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夫记》 第一章 旖旎风光 满室的大红,整个房间红的刺目。东桐小心翼翼的摸摸,盖在身上的红被褥,又动动被褥下赤赤裸裸的身躯。室内空无一人,东桐打量着房间,同时动动自已酸痛的身子,挪挪自已的脚后,心里庆幸,还好手脚都在。 东桐对自已目前的处境,早有准备过,父亲生意大,情人多,生意场上的仇人也多,东桐有点怕是父亲得罪的人,捉自已过来这里,但东桐想想后,就知应不是父亲这边的仇人,不管是父亲的朋友和仇人都明白,在父亲的心里,哥哥和姐姐比自已重要许多,绑住自已,说不定父亲会认为,刚好有人顺带帮他处理一件杂物。东桐又想着,会是母亲这边的仇人?可是母亲除去爱养个几个小白脸,打发时间外,一般是没有多的心思去得罪人的。东桐在脑子里细想下去,想母亲养的小白脸,一个个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要不好好的一个个男人,用得着看母亲这个中年妇人的脸色过日子吗? 东桐轻叹息,想来是自已那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在外面惹下的风流事。没想过一向自诩能摆平所有的小情人的丈夫,有一天也会有摆不平的时候。东桐想着丈夫那一个个环肥燕瘦各种各样的小情人们,暗想着,做这事的人,真不聪明,去掉一个正妻,将来顶上来的还会是同样门当户对的另一女子,怎么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做情人的。按丈夫的原话说:“东桐、你只要不闹事,你的位置是稳固的,那些人,我只是玩玩而已,做我妻子,她们还不够格。” 东桐出生在一个混乱的家庭,父亲和母亲当年也是恋爱结婚,婚后最初也有过好时光。谁知有一天,父亲把从爷爷手上接过来的事业越做越大后,父亲身边的女子慢慢多起来,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父亲自然是同样犯了很多次。好强的母亲,随后的时间,同样有别的男人,东桐就是在这种的情况下出生,东桐一出生。父亲马上让医生给东桐验血,做亲子检验。幸甚的是,东桐是父亲的血脉,谁知父亲还是从此恨上东桐,父亲和母亲那时正闹离婚,两人说好以东桐打赌,东桐要是别人的孩子,这财产对半分,婚离定了。 东桐长大后,从娱乐旧闻中查找到,父亲那时正迷的当红明星,那明星当年正红时节,人如花开放般吸引着男人。个个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父亲和母亲都以为会各自如愿,那知东桐偏偏是父亲的亲生骨肉,父亲听到消息后甩手出门,母亲本来谈好的一男子,母亲以为东桐就是那男子的骨肉,刚好可以借东桐,和那男子成就好姻缘。怎么也没料到,东桐的出生,就是大太阳下,无端端下起 的阵雨,把父亲和母亲双双的美梦,同时踏破碎。 东桐对现实的无奈,早已能平和对待。东桐放下自已无意中想起的过往,静下心来打量着这满室的古雅家具。东桐在心里计算着每样家具的价值,算到后面,想着如此有钱的人,怎会想着绑架自已,自已虽说长相是秀丽,不过有如此家世的人,象自已这样的人,怕是见的太多。东桐暗想着,不知是谁得罪的仇人,牵累到自已,看这室内装置,怕是很难善了。 东桐想想后,还是强忍着一身的酸痛想下床时,听到外面有人走近房间的脚步声音,东桐收回已放到被褥外的脚,快快的合上眼,把呼吸放缓放平和,东桐刚收敛好自己的心情,就听到有一轻一重两个的脚步声音响在门边,接着听到狠狠的推门声音,东桐心沉降下去。东桐睡在床上,就是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一双冰冷的目光,盯住自已不放。东桐听到一个冰冷入骨的男子声音说:“把你家小姐叫醒。” 东桐在被褥下握紧拳头,又放松。轻轻的脚步声音走到床边,用一双粗鲁的手,拼着命的摇动着东桐,东桐装聋作哑样的扮成刚刚惊醒的样子,东桐稍睁眼后,就见一个目光不善的古时装扮的丫头盯着自已,东桐一时以为自已眼花看错,便用力再张大眼,见眼前的确是古装丫头。东桐想想后,壮起胆子,再往那冰冷的目光处看,见一古装男子,正不耐烦的瞪着东桐。东桐强压下想尖叫的冲动,想着这绑匪长的是俊,可惜头脑有点不对劲,绑个人还要扮古人,却不记得要蒙面。 古装男子见东桐清醒,转身就走。古装丫头走过来,冲着东桐丢过来几件衣裳,东桐瞧后眼更加不由自主的放大,又是红色古装衣裳,这绑匪对扮古人如此执拗,都到了中魔程度。那丫头瞧到东桐脸上的神情,一脸不悦地冲着东桐说:“小姐、你还是快点穿吧。我没多少时间给你。”那丫头说完后,理都不理东桐,打开门就走掉。 东桐哭笑不得的想着这古装,该如何穿的问题,还好有一阵子复古潮时,东桐跟着姐姐专门请专家过来教过的,为的就是有机会穿时,姐妹两人不要穿错顺序,平白让人多个笑的话题。东桐拿起抹胸穿起来,边穿边想着,这么好的料子做的古装,全都是用红色的,这般热烈的色调,怕是那个冰冷的人,最讨厌的色彩。瞧这里外三层都有,自已是现代人,绑匪至少也要给自已件内衣,东桐在衣裳堆里,翻来覆去都没找到内衣。想到那古装男子冰冷的眼神,怕是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已,到时万一他等不及冲进来,反而是对自已不好。东 桐手脚快快的想着专家教的步骤,快快穿起来。 东桐穿好衣时,艰难的下床,脚踩在地下,脚软得如同踩在泥巴地上样,东桐在快要跌下去之际时,心里想着,昨夜绑匪对自已是不是狠狠地打了一顿,才会让自已如此难受。东桐瞧瞧身上穿妥的古人衣裳,想着这次要是命大可以回去,要和姐姐说感谢,还好当初是姐姐说,一定要人教正确的穿古装方法,现在想来姐姐不愧为女强人,做事为人极其有远见。 东桐想不通的是,自已住的是高级公寓,保安个个都是精英般的人才,薪水高责任重大,平常就是猫狗要进公寓,都会被左问右问,自已一个大活人,大白天午睡在自已床上给人带走,反而无人关注,真是怪事年年有,每年都落别人家,谁知有一天花落自家来。东桐扶着桌子立稳后,想着姐姐说的话:“东桐、就你性子好,你老公那样的人,你还可以和他过下去,早点离了吧,有好的再找,你这样吊着,总不是一回事。” 东桐暗下决心,自已要是能活着回去后,这次和丈夫就此断掉,自个一个晚上不见,要是一般人家的丈夫,早就着急报警,但到自已老公这儿,怕不到一个月后,是想不到东桐不见的事情,想到这里,东桐心里有些酸楚,想着也只有姐姐在闲时,才会想起自已。 东桐只觉得自已的头不是一般的沉重,伸出手摸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东桐的手顺着头发直摸下去,快摸到尾时,东桐把头发抓到前面一看,长至腰身黑亮亮的发,是自已曾经梦里才有的。东桐想着不会有一夜时间短发变长的奇迹,这绑匪做事再周到,也不会请人帮自已接了长发,东桐心里有些怕怕的,往发根处摸去,又用力扯扯发,发现的确是自已的发。 那丫头端着水进来,重重地放下去,那丫头见东桐还是木立着,便对靠在桌边怔忡中的东桐说:“哼、你还想要我服侍你,现在你做下这样丢脸的事情,我就等着看你有啥好日子过。”丫头不客气的言行,惊醒东桐,东桐走过去,对着那些古雅的梳洗工具,边想边慢慢试着用起来,那丫头走到床边,一把掀起被褥,扯出染血白布巾,对东桐讽刺的说:“你就是清白的,现在又如何,这家大公子,只要不认你,你到时比我都不如。” 东桐看着这丫头的嚣张样子,收拾掉自已的震荡心绪,想着这丫头如此放肆,怕也是有原因的。东桐左右打量着,见梳妆柜上摆有铜镜,东桐扑过去,坐下去对着镜子,打量起镜中的女子,容貌美艳动人,气质清冷,这镜中美人,是谁?东桐心里惊怕 着,用手颤抖着摸上脸,镜子女子神情同样是掩藏不了的惊怕神情,望着东桐。 那丫头瞧到东桐脸上的表情,冷笑着过来,一把抓起东桐的头发,梳理起来,东桐在镜中,瞧着那丫头的手,用力拼命地扯着美人的头发,东桐觉得头皮生生痛的起来,那丫头也不管不顾,口中对东桐冷冷的念叨着:“我本来以为跟着你嫁过来,会有好日子过。谁知你入个新房,都会进错相公的房,你生来命不好,是哑巴就算了,成个亲还会这样,让我的脸面跟着你一起丢完。”丫头边说边用力扯着东桐的发,等到她帮东桐梳好发,东桐身上已有一层层溥溥的汗水。 东桐未曾想过,难得贪睡一次,做的梦如此稀奇古怪又真实,可是心里却明白,这大约就是现实,身体上疼痛是真的。东桐心思转过一次又一次,用手捏着镜内的人,直到给丫头扯出房外,见到外面的古色古香的环境,东桐不得不接受眼前惨淡的现实。 东桐的灵魂在古时美人这儿,那这个美人去哪儿了?不会就是俗语说的互换魂穿吧。 第二章 噩梦(一) 微风徐徐地吹着,傅冬站在院子外面,很不耐烦的等正走向自已的两人。只见那小丫头在前面快步走着,那东家大小姐却慢慢地跟在后面,傅冬正想呵斥时,见东家大小姐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转而想想就知是自已昨晚太过舒畅的缘故,傅冬见她们走近后,对那丫头挥挥手,示意那丫头退下,未曾想过那丫头回头瞧都没瞧主子,行礼后就退立在路边。 傅冬稍稍皱起眉头,对如此目中无主子的丫头,还是第一次见到。等到东桐总算挪动到傅冬面前时,傅冬细细地打量着东桐,昨夜烛火下,只瞧到认命的绝色丽人,想着自已还算付出的值得,对着站定的东桐,傅冬想想昨夜在自已身下的承欢的人,傅冬用一种清冷慷懒的语调,轻声音说:“哟,没想到我还拾到宝,是个绝色美人,白日里瞧着更加艳丽,在床上也挺合我心意,我就将就着用吧。只可惜是哑巴。” 东桐稍稍抬眼,看看面前这个无赖的古男人,傅冬见东桐抬眼望着他,想起啥的对东桐冷冷的笑起来:“东家大小姐,我这长相虽没二弟俊秀,也算过得去,你能让我认下你,也算是我们傅家给东家的面子,要不啥美人我没见过,会要你这个木头人。” 傅冬的鄙夷的话语说出后,东桐面无表情的听着,傅冬说这话后,见东桐还是无声无息的无反应,傅冬用手在东桐面前晃动,东桐眼睛眨眨后,瞅着他。傅冬放松下来,自言自语说:“虽说是哑巴又听不见,还好这眼睛还算看得到,都怪大父太守信用,还好有我,要不这不是活生生折腾二弟吗?” 东桐听着傅冬的话,心里再一次同情这个美人,一听就是不得人喜,让人推辞不要的主,可是如此推让,为啥还是会成亲呢?这一路花团锦簇的风景独好,可惜跟着傅冬快步,转来转去的路中,东桐忙着暗暗记下路径,等到撞上傅冬的背时,又见傅冬狠狠的瞧着自已,东桐忙退后几步,知自已记路时,又用心过度。 傅冬停下来,是看到等在前面三岔路口的傅夏夫妻,小两口正目不转睛的瞧着对方,这一幕,让傅冬的脸上浮现出的笑靥动人,偷偷抬眼的东桐,无意中看到傅冬的脸上的笑意,觉得此时的傅冬英俊潇洒,傅冬的容貌第一次印到东桐的心上。 东桐顺着眼里是笑意,嘴角笑逐颜开的傅冬的视线,瞧过去,只见一对男女,男的俊俏,女的秀丽,正在路边旁若无人的握着手,两人含情脉脉相对着。傅冬只是笑立着,东桐跟在他身后,只敢轻轻呼吸,不敢打断傅冬温柔的视线。 傅夏注意到有人笑瞧着自已,牵起阮柔的手,回头看过去,见是兄长傅冬含笑的脸,傅夏赶紧牵着阮柔走到站定的傅冬这边,对傅冬行礼多谢:“大哥、多谢你愿成全我和柔妹。”阮柔甜蜜的对傅冬道谢:“冬哥、对不起,让你不得不娶东家那个一定要嫁给夏哥的哑巴。” 阮柔的话,让傅冬闪开身子后,傅夏和阮柔见到在傅冬身后的东桐,东桐的绝美面容还是让他们闪眼,阮柔紧张的瞅着傅夏脸上的表情,傅夏冲着东桐笑着叫:“大嫂。”东桐眼中带狐疑地望着傅夏,心里暗想着,还好,大家都装,那我就装聋子和哑巴。傅夏见东桐眼中的有着淡淡的怀疑,转而对着傅冬问:“大哥、你没有和东家大小姐说清楚吗?” 傅冬没好气的对傅夏说:“夏、你又不是没听过,东家大小姐又聋又哑,除去一张脸长得好看,别无长处,有啥好解释的,以后给她一碗饭吃就是。想来东家自已也明白这事情的,不会有多话好说的。”东桐听后,心里更加可怜这美人,原来美人这么的惨的背景,不怪她有机会就跑掉。美人娘家无人可靠,难怪陪着美人的丫头,都敢如此粗暴的对美人。 傅冬口里明显的嫌弃,让东桐明白在这个家里,美人也不会有任何地位给的。傅夏想起啥的对傅冬说:“大哥、说好是我要娶东大小姐,这下换成你。虽说娘亲和大父私下他们都是默许的,可是我怕东大小姐的娘亲会不依不饶的。” 傅冬转身打量着东桐,对傅夏说:“夏、东大小姐我愿意娶,她娘亲都要笑开怀去。”傅夏打量着一直脸无表情的东桐,对傅冬轻叹口气说:“大哥、这东家大小姐也可怜,我们当着她的面说这砦,她都没一点反应。”东桐哪敢有反应,自已是个冒牌货,好在这个美人原来如此,不见人爱,想来就是换一个人,都没人会发觉,这样想来,还是自已好,至少姐姐心里有自已的。 傅冬往前走,东桐耳朵里一下中接受这么多的讯息,一时没反应,就没跟上去,傅冬停下来,瞪着东桐,那冰冷入骨的眼神,让东桐瞧后,赶紧跟上去。阮柔和傅夏在东桐身后,阮柔扯扯傅夏的手,小声音对傅夏说:“夏哥、还好是东大小姐嫁冬哥,冬哥那眼神我瞧着就怕。”傅夏轻轻安抚阮柔说:“柔儿、我们要多谢大哥成全,才能让我们在一起。可惜的是大哥大妻这位置,就这样给这样的一个女子站着,委曲大哥如此,我心里不安。” 走了一圈后,进到一个大院落落,在进去大堂,正当面坐着一个妇人,身边坐着两个男子,正和她说着话 ,那妇人见傅冬和傅夏进来,脸上笑如春花开放,对着两人说:“好、冬、夏、你们成亲,以后就要好好理事情。”傅冬笑着让开,东桐的容颜显露在众人面前,让那妇人瞧后,对傅冬说:“冬、这女子瞧上去,就不像聋哑人,目光清明。” 阮柔在后面听后,轻轻笑起来,对那妇人说:“姨娘、刚刚我们当着她的面,说换人成亲,她脸上都无表情,要是一般的女子,那会如此。”那妇人对阮柔招手,阮柔过去后,那妇人轻拍她的手,对她说:“柔儿,这下让你和夏都如意,你该叫我娘亲,要真是那样,可怜你大哥。”阮柔甜滋滋的听那妇人的话,叫道:“娘亲。”阮柔又对那妇人身边的两男子,甜甜的叫:“大父、二父。” 阮柔的目光找了又找,对妇人说:“娘亲、三父没来吗?”那妇人笑起来,对阮柔说:“柔儿、你三父和东大小姐亲父是好友,知道换人后,怕对着东大小姐心里不安。” 东桐对着眼前的这些,心里想着,这是啥世界,妇人名正言顺有着三个夫婿,而个个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美人的身体太好了,这种情况下,东桐都无法表现昏倒的戏,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幕,心里尖叫声音都有,可是东桐明白,自已现在是哑巴。 第三章 噩梦(二) 傅心月跟阮柔亲热几下后,见东桐还是乖巧的立在傅冬的身边,稍不注意,傅冬高大的身子刚好隐蔽住东桐的身影,如若不是东桐本身的暗疾,倒是伉俪一双,想到这里,傅心月的眼色柔几分。 傅心月右边的大父想来是极会看眼色,顺着傅心月的眼色,打量下东桐后,笑着对傅心月说:“夫人、柔儿贴你的心,这东家大小姐,反正不说话,想来是不会惹事的,现在事已成定局。还是给两边亲家递个话,免得明日回门时,大家一时不明白,反而坏了兴致。” 傅心月左边的二父,笑着打量阮柔后,瞧着她一脸的喜色,对着傅心月说:“夫人、哥哥说得对,这事还是要早点递话。你瞧冬主子,是愿意的,夏主子瞧着也是高兴,夫人、你昨日和哥哥、冬主子、夏主子下的决定是对的,成全一对有情人。” 傅心月望望大堂内的新人,点点头说:“冬、夏、你们敬茶吧。”傅冬和东桐敬茶时,傅心月接过东桐手中的茶后,顺手递给东桐一红包,东桐接下来放入袖中。傅冬和东桐的茶敬给大父时,大父轻叹息对傅冬说:“冬、我知委曲你,只是东家大小姐这里,你就多包容,明儿个瞧东家如何做?” 傅冬看着东桐脸上豪无表情,对大父说:“大夫、你和娘亲放心,想来东家是不会理这事,也就是你惦记这事情。”大父又打量东桐后,对傅冬说:“冬、可惜东家大小姐,这么好的面孔。” 东桐如不是前世见多家里的混乱,只怕早早受不了这情景。这美人的身世,比自已还苦,白长了一张惹祸的脸,偏偏是哑巴,到那儿都让人小瞧着。好在东桐是感叹美人的命运,想着自已梦醒时,还可以回去,心里轻松许多。 傅夏和阮柔两人敬茶时,气氛热火许多,长辈们接过茶喝,还打趣着傅夏和阮柔:“夏主子、柔主子、下次就喝生子茶。”傅夏爽朗地说:“好。”阮柔娇俏的脸红着,傅冬都跟着笑得欢,只有东桐立在傅冬身边,如同路人般。 出了大堂后,傅冬甩手就走开,东桐瞧着傅冬的背影,心里也明白着傅冬走的那个方向是不能跟的。东桐顺着自已记下的路,慢慢返回走着。一路上撞到的丫头们和小厮们,个个都不忌讳东桐,当着东桐的面就谈论着:“瞧、本来是夏主子的人,昨晚给换到冬主子那去,夏主子是认下阮小姐,这东大小姐又哑巴,怕冬主子心里不愿意,认不认还难说。” 有心善的瞧着东桐木然无语,心下不忍,反而说:“唉、出身好又怎样?在东家她不 得她娘亲爱,她自个爹爹跟着女人跑,本来还以为东家大小姐不能见人,原来长得如此好看。” 东桐回到自已走的院子门前,打量着门前写的字,仔细瞧上写的是“菊园”。东桐暗想着,这字我认识,只是不懂这是那个朝代?连字都跟当代相似。院门轻掩着的,东桐轻轻推开院子门,院子里的丫头和小厮们都傻傻地瞪着东桐,东桐只当没瞧见样,进到自已早上出来的那个房间。 东桐进房后,对着镜子扯下让自已头痛一个早上的发束,把头发打散开来,想着在大堂里也见过妇人装扮的人,只是轻轻挽起一个发束,东桐想想后,把头发轻轻挽起,再钗上金钗。 东桐打量着房内,的确是无人,桌面上又放着一个明显不是这房间的东西。东桐对那个旧旧的小木箱子,很是好奇,心里也有人鼓动着说:“摸上去。”东桐想想后,就去打开那木箱子,木箱子是厚厚的木块做的,手工粗劣,但摸在手上,外面是圆滑的,想来小木箱的主人是常常抚摸的,东桐掂量下,觉得这木箱真重,怕是里面放了不少值钱的,想着美人这会反正瞧不到,不如自已打开瞧瞧。 东桐就这么一摸就打开木箱,东桐很好奇,美人在那样的环境,对自已身边的重要之物都是如此轻忽,那么就不怪别人压上她的头。打开的木箱里,里面装着两块漂亮的石块,还有几样,连这一路东桐走来,瞧到傅府里丫头头上都是比这种要好的钗,东桐拿起来一瞧,就知二三枝木钗怕是常用的,都发出暗亮的黑色。怕是那石子都比这木钗要珍贵些。 东桐的心慌乱起来,对这美人什么都没有,心里暗惊着,这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世界,这美人要如何活下去,想着自已头上的金钗别是假货,东桐一把抽出来,不顾头发零乱的披下来,拿起金钗就放在嘴唇边咬上去,咬后心里踏实后,想着早上丫头给自已钗上的是两枝,赶紧拿起桌面上另一枝银的钗,又咬出个牙印后,东桐想着,还好有两样好东西。 东桐见房中还放有几个大的箱子,全没有扣起来,东桐大着胆子,去打开看,看到里面便是上好的料子,做的华丽的衣裳,东桐放松一口气,坐回到桌边,又用力拿起那个小木箱子打量着,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后,那个小木箱子依旧厚厚的底,厚厚的边,东桐想不明白,做箱子的人,是不是想让东家大小姐练手劲?才做的这么的重。东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音,赶紧把东西放回原处,又把头发挽起,坐在那儿往门口瞧着。 那丫头进房来,见东桐已换过 发束,脸色一变,想发作时突然想起啥的说:“哼、你想怎样就怎样,明天就知你的命好不好?”说完甩手出房,东桐在房内愣住,东家陪嫁的丫头是这样的人,在自已的主子面前,比主子都大起来。还好现在美人的魂不知到那去了,换成自已,看来美人的变化,在傅府是无人注意的。 那丫头再一次进来时,后面跟着一个面善的小厮,笑笑的端着菜碗进来,在桌面上摆好,对东桐笑着说:“大夫人、请吃饭。”那丫头开口讨好的说:“青森哥、你不用理她,反正她不会说话,和木头人一样。”青森瞧多几眼丫头,对丫头说:“你怕不是从小就服侍东家大小姐的人?”那丫头笑起来,对青森说:“青森哥、难怪你是冬主子面前的红人。我本来是东家二小姐梳头的丫头,跟着二小姐好好的。只因东家大小姐从小跟着的人,那梳头功夫比我好,我们家夫人舍不得她,才派我来这里跟着的。” 东桐暗暗想着,这丫头也是笨人,这叫青森明明就是来打听底细,这丫头不用别人多说两句,就一五一十把底都翻给别人看,难怪东家夫人,想着借口把她赶出二小姐的身边,用她来祸害美人。这美人看来在哪儿,都是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东桐由着他们两个一问一答,自已这时也肚子饿起来,反正这美人是哑巴和聋子,不用去招呼别的人。东桐自顾自的坐上桌面,放心大胆吃起来。东桐暗想着,只怕这样的日子以后都不多,不如就此多吃几口,以后也多个回味。青森对着吃得大大方方的东桐,眼里有着吃惊,但听到那丫头还是当着东桐的面,数落着东桐,而东桐无任何反应,青森放下心来,对主子也有交待,对着吃得欢的东桐,青森的眼里有一丝不忍。 第四章 陋室 夜黑得深沉,东桐拥被坐在床上,想着现在才刚刚天擦黑,房内已无一丝光亮,这日子如何能过下去。想往院墙上靠,又想到白日里瞧到的这房间的墙上,全是黑黑的颜色,不知有多少年这房中不曾有过粉刷,东桐往床边挪动,以免不小心,靠得一身黑。东桐明白,自已现在是放在板子上的肉,如何砍是由着别人来的。 回门的那天,东桐从早上等到晚上,看着跟自已来的丫头,由早上还有点笑脸,到晚上时已变成恶脸,东桐就明白,东家是不管这个美人的生死,如此恶劣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难怪那美人要躲起来不见人。 