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王爷糊涂妃》 第一章 都是文文惹得祸 “新月……?新月?”愠怒的帅哥,被他一个梦游的属下气的快爆了!这死丫头,又在做白日梦了!旁边电话铃响了半天她都没反应。 “啊……哦……!”新月拖着下巴的迷迷糊糊地应付着,此刻的她还迷留在昨晚看的穿越小说里!她不知道自己就快大祸临头了,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她的同事。而是他的boss。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刚才的微怒,突兀成了一抹坏笑,这笑隐藏得很好,只在嘴角轻轻地牵了一下。 这个一切没能逃得过,那些喜欢一惊一乍,私事,公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八公八婆的‘火眼’,他们的指手画脚,引起了整个办公区人的好奇,大家瞪大眼睛。。。。。。。 暧昧!太暧昧了!这是那个整天醺着张死人脸的boss吗?他……!他在吃新月的豆腐,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性无能吗?哦!还有人怀疑他是同性恋呢!这……? “毛毛,别闹了,好痒啊!”狗狗别闹!嘻嘻。。。他好帅,好酷啊,真的很痴情诶!太完美了,要是自己也能遇到个这样的男人该多好! “毛毛是谁?该死的!他是谁?”那个男的也这样舔过她的脖子?咬过她的耳垂?该死的!他是哪个混蛋。帅哥气的脸都发紫了。至于为什么会生气他现在说不清。 “宋毅!真的好帅哦!”宋毅,小说出现的新男主名。新月还在白日梦里,梦着宋毅的蜻蜓点水,踏浪而起,飘洒落地,梦着把她从水中救起,他们俩痴痴缠缠,含情脉脉,两两相望……!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一抹羞红,这抹红配上那双浑沌,痴笑的弯月,洋溢出一股醉人的朦胧美,让身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 原来他叫宋毅,很帅,还很酷!好!很好!这死丫头敢骗他,上星期面试的时候,还说自己没男朋友,怎么就一个星期她就名花有主了,哼!动作真快!该死的!那男的竟然还这样添他的脖子,那他有没有这样过吻过她的唇? 这帅哥boss一听到新月那傻乎乎地回答,气得都炸锅了。他忘记了这是大办公区,忘记了这有一大堆的员工在看着,忘记了自己是这里的老板,他一把拉起了坐在那里发梦的新月,对着她的唇,狠狠地盖了上去。整个办公区的人被boss的大胆疯狂,惊得轻呼而出…… 她的舌头好软,好甜,身上留着一股淡淡地芳香,绕醉着他的心扉,他从不知道女人的舌头会这么滑润,娇柔,真的好美!这是他活了三十二年第一次吻得这么忘情。 就在他吻上心扉的瞬间,突然舌头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他做出条件反射,他就已被这死丫头给狠狠地推开了, “啪……”一阵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这个帅哥的左颊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整个办公区里,大家都倒抽一口气…… 新月流着气愤,羞怒的泪,斜瞪着这个色猪,他竟然趁她走神,吃她的豆腐,还偷走她的初吻…… “你敢咬我,还打我。”含糊不清的口词,滑稽可笑的动作。气愤羞怒,还有不知为何的失落,全部显现在扭曲的脸上。 “打的就是你,流氓!呜!”新月原本无声的流泪,现成了瘪嘴抽泣,到最后竟成了嚎哭痛涕。气死她了!流氓!下流!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看着,这叫她今后怎么抬头做人吗?都怪那破小说!还有那个梦梦姐,干什么把那个宋毅写的那么好吗?要不是那样她会失魂吗? “你……!你被解雇了!”他气疯了,在美国读书那些年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他从没想到,今天竟会被一个女人当众羞辱。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挨打,还是挨地女人的耳光。shit! “解雇就解雇!我才不稀罕,你个死流氓!死色狼!”走之前,新月还要骂个痛快,不解气!真想拿qq里的炸弹,炸死他,炸飞他,炸的他一辈子做太监。 一边心里诅咒着,一边收拾着她的东西,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她的初吻,她拼命保留了这么久的初吻,竟被这死色狼给偷去了。。。呜! 这让她今后怎么混吗?死梦梦,破穿越文,害死她了,有本事让她也穿越啊。 死丫头,还嘴硬,她真不怕丢了这么好的工作?他这样的集团公司,在国内同行中可是首屈一指的,虽然她是hz大学毕业的,可现在这样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有多少都找不到如意的工作! 突然,新月桌上的电脑屏幕一个劲的狂闪,那光晕非常怪异,非常耀眼,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晕!怎么回事,她都被开了,这破电脑还欺负她,不会这时,它爆吧?赶快关机。免得他再讹她。 “新月,别碰那,走开!”这帅哥顿时脸色苍白,一个箭步想上去阻止,可来不及了,他嘴里的新月,脑子里骂的死丫头,在手指轻触电脑键的一刹那时,一条紫光从她身上贯穿而过,新月兀抽了一下,倒在了他的怀里…… 《xx总裁xx缘》作者,吃完晚饭正准备坐到电脑面前,继续埋头苦干,加油码字,可一打开电脑,见“色浪网”首页头条就是: xx集团总裁性骚扰女职员,害其变成植物人 涩浪网x月x日电xx集团总裁赵峰涛,骚扰集团女职员,害其变成植物人,民事纠纷一案日前已被x市xx区法院受理。 据了解,本案中的xx集团总裁赵峰涛,今年三十二岁,麻省理工mba,xx集团前总裁赵富阳独子,排行亚太地区第n大金龟婿。 本案受害人郑新月,今年二十五岁,毕业于hz大学商学院,于事发前一个星期,应聘进入xx集团…… …… 这位作者看了看,轻轻叹一声,心里酸酸地,她经常喜欢多愁善感,喜欢为一些素不相识,事不关己的事情感叹,忧伤!算了还是写文文吧,只有文文才能让她心里得到满足,可以逃避现实的残酷。 “新月妹妹!我真希望这世上会出现穿越!会有奇迹,要是你能像我小说里的女主一样,该多好!唉!这些该死的坏男人,我要写进我的小说里,虐死你!”这位作者又开始发她的写作神经了。 第二章 迷糊凡女醉阎王 “阎王,你说是做凡人好?还是做我们神仙好?”月老想了几千年的问题,问了nnn遍的问题!今天又拉着这个醉醺醺的阎王在问了。 “你说呢?”一个白衣,俊冷,带着几分凶神的阎王,醉的迷哼道。 “你别喝了!小心被四大天王看见,又去玉帝那告你的状!” “怕什么!大不了打入凡间,进入轮回!”阎王无所顾忌,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向来六根清净,五蕴皆空的他,怎会突生烦闷!这烦闷让他觉得神仙,越来越无聊! “唉!天意!即使神仙也。。。。。唉!也该来了!”月老语带玄机地摇头轻叹。 “什么该来了?”醉酒无心闲人语! “哦!没事!没事!我再给你去拿几坛来,我那还有瑶池仙子送来的百花酿呢。”月老自知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打岔。 “恩!”这些酒,没一种能让他飘然忘我的。 月老转身而去,走之前,趁阎王不注意,偷偷的在地上投了一条红通通像似蛇一般的东西。 嗯?这是哪啊?好美啊!这些飘浮的是什么,好神奇哦!好好玩哦!咦?这花是什么花?好漂亮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云雾,这些是云吗?怎么像棉花糖一样!啊!还可以采下来,这不是云,这是什么啊?咦,那是彩虹,那就是传说中的彩虹。啊!太美了! 新月被醒来后的美景醉得不能自己。她,独自轻舞,嬉笑于这纯净而绝美的仙境中。 “啊!”撞在“墙”上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阎王带着好奇和新鲜,看着撞倒在他怀里的女人。 “啊?哦!这是哪?我不是在梦里吗?”新月虽然被美景迷醉了,可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她可没忘记,她记得自己一触及那启动键就被电击中了,接着就昏迷了。最后醒来就在这里了,这应该是她的梦里,因为现实中哪有那么美的地方啊。 “梦?你是凡人?”阎王眯着眼紧紧地盯着这个奇特的女子。 “废话!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神仙吧!”新月离开了他的怀里。 “是!我是阎王!”这么说她真是凡人,可她怎么能上这三界之上的天庭呢? “你是阎王?那我就是阎王的老婆。哦,不对,应该是嫦娥!”新月笑讽着这个说谎都不会的男人。 “你不相信?你不怕阎王?”阎王第一次发现有凡人听到他不害怕的。 “怕!怕什么?怕你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怕你会收了我的魂魄?”新月无所谓的调侃道,就是!她怕什么!xx集团那个死色狼,她都不怕,她还会怕眼前这个神经病的男人,何况这是梦里,谁怕谁啊!真是的! “这不是梦!这是天庭!我就是掌管人间生死的阎王!”阎王读了新月的心语。 “好!好!好!阎王!”真是个白痴,懒得搭理他。 “我白痴?懒得搭理我?”阎王有点愤怒了。 “啊?哦?你是阎王,你是!”算了他说是就是吧,和白痴是说不清的。 “你还在骂我!”阎王一手狠狠地抓住新月的手臂。 “你怎么知道的啊?”他会读心术?不像!唉!这么帅的哥哥。要是脑子没有秀逗该多好,不过秀逗也好,秀逗的帅哥不会强吻她,一想起她公司那个猪头加色狼,再加不得好死的混球老板,她就气得牙发痒!气得下次见他一回k他一回。k的人人都知道他是好色之徒。是个变态狂! 新月又开始梦游了,都忘记自己的手还被阎王抓着呢。 “什么是吻?”阎王好奇的问道,新人类的词他知道点,但这个吻是什么? “你还真会读心术!咦?怎么回事?”怎么她想什么,他全都知道。 “我是阎王!”白衣阎王冷傲的开口 “阎王!?有长得像你这么帅,这么酷,这么年轻,看样子不到35岁的阎王吗?再说你也不像死人啊!”这是她的逻辑。 “哦?我帅吗?我酷?”阎王带着五分醉意,头慢慢的靠近她的脸。 “诶!你想做什么!”新月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心跳加快的喊道。 “你好香啊!”阎王自己也不知想做什么,只想靠近她,只想细品她的香味,只想…… 一条红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慢慢地游了过来,就在阎王准备想搂住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时,红“蛇”一下子扣在了阎王的脚上,另一端则悄悄地扣向新月。 新月一见这白痴男人也想吃她的豆腐,气的用脚使劲一跺,踩扁他的脚,咦?踩下去他怎么不痛啊?!刚才眼前怎么好像有个红色的东西一闪,那是什么。 在天宫的云霄殿前,好几个神仙都从一颗珠子里看着这一幕。 “玉帝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阎王红鸾心动,可属于他那根神之红线,现在被那凡女给踩断了!这可怎么好啊!”月老着急死了,要是普通红线他大不了再绑一根,可这是…… “劫数!看来只有靠他自己了!你去准备吧!”一个背朝月老,俊帅飘逸的身影说道。 “是!玉帝!”月老摇着头无奈的走了出去。突然他不可置信的回头,这。。。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好几看那个背影,他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看花眼了? “你……你讨厌我?”阎王胸口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闷了,几千年来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我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色狼!你和那只色猪一样!还是个白痴猪!”新月气死了。 “新月?!你叫新月……”阎王拉着新月的一只手,神神叨叨的念着。 “啊……!”新月正想咒骂他几句,突然脚下一落空! “新月……!”阎王拉着新月的手突然变成一团白雾,他痛苦紧张地嘶喊,喊出了他几千年来第一声凡音。 …… 第三章 错落王府成丫鬟 “明月……!”一个穿着蓝色小花袄的丫鬟,轻唤着床上双颊通红的‘明月’。 “吵死了,让我再睡会。”迷迷糊糊拨开一只放在她额头的手。 “明月!……”丫鬟叹了一口气,“明月”和她是一起随着宰相千金,陪嫁过来的使唤丫鬟。 这明月也真是的,早不发烧,晚不发烧,偏偏在小姐大喜的日子发烧,还晕倒在王爷的怀里。害得小姐气的都快疯了。真不知道她醒来后,又会遭到怎样一顿体罚。 谁让她们生来就是奴才的命呢…… “碰!”门被踢开了!一个嬷嬷走了进来,她可是王妃的奶妈。 “刘嬷嬷……”丫鬟怯怯地赶紧起身,低着头站到一边。 “贱丫头还在装睡?来人!给我端盆凉水来。”刘嬷嬷气愤的卷起衣袖,歪着张嘴,眼睛邪视着床上的明月。 “刘嬷嬷,你手下留情。明月是真病了!”丫鬟带着胆怯的颤音,替明月求饶。 “闭嘴,春花,你是不是也活得不耐烦了,敢替这贱丫头求情。”刘嬷嬷,凶残的瞪着这个怯弱的小丫鬟。 “奴婢……!”春花这丫头被吓得脸都发白了,身子也开始发抖,她知道这个刘嬷嬷的手段。 “刘嬷嬷!水来了!……”一个王府的老嬷嬷端着盆水,一脸阿谀奉承奴才相,摇摆着臃肿的身子走了进来。她可是个标准的老油子。一见这刘嬷嬷是新王妃的奶妈,马上摇晃着尾巴,紧跟其后。 “给我泼上去!泼到她醒为止!”刘嬷嬷咬着牙,一双三角眼瞪着床上的明月,这是一副标准的恶毒妇人相。 “是!”话音一落,“碰!”一盆冰凉刺骨的水,毫不留情的冲在了明月的身上。 “啊!混蛋!噗……!谁找死啊!开这样的玩笑,敢用水泼我!你们……!”床上的人,正做着仙境一般,无厘头的梦,还没来得及教训完那个色狼“阎王”,就莫名奇妙地从高空急坠下来。惊吓突醒,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状况,就被一盆冰冷,冲袭了个正着!是哪个混蛋敢这样开玩笑!气死她了,她今天到要看看,谁想找死。她气愤的翻过身……这些人是谁?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那衣服?还盘着发髻,垂着辫子?衣服还用布扣,这在拍古装戏吗?可她怎么会在这?她是不是又在做梦?可这感觉这么真实!。。。完了!看破小说看得中毒这么深了!连做梦都头晕脑胀的,醒来后,她发誓再也不看那些破小说了。一定要改邪归正! “贱丫头!一到王府就开始嘴硬了!我看找死的是你!来人!掌嘴!给我狠狠地掌!”这个刘嬷嬷咬着牙,半眯着眼睛,瞪向床上一头雾水的新月。 “是!”刚才那个老嬷嬷立马放下手中的盆子,挽了挽长袖。阴阴地瞪着床上的那个“丫头”,一步步地逼近她。这死丫头见自己长几分姿色,竟然嚣张地勾引起王爷来了。今天就让她替女主子出这口恶气。修理,修理这贱丫头。 “诶?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在骂谁呢?我怎么会在这?还有你们是不是在演戏啊?我现在好冷啊!”新月糊涂了,这是哪门子的怪事啊,真是的,干嘛泼她凉水吗?快冻死她了,他们好像是专业演员,看那表情和动作就像真的一样,不知道在拍哪部戏?可她怎么会在这呢? 这贱丫头还真会装,真是平日小看了她。早知道这样,就不带这祸害随小姐一起陪嫁了,真是被她给蒙骗了……刘嬷嬷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贱丫头,我看在演戏的是你。王妃和老奴都小看了你。少废话,今天老奴就要代王妃好好得出这口恶气!” “你骂我?!凭什么?谁是贱丫头?你嘴巴怎么这么臭啊?好好地问你一句话,你就蛮不讲理的胡扯一堆,有病!”新月气死了,真是莫名其妙。什么丫头,什么王妃,问他们是不是演戏也不说,那针对她的口气也太莫名其妙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掌嘴,狠狠地掌!”刘嬷嬷气得跺脚,瞪眼。 “啊呀!……你……反了你了!你敢踹我!”老嬷嬷刚上前,手才扬起,就被床上的新月一脚踹在了地上。疼痛加羞怒,把这老嬷嬷气得要咬牙拼命。 “春花,去,快去,给我多叫几个人过来,我今天非要整死这贱丫头,快去,还傻愣着做什么!”刘嬷嬷气得,完全失控了。她今天非要弄死那丫头不可。 春花怯怯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很胆小,她不敢多事,可她又不忍心看着和自己一起多年的姐妹,今天就这样一命呜呼了。怎么办啊!老天爷,快救救明月吧! “拉住她,别让她跑了……!”就在刘嬷嬷差遣僵立在一边的春花时,坐在地上的老嬷嬷突然狂喊。 原来新月趁他们不注意时,猛地从床上起身,鞋子都顾不得穿,赶快想离开这里,她不想呆在这帮神经病人堆里,在这里,不光什么都搞不清,还会被虐!赶快开溜。刘嬷嬷反应最快,手一把抓住了新月的衣袖,可没想到新月一边和她纠缠,一边飞快的脱下了那件厚重湿潮的花布棉袄,把紧拉她衣服的老嬷嬷,猛得拔了个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老嬷嬷气得想起来帮刘嬷嬷出这口气,就是闪了腰,怎么也站不起来,刘嬷嬷也差不多,此刻气得鼻子,嘴巴都歪了,一头发髻也散了一半,其样狼狈不堪。 “来人!快来人那!”刘嬷嬷知道自己爬不起来了,于是,开始大呼小叫,喊她的帮凶了。 “shit!真见鬼了!”看着眼前这一切,越来越发闷了。 她去掉了一身丫鬟专穿的棉袄,棉裤。里面仅剩下一身干爽白色的衬衣裤,有点像跆拳道的衣服。匆匆散开一头潮湿的辫子,乌黑带着点自然曲卷的秀发,自然垂散开来。 飞奔出门,好凉啊!早知道这样就该穿上鞋子!真是,这是哪啊!弯来曲去,后面还有杂乱的追赶声。晕死她了!这是哪门子事啊?怎么好像闯进了苏州留园的感觉,不行,别游神了,赶快逃离疯人院再说。疯人院——不会她在办公室被电击倒后就成了疯子?然后就被关在了这个像大公园的疗养院里?完了,完了!那她今后怎么就业啊!她的高学历,她的那么一大堆证书全成废纸了。 第四章 花园邂逅遇狂君 这是哪里,这么漂亮,大冬天地,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知名的鲜花盛开着?这个精神病院怎么这么怪异?整个院子一副张灯结彩的喜庆样,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还有那些回廊,亭台,楼宇,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收容精神病人的地方啊,这里的建筑太奢华了。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可惜!可惜了这寒冬的一抹红”这眼前的落花,残红,又吹动了新月多愁善感的风月心。她忘记了自己正在逃命,忘记了冻得快僵硬的赤脚……她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如果在这么美的漫花丛中,轻舞一曲《化蝶》一定能醉倒芸芸众生,要是再加上有个像宋毅那样的白马王子,为我抚琴那真是羡煞神仙!” “谁?谁在那?”警惕,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新月的上方传来。 该死,被人发现了,真气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也会短路。气鼓鼓地撅着嘴,缓缓抬头望向上方的假山,刚才明明看见没人的,这会怎么冒出个鬼声音,吓死她了。 “谁准你进来的?”这声音并非是在假山上,而是来自她身前一尺。声音明明在上方的,怎么几秒钟就飘到了她面前。他是人,还是鬼啊! 鬼不会在白天走动,应该是人了,哇!还是个酷冷的帅哥!一身黄缎黑绣的长袍,长发束盘,发梢披垂,一支玉箫握于胸前,另一手轻垂背后,俊逸英冷,冷眸凌厉,带着愠怒打量着她的一身怪异。 “你是谁?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这个地方怎么这么怪。”为什么他也是一身古装?他不像有病的样子!这到底是哪里? “哼!真没想到一个丫鬟,手段还挺多的!不过朕不是他,不会上你的勾!滚!”带着鄙视,带着怒意,带着憎恨,一低吼,把新月吓一跳。 “你……!又是一个疯子,这还真是疯人院!而且还都是有古代狂想症的疯子。继续你的”痴“人梦吧!还”朕“!真是无可救药了!可惜了这张俊脸!”新月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正常的帅哥原来也是个神经病!唉,可惜了!新月惋叹着摇摇头。转身欲离开…… 这个自称“朕”的帅哥,上前一把抓住新月的胳膊,冰冷的脸上,怒目射出的气焰就似要把她化成灰烬般。 “站住!把你刚才的话,给朕再说一遍!‘疯子’?哼!” 这些人都怎么了?这口气,这气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她真的……! “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几月几号?” 新月的迷糊劲真是佩服,她不理会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也不接他的话,只迫不及待的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弄得眼前这个男人气得想抓狂。 这世上没几个人敢这样考验他的耐性,也没几个人敢忽视他的皇威,可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竟然敢挑衅他的威严。还辱骂他是疯子!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究竟是不是丫鬟,是不是那个刚才在大堂上昏倒的丫鬟? “诶!别游魂了,怎么才跟我说两句话,就被我同化了。还有拜托,能不能把你的爪子先拿开!很痛诶!”新月气愤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她的胳膊都快脱臼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变态啊。她最讨厌对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了。 “你胆子很大,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皇威吗?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句话,朕都可以让你碎尸万段,可以对你满门抄斩!可以……”他眯着眼,眼角闪着冷然的严峻。 “可以灭我九族!对吧!你想灭就灭吧,不过在灭之前,你先回答我,今天是几月几号,这是哪里。”新月已经失去耐心了,就算他真是皇上,那又怎样,她都快冻死了,冻得她要晕了。快回答啊。 “哼!你不会告诉朕你连今天是乾朝,高祖五年,腊月初八,你家小姐嫁入王府的日子,你都不知道吧?麻雀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做梦了!就你!哼!” 他一声冷哼,带着厌恶和鄙视重重的甩开她的胳膊…… “什么?你说这真是什么王府,这是……天哪!怎么会这样,我真的穿越了!这是真的吗?太不可思议了。这世上真有穿越时空!太棒了!太兴奋了!”新月完全不理会,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的羞辱,对她的诋毁,她陷入了自己的惊喜若狂中,她不想晕了。也不觉得冷了,更不觉得烧了。她激动的一手捂着额头的秀发,一手捂着嘴,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他被她搞得一头雾水,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换脸比换衣服还快。她怎么这么奇特,不说刚才那一些,就看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可爱?他怎么会用这个词呢!这词只配他的彤儿,这个低微的丫鬟根本不配。 “站住!准备溜吗?” 他都背对着她,他怎么会知道她要开溜。完了!一来这,就得罪了这里的皇帝老大!麻烦大了!他不会真想灭了她吧! “你……!你好,我叫新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不按牌里出牌的迷糊蛋! “还想玩什么花样?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朕灭你九族了?”他转过身冷眉冷眼的盯着眼前这张善变的脸。 “你!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天子啊!你们古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你是皇上!怎么和我一个女子计较起戏言来了!真小气!好了不陪你在这挨冻了!我回了,拜!” “站住!现在想后悔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什么晚不晚的,我只知道不知者不罪!只知道好男不跟女斗!”这皇帝怎么这德行。一点都不像男人! “好个伶牙俐齿,可惜这些对朕没用!怎么开始知道害怕了,看来你的胆子也不过如此!想求朕吗?” “沙文猪!别太自以为是!我告诉你,就是你现在送我去见阎王,我也不会求你,我不是你们时空的女人,不会跟你三叩九拜的,你是帝王又怎么样,你是天子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最讨厌,最鄙视的就你这种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伪君子真小人了!” “骂完了吗?好,朕该成全你了,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这位皇上被新月气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气愤得正准备抬手向新月一掌击去。新月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她昂头闭目,坦然的受死。