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无药可救的病》 第1章 贱到淋漓尽至 从医院出来,我欢喜的捏着手中的孕检书,脸上抑制不住的扬起了微笑。 给丈夫拨了不下十个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我开着新买的红色保时捷不紧不慢的驶向高架桥,电话终于响了。 来电显示原大宝。丈夫本名叫原皓臣,原大宝只是私下叫叫,不敢让他知道。 电话接通,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几秒,渐渐落幕收场。 那端传来的是一阵男女激烈的欢爱声,女人的声音听着熟悉,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会是谁。 她娇喘着让原皓臣再用力草她…… 我拿命去爱的这个男人,让我倾尽所有感情的男人,曾经以为这辈子只属于我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在拥抱着别的女人! 我以为只要掏心掏肺的对他,原皓臣就一定会爱我,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血液逆流,那一刻我抓狂的冲电话那端嘶喊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嗓音沙哑…… “啊啊啊!!!” 世界被泪水模糊,手机从我指尖滑落,回去见他,把他抢回来,他是我的!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染指我的心尖人? 可我没来得及赶回去见他,在情绪失控下,车子与一量大货车追尾,我整个人甩出驾驶座,鲜血的味道充斥着鼻间,迷蒙了双眼。 世界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红,巨痛随着意识的沉睡慢慢消失。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就这样死了,原皓臣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己。 那一次车祸,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阎王爷没收我。 幸运的是除了严重的外伤,断了两根肋骨,脑震荡还需住院观察之外,孩子保下了,我也脱离了生命危险。 清醒的第一天,恢复意识,我问来给我换药的小护士:“请问,我昏迷多久了?” 小护士说:“都昏迷足足两个星期了,好在你现在醒了过来,孩子也没事,不幸中的万幸。” “哦……”我鼻头泛酸:“有人来看过我吗?在我昏迷的期间……” “没有,当时情况太紧急,是我们科系主任赵医生替您交的手术费,签的字。” “没有吗?”听完,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如雨而下。 “您的手机在车祸现场报废了,我们通过广播与媒体的 方法,试图与您的家人联系,但是……都没有人来。” 一定是皓臣不知道我出了车祸,所以他才没有来!如果我不见了,他一定会着急,说不定现在正在找我! 当时,尽管伤口痛到想死,可也无法阻止我要去找他! 我解掉了头上缠着的绷带,悄悄出了院,找了件能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狼狈得不像样子。 这个时间点,他大概在公司。 皓臣不喜欢我参与公司里的事情,所以我自动离开了公司回家做了全职太太。 很久没有出现在公司,一出现这么狼狈,引来所有员工的侧视与议论,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怀好意。 我走得极慢,一路上伤口撕裂了开来。 想着推开这扇门,就要见到原皓臣的喜悦,什么伤和痛都丢到了九宵云外。 “皓臣,我回来了……” 第2章 底线与尊言 推门而入,映入眼眸的,是他与另一个长腿美女暖昧的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着什么。见我突兀的闯入,一切像是定格了般,停顿了数秒。 怪不得听着声音好熟悉,原来他还是与自己的初恋女友破境重圆了么? 我不死心的说:“我想听你解释。” 原皓臣如同以往般对我冷声喝斥着,不留丝毫情面。 “解释?解释什么?倒是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一小点不痛快就闹离家出走,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打你电话都是关机!” “我……”我浑身颤抖,如坠冰窟。爱一个人究竟能贱到什么地步?我还想看看自己最后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或者说为了爱一个人早已没了底线与尊言。 我颤声问他:“你是不是和丁默雪在一起了?” 那是第一次,终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丁点愧疚之色。却仅仅只是一丁点,多余的其它的感情,根本没有。 我终于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对方的心。可,心死了还有不甘心。 还没等原皓臣出声,丁默雪先发制人。 “黎洛欣,我和皓臣并没有对不起你,当初是你硬生生将我们斥散的。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你自己清楚,现在我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我苍白无力的笑了笑:“原皓臣又不是物件,说拿走就能拿走。” 原皓臣的双眸微闪,从我身上收回了视线,缓缓的拿过了一叠文件,起身递到了我的跟前。 “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吧,还有其它的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 喉咙涩得发疼,我颤抖着手沉重无比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却没有勇气打开。 我垂下双眸,泪水一颗颗砸在地板上溅开:“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沙哑着嗓音问:“我不见的这十多天里,你有担心过我吗?你有找过我吗?我不见了,你会不会也有点难过呢?”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说:“没有!你也不小了,总是这样幼稚,每天工作这么忙,我哪有心情理你那些破事儿?你总是这样,让人不省心,跟你在一起我真的特别累。” “够了!”我现在真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忍不住狼狈哽咽出声:“真的,够了……我跟你离婚。” 手抖得有好几次差点将离婚协议书掉落,我极尽努力的想表现得镇定点,可却不由自主。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看到最后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其实,其实不用了。”我当着他的面撕毁的协议书:“不用协议什么,我什么也不要,公司、钱、房子,都给你吧!原皓臣,我给不了你祝福,但……再见。” “你……”原皓臣还想说些什么,我转身没有回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每一步是毁灭与新的重生,我告诉自己,黎洛欣,千万不要回头,你回头了,这辈子就交待在这里,全玩完了! 第3章 浴火重生归来 我咬着牙,捂着撕裂的伤,艰难的走进电梯,关上电梯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脱力的滑坐在地。浑身颤抖得厉害,使不出一丝气力。 应该早就明白,他从不关心我爱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不过问我的朋友和我的家人,他表现得完全像是一个随时准备抽身离开的陌生人。 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丈夫,可悲的却只能用陌生人三个字分道扬镳。 像是安慰着受尽委屈的小孩,我安慰着自己:“黎洛欣,你做得很好,离开原皓臣的世界,你就重生了,死过一次就不会爱了,不爱了……” 原皓臣没有再找过我,倒是丁默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电话里,她带着胜利者的喜悦,趾高气昂,得意的问我:“你知道为什么皓臣最终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么?” 说实话,我没兴趣知道为什么。在我看来,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讲再多为什么都徒劳无功。 我只想从这个坑里快速爬起来,在接下来的余生里,如何反败为胜,步步为赢。 不过我还是听完了她最后胜利的宣言。 “你对皓臣确实很好,皓臣也常说,失去黎洛欣,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样爱他。不过很可惜,你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是么?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他?” “皓臣很有野心,我可以帮他走向人生的颠峰,而你,还是找个安于现状的普通男人嫁了吧,别再缠着皓臣了,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冷笑了下,从下定决心离开原皓臣的那一刻起,所有怯弱都丢掉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的。 “丁默雪,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不知道你了解狼吗?狼倾其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从一而终,直到死亡。原皓臣暂时交给你看着,别把他养坏了,我终有一天会来接他回去。” 直到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回想那日的痛不欲生,我到现在都在颤抖。爱情究竟是什么我说不明白。但它从你生命中离开的时候,痛得那么真实,仿佛在你的心尖生生剜了一大块肉,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足够的勇气。 时光荏苒,眨眼就过了两年。 两年前,我带着满身伤痕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两年后的今天,我带着刚满一岁的儿子,还有……名议上的丈夫从美国归来。 老妈一直不肯原谅我,不管是自做主张连个婚礼也没有的嫁给 原皓臣,还是改嫁给华人美籍的莱希卡米尔,以至于多出个一岁的小外孙都未能见上一面。 将行李搬好的第二天,大哥打来一个电话。 “欣欣,明天上午九点,在白茵大剧场有一个拍卖会,我这走不开,你帮我去一下吧。” 大哥子承父业,接手了家里的海产公司。严格来说,我们家是七八十年代的暴发户,没什么特别的家族背景。 我家在小渔村,爷爷那辈靠打渔为生,供我爸念了大学,我爸忠爱养鱼行业,挺有经济头脑一人,便带着全村的渔夫有计划的开始办起了企业。 第4章 黎洛欣,别怂 小时候我挺自卑的,成天跟鱼打交道,身上总带着鱼腥味儿。虽然自己闻不出来,但是学校的小朋友都不愿跟我玩,说我臭,还一脸嫌弃。 以至于我从不主动告诉别人,家里是养鱼的,哪怕后来家里的企业做到行业的龙头老大。 “行!”我爽快的答应了,不如就靠这次拍卖会,崭露头角!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我那三个大学时最好的闺蜜,约好了今晚去市中心新开的酒吧喝个痛快。 莱希答应我在家里照看小宝贝,还跟个任性的大孩子似的,要求下次去酒吧一定要带上他。 这次回来,我是有计划性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与原皓臣正面交锋上,计划没能赶上变化。 三个朋友喝得很h,曾依农豪迈的一拍桌子,说:“光喝酒有什么好玩的?玩点大的!嘿嘿嘿……” 说着她摇了摇手中的色子,笑得狡黠。 我装佯尿急想遁走,被她拽了回来:“黎洛欣,别怂!来来来~” 谁不知道曾依农玩色子已玩出一个新高度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独孤求败的道路上疯魔。 “姐们儿,放我一马吧,看在你们干儿子可爱无邪的份上。”我应了她们,必输无疑! 简琦眼珠子一瞪:“你还好意思说干儿子?想当初是谁不吭一声逃国外去了?” 只有卓雅还算有人性,总是软声细语的:“你们别为难欣欣了……就应该整死她。” 这丫不补刀会死的吗?! 不用说,最后输得壮烈。她们押着我去了酒吧舞台后换上了表演服。 “欣欣,看不出你这么胸。” “艳舞好好跳哈,今晚帅爷们儿挺多的。总有一款适合你。” 我抹了把冷汗,说:“能别这么整吗?我不就犯了个小小的错误,当时走得太急,忘了说一声?你看,咱们也这么多年的姐妹,友谊不能玩坏了。” 卓雅轻叹了口气,微笑着嗲声说:“欣欣说得对呀,为了不让友谊现在被玩坏,上去跳个艳舞压压惊,安慰小姐妹们受伤的心灵。” 现在跟我站同一战线的,还有心里那一万头草泥马。 硬着头皮上了舞台,钢管舞倒也难不倒我。 当年大学里,大白天跟仨损友把寝室门锁上,抱着上下铺的杠子,扭腰摆臀学习怎么撩汉子的事儿没少做。 随着音乐响起,我僵硬着扭着身子,抱着钢管懒懒的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曾依农一脸不爽,在台下扭了下腰,喊了声:“sexy宝贝儿!甩掉你的桎梏,放飞你的灵魂,meon!” 我冷着脸忍不住腹诽了句小婊砸,你行你上! 镁光灯交错闪烁,迷蒙之后的清晰中,在人群拥挤的一隅,看到了那道刻骨铭心的身影,纵然两年已过,只消一眼,也让我心口如同撕裂般的疼。 他好像在谈工作陪客户,身边还坐了个妖冶的小美人儿。那小美人儿时不时拉低小礼服,露出半个肉弹,只不过原皓臣一心一意的跟客户谈笑风声,连一眼也没瞧她。 比起四年前落魄的原皓臣,现在的他真的像模像样,俨然已成为典型的社会精英。自信、从容、侃侃而谈。 第5章 请你吃辣条 原皓臣,我回来了!你好好看着,当年我能征服你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而这一次,我不准备对你温柔,我要狠狠的,狠狠的占有你,得到你!! 从身到心,从里到外,不会再给你机会拒绝我,离开我。 一直不冷不热的气氛,突然空前绝后的爆发了。 我使出浑身解数,把身体里潜在的sexy细胞发挥得淋漓尽至。看这里,看这里……没错,看过来。 那一瞬,我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原皓臣整个人呆滞在当场,甚至忘了回应客户。 表现得不错,原、大、宝! 我朝他眨了下媚眼,送出飞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骚气到极点。舞台下响起一票男人兴奋的口哨声与欢呼声。 走下舞台,我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卓雅抽了几张纸巾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啧啧~欣欣啊,你也有这么骚气撩人的时候,姐都硬了。”曾依农晃着手中的色子,笑得特贱。 简琦多年来的习惯,从包包里掏出一包辣条,一脸关心的递到我面前:“亲爱的,吃根辣条压压惊。” 我的视线落在那包辣条上,一脸嫌恶:“少吃这玩意儿!” 说完,顺手接过她递来的那包辣条,转过身朝她们挥了挥手:“姐先撩个汉子。” 迎着原皓臣惊诧的目光,我挤开他旁边碍眼的小美人儿,大刺刺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两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请你吃辣条。”我抿着唇强忍住笑意。 以前,我对他温驯、言听计从、乖巧中还带点傻劲儿!还不是因为我想泡他? 事实证明,我所得到的不过是被他无情的抛弃,无视。即然他不需要,那我何必再强装掩饰? 我伸手去倒酒,被他对面的客户趁机摸了一把。我不动声色的抬眸,扫了他一眼,一手揽过原皓臣的肩头,说:“今晚我泡的是他。” 对面的客户讪讪的笑了笑,原皓臣终是打破了表面的镇定,歉意的与客户道了声失陪。粗暴的将我拉出了酒吧。 直到无人的角落,他如同甩开一件脏东西般,满是不屑的盯着我。 “黎洛欣,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想泡你啊。” 他 烦闷的耙了下浓密的墨发,那眼神化成两把利刀,简直能把人戳出两个血窟窿来。 “这两年,你就在做这种事情?你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报复我吗?以为我会心疼你?会内疚?呵……你能不能成熟点儿?” 我暗自吸了口气,咽下喉间的苦涩,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看样子,这两年你过得很好?”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有些艰涩的开口:“还不错。你……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正正经经的过日子,找个爱你的男人结婚吧,别这么不着调的活着。” 心怎么就变得这么沉呢?沉得连呼吸都感到压抑困难起来。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有些颤抖说:“我再婚了,对方……比你有钱,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什么都好,替我开心吗?” 第6章 有仇必报小女子 “我可以将属于你的股份一次性结算给你。”他根本不信,因为在原皓臣的眼中,黎洛欣永远都是这么个不着调又没用的女人。 “其实,我不缺钱。”他根本不会明白,我要的,只是他的心而己。不过现在已经不奢望了,对于原皓臣这样的男人,真心是打动不了他的。 他掏出钱包,将钱包里那一叠现金塞在我的手中,沉默,懒得再多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从来都是如此,无视或者蔑视,是他对我唯一的态度。 回到酒吧的时候,原皓臣已经离开,被他当成舞女的滋味还真是糟糕透了。难道在他的眼中,我凌洛欣只能这么下贱的活着? 过去二十年的傲慢与尊言曾为他彻底的放下来过,谁说爱一个人不是在犯贱?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第二日我替大哥去了拍卖会,同莱希一起。孩子让保姆照看着。 我们坐在vip招待席上,位置十分显眼。 本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得到了意外的惊喜。最后的压轴拍卖品,竟是原皓臣亲手设计制作的一款铂金项链。 他还是那么招人,黑色合身的西装外套和西装裤,里面着一件圆领灰色羊毛杉。看上去即阳光又显得十分沉稳。 修长的五指端着大气的金色丝绒盒,将项链展示给大家,并用磁性低沉的嗓音细细解说着制作过程与项链的意义。 我的眼神几乎舍不得从他身上离开一分一秒,想要得到他的欲望更加强烈。 “啧!”莱希突然叹了声,半眯着眼,食指抹了下薄唇,欣赏的说:“perfect!” 莱希很少赞美一个人,更别提用perfect这种英文单词。 “人,还是项链?” “人和项链,都很棒!” “哦~”我淡淡说了句:“他是直的,我前夫。” 说完我转头看向莱希,勾起笑欣赏着他那一脸失落的神情。 “欣宝,你不觉得我们同时看上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写的悲剧吗?” “别怕。”我拍了拍莱希的手背,面带微笑说:“如我们之间深沉的友谊,我绝对会奋不顾身,牺牲自我,用我瘦弱的双肩将所有的悲剧承担下来!” 莱希眨了眨眼睛,要笑不笑盯了我半晌,默默的收回了视线,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项链一百 万起拍,丁氏父女似乎志在必得,喊出了六百万的高价。 莱希见我没出手,替我干着急起来,叫出八百万的价。 丁氏与莱希扛上,喊价超过一千万。满是得意的朝我们这边不屑的瞄了几眼。 正好,丁默雪的视线与我撞个正着,而她身边正坐着现任未婚夫,原皓臣。 他们咬耳说了些什么,原皓臣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 我表现得十分友善,迎着他们的视线,将手举到胸口挥了挥,并附上灿烂的笑容。 原大宝的表情可真有趣,我昨天还充当着舞女的角色,今天却一身光鲜亮丽的坐在拍卖会的vip贵宾席上。 嗯……他一定会觉得我傍上大款了,于是我又顺着他们的猜测揽过了莱希的手臂,亲昵的将头靠在了莱希的肩膀上。 莱希打了个冷颤,装得如此小鸟依人的我还是吓到他了,只怪我平时对他太过于粗暴。 竞价到一千五百万,我有些烦了,亲口叫出两千万的价,连眼都不带眨的。丁默雪一脸嫌恶,估计在心中暗骂我财大气粗暴发户,没修养。 对,谢谢她不屑的眼神对我的肯定。如果修养能让我得到原皓臣,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显摆我的财大气粗了。 丁默雪不甘心,想要再争个高下,却被他老爸拉了回去。 当主持人亲手将项链恭敬递到我手中时,终也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像我这种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小女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让我伤心的人? 第7章 昧着良心的诋毁 拍卖会结束后,我们在走廊上与原皓臣巧遇。 以他的性格估计会假装不认识,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所以我快他一步叫住了他。 “原皓臣。” 他不得己顿住了步子,先是打量了我脖子上的项链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落定在莱希身上。 莱希表现得像个十足的绅士,微笑着与他打了个招呼。 “我还有事就些走一步了。” “等等!”我拦在了他面前,笑问他:“我戴着这条项链好看吗?” 他镇定的说:“或许该问你身边的那位先生,会更有意义。” 莱希很是配合道:“她问过了,我说不好看……项链完全配不上我的妻子。像这种粗糙的做工,还有老土的设计,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非得戴上它。” 将他的心血抨击得一无是处,原皓臣的脸色变得极不友善起来。但他的性子是极会忍耐的,所以不会与莱希据理力争什么。 我贱贱的说了句:“反正又不差钱,看着顺眼就买来戴一戴,戴完压箱底,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怎么能跟亲爱的手工艺比呢?” 莱希装出一脸谦虚:“宝贝儿,在外人面前这么夸我,会不好意思的。说了这么久,你不准备介绍介绍?” “对不起,我……”原皓臣暗自吸了口气,忍耐到达了极点。 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好戏才刚上演呢! “皓臣,容我介绍一下!”我提高嗓音打断他道别的话语,说:“这位是ptlend的首席设计师,莱希。这位是……冒似现在国内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原皓臣,原先生。” 原皓臣身子一震,惊讶的看向莱希。如果之前莱希对他的设计抨击得一文不值,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现在以莱希的身份和圈子里的地位,足够将他的作品评头论足一番。 莱希将他的毒舌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至:“以前我的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是这样的。他说这个世界上做设计的太多了,但不是每一个做设计的都够称之为设、计、师!” 原皓臣那表情,难看到极点,说他低落得随时要哭出来都不为过。 生活中,我见过太多白手起家努力上进的青年,但没有一个像原皓臣这样,从始而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肯动摇。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这个男人的骄傲与自尊践踏在脚下。可想到 过去的种种,那一丁点的愧疚便荡然无存。 同样是人,我能受得起的,他也受得起!我就是想告诉他,我爱你,就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就是我的一切,是比我的命更重要的存在。 可当我有一天,不要你了,松开手时,你特么就是一地的玻璃渣子,什么也不是! 我嘲讽的笑了笑:“莱希,我们走吧,来日方长,有时间请原先生出来喝杯咖啡。” 回到车里,我脱力的将自己丢进副驾驶座,好像经过了一场世纪大战般,累得一个字都懒得说。 莱希冗长的叹了口气,用着十分遗憾的语气说道:“欣宝,如果下次是与你前夫有关的事,提前告知一声,我实在是没脸见他了!” 我懒懒的转头瞄了他一眼,失笑:“干嘛呀?” 莱希十足的懊恼:“我昧着良心把他说得一无是处,可你却不知道我有多想赞美他的才华!太痛苦了。 我觉得他应该得到更多的机会去深造,他应该走向更大的舞台!ptlend的设计团队,都是一群loser!靠着裙带关系,拼着家族的势力,却占着国际顶级设计师的名额混吃等死。 那些人拿着连小学生都不如的作品,竟还洋洋自得,完全认识不到自己的无知与傲慢,每每看到他们,我内心的羞耻心都快能毁灭整个宇宙!” 我知道莱希说的是真的,不止是在国外,也并非离我们这么遥远。或者我们的身边就有着这样的一群人。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第8章 紧抱,不再放手 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会有好命。 一个人的成功并非偶然,奇迹也是在无数次的尝试与失败中,命中的千百万分之一。 而原皓臣,是曾经创造过一次奇迹的人。但人生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幸运? 我曾在他的日记本上,看到过一句话。 命运的手掌,总有漏网之鱼,哪怕此刻再绝望,也不要放弃那一丝几不可见的希望。 我和他曾经历过人生的绝境,同甘却无法共苦。 我和原皓臣在大学认识,是我先追的他,而他当时正在和学校富家女兼校花的丁默雪交往。 平凡如我,自然是没什么胜算,但有时候女人真的很想得到一个男人时,拼的不只是外貌与金钱,还有智慧与手段。 在一次同学周末聚会时,我窜谋了三个闺密朋友,把原皓臣灌醉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进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情侣套房。 结合之前看某些视频的经验,很顺利的把原皓臣给xxoo了。并拍下了亲密照。 醒来之后,他差点抓狂,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我牺牲了一张膜,真不明白他有什么损失,可能是因为我拿床照威胁了他。 “原皓臣,我特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怎么会了解真正的我呢?说不定你了解了之后,就会爱上我!” 原皓臣特受不了,吼道:“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谁要去了解你,我对你没兴趣,我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啊……”看着他那张俊脸扭曲得不成形,我挺心疼的,又说:“丁默雪不是真的喜欢你的,她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特光荣,你和我交往吧。” “我原皓臣再怎么不济,也不会选择跟你这样没脸没身材没脑没家世的女人交往!”他还一脸嫌弃的瞪了我一眼。 我不慌不忙的打开手机,将床照递到了他面前:“那你看这是什么?” “kao!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原皓臣夺过我的手机,愤愤的删掉了照片,又将手机甩给了我,提裤子要走人。 直到他走到门口,我冷静的说了句:“对了,忘了跟你说……我把照片发给了三个朋友。不过你放心,她们可讲信用了,绝不会泄露出去的。” 他身形顿了顿,狠吸了口气,看向我时如同盛怒的醒狮,却又无可奈何。 “你到底想怎 么样?!” “你跟我交往吧,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我,如果大学最后这两年你还没有爱上我,我就不会再缠着你。” “好!”原皓臣闭上眼将满腔的怒火拼命压了下去,点了下头:“好!你赢了!我跟你交往,但丑话说在前面,我只是答应跟你交往,我的私生活你不能干涉!” “太好了!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的。” 他真的不爱我,之前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信誓旦旦,在一次次面对他的冷漠时,渐渐消磨,殆尽。 转眼间,我们毕业了。 毕业庆典的那一晚,我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人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尽头。 歇斯底里的哭了一整晚,却依旧不想放手,无法死心。爱一个人,会想要得到他。如果注定远不可及无法染指,也许不会有太深的执念,问题是,我得到过他,所以更不能放手! 在闺密的支持下,我来到了原皓臣所在的城市。 他过得并不好,住简陋的出租房,在一家上市公司做着小职员。其实他很有才华,做设计画图稿,每一个作品都很有灵性。当时被称为美术系的鬼马画手。 这个社会很现实,有才华有实力还远远不够。你需要交际,人脉,关系等等…… 我想办法与他进了同一家公司,看着他过着拮据的生活,为明天而努力奋斗着。 半年后他终于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转正,并顺利调进了设计部。而那个时候,他的女朋友已经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 他宠辱不惊,不动声色,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着,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成功。 我尽可能的不去打扰他的生活,免得给他造成困扰,但不代表我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比如,早晨会默默给他买好早餐。加班时给他送宵夜。天冷时给他买大衣织围巾……挺犯贱的,谁叫我爱他。 他从不说什么,而我静静的等着。 等着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走了去,去了来。这些女人,他一个也没较真。换句话说,择偶标准,高不成,低不就。 条件太好的妹子看不上他,中等以上的妹子他爱答理不答理的。所以就一直单了很久。 后来,他们公司接了一个法国那边的大单,需要创新灵感设计作品与优秀设计人才。 于是向全体员工号召参加这次的设计比赛,如 果作品被公司领导采用,不仅可以得到去国外留学晋升的机会,还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这对原皓臣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为了应应景,我也参加了,但不抱什么希望。 三个月后,获奖名单公布了,原皓臣的作品果然被采用,但……却是被某人给冒用的。 这个人来头不小,听说是公司老总的亲侄女,留学归来,也是学设计的。 她私下塞了些小钱给原皓臣,警告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吃亏的是他。这次比赛本来就是个晃子,她从一开始就是内定的,只为了要把她推向首席设计师的宝座。 更无耻的是,她还邀请原皓臣做她的私人助理,只要为她设计作品,被采用的作品可以抽取提成。算下来,可比现在的死工资多了好几倍。 像原皓臣这样傲气的人,自然一口拒绝了,也没有浪费力气与他们闹,递了辞呈离开了公司。 可怕的是,原皓臣这个名字莫明奇妙的成为了设计界的黑名单,递出的简历犹如石沉大海,被雪藏被封杀。 满腔斗志的他被打击得一撅不振,把这些年的作品全烧了,夜夜去酒吧买醉。醒了就喝酒,醉了就睡。 第9章 犯贱与爱情 为了照顾他,我自做主张的住进了他的出租屋。为他收拾屋子,给他做饭。 我从不劝他要振作,因为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也会卷土重来。我看上的男人,不会真的这么没出息。 “皓臣,起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喝酒。” 我想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可他个头高,块头大,拉了半天纹丝不动。只好拿过粥用调羹像喂孩子一样,一点一点喂他。 他眼珠子动了动,不解的问我:“你看上我什么了?我没钱,没势,没工作,没房子,没车子,一无所有,你究竟看上我什么?” 我说:“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你长得帅,身材好,聪明又有才华。这些不都是资本吗?你知道现在整个容多贵吗?长得丑还可以整,脑子笨的,可是一辈子的硬伤啊,治都没得治。” 他突兀的笑了,那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 随后,他极尽毒舌讽刺的说:“所以,我宁可找一个相貌欠点儿的,也绝不找你这种脑子治都没得治的疯女人!” 啪哒,我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了玻璃渣子,张着嘴无力反驳他。 “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一点儿也不感动?”我红着眼睛问他。 他冷着脸说:“我有需要你这么做吗?是你自己犯贱,怪我?” 我委屈得连声音都在颤抖:“皓……皓臣,你能别这样说我吗?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除了说喜欢,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我,我还可以为你生孩子啊。” 他扶额,冷冷说了句:“你今天忘了吃药吧?” 我脸一红,心花怒放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咽喉炎又犯了?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吧?” “你不只花痴,还白痴。”他狠狠白了我一眼,瞥开了脸去不再看我。 我咬着唇,虽然难过,但总比他一句话也不跟我说的好。这也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骂我有病也好,花痴也好,我只知道,这辈子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我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与期待中不愿醒过来,尽管他从来也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主动收拾了屋子,并做了一顿晚饭。 我瞪大着眼睛,看他从大厅到厨房忙碌的身影,就像看到了奇迹般的惊喜。 他盛了碗饭给我,桌上弄了三菜一 汤,色香味俱全。我顿时又多爱他一分,原来真有这样完美的男人么,不仅长得好看,能力出众,连菜也烧得这么好,比我总是把菜烧糊强多了。 “皓臣,你今天怎么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动!” “闭嘴。”他低垂着眉眼,也不看我,径自优雅的用着餐。 吃完饭,我主动的去洗了碗,他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碗洗到一半,突然听到他在浴室里隐忍着痛苦低咒了一声:“shit!” 我的心跟着一抖,那一刻什么也没想,不顾一切的撞开了浴室的门:“皓臣!皓臣你怎么了?” 他光着身子,头上还有洗发水泡泡,因苛尔蒙的诱导,我的视线最终落定在那伟壮的性别向征上。 我狠狠咽了咽口水,想到了与他的初夜,他那方面的能力也很强…… 直到一条白色的大浴巾迎面飞来,阻挡了我的视线,他很不痛快的冲我吼了句:“转过身,滚出去!!” 我吓得身子抖了抖,默默转过了身,拉下了浴巾,小声问他:“你刚才怎么了?” “只是突然没热水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滚!” “哦……”我失落的垂着头,走出了浴室,替他拉上门。 他洗好之后,我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说:“黎洛欣,我们谈谈。” 语气是从所未有的严肃,我想,他大概是要与我摊牌,别让我再继续缠着他了。 果然,他说:“其实,你长得还行吧,性格也挺好。但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就算再跟我耗下去,也没有好结果! 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精神上是无法沟通的,你明白吗?” 我心酸得想哭,咬着唇忍了下来。 “可是,两个世界也只隔着一条线的距离,我愿意跨过去。牺牲自己,走进你的世界,去适应跟随你。” 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有点无力:“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不是你为我牺牲自己,我就会感动,会同情,会喜欢你。假如有一天你连自我都没有,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你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吗?一点点……也没有吗?”我泪眼朦胧,绝望的问他。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无情的转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枕头都是湿的,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到 他一遍一遍说讨厌我,要赶我走。 爱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贱?低贱到了尘埃都死不悔改。 我狠吸了口气,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暗暗鼓励自己。没关系黎洛欣,他现在不爱你,但是还需要你,或许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好,会回头的。 做好早饭,我敲了敲他房间的门,却没有任何响动。要是平常敲烦了,他一定会吼我。 我下意识推门而入,在原地怔忡了片刻,柜子空了,衣服空了,都搬走了……竟连只字片语也不留。 原来昨天打扫屋子,为我做饭,是他仅能为我做的最后的告别。 “皓臣……”我寂寞的抱着自己卷缩成一团,像条被主人丢弃的狗,连哭都没了泪水。 后来,我像疯了一样,给过往的同学朋友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问:“你知道皓臣去哪了吗?他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连续半个月,我没有一天清醒过,只知道要找到原皓臣,我不能失去他! 直到我大学三个闺密找到我。 简琦看我这不成人形的模样,气得打了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淋了下去。 “黎洛欣,你他妈清醒一点!不就是个臭男人吗?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你想把我们这些好姐妹给活活气死?!” 我委屈得嚎啕大哭,像是要把以后的泪水全部哭干的狠劲儿。 第10章 西部支教 “我真的喜欢他,从见他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 卓雅不忍的上前将我抱在了怀里,跟着我一起哭。 “欣欣,你忘了他吧,我们真的不希望你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子。你看看你自己,活得像什么?生命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其它美好的东西。” 曾依农愤愤道:“死男人,敢欺负欣欣!欣儿,你要争气!姐明儿个找个更好的男人给你。别哭了!” 我哭着说:“这辈子,我只要他,只要原皓臣……” 简琦快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刚:“你是中邪了还是中邪了?!原皓臣有什么好?除了帅一点儿,脑子聪明点儿,身材好一点儿,才华多那么点儿,又个性了那么点儿……” 简琦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还没等其她两小伙伴阻止,自个儿消了声。 气压低得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她们没能说服我,结果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与我排排坐,安静的陪着我。 过了一个白天与黑夜,我没吃东西,她们也跟着我受罪。 我沙哑着嗓音说:“对不起,琦琦、小雅、依农……对不起,我太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是喜欢他。” 卓雅拿出纸巾为我擦了擦泪水,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做的对不起我们的事儿还少吗?” “废话就少说了!”曾依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拍大腿说:“这事儿我管定了!你真喜欢他,那就喜欢下去!我替你把他找回来。” 我无奈,绝望:“可是……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简琦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着我,说:“当你用生命喜欢一个男人时,他喜不喜欢你,根本不重要!能强他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强的不行就威逼利诱,总有一款适合他!到时候把孩子一生,他也就认命了。” “对!”曾依农腾的一下从地板上站起,说:“他的行踪交给我,我大伯在警局上班,让他稍微那么一查,就能搞定!” 依农的话让我死灰复燃,于是重新振作,收拾行囊,随时准备着赶往下一个他所在的城市。 三天后,依农那边传来了消息,给了个确切的地址,打电话说:“没想到他会选择去西部支教,那里条件多甘苦啊?你可想清楚了!” “嗯,不用想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的!” 当天,我订好了机 票,飞到了西部那边,辗转了好几趟车,才来到一个小镇子上。 去大山里的车一天才两趟,我已经错过了,所以在镇子破旧的小旅馆睡了一个晚上。 那一晚我失眠了,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见到原皓臣我该说些什么?他现在还好吗?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一点点惊喜? 胡思乱想的熬到天亮,我还是第一次一整晚失眠后能如此精神奕奕的,顶着两个实在遮不住的黑眼圈,拖着行李箱,等着公交车。 车里很拥挤,中途上了不少老人,所以起身腾出了个空位。 从小城镇通往大山是修了路的,但并不好走,颠簸得厉害,晃得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 突然车子一个急拐弯,我的身子往左后方一甩,整个车厢响起我的尖叫声,心想着要摔个四脚朝天了,还好穿了安全底裤。 咚的一声,没有预期中的疼痛,而是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关怀的询问。 “呃……你还好吧?”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眼前一亮,是个年轻帅气阳光型的小伙,留着刺卫头,小麦色的健康的肌肤,穿着很休闲,水洗牛仔裤搭配白布鞋。 “谢谢你啊。”我脸颊微烫,为刚才的失态感到窘迫不己。 这帅哥和原皓臣完全是不一样的类型,原皓臣给人的感觉比较压抑,对自身要求与工作极尽追求完美。 也许是太无聊,帅哥中途与我搭讪了两句。 “你是来这里做支教的吧?” “我是来找人的。” “是……男朋友?” “唔,呃……嗯。”我含糊的两声,他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下车后,帅哥又追了上来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有时间可以联系联系。一路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帅哥是看上我了? 心中有些美滋滋的,还一边嘀咕:“原皓臣,就你没眼光!我还是有男生会喜欢的嘛。” 其实我真是不太了解原皓臣,就如同我根本想不到他会来西部做支教一样。 步行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了村子。我给了几颗白兔糖让这一孩子带路。 小孩儿含着糖,提到原皓臣一脸敬佩:“原老师出去干活了,要很晚才会回来。” “干活?老师还要干活吗?” 小孩儿说:“老师 是自己愿意的,昨天还帮哦家插秧哩。” “噗!”想像不到原皓臣去插秧的样子,不过我又由衷对他感到敬佩起来。 他住的屋子是村干部临时找人搭的,简陋得让人不敢相信。我抱着行李,坐在门口等着他回来。时光一分一秒流逝,天边夕阳西下,红霞燃烧了半边天,与远山那五彩的梯田相辉映,美极了! 天暗了,蛙声伴着草丛里蛐蛐的鸣唱,不知不觉竟靠着门边睡了过去。 迷糊中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抬头看去。 当看到原皓臣时,顿时什么困意都没了,激动得扑向了他。 “皓臣!皓臣,皓臣……” 他备感无奈:“告诉我,我一定是做噩梦了!” “我来找你,你一点也不惊喜,高兴吗?” “呵呵,高兴惊喜个鬼!”他没好气的推开我,径自进了屋里。拉亮了屋子里唯一的灯泡。 那灯泡最多二十瓦左右,很昏暗。屋子里尽管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书桌上搁置着几张完成的设计图稿,我想拿过来好好看看,被他没好气的收了回去。 “我的东西不要乱碰。” 我赶紧将手背到了身后:“我,我不碰。皓臣……我真的很想你。” “你究竟想怎样?!算我求你别再缠着我,行吗?”他眼中的厌恶刺伤了我,多日伪装的坚强差点又要崩塌。 第11章 帮我生孩子吗 “我来找你,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他也没看我,拿过干净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我未多想跟了上去:“你就不问问我找你来做什么?” 他兴趣缺缺,问:“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清楚明白了,反正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的,所以我们结婚吧!” 他脚下绊了根树枝,差点踉跄跌个狗啃泥。 “黎洛欣,很好玩是吗?!”他愤怒的冲我吼着,差点抓狂:“你想结婚找别人去,我特么不想陪你玩儿!” “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你相信我。” 我试图说服他,却最终感动的只有自己。 “黎洛欣,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这样缠着我,让我很苦恼很困扰,你明白吗?我和你在一起,根本不会开心,你究竟懂不懂?我不爱你!” 他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做到又是一回事儿! 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过他的腰身,不管他怎么拽,就是不肯松手,我怕一松手,他就这样再一次消失在我眼前。 “皓臣,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他妈放手!你这个疯女人!!” “不放!我不放!你就那样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不要怪我,不要恨我,你要怪就怪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爱你爱到无药可救!” “你……”他看到我的泪水,语气终究软了下来:“先撒手!” “不!” “你先撒手,我特么要去尿尿!” …… 那晚我一直跟他到小树林里的水潭边,他就在那里打的冷水洗澡擦身,我想过给他烧热水,结果发现连个真正洗澡的地儿也没有。 他让我去村里头李婶的家借宿,我没依,在那间总共才二十几坪的临时土砖房里打个了地铺。 他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放假了也没有闲着,帮村里人盖房子,放牛羊,做农活。 那双原本修长白净的,属于艺术家的双手磨了层厚厚的茧子。人也黑了壮实了,下巴蓄起了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挺男人的。 虽然条件很艰苦,但这段时间真的是我过得最开心最充实的生活 。 等他上完课后,我就跟着他去山坡上放羊。追着小羊羔满山遍野跑,他无可奈何的在我身后吼着:“黎洛欣,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能不能好好放羊了?” 我喜欢他那样吼着我,就像我不是他无关紧要的人。 不知不觉来了三个月,从先前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安然自得,我甚至觉得只要有这个男人陪在我身边,在这里呆一辈子也不错。 晚间,我从刘大娘家拿了几个大饼回来,欢天喜地。 “皓臣皓臣,这个饼味道很不错的,你尝尝。”我没舍得吃,留给了他。 他却冷着眼斥责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拿人家的东西,你是听不懂还是耳聋了?” 我不以为然,愤愤的往嘴里塞着大饼,瞪着他说:“几个大饼而己,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再说,我也是想留着给你吃的!” “在你看来只是几个大饼,在那个家庭来说,这有可能是他们一天的食物!你拿了人家的食物,所以他们有可能会饿肚子。” 看着手中未吃完的大饼,再也难以下咽,心中感到有些难过。 原皓臣轻叹了口气,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呆。” “我不走!我要跟着你,我以后再也不拿人家的东西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原皓臣拗不过我,只好任我去了。六月下旬,村里头的小麦都成熟了。我随着他们一起下地收割甘蔗。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什么是辛苦,看着那些孩子十岁都没到,打着赤膊卖力的干着农活,累到直不起腰,可他们脸上依旧带着纯朴的笑容,充满希望。 那是我在都市里看不到的东西,美好纯粹得深深震撼着我的心。 我问原皓臣,明明可以有很多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要来西部支教? 后来我无意中从村长的口中得知,因为他的母亲,也是大山里出来的女人。 他活得很认真,很努力。有好几次我在半夜醒过来,他还没休息。坐在简陋的书桌前画着图稿,或是看着书。 我曾在他的日记首页看到过一句话,那句话说命运的手掌,总有漏网之鱼,哪怕此刻再绝望,也不要放弃那一丝几不可见的希望。 十月份的时候,一场大暴雨引发了山中泥石流,埋了山脚下几户人家。全村出动冒着大雨去救人。 原皓臣更是 不顾性命,冒着危险冲进去。当时情况还不稳定,随时会引发第二次泥石流,村里的女性不让过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心急如焚。 只可惜悲剧还是发生了,只救出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男孩没有其他家人,只好先寄养在了村长家。 第二天原皓臣生了场大病,村里的医疗设施也不好,赶去镇子上更是麻烦。他烧得昏迷不醒,梦里一直在叫着:“快逃!快逃……” 我守了他两天一夜,伴晚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问:“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顿时,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直往下掉。就是那一刻起,我无比坚定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回去! 我说:“原皓臣,你跟我回去吧,你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可能是没力气与我说话,他闭上眼不答理我。 “我不是让你放弃这里的一切,我知道你对这里有感情。可是你就算把命赔进去,又能改变这里什么?你想改变世界,必须先强大自己!等你有钱了,你可以做更多你想去做的事情,可以帮助更多你想帮助的人。” 他缓缓睁开眼,第一次认真打量着我。 “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这样简单。你知道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有多远?” “我可以帮你!我可以!” “帮我?”他嘲讽一笑:“帮我生孩子吗?” 第12章 我们结婚吧 我无比认真的对他说:“皓臣,我们结婚吧。我这有一笔嫁妆,我妈老早就给我存着了。大概一百万左右,你娶我,嫁妆都给你,咱们可以开间工作室。 你想设计什么就设计什么,客户什么的就交给我好了,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一定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的!” 他眼珠动了动,似乎在思考,随后低语道:“一百万,也不能算是个小数目。加上我这些年的积蓄,免强可以考虑。” 听到这句话,我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希望,以为跟他结婚就能修成正果了。 “那,那那那……那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他冷着脸,置身事外的看着我的惊喜与期待,给我适时的泼了盆冷水。 “可我,凭什么非娶你不可?这个世界上,比你有钱有貌有脑子的女人海了去了,凭什么是你?” 我被他打击得想哭,红着眼哽咽着:“因为只有我不会背叛你,离开你,丢下你……只有我,只有我是拿命爱着你。” 他向来对我不温柔,没有为我擦眼泪,只是默默的转过了身去不再看我。 良久,他说:“没有婚礼。” 好半晌我才反应了过来,连连应道:“不要婚礼没关系!” 然后,他又说:“没有订婚戒指。” 我说:“我也不需要戒指。”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委屈吗?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或许全天下的人会为我感到委屈,感到不值。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拼命的从身后抱着他,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手:“能陪在你的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只要我活着,能天天看到你,再大的委屈都不算委屈。” 明显感到他的双肩竟在微微颤抖,我小心翼翼凑上前,贴在他耳边问他:“皓臣,你哭了?” “你想太多了!”他深吸了口气,不肯再与我说话。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相拥而眠,是我拥着他,贴着他,不肯放手。而他,也是第一次没有将我推开。 十二月份的时候,他随我离开了西部,回到了那座繁华的都市。 我的闺蜜们一个个恨不得揪着我抽两嘴巴子,好把我抽醒。 “结婚?你跟那个凤凰男什么都不办就结婚?!” 我撇嘴瞪了简琦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凤凰男?! 我会帮他创业的。” “什么?!”曾依农朝我吼了过来:“你特么还想倒贴?你有钱不拿出来给姐妹们花,给这个凤凰男?凌络欣,你没救了。” “他是我的老公!你们闭嘴,来,喝酒。今晚我请!!” 卓雅摇了摇头,文邹邹的说了句话:“你来人间一趟,要看看太阳,和心爱的人走在街上……你们也别劝她了哈,你们不懂爱。” “就是!你们懂什么是爱吗?”总算听到了句人话。 卓雅随后又补了一刀:“爱,就是痛快淋漓的贱!贱过之后,浴火重生,方才知曾经坠入爱河的自己,就是个大写的智障加傻逼!” 结婚的前一天,我给家里打电话,扯了堆有的没的,就在我妈快要挂电话之际,我深吸了口气说了句:“妈,我明天结婚!” 电话那端静默了很久,空气似乎都开始凝结。 “和谁结婚?”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 “和,和一男的……” “老娘知道是一男的!叫什么?家境呢?干什么的?他图你什么……你想气死我!!” 之后,理所当然的谈崩了,我想,天下没有哪个亲妈能接受自己闺女,就这样把自个儿贱嫁了。 我妈那么理智又大体的女人,最后逼得说了句:“你选吧,要你妈还是要那个野男人!” “妈,我……我没了他会死,你没了我还有爸和大哥。” “你个没出息的!我养你这么大就是给别人倒贴的?没出息啊你!”我妈气疯了,最后吼了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没到山穷水尽过,等到领悟到那一天,你就能明白,谁没了谁过不下去?爱情能拿来当饭吃,当衣穿,能过一辈子?! 你结,你去结!结了这个婚,你就别再回来了!” 自此,我和家里人断了两年的联系,我妈一直不原谅我,她说,那句没了我还有爸和大哥的话,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憋屈,很不理解我追求自己的爱情有什么错?犯了别人什么事儿?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跟我有深仇大恨般,要狠狠讨伐我一番才舒服。 现在想想,也的确会觉得自己当时很可笑,但并不后悔。这一生能这样奋不顾身的爱过一次,错过一次,不能谈之为遗憾。 领着红本本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像个傻子站在那里放声大哭。 心中是委屈的,可却是自找的。不能跟家里人说,不能跟朋友去说,选择这个男人时,就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朋友和亲人可以骂我,甚至打我,因为我知道这些行为是在关心我。 真正让我觉得委屈的,是这个男人的冷漠。 我为你放弃了一切,为什么你不多爱我一点点? 原皓臣冷漠得近乎无情,他告诉我:“得不到不可怕,受不住才是个笑话。” 从那之后,我很少在原皓臣面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更别想用眼泪来博得他那一丝怜悯与安慰。 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原皓臣可以对任何人笑得那么温柔,甚至街边的一只流浪狗都能让他多看一眼,唯独我,如同他眼中的一根刺,看着都觉得碍事。 之后,我们的生活开始忙了起来,虽说是从工作室做起,看着小工程,忙起来简直要命。 我拿出的一百万,并非是什么嫁妆,那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大学时打工的钱存起来的。 老爸生意合作伙伴的叔伯们,每逢过年过节,红包拿得阔绰。我小时候家里不算宽裕,没学得大手笔花钱,比起奢侈品的追求,我更喜欢与几个闺密去跳骚市场血拼个够。 第13章 让你说什么大实话 工作室慢慢步入轨道是在半年之后,繁杂的事情很多,不大的写字楼里,只有三个员工,加上我和原皓臣就五个人。 创业的过程,有苦有甜,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充实与满足。 可是现实与我们想像中的差距实在太远,起初我们接的都是些小case,原皓臣与几个手下也做得十分认真专注。 直到遇上个蛮不讲礼的客户…… 那客户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有限公司策划经理,需要为新产品做一个新的图标。 工作室刚起步,原皓臣大都是来者不拒,价钱谈得妥就接。 那个case我们要价两万七,那人一脸嘲讽的笑说:“别以为帮别人做了几个设计图就了不起,两万七这么贵?!” 那人把工作室里所有的人贬低得一文不值,却赖着不走,想着咱们能妥协下来。 原皓臣丢下手中的活儿,搬了椅子正儿八经的坐到了他对面问:“那杨先生觉得什么价钱会比较合适?” “四千!不能再多。” “哦~四千……” 我知道原皓臣是不会考虑的,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摸着下巴假装认真的考虑了好久,才说:“那杨先生有什么要求?” 那姓杨的谈起这个,一脸高逼格说:“一定要有个性,有新意,并且贴合这次的主题!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又不失格调。” “那您觉得多久能设计得出杨先生想要的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又不失格调与新意的?” 姓杨的脸色一沉,说:“我给你们加一千!五千,三天之内给我弄出来,我们这边要得急。” 站一旁的小李子,李铭伟都快听不下去了,年轻气盛,吼了句:“麻烦你地球有多圆,你就滚多远!你就是再加一万,咱也不接!!” “嘿!你怎么说话的?找你们这种小破工作室,我那是看我朋友的面上介绍过来的,是看得起你们!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原皓臣一拍桌子腾身而起,对小李子斥责了句:“教你多少次了,让你说什么大实话?!” “你!”姓杨的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感觉扫了他的面子,恼羞成怒。 “杨先生,您这case我们接不了,您要便宜的,下了楼,出门左拐五百米,复制打印那小门面儿也接活的,一千左右差不多了。 像您这样的,要什么格调 与新意?做点儿跟您品味搭调的就成了,慢走,不送。” 这次梁子结下之后,姓杨的就记上了仇,坏了我们好几桩生意,一有客户上门,他便找小混子来闹。 原皓臣也不是吃素的,他这个性是能忍则忍,忍不了跟你破罐子破摔。 带了几个人,埋伏在姓杨的公司附近,用麻袋套住他的头,就是一顿胖揍。 姓杨的被打得住院半个月,才能下得了床。报了警,没查出什么来。原皓臣弄他之前,就预防了警察会查到的监控与证据。 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姓杨的自然不服气,带人拿家伙砸了咱们的工作室。 原皓臣把他告进了监狱,获赔了不多的经济损失,这丫的没关多久就找关系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的那天,在咱们工作室的门上泼了红漆,放言要让我们干不下去。 原皓臣没背景没势力,那些平常看着关系好的朋友,一到正事儿上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这姓杨的一搅和,之前的心血付诸东流,原皓臣遣散了三个员工,暂时关了工作室。 我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心里酸涩得冒泡。 轻轻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看他埋着头,拿着平常的设计图稿,一遍一遍看了很久。 “皓臣……” 他声音带着拼命隐忍的哽咽,问我:“这些作品好看吗?” “当然好看!看着你设计的东西,别的设计作品我都看上眼。” 话音刚落,他怒吼了一声,将手中的作品狠狠甩了出去:“有什么用?!你告诉我,顶个屁用!!妈的!!!” 他一拳砸在玻璃桌上,立刻就见了血。我心疼得无以复加,捧着他流血的右手眼泪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皓臣,疼不疼?你别生气,一切都会好的。”我轻抚着他英俊颓废的脸,想给他一丝安慰与鼓励。 他说:“最遗憾的不是把理想丢在路上,而是理想从未上路。” 我看着他那绝望又疲惫的模样,从所未有的害怕,而我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皓臣,你不能倒下去。” 久久,看他似乎冷静了下来,我才放开了他,说:“你别动,我去给你找医药箱包扎下伤口。” 那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乖,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精神不振的一动不动等着我。 他右手背扎了碎玻璃,用镊子夹了好半天,才处理干净。 “要消毒上药,会有些刺痛,忍着点儿。”我给他上着药,一边给他吹着伤口,希望能缓解他的疼痛。 突然,他沙哑着嗓音说:“那些作品都是我用心画出来的,他们赋予了灵性与心血,是有生命的,如同我的孩子一般,你能体会这样的心情?” 其实,我并不能切身体会这样的感觉,但却一个劲儿的朝他点头:“可是,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你只有好好的,才能做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他轻叹了口气,说:“你不懂,根本不懂。” 我咬了咬唇说:“对,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不能有事,只要你好好的,什么作品价值,什么人生奋斗,什么权利辉煌……那些,都与我无关,我只要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快乐。” 他猛的将我拉起,一个重心不稳跌进他的怀中,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便狠狠的吻了上来。 那种感觉很好,用力的厮磨吞噬,不留一丝余地的占有,让我觉得他是在乎我的。 结婚的那半年,他没碰过我,办公室那次是他第一次主动碰我。 后来我了解到,做艺术这方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洁癖。他们追求的精神刺激远远比肉体上的刺激重要得多。 也许,那一次我是触到了他的某根神经,才会让他一时冲动的要了我。 第14章 爱我一点点 他回了家开始单干,在网上接一些活维持家用。一开始工作就不要命了般,关在书房里,浓咖啡一杯接一杯不间断。 其实他赚得很多了,一个月多的时候也能有个五六万左右。那时候他还算是小有名气,所以一般都是由熟人介绍。 圈子里混熟了,了解他的给的价不会太低。但他并不甘如此平凡,他的野心很大。大到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可怕。 我查了查咱们存下的钱,勉强能买得起一套房子,所以试着跟他提了一次。 “皓臣,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说着我赶紧往他碗里夹了几块他爱吃的红烧肉。 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轻应了声:“嗯?” “你看啊,咱们也结婚半年多了,一直是租房子住。现在租的房子也不便宜,要不……咱们买房吧!” 他顿了顿,没立时回答,拿过手机查了查银行帐号里的钱,最终说了句:“你看着办。” 我买了个小户型的商品楼,装修好后差不多一百多万左右搞定。买完房,银行帐户里几乎没什么存蓄。 搬家的那天,记得是个艳阳天。我像是吃了兴奋剂般,而原皓臣的表情依旧淡漠,拿着ipad,盘腿坐在沙发里在看着摄影图片。 他没有灵感的时候,就会看一些摄影或是听听音乐,那是他唯一空闲下来的理由。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如此拼命不只是为了钱和生活,或者还有其它的…… “皓臣,那个……”我搓了搓手,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塞着耳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于是我大声了些:“皓臣!皓……” “我听到了!”他一脸烦闷摘下了耳朵:“有话就说。” “搬新家了嘛,我想请朋友来家里吃个饭,庆祝一下,可,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重新塞上耳朵,毫无商量的余地转身进了书房。 之前我一直觉得,搬家酒请朋友吃个饭嘛,原皓臣没有理由反对,所以早前是答应好的,现在他一口回绝,我也开不了口让我的朋友不来了。 所以约好请吃饭的那天,仨还是到了。我一面欢喜一面担忧的迎她们进了屋。 她们没买东西,直接包了个大红包,我是自己动手在家里做饭,能省点钱。 还没到饭点,她们几个还跟在大学寝室那会儿,自带了一副扑克,抠着脚丫子吃着零食,斗地主斗 得不亦乐乎。 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她们仨小点儿声,原皓臣甩开书房的门,整张俊脸黑得一比:“麻烦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简琦性子向来贱,就爱往枪口上凑,笑眯了眼跟原皓臣打招呼:“哟,原同学,好久不见,又帅了呀!” “哥们儿,来根辣条,一起玩嘛。”曾依农一脸豪气,就是故意气原皓臣的。 卓雅这个补刀小能手笑得温文尔雅:“的确是又帅了呢……就是品性越来越草了。” 我想,原皓臣拒绝这仨来家里聚餐还是有拒绝的原由。暗暗咽了咽口水,正想着怎么打圆场时,几个人的视线统一落定在我身上。 原皓臣的眼神告诉我你死定了! 那仨好友满是鄙视之情,我竟被原皓臣吃死到这个地步。 原皓臣再次将门甩上时,我竟长长的舒了口气,迎着他那眼神我会高度紧张。 卓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来,姐们儿,咱们来聊聊人生呗。” 我摆出一张无赖的笑脸:“适可而止啊你们,要不要吃饭?” “不吃!”曾依农愤愤的把手中的牌一摔:“诶~欣丫头,你觉咱们来就为蹭你一顿饭的是吧?” 我破罐子破摔,一口气说道:“你们别给我上什么政治课,我知道我特没出息,我是夫奴!对,没错。我夫奴我光荣,等你们遇到喜欢的男人,再来跟我谈什么劳什么人生吧!” “草!”简琦翻了个大白眼:“你丫没救了,还光荣,光荣个屁!我看你这样我就特闹心,饭不吃了,你好好哄你家的原大宝吧。” 她们不只包了个大红包,临走时还每人给我竖了根中指。我心中特不是滋味,感觉被这仨给彻底的嫌弃排挤在外了。 所以那天整个人都跟歇了的菜似的,就是后来面对原皓臣也没怎么理会。 眼看十一点他还没进房间睡觉,我从床上爬起敲了敲书房的门,没反应。只好径自推开走进去。 他正端着咖啡盯着刚画的图稿出神,看他憔悴的模样莫明感到了一种要命的压抑。 我冲上前夺过他手中的咖啡,说:“皓臣,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不要管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着他这句冷漠的话,被压抑的情绪如同放开的闸的洪水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憋屈极了,也压抑极了,痛苦极了! 摔下咖啡杯,我一把抓过他眼前的图稿,在手里撕个了粉碎。 他表现得像是世界末日的疯狂,冲上前开始捡地上碎纸片儿。然后,他双眼布满血丝,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朝我怒吼了一个字:“滚!!” “原皓臣,你别后悔!” 那时候,我想过要离开他,远远的离开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凌晨十二点,我像抹孤魂独自走在街上游荡无处可去。 一点多时下起了雨,我在立交桥上吹着风,独自一个人感觉很孤独。 如果是因为别的委屈,我可以给姐妹们或者家人打电话,哭诉现在的痛苦。可我选择原皓臣,是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一意孤行的。 所以,所有的委屈我又有什么资格倾诉?都是自己的选择。 原皓臣没有找我,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当我再次站在新家的门口时,都忍不住骂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这么犯贱?! 不就是爱着一个人吗?为什么我要这样委屈自己?为什么?! 不知该如何开门面对时,门吱吖一声被打开,看到我站在门口,原皓臣微怔了下。我害怕极了,不是怕他对我生气,而是害怕他一脸嘲讽,一脸不屑,问我还回来做什么? 谁知,他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中,顺手带上了门,什么也没说。 吹了一晚的风,又淋了雨,原来身体底子还不错的我就这么病倒了。 躺在床上,看着原皓臣,泪水根本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我这样爱你,为你放弃了一切,不管你是否能给我什么,我都愿意陪着你,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够爱我一点点? 第15章 感觉来了挡不住 他不会哄我,也不会为我擦眼泪。只是沉默的去厨房做了些清淡点的饭菜,送到了床边。 “自己能吃吗?” 我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疲惫得什么也不想说。 静默了一阵子,他将我从床上扶起,拿过了饭菜不紧不慢的开始喂我吃。 没有道歉,没有甜言蜜语,可我却立马原谅了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有一天这样体贴的喂我吃饭。 如果生病可以得到他这一丝关怀,我宁可就这样病着不要好起来。 三天后,病还是好了。但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些什么改变了,说不清道不明。 他还是如平常那样,专注于工作,甚至一天很少与我说上两句话。我再也没去过他的书房,做好一日三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两个人就跟陌生人一样,没有必要基本不说话。 在家里的这种压抑感,几乎将我逼到了绝路,直到某一天,我对原皓臣说:“我想过了,如果我能找到一份工作,还能补贴一些家用。” 他只是轻应了声,以为他顶多不理会我,在找了一个星期工作无果后,他突然给了张名片我,说:“他们公司策划部正在招新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是什么大公司,但至少能磨砺人,从中学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东西。” 我接过名片,僵硬的说了声谢谢。挑了个时间去了这家广告公司面试,顺利的通过了。 三天后正式上班,我心中是放不下原皓臣的。 “我以后上班了,你要记得好好吃饭,不要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 他戴着耳机,拿着手绘板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没有给我任何反应。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过包包出了门。 上班之后的确充实了很多,尽管挂念着原皓臣,但生活不再只围着他一个人打转。新人还不太适应工作,开始的半个月加班很正常,经常弄到九点半才到家。 我查看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满满的没有动的迹像。想着他也许是在外边订餐随便吃了,甚至是压根就没吃,也顾不得浑身的疲惫,给他做宵夜。 认识他这几年,他爱吃什么,什么口味都一一了解,我以前不爱做饭,也不会做饭,到现在什么菜都能信手拈来,炒得不错。 敲了敲书房的门,他没出来,我便在门外轻轻叫了声:“皓臣,吃点东西吧,我做了你爱吃的。” 等了几分钟,他显得十分疲惫的走出了书房,也没看我一眼,径自坐到桌前用餐。 即便他满满的不屑,能看着他大口的吃着我做的东西,内心是无比满足的。我想,这便是爱情了吧。 再也没有这样的爱情,能让我放下所有的一切,奋不顾身了。 有时候,我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人类能够为了爱情这种摸不着吃不到的东西,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感情与心血,也许这便是人区别于其它动物的行为吧! “皓臣,你明天想吃什么告诉我,都给你做。” 他想了想说:“三鲜丸子,水煮鱼,糖醋排骨,蛋包饭……” 看着他报着菜名有点儿纠结的模样,像个大孩子,觉得新鲜又暖心。 他把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不由得担心问他:“我不在家里,你有好好吃饭吗?” 他抱着一盘沙拉,半躺在了沙发上,拿过摇控调到了财经频道,说了句:“叫了外卖……工作顺利吗?” 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对我这不多的关怀。 “顺,顺利!我会好好做的。” “工作……累吗?”他欲言又止。 就算累,我也不能在他面前说累,他肯定不会喜欢我的报怨。 “不累啊,上班很好,跟同事也处得很好,交了很多新朋友。” 都是骗他的,那些同事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有事没事为难一下小新人忒正常了。 “是吗?”他一脸阴沉,显得很不爽。我开始检讨是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话惹了他不开心,想来想去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皓臣,时间不早了,你别工作了,早点休息。” “嗯……”他拿了浴袍走进了浴室,那样子很不爽!绝对不是错觉! 那天也不知怎的,他特别乖。破天荒的没加班早早上了床,坐在床头拿着一本全球时尚杂志,半眯着眼,似乎快要睡着了又还没睡。 我真的累瘫了,不知道这新人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本想早点睡觉,却看到他似乎有点难受。 “皓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拉下我的手压在还撑着的小腹上,说:“吃撑了,睡不着。”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黑着脸保持沉默。 “给你揉揉,你闭上眼 ,放松身体,很快能睡着的。” “嗯。” 我躺在他身边,给他轻揉着胃部,本以为他睡着了。 突然,他闭着眼带着鼻音说:“这几天接了两个case,能赚一笔,保证了下半年的生活支出。” 我微怔了怔,他这种单类似乎枪手,最后能拿到的也只有钱而己。记得他很早以前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妥协下来的。 “皓臣你真棒,不过不要太累了。放心吧,我也会好好工作,努力挣钱的!” 谁知他坏脾气的拍开了我的手,背过了身去,说:“睡了,蠢女人。” “哦……那,那睡吧。”居然叫我蠢女人?明明又没有哪里做错!那天晚上因为这事儿差点失眠。 早晨准时六点半的闹钟把我叫醒,昨天凌晨两点才睡了过去,纠结了那么久还没有答案,究竟哪里惹到了原皓臣!? 翻身正准备起床之际,一只大手拽过我的手臂,身体不由自主的跌进一个滚烫的胸膛。 我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瞪大着眼睛盯着原皓臣,他双目圆瞪布着血丝。 “皓……皓……” 他不由分说扯开我的睡裙,淡漠的说了句:“感觉来了,想做。” “可是……可是我还要上班,再不起来没早餐吃,上班也会迟……唔~” 第16章 突然吐血 他用嘴狠狠堵住我的唇,直到我在他身下乖乖蛰服,这才一脸不满的问我:“皓皓叫谁?” “当然是你啊,你名字里不是也有个皓字吗?”我没想到他还会在这事儿上计较。 “不准叫皓皓。”他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整个也没闲着,霸道的在我身上开始攻城掠地。 一想到也许是他某个前女友这样叫着他,勾起了某些小情绪,令他不痛快,就心塞塞的。 “我才不稀罕叫!”你是原大宝!我一个人的原大宝!! 他狠狠一次次撞击,晃得我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溺毙在这场激烈的情事上。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禁欲派,现在才知道他也可以当个合格的野兽派。较劲儿起来能折腾死人。 “皓臣……不……饶了我吧……” 直到把我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我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正指向十点整!早已过了上班打卡的时间。 我欲哭无泪,他就不能体谅体谅一下我? “原皓臣,你混蛋……” “嗯?你刚才咕嘀什么?” “呃……啊,我说,你想吃什么?这不,都快做中午饭时间了。”我只能打着哈哈,化悲愤为阿q精神的力量。 “小炒子云牛肉,醋溜土豆丝,香菇炖肉片。” 我又躺了会儿,已被他催残得体力不支。反正上班也迟到了,索性也就不管迟到后会怎样。 乐呵呵的做好午饭,看着他吃得很香,其它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快吃完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只有我妈才叫我皓皓。” “噗!”我没料到他会突然来一句这个,口中的米饭以喷洒状回归饭桌和菜碗里。 他一脸嫌恶的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拨开了沾在菜上的米饭,吃得没那么欢了。 迟到大半天的后果,是扣除了整个月的出勤奖与绩效奖,除此还被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说原皓臣的冷漠让我心累,那他任性起来却是让人发指的! “回来,给我做午饭。” 我连自己忙得午饭都没得吃,公司离家的车程都得半个多小时,他就不能叫个外卖?! “皓臣,我现在有点儿忙,你……” “十二点半之前,回!来!做 !饭!” 之所以出来工作,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所以面对他虽然任性的要求,我还是会为他放下工作而妥协。 趁上头不在悄悄溜回了家,给他做了午饭。 饭桌上,我好声好气的想与他商量:“皓臣,以后午饭你自己叫着吃,或者也可以自己动手嘛。晚饭我再回来给你做想吃的。” 后来工作实在太忙,他中午打电话催我,就当没有看到。也着实觉得他真的有些过份了。 一连几次之后,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他没在中午叫我回家给他做饭,每天晚上忙到凌晨才睡。我想找个机会与他谈谈,却总被他一脸冷漠的拒之门外。 三番两次之后,我受不了的偷偷躲着哭了。 他就不能为我想一想?非得用这样任性的方式与冷暴力对我?人心都是肉做的,难道他真的对我一点喜欢与关心都没有? 下半年的时候,他重新弄起了工作室,总结出第一次的失败经验之后,第二次顺手得多,并且改变了运作方案。 小case能不接尽量不接,这种即赚不到什么钱,还费时费力。所以这次他重点在几家重要的合作名单上。 只要能与其中一家签下长期的合约,也算是跨出了人生成功的一大步,前期投入更多的是精力。 之前的员工都找了新的工作,只有李铭伟,听到原皓臣重新弄工作室,立马丢下咖啡厅服务员的工作来帮忙了。 干设计这一行,没有门路与名气寸步难行,李铭伟是真心的喜欢设计,骨子里有着艺术家的傲气,他说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不会轻意的拿出来给别人看。 他是由衷的倾佩原皓臣的才华,虽然与原皓臣相差不过三岁左右,但会很尊重的称原皓臣一声老师。 短短两个月之内,原皓臣厚积薄发,亲自谈妥了一个五百万的单,正式签下合约的那天,李铭伟吵着要庆贺,叫了几个朋友去ktv闹腾一番。 那天我加班到九点,回去的路上李铭伟打了个电话过来。 “师母,一起来唱歌,今天漂亮的mm挺多的,你再不过来,老师可要被别人勾走了!” 听到这个我赶忙火急火撩的叫了出租车赶了过去,推开包间的门,只见原皓臣一脸无聊的坐在沙发角落,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架着大长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旁边小美人的热情。 “ 皓臣哥哥,来首歌嘛,你说话这么好听,唱歌也一定很好听的。” 皓臣哥哥?!这丫头要不要脸了?我都没这么亲昵的叫过原皓臣。也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的,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有妇之夫! “老公!”我自若的走了过去,挤开了那小丫头。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他疲惫的打量了我一眼,却是应了我:“嗯,你怎么过来了?” 李铭伟贱贱一笑:“看老师你无聊,自做主张把师母叫来陪你了呗。” 那小丫头一脸不信:“你真的结婚了?” “早就告诉过你,老师真的结婚了,你要不要考虑我啊?” “呸!我才不喜欢你。” …… 包间的美女还真挺多的,虽然不说一个个都美若天仙,但都如花似玉,又正值青春年华,危机感跟卷上岸的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袭上心来。 “皓臣,我头疼,你能不能陪我先回家?” 不想原皓臣竟这么配合的将我扶起,说道:“我老婆不舒服,下次有机会再约,已经买单了,大家玩好喝好,我们先走一步了。” 走出ktv我便发现了原皓臣的不对劲,他脸色越发苍白,豆大的冷汗沿着鬓角涔涔而下。 “皓臣?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虚弱的说完呕出一大口鲜血,当时我简直吓懵了。送他去医院的路上紧紧扣着他的手。 第17章 别工作,我养你 不断的哭着亲吻着他的脸:“皓臣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你,你别压着我肚子,疼!”他一脸无语的睁开眼,我吓得赶紧坐直了身体,尽量不压着他。 他半眯着眸,看我手足无措的模样,轻轻问了句:“你怎么就这么蠢?” 我嚎啕大哭起来,像是要面临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是我蠢,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到现在才发现。对不起……对不起皓臣……” 他盯着我半晌,说:“我还没死,别哭。” “皓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轻轻闭上了双眸,靠在我的左肩膀上说:“我很累,想睡了,别吵我。” 到医院的时候已不醒人事,我看着他推进手术室,全身颤抖得厉害,拿出手机给简琦打了个电话。 “琦琦,琦琦,皓臣病了,在手术室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那天凌晨一点,仨好友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陪我守在了手术室外。 卓雅是第一次说话没补刀,安慰着我:“别瞎担心,不就呕个血吗?没事!” “呕血有蛮严重了这……”依农迎着简琦抛来的眼神,赶紧下意识闭了嘴。 凌晨四点半,手术室里的灯熄了,我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 主治医生拿下口罩,说了句:“没事了,病人急性胃溃疡引发的胃出血,还好送来得及时,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听完,我紧绷的心情终是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脱力的跌倒在地,低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正要去病房看原皓臣时,谁知那医生突然拉过了我:“那个……你不记得我了?” “啊?”我回头认真的瞧了这人一眼,的确是感到十分熟悉。 直到他拿下防尘帽子,精神竖起的刺猬头让我灵光一闪:“你是那个,那个,那个谁?” 他无奈一笑:“我叫赵一帆,西部支援,公交车上……” “我想起来了!哈哈……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我老公,以后再联系。” “好的。” 当时,并没有什么心情与赵一帆聊太多,然而说的以后再联系,事实上也依旧没有联系。有时候真觉得世界很小,走哪都能遇到,这叫缘分。 麻药还未退去,他脸色很是苍白,看着整个人很憔悴。想必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我心疼的将贴在他额前的刘海拔向脑后,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原大宝,好好休息,还有我在呢。” 简琦捂着双眼,哀嚎:“啧~欣啊,你这是要亮瞎我二十四k狗眼!不行了,受不住了,你俩继续秀恩爱,我滚了。” 依农冲我眉飞色舞的弹了下舌头:“宝贝儿,我表示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女大不中留啊,记得请我喝酒。” 看着这仨好友,谢谢这两字我一直没能说出口,我知道她们不需要。如果她们有需要我的那一天,我定会二话不说,为她们拼命。 之后我请假专心照顾着还未出院的原皓臣,心中已下了决定,辞了工作回家一心一意照顾着这个男人,只要他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皓臣,那天真是把我吓坏了。医生说你整出胃出血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空腹喝大量的浓咖啡造成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吃饭的吗?” “忘了。”他拿着ipad翻着图稿眉头紧锁,仿佛我说的并未放心上。 “工作固然重要,可是吃饭也能忘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行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抬眸看向我:“回家,你给我做饭,我能养你。” 我怔忡了片刻,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回问了句:“你刚,刚才,说……说什么?” “没什么,好话不说第二遍。” 我扑进他的怀中,哽咽着说:“我听到了,你说你能养我。你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我一直以为你都不喜欢我,讨厌我。” 他冷哼了声:“刚开始,你是挺讨厌的。” “那,现在呢?” “现在?还是很讨厌!”他一脸无情的给了我一计嫌弃的眼神。 我紧了紧环着他腰身的双手,耍赖说:“没用!不管你多讨厌我,我绝不把你让给别人。” 他狠吸了口气,抬手轻抚过我的长发,低语:“那你,抱紧点。” 辞职书递上去办离职手续还没这么快,一想到我不在家里,原皓臣把咖啡当饭吃,心如同火上煎熬着。 午饭时间,我给原皓臣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是没有人接。又只能转拔李铭伟。 “小李子,你们吃了吗 ?” 李铭伟嘿嘿笑了两声:“师母是想问老师有没有好好吃饭吧?” “呵呵……那,他有好好吃饭吗?” “老师今天约了个客户,在外面用餐的。师母不用担心。” “好的。”挂断电话,冗长的叹了口气,才明白不管我去到哪里,不管我身在何处,心使终在原皓臣身上。 原皓臣,你就是我的劫,也是我的命。 本想着今晚早点赶回去,让原皓臣好好吃个晚饭,给他补一补。谁知我临时被叫到了老板的办公室,让我与他晚上八点一起应酬。 我是后来才知道,咱老板是原皓臣的学长,比他高一个年级,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看我为难的表情,谢宇很是体贴的问:“晚上可是有约会?” “啊?不,不是。”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想到反正也没多久就离开公司了,便没有再推托应了下来。 “那就好,其实我挺看好你的。”谢宇一脸惋惜:“皓臣那小子可真是福气,娶了你这么个漂亮又贤惠的妻子。” 对于他的夸赞我倒是挺意外的,想着或许是因为原皓臣的关系才说了这种客套话。 “你来公司这么久,都没有好好找你聊过天。我和皓臣在大学里时关系挺好的。这小子很有才华,只可惜这个社会就是那么草蛋!光有才华有什么用?呵……没背景没势力,别人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实上我很不高兴他用这样自以为是的口吻来笃定这个社会,或任何一个人。 第18章 心存不轨 快到晚饭点时,我给原皓臣打了个电话,那端终于接通了。 “皓臣,我今天晚上加班,需要陪你那个老同学去应酬。你要好好吃饭。” “什么应酬?”他竟开始追问,我心中美滋滋的,是不是他也开始把我放在心上了? “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说:“把地址发给我,晚九点我准时接你。”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原皓臣便匆匆挂断了电话。但事实证明,原皓臣的要求无疑是正确的! 他总是这样,凡事好与坏的结果都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再给出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 谢宇和我约了一间高级俱乐部的包间,一楼是酒吧,二楼是ktv。这里的消费档次挺高的,很多为了讨客户开心来这里谈工作的也不是没有。 刚开始我并没有起疑,只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客户。 “宇哥,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来?” 谁知谢宇一把握过我的手,笑了笑说:“即然不来,那咱们俩玩,怎么样?来,喝酒!” 我猛的抽回了手,不安的站起身拿过了包包:“对不起宇哥,我得回去了。” 谢宇腾身而起将我狠狠拽回了沙发:“回去做什么?我还不了解原皓臣那根木头,总特么一本正经的无趣极了,能满足得了你?”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拼命的在他身下挣扎,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羞愤得双眼绯红。 他也不恼,想着要说服我:“我公司快要上市了,总价值好几千万。你跟着我,吃香喝辣的。我包养你!原皓臣又能给你什么?他一无所有!能跟我比吗?” “你闭嘴!他就算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背叛他。拿原皓臣跟你比,简直是对他的一种污辱!至少他的人格比你高尚得多!!” “啧啧啧~”谢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格?高尚?你说原皓臣?你还太年轻,看人忒不准了,趁还没有陷得太深,你赶紧离开他,我包养你!他的城府与野心,你根本吃不住他。” 我正想着原皓臣怎么还不来?这个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吧! 门突然应声砸开,我带着满心期待,但来的人却不是原皓臣,而是两个女人。 走在前面的是个大肚子的女人,跟在她后面的大概是她妈妈。 谢宇吓傻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婆与岳母娘会赶来得这么及时。 “老婆……你,你听我解释!” 他老婆冲上前就抽了谢宇一个大嘴巴子,哭诉道:“谢宇,你特么对得起我吗?!” “谢宇,你就这么对我女儿的?啊?!你可别忘了,你事业能做到今天,蕾蕾帮了你多少,我们唐家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摔在地!你自己想清楚!!” “不,不是这样的。”谢宇拼命的摆手否认,将矛头指向了我:“是她,是她勾引我!老婆,她哪里比得上你?我犯得着找这种女人出轨?你相信我!” 那女人半信半疑,但心中有火,咽不下这口气,便伙同她妈妈朝我撒气。 她那肚子都有六七个月大了,我不敢反抗得厉害,都是那个男人的错,没必要女人为难女人,真有个什么,最后受苦的还是女人。 她妈揪着我的头发不肯松手,那手八成是断子的,打在身上疼极了。 “骚狐狸精!叫你勾引别人老公,你要不要脸?!” 我疼得尖叫着,委屈的泪水一股恼的滚落,忍了再忍。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不会这么忍受屈辱任他们打。 我卷缩着身子闭上眼,希望能快点结束,突然那女人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世界突然的安静了。 待我睁开眼时,谢宇两眼直翻白,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原皓臣冷着脸丢掉手中的棍子,很冷静的说了句:“死不了,但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你!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我要报警!” “报警?呵……”他径自走到我跟前,开始撕我的衣服,让我看起来更像强奸未遂的受害人。 撕完,掏出手机拨了个110:“你好警察同志,我要自首。有人想强奸我老婆,自卫过度,所以……” 谢宇老婆吓得一把夺过手机,说了句:“警察同志,都是一个误会,我们私了。” 挂断电话,谢宇的老婆气得脸色惨白:“谢宇总归是你打伤的,别想就这么放过你。” 原皓臣不慌不忙,说:“对,千万别这么放过我。即然不找警察,还可以找媒体。公司就要上市了吧?趁这次机会宣传宣传。你看,咱们要不调个监控,看看在我们来之前究竟上演着什么?” 唐母拉了拉女儿,一脸吃瘪,说了句:“还 是把谢宇送医院要紧……” 唐家母女叫来了人把谢宇抬了出去,送医院了。这件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我扑在原皓臣怀里委屈得放声大哭,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脱下西装外套给我披上,淡淡的说了句:“走吧,回家了。” “嗯。”我擦干泪水,任他牵着手走出了俱乐部。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牵着我的手,像对热恋中的情侣般,之前所有的委屈与悲伤全被这强烈的甜蜜感冲淡了。 外面下起了雨,这个路段很难打车,过去的出租车根本不停。 我站着腿有些酸,也很累,看着别人的私家车,羡慕的说了句:“有车真好。” 他突然替我扣上西装外套,缓缓背着我半蹲了下来:“上来,走到前面去打车会容易点。” “皓臣……”我简直感动得要命,那一天就像做梦一样,他所有一举一动都似乎在告诉我,他也是在乎着我的。 他背着我,在下着小雨的黑夜中,穿过这座城市的街,雨幕中的霓虹美得炫目,后来离开他的那两年,这一幕总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 那晚,我们也没打到车,走着走着雨停了。站在横亘的大桥上,远处那座名为东方名苑的摩天大厦,矗立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 第19章 想要个孩子,好吗 东方名苑是百年集团的总公司大楼,在那楼顶上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价值连城,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这座摩天大厦奠定了百年集团的威名,体现出这个老品牌珠宝行的尊贵与底蕴。 原皓臣将我放下,眸光深沉的眺望着远方,突然伸手指向那个方向,说:“我想去到那里!” 我笑说:“这还不简单,以后有的是机会,我陪你……” 当迎上他野心勃勃的双眸时,我下意识的消了音,笑容渐渐敛回。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座尊贵的王者之都。 “总有一天,我要站在那里的最高处,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当时,我以为他说想要的东西是金钱与权利,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他想的要东西,远不是我所能想像的沉重…… 十二份的时候,公司步入正轨,我们结婚记念日那天他加班,准备了一天的烛火晚餐,独自一个人吃。 刚好那天,简琦给我打电话,说她们正在夜店喝酒,如果方便过来的话,就过去陪她们。 自从我结婚之后,那仨其实很少叫我出去。搁以往,我会拒绝,毕竟自己结了婚又这么晚了,不应该再去夜店这种鬼地方瞎晃悠。 可那一天,我们结婚纪念日,他加班!手机也关机!我等了这么久,却连一个短信都没收到。 我默默擦干了眼泪,将准备好的礼物扔进了垃圾桶里。那是一对情侣钻戒…… 去到夜店时,她们几个打成一片,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男生,一看就知道是她们叫来的鸭子。 那几个鸭子个个都算得上极品,平均身高在一八零以上,身材也练得很好。 依农大笑着,将其中一个推给了我:“弟弟,伺候好皇后娘娘,本宫有赏!” 我失笑,顺了她的好意,说:“那就谢谢太后娘娘了。” 那小男生看着年纪不大,稍一挑逗竟然还脸红。 我大笑着,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带了些醉意调笑着:“弟弟你知道吗?姐姐结婚了!姐姐的技术可好了,等下就带你去开房!” “我草……”简琦快笑抽了,指着我说:“丫的她醉成啥样了?” 卓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欣欣,你要真有胆把他掳去开房,你家这一年的家务活我承包了。” “真的?”我半眯着眸盯着卓雅,那一脸 较真的样儿把她吓到了。 “蒸的or煮的?我开玩笑……” “我跟你赌!”我一手抱着这小鸭子的蜂腰,一手拍了拍卓雅的肩膀。 “你丫确定你清醒的?”简琦哭笑不得。 “我清醒得很!我不要原皓臣了!我不要他了!!”我大吼着,心口撕裂般的疼,但确实是清醒得很。 “行行行,小点儿声,你早该把你家小凤凰扔了,跟那种男人纠缠个什么劲儿!” 我正准备跟这小鸭子开间房时,电话响了。我摇摇晃晃的跌进沙发里,从包包里翻出手机。 “喂!谁啊!!” “你喝酒了?” “关你丫屁事!”吼完这四个字,我就真的清醒了:“皓……皓臣?” “把agps打开,我过来接你。” “不……不用,我自己……”完了! 我慌慌张张的跑进洗手间,冲了把脸,瞬间清爽了许多。 “琦琦,依农,小雅,我得回去了,我老公来接我了。”我满脸尴尬扯了扯衣角的褶皱,双眼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简琦扶额:“就这点儿出息!滚滚滚……看见你我就闹心。” 卓雅安抚着简琦,说:“好了,毕竟咱们也不想看到欣欣闹离婚……虽然我也不知道那男人今后能给欣欣带来什么。” 这丫的,不补刀一定会死!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一量红色的保时捷停在我的跟前,车窗放下,驾驶座里那人的脸,让我心跳加速。 他穿着银灰色的修身西装,头发往脑后梳得一丝不苟,领带与胸口的纽扣扯开着,转头深邃透着睿智精明的眸子打量了我一眼。 “上车,还是你想试试新车?你喝酒了,所以明天吧。” 我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兴奋的四处摸了摸,说:“皓臣,我喜欢红色的车。” 他不高兴,阴沉着脸。在车上我不断找着话题,他也没有理会我。 回到家里,锁上门。他脱掉西装外套,像头愤怒的醒狮,将我压在沙发上,每一次的掠夺都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从刚开始的狂风暴雨逐渐柔和,我与他紧紧相拥,极尽放松了身体,迎接他每一次狂野的撞击与侵占。 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最后不支的晕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不在了,看了 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已是上午十一点。 我慵懒的翻了个身,带着餍足的浅笑,只见他白色的枕头上留着一串车钥匙。 伸手握过那串钥匙,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流,我拿过电话,迫不及待的给原皓臣拨了过去。 那端没多久便接听了。 “皓臣……我爱你。” “嗯。我现在有一个会议,回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昨晚去夜店都干了些什么?” 还未等他挂断电话,我心虚的用力按下了挂机键,那还是我第一次挂他电话。 我想起被丢进垃圾桶里的戒指,但它们已成功的混进垃圾站里永生也找不回来了。 后来,他工作忙得一塌糊涂,进入全面备战的状态,甚至在公司里过夜也常有的事。早就将我的事情丢到了九宵云外。 我时常一个人在家里,无所适从。难得一天他回家过夜,我主动缠着他,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迫不及待的对他上下其手。 “皓臣,我想要个孩子。” 他锁着眉,说:“我现在没有精力要孩子……” 我祈求着他:“我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只是想要个孩子陪着我。不需要你费心,我会一个人带着他,好不好?” 他沉默了半晌,推开了我,系上了睡袍的带子说:“我去处理一些文件,你自己睡吧。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原皓臣!!”那时,我百毒不侵的高墙开始渐渐崩塌,所有的忍耐,包容,执著,一点点开始变得狭隘。 第20章 父子相逢的第一面 人真是很不容易满足的生物,从前我以为只要陪着他,守在他的身边就别无它求。可是当我靠近他,拥有他后,却想要的越来越多。 我想要他爱我,把我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他的工作和事业。我想让他有可能为我牺牲一些自己的时间陪我…… 那些对我来说,都成了奢侈品。 一段长久的婚姻,是需要相互的,而不是建立在一个人的付出上,并且,你必须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在他需要你时,与他并肩而战,那我是失去这段婚姻之后才渐渐明白的。 对于像原皓臣这样的男人来说,单纯的爱情,其实真的很可笑并很天真。在他的世界里,最巩固的关系,是利益。 当他不需要你时,以爱之名的婚姻,也随时面临分崩离析的结局。 后来的后来,他的事业渐渐步入了正轨,甚至在短短一年之内,成为了上市公司。创造了属于原皓臣的奇迹,我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迟早有天会成功,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他有钱了,买了更大的房子,有了新的更好的车子,多得安排不下的应酬,唯独没有时间陪我说上几句话。 我的热情如火,在他一次次冷漠与无视中渐渐消磨殆尽,在我终于想要放手让他高飞时,我竟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不被期待而意外到来的孩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与寄托。 我对这段婚姻重燃了希望,却还来不及将孕检书递给他,他已经与大学时的初恋再度好上了。 其实我早应该认清这些事实,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如果不是我死乞白赖不要脸的缠着他,或许他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丁默雪的出现,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与仅剩下的美梦彻底击碎。我爱了他那么久,最终输给了一个从不曾给他什么的初恋。 所有的不甘化成无尽的恨意,我却只是选择沉默的退出他的生命,委曲求全。 清晨,莱希做好了早饭,敲了敲房间的门,提醒我离这次的招标签定会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这是个重要的日子,也是我回国正式送给原皓臣的一份大礼!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抓了抓头发,昨晚又做了一整晚的梦,在那个雨夜,他背着我穿过街道…… 莱希双手环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难道你又做梦了?” “是啊,噩梦。”我拿过桌上的水杯,仰头将杯里 的水一饮而尽。 吃过早餐,莱希抱着宝宝,问:“欣宝,你说不需要我陪着你,我真的感到很欣慰,但是小颢颢就不能先暂时放在家里?” 我勾起一抹浅笑,从莱希怀中接过孩子,说:“总归是他的种,难道不应该让他看看?放心,只是让他看看,他不配有这个孩子!” 孩子跟我姓,名宸颢。好吧,宸颢这两字的确是来源于皓臣。但现在已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他的公司名叫蓝度设计公司,早已不是只能容下几个人的公作室。 我没有习惯带助理,带着小颢颢下车时,并没有引起他们守在外的公关部的注意。 倒是有个人,时隔了这么久,第一眼便将我认了出来。 “师……师母?!”李铭伟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随后意识到什么,抽了下自个儿的嘴巴,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口快。” 李铭伟还是跟从前一样,看上去挺没心眼的人。他没料到我便是过来签这次招标合约的招标人。 “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好了,快,快进去吧,外头太阳大,晒着了孩子怎么办?”说着他替我用手遮着头顶的大太阳,虽然并不管用,但却很暖心。 “叫我欣姐吧,我记得比你大一岁多。” 一路上他接过我手中的孩子,笑说:“欣姐,这孩子……我看着面熟啊,哈哈哈,长得像咱们boss,呃……” 他话说到一半,又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满脸尴尬。 这小子,缺根筋的样子还挺招人的。 “别这么紧张,不就开个玩笑嘛?欣姐是这么小气的人?” 他讪讪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那个,欣姐你来我们公司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说:“走的这两年,就想回来看看,原皓臣的公司做成什么样儿了。现在看来,还不错。” 李铭伟将我带到了招待室,给我倒了杯果汁,说:“欣姐,我现在手头还有点儿事,要不我等下再来陪你。” “签adam的合约书?” “啊?这你都知道?” 他话音刚落,我将合约书拿了出来:“合约我已经签字了,adam项目我很期待与你们合作。” 李铭伟狠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合约书。 “欣姐,这都发生了什么事 儿了?” “怎么?不高兴吗?” 他生怕我会反悔,将合约书夺了过去看了看,确定无误,才说:“高兴,但又很惊讶。boss估计也想不到会是你。” 颢颢刚学走路,挣扎着要下去,我将孩子放下任他在室内活动。 李铭伟看着孩子,感叹万分:“没想到才两年,你就有孩子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与原皓臣死嗑到底?”我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得云淡风清,却只有自己知道心有多沉痛。 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说:“我以为你会再等等,老师这两年来很努力工作着,也不见得对那丁小姐上心。” “是吗?”我心头一动,竟有些暗喜,但同时又觉得悲哀,苦笑:“他这个人,对谁都上不了心,除了他的工作。” 谁知我跟李铭伟聊了几句话的功夫,颢颢竟然自己离开了室内。 我吓得腾身而起:“颢颢呢?” 李铭伟赶紧安抚道:“别担心别担心,公司一般人是进不来的,有监控,而且孩子这么小,走不了太远的。” 我和李铭伟前后追出了招待室,果然,颢颢走出没多远。而我也看到了有趣的这一幕。 原皓臣将颢颢抱起,眉头紧锁似乎在寻找着孩子的母亲。视线在我身上扫过,最终落定。 第21章 正面的交锋 “颢颢!” 我故意这样叫了声,原皓臣身形微颤,再次将视线定格在我身上。 然而,我只是看着孩子,宠溺的责备着:“小家伙你可真是不让妈妈省心,怎么能到处乱跑?” 从他怀里接过孩子,我笑得意味深长,说了句:“谢了。” 原皓臣的表情十分复杂,盯着孩子看了好半晌也没有说话。 我若无其事的介绍着:“我儿子,颢颢。景页颢。” 他好看的薄唇嚅了嚅,从孩子身上收回了视线,很客套了句:“你儿子长得很可爱,像你。” “是吗?可所有人都说,像他爸爸呢。”说着,我故作认真打量着孩子白净的小脸。 他暗暗抽了口气,没再理会我,隐忍的怒火问向李铭伟:“怎么回事?公关部的人等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打电话过去问一问情况。” “啊~那个……”李铭伟下意识指向了我:“到了,签了。” “什么?”原皓臣怒腾腾的杀气瞬间熄掉了大半,转头讶然的看着我。 我欣赏着他难得一见的表情,笑说:“原先生不会以为照过两次面,就无后会之期了吧?以后见面的机会还长着,合作愉快。” 他似乎还对昨天在拍卖会走廊里的事情耿耿于怀,满脸警惕之色,压低着嗓音磨着牙问:“你想做什么?” “不握个手吗?”我朝他伸出了手,他视线落在我伸出的手上,迟疑了几秒,缓缓拿出手。 就在触到我的手尖时,我突然扬起在他的手心击了一下,冷笑,抱着孩子头,挺直腰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别看我一副自信淡定的模样,其实,我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坐回车里时,给孩子扣上安全带,整个人抖得厉害僵硬得无法动弹。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再去找原皓臣,怕失控。 爱之深,恨之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莱希说,原皓臣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执念太深。 或许他说得对,走过两年婚姻,我最大的失败不是最后失去原皓臣,而是这个男人从来没对我说过一个爱字! 这才是我最失败最悲哀之处。他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开始长时间不回家,我独自一个人守着空房间,甚至绝望得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究竟能持续多久,如果可以忘 记,我希望能不再爱他。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求而不得。 怀上颢颢的前两个月,我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那时候,他在国外出差。 我说:“原皓臣,你知道多久没回家,多久没给我打过电话,多久没给我回过短信?” 他说:“我忙,你不用总守着我,我记得你以前朋友很多,出去多玩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世界满满的都是他,哪里能看得到别人?现在想来,爱到没了自我,爱到失去自己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所以那时候,我已经被这一份爱,逼到了绝境与悬崖边上。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漩涡,我拼命的在这中间挣扎,却逃不脱最后命运残酷的判决。 “你回来吧,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我嘶哑着声音,像个没尊言的乞丐,在电话里祈求着他给我一份施舍。 那端沉默了许久,才说:“三天后,我会回来。” “皓臣,我受不了了!”我失声痛哭,像是自虐般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你知道吗?你的冷漠就像一把刀,一次一次在我心上狠狠的刮着剜着。我明明在你这里得到过温存,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像今天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最终说:“咱们……咱们离婚。你要什么都可以提,放彼此自由不好吗?” “可你明明曾经说过,让我抓紧你,我现在怎么能放你离开?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只知道工作,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够了!!”他受不了的怒吼着,声嘶力竭:“你能不能别这么,别这么贱!黎洛欣,谁没了谁活不下去?你别这样,我会很累。 我根本不需要爱情,我也不在乎最后谁能陪我走完这一辈子,你赶紧滚吧!滚出我的人生我的世界。我不爱你,从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更不会!” “好。”我瞪大着双眸,泪水不知何时已经风干,眼睛涩得难受。对他说:“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命运。”我深吸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个孩子。如果这次我能怀上你的孩子,你能不能答应我?就算不爱我,也只能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做你唯一的妻子?” “再说吧!”他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原皓臣虽然没表明态度,但似乎接受了我的提议。所以他回来的那一晚,与我疯狂的缠绵。 我在他的怀里,亲吻他的唇,触抚他心脏的位置。唇很缠绵,心脏跳得好快。闭上眼,迎接他给我的炽烈的欢愉,有一刻错觉得以为,他其实是爱我的! “你爱过我吗?哪怕……曾经有过一点点的心动?” 他深邃的双眸只是看着我,然后狠狠堵住我的唇。我终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爱,或者不爱。 这一夜的放纵,让我怀上了颢颢。我以为赢了命运也赢了他…… 一场车祸,一次出轨,足已把我仅剩的那点热情,化为乌有。 那一晚,我依旧做了场漫长的……噩梦。醒来的时候,只有枕边的荒凉。 虽然与他签了adam的合约,但与他们交涉的是总公司那边派来的人。他们交稿的时间有五个月。 当年,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生下颢颢,借口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美国,在外国一个社交的网站上,发了一份征婚贴,并注明形婚。 所以我就这么跟莱希认识了,认识不到一周就结了婚。刚开始,我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他不是个能藏得住性子的人,我也是。所以时间久了,就成了好闺蜜。后来我和他投资了美国有名的诗蒂(shiien)珠宝行,占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权。 这次诗蒂的adam计划,预备在明年情人节之前上市。这次能高调的回来,我不得不承认,钱有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 如果我离开了原皓臣,没有钱,我将真的失去一切,什么也不是。 第22章 被困处一室 再次见到原皓臣,是在本市一次时装周的发布会上,我和他都是以攒助商的身份出席。how完了之后,有一个宴会。 莱希比我快一步发现了他:“欣宝,你看那边是谁?” 我顺着他指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原皓臣正搂着丁墨雪,与别人谈笑风声。 分明在笑,却笑得那么冰冷,那双眼,都不带一点感情。我突然发现,从一开始就不了解他,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了解他。 他现在功成名就,有美人相伴,还有什么不开心?那深藏在眼眸里的忧郁,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夜晚,他与我并肩站在桥上,野心勃勃,无比坚定的指着东方名苑。他说,总有一天我要站在那里的最高处,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要不要过去与他打个招呼?”莱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问我。 “不用。” “呃……你不会是害怕了?” “呵,没错,我还没做好准备。”莱希的激将法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他耸了耸肩,表示很遗憾。 拿了杯威士忌,说:“算了,你不去,我可去了。” “嗯哼~”我摊了摊手,端着酒杯慌乱了走开了。这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却一点也不想面对他时的陌生与冷漠。 所以,我只能选择逃开,直到我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再去面对他对我的不屑一顾。 宴会里的人,一个也不认识。但我能自若的与他们寒暄几句,那些赞美的话语,真是假得让人想翻白眼。 找了个借口,我离开了宴会。本想去洗手间里补个妆。在经过一个休息室时,我听到了一场激烈的男欢女爱的声音。 我没想到这种事也会有撞上的那一天,我笑了笑,心想着快点离开。却意外听到一声娇吟。 这能把天下男人叫酥麻的声音,我想到死也会记得。它成为我最无法触及与不敢回忆的梦魇,像是一个重捶,虽娇嗔得能让所有男人沉迷,却是敲毁我美梦的利器,让我在痛不欲生之中清醒。 我悄悄走近,门口虚掩。透过细缝隐隐看得到里面激烈的情况。丁墨雪白色的小礼服被脱下随意丢在了地上。 休息室内激烈得让人脸红心跳。她曾经和原皓臣在一起时,是不是也这般模样?顿时心痛如绞,不敢再往下想。 他们很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站在门边窥视了很久。我想笑,嘴角却只能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 摸出包包里的手机,透过细缝,对准里面这对狗男女,拍下了照片。那休息室很昏暗,手机打开了闪光灯。 连拍三张后,他们惊觉的连连抓起衣服,那男的摔门咒骂着出来,而我留给他们的,只是一道快速跑开的背影。 惊魂未定,突然莱希给我打过来一个电话。 “欣宝,我衣服刚才泼了好多酒,就让助手给我送衣服过来了,你方便出去接一下吗?” “没问题。”我走出酒店,看到莱希年轻的女助理拿着衣服,刚好从车里走下来。 我接过她手中的衣服道了声谢,按照莱希给我的房间号送了过去。 送过去的时候,门没有锁上。我推门走了进去,房间没看到人,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我将衣服丢在心型的情侣大床上,忍不住想笑。莱希真是太闷骚了!不就换个衣服吗?还得挑个粉粉的情侣间。 我扯开了嗓子,说:“衣服我放床上了,在外边等……” 话还未说完,那人只裹着条浴巾,祼着健美的上身,大刺刺的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顿时,我明白这一次彻底的被莱希给摆了一道。被泼酒的根本是原皓臣! 我俩瞪着彼此,静默了十几秒。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回避。他重新甩上浴室门的同时,我大步踩着高跟鞋,步履有些不稳的朝门口逃去。 可拧了好几下门柄,却无法将门打开。上了密码锁,我看着那几排闪着灯的数字充满了无力感。 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莱希拨了过去:“莱希,你别玩了!密码是多少?” “呵呵,别紧张啊欣宝,这可是我给你们创造宝贵的机会,我重新设置了密码,明天天一亮,就发到你手机里。祝你们渡过一个愉快而浪漫的夜晚,拜拜。” “莱希!莱……”他挂了我电话,之后便再也打不通了。 我转过身,浴室的门打开,他穿好了裤子,拿过床上送来的白衬杉自若的穿上。 暗中吸了口气,我装得极为淡定道:“门被锁了,你有什么办法?” 他扣纽扣的手顿了顿,反问:“难道这不是你一手设计的?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除了感情,我都可以给你。” 我冷笑,步伐优雅的走到他面前,站定。伸手为他整了 整衬杉领子。 “原先生,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你真的以为……”我极尽找到那些恶毒的词汇,冷酷得连自己都开始感到陌生:“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嗯?你放心吧,过去那些年,我年少无知,其实也就玩玩而己。”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眸死死的盯着我,幽黑的眸深邃得像看不到底的湖泊。 我继续着语言攻击,好掩盖我此时的心虚与脆弱。 “你看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其实以前我也很好,婚前那一百万,真不算什么。对我来说九牛一毛,我就是拿出来逗你。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不就是一百万吗?能买得到你的尊言。” 他回过神来,被羞辱得双眼有些泛红,却一脸淡漠,说:“是吗?即然这样,你以后能否躲我远点?我想,咱们合做的这次adam项目是最后一次交集。我不喜欢被人耍的感觉。” “呵……呵呵……”被人耍?这倒提醒了我,还有一出好戏! 我径自走到房间的吧台,打开了一瓶红酒,随意的问了句:“原先生喝酒吗?” “谢谢,不了。” “也对,像你这种人,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总归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不习惯喝这么高级的酒吧?” 他没理会我,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拿出手机似乎在看设计稿。 第23章 离婚了,连朋友也不是 我摇晃着红酒杯,半眯着眸欣赏着这个男人。好看的眉眼低垂着,因长期室内工作的关系,皮肤很白净。垂头看手机时,一缕墨黑的发遮过了额头。 他长得可真好看!在我面前,永远那么傲漫,那么高高在上。真想撕碎他的傲漫,把他把有的伪装扒下,将他狠狠踩在脚下! 我也只是……不想让他看起来,离我那么远,远得如同天上的星辰,触不可及。 酒精开始在我的血液里发酵,把我的理智一点一点吞噬。酒杯被寂寞的搁在了光洁的琉璃台上。 我步履凌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撑在了沙发背上,一手压在了原皓臣的胸口。 他警觉的抓过我的手,好看的眉峰紧蹙,轻轻说了句:“酒后乱性一次就够了,离我远点!” 瞬间,他的冷漠像一桶冰水,彻底将我浇醒。怎么就这样轻易的被他蛊惑了?黎络欣啊黎络欣,你真是没用! 下一秒,我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你以为我是在勾引你?” 他挑眉反问:“难道不是?” “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自负。勾引倒算不上,就是……欲望来了,想干点儿坏事。你不想要我更不可能勉强你。毕竟……”我凑近他的耳畔,放荡笑语:“想爬上我床的男人,实在太多了!” 突然,他猛的奋身而起,一把扣过我的手腕将我毫不留情的甩进沙发里。沙发很软,却让我感到了疼,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甩出来。 我闷哼一声,抬眸时,他站在我的跟前,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衬得他五官格外立体俊美。我整个身子被笼在他的投影中,时间像是定格了般,透着死寂。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在哪里,我保证你会后悔。” 事实上走到今天这一步,对我来说没有比彻底失去他更可怕的事,包括死亡。年少的时候,我不懂爱情。 看着电视剧里的海枯石烂,山盟海誓,羡慕之余却感到很不真实。直到我爱上一个人,我终于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因为爱情,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 所以他的威胁对我来说,是无效的。 “那就让我后悔看看,是杀了我,还是要打我一顿?反正你欠我的也够多了,不在乎把我千刀万剐。我就当,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投胎就是来还你债的。” 这些话似乎让他想到了过往,愤怒的眸渐渐柔和下来。 “不管谁欠谁的,都结束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连朋友也不是。” 一个人究竟可以冷漠无情到何种地步?我以为就算是养条狗,总该有些感情了。不,他对一条街上的流浪狗,都比对我好,都愿意多看两眼。 我默然的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摇晃着身子走到床边,脱力倒了下去,拉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刚才又犯傻了,对付原皓臣说这些东西完全没用。只有把他彻底的征服,将他的尊言握在手心,他才会多看你两眼。 凌晨四点左右,我喉咙像烧着一把火,摸起来找水喝。却听到原皓臣在说梦话。 我就着落地窗的月光,凑了过去。他做噩梦了,不断发出透着恐惧的呢喃:“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跳下去……不……”类似于这样的话。 结婚那两年很少能与他共处一室,他经常忙到凌晨三四点,或者不回家过夜。所以我也从未发现他晚上有梦呓的习惯。 “原皓臣!原皓臣你醒醒……”我怎么也叫不醒他,而他似乎被深深困在了那个梦魇之中,醒不过来。 我伸出手触到他冰凉的脸,湿哒哒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的左手突然往前抓去,在黑暗中,焦急的,恐慌的,却不放弃的摸索着。我下意识握过他在黑暗中的那只手。 终于他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噩梦似乎渐渐离他远去,然后再一次沉睡了过去。 后来我再也找不到睡意,躺在他的身边,与他挤在狭窄的沙发上,从始至终我们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半分也没放开。 当金色的晨光穿透过落地窗,洒在洁白地板上,他扇形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瞳仁映着我的脸,还未睡醒的惺忪与迷茫。 声音透着鼻音的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我话音刚落,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从沙发上翻身而起,双手耙了耙浓密凌乱的发。 我的手被他握得有些发酸,彼此手背上那交叉的红色指痕,宣告着我们的十指曾扣得有多么严实。 “对不起。” 我以为自己误听了,原皓臣竟会说这三个字。他白净的侧脸似乎写满了懊恼,随后狠抽了口气,颤声说:“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不在意的起身,走到全身镜前,整了整头发与裙子,若无其事的问:“还记得我 曾与你的赌约吗?” 他紧抿着完美的薄唇,没有说话。 我继续道:“如果当时,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还会不会走到今天?我时常在想……” “假设性的东西,毫无意义!”他冷漠打断了我的话。 “你说得对,幸好没有。”我冲他笑了笑:“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却要离开我,依我的性子,你说,我会怎么对你?” “你怎么对我,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瞥了我一眼,越过我的身边走进了浴室。 直到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心脏才得到片刻的安息。突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亮了,我走过去拿过手机,是莱希发来的短信。 在他还未出来之前,我匆匆离开了房间。走出酒店才知,莱希这家伙竟然连车都没留下。 我给他拨了电话过去:“莱希,你不想我们之间的友谊就这样被玩坏吧?” “宝贝,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的火,完全不合适优雅女性的修养准则。” “什么狗屁准则!你赶紧把我的车开过来!”我真的火大了,还是第一次对莱希这么大吼大叫。 莱希的心理素质强大得刀枪不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带着笑意试图安抚着我的怒火说:“欣宝,你没车,可以搭原先生的车回来,让他送你回来又不会shi。” 我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等我回来,你就shi定了!” 狠狠摁下挂机键,我本想赶到前面车站去叫出租车,在过马路四处张望时,我远远看到一群社会上的小流氓,朝我这边气势汹汹的快速逼近。 第24章 情敌相见 我踉跄退了两步,下一秒,转过身便没命的朝停车场那边跑去。 “那女人在那边,追!!” 我一边跑一边想着他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八成和昨天偷拍事件有关! 跑进停车场时,幸运是的刚巧遇到原皓臣的车朝出口缓缓驶了过来。 他一眼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打开了车锁,车子开到我身边时,放慢了速度,我猛的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座里。 “快……快开车!!”我喘着气,惊慌的盯着出口,强光处依稀拉长了几道身影,预示着他们已经追了过来。 原皓臣什么也没问,灵活的挂档踩下油门,一下加到五十码,经过上坡拐弯处时,镇定的打着方向盘,用眼光的余光瞄了眼那几个小流氓。 这拨人分了两批,一批负责进来逮人,一批负责在外守着。我听到后面追出来的小流氓吼了句:“拦住那量奥迪车!那女的上了这量车!!” 那些人为了钱都不要命了,直接拿身体拦在了车前。一脸得意的笑:“有种你他妈开啊!草,看老子不弄死你们!!” 他们手里拿着刀和棒球棍,步步逼近。 突然,原皓臣提醒了句:“安全带,系好!” “你想做什么?”我全身颤抖着系上了安全带。 他将车退后了几米,对准拦在前面的小混混直接撞了上去。那人撞倒后就没再爬起来。 我瞪大着眼,一把拉过了他握方向盘的手:“你疯了?!” “弄死别人总比别人先弄死自己要强。” 那些人懵了,没想到他会真开车往上撞,撞完一个,倒档,眼都不眨的撞第二个。 原皓臣与他们杀红了眼,那些人跟疯了的恶狗般拿着棒球棍对准车子一通乱砸。 突然右边的车窗扫过一根棒球棍,砰的一声,玻璃碎片弹跳开来,那一瞬间我整个人被护在那人温暖的怀抱,他用整个身体替我挡过飞来的玻璃碎片。 缓过神来时,他若无其事的镇定倒档,踩油门,接着撞!这一次撞得比上次更狠,车轮直接从其中一个小混混腿上轧了过去。 我吓得全身仿佛都在发麻,那种恐慌中我似乎听到了车轮底下骨头断碎的声音,伴随着哀嚎声敲击着我的耳膜。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左侧的脸,被玻璃划开一道道血口子,鲜红的血淌了 一脸,怵目惊心。 此时渐渐有人围了过来,拿着手机开始拍,或许已经开始有人报了警。 那时,我唯一能想到的是赶紧跑,不能让原皓臣因为这件事有了案底去坐牢! 可最后那两个混混死缠着拽着车不放,原皓臣把车停了下来,一脚踹开了车门,捡过地上的棒球棍与他们纠斗成一团。 除了那一次,他一棍子将谢宇打趴,我没看过他这样打过架。如果不是认识他,我简直不敢相信,原皓臣跟别人斗起狠来的不要命。 他顺利干掉最后那两人,然后上了车,在驾驶座上闭上眼喘了口气。 此时的我,全身发冷,讲话都开始不利索起来:“你……你受……受伤了,去医院。” 他突然睁开眼,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捡过掉在座椅下的一盒抽纸,连抽了四五张纸巾,对着后视镜熨干了脸上的血渍。 “你的伤……” “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打电话给你老公,让他过来接你。” 我的心压抑得快要死了,哽咽问他:“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没兴趣。”他淡漠的说了这三个字。 我情绪失控的对他吼道:“原皓臣,你这个大傻逼!!你总骂我蠢,那你呢?为什么要为我挡?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们连朋友都不是!说我贱,你特么更贱!你看看你自己找的那些女人,有哪个对你真心过?!” 他靠在驾驶座上,双眼没有焦聚的盯着前方,脱力的问道:“与你有关吗?你结婚了,有了孩子,就应该与我划清界线。” “你啊,活得真失败。”而我比他更失败。至少他还没为谁要死要活过。我呢?明知道他心中没我,还一个劲儿的往上赶。 果然,没多久来了一群警察,原皓臣从容不迫的走下车,跟他们走了,车也被拖走了。 我一并去了局子里做了笔录,做了笔录我很快出来了,出来时,碰到了丁墨雪。 我们就像是天生的仇敌,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的一瞬间,碰撞出火花,如果可以,恨不得扑上去将彼此撕咬成肉块。 她眼中透着深深的厌恶之情,与我擦肩而过时,嘲讽道:“丑人多作怪!” 我猛然顿住了步子,回头叫住了她:“你最好先弄清楚,作怪的那个丑人是谁?丁小姐,咱们走着瞧。” “你!!”丁墨 雪不想我会如此理直气壮的回击过去,气得脸色煞白。 我瞥了她一记白眼,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快步离开。莱希过来接我时,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你刚才走过了一场世纪大战吗?” 我疲惫的说:“差不多吧,我现在不想说话,先送我回去。” 莱希担忧的不断扭头看我:“宝贝儿,你这样子真的没问题?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起先我咬着唇强忍着没哭,可是一想到与原皓臣的种种,情绪整个呈直线崩塌状,一瞬间放声恸哭了出来,无法自我。 莱希吓得靠边停车,划过一道清亮的刹车声。 我用双手掩着脸,撑着膝盖,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砸了下来。 莱希解开安全带,越过驾驶座,将我拥入怀中安慰。 “好了,不会有事的。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 “莱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做才是对的,似乎现在所做的一切又全错了,我真的好累,好累。如果世上有一种吃了能忘记爱情的药,那该有多好!” 莱希无奈的叹了口气:“欣宝,你就是想太多,现在该怎样就怎样,顺其自然吧。爱情这种东西,得到的叫幸福,得不到的是毒药。还有一种人,是根本就没遇到过。你遇到了爱情,希望虽渺茫,却还有千分之一的机会。” 第25章 他的反常 我将手中的照片交给了报社工作的卓雅。 “能写得多八卦就多八卦!对了,把照片放大,这女人头像要清晰……”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迎上了卓雅那莫明奇妙的小眼神儿。 “看我做什么?写啊!” 卓雅嘴角抽了抽:“欣宝,看不出来你还有小婊砸的潜质。” 我白了她一眼:“你觉得,女人会对抢了自己男人的三儿手下留情吗?我都恨不得把那bitch揉碎成面粉,下、汤、喝!” 卓雅打了个冷颤,抽了口气:“失爱中的女人太可怕了!但你不为原皓臣考虑考虑?” “这是一箭双雕的事儿,利大于弊。而且,以我对原皓臣的了解,他估计连报道都不会看。还有这次我被小混子们追杀,不是丁默雪干的,就是照片里的这个男人!” 卓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这帐一算,好像你也没过份。这帮人还真狠,要不是原皓臣更狠,只怕你这次都得弄成一级伤残人士。” 想到原皓臣,我的心就抽抽的疼。 “小雅,你知道吗?我现在越发觉得我不了解他。真的不了解……” 卓雅眸子沉了沉,按下了一号键。 没多久助手小姐走了进来:“主编?” 她把资料整了整说:“我把这次的头刊发你邮箱了,按照我的要求找个有实力的写,女的叫丁默雪,有资料,男的去查一下。写精彩点儿。” “好的。” 待助手小姐出去之后,卓雅轻叹了口气说:“欣宝,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个男人费尽心思想要隐瞒你一些事情,你想了解也了解不到的。” “那我该怎么办?”遇到原皓臣的事,我脑子就成了浆糊,不能好好思考问题。 卓雅咬了咬唇,想了想说:“先从他身边的人了解开始,再逐一击破!还有我觉得……你家原大宝精神那方面,那啥……” 我抓起资料夹就作势往卓雅面门上抽:“你才有精神病!” “你丫也忒重色轻友了!”卓雅白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原皓臣跟普通人不一样。照你说的,他下手这么狠,一般人做不出来。那可不是打人,那是把人给活生生废了,眼都不带眨的!特么他会不会混过黑社会呀?” “越说越扯!”我表面没在乎,但却把卓雅这翻话放在了心底。 第二天我给李铭伟 打了个电话,从他那里了解到原皓臣被丁默雪保释出来了。丁家局子里有熟人,花了些钱摆平了这些事。 李铭伟说:“欣姐,那个……boss过来了,先挂电话了!” “不如晚上我们约个时间再谈?”我话音刚落,那端已匆匆挂了电话,小李子好像挺怕原皓臣的。 那天晚上,李铭伟主动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谈。我便觉得有料要抖,叮嘱了莱希便匆匆开车出了门。 我与李铭伟约见在一家不算起眼的清吧里,我早到了几分钟。他来时还穿着西装,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欣姐,让你久等了,末了有点工作,花了点时间。” “没事,要喝点什么?” “来杯酒精含量低的鸡尾酒,我等下还得开车。” 我和李铭伟开始随便找些东西聊了会儿,聊到后来,我话锋一转,绕到了正题上。 “原皓臣睡觉时会不会总做噩梦?” “啊?这个……我不太清楚。虽说boss他平常在公司过夜挺多的,但是他每次睡觉都习惯把门反锁。倒是有一次……” “什么?”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急问道。 李铭伟抿了口酒说:“那时候公司刚起步,boss太累睡着了就没锁门,起先我听到他在喊什么,我以为是什么事儿,走过去一看他在做梦,表情很狰狞,特吓人……所以我映像特深刻,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果然!他的梦魇绝非偶然。我继续问道“你认识他这么久,相处的时间比我还多,你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异常的行为或者举动吗?” 李铭伟认真的想了想,说:“有!但我又说不上来,我觉得他心里总藏着事儿。干什么都很拼命,这种拼命与执著我觉得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还有就是你走了之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差,除了与工作上的人和事打交道,基本处于一种自闭状态。” 我的心情很糟糕,至少我以为在他终于摆脱我,选择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后,他过得会很好。至少,不是像李铭伟嘴里所说的这样。 “有烟吗?” 李铭伟轻应了声,递了支烟给我,帮我点了火。 我颤抖着手,狠吸了口烟,这种呛人的烟草味似乎分散了我的某些注意力,心情不再那样沉重。 我问:“他平常和丁默雪的关系怎样?” 李铭伟舒了口气:“说不上来,丁小姐倒是挺热情的,boss嘛,爱理不理的。但是吧……有时候又觉得boss很宠她。她要什么,boss都给,对她百依百顺。” “是吗?那也不错。”我失落道:“至少我和他在一起,他连一个订婚戒指都没送过我。” “可是我觉得……”李铭伟欲言又止。 我心口一窒,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浮木,带着一丝期待看着他。 他眉头紧蹙,说:“boss对你是比较坏,除了你之外,他对别人的态度看上去很正常,唯独对你,是不一样的。” “呵……”我苦涩一笑:“他对我,即苛刻又冷漠无情,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 “欣姐,你难道不觉得,boss的这种行为,就像男孩子小时候,明明很喜欢一个女生,却总爱欺负她,揪那个女生的辨子这种心理,是一样的吗?” 我的眼睛莫明的酸涩,泪水渐渐模糊的眼前的一切,声音沙哑:“我……我想起有些事,先走了,谢谢你小李子。” 那晚,我开车行驶在曾经熟悉的公路上,十二点多下起了大雨,我打开雨刷放缓了速度,车子经过我们曾经并肩驻立的大桥。 我放下车窗,任雨水飘进很快湿了衣裳。被雨水迷蒙的视线穿透了大气层的一切阻碍,落定在那座东方名苑。 它在这座城市最繁华之地,傲然的矗立着,有着坚不可催的强大。 第26章 摊上了大麻烦 那个人指着它的方向,曾经信誓旦旦对我说:“我要去到那里,总有一天,我要站在那里的最高处,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原皓臣!不管你要什么,不管你曾经经历什么,未来要去哪里,我都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开你的手! 车子鬼使神差的停在了我们曾经买下的那座公寓楼对面街,我数着楼层,当数到第七层的时候,我的心蓦然一紧,灯竟然是亮的! 难道,在我离开之后,原皓臣还住在这里?他不是买了新房子?也有新的女人……一想到他有可能曾经把丁默雪也带到过这里,心中就堵得慌! 我守着车,仰躺在驾驶座里,就算是远远的看着那里的灯火通明,什么也不干,也觉得心底满足。 透明的电梯突然走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我死寂的心在那一瞬开始狂跳。他的身影刻烙在我的灵魂,即便这么远也能一眼看出是他! 电梯快速下降,他双手插兜显得很疲惫靠在电梯里,侧头看着远方,我突然意识到,从电梯里往他的那个方向看,能看到东方名苑。 果然,随着电梯下降,直到看不到了,才利落的收回了视线。 我发动了引擎,等着他从公寓里出来。 没多久,我看到他撑着公寓大厅里透明的公用伞,一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沿着街道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悄悄的跟了上去,他在家里穿得很休闲,头发凌乱而蓬松着。总是一脸睡不醒的模样,精神不佳。他这样子无比的怀念,不像穿着西装革履,整装高贵得如此陌生。 街角左拐时,有一个自动售贩机,一下子买了十几瓶咖啡,用袋子装好撑着伞往回走。 此时凌晨一点多了,看样子他还是没变。夜里喝许多咖啡,熬个通宵再若无其事的去上班。这么折腾自己有意思吗?! 突然,他顿住了步子,往旁边的巷子走去,蹲了下来。我拿出手机,放大了镜头。原来是只被遗弃的小狗崽。 他纤长的指尖逗了逗小狗崽,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包饼干,撕开,放到了纸箱里。小狗崽回到纸箱开始吃饼干。 他站起身,留下了伞遮住了整个纸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总是这样,看上去很喜欢狗,似乎怜悯所有的流浪狗,却从来不会想要收养,将它们带回家。 回到公寓楼下,他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我目送着他上了电梯, 到达第七层,再也看不见。屋子里的灯依旧亮着,想必要亮到清晨。 我在车里坐到了天亮,这才发动着车子离开。经过小巷口时,停了下。 纸箱子里的小狗冻得浑身都在发抖,箱里子垫的破衣服根本卸不了寒。我看着它,然后抱起了它,决定带回去,养它。 我没有把狗崽直接带回家,而是先放在了宠物医院先观察几天,等确定它健康了再将它给抱回去。 早晨莱希正逗着小颢颢吃早饭,看到我回来,扬起小手嘴里一个劲的嘟嚷着:“抱抱,抱抱……” 心头流过一丝暖意,我上前抱起了孩子,亲了下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儿。颢颢很开朗活泼,并不是特别像我的性子。 我的性子其实并不会太闹,并且很顽固,颢颢很懂事乖巧,十分爱笑。所以时常想,是不是像原皓臣小时候?他也曾这样天真无邪,开朗活泼过? 原先颢颢一直不太黏我,因为当年怀着颢颢时,心中带着怨恨,生下他后,绝大多数时间将他丢给保姆和莱希照看。 后来他用天真与那张爱笑的小脸蛋儿融化了我的心,我紧紧抱着孩子,第一次舍不得放手。 莱希看出了我的异样,一脸凝重的叹了口气:“你看上去很憔悴,先放下颢宝贝再去泡个热水澡吧。” “莱希,莱希……我绝对不会让颢颢变成像原皓臣那样的,绝对不会!” “颢颢不会的,你看他多开朗活泼,成天笑眯眯的,天生的乐天派。把孩子给我吧,去泡个澡?” “好。”我将颢颢递给了莱希,拿过衣服去浴室里泡了个澡。 然而接下来,我所要迎接的是一番措手不及的狂风暴雨。 三天后,我接到卓雅的电话,透着担忧:“欣宝,那个男人调查清楚了。” 我当时才刚从睡梦中清醒,熬着小米粥:“男人?什么男人?” 卓雅吼了句:“就那个照片上与小婊砸xxoo的男的!!” 我心头一紧,整个严肃了几分:“他是什么人?” 卓雅长叹了口气:“那男的背景特复杂,叫陈煜。他老爸陈舟海当年是东城区黑老大。后来洗白从商,但私下肯定也干着不干净的勾当。这次得罪的人,你真得小心!” 我倒是不怕什么,但是这次连累了原皓臣,他打残了这陈煜好些手下,怕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虽心中不安起来,但我假装着轻松的开了个玩笑:“他总不会拿着砍刀在大街砍我吧?好怕怕。” “黎洛欣!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快担心死你了,没良心的!!我看这事儿,找依农帮个忙,她还能罩一罩你。” “我知道,别担心,我会没事儿的。先别惊动依农那边。”这丫头正在被家里逼婚,非得让她嫁给那什么某军区连长的儿子,她那火爆脾气,差点没跟她家老爷子打起来。 卓雅不免烦燥起来:“行了,你特么就别逞强了!我给依农先打个招呼。” “诶,你别……”我还未说完,那端已挂断了电话。 就在当天,满城风雨,在所有人眼中,原皓臣与丁默雪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小情人,面临被分手。 我一直以为原皓臣会打电话过来质问,结果不安的等了一整天,没有等到原皓臣的电话,倒是等来了丁默雪的。 她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约见了我,屋顶露天咖啡厅,此时只有我们俩人。 我镇定自若的搅绊着杯里的咖啡,低垂着眉眼,也不看她。 终于,她沉不住气了,冷嘲热讽了一番:“看不出来,你还能有这手段!这一个人呐要是贱起来,可真是没下限!” 我淡漠的说了句:“再没下限也没你贱。” 她握着的咖啡杯抖了一下,我估计她大概是想往我脸上泼,但最终又忍下了。 第27章 中看不中用 丁默雪打心眼里瞧不上我,纤手拨弄着价格不菲的玛瑙耳坠,嘲讽一笑:“黎洛欣,你可知道我想让你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有一百一千种手段,你那小聪明算什么?” 我眸子一沉,透着冷戾之气,撒手将银汤匙放在了小盘子里。不紧不慢的端起咖啡杯轻啜了口,说:“拭目以待。” 她依旧盛气凌人,戏觑的眸子盯着我,说:“其实像原皓臣那样的男人我并不稀罕,你想要,还给你!” 虽说得如此大方,可我却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甘与愤怒。让我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己,如果不是动过真心,不会有这样的恨意与不甘心。 “多谢你帮我照顾他两年。其实你把他还给我也未尝对你不是一种解脱,这样的男人,你拿他没辄的。” 她气得整张脸都快成了菜色,用撩额前微卷刘海的动作遮掩了即将暴走的情绪。拿过桌上的墨镜,端起一脸傲漫。 “这种性无能的男人,中看不中用。你就拿回去当宝贝摆着吧!” “嗯?”性无能?我挑眉,有些懵。虽然我没有过跟别的男人有经验,但也能肯定他那方面明明挺强的。 我张了张嘴,还想往深处探究打听,丁默雪却踩着高跟鞋快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第二天头条新闻丁氏千金出轨,缘于男友性无能。 莱希拿着报纸,咬着手中的三名治,那小眼神儿盛着满满的关爱。 “你想问什么?”我实在受不了他那八卦的眼神儿,开门见山问他。 “咳~”莱希正儿八经的问着不正经的话:“你家大皓皓性无能,小颢颢是怎么造出来的?” 我瞥了莱希一眼:“所以,流言止于智者。” 于是莱希抿着唇,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默默的埋头吃早餐。 我想,有必要找原皓臣好好谈谈了。第二次去他公司,我依旧带着颢颢。虽然原皓臣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但在我心中,他们终究是父子。 走进他们公司,流言蜚语一鼓脑的窜进了我的耳朵,他公司的员工把今天的头条,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与八卦。 李铭伟带我来到他办公室里,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在看一份策划案。左脸上的血口子割得并不深,快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我来冷淡得跟陌生人似的:“我忙,你随意。” 我冲他一笑,将小颢颢放到了他的办公 桌上,小屁屁压在了他的文件上。 他眉头一蹙,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手撕了。 “我、忙!你听明白了吗?别逼我把你和你的儿子扔出去。”说着,他抽了抽孩子坐着的文件。 我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原总,今儿早上的报纸你看了吗?” “我为什么要看?” “有惊喜,你前女友送给你的。” 他顿住,三秒后,抬头看向我:“我想你弄错了,我并没有和丁默雪分手,还不算前女友。”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她说你性无能,你什么时候性无能了?” “跟你有关系?”那张俊脸透着隐忍,耐性尽失。 “你跟我可以,为什么跟她不可以?你和她究竟有没有……”我步步紧逼,只想从他嘴里听一句实话。 “黎、洛、欣!”他冲我吼了过来,面目狰狞吓哭了小颢颢。这模样,就像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痛处,让他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我说:“你吓坏孩子了,哄哄他。” 他喉结滚动,视线缓缓落定在孩子身上,怔忡了片刻,说:“把他抱走,我要工作。” “哄哄他吧,你哄他,他就不会哭了。” “我不会哄他,也不想看到你!你已经结婚了也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别再缠着我,我根本对你没兴趣!!” 他对孩子的冷漠,让我很失望。我以为血浓于水,父子之间的感情多少是能感应得到的。 “原皓臣,在你的世界里,你的事业是不是可以成为你人生的全部?为了你的事业,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丢弃?你可知有些东西,错过了是不会再回来的。” 他显得疲惫万分的闭上眼,狠吸了口气,靠进了沙发椅里。 良久才说:“事业的确不能成为我人生的全部,但它可以成就我的人生。即然是要错过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回来?即然错过了那就走吧,永远都别再回来!” 孩子哭得更凶起来,我只得将孩子抱进了怀里,小颢颢终于停止了哭泣,一抽一抽的打起了嗝。我给他喂了些牛奶,他才慢慢好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能为了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你还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我带着几分期许问他。 他的眼神透着决绝,一字一顿道:“黎洛欣,从我决定不要你的那一刻开始 ,我们之间就没有以后。所以没有所谓的如果、或许、可能。” 我嘲讽的笑了,笑我自己,又成功的自取其辱了一回。 “那好,原皓臣,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着,回到我的身边。” 我抱着颢颢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李铭伟赶紧追了上来:“欣姐,我送你。” 电梯里,气氛凝重。李铭伟轻叹了口气:“欣姐,最近boss可能心情不是很好,你别放心上。” 我只觉得可悲又可笑:“他向来如此,我不会放心上。” 走到公司门口时,我回头对他说:“你别送了,回去工作吧。adam项目还得抓紧时间,没剩几个月了。” “那好,欣姐你路上开车小心。” 走到地下车库时,我才惊觉被人跟踪了,想逃但已来不及。躲在暗处的那伙人蜂拥而出,我紧了紧怀里的孩子,心中大概明了他们是哪一拨人。 “你们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得问你自己,和咱们陈少作对的从来没有好果子吃!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怕他们伤着孩子,眼下他们人多,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反而伤到颢颢。 “好,我跟你们走,但你们若是敢动我孩子一根汗毛,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第28章 生死博斗 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看得比第一次真切,留着短寸,吊梢眼,薄唇。看上去透着一股子痞气和狠劲儿。 当他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时,我才切实感到他身材的高大威猛,个子将近一米九。站在我跟前,逆光投下的阴影将我遮了个严实。 “黎洛欣?”他伸手扣过我的下巴,细嚼着我的名字。此时我像是被毒蛇盯住般,生怕一动他就会扑上来咬住我的脖子。 我悄悄咽了咽口水,回答他:“是。” 他朝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神,很快有个手下冲上前要夺我的孩子。 “不!别伤害我的孩子!”我拼命的护着颢颢,那人很粗暴的拽着孩子的手臂,眼看就要扯出血痕,他疼得哇哇大哭起来。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受痛,只得松开了手,对陈煜说:“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有什么你冲我来!” 陈煜冷哼一声将自己丢进沙发里,那大块头一坐下去,沙发立即陷了进去。 “你放心,我还没这么丧心病狂。我陈少向来有债讨债,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就放你走!” “你想做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把她带下去!”陈煜一挥手,那群人将我和孩子分开关了起来。 那是一个封闭式的杂物间,很小,不开灯就什么也看不到。我担心着孩子,心底升起一丝无助与恐慌。 只是紧贴着门口听着外边的动静,没有听到颢颢的哭声,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大概等了三个多小时,我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话,好像在说谁来了。 我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竖着耳朵贴在门口听着动静。 脚步声听起来很熟悉,我心口一窒,是原皓臣!!这家伙估计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弄原皓臣。 外面声音很是杂乱,我听得不清醒,直到听陈煜一声怒喝:“把那个女人拖出来。” 门应声推开,那人拽着我的头发便拖出了小小的杂物间,把我狠摔在地板上。只见原皓臣正在跟一群混混近身博斗,脸上都是血! “原皓臣!!”我只想冲上去抱住他,护着他,他那狼狈的模样,我不忍再看他受一点点伤害。 可我的双手被人死死缚住无法走近他,而他看到我时,顿了几秒,忘了还手挨了好几拳。 陈煜在一旁得意的笑了:“原总, 你不是挺能打吗?打呀!怎么不还手了?刚才不是还很行吗?!你他妈废了我三个兄弟!你指望我会轻易的放过你?呵~” 原皓臣躺在地板上,只是抱着头侧卧着身子,迎接这场无止境的暴力折磨。 “原皓臣,你还手啊!不要打了……他快不行了,你们打我好不好?”我看着他恹恹一息的模样,恨不得那些拳头都打在我的身上。 陈煜冷笑,抽了支烟架着长腿坐在了沙发上。 “原总,我不止草了你的女朋友,就是想弄你前妻也只是动根手指头的事儿。做人嘛,应该多学多看,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你得有个分寸。” 突然,原皓臣睁开了充血的双目,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一瞬不瞬的盯着陈煜。 陈煜暗暗抽了口气,怔愣了会儿,熄掉了手中的烟,嘀咕了句:“倒是个有血性的。” “陈煜!你个遭天谴的王八蛋!总会有人收拾你的。”我想激怒陈煜,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果然,陈煜听到我骂他,坐不住了。从沙发上腾身而起,如同嗜血猛兽,带着狩猎的姿态,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你他妈不想活了?我陈煜长这么大,可没被人这样骂过!” “我不止骂你,我还想抽你个王八蛋!” 陈煜彻底被激怒了,沉声道:“我本来不想对女人出手,不过你真的惹怒我了。” “陈煜,别!碰!她!!”原皓臣咬牙切齿的警告,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很恐怖。眼眸里的决绝让人心惊胆颤,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其实我早应该明白,原皓臣是在乎我的。即便他从来都不肯对我说喜欢或者……爱。从他照顾我生病,背我走过雨夜的十字路口,奋不顾身的为我挡下一切危险与伤害时,我心里是清楚的。 “哈哈哈哈……真可笑,我动她,你又能怎样?”陈煜恶狠狠的拽过我的头发,回头一脸挑衅的盯着原皓臣。 “原总,你前妻细看长得不错嘛,你说我是拔掉她手指盖呢?还是让人在她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儿上,划上一刀?” 我和陈煜都不会想到,原皓臣这个时候还能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要命般飞奔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陈煜撞倒在地。 挥手就给了他几拳,狠狠扼住陈煜的脖子,怒吼:“你敢让人动她试试,我要你偿命!!” “ 原皓臣!”那一刻我的泪水跟绝了堤的河似的,滚滚而下:“不要管我了,你赶紧走吧!我求求你,他不敢拿我怎样,你走吧……” 原皓臣毕竟已到强弩之末,陈煜奋力一个跃起,将原皓臣制服在地上,一脚踹向他的小腹,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原皓臣当场就吐了口血水,陈煜回头朝我冷笑,扭了扭脖子,动了动指关节说:“我还是不习惯动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原总,想保护她?你先撂倒我,可是你现在还能爬起来吗?”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太好听使唤了,颤颤巍巍的从地板上爬起,地板上都是血迹。 “哇哦~不错,居然还能站起来。你真是挺能打!我陈少没服过谁,今天我佩服你原总,真能打!” 原皓臣冷嗤:“我也佩服你,打架废话……能这么多。” 我看着陈煜一点点逼近原皓臣,心急如焚,却又那样无能为力。 “不要!陈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认错,不要……不要再打他了。” 原皓臣的视线越过陈煜看向了我,却是什么也未说。就在陈煜挥起拳头的那一瞬间,他猛的朝陈煜冲撞上去,所有人瞬间看明白了他的初衷,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原皓臣带着陈煜撞破了别墅三楼的玻璃,砰的一声巨响,他们直直掉了下去。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怔愣了几秒,我嘶哑着嗓音,声嘶力竭的吼了声:“救人啊!!” 那下面是泳池,我们赶下去的时候,水面上还漂浮着未来得及晕染开来的血。 陈煜率先浮上了水面,几个手下跳下去将他捞起。我整个人软瘫在地,无助极了。 “原皓臣,原皓臣……” 陈煜呛了几口水,猛咳了几声才说:“救……救人!不能让他死了,妈的……太狠了!” 说完,陈煜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第29章 年少旧识 原皓臣被捞上来时,脸色苍白得吓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我们将他与陈煜送到了医院抢救室,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陈煜率先醒了过来,而原皓臣还在生死边缘线徘徊着。 陈煜醒来的第一句话便问:“他人呢?死了没?!” 他手下的小弟垂着头,颤声说:“还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陈煜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动作迟缓的向外走去,小弟上前搀扶,被他一手挥开。 我像疯了般冲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吼着:“你现在开心了?我告诉你,原皓臣死了,我就拉着你一起陪葬!!” “放手!”陈煜粗粗暴的将我推开,一脚踹开抢救室的门,闯了进去。 手术台上的原皓臣,似乎已经探不到生命的迹象,一个医生正在为他电击,生命线却依旧薄弱得随时都有可能终止。 陈煜双眼充血,不顾医生的阻拦,吼道:“救他,救不活他,本少就把你们连同这家医院一起拆了!” 我不知道陈煜为什么会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看他眼中的关怀并不像假的。 医生尽了全力,所有人盯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那人,终于等到了奇迹。 “醒了!他醒了!!” 他张开眼,没有焦聚的双眸渐渐变得明睿,思绪慢慢回笼。 “原皓臣!!”我无法自己的冲上前,泪水绝堤:“你要是就这么丢下我走了,我一定追你到黄泉地府!” 他声音沙哑得几近说不出话,我凑近耳朵才能听清楚:“我会活下去。” 陈煜突然挤上前,一脸紧张,张了张嘴,才问:“我……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你是不是韩……” 原皓臣冲他摇了摇头,那眼神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陈煜立即闭上了嘴。 “小娃娃给你送过来了,我和原总还有些事情要谈,女人家不方便。请回吧。”陈煜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情况现在是三百六十度转变,让我迷惑极了。陈煜和原皓臣之间似乎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共识,仅在那刚才短短的几秒钟内。 我回头深深看了原皓臣一眼,心情沉重的走出了病房。病房外,只见一个小弟正抱着睡着的颢颢。 他要不是哭得累极了,不会睡过去。我将孩子接过来时,他的泪痕还未干,吻了吻孩子的小脸蛋儿,我离开了医 院。 后来想想,也幸好当时离开了,再留下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如何失态。 “怎么还没睡?”莱希半夜醒来,看到我还坐在阳台上吹着凉风,走了过来夺过了我手中的红酒。 我紧了紧真丝睡袍,心情沉重:“在想一个人的事。” “原皓臣?” 我轻应了声,问莱希:“有没有可能,其实原皓臣是另外一个人?他并不是他……” 莱希深吸了口气,蹙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总觉得原皓臣的背后藏着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灵魂,陌生的,可怕的,孤独的……” “欣宝,你知道吗?关心则乱。”莱希架着长腿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他不愿意对你说的,刨根究底也没意义。你得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要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其它的都不要管,认准这个目标,走下去。” 三天后,我去医院看了原皓臣,不想陈煜也在。 陈煜在他病床边忙前忙后,亲切的叫着哥。原皓臣拍了拍他的头,像大人对小孩那般的关怀。 我的出现,让笑音戛然而止,陈煜回头看了看原皓臣,又看了看我,识趣的站起身说:“哥,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走走。” “你怎么来了?”他问我。陌生而疏离。 他可以对所有人都好,甚至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假辞言笑。可对我,却永远都是不痛不痒的态度。 我不再傻着去问他,究竟心里有没有我。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给我心底最真实的答案。 “我过来只是想问你关于adam的设计稿弄得怎样了?” 他有点讶然于我突然的冷静自持与淡漠,但随后自若道:“初稿已经定了。” “那天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为我拼命。” “那天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拼尽全力。” “是么?” 他没回答我,径自拿过床头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只有身体养好了,才能尽快的交出作品不是么?”我假装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了陈煜。 他在吸烟区靠着墙,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抬头看到我,熄掉了手中的半支烟,快步走了过来。 “陈公子,有何赐教?”对于那天的事情,我对他的印象极差。 “请你吃个饭?”陈煜显得有些不安,询问。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能向他打听更多关于原皓臣的事,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陈煜带我来到一家很正宗的川菜馆,我不太吃辣,陈煜辣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儿的叫爽。 “你怎么不吃啊?” 我实在耐不住性子,问他:“你和原皓臣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了?” 陈煜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际的汗水,说:“甭管之前认不认识,现在他都是我哥。这叫什么来着?对,不打不相识。” 鬼才相信这些话!我挑眉一副兴志缺缺的模样:“看来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诶~别走啊,我真有事儿说!”陈煜一把将我拉回了坐位上。 “陈公子,有话就请直说!” 陈煜想了想说:“你结婚了,就别缠着我哥了!他……他跟你们不一样。我看他为你拼命,想必是动真格的。”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暗自吸了口气:“你们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替别人做决定,先入为主。为什么不说清楚他跟我们哪里不一样?” “聊点别的吧,你要是不想聊咱就散了。”陈煜想转移话题。 “你和原皓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了我:“小时候认识的,大概我十三岁的时候,哥就离家了。现在算起来都过了十二年。” 第30章 如果杀鱼有罪 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原皓臣提及过他的家人,就算曾经过问,他也只是沉默。 “他的家?都有些什么人?” 陈煜若有所思,眼眸深沉:“哥没有亲人,也没有家。” “那他……” “不要问了!”陈煜冗长的叹了口气:“不要问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他好,就离他远远的,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犯贱是人的天性,越是不让你碰的东西,你越想碰。越是得不到的人,你越想要。我对原皓臣的执念,早已不是一个爱字可以说清楚,道明白。 “我不会放手。”说完,我提过包包离开了饭店。 那晚,我看着颢颢入睡,心情十分沉重。对莱希说:“我想回家了。” 莱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陪你回去。” “我怕我妈把我们赶出来。”说着我红了眼眶。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莱希带着微笑安慰着我。这两年多来,一直是他支持我,陪伴我,遇上他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第二天,我们带着颢颢回去了,我妈虽不答理我,可终究没把我赶出来。 我和莱希里外配合,做了一桌子菜。 妈妈吃着吃着就哭了,大哥黎洛昂悄悄递了条手帕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赶紧站起身,替我妈擦泪水:“妈,女儿对不起您。”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这是我妈四年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低着头,泪水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一颗连着一颗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人不在的时候,你念着想着,现在人回来了,你就别逞强了。”我爸向来比我妈开明,他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几乎是放养着我和大哥。 结果,我长成了歪脖树,好在大哥终成了栋梁,让我压力小了许多。 大哥比我年长七岁,虽然从小与我的话并不多,但很护着我。二十五岁之前他忙于学业,比我出息,考上剑桥出国念书了。 二十七岁回国,接手了家里的生意,这些年做得也算风声水起,只是对象没个着落,如今都三十四了。这是唯一让我爸妈操心的事儿。 我妈哭完,抽着气说:“你从前不会做饭,现在都做得这么好了。” 这不是夸赞,她语气里透着心疼。并不怀好意的将莱希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儿太 有杀伤力,莱希估计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呃……妈,我会努力让欣欣过得更幸福。”莱希赶紧表态,让这尖锐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妈傲骄的收回了视线,说了句:“看你之后的表现了!” “好,好。”莱希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在我妈面前都开始颤抖起来。 吃完饭,莱希与我回房收拾行李,喘了一大口气,说:“欣欣,我觉得你像你爸。你哥有点像你妈。” “我哥?我哥虽然话不多,但是人挺好的,你慢慢相处就会知道了。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攻破也是早晚的事儿。至于我爸,他不是很善长管家。” 莱希似乎有些紧张,大概是他从未像这样与家人相处过。莱希的父母在他很小时就离婚了,虽然判给了母亲,但母亲不太管他。 后来母亲再嫁,他独自一人生活。父母供养他到十八岁为止。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家人了。 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永远都打不倒的莱希,现在怕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失笑:“我会努力表现得让他们喜欢。” 我说:“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做你自己,因为本身的你就魅力无穷!” 也许是我的话给他吃了颗定心丸,第一天相安无事,大家都处得融恰极了。 可是第二天就出了事儿! 大哥养的一缸鱼全都死了!那些鱼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每天都要看上几眼才放心去睡觉。 今晚没鱼看,估计得失眠一整晚。 “究竟是哪个蠢蛋把鱼食全喂了?!”大哥双眼透着无尽的杀气,扫过家里的每一个人,然而真相只有一个。 莱希怯怯的举起了手,一脸歉意:“sorry,我……我不是故意的。” 大哥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那眼神儿仿佛在看一个白痴般的不屑。 “我希望你在这个家里,能多学点关于水生养殖的基本常识,ok?” 以我对大哥的了解,他现在这副模样,内心已处在崩溃的边缘,火山爆发的前奏。 我赶紧拉过莱希,扯出一抹笑说:“呃,颢颢快醒了,你去看看他。” 莱希很是丧气,轻应了声,转身离开了大厅。 目送莱希离开,我给大哥倒了杯水,安抚着他即将要崩溃的情绪:“大哥,别生气了,喝杯水消消火。” 大哥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打赌如果不是因为莱希是我丈夫的身份,他连揍人的心都有! “你知道这些鱼有多珍贵?价钱是小!问题是我很难再弄到这些品种!!全被他的无知给谋杀了!如果杀鱼有罪,他被拖出去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呵呵……”我无措的冲大哥笑了笑:“不知者无罪嘛,大哥,你原谅他吧。他也是一片好心,但你也别小看他,他虽然不懂这些鱼,但是他在珠宝设计行业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大哥总算是消了些火,抱着鱼缸一脸哀伤,朝我挥了挥手:“行了,让我一个人默哀几分钟。” 我轻手轻脚的退开了,回到房间,只见莱希正在逗颢颢。 “欣宝,你大哥他……”莱希一脸内疚自责。 “没事!大哥是急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我估计他这一晚得失眠了。” 那晚,莱希为了给大哥赔罪,主动给他做了宵夜,莱希的厨艺十分不错,那顿宵夜虽然也没把大哥给收买,但总算是将关系缓和了不少。 莱希为了能尽快融入这个家,开始认真的学习水生养殖的一些知识,渐渐的与大哥的关系走得近了。 “欣宝,我明天约了昂一起去海洋公园,原来这些鱼还能这么有趣!” 昂??他和大哥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都直呼名字了?前一段时间大哥还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拉他枪毙一百次。 第31章 神秘的对象 可就在第二天,莱希爽约了。工作上发生了些意外状况。 拿着从美国发过来的传真,一脸凝重的递到了我面前:“作品被打回来了,我看了一下,很多常识性的错误,我想你需要与他好好沟通一下。” 我怔忡了片刻,接过了莱希手中的文件,一一看完后沉声说:“这不是原皓臣的风格,你先稳一稳公司那边,打听一下情况。我去原皓臣公司走一趟。” “嗯,只能这样了。”莱希摊了摊手,有些无奈:“欣宝,你知道shiien这次很重视adama项目,如果他以这样的状态进行下去,只能换人!” “我知道。”我匆匆收拾了下,下楼时我妈正带着颢颢,我叮嘱了两句开车去了原皓臣的公司。 当我直接冲进原皓臣办公室时,只见陈煜也在。 陈煜流里流气的冲我弹了下舌:“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闪开!”我一把拨开陈煜将传真文件摔在了原皓臣桌上:“这次adam的竞标,你是我一手推出来废尽心思才签下了这个合约!你不是一直都是工作至上吗?这是什么?你不愿意干,你对我有怨气,可以冲我来!麻烦你别拿这个项目开玩笑。” 他的视线缓缓落定在传真文件上,伸手拿过打开。看完,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你承担得起吗?!你有几个公司赔?”十倍违约金,足已拖垮这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设计公司。 “喂!”陈煜拦在我跟前,一脸愤怒:“有什么了不起的!加上我够不够?你再跟我哥吼……” “阿煜,你出去!”原皓臣烦闷的命令道。陈煜不甘的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冲冲的走出了办公室。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会全权负责新的设计稿。”他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严肃的向我保证。 我的怒火消了一半,看着他的黑眼圈很严重,想必又连续熬夜了。 “算了,这两个月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让你对adam有排斥心理。” 他垂着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突然办公室被人敲响,李铭伟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欣姐,你别怪boss,是我没做好这次的设计图稿,我以为自己可以,所以才信誓旦旦的曾保证一定会交上满意的作品。” 原皓臣将传真文件砸在他的胸口,语重心长:“追究责任毫无意义,若真要追究,是我没有监督好。回去好好看看,哪里需要深思修改,你跟我工作这么久,还能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是我的错。” “对不起……” “晚上和我一起加班,扣你加班费!”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没加班费能笑得这么开心的,李铭伟拼命点了点头,战斗值又原地爆棚了,拿着文件抬手一抹泪水星子,走出了办公室。 我很好奇:“你对所有员工都这样还是只对李铭伟这样?” 他坐回椅子上喝了口咖啡,说了四个字:“一视同仁。” “咖啡凉了,伤胃。”我暗自舒了口气,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 正准备开车离开,陈煜将我拦了下来:“你等等!” “又怎么了陈公子?” 他一脸凶恶,磨着牙说:“你下次再敢这样对我哥吼,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嘲讽一笑:“你在威胁我吗?” “没错,我是在威胁你!” “好啊,你威胁我一次,我就虐你哥一次!你要是对我造成什么身心伤害,我就加倍奉还给原皓臣。” “你!!” 我夹开他指着我的手指,勾起一抹浅笑:“别凶我,否则会现世报在原皓臣身上。” 好在莱希打电话给美国那边的公司,将接洽这次项目负责人给说服了,事件平息了下去,只待两个月后新的设计稿件。 莱希晚上喷了新的香水,我笑眯了眼凑过去:“莱希宝贝儿~” “呃!吓我一跳。”他拍着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情况!” “什……什么情况?”他的眼神儿开始飘浮不定,也不敢正眼看我。 凭女人的第六感,我敢肯定这小子春心开始荡漾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你要去约会?穿得这么骚,哈哈哈哈……” 莱希抹了把额际的冷汗,还狡辩:“女人,你想多了。见,见一个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去吧去吧,记得拍张照片回来,让我看看你那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有多帅,居然把我们眼高于顶的莱希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真的没有!” 看他竟然红了脸,我没有再调侃他。他这模样还真是少见, 从认识他到现在,也不见他对谁上过心,这次好像有点认真了。 莱希是个很努力也认真去生活的人,因父母离异,这些年来一直孤独打拼着。他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个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婚姻离开了他。 他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从过去的那段恋情中走出来,现在如果能再遇到一个他喜欢的,我感到心里很欣慰。 时光悄然流逝,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原皓臣交出了让诗蒂满意的作品。时间刚好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 平安夜那天,下了今天初冬的第一场雪。我妈带着颢颢去了附近的游乐园,祖孙俩现在关系可好着了。颢颢每天一醒来,就要去找奶奶。 我等了一天的电话,终究失望。莱希坐在窗前沙发椅上还在工作。 “平安夜,不约吗?”我倒了两杯红酒,与他碰了碰杯。 他微笑着端过红酒轻啜了口,说:“没人能约,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寂寞的过也挺好的。” “你不是处对象了吗?”我疑惑的盯着他,表示深深的怀疑。 “哎!”他冗长的叹了口气,笔尖敲了敲画板:“都说没对象,你为什么不信我?” 话音刚落,他电话响了。 我瞄到他来电显示,他把这个来电名字存为他。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扬了扬下巴:“接呀,还说没对象!” 莱希略显尴尬的轻咳了声,接过电话站起身走到了阳台避开了我。接完回来,脸上光彩熠熠:“欣宝,我……” “知道了,去吧!” 他眼神闪烁着,略显沉重:“你都不问我,要跟谁一起出去?” “嗯?”我挑眉:“我看你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分明是不想让我知道,我可没这么自讨没趣。” 第32章 前任相遇,见招拆招 也许是真的太寂寞,我拿过车钥匙,来到了原皓臣的公寓楼对街。 七楼的房间没有灯光,今天晚上他还在公司里加班吗?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包包里将保存了两年的钥匙拿了出来。 我撑着伞打开了车门,穿过街走进了公寓楼里。紧闭的门前我的手紧张得直抖,钥匙孔插了好几次都没有插进去。 想着他是不是已经换了锁,就在思绪一片混乱之际,只听得咔的一声,门就这么给打开了。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了,虽然确定里面没有人,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放轻的脚步,轻车熟路的开了屋里的灯。 我曾在这里住过两年,过往如涌上的潮水般浮现在脑海,无法自持。 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放得十分有规律,但总觉得没有生气,冰冷冷的。 我好奇的打开冰箱,放满了矿泉水和瓶装咖啡。看来他平常不在家里做饭吃,但我还记得他做饭的味道很棒。 推开书房,比起客厅里的有条不紊,书房就显得过于凌乱。地板、沙发、书桌上随处搁置着书本和杂志。 纸篓里的废纸堆得满满的也没有倒掉,画了一半的设计图稿散落得到处都是。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代表作品,和一些国际上获奖的珠宝图片。 我又瞄了眼房间,那里还如昨日般,被套都不曾换过,可见他不常在房间过夜。在这个一百多坪方的房子里,他活动的范围也只限于那个书房。 此时八点半,楼下超市还未关门。我下楼去买了些菜和调料回来,开始动手做饭。 忙到近十点,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眼眶微热。就算再怎么角色深入扮演,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现在我已不是他的妻子。 我落寞起身离开了这个屋子,留着了那一桌的饭菜,还有手中的钥匙。 那晚莱希没有回来,颢颢和奶奶一起睡下了,一个月前从兽医院接回来的黄豆正美美的睡蜷缩在新窝里。 我独自一人回到空荡荡的房间,突然的无所适从。 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怎么也找不到睡意,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拉开了落地窗帘,漫天的雪将这漆黑的夜照亮,世界已落了一层的白。 我环着自己的双臂,感到了这个夜晚的丝丝凉意。透过窗户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无意中瞥到了眼中的落寞。 轻轻嚅了嚅唇,将心底的话发出了声音 :“原皓臣,圣诞快乐,永远快乐。” 嗡嗡! 床头柜上的电话开始震动,这么晚了谁会给我打电话? 我转身拿过手机,看到来电话显示,心脏突突直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才接过电话。 “圣诞快乐。”低沉的声音通过电话穿透耳膜,直击灵魂,汇成一道电流窜过身体里每一根毛细血管,为之疯狂。 “圣诞快乐……”我的声音带着颤抖,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夜很安静,只能听到电话那端他传来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越来越清晰刻骨。 我害怕他会毫不预警的挂断电话,拼命的找着话题。 “我去找过你,想谈谈工作上的事情,结果你没在,所以……” 天,借口简直烂透了! 又是一阵要命的沉默,他最终也只是说道:“谢谢,再见。” “原皓……”我还想说些什么,那端已传来了一阵盲音。心中越加不甘起来,现在凌晨两点,如果不是心有所念,怎么可能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只为说声圣诞快乐? 我做了个决定,抱起蜷缩在狗窝里的黄豆,开车又折回了他的公寓。 按了三下门铃,他开了门。看到我抱着狗站在门外,怔忡了良久,一脸惊讶。 我捧着狗送到了他怀中:“圣诞礼物。” 他迟疑的片刻,沉默的抱过了狗,让我进了屋。屋内没有开暖气,冻得渗人。 桌上的饭菜吃得差不多了,心中淌过一丝暖意。 他抱着狗坐在沙发里,盯着黄豆,估计觉得眼熟。 他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条狗。” 我故作讶然:“是吗?狗都长得差不多,就是一只普通的串串。给它取了名字,叫黄豆。” 因为它小小的,浑身土黄色的毛,便取了这个名。 他笑了笑:“挺贴切的。” 我猛然回神,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和原皓臣心平气和的处在一个空间里,谈论着一条狗,气氛恰好。 “能不能开个暖气?有点冷。” 他这才反应过来,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了摇控,开了暖气。顺便说了句:“报歉,我忘了。” 当我们缓过神来时,气氛有点儿尴尬。 凌晨三点,我们神情木枘,眼圈发黑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国外一个不知名的电影。 电影讲什么我全然不关心,全程不断悄悄打量着原皓臣,感觉他今晚有点儿不一样。 他突然扭头对我说:“时间很晚了。”潜台词是,都这么晚了你快滚回去吧。 我冲他笑了笑:“是啊,肚子有点儿饿了,要不我去做点宵夜?”潜台词是,老娘今晚就赖定了你能怎么地? 他看着我笑容敛回,我自若起身去了厨房炒了两碗蛋炒饭,熬了紫菜汤。 吃完,精神了不少,也不怎么困了。此时电影刚好放完,连狗都撑不住缩在沙发一角睡了过去。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我狠吸了口气,扯着笑问他:“圣诞节想去做什么?” 他淡着脸说:“谢谢你的圣诞礼物,但很遗憾,我不方便养狗。” 竟然漠视我的问题!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知道有家法国餐厅,味道很棒的。要不要一起去?” “adam的合作总算告一段落,多谢你费心了。” “嘶!”我狠狠瞪向了他,笑脸拉下:“我们讲的是同一国的语言吧?” “这并不重要。”他抱起黄豆塞进我的怀里:“需要我送吗?” “呵呵,好啊。”明知道他是客套话,我却腆着脸点头。 他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比我脸皮还厚,说:“突然想起有重要的工作,你自己下去吧。” 第33章 荣耀背后的阴影 我抱起黄豆,抿着唇盯着他看了好久,才说:“原皓臣,继续把我推开吧,当我离你远到再也回不来,彼此就都解脱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因为adam项目的启动,彼此都忙了起来。原皓臣经常出差,就是想见也见不到面。 我心中是为他感到高兴的,只要这次的adam项目成功了,便能奠定他在设计界的地位。但同时他的成功却让我越发感到空虚。 他走得越高,我便离他越远。 2011年初,adam成品已经完成了。诗蒂在洛杉矶比弗利山庄举行了庆功晏。 公司董事会花下重金包下了一家具有中世特色的豪华酒店,来自不同国家的各大媒体记者早早蹲点,更有许多名媛巨星前来助阵。 我们提前一周来到了洛杉矶,原皓臣身边带了两个手下,一个是李铭伟,另一个据李铭伟说是原皓臣很看重的一个新人,叫倪森,这次adam的设计稿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欣宝,公司的车子过来接我们了。”莱希拿过银白色的西装,笑得温文尔雅。 我整了整露肩礼服狠吸了口气:“莱希,我有点紧张。” “我牵着你的手,跟着我走就行了。嗯?” 他伸出手,牵过了我的。顿时的确让我放松了很多,电梯门打开,抬眸间,笑容僵在脸上,我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没想到原皓臣会与我们住在同一家酒店,他今天很帅气,头发用发胶往后梳着,一丝不苟。黑色缎面的定制西装,襄钻的铂金名表,低调奢华。 他一脸淡定从容,与我们微微颔首至意。小李子比较沉不住气,装不了多久的沉稳,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欣姐,他就是倪森,比我还小一岁,不过比我可有才华多了。” 倪森微笑颔首,跟着小李子叫了声:“欣姐。” 我打量着倪森,真的很年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不像小李子那样,心思单纯。 酒店外停了两量劳斯莱斯,莱希提议:“原总,坐一起吗?我们也好聊聊关于设计的理念和想法。” “请。”原皓臣并没有拒绝,很绅士的向莱希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还没反应过来,莱希一并将我拉进了后座。于是我就这么被夹在了中间,事实上他们还完全没找到共同话题。 原皓臣并没有急着找什么话题, 似乎悠然自得的享受着此时的宁静。一手撑着脑侧,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希暗中推了推我,对我无声做了两个口型说话! 说什么?该死的我竟会像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心乱砰砰的跳着。 莱希替我干着急,转头对原皓臣笑问:“原总怎么没带女伴?” “莱希先生不应该更关心点其它的?”原皓臣变得很不可爱起来。 “哈哈……”莱希尴尬的笑了两声,气氛冷到了极点! “原先生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么大的成就,真是不容易。”莱希不死心的继续搭话,在我看来这无疑是在往枪口上撞。 果然,原皓臣认真的说道:“我好像与莱希先生差不多同岁。” “呃……” 莱希抹了把冷汗,闭上了嘴。下车时,我挽着他的手腕,目光随着原皓臣远去。 莱希压低了嗓音与我低语:“你家大皓皓很沉得住气啊!第一次丝毫不怯场。” “我也是第一次!等下记者问话怎么回答?” “不用多说,你只要笑就可以了。” …… 于是,在走向晚会大厅迎着无数镁光灯的路途中,我觉得无比遥远而辛苦,整张脸都快笑抽筋了。 这种场面莱希不是第一次,所以当面对记者的采访时,能用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流利的回答。 这次庆功晚宴的话题人物,无疑是原皓臣。 一路上我听到了太多关于他的质疑、赞美、好奇……当他迎着掌声捧着adam的成品走向舞台时,所有的质疑声戛然而止。 他面带和煦的微笑,用着极为流利的英语介绍着新品的设计理念,站在舞台上的这个男人大放光彩,赢得了一次又一次热烈的掌声。 我站在台下仰望着他,心中害怕极了。他优秀得让我根本赶不上步伐,台下比我美比我年轻比我有家世的女人,都虎视耽耽的盯着他。 终于讲解完毕,直到谢场。这一切本该如此完美而具有意义,可就在下一秒被突然跳上台的一个男人彻底的击碎。 “对于一个厚颜无耻的抄袭者,有什么资格谈设计?!” 那男人看着十分眼熟,他的这句话顿时引得全场一片哗然。原皓臣薄唇紧抿,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他是谁?”我一下子 激动起来:“他竟然说原皓臣的作品是抄袭?!他怎么可能抄袭,莱希他……” “嘘!”莱希示意我不要说话,此时,总部公关部的总经理与总监朝我们走了过来。 “adam的项目是由两位全权负责,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 莱希双手环胸,沉声说:“他是百年集团的首席珠宝设计师,艾里克。现在要做的是补救,想办法先把消息封锁,绝不能因此而损害了诗蒂的名誉。” 现场开始乱成一团,艾里克开始拿出所谓的证据:“这是我们百年集团发售的新品,大家可以看看,我们设计的这个系列成品,与这位原先生的adam系列是不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相似?”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拿出的成品:“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原皓臣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莱希一脸愤怒,道:“不用说了!肯定是出了内鬼,设计图稿早就被泄露了出去。这个艾里克,向来自以为是,现在他们早我们一步发售出类似的商品,我们很难扳回这一局,洗刷掉这个污点。” 半年的努力,在这一刻功亏一溃。我很难描绘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将视线定格在原皓臣身上。 他双手隐忍的握着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双眸绯红透着愤怒,盯着台下开始愤怒的群众,承受着这莫须有的罪责。 “欣姐!我们真的没有抄袭!”李铭伟一脸祈求的看着我:“我们努力半年,不能担下这个污名!!我们不能……” 第34章 陨落的星辰 我无能为力的看着李铭伟委屈的泪水,心如刀绞。我当然深知,一个设计师在这个圈子里,一旦被扣上抄袭的污名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抄袭者实在太可耻了!toutofhere!!” “tout!” “tout!” “tout!” …… 我下意识拨开人群,离开了大厅。 “欣宝,你要去哪里?!”莱希想追上来,但人太拥挤没能追上。 什么都不重要了,名誉、地位、金钱,这些我通通不关心!看着原皓臣站在台上,受尽所有的委屈,担下这种污名,只想让他免去这样的伤害,远远的离开这里。 我找到了电闸,一一给拉下,整个酒店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人群引起一阵恐慌,我趁乱之际,摸上了舞台,牵上那人的手时,一片冰凉。 “跟我走!” 他似乎识出了我,没有说话没有抵抗,只是沉默的任我拉着快速离开了这里。我拉着他的手逃离在繁华的威尔榭大道。 逃离时,我的高跟鞋弄丢了。他猛然拉住我:“别跑了!” 我回头,红了眼睛,泪水无法控制的往下掉落,只能拼命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问我:“是不是脚疼了?” 我终究没忍住哭出声来,上前拼命的抱住了他:“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只有我能让你受委屈,只有我……只有我……”真心爱着你。 他抬手,轻轻为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仰着脸,心口撕扯着生疼:“如果你很难过就哭出来,我不会笑你。” 他盯着我沉默半晌,突兀一笑:“你替我哭就够了……妆花了。” 女人的天性使然,我下意识伸手擦,他一把抓过了我的手:“别动。” 他拿出手帕,沿着眼睑替我擦掉花了的妆,一脸严肃说:“不要再哭了,花第二次让你自己擦。” 说完,将手帕塞进了我的手中。我握着柔软的手帕,视线定格在他脸上无法移开。 他淡着脸,扭开了我的脸,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我肩膀上,然后蹲下了身:“上来,带你去买鞋。”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扬起,爬上了他宽 阔的背。他将我背起,缓缓走在威尔榭的夜晚。 “原皓臣。” “嗯?” “还记得两年前你也曾这样背着我,穿过街道吗?” 他沉默了好久,我以为不会回答时,他却说:“那晚下着小雨,今晚月色宜人。那年你二十四岁,如今老了两岁。” 我揽着他的脖子,静静趴在他的肩膀上,不满的说:“你不也老了两岁?!” 威尔榭的大商场还未打烊,我让他帮我挑了一双鞋。 他也没挑,随手拿了一双平跟鞋给我。抓着我的脚踝就要套上去,我挣扎着蜷缩着腿。 “这鞋子太丑了!!” 他无语的盯着我,说:“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顿时,我心里乐开了花,却又听他说:“人不好看,穿什么都不重要,反正没人看。” “我不穿了!” “随便你。” 顿时我鼻头一酸,这人都不会说句好听的话吗?非得跟我这样较着劲儿?! 此时营业员带着甜美的微笑走了过来,用英语说道:“haveonlytwoguests,please??wehaveclosedintenminutes。”(译:请问两位客人有看上的吗?我们还有十分钟就打烊了。) 哄我!随便哄一句我也就妥协了。 他无奈撇嘴:“真不理解你们女人,高跟鞋走路不累?鞋子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合适就行了。嗯?” “嗯……”我将蜷缩着的脚拿出来,他快速给我穿上了平底鞋。 见他要去买单,我紧张的拉过了他的手腕。 “我不要你买单。” 他一脸认真,看着不像开玩笑说:“虽然也许马上就要面临着破产和失业,但给你买双鞋子还是ok的。” 我拼命的拽着他,憋红了脸,咬着牙埋着头说:“哪有男朋友送人鞋子的?” “我顶多也就算你前夫。送鞋子是想让你走远点,你晃得我心累。” 最后这句话伤到了我,最终他还是为我买下了这双鞋。之后我一直在想,世间很多事情是不是早已注定的? 就像他非得为我买下这双鞋,发生的一切,再也没有机会回头更改。 后来,原皓臣面临巨额的违约赔偿金,公司面临破产。 他说人生就像坐过山车,有起就有落,只是这次代价实在太大。受损的名誉怎么也修补不回来,这或许将成为他这一生的污点。 可是人这一生,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干干净净的离开?污点总是有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足够的荣耀将污点盖过去。 一周后,我们所有人带着满身的疲惫回了国。莱希主动给原皓臣打了个电话,说有必要开个小会议。 会议室里,总共五个人,我们这五个人是最早看过adam设计稿件,并密切参与进来的人。然而,内鬼就在我们中间。 “我很想rx的参与这次会议,但真相实在过于沉重,所以原谅我今天的严肃。”莱希的确是少有的严肃。 “从adam项目启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一个亲密的组合。我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拿团队的信任开玩笑!尽管公司面临破产,但我觉得很有必要将这个内鬼揪出来,让大家看清这个内鬼是谁!总不能在漫长的人道路上,在同一个人手中栽第二次!!” 莱希说完将视线落定在原皓臣身上,原皓臣十指交握,环伺了所有人一眼,才问:“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们?” 李铭伟抬手抹了把眼泪,会议室内一阵死寂的沉默。 原皓臣将自己丢进了转椅里,想了想说:“从事件发生到今天,我一直在自我检讨。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所以要这样玩我?从选中你们并一同完成作品,我从未把你们当外人,你们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战友。” “从创建公司走到今天,我花了很多心血,铭伟一路跟着我披荆斩棘才有了如今的一点点回报。有多苦多累,我从来不敢去回想。” 这句话让李铭伟的情绪完全失控,在场嚎啕大哭。莱希暗中紧握我颤抖的手,我的心情才得到一点点平复。 第35章 揪出内鬼 原皓臣比我想像中的坚强淡定,我不知道究竟要有多坚强的内心,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这场大起大落,狂风暴雨的卷袭。 他手里拿着一只u盘,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会议室的长桌上,眸光深沉睿利。 “倪森。” 听到原皓臣点名,倪森身体狠狠抖了下,却没有抬头看他。 “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进入公司的?能不能抬头看着我,回答。” 他抖着手擦了把额际细密的汗水,怯怯的抬头看向原皓臣,声音沙哑:“一……一年前,在应届招聘会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录用你吗?” 他想了很久,摇了摇头。 原皓臣似乎回想了下,说:“我记得你在当时给你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很担心她。我一直觉得,一个如此孝顺的人,品格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我录用了你。” “后来你也没让我失望,你很认真工作,也很有天赋。你身上有一种拼劲和热情,所以我愿意扶你一把,把你培养成能与我共同进退的伙伴。人是群居动物,这个世上没有属于一个人的荣耀。” “一个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成功者,背后必然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团队!我需要这样一个团队,可以彼此拿出性命去拼,可以无条件去信任的团队!你妈妈的病需要动手术,所以我想adam项目结束送你妈妈出国得到最好的医治……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倪森猛然扑通一声朝原皓臣跪了下来,悔恨的嗑头道歉:“原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韩少说只要我能把原稿给他,他就……他就给我想要的一切。” “你想要什么?名誉?地位?金钱?”原皓臣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不愿再看他一眼,只说:“你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我怕折寿。” “原哥,真的对不起……” “讲真的,别跪我,我还不想因为你这一跪折寿十年。”原皓臣从转椅上站起身,说:“倪森,你记着,今天他能给你的一切,等哪天他看你不爽了,也同样可以收回。我不认为一个出卖自己团队的人,可以得到对方的尊重!只有自己拼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离开时,原皓臣将手中的u盘狠狠甩在他的脸上,满是不屑:“连做鬼都做不干净!” 直到走进电梯,原皓臣都不发一声,只是眉头紧锁。 李铭伟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就这样放过他了我不甘心!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原皓臣咬牙说了句:“你跟命争,争不过。” 我抿了抿唇,低声问了句:“他嘴里说的韩少……是谁?” 莱希暗中拉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向他,没有再说话。原皓臣一脸严峻径自走出了电梯,头也不回。 直到上了车,莱希才给我解释道:“我大概能推测出来那个韩少是谁。这次即然连百年集团的首席珠宝设计师艾里克都出面了,这个韩少应该就是百年集团的太子爷,韩堇。” 听罢,我思绪顿时逐渐清晰起来。将这些东西一一串连在一起,原皓臣从始而终的目的是百年集团,而现在百年集团的太子爷竟使这种阴招毁了原皓臣的一切。 可见,他们结怨深久。 我说:“只怕这次原皓臣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莱希笑笑说:“怎么会?他至少还有你,你总不会真的眼睁睁看他公司破产而置之不理吧?” 我长叹了声,半开玩笑着说:“你都不知道,他在威尔榭商场送了双鞋给我,就是想让我离他远远的。” 听完,莱希没心没肺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面对这种事情,公司必定会动荡不安,而接下来要做的是安稳军心。 我担心原皓臣,这几日去他们公司去得极为勤快。每次一见李铭伟,就见他眼眶红红的,黑眼圈严重。 看着他,我又想哭又想笑,这种性子也不错,想笑笑出来,想哭就尽情的哭,没有任何修饰与掩藏。 “欣姐,你没良心!想笑就笑吧。”说着李铭伟又伤心的抽了抽气。 我还真没良心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小李子别这样,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看看你的老师,你们boss,他不是还没倒下吗?”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李铭伟当场就抱着桌子将额头往上面撞。 “欣姐,你也不是不知道,boss有多闷……骚!他喜怒不形于色,都藏在心里的。表面上看着若无其事,可比谁都上心,比我还瘦得快。” 一想到这个我就心疼,无奈极了,原皓臣现在连见都不见我,不然我哪还有心思跟李铭伟打听情况? “他这几天都在做些什么 ?” 李铭伟冗长的叹了口气:“向各个银行贷款,这回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世间冷暖,让我感到了来自于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贷不到?” 李铭伟无精打彩的点了下头,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还有哪个银行敢贷款给他们?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李铭伟凑了过来:“我有办法,救你们公司。” 李铭伟狭长的双眸一亮:“欣姐,求赐条活路!” “呐~”我亮出手中两张电影票:“我想跟他一起看电影,你把他弄过来。” “噗!!”李铭伟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无助的看着我:“欣姐,别玩了。这个时候boss哪会去看什么电影?”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想救你们公司?那就把原皓臣弄过来!他现在不肯见我,什么都谈不了。” 于是李铭伟提出疑问:“谈事儿怎么也是咖啡厅茶酒吧啊,为什么是电影院?” 我老脸一红:“你管我?!” 李铭伟痛苦不堪的盯着我手中的电影票,闭上眼伸手一抽:“我去!!” “小李子,加油,欣姐看好你。”我给他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李铭伟还没走到电梯腿就软了,哭丧着脸回头看着我:“嘤嘤嘤……老师要知道我坑了他,会杀了我的!” “啧!去啊。”我撇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动作利索点儿。 李铭伟进电梯前又回头忍不住报怨了句:“欣姐,你真的确定要带老师去看白雪公主新传?我好怕他现场就发飙,回来打死我。” “想想你们公司,这么沉重的使命感,就都落在你的肩膀上了。快去啊!”我把他推进了电梯,并好心为他按下了楼层号。 第36章 原总可真上道 我等了好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是李铭伟的电话。 “小李子?” 那端没有回应,不一会儿传来了他与原皓臣的对话。这小子……看着傻白,实际上精明着,到底是原皓臣看中的战友。 “老师。” “嗯?” “我觉得您需要去放松一下,看场电影,逛逛街。” “你自己放松吧,最近不需要加班。” 李铭伟假装深沉的叹了口气:“老师,有些话我想对您说很久了,就给我这次机会吧!” 一阵沉默。李铭伟的语气带着祈求:“原哥哥,老师,boss……我喜欢你!” 一阵沉默…… 原皓臣终于发话,一本正经的语重心长:“想想你有可能被暴菊,你就会对男人没兴趣了。嗯?”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无法自理,没想到原皓臣私底下跟他们说话能这么逗! 李铭伟充份了发挥了逗逼的潜能,缠着原皓臣不放:“老师,你就答应了我吧!咱们认识这么久,都没看过电影,只要和你看了这场电影,我就对男人死心了!” “什么电影?” “是……是这个。”李铭伟把票给了原皓臣。 “嗯……白雪公主新传?”只听见原皓臣狠狠抽了口气:“铭伟,你把节操喂狗了?” “呵呵……节操又不能吃。老师,你就从了我吧!就一次,就这一次!!” 李铭伟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原皓臣竟没有拒绝,只说:“晚上洗干净点。” “原哥,你……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 “原哥,嘤嘤嘤,我想起还有好多事,先走了!”李铭伟几乎是逃窜而出,拿过电话对我说:“欣姐,你都听到了。我可是拼了老命,把节操都丢尽了。” “死小子知道了,欣姐欠你个人情,你说,要我怎么还?” “欣姐,我只有一个要求!” 李铭伟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从所未有的认真。 我不由得挺直了腰杆:“你说。”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李铭伟紧握着手机,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站定。 “欣姐,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尽全力帮我们这一次,公司绝不能垮掉!哪怕是现在走到这一步, 我们也会想尽办法,拼到最后一刻。” 我的眼眶渐渐发热,郑重的点头:“我会的!就算是为了原皓臣,我也会与你们站在同一战线上,与你们共进退。” 李铭伟终是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真诚的说:“谢谢。” 晚上就要和原皓臣约会了!剩下的这五个小时,我整个人处在一种疯颠状态。 先是给仨姐妹一一通了个信儿,做了个全身spa。买了一套新衣服,晚七点半,我整装出发,半途接到了简琦的电话。 “欣宝贝,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你来新四街一趟。” 时间还早,我便答应了简琦过去。 新四街开了一家新的成人用品保健店,没错,简琦女承家业,早已培养成这方面的行家。到处都是分店,加网站就有不下十家。 推门而入,这成人店弄得挺豪的,乍一看还真不像卖这些玩意儿的。 她见我来了,从茶几上收回了脚丫子,一小四方盒往我跟前一放:“拿去,好姐妹送你的福利。” “这什么?”我打开盒子看了眼,一颗像麦丽素的药丸。 她神秘一笑:“哼哼……这药可神了,给你家原大宝一吃,死猫立即就跟那脱缰的野马似的,一个晚上停不下来。” “姐们,你这不是坑原皓臣,你这是想弄死我呀!” “不要拉倒!” 我赶紧将药往包里一塞:“要!当然要,事成请你吃大餐!” 为了掩人耳目,我还真买了包麦丽素贼笑了两声。 来得有点早,离开场还有十分钟,我刷了下微博,心烦的又关掉了。其他设计师也没见像原皓臣这样,出个事儿关注度这么高。 都一个多礼拜了,adam抄袭事件的热度持续不下。诗蒂官方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在这些事情面前,名誉的确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我戴上耳机,坐在等候区里耐性等着。突然肩膀一沉,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原皓臣一手插兜,一手腕上搭着深灰色闲休西装外套。 头发向脑后梳着,此时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前,却看上去更有味道。 “呃,呵呵呵……”我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所有的阴谋诡计被他这双眸全部看得透透的? 他朝我挑了下眉,抬手看了时间:“到点了,不进去?” “你,你 怎么知道……”我狠咽了下口水。 他不屑一笑,半眯着眸盯着我:“李铭伟表演得这么卖力,我怎么能不上道?” “呵呵呵呵……”我用大笑来掩饰此时的尴尬,击掌说:“原总可真上道!” 说完暗自狠抹了把冷汗,原皓臣径自朝剧场里走去。我赶紧跟上,进到里面很快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随着影片剧情展开,气氛恰到好处。角落里都有好几对小青年在做小动作,毕竟来看这种电影的,都是小情侣。 我一直觉得原皓臣是绝逼不会看这种电影的,不过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只是一手撑着额,表现得有些兴趣缺缺,还有眸中那一丝嫌恶。 我突然很好奇他此时此刻的感想,凑近他耳边问:“女主漂亮吧?” 他用眼角瞥了我一下,说:“花瓶塞满了草。” “啊?”我没听得太明白,又往他身边凑近了几公分。他突然转头想说什么,当我们的鼻尖抵着鼻尖时,呼吸变得混乱沉重起来。 我们注视了彼此几秒,在趁他移开时,快速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姑娘,咬着唇垂着头,只觉得脸烧得厉害。 突然,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子往旁边偏了偏,一手撑着额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再也没看我。 阿西巴!冷静,他即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应该要不动声色。不然很有可能会撕破脸皮的节奏。 “原总,吃零食吗?”我赶紧从购物袋里,摸出那一小包四颗装的麦丽素。 第37章 找宛白 吃!回答我吃!! 他淡漠的看了我一眼,回答道:“不吃。” “我,我都给你打开了,你吃嘛,真的很好吃!”我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软磨硬泡的,他眉头蹙得死紧,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接过了我手中加了料的麦丽素。 吃了一颗,可能觉得味道还不错,吃第三颗的时候,中招了!吃出了味道不对:“能否递张纸巾给我?” 没门儿!我给他拧开了一瓶水:“喝点水。” 迎着我那关爱的小眼神,他打了个冷颤,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他把那颗药吞了下去 ,这才接过了我手中的水。 “要不要吃包豆干?这个豆干味道很不错的。” “不,谢谢。”他果断的拒绝,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估计对零食有了心理阴影。 十分钟左右,这药好像起作用了,他看上去有点热,解开了衬杉第三颗纽扣。不一会儿又开始解袖子的纽扣,撸到手腕处。 “来,纸巾擦擦汗。”我掏出纸巾要给他擦汗,他一手挡下,接过了纸巾。 “我自己来。”擦完汗他看了眼时间,脸色很难看,嘀咕了句:“太热了!” “估计是中央空调坏了。”说着我赶紧收拾着东西,准备随时离开。 他又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赶紧顺着他的意思说:“要不换个地儿吧,人多,呼出的二氧化碳也多,是不是感到整个人呼吸急促,浑身发热?我也是!” “嗯,走吧。” 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脾气变得有些躁:“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别走!”我冲上前拉过他,迎着他锐利的眸,我有些小结巴:“呵,那个……我没开车过来,你送我?” “你可以打车。”他给了一个很好的提议。 “打车我没安全感。”我死皮赖脸抓着他不放。 他磨得很烦躁:“行了,我送你,你别拉着我。” 这里离他家很近,大概只需要十来分钟的车程,送我回去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我在车上找了个借口:“原总,我肚子疼。” “去医院。”药性似乎越来越强,越忍隐着,性子越躁。 我装出一脸痛苦:“估计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所以要拉肚子了。” 他一脸果然的神情,再次断 定零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好气的丢出三个字:“去医院!” “不,不用。我只要拉一拉就好了。去医院小题大作,借你家厕所一用。” “……” 见他阴沉着脸十分不乐意,我捧着小腹哀嚎:“不行了不行了,要出来了!你不介意我拉你车上吧?原总……” 他在前面路口猛的一个急速调头,猛踩油门,一边咬牙切齿的叮嘱:“内伤也给我憋着!” “原总,刚才你闯红灯!” “现在谁他妈管红灯绿灯!?” 我是第一次见识到他开车的迅猛,本来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四分钟赶了回来。 他现在性子很躁,拎着我的衣领,就跟拎小鸡似的,没好气的塞进了电梯。 打门进屋,还没有来得及开灯,他丢下我说:“自便,我去冲个凉。” 我想想都觉得无比兴奋起来,打开了灯,在试衣镜前整了整妆容,脱下了外衣,里面的黑色吊带放下,便成了一条修身短裙。 浴室传来一阵水声,我贴着玻璃门深吸了几口气,拉开了浴室的门,身子造了个s型:“hi,原总。” “啊!!”他吓了一大跳,扯过了浴巾系在了腰间,怒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要不要一起洗?” 他盯着我,没有回答。我扑上前,将他压在浴室墙壁上,洒花将我们身上淋了个湿透。 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眼神是最好的暗示,快!吃我!扑倒我! 突然我的腰身一紧,他一个旋身,反过来将我死死压在墙壁上,一字一顿道:“你自找的!” 他低头,咬住我的唇,这一次与以往又不同,他像是释放着某种压抑的情绪,让我在堕落的天堂与地狱里徘徊。 时而温情如水,时而猛如野兽,我们尽情抵死缠绵,仿佛夜晚没有休止。 直到天将亮,他在我身边沉沉睡了过去,彼此已经精疲力尽。 可我的神经却异常清醒,躺在他身边,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他浓密的头发,附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睡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原大宝,我爱你。” 他这些日子很累很累,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睡一觉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我的心一阵阵抽痛着。 睡下没多久,他开 始做噩梦,困在梦魇中出不来。我扣着他的手,紧紧抱着他,在他耳畔低语:“别怕,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乖,睡吧……” 他的身边渐渐放松了下来,似乎在低语着什么,我凑近了耳朵,隐约听到他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宛白……宛白……不要走……” 宛白?我哽住一口气,突入起来的心痛。 谁是宛白?我似乎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他还有别的女人,所以跟丁黙雪才那么轻易结束? 恍惚间,一种直觉竟让我鬼使神差的去了他的书房,以前跟他一起时我也就偶尔进去送个咖啡,这次确实堂而皇之第一次一个人进来。 一直都知道他对我藏了太多的秘密,总觉得我一直守着他,到最后只有我留下,他就会交出自己的真心,告诉我一切。 可是现在,我恨不得撕裂那一层一层的所谓阻碍…… 我在他的书房里找了找,果不其然,他竟就将那女孩的相片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那么显眼的地方,就如同她占有着原皓臣的整颗心,毫无避讳! 这似乎是唯一一张照片,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照片中的少女扎着两条辫子,齐留海,笑起来很明媚,眉眼弯弯。 照片的背后,是我熟悉的他的笔迹却写着她的名字:宛白。 这女孩看上去很干净,美如人间精灵,这才是他心底的女孩? 我强忍着稳住颤抖的手指,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保存了起来。 将照片放回原地,我回房间看了眼原皓臣,他还在熟睡。替他掖了掖被子,泪水却止也止不住的滚落,怎么也擦不干。 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至少我以为他谁也不爱,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是特别的存在。可现在,有了一个宛白。 原来最强大的对手,就是你始终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匆匆逃离了他的公寓,内心久久无法得到平静。 看了一眼不停闪烁的手机,我却没接,那是莱希打来的,随后他发了一串短信: “欣宝,今天咱儿子叫我爸爸了,你猜我给他看了什么?” “你真没劲,难道跟你家的原大宝一起,这几天你神秘兮兮的,哈哈哈,他叫我爸爸……” “其实是……我给他看了你和原大宝的合影。” 我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洗刷着眼前熟悉的风景,我站在曾经出车祸的桥头想放弃的念头一刹那闪过。 对,我有资格,我是孩子的妈妈,他儿子的妈妈,这次为了这句爸爸,我也想知道那个她! 我没有回去,而是收拾好自己去了卓雅的公司。 “小雅,这次还是得请你帮我查一个人。” 卓雅瞥了眼要死不活的我,顺了顺我的头发:“么么,来,告诉姐们,要查哪个天杀的?敢招你不高兴,姐们帮你灭了他!” 我将照片发到了卓雅的邮箱:“帮我查了查这个女孩,她……她应该是叫宛白。” 整整两天后,卓雅那边便打来了电话。 而这两天里,原皓臣连个短息都没给我发! 卓雅在电话那端似乎十分严肃,说:“欣宝,你让我查的那个宛白……有着落了。” “是吗?!她是什么人?”我压低声音,试图想驱走内心的紧张。 卓雅顿了顿,语气变得十分沉重:“哎!让我先缓缓……你绝对想不到这个宛白现在在哪里,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找她。” 我心口一窒…… 第38章 收容所虐童之谜 卓雅开着车,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收容所内。 斑驳的墙长满了青苔,外边的铁门被锁上了,咱们进不去。 我讶然的看着卓雅:“小雅,你不是说带我去找宛白,怎么来这里?” “我们得想办法进去。进去之后你就明白了。”卓雅双手插着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围墙并不算很高,她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将花圃里的砖搬到墙脚下。 咱俩把能搬的砖在墙脚下堆砌了起来,正准备翻墙越过去,才刚爬到一半。便听到身后一声惊呼:“你们俩,干什么的?!” 我和卓雅吓得摔了个四脚朝天,只见一六十来岁的大伯一脸严肃的盯着我们。 我们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这大伯挤出一个笑容:“您您好。我们是” “我们是来堪查的,准备在这里做一个专访。”卓雅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赶紧配合的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是报社记者,想来这里做一个专访。” “专访?”那大伯一脸疑惑:“这里做啥专访?都荒了十几年了。这里面不干净,你们还是别进去比较好。” “不干净是指??”我咋听着有点儿毛骨悚然。 “十二年前这里死过人,之后一直闹鬼。后来就把这里给封锁了,钥匙是归我管着,没事我就过来巡视几眼。” 我一把抱过卓雅低声询问:“小雅,你怎么没告诉我死过人?” “你这么胆小干嘛?做了亏心事?” “没,没啊。”给原皓臣吃伟哥算不算是亏心事儿? 卓雅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问:“大伯,能不能放咱们进去看几眼?我们就拍几张照做个素材,不会花太长的时间,拜托了!” “不行不行!你们赶紧走。买下这里的东家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踏进这里半步!” 我微笑着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大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下?” “这不行!被东家知道,我这每个月一点点看守的薄薪都没了。” “都拿着。”我又多数了十张钞票,这次大伯没再多犹豫,接过了钱给我们开了铁门。 “你们快一点。最好在晚上七点之前出来知道吗?”他叮嘱着。 我和卓雅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谢谢你啊大伯。” 待他走后,卓 雅撞了我一胳膊肘。说:“可以啊你,做事都有这一套了?” 我说:“能用钱摆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哟。瞧你这豪的!钱多给点姐们花花。”卓雅打趣的带头往前走,这丫胆儿真肥,眼都不带斜的。 我紧跟在卓雅身后。十几年没住过人的收容所,还死过人,总觉得渗得慌。 推开破旧的门。只听得‘吱吖’一声,我们走了进去。屋子里的路线都坏了,光线阴沉。现在又是下午五点左右,我和卓雅拿出手机照明。 我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小雅,我害怕。咱们还是走吧,能有什么好看的?” “你怎么就这点儿出息?!不想知道宛白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我顿时挺直了腰杆。没那么害怕了。心里只想着寻找关于宛白的一些事儿。 “我告你,这林宛白十岁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在这里住了五年。这里肯定还残有关于宛白的东西,你给我仔细找找。” 这收容所还挺大的,大概有一千多个坪方,两层楼。我们在二层楼的走廊里发现了一些泛黄老旧的照片。 这些旧片是之前院长和收容的孩子们留的影,照片下边标记着年份。卓雅叮着着:“找1990年的,那一年刚好是林宛白来这里的时间。” 我按照她的叮嘱仔细找了找。突然眼睛余光掠过一张照片,心口一紧,拉过了卓雅。指给了她看:“这个这个就是宛白了!” 这张照片里的宛白,眼眸中透着深深的哀怨之情,那纯真的笑容不见一丝踪影。 “那时候可真小,大概十一二岁?” 关于她的照片只找到两张,一张是1990年份的,也就是她刚来收容所的时候。一张是2000年份的合影。 “你看,所有的时间停在了2000,林宛白拍完这张合影没多久就上吊自杀了,之后这里就封锁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我顿时心乱如麻,整理了一下思绪:“你是说,死的人就是宛白?” 原来,她死了!! “没错,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新闻在当年被上头给严密封锁了起来!我之所以能找到资料,还多亏了报社有习惯保存年份重大事件的收藏库。” “然后呢?”我紧盯着卓雅,浑身颤抖得厉害。 “资料上只是说这家收容所存在非法贩卖儿童 和虐童的恶行,林宛白受不了这种痛苦就上吊自杀了。但是” “但是什么?” “据我所知。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能把这样的大新闻给封锁得滴水不漏的人,肯定是个很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厉害角色!知情的人全被这神秘人给封了口,没一个人敢乱说话。 可是你想啊。如果真的是单纯的贩卖儿童和虐童事件,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还涉及这么广?牵扯了背后如此强大的势力撑腰?” 听完我心底直发毛,顿时如坠冰窟,颤声说:“照这样来看,林宛白跟原皓臣也许并非我想的那种关系。如果不是小情侣的关系,又是什么?” 卓雅瞪着眼盯了我半晌:“你让我查林宛白,跟原皓臣有关?” 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让我静一静我现在思绪很乱。” 卓雅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握过了我冰凉的手说:“没事的,深呼吸,慢慢放松。” 直到我不再那样紧张,才轻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对不起,我遇到原皓臣的事,就会如此。” “你太在乎他了,可惜他却不明白你对他的情意。” 我苦涩一笑:“你知道吗小雅,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时,你连叫委屈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走下去。漩涡也好,悬崖也罢。” “好了,别想得这么悲观。我们去找找当年林宛白住过的房间。” 第二层有很多房间,一个房间有四个床位。在左边最后一个房间时,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第39章 韩氏次子 最后一间房的门上,挂有林宛白的名字,卓雅要推门而入,我一把拉住了她。 “小雅,她是不是在这个房间上吊自尽的?” “对,你怕了?” 不怕才怪!没听那大伯说这里闹鬼么?卓雅一眼识破了我的胆怯。说:“你还真相信闹鬼呀?” “你不信?” “不信!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说闹鬼,其实只是一个恍子,目的是吓住那些人止步,以免查到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东西。” 听卓雅这么一说,倒也在理。她给了吃了一记定心丸后。我壮着胆子跟她进了房间。 四个床位我们都检查了一番,找到靠窗的床位时,卓雅翻开了破旧的绵絮。顿时飞尘扬起,我瞥开了脸摒住了呼吸。 “欣宝你看,这有刻字。咳咳” 我凑近一瞧,果真见满是蜘蛛网和飞尘的木板上刻着许多字。那多半是一个人的名字韩也。 她很想离开这里,刻字里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悲凉。 我似乎看到一个美丽单纯的少女,每晚夜深人静。就着月光,独自一个人擦着眼泪,拿着小刀一笔一画的将心中的渴望刻印。 ‘韩也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接宛白回去?’ ‘韩也哥哥,宛白很痛。’ ‘韩也哥哥,你不要宛白了么?’ ‘韩也哥哥,宛白要去找妈妈了。’ ‘韩也哥哥,韩也哥哥,哥哥,永别了’ 我并不觉得,这个韩也姓韩是一个巧合。原皓臣与林宛白关系匪浅,又与百年集团结怨深久,而百年集团的当家人姓韩。 这个韩也会不会是韩家的人?与原皓臣又是什么关系呢?林宛白和这个韩也又是什么关系? “韩也?”卓雅咀嚼着这个名字,拿出手机将这些刻字拍了下来。 我快她一步想上网查询是否有韩也这个人,如果他真与百年集团有关。那么说不定网络上会有他的一些资料。 “我去!怎么没网?!” 卓雅看了眼时间,说:“快七点了,走吧!” 二月份的天。七点就已黑透,我紧了紧大衣,说不害怕是假的。这里乌漆抹黑的。又吊死过人,年纪轻轻的就冤死了,想到此我就汗毛直竖起来。 “赶紧的!”我快速一个转身。突然脚下一道黑影‘嗞溜’一下窜 过。我吓得尖叫一声,身体连连后退,整个人撞在了身后架子床上。床位被撞移开,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小雅救命啊!!刚才有东西一下从我脚边窜过去了,不见了” 卓雅的手机照明打在我的脸上。刺得睁不开眼。 “别自己吓自己,是只老鼠。没摔哪里吧?”卓雅伸手扶我起来。 “等等!”我挣开了手,顾不上满地的灰尘。在角落里捡到了一个小小的记事本。 此时啥也看不清楚,便随手将那记事本往尼子大衣兜里一揣说:“走吧。” 离开的时候,咱俩弄得灰头土脸的。那老伯早早在门外等着了,一脸不高兴。 “这都过了十分钟了,怎么才出来?!” “对不起啊大伯。刚才摔了一跤给耽搁了。”我冲他笑了笑。 卓雅可没这么好说话,将我拉到了身后,瞪了他一眼说:“十分钟怎么了?又不是没给你报酬。” “下次不准再来了!”这大伯怒喝了声,上次去锁门。 回去的时候,卓雅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输入了‘韩也’这个名字。 谁知,这一搜竟还真给搜出一两条不多的网络信息。 2000年的时候,网络时代还没这么发达。真的只是寥寥的只字片语。 “韩也,百年集团董事长韩岳明的次子,于2000年十二月三日病逝,年仅十六岁” 卓雅好奇的问了句:“什么病这么严重?有照片没?” 我轻叹了口气:“没,啥也没有。你说这韩也,怎么也病逝了呢?” 卓雅想了想说:“是啊。宛白死了没多久,韩也就跟着病逝了。这中间只相差一个月,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只想知道,这宛白跟原皓臣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疲惫的将自己靠近副驾驶座里,失神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霓虹,心儿悬得高高的。 “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卓雅失笑。 “你不知道,如果我直接去问他,肯定会死得很惨。好不容易才靠近他一点点,最后会功亏一溃的。” 卓雅看着我也是满满的无奈:“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都跟他耗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瞧出他究竟哪儿特别。他是挺优秀,可比他优秀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凭你现在的身份和气质。要什么样 的没有? 欣宝啊,做人别太认真了,苦的是自己。我觉得你再这么跟他耗下去。把自己这一辈子赔了都不够!赶紧的移情别恋吧!” “你是我姐们吗?我心儿乱着,你还在这煽风点火的!”我红了眼睛,都过了两三天了,我那是跟他白睡了?发条短信给我是不是会死呀! 我在前面的站台下了车,卓雅一脸担忧:“你早点回去,今天也累了。” “行了,你也一样,慢点开。”目送着卓雅开车消失在我眼前,我拦了车说:“去聆风山庄等下,对不起啊师傅,麻烦前面调个头,我想去希春路。” 车子在原皓臣公寓对面街停了下来,我上去的时候,按了很久的门铃,似乎没有人。 我掏出手机,本想给他打电话,可想了想又把手机给收了回去。靠着门,我想了很多很多,从与他初识到离婚,从离婚到如今再相遇我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说他从来没把我放心上,我不相信。可他有时候,就那么不把我当回事儿,睡了就睡了,扔了就扔了,不见便也不再见了。 我看不透他,也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我永远都不知道,他的脑子在一下秒想着的是什么。 以前,他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执念让我以为,两个世界不过一条线的距离,你不走来,大不了跨过去。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说得多么正确,不是我不顾一切的跨过那条线就可以在一起。 我等啊等,等到了很晚,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摇着我的肩膀,我疲惫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他西装革履,刚从公司回来。 “你怎么睡在这里?” 第40章 用尽一生来忘你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整了整衣服,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 “你回来了?” 他盯着我好半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说:“进来。” “好。”我心情沉重,默默跟着他走了进去。 看了眼墙上的摆钟,竟已凌晨两点! 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说:“你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工作虽然重要,可是也要保重身体。你自己也说斗不过命,为什么有些事情。不让它顺其自然?” “所以命不是用来斗的,而是用来改的。” 他解开了领带,脱下了西装外套,回卧室换了一件卡其色毛衣长外套。 从始至终他似乎当我没有存在,一手拿着文件看了看,从冰箱里取了瓶咖啡。我实在看不惯他这样折腾,起身从他手中夺了咖啡。 “都这个点了,你还想干嘛呀?”我的声音带着哽咽与沙哑,在冰凉的空气中与他的视线相汇。 他想了想,面不改色的说:“黎洛欣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这种人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兄弟,可以做情人,但是做老公,完全不及格。 我没有太多的家庭使命感,妻子是个什么概念。我也很模糊。我甚至觉得一个人过也很好,太多的牵绊让我心累。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绝望的闭上眼,泪水如断线的珠珍滚滚而下:“我懂,我不是傻子,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吧。” “你别这样,我希望你能幸福,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快乐。找个爱你的人,他能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心呵护你。你完全不需要像我这样的男人,不然你会很累,我也很累。” 我抽了口气,心中虽酸楚万分,却已没了泪水。 “那个夜晚,算什么?我想听实话。”我只想听一句真话,哪怕他不能许我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忠贞誓言。 他低头沉默很久,似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才说:“我向来对感情很淡漠,是个真正的混蛋。说实话我从来不缺女人,从少年开始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她们最终都会离开我。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单方面的谈一次恋爱,就像婚姻也是一样的。所以当我拒绝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和她们一样,退缩,然后远远离开我。 可是你却那么不一样,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往我的心门上撞。说真的,我很震撼!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一种怎样深刻 的感情,不管我如何对你,都不肯离开。 所以我愿意给你,而我能给你的很少很少。我不否认在走投无路时,的确是为了你那一百万才跟你结婚的。可是那仅仅因为这一百万是你的,换作任何人。都不可以。” “那为什么,又要跟我离婚?丁默雪只是你的一个恍子,对吗?” “没错,她只是我的一个工具,一颗棋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丁家的实力很雄厚,我能和她交往,时不时的放出几个要订婚的消息,造成公司与丁氏合资的假相,对我的工作帮助很大。” 我失笑。心中百般滋味翻江倒海:“你也可以利用我。我想以你的心机,应该在我回国的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了,怎么不利用我?” 他喉结滚动,从我身上收回了视线,说:“你已经结婚了。” “这不是理由。我也说过,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不顾一切回到你的身边。” 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几不可见的无措。我实在太了解他,所以一眼看穿。 “你喜欢我。是真心的喜欢我,对吗?真正用心喜欢的人,是不会去利用的。” 我替他说出了答案,他似乎松了口气。冲我笑了笑:“不是喜欢就非得在一起,相比这种抓不住的虚幻。我追求的东西更重要。很晚了,你可以在这里睡下。” 他从我手中拿回咖啡,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我想是不是到此真的该放手了?按照他所说的,去找个真正爱自己的人,让他宠我。爱我,捧在手心呵护着我的男人。 这些年的执念,在这一刻似乎有了释怀,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悲痛欲绝。 我对着紧闭的那扇门,说了句:“原皓臣。谢谢你曾经有真心对我。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努力的努力爱上别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彻彻底底的,忘记。” 那一晚,我以平身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座公寓。也想要彻底的逃离原皓臣的世界。我必须坚定自己所做的选择,不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十年够不够?如果不够,是不是要用尽一辈子? 宛白的事情最终断了线索,我在电话里对卓雅说:“不用再查下去了,我想已经没有了意义。” 卓雅顿了顿,关心问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我狠抽了口气,眼睛泛红,说:“我想了解宛白是因为原皓臣,现在。我要放下他了, 小雅,爱他太痛苦了,我很累” “假如爱一个人只剩下了痛苦,我想那就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吧。是时候放手了。欣欣,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上莱希亲自下的厨,他很快融入了我们这个家,他的性子很讨喜,以至于我都觉得莱希是我妈亲生的,我是抱来的。 “莱希啊,你这一手厨艺可真不错,欣欣跟着多学点!你一个做妻子的,怎么能什么都不干?” 老妈吃着饭瞪了我一眼,一边给莱希夹着菜。 “嗯”我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得的开口说:“欣欣,要多像莱希学习。饭是莱希做的,孩子是莱希带的,你成天在做什么?” “噗!”我嘴里的一口汤喷了出来,无措的眨了眨眼。 莱希赶紧解释着:“呃,欣欣的工作比我忙。呵呵” 吃到一半,小颢颢突然伸出白嫩的小指尖儿,指着电视屏幕,叫着:“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我往电视屏幕上一瞧,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老妈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没好气的叫了声:“刘婶,把电视关了!看着真闹心!!” 家人虽然从未真正与原皓臣碰过面,但却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从我与他结婚再到离婚,在家人的眼中,对他的印象早已坏到了极点。 “我最近在教孩子叫爸爸呢,他看到年纪相仿的,识不太清楚。都这样叫。过了这段时间孩子就能分辨了。”莱希抹了把冷汗,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这段小插曲还好没受太多影响,不欢快的心情一笔带了过去。 饭后老妈还悄悄拉着我说了句:“你这次倒是没眼瞎,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你说莱希这么好的孩子,咋就看上我家闺女了?” 我咬了口苹果。一副放荡不羁说:“感情是人家眼瞎了呗。” “你这死孩子!”老妈举起手要抽我,我抱着头跟窜街的老鼠似的一溜烟遁了。 下楼的时候,听到大哥的室内水族馆里传来一阵阵笑声。我悄悄走到门边,看到莱希竟一脸‘花痴’,眼中满是仰慕听我大哥讲这些无聊的水生知识。 天知道莱希在认识大哥之前,对冷血动物的恶厌之情有多深。 直到十点半,莱希才回到房间,脸上带着是我从所未见过的笑容。 “莱希,我们聊聊。” “好啊,最近咱俩一直忙着 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都没好好聊过了。” 我们在沙发上坐定,说:“想不想知道我哥为什么一直不肯结婚?” “啊?”莱希反应有些过大,表情变得极不自在,眼中却透着渴望:“为什么?” “别看我哥现在风光,沉稳懂事。出国之前他有过一个女朋友,结果那个女朋友跟他最好的兄弟搞上了。他一气之下才出国读书,之前还一直为那个女的要死要活,做了很多荒唐事儿。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哥一直没忘记她。” 莱希的表情很难看,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最终无能为力。 “我明白了,谢谢你提醒。”他摊了摊手,尴尬极了:“我很欣赏昴,我更知道他是正常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会管好自己的心。更何况像昂那样自我意识很强的人,我不觉得我的一切能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对不起,莱希。”这是第一次,我与他之间产生了一种似乎无法消除的隔阂。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我喜欢你的家人,让我体会到了从所未有的家的温暖。我不会去破坏这样的温暖。” 那晚我失眠了,闭上眼就仿佛看到莱希受伤的双眸,心口揪着疼。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心给他难堪,更不是害怕他会把我哥带到一条弯路上。 我是害怕,他会陷入一场万劫不复之中。莱希是个爱情至上的人,能为了爱放弃一切。可我哥呢?他是个正常人,心里还住着另一个女人! 还有我们的谎言,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我和原皓臣一个星期未见,直到有一天,干洗店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我送去的尼子大衣里有一个破旧的日记本,得亲自过来领。 刚好那天没什么事儿,便想着趁着出门正好带颢颢去商场逛逛,却没想再次上演了一场父子重逢的一幕。 第41章 爸爸爸爸玩 我极少自己带着孩子出门,所以小颢颢很兴奋,他很独立,这种独立是天性的使然,一岁半多,却不怎么愿意让人抱着走。 看着他蹒跚着小短腿。摇晃着小身子迈向前,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会摔个跟头。 “颢颢,妈妈抱你走好不好啊?”我向他展开双臂,他想了想,可能是累了。所以扑进我的怀里。 干洗店离家不是太远,我沿着香榭小道向前走,三月初。道路两旁的花圃一片欣欣向荣,新芽生机勃勃。 干洗店的店员是认得我的,她将那破旧的小日记本郑重的递到了我的手中:“也不知道这对您重不重要,但我们一直很好的替您保存着了。” “谢谢。”这小日记本是在宛白的床底下找到了,走出干洗店,本想将这小本子丢进垃圾桶里。丢个干干净净。 可想了想,又挣扎着揣进了包包里。留着就是一份牵挂,丢了又觉得心慌,就像我对原皓臣的感情一般,卡在这里不上也不下。 本来想去商场看看,半途接到了依农的电话。她说刚相了亲在我们附近,约我过去吐吐苦水。 那是一家高级商务会所,她坐在一楼靠窗的角里落,正玩着手机。 看到我过来,招了招手,早已点好了咖啡和甜点:“给小颢颢奶油布丁,小帅哥,阿姨亲一口。” 颢颢看到奶油布丁,拿着小汤匙试图挑起来往嘴里送,压根就不理会在他面前的这神经阿姨。 “我勒个擦。阿姨这么美,都比不上你的那小块奶油布丁?” 她好不容易装一回淑女,在颢颢面前开始原形毕露。似乎感到这神经阿姨的怨念。小颢颢突然慈悲的抬头给了依农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继续埋头与眼前这块奶油布丁‘战斗’。 “你儿子情商挺高的嘛,这么小就知道用迷死人的微笑秒杀我这大龄剩女了。”依农心情瞬间就美了起来。 看着她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你那什么连长的儿子。不是差点要订婚了吗?怎么又相亲了?” “别提了,跟那种只知道练兵的混球结婚,还不如现在让我死!” “那今天这个呢?” “这个啊。脸帅腿长一米八,有房有车有事业。可特么他一上来就问老娘,能不能生!!” 我差点笑喷。问她:“那你怎么回答的?” 她耸了耸肩,一脸淡定说: “我就对他说,能生啊。我特能生,一做一个准,都打过十次胎了!然后他就找借口走了。” “曾依农。你嫁不出去了。我要是你妈,非打死你丫的。” 中途我上了趟洗手间,让她替我看着颢颢。才补了个妆回来。哪里还有颢颢的影子?我那姐们正埋着头狂刷手机。 “曾依农,我家颢颢呢?” “在这啊啊!刚才不是还在这的吗?!”她吓得从椅子上蹦起,四处张望着。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指给我看:“不在那吗?” “哪啊?” “那!”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当那道高大熟悉的身影撞进我的视线时,我无措得一脸煞白。 要命的是,颢颢学会叫爸爸了。莱希给他看过原皓臣的照片,告诉他,这是他爸爸! 结合那天吃晚饭。颢颢看到电视里原皓臣的采访,隔着屏幕叫爸爸的尿性 “哦买糕的!!”我抱着头想撞墙。 “怎怎么了?诶~你家原大宝!你家颢颢抱你你家原大宝大腿了!” “嘘嘘!”我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萎身躲在了沙发椅后,观察着接下来的状况。 果不其然,颢颢抱着原皓臣的大腿,仰着头开口就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原皓臣似乎是与工作伙伴谈完事情出来。突然来个奶娃抱着自己的腿开口叫爸爸,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呃原总,你儿子真可爱。” 原皓臣笑着解释说:“他不是我儿子,不过看着眼熟。” 孩子一天长一个样儿,见颢颢第一面时,才一岁多点儿。这都大半年过去了,颢颢长大很多,所以他一时没能认出来。 工作伙伴连连大笑着摆手:“我们懂我们懂”说着还一脸高深莫测的拍了拍原皓臣的肩膀。 原皓臣还想解释什么,但想了想说:“我的车停在外边,两位先请,我让助手送两位回去。” “那谢谢原总了,再见。” 原皓臣弯下腰抱起了颢颢。问他:“小鬼,你妈妈在哪里?” 颢颢下意识的回头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对依农使了个眼色:“你快去把我儿子抱回来!去啊!” “你干嘛呢?” 我瞥嘴说:“我已经决定要与原皓臣划清界线了。所以绝不能让他 知道颢颢跟他有任何关系!快去啊!” 原皓臣看到曾依农朝他走了过来,顿了顿问:“是你的孩子?” 依农向来对他没啥好感,白了他一眼,轻应了声伸出了双手,示意他把孩子还给她。 原皓臣正准备将颢颢还回去时,不想这小家伙任性了!!死命的抱着原皓臣的脖子,将脸一扭,拿圆圆的后脑勺对着依农,大写的不情愿。 “小鬼,回去找你妈。”原皓臣想将他拨下来。 颢颢一急,小嘴就一个劲的继续叫着:“爸爸爸爸爸爸玩,爸爸爸爸爸玩。” 依农一脸无奈窘迫,眼神儿悄悄往我这瞟。我示意她强势把小颢颢弄回来,先别管他此时的感受了。 于是依农上前费了些力气,将小颢颢给抱了过来,许是不甘心,小颢颢离开原皓臣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皓臣怔愣在当场,目送着依农走了两步,又叫住了她:“等等!” “干什么?”依农下意识的护住了怀里的孩子。 原皓臣挽上袖子,将一条红绳手饰送到了孩子手中。红绳上串着一颗宝石,闪着色的光,耀眼夺目。 美丽的事物吸引了孩子的注意,他立即不哭了。原皓臣看他不哭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的笑意,转身大步离开了。 第42章 擦肩而过的回眸 回去的路上,依农拿着宝石看了很久,嘀咕着:“这宝石是假的吧?我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太漂亮了,人工造的吧?” 我跟着莱希这么久,也学得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的确是没见过像这样的宝石。可是原皓臣为什么要送孩子这个?仅仅只是为了哄他不哭么? “在看什么?” 我猛然抬头。只见莱希穿着睡袍捧着一杯热饮,朝我走了过来。今夜月色很美,阳台上的风也不是很大。刚好送着院子里百合花的香甜味儿,萦绕鼻尖。 “帮我看看这个。”说着,我将手中的宝石递给了莱希。 莱希放下手中的热饮,看了看宝石。眉头紧锁问我:“你从哪里得来的?” “怎么了?” 他一脸严肃说:“这个是世界最稀有宝石之一的塔菲石,学术名为taafft。是六方晶体系,你所拿的这个。是塔菲石中的极品,很难很难遇到。” “值值多少钱?” 莱希沉呤半晌,说:“很值钱,有市无价。” 我的心脏疯狂的鼓动着,说:“是原皓臣给颢颢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这么珍贵的东西。颢颢只是一个孩子。” 莱希摸着下巴想了想追问了些当时的情况,我一一细说了。 “可能他认出这个孩子了?”见我一脸慌乱,莱希解释说:“我是说他认出了颢颢是你的孩子,但可能并不知道也是他的孩子。有一种感情,叫爱乌及乌。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送了颢颢如此贵重的宝石哄他开心。”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将来还要与他上演一场夺子大战。”我暗自舒了口气。 莱希若有所思,说:“我倒是开始好奇” “好奇什么?” “他的身份。这种品质的宝石,是塔菲石中的极品,比如ptlnd的老大,真正的极品他会私藏起来,所以一般都会成为极有权势的人或直接采购原石的大bss收藏品,并非用钱能买得到的。” “不会吧”他当初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为了我那一百万还跟我结了婚,当时怎么不把这东西给卖了换钱? “嗯哼~”莱希挑眉,将宝石还给了我:“好好收藏。” 我想了想。把宝石塞到了莱希的手中:“你替我保管着,我我不想看见有关于他的一切。” “那颢颢呢?” 我 一时语塞,最后说了句:“颢颢怎么能一样?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其实我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越是想忘记,偏偏越是记起。他那晚的剖白总在我的脑海回荡。 第二天醒来,我挣扎了很久。决定去咨询心理医生。 一方面给自己做了个放松大脑的理疗,一方面我想试图通过心理医生,了解原皓臣更深的想法。 “他的心处于一种封闭与自我保护的状态中。是一种极度渴望得到关怀与情感的情况下,却做出有违心理的表现。” 我眨了眨眼睛,说:“不是很明白。” 医生举了个最浅显的例子:“比如一个极度自信的人。他另一面其实是极度的自卑。一般这种情况,跟所处的环境经历的事情,或是受过一定的刺激有关。你最好是带他亲自过来。我才能更准确的做出治疗与判断。”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谢谢,他他比较忙,没时间过来。” 医生眉头紧蹙。一脸凝重:“最好是带他来一趟,我怀疑他有一定承度上的精神扭曲。” “好的。谢谢你啊医生。”我浑身冰冷走出了心理咨询室,这医生是简琦介绍的。 我怀疑的给简琦打了电话:“这医生靠谱吗?” 一听我怀疑。简琦就跟我急了:“怎么不靠谱了?别看他年纪轻轻,可真的是有料的!治好过很多棘手的病人。” “确定没夸大其辞,讹人吗?” “我去!人家不缺钱好吗?心理医生只是他的副业。人家可是标准的高富帅,缺这点儿钱?” “好吧,我知道了。”排除人家讹人的夸大其辞,回想起种种,我渐渐开始正视起医生说的这些问题。 回想起那次胃出血进医院,我信誓旦旦的抱着他。说绝不会放开他的手,把他让给别人。他说:“那你抱紧点。” 是不是他其实也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像那些离开他的人一样,受不了他的冷漠,放开他的手,远远的离开? 极度渴望爱,却又害怕爱,远远的推开爱 原皓臣。对你,我究竟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天色阴沉沉的,我晃晃惚惚往前走着,脑海里都是关于原皓臣的事情,泪水无法自抑的滑落,说好忘记的,为什么忘记一个人会如此艰难? 突然间,眼前的一切天玄地转,紧接着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醒人事。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输液,莱希守在我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 我觉得有些口干,莱希递了杯水喂我喝下,我这才能发出些嘶哑的声音:“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你心中郁积太深。又没有好好休息,气血不足才昏了过去。不过最好是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我跟莱希打着马虎眼,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别小题大作的。我就是最近失眠严重,才看了下心理医生。现在没事了。” “你真的确定自己没问题?”莱希一脸凝重:“看看你自己现在憔悴的模样!干嘛要把自己弄得如此儿狼狈?欣宝我说,爱得这么痛苦,不要继续了好么?” 我掩着脸,无法自抑的颤抖哽咽,莱希上前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会忘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等你遇到下一个人时,就会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傻。” ‘咚咚’。门应声打开,年轻帅气的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说:“得换药了,感觉怎么样?” 我悄悄擦干了泪水,抬头看去,怔愣在当场:“你你是?”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你又把我忘了?那我再介绍一次,我叫赵一帆。” “呃赵医生,对不起啊,我,我记性实在太差了。”我整个人窘迫得不行,都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 赵一帆打趣的说:“佛祖不是说,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回眸吗?意思是两个不相识的人,擦肩而过的次数多了,就自然而然的放心里了。所以,要不我们以后多见见?” 第43章 跟着老头儿学太极 他一边利落的给我换了药,说:“你的身体太差了,要经常锻炼,营养也没跟上。初步推断你缺失多种微量元素,千万别轻视这些,潜在的危害是很大的。” 我听着他的唠叨。竟也不觉得讨厌,除了我妈这样念叨过我,还真没谁像他这样念叨。 “我给你输的这些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出院之后找个营养师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谢谢。”我冲他笑了笑。 他换好了药,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眼眸温柔的看着我:“不用谢,女人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我建议你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这样关心你的人才能放心啊。我还有其他的病人,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 目送着他离开,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莱希为了削着苹果,啧啧了两声:“你说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侧头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莱希。 他笑眯了眼回头:“这样关心你的人才能放心啊我敢打赌他真的对你有意思。” 我接过他手中的苹果,轻轻咬了口。说:“希希啊,你真是越来越八婆了。对了,我进医院的事情,你没告诉我爸妈吧?” “没,我跟他们说你去国外出差了,免得他们担心。” “到底是莱希,情商高到没敌人。” 莱希越想越觉得对味儿,说:“这医生真的不错啊,欣欣,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不错,把他让给你?” 于是,他一脸无语的盯着我,自发的出去给我买吃的了。 他出去的空档,大哥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便问:“在哪里?” 大哥极少会对我‘查岗’。我有点儿心虚的说:“莱希没跟你说吗?我在国外出差呢。” “你就忽悠!”大哥怒了:“哪国出差?飞火星的?现在飞火星的都查不到出境记录了是吧?” “大哥,你查我?” “我才没这美国时间,你到底在哪里?” 我实在瞒不下去了。便告诉了大哥我在医院。他丢下了手中的工作赶到了医院,看着我一脸憔悴的躺在病床上输液,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好好的怎么住院了?” 我说:“就是莱希太小题大作。我没事。” 大哥:“他是怎么照顾你的?都把人照顾进医院了!” 我正想解释些什么,莱希将吃的买了回来,看到大哥在神情微愣了片刻。随后若无其事的说:“昂,你也在啊!” 场面有点儿尴尬,但是大哥并不觉得。对莱希说:“我就这么个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工作虽然重要。但人不是更重要吗?” 莱希微笑着将吃的搁在了床头柜上:“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我:“哥,这个真不关莱希的事。你先回去吧!” 大哥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莱希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待大哥走后,莱希紧张的搬了条椅子过来。一脸凝重说:“有条关于原皓臣的新闻,你可以选择看或者不看。” 我内心挣扎了很久,终究没能忍住:“是什么?” 莱希将手机拿到我跟前说:“百年集团放出话。考虑收购蓝度。” 我假装着淡定将这条新闻看完,眉头紧锁:“现在问题是资金,约违金虽协商降到了最低,但依旧让蓝度负累沉重。一个公司最害怕的就是面临金资不足,难以周转。” 莱希:“原皓臣是怎么想的?” 我:“这一次,我给他被利用的机会。但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是想要与我断个干干净净,他性子倔强,决定的事情不轻易更改。” 莱希:“如果是这样。现在看来只有同意被收购这条路,总比最后身家全部抵押出去,一无所有要强。”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莱希,我不觉得原皓臣会考虑让百年集团收购蓝度。” 莱希:“可他已无路可走。” 无路可走么?原皓臣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因为担心着原皓臣的事情,所以悄悄的出了院。离开医院的那天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一接听,那端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你怎么能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知不知道现在身体的过度消耗。总有一天会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你是?”我一头雾水,眨了眨眼问。 电话那端轻叹了口气:“我是赵一帆,要多少次你才会记得住我?五百次的擦肩而过吗?” 我讪讪笑了笑:“对不起啊赵医生,我真的有急事,让你费心了。” 赵一帆:“算了,我顶多算是你的医生,不是你的谁。我只是希望你能把自己当回事儿,不要等到身 体弄垮了才知道后悔。” 我:“谢谢你一帆。” 赵一帆吸了口气,笑说:“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我想了想说:“后天怎么样?应该是我请你,谢谢你的关心。” 赵一帆:“你能答应我的邀约我很开心,到时候见。” 与赵一帆挂断电话,我来到了蓝度。原皓臣不在公司。李铭伟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无精打彩。 这次过来公司很明显比上次来时人少了很多,想必大多员工闻风而走了。 我问:“最近怎么样?” 李铭伟递了杯咖啡给我:“欣姐问的是老师还是公司?如果是公司的情况。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元气已尽。老师的话”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他怎么了?” 李铭伟失笑:“欣姐,你真的很爱很爱老师!只可惜老师他你不用太担心他,你不知道他内心强大到可以突破宇宙边际,最近几天他没来公司,在学打太极!” 我以为自己误听,又问了一遍:“学什么?!” 李铭伟扶额:“在跟一群老头子学打太极,昨天还拍着我的肩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学太极剑法” 我:“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他怎么去学这些东西?” 李铭伟摇了摇头,指了指太阳穴说:“老师这里的思维,凡人是没办法跟上的。比如我在他身边学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猜中过他要做什么。” 第44章 放人鸽子 我最终问李铭伟要了地址,悄悄的去了他们打太极的的公园。 那公园在华都名苑前,离沿江风光带很近,被称为富人区。这个时间点,正是大爷大妈们吃完饭,来到公园健身的时间。 我站在那片树影下,第一眼便看到了在广场上陪大爷大妈们打太极的原皓臣。 他与平常的样子很不同,头发没有抹发胶。很清新自然,穿着白色的盘扣中杉装,学大爷打太极,有模有样,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我才知道这些日子不见他,对他的思念有多疯狂! 中途休息的时候,只见他低头与一大爷聊得很欢乐。他对那大爷特别热情。又是拧水又是给人递毛巾。 几个大妈上前妈奇问起:“老方,这是你儿子吧?” 那姓方的老大爷笑眯了眼,拍着原皓臣的肩膀,笑说:“他要真是我儿子就好咯!” 打完太极九点多。原皓臣送那老大爷回去,两人一路开怀畅谈,我只能隐约听到一些谈话,都是平常生活中一些有趣的事儿。 原皓臣这个人,真是个矛盾体的组合,性情两极分化严重。有时候他可以很自闭冷淡,有时候也可以像这样与别人侃侃而谈。原皓臣送他进了小区独立欧式别墅,这才折身往回走。 今夜天心月圆。星辰密布。他走在前面,放缓了脚步,我远远的跟着,他的身影显得孤寂落寞。 突然他顿住了步子,我的心脏一紧,赶紧往草丛里躲去。他回头瞄了眼,说:“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累?” 我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是在对我说话,这才无奈的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迎着他黑亮的犀利的双眸,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真是好巧啊!” 他撂上袖子,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说:“不早了。” “那,再见。”我假装淡定的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却不想手腕被他拉住。 我回头,又害怕又期许着什么。 他薄唇轻启,冷酷无情的说:“别再跟着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顿时,心中失落极了。狠狠甩开了他的手,苦涩一笑:“对不起,是我又犯贱了。我不该担心你,不该还对你念念不忘。不该不该这么没有自知自明。” 我已不想在他面前流下一颗泪水,可却怎么也无法自己。 他眸光深沉,语气缓和了些:“不要担心我,再难的问题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打倒。成为时光的过去式。” “那就最好,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不再挂念,只要没有挂念。就会慢慢的忘记。” 原皓臣紧抿着薄唇,艰涩的开口问:“最近,过得好吗?” 莫明的,我想笑:“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你不是一心想跟我撇清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对你才是最好的结果吗?” 他双手紧握成拳,收回了视线,冗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回去吧!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真是贱骨头!都到了这份上。竟还在对他有期待,希望他能在下一秒挽留我。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一刻我有一种花尽一辈子也追不上他脚步的错觉。 或许,那并不是错觉。 那一日。我忘了与赵一帆有约。手机一直搁在书房里,而人却坐在大厅里发着呆,整个人过得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我想,总有一天会坦承的接受彻底失去原皓臣的这个事实,尽管它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残酷。坏掉的东西,不能将就只能扔了。 直到莱希从外面回来。拿过我的手机,递到我跟前:“二十个未接来电,你自己赶紧打电话过去解释。” “啊?”我猛然清醒过来,呆滞的盯着莱希半晌,才木枘的接过了手机,看了眼来电,顿时才觉,坏了! 莱希双手环胸无奈的盯着我。叹了口气:“欣宝,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怕你会疯了。跟我当年失恋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低下了头,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前天晚上又跑去找他了。又多听到他一次无情的拒绝。” “原皓臣到底是怎么想的?”莱希这百年老好人,也有发脾气的时候。 我扯着笑,苍白无力:“不关他的事,人家明明都好好的拒绝了百次千次,我就跟聋了瞎了似的,犯贱的一个劲儿的往上凑,我是活该,我活该” “傻瓜!”莱希弹了我一下额头。给我打气:“振作起来,没有他你还要活下去,想想颢颢。他都没有爸爸了,总不能让他失去妈妈吧?” 想到颢颢,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孩子并没有错,他那么天真无邪,纯净开朗。 我:“莱希,有时候我会问自己,生下颢颢究 竟是对还是错。” 莱希摇了摇头:“当然是对的,只要是美好的事物,就是对的。颢颢那么美好,怎么会是一个错误?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个电话,画个妆,挑件漂亮的新裙子,美美的和大帅哥约个会。这才是你该做的!” 我强打起精神,吸了口气,给赵一帆回个了电话。心中是忐忑不安的,我这态度任谁都不会高兴。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那端很快接通了,还未等我开口便问:“你还好吗?我一直打你电话但是没人接听,我担心你是不是又晕倒了。”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阵酸涩,哽咽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很好。” 他舒了口气,满满的失落之情:“你没事就好,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是我想太多了,你,你好好休息。再见。” 听到他要挂电话,我赶紧叫住了他:“等等一下!” 他没挂电话,那端静默了一阵,问:“请问,还有事吗?” 他突然的疏远,让我心头一阵刺痛,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都说好了我请你的。”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我开车过来接你?” 第45章 这个美丽的夜晚 在莱希的催促下,我换了衣服,画了个淡妆,但整个人看着都无精打采的。 莱希:“宝贝儿,笑一个,别苦着一张脸。” 我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又开始犹豫了起来:“莱希,要不还是不约了?” 我不傻,心里十分清楚明白,约赵一帆出来吃饭代表着什么。我也不瞎,更知道他眼眸看我时写着什么。 在没有彻底的放下原皓臣之前,我完全没有信心去勾搭另一个男人。觉得这种行为很不负责。假如这一辈子都无法把原皓臣忘记,那么谁我都不该去随便招惹。 莱希:“他不会在意的。而且事世很难料,不试。你又怎么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假如你把每一个结果都算得这样精准,或者带着防备,你要何时才能走出这段情殇?” 我低头沉默,一方面希望他能说服我,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想要退缩。 莱希捧过我的双颊,一脸认真:“黎洛欣。你必须要从这个死胡同里走出去,明白吗?没有人可以帮你,别这么悲观,或许这个赵一帆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我:“好吧,如你所说,只希望不要是什么惊吓。” 在家门前的路口大概等了两三分钟,我远远的看到一量纯白色的小奔朝这边开了过来。车窗缓缓放下,驾驶座里的那男人朝我点头微笑。 说真的,今天的赵一帆让我有些‘惊艳’。不似在医院里看到的模样一身白大褂,他身着一件纯白的圆领羊毛杉,修身黑色休闲裤。留着毛寸头,舒爽阳光,看上去很有型。 除了左手腕上一串佛珠,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 我微笑以礼,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里。双眼不敢乱瞄。 他一边将车打道,一边嘀咕着:“现在都过了晚饭时间了,吃点什么好呢?” 我不由得好奇问他:“你们医生是不是很少吃宵夜。作息也很规律?”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两下头:“也不是不吃,只是极少吃。作息规律嘛没有什么意外,大抵在十一点就已进入睡眠状态了。” 他伸手调了调后视镜。顺便从镜子里打量了我一眼,说:“你熬夜太厉害了,睡眠不好吗?” 我点了点头:“最近有点失眠。” “嗯”他想了想说:“你要是不饿。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好啊,你带我去吧。” 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气氛有些不自在。他找了张歌碟,舒缓的音乐响起,是一首我熟悉的英文歌‘valdrflds’。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让我的身体放松了不少。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处郊外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这季节春暖花开,他带我走进庄园。顿时我仿如来到了一个梦幻的世界,视线所及都是盛开的鲜花,各种各样的。特别是多瓣蔷薇花。爬满了白色的栅栏。 庄园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喷泉,喷泉装着彩色的灯,在月光下衬着这处花海。如临仙境。 我不由得感叹着:“太美了!” “小心。”他突然牵过我的手,说:“你穿高跟鞋不太好走这小石道,我牵你走。” 他的手很宽大,很暖,整好包住我的整个手掌心。我没有甩开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他一边走。一边很认真的说:“每天赤脚在这些鹅卵石上走半个小时,对人的身体很有好处。可以降低血压,提高身体协调性和平衡性。” “是吗?”我想。像赵一帆这样的男人,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吧!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笑了笑:“是啊,以后有机会,带你一起多走走。” 他按了按门铃,很快有人开了门。 是个留着长黑发的女人,看上去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头发用蓝色的丝带随意绑在脑后,穿着浅黄色棉麻长裙,长相不算惊艳,却看着却给人一种很恬静安好的感觉。 “姐,我带了个朋友过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女人很友善,笑容很亲切,迎着我们进了屋。原来她是赵一帆的表姐,名叫白静舒。 她现榨了一杯果汁给我们,很愉快舒心的交谈了一会儿。 赵一帆话题一转,开口问她:“我这个朋友最近睡眠不好,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制促眠的香。想问你要一点。” 白静舒笑着起身说:“来得正巧,我正在调呢,你们在这里等一等。一帆,招呼好你朋友,随意。” 赵一帆怕我无聊,拿了许多花的标本过来,与我一同欣赏着。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在何时,我的身心开始放松了下来,是这些日子以为从所未有的放松。 他看了眼时间,问我:“肚子饿不饿?” 我:“还好。” 赵一帆:“你等等。” 他起身走进了厨房,忙了一阵子又回来了,白静舒将制好的香拿给我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这个时候,我肚子的确感到了饿。赵一帆起身从厨房里端了碗粥递到了我跟前:“百合粥,补中润肺,清心安神的。最重要的是现在能填肚子。” 白静舒掩嘴偷笑:“一帆,还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哦。” 这话弄得我有点不自在,赵一帆赶紧打着圆场:“姐,现在欣欣只是我的朋友,你别” “啊~”白静舒恍然大悟,便没有再开这种玩笑。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我满是歉意:“害你这么晚还没休息,真是对不起。看来这顿饭,只能下次再请你了。” 他笑得很开心:“能有下次我就很满足了。” 说着,他率先下车替我打开了车门,临前叮嘱:“回去用这个香泡澡,或者是按摩都可以的,特别有效。那,晚安吧。” “嗯,晚安。”我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车缓缓驶向公路的尽头,冗长的舒了口气。他真的很好,好到无可挑惕,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会觉得负累? 转身时,我吓了一大跳,莱希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一脸贼笑:“感觉怎么样?” 我:“希希小朋友,不要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后吓阿姨,小心打你屁股!” 莱希赶紧萎身将头压在我的肩膀,十分配合:“阿姨爱我。” 我失笑:“滚你!” 第46章 百年集团的邀约 我和莱希说说笑笑了进了屋,去看颢颢的空档,他已经体贴的给我放了洗澡水。 “宝贝儿,去泡个澡,放松一下。我感觉你今天回来状态好了很多。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多接触一下,了解了解。就算做不成情侣,做朋友也是好的。” “嗯。”我感激的看着莱希,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莱希,咱们要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就好了,我都不知道假如有一天没了你该怎么办。”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只要你愿意,我们当然能永远在一起。不过”他突然失笑:“你确定你未来的真命天子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我觉得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好宝宝。”我揉了把他那张白净俊美的脸颊。心情转好的走进了浴室。 从赵一帆那里拿回的精油的确是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那是我失眠已久睡得最沉的一个晚上。 从抄袭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月,诗蒂与百年集团签下了合约,ada的新品发布日期在即,忙得不可开交。 我与莱希两头跑,忙着工作。人只要一忙起来。也没那么多空闲的工夫想感情的事情。 等恍过神来时,都已是四月底了。ada新品发布推迟了一个月,好在品牌在那端着,所幸受的影响不大,那一个系列的商品都被刊登上了国际时尚杂志专栏。 回国之后,我想开了很多。原皓臣的事也渐渐没那么放心上,这时我以为,或许忘记一个人,不需要一辈子。 我与赵一帆第二次约见,带上了颢颢。虽然我什么也没说,但还是潜意识的在试图接受赵一帆,也想让赵一帆接受我的一切。 他是个很有耐性的男人,对颢颢很细心,在一起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来。 我看着他哄孩子的模样,有点儿心动。丈夫或许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我问他:“你很喜欢小孩?” 他抿唇笑了笑:“是啊。很喜欢孩子。做医生也经常要与孩子打交道,怎么讨好孩子也是必修课之一。” 他抱起颢颢坐在了宽厚结实的肩膀上,吆喝了声:“骑高高咯!” 孩子被他逗得放声笑了出来。我的眼眶微微泛红,为什么抱着孩子哄着孩子的这个男人,不是原皓臣呢? 他在哪里?做着什么?想着什么? 思念一旦唤醒。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猛兽,才发现那所 谓的不在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像个病入膏荒的患者。原皓臣是缓解我疼痛的良药。越想戒越是上瘾,这是一种绝望,一种意识到。不管对方如何对你,都不可能放手的绝望。 对赵一帆找了个借口,我逃回了家。抱着电话痛苦着纠结着,终究没忍住,想要打听关于原皓臣的一切消息。 当李铭伟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欣姐?!”李铭伟似乎也同样如此:“我以为你就此消失不回来了呢。” 我声音沙哑,问他:“原皓臣他过得好吗?” “放心吧欣姐,我也会看着他一些。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就在昨天我们的资金问题,顺利解决了!” “你说什么?解决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所有人看来一场死局,却被原皓臣给不动声色的化解了。 李铭伟一下子兴奋起来,说得绘声绘色。 “就那一段时间,老师不是天天都去打太极吗?你猜怎么着?” 我的好奇心被吊到了顶点,追问着:“你快说,别给我兜圈子。” 李铭伟继续说道:“那时候。都以为老师去学打太极是自暴自弃,压力太大了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其实啊,他是打听到某银行行长的老爷子。每晚都在那里打太极,想办法接近来着。 来后老爷子收了老师做了干儿子,那行长脸都绿了,你不知道,他比老师还小一个月,老爷子非让他叫老师一声大哥!哈哈哈哈哈 你说大哥要贷款。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背后还有老爷子撑着呢,背着老爷子咱反正管不着,但当着老爷子,那行长还得对毕恭毕敬的叫老师一声大哥不是?” 这事儿,原皓臣真给做绝了!他怎么能想得出这损招?!我忍不住笑了笑,心里也替他高兴,公司就这样渡过了难关。 一阵沉默之后,李铭伟问我:“欣姐,你最近怎么没来看老师?你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我鼻头一酸,狠抽了口气,只说:“你看着他点儿,提醒他按时吃饭。他胃不好,你经常准备一盒胃必舒放他办公室抽屉里。” 李铭伟闷声问:“你即然这么关心他,怎么不自己过来?欣姐。你别不要老师,你都不要他了,他这性子一辈子得打光棍。” 我失笑,泪水无法自抑的滴落:“别瞎说,他啊或许是没遇到 真正动心的女人。等他遇上的,就自然能学会怎么爱一个人。” 就像那两年自虐般,心里想他想得快疯了,咬着牙不去见他。最长的时间是两年,那也是我之前的极限,这一次,能坚持多久呢? 可,很多事情却是由不得自己,越躲着的时候,命运却偏偏就这么巧合让你遇上了。 一个月之后,百年集团举办了庆功宴,我和莱希都在受邀之中。 我看着手中的请贴,厌恶的丢在了茶几上:“莱希,能不去吗?” “不去不行啊,诗蒂派咱俩为代表,欣欣,再怎么讨厌也不要轻易表现出来,懂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点了下头。我和莱希在圈内是典型的模范夫妻,莱希设计的珠宝手饰很受贵族青睐,有许多忠实的粉丝,大多是女士。 而我并不善长设计,只做幕后运营,所以在外人看来,多了一层神秘感。关于我和莱希各种各样版本故事我都已经懒得再去听了。 宴会开场是ada那一季的sh,我竟在sh场看到了原皓臣!而且原皓臣受邀的位置与我们一起在主宾席上。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按理说他应该能想得到我一定会来这里,只是假装着没看见。 莱希突然凑到我的耳畔,悄悄说:“百年集团将大皓皓也一并邀请了过来,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不知道百年集团是何居心?” 第47章 交错的关系 h完了之后,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上了t台。他的穿着很时尚,一头微卷曲的亚麻色发,那种贵气与优雅只属于生于世家的浑然纯粹。 他代表百年集团说了几句台词,很有领袖的风范。我和莱希立即猜出了他的身份,传说了很久,却一直无缘谋面的百年集团太子爷韩城! 宴会正式开始时,我不断的在寻找着原皓臣的身影。余光瞥见他拐角走进了后花园。 我向莱希说了声,便紧跟了上去。此时大家都在前厅参加晚宴,后花园几乎看不到几个身影。 远远看着原皓臣站在花圃前,月光下他的侧脸更显挺立唯美,我的心脏不由得加快跳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 正想着要不要上前与他打个招呼,却见另一道身影朝他走了过来。我猛然瞪大了眼睛,那人,不正是韩城么? 我将自己藏在墙角的阴影处,连大气都不敢出,像是在做贼般,而事实上我已经在偷听他们讲话了。 “韩也,我该这样叫你吗?” 我瞪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也?是在叫原皓臣吗?怎么可能 “韩少,很报歉,你认错人了。”原皓臣淡定自若的否定了。 韩城低低笑了笑:“我认没认错人,心里有数。你竟然没死!?其实我追踪你很久了,从一年前开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韩也?” 韩城轻叹了口气:“我没证据,但我发现陈公子跟你走得很近。我记得你们年少时就很要好,那小子很黏你,也很听你的话。” 原皓臣面不改色说:“我和陈公子是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了好朋友的。” 韩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韩也,当年很多事情,的确是我们做得过份了,我希望你能原谅。” “对不起韩少,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要好到,可以面对面交心的地步。我完全可以无视你的邀请函,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百年集团究竟有多厚颜无耻。” 见他要走,韩城不顾一切的将他拦下:“韩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原皓臣满是恨意的盯着他,滔涛的恨意让我感到了一阵阵胆颤心惊,带着毁灭与绝决。 “你们从我这里拿走了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加倍拿回来!” 韩城喉结滚动,双手紧握成拳:“韩 也,那些都是过去了,我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回来吧,我们兄弟俩联手将百年集团做得更大!” 原皓臣冷笑:“我不是韩也,我是原皓臣。韩少我再说一遍,我是原皓臣!你们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我会十倍!百倍!千倍的拿回来!!” 韩城嚅了嚅唇。低下了头又叹了口气:“你认为可以斗得过百年集团?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你手中拿走ada,同样的我们也可以轻易的掐住你的咽喉,直到你窒息为止!” “那你就试试,看我会不会窒息而亡!”原皓臣发出挑衅。 韩城无计可施:“你要真想跟百年集团对着干,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原皓臣冷嗤了声:“韩少,你千万别手下留情!对了,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平日里多吃斋念佛。不过像她那样罪孽深重的人,佛祖大概不会保佑。” 韩城苦笑,点了点头:“你变了很多。” 原皓臣沉声说:“我用尽心中所有的光亮。曾想要成为驱逐你们污秽的光。等我燃尽了才发现,人心,是多么可怕!所以我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了阴暗。” 韩城试图最后的交涉,尽管他知道无力再改变他的决心。 “真的不能再原谅了吗?” 他不再回答他的问题,撞开了韩城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花园。 我提前离开了宴会,莱希看出了我心事重重,问:“可以跟我说说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你不是之前怀疑原皓臣真实的身份吗?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他是韩也。你知道韩也是谁吗?一个在十二年前就死去的人,韩氏次子。” 车子戛然而止。在寂静的夜空划过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你说什么?!” “我听到他说,他用尽了心中所有的光亮曾想要成为驱逐污秽的光,可他燃尽了才发现,人心很可怕,所以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了阴暗。莱希,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莱希狠吸了口气,比我理智:“所以原皓臣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漫长十二年的仇恨与绝望,怎么可能还会去爱?欣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从始至终他都要将你推开?” 我低垂下双眸,绞着十指,沉重无比。 莱希继续说:“因为他也知道,也许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何时才能有一个了 结。更不知道他的结局会是怎样。所以极力把你推开,才是对你最好的决择。” 我摇了摇头:“我放不下他,我刚才想清楚了。如果他失去了光,那我就成为他的光,如果驱逐不了他心中的黑暗,我就一直燃烧自己,直到灰烬。” “我救不了你了,对吗?”莱希眼中满是不忍。 我笑了笑:“千万不要救我,就让我沉沦下去吧。你若拉我,我沉不下去,也不了岸,那才是我最痛苦的。” 莱希无奈摇头:“你太傻了,又有一个傻子为了爱情连命都可以不要,简直病入膏肓。” 那个被我锁进了抽屉里的小日记本再一次被我拿了出来,我躺在床上,慢慢翻开。上面的字迹因回潮关系,变得十分模糊。 这上面没有时间,不能称之为日记,倒更像是心情语录。她把每天的心情都写在了上面。 刚开始大多是表达对亲人与家乡的思念,可翻到后面越沉重,越让人触目惊心起来。 我将它翻后最后一页时,冷汗浸湿了全身,十指无法自抑的颤抖着。内心充斥着痛苦与一股压抑的情绪,无处宣泄。 宛白所遭受的不仅仅只是毒打,人格上的侮辱。这些其实还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每一个晚上那些禽兽对她的凌辱和酷刑。 一个本该纯真无邪的年纪,什么还未来得及经历的少女,在她最美好的年华却每晚都忍受着催残,经历过七次小产她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一次次的伤害,最终也没有等到她的韩也哥哥把她从地狱里救出去。 我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无法想像那一场噩梦,究竟在他们身上,还上演了些什么? 当李铭伟看到我来到他们公司时,整个人差点没兴奋的扑了上来。 “欣姐!你总算来了!盼了这么久,把你给盼来了。” 我将手中给他准备的一份小吃递给了他:“甜甜圈和一些手工饼,当下午茶。” 李铭伟笑眯了眼:“欣姐,我就知道你对我好。谢谢了。老师现在在办公室里。” 说完,冲我挑了挑眉,赶紧拿着吃的离开了。 我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了他的回应声:“进来。” 推门走了进去之前,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看起来状态不错。 听到脚步声,他顿了顿,从文件里抬起了脸,问:“ 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说:“难道来之前需要给原总打个电话?那你还能让我来吗?” 我将手中的曲奇饼干和甜甜圈搁到了他办公桌上:“下午两点,休息一下。可以休闲的喝个下午茶。” “我现在有点忙,你出去吧。”他从我身上收回视线,不愿再多看一眼。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我,没那么容易退缩和脆弱,只是安静的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拿过了一本时尚杂志,翻看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三点,我打了个哈欠,有些想嗑睡,昨晚又失眠了。 “皓臣,休息一下吧,肚子饿了就吃我送过来的甜品,是我亲手做的。”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想了想,拿过了我送来的甜点,放松的靠进转椅里,咬了口甜甜圈。 “味道好吗?” “嗯。”他轻应了声点了点头,我突然发现,他回答我的这模样,有点乖。 对于原皓臣,我真的很容易满足,只要看着他好好的,心里就开心了。 “皓臣,我累了。你不介意我在你办公室里躺一会儿吧?”我疲惫极了,也没等他表明态度,脱下了鞋子蜷缩在了沙发上,说来也奇怪,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很快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黑透了。办公室里只留了两盏昏暗的壁灯,我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好安静!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原皓臣。 那一刻,很害怕他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留在这栋死寂的办公楼里,我浑身冰冷,紧紧环住了自己。 直到一阵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由远而近,我几乎是下意识从沙发上蹦起,忘了穿鞋,推开办公室的门,当那道高大的身影印入眼眸时,傻笑出声。 他买了个披萨和两份白粥,很久没有像这样与他面对面的坐着吃东西。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在我面前话不多,埋头默默吃着。 我想了想说:“还以为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回去了。” 他答非所问:“你不用工作?” 又在赶我走了!我哼哼了两声:“前段时间忙完了,最近很轻松。” “吃饱了就回去吧,我还要工作。”他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我随便找了些话题,问:“你的那个小兄弟呢?”指的是陈煜。 他也未抬头看我,只说:“去 夏威夷渡假了。” 我:“他可真会享受人生啊!什么时候我们也一起去旅游吧!你喜欢什么运动?滑雪?爬山?或者是在沙滩上沐浴阳光” “闭嘴,你打扰到我的工作了!”他一脸不爽的表情。 我走上前,抽掉了他手里的文件,他恶狠狠的瞪着我,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了般。 “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好了。”我将文件背到了身后:“现在这个点本来就不应该工作,你每天像个机器一样工作,人生能有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做什么?”原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隐忍、无奈。 我说:“想让你感受到活着的意义,皓臣,人生不应该如此。你来人间一趟,要看看太阳,和心爱的人走在街上。你不觉得这样很美好吗?” “并不觉得。”他白了我一眼,起身去夺文件,我躲了开来。 他半眯着眸子,真的生气了:“把文件还给我。” 我一脸委屈,抽了口气:“我最近失眠,你哄我睡觉吧。” “不行!” 我假装擦了擦泪水,虽然很作,但我觉得有用:“我不能再失眠了,医生说我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支撑不下去的。你把我哄睡了,不是就能工作了吗?” 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我就当他是默认了。翻了他的备用衬杉,在他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冲了个澡,爬上了床。 我觉得需要改变策略,以前我总是迁就着他,宠着他,关心着他。现在我要收回这些。 我任性他才可能迁就,我脆弱他才可能关心。只要他学会了付出,才有可能学会爱。 “睡觉!”他命令着,我躺在床上,他双手环胸站在床头,跟个冤家一样瞪着我。 我翻了个身,迎着他严肃的视线,抱怨着:“你就这样哄人睡觉的?你过来,你答应哄我睡觉的,现在又反悔了?” “你!黎洛欣,你别得寸进尺了!!” 凶我?那我哭给他看!我装出满是受伤将脸埋进了枕头里,闻到了他的发香,心花怒放。 见我久久没将脸抬起,他被逼的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 “我知道你没哭!演技简直烂透了。”他对于我的演技嗤之以鼻。 我没皮没脸的笑着从枕头里抬起了脸,伸手不客气的环住了他的腰靠进了他的怀中。 “你唱歌给我听。” “不会。” “原皓臣,你说要哄我睡觉的!” “我没说!你究竟睡不睡?”他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我警告你,再闹,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你扔出我的办公室!” 我仰着脸,毫无惧意,挑衅着:“那你扔啊!” 谁知我话音刚落,他竟真的将我从被子里拽出来,一把将我抗在了肩上,‘砰’的一声把我扔出了办公室外。 此时我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nnd。 我没有拍门,要知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件衬杉与小裤裤,光着两条腿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冷风阵阵,我下意识的环紧了自己。 大概等了五分钟,没有听到动静。原皓臣这才开门来看。只见我环着身子蹲在墙角,双眼似乎都要冒出火光。 “进来!” 我倔强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幽怨,只是沉默着。这样似乎起效了,他妥协了下来,上前抱起了我回到了休息室,将我放到了床上。 “皓臣,我想靠在你怀里。” 他瞪了我一眼:“你这样什么时候能睡着?” 我耍着赖:“你让我靠着,很快就能睡着。” 他挣扎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躺了下来。我美美的躺进了他的怀中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原皓臣率先比我睡了过去 之后原皓臣开始躲我,几次逮不到人后,我便疲于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 莱希见我又开始陷入无止境的纠结之中,说:“欣宝,你可以换一种方式。你逼得太紧,所以他才会想着逃开。有一种感情游戏,叫欲擒故纵。” 我听了莱希的话,当天便让李铭伟传达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原皓臣,那天晚上没多想,我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关心着你。” 说来也巧,没多久,赵一帆约我出去吃饭,为了答谢他对我的照顾,我应了约。与原皓臣在大商场里碰了个正着。 我拉着赵一帆自若的走上前,笑说:“好巧啊皓臣,一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蓝度的老板原皓臣,皓臣。这是一帆,他是个医生。年纪轻轻就做到科系主任,很了不起!” 原皓臣不动声色,半眯着眸盯着赵一帆良久,朝他伸出了手:“赵医生,久仰大名。” 赵一帆挑眉,与他握了握手,失笑:“是吗?可能是职业 领域不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蓝度。” 这样一说,气氛莫明的尴尬了起来。原皓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两位是要去用餐吗?” 赵一帆:“是啊。” 原皓臣:“介意一起吗?” 等等我猛然抬头看向原皓臣,他这唱的是哪出?一起?主动提出一起用餐?!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赵一帆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将主权给了我:“欣欣,你看呢?” 我表面镇定的微笑说:“我和一帆只是吃个便饭,下次再请原总吃大餐,实在是不好意思。” 原皓臣继续保持着绅士风度,说:“即然不方便,那就只好下次了。” 我与他擦肩而过,他没有回头。 用餐的时候,赵一帆似乎将这次的遇见放在了心上。提了句:“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却想不起来了。” 我说:“他是我前夫。” 赵一帆怔愣了片刻。恢复自若说:“五年前在西部公车上我们相遇,你说要去找人,其实就是去找他?” 我点头轻应了声:“没错,七个月后我带着他从西部回来,就匆匆结婚了,两年后我们离了婚。” 赵一帆眸光沉了沉:“就是那次车祸之后?” 我讶然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赵一帆笑着轻叹了口气:“说来也是缘分,那次是我为你做的手术,为你签的字,为你交的手术费我想等你醒了再好好与你认识,没想到,你却从医院里就这样逃了,你可真是个不乖的病人!” 到现在才知道,我和赵一帆之间的命运线早已交织得这么深,从五年前那一面开始,直至今天。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艰难的问出了口:“颢颢,也是他的孩子吗?” 我问他:“你怎么不认为是我和莱希的孩子?” 赵一帆笑了:“带眼睛的人应该不难看出你和莱希先生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而是友情和亲情那种关系。现在形婚的人太多了,找不到自己所爱的,又不愿意将就,所以形婚是抵卸外界压力的一种办法。” 我一直乎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我虽然和莱希打着夫妻的名号,我的朋友包括原皓臣在内,却从来不问关于莱希的事情。 这是理所当然还是一种潜移默化,我不太肯定。或许在他们眼中,我爱原皓臣太深。从我爱上原皓臣来,回 想起与朋友相处的过程,大多话题是围绕着原皓臣,哪怕我和莱希结婚了。 突然我手机传来了一条简讯,是简琦发过来的,她就在我们附近。 我给她回了条信息,问赵一帆:“介意我叫个朋友过来吗?” 赵一帆:“你决定就好。” 不一会儿,简琦过来了,我们多加了几道菜。简琦向来性子大咧,也没那么讲究,跟赵一帆打了声招呼,就埋头吃了起来。 中途赵一帆去上了个洗手间,简琦这才抬起头来说:“欣宝,这男人好帅!快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迎着她那八卦的小眼神儿,赶紧满足了她:“就目前来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偶尔会一起出来吃吃饭,喝喝茶。” 简琦难得表现出一副小女儿的羞态,咬了咬下唇说:“做什么工作的?” “是医生。”讲真的,我不太愿意将赵一帆介绍给简琦,想了想我诚实的说:“他对我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你要是不介意就上吧。” “哦”简琦有点儿失望,轻叹了口气:“欣欣你运气真好,我怎么就遇不到像这样的极品男人呢?” 我失笑:“你不是没遇上过,是你对男人太挑了吧?” 她轻咳了下嗓门儿,说:“你真对他没那个意思?” 我:“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心里只有那么一个人。” 她拍了下我的肩膀:“这帅哥我收了,事成请你吃大餐!” 第48章 名誉被毁一旦 用餐还算愉快,赵一帆问我等会儿想去哪儿,我看了眼简琦,笑说:“我想起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要不你陪小琦到处走走吧?” 赵一帆却顺着我的话说:“那我送你回去,这个路段很难打车。” “呃”我悄悄瞄了简琦一眼,她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暗自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肚子好饱,要不一起去散散步吧。” 简琦一路上发挥她的个人独特魅力,似乎与赵一帆聊得挺来的,我尽量走到他们身后不引起注意,可是赵一帆会时不时的回头看我一眼,叫我跟上来。 我发现每每这个时候,简琦的笑容会渐渐敛去,眼中满是失落,我心中一凛,这小妮子对赵一帆难道是动真格的了? 这公园前面有个游乐设施,所以人群比较拥挤。简琦童心大发,拉着赵一帆说:“我们一起去坐摩天轮!好多年都没有坐过了,好想现在体验一把。” 说着她朝我眨了下眼睛,我立马会意了过来,连连点头:“我我刚好也想去玩,一起吧。” 赵一帆笑着点头,就在摩天轮启动前一刻,我找了个借口下来了。看着越升越高的摩天轮我轻叹了口气,这事儿怎么觉得做得挺对不起赵一帆的? 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不帮简琦不对,可是帮了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赵一帆! 我怯怯不安的接了电话,那端赵一帆的声音有些不太高兴了。 “欣欣。怎么突然就下去了?” “我,我不是突然想起有个客户的电话吗?我怕信号会受到干扰,所以”上帝,为什么每次撒谎都这么l? 电话那端,赵一帆抽了口气,说:“那你在下面等我,不要一个人先走。” 这次,他的语气带着强硬,我只好应了下来。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他们下来了。简琦闷闷不乐的跟在赵一帆的身后。赵一帆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我心里乱极了,这十多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天,别玩我了!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一个是我并不想撕破脸的朋友。我夹在中间,想要抓狂。 “很无聊,回去吧!”这次是赵一帆先提出来的回去,一路上本来都带着微笑的他,此时整个人都显得十分严肃起来。 我窘迫到不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突然听到有人呼救:“有人摔下来了,快叫救护车。” 可能是出于医生的本能,赵一帆也未多想,一头扎进了人群里:“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看到有人上前,所有人自然的让开了一些空地。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倒在了血泊之中,左腿严重骨折,都能看到露出血肉的骨头。 我看不得这血腥的场面,身子一阵阵发麻,但是赵一帆却从容不迫的进行了抢救措施,给伤者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止血。 伤者中途醒了过来,疼得不断呻呤,赵一帆一边等着救护车,一边安慰着他说:“别怕,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再忍耐一会儿。放松身体,对,就这样。” 二十多分钟后,等来了救护车,将伤者抬上了车后,人群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更甚的当场就有小姑娘花痴的上前问赵一帆要电话号码。 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群才渐渐散去。 简琦假装上洗手间,拉着我来到赵一帆看不见的角落,一把拉过了我的手说:“欣欣,这一次你可得帮我!我长这么大,可没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这次我特喜欢这个赵一帆!” 我说:“你要真是喜欢,我能不帮你吗?” 简琦:“那你等会儿让他先把你送回去,这样我就有时间跟他独处了。” 我笑了笑,便按照简琦的意思办了。赵一帆先将我送回了家,下车时,他依旧保持着绅士的礼貌,说:“记得给我电话。” “嗯,琦琦就拜托你送回家了,拜拜。” 目送着白色的小奔驶出我的视野,我冗长的舒了口气。这事儿我彻底的没主见了,找了莱希商量。 莱希的情商比我高出不知多少倍,听我把事件一一细说完,他眉头蹙得比我还紧。 “欣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理说,赵一帆这种优质男你不该就这么让出去的。” 我撇嘴,说:“别,你知道我已经有了原皓臣了,不想再要一个赵一帆。再说我那姐们也挺不错的嘛,配赵一帆不也挺好?” 莱希呵呵了我两声:“你那姐们在你的眼里是挺不错的,但你怎么知道在赵一帆眼里是好还是不好?总之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弄不好双方你都要得罪!” 我满是无奈:“所以,我这不是找你来商量了吗?你倒是给我出主意啊。” 莱希捧着热可可,轻啜了口,想了想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尽量躲着他们。如果你真想撮合赵一帆和你那姐们,就少与赵一帆 见面,找个机会跟他讲明白。” 我认真的听了进去,一心想着真得和赵一帆把话说明白。我不想拿他当备胎,更不想再不明不白的与他耗下去。 那晚,我破天荒的竟是等到了原皓臣的电话!这诡异的事情,让我一时乱了分寸。 原皓臣的声音透着一丝丝疲惫,问:“准备休息了么?” 我清了清嗓门儿说:“还没有,不过正准备上床睡觉了。你呢?” 那端静默了几秒钟,说:“在工作。” 一听到他还在工作。我就无法再假装淡定了:“现在都这个点了,你早点休息。不要总是熬夜,你知道我” “你什么?”原皓臣的声线压低了些,似乎隐约透着一丝诱导。 要知道原皓臣对我来说诱惑实在太大,我自然是抵不住他这的诱导,什么大实话都跟他说了:“你这样,我会担心你的。” 他语气带着点儿酸味,说:“你不是已经有了那个赵一帆,还担心我做什么?” 老天!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原皓臣突然像是变了个人?我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期待了太久的爱情,哪怕他给我的这种微不足道的回应,都能冲昏我的头脑,让我无法正常客观的去思考问题。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和赵一帆只是普通的朋友。” 他嗤笑了声:“普通朋友?确定?” 我坦白了一切:“他对我点儿想法,但我对他真的只是朋友。而且我一姐们喜欢他,琦琦你知道吧?她想追赵一帆,所以我更不可能和赵一帆有什么。” 他没再这件事情上再纠结,说:“我有点饿了。”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我给你做些吃的送过去?现在店差不多都关门了。” 他没有拒绝,说:“那我在公司等你过来。” 我欢欢喜喜的把睡衣下来,十点半来到厨房,想着给他做份蛋包饭。 “宝贝儿,这么晚还不睡,在厨房倒腾什么呢?” 莱希神出鬼没的吓了我一大跳,回头看向他,只见他穿着睡袍,双手环胸靠在厨房门口,一脸严肃的盯着我。 不知为何,迎着莱希的视线,我竟然有些心虚了:“我我饿了。” “是你饿了,还是你家大皓皓饿了?” 我有点儿不高兴了:“你偷听我讲电 话?” 莱希也不高兴了:“凌洛欣,我给你提个醒,原皓臣压根就不正常!他现在突然主动勾引你,我就觉得渗得慌,不知道他想干嘛!还有,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你还有没有点尊言?不想最后被玩死,现在听我的话,回房间去睡觉,电话关机,别理他!” 我说:“原皓臣有时候的确是对我很冷淡,但我相信他,绝不可能会利用我!绝、不、可、能!” 莱希嘲讽一笑,满是同情的看着我:“你到现在还不愿清醒过来?他所谓的不会利用,是在不需要利用你的前题下,他可能摆平的事情!但是我真的觉得,他会是为了仇恨而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人,不,是魔鬼。所以利用你完全有可能!” “行了,我有分寸,还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指点点!”这是我第一次对莱希发火。 莱希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即然你不需要,那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会过问。” 看着莱希离开,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一直觉得莱希就是我的小太阳,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会陪在我的身边给我温暖和关怀。 从认识他到今天为止,不管我做什么事他都无条件支持着,我以为这样的友谊永远都不会改变,直到他冷淡的转身离开那一瞬间,我真的感受到了莫大的孤独感。 做好宵夜,我开着车心情沉重的来到了原皓臣的公司。 走进办公室,他正在打着文件,键盘声‘噼里啪啦’的在空旷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做的什么?” 我低着头,将宵夜搁到他的办公桌上,声音有些沙哑消极:“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蛋包饭,所以就做了一份。” 他拿过食盒,打开,问我:“要不要一起吃?” 我说:“不用了,我晚上吃得挺饱的。” 他抬头打量了我一眼,终于发现了我的不正常,问:“你哭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哭,只是不小心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一阵沉默之后,他见我不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默默的吃着我给他做的蛋包饭。 我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一直在想着关于莱希的事情。有点儿后悔对他的口不择言,不管怎么说,莱希对我早已不是一般的朋友。 他是我的伙伴。我的亲人,我最相信的人。同样的,他 也是最关心最了解我的人之一。 气氛有些沉重,原皓臣还是第一次主动打听我的事情。 “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讲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睁着干涩的双眸,也没看他,良久才反问他:“皓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把我叫过来的?真的是肚子饿了吗?” 听到我的质疑,原皓臣虽看着不动声色,但是声线俨然冷淡了许多:“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叫你过来,你也不要来。” 我问他:“今天遇到赵一帆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点儿吃醋了,所以才会这么反常?” 他放下食盒,抽了张纸贴,将问题丢给了我:“你觉得是什么?” 我说:“我以为是爱情。” 他的动作迟缓了些,随后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与我挨着坐了下来,我顺势靠进他的怀中,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我试探的问他:“皓臣,如果我们之间有个孩子。你说会怎样?” 他说:“我不觉得能做一个好爸爸。” 我深吸了口气,想要告诉他一切,关于颢颢的身事。或许这会是我们爱情的转机? “皓臣” 他未等我说出口,打断了我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差点就将这个秘密给说了出来!还好他及时打断了我的话。 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我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说:“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个心情?” 他认真的看着我,声音低沉魅惑:“突然想说了,人活着总会做一两件没有道理的事情。” 静默了几秒,他继续说:“从前有两头狼,他们是兄弟,他们兄弟俩的性格很像,狼哥哥喜欢的东西,狼弟弟也会喜欢。但是在这个家族里,狼哥哥的血统并不纯正,所以身份卑微,当他和狼弟弟同时喜欢一件东西时,狼妈妈总是劝狼哥哥,不能抢弟弟的东西,因为你是哥哥,要让着狼弟弟。” 我暗中抽了口气,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沉重:“然后呢?” 原皓臣笑笑接着说:“后来,他们长大了,狼哥哥有了喜欢的对象。但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狼弟弟也喜欢上了哥哥的伴侣。所以狼弟弟想抢过去。但狼哥哥羽翼丰满,早就不当年那个软弱的他。 而狼倾其一生,也只会有一个伴侣,你猜结局会是什么?” 我浑身 颤抖,僵硬的摇了摇头:“结局是什么?” 原皓臣目光沉了沉:“杀了狼弟弟,或者杀了自己伴侣。” 我坐在原地呆滞了久久,说:“我听得不是太明白,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谁知我刚起身,原皓臣猛然伸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我看了的眸子,心头一紧,那双眸带着一丝恐慌与孤寂。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的沙哑:“今晚留下来,陪我。” 我轻轻点了下头,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我,勒得我有点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我心情沉重的伸手捞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从床头坐了起来。 “莱希,出什么事了?” 如果没有急事,他不会一个劲的不断打电话给我。 那端只传来一阵虚弱的喘息声,好半晌都没有说话。我心急如焚,急急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追问:“莱希,你怎么了?快回答我!快回答我!!” 终于,电话那端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欣欣我在西城雅图酒店355号房,你过来马上。” 说完,那端便再也没有了声音,穿好衣服,我抓过包包就往办公室外冲,差点迎面撞上买好早餐回来的原皓臣。 “怎么了?” “我有急事先走了,皓臣”我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好照顾自己。” 那一刻我竟想不出来还能对他说什么,而这句好好照顾自己。是我发自内心唯一想的事情,那就是他能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当我赶到酒店房间时,我几乎被眼前的惨烈吓得无法动弹,只见莱希赤着身子躺在床上不醒人事。他身上有很多伤,俨然是经过一场残酷暴刑所留下的。 我唯一能想到的人是赵一帆,在他的帮助下我们一同将莱希送到了医院抢救。 我整个人慌得不知所措,面色惨白。直到赵一帆从急诊室出来,我像是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的亡徒,紧紧的抓住了他:“莱希莱希怎么样?” 赵一帆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别担心,他没事了。只是你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 赵一帆面色凝重:“他肋骨被人打断了一根,扩约肌撕裂伤严重,全身上下多处皮外组织受损。” 我一下懵了,脑海里浮 现出两字,强暴。 赵一帆将我扶到了休息区,让助手倒了杯热可可给我:“你别担心,我能提早出来就证明没有危险了。不过得在医院里好好治疗一些时日。他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这个问题早在第一时间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莱希性子温和,根本不会主动去得罪什么人的!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他?” 手术结束后。他被推到了高级病房,我一直守在他的床边没有离开。他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到第三天的时间,总算转醒了过来。 “莱希!莱希!!”那一刻,我心疼的抱着他放声大哭了出来:“你还疼吗?疼得厉害吗?” “死不了,别哭。”他声音沙哑得支离破碎,我赶紧给他倒了杯水,总算是缓了过来。 我恨恨的问:“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莱希失神的盯着窗外,久久,才说:“加弥离婚了。前几天来了中国。” 加弥?我恍然大悟,是他那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前男友!! 他嘲讽的笑了笑:“当年他不顾一切的丢下我去结婚,我像个疯子一样,用死威胁他,割腕,吞安眠药我都试过我当时告诉自己,如果死不了,就忘了他。后来我没死,就真的把他忘了。 就在我把他忘得彻彻底底的时候,他说他离婚了。想要和我重新开始?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呵呵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我烦不胜烦,就同意与他见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对我!” 听完,我气得浑身颤抖,如果这个加弥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手撕了这八王蛋! “莱希,你好好养伤,千万不要多想。” 他疲惫的闭上了眼,低呐:“我不会多想,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一条恶狗,疯狗!” “对啊!”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加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可我没想到,当天下午便出事了! 大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质问:“你和莱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紧:“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大哥简直气疯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句实话!莱希他是个同性恋,你们是形婚?!黎洛欣啊黎洛欣,你也忒大胆了。连这种事情都敢做,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告你,这次篓子你捅大 了,没人帮你收场!” 我看了眼刚刚不支睡过去的莱希,起身走出了病房:“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狠抽了口气:“你问我怎么知道?现在不止是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黎家找个了同性恋形婚的,现在这个同性恋还传出了许多不雅的照片。简直丢尽了脸!” “照片?照片在哪里?!”这一刻我简直想要抓狂。 “今天网络话题头条,新闻娱乐头条,被你家那位莱希给霸占了。”说完大哥狠狠挂断了电话。俨然是懒得再理我这些破事。 我紧张得手一直在抖个不停,甚至有好几次手机都差点摔在地上。大哥说得没错,我搜了莱希的名字,立马那些不雅照片一股脑的弹了出来。那些报道将莱希写得十分不堪,从国际一流设计师,沦为同性恋,混蛋,变态的专属名词。 我的泪水无法自抑的滚落,心底有个声音像颗炸弹一样炸了开来。 莱希被毁了!被彻底的毁了!被一个混蛋给毁了!! 这如同灭顶的灾难,将我淹底的给淹没了,我抱着手机,无措的蹲在角落里,泪如雨下。 “欣欣,你怎么了?”赵一帆带了护士过来给莱希换药。 第49章 矛盾的爆发 悲伤压在心底,怎么也无法说出来,似乎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汇,我只是看着赵一帆,默默不语。 突然,他伸出右手食指压在我的唇上,说:“我知道了,你什么也不用说。别担心也别害怕,我会陪在你的身边。” 他将我紧拥入怀中,他的胸膛与温暖渐渐驱逐了我心中的冰冷,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没有进去,看见莱希脸色苍白的模样,我害怕、自责、内疚种种负面的情绪如同海浪会将我彻底的淹没。 赵一帆将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亲自倒了杯咖啡给我,温柔劝说:“先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心情。” 他打开了d,缓慢温馨的音乐倾泄而出,这才让我找回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问:“莱希他他还好吗?” “只要他乖乖听话,在医院好好治疗,没有大碍,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赵一帆打趣的反问。 我失笑,说:“你的医术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臭美,半开玩笑说:“那是,我当年在医学院那会儿就被称为天才,工作这么多年,大小手术可是从来都没有失过手的。”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浅尝了口咖啡。那是醇香的旧街场味道。 见我放松下来,赵一帆又说:“在莱希没有彻底的康复之前,你千万不能倒下去。其实他的伤还是其次,你比我更清楚明白,他以后要面临的压力,还有心灵上的创伤。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亲人,需要细心的陪在他的身边,带给他希望。” 我心中一动,讶然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嗯。”他默默的点头:“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觉得需要去好好了解。所以我能明白你心中的伤痛,但颓废是于事无补的,所以我希望你振作,勇敢的陪着莱希,去面对未来要发生的一切。”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遇上赵一帆,让我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谢谢你,一帆。” 他轻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 他伸手轻轻扣过我的下巴,在他缓缓靠近我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将他推开,动作过于猛烈,那杯咖啡撒了一地。 “对对不起。”我连抽了几张纸贴,要去将地板擦干。 他拉起了我,一脸无奈:“没事,别太在意,我叫保洁阿姨进来打扫一下就好。我 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不用这么害怕。” 我实在是不敢再面对他的双眸,只是低着头绞着手指:“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抓过我的双肩,让我正面直视着他,郑重的说:“试着接受我,好吗?给我一次走进你生命的机会,让我照顾你。” “一帆,你知道我已经已经心有所属了,在我没有放下他之前,我无法接受任何人的告白。” 我逃也似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之前我和他还能装作是普通朋友,偶尔吃个饭问候一下,可现在他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还有琦琦? 莱希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身体好得很快,只是他变得很沉闷,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失神的盯着窗外,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假装若无其事的问他。 他说:“没胃口,你不用管我。” 我还是给他带回了一份粥,推开门走进病房时,我整个人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大哥来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和莱希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见莱希满脸泪水,是我从所未见的脆弱,像个无依无靠,做错了事的孩子,哽咽颤抖。 眼前的一切来不及让我细想,冲上前将莱希护在怀中,警惕的盯着大哥:“大哥,莱希现在还在恢复中,有什么事可以以后再说!” 大哥一脸严肃:“事情过了一个礼拜,你们是成年人了,难道就不应该回去给爸妈一个交待和说法?黎洛欣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了你,这几天都气得病倒了!” “不要责怪欣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等我出院后,我自然会回去给大家一个交待!我现在只想安静的待会儿,请你离开。” 莱希的声音几乎带着恳求,我拉过大哥:“大哥,你先回去吧,回去吧” 大哥愤愤的推开我,揪过莱希的衣领。质问:“我家里人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欺骗他们?你竟然是这种该死的变态!我绝对不会再让妹妹跟你有任何来往,现在我可以不找你麻烦,出院之后,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希望你别再打扰我们家人的生活。” 莱希突然像只竖起刺的刺猬,对大哥怒吼道:“对,我是变态!可我不是无赖,我也有自知知明。你们对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欺骗你,欺骗这个家。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们和欣欣一个交待。” “大哥!!”我情绪 几乎崩溃,将大哥推开:“我求你了,求你离开。什么也不要说,莱希他没有做错什么,他也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他不是罪人!” “好!好!!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你好自为之,还有这个人”他一脸恶心的指向莱希:“我希望,永远都不要看到他。” 我无力的看着大哥离开,回头看向遍体鳞体的莱希,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对的,毕竟刚才口出恶语的人,是我大哥。 “莱希,你千万别放心上大哥他” 莱希不哭也不闹的蜷缩着身体,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声音沙哑:“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我不敢再多说什么,怕一个不对,勾起他心底的伤痕。 可莱希自这之后便再也没有好过,他的性子沉闷了很多,一个月后,终于能出院了。 他不发一语的收拾着行李,我抿唇,深吸了口气,对他说:“莱希,其实你不需要跟我回去的,我自己会跟他们好好解释。” “该面对的,必须要去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莱希回头冲我苍白无力的笑了笑。 我实在不忍,再看他受任何的委屈,可是人的力量真的很小,我没有丰满的羽翼,可以将他纳入羽翼下,让他不受一丝伤害。 回到家,他们都已经大厅等着我们了。 颢颢许久未见我和莱希,挣扎着要从奶奶怀里下来,来莱希抱抱。 我妈死命的抱着颢颢,不让他靠近莱希,那眼神儿,就跟看了一件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传染给颢颢般的嫌恶。 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待遇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莱希能做到不动声色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刘妈。你把孩子抱进去,我绝不能看着我的外孙跟这种人在一起,到时候给带坏了怎么办?” 颢颢大哭了起来,我有些无力,紧握过莱希的手,希望能给他一些勇力。 “妈妈,你别这样,莱希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真的!不关莱希的事。而且莱希来我们家这么久,他一心一意的对待我们,将我们视为他真正的亲人,就不能多包容体谅一下吗?这一切都不是莱希愿意的啊!” 我爸在一旁保持着沉默,不发一语,我妈情绪激动:“你知不知道咱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找什么人不好,要找这样的人!他是个变态。” 莱希挣扎着,将手抽了回去,不悲不喜,很是平静:“叔叔,阿姨,我今天回来就是想正式与你们做次告别的。谢谢你们给我家的温暖,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是一个人长大的,也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直到欣欣将我带回了你们的家。 虽然结果不美好,但是那些回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要好好保重自己,可能这一次,大概是永别了吧,我知道你们讨厌我,怪我欺骗了你们,真的很对不起,原谅我只是贪恋上了这个家的温暖。还有,同性恋不是变态,更不会将孩子带坏的,你们请放心,我现在回房间收拾东西,再见。” 莱希的东西不多,他平常买了许多名贵的花草,摆在了阳台上。他不舍的看着阳台上长得正好的花,对我说:“欣欣,这些就留给你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帮我照顾一下。要是没时间,扔了也行。” “莱希”我抱着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胸口的衬杉:“我们说过,不会有别离。” 他无奈的笑了笑,带着无尽的苦涩:“那你有没有听过,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下一次重逢?又不是永别,而且我们总要走各自的人生道路,加油。” 他看上去没有悲伤,可我知道他将悲伤深深的藏在了心里。 “莱希,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说服我的家人,他们只是不了解你。等真正了解你的时候,他们就会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莱希顿了顿,推开了我,继续收拾着行李,说:“不要试图去说服任何人,那只是在浪费时间。” “我的家人是太喜欢你了,所以知道真相之后情绪才会这么激动,等他们平静一段时间之后,我想” “欣欣。”莱希轻叹了口气,打断了我:“没有以后了,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踏足这个家。你好好保重自己,我知道原皓臣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他真的不是适合当伴侣。赵一帆人很好,你好好考虑一下,给自己也给他一次机会。” 那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走得那样绝决,头也不回,我甚至来不及想挽留的措辞。 莱希走后,这个家变得冷清了不少,颢颢很不习惯,每天都满屋子里找莱希爸爸,找不到人后,就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孩子对他的感情太深厚了,他带孩子的时间甚至比我还多,所以颢颢很多时间都很粘莱希,反而不太粘我。 莱希回了公司总部,还没有听到美国那边不好的 言论和消息,我略微放心了些。这一切都是那个弥加搞出来的,我找人查了一下,发现他竟然还在国内,没有回美国。 顿时我的复仇因子通过肾上腺素直飙脑部,我恨不得马上把这弥加绑了再挫骨扬灰! 那天正巧李铭伟竟打电话过来,跟我嗑叨:“欣姐,好久都没见你了,什么时候过来玩儿?”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情莫明的好了些:“最近太忙了” 他没有问我关于莱希的事情,并好心的给我讲一些工作上有趣的事情。 又跟我抱怨了些事儿:“公司最近来了几个新员工,老师让我带着他们做事,新人真是太坑爹了,什么都不会干还要摆谱!” 我说:“看来你们公司发展不错,总算摆脱ada的阴霾,开始步入正轨了。” 提到这个李铭伟就兴趣了:“那是,公司最近开始正准备推出新品,不再单纯的从事设计,而是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品牌。” “是吗?那可真是一大进步!” “资金方面还是有些紧张。不过老师说会想办法摆平的。这次合作的对象只是一家小企业,不过我和老师去过他们制作现场,在饰品的手工艺上却是很纯熟的。” 怪不得原皓臣最近没有什么消息,看来又有的忙了。 我说:“有时间我会带好吃的去看你们的。” 李铭伟笑得很开心:“记得要多带一份,陈公子回来了。” 我微怔了下,问:“陈煜?” 李铭伟:“是啊,公司里就养了他这么个大闲人了,现在管着公司的公关部呢。不过他对老师倒还真是没话说,你说他这么个名门公子,怎么愿意做这种事情?还赖着不肯走了。” 我说:“他哪里是什么名门?他们发家之前也就是个混黑道的,后来只不过洗白成功了,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名誉。” 说完,我顿了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想治弥加,找陈煜帮忙那是最适合不过,他道上有人。 我赶紧问:“陈煜在不在公司?” 李铭伟说:“在的,今天他出奇的安份,现在估计在公司里睡大觉。” 正巧有些事情需要问他,于是我开车赶去了蓝度。在公关部的休息室里找到了他。 这陈公子还真是会享受,他哪里上来上什么班的?只见休息室里放着一张大床,他正光着膀着四平八稳的躺着 睡大觉。 我上前推了推他:“陈煜,醒醒!” 他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没醒来。我凑近他耳边,大叫了一声:“陈公子,快醒醒!!” “要死了!!”陈煜黑着脸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抬头一看是我,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并没有直接提起他帮忙的事儿,而是侧面说:“我记得你跟我说,原皓臣十几岁就离家了?” “嗯哼?”陈煜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死样。 我冷哼:“你骗我?” 他终于抬眸看了看我:“哪骗你了,别胡乱污蔑本少。” 我说:“你以为原皓臣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告诉你,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什么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白了我一眼,翻了个身又睡了下去。 我上前拼命的将他拉起:“你起来!宛白你知道是谁吗?” “切!我怎么知道宛白是谁?!”他白了我一眼,再也不肯看我。 我又问:“那你总知道韩也是谁吧?” 他这才瞥了我一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烦我了行不行?!” 我说:“但我现在知道啊,我知道的事情都会告诉原皓臣,然后我就说,这些事儿,都是你陈煜告诉我的!” “你!”陈煜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从床上一蹦而起:“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咳了咳嗓门儿,说:“我最近遇到一个混蛋,想收拾他,你家道上不是有势力吗?能否帮个忙?” 他听罢,一脸兴趣缺缺:“你就为了这事儿,兜了这么大个圈?” “那你是答应我还是不答应?” 陈煜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你特么都威胁本少了,你说我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就说哥怎么栽你手里,看着你倒像只纯真无害的小白兔,其实还深藏不露嘛!” 我哥们儿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哥面前,我就是个智商为零的智障。只有你哥算计我的份,别瞎操心。” “行,我服了你了大小姐,我帮你!什么人?” 我拿出手机,打开收集的资料递到了他面前:“就他!” “弥加?长得不错啊,难道他骗你感情了?” “滚犊子!你只要负责给的逮人就行了!逮着 了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等我过去。”看我怎么弄死这丫的人渣!! 走出人事部的时候,我一门心思的盘算着,逮到那人渣时我要怎么报复,给莱希出了这口恶气,要不找十几个鸭子把他给轮了,再拍下艳照? ‘砰’的一声,我撞了人,下意识的抬头赶紧道歉:“对不” 原皓臣盯着我,眉头紧蹙暗自叹了口气:“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啊。好久不见。” 他说:“刚好一个月零七天。” 我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总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种变化却让我不安,反差实在太大了。 我说:“出了些事情。”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却什么都没有问。 原皓臣问:“现在都解决了?” 我:“还差一点就能真正了结。” 原皓臣挑眉:“是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他话音刚落,我电话便响了,看了眼来电是赵一帆。我扯着嘴笑冲原皓臣笑笑:“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说着远远躲开。接了赵一帆的电话。 “欣欣,晚上有空吗?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法式料理,特别正点,要不要一起去?” 这两人还真会挑时间,然而我只能选择一个,这个人当然毫无疑问是原皓臣。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说:“一帆,我今晚有点忙,可能没空陪你一起用餐。” 赵一帆向来是个知进退识大体的人,听我这么说便立马会了意,说:“没事儿,以后还有机会,你有事就去忙吧。” “嗯,再见。” 接完电话回来,原皓臣并没有走远,只是双手插兜靠着墙壁,微垂着头在等待。我竟是有些心虚,走了过去。 他抬头问我:“赵一帆?” 我避开了他的问题:“晚上想去哪里吃?” 原皓臣又问:“这一个月的时间,你都在医院里与赵一帆碰面?” 我暗暗吸了口气:“你胃不好,要不吃点清淡的菜?我记得有一家养生菜馆,你应该会喜欢的。” 原皓臣:“你是更喜欢赵一帆,还是我?” 我说:“到现在你还在问我这种问题,你觉得有必要?” 原皓臣透着坚定与执著:“很有必要!” 我苦涩一笑:“刚才 赵一帆打电话叫我陪他吃饭,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这个答案够不够?” “不够!”原皓臣捧过我的脸,压低着嗓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告诉我,赵一帆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拍开了他的手,有些问烦了:“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而己,我不可能会和他发生什么,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终于给了我一个笑容,气氛缓和了下来:“满意了,晚上你订位子,你说去哪就去哪儿。” 那晚,他陪我一起用了晚餐,但全程的气氛很冷,完全不似想像中的那样美好与浪漫。他低着头慢条斯理的用餐,几乎不说话。 我问他:“菜还合胃口吗?” 他只是轻应了声:“嗯。” 我深吸了口气,勉强的扯着抹笑问:“吃完晚餐打算去什么地方走走?” 他说:“回公司。” 我心中满不是滋味。点头:“你真的只是跟我吃个饭而己?别的并不想吗?” 原皓臣轻轻放下了筷子,拿过手帕擦了擦嘴:“我去买单,你可以慢慢吃。” 看他起身离开,我的眼眶开始泛红,现在我已经肯定,他的这些反常不过是冲着赵一帆来的。 晚上他回了公司,冷漠得让我心灰意冷。我拿出手机,心中百般委屈,打了一条信息:“原皓臣,我已经不想再与你玩这场感情游戏了。” 犹豫了半晌,又删掉了。 才刚删掉信息,陈煜的电话打了进来:“你要找的人逮着了,你现在能过来吗?” 我一听,一下子情绪就激动了起来:“等我半个小时。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很快就到。” 我联系了简琦,让她给介绍了几个专业的s调教师,一起带了过去。那里是个废弃的车库,平常陈煜带着小兄弟们,就在这里练练拳脚。 见我过来,他指了指拐弯处说:“绑在那里,你自个儿去验验真伪,可别弄错人了。” 我说:“人不是你逮的吗?” 陈煜白了我一眼:“人不是我的逮的,是我手下逮的,我也才刚过来,没看,你看完是他,想怎么整跟我说一声。” 我朝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那人的眼睛被蒙上的,嘴也堵着一块破布,一脸的惊慌失措。 我冷笑了声,朝调教师做了个手势,然后转身走了出来,对陈煜说:“有没有 摄影技术好点儿的人才?” 听完,陈煜从小兄弟里叫了一人出来:“阿辉,你不是喜欢拍照吗?” 叫阿辉的站了出来,我从包里掏出一架高像素dvd递给了这个叫阿辉的,说:“能不能拍出高质量的就看你的摄影技术了,一定要把细节也拍好。” 说着我拍了拍陈煜的肩膀,与陈公子一起走出了车库。 现在刚好十点,我突然想喝酒了。对陈煜说:“找个地儿喝酒去?” 陈煜瞥了我一眼,兴趣缺缺:“不去!跟你一已婚妇女喝什么酒?” 他话音刚落,我狠狠踹了他一脚:“不去拉倒,我找我姐们。” 陈煜怒嚎着:“你这该死的欧巴桑,下脚也忒狠了点儿,你看,都青一大片了!” 他追上来,非拉着我看被踢伤的地儿,我说不看,他就非拽着我不放,拉扯不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从哪个方向冒出一道身影,伸手就给陈煜来了个过肩摔。 一脚狠踏在他那张俊脸上,双手插腰:“你个死流氓,想对我姐们怎么着啊?!活腻歪了是吧?!看我不抽死你丫的!!” 我看这误会大了,赶紧拉过依农,拦在了这两人中间:“别,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我亲眼看见这小流氓想非礼你!要不要凑巧在这边办事(相亲),你还不被这小流氓给怎么着了?” 陈煜捂着被蹂躏出一鞋印的俊脸,双眼寒光乍现,杀气腾腾:“你敢这么对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被一个女人这么羞辱过!” “呵呵,老娘就羞辱你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想对一个女人怎么着?不要脸!” “我跟你没完,你过来,你躲后面干什么?单挑,你特么就本事把我过肩摔,你躲什么?!”陈煜的手越过我的肩要去抓依农。 我被闹得烦了,怒吼了声:“都歇会儿,闹够了没有?!” 死寂的片刻,这两人将我推向了一旁角落,在大街上说干上就干上了。依农从就就野惯了,家里都是军人出生,别看她一女的,顶仨男!打架都不带喘上一口气的。 两人打了个昏天暗地,我怎么都瞧着打着打着,大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末了,两人鼻青眼肿,称兄道弟了起来。 这俩搂着肩,依农狠拍了下陈煜的胸口说:“走走走!姐请你喝酒去!” 陈煜揉了揉青肿的脸, 第50章 怀孕了,谁的? 原皓臣根本不理会我,开车径自向前驶向公路。我在车上闹腾得厉害,看什么都是双层的,为了让他停车,去拽他的方向盘。 车子在寂静的公路扭了个‘s’形,原皓臣压低着嗓音冲我吼了句:“再闹的话,我就在车里草了你!” 我挥手甩了他的头两下:“你这个混球!大混球我告诉你原皓臣,我已经不要你了!鬼才稀罕你,脾气差,又爱耍酷,还成天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你就是想跟我玩玩,可现在问题是我不想再跟你玩了!” 他不理我,我揉乱了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死小子,你说话啊!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原皓臣那双眸盯着我简直是要喷火的节奏:“黎洛欣,你适可而止!” 我心头窝火,伸手又往他后脑勺抽了两下,扬着下巴眯着眼说:“今天我就抽你了,你拿我怎么着?!” 原皓臣狠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回去你就知道我能把你怎么着了!” 车子驶向了公寓的停车场,他拉我下车,这次我却死活不肯下去,双手死扣着车门嚎着:“原皓臣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别叫,现在都快一点了,你想让别人投诉我们吗?” 我耍赖,瘪着嘴:“那你说爱我,我就跟你回家。” “你醉了!”原皓臣那模样快要抓狂了。 我失落的爬回了副驾驶坐,蜷缩着身子,说哭就哭了出来:“你就是玩玩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来都没有!” “爱你。”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回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原皓臣撇嘴,似乎很不习惯说这些话,但依旧重复了句:“我说爱你,所以跟我回家。” “背我。” “嗯。”原皓臣背过了身半蹲了下来,我高兴的往他背上爬去。 “车门,关了!” 我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伸手甩上了车门,电梯的镜子里,他背着我,就像一只树獭赖着一颗强壮的大树,整个依附着。 我心情出奇的好。贴在他的耳畔,叫着:“皓皓~大皓皓,么么哒。” 说着往他脖子里蹭了两蹭,他一脸嫌恶的警惕的声:“不准这么叫我。” 我想了想,改了口:“原大宝!大宝明天见,嗯大宝天天见。你是我的大宝,我的原大宝。” “女人,你想死吗?!”他费力的腾出了只手,去开门,说了句:“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回到家里,他毫不客气的将我剥了个精光,将我丢进了浴缸里。水蒸气薰得脸红红的,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我坐在浴缸里。实在没勇力去面对原皓臣,十指绞得都快破了皮。 突然浴室被人推开,他拿了件白色的浴袍给我:“别磨蹭!等会儿还要跟你一一算帐。” 我狠吸了口气,躲进了水底,想着这回玩完了! 突然一只大手拽住了我的手臂,将我从水里强行拉了出来:“你都泡了近一个小时了!” “你别拉我,我自己来!”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祼呈相见,但我好歹还是有羞耻心的,护着胸脯赶紧抓过了浴袍套上。 我爬上了床,心儿砰砰跳着,原皓臣出来的时候,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身材修长匀称,可真养眼。 当视线与他对上,我赶紧又躲进了被窝里。 他强势撩开被子钻了进来。顺势压上强迫让我看着他:“你那时候叫我什么?嗯?” “叫什么?我喝醉了,头好晕,不记得了。” 下一秒,他扯过了腰间的浴巾丢在了地板上,冷笑:“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记你想起来,一路上你对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我闷哼了声,他动作有些粗鲁,让我吃疼。 “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在此时最好不要跟他再犟下去,到时候下了不床的还是我自己。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他咬着我的耳珠,极为暖昧,后来我机会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尽管求了饶。似乎也不抵卵用。 次日醒来,竟已是下午一点半了,依原皓臣这尿性,我想着大概早已去了公司。所以光着身子就往客厅走去。 我半睡半醒间,突然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端着烧好的菜从厨房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看到我,微怔了片刻,玩味的套用了句:“嘴里说着不要,看来你的身体倒是很诚实。” 我草 逃也似的转身回了房间,摔上门,死命的揪着头发,懊恼的往墙上撞去。他怎么没去公司?不科学啊,这个时间点,特马他应该在公司了!这是雷打不动的原皓臣规律。 换上衣服,我厚着脸皮坐在了餐桌上,我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做饭了,味道还如第一次吃到的 那般美味。 有些人的手和心就是巧,做什么都做得不错。想我当年为了做好菜,也不知道背地里偷偷下了多少苦功夫。天赋这玩意儿,就是我辛苦努力了这么久,还不如人家随便搞搞。 我吃了两大碗白米饭,桌上的菜几乎被吃了个精光。 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用餐,吃着家常菜,是件很温馨的事情,如果小颢颢也在,那就完美了。 他放下了碗筷,抽了两张纸巾说:“我下午要去公司,你自己随意。” 我说:“好,昨天琦琦撞伤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下午想去看看她。” 提到这个,原皓臣似乎有些不开心,我暗暗吸了口气,起身收拾碗筷,他说:“不用了,下午会有钟点工过来。” “哦。”我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脑子很乱,直到他换上西装拿着车钥匙走出来。 见我还傻愣的坐着,说:“不是要出门吗?我送你一程。” 车上,我给简琦打了一个电话,是依农接了,说简琦昨天伤得挺严重的,住医院了,就赵一帆所在的医院。 我看了眼原皓臣说:“你把我放前面十字路口就行了,我会自己过去。” 谁知他根本没听我的,只问了句:“去哪里?” 我说:“市中心医院。” 他陪我去了市中心医院,并且热心的同我一起去了住院部,简琦的病方。 推开病房的门,只见赵一帆亲自给简琦换药,看到我和原皓臣一起过来时,赵一帆动作僵了僵,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给简琦换药,检查伤口。 “你的伤没有大碍,轻微的脑震荡,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就能拿到检查书。你注意伤口不要沾水,会容易引起第二次感染。” “一帆,谢谢你。”简琦迷恋的看着赵一帆,对她来说,估计伤得再严重都值得了。 赵一帆看了我一眼,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一帆” 那是第一次,他默默的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无视的与我擦肩而过。我一直觉得,不能做情人,但也许能做好朋友。 想到他那冷漠的样子,我的心有点儿刺痛。 深吸了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笑着搬了椅子坐到了简琦的床前:“你的头还疼不疼?” “再疼也值得,一帆真的好温柔!” 原皓臣插不上什么 话,更没有兴趣听我们嗑叨,说了句:“我走了。你们聊吧。” 我目送着原皓臣离开,眼中有些失落和不舍,简琦掩嘴偷笑指了指我的脖子:“欣宝贝,你昨天和你的原大宝都干什么坏事了?” 我还想狡辩,简琦从枕头底下摸了块小镜子给我照了照:“瞧~” 从镜子看,我脖子上明显的印了好几个色的小点点,一看便是吻痕。以前原皓臣没这恶习,今天他这么温柔还这么热心的将我送上来,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我轻叹了口气,无力的垂下了手,将镜子还给了简琦。 看我一下子就跟歇了黄花菜似的,简琦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干嘛了这是?还在回味昨晚和你家原大宝的奋战史呢?看不出来这冰块在床上这么猛。”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没事就好,一帆人挺好的,你好好争取。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出院了记得给我个电话。” “好勒,那我就不送你了。” 走出病房时,我看到赵一帆正在走廊上和另一个科室的医生在聊着什么,看我过来他叮嘱了那医生两句,那医生便走了,而他站在原地,似乎在等我。 我尽可能的假装随意,说:“一帆,我那姐们就拜托你了。” 赵一帆面无表情,只说:“是我昨天鲁莽才伤了她,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我要走,他一把拉过了我:“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有点儿不自在,面对赵一帆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那你就在这里说吧。” 赵一帆轻叹了口气:“我就这么让你不自在吗?回我办公室说吧,走廊里不方便。” 我想了想与他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倒了杯咖啡,拿过手机放出了一段录音。我一听顿时就傻了眼,这录音不正是上次原皓臣主动邀约我吃饭时的谈话么? 放完后,赵一帆关了录音,说:“原皓臣这么处心积虑的离间我和你,我不认为他是真的爱你,不然,这样的爱情太自私了。” 其实我早就明白,他所作的一切动机不单纯,只是我不愿意去深想面对。 “一帆,谢谢你担心我,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开他。” 赵一帆无奈,轻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是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这么傻为了他全心全意付出所 有?因为我害怕,最终受伤的会是你。而且我也有私心,不希望我喜欢的人,爱另一个男人太深。我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注意我一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赵一帆除了说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他苦涩一笑,说:“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这三个字。算了,慢慢来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很有冲动跑到原皓臣的公司问个清楚,但是最终忍了下来。 莱希走了之后,颢颢变得内向了很多,我会多抽空陪陪孩子,莱希去美国之后,会每天晚上和他打一个电话问候,颢颢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在电话里听着莱希叫着自己,他欢快的手舞足蹈,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唯一能听得懂的,就是孩子对他深深的思念之情。 好不容易哄颢颢睡下,我才拿起电话给莱希回拔了过去。 “最近还好吗?” 莱希笑着反问我:“你觉得我过得不好吗?人生便是如此,其实事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我对他坦白道:“我找弥加的麻烦了,给他录了段一小时的小黄片儿。” 莱希笑出声来:“真想看看那混蛋当时的表情。” “想看还不简单,我发给你。” 可那端却沉默了下来,良久,莱希才说:“按照时差算来,你那儿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莱希我现在很迷茫。” 不用明说,莱希也听得出来我在说什么。 “原皓臣这种人,做的任何事情目的都不单纯,做朋友做伙伴可以,但是做情人,真是太累了。而且他的心思藏得太深,你根本就猜不到他一秒要做什么。” “我明白了,晚安吧。” 我决定找原颢臣谈谈,第二日早早的到了他的公司,李铭伟说他去车站接人了。 我疑惑:“什么人?” 李铭伟蹙眉,也搞不太清楚,说:“听说好像是老家那边的一个孩子,很多年都没见过了。” 我耐性的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终于看见他拎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我在,微怔了片刻。 推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拿了早已准备好的小吃递到了他面前:“你先吃点零食填下肚子,等下我带你出去吃饭。” “皓臣哥,这是你的办公室吗?好大好漂亮啊!”这少年一看便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很是淳朴。 我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明朗没有任何心思的回答:“我叫白桦,你知道白桦树吧?我的名字就是按照这个给起的。” “是吗?很好听。”看着这少年,让我觉得很暖心,这是在城市城看不到的真诚与纯粹。让我不由得想念起那段难忘的时光。 原皓臣一边处理着公事,一边问我:“你找我有事?” 我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白桦看看我又看看原皓臣,兴奋的问:“皓臣哥,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原皓臣没有回答,只说:“白桦,你要是累了,就去里面的休息室里躺一躺。” 白桦对什么都好奇得很,连说:“不累不累,我现在可精神着呢。” “白桦,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家皓臣哥现在需要工作。” 原皓臣还想说些什么,我早他一步将白桦带出了办公室。 待走出公司,我才问他:“你和原皓臣是怎么认识的?” 白桦一脸激动的说:“小时候我和皓臣哥是邻居,他很照顾我。后来他带着宛白姐姐离开之后。还一直资助我上学呢!我家里穷,本来是上不了学的,但是皓臣哥非得让我上学,他说想要出息就必须要学习。” 我心头一紧,他和宛白小时候就认识了,究竟是什么关系? “宛白姐姐?他是你皓臣哥的什么人啊?” 白桦想了想说:“宛白姐姐是皓臣哥的妹妹,但是他们没有血缘。卓阿姨嫁给林大叔的时候将他一并带了过来的。” “卓阿姨?是你皓臣哥的母亲?她现在还健在吗?” 白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皓臣哥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我当然是!我不止是她女朋友,我还是他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为了得到更多的关于他的过去,我便只好扯了这个谎,白桦很单纯,没有怀疑。 他说:“卓阿姨去逝好多年了,林大叔对她不好。老是打她骂她,可惨了但卓阿姨长得可真漂亮!不知道林大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母亲死了,妹妹也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怪不得他从来不愿意与我提起他的家人,他的过去。 白桦 又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卓阿姨有个亲戚在城里做大生意,那时候家里都没米下锅了,所以就让皓臣哥带着宛白姐姐一起离开了小村子,来投奔这个亲戚。卓阿姨果然是对的,现在皓臣哥过得多好啊。” 我听着心里紧揪得生疼:“你是说他离开后,母亲才去逝的?” 白桦长叹了口气:“是啊,皓臣哥连送终都没有回来,他走之后卓阿姨没多久就死了。死的时候就是一个破席子裹着,放村口给烧了,骨灰洒河里。林大叔不让埋她,说埋了都浪费地儿。” 我狠抽了口气,这究竟有多深的怨恨?看来原皓臣在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林大叔对你家皓臣哥好吗?” 白桦冷哼了声:“好个屁!不是打就是骂,什么活儿都让他干,还打宛白姐姐出气。要不是有皓臣哥护着,宛白姐姐那小身子骨早就被他给打死了。现在他老了,没人养老送终,活该他没人养老送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把这些事儿理了理,是不是当年这卓阿姨悄悄怀了韩家的骨血,生下了原皓臣。因为是私生子所以没有地位,就带着他回到家乡改了嫁,结果嫁非良人活活被折磨而死,受不了家暴的两兄妹就在卓阿姨的帮助下逃出来了。 这个做大生意的亲戚。可以先设定为韩家,原皓臣带着宛白走投无路所以找上了韩家,本来私生子的关系就很敏感,能让他进韩家的门就不错了,怎么能再容忍他带着一个野丫头?所以就把那野丫头送进了收容所里。 几年后,宛白受不了折辱上吊自尽了,他把宛白的死迁怒于韩家,于是便离开了韩家。 可是资料中,韩也写着因暴病而去逝的,这中间的曲折绝不是我所能想像得到。 这些日子,他为了打击报复赵一帆才接近我,我记得赵一帆曾对我说过,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原皓臣。所以,这种似曾相识即不是错觉,也并非是偶然。 回去那天,我联系了卓雅,让她帮我查查这些事情,她说刚好有两个同事那附近采集新闻资料,可以顺路帮我打听一些情况。 几日后,我收到一份邮件,打开一看,是关于原皓臣的一些过往。 与白桦说得差不多,但这资料里面更仔细。 原皓臣是七岁的时候被母亲原素丽带回了小村子,与林凛结了婚。那林凛早前与原素丽本就有婚约,但是原素丽年轻时是个追求自由又大胆的女孩,反抗了家里为她订了亲事,逃 离了家乡,那林凛成了村里所有人的笑话。村里都没有姑娘愿意再嫁他,后来他娶了一个瘸了腿的女人,生了个女儿。 瘸腿女人难产大出血死了,林凛也就一直打着单身,七年后,原素丽带着原皓臣回来,经村里人这么一撮合,最终他们还是结了婚。 但林凛将这些年所有的屈辱一一用暴力发泄在了这个柔弱美丽的女人身上,连带原皓臣也遭殃。 原素丽很快被折磨得消瘦病倒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护着这两个孩子,便将家里所有的积蓄塞给了原皓臣,让他带着妹妹逃离这个家。 原皓臣走了没多久,林凛宿醉心情不好,拿病重的原素丽出气。可能是打得太重了,没撑过三天,原素丽便病死在了床上。 我盯着这份邮件久久,眼睛开始酸涩,心口疼得并点窒息。我需要找个人好好聊聊,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是莱希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再也拨不通了。 之后的几天,莱希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我打电话给公司总部的几个熟人,才知道莱希回去后并没有我想像中过得那样好,这个逞强的傻瓜。 每次问他,他都回答我过得很好,其实公司早已对他有了想法,说他有某些方面太特立独行,不顾团队精神。又因为这次艳照事件,公司便提出让他自己申请离职的要求。 莱希那样要强的人,自然是不会死赖在公司里不走,等工作都交接完了之后,便收拾东西默默离开了公司,不知去向。 莱希突然的失踪,让我暂时没心情再去理会原皓臣的事。 我几乎动用了在美国那边所有的交际信息和能所打听的范围,都没能打听到莱希的下落。 “莱希,你究竟去哪了?” 夜深人静,我独自翻着与莱希过往的照片,如果不是莱希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两年多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我想他只是太累了,所以将自己藏了起来,希望他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然后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像往常般乐观面对未来的生活。 不想莱希离职ptlnd没多久,百年集团便放出消息,愿意用重金聘请莱希担当百年集团的首席设计师。 不过他们似乎也无法得知莱希的下落,或许只是想用这样放出消息的方式,来得到莱希的回应。 莱希的电话我会每天都拨打三遍,尽管那边永远都是机械 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五月初时,大哥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戏剧性的是,这个女人竟是他的初恋,他曾经的前女友。妈妈自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再进家门。就连爸爸这次态度都十足的强硬。 半夜起床时,我看到大哥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想了想我走了过去:“大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他抬头看向我,双眸布满了血丝。我径自坐到了他的对面,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寂了半晌,他对我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忘记她,对她有爱,也有过恨。可更多的是无法割舍,我想这辈子再也不会像这样再去爱一个人,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肯结婚的原因。” 我说:“我明白,可是她曾经背叛过你一次,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在一起?” 他笑笑,摇了摇头:“我想我愿意再相信一次。” “如果这一次” 还未等我说完,大哥立时打断了我的话,用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不,欣欣,没有如果!也不会有如果,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哥,感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不是你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对方就会感动,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还不明白?她当年能与你最好的兄弟背叛你一次,也许就有第二次。” 大哥拒绝听我的这些话,我知道被爱冲昏头脑的人,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了,就比如我。 明知道对方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就是没办法抗拒爱情的诱惑。 大哥跟家里人闹翻了,要搬出去。爸爸很冷静说:“你要出去可以,家里的东西你一分也不能带走,以后家里的企业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都会留给欣欣,如果你非得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将得不到任何家产。” “我愿意!”大哥一脸决绝,尽管妈妈和我都要急疯了。 爸爸平常不太爱管这些家事儿,一旦管了,那便是铁板上钉钉子,没有再反悔的余地。 爸爸将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拿了出来,让大哥在上面签字。大哥没有迟疑,拿过了笔正准备签下这张协议,谁知这么巧,那女人适时的晕了过去。 “恋恋!”大哥紧张得无以复加,不管不顾的抱起这个女人就往医院赶去。 妈妈松了口气的同时,冷哼了一声 第51章 你觉得合适的男人 依农吱吱唔唔了半晌,才对我说出了实情。 “那一天喝酒,我和陈煜都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雷勾地火,就” “你等着,我这就陈煜算帐去!”我愤愤挂断了电话,给李铭伟打了个电话确定寻家伙在公司之后,直接打车赶了过去。 巧的是我刚到公司,只见陈煜与原皓臣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电梯,我冲上前揪过陈煜的领子:“小子,我有话要跟你谈,你过来!” “喂!松手。” 原皓臣脸上闪过一丝错锷,我一脸严肃说:“借你小兄弟几分钟。” 我拉陈煜拉到了休息室里,甩上了门。 陈煜双手护着胸口,一脸防备的打量着我:“先说明,我可对你没啥兴趣,再说兄弟妻不可欺,我是对你没有任何想法的。” 这二逼!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依农的事情,你预备准备着?” “什么怎么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蒜!你要是不想负责,我告你,我会连皮带骨的把你给拆了!” 陈煜差点抓狂了,揉了揉一头浓密的黑发:“大姐,麻烦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你要定我的罪,也好歹把话说清楚,我究竟怎么着你了?” “就你这人模狗样,还能把我给怎么着?”我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依农怀了你的孩子,你说。怎么办?” 气氛死寂般的沉默了久久,陈煜眨了眨眼,以为误听,又反问了句:“什么?什么孩子?” “你特么就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吧?!” 