东桐知晓自已的好日子,肯定是要过完了,只是没有想过这么快。说回门的第二日早上,东桐刚刚睡醒,穿好衣裳,那丫头就笑着带青森一起推门进来,东桐想着美人反正听不见的,就背对着他们把头发挽起。 东桐从镜子里,看到青森叫人把房内几个木箱搬出去,东桐快快的自已抱起小木箱子,抱着这小木箱,东桐的心里有些温暖,想着当初做木箱的人,还是诚意十足的,虽说箱子是粗劣些许,但在转角的地方都做成不伤人的角度,想来美人是有过对她好的人,只是那人去了哪里? 青森回头看到东家大小姐抱起自已的小木箱,跟着出房来,就领头在“菊园”里转过一圈子后,往有一排长条房子那儿走去,那排房子前空地里,有些丫头正手中拿着针线,边做活边谈笑,她们见青森和小厮们抬着木箱过来,东桐又跟在后面,大胆点的丫头冲着青森问:“青森哥哥、这东家大小姐要去那儿?” 小厮们将箱子抬进最侧的一房间后,东桐抱着木箱子,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着,耳朵却竖起来,听到青森答道:“冬主子说,让东家大小姐搬走,柔主子听说后,知你们这边还有空房,便好心让东家大小姐搬来和你们住,好多个照应。” 东桐听到那话后,又见小厮们放好木箱出来,东桐走进那间只能放上一张床的房间,因又在墙边放上东桐几个箱子后,只容得下一个人侧着身子穿行的房间,东桐只有把木箱放到床头,东桐走出来后,就听到跟着自已的丫头正对青森笑说:“青森哥、那我还是住我那间房?” 青森望望站在门口的东桐,见她面上还是不悲不喜,好象早已明白自已会有这一天样的。青森转头对那丫头说:“你是东家的人,冬主子说,要你还是回到东家去。”东桐听到这话后,转身合上房门,东桐的心里是不喜这丫头的,很怕这丫头要是跟着自已,不知几 时会从当面给自已一刀,这下这丫头不用跟着自已,东桐心里也松一口气。 东桐自然没有瞧到青森的诧异表情,青森要不是从没听过东桐开口,而东桐的脸上从来是没有表情的,那一刹那间,青森很怀疑东桐是不是听见的自已的话。东桐虽说是在不受父母欢迎的情况下长大的,但兄姐多少在成长时,还是会护着她的,东桐对许多事情想的,便没有那些久受磨难的人,想得那么的周全,要不这破绽也是不会出现的。幸甚的是青森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让东桐的聋哑的现实盖过去。 东桐合上房门后,知自已要做的事情很多,要等到这美人愿回来,还有也不能让这美人活活在这傅家给困死,总要找条活路走。东桐瞧瞧自已身上穿的色彩艳丽的料子,再瞧瞧这四周黑斑遍布的墙,就知是如何的不搭调,东桐想起来,就把箱子一个个打开,见里面衣裳件件是崭新的,却都是不合适穿着的。本来东桐已经匆匆忙忙翻过一次,这次东桐直接把几个木箱子都翻到箱底,还是没有找到一件能在种情境下穿的衣裳。 东桐用手捂嘴,怕自已无意中发出声音来,只能在这房中侧着身子,进进退退的走了许多次,把情绪才平下来,想着箱子的新衣,就能明白东家对美人嫁进傅家的心意,只是没想到美人如此美,还是无法拆散别的有情人,难怪阮柔会明示,让美人住到这么偏的地方来,防患未然的心真重。这美人虽不能言语,但这一张脸就够吸引人。 东桐再打开门时,门外有许多的丫头在候着,手里拿着活做,眼里却全盯着东桐门口看。东桐门一打开,众人的目光全扫向她。东桐的眼快快的瞧到一丫头的手里,正拿着一暗淡色的灰料子,正缝着边,东桐一瞧上去就知是棉布,而且是那么大块,做件衣应是可以的。东桐暗喜,再次进门,从木箱里顺手抽出一件红色新衣,再出门到丫头面前,把手中衣塞给她,在她怔愕中,从她手里抢过那灰料子和她手中的针线,东桐快快进门合紧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丫头拍着门,东桐靠紧门,只听到那丫头对人说:“静姐姐、这东家大小姐是啥意思啊,那是我要做给我娘亲衣裳。”东桐在房内无任何动静,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玲子、想来那东家大小姐喜欢你手上的布料,和你换,你就接着吧,反正这事,是我们大家都看到的,这料子在府里你不能穿,你让青森大哥去帮你换,可以换回三件你刚刚的那种料子。” 东桐听到外面嘻闹声音顿起,有的丫头听后,笑着对玲子说:“玲子 、这事情你做得好,明天我也拿着衣料在东家大小姐门口候着,看她和我换不换。”东桐听到静的话,明白原来这衣料如此值钱,东桐知玲子不会再来打扰自已。 东桐静下来,坐到床上,打量着美人的手,素手纤纤,东桐心里暗想着:“美人、你这手一定要能做活啊,我可是从没动过针线的人,只看过机器做这些事的人。在这种地方,不动针线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东桐想想后,在床上坐下,顺着那已缝好一大半的料子,学着针上去,针过一阵子,针眼粗粗,无法见人,东桐只有停下来不动手。 东桐在房内呆一阵子后,还是打开房门,只见那个给自已抢的玲子,手上拿着两块布料,等在门口,见东桐开门后,便把布料塞给东桐,东桐用力塞回给她,又进房,把自已做下的针线活,拿给玲子看,那玲子看后,接过来拆下来后,笑着对东桐说:“我做完给你,可好?”说完想起东桐听不见,一脸无奈地望着东桐,东桐听到她的话暗喜,从玲子手里接过来,对玲子摇头,示意自已要做。 玲子和东桐正比划着,有个年纪稍大的妇人走过来,打量着这两人后,看看玲子说:“玲子、东大小姐的意思,大约是要你教她。”玲子想想后,捉过东桐的手,在布料上比划做针线活的样子,东桐笑着望着玲子点头。 第五章 谜 傅冬半月后,回到菊园时,不曾再看见东桐的身影。直到有一天,在菊园外见到傅夏和阮柔两人时,想起东桐,叫来青森询问:“青森、东大小姐现在住那儿?”青森很是惊讶地望着傅冬,当日傅冬匆匆忙忙离开傅家有事外出时,传话的是阮柔,青森自然在不明白的情况下,只有听从阮柔的吩咐,又在阮柔的暗示下,把丫头房中最差的一间给东桐住。可是今天听傅冬这么一问,把东大小姐安置和丫头一起住的事情,看来冬主子是不知情的。 青森想想后,婉转的对傅冬说:“冬主子,柔主子说暂时把东家大小姐安排在后面那排房子住,跟着她的丫头,打发回东家去了。”傅冬也就是随口一问,听青森如此一说,又对东桐住那儿后,东桐一点都不闹事,顺其自然的去住下,很难不惊异,青森自少跟着傅冬,自然能瞧明白傅冬的不解,便笑笑对傅冬说:“冬主子,那天我们搬房内东西时,东家大小姐自动跟着我们走的。她住在那儿,没听丫头们多说啥,哦,好象说,东家大小姐和一个丫头换过一块布料,没事也在那儿缝补着。”傅冬听后,点点头并没有多在意。 东桐在后排房子暂时安定下来,在陌生的朝代和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习俗,东桐尽量把美人的艳丽化作那种木头美人,把美人的清淡性子,掩藏起来。浑浑噩噩中保持着清醒。 东桐这阵子,对美人身处在这个时代,虽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可是也明白,美人手无缚鸡之力,又顶着一张绝色的面孔,以美人现在的样子,出了菊园怕是也活不长久,沉下心来,东桐学会简单的缝制活,手给扎了许多针眼,东桐脸不变色地继续着,想活着就要学会自立。至少在傅家的人惦记着东家大小姐之前,要学会一般的自立能力。 东桐尽量穿最素色彩的衣裳,常常在门前空地呆着,小心地打量着做事的丫头,任凭她们总是当着自已的面,谈论着傅夏和阮柔的亲密,或者说傅冬其实不是给派去做事,而是受不了面对木头样的东家大小姐,找个借口去外面的。东桐有时可以看到那个叫静的女子,会在那些女子为他们的冬主子,打抱不平时,静会瞧多几眼不言不语的东桐,而玲子有时会说:“你们别说了,东家大小姐也可怜,你看她现在除去不要和我们一样去做事,别的还不如我们。” 东桐利用一切时机,想打听着这个朝代的事情。可惜丫头们说来说去,都只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东桐除去知晓傅家是个大户之外,在这个朝代很有些能力外,别的都是些没有多少用的费料。时间久后,东桐 反而在闲时,就呆在自已的房中,拿着小木箱子,反复研究着看,总觉得这小木箱子里藏着美人最深的秘密,等到东桐在无人注意时,拿到一块薄薄的刀片,东桐便慢慢顺着木箱的缝隙,刀片慢慢伸进去,为了防止外面的人注意自已,东桐都是在她们说的最高兴时,关上房门,才做这事情。 东桐总算拆开这个小木箱,才知这个小木箱四周并不是实木,而是有空隙的,空隙里面放着几张纸,东桐瞧到当中一张纸如同出生纸一般,而另一张纸是空白的,不过性别注明是男。东桐深觉得奇怪,放的如此保密珍重,就是这样的两张纸,东桐又瞧到当中一张纸写着几行字,东桐激动的手都抖动起来,仔细瞧后,明白那字自已看得明白,是一个父亲的言语。 “女儿、你几时能打开这个夹层?越早越好,我想尽法子,准备两份出生纸,有一天你想自由时,它们就是你新生的证明。对不起,女儿、我不能带着你一起走,我们努力过,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东家把你带走,我只有自私的自已走,把可怜的你留下,想着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你,我心如刀割般痛,我没能保护好你,害你给人害成哑巴。这些银票是我多年来存下来的,我全留给你。父” 东桐这才明白,另外几张是银票,东桐翻看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东桐想着大约是那个丫头挨骂的哭泣声音。东桐把拆开的木箱,找布包好,又把美人父亲留下来东西,藏好后打开门,到外面瞧着只有静在空地里,坐着缝制着衣裳,东桐想想后,自已现今没有别的路好走,就试试吧。东桐从木箱子里面,拿起一件衣裳,到静面前,塞给静怀里,静吓得站起来,指着手里的衣裳摇头说:“东大小姐、这衣不能换你,是主子的。” 东桐微笑摇头,想想后,看看静身佩戴的值钱的东西一眼,静拿起瞧后,对东桐说:“东大小姐、你要换这个?”东桐还是摇头,静看一眼东桐,想想后对东桐小声说:“东大小姐、你不会是想我帮你拿衣裳换钱?”东桐点点头,静指着东桐低声音叫起来:“东大小姐、你听得到我们说话。” 东桐一下子呆立起来,赶紧恳切的望着静,对静点点头后,静见后深吸一口气后,对东桐说:“东大小姐、好,我帮你这一次,你可不要害我?”东桐笑着点头,对静用上恳求害怕的眼光,静打量着东桐,把衣裳藏好后,对东桐说:“东大小姐、我本来就是想有这么清冷的一双眼的人,不会是个呆子的。没想到你连冬主子,这么精明的人都骗过去。” 当静过几天后,把一些碎银偷偷的送来给东桐时,对东桐说:“东大小姐、这是衣裳换来的钱。”东桐微笑着抓过一大把碎银,塞给静的手里,静放下一半后,收下另一半对东桐说:“这些算我的压惊钱。”静说完要走时,给东桐拖住,东桐再拿多几件给静,双手合十地恳求着静,静望站东桐许久,对东桐叹息说:“东大小姐、东家没有给你钱,带过来吗?”东桐点点头,对静比划着最后一次,静想想后,接过去,对东桐说:“好,最后一次。” 东桐没想过自已这回赌对了,其实静就是把衣裳换成钱,不给自已一文,自已也是没有法子,那知静会把钱给自已送来。东桐想着要是输了的话,怕是从此之后,在傅家的日子,美人会过得生不如死,静走后,东桐的身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第六章 朋友 傅家有新的喜事,阮柔有喜,丫头们谈论时,仿佛那个有喜的人是自已一样的高兴。东桐还是会站在自已门口处,晒着太阳,听她们笑着说。静偶尔会小心的瞧着在一旁听着的东桐,眼中有同情的色彩。东桐瞧见后,便会脸无表情的扫过静一眼,让她收起眼中的神情。 静帮东桐以衣换钱后,因东桐无法言语,反而有时会对东桐说说心里话。东桐此时才明白,为啥静会如此大胆帮自已,只因静年纪稍长,已定下要出傅家门的日子,家中已帮她看中一户人家儿子,静不想嫁过去,想要那人入自已家,当然是要给那家许多钱,东桐让她帮着拿衣裳去换钱,这是送上来给她钱的机会。 东桐听到静的话,喜出望外的瞧着静,原本担心静不肯再帮自已,听静这一番话,就知还是有大把机会,让她帮着自已换掉这些不实用的衣。东桐现在只有在静的面前,敢露出一点表情,静笑着瞧东桐,对东桐说:“东大小姐、我的爹娘虽是一对一,家里穷苦,才让我出来帮人做事。但我瞧着我就比你好,至少我爹娘是选人来的,我和那人也见过,两人也说定过,以后就我们两个一起过。”东桐只有笑着望她。 东桐在房内清点着箱内的衣物,把一些好的衣物,拿给静去换时,东桐的眼中有对静的担忧,静笑望她说:“东大小姐、我是转过几手,让人换的,要不你这几箱的衣物,全在最近让人换出去的话,傅家知后,那怕是你让我去做的,他们也是饶不了我的。”东桐扯扯静身上的衣,对静点点头,静想想后,对东桐说:“东大小姐、你还是留点那些衣服,你就是有想法,你这张脸去哪里,都太打眼。” 房前空地里,喧哗的声音惭起,有高兴的叫着的,有恭喜的,东桐知静今日要离开傅家,昨日夜里,静悄悄来过,对东桐说过:“东大小姐、因柔主子有喜,傅家开恩,我可以早点回家,我是来和你告别的。”东桐知自已在这里唯一能当朋友的要走了,很是不舍的握着她的手。 静凑过东桐的耳朵,往东桐手中塞进东西,悄声说:“这是我的谢礼,你让我可以实现我的心愿,那我最后帮你一次,这种东西染上身上后,水洗不掉的,菊园后面就有,到时你想做啥就做啥吧,没多久傅家会为柔主子,做喜事的,那天人多。”静悄悄地走后,东桐小心的放好手上的东西,暗喜自已是哑巴,要不以静的性子,怕是不会肯为自已做下这些事情的,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东桐再瞧仔细手中的草,将它揉搓后,按在自已的胳膊处后,马上皮肤 变得黑沉沉的,放下衣袖。东桐暗喜后,打开房门,走到空地前时,静瞧到东桐后,笑着对空地的丫头们说:“哟、东大小姐都出来了,你们以后瞧着她又聋又哑的,可怜着就少当她面说她些,反正她也听不到,少理她,让她随随便便走走,免得阻碍大家的眼。” 玲子对静打量几眼后,对静说:“静姐、你别这么说,东大小姐真可怜,她在这儿住这么久,都没有人过来理过她。”静提起东西,笑着说:“好、我不说,再会,我成亲时,我家太远就不请大家,你们的心意我收到就行。”静远远的再瞧多东桐一眼,转身离开。东桐望着静远去的身影,知道现在只有自已了,唯一的朋友也远去,但转而想着还好,东家给的大多数衣,都让静帮着换成碎银。 静走后,东桐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人的视线,果然在菊园偏远的地方,看到静给的那种草,此时的东桐也不理,这种草用后会不会不好,东桐只知要快点多采些放回房中收起来,丫头们现在忙忙碌碌的常不在房中,东桐把黑色染上身子上,能给衣裳盖得住的地方,又备好要染上脸和手、脖子的草后,便把小木箱子木块每次一小块的丢出去。 菊园只有玲子会来瞧瞧东桐,不过忙起来后,玲子也是没空来瞧东桐,东桐反而松口气,大着胆子,有时会走出菊园,慢慢的傅家最边远的地方,东桐也会去转转,转着听到人声音,东桐便会快愉躲藏起来,东桐还是在有一日,刚躲藏好后,阮柔和身边的丫头走过来,在离东桐不远的亭子坐下来,东桐只有继续蹲着在树丛里面。 阮柔笑着问丫头:“美子、有没有东大小姐的消息?”东桐在树丛中听后,倒吸一口气,自已都这样了,这个阮柔还要斩草除根。美子笑着答说:“小姐、你现在有喜,菊园的丫头们,都现在出来帮着做事,没人理东大小姐的。”阮柔四下张望后,对美子说:“美子、东大小姐这么艳丽,要是让夏瞧到后,会不会动心?本来那东大小姐该嫁的是夏的” 美子轻笑起来,对阮柔说:“小姐、你这样才是夏主子喜欢的,不管怎样东大小姐和冬主子也不清白,小姐、你要是瞧着东大小姐不舒服,夫人疼小姐,小姐想法子让夫人,把她赶出去就是。”阮柔白了一眼美子说:“美子、这话不要乱说,东大小姐在傅家要是病死啥的,只是她命不好,绝对不能赶走的。”美子陪笑着:“小姐、你心地好。” 阮柔和美子走后,树丛中的东桐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摸摸头上的汗水,又弯腰从侧面偷偷的转出去,远远的瞧着傅 家的大门,想着傅家是不能呆了,这大户人家死一个没人管的人,不算是怪事,阮柔迟早找到机会,是不会放过美人的。 东桐慢慢的回转自已的房间,记起静说的话,想着静的言外之意,怕也是想自已快点出傅家的。阮柔娇俏可人,傅夏对她亲近备至,谁知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安全的感觉,那美人曾只差最后一脚,就是傅夏房中人,怕是阮柔心里一定要除去的一根针。 房中没有镜子,洗脸也只能去井边,东桐留下一个装菜的碗,盛上水当镜子瞧,心里暗叹息,就是要穿,也不要穿在如此美人身上,现在左右为难着,真要出傅家的门后,外面的风霜,对东桐来说,想想就有些怕,可是不出去,是死路一条。 东桐在心里叫着:“美人、你出来,我要回家去。” 第七章 喜花 菊园清静无比,东桐悄然无声的慢慢转出菊园,顺着侧面转往大门侧边,正要多走几步时,听到有人走进的说话声音,东桐一时急起来,就往树丛里一钻,等了许久,谁知说话的人,就是不挪动,东桐慢慢的累起来,便挨着树丛坐下去。 东桐不知不觉中睡着,只要想到这阵子的夜里,总是哭泣不停的女子,东桐就觉得傅家是很难呆下去的地方,昨夜辗转反侧就是不敢睡,一睡那女子就哭,蒙住头后,东桐又呼吸不畅。东桐醒后,有人还在这附近的亭台楼阁说着话,东桐想着这一时是无法离开,不如静静地听送上门来的悄悄话。 傅夏爱怜的瞧着阮柔,小心翼翼的扶持她在亭子里坐下后,对阮柔说:“柔儿、你现在身子不便,隔两日要举行大喜公告,你这几天就在房内多休憩会,不要不放心下人做事,想着要帮着娘亲打理这些事情,反而累坏你。”阮柔望着傅夏一脸的甜蜜,甜美的对着傅夏说:“夏、你心里有我,我就不累。” 东桐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听到别人夫妻的情话,想动都不敢动,呼吸声音都放轻,又听到傅夏对阮柔说:“柔儿、听说喜花是开两朵的,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两个宝宝,这样你一定要听我的,出入要有人陪着,不要累坏自已。”阮柔娇羞无比的声音说:“夏、这事还要傅叔过来才知,要是真是如此就好,我也想为夏多添宝宝。” 东桐僵坐着,好不容易那两个情话绵绵的人走后,东桐伸长脚,按了许久后,脚才不麻木后,又见四周再也没听到人的声音时,东桐钻出树丛。想着东家不会不知傅夏和阮柔的情深,这种情况下,还把美人嫁进来,真不知东家是如何想的,也不知美人是不是真的心里是同意的。 夜里黑得真快,白日里睡过一觉的东桐,一时无法入睡,东桐便轻轻打开房门,站到门前空地去,打量着侧面这一排房子,间间都可以瞧到丫头们的房门,透出来的烛火闪烁着。东桐想到自已,这么久来,自已这房间,从来没有过烛火映照的痕迹,又想着自已曾悄悄打量丫头们的房间,间间有小小的桌子和小小的镜面,自已这个房间空荡荡,寒酸的让人不敢多想,东桐深深一想,都明白傅家对美人的冷酷用心,只怕美人在这,只有死路一条。 东桐关上房门,合上对傅家最后一丝的幻想。东桐想着还是早早入睡,明日自已在傅家还有许多的路要走,东桐知自已现在是没有多时间可以浪费。睡着以后,东桐又听到女子细细哭的声音,暗想着这么的深夜,如此伤心的哭泣,一 定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东桐又想着美人,原来还有比美人更加的惨境遇的,不过东桐现在都自顾不暇,便没有多的心思去理他人生死,东桐不得不拉起被子蒙住头。 谁知那女子越哭越大声音,东桐一是恼羞成怒的拉下被子,张开眼睛后,冲口就想说:“这世上又不是你一个这么惨,不是还有我吗?”东桐却瞧到自已的房内,有一美人泪如雨下的立在自已床前,东桐暗想着,月光真明,照得房间亮堂堂的,可是这美人在自已面前哭得再凄惨,自已也是帮不了她的。 美人见东桐瞧着她,反而慢慢的收敛哭泣,美人对着东桐含泪打量着,东桐瞧着这面容熟悉的美人,再瞧到那双含泪的眼,只有轻叹的对她说:“美人、这么夜里,你在我的房内哭,有事你说吧?” 美人望着东桐,对东桐哑着嗓子说:“你不认识我吗?”东桐好笑的摇头,自个才来这里没多久,人都少见,怎会认识她。那美人对着东桐说:“可是你现在就是我。”东桐听这话,人都有些憷憷的,自已怎会是这美人。东桐细瞧美人后,赶紧坐起来,手就想去扯美人,结果手从美人的身上穿过去,东桐要是平常碰到这怪异情况,怕也是会尖叫的人,想来这阵子的事情,都太奇怪,这回东桐对着美人,对这情况丝毫不怕,反而觉得美人就是不能太亲近的,手穿过去只是美人心底不爱人亲近作的手脚。 东桐拍拍床边,让美人坐下后,又用手在美人鼻子前,试试后,美人见状对东桐说:“你不用这样,我现在不会去别的地方。”东桐一听就高兴,对美人好奇地说:“那你是谁?”美人轻轻的对着东桐说:“我就是以前的东大小姐、你是现在的东大小姐。”东桐被美人这转来转去的话,缠绕一圈子想想后,瞧着美人恍然大悟的,原来美人就是东大小姐本人。 东桐很惊讶的对着美人说:“东大小姐、你不是不会说话吗?”美人对东桐点点头说:“我从前是给人害了,不会说话的,不过现在我半生人,就会了。”美人这话听得东桐毛骨耸立,赶紧对美人说:“东大小姐、这大半夜的这话说得我有些怕。” 