渔村,也是在那里何子安被贺遥杀害炼成了尸怪。 “人类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好用,太脆弱了,还给你。”识海里响起了“我”的声音,随着再一次眩晕,我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双眼也恢复了正常。 将手上的尸体重新扔回床上,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周回告诉他酒店内有尸体需要他们处理一下,身后的叶时月看见我恢复正常走了过来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解释,我带着叶时月跑出酒店上了车,将他推向副驾驶,而我开车向着记忆里的渔村驶去。 不知道走错了几个岔路口,鳄鱼也在识海里指挥着:【不是这条路,是那条路,本大爷都快被你晃晕车了!】 终于到达了跟记忆重合的渔村,渔村紧挨着海边,在码头停靠着几艘破烂不堪的木船。 我和叶时月下了车就感受到从渔村内传来浓重的尸气,夕阳照射着村子门口竖立的残破木牌,显得格外诡异。 顺着土路,我们走进村子,这个时间本应该家家户户冒着炊烟,但现在却安静得可怕,周围只有路过的风声和我们的脚步声。 两侧房屋的门紧闭着,有的还用木板钉住了窗户,我随意挑选了一户人家,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心一横将木门直接踹碎,里面铺面而来的是一股许久不曾有人住过的霉味。 木门破开,屋子内扬起了灰尘,一户两户三户踹开后都是一样的场景,仿佛这个渔村并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但我在识海中看到的何子安的记忆,并不是这样的,当时每一户都有人住,还有的人会坐在树底下吃水果谈论着今天出海打了多少鱼,可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还真是小瞧你们了,没想到你们还真会找到这里来。” 耳边传来贺遥的声音,她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尸气将她周围全部笼罩,透过尸气能隐约看见她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李景呢?”叶时月冷声道,将体内白虎气息运至全身,四肢变成了虎爪的形状。 我也将类凰和鳄鱼的气息运作起来,全身覆盖了鳄鱼的鳞片,掌心升腾起金色的火焰。 看着我们的毫不掩饰的杀意,贺遥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大笑起来:“哈哈,看看你们,怎么被吓成这样?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一个村子的人去哪了吗?” 贺遥伸直双臂张开双手,神情变得疯癫:“都在我身后啊!” 开了天眼的我和叶时月清楚地看到,她的每一根手指都缠绕着无数根由尸气幻化出来的细线,细线深入她身后尸雾中。 渐渐,尸雾退散,露出里面站着的人影,有苍老瘦弱的老人,有刚长牙的小孩,他们被细线控制向着我们这个方向动作缓慢地走来,随着他们的靠近,感觉到他们身上浓重的死气,我和叶时月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看着和记忆里重合的身影,我的双眼通红怒吼道:“你把他们都杀了!贺遥我要杀了你!” 叶时月也捏紧虎爪,任由利爪划破皮毛渗出丝丝鲜血,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咬着牙紧盯着贺遥那一脸笑意。 “杀我?”贺遥边走边向后退着:“别闹了,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该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些人。” “他们的灵魂还在体内,你们动手的时候可要控制好力度,别一不小心伤及他们的灵魂那样的话就不能投胎了呢,到时候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会怎么办,而我呢要去找小景景了,把他变成我专属的尸怪,到时候你们还是可以跟他相见的,不要太伤心哦。” 说完她就退到人群后消失了踪影,只留下我和李景呆滞在原地望着逐渐靠近的尸群不知所措。 “老弟!” 我回身双眼含泪看着发出声音的人,哽咽着看着身后扛着破关的胡布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布辽靠近我,将破关扔到我身上埋怨道:“你这破剑怪沉的,扛着他可累死我了。” 叶时月紧盯着尸群,语气带着一丝庆幸对着胡布辽说道:“你可真慢。” “你快,你最快,你全世界第一快行了吧?” 胡布辽白了叶时月一眼,对着我们正色道:“虽然我们二组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处理眼前的尸群还是挺有经验的,快去吧,把那小红毛救出来。” 叶言和向明也凑过来,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快去吧,江哥,有我们呢。” 有了后援,我和叶时月也不谦让,直接从地上跳上房顶,顺着贺遥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我们的身后传来胡布辽中气十足的声音:“干活!” 顺着贺遥残留的气息,我们追到一座院落外,四周竖立着围墙,砖土堆积的房屋四周堆积的碎石,显得破败。 踏进院门的一刹那,浓重的尸气直扑面门,从土下钻出两个尸怪,他们体内的尸气比外面的尸群不知浓厚了多少倍。 叶时月还没等动身,他就看着站在身侧的江空青提着手中的长剑,面容阴沉爆发出令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他手中的长剑也随着主人寒光四溢,随着江空青挥动长剑,一道剑气直奔那两个尸怪而去,将它们拦腰斩断不再有攻击力。 正在地窖里的贺遥听见外面的动静,神色一滞但片刻脸色就恢复如常,她轻抚被绑在床上虚弱的李景像是跟他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等我回来让你们团聚。” 第三十三章:疼死本大爷了 处理完这两个尸怪,还没等我们搜寻贺遥的踪迹,就见她从房门旁边的洞口爬了上来,看见我们的一句话是:“不好意思,失礼了客人上门,我这个主人没有第一时间迎接真是不应该。” 看见她之后,我浑身的血液翻涌,身体因为兴奋在颤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她! 我将火焰覆盖在破关剑身上,轻挥剑气夹杂着金色火焰直奔贺遥而去,贺遥冷哼一声轻挥手掌,体内涌出的尸气幻化成一面盾牌将我的招式格挡下来。 同一时间,我和叶时月都动了起来,叶时月脚掌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声虎啸响彻整个渔村。 而我此刻却松开了破关,它自然悬浮于空中,随即我咬破舌尖血续满一口后喷在剑身上,嘴里念诵着阵法口诀,随着一声爆呵,破关剑身光芒更盛,直直插进地上入土三寸,阵法成! 刹那间整个院落被我布下的阵法笼罩,变成了封闭空间只让进不能出,如果想破阵法就必须将我这下阵者和破关这阵眼一起消灭。 贺遥此时被叶时月缠住,看见这一异动分了神,被叶时月抓住了破绽,虎掌结结实实拍在她背上,她喉咙中血气涌动,一口黑血吐出,在空中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她从地上艰难爬起,双手颤抖摸向自己那张被碎石划出无数个伤口的脸,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你知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主人赏赐给我的!” “你知不知道,为了跟这具身体融合,我吃了多少苦头!” 随着她的话语,她身上的气势开始不断攀升,最后她抬起头双眼已经变成了黑色:“我要你们都死!” 从她的口鼻耳钻出一股股黑气,在空中纠缠融合,直到最后一缕黑气出来后,贺遥的身体迅速变得干瘪,但诡异的是这具身体并没有倒下而是矗立在原地。 从那黑气中传来贺遥的声音:“经过我二十多年的尸气浸染,这具肉身早就不是普通的肉身了,而是你们口中的尸怪。” “不不不,不是尸怪,而是尸王!”从那黑雾里传来癫狂的笑声。 “给我撕碎他们!”随着贺遥一声令下,尸王直奔叶时月而去,它的速度力量照比刚刚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叶时月略显吃力。 我正要上前帮忙,黑气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一个人形,跟在地上与叶时月缠斗的贺遥一般无二,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江空青,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妈会死?” 我抬头猩红色的双眼盯着她,她像是很喜欢我的表情,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我想想啊,因为什么呢?好像是因为她不告诉我们,你的位置。” “她死之前,挣扎的厉害,但又有什么用,就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还是都被我炼成了尸怪,人类的劣根性太多身体又太脆弱了,还不如为我所用。” “就是可惜了,主人下令不让我把你母亲的身体炼成尸怪,要不然现在你们就能母子团聚了,真想看看你那个时候的表情啊。” 我口中爆呵一声,从体内迸发出强大的气势,地上的尘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激荡,霎那间小院尘土飞扬遮住了我的身影。 在空中漂浮的贺遥,视线被尘土遮盖但却丝毫不慌依然在咯咯笑道:“只会这些小把戏吗?” 我阴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还没等她转过身,我的身形如同鬼魅靠近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反派死于话多!” 手掌覆盖着金色火焰,只一击就将贺遥用鬼气幻化的身体打穿,一击得手后我迅速撤退,可贺遥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下,依旧笑脸盈盈。 直到她想要将肚子上的缺口覆盖,却覆盖不上的时候,她的脸上才出现一丝慌乱,她惊诧地看向我身上的金色火焰:“你这是什么火?为什么我的魂体不能修复了?!” 魂体?好耳生的词啊,我的心里这么想着,脑海里就听见鳄鱼的声音:【当一只鬼修炼到一种等级后,她的魂魄就会变成魂体,魂体可以进行修复,能修复多少次取决于它们还有多少鬼气。】 【像她这样的,魂体还没修炼完全,魂体修炼完全之后就跟真的躯体没有区别,比如晚初(鬼市鬼王)。】 贺遥感受到我身上火焰的厉害,不敢再大意,从虚空中召唤出一个长鞭,长鞭黑气弥漫。 我也将两手合在一起,火焰在我掌心中相互纠缠融合:“定!”随着一声轻喝我双手开始向着两侧拉开,一根由火焰形成的长棍出现在我手中。 贺遥一脸怨恨地看着我,这次没有再出口嘲讽而是接连甩着她手中的长鞭,一鞭接着一鞭,还有一鞭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用手中长棍阻挡,但那长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调转方向打向我的左腿,来不及闪躲我只能硬抗这一鞭。 我都已经做好挨这一鞭子的心理准备了,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我下意识地看向左腿,那一鞭子已经将我的裤子抽破,但皮肤却连一点红痕都没有。 嗯?不疼。我心里这么想着,脑海里传来鳄鱼大声吼叫:【干她丫的,疼死本大爷了!傻鸟快来把这尸气给我烧了!】 听见它的声音,我分散心神内视识海,此时鳄鱼的鳞片上出现一道红印,红印上飘着一缕尸气,类凰在鳄鱼身边,翅膀轻闪那一缕尸气在它的火焰下消失。 一边我靠着肌肉记忆躲闪着贺遥更猛烈的攻击,另一边我在识海中疑惑问道:“怎么疼的是你啊?” 鳄鱼身上又出现几道红印,在看见我进来后吼道:“你能不能打架的时候认真点儿!废话你用的是本大爷的鳞甲,疼的不是我难道是这只傻鸟吗!” “干她丫的,把她给本大爷吸进识海里!本大爷要踩死她!” 意识回归,我看向正在不远处喘着粗气一脸不可置信的贺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抽成布丝的衣服,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你准备好承受我家臭鱼的怒火了吗?” 第三十四章:小红毛很重要! 在贺遥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我将长棍舍弃,对着她疾驰而去。 她本能地拿起长鞭继续攻击,在长鞭扫向我左耳的时候,我伸手抓住,手掌的鳞片与鞭上的尸气对上之后,发出滋滋的响声。 贺遥看着眼前的江空青,一脸兴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本能地感受到恐惧,这种感觉好久没出现了,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还是在主人身上。 随着我一用力,贺遥在长鞭的带领下向着我飞过来,我瞅准时机单手捏住她的头顶,一股属于类凰的吸力从我掌心袭来。 在贺遥恐惧的眼神中,她被吸进了识海,很快里面传来了鳄鱼的叫骂声和指挥声。 【傻鸟!给我烧她!你的火焰克制魂体!给我烧死她!】 【算了算了,给我留一口气,本大爷要踩死她,让她抽我这么多鞭子!鳞片都不亮了!】 【让你害人!让你滥杀无辜!让你抽我鞭子!弄死你!】 我忍不住在心里提醒了一句:留个活口,还要从她这知道缘灭的老巢呢。 没等鳄鱼回话,在识海中的贺遥听见我的声音却大笑起来:【江空青,我要见你,见到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皱着眉思索着她话里的真假,思虑再三还是撤掉脚下的类凰火焰,落下地面看了一下叶时月怎么样,确定他现在还有跟尸王缠斗没有生命危险后,我盘膝坐在地上进入到识海中。 识海内 贺遥头发被类凰烧的秃了好多,身上的衣服也到处是破洞和鳄鱼的爪印,在看见我进来后鳄鱼和类凰挡在我身前:“小子,别靠近了,本大爷觉得她坏透了。” 我摸了摸鳄鱼的头顶,听从了她的建议:“我要知道缘灭老巢在哪。” 贺遥伸出手本想挽一下耳边的头发,但却没有摸到一缕,只能笑着向我走来,在距离我一步之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一起死吧!!” 此话说完,她的魂体开始急速膨胀,鳄鱼眼看事情不好,也在同一时间嘴中念诵着让人听不懂的口诀,口诀念罢它的身形也开始膨胀。 直到将我和类凰完全遮盖住才停止了膨胀,随着梆的一声,我的识海发生了震荡。 但所幸我和类凰鳄鱼都没有什么事儿,只是鳄鱼恢复体形后扭头看见自己被炸黑的后背鳞片,不开心了好一阵。 安慰了鳄鱼几句,我从识海里出来,我对于这一结果没有任何意外,进入识海里见贺遥只是心存了一丝侥幸罢了。 也就在我意识回归后,随着一声响亮的虎啸,叶时月也用利爪将尸王撕扯成了碎片。 叶时月回头看见江空青安然无恙,贺遥不见踪影,又感应了一下院落中的阵法,确定贺遥不是跑了出去而是被江空青消灭,心中有一丝惊诧但更多的是庆幸。 他看着江空青被抽成布条的衣物,语气有些担心道:“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见他一脸的好奇将贺遥自爆的事情告诉他,叶时月也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跟我一起钻进平房的地窖内。 刚进地窖,尸臭就涌进鼻腔,我皱着眉看见正在最里面躺着的赤身裸体的李景,他旁边放着一块断裂的玉佩,我认出这是鬼王晚初给他的那枚。 叶时月上前伸出两指摸向李景的颈动脉,确定还在跳动后我们松了一口气,给他套好衣服后将他扶了出去,而地窖里的这些东西就交给二组善后吧。 刚出地窖,我就看见院内站着一个身穿红裙的身影,还没等我说话叶时月就将我们拦在身后,身上的白虎气息涌动。 人影缓缓转身,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被我扶着昏迷的李景,滔天的鬼气从体内涌出,骤然天空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在内涌动。 叶时月直面这股威压,本身刚战斗完的他就虚弱,此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但双眼还是蕴含着战意。 但那个女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着乌云,轻叹口气将鬼气收回体内。 叶时月松了一口气,而我用空闲的手将他也扶了起来小声说道:“还记得我和李景在鬼市里看见的那个鬼王不?就是她!” 【这丫头一定是感受到玉佩碎了,才赶过来的,你可别看她现在一脸平静,这丫头哪次入人间不是带几百个鬼卒啊,现在一个鬼卒没带,你就知道这小红毛对她多重要了吧。】 鳄鱼的声音落下,晚初冷着脸看着我的方向但是说的话却是对着鳄鱼说的:“臭鱼,你别揣测我的心思,今天本王心情好,一个人来人间转转不行?” “还说别人呢,你看看别的龙,你再看看你,大名鼎鼎的鼍(tuo)龙跟一个人间小子融合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敢拆我台,我跟这小子有缘分不行?谁像你啊追一个男人好几百年还没追到手,还一个劲儿的找他的转世!】 见晚初的脸色越来越差,我急忙在心里说道:臭鱼,你刚才的皮只是糊了,你再惹她,她能让你直接熟了! 鳄鱼终于不再说话,晚初脸色也变得好看些,她走向我们轻抚李景眉眼,从我手中拿走断裂的玉佩,又将一枚新的玉佩塞进他怀里。 紧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散发着药香的丹药,捏开李景的嘴塞了进去,临走的时候晚初对着我们礼貌道:“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来过,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她走后,乌云散开露出一缕阳光照射在我们身上,我将破关提在手上,院内阵法破,我们走出院落,门外的胡布辽与一众组员早已等候多时。 我们带着李景回到了研究所,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清醒过来,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叶时月,又看了看穿着布条的我。 “叶哥你干啥去了?怎么虚成这样?空子咱们研究所破产了吗?怎么这衣服都不舍得换啊?” 我和叶时月咬着牙,一人锁住他脖子另一人攥紧拳头轻锤他腹部,三个人闹了半天,李景才叹了一声气对着我们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 回到研究所,还没等屁股坐热乎,叶时月的电话再次响起,半晌后电话挂断,他看向我和李景的眼神疲惫:“又出事儿了!” 第三十五章:他怎么好像在害怕 叶时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会了,我陪着李景去了负二。 负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出了电梯第一眼就看见吊在门口的大蜘蛛,整个蜘蛛成紫色,上面布满黑色的线条纹路,宽度大概有五十厘米,遮住了一半电梯门。 我被吓得浑身一颤,李景倒是见怪不怪向着负二里面大喊 “苗小红!能不能把你这些破虫子收起来,怎么还放出来迎客了!” 听到李景的喊声,从里面走出一位少女,她赤足而出,两个脚踝上系着银链,走起来发出叮玲的声音。 身形瘦弱,皮肤有些苍白,嘴唇却红似血,她穿着藏蓝色的衣袍,腰里别着一直绿竹笛。 看见李景的一瞬间,外貌恬静的少女暴躁地骂道:“李景你个王八蛋!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上次你把我精心饲养的小蛇踩死了,上上次你还把我用血喂养的飞蚊蛊拍死了!” “小蛇我确实没看见,我不是赔你了吗!还有谁家好人养蚊子啊!在我耳边嗡嗡嗡的,我不拍死它我还拍死你啊!” “你放屁,李景,我那是毒蛇!你还我一个玉米棉蛇!那蛇温顺的都让我不习惯!能一样吗!还有我那是普通的蚊子吗!我那是剧毒吸血蚊,抓二百只蚊子才能培养出来一个!” 两个人刚见面就开始激烈争吵,面前的女孩原先苍白的脸被气的涨红,争吵声让悬浮在电梯门口的蜘蛛,顺着丝线爬了上去。 女孩气急将腰上的竹笛拿了出来,打算召唤蛊虫,李景看见女孩的动作,也将袖子挽了上去,将麒麟火覆盖全身大嚷道:“来啊,谁怕谁!” 见两人要动真格的,我急忙上前将李景拦了下来,女孩的身后也传来一声呵斥:“小红!” 在她身后,楚若白走了出来,看见楚若白之后苗小红撅着嘴扑进她的怀里,环住腰委屈道:“若白姐姐,他又来欺负我~” 楚若白拿她没办法,将她手中的竹笛拿了过来,轻敲她额头小声训斥道:“你啊,上次他踩死你蛇,不是因为你控蛇想要咬他吗?上上次他拍死蚊子不是因为你想用它吸他的麒麟血吗!” 苗小红将头埋了进去,不再说话,楚若白看向我们:“出任务受伤了吗?” 我看向别过头明显还在生气的李景,将他拉了过去:“对,若白姐,李景出任务受伤了,你能不能帮他检查一下?” 楚若白跟李景离开后,我也不太想跟这个全身可能都藏有虫子的苗小红呆在一起,正当我想向她告辞的时候,她拦住了我,凑近轻嗅,我下意识地后退:“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别离太近。” 苗小红白了我一眼,但很快神色又有些扭捏:“你也是火行机缘对吧?” “能不能给我几滴你的血?我在做实验,想看看含有火行机缘的血能不能与蛊虫融合变成新的品种!” 看着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本想拒绝的话也停在了嘴边:“不要很多吧?” 苗小红听着我的话,激动地跑向里面的房间,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碟递给我:“就这么多就行。” 看着不深的碟子,我心一横,反正也没有我以前召唤类凰费血,从她手中接过小刀,划破掌心,夹杂着金丝的血液滴在碟子里。 半晌,碟子盛满了我的血,我也控制类凰将我的伤口愈合,正要离开苗小红又叫住了我:“等一下!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这个给你。” 看着她手心里的小玉瓶,我有些犹豫不敢接过来,苗小红也没跟我推让直接塞进我的怀里解释道 “你放心,这里不是虫子,是蛊粉,但是你用的时候小心点,这蛊粉虽然不会伤己性命,但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诡怪,只要接触到身上就会奇痒无比。” 我拿起玉瓶将它塞进也不再客气,将它揣进怀里,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李景也出来了,他的神色有些怪异,一言不发径直离开了。 “若白姐,他怎么了?” 楚若白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啊,他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甚至以前出任务的旧伤都恢复了,只是心口留下了一个刀疤而已,也不至于这么不开心吧?” 我望着李景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回到一组寝室,一进门就看见李景,顾竹贤,叶时月坐在沙发上。 看见我进来后,叶时月摆手招呼我过去:“就差你一个了小空。” 我走过去,装作不经意看了一下李景的神色,如常,我坐下后叶时月轻咳一声后说道:“第一件事,二组已经回来了,周回刚刚也打来电话,赵医生清醒了,从icu出来了,地窖里的东西也清理完了。” “第二件事,这个不是特别大的任务,呃是朱所的私事儿,当然还是有奖金的。” 说完扫视了一下我们三人,继续说道:“你们看看谁过去看一下?” 李景抬起手:“叶哥,你也知道我刚受伤,状态不是特别好,我就先不去了!”说完就离开了沙发回到了房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和胖子一脸懵都在心里嘀咕道:他怎么好像在害怕呢? 随着李景回到了房间,叶时月也站起身,象征性地打了个哈气:“你们也知道,我吧比你们年长几岁,精力有限刚出完任务整个人困的不行了,那你们两个定一下,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们啊。” 他也像逃跑一样离开了,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狐疑道:“空子,这里面?嘶这里面有诈吧?” 我白了他一眼:“得,傻子都看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胖子来到了手机上地址的所在地,这是个别墅区。 看着里面的房子,我和胖子都直了眼,刚到门口就有保安上前询问:“请问是江先生和顾先生吗?” 再确认身份后,他将我们请上了一辆观光车,在别墅区最里面的别墅停了下来。 刚下车,胖子就搓着胳膊嘟囔着:“怎么这么冷啊?” 见江空青没有反应,顾竹贤回过头,只见他一脸凝重双眼微眯…… 第三十六章:非常专业戴上白手套 我看着从别墅里一直涌出的鬼气,心中一紧,这鬼气浓郁的不是一星半点,虽比不上晚初的鬼气但这浓郁程度也不容小觑。 胖子也学着我的样子开了天眼看向别墅:“干它丫的,这么多鬼气,空子这咱俩能行么?” 听着他大喊大叫的声音,我忙锤他一拳皱眉道:“小点声!” 听着外面的喊叫声,从别墅里面走出一位妇人,那位妇人挽着简单发髻,身穿一件淡青色旗袍,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长的都恰到好处。 “你们是小空和小贤吧?” 妇人轻柔的话传到耳边,我看向妇人的眉心并没有黑气缠绕,怎么别墅里会有那么多鬼气? “您好我是顾竹贤,您是朱所的闺女吧?您有哪不舒服么?” 妇人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伸手握住胖子的手:“我是他夫人宁希,不舒服的不是我,是我女儿。” “真瞧不出来,这保养的可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我是一个岁数呢。” 顾竹贤还拉着宁系的手,我伸腿踹了一脚胖子的屁股:“麻烦夫人带路,先带我们去看看令爱吧。” 宁希带着我们走进别墅,一眼望去是奢华的大厅,复杂的灯饰散发着清冷的光,本就鬼气弥漫的别墅,因为灯光显得更加阴冷,墙壁上挂着山水画,柜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 胖子看见这些瓷器走不动路,但还算有一些理智看向宁希:“夫人,我能不能看看这些古董,让我这位同事跟您去看,我也是刚入所的没有他的经验多。” 宁希也知道胖子是喜欢那些瓷器,而且朱建山打电话的时候也提前告诉她,两个人中间白头发的最厉害。 想到这宁希温婉地笑道:“要是喜欢可以拿起来观赏,我们家就老朱喜欢这些东西,好不容易遇见同好的,自然是要欣赏一番的。” 就在我和宁希上楼时,我回头望向胖子,只见他非常专业地从裤兜里掏出两双白手套,戴在手上,我无奈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项目不是我陪他来的吗?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单独来的? 【小子,收敛心神!这次的事情不一般啊!】 我跟随宁希穿过长廊,来到一间房间门口,房间用的粉色木门,推开门,墙旁一排粉色的书柜,上面稀稀拉拉摆放着奖杯和裱起来的奖状。 旁边的摆放着一架水晶钢琴,透过水晶能看见里面的粉色窗帘。 床上躺着一位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此时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蹙眉躺在床上,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腹部。 没开天眼我就能敏锐的感受到,屋子里的鬼气正在成倍增长,而且都是从眼前的小女孩身体内传出来的。 正当我要开天眼的时候,眼前的女孩动了,直愣愣地从床上坐起,睁开双眼,眼白已经消失不见,一双黑眼直视着我:“退下!” 她的语气威严,身体里散发的威压让我腿肚子一软,当很快我调整回来,身子凑近来到女孩面前,同时咬破手指血攥住她的手臂,不顾挣扎在她手臂上用血画了一个符文。 女孩恶狠狠地盯着我,符文生效闪烁着淡金色的光,她缓缓倒在我怀里。 旁边的宁希皱着眉看着我将女孩重新放在床上,一脸担心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 “您什么都没看到吗?” 随着妇人摇头,我站起身俯视女孩,本应该受到符文效果昏睡的女孩,再次睁开眼,嘴角裂开一丝嘲笑:“一个普通的符文,你觉得能摆平我吗?”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后退两步,低头看向手指此刻却没有一丝血痕。 我才明白,刚踏进屋里的时候,就已经中了眼前鬼物布下的幻觉,我低笑一声,身上的类凰气息全部迸发,随即咬破食指将鲜血抹在眉心处,开启天眼。 果不其然,开了天眼后,眼前的女孩恢复了正常,耳边的嘲讽话语也消失不见。 “小江很棘手吗?” “还好,刚刚是我大意了,宁夫人你是怎么发现令爱状态不对的?” “老朱没跟你说吗?” 见我一脸疑惑,宁希也明白眼前这位白头发的少年是被人骗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哀叹一声缓缓说道 “我和老朱算得上是老来得子吧,对思宁比较娇惯,但好在这孩子还算懂事,从来不让我和老朱操心。” “但就在她十岁那年,她突然像是变了个样,只要有些许不顺心的,就会对房间里的又砸又打,这家具木门钢琴已经数不清给她换多少了。” “后来老朱觉得不对,让人过来瞧瞧,才知道她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命格带煞,极其容易被鬼附身。” “它们都想夺思宁的身体,听老朱说是因为这样的身体特别容易修炼,每年她生日后的第二天都会这样昏睡,老朱就会派人来守一夜,第二天思宁就会清醒了。” 我看着朱思宁苍白的脸,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我也不愿去继续追问,应该是朱所隐瞒了部分真相吧。 我从怀里拿出一把从胖子那抢来的匕首,划破左手掌心,右手当笔在朱思宁额头,手腕都画满了符文,符文主要是护住她的心脉,以免被鬼气侵蚀。 随后伸出双指按在女孩的手腕上,一缕类凰的气息进入她的体内,探了一圈后回到我的体内,并没有发现任何鬼物在她体内的回应。 我在心里喊道:老鳄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如实交代! 【哎,这女孩并不是什么命格带煞……而是地府阴差投胎啊……】 我猜出老朱跟宁希藏了一些事情,我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情:阴差怎么会投胎? 【阴差是不能投胎的,我听晚初说这几年下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些变动,可能因为这些变动导致哪出现了纰漏。】 【那它们现在是要将这女孩收走吗?】 半晌,鳄鱼才缓缓开口:【阴差不能投胎,命格奇特入人间会引起动乱,所以……】 【那刚刚用她身体呵斥我的,就是投胎的阴差吗?】 第三十七章:怎么会出现这种阵法? 鳄鱼不再说话,我站起身将情绪全部隐藏,转身对着宁希说道:“这里没事了夫人,等明天思宁就好了。” “别叫夫人了,怪别扭的,实在不行叫嫂子或者婶子吧。” 我和宁希下了楼,还没到一楼,耳边就传来胖子吸口水的声音:“这是明朝的!这是宋代的!这是!这是东晋时期的!这竟然是早已失传的那幅!” 声音突然消失,我怕胖子惹出什么事儿,急忙下楼入眼就是胖子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瓷器,仰天欲哭无泪的表情。 看见我下来后,胖子双眼含泪看向我:“空子,这全是真迹啊!我这趟可来对了,我真想把它们都抱回家!” 身后的宁希轻笑:“那我家老朱回来,就会像你一样坐在地上哭了。” 就在我们坐在沙发上闲聊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三个人影和一只黑狗的虚影。 我蹙眉看向它们,它们的嘴在我眼前张合,我不动声色地将一缕类凰气息调动至耳朵,刚刚还听不到的鬼语就在这一瞬间响起。 “大师,救救我们!” “汪!” “大师,我们已经被困在这三年了!” “汪!汪!汪!” 看了一眼胖子和宁希,正在聊天并没有往我这边看,我站起身对着它们几个悄悄摆了摆手,示意它们跟上。 我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三只鬼还有一条狗。 其中一只是老头鬼身穿寿衣,杵着一根拐棍,看起来应该是寿终正寝,另一只鬼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最后那只女鬼舌头吐出到脖子,那只黑狗戴着一条银链子正在那哈吃哈吃吐着舌头。 “大师啊,你快把我们解救出来吧,我们已经在这困三四年了!” “你们在这困三四年了,不可能没遇见过我的同事吧?是他们不帮你?” 我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它们,心中出现疑虑,这种事儿必须问清楚,鬼也是会撒谎的。 西装鬼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语气有些沮丧:“见过,但是他们太凶了,我们…不敢往前面凑…” 我又看向那只女鬼:“你应该是自杀吧?” “你们这三个形态各异,有的是老死的,有的病死的,有的还是自杀的,最离谱的还有条狗!你们怎么凑到一起的呢?” 老头鬼双手杵着拐棍,略带沉吟说道:“我们意识苏醒的时候,就在这个房子里了,想出去但是出不去,大师我推测是不是这个房子里有困住我们的东西?”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李景,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李景讪笑的声音 “哎,空子,嘿嘿,你是不是觉察到不对劲的了?我跟你说了吧,等凌晨十二点过后,会有黑白无常过来锁思宁的命,你就撑着点儿,但鸡鸣它们就走了。” “对了,你小心点儿,进思宁屋的时候先把天眼打开,要不然会被幻觉迷住,这幻觉我和叶哥现在还没整明白怎么来的,思宁身上一点鬼物的痕迹都没有。” 我冷笑两声暗想道:她身上确实没有鬼物的痕迹,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身体,一个灵魂是正常投胎进思宁身体的灵魂,另一个是因为地狱震荡,下面的阴差莫名融进身体里,但好在阴差的灵魂现在一年只觉醒一天,要不然来再多人也不管用。 “你怎么不等我回研究所的时候再跟我说呢,我进屋直接就被迷住了。” “先不说这个,你来别墅的时候,有没有额外发现几只鬼魂?” 电话那边传来李景的沉思声,半晌才开口道:“你这么说去年确实是感应到了一些别的鬼气,但当我想追寻那几丝鬼气的时候,消失不见了,我以为是我弄错了。” “怎么了?是有别的发现吗?” 我将这三只鬼说的情况,简单复述给李景,电话挂断后,我站起身:“跟我来吧,帮你们逃脱苦海,投胎转世。”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客厅,胖子面前的水杯早就空了,看着我回来后问道:“空子,干嘛去了咋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 “你跑路我都不会跑路,给我让个地方。” 我白了胖子一眼,将他的位置抢了过来,看向端着茶杯正在抿茶的宁希:“我想问问您,这两天是不是在睡觉前总能看见三个人影和一条狗影?” 此话一出,宁希手微微一抖,茶水溅到旗袍上,脸上的神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看向江空青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我以为是我休息不足出现幻觉了,没想到江小弟还能看出来这个,这件事我可连老朱都没讲过。” “正好现在离吃饭的时候还有些时间,您方不方便让我在别墅四处看看,帮您把这件事情解决。” 经过宁希同意,我站起身,胖子也开了阴阳眼看见我身边的鬼,也跟着我离开了,本想让他在那陪着宁希,但想了想按照李景说的话,凌晨十二点之后才会有变故,现在她不会有什么事儿。 “你们在哪醒的?”胖子在知道事情经过后,向它们问道。 顺着它们的指引,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别墅第四层其中一间房间门口。 打开后,这是一间杂货间,里面布满了灰尘,破家具,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进来人了。 墙壁上都贴着棕色带花纹的壁纸,只要是能看见的角落,我和胖子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能东西能困住鬼魂。 胖子翻了半天有些累了,随便靠在墙壁上,发出了声音,我停住了身形看向他身后。 我又敲了敲别的墙,除了胖子靠着的那面墙,其他敲起来的声音都敦厚,胖子也听出了不对,转过身背对那面墙,直接起手将贴在墙壁上的壁纸撕了下来。 撕拉,随着声音,墙壁上的灰尘扬起,呛的人咳嗽,跟我们预期的没错,壁纸撕下来后露出白墙,白墙上画着一片用朱砂画的阵法。 我记得研究所记录过这种阵法,这是夺运借命法,属于邪术的一种,朱所的别墅里怎么会出现这种阵法? 第三十八章:黑白无常 “空子,这阵法不对吧?”胖子上前仔细看过阵法,轻敲阵法所在的墙壁中央:“这墙好像是空的!” 墙壁被我们破开,露出里面隐藏的东西,预想中的臭味没有扑鼻而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腥味。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骨灰盒还有一个卷起来的黑狗皮,狗皮已经发硬,我将三个骨灰盒拿下来,盒上的照片跟那三只鬼一模一样。 “这个盒子才是人永远的小家,合着这些人出不去是因为家被放这了?”胖子看着骨灰盒发出了感叹。 而我先是打电话给了叶时月汇报了这件事,半个小时后研究所三组的人过来将骨灰盒和黑狗皮取走,那三只鬼和一条狗也随着骨灰盒消失不见。 站在大门口,胖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问道:“空子,那这阵法算是破了对吧?” “阵眼已破,阵法自然就破了,现在咱们就等着就行了,会有人查清楚的。” 晚上十点,宁希上楼睡觉,晚上十一点,胖子已经在沙发上呼呼不睡。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所在的别墅客厅诡异地弥漫出了鬼气,客厅悬挂的复杂灯饰忽明忽暗,我踹了一脚正在熟睡的胖子。 在他醒了后我嘱咐道:“你就待在这,别乱跑,我去外面看看。” 别墅外,早上本来温馨的院落小道,在此刻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诡异无比,从别墅弥漫出的鬼气将外面的小院落全部覆盖。 正当我要回去与胖子回合的时候,耳边传来铁链在地面滑动的声音。 回头望去,透过鬼气弥漫的院落,看见两个人影,一个人影身穿黑麻布衣,手拿勾魂铁链,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另一位面色苍白,口吐长舌,手上拿着白色哭丧棒,身穿一身白衣,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 “今年是你这个小娃娃拦着我们?”耳边传来一声嘶哑威严的鬼语。 一眼就认出这两位是谁,身穿白衣为白无常谢必安,尊称七爷,身穿黑步麻衣为黑无常范无救,尊称八爷。 我对着眼前的两位鞠了一躬,语气尊敬道:“见过七爷八爷。” “你倒是跟之前那些人不一样,既然这样朱思宁我们就拘走了。” 范无救上前一步,正欲走进别墅,但却被我拦了下来,我没说一句话,浑身的气势夺体而去,双手合十用类凰的气息凝成一根长棍,横在我和它们之间。 “既然这样,小友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谢必安转动手中的哭丧棒,随着话语落下身上的鬼气弥漫出,将我笼罩起来。 另一边别墅内 顾竹贤斜靠在沙发上,时不时看向身后的别墅房门,瘪了瘪嘴:“空子怎么又消失了?真是一点都不敬业。” 他站起身想要出去寻找一下江空青,但刚触碰到门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手触电一般飞速收回,小眼睛左右转了转,猛地回头暗道了一声不好! 顾竹贤感应到了楼上逐渐弥漫的鬼气,冲上楼梯,但是因为白天沉迷古董根本不知道朱思宁在哪个房间,就在他在楼上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宁希的尖叫声。 循着声音终于找到了惊慌失措的宁希和睁着漆黑双眼站在原地的朱思宁,她的额头一片青紫像是经历了某种撞击。 看着朱思宁漆黑的双眼,顾竹贤本能地觉得后背一凉,将泪眼婆娑的宁希拉在身后的时候才看见她的手沾满了鲜血:“这是怎么了?” “晚上睡不着,过来看看思宁,刚进屋就看见她在窗户外好像打算跳下去,我把她拉下来,见跳楼不成,她又开始撞墙,打碎奖杯用碎片捅自己。” 顾竹贤从宁希磕巴的话语,拼凑出来了刚发生的事情,眼前的朱思宁像是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缓步上前想将朱思宁抱回到床上,可刚靠近的一瞬间,细软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呃,宁,希快跑!”顾竹贤扑打着朱思宁的手,挣扎着从喉咙缝隙挤出来一句话。 宁希看着眼前平常乖巧懂事的女儿,现在一脸冷漠将一百六七十斤的胖子,单手举起过头顶,她颤抖着声音:“思宁,思宁别闹了。” 她张开手移动着发软的脚步,向着朱思宁靠近,在察觉宁希的靠近后,朱思宁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清明:“妈!妈你快走!快离开这!” 但紧跟着,她的身体传来另一个声音:“谁也别想走!”那个声音嘶哑,不带一丝感情,随着这个声音出现,朱思宁的双眼再次漆黑。 就在顾竹贤要被掐晕的时候,他体内的玄武终于按耐不住,随着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吼叫,顾竹贤的脖子被覆盖上一层龟壳。 “朱思宁”感觉手像是触碰到坚硬的岩石,察觉出了不对,松开了顾竹贤的脖子,向后急撤两步。 另一边别墅外 我跪在地上手里的长棍也黯淡无光,在识海里的鳄鱼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在它身边的类凰羽毛也没有之前绚烂。 我吐出一口黑血,伸手胡乱地抹着,艰难抬头看向就在不远处站着的谢必安和范无救。 范无救甩了甩手中的铁链,铁链的钩子在空中划动:“小子你这人不坏,我还挺喜欢你的,但如果你还是在这拦着我们二人,那就只能在你下地狱之后,你我二人再把酒言欢了。” 我淡笑一声,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摇摇晃晃站起身:“今天能跟两位无常过招,是在下的荣幸,等在下百年之后定会下去找二位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谢必安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哭丧棒仍到空中,嘴中念念有词,口诀念罢,空中的哭丧棒钻出无数个怨灵向着我扑来。 它们挂在我的身上,张嘴撕咬,但却咬不动我身上的鳄鱼鳞甲。 识海里的鳄鱼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牙印,咬着牙对着江空青喊道:“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把这鳞甲从你身上撤下来,让你也感受一下被咬是什么感觉!” 第三十九章:让它们又来无回 身上挂着的怨灵被类凰火焰一口气全部烧光,紧接着手中的长棍脱手而出,在鬼气弥漫的昏暗空间划出一道金光。 范无救看向迎面而来的长棍,大笑一声甩出铁链格挡,将长棍弹飞出去,长棍甩到谢必安面前,他伸手抓住长棍啧啧称奇:“几百年没感受到类凰的气息了。” “你小子还真是有些大机缘在身上,好在你现在还没成长起来。” 话说完,捏着长棍的手一用力,长棍瞬间破碎化成片片金光。 空中的哭丧棒听从谢必安的召唤,回到他的手中,上面的纸片被他的鬼气熏染变得刚硬。 他与站在身前的范无救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同时向我冲了过来。 先到我身前的是谢必安,哭丧棒向我身上砸来,手臂下意识格挡,刺骨的疼痛在刹那间袭来,我用脚蹬到谢必安身上,与他拉开距离,这才看见手臂上的鳄鱼鳞甲不知何时消失,出现无数个血洞。 看着血洞慢慢愈合,只剩下胳膊上的血痕,我在心里狂骂道:臭鱼,你的鳞片呢! 【看不见他手里的哭丧棒被鬼气浸染都快变成狼牙棒了吗!这要是砸一下多疼啊!】 我和鳄鱼在心里对骂,手臂上的鳞片重新浮现,随着范无救的一声暴喝我的思绪被重新拉了回来。 眨眼间,他手中的铁链向我抽打而来,前面的铁钩在距离我眼睛只有一寸的时候,我急忙后退几步,堪堪躲过这一攻击,铁钩砸向地面,深入土里。 我再次凝结出长棍,向着范无救的方向疾驰,他冷冷一笑手臂一勾,只听我身后传来利器的破空声,我冷哼一声将身形贴近地面。 铁钩擦着我的白发而过,我不敢停留迅速起身,改变方向,身形一晃来到谢必安身后,贴身而上将长棍横在他脖前。 “小友!”看着这一场景,范无救急忙出声阻止。 听见范无救出声,谢必安语气不屑:“不必与他多言,我就不信他还真敢杀鬼差?你可知杀鬼差是要打入十八层大牢,抽你的筋拨你的骨拔你的舌,让你永世不能轮回!” 我手中的长棍微微用力,上面覆盖的类凰火焰灼烧着他的魂体:“我不管这些,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今天你们带不走朱思宁!” 一声鸡鸣打破我们的僵局,范无救紧闭双眼语气中满是无奈:“放开他吧,我们该走了。”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离开前范无救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今天凌晨十二点,我们还会再见的,你留不住她。”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内,进入客厅并没有看见胖子的身影,让我心里一紧。 边喊他的名字,边上楼,直到在朱思宁的房间,我才看见泪眼婆娑的胖子正在看着我。 宁希已经昏倒在地板上,胖子也坐在地上,屁股底下好像还有个垫子,不对不是垫子,定睛一看才看出胖子坐在屁股下面的是朱思宁! 正想开口呵斥,但看见房间里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凌晨在这间房间也发生了某种动乱。 “胖子,发生了什么?” “空子,我被她掐昏迷了,在我昏迷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只带刺的王八救了我,醒了之后我就发现宁希倒在地上,我坐在朱思宁身上了。” “那是玄武啊玄武!” 我上前将手搭上宁希的脖颈,还好只是昏迷,将腿麻的胖子扶起来,在地上躺着的朱思宁也处在昏迷的状态,眼角还噙着一滴泪水。 “现在这个情况,不是你我能控制住的,打电话给叶哥吧。” 在等待他们过来的时候,我靠在胖子身上调息,识海里的类凰和鳄鱼也伤痕累累。 半个小时后,朱建山,叶时月,李景驱车赶到,刚一进院落就被还没驱散的鬼气惊到。 叶时月心中赫然,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走进别墅鬼气更是浓郁,这让三人心中都涌出一股不好的念头,一口气来到朱思宁的房间外。 李景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看着宁希和朱思宁都昏倒在地上,倒吸一口冷气:“空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建山看着地上躺着的老婆和女儿,脸上的肌肉抽动,叶时月跟着他将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扶到床上,确定只是昏迷后吐出一口气。 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们后,叶时月的语气带着诧异:“去年我在的时候,黑白无常来只是劝阻我让开,并没有动手啊!” “前年我在的时候,它们也是一个劲儿墨迹我,谁能想到今年它们竟然这样。”李景在我身后给我的体内渡气息,他和我一样是火行机缘可以让我体内的类凰快速恢复。 朱建山抚摸着宁希苍白的脸,语气带着一丝心疼和庆幸:“幸亏你们一起来的,要不然…”说到这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辣:“咱们回研究所,神挡杀神,鬼挡杀鬼,谁想带走我女儿都不行!” 研究所负二 我和胖子躺在床上,身边是研究所特制的机器,可以让我们的体力迅速恢复,宁希在另一个房间早就苏醒,而朱思宁被关在特制的房间里不让她动弹半分。 另一边所长办公室 朱建山一脸阴沉:“我知道我女儿体内是有两个灵魂,一个是阴差的魂魄,但前几年它们过来拘人并不会这么强硬,是不是地府发生了什么变动?” 叶时月略带沉吟说道:“极有可能,而且之前一年只会过来一次,没出现过一年来两次的时候而且时间间隔还这么近。” 只有旁边的李景摆弄着正在手指上跳跃的火苗,语气平淡但说的话杀气十足:“空子和胖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它们今天要是还敢再来,就别回去了!” 凌晨十二点 研究所外的森林起了一层雾,在外面警戒的组员看见这一异象掏出手机汇报。 十分钟过后,一组二组都出现在研究所门口。 透过白雾,我看到那里面隐隐约约站着许多拿着兵器的鬼兵,领头的正是那黑白无常! 第四十章:无数雷霆涌现 “各位研究所创立也几十年了,头一次被黑白无常堵门,还是因为我的私事,如果有人不愿意跟鬼差起冲突,可以现在回去,我不会对此有任何意见。” 没有人回话也没有人后退一步,半晌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在这谢过大家了,等你们平安归来奖金翻五倍!一组出研究所,二组留在所里戒备以防突发情况。” 我率先踏出研究所,手中的破关发出兴奋的颤鸣,李景,叶时月都将气息调动至全身跟在我身后,胖子则是用身躯挡住研究所的门。 “你以为就这点人能拦住我们吗?”黑无常范无救的手臂上缠绕着铁链,铁钩被他握在手中。 白无常谢必安,将哭丧棒扛在肩上,长舌在身前轻晃语气轻蔑:“不必与他多言!”说完挥了挥手,从他身后的浓雾钻出来一排排手持长矛,盾牌的鬼兵。 李景先沉不住气,火麒麟的气息蔓延全身,配着他一头的红发,将黑漆的天空都照亮了几分,他脚掌一蹬整个人蹿了出去,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矢。 叶时月紧跟其后,浑身上下全部冒出白毛覆盖全身,四肢兽化脸上浮现出白虎黑色的纹路,整个身体伏在地面上,双瞳变成了金黄色散发着妖异的光。 我紧随其后,手中的破关夺手而出射向那一群鬼兵,而我被鳄鱼的鳞甲覆盖,手臂变得粗壮,在鳞片上覆盖一层类凰的金色火焰,向着离我不远的范无救疾驰而去。 落在最后的顾竹贤,动作有些生疏地将在体内的玄武召唤出来,他的身后出现玄武的虚影,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他的身上也覆盖一层玄武的鳞甲,就这么矗立在研究所大门口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范无救将缠绕在手臂上的铁链放在地上,手臂用力铁链在空中翻腾纷飞,甩出道道残影,每一下都攻击在致命部位,蕴含无数杀意,我左右闪避感受着心脏极速跳动,在距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手中瞬间用类凰气息凝结出一柄长剑。 长剑直刺范无救心窝处,只差一厘米的时候,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利器破空声,身体的本能告诉我要躲但放不下这么好的一个破绽,只能由刺转为划,长剑划出一道金焰剑气将范无救的黑布麻衣划破,划伤它的魂体。 一击成功,我不再恋战,迅速向左移动堪堪避开身后疾驰而来的铁钩,范无救察觉到魂体异样低头看去,只见一抹微弱的类凰火焰附着在魂体上,他知道这火焰用鬼气不能扑灭只能用地府极阴之水才能洗掉,现在只能承受着火焰的灼烧感。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怒意,双眼冷漠似寒霜,随着一声暴呵滔天的鬼气从体内喷薄而出,手中的铁链在鬼气的浸染下散发寒光。 感受到滔天鬼气的叶时月,动作微愣心中惊诧:这感觉怎么跟那鬼市鬼王极像?黑白无常怎么可能鬼气如此滔天? 空中本无云,但就在黑无常爆发出鬼气后,乌云遮顶在内隐约有雷声涌动,谢必安感受到空中有雷涌动后,表情有些怪异向着范无救喊道:“注意分寸!”就这么一个愣神被李景抓住了破绽,掌心覆盖麒麟火对着范无救的心窝击去,想要直接将他的鬼丹掏出。 但谢必安反应极快,迅速后撤眼神微眯,像是在压抑着怒气,而在旁边的范无救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刚被压制的鬼气,再次喷薄而出,脸色变得铁青,双眼也变得赤红,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整个人像是丧失了理智,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死!” 谢必安也顾不上眼前虎视眈眈的李景,向着范无救的方向疾驰而去,范无救体内的鬼气凝结出一柄长剑,长约七寸在鬼气的作用下通体漆黑散发着阴气,在长剑凝结出来后,范无救对着我虚指,长剑跟随他的手势对着我破空而来。 不管我怎么闪躲,剑尖都对向我,我只能用体内所有的类凰气息凝结出一面盾牌,硬抗鬼剑的攻势,鳄鱼也将鳞甲都覆盖在心脏外,以防我直接命丧。 盾牌在接触到长剑的那一刹那,被剑气瞬间撕成碎片,我的眼前只剩下那黑漆的剑尖,耳边传来李景和叶时月的急促呼喊。 同一时间,从乌云四面八方出现无数雷霆,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闪电向着范无救劈下来。 与此同时,研究所内乱作一团,不知从哪冒出一堆s级怨灵,攻向二组,他们每人手持一柄桃木长剑,三人一组形成一个阵法以自身作为阵眼,阵法破阵眼亡! 在门口守着的顾竹贤察觉到所内鬼气肆意,也进到里面左手掌心出现水球,用覆盖着玄武鳞甲的手掌一拳一个怨灵,但怨灵数量太多,就连朱建山也手持一柄长枪加入战斗中。 几百斤的铁枪在他手里就像是玩具一般,一枪枪砸出,研究所地面铺设的瓷砖在这力道中逐渐崩成碎片。 就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出现一道身影,身穿一身黑袍将自己的全身遮盖,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向着向下的楼梯而去,径直走到负二,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嗅着什么,半晌才缓缓睁开眼咧开嘴低笑着:“一群沙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今天就是那只黄雀。” 负二阴暗处传来一声嗤笑,只见楚若白和苗小红从暗处走出,楚若白双手拿着五只令旗,苗小红手臂一直到脖颈处盘着一条长约两米通体黑色身上隐约有金色纹路的蛇,蛇头亲昵靠在苗小红脸庞,一双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黑袍男。 黑袍男后退两步,从身后掏出一柄黑匕首,如果我在的话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出现在贺遥视频里何子安拿的匕首。 苗小红上前一步,语气冷漠带着一丝杀气:“就你还想当麻雀?我看是能喂蛇的烤鸡!” 黑袍男语气轻蔑还有些猥琐,将手中的匕首横在胸前:“小姑娘语气还挺狂,等会你就能知道叔叔我到底有多厉害了!” 第四十一章:我好像要死了 【去天雷那!】 脑海里鳄鱼的声音急促,而我看向马上要将我捅穿的鬼剑,和那不用看就能感觉到的天雷威压,在此刻我的思维停止不转,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听从鳄鱼的话。 身形一闪,向着那黑白无常方向冲去,谢必安抱住狂躁的范无救,看着我向他们奔来,本能地想用鬼气阻挡,可还没来得及调动鬼气我就将他们掀飞出去,下一秒天雷和鬼剑同时到达。 鬼剑在天雷的威压下消散,天雷直击我天灵盖,白发在它的吸引下根根竖起,我的灵魂发出了蝉鸣声,脑海里鳄鱼的声音也像是再遭受着某种威压:【坚持住!傻鸟在吸收蜕变!】 “啊!!”我哀嚎出声,声音也变得诡异。 众人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不一,叶时月身子僵在原地,身上覆盖的白毛消失,四肢也变得正常,李景跪在地上,以为我难逃此劫必定被这天雷劈的灰飞烟灭,他不甘地捶打地面,双目赤红盯着我的方向。 而被我推出去的黑无常范无救就在天雷劈下的一瞬间恢复了理智,他们的表情带着不解与不忍。 随着天雷降下,乌云也渐渐消散,叶时月看见江空青所在的位置,天雷激起一层灰尘,将他的身影完全遮盖住,灰尘缓缓落下,从灰尘中出现一道站着的身影,正是江空青! 此时他的身上涌动着黑色的电弧,一双眼睛冷漠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他缓缓抬起手握拳,胳膊随着他的动作出现黑色的纹路。 简单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变化,我急忙闭上眼睛内视,识海中鳄鱼身上的鳞片焦黑,但体型比刚开始壮大了几分,它的头上长出两个尖角,而类凰在旁边羽毛颜色也发生了改变,只见它现在通体漆黑,羽毛周围时不时会出现黑色的电弧,整只鸟显得威严冷漠。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什么事?” 鳄鱼甩了甩尾巴,用尾巴轻触头上的尖角,像是在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它语气中的兴奋不加掩饰:“我长出角了!八百年了!我终于有角了!” “你一个鳄鱼要什么角啊?” “你放屁,本大爷是鼍龙,之前没有角叫我鳄鱼就叫了,但老子现在有角,以后叫我鼍龙大爷!” 我懒得理鳄鱼的臭屁,转而问道:“那你旁边的傻鸟怎么样,怎么毛还被劈黑漆漆的呢?烧焦了啊?” 鳄鱼没有理会我,还一直在抚摸着自己头上的角,就在我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呃鸭子声从我识海中响起:“吾名类凰,不是傻鸟!” 听见这个声音,鳄鱼停止抚摸尖角,我的嘴角也越咧越大,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别笑了!我现在这样完全是吸收天雷造成的!” “为什么会突然降下天雷?”我停止笑声,正经道。 类凰用羽毛挡在嘴前,轻咳一声:“虽然人间有像你这样的人,但跟地府相比人间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所以只要人间鬼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就会降下天雷,这样极大程度能保护住人间的安定。” 鳄鱼在此刻插嘴道:“傻鸟,能不能学个鸭子叫,我听听!” 现实中,叶时月和李景凑到我面前,看着我闭着眼睛大笑,李景戳了戳我肩膀悲伤地对叶时月说道:“完了叶哥,空子被劈傻了。” 我思维回笼,正巧听见叶时月说道:“没事,傻了就傻了吧,总比死了强。” 我嘴角噙着笑一字一句说道:“我没事,相反这天雷还给了我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就在我们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时候,旁边的黑白无常正在向后慢慢移动。 就在他们觉得马上逃跑成功的时候,我诡异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语气轻快,但双眼透着杀气:“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还没等他们回身,我的手掌覆盖着黑电弧掐住他们的后脖颈:“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黑电弧对他们有着天生的克制,刺痛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哪怕杀了我们也无用,地府会再次出现黑白无常,一年后还是会来拘走朱思宁,反而你在杀了我们之后,灵魂会被我们死亡前的鬼气打下烙印,永世不得超生!” 我冷笑一声,手更加用力,覆盖在我手掌的电弧随着我的心念扩大,耳边传来他们的哀嚎声:“现在告诉我,地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一个阴差的魂魄!要不然你们会死在我前面。” “我告诉你!告诉你!因为...” 范无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喉咙一阵发紧,魂体也变得忽隐忽现,在察觉他的魂体有异变的时候,我就松开手极速后撤,就在我停下的一秒,他诡异地自爆了,爆炸波及身边的谢必安,两个魂体变成了碎片。 就在碎片落在地上的时候,两枚碎片如闪电般飞进我的体内,我感觉到我的灵魂一阵颤动,随后就是刺骨般的冰冷。 【他们的魂体应该在之前就已经被布下某种禁制,只要说出某些话,就会自爆随后将烙印打进问出这些话的人体内。】 体内传来类凰的声音,在听见这话后我的脸布满了冰霜,叶时月和李景看见这一幕,皆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将类凰的话转达给他们,他们的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远处的破关解决完所有鬼兵,回到我身边,我淡然一笑:“随便吧,先回研究所。” 当我们走进研究所,看见的是满地的狼藉,胡布辽和胖子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方承义指挥着组员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组组员抬到担架上。 远处的朱建山手持长枪,身边站着冷若冰霜的楚若白和一脸委屈的苗小红。 “这是发生了什么?” 胖子喘着粗气,声音有些虚弱:“你们出了研究所后,就有很多怨灵进到研究所内,二组组员受伤四人但好在没有死亡。” “但是我听说,负二闯进去一个黑袍男应该是想趁乱将朱思宁带走,但好在楚姐和小红在,没让他得逞,但是好像小红那条蟒蛇被黑袍男掐死了。” 黑袍男?不知为何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缘灭…… 第四十二章:发狂的女学生 地府事件告了一个段落,黑白无常也没有再出现想要拘走朱思宁的魂魄,二组受伤的人也好得差不多,一组的我们除了顾竹贤因为运动太多躺在床上肌肉酸痛外,其他的在接受负二系统性治疗后都好了。 我也在负二看见了他们说的那柄黑漆的匕首,确实来自那个神秘组织缘灭,刚开始是在贺遥手里,但是不知怎的落在了黑袍男的手里,负二的监控我也看过,那人全程用黑袍遮住身体,除了在被打懵的时候露出了黑色的嘴唇外,没有任何明显特征,匕首给了苗小红在这次打斗中只有她的“小蛇”死亡。 五天后,我刚陪二组做完一个项目,正要回去休息的时候,手机传来滴滴的短信声。 【所有成员会议室开会。】 我叹了一口气,赶到会议室,会议室内顾胖子和李景先到了。 胖子刚看见我,就开始抱怨,他现在的口音跟李景如出一辙:“不是我说空子,你看看李景,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脸不要,人家小姑娘跟他要联系方式,他还真给了!那小姑娘才多大刚成年,他呢!都快跟他爹一个岁数了!” 听到这话,李景不愿意了:“你放屁,老子今年二十四,怎么就跟她爹一个岁数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再说了她加我联系方式是让我给她发鞋的链接,她男朋友喜欢我这双鞋,你脑袋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见他们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正当我要适当劝阻的时候,我身后传来叶时月阴沉的声音:“要吵出去吵!”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坐满,朱建山坐在主位,身后的方承义照例解说着这次的项目 “这次项目地点在离我们三个小时车程的新衣市,市里唯一一家女子私立学院——圣恩学院。”投影仪上随着方承义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出现圣恩学院的详情介绍。 就在我们聚精会神看向投影仪的时候,方承义再次开口:“两个月前,圣恩学院的一名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变得暴躁,亢奋,对水和光产生了恐惧,体温达到了最高温四十二度,嘴里下意识地流出黏液,后来变得具有攻击性,开始撕咬周围的学生。” 遥控器按动,投影仪向左翻转,出现当时的监控录像,视频里那个女学生双目赤红,咬住旁边的人的脖颈不松嘴,在疯狂吸食着那个人的血液。 “后来,学校保卫科出动五人,才将那位发病的女学生按倒在地,送往了医院,医院给出的结论是狂犬病发作,被关在了医院里,而那个被她撕咬的学生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二组一位组员举起手问道:“那这件事就是普通的狂犬病发作,跟咱们研究所有什么关系吗?” 方承义摆了摆手示意他稍等,继续按动着手中的遥控器:“一月前,圣恩学院又出现了三起这样的事情,学院的全部地方进行了消杀,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就在前不久,十几个人再次同时出现这种情况,三组也在勘探圣恩的时候,发现了诡异的鬼气波动,所以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研究所。” “狂犬病是存在人传人的可能性,所以并不排除她们一起发狂是因为这个病,但既然在学院里出现了诡异的鬼气波动,这件事情就要我们去探查一番,排除波动原因,现在整个圣恩学院的学生都因为这件事回到家里,正是我们探测鬼气的好机会。” 顾竹贤听到这,叹了一声气小声嘟囔道:“还以为能跟那些女学生相处一段时间呢。” 叶时月听见他的嘟囔声,伸手给他一个一拳低声骂道:“想什么呢,从上到下圣恩学院都是女的,让咱们这么多大老爷们进学院跟她们相处?” 朱建山伸手轻拍,会议室里的低声议论随着两个巴掌声消失,他站起身语气有些严肃道:“圣恩学院里的学生或是父辈或是母辈都有很深的背景,为了避免有人会阻碍我们调查,只能跟学院领导层协商,让学生们都回家,这样咱们也方便,也堵住了某些人的嘴。” “但是时间有限,你们只有十五天的时间去调查这件事,如果到最后还不知道那鬼气从哪来的,到时候再出事就不是学校担责任而是研究所担责任。” “所以现在经过几个组长和我的协商,除了一组二组三组四组,组长留下,剩下的全部进到圣恩学院搜寻真相,然后这个项目的主导权交给一组三人,带队方承义主管。” 圣恩学院是目前整个省内最大的女子学院,里面不乏有些有权势人的子女,国内目前一共四家女子学院,圣恩学院,行致学院,禾北学院,和南晨学院,不光是学生的女的,就连教职工也是女子。 这四家学院会在一年特定的一个日子进行排名,但圣恩学院发生了这样恶性的事件,被其他的三家学院联合挤出了排名外,其实也不光是三组察觉到诡异的鬼气波动,才将事情报告给研究所,中间也有学院的院长推波助澜,想要研究所帮忙解决此事。 项目进程一共十五天,我们只能先回去收拾好行李,我们登上了大巴车,三个小时后直接来到了圣恩学院门口。 我们统一身穿一件黑色工作服,上面标有某某消毒公司的名称,方承义解释道:“这样哪怕被人拍到,也可是解释我们是消毒公司的,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舆论。” 我们站着学院大门口,向里望去空无一人,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院,学院门口的两根柱子上面栩栩如生雕刻着两条巨龙,龙嘴中衔着两颗硕大的石珠,上面分别刻有两个字,圣,恩。 往里看就能看见一片茂密的树林,还能隐约看到树林里流淌着一个湖泊,紧接着就是教学楼,操场,和一条通向宿舍楼的小路。 正当他们就要这么走进学院的时候,我和李景拦住了他们,同时脸色凝重地看向柱子上面雕刻的巨龙。 第四十三章:十阴困龙阵 石珠上的字是用红色颜料书写,但我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石珠里面好像藏有某种东西,跟身边的李景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两个同时将气息覆盖在脚上,悬浮在半空中向着那两个石珠而去。 将手掌覆盖在石珠表面,控制体内气息深入石珠,正当我要闭眼感受里面有什么东西的时候,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里面是人的心脏,肺,脾,肝,肾。】 【为什么石珠里面是人类的器官?】 【这里面每一个脏器都属阴,而且石柱上雕刻的龙是蛟龙,水兽,再加上树林深处的湖泊也是水,湖水也属阴,某一本古书上记录着这样的阵法,这是十阴困龙阵,是凶阵。】 类凰盯着鸭嗓也插嘴道:【凶阵又不是杀阵,这个阵法只会让长待在这里的人时常感觉到疲惫罢了。】 【不是,这个凶阵分为子阵和母阵,现在看到的是子阵,确实会像傻鸟说的一样人只会感觉到疲惫,但如果母阵转动,与子阵相互呼应到时候只要踏入到这的人百分之八十会暴毙而亡,除了命格极硬的只会损失部分寿命。】 【而且不能先破坏子阵,必须先将母阵找出破掉。】 