陈煜竟然脸一红,嘿嘿笑了两声:“哪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多想了吧?” “你给我说实话!”我拽着他不让他逃走。 陈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特么喝醉了,不就做了个春梦吗?把你姐们给意淫了一番,你至于这么抓狂还来兴师问罪?!” 我跳起脚就往他后脑勺抽去,谁叫他高! “什么春梦?!你丫喝酒是不是喝断片了!现在依农怀了你的孩子,你丫给听清楚了,要是不负责,姐姐就把你给拆了!!” “等等”陈煜总算给听明白了:“我草!姐你逗我?告诉我,你特么是玩我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啊~!!” 看他这痛不欲生的模样,俨然有 渣男的潜质,看来是不想负责了。 “姐姐现在两百分认真的告诉你,这是真的,你别想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跌跌撞撞的朝门口摸去。 “你干什么你?瞎了?” 他回头,眼里闪着泪花:“比瞎了还可怕,我现在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我冲上前揪过了他:“陈煜,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敢不负责” 陈煜喉结滚动,打断了我的话:“我现在思绪乱得很,能不能让我冷静两天,责,我一定会负的。想要怎么着,我都听你姐们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行了,滚吧。我没什么事儿了。” 看他走后,我给依农回了个电话:“依农,都帮你搞定了!” 依农紧张的问:“他,他怎么说?” 我依着墙轻叹了口气:“他怎么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依农轻咳了下嗓门儿,还难得扭捏难为情起来:“其实其实陈煜这人吧,还是有优点的。外型没得挑,你也知道你姐们向来肤浅,就是个外貌协会的。再说这是我第一次有宝宝,不是说第一个宝宝跟妈妈是最有缘分的吗?所以我想生下来。” “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其实第一次见着陈煜时。就瞧上人家了是吧?还假装称兄道弟的。” 依农含笑赶紧解释着:“我当时就觉着这小伙挺帅的,没别的多余的想法,后来酒喝高了,这不就顺其自然了吗?欣宝,他究竟是怎么说的?你快告诉我吧!” “嗯,他说你想要怎么着,都听你的。”我叮嘱着:“陈煜这人真的挺不靠谱的,你可千万别一头栽进去!你对他的想法,现在能藏多深就藏多深,尽可能的表现得委屈些,一般男人对倒贴的都不怎么上心。” “你也知道这回事儿?”依农嘀咕了句。 “我跟原皓臣不一样,再说原皓臣也跟陈煜不是一个德性。” “好好好,不一样,总之”依农难得严肃的说句:“谢谢你了欣宝。” “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说什么谢,我希望你能幸福。” 持断电话,我心情凝重,依农摊上陈煜这货,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唯一肯定的是,与陈煜步上婚姻的这条路,肯定走得不会那么平坦,那么称心如意。 后来我自己反省反省了一番,在和 原皓臣这段感情里,从一开始我就处于败阵,所以到现在根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原皓臣开始无比忙碌了起来,听李铭伟说起,他们的新品会在七月七那一天上市。离七月七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我想多了解原皓臣,所以会偶尔带白桦出来逛逛街,或是去小吃店里坐一坐。 没心机的小孩子很容易被收买,给他点甜头,就能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 “欣姐,你人真好。” 我笑了笑,问:“哪里好了?” 他想了想说:“我以为城里人都像他们一样,瞧不起我。可是你一点儿也没有,还愿意经常带我出来逛街,见见市面。” 看着这孩子,我会心一笑:“你即然是皓臣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 白桦一下子便对我打开了心扉:“欣姐,皓臣哥让我来城里念高中,我有点怕。” “怕什么?”我问。 “怕自己融不进那个圈子里,我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啥都不懂,更怕给皓臣哥惹麻烦。” 白桦因家庭的关系,所以读书比同龄的孩子要晚几岁,他此刻的内心充满着不安还有深深的自卑,这个冰冷的城市,让他陌生而疏离。 “人生就应该大胆向前走,没有什么好怕的。其实你再怎么害怕也都于事无补。人跟人都是平等的,并没有谁比谁高贵,只有懂得尊重对方的人,才值得你的尊重。一个连尊重都不会的人,不值得你费心费力。”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假装不在意的转移了他的话题:“原皓臣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白桦开心的笑着说:“皓臣哥胆儿很大,经常带我们一起去山里玩,河里抓鱼,他都好厉害。”白桦一脸崇拜。 看来原皓臣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冷漠无情,是不是妹妹和母亲的死才让他变成像今天这样的? 白桦又继续说道:“小时候皓臣哥就能教我和宛白姐姐写好多好多字,书本里的知识都难不倒皓臣哥。后来宛白姐姐和原阿姨死了之后,他就变了好多。其间他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小村子里了。这些年我和他一直都写信和通电话。” 之后因为大哥与秦恋的事情,我渐渐没心思再约白桦出来了。 秦恋大大方方的住进了家里,这个女人到底是不好惹的。 第一天就对大哥说,家里的孩子太吵,让她无 法安心养胎。 大哥很委婉的找我谈了谈:“恋恋她现在有身孕,医生说胎还不稳,颢颢现在小,不懂事,要不然你先带孩子出去住一段时间?” 我剥着香蕉,表现得淡然:“哥,颢颢现在在家里住得挺习惯的,孩子啥也不懂,换了个环境会受影响,要不,你带你家恋恋出去住段时间?” 大哥眉头紧锁:“我本来也是这样跟她提的,但是,她说将来总归是要嫁进来的,所以想早点适应我们家。” 我笑了笑:“即然是要适应我们家,融进这个圈子,就别嫌颢颢吵了她,以后咱们相处的机会还挺多的不是?” 大哥见没法子,便也不再找我说了。待他走后,我气得脸色铁青。这女人还没过门呢,就想着要把我给弄出去。大哥怎么这么缺心眼?! 第二天。我妈让给她倒了杯茶,茶这还没送到妈手中,自个儿就跌倒了。等我哥回来,又是一顿哭诉。 于是我哥又语重心长的找我妈聊了聊:“妈,你看恋恋现在怀着孩子,你怎么能让她干这些事儿呢?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我妈那表情铁青铁青的,给气坏了:“感情我让她倒杯水还不该了?哪个媳妇没怀过孩子?她咋那么金贵?” 我哥解释着:“恋恋的身子的确是差一点。” 我妈白了自己智障儿子一眼:“身子这么差,当初怀什么孩子?我让她倒杯水就出事了,以后日子还长着,是不是让你妈给她端茶倒水,伺候她就舒坦了?” 我哥也急了:“妈,恋恋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妈冗长的叹了口气:“想当初莱希在的时候,给我端茶倒水还经常煲参汤给我和你爸喝,你和欣欣都没这么孝顺过!” 听完我哥不痛快了:“好端端的,你提这个人做什么?” 我妈冷哼了声:“就是有了个比较,我才没忍住总想起莱希的好。” 秦恋越来越嚣张起来,仗着有我哥给她撑腰。 “欣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削个苹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手都没力气。”她坐在沙发里,一手抚着肚子,纯真略显娇弱的模样还真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女人虽有心机,鬼点子也多,但总是沉不住气,一稍得势就容易得意忘形,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行,我给你削。”我不动声色的拿过水果刀,给她 削了个苹果。 她盯着我手中的苹果半晌没接,又说:“欣姐姐,我嘴小,这苹果太大不好咬,能不能再麻烦你给切小块装盘子给我?” “装盘子是吧?行,你等着。” 我在厨房狠狠的将苹果剁成了小块,深吸了口气。现在我绝对不能跟这个女人对着干,到时候她吹一吹大哥的枕边风,可就不得了了。 正准备将苹果给端出去,只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颢颢一阵嚎啕大哭。 等我赶出去的时候,只见颢颢摔倒在地上,手臂上被开口烫红了好大一块。秦恋的保温杯也掉在了地上。 “妈妈妈妈疼疼。” 看着颢颢疼得都快扭曲的小脸蛋儿,我的心都快揪在了一起。赶紧抱起他去了厨房,在烫红的手臂上淋了冷水。 秦恋假装一脸担心的站在了厨房门口,说:“都怪我不好,都没来得及提醒他,就把保温杯撞倒在地了。”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你把他推倒在地的?” 下一秒,秦恋竟放声哭了,一脸的委屈:“欣姐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颢颢好歹也是我未来的侄儿,再说他还是个孩子,我真的没必要对一个孩子下狠手啊。”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路还长着,至于颢颢是不是你未来侄儿,真的很难说!” 我将颢颢送到了医院,孩子皮肉嫩,烫伤后很快就起泡了。赵一帆给孩子上了药,叮嘱了些事情,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最近过得还好吗?精神怎么这么萎靡不振的?” 我烦闷的抓了抓头发,轻叹了口气,紧了紧怀里快要睡着的孩子,说:“家里出了点事儿。” 这个秦恋,最不可原谅的竟是对颢颢出手!颢颢还这么小,她怎么忍心?自己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就没有一点慈悲的心肠么?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忙工作,忙别人的事情,偶尔也关心一下自己。事情这么多,你操心得完吗?”赵一帆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着我。 “谢谢你,一帆。”除了说这个,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突然,赵一帆搁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瞄了眼来电,没有接电话。 我疑惑的问他:“怎么不接电话?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走了。” “不是。”赵一帆有些不耐烦:“我只是不 想接,心里比较乱。”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是是琦琦的电话吗?” “嗯。”他轻应了声,只是装佯看着手中的医疗报告,我心中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与他道了别,匆匆离开了医院。 颢颢被烫伤的事儿,彻底的惹恼了我妈,将我哥一并押到了大厅,开家庭会。 “你倒是给我说说,孩子怎么好端端的被烫伤了?”我妈冷眼盯着秦恋质问。 秦恋哭得无法自抑,倒在大哥的怀中。一脸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昂,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颢颢,才让他受了伤。欣姐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帮你好好的看着孩子,你有事尽管去忙吧。” “呵~”我简直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怎么敢把孩子交给你,你这么金贵,我可消受不起。” 大哥愤怒的对我吼了声:“欣欣,你怎么说话的?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看着,怎么还让恋恋帮你看孩子?你不知道她现在怀了身孕吗?” 我的天!我现在都有冲动把这个做作的女人给捏碎。 我妈拍案而起:“就算是欣欣让她帮忙看一下孩子又怎么了?她看好了吗?要是她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我们黎家要这样没用的媳妇儿干嘛?” 大哥这次是彻底的站到了秦恋这边:“你们简直强词夺理!明明这件事情是你们有错在先,现在竟全推到了恋恋的身上!” 秦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拉过大哥,哭诉着:“昂,不要吵了,大家不要为了我再吵了。我真的很过意不去,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昂,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不希望你和家人闹成这样。” 大哥满眼疼惜,估计觉得他家恋恋真是深明大意,温柔体贴。心疼的抱在怀里安慰:“好了,不哭了。即然这个家容不下你,我这就带你走!” “不!不要!!”秦恋制止了我哥:“昂,我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这里是我的家,我没有与你的家人处好关系,是我没用,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啊!我们先回房再说。”大哥责备的瞪了眼我和我妈,扶着秦恋这小贱人回了房间。 爸爸从始至终戴着老花眼镜,八风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书不发一语。 我推了推爸爸:“爸,你刚才怎么都不吱声?” 爸爸说了句:“你哥现在走火入魔了,说得 再说都没用。何必浪费口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会看清楚一个人。” “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只怕都晚了。” “哼哼。”爸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一个外来的女人,要是能在我们黎家真的掀起什么风浪来,那也是我们黎家气数将尽。” 也对,这女人在爸爸眼中。不过跟小丑跳梁一般,掀不起什么风浪,与其跟她明里暗里使阴的,不如静观其变,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孩子三个半月时,大哥提出了要与秦恋结婚的要求。 爸爸终于开了金口:“结婚可以,但是公司现阶段还有几个项目正在紧要关头,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这婚事,到了明年再说。” 秦恋不依,闹着我哥又提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在我爸的劝说下妥协。毕竟我哥也曾是个工作狂,爱情与工作,是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的。 莱希一直联系不上,我妈开始给我物色起了对象。 还对我说什么:“你老大不小了,还带着个孩子,也就别挑了,有个合适的就赶紧的嫁了吧。这次认认真真的把自个儿嫁了!别把婚姻弄得跟儿戏似的,惹人家笑话。” 其实我也累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带着孩子就想安定下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着想。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就住在娘家,我还年轻,人生才刚开始呢。 从前任性的一意孤行,焦躁后的沉淀,让我开始真正的去思考人生这个大难题。这辈子真的要跟原皓臣就耗着了么?如果他这一辈子为了他的仇恨,为了他的事业而活,那我的爱,卑微得实在太可悲了。 我想是时候,逼原皓臣和自己做出一个选择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大哥张罗着说要给我介绍对象,之前妈妈给我说的对象,我都找借口回避拒绝了,这次我竟也不好再找借口,只有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我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大哥要给我介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百年集团的太子爷韩城。 韩城很绅士的与我打着招呼,微笑着说:“黎小姐,我们见过面的。在上一次百年集团的庆功宴上,只不过我想黎小姐并未注意到我。” “是吗?这么巧!”大哥一听,便觉得有希望,介绍说:“韩城是我在高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后来虽然不在同一个大学,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有来往和交集,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也认识。” 我笑了笑说:“我记得你的,韩先生这么优秀耀眼,想让人忘记都难。” 大哥摆了摆手:“就别这么生疏的称谓了,阿城,你可以叫她欣欣,我们家都这样叫的。欣欣,你可以叫一声城哥,阿城比你大了好几岁。” 午餐用得还算轻松愉快,大哥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留下了我和韩城。 “要是等会儿你不急着回去,我们可以到处走走?”韩城提议着。 我想拒绝,但不想用太直接的方式:“我就去商场看看,不过你知道女人逛起街来,会让男人们抓狂的。” 韩城挑眉,说:“我并不太介意陪你一起逛,正好,我也需要添置新的衣服了,女人的眼光向来比男人要好,不知能否帮我看看?” “呃”我没想他竟会这样说,所以只能应了下来。 我和他来到就近的商场,相处下来发现,韩城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更多的时候会像长辈或者大哥哥般给你最中肯的建议,即不会惹人讨厌,又能够影响你原来的决定,不知不觉按照他的想法去办。 我想,他必定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者,因为他的思想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身边的人。 事实上,他说的女人的眼光向来比男人的好,不过是对我的一种谦虚罢了。他的眼光很独到也很犀利,对于时尚元素的直觉非常敏感强烈。 整个逛下来时,全完是他在主导着这一场血拼。 我心情愉快:“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来血拼吧!” 他失笑:“没问题。” 我忘了,韩城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却是一个比娱乐圈更具话题性的男人。 百年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就足以成为娱乐焦点,更何况他年轻,英俊,聪明。集结这些优点与得天独厚,第二天我和他一起血拼的照片便上了报纸的头条。 在他们的嘴里,我成了韩城的新宠。 然而,我并不觉得韩城对我有任何兴趣,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来说,目的往往比兴趣重要得多。在这一点上,原皓臣倒是与他极其相似。 当天晚上,我打扮得艳丽又不失端庄,去了原皓臣的公司。 是的,我就是想看看,对于和韩城一起购物血拼的照片,原皓臣能有什么反应与看法。 我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进来’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此时他正与李铭伟坐在沙 发上聊着什么。 李铭伟看到我来,朝我点头至意,对原皓臣说:“那我先下去办了。老师与欣姐先聊。” 待李铭伟走后,原皓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意义不明的说了句:“没想到你还有这美国时间来看望我。” “啧啧~我听到某人好重的酸味儿。”我撑着脸颊,盯着原皓臣,一脸戏觑。 原皓臣给了我一记白眼,不再理会我径自办起了公。对于他这冷淡的反应我心中失望极了。 我忍不住问他:“报纸你看了吗?” 他如实回答:“看了,那又如何?” 我暗自抽了口气:“你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他冷笑了声:“唯一的想法就是,你跟韩城不适合。” 我失笑:“那你觉得我跟谁在一起适合?” 他拿着钢笔在手中转了一圈,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我说适合不算,还得你自己觉得适合才行。” 我很认真的告诉他:“我觉得赵一帆很适合,你觉得呢?”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脸色瞬间变淡,冷声说:“所以。你过来是想要告诉我,你决定要投入赵一帆的怀里了?” “可是你在乎吗?”从我回国这一年来,没有哪一次不是我主动来找他,关心他,而他呢?除了他的工作,他的仇恨,似乎什么都容不下了,他的眼里没有我,心里也没有我的份量。 “如果,我说在乎呢?” 我已经不会被他棱模两可的话误导了,更不会被冲昏了头脑,因为失望了太多太多次。他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他很在乎我会投入赵一帆的怀抱,而不是在乎我这个人。 “有多在乎?在乎到不惜一切再娶我吗?可这一次,我可不会这么便宜的就嫁了。” 原皓臣浅笑:“不过很遗憾,我不会娶你第二次。” 我站起身,优雅的整了整衣杉。路还长着,跌倒了站起来挺直腰杆,背影要美。 临前,我对他说了句:“原皓臣,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我,自然多是比你优秀的男人要。并不是非你不可!” 摔下门离开办公室时,我并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之情。除了失落还有死心。 可我知道这种死心只是暂时的,他只要适时的在我跟前恍一恍,再讲几句中听的话,我便能死灰复燃了。我期许着有一天。失 第52章 父子心有灵犀 他猛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立时挣扎起来:“一帆!你起来,你别这样” 赵一帆满眼痛苦的看着我,沉声说:“我真的喜欢你,欣欣,从见你第一眼开始,这五年来,我会时时想起你来。那次车祸又再次遇见你,我以为就是上天的安排。” 他的吻如羽毛般轻轻落在我的脸上,不激狂却温柔浪漫。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将他推了开来:“一帆,别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样对你也不公平。你值得遇上更好的。” 他仰面在床上躺成大字型,目光轻柔却带着沉痛,偏头一瞬不瞬的落在我身上。紧闭的薄唇显得异常严肃,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悲哀的或是嘲讽的。 然后,不发一语的闭上了眼,似是睡了过去。我替他掖上了被子,再也没有了睡意,睁着眼等到天亮。 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怕吵醒赵一帆,匆匆接过电话躲到了洗手间里接了。是简琦打过来的。 “欣欣,你知道一帆去哪里了吗?我昨天打他电话一直不接,现在又关机了,我很担心他。” 我压低着嗓音说:“他昨天喝醉了,现在还在酒店里呢。你过来吧。” 将地址发给简琦之后,我耐性等待着简琦赶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候后,门响传来了门铃声。 我从沙发上起身,上前开了房间的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简琦竟一个耳光呼到了我的脸上。 那一刻我简直懵了,捂着发烫的脸瞪大着眼睛盯着她:“琦琦?” 她愤愤推开我,闯了进去,看到床上安睡的赵一帆,抽了几口气也没说什么。 我倚在门边,双眸失焦着盯着某处,心情低到了谷底。从认识这几个好姐妹开始,我从来不防备着什么,也不愿意使小手段骗她们,我知道简琦喜欢赵一帆,就算在这种暖昧的情况下,我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将简琦叫过来,是因为我相信她,同时也坚信她也会体谅我。 “黎洛欣,你究竟想怎么样?!一帆都为你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你不喜欢原皓臣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别人,还来招惹赵一帆做什么?!” 往往能伤人最深的,是你最亲最信任的人。简琦的话,如同一把刀毫不留情的往我的心口捅了上去。 “琦琦,我并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这样彼此都很难堪,我只是想在这种为难的关系中,找到一个平衡点。让 大家都开心。” 简琦冷哼,翻了个白眼:“平衡点?你认为友情和爱情之间,能找到一个绝对的平衡点?” 我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去努力,去尝试。” 简琦抓狂的压低着嗓音吼道:“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白莲花绿茶婊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总装着一脸无辜,说着为这个好为那个好,其实就是自私自利!别这么作了行吗?你要真为我好,昨晚赵一帆给你打话,你就应该拒绝!孤男寡女共处了一夜,说你们俩之间清白,就算我信,可是别人信吗?!” 我觉得很可笑:“他当时深夜,一个人在酒吧里,就算只是平常有点交情的,都不会置之不理!再说了,你给他打电话,他愿意接吗?!简琦,不是我想刺激你,你得不到他的爱,不是因为我!请你别把这样的怒气与怨念都撒在我的头上,我真的承受不起!” “黎洛欣,我总算是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怪不得原皓臣不愿意答理你。像你这样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的,我也受不了。” “随你怎么想,赵一帆你看好了!”我甩门提着包包咬着唇泪水实在没能忍住,如绝堤的河滚落。 我就想不明白,这是招谁惹谁了?我非得受这样的憋屈?! 彻夜未归。踏进家门我便听到了颢颢不停的在哭。我妈正挂着孩子来回在客厅里走动。秦恋悠然的坐在沙发里,正在翻母婴教科书。 “妈,颢颢怎么了?”我心疼的从妈妈手里接过孩子,他似乎有哪里不舒服,摸了摸他的额头,可是又没有发烧。 我妈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找来了家庭医生给看了看,也说没事啊!早上孩子还在睡,我就和刘婶去菜市场逛了圈回来,颢颢就在哭了,都快哭了两个小时,还没消停。” 起先我想着也许是颢颢寂寞了,将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莱希和我都不在身边,所以才会这样。顿时我心中无丝愧疚自责。 “对不起颢颢,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我哄着孩子进了房间,简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颢颢哭累了,就睡了过去。这一觉我陪着孩子睡到了傍晚,颢颢不哭了,可是显得特没精神。 “颢颢,再吃点好不好?” 颢颢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饱饱~” “坏孩子,不能骗妈妈,你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再吃两口。”勉强给孩子喂了两口米糊糊 ,洗了澡后,他就在大床上与狗狗爬来爬去。 黄豆有点儿怕我,见我过来,立即跳下了床,摇着尾巴老实蹲墙角了。 “颢颢,要睡觉觉了。” 孩子调皮的举起两只小脚丫子,在半中蹬了半晌,以示抗义。我突然瞄到孩子脚底下有几个红点,开始以为是疹子,仔细一瞧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疹子,像是有人故意拿细小的针在脚板上戳出来的血点。 我顿时全身发寒,差点失去了理智,深吸了几口气,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抱着孩子往医院赶去。 那一晚,赵一帆刚巧职班,见面时有片刻的尴尬,但很快自动的过滤掉了早晨的不开心。见我情绪不稳,安慰了几句话,帮孩子照了个片。 拿着检查报告,他眉头紧蹙,问我:“你们家,是不是有外人进来了?这么狠的手段,真是难见!” 我接过他手中的报告,很多传业术语,看得不是很明白:“颢颢究竟是怎么了?” 赵一帆说:“孩子脚板下,一共被针戳了四十多针,最深的针孔达七十毫米!可见下手多狠。针口的伤本来就不容易被发现,再加上是伤在脚板上,孩子疼得也只有哭的份。要是再遇个粗心点的,只怕一时根本发现不了。” 听完这番话,我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家里除了那个姓秦的女人,没有谁会对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看在大哥的面上,我尽可能的容忍这个女的刁钻,耍一些小聪明,这都无关紧要,但是她最不该的就是伤了我的孩子! 回去时候,大概是晚上十点,因为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忙,大哥常常加班到深夜,所以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将睡着的颢颢放进了房间,怕那个女人再来伤害他,将门锁上。 此时那女人已经睡下了。我砸开了她房间的门,她被这巨大的响声吵醒,半坐在床上,一脸厌恶的盯着我。 “黎洛欣,现在这个时间有什么事吗?” 我冲上前,早已无任何理智可言,揪过她的头发将她拖下了床,她放声尖叫着:“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你竟然敢对颢颢下手,我看你才疯了!谁给你的狗胆,让你对我的孩子下手?别以为我忍你让你,是怕了你!” 我从小就野惯了,又经常跟着依农这帮女汉子混,她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只能任我拽着头发往门外走去。我将她拖在长长的走廊里,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现在就滚出我的家!你休想从我家里捞到零星半点的好处!滚!!” 就在楼梯口时,爸妈被我们的吵闹声引了过来。看到这阵仗吓了一大跳。 平常我妈对秦恋的意见可比我深得多,多的时候是我劝她看开些,不想今天我一反常态,忍了这么久爆发得如此可怕。 “欣欣你这是做什么?”我妈终究也害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此时我早已无理智可言。 我怒道:“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对颢颢下毒手,在颢颢的脚板下足足扎了四十多针!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她尝命!” 她还在演戏,哭得十分厉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我是被冤枉的!欣姐,我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我冷笑了两声:“我还想问你,对你我也算是仁之义尽了,你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来害我的孩子?!” 突然她捧着小腹,一脸痛苦之色,像发了疯般抓着我的手腕,祈求着:“欣姐不要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这是我和昂的孩了,我求求你,不要” “什么不要?你” 我话还未说完,她突然自发松开我的手,向楼梯后仰去,随着一声尖叫,她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恋恋!!”闯进家门的大哥看到这一幕,双眼都红了,扑上来抱起倒在血泊中的秦恋,冲我怒吼:“黎洛欣,如果恋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我妈过来推了我一下,冗长叹了口气,一脸焦急懊脑:“你怎么推她呀?!这么高的地方,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是她自己滚下去的,不关我的事!” 我深知道这个女人很自私,很有心机。可是我终究还是想不到,她会拿自己的孩子赌!且不说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大哥的,虎互毒还不食子。 现在这情形,明明是她的错,都变成是我的不是了。 我终究是太冲动了,可一想到她那样伤害了我的孩子,我哪里还能做到冷静?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给活剐了。 爸爸适时的发话了:“先别说谁对谁错,去医院看看人有没有事儿吧。” 他们都赶去了医院,只留我和孩子在家里。 我盘膝坐在床上,咬着指甲,整个人是不安的。一想到 这两天遇到的这些破事儿,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此时连哭都没有了泪水,我只能痛苦的抱着头,揪着自己的长发,一面懊恼,又一面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突然电话响了,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卓雅温柔如水的问候声。 “宝贝儿,睡了吗?”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十二点整,我反问她:“你这个点还没睡,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儿。” “哟,你的第六感直觉什么时候这么强烈了?”她顿了顿,转入了正题:“今天我跟琦琦见面了,你们俩怎么了?” 我沉声问了句:“她说我什么了?” “呃”卓雅欲言又止,说:“倒也没说什么啊。” “给我说实话!!” 卓雅轻咳了两声:“她就骂了你两句,其它的也没什么了。” “骂我?呵~”我觉得不可理喻:“她有什么资格骂我?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她无非认为我勾引了赵一帆,说我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对吗?” 卓雅无奈轻叹了口气:“大家都是好姐妹,真没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有时间你还是向她道个歉吧,你也知道琦琦这脾气,要强得很。” “我没心情理她的玻璃心,我这里正手忙脚乱呢,你们时候关心过我?关心琦琦是吧?你们都去安慰安慰她那颗玻璃心,拜托,别找我。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更不存在给她道歉,话说,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巴掌,难道不是她来跟我道歉吗?” “啊?”卓雅惊叹了声:“她还打了你?这可没跟咱们说哎!这都算什么事儿啊?不早了,你先早点休息,明天要有时间,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好好聊聊?” “嗯,再见。”我心情低落的挂断了电话,心里憋得慌。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九点多,起床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正准备给妈妈打个电话过去问情况,谁知门被一声撞开,我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黎洛欣!!”我哥一把拽过我的手臂,狠狠将我甩在了地板上,我摔得脑袋一片空白,良久才回过神来,正常思考问题。 看我哥红着双眼,愤怒如醒狮的模样,就知道孩子没保住。 “哥” “你别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妹!”他俨然一副要跟我断绝关系的表情,我心塞得直想吐血。 现在在 大哥的心目中。只剩下了那个女人,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算说秦恋对颢颢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只会认为秦恋如此温柔体贴的女人,根本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果然,他斥责道:“恋恋并不想跟你们争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容不下她?如果连恋恋都容不下,你们的心还能容得下谁?”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对,你说得都对。你的恋恋是天仙,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这个家不是容不下她,看来是容不下我。” 大哥愤怒的胸膛巨烈起伏着:“到了现在你还在说这种风凉话?!你知不知道我和恋恋的孩子没了!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和恋恋的孩子,你明明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去向恋恋认错!”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个要拉着我去认错,那个也要拉着我去认错。 我绝决的说:“让我向给伤害我孩子的恶毒女人认错,根本不可能。即然现在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了。” 大哥一脸无法理解,或许觉得我刁蛮不可理喻,但现在的我百口莫辩,说多错多,所以连解释也变得多余了起来。 回房收拾了行李,我想了想,给依农打了个电话。 “依农,我” “欣欣,等回儿再给你回电话,我现在和陈煜在一起呢,对不起了。” “呃。我”还没等我完整的说上一句话,那端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想给卓雅打电话,但是卓雅向来与简琦走得更新近一些,所以还是做罢。算了,回之前与莱希的那栋别墅吧。 一个人是孤独了点儿,但人这一生哪有不孤独的时候,当你做出很多选择,走不一样的路时,都注定是孤独寂寞的。 没等到爸妈回来,我已经收拾东西带着孩子搬走了。我想他们此刻正在医院里照顾着秦恋。 那套郊区的别墅很久没有住人,落了一层的灰,我累极了,想着明天再找两个钟点工打扫一下。 颢颢换了新环境有些不习惯,所以总缠着我让我抱抱。 “颢颢。你想不想莱希爸爸?” 听到莱希爸爸,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但明亮的大眼里又满是失落,最后只是一个劲儿的呢喃:“莱希爸爸,莱希爸爸” 我抱着孩子抽了口气,眼眶微红。 给孩子做了晚饭,电话突然响了,我想着大概是依农, 也没看来电显示:“依农” “是我。” 听到原皓臣的声音,我心口一窒,良久才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说:“是你啊。” 原皓臣似乎极为不爽:“什么叫是我?听你这语气,并不想接到我的电话。” 并不是不想接到他的电话,我想他,每时每刻都想陪着他,可是我知道他给我电话并不是因为想我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每一次满心欢喜与期待见到他,但每一次都是败兴而归。 所以,从何时开始,我带着满身心的疲惫,早已不期待了。不是不爱,只是当爱变得深沉,我已不知该去如何表达。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想问问你,和赵一帆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的语气,带着从所未有的尖酸刻薄! 是的,尖酸刻薄。尽管以前对我的态度也不好,但最多是冷漠或者无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的心脏骤然一紧。 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冷嗤了声:“我收到一张你和赵一帆在酒店开房的照片,你们上床了?” 我打了个寒颤,感觉整个人置身在冰窖之中:“是简琦发给你的?她跟你说,我和赵一帆上床了?她说的你都信了?” 原皓臣没有立时回答我,而是问道:“你在哪里?” 我声音哽咽,憋屈得要命:“我在哪里关你原总什么事?!我是死是活又关你什么事?!你去关心你的事业,你的前程,你的仇你的恨!!我就算跟赵一帆上床了你也没资格过问!我是跟赵一帆上床还是跟韩城结婚,与你原皓臣没关系了。” 我狠狠砸掉了电话,脱力的沿着墙角滑坐在地板上,一直没哭出来的我,像个傻逼般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颢颢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小瓷碗,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仰着脸看我,伸出小手像个小大人一般拍着我的身体:“妈妈乖,不哭脸脸,妈妈哭,颢颢也哭。” 说着孩子‘哇’的一声真的哭了出来,我伸手抱过了孩子,将泪水倒流了回去。我是孩子现在唯一的依靠,我倒下了颢颢会更加没安全感。 “颢颢,妈妈刚才逗你玩的呢。以前妈妈不也经常装哭逗你玩吗?颢颢是小男子汉,怎么真的哭鼻子了?” 颢颢抽噎着,抬起小手擦了擦泪水,小眼神儿带着责备:“不好玩,坏妈 妈。” 电话摔了之后,我反而落了个清静,几乎与外界脱离了联系。大概清静了一个星期,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我以为是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将手中处理了一半的工作丢下,上前去开了门。 当看到眼前的来人时,我愣在了原地半晌,低声问:“怎么是你?” 原皓臣听到这句话,那张英俊冷酷的脸添上了怒容:反问:“那你该觉得会是谁?韩城?还是赵一帆?!” 我没请他进屋,便是他强势的破门而入,宛如巡视自己的临地般,自若的在房子里转了圈,视线落定在孩子身上。 颢颢正坐在地板上玩积木,看到原皓臣过来了,拨着小短腿就往原皓臣的大腿上扑:“爸爸爸爸爸” 孩子每次单独叫‘爸爸’两字发语不标准,叫不利索,所以只能发出类似于‘bababa连续发音。 原皓臣盯着孩子好一会儿,弯腰将他抱在了怀中,我看到颢颢靠在原皓臣怀中手中拿着积木,模样很安然定,这种安定,是他感到背后有了一个强而有力的肩膀支撑着自己的大无畏。 他突然说:“我和这个孩子很投缘。” 我觉得他语带双关,可一时又猜不透他的深意。 于是,他又问:“为什么他每次见到我,都叫我爸爸?” 我假佯喝水,被狠狠呛了口,尽量保持冷静的回答:“他看见差不多年纪的都这么叫,没什么含意。” “是吗?看来他缺父爱。” 我冷笑了声:“原总,你想太多了。莱希对他不知道有多好,在颢颢的眼中,莱希爸爸是无可取代的。” “莱希?”原皓臣一脸明了,说:“我以为你和莱希只是形婚。”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丫今儿个过来就是跟我抬扛的! 他抱着颢颢在沙发上坐下,似乎没有急着要走。我坐在他对面,抬脚戳了戳他的膝盖:“原总,你不忙吗?我这没什么可款待你的。” 原皓臣也没抬头,只说:“你平常不是想我想得要命?我过来满足满足一下你空虚的心。” 我抽了抽嘴角,没想他还能这么自恋,果然是了解得不够彻底。 我没再理他,去了厨房看看烤的小饼干好了没有。 出来的时候,颢颢已经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看我过来,轻轻问我:“孩子要不要送到房间里去睡?” 我指了指房间说:“那是颢颢的房间。” “嗯。”他抱着孩子起身。将颢颢送到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为他准备了一杯红茶,还有自己烘培的小饼干。 我对他极为客套,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总请坐,喝杯上午茶吧。” 他嗤笑了声,径自端起红茶轻啜了口。不知何时开始,我讨厌他那双睿智得似乎能看破一切的眼神,然后带着满满的不屑与嘲弄,让我不舒服极了! 我破罐子破摔的挑眉问他:“你来究竟有何贵干?趁着喝茶的空档,给你说个清楚明白,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他没理会我,径自拿过烘培的奶油饼干连连尝了几个,给了句很中肯的赞扬:“味道不错。” “颢颢喜欢。” 他说:“我也喜欢。” 我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 赶紧的能滚多远就滚多远,看见他我就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他低垂着眉眼,薄唇紧抿,显得极为严肃,一手搭在沙发上,撑着脑侧,似乎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抬眸看向我,说了句:“我们复婚吧。” “复?复什么?!”那一刻说不心动是假的,不可否认我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喜欢得要命,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那种窒息的婚姻状态,生不如死。 最可怕的是,我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下一秒会去做什么,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许有一天,他也同样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选择别的女人。所以就算我愿意复婚,我和他也不可能长久在一起。除非,他有一天彻底的为我改变。 我说:“不可能的,我和你目前来说,根本不可能。” 他问我:“为什么不可能?” 我说:“原皓臣,你扪心自问,是真的想和我结婚吗?还是有别的目的?我拒绝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婚姻关系,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还有,我说的话,你从来不当回事儿!但我想告诉你,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我说过我不会再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你第二次。” “你变了。”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答案。 我笑了笑:“我不变,就死了。” 他沉默了下来,说:“要怎么样,你才会答应和我复婚?” 我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眸,说:“直到有一天,你为我彻底的改变,面对我的时候,只 第53章 情敌苏久久 我哄了颢颢近两个小时,他才不再闹着要去找爸爸,玩自个儿的去了。 次日,我新买的手机到了,装上卡之后,未接来电和短信提醒足足响了十几分钟。 我一一翻阅,大多是赵一帆与原皓臣打来的电话,信息被依农与卓雅给承包了。我准备回个依农的电话,却在那堆未接来电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那个陌生号码显得很突兀,也许是打错了,又也许是我的心脏突突的跳着,带着这不大的机率,拨了过去。 响了好几下,终于接听了。 “莱希?” “嗯,是我,你还好吗欣宝?” 听到莱希的声音,我激动得简直要哭出声来,冲电话那端吼着:“莱希,你怎么回事?说不见就不见!你知不知道我和颢颢都很想念,也快担心死你了!你究竟去哪了?” 他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我现在很好。其实我辞去ptlnd的工作之后,就回国了,而且在你们家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你回来了怎么不给我电话?你不在我的身边,总感觉自己孤立无援了。” “对不起,前些日子我想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其实我也很想你们,但是一直都没有勇力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是什么东西?” 莱希突然压低着嗓音说道:“关于那个姓秦的女人,我这里有一些证据。” 听罢,我带着颢颢开车赶去莱希所说有出租屋内。 和我们家,只隔着两条街,站在出租屋的二楼,还能看到我们家。 莱希穿着居家服,样子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糟糕,还如往常看上去温暖阳光。他给我泡了咖热可可,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现在便去拿给你。” 我带着颢颢坐在了沙发上,颢颢很高兴,太久没有见到莱希。 没多久,莱希拿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我跟前,从我手中接过了颢颢,说:“你先看一看,看完你再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我拿出照片,当看到照片中那个女人搂着另一个男人亲热的接吻时,顿时血液逆流! 那个男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男人一时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时轻抚着她的肚子,模样很亲密,如果不是认识这个 女人,我觉得照片是的这对狗男女就是普通的一对小夫妻。 看完,我狠抽了口气,说:“没想到这女人的胆子这么大,才在家门口就敢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莱希轻啜了口热饮,点了下头:“也是碰巧,我之前注意到昂带她回过你们家,起初以为是昂的女朋友,后来偶然在窗口时,撞到她跟别的陌生男人亲密无间时,我便拍下了这些照片,看来对你来是有利的。” “莱希,你太棒了!”我在他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你的这些照片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真是太好了,看来当时一念之间的决定做得很正确。”他朝我眨了下眼睛,我看着他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塌实。 握过他的手说:“莱希,你回来我就安心了,答应我,以后你不要再走了。没有了你,我真的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笑着点了下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就不走了。我现在即没工作也没去处,想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说:“没工作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养你就是。” 莱希:“哈哈那倒不至于,这些年的积蓄,够我挥霍这辈子了。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便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 这种体会。我也曾有过,那是离开原皓臣时唯一的想法。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百年集团放话说,想重金聘你去做他们的金牌设计师,你你是怎么想的?” 莱希轻叹了口气:“我看到了这则报道,说实话,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诱惑还是挺大的。毕竟这些年我都是不断的在挑战工作,突然闲下来真不习惯,除了ptlnd,现在国内真正有实力的珠宝品牌,只有百年珠宝。”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个,如果你想去的话,不需要在乎我的想法,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莱希:“你的什么想法?与原皓臣有关的?是因为他与百年集团的一些私人恩怨?” 我:“嗯你知道,就算我现在与原皓臣闹得这么僵,在最关键的时刻,我也只会站在他那一边,帮他。” 莱希垂眸深思,良久才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思量,之所以还窝在这里没有与百年集团联系,就是一直想问问你的看法,即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摇了摇头:“莱希,你不用这样,不然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莱希:“那你希望终有一日看到我们在对立的职场上,拼个你死我活?” 我一时语塞,他拍了拍我的手背:“放心吧,原皓臣可是一支潜力股!他能在众多的公司里脱颖而出,我并不觉得这是运气!未来的路还长着,如果你愿意。我也愿意,为何不打造出与ptlnd齐名,甚至超越ptlnd的品牌呢?” 我瞪大着双眸不敢相信的盯着莱希,说实话,他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我根本想都不敢想,与ptlnd齐名,甚至是超越的想法,都需要无比强大的勇气。 ptlnd在国际上是珠宝奢侈品的首选,每年福布斯榜赫赫有名的一匹黑马,我抓了抓头发,叹道:“莱希,你简直疯了!但是这个想法,我喜欢!” 莱希勾起好看的嘴角浅笑:“你听过宇宙定律吗?”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莱希:“当你很想要一件东西,非常的想要和渴望时,人的意志强大到一定的境界,宇宙就会接收到你的信息,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这种能量会改变你身边的一切,按照你的想法运转。” 我似懂非常,他继续说:“原皓臣与一般人不同,他的这种特质很明显。他有相当坚定且明确的目标,并燃烧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在追求一个极至!而我们现在与他的目标开始接近,我想要的东西,他也很想要,所以我们可以合作,将彼此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那么不是离目标更近一步了么?” 其它的东西我听得似是而非,但唯有一件事情我听得清楚明白了。 我:“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原皓臣,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莱希:“不是帮,是合作。像我和他这样骨子里高傲的人,根本不屑别人的帮助。” 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不选择百年集团呢?他们现在的实力和财力,都远远超过了蓝度,选择百年集团,难道不是一条更近的捷径吗?” 莱希:“你说的我有想过,但是我查了百年集团近五年来的资料与发展。有了一个很大的发现!时代在变化,人的思想也每天都在进步,想要走在时尚的前沿,就必须每天有不一样的创新,超越别人的思想和概念。百年集团目前来说,是一滩死水,是很强大,底蕴在那里,一时间无法撼动。 这也是他们最至命的地方,他们的模式已经形成并非常坚固,如果我冒然闯入,必然是要打破这样的一滩死局。可是我觉得这个可行性 实在太难了!我如果真的应邀去了百年集团,结局只有一个,我改变不了他们,他们会慢慢的影响我的观念。扼杀我所有的创造力。” 莱希想得实在太深太远,对一般人而言,他的这种决择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选择蓝度也不选择这个国内最大的品牌公司。可是深想之后,便觉得他很聪明也很有远见。 这是冒险,也是挑战,更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有一种人,是天生的赌徒。不喜欢循规蹈矩,更不会安于现状。莱希在这一点上和原皓臣是何其的相似?! 他们有原则,最大的原则就是,规矩是不断的用来打破的。只有不断的打破创新,才会有更大的进步。 莱希:“话又绕回比弗利山庄,艾里克的抄袭事件。我对百年集团的阴影还是有的,这么大的品牌公司,为了行业竞争,却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人品实在堪忧,所以想了想,与其跟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奋斗,我还不如去蓝度呢。” 提起这件事情,莱希言语间依旧充斥着满满的不屑,可见他对抄袭的厌恶究竟有多深。 眼下的问题,就是回去揭穿秦恋这个女人的恶行,让大哥早日清醒,看到她的真面目! 那天好不容易与莱希重逢,我们晚上喝了点酒,和颢颢便在他的出租屋里先住下了。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换上了衣服,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 回头看时,莱希早已整装站在我的身后,对我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加油!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的眸子沉了沉,失落一笑:“不了,我阿姨他们应该不想再看到我。” 我说:“没有的事儿,你走之后,我妈终于发现了你的好,在家里的时候天天念叨着你,盼着你回来,相信我。” 听到这里,莱希的灰暗的眸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莱希,没关系的。你要是自己不跨出这一步,永远都只会活在痛苦的回忆中,我想让你把这段回忆彻底的忘记。” 他挣扎了很久,咬了下唇,深吸了口气做了个决定:“嗯,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去。” “太好了!”他很勇敢,总有勇气去面对生命中的一切。 当我和莱希一同出现在家里时,气氛有点怪异。秦恋已经回来了,看她那样子恢 复得还不错。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拿这些借口怎么使唤着我的家人,让我妈给她前后伺候着。 看到我时,她装出一脸惊恐往大哥的怀里躲去:“不要!我不要看到她!看到她我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痛苦的一切,昂,你快带我回房间!” 她那矫情的模样,莱希都快看不下去了,暗中翻了个大白眼。 大哥腾身而起,用整个身子将娇小的她护在了身后:“欣欣,你还是先出去吧。” “大哥,你还是真无情,我好歹是你妹妹,为了这种女人你要赶我离开家?” 大哥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上前想要拉我,说:“即然你回来了也好,就过来给恋恋道个歉!” 见状,莱希将颢颢塞进我妈怀中,上前拦下了大哥:“昂!即然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为什不给一个机会解释?好歹,欣欣也是你妹妹,怎么也比外人更重要。” 大哥对莱希的成见颇深:“我们家的事,何时轮到你这种人插手管?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我的家。” 这句话激怒了莱希:“你们家的家事,我的确不想管!特别是你的那些破事!但我告诉你,欣欣是我的家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她受委屈我就必须管!你是他大哥,却这么欺负她,不觉得过份吗?!” 大哥没想到平常那么温和的人儿会冲自己这般铿锵有力,持地有声的质问。一时间竟只能瞪着眼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不想再做无谓的争吵,哪怕多看一眼这个女人丑恶的嘴脸,都会让我感到窒息。 我将资料袋里的照片一股脑的摔在大厅的茶几上:“黎洛昂,你自己过来看,这个女人背着你干的好事,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你还想傻到什么时候?!” 当我妈看到那些照片时,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这!”我妈红了眼睛,怒喊了声:“刘婶!刘婶你过来,去,去房间给我把这个女人的东西都丢出去!我的天呐,秦恋啊秦恋,你骗我们骗得好惨!这些日子,亏我为你端茶送水,为你奔走劳累的,我一大把年纪了,连老头子都没这么伺候过!老头子,你说句话!” 我爸狠抽了口烟。沉吟了会儿,看向大哥:“搬出去是必须的,昂,你自己说要怎么处理吧。” 大哥盯着眼前这些照片,颤抖着手缓缓拿了过来,看了几眼,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转身质问着秦恋:“你 为什么要骗我?十年前,你骗我,十年后,你还是骗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秦恋还想博取最后的怜惜与同情:“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你也知道他们巴不得我赶紧走,这肯定是他们设下的陷讲,你不要相信!” 大哥看着这些照片,又看了看秦恋。我的心紧揪成一团,看大哥那痛苦的模样,我就恨不得把这个女骗子撕碎。但我现在又怕大哥真的会心软,会再次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 莱希轻叹了口气,悄悄将我拉到了一边说:“你大哥好像有些动摇了。” 我咽了咽口水,什么也不能做,有时候能做选择的只有自己,别人是无法替你选择走下去的。 大哥折回身拿过了其中一张照片,递到了她面前,问:“你说是苏越有了别的女人,与你分手了。那这是什么?” “这这是”秦恋焦急的看着大哥,似乎无计可施,但依旧垂死挣扎着:“我真的跟苏越没什么啊,我昂,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和他分手了,他说想见我,我想跟他做个了断,便去见他了,可没想到,他见着我之后,就对我动手动脚,我怕他伤着我们的孩子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敢跟你提,就是怕你会胡思乱想。” 我抚额,用手肘撞了撞莱希,咬耳说:“看到了没?无耻的最高境界,就是在最后关头,也能临危不乱的腆着脸胡说八道。我都替她感到脸红了。” 莱希双手环胸,带着轻蔑的笑意盯着这女人,说:“这就是你的修为不够,看人家。装逼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也骗过去吗?现在这个女人估计自己都认为,和照片中的男人没有什么,已经开始入戏了。你哥的眼光啊真是烂透了!” 我哥盯着秦恋,沉声郑重的又问了一次:“你对我说实话,究竟跟苏越还有没有关系。” 我的天!大哥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那女人拼命的摇了摇头,一把揪过大哥的衣袖:“没有!没有!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昂,我真的很爱你。失去我们的孩子我很心痛。” 大哥抓过了她揪着衣袖的手,对她笑了笑:“恋恋,这次我相信你特么就是个智障!!” 大哥狠狠的将她推开,眼中满是失望:“我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可这最后一次机会,你依旧选择对我撒了谎。” “昂!我们的孩子” “别给我提什么孩子!这td就是个野种!!fk!!”大哥抓过茶几上的 照片,甩了这女人一脸:“自己看看!” 我悄悄与莱希击了个掌,看这女人狼狈的模样。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大哥这次真是恨极了,竟然拨了个110:“警察同志,我这里有个女诈骗犯,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警察把秦恋带走之后,大哥情绪很低落,锁在房间里一直不肯再出来。 莱希深深看了眼大哥的房门,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对我说:“欣宝,我先走了,你你哥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先别去管他。等他想找你谈的时候,你再好好劝劝他。” 我妈听到他要走,从沙发上猛的起身,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莱希,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要不就留下来,家里的房间很多,我让刘婶给你这就准备一间。” “不用了阿姨。”莱希以前跟着我叫妈妈,现在如此生疏的叫阿姨让人觉得挺心塞的。 我妈再三挽留,莱希强硬着自己的态度,离开了我们家。 看我妈哀声叹气的,我知道她这是真的后悔了。 笑着说:“妈,你别难过,以后莱希来咱们家的机会还多得是,你放心吧,我会说服他的。” 我妈说:“莱希这孩子其实真没什么心眼,人好,总为人着想。可是他怎么就就是那个呢?欣欣,你是莱希的朋友。不能看着他这辈子被毁了,有时间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还能好起来的。” “妈!同性恋不是病,网上资料挺多的,您有空就去看看。这不是看心理医生能看好的,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动物界也有。上帝造物的定律怎么能够更改?我去看看颢颢醒了没有。” 我妈似乎把这些话都听下去了,自此便不再提让我带莱希去看心理医生。 这天,我们带着颢颢赶去原皓臣的公司,将这事儿给莱希一说,莱希愣了会儿神,失笑。 “你爸妈其实还是挺可爱的,老一辈很难理解,把我们这类人看成是怪胎,我也已经习惯了。活着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实在太累了。” 颢颢似乎有预感知道要带他去见原皓臣,一路上兴奋的叫着闹着,小手还不停的拍打着:“爸爸爸爸爸” 莱希装佯吃醋轻叹了口气:“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果然还是跟你们家原大宝更亲一些。”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有些难以理解。孩子总共见原皓臣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莱希教他看着原皓臣的照片说这是他爸 爸,可是毕竟也没共同生活在一起过,却还是无法阻挡这对父子之间的亲情。 来到蓝度,听李铭伟说原皓臣正在接待一个很特别的人,所以现在没有时间,让我们在待客室等一会儿。 莱希自若的拿了一本杂志,抱着颢颢翻阅着,我不由得好奇问他:“是什么特别的客人?” 李铭伟沉吟了半刻,凑近我们的耳边说:“这个事关重要,所以现在还不能透露出去,是个大美人!”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凉,不会是我拒绝了他,立即就找下家接手了吧?毕竟原皓臣还是挺抢手的。 李铭伟紧接着又说了句:“那美人原先是百年集团设计团队里的骨干设计师,现在跳槽,说要来咱们蓝度。” 我稍稍放下了心,莱希抬眸看向李铭伟,问:“冒昧问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叫苏久久?小名叫小九。” “对!原来都是熟人啊!”李铭伟打了个哈哈。 莱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只是见过两面,那女孩颇有才华。离开百年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莱希有一个特别牛逼的本领,凡是见过一面,接触过的人,都能熟记在心里,包括那人的年纪、长相、基本信息,大脑如同电脑的信息资料夹,即便过很久也不会忘记。 “呃,我去给你们再倒杯咖啡。”说着李铭伟走出了会客室。 我赶紧打听着有可能会成为我情敌的人:“为什么你刚才这么说?” 莱希说:“那女孩思想很活跃,但是作品里别人的影子实在太多,很难突破自己。以原皓臣的苛刻,她那点才华并无用武之地。倒是百年集团,我觉得很适合她,至少她年轻美貌,又有一定的天赋,能够在百年集团混得风声水起,我想不明白她离职百年集团来蓝度凑什么热闹。”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压低着嗓音问:“你的意思是,这个苏久久是有目的性的。” “这个嘛,我倒是不清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看你们家的原大宝胆儿有多肥,决定她留不留下,还是他在做决定。” 一般来说,上次内鬼事件之后,原皓臣应该多少会有有警惕之心,像这样的人不会留下来。 可惜我实在不了解原皓臣,所以当他带着这位新的美女助手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和莱希虽然想过这个可能,但还是略感讶然。 这女孩长得的确是美,和原皓臣站 在一起要多登对就有多登对。 长黑直的头发留着中份,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的完美,我暗暗咽了把口水,心中估量着,如果她真要成为我的情敌,完全没有胜算啊! 莱希宠辱不惊,装佯问:“原总不介绍一下吗?” 原皓臣的视线落定在莱希怀中的小颢颢身上,小颢颢从莱希怀里爬下来,如平常一样,抱过了原皓臣的大腿,叫着:“爸爸爸爸爸” 苏久久一脸讶然盯着原皓臣:“原总,别告诉我这是你儿子?” 谁知原皓臣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难道不可以?” “不,当然可以,只是太让人意外,我没想到你会喜欢孩子。”苏久久用着十分意外的语气说。 原皓臣喜欢颢颢?我将视线定格在这对父子身上,的确是有着莫明奇妙的温馨气场笼罩着。 他看莱希时,原皓臣眼中闪过一丝睿利的精光,微笑着向我们介绍着:“苏久久,界业优秀的设计师,以后将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这位” 还未等莱希介绍。苏久久热情的上前与莱希握手:“这位我自然是认得的,莱希老师您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实在太荣幸了。” “你好。”莱希微笑着与她握了握手,态度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这父子俩抱在一起就不愿意放手,我对颢颢说:“颢颢,来妈妈这里,原叔叔还有工作要谈,乖。” 苏久久探寻的眼神打量着我,点头至意。 孩子不愿意离开原皓臣的怀中,原皓臣说:“没关系,我就这样抱着他吧。莱希,我们换个地方谈?” “正有此意。”这两人一旦确定目标,似乎一拍即合。转身带着颢颢离开了会客室。 此时会客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李铭伟表现得格外热情,对苏久久又是送小吃,又是端咖啡的。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李铭伟对苏久久有意思,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久久又长得这么漂亮,该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李铭伟人很实诚,但是人家并不稀罕这种实诚。 我和她沉默的对面坐着,她之前一直在低头刷着手机,指甲做得十分漂亮,在手机上划来划去挺耀眼的。 我拿过莱希刚看的杂志翻了翻,都是三个月前的全球时尚杂志了。 突然,苏久久抬眸看向我,笑问:“你和原总看样子好 第54章 给你我的手 车上的气氛不算特别融洽,我和莱希坐在后座保持着沉默,赵一帆似乎看出苏久久不开心,时时想些段子逗她 赵一帆说:“以前我读高中时是市一中,有一天学校组织去县一中参加篮球比赛,比赛完了,我和一群哥们儿回学校,守卫的大爷就把咱拦下来了,问,‘你们是哪学校的?’我就说,大爷,我是市一中的。那大爷眼睛一瞪,你是一中还往外窜?是不是想扣学生啊?” 我和莱希忍不住笑了,不是被他的这冷笑话逗的,实在是这逗逼太可爱了! 谁知正主儿却不领情说:“我在开车,赵先生麻烦你安静一点。” “哦,好,好的。”赵一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抿唇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酒店离公司的距离不是很快,大概十分钟左右便到了。 推开包间的门,桌上的菜已经点好了。原皓臣起身对莱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所以把这家酒店所有的特色菜都点了。” 莱希笑了笑:“原总你太客气了,这实在有点多。” “怕什么,多吃点。别站着了,现在都快过了饭点,大家开动吧。”莱希扣过我的双肩。将我按在了原皓臣旁边的坐位,这才微笑着坐在了我旁边。 而原皓臣的另一边坐着苏久久,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的,桌上有好几道菜竟是我喜欢吃的。 我想这大概真的是巧合,并不觉得像原皓臣这样的会在意我的饮食喜好。 席间大家的饭不多,几个男人喝了些酒,苏久久突然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了原皓臣的碗里。 我眸光微动,只是悄悄瞥了眼,假装没有看到。 苏久久一脸关心的提醒着:“别老是喝酒,你胃不好先吃点菜再喝酒。” 原皓臣不动声色,说:“你自己多吃,不用理会我。” 他没有吃苏久久夹的菜,我注意到,他和大家交谈转移视线的时候,悄悄将苏久久夹到碗里的菜给夹了出去。 “以后大家即是朋友也是工作伙伴,这一杯,我先干为敬。”原皓臣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微微蹙眉,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桌上的菜也没见他怎么吃。又想到他还有个苏久久关心着,心中一酸,赌气没再理会他。 席间的糖醋排骨很好吃,那是我以前和原皓臣还未离婚时,经常做这道菜,因为我和他都喜欢。 当我和他的筷子碰撞到一起,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定在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上。 他抬眸与我相视,尔后浅笑,将排骨很绅士的夹到了我的碗里:“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 莱希很会来事,一脸晃然大悟,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反正有心的人,该是能听得懂。 “哎呀,我说呢!这一桌子菜大都是欣欣爱吃的。原总,你用心良苦啊。” 苏久久拉下了脸,竟能忍到用餐的最后,才起身说:“失陪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原皓臣最终喝多了些,走出酒店时,苏久久很主动的说:“要不我先送原总回公寓吧?” 说着要接过保安开过来的车钥匙。在她还未接到钥匙时,原皓臣开了口,不得不说很直白也很果断。 “我不太想惹人非议,所以不方便。你和铭伟先回公司吧,我会晚点过来。” 说完,转头看向我:“你没喝酒,开车送我回去?” “呃我。”我紧了紧孩子的手,冲他笑笑说:“等下颢颢要午睡,我也不方便。” “颢颢我帮你带着。”莱希上前抱过颢颢:“小宝贝儿,跟莱希爸爸回家。” 我回头无奈的看了眼莱希,闷声接过了保安手中的车钥匙,车子开得快了些,我想快点送他回去赶紧离开。 原皓臣放下了副驾驶座,闭目似乎睡着了。脸色因酒精的关系,红红的。 突然,他说:“你并不想送我回去?” 我冷笑了声:“你有什么目的?” 我瞥了眼后视镜,看到他缓缓睁开了双眸,慵懒的眯着眼,微微侧头打量着我。 “想草你,算不算是目的?” “流氓!”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失笑,说:“我流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原皓臣,我并不想陪你‘玩’感情游戏,如果你没做好过日子的觉悟,最好不要招惹我。” 他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个最舒适的姿式,仰头躺着,十指交握于小腹。 此时车子驶过的路段,是曾经我发生车祸的路段,那时候我带着满身伤痕回去见他,当看到他与丁默雪暖昧的画面时,绝望得要命,之后连死的心都有过,好在都熬了过来。 我说:“还记得我们离婚前,最后一次见面么?” 他想了想,说:“记得。” 我狠抽了口气,脚下狠踩油门,车子像脱了弦一般,如流星向前驶去。他猛的坐起身,低沉喝道:“你疯了!开这么快!” 我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我让你陪我一起去死,你愿意吗?”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没有回答。 我大声吼了句:“愿不愿意,原皓臣回答我!!” 十字路口,对面驶来一量大货车右拐,如果我不踩刹车,直接就这样撞上去,车毁人亡。 “停车!!” 他的怒吼贯穿我的耳膜,我最终及时踩上了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公路的宁静,离货车还差几公分的距离,就有可能撞上去。 货车司机气疯了,停了车放下车窗一通怒骂:“你们找死啊!眼瞎了不会看路?!” 他最终也没有回答我,这场爱情,我从一开始就输得一败涂地,就算我现在再如何挣扎,也无法扳回局面。 因为我知道,哪怕此时对他诸多抗拒,也只是属于耍小性子。 他耙了下浓密的头发,毫不客气的踹开了车门,将我拉下了驾驶座,自行开车绕小道回了公寓。为避开交警,小道足足多绕了半个小时。 他将我带回了公寓,摔上门后猛的将我狠狠压在墙壁上,毫无预兆的吻上我的唇。 我想挣脱,可他力气比我大得多,死死将我困在墙角动弹不得。他的嘴里还残有浓郁的酒精味,我仿佛也醉了,疯狂的索要回应着他的吻。 我们开始披此拉扯着衣杉,那狠劲儿似乎恨不得立时把对方斥吃入腹。我们撕扯跌撞着推开了房间的门,双双一头往床上倒了下去。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床上疯狂的厮磨渡过。这混球没做任何措施,全弄在了里面。 房间落地窗帘是拉上的,现在伴晚时分,屋子里没开灯,一片昏暗。他从背后抱我入怀,在我耳畔低语:“你不觉得其实我们的身体很合拍?” 我嘲讽一笑:“或许我的身体与别的男人更合拍,毕竟男人都差不多。” 这句本是激怒他的,谁知他反倒无动于衷,右手慵懒的支着脑侧。左手的五指缠着我的头发,若有所思。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你说男人都差不多时,我便能确定你的经验实在少得可怜。” “呵呵!”我没好气的拍开他缠着我头发的手,说:“原总另 一个意思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的经验实在是丰富至极?” “你现在面对我,像只随时都在备战的小刺猬。”他语气略显惆怅的说。 我说:“我觉得你现在,更像个无赖。” 他轻叹了口气,放下支起的右手,将我的身子往他怀里紧了紧,下颌窝在了我的颈侧,亲昵无间的模样,让我差点以为我们此时此刻,是真心相爱的。 “你放开我!不都达到目的了,你还抱着我做什么?” “别离开我!”他坚定的语气让人听着像是在命令,随后声音柔软了许多,说:“你说我经验丰富,实在冤枉。你不是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都有一定心理和感情上的洁癖,跟你上床后,你对我来说,就像ps的定位系统,已经牢牢锁定了。对别的女人,完全没反应。” 这句话,的确是很受用。不,确切的说已经成功的把我给收服了。对任何女人来说,男人的这种告白,就是至命的毒药,你会被彻底的荼毒,不会想要去确定它的真伪,只愿相信话语中的忠诚。 我转过身,反手抱过了他,甜腻的撒娇模式开启,陌生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好累。” 他失笑,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去给你放水泡个澡,在家里吃饭还是出去吃?” “你做饭吗?”我问。 他想了想,说了句:“那出去吃吧。” 他起身去浴室放了水,折回来将我抱起走进了浴室。他打开洒花,快速淋了个浴,围浴巾时,回头叮嘱着我:“不要泡太久。” 我仰躺在浴缸里,眯着眼没理会他。 直到他走了过来,掬起一撮泡沫抹在我的脸上:“真的这么累?” “你躺下面试试!” “你要是长了小欣欣,我不介意躺下面,毕竟我可攻或受。”他深邃的眸盯着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我瞪了他一眼:“原总,请你滚犊子。” 他乖乖听话就是不原皓臣了,下一秒,他将脸凑了过来,咬着我的耳朵说:“即然这么累,我帮你洗好了。” 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我只觉得整只耳朵都要烧了起来。不知何时他一只手已悄悄滑进了水中。 我惊呼了声,猛的抓过他的手腕,脸颊发烫:“原皓臣,别耍流氓!” 他挑眉,一脸严肃压低着嗓音说:“欣 欣,你好闷骚。” “你才闷骚!神经病,你你别这样!” “我只是想帮你把东西弄出来而己,可是看样子,你很想要。” “” 我羞愧得想死一死,他全程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水下的那只手动作越加快速,直到我感到有道白光掠过,彻底软瘫。 “还要吗?”他的语气带着笑意。 我假装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命令着:“别碰我!” “好吧。那真是太遗憾了,看来你并不想要我的左手。”说罢,他神清气爽的耙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起身离开了浴室。 我洗好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他穿着一件缎面黑色的亚曼尼衬杉,修身西裤,衬杉干练的扎在了爱马仕皮带里。悠闲的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 看我出来,往这边瞄了一眼,朝电话里说了句:“我晚点再过来一趟,你和铭伟加个班吧。先挂电话了。” 我自若的擦着头发,说:“你公司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他坚持说:“不是说好一起吃饭?” 我抓着湿发,说:“这都不是为了原总你着想吗?你家吹风机放哪了?” 他起身在客厅里找了一会儿,拿了一只白色的吹风机过来,我定盯一看傻了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都好几年前我买回来的。他居然一直用到现在? 我伸手示意他把吹风机给我,谁知他将我按在沙发椅上,连上插头说:“我帮你。” 今夜,他的行为实在诡异。 我很庆幸吹风机这些年了还是这么好使,他给我吹头发的动作很轻柔,很舒服,我感受到他修长的指尖从我的发丝间掠过,磨擦在我头皮上的触感,让我不想很快结束。 “想吃什么?”他一边给我吹头发,边问。 我说:“随意就好。” 他想了想说:“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最后,他带我去了一家川菜馆。看着所有的菜都是红通通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现在才明白,他跟陈煜就是一类的。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口味这么重?” 他说:“只是偶尔会尝尝不同口味的,看着辣,其实吃起来又麻又辣。” 跟他吃完这顿饭,我辣得出了一声的汗,却觉得莫明奇妙的爽! 他倒了一小杯烧酒给我:“喝一杯?” “等下还要开车。”我拒绝着,主要是我酒品真的很难看。 他说:“我来开。” “可你中午也喝了很多酒,你什么时候成酒仙了?”我瞥了他一眼。 他喝掉了杯里的烧酒,似乎很是舒爽的叹息了口气,说:“我今天心情很好。再说我酒量可不像你。” 我倒了杯茶,冲淡了嘴里辛辣的味道,他问我:“吃饱了吗?” “嗯。”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了:“你不是还要去公司吗?” “他们没有打电话给我,证明目前还能搞定。” 我好奇的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问完又觉得自己逾越了,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不应该过问。 谁知他毫无隐瞒的对我说:“合作方那边制作工艺出了些问题,原石不适合一开始设计的切割手法,也不是很麻烦,铭伟和苏久久还能抗得下。” 我说:“你就那么信得过苏久久?她可是从百年集团那边过来的。” 原皓臣放下小酒杯说:“我怎么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儿?” 我:“估计是你嗅觉出了问题。” 原皓臣:“是吗?我自觉鼻子向来很灵。这个世界上最牢靠最坚固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除此之外,苏久久喜欢我。” 他竟这么无耻的给说了出来!我说:“那你这是打算利用苏久久对你的喜欢了?” “能利用的东西为什么不利用?”原皓臣说完,顿了顿,随后又给我解释道:“其实称不上什么利用,目前我和她的关系叫互利。而且我也看得出来铭伟喜欢苏久久。” 我说:“铭伟和苏久久没戏,人家眼光可高着呢。” 原皓臣笑了笑:“你们女人眼光好的向来没几个,都容易被虚的东西给蒙蔽。” 我很意外他还有这自知知明:“原总,你在射影自己其实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坦白的说:“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男人,比起铭伟来,我的确算不上什么好。除了比铭伟帅,工作能力比铭伟强,钱比铭伟多,资历比铭伟深,其它的我都比不上铭伟。” 我大大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原总,你也是够了!” 他继续说:“外貌会老去,金钱并不是万能,资历和能力这些都 可以随时间的推移而磨砺。可女人确定一个男人究竟好不好,是看他对这个女人用了多少心。” 我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对铭伟心动了,看来他是一支潜力股。” 他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口气:“你大概没这个机会了。”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笑了笑,起身拿过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说:“他哪敢动我的女人?” 我的心露掉了一拍,狠抽了口气,紧了紧披在外的外套,嘀咕:“谁是你的女人?!” 他送我去了莱希出租屋楼下,我没有急着下车,还没分开便已经思念。 “你这么晚了还要去公司吗?” 他说:“得去看一看,毕竟不能真的全部都交给他们,出了岔子,责任和后果还不是我这个做老板的买单?” “莱希这两天就会来公司上班的,到时候能替你分担了。” 他似乎很开心:“没错,不妨跟你说实话,我很害怕莱希会被百年集团挖走。” 我听罢,心头升起一丝凉意。是为了稳住莱希,才对我态度变得这么热情?或者还是别的原因? “我走了,你开车小心。” 我别开脸,准备下车,突然他抓过我的手臂,将我往他怀里一拉,扭过我的脸,低头顺势吻过了我的唇。 这个吻绵长热烈,久久才肯将我放开。我错觉的以为,我们之间开始热恋了。 他抬手,用拇指碾轧过我被他吮红的下唇,低语:“很美味。” 我的心脏突突的跳动了两下,他低头作势又要吻上来,我抬头捂住了他的唇:“你还没完没了了?快十点了,你还要不要去公司。” 突然我的掌心划过一道湿痕,我惊得把手猛的收了回来,他快速在我的唇上烙下一吻,走下车替我开了车门。 我感觉自己的脸还红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双眼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才好。 他说:“回去早点休息。” 我将外套还给了他,随后他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他走后,我即甜蜜又惆怅,站在风口上,目送着他车子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回去时,颢颢早已睡下了,莱希像往常一样,捧着一杯热饮,拿着手绘本正在画着图。 看到我回来冲我笑了笑:“回来了?约会愉快吗?” 我欲盖弥彰:“什么约会?我只是和他聊了聊人生。” 莱希失笑,那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原皓臣不像是会跟别人聊人生的,调情倒是有可能。” 被他给一语中的!我坐到莱希对面,问:“为什么你觉得他很能调情?” 莱希轻叹了口气:“刺激单身狗!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从他的作品里看出来的。另一个。就是在你的语气中肯定了。” 我觉得神奇得很:“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这有什么难的?所谓人如其名,相由心生,其实什么样的作品,也能相应的反映出一个人最基本的性格和心境。” 我好奇极了“那你说说看,你所认识的原皓臣,跟我所认识的是不是一样的。” 莱希想了想,说:“原皓臣的性格属于内敛沉着的,喜怒不形于色,特点是能隐忍。我觉得他的隐忍真是一种本事,兴许我还达不到他的那种隐忍境界。” 隐忍?呸!今天表现得跟个急色狂魔一般。 “还有呢?” “还有,是个矛盾的组合体。这种矛盾造就他惊世才华,q相当高,在某些方面情商也很高。总之。我觉得他在不久的未来绝对能有一番巨大的成就。” 我失笑:“若说到情商,我觉得都比不了你。看来你对原皓臣还是很中意,把他都夸上天了。” “是啊是啊,我是女的就嫁给他了,毕竟我为他的才华倾倒。” 莱希说得半真半假,可我知道这些话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他心里大概是有人了。 我问他:“你最近有跟我哥联系吗?” 他身子一震,显得极为不自在,摊了摊手:“你哥把我当成了骗婚的大变态,你确定我们还能好好说话?” “呃我哥思想是传统了些,三十五岁的大叔了嘛。他跟那些女的都不成,说不定跟个男的就成了。”最后那句话我一半说了出来,一半咽进了肚里,说得含糊。 “噗~哈哈哈哈哈”莱希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听到了,你哥要是知道你这想法,估计都不会认你了。” “没这么严重吧?顶多就是朝我吼一句‘黎洛欣,你脑子是不是又抽疯了?’他跟我妈有时候挺像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莱希含着笑意,点了点头:“是啊,他其实是个好男人,总会遇到合适他的女人结婚的。” “经过这次,我哥会不会有恐婚症?” 莱希说:“不会的,他的内心很强大,会很快的振作起来。” 果真如莱希所说,我哥颓废了一个星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又活力充沛了起来。只是比以前更加投入工作了,面对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他学会了拒绝,总以工作太忙为由推脱掉了,我想,他大概还是没能从前一段情伤中完全走出来。 自从与简琦发生冲撞之后,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月没有与赵一帆联系。 那天一大早接到赵一帆的电话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他。 “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从床上坐起:“一帆?” 他失笑,语气中诸多惆怅:“是我,半个月没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么会?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他说:“医院派我去国外学习出差了半个月,想着你,结束之后就匆匆赶了回来。你呢?最近过得好吗?” 我暗自吸了口气:“我我过得很好。一帆,有事件事想对你说。”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这些话,我想你当着我的面,亲口对我说。” 我咬了咬唇,轻应了声:“那不明天下午吧,你今天才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回去好好休息。” “好,那明天下午见。” 其实要见赵一帆,我内心是无比的忐忑的,一想到简琦整个人就觉得无比的沉重。 我和原皓臣已经两天未联系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很亲密仿如热恋之中。一旦分开,他近似无情的就要忘了我这个人般,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如果我不去打听关于他的一切,甚至不曾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我问莱希,假如一个男人一直忘了给你回短息,打电话,那是不是证明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你? 莱希说,假如你在乎一个男人未给你短息,一直等待他的电话,即便他没那么爱你,你也舍不得放手。他不来,你就过去,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假如,他一辈子都是这样呢? 如果你爱他,身处地狱也仿如在天堂之中,爱是包容与妥协,就看你愿不愿意去迁就他一辈子。 一辈子我有点不敢想像,那会是多漫长的岁月?也许,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 第55章 说对不起太晚了 从咖啡厅里出来,已经是傍晚了,我拒绝了和他一起用晚餐。 离开时,赵一帆突然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还未等我开口,他说:“就当是告别的吻。” 他那伤感的眼神,让我忘了责备,他转身离开,背景显得寞寂极了。我差点就觉得自己拒绝得是不是太残忍?应该再缓缓才对。 赵一帆的确找简琦好好谈了,但我三天后从依农那里了解到,那天简琦跟赵一帆闹得很凶。 简琦现在孩子都两个月了,我问她:“你准备和陈煜什么时候结婚?” 从前标准的女汉子一旦遇上爱情,就温柔得跟水一样,抿着唇笑说:“那得看小煜子的安排。” 我瞥了她一记白眼:“你们家小煜子成天游手好闲的,还能有什么安排?你能等,可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能等吗?” 依农抚上肚子轻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可是我老是去问的话,总显得我很急切。” “你可以从陈家父母那里下工夫啊!你见过他家长了?” 依农一脸无措的看着我:“亲爱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玩完了?我到现在还没见着陈煜的爸妈呢。” 我怔愣了两三秒,轻咳了声:“放心,交给我。那小混蛋绝对逃不掉的!” 依农惆怅的依在我的肩膀上:“欣欣你对我可真好!以后我孩子准认定你这个干妈了。” 我笑了笑:“你要不嫌弃就行了。” 依农若有所思的说:“你说琦琦也真是的,人家赵一帆不喜欢她,怎么能牵怒到你头上呢?” 我的笑容拉下,抿了抿唇问她:“你去看过她没有?” “没有,她有小雅陪着,应该没什么事儿的。她向来跟小雅的关系不是最好的吗?”依农拍了拍我的手背:“别多想。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 “嗯,我不会与自己为难的。”我想着去原皓臣公司一趟,看能不能逮到陈煜那混蛋。 下午两点多过去时,他们高管都在开会,我抱着小颢颢在原皓臣的办公室里等。 小颢颢挨不住困意,睡着了。我抱着孩子在他休息室内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中,感觉身子一沉,还以为鬼压床了,努力的睁开眼一看,竟是原皓臣! 此时他已脱下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衬杉,领口的扣子自行解下了三颗。 他低下头 作势要吻我,我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侧头看着一旁正睡得很香的颢颢:“原总,你能不能看场合?” “那你告诉我,要什么场合?”他压低着嗓音,语气不善,一手扣过我的手腕压在了头顶。 “你是怎么了?!”我没能扣制自己的声音,吓到了正在睡梦中的小颢颢,身子狠狠抖了下。 他看了眼孩子,放开了我,径自拿过了外套走出了办公室。我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追了出去:“原皓臣!” “嗯?”他拿过桌上的咖啡喝了口,也未抬头看我,坐到了办公桌前。翻着不久前送来的文件。 “一连一周可以不联系,没有电话没有短息。一见面就用这样的方式打招呼,你是不是觉得我该被你这样对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充气娃娃?” 他从始至终安静听完,在文件上签了字,这才抬头看我,问:“三天前你见过谁了?” 我心口一窒,却如实说:“见过赵一帆,只是跟他聊了聊,喝了咖啡。” “确定只是聊聊喝杯咖啡?” “你什么意思?!” “有人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你和赵一帆接吻的照片。” 我这才想起,赵一帆在离开前,给了我一个吻。我没想到有人会抓着这个不放。 “我和赵一帆没什么!” “如果我搂着一个女人,正在吻着她的唇,见你突然闯入,我解释说,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换作是你,你会信?” 我顿时语塞,三年前那一天,在这间办公室里,原皓臣与丁默雪暖昧的贴在一起的画面涌上脑海。 会信么?大概当时是不会信的。可是我现在真的相信他和丁默雪的确没什么。 “原皓臣随你信不信,你以为你是谁?!”我红着双眼,回屋抱着颢颢离开了公司。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原皓臣没有给我电话,因为制作工艺那边的问题,莱希告诉我,新商品的发布可以要推迟好几个月。现在大伙儿忙得焦头烂额。 短短的半个月里,我的人生发生了急骤的改变。 走了一个赵一帆,又来了一个韩城。 韩城与赵一帆不一样,赵一帆是真心待我的,可是韩城,总觉得他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韩城堂堂百年集团的太子爷,竟有空闲工夫,天天陪 我喝茶、聊天、吃饭、逛街。最让女人抵抗不了的是,他会送名贵的手饰。随便一件手饰都能抵半座小别墅。 我说:“韩少,你不用给我送这送那的。” 他讶然:“你不喜欢?” 我笑了笑:“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吃这一套。” 他想了想说:“看样子我来晚了,你心里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其实你对我也没有兴趣。何必浪费时间呢?” 他没想到,在这么强势的温柔与金钱的进攻下,我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态度,让他很意外。 见我已说到这个份上,他直接说:“我知道你与莱希的感情很好。” 果然如此! 我说:“莱面已经去蓝度了,你没有机会。” 他耸了耸肩:“我不明白蓝度究竟有哪里能跟我们百年集团相提并论,莱希在那里,他的才华只会被埋没。” “韩少,你多虑了,我觉得来希现在在蓝度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有冲劲。或许他现在要的并不是一个至高点的位置,而是新的挑战。” 韩城沉默半晌说:“他想要的这些我也都能给他。” “韩少,这些事情我左右不了,你跟原皓臣的战争我也不想管,我先走了。” 接下来的许多天里,我和韩城的婚讯传遍了整座城,说得跟真的一样。谋体的造谣本领还真是可怕。 依农与卓雅以及赵一帆前后打电话确认,这才相信是媒体在胡说八道,只怪韩城的名声太盛,太招是非了。 要命的是,我家人当了真。 “欣欣,什么时候把韩城带回家里看看,我看这小伙不错,年轻有为,跟你挺配的。”我妈拿着报纸,看了都不下十遍,指着报纸里我和韩城坐在同一辆车里的合影说:“你们俩多般配啊!” 我撇了撇嘴:“妈,你想太多了,人家是世家!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瞧得上?” “我们家虽不是世家,但也算是豪门!门当户对。谁也不图谁的。” 连我爸都说:“找个时间把人带回来我们看看,只有面对面相处,才知道这人值不值得深交下去。” 我转头求助的看向我哥,我哥将头一扭,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好不容易摆脱了我爸妈,逮住了我哥:“哥,这都你惹出来的事儿,你说怎么办?” 我哥一脸严肃:“这可不能乱冤枉人,我只是给你们牵牵线,师父带入门,修行看个人。你们传的这绯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可你不能就这样干瞪着眼,不管啊!”我拉着他不让走。 “我能怎么管?” “你让韩城澄清一下,他身边的女伴肯定很多,跟我传什么绯闻啊?!” 我哥冗长的叹了口气:“韩城有什么不好?我老同学你还信不过?”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不是打击他:“就你那眼神,我能信得过?” 这句话可不得了,一下子戳到了他的疼处,脸色一沉,甩开我的手,摔上门再也不肯见我。 这八卦越炒越火,就在所有人都当了真时,韩城来了一记重磅。提着礼品大刺刺的闯进了我的家。 当我下楼看到他与家里两老聊得畅快无阻时,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欣欣,快来,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人家一片好心都上门来看你,你就不能表示表示一下?”我妈语气里满是责备,我都快疯了。 我特么还能表示什么?迎着韩城那张笑容可掬的脸,我直接说了句:“我有个私生子,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介意当后爸的话” 谁知,韩城说:“我并不介意,我们结婚之后,总会有自己的孩子。当然,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一视同仁。” 他说的一脸诚恳,我差点就相信了。 家里两老留他在家用了午饭才放人,我送韩城出了门,倍感无奈:“你并不喜欢我,何必勉强自己?” 他笑了笑说:“喜欢和婚姻其实是两回事。婚姻是两个人合适就好。等结了婚,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这语气,怎么跟我爸妈一样?难道他一点儿也不期待爱情吗? “韩少,你肯定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吧?” 韩城神情微怔,摇了摇头:“没有,但这并不重要。” 我说:“这当然重要!没有爱过的人生,你不觉得苍白而且感到遺憾吗?” 他语塞,无法理解:“可我并不觉得爱情很重要,它或许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很小的部分。” 我充满无力感,看来我和他的思维模式差距太大。 “希望你能早点遇到自己的真爱。”我说。 他并未放在心上,只说:“这个机率大概比中 彩票更难。” 我和他相视一笑,其实我并不讨厌他,只是在很多方面和他沟通不了。就比如在感情观上,我们是彼此无法理解的。 这件事情炒着炒着就渐渐淡了下来,与这几个好闺蜜聚会的时候,是卓雅二十六岁的生日。 依农肚子刚好三个月,已经开始现形了。平常豪姐的她,只能看着我和依农干喝酒。可我才喝了一小杯,整个胃就翻腾得厉害,再也不能喝。 看我反应如此激烈,她们关心询问要不要去医院。 我连连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儿?别瞎担心。” 卓雅让服务生将包间里的酒水都撤走了,说:“今天就喝点饮料吧,我们姐们都好久没聊到一起了。” 依农提了句:“简琦那小婊砸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大刺刺的推开,只见简琦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小礼服,带着微笑:“我这不是来了吗?” 依农打趣的说:“啧啧啧~一身骚气啊。” 我没看她,默默的坐在沙发角落里喝着饮料。简琦跟依农与小雅一一打了招呼,对我视而不见,气氛顿时有点微妙以及尴尬。 以前我们在一起特闹腾,如今在一起不喝酒不调侃,突然间觉得过往的许多东西,真的再也不会有了。 人的青春就这么短暂,该闹腾的时候也闹腾够了。我们已不是当年。 我们轮翻批评了依农,平时明明看她最保守,没想到干了未婚先孕这事儿。再然后说到我的头上,自然的扯出了原皓臣。 简琦说了句:“像原皓臣这种贱男人,也只有贱人能收拾得了。” 我差点就被激哭了,哽咽着嗓音站起身说:“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你们玩着,我回去了。” 卓雅责备的瞥了眼简琦,拉过我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急什么?现在才几点钟啊,我的生日蛋糕你都没吃呢。你也知道琦琦就是这性子,心直口快了些,你别怪她。” 我暗中吸了口气,坐回了沙发上。卓雅给了切了块蛋糕:“这是你喜欢吃的粟子奶油蛋糕,琦琦,这个水果多的就给你了。” 依农说:“别弄,我这样就着吃。饿了。” 我们被依农逗乐,刚才的气氛被压了下去。但也仅仅只是被暂时给压制了,我知道会有一个爆发的点。 之后她们开始嚎歌,依农是麦霸,一到kt v整个表现欲都爆棚。 不知何时简琦突然坐到了我的身边,我没看她,带着微笑将视线落定在依农身上。 简琦突然说:“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对赵一帆没兴趣了。” 听到这话,我讶然的转头看向她,以为她想通了,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谁知话还未说完,她说:“我知道你心里很得意,你记得大学那会儿吗?那些男生还不是因为我才注意到你的?” 我心里一阵阵反感,反问:“你怎么还这么幼稚?” “是吗?你觉得我幼稚?”简琦冷笑:“当年是我先看上原皓臣的,但我看你喜欢,反正原皓臣也就那样吧,追我的男生比他好的多得是,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跟自己的好姐妹起冲突。如果不是我让着你,我给你出主意,你能睡得了原皓臣吗?” 我实在没能忍住,冲动的给了她一个耳光:“简琦,你有必要这样吗?这样你觉得很高兴?” 简琦捂着脸,带着满满的恨意看着我:“我告你,原皓臣当年是喜欢我的!是因为我才多看了你两眼!你以为他真在乎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谁能笑到最后,特么还不一定呢!走着瞧!!” 所有人都懵了,简琦摔门而出。依农眨了眨眼:“不是在在抢赵一帆吗?怎么怎么又扯上原皓臣了?”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说:“我先走了,小雅,真对不起,扫了你们的兴。” 卓雅一脸无措:“琦琦她欣欣,你别在意。” “够了!卓雅,你是不是知道当年这些混帐事儿?”我瞪大着双眸,泪水无声的如断线的珠珍滚落,身体隐忍着悲伤而颤抖。 卓雅的眼神有些飘乎不定,我看向依农,依农下意识的将头撇了开来。 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太晚了!我终于知道曾经在他们眼中究竟是有多贱! “原皓臣不喜欢我,他当年那样对我,是因为琦琦吗?他喜欢琦琦,琦琦却算计了他,跟我上了床。所以他恨死我了,啊?是不是?是不是?!!” 依农见我情绪激动,一把拉过我:“当年当年事情都过了这么久,还提它做什么?再说” “再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我逼问着依农,她怯怯的往后躲了躲。 “够了!”卓雅拦在了依农面前:“你冷静点,现在依农还怀着孩子!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原皓臣,的确 是琦琦让给你的!琦琦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表面装着强悍,其实内心纤细得很。可是我们更明白你,黎洛欣。你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不是吗?” “让我?”我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却也最可悲的真相。 “那个晚上,是琦琦约他过来的。他之前还给琦琦发过一些短信,不过你也知道原皓臣在大学时的确很受欢迎,包括丁默雪不也对他很感兴趣?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至少原皓臣现在和琦琦根本不可能了。” 依农信誓旦旦的说:“真的真的!小雅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之间除了短信联系,连手都没碰过的。只是暖昧暖昧而己,那你想想赵一帆就当是扯平了吧。好不好?” 我可笑的以为,原皓臣是喜欢丁大校花的,原来如此。他们都知情,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我说简琦怎么一直给原皓臣通风报信?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 “好,就当扯平了,彼此不相欠,也不要再见面了。”我绝决转身离开了。开车驶在寂静的公路上,泪水止不住模糊了视线。 我拿出手机,愤愤的删掉了简琦的号码,连同手机里关于原皓臣的所有记录通通删了个一干二净。 次日清早,我约了韩城出来。 正好是用上午茶的时间,他带我来到一家广州式茶餐厅,笑说:“这里的点心很不错,有时候得空我会开一个多小时的车,从公司赶来这里享受下午茶,上午来得比较少。” 他还是如往常那般绅士有礼,笑得如沐春风,那头微卷的综褐发让他看起来更显温暖。 见我只是搅绊着杯里的咖啡,他轻叹了口气说:“我听你哥提起了你一些事情。看样子你对这些绯闻感到很困扰,我会想办法将这些绯闻压下去。” “并没有感到很困扰。”我抬头对他微笑:“我现在觉得你说得很对。爱情并没有想像中那样重要,重要的是两个适合就在一起,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韩城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我轻叹了口气,笑说:“我们结婚吧,没有比我们俩更般配的了。不管是家世还是从事的工作方面,我觉得都合适。” 韩城看上去很高兴:“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 我说:“婚期你订吧,我都没问题,对了,不是订婚,是结婚。” 婚期很快订下来了,在一个月后。家里俩老都乐婚了, 我妈说:“这才是真正的嫁女儿!” 我看着他们乐呵,也跟着傻笑,心里的悲伤却泛滥成灾。 整整一个月没联系的人,莫明奇妙的给我打电话了,即便没有名字,看着那串熟悉到刺眼的号码,我果断挂了直接拖进了黑名单里。 扔下电话,我蒙着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 醒来才发现,莱希给我打来了电话,足足七个未接来电。 我想了想,回了电话过去。 “莱希,有事吗?” 莱希带着担忧与急切:“我知道最近忽视你了,太忙了,所以才没跟你好好聊天。怎么突然就传出你要跟韩城结婚的消息?”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跟韩城结婚不好吗?他是百年集团的太子爷。英俊多金,又温柔。跟他结婚一定会很幸福的。” 莱希提高了嗓音:“欣宝,你受什么刺激了?之前不是还跟你家原大宝好好的?” “好好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好过?”我冷嗤了声:“莱希,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他了。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你也不用感到困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欣欣” 没等他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心冷得仿如一块石头,此时此刻竟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有了。 晚上莱希约了我见面,我本想拒绝,但他之前忙于工作许久未见,便想着见他一面,于是就去了。 推开包间的门。我没有看到莱希,倒是看到了原皓臣静坐在餐桌前等候。 看到他,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调头就走,见我离开,他起身冲上前拉过了我锁上了包间的门。 “为什么嫁给韩城?” 我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觉得好笑:“你是谁?我们是连一个月都用不着联系的陌生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 我挣扎着要走,他愤愤的一把将我甩进了沙发里,居高临下:“我是谁?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就在这里,好好提醒你?” “呵原皓臣,你是不是傻啊?啊?上个床就以为了不得了?那真是不好意思,跟我上过床的男人还真不只你一个。” 他狠抽了口气:“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激怒我。”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用着嘲讽的语气道:“对,我只是想激怒你原大老板,我好爱你,爱你爱到要死了,我好崇拜 你,没你我活不下去。你还想听什么?” “黎洛欣!你不能嫁给韩城!!”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韩城?我不嫁给他,难道还嫁给你?笑话!滚开!!” 我毫不留情的想要拨开他,可他那么大块头,伸手几乎是纹丝不动。我只能气急败坏的瞪着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能嫁给韩城。”他紧扣过我的手,一字一顿的说。 看他那认真的模样,我就差点以为他对我其实还是动了真心的,只可惜,我现在根本不会再对他心软。 我盯着他抓着我的手腕。冷笑,就让他这么抓着了:“你有本事就抓一辈子。” “那我就抓一辈子!”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抽他两耳光,但是忍下来了,抽他,我的手会疼,不值得。现在我已经不想再为他损伤一根毛发。 “原皓臣,你这是何必呢?” 他猛然将我拉入怀中,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你知道,我不是会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对自己越在乎的,越不会表达。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所以,你这是在为一个月不联系而找借口?我都不忍心戳穿你。”我无情的就像块再也捂不化的千年寒冰。不反抗也不顺从。 “我” 看吧,他也无从回答。 我顺势推开了他,微笑:“别紧张,x。你想和我聊?好,那就聊聊过去一些事情,你说好不好?” 原皓臣怔忡的盯着我,薄唇微启,问:“过去也没什么好聊的。” “你说得对,过去的确没什么好聊的。都是一些想起来就恶心的回忆,但我们之间不聊过去,那还能聊什么?”我自若在包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问我:“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不饿,你饿的话就吃吧。”我撑着脑侧。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心像是穿了一个洞,凉飕飕的。 他坐到了我的对面,十指交握:“为什么那么突然决定嫁给韩城?” “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我朝他怒吼着,浑身颤抖,但最终又将这激烈的情绪给生生压了下去。 原皓臣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说:“每次我觉得了解你的时候,你又重新给我翻开新的一页,让我觉得陌生的一页。到最后我才觉得对你的了解,还远远不 第56章 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 我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迷茫的盯着脚下,半晌才缓缓开口:“婚期已经订了,如果你有兴趣,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原皓臣紧扣着十指,狠抽了口气:“这是你真心想要的?” “对,我真心想要的。我们都已经不是年少时期了,爱不起,也不想再爱。我只想有一个安定的生活,那对我来说便够了。如果你给不了我,请你远远的离开,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起身打开了门,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这明明是我想要的结果,可为何心口一阵阵抽疼得厉害? 回去经过超市时,我想买些牛奶,车子开进超市地下停车场时,我看到了一群男人正围着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 那女人抱着头,失声痛哭着,模样狼狈不堪。我的车子放缓的速度,本想看个清楚,谁知那些小混混朝我的车狠狠瞪了眼,我心口一窒,赶紧将车绕开。 就在拐角处时,那女人的头发被狠狠揪起,当她的脸清晰映在车子后视镜时,我猛然瞪大了双眸。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被我们赶出家门的秦恋! 她怎么会落到这般凄惨的境界?想着她曾经对我的孩子所做所为,我本不愿多管闲事,可走到半路我还是不放心的折了回去。悄悄躲在暗处看着远处的一幕。 我拿出,压低着嗓音报了警。 大概几分钟后,警察赶了过来,远远看着警察朝这边走了过来,小混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拔腿就跑。 “给我站住!”几个警察同志撒丫子追了上去,我这才从影暗处走了出来,看到挣扎着要起来的秦恋,不痛快的扶了她一把。 “谢……”她本想道谢的声音哽咽在喉,瞪着我足足睁了十几秒:“是你?” “对啊,是我。如果不是我帮你报警,你现在都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怎么,不谢谢我吗?” 她躲开了我的视线,低下了头。十指不安的紧揪在一起。估计没想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会被我瞧见。 “谢谢。”她也没看我,诚意缺缺,调头就走。可还没走几步,只见她佝偻着腰似是十分痛苦,很快便见了红。 我大惊,扶过摇摇欲坠的她:“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送你去医院。” 我将她扶上了车后座,简直觉得自己太圣母了,像她这样的女人,我就应该视而不见调头就走,她曾经那样伤害过颢 颢,我就不应该管她!! 将她送进医院,我也只是求个心安。她身无分文。住院治疗的钱都是我给她付的。 看他没事,我起身提过包包说:“你自己好生躺着吧,我先回家了。” “等等。”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一脸难为情的看着我,说了句:“谢谢你。” “不用谢,就算是看见一条狗躺在路边,我也会救的。” 她眉头紧蹙:“你说话能别这么难听?” “嫌难听?那你就别听。” “那个……”她艰难的开口问:“昂还好吗?” 我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误听:“你这是在关心我哥吗?” “我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她一脸无奈。 我笑了笑:“做错事的人,大都说自己有苦衷,然后为自己找借口求得原谅,真没必要。” 秦恋失笑:“你说得对,都是我自找的。昂对我那么好,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了他。苏越有什么好?可是我竟为了他毁了这一辈子。为了给他还高利货欺骗昂。” “苏越……苏越让你来骗我哥?”苏越以前一直跟我哥的关系很要好,甚至称兄道弟的。 “嗯。”秦恋点了点点:“我和苏越在一起的时候,他家境不错。就是有个毛病,爱赌。后来把家当全都赌输了,我劝他收手,他就打我。后来他走投无路,欠了很多钱,没办法。他让我勾引昂,骗昂的钱给他还高利货。” 我真有骂人的冲动,狠抽了口气,将心头的愤怒压了下去:“所以你怀着苏越的种,却来骗我哥的感情和钱?!” “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昂。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事情。所以如此才落得这般下场,是我活该。” 看她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我也不想抓着那段事情不放,也是被渣男坑害得蛮惨的。 “你以后别再去招惹我哥,能离开那渣男远远的,就尽量离开。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她抿了抿唇,苦涩一笑:“我不想生下来,苏越就是个混蛋,生下来苦的是我自己。” “你才流产没多久,又拿掉这个孩子,对身体伤害很大。”看着她,我觉得有点儿可怜,从包包里数了五千块钱给她:“拿着,本来不想帮你,但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帮你一次,希望你知道好歹,别再干这些蠢事,害人害己。” “ 我……我不能要你的钱。”她愧疚的想将钱还给我。 可我已经转身甩门离开,我安慰自己,还能懂得愧疚的人,也不是没救的。 这件事情没有对我哥提过半个字,他现在也差不多从情伤中慢慢走出来了。看着他我觉得自己弱暴了。 我用三年忘记一段情殇,他只用了两个月,又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中。哪怕是假装的,我也羡慕他,至少我连装假无所谓也做不到。 婚礼临近的这二十多天,韩城反而来得次数少了,之前一天固定早晚两个电话,现在基本没有音讯。 我想是不是太忙了,所以忘了?挑婚纱的那天,韩城说还有工作在手,让我先去。 韩氏那边的人将我送到了市里最好的纱婚店里,店员拿出了早已订制好的那几套婚纱。婚纱做得很别致,在教堂的婚纱,陪宾客时的礼服等等,加起来一共五套,颜色和款式别具分格。 我一一试了试,配上百年专订的婚礼项链,看着镜子里的我,浅浅笑了笑。我告诉自己,就算嫁的不是原皓臣,也一样可以幸福的。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要开开心心的过。 韩城还没到,然而我试完婚纱后已等了他两个小时。他平常并不是那种不守时的人。 摄影师过来催促了好几遍,我被催烦了,人家也不乐意了。这摄影师在国内挺有名气的,还没谁让他等这么久不给面子。 没办法,我拿出给韩城打了两个电话,他终于接了。 我有点儿不高兴:“韩城,摄影师在催促了,你赶快过来吧。” 他声音低沉,似乎有些失落:“sorry,我马上赶过去。” 我翻着手中的杂志,一边耐着性子等待,半个小时后,他匆匆赶了过来。 拍婚纱照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拍完后我累瘫了。他给我递了杯果汁:“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你工作要紧。”我现在深深怀疑,决定嫁给韩城,是不是明智之举。都到了这一刻,我却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他说:“你穿婚纱的样子很好看。”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却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高兴。只有无尽的失落,将我的心情拉扯到深渊。 我甚至不由得想,如果今天陪我拍婚纱照的人是原皓臣,如果是原皓臣夸我穿婚纱的样子很好看,我的心情是不是会不一样? 他还没 看过我穿婚纱的样子…… 韩城提议说:“一起吃个晚饭?” 我想也未想拒绝了:“不,我今天实在太累了,而且现在也太晚。我只想早点回家。” 他没有勉强我,只说:“那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照理说,他是我未婚夫,不应该是他送我回家么?不过我现在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轻点了点头。 回到家时,我妈还在等着,热了饭菜,一边唠叨着:“不是说五点前能结束吗?怎么弄到快十点才回来?肚子应该是饿了,吃点。我留了两份,还以为韩城也会一起过来。” 我埋头吃着饭,问:“颢颢呢?” 我妈说:“刚睡下,这孩子倒是挺独立的,到点就自主的要睡觉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没有了胃口,放下了碗筷:“我吃好了,妈,你也早点休息。” 准备回房时,妈妈叫住了我:“你等等,最近你和韩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来咱们家里了,以前不是来得可勤快了么?” 我也想知道韩城为什么突然一下就变了,回头时,冲她老人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妈,你想多了不是?人家可是大总裁,忙得很,哪能天天都往咱家跑?快去睡觉吧。” “颢颢他……”妈妈今天似乎攒足了话,想要跟我聊,可能是要嫁女儿了,这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天天呆一块儿,说见着就见着。 我折身回到了大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睡了,陪我妈聊天。妈,你想问什么今晚尽管问!” 妈妈一脸心事重重:“也没什么要问的,我就想知道颢颢这孩子你预备怎么安排?” 我说:“当然是一并带去韩家啊。” 妈妈轻叹了口气:“颢颢带去韩家,始终会把他看成是私生子!到时候你再有了孩子,颢颢的身份多尴尬!他们韩家的长辈又怎么看?” “妈,你不是见过韩城的爸妈吗?他妈妈身体不好,终日卧病在床,哪管我们这些破事?他爸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不会把颢颢怎么着的。” 妈妈摇了摇头:“我想想还是不成,你给我说句实话,颢颢的亲生爸爸究竟是谁?!” 我咽了咽口水,终于面临这一天了。 看我不说话,我妈自个儿猜了起来:“莱希就是你的挡箭牌,肯定不是他的。那是你在美国鬼混生下的?也不对, 颢颢可没混血特征。是那个人的?” 我撇嘴:“妈,你都猜着了,还跟我兜什么圈子?” 她戳了下我的脑门:“叫你不听我的话!你说本来一好好姑娘,整出个私生子,还成了二婚!都快气死我了。” 我没心没肺的笑了:“二婚我还不照样嫁高富帅?这都是你们那一辈的成见不是?女人最主要是独立,有见主,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未婚二婚对于独立的二十世纪女性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得!你就尽给自己找歪理,我啊,管不了你了。” “妈!”我一把抱过她撒了会儿娇,还像小时候那般,暖得让人眼眶微热。 几日后迎来了我的大婚,我盛装着一身白色婚纱,爸爸牵着我的手走进教堂,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将我的手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我抬头看着韩城,内心却不安极了。就真的把自个儿嫁了,可此时已没时间再给我机会去想这决定是对是错,我想或许是命。 牧师为我们祷告,宣读一生忠衷不渝的誓言。 韩城牵着我的手,眸光深沉,低语道:“你曾经说过,爱情是很重要的存在。”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那时候是被驴踢了脑子,你把这句话忘了吧。” 他摇了摇头:“我以为与爱情相遇的机率。比中一个亿的彩票都难。” 我听着有点儿不对劲,他问了我一句:“你爱我吗?” 我冲他无措的眨了眨眼睛,他脑子也是被驴踢了吗?在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对我说,爱情不重要,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重要的是两个人合适就好。 “爱不爱很重要吗?”此时,我却把问题原本的丢给了他:“你不是说过,两个人合适不就好了吗?” 他喉结滚动,看着我不语,此时牧师已将宣言完毕,问向他:“韩城先生,你愿意娶黎洛欣小姐为妻,不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愿意与她共度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他还是看着我,眼神开始迷茫透着一丝慌乱。我推了推他:“牧师问你,愿不愿意娶我?” “我……” 突然有道妙曼的身姿闯进教堂,直直朝韩城快步而优雅的走了过去,她一身黑色及裸小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气势像个女王。 “简琦,你想做什么?!” 她从我手中夺过韩城的手,一脸的 挑衅的笑,拽着韩城转身就走。韩城回头看了我一眼,跟着简琦快速消失在我的眼前。 本温馨的场景,顿时像炸开的油锅,纷纷议论起来,尽管当着我的面不敢明说什么,但俨然我将成为未来这座城市的大笑话。 不知为何,韩城跟简琦走的那一瞬间,我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憋着一股气,憋着憋着眼泪就直涮涮的往下掉。 我被莱希他们送回了家,我妈抱走了颢颢,留下了莱希。 莱希只是默默的递着纸巾,直到我哭完整盒,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无助的看着莱希。 “我以为你只是……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韩城?”他看我哭得这般伤心,不由好奇问我。 我心中明白,自然不是为了韩城而哭,有些事情憋在一起,在那一刻情绪爆发了而己。但我也不准备跟莱希解释什么,毕竟他现在跟原皓臣走得这样近。 见我咬着下唇不肯回答,他也没再问下去了,只是说:“未来的这些日子,你可要做好接受暴风雨洗礼的准备。韩氏太子爷毁婚,在婚礼上直接丢下新娘跟别的女人跑路,这话题简直能火一年。” 问题是跟他跑路的女人,还是我曾经的闺蜜,网友一深扒,更是不得了。 当天下午这八卦就刷暴了各大论坛和微博,竟然说我骗婚!原因是隐瞒私生子,后被韩氏太子爷发现,不甘被骗。婚礼当天才跑路。 我气得差点将摔个粉碎:“莱希,莱希你看,他们怎么能乱写?!网友的脑洞大到突破宇宙边际。” 莱希夺过我的,命令着:“别看,别听,别在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睡一觉,再起来好好用个晚餐。” 我想这辈子跟简琦是好不了了,接下来发生了更戏剧性的事情。言论一边倒的责指我什么水性扬花,见异思迁。主要原因在于,我有个私生子,所以断定我生活不检点。 网友更是扒出我二婚的事,要命的把原皓臣又牵扯了进去。网络上的小姑娘们各种同情原大boss,怎么这么命苦遇上我这种水性扬花,婚内出轨的女人,还好早早离了婚。 我尽可能的不去看这些每天一变的戏剧性话题八卦,可是压根就忍不住,每天睡前都要瞄上两眼,然后失眠到大半夜,看完觉得要吐血三升,才能以泄心中之恨。 莱希看着我成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欣欣,出去走 走,这样心情会好一点。要不……你出去住上一年半载再回来?” 我拉着莱希,有气无力:“莱希,你还是把我送精神病院去吧。” “说什么呢?你还有颢颢,你倒下了颢颢怎么办?”莱希沉声说:“还有这些谣言……” “谣言怎么了?”我疑惑的盯着莱希。 “皓臣最近一直在调查始造谣的,查到了一个人,所有的不真实爆料大都源自于一个id。初步已经断定了,是简琦搞的鬼。” 我整个人懵了好几秒,说:“我跟简琦什么仇什么怨?她这样对我!”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莱希估计是瞒了很久,终于瞒不住了。 “什么?”我此刻连哭都没了泪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莱希说:“简琦这女人的确是很有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定了韩城,现在韩城弃你,已决定娶她了。韩城这事做得太不地道,在这风口浪尖上,却丝毫不顾你的名誉要和简琦结婚。” 我很断定的说:“这不是韩城的主意,估计是简琦的。她就是在报复我,怪我抢了赵一帆。” 在简琦看来。当年她好心顾着姐妹情把原皓臣让给我,是对我最大的恩德。现如今,她喜欢赵一帆,我也应该像她一样把赵一帆让给她。 越想我越是把自己也绕进了死胡同里,如果我真学她一样,设计赵一帆跟她有那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几天之后,事情再次逆转,原皓臣在微博发了一条声明书,不到一个小时,转载三十多万条!这狗血八卦火到连我自己都不敢想像的地步,看来广大网友的确是闲得蛋疼。 看完声明书,我已经快气绝身亡。 声明书: 潜水看了这么久的八卦,我觉得有必要出来澄清一下我和前妻离婚的原因。并不是像网友所传的那样她出轨或是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才离婚。 事实上,并没有所谓的私生子,三年前我忙于工作,一直乎略了她的感受,没有承担一个做为丈夫的责任,她在万不得己的情况下,怀了我的孩子跟我离了婚。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十分辛苦,作为了一个单身妈妈,请大家口下留情。 所以也并没有什么隐瞒韩氏太子爷私生子这一说法,我不知道这谣言究竟是从何人嘴里流出,但所有人都必须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而当天婚礼上,显而易见,是韩氏太子爷有了别的 女人,才抛下自己的未婚妻无情离去。究竟事实歪曲到何种承度。才会乎略这至关重要的一点,还扯出什么私生子做为烟雾弹,这人居心就不用我再明说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的声明,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揪着这些事情不放,还我和前妻一个平静的生活。 才刚看完这则声明书,莱希给我打来了电话。 “欣欣,去看你家原大宝的微博,记得载发。” “呵呵,看完了,并没有任何卵用。”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千锤百炼,我此时风清云淡,并没有了太多的情绪波动。 莱希:“怎么会没有用?现在评论骂你的少了很多啊。” “是啊,原皓臣打着单亲妈妈的感情牌。的确博得了不少同情分。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莱希,这些日子谢谢你关心,我想明白了,你一开始的提议很好,我想带颢颢出国住些日子。” 电话那端沉默了久久,说:“你现在就如当初的我一样,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出国住段时间也好,等事情都淡了再回来,重新开始。” “嗯。”我累了,且不论声明书里原皓臣究竟是为了掩护我才说颢颢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他早已看穿了我的谎言,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莱希:“我只想知道,你对韩城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重要吗?真的假的他都要和简琦结婚了。” 莱希:“那……你家原大宝呢?” 我说:“不是我家的,也没有什么原大宝,替我跟他说声谢了。” 我跟家里人商量之后,他们也同意了我的决定。毕竟我成天这鬼样子,他们见着了也担心。 当天我买了机票,订在了三天后离开。行李慢慢收拾,三天时间也够了。 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我盯了许久,想着又是什么媒体记者的电话,于是直接掐了拉进黑名单。大概过了一分钟,再次响了,来电显示是莱希。 我疑惑的接了电话,毕竟他上午跟我聊了大半个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莱希,你……” “是我。” 听到这熟悉磁性的嗓音。我吓得手狠狠抖了一下,电话差点掉落。 暗自深吸了口气,我强装镇定,笑问:“原总,有什么事吗?” 原皓臣:“我听莱希说你三天后去美国 ?” 我:“嗯。” 原皓臣:“见一面吧。” 我说:“没必要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原皓臣:“不是要感谢我?当面感谢会更有诚意,让别人代谢这种事,你不觉得很没品?我至少也是冒着毁名节的风险替你发了这则声明。” 我想了想,问他:“你定地方。” 原皓臣:“来我家。” 我冷嗤了声:“我没有理由去你家。” 他说:“你想多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做勉强女人的混帐事来。我只是想起以前很多事情,觉得对你很有愧疚,想为你做一顿践行饭。” 我答应了,因为他的确不可能会是做太出格事儿的人。我要是不愿意,他还能把我绑上床吗?再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简琦那样的,才能称为男人眼里的小妖精。我?可能顶多算是白开水,或者一个陪衬罢了。 接受事实的我,清汤寡面的来到了原皓臣的公寓。 他打开门,看到我微愣了片刻,才说:“请进。” 这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屋子倒是的扫得一尘不染,他穿着很休闲,在家里连双鞋也不穿,一边走到冰箱前一边问我:“要喝点什么?” 我说:“随便。” 他打开了瓶水,喝了大半后,才拿了瓶鲜奶递给我。然后在我左侧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过绘画板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气氛压抑到极点:“五点了,你不是说要做饭?” “嗯?”他终于看向我,抬手看了眼左手腕上的手表,说:“别担心,我很快能做好。还是说你饿了?” 我有点儿好奇的问他:“今天没去公司?看你很难得呆在家里。”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透着慵懒:“昨天加了个通宵,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从公司要回去。” 我:“哦。” 他的视线定格在我脸上几秒,说:“你憔悴了很多。”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男人一般说这种话的时候,大概是在嫌弃你人老珠黄了。 可能是他也觉得气氛很凝重,放下了手中的绘画板,问我:“看电影还是听音乐?” 我:“随便。” 他顿了顿,有些不满的说:“你已经说了两次随便。” 我 第57章 你眼光真好 我才刚捡起衣服,原皓臣愤怒的将我狠狠甩上了床:“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看着他难得愤怒的脸,我嘲讽一笑:“我又不是你的玩具,你想要我的爱就要,不想要就丢?我有心的原皓臣,我不是稻草人。..” 他烦闷的摊了摊手,想解释,似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就这样离开。” “你果然没有爱过谁,你最爱的还是自己吧?连挽留都不会。”我镇下的从床上爬起,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本以为也就这样了,可是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滚落,哭过后我洗了把脸,将衣服换上。 出来时,他正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昏暗的灯光笼罩下,让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孤独。 我走过他面前时,他也没有抬头看我,只问:“真的不能陪我用晚餐了?” 我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他隐忍着怒火,浑身轻颤着:“可是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我冷笑:“拜托,被谁这样压着都会有感觉,不是因为你原皓臣,明白吗?你这该死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抬头,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颢颢是我的儿子?” 我心口一窒,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跟我抢孩子? “不。他是你的儿子,颢颢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辛辛苦苦的将孩子拉扯到两岁,跟你完全没关系!!” 他的眸子有着看穿一切的锐利:“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你抢孩子,我有权利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我儿子?” “不是!”我丢下这两个字,打开了客厅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身后穿来盘子扫向地面碎裂的声音,门关上,隔绝了一切。 离开的那一天,我只让大哥来送我。莱希还提前了十分钟左右赶到了机场,买了一袋子吃的递给了我:“坐飞机也要十几个小时,现在的飞机餐太难吃了,这些东西在飞机上饿了可以吃。” 莱希一直都这样体贴入微,让我很感动。我上前用力抱了抱莱希:“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你们了。” “乖,在国外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饭要按时吃。” 大哥看着我跟莱希,心情复杂的说了句:“搞得我像个外人,你们倒像对亲兄妹似的。” 莱 希抿唇浅笑,也未看他。 我说:“哟,好难得看到大哥也会吃味儿啊。” 大哥笑了笑,抬手看了眼时间说:“快到点了,可以进去了。你好点看着颢颢,颢颢,跟舅舅说再见。” 颢颢学着他舅舅挥了挥小手儿:“债见,舅舅。” 大哥一听乐开了花:“不错不错,舅舅这两个发音被你抓准了。” “宝宝再见,莱希爸爸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莱希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儿,颢颢也亲了莱希一下。 我轻叹了口气,心里万般不舍,助手拖着行李走在了前面,我才刚抱起颢颢转身,一道熟悉的声音如同一计响捶狠砸在心口。 “等等!!” 我回头看去,只见原皓臣穿着西装跑得满头大汗一路赶了过来,我没想到他会来,以他的自尊心,我以为那天并不愉快的告别,便没有了以后。 原皓臣沉稳的踏着步子在我面前站定,沉默了几秒,才说:“去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低头摆弄着小斜包上的水晶吊坠,不应他,不看他。 他垂下头,看着我怀里的颢颢,朝他伸出了双手,颢颢挣扎着要让他抱,我怕摔着了孩子,只好将孩子送到了他的怀中。 “爸爸爸爸爸”颢颢搂着他的脖子一脸欢喜,那双纯真的眼睛,还有不舍。 原皓臣的笑很温柔,一字一顿的教着孩子:“跟着我好好念,爸、爸!” “爸爸爸” “爸、爸。” 小宝贝脸上满是纠结,张了张小嘴:“爸~” “爸、爸。” “爸爸。”这一次,孩子抓音很准,看着父子俩的画面,我的鼻头一酸,将孩子抱了回来,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安检门,直到回头也看不见他们,泪水才哗啦啦的直往下淌。 回到美国没多久,我便被调到了总部上班。工作比之前忙得多,诗蒂虽然被ptlnd收购,但是他还保留了自己独立品牌和自主经营的模式。 我只负责幕后新品发布和策划,之前ada计划也告一段落,人事调动在所难免。只是清闲久了,突然加入如此繁忙的工作环境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公司里好多外国佬早就想把我排挤出去,所以我不能松懈。只是跟计设部那群猪打交道时,总会有意无意的向我提起莱希的一些过往好让我下不 了台,毕竟在他们眼中,我和莱希之前是合法夫妻。 好在我在诗蒂占有一小部分的股份权,他们暂时还不能拿我怎样。 只是最近我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嗜睡又容易疲劳。连续扣了我三次休假时,我彻底的火了,跟彼德那老鬼理论了一番,他是部门的总经理,种族歧视感已经严重到了变态的境地。 以前我还有莱希罩着,现在莱希不在,我就像是一个独自走在沙漠里的狼,孤立无援。 彼德向董事会写了一封请求信,大概意思是我不适合ptlnd总部策划一职,希望公司结算我所属的股份,让我自行离开。 当天回去我只觉眼前一阵天玄地转,就彻底的晕倒了。估计是又累又气,醒来的时候躺在家里的床上,医生在给我打点滴,只是一些葡萄糖和营养素,幸运的是非佣艾玛是个很体贴的姑娘,帮了我很多忙。 医生用着流利的美式英文对我说:“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现在很不适合进行如此强力的工作支配时间,应该要注意好好休息。” 我仿如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老天,你玩我呢!! 因为身体的不支,我只能向总部请假,但未通过批准,那彼德是成心要将我给逼走才罢休。我现在也犯不着跟他们较劲儿,在电话里说:“那你们给我结算属于我的那份股吧,我愿意离职。” 对我来说这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以前是因为有莱希在,也是因为莱希才进入了ptlnd。当时我对进入ptlnd集团并没有什么概念。现在莱希也不在了,去或留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思,也许在许多人眼中,离开ptlnd是一件生命中最遗憾的事。 我在诗蒂占有的千分之二的股,结算了近两个亿。当初听莱希买的真是对了。当时投进去不过三百万而己。可见ptlnd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错,怪不得所有人挤破了头也想进去。 来回纠结了三个月左右,从国内到这边,离职办理手续再回国,恍惚得有点像做梦。 孕妇真是伤不起,除了想吃就是想睡,其它的事情一率不想去想。 我回了家才告诉莱希回来了,暂时将怀孕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我只是对莱希说,你不在,工作压力太大。便离职回国了。 莱希反倒为我松了口气,他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担心那些傻帽会不会为难你,现在回来了也好,国内现在 发展讯猛,并不一定要到国外,我现在都想把国籍迁回来,不知道行不行?对了,要不然,你来蓝度上班?” “噗!”我喷出一口鲜奶,再怎么不济,我也不会跑到原皓臣公司上班!这不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吗? “莱希,你别担心我,对了,我回国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原皓臣。” 我去国外时,国内的手机号码停机了,我妈告诉我,这三个月时,有个十分帅气的男人找过我两次。 莱希与原皓臣他们是认识的,我认识的帅气的男人,还有赵一帆,他们没有见过。 自从传出我要和韩城结婚的消息,这家伙便消失了。突然找上我家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整装去了趟医院,在那里看到了正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赵一帆。他刚摘下口罩,看到我时,表情说不出的惊讶。 我冲他微笑,说:“好久不见。” 他又怔忡了好几秒,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才高兴的冲上前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嘶哑:“好久不见。” 像往常般我去了办公室,他说下午三点还约了一个病人,能否等他两个小时一起去吃晚饭。 我想了想答应了下来。我问他:“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我”赵一帆深吸了口气说:“简琦向我告白,我拒绝了她,被她缠烦了,自请调到了菲律宾那边呆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那时候,又听说你要结婚了,真是万念俱灰。” 我抿了抿唇,总觉得有愧于他:“对不起。” 他失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一厢情愿的。只是我没想到,一回国竟得知嫁给韩城的不是你,而是简琦,后来又听说了多个版本的传言,看到原皓臣的那个声明书,似乎有些明白了。” “一帆,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他沉默了会儿,抬眸看向我说:“你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说过,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看着赵一帆,我真的很想爱他。可是我又无法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他。 “一帆,总会有一天,你遇到值得爱的那个女孩,但一定不是我,你这么好,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了,有时候想想,可能是一不小心眼瞎,就耗上我了。 下午我和赵一帆一起去了家韩式料理店吃,遇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缘粪。 简琦交了新朋友,似乎过得很不错,打扮时尚美艳。只要她走过,回头率扛扛的。她甩了下刚做的卷发,就是这一瞥,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和赵一帆。 顿时那笑就拉了下来,跟身边的好友低头说了几句,大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两位,一起用情侣晚餐吗?”她不请自来,并大大方方的坐下。双手环胸带着傲漫盯着我。 我若无其事的笑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能盯出朵花来?” 简琦笑说:“韩城把你一个人丢下跟我走了,我还以为你会想不开自杀呢?看你这若无其事的跟旧情人吃饭,我连最后一丝愧疚感也没有了。” “哦,是吗?原来你还曾有愧疚感,对你来说真是难得。”说着我给赵一帆夹了块五花肉。 赵一帆看也不看她一眼,认真的与我用着餐,温文尔雅的说了声:“谢谢。” 简琦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可能习惯了,受不了这样被漠视,也的确如此,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她一直是我们四个姐妹里面最耀眼的,不管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没有人会漠视她的存在,因为她的美貌。 可是赵一帆着着实实挑战了她最后的底线,我看得出来她心底根本还没有放下赵一帆,那双带恨的眸子我看着禁不住打寒颤。 可她选择将所有怨气与怒火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毕竟赵一帆不理她,她也没辄。 “你不是爱原皓臣爱得死去活来?看来一切都是鬼话,只要是个男人。你都会接受。” 赵一帆怒了,想回击给她点颜色,我拉住了他,转头对简琦说:“也总比某些人,抢别人未婚夫要强,对吗?” 简琦气得那张美艳的小脸蛋儿铁青:“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路还长着,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咱们走着瞧!” “嗯哼~慢走不送了,我现在要和一帆安静的用晚餐。”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了句:“你可以现在通知原皓臣我在这里,这不是你经常会做的事情吗?挑拨离间你最在行了。” 我话音刚落,她还真拿起了手机。冲我挑衅一笑:“谢谢你好心提心了我,我一定会通知原皓臣你跟旧情人,正相约愉快的用晚餐。” 赵一帆猛的站起身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手机:“够了简琦,你这样只会 让人觉得更厌恶!” 她看着赵一帆,泪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起身将从赵一帆那里拿过手机还给了简琦,拉着他坐了回去。 “我们吃饭吧,没必要跟她计较。” 简琦浑身颤抖,痛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没过几天,原皓臣大概是从莱希那里要到了我的新号码,给我打电话了。看来简琦那小婊砸还真的做了这混事儿。 “回来了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才刚睡醒,又似乎将要入睡。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半,他经常熬通宵到这个点再睡一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不像离开前那样厌恶他,伸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抹异样的情愫在胸口缓缓漫延开来。 “你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我要挂电话,他叫住了我。 “你确定这一次不会再将我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 我说:“当然,现在我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特别的殊荣了。” 他在电话那端笑了笑:“好,那我晚点再给你电话。” 这句话,让我期待到了很晚,结果这丫的混蛋竟然放我鸽子!!一瞬间的好感再次幻灭,这家伙究竟多不把别人当回事儿?! 虽然说好,不再给任何人拉入黑名单这个‘殊荣’,可我再一次将他号码给拉黑了。 “混蛋,去死吧!竟敢坑我。” 大概凌晨三点,我接到了莱希焦急的来电:“欣欣,皓臣住院了,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那一刻我竟什么都没想,连夜赶到了莱希所说的那家医院,此时原皓臣还在昏迷中。 “他怎么了?” 莱希一脸严峻,双手环胸带着谴责说:“慢性肺炎!本来只是小感冒,竟然能被他拖成肺炎还三十八度的高烧不褪,我真是服了他!还好他睡在公司里,我才及时发现。” 原来不是忘记给我打电话,我无奈的在他床前坐下,怔忡的盯着他那张俊美略显苍白的脸,说:“他就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也不把别人当回事儿!” 莱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别担心:“没有人照顾他,他就玩命般的工作,一个人活得乱七八糟的。不提醒他吃饭,就忘了吃饭。不提醒他回去睡觉,就熬通宵工作。这样的他,你真的能放心丢下不 管?” 我抬头看着莱希:“你之前不是还很反正我跟他在一起吗?” 莱希说:“之前是怕你被他伤害,可是跟皓臣相处之后,我觉得他对你其实是用了真心的,只是他不太会表达这种感情。又或者说他孤独的时间太漫长了,早已忘了要怎么去爱一个人。再说,我发现你根本就放不下他,反对你和他在一起,是对你变相的折磨,你好好考虑。” 我接受了莱希的提议:“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再加之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他的孩子,的确是该好好想清楚,未来和他究竟要怎样继续下去。 莱希说:“我好想小颢颢。” 我说:“你去我家看不就行了?” 莱希:“呃你哥是不是最近天天在家里?” 我说:“怎么?我哥在家你就不敢去了?” 莱希撇了撇嘴:“也不是不敢去,见面会尴尬所以不如不见。” 他闪躲的眼神儿,一看便知没有跟我说实话。我说:“我哥明天忙不在家里,你可以去看颢颢。” 莱希欣喜的笑了:“那太好了。” 骗他的,明天我哥休息,一整天都会在家里。像他那种巨宅的人,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娱乐活动还能去哪? 所以第二天下午莱希抱着礼物去了我家,我独自一个人留在医院里照顾着原皓臣。 他昏迷了好久,下午两点多才醒过来。看到我在床前,还以为是做梦,揉了揉眉心,定盯又看了看,才确定真的是我。 “你怎么来了?” 我对他现在又气又心疼,想责备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说:“莱希约会了,像你这种不讨喜的家伙,也只有我会过来通宵达旦的照顾你。” 他紧抿着唇一脸严肃,问我:“你一直没睡觉?” 我叹了口气:“没呢,你病得严重。一个晚上都在打点滴,得时时帮你盯着,看看高烧有没有退,医生说如果你一直高烧就有可能烧坏脑子。” 他那怀疑的眼神不相信我,当然我的确是在撒谎。就是想让他能警醒点儿。 他说:“人不会那么脆弱的,你要不要挤上来躺一会儿?” “不用了,即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从椅子上刚起身,他猛然拉过了我的手,可能生病中的人真的会比平常在脆 弱许多,他竟带着请求说:“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医院里,留下来,就当是陪我?” 我回头看着他露出脆弱的一面。十分不忍心,轻应了声,转身和着衣服躺进了被子里。 他从身后抱过我,手正要搁我肚子上时,我猛然拦下了他的手,怒斥:“规矩点!别乱动!!” 他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抱抱你,这样抱着我会觉得安心,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还能对你做什么?” 天,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这些鬼话了! “原皓臣,我警告你,不要碰我!也不准碰我肚子,我我吃太撑了,不喜欢别人摸我肚子。” 他将脸大半埋进了枕头里,抽了口气,声音从所未有的沉闷:“我不碰你。”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睡,他睡在我的身边,让我有一种莫明的安心,我知道不能再自欺欺人,万千归宿,只有他的怀抱才是我想要的。 一旦放松,我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外边天黑了,他果然没有遵守承诺,一只大掌在我的肚子上来回抚摸。 我吓了一大跳,想要回头,他却把我按压在床上,沉声说:“别激动,我不会吃了你。” “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此时我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历史有着多么惊人的相似!我却没有引用前车之鉴,再一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他耍无赖说:“那可能你所谓的‘碰’的定议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当女人对我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以为是‘不要草我’一个意思。” 他在我面前,真的把流氓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强盗理论。 “欣欣,你肚子里揣着什么?”他低压着嗓音在我耳畔低语,带着莫明的压迫感,让我感到窒息。 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叫我,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惊喜。 我说:“当然是揣着隔夜饭。你饿了我也不能再把这半成品掏出来喂给你吃。” 他轻应了声:“嗯,我可不喜欢掏粪rl。” 我顿时整张脸都快极度扭曲:“把你的手能不能拿开?” 他诡异一笑,缓缓的将手从我微隆的肚子上拿开了。翻了个身仰面躺着,说:“你离开的这几个月,我一直想去美国找你。” 我说:“你找我干什么?” 他侧头看着我,半晌,说了句让我想哭的话:“因为我想你。” “你想我做什么?想你的小琦琦去!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她吗?可惜你现在没机会了,她嫁的男人可比你强得多!” 他一脸无想理解:“谁告诉你,我喜欢她?还有,她嫁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强调这个男人比我强、得、多?” 我听罢,顿时就窝火了,腾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原皓臣一脸紧张:“你悠着点!孩子” 我立时嗅到了不祥的味道:“你说什么?” 他装模作样的往床底下看了看。说:“鞋子放哪了?我等会儿去买点吃的回来。” 是吗?他刚才真的是在说鞋子而不是孩子? 见我没吱声了,他重新仰面躺回了病床上,一脸严肃问:“你要说什么?继续!” 这丫变脸忒快了点儿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将心里的不痛快全都一鼓脑的说了出来。 “我问过你,对简琦是什么印象,你说你记不清楚,不知道你骗谁呢!琦琦全部都说了!当年你是喜欢了琦琦,如果不是琦琦那晚约你出来,你根本就不会来。后来你觉得琦琦” “等等。”他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什么琦琦约我出来?她约我做什么?” “呵呵,你继续装!” 他黑亮的眸转动着,似乎在回忆那些事情,说:“不是简琦说。你想约我去k歌?” 我微怔,有些凌乱:“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不太明白了?” 原皓臣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然后又冗长的叹了口气。 我真想踹他两脚,迎着他的眼神儿心里特不舒服:“你知道什么了?快说!!” 他被我问烦了,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在,才说:“你问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我告诉你了,你不相信。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明媚就吸引了我。后来你朋友简琦找我搭讪,我觉得是个机会,就和她互换了电话号码。 我和她有通过几次短信,是想从她那里了解关你的一些事情。但当时有些误会,她说你跟那个什么什么学长的在交往。我就很快放下了这事,大概过了一个月,简琦发短信说你想约我去k歌,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那天实在无聊,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就过去了一趟。 可我没想到,你会算计我。你做了我生平最讨厌的事没有之一! 第58章 要结婚了 原皓臣抓下我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我们复婚吧。..” 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虽然此刻我与他敞开了心扉,可并不能否认过去失败的婚姻,让我惶恐不安。我抓了抓头发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 他说:“我不会逼你,但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着,他的手再次抚向我的肚子,眼神温柔。想想也对,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他在医院里住了四天,抗不住了,偷偷背着我们出了院。再过两个月新品就要上市,所以公司忙得不可开交起来。 莱希得知了我怀孕的消息,好不容易挤出了空闲时间请我出来喝杯咖啡。 看着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我就放心了:“看来在蓝度你做得很有冲劲。” 他笑了笑说:“在ptlnd那叫上班,在蓝度叫奋斗。每一天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我知道我的伙伴们会与我一起共进退,而不是想尽办法排挤消遣。” 我问他:“那天你见到我哥了吗?” 他一脸无奈:“欣欣,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下次真的,别再这样玩我了。” “呃,好吧,这次是我不对,我也只是想让你和我哥将所有的误会都解开。” 他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误会,只是不是一个道上的人,说不到一起去。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那也未必,未来的事情谁会知道呢?”我冲他笑了笑。冗长的叹了口气。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皓臣结婚?”他问得理所当然。 我表示很惊讶:“我没有说要和原皓臣结婚,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嗯哼~”他笑得神秘:“还装?你能等,孩子可不能等。” 提到孩子,让我想到了依农,上次之后,我们便没有怎么联系,后来去美国更是越来越疏远起来。 “对了,你从陈公子里那听到了什么消息没有?” 莱希想了想,问我:“就是那个陈煜?” 我点头:“对,是他,现在他是不是还在原皓臣的公司里混日子?” “陈煜在公关部,做得挺不错的,他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公司里大小麻烦他处理得井井有条,皓臣给他入了股份在公司。只是听说他快要做爸爸了,还没有结婚呢。” 看来这娃娃真得等到生下来,才能喝到他们的喜酒。 “好在陈公子没有太混帐,做对不起依农的事情。依农以前就是个假小子,没对谁表示过喜欢,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小混蛋。” 莱希说:“你就少操别人的心,和皓臣预备究竟怎么着?” “你知道我家里人对原皓臣成见颇深的。”我说。 莱希摇了摇头:“这够不成理由,金诚所致,金石为开。” 我继续说:“我和原皓臣之前婚姻关系并不幸福。” 莱希说:“今非昔比,人是会变的,人变了,原有的一些东西也会发生改变。” 我摊了摊手:“好吧,我没理由反驳。” “你其实是想让我说服你,听我的吧,和他耗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现在他向你提出了复婚。我觉得没有理由再拒绝。会害怕担心是肯定的,可是你不走出去,就只能停留在原地一直这样迷茫。” 我说:“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 回去之后,我纠结到了大半夜,拿出手机给原皓臣打了一个电话:“你睡了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原皓臣语气严肃:“你怎么还没睡?” “你没有睡凭什么我要睡?” 他冷哼:“我跟你能一样?” 我沉默了几秒,不想与他争执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直接了当的说:“你真的想和我结婚?” 他语气透着不满:“到了现在你还是怀疑我?” 我急着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之前的误会,我家人对你的印象并不好,所以如果你真想与我重归旧好的话,得过了我父母的那一关。”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来,我不安的问:“怎么了?你你不愿意?” “不是,我是在想你父母对我厌恶到什么地步,该采用什么样的战术。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同。”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老人家喜欢的是实诚,不要跟他们玩那些虚的就行,你真有那份心,他们一定会看得出来的。” “好吧,那我明天去你家拜访。” “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怕我爸妈会将他毫不客气的轰出门去。 “你要准备什么?要准备的也是我,你就在家里乖乖等我。” 我打趣的问:“等你 什么?等着踩着五彩祥云来接我?” 他说:“时代在进步,现在五彩祥云不够逼格,飞船好不好?” 我冷嗤了声:“得了,尽耍嘴皮子。我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挺会耍嘴皮子的?” 他说:“以前那是懒,现在是为了跟你多说会儿话。”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竟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羞涩,我真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发张自拍给我。” “我不自拍。” “你拍不拍?!” 他一本正经问我:“全身还是半身?” 我说:“你随意吧!” 他哼哼了两声,说:“没有随意” “滚犊子!”我嫌恶的撇了撇:“我睡觉了。” “那你睡吧,晚安。” 我本想也跟他道一声晚安,没想到他早早把电话给掐了,真是个没情调的男人! 一分钟后,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没想到是原皓臣在浴室发来的果照!我回了三个字:“不要脸。” 他回了我两个字:“好梦。” 看着这张照片,我觉得完全不能好好做个梦,一闭上眼都是他色气满满的样子,我抓着头发,咬牙切齿:“混帐东西,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莱希说他们这段时间忙成了狗,我以为原皓臣至少也要下午才会过来,谁知道才刚用过早饭,门铃就响了,大哥准备要去上班,所以顺便开了门。 首先在玄关处愣了几秒,才回头对我说道:“欣欣,来找你的。” 我哥一脸不悦的让了个道,将原皓臣放了进来。 此时我正在沙发上给小颢颢穿鞋子,还心想着哪个挨千刀的会一大早上来拜访,抬眸一看,愣在当场。 只见原皓臣今天穿着十分得体,休闲西装外套,白衬杉,修身黑色西装裤,手上提着满满的礼品,一脸笑容可掬。 小颢颢将穿了一半的鞋子给踢了,冲上前抱过原皓臣的大腿热情的叫着:“爸爸,爸爸,抱。” 原皓臣看着孩子,眼眸温柔,将礼品搁到了茶几上,伸手抱起了颢颢,走向我爸妈:“爸,妈。” “噗!!”我装佯喝的一口水以喷射状态吐了出来。 我妈特受不了,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刘刘婶,把这混帐赶出去!” “妈, 我是来提亲的,我想和欣欣复婚。”原皓臣说得一脸诚恳。 这一声妈,叫得她老人家差点抓狂,极好的修养毁于一旦:“谁是你妈啊?别给我乱叫!你不出去,我可叫刘婶拿拖把把你赶出去了!” 见我妈没什么指望了,原皓臣一脸无奈,将希冀的小眼神儿视定格在了我爸身上:“爸。” “噗!咳咳咳”我爸促不及防被参茶呛了口,他挺聪明的,知道这是一趟浑水,假装没听懂,端过杯,一边往院子外走去一边嘀咕:“今天参茶太烫了,我去院子里溜个弯。” 我夹在中间不知所措,心想着原皓臣怎么就这么冲动,我还没来得及跟家人打声招呼,就这么大刺刺闯入。闯入就算了,直接开口就叫人爸妈,换谁谁受得了?! “你你先回去吧,公司不是挺忙的吗?”我猛朝原皓臣使眼色,他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站在那儿还不走了! 我妈觉得这简直没道理了,站起身激动的朝刘婶说了句:“给我去拿拖把,把这混帐东西给轰出去!我告你小伙子,谁家养闺女容易?让你这么糟践了一次还不够,你还想再来第二次?没门儿!!” 原皓臣的脸皮厚起来,让人深深折服。 “我是真心爱您的女儿,妈,再给我一次好好照顾欣欣的机会。” “照顾个鬼!”我妈抚着胸口,直接暴粗口:“别叫我妈,你再叫我妈,看我不抽你?我就是把女儿嫁猪嫁狗也不嫁你!” 我眨了眨眼,扯了扯我妈的衣袖子:“妈,你这是气糊涂了呢?”连嫁猪嫁狗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你给我闭嘴,回房间呆着去!”说着我妈将颢颢从原皓臣怀里抱了过来:“你别碰我孙子,你这个骗子。骗我女儿一次,还想骗她第二次!” 原皓臣深吸了口气说:“妈,我没有。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 “你在外头浪够了,就想好好过日子?小伙子,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我抹了把额际的冷汗,我妈这些话都跟谁学的?跟人撕起来简直战斗力爆表。 此时刘婶还真拿了个拖把在不远处候着,我妈激动的喊了声:“刘婶拿拖把来!” 见我妈是动真格的了。我放下颢颢,一把拉过原皓臣就往外拖:“你,你先回去,我妈真会抽你的。” 原皓臣一脸镇定,将我推开:“我抗得住,你去坐着,别伤到你了。” “原皓臣”哎哟妈呀,我头真是疼! 我妈拿着拖把棍子,毫不留情的就往原皓臣身上抽去,那叫一个狠,原皓臣挨了好几棍子,一直被我妈推出了大门口。 他最后冲我喊了句:“欣欣,我明天再来!” ‘砰’的一声,门隔绝了原皓臣的一切。小颢颢吓得哭了,蹒跚着步子,跑到奶奶身边去抢奶奶手中的拖把。 那小小的身影,悍卫爸爸的模样,让人想笑又觉得心酸。 我跑到楼上,打开窗户,原皓臣正在院子里跟我爸道别。 “爸,今天实在唐突,我明天会再来的。” 我爸沉吟了半晌,说:“以后,都别再来了。” 闹腾了一个上午,总算安静了,家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妈红着眼坐在沙发里,默默的擦着眼泪。 大哥本来要去上班的,这一闹又折了回来,安慰着我妈。 颢颢到底是小孩子,抓着饼干欢喜的径自去玩了。我从楼梯慢慢走了下来,在我妈身边坐定。 “妈,你别生气了。” “你说,还认不认我是你妈?”我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语气。 “你不是我妈那是谁啊?”我无奈叹了口气。 “好,你还认我这个妈,就别跟他往来了!断了念想!傻孩子,这男人你得挑好,你挑不好苦的是一辈子。我一看这家伙就不是个靠谱的,口口声声叫我妈,叫爸,可你看看他究竟有多少尊重在里面?自我!放肆!狂妄!完全不把人放眼里!!” 或许老人家看到的东西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比起以前,原皓臣能低头来我家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我说:“妈,这人得慢慢改,不能一时要求太多。他是个好人,就是以前吧有点自我惯了,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能当饭吃啊?不成就是不成!你怎么就学不乖?第一次他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儿,这第二次你还指望他会好到哪里去?” “他会改!他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了很多了。” 我拼命的为原皓臣说话,大哥看不下去了,拉过了我说:“好了,欣欣,你让妈冷静冷静一下,别再惹她生气了。” 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轻应了声,带着颢颢上了楼。 吃过午饭,颢颢睡午觉了,我见 爸爸在书房,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爸,忙着呢?” 我爸笑了笑,摘下了老花眼睛,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以前的一些资料就拿出来翻翻看看。” 我揪着手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艰难的开口,说:“爸,你多劝劝我妈。其实皓臣他是挺好的一人,我和他之前有些误会,所以才会闹得不愉快,责任不全在他。” 爸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反问我:“你觉得他哪里好?长得帅?高?有能力?” 我抿着唇,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笑了:“都挺喜欢的。” 爸爸沉吟了片刻,说:“女孩儿还是要有女孩儿的矜持,他的确是很优秀,爸爸这一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虽然不说一眼看个透彻,但也能瞧个七八分。这小伙儿的性子不好驾驭,你吃不住他。” 我说:“我也没想要吃得住他,他的想法我也从来就没有猜透过,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安渡一生。” 爸爸若有所思,说:“他的野心可不会太小,安渡一生这话还为时尚早。” 见我难过,爸爸宠溺的笑了笑:“我会找机会劝劝你妈,毕竟感情的事情人真的很难左右。你妈的性子跟你其实挺像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怕你再受伤害,吃亏。”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所以我不怪妈。” “这就好。” 第二天,原皓臣果然来了,我妈这次不肯开门,直接将他锁在了门外。 “叫他回去,别在这里瞎耗着,没用!”我妈没好气的给窗台上的兰花浇着水,一边说。 我只能在房间的窗台上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今天下着小雨,他连伞都没遮一把。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原皓臣,你先回去吧,下雨了,再淋感冒怎么办?” 他仰头,刚好看到了站在窗台前打电话的我,语气带着笑意:“我没这么脆弱。” 我说:“让我妈答应你,不是一朝一昔的事情,我妈逼急了越是拧,不如等过些日子” 原皓臣沉默了几秒。说:“我想做一个好爸爸,陪着孩子出生,长大。” 顿时,我的眼眶泛红,泪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嗯你先回去,不早了。” 他没听我的话,一直在外头耗到了十一点多,待到家人都睡了,我拎着脚猫着腰下去想开门,却没想,道高一尺魔高一 丈,我妈竟然把门从里头给反锁了。 这钥匙肯定是被我妈藏起来了,我拿出手机,给原皓臣发了条短信:“开不了门,反锁了。” 不一会儿。他回了条短信:“你回房间,你窗外有颗大树,我可以爬上来。” 老天!我吓得赶紧回了房,打开窗子一看,原皓臣已经迅猛的爬上了树端,我退后了两步,他纵身一跃,身手敏捷的就着枝头跳了进来。 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他却将我推开,小声说:“我身上被淋湿了。” “你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放水。”我接过他潮湿的外套,搁在了沙发椅上,快步走进了浴室。 水放了一半,他走了进来。衣服都脱下了,看得我小心脏突突直跳。 我脸颊微烫,说:“要不你先躺进来,我给你洗头。” “嗯。”他跨步躺进了浴缸里,我拿过洒花给他头发冲了下水,挤了洗发水揉出了许多泡泡。 他突然笑了笑:“这个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我一时得意忘形,说:“是一帆托他表姐” “一、帆?” “呵呵呵我很久没联系他了。” 他突然凑上前吻过我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说:“以后都不准再提他,也不准想他。” 我说:“我没想他,他是”算了,说多错多,男人一旦吃起醋来,也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洗好后,我帮他吹干了头发,他的发质很好。吹起来蓬松柔软,忍不住让我想多揉两下。 他果着身子钻进被窝,把我抱得紧紧的,让我有点儿吃不消。我感觉到他那儿有些兴奋起来。 我瞪着眼咬着唇,过了好久,悄悄回头看他,只见他睁着眼也没睡,眸子里透着渴望与隐忍。 他无奈的说:“很久没解决了,有点儿冲动。我去冷静一下,你睡吧。” 他起身准备下床,我猛然拉过他,吱吱唔唔的说:“我我帮你?” 他轻抚过我的肚子,语气坚决:“不行。” 我当然知道还不行!我咬了咬唇:“那个,帮你口” 他盯了我几秒,问:“你行吗?” “试试?” 于是他躺了下来,我给他口了一会儿,磨得他快疯了,一把拉起了我,说:“算了,你帮我打出来吧。” 虽然我口的不行,但是撸得也不行,最后我只能躺一边,看着他自立更生了。难得欣赏到他这表情,我看得入神,他完事了,侧头看向我:“你看着很享受的样子。” 我矫情的往他怀里一钻:“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他狠狠恶寒了一把:“别,我有点吃不消。乖,睡吧。” 他的声音回荡在我耳畔,像是催眠曲,我在他怀里很快安睡。 早晨是被我妈的怒吼声吵醒的,我睁开眼,只见她手里还拿着锅铲将原皓臣逼到了窗角。原皓臣身上只围了条毯子,说:“妈,你冷静点!” 我妈扬着手里的锅铲,恨声道:“有种你给我呆着,看我不抽死你?!” “妈!”我跳起来,一把从身后抱过我妈,对原皓臣喊了声:“你快走!” 原皓臣围着毯子,没太多的时间思考,情况实在太混乱。他爬过了窗,跃上了树杆,却没有跳下去,我妈挣脱我追到窗前,手里拿着锅铲指着原皓臣:“你别跑!” 我追上前一看,只见我爸正站在树下做晨练。仰头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我妈冲老爸吼了句:“老爷子,只要他跳下去,你就给我逮着!” 说完,我妈拿着锅铲夺门而出,下去逮人了。原皓臣趁机跳了下去,我朝老爸双手合什,爸爸看了眼原皓臣,假装没看到的继续晨练。 “爸,谢谢。”原皓臣冲他老人家道了声谢。我抓过衣服从窗口丢了下去,他才刚捡起衣服,我妈从屋里头冲了出来。 原皓臣抬头看了我一眼,抱着衣服连鞋也没穿逃窜而去。见我妈追不上了,我这才舒了口气。 吃早饭的时候,我妈还怨气腾腾:“你们父女俩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大哥拍了拍我妈的后背:“妈,消消火,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 “不行!怎么能这么便宜这臭小子?!”我妈语气坚决,就是不肯接受原皓臣。 她把黄豆锁在了院子里,又不知从哪里牵回了条金毛犬一同看着院子,防着原皓臣再夜袭。 门禁了好几天,趁我妈跟那些老友出去聚会,我终于有机会溜了出去。那天原皓臣刚巧没在公司,我找莱希吐了一番苦水,他差点没笑岔气。 我紧了紧外套,无奈的看着莱希:“别笑啊,帮我出主意。” 莱希想了想说:“我倒觉得你妈不是不同 意,就是不太甘心,多几次就好了,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就水到渠成。” “真的?” 莱希点了点头:“真的。” 我提起包包说:“我现在得回去了,赶上我妈回来之前,不然又是一顿好说。” 莱希讶然,看了眼时间说:“皓臣快回来了,你不再等等?” 我迟疑了片刻,轻叹了口气:“来日方长,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啧啧~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行了,那你回去开车小心点儿。” 之后,因为新品制作的最后阶段,所以原皓臣没有过来了。 某天吃午饭,我妈突然念叨了一句:“哼,那臭小子被揍怕了,不敢来了吧?” 我说:“他会来的,就是工作忙了点儿!” 我妈狠瞪了我一眼:“没出息的,工作有娶媳妇儿更重要?你到现在还帮他说话!” 大哥想了想说:“工作也还是得好好干的,要是为了娶媳妇儿耽误正事,一个不小心破产,欣欣嫁过去还不得倒贴?” 我无奈瞥了我哥一眼,虽然是帮着我说话,但好歹也说点中听点儿的嘛。 听完,我妈点了点头,竟然承认我哥说得有道理!不是亲生的,一定不是亲生的! 我一脸忧郁的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摸着又渐起来的肚皮,愁得睡不着觉,还过些日子,再厚的外套也瞒不住了,我妈是不是要扒了我一层皮? 好景不长,越担心什么就真是越来什么,那天也不知我妈抽了什么疯,心血来潮的欢欢喜喜要帮我铺新床单,主要是可能那是她自个儿亲自挑的花色。 我忘了把前些日子孕检书收好了,就塞在枕头底下,被她瞧见了。 她指着我,恨铁不成钢的怒吼了声:“你这个逆女!!过来,你给我过来!” “妈,你要抽我就轻点儿抽。”我捂着耳朵,她从前就有拧我耳朵的黑历史,被拧怕了。 谁知她只是冗长的叹了口气,说了句:“找个时间,让他过来,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猛然抬头看向我妈,这形势逆转有点儿快,我眨了眨眼:“妈,你是说?” “这都快四个月了!你可是瞒得我们好苦,我现在还能把你给怎么着?以后你的事儿我也懒得操心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话。” 第59章 友情危机 很快迎来了我和原皓臣的婚期,虽说是复婚,但是我总觉得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嫁给一个人。 紧张,兴奋,期待,以及不安 原皓臣全程一直很照顾着我的感受,让我觉得很贴心。 “宾客太多了,你先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会儿吧,这里就交给我。” 我有些过意不去:“来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叔伯,要是我不出来,会不会有些失礼?” 他失笑:“我可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才最重要。放心,我会根子好跟他们解释,就说你有些醉了,休息好了就过来。” 他推了推我:“去吧。” “嗯。”我看着他,幸福满满的,这个男人会是我这一生的依靠吗? 婚宴闹腾到很晚才散去,莱希他们都喝了酒,原皓臣叫了代驾送我们回了公寓。 他有些醉了,宴席间为我挡了不少酒。我因为怀孕的关系是不能喝酒的,全程都用白开水替代酒。 进了屋,他也坚持走到房间,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我去浴室拧了块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皓臣,很累了吧?” “嗯,有点儿,颢颢一个人丢在你妈那里,他不会哭吗?”原皓臣睁开眼睛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笑了笑说:“那孩子可独立了,我不在身边没有什么关系。” 原皓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半似认真又半似开玩笑的说了句:“像我。” “对,像你。都快找不到比你更自恋的家伙了,累了就先躺一躺,我去给你放水。”我起身准备走进浴室,他一把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要是不嫌弃我身上有味儿,陪着我躺一躺?” 我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口,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心脏频律有些快。 他说:“欣欣,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想要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我会好好爱我的家人,会给他们最好的一切。我一直想像并期待着。可是我不确定。自己能否拥有这样的幸福。” 我轻抚过他的脸:“怎么会?现在你不是正拥有了吗?” 他怔忡的看着我良久,只说:“答应我,未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我轻应了声:“好,我答应你。” 他吻了我一下:“老婆,帮我去放水。” “小样!”我拍了拍他英 俊的脸蛋儿,起身走进了浴室。 怀孕第五个月,我比较嗜睡,醒来的时候,原皓臣的床位早就冷冰冰的了。床头上留着字条。 写着:“早餐做好了,你起来的时候放微波炉里热一热。” 顿时我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显得更加有生气起来,一切完善之后,我就从家里将颢颢给接了过来。 颢颢的适应能力特别强,很快在新家开始调皮捣蛋。将他爸爸放在书房里的模型已斥了好几个。 原皓臣回来看到一地的模型原件,扶额提议说:“是不是该给他买儿童拼图转移注意力?” 我无奈的笑了笑:“跟儿童拼图完全无关,他就是喜欢斥这些模型。” 原皓臣想了想,对我说:“那就让他拆吧。” 两个月之后,新品即将上市了,那是蓝度首批属于自己品牌的一系例手饰。也代表着跨越性的进步,从一个只设计到不但设计而且自己制作的全方面公司。 七个月的肚子让我有些吃力,原皓臣请了一个看护在家里,并每天在我醒来之前,就带着颢颢去了公司。现在父子俩形影不离,莱希跟我说,就是原皓臣开会,也会带着颢颢,对长子的喜爱全公司上下无不在说。 再度与赵一帆联系上的时候,是在13年一月份时,正值最冷的时节,我几乎不出门。 那天他突然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最近过得好吗?” 我笑说:“过得还不错,我和原皓臣的第二个宝宝快要生了。” 他在电话那端顿了顿,问我:“他对你好吗?” 我由衷的说:“他对我很好,对孩子也很好,我觉得现在很幸福。一帆,你也要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轻叹了口气:“他对你好就好,就怕他对你的好存在不良的目的性。” 我有点儿不开心:“我不希望你这样说我的先生,他是个很好的人。” 赵一帆冷笑了两声:“是吗?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莫明的有些慌张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见谁?” 他说:“你过来就知道了,想知道关于原皓臣的一切,你就过来。” 说罢,赵一帆挂断了电话。我忑忐不安的等到他下班,带着颢颢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从厨房走出来, 看他俨然一副好爸爸模样,不由得笑了。 “快去洗手,很快就要吃饭了。” 他牵过颢颢,紧蹙着眉头说:“这些事情保姆做就行了,油烟味儿太重,对你现在多不好。”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变成管家公了?我就闲着帮个忙,快去洗手。” 目送着他转身带着颢颢去洗手,我的心只觉无比沉重,真相么?那些究竟重不重要呢?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害怕那些所谓的真相会毁掉我和原皓臣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心中又实在放不下,那晚我失眠了,侧头看着原皓臣熟睡的侧脸,孩子趴在他的胸口,父子俩顿时暖化了我的心。 是啊,不管真相如何,我仍旧会爱着这个男人,但该面对的一切还是得去面对! 第二天待他们都出了门后,我打出租车来到了赵一帆所约见的茶馆。 