东大美人笑起来,对东桐说:“你别怕,我只是来见见你,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东桐听美人如此说,反而放下心来,想着总算可以回家,便对美人说:“东大小姐、你回来最好,你快点进你的身子,我想回我的家去。”美人无奈地瞧着东桐说:“这身子现在是你的,我再也进不去,你也回不了你本来身子。” 晴天霹雳一声响,东 桐愣住,一直以来,东桐都以为是暂时的,自已只是做着一个怪异如现实的梦。可是这下这身子的主子,明白地跟自已说:“从此以后,自已就是这身子的主子。”东桐想哭的心都有,对着美人说:“东大小姐、你好端端的在这儿,你就回来吧,我并不想占你的身子。” 美人轻摇头,对着东桐说:“你没有占我的身子,我对上天许过愿的,说自已如果这一桩亲事,都无法顺利的话,就抛下这一切的重新活过,上天要我啥我都给它。我现在没走,只是有未了之事情,又觉得对你不住,不该许愿多说一句,说让她有另一女子来,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让她能开口说话。对不起,我等你许多晚上,你就是不理我,好不容易,今晚你才瞧到我。” 第八章 美人身世(一) 东桐望着美人,见她说这话时,神情平常自然大方,如同说着昨晚我吃一棵小菜样的轻松。可是东桐听美人这些话,人都快僵硬掉,从没有想过许愿,要拉上另一个不知情的人。东桐赶紧拉上被子,把自已暖和起来。 东桐转而想想,也没有那么神,一个平常女子的心愿,那有这么简单实现的。东桐半信半怀疑的多瞧几眼美人。美人瞧到东桐的怀疑目光,又打量下东桐说:“哼、想来你在你的世界也是不如意,要不也不会给我扯过来的。” 美人现在直接把自已当成东桐的恩人,东桐可不想受她这深恩,东桐轻笑起来,对美人说:“东大小姐、我虽说是有不如意地方,只要我有心去改,一切都来得及的。可是你瞧,你现在给我的是什么样的处境,我可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惨的人,现在这情况,简直是走在钢丝上,人人都盼着你自个掉下去。” 东桐的话一落音,东大小姐开始哭起来,冲着东桐嚷嚷:“是,是从来没人对我好过,我本以为嫁进傅家,嫁给人人都说性格好的傅夏,他会对我好的,谁知他们一家人,背着我商量好换夫,给我换成那种冰块人。我做了啥事,让别人如此待我,我现在好不容易帮一个人,让她可以有新生活,还让那人这样说我。” 大好的天气,飘浮着一块厚厚的黑云,就是东桐现在的情况,东桐皱起眉头,对东大小姐说:“东大小姐、这话该是我说的才对,哭也应是我哭才好。你就停停吧,等会让人听到后,只怕你这身子又要受罪。” 东大小姐收敛住眼泪,对东桐打量起来说:“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要不是你把小箱子拆掉,让我看到爹爹的信,让我知道爹爹的心里,原来是舍不得我的。我心一软,想着和你说清楚,免得你时不时叫我回来,打扰我本来已要走重生的路上,却被你硬生生给拖回来。” 美人都是自私的,看着这东大小姐,东桐觉得这话有理。东大小姐瞧着东桐脸上的表情,对东桐说:“哼,你肯定在心里说我只顾自已,这话是没错,可是要不是你在尘世的大限之期到,我怎能拖你来的,说来说去你都应感谢我,我让你多活许多年。” 东桐想想,还是好好和美人说,毕竟两个人中,美人知晓的事情比自已多,东桐想着也是,从前听人说过,人只有到了时间,才会有奇遇。东桐心态平和起来,对东大小姐问:“东大小姐、我们好好说吧。先从名字介绍,我叫东桐,你呢?” 美人想了许久后,对东桐回忆说 :“你叫东桐,这名字好,我记得很多年前,我爹爹是叫我东张的,不过爹爹走后,人人都叫我东大小姐。”东桐眼大大的,没听到人这么取名字,但瞧着美人一直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这时脸上有笑容,东桐大着胆子多问一句:“东张、取这名字有啥别的意趣吗?” 东张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一脸神往的对东桐说:“我这名字姓是母亲的,字是爹爹的姓,我听说母亲和爹爹青梅竹马长大,爹爹家是殷实人家,母亲的家里稍微富足点,他们长大后,论婚嫁时,母亲知爹性子温柔敦厚,便对爹爹说,想这一世一双人,因爹爹的性子好,怕将来不敢违背长辈,母亲怕房中会多进别的人,便要爹爹入东家,母亲对爹爹许下从此相伴一人,爹爹听了母亲的话,就不顾家中父母强烈反对,执意要入母亲门,爷爷奶奶和家人伤心过度,又无法改变爹爹的想法,在爹爹和母亲成亲后,便离开这里,去了他处,爹爹后来……” 东桐从东张越来越缓慢的诉说中,打量着东张越来越暗淡的脸色。不用东张往后说,东桐都明白,东张的母亲对父亲许下一个当时是真心的誓言,结果在日后的生活中,东张的母亲慢慢改变,有了东张,多了别的男人,要不东张也不会口口声声是让人害成哑巴的。 东张目光像是注视着东桐,其实她看东桐眼光空洞,声音空灵起来:“东桐、我的父母当年伉俪情深,本是西朝难得一对才貌双全伉俪,神话的故事太美,总是让人嫉妒。我出生后,母亲的身边出现另一个男人,执意要入母亲的门,母亲先还是百般推拒,可是母亲和爹爹在我出生三年后,总是不能没有第二个孩子,家中长辈们劝说母亲再迎新人,偏偏我在这时,不知为何不能再说话,母亲在这种情况下,迎进二父,二父进门后,爹爹当时对我说,要不我不能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听得到声音的样子,那时我小,可是我知爹爹是为我。” 想来是东张的父亲心里有了怀疑,怀疑自已好端端的女儿是让人害成这样,可是他却无法找到证据,从前的相爱至深的人,现在又另有怀抱,想来对一个性子温柔敦厚专一的人,冲击是非常大的。东张慢慢地说着,泪如雨下的仰起头,再说:“爹爹在二父进门后,就搬来和我一起住,从此守着我,教我认字,在我六岁那年,爹爹家里有人来找爹爹,爹爹事后跟母亲说,他想要带着我一起走,反正我已不会说话,又听不到,对东家是没用的。可是母亲就是不肯放过爹爹和我走。” 东张的爹爹终是丢下东张,走前把一个亲手做的木箱给 东张,要东张没事时,多看看。可惜东张太爱惜,舍不得破坏,反而是让东桐打开了东张父亲的心意。东张的爹爹私下走掉后。母亲又娶进和东张爹爹容貌相似的三父,二父失宠后,想起不会说话,听不到声音的东张,却又因东张的容颜恰似母亲,二父便时时会在东张面前说话,说他如何机关算尽,结果便宜了别人。二父和母亲还是没有子女,东张听后,只觉得是天理恢恢的报应。而母亲此时因东张爹爹这样走后,对东张深深抵触,总是不愿见到东张,东张的身边除去一个跟随母亲多年的女子,常为东张打理照顾外,没有别的亲人。母亲和三父所生弟妹都是不接近东张,瞧不起东张的。 第九章 美人身世(二) 父亲英俊优秀,母亲美丽如花,年轻的两人恩爱异常,对刚刚出生的东张,自然是宠爱到极点,小小的东张,拥有父母两人,优秀的遗传因子,自然是秀丽动人。可惜人世间的事情,总是不会让美梦长久,事事让人如愿,恩爱的夫妻,当一人心变后,总是有着百般合理的借口,把错全部放在不变人的身上。 东张的父亲,目睹自已恩爱的妻子,慢慢在世俗传言中改变,而心爱的女儿,同样因母亲的心变,而受到伤害,那种伤害,最终让他选择出走,而东张的母亲不相信深爱自已的人,会在最后选择放弃自已,便由着人们说东张的父亲是私奔。好好的喜剧开头,最后演成悲剧。东张说着自已的父亲时,眼里是有笑意的,那怕是说到最后,父亲丢下她独自离开,东张也会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已,说爹爹是实在没有法子才这样。 东张和傅夏的婚事,是早早说定的。当年东张的父亲和傅夫人的三夫是一见如故的知心朋友,傅三夫喜欢东张小小年纪明丽动人,甜美乖巧。傅心月见东张如此容颜,自然是欢喜。两家彼此之间都喜对方孩子的可爱,自然是赶紧点头订下这门亲事。谁知会风云突变,世事顿改,美人依旧美,可是已是聋哑人,可以想象傅家人,后来是如何的后悔,这门亲事太早订下。 东张对东桐同情的目光,多看几眼后,对东桐说:“二父、在三父进门后,母亲惭惭冷落二父,时常不待见二父,对三父反而宠爱有加。二父这时反而常常到东张园子里,有时瞧着东张发呆不说话,有时无人时,就对东张破口咒骂不停,东张在二父的骂声中,听出二父的愤愤不平,也在骂声中,知晓傅夏是如何好,如何温柔的男子,东张因此在寂寞的日子里,傅夏成了她生活中的阳光,东张从内心深处对成亲,有份美好的憧憬。” 东桐听后,暗叹息。东桐瞧到东张眼里最亮的一点,慢慢暗淡下去。东桐看着东张身后的光亮惭惭淡些,东桐想着,这样的东张,怕是把自已这一生的希望都压在傅夏的身上,傅夏寄托她对人世间最好的向往。可是东张从未想过,傅夏如此好,难免会同样吸引别的人,阮柔的出现,大约是东张从来没有想过的变故。傅夏是东张在人世间,最后的一根让她活下去的稻草。 东桐由着东张顺着她的思潮起伏说下去:“东桐、我成亲时,心里是难得的欢喜,想着从此不用在东家听二父的咒骂,不用去管母亲对我的冷落,想着有如此美好的男子做我的夫君,我心里总想着以后会好的。可是,当我的红头巾给人取下来时,我瞧 到眼前的男子,我暗想着是二父骗我,傅夏是长得英俊,他看我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当他冷冷的对我说他是傅冬,傅夏心里早有别的女子,让我不要缠着不放时,我的心死了。” 东张不再说话,眼泪慢慢的在脸上淌着,东桐望着那透明的泪水,只是在她的脸上流动,从没有一颗掉落下来。东桐为东张同情时,还是舍不得一个美人在自已面前,雨打花的惨样。东桐暗叹口气,伸出手想帮东张擦泪,东桐的手依旧是摸向虚无。东张给东桐这么一动作,反而又慢慢的平静下来,望着东桐说:“东桐、我想想,我现在还有啥好哭的,就是那天晚上知道真相,我也只是心灰意懒的想着,离去就好,眼里反而没有泪水。可是知道爹爹心里有我后,我反而是天天泪不停。” 东桐望着东张这张美丽的容颜,只有轻轻地问她:“东张、那你今年多大?”东张想想后,对东桐说:“十八。”十八多好的时光,可惜东张却选另一条路走。东张望望东桐,对东桐解释说:“东桐、你不是我拖下来的,当傅冬脱我衣服时,我就想着不如离开,我正想着时,我就看到你好奇地瞧着我,我只是伸出手,想要你拉一把,谁知你会进到我的身子,我反而给甩出去。结果我只有看着你们同房的份,我无论如何都出不了房,直到早上傅冬开门后,我才跟着他飘出去的。” 东桐未曾想过会听到这么狗血的情节,可是望着东张肯定的脸,就知也许是实情。东张见东桐还是不语,赶紧对东桐说:“东桐、我跟着傅冬出去,见傅冬和傅夏在院子里说,现在都已成现实,让傅夏以后好好对阮柔后,我听后一下子,心里就松下来,本来我是想就这样走掉的,可是我心里还是很生气,又飘回来你的身边陪你,还好是你,傅家这样对我,我早就受不了,我在东家不受人爱,可是也从未住过这种丫头都不住的房。” 东桐白了一眼东张,她住不了,自已难道是天生就要住这房的。东桐问东张:“东张、现在这情况,总不能这样下去,还有你木箱中的石块,要怎么处理?”东张笑起来,对东桐说:“东桐、我反正这身子是你的,随你怎么办,那石块也随你处理,我心事已了,我要去过好日子,以后穷点不怕,只要一家人开心就好。我能对你说的,我都和你说了,我也知晓我爹爹最终还是舍不得我的,只是在东家的日子,对爹爹来说,已是煎熬,他实在无法过不下去,我明白这点后,我不怪他,他好好的,我的心里也安宁。东桐、那出生纸你拿好,我爹爹留给那出生纸一定有用的,爹爹很聪颖,只是对母 亲情深,不该相信了我母亲的话,才会如此的。” 东张的身影惭惭淡薄,东桐急起来,对东张说:“东张、我还有许多事情问你,我想回去,回不回得了?”东张的眼里,有着同情的神色,对东桐说:“东桐、对不起、我到时间了,我不知你回不回的了。不过,现在这身子从此就是你的,没人会知晓这事的,你好好地活着吧、哦,还有一事,我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我刚刚忘记说……” 东桐望着东张的身影淡没,东张最后要说的话,也消失在空气中,东桐想不出东张最后要说的是啥,只能在最后时,对东张说:“你要好好地过新生活。” 第十章 飘 东桐醒来时,天色大白,阳光顺着小小的窗口照映进房间,让小小的房间染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外面丫头们起身的喧嚣,让东桐无法再入睡,只能静静的起来,轻轻地把准备好的草揉搓成汁,把黑水往胳膊上层次分明的染上去,直至两条胳膊黑沉暗淡的不见一丝白皙。 丫头们彼此之间招呼动身的声音,让东桐放下已干透手臂的衣袖,东桐轻轻的打开房门后,想着从此不再见,便细细地打量着这些年轻活跃的丫头们,东桐站在空地里,瞧着丫头们个个高兴的穿上亮色的衣裳,往外直奔而去的身影。忙碌几天不见的玲子,在要走前瞧到东桐时,特意转到东桐的面前,对东桐笑眯眯的看几眼,东桐回她一笑时,她眼光惊诧起来,又多瞧东桐一眼,才在别的丫头催促的叫声中离开。 一刹那间,这排房子空荡荡起来,东桐在空地里,又静静地听了一会,见的确是没有声音后,放下一颗心后,想起来还是去瞧菊园外面的动静,在菊园前小厮们的眼光中,东桐出了菊园门,往外望去,只见多了许许多多来回的妇人,东桐打量她们的穿着,又望向她们手中的包袱后,便脚步快快往菊园后边走去。 在无人注意中,东桐再摘取许多黑草,拿到房间后,用力揉搓出汁往脸上染时,东桐小小的停滞下后,想想还是恨下决心,把整张脸全都用力搓成黑色,又把脖子往胸下又多染一些黑色,做完这些后,东桐的身上有一层溥溥的汗水,可惜的是东桐已没有多少时间打理。东桐换好灰布衣裳,梳起妇人头,拿起打包好的包袱出房。 东桐走出房时,突然想起,还是要去照照自已,是否会让人瞧出来不自然地方,以免在最后走不了,反而会受罪。想着丫头们全都不在这边,放下包袱后,关上房门,便快快的往井边奔去。 清冽的井水,映照出一个皮肤黑黑的妇人,只有一双眼亮闪闪的让人注意,东桐半低眼眸,再抬起头来,回房拿起包袱,小心的抹去自已留在房间的痕迹,把多下来的黑草放回包袱里面,便出了房门,细心的关上房门后。才往菊园前面走,菊园此时正好没有瞧到小厮们的身影,东桐赶紧出菊园外,园外人来人往,又多许多带着包袱的妇人穿行着,东桐大喜,知自已不用躲藏着出大门,可以有机会大大方方的出傅家。 东桐小心翼翼的加入那些来往的妇人当中,跟着她们往外走着,听着她们互相熟识的说:“我家主子说,带少东西,把没用的带过来,要我回去换过来。”另一人嘻嘻笑着说:“我这是傅家打赏的,主 子们吩咐让我先拿回去。”东桐听着,跟着她们往外面移动着。 走着走着妇人慢下脚步,全往同一个方向望去,东桐也小心望过去,只见身穿青袍的傅冬,站在穿着粉色衣裳的傅夏夫妻旁边,正在院子中间迎接客人。傅冬英俊虽说还是笑着,可是掩藏不了他神色的锐利,傅夏俊秀温和,配上俏丽的阮柔,真是一对佳人,傅家来来往往的人无不小心打量着他们三人。妇人们不管如何的舍不下这道风景,还是要慢慢的边回头边往外走着,东桐总算跟在她们的后面,从门口小厮的眼光中出了傅家的大门。 东桐跟着当中的一个妇人身后,一直不敢回头,走了许久后,听到街市中独有喧闹后,东桐才敢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打量着身后,已只能看到院墙的傅家。东桐这时才放下心来,没有再跟着妇人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下来,仔细打量着街市中的行人,听着他们的言语,东桐小心的听着,心里暗喜,除去语调的不同,字字都可以听懂。 东桐站在街上,何去何从心里没底,想着还是去找间客店,住上一宿后,再好好想想自已该去那里。东桐小心地跟着人群后面移动着,听着他们谈论着,再打量着四周的客店,走了一条又一条街后,瞧中一间客店,位置稍稍偏远点,外面瞧着干净,东桐便走进客店。 东桐对着满脸笑容的掌柜,开口说:“一间房”时,是做过准备的,认为自已也许无法说出声音,谁知开口后的语调清脆平和,反而让东桐吓一跳,要不是平素早已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怕这时会惊喜的叫出来,东桐收敛住眼中的惊喜,掌柜的望着东桐打量一番后,对小二叫道:“一间中房。” 掌柜在小二过来时,伸出手给东桐说:“这位太太,订金钱。”东桐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碎银给掌柜,掌柜一瞧笑着说:“一间上房。”东桐忙摇头说:“中房就可以,我没多的钱。”掌柜的脸沉下来,对东桐说:“住多久?”东桐想想,对掌柜的说:“一晚。” 东桐跟着小二,进到房间,等到小二上好茶水后,东桐又小心的对小二问道:“这位哥儿,哪有吃食便宜?”小二望着东桐,笑说:“这位太太,吃食我们店里有,便宜过外面。”东桐想着一身湿湿的,便对小二问:“哥儿、有热水沐浴吗?”小二打量着东桐说:“太太、晚上你要用时,跟掌柜说声音,我们就有人送上来。”东桐望着神情并不高兴的小二,只有点头不再多问。 小二走后,东桐就着房间刚送上来的干净的水,轻轻地擦拭一番后,想 着自已现在这样子,怕是无人注意,便大着胆子下楼去,经过掌柜时,对掌柜说:“掌柜、我有事去街上转转,一会就回。”掌柜望着东桐,对东桐说:“太太、天黑前要回。” 东桐走到街上,习惯性的想到书店,没有什么地方比书店更加能让人了解当前环境的,东桐转过许久后,瞧到一个写着书肆字样的店,想进去时,想着自已啥都不明白,便闪到一边,瞧着每个人进去前,都会递给门口人钱,有铜板有碎银,出来时,门口的人会瞧着出来人手中的书样,有的还要再给,有的却可以接过找的钱。 第十一章 客店惊魂记 天黑时,东桐手里拿着买的东西回到客店,掌柜的笑着站在柜台边,东桐对他客气地问好:“掌柜好。”掌柜瞧着东桐,笑着点头,示意店小二跟上东桐,进房间后,小二点上烛火,对着东桐客气地问:“太太、要上饭吗?” 东桐这一天累死累活的担心着,就怕傅家有啥动静,此时见一切平静,心里放松许多,可是还是免不了,心里有着深深的失落感。东桐对小二客气地说:“哥儿、先帮我上热水,我沐浴后,再帮我上饭。”小二望着东桐点头退下。 东桐坐到桌边,望着烛火闪烁,没有一会小二们抬着冒出热气大木桶进来,放好后对东桐点头退下去。东桐没想过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等到他们一走,快快合上房门,用凳子顶上房门后,又把刚刚打开的窗口关好,东桐慢慢地走到桶边,用手摸摸这水,稍稍热点,但是却是东桐到这个朝代后,第一次用到热水沐浴,东桐慢慢地坐进桶里后,热水温热东桐的一颗心,东桐舒服的长叹一声后,还是快快沐浴完毕。 东桐穿好粗布衣裳后,移开凳子后,打开门,头刚伸出去,有眼尖的小二瞧见后,便笑着走过来,对东桐说:“太太、可是已用好水。”东桐笑着点头,小二一招手,便又来了一个小二,两个人进到东桐的房间,把水抬出来时,对东桐笑着说:“太太、我们一会就送饭菜上来。” 东桐半湿的头发依旧挽起来,一会小二上来后,送来一个饭两个菜。小二退下关好房门后,东桐放下长发,又把窗子打开,慢慢的吃起饭,这西朝的饭,样子相似我们常见的大米,可是颗颗如枣般大,好在吃起来的口感还是和米一样。 东桐吃完饭后,把头发又挽起来,再打开房门,没多久小二过来,进房收好东西后,对东桐客气地说:“太太、你好好休息。”小二合上房门走后,东桐过去拿起凳子顶上房门,又坐回桌边,放下头发,长到腰间的黑亮亮的发,让东桐久摸后想想,还是拿起自已今天在街上去买回的大剪子,对着头发剪至肩膀下,东桐手轻轻地把掉在地上的头发全收拾好,用块布包起来,放回自已的包袱里,东桐用手再试着挽个妇人头,头发短轻松又自在。 东桐就着烛火,打开自已今天在书肆的买的书,正要看的时候,听到客店里突然喧哗起来,东桐听到后心里暗惊着,赶紧把今天买的镜子,拿过来对着自已移动着上下观看后,望着黑皮肤的自已,放心的把镜子放回包袱,坐在桌边,翻着书,一会就听到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拍门声音,东桐把书放好,坐 在桌边静静的等着。 拍门的声音,总算到自已门口时,东桐轻轻移开凳子,打开房门,微微皱起眉头,对拍门的小二问:“哥儿、有事吗?”小二往自已身后望望,东桐望见小二身后的两个人,那两人望向房间后,不放心的又进来房间打量一番后,两人对着东桐点头退出房,小二不好意思的对东桐说:“太太、官爷们只是上来查对人的。”东桐点点头,关上房门后,用凳子顶着,回到桌边,想想后,吹灭烛火,快快上床睡觉。 东桐再一次醒来,天色大白,东桐想着自已现在样子已改,但久在城里呆着,自已还是没有这么多钱可以用,不如出城一路慢慢走,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住下来一阵子,挣点钱后,再慢慢四处游玩,就这样的过下去。打定注意的东桐快快收拾好自已,打开房门,小二送来干净的水,东桐梳洗好后,小二又送来热的饭菜,东桐想想后,对小二说:“哥儿、我要赶路,不知店里可否有干粮卖?” 小二望着东桐,对东桐笑着说:“太太、你是不常住店的人,对吧?家家客店都备有干粮,太太要多少,我就帮你拿多少?”东桐想想后,对小二伸出三根手指,小二望望后,对东桐说:“太太你要去哪边,三天够不够用?”东桐想想后,对小二说:“哥儿、我家亲戚在东边,我要去那边。”小二听后,笑起来对东桐说:“太太、我帮你多准备三天,那一路上都没有多少地方可休憩的,你要出城时,还是看看有没有人一起走。”小二打量着半低眼的东桐,见东桐点头便退下去。 东桐吃好饭菜,见小二还是没有进来,想着也许是自个昨天给的银两已不够用,小二便没有再送过来。