我控制自己回到地面上,李景还悬浮在空中感受着石珠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对着他喊道:“下来吧,景哥,我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一脸严肃将鳄鱼说的话,转达给方承义和李景,胖子,几个人的脸色瞬间阴沉,方承义走到一边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朱建山,朱建山听到后语气瞬间严肃:“你们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将这个阵法破掉!” 其他的研究所成员刚开始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当方承义将事情告诉他们后,他们本笑嘻嘻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走进学院,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压在每个人身上,我们顺着指示牌走进树林,穿过湖泊来到教学楼附近,走进教学楼一楼。 里面安静的走廊只回荡着我们的呼吸声,教学楼一共十层,每一层只有四个教室,一层一个卫生间,我们卸下后背的背包,分配人数,四人一组,在每一层都搭起了帐篷。 我,顾胖子还有李景分别带着一队,我的队里有两个熟人正是向明和叶言,其他的两个人是新加入的四组成员。 在处理完前期驻扎的事情后,我们在一楼汇合,方承义向我们详细介绍起学院的结构和建筑。 “整个学院占地700亩,这里面只有一栋教学楼和一栋宿舍楼,因为圣恩每年招生需要进行严格选拔,所以人数控制精准,她们除了要学习主修课程还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一共有五栋建筑,一栋是食堂,一栋是音乐厅致力于培养学生在音乐领域的才能,一栋是图书馆,一栋是专门教建筑的,她们可以在里面进行实体搭建小型建筑,另一栋是考古厅的,她们会定期前往各种考古队进行学习参观。” 我们在清楚整个学院的构造后,每一人都被惊掉了下巴,尤其是顾胖子还羡艳地说道:“还能去考古队参观啊,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是我想象不到的。” 我带着队员去了图书馆,顾胖子带着队员去了考古厅,李景则是去了音乐厅,剩下的七组有一些留守在原地,其他的去了住宿楼探查鬼气。 走进图书馆,向明他们用祈凝成一张大网,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探测,而我来到图书馆外,围绕着整个建筑外围,释放着类凰气息探测。 一连探查了十二天,所有学院的建筑都被我们探查过,一点鬼气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的脸色都变得越来越阴沉,直到第十三天早上,要重新再探查一遍的时候,教学楼出现两道靓丽的身影,其中一位身穿格子衬衫休闲裤,长发披在肩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另一位身穿浅白色连衣裙,乌黑秀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 “哎?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学院里?”其中一位女孩看着我们,疑惑问道。 另一位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们,将旁边的女孩拉住,阻止她向我们靠近。 而此时刚下楼的顾竹贤和李景在看见她们后,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发问的女孩在看见李景后语气变得雀跃:“好巧啊李景,你怎么在这儿?” 经过了解,我才知道说话的这个女孩就是那天向李景要联系方式的人,长头发的叫吴青,扎着马尾的叫沈以谨,她们是圣恩学院的学生,今天来这是因为才想起来有东西落在教室里,过来取一下。 在她们即将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沈以谨回头看着李景穿着的黑工服上面写着消毒公司后,语气俏皮道:“你们能不能顺便将那片林子也消毒或者洒洒农药,那里面我总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在她们走后,顾竹贤碰了碰李景的肩膀小声说道:“那个吴青脚上穿的是不是你发给沈以谨鞋的链接啊?” 而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你们谁去探测的那片林子,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身后的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回话,我又问道:“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分到那吗?” 那片树林就好像是被我们遗忘了一样,十三天没有一个人去到那,经过商议留下三个组看守临时据点,剩下的七组都前往树林探查。 顺着小路我们深入树林,脚下踩着的泥土湿润,茂密的树叶将阳光遮盖,显得这里面阴暗幽深。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树林凭空出现一层雾气,将我们的身影遮盖,随着风声树枝开始诡异地左右摇摆,发出沙沙声音,我本想回头嘱咐他们要注意安全,但身后早就没有什么人。 我站在原地左右张望,周围只剩下我自己,本以为是幻境,但当我咬破指尖血开了天眼,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后,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许久都不曾出现的不安。 “空子!” 第四十四章:你是化肥吃多了吗? 我身后传来顾竹贤的声音,向后望去只见他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你不是带一个队去北边方向了吗?怎么就你一个跑回来了?” 顾竹贤来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左右摆动着,俯下身大口喘着粗气:“出,出事儿了!除了我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的,晕倒了,我实在是没主意只能过来找你了。” 听见他的话,我蹙眉问道:“方位在哪?”说罢就要向前跑去,就在我刚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顾竹贤变了个音调,语气阴森:“我送你去找他们吧!” 我站住了脚步,嘴角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勾起了一抹坏笑,躲过他在身后的攻击,将他的手擒住,顺势向后一掰,将他怼在旁边的树上。 我的力气不小,但被我擒住的“顾竹贤”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色,转而嬉皮笑脸道:“干嘛啊空子,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 我还是不松手,顺便用类凰的黑电给他做了一副手铐戴在手腕上,见我这样,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面部也开始扭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双手用力,手铐竟然变成碎片,他的手腕处有些发焦,散出一股只有烧木头才独有的烟味,他转过身轻慢地晃动着手腕:“你这个对我没有什么用处,我现在只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化形术在业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天眼都看不来我的变化。” 鳄鱼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他的体内是木行机缘,像这种小来小去的电弧只会烧焦他体表而已,而且你没感觉你中毒了吗?体内气息运行不稳。】 【中毒?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鳄鱼恨铁不成钢的话再次响起:【白雾啊,莫名其妙升腾起的白雾,里面带毒,但这种毒对你们这种身怀机缘的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会让你们的体内气息不稳,发挥不出平常实力的一半,如果强行调动气息的话,只会让体内的毒素加深至血脉。】 看着我不理他,眼前的人说话带着几分怒气:“我跟你说话呢!”说罢就一眨眼就来到我身前,手握匕首就在他即将划破我双眼的时候,我思维回归下意识后退在躲过这一攻击。 看着他还在用顾竹贤的脸和声音,我莫名地有些火大:“果然是宵小之辈,连偷袭下毒这件事都不敢用自己的脸,是长得拿不出手吗?” 他笑了笑,脸部身型开始发生变化,一个又一个深坑出现在皮肤上,不出一会他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他的头发披肩,好像很久没洗头了,粘在一起,约莫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长脸眉毛和眼角向下耷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纯黑的嘴唇,体型瘦弱弱不禁风的样子。 黑色的嘴唇让我想到了之前研究所闯入的那个黑袍男,我的语气调侃:“怎么嘴唇墨黑墨黑的?化肥吃多了啊?” 他的声音低沉阴冷,眼神充满了杀气:“不用在这跟我耍嘴皮,贺遥死在你手里,但是你会死在我曹锦手里!” 看着他要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急忙说道:“我一直觉得缘灭虽然坏事做尽,但好在还有些原则,但你看现在你手里拿着匕首,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你还在白雾里给我下毒,你有点胜之不武吧?” “下毒?”他的语气疑惑,身形也是一滞,但几秒后表情调整过来,神色充满了戒备,但还是将匕首插在旁边的树干上:“好,那就君子之约,纯肉搏!” 我的余光里看着那个树干,在匕首插进去的下一秒,树干变黑萎缩,像是生命力被匕首吸收了一般。 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近,闪过他直奔面门的一拳,同时右手上顶,直接顶在他的下颚上,冲击力直接让他飞到半空中,我摇了摇手脱下外衣露出覆盖整个鳄鱼鳞甲的身躯,嘲讽道:“君子之约?我是君子,你不是,所以我不遵守也是可以的,打你一拳发泄一下。” 知道自己被耍的曹锦,吐出嘴里的血和两颗牙齿,将歪了的下颚掰了回来,手掌出现一股黑色的阴邪气息,轻抚下颚,随着手掌摆动,手掌印消失。 “好,小子,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我要折磨你,抽你的筋扒你的骨,喝你的血,让你成为我体内神树的养料!” 他将树干上的匕首扒了下来,从匕首上流淌下来黑色的液体被他全部喝到嘴里,肉眼可见他的身形暴涨一倍。 曹锦向我狂奔而来,手持匕首挥舞,我也向着他的方向奔去,在距离他只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我腾空而起,一个飞踢踹到他的胸膛上,他向后翻转后退两步站住身形,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 “怎么了?空手也打不过,拿匕首也打不过,你还不如之前的贺遥。” 见我提到了贺遥,他双眼变得墨绿,皮肤表面浮现出了树皮的纹路,还没等他变化完我就冲了过去,但是可惜被他闪身躲了过去,他的衣服也在我的撕扯下变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身躯。 他被衣服遮盖的皮肤变成了透明,里面流淌的并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样的东西,五脏六腑处也被带刺的枝条缠绕,被我扯开衣服的曹锦,变得更加暴躁。 他发了疯地向我冲过来,双手早就被他体内钻出的树枝缠绕,那上面还流淌着黏液,我有些被恶心到了,闪避开他的攻击,在泥土上打了个滚,调动体内的类凰气息本想凝结出一柄长剑,但体内的毒素让我喉咙涌动,压着血腥气最后只能凝结出一柄闪着电弧的匕首。 我反手握住匕首,划到他的面门,留下一道伤口,但还没等我高兴太久,那道伤口里面的黑色液体开始融合纠缠,不久伤口愈合一道疤都没留下。 曹锦抚摸自己的额头,大笑起来语气疯狂:“看见了吗?不管是什么伤口我体内的神树都会帮我愈合,神树会给我强大的生命力,我会不老不死不灭!而你只会成为它的养料。”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一个闪身来到我身前,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第四十五章:人造的机缘 他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从地面举到半空中,窒息感瞬间袭来,我的脸变得青紫,从他的喉咙里传出的笑声刺耳:“刚刚不是挺凶吗?现在怎么像个小鸡一样被我捏在手里?恩?说不出话了吧?” 我被憋的青紫的脸也勾起了一丝笑意,从喉咙挤出呵呵的笑声,我的笑声惹怒了他,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而我双手抬起攥住他的手腕:“你,死,定,了!” “还在跟我叫嚣!”就当他要打算直接将我掐死的时候,我的体内类凰气息顺着他的手掌钻进了他的体内。 刹那间,战局扭转! 曹锦松开我的脖颈,痛苦地倒在地上,浑身被类凰气息电的抽搐,而我则是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脑海里鳄鱼的调侃声传来:【被掐得感觉不舒服吧?谁让你想得这损招,损人不利己。】 【我要是不让他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他会乖乖呆在那让我把傻鸟的气息度进去吗?再加上我现在只能调动一半你们的力量,实力大打折扣,不走偏锋拿不下他。】 【我是类凰,不是傻鸟!】 我和鳄鱼异口同声说道:【闭嘴,傻鸟!】 我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缓缓起身走到曹锦身前,他现在被电的体型恢复正常,身体被电到麻痹一时半会起不来,动不了。 我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他的匕首,用匕首在他的脸上虚划:“缘灭到底要做什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今天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曹锦梗着脖子,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剐随意的表情,我也丝毫不犹豫用匕首在他的手臂处划下一刀,瞬间他的皮肤裂开,流出来的血液被匕首吸收干净,而他此刻体内的木行机缘被类凰气息压制并不能出来帮他恢复。 半晌,他的伤口紫得发黑,见他还是不说话,我直接将匕首插进他的大腿部位,在里面用匕首转了两圈形成一个血洞后再拔出。 “你要是再不说,下一次我要是扎错了,给你直接变个性也是可以的,省的你花钱了。”这句话终究是让曹锦睁开了眼,他的双眼因为疼痛通红布满红血丝。 “我说!我说!”他被电得有些口齿不清。 “我今天来这是因为收到情报,你们在这查些什么,所以我想过来把你杀了夺下你的体内的机缘。” “你们夺人机缘是为了什么?!谁给你的情报!” 曹锦干张着嘴,眼神逐渐发直,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快跑!他体内的气息不稳,看起来像是他嘴中的神树要自爆!】 听到鳄鱼的话,我急忙站起身要离开,曹锦像是知道了自己马上要死,艰难地伸出手抓住我的脚腕,嘴角浮现出一丝快意的笑。 见情况不好,我甩出手中匕首,锋利的匕首让他的手腕和胳膊分家,我也在爆炸前的最后一秒离开了危险区域。 曹锦的血肉被炸得粉碎,碎肉四散,有的还粘在我的裤子上,将他的手腕从我的脚上踹下去,我看着周围因为爆炸掀飞的树木,不甘的情绪出现在心里,忙在心里问道:【难道你们这些机缘还会自爆吗?】 鳄鱼略微沉吟后缓缓说道:【在肉体死亡后,我们是可以自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但刚刚曹锦自爆时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跟你举个例子你应该能大概明白我的意思,程序永远不会做到像人类一样思考。】 我看着地上的散落的四肢碎肉,紧皱着眉:【你的意思就是,他体内的机缘,跟你们不一样吗?】 【嗯,可以这么说,他体内的机缘很死板,像是人工制造的一样。】 缘灭竟然可以制造机缘?在知道这个答案后,我越来越觉得缘灭这个组织深不可测,贺遥和曹锦带给我太多震撼,他们在那个组织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如果只是最底层的打手,那创建这个组织的幕后黑手到底会给我多少震撼? 我就站在原地,脑海在疯狂转动提出设想,全然没注意到身边出现嘈杂的脚步声。 “空子!你怎么了!” 顾胖子摇晃着我的肩膀,李景在旁边用手在我眼前晃动,我回过神看向他们:“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哎呦,你可吓死我了,没什么发现,其他的人还在搜寻的,我和李景听见这有爆炸声就赶过来了,走到附近的时候,我看见向明他们倒在树干旁边昏迷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将人造机缘的事情瞒了下来,李景听完摩拳擦掌:“这个缘灭,我看还不如叫冤孽!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就在我们要往回走将向明他们抬回去的时候,顾胖子却停下了脚步,看向刚刚曹锦爆炸的位置,甚至还蹲下身挖了挖下面的土。 我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一幕,胃里不断翻涌:“胖子,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顾胖子罕见的表情严肃,正色道:“这是五花土!” “什么是五花土?是能长五种花的土吗?” 胖子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五花土形成是因为在挖掘墓穴的时候,会将坑中各种颜色不同的土挖出来,填回坑里的时候经过了二次翻搅,就会形成五花土。” 我被顾胖子这番话震惊到,李景挠了挠头说道:“也就是说,这底下有古墓?”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土葬坑,但是这也算是一个发现,这样胖子留在这看着,景哥咱们跑一趟将向明他们送回据点再拿三把铁锹回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十五分钟后。 我和李景回到了树林,胖子也不嫌地上脏,就这么跪在地上双手挖着土,他的表情虔诚,兴奋。 一人一把铁锹,我们就围着这个地方挖了起来,终于在胖子的一铲子下去,里面发出噌的一声,是铁锹和石块触碰的声音。 第四十六章:蓝色平安福袋 面前被我们挖出来一个深坑,我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土,深坑里面出现一面石墙,顾胖子有些沉不住气,跳下深坑,石墙震了震但好在没有坍塌。 他小心将上面的浮灰拨开,露出里面石墙的真面目,它上面雕刻着某种认不出来的文字,顾胖子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面放大镜对着那字符看了起来。 半晌缓缓抬起头:“我看不懂啊。” 我和李景翻了个白眼,我掏出手机拨号,在电话接通前说道:“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人去做。” 电话挂断后,一个小时后,学院外传来车的轰鸣声。 我的电话也同时响起,告诉电话那头我所在的位置后,挂断电话十五分钟,一群人来到了树林。 之前在河边古墓里见过的李守砚和文洛走到前面带队,身后是拿着各种仪器的考古队成员。 李守砚看见我后,上前握住我的手轻拍:“真是好久不见啊,小江兄弟。”文洛则是指挥着身后的队员将手中的仪器,工具放好。 “文姐,那人谁啊,能让李老这么亲切?” 文洛和李守砚算是整个考古队唯二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人,她看向江空青的背影,眼神晦暗只是低声说道:“算是李老的救命恩人。” “进考古队之前我就知道李老之前考古出事儿了,是他救的啊,那李老这个态度太正常了,李老要是换个性别以身相许都不过分。” 文洛眼神晦暗,耳垂微红,以身相许吗?也不是不可以。 察觉到身后有目光注视,回头我看向文洛的方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李守砚的手到达深坑附近:“李老,你看看怎么能打开这个石墙,让我们进去?然后这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李守砚旁边站着一位精瘦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还没等李守砚说话,身边的中年人皱起眉头说道:“在这上面看不清,李老我想进深坑近距离查看一番。” 还没等李老点头同意,他就跳进深坑里,李守砚苦笑着对我说道:“我这个徒弟裴执啊,对考古这件事跟他名字一样执着得很。” 我笑着回复道:“我还以为这裴大哥不太好相处,以为他会不由分说训斥我们为什么要私自挖掘呢。” 就在我跟李守砚闲聊的时候,文洛也来到附近,看向深坑里裴执的动作,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卷,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刷子轻刷石墙上的灰尘,让符号完整显现出来。 半晌,他的语气兴奋道:“老师,这个符号跟咱们在不久前考古的西岜的古墓有些相像啊!说不定是另一座西岜的古墓!” 文洛将手中的单反递给裴执,裴执拍好照片后才拉着我的手从深坑爬了上来,上来后没说一句话就直接奔着后面考古队扎的营地而去,将单反里的照片投放在电脑上。 我们跟着他的脚步也走进了营地中,李守砚看着电脑上清楚的符号,语气也带着一丝笑意:“果然很像,西岜的古墓目前只发现了五座,这说不定就是第六座。” “先不说什么西岜东岜,你们能不能将这石墙破开吧。”李景在后面揣着手语气带着一丝急躁。 坐在电脑前面的裴执冷声道:“破是要破开的,这位先生请你不要着急,考古队有考古队的办事方式。” 李守砚对我轻声说道:“小兄弟,你们要等一等了,不要着急。” 傍晚,太阳落山后,李景和顾胖子回到我们的据点,正好跟方承义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我留在考古队的营地,以防晚上古墓发生异常,伤害到考古队队员。 他们将仪器收回营地,在营地前面放了几个桌子,坐在桌子前准备吃晚饭。 我和李守砚文洛,裴执坐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的锅咕噜咕噜煮着,散发着香气。 “现在还没发现石门,挖了这么久都是石墙。”裴执脸色严肃地盯着锅里的菜肴。 李守砚则是看向四周被挖开的土:“明天将范围扩大,如果不行就只能炸开了。” 而我看向树林不远处的湖泊,脑海里响起鳄鱼的声音:【古墓入口在湖泊深处,但里面有不少水鬼啊,幸亏你现在体内的毒让傻鸟解开了,要不然你还真应付不来那么多。】 “石门在湖泊里面。” “怎么可能?”裴执咽下嘴里的食物,下意识地反驳道。 还没等我说话,在我身边的文洛推了一下眼镜说道:“也有这种可能性,不排除因为自然和人为共同作用的因素下,古墓石门会在湖泊里。” “那明天用仪器下去探探,如果是的话就联系别的部门将湖泊里的水都抽走。” 夜晚,我坐在考古队营地外,身后是他们的营帐,本来李守砚说不用人值班,学院现在一个闲杂人都没有,但我还是坚持让他们去休息,我在外面守着,本能让我觉得今天晚上会不太平。 我的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文洛。 她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束起的头发现在散落着,整个人不像白日那般清冷。 “这个给你。”文洛低声说着,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低头看去,这是一个淡蓝色小布袋,上面挂着两个小铃铛,写着四个大字平安健康,我疑惑地抬头望去正对文洛的双眼。 那个眼神让我一惊,忙别过头避开她的眼神:“这是什么?” 文洛将布袋塞到我手上,声音更低了我仔细分辨才听出她说了什么。 “这是我从庙里请的平安福袋,保平安用的,你的工作性质挺危险的,所以就…” 我捏了捏布袋,打断了她的话:“这个我不能要。” “为什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个就算是我感谢你的礼物了。” 我直视着她的双眼,神色坦荡没有一丝虚假,将布袋放回她手中后缓缓说道:“文洛,就算不是你和李老,换成路人甲和乙我也照样会救的,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却感应到附近有鬼气异常波动,我直接捂住她的嘴严肃道:“别说话!” 我们的耳边同时听到嘈杂到整齐的脚步声…… 第四十七章:诡异地打开一条缝隙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我捂住文洛的嘴,直视着她因为震惊而瞪大的双眼低声说道:“躲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循着声音望去,从湖泊深处钻出一群双眼蒙住红布的鬼兵,其中领头的那位红布上还绣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它们每个腰间都别着长刀,穿的并不是甲胄而是破旧的麻衣。 他们像是听见我的说话声,其中一位领头的鬼兵向我这个方向看来,耳朵动了动,我心中隐约有了些许猜测。 用最轻柔的动作从怀里拿出手机,点开屏幕调出短信界面打出一句话:【它们如果凑过来,就屏住呼吸,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跟我猜想的一样,领头的鬼兵,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将腰间的长刀拔出在空中左右摇晃。 他在距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的长刀用力一挥,刀尖从我的头顶掠过,但我和文洛都没有出现任何声音,只是她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地攥着我的胳膊。 鬼兵收起长刀,回到队伍里,带着队伍向着前方继续走去。 在他们走后,我靠近文洛的耳旁小声说道:“你现在回帐篷里去,我跟过去看看。”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我已经离开了原地,在后面跟着鬼兵的队伍,而文洛在后面看着我的背影,她的神色被月光照得有些阴暗,手指死死掐着那平安福袋,皮肤泛白。 我在身后看着,他们在整个学院外围行走一圈,像是在巡逻,我拿出手机将情况发给了李景和顾胖子,但还没有回应鬼兵们就再次回到湖泊中。 我咬了咬牙,有些后悔找考古队过来,规矩实在是太多,我屏气跳进冰冷的湖泊中,这水深不见底,我向下潜的时候,脑海里响起鳄鱼的声音:【你可以自主呼吸,有本大爷在呢。】 我的皮肤外覆盖着鳄鱼的鳞甲,鳞甲随着水流一开一合,我的眼睛随着鳄鱼的附身变成了淡绿色,能看清水里的东西,我也听从了他的话,不再憋气。 鬼兵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只能继续向下潜,在到达湖底的时候,双脚踩在淤泥里,就在我要四处查看的时候,从淤泥深处伸出来一只手捏住我的脚踝,力气非常大,它想要把我拉进淤泥里。 我想到了鳄鱼跟我提到过的水鬼,双手变成了鳄鱼的前爪,锋利的爪子伸进淤泥里,将藏在那里面的水鬼拽了出来,它的手腕也被我硬生生折断。 将它提到我眼前,这是一个非常丑陋的物种,它的脸被水泡得臃肿,发白有的地方已经腐烂,双手双脚退化成了濮的样子,身体上还缠绕着杂草和长着水泡。 我单手掐着它的脖子,正要用力将它掐死的时候,它举起手中的红布条在我面前晃了晃,嘴开合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带,你,找!” 放开它后,它向着一个方向游了过去,半晌停下身形,指了指面前的青铜门。 我挥了挥手示意放过它,水鬼后退两步来到我的身后,一双眼睛恶毒地定向我,举起一双大手要掐住我的脖子。 只见我的身形在水中一闪,来到它的身后,体内的类凰气息涌动,掐住它的脖子随着类凰气息进入它的体内,它的身躯开始分解,我下意识地皱眉捏紧鼻子离开了原地,来到青铜门前。 湖泊深度大概有六十米左右,眼前的青铜门占了整个深度的一半,我仰头看着上面的花纹,复杂却具有美感,我离近上浮看向整个青铜门的构造,像是一体打造中间没有接口的缝隙,两门之间的缝隙也严丝合缝,湖水被挡在外面。 两门对称的方向挂着两个硕大的铜环,上面雕刻着跟石墙上面相同的符号,我轻触铜环,在触碰的一瞬间铜环发出了微弱的亮光,符号也跟着亮了起来,亮光渐渐蔓延整个青铜门也跟着亮了起来。 本以为青铜门会随着亮光缓缓开启,但它却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整个湖泊一颤,我也被这冲击力从湖底冲上了湖面上。 响声让考古队众人惊醒,纷纷从帐篷内出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咬牙从湖面上爬到岸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被赶来的众人看到,上前将我抬起。 文洛见我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将我抬进帐篷内给我点开了取暖设备:“你先把衣服脱了吧,你要是没有力气,我让别人帮你脱。” 我摇了摇头,嗓子有些发紧,脑海里类凰的声音:【忍一下,你体内进了阴毒,我要把它驱散。】 见我没说话,文洛以为我没听到,上前两步,我举起手阻止了她靠近的步伐,随着类凰气息涌动,一口黑血喷出。 随着阴毒排除,我的脸色恢复了红晕,对着文洛正色道:“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参与的,明天我联系人,等我们将这件事处理完之后,你们再下去。” “你放心,我们尽量不破坏里面的文物。” 第二天早上。 李景和顾胖子看见我的消息后,急忙过来找我,将整个事情经过跟他们讲述了一遍,李景掏出手机打出了电话,半个小时后方承义带着一车潜水装备来到我们面前。 我们穿戴好后,站在湖泊前,身后站着文洛和李守砚,方承义三人,李景先跳下去,紧接着是顾胖子,就当我要跳下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拉住我,我被拽住回过神,一个身子撞进我的怀抱。 “平安回来。” 文洛离开我的怀抱,将那平安福袋重新塞进我的手里,一双眼睛含着泪珠,无奈我只能将那布袋塞进装备袋的小包里,也跟着跳进水中。 我们很快来到了青铜门附近,中途也解决了三只水鬼,看见青铜门的一瞬间,隔着面镜就能看见顾胖子瞪大的双眼。 还没等我组织,他的手已经抚上了青铜门,摸到了那些复杂的花纹,但预想中的震颤却没有出现,青铜门诡异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第四十八章:还没给老顾家留后 随着青铜门打开一条缝隙,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互相打着手势,但随着想说的话越来越多,手势已经完全不够用,只能掏出研究所特制的手机,打字交流。 【李景:进不进?】 【顾胖子:当然进啊!都打开了!】 【我:要不我先进,我没事的话你们再进。】 【李景:要进一起进,要死一起死。】 【顾胖子:我不能死,我还没给老顾家留后呢。】 隔着面镜,我和李景翻了个白眼,最后决定三个人一起进,进缝隙前我们三个手拉着手,虽然看着那缝隙不大但侧着身子还是可以通过的。 通过青铜门,我们跌落在地上,左看右看四周竟然是干燥的没有一丝水渍,就连我们身上的水滴也消失不见了。 我试探性地摘下呼吸管,青铜门内竟然还有氧气可供我们呼吸,我拿出手机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在岸上的方承义,但发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手机没信号,青铜门开了一条缝,但是水却没有进来,天眼没有发现一点不对,现在不是幻觉是另一个空间吗?” 李景和顾胖子也拿下呼吸管,李景抓了一把地上的沙砾:“不一定,青铜门那可能设置了某种屏障,可以将水和这里隔绝开。” “但是为什么昨天我被青铜门散发的强烈冲击力撞到湖面,而胖子今天触碰了青铜门没有一点事儿呢?” 我看向正在左看右看的胖子,心中疑虑,李景也皱眉看向他,顾胖子在察觉到我们的目光后撇了撇嘴说道:“可能我这个人善吧。” 我打量起眼前的环境,这是一片空地,地上就是普通的沙粒并没有特别的,我们商量了一番决定往前行走,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三条岔路口,岔路口里面一片黑暗。 我们散出体内气息,各自选了一条路将气息传进去,可是那气息一进岔路口就像石牛入海一般没了踪迹。 顾胖子没了主意,看着那三条岔路口问道:“我们应该走哪条?” 李景摸了一下头上的红发:“要不一人一条吧。” 听到这话,顾胖子有些犹豫,底气有些不足:“不行,这样一点照应没有,出事儿了怎么办?” 顾胖子说出这话,虽然是因为害怕,但我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样吧,我们三个随便选一条路一起进去,互相也有个照应,如果选错了咱们三个应该也是可以一起出来的,要是死了就一起死吧。” “呸呸呸!”顾胖子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在旁边急忙道。 还没等顾胖子说完话,我和李景相视一笑接话道:“我还没给老顾家留后呢!” 我们选了最左边的路,从装备包里拿出方承义准备的手电筒和三十厘米开刃小刀,我打头阵李景断后,顾胖子被我们护在中间。 这条路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宽度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行,我和李景打着手电筒,他照射着地面,我照射着上面。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现一个亮光,我们向着亮光快速前行,穿过亮光面前的场景却是那么的阴森诡异。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洞。 我们的正前方,靠近山洞壁的位置,矗立着三尊庞大的雕像,雕像前面是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早已发霉腐烂的贡品和一根根人腿骨。 这雕像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凑近看,中间那尊石像为人形,身上雕刻出了甲胄,一柄长剑立在身前,双手扶着剑柄,面部虽然雕刻得很草率但那双眼睛却透着杀气,与威严。 左边是一个动物的雕像,它有三个头四臂一个身子双腿,雕像站着身,六只眼睛被赤红的颜料涂抹,显得诡异。 右边的两头,狗头的形状,四条腿趴在地上,后面雕着两条尾巴,整个雕像毛发栩栩如生,四只眼睛被颜料涂黑,显得空洞。 李景看着眼前的雕像,手摩挲着下巴:“这里除了三个雕像一个供桌,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啊,看来我们要退回去要重新选条路了。” 顾胖子也走到供桌前,用手中的短刀翻动着上面的早已腐烂的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腐烂也没有多长时间,这是牛羊的腿骨吗?” “这是人的腿骨。”我语气平淡,但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顾胖子嗷一声窜起跳到李景背后。 我们打算退出这个空间,重新选一条路,但我们刚才进来的洞口竟然消失不见了!四周全是石墙,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我和李景将顾胖子围在中间,警惕地看向四周,以防有特殊情况发生。 时间过去五分钟,周围一点动静没有,我试探性将体内的气息放出体外,类凰的气息碰触到墙壁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渗透进去,而是被反弹回来重新回到我的体内。 “这里有古怪!”顾胖子突然出声,把我和李景吓了一跳。 李景白了他一眼:“傻子都知道,你还不如傻子。” 我看向李景,语气有些疑惑:“我怎么感觉你不仅在骂他,还在骂我。” 咔,咔,咔…… 周围传来石块碎裂的声音,声音的发出的正是那三座石雕中间的人形雕像。 它的石块开始破裂,一块又一块碎石从上面滑落,渐渐地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跟雕像长得一模一样的躯体。 他的手中也扶着那柄石剑,但他跟石像不同是闭着双眼的。 异象一出,我和李景拉着顾胖子向后退去,就在我们靠近墙壁的同一时间石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空洞布满了白色凝结物。 他单手用力,将石剑提了起来,剑尖指向我们,随着手腕轻抖,石剑显现出它本来的模样,青色的长脸,剑身上雕刻着跟青铜门一样复杂的花纹。 他扭动着身体,骨骼作响,那双眼上的凝结物也莫名消失,露出那双带有杀气的眼眸。 他跳下石台,身体因为不适应在跳下来的一瞬间趴在地上,但很快站起嗓音沙哑低沉:“跪下,奴隶!” 第四十九章:主上是臣该死 见我们不说话,他提着手中的长剑,向我们冲了过来,嘴里重复念着一句话:“奴隶,死!” 就在长剑距离我们只有一寸的时候,在最前面的李景手掌出现麒麟火,微微偏头躲过他的攻势,随后身形一低,一掌直接轰到他的腹部。 这一掌让他的身形停顿,我看准时机,跃到半空,骑在他脖子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类凰电弧直接度进他的体内,瞬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手中的长剑也倒在地上。 就在我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随着他嘶吼一声,从他的体内涌出黑色的阴气,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双手向上握住我的腰,将我甩到对面的石墙。 石墙被我砸出一道道裂缝,一口鲜血喷出,在我面前形成血雾,我在心里问道:【臭鱼,你的鳞甲呢!】 鳄鱼无奈的声音从识海里传来:【这个空间有某种上古屏障,我和傻鸟的能力被禁锢住了一半,你没感觉到吗?我的鳞甲护住了你的心脉。】 李景和顾胖子将我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我摇了摇头双眼直视着正前方的那个有些失控的身影。 随着一声嘶吼,他向着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喊道:“小心!” 李景和顾胖子才回过神,下意识回头望去,就在他手掌成爪向我们袭来的时候,李景正要与他硬碰硬。 顾胖子双手立于胸前,从他的体内出现一股强大的温和气息,在我们的前方形成一个屏障,挡住了他这一击。 李景锤了一下胖子的后背,语气难掩兴奋:“可以啊胖子,深藏不漏啊!” 我也从地上爬起,趴到顾胖子身后,单手轻拍:“还是你牛啊,这不力挽狂澜了吗!” 顾胖子被我们夸赞得有些羞涩,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般一般。” 随着他的动作变化,心神不再专注,面前的屏障也开始扭曲最后消失不见。 我们三个人看见这一幕怔在原地,屏障外的他也呆滞在原地,就在我们悄悄向后退的时候,眼前的人动了,眼神恢复了理智,向顾胖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双眼隐隐有了泪花。 就在我们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候,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主上!我终于等到你了!” 听到他泣不成声的声音,我们三个相互看了看,表情都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看向顾胖子,我和李景就将顾胖子推了出去,用眼神示意让他接话。 “呃,你说什么我没听太懂?” 刚刚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此刻却有些泣不成声,双手来回抽着自己的脸:“主上,是臣该死,臣,臣不应该对主上动武!请主上赐死!” 看见他有些疯癫的动作,顾胖子有些害怕,向后退了两步:“等,等等,你别这样,我不是你主上。” 听到胖子的话,我和李景在后面都打了他一拳,小声说道:“你顺着他说啊!现在咱们体内的气息都被禁锢大半,怎么跟他打,拿命吗!” 眼前跪着的人,在听见顾胖子的话后,表情更加悲伤:“主上,是臣罪该万死,是臣没认出你!主要是您现在跟之前体型差了太多,但您体内的玄武气息臣不敢忘啊!” “臣现在还记得您最后跟我说的那句话,寡人赐你重任,把守此处,若有奴隶进,那便杀!赐你名为伯骁,伯将之才,骁勇善战!” “您让臣守着这里,您说过段时间过来接臣,臣以为您不会来了,臣不该揣测主上的心思,臣该死啊!” 顾胖子轻咳一声,回头看向我和李景,看我们使了眼色,他的态度也端了起来:“起来吧,寡人刚刚只是测试你一下,看你有没有忘记寡人交给你的重任!” 伯骁站起身,恭敬地站在顾胖子身旁:“主上已经许久未曾来,当初那群鬼兵已经被我训练有素,可替主上重振钰朝风采!” 顾胖子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表面上强装镇定,单手在后背疯狂摇晃,我来到他身旁:“那个,伯骁啊,主上呢现在不是特别想重振钰朝风采,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边说边看向他的表情,李景已经偷偷在他背后,以防他突然暴动。 伯骁在刚听见我喊他名字的时候,双眉蹙起有些不耐,但很快被我的下一句话吸引住了心神,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主上想做什么,吩咐臣就好,不需要这两个奴隶在此!” 顾胖子轻咳一声佯装怒气道:“什么奴隶!这是寡人的刎颈之交,不可无礼!” 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伯骁爬起跪下数个来回后,把我们来的目的跟他说清楚了。 他大手一挥,黑气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剩下的两座雕像开始同时向着两侧转动,雕像后面的石墙露出一个洞口。 在我们钻进洞口后,伯骁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回荡:“主上英明,那三条岔路口是我设置的,只有一条路是通的,剩下的两条路,一条通向蛇窟,一条设置无数机关,保证那些打这座古墓主意的人有来无回!”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文洛和李守砚的身影开口问道:“能不能将那蛇窟和机关处理掉,你以后还想留在这里吗?你是不想陪在你主上身侧吗?” “空子!你!” 还没等顾胖子说完,伯骁急忙抱拳语气严肃道:“臣愿誓死追随主上!主上别再将我抛下了!” 要不然现在洞口的地方太狭小,我估计伯骁又要开始下跪,顾胖子在被我的眼神威逼利诱下,无奈叹气:“行吧,你跟我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你要遵守三个规矩。” 伯骁不再说话,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洞口深处,直勾勾地看着顾胖子,顾胖子有些招架不住摆了摆手:“先带我们去找那群鬼兵。” 洞口出现亮光,走进亮光,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我们现在石台之上,石台下面站着一排排蒙着红布的鬼兵。 “对了,你们这有十阴困龙针吗?” 第五十章:你到底是谁? 伯骁听见我的问话,双手抱拳语气尊敬道:“回先生,这并没有什么十阴困龙阵,但是确实有一个阵法,完全覆盖整个墓室。” “名为龙镇十祟,以整个墓室为阵眼,以防有些不长眼的奴隶潜进墓室中行盗窃之事,本此阵法分为主阵,子阵,但我也想忘了是多久以前了,子阵古书意外丢失。” 我的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他嘴中的龙镇十祟应该就是我说的十阴困龙阵,两个阵法给我的感觉相似,应该是被有人之人偷走了子阵,设置在古墓附近,为的就是与古镇中的主阵相互牵引。】 说到这,伯骁又要下跪向顾胖子请罪,但却被他拦下,胖子语气有些无奈道:“你别老是动不动就跪,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罢,顾胖子看向石台下整齐排列的鬼兵,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中倒还真有几分威严,但很快他的神色恢复如常回头看向我:“空子,你说这些鬼兵怎么办?” 半晌,我看向李景挑了挑眉:“晚初给你的那枚玉佩,现在在身上不?” 李景感受到我们的目光,耳垂出奇地红了红,从装备包里掏出那枚玉佩:“带了。” 看着他的装备包,我才想起来我的包忘在刚刚那个雕像空间了,我没接过玉佩对着李景使了个眼神,他明白我的意思将石台下的鬼兵都先保存在玉佩中。 做完这些,我看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伯骁,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伯骁啊,现在的世道跟你所处的那个朝代不同了,现在人人平等没有奴隶了,而且你会跟我们离开,会有专人过来接手这座古墓,能不能把这阵法和蛇窟,机关都处理掉。” 伯骁抬起眼,眼神分不清情绪,他就这么与顾胖子对视着,半晌才垂下头苦笑道:“主上,是不是我没用了?您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您的眼神语气跟以前太不一样了,这让我有些恍惚。” 我和李景听见他的话,浑身肌肉暴起,以防他突然失控,但看顾胖子还是跟之前一样神态自如,但语气和眼神都变了,仿佛这一瞬间他不再是他:“伯卿,寡人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刚束发,在那之后你就一直跟在寡人身边,寡人才回来接你是我错了,愿伯卿莫记恨。” 伯骁在听见这段话后,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仰着头拉住顾胖子伸出来的手,哽咽道:“臣,臣对您并未有过一刻记恨。” 被顾胖子这么一说,伯骁站起身一扫阴霾,跑出去处理蛇窟和机关的事情了,在他走后顾胖子的神色恢复如常,向我招了招手小声说道:“空子,空子,快来,扶我一下腿软了。” 我扶住顾胖子:“胖子,你不会真是他主上的转世吧?刚刚感觉你都不是你了。” 顾胖子锤了锤发软的腿,咬着牙说道:“是个屁,哄他呢,他要是失控了,咱们三都扔这儿了。” 李景也上前扶住顾胖子疑惑道:“那你怎么说得那么真,又是什么束发又是什么记恨的。” “你们啊一点都不注意细节,古人十五岁束发,二十岁加冠,他现在都是束发肯定是在进古墓之前就是束发,加入一些细节再说一些愧疚的话,让他不失控。” “那你怎么知道,他和他的主上第一次见面是束发,而不是自小相识呢?” 顾胖子罕见地沉默了,半晌才迟疑开口:“我觉得是这样的,所以就这么说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我们原路返回,也拿上了落在雕像那里的装备包,钻出青铜门,伯骁悬浮在水中,看着青铜门出神,顾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思维拉回来,伯骁一挥手青铜门内的阵法破,湖水灌进古墓里。 我们从原路返回,伯骁从另一个方向回到岸边等着我们,上岸后已经是凌晨,文洛他们还站在岸边等待着。 看见我上来后,文洛接过我手中的装备包,环抱住了我:“万幸,你回来了。” 顾胖子和李景将岸边的方承义拉走,跟他叙述了在古墓里发生的事情,一起离开去找伯骁了,顺便将学院门口的阵法破解掉。 李守砚也呵呵一笑,离开了原地,我有些尴尬将文洛拉开,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文洛像是没感觉到我的尴尬,又重新挽住我的胳膊笑脸盈盈道:“古墓里还好吗?没有遇见奇怪的事吧。” “没。” “那古墓里的蛇窟机关都处理好了吗?可以安全下墓了吗?” 我身形一滞停在原地,今天第一次直勾勾地看着文洛满是爱意的双眼:“你怎么知道里面有蛇窟和机关?” 文洛的表情语气没变,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身体凉了一截:“还需要我提醒,你才能察觉到我的异样,这副皮囊你是不喜欢么?” 她摘下脸上戴着的眼镜蹲在地上,在我的装备包里拿出那平安福袋,将福袋打开里面是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一连串符文。 她站起身用双指夹住黄纸,在我面前晃了晃,黄纸无风自燃:“我以为这窃听符送不出去了呢,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不会拒绝别人的。” 我体内气息的桎梏在上岸后瞬间消失,鳞甲覆盖整个身体,在月光下散发出微弱的亮光,电弧在鳞甲上跳动:“你到底是谁?” 文洛笑了笑,手掌覆盖在脸上,她的脸开始融化重组,身体发出了骨骼咯咯作响声,眨眼间,眼前的文洛变成了男的。 他一双桃花眼深处散发着杀意:“你成长得太快了,没办法组织派我来取你狗命!” 他飞速上前,在靠近我的一瞬间胳膊扭曲到诡异的角度,像个鞭子一样手背向我的面部抽来,我后退躲过这一击,他面容带笑神色游刃有余,再次贴身上前,胳膊扭曲到手掌触碰到手臂,虚晃一招顺势向前,另一只手肘侧击我侧脸。 这一击我结结实实挨住,但有鳞甲覆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我看见他再次向前顺势勾拳击他的下颚...... 第五十一章:万人陪葬坑 这一击却被他拦下,我顺势前踢,在踢到他腹部的时候,电弧瞬间没入他的体内,我分开距离,本以为会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但他的行为却没有受制,反而神色更加兴奋。 “空子!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有点重色轻友了啊!”耳边传来顾胖子的声音,眼前的人本来并没在意,但下一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神色凝重转而回头向我笑道:“没想到你们把他从古墓里面带出来了,今天看来是杀不了你了,我们来日方长江空青。” 他的体内钻出一团黑气将身体包裹起来,我察觉到他要跑上前本想拦住,但还是慢了,当我向黑气里面抓去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顾胖子和李景伯骁三人,也在这时来到我的身前,看见我体内气息全开,都察觉到了不好纷纷快步上前。 “这是怎么了?” “文洛不是文洛,是那个组织里的某一个人幻化成的,真的文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了。” 第二天 我们离开了研究所,在那之前李守砚还将我留下,询问文洛的踪迹,我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三天后,考古队发出一则通告,文洛女士于一周前因家中失火吸入大量浓烟不幸身亡,望大家提高安全防范能力。 这件事一出,文洛在家中死亡的消息在考古队内部引起轩然大波,因为有很多人还在圣恩学院与文洛共事过,那个时候算起来文洛应该已经在家里死亡了,考古队的很多人被下了封口令,此事不可再提。 伯骁已经跟研究所的众人打好了关系,刚开始第一天进研究所的时候,他看别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他在朱建山的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后,整个人和善了不少。 在他走后,我也将我知道的缘灭组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朱建山,朱建山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嘱咐我这段时间先不要单独去做任务,他怀疑那个组织是盯上我了,然后他告诉我圣恩学院在我们处理完古墓之后已经复课了,没有学生再次抓狂。 来研究所的第二天,顾胖子带伯骁去了负二层找楚若白,想让她看看伯骁现在到底是什么物种,是尸怪还是僵尸,但楚若白检查完一切之后,跟顾胖子说伯骁现在还属于一个人类,甚至身子骨比顾胖子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顾胖子问伯骁,到底吃了什么身体才这么好,活了这么久,最起码一千年了吧?伯骁挠了挠头语气有些疑惑问顾胖子,不记得一千年前他给自己吃的那颗丹药吗?他就是吃了那颗丹药才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丹药有副作用,他会在一年的特定某一天发狂整个人神志不清,就是每年的阴历七月十五。 第三天,伯骁在知道顾胖子身体不好后,过来找我让我带他去药铺买些药材,可是他说的都是千山雪莲,百年人参,我上哪个药铺能给他找到这些药材啊? 伯骁现在已经不是动不动都下跪了,跟我们的交流方式也正常了很多,但我发现他现在的口音怎么又跟李景像了,顾胖子还给他起了个新代号:灭不掉。 我刚睁开眼,房间门就被顾胖子推开,我的声音有些沙哑道:“怎么了胖子?” 顾胖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床底下的椅子上,语气有些无奈:“有项目了,组长和李景带着二组出远门做别的项目了,三组就不用说了战斗力很一般,四组都是新人出项目不太熟练,被朱所安排留守研究所了,现在一组就剩咱俩和灭不掉了,所长让我们接这个项目,顺便带着灭不掉出去见见世面。” 我穿上衣服后,走出房间,客厅沙发上灭不掉和顾胖子以同样的姿势瘫坐着,见我出来后灭不掉站起身,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运动服,头发也在顾胖子的威逼利诱下剃成了板寸,显得英气十足。 在车上,顾胖子掏出手机给我讲起了整个项目的经过。 “沈廷安是一家高档会所的老板,在半月前家中父亲去世,他回到乡下为父守灵,但也是那天下起了下起了大雨,一个血红棺材被大雨冲进了他爹的灵堂,与他爹的棺材并排放在了一起,棺盖上密密麻麻贴着符纸,家中的黑狗在看见那棺材之后发出害怕的声音。” “沈廷安自然也是懂一些这种东西的,知道棺材里面有邪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雨停了去找道长过来做法驱邪,两天后雨停了,沈廷安留下家中的妻儿开车出了村去找附近有名的道士,但在他走后不久,村里来了一群人叫嚣着让沈廷安一家滚出去。” “他的妻子也算是个聪明人,带着儿子跑了出去,给沈廷安打了电话,沈廷安接到电话后,带着道士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和自己的妻儿汇合后,重新踏进父亲的灵堂。” “还没进灵堂的时候,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进入灵堂之后,刚刚还在叫嚣的村民们都倒在地上,身体褶皱体内的血液已经消失,而那个棺材已经被打开,上面的符纸被撕碎,灵堂也四处凌乱。” “旁边的道士鼓起勇气上前查看那口诡异的棺材,但刚看了一眼就被吓疯了,嘴里念叨着:不腐鬼尸生鬼婴,万人陪葬坑。” “沈廷安见这情况不好,没办法报了警,警察排除了他们的嫌疑,但无奈根本找不到凶手,而且他们想将那个棺材抬出去,但不管有多少人都抬不起来,没办法沈廷安只能草草将父亲下葬,最诡异的是,从那之后每一个晚上都会有一家人死在自己的房子里,那个诡异棺材里的女尸肚气也开始隆起,三组只能将这个项目转给我们。” 说话间,车子驶向一个村间小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车子前方拉着警戒线,几辆警车围在警戒线边停靠,我们也下了车。 “江空青!”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苏安,他下巴上还带着胡青,双眼充满了红血丝。 “你可算来了!” 第五十二章:她睁开眼睛了! 一看苏安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熬了几个大夜,在往沈廷安家灵堂走的时候,我问道:“沈廷安现在人在哪?” “知道你们过来后,我已经打电话让他过来了,估计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为什么那些村民要闯进灵堂里?是有什么积怨吗?”顾胖子在旁边问着。 苏安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积怨,沈廷安发迹之后给村子里修了路,修了祠堂,还打算把整个村子弄成度假村,村子里面的人就是觉得这棺材不吉利,想要给它弄走,但沈廷安说要找明白人看看,沈家村的族长刚开始是同意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就要当天把棺材弄走,还让沈廷安一家滚出村子里,说什么没有沈廷安他爹不会这样。” “现在整个村子基本上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基本上都躲出去了,整个村子现在就只有咱们的人在这。”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沈廷安家的灵堂,灵堂的布置还是跟之前一样,地上的金纸元宝散落在地上没人收拾,白蜡烛也燃烧到了底部漏出蜡油,在灵堂的正中间摆放着那个没盖棺的棺材。 刚进灵堂,我们就感觉到了滔天的怨气,灵堂里的温度比外面最少低了五度,我们正打算上前,苏安则是在后面小声说道:“那个,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看你们的,我出去看看沈廷安来了没。” 他走了后,我们围在棺材周围,看着里面躺着的女尸,她身穿一身大红色婚服,皮肤白皙尸体不腐,手掌却有些老茧,如果不是她现在体温冰凉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她的腹部隆起,里面好似还有东西在游动。 “这有点长得太好看了。” “主上,不可重酒色,你现在身子骨虚弱。” 他们两个在旁边又因为身子虚不虚弱吵了起来,我皱眉看向女尸,半个身子伸进棺材里,用手轻碰她隆起的腹部,就在我将气息度进去,想要探查她体内的鬼婴和整体身体情况,看看有没有突破口的时候女尸突然起了变化! 她直挺挺地坐起身,脸距离我只有一寸的距离,我的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反而是旁边的顾胖子被吓了一跳躲在灭不掉身后。 他在灭不掉身后,用手指向女尸声音发颤道:“空,空子,她睁开眼睛了。” 我偏头直视着女尸空洞黑漆的双眼,从她的眼睛里还钻出一条蛆虫,我冷哼一声浑身气息爆发低沉着嗓音说道:“回去。” 女尸的脸上仿佛出现了错愕的神色,又躺了回去,我站起身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顾胖子他们:“这女尸生前应该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她的脚踝手腕都有被捆绑的痕迹,尤其是大腿内侧有两块青紫痕迹。” “她应该是生前就暗含胎气,但死后胎气变成了死胎,本身不会变成鬼婴但她吸收了村子里的人灵魂也就是阳元,将那胎气孕育成鬼婴了。” 灭不掉挡住身后的顾胖子语气凝重:“她肚子里的鬼婴如果出世,到时候整个事态就不可控了,鬼婴体型小怨气大,不是那么好抓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实在不行提前将那个什么鬼婴刨出来?” 听到顾胖子的话,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行:“先不提那个女尸让不让你这么做,就算是刨出来了,那个鬼婴也会在出来的一瞬间跑掉,到时候它会去一些地方继续吸收阳元,让自己的实力壮大,那我们就酿下大错了。” “我们三个人还拦不住这一个小鬼婴逃跑了?”顾胖子听见我的话,表示不服气。 “我在古书上曾经看到过,鬼婴如果因为意外突然离开母尸,母尸会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怨气堪比鬼王送鬼婴逃脱,虽然现在咱们跟它们硬碰硬也有胜算,但现场还有很多无关的人,我们没办法保证能将他们都护好,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在女尸和鬼婴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将它们的怨气化解。” 灭不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朱砂,用手做笔,在女尸的额头上和婚服上划下密密麻麻的符文,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能压制三天,三天之后如果还没找到化解怨气的办法,届时鬼婴降临。” 此时顾胖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惊呼出声:“苏安刚刚说闯进灵堂的那些村民说没有沈廷安他爹不会这样,是不是这个女尸跟沈廷安他爹沈万全有什么关系啊?” 我蹙眉,掏出怀里的电话,拨给了三组,顺便给他们传了一张女尸的正脸照,拜托他们将女尸的全部资料查好发过来。 很快,三组将所有查到的资料通过短信发了过来。 赵知简,1937年生人,1957年接受号召下乡进村,那个村子就是沈家村,在五年后即将回城的前一天失踪了无踪迹。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们的脑海里想出了无数的可能性,顾胖子磕巴开口说道:“也就是说,这一村子人...”说到这顾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们的表情也很难看。 就在我们愣神的时候,灵堂外传来脚步声,我们看向门外,苏安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岁,身穿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脸上些许沧桑眉宇间隐隐有黑气缠绕。 在他踏进灵堂的下一秒,我们身边的棺材发出了一阵颤动,沈廷安看见这一幕身形停顿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苏安将他拽进灵堂内。 “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不少,你父亲是七十八死的,按照以前生孩子早,我以为你怎么也要五六十岁了。” 沈廷安听见我的话,表情有些困惑但还是接过话头:“我父亲生我那年都快四十岁了,属于老来得子,所以小时候比较惯着我。” “你见过这棺材里的女尸吗?”我的话锋一转双眼盯着沈廷安,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听见这话后,沈廷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呵呵,怎么可能呢?” “我当然知道你没见过,但是你父亲应该是见过她的吧?” 第五十三章:鬼婴降世 沈廷安脸色有些不好,他不在意身上不菲的西装,随意坐在门槛上:“你们是谁?如果想问案件相关的我可以回答你,但是如果只是闲聊的话,恕我不能奉陪。” 我也席地而坐,直视着他的眼神,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要死了,知道吗?” “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做噩梦?时常注意力不集中,有一次再开车的时候还差点从桥上掉到河里去,对了最近你儿子是不是也不愿意靠近你,总说你身上有种腐臭味?对对对还有你噩梦里面是不是都是棺材里的女尸?” 听见我的话,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最后直接跪在我面前,双手拉着我,害怕地看向我身后的棺材:“大师,救救我,你救救我!” 我一脸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你如果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指点你一二,但如果你不回答的话,那只能怪我不能奉陪了。” 沈廷安双手撑在地上,脸色因为情绪变得青紫,随后涨红,半晌才缓缓开口诉说道:“我见过她。” 旁边的苏安在此时疑惑插嘴:“你怎么能见过她呢?女尸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据调查跟你爹是一个岁数的人,但是你爹不是将近四十才生的你吗?” 沈廷安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做好心理准备后才缓缓开口:“我在一张照片上看到她的,那张照片记录着日期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九号。” “那张照片上她浑身赤裸,周围围着一群人。”说到这他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块东西,再也说不出口。 旁边的苏安双眼神色瞬间狠辣,他抓起沈廷安的脖领一字一句质问道:“也就是说,在资料上显示六一年赵知简消失,其实不是消失是被你爹囚禁起来行不轨之事?所以她肚子里的是你亲哥哥对吧?” 沈廷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张脸涨红,整个人显得暴躁和癫狂,他站起身把苏安推到后退两步,声音沙哑:“我爹不是主谋!是这个村子现在的族长!他看中了赵知简的美貌想要强行跟她成亲,遭到了她激烈的反抗!所以,所以才这样的。” 我冷笑道:“所以,你父亲给他出了个主意,既能出气还可以一饱口福,让全村的人过来凌辱她,最后在她活着的时候塞进棺材里,请道士在她的棺材做了无数封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现在她怨气修成,过来复仇了,你们怎么还害怕了呢?” 顾胖子在后面到时不像我一样收敛,开口大骂道:“一群杂种,干这种事现在这样死还真是便宜他们了,就应该让你们五马分尸,剥皮抽筋!” “好了!”我回头看向身后的棺材,里面躺着的女尸在听到我们的对话后,身体开始轻微颤抖,像是在害怕在怨恨在愤怒。 我感受到了沈廷安求救的目光,转头回望:“我骗你的,你不会死,只是怨气缠身深入骨髓罢了,你只是会运气不好点,生意失败点,老无所依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沈廷安离开时有些佝偻的后背,苏安开口问道:“为什么你嘴里的怨气会缠上他呢?” “要怪他只能怪他那个爹,死的太早了,女尸报仇没找到正主只能将怒火发泄到他的血脉上。” 在苏安离开后,顾胖子有些怜悯地看向棺材里的女尸:“要不这事儿咱就别管了,让她报仇得了。” 我也看向在棺材中静静躺着的女尸,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等她将复仇的目标都杀完后,她体内的怨气和鬼婴会促使她攻击其他无辜的人,到时候阳元吸收越来越多,她和鬼婴也会越来越强大,实力也会直逼鬼王甚至更上,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态了。” “现在我们找办法将她体内的怨气消掉,毕竟已经杀了半村的人了,当年的那些人有一部分也不在人世了,就算活着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但死了之后下了地狱,判官会将他们抽筋剥骨的,拔舌浸油锅的。” 我们一连找了三天,甚至找到了当年还活着的帮凶们,逼迫他们在棺材前跪了一天一夜,忏悔道歉,但没有一点用,只见女尸的肚子越来越大。 终于在第四天凌晨,女尸直挺挺站起身,随着皮肤撕裂的声音,她的腿上流出黑色的液体,鬼婴钻了出来,他皮肤惨白如纸,双眼附近青黑,嘴里长着尖牙,鬼气浓郁,他悬浮在空中,有一根黑色脐带连接着他和女尸。 鬼婴亲昵地蹭掉女尸脸上画着的朱砂符文,随着符文消失女尸也缓缓睁开眼睛,将鬼婴抱在怀里。 女尸仰天长笑双眼流出两行血泪,我,灭不掉,顾胖子呈三角形,将她们围在中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尸怀中鬼婴向我扑来,张开嘴里的尖牙,两只小手在半空中成爪,我一拳将他击飞,身后的女尸瞬间动了,将鬼婴接在怀里,体内散发的鬼气将我们围了起来。 我在鬼气蔓延的时候,将天眼开启,那女尸和鬼婴早就不见了踪影,我暗骂一声将鬼气驱散,只见灭不掉挡在顾胖子身前,露出了身后大敞四开的木门。 知道自己做错事后,灭不掉低声说了句抱歉,我也无心训斥,将自己的气息放出体外覆盖整个村子,在距离我们五百米的地方,我发现了女尸的踪影。 我飞奔出去,赶到后才发现这是整个村子的祠堂,女尸和鬼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缓缓转过头看着我们,血痕还在脸上挂着。 “这里,就是一切的开始,在棺材里的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刻不在想杀了他们。” 女尸悲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祠堂:“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你们不是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吗?为什么要帮着那些恶人?!” 随后最后一句话,女尸身上的气势攀升到了极致,她怀中的鬼婴也开始诡异地哭泣。 “赵知简,我没有拦着你,但是你知道吗?你每杀一个人,你仅存的理智会逐渐消失,到时候会随意杀害无辜的人!赵知简跟我回去,当年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死了,我认识一个鬼王,我让她带你去地狱看他们死后被行刑好不好?” 眼前的赵知简已经失去了理智,将怀里的鬼婴放在肩上,冲我们的方向奔来..... 第五十四章:你生的小杂种? 赵知简和鬼婴的鬼气相互在空中融合,形成一支支利箭,在她靠近我们的一瞬间,利箭也跟着射来。 顾胖子释放体内气息,在我们面前幻化出屏障将我们包裹起来,但利箭一支一支击向屏障,它逐渐出现裂缝,感觉下一秒就会破碎。 我的手掌变成鳄鱼的利爪,身上的鳞片更加厚重,冲出了屏障。 顾竹贤看着江空青冲出屏障:“空子,小心点!” 只见江空青身形迅速,身后电弧紧跟,在靠近赵知简的一瞬间抓住她的手,一拳轰向她的腹部。 随着赵知简惨叫一声,她肩上的鬼婴跳到江空青身上,张开嘴亮出尖牙咬住江空青的肩膀。 肩膀上的防御的鳞甲竟然被鬼婴咬破,瞬间他的皮肤上出现了血洞往外流血。 顾竹贤怒吼一声,将屏障撤下,转身对灭不掉说道:“快去帮空子!就在旁边站着,一点眼色都没有。” 灭不掉答应一声,在踏出一步的瞬间,他的身上用阴气幻化成了盔甲,手中也多出一柄长剑。 有了灭不掉的加入,我的压力小了一些,他缠住了赵知简,我一狠心用利爪斩断了她和鬼婴之间连接的脐带。 一声凄厉地鬼叫响彻整个祠堂,将整个祠堂的瓦片震碎,掉落在地上,我掐住鬼婴的脖子将它提在我身前,任凭它四处抓挠。 我的语气温和循循善诱:“知简,跟我们回去,我们会将你们妥善安置的,实在不行我跟鬼王研究研究,让你当地狱的行刑人,你亲自惩罚他们好不好?” 赵知简听见我的话,神色在一瞬间凝固,紧接着是迷茫,最后与我手中的鬼婴相互对视,感受到母亲的目光,我手中的鬼婴也停止了挣扎,咧开嘴漏出尖牙咯咯笑了起来。 赵知简走到我的身前,将鬼婴抱在怀里,双眼蓄着泪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和:“好,我跟你们回去,但是我要做行刑人。”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解决了的时候,身后传来几声鼓掌,回头望去,是一脸笑意的苏安。 “你们真厉害,竟然能不动干戈就将这子母怨刹制服住。” “为什么不动手呢?是因为实力差,还是不忍心啊?” 顾胖子语气轻松:“当然是不忍心了,谁能往死削她们娘俩啊?” 随着苏安越靠越近,我看见他双眼青黑的痕迹竟然消失了,我的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别让他继续靠近了!他是在圣恩学院湖泊跟你动手的那个变装男!】 我挡在赵知简身前,用体内类凰的天雷之力凝结出了一柄长剑,剑身上黑色电弧还在跳动着,我将长剑立于身前,剑尖直指眼前来人。 看见这一幕,顾胖子表示不理解:“怎么了,空子?苏安惹你生气了啊?” 而在他旁边的灭不掉将顾胖子拦在身后,长剑横于胸前成防御姿势。 顾胖子更加摸不到头脑,拉了拉灭不掉的衣襟又问了一遍:“不掉啊,怎么了你们,苏安把你们两个都惹生气了么?” 灭不掉双眼盯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但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死气,妖气,鬼气,他的气息很杂乱,他应该不是苏安!” 眼前的苏安伸手扶额,双眼蕴含着杀气,声音阴沉:“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能认出我的化形术?你们的眼力真好,真想把你们的眼睛都挖下来踩爆。” 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变成了自己本身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带笑:“呵呵,逗你们呢,我怎么可能想挖掉你们的眼珠呢?我是想把你们的心脏挖下来!” 躲在灭不掉身后的顾胖子,看见这一幕嘴里骂了句脏话以示震惊,而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手中长剑的光芒随着我用力变得更盛:“你把苏安怎么了?只会躲在别人容貌下的丑陋自卑男。”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叫苏安啊?我看他太累了只是让他好好睡一会儿而已,放心我没杀他。” “但是我反悔了,你让我生气了,我要让他们都跟着你一块死!” 他身形悬浮于半空,口中念诵着晦涩的音节,他身后的墙边出现一群密密麻麻的怨灵,双眼猩红向我们扑来。 我们一时之间应对不暇,他却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在我们之间走过,直奔落了单的赵知简和鬼婴。 赵知简看他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他紧追不舍捏了捏鬼婴冰冷的脸蛋,声音不加掩饰地传到我们的耳边。 “这孩子就是你生的小杂种?你说他爹到底是谁呢?” 短短一句话,再次将赵知简激怒,眼见她失控,体内释放着鬼气,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玉瓶慢慢悠悠打开瓶口,那瓷瓶里面有强大的吸力将鬼气吸了进去。 随着鬼气越吸越多,赵知简反而出现一种虚弱的状态,没过多久就抱着鬼婴倒在地上,鬼婴用小手拍了拍赵知简的脸蛋,但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都被五六个怨灵缠住,灭了一个又会从后面补上来一个,眼见赵知简要被男人打横抱走,我一个分神被怨灵扑倒在地。 身上一个小瓷瓶也从我怀里掉出,那正是苗小红给我的蛊粉,她说这一点粉末粘在不管是人还是鬼身上,都会奇痒难耐。 我捡起瓷瓶,大喊一声:“丑八怪!” 瓷瓶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瓷瓶在碰见那男人的一瞬间被我用类凰气息遥控电裂。 瞬间,他的脸上身上衣服上都沾染了紫红色的粉末,显得整个人更加妖异。 “哦?这是打不过我,开始往我身上泼土了?” 他调侃的声音响起,但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他感觉他的皮肤上像是有数万只蚂蚁爬过,皮肤瞬间变得红肿。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双手在皮肤上抓挠,头皮指甲缝,眼球都奇痒无比,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抓痕,渐渐地他开始失控,身上的抓痕更加严重,鲜血也布满了整个手掌。 不光是我,顾胖子看见这一幕也惊掉了下巴:“空子,你这东西哪来的啊?” 我脑海里想起了苗小红的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今儿还真热闹。”我们的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和脚步声。 第五十五章:主人我在这! 我身上压着五六个怨灵撕咬身上的鳞甲,艰难回头望去第一眼看见的是晚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今日没穿那一袭红裙,反而身穿紫色朝服腰戴金玉带,虽然没戴官帽但长发也规矩束起。 “江小哥头一次见你这么狼狈啊。”她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慵懒,说慵懒也不太完全那感觉就像是对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 她随便一挥手,现场所有的怨灵随着她的动作烟消云散,我站起身对着她抱拳说道:“多谢,你怎么来了?李景不在这啊。” 晚初白了我一眼,肉眼可见耳垂有些发红:“谁说我一来就是找他的,受陆判所托,他说人界有罕见的鬼婴降世想来有冤案,托我将她们带回去。” “陆判是察查司那位吗?”我小声询问道。 晚初轻点头,双眼望向灭不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还真是有趣,一千年的活人。”看着顾胖子罕见地将灭不掉拦在身后,她捂嘴笑道:“放心吧,活人我可没有执法权。” 晚初收起笑脸,看着正中央的“血人”皱了皱眉:“你这个气息好熟悉,跟我认识的一个丑男很像。” 她又细细感受了一下,才又捂住嘴假装惊讶道:“呀,你还真是景林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啧啧啧都认不出来了呢。” 景林身上全是抓挠的痕迹,他咬着牙瞪着我,将浑身气息散出想要将这痒扼制住,但却一点用没有,他只能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体内又散发出一团黑气将他包裹起来,我见这一幕急忙出生道:“晚初,他要跑!” 晚初冷哼一声,浑身鬼气全开,还好这次我只是双腿发软并没有跪下去,我转头看向顾胖子只见他一脸呆愣地跪在地上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让你走了吗?没有教养的东西!” 随着晚初的一声训斥,那团黑气里传出闷哼一声,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渐渐黑气散开露出里面的景林。 只见他跪在地上,嘴角露出黑血,身上缠绕着用晚初鬼气凝结成的绳子,动弹不得,整个人虚弱到了极致,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晚初没理他,缓步走到赵知简身前,将在哭闹的鬼婴抱在怀里,用手轻触赵知简的眉心,只见刚触碰到,她的指尖就亮起一瞬红光,在那之后赵知简睁开双眼。 赵知简在看见晚初的第一眼就被她身上浓郁的鬼气吓到,下意识地想逃跑,但看见晚初一脸和善的神色,再加上鬼婴被晚初抱在怀里,她只能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是谁?” 晚初将自己的目的跟她说了一遍,赵知简双眼含泪点头答应,随后晚初将鬼婴还给赵知简,一股鬼气从她体内涌出将赵知简和鬼婴包裹起来,鬼气消散后她们两个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处理好这一切后,晚初来到景林身前站好,抬头望向无云的天,神色意味不明:“要问就抓紧问,时间不多了哦。” 我来到景林身边,不敢用手直接触摸他,只能用手中的长剑遏制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着我:“你们幕后主使是谁?为什么要到处寻找机缘?这对你们有什么用?还有你们是不是会制造机缘?” 前几个问题,他脸上都充满了不屑,但知道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脸上出现一丝一闪而过的震惊,虽然隐藏的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阴测测地在他耳边威胁道:“身上痒的感觉怎么样?那种东西,我身上还有,你说一瓶的感觉跟无数瓶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威胁的话一出,景林下意识的身子一抖,就连身后的晚初也后退了两步像是怕被沾染上一样。 景林咬着牙说道:“我们确实可以人造机缘,你杀的那个曹锦算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了,但没想到我派人暗中给你下毒,也没让曹锦把你杀了。” “你们这群人还真是,偷袭下毒不敢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真是一群没种的。” 景林恶狠狠地看向我,但我却笑着将手中的长剑更加靠近他的脖颈:“你应该在那个组织里位置比曹锦和贺遥高吧?那我问你既然你们可以人造机缘,为什么还要到处寻找别的机缘呢?想要什么自己造不就行了吗?” 他别过头,长剑上面的电弧电得他身子一颤,他的神色愤怒但又无处发泄:“我们需要五行机缘,金木水火土,还有你体内的可以随意变化属性的类凰。” “为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只见刚刚还一望无际的天空起了异变,瞬间乌云遮盖雷鸣频起,景林见此情形,神色兴奋癫狂,向着天空大喊道:“主人!主人我在这!主人救我!” 乌云像是听懂了景林的话,停止了雷鸣,从云层中辟下一道黑色火焰,直奔景林而去,看见这一幕景林错愕地闭上了嘴巴,晚初见我愣在原地伸手将我拽走,随后悬浮于半空中向后倒飞出去。 刚景林所在的那片区域,变成了火海,只剩下景林在火焰中崩溃痛哭哀嚎,直到他要化为灰烬的前一秒,他对着我的方向大喊道:“江空青!都是你的错!” 景林死了,在那片火焰中变成了灰烬,但我们头顶的云层还是没散,对着我们的方向又劈下几道火焰,但都被晚初滔天的鬼气挡了下来。 “装神弄鬼!” 晚初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她身子悬浮于上空,单手立于身前,掌心出现一团带着些许金丝的鬼气,向着乌云的方向打了出去。 随着一声音爆,乌云被打散露出被遮挡的初日。 事情都解决后,晚初正要跟我们告辞离开,祠堂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抬眼望去竟然是李景。 李景看到晚初神色一滞,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紧接着看向我们语气凝重:“出大事了!”晚初看到李景后神色一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离开前摘下自己戴着的镯子放在李景怀里,语气罕见地严肃:“戴上,能保你一命。” 第五十六章:嫂子你别这样 我在跟李景离开前,将气息散开包裹整个村庄,在一间屋子地窖里找到了昏过去的苏安,将他叫醒后,告诉他事情都解决完了,后续的问题和通报就交给他了。 坐上回研究所的车,我看向在开车的李景露出的半截手腕上戴着那玉镯,顾胖子在副驾驶语气疑惑道:“你不是跟叶哥还有二组成员出去做项目了吗?出什么大事儿了?能让你这么着急过来找我们。” 李景神色忧郁:“就是二组出了问题,全员昏迷不醒,天,命两魂消失,尸狗,雀阴,非毒三魄消失,现在都在负二接受治疗,但疗效甚微。” 听到这,我坐直身子震惊道:“你和叶哥不是在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李景愤恨地捶打了一下方向盘,咬着牙语气满是自责和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都不会这样,我们那个项目是在一个小城市南川,那边出现了大批人昏迷的现象。” “因为人数太多,我和叶哥二组所有队员,赶到了现场,经过一系列抽丝剥茧,我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家歌厅,昏迷的人基本上都在附近活动过,有的甚至还进去消费过,我也在附近闻到了妖物的气息。” “将整个歌厅封锁,我们和二组分开搜查,叶哥搜一楼,我搜二楼,三楼房间多二组搜。” “在我搜查的时候,听见了一楼传来一声尖叫声,我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跑下楼,但在一楼的叶哥看见我下来后,很惊讶,他说他没听见尖叫声。”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中妖物的计谋了,我才想起来三楼的二组队员们,可是当我想跑上楼的时候,楼梯处被下了无数层禁锢,我和叶哥半个小时后才将那些禁制解除完,上了三楼就看见二组的队员都倒在地上。”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研究所门口。 我们下车上电梯准备去负二,还没到负二脑海里就响起了鳄鱼诧异的声音:【怎么闻到一股狐狸的味儿?】 【狐狸的味儿?】我在脑海里反问道。 鳄鱼语气夸张煞有其事道:【我在五百年前碰见过一只四尾狐狸,现在的味道跟当时我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那股香精味加腥味太上头了。】 【那狐狸也跟你一样是元神,你怎么还闻到它身上的味道呢?】我有些不相信鳄鱼嘴里说的话。 脑海里传来鳄鱼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是不是虎,妖物一共分为两种修炼方式,一种是像我这种元神修炼,一种是肉体修炼,尤其是狐狸尾巴每修炼多一条,就会增加三百年肉身寿命。】 我们穿过负二,来到最里面的玻璃房,在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形,二组的队员们都躺在白床上,上半身赤裸,皮肤上贴着各种仪器的贴片,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一样。 在玻璃房外,楚若白身穿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身边的楚虹双眼红肿布满红血丝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在正中央躺着的胡布辽。 在听见脚步声后,楚若白回头看到是我们后语气冷漠:“有时间来这不如去找找他们的两魂三魄。” “现在他们的生命体征基本上平稳,如果在一周后两魂三魄没有回体的话,到时候就真成植物人了。” 听见楚若白的话,李景的神色更加自责,他垂着头没说一句话,还是楚若白身边的楚虹回过头沙哑着声音安慰着李景:“小景,不怪你,别太自责了,我相信你们肯定可以的。” 李景声音哽咽,泪水掉在地上,他胡乱擦拭着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我用手肘捅了捅顾胖子,他点点头和灭不掉追了上去,顺便收拾我们去南川的行李和必备品。 楚虹上前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小江啊,老胡一直说你是他的福星,你帮帮他!”说着膝盖弯曲就要跪下,我急忙拦住她忙说道:“嫂子,嫂子你别这样,我肯定尽全力,胡哥算是我的领路人,我一定把他救回来。” 楚若白也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忙劝道:“姐,你去休息吧,别等姐夫醒来之后看你这样他该心疼了。” 看着楚虹离开时漂浮的脚步,我看向楚若白说道:“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十分钟后,我离开玻璃房,确实在他们的体内都感觉到残留的狐妖气息,在离开负二之前,我找到了苗小红用两碟子血液换回来三瓶不同功效的蛊粉,一瓶还是痒粉,一瓶里面是剧毒,另一瓶她没告诉我是什么,但她递给我的时候神色诡异:“这里面的东西是我新研究出来的,用了之后记得告诉我反馈。”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南川,我们分为两波,李景去找还在南川的叶时月会合,我和顾胖子灭不掉先去将行李放在临时据点,后直奔事发的歌厅,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歌厅已经重新营业,正好晚上九点,里面进进出出很多人,我们假装成来南川旅游的游客摇摇晃晃走进歌厅内部。 歌厅内散发着昏暗的五彩斑斓的光,我们要了个包房,进入包房后有一个身穿统一服装戴耳麦的年轻人走到我们面前,询问要点些什么。 我们简单点了些酒水和果盘,在他即将要离开包房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声音低沉但语气暧昧:“你们这有没有那些服务?” 他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对着身上的麦克风说道:“来一零六。” 说罢,他微微躬身离开了包房,没出五分钟包房门再次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排穿着超短裙低胸装的女孩。 顾胖子看见这一幕,双眼有些发直,而旁边的灭不掉一脸严肃伸出手挡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主上,美人误英雄!” 我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身上有狐妖气息的女孩,随即装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换一批,不知道换了第几批,我终于找到了身上有狐妖气息的女孩! 第五十七章:你在跟我欲拒欢迎? 她的衣服跟其他人不一样,她身穿一身黑色的旗袍,露出修长的脖颈,皮肤白皙光滑,头发也用一根木钗盘在一起,但双眼却是看向地面露出无措的样子。 我佯装满意,将她留了下来,拍了拍身下的沙发,示意让她过来。 沙发微微凹陷,我偏头看向她圆润的耳垂,她身上的香精味和腥味涌进我的鼻腔,让识海里的鳄鱼一阵抗议。 我深吸一口气,凑近她的脸,故作暧昧地说道:“妹妹,你身上是什么香水?好好闻。” 她拿起桌子上开封的一瓶酒水,站起身跟我拉开了距离:“哥,谢谢你把我留下,我今天如果还没有业绩的话就会被开除了,非常感谢你哥!” 她一仰脖将一瓶酒水灌了进去,我这才看见在她下巴偏右下的位置,有一块大约五厘米的褐色胎记。 时间过得很快,我也知道了那个女孩的名字:知洛。 我被顾胖子和灭不掉搀扶着走出了歌厅,知洛在我走后还坐在那个包房里,神色晦暗不知含义。 这时包房门再次被推开,本以为打扫包房的保洁员,但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她嘴里叼着烟卷,穿着一身黑西装,露出的脖颈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今天业绩怎么样?有没有吸到男人的精气?” 知洛还是坐在那里,脚边还有几个空酒瓶,被她不小心碰倒发出一声脆响。 女人见她不回答,将嘴里的烟卷扔在地上,用高跟鞋反复碾压,不屑道:“你瞧,这香烟抽到头就会被人踩灭,人也一样,没有价值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不是吗?” 听着女人威胁的话,知洛罕见地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人?不是像你这种妖怪?你已经害了那么多人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逼我!” 在听到这些话后,女人也不生气,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她走到知洛身前,用两根手指死死掐住她的下巴。 “是你自己不愿意当人的,是你跪在我脚边求我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知洛我最后给你两天时间,如果还没吸到三个男人的精气,坏了我的大计,你和你那个在医院病重的奶奶,一起去地狱团聚吧!” 随着昏暗的灯光,女人的身后隐约间仿佛有七条狐狸尾巴在微微晃动。 另一边 出了歌厅后,顾竹贤看着刚刚还睡眼朦胧的江空青,瞬间双眼睁开射出一道精光,但他还是靠在自己和灭不掉身上。 我小声说道:“刚刚那个知洛是半人半妖,肯定是有妖物把她变成这样的。” “原来你在查案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她迷住了,她身上的味道难闻得厉害,你还闻得那么陶醉。”身边的灭不掉突然开口,恍然大悟道。 顾胖子白了他一眼:“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跟着这个女的吗?” 我摇了摇头推测道:“现在还不清楚她背后妖物掠夺那么多男人的魂魄做什么,贸然跟踪我怕打草惊蛇,目前知洛应该不知道什么,这两天我们接着来,看看她会不会漏出什么马脚。” 灭不掉在旁边说道:“你在车上说的你要找狐妖,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古书上看过的一句话,魂魄等于精气,而狐妖吸精气才能修炼。” 我们打车回到据点,刚进门就看见叶时月和李景坐在床边,一脸愁容,但当我们说出发现后,他们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李景兴奋道:“还等什么呢!把她抓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弄这么麻烦!” 而叶时月则是摇了摇头:“不行,确实跟小空说的一样,不能打草惊蛇,而且我觉得这个知洛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狐妖手里?” 我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制定了一个都同意的计划。 我,顾胖子,这两天还是去找知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李景去相关部门拿着我偷拍的知洛照片,去查她的底细最好能查出见过什么人。 灭不掉则是在歌厅对面的楼租一个房间,用望远镜时刻观察有没有奇怪的人进出,必要时可以跟踪。 而叶时月,工作量多一些,他需要在南川的各个角落寻找胡布辽和二组魂魄,如果魂魄破散的话,他们会直接死亡,但现在只是昏迷,想来他们的魂魄应该被藏了起来。 计划开始向前推进。 第一天李景传来了好消息,他将查到的资料分别发给我们。 “知洛,原名郑洛,今年24岁,本地人,家中父母在一次外出打工的时候意外身亡,只剩她和她奶奶相依为命。” “但在三个月前,她奶奶突然身患重病住进了医院,知洛原本欠了医院三个月的治疗费,但就在前不久她竟然将这些费用一口气全部补齐,还给她奶奶换成了单人病房。” 到了晚上,我再次出现在那个包房,照例还是让知洛留下,她今天穿着一身棕色小西服。 酒过三巡后,我装醉悄悄拿出兜里的定位器藏于掌心,将胳膊搭上她的肩膀。 在她推阻的时候,我将只有一枚硬币大小的定位器放进她西装的兜里。 “妹妹,你不能这样,谁来这不是放松的?还是你在跟我欲拒还迎?” 听到我的话,知洛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她小声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有点不适应,要不您换一个吧。” 我摆了摆手,悻悻到:“算了算了,继续喝酒,谁让我就喜欢你这款呢。” 又喝了几瓶,我装作喝多倒在沙发上眯上了眼睛,类凰气息悄悄钻出感应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凑近我,脸越来越靠近,快要贴上我嘴的时候,又马上离开,就这么反复了几次后。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包房的门却被猛地推开,在推开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极强的妖气。 我急忙将类凰气息收回体内,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和威胁。 “怎么?送上门的鸭子还不吃,是清高还是你觉得你奶奶活的时间太长了?” 第五十八章:能不能留她一命 知沐的声音颤抖,但我能感觉到她还是站在我不远处:“我不明白,祈南星!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折磨我,我做不来这些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我跟你做了交易,我已经把半个灵魂给你了,求你救我奶奶,为什么你还要一直用我奶奶胁迫我!” 知沐后来说的话,完全是嘶吼出来带着哽咽的声音。 祈南星的高跟鞋哒哒声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因为你身上有我最讨厌的人的气息啊。” 我双眼睁开一条缝偷眼观瞧,看着正前方发生了什么,只见祈南星比知沐高了一个头,鼻子埋进知沐的脖颈里,用手攥住她的下巴。 【是她!】脑海里传来鳄鱼惊诧的声音。 我闭上双眼在心里问道:【你认识她?】 【这娘们,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五百年前见过的那狐妖,没想到短短几百年,她就已经修炼成七尾了,应该是没少吸收精气啊。】 祈南星从知沐的脖颈处离开,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的鲜血,眉头紧皱语气疑惑道:“怎么闻到一股讨厌的鱼味?” 识海里的鳄鱼不再说话,我也闭上了双眼,控制着呼吸,试图不让它过于急促。 感受到祈南星高跟鞋声音越来越靠近,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后我的后背冷汗直冒,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气息有些不稳,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那像是死人的手,刺骨的冷意让我脸上的温度瞬间下降。 “还真是有个好皮相,知沐你要求可怪高的,这么清秀的脸还下不去嘴吗?” 祈南星慢慢低下头,感受到我脸附近温度越来越高,我猛地睁开眼睛起身,额头磕到她的脸。 我假装迷糊,声音有些沙哑,看着眼前的祈南星我歪了歪头:“你谁啊?知沐呢!我只要知沐!我投诉你啊!” 知沐见我醒来,急忙将祈南星推到一边,将我从沙发上扶起声音轻柔:“我在这呢,你喝多了,我送你出去吧。” 她把我送到歌厅门口,要拦车的时候,我伸手拦住她的肩膀,我知道祈南星正在身后看着我们,只能将头埋进她的脖颈装作醉倒的样子,声音却清明:“知沐,你被威胁了吗?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我承认有赌的成分,我赌知沐受不了祈南星的掌控,我赌知沐想逃离,但我不知道在这么长时间的压迫下,知沐到底还有没有能挣脱的勇气。 感受到我怀里的知沐身子一僵,我急忙故作亲昵蹭了蹭,同时说道:“祈南星在后面,你要是想摆脱她,你就跟我走,你要是不想,这话就当我没说过。” 知沐搀扶着我,跟我一起上了车,看着我们走了后,在暗处的祈南星咬着牙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同一时间,知沐身上的电话响起,我接过手机看到上面写着未知电话,从知沐嘴里得知是祈南星后,我挂断了第一遍电话,随即电话再次响起。 我接通电话,点开免提,里面传来祈南星冷漠的声音:“回来!” 知沐根据我的提示,冷哼一声赌气道:“你不是逼我吗?我如你所愿你怎么还是不满意。”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顿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祈南星的声音不出我所料的软了下来:“回来吧。” 还没等知沐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心里暗道:果然,祈南星对知沐的感情很复杂,那这个知沐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她现在究竟是真的想逃离,还是再跟她赌气?但没关系既然祈南星能用她奶奶威胁她这么长时间,我应该也可以这样。 身边的知沐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你要带我去哪?我身上应该被祈南星下了某种东西,我的位置她总是能知道。” 我点点头:“放心,不耽误你多长时间,半个小时。” 十分钟后,我带着知沐在我们被当做临时据点的酒店重新开了一间房,打电话给李景他们让他们都过来。 三分钟后,知沐看着四周围满的人,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退,在最前面的叶时月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不用害怕,我们现在只是想知道祈南星的秘密据点在哪?” “我的同事们被她吸了精气,但是那些精气应该没被她吸收,她应该存放在一个地方了,你如果不知道她的秘密据点,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总去哪?” 知沐还是有些犹豫,我适当开口:“你奶奶现在一直在祈南星的监控下,如果我说能帮你把你奶奶救出来,你愿意帮我们吗?或者我们将祈南星控制住,就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奶奶,并且我们会全权负责你奶奶后续的治疗。” 听到这,知沐不再犹豫,眼神逐渐坚定:“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能不能留她一命。” 半个小时后,知沐将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她走出酒店就看见在酒店外刚下车的祈南星,或许是因为愧疚,知沐上前抱住祈南星的腰肢,将头埋进她的衣服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还是办不到。” 祈南星像是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后脑勺,罕见地平静,她刚下车那股锋芒瞬间柔和,只是淡淡道:“回家吧。” 我们躲在酒店窗帘后,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在她们离开后,叶时月冷声开口:“李景,顾胖子,去知沐奶奶的医院,严密监控,保证她的安全。” “伯骁,既然知沐说祈南星大部分时间在歌厅里待着,那你还是在歌厅外面候着,以防出现意外情况。” 听到伯骁两个字,灭不掉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是在叫自己,才慢了一拍答应下来。 “小空,你现在跟我走,去知沐说的三个地点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魂魄。” 知沐说的第一个地点,是在歌厅两公里外的一间公寓里,我们趁着夜色翻了进去,轻手轻脚走上九楼,怕让楼梯的感应灯亮起,知沐说那防盗门上有一个实时监控。 我们只是在楼梯口散出体内气息,探进公寓,并没发现异常的痕迹,丝毫不拖泥带水,我们赶往第二个地点...... 第五十九章:天高路远只求你平安 知沐说的第二个地点是歌厅,但考虑到整个歌厅被祈南星控制,一旦潜入恐会打草惊蛇,而且现在灭不掉正在外面监控着整个歌厅。 我们去了第三个地点,那是郊外的一家废弃厂子,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我们顺着一条小路直接开到厂子前的空地,看着眼前一片荒芜,杂草丛生,铁管和厂房都已经布满了锈迹,四周一片寂静,连一声虫鸣都没有,时间仿佛都停滞在这一刻。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和叶时月同一时间开了天眼,果不其然,整个厂房被狐妖下了禁制,只要我们踏进厂子内,不光她能瞬间感应到,我们还会被禁制禁锢,直到她赶到。 我们查看整个禁制,脑海里向着破解的办法,最后我们在墙上的狗洞,发现这没有被禁制覆盖,我和叶时月对视一眼,无奈叹气。 进入厂子,我们小心翼翼避开禁制的同时,将气息散开搜寻魂魄的痕迹,最后终于在最里面的厂房感应到了魂魄。 这间厂房没有被下禁制,应该是狐妖对自己下的禁制极为自信,认为不会有人闯进来,但这也给我们创造了方便的条件。 厂房内破旧,只有一张崭新的皮质沙发和一个蛇皮袋,蛇皮袋上画着看不懂的符文,确认安全后我上前打开蛇皮袋,里面有大大小小无数个光球。 光球里面隐约间有人影晃动,叶时月看见这一幕心中一喜,急忙从随身背着的单肩包里拿出笔和一大瓶朱砂。 就在地上画着传送阵法,画成后,我将蛇皮袋放在正中央,随着一阵白光,蛇皮袋消失不见,就在下一秒叶时月的手机响起了起来。 接通后是楚若白难掩兴奋的声音:“收到魂魄。” 简单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我和叶时月对视一眼走出厂房外,我从怀里掏出一张从方承义那顺来的纸人。 沾染上我的鲜血后,纸人活了过来,走进那禁制中,就在纸人踏进的一瞬间,整个禁制散发着红色的光,涌向它,红光将它双手双脚捆上让它动弹不得。 我和叶时月坐在地上,等待着祁南星的到来,三分种后,我的电话响起里面是灭不掉的声音:“她从歌厅出来了,样子好像很生气,她拽着知沐上了车。” “我需不需要跟上?” “不用,我给你个地点,你赶过来就行,记得从墙上的狗洞钻进来。” 嘱咐完灭不掉,我打电话给顾胖子:“胖子,抢人!” 说完这四个字,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声,我电话没挂断,十分钟后,李景的声音响起:“将知沐奶奶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了,我们刚上车就透过窗户看见祁南星带着知沐赶了过来。” 我恩了一声:“你们就在那守着知沐奶奶就可以了,这边有我们呢,魂魄已经给研究所传送过去了,不用自责了。” 电话挂断后,又等了一会儿,厂子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灭不掉钻了狗洞看着绑在正中央的纸人,也明白了什么情况。 来到我们身边坐了下来,他手里还拿着几杯奶茶,分别递给我们,看着我们诧异的神色,他有些羞涩道:“主上请我喝过,我觉得挺好喝的,你们尝尝。” 叶时月看了看将近半杯的珍珠,语气有些复杂:“你这是奶茶还是粥?” 当祁南星拉着知沐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禁制里面是纸人,我们坐成一排,手里拿着奶茶,腮帮子鼓着。 看见这一幕,祁南星被气笑,双眼紧盯着坐在正中央的我:“我就说怎么当时闻到一股鱼味儿,原来你现在跟人类融合了啊,真是一点不要妖脸。” 在听见这话后,我的双眼变成了碧绿色,皮肤覆盖着一层鳄鱼的鳞甲,跟上次不同,这次我的头上长着两个小角。 我现在跟鳄鱼共享一个身体,露出尖牙嘲笑道:“五百年前你还垃圾的不行,这几百年是吸收了多少魂魄才到现在这个程度?” “但是本大爷觉得,你现在还是不够看,寿命应该要到尽头了吧?积攒这么多魂魄是为了修到八尾增加五百年寿命吧?” 被戳到了痛楚,祁南星不怒反笑:“你要是不长角,我都忘了你是鼍龙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一条普通的活在烂泥沟里的鳄鱼呢。” 听到这话,鳄鱼终于是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它回到识海里将身体的全部控制权交还给我。 【本大爷要用它的尾巴做一个屁垫,你自己看着办!】 我的双眼恢复如初,站起身晃动了一下因为等待时间过长早已僵麻的双腿。 知沐在听到我们的话后,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她抓住祁南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死了?” 祁南星将她的双手甩开,眼神中满是愤怒,她偏头看向在旁边的知沐,语气冷漠:“我死了你不应该开心吗?” 说罢,她将体内的妖气全部释放,身后瞬间出现正在左右摇晃地七条尾巴。 一挥手将整个禁制解除,正中央的纸人没有了束缚,缓缓飘落在地。 同一时间,祁南星冲上前,双脚踏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现出自己原形,穿的衣服也被她全部撑碎。 那是一条身高八尺,浑身长着紫黑色皮毛的狐狸,她的利爪深深陷入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身边的灭不掉也散出气息,身穿盔甲手握兵器,叶时月也将双手双脚变成虎爪的形状,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妖物。 本以为祁南星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但她却转身叼起站在原地的知沐,将石墙踩碎,把她放在厂子外的空地上。 她的声音悲伤,像是被最亲密的人背叛一样,她控制好力度趴在地上用脚轻蹭她的脸蛋。 “我一直跟你说,你体内有我最讨厌的气息,那个气息是我的妹妹,它投胎转世变成了你,以前我最厌恶她,它抢夺我机缘阻碍我修炼,但它死后我又一直在找它。” “你背叛我,我不怪你,从此以后,天高路远,只求你平安。” 说罢,祁南星向我们这边扑来…… 第六十章:大战后的囚禁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厂房被祈南星踩成破铁片,在半空中的铁管也掉落在地上。 灭不掉用手中的兵器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在地上,叶时月身上的虎毛挂满了血迹,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踉跄从地上站起,挡在他们身前,眼前的祁南星妖气紊乱虚弱,身形也没有之前那么庞大,变小了两圈。 我身上的鳞片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抓痕,身上外套被她的妖火烧了个精光。 祁南星跪在地上,双眼半睁,从兽状恢复成了人性,她惨笑一声,仰头看天泪水从双眼滑落:“天要我亡。” 知沐跪在空地上,看到虚弱的祁南星被江空青掐住脖颈,从地上提起到半空中,她慌了,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踉跄跑到江空青身前,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裤子乞求:“你答应要留她一命的!你答应我的!” 我看着知沐的样子,眼神有些犹豫,这一瞬的犹豫被祁南星捕捉到,她冷笑一声,那笑声满是嘲讽。 知沐听到笑声,动作停止,垂着头泪水打湿衣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我看着她叹了口气,在心中问道:【该怎么能不让她害人又能留她一命?】 鳄鱼唏嘘的声音响起:【那就把它的元神揪出来,再强行给知沐开识海,把祁南星的元神塞进去,给知沐的识海加一层阵法,让它不能控制知沐的身体。】 【把元神揪出来很简单,但唯一难的和痛苦的就是硬开识海,她需要承受类似刀刮骨的痛苦。】 “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它活下去,但是你要承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我将鳄鱼的话原封不动重复给了知沐,被我提在半空中的祁南星听到后,急忙说道:“不行!反正老娘也活够了!” “而且我根本不想抛弃肉身,元神被囚禁在识海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而知沐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看向祁南星一脸坚定:“姐姐,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不想被囚禁,还是不愿意让我痛苦。” 上午十点,祁南星的元神先被我吸进了识海里,她的元神是兽形,七条尾巴在身后摇晃,她的肉身在元神离体后消散成了灰烬。 祁南星跟鳄鱼碰面后,就开始打嘴仗,我被它们吵得受不了,语气严肃道:“再不安静,把你们都扔出去!” 这句话没有在心里说,而是说出了口,身边的叶时月灭不掉正在和知沐交代着等会儿的注意事项。 在听到我的话后,他们停止了说话,齐齐扭头看向我,我尴尬地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而我坐在地上恢复着体力,只等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 正午十二点。 周围的空地被灭不掉清理干净,知沐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向我,满是坚定,她盘腿坐在地上,灭不掉和叶时月坐在她两侧。 我坐在她正前方,先划破手掌,鲜血喷涌而出,慢慢将手掌覆盖在她的眉心处。 类凰气息涌进,先在她体内经脉游走一圈,她的双手因为痛苦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知沐坐在地上感觉着时间流逝,感觉着体内像是被猛兽撕扯,因为疼痛他的脸变得惨白,过了一会儿浑身又开始涨红,像是被炙热的火焰烤了一般。 太阳落下,泛起被染红的天,我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眼前的知沐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识海中的祁南星早就按耐不住,我将它从体内取出,放置于掌心,托着它来到知沐眉心前。 随着一阵白光,祁南星钻进知沐识海里,她看着刚开劈出来的荒芜的识海,跟江空青的识海比了比,她有些不满意地大喊道:“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在听到自己脑海里出现祁南星的声音后,知沐神色诧异看向我:“我脑海里怎么会有南星的声音?” 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她,最后在要给她下阵法前,我问道:“你想好了吗?如果阵法成,你要忍受她一辈子,只有等你死了之后,你们才会分离。” “我想好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很坚定。 阵法成,知沐的眉心处凭空出现一颗小红痣,在离开时我对着知沐说道:“她要是觉得识海太荒芜,可以自行在里面修炼,自己用妖气装饰。” 在离开南川前,我们将知洛奶奶送回医院,顾胖子和李景虽然出示了证件,但还是被医生护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 将她的治疗费用提前交完后,我们离开了南川,后续知沐奶奶的治疗会有专人接管。 回到研究所,胡布辽和二组众人站在建筑前排成一排,身穿蓝白条纹服,手拿礼花筒。 在我们进来的一瞬间,礼花响起,就在我们抱在一起庆祝劫后余生的时候,身后传来保洁大姨的声音:“谁干的!” 这带着杀意的声音,让我们顿住身形,随着叶时月低声查数,在数到一的时候我们哄笑转身逃跑。 只剩下灭不掉被保洁大姨抓住,无奈只能跟她一起打扫院里的卫生。 在我要进入一组休息室的时候,身后传来向明的声音:“那个,江哥你来一下呗。” 我转身看向他,看到他脸上犹豫神色,走向他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向明轻挠鬓角,犹豫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有个事儿求你江哥。” 我揽住他的肩膀,用手锤了他一下:“有啥事儿就说呗,这么客气干什么?” 向明脸上的犹豫消失,才开口说道:“我亲姐家里出了点事,前段时间我去请假去看了一下,简单给她家里布置了几个镇宅的阵法,好了一段时间。” “你知道江哥,我这两天一直昏迷,今天清醒之后看手机才发现有几十个我妈的未接来电,打过去才发现我姐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突然开始跳楼,割腕,两天急救了三次,身边必须无时无刻有人看着。” “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胡哥最近嫂子看的严,我怕胡哥再受伤再跟嫂子生气就不好了。” 看着他还在一直胡言乱语的解释,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事儿,我跟你去,就当散心了。” 第六十一章:女人身上趴着数十只影子 我让向明先去收拾东西,而我上楼去了朱所的办公室。 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白,朱建山笑呵呵地答应下来,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还记得之前你在我家发现的那个阵法吗?” 我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在朱建山别墅顶楼杂货间发现的借运阵法,还在那墙壁里发现了三只鬼和一条狗。 “记得,朱所,对了那三只鬼和一条狗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在您家发现那种阵法呢?” 朱建山抿了一口茶水,脸上皮笑肉不笑:“它们没事让我送下去投胎转世了。” “那个房子是二手的,之前的房主我找人查了一下,发现他竟然在监狱里,我抽空去找他问了一下,他告诉了我。” “他父亲之前做生意的,后来去世后他将家产都赌光了,就剩这一个别墅,走投无路之下,他找到了一个邪道士。” “那个道士告诉他,杀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将他们的尸体炼成骨灰,再找一条黑狗,在它活着的时候剥皮抽筋,用带血的狗皮包裹那三个人的骨灰。” “将这些埋进别墅的墙里,再把这别墅卖出去,可以将入住的人的运气吸过来,但可惜了是我买的这个别墅。” “他借不到运,手里的钱又挥霍一光,杀人的事情也被发现,本来应该下个月执行死刑,但我找了点关系,昨天已经死了。” 看着朱建山脸上的笑容,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将面前的热茶喝了精光,心里的寒意才消失了大半。 从朱建山办公室离开后,我又找到叶时月,将事情简单跟他说一下,就走出研究所,上了向明的车,趁着月色我们开车离开。 到向明姐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向明姐住在一个新小区,是七层的小洋楼,我们到达五楼,向明轻敲防盗门。 很快,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吱呀一声防盗门开启,露出里面的人影。 那是一位降临五十岁左右的大姨,双眼红肿,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好久没休息好的样子,在看见向明的一瞬间泪水再次涌出。 向明上前半揽住她,介绍道:“江哥,这是我妈赵爱霞,妈这是我同事江空青,江哥肯定能把我姐治好。” 我被请进屋子里,刚踏进屋子,窗户边的窗帘无风自动,灯光频闪,异样的感觉袭来,我冷哼一声,眼前的景象恢复如初。 赵爱霞看见这一幕,被惊的说不出话,但很快反应过来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胳膊,神色满是哀求:“江大师,你救救我女儿吧!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救救她!” 说罢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我急忙拦住,声音温和:“阿姨,我跟向明关系不错,你不用这样,叫我小江就行。” 赵爱霞拉着我,推开了里面紧闭的房门,入眼就看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被束带绑在床上,此刻正在熟睡。 靠近房间,就能感觉一股阴气袭来,下意识将天眼打开,就看见那女人身上密密麻麻趴着数十只婴灵。 婴灵跟鬼婴不同,鬼婴是女尸怀鬼胎在机缘巧合下获得阳元,生下鬼婴,而婴灵则不同,它是指流产,死胎或夭折在母亲肚里,因为怨气而产生的一种形态。 粗略数了一下,不下于二十只婴灵趴在女人身上,应该是它们加在一起怨气过重导致她产生了一系列厌世和癫狂的反应。 婴灵跟鬼婴一样难处理,婴灵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直接打散倒是也可以,但是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想让它们怨气消散下去投胎转世。 但看着那些婴灵,我心中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在她旁边是不修边幅,胡茬参差不齐的男人,男人看到家里出现陌生人,第一反应是蹙眉,但看到我旁边的赵爱霞后,神色缓和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轻手轻脚站起身走出房间。 “妈,你帮我看一会小雪。” 坐在沙发上,我了解到眼前的男人是向明的姐夫,向雪的丈夫,陆怀文。 此时他从怀里掏出烟盒,掏出两支香烟,我接过将它别在耳朵上,他点燃香烟淡蓝色的烟雾将他双眼遮盖。 “江小哥,我老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新买的这个房子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这个房子风水不好?让我老婆性格大变?” 我四处打量,并没有在房子里发现有不对的地方:“你这房子应该挺贵的吧?风水我不太懂,但这房子没有问题。” 想到向雪身上趴着那么多婴灵,我还是艰难开口问道:“向雪打过孩子吗?” 听到我问这个,陆怀文愣了愣,将手中燃尽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语气肯定道:“没有,我……” 说到这,陆怀文停顿了几秒钟,看了一眼在我身边的向明才艰难继续说道:“我那个方面活力比较低,要是打算要孩子的话,只能去医院。” “我和小雪是彼此的初恋,她在我之前没有别的男朋友,我们都是第一次……”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我想问一下,你回忆一下在这之前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她不对劲?最好想起来因为什么事情?” 陆怀文又掉了一根烟,但是没抽,只是夹在两指中间,看着向上的烟雾,神色似回忆。 “大概是在半年前吧,那次我出差回来,就看见她抱着手机在笑,有点痴狂的样子,但是当我凑上前的时候,她又直接把手机屏幕关了。” “跟我说,她现在在做一件大事,这事成了之后,她会挣很多钱,但是几天后我父亲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骨折了。” “我去银行取钱打算把医院的费用交上,但是发现我卡里十几万块钱不见了,给小雪打电话才知道是她把这个钱用了。” “因为这件事,我跟她冷战了好多天,也就是从这开始,她逐渐不对劲……”陆怀文的神色渐渐复杂,从满脸自责变得惊恐。 第六十二章:诡异的铁盒 “我还记得那天我应酬回来,喝了很多酒,到家倒头就睡,但是半夜被渴醒,当我醒来的时候,小雪不在我身边。” “我起身来客厅,就看见她在客厅的窗户边,在笑,在非常癫狂的笑,当时客厅就开了一盏小灯,衬得她有点吓人。” “我当时睡懵了,喝过水之后就嘱咐她一句早点睡,我就继续回去睡觉了,但是我第二天问她这件事的时候,她摇头说自己一直在睡觉没去过客厅。” 刚说到这,屋子里传来赵爱霞惊恐的喊声,我们不敢耽搁,站起身向着房间里冲过去。 打开门就看见,向雪挣脱了束带,双手掐着赵爱霞的脖子,她的脸因为窒息已经开始发紫。 向明目眦欲裂正要冲过去,被我一挥手推了出去,将他们两个赶了出去,关上房门。 我三步上床到达向雪身后,用胳膊勒住她的腰部,让她和赵爱霞分开,紧接着一个抱摔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床上,向雪胡乱地用双手抓挠。 “小江,她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抓狂了,这可怎么办啊!”赵爱霞因为被掐住脖颈,声音有些嘶哑。 “赵姨,我现在需要一只公鸡,鸡冠子要血红的,毛要白的,还需要一条黑狗,要五黑狗,不用杀直接牵回来放在卧室门口!” 听到我的吩咐,赵爱霞离开房间,陆怀文跟她一起离开,向明走了进来看我没有覆盖鳞片的脸上出现抓痕,询问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去厨房给我找个碗,水果刀。” 瓷碗和水果刀向明放在我面前的梳妆柜上,他按住向雪的胳膊,让我能抽身离开。 我拿起水果刀,毫不犹豫划破手掌心,淡金色的鲜血流下,攒满半碗后,我愈合手里伤口。 我端着碗来到向雪身边,掐住她的脸,让她的嘴打开,她猛烈的挣扎险些让我手中的碗摔到地上。 我将鲜血灌了进去,半碗她也就喝下几口,床单上也被鲜血染红,但也足够了。 向雪安静下来,我拉着向明退后几步,只见刚安静下来的向雪开始掐住自己的喉咙,她从床上爬起跪在地面上疯狂呕吐。 “江哥,这么吐不是白灌了吗?”向明蹙眉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笑了一声:“你去看看她吐的到底是什么?” 向明缓慢移动着步伐,走到向雪身前,只见她吐出的并不是刚灌进去的鲜血,而是一团又一团黑色的粘稠物质。 那东西掉在地上后还会扭动两下,向明看到这场面,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他别过头强行压下这种感觉回到我身边疑惑问着。 “这吐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的血本身就带有驱邪的功效,哪怕只有一点进到她体内,也会被瞬间吸收游走她整个经脉,她现在吐出来的是被我的血驱赶出来的邪气。” “邪气在她体内凝成实质,她不疯谁疯,等她全吐完之后应该可以正常交流,到时候我要好好问问她。” 地上很快汇聚了一大片黑色的物质,向雪也不再呕吐,身体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我上前电弧出现在指尖,一挥手那些脏东西消失不见。 我指挥着向明,将向雪抱出去放在客厅,她虽然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双眼却也不再无神,她认出了向明:“小明,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声虚弱的呼唤,向明眼泪夺眶而出:“姐,你都这样了,我能不回来吗!你到底做什么了!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说话间,防盗门也被打开,陆怀文身上抱着公鸡,牵着黑狗,赵爱霞手里提着两兜东西。 他们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给我,直奔向雪而去,我看了看怀里跟我对视的公鸡,正在冲我吐舌头的黑狗,还有手里的两兜东西。 里面有黄纸,朱砂,毛笔,还有零食,饮料,面包。 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我将公鸡放在地上,它在房间里踱步,走到向雪身边的时候,展翅从地上腾空而起,发出一声尖锐地叫声。 随后掉在地上浑身抽搐,我咬着面包冷笑一声暗道:这怨气还真是强,能把专门用来驱邪的白公鸡吓成这样。 看见这一幕,在沙发上的众人均是一惊齐齐看向我,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嘴里还在咀嚼着面包,站起身从兜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向雪,口齿有些不清道:“吃,恢复体力,然后就该说了吧?” 听见我的话,向雪垂头接过面包默不作声,我手里牵着的黑狗在看见向雪的一瞬间,开始疯狂吼叫,尾巴不像刚才高高竖起,而是垂下,半俯在地上。 “闭嘴。” 听见我的话,黑狗呜咽一声不再看向她,而是仰头看向我,我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将手里仅剩的一小块面包扔给黑狗,随后才抬眼看向正在沉默不语的向雪。 “陆怀文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我大概也有些眉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大生意是不是佛牌?” 向雪在听见这话后,抬眼看向我,神色满是惊讶,而向明则是眉头一皱,陆怀文则是满脸不可思议地看身边的向雪。 随着一声肯定的答案,向明率先开口:“姐!你之前问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不能接触这个东西,邪得很,你怎么不信呢!” 陆怀文没发表意见,但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那些东西放哪了?” 向雪指了指小卧室,陆怀文站起身离开,我们耳边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半晌他抱着一个铁盒子走出来,把东西递给我。 接过铁盒,还没打开我就感觉到浓郁的黑皮,不光是我,向明也感觉到了,他露出的皮肤汗毛竖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打开铁盒,安静的黑狗再次疯狂吠叫,一股阴气从铁盒里钻出,向我袭来。 我冷哼一声,将那阴气打散,垂头看向那铁盒里,那里面的东西还真是让人胆寒…… 第六十三章:包裹着黄色绸缎的物体 铁盒长约50厘米,宽约20厘米,抱起来沉甸甸的,纯黑色,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咒语。 打开铁盖,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木制隔板,将铁盒内部分成无数个小格。 在小格里,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是像是用泥土烧制而成的,上面雕刻着没有脸的佛像,有的外面套着玻璃罩。 还有一个用黄色的绸缎包裹着,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咒语,铁盒里大概有五六个类似这样的东西。 我将铁盒放在身上,拿起一个拆开外面的绸缎,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东西长约7厘米,刚打开就闻到一股恶臭混着香粉的味道,整体成灰黑色,表面有烧焦的痕迹,我在手里掂了掂把它递到向雪面前。 看着她双眼左右摇晃,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闪躲,我心中了然她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江哥,怎么这么臭?” 向明捂住鼻子,有些厌恶地向沙发上靠了靠。 我将这东西随意扔在铁盒里,传来一声与铁盒碰撞的声音,也是在同一时间我的耳边仿佛出现婴儿刺耳的尖叫声。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婴儿的腿骨,通过放置燃烧,最后将婴儿的魂魄放置于腿骨中,再在绸缎上画着不能超生的咒语。”我冷笑一声,盯着眼前的向雪:“你应该知道的吧?” 向雪听到不能超生这四个字,满脸疑惑和不可置信,她下意识反驳道:“不是的,他告诉我,上面是度化它们的咒语,只需要供奉一段时间它们就可以往生,我也可以因为积德收获自己的孩子。” 旁边的陆怀文,终于是忍受不了,他将我身上的铁盒夺了去,一股脑摔在地上,他用手指了指向雪,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绝情的话,颓废地坐在地上:“你想要孩子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不相信医院,不相信我,反而相信这种外国的鬼东西呢?” “我们明明早就可以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你为什么要这样!” 向雪自知理亏,没有再说话,赵爱霞也哀叹一声,通红的双眼看向我:“小江大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着地上正在不断冒着阴气的铁盒,双眼微眯。 半个小时后,黑狗被我放在门口,把绳子拴在防盗门上,白公鸡被活活吓死,我用银针刺破它的鸡冠,几滴鸡冠血滴落在碗里。 我咬破舌尖,攒满一口舌尖血喷洒在铁盒里,瞬间里面发出滋滋的声音,在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后,我将铁盖关上,再用手指沾些鸡冠血在铁盖上画下一个符文。 做完这一切后,我观察着向雪的状态,看她惨白的脸恢复红晕,身上趴着的那些婴灵也开始闪烁着金色的光,逐渐消失。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生异变,向雪露出的皮肤里面好似有东西蠕动,慢慢汇聚到喉咙,紧接着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里还有丝状的东西在涌动,蕴含着阴气与怨气,红晕的皮肤再次惨白,向雪晕倒在沙发上。 我用电弧将黑血处理干净,上前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脖颈处,她的皮肤底下还是在起伏,我将类凰气息度进,控制它游走在向雪的体内,将那些奇怪的丝状物清理干净。 处理好后,我的额头也渗出冷汗,让陆怀文把向雪抱进屋里休息,我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赵爱霞和向明本想开口询问,但碍于我现在脸色难看,他们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我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身上的那些婴灵已经被我超度往生送走了,但是向雪被下了降头,这个方面我不懂,只能暂时将她的生命体征维持住。” 看着他们脸上担心的样子,我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同一时间 在距离这里几百公里距离的一家破庙里,在最里面的隔间阴暗潮湿。 男人坐在隔间正中央的蒲团上,前方是一尊尖嘴獠牙的像,他身穿白色长袍露出半个肩膀。 身边散落着香粉,堆积着泥土,旁边还有几十个布袋,里面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他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破我降头,断我财路。” 男人站起身,拿起隔间里的包,往里面装了一些东西,离开破庙前,将隔间锁好,并在锁上小心翼翼放了一个东西。 如果此时我在那的话,一定能看出,那用红色绸缎包裹着的是婴儿的手骨。 向雪家小区楼下,我和向明坐在早餐铺前,吃着豆腐脑和油条,向明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脸上满是愁容。 我三下五除二将面前的食物吃光,抬头就看见向明一脸愁容盯着我,见他面前的食物只是少了一点,我笑道:“不用担心,她算是下蛊届的专家了,对付一个小小降头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降头跟下蛊一样吗?江哥,她确实厉害,但我怕专业不对口啊。” “放屁!” 我的身后传来女人的娇嗔,回头望去,只见苗小红穿一身黑色休闲装,胳膊上戴着两枚银镯。 “降头是蛊术流传到那一代,他们结合当地的巫术演变而成的,一个小小降头师我要是还对付不了,族长会将我扔进虫窟的!” 向明听见这话,陪着笑脸:“小红姐,是我说错话了,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我气。” 苗小红哼了一声,看向我:“别忘了啊,我帮你把这件事情解决完,你要给我三碟鲜血。” 向雪家小区大门口 之前在破庙出现的男人,穿着黑色长袖和牛仔裤,手里提着黑色的小包,在不远处看着那在早餐铺前坐着的三个人,将目光锁定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感觉到那女人身上有着跟他类似的气息。 苗小红察觉到目光后,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但男人早就进入小区对面的酒店了,并没有发现异常苗小红跟着江空青他们走进小区。 男人走进酒店,前台看着他递来的身份证,对照样貌,客气道:“好的,齐归先生,您的房间是603,愿您入住愉快……” 第六十四章:苗小红将我单独留下 一进房子,苗小红的角色瞬间一变,她将地上的铁盒掀开,露出里面的粉末。 “蛊术被他们弄成这样,还真是令人火大!”她娇俏的脸冷漠,语气带着杀意。 苗小红走进向雪躺着的房间,她还在床上昏迷不醒但好在呼吸还算平稳。 赵爱霞和陆怀文在床边,看见有人进来后,起身让出地方让苗小红能近距离观察。 半晌,苗小红吐出一口气:“你们出去一下,我要驱赶她身上残留的降头。” 我也跟着众人正要离开,苗小红脸上却勾起一丝坏笑:“江空青,你留下。” 听到这话,房门被向明瞬间关上,我也只能苦笑一声,回到苗小红身边。 只见她伸出手,我的耳边传来唏窣的声音,我扭头看去,从她的袖子里钻出两条一黑一白的小蛇。 黑蛇额头上有一抹白印记,白蛇额头上有一抹黑印记,它们在苗小红胳膊上缠绕吐着芯子。 随着苗小红一声口哨声,两条小蛇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从她的胳膊上爬下去,顺着床单爬到向雪身上。 分别缠绕向雪的胳膊,亮出尖牙咬下,哪怕向雪在昏迷的时候,身体也下意识地轻颤。 在它们咬下后,肉眼可见在向雪的皮肤上出现一条黑色的线,那条线开始在皮肤底下游走,向雪的皮肤开始出现局部塌陷或鼓起。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培养出来的阴阳雌雄蛊,它们的牙带着非常强烈的毒素,可以将体内的降头或者蛊虫全部杀死。”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问道:“那这人不会还没因为降头或者蛊虫死亡,就被这毒素毒死吧?” 我看着苗小红一脸尴尬的样子,瞬间明白苦笑道:“合着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把这人弄死她体内的蛊虫肯定也死了。” “这不是还有你嘛,你的血液里面富含着强大的生命力,有你在没意外!” 十分钟后。 