茶馆布置得十分特别,和风很浓郁,榻榻米和屏风让人觉得新鲜。桌上正在煮着一壶茶。 屏风后,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虽说已这个年纪,但精神面貌看上去非常不错。 看到我,他眼神有些复杂。从头到尾打量了我半晌,才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坐下。 我点头致意,缓缓萎身坐在了他的对面,赵一帆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竟对这个男人说:“爸爸,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黎洛欣,黎小姐。” “黎小姐,你好。” 我猛然看向赵一帆,十分窘迫:“你怎么不告诉我,要见的是你爸爸?” 这问话声不小不大,刚巧传进了赵父的耳朵里,他爽朗的笑了笑:“不用在意,我们相见即是缘分,无需讲究太多。” “赵叔叔,您叫我欣欣就好,我和一帆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了,叫黎小姐太过去生份。” 赵父点了点头:“小也能娶你做老婆真是他的福气,你是个很好的女孩,礼貌看上去也温婉。” 我还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好,夸得脸都红了:“赵叔叔过奖了。您也认识韩也?” 提到这个,赵父沉吟了半晌:“不止认识,印象十分深刻。我曾经救过小也一命。” 我急急问道:“这从何说起?” “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小也当时被他母亲带在身边,在我家做过工。那时候韩家并不认他。后来他母亲回了家乡再嫁,其 中一些过程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在他十几岁的时候被韩家人接了回去。 我最后一次见到韩也,他满身是伤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拉着我的手,哭喊着,让我死了吧!我还是把他救了过来,但是却对外宣称韩家二公子去逝的消息。”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听得我心脏抽抽的疼:“能具体再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吗?” 赵父一脸深沉回忆了久久,说:“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大概是家暴,那一晚他应该是想从韩家逃离,却被抓了回去,挣扎得太厉害他性子十分倔强,很烈,也很要强。他对我说,如果救活了他再回韩家,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因为之前与他母亲结实,所以我想帮他脱离韩家。” 赵一帆说:“我之前说过,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我后来在帮爸爸整理一些旧资料时,发现了我小时与一个男孩的合影,我才知道那个是原皓臣小时候。 他小时候住我家,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太深刻,好像总觉得在跟他抢东西,抢什么东西我却想不起来。” 我打了一个激泠。突然想起原皓臣在之前说过的‘狼兄弟的故事’。再连贯今天赵一帆说的这些,似乎有了些眉目。可是我总得,赵父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他还有许多隐瞒。 有时候,直觉便是这么要命的准确。 之后的话题一直在围绕着‘韩也’在打转。我还从赵父那里了解,原先韩‘也’并不是叫这个字,而是野生的野,喻意很明显,后来韩父觉得很不好,便将这个野。改成了也字。 赵父一直用着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直到我起身离开,他莫明奇妙的说了句:“好好照顾他,这孩子应该得到快乐和幸福。” 我对他微微笑了笑:“我会的。” 回到家中,心情一直很凝重,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赵父最后的那句话,我觉得更多的带有遗憾与一些自责。可他与原皓臣并没有关系,遗憾什么?自责什么呢? 当我想得头疼欲裂时,突然电话响了,我接过电话,那端传来赵一帆关切的声音。 “欣欣,现在该明白了吧?” 我问:“明白什么?” 赵一帆说:“他对你的态度转变,是在发现我和你相交甚密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他和你在一起,也许是在针对我。” 其实赵一帆不说,我也早已怀疑了这一些,但是有时候看他对我的好,还有对 孩子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帆,我和原皓臣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管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良久,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有些不知好歹,毕竟赵一帆也是因为关心我,如果不是关心,根本不会再过问我这些破事儿。 可是我如果不对他狠一点,他永远都无法对我割舍掉这一段感情,我只是希望他能尽快的从这段对我的感情里走出来,不要再死胡同里转不出去。 他苦涩一笑:“我知道了,我再怎么做,你也不会认可,在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原皓臣。” 他绝望与悲伤的语气,让我心口一窒:“一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赵一帆打断了我:“不用解释了,总之,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会带你走。” “谢谢你。一帆。” 那天原皓臣回来得有些晚,看桌上的菜还没有动过,他问:“你吃过了吗?” 我说:“还没有,正在等你回来。” 他眉头一蹙:“我不是说让你先吃吗?” 我挽过他的臂湾:“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嘛,这样会感觉很幸福。” 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去抓住眼前我所能看到的幸福。 一家三口围在桌上,有时候聊聊家常,有时候他会跟我说公司里的事情。 “再过十天,新品就能上市了,想想就觉得很激动。我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能把自己设计的东西制作出来。欣欣,我离梦想又更近了一步。” 我对他笑了笑,可是并不确定,他究竟是离梦想更近了一步还是离他的仇恨更近了一步。 吃得差不多了,待看护抱着颢颢去一旁玩儿时,我试探性的提起了今天的事情。 我说:“我今天见着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嗯?”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我:“谁?” 我咬了咬唇:“他姓赵。” 原皓臣下意识便想到了一个人:“赵一帆?!” 看他表情那样激烈,我不由得失笑:“我是见到他了,不过同时也见到了他的父亲,赵叔叔。他他” 原皓臣的表情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假装自若的问:“他什么?” 我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觉得他是个很好的长辈,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小 时候吃了很多苦,也没有提别的,就是想见见你的媳妇儿长什么样子,今天见着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这个赵叔叔挺奇怪的,他说曾经和你有一些渊源。” 原皓臣一脸镇定,表情十分严肃追问:“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那平静的表面下。感觉风雨欲来,我说:“没有说别的,只是想见见我。然后他就和一帆回去了。” “一帆?”他很久不生气了,突然生起气来摔下了筷子:“你为什么还叫他叫得这么亲密?” “皓臣”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他丢下我转身去了书房。 那一晚,他很晚才上床睡觉,才刚躺在我身边,我便敏觉的睁开了眼睛。 他一脸讶然,表情有些许不自在:“我把你吵醒了?” 我摇了摇头,转身躺进了他的怀里,仰脸问他:“你还在生气?” 他无奈的说:“没有生气了。” “真的?那你亲我一下。” 他失笑,听话的在我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浅辄的吻似乎勾起了灵魂深处的渴望,他扣过我的下巴,这一次狠狠吻过我的唇,用力碾压侵夺。 直到我彻底的在他的怀中软瘫,气喘吁吁,他才好心的放开了我,伸手轻抚过我红肿的唇,说:“我不喜欢你提起那个人。” 他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就像我更不喜欢他再提起别的女人一样。 我郑重的朝他点了点头:“不会在你面前再提。” 谁知他霸道又无理的说:“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能再提,忘了他,彻底的忘了他。” 我以前只是觉得他的占有欲与独占欲稍微比一般人强了些,再在才发现,我以前的认知完全不够彻底。 为了避免与他起无所谓的争执,我轻轻点了下头:“嗯,你快睡吧,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他将我抱入怀中,紧了紧,说:“晚安。” “嗯。晚安。” 其实原皓臣和我结婚之后,改变了很多坏习惯。不再熬夜,不再狂喝咖啡,不再如从前那般全身心的都投入工作中。他会保留自己一部分空间,给我和孩子。 他也许做得不够好,但是我已经很知足了。 十天之后,蓝度首批新品发布,却发生了件让人愤怒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发布新品的那一天,百年集 团赶着同一天打出了自己的新品,并声势浩大,请众多大牌名星开了一场震撼国内的sh场。 一时间,百年集团的新品卖得热火朝天,而蓝度被那声势彻底的盖了过去无人问津。 历经了近一年的成果,本以为会开始有收获了,没想到现实与想像还是差距得太大。 那里原皓臣将公司里的首要的几个成员叫到了家里,就像平常好友一般讨论着事情解决方案。 我负责给他们准备了些茶水和点心,原皓臣叫我一同坐下让保姆去忙着。孩子由看护照顾。 我在原皓臣身边坐下,事情谈了很久似乎也没有个结论。 情人节这天发布新商品,并不是什么秘密,然而百年集团竟不动声色的赶在了同一天,明显就是在针对蓝度。 莱希说:“现在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我们和百年集团的差距不用说,肯定是有的。” 苏久久点了点头:“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商品会一直这么冷淡下去。等百年过了这个热潮之后,消费者都冷静下来了,就会考虑更多比较优惠适合他们的选择。” “不会的。”我插了句嘴。 所有人的视线落定在我身上,苏久久半眯着眸子盯着我,眼中露出一丝不悦,似乎很不高兴我此时插嘴。 我也不管她,公司是我家的,我怎么就不能发表建议了?再说这些年我在ptlnd做幕后策划也不是白做的。 原皓臣鼓励我继续说下去:“继续。” 我说:“我们所做的东西,首先得给它定位,究竟是平价物,还是属于奢侈品的范畴。如果是平价物,并比同行相对的价格优惠,肯定是有一个升的空间。但如果是做奢侈品的话,就必须先了解什么是奢侈品,它适合的人群。如果我们的定位是奢侈品,显然现在光有物件是不够的,还得给它打造一个声势。我觉得百年集团这一点做得比我们强多了。” “可能他的东西的确是没我们好,但是他的名气就胜我们一筹,再加上后期的炒作,将东西推向一个新的精神层面和高度时,已经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了。所以想要买这些东西的人,他们注重的不是金钱,他们从来不缺钱,他们要的是面子。” 苏久久嘲讽一笑:“纸上谈兵谁都会。” 原皓臣认真的想了想,说:“这是个很有建设性的话题,有值得参考的空间。莱希,你觉得呢?” 莱希点了点头:“欣欣说得没错,任何东西想要卖出去,得先将品牌和名声打出去。我们蓝度之前被人所熟识的,并不是卖珠宝首饰的,而只是一家设计公司。所以在转型这个方面我觉得我们有欠考虑。” 原皓臣又将视线定格在李铭伟身上:“铭伟?” 李铭伟猛的抬头看向原皓臣:“我,我没意见。” 原皓臣冷着脸,说:“你走神了!!扣你工资!” 李铭伟一脸苦恼的垂下了头,原皓臣看他那模样轻叹了口气:“你要累了就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 “那,我先回去了。”起身前,他悄悄打量了苏久久一眼,而苏久久连眼角都没瞟他,那一刻李铭伟的双眸透着深深的失落。我担忧的起身对原皓臣说:“我去送送铭伟。” “嗯,去吧。” 我转身将李铭伟送到了电梯门口,趁等电梯的工夫,我问他:“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因为苏久久?” 李铭伟抿着唇,似乎并不想对我提及太多,我觉得他的性子阴沉了许多,变得不似从前那般开朗。 “铭伟,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要憋在心里,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皓臣一路走过来不容易,他现在需要有力的帮手,如果你都不尽力去帮他,他以后走得会更艰难。” 李铭伟冲我难堪的笑了笑:“欣姐,你对他真好。” 他?李铭伟平时对原皓臣很尊重,很少用‘他’这个词直接称谓原皓臣,我心头一阵泛凉,此时电梯门打开了。 我说:“铭伟,不要忘了他曾给你的一切。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今天的你。” 李铭伟深吸了口气,扯出一抹浅笑:“我明白,谢谢欣姐提醒。” 第60章 寻找救星之旅 虽然之后想过各种挽救的办法,但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原皓臣愁得竟然有了白头发!我摁着他的脑袋说:“你别乱动,我给你把白头发拔了。” 他失笑:“如果烦恼能像白头发一样跟着一起拔走就好了就算拔了白头发,可是麻烦还是没有解决。” 听着他的语气似乎很泄气,我心疼的越过沙发抱过他:“别担心,世界上再难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就怕你在没有想到办法解决之前,就已经放弃了。” “欣欣,这次我们投进去的很多,如果失败了” 我说:“有成功就肯定有失败,你当初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过后果。失败了没什么啊,从原地爬起来再继续就行了,为什么要害怕失败?你知道吗?怕失败比失败更失败。”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讪讪笑着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最近变漂亮了?” 原皓臣诚实得让人心碎:“你胖了我只是没想到在我失落的时候,你能说出这些话激励我。” 我装佯生气的捶了下他的胸口:“难道在你的心里面,我就是个只会撒泼的无知妇人?” 他失笑:“怎么会?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在我面前展现不一样的你,每一个你都让我感到意外和惊喜。” 我抿着唇笑了:“我可以理解的潜台词为你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我了吗?” 他说:“不是喜欢,是爱。” 我以前觉得让原皓臣对我说爱,是比上火星还难的事情,而现在他还时不时的对我表达这样的爱慕之情,我觉得自己幸福得什么都可以不顾了。 不管他想要什么,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只想陪在他的身边。 事情变得一筹莫展。公司有几个本想投资的合作方提出撤股,事情坏到已无法控制的方向在发展。 而原皓臣却突然放松了心态,破罐子破摔,撤股就撤吧,公司能拖一天是一天。 “欣欣” 那天吃完晚饭,他难得陪我在客厅看电视,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颢颢,对我说:“突然想去旅行了,但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差点误听,再三确定,才知道他说真的。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难道他真的不顾公司的情况,打算放弃了么? 他说:“事情还没有坏到一个极致,我不 觉得厄运会停止。所谓否极泰来。我就让它坏到了一个极致,就跟老天爷赌这一局,他究竟又能把我怎么样。” 听着任性,但是深想感到无奈却又透着股绝决。 我说:“想去看看巴黎情人桥,然后和你牵手走过那座桥。” 他转头对我微笑:“那我们就去巴黎。” 我们订了行程,莱希也说:“他最近压力的确太大了,真该带你家原大宝好好出去走走,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回来继续奋斗。公司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我吧。” “莱希,他最近颓废极了,还能再振作吗?”我担心极了。 莱希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他能走到今天,再坏的命运也经历过了,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你只需要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事情总会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本来半个月之后我们就决定去巴黎渡个假,谁知在那一天从卓雅那里得知了依农提前了半个月发作,此时正在医院里生娃娃。 我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简琦也在,卓雅还想着让我们之间的恩怨化解,但奈何仇恨太深。我和简琦谁也没理谁,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守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依农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小姑娘,孩子生下来皱巴巴的,看不出来长得像谁。 依农没有笑意,只是看着怀里静睡的孩子,眸光深沉。 简琦说出去买点吃的,便走出了高极病房。我坐在床头抿了抿唇问她:“陈煜怎么没有陪着你?” 依农狠抽了口气:“吵架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好的怎么突然吵架了?”卓雅一脸担忧的问。 “那天我听到他跟一群朋友说,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结婚,更不想要这个孩子,当场我就与他闹翻了。我一气之下,就说与他从此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我爸嫌我丢人,将我赶了出去。”、 依农的家教很严格,毕竟是军人世家,有些思想真是古板到骨子里。 “没关系,你先养好身体,现在除了你自己,还有孩子。你可是做妈妈的人了,所以要更坚强。”我伸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心底一阵怒骂,该死的陈煜,看姐抓到他不弄死他!! 看完依农,在简琦回去之前,我回去了。简琦大概也只是借口出去买吃的而就此避开我。 我去公司找原皓臣想要到陈煜的行踪,推开办公室的门,只 见原皓臣累得坐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我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只见他的黑眼圈很严重。我去休息室里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昨夜为了照顾依农,和卓雅她们轮流休息了一下,还是感觉疲惫。便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躺在原皓臣的怀里。 “你什么时候醒了也不叫我?” 他笑了笑:“看你很累,我不忍心将你吵醒。曾依农生了?” “嗯,生了。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皓臣,我也想生个女儿,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肚子说:“我都可以,男孩女孩都好。” 我说:“陈煜现在没了踪影,好歹孩子是他的,难道他不该出来负责吗?现在依农无依无靠的躺在医院里,我真恨不得宰了陈煜那混蛋。” 原皓臣无奈叹了口气:“阿煜这个人心眼并不坏,只是大多时候还是小孩心性,做事冲动又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想他不是不想负责,只是耍小孩子脾气,我等会儿给他留个短息,看看他会不会回我。毕竟我至今为止也没有打通过他的电话,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嗯,那我等你的消息。” 还未等到陈煜的下落,莱希突然急匆匆的给我打电话,说他突然想到事情的解决方案了。我趁着原皓臣带颢颢去外婆家的空档,与莱希约出来见了个面。 莱希直接步入正题,问我:“你还记得吉儿朱利安吗?” 吉儿是国际知名三栖女明星,当时为了给新产品做宣传,找她给我们做了一个专访。便与她结交了好友,只是她实在很忙,全国各地的赶通告飞来飞去,便很少联系。 就在两年前,她突然向外宣称栖影,嫁给了现在任丈夫,不再抛头露面。 我说:“自然是记得的,印像很深刻。为什么突然提到她难道你是想?” 莱希冲我点了点头:“事在人为,百年集团能用这种办法,凭借名人效应而推动自己的商品,为什么我们不依葫芦画瓢,请出已宣布息影的国际女星吉儿?借着吉儿复出八卦,请她代言我们蓝度的新品,到时候管他国内几线明星,风头必定会将百年集团给盖过去!” 莱希这个方法是完全可行的,但问题就在于,我们和吉儿之间半熟不熟,虽说是朋友,可是真的谈到交情,是半分也谈不上。再说人家早就对外宣布息影了,这种事情不是开玩 笑的。 而且据说她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才决定退出娱乐圈,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只怕除了要说服她,还得说服她的丈夫。 我暗暗吸了口气:“莱希,凭你的推测,能有几分把握请得动吉儿?” 莱希摇了摇头:“难!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是问题。怕的就是砸多少钱人家也根本不稀罕。而且我不觉得吉儿会比咱们穷,再加上她嫁的男人是世家名商,吉儿息影,多半也是顾及丈夫家的名誉。” 见我叹气。莱希却又说道:“可是难我们现在也要去做。做了或许还有机会,如果不做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即然他们不缺钱,那么我们就拿情拿心打动说服她,只要有心,再难的事情都办成。” 莱希的话,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就让我去吧,都是女人比较好说话,动之以情。” 莱希眉头紧锁:“你想的问题我也考虑过,但是你现在怀着孩子,眼看分娩在即,实在不适合再东奔西跑的。要是你家原大宝知道你为了他而这样奔波,都是我给你说的主意,我怕他会有宰了我的心。” 我不由得失笑:“可是你都说了,现在反悔都晚了,我心意已决。暂时不要对原皓臣说,瞒着他就是,等我请回吉儿,那时候我也没事,再对他说明,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这招便叫先斩后奏,做完了再怎么样都迟了。 莱希轻应了声,神色凝重:“去国外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点,主要是现在怀着孩子,身体不方便。如果有任何情况,你就打电话告诉我。” “我知道了,原皓臣这边,就麻烦你帮我先看着他。你说找个什么理由向原皓臣搪塞过去?” 莱希想了想说:“借口其实挺多的,就说你一个国外的朋友突然过来,需要你去陪她几天?” 我有点为难:“这个借口不是不行,但很有可能原皓臣会要见我那个所谓的朋友,才肯让我过去。” “不会,他现在很相信我,只要我出来给你做担保,他大概不会过问太多。” “如果他发现咱们俩联手来欺骗他,会不会” 莱希扶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都是为了公司。” 莱希都这样说了,我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再也没有顾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帮我多看着他一些,虽然现在他不像从前一样,只会工作不顾其它的,但是有时 候没人提醒还是会忘。” “你可以将颢颢留下来。他很有父亲的担当,如果把颢颢留下,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了颢颢的。” 事情便这样决定了下来,当晚我回去时他已经在家了,居然亲自下厨。 颢颢还搭着小板凳给爸爸搭手。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我的心顿时填得满满的,悄悄走到原皓臣身后,抱过了他:“老公,你今天好棒,居然亲自下厨。” 我还记得原皓臣做菜其实很好吃,只是不经常下厨,让他下厨平常就跟要他做了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一样。对于这种颇偏向于大男子主义的,已经是相当的难得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出去等吧,我很快就做好了。” “看来颢颢交给你,学会了很多呢。”我看着他们父子俩,放心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也不需要太多挂念了。 我亲了儿子一下,转身撑着腰走出了厨房。晚上吃得有点儿多,躺在床上老不舒服,他将我抱在怀中,伸手轻揉着我的胃部,时不时关心询问:“好点了没有?” “皓臣,你现在很温柔。” 他怔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说:“我只是凭自己的心在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如果你觉得是,那便是了吧。” 我发觉他竟有些脸红,是害羞了么?他极少表达自己的感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当我发现了这点之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让我兴奋而惊喜:“你就是我的原大宝。” “不准这么叫。”他装佯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撒着娇:“我就私下叫叫也不行吗?只在你面前这样叫,不会在别人的面前。” “呵呵。”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可是为什么莱希知道原大宝这个外号?” “呃,你也知道我跟莱希的关系,怎么可能有秘密嘛?他也是什么都跟我说的。” “那你的几个好闺密是不是也知道?”他的眼神儿此刻犀利的像把刀,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那个都陈年往事,不提了,除了我现在他们也想不起来这个称谓。老公。不要生气嘛” 他轻轻闭上了眼,也没看我,只说:“我不生气,睡吧。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睡觉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跟你说?”我酝酿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跟他提。 他睁开双眸,侧头看 向我,问:“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从美国过来,想在中国住上一段时间,希望我能过去陪她。” 他第一句话就问:“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女的。” 他半眯着眸子,略显得不高兴:“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孩子还差三个月就出生了,不能去!” “可是这个朋友对我很重要,在美国的时候她也帮了我很多忙,你就答应了我吧。”我软磨硬泡着,生怕他不答应。 “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他的态度坚定,我愤愤的转过身去,假装悲伤抽泣,肩膀还一耸一耸的,他看着我的背影,感觉特真。 果然,他从身后贴了上来:“我是提心你,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我满是委屈的说:“能有什么意外,即然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肯定也不会太勉强我。只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在这几天里过去陪陪她罢了,即不用体力活,也不用脑力活,只是换个地方吃吃喝喝,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答应。” 他暗自叹了口气:“你现在一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太久,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缺了什么。” 听罢,我心中暗暗欢喜,但还得装出生气的模样:“你就尽挑些哄我的话,连这种事情都不答应,还说爱我,你分明只爱你自己!” 他拗不过我,只得说:“让我再想想。实在不早了,你先睡。乖乖睡觉,我会考虑的。” 听罢,我这才转过身,再次滚进他的怀里:“这还差不多。” 他的语气透着无奈,沉声说:“黎洛欣,你现在是不是吃定我了?” 我假装一脸无辜看着他:“难道不是原大bss吃定我了么?” 原皓臣,你不会知道我可以为了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这辈子我在你身上算是套牢了。 第二天原皓臣竟真的去问莱希了,莱希对他的说辞基本跟我一至,他这才打电话给我说:“行了,考虑得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你对我的怨念都比那海都要深。我准许你去陪那朋友,但事先说明,你不得让自己有任何闪失,如果你没好好照顾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公,你对我最好了。木马~” 原皓臣在电话那端怔愣了片刻,失笑:“我要工作了,中午等我回来。” “嗯,我在家里等你。”我将所有该收拾的行李收拾了,悄悄订了张飞往美国的机票,大概是晚上十点钟的。 快吃午饭的时候,原皓臣回家了。同我一起吃了午餐,问我:“你那个朋友大概是住哪里?我送你过去。顺便看看她。” 这个问题,我和莱希早就布置好了,当然也会有这个人,所以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可以啊,我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你等会儿就送我一起过去吧。我也正好将我的这个好朋友介绍给你。” 原皓臣按照我说的地址,亲自开车送我去了城南郊外的渡假村里,见到了那个所谓的朋友。 她那热情的模样,十分入戏,我都怀疑莱希是不是找的专业演员。 原皓臣坐了一会儿,看她是个正经rl,性子也体贴温柔,便放心了下来。抱起了颢颢说:“送咱爷俩出去吧。” “好。”我起身回头看了眼跟着站起身的妹子说:“我用我先生,丽莎,你先在这里等我。” “好的。”丽莎笑眯眯的目送着我们离开。 送他们父子出门之后,原皓臣一开口就问:“你这个朋友什么时候回美国?” 潜台词是,我需要陪她多久。我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大概一个礼拜。” 他很不高兴的看着我,似乎嫌时间太长,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让你那个朋友去做吧,我和颢颢先回去了。” “好。”我上前亲了亲颢颢,原皓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却没有移动步子。我顿时会意过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下。他这才满意的挑了下眉,萎身带着颢颢钻进了车里。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突然耳畔传来了一道暖昧的声音:“你跟你先生真恩爱。” “骇!”我下意识回头,拍了拍胸脯看着丽莎:“丽莎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受到惊吓的。” “srr。”丽莎带着戏觑笑着道歉:“其实我们见过一面的。” “呃”我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来我哪里见过丽莎。 丽莎失笑:“到底是莱希的记忆力强,至少他还记得美丽的我。” 我无赖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真是报歉,我可没有莱希的那种对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好吧。”丽莎表示有些失望:“当时我们合作过一个as,见过一两面,夏纳之秀的as。” 她 一提夏纳之秀,我顿时有了印象,半晌我说:“我只记得克里。” 她摊了难手,说:“好吧,毕竟克里是个大帅逼。” 我说:“不,他的嘴可以一下塞进一个大汉堡。” 丽莎怔忡了片刻,放声笑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亲爱的。你的注意力集中点似乎真的跟别人不一样。” 我说:“谢谢你帮我说掩护了。” 丽莎耸了耸肩:“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说:“报歉,我得去赶飞机了,回来再请你喝咖啡。” 丽莎:“我很期待。” 我拿着不多的行李,丽莎将我送到了飞机场,这里离丽莎居住的城南渡假村并不远。 “谢谢。”我说。 她显得有点儿不悦:“莱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都一路说了很多谢谢,过于客套等同疏远,我希望你对我不客气点儿。” 我顿时喜欢上了这个直率的妹子,应该是可以做朋友的。 之后,我上了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对于我这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女妇坐飞机,着实是需要强大的内心还有身体素质。下了飞机,我就软瘫在酒店里,摸了下肚子,好在没有任何异样和不舒适。 “宝宝好乖,等妈妈办完事情之前,你都要乖乖的好不好?”我对着肚子里的孩子低呐,心中忐忑。 次日,我试图联系了吉儿朱利安,但只能联系上她的助理。我搬出了以前实在浅得可怜的交情,只说想与她聚一聚。助理说她最近的应酬有点儿多,但会尽快的给我安排。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靠谱,果然这一等就等了三天,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我只能再打电话过去问情况。 电话一直占线,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接通。 “你好助手小姐,麻烦你能不能再帮我问一问吉儿,什么时候能有时间见个面,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那端语气生冷严肃:“我们都是根据预约排的,所以请继续等下去。” 还未等我说完,那端已挂断了电话。我气得差点砸掉了手机,忍不住回拨了给莱希,开启了吐槽模式。 “莱希你知道吗?那个吉儿的助理简直机车得要命!我真想看看这不懂变通的家伙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莱希笑出声来:“大概不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这边我才发现,请吉儿出山是另一个难道,而现在连见不见得到都未必,我心塞得要命。” 莱希说:“欣欣,别放弃。想想你家原大宝成败就在此一举,你也不想看他这些日子的心血毁于一旦?百年集团现在就是在打压蓝度。猫抓耗子的心理,不急着吃掉,而是陪你玩玩。玩够了再咬死你。我们不能再继续处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崩解。” 莱希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轻应了声:“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了我差点忘了时差!!对不起啊莱希,你赶紧睡吧,我吵到你休息了。” “没有,我一直都醒着,别自责。不过我是准备休息了。” “那你快去吧,晚安。”道了晚安之后,我走到酒店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脑子不断的运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预约的时间,不知会等到猴年马月,而且吉儿嫁入豪门,接见的大都是全球各大有身份地位的大咖,怕的就是那助手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以往这个时间,最有效的办法应该是出动出击,而不是再这样麻木的等下去,这样只会消磨掉所剩不多的半志与决心。 想到此,我立时做了一个计划。当天下午便租了一量不起眼的小轿车,来到了吉儿现今所居的海景别墅外逮机会。 蹲点到晚上,我猛拍了下司机,黑人司机吓得从美梦中惊醒:“hat?” 我用流利的英文跟他说道:“目标出现,追上前面那量加长型林肯车。” 也不知道这黑人司机是不是这种片儿看多了。追踪还蛮有技巧性的,一路都未被发现。直到车子停在一家高级酒店前,我正儿八经的问了他的电话号码说:“下次再有活儿,我一定找你。” “谢谢。” 远远瞥见吉儿被几个保镖簇拥着下了车,待她走进酒店之后,我才从车里下来,却被门前的保安给拦下。 保安一脸严肃说:“请您出示预约卡。” 妈的,我有些冒火,却又万般无可奈何,都走到这里了,我是绝对不能退缩回去的。 “预约卡在我的先生那里。” 保安:“请问您先生是哪位?” 我假装生气的吼了句:“你们还看不清情势?非得请他出来惊动了他?” 保安面面相觑,我继续作戏说:“我和他不能同时出现,你们看看四周。都不知道有多 第61章 次子诞生 走到酒店门口,这一幕引起了两保安的注意,疑惑的盯着我上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遇到一个老朋友,她现在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保安疑惑的伸手想将外套拨下来,我用手将他们挡开:“这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再怎么高级,这里也只是酒店,而你们也只是给酒店当差的保安,所以请注意自己的举止是否逾越?!” 突然吉儿的语气透着不耐烦道:“我想快点回去,别跟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瞪了这俩保安一眼,将吉儿扶出了酒店,上了出租车。她强撑上车后,便醉得不醒人事。 好不容易将她弄进房间,我狠喘了好几口气,再也不想动一下了。打了电话叫了个客房服务,让进来的妹子替她擦了擦身。 次日清早,我刚去楼下用完早餐,便见吉儿醒了过来,她扶着头坐在床上,抓了抓凌乱的亚麻色卷发,眉头紧锁。 “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我一脸迷茫,我将昨天的情形大至跟她讲了一遍,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多亏你将我弄到这里来了。” 我想了想问她:“你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她似乎有些难过,眼中满是无奈之色:“我得回去了,不然我的先生会不高兴的。” 见她摇晃着从床上爬起来。我上前扶过了她:“你小心点儿,为什么你先生让你喝那么多酒?这样长期以往对你的身体不好。” 她一下激动的挥开我的手:“你有点儿多管闲事。” 我无奈的看着她,虽然对她有目的性,但不知为何又禁不住真心担忧:“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一个爱你的男人,是会珍惜你的一切的。” 她在镜前整理了自己的装容,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才回头看向我:“我和我先生是真心相爱,外人没有资格质疑。昨晚谢谢你送我来这里,这个是你的一点报酬。” 她竟签了一张支票给我,我看着她手中的支票并没有接过来。她锁眉疑惑:“怎么,你嫌少吗?” 我嘲讽的笑了笑:“难道你一直都用这种态度对待帮助过你的人?” 吉儿一脸不屑:“有什么不对,我每次给他们塞钱的时候,他们都感恩戴德的。他们爱的也只有钱。”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变了很多,不再 是以前的那个你了。” 她怔忡的盯着我半晌:“我以前?” “嗯,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是我们之间也有过一次合作,不过以前的事情太过久远不提了,想必跟你在商业上合作过的多得数不胜数。只是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对人很热情。” 吉儿缓缓收回了支票,脸上一片失落之情:“是吗?我都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了。” “看得出来,你现在过得并不开心。”她没有反駁,我继续说道:“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有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接近你的人,并不一定都是为了你的钱。” 听完,她将手中的支票揉成一个纸团丢进了垃圾桶里,认真的盯着我:“可我并不觉得你帮助我目的性单纯。” 我坦白道:“我的确是有求于吉儿小姐您。” 我将来意从头到尾的与她说了个明白,她没有什么动容,只是沉声说:“你知道我早已宣布息影了,不会再接任何广告与影视剧本。” 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我们公司起死回生,渡过这次的难关。我希望吉儿小姐能认真考虑一下。” 她嘲讽一笑:“我不会考虑,你还是回去吧,别在我身上白废心机。我现在没有理由答应这种破事。” “吉儿小姐!!”她转身离开,我快步追了上去:“吉儿小姐,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你究竟是在怕什么?!” 她猛然顿住了步子,电梯门开了,却迟迟没有走进去。她回头看着我好一会儿,终于折了回来。 她说:“你知道吗?人生很多路,当你做出一个重大的决择时,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坚难无比,最悲伤的事情是你发现走错了,却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让你回去。” “有的!只要你自己愿意,就能回头!中国有句佛语不是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么?”我一时情急,什么鬼话都一鼓恼的扯了出来,她竟一脸兴趣的看着我。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想了想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它的意思是,你走错的这条人生道路。就像无边无际的苦海,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一直往前淌,只会将自己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所以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选择回头呢?” 她沉思了良久,才说:“我们进去再谈吧。” 听罢,我心中一喜,与她一同走进了酒店房间,我给她倒了杯果汁 ,让她先放松一下。 她说:“当初遇到我的先生,我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他是个商人,确切的说是个十分成功的商人。为了他我抛弃了自己大好的事业,与他结婚了。” 女人有时候真傻,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的前程,只为爱那个男人,给他生儿育女。 她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是事实与我想像中的差距太多。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经常会为了讨好一些客户,而将我带过去活跃气氛。后来变本加厉,我似乎成了他恰谈合约的工具。他为了自己的事业,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我。” 我不由得想到早年前的原皓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什么都舍弃的绝情。 我说:“你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吗?这样早已失去了真实的你。” 她悲哀一笑:“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放不下他。我爱他。” 她和之前的我多像!失去自我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幸福。因为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来爱你? “吉儿,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但我最终选择离开了他,虽然我一直都爱他。直到现在我也不后悔当年离开他的决定,当你失去自我的时候,是离爱情很远的。你只有先找回自我,才能找回你想要的爱情。” 她双手紧握成拳:“你是让我离婚吗?”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毁,我要真劝她离婚,这造下的孽可就大了。 “呃我,我这不是劝你离婚,只是想让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自己横量,哪一面是该要放手的。” 她说:“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意,谢谢你。” “那,我等你的电话。”我将她送了出去,第一时间给莱希打了一个电话。 “莱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事情有了进展,吉儿说会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那端莱希凝重道:“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家原大宝好像开始怀疑起我的们谎言了,现在正在调查我朋友。不能再拖久了,不然等他‘杀’到美国那边” 我想到此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也想尽快的将问题解决,只能再等等看了。”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吉儿离开两日后,我接到了她助理的电话,约我去吉儿的家小住。 我收拾了不多的行礼来到酒店下等到了他们的车来,来接我 的人并不是吉儿的助理。他们家是一座占地几千亩的庄园,十分豪华气派,我心中不由感叹,她嫁的这个男人确实有钱。 但是有钱抵个卵用,还不是成为了这个男人赚钱的工具? 她先生似乎不在家,管家直接将我带到了吉儿的房间,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透着无尽的疲惫,唇色发白虚弱的躺在床上,看到我来,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我走到床前,问她:“才两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苦涩一笑:“我现在看上去是不是很丑?” 我摇了摇头:“不丑,你永远都是那么美。你是永不陨落的巨星,没有人能替代你在观众心中的地位。只是你现在蒙了灰尘,把灰尘擦掉,你还是吉儿朱利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沿着美丽的脸颊滚落,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做了一个痛苦却重大的决定。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说得十分对,我不能再为了这个人而继续活得如此狼狈,只有我爱自己,才能离爱情更近。我想要回到以前,找回我曾经辉煌的岁月。我要成为自己。” 我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一下子顿悟过来,虽然之前已经开始犹豫不定,但是我觉得之前只是想想而己,并没有下决心要离开这个男人。 我抿了抿唇,问:“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深吸了口气,说:“他不是真心爱我,我真傻,直到昨天才明白,他当初娶我,只是因为他有一位客户是我的粉丝,为了搞定这桩生意,所以才接近我,然后闪婚。” 我说:“有句话说得好,谁没有遇到过几个渣男呢?就当也是生命中的一次经验吧,以后看男人擦亮眼睛。” 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劝她?在爱情面前,还不是一样像个白痴,智商为零。 “能不能在这里陪我几天?”她要求道。 这个当然是求之不得,至少我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点点,她现在已经想要重回之前的圈子,现在的吉儿,大概迷茫极了,我只要再加以劝解她答应我这个代言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此,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 她说:“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 她的视线落定在我的肚子上,问我:“可不可以摸一摸他?” 我笑说: “当然可以。” 她伸手抚上我的肚子,带着无尽的感伤:“以前我也想过为他生儿育女的,不过他似乎并不喜欢小孩。” 我说:“以后会有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重点也不会全放在男人身上。” 她说:“我想要一个孩子,你知道,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有这样的想法,希望能安稳下来,生个孩子,孩子是女人生命的延续。” 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深刻的认知,这种认知,我是在生完颢颢才领悟到的。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失笑:“你很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嗯,有点儿。”我看着她,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她顿了顿说:“在遇到现在的丈夫之前,我有过一个男朋友,当时我事业才刚起步,怀了孩子。想着能退出圈子好好跟他过日子,没想到他因为吸毒欠高利贷入了狱,那些高利贷的人便找上了我,逼着我还债。我不得已打掉了这个孩子,心中对这个孩子很内疚也许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我替她擦掉了泪水,说:“你不要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在那个情况下。你连自保都是问题,试想你要是真的把他生下来,只会把自己和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才是真的害了他一辈子。你并没有错,这是命运的安排,每个人总要经历许许多多的坎坷,才能走得更高更远。” “我真的没有做错吗?” “你没错,相信我。” 说服似乎很有效,她闭上了眼,这才安稳的睡了过去。 听说她的丈夫去中东地区出差了,要过三天才能回来。在这两天时间里,她写好了离婚协议书。 她说:“婚前我和他的财产是公证过的。” 我不知道美国的婚姻法是怎样的,但是我知道西欧这边的男人大多离不起婚。他们的婚姻法对离婚女性十分有利。离婚后的赡养费以及财产分割几乎能令一个男人破产,特别是在德国。 我说:“如果离婚了,婚后的共同财产怎么分配?” 她说:“在结婚之后,我的丈夫琼斯就已经转移了大部分的可支配财产,我分不到什么钱。” 虽说分不到什么钱,但也少说上亿了。我只是觉得她的丈夫实在没把她当成妻子看待,对她的心机这么深,如果不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凭借吉儿的美貌与才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在这种男人身上死嗑?! 第三天,琼斯回来了,看到她已收拾好了行礼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打量着这个男人,相貌只能说是中上。但是那双眼很有魅力,幽蓝得看不到底,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泊,透着睿智与精明。 他着装一丝不苟,看上去便知是个十分严谨不会开玩笑的人。 他的视线只是在我身上轻轻扫过,便落定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吉儿,能否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带着行礼?” 他一开口我整个人就沸腾了,这根本不是交流,而是质问!带着莫明的压迫感,让人窒息。很难想像,吉儿每天在这样的压迫下,还能活到现在。实在佩服她强大的心理素质。 吉儿眸光透着坚决:“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我要和你离婚。” 琼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那表情就像听到了本世纪末最好笑的一个笑话:“hat?离婚?你确定?” 虽说原大宝以前混帐吧,但也没像琼斯这样,简直傲漫到了极点。 吉儿平常受惯了他的压迫,竟抿着唇一时间不敢反抗。我急了,暗中戳了戳吉儿,吉儿低垂着眉眼,没有反应。只是靠近她时我能感觉得到她浑身在微微发抖。 琼斯像个傲漫的领导者,驾着长腿坐在沙发里,看到沙发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半眯起眸子,伸出修长的手拿了过去,略微扫了两眼,便将这纸协议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说:“我累了,想喝你煮的咖啡,明上还要见一个客户,你陪我一起去。” 这不是协商,这是命令! 他如此自信的命令,是因为吉儿或许从来不曾违抗与拒绝。吉儿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我瞪大着眼睛,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老天!这都是什么事儿?难道吉儿真的会听他的话继续过这样失去自我,如同提线木偶般的生活。 男人朝我得意一笑,字句透着威胁:“吉儿从来不敢反抗我的命令,因为她爱我。”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像你这样自私的家伙。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情!” 男人猛的抓过我的手腕:“是你教唆她与我离婚的吧?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没错,正是我。”我将责任担了下来,万一吉儿下不了狠心没离得成,这男人指不定会变本加利折腾她。 “你这个贱人!”他狠狠将我甩向地板,这一摔我只觉得肚 子传来一阵顿痛,痛感越来越强烈起来 听到声响,吉儿从厨房里赶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她拿过桌上的水杯,朝琼斯的脸上泼了杯水,怒吼:“你这个粗暴又无礼的混蛋!你真以为我爱你爱得要死?去你妈的咖啡,让你亲爱的老妈给你煮吧!sk!!” 吉儿将我扶起,一边急切的安慰:“放松身体,别担心,你和孩子会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扶起我,钝痛让我几番差点晕厥,但我知道必须坚持到上车前。她这小身板也背不动我。 那男人一脸错锷,呆滞在原地良久,从屋里追了出来:“你给我回来!!” 琼斯伸手抓过了吉儿的左肩,试图将她带回去。吉儿已了铁了心,反身朝男人要害部分狠踢了一脚。琼斯哀嚎着跪倒在地:“fk!!” “该死的混球,去见鬼吧!” 我不知道吉儿突然一下变得强势是因为什么,但我心中替她感到开心,她终于能放自己自由了。 我坚持到医院,医生告诉我。动了胎气,羊水已经破了,孩子可能会早产。这些日子我没能好好调养,再加上之前琼斯猛推的一下,早就疼得没有了力气,最终只能决定剖腹产。 异国它乡,生颢颢的时候,还有莱希陪伴,没有熟悉的人,我是害怕的。 医生拿过我的手机,正准备关机时,电话响了。不知为何我下意识觉得是他,向医生要求接完这个电话。 见我态度坚决,医生将手机还给了我,并叮嘱必须尽快。 当电话接听,那端传来原皓臣风雨欲来的怒吼:“你竟敢骗我?现在究竟人在哪里?别以为你现在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 我声音虚弱透着颤抖:“我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端沉默了一两秒,从怒问变成了无尽的担忧:“你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黎洛欣,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的意识开始远去,最后说了声:“别担心,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他在担心我,听着他担心的话语,我感动得有点儿想哭。一直一直都是我在付出和担心着他,终有一天,他也会因为我不在身边。突然消失而感到恐慌,听到我虚弱的语气而担忧不己。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很肯定的说,他是真的爱我?不管开始究竟有何目的,至少现在是爱着我的。 我醒来的时候, 不止看到了吉儿,还看到了一个让我即意外又惊喜的人。 “皓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眼睛有些泛红,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不说话。 吉儿说:“我先出去,你们聊。” 待到吉儿走出去后,原皓臣才开口说话,声音透着沙哑:“当我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时,我真恨不得将你关小黑屋里,让你哪都不能去!可是看你现在这样,我又恨我自己!” 我心口一窒:“你恨自己干嘛?弄得这么纠结。” 他轻抚过我的脸,在我的额间印下一吻,十分懊恼的说:“是我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将你置身于现在这个境地。” 我失笑,女人啊,真是很好收买的一种感性动物,就因为这几句话,都甘愿把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去。 “么么~”我顺了顺他浓密的头发,心中爱意满满:“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恭喜恭喜。”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别想把事情搪塞过去!” 我拉着他的手,撒着娇。有好几次都很管用:“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我还没有看孩子”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他说:“是个男孩,早产了三个月,在恒温室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观察几天一切正常就能抱出来了。” 我不由得失落极了,现在术后的伤口还疼得要命,估计得在床上呆上好几天,孩子又不是抱出来,暂时看不到了。 “他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原皓臣想了想说:“像我多一些,长大了可比哥哥长得帅点儿。” 我拧巴了下嘴:“你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颢颢知道了得伤心了。” 原皓臣失笑:“那小鬼可别太小看了他,心理强大得让我刮目相看。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伤心难过。” 提起颢颢我真想他了:“我不在颢颢有没有念叨我?” 原皓臣说:“没有,在知道你骗我们爷俩当天,我就和儿子商量好,不要你了。我可是在颢颢点头同意之后,下的决心。” 我嚎了声:“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 “别乱动!”原皓臣将激动的我压了回去:“骗你的,虽然颢颢没说想你,但是整个人都沉闷了很多。你回去之后,他肯定很高兴。” 我轻叹了口气:“ 我估计还得在医院里继续躺着。”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调养好身体。”他一脸心疼的看着我,紧扣过我的手低语:“以后我们不生了,我竟不敢看你的伤口,那该有多疼?” 我的眼眶微热,轻应了声。 这段时间原皓臣即没有提回国的事,也没有提工作的事。吉儿期间打了几个照面就没来过了,听原皓臣说在和‘前夫’闹离婚的事情。前夫不肯接受离婚的事实,一直继续纠缠着她。 我说:“那个琼斯真是可恶极了!” 原皓臣的眸光闪过一丝冷光,说:“我知道。” 我轻叹了口气:“吉儿真是红颜薄命,怎么会摊上这么个没品的男人?” 原皓臣不悦的瞪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现在还有空理会别人的闲事!” 见他要生气了,我一把拉过他的手:“大皓皓,虎摸~” 啧啧,他的手还真滑腻,修长又骨感,我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原皓臣现在拿我没办法,只能干瞪着:“黎洛欣,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说:“你不用回去工作吗?你都来了好几天了。” 他说:“公司有莱希看管着,不会出什么大岔子,反正再大的风浪也挺过来了,真该倒闭也不差这几天。” 我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我们公司的未来一片大好,相信我!” 原皓臣笑了笑:“是,信你。” 一周之后,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从保温室里抱了出来,他的模样的确像原皓臣多一些,小小的可真不安份。 颢颢当年生下来时,总是安安静静的睡觉,也没太吵。这小家伙恨不得时时都得有人抱着他来回走动。 原皓臣请了两个看护,轮流照顾着我和孩子,再加上他和一个爱闹的小家伙,这病房可真是热闹。 他说不工作,但也会拿着电脑本经常处理一些邮件,和莱希他们视频语音开会。 前前后后一个月,我好得利索了点儿。能下床走动了。 “皓臣,再过两天就回国吧,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工作。” 他放下电脑,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别老走来走去,坐下来歇歇,身体才刚好。我说过公司里的事情,你暂时别管。” 我看着浑身的肥肉,内心是崩溃的:“我不能再 第62章 伙伴的信任 我能完全明白原皓臣现在的心情,心中不免也有些难过:“是我冲动了,对不起。皓臣,相信我,以后你会比这个什么琼斯更厉害。” 原皓臣伸手顺了顺我鬓角的发丝,说:“没有什么比你在我的身边更重要,你要平平安安的。” “我看你走进来神色很不对劲,是不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别瞒我,现在我们是夫妻,我想和你一起分担,而且你不觉得我就是你的小能手?智慧星?” 我冲他挤了挤眉眼,他失笑:“你是我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来还债的。” 这家伙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欠收拾? 原皓臣最终从了我的,一同买了机票。回去的前一晚,我约了吉儿在咖啡厅见面,她的模样有些憔悴。 我问她:“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她说:“琼斯同意离婚,但是他放话不会给我一分钱,还找假证说我在外边与男人有染。欣欣,我当初是瞎了眼才看上这样的男人吗?” 她眼中泪光闪闪,即然不能做情人,何不好聚好散?那个琼斯根本就没有爱过她,何不放过她? 我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吉儿抽了口冷气:“其实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积蓄,他以为用这样的办法我就会回头,可是他不明白钱对我说来从来都是身外之物,他从来不相信我对他曾有过真心,到最后他都是觉得我在贪图着他的钱。这种人你觉得可不可悲?” 我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但那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吉儿悲哀一笑:“不会明白的,永远都不会。像他那样骨子里骄傲的人,从来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我趁机说:“要不你先跟我们回中国?也可以避一避,就当是散散心。” 吉儿没有正面回应,突然问我:“你先生看上去对你很不错。他应该很爱你。” 一提到原大宝,我的心就暖暖的:“是啊,他很好,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吉儿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生产昏迷的期间,他一直守在你的床边照顾着你,连眼睛都不肯合一下。” 我的眼睛微微泛酸,他至今也没怎么对我说过爱啊喜欢之类的话,但是比起这些甜言蜜语,他对我每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都让我感动。 “这次你早产,都是因我而起,你请求的事情我一定会答应的。认识你们很高兴,看着你和 你先生,我觉得或许我还可以遇见爱情。” 我说:“那我在中国等你。” 之后,我和原皓臣率先回了国,才知道百年集团抢了蓝度好几桩生意,现在更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原皓臣倒是很镇定,说:“就让他们抢,总是纠结我方的过失。怎么能有未来?” 莱希接过我手中的小家伙,一边逗着小家伙一边说:“皓臣说得没错,抢走的生意虽然对我们来说会有一定意义上的影响,但并不会造成至命伤。我们现在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这次的商品上,我倒觉得百年集团是想用这种手段,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方寸大乱,一旦乱了方寸,失去方向,大概不用他们亲自动手,我们公司就自行瓦解了。” “莱希,我已经请到了吉儿为我们新品做代言,所以情况现在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原皓臣一回来,原先乱了阵脚的他们,现在开始镇定下来,任他外界再大风雨我们依旧巍然不动。 我家的小男神在看到我时,放下一贯高冷往我怀里扑去:“坏妈妈!” 他喜极而泣,而打我了两拳,迎着孩子怨念的小眼神儿,仿佛在说,谁叫你丢下我不见了!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都准备掉眼泪时,原皓臣一把拎起颢颢的领子:“坏孩子,你怎么能打妈妈?” 原皓臣一脸凶巴巴的模样,我不顾一切的上前护住了颢颢:“别,你别打他。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孩子并没有错。” “就是你把他给宠坏了!”原皓臣双手环胸,瞪了眼颢颢。可真是典型的严父慈母啊! 三天后,吉儿从美国赶了过来,给我们做代言。公司的资金开始周转不灵,我将自己这些年存起的三个多亿拿出来,抵上了不小的用场。 做广告宣传这些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因为吉儿朱利安的噱头,这一把几乎是稳赢的,这便叫做名人效应。 吉儿朱利安息影之后,接的头一个广告备受瞩目,引起国际媒体的纷纷猜测与采访。这是互利的事儿,吉儿朱利安也因此趁着这股势头重新回归娱乐圈。 而我们的商品一夜之间爆火,甚至推上了国际奢侈品排名前十榜单。 新品让我们尝到了从所未有的甜头,公司的股价以直线飞升的气势在涨,从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终于挤身成为国内一线品牌。 虽不说现在与百年集团并架齐驱,但再加以时日 ,一定不会只是做梦。 新品售卖了半年,已经买断了货,公司招开了紧急会议,我经常在公司里打打酱油,所以会议我也在场。 苏久久气势十足道:“我觉得趁着这势气,要赶紧补上货源,以现在新品的热度,我估计还能再卖个一年半载!” 原皓臣没有说话将视线定格在李铭伟身上:“铭伟,说说你的想法。” 李铭伟点了点头:“我同意久久的提议,现在卖得如此火爆,就应该趁机再捞一笔。我们投进去的资金虽然已经回了本,但是以现在的赢利情况,还不算赚什么钱。” 原皓臣朝莱希做了个请的手势,莱希顿了顿说:“一般,大家都会认为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补货,再好好捞一笔。可是大家忽略了一点,一个想做大做成功的品牌,千万不能太贪!要是太贪了,就会因小失大,一个没有信仰只认钱的企业,走不长远。所以,应该准备下一季的新品了,原总,你说呢?” 我鼓了鼓掌:“莱希说得好!” 苏久久暗暗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会给我这小小的‘礼物’,所以瞪了回去以作为回礼。 陈煜刷着手机笑了笑:“我不懂,你们说什么都好,继续!” 原皓臣半眯着眸子扫向陈煜:“你手机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些?” “会吗?很大吗?”陈煜拿过手机说:“那哥,我先走?” 原皓臣抚额:“趁我没有爆发我的小宇宙之前,你赶紧的。” 陈煜便这溜烟的遁了,我摇了摇头:“这小子一直这么不靠谱可怎么办?苦了依农。” “言归正传。”原皓臣重整了风气,继续说:“莱希的话你们不知道听明白了几分?如果你们没听明白,就认真听我讲。第一个,我们要确定自己做的是一个品牌,一个能打进国际的品牌。凭什么打入国际市场?目前百年集团的名声在国际上尚且站不稳脚根,所以我们凭什么?” “是信仰吗?”李铭伟问道。 原皓臣点头:“说对了一半,一个企业必须要有它的信仰,创造它的文化,有了文化才有底蕴。我们的产品已经卖了有五个月,平均每天营业额高达四千万,这对我们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多次面临卖断货,客人需求我们不断贡应,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只会让我们的商品越来越不值钱!当所有人都不缺的时候,能用钱买得到的时候,还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们 要做的顶尖的品牌,就是让他们那些有钱的大佬砸多少钱都买不到,只有在这个时候,产品才会变得更有价值。才会让人受追捧。什么是奢侈品?一定要弄清楚这个概念!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应该加紧脚步,创造出更有价值的商品!” 原皓臣话音刚落,会议室内一片寂静,他环伺了一下所有人:“愣着做什么?时间就是金钱,金钱要从你们的指间流走了!还不赶紧的策划下一季的商品开发案?” 为什么工作中的男人能这么帅?为什么原皓臣斗志激昂的模样看得老娘都要硬了! “老公,喝水。”我狗腿的上前给他递了杯水,眼中的花痴可能太明显,被原皓臣调侃了。 “我知道我很帅,但不用这样看着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让能我充份的感觉到他的情意:“对了,你要是现在闲,去传达一下,明晚公司渡假村有晚会,让他们准时到。” “好,我现在就去。那你明天也去吗?” 他微笑说:“去打个照面,就回来陪你。” 我不满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 “难道你放心把两孩子都丢家里?”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结婚生孩子的女人呐,真是悲哀!难道大部分的时间只能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庭煮妇了吗? 原皓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说:“年底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夏威夷渡假,带着孩子们。” “这可是你说的,上次你也说要去巴黎情人桥,但一直都没有去成。” 他沉吟了半晌:“你要是想去巴黎情人桥,那我们年底去巴黎也行。” “不,那个时节,还是去夏威夷渡假吧,阳光沙滩海岸”比基尼!卧操!!该减肥了!!! 第二日,我约了依农去健身房。 依农生完孩子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可特么老娘越来越熊了!她愣是把我往称上拉:“来称称!别蒙着眼啊,看看你肥成什么样儿了!” 我死命的捂着眼:“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会被闪瞎眼。” “你现在不看,总有一天会把你家大皓皓的眼给闪瞎,你自己好好横量一下。” 依农说完,我顿时悲从中来,缓缓放下了蒙着眼的双手,当看到电子称上的数字时,犹如一道惊雷将我劈得外焦里嫩。 “依农,这称不对劲啊!” 依农残酷打击说:“特么是你体重不对劲,怪称有个卵用?” 一百三十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残酷,为什么现实永远离理想那么遥远? 那些生完孩子还能魔鬼身材的小妖精们,都是上天派来报复社会的吧?!我森森感受到了来自于这群人的恶意。 “依农,我家大皓皓有颜有钱还精力旺盛。我该怎么办?”我一脸惨状的拉着依农求助。 “别哭,站起来撸!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见证奇迹的过程。你要战胜残酷的现实,打破对你充满恶意的命运,减肥!” 说减肥容易的小婊砸们,我会抽你的嘴巴子的。 我将减肥悄悄进行中,没有让大皓皓知情。一看到镜子里满是肥肉的自己就充满了绝望。 趁原皓臣冲凉时,我悄悄在床上做了几个仰卧起坐。尼马,要了老娘半条命啊!算了,还是躺尸吧。 他冲完凉,只围着一条浴室出来了,还在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看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惊讶的问:“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就睡着了?” 我继续装死,没有理会他。 他擦干头发上了床,坐在床头暂时还没有睡意,手中拿了本杂志在翻看。我躺得有点酸了,翻了个身,他注意到了我。 “你没睡着?” “我,我就要睡了。”我突然想起,自从生完二孩原皓臣就没怎么碰过我,是不是也开始嫌弃我身上的肉多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关掉了床头灯,躺了下来,说:“你最近怎么吃得这么少?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要伸手抱我,被我敏感的躲了开来:“我现在不喜欢被人抱着睡,你快睡吧。” 天知道我想让他抱啊,想像中他搂着老娘的小蛮腰但现在只有水桶腰,大象腿,让我情何以堪呐! “你究竟怎么了?”他有点儿不高兴凑上前问我。 “没没有怎么了,你想太多了。”我今晚也想蒙混过关,但是奈何原皓臣实在精明得紧,认定我是有事儿瞒着他,不肯罢休,一直追问。 “你不愿我碰你?” “不是”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说:“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如果你有什么心思可以明说,不用藏着。你要是不喜欢我碰你,我不碰你就是。” 他说得还挺委 屈,让我有点兜不住了,我只是想拿出最美的一面送给心爱的人,有时候人真是要命的固执与幼稚。我就想默默的减个肥,然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受了昨晚的刺激,我开始加强力度的运动,健身教练是个很帅的小伙,也特别专业。他说我这虚胖其实调理调理,再加上一些适当的运动是可以瘦下来的。 半个月后,水桶腰竟然真的小了三分之一,我一时沉淀在喜悦之中心儿乐开了朵花。 可我却犯了个至命的错误,在这半个月的疏远里,原皓臣也变得冷淡了下来。 “皓臣,你今晚回家吃饭吗?我亲自下厨”我欢喜的还未说完,他打断了我的话。 “今天需要加班,你先吃。对了二小子的名字就定那个吧,宗晟,原宗晟” “原总,这个策划案出来了” 这个声音是苏久久的,他和苏久久一起加班?一想到苏久久使出浑身狐媚术勾搭原皓臣时,我顿时就酸得冒泡。 “你忙去吧,我挂电话。” 原皓臣那晚没有回来,我也胡思乱想了一晚,实在憋不住给莱希拨了个电话,问昨晚具体的情况。 莱希似乎才刚睡醒,都这个点了,他很少睡懒觉。 “昨天加班?是啊,我们都在加班。第三届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已经启动了,我们公司得趁这次的比赛打响名号,如果能得奖,那将是质地般的跨越。可是人手实在不够,能做设计的没有几个,所以我在全程监督下一季的新品,比赛的事皓臣在全权负责。” “比赛?”这么重大的事件。也没有听原皓臣提起过,是因为我不懂设计,所以没有必要对我说起? 我抓狂的抓了抓头发:“莱希,我也想上班!”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家好好带着两小子,做全职太太不好吗?多少人还羡慕不来。”莱希打趣的说。 我丧气的说:“我成天在家里,有保姆和看护帮带着,一闲下来就慌得很,容易胡思乱想。” “嗯哼~胡思乱想。你胡想什么?”莱希总能一下子就抓住我话语中的重点。 “我我,还是不想着跟原皓臣有关的事情?那个苏久久很漂亮,还这么亲近的呆在原皓臣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 谁知,莱希说:“你有这危机感是对的,苏久久是要防着点儿,虽然你家原大宝现在也挺可靠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长久以往下来 ,会出什么幺蛾子?” “那我该怎么办?” “没能怎么办,男人不喜欢女人胡思乱想爱吃醋,你可以旁击侧敲的,不痛不痒的问两句。” 这提议我记在了心底,我一边努力健身,一边暗暗逮机会跟原皓臣聊聊。终于,这天他在家工作,没有去公司。 我将杂志递到了他的面前,装假随便的说:“这个模特真漂亮。” 他瞥了眼模特,又瞥了我一眼。说:“照片而己。” “看来也只有我们公司的苏久久能相比了,苏久久可不是照片。” 他拿起手绘板举到半空看了看,轻应了声:“公司选她做形象代言人,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狠狠撕掉了手中的杂志:“你我” 他坏性一笑,收回了手绘板,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我还以为你想听到这样的话,不然怎么从杂志跟我扯到苏久久?” 我愤愤的说:“你不准多看她一眼,不准跟她说有关于工作以外的话!不准不准对她笑!不准” “嗯嗯嗯。”他心不在焉的连连点头:“我不看她,不跟她说工作以外的话,不对她笑,行了,你歇歇。” “原皓臣!你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儿。” “你哪看出来我不当回事儿了?我这不是答应了你吗?难道你想让我发毒誓?”说着他还真的举起三根手指,要发毒誓。 我倒是想听他发毒誓,但他都这样保证了,再抓着不放显得我太小心眼。我抓下他的手:“不用了,我相信你。” 他猛的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说:“趁小家伙们还在睡觉,先亲一个预热预热。” 我们一起倒进沙发,他才刚吻上我的唇,只见小颢颢光着小脚丫子,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妈妈,爸爸”他还拖着床单,原皓臣坐起身眉头微蹙盯着他:“你干什么坏事了?” 颢宝宝将床单往他爸眼前一扔:“宝宝尿床了。” “是你尿床还是弟弟尿床了?” 颢宝宝想也未想,一口咬定:“弟弟!” “弟弟围着小兜兜,你还撒谎!跟谁学的。这么小就撒谎?” “笨爸爸,弟弟没有围小兜兜。” 我和原皓臣对视了眼,顿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当我们赶到房间时,尿布湿早被丢在了婴儿 床下,空气中弥散着屎尿味儿,我们家的宗晟就躺在婴儿床里,双手搓着粑粑玩。 和保姆一起清理了一个下午,原皓臣总说,家里似乎还飘着黄金粑粑的屎味儿。 我看完孩子之后,就会躺床上,原皓臣还没进来,我翻来覆去下了床。敲了敲他的书房。即便是现在,他也不会让人随便进他的书房。 “进来。” 得到他的首肯,我推门走了进去,室内的灯光有点儿暗,放着轻音乐,设计图稿像往常一样散落在地上,桌上。看着凌乱,但又觉得乱中有序。 “怎么了?”他也没抬头看我,手里拿着两张终订图稿,对比了好一会儿,又问:“俩混世魔王都睡了?” 我说:“可不是吗?就剩下你这个大魔王了,现在都十一点了,快睡觉吧。” “一会儿就好。你先去睡吧。”他放下图稿,拿过画笔开始修改。我找了处沙发椅坐了下来,抱着抱枕看着他工作。 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椅子面对着我说:“尼森三天前打电话给我,说要回来。”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尼森要回来?他怎么还有脸提要回来呢?你同意了?” 原皓臣一脸严肃,沉默了半晌,说:“还在考虑中。” “为什么还要考虑?”我有点不解。 他说:“尼森的确是犯过错,是一件无法挽回的错。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犯错,我们都是罪人。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去原谅和被原谅一次的机会,尼森一样,我你莱希,都一样。” 我沉默了下来抿了抿唇说:“那,你决定就好了。但是毕竟是背叛过你一次的人,总觉得用着感觉如梗在喉。” 他失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用了他,却又怀疑他,到头来会什么都得不到,什么也做不好。” 他突然上前将我打横抱起:“你不是找我睡觉吗?呃” “怎怎么了?”我紧张的看着他,难道是嫌我太沉了?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一脸关心的询问。 “好吧,其实我最近在减肥。”我终于告诉了他。 原皓臣微怔:“减肥?你刚生完宝宝没多久,刻意的减肥不太好,该吃的还是吃,适量的运动就行。” 我眼眶微热:“你不嫌我胖吗?” 他猛的将我丢在床上,随即 身体压了上来:“胖有什么不好,摸上去软乎乎的,手感好极了!” 顿时,我将节操都丢到了一边,抓过他的手探进了睡衣底下:“老公,你要是喜欢,给你摸个够。” “小骚货。”他咬耳声音沙哑性感,开始攻城掠地:“我看你明天怎么下得了床。” 公司新品这次进行的十分顺利,预计在明年二月情人节推出。时间过得很快,我和原皓臣再婚竟也一年半了。 小颢颢快四岁半时,丢进了幼儿园里。这孩子很懂事,而且也极为聪明,什么东西教上一遍就能会。 比起当年我这个学渣,在儿子面前我竟也感到惭愧。 一个月后,尼森回到了公司。这次回来他似乎带着坚不可摧的决心,说要帮原皓臣。 那天我去公司送下午茶,遇到了李铭伟,看到他在休息区里抽烟,神情郁闷。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递了他一个甜甜圈:“铭伟,想什么呢?” “欣姐。”李铭伟变得深沉了许多,没有之前那种热情,和毫无保留。 我知道,人是一种复杂的感情动物。喜怒哀乐,爱恨恩仇,一切的行为都是因情而起。所以我能理解他的变化,但我希望他能尽快走出重重迷雾。 他可能是憋了挺久的,跟我忍不住吐槽起来:“我就想不明白bss为什么还要把尼森弄回来!像尼森那样的人。有第一次背叛就会有第二次,bss不听劝告,要是有一天真的出了与上次同样的事,背包袱的不止是他这个做老板的,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为他打下手的?” “铭伟,我知道你是关心皓臣。”我顿了顿说:“但我相信皓臣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思量与考虑。说句不好听的,在一个企业里,bss是施下指令的人,员工是实施指令的人,上司每一个决策,没有无缘无故。每个人站在不同的高度,就会有不一样的见解,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坚守自己的本份。” 李铭伟紧抿着唇,一脸沉重:“欣姐,你说的我明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走进原皓臣的办公室,看到莱希也在,不知道两人在密谋着什么。我将下午茶搁到茶几上,打趣的说:“我好心慌,你们之间的秘密越来越多,我倒像个局外人了。” 原皓臣还添油加醋的搂上莱希的肩膀:“如你所见,我们正在朝美好的基情之路奔走。” 第63章 我去楼顶吹吹风 我有一次去公司给原皓臣送宵夜,十一点左右,大伙儿都下班了,因为原皓臣说文件大都在办公司的电脑资料库里齐全,所以在公司加班。 在经过设计部时,看到灯还亮着,透过窗户,看到尼森还坐在电脑前加班。模样很认真,只是脸上略显疲惫之态。 我默默收回视线,推开了原皓臣办公室的门,说:“好歹你都没收人家半年的薪水了,怎么还让人加班到这么晚?” 原皓臣抬眸对我笑了笑,问:“肚子饿了,不是让家里的保姆送一送吗?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呵呵了两声:“人家保姆那也几十岁了,你怎么好意思让人深更半夜给你来送宵夜?看她实在困了,我就自己来了。再说,我想你了嘛。” “有多想?深度的想,还是别的方式在想?”他夹了一个香芋卷咬了口,连连称赞:“这个味道很好。” 我说:“我亲手做的,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做。” 原皓臣留了三个说:“去给那小子送去,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熬着。” 他说得意味深长,我大概想到了些什么。现在设计部很多事情都是李铭伟在负责,莱希从来不管设计部的人事调动问题,他只负责产品运作和最终的作品审核,直接与原皓臣通气的。 所以,大多时候。莱希与李铭伟交流的时间也不多。 我拿着剩下的三个香芋卷走进了设计部,听到脚步声,尼森下意识抬头,有些惊讶:“欣姐?” “肚子饿不饿?不知道你也在加班,不然多做几个了。”我将香芋卷递到他桌前,他盯着桌上的香芋卷眼眶微微泛红,狠抽了口气,大口往嘴里塞,一边吃泪水一边滚落。 “欣姐,谢谢你。很好吃。”他抽了几口气,情绪渐渐恢复。 “别难过了,好好干。以后做好了你们老板不会亏待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即然能让你回来,他就会信任你,你要是真的有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得咬牙承受。 毕竟当初是你选择离开,现在回来,付出这点代价也没有什么。你能遇到原皓臣也是一种幸运,换作是别人,根本不会考虑再重新接纳你。” 我适时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希望这番话能让他真的识好歹,别再一错再错。 “欣姐,你放心吧,我会努力工作,好好报答原哥的。” “好,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了。早干完早点回家。”我转身离开了设计部。 与原皓臣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刚巧尼森也加完班。此时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在这个地段这个时间是很难打到车的。 原皓臣提议道:“我送你回去,这个时间段不太好等车。” 他连连摆手,可能怕麻烦:“不,不用了,我可以再等等,应该还是能等到车的,而且太晚了,我们家与原哥家里的方向有点远。” 原皓臣按了下喇叭,说:“别废话,上车。” 尼森见原皓臣执意,只好上了后座。车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局促。原皓臣突然问了句:“怎么突然想要回来?百年不好吗?当时他们挖你过去,应该有许多诱人的条件。” 尼森抿了抿唇说:“的确是这样,而且给我的工资也高,但是我在那里格格不入,像是外来者突然闯进一个新世界。” 原皓臣悠闲的开着车,眸光微闪:“这很正常,过了适应期就好了。” “并不是这样。”尼森深吸了口气:“他们当初也只是利用我,来获取蓝度的设计图稿。就像大家所说的,背叛者到哪里都不会受到尊重和信任。百年将我挖过去,只是给了我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谁都不会把我当回事儿,除了每个月能拿到了那固定一万块钱工资,我什么都不可能得到。而他们也在对我冷暴力的等着我离职。” 原皓臣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妈妈的病好了吗?” 尼森点了点头:“去国外做了手术,现在恢复得都挺好的。对了,我妈想请原哥和欣姐去家里做客,不知道” 他极为不安,没有将话说完整。 我笑说:“我这个大闲人随时都k,问我们家大皓皓什么时候有空吧?” 原皓臣说:“最近没空,等新品的初稿定下来,可以考虑。所以你们设计部的抓紧时间好好干。” 尼森一下子有了活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原哥。” 设计部又拖了半个月的稿,好不容易交了初稿,莱希发了火,稿子被打了回去,怒问:“你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设计的这什么玩意儿?谁能告诉我?!” 苏久久一直都看不惯莱希,总觉得他高高在上的太自以为是。 “莱希总监,我知道你在ptlnd做过几年,但那又怎样?你现在已经不是ptlnd首席设计师了,你可能是在美国呆太久了,不知 道中国有句话叫做,好汉不提当年勇吗?” 莱希快要被气疯了,所有的好脾气在当场磨得一干二净。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的稿子l完全和我在不在ptlnd扯不上半点关系,所以不需要拿这个和我呛声。我只需要看到用心的设计稿样!” 李铭伟一直是帮着苏久久的,所以提出质问:“莱希总监,你能说说这个究竟哪里不好吗?明明所有人都说好,只有你,说不好!还是说你容不下比你能力强的人?” “k!k!!”莱希低头又看了看稿子,说:“即然你们觉得好,那就别怪我替你们送到原总的办公室。” “当然是要交给bss看,才能尽快的定下初稿,新品要赶到二月份上市呢。” 就这样,莱希将稿子拿到了原皓臣的办公室。 我正在煮咖啡,看到莱希进来问:“莱希宝贝,要不要尝一尝我煮的咖啡?最近皓臣还夸我咖啡煮得棒棒哒。” 莱希表情严肃到让我也禁不住收敛了笑,原皓臣还想搭腔,看到莱希一脸风雨欲来,问:“发生什么事了?能让咱们蓝度的大天使脸都绿了。” “设计部初稿出来了,拿给你看看。”说着莱希将稿子递到了原皓臣的办公桌前。 随后坐到了我的对面,揉了揉太阳穴。我给他率先倒了杯咖啡递到了他面前:“来,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心情。” 我正准备给原皓臣也送去一杯,但抬头看他脸色凝成冰块,暗自吸了口气,又乖乖的坐回了沙发里。 莱希说:“他们的设计图稿仿了许多之前有名的珠宝品牌,其中也包括百年珠宝的一些早期经典设计作品,什么‘黑玫瑰系列’、‘蓝河之心系列’、‘贵夫人系列’等等。就算是仿,也没关系,实在创新不出,参考别人最经典的一些东西再融合,这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他们用的这些元素早就过时了,现在根本没有了能炒起来的空间。” 原皓臣愤愤的将原稿揉成团一鼓脑的丢进了垃圾桶里,查看了下桌上的日历,说:“还有时间,这次我想只能你亲手操刀,你觉得如何?” “我已经厌倦了指导那些自负却毫无才华的家伙,这次只能我亲自上阵,总之下一季的新品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弄好这次的国际赛就行,初稿定了我会拿给你看。” “辛苦你了。” “设计部的那群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原皓臣满不在意的说了句:“这个世界,择优劣汰。大部分的人是没办法改变环境的,只有去适应环境。大自然的角逐,往往跑得最慢的会被吃掉,剩下来的都是跑得快且能力强的。所以我们公司看来要大量招收新人了。” “你早该这么办了,现在公司发展迅猛,人力变得有限。大量招收新人,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品着自己煮的咖啡,满意的眯起了眼,看他们这么有动力,我就特别安心。公司前景一片大好,我更替原皓臣开心。 “欣欣,我的咖啡。”原皓臣提醒了我一句,脸色变得柔和不少,我送上咖啡他抬头说:“下午去睡个午觉,到点我叫你。” “我睡不着,想干点儿活。” 原皓臣失笑:“你还真是劳碌命。” 我说:“彼此彼此。” 我和莱希一起走出了原皓臣办公室,问:“你最近有没有交新朋友?” 他装傻:“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 “我问的不是这种朋友,是男朋友。” 我的问题让他有点措手不及:“欣欣,你越来越八卦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哟哟,我就随口问问嘛,你脸红做什么?难道真的有情况?”我一下就兴奋了。 莱希无奈失笑:“真没情况如果和你哥重归旧好也算是情况的话。” 我一把拉过他:“你什么时候和我哥又搞上了?” 莱希蹙眉:“什么叫搞上?我和你哥只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你哥是直得不能再直的,差点就直男癌的男人了。” 我竟有点失望:“意思是没戏了?” 莱希十分肯定的说:“没戏!他最近又开始在相亲了。” 我讶然:“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莱希说:“好像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给介绍的,你知道两个企业之间有时候为了取得牢靠的任信、互利的关系,就会通过联姻的手段。你哥可是香饽饽,有的是人抢,怎么也轮不到我。” 我说:“别这样想,我们莱希时候什么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他笑得无奈:“在真正的爱情面前,不管你是国王还是豪门世家的公子,都会变得卑微如尘埃。你会去宠他,迁就他,包容他那是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了的一种喜爱。如果真能控制,我想那只是喜欢,而不是爱情。” “真正的爱情莱希,你真的沦陷了!我怎么没有觉得我哥哪里好?” 莱希笑了出来:“我也不觉得你哥有哪里好,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去喜欢。” 之后公司全面开始大批招入新人,大多是应届毕业生,宽敞的工司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起来。不过看起来一片生机勃勃的,很舒适。 莱希很快交了初稿,与原皓臣商量了一番之后,最终订了稿子。 这次设计部招了十个应届生,暂时还没有看出谁的能力较为突出。原皓臣说公司最近接的一个小单,就由新人去做,老人负责指导。 尼森这个透明人也开始忙起带新人,我曾听原皓臣这样评价过尼森,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只要好好打磨加以时日一定会有所成就。 听他那语气,是想把尼森收为自己人,将来能助一臂之力。 所以我们原计划初稿定了之后,去尼森老家终于实现了。 除了我们家,我特意叫上了莱希与大哥一起。尼森的家乡是在偏远的山村里,好在现在山村都是修了大路的,能够开车进去。但是到了村口。都是羊肠小道,只能将车停寄。 他带着我们走过羊肠小道,那里风景很美,空气也清晰,我说:“要是能天天呼吸到这样新鲜的空气,我都觉得可以多活几年。” 小颢颢一直跑在前面,小孩子比谁都兴奋,一咱采着小野花,玩得不亦乐乎。 原皓臣抱着小宗晟,对颢颢叮嘱了句:“原宸颢,你跑得快可以,摔跤了不能哭。” 小颢颢冲爸爸做了个鬼脸:“爸爸才哭,羞羞脸!”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哥感叹道:“感觉昨天小颢子还抱在怀里,今天都能跟他爸唱对角戏了!” 尼森总怕我们累着,不断的询问:“你们还能走吗?还得走几分钟就到我家了。” “我今天特意穿了双平底鞋,再走上这么远都不是问题。”虽然嘴上逞强的这么说,但真让我再走上这么远,我可能要直接装晕了。 终于到了尼森的家,眼前的四合院子还挺有趣味的,院子里养了好些鸡,门前趴了条大黄狗,大黄狗看到我们竟还不吠,朝尼森欢喜的扑了上来,拼命摇尾巴。 小颢颢乐坏了,回外婆家的时候,就喜欢抱黄豆。看到比黄豆大的狗,迈着小短腿就要抱它脖子。大黄狗怕生,夹着尾巴躲开了。 “大黄 大黄,你别跑,我是好孩子。”小颢颢追着大黄狗满院子跑,埋头啄食的鸡惊吓的拍着翅膀到处扑飞。这小子真叫人领教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鸡飞狗跳! 莱希抹了把冷汗:“原总,你家大公子长大了肯定不得了。” 原皓臣满是宠爱的看着怀里的小儿子,说:“还是我家晟晟比较乖,爸爸疼你。” 话音刚落,晟晟扭起了小身子,不一会儿空气中飘来一阵屎味儿。 “儿砸,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原皓臣哭笑不得,而另几个早就乐翻了。 我去给颢颢换尿片的空当,尼森的母亲回来了,手里提着两篮菜,尼森早前给她母亲通过气,知道今天有客人过来,所以弄了些难得的菜回来。 尼森是个很孝顺的人,上前接过了母亲手中的两菜篮子说:“妈,你大病初愈,去歇着吧。今天是我们老总赏面过来,我得亲自下厨!” 我坐不住,跑去厨房给尼森帮衬了。他择菜切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家务的。 “尼森,你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吧?”我一边剥着新鲜的豌豆壳边问。 尼森笑了笑说:“我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逝了,我妈靠种菜养我长大上大学。那些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可是人生谁不是在熬?熬出来了是英雄,熬不出来是狗雄。男人熬事业,女人熬婚姻。” 我觉着尼森这句话可精辟了,笑着:“我觉得你也快熬出头来了。” 尼森苦涩一笑:“还早着呢,但我会努力。原哥真是很了不起,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出来,我特敬佩!我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达到他的成就。可能这就是命,有些人生来能力很强,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而绝大部分的人是用来堆砌金字塔的。” “尼森,没有人是天生的。就像你们看到原皓臣今天的成就一样。大概像你这样的年纪时,他被逼到走投无路很是狼狈。能力是有的,但能力这种东西也是靠磨砺才慢慢变强大起来。也只有我知道,在过去的这么这么多年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说得对,人生就是在熬。区别在于,有的人熬得住,有的人熬到半途就放弃了。” 我突然发现,我们大多时候,总是去羡慕别人的一切,感叹命运的不公。羡慕别人有车,羡慕别人有房,羡慕别人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等等,与其去羡慕别人,为何不去努力做一个让别人羡慕的人? 吃完午饭,原皓臣接了李铭伟一个电话,聊 了几句便挂断了。应该是公司里的一些事情。 我们不在,全权都由李铭伟看着。原皓臣对他的信任,让我心惊胆颤。我觉得李铭伟变了,变得开始陌生,自私起来。 莱希经常提醒我,过去的李铭伟早已不见了,人总会变,会随着时间、环境、境遇、社会地位而发生种种改变 其实之前原皓臣是有邀请李铭伟一同来的,也想趁机改善他和尼森之间的关系。但是李铭伟拒绝了,说想在公司呆着。于是我这才提议叫上莱希。 尼森和我们在一起,会提起公司里的一些事情,却绝口不提关于李铭伟的事。 这里的风景很好,依山傍水的,我们决定在这借宿一晚,明天早上离开。现在已是十一月初,田间没有了蛙鸣,倒是有成片成片的莹火虫。 尼森说在家里给我们做点乡间的夜宵,我们一家子田间月下散着小步,原皓臣抱着小宗晟,我牵着小颢颢,惬意无比。 原皓臣说:“偶尔在这种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是不错的,能净化净化心灵。” 我伸手挽过他的臂腕,打趣的说:“呀,我们原大bss居然也跟我谈净化心灵了。” “怎么?难道不可以?” 我说:“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你更适合污啊!原总,你继续一本正经的污下去我觉得才更适合你。” 他压低着嗓音邪性一笑:“没问题,回去就污给你看。”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在这深秋里哆嗦得厉害。 第二日我们离开了尼森的家,回到公司后,原皓臣继续忙了起来。 本以为,第二季的商品会顺利的进行下去,却没想到一直签约合作的制作方整出了幺蛾子。 起先,他们那边推脱是没有原石供给,生产出新的商品。让我们再等上一段时间。这一等下去,原先所有的计较都得泡汤。 之后原皓臣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可以供应原石的商家,但是他们那边依旧借口不断。什么机械坏了,人力资源有限,等等 原皓臣气得脸色铁青,万年没发脾气的他冲着电话吼了声:“fk!这些问题老子完全不ar!我们有合约,我只关心我想要的东西能不能出来,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谁知那端做得更绝,直接提出了毁约,原皓臣吸了口气:“你们确定要做得这么绝?毁约?赔偿金额好像不是你们可以承受得起的。” 对方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赔不起,自有人会替我们承担。” 说完。那端便挂断了电话。我暗中焦急,但也不动声色,只是轻轻问了句:“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莱希说:“没有别的办法,继续找能够制作的合作方。” 我说:“时间不够了,之前初稿拖了这么久,这次再浪费时间继续找合作方,不知道新品什么时候能出来。” 原皓臣坐在椅子上良久,才说:“担心什么?人家都愿意赔偿好几倍的违约金,老子拿这违约金都能抵这大半年的成本!” 他说的只是气话,待他冷静之后,莱希说:“是谁能这么豪,替对方宁可赔这么多的违约金来坑我们?” “还有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原皓臣抽了口气:“百年珠宝的招数就这些也太让我失望了,以后日子长着。咱们走着瞧!” 我们一边寻求贡应制作的商家,一边为第三届国际珠宝大赛磨拳擦掌准备着。 尼森自告奋勇的提出来为我们寻找制作商,最后也失望而归,说:“有一个很坏的消息,以我在百年掌握的资源,我将能找的制作方都找了,但是这一次百年集团似乎是下了血本,开始以垄断市场的手段控制了原石的贡应,并花了大价钱将能收购的制作商都收购合并了。” 这个消息的确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得不承认,百年集团的财势雄厚,这是我们还远远无法企及的。 这次的国际珠宝大赛,百年集团想必也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在里面投个全彩。 一个月后,原皓臣在莱希的帮助下完成了成品。在一间小工作室内,制作成品的机械工艺都有,像原皓臣与莱希这样的设计师,基本上都是从切割、打磨、抛光等等制作中一步步得到实践性的。所以私下自己制作一小件成品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将参赛的饰品寄到了巴黎,便开始静等消息。 年底之前,我们拿到了巴黎那边发送来的邀请函。虽然不知道现在能获得怎样的名次,但是能收到邀请函那便是肯定入围了。 小道消息那端也传来百年集团入围的消息,但来这场恶斗才刚开始。 年初,大家都开始忙着拜节,莱希来中国这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过中国的这种传统性节日,因为他没有父母以及兄弟姐妹。 这次,在我的强势还有大哥的邀请下,他跟着我一起回了家。 家里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孩子闹腾得比较厉害。我妈看着孩子,一脸愁容的盯着我的哥,说:“你要是也解决了终身大事该多好,都三十好几了,眨眼又快到四十了,你说你这一年一年的拖着,要到什么时候?” 我妈是真急,我哥似乎不怎么放心里,只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试管啦,代孕啦,都可以,妈,我现在还身强力壮的,你犯不着就开始担心黎家绝后的事。” 我没心没肺的笑了,我妈气得都快冒泡。现在原皓臣俨然是我哥学习的榜样,说:“你看看小原,有事业有家庭,现在孩子都两个了,你说我能不着急?” 哎,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拿着拖把棍子把人家往外赶的,现在都要把人夸上天了,一天不夸个三遍就感觉我妈浑身不得劲儿。 “行行行行行”我哥听烦了,说了句:“我明儿个上街就去征个婚,拖个女的回来。一个月给您整个出来,您看这成不成?” 此话一出,我妈立即不说话了,那怨怼的小眼神儿,我都开始心疼。 我说:“要不让大哥找个高人给算算,是不是红鸾星还没动?” 谁知,我妈一击掌更是激动的说:”我算过了,算命的先生说我家小昂早就动了姻缘,可老是说动了也不是办法啊,这半个媳妇儿也没见着。“ 原皓臣受不了我和我妈这么迷信,便带着颢颢走开了,说是上房顶看烟花。 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了句:“这半个媳妇儿不是带进来了吗?对吧莱希?” “噗!”莱希正剥了个橙子,听到这句话给呛着了。 气氛一下子有点冷,莱希暗中瞪了我一眼,说找颢颢他们看烟花遁了,大哥找借口也回房躺着了。 我妈给了我一记眼神:“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能随便开这种玩笑?这可真不是咒你大哥要断子绝孙吗?莱希我和你爸也的确是喜欢,可可喜欢是一回事儿,你也不能添这乱!” 我说:“我就随便一说,断子绝孙不可能的,你们俩老就放心吧。莱希还准备去美国做个试管弄个小混血带着呢。” 试验证明,我爸妈对同志的接受度还有磨合阶段,主要那关在我哥啊!我哥对莱希究竟是个什么心态?像大哥的性子,知道莱希性向选择不再往来时,就不会再纠结不清了,更何况他该知道莱希对他的心思。 难道在玩暖昧游戏?都这一大把年纪了,不闲得蛋 第64章 我们的荣耀 大哥和莱希并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就像平常两个老朋友一般,喝喝啤酒,聊聊天。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想莱希的要求并不高,他只要能时常看到这个人,听听这个人的声音,看他一切安静便已经知足了。莱希是爱情和精神至上的人。他这种人离爱情太近了或许并非是一件好事。 这个年过得还算悠闲,还得多谢百年集团的垄断手段,所以这次上班的时间推迟了,出了中月初十才开始正式上班。 年尾这几天,我们一家子去了夏威夷渡了个假,阳光沙滩,蔚蓝的大海,略带咸味的海风,都让人心旷神宜。不知从何时开始,和原皓臣在一起,我们都学会了用最佳的心态去面对一切问题。 用原皓臣的话说:“急得要命也只是着急,不会真的要人的命。焦急的一天是过,悠闲的一天也是过,解决不了的问题永远都别想着去解决,去做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会比较有意义得多。” 永远都别试图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温馨鸡汤,他的鸡汤都是有毒的。 上班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从夏威夷渡假回来,说说笑笑走出电梯门时,在走廊上发现了正靠着墙壁等待的尼森。 看到我们回来,尼森露出一抹浅笑:“原哥,欣姐。” 他提起搁在地上的礼品,说:“踩着尾给你们拜个年,我想着你们今天大概是会回来的。” 我笑问:“是不是等很久了,快请进来坐吧。” 我们将他请进了屋里,给他先倒了杯热茶,开了屋里的暖气。他安静的坐在沙发里,面带微笑,有些严谨。 我先送皓皓和宗晟去睡觉,这两熊孩子估计也累坏了。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森,你妈身体还好吗?”我泡了杯参茶递给了原皓臣。挨着他坐在了身边。 “多谢欣姐关心,我妈现在挺好的,就是时常也会挂念你们。” 他妈妈的确是个热心肠的人,很纯朴,原皓臣似乎很高兴,说:“下次有机会会再去的,对了,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原皓臣起身走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将一个薄薄的信封递到了尼森的手中。 尼森讶然:“原哥,这是?” “你自己看吧。” 尼森收回视线,信封里放着一张二十万的支票,他瞪大了眼睛:“这个是?” “你一年的 薪水。看你表现还不错,就不扣你的工资了。以后好好干。” 尼森将支票放到了桌上:“这个我不能要,之前说好的,我愿意替原哥不拿薪水干半年,我觉得在蓝度很开心。” 我说:“可是你也需要钱的啊,你看你一年轻小伙,平常开支也不小吧?要是交了女朋友不是更紧张了么?” 他略微羞涩的抿唇浅笑:“我还没有女朋友,没房没车呢,谁会愿意嫁给我?” “房子车子以后都会有的。”原皓臣沉了沉声:“就看你自己就多想要。” 尼森紧张道:“我会好好干的原哥,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回来帮公司做出一些成绩和贡献。”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这些话也不要老是挂在嘴边,比起这些好听的话。我更愿意看到能实干的人。” “嗯,我明白。”尼森顿了顿,终于言归正转:“我这次除了给原哥拜年,还有一件事情想跟原哥商量,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也只是先商量着。” “说说看。”原皓臣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尼森说:“我那时在百年集团,掌握了许多他们那边客户的动向,其实他们除了与能贡应原石的商家合作或是高价收购之外,他们自己还有一个采矿的团队。他们最好的原石来源都是来自于采矿团队从南非那边的供应。 但是我打听到,就在前些日子,百年集团与采矿工之间发生了分岐,之前百年集团与他们签定了十年合约,眼看就要到期限了,采矿的包工提出了要与他们分红或者入股的形式签定新的合约,才肯再继续供应原石。 但是百年集团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所以当场就闹翻了,新的合约没有淡成,而他们那个采矿的团队因无法得到庞大资金的供给,即将面临解散。” 我说:“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也亏他们能做得出来。” 原皓臣沉声道:“这对大部分的企业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主导权永远都必须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旦发现核心的翅膀开始丰满,就会剪掉,以防日后造成对自己的威胁。” 尼森想了想说:“能不能将这支队伍收为己用呢?即然现在我们得不到原石的供应,也没有可以再合作的制作工厂,我们可以自己打造一个全方面的制作工厂。这样一来,我们比起百年集团并没有输什么。” 原皓臣点了下头:“可以考虑,即然他们能与百年集团撕破了脸皮,想必野 心也不小,只怕我这池塘太小,但凡事都有很多可能,先试图联系上他们,再与他们好好谈谈。” 尼森终于笑了出来:“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快的联系上他们的。” 大概一周后,尼森终于得到了联系矿工包头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尼森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他们的,包工头愿意过来与原皓臣交谈。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凌南枭,是个很有男人魅力的人,十分有型。在我印象中矿工包工头不都是啤酒肚,黝黑的皮肤,不修边幅的大叔么? 他虽然不太修边幅,但人家这叫粗旷。小麦色健康的肌肤,均称健美的的肌肉,留着小寸头和小胡子。 几行人往会议室里一坐,这气势似乎平分秋色。凌南枭只带了一个助手过来,俨然有一方大佬的范儿。 原皓臣轻咳了声:“凌先生,我先自我介绍” 凌南枭打断了原皓臣:“不用客套来客套去的,我受不了,有话就直说。我知道你们这个团队,原总。” 莫不是人家私底下也有做过功课,有备而来的? 莱希笑眯了眼,温和的语气缓解了这紧张气氛:“即然彼此都了解了,也就不用再兜圈子,我们想与凌先生合作。” 凌南枭并没有放在心上,说:“你们知道,我刚与百年集团解约了。我们这个团队,都是干了这行十几二十年的,从跟着我爸开始就干,许多子承了父业,就到了我这手上。我了解你们之前倾向于珠宝设计这一块,并没有涉及到采矿和制作工艺这个领域,所以不要总想当然,事情可比你们难得多。” 原皓臣笑了笑:“我们不怕难,你说吧,究竟有什么条件?” “我们对百年珠宝提出的条件是分百分之五的股份权。” 果然,虽然我们之前也想过他们的要求会很高,没想到会这么高!要知道百年珠宝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是个天价数目了。虽然韩家一直都是百年珠宝最大的股东,但经过这些年的变迁,他们能占有的股份差不多是百分之四十左右。 见我们没有说话,凌南枭嘲讽一笑:“怎么?原总吓傻了?看来没有必要再谈了,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叫我过来,很浪费时间。” 莱希失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觑。 在他们走到门口时,却听见原皓臣说:“我没有不答应,如果你们有这个能力,就算给你百分之十我都愿意!” 凌南枭猛然顿住步子,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原皓臣:“我没听错?原总你刚才说。就算是百分之十也愿意。” 原皓臣挑眉:“前提是你们有这么价值,要是没有岂不是抽自己耳刮子?” 这回,竟轮到凌南枭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半晌,才实诚道:“我只要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签合约,我即然能向百年集团提出这个要求,就有这个价值与实力,他们过河斥桥的事情不要做太多,迟早会阴沟里翻船。所谓物极必反,一个王朝不过百载,百年集团我看也是气数将尽了。” 莱希站起身说:“合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凌先生看一下吧。” 凌南枭诧异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你,你们料定了我会签?” “是啊,料定了,我觉得凌先生虽然很需要,但一定也是宁缺勿滥的人,这份合约还是先看看吧,看完之后,如果凌先生觉得还有必要,我们再继续谈。” 凌南枭接过莱希手中的合约,看完后,一脸严肃:“百分之六的股份权,原总你倒是很大方,我就喜欢跟你这种大方又爽快的人做朋友。” 说罢,他龙飞凤舞的在合约上签了字,与我们握了握手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原皓臣虽不动声色,但是眸子里的喜悦是骗不了我的。 原皓臣:“我已经准备了午餐,我们还可以边聊边谈后续的工作。” 凌南枭:“正有此意。” 席上,凌南枭特能喝,陈煜这公关部总经理发挥了特长,跟他喝了个昏天暗地,两人从酒店里出来,还哥俩好的手拉手,约好下次再喝酒。 我撞了撞原皓臣的手臂说:“这陈煜还是有点儿用的哈。” 原皓臣说:“没点儿用怎么成?别看阿煜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其实心思缜密,只是你看不出过而己。” “啧啧啧,不要因为是你的小兄弟,你就给夸天上去了,现在依农都做单亲妈妈了,你们的阿煜弟弟还没有任何娶别的人的意思,就这还靠谱?” 原皓臣说:“你不明白,阿煜的家庭情况很复杂,你那小姐妹嫁过去未必是明智之举,他表现出不关心,不一定心里就真的不关心。” 原皓臣这样一说,我沉默了下来,抬眸看着远处还在和凌南枭扯蛋的那人,直到将凌南枭送进了车里,他才抹了把汗折了回来。 “哥,这丫的摆平了,忒能喝了 。老子都要喝得肾亏啊。” 原皓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做得好,下班给你安排个大保健,你就不会叫肾亏了。” 哎,男人啊!我暗中翻了个大白眼,拉过莱希说:“送我回去吧,让他们这哥俩一起,我现在看着心烦。” 莱希失笑:“行,上车吧。原总,我先送欣欣回家,你去先去公司吧。” 之后,凌南枭告诉原皓臣,南非那边还有可开采的金矿,但是前期投入的资金会十分高昂,还不一定会挖出高品质的矿石和金子,这种事情是冒险也是一场豪赌。 太多人想发横财,去到那边挖金矿而一无所有回来了?有时候赌的就是运气。 原皓臣毫不在意的说:“资金的问题你不用管,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而且我相信你们。有这么多年的经验,总有一定的把握,至于能不能挖出什么看天意吧。” 三月初的时候,凌南枭带着团队包机去了南非采矿,那时刚好赶上了第三届国际珠宝大赛事。孩子们暂时放回了娘家带着,我和原皓臣提前三天赶到了法国。 他特意订了一间酒店二十楼的房间,从落地窗往外看,埃菲尔铁塔的美丽整好落入视线之中。 “等赛事完了,我们再一起去情人桥。”他从身后将我拥入怀中,即然在一起这么久,我也觉得和他如在热恋中的美好浪漫,因为爱情。 转头间,我看到桌上花瓶里插着几株蓝色的十分艳美的花儿,禁不住上前凑近看了看:“皓臣,这个是什么花?真美!” 他伸手拨弄着花瓣儿说:“这叫香根鸢尾,属于法国的国花,外观很美所以有很高的观赏价值,还有花国的香料很多都是有这种花作为原料而制的。” “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栽活?” 他想了想:“大概是不能了,但是在国内可能找得到人工培养转基因的这种鸢尾花。” “那真是遺憾。” “没什么可遺憾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属于他的价值,而价值是因为东西放对的位置。就像黎洛欣如果不嫁给原皓臣。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我撇嘴:“你真是越来越自负了,我要是没有嫁给你是不是活着也是多余的了?” 原皓臣浅笑:“如果我没有遇见你,在今后的余生中,我活着才是多余的。” 我怔忡的年喜新厌旧他,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觉挺伤感的。 他有心事从来不会明说,然而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我便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孩子身上,没怎么管他了。 “皓臣。”我上前抱过了他的腰身:“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说想问你一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仇恨吗?” 他沉默了片刻,双手捧过我的脸,那深邃的眸专注的似乎直达我的灵魂深处。 “为了仇恨,也为了爱。如果有一天仇恨而影响了我和你现在的幸福,我愿意放弃去恨。” “嗯。”我红了眼眶,不由得将手紧了紧,因为我害怕抓不牢靠,他会就这样消失不见。 莱希是后两天才到,将公司里的事情都交接好才赶了过来。颁奖晚会是在晚上七点之后进行。来的人都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名家。我在会场外见到了一个并不想再见到的女人。 简琦挽着韩城的手,俨然一副豪门阔太太的模样,一身珠光宝气,高贵优雅。她也看到了我,低头对韩城说了几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仰头对原皓臣微笑道:“你先进去吧,我看到‘老朋友’了。” 原皓臣点了点头。与莱希一起走进了颁奖典礼会堂。 简琦一身银珠白抹胸鱼尾礼服,微卷的酒红色长发绾起,十足的女王范儿。朝我这边走来的空档,就已经投射过来无数羡慕与惊艳的目光。 直到她在我跟前站定,将我打量了一番,第一句话就说:“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臃肿成这模样。” 我尽可能的优雅微笑:“也总比某些人骨瘦如柴的要强呀,至少我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妈了。” 简琦嘲讽一笑:“你们家原大宝还真是不挑食呢!像我们家韩城,他就不想让我生孩子,说身材会走样。你们原大宝也真是不心疼你,把你当成生育机器了吧?” 我暗中深吸了口气:“只是个人观点不一样,你们韩城家大业大,不生孩子真的好吗?我见过许过嫁入豪门的女人。因为生不出孩子而被赶出去。我看你也就约摸三十岁左右,趁能生还是赶紧生个,别到时候想生都没了。” 她眼神恶毒的像是两把利箭,恨不得将我射死,但她不能发火啊,因为她是简琦,是韩氏少太,得注重仪表优雅。 “你知道吗?自从我见识了更多有上层人士之后,我并不太想跟你们这种山野村妇过多交流,那样只会降低了自己的格调。一开口就是除了生孩子生孩子就没别的话题可聊 了。?!” 我撇嘴:“也对,你现在是百年珠宝的少太,逼格太高了,我高攀不起。” 简琦这才得意的笑了:“你知道就好了。我们百年珠宝,想弄死你们蓝度,那可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吗?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德性,怎么能来到这种地方,就你们那些制作出来的玩意儿,也就够那些没见识的爆发户捧捧了。” “琦琦,该进会场了。”韩城似乎谈完了,叫了她一声往这边走了过来。 “我得和我们家韩城进去领奖了,b-b。”她优雅转身,挽着韩城的手臂往会场走去,临前韩城回头看了我一眼,心情复杂。 其实我看着淡定,都快被气出内伤了,可是我得忍,不是她说比我强就一定真的强,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颁奖典礼很隆重,原皓臣显得十分镇定,我坐在他的身边,去拉他的手,却发现他满手心都是汗水。 我小声的说:“别担心皓臣,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强求也没用。” 他盯着我半晌,却笑了出来,反扣过我的手说:“倒是懂得灵活运用了!” 我靠在他的肩膀,说:“不管有没有拿奖,你都要带我去情人桥看看。听说只要在锁上刻上我和你的名字,将钥匙丢进海里,锁永远都没有人可以解开,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他看白痴帮的神情看着我:“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去干这么白痴事儿?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桥上的环卫工人,会拿着把大剪刀,把桥上的锁都剪下来。” “我不管!你怎么这么没情调?!” 他但笑不语,专注着即将开始的颁奖典礼。 大奖颁发是从小到大,冠军是最后才宣布的,所以整个过程纠结承度简直能把人弄疯。 最佳组织奖是最低的奖项,没有我们的名字,我即庆幸又继续担心,与原皓臣的手扣得死紧。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大众人气奖与媒体人气奖各占三名,我们和百年集团依旧没有提名。ptlnd与其它在国际上几家珠宝公司相继提名。 接下来。是最佳工艺奖与最佳创意奖。百年和ptlnd在最佳工艺奖提了名,最佳创意奖我们终于提名。 铜奖被ptlnd子公司诗蒂拿走了,银奖时,当念出百年珠宝后一众表情是灰色的,简琦挽着韩城的手,走过万众瞩目的红地毯,来到荣耀之前。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或许这是命吧。最后的金奖,我觉得毫无疑问是ptlnd的。连续几年都是他们拿走,估计这一年也不会例外。 我狠抽了口气,眼睛有些酸涩。我沙哑的着嗓音说:“快结束了” 他轻应了声,却反倒松了口气,低头语气轻快说:“等会儿带你去情人桥。” 我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满是期待的看着他:“真的?” “啊~真的!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要有他在,所有的荣耀与身外之物变得那么微不足道,我轻轻的说了句:“原皓臣,我爱你。” 话音刚落,颁奖台上主持人宣布了金奖最后得主ptlnd。 第三届国际珠宝比赛圆满结束,就在所有嘉宾起身准备时离开,主持人紧接着说道:“并例金奖是” 并例金奖nd! “大皓皓,我们刚才是不是被提名了?”我还犹如在梦中,一脸懵逼。 莱希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原总,上去领奖!我们是冠军!!” 莱希吼出那句‘我们是冠军’时,我的泪水哗啦啦的滚落下来,原谅我们此刻的不淡定。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大的成就与辉煌。那将是我们亲手刻画在史书上的一笔,谁也不能抹去! 原皓臣替我擦掉了泪水:“跟我走,腰杆挺直,背影要美!” “嗯。” 看到简琦挽着韩城的手走过红地毯时,我很羡慕,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但此时此刻,让她去拼命的羡慕我们吧,今晚最大的荣耀是我们的。 颁奖时,原皓臣频频看时间,似乎在等着什么。他悄悄在我耳畔说:“没时间了,等下主持人把奖杯递过来时,我们就跑!” 终于耐性等到主持人把礼性的话说完,将奖杯才递到了原皓臣手中。还来不及谢幕礼这些,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拉着我疯狂的跑出了会场。 金发碧眼的主持人在台上愣了好几秒,估计还没遇到过这种拿金奖都拿得如此不耐烦的人。 当他牵着我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简直傻眼了。只见半空中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原皓臣拿出一支小小的光电筒,打开的光,做出了暗示。直升飞机抛下了梯子,漫空洒下玫瑰花瓣。 我问他:“这是多少玫瑰花的花瓣?” 他说:“999朵,对了这里应该 是不能乱扔垃圾,保安正朝这边过来了,还是赶紧上飞机吧!” 我和他顺利的爬上了飞机,在保安赶来之前。我听着他们一直在下来嚷嚷着,大意是让我们下去?srr,我真的听不懂法语。 从飞机上看巴黎的全城夜景美得让人心醉,我说:“如果能这样一下子老去,也不错!” “日子还长着,我们慢慢过不是更好?” 我紧握着手中的奖杯,再三确定:“大皓皓,我们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今晚太美好,太美好,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说:“不是梦,以后我们要创造更多属于我们的奇迹,不需要做世界第一,只要做独一无二。而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取代。” “你从来都不说这样的甜言密语。”所以我仍旧觉得是在梦中。 他认真而专注的看着我:“这不是甜言密语,是我的实心话。” “我” 他用食指封住了我的唇,低语:“此时,不适合说话,只适合接吻。” 他低头吻过了我的唇,由浅到深,由温存到浓郁。 飞机在一处私人机场停下,我一下清醒了过来:“这得花多少钱?” 他说:“不需要钱。” 我瞪着眼睛,不信:“为什么?” 他难得的一脸自豪:“本大设计师现在随手设计的一件东西就价值不扉,他们不要钱,只要我亲手设计的东西拿来做交换条件。” 看他那牛逼哄哄的模样,其实我也感到了万分得意,替他感到高兴。 这里离情人桥很近,坐车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不过巴黎是个不夜之城,现在的人流还是不少。 我买了一对情人锁,刻上了我和他的名字,亲手锁上,兴奋的拉着原皓臣的手说:“我们锁上了,一辈子都分不开!你别想抛下我独自一个人走掉。” “你怎么还跟个无知少女似的?幼稚!”看我一脸失落,他又补充道:“就算没有锁,我们也要一辈子在一起。” 我开心的笑了出来,将钥匙塞到了他的手中:“你的力气大,一定要丢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那你站开些。”他卯足了劲儿,手臂用力一掷,钥匙丢出去很远。 桥上有个拉小提琴的流浪人,原皓臣走上前用法语交流了几句,放下 第65章 精神方面的失常 看到孩子走路,做父母的那种激动的心情是无法言喻的,我们的视线随着孩子的脚步移动,直到孩子走到了我们跟前,原皓臣激动的抱着他:“我们家宗晟真是了不起!” 一家人吃了个饭,席间原皓臣出去接了个电话。 我妈摇了摇头说:“现在可是大忙人了,连吃个饭都没空闲。” 我失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工作有多认真,凡事都以工作优先。” “那你呢?他对你真的好吗?”我妈担忧的看着我问。 “妈,你看我现在的样子,难道觉得我不幸福吗?他对我很好” 我爸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老操心这些。” “我爸说得对,妈,你也学学爸爸,放宽心吧。” 我妈瞥了眼我爸,说:“我要真是学他,那你跟你大哥就真野得没边儿了。” 大哥一口五花肉哽在喉间,半天没咽下去:“说得我好像真有多大逆不道似的,我觉着我小时候也挺乖的。” “你把你的婚姻大事给弄好,再说你乖也不迟。”我妈一脸嫌恶盯着我哥。 于是大哥便埋头吃饭,再也不跟我妈呛声了。 好一会儿,原皓臣才回来,若无其事的跟家人一起吃饭,晚上便在娘家里歇下了。 哄好孩子睡下,原皓臣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捧着一杯红酒,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儿出神。那模样难不成是摊上大事儿了? 我穿着拖鞋,步履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后,他平常警觉性挺强的。现在居然没发现我站在他身后。 “皓臣,在想什么?”我从身后猛的一把抱过他,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走路不出声?”他轻啜了口红酒,放下了酒杯。 我说:“是你自己想事儿想得太入神了,吃饭时,是谁打的电话啊?” 他抽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说:“是韩闯” “呃韩闯是谁?”韩家有这么个人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说:“是韩城的父亲,他在十年前就不再过问公司里的事情,将事业全部放手交给了儿子,这些年来消声匿迹,所以后辈没有几个人听说过他,但在他那个年代,是商界叱诧风云的大人物。” “这他怎么给你打电话?”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韩闯不也是原皓臣的亲生父亲吗?就算他现在不认这个 父亲,但是也无法逃脱这个事实。 “我也不知道他想找我做什么,只是说想与我见上一面。”原皓臣眼中闪过一丝烦闷,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想再将酒杯蓄上,我猛然夺过了那瓶被喝掉了三分之一的红酒,锁眉问:“那你呢?是怎么想的?” 他抿着唇,微垂着双眸,说:“那就见上一面吧,很多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他即然坚决要见,那就把所有的话都说开。” “嗯,这样也好,反正他现在也不能勉强你做什么。” 原皓臣突然握过了我的手说:“你陪我一起去。” 我看到他眼中的不安,用力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 第二日,我们与韩闯如约去了韩家,韩家的管家将我们带到了别墅的后花园里。在那里我看到了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穿着银灰色的中杉,戴着眼镜,梳装得很得体精致,他桌前摆着一套上好的茶具,似乎已等待了许久。 管家上前通报,他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从檀木椅上猛的起身,回头看了过来。 原皓臣迎上他的视线,扣过我的手紧了紧,随后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韩父冗长的叹了口气,将原皓臣好好打量了一番:“十多年不见了,你变了个样儿,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澳州生活,如果不是这次珠宝国际赛,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报道,起了心思,也不会打听到你还活着。” “不知道韩老爷子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要交待的?”原皓臣的语气冷得让人发颤,他此时全身戒备,我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是有多放松的。 韩父满脸无奈:“你非得跟我这样讲话?好歹我们也是父子” 原皓臣猛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之间没有父子关系了,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斩断了这些感情。” 韩父喉结滚动,眼中满是落寞,说:“先坐下,咱们坐下来再聊。” 我和原皓臣坐在了他的对面,韩父盯着我看了好久。问:“这就是你的妻子吧?” 我朝他点头至意,他微笑着夸赞说:“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小姑娘看着实诚可靠。” 他称我为小姑娘,可能在他的眼中,我们永远都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能快点把话都说完吗?我现在很忙,公司里一大堆的事务等着我去处理。很 遗憾没办法跟韩老爷子在这里家长里短,浪费时间。” 原皓臣的冷漠,让韩父很是受伤。 “别跟我这样讲话,我是你的父亲,就算你不认我,可我也还是你的父亲!哪怕有天大的错,你也不能跟我这样讲话,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原皓臣愤愤的盯着他:“我从小没娘养没爹教,不懂这些。见谅。” “你!”韩闯浑身轻颤着,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个未了的心愿。” “嗯?”原皓臣不痛不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韩闯伸手准备倒茶,我慌忙抢先夺过茶具微笑:“请让我来吧。” 将茶杯斟满后,我轻轻将茶具放下,静默一旁。韩闯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对原皓臣提起:“我一直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定不会让你流落在外。” “不,韩也已经死了,即然十四年前就已经死掉的人,请继续把他当成一个死人,现在活着的是原皓臣,是与你们韩家没有半分关系的人。” 原皓臣铁了心似乎并不想认回这个父亲,回到韩家。 “你有心结,我可以理解。毕竟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回韩家,认祖归宗,韩氏也有你一半的继承权!我会在遗书里写明白,韩家会留你一席之地。” 原皓臣冷笑:“你以为,我稀罕?!” 韩闯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稀罕。你的事业做得挺大的,当然不稀罕。” “请你搞清楚一点,不管我现在是不是有事业有成,我都不会回韩家,哪怕我现在是在街边乞讨的一个乞丐,你还是放弃吧,我说过,韩也已经死了。” 韩闯不解:“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对你不薄,就算当年美云对你是苛责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让你这么恨我!” “苛责?你知道什么是苛责什么是虐待,什么是折磨?”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知道当年美云对你不好,可也谈不到虐待,我还准备等你高考之后,让你去国外读书,这样就能避免与美云之间的矛盾。”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再听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不奉陪了。” 原皓臣摔下茶杯,起身离开,我心情复杂拉过了他:“皓臣,别这样。” “你不明白”他眼眶微红 ,甩开了我的手:“走吧,没什么好谈的。” “韩也!!你站住!!!”韩闯怒吼了声,气得浑身颤抖:“你究竟还当不当我是你父亲?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认的人,有什么资格为人?” 原皓臣冗长的抽了口气,转过身,眼中透着决绝:“父亲是吗?好,我还给你。” 话音刚落,他猛然跪在了韩闯跟前。我心口一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皓臣” 他朝韩父狠狠嗑了三个头,我都能听到额头与地面沉重的撞击声,我惊叫着去扶他,他步履有些不稳,鲜血沿着额头不断滑落。 我心急的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心疼的泪水滚落:“流了好多血。我们去医院。” “我还给你,从今以后,我和你的父子之情,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所以韩老爷子以后别再这么无聊的约我出来谈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会翻脸的。” 韩闯踉跄了几步,我扶着原皓臣才刚走了几步,听见到一阵惊呼声,韩老爷子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皓皓臣,你爸爸” “闭嘴!!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父亲,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 我瞪大着眼睛,无措的盯着他,他很久没这样吼过我,顿时委屈的眼泪涌了上来,哽咽道:“对不起” 他没理会我,开车去医院包扎处理了伤口后,我们回了家。 他心情很坏,把自己独自一人关书房里,也不说话。他说没胃口吃饭,晚间的时候我下了一碗面条,敲了敲书房的门:“皓臣,我下了碗面条,你吃点吧。” 听不到回音,我只好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似乎在闭目养神。 我将面条放在沙发桌上,走到他面前说:“皓臣,多少吃一点吧,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 他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我良久,说:“时间不早了,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 “我怎么能放得下你不管?看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要赶快好起来,重新振作。” 他对我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起身走到沙桌前坐定,拿过面条吃了起来。看他愿意吃东西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我去给你放水,吃完东西再泡个澡,放松放松,什么忧愁烦恼都会过去的。” 我起身准备离开,他突然叫住了我,说:“今天白天,对不起,我一时情绪失控,就把 怒火撒到了你身上,原谅我。” 我失笑:“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会计较当真的,你也别想太多。” 他给我道歉,我什么心结都没有了,欢欢喜喜的给他去放水洗澡。我哄着他上床睡觉,他现在脆弱得就像一个孩子。受了伤,下意识的就找个黑暗的角落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轻抚着他的黑发,说:“快睡吧。有我在呢,明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会过去。” 他扣过我的手,递到唇边轻吻,轻应了声:“晚安。” “晚安。” 他终于慢慢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开始做噩梦,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噩梦了。我紧拥着他,安抚着睡梦中的他,渐渐的,他放松了身体,再次沉沉睡去。 我暗自祈求,希望这样的他能快点挺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位已经空了,我爬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莱希。 “莱希,皓臣去公司上班了吗?” “是啊,他一大早就来公司了,怎么了?” 听到这个,我舒了口气:“没什么” 莱希还笑话我说:“你这是对你家原大宝一刻都不放松啊!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盯着他,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准报备给你。” “谢谢啊,那我先挂电话了。” 这件事情才没过多久,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 韩城语气沉重说:“我想约你出来谈谈。” 我并不想见他,说:“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谈的?” 韩城说:“是关于韩也的,他联系不上,所以只能联系你。我爸爸快不行了,想在死前见他最后一面。” 我心口一窒,那天见面晕倒之后,竟然这么严重! “这好吧,你约地方,我现在出来见你。” 当我赶到韩城约好的咖啡馆时,他已经坐在那里了,见我来,他问:“想喝点什么?” 我说:“不用了,就杯白开水,我是瞒着他出来的,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韩城轻叹了口气:“我想让他来见爸爸最后一面,你能说服他吗?” 我觉得即然当天他都不肯认回韩老爷子这个父亲,态度坚绝得让人害怕,所以我觉得想要说服他去医院,见韩老爷子最后一面。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可能!你知道他不想再与韩家扯上任何 关系。” 韩城无奈:“你是他的妻子,就真的眼睁睁看他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也置之不理?不认自己的父亲是要遭天谴的。” “遭不遭天谴我不知道,可是你能说你们韩家真的对他没做过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韩城抽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能做一家人就是缘分,现在爸爸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有责任,见了这一面,也许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再见了!现在他倔强,十年二十年之后呢?你能保证他不会后悔?” “我不能保证,我只知道我劝不了他。”我提过包包,态度坚绝:“我先走了,以后不要再见。” 那天回去,原皓臣对我发了好大一通火。 “你去见韩城了?”他模样可怕,像是盛怒的醒狮。我踉跄的退后了两步,说:“我是见他了,可是” “没有可是!!”原皓臣的情绪是完全失控的,双目绯红:“我记得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跟韩家有任何来往!” 我觉得很不可理喻:“因为韩城联系不上你,才实在没办法,我出去见了一面,他说韩老爷子快死了,想让你去医院见他。” “你明知道这是我的逆鳞,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碰触?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你得意忘形?”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原皓臣说出来的话,我以为他至少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所以,你觉得对我的好是一种恩赐?原皓臣,在你的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原皓臣做了几次深呼吸,说:“这段时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带着孩子离开吧。” 我无法控制的悲伤上前给了他一耳光:“我告诉你,走了之后,我不会再回来。” “回不回来都随便你,你爱怎样就怎样!”他推开我,想离开。我上前拽过来他。 怒吼:“是不是简琦告诉你的?我跟韩城见面?她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你可以相信简琦,你可以心里藏着宛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将我放在心里,信我的话?” “你怎么知道宛白?” 我浑身轻颤着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说!!你是不是调查我?你还知道些什么?”他的双手紧扣过我的肩膀,用力得让我感觉到了疼痛。 我挥开他的手:“我知道宛白怎么了?我没权利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会想要知道你的过往吗?你那么激动 干什么?还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声音几乎嘶哑得已说不出话来,因为这可怕的吵架声。将两个孩子吓到了,颢颢光着脚站在房间门口放声哭了出来,小宗晟拖着哥哥的t恤躲在身后瑟瑟发抖。 “原皓臣,你他妈还是留着钱去看病吧!精神科!!” 在给孩子们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厅里传来打砸的声音,我的泪水无法自抑的滚滚而下。小颢颢缩了缩肩膀,伸手给我擦眼泪:“妈妈,别哭了。” 我拖着行李,一把抱着宗晟,一手拖着行礼,让颢颢跟了上去,那晚我带着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家。暂时去了莱希那里。 他看着我拖着两小的一起过来,就知道出了大事。 “先把两个孩子哄睡,看样子被吓到了。”莱希说着一边抱起颢颢一边往房间走去。 哄睡两个孩子后,我和他来到了阳台。他这里是新买的房子,绿化做得很不错,环境清幽,是适合创作的好地方。 我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莱希想了想说:“他就是突然狂躁起来吗?” “自从见了韩老爷子之后,情绪就十分不稳定。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找我发泄有道理没有?!” “嗯,的确没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真的没想到就是因为一些这样的事情,就彻底瓦解。”我将脸痛苦的埋进了双掌中,只觉疲惫极了:“我甚至都猜不到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别多想。”莱希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先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再说,其实我觉得吧,这些事情可能是勾起了他当年的一些痛苦回忆。积累在心底,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你不要把这些当真,他肯定说的只是气话。” 话音刚落,莱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朝我使了个眼神,说:“是你们家原大宝打来的,我先接电话。” 他打开了扬声器,那端传来原皓臣略带沙哑疲惫的声音:“莱希,我老婆和孩子是不是去你那了?” “呃是啊,在我这里,刚睡下了。你们怎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在你那就好。给你添麻烦了。” 莱希说:“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来说?这样放在心里,对谁都不好,你明明很关心他们,为什么” 原皓臣痛苦道:“我现在,控制不了自 己的情绪,就这样吧,先挂电话了。” “诶”莱希还想说什么,那端已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愤愤道:“什么叫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都是借口!” “宝贝,你先别这样,或许,他是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莱希想了想说:“我记得在几年前就说过,他的心理有点问题” 我不安的看向莱希:“什么意思?” 莱希分析说:“精神病最早期的表现是抑郁症,抑郁症往后发展是狂躁症,狂躁症暴发,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会做出极端的伤害。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让你们离开的原因。” 我轻叹了口气:“这也只是猜测而己。” “所以我们要去得到证实,他心里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我猛然从藤椅上起身:“我想回家看看,莱希你帮我看着孩子。” “你,你开车小心,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莱希一脸担忧。 我冲他苍白的笑了笑:“我知道。” 因为莱希的这些话,我实在担心着他,抑郁症重度患者,一般不是有自虐和自杀的倾向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他会不会想不开? 我赶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漆黑,打开灯,大厅一片狼藉映入我的眼中,我下意识的朝书房走去,推开门,月光透过落地窗,只见那道孤寂的身影,如失神的木偶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我轻轻走了过去,他缓缓回头看我,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因为担心你。” 他坐起身,十指交握,低着头没看我,我坐到了他的身边说:“查你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别生气了。” 他轻叹了口气,抬眸看我:“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有心理问题。一直都有,十多年来一直在治疗。在几年前其实已好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说发作就发作,我完全不受控制。我找不到抑制的药,我怕伤害你们” “不要说了!”我哽咽着紧紧拥过他:“不要再说了,对不起我以后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下。” 他浑身都在发抖,双手紧紧抱着我:“我想了很久,我想去医院,看看那个人。” 我破涕为笑:“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第二日他照常去上班了,我和保姆将家里整理了一番,回 到莱希的住处对他说了昨晚的情况。 莱希说:“暂时还是将两个孩子放在我这里看着我,我不在的话可以找两个高级看护。装上射像头,这样你也能放心。至于你家原大宝,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次韩父的出现,让他旧病复发。他能去见上一面也好。” 我听了莱希的话,第二天等原皓臣下班之后,与他一起去了医院。 再次见到韩老爷子时,他身上插着各种输导管,看着极为虚弱,能活到现在都靠这些管子维持着生命。 韩城与简琦都守在了那里,简琦暗中朝我翻了个白眼,我肚子里憋了一团火,已在脑海里想了无数遍冲上前抽她两耳光,不过想像终归想像,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也不能自己失了分寸。 韩城没想到原皓臣会来,脸上闪过一丝讶然,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爸爸为了等你,所以一直不肯去。” 他走到韩老爷子跟前,伏在他的耳边说:“爸,韩也来了。你不是一直想再看看他吗?” 韩老爷子拼命的睁开了眼睛,将视线落定在原皓臣身上:“小也小也,过来” 原皓臣踌躇了片刻,走了过去。韩老爷子紧握过他的手,泪水不断的滚落:“原谅我,原谅美云” “我原谅你”就在大家都以为原皓臣能放下这段仇恨时,他却残忍一笑继续道:“你们得到了救赎,那我呢?谁来将我救赎?所以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永远!!” 韩老爷子灰败的眸子满是绝望之色,浑身轻颤着:“为什么为什么” 原皓臣低笑着,在他的耳畔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之后,韩老爷子瞳孔放大,浑身抽搐了几下,终是断了气。死的最后眼睛没有闭上。 “韩也!你对爸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韩城激动的冲上前揪过他的领子。 原皓臣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反手给了韩城一拳:“我说,让你们都下地狱去吧!!” “啊!!”韩城怒吼着扑向原皓臣,两人就在病房里大打出手,而韩老爷子还在病床上死不冥目。 简琦冲我喊了声:“你愣着做什么?去叫保安啊!” “你,你先看着他们。”我急匆匆的跑出了病房叫来了保安,可当我再赶回来的时候,原皓臣满身是血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我顿时清醒过来,猛然抬头看向简琦:“你对他做了什么?” 第66章 人事全非 “那现在林健翔的下落你知道吗?”我问。 陈煜摇了摇头:“不清楚,自从哥离开韩家之后,林健翔也跟着失踪了,这些年来都没有人见过他。”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这人记在了心里,或许找到林健翔,会了解到当年关于原皓臣的一些事情。 一个星期之后,原皓臣恢复得很快,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皓臣,公司里的事情有莱希帮你看着,你放心吧,才刚从医院里回来,你就在家里多住些日子。” 他说:“我已经没事了,公司里的事情虽然莱希帮忙看着,可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越积越多。” 见他十分固执,我没有再劝他。 他每周都会自己去看心理医生,按时吃药,将自己最好的状态表现出来。我觉得有一种人,心理素质真是很强大,不管之前面临了多大的狂风暴雨,待风雨之后依旧原地复活。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依农了,约她出来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回想当年,我们几个人刚大学毕业,总好好朋友就是一辈子,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好遥远。 她女儿长得十分可爱,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我心中羡慕的抱过她女儿说:“我也好想要一个女儿。可惜没这个福份。” 依农笑了笑:“还年轻,你们还能再生个。” 我说:“我和皓臣没想再生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说:“还行吧,那个混蛋还算有良心,除了没有给我一个婚礼,其它的对我还不错。” 我突然想起原皓臣对我提起陈煜的一些事儿,对依农说:“听说陈煜家庭很复杂,现在的情况你嫁过去不一定对你好。也许陈煜是在为你着想。” 她若有所思的说:“嗯,其实这两年来我想得透透的,那些东西并不重要,我只要这个对我是真心的就够了。” “是啊,他对你真心,婚礼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又问了关于卓雅的事情。 她说卓雅已经订婚了,对像是个高富帅,两人挺般配的。这几年的时间,我一心经营着自己的婚姻,照顾着我的丈夫和孩子,女人一旦有了一个家庭,便再难分出心去顾及其它的东西。 而男人不一样,男人顾家的时间很少,全身心都扑在了事业中。所以在中国式的婚姻里,女人要牺牲的太多。 “你呢?幸福吗?” 依农认真的问我:“当初你死活都要跟着原皓臣,我还记忆犹新呢。你现在如愿以偿了,幸福吗?” 幸福吗?我在心底问自己。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幸福,他很爱我,而我们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两个孩子,心有了一个归宿与依靠,不管去哪里,只要与他们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再苦再累,付出再多我都愿意。” “那就好。”依农笑说:“我当年就知道,你会是我们四个人里,最幸福的那一个。因为你很容易满足,原皓臣之前对你那么不好,只要一给你个甜枣,你特么就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看你这样我当时就想抽你。” 我笑了出来:“想想那个时候,也真是傻。” “简琦跟你有联系吗?”依农疑惑的问。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过节,早就没有什么联系,倒是因为孽缘今年见过两面,她过得挺不错的,现在是豪门阔太,用不着咱们替她操这份心。” 依农轻叹了口气,说:“我有一次上街碰到她了,看到她带着佣人从商场里血拼出来,我抱着咱家妮妮,我还傻不啦叽的上前跟她打招呼,哪知道她竟然假装不认识我。你说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是啊,谁说得清呢?还没嫁豪门之前,各种闹腾,好姐妹长好姐妹短的,嫁了豪门之后,眼睛就长头顶上去了,还认得咱们是谁吗?行了,别提她了,会让人扫兴。” 依农问我:“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别跟我说你想我这老套说辞,我还不了解你?一心扑在你家原大宝和孩子身上。” “还是你最了解我,那啥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的下落。” 依农抬眸看我:“你知道我现在被赶出来了” “可跟你大伯在警局上班没啥关系吧?” 她说:“这倒是,可我怕我大伯跟我爸又回去唠叨,你不知道现在的老人家都跟个蛇精病似的,想问题可会举一反三了。” 看她那惊弓之鸟的模样,想必之前被吓得不轻:“你爸现在没怎么说你了吧?反正事情都已成定局了。” “说是没说了,但横竖看我不得劲儿。” “好吧,你要是为难就算了。” “你给我说说,我找个机会帮你去查查。” 我将名字与一些基本信息都给侬农说了,咱们逛了会儿商场便各自回了家。 自从韩老 爷子那件事儿之后,韩城更是发力的排挤我们。抢了我们好几笔单,又实施了垄断之后,公司再三被逼到绝地。好在莱希与原皓臣的名声在那里。即然在国内接不到单子,在国外接单子总没问题了吧? 莱希联系了之前的老朋友,人际关系甚广的他,很快接到了两笔单。 而原皓臣开始思考着公司未来的方向,这几日他消瘦了许多,我尽可能做一些他平常爱吃的菜将他养胖些。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将我拥在怀中,沉声问:“如果我以后变得一无所有,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也不见得你多有钱。” 他笑了出来:“也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究竟看上我哪里了?我以前对你没耐性,脾气坏,可每次吼完你,你也不生气。” “可能我是受虐体,抖。”我打趣的说。 他无良的笑了:“好像还真是。” 看他恢复如常的模样,我心中十分安慰:“皓臣,以后都别做傻事,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现在你可不属于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大宝和小宝,你不能离开我们。”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尽可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面对未来更多的困难。” 我们都知道,等着我们的未来许是不会太平坦了,但是我们会携手一起走下去,不孤单。 因为那两笔单,好不容易公司稳定了不少,就在大家本以为事情开始好转时,又发生了意外。 发到合作方那边的稿件被告抄袭被打了回来,并将我们拉入了黑名单,以后再不会再合作。 然而被抄袭的对象依旧是百年珠宝,事实很明显,这次百年珠宝故技重施,看来他们真是屡试不爽。 只是这一次的内鬼 当所有人用看罪人般的视线看着尼森时,尼森情绪十分激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已经错了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原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心一意想帮你,绝不是回来加害你的。” 原皓臣不动声色,我有些着急说:“尼森,你先别激动,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坐下来再说吧。没有证据的事情谁都没资格乱说的。” 尼森红了眼睛:“谢谢欣姐,谢谢你肯相信我。” 苏久久冷哼:“我们可没有说相信你,现在看来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做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皓臣,我知道你对这 小子好,但是现在是关于公司的名誉问题,绝不能姑息。” 李铭伟赶紧附和:“是啊,bss。我当初就说这个人不可信,一直都尽可能的防着他。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事了。” 尼森愤怒难当:“欣姐都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为什么你们一口就咬定是我?!说不定内鬼是你们呢?李铭伟,难道你就没有嫌疑吗?我来公司这些日子你一直看我不顺眼,说不定是想用这种事情整我,逼我离开公司。 苏久久,你之前也是百年集团的吧?在百年做得好好的,却突然离职来到了蓝度,难道你觉得自己就是清白干净的?好啊,你说你们没有嫌疑,也拿出证据来!” “你!”李铭伟狠狠瞪了尼森一眼:“bss,我所做的一切迄今为止都是为了公司着着。如果你今天不把尼森赶出蓝度,那我就离职,总之我不愿意跟这种卑鄙小人一起共事。” 原皓臣紧抿着唇,那模样看起来十分严肃:“铭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铭伟惊诧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对于李铭伟来说,这些年原皓臣的威严一直都存在着。 “我只是担心公司,好好的前程,第二次被这家伙毁于一旦。” “欣欣说得对,现在还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过很快就会结果了。所以静等吧。”原皓臣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底。 直到陈煜推开办公室的门,将一个移动磁盘递到了原皓臣的手中。 原皓臣举了举这个移动磁盘说:“这里面烤贝着设计部的一些录像,从录像可以看出,究竟是谁在做鬼。” “什么录像?”李铭伟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的问。 原皓臣说:“自从上一次丢了稿子之后,我便让陈煜在设计部悄悄安装的射象头,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录像里,陈煜,将你截的录像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陈煜还成功放出来,李铭伟冲上前一把夺过了陈煜手中的移动磁盘,愤怒的看着原皓臣:“原来你早就不信任我们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信任?竟然悄悄安装的录像仪,你不觉得很虚伪吗?” 原皓臣一瞬不瞬的盯着李铭伟:“你配跟我提虚伪这两字?” 李铭伟狠吸了口气,突然笑出声来,大方承认:“没错,是我。反正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怕什么。蓝度我早就不想呆了,自从你将尼森这种人再次允许进入公司之后,我对你很失望 。” 原皓臣嘲讽一笑:“好,继续,把你心中的不痛快,都说出来。” “其实我也没什么不痛快的,你的确是对我很好,但是我这些年来屈于你之下,总觉得不甘心。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不想再继续默默无闻的做你的陪衬。” 原皓臣说:“你有这种野心没有什么不好,但你却毁了我想要的东西。损害了我的利益。” “那你呢?将所有的名利一个人独揽,你享受荣耀的时候,早已不记得我们这些默默为当陪衬,为你善后的伙伴了吧!你们把我当垫脚石,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所以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莱希轻叹了口气:“铭伟,你错了,皓臣从来都没有将你们当成是垫脚石。能者居上,假如你的能力在皓臣之上,大家不是瞎的,也会看得到。但是你这一年来的表现实在让人心寒。你扪心自问,真的做得足够好了?” “我不管这些,你不用给我说大道理。反正现在已经决定离开蓝度了,不会再回来。”李铭伟的怨念积累得太深了,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 原皓臣似乎早已料到,说:“百年给了你有利的条件,让你过去?” “没错,总比呆在蓝度这破公司要强,有时候真的得看实力,蓝度再怎么也比不过百年珠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说着李铭伟抬眸将视线落定在苏久久身上:“久久,你跟我回去吧!你之前本就是百年珠宝的员工,我会给你说情,让你再回去。” 苏久久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李铭伟:“居然会是你?我这么相信你,你却背着我跟百年集团合伙出卖蓝度,你疯了吗?!” 李铭伟没想到苏久久会这样责备他,甚至根本无法理解他的用心,所以他一下变得极端起来:“我所做的这一切都还不是为了你?!你在蓝度根本呆得不开心,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我现在愿意和你一起离开,久久,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苏久久嘲讽一笑:“凭你也配?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现在我多看你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我恶心?”李铭伟脸色铁青,双眼布满了血丝,有些恐怖。 “我这么爱你。你却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只是视若无睹!”李铭伟嘲讽的将视线定格在原皓臣身上:“你喜欢的这个男人,他根本就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苏久久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李铭伟,你够了!” 会议室内顿时乱成了一窝粥,原皓臣不发一语,薄唇紧抿着,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争吵结束。李铭伟从始至终都很激动,这些年来的怨气与不满通通渲泄出来。 直到争吵渐渐消音,原皓臣突然问:“铭伟,你跟我做事多少年了?” “七年”李铭伟的眼眶微红,声音沙哑。 “如果过完这个月,差不多整整七年。”原皓臣笑了笑:“你要走我不会勉强你留下,可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陷自己于不义,将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想要将我和蓝度一起毁去?” 李铭伟深吸了口气,抬手横抹掉了眼中的泪水:“我也曾经对你忠心耿耿过,从来没有二想。只想一心一意跟着你,打下一片江山,但是七年了,我要的不是这些!!你给我的东西已经不能再满足我。我再也等不了下一个七年,你明白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想,我们是缘分已尽了。公司目前的确陷入一滩死水之中,但”原皓臣失落一笑:“算了,你跟了我七年,也能够独挡一面,我没什么要说的,祝你在百年混得风声水起,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李铭伟深深看了眼原皓臣,抬眸又看了看我,决绝的转身离开了蓝度。 “原哥,这录像”尼森疑惑的看着他。 陈煜说:“障眼法,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诈出这个内鬼的!没想到竟然是铭伟,不是尼森。” 尼森一听立即火了:“陈经理你什么意思?” 陈煜笑了笑:“没,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挺意外的,看李铭伟平常人也挺好的,跟哥的感情很深厚,像亲兄弟似的,没想到翻起脸来。还真比翻书还快。”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原皓臣似乎累了,虽然表面不说,但是想必李铭伟带给他的打击很大。毕竟他真的很相信李铭伟,把他当成亲兄弟般。 回去的时候,我提议开车,原皓臣坐在副驾驶座里,我将座椅放下,说:“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再叫你。” 原皓臣声音沙哑说:“我真的没想到是铭伟如果可以,我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人生不正是这样,发生了又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再怎么挽回,也回不到从前了。” 是啊,尼森与铭伟不一样。尼森能够回来,是因为当初的背叛,对原皓臣来说不痛不痒。可是铭伟跟了原皓臣七年!他对铭伟的信任, 不会比对我的浅,突然的背弃决裂,对原皓臣来说无法接受,似乎还在一场梦中。 我看他没有睡觉的意思,想了想问:“之后的烂摊子我们怎么收拾?” 他说:“不用收拾,就让它继续烂着吧。”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是有新的打算了吗?” 原皓臣沉默了半晌,只说:“再等些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百年集团对我们公司多次提出了收购,因公司上下也有一百来人左右,所以原皓臣最终决定,同意百年集团的收购。 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候。我们签属了收购的协议,过来接手的总经理不是别人,正在李铭伟。 李铭伟再度与原皓臣重缝,桃花依旧,物是人非。 李铭伟说:“你没想到有一天我终有一天回来,并接手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吧?”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原皓臣低垂着眉眼,也未看他。 李铭伟笑笑说:“你只要在我手下好好干,我还是不会亏待你的。” 莱希暗中吸了口气,说:“铭伟,你能站得更高,我们替你高兴,这不是你成为炫耀的资本。你别忘了,这一路带你过来的人。是谁?” “我和原总之恩,早已断了,是他先对我无情的,他即对我无情,那我也只好无义了。站着做什么?下午准备开会,如果拿不出能看的东西,我可是会翻脸的。” 原皓臣冷静的将辞呈递出:“如果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参加会议的话,我还是会好好整理这次会议的资料。” 李铭伟阴鸷的眸盯着辞呈半晌,才说:“当然,下午两点准时开会!” 原皓臣办公室的东西被搬去了设计部经理办公室,下午两点半之前,他还在弄会议的资料,莱希悠闲的坐在休息室里品着咖啡,享受着上午茶。 我说:“我很担心皓臣,虽然表现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他把什么都藏在了心里。” 莱希说:“放心吧,他还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脆弱。” “你你打算怎么办?” 莱希失笑:“你看我这个样子,觉得我会考虑这样的问题吗?”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李铭伟表情严肃,平常他看莱希本就不惯,此时更是嚣张起来。 “莱希,这是工作时间,你竟还有心情在这里闲着?” 莱希架着长腿,一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脸惬意:“我不觉得公司里还有我能操心的事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该享受享受这上午茶的美好时光?” “你不要以为你在美国工作了几年,有了点成就就觉得了不起,你知道我最看不惯就是你这种人。” 莱希一脸不屑的回头看了眼李铭伟,说:“李先生对我不太了解,我一直生长在美国,不是工作了几年,是十几年。那点成就也的确不算什么,但等你达到了再来说没什么了不起也不迟。还有,你看不看得惯我,我完全不ar。” “你!”李铭伟面对莱希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我命令你回去工作!” 莱希嗤笑:“没有人可以命令我,我想为谁工作,就为谁工作,我有这个资本。你没权利命令我。没办法,有钱任性。我穷得除了只剩下钱,什么也没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你等着!”李铭伟抽了口气,愤愤转身离开。 莱希耸了耸肩:“欣宝,他脾气太坏了。” 我说:“以前好好的,是现在脾气变坏了。” 莱希挑眉:“我担心你家原大宝会被他折腾得够惨。” 我也满是无奈:“皓臣是个有原则的人,就算心里不愿意,但是他还是会强撑到办理好离职手续的那一天为止。不过就像你说的,他的心理素质可比我们强多了。” 莱希笑说:“嗯哼~他太能忍,这也是一种生存必需技能。” 蓝度被收购的三天后,我接到了依农的电话:“欣宝,你让我查的那个人的下落,有了!” 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我坐在车上迟迟没有下车,转头问向依农:“他什么时候被送到精神病院的?” 依农说:“十一年前,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整个人疯疯颠颠神神叨叨的,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跟着依农下了车,被这里的护士带到了草坪前,看到了正蹲在草地上不断碎碎念的男人,那男人骨瘦如柴,双眼布满血丝,看样子严重缺少睡眠。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依农一把拉过了我:“你干嘛?” 我说:“上去问他一点事情。” 依农拽过我说:“你疯了?!他是个神经病,你过去他有可能会攻击你的。” 护士说:“这位小姐说得没错, 看到不熟悉的人,他可能会缺失安全感。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伤人的现象,但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我紧锁着眉头,说:“没事,我就上前跟他说几句话。” 看我如此坚持他们也没办法,只好放我过去。我小心翼翼靠近了他。果然,他看到有陌生人靠近,仿佛浑身都竖起了尖锐的刺,警惕十足的盯着我。 我摸了摸口袋,将一颗糖递了过去:“我请你吃糖,跟你做朋友,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糖,犹豫了片刻,伸手将糖夺了过去,纸片儿也没剥,就往嘴里塞去。 我问:“呐,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叫韩也的人?小也听说你以前对他可好了,你还记得吗?” 他猛然顿住,眼中一片惊恐之色:“小也小也死了!小也死了!!他要带我走,你是小也,你是鬼!你是鬼!!我不跟你走!!” 他狠推了我一把,往一旁逃窜而去。依农上前将我扶起,关心询问:“你没事儿吧?都说了他是个疯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他记得。”我沉声说:“他还记得韩也,也还记得韩也死了的消息。” 坐在车里,我久久无法得到平静,依农放缓的车速,打开了车窗,说:“你还在想关于那个神经病的事儿?” 我说:“他无缘无故的疯了,原皓臣严重心理疾病,过去几年一直服药治疗跟宛白有关?宛白自杀死了” “嘶~”依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的天,你不会也被精神病感染了吧?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我烦躁的抓了抓头:“一个人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就是在父亲死去的那一刻,都恨着让他死不瞑目?” 依农撇嘴:“哪有这样的?就算是丢了打了还是自己的亲爹,又不是把他娘给杀了。” 难道是跟他的母亲有关?但似乎也说不通啊。当年他母亲怀了原皓臣,去了赵家做保姆,之后又带着原皓臣回了家乡嫁了之前有过婚约的男人。 他母亲不是韩家人给害死的,那是因为宛白?我觉得症结或许还在宛白身上。只是这条线索早就断了,能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后来,我又来看过林健翔几次。依旧问不出什么来,我送了些吃的和衣服过来,便再也没有来过。 这件事情我也没敢跟原皓臣说,一个星期之后,原皓臣辞 第67章 决定去南非 听到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交流的对象,我的心稍稍放下先许,心中的愧疚感也减轻了不少:“那就好,你可要好好把握,主动一些女孩子总比男生害羞一些。” 他失笑,此时菜也上齐了,他说:“快吃吧,别提我的事情了,最近我听说蓝度被收购了,难道是真的?” 我轻叹了口气:“是啊,被收购了,突然发现人和人之间友谊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一帆,我们今天还是朋友,有没有可能以后就变成仇敌的关系了?” 说真的,我现在很害怕。 赵一帆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也有你值得信任的朋友。比如我。就算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可赵一帆还是你永远的朋友,你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的眼眶微热,鼻头开始泛酸:“谢谢你,一帆,我觉得很难得,在今生能有幸遇见你。” “是不是最近出了些事情?”他敏感的问我。 “这一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说每个人是不是都这样?所谓的朋友,一路走一路丢的,走到最后,陪伴着你的朋友。并不一定是你最好最信任的那一个。” 这句话有些伤感,但却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赵一帆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也是。以前玩得很好的朋友,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人生总是在往前走的,你会遇到更多不一样的人,陪你走到最后的,谁知道会是谁呢?只有老天爷知道吧。” “是啊”我冗长的叹了口气,聊了别的话题,气氛缓和了不少,吃完午饭,原皓臣给了我一个电话。 电话那端颇为关心:“你吃饭了吗?” 我说:“吃了,你这么关心我?” 原皓臣说:“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能不多关心自己的老婆吗?你要跟别的男人跑了,丢下我和孩子” “呸呸呸,原皓臣,在你眼中我就是个这么势力的女人?” 他失笑:“对不起,我错了。” 我傲骄的说:“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原谅你了。” 他问我:“要跟朋友逛到什么时候回来?今晚我做饭,你可别错过了。” 我有些期待:“怎么突然想起要自己做饭?” 他说:“莱希与阿森都在家里蹭饭,脸皮可真厚” 还没说完,那端传来莱希 不满的声音:“我可是全听到了,原总。你竟然背着我和阿森说坏话!” 电话那端,原皓臣讪讪笑了笑:“我在夸你们,脸皮厚可是一件好事” 接着那端一阵砸乱声,原皓臣匆匆说了句:“欣欣,晚上等你回家,他们太吵,先挂电话了。” 我不由得失笑:“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挂断电话,我侧头看到赵一帆正靠着墙壁抽烟,他给了我一个极淡的笑:“看来你们的感情很不错。” 我轻应了声,想了想说:“你以前不抽烟的。” 他看了看手中夹的烟,笑说:“习惯总会改的,你不感觉抽烟的男人很酷吗?” “又不是初中生了,会觉得抽烟很酷。” 于是他熄掉了手中的烟,似乎怕我再说他。 “欣欣,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我之前一直想带你去,可是没有机会,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了了这个心愿。” 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子,我轻轻点了点头。 车子驶向安静的公路,不知去向何方,我有点儿担心晚上赶不回去吃饭。车子渐渐驶离市区,越来越远。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一帆,要什么时候才到?” 此时已经下午三点,车子在公路上开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他一脸歉意说:“快了,还有十来分钟。”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终于车子在一家修道院前停下。此时,修道院的钟声恰好响起。我与他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他这才对我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来了这里当修女,我一年也见不到她两面。” 我头一紧,有些踌躇不前,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带我来见她母亲。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犹豫说:“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妈妈能看看我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的。” 看着他期待的模样,我轻应了声,继续跟他走了进去,此时后院有一个穿着黑色修道服的女人正在扫院子,听到声后脚步声,她动作顿住,抬头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妈妈。”赵一帆轻轻的带着不安叫了她一声。 我以为她至少会惊喜,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来这里看她,结果女人只是冷漠的打量着他,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因为这样的冷漠,我似乎都能 听到赵一帆哽咽的声音微带着丝丝颤抖:“我想向你介绍一个人,她叫黎洛欣,我之前一直想带她来见见你,但是”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母亲怒喝了声:“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也少来,更不要带什么过来打扰这里的清修。” “可我是因为”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过赵一帆说:“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错,你要这样责备他。一帆也只是想将自己喜欢的人带给自己的母亲看一看,因为你是她最挂念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开!再不走我就叫人将你们给赶出去!”女人发怒了,丢掉手中的扫帚,一副要赶人的模样。 我还想与她再理论一番,赵一帆拉住了我,失落的摇了摇头:“我们走吧,至少人带她看过了。” 他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修道院,直到回头也看不见那个女人,他沿着墙角哽咽着蹲下了身,抬手想去擦干眼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完。 “一帆”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我觉得这种巨大的伤害,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安慰,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很难切身感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安静的陪着他,直到他的情绪渐渐控制,才说:“她从小就离开我了,在我的印象中没有抱过我,吻过我。小时候我总想,我是不是个坏孩子,坏到连自己的母亲都感到讨厌,所以我尽可能的听话,不淘气,我以为只要我能做得足够好,她就会正眼看我。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其实这次过来,是我决定最后一次见她。所以才冒然带你过来,想了结了自己心底的愿望,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哪里?你如此重视我,我很荣幸。很多感情真的说不清楚,或许是你与她没有做母子的缘分?别太跟自己纠结过不去,回去之后重新振作,我想看到之前那个朝气蓬勃的赵一帆。” 他终是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好好活下去。”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突然那女人从里面追了出来,我以为事情会有什么反转,谁知,那女人走到赵一帆面前冷漠的说:“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以后真的别再来了,我不是你的妈妈。” 再次受到伤害的赵一帆,伪装的坚强轰然崩塌:“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听话的去做, 为什么你不要我?” 那女人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无动于衷,如果不是因为辈份的关系,我真恨不得上前抽她两耳光,我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真的很难想像一个女人能这样冷漠无情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就算你真的不把一帆当儿子看,但能否不要做得这么绝情?就算是路过的陌生人,也不会这样的吧?!” 那女人似乎没有听到我在讲什么,只是机械般的重复了句:“我不是你的妈妈,你也不是我的儿子。这个秘密埋藏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伪装下去,我并不想看到你,看到你会让我想起许多不开心的事情,还有关于那个杂种的一切。” 很难想像。这是一个修道士能说出来的话,我狠抽了口气,赵一帆的泪水沿着脸颊滚落。 “如果你不是我的妈妈,那我妈妈是谁?除了你,还会有谁?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人,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就算你不喜欢我,为了把我推得远远的,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过于残忍吗?” 这女人淡漠着脸,冗长的叹了口气说:“你即然想知道,就进来再说吧,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至于这位小姐,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我也无所谓。” 赵一帆下意识的牵过我的手,示意让我跟他一起进去。 