东桐拿起重了些的包袱,出了房门,往掌柜那边走,掌柜的和小二都正皱眉往店门口望着,客店门口站着两人,正对进出店的人打量着。小二见东桐下来,对东桐笑着点头,递过来一包袱,对东桐说:“太太、里面水我也帮你备好,以后太太要是还到西城来,记得还是住我们客店。” 东桐接过沉沉的一包,客气的对小二的道笑,说:“多谢哥儿们照顾。”掌柜的在一边递过来一枚铜钱,对东桐说:“太太、要是你身上只有碎银,你还是找个地方换换,好用些。”东桐点头,望望门口那两个高大的人皱眉,掌柜的瞧见东桐这样子,对东桐小声音说:“太太、你只管走,是有个大户人家小孩子跑了,官爷他们正在满城找寻。” 东桐点点头,往门口走去,穿过那两人后,见街上多了许多黑衣裳的人,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来往的 人,东桐虽说对傅家是无足轻重的,可是也怕傅家的人一时发神经,不愿意放过自已。 东桐对着昨天打听好的城门走去,一路小心地看着那些提着包袱的人,又望望自已手里的粗劣的包袱,心里暗想着,还好昨天看的细致,这些都注意到了。跟着人群,走到南门时,大家已排着队出城门,东桐跟在一个老人后面,听到人群中的说:“听说大户人家的儿子,给后母打跑了。”另一人说:“不是,是说那家儿子顽劣过度,那后母只是说说他,他就跑掉了。” 东桐慢慢的到城门口,守在那的官爷,正一个个盘问孩子,对象东桐这样的妇人是挥手让通过的。东桐顺着人群走着,走过大路后,听到后面城门,又一阵子喧嚷,叫嚷着:“兄弟们、查下有没有皮肤白皙,哑的妇人从我们这边过。”东桐听这话,下意示的加快脚步,不管是不是找自已,都不想再让人盘查。 第十二章 事发 傅冬深夜时才有空回到自已的房间,坐定桌边,接过青森递过来的热茶水,喝上一口后,放下茶杯后。傅冬舒张下手臂后,想起今天一天事真多,傅夏新婚,阮柔有喜,傅家上上下下都是高高兴兴的。傅冬突然间想起,最近在家中园子里,有时还可以瞧到躲闪众人目光的东桐,常常自以为很小心地躲藏着,躲在一旁张望打量着四周,可是今天自已空闲时,打量四周,没有一次看到过,那个如老鼠般躲藏的女人。 傅冬再想起今天傅叔一次又一次,叫人递话给自已,让自已去见他。等到傅冬总算抽着空闲去傅叔身边时,傅叔说的话,却让傅冬大吃一惊,傅叔望着傅冬轻叹息说:“冬、你该仔细瞧瞧东大小姐,是不是同样有身子,今年的喜花是两枝开放,分男女两朵,柔夫人却只有一个胎儿。我怕是东大小姐也是有喜的人,而你却忽悠着不管,任自已未出世的孩子如此受冷落。冬、你就是多么的不喜东家大小姐,孩子总是你自已的。” 傅冬当场就木在那儿,想着那一夜在自已身下挣扎的人,想着自已那夜因烦闷着,酒喝多后的失控,傅冬再去想东大小姐容颜时,东大小姐脸孔模糊,只有那双清冷的眼光在眼前闪动着。想着最近一次,偶尔在园子张望时,扫到过东大小姐的身影,可是当时东大小姐马上蹲下去,让树丛遮挡住自已的身影。 傅冬想想后,对还站在一边的服侍的青森说:“青森、你去找下东大小姐过来。”青森一脸为难地望着傅冬,傅冬才想起现在夜深人静,便对青森说:“青森、算了,你先回房,明天过来,我和你一起去瞧东大小姐。” 傅冬大清早起来后,傅家许多的亲戚便上菊园来,和傅冬寒暄着,傅冬送走他们后,又把一些公事处理后,让青卫拿走后,抬头时见到青森进来房间,在一旁立着,傅冬瞧瞧时间不早,就对青森说:“青森、叫人上早饭吧。”傅冬吃完早饭后,青森对傅冬还是欲言又止的望着傅冬。 傅冬打量青森后,对青森说:“青森、你有话快说,我一会要出去。”青森想想后,对傅冬说:“冬主子、昨夜里,你说要去看东大小姐,现在还去不去?”傅冬轻拍拍头,想起来对青森说:“青森、现在去,看完东大小姐,我好出去做事。” 傅冬和青森,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一起向后院子那排房子走去,后院的丫头本来说笑打闹中,见到傅冬一行人,马上停下来,低着头对傅冬行礼,傅冬冷冷地扫上一眼,未曾见到东大小姐的身影,傅冬皱起眉头对青森说:“这东大小姐 不会每天都晚起吧。” 青森有些脸红的对傅冬说:“冬主子、这点不知,我没问过,我现在找个人问问?”傅冬不耐烦的摆摆手,对青森说:“不用问,你直接去拍门,叫她快点起来。” 青森拍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动静,青森想着东大小姐又聋又哑,怕也是听不到的,青森对着丫头瞧上一眼,叫道:“玲子、你来打开房门。”玲子脸红红的过来,拍门后见还是没动静,便用力推开门,房子打开后,里面空无一人。 傅冬站在门口,眼睛惭惭的张大,房子窄小黑暗,四周的院墙黑黑的,如同百年未用过的旧房,玲子过去推开窗子,房间里面亮一点,玲子出房后,傅冬进房后,把手伸向床上叠好的被褥,被子里面冰凉,傅冬心下一惊,把手缩回来。傅冬瞧到身后放着的木箱子,全都未曾上锁,傅冬手快快的打开木箱后,见里面的衣裳大半没有了,再打量着房子,除去一张床和面前的几个木箱,地上只有摆着的一个碗,碗里装着半碗水。 傅冬出房间后,冷冷地瞧着青森,青森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傅冬对着玲子问:“你今天有没有瞧到东大小姐?”玲子摇摇头,对傅冬说:“冬主子、今天没看到过东大小姐”傅冬又打量着院子里面的丫头们,个个丫头都点头。傅冬对她们问:“你们谁知东大小姐昨晚几时入睡的?” 院子里面的丫头打量着青森的表情,又看看傅冬的脸色,后面还是玲子大着胆子说:“冬主子、东大小姐房中从没有过烛火,我们谁都不知她几时入睡?”傅冬没想过听到这种回答,再次冲到房间内去查看,房间的确是空荡荡的,让人寒心入骨。 傅冬再出来时,脸上寒气凛冽的瞧着青森,青森冷汗淌下来,傅冬对院子丫头问:“你们谁和东大小姐关系好点。”丫头们都望向玲子,玲子抖动着身子说:“冬主子、院子里面就我和东大小姐接近过。”玲子低着头望着地上,一会想起来啥的,抬头望着傅冬说:“冬主子、昨天早上我见过东大小姐,是我们要出去做事时见过的,她一个人站在空地里面,看着我们去做事,我有几天没见她,我便到她面前时转了一下子,她冲着我笑笑。我从来不知东大小姐原来会笑的,可是昨天她对我笑,笑得很美。” 傅冬点头,对院子里面的人吩咐说:“你们全部给我去找找东大小姐,找到后请她来我的房间。”傅冬说完后,甩手就走,青森赶紧跟在他的身后,傅冬进房后,青森“扑哧”一声,赶紧跪在傅冬面前,对傅冬解释说:“冬主子、是 阮柔主子吩咐的,她说是你的意思,我才这样的安排。” 傅冬长叹的对着青森打量着,说:“青森、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东大小姐我不待见她,但也不会想着法子,逼死她的。我以为你懂的。你这样做,东大小姐怕是想着法子都会走的。”傅冬最终等到的回答,傅家四处都找不到东桐。傅冬听后,赶紧吩咐下去,快去四个城门口阻截住东桐。 傅冬自已赶到南门口时,对守卫询问着,守卫说:“傅大公子、今天早上出城的单身女子不多,但没有一个皮肤白皙的人。”东桐此时刚刚出城门口,傅冬远远的望过去,一个半短发的黑色皮肤的女子,背着两个包袱往前走着,傅冬收回视线,又赶紧往别的地方去找寻。 历史总是会发生与错过有关的故事。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也是如此,傅冬和东桐就这样擦肩而过。眼中从来没有东桐的傅冬,因着一个疑问,几年后都四处寻找着东桐,茫茫人海中,他们多次擦肩而过。 第十三章 破烂房 东桐独自一人走了许久后,打量前后左右全瞧不到人,实在忍不住便一屁股坐到路边的草地上,东桐坐下来后,把脚伸直放到路上,长长的舒口气后,实在想倒下去睡一觉,可是怎么样的累,东桐还是没有胆子在野茫茫的空地上,就这么睡下去,除非自已是真的不想活下去。 东桐望着眼前这条羊肠小道,前面野草丛生,后面也是野草丛生,坐下去后,整个世界只有自已一人,东桐想着就是这样,也比留在傅家好,至少自已争取到活下去的权力。想着梦里东张的话,东桐明白,在这个世上,东张去重生,只有自已一人活着,没有亲人和朋友,深深的寂寞染上东桐的心头。还好东桐历来认为自已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任何环境只要能活下去,有心一定可以慢慢活得很好。 东桐在心里对自已鼓劲,东桐知道现在只有站起来,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才能好好地坐下来,东桐扯着酸痛的双脚站起来,心里想着自已从来没有人上人的想法,一直都是混日子般的活着,没想到有一天,老天爷会瞧不过去,一脚把自已踢到这里来,让自已不得不改变面貌,振奋起来找一条活路。 东桐用意志力扯着自已的脚动,一边四下里找寻着可以落脚的地方,东桐的眼睛好不容易扫到一处屋檐样的地方,这一路本来受骗上当多次的东桐,想想后,还是扯着脚往那走去,心想着大不了是又看错一次,再多走些路回到小路来。 东桐走草丛中走过去,慢慢地走着,仔细的盯着那点屋檐不放过,就怕又是海市蜃楼一回,屋檐在东桐的面前一点点伸出头,东桐这下瞧明白,这回是真的。东桐的脚步一下子轻松起来,直接快步朝那儿冲去,冲到看到的这面院墙,东桐转过身子多走几步后,东桐走到房子前面时,才发现这房子是如此破破烂烂不堪一击。东桐就着半边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只有两面院墙是完好的,另二面已是破损大半。 不过,在东桐又累又疲时,有这样的房子,东桐的心里也是满足的,这一路实在太过荒芜,这是东桐这么半天来,唯一看到有顶的地方,今晚可以有地方安睡,东桐的心里紧张害怕少了些许。 东桐侧着身子进去房内,很是奇怪的发现,房中生有火,地上铺了干草,只是在门外时,给半边们挡住一时没有觉察到。房中却没有瞧到人,东桐大着嗓门叫:“有人没有?”东桐叫过几声后,总算听到房子破损处,有抖动的声音,轻轻地移动着,东桐的心紧张起来,一时之间,从前看的鬼片的情节浮上来,这野外无人 的地方,多的是传说中孤魂野鬼出现。东桐心里很是害怕,脸上强装平静的瞧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从那破掉的院墙边,伸出一个漂亮的男童头,眼睛大大的小心翼翼的慢慢移动着,打量着东桐。 东桐瞧到那颗男童头慢腾腾的动着,脖子下面全没瞧到,东桐一时没想到是给院墙挡住的原因,只想着来了一个小鬼。东桐心里想着,不会我命这么差,怕啥来啥,东桐手抖动的指着那男童的头,对那男童说:“我没害过人的,不做亏心事,我不怕你这小鬼的。”那男童听到东桐的话,反而脸上紧张的神情缓和下来,慢慢地站起来,小小的身子爬过破烂的院墙,慢慢地走到东桐的身边,打量东桐两眼,很瞧不起东桐的说:“我不是鬼,我只是住这里的人。” 东桐不相信地看着面前才六七岁的男童,见他一身绵衣,身子瘦弱,虽然脏污难看,可是那小脸蛋是干干净净的,两眼大大的有神采,怎么都不像是住这儿的人。不过东桐却没心力管别人的事情,对男童说:“那小哥儿,我借住你这儿一晚行吗?明天我就走。” 男童打量着皮肤黑黑的东桐,又瞧着东桐疲劳的样子,又瞧向东桐身后的包袱,对东桐点点头说:“好、就让你住一晚,可是你要分吃的东西给我。”东桐望着男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有礼,想不通什么样的父母,舍得让这孩子独自求生存。东桐点点头,对男童说:“好、可是我要找水,洗手后,我们就可以开动。” 男童看看东桐,对东桐说:“你跟我来。”男童说完后,又从那面烂院墙上翻过去后,在那边等着东桐,东桐背起自已的两个包袱,跟着男童过去后,又跟着他转过院墙,只见后面有长满野草旧旧井台,男童拿着一个破碗,直接趴下去后,从井里坐了半碗水,递给东桐说:“给你洗手。”东桐洗过手后,那男童还是趴在那儿不动,东桐自已过去,想再打些水出来,那男童伸出手给东桐,说:“碗。”东桐以为是男童想要喝水用,便递回给男童,男童又打些水递给东桐说:“给你洗脸。”这么细心的孩子,东桐小心的接过他手中的水,洗好脸再递回给他。 东桐和男童拿着半碗水,再坐回到火边,东桐拿出包袱中的干粮,直接递给男童吃,男童接过后,分成两半,递回一半给东桐,东桐本来以为是男童家教好,便笑着接过来,吃起来,男童一直瞧着东桐吃,直到东桐吃完后,男童才开始小口小口吃起来,男童吃东西的样子,就让东桐明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男童吃完后,东桐又拿出一 块递给男童,男童依旧如此做,等着东桐吃完后,自已才开始吃,东桐这时才瞧明白,男童不是家教好的问题,而是他的防御心极强,什么样的人家,出这样小心的孩子。这么小小的年纪,就事事小心。 两人吃过东西后,男童又要出去,东桐想想跟在他身后出去,只见他在草丛中小心闻起来后,再动手割草,男童没一会就割除一堆草,对跟在后面的东桐说:“这草拿进去,呆会天黑后,用来睡觉。”东桐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反过来照顾自已,不过东桐自个也明白,自已野外生存能力只有零,就听男童工的话,过来抱起这些草,往破烂房走去。 东桐在靠火的地方铺好草后,男童又抱些小树枝过来,放在火边烤着。做完这些事情的男童坐下来,在火边望着火苗缓缓往上伸展,男童脸上的神情平静,如同大人般的眼神,让东桐瞧后微微心酸,怕男童工瞧到自已眼中掩藏不了的怜悯,东桐低下头后,坐在火边,慢慢的便想睡觉,东桐想着这么小的孩子,自已又是一个大人,没有啥好不放心的,东桐慢慢地躺下去睡沉。 男童惊讶至极的眼光,瞧着东桐没多久便呼吸平缓下来,两个包袱就这么的放在两边,男童坐一会后,又见东桐翻身时,两个包袱就往火边去,男童手脚快快的拿起包袱,想想后拿到自已这边,用草盖起来,男童工仔细瞧着东桐脸上的肤色,和手上的肤色,想想后,就明白的半合上眼,躺在自已那边,又仔细地打量下东桐,便跟着睡起来。 第十四章 一起走 东桐望着身边同样穿着粗布衣裳的小童,是无语的。 东桐记得自已那天将醒未醒时,因觉得身上凉意阵阵,想着大约又是睡梦中踢被,便顺手把被往上面扯的时候,发现自已手中捉的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便一时惊慌失措的坐起来一看,才明白盖在自已身子上是草,身上躺着的也是草。东桐从前是没有好的床铺是睡不着的,在这个朝代,没想过一天比一天习惯,连在草上都可以睡沉下去,碗豆公主难怪是从前的传说。 东桐慢慢的又躺下去,闭上眼后,只觉得有人盯着自已不放,东桐睁大眼睛往侧面望去,果然那小童躺在火的另一边,眼珠子好奇地瞧着东桐,见东桐望过去,冲着东桐美美的一笑,东桐暗暗叹服,奇葩—这小童就是奇葩一个,这样凄惨的境遇,可以笑的如此甜美。东桐这时忘记自已其实也是奇葩一玫,这种环境下,竟然可以熟睡如同猪一般。 东桐想着昨日和小童说好的,只住一晚,便赶紧坐起来,打量四周后,想起自已的两个包袱,一时急起来寻找着,小童眼见东桐眼光四扫,就是不往他那儿找,便故意坐起来,往东桐眼前过,东桐瞧到他那纯粹的眼神,望望他说:“我的包袱昨晚给人拿走了。” 小童听后,没好气的从草堆里,提出两个包袱,用力丢到东桐的面前,说:“这前不见村,后不见庄,除去我们两人,谁会没事到这儿来。不过,出门在外,你这么大,对自已的东西都一点不当心。”小童这么一说,东桐有些不好意思,东桐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从来没有走了这么久,还瞧不到一个人,心里那种惊慌失措在碰到小童时,虽说勉强自已打起精神,可是给火边这么一坐,心里一放松,便睡得没任何感觉。 东桐笑着望着小童,小童望着东桐,对东桐又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姐姐、你在外面对人,还是不要笑,很让人注意的。”东桐对小童真是无话可说,只有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站起来,背上两个包袱,走过破破烂烂的院墙,走到井边,把井水面上的杂草,抓出来后,用手盛水出来洗脸,想想还是不舒服,便把从傅家带出来的牙刷,虽说只有一排说毛刷,但总比没有好,就着一只手上的水,心里想着这年代的水,都是环保的,这下便有勇气把水往口里吞。 东桐打理好自已后,转身见小童,眼睛狐疑不定的望着自已的牙刷,东桐赶紧把牙刷上的水,甩甩后往包里塞,抬头望望天空,青天白日好天气。小童这时也手脚快快的洗好脸,站在东桐的身边,东桐转身对小童 说:“昨晚谢谢你。” 东桐看着不语的小童,想着四周无人,就这么一个锦衣少年在这里,不知是那家高门大户对自家弟子不人道的生存训练,不过自已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是少开口,东桐想想后,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当着小童的面,分成两份,对小童说:“我只有这些,这里啥吃的都没有,你拿一半吧。” 小童打量着东桐,把干粮推回去给东桐,问:“姐姐、你要去那里?”东桐觉得奇怪的望着他,对他说:“别,你还是叫我阿姨吧。”东桐这时还是把自已当成二十五六的人,小童望望东桐说:“姐姐、我今年十一岁,姐姐、你瞧上去最多不过十八。” 东桐没想过瞧上去只有几岁的小童,都有十一岁,心里暗自可怜着他,转而一想,东张说过她才十八岁,这小童的眼光真利,自已都成黑人了,年纪都可以给人看出来,便对小童微笑说:“我往南方去,弟弟你要去那里?”小童都叫自已姐姐,东桐自然顺藤摸瓜的叫弟弟。 小童望着东桐,学大人般皱眉说:“姐姐、你去瞧亲戚?”东桐摇头,想着这么小的孩子,萍水相逢应是没有厉害关系的,便对他说:“我只是自已随随便便走走。” 小童一听,眼里闪过喜悦,对东桐说:“姐姐、那我和你一起,也随随便便走走。”东桐呆了,自已一身粗布衣,跟着一个锦衣俊秀小童,怎么想都不是一路人,东桐轻轻摇头,对小童说:“弟弟、你还是去找你自家人吧。” 小童望着东桐不说话,用眼光控诉着东桐。东桐望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一时心里想好更加多的拒绝话,反而说不出口。小童昨晚也算是收留自已一晚,还拾好自已的包袱,东桐想想对小童说:“要不你让姐姐再想想,我们吃点东西?” 小童和东桐两人坐在井台边,拿起干粮慢慢的吃,小童吃时盯着东桐不放,东桐无意中看到小童衣袖里,拿干粮的手上有着青青的胎记,东桐好奇的再看多一眼,小童望望东桐的眼光,换另一只手拿干粮,另一只手上同样有着青青的胎记,东桐想想也不可能,有这么标准的胎记,两只手还一样。东桐的手比思想更加快,手快的捉住小童的一只手,东桐手快快的拉起小童的衣袖,衣袖下面的手上全是青紫色,东桐的脸色一变,把另一只手衣袖同样拉起,也是遍布青紫色。 东桐望着小童,对他冷脸问:“说,是谁打的。”小童扯回自已的衣袖,不说话的只管啃干粮,东桐想想后,把小童的领口往下扯,领口下面同样是青紫色 ,东桐转过去,到小童的后面,背上也是青紫色。东桐一做二不休,拉起小童的裤脚,两只腿上全是青紫色。小童吃完后,拍拍手,对东桐说:“姐姐、你不用看了,我全身上都是这样的,都两三天了。” 小童习以为常的口气,让东桐愣怔的问:“你的意思说,这人打你不止一次。”小童望着东桐,笑笑说:“姐姐、你不是要我回去吗?反正是要打死的。你就别管了。”东桐从没见过那家父母如此对孩子,自已当年的父母不爱自个,最多也是冷落而已,小童现在都叫活生生的虐待。 东桐难得的正义感出来,对小童冲口说:“好、我带你一起。”东桐说完之后,就反悔,自个是在这个朝代无亲人,可是小童看来还是有亲友的,自已以后的日子,吉凶难料,还拖着个孩子,这不叫自找苦吃吗? 小童着东桐脸上的苦瓜表情,对东桐说:“姐姐、以后你叫我小苠好。还有姐姐,我不会拖累你的。”事到如今,东桐只有点头的份,望望小苠的衣裳,东桐叹口气,对小苠说:“小苠、跟着我还不知有没有饭吃,说不定以后这样的日子,是常有的,你还来得及反悔。” 小苠望着东桐,轻轻摇头说:“姐姐、我不反悔的,从前那家的人,不是没人瞧过我身子上的伤,他们从来没人问过,要不我也不会给人一次次这么捉住乱打着。那家我是不会再回,姐姐、你收留我,我就当你是我的亲人。”东桐望着小童,想不通这小子为啥如此肯定自已一定会对他好。 第十五章 人在路上 东桐和小苠姐弟两人走过小城池时,两人会进城瞧瞧,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便出城上路,常常是在路边找地方睡觉,有时实在没有破烂的房子,让两人睡,姐弟两人便睡在野地的树上,睡在河边大石上,这种生活是从前东桐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生活。 东桐很是奇怪,这样的情况下,每次都可以放心入睡。常常是早晨醒后,要对着小苠奇异的打量眼光,东桐只有一句话解释话可说:“小苠、昨天太累了,才睡得如此沉。”东桐在傅家时,未曾有一天如此熟睡过,那时仿佛傅家的人随时都会有人对自已不利一样,这样的担心,让东桐是无法安睡的。东桐和小苠在一块后,小苠的处事小心,反而让东桐不管在什么样的恶劣的环境下,都可以睡熟。 东桐看着路边,时不时出现的黄色树叶,曾以为现在是西朝的初秋,可是在小苠好奇不解的目光下,东桐知道自已错了,现在只是西朝初夏。