那黑线已经将向雪的整个身体覆盖,她的脸色青紫呼吸微弱断断续续,像是下一秒就会断气,我这么想着面前躺着的向雪突然睁开眼! 黑漆的双眼,从里面钻出一条一条犹如虫子一般的头发丝,渐渐地汇聚成了一团,那东西在扭动交融,看得我一阵恶心。 就见苗小红从怀里掏出五个瓷瓶,每个都打开闻了闻,直到闻到最后一瓶苗小红才点点头,将蛊粉全部倒在那黑色东西上,发出了呲呲的声音,恶臭的味道也一同袭来。 就在同一时间。 刚入住酒店的齐归,胸口产生一阵闷痛,他将房间门关上走到床边,喉咙一动一口黑血喷洒而出。 他双眼愤恨,嘴中喃喃:“破我降头,还真是小瞧你了。” 齐归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几根向雪的头发,他席地而坐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一根头发,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头骨。 将头发放置到头骨上,头发无风自燃,随后他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罐子,扭开上面的盖子,里面传来一股恶臭的味道。 只见罐子里像是淤泥一般,整体成灰黑色,里面还有着硬块,齐归用手蘸了一些,将它涂抹在头骨上,直到头骨完全被这淤泥一样的东西包裹。 他在半空中虚摸头骨,嘴中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念罢头骨冒出黑光漂浮在半空中,齐归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头骨顺着窗户离开直奔向雪家。 看着头骨离开的方向,齐归撑在窗框上神色自若。 另一边,向雪房间。 处理好一切的苗小红,看向我刚划开的伤口,眼神里有些渴望,她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我:“先给我点利息吧!别浪费啊!” 我白了她一眼,将伤口愈合:“那可不行,说三碟就是三碟,你怎么还想坐地起价呢!” 床上躺着的向雪脸色恢复如常,只是嘴唇还有着虚弱,就在我们以为没有事了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吠叫,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本能地察觉到异常,但没有贸然打开房门查看,而是将类凰气息放出屋外,通过气息我感知到外面的向明三人都倒在地上,那黑狗口吐白沫。 然而在他们周围我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实在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正当我的手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 苗小红拦住了我,将我拉在身后,脸色难看咬着牙说道:“飞骨术,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飞骨术是什么?听名字也没有什么厉害的。” “飞骨术,是那边降头术的一种,需要用在婴儿活着的时候砍下婴儿的头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里面放置阴邪的东西,让它浸染阴气。” “最后再由创造者将头骨上的腐肉刮下,吞进去,再在头骨上滴一滴自己的心头血,就可以与这飞天骨心脉相通,就可以在不远处控制着飞天骨。” 听到这,我打断道:“不远处?这个东西最远的控制距离是多少?” 苗小红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个不一定,每个飞天骨不同,制造者往里面塞的阴邪之物也不同,但是我估计不会超过十公里。” 我叹了口气,这个范围也太广了,苗小红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我在早餐铺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杀意,有没有那杀意的来源就是制造这飞天骨的人?” 还没等我说话,房间的木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苗小红小腹一动,张开嘴从她的体内钻出一只通体紫黑的蝎子。 那蝎子尾巴上的尖刺泛成阴暗的光,它顺从地趴在苗小红的头顶,房间外的撞击声不断,苗小红示意我打开房门。 我缓步上前,皮肤被鳞片包裹,双手变成鳄鱼的前爪,在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苗小红点头,我猛地打开房门,再看见屋外悬在半空的头骨,我下意识蹲在地上,头骨正要向我袭来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破空声…… 第六十五章:诡异头骨满天飞 破空声传来,那只趴在苗小红头顶的蝎子此刻已经踩在头骨上,尾巴上那根倒钩狠狠打在头骨上,随着轻微的咯吱声,头骨出现一条裂缝。 头骨眼眶位置凭空出现两团丝状物,那物质向上探,打算将蝎子包裹起来,但刚触碰到蝎子就会被它身上的剧毒腐蚀。 苗小红冷哼一声,那蝎子的表面闪烁着妖异的光,尾巴上的倒钩更加用力陷进头骨,瞬间裂缝越来越大,巴掌大的头骨分崩离析。 就在我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从开着的窗户外又飞进来无数个头骨,将苗小红围起,而我的双眼变成了碧绿色,在夜空清晰地看到头骨滑行的痕迹。 “你能坚持多久!”我对着苗小红喊道。 从苗小红的运动服里爬出无数个蛊虫,在地上汇聚成一双大手,猛地扇向那些让人厌恶的头骨。 “最多半个小时!”苗小红咬着牙说着,额头上渗出汗珠。 我点点头,直接从窗户上翻了出去,耳旁响起一阵风声,我降落在地向着小区外狂奔。 脑海里的鳄鱼指挥着:【前方到达终点站,为您找好了停车地点,请点击前往。】 【臭屁鱼,你直接说那人在酒店里好不好!】 【你真无趣。】鳄鱼悻悻地说着。 到达酒店,我没有直接进入大厅,而是绕到酒店后门,顺着楼外的楼梯直接爬到了楼顶。 散出类凰气息将整个酒店包裹着,在六楼察觉到阴邪的气息后,我直接从楼顶跳下,用类凰气息控制自己的下缓速度。 向下数了三层,我从开着半扇窗户的楼道翻了进去,寻着刚刚发现的邪气来到603门口,从怀里拿出手机设置了半个小时后的闹钟。 我一脚将房门踹开,目光所及只有地上的一个手提包,包的拉链是开着的,我能很清楚看到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几样我还在向雪的铁盒里看到过。 当我一只脚踏进房间,顶上的灯瞬间消失,入眼昏暗,周围弥漫着阴气,一股奇怪的香味涌进我的鼻腔,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闻到这香味后,我的皮肤内似有东西在爬动。 我冷哼一声,类凰气息游走在体内,将这种奇怪的感觉驱散,同一时间柜子内传来一声闷哼,一个男人从柜子里出来。 他眼皮上涂抹着某种泥土,散发着恶臭,三角眼直视着我像是毒蛇锁定了目标:“没想到,你能找到这儿来。” 我心中挂念着苗小红,不愿跟他废话,双眼变成碧绿色能让我在昏暗的空间视物清楚。 男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见我向他靠近,一挥手从袖子里散出粉末,我下意识捂住口鼻,但还是慢了一步,部分粉末还是被我吸进体内。 见状,男人大笑不止:“中了我的药降,三分钟之内,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我看着他,双眼满是不屑,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粉末,低骂一声:“沙比。” 走到男人身前,掐住脖子将他整个身子提起:“就你给向雪下降头还卖给她那些阴牌是吧?” 男人被我遏制住喉咙,但脸上还挂着愉悦的笑容:“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刚开始瞧不起我,后来又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摇着尾巴祈求我的原谅。”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齐归才成为伟大的降头师,呵呵你不用这个眼神,等你七窍流血的时候你会求我,会疯狂求我!” 三分钟过去了,见我还是好好地站在原地掐着他的脖子,齐归神色错愕喃喃道:“不可能,一定是我刚才分神记错时间了。” 五分钟过去了,我提累了将齐归放在地上,他以为我要七窍流血了,一脸兴奋,我白了他一眼顺手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掀飞在地。 七分钟过去了,他错愕地倒在地上,滴滴滴我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苗小红暴躁的声音:“江空青!你行不行啊!再不回来我要提价了!我要你半桶血了!”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随便拽了床单,将还在地上呆滞地齐归捆住扛在肩上,原路返回到向雪家。 进房间里就看见,苗小红坐在床上,身边是向明在给她锤肩,她头顶还趴着那只蝎子,地上由蛊虫化成的大手还在机械地扇着在半空中的头骨,地上散落着无数断骨。 看见这一幕,齐归的脸上更加阴郁,我将他扔在地上有些无语道:“我说小红啊,你这不是什么事儿没有吗?我走的时候还以为你快坚持不住了。” 苗小红白了我一眼,语气不耐:“谁说我坚持不住了,我就是心疼我的虫虫们,你看不见地上有虫虫尸体吗?” 我扫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一只黑色带条纹的蜘蛛尸体,将它捏在手里,递到苗小红面前:“我找了这么多遍,就找到这一只。” 苗小红看见蜘蛛尸体后,小心翼翼接过来,来到齐归面前蹲下:“你知不知道,这一只蛊虫,我要花多少力气才能培养出来?” 齐归被她的气势吓到,说不出话只能疯狂摇头,苗小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一个小时后,向雪的房间恢复如初,地上的碎骨处理干净,蛊虫们也回到苗小红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小荷包里有她家族自创阵法,可携带无数蛊虫。 两个小时后,研究所三组队员将全身骨折的齐归接走调查,临走时他看了看苗小红又看了看齐归,凑在我面前低声询问道:“江哥,他这样我怎么上报啊?你怎么不让苗姐轻点揍?” 我轻咳一声:“跟小红没关系,他明明是“不小心”从六楼摔下去的。” 三组队员,看着齐归身上至今还缠绕着的蟒蛇,无奈叹气。 向雪也清醒过来,她再三保证不再触碰这些邪门歪道,我和向明苗小红才离开。 三天后 三组队员将齐归的全部资料和调查结果发给我。 齐归,本地人,从小父母双亡,被姑父卖到国外,在即将要死的时候齐归逃了出去,辗转来到了降头术发源地…… 第六十六章:一组人员诡异失踪 因为是偷着过去的,没有身份,齐归受了很多苦,那年冬天,他差点饿死在街头,被一个邪僧捡了回去。 齐归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没想到在那他被折磨成了半死,最后不知为何,邪僧竟然教他本事,教他如何炼制婴儿。 第二年,齐归回到华夏,也是同年春,那邪僧被人发现浑身赤裸死在家中,尸体周围凌乱地摆放着各种婴尸,浑身像是被野兽撕扯,在当地引起不小的反应。 回到华夏,齐归没有了身份,只能找了间破庙待,直到遇到向雪他的生活才好了一些,但可惜遇见了我。 我合上手中的资料,给三组打去了电话,询问齐归待过的破庙有没有处理干净,在得知肯定的答案后,我来到了负二,将欠苗小红的三碟鲜血给了她。 回到一组休息室,刚在沙发上坐下,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我疑惑站起身将房门打开,露出外面的人影。 向明提着两兜水果,叶言在身后站着,我将他们请进休息室,向明将水果放在茶几上:“这是我妈回老家特意邮来的,说是要给江小哥尝尝甜不甜。” 我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你不爱吃吧,送进来我尝尝。】 苹果被我放到眉心中间,一阵白光将它围住,消失在我掌心,转瞬间鳄鱼嚼东西的声音响起:【留下吧,本大爷爱吃,挺甜。】 我看着向明和叶言难以掩饰的惊讶神色,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挺甜,替我谢谢赵姨。” “你们坐,我给你们洗一些。” 叶言站起身低声说道:“不用了,我们这就走了。” 向明却拉住他,神色迟疑但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江哥,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件事?” 我从兜里拿苹果的手一顿,看了看向明,最后把目光移到叶言身上:“不能,谁要帮忙谁说,这还能请人代说?” 我看着一直在那站着的叶言,将洗好的苹果给他和向明一人一个,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 叶言正要开口说话,研究所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声。 【全体众人,来会议室开会。】 看到这,我眉头一皱,所里很久没有开会了,这次应该是又出了什么大事儿,我将咬了两口的苹果扔进识海里,跟向明和叶言走出休息室。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叶言终于开口:“江哥,是我二叔出了点事,想请你去一趟。” 我点头答应下来:“好,但是要等这次项目之后,所里好久没开会了,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在和叶言向明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楼上的会议室。 会议室有很多生面孔,之前还填不满的会议室现在都没几个地方坐了,我前方响起顾胖子的喊声:“空子!来这!” 跟叶言和向明分开,我来到顾胖子身边坐了下来,疑惑道:“这次为什么开会?” 顾胖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你不在这两天,叶哥也一直没回来,李景也是不见影子。” 说话间,会议室里的人更加多了,就在朱建山走进会议室的一刹那,原本吵闹的会议室变得安静,方承义还是站在朱建山身旁开始讲解本次项目。 我看了一眼周围,李景和叶时月没有出现,朱建山也蹙眉,像是心情不是特别好,直到胖子不小心用胳膊肘碰到我,我才注意到这次项目地点竟然在沙漠! “这次的地点在距离我们一千公里外的沙漠,三组检测到,在沙漠深处意外出现一座古城。” “这座古城半埋在沙漠里,通过传回来的照片,这座古城被我们证实正是仙幽。” “仙幽曾属于古代西域三十国强国之一,公元175年建国,却在公元600年,整座城池凭空消失,野史中有传言说是因为疾病,外族入侵,但在我看来是无稽之谈。” “现在它如同突然消失那般,再次诡异出现,恐有异变,但现在研究所掌握的资料甚少,只能先派出几个人探一探这古城的底细。” “一组,江空青顾胖子,伯骁(灭不掉)在所里待命,二组,胡布辽,其余组员在所里待命,其余两组没有特殊项目都在所里待命,以防突发情况。” 我身边的灭不掉正要举起手示意自己有话说,就被顾胖子牢牢将手按下,直到会议结束才松开他的手。 会议室的人群有秩序离开,我身边的顾胖子低声对着灭不掉说道:“我没事,我自己去可以没问题,你别添乱。” 人群消失,就在我们也要离开的时候,坐在主位的朱建山突然开口:“小江你留下。” 当会议室就剩我和朱建山的时候,他咬着牙神色凝重:“叶时月和李景在沙漠失踪了!” 我本以为朱建山是想嘱咐我一些话,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神色震惊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朱建山哀叹一声:“在发现古城后,我先安排的李景去查探,刚开始还好,一天基本上一个电话汇报情报,但是在三天后了无音讯,所里用来确认安全的主牌也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我只能派出叶时月,让他去寻找李景的踪迹,并告诫他非必要不要靠近那座古城,在第二天他失去了踪迹。” “那座古城虽然没有任何相关的详细记载,但三组测出它刚开始散出的阴气很重,但这段时间阴气很少,他们推测这古城可能马上会像当年一样再次消失。” “所以我希望你们即刻出发,把古城消失之前,把他们给我带回来。” 我离开会议室之前,朱建山再次开口:“注意安全。” 回到一组休息室,顾胖子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我将朱建山说的话简单复述给他,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说怎么,这两天一直没见他们,那还等什么呢我们现在就走!” 走出研究所,胡布辽已经等待在停车场,直奔研究所专用机场而去。 第六十七章:沙漠遭暗算 四个小时后,我们出了机场,在机场外三组的人早早等候在外面,我们开上三组准备的车,直奔距离沙漠只有十公里的小城。 在车上,胡布辽单手把着方向盘,脸色难看:“李景和叶时月失踪跟那个诡异古城有莫大的关系,我们先去鸣江整备一下,然后直接进沙漠。” 鸣江是一个小城,占地面积很小,常住人口只有两千多人,但是因为靠近沙漠,旅游旺季人流量还算不错。 我们到达鸣江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随便找了家餐馆,点了几个菜打算填饱肚子就进沙漠。 在等菜的过程中,听见在后桌吃饭的人小声交谈。 “听说,沙漠里面出现一座古城,好像是仙幽遗址!” “那里面是不是能有宝贝啊?要是得一件宝贝咱俩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装备都带齐了,我们直接趁夜色下沙漠,东西到手直接走!” “传说仙幽灭国是因为一件宝贝,引起外族人入侵争抢,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 只听清这几句话,我和胡布辽互换了个眼神,顾胖子只顾着吃面前的食物,后桌的两个人结完账离开。 “胖子,你在这等着,我跟胡哥出去一趟。”嘱咐完顾胖子,我和胡布辽紧接着出了餐馆,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的两个人。 看着前面两个人走进胡同,我和胡布辽跟着进去,但刚进入胡同口,我们的额头被黑漆漆的洞口抵住。 “在餐馆就注意你们半天了,没想到你们还敢跟出来。” 说话的是其中一人,他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剃了个板寸,嘴角边有一颗黑痣。 另一个人持枪抵着我的额头,比那个人高一些,头发挡住一只眼睛,在甩头的时候我看见他挡着的那只眼睛附近有一个紫色胎记。 他说话着急的时候有些磕巴:“哥,哥直接,把,他俩弄死得了,估计,是同行!” 黑痣男看着眼前的胡布辽,鼻子里喷出一声嗤笑:“你们也是奔着仙幽来的?小胳膊小腿的还敢黑吃黑?知道我手里的是什么吗!” 胡布辽脸色淡漠,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意:“你知道我手里的是什么吗?” 这句话让眼前黑痣男一愣,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我和胡布辽同时出手,将他们手里的手枪夺了过来。 胡布辽持枪抵住黑痣男的额头:“知道我手里是什么吗?” 黑痣男还没等说话,我面前的胎记男磕巴道:“科,科尔,特……” “闭嘴!” 黑痣男一声呵斥,胎记男不再说话,他还算冷静眼睛死死盯着胡布辽:“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还算聪明,你们说的那个仙幽宝物是什么?”胡布辽淡漠开口。 “我不知道,我只是偶然听过,仙幽灭城是因为当时的城主得到一宝物。” 胡布辽盯着眼前的黑痣男,直到确认他眼神中没有欺瞒,才将手枪放下,就在黑痣男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胡布辽瞬间出手,将他打晕在地。 我们走出胡同,怀里多出两把手枪,一个车钥匙,在离开之前胡布辽打电话给三组,让他们来处理一下昏迷的两人。 回到餐馆门口,顾胖子提着一兜打包好的饭菜递给我们:“我吃饱了,等会儿我开车,你们在车里吃饭。” 我们在进沙漠前,将后备箱的东西查了一遍,水,干粮,医疗包,睡袋和帐篷,还有两箱装满油的铁桶,还从黑痣男的车里拿了两把铁锹。 一切准备完,顾胖子开车向着最后一次定位叶时月手机的位置驶去。 弯月悬挂在空中,衬着沙漠荒芜寂寥,入眼一片黑暗,前方只有车的远光灯在随着颠簸晃动,顾胖子行驶到一半我跟他换了位置,继续向前开。 看着前方,在灯光的照射下出现一个警示牌:前方沙漠深处,请折返否则后果自负。 看着警示牌,我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但还是将油门踩到底,不知过了多久油箱亮了红灯,顾胖子和胡布辽已经在后排睡着了。 我将车缓缓停下,轻手轻脚下了车拿出后备箱的铁油箱,晚上的沙漠温度很低,大概只有七八度,在往油箱注油的时候,我扫视周围。 四周黑暗,风比较大将我的衣服吹得作响,加完油将铁箱放回,正当我要上车的时候,余光看见一个人影从前方走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正是失踪许久的李景!我上前两步看着他满是沙土的衣服,嘴唇苍白:“景哥?” 我试探性开口,李景看向我还没说话双膝一软倒在沙土中。 车上的顾胖子和胡布辽被我的关门声吓醒,以为有异常情况纷纷下车,看着我前面倒着的人影纷纷开口问着。 “怎么了,老弟?” “他谁啊?空子。” 我将倒在地上的李景扶起,当他们看见脸的时候快步上前,跟我一起将他抬到车旁,让他靠着。 顾胖子去拿了瓶水,小心翼翼地喂向他,胡布辽则是按压他人中,试图将他唤醒,而我却后退两步。 我看着眼前的李景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直到我看到他手腕空空,我才冷声开口:“胡哥,胖子,到我这来!” 他们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顺从地走来。 顾竹贤看着眼前满脸寒意的江空青,皱眉说道:“不是我说空子,你怎么现在跟叶哥一样,还有洁癖了呢,那是李景现在昏迷不醒,也不能就这么放在这吧?” 我将还在喋喋不休的顾胖子拉到身后,手掌一翻出现一团带着电弧的雷球,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直接打向“李景”。 胡布辽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就看见那雷球击穿“李景”的腹部,但诡异的是并没有流出鲜血,而是出现一个大洞,切口全是沙子。 “这是这是?”胡布辽看见这一幕,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而那个假李景也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浑浊,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声音沙哑:“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六十八章:莫名其妙的冒牌货 听着他的问题,我冷笑一声:“我要是告诉你,你下次没有破绽了,那我才是傻缺。” 假李景大笑,眼神里散发着诡异的光,他伸出双手在空中虚抓,脚下的沙子随着他的动作浮起,凝结成球状。 但他却没有攻击,而是将凝结好的沙子塞进我刚给他身体发出来的大洞,诡异的融合,他的身体很快完好如初。 看着他露在外面光滑的皮肤,我被这一幕惊到,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假李景察觉到我的动作,跟着上前两步。 同时将自己一条胳膊卸下来,切口还是沙子,他将那条胳膊扔向我:“给你们个见面礼,我在古城等你们。” 眨眼间,眼前的假李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我们抱着他刚卸下来的胳膊风中凌乱。 我们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发麻失去知觉,才上车借用车上的灯打亮起整条胳膊。 皮肤光滑有纹理,我把胳膊掉转过来看掌心,李景的掌纹我见过,这手掌的掌纹都做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整条胳膊没有骨骼血肉,只有沙子! 顾胖子接过胳膊,看着它的切面:“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还能用沙子做身体呢?是不是也是身怀机缘的人?” 胡布辽盯着那胳膊,半晌才庆幸地开口:“江空青,幸亏你看出来了,要不是咱们就栽这儿了,谢谢你。” 我看向坐在副驾驶的胡布辽,猛地上前拽住旁边的安全带,直接勒向他的脖子。 顾胖子见状也不阻拦,而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胡布辽:“胡子,你可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说谢谢,而且你从来不会叫空子大名。” 胡布辽双手猛烈地挣扎,顾胖子上前按住,我双脚登上座椅,在空中转了个圈,将安全带背在身后,顺着惯性不断用力。 一声破碎声响起,那声音就像是气球里灌满了水却突然被扎爆一样,从假胡布辽体内涌出许多潮湿地沙子把车内部掩埋。 我挣扎着打开车门,滚了下去,沙子也从缝隙中流出,同时那侧车门也传来相同的声音。 顾胖子绕车走到我面前,他并没有靠近而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你是谁!” 随着漏沙的声音,他的质问声也传到我耳边。 我没有开口,同样警惕地看着他,半晌我略带迟疑地问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救过两个人,请回答这两个人是男是女,现在是否活着。” 顾胖子双眼左右扫了扫才小声开口:“第一次是在古墓,你救下文洛和李守砚,现在只有一个人活着。” 他没说到底是谁活着,但是这也让我确定是顾胖子无疑,我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上前,但他却后退两步,一脸警惕:“我问你,我喜欢谁?”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你喜欢谁了?” 再看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顾胖子终于放下了戒心:“没告诉你啊,刚刚就是试试你。” 我们将车里的沙子扫出来个大概,开车的时候我暗想道:胡布辽应该是在我和那假李景对峙的时候,被人掉的包,那也不对为什么不掉顾胖子呢?我在对峙肯定不能将我调包,但顾胖子和胡布辽一直在我身后,两个机会都是平等的啊。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在心里呼唤起了鳄鱼。 【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说话呢!出来说句话,刚刚那个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鳄鱼的声音罕见得有些虚弱:【别烦本大爷,忙着呢!】 我蹙眉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顾胖子嘱咐了一句就闭上双眼进入识海中。 只见鳄鱼的鳞甲上满是刮痕,始作俑者类凰在旁边矗立,那双眼睛散发一层寒意,羽毛上似有电弧涌动, 见我不仅进入了识海,还打算靠近类凰,鳄鱼将我拉了过去小声说道:“自从看见那沙人之后,这傻鸟就好像变了只鸟,只要我靠近,它就攻击。”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回到车里,扭头看向后排座椅放着的假李景的胳膊,伸手将它拿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扔出窗外。 顾胖子看见我这动作的时候,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假老胡说错话了,被我们发现我觉得很合常理。” “但是那个假李景刚开始都没说几句话,只是虚弱地倒在地上,你怎么分辨出来他是假的呢?” 因为着急进识海,我没有再隐瞒:“因为手腕,鬼王赠给他一个玉镯,他视若珍宝每天都戴在手上,但是刚刚的假李景手腕上没有。” 顾胖子反问道:“那有可能他戴了然后刚刚赶路不小心碎了呢。”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鬼王送的东西,是在地摊上买的残次品么。”同时我在心中暗道:晚初在送这个镯子的时候,说可以救他一命,我以为是第二天的狐妖事件,没想到用在这了。 当我再次进入识海的时候,类凰果然在我将那手臂扔出去之后恢复了正常,但整只鸟虚弱地趴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瞬间像是失去了意识。” 还没等我发问,类凰酷似鸭子的声音响起。 我走过去摸了摸它头上的羽毛,安慰了两句后走到鳄鱼身边,它身上的划痕已经消失,正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当初就不应该过来,不过来就不会融合,不融合就不会……” “行了行了,这次的整个事情太诡异,你岁数大照顾点类凰,有什么异常情况告诉我。” 当我睁开眼睛,顾胖子已经连续打了五六个哈气,我和他换了位置继续向前方开去。 车马上要接近我们的目的地的时候,天空泛起蒙蒙亮,正当我要松口气的时候。 前方风将黄沙卷起,猛烈的风声让整个车颤动,入眼一片灰黄,这声音让正在熟睡的顾胖子惊醒,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而我此时挂上倒档,不断后退,到最后漂移让车身摆正,向着沙尘暴相反方向驶去,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第六十九章:你有点虚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已经半埋进沙子里,嘴里塞满了沙子,我挣扎地站起身将身上的沙子弄掉,看向四周。 地上有一些车子的零件,但车和顾胖子却消失不见,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一后备箱的装备。 刺眼的阳光,让我双眼眯起,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建筑—古城。 一半的古城被深埋进沙漠里,沙漠的温度开始不断攀升,我还是踏进了古城,城墙被风沙侵蚀,布满各种痕迹。 在古城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雕像,依稀能看出是只鹿的样式,它的嘴微张像是之前在叼着什么,但现在却空空如也。 如今古城被埋,雕像的底座也被深埋,我伸手触碰石鹿,不知道是不是我被热得头昏,竟然看见在我触碰之后石鹿的双眼动了一下,同时一阵眩晕感袭来。 一个小时前 顾竹贤醒来之后,破碎的车辆在旁边侧翻,他身上的冲锋衣灌满了风沙,他站起身呼唤着:“空子!空子!” 没有任何回应,面前的风沙散开,露出里面的隐藏的建筑,是一座古城。 他将身上的沙土抖掉,迟疑半晌边呼唤边走进古城中,就在他走进古城不久,那倒在地上的车像是被沙土里的什么东西拽住,一点点深陷进去,直到没了踪影。 顾竹贤走进古城入眼一片荒芜,他踩着脚下的沙子往前走,只看见到处散落的碎石,并没有能遮挡人的建筑,他坐在地上满脸愁容。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顾竹贤周围的沙子开始翻腾,从沙子深处钻出无数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啊!干!这他娘的,别碰我!” 他们分出几个人趁着顾竹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拉进沙里,剩下的在古城中央围成一圈,双手交叉嘴中齐诵咒语。 咒语念罢,在他们中央升起一座石鹿雕像。 【醒醒!再不醒你要被烧了!】 被鳄鱼的声音吵醒,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结实的铁链束缚住,绑在一个石柱上。 我嘴里被塞着破旧的衣物,发不出声音,我四处看了看,这是一个昏暗的洞穴,类似的石柱一共有五个,在我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火盆正在散发微弱的火苗。 【我这是在哪!】 【本大爷怎么知道?我只能感受到你昏迷之后有人把你绑起来了,刚刚听见有人说要把你们一起祭天。】 【我们?】 就在我和鳄鱼在心中交谈时,门口传来铁链的拖地声和顾胖子的叫骂声。 听着顾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我放下心,我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顾胖子,胡布辽,李景,和叶时月。 胡布辽,李景和叶时月都紧闭着双眼,身体没有支撑任由他们拖拽,而顾胖子则是满脸通红怒目圆睁。 顾胖子余光撇见了我,大喊道:“空子,把他们都干死!他们复制咱们的样貌,要代替我们!” 从黑暗中钻出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声音却跟我不同,沙哑口齿不清:“把他们绑在石柱上,就可以准备祭天大典了!” 顾胖子被绑在离我最近的石柱,剩下的人依次被绑好。 我的耳边再次传来顾胖子的碎碎念:“空子,不是你行不行啊?你直接把他们这帮冒牌货都干死!” “你说他们是只复制了样貌,还是把我们的能力都复制了?”我盯着在底下的复制人,小声地说道。 听到我的猜测,顾胖子闭上了嘴,眼神中出现一丝惊恐。 我没等他回话,皮肤表面浮现鳞甲,将身上捆绑的铁链挣脱开,底下的复制人听见响动齐齐向我这边看来。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江空青”,从人群中出来,他的皮肤表面也浮现出鳞甲,跳动的电弧给我一种熟悉的类凰气息。 我跳下石台,“江空青”也走上前,不管我做什么动作,他都跟我一模一样,直到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江空青”一脸鄙夷地看向我。 我抡起右拳,疾步凑近,贴近他的面门,他后退两步,身形有些机械,学着我的动作,但我下一步左脚掌向下猛地一踏,飞身而上直接骑在他身上。 双手拽着他的脸,指甲嵌进他的肉里,用力一撕,他右边的脸被我直接撕扯下。 感觉到周围的复制人都围了上来,我不恋战,双手撑住他的肩膀,翻了过去,看着他现在此刻的样貌。 右边的脸被我撕下,但却没有一点血流出,里面则是渗出沙子。 就在我正要再发起一轮攻击的时候,身后传来李景虚弱的声音:“空子,不管怎么打,他们都会在一瞬间恢复原状。” “别浪费力气了,快跑吧,能活一个是一个!” 李景半睁开眼,看着还挡在石柱前的江空青,只见他慢慢张开双手,皮肤上的鳞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全身跳动的电弧。 他身上的电弧把上衣烧焦后背出了个大洞,就见他后背的文身冒着幽暗的黑光。 在昏迷的后一秒,李景仿佛看见江空青的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虚影,张开翅膀将他包裹。 类凰的气息被我全部散出,在我身后出现虚影,眼前的假江空青看见这一幕,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他也学我把气息散出体外,但无论如何都凝结不出虚影。 “冒牌货永远代替不了真品,你身上的假气息也替代不了我体内的这两货。” 话一出,脑海里传来鳄鱼嘲笑的声音:【没有傻鸟的提醒,就靠你这个笨脑袋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随着一声尖锐的鸣叫,眼前的复制人全部化成粘稠液体,我回到石台上将他们身上的铁链松开,顾胖子看着我嘴唇苍白担忧道:“你有点虚啊空子。” 我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你以为装叉这么简单呢?这一招直接把我掏空了,你快去把他们三个放下来,带着他们一起跑。” 李景,叶时月和胡布辽并排躺在地上,我挨个看过去没有生命危险,就在我和顾胖子要把他们抬出去的时候,石洞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第七十章:顾胖子和神女 我和顾胖子对视一眼,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就看见从石洞外路过无数个人影,他们边跑边喊道:“抓住她!别让神女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站起身走到洞口,向外看,确定外面没有人影后,我回到顾胖子身边,将李景背在身后。 顾胖子将胡布辽背在身后,将叶时月也搀扶起来,我们走出洞口,眼前出现一条路但却两个方向,顾胖子看向我,我咬了咬牙走向那些嘈杂人影的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拐角处再次传来嘈杂的人声,顾胖子小声说道:“空子,怎么办?” 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大肚子,咬着牙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是猪八戒,我是孙悟空啊?一有事就是空子怎么办空子救命啊,我现在虚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办。”我的声音小且克制。 顾胖子嘟囔着,但看着我满脸淌汗脸色惨白,但还是将身上的胡布辽和叶时月轻放在地上,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拐角,鬼鬼祟祟探头,最后被发现。 陌生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在看着那些人祭天吗?怎么出来了?” 顾胖子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人神色怪异,我将李景放在地上,学着假江空青的样子,板着脸出现在顾胖子身后。 声音刻意沙哑:“已经将他们处理干净了,神女跑了?” 眼前的男人双眼灰蒙蒙,像是覆盖了一层蜡皮,头发潮湿结团贴在脸上,身体臃肿有的部位皮肤很薄,能透过皮肤看到里面正在游走的沙子。 那人见到我后突然双手叠在胸前,低头弯腰恭敬地说道:“见过大人。” 行完礼后,他向旁边后退两步,周围的复制人学着他的样子也后退两步,让开了空间,让我能看见被他们围住的人影。 那是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女孩,内穿一袭纱白袍,外面是带着复杂花纹的外衣,脖子上还戴着古朴的平安锁。 她抬眼双眼含泪地看向我,再看到我的一瞬间双眼微睁,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但很快垂下头不再看我。 我的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李景,叶时月和胡布辽都出现在我身后,交换了眼神知道他们在强撑。 我只能淡漠开口:“退下吧。” 而这句话却没有让复制人离开,刚跟我说过话的复制人走出人群,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狐疑:“大人祭天的时候为何我们没有听见哀嚎声?” 这句话让我身子一僵,我装作冷漠随意瞟了他一眼:“祭天大事,我会和你等玩笑?” “我以敬高天地,愿我族繁荣昌盛,倒是尔等,神女都看不住还要我亲自出马!” 蕴含怒气的话,让他打了个寒战,等复制人都离开后,我们一行五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空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还虚了呢?”李景调侃的话传到我耳边,我看他同样脸色苍白,翻了个白眼。 叶时月靠在石墙上,但那双眼睛透着杀气看向在我们正前方的少女:“你知道怎么能出去吗?” 少女泪眼婆娑点了点头,一挥手她的身后出现一个刺眼的光圈,在缓慢转动。 我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我示意让他们不要动,而我拉着少女的手,打算率先踏进光圈。 可她此刻的眼神突然变了,不再泪眼婆娑而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而我对她的变化没有一丝诧异,而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仅剩的类凰气息将我们两个拉着的手拴在一起。 看见这一幕,身后的顾胖子将剩余三人挡在身后,玄武的气息在体内游走。 “什么时候怀疑我的?”少女淡漠开口,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我嘴角浮起讥讽地笑:“这是个死胡同,你是神女,会跑进死胡同吗?再者说,你一挥手就有能出去的光圈,有几百种逃跑的方式非要在我们面前晃一圈。” “听过一句话吗?事出反常必有妖,怎么就这么巧,我们正要跑你就出现了。” 眼前的少女,笑了笑神色没有变化:“知道我很反常,还敢用类凰气息将我和你的手拴在一起。” 她举起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就这么摆手的一瞬间,紧箍在她手腕的类凰气息破碎,她反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撞在石墙上。 撞击让整个石洞颤抖,我也吐出一口鲜血,顾胖子看见这一幕冲上前,他的掌心中出现一柄冰剑,直直刺向少女。 少女单手提着我,另一只手握住刺来的剑尖,一用力,冰剑破碎分崩离析,顾胖子后退一步,食指中指并拢,其余三指紧握,竖在胸前,嘴中念诵着咒语,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 只见少女刚握过剑尖的手,起了一层寒霜,寒霜渐渐蔓延传至全身,她掐着我脖子的那只手也覆盖了寒霜。 而她却没有什么反应,但我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在我身上蔓延游走,合着这顾胖子的招式是奔我来的。 顾胖子看见我全身蔓延了寒霜,有些呆滞,急忙对我说道:“那个空子,我忘了这寒霜会蔓延,这女的胳膊掐着你,直接蔓延到你身上了。” 少女将冻僵的我扔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四肢:“我最厌烦的就是五行中的水。” 她的声音冰冷,单手一挥,顾胖子站着的土地发生剧烈的震颤,直到一个土笼子凭空出现将他囚在里面。 少女缓步上前,掌心涌动着磅礴的气息和杀意,顾胖子面带惧意声音颤抖但语气依旧强硬:“我告诉你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叶时月几步上前,挡在顾胖子身前,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双手幻化成虎掌。 少女看着眼前大口喘着粗气的叶时月,嗤笑着挥动手臂,平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型卷风,将叶时月击倒在地。 就在她即将要靠近叶时月的时候,我牙齿打着寒战,声音断断续续:“仙幽灭国是因为你吧?” 少女听到我的话,缓缓回头,脸上带笑但笑容不进眼底,我看着她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些复制人应该都是仙幽以前的子民吧?如果他们知道信奉这么久的神女,是灭国的仇人会怎么样?” 第七十一章:神女的秘密 “可笑,我怎么可能是他们灭国的仇人,整个国家覆灭是因为贪婪!” 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大,到最后变成了嘶吼,最后声音戛然而止。 我靠在身后的石墙,有气无力道:“传闻说,当时的仙幽国王得到一宝物,但那宝物却引得其他人的争夺,导致整个国家覆灭,被埋藏进这沙漠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宝物吧?” 此话一出,除了我和少女的其余人脸上都出现震惊的神色。 少女没有开口,神色似回忆,半晌声音空灵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公元598年,在我开灵智后,我的眼前出现一个男人,他戴着金灿灿的王冠,一双眼睛碧蓝,他如痴如醉地看着我,就像在看恋人。” “公元599年,修炼一年的我,可以短暂化形的我,出现在他的寝宫,他被吓到以为我是入侵者,喊人要把我压入地牢,我也被他的反应吓到,重新回到珠子的形态,他才知道原来我就是那个他国献上的宝物。” “他刚开始觉得我是妖物,把我封存起来,让我见不得光,后来觉得我是个可以炫耀的工具,频繁地让我化形,把我封为仙幽国神女,还给我取了名字倾珩,他跟我说这个名字的含义是让人一见倾心的宝物。” “我也忘记到底是哪天,我发掘出来自己的能力,我可以将一个人的能力和样貌全部复制出来,他看到后更开心了,他让我创造出来一个复制人军队,他要扩大自己的领地,可是当时的复制人有一个致命的弊端,只能存活两个时辰,我只能无休止地创造。” “公元600年,我实在是受够了这样无休止的日子,我通过复制人将这个消息传给邻国,不出所料,他们果然派兵前来攻打,仙幽国王找到我,说复制人用完了,让我再多复制一些。” 说到这里,她开始疯狂大笑,笑到最后眼泪流出,满眼悲伤:“可是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最后他惨死在我怀里,在闭眼的前一秒我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顾胖子听得入迷,情不自禁地问道:“他说了吗?” “没有!没有!他不爱我!他一直都在利用我!”倾珩撕心裂肺嘶吼着,扎着的头发随着动作散落,从黑色变成了纯白色。 她颤抖着双手,脸色难看,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说仙幽灭国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到底是谁才是灭国的导火索!你说!” 顾竹贤看了看疯癫的倾珩,又看了看正在淡笑的江空青,他害怕倾珩发狂,急忙对着江空青说道:“空子,你快回答她!” 我看着他挤着小眼睛,脸上的笑容扩大,有气无力地说道:“是你啊。” “我原以为只有人总会在叙述一件事的时候,把自己的行为美化,把自己的错误模糊,甚至会虚构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佐证自己的话,没想到你作为灵珠也这样。” “既然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的识海里传来类凰的鸭子声,我复述着它的话:“公元598年,仙幽国王得到一宝物,此物为珠通体金黄,里面隐隐有纹路游走,在得到这宝物后,他爱不释手将他摆放在寝宫里,以便每日都能观赏。” “可是这一年,国王的身体出现了某种问题,他开始频繁吐血,找了所有能找到的办法,都不见效,这个时候一个江湖术士出现,一语道破玄机,原来是摆放在寝宫中的那宝珠在吸收国王的生命力用于修炼。” “国王不舍将宝珠丢弃,只能将那术士留了下来,当了国师,好在那术士还算有些本领,让国王换了寝宫,不再与那宝珠接触,国王的身体好了起来。” “公元599年,仙幽国中突然惨死数人,那术士察觉不对,急忙去国王原寝宫查看,才发现你已经化成人形,经过一场斗争,他被你亲手杀死,你提着尸体找到了国王,国王被吓得半死,想要找人护驾,你因为第一次化形坚持不了多久,重新变回了珠子。” “国王将你封存起来,可是当时普天之下,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闯了出来,在仙幽国民众面前当场化形,国王迫于无奈之下封你为神女给你取名为执弃,寓意为执着地想要丢弃。” 说到这我轻咳几声,嗓子干渴得像冒了火,轻咽口水继续说了下去。 “公元600年,你发掘出来自己的能力,欣喜地找到国王,复制了他,看见他的样子你误把厌恶当成惊喜,从那之后你一直都在钻研这项技能,妄图想要复制人代替真品。” “整个国家被你弄得乌烟瘴气,被你杀死的士兵,都可以堆满一间屋子,国王实在是受不了了,联合别的国家想要将你消灭,可是你跟邻国国王说,可以创造出复制人军队,扩大领地。” “果不其然,他倒戈了,将整个仙幽灭国,但是你看到仙幽国王快要死的时候,你后悔了,你一直在问他到底爱不爱你,你还记得他怎么回答的吗?” 说到这我停顿几秒,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你是个怪物!” “你被这句话刺激到,陷入了疯魔状态,将仙幽国半埋进沙漠,而你现在却依着记忆里的样子,想要将仙幽复国,你问我谁是仙幽国灭国导火索,你可以说是人性的贪婪,但你不能否认是你,是你害了仙幽国民众的性命,你视人命如草芥。” 倾珩,不应该是执弃,她垂着头喃喃自语,整个身体轻颤:“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体内的气息随着话语,一步一步攀升,直到最后整个地下通道在她的气息下发生震颤,我挣扎着站起身,体力恢复了一半,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呈碧绿色。 “本大爷,给你个痛快吧。”我张开嘴响起的却是鳄鱼的声音,它控制我的身体冲向执弃。 第七十二章:没有存活的必要 我的双手双脚,在跑动的过程中变成了鳄鱼的利爪,执弃抬头循着声音望来,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身影。 在距离执弃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鳄鱼控制我的身体腾空而起,她脸色一变迎了上来。 身后的顾胖子在一片混乱中冲破土笼,用自身玄武气息幻化成水盾将自己和其余三人包裹起来。 我的利爪在她的躲闪下,擦着她的头顶而过,扫了个空,她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泥土的模样,深深扎根在地面上。 执弃机械地躲闪着眼前江空青的攻击,脑海里却一直在响起江空青的话,她的心里暗道:好像我真的是个怪物。 就这一瞬间的失神,被我捕捉到,刹那间我来到她的身前,将利爪插进她的喉咙,可她的脸上却没一点痛苦。 也就是在此时,鳄鱼和类凰交替,强大的吸力从插进她喉咙的手掌发出,我能感觉到无数沙土涌进我的体内。 执弃察觉到体内气息流逝,想挣扎却已经晚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咽口水都一股土味的时候,眼前的执弃早已被我吸进了体内。 我闭上双眼进入识海,只见类凰将一颗珠子吞进体内,眨眼间它发生了变化,整个身体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还是黑色闪烁着电弧,另一部分却成了深褐色,隐隐有纹路游走。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技能:第一个是执弃的复制,我可以复制一个人的气息的样貌,进行短时间作战,另一个就是控土。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顾胖子那个大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被吓到后退两步,顾胖子见我睁开眼睛后反而不再靠近,眼神凶狠手中多出一柄冰剑,剑尖直指我咽喉。 “回答问题!说我体重多少!” “滚犊子!” 顾胖子嘿嘿一笑收起冰剑,我继承了执弃的记忆,单手一挥面前的死胡同出现了向上的台阶,我和顾胖子搀扶着那三个人走了上去。 把他们送上去后,我停在台阶上,类凰气息涌动整个通道,耳边传来复制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这些复制人已经被执弃洗脑,没有存活在世的必要了。 重新回到被半埋的古城,我们的车已经快要被沙子全部掩埋,我控制周围的沙子幻化成一双大手将车子提了出来。 在后备箱找到吃食和发烫已经蒸发了一半的矿泉水,还有一个没坏掉的卫星电话,电话拨给三组,告诉他们我们具体的方位。 三个小时后,面前的吃食已经挥霍一空,耳边也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我们登上了三组派来的车,顾胖子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开车到餐馆!” 而我看着李景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它的颜色淡了些:“你们进入沙漠后经历了什么,怎么看见你们的时候都是昏迷?” 李景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声音还有一些虚弱:“进入这片区域后,我遇到了流沙,流沙将整个车子吞了进去,我爬上车顶跳了出去,我的装备电话包括古城的位置。” “我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在我脱水后陷入昏迷的前一秒我看见两个虚影向我走来。”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石洞里面了,眼前的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语气动作都相同,他说要代替我,我跟他们打了一架,胸口被捅了对穿,但不知道怎么的,活了下来,剩下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玉镯,玉镯像是回应他一下散发微弱的光。 顾胖子这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从副驾驶扭头看向我:“空子,你是怎么知道一千多年前的事儿的?” “我体内的机缘告诉我的,它们一族因为数量太少,所以记忆互通,为的就是规避风险,所以它翻了翻记忆告诉了我。” 说话间我们回到鸣江,在下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这里遇到的黑痣男两人,问了一下开车的三组组员。 “他们被带走了,职业盗墓的,已经扭送到专业机构进行审理了。” 吃过饭后,简单休整了一番,我们登上返程的飞机,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我们一起去了负二,进行每次项目结束后的体检,我第一个检查完坐在沙发上等他们的时候,就看见苗小红撅着嘴嘟囔着走出来。 我本想拿起旁边的杂志挡一下脸,但却晚了一步,耳边响起苗小红的喊声:“江空青!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吗!你竟然要躲我!” 我苦笑两声:“小红,不红姐,我刚出完项目回来,太虚弱了,不能再给你血了。” 苗小红撇嘴,从身上随身携带的小荷包拿出一只蛊虫,此虫通身金黄,身上的纹路血红,身上薄纱一样的翅膀血红色,那蛊虫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给你!”苗小红将蛊虫递到我面前。 我疑惑开口:“给我干什么,我也不是干你这行的。” 苗小红嘴瘪了瘪:“这是用你的血炼出来的金蝉蛊,它跟我不能融合,因为我没有你的血脉,只能把辛辛苦苦炼成的蛊给你。” 我接过金蝉蛊,蛊虫在触碰到我掌心的时候,瞬间钻进我体内:“这是,这是啥意思!”我的声音有点惊恐。 “这是认主了。”苗小红的声音带着一丝嫉妒。 我感受着蛊虫在我体内,像是鱼入了大海,欢快地游动:“它有什么用吗?” “这是用你的血脉炼出来的,算是你的本命金蝉蛊,跟你融合之后,以后所有蛊虫的毒对你都没有用,如果你想给人下毒只需要心念一动,它就能钻出来,中毒者会胸腹绞痛,最后肿胀腐烂,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我被它的毒性惊住,心念一动,那不过半截手指大小的小虫出现在我的掌心,我感受到它看见我时的欣喜。 就在我们玩蛊虫的时候,苗小红身后传来脚步声,楚若白和一个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的目光被那个男人吸引,只见他身穿一身毛呢西装外套,衣着光鲜手上戴着名表。 可他的双眼浑浊,头发虽然乌黑但稀疏,眼角和唇边的皱纹都在昭示着他未老先衰。 第七十三章:梦里生个孩子 那个男人路过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阴气,我下意识打开天眼,看见他身边跟了一位穿着戏服的女人。 楚若白将他送上电梯,转身就看见我在凝视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出来了?” 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看到了,是个穿着戏服的女人,一直跟着这个男的。” 楚若白边向这边走,边说道:“他是朱所的发小,这一个月每天做梦都是一个女人,跟那个女人拜堂生活生子,他说像是过了一辈子,来找我就是想调节这件事。” 我蹙眉有些不解,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狠辣:“直接杀了就好,就可以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调节是什么意思?” 楚若白这个时候也走到我身前,伸手给了我一个脑拍:“不是所有事情都跟你们做项目一样,小小年纪每天打打杀杀。” “像做我这行的重因果,能和平解决最好,轻易不会动手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此时苗小红在我身边来回转圈,啧啧称奇:“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被楚姐打了,没马上逃跑还一脸痴笑的,你不会喜欢她吧?”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有些心虚地看着苗小红:“胡说什么呢!我对楚若白只是尊敬!” 苗小红一脸坏笑:“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你要是不想让我说漏嘴的话,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出来再告诉你吧。” 苗小红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李景他们也体检完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静养两天就好了。 叶时月去了朱建山办公室汇报情况,灭不掉带着顾胖子出去吃饭,胡布辽回了二组,我和李景回到一组睡觉修养。 我被电话铃声吵醒,房间一片昏暗,脑袋一片浆糊,胡乱地在床头柜摸索,半睁着眼点击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因为刚起有些沙哑。 里面竟然传来苗小红焦急的声音:“楚姐受伤了!你快来!” 我从床上弹起,在另一边床榻躺着的破关也直起剑身,我抓着它问了地点冲出研究所。 跟二组借了车,直奔目的地而去,那是一个小区环境还可以的联排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我打开车窗,他看见在副驾驶放着的破关锋利的剑身一时说不出话。 我脸色难看但还是压下性子跟他说明了来意,登记完后我进入到小区。 小区正门不远处有一个鲤鱼雕像,正在往外喷着水,到第四排别墅的时候我停下车,将破关提在手里,走进最外侧的别墅。 别墅大概三百多平,一共三层房身周围还有一圈院子,我走进一层入眼就看见楚若白靠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渍,嘴唇苍白。 苗小红在旁边,从荷包里拿出一瓶药罐,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楚若白嘴里。 “怎么回事儿?”我没有上前,而是看向整个别墅的布局,在身后的入户门内侧还放着一面八卦镜,整个房间地上到处是碎掉的瓷片。 楚若白和苗小红坐着的沙发上,还有几处被刀刺出来的破口,之前在研究所负二看见的男人,正昏迷在地上不知死活,他的手上攥着一柄带血的刀。 “我和楚姐刚进来,这个杀千刀的男的直接拿刀捅了过来,还好楚姐反应快把我推走,要不是他就直接捅我心脏上了!” 苗小红的语气愤怒,她给楚若白上好药后,眼睛就一瞬不移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另一只手同时摸向身上的小荷包。 楚若白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伸手将她拦下:“他也是被那怨灵附体,不怪他。” 我走到男人身前,蹲下身将手中的破关放在沙发上,伸手摸向他的脖子:“没死,我现在感受不到周围有怨灵,那女的应该跑了。” 说到这我停顿几秒又认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别墅里的阴气虽然稀薄但久久不散,而且这个男人跟那个怨灵身上有某种链接,如果分开太长时间。” 说到这,楚若白将话接了过去:“如果链接不解,分开太长时间的话,怨灵会虚弱最后魂飞魄散,而活人会当场死亡,那怨灵对这个男人感情很深厚会回来的。”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神充满疑惑:“我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止阴桃花这些事儿,他的体内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阴气存在。” 楚若白也符合点头,但语气有些无奈:“我当天也感受到了,本想今天过来好好问问,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儿。” 我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楚若白身边坐下,用手指轻点她的手背,向她体内渡进柔和的类凰气息用于她伤口修复。 正在我们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怨灵回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转醒传来喘息声。 他看见自己手握带血的尖刀,惊慌失措地把它扔到旁边,站起身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我轻咳一声,他停止动作才发现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 “坐,当自己家一样别拘谨。”虽然这句话本意是缓解一下气氛,但我心中像是窝了口气,只能冷声开口。 男人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刚要皱眉就看见我旁边的楚若白,看见她身上的血迹又联合起刚苏醒时手中的尖刀。 他大概能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只能顺从地坐在我们正对面的沙发上。 苗小红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一个白眼别过头没有说话,楚若白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我抢先。 “你做梦一直都是跟那个女人拜堂生活还生了个孩子是吗?” 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但声音如常:“是,那个女人在梦里穿一身大红喜服,这都已经连续挺长时间了,心里实在不踏实这不是就找建山哥了嘛。” 我冷哼一声,话里有话:“我们也是给上面干活的,拿的钱说多也不多,要是单主话没说清楚,让我们稀里糊涂处理,最后还稀里糊涂受了伤,也说不过去吧?”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我火气也是上涌,拍案而起:“我就问你一遍,梦里那孩子你见过没有!” 第七十四章:被埋在荒野的鬼婴 见我突然发火,楚若白和苗小红被吓了一跳,男人也浑身一颤看我一脸杀意,心中也升起一丝寒意,声音支支吾吾道:“见过。” 听到他的回答,我脸色好了一些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男人名叫裴云阳,本地人,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可家里的生意传到他这的时候逐渐中落。 裴云阳心中焦急,通过朋友的朋友认识了个大仙,大仙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的女孩,与她交欢,再让她生下一子。 可那孩子不能留下,要把他活活掐死,大仙找了个靠水的地方将孩子埋进土里,把柳枝插进埋孩子的土里。 等十天,直到柳枝开花,把它从土里拔出,将花拔掉,把柳枝带回家,那孩子的魂魄也会跟着柳枝一起回到家里。 听他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我提炼出几句重点的话:“也就是说,你杀了一个婴儿,把它埋在靠水的地方,把它培养成招财的鬼婴。” 鬼婴分为很多种类,可以人为培养,民间俗称养小鬼,有的为了钱财,有的为了桃花,但培育鬼婴的过程十分残忍,我想裴云阳应该避重就轻了。 裴云阳眼神闪躲:“我给钱了,那女的也是心甘情愿把孩子给我,而且那个大仙说了,我和那孩子之间有血脉链接,它不会伤害我,只会帮助我。” 对于他的言论,我实在是不想多说,只是淡漠说道:“闭嘴。” 我掏出怀里的手机直接给朱建山打了电话,把整个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电话那头传来朱建山因为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 “空青,你把电话开免提。”半晌才再次传来朱建山一声哀叹。 我将电话开了免提,并且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只听电话那头的朱建山厉声呵斥:“裴云阳!你给我滚过来!” 裴云阳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跌坐在地急忙将手机拿在手中声音有些颤抖:“建山哥。” “别他妈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朱建山罕见地爆了粗口,头一次见他这么暴躁的我挑了挑眉,看向旁边苗小红和楚若白也一脸震惊。 裴云阳在电话这边祈求道:“建山哥,你帮帮我,行么?” “你爹妈走得早,临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让我把你当亲弟弟,我这么多年了一直遵守他们的遗言,你呢?你竟然能干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裴云阳张着嘴却迟迟没有说出话,片刻后才哽咽开口:“建山哥,我也是被蒙蔽了,等把这件事解决,我就去自首,我实在是没法了啊!” “我日日做噩梦,头发一把一把掉,公司现在的收益也不好,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这样,建山哥你帮帮我,公司是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裴云阳鼻涕一把泪一把,而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电话那边的朱建山终于是松了口:“这件事解决完,你就去自首,公司你不用考虑我会找人帮你经营。” 没等他回话,电话直接挂断,我站起身从他手里把电话拿过来,裴云阳没动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但是通过他脖子上暴出的青筋能感觉到他强压下的怒火。 我将楚若白和苗小红送出别墅,让她们开着我的车回去,临走的时候楚若白看向我似有话要说。 “放心吧,如果不是穷凶恶极的鬼,我会跟她谈一谈,不会直接杀了的,你安心回去休息。” 听到我的话,楚若白的表情才放松下来,垂下头不再看我低声说道:“你注意安全,那裴云阳不是善类。” 她们走后,我回到别墅,裴云阳此刻情绪已经平稳,他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找到他们家厨房,翻了半天才从冰箱里找到一个苹果。 我边吃苹果边对他说道:“把那个柳枝拿过来,我看一下。” 裴云阳回过神,表情有些不耐,但还是压下性子说道:“在二楼主卧室,你自己去看看吧,我现在身上没有力气。” 我点点头,对着破关吹了个口哨,它也从沙发上腾起,悬浮在半空跟在我身后,我可不敢把我的后背留给像裴云阳这样两面三刀的人。 在我看不见的角落,裴云阳捡起地上的尖刀,看着我的后背,表情凶狠,但当他看见破关这柄长剑悬浮在半空的时候,移开目光把尖刀放在桌子上。 上了别墅二楼,找到主卧室推开房门,入眼是黑白灰的设计,压抑感瞬间袭来,房间的窗帘紧闭,我随手打开墙壁上的开关。 灯光开启后,我看见在床头柜上有一花瓶,里面插着一根大概三厘米粗细的柳枝,我凑上前一股阴气袭来,随手将就剩半个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 那股阴气将苹果包围,眨眼间苹果生出一股腐烂的味道,表皮发黑萎缩,像是放置了许久的样子。 我嘲笑道:“这哪是增财运的鬼婴,这分明是夺人气运的鬼婴,这裴云阳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拿起柳枝,它被覆盖着一层阴气,但我掂量了两下,柳枝很轻中间被掏空,鬼婴也没有附在柳枝中。 “真是个烂差事,等那穿着戏服的女鬼回来之后,看看鬼婴会不会跟着一块回来吧。”我嘟囔着,语气有些厌烦。 想着现在时间还早,那半个苹果也被阴气弄得腐烂,肚子里空空如也,我提着破关走下楼,裴云阳还是坐在沙发上。 