那女人带着我们走进了待客厅里,说:“桌上有水,想喝了自己倒。” 我拿过杯子给赵一帆倒了杯水,希望他能缓解一下情绪。那女人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当年因为我无法生育,所以你父亲找了一个女人代孕,这才生了你。 我当年别无选择,女人不能生孩子,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种过错,所以他找女人代孕我也认了,他带回来的孩子,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照顾。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对那个代孕的女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他把你带回来没有多久,以家里需要保姆的借口,将那个女人和野种接了回来。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老早就与这女人勾搭上了,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个野种!” 我的脑子里,‘轰’然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炸烈开来,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狼兄弟的故事,藏在赵父书房里赵一帆与原皓臣合影的旧照片,以及赵父亲口提及韩也的母亲在他们家做过保姆的种种我觉得这一切已经乱了!背后的事情比我想像得复杂得多! 我和赵一帆的表情差不多,只怕现在脑子也是一片混乱,女人接着说:“我也想把你当成亲生的孩子,可是每一次看到你跟那个贱人走得这么近时,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哽在喉。你父亲当年有求于我们家的势力,所以当时不敢与我有冲突。我被蒙在骨里这么多年,直到撞破他跟那个贱人在床上的肮脏事! 于是我把那个贱人与她带过来的野种一起让人丢出了赵家,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看到你,还有这个男人。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句句属实,你不是我的孩子,你的亲生母亲,是那个身份低贱卑微的保姆,你想要认母亲,就去找她吧!别再过来找我,我受不起!” 赵一帆瞪大着双眸,怔忡的片刻,才问:“我想知道,另一个孩子,是不是也是爸爸的?” 女人冷哼,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回家去问你爸!我看八成也脱不了干系!” 直到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和赵一帆才猛然清醒过来,我抽了几口气,若无其事的接了电话。 “皓臣” “你怎么还没有回来,菜都烧好了,他们已经坐在桌前开吃了。”原皓臣语气中透着不痛快,又朝客厅里吼了句:“别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我老婆还没回来!” 天知道他难得才做一次饭菜,估计最终还是想在我跟前露一手,好嘚瑟一下。可惜没能赏他这个脸,赶不回去了。 “皓臣,你们先吃吧,我临时决定跟朋友在外边吃饭。你不用等我回来了,我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那端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行,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来。” “好。”挂断电话,我抬头看着赵一帆,说:“要不我们先回市区,找个地方吃饭吧。” 赵一帆强装淡定的起身,擦掉了眼眶里的泪水说:“走吧,真是对不起,害你赶不回去与他吃饭。” 我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呀?我和他天天都腻在一起吃饭,只是偶尔不回家陪他而己,他能有什么意见?” 他轻应了声,开车载我离开了这,车子沿着公路,快速朝市区开去。 回到市区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半,赵一帆坚持要送我去公寓楼下。 我抬眸看向他,脸色不太好。显得十分疲惫:“你早点儿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 “欣欣”赵一帆转头看向我,问:“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让 我靠一靠就好。” “嗯。”我轻轻将他拥入怀中,手拍着他不断颤抖的背:“一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应该学会放下。” 他狠抽了口气,声音沙哑:“你叫我怎么能接受?!我一直以为只是妈妈不喜欢我,只是因为这样而己我从来没想过,甚至根本想不到,原皓臣跟我会有兄弟关系!” 我心口被狠狠刺痛,这些其实早已有预兆,只是我们后知后觉,没有去细想罢了。而原皓臣在第一眼时,就将赵一帆认了出来,所以当时对我的态度急骤转变。 一想到这,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我知道他后来是真心待我,可想起这些,如刺在喉。 直到赵一帆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我放开了他:“回去开车小心点,有什么情况你打我电话。” “我今天给你实在添了很多麻烦。”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真要计较,你都不知帮过我多少。”我是真心感谢他对我的好,遗憾的是我无以为报。 “欣欣,如果有一天原皓臣对你不好,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我咬着唇垂下眸,气氛过于凝重,沉默拉开车门目送着他的车消失在夜幕之中,我转身准备穿过马路,却在对面看到了原皓臣的身影。他就站在那里,即便隔得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他眸光的阴鸷。 我知道他该是误会了什么,从一开始我欺骗他是跟好姐妹一起出门逛街,他却看到的是我跟赵一帆。 “皓臣”我顾不得一切,冲过马路,他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调头就走。 急躁的心情没注意从左方急速开过来的小车,千均一发之际,车子在我一厘之处成功踩下刹车,我吓得尖叫了声,想到了几年前的车祸,软瘫在地。 司机吓懵了,以为撞到我,下车本想查看我的‘伤势’,谁知原皓臣折回身来快司机一步将我抱起,吼了句:“别碰她!!” 他歇斯底里的模样有些恐怖。司机吓得踉跄了两步,咽了咽口水,赶紧钻进了小车扬长而去。 原皓臣浑身巨烈的颤抖着,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你伤到哪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将脸靠入了他的胸膛:“没有,只是被吓到了,我想回家。” “嗯。”他打横抱着我走向公寓,对于刚才看到了只字不提。 推门而入,只见莱希与尼森正坐在沙发 里讨论着设计图稿,尼森认真的听着,我却难得看到莱希这么耐性的跟一个人讲解这么多。看到我们这情况,微怔了几秒,都开始默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想,我该回去买狗粮了。”莱希打趣的说,拍了拍尼森的肩膀。快速离开了公寓。 我脸颊有些微烫,竟这样被他们看了笑话。原皓臣却全然不在意,将我放在了沙发上,问:“摔到哪了没?” 我还后知知觉,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他检查着我的手臂,发现了左手肘上有一块擦掉了皮,他责备了声:“蠢女人!” 他给我消毒上药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疼,他还给吹了吹伤口,那模样,又让我忍不住失笑。 “皓臣,给我你的肩膀靠一靠。” 他没说话,我微笑着靠了上去:“今天我去见赵一帆,没有对你说是一开始怕你多想。你和赵一帆之间的误会好像很深,所以我答应见他的时候。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的。可是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知道。”他伸手将我紧拥入怀中:“只是我当时看到你和他在车里拥抱,气疯了,我的脑子没办法正常思考。看在你爱我的份上,我不计较这次的欺骗。只是以后,不要再对我撒谎。” “嗯,不会再有了。我以后不会再欺骗你。对了,颢颢和宗晟呢?”我仰头问他。 他趁机将唇欺上,良久才肯放开,浅笑:“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孩子早就睡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平静的解决,之前我在脑海里不安的想了很多解释的台词,都没有用上。原皓臣比起当年更加成熟了很多,或许经历得太多,才会让他快速成长。 他给我放了洗澡水,催我去洗澡。 我说:“你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毕竟平常都是我给他放洗澡水,他向来不会照顾人,所以给我放洗澡水还是第一次。 他笑了笑:“那你是不喜欢我对你这么好?” 他在笑着,可眸中却满是不安的情绪,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口狠狠被刺痛。 我洗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大厅拿着水杯吃药。我站在房间门口呆滞了久久,反应过来时,泪水已流了满面。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我只能参与他的未来,我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天,给他带来的是快乐与安定,而不再是永无止境的背叛与别离。 他躺在床上后, 我从身上紧紧抱过了他,低语:“皓臣。你可以对我生气,可以发火,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你的妻子,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不会离开你,也永不背叛你。” 他伸手,与我十指相扣,说:“可我怎么忍心对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生气?我想对你好,是因为我觉得这些年对你不够好,我怕别人足够好,你的视线会多看别人几分。但我心中很清楚,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所以我要变得更好,变成那个足以优秀到你今生今世都舍不得离开的人。” “嗯”我的喉咙涩得发疼,泪水止不住疯涌而出。 沉寂了三个月后,凌南枭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在那边找到了一座矿山,已开采出不少品质极高的原石。 原皓臣很镇定,在电话这端叮嘱了些事情,最后说了句:“等我过来再说。” 我正在一旁逗宗晟玩,顿了顿抬眸看向他,他走上前抱起孩子,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儿,对我说:“晚上一家人出去吃饭吧。” “你要去南非那边?” 他沉默了半晌,轻应了声:“我必须过去一趟,这一去,可能会呆很长时间。” 一想到可能一年半载见不到他,我心中酸涩极了,却假装若无其事,不想让他有后顾之忧,笑了笑说:“你去吧,孩子我会照顾好的,等你回来。” “先不说这些,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这么高兴的事儿,应该一起庆祝一下,叫上莱希与尼森才行!” “嗯,我本来是想过两天请吃个饭,不过你即然这样说了,那就叫上他们一起。” 说好一起的夏令营,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来年?那时候,孩子们又大了一岁。还没离开,我却已开始想念。 我们没去什么大星级酒店,城郊河边的露营地,有特色的烤全羊,我们围着篝火。把酒狂欢。 看护看着两个孩子在河岸上玩得不亦乐乎,男人们大谈人生理想,我静静的听着。火光明灭不定,衬映着原皓臣英俊的侧脸,他眼眸沉着睿利,透着无比的坚定。 尼森不太能沉得住气,得意的说:“我就知道原哥一定会超越他们!像他们这种目光短浅的家伙们懂个屁!!以后我们要挖很多很多金矿!做全世界最大的珠宝公司!成就最伟大的传奇!” 或许所有人都有这种向往,也只当尼森的话只是个意气的玩笑,却谁也没能想到,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们成 就了这个传奇。 “嘘嘘嘘~”莱希做了几个噤声的手势:“尼森,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咱们现在还不确定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想弄死我们的人太多了,在即将成功面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淡定、低调,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明白吗?” 尼森得到提醒,一把掩住了嘴,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刚才是我太不淡定了!压抑太久了,我都快憋坏了。” 原皓臣失笑:“能担起得多大的屈辱,就能成就得了多大的辉煌。以后有你张狂的时候,现在不着急。” “来,我们干杯!!”莱希举杯:“为了我们的明天,为了我们的亲人、朋友、爱人,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 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那一天闹到太晚,我们在河岸附近的客栈睡下了。 河岸上安着精致的马灯,从窗前往外看,灯火照应在河面,美极了。 客栈的房间不大,但很有古典的特色,孩子被看护安排在隔壁的房间睡下了。原皓臣喝了许多酒,有些醉意,在浴室很久也没出来,我担心的走进去一看,他果真眯着眼迷糊睡了过去。 头发上还沾着洗发水的泡沫,他安稳的睡着,那模样也让我心安。从李铭伟那件事之后,他一直没怎么安心睡过一个觉,事情得到转机,他也能稍稍松口气了。 我知道他将大部分的钱都孤注一掷,投在了采矿上面。好在现在终于有了些回报。我上前拿过洒花,替他将头发上的泡沫给冲掉,他睡得比较沉,一直没醒。 我随后推了推他:“皓臣,回床上去睡,你泡太久了。” “嗯”他发出两声鼻音,幽幽睁开了眼睛,失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孩子们都睡了吧?” 我说:“早睡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他从浴缸里起身,我拿了浴巾给他擦身子,他猛的将我一把拉入怀中:“我想要你。” 我在他的锁骨处咬了一下,印出一个红痕:“画个圈圈,做记号,你是我的。” 他笑出声来,依葫芦画瓢在我的肩膀上也咬出一个吻痕:“我也画个了圈圈。我想画很多个圈圈” “好,给你画很个多圈圈。” 我伸手揽过他的脖子,他将我打横抱起丢上大床,身子随之附上 我们纵欢至天明 第68章 罪恶的深渊 原皓臣拉过我,替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轻声说:“又不是一去不回,很快我就回来了,你和孩子好好的在家等我。” 我抽泣着,此时有点儿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正与自己喜欢的情人道别般。 原皓臣抱着我一直安慰了很久,最终是他自己给收拾的行李,就一个背包,里面除了一些创作工具,就是基本常用的药。 那个晚上,他抱着我说了很久的话,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往。我们俩不说话的时候,就默默靠在一起,静等着天明。 他哄我入睡,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的鼻头一酸,竟然连当面道别的机会也错过。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原皓臣低沉的声音:“欣欣,飞机要起飞了,你昨天很晚睡,再躺一会儿吧,我去到那边会给你电话,不用担心我。”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哽咽着嗓音沙哑。 “送不送都一样,你送我来机场,我反而不想离开了。”他无奈一笑:“得挂电话了。” “好,一路顺风。”我紧握着电话,那端久久才传来一阵盲音。我狠抽了口气,离开原皓臣的第一天,我的心也一并被带走了,生活似乎少了什么重心,很不适应。 但是我得快速习惯下来,没会这些没有他的日子里,带着孩子们好好的过每一天。 从他离开的这天开始,我学着写日记,日记里能寄托我的思念。我接到他的电话是他离开的两天后。 我欣喜若狂,一肚子想对他说的话,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皓臣,你在那边还好吗?” 他说:“很好,你不用担心。本来我想下了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中途信号很不好,现在我们在矿山附近搭了帐篷安定了下来。” 我问他:“那边是不是很热?” 他说:“气候很干燥,线强。倒是不觉得太热。家里还好吗?” 我轻应了声:“家里挺好的,宝宝知道你出去工作了,所以突然变得乖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淘气了。” 他失笑:“那就好,我就怕那俩小家伙闹腾得厉害,他们平常还是怕我的。我不在,不知道要野成什么样儿。” 我说:“我也会拿出大家长的威严!” 我和他聊了近半个小时,他说现在要去堪查矿场,那边信号不好,所以就挂 断了电话。 那天依农约我逛商场,我开车将颢颢送进幼儿园后,带着宗晟去见了她。 只觉得一些日子没见,变得更加有女人味儿了,我说:“看来最近有爱情滋润你啊。” “嘿嘿,最近陈煜那小子长心了呗。” 我问:“陈煜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依农说:“在家里的公司上班。似乎干着还挺乐呵的,他说等年底的时候,咱们就结婚。” 我说呢,陈煜终于提结婚这档子事了,眼看他们家的孩子都两岁了。 依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现在姐有钱,陈煜每个月都塞钱给我。今儿个要买什么,姐送你,挑吧,别跟我客气。” 我失笑:“虽然公司没了,还不至于让你包养我,我可不会拖你后腿的。”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懂事了,改性了呀?”依农打趣的说。 我们去逛了儿童区,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重心几乎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一圈逛下来,孩子的衣服是买足了,自己的衣服还没买,已累得不想动了。 “前面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坐一坐。”我说。 依农锤了锤腿,点头:“下次出来逛街,一定要带男人出来,至少还可以给他安排个力气活儿让他舒筋活络一下。” 我甩了下头发,抬眸间,笑容僵在脸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分,在这里又遇到了简琦。 看来她常来这里,不然我显少来,两次都能碰到她。 她一身大牌范儿,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两个给她提东西的助理。同时也注意到了我们。 依农暗中戳了戳我:“快走,狐狸精来了。” 以前那么好的姐妹关系,弄得现在跟仇人一样,我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本想假装没看到与她擦肩而过,却没想到她叫住了我:“哟,这不是我的好姐妹欣欣吗?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我暗中抽了口气,扯着出一抹浅笑:“跟你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和依农就先忙去了。” 她拦下了我:“别走啊!我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你说呢,你就这样走了,也太不给面子了。” 我撇嘴,有点儿不太想跟她缠纠不清,现在下手中还抱着宗晟,老娘已经累个半死了,只想找个地儿好好的喝杯咖啡安生。 “你儿 子?长得挺漂亮的,不像你。” 这话儿怎么听着那么带刺呢?但我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像我老公。” 她一脸戏觑说:“可我怎么瞧着也不像你老公?” 我一听就窝火了:“简琦,你什么意思?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是不能乱说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就随口说说,你炸什么毛?难道心里有鬼被我说中了?” 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非得抓着我不放。 “简琦,我还有事就先早了,你要是还想逛的话,就自个儿高高兴兴的逛吧,我不奉陪你在这里唇枪舌战了。” “黎洛欣!”简琦愤愤的不肯让我走,连依农都快看不下去了。 “简琦,你这是干什么?好歹以前也是姐妹,你有必要这个样子吗?就算不能做姐妹了,咱好聚好散行吗?” 简琦冷哼:“我看,行不了!” 我眸子冷冽定格在她身上:“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笑了笑说:“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公司没有了,老公也行踪诡异,难道是欠了债没脸在这里呆了,所以逃跳了吗?这是命啊,没办法,我天生就是比你命好,有的人就是命贱。怎么比啊!” 我抽了口气:“我犯不着跟你比,我自己过得好不好,我心里比你清楚得多。不需要你为我在这里定一个悲情的角色,我多谢你了。” 依农将的拉到了她的身后,严实护着我,把孩子一放,双手一插:“贱人,你想打架吗?” 简琦的脸难堪的抽了两抽:“曾依农,我和她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让开!” 依农狠狠瞪着她:“怎么跟我没关系了?我看到一个贱人在欺负我的好姐妹,难道我看我的姐妹任人欺负,这里是大商场,你要不嫌丢人,就尽管来上!!” 简琦气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她当然知道依农的身手甩男人一大截,就算是几个妹子一起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你就这么护着她?我曾经跟你也是好姐妹。” 依农笑了笑:“那是当然,我跟欣欣初中的时候就是好姐妹了,我也是因为她才跟你做姐妹的,你现在都不把她当姐妹了,我为什么要把你当姐妹?还有,你与其笑别人公司没了,老公跑了,还不如多关心自己啥时候能有个蛋生!” “你!!!”简琦脸 色骤然一变,依农狠狠白了她一眼,抱起孩子朝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快走。 这女人咱招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在咖啡厅里坐定,给两小鬼点了两个奶油布丁,我意外的看着依农:“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言会道。” 她说:“其实你也不差嘛,就是被她气糊涂了,情绪任她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以后她要再为难你,你只抓着这一点使劲的挫她就行,我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贱话来。” 我想了想说:“她大概是因为赵一帆的事情,一直记恨我到现在。” 依农简直无法理解:“草。她喜欢赵一帆,就自个儿去追啊,跟你较什么劲儿,有意思吗?人家赵一帆把她当回事儿了吗?再她说现在嫁了豪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她都嫁人了,跟赵一帆没可能了!怪谁?!” 我说:“怪我咯,当初要不是我‘缠’着赵一帆,她想着就能跟赵一帆成了。” “傻逼!”依农狠狠吐出这两字儿,毫不留情。 之后没多久,媒体总是传来韩氏总裁与简琦离婚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概三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韩城打过来的。 他问我:“你能联系得上韩也吗?” 我对韩城现在特没好感,蓝度变成这样,全都是他一手造成了,而且不是正面交锋,而是使了两次卑鄙无耻的手段。 我说:“联不联系得上,都跟你韩大总裁没有关系。” 韩城有些无奈:“别这么,当时我那样做也只是想逼韩也回到韩家,虽然他气死了爸爸,但让他回韩家也是爸爸的遺愿。再说是我们韩家对不起他。” 我说:“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你所说的这些我也完全不关心,再见!” “等等!”他猛然叫住了我:“如果他真的不能过来,你也可以,我妈想见见你们。” 我眉头紧锁:“你妈?见我们做什么?” “她一直对当年的事情感到愧疚,这些身体状态一直不好,她可能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想着见见你们。”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做了坏事就想着被原谅,可是谁又能救赎曾经被深深伤害的那些人? 本来我是不太乐意见的,但是一想到也许能从韩家主母的嘴里听到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我便起了心思。 “什么时候?” “今天也行。” 我看了眼时间,此时颢颢就快放学了,我说:“今天我没时间,明天再约吧,我明天会给你打电话。” 听到我答应下来,韩城冗长的舒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带韩也一起过来。” 我说:“我家皓臣出远门了,暂时回不来,就算是现在他在,只怕也不会来见你母亲,所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只想保护原皓臣,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他那个模样,让人心疼。 “那好吧。”韩城没办法,妥协了下来。 第二日,我让看护在家里照顾着宗晟,将颢颢送到幼儿园后,给韩城打了一个电话,大约十多分钟后,他亲自开了车过来接我。 车内,他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我是个不太能安静下来的人,这么安静,便总想着找点儿话题来缓解一下气氛。 于是,我说:“最近媒体总是在传你和简琦的离婚的消息,是真的吗?” 他阴沉着脸,没有回答。我撇嘴将视线转向了车窗外,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说:“正在考虑离婚协议。” 看来无风不起浪。我想了想说:“我看你们之前不是挺好的吗?简琦还经常在我面前显摆你呢。”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吗?” “什么话?” “你说,爱情很重要。后来我遇上了简琦,为了爱情我不顾一切,开始觉得你说得很对。爱情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爱情,生命实在太枯躁无趣了。” 我还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如今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嗯,和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这种幸福胜过一切。”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有,生老病生,都不离不弃。 他轻叹了口气:“是啊,可是后来我才发生,爱情是一种相对的东西,不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就足够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很累很累。” 我心口一窒,没想到近两年的时间,简琦和韩城竟也没能修成正果。每次看简琦在我面前显摆,我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俩的关系真的有多好似的。 我也没想到,简琦会是这么长情的人,明明之前她是我们之中最花心的,结果认真起来,让人有些感慨。突然间不再那么讨厌反感起她。 或许她是真的太爱赵一帆,因为这种得 不到的爱情,才转化为了满腔的恨意。 车子在韩家别墅前停下,走进院子时,我看到简琦在院子里采摘玫瑰,看到我的身影,只是轻轻一瞥,似乎并不意外。 韩城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带着我从她身边走过。他们之间看来闹得挺僵的,都开始不再说话了。 韩母长年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枯槁如柴,没有了一丝生气,眼窝都深陷了进去模样十分憔悴。 见到我,她微怔了片刻,才颤声问:“这就是韩也的老婆?” “是的,妈妈。”韩城在他母亲床沿坐下,紧握过了她的手:“她现在过来了,你有什么想要对她说的?” 他母亲眼神复杂了盯着我半晌,对韩城说:“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私下跟她说。” 我的心脏鼓动得厉害,她要对我说的,难道是关于原皓臣过去的一些事情? “你过来,再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直到在她床沿前停下步子,她盯着我泪水就滚落了下来。 “当年我做错了很多事情,韩也还是不肯来见我一面吧?他大概是不会原谅我的。” 想那时他父亲临死前,原皓臣报复仇恨的目光,只怕到死都不会想再见这个女人一面。 “做错了什么?”我问。 她沉默了下来,似乎难以启齿说起那些过往。我诱导着说:“我现在替韩也过来,就是想听你的忏悔,我会把你今天的话都转告给他的。” 韩母的泪水又再次流下,才娓娓道来:“韩也的母亲,是来自于大山里的女人,她身上有种灵气,是个十分标准的美人。男人总是花心的,又喜欢尝新鲜的,当时韩也的父亲在和我刚结婚没多久。结识了这个女人。 原素丽的出现毁了我美满的家庭,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呢?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说爱上了韩正,就跟他在一起,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韩正想要抛妻弃子跟原素丽在一起。 那个女人,只想着自己跟孩子,怎么不想想我当时拖着才几岁大的小城,如果离了婚生活会过得有多么坚难?所以我怎么也不愿意离婚的,我以死相逼,让韩正离开那个女人。 韩正表面上答应了我,可背地里却偷偷跟这个女人来往,还经常夜不归宿,我心里呕着一股子气,没地儿发泄,就雇了人跟着韩正,摸着了那女人的住所, 那个时候,韩也都两岁了。 我们那时候有个姐妹圈子,其中跟我关系还不错的不能生育,想找个能代孕的女人。我出于私心,便跟她说我这里刚好有一个缺钱的女人,她会愿意做代孕。 我将原素丽迷晕了,让人送到了她老公的床上,好让我家韩正死了这条心!也让这个女人有自知知明。本来我是受害者,可因为这一念之差,我就做了坏事,再也不能回头了。 赵震南喜欢上了原素丽,缠着她不放她走,并用孩子作为威胁。韩正找她未果,一气之下跟我闹翻了,就是从那时起,他便出国丢下我们母子很少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是在酒店里过夜,公司也都是通过电话或者邮件让下属处理。 我就这样守着活寡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恨着!!你不知道那种歇斯底里的恨,能把人折磨得发疯。后来我听那个姐妹说,原丽素怀上了赵震南的孩子,生了个男孩。 只可惜,那个姐妹也没能守住赵震南的心,至今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些男人都为她抛家弃子,为她疯狂!我一直期待着有那么一天,报应降临在她身上。 赵震南当时势力薄弱,有求于妻家的权势,所以与原素丽的事情也不敢声张,直到后来他的妻子将这个女人和韩也赶出家门,自此母子俩人不知去向,我一直觉得太便宜了这个女人。心中的恨意一直没能消除。 没想到过了十年,韩也突然带着一个叫宛白的小姑娘,在那天雨夜里出现在韩家的大门前。我看着那孩子与原素丽有几分像的脸,生了歹心,将他留了下来。以宛白不是韩家人为由,将她送到了青少年收容所。 我记得那天雨夜,韩也带着满身的伤,我将他和宛白分开,他不肯,拼命的跟我们对抗,那两个孩子的感情很深厚,似乎从来没有被这样分开过。韩也那么倔犟的人,哭着喊着跪在雨中让我接宛白回来。 我自然是没答应他,我当时对他母亲太恨了,恨已将我的心蒙蔽,让我分不清善恶。我竟不知,我和那个女人的恩怨,与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可我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我欺骗韩也,只要他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为难宛白,只要他乖乖听我所有的安排,总有一天我会把宛白接回来还给他。于是韩也很听话,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韩正因为得知韩也的事情,中途回来过几次,他很喜欢这个孩子,想必是因为那张与他母亲太像的脸。可是 韩正越是对这个野种好,我就越是怨恨。韩正竟还想着要把百年将来一半的财产都给韩也,并好几次说要亲自将韩也带在身边,让他出国念书。 我还是抵死没答应,韩正的态度十分坚定,我想着他也是怕韩也留在本家会受到欺凌,所以态度才如此坚定。在那天夜里,我警告韩也,不能跟着他父亲离开这里,只要他答应与父亲一同离开,我就毁了宛白。 后来他果然没有答应与他父亲一起离开,我经常虐待他,无缘无故把他关在漆黑的屋子里,拿藤条抽打他,他也不反抗,只是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大冬天的时候,我就让他跟家里的狗睡在一起,不给他饭吃,他也不反抗” 我简直无法再听下去了,根本无法想像,当时原皓臣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怎么能那样对他?你怎么能?!”原本当我看着这个女人脆弱的躺在病床上气息恹恹的模样,心中还有一丝不忍,现在看来,全都是报应,是她活该!! 她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我怎么能这样?后来过了很久,我一直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做的,如此歹毒,如此可怕,也如此的陌生。他十四岁那年,我大哥因工作的调动回来了。”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你大哥,叫林健翔,对吗?” 她看着我微怔了片刻,点了点头:“看来,你调查过一些东西。” 我暗自抽了口气:“也没有特意调查,只是好奇而己,后来呢?” 她想了想,说:“后来,我大哥和韩也开始走得很近,我倒是挺好奇的,大哥怎么会那么护着这小子?每次大哥看我为难他,就找理由把这小子带走。有一次我悄悄地跟了上去,林健翔这个变态,竟然对韩也起了心思,还对他动手动脚的。 韩也反抗他,我大哥就拿宛白说事儿,他说会帮他把宛白给弄回来,只要韩也不反抗,听他的。其实我大哥就是图个新鲜,没想对韩也真的怎么着,兴志一来了,就猥亵他。倒是真的把宛白给毁了。但韩也不知道,还一直以为,只要听林健翔的,总有一天,大哥会帮着他对抗我,把宛白弄出来。你说这小子天不天真?”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心尖都在发颤,这恶毒的两兄妹所做所为,简直令人发指!我真想掐着这个女人的脖子,亲手将她送进地狱去! 她看着我,眸光闪过一丝内疚。说:“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重头来过一次。韩也十五岁的时候,宛白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上 吊自杀了。韩也忍了这么久,全都是为了宛白。 在得知宛白死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像是疯了,说要杀了我们。我们报了警,收买了当时的警察,让他们代替好好教训韩也,让他乖乖听话。韩也从警局送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气息恹恹。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后来也就过了这么多年,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也没查出有什么病,我想可能真的是报应!韩也死后没多久。我大哥也疯了,疯得谁也不认识,就记得一个韩也,说他鬼魂回来了,索命要带他走。 后来家人实在看不住大哥,就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我身子还好时,也会经常去看看他,后来就越见去得少了。这些年也没再看过他。不知道他还过得好不好。 一年前,我突然听小城说,韩也回来了,我还不信。后来才知道他没有死,当时救他命的人就是赵震南,赵震南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他又上原素丽的儿子,这才瞒天过海,给他换了新身份,活了下来。”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他每一个晚上的噩梦,他那些年不得不靠药物来控制自己情绪的病情,都是被这些禽兽折磨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恨?恨不得杀了他们解气! 莱希总说,原皓臣最大的特点是能忍,是啊,这些折辱都能忍得过来,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也许他也曾像颢颢那样天真无邪的笑过,只是被命运的残酷扼杀得一干二净。 我深深厌恶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让我心爱的人曾经甚至是现在都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是一辈子也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说:“你说出这些,是想要得到什么?” 她说:“向我对韩也说一声对不起,这辈子是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下辈子我愿意还他,做牛做马都行。” 我冲她笑了笑,说:“我现在就可以替他回答你,不会原谅!你就带着这些肮脏还有罪恶,通通下地狱去吧!我不会再见你,更不会向他提起你,我不想让他感到恶心,永别。” 我转身离开,听到了这个女人最后歇斯底里的忏悔的哭声,那些罪恶,不会因为泪水而冲淡。 回去的晚上,我接到了原皓臣打来的电话,他那里天快亮了。 “欣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发现了第二座金矿!” 我心中替他感到高兴,可听着他的声音,鼻头酸得厉害,泪水无法控制的一个劲的往外冒。 他听 第69章 他的归来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我没想到在接下的这两年里,会发生这么多无法预想的事情。 在传简琦与韩城离婚的四个月后,他们终于离了婚。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并不关心。 某天晚上卓雅突然打电话给我了,约我去酒吧坐一坐。我和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 中途听说她跟那什么企业的小开好上,准备结婚去加拿大结婚,看来有了变故。 我有点儿不放心孩子,再三想了想,她有些不耐烦了,说:“结婚有小孩的女人真烦,行了,你在家里看小孩吧,反正依农也会陪我。” “别,我过来还不行吗?你们先等我。” 我叮嘱了家里的保姆一些事情,先哄了宗晟睡觉,对颢颢说:“妈妈现在有点事儿要出去,颢颢是大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 颢颢认真的点头:“颢颢会看好弟弟。” 我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听家里阿姨的话,不要淘气,早点儿睡觉。” “好,颢颢乖乖的。” 虽然这小子现在答得好好的,但这小子鬼得很,背地里还不知道会闹腾个什么样子。 保姆笑说:“太太请放心出门吧,颢颢我会好好看着的。” “颢颢,那妈妈出去了。” 我赶到与卓雅约好的那间酒吧时,已经将近十点,卓雅和依农都喝了些酒,以为我不会过来了,看到我来有些意外。 “欣欣,快来,好姐妹就等你一个人了。”依农一把抗过我的肩膀,将酒杯往我跟前一塞:“今天不醉不归。” 我问她:“你女儿在家谁看着?” 依农笑眯眯的说:“我家傻大个儿!” 我知道她说的这傻大个儿别没人,是陈煜。我呵呵了两声,说:“你也得考虑一下我,你醉了还有陈煜帮你带孩子,我现在家里只有保姆。” “保姆也是人啊。”依农一脸无法理解。 卓雅轻叹了口气:“你就是把孩子太宝贝了。” 我说:“等你有孩子。你就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把孩子太宝贝了。” 卓雅将酒杯一摔,大笑了三声:“我告你们,我这辈子就打算打单身了。” 我看她真的喝太多了抢过了她手中的酒杯:“你现在别喝了,看你喝成什么样了。这人生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你不明白,我那么爱他,他却最终抛弃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那种混蛋,我恨死他了!” “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让他看你的笑话!”我看她这模样,似乎又想起了我当年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很理解。 依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别劝她了,让她醉吧。” 她哭了半晌,说:“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我一脸懵逼,才想起这个人不是我。而是卓雅,就算她再怎么情伤,也会让自己尽可能的看上去优雅。 我说:“真的是想让我过来安慰她的吗?” 依农说:“她就这草性,别跟她一般见识。” 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瞧,愣在了当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韩城,他似乎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看到我,他微笑着说:“我刚开始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吗?” 他说:“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家里看小孩。” 我说:“家庭煮妇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心情,也是极好的。” 他看了看我们说:“不介意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我想说介意,谁知卓雅早我一步说:“不介意,正好有帅哥陪我们喝酒,高兴还来不及,你叫什么” 卓雅盯着韩城的脸看了看,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我不是在做梦吧?” 韩城眉头微蹙,抓下了她的手:“这位小姐,你拿手指在别人的脸上戳来戳去,很不礼貌。” 卓雅一下惊醒讪讪笑了笑:“我就是不太确定是不是你韩大总裁本人,我是娱记报社的主编,我们以前采访过你的。不知道韩总裁还记不记得?估计是不记得了,我们这种小人物,时间又过了这么久。” 谁知,韩城说:“是有印象的,你是琦琦的朋友。” 卓雅微怔,点了点头:“对,听说你和琦琦离婚了?” 韩城疑惑:“听说?难道这一手资料你的好姐妹没有把它交给你吗?” “这个我和她很久没有联系了。”卓雅轻咳了声,面露尴尬,又安慰了两句:“像韩总裁这样英俊又多金的男人,自然是不用担心终身大事的,很快会有新的桃花降临。”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心安慰还是补刀? 总之韩城很不高兴,跟我们喝了两杯就离开了。 卓雅撇了瞥嘴:“这人性子真傲,我不就不太正经的说了几句正经话吗?” 依农真相道:“你丫下次想补刀更明快精准点儿,这些让人听着有些别扭,都不是你的风格了。” 我们几人喝到十二点,我没怎么喝酒,出来的时候又刚巧碰到了韩城。 卓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叫住了韩城:“韩总裁。你这是要回去呢?” 韩城回头看到了我们,想了想,走到了我跟前问:“我正好顺路,送送你吧,天色不早了。” 韩城对我的照顾,多半是因为原皓臣的原因,所以并不奇怪。 我正准备回绝,卓雅一把拉过了我说:“好啊好啊,原总裁真是有绅士风度,我刚好也顺路,你就送送我吧。” 依农朝不远处招了招手,陈煜的司机过来接她回去,她对我们说:“姐妹们,我就不跟你们参和了,先回去了。” “好的,回去早点睡。”与依农道别,韩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说:“上车吧。” 卓雅冲上前打开副驾驶座,将我塞了进去,自个儿钻进了后座,因为韩城喝了酒,找的是代驾,所以只能与卓雅一同坐后面。 我竖着耳朵听着,卓雅这小婊砸的目的果然不单纯。 “对了,韩总裁,我们报社啊,已全面发展,有了自己的杂志,下个月想做一个名人专访,不知道我们能否方便预约一下呢?” 韩城一口回绝了她:“没空。” 卓雅磨了磨牙,在脸上硬挤出一个微笑来:“没空呀?那没事,不一定是要下个月的。” “下下个月我也没空。”韩城没有给她一丝余地。 “那那你能不能看在琦琦的面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韩城有些冒火了:“这位某小姐,琦琦跟我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呵呵呵呵那也没事儿啊,咱们也算是认识一场,交个朋友总是好的吧?对了,韩总裁什么时间有空出来喝杯咖啡?我请客。” “不需要,最近都没有时间。” 卓雅不死心:“那我等你有时间的时候?” 韩城那不耐烦的眼神儿有些被缠烦了,没再搭理她。卓雅与我一同下的车,被丢下车的卓雅有点懵。 “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莫明奇妙的给丢下车。” 我说:“不是莫明奇妙, 你有点儿醉了,话太多。今天就回我家去睡一晚吧。” 卓雅长叹了口气:“我就想采访个名人专栏,你说有这么难吗?” 我说:“有点难,名人一般都是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见我们这种闲空人?” “要是你家原大宝还在,我就勉强一下,采访他。” 我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勉强一下?”估计原皓臣会直接将她丢出门。 卓雅就这么跟韩城给卯上了,说没采访到他的专栏誓不罢休。她这性子一旦较劲儿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原皓臣他们依旧很忙,赵一帆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大概圣诞节的三天前,我接到了赵一帆的电话,从上次通电话到那天。都已经过了四个月有余。 电话那端,他的语气有些颓丧,说:“欣欣,我要结婚了。” 我心口一窒,他要结婚我当然是祝福他的,可是明显他根本不开心。 “你什么时候有了结婚对象?我怎么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顿了顿,嘲讽一笑:“你认识,所以没有什么好提起的。我下个月和简琦结婚。” 这个消息,仿如一道天雷劈下,我炸得懵了好几秒。 “和简琦结婚?一帆,你你还好吧?怎么突然就做出这个决定?”他根本不爱简琦,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也没对简琦擦出火花,之后更不会。 爱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和时间没有关系。 赵一帆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可能是注定的吧,她怀了我的孩子,就算我不想对她负责,但是我想对那个孩子负责。我想要那个孩子。”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决择是自己想要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他深吸了口气:“这话题太无聊了,换一个吧。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喝杯咖啡聊聊?” 我说:“没问题。” 没多久赵一帆就给了发来了请贴,我很犹豫要不要去。对于简琦,我现在糟心极了,她对男人的确是很有手段,说勾搭上韩城就勾搭上韩城,甩了他就能立即甩了他,转背爬上了赵一帆的床。 赵一帆对待感情是个很认真的人,一旦确定爱上了,就不会轻易再放手。我只是希望简琦这一次能够真心待他,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没有爱情,以后时间长了也会有亲情,过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 他 们结婚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是简琦给打过来的。 “我明天结婚,你一定要来。” 我想了想说:“不一定有空。” 她说:“好歹姐妹一场,再说一帆跟你的交情也挺深的,不来可真是不够意思。” 我有些无奈,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明天会过来。简琦,有些话,我们就在电话里说吧。” “嗯哼~”简琦心不在焉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把赵一帆给弄上手的,但是我警告你,和一个人在一起时,就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他不是韩城,对于一段伤一段情,没那么快说忘就忘,说放就放。” 简琦抽了口气,声音有着隐忍的愤怒:“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提醒我,一帆曾经最爱的人是你,他会一直记着你,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你真的不需要再操心了。一帆的事情今后都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不要做了婊子却总想着立牌坊,也不想想有没有人意乐瞧。”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即然要歪解我的意思,那我说再多也没用,就这样吧,再见。” 我以为这次不愉快的通话会是与她最后一次,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己。 我终究没能去参加他的婚礼,在他的婚礼上遇到简琦会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想想还是算了。 那天很晚,一帆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没来?”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今天孩子有一个家长会。所以没有到。婚礼想必很隆重吧。” 谁知,他竟哽咽着说:“我一直在等你过来,我想让你参加我的婚礼,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只要看着你,大概就不会那么慌张害怕。” 我听着,眼眶泛红:“对不起一帆,很抱歉” 换作他和谁的婚礼我都会欣然祝福,可是一路走过来,我实在太了解简琦了,我没办法给他送上我的祝福。 赵一帆很快收拾了心情:“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该说对不起的人也是我。” 我安慰着他:“别害怕,选择了就要勇敢的走下去,我想未来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你呢。” 他失笑:“希望是美好,而不是惊吓。我只想我的孩子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很喜欢小孩,自从上次与他母亲的那件事后,便更加渴望能有一个家,能做一个好父亲,给孩子幸福安定。 “一帆,你这么好,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也一直坚信,赵一帆这么好的人,会有好报,但事情总与愿违。 原皓臣这一去,整整去了两年。 这两年的时间变化很多,颢颢快满七岁了,两个月前宗晟刚满三岁,一帆和简琦生了个女儿,也有一岁了。 李铭伟成了百年集团的首席设计师,一年前被调回总公司。 依农与陈煜终于修成了正果,半年前已结婚。至于卓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韩城擦出了火花。我和依农经常笑她,为了她们杂志的名人专栏,如此牺牲了色相。 卓雅总是装佯怒道:“我是这么低级的人吗?我和咱家小城城是真爱,真爱懂不懂?!” 原皓臣回来的很低调,我带着孩子去机场接他,差点就认不出他来了! 他还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水洗牛仔裤。下巴留着胡子,戴着墨镜,头发剪成了寸头,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我的小鲜肉早已不见了,眼前这个肌肉结实,粗矿的帅大叔在伸手抱小宗晟时,我还以为是人模狗样抢孩子的。 直到莱希从机场洗手间里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原皓臣第一句对我说的话,就是:“才两年而己,你就把我忘了?”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嚎啕大哭着扑进他的怀抱:“你回来了!” “啊,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伸手接过宗晟,刮了刮我哭红的鼻头:“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莱希抱了抱双臂说:“太肉麻了,这里是机场,注意点儿形象!” “莱希!”我和莱希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他还是没变,一眼就能认出来。 听说尼森留在南非那里学习了,我们去酒店订了桌菜,全是素的。莱希扶着胸口说:“在南非天天吃牛排鸡排猪排我都要吃吐了。” 原皓臣不乐意了:“莱希,好歹是我给你们当了两年的老妈子!你怎么能说吃吐了?” “希希说是肉吃太多了,不是指原总做的牛排不好吃。”还没等莱希出来解释,他身边的男人就急着帮他开口了。 莱希这才想起,拉着身边的男人站起说:“ 我差点忘了介绍,他是我们在南非认识的合作伙伴,赛特,迪拜人。我们现在共同开采有两座金矿,过些日子我们就要进军波斯湾那边开采,赛特,她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欣欣,我最好的朋友。” “你好,我是赛特。”他的中文说得棒极了。 “你好,我叫黎洛欣,你叫我欣欣就好。”说完我悄悄在原皓臣耳边说:“是迪拜啊!超级有钱的。” 原皓臣瞥了我一眼,低语说:“他现在还没我有钱。” “老公,我好爱你。”我立马狗腿的抱过原皓臣的手臂。 原皓臣:“别这样,害我以为你只爱钱。” 我笑眯了眼:“爱你也爱钱。” 原皓臣一脸不爽:“钱和我,只能爱一个呢?” “爱你!爱你!!” “这还差不多。” 莱希快看不下去了:“喂。你们真的够了!” 原皓臣瞥了他一记白眼说:“你不懂,小别胜新婚。我和欣欣分开了两年,又不像你和赛特天天打招面,还不让我们亲热,你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虐我和阿森的?” “呃” 莱希哭笑不得的眨了眨眼,与赛特面露尴尬之色,相视一笑,埋头吃饭。 颢颢现在上小学二年级,吃完午饭,原皓臣在包间的休息室里躺了个午觉,赛特与莱希与小宗晟玩得不亦乐乎,带他出去玩儿了。 差不多到点去接颢颢,一路上原皓臣很兴奋,他一直问我:“颢颢两年没看见我了,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我说:“这也有可能,你变化大到连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原皓臣长叹了口气:“南非线太强,干的也是些体力活,我又不像莱希,出门散个步还涂个防晒霜。”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希希宝贝向来活得这么精致,对了,那个赛特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话说那天莱希穿得很闷骚,开着小跑车去草原兜风,据说是没油了,你知道迪拜石油丰盛,于是就这样遇上了赛特。”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笑话,很冷!” “是吗?想想还是有笑点的。”原皓臣一本正经的说。 颢颢果然没能认出原皓臣。直到我说是爸爸,颢颢才冲过去抱着他老爸的大腿:“爸爸,颢颢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原皓臣抱起颢颢, 说:“小不点,是不是没吃饭,都不长个儿。” 颢颢那情商也是挺高的,连忙正儿八经的说了句:“想爸爸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颢颢就长不高。” 原皓臣一个激动,狠狠亲了他儿砸一口:“乖!” 回家之前,我们顺路去了一趟超市,没想到这两年都没碰上的人,却在这里碰上了。 只见李铭伟正和一个漂亮的女孩推着购物车。买了许多东西,与我们撞了个正着。 他看到原皓臣微怔了片刻,我以为会假装不认识的擦肩而过,却没想,他还是上前与原皓臣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原先生。” 这生疏的称谓让人心里极不痛快,原皓臣没在意,只是对他笑了笑:“很久不见,铭伟。” 李铭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 原皓臣看向他身边的女孩问:“这是你老婆?” 李铭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暂时还只是未婚妻,很快就是老婆了。” 女孩害羞的脸红了,看样子他找的这个女孩很不错。苏久久那样的他根本hld不住,听说蓝度被收购之后,苏久久也出国了。至今我也不明白。当初原皓臣究竟是为了什么让苏久久进公司,还能如此相信她。 原皓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错,看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李铭伟表情一下就变了,语气也尖锐了许多:“原先生,别装了,对我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就是,我李铭伟最不喜欢的就是表面上客套,当年的事情” 原皓臣打断了他:“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所以你也没必要一直紧纠着不放。你说得很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人说你是错的,所以你也不用再耿耿于怀。” “算了,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看在多年前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冷眼旁观。” 原皓臣轻叹了口气,笑着说:“好,我会记着的。”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逛。”说着他与女友快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满是无奈:“铭伟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皓臣说:“人就是这样的,第一次站得这么高,总会迷失自己和方向,认不清楚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只有真正的从高处跌下来过,才会明白过来。这点荣耀不值得他拿感情 换,因为到头来,他会因为这些东西失去更多。” 我说:“你还挺有觉悟的嘛。” 他无奈一笑:“毕竟是过来人,起起落落,什么也都经历过,这点早就看开了。” 原皓臣回家后,家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半空飘浮着现在终于有了一个重心和依靠。 他这两年的时间变得更加沉稳能抗压,并且懂得照顾人。 给孩子洗澡也做得很好,以前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的,哄孩子睡下之后,他问我:“要不要喝一杯?” 夜色静好。我朝他点了点头,他拿出一瓶带回来的红酒,倒了两杯。 他坐在沙发里,我躺在他的怀中,无聊看着电视,其实就算彼此之间什么也不干都觉得幸福。 他给我讲了一些在南非采矿有趣的事情,还有认识的一些朋友,他的心境开阔了很多,过去的阴影似乎早已荡然无存。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突然问我:“这两年,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我说了这么多,轮到你说了。” 我说:“在你走后没多久,一帆和简琦结婚了。还有韩城的母亲去逝了。” 他表情微怔,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吗?” 我问他:“你不在意了吗?” 他深吸了口气说:“即然都是过去的事情,老放在心底也没意思,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早应该放下过去的仇恨。” “你能这么想,我感到很高兴。”只要他能真正放下过去的恩怨,我也能放下心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微眯着眸子,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说:“接下来,收购百年珠宝。” “你不是说”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答应自己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当年许下的誓言,是该去实现的时候了。” 他和莱希很快弄起了新的公司。巨额的投资立马吸引了所有媒体的注意,就连卓雅也实在耐不住性子悄悄向我打听:“问你个事儿。” “嗯,你问。” “那个星辰集团,是不是你们家原大宝弄的?我有小道消息说,是他和某人合资,投入了三百个亿。” “暂时并没有投入这么多资金,只是有预算最少在三百个亿的范围之内,从建摩天大楼到注册上市。” 第70章 无法再挽回的悲剧 韩城面露无奈:“我们之间非得这样说话吗?” 原皓臣冷笑:“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别的方式说话。” 我完全能理解原皓臣的心情,虽然过去的事情不再计较,但说原谅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们之间是兄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韩城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我爸和我妈都去逝了,你也应该放下对我的成见。” “就算不提这些,韩总裁是不是忘了,你两次抄袭我们的设计作品还栽灾嫁祸给我们,你觉得这不是恩怨?” 韩城抽了口气:“我只是想逼你回头,让你回到韩家,没想到你就算是被逼到绝境也不肯回头。” “这么说,你还用心良苦了?”原皓臣翻了个白眼:“你的用心良苦我心领了,但我和你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坐下来好好谈的那一天。” 韩城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偏激吗?凡事不能把话说死了,真到有一天我们好好坐下来聊天的时候,你是不是该抽自己的嘴巴?” “真有那时候,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狠抽自己怎么就这么贱。” 这两兄弟谈崩了,彻底的崩了,差点没有在这场婚礼上打一架,我怕给卓雅带来麻烦,好歹今天也是她的婚礼,真闹起来不太好。 我强硬的拖着原皓臣离开了婚礼,他狠狠甩上车门,打开了车窗,喘了几口气,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我吓得跟着身子一抖。 “皓臣” “我今天是不是根本不该来?” “是我让你陪我一起来的,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你不用再顾及我的感受。” 他发动引擎说:“不怪你。是我自己没能沉得住气,一遇到韩家或是与韩家有关的人,我的情绪就难以自控。” 车子平稳的朝公路驶去,我心口微微刺痛,轻轻的说了句:“我理解。” “嗯。”他轻应了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原皓臣全心投入了工作之中,但不像以前那样,一忙就忘了时间,天大的事情,他都要回来和我一起用晚餐,哄孩子睡觉。 卓雅打电话过来询问婚礼那天的情况,我将过程粗略的说了一遍,她说:“韩城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他能够回到韩家,所以才会做了一些过份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咱俩好歹还在好好做姐妹,你找个机会好好劝劝你家原大宝,看看能否有 挽回的余地。” 我说:“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原不原谅需要一个契机。” 星辰集团很快上市步入了正轨,继百年集团后,第二个炽手可热的珠宝企业,想进星辰的人挤破了头。 总部买下了市中心是繁华阶段的那栋商业大厦,工厂还在建设中。因为公司拥有高品质的原石,和莱希带领着设计团队,商品制作的第一季毫无疑问的大卖,再加上现今最火热的小花旦代言,很快就火爆到国外,成为了有市无价的一系例奢侈品,在市面上的价炒得也越来越高。 原皓臣的理念做到了,他要的是一个品牌,一个能有底蕴能有故事的品牌。 忙完了第一季商品上市之后,节奏终于放缓了下来。原皓臣陪我回了娘家,家里现在的企业,大哥做得也是井井有条,只是到现在还是单身,也没能如愿的抱孙子,我妈的头发都急白了。 我说:“大哥总会定下来的,别担心。” 我妈说:“现在他一个人单身痛快,可是等到他有一天老了,没有人照顾他了,我们也动不了的时候,你说谁能陪在他的身边啊?你们这些孩子总说我操心,你说我能不操心吗?你大哥要是能像皓臣这样听话,我还能多活上几年。” 每次回来差不多就是这种话题。我的耳朵也差不多快长茧子了,至于大哥,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年我还真以为他跟莱希会有点什么,现在看来当初是我想太多了。 晚上我们在家里住了下来,大哥加班到很晚,我还窝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我,大哥略感惊讶:“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怎么,你不欢迎我回来?”我平常都是节假日才回家看一看,所以大哥才会觉得疑惑。 “那倒不是,我怕我妈又给你叨唠什么了。”大哥一脸烦闷,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说:“你即然害怕妈妈念叨你,你怎么不安生的找一个,也好让我妈了了这个心愿。” 大哥不说话,只是倒了杯水,问我:“莱希也回来了?” 我挑眉,不对,他突然开口问莱希的事情,总觉得透着几分暖昧在里面。 “你关心莱希?” 他轻咳了两声:“关心也是正常的,我和他好歹也是朋友关系。” “哦~”看我哥闪躲的眼神儿,我总觉得有鬼:“他现在很好,有了另一半,英 俊高大又有钱,跟莱希真是挺般配的。” ‘砰’的一声,他手中的杯子滑落打碎在地,一脸慌乱。我吓得走上前查看:“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他即然过得好就好,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这个玻璃碎片你别碰,明天让保姆收拾吧。” 看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我不由得开始脑补,那天离开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莱希也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才想着要找莱希问问情况,没几天后莱希便打电话过来让我陪他一起出去走走。 我很久都没有和他一起散步逛街了,一起走在生态公园心情很放松舒畅,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烦恼。 我问他:“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他想了想说:“我和赛特分手了。” 和莱希在一起处了这么久,我也多少了解这个圈子里,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容易,大多会以分手收场。但这次莱希似乎也是用了真心在里面,只是淡定了很多。 我有些感慨问:“为什么分手了?” 他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有预感,和赛特分手是迟早的事情,他是双性恋,又不是只能爱我,而且迪拜那边一个男人能娶好几个老婆呢,他想让我继续做他的情人,我拒绝了。” “其实,我早就想说那个赛特看上去只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伴侣。” 莱希若有所思的点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看来我真的要单身一辈子了,像我这么害怕寂寞的人,真是要命。” 我失笑:“其实我大哥也还单着,要不你们凑合凑合算了。” 莱希表情略微僵硬,久久才说:“我一直想对你坦白来着,离开这里去南非的那天,我对昴有过表白,不过被他拒绝了。在我的预料之中,他虽然对我很不错,但我知道他对男人并不感兴趣。我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遺憾,就算是被他拒绝,但我对自己认真的活过也没有太多伤感。” 我眉头微蹙:“可是我并不觉得大哥拒绝就代表对你没有一丝留恋,上一周我回去,告诉他你有伴侣了,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让我觉得他是在乎你的,说只是朋友,我根本不信。” 莱希苦涩一笑:“也许是他在介意我找伴侣没有跟他说一声。” “大哥才不会这么小气。” 莱希沉吟了片刻:“或许是他觉得接受不了吧?我对他坦白了一切 ,他也只是听说一些事情而己,那些概念很模糊,突然听你说我有了同性伴侣,自然是会惊讶的。” 我发现,莱希其实在逃避,在为自己找许多借口。 “莱希,那你究竟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哥?我很久都没有看到你如此慌乱的一面了。” “我”他无奈的笑了笑:“我心底是喜欢的,他却不能接受我。” “如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大哥无法接受你?” 莱希紧抿着唇,一脸严肃:“不说的话,还能假装是朋友,如果说了,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我想了想说:“要不我替你去打探一下口风。” 莱希一脸紧张:“还是不要了,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吧,当好朋友还能一辈子,但是做情人,却有可能走到半途就分手。” “莱希,你现在变得很逊!那个敢爱敢恨的你去哪里了?” 他失声笑了出来:“还敢爱敢恨,现在都老了,爱不动,也恨不起来。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欣欣,也就你现在还这么关心我。”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别害怕,你要真的害怕寂寞了,随时来找我。再说我家也够大的,容得下你,什么时候般过来一起住也好,颢颢很想你,老是在问我,什么时候你来我家住。” “下次把颢颢一起带出来,那家伙眨眼就长大了,再不跟他好好交流感情,我都觉得和他越来越生疏起来。” 莱希的事情我也没有再多加过问,怕把事情给搞砸了。 五月份的时候,原皓臣接到了凌南枭的电话,听说那边有当地人闹事,出了些情况,需要亲自过去处理一下。 于是他独自一人买了机票,将公司交给了莱希看着,当晚收拾了行李。 我站在门边边上,一脸不舍的看着他,明明说好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可这才回来多久?又要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将行李收拾好,抬眸看向我,有些愧疚的轻叹了口气:“我会尽快的赶回来,那边的事情也应该不难处理会很快的。” 我的眼眶微红,却深知绝不能任性,更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我知道,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话音刚落,他上前猛然将我拥入怀中,低呐:“其实有时候我会希望你能任性一点,对我哭闹也好,你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不安。” 我说:“都两个孩子的妈了,我还能怎么哭闹,再说你这么努力也是为了我和孩子,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拼命了。” 他轻刮了下我的脸,低头深吻住了我的唇,低语:“我们去床上,孩子们都睡了。” “嗯。” 他折腾到了半夜,还生龙活虎的,而我如一只死猫软瘫在床上,连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你躺着吧,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身。”他起身走进了浴室,拧了条毛巾过来温柔的给我擦干了湿腻的身子。 他将我搂入怀中说:“睡吧。” 我累极了乖乖的睡了过去,他赶早的飞机,我醒来的时候早就不在了,桌上还放着他亲手做的爱心早点,我失笑,泪水湿了眼眶。 颢颢上学,小宗晟也上小班了,我在家里闲着,有时候便会去公司里逛逛,看有什么忙能帮莱希的。 可我这些年真的闲惯了,好久没有上班的我,显得笨手笨脚,不但没能帮得上忙,还给莱希添了不少麻烦。 莱希无奈一笑:“宝贝儿,你可以坐下来歇一歇,或者陪我说说话。” 我咬着唇,内疚的低下了头:“srr。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不,真的没有,只是我觉得这些事情自己能好好完成,你别想太多。”莱希一脸囧样,让我不再继续追问。 我给莱希买了下午茶后,便去接孩子,宗晟的性子比颢颢更好动,一时不看着他,就怕他一眨眼不见了。 “妈妈,我要吃芒果冰!”宗晟总喜爱吃冰冰的东西,我很少给他吃,不过现在已经到了五月中旬,想着偶尔吃一点也没关系。 于是便带着孩子排队去买,前面排了好些人,我牵着宗晟的手给保姆打了一个电话。确定颢颢已经跟保姆回家后便放下心来。 在排队的时候,宗晟突然甩开了我的手,朝公园前方扎堆的人群跑了过去。 “宗晟!!”我一着急,赶紧去追孩子,游乐园的花车在城里巡演,吸引了许多市民围观,人越来越多,我拼命的往前挤,双眼紧盯着孩子的背影,直到他挤入人群彻底的消失不见。 “宗晟!宗晟!!”孩子一眨眼就不见了,找遍了周围都没有发现孩子的踪影,我立即给警方报了警,好在现在不需要再等二十四个小时才立案。 我心急如焚,脑子一片空白,像个无头苍蝇在四周转着,叫着孩子 的名字。我给所有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帮我找孩子。 莱希第一个赶了过来:“孩子丢了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莱希,我们家宗晟是不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我浑身都无法自抑的颤抖着,那种慌乱让我不知所措。 莱希擦掉了我的泪水,说:“别担心,很快能找回来的,现在将全城封锁,人贩子就算带着宗晟也离不开这里。” 朋友圈里转发之后,我和莱希在宗晟曾经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徒劳无功,现在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突然,赵一帆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欣欣,孩子有下落了吗?” 我哽咽着:“没有,还在找孩子的下落。” 赵一帆安慰着:“你别担心,我这边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他们的眼线很广,或许比警察还有用。” “谢谢你,一帆。” “我和你之间还谢什么,你安心等消息吧。” 孩子失踪五个小时后,我前后接到了赵一帆与陈煜的电话,孩子已经有下落了,追踪到一个贩卖孩子的团伙,正赶去的路上。 赵一帆开车过来接我们,陈煜已经先行带着兄弟赶了过去。 中途我接到了陈煜给我发来的短信,说了大概的一些情况,人贩子手中有枪,大概八个人左右,他们等下会将人贩子引开,我们再进去救人。到时候差不多警方也该赶过来了。 来到藏小孩的窝点。赵一帆带头破门而入,当看到眼前的景像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贩子竟然将孩子们像关动物一般关在大铁笼子里,因为吃喝拉撒都在铁笼子里,所以屋子里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宗晟!宗晟!!”我情绪失控的冲进了屋子。 “妈妈!妈妈,宗晟在这里。”我遁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宗晟一脸脏污的抓着铁笼子,欢喜的看着我。 那些孩子看到宗晟找到妈妈了,心慌的放声哭了起来。 莱希上前安慰着:“小朋友们都别哭,警察叔叔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很快都能回家了,你们要勇敢,做个勇敢的乖孩子。” 在莱希的安慰下,孩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赵一帆试着开了开铁笼的锁,一脸愤怒:“锁打不开!” “让我看看。”莱希上前看了看锁。想了想后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 也不知道陈煜那边怎么样了,那些人手中有枪是极危险的,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大概十多分钟后,莱希的助理打车赶了过来,将背后的背包递给了莱希。 莱希从背包里取出圆盘锯切割机器,让孩子躲开了些,铁笼上的锁很快被切开。 “快走吧!我们最好能与警方会合,才能真正保证到安全。” 我们正带着孩子从这破旧的废弃工厂离开时,突然从远处跑回来两人,冲我们这边怒喝:“你们是什么人?” 赵一帆低吼了一声:“快跑!!” 我们护在后面,让孩子们往前跑,只听到一声枪响,那人发狠道:“今天谁都别想跑!谁跑,老子打死他!!” 孩子们吓得哭了出来,我紧张的拉过莱希:“他们有枪。我们怎么办?” 赵一帆说:“别怕,我先和他们周旋,等到警察和陈煜他们过来。” 说着,赵一帆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缓缓朝他们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帆!”我害怕极了,想上前拉过他,莱希拽过我说:“别去,他有一定的把握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要相信他。” “你们知道淮龙帮的晋三爷吗?”赵一帆突然问。 那两人贩看样子似乎有些迟疑起来:“晋三爷谁不认识?在道上混的都得敬他三分。” 赵一帆又说:“我是晋三爷的救命恩人,这次我能这么快的找到你们,也是晋三爷提供的线索,你们动我,动我的朋友,就是跟晋三爷为敌!” 那两人贩还不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晋三爷的交情好?” 赵一帆说:“只要一个电话。你们不就知道,我和晋三爷的交情是不是好?” 看他们还在怀疑,赵一帆缓缓放下了手说:“我现在就可以打一个电话,给你们证明一下。可是你们知道得罪晋三爷的下场是什么?” “行了!你你先别打电话。”这两人收回了枪:“你们想干什么?说吧!” 赵一帆说:“你们的人,拐了我朋友的孩子,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那没问题,带着你朋友的孩子走!我们绝不为难,但你要跟我们为难,坏我们的生意,断我们的财路,我就是跟晋三爷为敌,老子也认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只怕是做得出来的。 赵一帆 回头,冲我点了下头。 我看了眼那些无辜的孩子,低声说:“我们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他们肯定很快会将这些孩子转移。” 全城封锁又有什么用?这些人在这道上混得久了,深知行情,套路深着,我们根本防不胜防。这次我们是运气好,再加上陈煜与赵一帆动用了道上的势力,能在五个小时内找到他们的窝点,可是出了城,天南地北,根本就没希望了! 莱希说:“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估计警察就快到。不如先走把他们这些人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那两人贩商量了一番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要了赵一帆的车,才能放我们离开。 他们将孩子们送到车上,只留着我们几个人,开着车快速往前开去。 就在这时,从漆黑的郊区道上,驶来一量陆虎越野车,对着赵一帆的那量车冲了过去,人贩子吓得赶紧踩下刹车,车门打开,只见陈煜脸上染着血,带着几个兄弟将那两人团团给围住。 陈煜上前痞气的踹了下驾驶坐的车门:“给老子通通滚下来!!你们的兄弟都玩儿蛋了,你们再不下来,老子就削死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这两人见陈煜他们手中也有刀枪,吃软怕硬,顿时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把他们扣下的时候。远处传来警鸣声,因为陈煜他们非法使用枪支,一并被带走了。 我们在警局外守了一个晚上,陈煜的老爸赶了过来,好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只要陈煜向征性的在牢里关几天,就能放出来。再加上依农娘家那边的势力,不会真的不管。 本以为事情终于有了个了结,能风平浪静了,直到赵一帆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帆,怎么了?”我不安的询问。 赵一帆嚅了嚅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几不成声:“简琦出事了” 我让莱希将宗晟带了回去,与赵一帆一同赶到了医院的手术室外。 此时简家的人正守在手术室外,我正要走过去,赵一帆将我拦了下来:“你就站在这里,别过去。” “我”我无力的看着赵一帆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五十多的女人跳出来狠狠给了赵一帆一个耳光:“赵一帆!你对得起我女儿吗?我女儿一心一意对你,你还要跟别的女人跑,如果我家琦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偿命! ” 赵一帆抬手拭掉嘴角的血渍,不愠不火的说:“我没有跟别的女人跑,不知道简琦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你们也别激动,先等手术结束再说。” 简琦的妈妈一下子就闹开了,哭倒在地:“瞧瞧,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我女儿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啊,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你这个薄情的东西!” 我看着赵一帆,心口一阵阵刺痛,他很安静,不吵不闹的站在手术室门外。偶尔会转头看我这边,但不会上来跟我说话或者微笑,怕因此连累我。 手术室被推开,是赵父亲手操刀做的手术,他无奈的看了眼儿子,对简琦的母亲说:“亲家母,这件事情是我们一帆做得不够周到,让琦琦误会了” “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知道我女儿怎么样了?!”简母和简父歇斯底里的吼着。 赵父冗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虽然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双腿必要截肢才能” 赵一帆瞪大着双眼,踉跄的退后了两步,简母一时接受不了刺激,直接昏了过去。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只回荡着四个字,简琦完了! 事后,我断断续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那天赵一帆出来想帮我找宗晟,电话被简琦无意中听到了,她以为是赵一帆出来与我私会,在赵一帆出来之前就大吵大闹了一番。 赵一帆没有理她,径自开车出来了,没多久,简琦也开车出来追赵一帆,因为车开得太快,在半途出了车祸。事情的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之后卓雅与依农得知简琦的事,纷纷过来探望,那时,她还在昏迷中,并不知道自己的双腿没了。 赵一帆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里照顾简琦,寸步未离,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一帆,你先去休息吧,我帮你看着她,她醒了我就叫你。”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不用了,你回去吧,不用再成天往这里跑,也不用感到任何愧疚。” 没有一点愧疚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我现在最害怕的是简琦醒来之后,要怎么面对未来的人生。 简琦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醒来的时候下肢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她躺在床上动不了,但是思绪很清楚,一醒来就失声恸哭。 “一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找别人,我真的很爱你你别离开我,别走” 赵一 第71章 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我狠抽了口气,安慰着她:“我不会和你抢一帆,我和他永远都只有朋友关系,你安心养伤,别想其它的事情。..” “那,如果你不和我抢一帆,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对,对!”不知为何,我的泪水无法抑制滚落:“我们还是朋友,琦琦睡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好。”简琦得到了我的承诺,安心的睡了过去。 我心情无比沉重的推开病房的门,赵一帆倚在门边,不知站了多久,看到我出来,疲惫的抬眸看了我一眼,问:“她睡了?” “嗯,你好好照顾她如果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 赵一帆苦涩的笑了笑,说:“以后别再来了,在这里为止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 “一帆?” 他深吸了口气,眼眶泛红,情绪激动的浑身轻颤着,声音沙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即便我很努力的把你当成朋友,可我要的不仅仅只是朋友关系。所以,别再来了,也不要再见面,这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 我沉重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可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的幸福握在你的手心里,你把手心交给了另一个男人,所以你替我狠狠的去幸福就好。”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拼命的砸在地板上溅开,我转身大步离开,不敢回头。为什么要让我和赵一帆相遇?他明明可以得到更好,为什么要如此悲伤?他曾经那么明媚开朗。 夜晚,我无心睡眠,盯着窗外远处的霓虹,脑海里总是不断回想着简琦和赵一帆的事情。简琦以后该怎么办?赵一帆又该怎么办? 突然电话响了,我缓缓回过神来,看了眼来电,立即接了电话:“皓臣” 原皓臣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说:“快天亮了,事情差不多就快结束,十一月之前,我能赶回来。” 我算了算日子:“还要五个月,好漫长。” 他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我轻应了声:“很想你,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 他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语气真不对劲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世事变化无常,人的力量真的很渺小,所以能抓住的只有现在。” “究竟发生什 么事了?”他语气沉了沉。 我怕他担心,说:“等你回来再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轻叹了口气:“好,那等我回来再说,你那边快凌晨了,别再这么晚睡觉。” 与原皓臣道了晚安后,我挂了电话。 卓雅与韩城闹崩了,回了自己之前那间小公寓,这两天我带着孩子过去看她,顺便买了些菜过去,就一起吃饭。她整天跟个丢了魂儿的木偶似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 “小雅,吃点东西,有你最喜欢吃的几个菜,快过来。”我去拉她,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欣欣,你就别管我了,让我就这样渴死,饿死,呆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你现在也没有真的很惨,小夫妻吵架,你犯得着这要死要活的?” 卓雅摇了摇头:“你不明白,要换成你家原大宝还对前妻或者前女友恋恋不忘,做梦都是叫着她的名字,你能受得了吗?” “他敢!!”这事儿我想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原皓臣搂着别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突然,卓雅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我对他那么好,那么爱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像我爱他一样爱我?为什么?!” “小雅,感情这事,有时候人真的很无力,如果你真的爱他,不管他心里装着谁,也想守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只看看也好。” 等她发泄了近日憋了很久的委屈后,我又劝她吃了些东西,她哭累了。就睡下了。 最近我觉得很是疲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宗晟差点就丢掉的那档子事儿也没敢让原皓臣知道,怕他担心。 有时候我没时间过去,依农就过去陪着卓雅,韩城那边也没啥动静,实在没辄,我只能主动与韩城联系上了。 “你和卓雅的事情究竟想怎么处理?” 韩城有些无奈,问我:“她还好吗?” 我说:“不好,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不吃不喝不睡,如果没有人陪着她,就真的成心要把自个儿饿死。” 韩城轻叹了口气:“我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我问他:“就这样?” 他说:“对,就这样。她让我心里只放着她一个人,我暂时做不到,我还忘不掉琦琦,如果她无法接受,那我们只能暂时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我气 得浑身颤抖:“即然你心里还有琦琦,当初你怎么就小雅结婚?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韩城后悔道:“我当时只想快点忘了琦琦,再说小雅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我觉得她能给我带来很多惊喜,所以我和她结了婚。” “我真是”如果韩城现在站在我面前,我真恨不得抽他几下:“我真是服了你们!总之你赶紧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接你老婆回家。” 一个星期后,韩城终于过来接小雅回去,可在那一天他们突然吵了起来,不可开交。 我们怎么劝也没有用,卓雅狠狠给了韩城一个耳光:“你当我卓雅是什么人?是乞丐?稀罕你的爱情是吗?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没有你我他妈就活不下去了,对吗?” 韩城愤怒极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 “鬼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当初就给我说清楚明白,我不会就这样嫁给一个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你滚吧,我跟你过不下去了,离婚!!” “离婚?你真的确定?”韩城磨着牙问。 “对,我确定,我一百一千个确定!你喜欢念旧,你心里喜欢别的女人,那就去吧,离了婚,咱们之间就啥也没关系了。我再也不会管你心里究竟装着谁,我不管你了” 卓雅哽咽着泪水如涌泉般滚落,韩城见她情绪激动,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走出了公寓。 他前脚还没走远,卓雅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双腿间竟见了红,依农惊慌的喊了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依农抱着她手足无措,吓得一脸苍白,我说:“你先看着她,我去叫韩城回来。” 好在韩城还没走远,我追出去的时候,他正开着车准备离开。 “韩城不好了,小雅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好像好像小产了。” 我们将卓雅送到医院,推进了手术室里,我们在门外等了三个多小时,给家里打了电话,颢颢接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颢颢乖,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你听家里阿姨的话,要照顾好弟弟,千万不要让他自己开门跑出去。” “好,颢颢知道,颢颢会看好弟弟。” “乖。”挂断电话,我焦急的往手术室里看了看,依农知道我心挂着孩子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韩城看着,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我没再呈强,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心中更是对孩子不放心了。匆匆赶了回去,看到他们都好好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十点依农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小雅没事了,但是好可惜,那孩子都两个月了,没了。” 我轻叹了口气,说:“以后还会再有,劝他们心宽吧。人没事就好。” “是啊,真是闹心。现在韩城正在病床前守着,我也能安心回家了。不聊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究竟是福还是祸,我能做的,也只是过好自己的生活。 那天清晨,我还在睡梦之中,便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依农,什么事这么早就打过来了。” “欣欣,我跟你讲,简琦简琦在医院割腕了,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我的心脏差点窒息:“她,她是不是发现自己的双腿没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想着寻死的?” “是啊,赵一帆真是可怜,被简家的人都快骂得狗血淋头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你过来劝劝,赵一帆已经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 他说过,不再见他,才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还什么我啊,现在赵一帆也许只有你能劝得动,别人说的话他仿佛都听不进去,跟自虐一样,看着就可怜。” “好,我现在过来一趟,你先看着他点儿。” 我不知道这一去,却是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再也没有了一丝回转的余地。 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赵一帆憔悴的坐在长椅上,黑眼圈很严重,整个人仿佛随时都要垮掉。 “一帆!” 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抬起了脸,那模样我看着鼻头一酸,他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一帆,你你还好吗?” “你怎么来了?”赵一帆语气疲惫且虚弱。 依农说:“你劝他去睡一觉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我问:“简家的人呢?” 依农撇了撇嘴:“刚闹得太凶,现在只怕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反正这事儿都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只有去接受。” 我看了眼手术室:“简琦她” “她不会有事的,那口子割得不深,发现得及时, 只是要将伤口缝合。我感觉最糟糕的是赵一帆,再这样下去,我看他不是疯了就是身体垮了。” 我走到赵一帆身边:“一帆,简琦有依农看着,你去休息室的床上躺一躺,听我的。” 赵一帆目光呆滞,说:“我没事,不用管我。” “别这样一帆,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就算我求你,去休息一下,别再这样折磨自己,跟你自己不去。” 他终于被我说动了,听话去了休息室里,躺到了床上,却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 “一帆,睡吧,闭上眼睛。” 他哽咽着浑身发颤:“我睡不着” “要怎么样你才能好受一点?”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看他如此痛苦,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能够耐性一点,给她解释。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的话,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一直麻烦着他,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 “别哭,看到你的泪水,我我不忍心,其实我只想放你离开,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不是你在缠着我,是我一直放不下你。就算你以后不再需要我,我也许也做不到,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赵一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如果没有遇见原皓臣,也许我会爱上赵一帆,他太好了。好到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我根本无法回报给他一丝一毫。 “我好累。” “你闭上眼睛,就能很快睡着。” 他拉过我的手,说:“能不能抱抱我?” 我替他盖上被子从身后轻轻抱过了他:“睡吧,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欣欣,你知道吗?当你陪在我身边的时候,那种温暖和幸福感,是任何成就都无法比拟的。可是,我拥有得这么短暂,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原皓臣,很羡慕” “你不用羡慕任何人,赵一帆不该去羡慕别人,你已经够好了。” “不,不,我还不够好,如果我够好,你就会喜欢我多一点,所以是我不够好。” 我哽咽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如果真的要做比较,你比原皓臣好,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你够好就可以,有时候,就算他不够好,可是一眼就把他看进了心里,他所有的不 好,都变成了好。” “谢谢你,还能安慰我。” “睡吧。” 他缓缓的睡了过去,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等到天黑。 简琦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一直昏迷着,依农说:“你今天看上去很累。要不也先回去吧,简家的人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说这闹腾有用吗?关键到照顾人时,没见一个人影,弄得我们跟家属似的。” 赵父忙完从手术室里出来拿下了口罩,冗长的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一帆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啊。” “没什么,一帆对我们平常也很照顾。对了,一帆的状态很不好,还希望伯父能够多劝劝他。” 赵父摇了摇头说:“一帆的性子我了解,他要是钻牛角尖,谁也劝不了。先让他静一静,过一段时间,自然会重新振作起来。” 我没敢回去,守在了医院里,第二天简琦麻醉药性退去。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这个样子还不如去死!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她摔东西,抓人,不让任何人靠近。 简家人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对于现在的简琦,简家人虽然心痛,但走到这一步只能认命。 “琦琦,你别这样,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想想露露,你的女儿要是没有妈妈,会有多可怜。” 她的神智已有些不太清醒:“不!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我的腿,我的腿不见了你们把它藏哪了?啊?!你们藏哪了?!我要我的腿,你们去给我找回来,我求求你们,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要” 她开始试图要爬下病床,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我要去找我的腿,你们把它藏起来了,我要去找它” “让一下,别都围在这里。”医生突然闯入,上前将她制住,赵一帆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很快睡了过去。 简母冲上前死命的抓着赵一帆不放:“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都是你把我的女儿害成这个样子!” “你别这样,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赵一帆带着实习医生一脸愤怒的拦在了简母面前:“我们看你是赵医生的岳母娘,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再这么闹下去,我只能打110!你也不想想,躺在床上的是你女儿,可那也是赵医生的妻子!那是要负一辈子责的妻子!” “陆风,别废话,去查房吧。 ”赵一帆示意陆风先出去,看上去很镇定的说:“病人需要安静,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琦琦好,就安安静静的,病人现在不止是身体的残疾,更严重的是心理的残疾,后续还会有很漫长的治疗过程,如果你们现在就闹成这样,还真不如让病人现在就死了好。” “又不是你自己在痛,你当然说风凉话!”简家弟弟红着眼睛怒斥。 “我虽然没有切身感受到痛,但我也不是稻草人,心里不可能比你们好受,你们真要闹得我和简琦离婚,究竟是谁吃亏?” 简母一听离婚两字。激动的冲上前揪过赵一帆的领子:“我告你啊,琦琦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要敢离婚,我也不怕把事情闹大,找媒体找记者,我也要曝光你们这家黑心医院,你这个凉情薄幸的人!” 赵一帆眼中闪过一丝烦闷,承诺道:“只要你们不再这样闹下去,我和简琦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我心口一阵刺痛,这句话对简家人来说是承诺,可是对赵一帆来说却也是桎梏,困住他的一辈子。 午餐时,我带了些吃的给赵一帆,和他来到医院的楼顶,此时他还穿着白大褂,少了些许意气风发,多了几分颓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振作起来,未来一定会美好的,只是现在有坎坷,风雨过后才能看见彩虹。” 他看着我,抿唇笑了笑,轻应了声:“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你说得对,未来还有很多美好在等着我们,不能就这样被打败。我们要工作,要照顾自己的家人,身边有许多朋友,所以,再痛苦,生活还是要继续。” 我们活着总有太多的无奈。无法改变的现实只能去面带笑容接受它,哭丧着脸,只会把生活过得越来越糟糕而己。 突然我抱抱里的电话响了,我冲赵一帆笑了笑说:“我接个电话。” 我走开了些许距离,电话是依农打过来的,焦急的声音透着不安,在电话那端嚎着:“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你赶紧的上网,本市今天的头条大八卦,老天,我快疯掉了。” “怎么了?” “别问,你赶紧看,看完再想想要怎么处理。” 我随意拿手机搜了一下,搜到了一个视频,当打开这个视频之后。我气得快哭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将那天我和赵一帆在休息室里午睡给录了下来,标题还弄得极为暖昧,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我和赵一帆有一腿。 赵一帆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儿不对劲,关心的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沉默的将手机递给了赵一帆,看完他愤怒到极点:“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会查出这个私传视频上去的人!别让我逮着他!!” 我心中不安到了极点,为了避嫌,没有再见赵一帆。莱希给我打电话的那天,已经是视频发网上三天后。 他约我来公司见面,我去了。看到我时,起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 我沉不住气问:“莱希,有什么事儿你就问吧。” 莱希说:“我第一天就知道这个事儿,三天后找你,是觉得三天后你差不多该冷静下来,想接下来的对策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还能有什么对策,现在传得满城风雨。” 莱希轻叹了口气:“现在他们拿着星辰集团的名号在传八卦,如今星辰集团风头正劲着,这件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原总那边可不好对付。” 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问道:“原皓臣,他会相信我吗?” 莱希沉吟了片刻:“要不,我们来个反客为主,先将他一军,把事儿都挑明了说,看原总什么反应,再想对策。网上那些视频,可以花些钱都给删了。你知道有些东西,在没看到之前,其实它在人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反驳和引导的余地。要是被他看到,就会先入为主,到时候想解释都难。” 我只能点头,因为我的脑子现在还是一片浆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无法正常思考。” “看来三天时间还不够你安静下来,那接下来的事情我给你处理吧,至于你要不要先向原总坦白这些,你自己拿主意。” “好,我知道。” 刚走出公司,我接到了赵一帆的电话,他说:“人找到了你要过来一趟吗?” “我过来一趟。”顿时我心中的小火苗又烧了起来,也不知道上传视频的究竟是什么人,我跟他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赶到赵一帆的休息室时,只见他小舅子也在。我疑惑的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但顿时又明白了过来。 “怎么会是” 他小舅子冷哼了声:“怎么,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你们欺负我的姐姐。现在还想再来欺负我?你们这对狗男女,对得起我姐姐吗?你这个女人也真是贱!明明自己有” 他还未说完,赵一帆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简骁骁,你最好客气点讲话,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话最好别说。” “你敢打我?连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 赵一帆一脸愤怒:“你就是平常太娇惯,替你爸妈教训你,这种事情你能拿来开玩话吗?这关系到名誉,谣言猛于虎,口水淹死人,我劝你多做点儿积德的事,你姐姐还在病床上躺着,看到这个视频,你觉得是替她出气,还是害了她?!” “我呸!!”简骁骁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该揭发出来!要不是我姐姐知道你们两个有苟且关系,她会开车追出去?她会出车祸?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害的!” 赵一帆冲上前本想再给他一脚,我拉住了他:“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和感情,没必要,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想明白了,信我的人,不必解释。不信我的人,何必解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来的路还长着,现在就这点儿破事,咱们乱了阵脚,未来可怎么办?” 他送我走出了医院,看上去有些不安:“原皓臣那边,我跟他解释。” 我拦下了他:“你傻啊,你要真去和他解释,我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看咱俩都没别当回事儿了,他要是真的不相信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过了近五个月,还有三天原皓臣就回国了,之前的淡定一下子就崩解,这三天我食不下咽,寐不能寝,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那天整好双休,我带了俩孩子去机场想接原皓臣,才看到他下飞机,身后跟着一小伙推着行李车,仔仔瞧了瞧,竟是尼森! 我心中即不安又欢喜,正准备迎上去,却从四周一下涌上几十个媒体记者,将原皓臣围了个严实。 “原先生,关于您太太与那位年纪轻轻就已是医学博士的赵医生之间的关系,您有什么想法吗?” “原先生,星辰集团据说投资了好几百个亿,在未来有什么展望和计划吗?” “原先生,您太太的那两个孩子是您亲生的吗?” 一直沉默的原皓臣突然愤怒的砸了那记者的摄像机,怒问:“你老母是你奶奶亲生的吗?!” 我吓得一把抱过俩孩子躲进了角落,直到颢颢伸手揪了揪我的衣角:“妈妈,你干嘛发抖?你冷吗?颢颢把外套给你穿。” 宗晟见 第72章 兄弟大打出手 我无奈的看着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 “我和赵一帆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你相信吗?他那天心情不好,所以我安慰他……” 原皓臣嗤笑了声:“安慰到床上去了?” 我沉默的看着他,才发现当一个人不相信你时,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我说:“即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他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打了个寒颤,他很久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眼神恨不能杀人。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沉声质问:“你说解释,这就是你的解释?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是你却把我当成一个玩笑。” “我对你的感情怎样,你怎么会不明白?我没有不解释,只是现在我解释了你会听吗?你都有理由来反驳我的每一句话!” 他将我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咬牙切?道:“那就解释到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你怎么变得这么蛮不讲理?!”我拼命挣扎着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 突然门被推开,只见保姆带着孩子回来了,看到眼前这阵势,孩子们也吓了一大吓。 原皓臣红着眼,怒道:“带他们回房间。” “好,好的。”保姆将孩子带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原皓臣,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其间也分分合合过这么多次,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相信不是嘴巴上说说的事情。”他的情绪有些激烈,扣过我的下颌:“说,他碰你哪里了?” “你这个疯子!根本就没有让我怎么说?!”我憋屈的朝他怒吼了声,他将我抱进了房间,狠狠往床上摔去。 我摔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随后他的身子猛的欺压上来。 “原皓臣,你别这样……”我哭喊着想推开他,但他完全不顾我的意愿,粗暴且野蛮的动作弄疼了我。 那一夜是我无法抹去的噩梦,我的丈夫似乎化身成了一头冷血的野兽,无情的一口一口要将我撕裂吞噬。我深深的感到了无助与害怕,怕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只觉浑身疼得厉害,原皓臣不在了,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昏迷了过去,他也没有放过我。 拖着疲惫的身子移步到了浴室,浑身布满了青紫的吻痕,有些用 力的能看见血丝,泪水在那一瞬间就掉落了下来,我放声恸哭着却于事无补。 我在床上躺到了傍晚,保姆做了些清淡的小米粥,劝我吃了些。孩子们很乖,似乎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不像平常那样闹腾,吃完饭便乖乖的睡觉去了。 到了晚上,我迷糊中听到了房门外的响动,起身披上衣服出来看了看,只见原皓臣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正要离开。 我心口一窒,冲上前拦下了他:“原皓臣,你要将孩子带到哪里去?” 颢颢与宗晟吓得大哭了起来,原皓臣紧抱着他们说:“我要将孩子带走,至于带到哪里,你不用操心。我不能让他们跟着你。” 听到他要将孩子带走,我所有的软弱都抛到了一边,冲上前将门锁上,拦在了门口:“我不能让你将孩子带走!你没有资格。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带着孩子,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孩子的父亲,你又凭什么?一个浪荡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抚养我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我,结婚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多少也了解我的为人。究竟是我做错了还是我太过于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谅解我的苦衷。 “原皓臣,算我求你,别把孩子带走!你把他们带走,我该怎么活下去?” “你真的那么在乎孩子?如果你真的在乎孩子的话,会做出那些事情?”他一口咬定我有罪,可是现在我完全不关心这些,我只要孩子。 我上前拽过他的手臂,带着祈求:“别带走孩子。原皓臣,我不要你了,我只要孩子!” 他冷笑:“你当然不想要我了,你可以和你的情人双宿双飞,我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你高兴了?但是孩子,我必须带走!” “不行!不!”我死命的拽着他,他放下颢颢,将我推开,我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板上。颢颢着急的想上前抱我,被原皓臣拉了回去。 “妈妈,我要妈妈!你这个坏人,你欺负我妈妈,你不是我爸爸!!”颢颢伸出小拳头去打他。 原皓臣根本不顾孩子的感受,抱着两个孩子快速离开了公寓。 那个晚上,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他把孩子带走再也见不着了,我的心就一片荒凉。 突然,桌上的响起,拉回我飘远的思绪,我伸手接过电话,那端传来莱希担忧的声音。 “他把孩子带走 了?” 我无助的哽咽着:“莱希,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想不到他怎么能做得这么绝情?!” 莱希满是心疼的说:“别担心,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消了气之后,自然会让你见孩子的,你别胡思乱想。” 我问:“你知不知道他把孩子带到哪里去了?” 莱希叹了口气:“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很好,把关得很紧,我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我焦虑得什么也做不了:“原皓臣现在是不是在公司?” “他没在公司,出差了。得一个礼拜回来。”莱希的话让我的情绪一下子崩解。 “他怎么能这样?孩子没有亲人在身边怎么办?我不在他们身边,孩子们还指不定会受什么委屈,谁在照顾他们,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虐待孩子?莱希,他怎么能就这样把孩子丢下?” “欣欣,你冷静点!” “我现在怎么冷静?我只想见我的孩子,他要和我离婚也好,什么都好,只要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莱希无奈道:“事情还没有到这么糟糕的地步,他即然没有亲口对你提出离婚,证明他根本不想和你分开,等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大概就能想明白,在孩子回到你身边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等到孩子回来时,而你的身体却垮了。” “真的吗?”我宁可相信莱希的话是真的,并抱着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嗯,你别自己先乱了阵脚。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莱希给我吃了颗定心丸,这一个星期我犹如在火上煎熬着,等原皓臣回来。 可我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原皓臣的绯闻满天飞,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商业巨头携手情人海外渡假,机场咬耳私语亲密无间。 我愤恨的撕掉了报纸,想到他的绝情,我恨不得立即冲到他的面前抽他两个耳光。 而他的电话从带着孩子离开的那一天根本就打不通了,毫无心情收拾打扮自己,像个疯婆子般开车来到了星辰公司楼下。 他还没有回公司,一直都是莱希在公司打理着事务。看到我一身狼狈的赶了过来,莱希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让人泡了杯咖啡给我。 我颤抖着手捧着温热的咖啡,说:“莱希,我觉得和原皓臣是好不了的了。” “等他过来再说,你要不要先去休息室里躺一下?” 这些日 子我一直失眠,连自己都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疯掉的。我咬着指甲。眼神没有焦聚固执的说:“我要等他过来。” “他……他可能暂时还不会过来,听我的话,去睡一觉吧,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心疼。”莱希替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皓臣不会真的丢下你不管,孩子也会送回来的。” 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似乎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上午没有回来,莱希去外面亲手买了我爱吃的几个菜,强迫我吃了一点。 “莱希,你去工作吧,别管我了。”我知道已经给他添了太多的麻烦。 莱希摇了摇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为了让他安心,我起身准备去休息室里,才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我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原皓臣一身修身高档的西装,十分精神的出现在我的跟前。我张了张嘴,还未等我问出孩子的事情,他身后跟上来一个大美人儿。 女人完美得无可挑剔,我一眼便认出了是与原皓臣传绯闻的那个女人。 原皓臣看到我微怔了片刻,抽了口气朝我走了过来:“你怎么这个样子就来公司了?” 我微怔了片刻,嘲讽一笑:“你现在是在关心自己的形像?我配不上你,像那种女人才配得上你?”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这里是公司,不是吵架的地方,要吵回去吵。”他拉着我要走,我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不用了,我要见我的孩子,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个混蛋吗?为什么要丢下孩子自己去出差?如果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负责得起吗?” 他嗤笑了声:“不要跟我提孩子,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见得你看得有多重要。我出差是为了工作,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你呢?你出去是干什么的,又为了孩子什么?!” 我的双眼有些刺痛,?头泛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离婚吧,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你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孩子我会上法院起诉,我会不惜一切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莱希上前想要拉开我俩:“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非得吵个不停?事情能得到解决才怪,欣欣,你也没冲动提离婚,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原皓臣愤怒得浑身颤 抖:“好啊,离婚。对于某些人开口闭口提离婚,现在就满足你!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孩子不会给你,别忘了,你的那些视频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你认为法官会把孩子判给这样一个不负责的母亲?” 我愤恨的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是怎样的女人,是怎样做一个母亲的,不需要你这种人来提醒!管好你自己吧!!” “我这种人?”原皓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现在受不了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当初是我瞎了眼,非得嫁给你这种王八蛋!” 他身后的女人还在笑,是看笑话看得正起劲儿吧!听到我和他提离婚,很高兴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我朝那女人冲上去,想狠狠撕碎那张笑脸!原皓臣猛然拦在我面前,一把将我甩在了沙发上:“闹够了没有?你现在怎么这么蛮不讲理一副泼妇样儿!” “对,我是泼妇,现在在你的眼里,我一无是处。也对,你身后的情人年轻美貌,我怎么能跟人家比?当然是新人更有魅力。” 他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不可思议的嘲讽笑道:“你不会以为跟我有点交情的女人都跟我有一腿吧?”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歇斯底里的喊着,一刻也受不了这女人与他之间的暖昧,还有那女人眼底的嘲笑。可是每当原皓臣看向她时,她却立即变了另一副嘴脸,那清纯无辜的模样惹人怜惜。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么丑陋,在所有人眼里像个蛮不讲理的泼妇,是个疯子。我憋屈得快疯了。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只能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莱希看我这样,差点跟原皓臣翻脸。 “原皓臣,你就不能让让欣欣吗?她是个女人,一个为你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她把最美好的年纪都给了你,哪怕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就不能宽容一点?况且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她?” 原皓臣似乎心软了下来,走上前想扶过我,我将他的手绝决的挥了开来。不是你给我一巴掌再给颗甜枣我就能当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不用了,不用你假慈悲可怜我……你认定我跟赵一帆有什么,那就有什么吧,你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我却像个白痴一样想对你解释的太多。我希望好聚好散,以你现在的身价和条件,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孩想跟着你,你以后还会和别人有孩子,可我只 有颢颢与宗晟,所以算我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 原皓臣没有再跟我争辩,只说:“这些事情……以后再说。颢颢与宗晟,我会晚点让人送过去。” 我的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这么一闹让他松了口将孩子送回了我的身边。 两孩子看着好像瘦了一圈,这才一个星期没见,男人到底是不会照顾孩子,他们心里的侧重点永远都是工作,而女人一旦结了婚,却只有家和孩子。 我再也不关心他跟哪个女人传绯闻,也不关心他什么时候会跟我离婚。只要能让我和孩子在一起,我可以通通都不要。 那天我刚送完孩子去上学,半途接到了莱希的电话。 “欣欣,不好了,原皓臣与赵一帆要打起来了!” 我一下有些慌了起来:“他们俩怎么会闹到一起了?” 莱希说:“原皓臣约赵一帆谈事儿,在医院的办公室内现在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开车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那凶狠劲儿,根本没人敢上前去劝架。办公室里的东西都已毁得一干二净,没一件是完好的。 他们身上都是血,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毫不留情的狠样儿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冲上前抱过原皓臣的腰身,拼了命的抱住,见状,围观的人这才敢上前将他们趁机拉开。 莱希与我拼命的拉着原皓臣,医院里的人拼命的拉着赵一帆,不再让他们俩人近身。 “赵一帆,黎洛欣是我老婆,我警告你别再自讨没趣纠着不放,有意思没有?是个男人你就拿出点男人的样子,别老纠缠着不干不净!” 赵一帆怒斥:“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你原大boss未免也管得太宽了!是你自己像个娘们儿。总想着你老婆跟别人不干不净,我劝你还是早点看心理医生,治治你自己心里的毛病!!” 原皓臣嘲讽笑了笑:“我有病?你他妈才有蛇精病!别特么总是盯着我的东西念念不忘,小时候让着你,不是打不过你,那是老子让着你!自己得了王子病,还真他妈以为自己是王子,全世界都是你的,都得让着你,可不可笑?幼稚不幼稚?!” “你们都给我消停!!”直到赵震南的出现,才让这场无休止的争吵停了下来。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还有这么 多的病患家属,严重影响到了医院里的秩序!带他们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血再流下去,还得无偿从血库供血!!” 我跟着原皓臣一起去医疗室包扎处理伤口,原皓臣全程不太配合,小护士包扎好后,吓得赶紧离开了,生怕再闹腾下去惹火上身。 他的白衬衣上都是血,看上去怵目惊心,那张脸伤得都快看不出原形。莱希回去给他拿能换的衣服去了。此时医疗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只是木然的看着他,感到万分的疲倦。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赵一帆说喜欢你,我他妈管不着!对,我管不着,你不是想要跟我离婚吗?看样子,在你的心中他比我更好。” 我深吸了口气,此时什么情绪都没了,万分平静:“你干什么找赵一帆打架?你是想让我觉得更加亏欠了他吗?你不在的那些日子,赵一帆帮了我很多忙,你可以不感谢他,但是你不能去打人家!” “我打他你心疼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好好的情绪,再一次被他轻易撩出火来。我现在半个字也不想再与他谈,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安安静静的躲开一段时间。 曾经我那么爱他,很难想像自己会有一天,对他感到疲倦。甚至是生出厌恶之心来。 他点了点头,冷嘲热讽:“对,我不可理喻!你没有错,错的全是我!你即然决定要离婚,那就离婚!离婚协议书我会让我的律师交到你的手中,孩子我一定会要的,签不签字都随你!” 再次谈到这个话题,我已经没有了泪水:“我不会签字,孩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退让一步!”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原皓臣,之后他的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书,看完后我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我不要他的钱,我只要孩子! 离婚的事情就这么拖了下去,有些事情你本来没往这方面想。但是真的发生了,才发生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 我将俩孩子送回了娘家,在这里他还不至于有那个胆子光明正大的抢孩子。 这回闹得如此厉害,我妈怕给我添堵,什么也没说,家里人默契的绝口不提‘原皓臣’三个字。 其实提了又能如何?以前我真的像个傻子一样,爱他不顾一切。这些年的感情,似乎都快要消磨殆尽。为什么我要停在原地一直等他? 他说要出国,我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整整两年,等他 回来。第二次,我也不想让他有后顾之忧,强迫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想念,所有的一切自己承担着。结婚这些年,他有真正关心过这个家吗? 除了他的事业,他的前程,似乎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一次决定丢掉,我不会再要回来了。即然是注定留不住的东西,我何苦勉强自己? 周末,莱希约我出来说谈一谈。和他约见在了平常喜欢去的那间咖啡厅里。 他问我:“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说:“我累了,在这场婚姻与爱情里,我一直在牵就着他,现在我想放手了。” 莱希一脸无奈:“为什么会变成像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当年你和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会和他白头到老。” 我失笑:“世事难料。谁能说得清楚?我也曾以为自己会爱他一辈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有些事情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明明你不想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可是却难以控制。” “但你和他之间不是没有了爱,就不能等彼此再冷静一段时间?”莱希还是希望我能和原皓臣不要离婚。 我问他:“还要冷静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莱希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他心底是舍不得的,离婚这些也只是冲动和气话,谁知道作着作着,你们都给作过了头,气话成了真,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会找赵一帆打那一架。” “那不能证明什么,你说他还爱我,我也相信你的话,可是我们要的是过日子。” 莱希冗长的叹了口气:“你啊你,当初我劝你找赵一帆,觉得他是个能过日子的,你偏不要。你不顾一切的找了原皓臣,现在却嫌人家不会过日子,可是欣欣,生活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万事都如意的,好歹原皓臣还是个有事业心能赚钱给你花的男人。” 我铁了心说:“自从那天,他欺我那样哭了之后,我对他什么念想都没了。就当是我当初瞎了眼不懂事,只图眼前的痛快。没想后果。” 莱希问我:“是不是我劝不了你了?” 我说:“是。” 莱希说:“你可别后悔,有些东西你丢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抿了抿唇:“就算后悔,我也不回头了。这辈子我也没想再找了,也许是天煞孤星的命。”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原皓臣也没有提离 婚协议书的事情,孩子的事情更没有再提,哪怕是电话或者短信,都没有一个,像是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了般。 卓雅与韩城后来合好了,没有再提过简琦的事情,卓雅给我打电话劝我说:“这辈子能做夫妻就是一种缘分,你也没犟了,低头认个错也没什么。再说你其实比我幸运,至少这个男人从始而终都只爱过你一个。” 事情已过去近四个月,四个月后心情已经彻底的平复了下来,当初的种种,不断的让我回忆,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也许是真的错了?可只有我认识到这个错误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原皓臣不认为自己错了,就算我们之间合好,也会纠着过去的一些事情不放。 所以说到底,我在等原皓臣率先给我低头认错。 我对卓雅说:“他还没有来认错,我急着低什么头?” 卓雅无奈:“行,你就犟着哈,别等你后悔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晚了。” 这些话。他们只是说说,我也只是听听,不会真的去预想有一天会来不及。 简琦出了院之后一直在心理治疗,听依农说很严重的抑郁症,她自杀的欲望很强烈,现在一个不小心看着就有可能寻短见。 她这个样子,让赵一帆没办法再继续工作,只能回家陪着她,与心理医生配合着让简琦尽早康复。 十二月份的时候,赵一帆给我拿了一个电话,这是他和原皓臣打完架后,我们第一次联系。 他在电话那端的声音疲惫极了,问我:“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说:“还行。你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就那样吧……你和原皓臣的事情我听说了,怎么样了?” 我假装轻松的笑了笑:“没能怎么样,离婚协议书上他要孩子的抚养权,所以我没签字。”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我说:“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他失笑:“也不是什么大事,琦琦说想见见你,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疑惑:“她怎么突然就想着见我了?” 赵一帆说:“我也不知道,最近心理治疗好像有了效果,她想着见你,可能是心理辅导的作用吧。” 我答应了赵一帆,如果简琦想见我,有一次心灵的交流和开通,说不定对她的病情也有一定的帮助。 第73章 守一座王城 突然简琦抬头看着远空,那笑显得更加的诡异起来,她问:“你飞翔过吗?”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净蓝的天空飞过一只鸟儿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我说:“人没有翅膀,不能像鸟儿一样飞翔。” 她说:“我想试一试,飞想来的感觉想必很棒。” 我想了想说:“其实这个也没什么为难的,只要能操控滑翔伞,就能像天空中的鸟儿一样飞起来。” 她没有再说话,于是我们之间一阵静默,透着莫明的死寂。 大概十来分钟后,杯里的红茶早已凉透,她突然说:“我想回房间休息了,你能送我去吗?” “好,没问题。”我推过轮椅走进了屋内,在家里保姆的帮助下,将她送回了房间。她和赵一帆并不同房,我走进她的房间,只觉得无形中有一种压抑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的色调死气沉沉,没有多余的摆饰,这似乎就真的是个除了睡觉便不作它用的地儿。 我问她:“要不要拉开窗帘,这样屋子里能晒晒太阳。” 她回头一脸不悦的瞪着我:“你的意思是我整个人也跟这房间一样,现在无趣又死气沉沉?” 我拼命摇了摇头,她现在真是敏感脆弱得要命,我再三警告自己别再乱发表什么言论。 “我想去阳台上吹吹风,你推我过去吧。”她也没看我,眼神没有焦聚,其实她这样子很可怕,像是个在讲话的死人。 “好,要不要拿条毯子?外边风大。”说着我准备去拿毯子,她制止了我。 “不用了,多余。” 于是我推过了她,走到了阳台,阳台很空旷,这里视野很开阔,能看到远处的青山叠障。 她问我:“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漂亮。”除了这两个字我也不敢说别的。 “真的吗?你没撒谎?”她犀利带着质疑的视线缓缓落定在的我身上。我悄悄咽了咽口水:“当然。” 她冗长的叹了口气,总算看到她一丝笑容:“露露长大后也一定会很漂亮,像我一样,不,我的女儿会比我更漂亮,你知道她真是幸运极了,遺传了我和一帆所有的优点。” 露露从小的确就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想到此,我心头一阵攒动,莫明的就想到了原皓臣。不知道我和他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还能和他有机会生一个女儿吗? “是的,露露真是漂亮得像个小天使。” 她开沉默下来不理我,过了许久,她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传说。” “什么?”她这思维跳跃得我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说:“我今天也穿了件红裙子呢那个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说穿着红衣服自杀的人死后的戾气是最重的。”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下意识的往兜里掏了掏手机,准备随时给赵一帆打电话,她现在的精神实在太不正常,我已经招架不了。 “黎洛欣。” 我猛然抬头看向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琦琦?” 她转动着轮椅来到了阳台的栏杆边上:“我真的很恨你,你夺走了我今生最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她说的是赵一帆的爱,我满是无奈:“可是你同样也拿走了别人今生最宝贵的东西,琦琦,你别钻牛角尖了,这样下去你根本是得不到幸福的。” “哈哈哈哈哈”她放声大笑了起来:“我得不到幸福?对。我今生的确是没有幸福可言了,但是你!黎洛欣,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我诅咒你和原皓臣生生世世生不得善终!”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仅剩的残肢借着轮椅跃过了栏杆,我亲眼看着她,从阳台上摔了下去。 我吓得尖叫了声,冲上前去看,她的头正磕在施工的花圃巨石上,那也不知道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露露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从阳台上摔下,那鲜红的血流淌成了小河,她的眼珠似乎快要瞪了出来,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将简琦送到医院后,终究抢救无效,离开了这个人间。我现在才完全明白过来,这场自杀,蓄谋已久。最不该的,是简琦的死,全被露露看在了眼里,那将会是她这一生也抹不去的噩梦与阴影。 简琦的死,让简家人闹到医院都只能关闭,各大新闻媒体记者天天堵在赵家门口,那段时间赵一帆说,差一点就被逼疯了。 直到那天雨夜,赵一帆冒着雨带着露露来到了我的家门口。 我看他们父女俩浑身都湿透了,问:“要不要进来换身干净的衣服?” 赵一帆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将露露放下,声音嘶哑的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将伞举到露露的头顶,点了点 头:“我们之间不用见外。” “我要离开一些时间,露露想请你帮我照顾。”他的双眸透着绝望,看不到一丝生气。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问:“你要去哪啊?”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机械般的重复了一次:“帮我照顾露露” “好,我会帮你照顾露露的。你” 听到我的回答,还未等我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雨幕之中,我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仿佛有一种他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我将伞塞进露露的手中,追了上去,可是他的步子太快,雨下太大,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的眼中。 “赵一帆!你一定要回来!!”我冲着黑夜中的雨幕大喊了声,被黑暗彻底吞噬淹没。 露露丢了手中的伞。哭喊着一路追了上去:“爸爸不要不要露露,露露乖乖的,露露会听话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露露了” “露露。”我怕孩子出事,将她抱起,孩子浑身湿透了,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抖得厉害。她看着我,似乎很害怕,倔犟的咬着唇不敢再哭。 我当时也没多想,抱着孩子进了屋里,赶紧给孩子放水洗澡,赵一帆过来,什么都没带,所以只好拿宗晟的衣服给她穿上。 宗晟看着别人穿自己的衣服,有些不高兴:“妈妈,妈妈,她是乞丐吗?” 我无奈的看着宗晟:“露露多可爱,怎么会是乞丐?” 宗晟冷哼:“那她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她没有衣服穿,只有乞丐会没有衣服穿。” “你这孩子,谁教你说这些的?不准再胡说八道,回房间睡觉去!”我瞪了宗晟一眼,宗晟对露露做了个鬼脸,光着小脚丫子跑进房间了。 露露在一个新环境里,心慌得一直哭个不停。颢颢突然从口袋里抓出几颗塞到了露露的手中,大哥哥的样儿十足,摸着她的头发说:“别哭了,我是哥哥,以后会保护你的。谁欺负你,我帮你打跑坏人!” 我看着孩子们,不由得失笑,将露露推到了颢颢面前:“那露露妹妹就交给你了,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她。” 颢颢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妈妈放心,我会做一个好哥哥!” 露露抓着绵花糖,看着颢颢也不再哭了。这一晚我让露露和颢颢挤了一个晚上。 这段时间我累极了,一睡着就会做梦,梦到那晚简琦穿着红裙 子从阳台上跳下去的情景。那天淋了雨,再加上最近精神不太好,压力又大,我一下就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真是一点儿也没错,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在医院里。我总是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简琦化成恶鬼对我狰狞的笑。诅咒我,和原皓臣不得善终。 后来我好像又梦到了原皓臣,他抱着我担心的话语在我耳畔低语,还说他爱我。他说爱我的那一刻,我就那么轻易的原谅了他所有的过错,我委屈的放声大哭,他抱着我,哄着我,吻着我 他在梦里用着最温柔的方式占有我,绵长而深情的。我只能凭本能,紧紧攀附着他,依畏着他,全身心都交给他。 待我彻底的清醒,已是五天以后,半睡半醒中,在病房里看到一个模糊的穿着白衬杉的男人背着我晃动着,似乎在倒水。 “皓臣皓臣” 男人转过身,走了过来扶起了我。喂了些水,眼前的世界渐渐明朗,我才看清楚眼前这人是莱希,并不是原皓臣。 “莱希?” 他见我终于清醒了,才舒了口气:“你总算醒了,阿姨和叔叔他们先回家休息了,之前每天都会来看你。至于你家原大宝” 说到这,莱希抿唇暖昧笑了笑。 我心头攒动,现在好想看看他,抱抱他,是的,我好想他! “他怎么了?”我问。 “他知道你病倒了,特别特别紧张,什么事儿都做不了,那几天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这一病还真是值了,让你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对你的爱有多深!” 我抿着唇浅笑,心情也一下子明朗起来:“你就尽取笑我吧!” “那你这婚离还是不离了?” “我我也没想真的离婚啊,他要是也不想”一大把年纪了,还别扭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也真是不容易,只得求饶:“莱希,你就放过我吧。” “好,放过你。”莱希也替我高兴着:“你们能合好,我替你们开心。当时我真是看得着急,当局着迷,旁观者清。皓臣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心里太在乎你,他要真没那么爱你,就不会这样失去理智。所以有时候,你也要多谅解包容,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不谅解不包容,迟早也会分崩离析。” “他去哪里了?” “他出差了,听到医生说你没事,没能来得及等你醒过来,日本那边有一个项目在做,必须 等他过去开会,因为你生病,会议延迟了好几天,那边实在催得太紧,就让我过来照顾你了。” 我失落极了,泪水瞬间涌了上来:“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美好?能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在吵架,想见面的时候,他总在异国他乡奔波” 我发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是又晒黑了,还是白了?他有没有好好睡觉?还做不做噩梦?思念如潮水,铺天盖地的袭来,将我所有的感观彻底淹没。 最近雨水的季节,很湿冷,看新闻报道说误机的事情最近时常发生,不知道他顺利到达日本了没有。 我拿出手机,深吸了口气本想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却看到他早前给我发来的短信。 最早的一条,是我病倒的那天晚上,没有来得及看的。他说:“我想你和孩子们了,我们和好吧,别吵架了。其实我是相信你的,可我吃醋吃昏了头。说了很多违心的话,最不该的是跑去找赵一帆打架,让你为难,对不起,我不想和你离婚,我爱你。” 最后的一条,是告诉我登机的情况:“飞往日本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不飞了,只能临时买渡轮的票。我到了日本那边就给你打电话,不要不接我电话,我还有很多话想亲口告诉你。” 那一整天,我手里抓着电话,反反复复的在看着这两条短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晚上的时候,莱希提了好些零食来看我,说:“哟。精神看上去简直焕然一新,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莱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嘴碎了?” 莱希抿着唇笑眯了眼:“赶紧好起来,就能带着你家两个小颢颢和你家大皓皓团聚了。” “嗯”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我和莱希下意识看去,只见我哥提了一个保温瓶过来。 看到莱希也在,面上露出些许不自在,扯着抹笑说:“妈炖了些鸡汤,让我带了过来,莱希你也在啊。” “呃,是啊,我也刚来而己。即然你来了,那我我先走了。” “你才刚来就要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莱希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一看就知道他在躲着大哥。 大哥给我倒着鸡汤,眼看就要满得溢出来了还浑然不知,要不是我叫了他一声,他只怕是要把整只保温瓶里的鸡汤全洒地上了。 “哥,你走什么神呢?” “啊?啊~我,我没睡好” 这借口真是烂透了,我接过他手中的鸡汤,提醒了句:“想追人家,就去追吧!都耗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能稍微主动主动?都什么年代了,喜欢男人也不是件稀奇事儿。” 大哥一脸抵抗:“别说了!我又不是那种人!我喜欢的是女人!我是正常人。” 原来大哥竟为了这种原因,才一直纠结了这么久!莱希真是可怜,怎么会喜欢上大哥这样的木头?! 我劝说着:“大哥,爱情这种东西呢,跟对方是男是女,年纪、身高、长相、学历、身份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喜欢上一个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莫明奇妙,谁也说不清楚,你是正常人,你只是恰好爱上的那个人,他性别男而己。就这么简单,你不用太纠结。否则,纠结到最后,你只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反悔就已经晚了。” 他似乎开始觉悟:“我恰好爱上的人,他性别男而己?” “啊!你还愣着?追啊,这一次你真的还想把莱希再推给那些完全只想玩玩,却根本不想负责的男人?他的幸福,只有你能给他。” 大哥现在像个二愣子,踌躇不前:“我追上去能说什么?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再约他出来聊聊吧。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不一定还对我” 我默默的喝着鸡汤,轻叹了口气,莱希摊上大哥真是可怜。 大哥最后去找莱希聊没聊我也不知道,那一天一直在等原皓臣的电话,可是等到很晚,一连又等了两天也没有他的消息。 其间我打了过去两次,开始是没人接听,后来再打是提示关机了。 我心中隐隐开始不安起来,窗外狂风乍起,没怎么关严密的窗户‘砰’的一声被吹开,顿时夹着冷雨飘了进来,我从病床上起身去关了窗户,才这一下会儿,身上和头发都有点儿湿了。 才去拿了条毛贴的工夫,我看到房内的一角隐约站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看是原皓臣!他浑身都湿透了,脸色苍白。 “皓臣,你回来了?” “欣欣救我。”他朝我伸出手,我冲上前想去抱他,可才靠近刚才模糊的身影不见了,房间死寂得只剩下我一个人,毛巾掉落在我的脚边,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 突然病房的门突兀被打开,莱希、大哥都赶过来了。 我本想问他们俩是不是好了?可看他们脸上那严肃的神情,我呆立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 来,只是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原皓臣出事了?” 莱希讶然:“你是怎么知道的?新闻目前还不敢报道出来,正在全面营救,不知道” 我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冷,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害怕与担忧的泪水滚滚而下:“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他说给我电话,我等了两天也没有他的电话,刚才我有一种强烈的感应,我好像看到他了,浑身湿透的站在我面前,好像很难受,让我救他。” 大哥沉声说:“先冷静下来,你的身体才刚好,不要太激动。” 他们将我扶到了床上,大哥顿了顿才说:“船在大海里翻了,沉了下去,目前没有看到生还者,还有一些连尸体也没找到。” “原皓臣呢?他去哪了?他去哪了?!”我歇斯底里的嚎着,心里明知道没有用,可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来发泄这种悲痛。 “欣欣,皓臣还没找到,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还没找到那就是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我紧揪着心口,疼到快要窒息,这疼已经让我忘了哭。 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最后一面只有争吵?为什么我要与他置气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肯见他?为什么?! 我抱着自己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唯一能做的就是静等着消息,心中一千次一万次的向神明祈祷,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最后,就是连神明也没将他给送回来。我想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虔诚?以前不信佛的我,开始信佛。 人就是这么脆弱的动物,当灾难来临,力量微小的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只能找到一个精神的寄托,重塑一个信念,让自己还能坚强的活下去。 官方那边,宣告了原皓臣的死亡,即便我连尸体都看不到一眼。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谁敢说他死了,我就跟谁拼命。事后的三个月,正值过年时节,我去了那片海港。 看到了许多家属带着白菊来悼念自己在这次意外中死去的亲人,我带了一束玫瑰,火红的玫瑰,显得如此另类。 我将花放到了海边,看着海浪时而漫上岸,突然一个大浪卷走了那束玫瑰,我的视线随着随去,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 “原皓臣,我知道你还活着,你别不要我,丢下我一个人,我会等你回来,不管多久” 莱希给了我一串新的钥匙,说:“他悄悄买了一套别墅 ,准备送给你,自己亲手在弄装修,可惜还没完成。本来这个惊喜是留给他亲自向你说的,现在” 我紧握着手中的钥匙,扯出一个浅笑:“我会等他回来,再说一次。” 说是一个别墅,还不如说是一个豪华的庄园,占地近有一万平方,主屋前是一个若大的泳池,两边重植着许多植物。后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种植葡萄基地,他大概是想自己酿葡萄酒。 主屋里的装修弄得差不多了,只是周围的细节没有处理,我来到主卧,里面的装修风格都是我喜欢的,床前有一张很大的相框,框着我和他的结婚照,看着这张结婚照,心头暖暖的。 琉璃桌上搁着一个相册,我好奇打开看了看,很惊喜。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他什么时候照的,竟然还偷拍!孩子们的照片也不少,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泪水砸在相册上,这么多的照片,却没有一张是他的。我将相册紧抱在怀中极至的思念将我淹没。 从他离开之后,我就是连做梦都没有梦到他。半个月后,庄园弄好了,我和孩子们搬了进去,如果他有一天会回来,一定会来这里找我和孩子。 原皓臣庞大的家财还有后续的工作落在了我的肩上,好在我现在还能信得过莱希。莱希说尼森和他们相处了这些年,也绝对能信任。 他将整理好的资料都发到了我的邮箱里说:“原皓臣名下所有资产还有后续的工作交接全在这里,欣欣,一定要尽快适应过来,否则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们,会趁机反扑。” 我现在担心的是凌南枭那边:“当初皓臣答应给他百分之六的股份,再加上南非那边基本都是他在打理,他如果有心思的话,会不会” “凌南枭野心是有,但他目前最大的兴趣是采矿,暂时还没有什么变数,不用担心,咱们先解决眼前的麻烦。皓臣一走,开始有许多人趁机混水摸鱼了。” 麻烦暂时还没有显现出来,或许是我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再加上公司里的事情都是莱希在打理,所以很多事情我并不知情。 那天我熬到半夜,正准备去泡个澡,整个人不支摔倒在地上。如果不是保姆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告诉了我说:“原太太,您已经怀孕近两个月了,身体太虚弱。得好好调养身子。这次昏倒有小产的预罩。” 我摒着气,瞪大着眼睛:“我怀孕了?” 谁也说不清楚,这事儿究竟是惊喜还是忧愁。那是原皓臣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然而在这节骨眼上,东窗事发了。 “太太,有位贺先生来拜访了。”保姆匆匆走了进来。 因为怀孕了,莱希带着尼森将所有的事情都抗了下来,尽可能不让这些人过来打扰我,没想到还是有人找到了这里。 我站起身说:“先把这贺先生请到大厅,我换一件衣服。” “好的。” 我一边换着衣服,快速的转动着脑子,该怎么应付这人。贺从安是垣园房地产的老板,之前原皓臣与他合作建筑制作珠宝工厂,当时那块地总价值高达三百多个亿,原皓臣竞标。贺从安知道这行业有油水可捞,想分点红,便入了股在里面,合同已签。 现在这个关口他过来找我,便是莱希所说的准备趁火打劫,浑水捉鱼的人。 看到我走下楼梯,他脸上堆着笑一副狗腿的迎了上来,好歹也是个不小的老板,这副狗样真让人有点倒胃口,吃相不怎么好看。 “哎呀,原来这就是原太太,经常听原总提起他的太太,总算是有幸见到了。” 我不动声色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先生请坐。” “好,坐坐坐。”他坐下后,就开始有点迫不及待了说:“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原太太谈一谈新合约的事情。” “什么新合约?”我也不看他,看了让人心情不好。 他提高了语调,看我是个女人好对付:“怎么?想不认帐?!当初原总走的时候,可是亲口答应我的,他出一点八个亿,我让出这块地,给我入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听罢,我不由得笑了:“我先生明明是三个亿全资买下的这块地,为了让你松口,才答应给你千分之一的股份,你的胃口可真大,讲话笑也接点儿地气,这不着边际的话,听了让人反胃。” “你这个女人”他拍案而起,就要发火。但又不想就这样撕破脸皮,深吸了口气说:“总之,原来的合约我不答应!你自己好好考虑。” 我说:“考虑什么?合约在那里,白纸黑字,你不答应也没用。我还要睡午觉,贺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诶~你!”贺从安见我没那么好对付,语气没那么嚣张了,说:“原太太你好好考虑一下,这关键时刻,咱们撕破脸不好,我过几天再来。” 我没理会他,径自来到顶层小里 第74章 千分之一的奇迹 陈煜到底是老江湖了,将眼线一放,很快有了贺从安的下落。年底的时候,陈煜打电话给我说人给抓到了。 我和莱希赶到时,那老家伙已被修理得只剩下半条命。 “陈公子,这次多谢你了。”我说。 陈煜拽过贺从安,贺从安被他打怕了,有了心理阴影,一通嚎叫:“别打我,别再打我了。” 将贺从安摔在我和莱希跟前时,他吓得瑟缩发抖:“你你们这样可是违法的!” 我冷笑了声,安稳的坐在了沙发上,将他的量了一番说:“你现在跟我们谈法律,是不是太晚了。对了,你情人给你生的女儿长得真可爱,我一见就喜欢。” 听罢,他脸色一变,开始求饶:“原太太,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我都照做,你别告诉我老婆啊,也别伤害我女儿。” “可以,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心里清楚,你将地转卖给那法国人,得了多少好处?” 他抹着冷汗,颤声说:“当当初原总花了多少钱买了,我就多少钱再卖出去。” “你特么狗日的东西!”陈煜一巴掌狠抽了过去:“你想钱他妈想疯了?!” 贺从安怕死了陈煜。缩着身子哭着:“你们也知道现在房地产不景气,没个背景的大都倒闭亏本了,我就想卷点钱安渡余生。” “你他妈想安渡余生玩别人的钱?你这种人就活该去跳楼!”陈煜此时比我还激动起来,都当爹这么多年了,还跟个热血愤青少年似的。 “陈煜,你先安静会儿,我和莱希先解决正事,人再交给你处理。”听我这么一说,贺从安吓得直嗑头。 “原太太,求你,千万别再把我弄到这小子手里,他会弄死我的!我都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他几下锤子。” 莱希撇嘴,眼中透着轻蔑之色:“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我我去跟那法国人说清楚,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人家,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们大人大量,别把我交给那小子。” “合同都签了,能谈妥吗?”莱希沉声问。 贺从安连连点头:“能的,能的!签字的是我老婆真要闹上法庭,我就说是我老婆被法国人忽悠给骗了,没经过我的同意。” 这头老王八,还真是狡诈得很,我有点担心他再使诈,说:“这样吧,你去把事情谈妥。你情人和女儿就暂时由我这边照顾着, 顺便请你母亲和老婆去陈公子府上住两天。” “什么” “怎么?你有意见?”陈煜举起拳头就想揍人,吓得贺从安连连摇头:“没没没,我没意见。” 事情解决到这里,我们能做的只有耐性等待贺从安那边的消息。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那法国人拿了钱终于妥协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工厂终于恢复了正常施工,再过半年的时间,就能投入资金开始加工生产。 莱希给我看了之前与原皓臣早已敲定好的策划书,他们决定自己从南非运输大量原石过来加工生产,消费群体将大至分为两类,一种为平价商品,一种为奢侈品,还有一种最为高级的定制品。 一旦投资加工,就开始往市面大量投入。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来打开市场,预计产品上市两年之内,在本市要做到十家分店。可以加盟店的方式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发展开来。 “两年?”我有点儿没把握:“这个会不会有点儿难度?这个策划书确实很好,但是” 莱希安慰道:“没有但是,没有挑战怎么会有乐趣?怕什么,我们还玩得起。” 我失笑,最近莱希似乎干劲十足。这模样就像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我不由得好奇问:“最近跟我哥见面了吗?” “咳~怎么突然话题转到我身上来了。”他那张精致的脸还泛了些许可疑的红润。 “一个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大哥,我也就尽尽自己的本份,问问。到底怎么样了?” 莱希想了想,抿唇笑了笑说:“我们正在尝试,恋爱。你别笑话我。” “行行行,我不笑话你。这有什么好笑话的?” 莱希轻叹了口气:“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学小愣青谈恋爱,想想还是蛮逊的。我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所以如果我有做出什么脑残的行为,你就多包涵。” 我笑说:“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笑你?” “家里的事情还好吗?带着三个孩子,会不会太累?”莱希关心问我。 我说:“要不然你搬去和我一起住吧,孩子们不是有个照应?” 莱希没多想竟真的同意了:“这也是个办法,你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那三个小的就够闹腾了,我过去看着你们,还能安心点儿。” 第二日,莱希便 收拾了东西搬了过来,平常也帮着保姆做做饭照顾一下孩子。 渐渐的,大哥也来得多了,会经常和莱希腻在一起,顺便蹭个饭。一来二去,大哥也搬了过来,和莱希一起住了。安安静静的家,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孩子们也活泼了许多。 那天哄完孩子睡觉,我难得悠闲的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着电视,壁炉添了些柴火,包着毯子靠在沙发里暖烘烘的。莱希给我泡了杯牛奶说:“早点休息,融雪的晚上,最冷了。” 我想起了原皓臣,心里头慌慌的问:“不知道皓臣现在过得好不好?他会不会冷?会不会有人照顾他,给他做饭吃?他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胃也不好,我平常尽可能的做一些不伤胃的菜肴给他,如果有人捡了他回去,我希望那人对他如我对他一般好。” 莱希拥过我,安慰着:“没事的,他一定会过得很好。” “可是,他怎么还不回来找我们?他真的不要我们了吗?莱希,我好想他!”泪水不断的从我眼眶滑落,无法自抑。 在莱希的安慰下,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大哥切了些水果劝我说:“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要想东想西的,皓臣可能是暂时遇到了点麻烦,等处理好了,也就回来了。” 我知道这些话仅仅只是安慰,可我宁愿去相信这是真的。 大哥突然说:“你们不觉得露露这个丫头的性子太阴郁了?一天也不开口说话,总是坐在门阶前发呆,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倒是爱黏着颢颢,颢颢一走开,她就表现得很紧张不安。” 我无奈一笑说:“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从楼上跳下来,死在她面前,这估计会是一辈子的阴影。再加上爸爸也不在身边,她大概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吧。我平常不在家里,颢颢很照顾她,倒是宗晟有点儿爱欺负人。” 莱希听罢,笑着说:“你家宗晟就是个混世小魔王,这性子太难管教了。颢颢倒是越长大越懂事。” 提到这个我的心头一阵酸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颢颢一下子成长起来,他年纪虽然小,但是似乎也隐约知道一些什么。还记得皓臣在的时候,颢颢也爱胡闹调皮。” 肚子五个月前,我会经常去公司看看,也会参与一些公司重要的会议,五个月之后,因为我身体没有调养好,总觉得很不适。按理说五个月后,是安稳了下来,但我经常有小产的征兆。 医生开了些保胎的药方,说我太过操劳,如果 想保住孩子就老实的在家里养胎,不要想太多的东西。 这些日子,我也的确是想得太多了。接下来的五个月,我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一放,包括关于原皓臣的一切。 依农偶尔会带着他们家的妮妮过来玩,妮妮是个壮实的小姑娘,胖嘟嘟的,又爱笑,所以很讨人喜欢。 宗晟一见妮妮,就叫她大胖墩,女孩子天生爱美,被这么一叫委屈得眼泪直掉。颢颢就会拿出做大哥哥的样儿,让宗晟叫妮妮的名字。宗晟虽然调皮,但却很听颢颢的话。所以看到妮妮,再也不当着颢颢的面叫,只是背地里叫她小胖墩。 那天工厂运输了最新型的钻石切割机过来,莱希带我去参观了一下,现在工厂按照原计划在生产,一切都很顺利。 下午有一个会议,我先回了庄园,才走进大厅,便听到露露在哭。 听见宗晟一个劲儿的将她往门外推,说着:“你出去!这里是我家!你以后都不准踏进我家一步!” 我的头一阵抽疼,上前拉过宗晟,斥责道:“宗晟,你干什么?老师没教过你要懂得照顾小妹妹,不要欺负弱小?” “她才不是我的妹妹,她在学校里和别人说妈妈的坏话!我讨厌她,她以后都不准来我家了。” 我心口一窒,原来孩子是为了这件事情吵架。露露被推倒在地上,委屈的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她看我的眼神怯意中带着一丝憎恨,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怪我害死了她的妈妈。 我上前去扶她,被她敏感的躲了开来,缩在了角落里,怯怯的盯着我,漂亮的大眼里满是伤心的泪水。 “露露,地上凉,你快点起来。宗晟哥哥不是故意的,快别哭了。” 她几番拒绝我靠近,我不想吓到了孩子,有点儿无计可施。直到保姆接回颢颢,看到露露缩在地板的角落里,他上前扶起了露露。 看到颢颢,露露就像看到唯一的依靠,抱着颢颢哭得很凶。 “露露怎么了?”颢颢疑惑的看向我和宗晟。 宗晟的小性子很火爆,冲上前去拉颢颢:“哥哥,你不要保护她!她又不是妈妈生的。” “宗晟,你怎么老是欺负露露?”颢颢将露露护在身后,不肯他靠近。 宗晟气坏了,怒吼:“你这个笨哥哥!坏女人!!哼,你只喜欢露露,你不是我哥哥!” 看着孩子们,我真是哭笑不得,宗晟这小脾 气得哄着,你要不哄他,他越是犟。典型吃软不吃硬的。 即然露露只依赖着颢颢,那我便也不去哄这孩子了,她是打从心底害怕排斥着我。这些误会,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帮我们化解。 “宗晟,妈妈给你做最喜欢吃的奶油包,过来。”我朝宗晟招了招手,宗晟听到有最喜欢的奶油包,吸了吸口水,立马丢下哥哥和露露,被我牵走了。 这小魔王从来都不记隔夜的仇,但却对露露背地里说我坏话的事情耿耿于怀,对露露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起来。 我不得不拿出大家长的威严:“原宗晟,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欺负露露,我会把你扔出去,让你别再回来了。” 他别扭的将脸一撇。没一会儿竟还径自在那里哭了起来:“哥哥只喜欢露露,妈妈也不喜欢宗晟,宗晟没人疼没人爱,只有爸爸爱宗晟,我要去找爸爸。” 我轻抚着肚子,听着鼻子一酸,上前摸了摸这小家伙的头:“爸爸才不喜欢欺负弱小的孩子,爸爸喜欢听话又懂事的孩子。” 宗晟听罢,一抽一抽的扭过满脸泪痕的脸,不服气的说:“宗晟很懂事,都没有和小朋友打架。” “你还敢打架?” 我装佯生气,宗晟缩了缩脖子:“我逗你玩的,没打架。”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小腿:“自己搭小凳子去洗把脸睡觉。” 虽然有时候很辛苦。但看着这些孩子渐渐的成长懂事起来,心里很满足也很安慰。 莱希与大哥的感情日渐深厚,在七月份的时候,决定去国外结婚。只等着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快点出来。 八月初的时候,我终于在医院里生下了和原皓臣的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儿,如愿以偿了。 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给她取名叫原希回,希望原皓臣能尽快回来,小名叫等等。 宗晟说了句:“妹妹的名字真难听。” 颢颢责备了弟弟一眼:“你不懂,等你读多点书,就会懂了。” 宗晟不服气:“我以后一定会比你懂得更多!” “好了好了。”我妈听着都觉得烦躁起来:“阿昂,你把颢颢和宗晟先带回家去,欣欣现在需要静养,别吵着她和等等。” 有了等等之后,我的生命似乎也有了一个重心,等等的出生给了我最大的安慰,眨眼间他已离开我们八个月,等等很听话,看 模样就觉得乖巧。 两年的时候,究竟可以改变什么?沧海桑田、日新月异,再回首,早已人事全非了。 我们实现了原皓臣当年的计划,在两年之内,公司做到世界极百强企业,一切都那么顺利,他为这个王国打下了基础,我们则只需要实施。前方的路虽然有曲折,但却大都平坦。 以前总想着,超越百年集团是个神话,然而现在提起星辰谁还会记得百年集团曾经创造的辉煌?一个朝代不过百载,现在是星辰的天下。 那天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与莱希约好一起去了高欠夫球场,两人休息时,莱希突然问了句:“你知道星辰这个名字是怎么取的?” 我想了想说:“难道不是意义上的犹如星辰高高在上,耀眼闪目吗?” 莱希失笑:“大部分的人会这么理解,但其实当初皓臣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提你们俩名字中的一个字,‘欣’与‘臣’,后来谐音为‘星辰’。” 我怔愣了许久,眼眶微红。声音略觉沙哑:“莱希,这两年半以来,我一次也没梦到过他。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他一次也不肯入我梦境之中,为什么?” “这个或许他并不想以梦境这种方式与你相见吧,说不定他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再与你相遇呢?” 因为这句话,我的心脏鼓动得厉害,深吸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期待他能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时大哥放下了球杆朝这边走了过来,上前吻了下莱希的唇角笑了笑:“在聊什么?明明是约出来打球的,你们倒好,丢下我一个人打球,你们却躲在这里聊天。” 我打趣的说:“你们夫夫俩少在我面前秀恩爱刺激我。你们什么时候去要个孩子?” 莱希摊了摊手:“我无所谓,并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昂可以做两个试管婴儿。” “正在考虑。”大哥无奈一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没有孩子有没有孩子的快乐,还想再拖两年,再去国外给妈造两个让她如愿抱孙子。” 莱希与大哥的确是过得逍遥自在,安然自得,两人世界惬意无比,可我妈差点就急坏了,眼看我大哥到了不惑之年,再不弄两个孙子,再过几年,她说想抱都抱不动了。 “原太,您的电话。”助理从不远处将电话送了过来。我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倪森焦急的声音:“欣姐,你们赶紧过来城北第七 分店一趟,有人在店里闹事儿。” “闹事?是什么人?” “目前还不太清楚,一群无赖!” “报警了没有?” “没有,他们说如果我们报警,就把店全给砸了。” “好,我现在和莱希过来一趟,你先稳住那边。”挂断电话,我和莱希匆匆赶了过去,在车里时,我给陈煜打了一个电话,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找陈煜是最有效的办法,毕竟他们家底之前是混道上的,虽然不在江湖,但是威名还在。 赶到那里的时候,店里几名保安正全力与倪森守在那里,中间坐着一个光头壮汉,看到我们过来,这才起身一脸狡滑的笑说:“原太,真是贵人难请啊,可让我好等。” 我看了眼四周,好在没有毁坏什么东西,将视线这才落定在这光头男人身上:“不知道有何贵干?你这么一闹腾,挡了我们的财路,坏了我们的生意,你知道商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些。” 他神情微怔,意外的盯着我说:“传闻还是不一样,原太好气魄。我看原太也是直肠子的人,就直话直说了吧,这半个月前,城北的地盘都被我大哥接手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开始收保护费,城北你们有两家门店,依你们每年的营利看来,少收你们二十万一个月也不为过吧?” “什么?一个月二十万,你们怎么不直接打劫?!”倪森恨不得冲上前跟他们拼了。 莱希将倪森拦了下来:“别冲动。” 我说:“你们道上的事儿我并不关心,之前你们没来,也没有收保护费这一说。” 光头男人脸色一变,那模样就是一脸无赖样儿:“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他们的规矩我同样不关心,总之即然你们在我们帮派的地盘上,就得交保护费。” 对于这些小混子,做生意平时不是也没有遇上过,大多不会撕破脸皮,跟他们较真。我只说:“保护费可以,两万块,你们要是答应现在我们就交。”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他们不识好歹那也没办法。 这群人‘嚯’的一下起身,缓缓逼近:“你们当我们是要饭的?两万?你们这么大的企业居然好意思才交两万保护费?” 我冷笑,暗自翻了个白眼:“我们企业大不大,赚不赚钱与你有什么关系?这两万我的确是当给了要饭打水漂的,你们不要,那是你们的事情。” 那光头男人盛怒。冲上前一把拽过我的手 腕:“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打你!” 莱希与倪森上前拦下:“你要敢伤她一根汗毛,信不信你们帮派一夜之间让你们玩蛋儿去!” 那光头男人一声怒吼道:“兄弟们,给我砸!!” 大哥目前是我们这里头身手最好的,还能挡下一阵子,莱希不顾一切的上前帮忙,大哥将他护在身后:“你一旁呆着去!” “别小看人,我打架还是有几下子的。”话音刚落,大哥猛然将他护在怀里,背后挨了一棍子闷哼了声。莱希一脸担忧,被大哥推出了混战之中。 店里的东西被打砸了一半,陈煜带着人赶了过来,一声怒吼:“谁他妈不长眼过来砸店的?!是不是欠干?!” 陈煜一来必将见血,将他们收拾个半死,才好心放开了他们,放话说:“我不管你们大哥是谁,想砸店的,过来先找我报名,知道我谁吗?我陈煜!滚!!” 这群人连滚带爬的从店里逃了,陈煜啐了口说:“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儿,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老子削死这群狗日的!” “谢谢你啊陈煜。”这些年他真是帮了我不少忙。 “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这些人是欺负我哥不在,才敢这么张狂!” 陈煜说得对,这几年这样的事情碰到的实在太多了,看得我都有些麻木,不过最后都被不痛不痒的解决了,这些小麻烦也就够拿出来当成笑话玩玩,看过了就算了。 可怜大哥挨了这么一棍子,伤得不轻。照了个x光片,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上些外伤的药,养一养,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大哥一脸不悦的盯着莱希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能不能躲远点?别一鼓脑的往前冲,也不看看自个儿这身板,能抵个什么用?” 本来是关心的话,被大哥这么一说,充满了火药味儿,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我说:“莱希不都是为了我吗?大哥你也真是的,关心人就好好说,别总带着鼓火药味儿。莱希能受得了吗?” “我怎么受不了?我就一受气包。”莱希低着头认真给大哥上药,大哥脾气一暴躁翻身拽过了他的手腕:“这话怎么说起?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行了,你们慢慢吵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反正他们的定律,吵着吵着最后一定是以秀恩爱收场,我懒得看了,一万点的伤害,对于我这个孤家寡人来说是至命的伤。 公司在月底开了一个会议,总结了一些目前来说一些显而易见的情况。 “我觉得公司该向外招收新的设计师,换新血,来促进设计新的理念。”倪森提议。 莱希说:“目前就几个设计师来说还不错,但我同意阿森的提议,是该换一换新血了,前一段时间英国查尔斯公爵夫人想订制一套晚宴女王主旋律的饰品,可以用这个来作为招收新员工的题目,一举两得。”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公司很快实施了下去,半个月后,莱希突然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公司一趟。好像挺着急的,我以为又出了些什么小状况,开车赶到了公司。 走进办公室,莱希将一堆设计图稿递到我的跟前:“我想让你看看这些,不知道你能否看出什么来。” 我拿过他手中的图稿,坐在沙发上开始认真的看了看,随后我蹙眉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太懂设计,这些我觉得都很漂亮,有什么不一样吗?” 莱希固执的说:“你再看看,用心去看。我希望自己不是错觉或是多想。” 见他如此坚决,于是我耐着性子一张一张细细看了下来,一个小时后,我又将作品一一摊在办公桌上,突然,其中一副作品,格外醒目特别,我伸手将它给挑了出来,看着它,我的手都开始在颤抖。 “这是” 莱希沉默不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如紧绷了弦,越拉越紧,随时要断。我猛然腾身而起:“这个手法和皓臣的手法是一样的。风格也极为相似!” “即然你都能看出来,就证明我不是错觉或是多想。”莱希舒了口气:“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张设计图稿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觉得很多都可以模仿,但有些东西是不可模仿的,如同一个人的灵魂,他的指纹,他的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我的心脏开始跳得厉害起来:“你说,会不会真的是他?” 莱希一脸困惑:“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的是皓臣,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我们交流?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 我浑身轻颤着:“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一样的东西,毕竟世界无奇不有。” 莱希回到办公桌前,找到了一张资料表格递到了我跟前,这上面没有相片。但是有电话号码。 他说:“你打过去问一问,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第75章 流言蜚语 公司高层每个月都有例会,我就走个过场,一切都由莱希帮忙看着。.. 那天开完会,莱希问我:“有没有兴趣见见那个向韶光?” 我想了想,说:“即然来了,那便见见他吧。” 莱希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向秘书吩咐道:“叫向韶光进来总裁办公事一趟。” 没多久,秘书敲了敲门,莱希应了声:“进来。” 秘书推门而入,道:“总裁,向先生来了。” 我坐在沙发里,装佯看着杂志,只是用余光轻轻瞥了他几眼,长相清俊,其他地方普普通通,没瞧出哪里不一样,走在人海里很容易被淹没的类型。 他看到了我,只是点头致意,他不属于高层管理,我来公司也极少,所以他并不认识我。顶多认为我是莱希的朋友。 莱希拿出设计图稿,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与改进的地方。他的话不多,只说今天回去会好好再修改一下。 离开前,他侧头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抬头看他,直到他走出办公室。莱希问我:“对这个人的感觉如何?” 我说:“普普通通。” 莱希点头:“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也觉得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地方特别。我以为能画出这样图稿的人,至少眼中有着别人没有的灵性。” 看来,这人与原皓臣没有一点关系了。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是我们多想了,你觉得他的才华怎样?” 莱希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他在公司里的话不多,而且表现得小心翼翼,感觉总有些不对劲儿,可要说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算了,我们也别再纠结这些,这个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与皓臣的创作相似也只是一种巧合吧。”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纠结向韶光的事儿。 卓雅最近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肚子有了动静。因为有了第一次的阴影,所以他们夫妻俩格外小心翼翼。 我和依农去看了卓雅,这几天害喜身子不适躺在床上休息着,见到我们来精神好了许多。 她看着我和依农长叹了声:“你看,女人早点生孩子到底好点,像我这种高龄产妇,多危险?感觉特别累,特折腾。” 依农瞥了她一眼:“小样~让你家大城城多疼疼你,就不会觉得累了。” “去你的,你姐们现在难受着呢,你就不能说点儿靠谱的话?”说着卓雅又往嘴里塞了颗酸梅。 “把孩子一生,可有得你忙的,现在叫累还早着。”我这资深老妈发话,卓雅苦煞了一张脸。 看到韩城回来,我和依农都识趣的起身说:“我们过几天再来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多休息。” 见我要走,韩城突然叫住了我:“我送送你们吧。” 依农看出韩城与我有话要说,便先行开车走了。 我向来对韩城没太多话要说:“韩先生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还得回去看孩子呢。” “也没什么,韩也不在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挺不容易吧?”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所以对卓雅好点儿,过去的东西就让它都过去吧,别总惦记着一些与你无关紧要的人。” 韩城失笑:“我现在心里只有小雅一个人,你说得对,过去了的,就让它们都过去吧。眼前的一切才是我该好好把握的。” 我开始对韩城刮目相看,其实从一开始相处到现在,除了他使小手段逼迫原皓臣回到韩家的事情之外,也没做别的让人讨厌的事儿。