东桐对小苠提出这种想法,小苠只有叹息的对东桐说:“姐姐、这种树叶,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 小苠对东桐啥都不知的神情,好象是意外来客样,小苠很是狐疑,只有慢慢解释一些常识给东桐听,东桐才明白,西朝只是个名字,并不像东桐理解的那样是在西边才叫西朝,就如南朝也是叫这个名字,南朝的气候比北朝反而会更加冷。东桐这时反而对自已当初只是说去南方,感到庆幸,要是真往南朝去,那真是往雪原去受苦。 这个世界有许多的小国家,东朝、西朝、南朝、北朝这几个以方向定名的是国力比较雄厚的国家,围着这四个国家,还有许多的小国,它们相对来说,资源比较小,落后与这四国,与这四国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东桐来时,正是西朝的春天,走在路上时,慢慢地走在夏天里。小苠不知是在怎样的家族中长大,小小的年纪,处事极其的老到。很多时间,东桐反而要小苠提醒着,好在东桐是稍稍提点就明白的人。东桐也明白,小苠对自已有许多不解,只是小苠不问,东桐自然不会去和小苠说,东桐对自已身上发生事情,也是无法对人说,东桐惭惭的能够接受现实。 东桐用着自已粗劣的针法,帮着小苠做着粗布衣裳,小苠常常是皱眉接过衣裳去穿,东桐的手在奔波中,惭惭失去原有的细腻,反而粗糙起来,东桐瞧着反而放心起来,任谁瞧到先前那双纤纤玉手,都会怀疑东桐的身份,害得东桐只要在人群中,都会小心的藏起自已的手。现在这手,反而不用时时藏起来。 小苠瞧着用心 帮自已缝作衣服的东桐,心里是很感动的,虽说东桐的手艺实在是不好,可是东桐是用心去做,一件比一件衣裳做得更加好。小苠想起东桐第一次做的那件衣裳,针脚粗大歪歪扭扭的如同小孩子刚刚开始学一样。 小苠生好火后,走到河边,坐在大石块上,在缝衣裳的东桐身边,对东桐说:“姐姐、现在是夏天,天气还好,在野外睡也没事,可是我们总不能这样,还是要找个地方落脚才行。”东桐听小苠这话后,一脸不好意思的瞧着小苠,东桐为了省钱,是不去客店住的,这一路瞧到的城镇,没有一座让东桐想停下来的,姐弟两人只是进城看后,便又出城上路。但小苠这话说得对,毕竟小苠还小,在长身子中,长年这样对小苠也不好。 东桐想想后,对小苠说:“小苠、你不是说再下一座西京城不错,要不我们就在那落户,等到过几年,我们不想再那儿呆时,我们姐弟再换地方。”小苠打量着东桐,眼里有笑意又有着不解,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我没有亲人了,你的亲人呢?” 东桐抬起头想想后,对等着听东桐答案的小苠说:“小苠、我现在有亲人,就是你。”小苠望着东桐,笑了,对东桐说:“姐姐、我也有亲人,就是姐姐。”东桐放下衣裳,对小苠说:“小苠、你要是不介意,我们两个以后就相依为命,我们好好地活着。” 小苠眼里有泪花,闪闪之后又不见,小苠对东桐说:“姐姐、除非以后你不要我,要不我就一直陪着姐姐。”东桐望着小苠现在晒黑的皮肤,对着他俊秀的脸说:“呵呵、姐姐才不要小苠一直陪着我,我要小苠长大以后,找个喜欢的女子成亲,生小宝宝给我玩。”东桐说完之后,就大笑起来。 小苠未曾想过会听到东桐这一席话,又见东桐笑得趴在地上,小苠脸红红的对着东桐甩手就走。 东桐和小苠心里有打算后,两人决定要把手中还有的好布料的衣裳,全部卖掉,本来这事情,东桐想自已做的,结果小苠望着东桐,对东桐说:“姐姐、在下个城镇,还是我去卖吧,你在外面等我。”东桐对小苠极其有主见这事,是相当的赞同,毕竟是不用自已处处操心。 小苠去卖掉那些衣裳,东桐想着要在西京住下来,便想着一个城市,未必如此好就可以安稳下来,就着小苠去卖衣服的时间,东桐跑到一个看上去很威严的男人面前,小心瞧瞧他后,见他注意自已后,东桐装作很是害怕的对他请教着:“大人、我想问问,我和弟弟远道而来,亲戚们又不在这个地方,我 们姐弟两个想在这落户,要去那儿登记。” 那男子见东桐如此问,把手伸向东桐:“姑娘、你和你弟弟的户籍纸?”东桐的脸色都变了,还好东桐的脸黑,看不出来,不过东桐抖动着对那人说:“大人、我和弟弟的房子给烧了,我们只抢到出生纸,和一些衣服,没有户籍纸。” 那男子望着东桐,还是把手伸向东桐说:“有出生纸也行,我带你去登记。”东桐想着空白的出生纸,望着那男子,对他摇头说:“大人、那纸放在弟弟身上,一会我们姐弟两个自已去,多谢大人。”东桐说完后,转身就跑掉,留下那难得好心一次的男人。 小苠在街口很是着急的等着东桐,见东桐脸色难看的跑过来,正要问东桐时,东桐过来对小苠说:“小苠、你去买些上路用的干粮,等会就在这里等姐姐。”小苠听东桐的话后,赶紧去找地方买干粮,东桐想起刚刚跑过来路上,有着书肆,便又跑回去,远远的瞧着那男子的背影,东桐长长的舒口气,对站在门口的招呼客人的小厮说:“哥儿、我家公子要我来买笔墨纸砚,可是我不会选,这是银子,请哥儿帮忙选。” 第十六章 迷雾 小厮从东桐手中接过碎银子后,进到书肆里,指着东桐对掌柜的说话,掌柜的从里面望向外面,打量着东桐后,掌柜的向着东桐点点头,拿好笔墨纸砚,让小厮包起来后,掌柜的对小厮说一句话后,小厮拿着东西出来后,对东桐说:“姑娘、掌柜的说这些银子要是全买齐,只能买一般般的笔墨纸砚,要是你家公子不喜欢,可以加银子,再来换。”东桐连忙笑着点头说:“好。” 东桐到街口时,小苠手中提着干粮,已等在街口,东桐快快几步走近小苠后,东桐对小苠笑笑说:“小苠、我们走吧。”姐弟两人出了城后,走出城门很远后,东桐四下环顾着,前后左右都没有人时。东桐把自已向那男人打听的话,说给小苠听,一向沉稳的小苠听后,脸上有着惶恐的神情,小苠对东桐说:“姐姐、那些我都没有?” 东桐望着小苠,想想后对小苠说:“小苠、我也没有那些。不过,我的包袱里有两张空白的出生纸,刚好男女各一份,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等会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小苠你自已决定吧。”东桐明白,一旦两人添上那份出生纸,那些从前就真的成了从前,对东桐来说,那些本来就是东张所有的,东张都放弃,自已也不必抱着不放。 小苠打量着脸色平静,坦然接受的东桐,东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留恋神情,小苠这一路静静跟着东桐走,东桐只管顺着河流的方向走,直到东桐觉得辛苦时,又瞧到浅浅的河水,清澈吸引人,河边有着大大的石块,可以供停留,东桐自顾自的冲到河边去,用河水洗过脸颊后,坐到大石上。 东桐坐定后,见小苠还是木头人一样,站在自已的身后。东桐想想,心里也明白,小苠舍不得他的过去,东桐暗想着,要是小苠如此放不下,不如还是让他回去吧,跟着自已的身边,风雨飘摇中吃尽苦头,自已是无处可回。可是小苠却还是有机会的。想来这次再回去的小苠,也是会好好保护自已的。 东桐从小苠的手上,扯过干粮袋子,打开后拿起干粮,就着河水,慢慢的吃起来,小苠去河边洗净手后,爬到大石块上面,拿起干粮也吃起来,姐弟两人吃完后,东桐想着,这以后不能再见到小苠,心里隐隐不舍,可是再一想,小苠此后,可以锦衣玉食,做翩翩少年,这样也比陪着自已吃苦好。 东桐瞧到小苠吃完后,开口对小苠说:“小苠……”谁知小苠正好同时张口对东桐说:“姐姐……”姐弟两人的话撞在一起,两人笑起来,小苠对东桐说:“姐姐、你要我和说什么?” 小苠脸上的神情平和,想来是已做好决定,东桐笑笑对小苠说:“小苠、你不用介意我,要是你想回家,还来得及,只要你好,姐姐也会觉得好的。”小苠象是没想到东桐会如此说一样,瞪眼不相信的瞧着东桐。 东桐以为自已没有表达清楚,对小苠说:“小苠、我是说,你要是想回去,随时都可以的。”小苠慢慢的摇头,对东桐说:“姐姐、我说过我的亲人只有你,没有别的人,你怎么会这样想?” 东桐吃惊的指着小苠说:“小苠、你这一路上都不说话,不是为难着怎么对我开口吗?我现在只是和你说,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小苠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我这一路只是在想,姐姐从哪里得来的空白出生纸,还可以用吗?又想着我们去西京城后,要做些什么,以后我要做些啥事来挣钱?” 东桐这下子明白,小苠晃悠半天,原来是想这些的,东桐笑着说:“小苠、我那出生纸是我爹爹走时,帮我藏起来的,我最近才找到的。我们去西京城后,先瞧瞧那里情况再决定,我来做事,我们有钱时,小苠你去学多点东西,以后长大后,挣更加多的钱。” 小苠瞧着东桐脸上,对他的很抱有希望的样子,笑起来说:“姐姐、我是大人。”东桐望着跟着自已,这么奔波中,小苠反而是长高些,人也没有从前那种瘦弱,东桐满意地打量着还比自已矮一个头的小苠说:“小苠、姐姐让你多吃东西,还是有用的,你再长长,一定会比姐姐高,那时你才是大人。” 小苠望着东桐,眼睛里有着不安,对东桐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的肚子又长胖些?”东桐笑起来说:“小苠、姐姐大约能睡能吃,肉都长到肚子里面去了。”小苠摇摇头,对东桐说:“姐姐、你的脸上并没有肉的,反而还瘦了一些。” 东桐听得心惊起来,右手连忙按上左手的脉搏,想着从前学医的同学,发牢骚时的话:“哼、说我号脉不准,孕妇的脉相,谁会号不准,是滑脉。”东桐的手抖动着,右手滑下来许多次,好不容易按住脉搏后,东桐的脸色惭惭变了,想想后,一把捉住小苠的手,按上去后,东桐慢慢的松回手,呆若木鸡的坐定下来。 东桐想着自个来到西朝后,一直未曾有的生理现象,东桐以为是冲击过大造成的这样,还想着等到安稳下来,就会改良的。东桐想起东张说的话,那一夜和傅冬的事情,东桐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就一夜而已。 小苠打量着东桐脸上的神情 ,有些害怕的轻轻摇着东桐,说:“姐姐、你不舒服吗?那我们快快赶路,我陪你西京城,找大夫看看。”东桐看看懂事的小苠,想想也许真的自已是胖了些,但是东桐又怕是有喜,左右为难后对小苠说:“小苠、我和你说,要是姐姐有孩子,怎么办?”小苠脸上的兴奋情绪,让东桐吞咽后面那句:“你还是回家吧。” 小苠兴奋地对东桐说:“姐姐、你是说有小孩子,那么我们又多一人陪我们,我做舅舅了。”东桐没想过小苠会如此盼望着,一向现实的小苠,竟然忘记他们现在是什么都没有。 小苠把手伸向东桐,说:“姐姐、你把出生纸拿出来吧。”东桐把出生纸和笔墨纸砚全拿给小苠,不管怎样,小苠总比自已是多些见识的。小苠打开出生纸后,看后激动的对东桐说:“姐姐、我从前瞧过的,这些能用的,还是那种补发的,这样更加好。”小苠快快拾来石块压住纸后,拿起笔墨砚到河边,清洗后,坐在石块上慢慢的磨起墨汁,边磨边打量墨汁的浓淡,嘴里对东桐说:“姐姐、太好了,你想叫什么名字?” 东桐笑笑说:“我就叫东桐,东方的东,桐就是木字加同意。”小苠写在纸上拿给东桐看,东桐笑着点头,小苠在纸上写下“东苠”后,抬头对东桐说:“姐姐、这就是我的名字。” 第十七章 定居 东桐和小苠两人相对坐在房间里面,青石的地板,给东桐和小苠两人擦得亮闪闪的,房间只放着两张简简单单的木床,东桐摸摸坐着,早已被自已擦净的床板,脸上有着微微的笑容。 小苠小大人般,轻叹息的望着东桐,好半天后对东桐说:“姐姐、你真的要买下这么好的庭院吗?”小苠对这小院子有点夸大其词,这院子小小的,四周仅仅只围着半人高的院墙。东桐打量过,这一条街的小院子的围墙都是如此,而这个小院子,是这条街上最小的一个院落,房子前面只有一处小小空地,有三间不大的平房,侧面靠近院墙角落的地方,上面盖着一块篷布,下面有一个灶台样的地方,旁边还放着些许树枝。 就是这样的院落,还是专门管房的官吏,看着东桐姐弟两个年少,又无亲友可以投靠下,一时同情心发作,才介绍这房给东桐,按那女官吏说:“姑娘、这一区的房子只有这一院落,不过定居这一条街的人,生活安稳,你和你弟弟住这儿,你别看它小,从前这院子的主人,在门口做点小生意,现在反而有钱,搬到西京城最好的街上。你们瞧瞧有啥可做的,也可以继续做的。” 好心的女官吏的这句话,打动了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东桐,让东桐下定决心,订下这房间。东桐和小苠到西京城,其实已来好几天,住在西京城最小的客店,姐弟两人早起晚归,打听着可以租的房子,对客店的掌柜和小厮,姐弟两人是说家中大火烧净一切,没法子两人只有来投靠亲友,后面过两天,瞧得差不多时,便对掌柜和小厮们说:“他们想投靠的亲友不见了。”客店的掌柜和小厮听后,大为同情两人,便问姐弟两个的打算,小苠张口便说:“大叔、哥哥、我和姐姐没有多少钱,不敢再去找亲友,不如在西京城住下,以后再打听。” 掌柜和小厮给小苠这么一亲热听唤,马上热情周到的对着东桐和小苠,也同情的打量他们姐弟好久后,掌柜的对东桐和小苠说:“姑娘、小弟、你们要是想租房子,就去找专管房子的官吏,他们的价钱平实,介绍的房子可靠。”东桐听后,立马对掌柜的点头,说:“多谢”东桐说后,就去房间,东桐听到后面的小厮对小苠说:“小弟、你姐姐长得太黑,要不去外面找事,应好找。”东桐听后,微微笑着,东苠在后面说:“哥儿、我姐天生如此,这样也好,要是姐姐长得太好,我又太小,反而不好。” 小苠见东桐脸上只有笑眯眯,对自已的问话只是点头,便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我们只是交订金,明天我们和官大人 ,好好说说,我们还是不买,只租下来,这样省一两银子。” 东桐知这一两银子,对目前自已和小苠是大有用处,可是想着租别人的房子,听官吏的口气,是这院子要是有人买的话,自个和小苠马上要听官员的安排,搬到他们安排的地方去,想着租三年的房子,只少一两银子,最后这房子还是别人的,不如加一两银子,这房子是自已的,住下来安稳许多。 东桐打量着小苠担心的神情,对小苠说:“小苠、我们明天就买下来,要是三年以后,我们想去别的地方,我们就卖掉,这样强过的我们租下来,白白要付给官府三年现银,再说,这院子你刚看时,你不是也说喜欢吗?” 小苠眉头深深皱起,对东桐说:“姐姐、我喜欢不是一定要啊,我们要买房子,可以买比这院子要偏远点的地方,这样房子好,还可以省掉好几两银子。” 东桐笑笑的望着小苠,对小苠说:“小苠、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姐姐生得不好,出外做事,怕别人不会要。而这房子的地方,我瞧着做点吃食,也可以卖的,这样我们只挣吃饭的钱就行。” 小苠瞧着一脸平和的东桐,醒悟过来,冲着东桐高兴地说:“姐姐、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难怪在西京城这几天,你每天拉着我去吃零食,原来姐姐是想吃吃别人做的食物,好自已以后做。”小苠想通后,对着东桐笑起来,说:“姐姐、以后柴火的事情就交给我。” 东桐对着总算不担忧的小苠,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更加象孩子般,拥有笑容,心里也高兴。可是另一方面,东桐的心里也捏着一把冷汗,对着这样的小苠,东桐不敢和他说实话,不敢说自已有这想法,但做起来如何,心里是没有任何的底。东桐想着在年少时,虽说也混过厨房,在厨师的指教下,也是做过一些点心,不过当时,做这些点心,只是为了交功课,那些点心,样子好看,东桐吃着也只是一般,那手艺厨师虽说好,可以出师,不过想来是厨师怕自已太缠她,反而担搁她做事情的应付话。 东桐对着小苠放心的笑脸,这些没底的话,只有放在心里。东桐拍拍床板,对小苠说:“小苠、我们早点睡吧,明天交完钱后,再去上户后,我们就去买被褥回来。”小苠听东桐这话,有点担心地望着东桐说:“姐姐、那出生纸的字?”东桐想着小苠添好出生纸后,这一路上,只要有机会,两人就用石块压着纸,在太阳下暴晒,时间稍稍久点,那字迹反而模糊些,有点像时间长的缘故。 东桐躺在自已这边的木 板上,相对长期来不平的石块,和靠在树下的夜里,床下的木板,对自已来说,算得上已是阳光般的好床位。东桐舒服地想闭上眼时,赶紧安抚小苠说:“小苠、没事的。”东桐听到对面床上的小苠轻轻说:“姐姐、明天定下来,我就搬另一间房去睡,我大了,不能再和姐姐一间房。” 东桐半睡半醒中,想着这小屁孩子,这一路和自已朝夕相对,现在有房间后,反而学会介意。不过,东桐对小苠的自立,也是深深为他骄傲的,这一路要是没有小苠的扶持,东桐不知自已是否会如此平顺到达西京城,想到现在还慢慢可以定居下来,可以过上一阵子安稳的生活,东桐惭惭的笑眯眯的睡沉。 东桐和小苠姐弟两人,早上去官府,找到昨日陪着两人的好心女官吏,交完钱后,那女子瞧着面前这姐弟两人,拿好房契,两人依靠着往外走时,叫住两人,东桐和小苠回头笑着望着她,只见她对东桐说:“东姑娘、我住在那街头的院落,我姓曾,以后你们要是有事,做不了,你们可以去那儿,找我。” 东桐深深地望一眼,眼前这个有着清澈眼神的女子,想着她的好心,东桐笑起来,对她说:“曾大人、你以后叫我东桐,叫我弟弟小苠就好。”曾大人笑起来,对东桐说:“东桐、那你也别叫我曾大人,叫我明悦就好。” 小苠在一旁听后,对曾明悦笑起来,叫着:“明悦姐姐,我这样叫,行吗?”曾明悦笑着点头。 第十八章 挽发 小苠小小年纪,是翩翩美少年一个,对人好时,大眼闪闪,发出无数的电力,当初东桐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自身难保下对着小苠的目光,难以拒绝下接受小苠要同行的要求。 东桐暗笑着瞧小苠发出强烈的电力,果然电得曾明悦这个年轻的女官吏,竟然心软的对东桐和小苠说:“东桐、小苠、我这下没多少事情,我陪着你们去入户吧。”东桐听后大喜,口里对曾明悦说:“明悦妹、那我就不客气的这样叫你。明悦妹、我和小苠还是不耽误你的正事,我和小苠去大官府多找找,就会找到办入户地方。” 西京城有两个办事的官第,曾明悦所在的官第比较小,只管西京城房屋这块的事物,人称小官府。而另一处却比较大,是西京城当权者办公事的地方,象入户这类的事情,是一定要经过那处同意才行,人称大官府。东桐昨天听过曾明悦介绍,经过时,往里面望,三层的楼房连着好几处,远远的瞧着,很有点庭院深深的味道。 曾明悦听后,笑着望向东桐,打量东桐后说:“东桐、你还是不要叫我妹,我们互相叫名字就是。我瞧着你就是肤色黑,可是瞧你样子要比我小。我今年十九了。”东桐一听,有点不好意思,自个现在是十八,赶紧对曾明悦笑着说:“明悦、多谢你如此对我和小苠。我成过亲,我今年十八。” 曾明悦吃惊地打量着东桐和小苠,对东桐说:“东桐、那你的夫君,哦,还是郎君,怎会不一起?”东桐微微低头,望着地面,把自已眼里的无所谓全藏起来,东桐知晓,自个这样子反而会让人以为自已,是如何不舍夫君的远去。 小苠望望东桐,扯扯曾明悦小声音的对她说:“明悦姐姐、不是姐姐和我不和你说,而是姐夫已不在了,姐夫的家里容不下姐姐。姐姐便回到家里,可是,没多久,我和姐姐的家也没有了,只有我和姐姐两人,姐姐平时是轻易不会提起姐夫,怕伤心。今天是明悦姐姐,姐姐当你是朋友,才说的。” 小苠的话半真半假,东桐自从怀疑自已是有喜后,从前想着和傅冬的事情,就这么水过无痕。但是自已要是有孩子,这事情就会有暴露的一天,不如早早对小苠说清楚。东桐心意定下来,当时就对小苠坦白的交待说:“小苠、姐姐成过亲后,你姐夫没了,他家里的人无法容下我,我才走的。”东桐想着小苠虽说比一般的孩子精明,毕竟还是孩子。 东桐当时这么一说,小苠愣怔后,对东桐才开始的关心多问些,东桐瞧着小苠小小年纪就如此老到处事,对小 苠的来历,东桐心下有些了然,自然是不会同样去向小苠打听。小苠见自已问啥东桐都答,可是东桐却从不去问自个的事,慢慢的在东桐身边放松下来,这时才对东桐真正用上心,不再是单纯的利用。 小苠问多几句东桐后,便明白东桐只是比自已年纪大,别的方面是白痴一个,小苠对这状况,没有法子只有接受,再说东桐想着小苠年少,不自觉的处处便会关心他,看到好吃的,会惦记着小苠。时间久后,小苠反而发自内心的当东桐是姐姐。东桐自是不明白小苠心里的百般转折的,只是想着小苠比自已小,人懂事,自个多照顾就是,虽说到后面,反而是小苠用心来照顾东桐,可是这时的东桐已习惯做小苠姐姐的感觉。 十一岁的小苠这一路上,想着法子慢慢把西朝平常人都知的常识,一点一点的说进东桐的脑子里。东桐这时才明白,要是女子嫁进男家,那要叫男子夫君,要是男子入户女家,叫郎君。夫君自然是男子当权,男子可以多娶三房妻,郎君女子当权可以进三房夫。 东桐当时听后,惊愕半天后,才明白原来西朝男女关系是的如此公平。东桐在后来只要有机会进入城区,便会不自觉地打量着城中的人,东桐最初目光中赤祼祼的好奇,是吓倒小苠的,小苠常常拼死拉扯着东桐,让东桐的目光不再如此好奇。东桐最初爱猜谁是男强、谁是女强,那知猜错无数次,便对这没有兴趣,反正这些是别人的家事。这一路来,东桐看大多的普通人,还是一对一,只是婚嫁,根据男女双方的家里条件,决定是夫君还是郎君的。 东桐慢慢的反而对这一习俗,没有这份好奇,看着街上妇人们并没有严格梳着妇人头,东桐反而会小心地问小苠:“小苠、女人成亲后不用梳妇人头发?”小苠听东桐的话后,又瞧向东桐梳得一丝不乱的挽发,到这时才明白,东桐挽起发,原来是以为那种发,就是证明自个是妇人的理由,小苠笑着对东桐说:“姐姐、挽发是女人为方便做事,才这样的。哈哈哈。” 小苠当时笑得东桐黑线满面,东桐原以为西朝是如此自由开放的,所以街上有许多的女子,年纪很大后,还是做少女打扮,心里还想着,西朝真好,女子这么多都能够选独身,真好。