我看着本应该在地上的尖刀,出现在茶几上,眼神微眯但并未多言,将破关放在他旁边:“我出去吃饭,等会儿就回来,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跑,它会保护你。” 我说到最后,指了指在他旁边的破关,裴云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也走出别墅大门,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看见他想将破关拿起,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它认主,你再碰它,它会生气的。” 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话,我就离开,但没想到这一眼差点成为最后一眼…… 第七十五章:大仙的骗术 晚上九点,我打着饱嗝回到联排别墅小区,刚靠近裴云阳家门口,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房门开着一条缝但里面却没有灯光亮起。 我后退两步,用类凰气息将房门打开,别墅内一片漆黑,我没有贸然走进而是轻唤一声:“破关。” 随着噌的一声,我耳朵动了动,在二楼听见了破关的剑鸣,我踏进房间刹那间我后腰传来冰冷的触感。 黑洞洞的枪口顶住我的后腰,后面传来凶狠的声音:“上楼!” 登上二楼,主卧室打着灯,我身后的其中一人将房门推开,入眼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床上,他上衣类似于唐装扣子严丝合缝地系好,留着八字胡。 他手里把玩着一对狮子头发出转动的声音,脖子上带着一串蜜蜡,裴云阳站在窗户边,衣服有撕扯的痕迹,破关的剑身上也有火药残留的痕迹。 看见这一幕,我有些恼火,刚想招手让破关过来,看看它的剑身有没有事,耳边就响起那个男人阴沉尖细的声音:“我劝你不要乱动,子弹可不长眼睛。” 我身后的人,像是在附和这句话,用枪口用力怼着我的后腰,见我乖乖站在原地,床上的男人咧开嘴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严于民,在庆成开了一家小借贷公司,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严于民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只印着三个字和一串电话,我接过名片笑道:“严老板生意做得挺大,不知道今天来这儿是?”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严于民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 “我今天来呢,主要是你叔叔裴云阳在我这借了点钱,这到日子挺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我这才带着几个兄弟过来看看是不是裴老板死家里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严于民咬着牙,回身眼神像条毒蛇一样冷血紧盯着裴云阳。 我叔叔?裴云阳跟他们说我是他侄子? 我被气笑,也一同盯着裴云阳:“你跟严老板说我是你侄子?你要不要脸?裴云阳!” 裴云阳躲避我的眼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严于民听见我的话,又看了看裴云阳的反应,手中的狮子头被他捏碎:“合着,你这句话还是骗我的?” 严于民夺下身边人的手枪,对着裴云阳的大腿打了一枪,但子弹却被裴云阳身前的破关挡住,掉落在地。 严于民气急,抓住身边的椅子一甩手扔到墙上,我看着这一幕有些心疼:“破关,回来!” 破关听到我的指令,回到我身边,我抓住剑身,抚摸它颤抖的剑身,用袖子擦了擦,黑漆的剑身出现些许裂缝,露出金色的线。 我皱眉有些不明白那金线是什么,但整体看来没有什么损伤,也渐渐放下心。 严于民有些诧异地盯着我:“这柄长剑是小兄弟你的?” 我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严于民又问道:“小兄弟会仙术?敢问小兄弟名讳,师从何人?”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 半个小时后。 我和严于民聊得火热,也从他的话语间知道他和裴云阳是怎么认识的。 严于民从小就对一些神鬼感兴趣,大了之后也算是子承父业开了一家借贷公司。 后来认识了一个大仙,成为所谓的弟子,也是通过那个大仙跟裴云阳认识了。 但这段时间严于民的公司也出现了问题,急需钱周转,裴云阳的还款时间已经过了半月,这才出此下策过来要债。 “严大哥,你说那个大仙现在失踪了?” 严于民叹了口气:“我在那个大仙身上花了几十万,说失踪就失踪!还说要教我仙术,我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嘛!” 我拉住他的手腕,往里面渡了一丝类凰气息。 “老弟,你怎么一碰我,我感觉身上麻麻的?” 我松开他的手腕,正色道:“严大哥,你近期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也没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啊,也就是正常的家常菜呗。”严于民的声音困惑。 还是旁边他小弟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才恍然大悟拍了两下大腿:“啊对,我喝过那大仙给我的符水,他说这东西喝下去百病消,能长寿!” 我冷笑两声:“那没错了,就是那符水有问题,现在你阴气入体,哎……”我故作悲伤叹息一声。 严于民急忙拉着我的手:“江老弟啊,我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别吓我啊!” 我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停顿半晌还是开口说道:“你我之间能碰见就是有缘,刚刚你感觉到身上麻麻的,就是我用仙术清除你体内的阴气。” “但阴气入体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我也是仙术低微,没办法全部清除。” “这样吧,哪怕这句话说出来会折寿,今日我也要救严大哥一命,你现在把公司关了,去找之前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道歉赔偿把多收的钱还回去,再找一家寺庙潜心修行三年,出来之后找个正规的行当,我保你活到98!” 严于民听到这,眉毛皱起,满脸不信,我只能抽回手摇了摇头故作可惜:“严大哥,你要是不信,我也能理解,那我再道破天机一次吧,明天你会有血光之灾。” 在我的忽悠下,严于民带着手下离开,离开之前跟我互换了联系方式,顺便恐吓了裴云阳。 “裴云阳,我最后给你三天期限,要不然就用你命抵债吧。” 他们离开后,裴云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搭理他,擦拭着在我腿上躺着的破关,脑海里传来鳄鱼的笑声:【你适合去当骗子,真有那种风范啊,但你说的也算对,过几年他会有一场劫难。】 【他现在虽然恶,但好在手里没有人命,散尽家财,也算是赎罪了。】 鳄鱼笑道:【他要是不听你的,过两年命丧荒野的就是他了。】 就在我们在脑海里闲聊的时候,屋子里的灯频闪,最后陷入一片黑暗,同一秒我耳边传来裴云阳的尖叫声…… 第七十六章:怨气未消怎下地府? 我的双眼直接变成碧绿色,在黑暗中能看清裴云阳的存在,只见他一脸惊恐看着房门的方向。 确认他无碍后,我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门口赫然出现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 她的头发上戴着各种发饰,脸上涂抹着浓厚红妆,她一挽水袖捻起手指,一指裴云阳,声音萋艾婉转:“负心汉。” 我上前挡着她的视线,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鬼婴。 “你缠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直奔主题,没有任何寒暄。 那女鬼作势就要唱,我有些烦了,将破关立于身前:“好好说话,要不是就别说了。” 感受到压迫感,女鬼收回动作但语气依旧萋萋艾艾:“小女名为念雨,上辈子,我是戏子他是富商,他将我纳进房中当妾室,可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因一场意外他要带着家眷离开,可那船票少了一张。” “他让我穿着戏服,再给他唱一出他最爱的戏,可一曲唱罢,他上台用我的水袖将我活活勒死。” 说到这,她伸出手指解开戏服上面的盘扣,让我看到脖子上的勒痕,又抬起胳膊看到本应该光滑柔顺的水袖布满了褶皱。 我在脑海里面设想楚若白如果听到这话,她会说什么,半晌我才缓缓开口:“那你一直缠着他,是有什么诉求吗?你可以直说都可以商谈。” 念雨一双眼睛哀怨地看着他:“上一世他负我,这一世我要他终身不娶老无所依。” 而裴云阳在此刻开了口:“凭什么上辈子的事情让我这辈子还?我这辈子都不认识你,我凭什么不能结婚?” 在他开口后,念雨的怨气攀升到了极致:“如果你不愿,那就死!” 这怨气浓郁就连我也或多或少受了一些影响,我挥手将怨气打散又叹了口气,这调解的活确实不是我的强项。 思虑再三,我谨慎开口:“这个嗯,怎么说呢,这个事儿吧。” 余光看见鬼婴怯怯的目光,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组织好说辞:“他现在毕竟根本不记得你,上一世你怨气过重没有投胎转世,但这一世我想办法把你送下去等他死后你可状告十殿阎罗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到这,我余光看见她身后的鬼婴:“而且他现在要活着受到别的惩罚。” 我蹲在地上招了招手,那鬼婴感觉到我的善意,蹬蹬地跑过来,我在虚空掐了一下它圆脸蛋,夹着嗓子不让自己那么凶:“你还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说完我又指了指裴云阳的方向:“他是不是你爸爸啊?” 鬼婴用手指挠了挠刚刚被我掐过的地方,看了看裴云阳摇了摇头:“他不是。” 它的声音阴沉少了孩子的童真,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随着吸收生命力的时间过长,它的身体也在慢慢生长,已经不再是刚被杀死的婴儿形状,耳濡目染之下也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 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不是你爸爸,那谁是你爸爸呢?” “喜欢!”听到鬼婴高兴的声音,我把它吸进识海里,紧接着就传来它痛哭的声音:“骗人!骗人!” 但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我急忙闭眼进识海,就看见鬼婴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旁边是一脸烦躁的鳄鱼。 见我进来后,鳄鱼有些不耐:“哭得太大声了,让我打晕了,你忙你的。” 我无语地笑了笑,回到现实,看见念雨还在一脸怨恨地看着裴云阳,我亮出手中的长剑继续劝道:“你要是不听劝,那我只能武力压制了。” 念雨看了眼我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我听,但是我怨气未消,怎下地府?” “这就不用你管了,过来。” 念雨靠近后,被我吸进识海里,鳄鱼哀怨的声音再次袭来:【你以后要是再不跟我招呼一声就把鬼魂吸进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他的话,我打了个寒战,房间也恢复了亮光,屋子里剩余的阴气被我打散,我转身看裴云阳:“马上天亮了,直接去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裴云阳垂着头低声答应,但就在我回身打算将破关放在床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开窗的声音。 我回过头,哪还能看见裴云阳的身影,他身后的窗户打开,我上前几步,只见裴云阳一瘸一拐走进车库,我紧跟着跳了下去稳稳落地,但耳边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他竟然开车跑了! 我走进车库,看见旁边还停靠着一辆摩托车,也不管现在几点,我点着火,炸耳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小区,不少别墅都在黑夜中亮起灯。 辱骂声不绝于耳,我没有理会只能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抱歉,拧动油门疾驰而去,追着裴云阳的车离去。 他对附近的地形太过熟悉,甩了我几个红绿灯后不见踪影,我只能将车停在路边给朱建山打去了电话。 听见裴云阳跑了之后,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最后是一声叹息:“裴云阳从小就不服管教,我的话倒是能听进去一些,但是人是会变的啊。” “空青啊,不用追了,我会派专人去抓他,到时候就容不得他了。” 我又将鬼婴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说出我的推断:“朱所我觉得鬼婴这件事有蹊跷,所以我想找到给裴云阳制造鬼婴的那个大仙,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可以,我会联系三组,等调查结果出来后,他们会直接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天空亮起了鱼肚白,我随便找了个早餐铺吃了点豆腐脑,骑着摩托回到裴云阳的别墅,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破关睡了一会儿。 中午十二点,我接到了严于民的电话,电话那边他焦急惊恐:“江老弟啊,不江大师!真的跟你说的一样,我出事儿了!” 第七十七章:骗子大仙 我打了个哈气,睡眼惺忪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从家开车到公司,刚开始还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开到一半的时候,我眼睛上面好像覆盖了一层白膜,还有异物感!一个分神我就撞树上了,车气囊爆了把我鼻子撞出血了!”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昨天你离开的时候,我用十成功力在你身上下了个保平安的阵法,但没想到你还是出了祸事。” 严于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声音忽远忽近:“大师,幸亏有你啊,要不然今天早上就不是撞树这么简单的了,我这就听您的,去弥补我以前犯下的过错!” 挂断电话后,我嗤笑一声:“你不被骗,谁被骗,怎么这么会顺杆往上爬,你这次如果还不是诚心忏悔,以后就不是撞树这么简单了。” 鳄鱼在脑海里问道:“他眼睛上那层白膜是什么?” “结膜炎吧。” 给附近餐馆打了个电话点了些饭菜,就这么在别墅里吃了起来,吃过饭后我的手机里传来消息提示声。 点开一看,是三组的人传过来的那大仙情报,上面还附带一张照片。 我点开照片,那是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头发是寸头,但额头两边少了些头发,整个发际线成波浪形,戴着一个银框眼镜,眼神凶煞冰冷。 脖子上戴着一个项链,玻璃外框里面是黄纸,上面用类似于朱砂的红颜料画着符文。 上半身穿着中山装,扣子系得很规整,但整体看他的形象,反而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退出照片,看下面三组备注的信息,大仙名叫柳司往,曾因诈骗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前年刚从里面出来,这人视钱财如命,去年他住进了一套房子,虽然房产证上不是他的名字,但三组查到了柳司往和房主之间有金钱往来,地点:紫盛小区37号楼2单元402。 知道地点后,我还是骑上裴云阳的摩托车,顺着导航二十分钟后来到紫盛小区。 紫盛小区里面不让进车,只能将车停在指定位置,这是一个刚建三年的小区,因为附近配套设施齐全,所以房价比较贵。 柳司往和这个房主有金钱往来,但一般都是房主转给柳司往,还把这个房子给柳司往居住,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我出示研究所专用证件后,进入小区,绕了几圈后就是小孩的游乐区,里面充满了欢笑声,我皱眉走过去但却被一个正在嗑瓜子的妇人叫住。 “小伙子,你看着有点脸生啊?” 我本来想直接离开,但看了看眼前依次排开的楼房,有些分不清37号楼在哪,还是停住脚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阿姨,我来这找一个朋友,您知道37号楼在哪吗?” 妇人的脸上出现一丝鄙夷的神情:“小伙子,你不会是来找37号楼那个大仙的吧?” 我皱眉有些不解:“阿姨,什么邪教,我是朋友介绍来的,我不懂啊。” 眼前的妇人将手里的瓜子皮放进垃圾袋里,拍了拍手上的脏东西,看我一脸困惑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你要是真被蒙蔽了,那我告诉你吧,能不被骗一个就不被骗一个。” “我跟那个骗子大仙住在一个楼层,每次路过的时候就能听见里面出来非常狂热的叫喊声。” “大概就是……”妇人脸上做回忆状:“什么大仙,什么法力之类的,每天那个房子要来来往往几十个人,进去的时候光彩熠熠的,出来的时候眼眶紫黑紫黑的,你说不是邪教是什么!” “我跟物业反映了好多次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都不敢跟那个骗子发生冲突,但是好在这两天那个房子消停了不少。” 告别妇人,不顾她在身后的阻拦,我走进眼前的37号楼,手里拿着保安给的电梯卡扣登上了电梯。 到达四楼后,感应灯随着电梯开门亮了起来,但楼道一片寂静,我走到402门口,防盗门古香古色,上面还有一个圆环用来敲门,在左侧有一个指纹锁。 我看了看周围无人,轻点指纹锁,用类凰气息破坏里面的电机,随着咔嗒一声防盗门漏出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往里面看,一片昏暗,我并未直接进去,而是用类凰气息在整个房间里探了探,并未发现活人气息。 进入房子,随手将防盗门关上,在门口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打开开关,刺眼的灯光亮起,让我本能地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后,入眼一片狼藉,地上是白瓷砖落了灰,椅子倒在地上,客厅摆放着两米长的供桌。 供桌上面的佛像有的出现一个大洞,碎片散落一地,有的已经掉在地上瓷砖被砸出裂缝,墙上还挂着几幅画,但都溅上了红色颜料,分别不出来画的本身。 两侧是卧室,我从怀里拿出手枪,拉开保险上了膛,先去了主卧室,踹开房门,里面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衣柜和主卧厕所并没有藏人。 小卧室被改成了一个衣帽间,我打开存放衣物的柜子,发现少了一部分当季衣物,在柜子底下还缺失一块灰尘,通过形状我判断为行李箱,看起来他应该失踪了一段时间了。 我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了三组,电话很快被接通。 “柳司往近期有没有购买过去外地的车票,或者他名下有没有车?” 电话那边沉默,传来敲动键盘的声音:“没有,车票,飞机票都没有,他名下没有车,但以防万一我现在去查高速路口的监控,还有小区的监控。” 挂断电话,我在这边也开始搜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看出他藏身之所。 在客厅供桌对面是一个被砸出坑的电视机,旁边摆放着日历,日历被翻到本月,很多数字被划着叉,并用红笔标注了很多小字,在27号也就是今天,也用红笔画了一道,旁边还用小字标注了一行:六万法事。 看起来,今天柳司往应该有活要干,但为什么他会突然失踪?看起来应该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六万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第七十八章:那是他们求我的 我将地上已经碎掉的佛像用脚拨到一边,打开供桌下面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黄纸,朱砂。 还有一些做法事需要的袍子,碟子,还有一把桃木剑,我将桃木剑拿出来,在空中划了两下,重量不对很轻,我用类凰气息将桃木剑震碎,漏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细长的小盒子,电线直接到桃木剑把手这里,把手这里还有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按钮,我按下按钮从小盒子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我把手里的桃木剑扔了出去。 桃木剑应该是做法事用的,做法事的时候按一下按钮,让香客觉得自己身上的鬼已经被杀了,这柳司往专业啊! 我在心里惊叹,又看向柜子里其他东西,一把符纸散落在柜子里面,我随便拿起一张看了起来,但就在我拿动的过程中,符纸无风自燃,但我感应了周围,并没有阴气存在,想来这符纸应该跟桃木剑一样做了一些手脚。 就在四处看的时候,三组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了两个高速路口的监控,没有看见柳司往的身影,我还看了小区的监控,他出行基本上是打车步行或者是骑着一辆黑色电动车,电梯间和地下停车库的监控我也看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发现柳司往的身影。” “火车站,飞机场的监控我也粗略地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现在围绕整个小区查看附近三公里之内的监控,等有消息我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我走出房门,在楼道里迎面碰到了在楼下劝导我的妇人。 她看见我从房子里出来后,翻了个白眼走进屋里,我苦笑一声走向步梯。 步梯间昏暗,感应灯不太好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层一层下着楼梯。 楼梯应该很久没有人使用过,或者打扫过,我顺着步梯来到一层,又从一层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库。 停车库零星停放着几辆车,我的脚步缓慢但还在空旷的停车库产生了回音,当走到电动车停放地点的时候,我站住了脚步,拿出手机点开柳司往骑电动车出去的监控截图仔细对比。 将目光锁定在最旁边的黑色电动车,上面的贴纸和监控上一模一样,我在柳司往的房子里没有找到钥匙,只能故技重施将储物空间打开,而里面只有几包面巾纸,并没有有用的信息。 “有可能,辛苦了,剩下的我自己找吧。” 挂断电话后,我盘膝坐在地上释放体内气息,一层一层寻找柳司往的身影,在到顶楼天台的时候感应到一股阴邪的气息。 那股气息也感应到了我,急忙收回,我睁开眼睛看着电梯正在急速上升,为了抓紧时间,我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爬到一半的时候,我看向楼道的电梯已经开始停靠在顶楼,后逐渐下降,我按了电梯按钮,但到我这个楼层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 我暗骂一声,又向着一楼的方向而去,还没到一楼步梯口,我就看见一个黑影窜了出去。 “柳司往!” 随着我一声怒吼,那个黑影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我,那正是照片上的柳司往! 我就这么追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上了路边正在停靠的出租车扬长而去,我骑上摩托也紧随其后。 一直追到郊区河岸边,迎面看见出租车驶离,我用余光一扫车里只有司机一人,看来柳司往是下车了。 我将摩托车随便扔在路边,顺着车辙印向里面走去,本以为柳司往又躲了起来,没想到他就那么站在岸边,看着面前的流动的河水。 我望着他的背影,嗅到了一股恶臭:“柳司往,这段时间在天台躲着很难受吧?衣服都臭了。” 柳司往回过神,皱眉看向我:“我没收过你钱吧?你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 “你没收我钱,但你收别人钱了啊,给人做法事收那么多钱,还要用道具去骗人,你有没有良心?”我语气不善,质问道。 柳司往听到这话,一脸不屑:“我骗人?那是他们求我的,他们求我给他们做法事,他们求我骗他们!” “再说了,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我做的是坏事?我没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吗?” “求财的我给他们补财库,补完之后他们有底气了,日子自然蒸蒸日上啊!求桃花的我给他们画符,他们有自信了,自然不缺桃花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骗人了,那心理医生聊一个小时还收好几百呢,我给他们保这个保那个,当然需要收钱啊,我是做慈善的吗?” 看着他无耻的脸,我真想抽他两个嘴巴:“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无非就是为了掩盖你自己做下的恶,裴云阳还记得吗?你挑唆他犯罪,指示他杀婴儿做鬼婴,你这不是恶?” “严于民还记得吗?被你骗了,喝了你说的百病消符水,如今阴气入骨,你还指示严于民要债的时候不留余地,必须把钱要回来,要不然就是将自己的运气分给欠钱的人,让那么多人家破人亡,骨肉离散,你这不是恶?” “还有那么多被你骗得身无分文,妻离子散的,你睡觉的时候不做噩梦吗?” 柳司往轻蔑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就该破财免灾,这份钱不给我,也会给别人,为什么不能给我呢?” “他们把我当信仰,当生命,我就是他们的王!我就是能掌握命运的神!你懂什么啊,我这是在救他们,普度众生你懂不懂!” 我悲悯地看着他,声音也不带一丝愤怒:“人在做恶的时候,真的不会觉得自己在作恶,既然如此,我今日发发慈悲,在此地将你就地正法,也算是我做善事了。” 柳司往嗤之以鼻,张开双手,头微微后仰,他身后的河水随着他的动作掀起波浪…… 第七十九章:和骗子大仙缠斗 在河水涌动的同一瞬间,无数只鬼婴从河里飘出,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几百只。 “看见了吗!我是神!我拯救世人怎能算是作恶!你要是怕了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看着那数百只形态各异的鬼婴,我脸色一凝,柳司往觉得我怕了,大笑道:“说那么多,不还是怕了?来吧成为我忠实的信徒!”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而我漠视他,遥遥与那些鬼婴对望,心中升起一丝杀意:“这些鬼婴都是你自己炼制的吗?” 柳司往偏头看向身后的鬼婴,语气不无得意:“自然。”他紧接着叹了一口气但语气里满是吹嘘:“这么多婴儿可真是不好找,我为了凑齐这么多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 “你看那只,它刚出生就被我拐来了,我亲手把它掐死的,那只是活埋的,看见那只了吗?浑身漆黑那只,我为了创新用火烧的,虽然制造出来了但是身上太焦了。” 我一步一步向他那边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直到最后全身覆盖鳞片,背上的纹身散发炙热的能量。 柳司往听见脚步声,感受到我体内的气势,语气有些颤抖:“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边说他边往后退,但下一步踩空差一点掉进河里。 我随手一挥,他脚下的土幻化成一双大手将他下半身牢牢抓住。 他动弹不得,但语气依旧狂妄:“雕虫小技!给我上!” 柳司往身后的鬼婴们,丝毫意识没有,早就在阴气的浸染下没了思维,它们向我冲来,我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伸出手掌,在它们只距离我一步的时候用力握下,在握下的一瞬间类凰气息从我体内迸发。 转瞬间,那些鬼婴的身形停在原地,最后变成碎片后成尘埃与土地融为一体。 我闭上眼睛,轻叹口气,单膝跪在地上用手轻抚土壤,无能为力的感觉袭上心间,只能低声说了句:抱歉,如果不这样,在脱离柳司往的控制后,你们会失控,随意攻击人,原谅我。 耳边传来柳司往的叫嚷声,最后渐渐变成求饶:“饶了我吧,我以后悔过!改过自新!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 我站起身来到柳司往身边,看着他双手搓在一起求饶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我一拳挥向他下巴,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吐出几颗带血的牙,他的下巴在巨力的撞击下歪了,但依旧口齿不清地求饶着:“晓气了美,扰了喔吧。(消气了没,饶了我吧。)” 我带着笑双手把着他的肩膀,他以为我要放了他,眼神里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可我下一秒用膝盖用力撞向他的腹部,随后我马上躲开。 他被撞腹部后,先是干呕后开始呕吐,大口大口的鲜血混杂着食物残渣被吐出。 在他吐的差不多之后,我掂了掂脚,直接腾空而起,后旋踢向他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手上被喷溅的鲜血擦干,看着倒地不起的柳司往,他身上依旧被泥土束缚,此刻就剩一口气吊着,他的脸已经肿了,两个胳膊被我掰断,他依旧含糊不清地说着话,但应该不是求饶了。 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他听,听得他因为愤怒满脸涨红,最后控制力度扇了柳司往两个巴掌后才解气。 看着他们离开后,我也正要离开,但余光却看见树后有人影闪过。 “出来!”我厉声呵斥。 裴云阳从树后出来,看着他灰白的脸,我就知道他应该在树后待了很久目睹了全程。 他的双腿在不规律地颤抖,我向着他的方向走去。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裴云阳指着离他不远的河说道。 “你知道溺水之后是什么感觉吗?水进去之后会引起呼吸道痉挛,从而产生强烈的窒息感,最后才会在折磨中死亡。” “你亲手掐死你孩子的时候,你想过吗?它也是窒息而亡,但你知道吗?它不觉得你是他父亲,因为是柳司往制造的它,它也跟你想的不一样不是招财的鬼婴,而是吸你命的鬼婴。” “你以为你这几年未老先衰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鬼婴一直在吸你的血,如果没有戏服女鬼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活这么久吗?” “多可笑,一直保护你的被你当成害人的东西,一直吸你命的却被你好好地养起来,爱你的女人满心欢喜给你生孩子,却没想到这孩子会变成你敛财的工具。” 看着他不断向后退的身影,我站住了脚步,语气淡漠:“你放心,我不杀你,我要你活着去承受无尽的痛苦。” 随着一挥手,他的全身被土壤包裹动弹不得,在识海里的鬼婴被我放出来,一出来它就像被什么吸引一样,贴在裴云阳身上。 三组又被我折腾过来,将裴云阳接走,处理完整件事情后,我正要给朱建山打电话,没想到他先给我打来电话。 “空青,你现在去会湾疗养院,出事儿了,详细情况我先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我点开朱建山的聊天框,上面出现会湾疗养院的全部资料和项目内容。 会湾疗养院,是市内最大的疗养院,位于郊区南方向,距离我现在的位置大概有十五公里。 院内设有生活区,护理区和照看区,有专人分区管理,24小时随时贴身管家候着,医疗资源不输于外面的医院。 每个月的费用不菲,所以能住进这里的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基本上都是高官退位,但昨天却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夏博远,一个退休高官,在睡觉的时候身亡,这件事算不上匪夷所思,但第二天护工到寝室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八十章:扑朔迷离的疗养院 本应该干净整洁的房间,满地的血脚印和碎肉,可床上躺着的人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护工害怕了,急忙汇报,院长将所有疗养院里的病人集合在一起,美名其曰体检,实际上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失踪的人。 检查了一圈,没有失踪的人,房间里的碎肉也拼凑不到一起,院长报了警。 法医和警察赶到之后,粗略验出死者死于突发心脏病,全身表皮无任何损伤,勘测完现场他们又对疗养院的监控和人员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离开了。 但到了第二天,又有一个老人死在床上,死因相同突发心脏病,但这老人生前的病历本没有心脏病这条!房间也满地碎肉,案件到了死胡同,无奈之下,苏安联系到了三组的队员。 三组的队员到达现场后,开始测整个疗养院的鬼气波动,疗养院的鬼气标准跟其他地方不同,是因为这里收治的都是老人,他们会因为各种突发情况意外离世,鬼魂有的会在这里停留许久,所以有些波动也属正常。 但见到测试结果后,三组队员一愣,毫无鬼气波动! 紧接着他们又看向那一地碎肉,碎肉用人眼看不出来是哪个位置或者是不是人肉,碎肉里面也没有阴气鬼气存在,看起来像是被放置了很久,表皮都有些发干。 三组用自己的设备检查了一遍监控,监控画面没有造假减少,疗养院所有人进出都被保安记在本子上,记录内容也跟监控能对得上。 他们将这件事上报给朱建山,正巧我在附近,朱建山打电话给我。 看完所有资料,正要骑着被我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走,可低头一看没油了,无奈之下我只能跑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说出疗养院的名字。 “师傅,去会湾疗养院。” 司机边发动汽车边说道:“会湾疗养院啊,那可是好地方,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个破房子,没想到现在那么大个规模,我要是有钱我老了也去!” 他的声音里满是艳羡,而我听到了重点忙打听道:“会湾疗养院,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语气竟然有些得意:“你不知道啊?会湾疗养院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叫会湾养老院,就是个小破楼,里面放着几个床铺,环境一点都不好。” “最后好像有一个外地的大老板,跟院长达成了合作,院长出人他出钱,把会湾养老院改成现在的会湾疗养院,专门收治那些从上面退下来的大人物。” 说到这司机的神情似在回忆,后继续说道:“对,那些之前在养老院的那些人还被那大老板赶出去了,那些人有的无儿无女拿着自己的积蓄住的养老院,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赶出去流落街头了,没过多久就死了。”他的声音满是唏嘘。 “因为这件事,会湾疗养院还被人堵过门,但有什么用呢,看过隋唐演义没小伙?” 他的话语一转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见他呵呵一笑没等我回答继续说道:“那里面有一句话,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疗养院里虽然都是些退休的老家伙,但架不住人家会有学生啊,他们的学生基本上都身处要职,谁会跟他们斗。” 说话间,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看着疗养院外停靠着一辆警车,灯光闪出,嘟囔道:“这是怎么了?” 跟他说了句谢谢,我给了车费下了车,从警车里苏安走出来,直奔我而来。 将我引进警车,他开向疗养院深处,穿过林中小径最后到达疗养院住宿区,下车后,看着眼前的建筑,有种莫名的奇怪感觉。 太寂静了,毫无鬼气波动,按道理来讲刚死两个人哪怕没有鬼气那独属于死人的阴气也应该有一些啊,可是现在我丝毫没有感觉到。 越靠近住宿区,这种感觉越浓烈,像是踏进一片纯白色的区域,只剩我一个人。 踏进住宿区,就见两个人在一楼大厅争吵,一位穿着警服,另一位穿着标有会湾二字的服装。 “这么多天了,你们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没有任何问题,那你们还拉着警戒线干什么呢?” 穿警服的人背对着我,但声音一出我就知道这是个熟人,在电影院处理贺瑶事件的时候,跟叶时月抢过证物的宋书卫义正严辞道:“我说了警戒线不能撤,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外出!这栋楼里肯定还有我们没查到的线索。” “你们已经查了这么久了,就差把整栋楼拆了,还有什么线索没查到,张老和孟老就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这不是你们法医验出来的吗?” 宋书卫冷哼一声:“那你跟我解释解释,那一地的碎肉是什么意思?” 他对面的人正要说话,却被宋书卫再次打断:“我再问你,你嘴里的孟老根本没有心脏病史,家族也没有遗传,他是怎么死在突发性心脏病的!” 宋书卫的气势,把眼前的人吓得一嘚瑟,我偏过头看向他胸牌:白允宁。他的表情有点可疑啊,我记下他的名字。 白允宁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放软了一些:“宋队长,你知道的,疗养院里住着一些达官显贵,我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如果今天我没跟你说明白,那明天就会有别人来跟你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宋书卫摘下脑袋上的大檐帽指着上面的图案,一字一句说道:“我的职责除了听上面指挥,就是查清每一个案件!” 白允宁还要说什么,我在他们后面拍了拍巴掌,笑道:“没打扰到你们吧?” 宋书卫本来转身的时候皱着眉,但看见我的一瞬间眉毛舒展,想来应该也认出了我:“江空青!苏安跟我讲了你很多事情。” 我握住他伸出的手,但双眼却锁定在白允宁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后露出和善的笑:“白允宁是吧?我叫江空青,如果要投诉宋队的话,连我一起投诉吧。” 白允宁吃瘪离开,宋书卫对我笑了笑,将大檐帽戴好:“刚开完会就直接过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疗养院吧。” 第八十一章:午夜探寻真相 “不用了,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我想去看看两名死者,他们现在在哪?” “啊,他们现在在警局停尸间呢,没有进行解刨,家属不同意,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宋书卫说道。 “那就先去看看他们生前住过的房间吧,你也不能让我刚来就走吧。” 宋书卫笑了笑,带着我上了三楼,在三楼拐角处看见白允宁跟一个穿着同样服装的女人耳语,看见我们上来后他皱着眉,身边的女人正欲转身离开。 我叫住她:“请等一下。” 女人听见我的声音,身形一顿,但没有停止脚步,背过身向后面走去,我和宋书卫要上前追赶,但都被白允宁拦了下来。 他语气不屑:“怎么,我妹妹过来看我都不行?还是说现在你们的权利这么大,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 “公民有义务协助或配合警方调查,阻碍调查取证的可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白允宁听见宋书卫这段话后,表情依旧不屑:“谁阻碍你们了,刚刚不小心崴脚了,只能站着缓一缓,你们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从我这里过呢?” 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宋书卫攥紧拳头咬着牙:“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我肯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没等白允宁说话,我直接单手握拳击向他面门,他被强大的力道击飞,随着砰的一声他重重落地。 两行鲜血的血液从他鼻子里流出,他单手捂着鼻子,另一个手点着我的方向。 我甩了甩拳头,一脸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手突然抽筋乱动,你说你也是为什么非要站在我前面。” 白允宁被气得说不出来,捂着鼻子的血也渗出手掌,我转身离开,宋书卫撇了撇嘴看了看白允宁后转身跟上,暗自说道:这一拳头估计把他鼻子打歪了,啧啧啧真解气。 我们先来到了张老住过的房间,房间外还挡着警戒线,但房间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我钻过警戒线,看着地上反光能当镜子的瓷砖,回头看向宋书卫一脸阴沉就明白跟他们无关,这房间应该是疗养院打扫的。 “他们都可以明目张胆地打扫案发现场了?” “没办法,这个事情虽然有疑点解释不通,但是根据现有的线索也可以将整件事情串在一起,而且我刚刚去开的会跟这件事也有关。” 看着宋书卫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两人久久无言,直到最后宋书卫拉住我的手语气诚恳地拜托着:“江空青,我这辈子只喜欢查案,为了这个我也得罪了不少人,我在会上立了三天军令状,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我知道你有一些常人没有的本事,你能不能帮帮我?哪怕查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我也认了!” 答应了宋书卫的请求后,我将类凰气息放出,全面搜寻整个房间的蛛丝马迹,但很可惜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看着宋书卫一脸希冀的样子,我只能摇了摇头,宋书卫有些不甘心:“我们去孟老的房间再看看呢?” “他们既然能把这个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咱们就别白费力气了,还是去看那两具尸体吧。” 警局太平间 苏安和宋书卫站在我两侧,眼前的实习法医拉开两个雪柜后退后两步,那两具尸体也完整地呈现在我眼前,表面覆盖一层冰霜,皮肤苍白,尸体有些水肿,嘴唇有些青紫。 两具尸体停靠得比较近,我站在它们中间,手掌停在距离他们只有三厘米的地方,感受到了寒气后将类凰气息渡进。 气息在尸体内转了一圈,后回到我体内,虽然没感受到寒意但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怎么样?”苏安和宋书卫齐声问道。 “确实符合突发心脏病死亡,但很奇怪,我在尸体内没感应到魂魄残留。” 听到魂魄残留这四个字,看着眼前三人出现一脸疑惑,我解释道:“人在死后,哪怕魂魄离体也会有一些残留在体内,并不会百分之百全部消失,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阴气。” “但这两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两个被清洗过很干净的容器一样。” 我说完这话之后,挂在太平间的时针指向十二点,凌晨十二点的太平间传来叮的一声,把这三人吓得浑身一颤。 就在他们调整呼吸的时候,实习法医惊恐地指着我身后,嘴里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苏安和宋书卫虽然看惯了死人,但眼前这一幕还是把他们惊到,只见苏安指着我身后颤抖着声线说道:“诈,诈尸了!” 我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两具尸体坐起身,脖子转一百八十度,睁开一双漆黑的双眼盯着我。 我啧了一声依旧不解:“怎么还没有阴气啊,拜托你们诈尸没有怨气的吗?” 两具尸体僵硬地跳下雪柜,但就这么站在一边一动不动,我扶额有些无奈,上前想把他们重新放回雪柜里,但就在我靠近的一瞬间,尸体的手牢牢抓住我两个胳膊。 就在触碰我的一瞬间,我皮肤表面涌出无数电弧,将他们的手掌胳膊电到焦黑,见他们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我直接爆发全身气息将他们震飞。 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我掐住他们的脖子,将他们撞向雪柜,传来砰的一声,雪柜被我撞出两个深坑。 类凰气息也重新探进他们体内,半晌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两具尸体被我同时摔进开着的柜子里,一脚蹬了进去,我回头看向他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语气轻松:“要不要陪我夜探一下疗养院啊?” 苏安毕竟跟我合作过很多次,先反应过来:“你有头绪了?” “大概吧,有一些猜测,所以要现在去,还必须偷偷潜进去不能被发现。” “我先去换身衣服!”宋书卫冲出太平间。 凌晨十二点半 我们一行三人在距离疗养院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将车停下…… 第八十二章:生锈的铁门 我看了看旁边疗养院的高墙,高墙顶上缠绕着铁丝,隐隐间我听见有电流在铁丝间涌动,这铁丝应该是连了电了。 “这完全不像疗养院啊,这围墙白天没细看,现在细看这完全是监狱的配置啊。”苏安仰着头看向围墙。 宋书卫也皱着眉,看了看围墙,又看了看不远处疗养院的铁门:“我们该怎么进去?” 我没有回答,纵身一跃,跳到围墙上,用手轻触铁丝,果然传来酥麻的感觉,将类凰气息顺着铁丝涌进,将这附近的电流全部阻拦,随后半跪在围墙上,向下伸出手:“拉住我。” 把他们都拉进疗养院后,我跳了下去,白天温馨宁静的林间小径,在此刻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显得无比诡异。 苏安躲在一棵树后,向外偏头,语气带些困惑:“他们为什么要在我们走后,加这么多摄像头,难道他们是怕再发生像张老和孟老的事情吗?” 我闭着眼睛感应整个疗养院,半晌才睁开眼睛说道:“不是,他们只在这附近增加了监控,住宿区并没有,如果他们怕再次发生命案,为什么住宿区不增加一些监控?”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监控把我们前进的路都堵住了,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进监控范围内。” 我拍了拍苏安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散出类凰气息轻松将监控破坏掉后,我笑道:“整个疗养院监控已经被我破坏了,不出几分钟,他们就会过来巡检看监控损坏的原因。” 等我说完后,宋书卫跑了起来,苏安和我也紧随其后。 我们刚进入住宿区,耳边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宋书卫左右看了一圈,示意我们声音是从楼上传出来的,又指了指最边上的房间示意我们进去。 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我们钻了进去,接着窗户外的月光,我扫视了一圈房间,这是一个储物间,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床铺,枕头,和洗漱物品。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安急忙闭上了嘴,放轻呼吸,只听门外传来白允宁的声音。 “你们快去查监控!是不是有人溜进来了!要是坏了大事儿要你们狗命!” 他的声音很闷应该被我打歪鼻子的原因,但通过音色判断可以确定是白允宁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远,应该是他们出去了,但此刻我们还静音躲在储物间,苏安鼻子有些痒,用力揉了好几下,就在他要打喷嚏的时候,宋书卫牢牢捂住他的嘴,但这个声音还是被外面听见了。 脚步声重新响起,向我们这边走来,脚步声停在储物间外,我面前的门把手转动了两下,就在他要推开门的一瞬间。 我抢占先机,将门猛地拽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允宁一张被吓到的脸,我拽住他的脖领把他拽进储物间。 宋书卫和苏安也被我的行为吓到,但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捂嘴双脚缠住他身体将他拽倒在地,一个控制他双手让他不能挣扎。 而我将门轻关,就在关门的一瞬间,脚步声再次从外面响起,不光我听见了,白允宁也听见了,刚消停的身体再次开始挣扎,被捂住的嘴传来呜咽的声音。 但可惜,那些人没有听见白允宁的求救声,而是七嘴八舌地在外议论。 “监控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就是电路过载导致黑屏了。” “那个白允宁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这折腾我们呢!” “小点声,指不定他在哪躲着呢,别让他听见了,他这个人心眼小得很。” “听见了能怎么样?我说错了吗?” 议论声远去,我打开门向外看了一下,确定一楼没人后,我关上房门,看着白允宁满眼惊恐,我蹲下身,单手按住他的太阳穴,微弱的电流从我手指间流出,将他电晕过去。 宋书卫和苏安送来手,苏安看着手上他的口水,一脸嫌弃在白允宁身上擦了擦。 我看着昏迷的白允宁,在脑海里喊着鳄鱼:【有没有办法读取他的记忆?】 鳄鱼张了张满口尖牙的长嘴:【他是活人,会潜意识抗拒读取记忆,我只能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碧绿色,身体已经完全被鳄鱼接管。 宋书卫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江空青跟之前不同,他警惕地拉着苏安后退两步问道:“你是谁?” 鳄鱼被他这么问表情一愣,还没等回答,被宋书卫拉住的苏安开口道:“宋队,别紧张,这都是江空青常规操作。” 鳄鱼白了他们一眼,张开手掌贴在白允宁的脸上。 我在识海里看着快速闪过的记忆片段,片刻后记忆停留,记忆里的白允宁推开一间办公室的大门,视线停留在办公室里面挂着的一幅巨大的画作上。 记忆再次闪过,画面中的白允宁推开储物间的大门,用了很大力气将架子上面堆放的物件放在地上,架子后面赫然出现一个只允许单人通过的铁门。 看见这一幕,鳄鱼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夺回身体控制权。 见我恢复正常后,宋书卫轻叹一口气:“怎么样?” 我将白允宁拉起,在把他顺着窗户扔下去的时候,类凰气息又渡进他的体内一些,让他最少三个小时起不来。 “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扔地上。”我招呼一声将架子上堆放的杂物扔在地上,宋书卫和苏安也加入其中。 没出多一会儿,我们的眼前出现了和白允宁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铁门。 “啊切,这里面怎么还有个铁门!啊切!”苏安的鼻子被灰尘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将架子挪到一边,走到铁门前,铁门的锁芯已经完全生锈。 第八十三章:被掏空的尸体 我轻轻一拉,随着吱呀声传来,铁门应声而来,入眼就是向下的长楼梯。 楼梯上面有一层黑色物质糊着,看着有些粘腻,我向下眺望只能看见在台阶的尽头有一抹亮光。 苏安和宋书卫从怀里拔出手枪,紧握在手,我走下台阶,粘腻的触感让我有些不适,在走第一步的时候险些摔下去,我定了定身形继续走着。 心里查到三十的时候,我踩在平地上,眼前是一个圆弧形的拱门,穿过拱门还没来得及看眼前的情形,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我皱紧眉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片从顶棚一直到地面的塑料布,透明塑料布已经发黄,上面零星粘着碎肉。 我随意挥手,眼前的塑料布被我体内的气息掀起,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 那是一张病床,四周各种的仪器,那病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她浑身赤裸肚子被抛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器官几乎消失不见,只剩几根肠子在体外。 苏安看见这一幕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跑开,扶着墙吐了起来。 宋书卫在看清女人脸的一瞬间,胃里瞬间翻涌,但被他强行压下去,指着她说道:“我前两天见过她!她是这个疗养院的一位护工!” 我走上前,看着女人睁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周围的仪器还通着电,她手上还扎着几个针头,隐约间看见她后背好像贴了什么。 我伸手合上她的双眼,将尸体翻了过去,果然在她身后看见一张被血染红一半的黄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符文。 还没等我发问,识海里的鳄鱼大骂一声:【这帮狗杂碎,这是让她死后魂飞魄散的符!】 我手中的符纸随着我体内的怒火燃烧,直到化成灰烬落在尸体脸上。 “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我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苏安吐完后,回到这里,看着通电的仪器和尸体僵硬程度,推测道:“我两天前也见过她,活蹦乱跳的,从那之后就没见过她了,也就是在这两天之间?或者说是在我们在上面搜查线索的时候?” 宋书卫拳头攥紧,发出咯咯声:“这帮狗杂碎!” 我看了看尸体表面完好的地方,尸斑已经出现,我伸出手指微微按压,在移开后尸斑退色:“室内温度常温,尸斑指压退色,死亡时间应该在6到8小时之间。” “虽然你们禁止他们外出,也不允许撤警戒线,但并没有同事在这巡逻戒备,就很容易让他们钻到空子。” 宋书卫咬着牙:“我已经尽全力去申请这两个条件了,疗养院这边不同意我们放人巡逻,说耽误里面的人休息。” 苏安打断我们:“你们先等一下,这尸体是不是缺器官?器官在哪呢?”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们想的不会是那件事吧?”苏安率先开口。 我和宋书卫没有开口,半晌宋书卫才开口:“那如果真的是非法器官禾多植,那他们会在哪里做这些事情呢?” 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白允宁记忆里有一段他推开一间办公室的大门,看着墙上那幅画:“我大概知道在哪。” 我们登上台阶,将一切恢复原位,打开储物间的大门,楼道里静悄悄,简单散开气息搜寻了一下。 半晌我才睁开眼睛,疑惑道:“住宿区是不是只有四楼?” “对,这个住宿区只有四楼,每一层只有8个房间,这里面住得非富即贵。还有一个住宿区在大后面,里面的房间多,住的都是些老百姓。” 我摇了摇头:“不对,这里有五层。” 苏安此刻接过话头:“怎么可能,从外面看也只有四层啊。” “确实有可能跟江空青说的一样,有隐藏的五层,刚看到这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正常来说如果一个建筑只有四层,那就应该是四层连接着天台,但这里不是四层上面还有很大一块空间,那个空间连接天台,现在想来那个空间跟四层的高度一样。” “而且那个空间被黑漆完全遮盖,针对这个问题我还问过疗养院院长,他说是专门请的高人专门这么设计的,我就没一直揪着这个事儿。” 我们爬上步梯,直接上了四楼,四楼入眼就是院长办公室,我想起看过的白允宁回忆,靠近办公室握紧把手,将气息渡了进去,并没有感应到人。 放下心,将门把手用电弧完全破坏掉,进入办公室,我的右侧是摆放一圈的沙发,左侧是接着月光看清是红木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一张遮盖整个墙面的巨大画作。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苏安和宋书卫同时动了起来,一个靠近窗户看下面是否有人,一个握着枪靠近办公室大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我上前仔细看向这幅画,上面画着连绵的山脉,山脉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上有几只正在展翅的鹰。 我伸出手掌摸向画,感应到画后面有一个小空间,并且摸到在这画的山脉上有一个从上至下的缝隙。 “找!这画是个机关!” 不知道在摸了多少办公室的物件,终于在拧动了桌面上的笔筒的时候,我们耳边传来铁链的拖拽声。 眼前的画开始向两边移动,露出后面隐藏的空间,那是一个只能向上的电梯。 电梯里有一个监控正在亮着红灯,我们盯着监控走进电梯,按下五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本以为入眼一片昏暗,但没想到灯火通明,依次排开六张病床,病床上都躺着人,有的头发已经花白,有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他们都穿着病号服,旁边都有一个心电检测仪在亮着,这时有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在听见电梯声后从里屋走出。 再看见我们出现在电梯外的时候,他一脸惊恐,按下手中的对讲机:“有人闯进来了!” 此话一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十个彪形大汉,腰间鼓起,他们训练有素掏出手枪指向我们的方向。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 第八十四章:新的诡异漩涡 鼓掌声跟随着声音一起出来,十个彪形大汉听见声音后,自动分成两排,给后面出来的人让出通道。 男人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神色慵懒,整个人很放松,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再看案板上的蚂蚁。 他脱下白大褂,随意地扔到旁边一个大汉的脸上,后者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站在原地任由白大褂挂在他脸上。 另一位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双手托着木质托盘,上面摆放着黑色定制西装,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西装拿下,穿在身上,定制西装完美勾勒出身材,一枚羽毛形状胸针别在身上。 “你能不能直接步入正题?”苏安有些等不及了,冲着那个露出苍白脖颈的男人说道。 男人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这么着急送死吗?” “谁送死还不一定呢。”我淡漠开口,看着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男人的声音发冷,语气也变得阴沉:“你我倒是不认识,看起来有些面生但口气不小,知道我是谁吗?” 旁边的宋书卫掏出怀里手枪,在虚空对准男人的额头,声音沉着:“莫云年,多年前你父亲创建疗养院,在去年你父亲意外去世作为他的独子,以铁血手腕继承他名下所有企业,但又将那些企业卖出,只有这家疗养院被你亲自接管。” “在你父亲的企业中,这家疗养院是最不起眼的,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你觉得疗养院是你父亲的心血,所以想亲力亲为。” “没想到,你是为了做这些勾当。” 莫云年看了一眼宋书卫,修长的手指解开两枚扣子,伸出两根手指在半空,身后的彪形大汉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在上面。 淡蓝色的烟雾飘起,遮盖住他一半的脸:“没想到我在宋队的心里印象还蛮好的,但我为什么要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那些企业都不挣钱,只有这家疗养院有很大的开发空间,你知道这五层之前被那个老不死的用来干什么吗?” “用来包小三,小四,小五,他也不像是外人传的那般耀眼,他都快烂透了,但我没想到他用来隐藏婚外情的地方会这么适合我做生意。” “你管草芥人命叫生意?”苏安语气气愤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莫云年弹了弹烟灰,语气莫名开始兴奋:“你说得对,不应该叫生意,应该叫兴趣!你知道吗!这二十多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真正的活过,只有刨开他们的身体,拿出他们的内脏,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虚弱地求饶,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活人。” “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有多让我着迷!” 我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皮肤直接覆盖一层鳞甲全身覆盖类凰电弧,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他身前。 莫云年没反应过来,他的嘴里还叼着香烟,我直接掐着他的下巴,将还没灭掉的香烟塞进他的嘴里。 他被烫得挣扎,那些保镖训练有素,齐齐掏出手枪对准我,我丝毫不慌,一个闪身来到莫云年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在平地转了个圈让莫云年的全身暴露在他们的射程内。 我步步后退,那些保镖步步紧逼,莫云年将嘴里的香烟吐掉,笑道:“身手倒是不错,但是你有点太小瞧我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一个愣神的时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我胳膊上,眨眼间贴符纸的那个胳膊好似有千斤重。 “那个女人背后的符纸也是你贴的是吗?”但我的身形和声音并未发生改变,依旧冰冷。 莫云年看见我不受影响,又从怀里掏出五张符纸,一起贴在我胳膊上。 但我冷哼一声,贴在我胳膊上的符纸,无风自燃:“不是我小瞧你,而是你真的垃圾。”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你当成玩具,就没想过自己今天的处境吗?” 这时的莫云年终于有一些害怕,他声音颤抖让那些保镖不要再靠近,随即低声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把我放了,功名利禄随你选,看见旁边在病床上躺着的那些人了吗?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可以让你飞黄腾达,你不要不识好歹。” 听着他半服软半威胁的语气,我的神情寡淡,笑容不进眼底:“是吗?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莫云年你听过一句话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把脸垫在他肩膀上,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伸出手掌,一团由电弧形成的黑球出现在我掌心,随意一挥,眼前的保镖们衣服全部被烧焦,电晕在地。 这件事情完美解决,以莫云年为首的非法倒卖组织被全部抓捕归案,疗养院那些退位的高官,只要涉及此事都被带回去审问,包括病床上那几人直接按从犯处理。 张老和孟老是对这项非法活动产生了抵触心理,想要报案,但却被莫云年抓住,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碎肉,他们才会被吓到导致突发心脏病死亡,房间里的碎肉也是沾染到他们身上的。 本来莫云年想着,第二天再处理尸体,但没想到被一个护工看到还报了警,后来导致他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地窖里的那具女尸,尸首已经带走火花,我也找了研究所的人想要看看能不能将她的鬼魂找回重入轮回,但是很可惜,时间太晚了她的魂魄消散于世间。 疗养院也被专人接管,后续的问题会有专人处理,目前莫云年做非法项目的这栋楼已经被封禁。 眨眼间,春去秋来冬又至。 随着冬天来临,研究所的项目反而很少,有的时候一闲能闲半个月。 就在跨年之前,我想起已经好久没回市里的家了,去跟朱建山请了假打算回家待到年后再回来。 好在这几次项目我完成得还算不错,朱建山只是叮嘱我手机要常开,如果有人手不够的情况还是要赶回来。 刚开始我的心情还算愉悦,但没想到这错误的决定,让我陷进诡异漩涡。 第八十五章:这到底是不是梦? 就在我拿着收拾好的包要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往里走的顾胖子。 灭不掉最近给他配了中药,他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胖了,但是没有那种虚弱感反而面色红润有精神。 研究所常年开着恒温的空调,所以他的穿着跟我的穿着不同,我穿着羽绒服而他穿着半袖。 “空子,你要出去啊?” 我点了点头笑道:“好久没回家了,我妈的照片应该都落灰了。” 顾胖子知道我的事,所以没有特别惊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完年吧,年后就回来了。” 拒绝了他要跟我一起回家,陪我一起过年的提议,我坐上了返程的公交。 到家门口,推开防盗门,房子里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我走到供桌前,将照片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是太久没回到这里,我总能闻到屋子里有股奇怪的香味。 我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奇怪的地方,最后将目光放在供桌上的香炉上。 之前点的几根香还插在上面,我拔掉它们随意扔在地上,又点燃了三根对着照片拜了拜:“妈,我回来了。” 上完香后,我扫视一圈没有放包的地方,我只能先将我卧室里床铺换了新,最后将衣服和包全放在床上,开始清洁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整洁一新,透过窗户看外面天也黑了下来,肚子也叫了几声,我拿起电话走出家门。 小区门口隔一条街就是小吃街,在小吃街随便吃了些东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了,正当我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路边的路灯开始频闪最后灯光消失。 整条街陷入黑暗中,我皱眉本能地觉得不对,点开手电筒照射周围,刚刚还热闹的小吃街在眨眼间消失,我刚吃完的食物垃圾也消失不见。 就剩我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街道。 我顺着这条路想要回到小区,但不管我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我在脑海里呼唤鳄鱼和类凰,但没有声音回应我。 久违的不安袭来,我想释放气息想将皮肤覆盖鳞甲,可没有用,我看着光滑的手臂,恐惧不安围绕着我。 在这一瞬间我瞬间惊醒过来,我警惕地扫视周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羽绒服,躺在卧室里。 我怎么睡着了?我想打开卧室的灯,可发现自己没有拉电闸,我只能下了床点开手电筒打算去客厅将电闸拉开。 可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被吓得后退两步跌坐在地,眼前赫然出现我妈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半晌咧开嘴对我阴森地笑道:“儿子,你怎么才回来?你忘了今天是你过生日吗?” “妈妈不是告诉你!让你早点回来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看着她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的脑海一片空白:【鳄鱼!鳄鱼!鳄鱼你说话啊!】 