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韩城想了想说:“孩子们毕竟是韩家的人,有空多回来看看。你也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所有的成见?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好与坏我们都只有这辈子,下辈子谁还认识谁?所以多回家看看。” 韩城是个很传统的男人,骨子里有着传统中国男人的固执与观念,在他的心中,原皓臣永远都是韩家人的,不管他再怎么否认,也否认不了与韩家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我思量半晌。失笑点了点头:“好。” 他终于露出一抹浅笑说:“回去小心点。” “你进屋去照顾你老婆吧,我走了。”离开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半途雨越下越大,雨刷刷着被模糊的挡风玻璃,我放缓了速度,就在这时,从街道旁冲出一个男人,我吓得赶紧踩下刹车,可还是把人给撞了。 撑着伞走下车,我上前查看:“先生,你没事吧?” 那人捂着被撞疼的腿有些愤怒的一个抬头,看到我时微怔了片刻,想了想问:“你是总裁的女朋友?” 女朋 友?我和莱希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认为我们是一对儿过,因为我们之间的气场压根就没有情侣该有的一丝波动。 我也没解释,扶起了他说:“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他坐在车里,时不时的打量着我,似乎充满了好奇。 我问他:“你的腿现在疼得厉害吗?”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说:“还行,还能忍忍。” 我失笑:“那你就再忍忍吧,医院很快就到了。还有啊,刚才可是你自己突然冲出来的,责任不在我。” “我”向韶光语塞,也没跟我争执:“你把我送到医院就行了,腿我自个儿去看。” 我笑笑,也没有说话,将他送到医院,离开前还是给他付了医药费,在他去检查伤势的时候便离开了。 双休的时候,依农带着她家的小胖墩过来玩儿,宗晟这小魔王太能欺负人,把妮妮整哭了好几次。每次妮妮就躲到颢颢身后以求保护,因为宗晟那小魔王只有颢颢能管得了。 依农戳了戳我问:“你看我家妮妮怎么样?能不能高攀得上你们家颢颢?” “咳咳咳”我呛了口水,抬头看向依农:“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不过你现在就开始给你家闺女谋划未来幸福,也太夸张了吧?” “啧~”依农掩嘴笑了笑:“我还不是看你家颢颢是颗好苗子,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看这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合适!” 我顺着依农的视线瞧去,他们家闺女着实够壮的,是我家颢颢体形的两倍,往那一站,我家颢颢护着妮妮的模样,有点儿勉强。 我说:“你是怎么养你家闺女的?这么结实!” “你这是嫌弃我家闺女是吧?我家闺女可是潜力股,你瞧瞧这眉这眼这小嘴,这身高比例,将来瘦下来,铁定是大美女一枚!”依农可劲儿的把她女儿给夸上了天:“还不孩子他爹给带坏了!给她吃这么多!每天还练习什么跆拳道,运动量一大,饭量就跟着大了。” 我就纳闷了:“话说,你家闺女从三岁开始就练跆拳道,为什么还要躲我家颢颢身后一脸委屈的小样儿?” 依农撇嘴:“你不懂,我家妮妮善良着呢,学跆拳道是打坏蛋的,不是打朋友的。我家妮妮又有爱心,又有正义感,你们家颢颢以后要真跟我家妮妮” 我暗搓搓的抹了把冷汗:“孩子们的事情哪能说得准啊,他们一长大 ,就不给咱们管了。” 依农惆怅的叹了口气,说:“是啊,当妈的这心思真是纠结,希望孩子快点长大,又希望他们不要长大。长大了就预示着他们要离开身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生活了。” 我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露露身上,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露露的性子越加孤僻起来,现在只让颢颢靠近,也不与别人说话,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太太,等等小姐醒了,要不要抱过来?” 我笑说:“好。抱来吧。” 等等已经快两岁了,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轱辘转动的模样特别惹人喜欢,依农先过了过瘾,瞧了我家闺女半晌,才觉着自家闺女有点儿歪了。 “我们家妮妮,是该减减肥了。” 她这么一感叹,我没能忍住放声笑了出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依农也没带自个儿闺女来玩,听说在给她进行减肥计划。 第二天,莱希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欣欣,你和那个向韶光是怎么回事?” 我被问得一脸纳闷:“什么怎么回事?” 莱希说:“今天一大早,他拐着腿说谢谢我女朋友送他去了医院,还给他付了医药费,但是责任在他,所以又把钱还给我了,我跟他解释了好半晌,说你不是我女朋友,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相信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他怎么回事?” 我哦了一声,说:“昨天从韩城家里出来,下着大雨,半路上我把人给撞了,送他去了医院。” “这样啊这个向韶光有点儿意思,他今天交了一张稿子,我们采用了,查尔斯公爵夫人很满意。准备给他涨工资,以他的才华,升职是迟早的事情。我总觉得他能设计出这样的稿子,是件神奇的事儿,这人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不像是这么有才华的。” 我笑说:“真人不露相,才华不是看出来的。” 莱希若有所思:“我还真能看出来,这么多年都没走眼过,一个人的气质与眼神还有气场,我就能很准确的判断出这个人的底细,可是这向韶光,我还是第一次看走了眼。” “大概世界上真有这一类的人吧,外表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内在却极有才华。” 莱希又说:“如果单看他的作品我真的以为是皓臣。” 听罢,我心口一窒,假装若无其事的转移了别的话题:“不说这些了,晚上过来吃晚饭,我亲自做饭, 好久都没有下厨了,今天心血来潮。” 莱希想了想说:“那可能要晚点过来了。” 我说:“没关系,我等你和大哥。” 整个下午我开始忙活起来,差不多七点左右菜都上齐了,莱希与大哥刚好也赶了过来。 很久没像这样围在一起吃个饭,我按照惯例,在原皓臣的位置上摆了一副碗筷。这两年多来,每一日每一餐都如此。 宗晟瘪着嘴说:“爸爸从来都没有回家吃过饭,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看哥哥与宗晟呢?” 我鼻头泛酸,径自拿过筷子说:“吃饭,不要说话。” 露露只吃着离自己最近的菜,我对颢颢说:“看露露喜欢吃什么。你就给她夹菜,大哥哥要做到照顾好妹妹的责任。” “嗯!”颢颢把每样菜都给露露夹了些,她要多吃点,颢颢就会往同样的菜里多夹些。 宗晟有些生气,把筷子一摔:“为什么哥哥只给露露夹菜,不给宗晟夹菜?哥哥更喜欢露露,露露又不是妈妈亲生的!” 颢颢紧锁着眉头:“露露没有爸爸妈妈了,所以我要照顾她。” 宗晟冷哼:“宗晟也没有爸爸了!” 这句话触到了我的雷区,对宗晟发了一通火:“原宗晟,你别吃了,回房间呆着去!叫你吃饭别说话,你嘴就是欠!谁告诉你没爸爸了?回房间去面壁,今天晚上不给饭吃!!” 宗晟恨恨的含着泪水看着我,跳下椅子。将露露狠狠从椅子上推了下去,露露额头撞在地板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上前查看露露的伤,额头撞出了血,肿了一个大包。顿时火就冒了上来,提过宗晟就往门外丢了出去:“今晚就在院子里过,你什么时候反省了,就什么时候进来!” 莱希上前拉过我:“你跟孩子置什么气?他还小,自然没有颢颢懂事,再加上这些年孩子的确是少了父亲在身边看着,他难免性子野了点。晚上天冷着,还是放他进来吧。” 我红着眼睛:“别管他,就是平时想到没有爸爸在身边。孩子可怜才惯着他,没想到把他惯成这副臭脾气,不好好治治他,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刚开始宗晟还在外头哭得厉害,哭着哭着就没哭了。 我查看着露露的伤,给她上了药,哄着她:“露露乖,是宗晟哥哥不好,别哭了。” 那是第一次露露 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被我抱着,没有抵抗。直到她沉沉的在我怀中睡了过去。 莱希不断的打量着门外:“可以了,这都关了一个多小时了,把他放进来吧。” 我没说话,径自抱着露露回了房间。将她放到了床上。 “欣欣,不好了。”莱希压低着嗓音走进了房间:“宗晟不见了。” 因为之前宗晟丢失过一次,所以一阵恐慌瞬间袭上心来:“不见了宗晟晚上不敢一个人走出一个院子,怎么会?” “应该走不远,我们出去在附近找找,一定能找到的。”莱希安慰着我。 我叮嘱着颢颢在家里看着露露和妹妹,不要出门,便和莱希一同出去找宗晟了。 我开始无比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将孩子关在门外,如果他这次真的不见了,我肯定要悔恨一辈子。 将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孩子的踪影,按理说宗晟走不了多远才对,我给莱希和大哥前后打了电话询问。他们也没有找着宗晟。 我急得差点就要报警时,突然宗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妈妈!” “宗晟,你去哪了?”我上前将孩子紧拥入怀中,擦了擦他脏乎乎的小脸蛋儿:“下次你不准再乱跑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外面坏人很多!” “我看到爸爸了,可是爸爸不认识我,他不肯跟我回来。”说着宗晟不断的往后看了看。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想着孩子可能是太想念爸爸,再加上原皓臣离开的时候,孩子还小,他估计早就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了。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真的看到爸爸了,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 “好了,回家。以后不准再乱跑了。” “我刚才好伤心,本来想着再也不回来了,后来遇到了爸爸,他把我送回来了。” 孩子的话,让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小鬼实在太难对付了,满脑子鬼点子,有时候真拿他没办法。 我赶紧给大哥和莱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孩子找到了,待孩子们都睡下,我这才舒了口气:“总算安静下来了。” 大哥看我累的,说:“所以这才是我不想要孩子的原因。” 大哥虽然这么说,但是迟早得把孩子整出来,给爸妈一个交待。我说:“要孩子就趁早,至少妈还能帮你带个几年。” “行了。时间不早 了,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莱希回头目送着大哥离开笑了笑,继续认真的看着设计图稿,还一边赞扬着说:“最近孩子们都有进步了,尼森调教得不错。” 我瞄了眼他手中的稿件,心口一窒,伸手压上他的稿子,莱希讶然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这张”我拿过来与我手中的戒指做了个比较,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当初原皓臣送我的结婚戒指,是他亲手制作的,世界独一无二,更显少有人知道这对戒指的存在。 莱希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这张设计稿,一脸惊讶:“这么巧?” 我看到图稿落款人的名字时,沉声说:“莱希,你真的觉得是巧合吗?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独一无二,就算是模仿也模仿不来的,这个向韶光,你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是可疑,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假如这些图稿真的出自于皓臣的手,为什么他不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是通过向韶光来表达?完全没有意义,向韶光也没有任何动机,我调查过他的身份,就是很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复杂点儿的背景。” 我紧捏着手中的图稿,浑身轻颤着,说:“我一定要弄明白,说不定只要弄明白了这一切,就能找到原皓臣!我肯定他还活着,莱希我真的肯定!” “嗯,我相信你的直觉,因为相爱的人之间会有很神奇的默契与心灵感应。” 那天晚上我失眠到很晚,第二天早早赶到了公司,让秘书叫来了向韶光。向韶光第一次来董事长办公室,看到我时,表情微怔:“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笑说:“请坐。” 他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听说,董事长找我,我才过来的。” 我说:“我就是这里的代理董事长,所以是我找你,你坐吧。” 他张了张嘴一脸惊讶:“你,你真的不是总裁的女朋友?”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怎么会认为我和莱希是男女朋友?”我冗长的叹了口气,直到他坐下,我才从办公桌上拿出了那张设计稿,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表情略显僵硬,问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我问他:“这个真的是你设计的?” 他轻应了声:“是,是我设计的,怎么了?” 我脸色沉了下来:“你见过另一个这样的戒指?” 当我将手中的戒指递到他面前时,他的表情十分精彩,振撼还有不敢置信,但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镇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董事长您也有这样一个戒指。” 我突然怒喝了声:“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他全身轻颤着,但是态度坚决,一口咬定:“我真的不知道董事长会有一个同样的女戒,我更没有见过另一个同样的戒指,我我是梦到的,做梦梦到了这样一个戒指,就把它画下来!” 做梦?这样的借口可真是烂透了。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反驳,这荒诞的说法。 向韶光轻颤着声音继续说道:“其实其实我以前根本不会画这些东西,我们家一直都是住在小渔村,有一天水冲了我们小渔村,政府赔了点儿钱,我便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城市打拼。我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老是梦到一些这样的东西,然后我就把它们给画下来。它们给我带来了好运,我真的没有说谎!” 看他着急解释的模样,我冷静了下来,没有再逼迫他,只说:“以后,你每一张设计稿都必须拿给我看,还有,这个戒指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藏品,你再准备另一份设计样稿吧。” “好,好的。”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问我:“那董事长,我可不可以出去了?” “出去吧。”我捏着手中的稿件,目送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午休时,我和莱希来到附近的咖啡店。跟他聊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向韶光说,他所有的设计灵感,来源于梦境,你相信吗?”我搅绊着杯里的咖啡问。 莱希低垂着眼眸,沉吟半晌:“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过,很多人做梦会带来创作灵感,但到向韶光这里,就变得很灵异离奇了,从第一副作品到今天的戒指样稿,这些分明都是皓臣的手法。” “人,真的会有来世?”我揉了揉眉心,关心则乱,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 “其实,想追究到真相。不如跟这个向韶光走近距离,日子一久,说不定能探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莱希提议。 我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但开始暗中计划了一下。 下班时,我以工作为由将他留了下来。 “一起去吃个饭吧,也好一边讨论一边填饱肚子?” “好,好的。”他的模样显得局为客户不安,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难道这其中真的 有什么隐情? 我和他来到这附近的餐厅,点了些特色菜,对他说:“你跟我在一起会觉得很不自在?” 他猛然抬头打量着我,又匆匆收回了视线:“会,会有一点,毕竟你是” 我说:“你不用有这方面的压力,在公司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但是出了公司,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像平常这样这个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尽可能的表现得温和些,他渐渐放松了自己,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之后的日子,只要我一得空,便会约他出来喝喝茶,聊聊天。彼此之间相互熟悉了,他便不再有任何约束拘谨。 为了早点了解他的情况,我邀请他来家里作客,请他吃了顿饭。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主动邀请我去了他家里作客。他们租的房子有些偏远,环境也不是很好。进屋后过份的整洁干净,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扫布置过的。 看来我来的这一趟,给他们还添了不少的麻烦,将带来的礼品搁置桌上后我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向韶光的父母亲,是很普通典型的农村人,看上去挺纯朴,待人也亲切真诚,第一印象还不错。 家里似乎就他们三个人,我不由得好奇的问:“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 向韶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半晌才说:“没有,我还有一个大哥,他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不住在家里。” “这样啊。”他原来还有一个大哥,我得了空,又在这个出租房里转了一圈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看样子两兄弟都还没有结婚,没有任何复杂的背景。 在他们家坐了一会儿,我起身说:“我得先回去了,今天打扰了。” 向韶光正在厨房里帮母亲洗碗,听到我要回去了,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儿,说:“我送送你。” “好,麻烦了。”他们家有一条很长很深的巷子,没有路灯,一个人走的确是有些害怕而且不安全。 他将我送出了巷子,带着一丝腼腆的笑说:“我今天很开心你能来我家,而且也没有嫌弃,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会?我还在想这一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有点儿过意不去呢。” “不会不会。”他摆了摆手:“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我我爸妈很喜欢你。” “呃”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那,你快点上车吧,现在时间不 第76章 忘记了一切 我有些反感于向韶光这种宣兵夺主的行为,似乎笃定了我对他有什么心思,他立即要昭告了天下。 于是,我委婉的拒绝了他:“不了,今天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可能会要加班和莱希一起处理。” 他听罢,说:“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笑了笑:“都是一些公司里不太方便透露的机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担心。” 这些话让他的脸一下子拉长了:“你这不是见外了?我跟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觉得是时候应该更走近才彼此了解一下” 我深吸了口气:“向先生,有些事情你可能误会了,至于外边怎么传的,你不用在意这些流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本来不想与他撕破脸皮,可是实在是受不了他那自以为是,忍到没法忍了只能捅破了说。可惜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估计崩解了,线索也将难以再寻找下去。 我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了莱希听,问他:“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忍了这么久,毁在了这个时候,早知道就一刀两断的说清楚。” 莱希一脸无奈:“说清楚其实是好的,而且我们要查的事情,未必就跟向韶光有关系,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丝进展,或许他是真的有这个才能?” 我们猜来猜去都没有结果,那天晚上。向韶光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吱唔了半天,才说:“今天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怯怯问我的语气,又让我心生愧疚起来:“嗯,今天的确是有点儿情绪,希望你别放在心里。” “我没有放在心里,你只要不生我的气就好。”向韶光终于舒了口气:“我妈他们想看看你,都这么久没有来我家了。” 我说:“韶光,我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般对待,我一直在等我丈夫回来,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 向韶光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说:“难道我都是误会?你真的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他不相信,语气十分伤心。 我说:“可能我的行为的确是很容易让你误会,但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可是可是我对你已经有了这个心思,你现在说是误会,难道这一切就当当成了一个误会吗?” “对不起,韶光,让你伤心难过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说,我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 “我,我想冷静一下。 ”说罢他匆匆挂断了电话,我本以为这件事情过了之后,跟他就已经划清了界线,他不会再不识趣的缠上来。 可没想到,有些事情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一来公司他就给我带自家做的一些小吃过来,午饭时间给我打饭一起吃,有事没事的找我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真的有些烦了。 待向韶光走后,莱希蹙眉问我:“你有好好跟人家说清楚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更加热情起来,都快让我看不下去了。” 我气闷的一拍桌子:“怎么就没有跟他说清楚?我都在电话里说得无比清楚,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就像个智障儿童般,假装听不懂。” 莱希听罢,摸着下巴思索了半晌,才说:“我真的是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我觉得他的心思存得太深了,虽然表面上善良纯朴,但总觉得他开始变得有些难缠,你可要小心着点儿。” 我暗暗记下了莱希的警告,星辰原太,代理董事长与一个小职工搞暖昧的新闻总算过去,风过天晴了。其间韩城都要信以为真,打电话过来确认。 只是向韶光变得越来越难缠,我才刚开完会议出来,他也不懂得避闲,直接走到我的跟前,说:“欣欣” 我打断了他的话:“在公司叫我董事长吧。” 我想,我的表现够明显,拒绝得够明显,他应该是能看得懂的。 “好,董事长。”向韶光那眼神儿还挺委屈的看着我:“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想,是该好好与他谈一谈了。以免他以后还这样冲动的过来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见我答应了他,他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对我也不是真的没有感情的,我就知道” 老天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午时。我和他约在了公司附近一家日式料理店,他说:“欣欣,我想让你嫁给我。” “噗咳咳咳”我连连喝了几口水才缓过神来:“向韶光,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在等我丈夫回来,跟你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能不能认真的听我说话?并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他偏执的摇了摇头,一脸急切:“我们家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除了去他家吃了他家里的两顿饭,我还真想不出来究竟付出了什么。 见我无动于衷,他又焦急的说道:“我妈已经认定了我和你的婚事,认为咱们迟早会在一起的,欣欣,我 会好好照顾你,给我这次机会吧。” 我指了指脑袋,说了句:“你如果有时间,去看看这里,我觉得你这里有问题。” “欣欣!” 不等他说完,我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实在没什么跟他好说的。如果他再继续纠缠下去,我只能将他从公司里开除,眼不见为净。 只是他的真假才华,便再也没有了答案。 之后向韶光跟个智障儿童般,不断的缠着我,我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从公司里开除,据说设计部那天被这家伙闹腾得厉害,平常看在我跟他‘有一腿’的事儿上,大家能让他就让,能避开他就避,从怯怯无闻到张扬跋扈,他已经足够惹人讨厌起来。 尼森说得绘声绘色,他当时离开时,在设计部大闹的场景仿佛在我的脑海里清晰的上演了一遍。 他学历不高,能找到这样一份好工作,本来就是格外的恩赐,可是这人的野心太大,而且不善长将自己这种丑陋的心思给藏一藏,太过自我嚣张引来了部门许多同事的的反感。 现在被落这个下场,同事们大都落井下石。 后来尼森说:“我觉得他这人挺奇怪的,要说那些设计稿是他做出来的,我根本不信!他对设计完全一窍不通,怎么可能画出那些十分专业的图稿?几乎能同时考虑到切割手法抛光打磨等等” 我轻叹了口气:“我去过他家,又与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别的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是个心思藏得很深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看清楚他?”莱希若有所思的转着椅子:“我觉得这事儿还没有完。” 尼森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为好,我真觉得这人心理有毛病。欣姐,你怎么就跟这种家伙” 我撇嘴,如果吃下一只苍蝇:“我当初还不是同样怀疑他欺骗稿件的事儿,他所用的手法和原皓臣的很相似,所以我想调查看看,结果就与他传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天六点半,我刚走出公司,迎面跑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朝我的身上泼了一般脏水,也不知道这水之前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泼在身上真的很臭。 保安立即冲上前拦下了那女人,助手让人找了条湿毛贴过来给我擦了擦脸。 那女人歇斯里的就开骂了:“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你,韶光就不会抛弃我和孩子,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将韶 光让给你,你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抽了口气,怒吼了声:“还愣着让她骂?给我送局子里去,扰乱社会秩安,无端人身攻击,造成我一万点精神伤害。” 吵吵闹闹的,那女人终于给送走了,世界只剩下此起彼落的议论声。第二天我上了本市头版头条。竟无端成了个让人唾骂的小三。说我挖了别人的墙角,抢了别人孩子的爸女人的老公,把向韶光玩腻了,现在还把这女人给弄局子里了。 这种事儿就跟几年前与韩城毁婚时的性质一样,只是本质变了。尼森说:“要不开个记者会给澄清一下?” 莱希挑眉:“澄清什么?记者会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跟他们说不清楚,到最后只怕都成了道歉会了,还不如直接弄个专访” 我镇定自若的看完手中的报纸头条,早已学会摔倒了如何再优雅的爬起来不惹人笑话。 我想了想说:“弄个专访,也是不错的。” 想做专访的电台有很多,但以前我都让公关部给直接回绝了。在他们眼里,我是第一夫人,是星辰现任董事,是手握大权的女人,更是让所有女人艳羡的珠宝大亨的妻子,享不尽的荣华,戴不完的珠宝手饰。他们想采访的理由太多,然而这只是别人眼中的我 专访的时间定在了下周一的上午,我还有两天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上去优雅而从容的去面对所有人。 哄完孩子睡觉时,一个电话号码突然打了进来,我查看了眼,想了想拉过了向韶光的电话。 “欣欣,金秀去你们公司里闹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冲动,你不要生气,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 “向韶光,你的臆想症更加严重了,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 向韶光语气有点儿慌张迷乱:“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感情,为了你我抛弃了金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以为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们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嫁过来,欣欣,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拿开了手机,确定了这人的确是脑子有病。 专访的那天,我将向韶光的那通电话给抛到了脑后,不然想起来血液都要逆流。我有点儿紧张,不过和主持人坐定后,也就没有了那种紧张感,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主持人是个三十来岁很知性优雅的女人,她所有的问题都让我感到很舒服,不会有 抗拒的心理。 “你先生走后,就是你一个女人在打理着星辰,可是星辰这么大的一个企业,你是怎么做到今天的?” 我回想着原皓臣刚离开的那些过往,意味深长一笑:“并不是我一个人,我先生离开之前,将十年之内的计划全都弄好了,只需要去实施,他有团队,有朋友,有贴心贴力帮他一起抗到底的兄弟,我反而是做得最少的那一个。” “你谈起原先生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样子你真的很爱他。” 泪水悄悄涌上我的眼眶,我抽了口气说:“一直以来我都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所以我和我先生结婚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我们现在有三个孩子,从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和孩子们一直在等他回来。” “听说你先生离开于那场游轮事件?几乎没有幸存者。你怎么确定你的先生还会回来?” 我笑说:“直觉,女人都有第六感,我总觉得他还活在这个世间的某个角落,突然有一天就这样推开门,站在清早金色的浮尘中,笑着对我说,我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他,就算用尽我这一生,也会等下去。” “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新闻,说你和公司一名小职员有点私交,后来被他女朋友当场泼脏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先生是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当时跟这个小职员接触,也是因为他的设计稿件与我先生的手法很相似,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像报纸里写的那种关系,就是连手都不曾牵过” 之后我觉得这个主持人一直都在帮我尽力的澄清说话,将我对原皓臣的痴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就是一个有实力的主持人,你的心情和思绪总会不断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到最后感性得泪流满面。 专访结束后,我来到后台换衣服,走出换衣间时。只见他正捧着茶杯和几个幕后工作人员聊天。 见我出来,她丢下几个同事追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冲她礼貌性的笑了笑:“今天很谢谢你。” 她说:“不用,都是女人,我觉得你很不容易,有必要帮你澄清一些东西。你一定会等到他的。” 我鼻头一酸,感性的说了句:“谢谢你,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等他回来。” 她失落的笑了笑,说:“其实我男朋友也失事在那场事故中。” 我猛然瞪大着眼睛抬头看向她,她耸了耸肩,眼眶微红。压低着嗓音说:“不过我选择了忘记,然 后结婚。我现在已经结婚两个月了。” 说着她从领子里将串在脖子上的婚戒拿了出来,这款戒指,是我们星辰前一段时间新上市的新款。 我一时都找不到言语,不知该如何说:“世界真小。” 她说:“你觉得世界小,是因为我们缘分大,才会遇见,不知道能不能做个朋友,有时间一起出来喝杯咖啡?” “我很乐意。”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就分开了。说要一起喝杯咖啡,也一直没有再约。 舆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我世界恢复了平静不,如果说没有再遇到向韶光的这一幕。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我家门外等了多久,看到我的车开出来。冲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头一阵烦闷,这种人今天敢拦我的车,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们下手,看来真得多注意。 走下车,我淡着脸走到他的面前:“向韶光,你要做什么?” 他一脸不知所措:“我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黄了,她心情一直不好,想与你当面谈谈,我妈真的很喜欢你,她觉得咱们结婚很合适。” 开口闭口一句我妈,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母亲的主意。 “你妈妈让你跟我结婚?看中我什么了?” 他吱唔了半晌,才说:“我妈觉得合适。” “哪儿合适了?有钱有公司所以合适?我还有三个孩子呢,你觉得合适吗?” 他又赶紧说:“我妈都想好了,以后我俩真的结婚了,会有自己的孩子,跟别的孩子生活在一起肯定处不来,所以可以另外给一个房子,让保姆去照顾。” 妈的,智障! “我得上班了,别拦着,否则我真的撞上去了,撞伤了你可别怪我。”我摔上车门,朝向韶光开去,还真下了决心要撞就特么把他给撞死算了。 不过这丫的也不敢真的拦着不动,闪一边儿去了。在庄园拐角处时,我突然瞄到一道熟悉到让人想哭的身影,他正上了一量运输媒气灌的皮卡车。 我赶紧刹了车,转身追上去查看。那量车已经开走了。我将尾号记下,不管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我也不能放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的背影太像了!原皓臣的身影深刻在我的灵魂,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来到公司,莱希一脸高兴的说:“采访真不错,现在所有的麻烦和误会都迎刃而解了。” 我也冗长的舒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今天我看到一个很原皓臣背影很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会不会是他?” 莱希赶忙问:“在哪里遇见的?” 我看着他,嚅了嚅唇,说:“在庄园外,一量运输的媒气灌车上。” 莱希盯着我半晌,伸手探了探我额间的温度说:“没发烧?” 我一把扯下他的手:“我现在正常得好。就算是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要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 用那个车牌号码,我调查了出天送气的人,竟然也姓向。看来最近跟姓向的颇‘有缘’。 我拿着要到了地址,开车赶去了他租住的房子,那里快到郊区了,房子是二层楼的小楼房,普普通通的,环境也还过得去,我将车停在树下,那处不太起眼,屋子里的灯是灭的看样子还没有回来。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他步履似乎十分疲惫,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天太黑了,距离又有些远,我实在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门阶前,盯着手中的稿子良久,丧气的朝半空扔去,那些稿子散落了一地,他以大字型颓废的朝身后一倒,一动不动了。 我赶紧下车,紧张又担忧的走了过去,他是不是原皓臣?如果不是原皓臣怎么办? 直到他面前,我站定了步子,轻轻了叫了他一声:“皓臣?” 他没有反应,随后我又颤抖着嗓音叫了一声:“原皓臣!” 他这才慢慢的用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月光之下,那张熟悉英俊的脸,让我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脸,让我鼻头一酸,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原皓臣!!”我冲上前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抱过了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拍了拍我的背,说了句:“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你的。”我哽咽着。 他将我推开:“你别这样,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突然冲上前来又搂又抱的,让我觉得很不安。” 我拉过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他:“我没有认错,我没有认错!我是黎洛欣,是你老婆,这个这个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直到我将手中的戒指递到他面前,他沉默了好几秒,接过了我手中的戒指看了半晌说:“我画过这个戒指” “对,你当然 画过,这个本来就是你亲手设计的东西啊!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模仿的。”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地上的稿子一一捡了起来,这些都是曾经向韶光拿出来给公司采纳过的稿子,还有一些是新的,没有用过的。 “你和向韶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给他提供稿子,这些不都是你的心血吗?”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顿了顿重复的问:“你和向韶光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是,后面那句!” 我想了想说:“这些,都是你的心血,你为什么要给那种人提供稿子?” “都是我的心血,不是垃圾?”他一脸疑惑。 我心口一窒:“谁说这些是垃圾,你不知道有多值钱!从你手中画出的每一个设计作品,都价值连城。” 他不解:“有这么值钱?他们所有人都说,我画的是垃圾,一文不值。” “不是!谁敢说你的是垃圾?”我在他跟前蹲下身来,认真的看着他,伸手轻抚过他的脸,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皓臣,我和孩子们都在等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他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我现在住这里。”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向初一。” 我哭笑不得:“谁给你乱取名字,还这么难听!” 他一脸疑惑:“我真的不是向初一?” 我红了眼睛,泪水浮上眼眶:“你觉得呢?” 他想了想说:“我曾经听村民说,我是在初一给人从海边捡回来的,所以才叫向初一。可我一直觉得我不是向初一,但我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画这些东西?” “这是你的天赋,你当然会画!你叫原皓臣,不叫向初一。话说,你跟向家有什么关系?” 他起身拿出了钥匙,问我:“你要上去坐一坐吗?”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走进他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雅致。看来虽然很多不记得了。但是品味与性格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他给我倒了杯水:“家里只有水。” 我失笑:“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看着你就行了。” “黎黎欣?” “黎洛欣,我爸是姓黎,我妈姓洛,其实叫我黎欣也没错。”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梳理着我和他的关系:“你叫我原皓臣,你是我老婆?” 我用力点了点头:“我们在一起很多年,很相爱,你好好想想。” “我想不起来,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我老婆?你不会是骗子吧?我没钱的!” 啥也不记得的原皓臣,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安,但却份外的可爱单纯起来。对于他这么直白的说我漂亮,我能乐呵上一整年。 “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漂亮,比我平时见过的女人都漂亮。”估计他平常上班下班也没见过几个女人。 我缓缓靠近了他,伸手想抱抱他,却被他躲了开来:“你别抱来抱去,我不习惯。” “皓臣,能这么早就等到你,我真的觉得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我已经准备花光一辈子等你回来。” 他深吸了口气,问:“我是怎么怎么不见的?” “你说要去日本开一个项目的会议,年关的时候,天气很不好飞机不飞了,你只能改渡轮去,结果船在海中沉了,他们说船上的人都死了,可我觉得你一定还活着,会回来见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回来,你真的就等一辈子吗?” “嗯,我就等一辈子。”我坚定的点头,这次伸手抱他,他没有再躲开了。 我和他聊了一整晚,原来他是被向家人给救了,他不记得以前的东西,所以向家的人告诉他,他是向家的长子,他信了。 后来小渔村给水淹了,他们得到了一笔抚慰金,来到了大城市生活。弟弟向韶光性子懒惰吃不了什么苦,不愿意干太重的体力活,只能待业在家里,那一年多家里的开支都是他送气灌子给赚的。 他说静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创作一些东西,家里人都叫他不要画这些,浪费钱。可他不听,觉得钱是自己赚来的,爱干什么是他的事儿。 向韶光早就订了一门亲事,因为没有钱结婚,所以一直拖着了。后来那女的怀了孩子,女方家里才妥协下来,决定先订下婚约,等向韶光哪天有正职的工作了,再结婚。 没多久,向韶光就说找到工作了。以前明明很反对他画这些东西的人,突然无条件的支持他。还很欣赏他的作品,这让他觉得人生有了价值和意义,也让他觉得自己是 第77章 怎么不闭眼 我心情略微沉重的轻应了声:“他虽然想不起我是谁,但好在他对我没有抗拒的心理。” 莱希说:“这是自然的,这是一种条件式的反应,毕竟他曾经也深爱着你。” “我想,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医生,带他去做一个全方面的检查,希望能得到好的结果。” 我知道让原皓臣一时跟我回去有些难度,为了能快速让他想起和融入这个家,我将孩子们都接了过来。 晚上,我买了好些他以前会爱吃的菜,做好后大概六点钟,我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准备去酒店上班。 “你吃好饭了吗?” 他说:“别担心,我吃了几个馒头填了下肚子。我还要去工作” “回家吧,我做好了饭等你回来吃。” 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挣扎:“可是我如果不去上班的话,会扣工资的。” “我做了很多菜,都是为你做的,如果你不回来,那只能都倒掉,你忍心让我一番苦心都白费?” “别,你别倒掉我回来就是。”挂断电话,我让孩子们排排坐在餐桌上。 颢颢频频问我:“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在很远的地方上班吗?” “大概要搭几趟公车才能赶回来。”我微笑着叮嘱着他们:“等下爸爸推门走进来,你们就大声点儿叫他,给他一个惊喜。” 宗晟拍着胸脯:“宗晟会用最大的声音,叫爸爸的。” 露露显得很不安的低着头,绞着十指。我笑着上前拍了拍露露的头:“别紧张露露。你原伯父是个很好的人。” 快满两岁的等等在沙发上玩着布偶,似乎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就这样我和孩子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开门的声音,当原皓臣踏进屋子时,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叫出声来。 “爸爸!” 宗晟高兴的扑了上去:“爸爸!爸爸宗晟要抱抱。” 原皓臣有点儿懵的看着这一屋子的小孩,瞪着眼转头看向我:“他们他们叫我爸爸?” “你不喜欢他们?” 原皓臣下意识的看了看这屋子里的孩子,咽了咽口,说:“喜欢是喜欢,可是突然叫我爸爸” 宗晟抱着原皓臣的大腿,仰着小脸问:“爸爸不喜欢宗晟和哥哥叫爸爸吗?如果不叫爸爸那要叫什么?” “爸爸。”颢颢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所以见到原皓臣虽然激动,但也不像宗晟那样爱缠着人,只是那又大眼里,闪着兴奋和期待的光,大概也想爸爸抱抱他。 等等不知何时玩起了自己的小脚丫,竟然直接塞进了嘴里。我吓了一跳,将她的小脚给拿了下来:“小祖宗,你吃什么不好,这小脚丫子得有多脏?!” 等等冲我咯咯的笑眯了眼,张着双臂让我抱她。我将等等抱起,来到原皓臣面前:“皓臣,这是我们的女儿,叫原希回,小名等等。” 原皓臣眸光骤亮,下意识伸手抱过孩子:“等等?” 听到有人叫丫头的名字,丫头兴奋的拍着小手,往原皓臣颈窝里钻去,她平常是有些怕生的,到底是血缘至亲,她竟然十分喜欢原皓臣,完全不怕生。 原皓臣抱着她,露出了浅笑,眼中带着疼惜,小心翼翼的抱着丫头,对我说:“她好小,感觉都是软软的。” 看得出来,他十分喜爱等等,竟舍不得放手,问我:“她叫等等是等我回来的意思?” “嗯,等等是你留给我的礼物,你走之后没多久,我才知道有了她。” 看我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等等身上。宗晟委屈得快哭了:“爸爸只抱丫头,不要宗晟了吗?” 看到宗晟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出于一种本能,原皓臣轻抚着宗晟的头另一只臂腕将他抱起:“你叫宗晟?” “爸爸不记得宗晟了吗?那天宗晟本来想离家出走,碰到爸爸了,本来想让爸爸和宗晟一起回来的,可是爸爸把宗晟送到门口就不见了。” “这个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原皓臣锁着眉头想了想,又看向了颢颢。 颢颢这才表现得有些激动的说:“我叫原辰颢,爸爸,颢颢好想你。” 我红了眼睛,深吸了口气说:“好了,菜都要凉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可惜,原皓臣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否则一家团聚该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孩子们一直缠着他,闹到了很晚才累得睡了过去,家里只有一张床,四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有点儿拥挤。 原皓臣为难的说:“你今天怎么睡?” 我说:“打个地铺吧。” “好,你等我一会儿。”他进房,小声的又拿了一套备用的床上用品,将席子铺在了地板上,拿了一床毛毯还 有一个枕头。 “你睡吧,我去睡沙发。”见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别走!我们睡一起吧。” 夜晚还是会感到凉意,而且沙发这么小,顶多就睡两个小孩,怎么也睡不下一个大人。翻个身就会掉下去。 他一脸为难的:“可是”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再说我们以前也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年,现在就不行了?” 他蹙着眉头依旧迟迟没有答应,我鼻头一酸,低头抽了口气:“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女人了?” 他一听,连连摆手:“没!怎么可能?!我我没有。” 看他一脸紧张想解释却词穷的模样,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紧张什么啊?我就随口问问。” 他舒了口气:“我怕你会多想。” “明明是你多想,还怪我多想,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真不睡?”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我上前拉过了他的手:“皓臣” 他没有再拒绝,随我拉着躺在了地板上,我将枕头要给他,他说:“你用吧,我没关系。” 我笑着说:“那我们靠近一点,一人枕一半,好不好?” 他沉吟了半晌,才应了下来:“嗯。” 我们俩枕着同一个枕头,他就躺在我的身边,让我无法平静,我深爱的男人,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他回来。我顺势躺进了他的怀中。 他身子微怔,有些僵硬:“你” 我说:“让我躺进你的怀里。” 他没有拒绝,问我:“是不是地板太硬,你睡得不习惯?” 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太硬了,躺在你的怀里会舒服一些。” 他听罢,笑说:“那好吧,你快睡。” 我伸手环过他的腰身,耳边传来他心跳如雷鼓,呼吸略显粗重起来:“皓臣,我很想你。” 不知何时,他的手悄悄的环上了我的腰,声音略显沙哑,说:“你身子好香。” 我抬眸看向他,他眼中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渴望,让我跟着紧张起来,我起身坐在他的腰间,语气透着诱导:“你可以拥有我,我本来就是你的,皓臣抱我好不好?” 他猛然将我拉下,一个翻身,热烈的吻随之印上,那一晚的缠绵悱恻,期待已久,让彼此得到了从所未有的欢愉与满足。 天快亮了,他拥着 我,吻了吻我的头发说:“这一切就像做梦。” “为什么?”我轻声笑问他。 他想了想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三个孩子的爸爸,还有你,你真的是我老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你老婆?”我饶有兴趣的问他。 他说:“以前都没女人多看了我一眼。” 我说:“那是她们有眼不识珠,她们哪里知道你的好?” 他又说:“你做饭很好吃。” 我说:“你喜欢就好,我以前是专为你学的,你的肠胃不好,虽说厨艺还不错,但是不喜欢下厨。为了养好你的胃,我就拼命的去学了做饭。” 他一脸感动:“你太好了,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 “哈哈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怕吵到孩子,我真想仰天狂笑。 他竟然还脸红了,难为情的说:“我是觉得,我现在配不上你。” “其实你现在这样我更喜欢!有点傻,还单纯。”我抿唇笑了笑:“怎么说你以前也算是偏于高冷的大帅哥一枚,怎么失个忆就这么没自信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他好奇的问。 我想了想,说:“你以前啊,很有才华所以性子比较傲,还老看不上我。” 他低垂着眉眼,默默的说了句:“那应该是假装看不上你,你这么漂亮又温柔,怎么可能会看不上?” “皓臣,你这样子真不错,老是喜欢说好多我爱听的话,而且还发自于肺腑!” 我们聊了许多关于以前的事情,他听得很认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窗外隐隐泛出鱼肚白,我和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 家里的司机会带保姆过来接孩子上学,所以醒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我一人了,桌上还放着一个大馒天和两碟凉菜,桌上留着一张字条,是原皓臣写的。 “我上班去了,家里只有这些吃的,你起来的时候肚子一定会饿,先将就着吃一点填一填肚子吧。” 看来还是很体贴,我啃着桌上的冷馒咽着凉菜,竟觉得比我这些年吃过的山珍海味还可口,泪水悄悄涌上眼眶 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我们共同生活了半个月,原皓臣学会了亲自去接送孩子上下学,他把工作都辞了准备跟我回家。 能带走的行李不多,他唯一看重的只有那些计设图纸,一张也 不落的带走了,就算是失忆了,但是这些习性是没变的。 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不安,我安慰着他:“别担心,那里本来就是你的家。那的一切属于你,你会过得比现在更适应。” 他暗自吸了口气,轻应了声。正准备跟我一起离开时,门突然响了,我疑惑的问:“是不是房东?” 原皓臣摇了摇头:“不是你先去房间呆一呆?” “为什么?”我情急之下问出口。 他一脸苦恼:“我你先进去,我很快处理好的。” 见他如此固执,我只能点头走进了房间,隔着门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听着声音好熟悉,我下意识的将门推开了一条细缝。 果然是他! 向韶光面不改色的朝原皓臣伸出了手:“给我钱!”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原皓臣乖乖的从口袋里把刚结的工资拿了出来,向韶光也不等他数一数,全一把给夺了过去。 拿着那沓不厚的钱在手中甩了甩,还一脸嫌弃:“怎么才这么点儿?你知道家里有多少人要养活吗?你赚这么点儿钱,家里怎么够花?你是不是偷懒了?你不是干三份工吗?” 原皓臣说:“那两份工辞了,这半个月只有送气的钱,你自己去赚吧。” “你说什么?”向韶光提高了音调:“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这么忘恩负义?做人可不是像你这样做的,咱们家捡回你一条命,你就得做牛做马一辈子还债!” 我草!!我快忍不住冲上去抽这人两嘴巴了,他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之前拿了原皓臣的稿子招摇撞骗,也在公司捞了不少钱,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居然现在还这样对他?! 原皓臣很冷静的说:“我都辞职了,准备回家。” “你他妈还想回家?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儿还想往家里凑啊?我可告你啊,想白吃白喝没这么容易,辞了也好,那工作工资真不高瞧你这模样儿,要不去做牛郎吧,我有路子,那个赚得可真多!” “你怎么不去做?”原皓臣反问。 向韶光脸色一变:“我怎么能去干那种事儿?我看你去挺适合的。” 原皓臣居然还能忍着不动声色:“我说回家,是回我之前的那个家,不是回你们向家,我有老婆有孩子有工作,我很感谢你们向家救我一命,不是我不报答你们,你们想怎么报答我也愿意,钱的方面,我会尽可 能的满足你们。” 向韶光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他妈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说着向韶光还想用手指戳戳他脑门,被原皓臣一把给拽住:“我不喜欢你的手在我的身上指来指去。” “疼!疼死我了,你快放手。” 原皓臣甩开他的手:“你回去吧,恩我一定会报的。” 向韶光气得铁青着脸色,颤抖着声音说:“好啊你,翅膀硬了,你等着!给我等着!!” 说着气冲冲的离开了原皓臣租的小屋,见他走后,我闹心的从房间里出来:“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这种人太不可理喻,这两年多来你就是这么忍着让着他们?” 原皓臣并不在意的说:“我们回家吧。” 这句回家,暖了我的心,所有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我轻轻点了点头,抱过他的手臂,说:“亲爱的,回家了!” 当所有人坐在大厅里,围着原皓臣一个人盯着时,原皓臣还是心慌的冷汗涔涔直冒,时不时的转头看看我还在不在。 看罢,我妈高兴的一拍手:“好,这下好了,人总算是回来了,真是老天保佑!” 我爸笑眯了眼点头:“改明儿个去庙里拜拜,驱驱霉运。” 莱希走上前笑问:“皓臣,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原皓臣看着莱希半晌,像是认识又最终摇了摇头:“我觉得熟悉,但是没有印象。” “好吧,总会想起来的,慢慢来。” 那天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保姆上前打开门将人请了进来:“原太,是韩先生和他太太过来了。” 我握茶杯的手一抖,韩城的消息还真是灵敏。原皓臣这才前脚刚回来,他后脚跟就到了。卓雅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欣宝,总算让你给等到了,我真替你高兴,真是太好了!” 看她为我乐坏的模样,我心里很暖:“你们快坐吧。” 爸妈对韩城成见颇深,虽说那毁婚的事情早八百年前了,但是就是一根刺哽着。 “叔叔,阿姨。”韩城上前叫了他们俩老一声。 我妈也没答应,给我爸使了个眼色,我爸虽在外边雄得很,在家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惧内。 我妈有模有样的提着小包包,说:“老公,我心堵,看完皓臣也该回去了,过几天欣欣你带皓臣回家吃个饭。” “好,妈。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我爸挥了挥手,还一脸严肃:“别担心,老李的开车技术你们小年轻还比不上,老司机了。” 送走两长辈,只剩下平辈的几个姐妹朋友,气氛一下子变得不那么严谨了。 原皓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韩城:“他是” 我张了张嘴正不知该怎么介绍时,卓雅说:“哎呀,你亲哥都不记得了?” “噗!”我没稳住,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真亏了卓雅敢说,原皓臣和韩城之间的恩怨,她也多少是知道些的。 韩城朝原皓臣笑了笑:“我们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叫韩城。” 卓雅推了下原皓臣:“小叔子,快叫哥啊。” 原皓臣想了想,叫了声:“大哥。” “啊?”韩城怔愣了几秒,失笑:“嗯。” “你们你们先聊,我跟我姐们儿有点私房话聊。”说着一把拽过卓雅甩上了房门。 “你干嘛呀?趁我家原大宝失忆趁火打劫是不?” “这,这话怎么说的?”卓雅撇嘴:“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家原大宝好吗?” 这话我可真不爱听了,双手往腰上一插:“你这是想着你家韩总吧?要是我家原大宝恢复记忆,知道他叫了韩城一声大哥,我都不知道他会多抓狂,你就好心的,别乱参和了。” “欣啊~”卓雅一把抱着我的手臂恍啊恍的:“你就成全了我家韩城吧!这是他一块心病,他这种传统思想的男人稀少,简直都快成国宝级了,我们应该好好保护成全。他爸临死前就这么点儿夙愿,就希望吧。你家原大宝能认祖归宗,过去的事儿,就让它们都过去了,成不成?” “这事儿不是我说成,那就一定能成的。小雅,那些痛苦不是发生在你、我、你家韩城身上,是不会明白的,想要让皓臣原谅韩家,让过去真的过去,需要的是一个契机。” “我不明白。”卓雅摇了摇头。 我失笑:“行了,别瞎操心了,男人之间的战争,男人的世界,不是我们女人能明白的。” 说了这番话后,卓雅便没再乱说话,韩城没有留下来吃饭,先行离开了。 接了孩子们回家,又是一阵闹腾,直到晚上十点全真正清闲安静了下来。我洗好澡出来见原皓臣正坐在床头翻着他自手做的那几个相册,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我走了过去,催促了他一声:“去洗澡吧,很晚了。” 他抬头看我,说:“颢颢小时候真可爱。也很懂事。” “这些都是你收集的,还能记起一点吗?” 他认真的想了想,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感觉真糟糕,我明明知道那些被遗忘的东西有多么美好,我拼命去记起。可越是模糊不清。” 我轻抚过他浓密的发丝,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约了一个脑科专家,过几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只要配合医生,应该是没问题的。” 两天之后,莱希与大哥陪同我们来到医院,给原皓臣做检查,照了个脑部t,医生分析说:“你们看,他颅内明显有淤血,脑部的神经系统太复杂了,出点差错都不行。淤血压迫了他的脑神经,才导致了暂时性的失忆。” 我顿时充满了无尽的光明和希望:“也就是说,只要能把他脑子里的淤血抽掉,就能恢复记忆?”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头:“理论上是可以这么理解,但我负责任的也不能给出百分百的肯定。而且我不建议脑部动手术,这淤血压迫的地方,神经最为细密复杂,不到万不得己,不要动刀。” “那现在该怎么治疗?”莱希凝眉问。 “保守治疗,先开一些化淤的药物,吃上一段时间,再过来做一个脑部t。”医生最后又补充了句:“其实你们不用过于担心,他现在的各项指标都十分健康,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而且这并非是精神上的刺激,只能暂时性的失症,淤血会慢慢的散开,时间问题而己,最重要的是别让他有心理压力,保持愉快的心情,按时吃药,会好的。” 我舒了口气,终是笑了出来,风雨总算过去。 莱希顿时觉得自己就要解脱了,无比开心的笑说:“天呐,希望他能快点好,公司可真的不能没有他。” 这两年来莱希为了公司的事情,都没好好的睡过一次觉,大哥已经不只一两次向我诉状,再这么催残莱希,他会带着他们家小受儿离家出走。 大哥刮了下他的脸,满眼温柔与疼惜:“他好了之后,你得好好放个长假,把工作都给他,估计得休息个一年半载。” “呵呵呵”大哥护起短来,果真是六亲不认。 莱希一脸幸福的笑着:“也没这么夸张。” “得勒,你们俩继续秀恩爱,我去接我家原大宝了。”我冲莱希眨了下眼,来到检查 室内,看到原皓臣正一脸不安的微垂着头坐在那里。 “皓臣,我们回家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好了?” “啊,好了。”我冲他笑了笑,牵过了他的手:“医生说你没事了,开了些药,回去好好吃就能很快恢复记忆。” “真的吗?”他的心情一下高涨了起来,带着满满的期待:“我希望快点恢复记忆。” 我与他十指相扣,轻应了声,又叹了口气。 他锁眉,问我:“怎么叹气?” 我无奈一笑,说:“我家大哥和莱希,现在已经商量着要休假了,我跟你商量,真好了也装几天,啊!这都两年没接手工作了,莱希要真跟我大哥一跑,你得忙成狗。” 我这做人家老婆的也是为难,一边为自家男人打算着,还得算计着咱家亲哥哥。 “好,听你的。”原皓臣现在可真乖得很。 “回家了!快,亲一个。”我抱着他的腰,腆着脸索吻。 他低头很认真的吻我,我悄悄睁开眼眸,发现他也半眯着眸打量着我,顿时我的脸一红,轻轻推开了他:“你怎么不闭眼!” 他想了想疑惑:“为什么接吻要闭眼?” “所以你跟我接吻都不闭眼?” “以前,不记得了。现在不闭。” 我顿时语塞,脸颊滚烫,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这样?你接吻怎么不闭眼呢?” 他眨了眨眼:“为什么要闭?你刚才不也偷偷看我?” “我”是啊,为什么要闭眼?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觉得有十足的探讨空间的,但是我唯一肯定的是,绝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近距离看到自己脸上的细纹、斑点、还一脸被他吻得沉醉的表情。 “总之。你以后跟我接吻,一定要闭上眼知不知道?这样才会更美好,更有fl。” “哦”他不痛不痒的回了我一句。 虽然回来了,但是原皓臣也一直没有将向家人给忘记,他说:“我想去看看他们,顺便拿点钱过去。” 我问他:“你舍不得他们?对他们有感情?” 他想了想,说:“感情还是有点儿的,毕竟他们救了我一命,虽然对我不好,但却是我失忆之后曾经唯一的生活重心与依靠。” 说什么依靠,其实是这一家人吸他的血,依附着他生活,把他当 第78章 做你比较重要 当天下午,原皓臣就带着这一家子去看了房子,向母兴奋的连说好,第二天原皓臣就把房子的钱一次性给缴清了又给了他们八百万的支票。 这八百万和这栋房子够他们吃一辈子不愁了,只要人再勤快些,小日子还能过得挺滋润的。 但是,我们实在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这家人的难缠承度,不过这些也是后话。 原皓臣吃了一个星期的药,果真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零星的一些片断,并不是很多。为了让他更早的适应工作,还没有等到痊愈,就已经去公司熟悉工作了。 晚上,我给他放了水,滴了几滴助睡眠的精油,他还在拿着电脑办公,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失笑,上前催促他:“快去洗澡。” 他说:“我想快点适应工作,这样也能帮你们分担一些。” 原皓臣向来以工作为重,这性子还是一点也没变:“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过来,不用这么着急,什么事儿慢慢来就行。” 他听话的合上电脑去泡了澡,我给他按摩着肩膀:“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他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谁知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你帮我放水洗澡?” “你又想起一些了?” 他轻应了声:“脑海里会闪过一些熟悉相似的画面。” 看样子离恢复记忆的日子不远了。他明明已经很困了,但是在床上养成了喜欢睡前聊聊的习惯。 “露露的爸爸,不来接她回家?”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她爸爸两年前丢下她一走就是几年,没有消息,她有一个爷爷,但是爷爷经常全国各地会诊,一年根本也见不到什么人影,就一直住在我家里了。” “露露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迎着他的视线,没有躲闪,说:“她爸爸是个医生,医术很高,人也很聪明,对人真诚,没有坏心思” 还未说完,原皓臣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语气有些气闷的说:“看来你对露露的爸爸,印象很好。” 我嘻笑着上前从身后搂过他的腰身:“我们家大皓皓是吃醋了吗?” “没有”原皓臣抵死不承认。 “真的没有?”我朝他耳畔吹了口气,他猛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别当着我 的面夸别的男人!” “那背地里可以吗?” 他说:“背地里,你只能对别人夸我。” 我还想逗他,他没给我这个机会,用唇堵住了我的嘴,一手熟练的解开了我的睡衣。 他对我似乎比以往痴恋,我觉得这是失忆后遺症,他沙哑带着粗重的呼吸低呐:“欣欣,你真好看。” 因他这句话,我的兴志一下子高昂起来,紧紧攀附着眼前这个男人,任他强取豪夺 他很照顾着我的感受,不断的询问我,并懂得控制自己的体内的那把小火焰。我们做了两次,他没再继续,因为我说有点累了。 自从南非回来,他的身体素质相当好,让他尽兴,能折腾你一个晚上不怎么喘气。 他早早起床了去了公司,我送孩子们从学校回来,保姆告诉我说:“有一个姓向的男人早上来找过太太。” 我一听便知道这男人是谁。除了向韶光没有别人,不知道他现在找我做什么,至少我觉得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在家里做着瑜伽,大概一个小时后,保姆拿了电话进来:“太太,您的电话。” “好,谢谢。给我吧。”从保姆手中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向韶光的声音。 他一开口就让我有想挂电话的冲动:“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没想到你会和初一那家伙搞在一起!!” 我嘲讽一笑:“他是我的丈夫,合法丈夫!对了,送你的房子你大概很满意吧?那是你们赚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得来的,你们应该感谢原皓臣给的这一切,别再说他忘恩负义,我觉得他欠你们的早就还清了。” 向韶光恶狠狠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我再也不想与这种人纠缠下去,虽然不怕这种人整什么幺蛾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太愿意竖立敌人。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钱也给了,房子也给你们买了,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给你找一媳妇儿?” “你们毁了我的幸福!!”他开始胡绞蛮缠起来:“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金秀结婚了,是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你这个贱人!!” “智障!”我愤愤的挂断了电话,跟这种心理有毛病的人,是解释不清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无视。 我深吸了几口气。做了个调整,继续练我的瑜伽。 后 来,向韶光又来找过我们几次,原皓臣每一次都满足了他,每次给的金额少的十几二十万,多则一百多万也是有的。 我说:“你没有欠他了,为什么要一直给他钱?这种人就是个无底的黑洞,他每一次问你要,你就给,他就觉得你是软杮子好捏,会一直捏下去,直到把你榨干为止!” 我有点儿气愤,原皓臣为什么要如此没有原则的妥协?明明他可以拒绝! 原皓臣说:“他们对我有恩。” 我抚额:“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就算是有恩,可是你也把该还的还了!你不欠他们的。” “欣欣,他们给我的,是一条命,你觉得条命值多少钱?” 这句话把我给堵死了,我真的气疯了:“好,行,我劝不动你,你继续,你继续拿钱填这个黑洞,我看什么时候能填满,估计这得到死都填不满!” “欣欣” 我甩上门没理会他,这是自他回来后第一次吵架,晚上他熬了小米粥说:“要不要喝点小米粥再睡?你晚上也没吃什么。” 我也不看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吃什么吃?都气饱了,我吃不下。” “欣欣,别这样。” “那你想让我怎样?”看他对那向家人服侍得妥妥贴贴的,向家人提什么都无条件满足他们? “我能给得起,就给。而且这些钱对我们家来说并不算是个负担。” 我翻身而起,受不了的瞪着他:“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原皓臣!我就打个比方,一只被关在金丝笼的雀鸟,习惯了主人给它喂食,习惯了不靠自己的劳动去生存,当你把它放出去的时候,它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它根本就忘了怎么飞翔。 就像你现在对向家人一样,你不断的去满足他们,最终导至的结果,就是他们会一直依赖你,再也不会去劳动,就盯着你这块肥肉,还每隔几天无偿献血。我就草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啊?!” 他怔愣了盯着我半晌,只说了两字:“别草。” “得了,你别跟我说话,你现在跟我说话,我特别想抽你。”我一把拉过被子将头给蒙了起来,眼不见为净。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拉我的被子:“欣欣。别这样蒙着,这样会蒙坏的。” “蒙坏就算了,省得我替你担心这里担心那里。” “对不起。” 他一给我道歉,我就心软了。其实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人家救他一条命,他觉得给人家无偿提供些生活来源,无可厚非。可特马对方这种人实在是贪得无厌! 我拉下被子,满是无奈的说:“我就是觉得你已经仁之义尽了,不要再有心理负担,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你给他们的东西,现在已经是他们两辈子都赚不来了。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的生活,不会饿死的。” “我知道你是替我感到不平衡,不过别这么想,我能给出并接受的东西,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除非有一天,他们触犯到我的底线。” 这句话,让我稍稍放下了心,只要他不是真的傻就行了。 一个星期后,向韶光再次来要钱,因为我之前跟原皓臣闹过的原故,所以他这一次没有那么轻易的答应给向韶光钱。 向韶光破口大骂:“向初一你太没人性了,问你要点儿钱而己,你就这种态度?我们好歹也救了你一命,现在你发达了,就忘了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太狠了,做得也太绝了些?” 这话要让不知情的人听着了,也真以为是原皓臣负了他们,可他也不想想一次两次不断的用这样无耻的方式,来获取自己安逸的日子,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你走吧,今天没钱。”原皓臣这次拒绝的果断,向韶光竟耍无赖不肯走。 此时孩子们要休息了,原皓臣见他还在闹,眼中划过一丝幽冷的光,沉声一字一顿的说:“我说过,今天没钱。你要是吵到我的孩子休息,别怪我不念最后一点恩情。滚!” 我吓得浑身一抖,瞪大着眼睛盯着现在的原皓臣,只觉得以前的那个他似乎回来了。 向韶光咽了咽口水,怯怯的说了句:“我我明天会再来的。” 说着,吓得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待向韶光离开后,他回头若无其事的冲我笑笑:“刚才这样可以吗?” “啊?”我猛然惊醒,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可可以。你是不是都想起了?” 他走上前轻抚过我的脸,吻了下我的额头:“别想了,现在太晚了,快去睡觉。” 我抿唇浅笑,伸手亲昵的环过了他的腰:“那你也一起去睡。” 他无奈叹了口气:“我还有点工作没上手,乖,去吧,我很快就好。” “原皓臣!你是不是又想弄到凌晨?我不答应!” 他见我耍赖抱 着他不放,邪性一笑,将我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 “好吧,我现在就睡你。”他半跪在床上,伸手将自己的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看着让人有些兴奋,小心脏跟着他的动作不受控制的砰砰跳着。 他要了个昏天暗地,让我长了记性。 “我不要了,原皓臣,你去工作吧”我不断的求着饶,他也毫不心软。 他低低了邪笑了几声:“这么快就不行了?工作明天做也一样,现在做你比较重要。” 我欲哭无泪,躺尸的任他摆弄着身体,一直到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是下午了,浑身酸疼得要命,好在这几年一直在练瑜伽,不然被他各种动作,估计已经整残废了。 一想到他可能还会再来几次这种,我害得拿过手机赶紧上网查了查什么药能降低男性功能? 查完了,感觉这些答案都挺不靠谱的,要是把原皓臣一个不小心给整阳萎了,得不偿失。 从昨天所有的迹象看来,我觉得原皓臣变得跟从前一样了,可是又有一些不一样,他大概想起了什么?只是没有全部的都想起来。 突然有点怀念失去记忆时的原大宝,多么单纯善解人意! 做回全职太太的日子真是清闲又惬意,下午烤了些饼干送去了他们办公室,顺便打探口风。走出家里时,才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保安。 那两保安见我还挺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我想了想,停下车问:“是原董让你们过来的?” “是的原太,原董从陈少那边调过来的。” “陈煜?” “是。” “哦,我明白了。”看来他连陈煜都想起来了,还真能沉得住气,连我都不肯多说。 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只见他和尼森在商量着什么,这段时间莱希果真和我哥双宿双飞休假了。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原皓臣肩上,好在尼森还在。 我将甜点放到了桌上说:“下午茶时间,该休息了。” 他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对尼森说:“一起喝个下午茶,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讨论。” 尼森今天的话有点儿多,我沉默着偶尔搭两句腔,迎着原皓臣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总觉得心里有点儿渗得慌,尼森随后拿了文件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此时只剩下我和原皓臣两。 他起身走到 了我身边坐下:“怎么没有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冷哼了声,往旁边移了移:“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你说话。” “不想和我说话还跑来公司给我送下午茶?” “我”我这是为哪般啊混蛋? 见我真的不再说话,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这么不经逗?” 我给了他一捶子,没好气问他:“你想起来了?” “呃”原皓臣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也没有全都想起,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装佯生气的冷哼了声:“看来有病还是得吃药!”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你就是我的药。” “对了,家里那两个保安” “是保镖。人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端过红茶,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对我没差!怎么突然弄两个人守着了?” 他说:“向韶光那事儿弄得我心烦,下次再有人来闹,直接叫保镖扔出去,拉入禁步黑名单。” 之后的几天,向韶光又来要过几次钱,都被保镖拦在了门外。 倒是有一天,原皓臣心情好,谈成了一个大项目,让保镖将他放了进来。向韶光对原皓臣收敛了很多,也不敢随便再谈什么恩情之类的话。 “大大哥。” 原皓臣削着苹果皮,抬眸瞥了他一眼,问:“谁是你大哥。嗯?” “你,你是我亲大哥!大哥,我现在身身无分文,看在往日情份上,就就” 原皓臣长叹了口气,十指灵活的将苹果籽削去,切好三块,给在一旁玩的仨孩子分了。拿过一旁湿巾擦了擦手,抬眸说:“你坐。” “我我我站着就行了。” “不是,你站着挡我光了。”说着,拿过桌上的新合同看了起来。 向韶光怯怯的坐了下来,隔得远远的,看着现在的原皓臣,眼里带着深深的惧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抱着等等出来的时候,向韶光还在干等,原皓臣架着长腿还在看合同。 我说:“张婶,你带着孩子去休息吧。” 张婶:“好的,太太。” 等等学会了走路,吵着要下来,我将她放了下去,她对陌生人好奇,朝向韶光走了过去,见等等盯着他,向韶光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脸,原皓臣压低着嗓音怒吼了声 :“别碰我女儿!” 我刚冲好牛奶从厨房出来。责备了句:“你吓到等等了。” “等等,来爸爸这里。” 等等听到爸爸招唤,迈着小短腿欢喜的扑了过去。原皓臣抱起等等,让她坐在自个儿的大腿上,接过了我手中的牛奶。 原皓臣看向韶光时,眼中有着难掩的厌恶和憎恨,但他最终还是开口问:“要多少?” “一一百万” “老婆,签张五百万的支票给他。” “只,只要一百万。”向韶光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呵,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今天心情好,给你这最后五百万,别再过来找我要钱。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听清楚了。” “年轻人,有手有脚,非得毫无尊严,把脸丢掉,像个乞丐一样伸手问别人要钱,我说你爸生你时,怎么不射墙上去?得了,你老子老母半斤八两,钱拿好,滚吧!” 直到向韶光走后,原皓臣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此时等等含着小奶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原皓臣轻叹了口气。看上去心有郁结。 “你别想太多,你不欠他们什么,这次能结了,就结了吧,别再为他们向家的事情烦心了。” “结不了,这五百万估计花不了多久又得找上门来了。” 我不由得眉头紧锁:“他又不干什么事儿,怎么开销这么大?比我们都大!” “向韶光迷上了赌博,迟早要栽里头去,我给他买的那套别墅,前几天被抵押了出去。” 这些事儿我一听就心烦:“你以后别再管他们的事了,我听着也心烦。把等等放婴儿房去睡吧。” 话虽这么说,但以原皓臣对向家人的想法,会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不会见死不救的。因为向家人救他的是一条命,再多的钱也抵不了这条命。 可是,他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救不了姓向的这一家子!! 那天我约了卓雅出去逛街,买了一些孩子们平常要用的东西和衣服,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坐了坐。 卓雅问:“那姓向的家人还纠缠着你们呢?” 提到这个就闹心,我撇嘴长叹了声说:“我们家原大宝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家子?” 卓雅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啧啧啧~你可真是心疼你家原大宝,没几个像 向家人这样的,你家原大宝赚这么多钱往哪儿花呀?” “去你的!你怎怎不说说你们家韩城?!” “我家韩城哪比得上你们家原大宝?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你们星辰的风头可劲儿了,百年现在直线走下坡。”卓雅说得半真半假的。 “咱姐们在一起,不谈这些事情,你们家小玉子快满一岁了吧?” “可不是吗?再过几天就一岁了,你这姨妈可得记着包个大红包!” 我说:“给你家小玉子打个金锁吧。” 她抛了我一记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打个金锁。” “嫌弃就拉倒!不要我还懒得弄了。” “不弄不弄,你红包大点儿就成,哈哈哈哈哈” 我暗骂了声财迷,她悄悄凑我耳边说:“我跟你说,其实我现在缺钱。你给我家小玉子送金锁,到时候我给转手卖了,不好给我家韩城交待啊。你包红包他不会理这些事儿。” “咳”我被咖啡狠狠呛了口:“你缺钱?你缺什么钱啊?” “我”卓雅轻叹了口气:“我闲不住啊,想悄悄投资弄个杂志社什么的,玩玩。我家韩城不让,你知道这老古董怎么说的啊,你听听,你们女人啊,就是相夫教子的,在家好好呆着别成天想七想八要搞事业,那搞事业能是你们女人干的吗?交给男人就成了你听听,这都什么老古板思想?!” 看她那绘声绘色的样儿,我当场乐得直不起腰来。 于是我说:“我们家原大宝就不会这样。” 卓雅抛了一记小眼神儿:“你还别不信,你家原大宝也差不了,怎么说这俩骨子里还流着一样的血,不信你试探试探。” “他不会这样,行啊,我回去试探试探。” 那晚上,我早早在床上等着原皓臣,他从浴室出来。一边系着浴袍的带子,脸上写着疲惫。 他上床搂过我的腰,半眯着眸慵懒的说:“太累了” 我伸手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滑动,说:“莱希这假应该快休完了,他回来帮你就会好很多。” 他没理会这些,一只手作乱的已悄悄滑进裙底下,说:“今天太累,要不你来动吧。今天让你把我给攻了,来!” 说着,他躺成了大字型,一脸期待。 我起先是一脸懵逼的,没想到我家曾也纯洁的原大宝会沦丧到这个地步。随后我 很快镇定下来,从他身上爬下来。 “你干什么去?”他侧头问我。 我回头说:“找找能有啥玩意儿,能暴你菊花。” 他一把将我拉了回去,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低呐:“女人,你太坏了。” 他可能是真的太累了,这次情事一点儿也不激烈,但是绵长悱恻。是一次很不错的体验,事后,我躺进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想起了与卓雅说的那件事儿。 我说:“皓臣,我成天在家里好无聊。” 他闭着眼哼哼的发出两声鼻音,告诉我他在听着。 我又说:“我想好了,真的,我想投资做点事儿,你说好不好?” 果然,他没有一口就反对,只是问我:“想投资什么?” 我想了想说:“想投资化妆品。”我随口乱说的。 他闭着眼,说了句:“前天有个新闻,上百名消费者控告有毒超铅化妆品公司,老板跳楼了。” “那,做服装行业?” 他又说:“品牌市场被国际上的几家公司承包了,你要是想做地摊货可以考虑。” “要不,奶茶店也行啊!” 他打了个哈欠:“没前途,没市场,不如在家投资老公和孩子。” 我:“” 混帐东西!跟那老古董韩城一个德性!不!比韩城更可恶,韩城一口拒绝,他特么还撩我绕这么多。给我希望再一一泼冷水! 本来我也没想着要创什么业,投资弄什么事业,但是经过昨天原皓臣这么一打击,我反而半志满满,跟卓雅一商量,一拍即合,合资悄悄弄起了杂志社。 第一期我们决定专做名人专访,比如金融界的小王子啊,比如百年集团的大总裁啦,更比如星辰董事长的日常啦,还比如黑白红三道通知的陈氏家族企业啦这掌握一手资料简直不要太轻松啊。 为了能挖到更多的一手资料,我表面上和卓雅弄了一个红媛会,一一给名媛阔太发了邀请函。会员一下子有就了五十二名。 某天我哼着歌儿,从红媛会回家,看到原皓臣竟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的盯着我,我吓了一跳,在门口呆滞了半晌。 问:“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原董事长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沉着脸说:“你似乎最近特别闲?” “闲吗?我很忙,你没看见我每天早 第79章 赵一帆回来了 几个姐妹闹到十一点终是散了,毕竟现在都有家室,已经不是从前的自由之身,有了孩子和家,一天见不着,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门心思就想着赶回去。 卓雅下意识问我:“你开车过来了吗?不然我叫司机送你一程。” 我说:“没开车过来了,有司机呢,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了,依农,明天见。” “行,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陈煜自个儿亲自开车过来接依农了,原本之前还以为陈煜就是个浪荡子的本性,没想到认真起来,还是一个痴情种,他对依农的关心和爱护都可以评为模范丈夫的典范了。 此时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司机开得比较快,见我醉得不轻,司机提醒了句:“太太,还是把安全戴系上吧。” “嗯?”我甩了甩头,昏昏沉沉的,转身去拉安全戴,谁知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刺耳暴破的声音,划破这暗夜的宁静。 我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怎么回事?” 司机解开安全戴说:“太太请稍等,我下去看看。” “好。”我闭上眼在车里休息,可以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司机上来,不由得好奇张开眼,想下车去查看。 才刚走下车时,一群人朝我这边围堵了上来,我下意识转身就跑,还没跑上两步,有人从身后用一块手帕蒙住了我的口鼻,我只觉一阵阵刺鼻的酒精味儿,呛得我快不能呼吸了,意识就这样渐渐离我远去。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和脚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有几个男人正在不远处抽着烟,看样子像社会上的小混子。 我的嘴被胶带蒙着了,死紧。几人正在商量着什么。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饭盒,毕恭毕敬的将手里买来的吃的分了下去。 向韶光这狗日的东西,竟然联系这些小混混将我给绑架了!他无非就是想要钱,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早知道就应该断了他的所有退路。 此时有人注意到了我这边,说:“那个女人醒了。” 他们狰狞的笑了笑:“模样儿还不错,上去玩玩?” 我听罢,心头一凉,瞪着眼看着他们,拼命的挣扎着,却于事无补。 突然向韶光拦在了他们面前,笑说:“这这样不太好,我们还得拿她来换钱,她丈夫不太好惹,真把她给怎么着了,我们也 会有麻烦的。” 知道不好惹还来招惹,看来是活得不奈烦琮过来找死的。 此时快天亮了,这些人都有些犯困睡了过去。向韶光这才悄悄来到我的跟前,表现得一脸为难的模样。 “绑你我也是迫不得己的,我欠了这些人的高利货,如果不还他们会把我的手给砍了。” 我恨恨的瞪着他,可惜现在不能骂出声来,只能在心里将这个无耻之徒骂了千百次。 原皓臣迟迟没有来,时间拖得越久我越是害怕起来。我害怕万一等不到原皓臣来,他们给撕票了怎么办?这些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呢?他一定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了。 太阳落山之前,只见一个小混子匆匆从外头跑了进来:“他们过来了。” “条子跟着没有?” “没有看到条子,他们不敢报警的!” 他们将我从椅子上解开。推进了另一个暗黑的小房子里,关上了门。 我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谈判的声音清晰可闻。 “钱带来了,原太太人呢?” 我有点儿失望,原皓臣没有自亲来,可是转念一想,他没有亲自来也好,如果不小心牵累伤到了怎么办? 可心里还是有点伤心,感觉他没有想像中那样爱我了。 他们还在谈判,我也没心思听,想自个儿把手脚上的绳子给解开,可手腕上磨破了皮,也无济于事。 突然我听到窗子外有人敲了敲,我下意识抬头看去。此时接近晚上,看得不太清楚,只觉窗外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他们用雷射激光悄无声息的将玻璃给划开,从外面钻了进来。 待看清来人时,我的心脏‘砰砰’的跳得厉害,原皓臣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随身带来的小军刀替我将绳子割开说:“你从窗子爬出去,外面有警察接应,他们守在外边的人已经被制服了。” “你呢?”我拉过他问。 “莱希在前面跟他们谈判呢,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别问这么多,先出去再说。” 他将我从窗口送了出去,我回头担忧的看着他,从窗口跳下。立即有警察将我带离了这里送上了车。 我才刚上车没多久,那边传来一阵枪响,我吓得从车里走了下来,一个小警察立即将我拦下:“原太太,你别过去。” “我先生还有朋友还在那里面,他们会不会有事?” “放心,不会有事的,但是你千万不能过去,你要是出什么差错,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我绞着手指,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走动,寻思着那该出来了吧?虽然枪声就响了那么几声,可那家伙要杀人一枪就够了啊。 突然有人拿着手电筒,闪了四下,那小警察说:“没事了,可以过去了。” 听罢,我快速跑了过去,走进那破旧的小平房内,那几个歹徒已全被制服在地上。 原皓臣正揪着向韶光的衣领低声在说着什么,见我来了,将他狠狠甩开。朝我走了过来,检查了一番:“没伤着?” 我狠狠瞪了向韶光一眼:“这家伙就是头白眼狼!皓臣,你还跟他说什么啊?” “没什么,回家吧。”他牵过了我的手,走出了小平房里。路上先送了莱希回去,此时大哥正在门外等着了。 看到莱希回来,冲上前就狠狠给了一拳。我吓了一大跳,拽过了我大哥:“大哥,你干什么?” 大哥气疯了:“莱希,你他妈下次再干这种危险的事儿之前能通个气儿吗?啊?!” 莱希擦了下嘴角,都破皮了,疼得他整张俊脸都皱在了一起:“你下手真重,以为打沙包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儿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莱希这身板能经得起折腾?”大哥一脸严峻。 “告诉你,你也不在啊,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而且欣欣是你妹妹,我总是不能在家干等着吧?折腾人的是你,我本来是毫发无伤的回来,受你这一拳,嘴角都肿了,你看!!” 看到他的伤,大哥一下子语气软了下来:“没有下次!!” “大哥,都是我的错,不该让莱希冒险,你要怪就怪我吧,好好跟莱希说啊。”我心里一阵内疚,看着莱希嘴角上的伤,都觉得撕扯着疼。 我不能骂,莱希也不能骂,大哥一边心疼一边愤怒,将矛头指向了原皓臣。 “你是怎么照看欣欣的?怎么能让她被别人绑架?还有那家姓向的,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非拖着才闹出这种事儿,都是你的责任!” 原皓臣连连点头,认错:“是,都怪我。没能看好欣欣,也让你家莱希跟着一跟冒险了,是我的错。从今以后,姓向一家子我不会再插手理会,这次对欣欣下手,是我最后能容忍的底线,大哥放心吧 。” “这样最好。”大哥发完飙,莱希这才说:“混球,你把我打成这样是不是该道个歉?” 大哥走到莱希面前,拉过他说:“让我看看对不起老婆,回去给你上点药吧。” “滚!谁特么你老婆,你个死暴力狂!嘶~疼死我了。” 这场闹剧终于散了场,因祸得福的是,因为这次绑件事情,总算让原皓臣狠下心来,与向家的人断了一切关系,从此死活他都不会过问。向韶光这次不关他个十几年是出不来。 起初向家人还跑这里来闹,原皓臣多请了两个保镖,态度强硬,吓得向家的人再也没有来过。 向家人这才真正从我的们世界里消失了,原皓臣早已还了他们的恩情,这次也总算有了个了结。 杂志社风风火火的办了起来,前期收入不稳定,不过卓雅有经验,我只负责策划和收集一些小八卦,有了红媛会的小八卦团们,信息一手抓,于是杂志就这么卖疯了。 连着几天我做梦都在笑,醒来的时候,见原皓臣半眯着眸盯着我,说:“你最近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还沉浸在美梦的喜悦之后,傻笑了几秒后,立即摇了摇头:“没有,你想太多了。” “是吗?”原皓臣一手撑着脸侧,凑到我的跟前:“你的小动作以为可以逃过我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扯着嘴角笑了笑:“老公~没有小动作嘛。” 他拉长着脸:“你的语气都变了,看来心里这鬼不小。” 见他铁青着脸一直咄咄相逼,我也跟着拉长了脸:“那也不关你的事儿,我只是跟你结婚,又不是把人生自由都打包卖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女人,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别成天想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被气得一时语塞,这兄弟俩开始连说话都这么像了! “原皓臣!你别小瞧人!!”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动作太用力激动,额头撞到了他的唇,疼得他捂着唇半晌没说出话来。 “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我捧过他的脸,只见下嘴唇嗑破皮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都仨孩子的妈了,我不在的日子,都不敢想孩子们是怎么笜壮成长起来的。” 我给了他一捶子:“少瞧不起人,你越来越讨厌了,原皓臣!” “我讨厌 ?行,我滚蛋儿。”他从床上爬起,系上浴袍带子走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我轻叹了口气,男人一结婚,怎么就都这草性?真怀念恋爱的感觉啊! 我散乱着头发从床上爬起,给他准备了衣服。 他出来的时候只围着件浴巾,我从衣柜里翻找了两套西装:“老公,今天想穿哪一套西装?” “你拿主意。” “这套银灰色吧,今天有点儿冷,要不里面穿个小马甲。” “你决定就好。”他拿着床头柜上的手表戴上,我笑眯了眼从身后偷袭,拿下了他的浴巾。 他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两字:“别闹。” “皓臣,你原来很翘啊!”于是我趁机。 “别闹了,我早上有个会议” 对于他如此冷淡的态度,心有不甘,看来工作一直比我重要得多!我狠拧了下他屁屁上的肉:“好吧,你去上班” 话尾还没来得及收音,我只觉一阵天玄地转,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狠压在了床上。 “上班?我现在更想上你。” 我缩了缩肩膀,冲他努力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亲爱的不是说早上有个会议吗?你赶紧去上班,要迟到了。” 他狠狠堵住了我的嘴,开始强势攻城掠地”他抱着我翻了个身,不动了。 我向来懒,就上在床上也懒。自己动太费劲儿了,我眼中泛起一层氤氲之气,盯着他,也不说话。 “我给过你机会了,等下不能叫疼。” “你无耻!” “对,我无耻,是谁挑起的火?” “你,你禽兽!!” “你不正是喜欢我这禽兽吗?” 突然,他电话响了,接过电话,隐约听到那端秘书的声音:“原董,早上的会议要开始了。” “不开了,改到下午两点,你去通知一下。” 说完他狠狠的顶了一下,似乎是对我的惩罚,我拼命的咬着下唇,没能忍住叫出了声。 秘书在电话那端静默了片刻,语气有些慌乱的应了:“好,好好的。” 我和他缠绵了一个上午,起来的时候孩子们早送上学了。我责备的瞪了他一眼。说:“你说这影响多不好?孩子们还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奇怪的事儿。”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午餐,抬眸看了我一眼,说:“本来就是在做些奇怪的事儿。” 突然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卓雅发过来的,约我下午喝咖啡。 原皓臣抬眸看了我一眼:“看来你最近很有行情。” 我装模作样的轻咳了声:“只是正常的人生需求嘛,说得跟我有多不守妇道一样。” “你最近跟那卓雅走得很近?” 明知故问!这男人真是越来越狡猾难以把握了,情绪也变化莫测起来。 “你有朋友,我也需要有朋友啊,再说卓雅和我都很多很多年了,比认识你的时间都长。” “我没有要阻止你和她来往,但有句话说得好,叫人心隔肚皮,她是你的朋友,但使终也是韩城的老婆。现在公司非常时期,拿下百年集团只需要一个契机,我不希望差错会因为我的女人而出现。”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准备收购百年集团了?” “我以为莱希跟你说了,看来莱希已经沉睡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他拿过外套说:“要一起出门?” “要!我还得补个妆。” 原皓臣扶额:“女人,我告诉你,只给你五分钟!” “你太残酷了!”事实上我用了十分钟,他把我送到和卓雅的约定地点时,已经一点半了。 我下了车叮嘱了句:“老公,慢点开。” 他也没看我,嘀咕了声:“慢不得了。” 那车子跟离弦的箭似的,眨眼就不见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卓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惊醒。 “你看什么呢?” 我说:“看流星。” 卓雅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晴空白日,嘴角抽了抽:“昏头了吧你!” 其实我和卓雅在一起。只谈我们的杂志社,被原皓臣这么一叮嘱,我还是注意了下来。 “你今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打了个哈欠,问:“你们韩城最近忙吗?” “忙啊,但他的工作我从来都不过问,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韩城从来都不跟你说工作上的事情?” 卓雅摇了摇头:“你想想韩城那种传统思想的男人,他觉得工作的事情是男人的,女人只需相夫教子,所以他从来都不会跟我谈工作 的事。”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原皓臣倒是不会这样,也许他也知道莱希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所以从来不瞒着什么。 我们谈了些杂志社的事情,便早早的回去接了孩子放学。 星辰收购百年集团的消息,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媒体新闻正式被报道了出来。 不过百年集团保有独立经营权,和品牌经营权。这样的收购模式倒是不会对百年有太多的影响。韩城依旧是百年集团的执行总裁,公司给出了五个名额,从两边设计部里挑出五个设计师去国外学习培训。 尼森带团,李铭伟却拒绝了,并直接递交了辞呈。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原皓臣看来,他和李铭伟之间从来都没有过深仇大恨,更多的是那七年的相互扶持,所以他想不通,为什么李铭伟会变成现在这样。 究竟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李铭伟藏得太深? “皓臣,快去休息吧。”我走到阳台,看到他正独自一个人饮着红酒看着远处的夜色出神。 他转过头对我说:“陪我一起喝一杯。” 我折回身拿了一个红酒杯,他替我倒上了酒。我举杯:“干杯,还没有好好的说过恭喜你的话,恭喜你原皓臣先生,终于完成了当初的梦想与目标。” 他深吸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我说:“那是因为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其实一路走过来我心里无比的忐忑不安。可是只要回头看到你还在那里,所有的害怕与不安,通通都不见了。” “那你以后可要更加珍惜我,我可是你的终极守护女神!哈哈哈哈哈” 他难得没挖苦我,看着我犯二的模样失笑:“我决定放个长假,等尼森他们回来之前就计划一下。” “你这个工作狂真的会把公司丢下放长假?”我不免开始怀疑。 “当然,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事情了,做老总的总该多给点机会让下属们好好磨练磨练,公司玩不垮就让他们去玩吧。” 我眨了眨眼,哭笑不得:“万一给玩垮了?” “玩垮了我还能吃点老本。这种事情女人不需要操心。”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之色。 我想了想问:“铭伟的事情,我去找找他谈谈?” “谈什么?”原皓臣有些置气:“没什么好谈的,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人可以与你共风雨,却不能共辉煌,朋 友,兄弟都是一路走一路丢的,你没有走到人生的最后,就不会知道究竟能有几人会陪你走到最后。” 这句话听起来很伤感,我说:“想想也对,人生不过百载,我们还这么年轻,你说我们能一起走到人生的最后吗?” “胡说八道什么?”他斥责了我一句,我抿着唇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他虽然这么说,不去找李铭伟,但我还是私下联系了李铭伟,他答应出来与我一起喝杯咖啡。 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倒是偶尔在电视与报纸上看到过有关于他的一些报道。 他成熟了很多,早已脱掉了当年的稚气,现在看上去成熟稳重,有首席设计师的风度与气魄。 我说:“这些年来,我也经常会看你设计的作品sh,说真的,很棒!” 李铭伟暗自抽了口气,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默默的端过咖啡杯,说:“我的这些成就,比起原董微不足道。” 我失笑:“你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跟别人去做比较?明明已经做得够好。可以很开心,可以享受你现在得到的成就而自豪,可是你老是和别人去比,不是会很失落很不开心吗?” 李铭伟苦涩一笑:“你说得很对,的确是这样。可是人和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没有比较?女人和女人之间比男人,比美貌,比孩子。男人与男人之间,比事业,比成就,比女人。” 我无话可说,只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伤感与惆怅。 李铭伟继续道:“我和原董认识的时候,他一无所有,我也一样,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兄弟,我可以把他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可是时间一长了,我突然发现,我心里有一道声音总是在对我说,你真的甘心做他的影子?凭什么?! 他离我这么近,所以才会有明显的比较,从刚开始的敬佩到嫉妒,从嫉妒到默默的竞争我从来没赢过,我也知道这辈子我赢不了他。都是命!他的确有才华,可我觉得上天不公平,上天把所有的好运气都给了他!”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的,我是离原皓臣最近的人,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么不幸,从来都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好运气。就是去南非也是放手一博。如果那一次输了,就真的一败涂地。铭伟,你真的比他更幸运,有很多次,机会都与他擦肩而过,被不公平的对待,被排挤,甚至一度放弃人生的希望与目标,躲在西部整整一年,也曾自暴自弃,一筹莫展,走哪儿都碰壁。 他一直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不管是在做工作室,还是成立了蓝度,或者是从南非回来成立星辰你知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运气!要说唯一与你们不同的,永远都无比确定自己的目标,不管别人想什么,从来不跟别人做比较,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他无时无刻不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最艰苦的那段日子,他拿咖啡当饭吃,整得胃出血。白天与黑夜在他眼里毫无意义,他不断的工作工作工作我看着他那样子,都觉得揪心。他不断的打败现在的自己,才会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这些成就他从来没有放在心里,因为他做的,是自己。 一个人有多成功,他内心的境界就会有多大,他把自己境界做大,根本没有时间与谁做比较,计较今天得到或者失去的。他把身边的朋友,兄弟,工作伙伴,看得无比重要,因为成就使终只是成就,而你们是陪伴着他的精神所在。失去你们,所有的辉煌与成就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李铭伟沉默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我继续说道:“当初你背叛他的时候,他一直不敢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当初尼森背叛他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感觉,可是你不一样,你对他来说很重要,像亲兄弟一样重要。” 李铭伟抬头悄悄拭去眼中的泪水,狠抽了口气:“他对我来说,又何偿不重要?我们经历了七年,起起落落,那些时光在这些年的晚上,总会梦到。已经回不去了。” “怎么就回不去了?只要你愿意,就能回去!” 他摇了摇头:“我没脸回去其实我心里很内疚,不敢面对他。当初那些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他就这样吧,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铭伟!”我叫住了他:“如果你要回来。我们随时都会等你回来,只要你愿意,我们的友情就能回到从前。” 他顿了顿步子,终究没有回头。 之后,我们没有再提关于李铭伟的事情,他离开了百年不知去向。 原皓臣还真是说话算话,把公司里的事情都交给了新董事会的成员处理,这几天一直在计划着休假。 “要不我们先去爱琴海,再去马尔代夫,去完马尔代夫,可以飞拉斯维加斯” “去拉斯维加斯做什么?”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去见识一下那边的赌场,玩两把。” 我瞥了他一眼:“听说那 第80章 多干比多说实用 原宗晟这小恶魔,现在除了他爸是谁也管不了,只要见他爸一瞪眼睛,就赶紧逃回房间里去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赵一帆说:“这孩子太淘气了,又把你家露露给惹哭了。” 赵一帆深深看了我一眼,扯着一抹浅笑:“孩子是这样的,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子了,有时候请你吃饭。” 其实我有太多的话想问他,但是彼此都清楚,今天原皓臣在这里,他似乎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直到赵一帆离开,我冗长的叹了口气:“他虽然现在回来了,但是总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开朗阳光了。” 原皓臣瞥了我一眼,冷哼:“你还当人家是十七八岁?也该沉稳沉稳了。” “你就不能放一放偏见?” “只要他觊觎我老婆一天,这偏见是绝不能放的。” “你哪只眼看到他在觊觎我?虽然你老婆的确是长得美艳不可方艳,人见人爱的,可是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非得在我这一颗村上吊死啊。” 原皓臣装佯苦恼的叹了口气,说:“那是,这得有多瞎,才会在你这颗歪脖树上吊死?反正我已经瞎了。” “嘿,原皓臣,你丫什么意思啊?”这话听着可真刺耳。 原皓臣抿唇无良的笑了笑:“只能听好话,就不能听别人的批评了?” “那你也得批评得正确,我才能接受。”我瞪了他一眼,甩上了房间的门,今天晚上别想上床睡! 就在准备出游的前一个星期。韩城突然约原皓臣出去说是谈工作。原皓臣最终还是赶去了。 那天我还欢喜的在家里等着原皓臣回来吃晚饭,亲自做了好些菜,可没想到等到很晚也没有见他回来,打电话过去,那边提示关机。 我又给卓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小雅,今天韩城找原皓臣出去谈工作,怎么现在还没见回来?” 卓雅也有些担忧起来:“说好今天是回来一起吃晚饭的,你说,他们兄弟俩没打架吧?可是真的打架了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不至于,原皓臣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而且你们家韩城顶多是跟人家说道理,他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排除了这种可能后,我们只能静等了。那一个晚上他们也没有回来。 我失眠了一个晚上,又联系了莱希他们,莱希才提醒了句:“最近因为公司的扩 展,隐响了晨辉公司的利益,他们前几天来公司找过麻烦,但是这段时间皓臣不在公司,所以晨辉的人只好作罢。我之前提醒过皓臣,要小心晨辉的人对他下手。” 我一听便开始害怕起来:“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现在他们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我总觉得肯定是出事儿了。” “成人未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内是不立案的,先别担心,陈煜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会打电话回来。” 与莱希挂断电话没有多久,陈煜打了电话过来:“嫂子,哥进医院了。” 我顿时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伤得重不重?” “他没有什么大碍,倒是韩城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你现在过来一趟,对了,带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好,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我去房间收拾了一套衣服,便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卓雅已经不安的守在了手术室外,我快步走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 卓雅看上去很憔悴,一脸无助,我上前抱过了她,安慰着:“没事的,韩城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了。” “他还没有出来,如果韩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替卓雅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不会的。” 医生突然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病人急需输血,谁是ab型血?” “我是。”原皓臣从长椅上站起身,跟着医生走进了手术室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现在谁也不知道手术室里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卓雅浑身颤抖着,坐立难安。 “小雅,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吧?” 她抽泣着摇了摇头:“我吃不下,韩城怎么还没有出来?” 我拉走了莱希,问了一下情况。 莱希说:“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太清楚,听说在回程的路上,后面有人开着货车撞他们,将他们的车从盘旋的公路上撞下了悬崖,韩城伤得比较严重,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左腿的伤深可见骨,身上都是血。” 我听着胆颤心惊,好在原皓臣没有出事,我真的承受不起第二次即将要失去他的惊吓。 “那现在知道是谁干的么?” “警察现在还在调查,目标已锁定了晨辉集团的老总方硕身 上,如果真的是他干的,我想他肯定逃脱不了责任!” 我给卓雅买了些吃的,她只喝了些水,什么也不肯吃,依农赶来的时候陈硕也一并来了。 陈硕带来了消息,说:“现在方硕已被警方带走调查。就是这八王糕子干的好事儿,车子都被我给找到了,他还想抵赖也没用。” 我拿着晚餐等着原皓臣,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原皓臣从手术室里出来,脸色有点儿苍白。我扶着他去病房里先躺着了。 他躺在病床上什么也没说,我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输了这么多血,得好好补补。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冗长叹了口气,侧头看向我,难得带了些撒娇的语气:“没力气,你喂我吃。” 我失笑,喂他吃了晚饭。他才慢慢回忆起昨天的情景。 韩城约他去了高尔夫球场,事实上并没有与他谈工作,而是提到让他回韩家认祖归宗的事情,原皓臣自然是拒绝了他,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回韩家,再姓韩。 回去的时候,韩城开着车,开到半路上,才惊觉后面有量大货车一直跟着他们。韩城为了甩掉这些人,车子加快了速度,在转弯的时候,为了避免迎面而来的小车,他向右打了方向盘,同时后面的货车直直撞了上来。 车子撞破了栏杆,从悬崖掉下,韩城用整个身体护住了原皓臣,好在他们命大,车子掉下来的时候,穿过参天大树,树枝缓冲了掉下来的速度,再加上下边是一处水潭,原皓臣善水,车窗是开着的,原皓臣将受严重的韩城从车窗里拖了出来,这才获救。 “我没想到,他竟会” 这次韩城为保护他而受了如此重的伤,对原皓臣的冲击很大,他对韩家人的恨太深,以至于连同韩城也一并讨厌。 “韩城是把你当成家人的。”我轻轻的说了句:“他也从未做伤害过你的事情,皓臣让那些都过去吧,试着接受韩城,你或许会得到更多的快乐。因为那些痛苦的过往将你困了太久太久,你如果不学会去忘记去原谅,将永远走不出这个噩梦。” 原皓臣沉默着,我看不透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肯定的是他开始已经动摇,是否要原谅接纳韩城这个大哥。 手术进行了近二十个小时,韩城才被推出了手术室,好在有惊无险,现在伤情暂时稳定了下来,只要之后安静休养,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医生说送来得很及时,再晚一点只怕这 条腿是要废掉的,差点伤在大动脉血管,失血过多。暂时还不会醒来。 卓雅听到韩城没事,反而‘哇’的一声像个孩子般哭了出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差点以为” “我都说了没事,好了,别哭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只有自己休息好了,才能照顾好韩城啊。” 卓雅点了点头,听话的睡在了病房的另一张床上。 第二天,我和原皓臣过来看韩城,发现他已经醒了,卓雅正给他削着水果,两人讲着什么,带着笑容。 看到我们过来,韩城微怔了会儿,露出一抹浅笑:“过来坐吧。” “韩总,感觉好点了吗?” “不用担心,一切都好。”说着韩城的视线落定在原皓臣身上:“听说你昨天为我输了很多血,怎么不在家里歇着?” 原皓臣一手插兜,面色凝重,说:“只是一点血而己,我还没那么脆弱。” 韩城脸上带着一丝安慰:“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别无他求。” “你别想太多,在医院里好好养着吧。”原皓臣与韩城之间,似乎多了某种默契,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一见面就争锋相对。 我们呆了一个多小时,从医院离开,我试探着问原皓臣:“以后我们是不是应该和韩城多走动走动?” 原皓臣没有说话,以前提到韩城他都会翻脸,现在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吧。 我抿着唇浅笑:“要不然再些时日,等韩城的伤好一点,我们一起去渡个假吧。” 他说:“你拿主意就好,只要不影响计划的前提下,我都无所谓。” 嘴还这么硬!不过事情转机往好的方向发展让人心旷神宜。原皓臣有明显的改变,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么深沉,更加明朗起来。 一天晚上,我躺在他的怀里,他突然和我提起了那个疯子的事情。 那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关于过去的一切,明明是同一件事情。似乎与我了解的又不一样。他之所以能对我说出来,是决定放下,还有真正的释怀。 “我在十三岁之前,对韩家其实并没有任何印象,但我母亲告诉我,我是韩家的孩子,他们甚至来不及给我取一个像样的名子。后来母亲被算计卖到了赵家,她怀了赵震南的孩子,没多久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出生了。 他似乎得到了最多的宠爱,我在赵家长到六岁,那六年的时光里 ,母亲几乎都将时间花在了她第二个孩子身上,虽然她说她也爱我。赵一帆总喜欢与我抢玩具,尽管他有多得数不完的玩具,我母亲害怕起争执,总是让我让着他。 可我最害怕最讨厌的,总是母亲那温柔的劝说,永远都是无尽的退让。退让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逼到死胡同,直到不能再退后一步。我们母子被赵家人给丢了出去。母亲最终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丝安定。 她走投无路之下回到了村子,自暴自弃的随便嫁了个男人,那男人说不嫌弃她带着孩子,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女儿。他是母亲之前订过婚的对象,因为不甘于嫁给这样的男人,才从村子逃跑了。 男人成了村里的笑柄,只能娶个残疾女人,这个残疾女人难产死了,留下了女儿,她叫宛白。我第一次见到宛白时,她缩着小小的身子眼里充满了恐惧,她激起了我的保护欲,我告诉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男人有暴力倾向,喝了酒就撒酒疯,经常抓着我们就是一场毒打。母亲拦着他,我就带着宛白躲进白桦的家里,等他气消了,就回去。那时的宛白像是我的小尾巴,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年少的时候有几个熊孩子跟在身后,感觉很有成就感。 我小时候其实很调皮,是孩子帮的头儿,带他们爬对摘桑葚。下水抓鱼摸虾,地里偷菜偷玉米,藏在山里一处防空洞中。男人打我们,我就带宛白躲进洞里,升着火把偷来的玉米,摸来的鱼虾烤着吃。 家暴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我们已经不再用力的反抗,直到我母亲被他打成重伤,又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她把这些年存的钱都悄悄给了我,让我带着宛白离开这里,回韩家去。 那天晚上,我带着宛白逃离了村桩,像是大海里飘泊的小船,茫茫人海,没有方向。那时候不安害怕到了极点,可是我强装镇定的带着宛白游走在那个陌生的城市,辗转的三天,终于打听到了韩家。 他们把我和宛白分开了,韩城的母亲说宛白不是韩家的人,所以不能进韩家。他们把宛白送去了收容所里,并以此威胁我,如果不乖乖听他们的话,就会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宛白。 我能做的,唯有忍耐可宛白却等不到我带她离开。韩城的母亲有个大哥,叫林健翔。那家伙是个大变态,不过他的确是帮过我许多忙,让我少挨了几顿打,少挨了几顿饿。 他的手触碰我时,我觉得很恶心,可是觉得也可以忍,他告诉我,他可以帮我带走宛白。直到宛白死去 的那一天,宛白同室友悄悄给我递了一张字条,那上面写着收容所的恶行,还有宛白的遭遇。 我去报了警,可这么大的丑闻,还涉及韩家,被韩闯将整件事情给压了下来,我恨他恨得入骨,他还想带我出国,我怎么可能会跟他一起出国?我顶撞了韩闯。他一气之下自己离开了。 可他也没想到我的性子会如此刚烈,我不想呆在韩家,这种丑恶的鬼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林美云趁机我抓了回来,收买了警察将我毒打了一顿。后来在抢救室里,我遇到了赵一帆的父亲,赵震南。 后来林健翔疯了,是我给活活吓疯的,他以为我死了,我装鬼吓他。吓着吓着他就疯了,真是不经吓。林美云以为真的有鬼,于是开始信佛,她每个月都会固定差家里的保姆去买檀香檀香是有毒的。” 最后那一句,他瞪着眼,悄悄在我的耳畔低呐。我只觉一阵寒流从脚底升起,缓缓转头看向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十分冷静的看着我说着这些话。 “那宛白的父亲” 他想了想说:“估计快要死了,几年前被人挑了双手的手筋,就再也打不了人了。一个人孤伶伶的绝望的守着那破草房,慢慢等死。” 这些话,他说得明明风清云淡,我却只觉一阵阵恶寒。 “那伤害宛白的其他人” 他诡异一笑:“我也不知道,大概过得不会太好。”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离他远远的:“要是有一天,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我?” 他轻叹了口气:“吓到你了?所以我不太愿意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我怕你会疏远我。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好,也有丑陋邪恶的一面。可是你可知道?善恶有报这句话是不对的。 善良的人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罪恶的人不一定会得到上天的惩罚。我们所认为的非黑即白,在黑白交替之时也会有灰色地带。正义不一定会惩罚罪恶。罪恶的东西也不一定会带来伤害。我没有那么纯粹,尽管我想在你面前表现得更加纯粹善良,让你看来我更美好。” 他笑得很无奈,缓缓朝我伸出了手,我看着他伸我递过来的手,最终选择紧紧握住。 “你以后不可以这样对我!” 他低低的发出声音:“对你,我可舍不得。犯犯小错是可以的” 我揪过他睡袍的领子:“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小心对你犯了大错呢?” 他锁眉,有些无奈,说:“这可有点儿麻烦” 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什么叫有点儿麻烦?原皓臣,你给我说清楚!” “你要是犯了大错,我就把你压在床上,做你!”他的手紧扣过我的腰身,沉声说:“欣欣,不管我是怎样的人,都别离开我,我爱你。” 因为这三个字,所有的阴霾一把而空了,我为什么要拿那些罪恶的人在原皓臣的心里做比较?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我不是那些人,我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他不会伤害我。 韩城的伤势好得很快,休息了大半个月能自己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听说要去爱琴海渡假,他说:“你们带着个伤残人式去会不会太扫兴了?要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原皓臣自若的喝着杯里的红茶,说:“时间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养伤,去到那边依旧可以养伤,没差别。” “是啊,老公,去嘛!小玉子和我很期待,小玉子都一岁多了还没有出过远门,你就忍心丢下咱们母女俩在异国他乡”卓雅抽了抽,那模样有点儿作,不过韩城吃这一套就成。 “行了,我知道了。听你们安排吧,你们要觉得真没大碍,我没什么意见。” 工作上的事情原皓臣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接工作,所以这几天会比较忙。一连几天见不到什么人影。直到莱希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见面。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个饭了,他点了几道我们常去吃的菜,这才开口说:“你知不知道皓臣最近在投资弄金融这块?” 我怔忡的片刻:“做金融?” “嗯。”莱希点了点头:“商界金融大鳄项青很感兴趣,想与他合作成立一个新的金融公司。” “那,他是怎么想的?这个事情他没有对我说。” 莱希轻应了声:“玩金融投资这块,可不是小玩,一个不小心玩破产的太多了。信用是金融的立身之本,这中间确实是有利可图的。但是项青与皓臣之间存在的许多交涉问题,项青的意思现在很明显” “什么意思?” 莱希说:“项青有个女儿,正在大三,前几天故意带在身边让皓臣见了见,那姑娘长得倒是挺水灵的,你家原大宝一个字也没有对你透露,看来这事儿有点悬。我就对你提个醒,接下来要怎么弄看你们自己的。” 我听得六神无主,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种事情我应该要学会平静面对,毕 竟有一个有就会有两个,以后或许会有很多个。 自先乱了阵脚,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晚间,原皓臣的电话告诉我不回来吃饭了,其实他不回来吃饭的日子也挺多的,只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只是今天我不由得多想了一下,问他:“你晚上要在外边吃吗?” 他微怔了片刻,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随后自若的说道:“今天晚上陪客户吃饭,会晚点回去,如果太晚就不要等我了,和孩子们先睡吧。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我就问了他一句,可是他却说了一大堆,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安起来,吃完饭,陪着颢颢做完作业,直到孩子们都睡了,此时九点半,我泡了个澡坐在床头看了会儿书,见他还没有回来,拿过手机想了想拨了过去。 没想,这一拨竟然是个女孩接了他的电话。顿时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请问,你是?” 手机上明明是有来电显示的,她自己不会看么?我满不是滋味:“我找原皓臣。” “皓臣哥去洗澡了,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顿时一股火冲窜了上来,我深吸了几口气,尽可能的保持平静说:“没关系,我等会儿再打给他。” 说完,挂断了电话,脑海里不断的在回想刚才的这通电话,原皓臣会怎么解释,还是会敷衍我了事?会撒谎欺骗我? 我丧气的抱着枕头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躺在原皓臣的怀里,我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想到昨天的事儿,我的情绪就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推他狠狠推开。 原皓臣还在睡梦中被我惊醒,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一大早”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原皓臣捏了捏眉心,说:“报歉,我昨天不该喝酒喝到这么晚。” “喝酒?除了喝酒你还干了其它的事情没?!”我委屈得快哭了出来,喝了酒,还有美女相伴,昨天还在人家那里洗澡,谁知道干了什么? 他看我一副天要塌了表情,只觉得事情似乎大条了,猛的从床上坐起,将我拉入怀中:“究竟怎么了?我昨天确实喝太多了,身上不小心泼了些酒,去项总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被回来薰到你。 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睡着了,我 没忍心吵醒你。大概事情就这么回事,我也没想要瞒你什么。想必该说的,莱希都对你说了。” “你就是知道莱希都会对我说,你才不敢瞒着我的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原皓臣一脸错锷:“如果我真有心思想瞒,连莱希估计都不会知道的吧?” “你!!”我冷哼了身,背对着他拉上了被子。 原皓臣从身后抱过了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我们就纯谈工作,项总老带着他的女儿过来,给我敬酒” “你看人家闺女长得漂亮一个不小心,所以就多喝了吧?喝多了就酒后干点儿什么,反正也不用承担责任,顶多就说自己醉了。” 原皓臣失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项总的女儿漂亮倒是真的!但是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要出轨分分钟就已经出轨了,比项总女儿漂亮的我也不是没少见,怎么可能就栽在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中?” “混球!” “行,我混球。” “我要是发现你敢骗我,我就手撕了你!” “最毒不过妇人心呐!” “原皓臣!你给说清楚,你跟那个项总的女儿究竟有没有?” 原皓臣被问得有些烦了,深吸了口气:“当然没有!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呵呵”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那场我与赵一帆的事件,我说:“当年我怎么解释赵一帆的事情时,你也没见对我有什么信任!我还能这么平静与你同床共枕的说这么多,可见我的胸襟可比你大得多。” 原皓臣被我垒得没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你在人家家里洗澡,那小丫头片子接了你的电话。” “你昨天打我电话了?” “我打了!你装什么,是不是心虚了?” 他拿过手机递给我:“没有记录。” 我查了查,还真没有记录,顿时一阵气闷:“被那死丫头给删掉了!” “啊。我说呢。”他一脸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放纵我在外边,不闻不问,还以为自从上次的剖白之后,你没那么爱我了,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他竟然还有这心思?我终是笑了出来:“总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才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乱吃醋!” “那还不是因为我害怕你被赵一帆抢走了?心里又 第81章 我可爱的一家子 原皓臣折腾了一个早上,他十点钟左右去公司了,我还在床上躺尸,心里美滋滋的。 孩子们学业在即,原皓臣不放心小等等,只把小等等送回了外婆家,这两小子丢在家里。宗晟生气了好久才肯接受现实。我们直飞了爱琴海。 这里太美好,我们决定便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别的地方再考虑以后去。 我们在临海的附近找了酒店,视野很空旷,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咸味儿,在房间里能听到海浪拍打岩岸的声音。 韩城因为腿上有伤,所以没能与我们一起冲浪。我也只是在冲浪板上泡在海水里,只觉昏昏欲睡。 来到这里三天之后,天下起了雨,那天我们便在酒店里休息。 原皓臣很久没像现在闲下来,似乎心情很好,坐在窗前品着红茶,正在看一本国外翻译过来的悬疑小说。 我在床上滚了几滚,抬头看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只觉得他的侧脸很迷人。 “皓臣” 他略微抬起脸,瞄了我一眼:“什么?” “我好无聊。” 他好心的给了我一个提议:“在床上做一做仰卧起坐,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你是在嫌弃我有小肚子了?”说着我摸了下小腹,有点儿肉肉的。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女人啊,真是擅长从一句话里连想到很多。” “我能不多想吗?”非得把自己练得一身肌肉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只穿着一条沙滩裤的他,招来多少色女的眼睛吗?! ‘啪’的一声他合上书,我的心跟着一颤:“怎么了?” “不是说无聊?其实下雨天出门走走,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愣了三秒,‘刷’的一下从床上蹦起,从行李箱里翻了几件裙子出来:“皓臣,你看我出去穿哪件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 男人这句话听着让人高兴,其实细听多少带着点儿敷衍。 我撅着嘴,抬眸看向他:“你对我就这么不上心,你会失去宝宝的。” “你敢让我失去看看!”这么说着,他终于耐性的帮我挑了一件天蓝色的沙滩裙:“这个衬肤色。” 果然男人的眼光与女人的眼光还是有差别的。这件不露胳膊不露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换上了裙子说:“原皓臣 ,我觉得你有点儿直男癌。” 他满不在意的刷着手机,问我:“直男癌是个什么鬼?” “你上网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还真搜了一下,黑着脸说:“大男子主义与直男癌还是有区别的。” 我瞄了他一眼,冷哼了声:“什么区别?” 他拿着手机看了看说:“最标准的一个举例与答案,大男子主义是不准你做这个,不准你做那个,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让你去做这个,让你去做那个,因为我有根jb嗯所以我顶多只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绝不可能是直、男、癌!” 他为自己据理力争,那认真的模样把我给逗乐了。 “我也就随便说说,抱怨两句而己,你干嘛这么较真,真是不可爱。” “那是因为我不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当然要为自己澄清,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大男子主义,但抛开这些我还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我故意做了个捂脸害羞的表情:“小样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替你感到好害臊。” “黎洛欣,你是不是成心想点燃我的小宇宙?” 我还想出去逛逛,所以适时的闭上了嘴,不再惹他。我和他撑着一把伞,走在古希腊古老的小街上,气温有些凉意,好在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小外套。 他紧扣过我的手说:“要不要先去吃点儿东西?” 我点了点头,来到附近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吃店,点了一些这里的招牌小吃,觉得味道不错的就打包一份带回去给韩城他们。 我们边吃着东西,透过透明的橱窗,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幕,便什么也不做,一呆便是两个多小时。 晚上可能是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子虚,一下子便上了火流鼻血了,原皓臣在我鼻子里赛了两团纸,强忍着笑意说:“仰着,别低头。” 我郁闷得直想撞墙:“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没有怎么吃啊!” “你的身体能和我的身体比吗?平时叫你多锻炼身体,你不听。”说着原皓臣还是很担心的说:“流鼻血可大可小,回去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是虚了,将身子调理一下。” “哦”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听。 他哄着我先睡了,那晚雨一直下。我躺在他的怀里,觉得特别安心,满满的幸福感围绕着我。 次日醒来,阳光依旧灿 烂,我透过落地窗半眯着眸,迎着那刺目的光,心似乎都被晒融化了。 突然听到房间的门被推开,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原皓臣提了早餐回来。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真舒服” 他侧头看着我笑了笑,将早餐搁在了沙发桌上,说:“舒服的话就多躺会儿。” 我笑说:“这里真好,都快让我不想回去了。有阳光,有沙滩,有风车,还有你” 他走上前在床沿坐下:“你即然喜欢,那就再多呆几天吧。” 我却摇了摇头,说:“可是我想孩子了。” 他看着我微笑,说:“我也是,要不再过两天就回家?” 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嗯,回家!” 出来这么久,公司里估计已经有大把的工作在等着他回去处理。虽说尽可能的把事情交给下属去办,但是公司很多决策没有原皓臣不行。 有时候并不是他想站在这个高度,而是局势将你推向那样的高度,你不走根本不行,有人也会推着你走。 回家的那天,小家伙们朝我们狠扑了上来,宗晟非闹着要抱,原皓臣一手抱着等等,一手抱起了宗晟。 我牵着颢颢,说:“原宗晟,你看哥哥比你可懂事多了,你什么时候能学着点儿?” 宗晟耍赖说:“哥哥是哥哥,宗晟是弟弟,宗晟比哥哥小。” 这种流氓理论无师自通,看来真是天性。颢颢的性子内敛沉着,两兄弟一人遺传了原皓臣性质的一半。 颢颢说:“露露的爸爸来过这里。” 原皓臣语气里满是泛酸:“他来做什么?” 颢颢摇了摇头:“他说等你们回来再来,对了他留下了一张名片,让妈妈给他打电话。” 我才刚伸手想要将名片命过来,原皓臣快我一步夺过名片看了看,脸色阴沉:“他想干什么?” 我从他手中夺过名片:“原皓臣,你的样子真的很像小学生。” 他气闷的吸了口气,警告我:“不准给他打电话!” 宗晟拍着手笑话着:“爸爸像小学生。” “去写作业!!”原皓臣一声怒吼,两小子抱头鼠窜,赶紧逃回了小书房里。 因为害怕原皓臣多想,这几天我并没有私自去找赵一帆,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下。 像往常一样,我去公司给原皓臣送 下午茶,在他的办公室里碰到了李铭伟。我讶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原皓臣。 李铭伟冲我笑了笑:“欣姐。我先出去工作了。” 他出去之后,我赶紧凑上前问原皓臣:“你们终于合好了?友谊的小船又翻了回来?” 原皓臣双手交织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昨天就来公司上班了,说了很多莫明奇妙的话,你是不是私底下找他说过些什么?我感觉他的思想一下子顿悟了很多。” “嘿嘿”我赶紧邀功:“快夸我,我可是你的贤内助,上哪去找我这种集聪明贤惠美貌于一身的老婆?” 他一脸嫌恶的盯着我:“你夸起自己来真是丝毫不要脸。” “我跟谁学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翻了翻文件。 “千万不要说是跟我学的,至少我比你有技术含量。”他拿文件抽了下我的屁股:“下去!被人进来看到像什么话?” 我将文件放下,跳下了他的办公桌:“那个,你真的要去搞金融?” 他若有所思沉默着看了会儿邮件,说:“有点儿兴趣,但也只是一点兴趣,项总如果无私奉献他的经验之道的话但商场如同战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如同没有看到我的态度,也不会有一丝丝的小奉献。” “你的态度?”我半眯着眸盯着他:“你的什么态度?把话说清楚!” 他笑了笑:“他想把那貌美如花的女儿塞给我,虽然我已经表态我有了老婆,但是他表示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 “?!”宝宝有些懵逼:“他的意思是让你为了合作还可以和我离婚娶他的女儿??” “这算什么?商人永远都是利益放在第一位。” “你们这些走火入魔的混球。” 原皓臣无奈的摊了摊手:“别把我混为一谈!我只要有你和孩子就够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与目标,跟金钱没有关系,倘若有一天,金钱阻碍了我与家人的感情,我会毫不犹豫的都丢弃。” 哪怕原皓臣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商人来看。 如果你问他,他的定位是什么。 他一定会腆着脸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是一个伟大且赋有才华的珠宝设计师。 商人?他骨子里从不觉得自己会与商人‘同流合污’。 开车回家的路上,突然电话响了,我看了眼来电号码,有点儿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会是谁,于是用蓝牙接了电话。 “玩得愉快吗?” 听到赵一帆的声音,我的心脏露掉了一拍:“一帆?是的,很不错的回忆。” 他的声音有点儿低落:“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如果我今天不打给你,是不是我们之间就永远都没有联系了?” “别这么想。不是这样的。我是想再过三天约你出来聊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么”他无奈一笑:“至少是朋友,这样也好。现在在哪儿?想请你吃个饭。”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我想了想说:“我开车呢,要不我去找你吧,你约个地方。” 按照赵一帆给我的地址,我将车子在前方调了个头赶去了与他相约的饭店。 来到包间,他像往常一样,点了许多我爱吃的菜,我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眼眶有点微热。 “点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他笑着给我倒了杯水:“谁叫你都吃完?难得出来一趟,咱们还能铺张浪费多少次呢?” 我抿唇想了想问;“露露最近怎么样?” 赵一帆说:“露露有轻微的自闭症,不过情况有好转了,所以别担心。还得谢谢你这些年对露露的照顾,我真的很感激。” “朋友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了。”我举起了茶杯:“最近头疼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干杯。” “好。”赵一帆与他碰了下杯,抿了口茶说:“吃菜吧,快要凉了,我点得有些早。你晚上应该还要赶回去?” 赵一帆还是原来的赵一帆,很体贴,很温柔。 我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嗯?”赵一帆挑眉。 我轻叹了口气:“你还这么年轻,就真的不想再找个,找个好女人,一起照顾露露。” “我暂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赵一帆的态度坚决。 我说:“三年前的那天雨夜,你把露露突然丢在我家门口,究竟是怎么了?你之后又去了哪里?” 赵一帆眸光沉了沉:“当时我只想逃离这里的一切。我发现自己也患上了心理疾病,所以为了调整好自己,我出国游历了几年,去过很多很多地方,在贫困地区也救过许多的人,在游历的 路上,我似乎得到了救赎。” “你现在,都好了吗?” 他冲我笑了笑:“嗯,是的。都好了。我想以后都会平静的去面对未来的一切,还有自己。” 我觉得他能重新振作起来很不容易,曾经面对过那些事情,很多人都会被打击得一撅不振。那天雨夜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很担忧。 “你能这么想,我也替你感到高兴,以后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你还有自己的朋友,家人,露露是你的女儿,把孩子慢慢培养长大,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也这么想,露露的那三年我没办法再回去,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露露的身边,帮她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 谈到露露,赵一帆的眸光都融化了,女儿不止是妈妈的小棉袄,也是爸爸的小暖炉。 和赵一帆并没有聊太多实质性的东西,都是东扯一点西拉一点,但聊得很开心很自在,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出去买单,我起身拿过包包正要回去。突然两道热流从我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我下意识伸手一抹,都是血。 我连连扯了些纸巾,想将血止住,但这次流得有点多。 此时,赵一帆买完单推门而入,看到我这模样,吓了一大跳,他慌忙上前将我拉坐到椅子上:“别仰头,仰头的话血会吸入口腔和呼吸道的,你先捏着鼻子,等我一会儿。” 我听话的将鼻子捏住。他转身匆匆离开了。我笑了笑,到底是医生,不像原皓臣这么没经验一个劲的让老娘仰头还塞了两团纸,结果并没有任何卵用。看来找个当医生的老公也是没差,哎,哪个姑娘能这么幸运会得到赵一帆的青睐呢? 可惜,我已经有了原大宝。 他回来的时候,拿了两团用冰水镇过的绵球塞进我的鼻腔里,血很快的止住了:“好了我记得你以前没这毛病。” 我抽了抽气,说:“大概最近上火得比较严重。” 他眉头紧锁,抓过我的手看了看,两只手掌轮流看完。又检查了下我的眼睛与舌头:“流鼻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和原皓臣一起去渡假的那些日子,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 “会头疼?或者呼吸困难这些毛病?” “呼吸困难没有,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头疼?”我还想着医生可真厉害,看上几眼就能看出来。 他突然失笑,说:“你一进来就说头疼,以茶代酒。” “哈哈哈,瞧我这记性。” 笑罢,他一脸严肃说:“流鼻血并不是个好现象,明天抽个空,来医院检查一下。尽快,别给我拖。” “明天?”我想了想,他一看着急了:“对,明天。明天来市中心医院看看,你明天不来,我过两天就要出国去会诊,好几天都没呆在国内,怎么给你检查?” “好吧,那我明天过来。” 听到我的回答,他这才放下了心:“明天上午吧,我会在办公室,你不用排队挂号这些。” 我一听乐了:“每次在你那里,好像也没干过这些事儿,有熟人给开后门就是好啊!” 他失笑:“那是!有必要的时候,你可得好好利用我这珍贵的资源。” 回去的时候有些晚,正看到原皓臣陪孩子们用晚餐。 他追着等等屁股后面跑:“小魔女,来~再吃一口,给爸爸点面子好不好?” 从刚开始的小公主,变成小魔女了啊?看来我家等等的淘气功力真不是盖的。 宗晟嘀咕了句:“爸爸的样子真像个大笨蛋!” 颢颢做了个噤声的手式:“你又想被罚抄书了吗?”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心头一暖,大厅的灯光柔美而温馨,大大小小闹成了一锅粥,原大宝为了哄等等多吃一口,追着满屋子跑,使出了浑身解数。 突然宗晟发现了我,一声欢呼打破了难得的温馨:“妈妈!!” 颢颢也迎了上来:“妈妈,你去哪儿了?” 原皓臣回头瞪着我,那模样有些吓人,斥责了我一句:“出去都没个电话回来,丢下咱们仨爷们和一小魔女,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不由得失笑,牵过宗晟与颢颢的手,换上拖鞋走了进去:“所以你这是在夸我贤惠?这个家没有我可怎么办?” 没有我,咱们家原大宝就真的像个大笨蛋一样,不会照顾自己与孩子,像个没血没肉的机器般只会工作工作工作。 “等等。你怎么能这么调皮?你要做野丫头吗?”见我过去抓她吃饭,等等撒丫子就跑,她爸一把将她抱起:“小魔女,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乖乖给我吃饭!” 孩子们闹腾到九点,原皓臣赶他们去睡觉。宗晟赖在我怀里不肯走,等等早就在原皓臣怀里睡着了。颢颢收到指令 乖乖收拾了课本,回头看了眼宗晟:“宗晟,你明天又该起不来了。” “宗晟天天都起不来,该打屁股!”说着原皓臣抽了下宗晟的小屁屁:“快去睡觉!” 宗晟的屁股有些被抽疼了,将手绕到了背后抓了抓,无动于衷:“宗晟不要去上学了,上学不好玩。” “不上学可以,今天不上学,未来你就是放羊的命,爸爸给你买上一百只小羊羔,去深山放羊。”原皓臣半真半假的说。 宗晟兴奋的从我身上蹦起:“小羊羔?爸爸真的会给宗晟买一百只小羊羔吗?” 这小子完全乎视了要把他丢进深山的话,注意力全在爸爸要给他买小羊羔了。 原皓臣吸了口气,伸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力的说:“你去睡吧,看你表现。” “哦耶~宗晟乖乖去睡觉,爸爸记得要给宗晟买小羊羔!” 他那兴奋的模样,睡得着才有鬼,估计会拉着哥哥碎碎念到大半夜,好在颢颢性子沉稳,不然早抓着这小子一顿胖揍了。 我和原皓臣完全不明白,宗晟与颢颢的性子反差怎么能这么大。 原皓臣说:“我完全不担心颢颢,有时候觉得他比很多大人都成熟稳重,但是宗晟我就怕他将来长大成了颗歪脖树。” 我笑了笑:“宗晟的性子看着闹腾,不过他继承了你的许多优点,一样很有设计的天赋。思想也十分活跃,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又爱憎分明,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倒是颢颢这孩子太深沉了些,心里藏着很多事,都不太愿意说出来。” 原皓臣欲哭无泪:“为什么我的小公主也会变成小魔女?” 我从他怀里抱过等等:“她还小不懂事” 原皓臣认可的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又继续道:“将来等她长大些,会更调皮捣蛋。” 此刻,男人的内心是崩溃的。 将小等等放到婴儿床上,又给原皓臣去放了洗澡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拿着一份文件在看,我从身后越过他的双肩抱过了他:“去洗澡。” 他扭头顺势吻上我的唇,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去牵我的手,却突然一脸严肃:“你的手受伤了?” “啊?”我下意识看向手腕内侧的伤,挂了一条三四公分长的血痕,我居然都没有感到疼。 原皓臣找了医药箱替我上了药:“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哪儿伤的都不知道!” 我一脸无奈:“可是真的不疼,所以我没有什么感觉。怎么知道是哪里伤的?” “都伤得这么严重还没知觉,神经忒粗了!?” 他抓着我不放,我赶紧将他往浴室里赶:“快去洗澡,别废话。” 他走进浴室,解下了衣服躺进了浴缸里。我倚在外边说:“我明天要去一趟医院。” 他身子一震,脸上满是紧张:“哪里不舒服?” 我笑了笑说:“不是你一直让我去医院看看的吗?检查下身体的各项指标。” 他满意的点头:“嗯,好好调理一下是好事,我明天送你过去。” “不用了,不就是检查个身体吗?还用得着这么大废周章的,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搞定!” “那检查完了给我一个电话,不然我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知道了。你别泡太久。”我叮嘱了句,有点困了,便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都不知道原皓臣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第二天赶早起来,和保姆一起做好了早餐,原皓臣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声:“检查完了给我一个电话,还有,别贪吃,做完检查回来再吃。” 我失笑,看着这个男人紧张的模样,心里有点儿暖。 送孩子们上学后,我才来到医院,小护士将我带到了赵一帆的办公室里,他人还没有过来,需要再等一等。 大概早上九点半时,他赶了过来,一脸歉意:“露露早上太不配合了,这丫头越来越喜欢睡懒觉。” 我笑说:“跟我们家宗晟一样,孩子可能在这个阶段都有点儿。不用太担心。” “吃早饭了吗?”他问我。 “不是不能吃吗?” “是的,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这个过程不算很长,但是很严肃,冰冷的仪器与冰光让我的心慌慌的。两个多小时后一系例检查都做完了。 他看了眼我手腕内侧的伤,问:“怎么弄伤的?” 我摇了摇头:“昨天也不知道挂哪了,但是当时并不觉得疼,现在好像感觉到有点儿疼了。” 他无奈一笑:“我给你稍微处理一下,这天气热了起来,很容易引发感染。” “嗯,麻烦你了。” “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他拿了消炎药水和棉签过来,消了毒上了 第82章 我选择离开 赵一帆低垂着眉眼没有看我,只说:“我会想到办法现在医术很发达,所以相信我!” 我想,看来这个肿瘤比自己想像中严重得多:“一帆,我只想听到实话,如果不动手术,我还有多长的时间可以活?” 赵一帆摇了摇头:“你怎么能这么问?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们采取保守治疗。” “我愿意相信你。”可是却无法打消我心底的恐惧,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近得让我触手可及,没想到老天爷也会跟我开玩笑,顿时我仿佛从平原跌到了谷底,那种压抑的感觉,让我难受得想嘶吼,却不得不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如果我身边的亲人和朋友知道了,想必也要与我一同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我不愿意。 “一帆,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赵一帆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嗓音轻应了声:“你说。” “不要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原皓臣,也不要告诉我的家人,我的任何一个朋友,就只有你和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赵一帆双眸布满血丝:“这件事情,你根本瞒不了多久!!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在找到治疗的办法之前,我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伤心、害怕、不安就如此时的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下来了。”我咬着下唇,哽咽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从脸颊滚落。 赵一帆上前抱过我,轻拍着我的后背,说:“还有我,相信我。这一次把你自己交给我。” “什么时候接受治疗?需要多长的时间?” 赵一帆想了想说:“晚上我会和脑科专家们计划一个最有效的治疗方案,你只要肯配合我们治疗,一定就能好起来。”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我信以为真。我现在还能去相信谁?赵一帆此时此刻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能不能活,看天意。 “治疗能不能延后几天,我想” “最多一个星期,不能拖太久,等下我会把药开给你,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 “好。”我心灰意冷,拿了药离开了医院。那天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像个失魂的木偶,直到保姆接孩子们放学回家。 安静的家热闹起来,我看着孩子们心如刀割,等等还小,但是颢颢很懂事,宗晟很强势任性,有些欺负等等,颢颢会 帮忙教训宗晟。 我看着孩子们互动,不由得浅笑。 等等终究还不能离开我,自她从幼儿园回来之后,就喜欢黏着我不肯走。 我说:“等等,去和哥哥们玩。” “等等要妈妈抱。”等等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了。谁来抱你?”说到这里,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鼻头泛酸,把等等宠爱的抱在了怀中。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悲伤,等等很懂事的抬头看着我,问:“妈妈怎么了?” “妈妈舍不得等等。” “等等也舍不得妈妈,等等要每天在家里和妈妈在一起。” 我失笑:“傻孩子,小朋友要长大,就要去上学。会有好多的小朋友陪等等玩。” 一个星期前,原皓臣决定将等等丢进小小班时,我觉得还太残酷,毕竟孩子太小了,可是现在突然觉得他的这个决定也未尝不好,至少能让孩子早点独立自强起来。 “等等,要是妈妈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等等仰着小脸,疑惑的看着我:“妈妈要去哪里?也要带等等去,等等会很乖。” 我吻了吻孩子的小脸蛋儿,失笑:“乖孩子要好好呆在家里上学,听爸爸的话。” 等等眨着明亮的大眼,听得不是很明白,我将孩子放下,说:“妈妈要去休息会儿,你和哥哥们去玩,等等听话。” 小丫头看着我,虽然脸上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再缠着我下去,和哥哥们去玩了。 好在这俩小鬼向来不太爱黏人,特别是宗晟每天调皮捣蛋玩自个儿的去了,我就算不回来,宗晟应该也能很快的适应。颢颢更不用说了,虽然才八岁,却超出同龄孩子许多,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照顾别人了。 我反而最担心的是原皓臣,从前我没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饭也不好好吃,经常熬夜,他能照顾得好等等吗? “太太,很快就要吃饭了。”保姆从厨房里出来提醒着。 “好。”我拿了包包回房间,将药拿了出来,赵一帆做细心。里面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药怎么吃,吃多少颗,和一些注意事项。 我先吃了药,怕等下原皓臣回来引起他的怀疑,吃完后我将药都藏在我那边的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原皓臣从来不会翻这边的抽屉。 隐约听到门 外孩子们的叫唤,我便知道原皓臣已经回来了。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上去安然无恙,走出了房间。 他这一年多来回家一向很准时,不管有再多再忙的工作,也要回家吃晚饭。 餐桌上,我不断的给原皓臣夹着菜:“多吃点儿,你每天工作太辛苦了。” 原皓臣沉默的看着我好一会儿,直到盯得我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他说:“你今天感觉不太一样。” 他的表情很严肃,看得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感觉有点儿做贼心虚:“哪不一样了?我平常不都这样吗?” 他突然冲我一笑:“今天特别的温柔!” 我装佯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平常都不温柔?” “咳~”他轻咳了下嗓音,将气氛缓和了下来:“我没这个意思,来老婆,今天你也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宗晟好奇的问了句:“晚上妈妈还要干什么活?” “原皓臣!你丫就不能正经的吃个饭?别把孩子给带坏了!” “咳~”他轻咳了声缓解了气氛,往宗晟的小脑袋上敲了一记:“吃个饭话怎么这么多,快点吃,爸爸今天检查你作业!” 宗晟听完一脸心虚:“宗晟的作业做完了,爸爸检查哥哥的作业吧。” “哥哥的作业从来都不需要检查!” 宗晟一脸委屈,这熊孩子最害怕的就是原皓臣检查他的作业。我看着这对父子大眼瞪小眼,不由得失笑,笑着笑着鼻头有些泛酸了起来,我还能看多久?我还能和我的丈夫孩子在一起多长时间? 是不是从现在开始便已经在争分夺秒了? 原皓臣辅佐完孩子的作业,回到房间,看我早早就躺上了床有些讶然,走到床沿坐下,轻抚过我的脸,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与他的视线相撞。 他下意识问我:“今天很累?” 我只是轻应了声,不敢说话,声音沙哑得早已说不出话来。 他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紧锁:“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说:“想睡。” “今天去医院检查完怎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关机。”他语气中透着一点儿不高兴。 我说:“没电了。” 他又问我:“检查结 果拿回来了吗?” 我喉间涩得发疼,但很快回答了他:“感冒了,我嗓子现在有点儿哑。” “我给你找感冒药。”说着他便起身要去找药。 我一把拉住了他:“我没事,这点小感冒不用吃药,明天就好。” “真的?”原皓臣还是不放心,我再三保证,他轻叹了口气,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鼻尖,语气宠溺:“多大了,还害怕吃药。” 他替我盖上被子,说:“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我说:“你自个儿放洗澡水。” “没问题。”他拿着睡袍去了浴室,一直都是我给放洗澡水,这段时间要改改了,要让他渐渐习惯没有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 早晨,我假装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 他翻了翻衣柜,冗长的叹了口气。拿了两套西装:“老婆,哪件合适?” “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撇嘴,如果不上班,他大都时候穿得休闲,很不喜欢搭配西装,更别说系领带。 他弄了半天,又问我:“黑色条纹的领带搭这套西装,你觉得好看吗?” “你觉得好看吗?”我在床上慵懒的翻了个身,把问题原原本本的丢给了他。 他看了看西装和领带又看了看我,没再问了,直接穿了上去,可结果还是败在系领带上,他系了好几次,耐性尽失,生气的把领带给丢在了地上:“不系了!为什么系个领带要这么累?” 看着他有点孩子气,我笑了笑:“你拿衣柜里那条中国红方格子的领带,比较配你今天的这套西装。” 他在衣柜里找了找,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说的那条红色领带,挂在了脖子上朝我走了过来。 “还是你来吧,我已经没力气跟这该死的领带较劲儿。”说着他坐在床沿,身子朝我倾了过来。 我无奈轻叹了口气,半坐起身子,给他系上了领带。 “早安吻。”他又将那张魅力十足的俊脸凑了上来,我还是忍不住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发现了不对劲儿。 抱着他的头嗅了嗅,又撸了撸他的头发说:“原皓臣,你是不是把沐浴乳和洗发水弄反了?” 他眨了眨眼:“洗发水,不是那个蓝瓶子吗?” “那是沐浴乳!天呐!”我一天不伺候他大爷洗澡洗头,他就把沐浴乳和洗发水搞混了, 我要是不在家里,他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口气,不断安慰自己,黎洛欣,放心,他没有遇见你之前,二十几年也安然无恙的活过来了,你这纯粹是瞎担心! “以后你要记着,蓝瓶子是洗发水不是,是沐浴乳,白色瓶子的是洗发水!” “记着??” 怎么这个表情看我?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我觉得太宠你了,以后你得自己来。我又不是你老妈子,就差给你喂饭吃了。洗澡系领带搭配衣服这些事情你应该自己来!”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你一直在给我做?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说不做就不做了?”他生气了,但还在极力忍耐着怒火,他自己系领带那会儿,就攒了不少火气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天生该给你做这些?别的女人嫁男人也是嫁,我嫁你怎么跟奴隶一样?这也要帮你做,那也要帮你做,你是小学生吗?生活这么不能自理怎么长这么大的?以前没我你就不能活了?这都特么给惯的,现在老娘不愿意惯着你了!” 他瞪着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你简直莫明奇妙!” 直到听到他狠狠甩门离开,我长颤抖着舒了口气,咬着手背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天他回家有点儿晚,我和孩子们都吃过饭了,他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理他,脱下西装和领带,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装佯认真的看着电视,他又朝我身边移了移身子,很自然的扣过了我的手:“看什么电视剧?” 我也没看他只说:“长腿欧巴。” 他以前一看到这种韩剧就暗暗翻白眼,说太假了,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总想着霸道总裁强jan她,这得有多无聊? 但是今天他忍了下来,陪我看了很久,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拿摇控关了电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他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改。别这样用冷暴力解决,我们又不是小年轻了,有什么问题拿出来解决不好?”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口一阵阵刺痛,原大宝那委屈的模样让我想哭,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今天却一直强忍着自己的小宇宙暴发。 我强装淡定的坐了回去,深吸了口气,抱着双膝盯着他,说:“就是觉得你老是老是在生活中很任性,你能改吗?” “我哪里任性了?”他一脸不解 ,是啊,我是在鸡蛋里头掏骨头。 “你哪里都任性!什么事儿都不会干,总让我帮着你干,你说。你除了上班工作,还能做什么?带孩子?洗衣服做饭?连衣服都穿不好,洗澡连洗发水和沐浴乳都能弄错,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有点儿无奈:“生活中我的确是有些白痴,我承认!可是可是你是我老婆啊,我不会做这些,总不能让我找别的女人帮我做?” “你为什么就想着人家帮你做?你都不会学吗?” “好,我学。没问题,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他妥协了下来,如此无条件的,尽管有些不开心。 “暂时还没有发现,等发现了再告诉你。”我说。 他将我拉入怀中:“我们算是和解了?” “嗯,和解”傻瓜,根本就不是和解能解决的问题。可我多么希望就是一个合解,就能解决了。 “我肚子好饿。”他想让我给他弄饭吃。 “我好困,你自己不是会做饭吗?”说完我推开他,走向了房间。他瞪着我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也没真的没房间睡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许上了一天班太累了,他没有做饭,拿了些面包和牛奶孤伶伶的一个人坐在大厅的餐桌前,灯光拉长着他的身影,寂静无声。 三十五岁的原皓臣,被时间磨砺得很沉稳成熟,就像现在我突然的冷默与疏远,他也只会偶尔跟我暗地里较着劲儿,顶多不跟你说话。 他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学习能力十分惊人的他,很快学会解决这些生活中的小问题。其实也真的是惯的,没有我,他还是能好好的去做。 直到我三番两次拒绝了他的求欢,他颤抖着声音隐忍着怒火问我:“是不是解决生理需要这些,我也该找别的女人?究竟是我胡闹还是你任性,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给我叛死刑,也总得给我一个罪名吧?” 我背对着他,瞪大着眼睛强忍着泪水,我的声音故作冷漠:“没有罪名,就是俩个人在一起久了,就烦了。” “是你烦俩个人在一起久了,还是在烦我?”他终于忍不住了。朝我怒吼了出来。 我抽了口气:“有差别吗?” “什么意思?!”他愤怒将我从床上拽起:“你怎么突然就变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你教我,要怎么做?嗯?” 我抬眸看着他,他的模样抓狂中透着一丝无助 ,面对再困难的工作,他也不会这样,可是面对感情,他太容易不知所措。 我说:“也不是突然就变的,只是你太粗心了,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所以才没有发现。” 他不死心的追问我:“你是怪我只工作所以忽略了你?” “原皓臣!”拽下他紧扣着我手腕的手,说:“你不要这样!” 他歇斯底里起来,打破了他最后的忍耐力:“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那样。究竟要怎样?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他闹完,疲惫的翻身拉上被子。突然寂静了,久久他沙哑着嗓音问我:“是不是连吵架你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我拼命的捂着被子,全身发冷。直到听见一道甩门的声音,我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泪湿了脸庞。 之后我们就分房睡了,在家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他不跟我讲话,我也不理他。冷战一直持续着。 赵一帆催促了好几次:“欣欣,你的事情尽快处理好,我联系国外一家脑科肿瘤医院。这段时间我会陪你一起过去,直到你康复为止。” 我现在根本不害怕了,比起面对原皓臣的无助与歇斯底里,还有什么更痛苦? “一帆,我会死吗?” 赵一帆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活下去!” 我又问:“这种恶性肿瘤是不是很可怕?” “别怕,有我在,你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我不会让你有太多痛苦。” 我想哭,却早已没了泪水:“一帆,我不怕。只是放不下原皓臣和孩子。” 赵一帆说:“这些你暂时都该放一放,要相信原皓臣,他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明天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我需要与你当面谈。我现在还有工作,先挂电话了。” “好,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用不着说麻烦两字。我说过会守着你一辈子。” 对赵一帆,我已经还不清了。如果人有下辈子再还吧。只希望他能放下对我的感情,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 原皓臣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像以前一样睡在书房里,我们之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完全没有交集了。 第二天,我约见了赵一帆,他给我说了那边医院的情况,还有治疗的疗程。其实他都 准备好了,只是跟我说一说。 “这些我不是很懂,你帮我拿主意就好了。”我漫不经心的搅绊着杯里的咖啡。 赵一帆轻叹了口气:“好,就是想让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别老是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你现在这样我很担心。病人最可怕的不是病痛,而是情绪。情绪低落,就会加速恶化病情,很多人都以为癌症是绝症,其实并不是,他们给自己定了死亡的结果,比医生更早一步放弃了治疗。” 我心里带着深深的渴望,说:“一帆,我不想死,我还想看孩子们长大成人,我还想陪原皓臣慢慢老去。” “有我在,你不会死。”他紧扣过我的手。眸光灼灼,那坚定的神情,让我不得不坚信,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去。 他送我回了家,叮嘱着我:“别紧张,放轻松你的心情,药先按时吃,那边都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都过去,最好就在这三天里,不要拖太久。”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他失笑:“我这不是担心你?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进去吧,吃完午餐美美睡个午觉。什么也别想。” “嗯,回见。”我下了车,赵一帆的开导是有用的,让我的心不再那样负累。 赵一帆说得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有可能会死!连赵一帆都不能保证什么,我便知道未来与病魔抗争会有多辛苦。 推开门,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走进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我一跳。 原皓臣表情严肃得可怕,薄唇紧抿着,风雨欲来。 “我早该知道,你跟赵一帆之间一直藕断丝连。” 赵一帆就是原皓臣心底的一根刺,这根刺是拨不掉的,只是看不见的时候。就当他不存在,现在这根刺出现在他的眼前了,我还拿这根刺戳了他的心。 我没有解释亦没有反驳,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你这么不信任我,还让人跟踪我?”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原来你背着我,和赵一帆在一起?” “原皓臣,我们不要吵了,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疲惫于再应对与他吵得不可开交,更害怕面对他无肋痛苦的模样。 我甩上房间的门,隔绝了一切,他没有吵,屋外很安静,我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他不在了。晚上我做了最后一次晚餐,他没有回来,我想了想 ,还是给他热了些饭菜。 直到凌晨一点多,我听到门外有动静,悄悄的起身开了门。只见他从厨房里将热着的饭菜一一拿上了桌,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放下了碗筷,隔着这么远,我却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泪珠。 为什么?原皓臣你为什么要这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什么风浪没有见过?那些都不曾让他掉过一滴泪水,可是现在我把他给惹哭了。 我的心瞬间如同撕裂般的绞痛,可我不能告诉他,我也许快要死的事实。这种沉痛或许会比现在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我曾在医院看到过许多亲属照看得了绝症的亲人,他们的无助与痛苦让我记忆犹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一点点被病痛折磨得消瘦枯竭,走向死亡,苦苦挣扎却什么也不能做。 那种绞心的痛,是持续性不间断的,甚至会是一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痛苦。真的万一我救不活了,还要让原皓臣承受这样的折磨,让他眼睁睁看着我痛苦的死去,带着对我的爱,孤独走完余生,这样太残忍。 让他爱我,还不如现在恨我。两者都是痛苦,但爱是软弱的,恨却是刚毅的。恨着恨着,就不会恨了 当晚,我很快做了一个决定,写下了离婚协议书,签了字。收行了行李,天还未亮就离开了这个家。 早晨与赵一帆会合之前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莱希,叮嘱了许多话。 “莱希,我在不的时候,就帮我照看一下他们仨爷俩和等等。” 莱希还有点儿没睡醒:“嗯,嗯?你要去哪儿?” 我笑了笑:“我要走了,什么也别问,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再见,莱希。” 这几天冷战,原皓臣根本没有进房间。等他发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时,我和赵一帆带着露露已经登机了。 率先打进来的是莱希:“欣欣,你别吓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和皓臣离婚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烦了,让他别来找我。” 莱希声音沙哑着说:“你还是回来吧,你不知道原皓臣现在的模样有多可怜!他就像是条被主人丢掉的狗,眼巴巴的看着门前的路口,等你回来” 此时乘务小姐朝我走了过来:“这位乘客,我们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将您的手机关机。” “莱希,把他拖回去,他不看就不会伤心了。” “我要是能拖回 第83章 你怎么不去死 下完棋,有了些倦意,赵一帆说:“累了就睡吧,天快亮了。” 我轻应了声躺了下来,他收好了象棋,替我关了房间里的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他并没有急着走,我一觉睡到了中午,他带着露露已经买好了午餐上来。看样子我的午餐是精心准备的。 “为了与病魔抗争,你的身子要从现在开始就加强调理,我会看着你。这个营养餐是我帮你配的,份量并不大,所以你要吃完。” 份量的确适中,但是我没什么胃口,看我吃到后面都快吃吐了,赵一帆实在不忍心说:“算了,要是吃不下就别勉强。” 我失笑,抽了嘴巾擦了擦嘴:“一帆,医生都这么心软怎么下得去手术刀?”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对你比较心软。” 我轻咳了声,假装转移了注意力:“露露在美国这边能上大班吗?” “能的,我已经托熟人弄好了,随时可以去学校,这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了,只要配合我乖乖治病就好。” “嗯。”不管如何,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赵一帆很快联系了医院,下午过来接我们过去,给我的是一间特极高极病房,是那砸钱也未必能享受到的待遇。 我叹息了声:“一帆,认识你跟你做朋友,可真是赚大发了。”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让我感到非常荣幸。”赵一帆在房间看了看。点头道:“不错,这个房间光线很好,也很安静,很适合养病。” “一帆” “嗯?”他回头看我。 我深吸了口气:“未来要麻烦你照顾了。” 他有点儿不高兴了:“不要总把我当外人,我会生气的。” 我笑了笑:“好,这也是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 起先只是保守治疗,用了研发的新药,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我的病情越加严重,脑部的肿瘤继续恶化了,我的右手渐渐失去了知觉,我很害怕有一天会瘫痪不能自理。 可是害怕完全起不到一丝作用。赵一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后期的化疗让我的头发渐渐掉光了,我不敢看镜子自己此时的模样。 从一天一次的止疼针,已经不能再缓解我的疼痛。 很疼的时候,我不敢叫出声来,我知道赵一帆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不会比 我的少,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却束手无措的煎熬,让他头发都急白了。 化疗让我的身体极度虚弱,大都时候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床外的风景,想着不知何时春天能来? 洛杉矶的平安夜已经开始下了第二场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白,美国的雪似乎与家乡的雪没有区别。 突然门被敲响,赵一帆手里拿着一个礼品盒,微笑着走了过来:“欣欣,平安夜快乐。”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说:“每次看到你,总觉得你的头发又多白了一些。” “是吗?等你好了,帮我数白头发吧。”他打趣的说着,将礼物递到了我的面前。 “谢谢,平安夜快乐,今年没办法给你送礼物” 他说:“以后补回来。” 我鼻头泛酸:“还能有以后吗?” “说什么傻话,看看礼物喜不喜欢?”我的手有些费力的拆开了礼品盒,是一顶假发。 我失笑,拿出这顶黑色的长假说:“真好看。” “等雪停了,我帮你帮上这顶假发,带你出去走走。” 我将假发拿在手中,轻抚着应了声:“我希望雪能快点儿停,我在这个病房里实在是呆太久太久了。” “我想过几天,给你用一种新药,实在不行我们冒险给你做手术。” “一帆,如果做手术,会成功吗?” 赵一帆喉结滚动,眼眶泛红:“手术风险很大,最坏的结果是你再也醒不过来,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或者,还有那千分之一的机率,你即不会死,也不会成为植物人,但癌细胞在扩散” “所以,我还是死定了?”听到这个结果,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把余生最后的生命浪费在医院里?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不会放弃。相信我!”赵一帆眼眸坚定:“我一定要等那千分之一的奇迹!所以你也不能放弃,答应我!!” 我含着泪水,用最后的坚强不让它掉下,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你现在瘦了好多,头发也白了好多,我看了会内疚自责,所以想治好我,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哽咽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在病床上呆着的时候,大都是无聊的,我会拿着电脑看看电影和小说。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登上了我曾经的邮箱,看到邮 箱里静静躺着一封未读邮件。 是莱希发来的,我想了想点开了邮件。 邮件写道: 你离开的第二天开始,原皓臣不吃不喝的站在路口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没有回来 他的胃病复发了,发高烧住了很久的院,出院的时候,整个人也不爱说话,死气沉沉的。放心吧,他连自己都照顾不来,根本不会照顾孩子,所以当你看到这份邮件的时候,如果你还有心,就回来吧。 你离开三个月之后,他似乎接受了这件事实,你也许真的不回来了。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他偶尔会管管孩子们了,但大部分的时间会投入工作中,等等整天哭着要找妈妈,原皓臣就会生气,他对等等说,你不要他们了,所以再也不会回来。 你离开五个月之后,他适应了新的生活,似乎真的没有痛苦了,他照常上班,下班,回家吃饭。对了,他好像交新女朋友了,我还没有确定,这件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只是听传言,有人看到过他带了女人回家,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又有点儿庆幸,他终于不再自我折磨了。 欣欣,如果你看到了这封邮件,希望你能回来,至少给原皓臣打个电话。 