她不是不怕,是明白覆水难收,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勇敢的接受吧,就当短暂的晃了一趟古代,见识了一下古人的野蛮,说不定醒来后又回到原来的世界。 “住手!峰儿!”一头斑苍的锦袍长褂老人,在一些人的围随下,走了过来。 “父皇!你怎么来这了?”停在半空的手,慢慢地放下。 “峰儿,今天是奕儿的大喜之日,不能鲁莽。你先少安毋躁,父皇有话要问这位姑娘!”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英气依然犹存,锐利的眸光似乎可以穿透人的灵魂。 “父皇!这么小的事情难道你也要插手吗?还是。。。他让你来的?一个陪嫁丫鬟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他眼中明显带着受伤后,伪装出来的坚强,新月读得清清楚楚。 “峰儿!你……!”这个太上皇被自己儿子的一句话弄得张口结舌。气愤难言! “皇上,还是老臣来说吧!太上皇来此,并非如皇上猜测那样,而是老臣劝说太上皇来的,老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了千年罕见的斗转星移,祥瑞星突现。刚才就在王爷拜堂之际,那颗本该只有夜间才能观见的祥瑞星,突朝王府方向坠来。如果老臣推算的没错,这姑娘就是那颗坠落的祥瑞星!姑娘,老朽刚才在门外听到姑娘自称,不是于我等一个时空之人。敢问姑娘来自何方!”一道骨仙风的老翁上前屈身道。 “胡扯!一派胡言!休想糊弄朕!你该知道欺君的后果!” “晕君!别装腔作势,吓三唬四了,这不算你的能耐。知道什么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吗?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这个时空的,我们那的文明比这里高出百倍,千倍!我们的文明没有这些腐朽的愚蠢庸政。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不过,你最好先给我些衣服换上,否则我怕还没来得及让你惊骇,就已经回了!”新月的无所畏惧,从容大胆,敢怒敢言,落落大方其实就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在这个空间,没有一个丫鬟,没有一个女人,敢在这样的场合,敢在这些人面前,敢不惧不怯的指骂皇上。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在场的每个人,包括乾朝的天子——赵俊峰,就已经被震撼了。 赵俊峰看着她的眼睛,不相信她会那么老实。想溜!哼!这女人,想玩心眼,还嫩着呢!她太不会隐藏自己了,她在想什么全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天那!他在瞎想什么。 第五章 月随水流不复回 “这身打扮很凉快,朕看你火气那么大,刚好可以降火。别磨蹭了,朕没这耐心陪你耗着。开始吧!” “你……!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今天就不开始,就和你磨到底了!死变态!” “你给朕再骂一句试试!” “死变态!混蛋!神经病!白痴!伪君子……。” 新月挑衅地骂得朗朗上口,冷不防一冰凉游滑的什么东西,被他扔进了她的领子里,在她的身上爬游。她想惊叫,她想拍打,可她什么都没不敢做,她被吓傻了,两只眼睛愣愣地盯着眼前眸闪寒光的皇帝。她被吓得连气都不敢出。 “怎么,继续骂啊!为什么不骂了?是不是朕的银蛇让你春心荡漾,开始欲火焚身了。哈哈哈!来人把这女人给朕送往京城最红的妓院。朕要让她尝尝被万人践踏的滋味。朕要让她知道亵渎天子的后果。吁吁,出来!”冷酷无情,邪魅阴狠,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荡漾开来。 “什么事情把皇兄气成了这样子啊!咦?这不是今天早上跌倒在本王怀里的小美人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本王还在四处找你,去!回去换好衣服,乖乖地在本王的西厢房等着,等本王在你主子那销魂完了,就去找你!恩,这样乖乖地不啃气真的很可爱。来人,把明月姑娘送回西厢房好生伺候。” 一红袍喜衣男子,一副玩世不恭,闲散无拘的出现在这后花园内,他长得和这个皇上很像,英武的身姿,古铜色的肌肤,冷峻的脸上却眸含邪魅,嘴角牵出一丝下流的阴笑。 王府的家丁和御前侍卫都站在那一动不动,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又开始在斗法了。算了,等他们一较高低,分出了胜负,他们再动手处理这丫鬟。 新月依然一动都不动,虽然刚才一条一尺长的银蛇已经从她衣袖中游出,可浑身的炙热,胸口的沉闷,心脏的狂跳不止,已经让她视线模糊,摇摇欲坠。当红袍男子出现时,新月涣散的神智,被她坚强的意志勉强的拉回些,她控制着体内莫名的燥热和欲扑倒在红袍男子身上的冲动,静静地听着。 这里的人怎么都是帮畜生不如的东西,原本以为古代一定很好玩,原本还天天做梦能让她穿越,原本还希望能在古代遇到个像毅一样的白马王子:现在到好,毅那样风度翩翩,侠骨柔情的主没遇到,却碰到了两个人面禽兽。算了她还是死了得了,死了就可以回现代了,要不就是让她的灵魂重新再找一个身体。恩!就这样…… 赵俊峰被眼前这个新郎,自己的亲弟弟赵天奕气得牙都发痒。他喜欢这丫鬟,好!太好了!他为彤儿报仇的时候到了。 “噗通!”一声落水的巨响,惊醒了表面和颜悦色,风平浪静,其实暗波汹涌的两斗法兄弟,也惊醒了在场旁观的众臣。 新月投河了,投进了后花园里的一条于王府外烟雨湖相通的河内,赵天奕心中莫名一惊,他刚才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赵俊峰听的,是想借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跟赵俊峰好好玩玩,谁叫赵俊峰没藏好对这个丫鬟的心动。可她……!不行,他不能让她死,他要用她报复赵俊峰,他要这女的成为第二个谭彤。就在他准备跃身跳入河中时,已经有人比他快了一拍,“噗通”水花溅满他的一席红,喜气的红,冷艳的红,霎那间成了黯然的晕红,这份黯然一直蔓延到他的胸口,到他的心间,让他瞬间心沉沉,气闷闷,像一具雕像直直的站在那。 赵俊峰不加思索的跳下水救人,惊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些护卫也随着他一起跳入这冰冷水深的河内。赵俊峰在水中搜找半个时辰了,他的身体也都冻僵了,可依然还是没找到,那个让他从未如此失控的女人,他心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越来越慌,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不心甘,直到他精疲力竭,直到他晕厥过去,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河水中……。 河岸上的太上皇,忧心忡忡地瞟了一下这两个同样出色,又同样让他气愤难忍的儿子。真是冤孽。这两个混帐小子要斗到什么时候才罢休啊!女人!真是祸水! 王府今天的婚宴,在一惊一慌一恐一乱中,潦潦草草结束。廉王一夜未归,不知道去向,把新王妃气得在房间内乱砸东西。 皇宫内御塌上躺着个面色苍白,毫无表情的赵俊峰,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放着那张表情丰富的俏脸,回放着她的怪异和大胆,她的身影覆盖了让他魂牵梦绕了三年的彤儿。他再也否定不了自己的心了,他被她吸引了,可是现在明白还有什么用,他已经让她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已经把她逼得投河自尽了。她不该出现的,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要来搅乱他的心湖。为什么要这么来去匆匆!他不是真的想送她去青楼的,他只是吓唬吓唬她。他只是想看到她畏惧的表情。可是一切的事情,都被他弄巧成拙了。 赵天奕带人在湖里寻找了一夜,也是一无所获。他泄气的往湖边的古树上一靠,闭上那邪魅的眸光,收起那伪装的阴冷。 她不是这个世上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但又是他亲耳听到的,她说她叫新月,而非丫鬟明月。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她敢那样和赵俊峰说话。为什么她会如此清馨,芳香四溢。为什么她不在乎他宠幸她,她不在乎权贵和钱财吗?不!不可能,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不爱财,就是那个被赵俊峰视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谭彤也不例外。 她在哪儿,她回去了吗?为什么只在他面前匆匆一晃。她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算了,他怎么也和赵俊峰一样犯傻了。真的有点可笑! 第六章 惊鸿一瞥遇冷月 三个月后,西单国,凌王府,新月惺惺地睁开眼睛,她怎么了?为什么这一觉她睡得好累,为什么她这么困乏,对了那个色狼boss强吻了她!然后……? “王妃?王妃醒了!快去禀告王!”只见门口一个身影一晃,还没看清楚是谁,人已经跑没了。 她这是在哪?头怎么会这么晕,眼皮好重啊……刚醒来的新月,又迷迷糊糊地晕睡了过去。 新月第二次醒来,是五天以后,这次她没有再晕睡过去,她惊讶激动地发现自己穿越时空了,只是这发现好像有点怪怪的,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穿了吗? 原来,她的落水让她忘记了那段初到古代的糗事。她的记忆里漏了一段。 不可思议的是,她成了草原上西单国,凌星王的王妃。对于这个凌星王王妃。王府的人也说不清,只知道她是王,从乾朝带回来的女人,回来不到三天,王就从宫中拿回这个新王妃的封诏,诏书上称她单羽,而她是这个凌星王第八个王妃。这个告知差点把新月气晕过去。 有没有搞错!她新月可是完美主义者,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女人,可老天怎么给她个公狗啊。真不公平!她还没谈过恋爱呢,她才不要这样的垃圾男人,她才不做这个垃圾男人的王妃。 “王妃!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阿亚去请大夫”侍女阿亚问道。 “我没事!阿亚你们王要什么时候回来。” “王妃,这可不好说,王常年在外征战,有时十天半个月,有时就会一年半载。” “哦!阿亚,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儿除了西单国,还有哪比较好玩,比较繁华。” “王妃?你怎么问这个?你不会是想逃?可千万别,要是被王抓回来,那你……” “诶呀!我不就是随便问问吗?有点好奇心也不行吗?” “王妃!王最恨背叛他的人,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 “晕!他这么偏激那,一定是心理残障。这种人太恐怖了。” “王妃,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 “没什么!呵呵!” “那王妃先休息会吧!阿亚去给王妃准备点吃的。” “呼!终于走了!” 新月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阿亚哪像是侍女,简直就是个看守吗, 不行,等她身体好点,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恩!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把身子养好,这个躯体真是太弱不禁风了,虽然很美。 是的!这躯体长得真的很美。美得害她忍不住老想跑到铜镜前自我陶醉。美的晶莹剔透,美的没有瑕疵,美的宛如天空一轮秋月,朦朦胧胧,清清冷冷,带着一种神秘,吸人心扉。 新月真的好奇,为什么古代女人都比现代女人美呢,她这结论是从这王府总结出的,王府里连个丫鬟都美的忍不住多看几眼。她和她们站一起,容貌上根本就是不相上下。也难怪她们那么不以为然。 新月是敢想敢做的,在她醒后一个星期,她就开始实施她的计划了,她每天早上很早就出来晨跑,并每天坚持做35个仰卧起坐。刚开始的第一天,阿亚不同意,理由有失体统!可新月才不理会她那些这不准,那不可以呢,她有她的坚持,她才不会听她那些废话。 就像现在,阿亚告诉过她,不准她偷溜出去,不准她卷起衣袖,不准她躺在草地上,不准她解开发髻,不准她嘴里哼歌……。很多个不准,现在全部被新月扔进了阴沟里。 她今天趁阿亚去宫中办事,自己又偷溜来了凌王府的牧场,当一茫茫的青绿,舒展在碧空蔚蓝下,当她轻踏松软,深吸清馨,当春风拂过,原野扬起片片明媚鲜研,她醉了,她笑醉在静美的飘逸中,她醉在这一草一花一景中。她解开被束缚的游丝,她随着彩蝶,轻舞放飞着自由,红尘的多情。 甜美,俏皮,含笑闲散,却又浓浓深情的《蝶儿蝶儿满天飞》在沉寂已久的草原上荡开。 星之恋战,草原上的霸主,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他是草原的战神,是邻邦闻风丧胆的死神,他有苍鹰的眸光,有苍狼的嗅觉,有野马的不拘。他独爱血腥的气味,他邪魅,他冷酷,他无情,他女人无数,却从不留情。他不信情,也从不给女人任何机会。谁爱上他,那必定死路一条。他从不正眼看女人,女人对他来说衣服都不如。因为他太多了! 他是西单国可汗的独子,是西单国的唯一继承人。他冷峻挺拔,他帅气邪魅,他有属于健康男人的古铜色肌肤。他性格怪异,喜怒无常,他从不服从别人,包括他的父王,但没人敢不服从他。 新月独享其乐,游离在青于蓝的简单和纯净中。她舞弄着不占风尘的清影。她的浅笑,她的玉洁冰清,她的无邪纯真,让无心之人惊鸿一瞥再难忘怀。 新月玩的香汗淋漓,却意犹未尽。她累了,她毫无淑女风范地,傻笑一声,伸了伸了懒腰。舒展了一下胫骨。然后,带着调皮的玩心,让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倒下…… “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仰天闭眼,随性的轻吐一句她的风月心,真是悠哉,悠哉。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一声冰语从头顶传来。 新月吓了一跳,睁开惊悚的眼睛。一张阴冷,带着难以琢磨的一脸深沉正在她头顶一尺地。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新月不知道为什么,一见这张脸,后背的肌肉莫名的揪了起来。她从不轻易讨厌一个人。可对眼前这男人,她一眼就反感。 “说!你是谁?谁准你进入这凌王府牧场的?”这男人一把捏着新月的下巴,邪魅地眯瞪着新月。 “你放开我。”新月又气,又痛。她的下巴感觉都快被他捏碎了。 “说!别考验本王的耐心”星之恋战不知道这就是他刚封的新王妃。其实,新月并非他所救,而是他在乾朝花了30两买的活死人,他的目的是一劳永逸。找个永远也不会醒的,也不会惹怒他的女人占着那张位置,这样他也就省去了很多麻烦。可他没想到这个活死人并不是像大夫说的那样永远不会苏醒。他从没正眼看过这张脸。所以他不认识。 “你不会就是那个凌星王星之恋战吧?”新月这次反应还算比较快。 “你不是西单国的?”在西单国没人敢直呼星之恋战。可这女人? “你放开我,我这样怎么说话。”看来今天她是不能再回凌王府了。他就是那只公狗,再加这副德行,饶了她吧,她还是赶快闪吧! “现在呢?说!”星之恋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知道她是谁,他突然有种很怕一转眼找不到她的恐惧。不!不会的,她也是个女人,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他的子民。他怎么可能会有刚才那滑稽又不可能的想法呢。一想到这,他的心更狂躁了,虽然放松了力度,但依然紧捏着,让她的眼睛对着自己。 “说就说,我是外地来投亲的,我姑姑就在牧场中帮忙。所以我才……”新月不会说谎,说道后面她都说不下去了,声音发颤了,但星之恋战没发现,他以为她怕他。 “你叫什么?”在她的脸上还写着另一种让他琢磨不透,确定不了的表情。 “新月!这样可以放开了吧!”新月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的愤怒。 “你讨厌我?”他突然意识到这语气和那神情,是厌恶,是不耐烦,是啊从来只有他厌恶女人,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厌恶过他,他当然反应不过来,但这个认识让他胸口莫名的一紧。 新月忍无可忍了,猛得来了个突然袭击,一脚狠狠地不偏,不歪正好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星之恋战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女人会偷袭他,而他却大意的竟然没有察觉,他松开双手,捂着下腹的剧痛,这痛,痛得他跪倒在地上,气都不敢喘。新月趁他还在剧痛中,悄悄地,冒着随时被他一掌劈死的风险逃离现场……。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跑了,她出来一分钱也没有,而且一件首饰都没带,在这落后的野蛮地,没钱可不行,她要回王府。她要悄悄地溜回去,拿点东西再跑。恩!就这么定了。 第七章 有心揽月月无心 在一座庞大的白色建筑的后门,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神不知鬼不觉,从树梢上爬下,翻上围墙,沿着一矮树下来,东张西望,躲躲闪闪地往一个气派非凡的院内蹑手蹑脚地探去。 新月的房间就在这别院内,是别院最小的一间,而且是最偏僻的一间。阴暗昏沉,整日不见太阳。 恩?怎么今天这院子没卫兵巡逻?真怪?不会那个凌星王知道她是他的王妃,所以在这里……?不会,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新月沿着院内一座气势如虹,华美精致的两层小楼低首弯腰沿着墙角爬行,这是她回自己房间最近的捷径,阿亚不会想到她会走这里,她一定会到前面的树底下等她。呵呵! “王……!”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怎么听上去像只发情的母狗。什么?王?是凌星王? “帮本王脱掉!”是那只公狗的声音!没错,咦?他怎么比她还快啊? “是!阿亚遵命!”阿亚?她没在大树低下等她?她来这做什么? “啊!王……来吗”天那!这是在……,这只公狗竟然大白天和一个丫鬟在做苟且之事,真太恶心了。 “怎么样?舒服吗?”这只死公狗真太恶心了,简直玷污了她,做他的王妃对她是种侮辱,太恶心了。 新月愤怒地蹲在窗下偷听,一股腥臊味飘来,胃里突然一阵翻腾…… “呃!哦……”完了!新月被这恶心的气味,熏得吐了一地…… “谁?谁在外面?” 新月慌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残液,立刻想逃离这个淫窝。 就在她刚跑出不到十步。一个黑影似乎从天而降,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新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星之恋战没想到,被他拦下的人,竟然是刚才在牧场上轻歌曼舞的新月。是那个踹了他一脚的泼辣女子。 虽然恋战见到新月有惊,有喜,有种莫名的冲动,可新月见到他,就像见了鬼,除了捂着嘴,一声不吭,就是一步步惊慌的后退不让他靠近。 “王?王妃?你怎么在这?”新月的背后响起了那个浪女阿亚的声音。 “阿亚?你说她是本王的王妃?”原来她骗他,他还派人去牧场查找她的下落,原来她就在他的王府里,还是他的王妃。 “闭嘴!我不是你的王妃!”新月用厌恶的眼神和气愤的口气反驳。 “你不喜欢本王?你不想做本王的王妃?为什么?”恋战纳纳的问道。他的怪异给阿亚不小的震惊。 阿亚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眼角露出一闪而过的阴毒。“变态,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世界上就算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不要做你的王妃。”新月对恋战厌恶至极了。 “是吗?你是在吃醋?哈哈哈!女人,口不择言!”星之恋战头凑向新月,邪魅的眸光,阴冷的诡笑,还暗藏着不肖,这些都让新月特别反感,可新月没看见他忽闪而过的受伤。没看见被他立马隐藏起来的,本不该属于他的脆弱。 “男人,只会用下身思考的动物!”新月后退一步,反讥道。 “是吗?那好,今天你就让本王好好的思考,思考!”星之恋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一把把新月拦腰抱起,不顾受惊吓的新月,在他怀里拼命的捶打。他抱着她,直接来到小楼的二层,他的寝室。 阿亚气愤的紧握着拳头,瞪着被抱在怀里的新月,她妒嫉,星之恋战所有的女人都会妒嫉,因为新月是第一个到二楼去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进他寝室的女人,她们那帮姐妹伺候了他这些年,从来没得到如此殊荣过,都是被他随遇而按的当作发泄工具。凭什么这个外邦的野女人能得到王如此的厚待。 阿亚在嫉妒这份荣耀,可新月宁死也不要这份荣耀,她哭喊着抵抗,她想咬舌自尽,可她不知道怎么咬,而且万一咬掉了舌头,她还死不掉,那不是既丢了舌头又丢了贞操吗?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脑子还在胡思乱想。 “别动,你再动本王就真的不客气了。”新月的头顶传来一闷声低吼。 “你……,你放了我吧,拜托了。”他怎么变卦了,他不是要想……?好!她好女不吃眼前亏,先跟他来招软的。 “你是在求本王,还是在勾引本王?”星之恋战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眸光深沉的让人不敢细看。 “你……,你放不放我,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想碰我,我就撞死给你看。”这男人真是个变态,还是超级变态。恶心! “是吗?你也真抬举你自己,就凭你这洗衣板的身材?哈哈哈!放心,本王绝不会碰你,本王有的是女人,这整个王府所有的丫鬟都是本王的女人。好,你竟然不想做本王的王妃,本王成全你,从今天起,你不用侍寝,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把你当王妃,也可以做王府里唯一一个不用陪本王上床的女人,可你必须做一个真正的丫鬟,做一个真正下的下人!听到了吗?贱奴!”星之恋战每一句话都在提醒自己,都在跟自己憋气。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这话可是你说的哦,不许抵赖,你说好不碰我的,说好我不是你女人的,说话算数哦!不行,我要跟你签份协议。你等着!”新月一听这个变态狂这样的口气,而且还说不要她做他的女人,简直快高兴坏了。她一边用手随性地抹着残泪,一边慌张的在寝室的书桌上拿起笔和纸,急急匆匆地写了几行字。 “协议书?这是什么?”心里虽然很好奇,可语气和表情却冰冰冷冷! “别问,上面写的清楚的很,你同意的话,就在这按个手印,签个名字就可以了。”才不和废话呢。 “拿笔来!”哼!好。从今天起本王就要让她知道,不从他的下场。 新月看着星之恋战爽快的签下了这份协议书,兴奋的不行。她以为她从此是自由身了,可她万万没想到…… 第八章 福祸加身萌情愫 新月没想到做丫鬟会这么苦。就半天时间,她就快撑不住了,那该死的公狗一秒钟都不让她休息,还处处找茬。不行,她一定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魔鬼。 “呯!”一只青花茶杯朝新月飞来…… 青花茶杯碎了一地,吓傻了捂着额头的新月,鲜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流淌出来,一滴滴地落在了精美华贵的羊毛地毯上。 “该死的贱奴!肮脏的血!来人,给本王拖出去,把她锁进柴房!”恋战心中一团无名火,在撕咬着他,让他无法自控的只想伤害新月,尤其刚才见新月一边扫地,一边走神,他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的就用杯子扔了过去…… “公狗!……你不是人……你畜生不如。”她晕血!被他一声怒吼惊醒,新月带着虚弱的声音叱骂道。 “骂完了?本王不是人?哼!好!本王就不是人,本王是这大草原上的一匹狼,是专门嗜血的狼。”恋战彻底被新月激怒,他一步步逼近摇摇欲坠新月,邪魅的双眸,似笑非笑的冷面。 “你……别过来!”新月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焰,吓得踉踉跄跄地后退。 恋战一把抓住新月全是血的手,硬生生地把这捂着额头的手,拉离额头,停在自己的面前,兀突伸出血红的舌头,添着手背上的血迹…… 变态!太变态了!他简直就是…… 新月被这自己的血,被恋战这野蛮的行为吓得腿一软,晕厥了过去…… 恋战没想到这女人会胆小成这样子,他抱着晕倒的新月放在了他的床上,又气愤又懊恼地从柜子中拿出绷带和白药,小心翼翼给新月包扎好,还特意命人打来一盆温水,一点一点的帮她擦洗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他的温柔和细心,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他只觉得心不由己,他无法自持。 他做不到把她扔进柴房,随她自生自灭。他这是怎么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过,这女人漠视他的王威,这女人再三的辱骂他,可他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了结了她。 这不是他,这不是草原之王,不是那个只要做错一点事就决不轻饶的苍狼。他绝不会姑息女人的,不会!绝不会! 