直到她扑向我的一瞬间,我再次惊醒,此时我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一片亮光,我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脱下的羽绒服,地上的灰尘已经被我拖干净,窗外依旧一片漆黑。 此时我身上冒出一层一层冷汗,我偏头看向供桌上我妈的照片,那是一张她生前最喜欢的照片,照片上她的笑容之前在我看来是和蔼但此刻连续做了两个吓人的梦之后,我看着那个笑容总是觉得阴森。 【鳄鱼,你说句话。】 我没有起身,而是直接在脑海里呼唤鳄鱼。 【喊本大爷干什么!】 直到识海里响起鳄鱼的声音,我的心才微微安定,坐起身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冷汗:【没事,我就是想喊喊你。】 【无事就退下吧,别打扰本大爷。】 我站起身,来到供桌前,之前点的香早就熄灭,再次用气息感应了一圈,确定没有异样后,我放下心,应该就是刚回来睡觉有些不习惯吧。 我拿起钥匙和手机走出房门,这次出了小区我遥望小吃街那边冒出的烟火气,还是选择就近的餐馆点了两个菜。 吃饱喝足后,我回到家里,一阵困意来袭,我直接倒在沙发上陷入了熟睡,在我闭眼睛后那股一直在房间里萦绕的异香仿佛有了实质钻进我的鼻腔。 “你不应该来这。”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睁开双眼,发现胡布辽站在我眼前。 “胡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我撑着身体坐起来,但手掌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这磨砂的手感不是家里的沙发! 我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回到了跟胡布辽初相识的废弃大楼!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派来的?”胡布辽眯起眼睛身上透着杀意。 我有些无措:“胡哥,是我啊,我是空青,你不认识我吗?” 胡布辽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语气生硬道:“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现在就离开这里,要不然别怪我把你扔下去了。” 他现在说的话,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我有些搞不清状况,到底现在是梦,还是之前我在研究所经历的一切是梦? 胡布辽叫我不说话,拽着我脖领把我拖到边缘,他双眼透着寒意:“死了可别怪我。” 失重感突然袭来,我看着胡布辽离我越来越远,像是慢动作一样,我竟然看清他脸上的厌恶,直到钻心的疼痛袭来,我重重砸到地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出现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站着一个人正是推荐我去研究所入职的王姐。 此时,她见我苏醒后,直接拿出合同在我面前晃了晃,随后拿出印泥在我大拇指上蹭了蹭,最后按着我的手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江啊,你别怪姐,这也是上面的决定,跟我没关系。” 见她要离开,我急忙问道:“王姐,你给我介绍个活呗?” 我双眼充满希冀地看着她,希望她跟之前一样能给我推荐研究所的工作。 可她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等你骨折好了,自己去找吧。” 她离开了,我倒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在研究所经历的一切真的是我做的一场梦吗? 第八十六章:把控的不到位 我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心里的不安压下,回忆着之前所有的细节,我在心中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之前在研究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如果现在才是梦? 那到底什么是这些怪异梦的媒介,为什么我会做这些梦中梦中梦?为什么这次的梦,痛感会这么强烈?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将我从研究所出来到家之后的事情全部回忆一遍,发现了疑点,在我从沙发上醒过来之后鳄鱼给了我回应,可以确认那次我是真的醒了,但那次之后我去了供桌附近闻到了一股异香。 然后吃完饭之后,我回到家,就感觉身体一阵眩晕,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能感觉到自己倒在了沙发上。 那股异香可能就是导致我做了这么多怪异梦的原因,那我现在该怎么苏醒过来? 我忍着疼痛,撑起身,我握着栏杆下了床,就在我离开之前余光看见那栏杆上锃亮,可是刚刚王姐还在我大拇指上抹了印泥。 那么多的印泥抹在大拇指上,就算用纸擦,也多少会在栏杆上留下痕迹的。 想到这,我抬起手掌,看向大拇指的位置,哪有印泥的痕迹,看到这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这才是梦!心中的不安彻底消散,还好那一切不是梦。 我身上穿着病号服,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这一层的护士站两名护士正在看手机,察觉到声音后看见是我,急忙呵斥:“回去!” 声音尖锐,表情赫人,完全不像是活人的样子,这个梦跟之前的梦不同,会有痛感,我不确定在这里丧命,现实生活中会不会同样丧命,而且在这里类凰和鳄鱼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没有出现,现在只能吃瘪回到病房里。 透过门的缝隙,看向护士站,发现那呵斥我的护士还在盯着我的方向,透过缝隙直视着我的双眼,我只能关上门。 夜晚降临,病房里只有我一人,外面的走廊也没有声音响起,我轻手轻脚拉开门看向侧方的护士站,发现那两名护士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脱下病号服,跪在地上,就这么爬着紧靠着护士站,在即将靠近步梯的时候,我上面传来护士阴沉的声音:“你要去哪?” 我站起身直视着她的双眼,粲然一笑:“我要跑呗!” 路边下车等活的出租车司机在看见我的身影后纷纷上车追赶着我,路边的行人在看见我之后也跟在我身后,还有零星的几个人拉着手挡在我面前。 我看准时机,利用在研究所学到的格斗,一拳轰向挡着我的人,虽然他没有倒飞出去,但也有一瞬间的分神捂住被打的地方向后退了两步。 趁着这个时候,我钻进一个小胡同,胡同里面漆黑,我只能凭借着感觉一直向前方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少,胸部和腹部已经扩张到极限,腿部肌肉开始酸痛,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耳边只有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胡同像是跑不完,我终于力竭,跪在地上,双眼透出迷茫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表情。 但当我睁开眼睛后,迷茫的神色早已消失,唇角弯起。 没有一丝犹豫,我咬破自己的指尖,在地上画了个符文,嘴中念诵咒语:以血为引,昭示天地,吾心明镜,内外如一,邪祟退! 随着最后一个字呵出,地面上的符文从血红色变成了金色,眼前的胡同发生了变化,地面开始震动,碎片如积雪一样散落,可我并未挪动地方,双眸清明。 碎片掉落在肩上,没有痛感,而是化成黑雾,我看着眼前胡同消失,变成了纯黑色的空间,身上的病号服早已消失变成我自己的衣服。 从黑色空间四面八方传来声音:“这个梦不真实吗?” 我知道此刻自己还没醒来,但也没有害怕,盘膝坐在地上:“还行吧,就是一些细节把控得不到位。” 面前的空间扭曲变形,从里面钻出一个身影。 人身兽头,身后的长尾巴在不规则左右摇晃,花纹似鱼骨,毛色黑灰,她穿着白色露肩装,衣裙随着走动飘动。 “方便说一下吗?你是第一个破解的人。”她提起衣裙跪坐在面前。 我直视着她的双眼,漆黑的竖瞳散发危险的光,我淡然一笑将所有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都告诉了她。 “王姐出现的时候,确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是按完印泥的手指触碰到栏杆的时候,栏杆上并没有留下印泥的痕迹。” “而且护士站的护士不要弄的那么吓人,我知道你是想激起恐惧,但是有点过了,弄得都不像活人了。” 她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那你后来画的符和念的口诀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 “当时闭眼的一瞬间,我是真的感觉没希望了,像是被困在那里了,但是我又突然想到我单位记载过一种妖物。” “魇妖:人身兽头,兽头似猫,但会生长像人类的长头发,它们和怨灵差不多,会利用人类的恐惧和焦虑创造出一种神秘空间。” “但又跟怨灵不同,怨灵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创造,而魇妖只能在人类睡着后,以异香为引,创造梦境,在那里它们为王,会让人类内心的恐惧全部呈现出来。” “我害怕的是,我身边没有那些研究所的伙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查出母亲死亡的真相。” “那个符文其实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清心符,口诀的作用也只是摒除杂念罢了。” 魇妖听到后,笑了笑,脸上的胡须随着笑容抖动:“受教了,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创造独属于你的梦境了,你就在待在这里直到死亡吧。” 她起身,一挥手,眼前的黑色空间消失,我又身穿病号服出现在护士站,那个护士站在我面前,脸色青黑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你要去哪?” 第八十七章:被疼的嗷嗷叫 此刻,我已经不像刚开始慌乱,站起身俯视眼前的护士,一拳轰向她的面门,这一拳夹杂着类凰之力,直接将眼前的护士打飞在空中变成粉末。 眼前的景象再次重组,魇妖出现在我面前一脸惊恐:“你怎么会?我明明把它们隔绝在梦境外了!” “我怎么会在梦境里使用现实生活中才有的能力?”我伸出手掌,上面赫然出现一枚闪着电弧的圆球。 “因为这里是我的梦境,我才是主人,而你只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没听过控梦吗?只要现实中我拥有的,只要我能记得感觉,我就可以在梦境里将这些东西变出来,虽然发挥不了我全部实力,但对付你绰绰有余。” 我的身形一晃,出现在她面前,用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的毛发有些发硬不想象中的柔软:“而且我听说魇妖的攻击力特别弱,只要杀了你,这梦境就会倒塌破碎,我就可以回到现实。”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吗!”魇妖脸上出现一丝挣扎的表情。 “不想。” 掐着她脖子的手掌,在我心念一动下,覆盖满了鳞片,手指也变成了利爪,就这么插进她的脖颈。 她的竖瞳里满是不可思议与悔恨,在她死后我周围的黑色空间坍塌,我也终于苏醒过来。 看着身边熟悉的装饰,房间里的异香也消失,我站起身来到供桌前,摘下墙上的照片,打开后果然在照片后面看见了一滴黑色的液体,在鼻腔靠近的一瞬间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 就在我把相框拆开后,家里的防盗门响起了敲门声,我没理会,聚精会神控制类凰电弧将那黑色液体烧了个精光。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最后直接变成了踹门,左右的邻居纷纷打开门查看。 但还没等出声,就重新关上了房门,我将照片放回相框里,先靠墙摆好,掏出三根香点燃。 就在我将香插进香炉里的时候,防盗门被破开。 我身后传来利器破空声,微微偏头躲过了攻击,一柄匕首从我头发旁擦过抹入墙里。 回身看向眼前出现三人,他们头戴帽兜,整张脸带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的衣服却是不同颜色,黑衣,红衣还有一位白衣。 只见白衣人双腿左右分开,单膝微屈,向我这边疾驰,眨眼间出现在我面前,单手挥舞着匕首向我脖颈划来。 我微微后仰,心念之间全身被鳞甲包裹,胳膊向后够去,将那深陷进墙体的匕首拔出,靠着惯性向前滚了一圈远离他的攻击范围。 随后手掌在匕首上方轻划,把电弧覆盖在匕首上,向着距离我只有三步之遥的那两位攻去。 只见他们不闪不避,黑衣人从腰间拔出两个类似于旗帜一般的黑幡,随着一挥,浓郁的鬼气传来,从那里面涌出无数只小鬼。 我冷哼一声,电弧在我全身跳动,只是一息之间,小鬼们瞬间消失,那黑衣人的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手中的匕首在距离黑衣人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红衣人动了,他伸出手拽住黑衣人的脖领,将他拽到一边。 与此同时,他的全身覆盖一层红色火焰,在原地腾空而起,一脚踹向我的胸膛。 我眼疾手快,双手横于胸前,用鳞片扛下这一击,但依然倒飞出去,那白衣人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拿着匕首虎视眈眈。 我只能在空中调整身形,叼住匕首,在落地的一瞬间双手撑在地上,猛地用力,再次腾空而起,看着白衣人仰头看向我的身形,我将匕首拿在手中甩了下去。 匕首没入白衣人头顶,他当场倒地身亡,我也摔在他身上,从他身上滚下来后就见那黑衣人目眦欲裂向我这边冲来,红衣人想拦却没拦住。 我双手合十,随后向外移动,不出三秒,我手中出现一柄由类凰气息凝结出来的长剑,剑身一半黑一半金黄,双手握着剑柄用力一挥。 眼前的黑衣人被剑气劈成两半,鲜血流淌一地,本以为看见这一幕红衣人会转身逃跑,可是他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没有一丝慌张。 而我此刻刚经历完多重梦境,又连杀两人,体力早就不支,后背冒出的虚汗已经打透衣服。 【他是火行机缘,应当也是人造的,你注意点儿别烧到我的鳞片。】 脑海里响起鳄鱼的声音,而此刻我却没心回答,只见那红衣人上前两步站住脚步,他的声音嘶哑:“能在魇妖手中活下来,又连杀三人,应该早就体力不支了吧?只要你愿意加入组织,我可以跟上层研究留你一命。” “不过是一群宵小之辈,能费我多少力气?”我强装镇定站起身,丝毫不惧直视着他露出的双眼。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嗤笑逐渐扩大,最后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的手覆盖在自己后脖颈上,将指甲插了进去,用力拽出自己的颈椎。 一节一节分明的骨骼,还带着碎肉和鲜血,他的上半身像是蛇一样左右扭动,手中的动作没停,骨鞭一次又一次抽来。 我堪堪躲避他的攻击,骨鞭上面还有倒刺,划破我身上的衣服和鳞甲,在我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脑海里传来鳄鱼被疼得嗷嗷叫的声音,但还没等我提醒刚被划开的地方再次覆盖鳞甲。 红衣人看见这一幕,微微愣神,就趁着这愣神之际,我用长剑格挡,上面的电弧在骨鞭上留下焦痕。 随后我身子冲了过去,在他还没挥舞骨鞭的时候,我用长剑将他的手腕砍下,随着铿的一声,手腕应声落地。 红衣人吃痛,正要捡起地上断落的手腕,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踩着他胸膛,用长剑将他脸上的面具掀下。 本以为在那面具下是完整的五官,但当我掀开面具后才发现,他的嘴被红线缝上,鼻子也缺少了一块。 还没等我问话,他咬破嘴里的毒药,随着喉咙上下一动,三个呼吸间他便七窍流血而亡…… 第八十八章:五旬老太握着刀 回头望了一下在香炉燃烧的香,才燃到一半,我掏出手机将他们三个相貌拍下发给了三组,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的底细,并且让他们过来拉走尸体。 就在等三组的这段时间,我翻起他们的口袋,从身上翻出三个令牌,跟他们的衣服颜色对应,他们的胳膊上也有相同的扑克牌文身。 红衣服是红桃,黑衣人是梅花,而白衣人是方块。 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令牌,入手便是刺骨的凉,我手中拿着红衣人的令牌,正面写着大写的赤字,背面则是一道复杂的符文,符文整体为暗红色,在不停地闪烁。 【小心!】 脑海里响起鳄鱼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我将手中的令牌扔了出去,整个身体向反方向扑去,耳边果不其然传来三声爆炸的声音。 这声音把整栋楼都惊醒,我房中的沙发被爆炸的火星溅到,开始窜起火苗。 恰在此时,三组的人到达,跟我一起将在火中的尸体拖了出来,尸体表面的皮肤早就被烧焦分辨不出来样貌。 幸亏我提前拍了图片,这个组织还真是很诡异,成员的体系现在我还没弄清楚,组织里的成员对整个组织忠诚度很高,只要被抓住或者战败都会自行吞毒药死亡。 那令牌上的符文,应该跟研究所的木牌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识别到佩带者没有了生命体征,就会自爆尸体就会让人分辨不出来。 三组的人离开后,我怀里的电话也响起,里面传来叶时月的声音:“空子,回来住吧,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缘灭已经盯上你了。” 我答应了一声,将母亲的照片放进包里离开了房子。 回到研究所,一组的成员们还没睡,叶时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顾胖子,灭不掉和李景在一边打着扑克。 看见我进来后,他们并没有惊讶,而是很正常地在做自己的事情,顾胖子脸上被贴了好几张白条,他抬起头看向我:“空子!快来!我被他俩欺负了,快来给我找场子!” 就这样,我们打扑克打了一宿,叶时月也一直在旁边看宫斗戏,直到天光大亮我们散了场,我也收到了三组队员的回信。 红衣人名叫邓伟,外地人,十八岁考上这里的大学,父母因为担心陪着他来到这里定居,直到他大三那年意外失踪,直到现在杳无音信,算起来一共失踪了十二年,但是这两年每到节日的时候,邓伟父母总是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包裹。 昨天邓伟母亲生日依旧收到了奇怪的包裹,她报了案但警察检查过之前所有的包裹,并没有任何问题,再加上邓伟父母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所以只是简单上门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在下面还标有邓伟父母在本市的居住地点。 半个小时后。 我看着眼前破旧的小区,循着门牌号找了过去,轻敲三下房门,老旧的防盗门上印刷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 吱呀,眼前的铁门出现异响,我的眼前出现一位五旬老太,花白的短发,脸上的皱纹和眼睛下的眼袋,看起来很疲惫。 “你找谁?”她有气无力地问着。 我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她面前晃了晃:“您不是昨天报案了吗?我是来复核情况的。” 我被请进屋子,房间的陈设破旧,柜子上的脏污已经擦不掉,在门口不远处大大小小堆积着无数纸箱。 王艾君指着那一堆纸箱说道:“那些就是我近两年收到的所有包裹,你自便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推开一间卧室门,透过缝隙我看到在里面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看样貌能分辨出他应该就是邓伟的父亲。 门被关上,我拿起包裹挨个看了起来,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有的是拐棍,有的是泡脚桶,有的是一些小电器。 上面快递单上的发货地点都来自与一家市里的快递站,我将地址拍下,见没人出来,我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 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透过缝隙就闻到一股难闻的霉味,我推开房间门,入眼就看见靠近墙面摆放着一个书桌。 书桌上面的书籍都已经落了灰,上面写着邓伟两个字,上面还摆放着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邓伟在照片上笑得很阳光,这应该就是邓伟之前的卧室了。 床单上面还有动漫人物,闻起来也有一股长时间没通风留下的潮湿味道,我搜寻着整个房间,我想知道邓伟因为什么才加入了缘灭这个组织。 最后翻到床上的时候,我抬头才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监控,正在亮着红灯显示正在运行,我看着那个监控,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它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三组,让他帮我查询这监控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你到底是谁?”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王艾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因为太过突然以至于让我后背冒出冷汗。 我回过头,看向王艾君,她的手里钻着一把水果刀,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就这么回望她。 “你到底是谁?” 她又问了一遍,我看着她透着杀意的双眼试探性问道:“你这段时间见过你儿子邓伟吗?” 王艾君的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但被我捕捉到了,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响了,是三组打过来的电话。 “不许接!”王艾君的声音尖锐狠厉,她拿着水果刀指向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的身体捅穿。 我没理会她,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按下免提。 “江哥,这个型号的监控,我查到了,是今年新出的产品,它的像素很高,价格也不低,最起码要几千块。” 我对着手机说了句谢谢,没等他回话,我挂断了电话。 “这个监控不是你买的吧?”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儿子买的,包括外面的那些快递应该也是你儿子寄来的。” “但是我有些搞不懂,你既然知道你儿子没死,很有可能还见过他,为什么收到这些包裹要一次一次报案呢?” 第八十九章:被顶替身份 王艾君面如死灰,她哀叹一声,坐在书桌前,拿起邓伟已经泛黄的照片,隔着玻璃轻抚,双眼蓄满了泪花。 我走到她面前,将放在桌面上的水果刀扔到地上,看着妇人纠结崩溃的样子,我也没有告诉她邓伟已经死亡的事情,只是靠在墙上等待着。 直到呜咽的声音渐渐停止,她擦干眼泪,声音依旧有些哽咽:“邓伟死了吧?死了也好,人不人鬼不鬼活着也遭罪,你也是那个组织的人吗?” 我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偏头看向她:“你知道那个组织?” 王艾君抬头看向我,语气有些惊讶:“你跟邓伟给我的感觉一样,我还以为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原来不是啊。” 我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我不是,我在找他们,他们将我母亲杀了,所以能不能告诉我邓伟为什么会失踪,他回来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这对我很重要!” 王艾君苦笑一声,将照片放在桌子上,后仰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神色似回忆。 “小伟从小学习就很好,一直品学兼优,但上了高中后,成绩急转直下,当时的老师找我谈话,说小伟每天都在课上睡觉,下课后还会跟同学讨论一款游戏。” “回到家后,我打开他房间的电脑,果然有那款游戏,一气之下我把那电脑卖了,还在他房间里装了个监控正对着课桌。” “后来在我的教育下,他考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但他又在选专业上面跟我犟嘴,我吃过的咸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我选的专业对他以后的就业方向有帮助,最后他妥协了。” “在入学的时候,他说要自己去,可是我不放心跟孩子他爸跟了过来,发现他跟一个女生走得比较近,那怎么行现在正是上学的时候,如果专业学得不扎实,有哪家公司能要他?” “我跟孩子他爸商量把家搬过来,在这买了房子,我以为他看见我们会开心,没想到他那天跟我发了脾气,他爸本来心脏就不好,被他气进了医院。” “从那以后,他倒是乖了不少,每天会在家里温习功课,我也将以前那个监控重新装上。” “可是直到大三那年,那天晚上他一夜没回来,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都显示已关机,我有些生气觉得他在怪我,不就是把他和那个女生拆散了吗?那个女生看着根本不行,跟我见面穿的那是什么?有伤风化。” “我以为他闹闹脾气就会回来了,没想到第二天我收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说邓伟根本没去上课,这个时候我才慌了,我报了案,警方认定他失踪了。” “就这么一找,我找了十年,直到前面,老头子病重进了医院做了手术,当天在病房外面我看见一个人戴着口罩从门前路过,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我儿子。” “我追了过去,在楼梯间堵住了他,果然是邓伟,可是他现在太可怕了,嘴被缝了一圈线,当时我被吓得倒在地上,可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当我回到病房的时候,我看见老头子旁边有一个纸袋,那里面有十万块钱,老头子手术很成功,出院后回到家,我在家里再次见到邓伟。” “他依旧戴着口罩,他看着我说妈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声带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很开心,我儿子回来了,可是当我想要抱抱他的时候,他却站起身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他说如果还爱他就在身上划一刀接一碗鲜血给他。” 说到这,王艾君停顿,将袖口拉起,我看到上面有十道伤疤,有的已经增生,她看向我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当着我的面用吸管,把那血喝下去了,你知道当时我脑海里是什么吗?是我生下他之后护士把他抱给我的时候,那个时候多好。” “后来呢?” 王艾君垂下头:“后来,他来就是要血,但是时不时就会买一些小东西邮过来,并且让我报案说自己收到了奇怪的东西,刚开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直到那天我看见警察到了后,他从后面窜出来将他捅死,我当时被吓得半死。” “他将尸体拖了出去,离开了,我提心吊胆在家藏了好多天,但是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新闻,我才放下心,想来应该是我儿子把这个事情摆平了吧,在那以后每一个上门的警察都会被邓伟这么处理。” 我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抓到了什么灵感,我出声询问:“你还记得那些警察叫什么吗?总共有几位?” 王艾君思考着:“应该一共有六位,但我只能记得个大概。” 她断断续续说出五个人名,我将那些名字发给了三组队员,让他去查这些人还活着没有。 半晌,三组的人回了消息:“这些人还活着,有的还被分配到外地升了职。” 我咬着牙暗道一声不好,邓伟把那些人杀了,那些人的身份应该都被缘灭组织里会幻形的人顶替了。 想到这,我继续发着消息:“告诉朱所,多派几个人把那些人抓回来,记得把一组也带上,要不然应付不来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看向直照着我们的监控,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想法,我伸出手指电弧从我指尖流出,直接将监控破坏掉。 就在我破坏完监控的同一时间,房子的防盗门被大力弹飞,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红衣人,他们跟邓伟一样都戴着纯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带着杀意的眼睛。 果然那个监控被缘灭掌控,我和王艾君的谈话都被他们监视着。 “在这好好待着,我会护你。”嘱咐了王艾君一句,我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眼前的红衣人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柄长剑,同一时间三个人三个方位向我这边袭来。 我拽起旁边餐桌的椅子向他们扔了过去,在他们躲闪的时候,气息覆盖全身,双手也变成利爪,硬扛下一人的攻击,顺势掐住他的脖子,他的头颅被我提在手上…… 第九十章:追杀名单 随着将他的头颅扔在地上,鲜血溅染我衣服,那两个红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麻木仿佛不知道害怕。 他们身形一晃,手持长剑,向我这边飞射而来,眨眼间已经出现在我身前两步之遥。 手中的长剑向我狠厉劈来,我一手攥住一个,手掌被鳞片包裹的地方传来刺痛感,我微微用力长剑应声折断。 我拿着断的剑尖,回手捅向他们,断剑没入身体,让他们的身体一滞,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身后的卧室传来王艾君的哀嚎声。 半个小时后,顾胖子和李景处理完事情后,赶到了这里。 李景推开半掩的防盗门,刺鼻的血腥气让他胃有些翻涌,耳边也同一时间传来顾竹贤的干呕声。 他看了一下顾竹贤:“要吐出去吐,等会儿给我也干呕了。” 耳边顾胖子的干呕声消失,李景向里面走,看到一地的尸体,血液喷溅地到处都是。 李景将麒麟火覆盖全身以防有特殊情况发生,再往里面走他就看见江空青跪坐在地上,身上插着两把长剑,面前躺着一个妇人的尸体。 在听见脚步之后,江空青抬起头,将身上的长剑拔出来,在拔出的一瞬间金黄色鲜血流出,很快再次愈合,一脸杀意看着来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泡,双眼变得赤红,整个人散发着杀气。 顾竹贤看着这一幕,声音有些颤抖哽咽:“空子,你疼不疼啊。”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已经麻木的思维逐渐缓了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我再也支撑不住疲软的身体,倒在地上。 李景看到这一幕,反应比顾竹贤快了一些,伸手探向他的脖颈,发现还有跳动,放下心,随后才看向倒在地上早已死亡的妇人。 她的嘴半张,里面空无一物,舌头已经被剪断。 李景合上她的双眼,将江空青背在身上,顾竹贤扫视了一圈房子,看到另一个卧室,推门进去,床上躺着骨瘦如柴的老人,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已经死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天后,我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中安定,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上半身赤裸,身上绑着绷带。 绷带上面有已经干枯的血迹,我拆开绷带,里面的伤口已经愈合,我在脑海里问道:【鳄鱼还好吗?】 【死不了,你小子当时还真是杀红眼了,不管不顾的。】 【这次怪我,放松警惕了。】 鳄鱼罕见地安慰了我几句,结束跟它的对话后,我走出房门看见顾胖子在沙发上躺着,一脸疲倦。 听见声音后,他幽幽转醒看见我后,他笑道:“空子,真牛啊,二十多个人,全让你一个人干了。” 我垂下头,心里还是有些自责:“那也没护住她。” 顾胖子张了张嘴,半晌轻叹一口气:“这事儿不怪你,缘灭那些人是她喊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抬头:“什么?他们来不是因为房间里的监控被他们掌控了吗?” 顾胖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监控确实被缘灭组织掌控,我们顺着ip地址找了回去,已经人去楼空,但通过蛛丝马迹确实可以肯定是缘灭那帮杂碎。” “但是我看了王艾君的手机,她在你进屋之后没有几分钟给一个神秘人发了短信,短信里是这么说的:你们说的那人来了,你们来吧放过我儿子。” “所以她跟我讲那么多话,有可能是骗我的,或者是在拖延时间?”我不敢置信道。 “监控里的内存卡,被三组恢复了,里面的内容我们都听到了,并且去求证了,她说的确实是真的,没有骗你,但是有没有可能她觉得你马上就会成为死人,所以没必要骗你?” 我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那五个人抓到了吗?” “刚想跟你说这个事,跟你想的没错,那五个人确实顶替了身份潜进各个部门,现在叶哥在那些部门一个人一个人查呢,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四个人在抓捕过程中自爆死了,还有一个被我们带了回来,现在关着呢,难怪有的时候我们的行踪他们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带我去。” 我们直接下到负四,顾胖子带我向最深处走去,眼前出现一个被玻璃完全包裹的房间,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能看清里面,玻璃房里有四根铁链,分别拴住那人的双手双脚。 他就这么被吊在半空,我刚想推门进去,顾胖子却把我拦下,指了指下面布满的阵法。 “雷阵现在启动呢,不管是谁只要挨到地面就会瞬间被电焦,你用这个问。”顾胖子指了指旁边的麦克风。 我开启麦克风,看着里面的男人垂着头,碎发盖住眼睛,看起来也就20左右的岁数,他的全身布满了血痕。 在桌面上有他的详细介绍,他叫仲书华,今年23岁,跟邓伟一样在大学时期失踪。 “缘灭的老巢在哪?幕后主使是谁?” 我的声音通过喇叭传进房间,眼前的仲书华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前方黑色的玻璃里自己的倒影。 “我是幕后主使,老巢在我家,这个问题你们问了无数遍了。” 他虚弱的声音传到外面,顾胖子也在此时递过来一个笔录本,我翻看了一下他的回答每次都相同,嘴严得厉害。 我不顾阻拦,拉开铁门,雷阵感受到有外来者闯入,瞬间雷霆气势而出,在正中央的仲书华糟了泱,雷电顺着铁链钻进他的身体,让他的头发根根站立。 “空子,你快出来!” 顾胖子在身后不远处焦急地喊着,我背身关上铁门,一脚踩进雷阵中,雷电顺着脚窜进我的头顶。 类凰气息同时窜出,跟雷阵做对抗,过了一会儿我已经感觉不到触电的感觉。 我如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走到仲书华身边,仰着头看着他:“你认识我吗?” 仲书华已经被电得整个人麻木,有些口齿不清,他呵呵笑了两声:“江,空青,太认识了,杀了组织几名大将,你已经上组织追杀名单了,排名第一哦。” 第九十一章:有些熟悉的人影 “那就好办了。” 类凰气息覆盖在我脚底,让我整个人悬浮在空中,与仲书华在一个高度。 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我伸出手掌,掐住他的脸,手掌逐渐用力,他的脸慢慢变得青紫。 在外面的顾竹贤看见这一幕,急忙用话筒喊道:“空子!你要把他杀了怎么向上面交差?” “我会给他留口气。” 听到我的话,顾胖子不再多言,只能在外面皱眉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幕幕。 仲书华的角色越来越紫,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鳄鱼已经控制我的身体。 我在识海中看仲书华的记忆片段,其中有一个场景,他们都戴着黑色面具,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前面黑红色的华贵长椅,从长椅后一闪而过一个身影,虽然他的脸被金色的面具包裹,身形也被黑色长袍包裹,但看他走路的步伐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在记忆里仲书华站起身走出那里,开车回到家,我看得很清楚,仲书华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保不齐会有他们聚会的地点。 记忆片段在此刻戛然而止,仲书华吐出一口鲜血,喷在我的手上,鳄鱼十分嫌弃将身体控制权还给我。 我松开掐着他手,把手上的鲜血擦在他身上,回到地面退出了玻璃房。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顾胖子站起身,看了看我手掌残留的鲜血,又观察了一下我的神色。 我点点头:“仲书华应该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他开车跟组织里的人聚过,上面有一个行车记录仪,没准在那上面会有他们聚会的地点。” 说完,顾胖子打电话给三组询问了一番,最后确定仲书华确实名下有一辆车,现在正在他家小区楼下停车场停放。 我听到答案后正要离开,但被顾胖子拦住:“我跟你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拗不过他,我们一起出了研究所,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仲书华抬起头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到达仲书华小区楼下,一眼我就看见那辆黑色轿车,我和顾胖子向那边飞奔而出,但就在我们距离那车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嘭! 那辆车竟然诡异地自爆,爆炸的冲击波把我和顾胖子没有一丝防备地掀飞在地。 我还好,鳄鱼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给我全身皮肤覆盖了鳞甲,可顾胖子却摔得不轻,膝盖和胳膊向下流淌鲜血。 我本想趁着火势不大,冲过去把行车记录仪碎片抢出来,看看能不能让三组恢复一下,但刚起身就被顾胖子拽了一下。 与此同时,车辆二次起爆,此时这辆车被烧得就剩个车架了。 “空子,你有点关心则乱了,我们可以找三组查这辆车的行动轨迹啊。”顾胖子握着还在渗血的伤口,疼得表情扭曲。 将顾胖子的伤势用类凰之力修复好,我才打电话给三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才放心挂断了电话。 我和顾胖子就这么坐在路边,等待着三组的回复。 “空子,这爆炸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巧了?”顾胖子看着只剩车架的黑车,疑问道。 我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心中也产生了疑问:“太巧了,咱们刚到,车就烧了,是不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找这个行车记录仪?” “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跟着我们?一直藏在我们不远处,仲书华不是说你已经上了他们的追求名单了吗?” “那肯定会有人跟着你吧?” 听到他的分析,我也有些想不通,同一时间我的电话响起。 “江哥,我查了仲书华附近的小区,黑车到北原街附近,钻进了一个胡同,再然后就查不到他的行踪了。” 挂断电话后,我和顾胖子来到北原街,根据三组传过来的监控照片,我们找到了那个黑车钻过的胡同。 胡同不算小,但也只能容纳一车通行,两边都是住宅的窗户,墙边有刮痕。 它陈旧,死寂,两边住户的大门紧紧关闭,路过墙角还有尿骚味涌进鼻腔。 走进胡同大概一百米,两边出现个岔路口,一左一右。 两边通向的地方不同,我和顾胖子对视一眼,最后默契点头,我向左边走,他向右边走。 我顺着小道走到头,里面是死胡同,我不死心摸了摸有些凹凸的墙,试图在上面找到某些奇怪的机关,但不管我怎么砸都没有任何反应,砸到后来脑袋一阵眩晕。 我只能顺着来时路走回去,走到一半我怀里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顾胖子打来的。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喘气声,我喊了几遍顾胖子的名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打砸声,后直接挂断,我心里没来由的发慌,向着顾胖子离开的方向跑去。 直到跑出胡同,到街道,看着来往疾驰的车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类凰气息散出体外,包围整个街道,但却没有找到顾胖子的任何痕迹。 就在我四处查看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台阶下,有手机碎片,我上前查看发现正是研究所专用手机。 手机已经被砸得稀巴烂,我看了周围,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街道,监控不全。 半个小时后,李景赶到,看到手机残渣的时候,他的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我问老方了,胖子的主木牌没有变化,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 “三组的人已经开始查这附近的监控了,查到结果后会马上通知我,你先别慌。” 此时我坐在台阶上,满脸慌乱,自责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 叮玲玲。 李景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神情变得阴沉,挂断电话后,他看着我犹豫半晌才开口:“主木牌烧了,最后显示地点在距离这里大概十公里的河。” 跟李景赶到顾胖子消失的地点,我站在河边看着下面被风吹起水浪的河,我四处查看顾胖子留下的痕迹,终于在不远处看见草地上有一滩隐蔽的血迹…… 第九十二章:没想到是你 我连滚带爬来到那血迹旁,伸出手掌在半空感受到血液中蕴含的玄武气息,脑袋嗡的一下看向李景询问的目光:“是胖子的血,这么多血,景哥怎么办?” “你在这等我,我跳下去找他!”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们乱了阵脚,看着那汹涌的河水,我站在岸边没有一丝犹豫跳了下去。 “空子!”耳边传来李景的声音,但此刻我被刺骨的河水包裹,没办法回应,只能将手掌伸出水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没事。 顾竹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踩在一片干燥的地面,被铁笼子囚禁,向上看是影影绰绰的水面,水面上还有一群鱼在游走。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现在虽然不往下掉水滴但还是贴着皮肤,让他不舒服。 他低头看向身上的伤口,胳膊上有两处已经见骨,肚子和后背的伤势应该不大,但能感觉到在向外面渗着血。 顾竹贤有些头晕,坐在地上,强迫自己回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跟江空青分开后,走到尽头看到前方有一条街道,正要向那走去的时候,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下意识转身回头,两个胳膊被划出伤口,那个力道像是要把他的胳膊都砍断,好在他向后躲了一下。 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看起来跟江空青杀的那些缘灭狗杂种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总是让他有种熟悉感。 他技不如人被打晕,在昏迷的前一秒,他看见那个黑衣人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好像拨打了电话,同时将自己扶了起来走出街道。 街道在有一个面包车在等着,看着他们过来后,将门打开,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被塞进车里的时候。 顾竹贤叹了口气,看向上面的鱼群喃喃道:“不知道空子怎么样了?他肯定会过来找我,但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就是研究所里的奸细?” 想了想,顾竹贤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会的,不会的,空子不会这么想的,他肯定会来救我的,他都救我这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都怪我自身能力太差了。” 另一边 河水中有暗流涌动,我顺应着暗流在水中漂动:【鳄鱼,能不能把这条河覆盖,让我能快点儿找到胖子?】 【可以试试,但我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巧了,缘灭组织好像掌握你每一步。】 我脑海里闪过顾胖子那张笑起来憨厚的大脸,下意识摇了摇头:【确实给我这种感觉,但是既然我已经上了追杀名单,想来他们会重点监控我,预判到也是能解释通的。】 鳄鱼没有继续说话,半晌我的脑海里才响起一声叹息。 我感受到我浑身血液开始沸腾,从体内释放出气息将河水与我隔绝开,我悬浮在一颗透明圆球里,类凰和鳄鱼的气息合二为一覆盖整条河流。 我闭上眼睛,感应着整条河流,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礁石旁,我感受到了顾胖子的玄武气息,我睁开眼,向那边疾驰而去。 顾胖子坐在地上,在砂粒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江空青,李景,叶时月和灭不掉。 这是他最熟悉的四个人,想了想他划掉了江空青:“空子不可能是袭击我的人。” 紧接着划掉了李景:“景子虽然老跟我吵架,但也不会是他,而且他那头红毛太引人注意了。” 顾胖子又挂掉了叶时月:“叶哥去帮他们筛查内奸去了,哪有时间袭击我,他那头黄毛也引人注意得很。” 地上就只剩灭不掉这三个字了,他本想立即划掉,但手在半空中却停住,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灭不掉在空子请假之后,紧跟着也请了假,说从古墓出来后就一直没见识到现在的世界,想要出去走走看看。” “如果是他的话,时间线跟空子遇害完全重合,如果是他的话所以我才会那么熟悉…”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脑海里灭不掉的笑脸跟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重合,只剩一双眼睛露出。 顾竹贤有些烦躁的用脚将地上的名字踢没,他捂着自己的头,虽然嘴上一直否认,但他心里已经确认了黑衣人的身份。 “主上!”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灭不掉赫然出现在他眼前,顾竹贤猛地抬头就看见灭不掉一脸惊慌地向他这边奔来。 顾竹贤站起身,手抓着铁笼看向灭不掉,心里的念头刚被自己否定,但看到灭不掉整齐的衣服,他松开铁笼向后退了两步:“你怎么来了?” 灭不掉已经到了铁笼前,他上下看看有没有破开的办法:“江空青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河边失踪了,他不敢下水,我赶紧过来了,都怪我,主上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顾竹贤冷笑一声:“撒谎!” 灭不掉此时还在焦急地寻找破解铁笼的办法,但听到顾竹贤蕴含怒气的声音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呵,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演得不像吗?” “空子哪怕想找我,第一时间也不会打给你,如果空子知道我最后消失的地点在河边,他会毫不犹豫跳下来而不是等你。” 灭不掉收起笑脸,神情一脸无所谓:“你还挺信任他,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应该已经看出自己在河底了吧。” “那你知道这条河有多长吗?我就算江空青能把整条河流覆盖,搜寻你的痕迹,但这里是我们开辟的一个空间,空间外被我加了无数个阵法,只要他敢来我就能让他没命回!” 顾竹贤看着铁笼外一脸杀意的灭不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不是兄弟吗!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 听到这,灭不掉凑近铁笼,伸手按在顾竹贤的伤口上表情狰狞:“我叫伯骁,不是什么狗屁的灭不掉,你给我取这个名字不就是觉得好玩吗?” “什么狗屁兄弟,如果是兄弟你会诓骗我出古墓吗?你欺骗我在先就不要怪我伤你在后!” 第九十三章:第二个我 “我骗你什么了,是你心甘情愿跟我出的古墓,我后期也跟你说了不止一遍,我不是你的主上,你认错人了你破防了!” “你要是真对你那个主上那么忠诚上心,你会认错人吗!” 顾竹贤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痛伯骁的心,他的手穿过铁笼一把拽住顾竹贤的脖领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邪魔外道,体内竟然有跟主上一样的气息。” “但是如果你再口无遮拦说我主上一句,我直接就把你宰了信不信?” “不光是你,还有研究所的那些人都该死!” 顾竹贤看着眼前狰狞的伯骁,神情悲凉:“你说我出古墓的时候骗你,好我不反驳,但是研究所那些人怎么你了?伯骁你为什么要这样?” 听着顾竹贤的话伯骁嗤笑一声松开了手:“只要阻碍主上大计,都该死。” 还没等伯骁的话说完,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顾竹贤循着声音看向伯骁身后,只见来人身穿一身黑色斗篷遮盖住了身形,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见到来人后伯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恭敬道:“主上!罪人顾竹贤已经被臣捉拿,还望主上降罪于我!” 那人的声音仿佛如恶鬼降世,低沉沙哑,语调诡异:“哦?为何?” 伯骁垂下头语气悲伤:“臣被奸人设计,与奸人为伍,差一点坏了主上复国大计!” “无妨,起身吧。” 听见他说话,伯骁身形不再那么紧绷,站起身来到那人身旁站好。 顾竹贤看着眼前这一幕嘲讽道:“怎么是长得太丑,不敢示人吗?” 伯骁听见这话,正要上前教训顾竹贤,但被那人拦下,只见他走到铁笼旁,在伯骁看不见的角落,摘下了面具。 顾竹贤看见面具下的脸,错愕的表情浮现,声音也随着低了下来:“你怎么来了!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那人小幅度摆了摆手示意顾竹贤不要再说话,将面具戴上后看向伯骁的方向:“退下。” 伯骁一脸疑惑,但还是弯下腰听从他的指令,渐渐后退消失在原地。 那人见他走了后,急忙回身将铁笼子打开,顾竹贤从里面走了出来:“受伤没?你这身装扮怎么回事儿?嗓子怎么了?你和灭不掉是不是联合起来骗我呢?” 那人没有回答,伸出手想攥住他的手腕,但就在这时,刚伯骁离开的方向出来了打斗声,这让黑袍男的动作一顿。 也就这么一顿,顾竹贤听到那个方向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胖子!胖子!你在里面吗!” 这个声音是江空青的,如果说真的江空青在外面,那眼前的这个是谁?可是刚刚他明明看见金色面具下是江空青不苟言笑的脸。 之前遇见的缘灭组织,有的会幻形易容,难道眼前的这个“江空青”也是假的吗? 想到这顾竹贤后退了两步,眼前的黑袍男眼眸闪过一丝焦急,他摘下面具是江空青的脸,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仔细分辨确实是江空青的声音。 “胖子,相信我,跟我走!” 顾竹贤停在原地,看着眼前人伸出的手掌,他呆滞在原地,黑袍江空青向前走了两步,顾竹贤后退两步。 就在二人焦灼的时候,前方传来伯骁的一阵哀嚎声,顾竹贤看过去,只见衣服滴着水双眼赤红,嘴角流着一缕鲜血,手中还拿着一个碧绿色小瓶的江空青走了进来。 我走进这个被开辟的空间,眼前的伯骁被我出其不意洒上了苗小红给我的痒粉。 现在正在撕闹着皮肤,我来不及看他怎么样,一抬头就看见顾胖子正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染。 “顾胖子,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我,要不是担心你,我至于就这么浪费小红给我的蛊粉吗!” 我半担心半训斥的话一出,眼前的顾胖子神色从疑惑到惊喜,他捂着严重受伤的胳膊跑向我。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顾胖子身前站着一个人,我看着他的背影,联想到仲书华记忆片段里我觉得眼熟的人。 我将手中的空瓶扔在地上,将顾胖子拉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人影转身之后,我突然知道为什么顾胖子看见我之后刚开始是一脸疑惑。 眼前这人跟我长得太像了,就连左眼下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我挠了挠头有些无奈:“我吧,胖子确实总叫我空子,但是吧,这个空也不是孙悟空的空啊,你有必要当六耳猕猴吗?” “敢问你尊姓大名,不会也叫江空青吧?” 眼前的黑袍男,脸上的表情怪异,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谁是孙悟空,谁是六耳猕猴,还不一定呢,谁说最后取经成功的一定是孙悟空?历史是由胜者书写。” “记住吾名,乾渊。” 他将身上的斗篷摘下,一挥手扔到伯骁身上,就在盖上的一瞬间,原本还在到处打滚止痒的伯骁,停止了动作,披着斗篷站起身对着乾渊行礼:“谢主上。” 乾渊没有看他,双眼直视我,张开手掌,电弧在他掌心来回翻腾,他赤裸的上半身覆盖鳄鱼的鳞片:“看这个眼熟吗?” 我没说话,眼神微眯,小声对着顾胖子说道:“胖子你躲远点儿,找机会直接跑,李景在河岸上呢。” 顾胖子还要说话,我上前两步,鳞片覆盖整具身体,双手合十用类凰之力凝结成一柄长剑握在手中。 乾渊笑了笑,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模一样的长剑也被他握在手中。 被人模仿的感觉,让我有些恼火,我将长剑用力甩了出去,在空中长剑幻化成类凰展翅的样子,向乾渊袭去。 这一招被他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一击他没有学,而是提着长剑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下意识向后一躲,长剑距离我双眼只有三厘米距离,剑气划伤我的脖子,鲜血渗出。 我捂住脖子,侧身抓住他的剑尖,向前一带,乾渊因为惯性向前两步。 我松开捂住脖子的手,扣住他的后脖颈,但他脖颈上覆盖的鳄鱼鳞片太过坚硬,伤不了他分毫…… 第九十四章:冲击五脏六腑 不知道打了几回合,直到我体力不支瘫在地上,乾渊却还站在原地,毫发无伤。 他出声嘲讽:“你瞧,历史由胜者书写,谁是悟空谁是猕猴由我说的算。” 我倒在地上已经无心回怼,耳边全是心脏剧烈起伏声,呼吸加速大口喘息,全身无力的感觉让我恼火,我半睁着双眼看着乾渊向我这边缓步走来。 【鳄鱼,你说他跟我是一样的技能一样的气息,为什么我这么累,他一点反应没有呢?】 我倒在地上,没看见顾胖子的身影,他应该趁乱跑走了,还好我还能保住他。 我在脑海里,在为自己生命倒计时,在这倒计时的时候我对着鳄鱼发出一声灵魂性疑问。 【我和傻鸟虽然占在你识海,但我们存在也会耗费你部分体力,而他体内只有跟我们类似的气息。】 【而且他的肉身应该是被改造过,不像你的肉身那么纯粹。】 鳄鱼的声音也有些虚弱,我淡笑一声:【臭鱼,傻鸟,这一次我应该难逃一死了,你们在我死后快点跑别让他抓住。】 还没等鳄鱼说话,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一声怒吼:“我跟你拼了!” 那是顾竹贤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他手持冰剑从我身上跳过,一脚踹向乾渊腹部。 乾渊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身形倒飞出去。 “你回来干什么!”我对着顾胖子大吼:“你快走!你打不过他!” 顾竹贤手持冰剑挡在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将冰剑横于胸前,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撑着地面想要站起,但浑身发软的感觉让我再一次跌坐在地。 乾渊看见这一幕,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两巴掌:“还真是情同手足啊,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身上的机缘我要定了。” 说到这,他眼神一变,杀气宛如实质变成尖刀射出。 乾渊冲向顾竹贤,还没等他将冰剑挥出,他用鳞片包裹整个手掌,一拳直接将冰剑打碎,几段碎片掉落在地。 顾竹贤实战经验少得可怜,现在遇见这情况愣在原地反而被乾渊抓住了机会。 他抓住顾竹贤衣服,挥拳而出,拳拳到肉,攻向胖子要害处,直到衣服破裂,胖子坚持不住哀嚎出声,踉跄后退踩到我身上后折倒在地。 我和胖子一起喷出一口鲜血,见乾渊还要向顾胖子而去,想要直接将他置于死地。 我强撑着一口气,半起身抱住他的双腿,对着顾胖子怒吼:“快走啊!” 乾渊冷哼一声,一拳一拳轰向我的天灵盖,直到我双眼发昏七窍流血,直到我再也坚持不住抱住他双腿的手,倒地不起。 我双眼赤红,看着乾渊踏过我的身体,向着顾胖子而去,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伯骁看着眼前的情形,看着那一脸杀意的乾渊,终于还是开口:“主上!” 乾渊停住脚步,看向伯骁语气微冷:“伯骁莫要逾矩。” 听到这话,伯骁跪在地上垂着头,不再言语。 顾竹贤看着越来越近的乾渊,摇摇晃晃站起身,擦干嘴角的鲜血,神情严肃,嘴中念出口诀:“以我鲜血,唤醒天之四灵,以我生命,允汝融我体!!” 随着口诀念完,顾竹贤体内的气势逐渐攀升,最后溢出体内,在他背后形成一个硕大的虚影,那虚影似龟似蛇。 随着一声嘶吼,那虚影直接钻进他的天灵盖,顾胖子在虚影没入后,浑身颤抖,再次睁开双眼,那眼眶里一片漆黑,盯着眼前的乾渊缓缓伸出手。 伯骁感受到这气息,猛地抬头双眼死死盯着顾竹贤,而乾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放弃了攻击的念头,身形极速后撤。 但顾竹贤脖子一歪,手掌半握只剩食指在外,轻点乾渊逃走的方向。 轰! 随着顾竹贤的动作,硕大的冰剑出现在乾渊头顶,直接从乾渊天灵感直穿进脚底,将他定在地面。 隐隐约约,我看见有黑雾从乾渊体内飘出:“胖子!他的灵魂要跑!” 顾竹贤听见我的话,伸出手指本想再次轻点,但眨眼间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孔和嘴流出鲜血,双眸的颜色也恢复正常,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 伯骁见顾胖子倒地,下意识想靠近,但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挡在倒地的顾胖子身前,喘着粗气虎视眈眈看向伯骁。 他停住脚步,深深看了一眼顾胖子,转身也向着黑屋的方向逃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们,但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昏倒在地。 李景和叶时月赶到的时候,发现江空青和顾竹贤倒在地上不知死活,李景的眼泪刚流出来,就被叶时月呵斥回去。 “还有一口气,快过来帮忙!” 叶时月和李景七手八脚将他们两个人带上岸,早已等候在岸边的楚若白和苗小红看见后,急忙上前用自身的气息渡进他们体内。 研究所负二。 朱建山看着玻璃房内的两张病床,江空青和顾竹贤赤裸着上半身,浑身贴满了仪器。 他的语气严肃:“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楚若白看着江空青苍白的嘴唇:“不知道,虽然没有明确的外伤,但体内的气息紊乱,具体为什么还尚未可知。” “尤其是顾竹贤,体内的机缘气息正在冲击他的五脏六腑,如果他能扛过去,那他会跟体内机缘深度融合,对他有好处,但如果不能,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叶时月看着眼前戴着氧气罩的两人,神色担忧:“能不能我和李景联合起来压制住他们体内的机缘?这样是不是会恢复更快一些?” 楚若白看了一眼叶时月:“他们现在体内的气息暴虐,哪怕你们两个人合力,也只会引火上身,这种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三天后。 李景完成一个项目后,急忙回到研究所,下到负二透过玻璃看着江空青二人。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苏醒的痕迹,正要离开的时候,余光他看见江空青的手指微动。 第九十五章:空间来回变化 但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仔细看向江空青,却没有看到任何动作,他叹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没几分钟,我先恢复了听觉,耳边是吊瓶滴答的声音,再睁开眼睛摘下脸上的氧气罩,消毒水的味道涌进鼻腔。 我将上半身的仪器撕下,坐起身,身上的骨骼咯咯作响,看向旁边还在昏迷的顾胖子,本想站起身上前查看。 但长时间躺在床上,双腿无力,我只能闭上双眼进入识海。 鳄鱼和类凰还在识海,但周围被透明的气息包裹,我上前轻触,透明的气息融化,鳄鱼缓慢睁开双眼,在与我对视的一瞬间,我仿佛知道它心中所想。 就这么与它对视的时候,类凰透明气息也融化,展开双翅翱翔在我和鳄鱼头顶。 两圈后,它落地站在我们身边。 “还好吗?”我轻声开口。 鳄鱼恢复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本大爷在,没意外。” 类凰张开双翅将我抱住,熟悉的鸭子声响在我耳边:“有没有感觉不一样?” “这小子傻得很,他能感觉到什么?”鳄鱼在旁边帮腔。 我犹豫再三开口:“好像,我们,更心念相通了?” “还行,不算太傻,这一次虽然你躺在床上三天,我和傻鸟也在识海里被你的意识囚禁,但还利大于弊,我们深度融合了。” “被我的意识囚禁?”我的神情疑惑,有些听不懂这句话。 鳄鱼白了我一眼:“这么跟你解释吧。” “你和机缘融合,在清醒的时候可以随意动用我们的力量,但因为没有深度融合,你只能动用我们一半的力量。” “在这个时候,如果你发生意外陷入昏迷,机缘会被识海中你残留的意识囚禁,这样是怕机缘在你昏迷的时候暴动,趁你病要你命,夺了你的肉体。” “在机缘被囚禁的时候,机缘哪怕有意识也会跟肉身一样陷入昏迷,已经融进肉身一半的力量会失去控制,会在此刻攻向你的五脏六腑。” “五脏六腑会在攻击下,被气息撕碎再被柔和的气息重组,这么反复之下,五脏六腑会被塑造得更有韧性,如果能苏醒那会更好的存放机缘的能量,会跟体内的机缘深度融合,但如果一直没有苏醒,气息一直没有得到控制,那最后五脏六腑会被塑造成石头。” “大概类似于凤凰涅槃吧。” 听到鳄鱼的解释后,我突然想起在旁边病床上躺着的顾胖子,但我并没有急着回到现实,而是问道:“那这种情况,该怎么人为干预?” 鳄鱼看了我一眼,知道我的想法:“你是想救顾竹贤吧?这个时候确实可以人为干预,但你刚苏醒,他体内的气息还很暴虐,如果一个控制不当你会被他体内的气息反噬,最后反而引火上身。” 我没说话,而是一脸认真地看向它。 鳄鱼看向我,最后叹了一口气:“我当初怎么跟了你。” 我的意识留在了识海,鳄鱼占据我的肉体,自从深度融合后,它占据我的肉体更加快速自然。 我在识海里看着,它走到顾胖子身边,伸出两指点向他的识海,在触碰的一瞬间识海发生了震颤。 我紧紧抓住旁边的类凰,稳住了身形,只见顾胖子周身弥漫出阴冷的气息,气息宛如实质将鳄鱼包围。 但此刻鳄鱼丝毫不慌,气息顺着手指传进顾胖子体内,识海中的震颤更加强烈,那些阴冷的气息钻进识海里。 类凰一挥翅膀,在周围形成由电弧幻化成的屏障将我们包裹。 阴冷的气息一直在冲击着屏障,类凰用翅膀托起我的脚,让我趴在它身上,以便于它随时带我飞。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半个小时,直到鳄鱼回到识海里,阴冷的气息逐渐退出。 “我只能帮到这儿了,他体内淤积的气息已经被我通开,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了。” 我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顾胖子刚刚苍白的嘴唇逐渐恢复红润,但却没有苏醒的迹象,我只能坐在一边守着。 顾竹贤走在一片黑暗的空间,看着一望无际的黑,他心中虽然没有害怕,但还是担心江空青的安危。 “空子!空子!” 他喊着,整个空间回荡着他的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有些疲惫坐在地上暗道:也不知道李景来没来救我们,也不知道空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好像出不去了。 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悲凉,本来有逃跑的机会,却为了义气留了下来,但他不后悔,唯一让他懊悔的就是没为老顾家留后。 顾竹贤苦笑一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纯黑空间已经变得白皙。 他坐起身,看着改变的空间,有些发懵,他的正前方凭空出现一个铁门,他走了过去,拉开铁门。 眼前不再是纯白的空间,而是一片草地,在草地旁是缓缓流动的小溪,周围鸟语花香。 在顾竹贤进入这片空间后,小溪流动速度开始变快,原本还一望无际的天空变得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他抬起头,看见那乌云上隐隐有虚影游动。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你可知错!” 顾竹贤认出那个虚影正是他体内机缘玄武:“我有什么错!” 虚影从空中降下,落在顾竹贤身前,十几楼高度的玄武垂下头颅凑近顾竹贤。 那双眼睛都快跟顾竹贤一个高度:“你错在不努力,实际战斗太少,肉身太弱,根本不能把我的力量全部使用。” 被这双眼睛盯着,顾竹贤却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情不自禁上前伸出双手抱住玄武。 “你如果说我不该救空子,我会跟你翻脸的,但你这么说,仔细想想我还真挺懒的。” 顾竹贤闭着眼睛,慵懒地靠在玄武身上。 玄武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从今天开始,我会在你识海里督促你,让你有力自保,但是现在你要先忍一忍,可能会有点疼。” 第九十六章:我的儿啊! 我在病床上坐着,看到顾胖子突然皱紧了眉,神情变得痛苦,他不自觉地哀嚎出声。 阴冷的气息从他体内涌出,我忍住自己上前的想法,不知过了多久阴冷的气息变得温和,温和中又带着威严的气息。 识海中。 顾竹贤倒地大口喘着粗气,玄武的体型也发生了变化,缩小了几十倍,它爬到小溪里,任由溪水冲刷着龟壳。 “是不是融合完了?我们不用签订什么契约吗?”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在心里喊我就好了,我们在很久之前签订过契约了,像我们这种机缘这一生只会跟一个人签订契约,那个人死了就要等他转世投胎,再重新跟他融合。” 玄武低沉的话传来,落在顾竹贤的心里,他突然就想到背叛他的伯骁。 “那我,真的是伯骁的主上吗?” 玄武没有回答,从小溪里起身,爬到他身边:“他倒是没有以前会讨人欢心了。” 顾竹贤还想问什么,但是玄武盯着他的双眼:“你该走了。” 