看完邮件那天,我关了电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但是强忍着没有给原皓臣打电话。我怕自己太软弱。 直到三天后,我收到了莱希的新邮件。 邮件写道: 颢颢离家出走了,他看到了原皓臣带新的女人回家,大晚上泼了那女人一身的冷水,父子俩大吵了起来。晚上下着雪,颢颢冲出了家门,好在及时被警察找了回来。 不过父子间的结似乎是结下了,颢颢看着很乖很懂事,可他再怎么懂事,使终是个孩子。可能他内心觉得自己是做哥哥的,要比弟弟和妹妹承担得多,在这一点上,和原皓臣的隐忍性子挺像的。 这边雪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静下心来给你写邮件,也不知道你究竟看没看到。 快回来吧,我们都需要你。 那个晚上,下着大雪,我合上电脑,坐着轮椅悄悄离开了病房,我右边的身体已经不太听使唤了,走路出门又下着雪。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医院通向马路的主道每天都有环卫工人将雪扫开,我找到了公用电话亭,有点儿吃力的拨通了原皓臣的电话。 心脏跳得厉害,等他接通了,我该怎么说? 思绪千回百转间,那端终于接听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磁性,但透着一丝冷漠:“哪位?” 家里那边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我深吸了口气,张了张嘴找回了自己有些残破的声音:“是是我。” “嗯?你是哪位?” 我的心口犹如被一把刀狠狠戳了进去,疼得无法呼吸:“我是黎洛欣。” 他冷声不带一丝情感起伏,问我:“有事吗?” 顿时,我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连着一颗砸落在早已失去知觉的右手背上:“原皓臣,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 他抽了口气,厉声道:“说重点!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我苦涩一笑:“好,我说重点。重点就是,你真的想找女人,就安安稳稳的找一个,对你和孩子都好点儿的,负责顾家的女人,你也不年轻了,要的是能跟你稳定过日子的,眼光不要太挑,女人漂亮是好,但太漂亮的女人总是有点儿不靠谱” 他怒喝了声,打断了我的话:“黎洛欣,你怎么不去死?!” 嘟嘟嘟! 话筒从我的手中滑落,我瞪大着眼睛,张着嘴,身体无法自抑的颤抖着,下一秒,我嚎啕哭出声来 清冷的大雪,被大雪覆盖,似乎全世界都在下雪,突然有人从身后给我围了条围巾,温暖的手捂过我冰冷泪湿的脸颊。 “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一帆,我回不去了。” “别怕,我会陪着你,有我在,一切都能回去,相信我。等你病好,我就带你回去找原皓臣,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他会明白的。” “不会了,不会了” 我根本不会再相信,我的病还能治好,我还能再回到原皓臣的身边。 那一晚之后,我的病情再度恶化,我的身上莫明奇妙的长了好多黑色的斑,人极度消瘦。我疼得难受时,就再也顾不得赵一帆是不是也会跟着难受。 我拼命的用着还有点儿知觉的左手拉着他,祈求着他:“一帆,我不想活了太痛了求求你让我去死吧求你” 赵一帆抱着我,死命的抱着我,跟着我一起哭,一起崩溃,一起陷入绝望。他眼睁睁的看着我,一天比一天衰弱,什么办法都快用尽了。 我在他怀里醒过来的时候,喉咙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只是安静的抱着我,替我擦掉脸上的泪痕。 “欣欣,我想开刀取出肿瘤,如果成功了,会改善你现在的病情。” 但是如果失败了呢?我将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想要说什么?”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然而,我除了嚅动着嘴皮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想到了什么,拿过了触屏电脑递到我面前。我用左手点了半天,拼出一行字:“我想写点儿东西。” “好,就拿这个写吧,写了我会帮你保存起来。”他模样很憔悴,头发花白了。 我吃力的在触屏电脑上划动着手指,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却只打了一句话:“我该说什么?” 赵一帆哽咽着:“我知道,我都知道,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 我用尽力气抬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全白了,去染回来吧。 手术很快安排了,定在了三天后。这三天里,赵一帆不眠不休的为我调理着身体,观察着生命体征,容不得一丝差错。 夜深人静人,他呢呐着:“欣欣,你一定要活下去,老天求求你。让她活下去” 赵一帆已经尽力了,我不希望他再为我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不要遇见他,爱上我他实在太倒霉了。 恍惚间,我又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一次初遇,留着刺猬头,清爽干净,阳光帅气的男孩,问我:“你是过来支教的吗” 那时候,我怎么会想到,我和他的人生会纠缠得如此深?可是又怎么能想到,他会对我用情如此深?如果可以,再也不要遇到他,不要遇到他。就不会让他如此痛苦。 赵一帆,我欠你的,这辈子要怎么还?怕是怎么还,也还不清了。 三天后,他们为我进行手术,我看着白花花的灯光在头顶晃啊晃,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睁开眼看到。 赵一帆亲手操刀,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放轻松,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们能挺过这次难关,对吗?只要能挺过这次手术,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欣欣,约定好的,你要再睁开眼,好好看看我。” 良久。我冲他点了点头,之后我全身麻醉,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当我有意识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很多过往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一一闪过,杂乱得像是一锅大杂烩。 我听到有人在不断的叫我的名字,我拼命的想睁开眼,却使不出一丝气力,好累,好累我 想睡了。 思绪渐渐往深渊沉去,直到再也想不起什么东西来。 我的意识时而混沌时而进入深度沉睡之中,耳畔传来的低语声,听着会让人觉得安心,只要听到赵一帆还在与我说话。我便知道不是一个人。 记得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有一层很强烈的光毫无阻碍的照在我的身上,灼热得想要将那团光给遮住。 于是我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意识在与身体不断的做斗争,终于,我的眸光直接触到了那抹强光,那一瞬似乎所有的疲惫都如同无尽止的黑暗,被阳光快速的驱逐。 窗外好大的阳光,穿透了云层透过落地窗照在我的身上,院子里嫩绿的枝桠提醒着我春天来了。 还以为就此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是奇迹么?我咧嘴想笑,肌肉却僵硬得扯不动分毫。 突然门被推开,我的眼珠子转动。看到了赵一帆。那是赵一帆吧?有点儿消瘦,头发也全白了,但人长得帅,怎么都好看。 他走上前两步,看到了我,我们的眸光在半空相遇,他的瞳孔渐渐放大,带着滔天的惊喜还有激动,下一秒他朝床边扑了过来,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之中有些不敢相信。 “欣欣,我这不是做梦吧?老天,你真的醒了?!” 我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嚅了嚅嘴皮子,还有些吃力。 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我醒了过来。还有漫长而痛苦的复健,待我会说出些话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 “我做手术的时候还下着雪,现在春天了。” 赵一帆削梨的手顿了顿,抿了抿薄唇,说:“欣欣,你其实已昏睡了一年多,那是前年的雪,去年并没有下很大的雪,不过你醒来的时间却是好天气,预示着今后会顺顺利利的。” 没想到,我竟昏睡了一年多!我的心中难受极了,思念着我的家人。 “复健需要多久?” 赵一帆想了想说:“这个因人而议。” 我祈求着他:“我想以最快的速度复原,再痛苦再累我也愿意!” 赵一帆锁眉:“这个不是办不到,可是我怕你承受不了。而且太过了还有可能反起反作用。” 我失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到他们的身边去。” 赵一帆轻应了声:“药还是要吃的,不 过病情已经得到全面的控制,新研制的药品很管用但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副作用。” “谁知道,说不定我到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人这一生真短暂。能够拥有的东西,才是最幸福的。” 赵一帆点了点头:“是啊,经过这些日子,我也觉悟了很多,欣欣,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可以把你的情都放下。” 我握过他的手,劝解着:“一帆,你的幸福不应该是系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幸福是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握住。能不能得到幸福和快乐,是看你究竟想不想要幸福和快乐。把我放下吧,因为我的幸福,不是你。” 之后的日子,我进入了复健时期,躺了一年多的时间,浑身的肌肉几乎都是僵的。在复健导师的指导下,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过来,每天按时吃药,下一周要去医院复检。 我揣着不安的心情,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健康,看着镜子里和自己,或许会有一丝丝的心理暗示。 一周后,赵一帆带着我去了医院去复检。当来到科室拿检查报告时,我的十指紧绞在一起,都快要破皮了。赵一帆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握过我的手说:“放松点,我觉得没有大问题。” 负责我病情的老医生,看完刚出来的检查报告时笑眯了眼:“赵医生,这可真是个奇迹,已经在黎小姐的身体里检查不出癌细胞了。恭喜你,黎小姐,你终于康复了。” 那一刻,我有些想欢呼,想朝天大喊几声,我终于脱离死亡的沼泽。 不过药还是必须得吃,这种病最害怕的是复发,吃完药半年之后再来检查一次。才算是真的康复。复健半年之后,我能自如的行动,与常人看起来无异,但也只是看起来。 每天坚持跑步煅练成了我的必修课,半年后我终于停止了用药,身体的一切指标都很健康。赵一帆每天清晨陪我跑步、健身,来洛杉矶这么久,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带我到处走走看看。 打算复健计划一年的我们,现在只用了八个月,看来心态真的很重要。 “妈妈”露露开朗了很多,因为没有妈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妈妈,喜欢黏着我,把我当成了她的母亲。 而我也十分想念着自己的孩子,对露露如同自己的亲生的女儿一般。我想这便是人之天性,抗拒不了的。 “老师说星期六会带我们去农场捡鸡蛋,照顾小马,妈妈你陪露露去好不好?” 我轻抚着孩子的头,笑了笑,看向赵一帆。 “那我不去了,想在家里好好放假一天,欣欣,麻烦你了。” 我失笑:“现在怎么轮到你说这种话了?我们之间不用说麻烦。” 星期六我带着露露去了农场玩,孩子越长大越开朗,跟班里的小朋友打成一片,有点像个小女汉子。露露长得很讨喜,又是班里唯一的亚州人,小朋友很喜欢和她玩。 我突然明白,外国人根本不是问题啊,最重要的还是看脸!这个以颜值当道的世界。 不知道颢颢和宗晟长成什么样了?肯定也是小帅哥了吧?等等也满五岁了,肯定很调皮,两岁的时候就看出她调皮捣蛋的天赋了。 “妈妈,露露捡了好多鸡蛋!!”露露提着小篮子,将篮子往我跟前一放,我不由得失笑。 “是啊,露露真能干,跑得满头大汗,过来擦擦。” 她仰着小脸凑了过来,手舞足蹈的说:“等下我们一起去喂小马吧!小马好可爱,但是露露有点害怕,妈妈陪露露一起去,露露就不害怕了。” “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去喂小马。”我递给了她一瓶牛奶,等她喝完牛奶,她便拉着我往马棚那边跑去。 回去的路上,露露累得已经睡着了,赵一帆开着车过来接我们,看到孩子宠溺的亲了亲她的脸蛋儿:“孩子是不是很淘气?” 我说:“不是很淘气,露露的性子变得很开朗,很讨喜。”想必赵一帆花了不少工夫。 提到这个,赵一帆冗长的叹了口气:“为了让露露从阴影里走出来,这些年一直在心理铺导治疗,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配做一个父亲。” “怎么会?你看现在露露被你教导得多好?聪明懂事有礼貌,看来父母的指导真的很重要。” 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仨熊孩子原皓臣能好好教导吗?现在他们长成什么样了?原皓臣现在是不是已经找了别的女人?我想回去,可是我又害怕回去面对,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一切。 赵一帆很难看透一个的心理。他劝我:“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要回去,就向我说一声,有些东西你看着害怕,其实是因为你逃避,越是逃避离真相越远,所以才越是害怕。想要不害怕,唯一的办法,就是粉碎自己害怕的东西,当你一层一层剥开它的表象时,你才发现自己的害怕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我抽了口气:“我 想一周之后吧。露露这边的学业怎么办?” 他说:“这个不用担心,给露露办个转学手续我并不为难。只是孩子可能一时间无法适应到是真的。她两年多没有回国了。” 一周之后,赵一帆给露露办了转学手续,说是有熟人给办事,所以很方便。他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这两年来一直陪着我治病,以前经常往国外跑,学习或者做义务医疗,认识了很多朋友。 飞机还得坐十几个小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问他:“以前回国你有什么打算?” 他想了想说:“现在你的病也好了,我想以后还是全世界的跑吧,带着露露,能让孩子也增长很多见识,希望她以后能继承我的职业和医术,做一个好医生。” “就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吗?”他一个人带着孩子总是这样飘泊也不是办法。 他说:“暂时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安定下这颗心来,等我遇到了就会安定下来吧。” “我去下洗手间。”我起身去了洗手间冲了下脸,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我的家人,我的心脏就砰砰的跳得厉害。 回去的时候,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便有小女生过来搭讪赵一帆了。 似乎在问赵一帆要电话号码。我迟迟的没有走过去,赵一帆朝我暗中使了几个求救的信号,我也假装没有看到。 直到女孩似乎已经不准备回座位了,我才走了过来,说:“小妹妹,在飞机上还是坐回自己的座位比较安全。” 小女生瞪了我一眼说:“大婶,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座位?难道是勾搭这位帅气的大叔?” 大婶?!这称呼可真刺耳!我挑眉:“你坐到我的位置了。” 赵一帆笑了笑:“对不起,我老婆回来了,麻烦让一让。” 小姑娘瞪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座位上去了。我舒了口气:“真时老了,居然被叫大婶。” 赵一帆笑出声来:“我也是大叔了。就算是大婶,你依然是美丽有气质的大婶。” “行了,别安慰我,让我为流逝的青春默哀几分钟。”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了飞机的时候。这边是凌晨一点多。 赵一帆说:“要不要去我那里住一个晚上?” “呃”我本是打算住酒店的,现在这样拒绝赵一帆,似乎会有些见外:“好,那 第84章 见到孩子们 我说:“这个陆风有点意思。” 赵一帆笑笑:“是个工作认识负责的好青年。” “怎么跟个老学究说话似的?人家看上去也比你小不了几岁。”我故意套着他的话。 赵一帆说:“小了整整七岁,我也勉强当他老师了。” “可不是吗?他好像一毕业来医院实习就跟在你手下做事?” “嗯,算起来还真有许多年了。”他若有所思:“过几天医院里要开个会议,顺便把这小子提拔一下。” 我突然有了点困意,只是现在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赵一帆提议:“要不要去房间躺一下?” 我说:“现在睡的话,这一觉得下午三四点才能醒,要不去煮壶咖啡吧,我们还能聊聊天,顺便也把这时差给倒过来。” “也好,我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咖啡豆。”他起身去了厨房,然后回来说:“刚好,还有最后一点。” 我自告奋勇:“我去煮吧,尝尝我的手艺。” 煮咖啡的过程会让我的心变得平静下来,理了下与原皓臣的一些事情,想到了各种可能,也做好了最强的心理准备。 将咖啡煮好,天已经亮了,鸟儿在院子外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我将一杯咖啡递到了赵一帆的跟前:“可惜没有烤箱,不然可以做一些饼干和蛋糕,配咖啡很不错。” “能喝到这么可口的咖啡我已经很满足了,当然我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吃到你做的小饼干和蛋糕。” “会的。”我抽了口气,捧着咖啡杯看着外边渐渐升起的太阳,说:“我得回去了” 赵一帆顿了顿:“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出面帮你澄清。” “谢谢,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接下来我想自己去面对,一帆,也希望你能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只要我能幸福,你就放下对我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心仪的对像。” 他送我到门口,久久没有折回去。 我回到了别墅,但是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此时临近正午,只有一个老伯在院子里修剪枝叶。 “大伯,大伯” 那老伯回头朝我这边看了看,放下了大剪刀走了过来,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带着地方口音,但是勉强能听得懂。 “妹子,你找哪个?” 我笑了笑说:“我找原皓臣。” “原什么?” “原皓臣,就是这家的男主人。” 老伯一脸疑惑,随后说:“没有原皓臣这个人。这家的男主人也不叫原皓臣,姓赵,叫刘,名叫刘远。” “什么?”我心口一窒:“不可能啊,这里的男主人,带着三个孩子,他们住这里的。” “你是原总的前妻?”突然一道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美妇人拎着小香包关上了车门。 “我,我是。”她在打量着我,我同样也在打量着脸前的这个女人。 那女人表情很冷淡,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只是说:“他将这个房子已经转手卖给我了。对了,他说假如他前妻回来的话。让我转达一句话。” 我鼻头泛酸,将喉间的苦涩咽下,沙哑着嗓音问:“什么话?” “他说,如果你回来,就不要再找他了,他已经再婚了。对了,那三个孩子现在也挺好的,他的妻子是个善良贤惠的女子,也是我的妹妹。” “再婚?”我踉跄了两步,心口沉痛得几近窒息:“他再婚了他再婚了” “他们现在一家人过得很幸福,所以你就别再去打扰他的幸福了。” 见她要离开,我下意识拦下了她:“不对,你骗人!我们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并没有办离婚证,他不可能再婚!” 其实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当时给他离婚协议书,却并没有去办离婚证,如果我死了,不让他知道就当是离了婚。如果我还活着,就回去找他 “你的离婚协议书是有效的,还有,以原皓臣的手段,他有许多办法让你从他的户口本上除名,别说离婚了,他就是把自己洗白成未婚,也不是难事。”女人字里行间满满的不屑,似乎与我有着深仇大恨般,连正眼也懒得瞧我。 “我想见见他!告诉我他在哪里?” 女人一脸愤怒:“不可能。我不会告诉你,他们现在在哪里,你想知道自己去找!对于你这种抛夫弃子的女人,突然回来,难道是为了钱?”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谢谢你的恶意的猜测,我没有为了钱才回来。” “我并不关心,你自己也好自为之。”说着女人与我擦肩而过,回了别墅。 我只能联系了莱希和大哥,莱希刚接通我的电话时,还有些不敢相信:“欣欣?” “莱希,是我,我回来 了。” “哦”莱希轻应了声,叹了口气,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从来没想过。莱希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让我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哭一场。 “莱希” “嗯?”莱希终是语气软了下来:“即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呆着,别老想着往外跑。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想见原皓臣和孩子们。” 莱希沉默了很久,说:“欣欣,都过去了,就别再去打扰原皓臣和他的妻子,他们过得很好。他听了你的话,两年前找了一个好女孩结婚了,现在也有了共同的孩子。” “不可能!!”我失控的朝电话里嘶吼着,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明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原皓臣就这样找了别的女人。 “欣欣,我越来越看不懂你。即然两年前和赵一帆一起离开,就好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回来,想要和原皓臣在一起?你究竟和赵一帆之间怎么了?!说你们俩没什么,连我都不相信。” 那一瞬间,我感觉被全世界都抛弃了,连以前最好的朋友莱希也不要我了。 “随便你信不信,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会继续找他,找不到他,我就去公司里等他。”挂断电话,已是下午三点,虽然没吃什么东西,却一点都不觉得饿。 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似乎往哪个方向走,都是错误的选择。 这样其实不是挺好的吗?他没有那么痛苦,很快找了别的女人结婚,这不是挺好? 泪水不争气的沿着脸颊滚落,当初瞒着他时,不就已经想到现在的结果了吗?我爱他,所以不忍心让他为我受痛苦和折磨,已经很好了,这样的结果。 我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像抹游魂,走到了半夜,回到了自己的家。 上前按了按门铃,保姆过来开了门,看到是我一脸惊讶,赶紧折回身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爸妈。但没有预期中的喜悦,我妈看到我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人的心口微微刺痛。 我爸说了句:“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我妈拗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她不愿意理会我,更不愿意与我说一句话。我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早早起床给他们亲自做了早餐,离开了家。 我爸经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 清早,莱希给了打了一个电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担心我跑到原皓臣的公司去闹,所以才打过来的。 “欣欣,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你错在先,希望你们能够和平解决,不要吵得太难看,毕竟咱们以后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能明白吗?” “莱希,你认识我多少年了?我怎么在你的眼里,就成了泼妇?” 莱希激动道:“我没这么想!但关于原皓臣的事情,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心平气和的解决过!所以我担心。” “担心我会找他吵,找他闹,想与他破镜重圆,让他与现任妻子离婚和我在一起?” 那端无言良久,问了我三个字:“你会吗?” 我低低了笑了,无尽的苦涩与嘲讽:“你觉得我会吗?” “我希望,不要。”莱希想了想说:“我会跟原皓臣说说看的,如果他不同意来见你,我骗他,绑他,也要把他弄到你面前。” “就是不肯告诉我,他们现在住哪里?” “欣欣,真的没必要了。真的!” “好,我知道了,那你帮我约他一下,我有些话,想当面和他说。” 我花了一个晚上来让自己的情绪平静冷静下来,在接到莱希的电话之前,已经做好了全面的思想准备,和与他见面时要说的话。 “他不肯见你,不过放心,我会骗他过去,你定个地点吧,最好是陌生的地点,不要让他起疑心。” “谢谢你,莱希。” 莱希满是无奈:“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莱希告诉我,他约了原皓臣晚上七点,我在饭店的包间里等了近一个小时,七点过了十分钟,门猛然被推开。 那人一身西装革履。风风火火,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说:“我本来是想准时的,但这次真的是” 他抬眸,猛的顿住,未完的话卡在喉间没有继续下去,迎上我的眼眸瞬间,他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漠然转身调头就走。 我冲上前用整个身子堵住了门口,盯着他说:“听我把话说完,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他半眯着眸盯着我,说:“如果不是看三个孩子的份上,我一定会抽你。在我没有对你动手之前,劳烦你,让开!” “别那么恨我,你都已经再婚了。” “黎洛欣 !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狠戾的扣过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分分钟要将我的手给折断。 “如果掐死我不用坐牢的话,那就掐死我好了。”我闭上眼,将脖子递到了他的面前,却迟迟没有等到他动手。 我缓缓睁开眼,他面无表情,此刻连愤恨都不再有。 似乎能好好的交谈了,可在我还未说话之前,他却先开了口。 “我现在的情况,想必你已经打听到了一些,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所以不要再来找我,我对你没有感情了。应该说。在知道你跟野男人一起出国,不会再回来的觉悟后,我已经彻底的把你从我的心口剜去。” 那就这样吧,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此时此刻没有再那么悲伤,因为我知道他以后也会过得幸福,那就好。 “我知道了,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找你,我不会打扰你的幸福。你你和她怎么样?” “你想听?” 我抿着唇,苦涩一笑:“说说看?” 他脱下外套,径自坐到了餐桌前,开始拿起筷子试了试桌上的菜:“还不错,只是凉了。” “要不再让他们换一换吧。”我赶紧说道。 “不用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不是很快就结束了么?坐吧。” 我竟显得那么拘谨的坐在了他的身边,给他夹了些爱吃的菜,他制止了我:“我换口味了,这些菜我很久没吃了。” 说着,他将我夹给他的菜,厌恶的从碗里丢在了小碟子里。 “是吗?她会烧菜给你吃?” 他似是想到什么,不由得失笑:“那丫头只会烧厨房,所以现在家里是我做饭。” 我的心脏一阵刺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轻易的下厨,因为他不喜欢。他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提起过我。 “她想必长得很漂亮吧?” “啊~”他有点儿漫不经心:“漂亮,像个女神经。她比我小了整整十岁,很喜欢撒娇,真让人受不了。每天给她放洗澡水,经常陪她买新衣服,虽然有时候觉得麻烦,但跟她在一起每天都充满了惊喜与期待。” 桌下了双手,死死握成拳,发狠到指甲嵌入血肉之中,却不及心口刺痛的十分之一。 可我仍然在对他笑着,感觉到有点儿不可思议。 “那真是太好了,你以前从来都不做这些,看来还是没遇 到真正让你肯低下头的女人,好好对她。我也挺好的,一直一直都很好,但是我没和赵一帆在一起,不,应该说我从来没和他在一起过,我们只是朋友。” “行了。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并不ar这些。该说的都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让她误会多不好?” “等等!”我深吸了口气,哽咽着:“能让我见见孩子们吗?” 他想也未想便拒绝了我:“不可以!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了,我今天肯愿意坐下来与你聊几句,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以后你别再来找我和孩子。” “没有看到孩子我不会死心的!”对于这一点我态度坚决:“如果你想以后平静渡日,让我见孩子们一面!我自然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否则,我将上诉法院!至少我也能争取到见孩子的权利。” “我不让你见孩子,是为了你好,即然你非得见,那我就成全你。” “明天可以吗?”我更想在今天晚上。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不可能了。 他想了想,点了一支烟,说:“明天我不在家里,不过小唯会带着孩子在家。” 小唯?是他新任的妻子吧。我嚅了嚅唇说:“你以前不抽烟”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应酬多难免了。”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铂金表,抽掉了半支烟,熄烟时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换了新的,独一无二的婚戒,随后他沉默起身拿过外套离开了。 什么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看上去更成熟有魅力,是那种历尽风雨沉淀浮华,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我呢?包间的镜面里,倒映出来的自己,保养得宜,却表情落寞颓废。 想着要去见孩子,我连夜逛了商场,给他们买了小礼物,心情渐渐变明朗起来。 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我坐在休息区里,接了电话。那端传来赵一帆磁性低沉的嗓音,透着关怀:“欣欣,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抿了抿唇,释然道:“他过得很好,我就放心。明天我要去见孩子” 赵一帆聪明的没有多问:“这今晚住哪儿?” 我说:“随便住哪儿都成吧。” 赵一帆失笑:“那就来我这里凑合凑合吧。” 我和他单独住一起想想也是不合适的,正想着该如何拒绝,他紧接着把陆风扯了进来:“陆风最近宿舍租赁合约期到 了,也住我这里来了,你不用感到为难。”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再拒绝的借口,而且找房子也需要一个缓冲期。 “好,那我我等下过来。” “在哪个商场?我等下开车过来接你,啊我也在外面办事儿,所以方便。” 逛完东西,乘电梯来到商场外,我正准备给赵一帆打电话,突然停在路边的白色小奔按了下喇叭,车窗放下。 “欣欣,这里。” 我将手里的东西都丢进了后座,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你买新车了?”我笑了笑。 他打趣儿的说:“不然我怎么那么积极的想开车出来显摆一番,好在你成全了我。” “你之前那辆不是还挺新的吗?” 他说:“那辆陆风开着顺手了。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跑,都他开着。而且我家离医院实在太远,所以我就甘脆买辆新的。” 他刚领我进屋,只见陆风提着一桶水和抹布从楼上走了下来,笑着对赵一帆说:“赵哥,房间都收拾好了。” 赵一帆拍了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明天给你带糖吃。” 陆风苦着张脸:“这冷笑话你都跟我讲了多少年了?可一次也没带!第一次你说给我带糖,我还期待了一宿!后来才知道,赵哥你是在讲冷笑话。”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赵一帆也有这么坑的时候。 “行了,看你这么实诚,我明天给你带,不就几颗糖,还值得你期待一宿!你这傻孩子可得向国家申请稀有保护动物的专利了。”说着使劲儿的揉乱了陆风一头刚做好的发型。 “赵哥!!你没听过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你看不出来我就故意的吗?”赵一帆邪恶的笑了笑。转脸对我说:“欣欣,把行李给我,先带你去房间。” 刚上二楼,便听到有儿童音乐隐约传来,我踮着脚悄悄走到露露房门前,只见这孩子正穿着小碎花裙,学着蹦蹦跳跳着。 那模样实在太可爱,不小心撞了下门,发出了声音,小姑娘回头羞懊的踱着脚:“坏妈妈,你不准偷看!我还没学会。” “露露跳得很好啊。” 听到夸奖,小姑娘羞答答的捏着碎花裙,说:“我会跳得更好。” 不知道我家等等是不是这个样子?好像小姑娘在这个年纪都喜欢唱唱跳跳的 ,还特别容易害羞。 “好,那你快点学会,等学会了再跳给妈妈看。” “好。”露露高兴的蹦了蹦,上前拉过我:“妈妈今天要和露露一起睡吗?” 此时赵一帆将我的行李放到房间走了出来,说:“妈妈有自己的房间,露露长大了,要一个人睡。” 露露失落的低下头:“露露还没有长高高,其他小朋友也和妈妈睡。” “露露说得对,今天我和露露一起睡。” 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露露缺少家庭的爱,特别是母亲的那一份,所以她很渴望。 赵一帆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太惯着她了,会惯坏的。” “没关系,女孩子是该惯着点儿比较好,我并不觉得女孩需要太独立。什么都自己来。女人太要强使终不是件好事。”中国的国情如此,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强调的女性独立自由,仔细想想对女人究竟又有什么优势呢? 要学会自己赚钱养孩子,顾家,有工作而结了婚的男人永远都只需要做好一件事,便会得到社会的认可与赞美,那就是工作赚钱。 所以女孩惯着没什么不好,让她像小公主一样永远都活得优雅随性,才不会被太多世俗的东西所牵绊。 那晚,小姑娘躺在我的怀里,一直兴奋的碎碎念着睡不着觉。 她给我说了新交的朋友,想要养的宠物,她喜欢小狗狗。但是爸爸不肯让她养 她碎碎念着就睡着了,我吻了下孩子的额头也沉沉的睡去。 清早,我把送她的新裙子衣放在了床头上,她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很高兴。 我以为起得够早,没想到赵一帆与陆风比我起得更早,准备出门晨跑。 “早上好。你们医生都能起得这么早?” 陆风带着黑眼圈,甩了甩头:“不,完全不是欣姐你想的那样。自从来这里我就再也没睡过懒觉了。”潜台词是他来这里之前,是天天睡懒觉的。 赵一帆做了几个热身运动:“你看看顶着的熊猫眼,说你是医生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你这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病人。叫你躺下睡觉不要玩手机,不要玩手机,不要玩手机!重要的事情每天说三遍,你就是不听话!!” 陆风欲哭无泪。向我投了一个求助的小眼神儿,我将头一扭假装没看到:“呃我去做早饭。” 赵一帆朝陆风的屁股踹了一脚: “快跑,跟我去沿江风光带跑三圈!!” “赵哥,你要不要对我这么狠?嘤嘤嘤” “我这是关心你,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跑不快。” 赵一帆又活回来了,看着他活力十足的背影,我很安慰。风雨总算过去,我相信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去见孩子们的那天,是个很晴朗的日子,原皓臣让司机过来接我去了他们的新家。没有之前的庄园豪华壮丽,不过却更有家的温暖。 这里的环境离了城市的喧嚣,通往别墅前的大道两旁都是参天大树,路边还有十分精致的长椅,两排欧式马灯,如同在童话里看到的美好。 车子在院前停下,我坐在车里透过窗外,看到了在草地上玩耍的宗晟和等等。颢颢已经长成小少年的模样,穿着白衬衣,手里拿着书本,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看弟弟妹妹,无恙后又继续看书。 宗晟太调皮了,摘了朵花要往妹妹头上戴,妹妹不喜欢,他抓着非要给她戴上去,等等被欺负哭了。颢颢突然起身,冷峻的模样儿让宗晟收敛了许多,下一秒,颢颢扬手将书甩在宗晟脸上。 “原宗晟,你再欺负等等,我就灭了你!” “原宸颢!!很疼啊!!” “叫哥哥。”说着又一掌pa向宗晟的脑门:“写作业去!” “我不要!你凭什么管我,我要告诉爸爸,你又打我!” “尽管去,我保证爸爸回来会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最好今天别再闯祸,否则我就告诉爸爸,你把口香糖黏在同桌小姑娘的头发上。” “你卑鄙!你无耻!你老是打小报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宗晟像头小狼崽子,一点儿也不受教。 “换点儿新鲜的台词,哥哥听腻了。”颢颢合上书,抬眸间注意到了我这边。 我下了车,情绪激动无法自抑,泪水沿着脸颊滚落:“颢颢,宗晟,等等妈妈回来了。” 颢颢下一秒将弟弟妹妹护在了身后,那警惕的模样让我的心狠狠被刺痛。 “颢颢?” “你已经不要我们和爸爸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们也不要你了!”孩子的恨意让我心尖在颤抖,浑身如坠冰窟。 我拼命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要你们,我没有我现在回来了” “你走!!”颢颢冲我吼着:“我不想看到你。” 第85章 不可说资源 她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已经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了。看孩子们过得很好,与她也相处得不错,我也放下了心。 我蹲下身,轻抚过宗晟的小包子脸:“宗晟要乖,听爸爸和哥哥的话,照顾好妹妹,你是哥哥,不要老是欺负妹妹,妈妈以后有空了再来看你们。” 宗晟拼命的抱过我:“妈妈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我轻抚过孩子的头:“不了,妈妈现在住别的地方。带着等等去玩吧……” 我推了推宗晟,宗晟移动着步子,频频回头看了看我,才带着等等一起去玩了。 我看着小唯,说:“我不是来和你抢孩子和老公的,你不用太紧张,我看看他们就走。谢谢你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好。” “你……你真的不是回来抢孩子和大叔的吗?” 我失笑,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视线落定在颢颢身上,看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将视线收回,转身离开了。 总归是过去了,生活要继续,而我也将开始新的旅程。 找房子的事情我在悄悄进行着,并没有和赵一帆透露,在看完孩子一周左右,他才问起我那天的情况。 “你和原皓臣之间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正拿着笔记本在网上找着合适的工作,微怔了片刻,随后装假随意道:“没怎样,他结婚了,有了漂亮年轻的妻子,他的妻子对我的孩子很好,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姑娘。” 听到这,赵一帆立即不淡定了:“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事情已成定局,怎么解释?”我抬眸看向他:“他老婆都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我本来想如果他没找对象,我一定会好好跟他解释,他现在有别人了,假如我再跟他去解释,当初是因为我得了绝症,以为自己快死了,不想拖累他看他痛苦。才悄悄离开,他就算相信,又该怎么办? 和他现在的老婆离婚吗?他是个重感情的人,现在的处境,不管是回头和我在一起,还是和现任的妻子在一起,对他来说都是痛苦而无法做出的决择。何必呢?这是我当初自己选择的路。” 赵一帆听完简直快抓狂了:“你别总是这样,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想到的自己,总是别人?!当初生病,你第一时间也只是想到原皓臣会痛苦,原皓臣会难过,原皓臣看到你死了会怎么样!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我承认,的确是存了私心,要带你离开。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一帆,别这样。”我放下电脑,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冗长叹了口气:“或许是命吧,我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美好,总是事与愿违的,毕竟生活不是童话,其实我并不感到很难过,只是遺憾而己。” 赵一帆终于平静了下来,坐到了我的对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说:“想找份工作,一个人上上班,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情。” “如果你缺钱……” 我失笑:“我不缺钱,杂志社一直在营利。我好歹也是股东之一。虽然没大富大贵,但目前也衣食无忧,只是生活有点儿无聊单调,想找找乐子,所以我想去找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打发一下时间。” 赵一帆终于笑了,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该怎么说你好?有时候觉得你很柔弱,想要好好保护你,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太刚强,连我也望尘莫及。” 我想了想说:“我从来都不刚强,只是理智而己。以前年轻会因为原皓臣的事情而失控,现在我和他都经历了太多,失控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去做了。” “说得你自己有多老似的,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还年轻着呢。” “或许吧……” 说得好听点儿是沉定,说得难听点就是老了争不动了,所以也不想去争了。 我很快被一家国际外贸公司录用,专做女性奢侈品牌进口出口的,进业务部的第一天,感觉气氛很不错,只是有些散漫了点儿。 上班一周之后,我听到员工私底下悄悄议论着,公司正在谈并购的事情。我不是很关心这些问题,毕竟都是高层管理的事儿,跟我这小职工没半毛钱关系,倒是公司裁不裁员,是所有小职工最在意的。 上完一天班,我靠进椅子里一根手指也不想动,运气可真是不好,才进公司不到半个月,公司就要合并了。以后这动荡不知道还能不能让我这小新人呆下去。 又过了半个月,我从水吧间里冲了杯咖啡回来,便听到小八卦女团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听说啊这次并购,不会调动公司任何部门管理层,也不会裁员,一切按照原来的模式进行,只是公司以后再也不叫横洋外贸了。” “那改叫什么啊?是哪家企业这么有实力,竟然能并购咱们公司?” “不知道,现在消息可紧着呢,不过最近公司股票 蹭蹭上涨,我手痒痒也买了点儿。” …… 我默默的听着,若有所思回到了工作岗位。经理突然拿着一份资料递给我说:“欣欣啊,这个业务需要你去跑一趟,再确认一下货物单,与对方交接一下。” “哦,好的。”我拿过文件看了看,收拾了包包,离开了公司。 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对好货物单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我回公司的路上买了一杯热饮和一个面包,边走边啃着。 才刚走到公司楼下,便见几量豪华的迈巴赫停在了那里,平时散漫得都找不到人影的小保安一排排西装领带的在外待命。 我咽了下口水,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包,走到前台问:“公司这是干嘛呀?” 平时我跟前台的小妞还有点儿交情,这会儿更是热心的凑我耳边说:“新老板突然过来巡视,场面可壮观,你没看到。新老板好帅好帅啊!!简直就是梦魅以求的霸道总裁款,跟小说里写的一个样儿!太酷了!!” “呵呵,别,别激动……我先上去了。”转身时,我抹了把冷汗,现在果真是优质男越来越少了,导至现在的女人看到个不错的男人就特爱yy犯花痴起来。 我手里还拿着热饮,在推开业务部的门时,门往里面猛力一拉,我的身子跟着往前一带,穿着的高跟鞋一崴,热饮随着惯性脱了手,我也差点跌了个狗啃泥,好在一只大手扶住了我的腰。 这门设计得可真够糟心的,我早就想吐槽了,这门两边都能开,部门里的人进进出出的,难免遇到这种操蛋的情况。 一阵阵惊呼与尖叫听得我胆颤心惊,是你们摔倒还是我摔倒?! 可是我很快注意到今天这情形与阵仗有点儿不对劲,扶着我腰的男人个儿高,我只看到被热饮泼脏的衬衣和领带。 “谢谢……”我微笑着抬眸,还想说点儿什么感谢的话语,在看到这张熟悉的俊脸时,什么话都卡在了喉间。然后狠狠咽下了肚里。 “原……原董……这……这,先去换件衣服吧?”经理连连抹着额头的冷汗,责备的瞪着我。 干我什么事儿?你以为我想?如果早知道收购这间外贸公司的人是原皓臣,我根本不会来这里!看得到吃不到,对着一个早已不属于我的男人,是件万分痛苦的事情。 原皓臣冷冽的眸光落定在我的脸上,薄唇轻启,轻飘飘的说了句:“别紧张,意外而己。” 此话一出,经理长长的舒了口气,女职员没忍住叫了声:“好帅!” 帅字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原皓臣无情的把我丢在了地上,长腿一迈,从我身上跨了过去。 我扶着腰干瞪着眼:“快……快扶我一把,我的腰……估计是摔折了!” 那天回去赵一帆又给了推拿了几下,我这腰才没那么疼了。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上个班,怎么把腰给扭了?” 我趴在沙发上,半死不活:“别提了……” “呃……工作不顺利?不是上得好好的吗?” 我轻叹了口气:“最近我感觉有点儿衰,想去庙里拜拜,转转运。” 赵一帆失笑:“行,你看是哪一天,我陪你一起去,偶尔受一下佛光的洗礼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很好,碰到一个没骂我迷信的。我更加确定了赵一帆适合做我的闺中蜜友,而不是情人。 当天晚上,我把离职信给写了,写完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今天遇到原皓臣的画面,越想越觉得浑身燥热,这混帐没事长这么勾人干什么?当初就是因为肤浅,觊觎了别人的‘美貌’啊! 第二天,迎着部门同事同情的小眼神儿,我扶着还有些疼痛的腰递交了离职信。 部门里的小姑娘纷纷围了上来劝我,说:“欣姐,其实也没有必要离开嘛,我们舍不得你。” “舍不得也要舍得,怕什么,我离了这里咱们还能不联系?到时候欣姐请你们出来嗨。”我不在意的笑了笑,遣散了她们,其实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坏到连饭也不想吃。 在公司餐厅用完午饭回来,我被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他将我的辞职信递了回来:“欣欣,考虑到你这段时间来工作能力优秀,所以上头决定再给你一次好好表现的机会,好好干。” “不,不用了经理。”我连连摆手:“不用给我这个机会,真的不用。” “诶!别谦虚,也别担心,什么事儿有我给你撑着。”秃子经理趁机握过我的手,揩油。 早听闻这丫老**喜欢占女同事的便宜,现在是连我也不放过了。 我抽了抽手,没抽回来,他腆着脸死命的拽着:“欣欣,今晚一起吃个饭,每天都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啊?你又没男人。” 我特么哔了狗了,他丫怎么知道我没 男人了,虽然我的确没男人。 “呃,经理,我……有男人了。真的,你别这样拽着我啊。” “别这么绝情嘛,我平常对你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我觉得咱们俩特般配……” 老**还未说话,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略带杀气的怒斥声:“你们在做什么?!” 我身子跟着狠狠一抖,只觉得小腰板又开始隐隐作疼了。老**吓得差点没下跪:“董……董事长。”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原皓臣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一步步逼近。 “没没没,没干,干什么。”经理一紧张就抹汗。我暗中撇了撇嘴,说:“经理,董事长。没事儿我就出去了。” “站住。”他命令道,拿过桌上的离职信,当着我的面慢条斯理的给撕毁了:“公归公,私归私,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知道了。”也没看他,我一头想冲出办公室。却撞进了他的怀里,他扣过我的肩膀,将我拉开了点儿距离。 问我:“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董事长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那我去工作了。” “黎洛欣,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我暗自抽了口气:“对不起董事长,我这个人向来脑子也不怎么灵光,见谅。” “没关系,时间还长着,我会慢慢的教你!”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抬头看他,只见他双眸微眯,透着不怀好意与一丝戏觑。 罢了,他要是心里有怨气,让他作弄作弄消消气也没什么,等他气消了,我也就能离开了。 开始的一段日子,他天天往公司跑,大家很高兴,觉得董事长很重视这边公司的发展,也很负责任的接手这边的工作,一个月后,原董事长几乎天天都来公司报到了,小职工们胆颤心惊起来。 “原董的主要企业不是星辰珠宝吗?什么时候改成星辰贸易了?” “不懂啊?我也不懂,是不是在观察期,准备随时裁员?” “好要命啊,他每天都要往业务部巡视一番,我快紧张死了,气势太强,不敢直视。” “我感觉他在策划什么,跟咱们业务部紧密相关!一定是这样!!” …… 卧操,这一个个八卦得,跟大内密探零零七似的,闲得蛋疼。我拿出个梨才刚啃了两口,门口突然闪进那人的身影, 吓得我一下慌了神,把梨往抽屉里一塞,手抖没塞中,直接从桌底下滚了出去。 刚还八卦的业务部职员一个个鸟兽作散,回到了工作岗位,埋头苦干起来。顿时业务部只能听到键盘‘啪啪啪’的声音。 被咬了两口的梨滚出了一个新境界,主要是这个梨它长得特、别、圆! 别问我为什么,我就喜欢长得圆点儿的梨子,特意在水果店挑的。 梨子滚到了原皓臣的皮鞋边,他阴沉着脸,问:“谁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做错事儿的小学生,想找出那个闯祸的混球担下这责任。 最先出卖我的,居然是平常跟我关系特好的部门之花,郑晓晓:“我,我刚看到欣姐好像在啃梨子。” 行了。看来现在的小年青都靠不住。我硬着头皮说:“我的……” 原皓臣丝毫不留情面,问:“你知道犯了什么错?” 我笑了笑,自若从椅子上站起身说:“我不知道,请原董赐教。” 部分的小朋友们顿时一个个带着崇拜的小眼神儿瞄向了我,至今为止,可没谁敢跟这新来的老板叫板。 他的确是我顶头的顶头上司没错,但好歹姐也睡了他这么多年,怕他干个毛? 他只是狠狠的盯着我,半晌,说了句:“绩效奖、全勤奖、月度优秀员工奖,扣光!” 看着他愤愤的离开了业务部门,我暗暗舒了口气。 “卧草,这也忒狠了吧?幸好刚才不是我!” 我:“……” 这些人究竟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还是在兴灾乐祸? 算了,熬过这段时间,等他自己也觉得无聊了,就会放手的。 之后,部门突然换了一个女经理,听说秃子被调到仓库去了。第一天这女经理便将我叫到了办公室。 “你就是黎洛欣?” “呃……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出名? “来之前我就听说,你的业绩一直很不错,上边让我好好带带你。”她说这些的时候,我怎么觉得眼带杀气? “谢……” “别急着谢!”说着,她将一拓资料夹摔在我跟前:“我觉得很有必要重新整理一下部门这两年的资料都重新整理归类一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也好熟悉熟悉这些年来公司的历程。” “呵……呵呵……多谢经理的栽培。” “不、用、谢!”是错觉吗?这女人怎么笑得这么阴险? 我吃力的抱着这些陈年文件离开了经理办公室,郑晓晓这小婊砸似乎对我有愧,从昨儿个开始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讨好我。 这会儿看到我抱着这一大拓文件出来,立时又凑上了:“欣姐,这,这是干嘛啊?” “你说干嘛?看姐保养太好,想多给我整出两条褶子出来。” “啧!这太过份了,不能看你这么有能力就给小鞋穿不是?”郑晓晓一脸悲天悯人,拍了拍胸脯大义凛然的说:“欣姐,有我在,不用怕!今晚我和你一起加班!” “小婊砸,看你这么识大体有自知,原谅你了。” “欣姐你最好了。”郑晓晓抱着我的胳膊蹭啊蹭,蹭得我一袖子的粉,我嫌弃的甩了甩胳膊:“行了,干活去!” 谁知…… “欣姐~我肚子疼,大姨妈要来了吧?” 我忙里偷闲的瞄了郑晓晓一眼:“怎么突然肚子疼?哎你不是前几天才来的大姨妈?我记得你……”还向谁借大姨妈巾来着! “不行了不行了!欣姐,葵水要漫金山了。我得回家!”说着她揣着包包就往部门外窜去。 “什么?小婊砸,你给姐回来!!”卧操,我脑子抽了还是咋的?我居然信了这丫不靠谱的!! 现在都这个点了?我看了眼腕表,长叹了声,现在九点半吃个外卖应该来得及吧! 待我吃完半个披萨,又过了整整一个小时。 赵一帆担忧的打了个电话过来:“欣欣,怎么还没回来?” “呃……还有一点点事儿没办,你别担心我,先睡哈,我先忙了。”匆匆挂断电话,我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忙到一点多,实在撑不住了,直接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舒服的翻了个身,下意识觉得自己还趴在办公桌上,想着要摔下去,身子惊了下,一下子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薄毯,有淡淡的古龙水香。 这是哪啊?我揉了揉太阳穴,难不成我梦游了?睡一觉还能自个儿找床,这太高能了! 我跳下床,伸手开了门,抬眸间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愣,明显小秘书也吃惊得要命。 我想,大概是打开 的方式不对。我慌忙甩上门。隔绝了原皓臣那双深邃的眼眸。念了几声‘南无阿弥陀佛’,再次小心翼翼开了门,小秘书不见了,只有原皓臣坐在办公桌前,正在认真办公。 我不自在的挠了挠脖子,走到原皓臣办公桌前:“原董,我昨天是不是梦游了?还是你……把,把我弄这儿的?” “你说呢?”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模样,有点儿让我胆颤。但我故作冷静,迎上了他犀利的眸。 我讪讪的笑了笑:“这个我不知道啊,我睡死了……(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完了!!”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堆的文件还没归类整理。 待跑到门口,我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对劲,情急之下忘了穿鞋!!匆匆瞄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我的双眼如同雷达般在董事长办公室扫了一圈。冲上前一时忘了点什么事儿,抓过原皓臣问:“原皓臣,我鞋呢?!” 迎上他骇人的视线,我吓得赶紧撒手做了个投降状:“报歉原董,我……我找鞋了,你,你继续忙哈,不要停。” 卧草,老娘的鞋去哪了?!办公室没有,休息室没有!!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我懊恼的抓着头发,欲哭无泪:“我怎么那么蠢呐!连鞋子也能丢!” 深吸了口气,我拿出当镜子顺了顺头发,走出了休息室,我看到原皓臣双肩抖动得厉害……他这是,在偷笑? “原董?” “嗯?”他冷着脸,半眯着眸盯着我,似乎很不爽。 又是错觉?他刚才明明在抖肩膀! “你,你看见我的鞋吗?” “什么意思?” 妈的,智障!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说他做‘贼’心虚了?好吧,他要以耍我为乐,就让他尽兴,姐不奉陪了。 “我要回去工作了,谢……谢谢。” “等等,把这个带走!”说着他把那一大拓文件摔我跟前,嫌恶的说了句:“工作效率太慢了!” 我定睛一看,心中一喜,是我昨天加班没弄完的资料,顿时。我又觉得世界美好了,原皓臣更帅了。但我还嘴硬着:“自然是没原董的办事效率。” 一把抱过文件,我匆匆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长长的舒了口气。光着脚丫子满公司跑的我,立时引来了无数侧目。 我回部门问了问同事:“你们有见过我的鞋吗?挺特别的,外国牌子的,就我最近天天穿的那 双,旧是旧了点儿,当初挺贵买的,看到了吗?” 见他们一个个摇头,心中颇感无奈,回到工座岗位时,只见我桌上搁着一盒手工巧克力,我撇了撇嘴:“谁搁我这的,拿走!” “欣姐,不是你的哦?”部门小吃货估计早盯上了,见我也不认领,毫不客气的顺了过去。 我找同事借了一双凉拖鞋,想去水吧间冲杯咖啡,却在水吧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目标。 当我看着的鞋子被丢在若大的垃圾桶里,上面布满了灰红黑黄不明物时,我顿时感到了来自于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妈蛋,谁干的?特么太缺德了!!”这双鞋是原皓臣当年在威尔榭的商场给我买的,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只是穿太久也难免会旧。 回想那时候,是不是早有预言? 我不想要这双鞋,他非得送给我。我说哪有人送女朋友鞋子的?喻意不好。 狠狠甩了甩头,不能想不能想,这些都过去了,他现在是别人的老公,我老想着这些做什么?!冲了咖啡回到工作岗位,同事小张递给了我一个包裹。 “欣姐,你有包裹。” “哦,好的。谢谢啊。”我接过包裹看了看,寄信地址名字都没与明白,连电话都没一个。 我斥了包裹,心头一热,谁这么好心还匿名送双鞋过来? “哇塞!!欣姐,这个牌子好贵,进口价都吓得让我不敢想。谁这么大手笔送你的?”郑晓晓眼馋的摸了摸这双新鞋子。 “别,别乱碰!郑晓晓,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招惹姐,听到没有?”说着我将新鞋给穿在了脚上,还挺合脚的。 “姐,我亲姐,别这样嘛,我昨天……” “别提昨儿个晚上,再提跟你没完!!” 郑晓晓缩了缩脖子,还敢给我一脸委屈:“好嘛,人家工作了,对这么口爱的人家好凶。” 那天工作,我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这鞋子的事儿,心中隐隐期待。又害怕担忧,会不会……是原皓臣送的? 下班才刚走出公司门口,迎面走来一西装男,捧着一束玫瑰花,吓了老娘一大跳。 “欣欣,跟我约会吧。” “哈??”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你是?” “我是策划部的,叫朱杰,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等等 第86章 原董的三儿 郑晓晓这丫头赶紧的给藏了回去:“欣姐,别这么不厚道啊,三百我算是很便宜了。” 我撇嘴说:“行,三百,这会儿打给你。” 我拿出手机,要了她的帐号交三百给打了过去:“行了,发给我。” 查到钱后,她立即将文件给了发了过来,笑得贼贱的:“欣姐,真可劲爆了,你慢慢看,我问问别人还要不要。” 接收完了后,我揣着激动的心情,将文件打开,看到里面的照片时,我的脸一下就发烫了,做贼似的瞅了瞅有没有人看这边。 谁这么缺德把原皓臣半祼的照片给发网上当资源卖的?!等等……这格局,不像在酒店而像在家里。偷拍? 感觉也不对,这角度,分明是很便利的角度,照片高清,角度应该还特意挑选了下。照片中的原皓臣紧抿着唇,表情严肃,酷人一脸,似乎在瞪着哪里。 我将照片放大,在他黑色的瞳仁里似乎隐约有个女人的影子。 莫非是……小唯?!可,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偷拍自己丈夫的半祼照片可以理解,但拍了发网上还售卖让人想不明白啊! 我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原皓臣?这样会不会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小唯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动机的啊!她缺钱?这压根就不可能,以原皓臣现在的身家,就是在家里随便个戒指项链什么的,拿出去也能换点儿钱! 我甩了甩头,长叹了口气,都不是你的人了,还操着这么重的心,也是难为自己了。我尽可能的没再去想,郑晓晓似乎又挑了几个女员工下手得逞了。 原皓臣还挺受欢迎的嘛,虽然在公司女员工的心目中形象严谨冷酷,但颜值这种东西,还真是可以突破一切可能性。 不知不觉我有点儿情绪,喝了些酒,头晕,在若大的渡假村里,找了间没人的休息室,他们估计会闹腾到很晚,休息室里有个单人床,我毫不客气的躺了上去,这里很安静,应该不会有人来。 今天晚上原皓臣可真帅,高极定制的白衬衣下肌肉均称,黑色修身长裤简约大方,浓密的头发定了型向后梳着,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与优雅,满满的成熟男性魅力,迷得那些小女生们只能干瞪着眼一个劲儿的流口水。 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过程太曲折,守了他这么久,把他调教得这么优秀,最终成了别的女人的。 越想越觉得伤心难过,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的 流了下来,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假装不难过罢了。 我端过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气喝完,继续躺尸了。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走进了休息室里,并锁上了门。 我爬起身揉了揉眼,看清楚来人时,吓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原董?!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双手插兜走到我跟前,冷峻着脸:“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呃……那,那让给你,你休息吧。”我有些摇晃着想起身,酒劲一上来脚步就虚浮,才刚站起便往前栽去,整好扑进他怀里。 他顺势搂住我的腰,戏觑的笑了笑:“看样子你很渴饥,这么热情的投怀送抱!” 我推了推他:“原董,你放开我!” “放开你?是你先撩我的,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我哪里撩你了?是你抱着我的腰不放,我刚才没站稳才倒在你的怀里,又不是故意的。你放开!!” 是我熟悉的味道,是我怀念的胸膛,这个男人的一切我都曾熟悉深刻到骨子里。 我深吸了口气,鼻尖萦绕着的都是他好闻的体香,我脸颊发烫,浑身跟着躁热起来。他抱得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彼此的身体嵌合在一起。 他低下头埋首在我的肩胛,呼吸绵长灼热带着一丝隐忍的颤抖。 我没有做什么抵抗,他轻易的将我推倒了单人床上,整个强健的身子覆了上来。他的吻强势、热烈让人毫无拒绝的余地。 直到他的手探进我的裙底,我猛的惊醒,抓过了他的手:“不行。” 他呼吸粗重急促,一脸不耐烦,极力压低着嗓音怒斥:“现在说不行,你早做什么去了?!” 我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无助的看着他:“你要对自己的老婆负责,她现在都怀了你的孩子,快生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这是在出轨,原皓臣你清醒点儿!不要为了一时的贪欢而变成一个混蛋。” “闭嘴!!装什么圣母纯洁?呵……”他讥笑着,野蛮的撕裂了我的裙子:“你明明就不想推开我,想要我快想疯了吧?嗯?” 我无力的看着他,说:“你怎么想都随便,我可不想当什么小三,原董,你想玩感情游戏找刺激,多的是女人想爬上你的床,别找我,算我求你!”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你压根就不适合做原配,只适合做小三的命。” 他竟然开 始用强的,见我大叫起来,笑道:“叫,尽管叫!你把他们都叫来,看看是谁出丑,我就说是你先勾引我的。” “原皓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你才认识我?”他毫无预警的侵占,让我闷哼了声,一时忘了呼吸,憋红了脸。 “你……你别这样!” “你喜欢赵一帆这样草你,还是喜欢我这样草你?!别摆出这副委屈的模样。” 他的动作很激烈,不过……没几下就秒了。 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气氛尴尬了,沉默了几秒,我没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被我笑得恼羞成怒:“开味菜而己,你即然这么喜欢笑,就给我继续笑到天亮!” 之后,我再没能笑出声来,被他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怎么求饶哭喊都于事无补。直到天光破晓…… “原董,能倒杯水给我吗?”我扯着破罗嗓子,干躁得直冒烟。 “这里没水。”原皓臣拿着手机查看了几封邮件,似乎并不太愿意答理我。 我只好又说:“要不你把我送到医院也行,我觉得自己就快不行了。” 他丢下手机,吸了口气从床上坐起,说了句:“你这老妖精事儿还真多!” 说着,他下床慢条斯理的套上的长裤,衬衣扣子也没扣,就这样敞着光着脚开门往外走。 我吓得叫住了他:“原董,你别这样!” “嗯?”他拉门的手顿了顿,半眯着眸一脸不爽的回头盯着我:“别哪样?” “别这样衣裳不整,要是被人看到我跟你这样那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真的不想当三儿!” “你已经当了!三儿。”说着瞥了我一记白眼带上了门。 我床底下找了找衣服,才想起昨晚已经被撕了。我要怎么回去?这丫混蛋不会已经走了吧?俗话说一夜夫妻还百日恩,他怎么能这么把我丢下? 正这么想着时,门突然应声打开,他手里命了瓶水走了进来,拧开盖子递给了我:“就剩下这瓶水了,算你运气好。” 我咕噜几声将这瓶水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二,嗓子舒服了点儿之后,我开始考虑着问题起来。 原皓臣将衬衣扣上,袖子挽了上去,拿过床头的铂金表戴上,似乎准备要走了。 手里的塑料水瓶 被我捏得发出一阵阵声响,他突然烦闷的回头吼了句:“你是小学生?!” 我冗长叹了口气,将水瓶放在了床边的矮桌上,抿了抿唇说:“那个……昨天晚上的事儿,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我跟你说原董,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再这样下去,是会被别人发现,并被这个社会唾弃的。” “长本事就用唾沫把我淹了。”他耙了下头发,整着衬衣的领子,也没回头看我,语气平淡的说:“你就是我三儿,船翻了,我就拖你一起下水。”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吓得赶紧扯过床单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不能让人看到我的脸!! 我听到外头传来他秘书的声音:“原董,您要的衣服。” “嗯,你先回公司,我要下午过去。” “好的。” 门应声关上,我这才扯下床单舒了口气:“快,快把衣服给我。” 他手中还拿着一个长方型丝绒盒,没拆的。 “我都没说要给你,看来你别的本事没长,脸皮学得越来越厚了。”他戏觑的打量着我,手里的衣服没有给我的意思。 “谁特么跟你叽叽歪歪的,衣服拿来!!”我扑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丝绒盒子,一条墨绿色的包臀长裙,很久没看到过这么美的裙子,似乎是手工制作的。 “这裙子是定制的吧?真好看。” 女人对这些向来没有抵抗力,遇上衣服包包化妆品,天大的事儿也抛到了一边。 “定制是没错,但不是为了你专订制的。”言外之意,应该是他老婆的,被我捡了个大便宜。 顿时什么心情也没了,要是骨气点儿,把裙子扔他一脸,光着身子从这儿走出去,十八年后,姐又是一条女汉子……这,也就脑补一下而己。 那晚的事情,发生一周之后,我仍旧觉得像是一场梦。他虽叫我三儿,但实际上也就那么一次,之后连茬都没找了。来部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也不知道在不爽着什么,心里憋屈得慌。 叫我三儿是他,现在说不来就不来的也是他!特么我就是被他玩弄的对象,现在玩够了,腻了,终于不再找我麻烦! 我把辞职信给交了,那女经理看着倒是挺开心的:“怎么不想干了?” “最近太累了,觉得这份工作可能不太适合我。”我随便编了个借口。 女 经理笑着说:“我也觉得不太适合你,辞职了也好,放心吧,我今天就给你提交上去,最多明天给你批下来,不要太感谢我。” “不感谢,不感谢。”我摆了摆手,装孙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只看到经理脸一沉:“行了,出去!” 虽说上头让这新来的经理带带我,可看她一脸不痛快,压根就不想带我。这也能理解,怕我万一不小心,踩到了她的头上,她可不是要哭死?赶紧趁现在能把我弄走多远,就弄多远。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他叫到了办公室,她脸色铁青着,愤愤的问我:“你后台不小嘛,上头都不敢随便给你批。” “什么?”我一下就懵了:“不批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你装什么听不懂!”她心情很坏的冲我吼了声,上头不批我也很烦闷啊,你冲我吼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直接旷工?” “你要是不在乎这点工资,旷工随便你。只是即然都说要离开了,我真的不想在公司再看到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我扯着笑说:“那行,即然你都这么说了,业务部的工作交接?” “你不用管了,直接走人吧。我会安排的。” “这就好这就好。”她已经巴不得我立即滚蛋了,我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这样离开了公司。 最近我已经悄悄找好了房子,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和赵一帆开口。 刚巧旷工的第一天,赵一帆医院轮休,刚送完露露从学校回来,看到我无精打采的在沙发里躺尸,不由得疑惑的问了句:“怎么今天没有去上班?” 我说:“辞职了。” “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我看你一天上上班,人也精神了许多。” “一帆,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赵一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都可以和我说的,我还能帮你出点儿主意。” 我搓了搓手,没有抬头看他,只说:“一帆,我房子已经找好了,我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可以的话,我明天就搬走。” 赵一帆没有立即回答我,沉默了好久,我不安抬头瞄了他一眼:“一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觉得再继续呆你这里,总不是长久之事。” “好,明天搬是吧?我明天腾出半天 时间来帮你收拾行李。” 我心里总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这行径仿佛自己跟头白眼狼似的。 “一帆……” 赵一帆笑了笑:“别叽叽歪歪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完全不用有这样的负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需要勇气。” 搬家的那天,赵一帆把陆风也拉上了,两个大男人的劳动力,所以一个上午搞定搬家,晚上为了答谢他们,我烧了一桌的菜。 露露小小年纪很能吃辣,嚷着:“我以后要住妈妈家里,妈妈烧的菜好吃。” 赵一帆摇了摇头:“都是女儿是小棉袄,你就被一顿饭给收买了?” 新的生活很悠闲自在,为了出行方便,我去买了辆量白色的小奥迪,回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依农和卓雅联系,是在搬新家两天后。 女人呐,一有了家庭,所有的重心都在家里,操心丈夫的生活事业,操心孩子的未来成长,操心两边家族的来往人情。 这次联系,是因为韩城过四十岁生辰,提前邀请了我们,趁这个机会仨姐妹一起去做了个全身spa。 卓雅估计忍了很久,才问出口:“你之前失踪了两年,都干嘛去了?” 卓雅问话还能委婉些,依农则是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不会真的跟野男人跑了吧?真的是跟赵一帆啊?” 听罢,我不由笑了出来,却带了一丝苦涩:“当然没有,我得了绝症,差点死掉了。” 两人轮番抛了一记大白眼给我:“你丫就扯犊子吧!!” 我长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人啊,眼里除了男人和孩子,已经容不下我这个小姐妹了。” 依农给了我一脚,笑说:“学会贫嘴了啊你!” 我若无其事的跟她们打打闹闹着,心里突然有点儿庆幸,那段时间没有让她们陪我一同承受这样的痛苦,反正我现在也健健康康的回来了。 “我最近一个朋友,她跟我吐槽说,她以前呢有个很相爱的男朋友,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跟她男朋友没在一起,后来她男朋友结婚了,都有孩子了,却莫明奇妙的缠着她,还……还发生了那啥……你们懂吧?” 我装佯随意的喝着茶,瞄了她俩几眼。 依农将茶杯一摔:“卧操,这男人也忒贱了点儿吧?都有老婆和孩子了,还出来鬼混?!要是我,不阉了他,难泄心头之恨呐!” 我打了个冷颤,又看向卓雅。 “我倒觉得这个男人是旧情难忘,他要出轨干嘛还找以前的女朋友?还有一个,也许他是嫌生活太平淡,找点儿刺激,所以劝你那个朋友,最好别当真。毕竟人家是有老婆和孩子的。” 依农撇嘴:“什么旧情难忘,这叫狗改不了吃屎,别说得这种渣男跟情圣似的!我见一个宰一个,见一对宰一双。” 卓雅白了依农一眼:“你就是对这事儿太偏激了,你家陈煜又没背着你在外边乱搞,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他敢!!” 见依农又动真格的了,我赶紧制止了她们:“不说了,聊别的。呵呵呵……” 那晚我失眠了,在床上辗转难眠,叹了都不知多少回气,直到黎明才浅浅的睡了过去,一直在做梦,梦到过去和原皓臣的一些事情。然后在梦里哭得很伤心,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 而我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要命的催个不停,我整理了下情绪,伸手接过了电话。 “哪位……”才刚问出口,这声音吓了我一跳。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还以为是打骚扰电话的,准备挂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让我心口一窒。 “你哭了?” “没……没有啊。原董你找我有事吗?我刚睡醒。” “你怎么没来上班?”他的语气带着强势的质问。 我尽可能假装得不在意:“我上班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的,最近觉得太累了,就不想去了。” “我没有批准你辞职,你这算旷工!” 我笑了笑,嘲讽的说:“我的面子可真大,连辞职不是被人事部主管批准,还得闹到董事长那里。” “回来上班!不然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我都会自己承担,我不会回来了,你也别再打我电话。”我挂断了电话,将他的手机号拖进了黑名单里。 前后不过十分钟,我的电话连番被部门同事给打了过来。 “欣姐,你快回来上班吧!” “我真的不想干了。” “可我们想干啊!你跟董事长什么过节咱们不清楚,但是别连累我们呀。” “把事儿说清楚,我怎么连累你们了?”我一听,这心里头一阵烦闷。 “董事长说,我们部门做风不正派,说旷工就旷工 ,要是不把你给弄回来,咱们跟着一起滚蛋!嘤嘤嘤……欣姐,我上有老,下有小,太伤不起了。” “我知道了,我等下过去,你们别担心,不会被开除的。”我挂了电话,长叹了口气,我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离开公司就能躲得掉原皓臣。 我换上衣服,因为不是在公司上班,没像平常那么朴素。开车赶到公司业务部时,只见业务部的员工与经理排排站起,正等待着上头的处份。 见我过来,小员工们眼中透着希望与惊喜,经理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责备我拖累了他们。 原皓臣的秘书微笑道:“即然黎小姐已经过来了,那大家都去工作吧,黎小姐请跟我来,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我气势汹汹的推开了原皓臣办公室的门,他抬眸淡漠的打量了我一眼,继续敲打着键盘回复着工作邮件。 “原皓臣,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我冲他吼了句。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的!”他嫌亚的打量了我一眼,推开了转椅,起身走向了我。 “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连累这些人,他们跟我没有关系,你这样做不公平!你好歹自己也是老板,就应该有个老板的样儿,为了自己的私人感情,就这么胡来,以后谁还敢进你的公司给你办事情?!” 谁知,他任性的说了句:“那就别来!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公司,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管不着!你也管不着!!” 我气得快哭了出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邪恶的笑了笑:“我就是想陪你玩玩,我还没有玩够,你竟敢这样悄无声息的走掉,知道我有多愤怒吗?”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双手紧握成拳,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自己再婚有老婆有孩子?”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想陪我玩,就与我有关,要玩是吧,你他妈有种就跟你老婆离婚,拉你老婆去医院打掉孩子,我跟你玩,但我不做三儿!你给我听明白!!” 我只是威胁他,也知道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有时候是有点任性,但他有底线。 “可是你配吗?你以为我离了婚,还会跟你这种破鞋再结婚?呵,你这想法有点儿可笑。” 我有点儿无力, 说:“原董,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喝酒了,我神智不太清醒!我……” 迎着他快要喷火的双眸,我下意识的退后了数步,他发狠的一把拽过我来到了休息室,反锁上了门。 脱下了西装外套,抽掉了领带,邪性一笑:“那现在你清醒着,没有喝酒,也不是意外。” 他猛的扣过我的腰身,我拼命的将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心里害怕不安极了。只要靠近他,我的脑子就一片混乱,他的呼吸,他的体香,他身体的温度,让我根本无从抗拒。 “你这样有意思没有?跟我这种破鞋玩?你尽可能去找更年轻年貌美的不好吗?有意思吗?!” “我就喜欢你这种成熟的女人,有意思得很!”他狠狠将我推倒在床上,身子随之覆了上来。 热烈的吻,如雨而下,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无力抵抗,渐渐顺从着他的一切。御去防备与尖刺的我被他征服得妥妥的,让他得意的笑了。 他拉过我的手,咬着我的耳垂,低哑着嗓音说:“帮我解开衬衣。” 他的话像是施了魔法般,我的意识明明在不断的告诉我,推开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手被他拉到他的胸膛前,完全不听使唤,顺从的给他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他变得很会**,总能轻易的把我戏弄得面红耳赤。他要了我两次,正值午饭时间。 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他看了我一眼,问:“想吃点什么?” 我说:“随便。” “没有随便!”他的脾气可真坏,并强势得让人无从拒绝。 我想了想,随便说了几道很久没吃的菜,他带我开车绕了很远,在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前停下。 这餐厅装横得很不错,只是地方实在偏僻,估计不太好找。点好菜,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完全没有形象。 他说:“三儿,吃饭注意点儿形象,被熟人看到,被嘲笑的可是我。” 我忙里偷闲的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吃饱了之后,世界一下子明媚了,整个人精神起来,心情也变得好了些。 原皓臣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的,吩咐了句:“给我舀碗汤。” “哦。”我给他舀了碗汤,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前面那几个菜,看着不错。”暗示我给他夹菜。 第87章 我请你睡觉 我眼观鼻鼻观心:“有什么赐教?” “赐教?对你吗?你多想了,我从来不会对你们这种人赐教的,拉低了我的档次。”那宁千金一脸自得高傲的模样,我也没在意,小年轻嘛,浮躁再所难免的,不必与他们计较。 终于等到了一量出租车,我上前想拦下,却被宁千金给毫不客气的拽了回去,我没想她会突然伸手拽我,那一瞬,我整个身子朝后仰去,摔了个四脚朝天,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哄笑声再次响起,宁千金掩着樱桃小嘴,笑得那叫一个作:“报歉,我太用力了,你自己应该能起来的吧?” 我气得胸膛巨烈起伏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自转身离开,谁知这几个姑娘硬着缠着我不放,似乎还想和我耍耍。 “别走啊,做了人家的小三,心虚了吗?”宁千金的语气带着轻蔑,低低的笑了笑:“我真不明白原董的眼光原来是这样的,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啊!他欣赏女人的水平让我不敢恭维呢,怎么就专挑老女人下手?年轻的都不要。” 这话让我总算听出了端倪,我就说她怎么缠着我不放,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深的套路。 我开始反击说:“是啊,他还跟我说最讨厌那些任性没风情的千金小姐,平胸又不懂得情趣。一看到这种女人就觉得倒胃口,这张脸每天就跟刷墙一样,闻到那些满是化学气味的脸,真想吐。” “你!你……”这宁千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他一看到那些满是玻尿酸的脸就没了性志,那下巴削得都快成了杀人利器不用带刀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整脸还不如整个胸,虽然平胸整了手感也不好。” 她扬想就想抽我,我一把抓过她高高扬起的那只手,冷笑:“怎么?说不过就想打人?你这德性,别说原皓臣看不上,是个正常的男人,看见你都想躲!我是三儿又怎么样?原董爱我爱得要死,没我一天都不行!你们没本事,怎么还怪我头上?别瞪,再瞪,你鼻子要塌了!” 她紧张的去扶鼻子,看她那样儿我就想笑,当姐是吃素的!想弄我,还忒年轻了点儿! “你别走!!”宁千金八成是气疯了,嘴角一勾,笑得不怀好意:“我们去喝喝茶啊,现在还早。” “我可没这么好命,三点之前要赶到公司,你们自个儿去玩吧。” “怎么,你怕了?!刚才不还挺能的吗?” “去哪玩 儿?”我微笑着问她们。 “我带你去长长见识,城中有间俱乐部,新开的,里面可好玩了,走吧!” 说着她还伸手强势拽我,我说:“等等,我叫个姐们一起去玩吧,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错过?” 我给依农打了电话,简单说了点情况,也没细说,她单枪匹马的过来了,跟个女流氓似的,坐在车里嚎了声:“要玩是吧,来,姐姐带你们潇洒去!” “没素质!”宁千金满满不屑白了依农一眼。 “哟,宁千金还知道什么叫素质呀?那走吧,今天凑一块儿了,就玩玩。” 她拽着我上了她的车,依农紧跟在身后,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市中心新开的俱乐部前停下。 这宁千金轻车熟路的带我们进去了,里面的小哥似乎跟她混得都挺熟,看见她如同见着了女王大人,赶紧过来捧臭脚。 依农蹙着眉头说:“这里面的风气可真不咋地。” 我点了点头:“是有点儿,不像什么高级场所,像个鸭店。” 依农甩了我一记白眼:“姐姐,你给我留点儿口德成不?” “成,你是怕我把你们陈煜说成鸭头吧?”没错,这新开的俱乐部,就是陈大公子的新投资的娱乐城。前几天姐妹们聚会依农提过,所以宁千金一说城中新开的俱乐部,我便知道了是这里。 依农再也不答腔了,只是无语的瞪了我一眼。这几个小姑娘把我们带到了桌球室,几个花花公子正凑一块儿打桌球。看到我们过来,眼眸都透着点儿邪气。 “欢欢,新朋友啊?风格不一样!”小弟弟朝我们吹了个口哨:“打一局?” 我笑了笑,说:“我打不好,你让我朋友和你们打吧。” “你都没兴趣,我能有啥兴趣。”说着依农找了个地儿架着长腿坐了下来。 宁欢欢对其中一个公子哥儿悄悄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找着借口要离开,这几个小年轻拦了上来。 “姐姐,一起玩玩呗。” 我退到了依农身后,依农沉声问:“玩什么?” “要玩就玩点儿刺激的。”说着他伸手去摸依农的脸,依农面不改色,也不知道用了啥手段,手一拧,只听得那小青年惨嚎了声,手骨一声脆响。疼得在地上打着滚子。 “这刺不刺激?好不好玩?要觉不够刺激,姐姐再给你们玩点儿新花样 !”她抓过桌球朝半空掷了掷,气势就已经盖过了这些小年轻一大截。 见这些人都花拳绣腿假把式,就出来唬唬小姑娘的,依农也没再为难他们,打了一个电话,立马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打手闯了进来。 “太太。” 依农抬了抬下巴,说:“把他们几个都给我扔出去,记黑名单!以后再敢踏进我们俱乐部半步,就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至于后来宁欢欢几个丫头片子,当场被抓聚赌吸fen,给请进了局子,好好教育去了。还记得依农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吧,姐姐让她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在局子里长长见识,没三五个月出不来!” 那天三点我没能赶到公司,原皓臣倒也没怎么为难我,只是让我加班加到了晚上十二点。 我饿得头昏眼花,看了眼还没整理完的资料,我起身准备下楼找个夜宵摊子撮一顿饱的再上来。 谁知才刚走到电梯,遇到了原皓臣,我下意识调头就走,他手长,一伸就给拽过了后衣领,被他毫不留情的拖进了电梯。 “你干嘛啊!”我愤愤的挥开他的手,与他保持了三步以上的距离。 “我下午不是说过,让你三点之前赶到公司?!”他一开始就是不爽的质问。 “大爷,我是想三点赶到,但也不知道是谁到处招蜂引蝶,结果蛰了我满脸的包!我还一肚子的火没泄呢,你凭什么嘲我吼啊你?”分明就是这男人不检点给闹的事儿,倒反过来斥责我! “把话说清楚!” 我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那个什么宁千金暗恋你啊?你装什么啊你?!” 谁知,这丫无良的笑了出来:“所以,那女人为难你了?” 我看着他的笑,心中十分不痛快,故意说:“何止是为难,她还把我带到了俱乐部,让一群男人强奸我。” “什么?!”他瞪时双目冲血一把拽过我的手腕:“他们把你怎么了?” “如果他们把我怎么了,你能怎么样?”我轻嗤了声,撇了撇嘴。 他猛的扣过我的下颌,狠声说:“他们如果真的碰了你,我就杀了他们!” 我抬眸,与他的视线在半空相遇,他那认真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有些不自在的挥开了他的手:“哪能啊,他们那些人,能把我怎么样?有依农在,连半根汗毛都伤不到我 。” “你故意的?!”他反而更加愤怒了。我都觉得他体内是不是埋了一堆火药,随时随地都能喷发爆炸,都快三十七的人了,怎么就没学着修生养性,脾气还这么草。 “什么故不故意?” “你!” ‘叮’的一声,电梯门恰好打开,我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原皓臣跟了上来,我嘴角悄悄勾起一丝浅笑。 “原董,你跟着我干什么?跟隔壁的阿俊似的。” 他果然提高了语调咬牙切齿问:“阿俊是谁?” “阿俊啊,它是条小公狗。” “黎洛欣!!”他将我狠狠压在墙壁上,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你干什么?抓疼我了,放手!!”就你那纸老虎的嘴脸,还能唬得住我? “你是不是欠草了?”他压低着嗓音,眸光冷峻的问我。 “我……我肚子好饿,原董,我请你吃宵夜?”这句话终于缓和了气氛,他慢慢放开了我。 我们挑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大排当,肚子饿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想吃。 “烤鱿鱼十串,烤串十串,鸡翅四个,鸡腿两个,这个,这个,这个……各来一份,原董,你爱吃什么?”我回头问他。 “我爱吃你。”他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烤串的老板抬头嘿嘿笑了两声:“这位先生胃口不错,哈哈哈哈……” “神经病!!”我嫌恶的瞥了他一眼,挑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喝啤酒?”他问我。 “你自个儿喝吧,我这不是还要加班吗?”我装佯刷着手机,也没看他。 “准许你留着明天做。” “不,今天的事情必须今天干完,像我这么有原则的员工,绝不会把今天的工作拖延到明天!”我说得豪情壮志,特有使命感。 原皓臣似笑非笑的哼哼了两声:“我不会给你加工资。” “你爱加不加!”十几分钟后,我们的东西都上齐了,我撩起袖子,开始撸烤串。 他靠在椅子上,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叫了两瓶啤酒,明明是坐在大排档里,却很有小资情调的慢慢喝着。光看他那样儿,不看背景,还真以为他是在高档有情调的地儿享受着时光静好。 等我撸完五串烤串和两个鸡翅,好奇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啤 酒好喝?” 他就着瓶口,修长的五指轻握着深绿色的瓶身,仰头又喝了一小口,说:“还行。” 顿了顿,突然问我:“要喝点?” “那……来点。” 他把手中的那瓶递给了我,喝了一大半,又打开了第二瓶。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喝过的啤酒。 “原董,你把喝过的给我喝?” “难不成有毒?”他给了我一记卫生眼。 我一脸理解不能:“你喝过的!喝过的!!这酒液里面还混了你的唾液。” 结果他对我嗤笑了声:“你连我的j液都喝过,还怕我的唾液?” 顿时,我只觉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原皓臣,你他妈是不是醉了胡说八道?!” “你看我醉了吗?”他挑衅的盯着我,那模样欠得要命。 “老板,结帐!!”我把他喝过的啤酒往他跟前一摔:“你自个儿留着慢慢喝吧!” 他现在都不叫我名字,直接叫我:“三儿!” “你特么闭嘴!!再叫我三儿,我就咬死你。”我恨恨的盯着他说。 “时间不早了,你请我喝酒,我请你睡觉,扯平了。” “你睡你自己吧,混帐东西!!”我愤愤的往公司停车场走去,谁知他冲上前一把将我抗在了肩膀,像抗沙包般妥妥的。 我已经风中凌乱,死命的捶着他的厚实的背:“放我下来,原皓臣,你放我下来!!” “你有原则,我也有原则,我的原则是你给我什么,我就给你同等价值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请你睡觉,睡完这一晚,咱们今晚就算过了。” 踏马哒,这什么流氓理论?你跟一个流氓讲道理,还不如去对牛弹琴,说不定牛还能听懂几个音符。 跟流氓讲道理,只有三个字没卵用! 他毫不温柔的将我甩在五星级总统套间的圆床上,还一脸自若的问我:“先洗澡还是先睡觉?” “你特么先睡觉再洗澡的?”我快被他弄疯了。 “不,你睡觉,我睡你。” 我气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你能正常点儿吗?我求求你原皓臣,别玩了行不行?我真的好累!不想陪你再玩下去了。” “不行,在我没说放过你之前,就得一直陪着我玩下去。” “你脑子是不是 被驴给踢了啊?你家有老婆,你老婆还貌美如花呢,你回去陪你老婆去,你缠着我干嘛呀?” “缠着你,我踏实。” 你踏实,我特么不踏实!!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冲上前将我拦下:“你干嘛去?” 我长叹了口气:“去洗澡,我可没先睡觉再洗澡的习惯!” 我故意在浴室里拖延了很长时间,心想着这么晚了他不用回家?不用打电话给他老婆解释解释吗? 突然浴室门被敲响了几下:“洗好了吗?” “你急什么?洗澡也催!” “我是怕你一个不小心躺浴缸里睡了过去,即然洗好了就快出来吧!” 我把自己裹成一个棕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你去洗!” 他将我打量了一番,嗤笑了声:“你把自己裹成这德性做什么?” “要你管?!”老娘高兴不行?呵呵! 他就冲了冲水,课着浴巾出来了,看着他朝床边走了过来,我缩了缩身子往被子里躲去。 他瞄见了我这小动作,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关你什么事儿?!” 他抽掉围在腰上的浴巾钻进被子里,我想往旁边躲躲,他长手一捞将我给带进了怀里。 “原皓臣!我……我不想做……” 他一脸天真无害的盯着我,问“做?做什么?” “你要不要这么无耻?!”还装出小白兔的模样,谁特么信啊?! “是你无耻,还是我无耻?我现在可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可是你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不少儿童不宜的画面吧?你这老妖精怎么这么不正经?” 他一本正经的责备我,让我无言反驳。 这一晚他说‘请我睡觉’,也真的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而己。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晚过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不再针锋相对,视线偶尔相遇时,竟生出了几许缠绵之意。我总有冲动想撞撞墙,看看这脑子是不是经过撞击还能再清醒回来。 流言不知从何时起的,关于星辰的原大董事长各种包养小三的话题持续发酵。我放下报纸走到阳台上,看着这座城市远处的夜景,心里空落落的。 我有些想逃,逃得远远的,与他再也不相见,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烦人的事儿。 搁在琉璃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折回了身看了眼来电,心情沉重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原皓臣语气泰然,问我:“在做什么?” 我有些颓丧道:“一个人在家里,吹吹夜风,看看夜景,准备睡觉。” 他说了句:“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寂寞,难道是在暗示我过去陪你?” 我沉默了,他也沉默着,过了许久,他说:“不要多想,早点睡吧。” “原皓臣……” “嗯?” “我们别这样了,行吗?” 他什么也没说,如同一个聋子挂断了电话。突然间我觉得委屈极了,泪水从眼眶涌出。难道这一次,我还要再躲到国外去? 连着几日,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以各种借口不去公司,将电话关机谁也不接。 直到外面传来要命的门铃声不断的催促着,我低咒了声,谁丫的这么没素质!! 我懒懒的从床上爬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开了门,当看到原皓臣一身西装革履,表情严峻的站在外门时,我恨不得剁手。 “你怎么来了?不……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愤愤的挤进了屋子,大刺刺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给我倒杯茶?” “又不是我请你过来的?要喝茶,自己倒!” “你在生我的气?”他架着长腿,拿过了沙发桌前的报纸瞄了几眼,又随手丢了回去。 我快被他弄疯了,冲他吼了句:“我求求你了,别再来找我了好不好?你究竟想让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上前,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别想让我放过你,除非时光能倒回,你从来不曾招惹过我。” 那一刻,我的泪水无法自抑的滚落,简直可以用伤心欲绝来形容。 “我想见孩子。” “好,下个星期六,我们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园。” 我含着泪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答应了?” “谁叫你的泪水都快要把我淹了。”他一脸鄙视的瞥了我一眼,一想到下个星期能见到孩子,我又笑了出来,又哭又笑着。 “你这是要哭还是要笑?” 我没心情再管他,将他推开说:“我去准备一下,算起来……今天星期几?” “星期四……你日 子是不是过傻了?” 我披头散发的开始翻箱倒柜,明明一柜子的衣服,却觉得哪件都不合适不漂亮。 原皓臣双手环胸靠在门口,轻叹了口气:“女人,你这样子看起来像个疯婆子。” 我就当作没听到,连眼都不斜一下。他又说:“明天过来上班!” “不去!!” “你说什么?” 我将手中的衣服无力的摔在地上,抬头看向他:“我说不去!”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是我不想在公司里看到你!但我不能这么说,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不让我见孩子了怎么办? “那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非得让我去上班?!” 他吸了口气撇开了脸,良久,才说:“我想看看你,就算什么也不做。”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我冲上前双手握拳狠狠砸打着他的胸膛,用脚踢,用手抓,用嘴咬…… 他就站在那里,任我发泄。他也不说疼,连哼也不哼一声。 我打累了,抹了把糊在脸上的发丝:“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我不就离开两年吗?你两年都不能等吗?现在跟我说这些,你他妈看起来就像个混蛋!!” “我什么要等你?甩下离婚协议书的人是谁?一句话也不说就跟别的男人离开的又是谁?!我为什么要等你?!”他冲我怒吼着,双眼绯红,强忍的泪水从他眼角滚落。 我从未看过他的泪水,哪怕再苦再累再委屈。 下一秒,我拼命的将他往门外推,我不要看他这样模样,看到心都要疼碎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我狠狠甩上门,再反锁,上了铁栓子,才安下心来,缓缓沿着墙壁,脱力的滑坐在地板上,气力全都用尽了…… 星期六的那天,我五点多就从床上摸了起来,早早就睡不着了。黑眼圈有些严重,我赶紧贴了个眼膜,做了个脸部护理。妆有点重,不然遮不住今天苍白的脸色。 看着镜子里还算精神明媚的自己,我练习着笑了不下十次,才忐忑不安的给原皓臣打电话。 我没想到是个女人接的,听声音是他的老婆。那一瞬说不出心情有多么沮丧,感觉上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秒我就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你好?” 我嚅了嚅唇,捏着嗓 子尽可能的让她听不出来我是谁,尽管这种行为真的很可笑。 “请问原董在家吗?” “啊~大叔起床还没多久,在浴室里,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会替你转告他的。” “呃……没,没事。”我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把人家最重要的东西给偷走了。那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匆匆挂断了电话。 难道今天的约定要黄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我咬着指甲,失魂落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直到大约十分钟后,我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我冲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电话,是原皓臣低沉磁性的嗓音!! “我带孩子们准备出发了,你在楼下等我过去。” “好,好的!”我挂着手机,愉快的蹦了几下,拿过包包又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应该没问题了,离开前拿过隔夜准备好的礼物,匆匆的下了楼。 并没有等太久,一量银白色的迈巴赫停在我跟前。车窗滑下,原皓臣说了句:“上车。” 他今天看上去跟平常很不同,头发随意柔软蓬松着,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水洗牛仔裤,看起来格外年轻随意。 他抬手看了眼左腕上的名表,说:“时间还早,去吃个早餐。” 我抱着等等坐在了副驾使座,将孩子们的礼物分派了下去,宗晟抱着限量版的超人模型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妈妈,我喜欢这个!太酷了!!” 颢颢无语的瞥了弟弟一眼,继续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书,连礼盒也没斥开来看。 等等埋头玩着送她的芭比娃娃,不到一分钟,她就把娃娃的头给拧了下来,瘪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失笑,安慰着等等:“别哭别哭,看,娃娃的头还能再接上去,这样……好了。” 原皓臣咧嘴笑了笑,轻哼了声:“你们这对恐怖母女。” “哥哥,你不要礼物就给我吧!!”说着宗晟伸手就要去抢颢颢的礼物。 颢颢眼睛一瞪,吓得宗晟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颢颢警告着:“别碰我的东西,小傻蛋。” “爸爸,原宸颢又叫我傻蛋,你回去要打他屁股!!” 原皓臣微后蹙眉瞥了二小子一眼,说:“傻蛋,坐回去。” 宗晟一脸作样,扶着心口,见向爸爸告状不成,又向我告状:“妈妈,他们都不爱我。只有妈妈 第88章 帮忙调查一个人 三个孩子十足的好奇宝宝在菜市场里有模有样的选着菜。 宗晟拿了好多蘑菇,说:“妈妈,宗晟喜欢吃蘑菇。” “那等会儿回去炖蘑菇汤给宗晟吃。”买好蘑菇,等等看到了脆皮烤鸭,拍了拍小嘴:“丫头想吃。” 买好烤鸭,我问颢颢:“颢颢想吃什么菜?” 颢颢跑到了生鲜店前挑了基尾虾回去,原皓臣也是喜欢吃白灼虾的,于是我多买了些。 又买了些青菜和肉类,准备弄个小鲜锅,好在这两年没有荒废厨艺,原皓臣带着孩子在大厅里看电视,也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 “要我帮忙么?”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用了,你去看孩子吧。” 他说:“孩子不用我看着,自个儿能招呼好自己。” 我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记得你以前不下厨的。” 此时他对我没有什么防备,脱口而出:“那丫头除了吃就是睡,丢她一个人在家里只怕自己都养不活,为了孩子的健康我才” 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突然闭了嘴,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走了会儿神,只觉指尖一阵顿痛,刀割伤了手,一下子便见了血。 原皓臣大惊,抓过我的手查看了下伤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出去包扎一下。”我失落的转身走出了厨房,他紧跟了上来。问我要了医药箱,拿喷雾消毒后,上了药,找了k绷缠好了伤口。 “你在我这里不打个电话回去吗?”我提醒了他一声:“也许她会担心你。” 原皓臣沉默了会儿说:“我的一切,她不怎么过问,你别管这些。你去带孩子吧,今晚我来做饭。” 很久没有和孩子们像现在这样相处,这两年来的空白是填补不回来了,好在孩子很单纯,也是很好收买的,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会对你好,无条件全身心的信赖着你。 宗晟抱着我的手臂说:“宗晟今天要住在这里和妈妈睡。” 听到这里,我心头攒动,不知道可不可以?我只是摸着孩子的头浅笑,有些无奈。 宗晟又说:“家里那个笨女人真的笨死了!她还老喜欢抢宗晟的零食吃” “原宗晟,你闭嘴。”颢颢白了弟弟一眼,宗晟到底是有点儿害怕哥哥的,乖乖的闭上了嘴。 我伤心的看着颢 颢,这个孩子当初我独自带着,是我花了最多心血的,反而是现在他和我的距离最遥远。 “颢颢,下次有机会,妈妈再带你们去游乐园玩吧。”我悄悄靠近了孩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宗晟欢呼着,等等也跟着傻乎乎的笑着。颢颢没有看我,只说:“我要上学,没有太多的时间玩。” “你不喜欢和妈妈在一起?”我伸手轻抚着孩子柔软的发丝,带着无尽的伤感问。 颢颢眉头皱了皱,一脸严肃:“你不是不要我们了吗?” 我鼻头一酸:“妈妈从来都没有不要你们,你们是我最重要最宝贝的人,不可能不要你们。” 这大概已成为孩子的心结,所以他才迟迟不肯接受我。 颢颢终于抬头看我,又看了眼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低下头说:“爸爸和你在一起,笑得最开心。” “真的?”我回头看了眼原皓臣,刚巧他也回头往这边看了过来。我慌忙收回了视线,狠抽了口气。 “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的笑了。”颢颢想了想说:“你把他一个人丢下,他很可怜,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照顾我们等等每天晚上都哭着找妈妈,差点发高烧死掉了,爸爸才重新振作起来。” 我瞪大着双眸,涩得发疼,那两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恨我而我却从来都没有去找过答案。 我不忍再让孩子回想这一切,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紧紧抱过他:“对不起,颢颢,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不能继续照顾你们,所以才离开了这么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颢颢大眼里闪着担忧,到底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就算装得再怎么冷漠,也不是真的冷漠。 “以前不告诉他,是怕他我不知道他如果看着我死掉,会怎么样。” 颢颢抿了抿唇说:“爸爸也会不想活下去你离开的时候,他也有轻生的念想。” “轻生?”我不敢再想下去,当时的原皓臣该有多绝望。 “嗯!”颢颢关心的问:“那你现在病都好了么?” “好了,都已经好了。”我微笑着轻抚过孩子的脸颊。 颢颢难过的低下了头:“那你现在不和爸爸重新在一起?” “我现在不告诉他,是因为我不可以这样做。” 颢颢眼珠子转了圈。很快明白了过来:“是因为小唯阿姨吗?” “是啊,小唯阿姨现在又有了爸爸的小宝宝,我不能再和爸爸在一起,这样是不道德的。” “可是爸爸和妈妈,又不像和小唯阿姨一样。” “嗯?”我有点没听明白孩子的话:“哪里不一样了?” 颢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总觉得小唯阿姨和爸爸在一起,不像和妈妈在一起一样。爸爸肯定更喜欢妈妈” “怎么会呢?爸爸对小唯阿姨应该很好吧?”我假装不在意的试探了下。 颢颢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好是好,但是爸爸会像骂我们一样骂小唯阿姨,小唯阿姨也会背地里和我们说爸爸的坏话。” “那也是因为关心,所以爸爸才骂的吧。爸爸还会为小唯阿姨做饭、买新衣服”我说。 颢颢摇了摇头:“才不会!爸爸做饭是为了我们,爸爸也从来没有给小唯阿姨花过钱!” 我心口一窒:“你是怎么知的?” 颢颢说:“小唯阿姨以前也上班的,后来有了小宝宝,就经常骗我们的零花钱,她穷死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儿哭笑不得:“她骗你们零花钱??” 我还想问多一些关于小唯的事情,突然原皓臣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准备吃饭了。” 宗晟正在和等等玩,一听说要开饭了,欢呼着丢下手中的玩具跑了过来。 “我来帮忙。”我朝原皓臣喊了声,又转过头小声对颢颢说:“刚才我们说的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好吗?” “嗯,我知道了。” 我倾身上前吻了下孩子的额头,孩子没有将我推开,微微的笑了。 看我心情特别好,原皓臣好奇的问:“你和颢颢和解了吗?” 我瞥了他一眼:“什么叫和解?我从来都没有和颢颢宝贝有过矛盾。” “那就好,这孩子的想法很多,有时候连我都搞不定。” “还有你原董搞不定的人和事儿?” 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与我一起将饭菜都端上了桌。我负责给他们父子剥虾,看他们吃得这么开心,我也跟着笑了出来。 吃完晚饭,我正戴着橡胶手套洗碗,宗晟说要在这里住下来,原皓臣安抚了小鬼进来给我擦盘子。 我起先也没看他,碗洗得差不多了,才问:“那个宗晟说想住下来” 原皓臣很快拒绝了我,但是承诺着:“下次吧。” 我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应了声:“那就下次。” 他带着孩子们回去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我站在路口看着车子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满满的不舍之情,下一次还有多远? 突然我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是原皓臣,还以为他在我这里落下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我有件事情要对你坦白,其实我对小唯” 话还没有听完,有人从身后偷袭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在挣扎时,电话掉落在地上,那刺鼻的酒精气味,让我的神智渐渐涣散,直到彻底的失去所有的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现在自己躺在一个杂货间里,头顶上有盏灯,晃得我眼睛都疼。 眼前站着一个穿着精致旗袍的女人,我定盯一看。只能瞪着眼盯着她。 “是你?为什么” 女人又手环胸,沉着脸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去打扰原皓臣和我妹妹的生活,可你不但不听,反而勾引了有妇之夫。” 说着她将我和原皓臣在游乐园里陪孩子们玩耍的照片通通甩在我的跟前,当看照片时,我才惊觉,我们竟然被跟踪了! “你想做什么?”我朝后缩了缩身后,这个女人的气势在此时此刻的确有些骇人。 女人嘲讽一笑:“我会让你得到教训,让你知道有妇之夫是不能勾引的。” 她从外头叫进来一个男人说:“交给你了,老规矩。” “好的太太。”待这女人走了之后,男人解开了我的绳子,但他开始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拼了命的挣扎着。男人邪气一笑:“别害怕,我们只是给你拍几张照片,会把你拍好看的,绝对不会碰你。” 我跃起身,用头顶狠狠朝这男人的脸撞了上去,男人被撞翻在地捂着巨疼的鼻子趁这个时候,我夺门而逃,夜色十分暗,以前我在庄园住的时候,也未必全部都来过,再加现在庄园刷新了一番,又心中慌乱,现在根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是迈着腿拼命的向前跑去。 慌慌张张的,在后院的走廊上撞到了一个人,彼此疼得闷哼了声,我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好那人一把扶过了我的腰,问:“你没事” 话问到一半,我讶然的瞪着眼睛: “一帆?!” “等等”赵一帆摊了摊手,表示十分惊讶:“你怎么现在会在这里?还这样狼狈?” 我一把抓过赵一帆的手臂:“我被人抓到这里来的,还想害我,快救我。” 此时身后那男人也追了上来,看到赵一帆时,他是认识的,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赵医生。那个女人” 赵一帆将我护到了身后:“这个女人是我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您确定她是您的朋友?她是太太想教训的人,我希望您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 赵一帆愤怒道:“我说她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们晋太要对我朋友做出什么伤害,别怪我翻脸。” 那人听到后脸色很是难堪:“可是您不能这样带走她。” “那好,咱们就去晋三爷跟前评评理,为什么你们太太要抓我的朋友,又为什么不能带走她。” “一帆” 赵一帆拉过我的手,安慰着:“别害怕,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说着他悄悄凑近我的耳畔说:“晋三爷的命可是握在我的手中,他们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我仰头看着他,晋三爷这个名号有点儿熟悉,我突然想起四年前宗晟被拐了,赵一帆就是靠晋三爷在道上的势力很快找到了我们。 这件事情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晋三爷与晋太都赶到了大厅。晋三爷近年来肾脏做了移植手术,主治医生就是赵一帆,赵一帆会每隔一段时间替他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晋三爷很信得过赵一帆,问向自己的妻子:“赵医生说,这位黎小姐是他的朋友,并不是你嘴里所说的那种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公,你也看了照片,难道照片还有假吗?小唯好歹也是我妹妹,我们姐妹二人从小就没了父母。当初小妹要执意要嫁给原皓臣时,我也强力拒绝,现在果然出了事儿,如果我不为小唯撑腰,还会有谁会为小唯说句公道话?!” “赵医生”晋三爷有点儿为难起来,一方面是自己的小姨子与太太,别一方面是自己的主治医生以及多年好友的情面。 看他如此为难,赵一帆一把揽过我的肩膀,笑说:“事实上,我正在追求欣欣。你们所说的那些根本不存在,欣欣和原皓臣去游乐园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们以前是夫妻,虽然离婚了。但是还有三个孩子,为什么不能一起去游乐 园?” 我下意识看向他,赵一帆悄悄朝我眨了下眼,我赶紧配合的说:“是啊,我和赵医生是两情相悦的,根本没有你们所说的跟原皓臣有零星半点关系。” 话音刚落,晋太冷笑了声:“来得正好,原董,人家都已经跟你撇清关系了,你也来说两句吧。”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原皓臣带着小唯出现在了大厅门口。刚才那些话被听到了?大概被听到了吧!我浑身轻颤着,想要甩开赵一帆的手。却被赵一帆握得死紧。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赵一帆,他朝我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虽然晋三爷表面着挺好说话,但好歹也是一方枭雄,一个不小心见血光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原皓臣和小唯前后走进了大厅,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没有看他。 随后我听到他说:“晋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都怪现在的媒体实在太没有约束性了,什么东西都乱写一通。” 小唯笑着赶紧搭腔:“是啊是啊,都是胡说八道的,姐姐千万不要相信,你要真的信了,才是大傻瓜。” “你给我闭嘴!!”晋太怒吼了声:“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现在还帮他在这里说话。” 小唯深吸了口气,上前抱过姐姐的手臂:“姐~我真的没有帮谁说话,我和大叔的感情一天都比一天好,你别担心,这次真的只是传言。” “所谓无风不起浪” “好了!”晋三爷烦闷的从沙发上站起身说:“即然这都是误会,就都散了吧,阿慧,你以后做事也不要太义气太鲁莽。我很理解你爱护妹妹的心情,但我也相信原董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胡来的,对吗?” 最后那两个字吐出,晋三爷的视线越过冰冷的空气,定格在原皓臣身上,肃杀之气浓烈得让人心惊胆颤。 原皓臣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转开了话题说:“听说三爷的酒量很好,我那儿正好从国外运来了两箱子好酒,有时间一起喝个痛快。” 提到酒,晋三爷喜笑颜开,气氛缓和了不少:“还是原董最懂我!” 赵一帆扶额:“三爷,你现在身体不适合喝太多的酒,不,应该是最好不要喝酒。” “喝一点应该也没问题。”晋三爷耍赖的看向赵一帆:“赵医生医术高明,我相信你!” 赵一帆满是无奈,也没有再争辩下去,只是拉过我说:“那 行,三爷。我和欣欣先走了。” “阿龙,去送一送医生。” 小弟将我们送到院子外,替我们开了车门,直到上了车,我才舒了一大口气,刚才那里头的气氛,让人觉得窒息。 赵一帆一路沉默着,将我送到了公寓楼下。 “谢谢你一帆。”我正要下车,他猛然拉过了我。 我回头看着他,赵一帆一脸严肃:“今天的事情我不想你再发生,现在你也知道原皓臣有妻子,他妻子也有孕在身,我不觉得你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别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这样伤害的最后只是你自己而己。” “我”我的声音带着颤抖,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但是有时候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只要他一靠近我,我就会六神无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次运气好,能遇上赵一帆,如果不是碰到赵一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天晚上可是能是吓坏了,又累坏了,一躺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我的脑子才能真正清醒过来。 昨天原皓臣最后那通电话是想说什么呢?他和小唯之间 手机!我下意识的在床头柜上找了一会儿手机,突然想起,昨天手机被摔坏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能更接近他和孩子们,昨天那一出,只怕再也没有可能了吧?他本来就对赵一帆耿耿于怀,最后走的时候,他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我躺尸到中午,才收拾了心情下了楼,办好了手机的事情,我想了想给莱希打了一个电话。 那端很快接听了,很久没有联系莱希,我有点儿心虚:“莱希我想见见你。” “今天不行,公司里忙不过来,晚上我来找你,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莱希的语气比上次柔软了许多。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将现在住的地址发到了他的手机上,那天他忙到很晚才过来,一过来就开启的吐槽模式:“这么大的公司现在动不动就失踪,交给我看管理,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原皓臣再这样玩下去,还怎么好好玩耍?!” 我给他倒了杯饮料,看起来他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他今天没有来公司?” “是啊,他现在任性起来,就是天王老子拿他也没办法。”莱希长叹了声,一脸无奈。 我在莱希对面坐下,互相打量了一会儿。失笑,莱希说:“你看上去还是老样子, 过得好吗?这两年” “你呢?”不过也是随便问问,他看上去中气十足,过得很幸福。 “除了工作忙过了头,其它的一切都好。”莱希脱力的将自己丢进沙发里:“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再这么累下去容易吗我?说好的四十岁退休,我看还得再操劳几年。” “你这目标还是这么远大啊,四十岁就退休。” 莱希笑了笑:“现在只敢想想而己,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连想都不敢想。”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人生有动力和目标。”说着我心中有点儿失落。 莱希抿了抿唇说:“你没有和赵一帆在一起?” “如果我说,真的和赵一帆什么都没有你会信吗?”对了。他说过不相信。 莱希低头,十指交握着说:“现在我信不信根本无关紧要,问题是原皓臣会不会信。” “他信不信也不重要了,他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不信难道不是我和他最好的结果? 莱希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在你刚离开的那些时日里,原皓臣整个人很颓废,像是被抽掉魂的木偶,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每天等着死。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伤害与打击。 他这样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从外边带回小唯,渐渐的才恢复了过来,所以我们大家都很生你的气,为什么要这样一走了之。完全没有责任与担当!还有孩子们,突然间被妈妈丢下,真的很可怜。唯一欣慰的是颢颢很懂事。 在原皓臣不管不顾的时候,颢颢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弟弟妹妹,所以颢颢会恨你也很正常,那时候他已经懂事了。” 我的眼眶湿润,说:“莱希,我并不是故意丢下孩子们和原皓臣离开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要离开,陪在他们的身边,看他们一点一点长大,和原皓臣相依相扶着慢慢老去,这是我最大的幸福。” 莱希不解:“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生病了,我以为自己会死!我不想看到你们眼睁睁的看着我,一点一点死掉,那样对彼此来说都是折磨与伤害。” 莱希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半晌:“欣欣,如果你想找借口,能否找好一点的借口,我至少以为你会认真的给我解释。” “我说的是真的!”见我情绪激动的吼了出来,莱希沉默了半晌,问:“究竟得了什么病?” “我的脑部长了恶性肿瘤,癌 细胞扩散,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所以我才悄悄离开。” 莱希简直不敢相信,摇了摇头:“亲爱的,这听起来有点儿” “我说的是事实,你看我现在这样健健康康的,我觉得是我活着回来给你们最好的礼物。” 莱希的表情终是严肃起来:“现在都痊愈了吗?” “是的,目前来说是痊愈了,不过一帆也有说过,因为是新药品,所以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后遺症,暂时,是安全的。” 莱希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想一想,这倒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你现在相信我了?” 莱希轻叹了口气:“只要你对我认真解释,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看样子你不像撒谎。” “你知道,我从来不对你撒谎的。”我哽咽着,庆幸他们都能如此的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莱希反倒过来安抚着我的情绪:“你现在不准备和原皓臣说吗?”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让我怎么说?” 莱希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明白的的确是好难办啊!但是你也不能怪原皓臣,他当时真的以为你不要他了,再也不回来了,所以他是义气之下,找了别的女人结了婚。” “我不怪他,都是命运弄人,而且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了我警醒,我不能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了。” 莱希挑眉:“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怪不得他今天一声不吭的就给溜了,本来还有一个会议,也因为他的缺席会临时取消。” 我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一一细说给莱希听,莱希听完不由长叹了一声:“这可真是戏剧性啊!在那种情况下,赵一帆又和他碰到一起,估计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其实后来想想,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甘脆利落的断了彼此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趁现在能断的时候,就赶紧断了。” “可是你真的舍得吗?” 我咬了咬下唇,无比决绝:“舍不得也要舍得。” 我一连几天没有去公司,原皓臣竟也没有再来找茬,听莱希说这几天他似乎无恙的来正常上班了,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妥。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是不是都过去时,那天在超市的停车场,我竟看到了小唯跟一个小年青纠缠不清的在一起。 将车停好后,我 第89章 你是我的谁 我想了想说:“大概在二十三岁到三十岁之间……” 依农盯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我眨了眨眼说:“没了,我又没有见过人家。” “亲,你当我是国邦调查员啊?就是国邦也没有这实力啊,举国上下叫展博洋的可多得一百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我朝桌子上一拍,说:“长得最帅的!!就是我要找的。”那种又帅又酷的大概总会招小唯那些小女生喜欢,往年轻帅气那方面找准没错。 依农盯着我呆滞了片刻:“我怎么听着,你寂寞太久要找鸭子的节奏?” “滚蛋!”我瞥了她一记白眼,拢了拢头发:“我像是这种饥不择食的女人吗?” “像,成天跟个老妖精似的,啧啧啧~瞧这低胸穿的,你这是要残害多少祖国小鲜肉?” “我就稍稍露个沟,瞧你把我说成了什么?”谁叫依农是个平胸,一见别人穿低胸的就总想着抨击两句。 依农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再过两天就是卓雅他老公的四十岁生辰,提个建议,要送什么好?” “这事儿你们陈煜不负责?” “啊呸!让他负责,你就指望着山无棱,天地合吧!” 我还不知道‘山无棱,天地合’能这么用!想想也算贴切的形容出他们家陈煜这老油条的天性。 我说:“我打算就纯包个大红包了事,小雅最喜欢。要知道每次韩家办喜事儿,红包都归小雅管,她一看见红包就双眼放光。” “这倒是!也不知道在哪养出这么个毛病!她也不缺钱啊。”依农很不能理解的咕嘀了句。 我说:“有人天生爱赌,有人天生喜欢流浪,而有人……天生的财迷,dna决定的。” 和依农在咖啡厅里聊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回了家,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到有点儿寡淡。 原皓臣找我的时候,我害怕不安,不找的时候,我觉得人生无趣。这别扭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我想孩子,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我究竟该不该给他打这个电话? 我害怕漫无止境的争吵,可是感情有时候也会像吸食的毒药,不见则矣,见了第一次就会想着第二次,见了第二次就会想着第三次……因为美好的感觉会上瘾。 狠抽了口气,我按下了拨号键……打给了莱希。 此时莱希正准备下班,问我:“欣 欣,有事儿吗?” “那个……原皓臣……最近在干什么?” 莱希什么也没有多说,连一个字的调侃都没有,如实答道:“他最近天天都来公司总部上班,照常处理文件,还有……” 通话还未完,突然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了电话中。 “莱希!”是原皓臣。 “啊皓臣,有事吗?”莱希并没有挂断电话,我摒着呼吸,听着那边的动静。 原皓臣说:“法国rosy-lips公司的合约我不能签,这个案子一直是你在负责,他们第四页第五十二和第五页六十条六十一条,需要再进行修整一下。你亲自去一趟那边,最近不是也商量着要和你家那位去国外整个孩子?一举两得的旅程!perfect!” 莱希哀叹了声:“原董,我读书少别坑我,这已经完全算不上一个完美的旅程了。” “那也是也没办法的事儿,谁叫你是撑起半边天的顶梁柱?” “哦买糕的,千万别这么夸我,让该死的顶梁柱见鬼去吧!!”莱希抓狂了。 原皓臣透着一丝无奈:“好吧,在它见鬼之前,我先滚了。” 莱希叫住了他:“等一下!” “嗯哼?” “最近传出一些很不好的流言,究意是怎么回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 原皓臣还在装傻:“流言?解释?解释什么?” 莱希说:“还装?!就你跟欣欣的事儿,你当我吃干饭的?” 原皓臣失笑:“莱希,你中文学得太棒了,连‘吃干饭’这种较特色的话都能被你运用自如起来。” 莱希低吼了句:“原董,你别转移话题?” “ok,你想听什么?” 莱希问:“我只想知道,你和欣欣还有可能吗?” 原皓臣将问题原原本本的丢给了莱希:“你觉得我和她还有可能吗?” 莱希语气不善:“我这不是问你吗?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原皓臣抽了口气:“我和她,不会有可能了!心已经狗带了。你再次挑起了我伤心的往事,明天我要请假一天。” “哈?!卧擦咧!喂!原董,你回来!!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莱希在那边抓狂,跑出去与原皓臣理论了,我的泪水不自觉的涌上眼眶, 拼命的忍着,不让它们再掉下来。是啊,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应该明白,我和他不会再有以后了。 我嘲讽一笑,给依农拨了个电话过去:“依农,那个展博洋,不用查了。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依农疑惑的问我:“真的不用查了?为什么我听着你的语气有点废?” “是啊,可能大姨妈要来了吧!” 依农呵呵了两声:“女人一变卦就怪大姨妈,大姨妈表示这黑锅‘她’不背!” “行,大姨妈不背,我背!!”我嘀咕着:“多大的事儿啊,我挂了,你早点儿睡吧!” 挂断电话,我咬着手臂哽咽出声,强忍已久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雨而下。今晚放纵着自己哭到了深夜,反正也没人看到。哭完了,明天太阳一升起,我又是条女汉子。 第二天眼睛肿得不能出门,我宅在家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家里是一个样儿,出门的时候绝对像变了个人一般,比如我现在一身光鲜亮丽珠光宝气的来到了韩大总裁的四十岁生日party上。 我看到了小雅的孩子,小玉子都三岁了,长得粉雕玉琢的,传言韩大总裁极为宠爱这个女儿,也怪不得这般宠爱有加,这小娃娃谁见了都想好好的呵护在怀中。 我又想到了我家的等等,那个时候她才这么小,我就离开了她……就算我现在回来,她也依然接受我这个妈妈,孩子真是最单纯善良的,只要对她好一点点,她很快会忘记你的不好。 突然我肩头一沉,下意识回头看去,吓得我一个气没喘利索:“依农……这……这你家的?妮妮??” “妮妮,快叫欣欣阿姨。” 妮妮的声音十分甜美,如果闭上眼睛单听这声音真像个小天使。 “欣欣阿姨好。” “妮妮好。”我捏了捏她家妮妮这肉包子脸,孩子长得可真快,也……真胖啊,像个吹起来的气球似的。 “怎么样?我家妮妮漂亮吧?” 我使命的只负责点头,不负责这些伪心的话:“漂亮!特漂亮,只是漂亮得不明显,多瞧两眼就特顺眼。” 依农得意的扬着下巴:“那是!你看我家妮妮,将来一瘦下来,秒杀大片宅男女神杀手!这小眼睛……呃,这……这什么眼睛来着?” 依农夸他家闺女夸得快词穷了,我赶紧 接上:“这桃花眼。”胡乱说的。 “对对对,总之漂亮!腿长。哎呀,我家妮妮,一开始就不该学跆拳道,应该去学跳芭蕾舞。” 卧操……确定能学得上吗?这腿一立地板都得钻出个洞来。 此时,卓雅抱着小玉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往妮妮身上一瞧,眉开眼笑:“哟,我家小妮妮又胖了呢。” 这句话一落定,似乎悲剧了,妮妮立即变脸,‘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跑了出去。依农抽了口气,瞪着眼盯着卓雅:“你丫会不会说话?!” 卓雅满不赞同:“你不能老是这样对孩子说假话呀,这是消极的,你得帮孩子减减肥,老是这样昧着良心夸她,她懂事了,能不知道吗?” “行,你有理!”说着依农跑出去追孩子了。 我舒了口气,说:“你也真敢说。” “也不想想我之前是干嘛的,当然要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敢说敢做敢担当,才能当个好记者,好编辑!” 卓雅就是抵死不承认,自己是补刀小能手。 突然卓雅推了推我:“看,原大宝来了,孤家寡人啊。我跟你说,我见过他老婆,长得挺漂亮挺年轻的,但奇怪的是,他从来都不带老婆出来,参加这种宴会,我觉得对他老婆肯定不是真爱。”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不是真爱,也跟咱们没关系了。我看也没我啥事儿了,要不……我先闪人?” 卓雅将我给拉了回来:“闪什么闪?人家才刚来你就要走,你说他怎么想你?肯定还以为你特在乎他,就是在躲他。” 不是以为,是我真的还特在乎他,还在躲他!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我……我真的有……有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别走!回来!!”卓雅眼睛一瞪:“你能不能别这么怂?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不怕那是他的事儿,我现在……”快紧张死了!谁知原皓臣还拿着酒杯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要做什么?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我的…… “黎小姐,你也来了?”看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那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是啊,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缺席。” “你今天很漂亮。” 见鬼了,他居然一本正经的夸我漂亮!我心情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真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对不起原董,我想去那边休息一下,你自便。” “是吗?正好一起休息吧。”说着他寸步不离的跟了过来,卓雅冲我抛了几计疑惑的小眼神儿,被我瞪了回去。 我挑了一处安静的角落,他就坐在了我的身边,气氛诡异。我实在受不了不阴阳怪气,率先打破了僵局。 “原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原皓臣微笑着看向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我们前一段时间才刚见过面。” 提到这个,我抿了抿唇问:“孩子们怎么样了?” “你不用记挂孩子,他们会过得很好。”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放心,还是以后都不用再想着孩子。 看我一脸失落的表情,原皓臣邪气的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孩子一面?”我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祈求。 他摇晃着酒杯,眸光不知在看哪里,良久才说:“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我有点儿懵了:“什么表现?”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当你告诉我和赵一帆真的没有什么时,我差点就信了。” 他果然对这件事情心存了芥蒂,不过不能怪他,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会如此。 “你怎么想其实我现在并不是很关心,皓臣……我想让那些事情都过去,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拿孩子做为筹码。” 他看向我的眼神透着狠戾之气:“利用孩子单纯的人,从来都是你!” “我什么时候利用孩子的单纯了?” “我最讨厌看你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却犯着错误的嘴脸,如果你真的在乎孩子……”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嘲讽一笑:“现在和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对于你这种女人,我觉得实干会比较有用。” 后来我所明白的没有任何干系是指什么意思,的确是没有任何干系,但不代表他就这样放手让我离开。 他没有再威胁我去公司上班,用了让我最反感,却也最实用的绝招。 “今天晚上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当他打通我的电话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说:“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见到孩子,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孩子。” “原皓臣,你怎么变得这么 卑鄙无耻?” “我向来都卑鄙无耻,你不知道吗?好好准备。”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挂断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呆滞了一会儿,冗长叹了口气,为了孩子我只能妥协。 换上衣服走下了公寓楼,只见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小车,司机似乎瞄到了我,放下了车窗:“是黎小姐吗?” 我轻点了点头,坐进了副驾驶座里。司机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所以一路没有答话,他将我送到了酒店,顺手递给了我一张房卡:“原董在里面等着,我先走了。” “嗯,谢谢。”下了车,我乘电梯来到了房门前,深吸了几口气,才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环境很好,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没有人。浴室里也没有人,当风撩起窗帘,我看到了阳台上,正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拿着电脑似乎在办工。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原董,我来了。” 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回头看我,我就像个呆滞的木偶,站在他的身后。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他才放下手中的电脑,说:“你可以先去洗个澡,不会连澡也想让我帮你洗?” 我在这时还在装傻:“那个,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快点说完,我整好还能赶回去。” 他嘲讽一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了我:“你以为我找你过来是想做什么?” 我扯着嘴角说:“大概不是为了纯洁美好的友谊。” 他摇了摇头,摊手:“不,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可笑的友谊,只是因为我想草你了!” 我无奈的盯着他,长叹了口气:“原董,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不能仗着自己身高体重力气占优势,你就不顾我的感受耍流氓!” “你是我的三儿,我对你耍流氓怎么了?” 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我无言以对。 “今天,今天日子不赶巧,我大姨妈来了。”实在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拿出这么烂得借口。 他压根就不会相信,长手一捞将我带入怀中,冷笑:“是吗?让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不要!!”我紧张的抓过他正往下探入的手:“你,你不怕弄脏手吗?还是不要了。” “我们更脏的事情都做过,还怕现在弄脏了手?”他强势的探入,我的脸憋得绯色,埋首在他胸口不敢看他。 “大姨妈?我看是大姨爹来了!” 他戏觑的嘲笑,让我恼羞成怒,暴发了体内的洪荒之力,一把将他给推开,自己也跟着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 “原皓臣!你不要太过份!!” 他竟无耻的用舌尖舔了舔弄脏的手指,我只觉脸颊在烧了起来。 “比想像中的……美味。我现在越来越没什么耐性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走过我的身边,将湿濡抹在我的脸上,走进了房间里。我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到最后谁威胁谁还不一定! 如他所愿,我没有让他等太久,走出浴室时,他以大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那样子似乎是睡着了。我赤着脚悄悄的走到了床边,凑上前看着他睡着了毫无防备的脸,怎么看都还是很帅。 我伸出手指,想戳戳他的脸,还没戳到,他的双眸猛然睁开,吓得我尖叫了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那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真是不要太明显。 “想算计我?” “呵呵,原董你是警匪看多了吧?我算计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以为是满足你那大龄变态女性,空虚寂寞的心理。”他的话语丝毫不留情面的打击着我。 “究竟是谁变态?!你刚才做的那些事情,没有比你更变态了!!” 他侧撑着身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地板上的我,笑了笑:“三儿,别太惊讶,那只是开味菜,夜还那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变态的事情,你一定会非常的喜欢。” “我……我根本不喜欢!你别胡说八道。”这样的原皓臣,是我从未见过的,就像是一个主宰一切的主人,在看着他戏弄的玩具和奴隶。 他根本不会理会我现在的心情,只是翻身平躺了下来:“怎么,你想躺在那里一个晚上?还是想让我来伺候你?” “呵呵,臣妾不敢,你是皇上嘛。” “你这是对皇上的态度吗?”他还登鼻子上脸了,偏头吼斥了句。 “死变态!”我小声的嘀咕了句。 “你刚才,在骂我什么?”他抓过床头柜上的烟盒,点燃了支烟。 我冲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没有啊,我说今天晚上月亮真圆。” 他下意识的看向落地窗,严严实实的正拉着窗帘,他嗤笑了声:“你这24k钛金狗眼还能有这本事?” 我暗自吸了口气,不能跟任性的男人较劲 儿,不能较劲儿,不然真的会被气死。 “你以为就这样坐在我身上就完事儿了?” “那你想怎么样?” 他嘲讽道:“你还真是单纯无知的小雏鸡,看来还是让叔叔教你点儿实用的东西。” 一想到他自称叔叔,指不定还玩了不少花季少女时,我顿时悲愤之余还有鄙视:“贱男人!!” “贱、女、人!”他咬牙切齿的狠狠吐出这三个字。 他终于成绩激发了我体内的洪荒之力,发挥了泼妇必杀绝技,连环阴爪功毫不留情的扑天盖地袭了过去。 我们在床上打了一架,我把他的脸给抓花了,事实上他也只是狠狠压制着我的四肢,最终让我动弹不得,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完事后他神清气爽,我惨烈得如同车祸现场。 他问我:“服不服?” 我本想说‘不服’,但他要是一句‘不服再来战’,我今晚岂不是要英年早逝,死于他的淫威之下? 女汉子能屈又伸,我咽下了这口气,说:“嗯,叔叔好厉害。” “乖!”他发狠的拧着我的脸颊肉:“叔叔本想给你买糖的,但你把叔叔的脸抓破相了,没糖吃!” 妈的,神经病! 我说:“拜托你叔叔,你钱那么多,下次能买几个tt吗?” 他无耻的说了句:“我不希望,我们之隔的‘爱’还隔了一层薄膜。” 嗯,像这种混帐理论,直接可以拿把刀把他给阉了,但我没这本事,奈他不何。 他起身啥也没穿就这样去了浴室,没多久,浴室里传来一声怒吼……我估计他是看到了脸上的血指甲印,比自己想像中的严重得多,就当是扯平咯。 我把自己裹成棕子,开始装死。 折腾得实在太厉害,这一觉我睡到了大天光,我以为他走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正坐在沙发里看着手机。 我说:“原董,你还没走?不要上班吗?莱希和我大哥现在出国了,公司没人看着吧?” “是哪个贱女人把我的脸给抓成这样?十天半个月都出不了门。”他压低着语气,阴森森的,显得情绪很压抑。 活该!我自若的穿上衣服,找了找自己的手机:“原董,你看到我的手……” 我心口一窒,等一等!我猛然回头看去,他手中拿着的手 机怎么跟我新买的一模一样?? “那啥,这是不是我手机?” “这个?”他还无耻的装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的手机,居然偷拍我的祼照,还保存得这么严实。” 我没好气的从他手中抢过手机,面红耳赤:“谁稀罕你的祼照!!” “那你手机里是什么?”他那模样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 我立即反击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不检点,这不是我拍的,这是我在网上买的资源,又不是我一个人有!!” 他得意之色立即隐去,透着杀气,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暗自抽了口气,似乎有了答案。 “删了!”他怒吼了句:“你要是想要,给你看真人秀,不用拿我的照片意淫。” 说着,他拿过外套快速离开了酒店,我瞪着他离开的背影,指着他的后背半晌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我愤愤的删得一张不剩:“真特么有病!!谁拿你的照片意淫了!!” 原皓臣果真把我当成了他消遣的玩物,那天之后,持续一周的时间没有再联系。 直到一周后,他才给我打电话:“过来。” “去哪里?”我没好气的问。 “来酒吧陪我喝两杯。” “滚蛋吧你!!”我正准备挂断电话,那端却说:“你不想见到孩子了?” 我立时顿住了:“原皓臣,你别让我讨厌你,我说过不要拿孩子来威胁我,否则我会请律师出面帮我解决。” “律师?呵……在你请律师之前,我会把孩子们送到国外,你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尽管上诉,如果你真觉得这种办法对我有用的话。” 我无奈,问:“在哪里?我过来。” “这才乖,我会让司机会来接你。” 挂断电话,我找了找衣柜里的衣服,很久没有去酒吧那种娱乐场所了,完全没有合适的衣服。看了眼身上的休闲装,倒也挺好的,人那么多,我担心什么?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走下楼,车子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这模式真的就像被他包养的三儿,只差没有给包养费了。 那是市中心最高档的一所酒吧,出入都需要vip会员卡的,而且……据我所知,陈煜应该是其中最大股东之一。 第90章 变坏的借口 舞池里龙蛇混杂,群魔乱舞,男男女女挤在一起时不时的来个激情碰撞,很快就勾搭上了。 灯光晃得我有些花,我只知道很快就有男人贴了上来,我没回头看,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只觉得好听极了。 “美人,约吗?” 我好奇的回头看去,是个魅力成熟的男人,我有意不意的用眼角瞄了眼正在卡座上喝闷酒的原皓臣,揽过了这男人的手臂:“跳得好累,要去那边坐一坐吗?” “好啊,我也更喜欢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呢。”说着他牵着我走出了舞池。 原皓臣恨恨的眼神朝我这边杀了过来,他没料想,我还能这么快的勾搭上这么一个极品男人吧?! 我故意挑了离他比较近的卡座,那男人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并没有急着动手动脚,看品性与相貌,也不是那种会缺女人的家伙。 “我叫萧凯瑞,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萧凯瑞笑问。 “我叫黎欣。” “黎欣?那我叫你欣欣吧?” 我挑眉:“请便。” 他倒了杯酒给我:“喝一杯吗?” 之前喝了那两杯烈酒,有点儿上头了,我说:“来杯鸡尾酒,酒精浓度低的。” “没问题。”萧凯瑞叫来了待应生,为了点了杯鸡尾酒问我:“看你是生面孔,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啊,以前从来没有来过。”我不知道原皓臣有没有在偷偷听我们讲话,只是尽可能的演好眼前的这场戏。 “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觉得你的气质有点特别。” 我笑了笑:“可能是不经常来这场所,所以才觉得气质特别吧。” 他若有所思,问:“介绍我抽根烟吗?” 我说:“没关系。”反正这里头早就乌烟障气了。 他点燃了一支烟,抽烟的样子很好样,微偏着头,眼眯有些迷离,很有魅力,上至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下到几十岁的大妈,估计都无法抵抗这男人的魅力。 我就觉随下去蹦了两圈,居然捡了这么个极品,看来能好好得瑟一番了。 才刚这么想,这男人看了眼左手腕上的手表,问我:“要走么?我知道有一家条件很不错的酒店。我们可以慢慢享受今晚。” 我嘴里的那口酒还没有咽下去,含在嘴里瞪着眼看了他半晌。我简 直t了,这里的约,是约那啥?? 他看我一脸震惊的表情,一脸淡定:“习惯就好了,走吧!” 说着他过来拉过我,我很被动的频频回头看原皓臣,只见他正在讲电话,压根就没有看我这边。我顿时也不知咋的,心里冒起了一股怒火。反过来一把拽过男人:“走就走!” 我和男人走出了酒吧,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将车开过来。” “嗯。”我心想着这可是溜人的好机会,脚才刚抬了一步,突然一只手将我整个人扣在了怀中。我心口一窒,抬眸看去,迎上原皓臣冷冽的视线,有些紧张得无法呼吸。 “看来你真的很饥渴,我还没有好好的喂饱你。”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推了推他,没有用太多的力气,酒劲一上来,也使不出什么力气:“放开我!” “放你去约那个野男人开房?”他的语气冷得让我的身子狠狠抖了三抖。 “我跟谁去开房也与你没有关系!”我还嘴硬着,事实上如果他不追上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不会尴尬的拒绝这个男人。 没一会儿,男人将车开了过来,看到我与另一个男人搂在一起,眉头微蹙,也没有下车。只是按了按喇叭。 我回头看了眼原皓臣,又看了看车里的那男人。 下一秒,原皓臣直接将我抗起头也不回的走了,坐在车里在等我的那男人,一脸懵逼。 原皓臣将我甩进副驾驶座里,那模样如同一只盛怒的醒狮,就怕他下一秒朝我扑了过来,将我撕咬个粉碎,我缩了缩脖子怯怯的盯着他。 “如果我不将你拉回来,你是不是就跟那野男人跑了?!” 我不怕死的提醒了句:“原董,你也是野男人,你怎么只说别人?” “你!!”他抡起拳头朝我砸了过来,我闭上眼,拳头却迟迟没有真的砸下。他向来都是只纸老虎。 一阵沉默之后。气氛似乎又缓和不少,他将外套甩在我的脸上:“穿回去,不然我就在车里草了你!” 我赶紧将衣服套了回去,乖乖的坐在了驾驶座上,身子感到有些疲惫,心想着许是很久没有喝酒了,酒精作祟的原故。 我呢喃着:“送我回家吧,我困了。” 他没有说话,我缓缓闭上了眼睡了过去,那一觉真是死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原皓臣正靠着房间的沙发 椅睡着了。 我从床上爬起,头有些晕,一条湿毛巾从我额头掉了下来。 听到这细微的响动,原皓臣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吓了一跳,问:“原董,你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疑,你脸上怎么突然又多出几道爪痕?” 他的脸色很臭:“你的白痴问题怎么这么多?!” 于是我闭上了嘴,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暗暗舒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会折腾人了?” 我当然是摇头否认,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心里满不是滋味,他除了我还养了别的小三? “你昨天突然发烧了,想给你下去买药,太晚附近的药店都关了门,我被折腾了一晚,给你换毛巾伺候你,现在难道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我半眯着眸盯着他脸上的伤说:“原董干嘛跟我废心神做戏?我看你身边的女人还多得是,犯不着来伺候我。” “你脑子被烧蠢了?”他低喝了声:“你特么昨天勾着一男人就要跟别人找,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现在是我的三儿,除了我,你不能找其他的男人,听清楚了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被哪个野女人给抓的?” 听罢,他微怔着表情看了我半晌,竟然还敢笑了出来:“你说是哪个野女人抓的?” 我拿过抱枕往他身上砸去:“我怎么知道是哪个野女人!你给我滚!!” 他顺溜的接过抱枕,冷着脸说:“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自知?除了你敢往我脸上抓印子,还有哪个女人有这狗胆!!!” 我不信的指着自己:“我?你骗鬼去吧!我明明看到昨天你脸上的伤都好了!” 他用着看白痴的眼神儿看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化妆术?你不化妆的?怎么这都不知道?你究竟要蠢到什么地步?” “化妆??” “难道你想让我脸晃着几条血指甲印到招摇过市?指不定明天报纸头条,就是我的花边新闻。”他甩了我一记脑门:“脑子蠢,就多运转运转一下,别蠢还闭门造船。” 我揉了揉被他拍疼的脑门,问:“怎么运转?炼神功能运转一下气,打通任督二脉?” 他抛了我一记白眼,根本不想再与我答腔,径自开始脱衣服,我一把抱过被子:“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什么?”他把那个‘干’字咬得特 别狠。 我怯怯的一脸小媳妇样儿,说:“你别这么禽兽,我昨天还大病了一场,你这么禽兽会遭报应的。” “遇上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报应。”他拉了拉我的被子,我只是死命的拽着,不让他分毫。 最终他终于认输了,在抢被子这一点上,男人永远都抢不过女人。 “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这么矫情有意思没?” “我就是矫情!!”我闷在被子里吼了句。 “我不动你,昨天照顾了你一个晚上,我现在累得像条狗,就想好好补个觉。” 我猛的一下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他瞥了我这一头乱发不修边幅的模样,吐出三个字:“疯婆子!” 他一脸不屑,似乎连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完全与平时如狼似虎千方百计想要把老娘扑倒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 对,我承认我作,他碰我的时候不甘心,他不碰我的时候更不甘心,见他真的只是背着我睡觉,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赶紧摸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也没有多几条细纹,就是比平常邋遢了点。头发油了点儿,嘴唇干了点儿,这都不正常吗? 放下手机,我盯着他宽厚的背,抽了口气,往他身边挪了挪,等了一会儿,他一动都不动了,我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硬硬的肌肉像是戳到了铁板上。 “咳!咳咳!!咳”连看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终于,在我不懈的努力下,他终于有了反应,说:“咳嗽的时候别对着我后脑勺咳,你的唾沫星子都快把我的后脑勺给淹没了,还没刷牙吧?” “没刷。” “所以离我远点儿,多不卫生。” 好你个原皓臣,你他妈没良心!!我抽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静候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他呼吸绵长沉稳,好像是睡着了。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没动,又继续戳。 下一秒,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怒吼了句:“你这个疯女人!!”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一脸无辜的盯着他。 他长叹了口气:“你烦成这样,我怎么能睡着?” “你觉得我烦,就回家去睡。”我挑衅的看着他。 原皓臣一脸无奈:“家里今天那三小魔头放假,不把家里闹翻就不错了。” 趁现在气氛正好, 我顺势问他:“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孩子?” 他没回答我,仰面躺了下来,睁着布满血丝的眼,捏了捏眉心。我轻声问他:“睡不着了?” “闹过头了,想睡找不到睡意。” 我坐起身,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嗯。”他闭上眼似乎很享受。他突然说:“唱首歌来听听。” “我吗?”我不确定的反问了声。 “难不成是我?”他没好气的说。 我想了想问:“想听什么?我会唱的可不多。” “往事再难回味小时候,我妈经常哼这首歌,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能学会。” 我的眼睛微涩,轻轻哼唱着给他听。 时光易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今夜又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原皓臣,过去再怎么美好,我们是不是也回不去了?如同这首歌里的写照,往事,也只能够拿来回味了。 他沉沉的睡了过去,我起床张罗着晚餐,买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我提了提手中的菜篮子,笑说:“我等下做饭。”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说着他穿上了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的公寓。 我以为在离开他的这漫长两年时间,已能在寂寞的时光里活得洒脱随意,可是这些日子。原皓臣的强势闯入,搅乱了我的心湖,可自这一个月后,他在我的生命中蒸发了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的矜持都丢到了太平洋,我连连给他打电话,被拉入了黑名单那么突然,完全没有任何预罩。 我又给莱希打电话,此时他还在法国那边没有回来。 “欣欣,冷静点儿,他应该没什么大碍,昨天我还与他通了次国际长途,会不会你们之间” 我哽咽着,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泪水无声的滑落:“我不知道,之前的一切很正常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常,莱希,我该怎么办?” “不要着急,我过两天就能回来了,一切还算顺利。” 我被这句话转移了点儿注意力:“试管婴儿成功了?” “是的,很快你们黎家就有一对可 爱的小孙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真是太好了!”我心中很欣慰:“这下我妈就不会总在你们耳边碎碎念,也算是解决了人生大事。” “等我回再说,这两天你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 “好。”我听了莱希的话,再也没有打电话找原皓臣,也将去公司找他的想法给打消得一干二净。 两天后,莱希从法国回来,晚上约了出去见了一面。 清吧里,他给了点了杯果汁:“还是不要喝酒了,喝点果汁吧。” 我看着他的黑眼圈有点儿严重,有些心疼的问他:“你是不是下了飞机就一直忙到现在,也没有休息?” 他笑了笑:“对啊,我来找你聊聊天,就回去休息。” 我抿了抿唇说:“你见到原皓臣了吗?” “见到了,听说他这一段时间都在总公司里,一切都很正常。”莱希想了想说:“我本来想从他那里找探一些口风的,但是都被他成功转移了话题。” 我拼命的努力回想着曾经的一切,但是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从我回来到现在,明明都是他一直缠着我,为什么现在”想到伤心处,我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莱希冗长的叹了口气:“其实,过去的感情。就不应该再纠缠下去,对彼此来说,最后也只是伤害。你和皓臣之间,早就应该结束了。” “什么意思?”我扣过莱希的手,总觉得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说而己。 “欣欣忘了原皓臣吧,你应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他无奈:“我当初就是希望你不要再靠近他,皓臣那个人狠起来的时候比谁都狠。” 我想起回国那天,莱希的确是警告过我,严辞厉声的警告过我。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明明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却因为害怕,不敢再想下去。我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去有力的反驳。 “他对你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不觉得他这些日子接近你,只是因为旧情难忘”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所以,他是想让我再次为他疯狂,好报复我?” 莱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毕竟我也不是他,不能猜透他的全部心理。” 我舔了舔干涩了唇,尽可能的压下自己躁动的情绪,无法发泄,如同在心里不断的挠着,挠出一道道的血痕,我挣扎 着压抑着煎熬着,连泪水都没有了。 莱希将我拥入怀中:“欣欣,别让自己往死胡同里钻,放轻松一点,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这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其实也是件好事,说不定过上一两个月,彼此都清楚明白,心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听了莱希的话,因为没有其它的办法。我不能跑到他那里去闹去哭,毕竟我已经不是为了爱情失去理智的小姑娘。 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今天该干嘛就干嘛。 我不去找他,他不来找我,我假装忘记,或许有一天,我们就在假装不在乎的日子里,渐渐的变得真的不在乎了。 一个人太无聊的时候,就会去附近公园散散步,去清吧小坐一会儿,或是去超市逛一逛。 说来,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的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缘分,我跑步经过,竟然也能在附近的公园林间小道里看到小唯。 她现在也是七八个月的肚子,这个时候不好好呆在家里,跑来这里干什么?原皓臣都不管管她?我正想着与她擦身而过。 夜色太暗了,而且我速度挺快的,跑过她身边时,她没有看到我,似乎心事重重。 半途中,我撞到了两个小混子,正朝小道那边走去。 我眉头蹙了蹙,放缓了步子,难不成是去找小唯的?她为什么总是和这些小混子搅在一起? 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儿,我又悄悄跟着那两小混子往回跑去。 他们果然是来找小唯的,隔得太晚,又是晚上,只能在月光下看到模糊一些画面,他们交谈了些什么,只见小唯从包包里拿出几沓钱递给了他们。 那两个小混子掂了掂钱,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在纠缠不清,此时小唯欲要离开,却被这两人给拦了下来。 我见情势不妙,拿出手机给拨了110,这事儿只能找警察,我肯定是不能霍出自个儿这条老命帮她。 报了警之后,我没放下心,一直看着这两人在纠缠着小唯,此时他们吵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才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现在老公不是挺有钱的吗?你特么把咱们当教花子?!” 小唯情绪激动的吼着:“你们明明说好是这么多钱,给我办事儿的!!” “这点儿钱能办什么事儿?这可都是丢命的!你要真想看着展博洋去死,那我们也没办法,反正他们 都落在了白熊的手中!今天不行动,活不过今晚。” “多少钱?”小唯忍气吞声,吼出声问。 “怎么说,也得一个亿吧?那星辰拿出一个亿眼都不用眨。” 小唯带着哭腔:“你们怎么不去抢劫?那钱是我说能拿就拿的吗?!!” “不拿是吧?”他们开始动手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杂碎!!”纠缠中,小唯被推倒在地上,只见她拼命的捂着肚子,很快一滩血流了出来。 在幽暗的月光下,如同蔓延的毒蛇。让人发颤。 “不,不要!送我去医院,我我好像要生了送我去” 那些人不但没想送她去医院,还反过来踹了她一脚:“贱人,送你去医院?你拿这点儿钱都不够我们塞牙缝!就等死吧!下黄泉找你那老相好,整好凑一对儿。” 我心急如焚,警察怎么还没来?要不要给原皓臣打电话?我掏出手机,打出他的号码时,才突然想起,他已经把我拉入黑名单了。莱希!让莱希通知原皓臣! 我给莱希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回过头来看,发现了藏在一旁草丛中的我。 “那还有个通风报信的!给老子站住!!” 我一边跑一边给莱希打电话:“莱希,什么也别问,快来蓝岸公园。林间小道,那个那个小唯出事儿了!啊!” 我的头发生生被人从后面揪住,随后将我狠狠的甩在地上,疼得我闷哼了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报警了?” 我摇了摇头:“没没有啊,我刚才,只是跟我朋友打电话,我真没报警。” 其实一人使了个眼色,将我拖进了一旁的小树林里,我拼命的呼救,但是于事无补。 我的身体被狠甩在地上,我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说:“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路过,好奇而己,你们不要伤害我,要钱的话,我有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小混子看了眼正在处理小唯的同伙,说:“多少钱?” 我想了想,将脖子上的项链与手饰通通取下来递到了他的身边,装佯的帮他看了看他的同伙,说:“我也知道你们干这行,都是迫不得己的,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对吧?我理解。我特理解。” 那小混子还真态度软了下来,半蹲下身说:“姐,要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多好?就不用整出 这么幺蛾子不是?” “对对对,对极了。”我掏了掏身上的钱包,说:“你看,我这卡里能取出好几百万,你别声张,让你同伙知道不还得分吗?” 那人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满意的笑了笑,但他也不傻,随后话峰一转:“你丫不会是想坑我吧?啊?骗我出去取钱,然后再来个反击?你别以为我傻!” 冷静,我要冷静。 “想要发财,都得承担风险,所有的利益链首先是在建立信任的基础上。你相信我我看着你,就像看到我死去的弟弟一样。”说着我拼命的挤出两滴眼泪。 “你弟咋死的?” “也跟你们一样,家里穷就出来混社会,被人砍死了。我后来吧,嫁了个有钱的男人,我男人死了,钱都归了我。” 感同身受的经历,又博取了点儿信任,那小混子将我给拽了起来:“走!!我告你,我手中有枪,你要中途敢报警,敢求救,老子就一枪崩了你!姐,我挺同情你的。真的,要是命好,谁愿意出来干这一行不是?还不是家里穷?” “对,对!” 他渐渐带着我往前走,冲他的同伙喊了声:“强子,我带她去那边玩玩,你赶紧的把那女人给收拾掉!” 不知道小唯现在怎么样了,千万不能有事,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要真的有事,可是一尸两命啊。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担心别人做什么?算了,估计再等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我得在警察来之前想办法逃。 那小混子用枪抵在我的后背,用外套挡着,一般人都不会注意这边。走到附近的银行,突然他发现了有人跟踪着。 顿时像惊弓之鸟般,拽着我朝越加偏僻的地方逃了去,埋伏在四周的警察全面出动,跟了上来。 他挟持着我来到了山崖边上,已无路可逃。 在警察身后,我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了可惜今晚月光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原皓臣,我本以为你对我只剩下了恨,原来也还会担心么?即然已经决定要报复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去陪着你的小妻子才对。 我心灰意冷。只觉疲惫万分,那小混子还在做抵死的挣扎。 我说:“别挣扎了,想死就去死吧,从这里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你闭嘴!!” 第91章 只能怪阳光,当初太热烈 我心口一窒,有一瞬间忘了呼吸,但很快缓过了神来。 这次真的没有任何预兆,还以为是月事不调,情绪焦躁,有时候嗜睡无力,并没有太往那方面去想,或许心底并没有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吧。 我只是沉默着,他也没有说话,死寂般的沉默之后,我嚅了嚅唇问:“小唯还好吗?母子是不是平安?” 他盯着我,似乎很愤怒:“以后如果碰到这种事情,你能不能躲得远远的?!自己没那个能力,就不要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我本来心里就不太好受,他现在这样吼了过来,我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如果她不是你老婆,我才懒得管!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她们母子平安了,你可以滚了!” “黎洛欣” “滚!!”我红着眼睛嘶喊着:“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么?现在再来关心我,我都觉得很可笑,原董,你不拿别人当回事儿也没关系,别把自己也不当一回事儿。” 他狠抽了口气,默默站起身说:“你现在情绪太激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直到他甩上病房的门,我才放松整个身体,喘了几口气,刚才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委屈什么。真累!我已经不想再这样要断不断的继续纠缠下去了。 我在医院里调养了一个多星期的身子,原皓臣中间也来过几次,但我不愿意再与他说上一句话,他觉得呆着无趣也就离开了。 出院的那一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去看了那人的外婆,尽管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他曾经伤害过我,但我也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求个心安罢了。 买了些吃用品,来到那小村子转了好几个小道弯,总算见着老人。 老人有些失落:“阿辉又没有回来看我这老太婆,是不是嫌我这老太婆没用了,惹他心烦了?丫头,你是我家阿辉的” 看着老人那期许的眼神儿,我赶紧解释着:“不您误会了,我我是他的上司。他工作很卖力,最近都忙不过来,所以托我来看看您老。” “他有工作了?啥工作啊?”老人一听可乐呵了,握着我的手问。 我笑了笑,拍了拍老人的手背说:“放心,他现在很能干,在报社业务,跑业务的。” 长这么大我可真没撒过什么谎,我一撒谎整个人就特虚,一看就能看出来,但是老人并没有怀疑,只说:“阿辉那小 子终于懂事了,肯听话了。以前老是叫他好好找份工作,他也不听我的,成天在外惹事生非。他爸妈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没有人好好教他。” 我听着一阵阵心酸,老人一个人丢在这里让我不放心,回去之后我联系了当地的养老院,给她办齐了手续将她接到了条件比较好的养老院里。 就当是给我的孩子积德行善,那阿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也能让老人有个安身之所。 安顿老人后,我去见了那阿辉一面,他在看守所问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外婆,她还好吗?” “你还知道关心外婆,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后悔万分:“我以前真的不再做这种事情了,我对不起外婆!可是她一个人生活,没有人照顾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好好在里面改造。你外婆的事情不需要操心,我将她接到了养老院里,那里的条件很好,也有些伴儿,不怕寂寞。可比你这个孙子强多了。” 听到这话,阿辉情绪激动,竟起身‘扑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说:“你快起来!” “我听姐的话,在里头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干这缺德事儿了,我错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经过这些事情,我体会到了一些从前不曾体会的东西。我们爱的人。或者我们恨的人,都有我们了解不透的另一面,只是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所以看到的面也不同,角度偏差一点点,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所以我们都没有资格去随意评判一个人是好还是坏。 我搬了新家,在沿海附近找了房子,将烦扰丢开,活得自在随心。 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听听音乐,在大厅里独自一个人自娱自乐的跳着舞,像个傻子,反正谁也看不见。 我学着弹钢琴,尽管我是如此没有音乐天赋,反正没有谁听见。 我还学会了享受一个人的孤独。人生的路大都是一个人孤独的走完的,谁又能真的陪着谁走到最后呢? 傍晚,当太阳落到水天相接的地平线时,我会捧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口欣赏远处的落日的美景,听海鸥亮吭的鸣叫,海浪拍打在岩石上的声音,除了寂寞,我过得很好。 我换了新号码,如果我不主动打电话过去,他们是没办法找到我的,半个月的时间,成了我的极限 ,我想该找找谁聊聊天了。 想了想,我拨通了赵一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端就吼了过来:“黎洛欣,你去哪了?” “我只是搬了新家,现在过得很好,你别担心。”我假装无比轻松,用着轻快的语气与赵一帆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赵一帆轻叹了口气:“给原皓臣回个电话吧,他像个疯子跑到我这里来闹,非得让我把你交出来。” 听到这句话,其实我是万分惊讶的,当初他将我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一个月可以不联系,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你不用理他。” “我也不想理他这个疯子,不过看着太可怜,就收留了他一个晚上,他赖着不走,非说是我把你藏起来了,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耍起赖来我真特么对他另眼相看!” 听得出来赵一帆语气中,带着恨不能将他撕碎的恨意与怨气。 “给你添麻烦了。”我心情沉重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来找我,我离开,永远不见,这应该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才对。” “你的应该是你的自以为是!为什么不问问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一帆?”我真想不到他也会说这些话,这是在劝我和原皓臣和好么? “我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赵一帆突然说。 我心口一窒,鼻头开始泛酸:“你也永远要抛弃我了?说好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失笑:“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带露露去非州开罗那边,做医学讲座,之后就是全国各地的跑了。很难联系得到我,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希望能有一件人好好照顾你。” “一帆,你也糊涂了,他都有老婆了,怎么照顾我?” “等等”赵一帆似乎在那边翻找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说:“欣宝,你究竟是住到了什么地方,如此与世隔绝着!!” “我的确是有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不,我是说你有多久没有看报纸了?” 我想了想,回答说:“自从搬家之后,就没有再看报纸和新闻之类的” “好吧,怪不得。原皓臣早在十天之前就向外宣布自己是单身,结婚什么的都只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如果你想了解真相,我觉得你需要好好 的找他谈谈。” 这个消息无疑如同一个东风级的导弹,将我的脑子轰炸得一片空白。良久才回过神来:“这这是真的吗?” “嗯报纸上是这么说的,而且也是他自己亲自出来澄清的,不过只是在一个新品的发布会上,被记者问及时,随口回答的。只是被媒体记者给无限放大了,或许是有炒作的价值吧。” 我握着电话的那只手都在颤抖,我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不,我想去相信,只是害怕这一些又是他的一次戏弄而己,不,我应该学乖点,不要去相信。 “欣欣?” “啊?”我被赵一帆给招回了神。 “看来,你的魂已经飞到他的身边去了,我认输,彻彻底底的认输,只是你一定要幸福。” “不是,我我并没有” 赵一帆失笑,带着无尽的苦涩与失落说:“好了,在这个时候还狡辩,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骗不了我的,你有多爱他,只有我知道。” “一帆”那一刻我的鼻头一酸,哽咽着说:“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像你这样的优质男人,怎么就看上我了的?当初阳光太烈,是不是把你的眼睛晃到了,瞎了一下?” “哈哈哈”他估计在那头笑出了腹肌,或者笑出了泪水。 “我想过很多次,都找不到答案,为什么会爱上你。或许就像你说的,只能怪阳光,当初太热烈” 我和他像个傻子,一个劲儿的笑着,笑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直想要对他说的话:“一帆,你一定要幸福。” 这一次,他没有再执著的对我说‘我的幸福就是你’的话,而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我:“会的,我会努力的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就好。” 赵一帆认真的说:“去找他吧,不要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去幸福。” “好你。你什么时候走?” 他抽了口气说:“现在我已经在机场对了,我送了你一份大礼,是我剪辑的记录片,名叫‘不息之命’。我准备拿来当讲座的宣传片,飞机就要起飞了,我即将开始新的旅程,再见。” “一帆”我还想说什么,那端已经挂断了电话。赵一帆,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爱上我呢?我从来都没 想明白过,就像当初我爱上一无所有的原皓臣,也依然找不到答案。 爱情总是莫明奇妙,不知为何爱上,不何为何念上,也不知何时终止。 我很敬佩赵一帆,爱一个人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留任何余地,不求任何回报。离开的时候,从容洒脱,干净利落,连一个送行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天晚上,我离开了海边的公寓,提着行李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城市,离开又回来,回来又离开我想要的只是一处归宿。 女人的命,就像菜子型,你给她播种到哪里,她就在哪里生根发芽。飘泊的女人,如同被连根拔起的花,终究有一天会枯萎衰竭。女人要有一个家,能足够的挡风遮雨,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锦衣玉食,只求那个人能善待。 我经过广场,走得累了,在那里歇息下脚,广场大妈们的娱乐已经散了场,手里拿着红色大扇子说说笑笑的回家。 看着她们我挺羡慕的,能这样终老,其实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长叹了口气,坐在长椅上伸直了腿,没有高跟鞋,是那天去游乐园原皓臣花了几十块钱买的泡沫拖鞋,我突然发现,这双便宜简单的拖鞋,比什么昂贵的鞋子都舒适实在。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广场上还有许多人在散步,今夜月朗星明,预示着明天是个大晴天。突然广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则公益短片。 刚开始看,我以为是普通的正能量传播,直到出现的主人公我一下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突然想起,赵一帆离开前说过,他做了一个记录片,原来是指我与病磨抗争的那两年,记录片做得很棒,我都快不认得里面是我自己。亏他还能把生病时的我拍得这么好看。 记录片全程是英文,底下是中文的翻译,大概是为了配合更广范的宣传,癌症不是绝症,只要有信心。配合医生勇敢与命运做斗争,就一定能创造下一个奇迹,生命生生不息。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曾与死神擦肩而过整整三十五次,那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我竟然还活着!现在如此健康的活着。记录片后小段,记录我昏迷时的一切,那是很宝贵的东西。 昏迷时,心力多次出现衰竭,是赵一帆一次又一次将我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与死神的拉锯战持续了两年,我曾经绝望过,赵一帆也绝望过,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广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全场沉默着,只剩下宣传片激昂高亢的音乐与讲 解。 不到一个小时,微博转发量高达十几万我深吸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该去买个口罩。又转念一想,这宣传片里的我,跟现在的我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不至于一眼被别人认出来。 看完这激昂的短片,我匆匆的拖着行礼,差点就把脸给埋在了胸膛,突然有个大爷追上前凑过了过看,瞅着我说:“姑娘,我咋觉得你跟刚才放的片子里的病人特像?” 我一手遮着脸扯着笑:“大,大爷,你认错人了诶,小哥,你别拍照啊,你拍我干什么?!” “姐,短片是不是你?特像啊?!” 卧操!赵一帆,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怨你。一张我在广场里的照片迅速转了开来,还配上一句‘疑似短片女主出现在广场’。 疑似你妹啊!!我第一件事情去药店里买了个口罩戴上,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真是无所遁形。