现在听小苠这么一说,东桐才明白,这只是自已的误会,把西朝当作唐宋明清那样的朝代看,以为女子从头发到衣着,都要有一定的规范,西朝是不在意女子这些装束的。 曾明悦打量着东桐,对东桐说:“东桐、你有这么好的弟弟,就不要想太多。”东桐听 到曾明悦这话,才抬头对曾明悦笑笑说:“明悦、对不起,只是我这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我又有点怕自已是不是有喜?” 曾明悦瞧着东桐,望望东桐稍稍大点的肚子,脸色变变后,对东桐气极的说:“东桐、你有没有喜,男方家的喜花会开,要是喜花开,他们家的人,还如此对你,就是太过分。”东桐听曾明悦这话,不解的瞧向小苠,小苠一见就知,东桐又犯白痴。 小苠赶紧笑着对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我和姐姐快点去办入房手续,再去找个大夫给姐姐看看。”曾明悦反应过来,笑着东桐对小苠说:“东桐、小苠、都怪我说话,差点误你们正事,我们走吧。” 曾明悦带着东桐和小苠去大官府,找到入户处后,那官吏笑着接过东桐手里的出生纸,瞧瞧后,登记好后,对东桐和小苠说:“东桐、东苠、你们现在是西京城的人。” 东桐做梦般的成了西朝西京城人,小苠心喜的是,出生纸的事情如此就过关,接过官吏递过来的出生纸,东桐和小苠对官吏道谢着。东桐想着打扰曾明悦多时,便不好意思的对曾明悦说:“明悦、谢谢你,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第十九章 孩子 出了大官府的医楼后,曾明悦和小苠在东桐前面走着,两人兴奋无比的谈论着东桐肚子里的孩子,而东桐一脸郁郁寡欢的跟在两人的身后,东桐的心里多少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错乱,对自个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东桐从未曾想过会有的,但转而一想,孩子是没有错的。东桐心里暗暗叹息,想这个孩子真可怜,想着他的父亲比自已更加希望没有这个孩子,想着那时傅家的人,时时是盼着自已自然消失的。 东桐心里郁闷无比,瞧着前面曾明悦和小苠两个笑开怀的人,东桐只有收拾掉自已脸上的神情。东桐和小苠两个办好入户的事宜后,本来以为曾明悦这下会去忙自已的公事,正要同她告别时,谁知她扯着东桐不放,对东桐亲亲热热的说:“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大官府的医楼,叫大夫帮你看看,你是不是有孩子?” 东桐当时一听,脸都要绿掉,想着大官府的大夫,是专家才能进的,那要多花钱的地方。当场东桐对着曾明悦急忙说:“明悦、你忙吧,这小事情,我去外面随随便便找个大夫瞧瞧就好。”曾明悦扯着东桐不放,对东桐说:“桐、这可是大事情。再说你现在是西京城的人,你要是有孩子,只有大官府的大夫才敢帮你看,而且是免费帮你看的,你去外面看大夫,没人敢帮你看的。” 东桐没想过西京城的大夫,原来是有分工的,更加没想过会免费看,这福利如此好,让人不敢相信。东桐偷偷瞧瞧小苠,想看那一向精明的小子,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谁知那小子一听不要钱,两眼放光,过来帮着曾明悦一起拉扯着东桐,嘴里不忘记打听着说:“明悦姐姐、怎会不要钱的,我和姐姐没有多的钱?”曾明悦笑着说:“小苠、只要是西京城的孩子,大官府都会免费给看的,你和你姐姐刚刚不是自愿入西京城的户吗?做母亲的是西京城的人,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西京城人” 这好比天上掉下来的金子,东桐不信自个有这么好命,半信半怀疑的跟着曾明悦去到大官府的医处,大夫号脉后,对东桐道喜说:“姑娘、有好几个月了,是男孩子。”曾明悦和小苠一听,两人就笑着跳起来,曾明悦还拉着女大夫的手,对她说:“大夫、多谢你,她是今天正式入我们西京城户的人。” 女大夫听后,拿出一个册子,细细地问起东桐的姓名,住址这些的。东桐虽说是有过怀疑,但一下子给证实,心里一时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愣怔在那儿。大夫问的这些情况,还是曾明悦一一回答,小苠已经笑得合不了嘴站在那里。女大夫又仔细的再号 一次东桐的脉,对东桐笑得合不了口说:“东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开始就归我管,你每月准时过来让我瞧瞧,要是你没有空,我就去你的住处,帮你去看一样的。” 东桐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出了大官府的医处后,曾明悦让小苠看着东桐,说有点事去做,马上回来,让他们等一会就行。东桐和小苠想着这一上午都是曾明悦陪着,自然等曾明悦这点时间是愿意的。 小苠打量着东桐脸上没有一点喜色,小苠为难的想想后,对东桐劝解说:“姐姐、姐夫以前对你不好,他现在人都走了,就不关侄儿的事情。”小苠突如其来的话,让东桐回过神来,东桐望着小苠,轻摇头说:“小苠、不是这事情,只是要多一个人,姐姐有点担心负担过重,牵累了你。” 小苠听后,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我不瞒你,我听到说姐姐肚里有孩子,开始没想到西京城生小孩子不要钱,还会由官府安排人照顾时,我就已经很高兴,现在侄儿出生,啥都不要管,还有大夫管,姐姐、多个人是多好的事情。” 东桐望着小苠脸上开心的笑容,咽下嘴里想说话,对小苠点点头。小苠见东桐脸色好看后,兴致勃勃的对东桐说:“姐姐、大夫说是男孩子,以后我会教他认字,我会带他去玩,他大后,我和他一起好好照顾姐姐,以后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的。” 小苠懂事贴心的话,让东桐很是感动,东桐也能放开心怀,姐弟两人说得兴起时,曾明悦办完事走过来,往东桐手里塞一个银两,东桐一见,火烧似的推回给曾明悦,说:“明悦、你已经帮我和小苠许多,这银两我不能收你的。”曾明悦打量着东桐,笑起来对东桐说:“桐、我没银两给你的,我的月钱都要交回家里的,这是我刚刚去办事时,想起来,帮你去大官府登记新生儿事宜时,大官府给你的休养费用,你收下就是。是让你好好休养,到时生下健康的新生儿的费用。” 东桐接过银两后,想想后,有些不放心地对曾明悦说:“明悦、要是我接受这些照顾,以后我的孩子出生后,是不是大官府要管他一切的事情,我到时无权决定。”曾明悦笑起来,对东桐说:“桐、我出生时大官府也是这样做的,大官府只是要小孩子顺利出生,以后记得是西京城人就可以,你的孩子还是你的,大官府不会管的。” 东桐这才放心地拿好银两,小苠奇怪的问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我瞧这西京城这么多的人,大官府每个人出生都如此照顾,那要多少钱?”曾明悦笑起来,点点小 苠的头,说:“小苠、西京城人多是多,可是大部分是外来人,本地人少,而且奇怪的是,是新生的更加少。我家就我们姐妹三人,算是多的,许多人的家里只有一个,你姐姐这一入户,还带着孩子来,是西京城的大喜事。” 东桐听曾明悦这一细说,才明白,西朝的人历来生肓不多,西京城历年来奖励人生肓,可是许多的人最多还是生三个,象东桐和小苠这样,上无长辈,来西京城入户的人并不多,大多的人,只是在这里暂居。 东桐慢慢有做母亲的感觉,用手轻摸着肚子,想着这个孩子是自已的亲人,又打量着小苠脸上的笑意,知道他也是盼望着孩子的降生,东桐心里暖了许多。东桐想想后,问曾明悦说:“明悦、是不是我和小苠,还有孩子是西京城人后,要是我们要外出,都是不可以的。” 曾明悦奇怪的瞧着东桐,小苠赶紧对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我姐姐因姐夫死了,我们家又给烧掉后,冲击太大,她现在只是对有些事情,有时会有点不明白的,和她说清楚就没事。”曾明悦对着东桐笑笑说:“桐、你们要是想出去找亲友,是可以的,只要和小官府通报一声就是。”东桐这下放心下来。 第二十章 暗恋 东桐和曾明悦两人说笑着,小苠在一旁也会凑上一句,三人说说笑笑中,往大官府外走去。正走着曾明悦的脚步突然慢下来,眼睛盯着迎面而来的男子,眼巴巴的瞧着不放,东桐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见那男子越来越近时,眼熟的让东桐想想后,才醒悟过来,眼前走来的男子,正是上个小城里,自个向他打听定居事宜的男子。 那男子走近曾明悦后,对曾明悦招呼道:“曾大人、今天有事过大官府?”曾明悦听到这男子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脸微红的答道:“明大人、你出去公干回来了。”明大人浓眉大眼,眼中微带笑意的瞧着曾明悦,对曾明悦点头,又望向曾明悦身后的东桐和小苠。 明大人望着东桐,微皱眉后指着东桐说:“黑姑娘、你的事办妥了吗?你怎会跟曾大人一起?”曾明悦听明大人的话后,很是奇怪地打量着东桐,东桐对明大人行礼说:“大人、上次多谢你指点,我的事妥当了,曾大人好心帮我,才和我在一起的。”明大人听后,对东桐稍稍点头后,又把目光转向曾明悦说:“曾大人、你以后可不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明静,不用每次客气的叫我大人。” 东桐看着这两人,朗有情妹有意的架式,就知他们怕是一时散不了,而东桐也不想大白日里,自已和小苠做灯泡,便对曾明悦笑着说:“明悦、多谢你,我们不打扰你,我和小苠先走一步。”东桐说完,扯着小苠快快走开。曾明悦在后面对东桐叫道:“桐、小苠、你们有事时,记得找我。”东桐回过身对曾明悦笑笑点头。 小苠在路上,对东桐问着:“姐姐、明大人就是你在小城碰到的人?”东桐点点头,对小苠说:“小苠、我们有家了,我们去添置被褥。”小苠搓搓手,对东桐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我的就不用添,现在天气还好。”东桐瞪小苠一眼,对小苠说:“小苠、别说这种话,你那衣裳换的钱,可还没动过,现在刚好给你去买被褥。到时冻的时间,刚好可以用。” 小苠望着东桐,想想后说:“姐姐、还是给侄儿添点衣服吧。”东桐笑起来,对小苠说:“小苠、他还在我肚子里,还不用穿衣,先打理好我们两个。”小苠听后,对东桐笑道:“姐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东桐和小苠慢慢的逛街,一间间细细的盘问价钱,尽量用最少的钱,买上最合用的东西,购好被褥和几块粗劣的布后,东桐瞧到路边有卖类似包子的地方,拿出钱,自个守着东西,让小苠过去买四个过来,应付着当中餐吃。 小苠过 去买时,只要两个包子,东桐接过一个大大的包子,问小苠:“小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小苠边吃着包子,边答:“五文钱。”东桐这时已稍稍懂点西朝的钱币,见小苠吃得高兴,怕小苠是想省点钱,便推推小苠说:“小苠、好吃,你再去买一个回来?”小苠瞧着东桐手上,还有大半个,对东桐说:“姐姐、等到你吃完我再去买。” 东桐笑笑说:“小苠、你先去买回来,我就吃完了。”小苠点点头,又过包子点去买,东桐吃着这包子,想着这包子味道一般只是个大,又瞧着这街边,许多人家的房前,都摆着要卖的东西,再想想早上自已出来时,自个那条街上,有的院门口也会放上一样东西,东桐思绪杂乱的正想着,小苠已走过来,把包子递给刚吃完的东桐,东桐轻轻从包子上扯下点皮后,把包子塞给小苠手里。 东桐想着空荡荡的院子,想着还要一些锅子碗筷这类的东西,可是自个和小苠已在外面奔波大半天,东西多了,也有点怕提不回,这西京城的马车的价钱,吓死人,还不如慢慢走回去。东桐再一想,自个现时不比往日,小苠也只是个半大的小孩子,东桐便对小苠说:“小苠、等会我们慢慢走,看到有适合放到晚上吃的食物,带一点回去。今天再去买两个烛火吧。别的那些,我们明天再出来,慢慢选。”小苠点点头。 东桐和小苠两人走到院子时,天惭惭暗起来,在院子门边,曾明悦和一个男孩子等在那儿,见东桐和小苠回来,曾明悦笑着对东桐说:“桐、我们来瞧瞧你和小苠的新家。”东桐和小苠见到曾明悦,小苠赶紧空出一手,打开院子门,请他们进院子。 曾明悦和男孩子两个进到院子时,两人从背后拿出两张小小的凳子,曾明悦笑着把凳子放在地上,对东桐和小苠说:“桐、这是我们的贺礼,小小意思,你就收下吧。”东桐没想过曾明悦会这样对自个和小苠,很是感动的望着曾明悦说:“明悦、多谢你,这凳子我很喜欢。” 曾明悦笑着扯扯男孩子,对小苠说:“小苠、这是我堂弟曾为,十一岁,他家就住在你们左侧过去几个院子,你们以后常来往,做个好朋友吧。”小苠笑着对曾为说:“曾为、我是东苠,十一岁春天生的。”曾为看看曾明悦,见曾明悦点头,放下凳子后,便从小苠手上要接过东西,小苠不放手,两人拉拉扯扯着往房间走去。 东桐望着空空的院子,对曾明悦说:“明悦、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和小苠到现在还有许多事情,都做不完。”曾明悦笑着接过东桐一直拿着的 东西,交给出来的小苠和曾为,对东桐说:“桐、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人,说不定,做得比我更加好。桐、我明天去做事前,来叫你,我带你去便宜实在的店家,你要添的锅碗,你自个去选些,到时让店家送过来,你煮东西的地方,我爹爹说,我家中还有多的,到时他过来帮你围过半圆。” 东桐望着曾明悦,很感动的瞧向她,从未曾想过会碰到如此好人,曾明悦给东桐的目光望的脸红起来,对东桐说:“桐、我爹爹说,我们祖上初来此,也是得到西京城人帮助,才愿意在西京城永久定居。这街上的人,对你和小苠还不认识,以后认识后,你就知,有事你站在院子门口,叫一声大家都会知声。”东桐只有点头的份,感觉自个时来运转,遇贵人。 曾明悦和曾为告辞走后,东桐和小苠回到房间,小苠早已点好烛火,小苠拿着凳子,坐在东桐的房间,东桐对面那间床,已被小苠和曾为挪到另一个房间。小苠对东桐长长的舒口气,笑着说:“姐姐、西京城的人真好,是个好地方,但愿我们可以久住这里。”东桐望着小苠,说:“小苠、只要可能,我们就久居这里。” 东桐和小苠相互望着,彼此都明白,各有各的难处,但是这一时有个安居的地方,可以让两个人休养生息,已是难得的。至于以后会怎样,就只有慢慢来,但愿到时所有的事情,都能慢慢的过去,从前的人和事,都可以在彼此的生命中消失。 第二十一章 新生 东桐手上提着买的菜回到小院子时,小苠正拿着砍刀对着长树枝修剪着,小苠抬头见东桐推开门,用衣袖抹一把汗水后,对东桐笑笑说:“姐姐、店家送来的锅碗那些,在煮食的地方放着,姐姐、你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没送来,店家说少了,过去说声补送过来。” 东桐过去一直认为小苠是翩翩少年,言行举止文雅大方,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会瞧到小苠现在如此豪气之举,用衣袖就这么粗鲁的擦着汗水。东桐提着菜,对小苠点点头,走去侧面只有灶台的地方,看自已买的几个锅子桶子盘子,有序的排放在那儿,东桐要的东西都在,店家还客气的多送一个打火石,明显的放在一边,东桐见后,暗想着,这店家真会做生意。 东桐拿起大小几个桶子,放到井边去。把两个中等桶子清洗后,打好水后,把两个大桶子清洗后,又看看桶底的确不漏水,笑着把当中的一个大桶子,指给正抬头望过来的小苠看,说:“小苠、这是我备好给你淋浴的桶。”小苠听后走过来,就着桶里的水,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后,对东桐说:“姐姐、不用备我的份,我就着井边,洗洗就是。” 东桐拿起早上晒的布条,拿一块中大的递给小苠说:“小苠、你用这个擦汗吧。以后天冷时,还是要用热水洗洗,对身子好。以前我们一直在外面,是没有法子,但现在有条件时,这钱我们不省它。”小苠接过东桐递过来的布巾,打量四周后,对东桐小声音的说:“姐姐、这样又要多花钱的。” 东桐看着做活累半天的小苠,看到他脸上的担忧,心里暗叹息,知自已现在只有出的钱,还没有进的钱,难怪他会担心。东桐对小苠看看后说:“小苠、钱的事情,姐姐会想法子挣的,很好的日子,姐姐给不了你,有饭吃的日子总要给你。”小苠望着东桐,笑着说:“姐姐、是小苠会和你一起挣的,我们是一起的。” 小苠有志气的让东桐点头,东桐把放在煮食间里的东西,和小苠一起拿出来,在井边东桐一件件洗干净,东桐边洗边打量着,小苠正用树条缠绕的长条树木,东桐好奇的对小苠打量着说:“小苠、你这是在做啥?” 小苠低头做着活,对东桐说:“姐姐、我和曾为上山砍的,我把它们理好,曾大叔过来帮我们做煮食间遮掩时,用得着的。这几天,我会再去山上找找,我再做些桌子,凳子用。”东桐一听这话,完全是当家作主的人说的话,想着小苠还小,东桐赶紧对小苠说:“小苠、你别太累了,那些事情慢慢来吧。” 小苠抬头瞧下东桐正往里面放东西的身影,想想后还是没有多说话,便又低下头做起自已手边的事情。东桐拾好些小碎枝条,放在灶里面后,开始自已有生以来第一次煮饭经历。 小苠闻着饭香味时,吃惊地望着东桐,小苠一直听着东桐在那儿碰撞不停,小苠不敢抬头去看东桐,就怕东桐会恼羞成怒的。小苠未曾想过东桐这么快就煮好饭,还煮好一个菜。东桐把桶反扣起来,菜放在桶底,装好饭,递给走到桶边小苠,小苠接过饭碗后,望着碗里的白白米饭,好半天才敢开始用筷子,吃下第一口饭,咽下去后,小苠惊喜的抬头望着东桐说:“姐姐、好吃,煮熟了。” 东桐一直盯着小苠的神情,见他咽下第一口后,脸上的惊喜后,东桐才敢吃自已碗里的饭,尝一口后,米的清香在口中漫延开来,东桐心里喜不自禁的冲口对小苠说:“小苠、姐姐第一次煮饭,这么好吃,看来姐姐很有煮饭天分。”小苠听后,只当没听仔细,笑眯眯的对着东桐说:“姐姐、你以后会越煮越好吃,这菜也熟了。” 东桐在中午后,跟着小苠走了许久后,进到山里面时,两人边砍着粗树枝,东桐不放心地对小苠说:“小苠、我们这么砍别人的树,别人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东桐想着自已和小苠在西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最好别生事。小苠望着东桐,轻轻摇头说:“姐姐、我问过曾为,他说只要不砍掉主树干,边上的枝条,是没人说的,我专门走到里面来,就是里面才有大的树干。” 东桐听后放下心来,砍过五六根后,小苠打量后,把砍刀递给东桐拿着,自已把树干捆捆就要拖着走,东桐望着如此粗的一捆,忙拦着小苠说:“小苠、松两根给姐姐拖着走。” 小苠望望东桐,轻轻地说:“姐姐、我从前是习过武的,这些对我来说,是小事情,但对姐姐来说,就是难事。”东桐退到一边,听小苠这么一说,放心下来,对小苠说:“小苠、姐姐怎么从来没看你练过?”小苠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我这么久,从来没见谁和你一样,只要一睡觉,就可以沉睡不醒的,你自然不知我这事的,嘻嘻,姐姐、你要继续这样,侄儿生下来,还是我来照顾。” 东桐听小苠这话后,满头黑线掉下来,不过东桐无法反驳小苠的话,东桐自从出了傅家后,晚上只要睡觉时,的确是睡得如猪一样,醒来就见到天大亮,转头就可以见到小苠最初惊讶的目光,到后面习以为常的目光。 东桐想着也许是肚子里这个孩子,能睡觉才影响 自自已的。东桐对小苠很不服气的瞧着说:“小苠、你自个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等到你爱睡的小侄儿出来后,我便不会再这样。”小苠轻松拖着木柴,嘴里还和东桐说笑着。 东桐手上只有一把砍刀,自然轻松许多,眼观六路的望着山上的风景,东桐突然瞧到山侧面,长满自已在西城时看到过的黑草,东桐大喜的瞧着不放,等到小苠拖着木捆在前面走时,东桐直奔过去,冲着那黑草,就下手摘几把放在手里,小苠给东桐的这动静吓着后,又惊见东桐的行为。 小苠丢下手中的东西,跑过来拦着东桐还要继续摘草的行为,小苠对东桐说:“姐姐、你已经很黑了,要是再玩这草,以后怕是没有法子见人。”东桐望着小苠,想着自已和小苠是一条船上的人,忍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开口的对小苠低声音说:“小苠、姐姐脸上和手上,就是用这草,这身子和腿上的皮肤没有用,到时你侄儿出来,这不一样的皮肤,会让人瞧出个不对劲的。” 小苠慢慢的松手后,对东桐打量着说:“姐姐、你要是用这草,起码有三年会黑黑的,而且是这草用后要五六年才会转回本身的肤色。”东桐听后大喜,望着自已一直没有变淡手的肤色,点点头,对小苠说:“小苠、我不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小苠听东桐的话,眼中闪烁着泪影,望向东桐说:“姐姐、是不是别人同样也不让你活着?”东桐听小苠这话,才想起小苠始终是个敏感的孩子,对小苠摇头,安抚说:“小苠、别人没说不让我活,只是没人管我而已。