恋战愤怒的起身,把手里的毛巾忿然地往水盆里一扔,瞬间转身,怒冲冲地离去…… 新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阿亚站在床边不肖的瞪着床上的新月。凭什么要她来伺候这个贱奴,王真糊涂,既然已经削去了她王妃的头衔,休了她,让她入了奴籍。为什么还让她躺在他的床上,还要她来伺候她。想到这,她就怒目切齿。 新月一醒来就看见阿亚那张陌生又凶残的脸,这女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了!她这是在哪里?新月吃力的撑起身子…… “干什么?好了?那就起床吧。下面一大堆事情等你做呢!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蒙蔽王。”阿亚刻薄的话语,冷酷的表情,趾高气扬的气势,让新月见了就来火。 不过新月很快就明白了,她还在那个大变态的房内,而且眼前的这个阿亚就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在妒忌,她的眼睛写满了嫉妒的恨意。 “你在嫉妒我?你喜欢那个大变态?你还真长……”新月鄙视,嘲讽的话语刚出口,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新月的左脸颊上,新月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只是对你的警告,要是你下次再敢冒犯我,冒犯王,我就立马掐死你!我们草原上的女人从不食言!”阿亚昂着下巴,冷酷地说道。 “你……真是条母狗!你配叫女人?你充其量也不就是他的工具。冒犯你?你配用这冒犯两字吗?”新月气疯了,连这条母狗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闭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贱命!”阿亚气得脸发紫,她单手捏住新月的喉咙,新月被她捏的气都出不来,本就虚弱的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度,就在她拼命挣扎无用时,就在她认为今天就是她的归期时…… “啊!”阿亚一声惨叫, 新月脸上和身上飞溅了几滴潮湿。新月被这声惨叫,还有脖子上突然消失的力度,惊得睁开眼睛…… “碰!”阿亚紧握着一只中标的手臂,跪倒在地上。 门口站着脸色死白的恋战,他……是他!可这是为什么呢? “新月……!”恋战惶恐的嘶喊声响彻院内。 新月在晕厥之前也听到了,她听到了他对自己的紧张,可是她来不及细想,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阿亚没想到王会为了这个外邦女子,不仅断了她的右臂,还把她赶出了王府,赶出了蒙都。不!她不甘心。她要报仇,贱奴!等着! 恋战对新月的紧张传得满城风雨,传得蒙都草原人尽皆知,传得西单国的宫内有人欢喜,有人忧。 恋战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外邦女子这么紧张?但他说服不了自己不去管她。 “嗯!”在一声嘤咛中新月渐渐地醒来。 她的头好痛,又晕,又难受,这是哪里怎么黑漆漆的?她还在王府吗?她的意识慢慢苏醒,想起了晕迷前的那一幕,想起了那个人紧张的嘶喊声,心口冒出一股莫名的暖流。新月慢慢地起身,摸着床沿想下床…… “你做什么?”伪装的冷漠还是可以听出一丝紧张,这声音是他的。他在哪? “我……想喝水!”新月的声音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藏着厌恶和排斥。 “别动!” “……不烫了,喝!” 看不见表情,只能听,就这样,他传递给她的信息,已经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口忽隐忽现。 “咕咚,咕咚……”一口气新月全喝完了。等喝完才发现那不是水,而是牛奶。 “你昏迷几天了,先喝点牛奶,等天亮了再叫人给你弄点吃的。”声音依然还是冷冰冰的。 “……谢谢!”她为什么要说谢谢,是他害自己成这样的,她这是怎么了?晕! “恩!睡吧!”简洁的语言,掩盖不住莫名的喜悦。 恋战借着月光,回到窗边的榻上,这要是传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草原苍狼,会把自己的床让给一个女人,自己却躺在坐榻上。 新月知道他睡在哪里,也知道自己的衣裳完好无损,她没有再多此一举的问他,没有再问无关紧要的那些为什么,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而且动作还不能大,一大就扯痛额头。她睡不着了,这睡不着的日子好难受。 “唉!那个牧场真的全是你的吗?” “嗯!” “那里的人太凶了,他们每次都赶我走,还放狼犬。太野蛮了。” “牧场不许陌生人进入,拿着……下次再去,拿出它。” 隔着夜色,恋战很准的往新月的被褥上掷去一块什么东西。 “你……?” “睡吧!”他累了,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合眼了,一直守着新月,一直心惊胆颤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 新月没有再出声,她听出了他的倦意。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怎么会和他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有这块是什么东西? 第九章 两心相吸君未知 第二天,新月醒来,他出去了,但坐榻上的被子还在,她晕晕沉沉的想爬起来,不经意的发现一块白玉在床褥上。 “咦?好漂亮的玉啊!这是哪里来的,凌星王……是昨晚那块东西。他为什么要给我这块玉?” “这玉是我哥哥给你的?”一个声音在新月的前方冒了出来。 新月惊愕地抬头,见一个穿绿色长袍,黑色马靴,手里还拿着根长鞭的小女孩站在她面前,这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大的如铜铃般的眼睛,高高的鼻子,黝黑的肌肤,两条粗浓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新月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子长成这样的。 “喂!你看够了没有!我问你,这玉是我哥哥给你的吗?”小女孩口气很粗鲁,倒是跟她的长相很般配。 “你是他妹妹?”新月终于开口了,不过她没回答人家小姑娘的好奇。 “啪!”清脆的一声巨响,吓了新月一跳。桌上的一个茶壶已被这小女孩手中的鞭子一劈两瓣。 “回答我,你要是再不回答,本公主就让你像这茶壶一样。”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力气也不小。 “你和他很像!不过女孩子,不应该这样!”呵呵!她才不怕呢!她就想和她玩玩,反正鬼门关,她来来回回也已经好几次了,无所谓,大不了再晕死过去几天,如果凑巧的话,她说不定还能回家呢。 “你真的不怕死?呵呵,我还第一次见有人见我挥鞭不怕的呢。!”兀然,小女孩口气一变,鞭一收,直直地往床上一坐,冉冉悠悠地说道。 “嗯!我喜欢听你现在的口气,这个”我“听起来比较顺耳!怎么?想交个朋友,还是想找个对手?不过,话我可要跟你说清楚,我不会你们的那些功夫。我只会耍嘴皮。”新月看着小女孩的表情,学着她的飘忽不定。 “哈哈哈!真好玩!难怪哥哥会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很奇特!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好我选朋友!可以吗?”小小年纪没想到还有这样豪爽的一面。 “可以!我也喜欢你的豪爽,不过我有个条件,今后你有什么事情得听我的。”新月吃定她了。 “为什么?朋友不是应该彼此平等的吗?”没想到她还会用平等这个词。 “很好!你至少还会问为什么,还会用平等!可以,孺子可教也!听着,同意我的要求,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多我一个这样的朋友,更不在乎少我一个这样的朋友!”像她这样的性格估计朋友也不多,新月就是吃定她了。 “好!听你的就听你的。反正你是我嫂子,我听你的也不吃亏!”她的小脑子转的不比新月慢。 “诶!我先声明,我不是你哥哥的王妃,也不是你嫂子,我现在是你哥哥的丫鬟。”新月可不想让她误会。 “这只是暂时的,我哥哥都把他最宝贝的玉佩给你了,你不是我嫂子还有谁是,再说我觉得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嫂子,我就认你一人。还有……” “好了!别说了,我叫新月,你叫我月姐姐也可以,叫新月也可以。你呢?我该怎么称呼?”新月打断了她的罗嗦,进入下个话题。 “月姐姐!我叫星之蓉儿。你就叫我蓉儿吧。”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特别可爱,又亮又圆。要是这皮肤和眉毛能换一换,说不定还是个小美人呢。 “月姐姐?月姐姐!”新月又走神了。 “啊?哦!你说什么?”新月光想着她心中的盘算了,根本没听见蓉儿的自我介绍。 “月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小蓉儿气得腮帮都鼓出来了。 “就是,我越看越应该是这样!一定可以做到的!”又游魂了。 “新月!你别过分!”小蓉儿气得对着她的耳朵嚷了起来。 “干嘛!你想吓死人啊!”新月被她吓了一大跳。 “我能吓死你?你的魂早就跑没影了。我能吓死你吗?你太没诚意了,这朋友我不要了,哼!”公主脾气上来了,不过也不能怪人家,小公主确实已经忍了好几次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刚才走神了。可是我也是在为你着想啊!”新月承认错误的态度还蛮诚恳的。 “为我着想?你别蒙我了!”她才不信。 “不信!那算了,我再解释也没用。” “不行!你今天非说清楚不可!”这小家伙的脾气还真是飘忽不定。 “非说?!好,说就说,我刚才在想,怎么样对你实施改造计划。你看你,明明长着双大眼睛,高俏的鼻子,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 “够了!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就算了,用不着取笑我,挖苦我!我讨厌你!”小蓉儿误会了,不听新月解释,气得哭着跑了出去。 “诶!……我不是这意思!”来不及了人已经跑没影了。 “完了!我怎么这么笨啊!说话之前怎么不过过脑啊!这下子误会大了,好不容易遇见个这么可爱的妹妹,走了!”新月越想越气自己。 可气归气呗!做什么打自己啊,还打在受伤的这边额头上! “啊!”痛了吧,惨了吧!又犯糊涂了吧! “怎么了?”哀嚎声刚发出,从外面的楼梯口就传来紧张地追问。 新月疼得还来不及哭出来,那声音的主人已经冲进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恋战见新月蹙拢着黛眉,眸中擎着泪,伤口的白绷带上有模模糊糊的血在渗出来。 “我……,我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只能这么说了,难不成要她说自己一气之下,自己打自己打的? “该死的!躺好!谁让你起来的。”恋战立刻扶着她躺下。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蓉儿做的好事?她把你怎么样了?这伤是不是她弄得?” 恋战转身,无意间瞟见桌子上打碎的茶壶,桌面留下的鞭痕,再想起刚才过来时,在院子里蓉儿的那副样子…… “不是,你别误会。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弄得,真的!”他怎么可以这样误会自己的妹妹呢。 “够了!别护着她。她是我妹妹,我知道她的脾气。”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她敢跑到他的地方来撒野。要是新月有什么意外,他非扒了她的皮。 “算了!跟你说也白说,你们兄妹俩都那么固执,不听人家解释。”新月知道自己在白费口舌。 “别废话!闭上眼!等会大夫会来检查的。药和早餐吃了吗?”恋战出去办事前,交代丫鬟,给她送点牛奶和稀粥。还有药,不知道她喝完了没? “我刚醒!还没来得及顾这些,你妹妹就来了……” “该死!”诅咒完,一转身就走出房间,站在楼道上 “来人!把那个不听使唤,自以为是的克玛给本王拖出去,不许她再踏进王府半步!” “不要,不要这样,这不能怪人家,她不是故意的!” “闭嘴!躺下!”他的女人,他还不知道。不是故意的。哼!她以为那些女人都跟她一样啊。 新月不敢出声,茶杯事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可不敢再惹他了,她想好了,这段时间要多留意些了,找个合适机会,趁他不在的时候赶紧溜。 第十章 爱在伤害情缘断 星之恋战气冲冲地往坐榻上一躺,一双鹰眉蹙拢,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双手抱着头陷入沉思。 他在想他母后的那番话,在想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母后一个可怕的女人,一个为了权力和欲望把自己的丈夫当傀儡的女人。就是因为她,所以他憎恨女人,憎恨那些贪婪而又虚伪的女人。 “王儿!你听过草原上流传的一个传说吗?相传很久以前有个威震八方的草原之王,在一次捕猎中,遇见了一位美丽动人的仙子。这仙子原来是月神之女,王爱上了这位仙子,可仙子没有凡心,不管王怎么真心的对她,这仙子都无动于衷,王为了要仙子爱上他,在月神面前喝下血咒,王变成了一只狼,这只狼含着泪对每晚升起的皓月哀嚎,终于,唤起了那仙子的回眸一笑,仙子笑了,可她还是仙子,而王却成了狼,草原上再也没有了那位威震八方的王,而多了一只每晚对月哀嚎落泪的狼,多了一只被猎人围追的狼。这就是月神许给王的爱!多么可笑,可悲的爱啊!王儿!你说呢?” 她在暗示什么?她在暗示他,不要相信爱情,不要对新月动情,还是想提醒他,权利比什么都真实可信。难道这就是她加害和威逼父汗的理由和借口吗?他恨她!他鄙视她!他总有一天要帮父汗拿回所有的权利和威严。草原是属于他们星之家族的,不是科尔家族的。 “王!稀饭和药已经好了!”门外传来一声轻呼,声音很粗哑,很苍老。 “放在桌上吧!”恋战的声音明显与以前不同了。 进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她是星之恋战的奶妈。是星之恋战唯一敬重的人。 “王!老奴来伺候这位姑娘吧!”奶妈一边把碗筷从食盒里取出,一边说道。 “不用,不用,这位婆婆,我不用人伺候的,我自己会吃的。”搞错没有,她才不要人服侍呢,她又不是千金小姐,再说了,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来服侍她。 “姑娘……!”奶妈活了这些年,第一次有人尊称她婆婆。她从这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新月。 “你下去吧!这有本王呢!”恋战朝奶妈颔首点头,示意。 “是!老奴告退!”奶妈很有分寸,她从小看着恋战长大,也深知他的脾气。她感觉到了王对这个姑娘真是动心了,希望这姑娘能化去王的冰冷。 奶妈悄悄地退出房间,退出之前,她看见了新月朝她感激的微笑点头,这笑,笑得很真诚,很亲切!不做作,没有那些女人的虚伪!她明白王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你下来做什么!躺回去!”恋战又恢复原来的冷漠。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我……!”算了,不和这个野蛮人一般见识,懒得顶撞他,否则自找苦吃。 恋战见新月欲言又止,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来!”恋战端过一只白花瓷杯给新月…… 新月打开杯盖,见里面有三片柠檬,两片叶子,闻上去有点薄荷的清香,她端起“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了,酸酸得,清清凉凉,真好喝,要是再加点冰糖就更好了。 他干嘛?为什么这幅表情?他这是什么意思吗?她身上没什么啊?他手里端个痰盂做什么啊? “你……?”恋战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女人怎么……,怎么连漱口水都喝啊!她难道不知道那是用来漱口的? “我怎么了?诶!你端着痰盂做什么?”一双弯月眨闪,撅翘着张可爱的红唇,一脸的疑惑。 恋战看呆了,看痴了,刚才的滑稽可笑,瞬间全跑光,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搂着她,狠狠地吻住她。他愣愣,呆呆的放下痰盂,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碰”往地上一扔…… 新月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就在她抬眸质问之时,视线被一片黑遮盖,两片炽热的唇盖住了她,她想开口惊叫,这时一条顺滑的火舌,游进了她的口中,她想挣扎,她想挣脱,可他的大掌,紧紧地扣着她的腰,他的力度让她动弹不得……,他怎么可以这样,快推开他啊,他怎么比她的那个混蛋老板还过分。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呢。可她为什么不咬他呢,她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是她不敢咬,还是她不忍心咬?她怎么了?怎么就知道流泪呢?这不是她!这不是她新月! 恋战吻得很投入,很放纵,他从没吻过女人,这是他的初吻,如果让新月知道,她一定不会信,但这是事实,他从不吻女人,他对女人只有生理需要,只有发泄。他嫌她们太肮脏,他从没有过要吻她们的冲动过。而新月是第一个!第一个让他有这样冲动的女人,也是得到他吻的唯一一个女人。可就在他吻得投入至极之时,他的脸颊湿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泪,是她的!他停止了,他停下来,抬头看着新月一脸哀戚和委屈,他的激情霎那间,被新月无情的泪水冻结,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侮辱和讽刺。 “你就这样讨厌本王!本王的吻就这么让你感到屈辱?滚!给本王立刻滚出王府!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原来他也会受伤,是的这伤是因为他爱上了新月,而他被新月拒绝了。他是王!他是草原之王,可他竟然连一个女人的心都得不到,他感到很挫败。他的心好似被新月狠狠地划了一刀。 她看见了他的受伤表情,如果他不赶她,她或许会安抚他,可他竟然赶她走,走就走!他真是个超级变态!刚才还温情绵绵,现在就反目为仇,她的初吻被他强夺了去,她哀伤一下都不行啊。她怎么了,她抱怨什么啊!她不是早打算逃跑了的吗?现在是他要她走的,她怎么好似要解释似的。难道她的脑子被他砸坏了,真是的! 恋战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和表情了,否则他怕他控制不住要一把把她抱住,他怕自己会反悔!不!他不能再为这个女人失控了!她不爱他!她不会像他的女人一样屈服于他的。 新月起身,穿好衣服,解开一头盘发,一头乌黑自然的波浪卷,披散在她消瘦的肩上,她随手抓起一根丝带,把这一头长发扎成一马尾辫。她轻轻地揭掉额头的绷带,暗黑的伤口上血痕和药裹抹在一起,还好伤口不是很大,又有前刘海遮盖,不算很丑,比刚才强多了。现在的新月一派青春活力,就像一只马上要展翅高飞的小鸟。 不!他怎么能让她飞走呢!他不能让她一走再也不回,他不能失去她,他爱她!他终于知道他爱上她了,不!他一定要她爱上他。他要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屈服于他。 “来人!把这该死的女奴给本王关到柴房去!” 新月已经走到楼下的院中,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恋战的一声怒啸。什么?他不是答应放她走了吗?他反悔了? “是!”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群侍卫一拥而上,把新月团团围住。 “你怎么出尔反尔!”新月气愤的转过身,对着站在楼廊上的恋战怒吼道。 恋战是草原的王,他的威严不容任何人亵渎,也不容他的将士对他质疑,所以他找了一个荒谬的借口,这借口虽然让他的尊严保住了,可他却彻底失去了新月对他萌生的一丝好感。 “你盗走了本王的最宝贝的玉佩!本王是绝不会放走一个小偷的。来人给本王搜!”恋战冷酷的表情,阴邪的眼神,让新月彻底失望,心寒。 “拿开你们肮脏的手!好!星之恋战!你真有种!你真是个”男人“。我”佩服“你这样的”君子“!还给你!”新月讽刺道,冷冷地掏出玉佩,往地上一扔,瞬间玉佩一碎两半…… “你……!给本王把这该死的女奴,押往蒙都水牢。本王要活活折磨死她!”恋战见到他最珍爱的玉佩,在他面前一碎两半,心中顿时怒火狂烧。 院子里所有的家奴和侍妾全都傻傻地看看王,再看看这个胆大无知的可怜女人,蒙都水牢——人间炼狱,那是个非常恐怖的地方,那里不仅有各种酷刑,还有各种可以折磨的人精神崩溃的恶心动物,在水牢里撕咬着犯人的身体和身心。去那里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那是王专门用来惩罚那些背叛他的人设立的。 那么可怕的地方,那么残酷的地方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娇弱的她去呢,何况她又是哥哥的心爱之人。不行,她要阻止他。 “哥哥!不可以!你冷静点!月儿姐姐不是故意的!”实在无聊的蓉儿,跑出去泄完愤后,又厚着脸拐了回来。可她没想到却见到了这一幕。 “闭嘴!滚开!”现在的恋战是只狂怒的,眼睛通红的恶狼。 “蓉儿!谢谢你,还能叫我一声月儿姐姐,刚才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对他,我是故意的!我厌恶他这样的变态,他让我感到反胃。”新月再给恋战的火上浇了一把油。 “还站着做什么,给本王马上送去蒙都水牢。” “是!” 侍卫押着新月,推开了拦路的蓉儿,直奔蒙都水牢…… “哥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做会害死月儿姐姐的,难道月儿姐姐还比不上你的一块玉佩吗?”蓉儿哭泣着直摇头,她没想到哥哥会这么冲动。 “住嘴!滚回宫中去!”恋战现在是心火当头,什么后果也不想,什么话也不听!他脑子就是新月对他的嘲讽和玉佩碎地的声音。 “好!星之恋战,你会后悔一生的。世界上只有一个新月,没有第二个,你失去后再也找不回来了。”蓉儿气愤的骂完转身,手里的鞭子还不停的朝一路上的树木,花草鞭去。王府的花草,树木今天可惨透了。这是第二次遭她摧残了。 “唉!王也真是的!”奶妈看着这一幕,轻叹摇头。他的心思她全知道,他的盛怒她也全明白,可她却不能立刻出来阻止。她知道他的脾气,她只能等人全散开后,再上去开解他。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恋战无力的靠坐在榻上,闭着眼眸,一直在回放着新月对他的无情和绝情。一直在想着刚才深吻她时,她的泪眼婆娑。, “王!能告诉奶妈,到底是为了什么吗?你明明是喜欢她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奶妈的声音在不远处,悠悠地响起。 “……”恋战一直沉默着,他不想说出他的难堪。 “这姑娘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她的眼睛就像湖水那般清澈,她的笑容就像春天般给人带来温暖,她眼睛里看不见贪婪,看不见浑浊,她不做作,是那么清纯和简单。” “别说了!出去吧!” “老奴再说一句就走!王,这姑娘不是你的那些女人,她是天空的一轮洁白的皓月,她单纯,单纯的不知道她自己已经爱上了王,她就如同一个仙子,初动凡心,可不知道什么是凡心。王,她是你的至宝!你赶快醒来吧,别把她吓坏了。希望一切都不算晚。老奴要说的就这些!老奴下去了!”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她也喜欢本王!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眼睛泄漏了一切,刚才你冤枉她偷了你的玉佩,她眼中对你的绝望和心灰意冷。告诉了老奴。还有如果她不爱你,以她刚才的脾气,她是绝对不会和你同居一室的,不会容许你靠近她,更别说让你照顾她了。也不会临走还拿着你的玉佩了。你自己想想吧!老奴希望王不要想太久,蒙都水牢的残酷不是那位姑娘所能承受的。” “不!新月……!” 恋战想通了,被奶妈点醒了,他搞错了,原来爱是情不自禁,爱是不知不觉,就像他自己对新月的感情一样。那新月也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她还没明白,他错怪她了。他做了些什么啊,快!新月!一定要等他!一定要等他,一定! 新月没想到蒙都水牢会如此恐怖,如此变态,阴森森地水牢到处能听到从四面传来的,一声声充满恐惧的嘶喊,哀嚎。那叫喊声裸露着灵魂深处的恐惧,惊吓,狂乱。 就听声音,新月已经寸步难行,她真没想到,星之恋战会如此变态。她还差点爱上他,她走眼了,这男人简直不是人。他是恶魔,他太可怕了,他没心,没人性,他怎么会如此残暴,冷酷。 “进去!”四个侍卫把新月带到了,一间水牢面前,打开牢门,一个侍卫往水中扔下一块肉,顿时,本来看似平静的浑浊的水里,窜出一群黑漆漆,油亮亮的东西,那是,那是老鼠,新月最怕的老鼠,新月两只脚已经开始打颤,而就在这时那些恶心的一只只水老鼠,露出一副饥饿至极的凶残样,张大了嘴巴,翘着黑亮的鼠须,欲跳到牢笼外新月的身上。新月心噗通一沉,两腿一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这样就把她吓晕了!下面的她还没见识到呢!哈哈哈!”那帮满脸横肉,一副副凶残样的侍卫,还站在那里狂笑。 一个侍卫,用脚对着新月的背,连踢了两脚“起来!别装死,起来!”可新月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大!不会真死了吧!”另两个侍卫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一般的犯人再怎么晕厥,也承受不起他们的两脚。