随着此话一出,顾竹贤感觉脑海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眼前就是江空青的大脸。 一个月很快过去,这一个月我和顾胖子一直在研究所练习跟体内的机缘配合,他的进步很快,从刚开始我的一招都反应不过来,但后期可以跟我打得有来有回。 转眼间,还有七天到春节,研究所的一些人已经买了车票提前回了家,剩下的不想回去的或者没有家的都留守在研究所,其中就包括我。 “空子,你就跟我走吧,跟我一起回家过节呗!” 顾胖子站在我房间门口,开始再一次喋喋不休的说话。 “李景那小子直接就走了,叶时月也买了今天晚上的车票,我也抢到了明天凌晨的两张飞机票,还是头等舱的!现在票很难抢的!” 我有些无奈:“胖子,我跟你回去干嘛,我自己一个人在研究所挺好的,有吃有喝我也饿不死。” 顾胖子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床边,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他的身材不再臃肿,现在看起来有点像第二个胡布辽。 “你就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了。”说到这顾胖子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不是怕见我爸妈?丑媳妇儿还要见公婆呢。” “谁他妈是你媳妇儿!”我一脚踹向他后腰,他躲闪不及被我踹下床。 瘫坐在地上,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丑媳妇儿还要见公婆,你是救了我好几命的过命兄弟,必须跟我回去过节,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被他弄得我有些哭笑不得,别过头装作不经意地擦掉眼角的泪,抽了抽鼻子:“滚出去,我收拾行李。” 顾竹贤笑着走出房间,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笑容收敛轻叹一口气,哪怕江空青隐藏得再好,他也知道在节日的时候江空青都是最不开心的。 在母亲节的时候,他跟江空青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他头一次见江空青情绪失控,脸哭得涨红一直在喃喃自语:“我好想你啊妈,我好想吃你做的菜,我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好在江空青这个人喝多了就断片,这件事也一直深埋在顾竹贤心里,这次过年必须给他带回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研究所里难过。 凌晨,我和顾胖子准时登上飞机,第一次坐飞机我左右环顾,直到顾胖子将眼罩将我双眼蒙上,我才睡觉。 四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我和顾胖子走出机场,迎面就看见一台百万级别的豪车。 我刚想路过它,推着行李箱打算在机场附近打个车,就被顾胖子拉住衣服:“空子,你去哪啊?” 我指了指旁边的出租车:“快松开我,等会儿车被人抢了。” 顾胖子白了我一眼,指了指眼前的百万豪车:“那个是来接咱们的,不用打车。” 坐上车后,我看着中控台皮质和带纹路的木质饰板,又摸了摸屁股下面的真皮座椅:“胖子,你不是说你就是个古董贩子吗?哪来的这么豪华的车?” “这租一天要多少钱?” 胖子打开后排的扶手箱,从里面掏出两瓶冰镇的水,其中一瓶递给我:“什么租车,这是咱爸的车,我确实是古董贩子,但我也没说我爸是干这个的啊。” “他就是个暴发户,我当初就说不要买这辆车,老气。” 半个小时,车驶出市区开进郊外,在连续几个山路后,车子停在一个铁门前。 我刚想下车,又被顾胖子拦住,只见铁门旁建着的保安亭里出来个穿戴整齐的保安。 保安小跑到车窗旁,司机打开窗户,在确认无误后,保安打开铁门。 “这是?”我疑问道。 顾胖子翻了个白眼:“每一次车辆进出,不管是不是家里的车,都要被保安检查看看车辆内有没有什么异常,保安一共有三个,由咱爸决定今天谁到岗,有的时候一小时换一次。” “而且保安在这个位置只有半年,所以不存在有人会见财起意,但是保安工资真的高,比咱们在研究所出项目还挣钱。” 说话间,车辆停靠在台阶旁,司机下来给我和顾胖子打开门,下了车司机对着顾胖子鞠了一躬就驾车离开了。 我推着行李箱,仰着眼前的台阶,粗略数了一下应该是十六个台阶,顾胖子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扛在肩上,扭头示意我跟上。 走上台阶,眼前是镂空雕花的大门,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顾胖子吼了一声:“开门!” 大门应声而开,入眼就看见一位穿着家居服,憨态可掬的大叔,大叔旁站着一位保养非常好的美妇人。 美妇人看见顾胖子第一眼就哭出声:“我的儿啊,怎么瘦成这样!” 大叔也上前摸了摸顾胖子的肚子,在摸到结实的肌肉块时,连连称赞:“不错,你现在跟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拼,怎么样考虑考虑继承一下家业玩一玩。” 顾竹贤白了他一眼,转身看见愣在原地的江空青,上前摸了摸他的白毛,将他揽在怀里:“介绍一下,这就是你儿子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他就是我亲兄弟你们干儿子。” 第九十七章:你是我亲大哥! 客厅,在我讲了十遍我跟顾胖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后,在我给陶秋,也就是顾胖子母亲递了三次纸巾后,她终于不再重复问我,顾恩德递给我一杯茶水。 我双手接过,实在是说了太多话,太渴了,将茶水一饮而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胖子听出顾恩德语气中的不信任,冷笑一声:“老头,没见过不代表没存在。” 随后伸出一根手指,玄武气息凝结于他指尖,指向顾恩德面前的茶杯,随着手指抬动,茶水也缓缓上移到半空中。 顾恩德被这一幕惊到,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将那一瞬间的惊讶情绪压了下去:“这真是没被我想到,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被空子骗了,被他洗脑了是吧?”顾胖子不以为意地接过话头。 “空子给他们露一手。” 我拗不过顾胖子,将手臂伸了出来,鳞片覆盖我整个手臂,闪烁妖异的光。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用力砍向自己的手臂,陶秋被吓得惊叫出声,双手下意识挡住眼睛。 半晌才缓缓将手掌放下,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她看见我手中握着的水果刀已经断成两截,在断口处有凹陷。 顾恩德全程目睹,最后握住我的手:“干爸不是不相信你,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坏人太多,顾竹贤又太傻。” 我有些不习惯他对自己的称呼:“我明白叔叔,这事儿讲给别人听的话,他们都会这么想的。” 顾竹贤将空中已经凉透的茶水重新放回茶杯:“我说老顾啊,你买古董被骗了多少次,不用我说了吧?现代仿制品都能当明朝摆在家里,你要是说我傻我也不否认,反正也是遗传。” 寒暄完,我的房间被安排在顾胖子房间旁,在我进入房间的时候,顾胖子拉住了我,看着我一脸歉意:“空子,我爸他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笑着锤了他一拳:“想什么呢,这事儿正常的很,你别往心里去才对。” 在胖子家里一直住到正月初五,在我们准备初六回研究所的时候,初五当天晚上在顾胖子家里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庆幸带我回了家。 初五晚上七点 “竹贤啊是不是瘦了,看起来有型多了啊。” “哎呦,这不是我二叔吗!这是我二婶吧,看起来大变样啊,跟之前长得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像换个人一样!” 眼前西装革履留着胡子的中年人,听见这话后笑容僵在原地:“你看你这孩子,这是我公司秘书,别瞎说话。” 顾胖子则是挑了挑眉挤眉弄眼,捂着嘴小声却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听见:“都懂都懂,不就是前一个陪你吃苦创业的那个年老色衰了吗,然后你就在外面包了个秘书,应该就是这位吧?” “二叔,我作为小辈,这句话我不应该说,但忠言逆耳,这新二婶长得有点大众脸啊,我总是在某些网站上看到,是不是用的一个模板啊?”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均偷笑,谁不知道顾竹贤二叔顾恩华,婚姻里就跟这个秘书不清不楚,转身踹了那个陪他吃苦受罪的结发妻子。 面前的中年人脸色一僵,眼神也充满了怒火,但碍于顾恩德的面子深吸一口气陪着笑脸:“你啊,就开你二叔的玩笑。” 见顾恩华抱着身边的秘书离开,顾胖子见到他脖子上因为强压怒火而爆出的青筋,忍不住在我耳边嗤笑一声,跟我讲起了他的八卦:“空子,我跟你讲,这老头在结婚的时候就出去搞多人运动被举报,还是老顾把他保出来的。” “从那之后就好像开启了神秘之旅,开始夜夜笙歌抛弃妻女,但我听说他公司遇到了危机,这次来,估计是要跟老顾借钱的,但你放心老顾聪明着呢。” “小贤!”爽朗的声音响彻在我们耳边,眼前出现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浅灰色衬衫,和深色西裤的男人。 “三叔!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顾竹贤一改刚刚对他二叔的态度,语气柔和亲近。 “怎么黑眼圈这么大,难道是老树开花了!”说到这,顾胖子挑了挑眉调侃道。 顾胖子三叔顾恩泽苦笑一声:“就别调侃你三叔了,最近收上来一件古董,有些拿不准,失眠好几天了。” 一听到古董,顾胖子双眼一亮:“有古董找我啊!” 看着他们在旁边相谈甚欢,我闲来无事打量起顾恩泽的长相。 他的头发和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两道剑眉配合着整体五官,显得整个人正气十足。 但他的黑眼圈发青,双眼因为失眠布满红血丝,眉心处隐隐有黑气萦绕,我不动声色打开了天眼,果不其然有一股阴气萦绕在他周围,他的肩上还趴着一个红衣女人,以至于他每次活动肩膀都会感觉沉重。 红衣女人与我对视,感受到我体内滔天的气息后,瞬间逃跑消失。 “小贤,看见你真开心,我肩膀都不沉了。” 在顾恩泽走了后,顾胖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他走到我身边目视前方低声问道:“我感觉三叔有点不对劲,跟他握手的时候,后背冒一层冷汗。” 我轻声说道:“刚刚在你三叔肩膀上趴着一只红衣女鬼,女鬼阴气很足,我怀疑跟他新收的那件古董有关。” 顾胖子假装蹭了蹭眉毛,实际上讲天眼打开,粗略看了一下顾恩泽,对着我小声道:“我跟三叔约好了,明天就去他公司看一眼。” 在不知多久的尬聊后,顾家的家宴开始,两个小时后家宴结束,在离开的时候顾恩华果然私底下找到了顾恩德。 “大哥,你是我亲大哥,我只不过问你借点钱,你怎么还推三阻四的!你要是不借我,我就要破产了!” “你放屁,借点钱?张口闭口几千万,我是印钞机吗?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找那么个玩意,你不破产谁破产!” 第九十八章:江湖骗子显神通 “你就说你帮不帮吧?我就不信你几千万拿不出来?就哪怕你拿不出来!客厅那么多古董,你随便拿几个出去卖也够了啊!” 顾恩德被气得说不出话,把顾恩华赶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怨恨和凶相。 “胖子,你二叔不能对你家使坏吧?” 顾胖子微眯着眼,看着顾恩华离开的方向:“放心吧,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借钱了,每次都被老顾赶出去,也没见他掀起多大风浪。” 第二天一早 我和顾胖子坐上顾恩泽派来的车,几个小时后车辆停在街边的专用停车位。 我下车,看向眼前造型比较独特的店,这是一间两层楼的古董店,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珍宝阁。 整体外墙全部是木质,镂空雕花的木门和木墙在整个商业街算是比较抢眼的存在。 门两边站着穿统一制服的保安,一左一右,手里都拿着一根警棍类型的东西。 我和胖子被保安领进门,一进门鼻腔里闻道的是一种灰尘和腐朽的味道,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样子,一楼的桌子椅子随意堆放着,顾恩泽坐在木椅上,面前是红木茶台,他双眼麻木像是在放空。 “三叔!今儿怎么来这儿了?” 顾胖子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放空的顾恩泽思维瞬间回笼,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分神:“我把那件物品,转移到这边了。”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接过话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因为我看这里好像很久没来过人了。” 顾恩泽招呼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想讲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讲起,我轻抿一口茶水,顾胖子直接说道:“三叔,你快说吧,这也没外人。”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顾恩泽缓缓开口:“小贤啊,你跟空青先回去吧,别看了,这东西有古怪啊。” 我和顾胖子对视一眼,顾胖子假装惊讶忙追问,顾恩泽拗不过他只能再次开口讲述起来。 “今天早上我赶到那个店的时候,发现一楼的灯没关,店里空无一人,当时我以为他们在二楼三楼忙,我上楼直到走到四楼,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四楼只有那幅画在修复台上,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是把画合上的,但当我今天看见的时候它是完全打开铺在那上面的。” “那画我之前看过,我推断是明朝之前,画很简单,画上只有一个穿着复杂服饰的女人。” “但是我今天看到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女人的嘴角竟然有两滴鲜血,本来紧闭的嘴也露出了带着血丝的尖牙。” “我被吓到了,跑下楼调取了监控,发现昨天晚上消失的那些人都上了四楼,再也没下来,直到今天我走进监控区域。” 说到这,他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拿起面前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撒到手背,但他却没有一点感觉,而是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幅画现在在哪呢?”顾胖子追问道。 顾恩泽的声音被烫得有些变形:“你听话小贤,我已经联系法师过来了你不用担心,都怪我今天早上被吓傻了,要不然我就直接跟司机说不用接你们了。” 说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身穿一身黄色道袍,左手手持一柄桃木剑,但我见那桃木剑有些古怪,看起来不像真的。 他用手轻抚白色胡须,顾恩泽看见来人后急忙起身上前:“吴大师,久仰久仰。” “顾福主莫担忧,有贫道在此,一切邪魔外道皆会死于桃木剑下。” 顾胖子见到这位吴大师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语气客气:“吴大师!听我三叔提过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大师这一身风骨,真是令我心驰神往。” 吴大师看了顾胖子一眼,伸出手神情高傲,微微握了一下就松开手,我看得清楚,在触碰到吴大师手掌的一瞬间,顾胖子渡进一股玄武气息。 玄武气息在吴大师体内转了一圈,又回到顾胖子体内。 吴大师和顾恩泽离开,我走到顾胖子身边:“是骗子吧?”顾胖子点了点头,示意我跟上。 我们上了二楼,吴大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八卦镜,令旗,和一尊关公神像,还有一个小香炉,蜡烛和香,画满符文的黄符纸。 都被他齐齐摆放在桌子上,桌子上顾恩泽提过的画卷此刻合在一起。 吴大师随手把桃木剑放在桌子上,将那画卷拿起,一抖手画卷打开,他将画卷挂在墙上,看着画卷里的美人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和欲望。 我看着画卷里的美人,心中也惊叹一声,身材曼妙,身上的衣物虽然繁琐但飘散,妩媚的脸庞眼角一颗泪痣恰到好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嘴角染血,露出那森森白牙沾染着血丝。 他轻咳一声敛住情绪,走回桌子前,将桌子上凌乱的东西收拾好。 关公神像放在最前面,两颗蜡烛分别摆放在神像两侧,神像前放着香炉,吴大师拿起一根香,持香的手向外一甩,香无风自燃,吴大师一转身将香插进香炉。 将桃木剑握在手里,在那向上飘动的香来回挥舞,随手两指抓住一张符文,抵住额头两眉之间。 嘴里念诵的口诀确实是道家的,我在研究所里收藏的书籍见到过,但这口诀和符文并没有祛邪的功效,反而是稳心咒。 就在他一直在前面手持桃木剑转圈的时候,顾恩泽回头看见我们在门口,走过来并没有驱赶我们,而是开口说道:“这个东西还真是不信不行,大师念完咒语后,我就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慌了。” 我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笑没有说话但暗想道:可不心不慌了,他念的是稳心咒。 顾胖子却没有像我一样不言语,而是冷哼一声:“三叔,像他这样的江湖骗子,我见了太多了。” 顾恩泽拿出长辈的气势正要教训顾胖子,只听那吴大师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两眼无神看着画卷里的女人…… 第九十九章:画卷里的女人 顾胖子和我冲进屋内,将吴大师拽了出去,我拿起他掉落在地的桃木剑,虽然样子很威风但很可惜不是桃木,应该是杏木。 我将那长剑甩到一边,面前的桌子已经被掀开,上面的东西掉落在地,我将桌子踹走将压在下面的关公神像捡了起来。 这是一个铜像,这神像的制作很细致,关公左手抚着胡须,右手手持青龙刀背于身后,那双眼睛透着威严与正气。 我用衣袖擦了擦关公身上沾染的灰尘,将它放在顾恩泽手里:“这神像比那个江湖骗子好用多了,你拿着那女人进不了你的身。” 顾恩泽身边的吴大师已经被吓得双眼呆滞说不出话,只是垂着头看着地面露出一串口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骗了那么多人,现在被吓傻也是活该。” 说完这句话,我回到房间中,走到顾胖子身边,眼前画卷里面的女人再一次变了模样,只见她现在完全露出尖牙,双眸变得血红带着杀气,妩媚的脸也变得扭曲。 顾胖子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后撤两步躲在我身后:“空子,这怎么办?” “这就是普通的怨灵,附着在画上了,我要是没看错,这画应该是从某个古墓里带出来的,画卷本身长时间在古墓里阴气很足,再加上画上是人形,就会招一些怨灵钻进画里吸收阴气。” “像对付这种怨灵,直接一把火烧了就行了,没有什么技巧,也不用在画前面手持长剑跳舞。” 听到这话,顾恩泽急忙说道:“空,江小哥可不行啊,虽然我没判断出来准确的年份,但肯定是袁夜云真迹,而且保存这么好价值连城啊!” 他也看出来我应该有本事,说话的声音客气:“江小哥,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我给吴大师二十万,我给你双倍五十万!” 还没等我说话,顾胖子反而开口说道:“三叔,你不知道,刚刚空子确实说要用火烧,但是你知道是用什么火吗?是要用以全身气血为燃料的火,这可折寿啊。” “再者说了,你不让用火,那怎么办,那就只能把那怨灵逼出来,你就想这难度是不是增加了不少?” 顾恩泽咬着牙将价格加到八十万,和顾胖子对视一眼,确定价格还算满意,顾胖子答应下来走上前要把门关上。 在关门的前一秒,我开口道:“顾先生,我先说好,把这怨灵逼出来可以,但画卷肯定不会像现在保存得这么好,能接受的话我就给你处理,接受不了你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不行,那是你三叔,我二你八。” “空子,你听我说……”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画卷里的女人再次变化,只见她闭上嘴满脸不解看着我们。 在最后敲定完,我和胖子五五分后,我走到画卷前,轻点女人眼角泪痣,类凰气息在我触碰到画卷的一刹那爆发。 衣服无风鼓动,我语气冷漠:“自己滚出来,别让我动真格的。” 画卷里的女人一脸惊恐,我后退两步倒数:“三!二!” 在数到一的时候,从画卷里飘出来一团黑雾,黑雾飘到我面前呼吸间幻化成一个女人的样子。 画卷在黑雾飘出后,肉眼可见布料开始发黄,颜料部分出现裂纹,但画卷的人物嘴角没有了鲜血。 面前的女人跟画卷里长得一模一样,此刻她战战兢兢会在我面前:“大人息怒。” 她的声音婉转似有哀愁,我搬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店里的那些人呢?都被你杀了?” 我的气势逐渐攀升,面前的女怨灵身体更加颤抖,她摇着头像是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就是吸了他们每人一口鲜血,没有杀他们!最多是让他们倒霉几天罢了!” “那那些人呢!” “我控制他们钻进了四楼的杂货间,那个男人早上来的时候太害怕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他们。” 她嘴里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顾恩泽了,我用眼神示意顾胖子,他点了点头走出房间,我听见他和顾恩泽的窃窃私语。 在他们确认这怨灵说的话准确性的时候,我闲来无事问道:“你怎么跟那画上的女人一个样?是幻化成的吗?我为什么没感知到你幻形?” 女人的身体不再颤抖,声音也稳定了一些:“小女就是那画中人,袁贼将我杀害用我血液画了这幅画,死后这幅画被陪葬,因为画上血液的缘故,我被牵引也跟着进了古墓。” “但刚开始,确实如大人所要,画卷并不能承担住我的怨气,直到前些日子,画卷吸收了十足的阴气,再加古墓门开,走进几人想要窃取陪葬品。” “我就进入到画卷里,跟着一起出来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据我所知他不是一个古代很有名的画师吗?” 女人的声音在听到我的话后变得尖锐,怨恨:“有名的画师?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贼人!” “我本是他结发妻子,但他成名后与富家女相识,富家女不知他早有妻室,与他私定终身,袁贼在那天夜里持刀将我杀害,地上的血迹被他混入朱砂,成了丹青上不轻不重的一笔。” “可怜我家父娘亲,在死前还以为我是被那土匪掳了去不知踪迹,可怜我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就那么被袁贼刨开扔进荒野。” “而他呢,在那之后跟富家女成亲生子,子孙膝绕满堂。” 说话间,顾胖子走进屋中,对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看向一脸怨恨的女人。 半个小时后,我和胖子走出房间,顾恩泽急忙绕过我们看向那幅画卷,心疼地隔空轻抚最后只能轻叹口气,认清了现实。 他也不拖沓,直接给顾胖子把钱转齐,我们走出古董店发现已经太阳已经落下,周围的街道传来小贩的吆喝声。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第一百章:他的前世今生 “大人,你要带我去哪?” 半个小时前。 “你要不要跟我走?我确实没有在你的魂体上检测到杀意。” 杀意这种摸不到又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的东西,会在杀人之后无形地围绕在杀人者周围。 女人怯弱地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你很危险,我害怕。” 我循循善诱:“你不想知道那个袁贼现在怎么样吗?以前都是讲隔世报,上辈子他对你做过的坏事,这辈子或者下辈子才会反馈在他身上。” 女人的语气犹豫声音隐隐间有些雀跃:“可是,我的上一世距离现在都已经快三百年了,那袁贼都不知道投了几回胎了。” “没关系,我地下有熟人,你相信我。” 就这样,我知道了女人名叫元照温,我将她收进识海中,刚送进去就听见她的一声惨叫:【土龙!但是好胖啊。】 紧接着是鳄鱼的一声怒吼:【女人!好丑啊!】 我翻了个白眼语气威胁:【你们要是继续在我脑壳里吵的话,我就叫傻鸟把你们都揍一顿!】 【关我什么事,又叫我傻鸟!】 打开门,顾恩泽看着我们走了出来,他怀里还抱着那尊关公,他歪了歪头向屋里看去,看到了画卷的变化,表情有了变化,却没有着急进屋查看。 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事儿解决完了吧?确定那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顾胖子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并编造夸大一些细节,我也配合着靠在门框上,揉着太阳穴假装自己很虚弱。 时间回到现在。 元照温在我脑海里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你应该很久没感受到烟火气了吧?今天带你好好逛一圈!】 我和顾胖子肚子咕噜咕噜叫着,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直接冲向眼前的小吃街。 次日清晨 我和顾胖子回到了研究所,研究所的大门罕见贴着红色的春联,看起来很有新春氛围。 我们径直下了负一,推开一组休息室的大门,看见李景正在无聊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 听见声音回头看,发现是我和胖子,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景子,你能不能把你那鬼王找过来啊?”顾胖子率先开口。 “什么叫我的鬼王,她有名字,晚初。”李景纠正了顾胖子的话:“再说了,我上哪找她去?” 我走到李景旁边坐下,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主要是这怨灵确实没杀过人,但是那个袁贼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她的怨气消不掉也下不去,我现在就想让晚初查一查看看那袁贼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惩罚。” “我就怕她怨气一直积攒的话,指不定后期会发生什么变故。” 听完我的话,李景还是有些为难:“主要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她,每次不都是她主动出现吗?” 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在我觉得只能将元照温留在识海里等哪天碰见晚初的时候。 鳄鱼开了口:【他手上戴的玉镯可以将晚初那丫头召唤过来,只需要他一滴鲜血。】 我将鳄鱼的话复述给李景,李景也不犹豫直接咬破手指,鲜血抹在玉镯上,眨眼间玉镯将鲜血吸收。 玉镯将血液吸收后,我们周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在我以为鳄鱼是在诓骗我的时候。 整个研究所建筑一阵摇晃,感应到熟悉的鬼气,我们登上电梯走出研究所。 只见研究所院落中,正站着晚初,她今天把头发随着地扎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轻抿的唇配上笔直的身姿,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透着强大。 “你唤我何事?”她上下扫视了一圈李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一想就知道是鳄鱼告诉李景召唤她的办法。 李景被她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空子找你有事儿。” 【这就是大人说的地府的人吗?看起来好像没您厉害。】 鳄鱼有些不屑:【小温啊,做鬼不要太狂,晚初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我将识海中的元照温放了出来,她一出来没有识海的屏障,晚初不经意间散发的鬼气就令她浑身颤抖。 只见她躲在我身后,颤抖着魂体说不完整一句话,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晚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看了一眼元照温:“可以,本来应该直接把你带下去,在地府里的前来镜面前看,但……” 说到这,晚初的脸上神情怪异:“罢了,我先下去将画面复制过来给你看。” 说罢,一转身晚初消失在原地,但残留的鬼气还是让人心惊。 李景望着晚初离开的方向发呆,直到我用手肘轻触,他才缓过神。 “看什么呢,人家都没影了。”我调侃道。 而李景的表情并没有预想中的涨红,而是一脸疑惑:“我怎么感觉晚初好像受伤了?气息有些不稳?” “晚初的气息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强啊。”顾胖子插嘴道。 李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我也在识海中询问鳄鱼:【前来镜是什么?】 鳄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说道:【前来镜就是一面摆放在地府察查司的一面大镜子。】 【这面镜子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来世,甚至只要这个人还在轮回投胎几世都可以看。】 【这法器独属于陆判,用来让善者得善报,恶者得惩处。】 【但我现在还挺在意晚初那欲言又止的话,是不是地府出了什么意外?而且确实如李景所言,晚初体内的气息不稳,像是刚经历过某种战斗。】 鳄鱼的眼神射出一道精光,一扫刚刚懒洋洋的姿态。 我也想起了那死在我手里的黑白无常,和它们往我体内打入的烙印。 想到这我盘膝坐在地上,气息周转全身,最后在心脏最隐蔽的位置找到了正在微微发亮的烙印。 【我这烙印怎么办?】 【没办法,这个烙印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只会将你的位置通知给在黑白无常体内下烙印的人。】 感受到我心中的疑惑,鳄鱼叹了一口气重新解释道: 【这么跟你说吧,就相当于这个人在黑白无常体内下了烙印,你把黑白无常杀了,它们两个的烙印就会进入到你体内。】 【这个烙印对于魂体来说有很多禁忌,但对于人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只会将你的位置传送给下烙印的那个人。】 第一百零一章:什么!她失踪了? 我脑海里闪过乾渊的脸,鳄鱼也感受到了我的想法,甩了甩尾巴:【不是缘灭的那些人,气息不一样,烙印的气息有很浓的鬼气,可能是跟下面有关。】 我听懂了鳄鱼话里的意思,但现在并不清楚地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并没有影响到人间,我还是决定先置之不理。 说话间,刚刚晚初离开的地方再次传来浓郁的鬼气,晚初回来了。 这次我感受了一下她的气息,确实有些不稳,但并不影响她整体的实力。 晚初没有开口,而是大手一挥,我们面前出现由她鬼气幻化而成的巨大屏障,那屏障上面出现了人影。 元照温看到上面的人影后,从我后面走了出来,身上的怨气蠢蠢欲动。 我看着屏障上的男人,只见他身穿一身打着补丁的青袍,长发束起但黑发如墨,双眼似水含情,手持书卷背于身后,嘴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背诵着什么。 这男人应该就是元照温口中的袁贼袁玄觉,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 画面开始飞速变化,屏障中出现元照温的脸,只见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元照温供袁玄觉读书科考,双手冻出了疮。 可剩下的事情就跟元照温跟我讲述的一样,再次看到自己被袁玄觉杀死的场景,元照温控制不住体内的怨气,正要喷涌而出的时候,晚初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感受到晚初的威压,元照温将怨气和恨意强行压了下去。 屏障上的画面再次变化,转眼间袁玄觉已经到了濒死之际,他下了地府后本以为靠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对朝廷的贡献,会不受折磨转世投胎再为人。 可陆判将他做过的坏事一一列举出来,屏障里传来陆判威严令人胆寒的声音:“袁玄觉你可认罪!你草芥人命,冒功诡劾,强娶民女为妾室,你甚至对自己的女儿行不轨之事!” “来人,拖下去!先去扒舌,蒸笼,再去冰山,刀山油锅!火山,石磨,刀锯,最后打入畜生道!” 袁玄觉行刑的时候,惨叫声不绝于耳,元照温目不转睛盯着屏障上的画面,身上的怨气消散了一些。 直到看到袁玄觉被打入畜生道,元照温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了唇。 袁玄觉第二世成了一头牛,骨瘦如柴的牛,它没日没夜地耕地干活,主人家却克扣它的食粮,导致它不到寿命的一半就被活活饿死。 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第五世,袁玄觉终于投胎成人,但他这一世坑蒙拐骗没做一点好事,最终惹上一个有背景的人,这人我还认识正是顾胖子的二叔顾恩华! 不光是我,顾胖子也吓了一跳,刚开始他还有些困意直到看见自己二叔,瞪着眼睛目不转睛。 袁玄觉骗顾恩华说有一个项目一本万利,那个时候顾恩华的公司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顾恩华还被袁玄觉骗走了两千万。 “难怪顾恩华找老顾借钱,是被人骗了啊!”顾胖子呢喃出声。 顾恩华从顾胖子家走出来,越想越生气,用自己仅存的钱雇了个杀手,将袁玄觉找到剁成了肉酱,这还不算解气,顾恩华将剁好的人肉酱喂了狗。 我和李景包括顾胖子在内,看见这一画面都干呕出声。 直到看完袁玄觉所有的经历,元照温的怨气彻底消散,晚初拉着她的手对着我们点头正要离开。 李景叫住了她,晚初回头满脸疑惑,李景的声音有些磕巴:“注意安全。” 晚初眨巴了两下双眼,明白了李景的含义,浅笑轻声道:“放心。” 这件事告一段落,在那之后不久,顾胖子打电话给顾恩德询问他二叔的情况。 顾恩德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你二叔确实给我下了绊子,还想绑架你妈想威胁我要赎金,我直接把我掌握的所有对他不利的材料交上去了。” “听说他已经进去了,过几天就能开庭判了,他动你都行,动我老婆他还真是嫌活得太长。” “嗯,嗯……嗯?”顾胖子一个字转换了三个调衬托自己的不满。 新年过后,研究所员工基本上都回来了,除了苗小红和楚若白。 对于这件事,顾胖子十分上心,他不止一次去朱建山办公室询问苗小红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着他回回失望的脸,不禁调侃道:“有情况啊胖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胖子挠了挠头,罕见地扭捏起来:“哎呀,我就是,对,你知道吗?就是觉得哎呀不说了。” 看着他胡言乱语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但就在此时朱建山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疑惑地点了接通键。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空青,你去苗疆一趟,我刚才接到若白的电话,她说小红被软禁了。” 电话那头朱建山的声音很响,被一旁的顾胖子听得清楚,他抢过手机语气焦急:“小红怎么会被软禁!” 朱建山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她来自一支古疆族,她是族里的圣女,血脉纯净圣洁,应该被族长要求传宗接代了,她不肯所以被软禁了。” “之前在研究所里,族里的人感知不到她的存在,所以这些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她回去!”顾胖子在这边焦急,语气有些不好,但朱建山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是我让她回去的,是她的族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竟然让蛊虫与她体内的本命蛊产生了联系,告诉苗小红她奶奶命不久矣。” “我把楚若白的位置发给你们,你们跟她汇合,她知道苗小红族群的大概方向。” 挂断电话后,我们没有收拾行李,而是直接出了门,我将破关背在身上,坐着研究所专用飞机,五个小时后赶到了楚若白所在的城市。 在郊外,我们和楚若白汇合,只见她身穿一身登山服,双眉蹙起,看见顾胖子焦急的神色,她只是简单嘱咐了两句,我们就踏上了寻找苗小红的旅程…… 第一百零二章:背叛研究所 苗小红所在的古老苗族住在深山里,楚若白只有一个大概的坐标,具体位置需要看我们摸索。 “我们现在需要进深山,你们两个什么装备都没带,可以吗?”楚若白问道。 在得到我和顾胖子肯定的答案后,我将破关拿在手上领队,楚若白在中间,顾胖子垫后。 无视面前树立的警示牌,我们钻进眼前的深山,眼前的树有的高耸入云,有的横在路中间,有的两颗交叉在一起。 地面上布满了因为潮湿长出来的青苔,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越来越靠近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穿过树林越过溪流,眼前的景象变得开阔,这是一片开着奇异花的草地,没有树木遮挡,只有很多我们念不上来名字的花。 顾胖子只要越过我,穿过这片花地,我一把将他拽回来低声说道:“这片花地不对劲,你和楚若白待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顾胖子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还没等他说完,肉眼可见这片花地凭空出现一层白雾。 他将话噎了下去,走到我身后,玄武气息溢出体外,一脸警惕,楚若白也从背后拿出一枚令旗,这令旗通体紫色,上面隐约间有红色条纹闪烁着微光。 而我将破关横于胸前,看着眼前突发的异相,白雾越来越浓郁,直到能见度几乎为零,我偏过头嘱咐道:“你们小心!” 但耳边没有一丝回应,就连喘息声都没有,我猛地回头,楚若白和顾胖子不见了踪影! “胖子!若白!” 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眼前的白雾越来越密集,直到将我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江空青!” 白雾里传来乾渊的声音,我猛地一回头,发现他就站在白雾中,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我疑惑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径直向我冲来,一巴掌甩到我脸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扭头的时候有一瞬间晃神。 当我再次看向乾渊,他的脸扭曲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朱建山的脸,他的表情厌恶:“江空青,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慌了神,上前拽住他的衣角怕他再次消失:“所长,我怎么了?” 朱建山甩开我的手把我推到地上:“你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和缘灭里应外合,杀了研究所那么多人!你还问我你怎么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我怎么可能跟缘灭组织有关系?我怎么可能杀研究所的人?怎么可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膝坐在地上念诵着清心咒,半晌我睁开眼,顾胖子和楚若白就站在我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空子?怎么突然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顾胖子担忧地说道。 我扫视了一圈周围,眼前还是那片花田,但白雾已经消散,我想揉揉眼睛,但是刚触碰到脸就感觉到肿胀的炙热感。 “我脸怎么了?”我扶着地面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手机,利用镜面看见我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谁打我一巴掌?”问出这个问题后,我就感觉到顾胖子心虚的眼睛左右转。 在我的眼神下,顾胖子无奈承认:“我打的,谁叫你突然晕倒了,我觉得这片花田有问题,也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只能给你一巴掌试图让你清醒,但没想到给你扇肿了…” 我手掌抚在肿脸上,用类凰之力消肿,顾胖子提到这花田我将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想了起来,跟他们讲述了一遍。 “这花田确实有问题,如果说白雾或者花田是通过某种方式用来激起空青的内心恐惧或者内心深处的执念,为什么会出现朱所呢?”楚若白沉吟半晌后说道。 顾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没有可能,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个乾渊给你的那巴掌时间线应该正好跟我给你一巴掌的时间线相吻合,所以白雾或者花田是通过现实来虚构幻境呢?” 我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出现朱所就很诡异,就好像我未来真的会背叛研究所一样。” “呸呸呸!”顾胖子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表情严肃:“你跟缘灭那相当于有深仇大恨,你怎么可能背叛研究所!先别说这些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去找到小红!” 我用类凰之力幻化出一个屏障,将我们三个人包裹在一起,随后走向那片花田。 刚踏进花田,周围的花无风摇摆,无数花粉覆盖在屏障外,那由电弧幻化成的屏障隐隐间竟有崩溃的迹象。 “跑!” 我大吼一声往前冲,可越到花田深处,花粉聚集地越来越多,顾胖子也用玄武之力在我的屏障内,再次附着一个水屏障。 就当我把屏障收回打算重新再幻化的时候,屏障刚进入体内,我的皮肤就起了密密麻麻一片红点,齐痒无比。 顾胖子和楚若白看见我的身体出现异常,他们也反应过来这些花并不是普通的花,而是蛊花。 我咬着牙先将红点压在体内,皮肤的瘙痒缓解了一些,就在我们打算一鼓作气走出花田的时候。 眼前花田尽头的土壤发生了变化,从地底深处钻出来一株植物,大概有两个人高,三个花苞还没绽放,白色的花瓣随风摇曳,花茎大概有一米粗细,整体漆黑还有破口,从破口处还留着黑色的黏液,从花茎还分出了三根藤条,三根藤条左右摇摆。 看见这株植物的一瞬间,我本能地拉住顾胖子和楚若白,不让他们继续靠近那株植物。 就在我们停下的一瞬间,那植物发生了变化,花苞绽开,里面并不是花蕊而是三张人头!人头上的嘴咧到耳朵,露出里面留着黏液的牙。 人头的嘴中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激得我们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它控制住三根藤条,攻向顾胖子的水屏障,见屏障出现了裂缝,我抓紧破关嘱咐道:“你们在这好好待着!别出来!” 说罢,我提着长剑冲了屏障奔向那怪物…… 第一百零三章:不是鬼打墙 在我冲出屏障后,两根藤条瞬间向我袭来,剩下一根还在努力想要破开顾胖子的水屏障。 我左右闪躲想要避开这两根藤条的攻击,但还是躲闪不及被一藤条抽在腹部。 我呕出一口黑血,黑血隐隐中有东西在扭动,吐出这口鲜血后,我皮肤上的红点少了很多,奇痒的感觉也变轻。 我嘴角勾起笑意,手起剑落,那根藤条被我砍断一半,但断口处有水泡正在不断破裂再生,仅仅一息间刚被我斩断一半的藤条就已经恢复了大半,不敢停留我向一直在攻屏障的藤条而去。 见剩下那根藤条要来拦住我去路,我嘴唇微动念诵口诀,同一时间将破关直直扔向它将它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口诀念罢,咬破指尖血,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雷符,随着最后一声:“斥!” 那些在半空中停滞不动,鲜血画出的雷符瞬间向那攻屏障的藤条而去,将它包裹起来。 “爆!” 随着我一声令下,我的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破声,让我耳朵一阵发鸣,那根藤条在雷符的爆炸下变成齑粉,可藤条紧连着花茎的位置还在不断地冒出水泡。 【那三个人头是关键,如果不把它们同一时间杀了,藤条不管你打碎多少次都会再生!】 我的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将类凰气息移至脚下,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与那三颗人头在一个平面。 看着他们还在咧着嘴,我也冷哼一声全身皮肤覆盖上鳄鱼的鳞片:“这个大招我一直没用过呢,今天拿你们祭一下。” 顾竹贤看着悬浮在半空的江空青,已经再生的藤条向着他袭来:“空子!别耍酷了!藤条!” 只见江空青双手结印,速度快到有残影出现在顾竹贤眼中。 江空青手部动作停下,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乌云密布,云中隐隐有雷霆闪烁。 只见他一指怪花,从乌云中瞬间劈下黑色的闪电将眼前的怪花劈成了齑粉。 “空子,有这招你不早用!” 顾竹贤带着楚若白走出花田,他抬头看着江空青此时还悬浮在半空,他有些疑惑站在侧方喊道:“下来啊空子!” 只听噗一声,江空青吐出一口黑血,顾竹贤睁眼上前查看却被楚若白拦了下来。 “别过去,空青现在吐出的黑血里面都有蛊,吐出来就好了。” 听到这话,顾竹贤才仔细看向那团黑血,果不其然有东西在黑血中扭动。 接连吐出几口鲜血,直到黑血变得鲜艳,我才控制着身体回到地面上,脑海里都是鳄鱼埋怨的声音:【不是我说,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都敢用?】 【不用这个怎么办,我不可能同一时间把那三个人头杀死,而且我体内被下了蛊,黑闪电正气和杀气正好克制蛊虫,现在不把它们逼出来,等它们钻进五脏六腑就完了。】 【要是没有本大爷的鳞片,你在触碰到黑电的一瞬间就完了!】 我落地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低头看向皮肤上的红点已经完全消失,顾胖子将我搀扶起来:“空子,这招太帅了!” 我苦笑一声:“帅是帅,但是我接下来需要缓一缓,没办法战斗了。” 顾胖子单手拍了拍胸膛:“放心吧,有我在呢!再说了还有楚姐呢,我背着你,你先好好调息一下。” 没有推辞,我趴在顾胖子后背上,楚若白见天色越来越昏暗:“我们继续往前走,找个地方休整一眼,晚上这里我感觉会更不太平。” 因为体力消失得太多,顾胖子走路又比较稳,不知不觉我趴在他后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粗重的喘气声惊醒,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停留在睡着前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来并疑惑问道:“胖子,怎么没走?” 顾胖子听见我声音后,将我放下,只见他此刻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我们已经往前面跑了一个小时了,但是不管怎么往哪个方向跑,都会回到这里。” “我感应过了,不是鬼打墙,没有阵法,但就是走不出去。”身后传来楚若白气息不稳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只见她的嘴唇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我的气息已经恢复到全盛时期,上前往她体内渡了一些,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坐在地上调息。 顾胖子也走到我附近,调息不稳的气息,恢复着体力,而我看向四周的痕迹。 我们从花田出来后,前面又是一片树林,但不同的是这片土地湿润,比刚开始的树林泥泞很多。 我散出气息感知了一下,确实没有鬼打墙的痕迹,换句话说这附近一点阴气都没有。 我散出全部气息包裹整片树林,半晌我缓缓睁开眼睛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一直走不出这里。 半个小时后,楚若白和顾胖子醒了过来,体内的气息恢复正常不再紊乱。 见他们醒了后,我说出我的发现:“你们并不是一直被困在这里。” “怎么可能,你看这!这里还有我用破关划的痕迹。”顾胖子指向楚若白靠着的树干,上面确实有一道剑痕。 “这么说吧,整片树林都在跟着你们移动,不管你们跑多远,这一排树会从外围快速移动到最前面,所以让你们有一种一直被困在这里的错觉。” 见他们还一脸疑惑的样子,我笑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顾竹贤看着江空青向前面跑去,他的周围包括楚若白靠着的那棵树,都在江空青离开后发生一阵震颤,最后这些树连根拔起。 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四棵树为一排,快速移动至外围,眨眼间顾胖子看向周围没有一棵树,地面上有很多树根拔出来留下的深坑。 他回头望去,身后这种深坑大概有几百个,顾竹贤咬着牙有些生气,合着这么长时间他被几棵树耍了。 就在愣神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树木移动的轰隆声,刚刚跑走的树木回到顾竹贤身边,寻找深坑钻了进去。 就见江空青从不远处跑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密密麻麻的蛇群 “这些树难道都是有思想的精怪吗?”顾胖子叫我回来后急忙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可是我刚才确实感知了,地面和树上没有阵法存在,我不可能感觉错。”楚若白神色笃定。 我摸向离我最近的树,树皮十分粗糙,上面有很多发浅的划痕:“并不是精怪,地面和树上也确实没有阵法,但是天空有问题。” 听到我的话,他们抬头看向天空,但天空看不出一点异样,我将类凰气息集中在手掌,对着天空一挥。 饱含电弧的正气涌向天空,但还没触碰到天空就被折射回来,一层若有若无的巨大半圆球屏障出现在我们面前。 屏障上有很多细小的丝线,连接着我们身边的树,看见这一幕顾胖子目瞪口呆:“所以控制树木的是这些丝线?” 我点点头,脚掌用力跺向地面,整个身形腾空而起,直到俯瞰整座树林,头也触碰到正上空的屏障,但没有坚硬的触感,而是像是触摸到一层有弹性的软膜一样。 我用手掌顶住屏障,向上推了推,并且掌心还加了一些类凰之力,但这屏障弹性太大,反弹回来的类凰之力还灼伤了我的手掌。 “破关!”随着我一声怒吼,插在地面上的破关应声而起,直直飞跃到我掌心,我下意识握住,将类凰之力灌进剑身,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丝线用力一挥。 剑气所到之处,丝线全部断裂,还没等我挥出第二道剑气,那些断掉的丝线已经重新连接在一起。 但重新连接丝线好像让屏障的亮度暗了一些,我又伸手摸了摸,弹性也没有刚才那么好,我明白该怎么破这诡异的屏障了。 顾竹贤和楚若白在下面看着江空青在空中无数次挥出手中的长剑,肉眼可见他上空的位置逐渐变暗甚至出现裂缝。 直到最后一剑挥出,我上空的屏障传出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直到最后一声哗啦传进我耳朵,笼罩在我们三人头顶的屏障彻底破碎,我落地,擦了擦落在破关手柄的汗水,在失去屏障和丝线后,我周围的树木开始腐烂变质发臭,树叶变黄掉落在地。 直到地面上,落满了一层金黄的叶子,叶子也逐渐变干,最后随着一道风变成了齑粉。 我分辨了一下方向:“我们继续走吧,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不知道小红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我们刚踏出枯木群后,耳边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们被一群人包围了,他们穿着粗布上衣,衣袖有刺绣做装饰,腰间系着格子布腰带,还没等我们发问。 最前方的一个男人手臂一挥,我以为是他身后的人要冲上来,急忙将顾胖子和楚若白挡在身后。 但没想到,他身后的人一动没动,反而我耳边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密密麻麻的蛇群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将我们三个人围绕在一起,吐出信子,我扫视了一圈有五步蛇,短尾蝮,还有银环蛇。 还有不认识的一些诡异的蛇,身上的颜色极其鲜艳包括它的尖牙。 顾胖子的脸被吓得惨白,他抓着我的衣领低声说道:“空子,现在怎么办?这些东西看起来太麻人了。” 我因为紧张吞咽着口水,脑海里响起鳄鱼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放心吧,毒蛇而已,吃几条还是没问题的,本大爷是可以抵抗蛇毒的哦。】 类凰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元神,吃个屁毒蛇,咬你一口你都会嗷嗷叫,再说了蛊族养的毒蛇会只是单纯的毒蛇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一直在观察眼前的男人,他看起来就像是整个队伍的首领。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左右,他的脖子上戴着银项圈,腰间别着一根黑色笛子,看质地不像是木的,光滑程度似玉。 他将笛子从腰间拿下,攥在手里,声音阴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苗徐来,是这个村子的族长,首先你们能找到这里,我确实很吃惊,还能破坏掉族里设置的屏障,确实也没让我想到。” “其次我劝你们不要乱动,我的小蛇们已经很久没吸过人血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为了苗小红来的吧?” 我轻咳一声,让自己的注意力不在蛇群上,将心中的紧张压下:“我说我们是误入,你能信吗?” 苗徐来冷哼一声,吹响手中的笛子,蛇群听到笛声,向两边自动靠拢,随后他一挥手身后的众人围了上来,我将鳞片覆盖全身,正打算回击的时候。 苗徐来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淡漠像是对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你可以自保,那你身后的两个人呢?是否可以像你一样自保,或者说苗小红会不会因为你的莽撞惨死。” “苗小红不是你们的圣女吗!”顾胖子质问的声音响起。 只见苗徐来轻蔑一笑:“尊称她为圣女,是因为她的血脉纯粹,但她逃出村子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不为我们诞下更多拥有纯粹血脉的人,那她就狗屁不是,还不如村子门口那只母狗。” 说到这,他指向不远处村子门口那只正在趴着的母狗,顾胖子被他的话气到,玄武气息溢出体外。 “胖子!”我呵斥出声,让他把气息收回去,苗徐来的威胁确实让我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带苗小红回去,而不是看着苗小红死在我们面前。 我观察将我们围住的众人,他们的腰间都别着东西,有的是笛子有的是萧更有的别着玉瓶,周围毒蛇吐出的信子也让我察觉到危机。 我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虎视眈眈下,将苗小红抢走,并且保住自身和身后的两人。 我只能放软语气:“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见小红一面,确定她是否安全或者是否还活着,这样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 苗徐来听见我的话,眯起了双眼在心中暗暗思量:向上面交差?也就是说这三个人并不是跟苗小红交情深厚,他们也是被人差遣,如果我今天不让他们三个进村,会不会过段时间有更多的人过来? 第一百零五章:吞下那伤人的丹 半晌,苗徐来才轻叹一口气,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硬:“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一起进村吧,正好今天晚上苗小红与我儿大婚,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就当我们松了一口气,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苗徐来从怀里掏出一枚黑瓶,打开瓶口刺鼻的腥气传来:“但是毕竟我们初相识,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们,这个你们应该也可以理解。” “所以只要将这枚蛊丹吃下去,我就可以完全信任你们,并且尊你们为我族最尊贵的客人,以礼相待。” 说着,他从瓶子里倒出三枚漆黑的丹丸,恶臭和腥气更加浓郁。 “这是什么?吃下去会怎么样?”楚若白警惕地问道。 “这蛊丹名叫嗜毒蛊,吃下去24小时内,如果没有解药,那食用者就会七窍流血,全身腐烂,更多的功效我就不一一解说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吃,那我们就是朋友,你们不吃……”说到这他的眼神一冷,振臂高呼:“他们不吃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围着我们的其他人响应他的呼唤,将手臂抬起齐声呐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苗徐来举着的手臂向里一转,周围的喊声瞬间消失,鸦雀无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三枚我都吃了,行不行?” 我说出这句话后,楚若白立马反驳:“不行!我们三个一人一枚!” 顾胖子同时说道:“不行!我们三个一起来的,轮体重我比你胖,轮资历楚姐比你先进的研究所,轮也轮不到你出头!” 我们三个拿起苗徐来递来的蛊丹,这股味道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涌,闭上眼睛摒住呼吸,一咬牙将蛊丹扔进嘴里。 没有咀嚼,蛊丹就顺着食管直接滑进胃里,在进入胃里的一刹那瞬间散开,融进血液里,直到血管变成淡青色。 苗徐来喜笑颜开:“不用担心,这只是表明你们确实吃了蛊丹而已,对你们的身体现在还没有什么影响,但是24小时之后血管变成纯黑色,还没有吃到解药的话那就小命难保了。” “来吧,我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古蛊族的领地。” 我们三个被引进村子里,村子里都是被木头搭建的屋子,木屋分为两层,下面那层被黑布完全遮盖不进一点阳光,上面那层用十几个木阶连接。 所有的屋子都贴着红色的喜字,系着大红带。 苗徐来自从我们吃下蛊丹后,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他给我们介绍起来:“你们看到的木屋贴黑布那层,是我们用来培养蛊虫的蛊室,你们可不要乱跑再误入了哦。” “第二层才是我们居住的地方,经过这么多年的改善,族人的生活环境变得越来越好。”苗徐来举起手臂指向木屋后:“身后就是我们的田地,所以日常供给很足,但是偶尔也会入世采购一些食材。” 见他还要继续喋喋不休,我打断他的话:“我们要见苗小红,现在就要。” 苗徐来的表情有些不耐,但很快调整过来:“我们这有个说法,新娘子在出嫁前是不能见人的,要一直待在祠堂里。” 但很快他的话锋一转,双眼盯着我手中的破关:“但看在你们还算配合的情况下,还是可以破例的,但是!你手里的长剑要先交给我保管。” 我看着他双眼一闪而过的贪婪,心中冷哼但却装作不舍得样子,将破关交给他。 苗徐来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从他身后走出四个人,我们跟着他们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 眼前出现个古朴的建筑,门口站着两个人手持长矛,看见来人,将长矛横在一起,挡住身后的房门。 苗徐来派来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冷声开口:“奉族长之命,前来看新娘子是否安好。” 祠堂的门缓缓打开,透过面前两个人的缝隙,我们看见一脸死寂的苗小红穿着大红婚服被五花大绑在木凳上。 她的身后是一排一排牌位,阴森诡异的感觉扑面而来,我们走进祠堂传来的脚步声,钻进苗小红耳朵里。 她没有抬头裂开已经苍白干枯的嘴唇:“我说了我答应你们,你们还真是卑鄙用我奶奶威胁我。” 挡住我们的人影闪开,楚若白再也控制不住哽咽道:“小红!” 苗小红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见我们三个后神情呆滞,嘴里喃喃:“都出现幻觉了吗?” 楚若白上前跪在苗小红脚边,抚上她冰冷的脸:“小红,是我,我来晚了小红。” 苗小红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这一瞬间才知道不是梦!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再次蓄满泪水:“楚姐,楚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们在那边叙旧,苗徐来派来的四个人皱着眉正要上前将楚若白赶走,我和顾胖子挡在他们身前,擦干眼角渗出的泪水。 “她们只是叙旧,没有任何逾矩行为,苗族长只是让你们带我们过来,并没有说让你们阻拦我们叙旧吧?” 我和顾胖子虎视眈眈看着他们,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也停住了身形,眼神里满是不屑:“无所谓,反正你们已经吃了蛊丹,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正在崩溃大哭的苗小红,听见蛊丹二字,止住了眼泪,视线看向楚若白露出的脖颈,又扫视一圈我和顾胖子。 她的嘴唇颤抖:“你们怎么这么傻!蛊丹哪怕吃了解药,可能也会有残留的药性留在体内,而且如果苗徐来不给你们解药怎么办!那可是蚀骨的疼啊。” 楚若白半起身抱住她,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我知道,你听我说,今天晚上我们会营救你,你需要保全你自己,等我们。” 半个小时后,苗徐来进入祠堂,将我们带出去,他指着面前的三间空木屋说道:“尊贵的客人,你们三个一人一间,到宴席的时候我会来接你们。” 我们分别走进木屋,每一个木屋门前照例有两个人把守,在我们进去后木门传来反锁的声音。 第一百零六章:随意交配的畜生 就在我打量眼前木屋的时候,木门再次打开,苗徐来带着两个手下从外面走进来。 “我的客人,为了保证宴席的安全和稳定,我们现在需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是否有伤口。” 搜身就搜身,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张开手臂苗徐来向前一挥,他身后的两个人走上前搜了一圈,把我身上的手机甚至随身携带的研究所木牌都拿走了。 与此同时,顾胖子和楚若白那屋的说话声顺着打开的木门传进来,听到楚若白那屋是妇人搜身,这我才放下心来。 木屋里一片昏暗,没有时间没有通讯设备,我只能盘膝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木门也被人在同一时间拉开,我这才看见外面早已是黑夜,村子小路两边点燃着照明的火把。 “跟我来吧。” 我跟着来人走了出去,顾胖子和楚若白一起走出来,顺着这条路再次走到祠堂。 祠堂面前的空地,摆满着十多张大桌子,我们被引到苗徐来身边坐下。 桌子上的饭菜还散发着热气,待人物都落座后,苗徐来站起身手拿着酒杯:“百年我们族里出现这一位血统纯粹的,今天她将为我们所用,除了我儿子,我会再挑选十名身强力壮的,为我们血统增加一份力量!”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我依旧垂着头,在桌子下的手掌攥紧,双眼透着杀意,我偏头看向顾胖子和楚若白,发现他们都强压着怒火。 我们三个交换了个眼神,我们同一时间点头,随后我猛地站起大喊道:“破关!” 随着我一声怒吼,破关破屋而出,带着剑鸣似利箭飞到我身边,我手持长剑用力一挥,苗徐来的人头落地,在死后他的双眼还透着不可思议和疑惑。 他的血液溅到面前桌子上的菜,还有我的脸上,我将破关扛在身上,苗徐来的躯体才缓缓倒下。 随着他倒下,宴席上的众人才开始慌乱,夺路而逃,顾胖子也放开眼前早已失去呼吸的尸体,楚若白跑进了祠堂将苗小红松绑。 苗小红出来后,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和桌子上的那颗人头,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哀伤,只有解脱。 她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婚服脱下,声音因为长时间没说话而嘶哑:“我知道有条密道跟我来。” 我们再次进入祠堂,苗小红几步踏上摆放牌位的桌子,将摆放整齐的牌位踹倒,用脚四处试探,直到一声咯噔声传来,苗小红前方出现了个地洞。 与此同时,祠堂外传来火光照射的光亮,嘈杂的脚步声和恶毒的咒骂。 苗小红对还在原地的我们招了招手,随后跳了下去,我们学着她的样子跳进地洞里面。 地洞刚开始还有人为修缮过的痕迹,但是越往后地洞越狭小潮湿,只能侧身通过,从祠堂传过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也很快走到地道的尽头。 苗小红向上一顶,地道上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她上去后我和楚若白刚出去苗小红站在原地,她的前面有几支火把在闪烁着光,周围是一大片空地。 我们被发现了。 我后退两步向着洞口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顾胖子不要出来,但是他好像会错意了,以为我要拉他一把。 “空子,你手再下一点儿,这块儿太窄了,把我卡住了。” “空子!空子,你快点拉我一把啊。” 见我没动地方,一直站在原地,他没办法只能自己钻了出来,刚出来的时候他低着头抖着自己身上的土:“空子,我跟你说话你咋不理我呢?” 见我还是不说话,顾胖子这才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前面围成半圈来抓我们的人,第二眼就是我一脸无奈的表情。 “胖子,我以为咱俩出了这么多次项目,你起码能长点儿智商的。” 顾胖子眨巴着眼睛,苦笑两声终于不再说话,而是双手背于身后玄武之力涌出。 而我也接着火光,看向领头的男人,他穿着大红婚服,长相跟苗徐来有八成相似,看起来跟苗小红一个岁数,应该就是苗徐来的儿子了。 只见他手持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盯着苗小红:“小红乖,跟我回去,快到吉时了。” 苗小红则是表情复杂:“苗徐琛,别叫我小红,你让我感觉恶心。” 苗徐琛将折扇打开,黑色的折扇却隐隐有东西在爬动:“小红,这地道只有你我知道,你从这里走还不是对我有情?就是想跟我玩婚前的趣味项目吗?” “你只要过来,我就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身后的人不行,他杀了我父亲,妹妹那也是你父亲啊!他们应该赎罪!” 他的声音渐渐拔高,苗小红则是蹙眉看着他早已扭曲的脸:“你还知道他是我父亲?你还知道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 “我觉得你们都病态了,一个莫须有的血脉都把你们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整个村子里住的都不是人,都是畜生,只有畜生才会随意交配,无视伦理!” 苗徐琛脸色被火光衬的更加扭曲:“苗徐红!你别给脸不要脸,只要你过来,那你就还是圣女!