现在这样多好,我有你,我们还会多一个亲人的。” 第二十二章 曾父 东桐早上吃过东西后,依旧在小院子侧边灶台旁做着包子,小苠在院子里用砍刀削着树枝的皮,小苠不时听到,东桐在灶台旁不断传出来的碰碰撞撞的声音,从开始到最后,小苠实在听不下去,小苠皱眉对东桐说:“姐姐、你这是在做包子,还是打包子?”东桐把做好的几个包子,小心的放好在锅中后,听到小苠的话,走近小苠身边后,东桐不好意思的对小苠说:“小苠、我再做多几次,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小苠抬头瞧到走近的东桐,连忙用手赶着东桐远点后,才轻叹息的对东桐说:“姐姐、你这话说好几次了,好处就是,姐姐、你现在做的包子,比我们在外面吃的都要好吃,坏处是我都吃了好几天,餐餐都是包子。姐姐、今天我们可不可以换别的吃?”东桐只听小苠的好话,东桐笑着问小苠:“小苠、姐姐做的包子真的比外面的还好吃?” 小苠对着东桐肯定地点头,说:“姐姐、我们前一阵子,在西京城街上吃的包子,都没有姐姐现在做的好吃,可是再好吃的东西,姐姐、餐餐吃我也受不了的。”东桐强忍住心里的喜悦,对小苠打探的问:“小苠、这么说姐姐现在可以卖包子?”小苠还未来得及答话,东桐和小苠姐弟两个,就听到院子外传来曾明悦轻快的脚步声音,正想着时,就听到曾明悦叫道:“桐、你煮了啥好吃的?好香啊。” 小苠赶紧拍干净手,快步过去拉开院子门,东桐闻着香味,赶紧去把灶台上锅子端开,把锅盖轻轻揭起后,走出来对进来的曾明悦说:“明悦、你来得正好,尝尝我做的包子。”东桐说完话后,才看到曾明悦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眉目神情间与曾明悦想像。东桐有礼的对他行着礼,耳边听到小苠对那男子和曾明悦叫道:“曾大叔好、明悦姐姐好。”东桐没想到曾父如此年轻,东桐本来以为是曾明悦的堂哥一类的人。 曾明悦笑对东桐介绍说:“桐、这是我爹爹,本来前两天,我爹爹就要过来,可是爹爹过来瞧过后,说等多几天,等到手上有多篷布一起,过来帮你做好隔离地方。”东桐这才注意到曾父的手中,拿着一捆黑压压的东西,东桐忙笑着对曾父客气地说:“曾大叔、不好意思,要麻烦你。”曾父笑笑对东桐说:“东姑娘、是我晚到,让你们不方便。” 东桐把曾家父女迎进院子后,小苠已拿来曾明悦送的两条凳子,请曾父和曾明悦坐下,东桐用碗装好自已做好的两个包子,放在小苠用树枝做的小桌子上,请曾家父女尝尝,曾父推辞着不肯,还是曾明悦笑说:“爹爹 、你就尝尝桐做的包子,要不桐以后有事要帮忙时,会不好意思开口的。”曾父这才和曾明悦两人,就着放在井边的水桶,洗过手后,两人坐下来拿起包子,曾父和曾明悦吃一个后,曾明悦直接开口对东桐说:“桐、还有没有?好吃,我还想多吃一个?” 东桐听这话大喜,用碗把锅中还有的三个,全盛出来,放在桌上,曾父这下也不客气,笑笑直接拿起一个,对东桐说:“东姑娘、你这包子可以放在外面卖,五文钱一个。”东桐听后,更加喜出望外的对着曾父说:“曾大叔、我有这想法,就是怕这包子的味道不合人意,准备再多做一阵子,才摆出去卖。” 曾明悦一听东桐的话,便对东桐说:“桐、你明天就可以做些包子卖,今天我和曾为跟这条街的人说说,说你这明天有包子卖,味道不比正街差,同样五文钱,还不用走路。”东桐听后,高兴地对曾明悦说:“明悦、多谢你,我和小苠在西京城多亏有你照顾着。” 东桐又对笑着瞧女儿的曾父,拉着小苠行礼说:“曾大叔、谢谢你们一家,这么照顾我们姐弟两个。”曾父脸红的瞧着东桐,对东桐摆手说:“东姑娘、你别这样客气,你一个女子拖着弟弟碰到明悦,明悦又和你们姐弟两个投缘,是我们大家有缘份。”曾明悦在一旁扯扯东桐合十行礼的手,对东桐说:“桐、你这包子好吃,我和爹爹吃你做的包子,就当你给的好礼。” 本来东桐感动的眼泪都要闪下来,结果给曾明悦这么一说,东桐听后,笑着对曾明悦说:“明悦、你喜欢最好,以后你几时来,我都有包子给你吃。”谁知曾明悦听后,对东桐轻摇头说:“桐、这样可不行,明天你要卖包子,自然是我晚到就没得卖才是。再说你的包子好吃,可是我怕长时间这么吃,会吃成包子脸,这样我这个美女,就不够美。”曾明悦说完,还专门扬起她的瓜子脸,给东桐看。 曾父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忍笑的东桐和小苠,又笑瞧一眼曾明悦后,对东桐说:“东姑娘、你性子娴静,有空常和明悦在一块。”东桐忍笑的对曾父说:“曾大叔、明悦这性子好。”东桐的性子,不是娴静,而是没有人让她和曾明悦一样,可以这么放松的说笑。 曾明悦和曾父两个吃完包子后,又说多几句后,曾明悦站起来,对东桐说:“桐、我有事先走,你明天开张卖包子的事情,你要准备去买东西,就和我一起出去,我带你去找送货的店家,免得以后你自个去提货。”曾父一听这话,也对东桐说:“东姑娘、你和明悦一起去,这些事情明 悦熟,而且价钱的事情,明悦懂。你这里的事情,有东小弟帮我打下手就行。” 小苠对着东桐点头,懂事的说:“姐姐、我会听曾大叔的吩咐的。”东桐对曾明悦点头,便想进房去拿点钱,结果曾明悦一把拖着东桐说:“桐、只是让你去见见店家,认认人,结账的事情,不急的。”曾父在一边打量着东桐后,对东桐说:“东姑娘、你没做过生意吧,这些事情,你听明悦的,明悦会帮你的。” 东桐跟着曾明悦去见了供货的店家,在店家那里,再一次见识,曾明悦牙尖嘴利的还价本事。东桐再一次明白,为啥曾父会说让曾明悦还价,东桐瞧着店家一脸苦瓜相对自已,就差没哭着说:“东姑娘、我这里的货是西京城最好的,大家长期合作,我给你的价钱,我还亏本。”东桐心软的想着,不能让别人亏损,正要点头时,还是曾明悦眼明手快一把扯扯东桐,笑笑对店家,又把价钱压下三文钱后,才放过店家。 曾明悦和东桐两个和店家说好一切事宜后,两人出来后,东桐一脸佩服的望着曾明悦,曾明悦看着东桐的眼光,笑笑说:“桐、我三岁就跟着我娘亲出来谈价,时间久后,自然就会这些,对他们的这些欺负新店家的招数也懂的。桐、你以后做生意久后,这些也看得出来的。” 第二十三章 修行人 秋日午后的风轻轻地吹送着,阳光温柔地照着下面的众生。东桐静静的立在多幢三层楼的楼中间的庭院里,难得悠闲的微微闭眼,站在大树下面,听着四周楼房里,传来的少年们朗朗读书声音,东桐感觉这一时这一刻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风慢慢缓和下来,晃动到东桐的身上。东桐感觉得到有人,轻轻的向着自已这方行来,东桐张开眼后,见远远的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缓缓行过来,那男子出尘的气质让东桐看多他几眼后,东桐才移开眼光,望向小苠去面试的那幢楼房,好半天没瞧到小苠出来,东桐微微皱眉。 “东姑娘、可是担心东苠?”清冷的嗓音,在东桐身前响起,就这么一刹那间,那男子已到东桐身前,东桐心里暗自惊诧着。东桐望向那男子,他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靥,可是让东桐望过去,依旧觉得这人与自已相隔山水之外。 东桐对着男子微微摇头,想着在这出现的人,十有八九是老师,而且听他话里意思,怕是刚刚面试过小苠的老师,东桐向男子行礼说:“先生、多谢你关心。我相信东苠。”那男子听东桐如此说来,细细打量东桐后,对东桐轻叹息说:“东姑娘、我是西京城学府的修行先生,号诺言。” 一个修行的老师,专程走到自已面前来介绍,东桐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小苠选了哪条的路,开始来学府的路上时,东桐问过小苠,可是小苠含笑不语。东桐转而一想,小苠生性端正,而且是人生短短几十年,小苠现在大了,也应是自已决定,未来行的方向时,他做任何决定,自已支持就是。东桐慢慢的平静下来,对诺言老师再行礼问好:“诺言先生好。” 诺言对东桐转眼之间,神情便平和如水,诺言微感诧异后,还是对东桐淡淡地说:“东姑娘、我希望东苠能跟着我修行,希望你能劝他,不要执意学医,如他跟着我修行,学医他有兴趣,我们同样指点。” 东桐望着诺言出尘的面容,对诺言是轻轻摇头:“诺言先生、我和东苠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会尊重东苠的选择。”东桐这话是心里话,东桐是想着小苠前面的日子,不用小苠去说,都能明白,虽有繁荣的外表让人瞧着,小苠的内心却是受伤重重,好在小苠还少,时间久后,伤心有的是时机愈合。对东桐来说,现时只要是小苠自已的决定,东桐是会不顾一切的支持他。 东桐在西京城居住后,生活稍稍安稳,东桐就想着小苠还少,想着小苠有机会,还是要和同年纪人一起进学府,在刚刚开始卖包子时,对生意无 法把握时,东桐无法把自已这个想法说给小苠听。当东桐从一天可以卖掉一百个包子,到后面固定每个上午卖掉二百个,这还是东桐一边卖,一边体验着自已这条街上的消费能力,作的决定,每天不管如何,只做二百个包子。 曾明悦知晓后,还以为是东桐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做下的决定,当时便对东桐笑着说:“桐、我知你会是个好娘亲。”东桐不好意思的望着曾明悦,无法对她说,自已是根据每天的人流量,和周边的环境,做下不浪费的决定。东桐知自已有时就是再多做十多个,生意好时,也是可以消费掉的,可是生意平平时,那十多个就要自已和小苠吃掉。这话东桐是放在肚子里,不能说的。 东桐见生意稳定,身边惭惭有点钱后,便向曾为打听着西京城的学府,从曾为的口中才知晓,西京城学府只有一处,由大官府开办,只要是西京城的人,每人每月一百文钱,中间要入学,要经过各个老师考过,才能入学。 东桐当天吃过中饭,便对小苠说:“小苠、姐姐现在做包子已存有钱,你别在家里呆着帮姐姐,你去学府再学点东西。”小苠听到东桐听到小苠下决定的话,又望向东桐已看得明显的肚子,忙摇头说:“姐姐、等侄儿出来后,姐姐、我再去。而且是每月一百文,姐姐、你要卖多少包子,才有的钱,我不去。” 东桐知小苠还是想着学东西的,曾无意中看过他拿着曾为的书,当宝一样细细地看着。东桐听小苠这话,就明白小苠是担心自已,东桐轻笑起来,伸出手捏捏小苠已长点肉的脸,对小苠说:“小苠、我问过大夫,她说要还要些时日,才会生的,而且是听曾为的话,那时正是学府放假时。小苠、你早点学到本事,将来不是可以更加好的护着姐姐和侄儿吗?” 小苠再望向东桐问:“姐姐、我们现在有这么多的钱,让我去学府吗?我不要把大官府给侄儿的钱都用掉。”大官府现在隔两月就会送些碎银过来,让东桐好好调理自已,东桐自然是不会浪费大官府的心意,好好调理自已和小苠的身体,现在大夫来看过东桐,看过东桐的情态后,都笑对着东桐都点头说:“桐姑娘、想来大官府的钱,你还是用在自已身上,我会向上申报时,说明这一点。” 曾明悦的消息是最快的,没多久便跑来对东桐说:“桐、听说大官府的大夫,向上申报,说可以多给你些钱,让你更加好调理身子。”东桐听得心里很是不安,望着曾明悦说:“明悦、这孩子是我自已的,西京城能那样对我们母子,我们已感激不尽。”曾 明悦掩嘴笑起来,对东桐说:“桐、大官府如此做,也是希望你以后的孩子,都在西京城出生。” 东桐听曾明悦的话,苦笑不已。小苠听到后,瞧瞧东桐后,过来扯扯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我现在没姐夫啊?”曾明悦一听,对东桐打量后,对小苠说:“小苠、现在你没有姐夫,不能证明以后就不会有。再说我细瞧着桐,觉得她就是黑点,要不桐一定是美人,你看,小苠你自个就长得好,桐的五官也长得非常好。奇怪的是你们是姐弟两个,为啥你肤色就不黑?” 曾明悦常常话题变得快,东桐和小苠习以为常,小苠给曾明悦夸的,脸红好一会反应过来,小苠对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我和姐姐不是同一个爹。”曾明悦望向小苠,奇怪的道:“小苠、你们不是一个爹,总还是一个娘。”小苠咬牙后,对曾明悦好奇的目光,低头说:“明悦姐姐、你不是外人,我才和你说,我和姐姐也不是同一个娘亲。” 曾明悦听后,望着这姐弟俩个只有:“啊。”一声的份,还是东桐白一眼小苠后,对曾明悦说:“明悦、我和小苠两个,是半路姐弟。”东桐这话是没错,曾明悦听后恍然大悟的说:“哦、我明白了,你们有一方的亲人,是带着你们成亲的。”这、这、这、曾明悦这理解,不算离谱,只是差之千里而已。东桐和小苠听后只有无语。 第二十四章 执着 东苠从师长楼出来后,一眼望见,树下白衣飘渺如同仙人样的诺言先生,正对着粗布灰衣的东桐劝说着,太远的距离,东苠无法看明白东桐脸上的表情,可是再远的距离,东桐都能让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安适自在。 东苠微笑地望着,自已眼前的这一幕,脱尘的先生和布衣的姐姐,怎么看上去都不搭配的两人,因东桐的自在,反而成了和谐的风景。东苠对自已这个半路拾来的姐姐,越来越觉得自已当初冲动没错,自已因此多了个真正的亲人,多了个一心为自已的姐姐。 东苠走近后,听到诺言先生对东桐说:“东姑娘、你再好好想想,让东苠学修行的事情。”东苠听到东桐客气的笑答:“诺言先生多谢你的心意,我支持他的决定。”东苠听后,会心一笑,只有自已这个姐姐,把自已当大人,两个人家中的事情,都会问自个的意见。 东苠有时细想后,心里对东桐多少有些不放心,东桐好象对许多的常识事情都是不明白,就是连对人行礼这事,还是东苠提醒后,东桐瞧到东苠做后,生硬的学起来。东苠小大人般的皱眉头,想着东桐竟然糊涂的,从来不追问自已的从前,对自已如此放心,也只有东桐才会这样的。东苠对这一点,心里是很感激的东桐的,想起东桐对自已说起她的从前,东苠那时很怕东桐要问自已,要自已说起过去,可是东桐没有问,反而是对东苠说:“小苠、我们忘记从前,从今天开始,我们姐弟两人,努力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 东苠想到这一点,心里是喜悦的,想着那时东桐的神情,想起东桐做姐姐后的努力,想起东桐为了安居,把自已的钱花掉大半后,还会安慰自已。东苠想起东桐初初做包子时,手足无措的样子,那时东苠心里就明白,东桐以前的日子,过得是如何的锦衣玉食,东苠那时心里有些担心,怕东桐受不了目前这种日子。谁知东桐竟然可以做包子赚钱,还可以用这些钱供自已上学,东苠眼里有着深深的佩服。 东苠走过去,扯扯侧身子对诺言的东桐,东桐转头看到东苠后,马上笑如春花开放般,对东苠说:“小苠、是不是明天要开始上学?”东苠点点头,望着东桐对自已信心十足的表情,心里暗叹息,也只有自已这个姐姐,对自已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相信的,而且认为自已一定行。 东桐的脸上有一种喜悦自豪的神情,东苠望着东桐微笑后,对着诺言先生,行礼问好说:“诺言先生好、我和姐姐先告辞。”诺言望着东苠,再一次询问说:“东苠、你有很好的资质学修 行的,你再多想想。”东苠望着眼前这位先生,想着他听自已说要学医后的失望,东苠对着他再一次摇头说:“诺言先生、多谢你的心意,我知我要走的路。” 东桐和东苠在学府内,漫步着往外走,东苠低声音的对东桐说:“姐姐、我跟曾为一起上八年级的普通课,医学课从一年级开始上。”东苠见东桐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已,心里再一次想到,从前的那个姐夫家人,是如何的让姐姐伤心,害得姐姐现在连这些常识的事情,都全忘记掉。东苠再细细地说明给东桐听,直到东桐脸上的疑问没有。 西京城的学府内,种有各种各样的大树,树荫下走着的姐弟两人,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氛围。东苠再一次,听到东桐用力深深呼吸的声音,东苠对东桐这种奇特怪毛病,早已习惯,习惯到东桐深吸气后,就知东桐一定会对着自已说:“小苠、空气真好,能吸到这么纯净的空气,是多好的一件事情。”果然东桐没一会,东苠便听到东桐如此说。 东苠和东桐在出门口的位置,等着说好要一起走的曾为放学,听到远远的弟子说话声音,见到往学府大门走来的弟子们,学府的弟子大多是白衣如雪的着装,如同白云般一片片飘过东苠和东桐的身前。东苠望着自已身上的细白袍子,再望向东桐的粗布衣,东苠知自已的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姐弟两人现在最好的衣服。 东苠本以为姐姐如此舍得,买来的细白布,是用来给快出生的孩子的,谁知当东桐把用心做好的衣裳递给东苠时,东苠才知自已错了,听着东桐说:“小苠、这件你先穿着,另一件姐姐快点做好给你。”东苠这时才明白,东桐一直为自已打算着,只是因为在西京城定居,东桐把身上的钱花的近似没有,东桐才没有提起,当东桐执着的要东苠上学时,在东苠的拒绝下,东桐竟然说出因为要东苠上学,是为了更加好的照顾自已和孩子的借口时,东苠心里感动不已,知姐姐是为自已的将来,做下的决定。 东苠望着站在自已身边的东桐,想着自已来时,执意不和她说自已的决定时,东桐装生气样子,东苠就有点好笑,东桐有时的行为,常会让东苠觉得自已才是大人。东桐转头看到东苠有点笑容的神情,对东苠问:“小苠、你很高兴吗?” 东苠笑着点头,对东桐说:“姐姐、给我几年时间,我努力点,以后我们会有好日子过。”东桐听着高兴点头,嘴里对东苠笑着说:“好、过几年小苠再娶一个好娘子,我们就又多一个亲人。”东桐现在提起可以增多亲人的方法,很有兴趣。 微风轻飘着,东桐黑黑的脸上,眼睛大大的明亮动人,东苠细瞧后,对东桐说:“姐姐、你以后要是有中意的男子,别介意我和孩子,要是那人不喜欢,你把侄儿交给我,我会好好对他的。”东桐听得好愕然,心里却明白,东苠如此说,肯定是心里早有这打算。 东苠望着东桐怔忡的神情,就知只活在当下的东桐,怕是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过了好一会,东桐才低声音对东苠说:“小苠、以后你要是有娘子,你好好对待她。姐姐、以后真有男子,也要能接受你和孩子的,要是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就不用想这么多。小苠、我们是亲人,是一辈子的。” 亲人,东苠常听东桐如此说,那语气是盼望的。东苠望着远远奔来的曾为,对东桐说:“姐姐、你和侄儿是我最亲的亲人。”东苠刚说完,曾为跑过来后,一拳拍上东苠,曾为口中对东苠叫嚷着:“小苠、诺言先生看上你,你为啥不肯?” 曾为一脸不服的望着东苠,东苠望望东桐,再望望一定要答案的曾为,对曾为说:“曾为、我就想学医。”曾为一脸惋惜的对东苠说:“小苠、诺言先生是年轻这一代最好的修行先生。”东苠还是摇头说:“我想学医。” 第二十五章 错过 雪花大朵朵的飘浮下来,东桐坐在煮食间,透过面前只有半截的墙壁,停下手中的活,望望外面的雪花朵朵,想着天刚刚一转冷,小苠瞧着煮食间,对东桐说:“姐姐、你别急,我会把这半截的墙都安好,到时只要把门打开就行,免得冻杯姐姐和肚子里的小宝。”东桐当时只是笑而不语的。 东桐望望手中准备给小苠过新节的衣裳,嘴角都含笑,其实当初曾叔是专门留下这半截墙壁,好让煮食间的热气可以散发出去,而这方向极好,天冷时风是从另一边全封好的墙壁刮过的。东桐知小苠一心要做事时,是无人可以阻挠的,东桐只有借故让小苠帮自已看火的机会,让小苠自个去体会明白,这半截墙壁的妙用。 东桐望着火边煨着的红豆汤,想着自已最初看到红豆惊喜,东桐让这小小的红豆,勾起故人心怀。还好小苠跟在身边,瞧到东桐的失态后,忙对着吃惊的店家解释说:“大婶、我和姐姐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红豆,姐姐太高兴。”小苠说时,偷偷用手拼命扯着东桐,东桐回过神后,赶紧补救说:“老板、你店里东西好,我现在就要些货,我们自个提回去。” 雪花大朵朵的飘下来,没想到西朝的冬天,就是在南方,都是如此的寒冷,东桐想着小苠身上不是很厚的衣服,心里有些担心着,会不会冻到小苠。东桐揭起锅盖,锅中还有十颗包子,这天冷,怕是无人出来买包子,再过一会没人来,东桐就想着把包子放冷后,再放到火上烤烤,滋味也是不一般的好吃。 “店家、还有热包子吗?”东桐听到外面有人的叫声,忙放下手中的衣,大声音的应道:“有。”东桐扶着腰慢慢地站起来,大开的院子门,走进一个穿着青色厚锦衣的男子,进来后,对东桐说:“店家、我要十颗包子,分两起打包。”东桐笑笑,赶紧把十颗包子,打包成两份,递给那男子,那男子打量下东桐大大的肚子,从怀里再掏出些钱,对东桐说:“店家、多的钱是我家公子打赏的。” 东桐接过钱后,忙对男子行礼说:“多谢小爷,多谢公子打赏。”那男子也不多话,提起食物就往院子外走。东桐端下灶台的锅后,把火按小后,把红豆汤放到上面加一把功夫火,东桐扶着肚子,就往院子外面走,东桐走出去后,刚刚那买包子的人,正冲着坐在马车里的人说着话,东桐抬眼瞧瞧后,转身到院子门口,小心的取下小苠写的“包子、五文一个”的字板。 东桐慢慢的往院子里面走时,刚好坐在马车里的公子,掀起窗帘,恰巧望到进院子的东桐, 一手拿着字板,一手扶着腰,慢慢走的背影,那公子怔愕的瞧着,青衣男子顺着公子的眼神望过去,青衣男子想想后出声音,打断公子的凝望,说:“大公子、我们可以上路了。”那公子听到声音,才收回眼眸。 马车缓缓走动着,刚刚那妇人大着肚子的影子,又一次晃进傅冬的脑海里面,傅冬想着不知去向的东家大小姐,想着叔叔肯定的说道:“冬、东大小姐有你的孩子,喜花是分两枝的。”