都会被这样力度惊醒,可这女人? “不会吧!快看看!” “完了!老大!她!她!她!真的……!”这可是王的女人,要是王问起怎么办呢。 “她怎么了?”一声带着颤抖和恐惧的质问在他们背后响起! 星之恋战来了,可是新月已经走了。他来晚了,虽然他一路快马加鞭,狂奔而来,可还是晚了几分钟!他还是没能来得及赶在新月到达蒙都水牢前赶到。 “不!新月!”一声划破长空的粗嘎嘶喊,带出了星之恋战所有的哀恸。带走了他全部的希望。 他抱着一具再也没有新月灵魂的尸体,走出了身后的一片火海。蒙都水牢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新月,我爱你!你醒来好吗?我再也不吓你了,我再也不伤害你了,你醒来,好吗?你不是喜欢王府牧场吗?我带你一起去玩好吗?我教你骑马,我给你打野味好吗?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爱你!新月我爱你!”星之恋战抱着一具冰冷的躯体,恸哭不止,他现在改口称“我”了。他现在说这些话了,可惜已经太迟了,新月的灵魂已经惊离了这具皮囊,飞离了这个草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新月在他的生命里一晃而过,在蒙都草原没留下几个足迹,可在星之恋战的心里却成了永恒,成了永恒的痛和悔! 第十一章 再次邂逅成恩人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新月眼眸中聚焦,渐渐清晰。 新月发现自己正浑身湿漉地靠在河边的一颗古树上,面前蹲着一个绿衫小女孩,这小女孩的衣服?怎么一副丫鬟打扮,丫鬟?这是?新月环视了一下: 青青河边草,微微杨柳风,落絮轻飘,起舞伴飞花,湿润的芳香,醉人心扉,一只彩蝶在面前翩翩而过…… 她这是在哪里?这小姑娘是谁?对了,她想起来了,那群疯子,还有那个变态皇上,哦!还有那个公猪王爷,他们逼得她跳河……接着就是那个什么西单国,阿亚,还有那个超级变态的星之恋战,她不要想起这人,这人太可怕了。好恶心啊!老鼠,那么多老鼠! “不要!走开!好恶心啊!老鼠!啊!不要过来!”新月失控的闭着眼睛,抱着头狂叫。 吓得她身边的小丫鬟连退两步,本已经上马准备离去的赵俊峰和他的随从,在听到一声惊叫后,掉转马头踱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家小姐怎么了?”随从替赵俊峰问出了纳闷。 “我家小姐,她!她!她旧疾又犯了。”小丫鬟怯怯的回答道。 “你说她脑子有问题?原来是这样。可惜!可惜!”那个高大威猛的随从惋惜的摇头叹道。 “走吧!”赵俊峰看了看,催促道,人他们已经从水里救上来了,其他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那个变态皇帝的声音。没错!就是他的声音,她新月的耳朵是最灵的。 新月从惊恐中回过神,猛得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紫黑色锦缎,一身英冷俊逸的赵俊峰骑在马上,欲转身离去…… “死变态!伪君子。真是冤家路窄!”新月暗骂道,这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霎那间,赵俊峰猛得拉紧缰绳,僵愣在了那里,一动都不动…… 是不是他又产生幻觉了,可刚才他明明听到了,而且还那么真实,只有她会这样骂!可她?温半仙不是说已经回去了吗?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又产生幻觉了。这半年多来他天天在想她,想她的声音,想的老是产生幻觉。他该怎么办? “爷?怎么了?”随从警惕的问道。 “没事!走吧!”赵俊峰摇了摇头,缓缓地放开缰绳。 新月屏住的气,总算可以呼出来了,赶快转过身,多吸几口新鲜口气,刚才吓死她了。差点他就回头看见她了,咦?不对!他们刚才那口气?还有她不是在蒙都水牢吗?怎么会在这呢? “小妹妹!麻烦你赶快告诉我,这是哪儿?”新月猴急得也不看看背后的人走了没有。迫不及待得看着面前绿衫小姑娘问道。 “小姐?你别吓小翠了!你这样子,小翠该怎么办啊!”小丫鬟遮着眼睛痛哭了起来。 “stop!停!拜托,请回答完后再哭,行不行?”新月快急死了。 小丫鬟哭得更凶了,简直是泣不成声了,新月无力往树上一靠。她投降了,这古人怎么这么爱哭啊! “这是大乾朝的吴城北郊。离京城还有70里地。”赵俊峰带着惊喜若狂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是她!真是她!真是新月,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口气,只有她才会说出那样怪异的话。她没回去!那是老不死的半仙胆子真大,竟然敢骗他!该死的! “哦!啊!什么?大乾朝?我怎么又跑回大乾朝了,我不是在蒙都水牢的吗?”新月没头没脑的喃喃自语。 “蒙都水牢?!”赵俊峰脸顿时煞白,她怎么会在那?对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张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怎么还没有走?”这时才发现,太晚了吧,真糊涂! “好久不见啊!新月小姐!”赵俊峰试探着问候道。 一边的丫鬟歪着脑袋,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小姐什么时候认识得这位爷的?他刚才怎么不认小姐?为什么要叫得这么亲热吗?为什么不叫冷心月,或者叫冷小姐?要是让新姑爷知道了,那会不会责罚小姐呢? “哼!死变态!谁要见你!谁跟你熟!你个害人精,滚远点!怎么?还想在我身上放蛇?来啊!来啊!你杀了我算了!呜……!为什么我还是回不去。你们古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超级变态。我受够了!”新月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一来先是被几个疯子泼了一身冷水,接着就是被眼前这个变态放蛇,害她被逼无奈跳河,最倒霉的是让她遇到了星之恋战那个死变态。他竟然那样对她。 就在她痛苦委屈满腹的时候,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背上,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把她搂进了一个让她感到特别安全的怀里。她惊愕的抬头看着他,发现他满脸自责和懊悔的看着她。 “对不起!新月!原谅我好吗?”这是赵俊峰长这么大第一次用我,第一请求别人的原谅,这让他身边的随从简直不敢相信,那人一边瞪大眼睛,一边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你……?”这是那个狂君吗? “对不起!我那天不是真的要送你去青楼,我是想削削你的气焰,想吓吓你,所以才……,我不知道你会那样。对不起!原谅我!”赵俊峰这半年没哪天不在自责。 “鬼才信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惨,让我昏迷了三个月就不说了,还让我莫名其妙的成了那个变态星之恋战的王妃,那只公狗,真是残暴冷酷的惊人。你看我额头的伤疤。嗯?我的伤疤呢?”新月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你随我来!”赵俊峰一把搂起坐在地上的新月。把满脸狐疑的新月带到河边。 “干嘛?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新月现在都成了惊弓之鸟了。 她对他的防范和不信任,在他心中深深的划了一道。即使这样,他也只能抿着嘴微皱着眉头,再伤,再痛也只能忍住。他好害怕,他再把她惊吓跑了。 “啊!我……我怎么会成这样子了?我原来的……!”新月惊叫了起来。 好一个明眸善睐,丹唇皓齿,云髻峨峨,修眉联娟。咋看,真是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可惜跟她的脾气一点都不搭配! 正在她还准备嚷下去时,赵俊峰用一个手指,压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别再说了。新月还没从自己的突变中回神,又被现在的赵俊峰给迷得神魂颠倒!她发现他真的好帅,尤其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俊逸,潇洒,身上霸气十足的王者风范更是尽显无遗。这跟她做白日梦时,梦见的宋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潇洒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淋漓尽致。他的俊逸又是那么儒雅。他给她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告诉我!你爱他吗?他爱你吗?”赵俊峰趁她走神之时,把心中的郁闷和醋意全问了出来。 他没想到,他的意气用事会把新月推到了那个号称草原之王的怀里。他知道他!他是个让女人很容易爱上的男人,眼角始终带着一丝邪魅,一张冷冽冰寒的脸,酷帅硬挺,他一身充满男人阳刚气息的古铜色肌肤,让女人无法抗拒。 “为什么要回答你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们萍水相逢至于跟你说这么多吗?”虽然他很帅,可是她不会喜欢他。喜欢他等于给自己挖坟墓。一个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她没力气跟她们去争宠,也没那个胆量进他们皇家。她可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再说千古帝王,有几人能痴爱一人于一生的,即使有那也都是昏君。 “新月!我……!”他好想告诉她,他喜欢她,不管她在哪个皮囊里。他喜欢她的灵魂。 “好了!我们也该分手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来招惹我了。我要好好的逛逛你们古代。拜拜!”新月脱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还给了他,洒脱地朝赵俊峰摆摆手。 “你要去哪里?你现在是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落难小姐。你准备去哪里?”赵俊峰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是真的吗?”新月把目光投向岸上的小女孩。 “是的!小姐。我们的盘缠刚才被一帮强盗全抢走了,要不是这位恩公出手,小姐恐怕早就被他们糟蹋了。”小丫鬟又哭开了。不过这次她是带着高兴的哭,因为小姐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那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小姐你忘了。老爷上个月外出经商遇难了,二夫人和大少爷把我们给赶了出来。要小姐拿着信物去京城,找三个月前说要娶你的那位爷!”小丫鬟哀泣的说道。这丫鬟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型的丫头,问什么就答什么。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能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什么?混蛋,他们也太嚣张了,他们凭什么把我赶出来,我非回去找他们算账不可。” “够了!那是你吗?再说就凭现在的你?能耐他们何?”赵俊峰摇着头,无奈的走上前,他现在心里舒服多了,至少没听见她说要回西单去找星之恋战算账。 “你……!哼!那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路见不平,总行了吧!虽然凭现在的我,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不是还有你老人家吗?你可是皇……”她嘴真快,差点又说出来了。幸好!被赵俊峰用手指点住了。 “你为什么老打断我的话,这里又没什么人,你怕什么!”新月气愤的嘟囔道。 “过来!”赵俊峰柔声的责令到。见新月站在那一动不动,只能尴尬的摸摸额头,自己凑上前,对着新月的耳朵嘀咕开了…… “好就按你说的!但说好了,不能占我便宜。” “恩!来!把衣服披好!小心受了风寒!”赵俊峰心中轻叹一声,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把她留在身边的理由了。 “阿嚏!阿嚏!你嘴巴怎么这么毒啊!阿嚏!……”新月一边抱怨着,一边喷嚏不断。 “哈哈哈!”赵俊峰被新月惹得一阵狂笑。笑得他自己都不知已经失态了。笑得岸上的丫鬟和随从都面面相觑。 “你笑起来真好看!阿嚏……!”打着喷嚏还在发花痴。真佩服她了! “呃呵!走吧!”赵俊峰尴尬的轻咳一声。收起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轻抚着她的柳腰往堤岸上走。 丫鬟和随从都愣愣地看着他们俩,低声的议论道 “你家爷和我家小姐不是不认识的吗,怎么看他们现在好像交情非浅的样子” “是啊?奇怪!爷刚才从水中救起你家小姐时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一会儿功夫,他又是朝你家小姐说对不起,又是哈哈大笑,现在还如此暧昧。而且他们说的话,我们怎么稀里糊涂的听不明白。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埋得什么药。” “付九!你们在议论什么呢?”赵俊峰冷然,警告的声音在他们前面响起。 “爷!奴才不敢了!奴才该死!”这个名叫付九的随从,顿时吓得跪地。 “阿嚏!你有没完没完啊,第二个星之恋战。阿嚏!阿嚏!”新月低声抱怨道。可她没发现就因为她的这句话,原本心情不错的他,顿时脸上笼罩了一层乌云。 “起来吧!你们俩一匹马,我和冷小姐骑一匹。”话完,一把横抱起新月往马鞍上一放,扶正了她的身姿,自己利索的踏着马镫一跃而上。 “阿嚏!啊!”新月的喷嚏还没完,所以连尖叫也省了不少、等马儿,慢慢地跑起来,她才迟钝的叫开,一把紧紧抓着赵俊痕的衣襟,闭着眼睛。 “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摔倒你的。难道你在草原上这么久,从没骑过马?”他还是在意星之恋战在她心中的位置,他很想知道,这半年他们有没有摩擦出火花。 “别再提草原。”新月一提起草原,心里就堆满了恐惧。她抓衣襟的双手的力度明显加大。脸上的恐惧,害怕显露得清清楚楚。 “月儿,别怕!我不提了!不提了!”赵俊峰感觉到了新月的恐惧,他一手紧搂着她的身躯,一手握着缰绳。 星之恋战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慌乱。他记得在廉王府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说到要送她去青楼,她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慌的。难道跟她说的“蒙都水牢”有关。他一定要查清楚。 第十二章 离人断肠恨无穷 西单国,凌星王府,为凌星王王妃致哀的灵幡在迎风飘舞着,王府内满目都是白色,白色的幛幔、白色的屏风,白色的几案,白色的蜡烛…… “哥哥还是那样吗?”蓉儿走到门口遇到奶妈拿着纸钱出来。 “回禀公主,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喝,还跪在棺木前。”奶妈这几天也衰老了很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蓉儿还在恨恋战。 “公主!这不能怪王,他只是明白的太迟了。要怪就怪老奴吧,那天要是老奴不考虑那么多,早点出来阻止,可能就不会有这悲剧。”奶妈泪眼昏花,哀戚道。 “现在怪谁都没用了,月儿姐姐已经走了。哼!我哥哥是自作自受。” “公主!……唉!” “你去忙你的吧!别忘了给月儿姐姐多烧点纸钱。”蓉儿走之前还特意补上一句。 “公主!你放心吧!老奴一定会按照他们乾朝的风俗来办的。” 星之恋战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人也不想见,只想这样安安静静的陪着他的新月。 “月儿,我爱你!我好混蛋。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王!时辰到了!王妃要入土为安了!”奶妈的声音在幔帐外响起。 “不!谁也不准动她!谁也不准碰我的月儿。”星之恋战紧紧地拥着棺木,嘶喊道。 “王!老奴求王醒来吧!王妃已经走了,王就别再折磨自己了!王是草原之王,是蒙都的勇士,王不能再这样了。” “收回你的话!月儿没有走!她没有走,她就在我的身边。她也爱我的,她不会走的。” “王……!西单的子民求王了!求王节哀顺变!”外面一声哀嚎,振起一波共鸣。 “王!节哀顺变!”群臣纷纷跪下,隔着白色的幔帐响遏云天的山呼声,让恋战绷得紧紧的心弦瞬间散架了。 “啊!……!”恋战疯狂的发出震天狂啸,“碰!碰!碰!……”恋战用头泄愤地,使劲碰击棺木,血沿着额头慢慢地流淌下来…… …… “恋战!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心月从自己的哀泣中醒来。 赵俊峰脸色惨白的紧抿着嘴,闭着眼睛,坐在床边,他的心碎伤痛不想被心月看见。他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心月,他无法装出不在乎,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她真的爱上了星之恋战,她真的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整个晚上,她一直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他听到,她说“恋战,我也爱你!我原谅你!不要这样。”当听到这句话时,他听到了自己心,碎地的声音,他心碎了,碎成滴滴心雨,无声滴落,凝聚成悔的汪洋…… 心月醒了,只是她没有出声,她还在想刚才那个梦,那个梦好真实啊,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她在梦里听见了蓉儿对恋战的抱怨,听到了奶妈的那些话,还听到了恋战的哀泣,她看见王府一片白色,到处都弥漫着哀戚。她看见王府的大堂还摆着一个牌位——“凌星王王妃新月之灵位”。她看见星之恋战憔悴无神,凹陷的双眸,她看见他一直跪倒在棺木前忏悔,在诉说着对她的爱意。她看见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消瘦了一大圈。她看见他在疯狂的自虐,看见他血流满面。这些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 “这是真的吗?他会后悔吗?不!他不会,他不会后悔的!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他怎么会有爱呢?这是梦!我怎么把梦当真了呢!真傻!傻得可怜!”心月冷哼地自嘲道。 赵俊峰轻轻地起身,他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更没有勇气看心月,他要找个地方,独醉麻痹自己的伤痛。 “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心月侧身,突见走到门口的赵俊峰。 “这是吴城客栈。你发了一夜高烧,现在烧刚退,你再休息一会,有事叫隔壁的小翠。我先出去了。”赵俊峰背对着她。 “哦!”心月轻轻地应了一声,也没多想,躺下继续回忆刚才梦中的一切。虽然那是梦,可她不想马上就醒来。她已经明白了,她把心遗落在恋战的身上了。至于什么时候遗落的她也不知道。 赵俊峰闭了闭眼,打包起满脸伤心,轻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小翠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小姐!你快起来洗漱一下,等会小二就送东西上来了。”小翠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哦!你还没睡醒?要不你再去睡一会,我自己来。”心月有点好笑的看着她的那副可爱样。 “小姐!你绕了小翠吧。等会那爷又要用眼睛来瞪我了。昨天都被他瞪得害小翠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是吗?哈哈哈!你这么怕他?不会吧!我还以为你照顾我,累得一夜没睡好呢。” “小姐!你还笑!要是让新姑爷知道你跟这位爷同居一室,那新姑爷一定不会愿意再娶小姐了。小姐,我们还是去京城找新姑爷吧,这样小姐至少有个归宿,我们也可以早点跟这爷撇清关系。免得人家误会。” “诶!小翠,我告诉你啊,你嘴里的那个新姑爷,我是绝对不会嫁得。你也别整天新姑爷长,新姑爷短的了,我不会把自己的婚姻和感情当作儿戏。你现在的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了。拜托今后别再提那个新姑爷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会考虑怎么跟他撇清关系。不过你放心昨晚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小姐!你……?” “有话快说,别你啊,我的。” “好吧!小姐,小翠可说了,我是觉得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小姐说话总是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而且小翠说什么,小姐都是应得很快。现在的小姐真的……!” “哦!我知道了,难怪你和一般丫鬟不同呢,原来一直都是你在吆喝你以前的小姐。” “诶呀!小姐,什么叫吆喝吗,那叫保护。要不是老爷怕小姐被人欺负。也不会要小翠呆在小姐身边了。” “就你?哈哈哈!那我爹还真有眼光!哈哈哈!” “小姐,你取笑小翠!小翠可要生气了。小翠生气是很吓人的哦。” “好!好!我不笑了!你这小丫头真好玩。” “好小姐!别好玩了,来试试那位爷给你置办的新衣服,那柜子里还有一大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爷还真不错,出身又大方,对小姐也很好,人也长得不输给那个新姑爷。如果他能娶小姐,那也不错。” “闭嘴!不允许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他对我不错了,要不是他,我会是现在这样吗?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给他。他也是只公狗。” “小姐!你说话怎么这么怪啊?什么叫公狗啊?” “不说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哦!”小翠应了一声,帮心月穿起了赵俊峰给心月置办的这套淡粉色的云裳。紧束的纤腰,拖地的长裙,乳黄色的系腰飘带。粉色的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 “小翠?这是什么?”心月指着衣柜内拿出的一只只锦盒问道。 “小姐!这也是那位爷给小姐置办的。都是各式各样名贵的胭脂水粉。”小翠歪着脑袋想着这些东西怎么给心月用。 “我才不要这些俗气的东西。统统给我还给他。”心月可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喜欢自然的气息,喜欢清雅。 “就是,小姐现在都已经美得让人头晕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胭脂再装点。”其实是她不会用。 “是真的吗?我现在真的很美吗?”心月兴奋得跑到铜镜前,迫不及待想好好的看一看。 “当然了,现在的小姐比以前更美了。现在再也没有人摇头叹可惜了。小姐你现在就像一个仙子。而且应该说比仙子还仙子。仙子太死气沉沉了,而小姐是那么的……那么的?那话怎么说的?” “那么的活泼,俏皮对吧!”心月自我陶醉地说道。 “小姐!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小姐你的云髻上要是再多点东西就更好看了。咦!有!有!小翠差点给忘了。小姐你看,这还有一大堆盒子,都是那位爷给小姐置办的珠宝首饰。小姐,你看这些你喜欢哪样?” “哇!他不用这么夸张吧。这要多少钱啊?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小翠,这东西我们可不能要。你没听人家说吗,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我看!我要给他打个欠条。恩!还是和他撇清楚点好!他也不是什么善鸟。” “小姐!这我们可还不起、这里都好几千两银子呢。还有这饭钱和房钱,把我们卖了也不够啊。” “不行!还不还得起都有我来还,而且必须要还。我们决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拿笔和纸来。” “小姐?你?你不是不识字的吗?你要纸和笔做什么?” “别废话!快去!”心月轻声的催促道。 “哦!”小翠还是没想通,嘟嘴歪脑的琢磨着。 “啊!……新姑爷?你……你怎么会在这?”刚转身,准备走到窗前案几上去拿笔和纸的小翠惊叫了起来。 “谁?!啊……!怎么会是你?”心月不敢相信的捂着嘴,两眼盯着眼前这个蓝衣白衫的古铜色肌肤的男子。 第十三章 君来正是眠时节 “你说呢?小翠,你先出去!”赵天奕诡笑着看了眼“冷心月”。 “可是……!”小翠咬着嘴唇,偷偷地瞟了一眼心月。 “出去!”声音听似很平和,可这平和中却暗藏着冷冽地冰寒。 “是!姑爷!”小翠脑子轰隆一声,吓得差点跪下。 见小姐也没吭气,她就乖乖地低着头,走了出去,悄悄地带上了门。 “你捂着嘴的样子很可爱。比你傻笑时可爱多了。”赵天奕独自走到她床边,双手抱头懒散地往床上一躺。 “你来干什么?起来!不允许躺在我的床上。”心月一看见他那副无赖样心里就生气。 “你说我来做什么?你没听见刚才小翠叫我什么吗?宝贝别嚷这么大声,你不怕人家想歪了。