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我拖着行李,像个流浪的人,走在这座已渐渐睡眠的城市,夜风掠过我渐长的发,夹带着一丝凉意。 我紧了紧身上薄薄的外套,站在立交桥上,看着远处的东方名苑,想到当年的情景,嘴角不自觉的漾开一抹浅笑,学着那个男人当初的模样,伸手指向远方。 “我要去到那里!!总有一天,我要站在那里的最高处,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哈哈哈哈”恭喜你原皓臣,你做到了。 突然有人从身后紧抱了上来,我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下一秒却感受到来自于他的体温,安静了下来。 他哽咽沙哑着嗓音:“我现在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腰间缠着的双手死紧,想必是挣不开的,我也没想再挣开,泪水沿着脸颊滚落,将当年那些话还给了他。 “那你,抱紧些。”不要再放开我,丢下我独自一人,不要让我有趁机逃离你身边的机会,你要抱紧些。 他解开外套,从背后将我裹进衣服里,好暖。好像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有他陪在我的身边,欣赏着这座城远处的夜景,原来是这般美。 “老婆,我们回家。” “谁是你老婆!”我骄傲脸,不想就这样太便宜他。 “对不起,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他竟哽咽出声,浑身颤抖得厉害:“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爱上了别人,所以我不甘心,你明明曾经那样深爱我,却突然” “那小唯呢?”我气鼓鼓的问他,其实心中早已原谅,我不忍心这个人受一点点伤害,我实在太爱他。 “你跟我回家,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他吻了吻我的脸,诱拐着。 然而我很没出息的任他牵着手,走向回家的路,连点点表像的挣扎都没有。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与我十指相扣。 我不安的仰着脸问他:“我就这样跟你回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爱你?” 他失笑:“不用担心,我以后会爱你更多。” 我抿了抿唇:“真的?你会给我洗衣做饭放洗澡水,会给我买新衣服陪我逛街?” “嗯。随时都陪你,只要你需要我。” 我冷哼,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你是不是给别的女人做过这些!!” 他一脸无辜,轻叹了口气:“你是说给小唯吗?我说谎,故意气你的。” 是啊,当初的确快气死,嫉妒死了!! “我累了今天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腿好酸。” “我背你。”他在我跟前蹲下,我毫不客气的趴上了他宽厚结实的背,他力气很大,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托着我,朝家里走去。 他带我穿过这座城市繁华的街,那夜月朗星明,比曾经更幸福。 我竟然趴在他的背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躺在若大柔软的床上,已是天光大亮,窗半敞着,和煦的微风缓缓吹进来,夹杂着院子里不知名的花香。 睡饱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我从床上爬起,床前摆着一双可爱的毛绒绒的卡通兔拖鞋,我不由得失笑,什么啊?就是少女时代我也没买过这种拖鞋。 披上外套,我推开了走向这个新家的第一扇门,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二楼走廊栅栏边看到了一楼大厅的情景,温馨极了。 三个孩子在大厅里闹成一团,原皓臣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正在办公。时不时的回头叮嘱着孩子们两声。茶几上的咖啡似乎已经凉透,而他浑然不觉。 这个我最爱的男人,三个我最爱的小宝贝,我亲爱的家人,此时此刻离我很近很近。 “妈妈!!”等等第一个发现了我,欢喜的拼命朝我挥手:“妈妈,快下来陪等等玩。” “妈妈!”宗晟拔着小短腿拼命往楼梯上跑,原皓臣吓了一跳:“原宗晟你小心点儿,腿那么短,从 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办?” “我的腿长着呢!”宗晟拍了拍小短腿,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不给你们!!” 等等一听,委屈的大哭了出来,颢颢安慰着等等:“不要哭,傻蛋胡说的,妈妈是我们大家的。” 等等抽着鼻子。不满这个答案,瘪着小嘴说:“妈妈是等等一个人的。” “呃”颢颢无奈的看向他老爸,谁知他老爸不要脸的说了句:“都别抢,你们妈妈是我的。” 我下楼牵过宗晟,说:“你别老是欺负妹妹,妹妹比你小,你得让着妹妹呀。” 宗晟一脸傲骄撇开脸,冷哼了声:“我是不会让别人欺负丫头的,只有我能欺负丫头!!” “你这熊孩子!”我无奈的责备了句,看来只能等他长大点儿,懂事点儿才会知道其中道理。 等等害怕我只爱宗晟,瘪着小嘴捏着小花裙子,想靠近又委屈的不过来。 我走上前抱过等等,安慰着:“我的小公主怎么了?哭鼻子可不好看了。” “等等没有哭鼻子。”见我抱她了,小孩子一下就变了脸,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等等好乖。” 夸了这么一句,小丫头扬起了下巴说:“等等比二哥听话,二哥他老是惹爸爸生气。” “哼,丫头,我等下就收拾你。”宗晟双手插着腰,气呼呼的瞪着等等。 等等有了依靠,不怕宗晟,往我怀里钻了钻,踢着小脚说:“和妈妈一样的拖鞋。” 原皓臣失笑:“她说要买小拖鞋,和妈妈穿一样的,在网上看了很久,丫头亲自挑的。” 我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儿:“妈妈很喜欢,丫头的眼光可真好。” 放下等等,我上前紧紧抱过了颢颢:“辛苦颢颢了,妈妈不在这些日子里。这么懂事的照顾弟弟妹妹,以后颢颢也可以任性,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告诉爸爸和妈妈,不需要你一个人承担着。” “嗯。”颢颢默默抬手擦掉了眼中的泪水,他是让我最心疼的孩子,太过于懂事压抑自己,这性子和原皓臣太像。 “颢颢过来。”原皓臣朝长子招了招手,颢颢听话的走了过去。 原皓臣自豪的抱起颢颢对这两小家伙说:“以后你们不准欺负大哥!一切都要听大哥的,知道了吗?” “等等听大哥的话。”等等见 风使舵赶紧过来抱了大腿。 一直唱反调的宗晟眼看大势已去,瘪着嘴说:“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惹大哥生气就是了。” 午饭的时候,原皓臣亲自下厨,我看他穿着白衬衣在厨房里忙碌着,找了一条花围裙走向了他。 “老公,穿这个。” 他回头一脸嫌恶的看了眼我手中的围裙,果断的拒绝了:“不要!拿走!!” “老公,我自手给你穿上,好不好?来嘛”给他穿上蕾丝边围裙后,仨熊孩子笑翻了天。 宗晟指着老爸说:“爸爸好变态,穿女孩子的小兜兜。” 原皓臣亮了亮手里的菜刀,仨熊孩子逃窜到客厅里去了。 “老婆,我穿这个太不合适了” 我正儿八经的找着借口与理由:“你看你这衬杉多贵啊,弄上了油渍很难洗掉,穿着!” 原皓臣说:“没事儿,衬杉很多的,而且以后我负责洗衣服。” 说着,动手要脱掉,我装佯拉着脸:“我就是想看你穿!” 他猛然顿住,一脸无奈,妥协了下来:“依你。” “老公。我帮你洗菜。” 第一次和他一起弄了一桌子的菜,一家人围在一起,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很热闹。 开饭前,原皓臣亲了我的唇一下:“辛苦了,犒劳你的。” 宗晟瞪着眼说:“爸爸真恶心!” 原皓臣扬手轻拍了下孩子的脑门:“吃你的饭!” “嘤嘤嘤”宗晟装佯委屈向大哥告状:“大哥,爸爸抽我,他以后也会这样对你的。” 颢颢顿了顿,侧头说:“傻蛋,吃你的饭!” 宗晟的嘴哪这么容易闭上,吃到一半,又八卦了句:“妈妈,大哥的新娘子为什么不来了?” 我知道,他说的大哥的新娘子指的是露露。 原皓臣好奇的挑了下眉:“我怎么不知道颢颢有小女朋友?” “咳,傻蛋,吃你的饭!!”我瞪了宗晟一眼。宗晟‘哦’了一声,埋头开始猛扒饭。 吃完午饭,几个孩子躺在大厅的地毯上睡午觉。 我切了些水果,与原皓臣相依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孩子:“他们每天都这样吗?” “是啊,玩累了就自个儿趴那里睡了。”我起身拿了薄毯给他们盖上,午后的阳光 第92章 你不是爸爸的小公主 “多亏陈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展博洋给保了出来。知道自己已经做父亲的展博洋大概要洗心革面了吧。” 我疑惑的问:“小唯看上去是个正正经经的女孩,怎么跟道上的那些人扯上关系了?” 原皓臣说:“我了解得也不多,据说他们很早以前也就是认识了,那个时候,展博洋还是个大好青年,也没有在道上混,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直到有一天,小唯突然发现展博洋跟道上的一起走私案件有关,自那次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产生了裂痕,小唯多次想将展博洋拉回正道,谁知那小子太不争气了。” 我想了想说:“或许这都是命吧,希望这一次那展博洋能够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话音刚落,我只觉腰间有一只大手在来回轻抚,我抓过他的手:“大白天的,撩什么撩?!没见孩子还在那里睡吗?能不能正经一点?” 他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声:“男人真是难做,正经点儿,女人说没趣,情趣点儿,女人又说不正经。” 我抿着唇浅笑,挠了挠他那一头黑发:“晚上让你不正经还不成吗?弄得我有多虐待你似的。” “我知道,我家老婆大人绝对不忍心虐待我,每天都会让我吃肉的,对吗?” “对个鬼,老不正经的。”我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他还给我一脸作,嚎着:“我的心,疼!” “疼?疼就对了,有多疼就证明我有多爱你,你感受到来自于我对你深深的爱意吗?” 他闷笑了几声:“是,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第二天,孩子们都放学,我跟原皓臣说了一声,便去医院里看了小唯,只见小唯身边坐着一个帅帅的灰毛男,真的就是那种小女生能为之疯狂的洋气男人。 男人身上的饰口多得吓人,还打了一排耳洞,要是能正正经经打扮多好,至少看起来也是个正经的b。 看到我来。小唯有点儿小意外,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我扶过她说:“你身体才刚恢复,还是躺回去吧。” 她沉默听话的躺了回去,看了一旁的那男人一眼说:“博洋,你先出去吧,我和欣姐有些话要说。” 展博洋看上去是个很沉默的男人,话不多,听是轻应了声,轻抚过孩子的小脸蛋儿,起身离开了。 我坐到了她的床前说:“你这次可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了。” 小唯那小眼神 儿真让我有些不自在,她激动的扣过我的手说:“和欣姐比起来,我受的这些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我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了。” 小唯失笑:“欣姐,怪不得大叔这么喜欢你,我感觉我真的是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好人。” 我说:“其实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就是求个心安而己,人这一生总是不想留下太多的遺憾和过错,问心无愧,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听说,你为了救我都都失去了孩子。” “那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或许他到来的时候,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期待,所以才离开的,跟你没有关系。”提起那个失去的孩子,虽然他只和我有两个月的缘分,但是想起来总有点儿淡淡的感伤。 “大叔很爱你,我只能祝你们幸福了。” 想到原皓臣,我心里顿时暖了许多:“谢谢他对你和孩子怎么样?” 小唯苦涩的笑了笑:“他对我和孩子很好,只是他不肯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的不肯回头。” 我一听就火了:“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孩子都有了,怎么就不愿意回归正道?” “随他吧,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表面装着很洒脱,其实心里想必是放不下的。看她的神情便知,这种感觉我深刻的明白。 我说:“恐怕这关系是断不掉的,你能真的放下吗?” 问罢,她一脸难过抽了抽鼻子:“可是如果他继续这样混蛋下去,我也没办法跟他过日子。以后还有孩子要养活,他跟那些道上的人混在一起,随时有可能会危及到我和孩子的性命。” “你能理智的这么想就好,要不这样吧,等你出院了,先离开一段时间,想明白了如果他也有改变的话,再回来。” “嗯。”小唯点了点头:“我之前也想过这样打算,可是我能去哪?” “你要是想,我和皓臣都可以帮你。” “欣姐,你对我太好了!”她一脸感激的紧扣过我的手说。 “我还没有正式感谢你这样照顾着我的家人呢。” 说到这里,她脸一红,抓了抓头说:“我真的没有帮上什么忙,还麻烦大叔一直照顾我。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我轻咳了声,问她:“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你要老实回答我。” 小唯用力的点了点头:“欣姐,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问:“那个照片就是资源,是不是出自于你的手笔?” 她一脸囧样,扭扭捏捏的道出了真相:“那个,的确是我我那个偷偷拍的,大叔身材好嘛,我没有拍到重要部位啊,我就是呵呵,换点零花钱来花花,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说完她看都不敢再抬头看我,对于这件事儿,我倒是也没什么看法,只说:“你要是没钱的跟我说一声,就是先把那个资源” 她赶紧解释说:“那个早被大叔给黑掉了,连底片都没有了,真的!大叔早已知道我干了坏事。” 我想了想,估计就是那次,他看到我手机里照片时,后面怒气冲冲回去,原来是急着黑人家的资源去了。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没事儿了,你好好休息吧,出院那天给我打个电话,我让司机过来接你,我先走了。” “好,欣姐慢走哈。” 我开车回去之后,吓了一大跳,只见我所认识的朋友,包括我的亲人都齐聚在大厅里,我心中惴惴不安着。 “你们怎么?” 话还未说完,我老母亲率先冲上前来,打了我手臂两下:“你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一直都蒙在鼓里,你是想干嘛啊这?!你这死孩子,你快气死我了。” “妈”看她为我伤心的哭,我鼻头也一阵阵泛酸:“妈,你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一切都过去了。” “欣欣!”依农冲上前抱过我:“你不知道我昨天看了那个记录片,都哭了一个晚上。” 卓雅擦了擦泪水说:“当不当咱们是姐们?你这是想让咱们都心疼死吗?黎洛欣,你可真行!” “大家,冷静!冷静一点。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尽可能的想出安慰他们的话,扯着笑说:“还不是那个赵一帆,他为了做宣传,故意做得这到煽情的,你们也知道这些东西大多有水份的嘛,别当真。来来来吃水果。” 依农想起了什么,擦了擦泪水说:“我记得你跟我们说过,你当年病得快要死了,我和小雅还鄙视了你一番,以为你是在找借口,没想到是真的。对不起欣欣,咱们错了。” “你们再这样我可真的要哭给你们看了。”我朝老爸使了个眼色,他上前将哭得上 气不接下气的我妈扶到了沙发上。 煽情了好一会儿,伤感的情绪这才渐渐的过了。 “回来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妈拉着我的手,半喜半忧。 我用力的点头:“对对对,我妈说得总是对的。” 原皓臣公司忙完回来,他们已经离开了。带回来一个礼盒递到了我面前,说:“去试试。” 我失笑,将正在洗的菜给放下:“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推着我走出了厨房:“别问了,去试试,厨房里的事情暂时交给我。” 我打趣儿的说:“辛苦你了原大厨子。” 说着,我拿着礼盒走到了房间,打开一看,是件淡的晚礼服,手工制的,上面绣着的花色很特别,即典雅又时尚。 我喜爱得不得了,拿着礼服在身上比了比,似乎刚好合身,换下礼服,我在镜子前照了照,欢喜的跑下了楼去。 孩子们正在客厅里玩儿,看到我穿着新裙子下来,通通围了上来:“好看吗,孩子们?” 孩子异口同声的叫着:“好看!” 丫头更是激动,上前抱过我说:“妈妈最好看,丫头最好看!” “对,我家丫头是最好看的!”我揉了揉丫头白面团般的小脸蛋儿,自豪的说。 原皓臣正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瞥了眼咱们母女,说:“两母女是最臭美的。” 丫头觉得爸爸不该这样说,扬着笑容的小脸蛋儿瞬间就拉长了,看向爸爸:“丫头也要漂漂的新衣服,和妈妈一样的。” 他爸说了句:“丫头现在没有腰,穿不了这种,爸爸给丫头买蓬蓬裙。” 听到这里丫头欢快的跳了起来:“丫头要买蓬蓬裙,做小公主。” 宗晟白了妹妹一眼:“你又不是小公主!因为爸爸不是国王,所以你永远都做不了小公主。” 丫头听了鼻头一酸,伸手去打宗晟:“你是坏哥哥。大坏人!” “原宗晟!你去面壁!”原皓臣眼一瞪,指了指一旁的墙角。 宗晟撅着嘴:“宗晟又没有撒谎,爸爸不是国王,丫头怎么会是小公主?小女生就爱做白日梦,我最瞧不起了!” 哎,我家宗晟,嘴怎么就这么贱? 叫他站着不动,原皓臣大步走了过来拎他,我嗅了嗅鼻子,喊了声:“孩子 他爸,你是不是在烧菜,好像糊了!” 原皓臣听罢,一把将宗晟丢给我:“看着这小子,好好教训教训。嘴巴太多事儿了!” 说着,窜进了厨房。 “妈妈,宗晟又没有说错话,是爸爸没道理!” “嘘嘘!傻蛋,你就别犟了,你这么小个儿,哪来的勇气跟你爸对着干?” 原宗晟总算安静了下来,冷哼了声一脸不服气:“等爸爸老了,宗晟长大了,就有力气对着干了!” 我的老天!原宗晟总有一天会要把他爸给气死的节奏。 颢颢无语的瞥了眼宗晟,说:“你还是多读点儿书吧,书读得多了,就不会这么弱智。” “我才不爱读书,以后我要做将军!跟别人打架,电视里的将军好威风啊!”说着宗晟打了两下拳头,还真有模有样的。 原皓臣从厨房里出来,怒吼了声:“打什么架?要是让我知道你打架,看我不抽死你!” 宗晟吓得赶紧躲到了我的身后,探出半颗小脑袋瓜一脸警惕的盯着他爸。 随后一脸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你们都不爱宗晟,都不爱宗晟了” 我揉了揉宗晟的头:“好了,你就别委屈了,少说两句总没错,妈妈可喜欢宗晟了。” “宗晟也可喜欢妈妈了。” 原皓臣烧四菜一汤,本来还有一道西红柿炒鸡蛋的,给烧糊了。吃完晚饭,我提出负责洗碗,他打下手给我擦盘子。 我心中甜滋滋的问他:“你送我裙子,有什么用意?” 他笑了笑说:“过几天有个大型的商业交流晚会。我想带你一起过去,给大家介绍介绍。” 我说:“你就不怕那些合作伙伴们笑话你见意思迁,老婆换得比衣服还快?” “他们没见过我老婆” 好吧,看在这个答案很满意的份上,饶过他了。 盘子快要洗完的时候,兄弟俩本来在浴室里洗澡,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人光着身子,满是泡泡的从浴室打着出来了。 小孩打架倒是一件正常的事儿,家里兄弟姐妹一多,难免有些矛盾的,但这一次,宗晟似乎还真是受委屈了。 原皓臣冲上前将他俩兄弟给拉了开来:“干什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动手,是不是欠抽了?” 宗晟很是激动,一把挥开他爸的手:“我不要 认你做爸爸,你偏心!你只喜欢哥哥,你不喜欢宗晟!!” 后来我了解到原因竟是原皓臣送颢颢去学柔道,而没有送宗晟去,我当然能够理解原皓臣为什么不送宗晟去学柔道。毕竟这孩子太容易闯祸了,到时候拳脚工夫练好了,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别人。 教育孩子的学问我们做父母的还有很多不懂的,却必须去学的。 躺在床上,原皓臣问我:“我这样的决定也是为了宗晟好,难道真的错了吗?” 我说:“可能是缺乏沟通,和孩子好好聊一聊,他会明白的。” 原皓臣长叹了声:“宗晟那小子脾气太倔犟了,他有自己的一套处理和理解方式,很自我,你跟他讲道理,他未必会听。” 我拍了拍原皓臣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把这小子交给我,我去和他好好聊聊。” 第二日清早,我亲自送宗晟去的学校,在路上,我牵着他的手,他也一直没有吭声,似乎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 “宗晟,昨天你打哥哥是不对的。” 宗晟一脸憋屈:“他不是我哥哥,他老是欺负宗晟,宗晟又打不过他,现在爸爸不让我去学柔道,只让哥哥去学,就是让哥哥将来欺负宗晟。” 这混世小魔王,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宗晟,我们是一家人,不应该谁欺负谁,妹妹比你小你就要照顾妹妹多一些。” 这小子马上反驳了回来:“那宗晟比原宸颢小,为什么原宸颢不多照顾我一些,还总是打我,他打我爸爸也不管。” 说到这里,他瘪嘴还哭了起来,那小样儿别提有多委屈了。 “爸爸是为了宗晟好,才不让宗晟去学柔道的,现在有哥哥保护宗晟,所以宗晟再长大一些。找到哥哥这样大的时候再学。” 宗晟抽了抽气:“可是宗晟喜欢柔道,哥哥又不喜欢,为什么不让宗晟去学?宗晟也可以长大了保护哥哥和妹妹。” 我看着孩子那迫切的眼神,问:“如果我让你去学了,你还会不会欺负妹妹和其他的小朋友?” 宗晟缩了缩肩膀,自知理亏:“我以后再也不打班里的小朋友了,会好好的和他们做朋友。妈妈,你让宗晟去学吧。” “那你要记住今天对我的保证,再也不闯祸,也不打班里的小朋友。” “我答应!” 我一脸严肃:“不 要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先想想自己究竟做不做得到,如果自己做不到就不要答应,不然失信于人,就是无能的表现。” 宗晟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宗晟可以做到,妈妈,宗晟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你让宗晟去学吧” 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我才试着相信了他:“那好,一个月的观察期,如果我发现你再找别的小朋友打架,或者闯下祸,以后就再也不让你学柔道或者是跆拳道了。” 小家伙用力的点了点头,和孩子总算协商了下来。 那场商业晚会很大型,我挽着原皓臣的手,总实在的有点点虚荣心,这个男人成功多金英俊,多少双羡慕的小眼神儿直接朝我这边瞥了过来,我不由得将原皓臣的手臂挽得更紧。 这次宴会的专访记者当然趁着这次好机会,死紧着原皓臣开扒八卦了起来。 “原总。这可是您第一次带妻子出席这样的大型活动啊。” 原皓臣看了看我,点头微笑。 “原总,您的妻子看上去跟您很相配呢,能否说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原皓臣没有回答直说:“欢迎你多问一些关于我工作上的事情,私人生活我不太希望被公然采访曝光。” “好的好的,那原总听说这次你们会出新季度的奢侈品,要打造最闪耀之钻,能不能透露一下关于新季度产品的一些消息呢?” 原皓臣想了想,说了句:“这总事情,你应该采访我们公司的策划经理。” 专访记者一脸懵逼,原皓臣牵着我走开了,挑了个安静点儿的角落,看着人群却总觉得像是在过两人世界一般甜蜜。 “皓臣,你刚才那样会不会太” “没什么。记者们总是想在这些人身上找到一些有价值的新闻,没有了我,他们还有数不完的目标与任务。” 说着他扣过我的手,笑说:“我其实并不太想带你过来,毕竟太无聊了,而且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还得勉强微笑。我带你来,就是想给你正身,我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你是我原皓臣唯一的妻子,星辰的董事长夫人!”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是我愿意奉献出一生一世的人。 没多久,小唯出了院,我给她安排了一处地儿,好生休养着,那个男人也没有再来打搅她。 她在房间四周看了看,一脸兴奋:“欣姐 ,你这的环境可真好!” 其实这个房子就在带她来之前,和原皓臣商量已经决定过到她的名下,这些年多亏了她照顾孩子们。 “以后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瞪大着眼睛,那俏皮的模样,像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乐观而纯真。 “这个这个要送给我?” “对啊,谢谢你帮我照顾孩子们。” “哎呀!”她摆了摆手:“我真的没有怎么照顾他们,颢颢可听话懂事了,就是原宗晟那小混蛋呃。小家伙,他有点不受教,简直就是混世大魔王!不过我也抢了他好多零食吃,估计他一辈子都忘不掉,自己的零食总被我偷走的事儿了。” 我笑出声来:“他现在渐渐也听话懂事了,希望以后别长成一颗歪脖树,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欣姐,你人真好。”小唯抱着孩子送我出门,我看了看她和怀里的孩子说:“别送了回去吧,外边天凉了,孩子怕冻着。” “那欣姐你慢走,今天什么都没准备,你下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一定亲手烧饭给你吃。” 突然我脑海里想起原皓臣的一句话这丫头不会烧菜,只会烧厨房!! “哈哈好,到那时再说。”我拉开车门,开着车缓缓离开了这里。 后来没多久就传出了小唯要结婚的消息,原皓臣对小唯的事情还是挺上心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般看待。 让她把人带家里来看了看,那男的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是某个公司的小职员叫凌盛。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话不多有些内向,和原皓臣说话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的。 可能原皓臣是职场老手,所以凌盛没敢正眼直视原皓臣,原皓臣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 用家里用完晚饭,他们离开,原皓臣一脸严肃的趁凌盛上洗手间的功夫问小唯:“你这次是认真的?” 小唯想了想说:“反正人总得找个伴儿的,我觉得他人不错又老实,也不嫌弃我带着一个孩子,所以也不想再挑来挑去了。” 我从来都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还会说出这般沉重的话来,可能是经历得太多了,虽然表面上还挺开朗活泼,但经过这些事情,心理上总会变得成熟起来。 “只要你自己真的开心就好,人这一生太长了,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 ,现在就从这个坑里跳出来,别到时候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原皓臣劝解着。 外人也看得出来。小唯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感情,是她自以为的合适,可是她不知道一段婚姻是用感情做为基础的,如果你不爱那个人,那么又怎么懂得付出和妥协? 小唯沉默了下来,看样子似乎心意已决,我们也没有再劝她什么了。 果然没多传传来小唯与这个男人结婚的消息,还亲自送来了喜贴,我和原皓臣端祥着结婚照片良久,我说:“我觉得这个婚结不成。” 原皓臣抬眸看向我,问:“为什么?” 我说:“他们俩个看着并没有夫妻相。” 话音刚落,原皓臣扳过了我的脸看了看说:“看样子我们很有夫妻相了?历经这么多磨难最终还是在一起,是得多深的夫妻缘?” “可不是吗?生生死死了几次,多不容易啊!所以说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 “宝贝儿,那今晚,你可得好好珍惜一下我。”说着男人往我颈窝里蹭了蹭。 我装着一脸嫌恶的推了推他:“孩子还在那边看着呢。” “那帮小鬼哪有时间看我们?正盯着动漫看呢!”说着快速的往我嘴上偷亲了一下。 “原皓臣!” 他推了推我:“先把仨小家伙给哄去睡觉吧。”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七点多,不到八点半都不会上床睡觉的。” “看我的。”原皓臣起身,走到孩子们跟前,我还以为会使什么小手段,结果他吼了句:“去睡觉!!明天谁六点钟起不来,看我怎么收拾!” 那帮熊孩子吓得赶紧做鸟兽散了,钻进了房间。 我眨了眨眼:“你就这样把孩子们赶去睡觉了?” “证明我的威信很高。”他关掉电视,说:“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哟~变乖了。”我打趣的调侃着。 原皓臣回头笑了笑:“好好珍惜我,我可是绝世好男人的标准。” 我差点就对他吼出‘滚犊子’三个字,他学机灵了,趁我没‘发飙’之前,赶紧遁走。 他给我放了泡泡浴,躺在温热的水中很舒服。懒得不想动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他敲了敲门:“老婆,你再泡下去,水都凉了。” “没有,我还想再泡一会儿 第93章 漂亮的女秘书 展博洋挑衅的模样竟让新郎丝毫没敢反抗,说出一句话来。 小唯神色紧张甩了甩展博洋的手:“你疯了?!放开我,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凌盛的性子实在太怯弱了,面对这样的阵势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他那老实的模样,我都替他感到心揪了起来。 原皓臣摇了摇头小声的说:“老婆,你还有神算的天赋,看来小唯和凌盛真的没有夫妻的命,凌盛凌盛,这名儿也实在太不适合这个性了。” “你还兴灾乐祸?”我抽了抽他的肩膀。 他嘴角微微勾起,说:“我们自然是不用担心,这场电影券还是挺值的。”说着他将手中的请贴扬了扬。 原皓臣话音刚落,只见小唯的姐姐苏静从教堂的宾客席上腾身而起,那气势十足,怒喝了声:“你是谁?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放开我妹妹,滚!” 我还以为展博洋就是个普通的小混混,谁知他完全不怕苏静,还一脸坦荡的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希望能给小唯幸福,希望大姐成全。” 苏静神色一颤,眼光冷冽:“谁是你大姐,再乱叫,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我狠狠打了个冷颤:“这苏静还真是不好惹的主,不知道遇到依农哪边能胜出。” “看样子大概平分秋色。”原皓臣与我咬耳低语,一边看着眼前这场渐渐失控的闹剧。 小唯为难极了,一边是姐姐,一边是真心爱着的男人,眼中的泪花就这么给冒了上来。 “姐姐”小唯咬了咬唇:“我,我和博洋” 她果然还是放不下展博洋的,哪怕展博洋曾经伤她负她,对他不管不顾。 苏静愤怒极了,冲上前给了妹妹一个耳光:“没出息!!” 展博洋一把拦在了苏静的面前:“你怎么打人?小唯并没有错” 话还未说完,苏静朝展博洋扬手给了两个耳光,展博洋被抽得莫明奇妙。 “你把我妹妹害成什么样子你心里不清楚?眼看她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过安定的生活,你却突然临门上前插一脚,是不想她好好过了?她究竟欠了你什么?上一次为了你这小混蛋差点还一尸两命,她还不敢告诉我,如果不是有人对我打小报告。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这番话又让小青年的气焰给打消了下去,他只是一手紧扣过小唯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一丝一毫。 我悄声的说:“我觉得这个展博洋还是不错的,明明看上去人也正直对小唯也真心,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混帐?” 原皓臣打量着他们一番说:“我们不是当事人,永远都没有权利去揣测推断,或许是有诸多苦忠也不一定。” 是吗?苦衷如同当初我背负着罪名一声不吭离开时一样? 事情已经进展到白色化阶段,眼看两方僵持着不下,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微胖男人,那男人晋三爷和原皓臣是一眼就给认了出来。 “市局长?”原皓臣讶然。 我问:“你咋谁都认识。” 原皓臣匆匆打量了我一眼,说:“必定是认识的,生意场上许多事情都离不开这些人在背后扶持一把。我请这个林局长吃过几次饭。所以认识,至于晋三爷。那更不用说了,虽然道上混了这么些年,但是这些年漂白,跟林局长打交道也比较多。”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林局长突然到来,看来事情还真有一番转机了。 晋三爷热情的上前与林局长握了握手:“哎呀,什么风把林局长给吹到这儿来了?” 这林局长将视线定格在展博洋身上,说:“我听说博洋心爱的女孩子要嫁给别人了,这孩子特别伤心,什么劝也不听我的,我一个不留神,他果然跑到这里来闹腾了,三爷别见怪。” “说哪的话!”晋三爷豪爽的大笑了几声:“没想到绕来绕去。都是熟人啊!” 展博洋牵着小唯的手强势走到林局长的面前:“林叔叔,她就是小唯,我心爱的人。” 林局长好好端祥了小唯一番连连点头,似乎很是满意说:“怪不得我们博洋会对小唯心心念念,原来是个大美人儿!” 此时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小唯歉意看向凌盛,凌盛眼中满中羞愤,却不敢声张,这怯弱的性子到底是不适合小唯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苏静秀眉紧锁:“看来这场婚礼是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只会让人看笑话。” “对不起姐姐。”小唯抿了抿唇,埋着头不敢看苏静的眼睛。 林局长笑了笑说:“要是几位不介意,就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聊聊?” 展博洋听罢,觉得有希望了,下意识看向小唯:“小唯,再给我一次机会。” 小唯扭捏了良久,才轻应了声,挣扎开了展博洋的手,走向凌盛。 “凌盛,我” 凌盛胸膛鼓动,双眼绯红,泪水瞬间凝聚在了眼眶里:“为什么?我有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样羞辱我?” “凌盛,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你就是有!!”凌盛情绪突然失控的颤抖着身子吼了出来,小唯吓了一大跳。 “你冷静点儿,我” “别说了!”凌盛凄凉的笑了笑:“说到底你还是不喜欢我,你一直喜欢着别的男人,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结婚?还说不是羞辱我!你这是让我在所有的朋友和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这尴尬的场面,谁都不好上前去帮衬一把,我低声说:“这凌盛发起脾气来还怪吓人的。” 原皓臣冷笑:“这种人平时不爱作声,性子内敛,把所有的小事都爱积压在心里,慢慢慢慢膨胀,最后点燃导火线,就随时都能炸了。”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原皓世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是这种人,我平常不是有在床上好好发泄?” 我:“” 小唯眼见他如此情绪激烈,也跟着着急起来:“凌盛,你听我解释,我想和你结婚是认真的,可是我依旧忘不掉他也是真的,如果他今天没有出现,说真的,我就跟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也会让自己努力的忘记他,凌盛你是个好人,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如果要说,是我对不起你。” 谁知,小唯的解释并没有起到效果,凌盛一把推开小唯,身子直直撞墙上撞去,谁也没想他会这么偏激,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血溅当场。 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直到有人吼了句:“快叫救护车啊!” 好在后来凌盛没有什么大碍,抢救回来一条小命,但是也让人唏嘘不己。因为这件事怀,凌盛受到了公司的同事的嘲笑,后来工作被被辞退了。 之后他不知所踪 据原皓臣回来说起那展博洋,可玄乎了。竟然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他是个小警察,父亲与警局的局长当年是同事,为了救现在林局长一命,死掉了,林局长对展博洋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很宠爱。 从小在国外培养读书,来后十六岁回国,说要当警察做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林局长拗不过他,只好安排了他进了警校,没想到他自个儿申请了去黑帮做了卧底,林局长 没批准,展博洋就不回家。 最终林局长当然还是答应了他,之后展博洋遇上了小唯,所以前后反差可以理解,突然变坏这些事儿,也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好在最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我总觉得凌盛很可怜。 我说:“那凌盛听说被炒了。要不你找一找他,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到咱们公司里当个小职员。” 原皓臣放下手里的咖啡,瞥了我一眼,继续回复着邮件,一边说:“你连这个都操心,小心更年期提前。” “原皓臣!你是不是找打?”我作势的一巴掌往他脑门上抽去,他也没看我,但是灵敏的给躲了开来。 我好奇的问他:“你这是怎么能一心二用的?” “这是天赋,我还能一心三用你信吗?对于那些智商低的,自然是连想都不要想了,努力的去做好一件事儿吧!” 我冷哼了声,这回可真的生气了,他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的智商!!可特么我的情商比他高啊,总比他一天到晚摆着一张死鱼脸要强吧! 终于他合上电脑,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们。” 礼物是最能勾起女人心的东西,自然什么闷气都抛到了一旁,我有点儿矫情的凑到了他的身边问:“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究竟要送我什么礼物?” 他神秘一笑:“这份礼物很大,前所未有的大,是所给我家人共享的一件礼物。” “说不说!?”还在卖关子! “现在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惊喜了。”他含着笑,盯着我。 我戳了戳他的咯吱窝,因为他怕痒。他严肃脸的躲了开来:“黎洛欣,我不是开玩笑的,别碰我的咯吱窝。” 他话音刚落,我朝他扑了过去死命的戳他的咯吱窝,他像是一下被我点中了笑神经:“别别闹!痒!!”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我拼命的找着他的痒,他笑得全身都软了,没有用力的将我推开,最终被我磨得妥协了下来:“说!朕说还不行?!” 我终于收回了手,含着笑,半跪在沙发上,端正着身姿,一脸认真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欣欣,有时候你作得我” “你想把我怎么着?”我眼一瞪,这混蛋如果再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我会继续动用酷刑! 他突然一本正经的凑上前,伸手摩挲着我的下巴说: “让我有冲动,把你给!” “你这个大变态!” 他一脸不能理解:“难道你不该说。老公,我很期待?” 我配合他点了点头:“老公,我好期待。” “那我现在就满足你好了。”说罢,他一个猛扑将我压在沙发上,我一开始是抗拒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惊喜!” “让我亲亲,就告诉你。”于是我让他亲亲了好一会儿,亲得老娘快要意乱情迷,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初衷。 “不行!”我一把推开了他:“你还没有说那个惊喜究竟是什么!” “好,马上告诉你,让我抱一抱,我就告诉你。” 他沙哑暖昧的嗓音让我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吱吱唔唔的说:“你你不是现在抱着我吗?” “此抱非彼抱。我说的是那个更深层次一点的抱,嗯?”他那声鼻音,魅惑力十足,将我迷得脑子瞬间变浆糊,跟牵了魂一般,顺着他的意点了点头:“好。” 他还真够卖力的抱了我一次,还想连接来第二次,我果断的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刚才被美色迷昏了头,这一次绝对不要再被他迷惑。 “你究竟说不说?!不说的话,今天你休想再碰我一根汗毛。” 他现在正兴志高涨,哪有不应之理,点头说:“再来一次,我以人格发誓,绝对不欺骗不隐瞒黎洛欣。”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好色?”话音刚落,他阴沉着脸,有些粗暴的顶了进来,我闷哼的声捶了锤他的胸膛:“你轻点!” 他半眯着眸,一脸不悦:“老实告诉我,还有哪个男人对你耍过流氓?” “有!一个混蛋!!” “谁?叫什么名字,我去好好收拾了他!”原皓臣说得咬牙切齿,我听得胆颤心惊,这丫的就是外表斯文,实则跟个流氓也没什么差别。 “他,他姓原!叫原皓臣,你现在去打死他!” 我一脸挑衅。他微怔了片刻,扯着嘴角笑了笑:“那,先办了正事儿吧,等办了正事儿” “然后呢?”我阴恻恻的笑了笑,他更是发力的猛烈动作起来:“然后,你被我草昏过去!” 他动作太过激烈,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了出来。我想吼出两嗓子以发泄心中不满,但张着嘴刺激到却什么也叫不出来了 第二天醒 来的时候,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张地楔与一张证书,我拿过证书看了看,刚开始还没看明白,只见烫金的证书看上还挺高大上的。 上面几个大字写着‘月亮岛国王证书’。看罢,我差点笑岔了气! 突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那端传来原皓臣带笑的问候声:“王后大人,喜欢吗?” “原皓臣,你搞什么鬼?什么月亮岛国王证书?谁颁给你的,要不要脸,你说!” 他笑了笑说:“这怎么能叫不要脸?我用自己的钱,买了一座岛,取名叫月亮国,我是国王,你是王后,丫头就能继续做小公主。” 我顿时收敛了调侃他的心,看似他这些浮夸的行为,不过是为了给女儿圆一个梦。 “你是好爸爸。” “嗯哼~我也是个好丈夫。” “臭不要脸的。”我挂断了电话,却还像个热恋中的姑娘。紧握着手机,满脑海都是他的笑脸与音容。 一个星期后,月亮岛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们坐着游轮去了海岛,那处小岛还挺大的,插着一面小旗帜。原皓臣抱着丫头说:“丫头,这个是我们王国的国旗。” 这图案很特别,很漂亮。我用手肘撞了撞原皓臣:“你亲手设计的?” “当然,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交给别人?” 丫头显得十分激动:“爸爸,那丫头就是小公主了吗?” 原皓臣吻了吻等等的脸蛋儿:“对,丫头永远都是爸爸心中的小公主。” 宗晟有点儿不敢相信,扯了扯我的衣角:“妈妈,丫头是公主。那我不就是王子了吗?” 我无奈一笑:“你们都是小王子小公主,是爸爸妈妈心中的小宝贝儿。” “好棒!!”宗晟兴奋的跳了起来,颢颢跑到海边抓了一只好大的螃蟹,举到了头顶:“你们快看,有螃蟹!!” 宗晟一听,立即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过去,到底是兄弟俩,跟女孩子的喜好不同,等等赖在爸爸的怀里,都没兴趣看一眼。 岛上的别墅还在重建,听说这个岛之前是台湾一个富商买下来的,后来富商的儿子出了车祸去逝了,变卖了家里的一切。带着老婆移民去了加拿大。 我好奇的问了句:“这个岛,你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 原皓臣率先往前走,一边说:“也没多少钱,捡了个大便宜,大概在一千万美元左右。” 我在心中换算了一下,这得多少人民币! 他突然用手弹了我的额头一下:“算什么呢?小钱而己。” 我狗腿的立马抱过原皓臣的手臂:“老公,更奢侈的包养我吧!” 因为岛上的别墅还有没有建成,我们和这里的几个工人,岛中林子里选了一块大空地,开始烧烤午餐。 对于烧烤这些技术活,原皓臣的经验可算是丰富,那些年在南非的日子,没少搭把手给小伙计们开小灶。 颢颢和宗晟捡了许多海蟹。宗晟说:“爸爸爸爸,我要烤螃蟹吃!!” 颢颢讶然的盯着弟弟:“全烤了吃??” 原皓臣看了看螃蟹说:“个儿不大,不过勉强能吃。” “那那我去把它们放回海里。”颢颢抱过螃蟹就要放回海里,宗晟愣是不肯:“我要吃螃蟹!我要吃螃蟹!!” 兄弟俩争来争去,最后我说:“行了宗晟,你们俩一人一半,颢颢放一半回海里,宗晟留一半烤了吃,这样总行了吧?” 原皓臣打量着兄弟俩,久久才收回视线,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原皓臣笑了笑,熟练的烤着牛排与火腿,一边小声的说:“颢颢和宗晟我在想他们的将来。” “他们还小” “孩子们一眨眼就会长大。而我们一天一天的老去。”原皓臣竟难得感叹了起来,说:“宗晟,更适合当一个裁决者。而颢颢” 我心口一窒:“这些事情,现在说还太早了。” 原皓臣轻应了声,朝远处两个小家伙喊了声:“快回来,肉都烤好了。” 丫头看到肉就往我怀里躲:“丫头不吃肉。” 我满是无奈:“丫头不吃肉长不高,吃一点点好不好?” “不吃不吃不吃!”等等将小脑袋拔得像拨浪鼓,埋在我的胸口就不肯起来。 宗晟一边看着自己的螃蟹流口水,一边往嘴里塞着牛排,吃得满嘴都是。颢颢默默的站远了些,不忍心看那些变成美食的螃蟹们。 我们在岛中的林子里扎了几个吊床,美美睡了一个午觉,在太阳落山之前。乘着快艇打道回府了。 大概半年之后,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好端传来赵一帆亲切的问候声。 “还好吗欣欣?” 我微怔了片刻,欢喜得差点叫出声来: “一帆?!” “是我!”赵一帆笑了笑:“过两天回来,请你,还有你家那位,一起出来吃个饭。” “呃”我犹豫了片刻:“你说皓臣吗?” “是啊,原皓臣那家伙还疑心病很重吗?我趁这个机会,想把一些话都跟他挑明了说。” “不不用了吧?”天,好不容易平息了下去,我可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赵一帆失笑:“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看我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吗?放心吧,不会吵起来的,这次和平解决,都结怨了这么多年,难道不该了结彼此心中的一些疙瘩?” 我想了想,说:“我明白了,我找个机会跟他说说,对了,要去机场接你吗?” “不用麻烦你了,我休息好了再给你电话。再见。” “好的,再见。” 此时原皓臣一边擦着头发,穿着深蓝色的真丝睡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下意识问我:“谁的电话?” “是是一帆的。” “一、帆!”听到这个名字,他咬牙切齿了起来:“你叫他叫得这么亲密?!” “老公!”我可不想再为了这些事情与他吵架,赶紧扑进他的怀里,不知羞耻的说:“皓臣宝宝,我叫你不是叫得更亲密吗?我顶多叫他一帆,可是老公只能叫你一个人啊!” 他的表情果然缓和了很多,吃软不吃硬的男人,早就摸清了你的套路! “他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他一脸不爽。 我给了他一计小眼神儿:“就朋友之间的问候啊!这些不行吗?” “他那么多朋友,就问候你是什么意思?” 卧操,这男人钻起牛角尖来,怎么就那么蛮不讲理了?! 我装佯生气的放开了他的腰身,扭过了脸不再看他,一阵沉默之后,他也没来哄我,我闷闷的独自一人钻进了被子里。 男人啊,有时候吃起醋来,简直令人发指! 到了晚上十一点。他终于从书房回来上了床,在我耳畔轻轻的问了句:“睡了吗?” 我将眼睛眯开一条缝,背对着他没答理。他冗长的叹了口气,平躺在床上关掉了房间的里的灯。 不一会儿,他又翻起身,从身后抱过我:“生气了?” “别吵!我睡觉呢!”我拍开了他抓在我左手臂上的手,不爽的翻了翻身。 “你睡了两三个小时还没睡着?”他不死心,一只手又抚上我的手臂,还来回摩挲着,那小动作就像在我的心里挠着痒痒。 “别动!”我抓过他的手,躺平了身体,瞪着眼睛盯着他。 他认真的看着我,严肃的说:“宝贝儿,你有眼袋了?” 我下意识捂住我的双眼:“真的?我有眼袋了?是不是很严重?” “哈哈哈哈哈” “原皓臣!!”他成功激发了我体内的洪荒之力,使出我的拂山无影脚,成功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他惨叫了声,就没了声音,我等了一会儿,心口一窒,吓得从床上跃起,扑向他:“原皓臣!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头了?你醒醒” “嘶~好疼!”他揉着后脑勺,从地板上爬起。 我赶紧跑去开了灯,检查着他后脑的伤情,拼命的给他揉了揉:“你没事吧?怎么就摔到脑袋了?” 他苦着一张脸,说:“没。我没事儿,你怎么不开灯啊?” “什什么?”我看了看房间,明明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啊! “老公,你别吓我!” 他睁着眼,伸出手朝前方摸了摸:“好黑,去把灯打开。”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竟然双眼无神呆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顿时捂着嘴就要哭了出来。 “你看到我的手没有,看到没有?” 他缓缓靠近,但眼神没有焦聚:“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欣欣我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 “皓臣!不会的,你不会瞎的!” “我现在已经瞎了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我瞎了,宝贝儿。快来安慰我。” “混蛋!”我狠狠抹了把泪水,他看我真的吓出了泪水,收敛了玩笑,赶紧坐起身将我抱进了怀里:“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就开个玩笑嘛。” “你以后再敢开这种玩笑,我就真的跟你翻脸!” “好了,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傻瓜,怎么可能一摔就能给摔瞎了?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啊~不哭了。” 我捶了他胸口两下,带着些情绪激动后的鼻音:“不过,你扮瞎很像!害我以为是真的。” 他说:“是尼森教我的,你要想学我下次教你。” “你们这些丫混蛋 第94章 今晚我不回来了 艾莉今天穿着一件收腰包臀深绿色长裙,微卷的综发干净利落的缠在脑后,显得十分有气场。 我本想着对她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但奈何平常二货惯了,摆不出谱来。 “我……我过来逛逛。” 得到身份确认,那前台小妹脸色吓得苍白,连连赔不是。艾莉沉着脸说:“这就是我们的董事长夫人,有时间多了解了解公司看看报纸,有些东西还有有必要去知道的,以免再次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前台小妹连连点头,我竟对艾莉的好感蹭蹭的上涨了,我这种人就是别人给一颗甜枣就能被收买。 “董事长夫人,请。”她谦和的让我先走进了电梯,按下了电梯键。 我悄悄瞄了她几眼,从包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给她:“擦擦汗吧。” 她微怔,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一起走出电梯,她替我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看到我和艾莉一同进来原皓臣微怔。 艾莉只是将文件放到了原皓臣的办公桌上便沉默的匆匆离开了。 原皓臣看着我笑了笑,问:“看上去气色很不错,你去做spa了?” 他的眼睛越来越犀利了!我凑上前,献宝的问:“我今天美吗?” “美,美得突破了宇宙新边际。”他一边看着文件,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愤愤的一把拿过了他的文件,他眉头一蹙正欲发怒,迎上我圆瞪的眼睛,扯出一抹浅笑:“宝贝儿,今天太热,火气好大!” “艾莉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一副无语的表情:“怎么扯到艾莉身上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闲言闲语?” 我撇了撇嘴:“你老实交待,跟艾莉有没有过私情?” “哟,还扯出私情来了。”他根本没有放心上。 我都快直喷火了,他居然还这个态度:“究竟有没有?” “你这个样子有点儿无礼取闹。”他不痛不痒的回答:“我对你的心怎么样,你还不清楚?” “那艾莉长得那么漂亮,是个女人都会多想的吧?” 他低低的笑了:“你吃醋我很高兴,证明你在乎我。艾莉再漂亮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和她的老公很相爱,还有了两个小宝贝,我犯不着做个男小三儿!再说,他们俩那么多年的感情了,我想做 也做不得。” “什么?你还想?!”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己。”他赶紧解释,见我终于平息了怒火冗长的舒了口气:“别老是疑神疑鬼的,天热起来了,别正午的往外跑,中暑了怎么办?你身子底子差,就多在家里修养着,与你的那帮八卦姐妹们做做脸,睡睡美容觉,可比我们男人的日子好过得多。” “滚蛋!”我拿过他桌上的冰冰的苏打水喝了一大口,喘了会儿气:“那个,说点事儿,昨天忘了跟你说了。” “嗯?”他拿过文件签完字,抬头瞄了我一眼,毕竟我很少这么正儿八经的跟他谈事情。 我说:“那啥……一帆回来,想请咱们一起吃个饭,你去吗?” “太忙,不去。”他想也未想便给回绝了,我将杯子往他跟前一摔:“不去拉倒,我自个儿去见他!” 说着就往门外走,正要拉开门时,他突然问了句:“什么时候?” 我偷偷笑了笑,转身时,摆出正经脸:“就在这两天,人家还特意提名让你去的。” “准没什么好事,如果是想挖墙角,丑话说在前头,我当场就会打爆他的头,你自己再深思熟虑一番吧。”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你是这么冷暴力的男人吗?” 原皓臣抬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说:“我还真是这么冷暴力的男人。” “行,那我先给一帆打好招呼。”说着回头要走,原皓臣叫住了我。 “你干嘛去?现在外边太阳这么大,陪我一起用个午饭,睡个午觉再回去!”他命令着,我倒是挺喜欢他现在这霸气的模样。 “都听你的!”我含羞带怯的说了句。 他白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行了,我懒得说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要吃白酌虾,酸菜鱼头汤,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在原皓臣公司里吃完午饭,他陪在我在休息室里睡午觉,空调温度开得有点儿低,我往他怀里靠了靠。 “冷?”他转了个身将我整好抱进怀里,这样很有安全感。 “你这样抱着就不冷了。” 他低低的笑了,吻了下我的额头,说了句:“傻女人。” 我拿着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他突然一处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这可是你先挑逗我的。” 说着双手钻进了我的衣服底下,坏笑了下贴近我的耳畔低语:“手感真好。” 那可不是?女人上了年纪就得保养,不然怎么当个老娇精,怎么把你给迷得七荤八素?! 他极尽温柔的只要我了一次,放我沉沉的睡了过去,将空调关小了点,下床穿好衣服继续工作去了。 三天后,赵一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约我们一起吃午饭。我们赶去了约好的酒店,走进包间,只见他们似乎已经久等了好些时候,我发现赵一帆身边坐着一个知性的美人。 黑色微卷的头发用发带随意绑在脑后,印花淡雅的长裙,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一个小酒窝,看起来很迷人。 原皓臣打量了那女人一眼,似乎放松了警惕与戒备,确定今天赵一帆大概不是来跟他抢人的。 露露长高了还晒黑了很多,不过那模样儿更加俏丽开朗起来,看到我,高兴的从凳子跳下扑进了我的怀里:“妈妈。” “露露!”我一把将露露抱起,笑说:“露露长高了,更漂亮了呢。” “妈妈,露露好想你。”说着她贴心的在我的脸上亲了亲。 原皓臣半眯着眼盯着露露,也没有说什么。我放下露露说:“去坐好,我们就要开饭了。” “好。”露露很乖的爬上坐位,可见赵一帆把露露教得很好。 我们难得气氛和平的坐在了一起,赵一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叫米苏,米苏,这位就是我经常提起的黎洛欣,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位是原皓臣,星辰的董事长,也是欣欣的老公。” 米苏点头至意:“你们好,我叫米苏。” 赵一帆将菜单递给了我们:“我们已经点了几个菜,就等你们过来了,想吃点什么尽量点,今天这顿我请的。” 原皓臣丝毫也不跟他讲客气,点了七八个菜,大半都是我爱吃的。点完回头问了我一句:“还有什么想要吃的?” “没了,你点得够多了,我们四个人哪里吃得完?”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 原皓臣一身坦荡:“没关系,某人说了请客,这一餐饭不至于把他给吃穷,赵医生对吧?” 赵一帆不动声色说:“是啊,大家尽兴就好。” 那还是原皓臣与赵一帆第一次如此和平的坐在一起用餐,这搁以前两人恶化的关系,想都不用想的。 用完午餐 ,我们并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听赵一帆讲起了他和米苏的相遇。 刚去那里正遇到非州热病的高发时期,赵一帆带领着自己的医学团队在那边救人,却不小心自己感染了病情,当时病得很严重,医疗设备自然也没有国内的发达,当时就是米苏在他的身边照顾了整整一个多月,两人不知不觉的生出了感情来。 米苏看上去是个很文静很温柔的女孩,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赵一帆保养得极好,两人走在一起,绝对不会说赵一帆老牛吃嫩草。 离开时,赵一帆突然叫住了原皓臣,说:“咱们哥俩好好聊聊吧。” 原皓臣顿住步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转身走了过去:“欣欣,你先回去。” “那……你们,好好聊啊。”我有些不安的频频回头,直到门关上,隔绝了里边所有的一切。 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是原皓臣不多的亲人了,我真希望他们能化解所有的误会,好好的相处。 我向米苏提议:“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没有多远。到时候他们谈完事儿,就在我家吃个晚饭吧,我亲自下厨。” “谢谢欣姐。” “别客气,上车。露露,你要和阿姨坐后面去,小孩子不能坐前面,不安全。” “哦。”露露失望的与米苏爬到了后座。我开着车,平稳的向前驶去。 今天小家伙们下课好早,我推门而入只见他们都在大厅里玩儿,看到我回来,蜂拥而上。 露露许久不见他们有些怕生,躲到了我的身后。 宗晟高兴的叫道:“大哥,你的新娘子回来了!!!” 米苏掩嘴浅笑:“他们真可爱。” 我瞪了宗晟一眼:“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新娘子?叫妹妹!” “哼!谁叫大哥对她比对我还好?她就是大哥的新娘子!!”宗晟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了。 “颢哥哥……”露露看到了颢颢,高兴的跑了过去。宗晟这个小魔王被孤立在外,一个人失落脸的哼了哼:“有什么了不起,不玩就不玩!我一个人也可以!!” 我泡了杯茶拿了些点心招待着客人,等等跑过来撒着娇,非让我抱抱。 米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抿了抿唇,神秘的凑上前问:“你和一帆……什么时候也生个小家伙?” 米苏真的很容易害羞,低下头脸蛋 儿微红说:“暂时可能还没有这个想法吧,一帆总是很忙,也没有说……要结婚的事儿。” 我轻叹了口气:“这个一帆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一帆心中早已有所打算,他能将你介绍给我们,证明他心中是十分重视你的。” 听罢,米苏眼中燃起了新的希望:“真的?我,我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我抓不住他,也许是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他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能看得上那可是他的福气,别老想着自己配不上他……”两个人的爱情如果不在平等的位置上,那将来会走得很辛苦,就如同我当时和原皓臣一样。 不论哪一方太过于牵就对方都不好,我拉过米苏,说:“其实一帆也跟我们一样,只是个普通人,你喜欢他,便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把他想得高高在上,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可你想想这样的爱情能走多久?” 米苏猛然抬眸看向我:“那……我该怎么办?”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不要当他老妈,要做他的小蜜。偶尔任性撒个娇,让他牵就牵就你,有什么不好?” 她听罢,一脸为难:“可是……一帆工作很忙……” “哎!”我扶额,总觉得这姑娘现在跟我当年一样,爱得太卑微了! 米苏咬了咬唇:“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想到这里,她着急得快掉眼泪了,可是还啥也没说呀,只是叹了口气而己。 “不是,有希望!但你从现在开始,得听我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试图让她安心下来。 好歹我也是过来人,与原皓臣分分合合,把男的人拿捏了个七七八八分,哼哼……老娘一出手,还有拿不下的男人?! “放心,交给姐,从现在开始,你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对这个男人,学会说不!” “啊??”米苏听得一头雾水,我看了眼怀中的等等,说:“丫头,去那边跟哥哥姐姐们玩儿。” 丫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过去了。 我八卦脸的凑近米苏:“那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米苏一脸难为情:“欣姐,你怎么……” “哎呀!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欣姐帮你出主意!” 米苏抿了抿唇说:“该做的,都做了嘛。” “哦~我懂我懂,那今天晚上,你别让他做。” “可 是……”米苏眨了眨眼:“为什么呀?我不应该更……努力……”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啊,无所不用其极让原皓臣对我感兴趣,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反感,这姑娘是要步我后尘? “傻瓜,男人嘛,有时候就是犯贱,他越是吃不着就越是想着吃,你老让他张嘴就能吃得到的,吃久了会腻的!” 米苏想了想说:“似乎好有道理啊。” 我不由得疑惑:“在一帆之前,你谈过恋爱没?” 她摇了摇头:“一帆是我……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很喜欢。” 赵一帆的魅力果然不凡,越老越吃香啊!保养得还跟个二三十岁的帅小伙一样,事业有成,家财不尽,这样一个男人,主要的是工作体面高大上,医术高明!也的确是这些小女生抗拒不了的完美大叔型啊。 “首先呢,如果要划分类别的话,赵一帆肯定是禁欲派!不滥情也不会**,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因为医生嘛,多少有洁癖的。他带你回来心中是认可你的,至于为什么不提结婚……” 米苏瞪大了眼睛,等着我说下去,见我没往下说,着急了:“为什么呀?欣姐,你你快说嘛。” “他为什么不结婚,大概是脑子还清醒!” 米苏无语的眨了眨眼睛:“欣姐,我不太懂。” 我严肃脸的说:“让他答应结婚,其实很容易,把他迷昏了头,他分分钟求着你结婚。他现在拖着,是因为脑子特别清醒。你说他工作总是很忙,那是因为他觉得工作比你重要!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 米苏一脸无奈,苦涩一笑:“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无计可施。” “说到底,你还是太牵就他,跟我的那几个姐妹们多相处,你大概就会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我没在与她谈下去,说太多,她不但不能消化,反而容易多想,她厨艺很不错,跟着我来到厨房给我搭下手。 他们谈得有点儿晚,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菜有些凉了,我让孩子们早一些吃了去楼上的房间玩了。 米苏坐在赵一帆身边,全程跟着小媳妇似的,问他喜欢吃什么,问他要吃什么,还一边殷勤的给他夹着菜。 待他们回去之后,原皓臣收拾着餐桌时,说:“那米苏可真懂事儿……”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原皓臣:“你也想要一个米苏呀 ?” 他讪讪的笑了笑:“不,我想要你。我也就说说。” “算你回答得不错!饶你了!” “多谢娘娘!” 今天盘子多,我把他给挤开了一个位置,帮忙擦盘子。原皓臣忍不住嘚瑟起来:“心疼你老公要洗这么多盘子?” “心疼个屁!!”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手中的活儿可没停。 原皓臣长叹了声:“看上去这么优雅端庄的女人,怎么说话就这么草?” “怎么?就允许你粗暴,不允许我粗暴?” 他低低的笑了:“好好好,允许你粗暴,今天晚上让你来!” “来?来什么?” “让你在床上来一发!我把身子交给你狠狠的蹂躏。” 我下了最后的通碟:“原皓臣,你再给我耍流氓,你信不信等你睡着了,我拿剪刀把你给阉了!?” 他一脸怕怕的盯着我:“让我先想一想头条标题,老公**太强,妻子不堪承欢,竟狠心一刀斩断孽根。” 他看着我,我怔忡的盯着他,几秒后,我的笑点被他点爆,恨不得砸盘子:“好!好好!这标题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文艺范儿。” “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好好珍惜我,别现在越老越不把我当回事儿!我还抢手得很!” 卧擦,这丫是在威胁我? “滚犊子,你爱找谁找谁去,我特么还不稀罕!哼!”我傲骄的丢下活儿转身离开了厨房。 回到房间,冲进浴室里,好好往镜子里照了照脸蛋儿,身材……好在就几根细纹还不起眼,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啊!他敢给我整出个外遇,老娘还真指不定拿把剪刀把他咔擦了。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他回房间的时候,我正在泡澡,也没敲门就闯进了浴室,我白了他一眼:“原皓臣,你进来之前不敲门的吗?” “我老婆洗澡,我敲什么门?你身体哪里是我没看过的?还矫情什么?” “你出去!”我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他一脸不耐烦:“我就进来刮个胡子,你也不知道我亲你的时候,老是被胡子扎脸?” 我无语的撇开了脸,在浴缸里躺了很久,他是故意在那里磨蹭着不出去吧?见我还不起来,锁眉说:“不要泡太久。” 说着上前要捞我上来,我伸 手将他拦下:“别过来!我等下可以自己上来,你出去吧!!” 今天老娘就是让你看得到,吃不到!呵呵! “你怎么还跟个小女生一样任性?好,那你快点。” 说着他走了出去,我赶紧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将早已准备好的薄丝睡袍穿上,在镜子前照了照,又喷了点儿香水,撩了下头发,完美!还想着出去找女人?让你连家里的都吃不着!! 推开浴室的门,只见他正半躺在床上看书,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不论多晚睡觉,总要看一阵子书才能安心入睡。 “孩子们也才刚睡,太闹腾了这些小家伙。”说着放下了书抬起头来,视线定格在我的身上,再也转不开。 我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心中一阵得意,假装自若的爬上床要盖被子,他从身后贴了上来,在我耳畔低语:“宝贝儿,你这样让人真受不了。” “你浑身臭死了,去洗澡!”说着踹了他一脚。 他无奈的瞪着我:“你就不能温柔点儿?以前多温柔……” “像米苏那样的温柔?嗯?” “呃……我去洗澡,呵呵。” 他这次洗得很快,从浴室里兴志冲冲的出来了,头发半干的爬上床压了上来,在我颈侧疯狂的索吻,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原皓臣!”我发狠的推开了他,他的耐性要磨尽了:“又怎么了?” “我今天没兴致,你自己去玩!”说着我心虚的扯了扯被子,往床的一旁挪了挪。 “excuseme?”原皓臣摊了摊手,瞪着眼盯着我:“你今晚穿得这么骚,难道不是在暗示我?宝贝儿别开玩笑了,我现在火大着,你让我……” “不准碰我!我穿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我就爱晚上这么穿,舒服!” “相信我,我会让你更舒服!”说着,他怯怯的又伸出狼爪子。 我毫不客气的挥开了他的狼爪:“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你就这么不尊重我的意愿吗?” “好,好!很好!”原皓臣翻身而起,黑着脸甩上了浴室的门。 谁叫你说那些混帐话!我没理他,今天还真是有点儿困了,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结果睡到半夜……被这头色狼给撩醒了过来。 他从身后抱着我上下其手的作乱,邪气的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混… …唔……” 还未等我出声,他狠狠堵住我的嘴,热烈的吻毕,他邪气一笑:“欣宝贝儿,这可是在凌晨四点,你要这么叫会吵醒孩子们的。” “你……你卑鄙无耻!放……放开我!” “放开?呵~你这里好火热,确定要让我放开?”说着狠力的动了下,我张着嘴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呜咽声,被自己这声音吓了一跳。 我双眸氤氲着泪水,身体早已不听使唤,任凭他摆弄,并且还无比主动的缠上了他…… 早晨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半点了,被子底下空空的,衣服被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我突然想起,今早被他彻底攻陷,丢掉了最后的坚持与节操,想到此,就恨不得将脑门儿往墙上撞上一撞。 这丫的可能要得意了吧?! 突然我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我赶紧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装死。 他推门走了进来,在床沿坐下,扯了扯被子,我抱得死紧,他扯了几下放弃了。 “快吃午饭了,起来洗漱,今天我烧了菜。” “不吃!”我闷闷的说。 “行,你就这么矫情着,我不陪你了。”说着起身离开了。 我顿觉一阵委屈,什么叫我矫情?!分明是他不顾我的意愿趁虚而入,卑鄙无耻!!我愤愤拉开被子,看到他竟带着一脸狡黠的笑,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戏觑的盯着我。 “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凌晨偷袭。” “谁在乎你凌晨偷不偷袭。”我愤愤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又走了过来,绕过了床尾,在我跟前蹲下身说:“那是昨晚洗碗的时候,你生气了?我那随便说说,连这玩笑都不能开?” “能!当然能开。”我冲他笑了笑,免得显得自己太小气了,补了句:“我也觉得我还魅力十足呢,上次走在街上,居然还有小弟弟搭讪我!所以你好好珍惜,你对我不好,我就找个比你更年轻更帅气的!!” “你!!”他瞪着眼睛,气坏了,怒道:“黎洛欣,你别太任性了!” “就准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能有吗?什么逻辑与强盗理论!!” 他气得语塞,站起身说:“快点起床,我吃完上班了,随便你折腾。”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闭上眼甘脆不理他。孩子们上学了,他去上班了,丢下我这个无所是 第95章 自成一派 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模样,打了个寒颤 怯怯的嘀咕了句:“我就在我闺蜜家小住一个晚上,你至于这样三更半夜闯到人家家里,兴师问罪吗?” 原皓臣怒气冲冲道:“难不成你还想找野男人过夜?” “我是这样的人吗?你把我都想什么样子了?!”我也有些不高兴了,但还不敢对他大呼小叫,毕竟他说的这些,我当然是有想过的。 “要不知道你不靠谱,我早就把你给拴家里,让你大门都出不了!” 说罢他一把拽过我的手腕:“走!回家去。” 他这拽,让我的手腕有些吃疼,被动的被他带出了陈家。在家里,他沉默着不说话,车内散发着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悄悄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说:“那个” 他也没有看我,只是默默的开着车,我心想着犯得着这么生气么?又不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他当初说了那些话,我犯得着与他斗气?明明他也他有错! 良久,他终于开口与我说话:“就为了一句话,你跟我置气。半夜三更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听到这句关心的话,我心里的小动作和小情绪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我不对,但是你有也不对的地方!你不觉得有时候真的很霸道很野蛮?!”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好,我不跟你争,但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还有下次,再这样彻底不归的,我会把你拴在家里,我说到做到!” “但如果我有急事回不来怎么办?” “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会赶过去帮你。” “但如果我的电话没有电了,或是丢失了,或是没有信号,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自己看着凉绊!” “好狠!但如果你要是彻底未归呢?” 他居然不要脸的说道:“我彻底不归有时候是工作上的需要,比如出差,开紧急会议” “原皓臣,你还能再不要点脸吗?这也太不平等了,不行!” “不能不行!我是一家之主,我说的算!”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冒了上来:“你无耻!” “一个女人非要与自己的男人争个长短,一点意义也没有,女人如水,可不是让你的脾气硬得跟钢 筋一样,掰也掰不回。” 我拉长着脸瞪着眼盯着他:“你才跟钢筯一样不,你丫就是块大石头!破石头!!” “对,你说得都对,只要以后你乖乖的大晚上的别乱跑,别不回家。”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慌张的双眸,我抿着唇安静了下来。 “我只是气气你而己,反正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回来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揽过他的一只手臂撒了会儿娇,他失笑,推了推我:“我在开车,回家再好好亲热。” 我赶紧撒开了他的手:“我累。想睡觉。” 尽管我极力的拒绝了他,但他还是狠狠要了我一次,才放我去睡。像是一次惩罚,在他耳畔低呐:“念在你是初犯,饶了你了,下次可没有这么轻饶。” 米苏经常会约我们去出看看电影,逛逛街,在经过我和几个姐妹的长期调教下,开始渐渐脱离了温柔似水的女子轨道,变得‘放荡不羁’。 原皓臣经常劝告我:“离米苏远一点,我怕你把人家给教坏了。赵一帆来找我麻烦。” 我觉得原皓臣根本就是瞎操心,可没想到米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赵一帆闹了,赵一帆深更半夜跑到我家里,问:“米苏有没有来过?” 我怔忡了片刻:“米苏没有啊,她今天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你们怎么了?” 赵一帆说:“可能是我太冷落她了,她离家出走,今天晚上没有回来,桌上留一了张小字条要跟我分手。” 原皓臣赶紧说:“小女生的想法总是很多的,她没有来过这里。再说欣欣也不是米苏肚子里的蛔虫,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帮忙找找。” 我用手肘悄悄撞了他一下,赵一帆失笑:“大晚上打扰了,如果米苏有找你的话,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一帆,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临走前我安慰了赵一帆一句。 直到他离开,原皓臣一脸果然的看着我:“我都说过让你少教小姑娘一些旁门左道,现在给带歪了人家老公找上门了。” “我也没教什么啊,只是跟米苏说,女人要自强不息,要独立,不要为了男人牺牲掉自己的原则。” 原皓臣伸手捏住了我的嘴:“这些话以后都不要对一个充满爱情幻想的小姑娘说,你这是误人子弟!” 我一把拍开原皓臣的手:“我怎么是误人子弟?我这是大姐姐的总结经验,宝贵 着呢。” “行,你现在羽翼丰满,我管不了你。” “你别管我,你以为我稀罕你管我。”我冷哼一声,回了房间。心中其实很不安,第二天联系了米苏,但是一直都没有联系上。 等到第三天,米苏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 “欣姐,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没事。” “你在哪里啊?怎么突然说走就早,一点预兆都没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对了,昨天一帆过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 “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要和他分手。” “什么事情要严重闹到分手?其实一由这个人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坏毛病,但是你要多担待一些,其实我以前对你说的一些话,也不全对,虽然有时候女人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但是因为原则而丢掉了自己的爱情,那些原则宁可不要。” 米苏笑了笑:“欣姐,这不关你的事情,也并没有你的一句话,而让我改变或许放弃什么。只是觉得在这段感情里,我就像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只有我一个人投入其中,我开始一直以为只要坚持下来,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心。可是一年又一年,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坚持了。” 我轻叹了口气:“就不能再给一帆一个机会?看得出来其实他也很在乎你。” “欣姐,我”米苏欲言又止:“你应该知道,一帆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是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从未忘记过。” 我听罢急得直上火:“没有,这次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一帆早就是八百年前不可能,不对,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种不可能,并不能阻止他对你的真心。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能让他这么一直记着,记到现在还藏在心底。” 说完,米苏匆匆挂断了电话,之后再也打不通了。 我回了个电话给赵一帆,告诉他米苏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不用担心。 赵一帆舒了口气:“这就好。” 听他的声音似乎有点疲惫,我问:“你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吧?还是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她回来,应该会联系我的,到时候我再通知道,她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谢谢你了,欣欣。” 我想了想,艰涩的开口问:“米苏说,你心底一直有一个人,一直无法忘记,可你早该把这个 不属于你的人放下才对,米苏是个好姑娘,你千万不要再错过她,如果再伤她的心。她的真的会离你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赵一帆笑了笑:“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忘记那个人,而且现在也已经放下。” 我听罢,笑了笑:“那就好,她回来之后,你好好跟她解释,如果你真的对人家是真心的,那就把事情早点儿稳定下来吧,别拖太久了,毕竟这种事情拖得太久,女人都会没有安全感。” 赵一帆舒了口气:“我最近的确是有些冷落了她。我们在研制一种新药,最关键的一个月,小有了成果。我准备过了这段时间,再正式向她求婚毕竟,就像你说的,和她在一起,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比谁都清楚,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 “那太好了,希望你们早点解开误会,修成正果。再生几个调皮的小猴子。” 赵一帆听到这里似乎心情很好,还有生小宝宝的打算:“到时候再认你做干妈,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嗯,再见。” 果然,一个星期后,米苏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问她关于赵一帆的事情,她也只字不提。 我泡了杯咖啡给她,坐到了她的对面,想与她好好谈谈关于赵一帆的事情。 “前几天一帆给我打电话了,你有没有联系他?”我问。 她默默端过咖啡,摇了摇头:“没有,他大概还在忙着工作吧,我” 我说:“我替你问过了”说着,我将那天悄悄录下来的通话,放给了米苏听。 米苏的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赵一帆说的。 “他真的打算要和我求婚?” “嗯,是啊,他早就把我给放下了,我说过,我和一帆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现在心里的人,是你。” 米苏此刻激动得无法自己,站起身说:“欣姐,对不起,我我现在想回去找一帆。” “去吧去吧,希望你和一帆能够幸福。” 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我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心中祈祷。赵一帆,米苏,你们一定要狠狠的幸福的在一起! 后来,赵一帆对米苏求婚了,米苏等来了她等了多年的爱情,婚礼订在了三个月后,我时不时的过去给他们一些建意。 回家翻出我当年结婚时用的小东西,好在现在看来 还不过时,全给他们搬过去,省时省力,不用采购太多的小玩意儿。 原皓臣看我每天忙得乐呵乐呵的。一脸不解,不痛快的说:“别人的婚礼,你怎么忙得比自己的还热情?” 男人时不时的吃点小醋,还算是有分寸,能当作小小的情趣。 我说:“一帆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希望看着他幸福,欠他一场婚礼现在终于有人给他填补上,我要花一百二十个责任心,替他们办好。” “一帆一帆,你叫得是不是太亲切了?” “那我要怎么叫?” “叫他小叔子!”原皓臣沉声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你是我的女人。而他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小叔子,他要结婚就让他去结吧,祝他百年好合,永不离婚。” 男人嫉妒起来,比女人更可怕!这字里行间满满的酸醋味儿,让我有点儿受不了。 “好酸,我得躲一躲!”我装佯的捏着鼻子赶紧的遁了。 在兴奋与不安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赵一帆与米苏的婚礼,那场盛大的婚礼让人难忘。 原皓臣拿着酒杯看着远处正在敬酒的新人,突然低头对我说:“再过几天,我们结婚纪念日。一起去岛上渡假吧。” 我抬眸幸福的看着他:“你拿主意就好,我都听你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原皓臣失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吻了我一下。 “两位,看这里。”此时摄影大哥扛着射影机来到了我们面前。此时一帆带着米苏正朝这边走了过来,我说:“等一下,我得拉新郎和新娘过来一起合个影,沾沾喜气。” 将他们拉过来后,我们照了几张平身的第一个大合影,放大之后,摆在了家里的客厅里。又好好的收藏了几张。 结婚记念日那天。我们约了身边所有的朋友,坐着游艇集体穿着婚纱和白色西装来到了小岛上。 岛上的一切设施都建设好了,让依农她们羡慕得都快吐泡:“宝贝儿,你家男人太浪漫了。” “哎哟~老夫老妻了,还想着过两人世界,要不要这么腻?想腻死我们?”卓雅四处看了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也得回去叫咱们韩城弄一个这样的小岛。” 依农说:“国内现在买不到这样的小岛了吧?看来还得去国外买了。” 卓雅一脸遺憾:“这小岛究竟是怎么买到的?捡了个这么大的便 宜?国内海岛可极少有这种。” 我扬着下巴说:“咱家原大宝运气好呗!” 卓雅丢了我一记白眼:“小婊砸,你是不是欠抽了?” “你来抽我呗!” 依农挖苦的说:“别抽呀,小雅,你可悠着点,那护妻狂魔还在附近呢!”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一堆朋友交谈甚欢的原皓臣。 “集体拍张婚纱照吧!”那摄影小哥叫着。 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觉得面熟,说:“你是不是那天在赵医生婚礼上的那个摄像师吗?” “对啊对啊!是我!原太太的记性真好。我叫季柯,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未来的黄金摄影师!季柯!” 黄金海岸,阳光和煦,人生最幸福痛快的事情,不过就是有酒有朋友有爱人。幸福可以很短,也可以无限拉长,重在你的心,是否存着幸福。 我相信,和原皓臣的幸福才刚刚开始。我们之后,一定都是幸福与快乐。 珍惜你所得到的一切,那些得不到的,勉强得到你也不会幸福,知足者,才会长乐。 青春篇 十年前,原家捡到一个孩子,那小女孩姓向,叫向晴。 原皓臣带回她的那一天,是个深冬的雨夜,孩子浑身都被淋湿了,他把向晴往妻子跟前推了推:“去给她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黎洛欣盯着孩子半晌,说:“这孩子面熟!别人捡狗捡小猫,你倒好,捡个大活人回家了。” 原皓臣失笑:“向家的孩子,孤苦无依的流落在外边,带回来,我们收养着吧。” 他妻子瞪着眼,有些想抓狂:“姓向的孩子?!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你把她送福利院吧!向家人太难纠缠,我怕他们以后会来找麻烦。” 原皓臣坚持说:“不会的,向家两老一个病一个死,还有一个在监狱。孩子的母亲早跑了。” 黎洛欣听罢,又不免有些心疼不忍,回头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向晴,说了句:“向晴,过来,阿姨给你去洗洗。” 向晴听话的走了过去,黎洛欣发现,她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可能是害怕再被丢出去,所以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总是小心翼翼的。 她很快被原家小恶魔给盯上了。只要大家长不在家里,原家那只小恶魔使尽各种手段想把她给欺负哭,但是向晴就是不肯哭。 眼里含着泪水 ,大眼怱闪怱闪的盯着原宗晟。原宗晟讨厌她倔犟不服软的模样,跟个强迫症儿童似的:“你哭呀!你哭了,我就不欺负你了,你要是不哭,我就欺负到你哭为止!” 她没哭,含着泪水,被小恶魔丢进了浴室里,打开冷水的洒花。沿着她的头顶淋下去。 直到原家长子回来,才制止了他这过份的暴力行为。 “原宗晟,你是不是疯了?她会冻死的!”原宸颢将向晴拉起,护在了身后。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向来不是那么和睦,性格的差距有点大。 小时候,十岁之前原宗晟还会怕这个大哥,但现在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无聊就是玩玩而己,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不想听你说教!” 原宸颢快气疯了:“等爸妈回来,你就死定了!” “你总是这样,喜欢向爸妈告状。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是因为你太顽劣了,需要好好的管教管教!” 后来向晴生了一场大病,因为这件事情,原宗晟被父亲送到了最艰苦最严格的军校里好好受管制,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家里似乎安宁了许多,黎洛欣到底是心软,总归是自己的儿子,犯了再大的错也还是会心疼他吃苦受累。 “皓臣,把孩子接回来吧,惩罚也够了。” 原皓臣冷哼。将手中的杂志砸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让他继续呆着,这性子不好好受点苦,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混世混魔王的性子,我还治不了他了?!” 原宗晟的顽劣带到了军校,也没有完完全全的改掉,很快成了孩子头儿,一边带头捣蛋,一边接受着严苛的征罚。军校的惩罚可不比在家里给点小苦头吃,这蹲个马步就是一整天的时间,连走路都脚打颤。 这事儿。原宗晟就给记上心了,如果不是原宸颢告状,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向晴那臭丫头,居然与大哥联手起来给他难堪,等他出了这里,看他怎么收拾那死丫头!! 谁知,这在军校里一呆,就是好几年的光影,这五六年的时间,他就在军校跟坐牢似的,好在小妹等等还记挂着他,经常偷点吃的东西从墙头那边丢过来,或是悄悄塞零花钱给他。 十八岁那年,原宗晟去了部队,原宸颢的十八岁被哈佛录取,商学系兼修设计专业,两兄弟南辕北辙。 不想原宗晟这痞性子,在军队里混得风声水 起,三年时候做上了一个连的连长,让人大跌眼镜。当了四年的兵离开了部队,回了家。那一年刚好原宸颢学业修满回来。 都是星辰的贵公子,一个却像小痞子。一个看着便知是名流出生,有学识有修养的贵公子。 小妹等等小时候,怕死了原宗晟,但是长大了反而喜欢黏着他,毕竟到了贪玩的年纪,悄悄商量着:“二哥,等下有什么好玩的,也带我一起嘛。” 原宗晟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带!女人太麻烦!” 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原皓臣说了句:“宸颢,公司的事情你现在就接手管理着,就在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莱希叔叔。” “我知道了。”原宸颢微笑着应下。 突然迎上一道冷冽刺目的寒光,他抬眸,与弟弟那双带敌意的眼睛对上。 原宗晟摔下手中的筷子:“老子吃饱了!我晚上不回来” “站住!”原皓臣一声怒斥,还是威震住了他:“这里不是部队,什么老子老子,你配在我面前称老子?!” “爸,你偏心就算了,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怎么管过我,干嘛现在管我?”说着吻了下老妈的脸:“妈,我出去了。” “宗晟!!”黎洛欣一脸无奈:“这孩子随了谁啊?” 原皓臣冷哼:“这死小子自成一派,不像你也不像我。” 第96章 兄弟间的矛盾 那天原宗晟那小子去了酒吧疯玩了一个晚上才回家,看到厨房里还有人在忙碌,他还以为是自己老妈,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以他老爸那护妻狂魔的本性,绝不可能放他老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的 好奇的走进厨房一看,只见向晴那丫头正在捣鼓着什么。他悄悄靠近,想吓她一下。 “吼!” “骇!”向晴吓得脸色苍白,手一软,刚打好的奶油打翻了一地。看到是这个恶魔,她即愤怒却又害怕,身子一个劲的往后躲。 “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在干什么?” 向晴摇了摇头:“没没干什么?” 原宗晟邪性一笑:“没干什么这么害怕心虚?” 向晴似乎怕他怕得要命,抖着身子眼睛也不敢看他:“我我要去睡觉了。” “等等!”他一把拽过向晴:“就这么去睡了?难道不好好收拾一下再睡?” “我,我会收拾的。”她小心翼翼的想要躲开他。 就在她转身要拿抹布擦掉倒翻的奶油时,原宗晟将抹了一手的奶油抹了她一脸,笑得前俯后仰起来:“你这样子真特么太逗了!” 她红着眼睛,想哭,但是自尊心让她拼命的忍住了。 “你这什么表情?本少逗你,你不开心?”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拿着抹布低着头去擦奶油,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不断滑落。 见她没有理会,原宗晟愤怒的扣过她的下颌:“你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罪徒的女儿,这些年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想给我甩脸子?”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莫明的,原宗晟看她这模样只觉一阵心烦,命令道:“不准哭!你再敢掉一滴眼泪,我会让你像条狗。趴着把这些脏掉的奶油全吃了!” 不想,她不但没能闭上嘴,还越哭越凶了起来,原宗晟威胁:“你再哭!你再哭我就真的让你把这些奶油全吃了!!你你还哭!” 情急之下,原宗晟将向晴推向墙角,狠狠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向晴真的没哭了,吓得脸蛋儿惨白惨白。突然厨房门口响起一道严厉的低喝声:“你们在做什么?!” 向晴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原宗晟躲到了原宸颢的背后,全身抖得厉害。 “你对向晴做了什么?”原宸颢愤怒的问,原宗晟嗤笑了声:“别摆出一张扑克脸,我们又不是 小时候了,你以为我还会再怕你?” 原宗晟挑衅的模样让原宸皓无可奈何。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过份吗?我没有要说教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受教我自然是懒得多说,但是你别再欺负向晴!” 原宸颢一把扣过向晴的手,眼中透着从所未有的决绝,让宗晟很意外。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宗晟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这丫头!” 宸皓开始循规蹈矩的上班了,莱希对他的评价很高,做事认真负责并且很有设计师的天赋。 一天,星辰的总裁与董事长坐在办公室里闲聊,原皓臣问起了莱希:“你觉得宸颢行吗?” 莱希想了想,没有急着回答,端过桌上的咖啡轻啜了口说:“宸颢这个孩子的性子很安静,也很有责任心,将来一定会有做为的,只是” 原皓臣抬眸看向莱希:“有话可以直说,我们之间都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用忌讳这么多。” “嗯,他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很有天赋,但却不是一个好领导,缺乏一定的气势,很多时候心太软了,我倒觉得你们家那混世小魔王只要能好好调教,说不定能接接你的班。” “哼。”原皓臣长叹了声:“他还早着,成天胡做非为,宗晟这孩子很野性,不太受教,你越是说他。他越是跟你对着干,我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知道究竟有几斤几两,不过话说回来,能力肯定还是有的。” “那是!”莱希笑了笑:“也不想想这小家伙才多大岁数,进部队没多久就做上了连长,我还真挺佩服他的。” “希望他能快点懂事起来,没再莽撞就行。” “给他成个家,说不定就能长进了。”莱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原皓臣一听,还真动了心思,只是问了句:“会不会太早了些?” “也不早了,到了适婚的年纪,可以考虑。”莱希伸了伸懒腰:“我得回休息室里睡一觉,原董你随意。” 当天,原皓臣将这事儿回去给妻子一说,妻子讶然的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只关心工作上的事情,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原皓臣笑了笑:“这二小子太不争气,莱希说给他娶个媳妇儿,说不定能回归正道。” 黎洛欣便来了兴趣,凑上前,紧挨着老公商量起来:“你说哪个姑娘合适?” “我看这二小子得找个厉害的管管,要不就陈煜家的闺女吧!胖是胖了点儿,但配他这混世魔王也绰绰有余。” 黎洛欣沉吟了片刻说:“妮妮比我们家宗晟大一岁多呢。” “大一岁怎么了?不是还说,女大三,抱金砖?” “那行,要不这样吧,甘脆趁我做生辰那天,把些名门的千金都邀请过来,正好我们家宸颢不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吗?先订一定,不一定要结婚嘛。” “呵~行,你看着办,都听你的。”原皓臣轻抚着爱妻的头发,黎洛欣推了推他:“快去洗澡,都放好水了。” 到了黎洛欣做生辰那天,适婚的名门千金来了不少,毕竟原家这门婚事要是真的成了,那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 宗晟很能调侃,把那些名门千金小姐逗得花枝乱颤,不一会儿,他周围便围满了怀春少女。一脸痴迷的盯着原二公子。 原宸颢相比之下,就显得内敛了很多,他气质高雅,独自一人品着酒,偶尔会有女孩过来搭讪,但说不到两句就会被他的严肃给吓跑。 黎洛欣看得着急:“之前我担心着宗晟,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那臭小子了,反倒是宸颢,他怎么好像一点也不主动?” 原皓臣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浅笑:“估计是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你知道宸颢的性子就是这样,没有一点把握是不会出手的。” “我们家的宸颢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黎洛欣轻叹了口气:“老公啊,你说咱们家的小公主最近是不是也有了喜欢的男朋友了?” “孩子长大了会有喜欢的对象也很正常,你别总是瞎操心着,让他们去自由成长就是最好的锻炼机会。” 黎洛欣抬眸看向老公,说:“可是老公,我们家等等是女孩子,被渣男骗了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谁敢骗咱们的等等,我一定会好好的收拾他!”原皓臣加重了语气,说得咬牙切齿,平时他是最宠这个小女儿的,自然是容不得别人来欺负他的小宝贝儿。 原宸颢觉得无聊,找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宴会,来到了后院,此时院子里的花差不多都凋谢了,院子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喷泉,他本想去喷泉那边坐坐,突然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比他更早一步来到这里,似乎在散心。 原宸颢勾起一抹浅笑。轻轻走了过去:“晴晴。” 向晴下意识抬眸看向他,不 知为何,看到向晴眼中的东寞,原宸颢心口一窒,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向晴的性子很内向,咬了咬唇说:“他们我都不认识。” “没关系,宴会挺无聊的,我陪你在这里看星星。” 向晴脸蛋儿微红,悄悄抬眸打量着原宸颢:“宸颢哥哥” “嗯?”原宸颢下意识转头看向她,迎上他深邃的眸。向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赶紧收回了视线,紧张的小手握成拳头张了张嘴,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月光下,喷泉边,她脸蛋儿红红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原宸颢抬手,略凉的食指轻轻刮过她白皙干净的脸蛋儿,说:“我没女朋友,你” “宸颢哥哥!!” 一道圆润足足有一米七多的身影强势朝原宸颢跑来。刚才美好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原宸颢暗自吸了口气,冲她笑了笑:“你是?” 虎背熊腰的胖妞绞着自己的小肥手,黑溜溜的大眼挤成了一条缝,低着头一脸羞忍:“我是妮妮呀!陈妮妮。” 原宸颢恍然大悟:“啊!你是陈叔家的千金?” “嗯。”妮妮用力的点了点头,羞涩的偷瞄了原宸颢几眼。 原宸颢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这陈妮妮还真是没有遺传到半分父母的优良基因,胖也就算了,皮肤还不白,不过看上去倒是健康!听说特能吃!! “几年不见,你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原宸颢上前比了比身高:“你可真高,都到我下巴了。” 原宸颢本身就有一八六的身高,陈妮妮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估计就只有身高了,羞答答的说:“因为能吃长得高。” “噗~”原宸颢不由得笑了出来:“是吗?挺好的!能吃就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哟!你们原来都跑到这里来了。”原宗晟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邪气的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妮妮对原宗晟从小有了心理阴颢,一把抱过了原宸颢的手臂往他身后躲了躲。 那模样惹得原宗晟大笑了起来:“喂,小胖墩,你身体的宽度都是我大哥的两倍,你还想往哪里躲。哈哈哈哈” 妮妮难过的低下了头,缓缓松开了原宸颢的手臂。 “原宗晟。能不能别这样?你就跟个移动的炸弹似的,走哪炸哪!” 原宗 晟挑眉,一脸满不在乎,慵懒的踏着步子来到了向晴跟前:“向晴晴,你干嘛老是躲我?” 说着伸手想去拽她,原宸颢猛的拦在了他的面前:“原宗晟,别碰她!” “呵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我碰不碰她,干戚底事?!!” 他坚绝的态度,还有向晴垂着眸子着急的模样,原宗晟恍然大悟。顿时心中不爽到了极点:“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在一起了?嗯?” “我和晴晴要不要在一起,干戚底事?!”原宸颢将原话一字一顿的原给了他。 原宗晟暗自狠抽了口气,猛的上前推开了原宸颢:“我偏要看看,我要带走她,谁能拦得下我?!” “原宗晟!!” 眼看俩兄弟就要打起来,向晴哭了,冲上前拦在了两兄弟中间:“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宸颢哥哥,我,我跟宗晟哥走,你不要因为我,和宗晟哥打架。” 原宸颢深知,向晴在这个家里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她害怕惹麻烦让大家不开心,从小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有人要的大麻烦。 原宗晟冷笑,一把将向晴拽了过来:“看清楚了,不是我非得带她走,是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 “晴晴!!”原宸颢无可奈何,顿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妮妮想了想走上前说:“宸颢哥哥。那个我过几天会有一个生日派对,我想请你” “对不起,我先失陪了。”原宸颢没有心情再继续与任何人纠缠,转身大步离开了后院。 陈妮妮失落的目送着原宸颢离开,眼睛红红的。 陈家两大家长,坐立不安的正等着女儿回来,依农说:“你说我家闺女咋还不回来?” 陈煜盯着桌上的蛋糕轻叹了口气:“是啊,我还准备了我家小甜心最爱吃的粟子口味蛋糕呢!” 突然,保姆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陈总,太太。妮妮小姐回来了。” 依农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去:“我家小宝贝儿,见到你家宸颢哥了吗?” “嗯。”妮妮闷闷不乐,也没有看她老妈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移动着。陈煜堆着笑说:“妮妮,爸爸亲自给去给你买了你爱吃的” “我不吃了,要减肥。” 依农与陈煜下意识互看了眼,只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妮妮这模样分明是撞到 南墙了。 依农爱女心切,上前一把拉过妮妮的手说:“你告诉妈妈,见着了吗?” 妮妮无力的点了点头:“见是见着了,可是宸颢哥哥根本不喜欢妮妮。” “怎么会呢?我家妮妮可爱又单纯,他只是不了解你,只要渐渐了解你了,就会喜欢妮妮了。” “爸,妈,我累了,想去休息。”妮妮一脸难过的转身走上了楼。 依农当即给多年的好友黎洛欣打了一个电话,劈头盖的脸霸气宣传:“欣欣,你听清楚了哈,你家宸颢别的孩子都不可以找,只能找我家妮妮!!” 黎洛欣听着只觉得有些强人所难:“这孩子们的感情,我又不能左右,你也操心太多了。” “别!别跟我官方!你也有女儿,你不操心啊?” 黎洛欣无奈长叹了声:“我知道,你家妮妮是个好女孩,可是也得让我家宸颢喜欢,他要是不喜欢,我难道还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喜欢妮妮不成?” “这样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家妮妮,当然不会成啦!咱们做大人的就得深明大意,努力创造机会给孩子们,才能够促成一段美好的姻缘!” “得勒,你说的都有理哈,你说,你让我怎么做?反正你是让我坑儿子坑定了,我就依了你这次,不成,你可别再说我不够深明大意。” “我明白!你只要帮我家妮妮这一次,一定能成!” 于是两家长在电话里密谋了好长时间,才挂了电话去睡觉。 其实这日子一长,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宸颢对向晴是有好感的。 那晚,夫妻俩躺在床上,半晌没能睡得着,于是就慢慢嗑叨起来。 “皓臣,你说我家宸皓和晴晴般配吗?” 原皓臣闭着眼轻应了声:“郎才女貌看着是挺般配,但是晴晴这姑娘不够大气,性子有些软弱。咱们宸颢性子也沉,不爱多说话,这两人在一起,以后日子这么长,不都得过得死气沉沉?” 黎洛欣大概明白了他老公的意思。转念一想,确实也是如此。她问:“那那陈总他家闺女呢?” 原皓臣猛的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媳妇儿,问了句:“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黎洛欣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妮妮也是个好姑娘,不就胖了点儿吗?” “她那是胖点儿吗?胖一点倒也能接受,但是这俩站 在一起,明显不般配!” 黎洛欣一听倒是来火了说:“你男们是怎么着?看外表能看出个什么卵子?!妮妮性子温柔,另一面又豪爽,没有小心眼,不爱耍心机,对现在的这些女孩子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外貌能当饭吃啊?” 原皓臣知道又踩着他家媳女儿的尾巴了,当即狗腿的顺着她的话给说了下去:“对,你说得都对,不能看外貌,你要觉得妮妮与宸颢般配,那就撮合撮合吧。” “咳”黎洛欣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也就一时冲动,随便说了说。” 原皓臣盯了她半晌,收回了视线,自古一句话是真蒂,女人心,海底针呐! 这段时间,原宗晟总是带着向晴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做了些什么,原宸颢一边上班一边担心着向晴,时时走了神。 会议快结束时,原皓臣将儿子留了下来。 父子俩在办公室里,静默了一会儿,原皓臣才说:“工作的时候,就得专心,今天会议你多次犯了很浅显的错误,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被你莱希叔叔给圆了回来,这以后你再这样,还怎么在公司竖立威信?” “对不起爸爸,让你失望了。”原宸颢难过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父亲凌利的双眸。 “是不是因为晴晴的事情,才惹得你心烦?” “不,没有!”原宸颢赶紧解释着:“跟晴晴没关系,你别为难人家!她从小被父母抛弃。寄人篱下,过得小心翼翼我烦恼也不全是因为她,所以不要对她提什么。” 原皓臣失笑:“你这性子还是一点也没变,好了,收拾好心情就去好好工作吧。” 如果宸颢再霸道一些,只怕宗晟那小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趁虚而入,这长此以往下去,向晴的心被宗晟拿下也是早晚的事情。 一连几天,原宗晟带着向晴外出没有回来,原宸颢不由得担心起来。那天打了不下二个几次电话都没有接,直到晚上十一点,他准备睡觉时,突然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是向晴的电话,他嘴角轻轻扬起,接了电话:“晴晴”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阵暖昧的娇喘声,与大床摇晃的吱吖声。 原宗晟痞气的问:“告诉我,你喜欢我哥,还是喜欢我?” 向晴起先哭着求饶不肯说。原宗晟不断的折腾再三逼问:“说啊小晴晴,说了,我就满足你,喜欢我哥,还是喜欢我?!” “你我喜欢你。” 手机从原宸颢的手中滑落,他呆滞的坐在床沿久久,心中从所未有的烦躁起来,双目绯红。 那天晚上,他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间高档的酒吧,喝了很多酒,不断的有女人来搭讪。直到一个留着酒红色卷发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低胸黑色小吊带裙,画着精致的妆容,打得属于清丽与妖娆之间,看起来恰到好处。 “帅哥,请我喝杯酒呗。”女人嘴里叼了支烟笑着问他。 他抬眸看了看她,说:“自己点!” “我要点这里最贵的酒。”她任性的看向他说。 原宸颢一脸不在意:“随便你。” 她真的点了这里最贵的酒,原宸颢的性子闷,但是女人很会玩儿,教他划拳,两人闹腾得像个疯子喝到很晚。 迷迷糊糊中,被她带到了酒店里。 “你有过女人吗?”她与他一同倒进大床上,原宸颢的头很昏沉,半眯着眸盯着她,笑了笑:“你要做我的第一个女人?” 她侧躺在了他的身边:“我可不喜欢没有什么经验的小、处、男!” 原宸颢也不在意她的调侃,抬手将手臂压在了额头上,灯光太刺眼,晃得眼睛疼:“能把灯关掉吗?” 第97章 策划书上的乌龟 女人微怔,随后笑了笑,起身替他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突然女人好奇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原宸颢闭上眼似乎睡了过去,正当女人以为不会回答她时,见只见他说:“原宸颢。” 女人想了想说:“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我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 “听过也很正常……”以星辰的名号,他们的名字自然也会被媒体登上去几次,被人看到记下也不足为奇。 “喂,你还真的只是想睡睡觉吗?”女人推了推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男人,美色当前而对他完全没有诱惑力,她疑惑的问:“是我长得不够漂亮?还是你……那方面有问题?哈哈哈哈……” 原宸颢漠然的瞥了她一眼,说:“你太吵了,能否安静下来?” 女人微怔,还以为他是在装假正经,没想到却真的就是这种人,顿时对他感了兴趣:“我叫林珊,你可以叫我珊珊。” “安静。” 林珊:“……” 他们俩就躺在一张大床上,啥也没做睡到了天亮,走的时候,原宸颢在地板上捡到了一个学生证件,眉头微蹙:“林珊……你还是大二的学生?” 林珊从浴室里冲了出来,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学生证:“你干嘛偷看我的东西?!” “偷看?我可没兴趣,是你的学生证掉地上了,我捡起随便瞄了眼。” 林珊撇了撇嘴:“不过讲真,你的酒品挺好的嘛,喝醉了就睡,不吵也不闹,一觉睡到大天光。” 原宸颢盯着她半晌,让林珊有些不自在起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别穿得跟个暴露狂似的在酒吧这种地方鬼混,吃亏的是你自己。” 哎哟?!竟然还被他给说教了! “我爸妈都没管,你也管不着!!” “你误会了,我一点也不想管你,后会无期。”说着原宸颢拿过外套转身离开了酒店。 “仪表堂堂却这么没品!!” 原宸颢琮是第一次彻底未归,回去时候,只见向晴与原宗晟已经回家了,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原宸颢倒了杯水也没有理会他。原宗晟接说说:“我决定要和向晴结婚了。” 原宸颢这才 看了他们一眼,淡淡也看不出悲喜的说了句:“恭喜。” 向晴猛然抬头看向原宸颢,眼中含着氤氲之气,匆匆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他一眼。 黎洛欣担心的问:“你昨天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去哪里了?” 原宸颢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爸爸,妈妈,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不去公司了。” 原皓臣讶然:“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说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了?” 长子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原宸颢抿着唇想了想说:“想休息一段时间,不是还有宗晟吗?” “你说宗晟?”原皓臣一脸怀疑的盯着二小子:“他这性子能干得了什么事儿。” 一听被父亲就这样小看了,原宗晟气得要命:“爸爸,我是不是你儿子?!每次都这样,我都没干什么事儿,你就否定了我!!” “行,我不否定你,即然你大哥说想休息,那这段时间你就替你大哥去公司里吧。” “我……”原宗晟又迟疑了。 父亲冷笑:“我看你就是打打嘴炮的,真枪实干起来,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我愿意,但我和晴晴的婚事……”还未等二小子说完,原皓臣打断了他的话。 “你和晴晴的婚事,我和你妈自然会上心去办的,只是现在你们还年轻,再等一两年应该也没问题吧?” “等两年?”原宗晟提高了音调:“即然是迟早的事儿,为什么还要等两年?!” 他脾气又暴躁了起来,黎洛欣轻叹了口气:“你爸爸的意思是等你的事业稳定一些,再来谈婚事,又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我想也得让晴晴有个充足的时间来准备准备。” “你们是长辈,你们说怎样那就怎样吧!”原宗晟丧气的回了句。 “我回房间了。”原宸颢刚上楼,原宗晟也找了借口追了上去。 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原宸颢的门,只见他正拿着摄像机摆弄着什么,见到弟弟上来,他轻瞥了他一眼,淡漠的说:“我说过很多次,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狗屁礼貌,别跟老子扯这些有的没的鬼东西!你说!!” “说什么?”原宸颢拿着相机调好焦聚,拍了两张照片,看了看,继续调着像相,没再看弟弟一眼。 原宗晟不甘心的绕到了他的面前:“你说不去公司,是不 是故意给我难堪?!你知道我没什么经验,爸爸向来偏心,我要是没做得好,就拿你跟我比,我真他妈烦了!” “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原宗晟没好气的夺过他手中的像机:“别特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话你就说出来,像个男人行不行?!” 原宸颢突然抬眸,冷冽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弟弟,说:“没错,我就是想看着你出丑。我是大哥,从小到大,我让着你,包容你,去承担一些我并不想去承担的东西,为什么?在你们眼里那是我应该去做的吗?你觉得你自己有能耐,我让给你好了,你做不好,就给我乖乖的闭上嘴!” 原宗晟憋着一口气,指了指原宸颢:“你等着,我一定会做得比你更好!” 原宸颢白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原宗晟摔下像机甩门而出,一肚子的火没处渲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夜晚,原皓臣泡了个澡,穿着舒适的浴袍,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长叹了声。 黎洛欣倒了两杯红酒,走了过来:“老公,喝杯酒放松一下心情。” 原皓臣失笑,接过了她手中的红酒,看向别墅远处夜色朦胧下的远山,说:“这两兄弟,可有场恶战。” 黎洛欣反而看开了许多:“以前我总劝我妈,儿孙自有儿孙福,今天我就拿这句话,劝咱俩,别想这么多了,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再担心也是多余的。”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原皓臣轻叹了口气:“人生不总是这样,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成长,大道理,谁都会讲!可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却永远都不会清醒过来。再加上这两兄弟的性子,一个属冰一个属火,两个极端,搅在一起,那叫水火不融!” 说罢,两夫妻笑了出来。 “其实两兄弟不管怎么斗,我相信他们心底其实是关心对方的。最让我担心的,是宗晟和晴晴的婚事。” 原皓臣摩挲着高脚杯的边沿,说:“所以我才说要推迟两年,这两年谁也不知道其中究竟会有怎样的变故。我家二小子这脾气,不是晴晴能掌握得了,而且……晴晴似乎也在左右摇摆不定。” 黎洛欣点了点头:“我最害怕的,是宗晟只是为了逞强好胜,故意将晴晴抢了过来,跟宸颢置气呢!” 原皓臣冷哼:“关键还在晴晴那里……时间不早了,早点去睡吧。” 第二日,原宸 颢收拾了行李,当他拖着行李走下楼时,正准备用早餐的家人一一回头看向他。 “宸颢?你这是要去哪?”黎洛欣瞪着眼睛看着儿子。 “我想去渡个假,你们不用担心。”说着,原宸颢走到餐桌前自若的坐下。 黎洛欣突然眼眸一亮:“去哪里渡假……呃,妈妈总得知道自己儿子大概去了哪里,才能真正的放心。” 原宸颢失笑:“暂时还没有定下来,其实我是想到处走走。” 原皓臣倒是挺支持儿子的:“这也好,多去看看外边的视界,能增涨许多见识。” 黎洛欣想着趁这次机会,满足依农的那个小心愿。 原宗晟蹙眉说:“现在公司挺忙的……” “公司不是有你看着?”原宸颢反驳了句。 原宗晟为之气结:“你……我……” 原皓臣瞄了二小子一眼:“昨天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做得很好?你大哥的确也该好好放松一下,接下来公司都交给你,别让我和你妈再失望了。” 原宗晟激动的一拍桌子:“我又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了?我做得好的,你们也没有看在眼里!” 见他不服气,两父子扛上了,原皓臣一一细数着二小子种种‘光荣’事迹。 “你书没好好读书,估计复杂点的大字都认识不了几个,英语二十六个字母认全了吗?你说说除了会打架,还干过别的正经事儿没?” “你怎么不提,我在部队里面,没两年就做上了连长!如果不是因为家族事业,我也许就继续晋升,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将军!” “哼。”原皓臣冷哼了声:“做做白日梦倒是挺不错的。” “我不吃了!!”原宗晟摔下筷子:“我去公司上班,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难!” 原宸颢悄悄目送着弟弟的背影离开,用好了早餐,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说:“爸,妈,时间不早了,我出门了。” “好,那你一切小心。”黎洛欣温柔的看着孩子,大有一翻感叹,孩子们长大了,总归是要离开他们的身边,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我……我去送送宸颢哥。”向晴咬着唇追了出去。 黎洛欣沉默了一会儿说:“向晴这孩子,一直不太能有主见。” “任他们去吧,也不是孩子了,过好咱俩的小日子。”原皓臣轻扣过妻子的手 。 “宗晟总觉得你对他严厉,比较偏爱宸颢,可是我知道,你对宗晟的寄望一直比宸颢要大,对吗?”这句话一直放在心底很久,今在总算给说了出来,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原皓臣抽了口气,说:“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帮人慢慢老去,星辰早已不是当年我们那个能一手遮天的星辰了,在后面十几年的时间里,它不断成熟,壮大,有了自己非常完美的一个运作系统,权利的斗争,从来都没有终止过。 董事局里的那帮人,时时刻刻盯着最大的这块肥肉,总想着瓜分最大的那一块,莱希早有了要退休的想法,莱希一退休,还剩下尼森与铭伟,我想在这五年……不,三年的时间里,培养出一个成熟的新的领导者。 宸颢有能力是无疑的,比宗晟那小子的确强很多,经得起考验。可是他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领导的天性!宗晟有!宗晟与生俱来就有这种天性,他领导别人是本能! 虽然不说,但是他能在部队三年时间里,不靠任何背景关系,当上连长这不是靠运气,也不是巧合。他有能力,只是还没步上正轨,宗晟是天生王者,宸颢无疑是最优秀的权臣,他要做的是辅佐。” “可是,这对宸颢公平吗?”黎洛欣无奈:“宸颢付了很多努力,他不应该是为了任何人而活着,或是去做一些事情。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家颢颢可以一直做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为了父母,不是为了家族,也不是为了弟弟。” 原皓臣失笑:“你想太多了,其实也没有这么沉重,如果宸颢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其实权利金钱这些,现在对我们来说,都已经没那么重要,只要他们过得开心幸福,我们都无所谓了。” 折回身拿东西的原宸颢站在玄关处久久,暗自抽了口气,悄悄退出了屋子。 “宸颢哥……”在院外等着的向晴迎了上去:“你不是说要去拿像机吗?” 原宸颢想了想说:“找不到了,再买就是了,你进去吧。” “宸颢哥。”向晴追了上来,眼中含着泪水,咬着唇说:“我……我,我并不想和宗晟……” “晴晴,忘了说……”原宸颢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祝你和宗晟幸福。” “我不是……” “晴晴,宗晟他……他其实有时候除了任性霸道了点,性子并不是真的坏。他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你陪在他的身边,好 好照顾他,他要是犯错了,及时提醒他。他吃软不吃硬的,生气的时候,不要跟他硬碰,否则你会伤得很惨。” 他默默收回了视线,绝决转身离开。 向晴的泪水从眼眶滚落,追上前喊道:“宸颢哥,你明知道我喜欢是你!” 他顿住步子,回头说:“你已经和宗晟在一起了,其实他很单纯,即然在一起了,就不要再伤害他。” “我很怕他,我不想的……他逼我,我害怕……” 原宸颢只觉一阵无奈,看着向晴泪眼婆娑的模样,本下定了的决心,现在又开始动摇起来。 他折回身,伸手轻抚过她黑亮的长发,安慰着:“他又不是怪兽,不用害怕的,以后他再欺负你,就告诉爸爸,那小子,其实很害怕我爸的。别哭了。” 他温柔的擦掉她的泪水,向晴情绪激动,浑身轻颤着抱过了原宸颢的腰身:“宸颢哥,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我不想再看到他,我真的很害怕他。” “要不……你去我朋友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等你们彼此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未来要怎么办。” “宸颢哥!”向晴伤心欲绝:“你真的不要我了?” “晴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和宗晟去争什么东西,包括女人。我承认现在还放不下你,不过以后,我会慢慢的放下,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就像等等那丫头一样。” 向晴绝望的缓缓放开了原宸颢:“你骗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晴晴,我……” 向晴羞愤难当,转身逃去。原宸颢站在原地,紧了紧手中的行李,眸光沉了沉,决绝转身没有回头。 原宗晟在公司里呆了一个星期,追问着他老妈:“妈,你赶紧打电话,把哥叫回来呀!” 黎洛欣悠闲的品着咖啡,吃着点心,看着手中的杂志,瞥了眼家里的二小子:“你不是巴不得你大哥出去再也不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有这想法?没有!绝对没有!!”原宗晟一把抱过老妈的手臂,耍赖:“妈,你最好了,你不知道那帮老东西,天天盯着我,想看我出丑,爸和莱希叔叔也不帮我,你快叫大哥回来,我快受不了了!!” 看他一脸抓狂的模样,黎洛欣哭笑不得:“这才去公司多久,你就受不了?将来让你接管公司,怎么挑大梁?” “接?接什么?!”此时此刻,这混世魔王完全没有 了当初的斗志,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接管公司,你爸的意思。” “卧勒个大草!爸爸怎么想的?我会把公司玩坏的!母上大人,你不能看着这悲剧上演!绝对不能!!” 黎洛欣吸了口气,这家伙明明在她面前一副小无赖的模样,他们家原董是怎么想的?前几天还把二小子给夸上了天。 “不过话说回来……”黎洛欣想了想:“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公司里吗?” 话音刚落,搁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黎洛欣瞥了眼二小子,准备去接电话,原宗晟一把按住了他母上大人的手:“妈妈,千万千万别跟爸爸说我再在在家里!求求你了!” “你先放开我的手,这样不接电话,你爸爸会直接杀回家里来。” 原宗晟赶紧抽回了手,黎洛欣这才接了电话:“老公?” 那端原皓臣已经怒发冲冠:“原宗晟那混帐东西呢?” “那混帐东西也是咱们的儿子,留点口德。” 原皓臣深抽了口气:“我让他整出开会文件,写个策划案,他倒好,会议不到场,他要交空白书也就算了,在策划书上画了整面的乌龟……把我的脸丢尽了!!” 黎洛欣瞥了眼二小子,满是无奈:“你也知道宗晟是个什么德性,当初决定让他去公司上班的也是你,现在这孩子还没上轨呢,你没躁,慢慢来。” “你要是看到他,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要去见个客户,本想下午带那臭小子一起去的,算了……” 挂断电话,黎洛欣真觉得该管管这孩子了。 “你就不能上点心?这公司好歹也是自个儿家的,那些老家伙的意图你应该也清楚,其实公司就跟你在部队里带兵打仗是一样的道理,商场如战场。” “妈,你知道我没读什么书,那些文件全是外国文字,你让我怎么看啊?!” “现在知道了?那你当初怎么就不好好读书?”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会继承公司!妈,你去告诉爸爸,大哥大较合适,他看得懂五六个国家的文字,学历又高,他什么都会,除了打架……你让我给大哥当保镖都行,就这么说定了!!” 黎洛欣抽了二小子一脑门:“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你爸爸对你的寄望有多高知道吗?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别被你爸爸听到,听到了,打断你两条腿。” 谁知,这混小子把裤腿一撂,说:“来,打!现在就打断,省得你们俩老成天掂记着我的腿。” 黎洛欣瞪了儿子一眼,问:“晴晴最近怎么样了?” “她……她好像说在上个什么培训班?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原宗晟这才想起这事儿来。 “你个没心没肺的!随了谁啊这是?”黎洛欣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头:“你给我闪开,我现在看到你,头疼。” “妈,我今晚约了朋友喝酒,那我现在就走了,别太掂记我,特别是我的腿。” 说着抓过车钥匙夺门而出,一溜烟没个影儿了。 二小子刚走,原宸颢就打电话过来了。 “宸颢,你现在到哪了?” 原宸颢声音轻快,听着好像心情很不错:“我在日本的富士山附近,等樱花开,就在这几天,到时候我拍好了传照片给你们看看。” “好啊,有没有遇到心宜的姑娘?”黎洛欣假装顺口问了句。 “心宜的姑娘哪能这么容易遇到?妈,我先回酒店,晚点再聊。” “到酒店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那里的环境,好让妈妈放心。” “嗯,好的。” 半个小时候,原宸颢将酒店的照片给发了过来,经推测很快确定了他准确地址,于是和依农谋划着与妮妮一场不期而遇的美好开始。机 第98章 我爸是董事长 原宸颢晚上拍了许多照片回到了酒店,正准备上电梯时,从一侧横飞来一个大肉球!让他看得目瞪口呆。.. 定盯一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别人,正在陈叔家的闺女,陈妮妮。 “宸颢哥哥,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我们真的好有缘份。” 原宸颢眨了眨眼,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出来散散心,宸颢哥哥你一个人无聊吧,要不然妮妮陪着你一起?” 原宸颢悄悄咽了咽口水:“你,不用上学的吗?” “我请假了,再说大学的课程很轻松,我没有问题的。”她一脸信誓旦旦的说。不过倒是听说过这丫头的功课很好,每门都能拿优。 原宸颢笑了笑,率先走进了电梯,问:“你住几楼?” “我住909。”她低着头抿了抿红,脸蛋儿微红。 原宸颢微怔。笑说:“好像是在我对面。” “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说着朝他靠过来几步,原皓臣微笑着不动声色,直到电梯缓缓升上了九楼。 “宸颢哥哥,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原宸颢想了想拒绝了:“不了,你早点休息吧,晚上别自己一个人出去。” “可是我”还未说完,原宸颢关上了门,隔绝了她倾慕的小眼神儿。 原宸颢翻出手机给母上大人打了一个电话:“妈妈,我在这里遇到陈妮了,那个说真的,是不是你们给弄过来的?” 黎洛欣小心翼翼的听着儿子的语气,好像也没有生什么气,才说:“其实妈也是被迫无奈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妮妮,可是老陈家一直都想把闺女嫁给你,这不你也别怪妈妈。” 原宸颢失笑:“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以后这样的安排能不能先提前通知我一声,能让我有点心想准备。” “是是是,这次真的是妈妈不好。” “算了,其实这丫头也不讨厌,一个人确实挺无聊的,让她跟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原宸颢也只能这么说了,不然还能把别人赶回去? “那行吧,总之妮妮也就像你的小妹妹一样,你多照顾照顾她,反正等回来,你表明态度,妈妈去跟陈家人去说,正儿八经的拒绝就是了。” “嗯,那妈妈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得起个大早,去附近的岛屿拍摄一组新的照 片。” 挂断电话,原宸颢准备拿衣服去洗澡,突然外头传来敲门声,他顿了顿,又将衣服穿了回去,问:“谁?” “宸颢哥哥,你睡了吗?我是妮妮。” 原宸颢上前开了门,看到陈妮妮穿着一件粉色的五个加大码的长裙子,脸上的腮红有点儿夸张,头发编了个麻花辨有点老土。 她扭捏着十指。不敢看人家,只说:“宸颢哥哥,我好饿啊,还没有吃晚餐,你能陪我一起去吃晚餐吗?” “呃”原宸颢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说:“那走吧,整好我似乎也有点饿了。” 日本的小吃很多,而陈妮妮就是个大吃货,真的什么都能吃,圆滚滚的大肚子。似乎多少东西都能塞得下。 “宸颢哥哥,你怎么这么一点东西就饱了啊?”陈妮妮手中还拿着撸串肉丸,讶然的看向原宸颢。 原宸颢笑了笑:“晚上我吃得不多。” 陈妮妮一脸担心:“可是你有点儿瘦,应该要多吃点!” “呃,你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儿,那边还有。” “好啊好啊!”陈妮妮高兴的扭着身子,肥肉跟着抖了两抖,过往的路人无不指指点点,好在她什么也听不明白。 只是心中开始有点儿小自卑起来:“宸颢哥哥,我们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刚才这丫头不是还很开心,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好多人在看着我们”陈妮妮的鼻子有点儿泛酸:“是不是妮妮太胖了?” “胖有什么不好?妮妮胖起来也很可爱。”说着原宸颢摸了摸她的头,这个小动作,让即让陈妮妮原地复活,他的宸颢哥哥,笑容那么温柔,声音那么和善,动作那么亲昵,说不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呢? 顿时脑海里冒出无数幻想的粉色泡泡,在经过一家小饰口店时,陈妮妮顿住了步子,眼中带着渴望,但是又不敢走进去。 以前小时候她也会买这些小女生的饰口,可是总受打击,许多人笑话她,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去那这种小饰品店,也不爱照镜子。今天要不是跟宸颢哥哥出来,她才精心打扮了一番。 见她站在门口没有走,原宸颢问:“要进去看看吗?” 陈妮妮猛然抬头看向原宸颢,随后又摇了摇头:“不不要了,妮妮会被人笑话。” “没有人能笑话你,走吧。”原宸颢拉着陈妮妮走 进了小饰品店,她挺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挑了许多可爱的饰品。 “宸颢哥哥,这些好看吗?我戴着好看吗?”她把挑选的发夹别在了头发上,顿时惹来一阵讥笑声。 听到嘲笑声,陈妮妮失落的放下了手中的发夹:“不买了,妮妮不适合吧!” 原宸颢接过她手中的小购物篮,笑说:“让我看看妮妮都买了些什么?” 他认真的看了看,并认真的帮他重新挑选了一下,最后选了十几样小件说:“大哥送给你。” “这。这怎么好意思?” “你就像我的妹妹,再说这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 一阵响雷从陈妮妮的头顶劈下,那句‘你像我妹妹’的话,如同施下的魔咒,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 直到回到酒店,她的情绪都低落极了:“宸颢哥哥” “嗯?”原宸颢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没,没。晚安。”陈妮妮扯着嘴角笑了笑,匆匆钻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伤心的泪水一个劲儿的滑落,她抱着自己卷缩在地板上哭了一晚,原来他只是把她当成是妹妹。 是啊,像他那样优秀又英俊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她?他应该值得更好的女孩! 陈妮妮默默做下了决定,哭过了今晚,就不准再对宸颢哥哥有非份之想了,以后他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她也一定要真心祝福。 次日原宸颢没见陈妮妮出来,以为是昨天晚上玩得太疯了,所以起得晚,于是顺便带了一份早餐回来,敲了敲酒店的门,依旧没有人应答。 他找来了酒店管理员,打开了房间的门,只见陈妮妮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把原宸颢吓了一大跳。 “妮妮!!”原宸颢上前探了探她的体温,似乎有些发烧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躺了一个晚上的地板的原故。 她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了,想爬起来,但是浑身都没有力气:“宸颢哥哥,我好难受。” 原宸颢轻叹了口气:“你发烧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说着将她好不容易的给背在了背上。好在国外那几年他经常健身,不然背脊骨都要压断。叫了车送她去医院,果然是受了风寒,输了一天的液。 “现在感觉怎么样?”原宸颢一直守在她的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总算没有烧得那么厉害了。 “宸颢哥哥,你真好。”陈妮妮有点儿伤心 的说。 原宸颢失笑:“你将来会遇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男人,那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我好了。” 她伤心的摇了摇头:“你是最好的,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原宸颢微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 妮妮哽咽着嗓音说:“我从小就很喜欢你。想做宸颢哥哥的新娘子,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宸颢哥哥。” “不,妮妮很好,只是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你很可爱也很善良,以后千万别再说你配不上谁了。” 她抽泣起来,越来越伤心难过,原宸颢拿过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宸颢哥哥买的,妮妮都会喜欢吃的。” 原宸颢失笑:“不知道我们家丫头是不是现在还这么乖?” 他对妹妹一定很好。做他的妹妹也不错,至少还能得到他的关心还有照顾。想到这里,陈妮妮的悲伤淡化了不少。只是才刚来头两天就给他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看来她还是回去的好。 在医院里,病好得差不多了,陈妮妮便自己买了机票郑重的与原宸颢做了一个告别。 原宸颢亲自送她到了机场:“回去要自己小心,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宸颢哥哥放心吧,妮妮不会有事的。” “好,那再见。”他朝妮妮挥了挥手。陈妮妮怪难为情的问了句:“宸颢哥哥,我我想亲亲你。” 原宸颢以为,她说的亲亲也只是小孩子般的亲亲脸颊,笑了笑说:“这没什么。” “真的?” “嗯。” 话音刚落,陈妮妮朝原宸颢扑了上去,对准了他完美的薄唇狠狠亲了上去。顿时机场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肥妞怒亲大美男的画面太让人震撼。 原宸颢瞪着眼,就这么让节妮妮给夺去了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亲完,陈妮妮捧着脸扭捏着:“宸颢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主动了?” 何止是主动?!简直让人抓狂了!原宸颢打了个激泠,退后了两步说:“我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快要登机了,b-b。” “宸颢哥哥!!”陈妮妮恋恋不舍的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失落万分,刚才是不是真的把他给吓到了?以后不会不理自己了吧? 原宗晟上了半个月的班,眼看渐渐步入 正轨,结果却在关键时刻整出了幺蛾子,他把董事会里某个顽固的老头给打了。 虽然原皓臣亲自出门给人家赔不是,好歹也是董事长的面子,那姓刘的董事会成员。也没敢再这原二公子也怎么着。 而原宗晟也犟着,不肯去医院赔礼道歉。 原皓臣一肚子火的回了家,揪着二小子就要去医院给人道歉,两父子差点没有把家里屋顶给掀了。 “原宗晟你这个小八王犊子,你想气死你老子?!” 原宗晟拼命的躲着他爸,说:“爸,你别追了!我反正是不去给那老头道歉!!我没错!!” “你还说没错?!你动手打人就是错!他再怎么惹你厌也是长辈,你不能动手打人,你打了他,怎么都是错!!” “我!!”原宗晟瞪着眼说:“公归公。私归私,在公司我和他平起平坐,他还想对我倚老卖老,都快欺压到我头上了,我不打他打谁?!反正不去。” 黎洛欣对眼前这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两父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垒上。 “你们继续哈,看谁今晚上被评上斥家小能手,我给他颁个奖!” 见老婆没好看的发了话,原皓臣气喘吁吁的将自个儿丢在了沙发上:“你不去是吧?” “不去!我又没错,那老头儿总想爬到我头上撒泡尿就好,爸,你能忍着他爬我头上撒尿?” 原宗晟话音刚落,原皓臣抄起桌上的那只壶就朝二小子砸了过去。二小子灵活一躲,‘砰’的一声,那价值不菲的壶就这么英勇就义了。 连原宗晟都替他老爸心疼了一把,提醒了句:“爸,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一只壶,砸了就没啦!” “已经没了!”原皓臣气得脸色铁青:“要是能一并把你给砸了,我也能落个清静。眼不见,心不烦!” “我好歹还是你造出来的,能不能把我当成你儿子看?”原宗晟小声抱怨了句。 “你把我当成你爹看了吗?” “爸,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刚才你追着我打,还抽我后脑勺,抽得我现在都麻辣麻辣的疼,你看我还手了没?还不是把你当成老子吗?” 黎洛欣瞪了二小子一眼:“你这小子怎么就不长点心眼,还不闭嘴!?” “你给老子滚!!”说着原皓臣冲上前又要抽他,原宗晟吓得一溜烟赶紧夺门而出,嚎着:“滚就滚,我再也不回来了! ” 原皓臣冗长的吸了口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生出这混帐东西?!” “来,消消气,我给你泡了一壶好茶。”在老婆大人的安抚下,原皓臣渐渐静下了心来。 黎洛欣关心的问了句:“那老刘伤得严重吗?” “倒也不严重,可以出院了,但还在医院里躺着,现在闹得董事会里风言风语四起,联名让我把宗晟给撤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哼。这小子闯的祸,就让他自个儿担着,总经理做不好,就调去外贸公司的仓库当搬运工。” 于是,原宗晟就真的被贬到了星辰名下的外贸公司当个了个仓库的小职工。他倒也不是做不了,就是满肚子不服气,找他老爹理论了很多次。 眼看他老爸那里没戏了,又找他老妈软磨硬泡了起来。 “妈,你就忍心看我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个搬运工?别人怎么想我啊?我以前好歹也是带一个连的连长!我当兵还没这么窝囊过!” “嗯。”黎洛欣翻着近期国际巴黎时装周的杂志,轻应了声。也没怎么理会二小子。 “嗯?妈妈,你就一个嗯字吗?”原宗晟快崩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错的又不是我!是那老家伙,他老想着打压我,妈我跟你讲,那老东西的野心,分明就是想坐上董事长!!” 黎洛欣‘pa的一下将手中的杂志一甩:“他有那能耐吗?!也不想想这公司究竟是谁家的!!” “就是!不还是我原家的?这些老东西,爸爸就是太惯着他们!” “你小声点儿,你爸爸正在睡午觉!把你爸吵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黎洛欣瞥了眼儿子。 原宗晟撇了撇嘴:“你刚才比我还激动还大声。” 黎洛欣长叹了声,将手中的杂志搁在了茶几上。想了想说:“年底股份重新分配洗牌,这老刘近年的小动作可不少,倒也全在你爸爸的掌控之中,他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所以你要争点儿气,别一天到晚惹你爸爸生气!” “哦”原宗晟烦闷的应了声,心里快憋屈死了。 “这次是你动手打的人,看事儿的不闲事儿大!现在全公司董事会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话,没一个念你好,你明白吗?老刘揪着这事不放,你也没办法,先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那我就这么忍气吞声?” 黎洛欣瞥了眼二小子,冷哼:“忍着!能屈能伸大丈夫!” “我一直伸着不屈,那不是更大丈夫?” “你就给我贫嘴!去上班,都这个点了,你爸爸醒了要看到你,非得抽你不可!” 原宗晟一脸无奈:“妈妈,你就给爸爸吹吹耳边风,让他赶紧把我调回去,我不要呆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行了行了,你快去上班。”说着,黎洛欣急急忙忙的推了推儿子。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原皓臣也醒过来了,黎洛欣将泡好的参茶一并拿了上去。 男人还闭着眼在床上躺着,她轻轻将参茶放到了一旁桌子上,坐到床沿,轻触了下男人浓密的黑发:“皓臣,起来了,下午不是还有个会议?” “那臭小子回来了?”男人闭着眼不轻不重的问了句。 “你知道了?” “刚才楼下吵得这么大声,我能不知道?” 黎洛欣脱下鞋子。微笑着躺进了他的怀中:“宗晟这件事儿” “没商量的余地。”他疼惜的搂过妻子的腰身,与她十指相扣:“先冷他一阵子,我自有打算。”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插手管这事了。再不起来,会议要迟到了。” “不去了!”男人还跟个孩子似的赌气的说了句。 黎洛欣失笑:“真的不去了?” 原皓臣长叹了口气:“有莱希和铭伟看着,出不了什么乱子。这几天的会议,后半段无非就是议论宗晟的事情!我听烦了,也不想再听了!” “那好,我去打电话给铭伟或者莱希说一声?” “嗯。” 说着坐床上坐了起来,黎洛欣下床。将参茶递给了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几天郁闷的情绪让原宗晟干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连连给向晴打了几通电话,也老是没有人接,这才发现他和向晴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这丫头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现在这个点,准备下班了,突然仓库的老员工走了过来说:“小原啊,今天晚上你职个班!城东那边的仓库今晚没人守着,你去看。” 将背包收拾了一半,原宗晟怔愣了会儿:”我职班?不,不对,我前两天不才职了个班吗?“ “哎哟,忘了跟你说了,今天职班的老 赵啊,老婆生病了,来不了,你就看着呗,年轻人多吃点苦,总是好的!” “卧操!”原宗晟将背包一摔,怒气冲冲:“上一周谁谁谁家儿子生病,我代班,四天前谁谁谁家办丧事,我代班,今天谁谁谁老婆病了,又我代班??你们他妈是不是瞎眼了?找抽哇?!” “这这这这又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找,得找经理呀!你不加班也行,大不了旷个工,反正听说你大有来头,诶~是不是真的啊?你背后这颗大树是谁?有能力还是让他把你调走吧,年纪轻轻,窝在这儿能有啥出息?” 原宗晟气得浑身颤抖,肯定是那姓刘的背地里搞鬼!! “我爸是星辰董事长!你他妈最好对老子客气点儿!!” “噗!哈哈哈哈哈”男人一听可欢乐了,一个拍手笑得乐不可吱:“行,你们小年轻,可真会开玩笑,我以前年轻那会儿,还幻想我爸爸我爷爷是什么大财主呢!哈哈哈哈有想法是好,不错哈。我先走了。” “加班!加你妹!!”原宗晟目送着同事离开,捡起扔地上的背包大步离开了公司的仓库。 一边走。一边给向晴不断的拨着电话,终于那端接听了:“你在哪里?我一直打你电话都没有人接!!” 电话那端,向晴怯怯的回答说:“我我刚才有点儿事情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在哪里?我要见你!” “我今天晚上有些不方便我有一个朋友,老同学,过来了。能不能” “草!随你的便。”愤愤挂断电话,原宗晟气得要抓狂了,拦下了出租车,说:“去蓝魅酒吧。” 第99章 因为他们是弱者 原宗晟在酒吧喝个了昏天暗地,心中郁结无处宣泄,看到酒吧里不少小情人勾肩搭背的,想想就心酸冒火。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向晴打了电话,此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宗晟哥?” “什么时候回来?”他有点傲骄的问了句。 向晴沉默了一会儿,说:“宗晟哥,我不回来了。” 这句话如同点燃的导火线,彻底的将原宗晟给点炸了:“你他妈是不是在玩我?!” 这一吼,酒吧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定在他的身上,原宗晟在气头上,怒吼了句:“看什么看?!没看过跟女朋友吵架?” “原宗晟,我不喜欢你。” “你骗人!你明明说喜欢我!!” 他此刻像个偏执狂般,就是不肯承认。向晴哽咽着嗓音说:“我真的不喜欢你,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你!”向晴在那边哭了出来:“我根本就不愿意,是你勉强的!” 原宗晟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我他妈还不至于下流到这个地步吧?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你不喜欢我!你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以前不说,那时候不说,现在却告诉我说你不愿意?你他妈在逗我?!” “我不敢……” “那你现在是想怎么着?告老子强奸你?!” 他狠狠的摔了手机,痛苦的抱着头埋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直到酒吧里的保安走了过来推了推他。 “先生,你打扰到我们正常的营业了,麻烦您……” 原宗晟蹭的一下站起身,摇晃着走出酒吧的时候,外边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顿时打了一个激泠,似乎想起了什么,酒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此时雨太大,根本就拦不到车,他冲进雨幕之中,朝城东的仓库跑去,跑到都快断气,全身都湿透了,酒也彻底的清醒,当看到眼前这情况时,暗咒了声:“草!全完了!!” 他摸了摸身上的仓库钥匙,将仓库打开,那水都漫过了膝盖,满仓库的进品货物淹了三分之二。搭在高处的几个货物箱还能抢救回来。 他想打电话通知公司,一摸背包,才想起来电话被自个儿一冲动之下给摔了。 眼看那雨水持续漫了进来,顿时啥也没想,赶紧将剩下的货物搬出去。脱了鞋子抡起裤管,累了一个晚上,终于天 亮了。抢救回了三分之一的货。 这批进口货物是公司新签的一个大单,里面都是奢侈品牌,损失惨重不说,如果及时交不出货,还得以十倍违约金赔偿,将近损失七八千万。 事儿一出,所有人将责任像踢球似的,你踢给我,我踢给你,最后总结:“昨天晚上究竟是谁看守仓库的?” 原宗晟还没喘上两口气,被这些人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当时原宗晟懵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小伙啊,做事呢,就得好好做,你看现在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你要怎么负责?八千多万的损失啊!”公司的总经理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下董事会的人会过来处理,你态度一定要好一些,求他们宽大处理。” 原宗晟抹了把脸上汗水珠子,心中憋屈,但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这一次没有再冲动,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总公司董事会的人过来查看情况。 董事会的人很快赶过来了,让人意外的是星辰的董事长也一并赶了过来。 虽说这次事件有点儿严重,但惊动董事长过来让全体员工更加不安起来。 财务与快计很快统计出了这次损失准确额,加上十倍违约金,早已超出了八千多万。 “董事长,货物总值四千万,按照合同违约赔……” “一共损失多少?!”原皓臣隐忍着怒意,声音带着颤音。 “一共损失9千九百万。”这个数据让所有人的心肝狠狠抖了抖。 姓刘的一并随着原皓臣过来,不怀好意的瞥了眼原宗晟,嘲讽的冷笑了声说:“说到底,上面办事上周,下边处事不当,昨天谁看管的仓库?” 原宗晟抽了口气,往前走出一步:“是我!我昨晚看管仓库。” 话音刚落,原皓臣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顿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姓刘的低低的笑了笑:“原董,下手也忒狠了点儿,好歹也您儿子不是?这年轻人,做错事情难免的,要学的还多着呢!” 原皓臣笑了笑:“我替犬子谢谢刘董的教导。” “诶~不敢当不敢当。”姓刘的使劲儿摆了摆手,眼里满是自计的笑意。 原宗晟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丝,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巨烈颤抖。 离开时,原皓臣瞥了二小子一眼,难免还是心疼的:“ 还愣着这里做什么?回去换件衣服。” 这次他把怒火给忍了下来,证明进步了也长大了许多,不再如从前那般意气用事。 黎洛欣给儿子放好水,备好的换洗的衣服,这才走出楼梯,男人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看文件。 她默默坐到对面,说:“你下手也太重了,宗晟那边的脸都肿了。” “不下手重点儿,他不长记性!” “这明显不是咱们儿子的错!”黎洛欣难免要护短。 原皓臣放下手中的文件,锁眉说:“怎么不是他的错?他要是对工作上心点儿,货物给淹了?损失的钱是小,信誉与威望才是大事!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是在看他的笑话!结果他还给我整了这么一出?” “宗晟那孩子都瘦了好多!” “你就会护着他们,再这样护下去,能成什么事儿?!” 黎洛欣眼睛一红,鼻头泛酸:“说得他不是你亲生的一样,原皓臣,我不管你们公司要怎么样,但是我儿子不能受委屈!” 他也没犟下去,连连点头:“你怎么说都对!宗晟是我儿子,我也心疼啊!可是有些事情,并不像我们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你要不想让宗晟再受委屈,那也行,从今以后,他想干什么都由着他好了。 公司做得再大又能怎么样?钱赚得再多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多的意义,只是我觉得星辰不只是一家企业这么简单,那是我们共同创造的价值,最后拱手让人,想想会有些不甘心。” 黎洛欣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宗晟一直不愿意,你难道要逼他?” 原皓臣失笑:“或许是我太强求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逼他。这样总行了?” 男人轻易的妥协反倒让黎洛欣脸色微红,想想自个儿刚才情绪的确是有些激动了。主要是孩子回来时那狼狈的模样,看着她的心揪着疼。 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些事情,原宗晟那天一直没有下来,洗完澡就躺床上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原皓臣刚去了公司开会。 原宗晟精神不振的下了楼,黎洛欣说:“厨房里给你留着午饭呢,多少吃一些。” “我现在还不饿,等下会去吃的。”那张俊脸上此刻还有五指印,红红的。 过了一会儿,原宗晟突然说:“妈,公司里怎么样了?” 黎洛欣倒是十分意外,儿子会突然关心公司里的事情,看 样子是转性了。 “有你爸爸在,公司能出什么事儿啊?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在家里就好好休息休息。等这些风波过去了,要不要回公司上班再说吧。” 原宗晟突然一急,挤到了黎洛欣的身边:“妈妈,我要去上班!” 黎洛欣疑惑的看着儿子:“真的转性了?” “经过这些事情,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是我太任性了,我终于知道,没有星辰,没有爸爸庇护,我什么也不是。我再也不想被踩在他们的脚下!” 看来这一次他真的得到了教训,黎洛欣看着儿子认真出这些话的模样,心里很欣慰。 “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先在家里好好休养几天,晴晴很久都没有回来了,你带她回来看看。” 原宗晟眸光黯淡了下来:“我和晴晴……不可能了。” 黎洛欣微怔:“怎么不可能了?” “她……她不喜欢我。”原宗晟暗自抽了口气,扯着笑说:“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她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了。” 从儿子和向晴在一起的时候,黎洛欣总觉得向晴的性子不太适合宗晟,果真这两人也没有走太远。也对,人生这么长,谁会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她安慰着孩子:“学会放开一些人或者事,是成长的必修功课,人生很长,路途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风景,大部分的时候是孤独的。” “妈妈,我知道,我会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这孩子真的懂事很多了,这样便好。 这天,依农给黎洛欣打了个电话,说:“我们家妮妮回家了。” “是吗?玩得开心吗?”黎洛欣好奇的问。 “还行吧!”依农叹了口气:“看来妮妮与你们家宸颢是没缘分,我也不能强求。” “呵……那也真是,太遗憾了。”这姐妹总算是转了个弯过来:“我们家妮妮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行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我还不知道你心底的想法吗?哎,我们家妮妮这么好的女孩,你们宸颢竟然还看不上!” “呃……是啊,我们家宸颢没眼光!” 侬农现在心里不平衡着,黎洛欣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原宸颢在外转了近两个多月,从西腊那边飞回了国,听说宗晟过来接他了,还真是难得! 拖着行李,他那弟弟依旧一副吊 儿郎当的倚着墙站着,嘴里叼了根烟,痞味儿十足。有走过的大胆的女生连连朝他抛媚眼,他似乎心情不好,一个也没搭理。 原宸颢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 看到大哥,原宗晟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揍了过去,老大身形一闪,灵敏的躲过了他的拳头。 “想打架?” “你过得过我吗?!”二小子一脸痞样儿,原宸颢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打不过!但我是你大哥,你敢下手试试?!” 原宗晟接过他手中的行李径自向前走去,那阴阳怪气的,让原宸颢笑了笑。 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怎么了?之前还骂我阴阳怪气,你自个儿现在这鬼样子是想干嘛?有话你就直说!” 原宗晟将行李往车子后备箱里一塞,狠抽了口气说:“我和向晴分手了,你有机会了,开心吗?” 原宸颢微怔,啥也没说的钻进了副驾驶座里,系上了安全带。 一路上,见大哥沉着气什么也没问,原宗晟终于沉不住了反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么喜欢向晴!!” “嗯哼~” 原宗晟狠狠白了他一眼:“嗯哼是个什么鬼意思?!” 原宸颢轻叹了口气:“我是喜欢晴晴没错,她漂亮聪明,乖巧懂事,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女生。但是……”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往下说,原宗晟眉头紧蹙:“但是什么?你知道我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但是,我和她已经错过,即然是错过的,总会有裂痕,所以还不如往前看。” 原宗晟想了想说:“你是在意,她跟我在一起?” 谁知,原宸颢供认不讳:“如果是,又怎样?” “不怎样,你还有处女情结啊?” “不是!”原宸颢白了弟弟一眼,转头看向窗处装佯闭上眼休息,不再理会他。 回家之后,听母上大人一唠叨,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听起来真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委屈,二小子居然全都给忍了下来。 原宸颢回来一周后,便上班工作了,跟在莱希身边,莱希能教他的尽全力教导着他。经常在私底下向黎洛欣夸赞老大学东西很快,是个有前途的年青人。 “莱希叔叔,策划案都弄好了,我发你邮件, 你晚上有时间看看。” “好。”莱希抬头看向原宸颢说:“你学东西很快,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完全顶替我了。” 原宸颢谦虚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我要学的东西还实在太多,而且经验也不足,如果没有莱希叔叔在我身边指导,我真的不知道会犯下多少错误。” 莱希欣赏的看着他说:“你很有当年你父亲的才能,但是……你性子太柔软了,这点随了你妈妈,总会为别人考虑得多。” “其实我有时候也是自私的,没有莱希叔叔您想得这么好。” “下班了,你先回去吧。”莱希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 “嗯……那好,我先走了。”原宸颢本想着与父亲一同回去,突然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妮妮难为情的声音。 “宸颢哥哥。” “呃……妮妮,有事儿吗?”如果说之前确确实实是把她当成了小妹妹看待,但是那个吻之后,让原宸颢心底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自在起来。 “宸颢哥哥,有件事情需要找你帮忙……” “嗯?” “那个,你能假扮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晚上吗?” 原宸颢讶然:“这种事情……怎么了?”他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问了下原因。 妮妮抿了抿唇,似乎也知道太难为他了,只说:“没,没什么的。如果宸颢哥哥不方便,我再想其它的办法。” 说着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原宸颢蹙眉想了想,之后也没有再放心上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只见路上一个姑娘正颤颤巍巍的向前走着,原宸颢放缓的车速,车窗放下,按了下喇叭。 妹子扭头看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咧笑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是你?!” “要去哪?我搭你一程。” 林珊拉开车门,大大方方的钻进了车里:“去参加一个派对。”说着,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头发。 “你的脚怎么了?”原宸颢问。 林珊一脸痛苦:“鞋跟太高,给扭到了。” “难道不应该是去医院?” “这个你就别管了,送我去派对。” “你还真是不客气。”林珊指着路,让原宸颢将她送到了一家渡假村门口。 见他要走,林珊趁机一把抱过他的手臂:“你陪我进去呗!” “为什么?” “这是个情侣派对啊!再说,我的脚扭伤了,你就当好人做到底,送我进去呗。” 她开始耍赖,原宸颢笑了笑:“即然是情侣派对,你自己应该带男朋友过来才对,半路扯上我,算是个怎么回事?” “只要你愿意,别的男人,我都随时可以甩!!” “别,千万别因为我甩!”原宸颢想要将她的手给拉开:“我只是顺手帮了个忙,你现在是想强人所难?” “你就行行好嘛!你陪我一起进去,多有面子啊,我请你吃饭啊!”她开始撒娇,原宸颢没经得起她的软磨硬泡。 “你笑一笑!假装我男朋友有多委屈?”她不满的瞥了原宸颢一眼。 “你以为我有多乐意?”原宸颢冷哼了声。 当林珊搂着原辰颢的手臂走进派对时,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私底下顿时议论开来。 她低声在他耳畔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原宸颢!” “哦,对,我想起来了。”林珊笑了笑:“你再忍忍,反正只是走个过场,让他们眼红一把,我就闪人了。” “有意思吗?”原宸颢完全不理解女人的心理世界。 “有啊!当然有意思,你又不是女人!” 原宸颢挑了个角落,坐着不动了,林珊也拿他无可奈何:“看样子你不经常参加派对这些活动嘛?” “几乎不参加。除了必要的商业晚会。”他晃着杯里的香槟,轻啜了口。 “啧啧啧,你干什么的啊?经商的?”林珊现在对他充满了兴趣与好奇心。 “你问太多了。”原宸颢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真没绅士风度!”林珊愤愤的踱踱脚。 “我没有假装不认识你,并好心把你送到这里,再配合你扮男朋友,我觉得已经很有绅士风度了,毕竟……我们真的不熟。” “呃……”林珊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们从现在开始也可以做好朋友的。”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嘲笑声传来。原宸颢好奇的看了过去,林珊摇了摇头:“他们可真无聊,捉弄别人就那么好玩?” “什么?”人围得太多,他没看清楚。下意识的看向林珊。 “情侣派对什么的只是一个恍子,就是大学里几个小婊砸为了炫耀,整出来的小把戏,这次她们整的对象可真惨。” “现在的大学生还真是闲!”原宸颢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我走了,你自个儿玩吧。” 就在走过人群时,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的绞着手,似乎要哭出来的模样。 几个女生和男生不断的在嘲讽戏弄她。 “她这么胖谁会要她啊,哈哈哈哈哈……” “陈妮,你今天穿的都是些什么鬼?连大妈都比你懂时尚好吗?” “都说不要叫这种人来,好掉档次。” …… 原宸颢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怒火完全不受控制。 他拨开人群护在了陈妮的面前,牵过了她的手:“谁说她没人要?妮妮,我们走!” “宸颢哥哥?”陈妮猛然瞪大了双眸,感觉像是做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宸颢暗自抽了口气:“你又为什么会这样被他们欺负而什么也不说?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还轮不到这些人来说掉档次的话!” 最后那句话,像是丢了一颗超强炸弹,顿时所有人的都炸开了,眼前这又胖又土的土包子,怎么会是陈氏集团的千金? 直到原宸颢将她塞进车里,陈妮才反应过来:“那个,我们就这样走掉,好像不太好。” 此时林珊一拐一拐的追了出来:“喂,原宸颢,你给我回来!!” 原宸颢朝后视镜里瞥了眼,漂亮的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快速而安稳的朝公路上驶去。 “为什么任他们这些人欺负而不反抗?” 陈妮想了想说:“因为他们是弱者啊!他们没有我有钱,又打不过我,只是被他们欺负一下,也没什么。” 原宸颢盯着她看了几秒,失笑:“不知道该说是陈叔将你保护得太好,还是……你太善良。算了,我送你回去。”机 第100章 抢婚这出戏 听完,原宸颢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看来与我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样……” 陈妮妮脸蛋儿一红:“宸颢哥哥……什么不一样?” 他收回了笑,饶有兴趣的说:“你,与我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样。” 陈妮妮有点儿紧张,不安的问:“早知道就远远的看着宸颢哥哥就好了,这样宸颢哥哥就不会讨厌我了。” “不,并不是讨厌……我觉得你很有趣。”见她还在担忧,原宸颢伸手轻抚过她的头发:“别多想了,回去睡一觉。” 他温柔的声音,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宸颢哥,你真好。” 他看着她,低垂着眉眼的模样,长卷的睫毛在眼睑留投下两排阴影,突然觉得她的模样,可爱极了。 将她送到门外,此时陈家人还没有歇下,屋里亮着灯。 原宸颢说:“到了,今晚早点休息。” 陈妮还有些不舍,还没有和宸颢哥哥呆够,这么快就到家了。她失落的抬眸看向他:“宸颢哥哥,晚安。” “晚安,妮妮。” 她目送着原宸颢开车离开,此时曾依农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兴奋的上前问:“女儿,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 陈妮嘴角含着笑,高兴的说:“是宸颢哥哥。” “原家的那小子?原宸颢??”依农有些疑惑,不是说对他们家妮妮只是像妹妹一样对待吗?这么晚的来献殷勤,岂不是让妮妮多想和误会? “宸颢哥哥今天晚上帮了我很多忙,所以……” 看闺女这样子,看来还是旧情难忘,闺女小时候就挺中意原家的这小子,哎,难道这是命中注定? 之前对上班百般抗拒的原宗晟,开始一反常态,总是向父亲追问,什么进候能去公司上班。 原皓臣轻轻瞥了眼这小子,只说:“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给你安排。” “时机时机,爸爸你都说了很多次了!难道我要为了那帮董事会的老头子一直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 原皓臣冷哼:“也不想想这样的后果究竟是谁造成的?” “我……这件事情的责任并不全在我身上!!” 原皓臣放下手下的文件,犀利的眸光落定在二小子身上:“现在这个时候,你觉得是该谈究竟谁的过错?这有用 吗?” 原宗晟抿着唇低下了头:“没用,但是……” “没用就乖乖闭上嘴。”原皓臣轻叹了口气:“你安心在家里再过一段时间。” 然后,就这样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原宗晟等得狂躁症就快要犯了。本想找兄长吐个槽,但是他大哥压根就没有在听他说些什么。 “大哥,你好歹对我也关心关心。” 原宸颢慵懒的瞥了他一眼:“最近你要干什么大事了?” “公司是我们家的,为什么还要看那些董事会老头子的眼色?他们不看好我,就得让我一直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也不能干?” 原宸颢摇了摇头,有点儿无奈的说:“公司大到一定的承度,是由多个部门和多个合资人一起管理,有些时候爸爸也不能独断而行,这次损失虽然责任不全在你,但总归是你占大部分的责任。” “那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再也没资格回公司了?” “那倒也不是,其实其他董事会的成员都很安静,只是姓刘的那人,他在暗地里不仅以高价收购其它手中的股份,并且有唆使嫌疑,让大家极力反对你去公司。” 原宗晟的拳头暗地里握得死紧:“那你现在不是也很危险?” “我倒是不用担心。”原宸颢自信一笑:“我做事情他们还抓不到什么把柄,而且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原宗晟盯着大哥,心里其实还是敬佩得很,却好面子没有说出来。 “即然是姓刘搞的鬼,那我直接找那姓刘的麻烦不就好了?”原宗晟摸着下巴想了想说。 原宸颢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听说……他女儿下一周就要结婚了,与董事会的宋晋的儿子结婚。” 原宗晟眼睛一亮:“大哥,我觉得这个婚不能结!” “嗯?为什么?” “你想想,这姓宋的本来与姓刘的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现在又让他们的儿子与女儿结婚,你觉得会是好事儿吗?” “看来你还不笨!”原宸颢说:“想必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才会有这一场联姻,比如转售出手中的股份权这种事情。” 原宗晟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拍了下自个儿的胸脯说:“大哥,这事儿就交给我处理,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这个婚热热闹闹的……结不成!” 原宸颢装佯翻着手中的书:“我刚才可 什么都没有说……” “当然,全都是我自己打听到了,大哥,你好好看书,我去忙了。”说着原宗晟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一周之后,刘宋两家婚礼的现场,那天来了许多宾客,而原宗晟早已不请自来,还打扮得特精神,引得不少姑娘们侧目偷看。 原二公子一边悄悄观察着这里的动静,一边耐着性子等着新郎新娘的出现。 连连看了眼时间,疑惑:“都这个点了,不是应该早到了吗?难道这个婚他们不结了?” 才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身边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起来,原二公子扯着脖子,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 “你们知道吗?那新娘子现在正在闹别扭。” “听说好像是不想结这个婚了。” “难道他们不是真心相爱的啊?” “相爱个屁!那姓宋的,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也长得不中意,新娘子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甘心嫁给他?” …… 听到这里,原宗晟嘿嘿的笑了两声,看来这次抢亲的成功机率相当大啊。 突然电话响了,原宗晟跑到一旁接了电话,那端传来他老爸的质问声:“你这小子,现在给我回来。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呃,爸爸,我现在还有点儿重要的事情没有办,等我办完了,我就回去。” “你办什么事儿?”原皓臣略微想了想,从沙发上猛的起身:“说,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想着怎么给他老爸解释时,突然有人喝道:“快看,新人来了。” “爸,我先挂电话了。”假装没有听到父亲在那端的怒吼声,他将电话给关了机,挤进人群凑上去一看,那新娘果然长得漂亮高挑,跟那男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姑娘拉长着脸,看也不愿意看那男人,跟在新娘身边的那女人,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不断的悄悄掐新娘的胳膊肉说:“别拉着一张脸,笑一笑,这么多宾客,你可不能让你爸丢脸!” 女孩像个抽了魂的木偶般,被动的推着向前,直到将她的手交到了那男人的手中。 原宗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男的长得也真够磕碜的,主要看碰上没啥气质。他握着新娘的手,活像个极色饿鬼,当场就摸小手揩油。女孩抽了抽的手,一脸的怨恨。 就在牧师主持婚礼时,女孩 将戒指砸在了地上,全场一下子动荡起来。那老女人冲上前就给了女孩一个耳光:“你是想把我们刘家的脸都给丢尽是不是?” 女孩含着泪水,轻抚着脸,冷笑反讥道:“你要是觉得丢脸,你就自己去嫁好了。” “你!!老刘,你快看你这大女儿,真是没有一点教养,竟然跟我这样说话!” 说着那刘董一脸为难的拉过女儿,在一旁哄着,哄了好一会儿,女孩这才半推半就的折了回来。 婚礼继续进行着,原宗晟想,这次该由他上场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冲过人群,在两人交换戒指时,原宗晟一把将女孩拉了过来,怒吼:“你们不能结婚!” 这一声宣告,如同在深水井里扔了一颗东风极的炸弹,瞬间炸了开来。女孩瞪大着眼睛盯着眼前这莫明奇妙出现的男人,即不安,却又有着期待。 “原二公子?你来我女儿的婚礼现场凑什么热闹?!”刘董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眼前的坏小子,那模样恨不得将原宗晟生吞活剥了。 原宗晟邪气的笑了两声,将新娘一把拉入了怀中:“我这不是凑热闹,我和你的女孩早就私定终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宋家人怒吼着:“老刘,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说你们家的闺女冰清玉洁,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现在怎么……” 原宗晟见怀里的女孩没有反抗,就知道她是有心在配着他演戏了,低头悄声说:“我叫原宗晟。” “刘聆思。” “思思?”原宗晟低头,在她的耳畔低语,她皮肤可真白,白得能看到细细的血脉。 “随便,你只要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你叫什么都随你。” “我来,就是带你走的。” 刘聆思心头一动,下意识抬眸看向他,不知道为何,有那一瞬间,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射中了,有一种也许就是他的感觉。 下一秒,原宗晟亲手毁掉了他的男神形象,像个十足的演技派,深情款款的对刘聆思说:“思思,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明明都有了我的孩子,却还要嫁给别人。” ‘轰’的一声雷鸣,刘聆思只觉得自己被雷得外焦里嫩,那一瞬只能痴傻的看着原二公子,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说什么……” “咳,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们的孩子 都快两个月了,我才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叫别人叫爸爸。” 此话一出,刘家人一阵阵感到恶寒。 两边人一下子扭打在了一起。 “好啊,你个刘康正,你居然这么耍我?亏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这么让我儿子给你们家女儿接烂摊子是吗?你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啪啪响,如果不是今天这场闹剧,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老宋,你听我解释,根本没有的事儿,都是这姓原的小子胡说八道,你究竟是信他还是信我?想想咱们之间的合作,就算真的有,这一切也不重要,咱们的事情要紧啊!” “去你妈的事情!!” “老宋,你咋骂人呢?” “我现在不仅想骂你,还想抽你。” …… 眼见这场闹剧现在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原宗晟拉过刘聆思的手就跑,将后边那些人和事都抛到了脑后。 “上车。”他拉开车门。 刘聆思警惕的盯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原宗晟邪痞一笑:“怎么?你害怕我把你给卖了?” 刘聆思暗暗白了他一眼:“你向来都这么不正经吗?” “那你觉得怎么才是正经的?”见她还拧着不肯上车,原宗晟轻叹了口气说:“你也不想再被他们抓回去和那姓宋的家伙结婚吧?” 这句话果然是有效的,她听罢,下意识朝身后看了看,见他们没有再追上来,这才萎身钻进了车子里。 原宗晟带着她兜着风来到海边,此时天色渐暗,海边此时很安静,偶尔有小情侣在海滩上嘻戏经过。 她显得心情十分低落,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原宗晟好奇的问:“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什么还一手让父母操办?这都什么年代了?” 刘聆思轻轻瞥了他一眼,说:“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离婚了,后来没有多久父亲就娶了后妈回来,我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他们拿一些事情威胁我,所以我只有妥协的份。” “威胁?” 刘聆思并不想再与他深聊下去,而原宗晟识趣的不再过问。天气渐渐暗了下来。 她推开车门正要下去,原宗晟下意识的拉过了她:“你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反正现在家里是回不去了。” 原宗晟说:“你先上车吧,即然是我带你出来的,那就有意务与责任要给你安排去处不是?像我这种好男人又有责任心的不多见了。” 刘聆思盯着他半晌,不由得失笑:“你的脸皮可真厚,怎么还有这么夸自己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来,上车。” 原宗晟将她带到了家里的老公寓楼下,摸了摸车上的钥匙说:“这里是我们家很久以前的公寓了,好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但是因为这里有许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我妈会每天都请钟点工过来打扫。” 听他这么说,刘聆思有些不安的问:“我住在这里真的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反正现在也没有人住,你住在这里能帮我们看房子,清闲的时候还能打扫一下卫生,你说咱们是不是互利,少请了一个钟点工。” 刘聆思轻轻笑了笑:“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一看你们这些家伙,就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哪里会在乎一个钟点工的钱。” 原宗晟嘿嘿笑了两声,带她去了公寓。这里虽然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但依旧布置得很不错。 刘聆思在房子四处看了看说:“这里的确布置得很温馨,有家的感觉。大小也合适。” “对啊,我们偶尔也会来这里住上一晚。”原宗晟将手中的钥匙给取了出来递给了她:“钥匙就先交给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过几天再来看你,对了,留个电话号码吧,万一你有什么急事,或者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很闲的,随叫随到。” 说着他留下了电话号码转身离开了公寓。 刘聆思没有给过他电话,事情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那天黎洛欣心血来潮,对原皓臣说:“好久没有回我们的老公寓去看看,我最近很想念那里。” “要不我陪你回去看看?”每年他们都会回老公寓去住上些日子。 听到老公要陪她回老公寓,黎洛欣高兴的当晚便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反正那边什么东西也有,只是差几件衣服。 第二天中午,原皓臣开车来到了老公寓,推开门,黎洛欣便看到了桌上摆着一瓶花。 “这百合花开得可真好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 原皓臣笑了笑,看了看这老房子,说:“还真是让人怀念,时间过得太快了。过去犹如还在昨天。” 刚从超市买完菜回来的刘聆思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对中 年夫妇时,吓得身子狠狠抖了一下,退后了两步,想着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她很快镇定下来,黎洛欣将女孩打量了一番,试探的问:“你是……” 刘聆思下意思的说了句:“我是……新来的钟点工。” 黎洛欣与原皓臣对视了一眼,也没有戳穿女孩的慌言,黎洛欣顺着女孩的话说了下去:“是吗?你倒是挺有心的,这花也是你插的?” “我……我觉得好看,就随便摆弄了一下。” “随便摆弄都能插得这么好,可见你是个惠质兰心的姑娘,今天都买了什么菜呀?”说着黎洛欣热情的上前看了看。 刘聆思赶紧说道:“不知道两位会来,所以没有买什么特别的菜,都是一些家常的。” “没事,平常就是家常菜还比较可口一些……”越看这女孩越中意:“你还会做饭?” “没事的时候,就动手下厨做做,也没有什么难的。” “现在的女孩,会做饭的可真是越来越少的。” 刘聆思扯着一抹浅笑,将菜提到了厨房,又给他们泡了两杯茶:“老板,太太,请喝茶。” “别叫得这么生疏,怪见外的,叫我们叔叔阿姨就好。” 黎洛欣也闲不住,看到她在厨房里忙了起来,也过去帮忙了。 “看样子你是经常做饭,才会这么熟练呢。”黎洛欣帮忙着打下手。 刘聆思似乎想到了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情,说:“我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我跟着妈妈相依为命好多年,最后两年,我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这些事情都一直会做。” “你妈妈现在都好了吗?” 刘聆思轻叹了口气:“妈妈最后还是没有活下来,都离开我很多年了。” “别难过了,你妈妈在天堂一定会很好。” 做好饭菜,她主动洗好碗,抿了抿唇,说:“叔叔,阿姨,我……我先走了。” “就别走了。”黎洛欣将切好的水果往她跟前递了递:“过来坐吧,你要是没有地方可去,在这里住下来也没有关系,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女孩。” 一听这个,刘聆思的眼眼都红了:“会不会太打扰了?” “我说不打扰就不打扰,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有人能把这里收拾得很好我和我先生也放心了。” “谢谢,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 折回去的路上,原皓臣失笑,看了妻子一说:“不是说还要住一段时间?你要是挺中意这孩子,倒是可以乘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一些。” 黎洛欣说:“这孩子一看就挺懂事的,我们在那里,她有些不自在,等以后更熟了起来,还怕没有住在一起的机会吗?” 听妻子这口气,看来还想着长期战略。 “这孩子估计是宗晟那小子带回来的。回去好好问问。”原皓臣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但暂时也没有说破。 黎洛欣轻叹了口气:“那小子最近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成天不务正业的!!” 当晚原宗晟没有回来,于是黎洛欣便打电话过去了,问他:“最近在哪呢?怎么连家也不回来了?是不是连家也不要了?” 原宗晟知道母上大人向来心软,赶紧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妈妈,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我没有在外边闯祸,可乖着呢,你放心吧。” 这小子总算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变得婉转了。 黎洛欣顿了顿说:“老公寓里,我们前几天回去了,遇到了一个姑娘……” 话还未等黎洛欣说完原宗晟惊呼了声:“妈,你没把人家给怎么样吧?她是我带过去的,现在无家可归,就让她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等她找到了去处再搬走。” “在你眼里,老妈就是这样的人?我能拿人家小姑娘怎么样?倒是你,你把人家小姑娘带到了公寓,就这么丢着不管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