你要是拼死抵抗,尸体我也会带回去,把你的尸体成为蛊虫的养料!” 苗徐红?苗小红的本名叫苗徐红,她跟眼前的苗徐琛是同父异母,也就是我杀了小红她爹? 我被他们的关系弄得有点懵,索性垂下头,余光看见我的血管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我皱着眉看向旁边的顾胖子,他血管的颜色已经快要变成黑色。 还没等我弄明白,就听见苗小红大吼一声:“那就都给我死吧!” 随着她的一声怒吼,周围的空地开始剧烈震颤,她的双眼变得赤红,从苗小红的颈椎处钻出来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 蜘蛛通体漆黑,它的腿隐隐有暗光流动,它的嘴上下开合像是在发出什么声波,周围的土地更加震颤,从土里钻出来无数条毒虫将苗徐琛他们团团围住。 第一百零七章:尤其是她 苗小红杀红了眼,操控一群又一群蛊虫将眼前的苗徐琛众人杀得片甲不留。 就在我想上前帮忙的时候,旁边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回头望去是顾胖子!他倒在地上嘴唇青黑。 我急忙上前:“胖子,胖子!”我摇晃他的身体,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的浑身血管都变成漆黑色。 就在我打算呼喊苗小红回来的时候,脑海里传来鳄鱼的声音:【就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你还记不记得苗小红给你的本命金蝉蛊?】 【你的血液因为这个金蝉蛊对于蛊毒有克制净化的作用,你需要把你的血液喂给他们,就能解他们体内的蛊毒了。】 我没犹豫,用破关直接划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顾胖子的下巴,让他的嘴半张,淡金色的血液滴进他的嘴里,喉咙下意识地吞咽,肉眼可见他的血管变成正常的颜色。 见有效果,我将破关立于地面,用剑锋划破另一只手腕,让楚若白过来,她的耳垂不知道是火光的原因还是什么竟然有些红,但她看见顾胖子的变化也不扭捏直接过来吸我的血。 楚若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但很快胃里一阵翻腾,她松开我的手腕到旁边干呕,最后吐出几口黑血。 原本昏迷的顾胖子,也惊醒过来,半趴在地上吐了几口黑血,我离顾胖子比较近,看见他的黑血里有几只早已死亡的蛊虫尸体。 我们都恢复了正常,苗小红那边也结束了战斗,她浑身溅满了血液,像是刚从地狱上来的恶鬼。 她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尸体,已经半死的苗徐琛身上的婚服已经被蛊虫撕得粉碎,他抱着苗小红的双腿还没等他开口,苗小红淡漠地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指:“死!” 趴在她身上的蜘蛛,快如闪电只剩残影,下一秒就出现在苗徐琛的天灵盖上,尖牙狠狠咬下,伴随着苗徐琛的一声惨叫,他死了。 一个小时后,朱建山知道了我们的位置,并且发生的事情后,他将红木桌子拍出裂缝。 两个小时后,研究所的专车还有一辆研究所救护车一起来到村子外,从专车里下来李景和叶时月还有四组的人。 打过招呼后,他们拿着武器走进村子,我们则是上了救护车简单检查身体情况,确定没蛊毒残留后,我,顾胖子和楚若白放下心,而苗小红则是披着毯子呆坐在靠门处。 “我叫苗徐红,但是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不喜欢这个名字,后来认识了楚姐进入了研究所,我改了名叫苗小红。” 就在我们思考该怎么安慰苗小红的时候,她开了口,声音空洞像是丧失了意志。 我们坐在车上,没有说话,等着苗小红继续开口。 “苗徐来说,我出生的时候天空起了异象,天空连续七日出现围绕太阳的七彩祥云,祥云旁是一只由黑云形成的蜘蛛。” 说到这她缓缓抬起手,将还在她肩膀上趴着的蜘蛛拿了下来:“这本命蛛也是在那之后,他为我培育的。” “他说我是血脉最纯粹的蛊人,他说所有人都会尊称我为圣女,他说这是极高无上的荣耀。” 我看着苗小红眼角流下的泪,我在想这个他应该就是苗徐来吧。 “他开始培养我,把我扔进蛇群,扔进深山,让我炼化这片土地的所有蛊虫,我刚开始真的相信他,真的觉得圣女是荣耀,是未来可以让整个族群发扬光大的人。”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他一直在骗我,我的体内血脉会在十八岁成年后更加纯粹,他一直在等那天,把我变成真正的生育机器,原来他说的发扬光大是这个意思。” “那天夜里,我在奶奶的帮助下,逃跑了,逃出了这个一直在控制软禁我的监牢,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骗回来了。” “他用我奶奶病重骗我回来,但当我到村子进入家门才发现,奶奶早就死了,就在我逃离这个村子的第二天,他发现是奶奶帮助我逃脱,将奶奶活生生打死的。” “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的眼神绝望噙着泪水,但嘴角却勾起弧度:“是他告诉我的,他非常仔细地描述奶奶是怎么死的,描述奶奶的尸体被当成了蛊虫的养料,他说都是因为我,奶奶才会这么。” 楚若白本想安慰她,但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的双眼也蓄满了泪水,顾胖子则是哭出了声。 他胡乱地将泪水擦干,半跪在苗小红身前,之前害怕蛊虫的胖子却拉着苗小红拿蜘蛛的手腕,轻声安慰着。 当天凌晨,我们就回到了研究所,很长一段时间,苗小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这次的事情对于她的打击很大,顾胖子就住在负二楼的沙发上,每天在苗小红的门外说着话。 有的时候念叨得让苗小红厌烦了,她就会拉开房门,打算踹顾胖子一脚,但是顾胖子则是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被踹了一脚后,在苗小红即将关门的时候,将自己做好的饭菜放在她的手里。 就这么来回几次后,苗小红索性走出房间,那天正好我下楼找顾胖子,就看见他围绕着负二狂奔,苗小红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拿着沙发垫追赶。 就这么闹了几次,苗小红恢复得差不多,重新开始鼓弄她的蛊虫,顾胖子也回到了负一楼。 我倒是好奇问过一次他和苗小红进展怎么样了,他耸了耸肩说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他在进卧室前,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空子,我这段时间在负二并不是抱着能跟她进一步的想法,而是希望她能好起来。” “就哪怕是你,或者景子,叶哥,我也会这样,我希望所有人都好,尤其是她。” 就在我以为能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研究所的手机再次传来了滴滴声。 【一组所有人来会议室,有要事商讨,其他在研究所的组员原地待命,等候通知!】 第一百零八章:七月鬼门开 看见手机消息,顾胖子也不休息了,跟着我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朱建山一人,他的表情奇怪看不出情绪,五分钟后李景和叶时月也进入会议室。 人员到齐后,朱建山也不废话直截了当说道:“最近三组的人探测到在全国各个地区发生特定或者随机的百鬼夜行事件。” “疑似地府出现某种不可控的问题,导致鬼门开,孤魂野鬼钻进地府,而那些在地府中的恶鬼跑了出来,正常来说七月鬼门开,百鬼夜行进家宅,但这还是寒冬腊月,这种情况过于诡异。” “半月前,三组的人基本上已经将事态控制住,但就在昨天,被合力关闭的鬼门有一部分再次敞开,从里面钻出来的恶鬼比上一次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三组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局面,我现在要求你们将这件事彻查,是否是有人有计划地打开鬼门,更或者说地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朱建山口中了解到,百鬼夜行最严重的城市是位于东南方向的碧云市和腾水市。 我们决定兵分两路,我和顾胖子去碧云市,李景和叶时月去了腾水市。 刚到碧云市,刺骨的北风穿透我的羽绒服,顾胖子也没好到哪去,牙齿乱颤,飞机场外有等候在外面的三组组员。 “初次见面,江哥,顾哥,我叫夏宗昌,在碧云市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在车外寒暄了两句,上了车,车上的空调很足,让这种不适感少了很多,我解开脖子上臃肿的围巾:“我们直接去鬼门的位置吧。” “江哥,你想去哪个鬼门位置,是最先出现的博北路,还是天礼路,还是丰华路?” “一共有三个鬼门?”顾胖子的声音诧异:“正常来说一个地区只会有一个鬼门,这怎么还出现三个?” 夏宗昌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博北路是最先出现鬼门的地方,被我们联手镇压花了一星期才将这鬼门合上,但合上后鬼门却没有消失。” “紧接着天礼路和丰华路,再一次凭空出现两个鬼门,甚至有一个鬼门出现在住宅区,我们三组只能轮班上岗守在鬼门前,刚开始恶鬼频出,我们只能与其厮杀,已经有五人因恶鬼在医院昏迷不醒。” “现在鬼门虽开,但出现恶鬼的频率和次数少了很多,所以我们才得以喘息。” 听着他的话,我略微沉吟开口道:“既然有三个鬼门,那就都去看看,先去博北路吧。” 博北路是临近郊区的一个街道,旁边的建筑和住宅很少,鬼门出现在一个烂尾的建筑工地里。 车子驶进建筑工地,四处堆放着沙子和成包的水泥,作为宿舍的铁皮房已经倒的差不多,铁皮基本都已经生了锈。 在工地正中央的土地偏东北方向,矗立着鬼门,它长约三米宽两米高五米,整个门是木头打造,门框上没有任何雕刻装饰看起来残破。 它看起来就像是以前那个年代,非常老旧的木门,此刻两扇门紧紧合上,上面用来敲门的铜环早已生锈。 我掌心中出现电弧球,随意扔向那扇木门,本应该在电弧的攻击下破个大洞的木门,却在接触到电弧的一刹那将它瞬间吸收。 我疑惑上前,触碰刚刚吸进电弧球的位置,整个木门的触感冰凉,并没有木头的刮手感觉。 我将手掌放在木门上,向里面渡进类凰气息,可气息进入木门就像石沉大海,我不死心后退两步随手一挥类凰的第二特征显现。 木门所在的空地开始剧烈震颤,土地幻化成一只大手将木门攥在手里,随着我手掌猛地合上,大手也开始发力攥紧木门。 在时间的流逝下,木门将那大手全部吸收,依旧毫发无损地矗立在那里,连一个划痕都不曾留下。 顾胖子也走了过来,对着木门伸出手掌,玄武气息流动形成一个水球击向木门,却依然无济于事。 “这不应该叫鬼门,应该叫黑洞,啥都能吸。”顾胖子咂着嘴说着。 “宗昌,你们是怎么合上的鬼门?我没有任何瞧不起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这鬼门这么能吸,合上应该会很费力气吧?” 夏宗昌原本还在后面惊诧我和顾胖子爆发出来的能量,一听到我喊他的名字,思维回笼,如实回答。 “我们是按照研究所记录的关闭鬼门的方法,两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以自身为阵法,相当于三个阵法合力才将鬼门关闭。” “像刚刚那种情况我们确实没经历过,这种诡异的吸力有没有可能是在鬼门关闭后才出现的?” 不能让那鬼门消失,我们只能离开,离开前我将类凰气息渡进大地,这样这样这片土地发生异样,我能马上得知。 可就在我们离开不久后,那紧紧关闭的鬼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在缝隙里出现一双红眼。 我们去了天礼路,天礼路的鬼门在一家公司的天台,形状样式跟博北路的一模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那两扇门是打开的。 门里并不是天台的另一部分,而是一片漆黑,门中间的位置隐隐有黑色漩涡在扭动。 门前面三米处,有两个人抱着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鬼门,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其中一个人拔出长剑瞬间贴在另一个人后背,虎视眈眈看着我们。 再看见夏宗昌后,他的表情放松下来,收回长剑:“小昌啊,这两位就是一组组员吧?” 经过介绍后,我才得知眼前矮一些的叫沈云生,高一些的叫魏清。 简单寒暄后,我缓步走到距离鬼门半米处,身后传来魏清的告诫声:“江小哥莫要再靠近,虽然现在正值正午,但鬼门的吸力尚在,之前有一个同伴就因为大意被吸了进去,现在生死不知。” 我答应了一声,感受着从鬼门里传来的阴冷气息,我感受到那里面有东西离我越来越近,随着心念一动全身皮肤覆盖鳞片。 第一百零九章:密密麻麻的水泡 就在鳞片覆盖全身的下一秒,我面前的鬼门中间撕开一条缝隙,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在眨眼间凑到我面前。 我的身后传来他们的声音:“小心!” 我冷哼一声,在瞬息间将拳头轰了过去,只一拳面前的恶鬼尖牙掉落,被惯性甩回鬼门里。 我没有直接转身,而是仔细感应了一番,确定没有异变后,我面朝着鬼门缓步退回到顾胖子身边。 他仔细看了我身上确定没有伤口后:“空子,刚刚那就是从地府上来的恶鬼吗?” “是这样的,小昌应该跟你们说了,之前碧云市只有一座鬼门,这两座鬼门是突然凭空出现的,在我们合力将这两座鬼门关上后,但过两天又诡异地打开。” “再一次开启后,吸力没有刚开始强劲,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有恶鬼从里面出来,跟刚刚的恶鬼一模一样。”魏清开口又详细介绍了一遍这两座鬼门的情况。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有一个人被吸进鬼门里:“魏哥,之前你说鬼门吸进去一个人,现在生死未知,你们联系研究所查看他的主牌了吗?” 魏清点了点头:“查看了,刚开始还能通过主牌确定他的气息还在这个世间,但是这段时间他的气息彻底消失了,但是主牌却没有任何异样,所以我能说他现在的情况未知。” “其他因为鬼门里恶鬼受伤的组员也在医院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说到这魏清拉开身上羽绒服的拉链,露出脖颈,那是一条正在散发黑气的狰狞伤口。 沈云生也露出一脸悲切,将裤腿挽了上来,那小腿上还有四个被尖牙咬出来的洞正在向外渗着鲜血和黑气。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后背上还有,不光是身体,精神也受到了折磨,有的时候凌晨睡着了,睁开眼就看见那样一个尖嘴獠牙的怪物出现在我面前,都快被吓死了。” 沈云生和魏清互相对视,苦笑一声,但很快他们收拾好心情,魏清叹了口气但语气满是坚定:“我们虽然没有向你和竹贤这样的本领,但是我们永远不会退缩,永远不会放任恶鬼伤人。” 顾胖子上前将脸凑近他们的伤口,伤口狰狞,魏清的伤口早就不再渗血,顾胖子眯起眼仔细看,就见那伤口处有密密麻麻的小黑水泡,那水泡破开后一股黑烟就会从里面钻出来。 玄武气息包裹他的手指,他抬头对向魏清探究的眼神轻声说道:“你这个伤口阴毒已经快入体,我现在要给你清除阴毒,可能会有点疼。” 随着顾胖子轻触伤口,魏清隐忍的闷哼声传来,伴着这个声音我来到沈云生面前,勾起一丝微笑。 沈云生看着我的笑容,还没开始治疗后背就已经渗出一身冷汗:“江哥,手下留情啊。” 我露出白牙电弧出现在指尖:“放心,这个也就麻麻酥酥的。” 沈云生的忍耐力可没有魏清的好,他惨叫出声,腿上的血洞在惨叫中慢慢愈合结痂。 半晌后,我和顾胖子同时站起身轻呼一口气,看起来精神抖擞,但眼前的魏清和沈云生状态就没有那么好了,额头渗出的冷汗将头发打湿,又被冷空气冻成一绺一绺。 告别魏清和沈云生后,我们来到最后一座鬼门前。 最后的鬼门在丰华路的住宅区,眼前的小区破旧,门口的保安亭早就荒废,看着眼前的破旧的小区。 我想起天礼路鬼门下的公司,当时路过的时候简单扫了一眼,虽然是四层小楼,但卷帘门紧关,窗户上都贴着黑布。 这三个位置无一例外的破旧,我脑海里闪过一丝白光,仿佛找到了这三座鬼门的链接点,我站住脚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留守在研究所的三组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落,我把三个地点发给你,你去查一查这三个地点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电话里面传来小落慢悠的声音:“知道了,江哥,我查到马上发给你。” 电话挂断后,我们走进小区,小区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户人家,大部分的人家的窗户里都用砖头堆砌上了,建筑外墙已经脱落得差不多露出里面的保温层。 我们顺着外墙外面的铁架子爬了上去,我和夏宗昌已经上了楼顶,顾胖子还在下面晃悠着铁架子,语气满是担心:“空子!这铁架子都生锈了,能扛住我的体重吗?” “你要是害怕,就在下面等我们,我们马上就下去了。”我冲着下面的顾胖子喊道。 楼顶上的鬼门样式还是跟之前一样,在距离鬼门三米外有两把椅子,但正常应该守在这里的组员此刻却不在这里。 夏宗昌皱着眉,拨打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个的电话,电话很快打通,但铃声却在我们附近响起。 我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两个电话在楼顶烟道隐密处亮着屏幕。 我捡起手机,上面还沾染着零星的血迹:“不用打了,手机在这,他们两个应该是出事儿了。” 夏宗昌挂断电话,走到我身边,看到手机的一刹那,双眼焦急:“怎么办江哥?这怎么办?” 我示意他冷静,观察地面上的脚印,除了我和夏宗昌的脚印,就只剩两个脚印,没有其他人来过。 紧接着我又走到鬼门前,我仔细看过去,果然在鬼门隐秘的位置发现了两块血斑,再加上鬼门前有血迹拖拽的痕迹:“整个楼顶我没看见有外人的脚印,再加上鬼门外有两块血迹。”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鬼门里的恶鬼伤了,最后被恶鬼拖进鬼门里。” 就在这个时候,小落的电话打过来,我点击接听,里面传来他焦急却慢悠的声音。 “江哥,跟你想的一样,博北路那里在很早之前是个乱葬岗,天礼路那家公司,在几年前发生了一场恶性杀人事件,40多名员工只剩一人存活,而那人就是凶手。” 第一百一十章:被抓进鬼门 “丰华路这个小区,严格来说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活人住的了,大部分都被买下来放骨灰盒变成墓地了。” “我还查到,在五年前这个小区也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死者是在天礼路那家公司上班的职员。” “但是整个案件没有太多细节,室内有大量的血迹,经过dna检测确定是租住在这里的郑家,血液超过2000毫升,但屋子里没有尸体,再加上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但房门有被撬动的痕迹,只能定性入室抢劫杀人。” 我点点头,挂断了小落的电话,我走到鬼门前感受着从这里面透出来的阴气和吸力。 身后的夏宗昌走到我旁边:“江哥,我刚刚联系研究所,在这看守那两个人的主牌跟之前我提到过生死不知的一模一样。” 我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同夏宗昌说话,但他的双眼却直视我身后的鬼门,满脸惊恐喊道:“江哥,小心!” 我下意识回头,但还是晚了一步,从鬼门里钻出五只恶鬼,三只奔我来,而剩下那两只向着夏宗昌而去。 我的胸口被恶鬼的利爪划伤,下意识向后退去,趁着这一阵喘息,我将鳞片覆盖全身,一拳轰向距离我最近的恶鬼,将它直接打到魂飞魄散。 就在我解决完面前的三只恶鬼后,抬眼才看见夏宗昌身上的羽绒服已经被抓破,露出来的皮肤伤痕累累。 他此刻被两只恶鬼拖着,向那鬼门而去,瞬息之间我来到他面前,一脚踹向迎面扑来的恶鬼,将它踹回鬼门里。 另一只恶鬼见此情形,松开夏宗昌,利爪并拢挥拳而来,我单手握住袭来的拳,另一只手将夏宗昌从地上抬起来将他扔出楼顶,同时大喊一声。 “胖子!接住他!” 可这一喊声让我分了神,从鬼门里又钻出五六只恶鬼,刚开始我还可以应付,但随着恶鬼的数量增多,我被它们合力缠住了双手双腿,就这么被拖进了鬼门里。 顾竹贤在楼下等待着,隐约间听见楼顶有打斗的声音,刚开始他并没在意,以为又是那恶鬼从鬼门里出。 他觉得以江空青的身手对付几只恶鬼还是十拿九稳的,可楼顶的打斗声越来越密集,就在他想上楼顶看个究竟的时候。 耳边传来了江空青的嘶吼,他下意识抬头就见夏宗昌出现在半空中,顾竹贤不敢贸然去接,用玄武之力搭建了一个水幕,卸掉夏宗昌下坠的力道,这才将他稳稳接住。 夏宗昌昏迷的前一秒,用沾满鲜血的手攥住顾竹贤的衣领:“江哥!快去!” 说到这,他就晕倒过去,顾竹贤听到这四个字暗道一声不好,将夏宗昌放置在角落里,也不管那铁架子能不能承受住他的体重,直接爬了上去。 刚上楼顶,就看见那散落一地的血迹,和几片还没有完全消散的鳞片,顾竹贤看着原本打开的鬼门紧闭,江空青也消失在楼顶,不用想就知道江空青被抓进了鬼门里。 他怒了,将全身的玄武之力集中在手掌对着紧闭的鬼门轰了过去,可这一击只让鬼门颤抖一下,仅此而已。 他赤红着双目,翻身就这么直接跳下楼顶,在他落下后,脚下的土地出现一个大坑,泥土四溅,顾竹贤将夏宗昌扛在肩上,并没有将他送到医院,而是上了车用玄武之力修复他的伤口。 他一直开车到天礼路,那家公司的天台,沈云生和魏清看见他扛着夏宗昌后,都被吓了一跳,急忙围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沈云生撕开夏宗昌的衣服,看见那沾血的衣服下伤口早就愈合。 而魏清心细如发,看了一眼周围,没有江空青的身影,再加上顾竹贤的脸色难看,犹豫再三说道:“江小哥是不是?” 顾竹贤打断他的话,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交给魏清,嘱咐道:“你们直接打电话给朱所,跟他说江空青和顾竹贤进了鬼门,生死未知,让他再派些人过来协助你们。” “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进入鬼门后,那鬼门会关闭,一时半会不会再出现恶鬼,保重。” 说到这,不顾他们阻拦,顾竹贤直接冲进鬼门中,此刻他脑海里满是后悔自责,如果他跟在江空青左右,他是不是就不会遭此险境。 刚进入鬼门,顾竹贤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气和鬼气扑面而来,再然后他失去了意识,跟他想的一样,那鬼门确实在他进去后缓缓关闭。 魏清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给朱建山打去了电话,如实告知了情况。 电话那头,朱建山沉默不语,直到最后训斥出声:“胡闹!” 但最后还是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再派人过去,辛苦你们再坚持几天。”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早就不见恶鬼的踪影,我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草地枯黄仿佛失去了生机。 我站起身,脑袋一阵恍惚,看着玄黑色的天和无处不在的阴气,我知道自己已经通过鬼门来到了地府,就在我想顺着旁边的小路往前走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我立马躺在草地上,并隐去了自己活人的气息,只见新的黑白无常押解着几个魂魄从后面走来。 我偷眼观瞧,这黑白无常跟我之前杀的不一样,这两个看起来更年轻一些。 “大哥,你说那冥王怎么想的?千百年了,怎么突然跟阎王争抢上了?现在整个酆都城还被一分为二了!” “小点声,你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冥王虽然这千百年隐忍蛰伏,但我觉得他始终比不上阎王,尤其是阎王身边那位女鬼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且阎王的这么久的基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撼动的。” “你没看现在酆都城里僵持着呢吗?” “可是大哥,我听说,那女鬼王好像受伤了,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而且我还听说,冥王在人间放了无数个鬼门,还会放出恶鬼去抓人类,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 第111章:黄泉里望乡 “抓人?她派出去那些恶鬼大半都被挡住了,我有个朋友在她的阵营,据他说到现在也就一共抓了五个人,好像还有一个是自己主动进来的!”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交谈声也逐渐听不清。 冥王跟阎王搞对立,那些鬼门也是冥王放在人间,那他为什么要放恶鬼抓人?还有一个人主动进来的? 我脑海里浮现顾胖子憨厚的脸,暗道一声不会吧?胖子应该没有这么傻缺。 我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摒弃,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相同,判断不好距离也记不清路。 前面出现一间庙,面前的黑白无常和鬼魂停下了下去,我也隐在旁边的枯草里,只见黑白无常走进庙里,半晌黑无常手中拿着一块令牌,重新带着鬼魂离开。 正当我打算跟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刚路过那间庙,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笑声。 我站住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身穿一身青绿色衣袍,衣袖里的颜色为赤红色,胡须跟眉毛皆是花白,拄着拐杖,一脸慈祥地看着我。 我回望他,余光看见那庙上的牌匾写着三个大字:土地庙。 瞬间明白来人的身份,我双手叠放于胸,大拇指内扣,身体前倾向下恭敬道:“见过土地公。” 土地公笑呵呵地捋着胡须:“小友,你可知活人不入地府这个道理?” 我将怎么进来的过程详细跟土地公说了一遍,并将自己的想法也讲了大概。 他点了点头:“冥王那丫头,这次是过分了些,所以小友的意思是想去找阎王,并将冥王抓的那些人救出来?” “是。” “哪怕身死道消?” “是。” 土地公脸上重新浮现笑意,他单手在空中一挥,在他手中出现一块令牌:“拿着这块令牌,径直往前走,过了黄泉,望乡。” “之后就可以到酆都城了吗?”我双手接过令牌的同时问道。 土地公摇了摇头:“还要经过恶狗岭,金鸡山,野鬼村和迷魂殿,再然后才是酆都城。” 就在我目瞪口呆下,眼前的土地公笑着消失在原地,我苦笑一声只能继续顺着这条路向前走。 不远处,前面出现一条黄泉,在黄泉中央有一条由台阶修建的路,那黄泉中隐隐有鬼泣声回荡。 路两边站着两位手持长矛的鬼兵,凡是路过都需要拿出令牌给他们检查,检查完后才能踏上黄泉路。 我在一排鬼后排起了队,在后面的时候我看见有些鬼魂登上那台阶后,黄泉会莫名刮起一阵大风,将它们吹落入黄泉中,伴随着一声惨叫逐渐消失。 我伸手拍了拍我面前有着青黑眼圈的鬼,小声询问:“敢问这位大哥,为什么他们还会掉下去?” 黑眼圈大哥上下扫视我一眼,一脸鄙夷地笑道:“这一看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是孤魂野鬼,地府不收,所以哪怕他们从别的地方得到这令牌,也会被风吹下去落入黄泉烟消云散。” “当然啦,你要是有钱,给那两位兵爷,他们也会帮你过着黄泉路的。”说到这,他的声音放低,手掌里出现两枚金元宝,对着我晃了晃。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四下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鬼看向我的时候,我咧开嘴笑道:“行,大哥,我就不客气了。” 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我将它吸进了识海,将那两枚金元宝攥在手里。 大概在我数了三百个数后,我来到那两名鬼兵前,先将令牌给他们检查,随后用衣袖将那两枚金元宝递给他们。 他们司空见惯将金元宝收下,令牌归还后,用手中的长矛轻触我肩膀,瞬间我感觉到体内钻进一股阴气。 在长矛离开后,我踏上黄泉路,走到中间的时候,黄泉路狂风大作,险些让我跌下,我眯起了眼悄然放出类凰之力镇压,总算是有惊无险通过黄泉路。 在我离开后,那两名鬼兵对视一眼,眼神中的疑惑溢于言表。 “黄泉路很久没有这么大的风浪了,上一次有这么大的风浪还是晚初鬼王人间的郎君下地府闹事的时候。” “无妨,前面就是望乡台,那面镜子如果没有影像,到时会有鬼兵缉拿他,跟我们就毫无关系了。” 离开了黄泉路,走到无鬼处,我将识海中的那鬼放了出来,只见他一脸恐惧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你看,我也带你走过黄泉路了。” 他嗫嚅道:“那我金元宝不也用了吗?” 问了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许诺他只要为我保守秘密,等我回到人间就给他烧两袋子金元宝。 达成协议后,我们两个人结伴来到瞭望乡台。 眼前的望乡台,一共有十一个台阶,登上台阶后上面是一面石镜。 我身边的余确见我一脸疑惑,小声在我耳边解释道:“这是望乡台,上面那面镜子能看到自己思念的故乡和家人,但你是活人看不见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并未开口,余确很快上去,果然那石镜里出现他的家人,再看见家人后,他嚎啕大哭半晌才从另一边下望乡台。 很快到我,我走上台阶,站在石镜前,果然石镜里没有人影出现,站在石镜旁边的两名鬼兵察觉到了异样,将长矛架在我脖颈处。 而我此刻却开始哭诉,哭诉我无父无母流浪至今无家无儿无女,直到我哭得嗓子都哑了,那长矛才挪了下去,在他们仔细检查完我的令牌后,才将我放了下去。 余确还在那等着我,看见我毫发无伤走下来,脸上浮现出心疼的情绪:“老弟啊,原来你这么惨啊?” 我白了他一眼,顺着这条路继续向前走。 余确在路途中给我介绍道:“前面是恶狗岭,如果生前作恶多端,尤其是虐狗杀狗,就会遭遇恶狗们的撕咬和吞噬。” 说话间,我们离恶狗岭越来越近,耳边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余确脸上浮现出一丝惧意。 看着他一脸乞求的表情,我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你生前做没做恶。” 第112章:恶狗岭里的女人 说话间,眼前出现一条山路,山路两侧是高耸的山脉,在山脉上站满了恶犬。 有的三只头,在远处看也能看见缝合的痕迹,有的头颅只剩半个,舌头分叉有踩踏的痕迹,有的肠子漏出来拖着的。 余确看着这些恶犬,轻叹一口气语气感叹:“你知道为什么这些狗是这样的吗?” “缺胳膊少腿,看人类的时候满目憎恨,你看那只恶犬的头颅,虽然是一整个但有被碾压的痕迹。”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余确继续说道:“因为它们都是被人类虐待的。”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与我对视:“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残暴的生物,他们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人。” “所以肆意伤害其他生灵,他们杀狗虐狗,他们过度开采,让整个人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差,他们人害人,人骗人,人杀人。” “地府里的十八层地狱,满是恶人,可地府对于这种情况却没有加以制止,你觉得对吗?” 我看着他眼里闪烁奇异的光,反问道:“你觉得地府应该怎么制止人类?” 余确笑了笑,却不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随着摆了摆手:“走吧,看看咱们两个谁是恶人。”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在踏入恶狗岭之后,山岭上的恶狗看见我们后,开始疯狂吼叫,纷纷跳下来挡住了我们去路。 我看着余确的侧脸勾起了一丝笑意,只见他丝毫不畏惧,从那群恶狗里穿行,而那些恶狗却看都没看他。 反而是亮出尖牙,俯下身尾巴夹紧,对着我低吼,我看着余确路过恶狗后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在原地看着我。 我垂眸笑了笑,抬起腿向着那些恶狗走去,在走到它们身前时,我蹲下身对着它们张开双臂。 它们瞬间向我扑了过来。 余确在前面看着这一幕,嘴角嗤笑喃喃道:“说得冠冕堂皇,看起来人模人样,这么多恶狗奔你去,你到底做了多少恶?” 可下一秒,我的笑声从狗群下传来,我挣扎着坐起身,无数恶犬舔着我的脸,我挨个摸着它们的头,心疼地看着它们的伤口。 余确看见这一幕,愣在原地,他看见那些恶犬在那个年轻人面前摇着尾巴,跟他玩耍,原本笼罩在它们身上的怨恨和阴气,在一次一次摇尾巴之后逐渐消失,最后一大半化成光点消失在原地。 我站起身,隔着剩余的恶犬,看着不远处的余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消失的那些狗,怨气消散之后就去重新投胎了吧?” 余确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探寻,我走到余确身边沉声说道:“不可否认,人类的缺点很多,有的欺软怕硬,只敢欺负这些哑巴物。” “我之前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是不是就好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那些冤假错案,贪官受贿。” “但是我仔细想了一下,其实也不对,如果整个世界只有好人,那这个好也会分为很多等级,那最低级的是不是就是现在的恶?” “那我想问问你,你觉得地府应该怎么制止人类的恶性呢?” 余确微微仰头,语气不屑:“自然是将他们全部杀死,整个人间归地府所有,由地府统一管制。” 我嗤笑一声:“那你这个想法跟那些恶人有什么区别?”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的语气比他更加不屑:“人类不止有恶人,也不止有缺点,大部分的他们善良,能够审视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有道德感和伦理观念,能够判断是非,善恶,公正和真理。” “人类社会演变至今,有完整的秩序和规则,有约束和监督,就凭你一句话,就将那些人的努力全部推翻重来,你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好的吗?” 余确不再说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有些青黑色眼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半晌,他轻舒一口气:“顺着这条山路就直达金鸡山了,山路崎岖会有一群公鸡扑来,用利爪尖嘴啄你的灵魂,准备好了吗?” 说到这,他就要转身离开,而我却在此刻猛地开口喊道:“冥王!” 余确下意识答应了一声,回过神后身形僵直在原地。 “我们就不用上金鸡山了吧?直接带我去酆都城吧,这么长时间,您还没玩够吗?”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我疑惑不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装得不够好吗?” “不太好,刚开始只是有些不理解,不理解你也是第一次入地府,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卡的内容和路,而且你没发现走了这么久,我们身边没有鬼魂了吗?” “细节不好,而且您太希望得到人类的认同了,您希望我这个人类都觉得您做的事情是对的,所以才会在恶狗岭门前问我那个问题。” “直到您毫发无伤地过了这群恶犬后,我才确定您应该就是冥王。” 余确不理解:“我过这群恶犬不就代表我没做恶吗?这个为什么会让你这么确定?” “因为惧怕,在你路过的它们的时候,它们会下意识舔嘴唇,不自在地别过头避开你的视线,它们可是恶犬,会怕地府里的谁呢?肯定不是过来投胎的鬼魂就对了。” “那我就不能是哪位判官或者鬼王吗?” “所以我在最后喊了冥王这两个字试探。”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一挥手,眼前的矮小的余确消失,取而代之站在原地的是一位穿着黑蓝纱袍裙,裙上的花纹由金线缝制,她的头上梳着华丽的发髻。 姿态优雅容貌华贵,她头上戴着金冠,冠两侧均有一串珍珠在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她缓步走到我面前,伸出葱郁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倒是激灵,能从只言片语间分析出我的身份。” “冥王大人,您那可不是只言片语,那可相当明显了,如果我还猜不出来,那我真就是个傻子了。” 第113章:电话再次响起 她捏着我下巴手用力,将我的脸捏得扭曲,她咬着牙:“你可知道,你在同谁这么讲话?” “冥王,但是整个地府现在还不是属于您的啊。”我的口齿有些不清,但语气里的嘲讽还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甩手,我整个身体向后腾飞,最后跌落在地,因为在高空中鳄鱼反应迅速,将鳞片覆盖在我皮肤处,所以五脏六腑并没有受到伤害,最后只是轻咳两声就站起身。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将类凰之力覆盖在鳞片上:“今日在下斗胆请求冥王,撤走人间鬼门,望冥王不再扰乱人间秩序。” 冥王一甩衣袖,眼神玩味:“好啊,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身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撤掉,只要在我三击下不死还能站起来,本王就答应你的要求。” 鳄鱼在脑海里阻挠:【小子,可不行啊,你不知道这冥王是何等人物,她是阎王的妹妹,实力高于鬼王一大截,你就算把我的鳞片覆盖上都承受不住她全力一击!】 【你可别犯傻!她在人间闹两天就玩够了,阎王也会出手制止的,你没必要拿自己去赌啊!】 我暂时屏蔽了与识海的交流,将类凰之力和鳞片全部撤下,走到冥王面前,伸出小拇指和大拇指:“口头约定我不放心,拉勾吧。” 冥王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上前捏住她的手,用小拇指勾住,大拇指盖在她的大拇指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后,我将手指松开,闭上双眼:“冥王殿下,来吧。” 我感受到柔软的手贴在我的胸膛,下一秒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巨大的疼痛感后知后觉袭上全身,在倒地的一瞬间我睁开双眼抬头看向胸膛。 胸膛处凹陷,粗略估计应该是断了几处肋骨,鲜血从我嘴角流出,心脏处传来一阵痛感,应该是断裂的肋骨划伤心脏导致。 我挣扎着站起身,再次来到冥王前,疼痛让我双腿发软,我下意识扶住她的衣袖,让自己稳定住。 “第一招。” “值得吗?”她的语气探究。 我摇了摇头,有些有气无力:“我做这件事,不是因为值得或者不值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放恶鬼危害人间。” 她的手放在我的脖颈处,语气悲悯:“你会死在这。” 下一秒,窒息感传来,我整个人被提在半空,下意识的我双腿开始胡乱地蹬踹,双手也在脖颈处抓挠。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求饶一句,我就饶你一命。” 听到这,我控制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睁着眼看着她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就在我感觉下一秒我就要死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 “够了!” 冥王偏过头,看向身后来人,我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顾胖子和晚初站在一个男人身侧。 那个男人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头戴官帽,身穿龙纹宽袖长袍。 “你真是无法无天,还将我放在眼里吗!” 他的声音威严,传出来之后我身后的恶犬发出呜咽的声音,冥王将我随意丢弃在地上,空气突然涌进来,让我剧烈的咳嗽。 恍惚间,我看见顾胖子和晚初向着我奔来,下一秒因为窒息我昏迷在原地。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身底下躺着柔软的床榻,鼻腔里涌进陌生的胭脂味,我猛地坐起身,凹下去的胸膛已经恢复如初,只剩一丝痛感。 就在我打量整个房间的时候,木门被推开,顾胖子从外面走进来,他看见我醒来后急忙凑过来:“怎么样,空子?好点儿没有?” 我轻锤他肩膀:“你怎么还跟着进来了?但是你小子运气还不错,跟晚初碰面了。” 顾胖子将我扶到床边靠好,缓缓说道:“你进了鬼门,我很自责,觉得如果我跟你上了楼顶,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嘱咐完后我就跟着进了鬼门,落地后我被鬼兵抓起来,送到判官那里了,后来我将事情经过跟他说清楚,他将晚初找了过来,我就跟阎王碰面了。” “冥王这个事儿,跟阎王没多大关系,他前阵子因为一些事儿出地府了,地府里面就几个判官和鬼王坐镇,所以让冥王钻了空子。” “现在人间的鬼门已经被收回来了,地府的秩序已经恢复,冥王已经被软禁了,对了阎王说你醒了之后去找他一下。” 我被他搀扶起身,走到阎王殿前,鬼兵通报后,我们才走进去,阎王坐在一张案前,案上堆积着奏折和卷书。 看见我进来后,阎王抬眼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来人,赐座。” “江小兄弟,我倒是很早之前就听过你的名讳,你的身体里有我鬼族的烙印。” 我裂开苍白开裂的嘴唇笑道:“我之前杀了黑白无常。” 阎王脸上的笑容落下:“你倒是无所畏惧,黑白无常乃我手下的人,你说杀就杀了?” “地府鬼差因为变故意外投胎至人间那早有魂魄的婴儿体内,而地府却直接派黑白无常追杀,要把那无辜的婴儿也一起带进地府,我何错之有?” 阎王的笑容重新浮现,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手掌放在我肩上,一股阴气钻进我体内,在阴气撤出后,我的身体感觉轻快不少。 “这事确实是地府有纰漏,这烙印我给你解了。” 阎王的话一出,站在旁边的晚初双眼一怔,她实在没想到阎王能说出这句话,以他的性子,哪怕是地府的纰漏,也不会允许一个人类如此置喙。 “晚初会带你们回到人间,正常活人误入地府,总是要折寿的,但这次不会如此,就当我为我妹妹向你赔罪了。” 离开阎王殿,晚初带着我们来到一处镜子前。 我们穿过镜子回到人间,依旧是那处楼顶,但我此刻实在虚弱只能让顾胖子架住我用玄武之力跳下。 踩在地面上,我的电话竟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朱建山。 第114章:办假证的 电话接听后,里面传来朱建山略带惊讶的声音:“我看你和竹贤的主牌有了反应,就想着打电话试试,没想到真的打通了。” 我的语气里满是愧疚:“朱所,那几位被抓进鬼门的人……” “那些人已经回来了,今天早上被发现在郊外,他们的胳膊处有针眼,像是被抽了鲜血,但好在没有什么性命威胁,已经送往就近的医院救治了,不用担心。” 听到这,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疑问,冥王费了那么多力气,才抓了几个人,就抽了点鲜血然后给他们放了?我的脑海里闪过阎王的背影,直觉告诉我这地府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现在这些确实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 “空青,在听吗?” 朱建山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地回过神下意识说道:“什么?” “在碧云市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出现了命案,据三组说这次的命案颇有缘灭的行事风格,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但是你只要知道就可以了,现在先好好休息调养,李景和叶时月已经往碧云市赶了,应该明天凌晨能到,这件事让他们处理。” “等一下,朱所!”听到缘灭两个字,我急忙开口:“你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就过去看看,有危险我就跑行吗?” 朱建山还是没禁住我的软磨硬泡,将那家公司的位置告诉了我,挂断电话之前他再三嘱咐:“不许逞强,带着竹贤一起去,你们两个还能有个照应。” 挂断电话后,顾胖子也听见了朱建山的吩咐,看着我苍白干裂的唇他有些担忧道:“你行吗?空子。” 我点点头,松开他搀扶的手,看了一下有些泥泞的土,挑了一块略微干净的地方盘膝坐在地上:“胖子,先不着急去,我先恢复一下身体和元气。” 看着他挡在我身前,我才放心闭上眼睛,用类凰之力在我体内缓慢游走,将体内的瘀血和细小的伤口愈合。 同时将和识海的屏障打开,刚打开就听见鳄鱼骂骂咧咧的话语。 【小子!你还敢屏蔽识海,翅膀硬了是吧,你看你以后死外面我救不救你!】 我的灵魂走进识海,鳄鱼看见我的一瞬间,就亮出尖牙对着我发出吼叫声。 “鳄鱼大爷,您鳄鱼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一回吧,下次我肯定不敢了。” “还有下次!?”鳄鱼的低吼声消失,别过头不再看我。 我好说歹说,鳄鱼终于不再生气,我也调息得差不多,回到现实张嘴吐出一口体内残留的瘀血后,嘴唇的颜色变得正常。 顾胖子听到我吐血的声音,转过头询问,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站起身在原地蹦了两下确定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后,跟顾胖子来到那家生物科技公司。 生物科技公司门前拦着警戒线,两名民警在警戒线内不让围观的人群靠近。 我和顾胖子挤过这些人,来到警戒线处,正要弯腰钻进去的时候,那两名民警将我们拦下。 “干什么的!” “命案现场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你们是哪家的记者!” 我从怀里掏出研究所的证件递给其中一名民警,他看着上面的字脸上的笑容有些鄙夷:“你们这些记者,为了获得一手资源,连这种假证都做得出来。” “特事处,特殊事物处理单位,你们脑洞怎么这么大呢?” 他随手将证件丢在地上,顾胖子弯腰捡起,正要闯上去跟他们讲道理的时候,被我拦了下来,我拉着他走到人群稀松的地方。 “你跟他们来什么劲儿?咱们的工作性质本身就特殊,他不知道以为是假的很正常。” “那他也不能把证件扔在地上,很不尊重人,这要是被人踩了怎么办?” “如果我在他的角度,眼前出现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拿着假证就要进命案现场,我不给你抓起来都不错了。” 看着顾胖子有些气不过的脸,我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朱建山打去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 从生物科技公司门里走出来一个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穿一身冬季执勤服,刚走出公司,她来到警戒线内两名民警面前,低声询问着什么。 见那两名民警神色逐渐变化,最后伸出手指指向我和顾胖子,我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来接我们的。 越过警戒线,她带着我们走进公司,在等电梯的过程中,我知道她叫何若,最年轻的刑警队队长。 叮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们来到了整个建筑的第三层。 整个建筑分为五层,第一层是前台,等候区和四架电梯。 第二层第三层都是员工工作区域,整个空间被一个一个小方块办公桌隔开,只剩下过道。 第四层是会议室加休息区和水吧,第五层是老板的办公室, 这是一家私企,一共有一个老板五个股东,大概有四十多名员工,整体的经营方向主攻生物,玩物研究开发。 这次出事儿的地方是第三层,一名员工,他的名字叫吕时,本地人今年28岁,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算得上是公司里的老人了。 我们边往里面走,何若边说道:“根据监控上表明,再加上老板的口供,吕时在昨天就跟这家公司的老板季鸣打了招呼,要今天请假去医院体检。” “但是今天,突然有一个他一直在跟的项目出现了一丝小纰漏,他只能回到公司,在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后,他本想直接起身离开,但又折返回去拿了几张餐巾纸就直奔厕所。” “但是他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据法医推断死者表皮只有一处伤痕,但这伤痕并不是他致死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心脏破裂而亡。” 在我们即将要到达厕所的时候,余光里我看到墙上挂着一面员工的照片,我停下脚步看向那些照片,竟然在里面看到一名早就应该死了的男人! 第115章:你是什么鬼东西? 我走到照片墙前,看着第三排第二个人的照片下面的名字:郑重。 我将手机点开和小落的聊天记录,翻到最上面,他之前跟我说五年前丰华路小区有一怪案发生,房子里粗略估计有2千毫升租客的血,按照这个量来说他必死无疑。 而此刻,那死者郑家改名换姓为郑重出现在距离丰华路没有多远距离的生物科技公司员工照片墙上。 何若看见我站住脚步,也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郑重的照片,有些疑惑道:“江先生认识他吗?” 我将手机递给她看,知道了详细的来龙去脉后,何若直觉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招呼过来旁边的一名警察低声吩咐道:“去查一下这个郑重什么时候入职,在死者死亡这段时间,他在哪在干什么,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吩咐完后,我忍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她走进卫生间,刚进卫生间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厕所一共有五个隔间,中间的隔间门开着,上面有用白线画的人形,隔间和前面的小便池中间的过道,有一大滩血迹,吕时的尸体已经被法医拖走进行进一步的相关检验。 “在吕时进入厕所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在旁边有一个监控正好能看见厕所的门,这中间也没有人进出厕所,直到两个小时后,保洁进来看到一大摊的血迹吓坏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但是吕时早就死亡,法医初步推测的死亡时间,是在他进入厕所后的五分钟,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我们调查了这个厕所全天的监控,没有人藏在里面或者停留时间过长,但是吕时是心脏破裂,死亡后被放了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犯罪!” 何若看向眼前站在原地看着血迹发呆的年轻人,她不明白为什么领导要派这样一个人过来协助。 看起来太年轻了,像他这个岁数的时候,我应该是刚进警局,何若这么想着,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 她轻咳一声:“江先生,看你一直在盯着那滩血迹,是看出什么了吗?” 何若的话里虽然表面客气,但是实际上我还是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我绕过血迹走到中间隔间前,看着地上画着的白线。 隔间的门是向外开的,白线画着的头在隔间前的台阶上,双腿分别在马桶两边。 马桶是盖着的,我仔细看向马桶盖,上面粘着一些灰尘,仔细分辨还能大概看出来是个鞋的形状。 “这个马桶盖上好像有脚印。” 何若听到我的话后蹙眉,走到我旁边,举起手中的手电筒仔细看向马桶盖,确定我说的没错后找来相关人员对马桶盖上的脚印进行留存和照相。 我迈过血迹,走到中间隔间的左边隔间,接过旁边民警递过来的手套,戴在手上轻拉隔间门,里面的马桶干净整洁。 “吕时的身高是多少?”我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何若问道。 “170。” 我点点头,走进隔间,将马桶盖上,双脚踩在上面,吕时的身高比我矮了八厘米,我踩在马桶上能很轻易地看见另一个隔间的人,但是他却不行,那他踩马桶盖是为什么呢? 我向上看,厕所上面的扣板没有异常,也没有过于明显的缝隙,心念一动我开了天眼,一寸一寸扫视过去,在中间隔间上面的扣板处,发现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气! 我找到了突破口,从马桶上下来,中间隔间的马桶盖子已经完成取证,我向何若要了两个鞋套,踩在吕时曾经踩过的马桶盖上。 对着上面的扣板轻轻一推,黑色的空间漏了出来,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我向里面摸了摸并没有找到意想中的尸首或者携带阴气的物件。 我走下马桶盖,回到何若身边在她耳边耳语两句。 她蹙眉,跟我来到这家公司的步梯间,顾胖子守在步梯间外。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抱着胳膊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存在吗?”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恕我直言,我接你们进来完全是因为上级的命令,但是如果你在这跟我说一些跟案件丝毫不搭边的东西,就别怪我把你们请出去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我一时情急上前拉住她的肩膀,她反应很快,擒住我的手想要将我过肩摔过去。 但是触碰到我胳膊的一瞬间,冰冷顺滑的手感让她一瞬间发愣,下意识看了过来,只见我的皮肤上长满了光滑的鳞片。 她被吓到,转身推向我的胸口,我没设防下意识后退两步。 何若跟眼前的江空青拉开距离后,脚步声让步梯间的感应灯亮起,她更加清楚地看到眼前的江空青皮肤上覆盖着怪异的鳞片。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何若下意识地说出口,但很快反应过来将刚刚江空青问他的话和现在他身上的怪异鳞片结合在一起。 她组织好语言后再次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吕时的死并不是人为,而是一些你口中的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杀的他?” 我勾起一丝笑意,眼前的何若虽然刚开始的话有些不好听,但是反应很快,一下子就能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在他死亡现场,感应到了很浓重的阴气,你会相信吗?” 何若摇了摇头:“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算你现在这幅怪样子,你这么说我也不会信,但是确实这个案件如果是人为的话,操作起来太艰难。” “所以你现在希望我怎么配合你?” “现在这股阴气虽然很浓郁,但是它的来源我并没有找到,所以我需要在这家公司等到晚上,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来源的所在地,争取将它消灭。” 在步梯间,我们商量了接下来的行动和时间,走出步梯间就看见刚刚被何若派出去查郑重的民警小跑过来。 “何队!” 第116章:水箱里肿胀的双脚 “怎么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何若表情严肃,看着眼前从远处跑过来的警察。 “郑重,郑重他死了!” “什么!”这话我们三个人同时齐声说出。 情况紧急,这名警察带着我们顺着步梯间直接来到公司顶楼,他指着在天台上面的水箱说道:“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泡肿了。” 水箱外赫然出现一双早已灰白浮肿的脚,我们走上前,水箱盖子已经被掀开掉落在地,透过水面能很清楚地看见水箱里面躺着一个人,正是死亡的郑重尸体。 “小孙,打电话给周法医,让他尽快到达现场,推测一下死亡的时间。” 听着小孙在后面拨打着电话,我看着郑重紧闭的双眼,在小孙电话挂断后我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郑重的?” 小孙用肩膀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奔跑焦急而出现的汗珠:“我刚开始找到了郑重的工位,询问了工位附近的两名同事,他们都说今天郑重过来上班了,刚刚还看见他了。” “随后我去找了公司前台,前台说没有看见郑重离开公司,后来我去找了保安调取了各个时间段的监控,在一个监控的边上,我看见郑重一闪而过的身影。” “我调取了电梯的监控,发现郑重来到了顶楼,我跟着上了天台,刚开始确实没找到他的踪影,后来是在我要走的时候,余光发现水箱这里盖子有些不对劲。” “我就将盖子掀开了,看见里面好像有个人,但是我不敢确定,只能伸手进去捞一下,这才将郑重的双脚捞上来,一看那样就知道这人死了,我就赶紧下楼找何队汇报情况了。” “然后我还查了郑重的全部资料,并没有异常的情况,他的学籍包括经历都非常正常,郑重本地人,从小品学兼优,名校毕业,但因为单亲家庭不放心母亲所以回了老家这家科技公司任职,月薪十分丰厚。” “没戴手套?”何若下意识地问道。 小孙忙摆手:“戴了戴了!怎么能不戴手套呢,万一对破案有不利怎么办。” 何若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回队里换身衣服去,现在都快零下了你衣服湿透了会冷。” 在小孙离开后,过了十五分钟,周法医到达现场,他们穿上专业防护服,戴上手套口罩将尸体从水箱里抬了出来。 尸体已经散发出一股轻微的尸臭味,我屏住呼吸拿出手机点开郑重的照片跟眼前的尸体对比,确定是他后,我和顾胖子先离开了,只剩下何若一个人在那等待着法医初步勘测。 下了楼后,顾胖子将水箱里的水暂时不能用的消息告诉了在楼里的民警,由专业的民警进行下一步处理和善后。 做完这一切后,我和顾胖子来到了保安室,调取了刚刚发现郑重的监控视频,视频里郑重背对着监控,面对着电梯,通过电梯门的倒影,我看见他的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我控制着鼠标将监控画面放大,但是监控的清晰度实在是太差,看了半天我也只看出他手上应该拖着一个不大的金属小盒子。 本想现在直接给何若打电话询问,但是刚拿出手机才想起来我没有她电话,我和顾胖子只能再次折返回去。 楼顶天台。 周法医一行人已经将尸体收进袋子里,正在往楼下运,何若看着刚刚尸体躺过的地面正在发呆,听见脚步声后她抬起头:“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将从监控上看见的画面告诉了她,她四处看了看,天台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什么金属盒子,顾胖子也开始在天台的角落处查找,而我踩着水箱旁边的梯子上前,虽然闻起来有些臭味但是还是可以直接看到箱底,也没有发现金属盒子的踪影。 我走下梯子,跟她们两个汇合:“郑重上了电梯后,直接托着那个盒子来到了天台,但是现在天台没有发现那个盒子的踪迹。” “那也就是说,有可能他是将那个盒子交给了别人,或者是另一个人为了盒子里的东西,将郑重杀了。”何若在此时接过我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如果有一个人跟郑重约好在天台见面,那个人不管怎么样,是在郑重前还是在郑重后上天台,监控都会拍到的,但是我跟空子看了郑重上天台前后的监控视频,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而且郑重托着的金属盒子里到底是什么?”顾胖子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来到天台边,向下看,并没有可以从外墙直接爬上来的梯子,所以并不存在有外人可以从外梯来到天台的可能性。 “郑重初步推测是什么时候死亡的?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吗?” “粗略估计是在半个小时前,就在我们勘测吕时死亡现场的时候,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凶手存在,因为尸体表面无外伤,周围也没有搏斗的痕迹,所以周法医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解剖。” 走下天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何队长,你能不能去帮我问问郑重在这家公司都接触过哪些生物项目?有哪些已经成功或者获得突破?” “你是觉得那个铁盒里可能装着他研究出来的东西?” 我点点头:“我还想去他平常待的研究室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何若带着我们来到了公司老板的办公司,从他嘴里得知,郑重近几年一直在专注于一个项目,在前不久刚刚有了小突破。 “这个项目如果能研发成功,肯定能造福整个人类的!” 公司老板的口音有些重,他口若悬河地给我们介绍这个项目的研发理念,我提取了三个关键词:能够提升人类的身体素质,能够改善基因缺陷,能够让癌细胞彻底消失永不复发。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想起了缘灭组织的人造机缘,这件事跟郑重有关系吗? 第117章:死亡前的视频 虽然这两者目前还没有被我发现共同点,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郑重的死跟缘灭组织脱不开关系,那他研究出来的东西跟人造机缘肯定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拿出手机,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告别公司老板,问清了研究室所在的楼层,我决定跟顾胖子兵分两路。 “何队长,郑重平常住在哪?” 何若拨打了电话查询一番后,将一个地址告诉我。 我对顾胖子说:“胖子,你跟何队长去郑重研究室,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拍照片给我。”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郑重所租住的小区。 推开防盗门,入眼就是深蓝色的厨房,成回字形,正对着防盗门的是灶台,右侧是水池,橱柜和白色瓷砖上挂满了厚厚的油污,但灶台上并没有锅,反而上面堆积着吃剩的外卖盒。 往里面走,整个格局是一室一厅,所有的装饰有些老气阴沉,客厅里的黑色大衣柜显得整个空间更加狭小。 我径直来到关着的卧室外,房门紧关,就在我想推开门的一刹那,透过缝隙我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这里面有人! 心念一动,全身覆盖鳞片,与此同时这木门被人从里面踹开,木门破碎的同时让我后退两步,我也看清了里面的人的长相。 眼前的男人很高,体型偏瘦,一双死鱼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起来里面塞满了东西,我透过他看向卧室,那里面杂乱很明显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我背过手,用类凰之力在防盗门那做了个简易的阵法,以防我没拦住,让他逃脱。 “你是缘灭的人?” 做完这一切,我开口询问,他没有回答从腰间拿出两柄匕首向我冲了过来。 只见眨眼间,匕首已经到我面前,我微微后仰躲过这一攻击,随后看准他在这一时间的破绽,抬腿横扫他腰间。 在巨力下,他撞向旁边的柜子,导致柜子粉碎,断裂的木头将他的身体划伤。 趁他还没站起来的时候,我几步上前,将他踩在脚底下,他反应过来对着我喷出一团血雾。 我皱眉看着自己的衣服沾染到了脏血,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他扭过头不说话也不看我,我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我,他的嘴在我的手下开了一条缝隙,我看见空洞的口腔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他竟然没有舌头!我打电话给顾胖子,很快何若派人过来将我脚下的男人带走,而他的双肩包留在我手里。 我提着双肩包来到卧室,这里面只有一个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 衣柜的门打开着,本应该在里面挂着的衣服此刻都掉落在地,上面有数不清的黑脚印,单人床也被掀翻在地,床垫子和枕头都被割开了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 我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拉开了双肩包的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里面有郑重的身份证件,都是些他的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小u盘,我将它捏在手里。 跟顾胖子汇合在警察局,何若接过我手中的u盘,带着我们来到技术人员所在的办公室。 在u盘插入电脑后,整个电脑先是黑屏,最后出来一段视频,是郑重的视频。 视频里他坐在单人床上,表情落寞不安,他调试着镜头,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谁在看这段视频,如果是你们那想来我应该被你们囚禁了,如果是警察想来我应该已经死了,但是我心里希望是警察,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了。” “五年前,贺遥找到我,说我的才能对于那个什么缘灭组织很有用,希望我加入组织为他们效力,我只记得当时我拒绝了。” “后面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划开了我的脖颈。”说到这,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条已经增生的刀痕。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昏暗空间,连站起来都不行,只能跪在地上,贺遥站在距离我两米之外的地方,她手里拿着报纸,读着上面的新闻。” “我越听越不对劲,这说的不是我之前的出租屋么,我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果然有很多已经干涸的鲜血粘腻地站在上面。” “她告诉我,现在在社会上,我已经死了,如果我想死第二次,她也会让我如愿以偿,我害怕了我屈服了,现在想起来这应该是我人生中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她带我走出囚笼,顺着狭窄的路,她带我来到一个洞口前,那里面有一个类似于丹炉一样的东西,里面燃烧的火苗本应该让我觉得炙热,可越靠近却越觉得寒冷,那是深入骨髓的冷。” “她告诉我,这里面炼制的东西非常厉害,能让一个人拥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能力,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吃下后的过不了一年,食用者就会爆体而亡,组织希望我去改进。” 说到这,他轻叹一口气,从镜头外拿进来一个金属盒子,这个金属盒子一出,我和顾胖子凑近屏幕,可以确定这就是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那个。 “可是我怎么会这些东西,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去研究一款能让身体更加完美,完善基因的药物。” 说到这,他缓缓打开金属铁盒,里面放着两个管状液体,液体呈青蓝色。 “这里面的东西,跟我们在郑重研究室里看到的一样!”顾胖子手指着电脑里面的郑重说道。 郑重看着铁盒里的东西,满眼沉迷语气也渐渐低沉:“这里面是我这几年的所有研究成果,这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可是今天我要用这个去换取我的自由。” “如果成功,我以后就不需要再被死亡威胁了。”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顾胖子对着恢复如常的电脑叹了口气:“可惜没成功,他还是死了,这个东西应该也落在他们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