先让我好好睡一觉,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躺在我怀里。”他累坏了,半夜赶路,快马加鞭,一口气直奔这儿,这趟真没白来,他的预感真的没错,还有意外收获。 “你……!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死色狼!”心月气得团团转,眼睛一个劲的搜索着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发泄的砸过去。 “呼噜!呼噜……”床上的人已经传出了一阵阵鼾声。 “你!气死我了,我还第一次遇到有这样的无赖,好你要睡,我让给你。全让给你!”心月气得转身就走,出门之前还特意使劲的“碰”得一声把门甩上。 床上的赵天奕慢慢地睁开双眼,褪去了刚才的顽劣,眸子澄清如一泓幽潭,性感的冰唇勾勒出一抹会心的浅笑。 “小姐!……”门外传来心虚地低呼。 “哼!气死我了。这古代一点都没意思。”心月拳打脚踢地对着廊柱泄气。 “小姐!你别这样!要是让新姑爷看见了你这副样子,万一他悔婚了怎么办!”小翠急得在心月身边团团转。 “闭嘴!我告诉你,今后不允许叫他新姑爷。知道了吗?”心月大声的对着小翠的耳朵嚷道。 “小姐!我知道了,你别对我耳朵嚷。”小翠摸着耳朵抱怨道。 “不对你耳朵嚷,怕你记不住!走带我出去玩,快把我憋死了。这是你的地盘,你得带我去最热闹的地方玩。”心月撇了撇嘴。独自往楼下走去。 “可是小姐……”小翠犹豫地站在那不敢跟上。她清楚地记得老爷交代过,“今后你的主子就是新姑爷了,什么事情要听姑爷的,小姐疯疯癫癫的别由着她的性子胡来。”。现在没得到新姑爷的同意她不敢私自带小姐出去。“你走不走啊!不走我自己去了。”心月停下脚步背对着小翠。 “想去哪啊?”赵天奕打着哈欠,疲倦的声音在她的背后传来。 “你……!不用你管!死色狼!”心月才不怕呢。就算是那个皇帝她也照骂。 “看来几个月不见,你脾气还是老样子。诶!我这人有个毛病,越是人家不要我管的事情,我越是想管。”英武的身姿一步步的靠近心月。 “好!那我不去了,我哪儿也不去了,行了吧。小翠,带我去找你嘴里的那位爷。我去给他打个欠条。”心月提着个长裙,走路跌跌绊绊,可爱又可怜。 “你找我?”赵俊峰的声音在她头顶飘过 “晕!你怎么老这样啊,想吓死人啊?”心月惊悚道 赵俊峰没有理会心月的抱怨,而是眼睛一直盯着赵天奕。赵天奕迎着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地仰头回望着赵俊峰。 “啊!老鼠……” “月儿!……” “新月!……” “小姐!……” 就在两人暗自较劲地时候,大白天的廊粱上不知怎么穿出只大老鼠,正好从心月面前一跃而过,吓得心月顿时晕死过去。 “月儿!……”赵俊峰双眸布满了血丝,胡渣蓄须,英姿俊帅褪去了一半。这几天他时常失神的发出这样的轻呼。 “嗯!让我再睡一会!” “月儿!月儿快醒醒!”她醒了,她没有走,刚才他听到她的声音了。 “诶呀!干什么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她呆了。 “月儿!你真的醒了,你吓死朕了。”赵俊峰紧紧地握住心月的手,激动的无法自持。 “你……?啊!这有老鼠!我不要住这儿。”心月回过神了。突然惊叫起来。 “别怕!别怕,这不是客栈了,这是朕的行宫。”赵俊峰安抚道。 “真的?”心月还是有点心悸。 “恩!真的!”赵俊峰点头再次保证。 “你的眼睛出血了。怎么回事?”心月迟钝的到这时才发现。 “没事,可能这几天睡眠太少了。起来喝口水,你嘴唇都干裂了。”说着便放开握着心月的手,起身沏了杯茶过来。 “恋战……!”心月眼花了,把赵俊峰当成了星之恋战。 赵俊峰瞬间身体被凝固住了,站在那一动都不动……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星之恋战?”冷冷愣愣,空空寂寂,隐忍着伤痛和心灰。 “我……我喜欢又能怎样,他根本不会在乎,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太邪恶,太可怕了,他只要对我有一点点情就不会,因为一块玉佩而把我扔进蒙都水牢,就不会狠地下心把我扔进全是食人老鼠的水窖里,让我被吓得魂飞离体。”心月的泪伴着恨,悄悄地流淌下来。 这是赵俊峰第一次见心月落泪。他震惊地不敢相信,他没想到心月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会这么深。更没想到一个伤害她这么深的人,她竟然还恋恋不忘,真可笑啊,这个女人很可笑!他也很可笑。罢了!看来他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朕下午就回京都了,你有何打算?”递过茶杯,收起刚才的满眼柔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威严。 “你不是答应陪我演戏,一起去教训一下冷家的那对母子的吗?你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呢?” “朕乃一国之君,不可能弃庙堂而独遨于江湖。至于答应冷小姐之事,尽可放心,君无戏言,朕自有安排。”赵俊峰冷然生疏的语气,让心月莫名其妙。 “哦!你说的也是。那我欠你的银子,先跟你打个欠条,等我有钱了,我再到京城来还你。”心月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惆怅。 “算了!朕不在乎那区区几千两银子。好了,你休息吧……” “不!我不要欠任何人的东西。我可不想再被人诬陷是小偷。” “随你!” 赵俊峰面无表情的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心月…… “小姐!我们……!”小翠彷徨低落的声音,透露出她刚才听到了赵俊峰的除客令。 “没事!天无绝人之路。你去收拾东西吧,我把欠条给他写好。”心月起身独自来到案几边。 “小姐!新姑爷也回京城了。他走时交代小翠照顾好小姐。说小姐醒来后,如果还愿意嫁给他的话,可以去京城找他,他说小姐知道怎么样找到他的。这是他给小姐的两千两银票。说给小姐以备不时之需。”小翠替她的小姐感到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姑爷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不知道她家小姐是怎么想的。 “小翠!你真是个好姑娘。谢谢你一直忠心的呆在我身边。你真是个单纯的丫头。”是啊!如果是贪心点的丫鬟,早就中饱私囊了,早就可以拿着这笔银子,麻雀变凤凰了,可这小姑娘却一点都没贪婪之心。 “小姐!你怎么了?小翠本来就是小姐的奴婢,忠心于小姐是理所当然的啊!”小翠一脸迷茫地看着心月。 “不!不是!小翠,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的妹妹!好吗?”心月握着小翠的肩膀,期待着她的回答。 “不!小姐,不行的。虽然小翠平时老爱唠叨小姐,可现在的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姐。这样不合规矩的。”小翠惊惶地直摇头。 “傻丫头!我这里没有你们讲的那些规矩,只有道德,规则,人性!别叫小姐了,叫姐姐。我喜欢这样的称呼。”心月朝她温柔的笑了笑,点点头。 “哇!……我终于有姐姐了,……我有亲人了!”心月没想到小翠会这么夸张。 她搂过小翠娇小的身躯,轻抚着她的秀发,拍着她的背安抚…… 第十四章 孤岛暮角水茫茫 赵俊峰走了,带着他的一帮人马,在心月面前浩浩荡荡地离去…… “姐姐!我们走吧。”小翠搀扶着心月一步步离开了这座豪华奢侈,画栋雕梁,精美绝伦的行宫。 “小翠!相信姐姐,我们一定能靠自己的双手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他们都是不可信的,只有信自己。”心月一眼惆怅地望着赵俊峰离去的扬尘。 “恩!姐姐!小翠相信你!”。 “恩!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了,走吧,带我去你的地盘吧。” “姐姐,你真要去那个荒岛吗?” “对啊!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 “可是!这都已经正午了。我怕晚上我们回不来……那地方一到晚上很恐怖,姐姐明天再去吧。” “怎么恐怖了,我才不信,再说,我们早点回来不就行了。走吧!别磨蹭了。”心月拉着小翠迫不及待的想去看那个岛。 …… 心月没想到小翠形容地一点也不夸张,这个小岛,真是好漂亮,有点像《夏日嬷嬷茶》里的热浪岛。清清冷冷地蓝,蓝色清澈见底的水,幽蓝的天空。白色细腻的沙子。色彩斑斓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潜游在水草和珊瑚间:可惜沙滩上就是看不见椰子树。 “姐姐!你快来这边看。”心月随着小翠跑到山顶,眺眼望去…… “那是橄榄树!小翠!快带我下去,我要看看清楚。”心月激动地拉着小翠的手往山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你看这么多呢!你看这还有好多花呢。” “天哪!这不像《夏日嬷嬷茶》的热浪岛,这更像地中海的气候,只有地中海气候才能长出这些植被和这橄榄树。这太像希腊的爱琴海了。好美啊!真的太美了。小翠太谢谢你了。谢谢你带我来这儿。我太喜欢这儿了。我要在这儿,在这个古代建一个浪漫和纯净的天堂。”心月兴奋抱着小翠直跳。 “姐姐?什么叫浪漫啊?还有那个什么什么茶是什么东西啊,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小翠懵懂地揉着太阳穴。 “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懂的。”心月笑着拉下小翠的手说道。 “姐姐还有一处地方,我还没带你去呢,去了你一定会更喜欢了。走!我带你去。”小翠的劲又上来了。 “等等!你带我去哪儿啊!”心月嘴上虽然问着,但心里抑制不住新一轮的兴奋。 “姐姐!你看!”小翠站在一个山头停了下来。兴奋地用手指着下面…… 下面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个水池,对就是一个个水池,里面还冒着滚滚的热气,那是温泉,可温泉周围那些五彩斑斓的是什么,心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直摇头…… 心月随着自然的形成的梯阶一步步往下走……,这儿怎么会有这些晶莹剔透的孔雀石呢?还有这些通体透明的水晶石。鹅黄色的硫磺石,闪闪发亮的金矿石。它们在阳光照射下,五彩缤纷,璀灿炫目……心月忘情地摸着这些特殊地质环境下形成的矿石,她太陶醉了。 “姐姐,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小翠一直看着太阳的位置。 “小翠,你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催啊。这么漂亮的岛,就算晚上住在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姐姐,你不知道,这岛一到晚上非常阴森恐怖,到处都是哭声。吓人的很。走吧!” “真的吗?好吧!” 虽然心月意犹未尽,可谁让她胆子那么小呢,刚才听小翠一说,背后肌肉都揪了起来。她一把拉着小翠赶紧往刚才来的海边跑去…… “咦?我们的船呢?”小翠着急的四处查看,刚才租来的小船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船家自己回去了?”心月也有点心慌了。 “不会的,田叔是最讲信用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会啊,这小岛又没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小翠!那我们怎么办?没有船,我们回不去,那我们不是要做鲁滨逊了?” “姐姐!谁是鲁滨逊?” “还有心情问谁是鲁滨逊,快想办法吧。” “姐姐!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嘛!天都快黑了,真是的,那个田叔究竟是怎么了吗!” “走!我们再去找找,看有没有一点线索。” …… 在一个洞府内,四处墙壁上都镶嵌着晶莹闪亮的五彩石,璧上每隔一米处就有一个泉眼,清澈甘甜的泉水从这里流出,最后流进泉池内,泉池是沿着洞府的四周修建的,汉白玉的廊桥,护栏,池壁,清澈的池水中,散满了一层珍珠,玛瑙,鸡血石……,这些在壁火的映照下,闪着神奇的光泽。整个洞府的桥廊,地面,过道。台阶,都是有汉白玉铺成的,连桌椅也是有汉白玉的,轻雾缭绕,宛如瑶池仙境。 站在池边喂鱼的黑衣男子,一头随意披散在肩的黑发,俊美邪魅的轮廓,冷峻挺拔的背影,透出一股狂傲…… “王!这是刚才在王沐浴,朝拜的岛上发现的奸细。”一个满面胡须,粗面高鹗的铁甲勇士,手里拎着个瘦弱的老头,向他的主子回禀道。 “就他一人?”不高不低,不愠不怒,但那声音确让人不寒而栗。 “说!你还有没有同党!”粗鲁的一推,把这瘦弱的老头直直地推倒在地。 “爷!饶命,饶命啊。小民只是一船夫,不是什么奸细。”老头吓得全身发软,话音打颤。他到现在也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人是位官爷。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依然是淡淡冷冷,不缓不急,可那声音始终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小民是载冷家小姐和她的丫鬟来对面的岛上游玩的,她们包了小民的船,要小民在岸边等候她们!”老头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怯怯地如实道来。 “那她们人呢?”五大三粗的铁汉插嘴道。 “她们……,她们还在对面的岛上。”老头有点犹豫,但还是经不住害怕全说了出来。 “王!末将去把那两个死妮子抓来,把他们一起推进海里喂鱼去。” “嗯!……把这老头压下去,等会再处置他,至于那两个女的,给本王先压回来。王妃在这里一个使唤丫鬟都没有,先让她们服侍王妃吧。” “是!” 这个地方是西单人在乾朝秘密的联络点,也是每次他来乾朝落脚点,这次他来这是想带着他的新王妃,一个跟“她”很像的女人,来看看这。他要他的新王妃能染上这里的气味。他要他的新王妃做真正的新月! 她走了快两个月了,开始那段日子,他的生命一片死灰,幸好那时他的新王妃出现了,一个不仅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语气也一模一样的女人!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不知道是神可怜他,还是他打动了神,神又赐给他了一个新月。 这次他不会再错了,他打开了自己的心房,把所有的爱全给她,把所有她不喜欢的女人全部送走。她要什么他给她什么。只要她开心…… …… “姐姐!天黑了。怎么办?我好怕啊!”小翠拉着心月的胳膊,东瞧瞧,西看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怕,有我呢。”这呼呼地海风,这汹涌地波浪,还有这唦唦地风吹草动声,早把她吓得两腿发软了,唉!还在逞强。 “姐姐!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没人救,我们就自救!天无绝人之路。走,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再说。” “姐姐……!你看!那是……!”小翠刚一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队人,举着个火把朝这边跑来。 “什么?啊!你不是说这是荒岛吗?怎么会有人?”心月一惊。 “姐姐,我们有救了。诶!我们在这儿!”小翠兴奋的大喊起来。 “小翠!别喊!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就……”心月阻止的太晚了,这帮人移动速度非常快,一转身已经到她们跟前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好!太好了!来人,把这两个奸细给本将军带回去。”心月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按住,接着后脑勺一阵剧痛,不省人事了。 “姐姐……!”小翠和心月一样,话还没出口,就被人击昏。 第十五章 泪眼恨肠君未觉 这是哪儿?她们遇到海盗了?还是山贼?怎么会在这个石屋里?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小翠看着窗外的月亮,愁眉苦脸的问道。 “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了!别急,过会就会有人来的!”心月没精打采的托着下巴。 “哦!”小翠坐回到心月身边。 “姐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们两人的吗?”小翠的好奇心上来了 “你说那两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家伙?干嘛要提起他们?认识他们都倒霉!”心月一想起那两人就恼火。 “可他们好像对你有意思,尤其是那个皇……”小翠一时心急差点说漏了嘴。今天走的时候,赵俊峰曾经警告过她们…… “你说那个自大狂啊。哼!省省吧,他那种反复无常的人,我可怕怕的。还有一个就更别说了,简直是个痞子。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调戏丫鬟。这两人是半斤八两。别提他们了,一提起来就扫兴。” 这两人倒是挺闲情逸致的,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情讨论男人…… 这时门被打开了,星之恋战领着他的新王妃——桑蒂,在举着火把的侍卫带领下,走了进来…… “月儿!你看就这两个女奴!你看如何!” 心月被这熟悉的声音一震,月儿?!她是不是在做梦。这声音是……,她惊愕的抬起头…… “恋战,我不要女奴,我只要你!有你我就够了。”假新月娇柔,霸道的转身搂着恋战的脖子暧昧的说道。 “爱妃!本王是你的!”星之恋战一把紧紧地搂着他的“爱妃”。 他忽略了眼前这个真新月的受伤,他没见到心月此刻脸上的不敢置信,还有那绝望和呆滞的苦笑。新月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个和“明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眼前这男人……,他是在怀念以前的自己?还是他就喜欢那样的脸蛋?或者身体?这就是自己那个痴心梦里的男主?他是够“痴心”的! “小翠!我是在做梦吗?”心月失神地问道。 “姐姐?你怎么了?”这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不对劲啊。 “没事!如梦初醒,多情梦,梦醒空惹闲愁。”自嘲的一声哀叹,凄楚一笑,笑自己自作多情。 星之恋战被心月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一震,这口气……!他轻轻地推开怀里的王妃。慢慢转向,低着头,看不清面孔的女人,从身姿来看,这女人应该是风华绝代,倾城佳人。 “抬起头!”恋战冷冷地厉令道 “哼!”一声鄙视地冷哼。 “抬起头!”恋战没想到这女人敢“哼”他。 “恋战!你怎么了!走吧!我不要在这黑漆漆的牢房里。”假新月撒娇地拉着恋战的手要出去。 “月儿!等会,等本王审讯完这女奴,本王再陪你!你先出去吧。”恋战一改刚才的冷冽,换上一副心月从未见识过的温柔。 “不!我就要等你一起走。你别忘记了昨晚答应我的什么!”她不是傻瓜,刚才恋战的诧异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了,还有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她可不想冒险,她能有今天,是花了多少心思和代价才得到的。她绝不会轻敌的! “月儿!好!本王陪你!现在就去!哈哈哈!……把她带过来,让她服侍王妃。”恋战现在是被这个假王妃迷得晕头转向,假王妃抛个媚眼,他就马上蠢蠢欲动,他以为这就是爱情。 或许他和心月注定要以伤害相处。不管新月以何种面孔,还是何种身份出现,他只会伤害,虽然这种伤害是无心的,但它毕竟已经让心月的心在哭泣,在淌血…… “姐姐!”小翠欲上前拉住被两个侍卫硬带走的心月。 “小翠!放心,我没事的。”心月悲悯地凄惨一笑。这就是她的初恋,这就是她的第一次的心动,就在她刚明白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的时候,这男人的怀里已经搂着另一个女人了。多么可笑可悲的初恋,这不叫初恋,就叫恋畜。 “可是……!”小翠话还没说出来,心月已经被人带走了,“嚓锁”门再次锁上。 晚云收,凄冷月,春残飞花轻似梦,阶前怨怒偷洒泪,问春何苦匆匆…… “恋战!我不要嘛!讨厌……!啊!哈哈!你游过来啊!” “月儿!等着……,看本王怎么惩罚你!” “啊!……!哈哈哈!” …… “月儿!” “恋战……啊!……啊” 心月被两侍卫押着跪在一间雕梁画栋,筒瓦青砖,海柳为门,汉白玉铺地的屋子前。里面传出的“鸳鸯戏水”和“巫山云雨”,心月听得一清二楚。心月不想哭得,可是她的泪还是轻轻地滑落了,心月流淌着对恋战的绝望,流下了她最后一点期待。她用泪在洗漱对这个滥情男人的哀恋。她默默地哭泣了很久很久,哭到心里忽然明白,她和他从没开始过,又何须如此自怜自哀。哭到她忽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冲动在做怪。哭得最后付诸惨淡地摇头一笑。 “此恨凝心语,无言只因多情起。断云残月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心月轻吟一句,该放下了。 “啊!恋战!我还要……!” “月儿!本王累了,改天再玩吧。” “不!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放了那两个女人。” “不行!她们是本王抓来侍候你的,决不能放!” “你?是不是被那个小姐给迷住了?” “月儿!不许胡说,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本王担心如果把她们放了,会不会招来乾朝的官兵,把这里给暴露了。” “那把她们给杀了!” “月儿!你……?” “哈哈哈!看你紧张得,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是想看你到底有多么紧张那个女的。好了!事实证明,你真的在乎那个女的。出去吧!她就在外面。去吧!我这儿就不留你了。” “月儿!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走开!别靠近我!” “好!来人,听着把那两个该死的女奴给本王扔进海里去喂鱼。” “是!” “哼!变态始终就是变态!现在更好了一雌一雄,凑成变态家族了!”心月摇头苦笑道。 话语一完,就被那两个士兵连拉带拖的带离的屋前…… 第十六章 暗里忽惊夜狼嗥 “好了,到了!交出解药吧!”一个魁梧峻拔,浓眉大眼,脸上戴着一刀巴的男人,朝着身边这个根本不能算女人的“女人”冷声道。要不是她给苏果儿下了毒,他是绝不受她威胁的,他没想到星之蓉儿会这么心狠手辣。这样的女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娶。他只喜欢苏果儿。果儿虽是个丫鬟,但她善良,美丽,可爱,单纯。 “启哥哥,你就这么在乎她吗?”蓉儿低落地问道。 “是!解药呢?” “可我是母后旨婚给你的将军夫人啊,我再过两年就可以嫁给你了。” “本将军,不会娶你的!” “你想抗旨?” “是,又怎样?” “你不怕连累你们蒙图家族?” “你少拿这来威胁本将军!” 蓉儿气得,斜瞪着他,就在她准备拔出自己手里的鞭子,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狂妄自大的未婚夫时,她身后的石门开了。 “放开我!姐姐!你快想办法啊!”小翠叫嚷着。 “别嚷了!我跟那个死变态犯冲,每次见到他,一定倒血霉!能有办法,我也不会在蒙都水牢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心月现在心里苦涩的难以言语。 “小姐!你认识这个人?难道他就是你梦里一直喊的那个什么战” “别问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暮色中,两个女人无心的话落在了蓉儿和蒙图启的耳朵里。 “站住!你们押的是什么人!”蓉儿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谁?谁在那儿?”侍卫一惊,马上警戒了起来。 “星之蓉儿?”心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侍卫一听这名字,心中一愣。 “就是本公主!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蓉儿心中的突然冒出一种大胆的猜测。 “你说呢?”心月悠悠地反问道。 “你……你是!”蓉儿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叫冷心月。不过不再是旧貌换新颜的新,而是真心被辜负的心!”心月淡淡清清地说道。 “你真是月儿姐姐。你真是!月儿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蓉儿激动的原地蹦起,把刚才的不开心全部抛到后脑勺了。 “蓉儿,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心月淡淡地轻叹道。 “月儿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蓉儿走到心月面前,看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心月抿嘴苦笑地摇了摇头。 “你们俩,先把人给本公主放了!”一声令下,把两个侍卫弄得不知所措。 “公主!没有王的命令属下不敢私自放人。”他们言下之意就是只听星之恋战的命令。 “你们胆子好大!连本公主的话也敢违抗。好!我就让你们尝尝这公主鞭!”蓉儿举起鞭子准备挥过去,被心月给遏制了。 “蓉儿!把鞭收起来。这是你哥哥的命令,算了,别为难他们了。” “不行,月儿姐姐,哥哥在哪,我去找他,我要告诉他,你才是真的新月,你没死!” “蓉儿!你觉得你哥哥会相信你吗?他现在正和他的王妃在疯狂的欢爱,你现在去不是等于打扰他的雅兴吗?蓉儿谢谢你!我没别的请求,只求等会把我们扔下海喂鱼时,能让他们给我们松个绑。” “月儿姐姐!你别说丧气话,哥哥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会放了你的。你不明白哥哥他有多在乎你。” “蓉儿!你还小!你根本还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别说了!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我对你哥哥已经死心了。” “月儿姐姐!……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曾经爱过我哥哥了,那你就更应该听我跟你解释了!哥哥他其实……” “他其实只是把那个女人当成了那个新月。他其实还是爱着我的。是吗?蓉儿!你哥哥这样的人,不是我有能力去爱的,他的爱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不是让我伤得鲜血淋漓,就是直插我心脏让我一命呜呼,如果说把我投进蒙都水牢是他的爱,如果说把我拉到他的房门口,听他和其他女人在寻欢作乐是他的爱,如果说把我扔进大海喂鱼也算他的爱,那么就让他的那些爱见鬼去吧。我心月有十条命也不敢碰这样的爱,更不敢惹这样的男人。” “不!月儿姐姐!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月儿姐姐你不可以对哥哥放弃的。” “我已经放弃了!再说我跟你哥哥什么都没有,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谈放弃,不放弃都有点多余。好了,侍卫大哥,给我们松绑,送我们上路吧。小翠!你怕吗?” “不怕!姐姐,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小翠跟定你了。姐姐都不怕。我也不怕。我只求来生我们做真正的姐妹。” “恩!好妹妹!蓉儿请他们给我们松绑吧。早点送我们上路吧。我不想等会你哥哥又反悔了,我宁可跳海也不要再尝试那恶心的蒙都水牢了。” “月儿姐姐,没有蒙都水牢了。你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愿再给我哥哥一次机会呢。” “因为他比死更可怕!” “月儿姐姐……!给她们松绑!”“是公主!” “蓉儿!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就是有点任性。别学你哥哥!再见了!” 心月被松绑后,朝着蓉儿苦涩地一笑转身,拉着小翠冰凉的小手,一步步往水中央走去…… “不!月儿!……”星之恋战失声的喊了出来。他其实早就站在门口了,就在心月跪在屋前骂出那句“变态始终就是变态”时,他就已经匆忙穿上衣服跟了出来。心月说的每句话他全听见了,他真的不敢相信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他又不得不信!这确实是月儿。可当他听到心月对他的控诉时,他一颗心跌落了谷底。月儿不爱他了!她宁可死也不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她把他想的比死都可怕。怎么会这样呢?月儿,不可以!她不可以这样对他的,他只是因为太在乎她了,所以他才会失控,就是因为太想她了,所以才把桑蒂当成了她,可他不知道她还在这世上。他不知道这世界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天神怎么可以这么作弄他! 心月听见了星之恋战在背后的呼声,心一紧!加快了水中的步子,拉着小翠,拼命的往前挪……,可还是没有恋战的速度快,就在恋战一把从水里横抱起她时,她被吓晕了! 第十七章 蝶去莺飞无处问 第二天,心月醒来时,就看见蓉儿和小翠坐在桌子边,小翠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蓉儿低头肆虐着 她手里的公主鞭。 “小翠!蓉儿!……”心月知道又回来了。 “姐姐!你醒了!”小翠高兴的跑到床边。 “月儿姐姐!你没事了!”蓉儿兴奋收起鞭子,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就你们两个?那个死变态呢?”心月没想带运气还不错,一睁开眼睛星之恋战不在这里,太好了 。 “月儿姐姐,你是不是说我哥哥?等着我帮你去叫!”蓉儿坏坏一笑,佯装起身。 “站住!谁说要见他了!我只是奇怪,他怎么没把我扔进大海喂鱼。” “姐姐!那位爷昨天晚上在这儿守了一夜,刚刚才离开。其实他也并不坏!” “小翠!你的是非观念怎么这么简单啊!他守了我一夜就是好人了?那赵俊峰守了我两夜,你怎么 没夸他一句啊!“ “姐姐!……” “月儿姐姐?赵俊峰是谁啊?” “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才不是呢!他喜欢姐姐,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呢,姐姐一次发烧,一次被老鼠吓晕,他都是不眠不 休地在床边一直守着,照顾着。还送给姐姐很多的东西。“ “小翠!不许胡说!你不是一直讨厌他的吗?怎么现在又转移阵地了。” “哪里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还是觉得新姑爷对姐姐最好!姐姐说新姑爷是痞子,调戏丫鬟,小 翠才不信呢。你和新姑爷第一次认识,就因为季员外的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想非礼你,新姑爷正好路过 救下了你,还把我们一起送回府里,可二夫人非但没感谢,还想借机把你推给新姑爷,非说新姑爷非礼 了你,扬言要去官府告新姑爷。本以为新姑爷会生气的,可没想到他当场拿出5000两银票做为聘礼。并 留下一块玉佩,做为定情信物,说过三个月后,他会来娶姐姐过门的。你那时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根 本就不会感动。可新姑爷那天的眼神和我们在客栈见得眼神真的很不一样。姐姐,小翠觉得你应该给新 姑爷一次机会。“ “月儿姐姐,没想到有这么多男人喜欢你。难怪你不要我哥哥了。” “蓉儿,我认识他们在你哥哥之前,我和你哥哥的感情与他们无关!是你哥哥一手把我对他的好感 扼杀掉的,我无法忘记你哥哥和别的女人淫乱的呻吟声。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喜欢的男人,当着你的面 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苟且之事,你会若无其事吗?你能原谅吗?“ “月儿姐姐!我明白你的感受!可哥哥他是无心之过。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伤害就让他用他 所有的爱来弥补你,好吗?哥哥从没爱过,你是他爱上的第一个女人,而且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你也爱他 ,所以他做出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原谅他吧!他为了你已经把他亲手建得蒙都水牢全烧为灰烬了。那 天,他带着那具躯壳,来到了王府牧场,他说那里是你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他就是在那里被你给迷住 的。他抱着那具躯体整整坐了一夜,自言自语了一夜。不管谁劝他都不听,后来还是父汗带着一帮人硬 把他绑回去的。你知道吗?在那具躯体要出殡时,哥哥自虐地撞击棺木,撞得满头是血。他从没哭过! 可那段时间他天天在哭,他是草原的王,是西单子民心中的战神,可他却为了你……“ “够了!蓉儿别说了,你别说了!……!”心月哭了,捂着心口,无声泪,泪流满面。 “姐姐……!”“月儿姐姐……” “我和他注定了是天意,我们不是没有爱,不是不爱,只是爱不当时。” “月儿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只要你给哥哥一次机会,你们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能吗?那你哥哥的王妃呢?让你哥哥休了她?蓉儿你,我都是女人!如果今天你处在你哥哥王妃 的角色上,你又情何以堪?她和你哥哥早已经木已成舟,而我和你哥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在这个 故事里,该谢幕的是我,该退出的也是我!蓉儿什么都别说了!祝福他们吧!“ “月儿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不知道,我哥哥如果没有你,他再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谈。如果 就让他这样失去你,他只怕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那你就帮他振作,帮他重新寻找幸福。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会有属于他的幸福降 临的。 “月儿姐姐!你……!不理你了!”蓉儿一噘嘴,一起身,气呼呼地奔了出去。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心月对着蓉儿的背影,苦涩哀吟这心碎后的豁达。 “哥哥!……你怎么站在这儿?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蓉儿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蓉儿!快去准备,赶快动身回草原,父汗驾崩了。”星之恋战挺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苍白着张脸 ,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不会的!我来时父汗还好好的,父汗还叫我一定要劝醒你,让你不要中了有心之人的诡计。 怎么才几天父汗就……!不!不可能的!“蓉儿无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她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她 哥哥星之恋战的怀里。 “蓉儿!……”恋战一声疾呼。 “怎么了?……蓉儿?”心月从房内冲出来,焦急地蹲在了恋战的身边。 “滚!现在就给本王滚!要不是你,本王不会连自己的父汗也不顾,要不是你,本王不会让人有机可 趁。该死的贱人!在本王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给本王滚,滚得远远地,从今晚后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 。“恋战违心地朝着心月一声怒吼,一顿咆哮,现在的他背负着国仇家恨,刚才又听到心月的那番话, 他的心此刻支离破碎,脑子也一片混乱,他把心中的无名火和哀怨不加思索的全怒吼了出来。 “好!我马上就走!”心月流着泪,恍恍惚惚地起身。 “姐姐!你……”看来姐姐还是在乎这个男人的,否则她不会哭。 “恋战,多保重!”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他,她在跟过往告别,跟那份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的初恋告别。 “滚!”恋战低着头一声怒嗥。 “小翠!我们走!”心月扑灭了心中的梦幻,放下了昨天,拉着小翠离开了星之恋战的世界。 在一处山顶上,恋战看着那艘越来越远的船,他底下头,默默地流下了一腔隐忍已久的苦泪。 月儿对不起!原谅他!他不得不得这么做!国仇家恨当前,儿女情长他不得不放下。月儿是他的软 肋,他不能把她带回去,他不想见到有人打她的主意,只有让她留在这里,她才会安全,而且还有赵俊 峰保护她,他一定能保护好月儿的,赵俊峰!同为王者,他们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只是他的心从此要 忍受着随时会失去月儿的煎熬,不!他不要失去月儿,月儿等他,一定要等他,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到 时他再跟她负荆请罪,解释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别会是那么久,而且…… 第十八章 晚春归来踏青苔 十天后,乾朝,京城。 “姐姐!我们终于到京城了,这京城好大,好漂亮啊!人好多啊!”小翠拉着心月的袖子嚷道。幸亏一路上心月都围着面纱。要不就凭小翠这嗓门,恐怕早就替她招来一大堆“蜜蜂”了。 “好了!别再叫了。这再大也比不上上海和北京,更比不上纽约和曼哈顿。”心月翻了一个白眼。 “姐姐!你是不是想家了?”小翠已经知道了心月离奇的身世。 “想!每天做梦都梦见自己回家了。”心月无精打采地抿着嘴。 “姐姐!……”小翠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忧心的离愁。 “好了!放心,我还没这么快就回去,说不定一辈子都回不去了。走吧,别杞人忧天了。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再做打算。”心月拍了拍小翠的背,两人开始寻找她们在京城的暂住点了。 “姐姐,我们就住这家吧,你看这家挺干净的,而且生意也不错,应该不会有老鼠。”现在小翠算是领教心月的老鼠心结了。只要一见老鼠,她马上晕! “真的吗?可是我们的银两不多了啊!”这一路上光住干净,大气的客栈花了不少银两,接下还要生活,不能老这样子。 “姐姐!你真不打算去找姑爷吗?” “你以为找了姑爷就等于找到长期饭票了?这个时空,男人都是白眼狼。算了吧!”她有她的自尊和原则,说不就不,星之恋战已经给了她狠狠地一刀,她再也不会轻易去爱了。 “姐姐!那我们该做什么?”小翠一想起没有依靠的日子,就觉得渺茫。 “还是那句话天无绝人之路!走!我们找一家比较便宜点的客栈。住下再做打算。”心月一咬牙,转身离开了这个华丽干净的客栈。 她们在大街上转了两圈,最后选了在城北的一家“福临门”客栈,这儿只能说勉强算个客栈,地方狭小,背街,昏暗,楼上的房间几乎终日不见太阳,楼下的铺面也是如此,在这条幽长,长着青苔的石板路上,每天经过的人寥寥无几。很多店铺都是半开半关。有的挂着出让的字样。 “姑娘!你打算长住还是短住?”客栈老板娘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 “常住!”小翠回道。 “姑娘如果打算常住,那我这儿可能就不适合姑娘住了,姑娘还得另找地方。”老板娘歉意的收起登记的册子。 “为什么?”小翠有点窝火得问道。 “我这小店最近正准备盘出去,所以真不好意思。姑娘你们要不去别处看看吧。”老板娘伸出手一副要打发她们的样子。“老板娘,你这店盘出去要多少价。”心月已经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心中已经有个数了。 “姑娘是想盘我这店?如果姑娘真是诚心想要的话,那我也不多要,就一口价500两。”老板娘一看是两个小姑娘,就开了个公道价。 “好!五百两就五百两!这店我要了!老板娘,我们一手交房契地契,一手交钱,怎么样。”心月没想到会这么便宜,他们一路住店都花了500两。 “姑娘真爽快,不过,老婆子有个不请之请,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答应。” “老板娘,但说无妨!” “这店有两个伙计,一男一女,虽然年纪大点,但手脚干净,做事勤快,我想请姑娘能继续用他们。” “老板娘,原来是说这,这样吧,等会把他们叫来,让我看一下,如果我觉得可以,那我就留下,如果我觉得和我的性格不合,那老板娘我只能说句抱歉了。” “恩!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却有一般女子身上没有的魄力和胆识。姑娘真是让老婆子我开眼了。” “哪里!老板娘过奖了!” 心月和小翠很快就和老板娘交接完了小店,老板娘没过一会就领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 两人一看就是那种比较老实的人,男的大家都叫他愣大个,高高大大,很威猛,一点也不像伙计,倒有点像将军,不好说话,平时专门负责挑水,劈柴,烧水,店里跑堂,晚上看大门。女的人家都叫她福嫂,她的男人姓付,后来去当兵了,在营中做了个副都统,就把这付嫂休了,举目无亲的付嫂被这个老板娘给收留了,现在店里,买菜,做饭,洗衣,打扫房间都是她一人。心月去拉她手的时候,发现她手上都是厚厚的老茧。 “老板娘,这两人我收下了。”心月爽快的收下了这两个伙计。 就这样,心月从老板娘手里盘下了这个小店,老板娘从心月手中拿到银票之后,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老家了。 吃完早饭,心月拿着张纸和一支笔陷入了沉思…… “心月?心月……”福嫂叫了好几声,心月还没听见。 “福嫂!姐姐又开始游魂了,你现在就是叫醒了她,她也是迷迷糊糊的。”小翠鼓着个腮帮,从楼上无聊的走了下来。 “小翠,你看你们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福嫂是闲不下来的人。刚洗完衣服,手还没干,就开始准备张罗中午的午饭了。 “哦!对了!福嫂这是姐姐要我给你的家用。你先收着,姐姐说等小店日后生意好了,再多给你点。” “小翠,这一个月不用五十两,老板娘每个月给我十五两,我都买不完,这太多了。” “福嫂,姐姐说了买不完就留着,这儿即是店,也是我们的家了,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姐姐她说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翠倒是学的一字不漏。 “小翠,你们都是好人,呜!”福嫂激动地捂住嘴,抽咽了起来。 “福嫂!别哭,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们能遇见姐姐真的很幸运。今后我们只要好好的照顾好姐姐就行了。咦?愣大哥呢?”再不转移话题小翠也都要哭了。 “哦!他每天一早都会去后面山上打柴,顺便再打点野味回来,这样可以让店里减少点开支。”福嫂一边擦着泪一边说道。 “我回来了!”刚说曹操,曹操就来了。愣大哥一手提着一大捆的木材,一手提了一只野鸡和几只斑鸠。 “哇!野鸡!这是野鸡。这是斑鸠,愣大哥,这都是你打到的?”心月总算醒了。一见原来世界里的国家保护动物两只眼睛都发亮了。她在那个世界做梦都想吃野鸡。哇!太棒了! 愣大哥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还是和原来一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面无表情。 “姐姐?你怎么一看见这野鸡和斑鸠就这么兴奋啊。”小翠不解地问道。 “废话!美味当前能不兴奋吗?我可从没吃过野鸡和斑鸠,馋死我了。福嫂,今天我来下厨,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心月别看迷迷糊糊,她可是烹饪高手,她在21世纪的老爸可是五星级饭店的厨师长。她的烹饪天赋是遗传的。 “心月你?你会做饭?”福嫂不敢相信的瞧着这个如花似玉,美艳娇柔的千金小姐。这太不可思议了! “嗯哼!拭目以待!”心月带着三分柔情,七分俏皮朝福嫂眨眼一笑。 “姐姐!……你好美啊!”小翠哑然地轻唤道。 “美吧!流口水了吧,哈哈哈!”心月取笑着小翠,脸上荡出了好久不见的欢笑,银铃般悦耳地笑声醉得让愣大个双颊都通红。 “姐姐!你……你取笑我!哼,不理你了!”小翠这哪是生气的表情啊,脸上的笑意还那么浓,谁信啊! “好了!不开玩笑了,愣大哥,福嫂,麻烦你们把这斑鸠和野鸡杀好,洗干净,等会我来做,另外,再准备菟丝子一两,枸杞子三钱,半斤粳米,葱姜黄酒,我看厨房都有。可以吗?”心月收起笑容,朝着福嫂和愣大哥交代到。 “好!我这就去准备。”福嫂低头,应声道,匆匆往厨房内走去。愣大个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姐姐?福嫂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见她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这啊?你现在还小是不会懂的,等过几年你就明白了。”看来心月看别人的感情还是看得很准的,怎么轮到自己就稀里糊涂了呢。 “哦!”小翠很简单,让她想太复杂的事情,她想不来。 离中午时间还早,心月拿着笔在纸上开始筹划今后这家店该怎么经营了。恩!先给小店换个名字,这名字太俗气了。 “对了!就叫心月驿站!”心月边想着,边开始提笔在宣纸上写开了,还在那四个字的下面写了一行英文,lifeisajoy. “生活是一种享受!恩!就这么定了!”心月自言自语道。 “姐姐!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小翠从后院的厨房出来。 “小翠,帮我把这交给愣大哥,让他找人给重新做块匾,就按这上面的字写。”心月把写好的字交给了小翠。 “好!姐姐我这就去。”小翠拿着纸,跑了进去…… 第十九章 豪门府邸深似海 御花园,一片花海中,一个黄裳女子纤腰莹立,幽然凝望着背对着她的男人…… “皇上!这次从宫外回来为何一直闷闷不乐?”语如莺歌,细柔娇爽。 “爱妃,过虑了!朕只是在想边关战事。你退下吧!”赵俊峰淡然回道。 “臣妾遵旨!”屈膝低首一欠身,带着不甘离开了。 在不远处,隔着一回廊,一个红衣女子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冷笑…… “娘娘!看来淑妃气数也快尽了。”红衣女子的宫娥,淡淡地说道。 “哼!她也有今天!往日她不是很神气吗?看来皇上这次去宫外一定又遇见了红粉知己。哈哈哈!本宫很想看看,皇上的新欢到底长什么样。”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赵俊峰的皇后,余婉儿!太师之女。 “娘娘怎么还有心思笑啊!” “素娥,这皇宫是埋葬女人幸福的坟堆,看到又有一个自以为是,异想天开的女人踏入这个坑里,来给本宫作伴,本宫当然要笑了。”余婉儿带着一脸苦笑缓缓说道。 “娘娘……!”这些年宫里的明争暗斗她也看了不少,看得心都寒了。 “走吧!随本宫去看看淑妃。”这宫中的日子太无聊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发些时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像淑妃她们那样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皇上了。她以前也做过梦,可她的梦被这个多情的男人全部打碎了。 舒心阁内,传来一阵凄凉,哀怨的琴声……细细的聆听,这琴音中似乎还掺杂着一股阴寒…… “娘娘!皇后来了!”宫女怯怯地回禀道。 琴音停了,睫羽微微抬起,剪水秋瞳里生生隐忍着泪光,似寒露芳华,兰花指轻掠过琴弦,带起一波轻颤。柔美幽雅的身姿,缓缓而起,玉立在余婉儿面前。 余婉儿对林淑妃的不屈不跪早已习以为常,在这个宫中也只有素娥把她当皇后,其他人都把她当成被打入冷宫的弃后。 “姐姐!不知今天突然造访有何贵干啊?”声音还是那么轻婉,淡淡然然。 “没事,就是突然好些日子没到妹妹这儿走动了,有点想妹妹了。咦?皇上昨天没在这里就寝?妹妹怎么没点你的兰香呢?”余婉儿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来皇上已经好久没去姐姐那里了,所以姐姐连皇上最近天天忙于边关战事,昼夜操劳都不知道。皇上这几天都是在上书房打盹。哪有心思到妹妹这来啊。姐姐也真是的,皇上这么为国操劳,姐姐应该多关心一下皇上才是,怎么反倒关心起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妹妹来了。”黛眉微微一挑,很快又恢复了,嘴角的似笑非笑却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是吗?可本宫听说边关之事由廉王亲自坐镇,皇上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姐姐此言差异了,皇上是一国之君,皇上的江山哪有让别人操心的道理。姐姐说这话,让皇上听见又要误会,皇上又要以为姐姐对廉王与情未了。”优雅淡慢地外表下她的心狠手辣,慎思稠密,深藏不露是余婉儿绝没猜到的。而且此刻她就已经给徐婉儿挖好了一个坑…… “贱人!你血口喷人”余婉儿果然中招了,她气愤地狠狠一巴掌落在了林淑妃的脸上。 “住手!皇后,你好大的胆。”赵俊峰出现在了余婉儿的身后。 “皇上!皇上息怒!都怪臣妾,是臣妾说错了话,忍姐姐生气了,臣妾罪有应得。请皇上莫怪罪于姐姐。”这招楚楚动人,欲哭还忍,委屈求全,让赵俊峰顿时对皇后更加厌恶。 “爱妃!朕知道你善良,但朕不是昏君,你们刚才说的话,朕听得一清二楚。她不配做朕的皇后,不配做这六宫之主,来人给朕把这女人打入冷宫。朕明天早朝就拟旨费了她!”赵俊峰自以为英明,没想到竟会中一个女人的套。 “赵俊峰!你真是个昏君,你不配做皇上,你根本没法与他比!你什么都不如他!”余婉儿失去理智的怒骂道。 “啪!贱人!来人把她给朕拉下去。”一巴掌!她承受多少个这样的一巴掌了!这就是帝王的无情。余婉儿失神含泪地看着这个让她爱得伤痕累累的男人。 被拖出去之前,她凄冷地看了一眼,低头猫哭老鼠假慈悲的林淑妃……这就是皇宫,这就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的下场。她输了! 廉王府,在一座假山内传出一阵阵淫荡地呻吟声…… “继将军,你真厉害,啊……啊……!我快死了” “是吗?他有没有让王妃这么舒服过?”一个喘着粗气的男人下流的问道。 “他?!哼!在外面寻花问柳都来不及,哪会想起我啊?”那女的声音顿时清醒了很多。 “他不会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碰过你吧?”那男的也缓下气来了。 “从大婚那日起,我都没见过他的影子,据说他一直在他开的那个醉仙楼里。”一提起那个男的他就觉得气愤难忍。 “你在吃醋?”男的带着质疑的口气探问道。 “吃醋?我才懒得吃他的醋,他那么多侧妃和妾室都不吃醋,各搂着自己喜欢的野男人寻欢做乐,我凭什么吃饱了撑着吃那闲醋。好了!不说他了,我们继续吧!” “好!哈哈哈!廉王的美人都便宜本将军了!哈哈哈!” 老管家躲在一边擦着老泪,一边摇头哀叹道,他真不知道小主子是怎么想的。既然不喜欢这些荡妇,为什么还要把她们娶回来呢。算了,他也不管了,反正他从今天开始也不在这里了,刚刚这个新王妃把他给踢了,换了个年轻力壮的管家。他过两天就去边境找小主子去。 西单国皇宫的暗室内,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鞭痕,血迹,被铁链悬吊起来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男人的脸被垂落的黑发遮盖着,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 昏暗的石室内,充满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在被吊起的男人身边不远处,地上躺着个满身是血,气虚微弱的妇人…… “孩子!是母后害了你……,母后太刚愎自用了,要是早点把真相告诉你……,我们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 “孩子?你……还好吧?” “还没死……,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声音很粗哑,哑得几乎失声,哑得让人听了,不禁想清一下自己的嗓子…… “对……不起!……”妇人又昏厥了过去。 石室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里面充满着一股阴森森的诡异…… 在皇宫的一间白色的寝室内,从里面传出两个声音…… “可汗!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个两个人?还有被关在公主阁的那位小公主,你准备怎么办?”这不是那个桑蒂的声音。 她在和星之恋战说话吗?可恋战没有女儿啊?那这个可汗是谁? “那两个人,我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快,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天,我要慢慢地折磨他们。至于蓉儿,不准你伤害她,她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孩子。现在你先按照我们初定的计划,把这满朝文武的怀疑打消了再说。下面全看你的了!”这声音不是星之恋战的声音,他是……! “你放心!我能易容骗过他,自然也能骗过那帮酒囊饭袋。你等着瞧吧!” “那好!哈哈哈!来宝贝!我都好久没尝到你的味道了……”一阵淫笑,把里面两个人带进了欲海肉林中…… 蒙图将军府内,蒙图启一直坐立不安,这次回来,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而且一回来,他的将军府就被控制了起来,他现在整个人就像被软禁了,连早朝都不让他去,宫中和军营也不让他去,走到哪里都有宫中的禁军盯着,另外将军府的所有下人都被换了,除了苏果儿。他真是越想越纳闷,外面一点消息也听不见,而且更让他心底生疑的是,为什么他们一路回来并没有看见全国上下挂白幔,一点哀戚的气氛也没有。也不知道王和那个男人婆怎么样了?咦?他怎么想起那个丑八怪来了。 第二十章 月又渐低霜又下 愣大个把字送到匾匠那去没多久,就招来了一帮官差…… “谁是老板?”一个铁面横眉的衙役一进门就厉声问道。 “我是?你们是……?”心月缓缓地从楼上走下。 “把她给拷上,带回去!”衙役捕头二话不说,就让人上去扣人。 “你们凭什么抓我?”心月挣扎着质问。 “到了府衙你就知道了!带走!”捕头很横。 “姐姐!怎么回事?你们放了我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翠慌乱的哭喊着,她想拖住被衙役要押走的心月…… 捕头上前粗鲁地一把推开了小翠…… “小翠!没事的,别急!”心月以为是个误会,她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无知和一时兴起而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心月就这样被一帮衙役气势汹汹地带走了,小翠的哭喊声惹来了街坊四邻的围观。刚买菜回来的福嫂脸色苍白的跑过来…… “小翠?心月她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福嫂在巷子口看见了被官差押走的心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姐姐也不知,他们进来就抓人!”小翠呜咽地回道。 “那帮人是左巡使的衙役。心月是不是得罪了他们?还是无意冒犯……对了!是那块匾,一定是心月写的那块匾。我怎么这么大意呢!这下事情大了!怎么办?”福嫂喃喃自语道。 “左巡使是做什么的?他们凭什么抓姐姐?那匾又怎么了!”小翠着急的拉着福嫂的袖子问道。 “左巡使是负责京城治安的从四品官员,专门是负责叛国,谋逆要案的官员,到他那里的犯人都是重犯和要犯。你家姑娘是不是做了什么……?”旁边一老头插嘴问道。 “我们家小姐什么都没做,她只是个姑娘家。”福嫂相信心月,心月不会是奸细的。 “福嫂,我们该怎么办”小翠慌了,她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吧,我去求求我那杀千刀的前夫,看他能不能帮我们出面托人说个情!”福嫂这些年从没想过去求那个负心汉,但这次为了心月她豁出去了。 “没用的,进那里的人,只有两个人能救他们,一个就是当今圣上,还有一个就是廉王。你不用白忙乎了。”老汉接着插嘴道。 “皇上!廉王!有了,姐姐有救了!福嫂快带我去见皇上,或者廉王也行。我去求他们救姐姐。”小翠要不是被这个老汉提醒,关键时候还想不起这两个冤家。 “小翠!你说什么胡话呢!这皇上和廉王岂是我们这等身份的人能见的。”福嫂哭丧着一张脸,眼泪也快含不住了。 “不!我一定要见他们,只有他们能救姐姐!他们一定会救姐姐的!”小翠兴奋的拉着福嫂要出去。 “小姑娘,你别天真了,皇上在宫中呢,就算是朝中大臣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而廉王更是比皇上难见了,廉王刚带兵出征东元。等你见到廉王恐怕你家姑娘早就人头不保了。”这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呜!……那怎么办啊!这些爷要他们出现的时候,一个个藏得没影了,不要他们出现时,他们在姐姐面前争来夺去。姐姐说的没错,他们都不是好鸟!”小翠气死了。现在她该怎么办啊。 “小翠?你说谁啊?”福嫂听得莫名其妙 “我说那个死痞子廉王和那个自大狂皇上!姐姐知道了一定非骂死他们不可!” “小翠!千万别胡说,你刚才那些话会灭九族的。” “灭就灭!姐姐要是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知道这样,姐姐真该跟着那个王回去。” “小翠!别再胡说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先找到关系,帮着去衙门跑跑,疏通一下!否则心月在里面一定要受苦的。” “对了!我这有块当日廉王送给姐姐的玉佩,不知道有没有用?”小翠从衣袖袋中取出一块红布包着的玉佩。 “小姑娘?能不能借老夫看看?”那老头又插上了。 “你看了又不懂!”小翠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怪啊。 “小姑娘,不瞒你说,老夫乃是廉王府的老管家,刚因得罪了王妃,被赶了出来,才沦落到这。否则一般人怎么会知道朝中这么多事呢?”原来他就是那个老管家。 “真的吗?那好吧!小心点!”小翠也豁出去了。 “这……!廉王从小到大,从不离身的玉佩怎么会在你们这?”老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羊脂玉玉佩。 “这可是他自己送给我姐姐的定情物。”小翠从老头手中一夺,抢了回来,藏在怀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快!你赶快拿着这块玉佩,直接去左巡府衙门前击鼓鸣冤,见了他们大人后把这呈上,再把你家姑娘和廉王的关系说清,他们定会慎重的,另外再给老夫准备笔墨,老夫马上托人送出八百里加急给廉王,希望你家姑娘能挺得住。”老头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忡忡。 “真的吗?好!我这就去!我马上去!”小翠紧紧地握着这块玉佩。话一完就兴奋的跑了出去。福嫂不放心的也跟了出去,留下愣大个一个人在店里,陪着这个准备留住下来的老头。 …… 心月没想到这个狗官是那么冥顽不灵,不管她怎么解释匾的事情,他就是不信,非说她通敌叛国,说她私设驿站,还用暗号联络敌国密探。证据就是那块匾和那行英文。 心月没想到刚逃过扔进海里喂鲨鱼,现在又碰上了廷杖,这狗官一开口就是重打二十大板,完了!今天死定了……就在衙役落下第三棍杖时,衙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击鼓声。 “冤枉啊!冤枉!……”福嫂和小翠的喊冤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停!外面谁在喊冤!” “大人属下去查看一下!”捕头一弓手,转身急速走了出去! …… “大人!你看!”捕头拿着块玉递给了这个左巡使。 “这……!这是?”这块刻着“天”字玉佩,怎么这么眼熟啊! “外面两个女子声称这是廉王的送给这个女囚的定情信物。属下特拿来给大人过目。”捕头战战兢兢地回道。 “什么?廉王?对……想起来了!这就是王爷从不离身的玉佩。这……?” “大人?难道她真是……?”捕头心一沉,完了这下要是得罪了廉王,那他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先把犯人收监。本官马上要面圣!”三棍就已经把她给打晕了,这女人真不禁打。 “来人!把她先压往牢房。”左巡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心月,沉着脸,转身离去…… 第二十一章 水殿月来暗波涌 乾朝,皇宫养心殿,气势磅礴,戒备森严…… “母后急招皇儿来不知为何?”一身龙袍,金灿耀眼,威严,冷傲,双眉紧锁。 一雍容华贵,凤冠霞帔的中年妇人,翘着兰花指上带着金錾古钱纹的指甲套,悠悠地端着一杯普洱茶,轻沾一口,眼眸中的犀利一闪而过…… “皇上,听说边关最近战事频繁,不知道皇上这次派哪员猛将在镇守边关呢?” “看来母后消息还挺灵通的,既然这样,母后应该知道皇儿派得是谁?”脸上带着一层冰霜。这冰霜已经凝结了多年。 “哼!皇上的翅膀已经硬了,哀家在皇上眼里已经不屑一顾了。好!很好!”不是自己亲养的,就是心不会向着自己。 “母后息怒!皇儿只是最近心绪烦燥。再加上父皇和温半仙已经失踪多日,皇儿实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和她翻脸。很多事情他还没弄明白。 “好了!皇上!哀家明白了,你父皇和温半仙还没有消息?”这个老东西,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去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倒是不担心赵铮天,她就担心那个温半仙。他们星之家族的宏图伟业不能让那个老不死的来搅局。 “没有!不过母后放心,皇儿已经派人四处打探,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母后。”她从不过问父皇的行踪,这次她怎么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父皇的失踪不会跟她……?如果真是这样那父皇岂不是……! “嗯!皇上,听说你要废了皇后?”淡淡地,无关痛痒的一问,这不是她关心的事,她最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派赵天奕——那个飘游浪荡的败家子去边关,她担心里面是不是藏有她看不见,或是没发现的猫腻。现在是关键的时候,她是绝不容许有半点疏忽。 “恩!皇后有失体统,没有六宫之首风范。不仁不贤,废了也罢!”赵俊峰一想起徐婉儿的话,心中怒火又起。 “既然皇上废后心意已决,哀家也不多劝了。只是这边关战事……” “母后,这边关之事就交给廉王吧,皇儿料他一个东元还是能应付的,再说他身边的那几员猛将都是身经百战。就算他无才无能,不是还有他们吗?如果他真有失皇家威严,到时皇儿正好可以治他的罪!”现在他是腹背都是忧患,前面是那个自小和他斗得死去活来的弟弟,后面是这个深不可测的太后。她这次为什么这么在意边关之事呢?这和她的西单没有任何瓜葛啊? “既然如此,皇上那就自己定夺吧!哀家也累了。皇上回吧!”哼!原来他是打的这样的算盘。恩!很好!她就想见他们兄弟相残。这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母后!那皇儿先告退了!”赵俊峰淡然地弓手,转身离去了。 太后盯着赵俊峰离去的背影,眯眼思索了半天,缓缓地起身,走到寝室内,转身朝跟进来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下下幔帐…… 一路上,赵俊峰一直在琢磨今天太后的眼神,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边关的事情?她在紧张什么? “皇上,刚才左巡使佟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奏。”太监小贵子在赵俊峰身后回禀道。 “他?……让他到上书房等候,朕知道了!”赵俊峰扬起下巴,沉思一会,冷冽地说道。 “遵旨!”小贵子屈身弯腰。领完旨,快步离去。 上书房左巡使正低首蹙眉,焦急不安地踱来踱去,时不时地还发出一声唉叹。 “皇上驾到!”一声吆喝,赵俊峰从殿外走了进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左巡使一听到赵俊峰来了,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噗通一声跪下。 “起来吧!什么事情?”赵俊峰看了一眼满脸煞白,额头还冒汗的佟大人。 “皇上!下官想请皇上确认一下,这块玉佩是否是廉王之物。”说着把怀里揣着的玉佩交由小贵子呈递了上去。 “这从哪儿来的?”这确实是他的东西,而且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从小到大从没见他离身过,连小时候问他要来瞧瞧,他都从未答应过。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佟大人手里呢。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佟大人把今早发生的事如实的禀奏了赵俊峰。“后来那个冷心月的丫鬟……” “你说什么?你说那个女的叫什么?”赵俊峰从龙椅上猛得惊站了起来。 “皇上?你……?她……她叫冷心月,吴都人士。”佟大人被吓得声音都发颤了。 “该死!说!那女的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是去找星之恋战了吗?她怎么会在京城呢? “皇上!下官……下官只是……只是按照律例,只是……!”佟大人吓得两腿一软,双膝“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只是什么?人呢?”赵俊峰咆哮道。 “她……!她在牢里!”这让他怎么回禀皇上啊,这女的是何方神圣啊。怎么皇上也认识她? “走!快带朕去,要是今天她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全家一起陪葬!”帝王的权威是可怕的。 “哦!……”完了!这岂不是飞来横祸吗? 赵俊峰带着一大帮人,急急匆匆得赶赴左巡使收押心月的天牢…… “呜!……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狗屁国家,狗屎法律。还有赵俊峰你这个昏君,你们草菅人命。呜!”醒来后的心月趴在牢门口哭骂道。 一膀大腰粗的女牢头不耐烦地从牢头用来喝茶休息的八仙桌前起身,带着威胁的眼神,拿着鞭子慢吞吞地踱了过来, “闭嘴!你还有完没完,醒来到现在,你嘴巴都没停过,你还敢骂皇上,你真是找死!看本牢头怎么教训你。”话刚完,手中的鞭子已经扬起。 “啊!”一声尖叫,心月晕了。 “真没用!鞭子还没挥过去,人就晕了。嘴倒是挺硬的,胆子这么小,就这样还学人家做奸细。” 牢头以为心月是被鞭子吓晕的,其实她是被过道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只大老鼠给吓晕的。 一声尖叫,把赵俊峰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他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威严,顾不得随他一同前来的官员,脚下提起轻功,极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奔去…… “姐姐……!”“心月……!” 小翠和福嫂的惊呼声也同时回荡在天牢内…… 西单皇宫暗室内,石门缓缓地打开,一道光由细小渐渐变粗…… “哥哥……母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石梯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下探。 “哥哥……!母后……”蓉儿压低了声音。 “蓉儿……?”星之恋战奄奄一息的低唤道。 蓉儿终于看清了星之恋战,她不敢相信的捂着嘴,眼泪滚滚而下…… “哥哥!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父汗他怎么可以这样……!”蓉儿没想到这次回西单,竟然会风云突变,看似平静的宫廷会藏着这么大个阴谋。 “他是……你的父汗……不是战儿的父汗。你别碰他!”一个沙哑哀戚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母后!不!你们永远都是我的亲人,父汗说的即使是真的,那也不能改变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蓉儿全都知道了,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些年了哥哥疼她,母后宠她,她活得比现在快乐多了,虽然她长得其丑无比,可哥哥一直护着她,母后也一直随她,她要什么她给什么。这份感情不是一句真相,一个否定全可以抹去的。 “蓉儿……!你和你……母亲一样善良!”沙哑的声音带着凄冷的哀泣。 “母后!哥哥!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们出去!”蓉儿焦急的追问道。 “蓉儿!你……快回去!别冒险!别管我们了!我们自作孽不可活!”科尔可儿,星之恋战的母后摇头放弃了。 “不!母后!你们不能放弃,哥哥更不能放弃,哥哥你别忘记了,你还欠一个人一句对不起和一个解释呢。”蓉儿压低声音在星之恋战耳边说道。 披头散发,气虚微弱的星之恋战,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蒙图启”…… 要不是蓉儿这句话,他差点就放弃了生的欲望…… “哥哥!蓉儿知道了。母后蓉儿要走了,否则等会他们回来……” “孩子!对不起……!” “母后什么都别说了!你们一定要挺住!我很快就会来救你们的。” 没过多久石门又缓缓地闭上了…… 蓉儿刚从石室出来正准备从他父汗的寝室偷溜出去,结果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愠怒 “你怎么在这?公主呢?”这是她父汗——星之隆泰的声音。 “公主她……她……!”宫女吓得两腿发软。 “呯碰!”一声巨响从屋内传来,星之隆泰皱着眉头,紧张的欲冲进去,就在这时,又听到一声瓷器落地的碎响。 “不让我见启哥哥,我就把父汗的寝宫全砸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再不见启哥哥,那狐狸精就要把启哥哥吃了!”紧跟着又是一声“呯碰!”一只翡翠西瓜落地成碎块…… “住手!蓉儿!你好大的胆子!”星之隆泰气愤的喝止了蓉儿手里的八宝金龙。 “父汗!……我要见启哥哥!”这是蓉儿急中生智的招。 “蓉儿?你这是怎么了?父汗不是跟你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怎么跑到父汗这里来胡闹了。谁准你出来的?”他不是安排人看守的吗? “父汗!我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像看犯人那样看我呢,再说,我才不管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呢,我只要我的启哥哥,我梦见他跟那个狐狸精上床了。父汗,你就让我去见见启哥哥吧,再不见他我快死了。你可要想清楚啊,你就只有我一个女儿。”蓉儿肆无忌惮的说着,这很适合她的性格,而且让星之隆泰听了后既气愤,又无奈,甚至连一点怀疑也没有。 “你!唉!你放心,苏果儿不敢动你的蒙图启的。回公主阁呆着吧!不许再来胡闹了!对了!你怎么一直没问,他们在哪?”星之隆泰还是多疑的,对他唯一的女儿他也是不放心。 但对蓉儿来说,她在意的不是这句话,而是他说的“你放心,苏果儿不敢动你的蒙图启的”。他怎么知道苏果儿这个女人的,一个将军府的丫鬟,父汗怎么会知道,而且她从没跟他说过,甚至连母后也不知道,只有哥哥知道,但哥哥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啊?难道……?! “蓉儿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星之隆泰起了疑心“都是父汗!做什么提起那两个坏人!他们让我厌恶。今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们。”他父汗太可怕了。 “好!好!哈哈哈!”原来如此!这下他总算放心了。她的脾气他知道。这丫头喜怒哀乐全部显露在脸上。 可是他不知道,蓉儿已经因为家族风云突变,变了性情,一夜之间成熟许多了…… 第二十二章 暮愁盛满夕霞黯 傍晚,夕阳余辉映红了整个“彤香阁”,一个黄衣锦袍男子,飘然站于楼宇的回廊上,凝目远眺…… “恩?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好痛啊!该死的!”殿内传来一声惊呼,一句咒骂。 赵俊峰回过神,摇头嘴角一扬,悠悠地转身,不急不忙的走了进去…… “既然知道痛,那就老实点,别再乱动了。”赵俊峰藏起心中的喜悦,隔着罗帐假装淡然地说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这不是那个自大狂的声音吗? “这是朕的皇宫,朕不在这儿,那该在哪儿呢?”赵俊峰低首摇头反问道。 “你……你说这是皇宫?是你救了我?”隔着粉色的幔帐,心月愣愣地问道。 “你说呢?”这女人脑子怎么这么迟钝。要是换成他的那些妃子,恐怕……,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让他无法忘怀。 “我……我肚子饿了!”赵俊峰错愕的抬起头,隔着半透明的幔帐,欲笑还忍,最后无奈地摇头。 “想吃什么?”憋笑着装低沉地问道。这女人,还是那老脾气,真拿她没办法。 “我要吃野鸡!”都趴着了,还不忘她的野鸡。 “嗯?”他没听错吧,这宫中不是皇家猎场,哪有野鸡? “算了!知道你这里穷得只剩鱼翅鲍鱼,燕窝雪蛤了。我就将就点吧,你有什么就给我吃什么吧。”心月失落地暗讽道。 “你……?你们那个世界都是这样说话的吗?”这女人真是另类。 “是!也不是!和什么人说话用什么样的口气,也是门艺术,对于你这样的自大狂,我觉得这口气最适合你。”一想起在那三大板,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就不怕,朕再把你扔回大牢里,你就不怕那些肥嘟嘟的老鼠。”赵俊峰眯着眼睛,捏笑着,恐吓道。 “……!”帐内一阵沉默。她怎么了? 赵俊峰上前两步,掠开粉帐,……她在哭,她怎么了?他是吓唬她的,她怎么就……? “怎么了?”难道是背上的伤口扯痛了。 心月没有回答,只是趴在床上,头趴在双臂上,无声的抽泣…… “背上扯痛了?”悄悄地坐在她身旁,柔声地问道。 “……”心月还是低泣无语。 “对不起!刚才朕只是想逗一下你。并非……”赵俊峰难得说句对不起。 “我想回家!我想回到我的世界去。”心月终于哭说出了她突来的乡思乡愁。 “月儿……!”赵俊峰的心中顿起一片阴霾。“我想我爸爸妈妈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呆在古代了。”心月边说着边欲起身,不料,扯痛了背后的瘀伤……“啊!” “别动!背上的伤要段时间才能痊愈。来!躺好。这样,等会朕先让御膳房给你炖点乌鸡汤。明天朕再让人给炖野鸡。”赵俊峰的低声轻语只对心月,连以前的彤儿,也没如此过。 “……!”心月第一次发现他的温柔。第一次发现,但并不是赵俊峰第一次对她释放。 赵俊峰见心月停止了抽泣,便缓缓起身,帮心月挂起了粉帐,回眸一望,摇首黯然离去了…… 没过多久,只见小翠悄悄地走了进来,轻轻地走到床前…… “姐姐?”小翠心疼的看着趴在床上发呆的心月。 “小翠!你也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是皇上把我们带来的,福嫂也来了。是皇上救你出来的。”现在她对这个自大狂的皇上,稍微有点好感了。 “我知道是他,但我不会感谢他,要不是他昏庸,我怎么会受这个罪!咦!福嫂呢?” “福嫂回客栈跟愣大哥说一声,免得他担心,一会就来。”皇上不让说的,她没胆子抗旨。 “哦!……,小翠,我背上是不是破皮了?是不是惨不忍睹?”椎骨的刺痛,让她不敢动弹。 “姐姐!没那么严重,只是红肿,皇上已经把他最宝贝的银蛇拿来入药,给你附上了,太医说等会药效一起来你就不会很痛了。”听太医说那银蛇是皇上的宝贝。这些年从未离开过皇上,要不是皇上太在乎姐姐,怕姐姐忍受不住这背上的刺痛,他是绝对不舍得的。 “你是说他把他的那条银蛇给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条蛇应该是他的宝贝。他怎么舍得呢? “因为他喜欢你啊!”姐姐真迟钝。 “小翠!你……!”这次的欲言又止,是带着娇羞和窃喜。 “姐姐!你是不是也开始喜欢皇上了,其实我觉得皇上比起那个什么王来强多了。那个王比不上皇上温柔。他不配姐姐。” “小翠,你不知道,其实他也是痴情种,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他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冷酷无情,那样残暴凶煞。只是我和他,有缘无分。他的温柔我只能目睹,却无福拥有,不提他了,他有他的命定姻缘,他已经把我彻底赶出他的生命了。我又何必紧抓着那段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旧情不放呢。” “姐姐,对不起,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不!是我太傻,迟迟不肯放下。情字对他们这些王者来说是一时的冲动。这冲动他们不会一生只有一次。他们太博爱了,他们的心海太宽广了。我是什么?不就是一个过客吗?不就是个女人吗?算了,我也不做痴心梦了,小翠你也今后别再提他们几个了,不管是赵俊峰还是赵天奕,或者是星之恋战,我都不会跟他们有交集。我不会做第三者,我绝不会去抢别人的丈夫。”她压下了刚才的那颗荡漾的春心,恢复了她的理智,提醒着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只是这个坚持她能坚持到底吗? “姐姐!可是……!”姐姐太固执了,她应该明白这个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像皇上和新姑爷这样的男人,那更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可是,我不想成为一只囚鸟。也不会为了一个花心男人葬送自己一生。” “姐姐!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要是强娶呢?” “他不会的,他不是昏君,他很英明,他不会看着我枯萎在这宫廷的毒霜寒露中,如果他真要强取,那在吴都就不会黯然离去了。他是个很有风度的君子。” 如果他从未婚配,如果他没有三宫六院,如果他不是皇上,那她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他,可这些如果都不存在。世界上没有如果。 赵俊峰站在门外听得欲哭无泪。除了无力地摇头苦笑,就是含泪仰头一声哀叹……,他爱她,他一直放不下她,他以为他什么都给得起她,可到这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给不起她想要的唯一,他没办法否认他有后宫佳丽三千的事实。他可以给她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却不能把三千后宫全废除了。她可以漠视他的皇威,可她否定不了他是皇上的事实,皇上!在此刻他觉得只是讽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这个皇上做的也真够孤家寡人的。看似有后宫三千,可哪个女人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才爱他的,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才彼此之间争得你死我活的。如果他现在不是皇上了,恐怕他就……!唉!他在她眼里是君子,可此刻他宁愿做个痞子。他该怎么办? 一间白色的寝室内,全是挂满了羊头,牛头,狼皮,狐皮,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个姑娘家的闺房,也可能普天之下,只有星之蓉儿的闺房才会如此怪异…… “公主!你吃点东西吧!”宫女小霜端着一盆蓉儿最喜欢吃的烤肉和一大壶奶茶,走了进来。 虽然门口侍卫已经撤了,但星之隆泰还是布了很多眼线盯着公主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人去汇报给他们的主子…… 小霜进屋之前特意悄悄地朝蓉儿眨了一下眼,暗示她门外有人在盯着,蓉儿很聪明,马上就会意了…… “不吃!不吃!我就不吃,没有启哥哥,我就不吃,我要启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见启哥哥!要是启哥哥跟那个骚狐狸勾搭成奸了,我就死给你们看!”一哭二闹,三上吊,是蓉儿惯用的计量! 小霜暗自庆幸,她跟了个至情至性的主子。这个宝贝公主虽然人长得很丑,但心眼却是出奇的好,为了报恩,为了那份不是亲情的亲情,她敢冒这么大的险…… 小霜悄悄地把他们送来的饭菜倒在一个她们自己准备的食盒里。蓉儿和小霜两用棉花塞住鼻子,闭上嘴,屏住呼吸,拿出一根迷香点燃,像玩捉迷藏似得把门口的那些暗哨全都迷倒…… “哥哥!母后,……”蓉儿拎着个食盒来到暗室,里面漆黑一片,她掏出自己带的蜡烛点上,渐渐地终于看清了两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哥哥和母后。 “蓉儿……你怎么又……来了?你见……到蒙图启了吗?”科尔可儿虚弱的问道。 “母后,我正在想办法,你别急,你们一定要挺住,我给你们捎点吃的。”蓉儿边说,边赶紧打开食盒,取出奶茶和烤肉,拿着筷子准备喂科尔可儿。 “孩子……谢谢你!我死了不……要紧……去,给战儿吃,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母后,你和哥哥谁都不能死,你们一定要挺住,你快吃,哥哥还有。我胃口大,他们准备的多。” 说完倒出一大碗奶茶,端到了星之恋战的面前…… “哥哥,你先喝点奶茶,否则你会抗不住的。”蓉儿高高地举着个碗…… “蓉……儿!谢……!”干涩低沉沙哑地嗓子,让蓉儿眼泪又滚滚而下。 “哥哥,快喝吧,我是你妹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蓉儿边哭着,边掂起脚尖,把奶茶送到他的嘴边,嘴唇干裂的恋战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这一大碗奶茶,蓉儿赶紧又夹了几片肉送到恋战嘴边,垂头散发的恋战摇摇头。 “蓉……儿!把这……奶茶全……给战儿喝了,他的……牙齿几乎全……被打掉了。”科尔可儿哭泣着说道。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哥哥?父汗他太可怕了。”蓉儿不敢想象她父汗是怎么折磨哥哥和母后的。 “公主!快点,他们就快回来了。”放风的小霜,站在石门口焦急的催促道。 “恩!我知道了!母后,我有办法让哥哥吃。你也赶快多吃点。”蓉儿边说着,边放下筷子,拔出腰间的弯刀,把烤肉在碗里捣成碎末…… 就这样,蓉儿逼着恋战和科尔可儿吃下了被关四天来的第一餐…… 第二十三章 春慵恰似春塘水 赵俊峰望着暗下来的天幕,银河的群星已升起,如碎钻般撒满在夜幕中,一轮弯月淡淡地,朦胧地挂在上空,静谧地夜,让这个峻拔,飘逸,又带着冷魅的帝王,情不自禁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 一阵阵笛音如水波般轻轻迎面荡来,清脆舒缓,时缓时快,潺潺绵绵,空明高雅,似春思,似夏闹,似秋愁,似冬肃,听得原本躺在床榻上颦眉的心月,惊诧的忘乎了肉体的疼痛,屏息,凝神,竖耳倾听。 “心月,来喝点鸡汤吧。”幽雅的笛音勾走了心月的魂,以至于福嫂端着一盅鸡汤进来,她都没察觉。 福嫂见心月如此专注,也不敢轻易打扰,放下托盘,站在一旁候着,过了良久,心月才愣愣地失神问道, “福嫂,外面是谁在吹笛,这笛声真好听。” “是皇上!”福嫂到此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随着心月一起踏进这皇宫。而心月会是皇上在乎的姑娘。 “他?”真不可置信,像他这样的帝王,竟然懂得音律,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心月,来这是刚炖好的野鸡汤,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福嫂把炖了一个多时辰的一盅鸡汤端到床边。 “福嫂?你说这是什么?”心月以为她听错了。 “小心点!这是你想吃的野鸡。皇上差我回客栈取来的。”福嫂轻笑地摇头。 “野鸡!哇!太好了!……啊!……”乐极生悲了! 一声惨叫,赵俊峰停顿了下来,拧起酷冷的剑眉,思索片刻,玉笛潇洒地掌中一回旋,嗖得滑进了袖兜中,定了定神,不由得摇头苦笑缓缓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赵俊峰冷冽地问道,那声音和神情让福嫂浑身一凛,吓得噗通跪了下去。 赵俊峰一进去,就只见心月哭丧着张脸,皓齿紧咬着她的玉臂,额头冷汗涔涔,身子斜趴在床边,如墨般的秀发倾泄在她的左肩上,他看了看跪地,紧张地直打抖的福嫂,皱眉一声冷叹。 “你先出去。” “民妇遵旨!”福嫂慌张地起身,低头拘束地走了出去。 “痛吗?”赵俊峰佯装着淡漠,冷声地问道。 “废话!你没看见吗?”都痛成这样了,哪有什么好心情对他啊。 “你……!”这女人怎么每次对他都是这副温吞不热的口气。 “不要给我脸色看,我不是你的皇妃,也不在乎你的脸色。”每次一见他就好似心中憋着的那股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那你在乎谁的脸色?星之恋战的?还是赵天奕的?”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每次都要逼得他失控呢? 又是一个每次,这真是有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感觉。 “你……!无聊!”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心好似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扎得比肉体的痛还要难忍……“滚!现在就给本王滚!……&39:那冷酷绝情的声音,那让人寒彻心扉地怒嗥,和那些她无言以对的控诉,她一直都忘不了。 “够了!别再咬了。”赵俊峰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的玉臂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印。他一把扶起她的身子让她坐起,右肩侧靠在紫檀木雕花床护栏上,他板着张脸,起身端起刚才福嫂拿来的鸡汤,打开盖子,轻轻地吹了吹…… 心月愣了会才幽幽回神,一抬眸就看着赵俊峰这温雅又细微地动作,身上忽然回荡起一股她自己都道不明的暖流,这股暖流似乎还掺杂着浓烈的佳酿,醉得她身子软绵绵,晕沉沉,又似含了吗啡的去痛片,让她痛的锥心刺骨,火椒火辣的背顿时麻木…… “来!先喝点鸡汤,这是你想吃的野鸡汤。”赵俊峰很自然地往床边一坐,盛了一勺子鸡汤,送到发愣地心月嘴边,心月没有拒绝,傻傻地一口口喝着,咽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某一处。 “背上还是很痛?这帮该死的庸医,什么只要四个时辰就会去痛好转,现在都已经快五个时辰了,怎么还未见好转,来人!给朕把吴御医给找来!”赵俊峰气愤地从床上站起来,双眸闪着寒光。 “遵旨!”门外有人应了。 他的怒气冲天,惊醒了心月,让心月心中的暖意更浓烈了……, “你可不可别这么凶,其实你笑起来比现在好看多了。”轻柔地低责,萌发着不自知的情愫,让赵俊峰以为他产生了幻觉。 “你?……”他想确认一下,可又不知道如何脱口。 “我……我还要喝鸡汤!” 唉!她的这副古灵精怪,糊里糊涂,真是既可爱,又可恨!她们那个时空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她的时空?是啊!他都差点忘记了,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真是奇怪,从第一眼见到她,到后来的再次重逢,甚至到今天,她转辗了两个皮囊,他却一点都没在意,甚至可以说从没真正在乎过她的容貌。他此刻兀然冒出这样的假设,如果她附体在一具奇丑无比的皮囊内,他是否还会如此的在意她?答案是,会!还会!一定会!可他以前对他的那些大浪淘沙般筛选出的“极品妃子”,他为何从没做过如此的假设呢?是她们没有似她这般神奇的际遇,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们真正的灵魂?或者他对她们从来就无心过,只是尝一时的新鲜和肉体的欢愉罢了。那么谭彤呢?如果彤儿是在一具很丑陋的皮囊中呢?不,他不能做这样的假设,这假设太不尊重彤儿了。他怎么会这样胡思乱想呢? 其实他蹙眉沉思的样子也很好看,既酷又有透着一股深沉厚实的王者韵味,像一杯曼特宁咖啡,深深地苦,味道稳定,喝时不加糖也不加奶精,轻沾一口,就永远也无法忘记那股醇香中透出的稳重和高贵。 可这样的一杯咖啡她敢品尝吗?她不怕上瘾?她会掠夺别人手中的衷爱吗?而且她有洁癖,她不会喝一杯别人已经尝过的咖啡,不!她不要!就算味道再香醇她也不敢喝。 “为什么摇头?”赵俊峰第一个回过神,带着磁性般吸人心魂地魔音问道。 “我?……没事!还有鸡汤吗?我要吃野鸡肉!”呵呵,曼特宁咖啡不能喝,野鸡肉总可以吃吧。 “你还真是像夜空中的皓月,琢磨不透,阴晴不定!”赵俊峰摇头轻叹道。 “错!我可不是皓月,我是心月。皓月是世人眼中的皓月,它再美也无心,无情。只是一轮冷月,永远只会按照千万年不变的轨迹起起落落,盈亏圆缺,它没有自由,太过循规蹈矩了,而心月就不同了,随心升月,随性赏月。只做温心之月,只做心中之月,没有世俗的目光,虽是孤月自赏,那也是孤得自在,孤得洒脱,孤得有个性!所以呢!我只做心月,不做皓月!” “你……!”她的论调很古怪,但别有一番思索,这个世上也只有她一个人会想出这种怪论来。 “我很有才吧!嘿嘿!崇拜我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认你做个哥哥吧,你呢,就封我做个公主,这样下次没人敢打我的大板了。”她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很会顺水行舟。 “哥哥?公主?为什么不是皇后?你应该知道朕对你的心意。”赵俊峰心酸地转过身,放下盅子,背对着心月,他害怕见到她无情的目光。 “因为只有做亲人那份感觉才不会褪色,感情才会酝酿成越来越醇真的亲情。而做夫妻,尤其是跟你这样一个帝王做夫妻,到最后我十有八九只能在冷宫中度过一生。” “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赵俊峰自认不是个多情的人,他是有后宫无数,但他真正宠幸过的女人也就那三个人。其他的,都只是做戏给某些人看的。 “帝王多情也薄情,你的冷宫住着多少个曾经被你宠幸过的妃子?这样的甜言蜜语,你应该也曾经跟她们说过吧。赵俊峰,我问你,你有多喜欢我?能为我废掉这三宫六院吗?能为我不做皇上吗?能和我浪迹天涯,苦中作乐吗?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只有我一个吗?”心月的眼眸不在混沌,她的眼眸中闪着清澈,锋利的光芒,这眼神让赵俊峰明白她不是在任性,也不是闲扯,她是认真的,这样的认真让他惊喜,又无奈。 “我……!让我想想!”他没办法否认心月说的事实,是的,皇宫的冷宫中,住着的确实是他的女人,是他曾经宠幸过的女人,但不是多少个,而是就此一个,可对于她来说一个和多个又有什么不同呢?他能否认曾经对她们的甜言蜜语吗,他否认不了那些事实!他能为心月放弃江山吗?他能只爱她一人吗?他能跟她一起笑傲江湖吗?他不知道,他从没有想过。他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赵俊峰缓缓地起身,烛光映出他孤寂,落寞的身影,这身影带着点恍惚,往日的威风凛凛,英冷潇洒在心月的那个刻薄而又很现实的追问下一扫而空…… 第二十四章 夜长争得薄情知 蒙图将军府的花园里,回廊上黯淡摇曳的烛光,在夜风地萧瑟声中,显得有几分阴森诡异……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围墙外跃入,带着与夜风摩擦过后发出地细微声响,稳稳着落于花园内的假山旁,刚一落地,就听到角落里传来阴沉地一句 “你迟到了!”这是女人的声音。 “等得不耐烦了?”低沉带着点颤音。听不清是男是女。 “什么事情?” “他捎了个话给你,要你别碰那只羊羔。那是留给他宝贝的。” “哼!为了这要你亲自出马?告诉他,我自有分寸。你那边怎样了?” “他疑心很重,先缓缓。” “哼!老不死的,他谁也不相信,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你自己也小心,他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还不知道东西在哪吗?” “他口把得很紧,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 “嗯!好了,我该走了!” “嗯!”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跃身,轻点园内的几颗花枝,一腾空消失在静谧的夜幕中…… 墙角地女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低着头,一根丝带轻扎着一头顺直的长发,娇小怜楚的背影,让人无法相信她是刚才那阴沉声音的主人。 一双黝黑地眼睛躲在园内石柱背后一直紧盯着离去的身影,她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让她无意间碰上这一幕。她的猜测真的没错,可他会信吗?他是那么的爱她,他把她当成女神,当成至宝。他不会相信的,她不能告诉他,她不要他的启哥哥伤心,而且现在她救哥哥和母后最要紧,要是告诉了启哥哥,如果启哥哥不信,反而会把事情弄砸。 乔装打扮后跟着半夜拉粪的粪车一起混出宫来的蓉儿,怎么也没想到蒙图启的将军府会有这么多禁军侍卫在把守着,这些都是她从没见过的生面孔。她很肯定他们都是他父汗的人。幸好她轻功比较好,躲过了那些巡逻禁军的眼睛,偷偷地从她以前经常进出的狗洞钻了进来…… 蒙图启就快逼疯了,他平日里的那些属下一个个都没了音讯,他被软禁在这将军府十几天了,外面一点消息都听不到,但有一点他已经非常肯定,可汗没有死,王一定出事了,宫中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另外就是他们这次回来踏进了一个有人蓄谋已久的圈套里。 “谁?谁在外面?”蒙图启话音刚落定,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是你?”这是星之蓉儿的声音。蒙图启不敢置信的走上前两步,使劲一扯,蓉儿的蒙面巾掉了下来。 “启哥哥。你……你下手好狠!”蓉儿这一掌伤得不轻,嘴角殷红地鲜血都渗了出来。蓉儿擦着嘴边的血迹,轻揉着胸口的闷痛,直起身子走了进去。 今天的蓉儿和往日的她似乎有所不同,平日里,要是蒙图启抓疼了她,她早就公主脾气上来了。可今日,他出手重伤了她,她却还在笑,只是这笑好像笑得很涩…… “半夜三更你怎么会在这?还穿了这身衣服?”蒙图启纳闷地跟了进来。 “我是来……,我是来抓奸的!”要不是她无意间闻到夜风吹来得那股熟悉的香味,蓉儿差点脱口说出了她冒险出宫的目的。不过聪明机灵的蓉儿很快脑子一转,说出了一句让蒙图启气得欲挥掌拍死她的谎言。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打死了你就可以跟那个狐狸精一起双宿双飞了!告诉你,你别想,我会让你永远都出不了这个将军府,我会再叫父汗多派点人手,把你看得死死的。”既然有人喜欢躲在角落里偷看,那她就好好的表演一回。 “可汗没事?是你让人把我囚禁起来的?”蒙启图粗鲁的一把抓起蓉儿的手臂,双眸闪着熊熊怒火。 “你说呢?你是大将军,难道你这都想不明白。星之家族的人会是一头被人骑着走的瘦驴吗?”蓉儿语带玄机,话中有话。只可惜蒙图启没听明白。 “别和我绕弯子,说!王呢?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我软禁起来。”蒙图启在这关了几天性子也急躁了起来,脾气也火爆得不得了。 “宫中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那些争来斗去的无聊事,至于把你软禁起来,那也是为了不让你跑了,你可是我的驸马爷,我可不想你跟那个女人跑出去比翼双飞,你是我的。哥哥这次帮不了你了,他去找他的”新月“了。新月,新月!旧貌新颜的新。这名字真有意思。”蓉儿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明白,她故意说得漏洞百出,话中有话。这些话只要蒙图启仔细一想就能察觉出味道来。 “你……!没想到你这女人不仅长得丑模丑样,心肠也歹毒无比。像你这样的女人一辈子只能做老姑婆,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这辈子只会喜欢果儿一个女人,你休想拆散我们。”蒙图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的话就像把锋利的刀子再次割伤了蓉儿。 “你!好,那你就一辈子被关在这将军府吧,你可想清楚,好好想想!别后悔!”蓉儿是很气,也很受伤,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和他怄气,她真希望他快点明白过来。只要能救哥哥和母后,她愿意放弃启哥哥。启哥哥看来是真的很厌恶她,她以前真幼稚,强求是得不到幸福的。她不爱了,从今天起,她不再爱他了,她现在只想让风波平息下来,让草原恢复平静,让哥哥和母后平安逃脱父汗的魔爪。 “我绝不后悔!”蒙图启咬着牙说道。 “你就……!算了!我改天再来吧!”蓉儿心里着急得快失控了,但那一波波暗香提醒着她,她不能露馅。先等他冷静点再说吧。 “滚!听着将军府不欢迎你!”一声咆哮,冷酷无情至极点了。 “你!”蓉儿还是禁不住伤心地落下了泪。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落泪。蓉儿无言地转身,悄悄地走了出去。 站在回廊暗处的苏果儿,穿着一身麻布缝制的奴装,一头乌发宽松地系在背后,一张小巧润泽的朱唇,捏藏着得意的冷笑,原本精致玲珑地鼻子也在此刻显得有点尖削。一双媚眼看似清波荡柔,却暗藏杀气。她扭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走了进去。 “将军!你怎么了。”轻声细语,好个楚楚动人。 “果儿。没事!你怎么还不休息?”一见到他的心上人,蒙图启马上换了心肠,柔了声。 “将军!果儿睡不着,果儿……想你了!”娇柔含羞,直把蒙启图的魂都勾走了。 “果儿……!”声音轻颤着。一把紧搂着娇小玲珑的身躯…… “将军!……”低柔吹嘘般地轻呼声就似勾魂曲,勾得蒙图启两睛发直,气喘加剧。蒙图启一反常态粗鲁地一把抱起了她。 “啊!将军!”佯装着一副怯生生,娇滴滴地模样,腼腆地往蒙图启的怀里一钻…… 蒙图启迫不及待地把怀中的女人往他的床上一扔!“啊!”随着一声娇喘!幔帐缓缓垂落,粗重的呼吸声,伴着一声声呻吟,随着一件件零落于地的外套,内衣,肚兜,衬裤,原来正气凛然的映辉阁此刻已被淫溢。 春帐飘荡,色欲弥漫,没有真正离去的蓉儿泪眼婆娑地站在门口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这让她想起了心月的一句话,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喜欢的男人,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苟且之事,你会若无其事吗?你能原谅吗? 她终于明白了,她明白心月姐姐为什么不肯原谅哥哥了,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这个男人,她一定会在乎,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痛。如果当这个女人不再爱这个男人时,她自然也就看开了。她只会把他当成一段历史付诸一笑中。只是这笑,笑得太苦涩,太辛酸了。 她还是自己回去想想怎么救哥哥和母后吧,如果真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那反到可能害了哥哥和母后,恩!一定有办法的。 清晨的薄雾轻饶在西单皇宫的御花园内,一夜未眠的蓉儿自打凌晨跟着送菜的车,回来后一直傻傻地坐在那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她难道不怕她的父汗发现?对!她就是要她父汗知道她出宫了,就是要她父汗知道她现在很伤心。她已经想好营救她哥哥的办法了。 “蓉儿?你这是?”星之隆泰每天一早有起来到御花园逗鸟的习惯。 “父汗!呜!我要退婚,我不想活了。呜!”蓉儿开始发挥她的演技了 “怎么了?别哭,快告诉父汗!”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昨晚去了蒙图启那里。已经有人用飞鸽传书一早告诉他了。 “父汗!那个死狐狸精真的把启哥哥吃了,启哥哥已经是那女人的了!我不要了,我要死!哇!”。蓉儿的毫无藏匿,寻死觅活,去除了隆泰的疑心。 “你说什么?贱人,她好大的胆子。”隆泰气愤一掌击在石桌上,石桌面顿时一条粗缝。蓉儿从不知道他父汗会武功,她现在对这个父汗更是毛骨悚然了。 “父汗,都是你,都是你不让我早点去看着启哥哥,现在启哥哥被别人吃了,我不想活了。” “蓉儿!父汗不是怕……”这该死的贱人,他刚警告她。她竟然敢抗命。 “父汗,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送我去普岩行宫,我呆在这里好伤心啊,伤心的快死了。我要去那里,那里安静没人。也没有和启哥哥的回忆。送我去那里呆段时间吧。”只要父汗同意,她就有办法带走母后和哥哥。 “孩子!你这又何必呢?再说那行宫很简陋,哪比得上这宫中。”她去那里他倒是可以省心很多,可就是他怕太委屈了她。毕竟她是他唯一的骨肉。 “不要,我留在这里就会想起启哥哥和那个狐狸精,一想起他们,我就想死。” “那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我明天就要走!”一天时间足够了。 “那好!” 星之隆泰没想到一向单纯直率的蓉儿会跟他耍起了心眼,而且还让他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