傅冬想起啥的冲着外面驾车的问:“青卫、刚刚那妇人是什么样子?” 马在雪上小心走动,青卫小心地驾驶着,耳朵里听到傅冬的问话后,答道:“公子、那夫人肤色真黑,不过声音清脆好听。”傅冬淡淡的“哦”一字后,慢慢放松身子,靠在身后的板壁上,暗暗笑自已,给自已的叔叔圈进去,一个大小姐离家后,活不活得下去,都是有问题,何况还有身孕。可是傅家三叔口口声声对傅冬说:“冬、东大小姐活着,在南方,你有公事时,去找找看,别让傅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傅冬想着傅三叔的话,知三叔是不会乱说话,这一路下来,也是找过一些地方,很少有单独的女子在外,就是有单身女子,傅冬都让青卫去瞧过,没一个是东大小姐。傅冬想不明白,听东家说,东大小姐因哑后,是从不出东家的大门,连自个的院子门都不出的,这样的弱的女人,去得了那里,回去后,还是在西城打听,想来叔叔年纪大,难免也会有失手,会花眼的。 东桐慢慢的进院子后,肚子慢慢的痛起来,想起大官府的大夫说过,这阵子,东桐已到快生子的时辰,她今天会晚点,一定要过来瞧瞧自已,她才能放心的话。东桐这么一想,心定下来,还是走回煮食间,把小苠的衣服最后几针做好,东桐一边做,一边想着小苠昨晚就说过,今天去学府,只是例行最后表扬和安排下学期的事情,会早点回来,想着小苠早上不放心的眼光,东桐的心里暖暖的,知小苠现在是真的把自已当亲人姐姐待的。 肚子一阵阵隐痛,就是再没有经验,东桐也知怕是孩子要出世,想着这孩子一直安稳在自已的肚子里,除去他慢慢的长大外,仿佛是知东桐为难一样,孩子从来不乱动,后面几个月,好象知东桐会担心样,晚上没事时,孩子才会在肚子里动过几下,提醒东桐,他好好的在。白日里,他安静的有时会让东桐忘记,自已肚子里有个孩子。 东苠进院子时,身边跟着的曾为嘻嘻哈哈地说着:“小苠、我今天要吃姐姐煮的红豆汤。”东苠望着曾为,知曾为也是担 心姐姐快生,怕东苠一个人,到时会怕会忙不过来,这阵子才总是找借口,跟着东苠不放手。 东苠和曾为一进院子,两人就觉得不对劲,平常听到声音的东桐总会笑笑地迎出来的,今天这么久没动静,东苠和曾为两人互望后,心下着急,曾为往房间跑,东苠往煮食间跑,东苠打开煮食间的门,东桐大口吸气的半蹲在那儿,望着东苠抬起汗湿的脸,东苠过去扶起东桐,曾为跑过来一瞧,对东苠说:“小苠、你扶姐姐进去,我去叫大夫。” 东苠扶着东桐慢慢地走着,东桐望一眼紧张的东苠,笑着说:“小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事情,要是有个不是,钱我也备好在那儿,你记得一定要好好学下去,姐姐盼着你有出息。”东苠沉下脸,对东桐说:“姐姐、大夫说过没事的,你好好地把侄儿生下来。” 东桐望望东苠白白的小脸,东桐振作起来,对东苠说:“小苠、你放心,姐姐会努力的,我要供小苠去学府,我要看着小苠娶妻生子的。”东苠这么一听东桐说,缓缓舒口气说:“好、姐姐、你要记得小苠不能没有姐姐的。”东桐难得听到嘴硬的东苠如此说话,心里一感动,肚子却更加的痛起来,东桐忍耐着不叫着出来,免得吓坏已经是拼命稳定的东苠。 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礼物 西京城里过节的气氛浓厚,东桐把闷在家中,照看自已和慎行一个月的东苠,就着曾为过来看孩子时,赶紧悄悄对曾为说:“曾为、你带着东苠出去转转。”东桐知东苠会舍不得钱,背着东苠,偷偷塞钱给曾为:“曾为、你帮姐姐看看,小苠要啥,你帮姐姐买下来,给小苠做过节的礼物。” 曾为打量着精神尚可的东桐,曾为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望多几眼后,曾为把钱塞回去给东桐说:“姐姐、我和小苠还是陪陪你和慎行吧。”曾为的表情,让东桐明白,自个生产那天的惨痛,让这两个从来没经历过的少年,给深深吓坏了。 东桐想到自已那天,好不容易在东苠的挽扶下,进了房。大夫刚好走到街口,在曾为的尖叫声中,赶紧跑到东桐的院子,进到房间,跟过来的还有正和大夫打招呼的曾明悦娘亲。按大夫后来的话说:“东姑娘、你第一胎如此顺利,是很难得的。”东桐在痛了一个多时辰后,总算平安产子,又在大夫和曾母的帮助下,东桐打理好自已后,只有瞧一眼孩子的力气,东桐很见快就睡沉了。 东桐几天后,听到过来看出孩子的曾明悦说的,才知悉自已吓坏了东苠和曾为两个少年,也才明白为啥,现在只要自已闭上眼后,东苠就会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伸手来探自已的有没有呼吸的。曾明悦笑着对东桐说:“桐、我娘亲说,没见过曾为和谁如此投缘,明明曾为自已听到你的尖叫声音也怕,却能坚持的握着小苠的手,两个人在煮食间里生火煮水。” 曾明悦一边说一边想起啥的,又瞧瞧平时总是守在房间的东苠,这会抱着孩子,刚好出去对在院子里的曾为夸耀去,曾明悦想想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东桐说:“桐、我婶婶说,等过阵子,你方便时,她要过来感谢你,多亏你才让曾为现在体谅她。”东桐不明白的望着曾明悦,曾明悦仔细听着曾为在院子里的声音,悄悄地在东桐耳边说:“桐、那天曾为一回去,抱着他娘亲就哭,说以后他会乖乖的,原来他娘亲生他时,是如此的辛苦。” 东桐听后,愕然后小声音的笑出来,没想过自已生子,还会有如此教育意义。东桐想想一直以来,曾为都是以懂事的样子在自已面前,东桐不相信的对曾明悦说:“明悦、曾为一向都很乖啊?”曾明悦对东桐摇头说:“桐、曾为是我婶婶成亲好久后,才生的孩子,难免叔婶都惯着他,曾为在外面,是挺懂事的,可是在家里就任性。这回,你生子,他亲眼瞧着后,才在家里改了许多,也不再事事和他娘亲顶嘴。” 东桐望望眼前体贴的曾为,把钱又塞过去,对曾为说:“曾为、姐姐没事了,你和小苠去外面好好玩玩吧。”东苠很熟手的抱着慎行进来,对东桐说:“姐姐、慎行睡了。”东桐现在已习惯东苠这种样子,难怪人都说,人是要逼出来的,要是从前见过东苠的人,见到现在东苠的样子,怕也是不认识眼前这个温柔的少年。 东桐好不容易劝走东苠和曾为后,赶紧到煮食间,烧着热水,好好的打理一个月没有动的锅子,想着东苠煮食,真的只有熟字可以认可。东桐其实产后三天,就想打理姐弟两人的饮食,可惜的是大夫来家检查东桐状态时,就多说一句话:“东姑娘、我们这里产后可以休养六十日。”这话听得想做事的东桐哑然,一旁的东苠听后,却点头大喜的说:“多谢大夫,我刚好放假六十天,可以好好照顾姐姐。”自那后,连孩子除去要喝母奶外,别的事情,都是东苠一手打理。 东苠的确是用心照顾着东桐,但人是有天分的,东苠在别的事情,都一点就通,偏偏煮食这方面,是怎么样都不行的,好在能煮熟,东桐知这已是很为难东苠,想着东苠对自已竟然也有做不到完美的事,那种恼怒,东桐就有些好笑。东桐把第二日要准备做包子的食料刚准备好,就听到院子门口有人叫着:“东苠在吗?”东桐听后,赶紧应着:“东苠刚出去。” 东桐擦拭手上的水后,跑出煮食间后,看到半开的院子门口,站着白衣飘飘的诺言,东桐跑过去后,很不好意思的对诺言行礼说:“诺言先生、小苠刚巧出去,你找小苠有事吗?”诺言清淡的望着东桐,轻摇头对东桐说:“东姑娘、我是来找你的,听说你生子,我过来看看小孩子。” 东桐没听过这么雷人的回答,自已和诺言先生,这最多是第二次见面,他却对自已说,要来看自已的孩子。不过东桐想着西京城的人,怕是历来都是热情周到的,自已产子后,这条街上的妇人们,全带着礼物来瞧过东桐。东桐最初以为是西朝的习俗,后来看到东苠脸上的吃惊,才明白大约只有西京城的人才如此。 东桐对着诺言笑笑后,便要请诺言先生进来,哪知这先生摇头,对东桐说:“东姑娘、你可不可以抱他,给我瞧瞧就行。”东桐想着别人如此关心自已的孩子,心头一暖,就进房抱着孩子出来,给站在院子门口的诺言看。 诺言一边看睡着的孩子,一边问东桐:“东姑娘、孩子有没有取名字?”东桐笑起来,对诺言说:“诺言先生、我和小苠两人取的,叫东慎行。”诺言点点头,对东桐 抱在怀里的孩子,又看多两眼后,轻叹息说:“慎行好名字,可惜、东姑娘、你的性子淡定,这孩子的性格却未必,不过,他还是个好孩子,只是不适合修行。” 东桐这下才明白,原来诺言先生不是来看孩子的,他是来选取学生的,东桐见诺言没瞧上孩子,东桐反而心里松口气,东桐总认为修行的人清苦,自然不想自已的孩子选那路走,这下听诺言说慎行不适合修行,东桐心里是高兴的,面上自然流露出笑容。 诺言自然看到东桐脸上的笑容,诺言想想后,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塞给慎行怀里后,对东桐说:“东姑娘、也算我和慎行这孩子有缘份,这礼是我送给他的,他长大后,让东苠教他认吧。”东桐点着头,口里对诺言说:“诺言先生、多谢你的心意。” 诺言走后,东桐从慎行的怀里,取出那纸,才发现是普通的纸上,只是上面写着一些字,那些字东桐仔细瞧上去,只觉得好象是奇异的符号,东桐小心地把纸收起,东桐明白诺言这样的人,是不会随便乱送东西的,再说诺言说东苠认识,那么等到东苠回来后自然明白。 天快黑时,东桐刚刚煮好饭,东苠就跑进院子门口,见东桐准备好的饭菜,心里极不舒服的对东桐说:“姐姐、我下次不出去玩,你现在又不能做事情?”东桐听后,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都三十天,足够休整好,明天开始,我就继续卖包子” 第二十七章 喜花开 傅冬坐的马车,绕过西城最繁荣的街道,在雪花飘荡中,缓缓地向傅家驶去。节日的快乐,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傅冬掀起窗帘,打量街上来往人的笑容,傅冬放下窗帘后,脸上神情凝重着,想着回来的路上,接到的消息,傅冬就无法笑得出来。 傅冬进傅家大院子后,一路行来,府中来往的人脸上,有着比节日里还要多添上一份的喜气。傅冬望望来接自已的青森,青森一瞧傅冬的眼神,青森很快的反应过来对傅冬报告着:“冬主子、二奶奶前日生下一女。”傅冬的脸上,顿时也染上浅浅的笑容,傅冬想着傅夏俊和阮柔的美丽,两人生下的女子,想来也是美丽非凡的。 傅冬加快脚步,往大堂走去,傅夫人果然高坐大堂,脸上有隐藏不了的喜气。傅冬和傅夏的爹爹大父正在傅夫人的左边笑着,听着坐在傅夫人右边的二父恭贺,三父那个相貌俊秀的男子,坐在堂下一边笑着听人谈话,一边向门边张望着,见傅冬进来后,三父忙站起来,迎过傅冬,眼光往大堂门口望去。 傅冬一眼便望到,傅家三叔正悠闲地坐着喝茶,傅冬暗暗在心里轻叹着,傅冬还未来得及向各位长辈问好,三父往外张望后,没有瞧到自已想见的人,三父便已冲着傅冬开口说:“冬、东大小姐和孩子呢?他们先回你的院子休息了吗?” 傅冬望望三父,先对着堂上的人一一行礼问好:“娘亲好、爹爹好、二父好、三父好。”傅冬再望着放下杯子,眼里是了然神情的傅家三叔,行礼问好:“三叔好。” 傅三父是傅夫人郎君中最年轻的,性情直爽,平时傅夫人对其也格外宠让点,有时是由着傅三父的性子来的。好在三父从来不是那种,不分是非曲直没有上下的人,对上面两个哥哥反而尊敬有加,所以傅家郎君们反而能平和相处,在西城传为佳话。 傅冬知三父只是性子直爽重情,对东大小姐的爹爹有着深厚交情,才会这样冲动的,傅冬望着堂上众人,看出他们盼望的眼神,傅冬咬咬牙后,才清淡的答三父道:“三父、我这一路南下,都没打听到东大小姐的消息,我已吩咐下去,让人在西城周边好好打听下。” 傅三父听傅冬这话后,脸上一阵伤心的望着傅冬说:“冬、是我的错,我那时不应执意要东大小姐嫁进来。我只想到我在傅家,可以多些照顾东大小姐的,我没想过会出现换夫这事情。我最错的是,事发之后,我不敢见东大小姐,反而躲藏出去,让她无依无靠的在傅家。冬、你找回她后,我娘家曾给我在西城有一处 住处,我到时就给东大小姐住,我会好好劝说她,让她不要阻你的眼。” 傅冬一听,抬头又见堂上坐的爹娘,脸上是同样的神情,傅冬脸上神情一冷,说:“三父、我这一路尽力打听,的确是无独身女子出现。东大小姐不管有没有我的孩子,我找到后,自会妥善安置她的。” 傅三父望望傅冬,听傅冬这话,也知自已不能再逼傅冬,便坐回自已的坐位,傅夫人望着傅冬脸上的忍耐神情,又想着傅冬这一路奔波,心里还是心疼的傅冬的,傅夫人对傅冬挥手说:“冬、你先回去休息吧,有啥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说。”“慢”傅夫人的话刚落下去,傅三叔开口道:“冬、不管你爱不爱听,我应要的交待还是要说的。冬、你的确是已有儿子,他到今天三十天大,你以后出外时,见到同样大小的孩子时,注意打量着,也许可以找回来你的孩子。” 傅冬见事情本来已平息,偏偏傅三叔还要再提,傅冬恼怒的瞪着傅三叔,对自已有孩子这事情,傅冬心底始终是不信的,东大小姐的脸,早已在傅冬脑海里模糊,傅冬只记得当天夜色深深中,全是大红的情景,只记得到最后面有着清淡的香味透出来,最多记得有双清淡的眼神。就这么一夜,有孩子的话,那么自个的娘亲,所生的孩子应是不至自已和傅夏两个的。 傅三叔望着傅冬不信的眼光,对傅冬说:“冬、傅家百年来,喜花开放时,它传来的消息,没有一次是错的。那天喜花开时,我就到傅家来,我瞧过柔那时还是大着肚子,傅家当天的喜花,开放后才知是朵雄花。当年你和傅夏出生时,就是同样的情况的。而前天雌花开放时,和我家傅洁出生一样,我当时匆匆赶到傅家时,就听到说柔生下女儿。” 傅大父瞧着儿子不信的表情,对傅冬说:“冬、你出生时,你三叔说时,我也是不信,马上跑到傅家喜花园里,去看过的。当时和你三叔一起,把象征你的喜花种下去,当时你的喜花直到夏出生后,你们兄弟两人的喜花,才一起长成一棵喜树。那天你三叔说,喜花开放,我和你的娘亲去看过,你和夏的喜树,已自然分成两棵树。” 傅冬这时听后,才相信事实,早就听过,只有兄弟两人有一人产子后,兄弟的喜树才会分成两棵,傅夏生下的是女儿,那么东大小姐生下的一定是男孩儿,只是那孩子自已无法瞧着他出生。 傅冬心里晃过在西京城瞧过的大肚孕妇,那慢慢移动的身影,傅冬这时心里才有痛楚感,想着那不会说话的人,要生子时,不能向人开口求 助时的痛苦?傅冬脸上的神情,让傅三叔瞧见后,傅三叔终是不忍的,开口安抚傅冬说:“冬、你家儿子的喜花开得又大又香味洋溢,母子平安才会这样的。你儿子的喜花比当年你的那朵喜花都美,瞧过的人无不惊叹。想来那孩子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们将来一定是能找到他的。” 傅冬听后,脸上神情平和下来,傅冬自然明白,喜花如此开放,说明孩子和东大小姐两个都安好。傅冬暗想着,只要东大小姐和孩子好,将来找到他们时,自已还是会好好待他们的。 第二十八章 消息 西京城的节日,已是最未的一天。大雪早已没有痕迹,连下十多天的大朵大朵的雪花,在节日的第五天夜里,突然挥挥手就一去不复返,天气惭惭的暖和起来,街市上来往的人更加多也更加热闹。 东苠有些怕东桐不知这些常识,早早就告知东桐说:“姐姐、这个节日是西朝和周边国家共有的大节日,有十五日之久。”东桐当时听后,直接反应就是:“这不是叫过新年吗?”但望着对自已解说的东苠,东桐咽回口中的话。再一听东苠细说,才明白,之所以这节日时间久,也是此时西朝每个地区都有雪下,西朝人才定下这时间,不过,一年西朝人也仅仅只有这么一个节日。 一大早上,东苠帮着东桐,把慎行的小床搬到煮食间放好后,又见东桐的包子,已卖掉一大半后,便对东桐说:“姐姐、我和曾为出去有事,会很晚回来,你就别等我吃饭。” 东苠说完,就要推开煮食间的门,东桐忙叫住他,抓起一把钱,就要塞给东苠说:“小苠、出门在外,带点钱放在身上,你方便些,姐姐在家也安心些。”东苠笑笑后,拿过五文钱,对东桐说:“姐姐、这钱就够我用,我走了。” 东苠走后,东桐瞧着半开的院子门,又瞧瞧锅中并不多的包子,东桐拉好窗帘,只留下小小的缝隙,好瞧到院子里有没有进人。东桐望着粗布窗帘,想着东苠打量这窗帘时不放心的眼神,东桐轻摇头,东苠总担心会冻着自已,慎行出生后,又担心会冻着常放到煮食间的慎行。东桐不想东苠小小年纪,担心太多,只有做上这半截窗帘,让东苠放下心来。 东桐想着还好有个开朗的曾为,东苠现在和曾为一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惭惭的有着少年人的心性。虽说每个夜里,东苠抱着慎行回他屋子里照顾的情形,不是少年人的行为,可是东桐也明白,自已的夜里睡得太沉,常常一觉天亮。东桐生下慎行后,虽说没有从前睡得的久,可是夜里依旧是沉睡不醒的。 东桐打量着小床睡觉中的慎行,慎行的面容惭惭清晰起来,过来买包子的人,对着白皙的慎行,明朗的五官,打量东桐后,现在不会对东桐说:“店家、你的孩子好象你。”这类的话,反而一个个会对东桐称赞,慎行皮肤好。 慎行出生后,东桐照过镜子,瞧着面前的慎行,东桐明白,慎行的五官越来越象他的生身父亲,东桐这时才领悟到,遗传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谁家孩子就和谁家的人像。 最让东桐更加害怕的事情在后面,直到曾明悦有 次逗慎行时,对着没表情的慎行,打量半天后,微微皱眉头的对东桐说:“桐、慎行现在这样子,很像我远远见过一个人。” 东桐当时听后,只当曾明悦眼花,东桐笑起来,对曾明悦打趣说:“明悦、慎行是大众脸吧?瞧着和谁都长得像,上次别人就和我说过,慎行长得和东苠样。”曾明悦现在对东桐奇怪的用语,已能吸收转变成她能接受的意思。曾明悦小心的放下慎行后,又细心的打量“吱吱”说话的慎行后,对东桐轻摇头,一脸严肃的对东桐说:“桐、慎行一点都长得不像你们姐弟。桐、慎行是不是很像他爹爹。桐、我刚刚大约是我眼花,我还以为看到缩小的傅大人” 曾明悦的话,让东桐怔忡不已,许久没听到人提起傅字,让东桐以为傅家的一切,已距离自已很远,慎行的出生,也无法影响着傅家,从自已身边消失掉的现实。东桐有些怔怔的对着曾明悦说:“傅大人?”曾明悦笑起来,对东桐说:“桐、我没和你说过吗?傅大人是我目前见到最高的官,而且是最年轻英俊,不过,我总觉得傅大人是不苟言笑的。我很多次远远的见他,他都是没有笑容的,让人很有敬仰却不敢亲近的。” 曾明悦言语中的尊敬,让东桐明显听得出来,东桐听着后,反而放下心来,想着姓傅的那么多,自已不会这么倒霉的。曾明悦见东桐眼里的淡然,笑笑对东桐说:“桐、傅大人是好男人,他的大妻东大小姐和他生气,出走不归,他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让人打听着东大小姐的消息,他还说,他以后会好好对东大小姐。” 曾明悦这话,让东桐的心,一下子和泡在冰水里面一样,东桐听着曾明悦的话,心里隐约有些害怕,面上难免显现出一丝不相信的表情。曾明悦望着东桐,急起来,对东桐说:“桐、你别不信我,我就听明大人说过,是傅大人私下让明大人去打听东大小姐的消息,明大人知我家久居西京城,便让我去找找有没有独身有身孕的女子,在西京城出现过。桐、我听明大人说,傅大人听明大人说,西京城没有那样的落单的人时,样子显得很失落。” 曾明悦一向都是个很会说故事的人,她嘴里傅大人如此重情重义,和东桐记忆中的傅家人完全不一样,东桐半安慰自已说,或多或少是傅姓人多,娶得人同样姓东。这么一想,东桐的心定下来。 东桐望着曾明悦,想着因慎行出生,这条街上来买包子的人,和东桐反而有了共同语言,有时他们来买包子时,和东桐招呼后,便会在人不多时,和东桐多说几句话,有的人也 会笑着对东桐,提起曾明悦,个别的人,还顺便向东桐打听曾明悦的意中人。东桐想到这里,便笑笑对曾明悦说:“明悦、听说你今年一定要成亲,可是你从来没对我说,和你成亲的是谁?我认识吗?” 曾明悦顿时脸上的笑容浅了许多,对东桐说:“桐、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从来不让我知道他对我是否有意?不过,不管怎样,我今年内一定要成亲。”东桐望着一脸心事不定的曾明悦,叹息说:“明悦、要是你还是不能确定,可以晚点再成亲。” 曾明悦一脸吃惊地望着东桐,对东桐说:“桐、我没时间了,我已快到二十,在西京城是一定要成亲的。”曾明悦脸上的神情,让东桐再一次明白,自已又犯了常识错误,东桐只有恍然大悟般的对曾明悦说:“明悦、对不起,我忘记这点。” 曾明悦轻叹说:“桐、我也想忘记,可惜的是,我没有时间,我婶婶说,大不了我先成亲,要是不能婚嫁我喜欢的人,不如先迎进门一个,以后有喜欢的时候,再迎进门就是。” 第二十九章 笑 那天,曾明悦最后想起自已的心事,郁郁寡欢的走后。东桐又想一遍曾明悦的话后,想起许许多多的从前,心里有着止不住的烦闷。可是当东桐,转眼瞧到面前懂事体贴的东苠,和还是小小婴儿的慎行,东桐就知自已没有退缩的理由,只有抬起头往前平安走下去的权力。 东桐微笑着打量着睡眠中的慎行,慎行有一张明朗五官的脸,当慎行的脸上,第一次开始有笑容这种表情后,东桐常常瞧到,他脸上总是有着淡淡的笑意,就是睡着都是一张笑脸。东桐每次瞧着慎行,对老天都是感激的,觉得老天对自已极其善意,在自已那样的情形下,都让自已能拥有一个天性快乐的孩子。慎行的笑容,吸引着一堆人,连平常静不下来的曾为,都可以静下心来守在慎行身边,就为了瞧多几眼笑逐颜开的慎行。 慎行的笑容,让东桐心底沉郁不平的事,都化解许多,晚上总是照顾慎行的东苠,更加是不用说的爱极慎行,偶尔一次,面对慎行的笑脸,东苠竟然脱口而出对东桐说:“姐姐、慎行笑得真好,我看着他,就觉得心里舒服许多。姐姐、是不是上天觉得我们姐弟两个,开心的事少,所以送个如此好的慎行给我们。” 东桐当时听到东苠的话,心里是酸酸的,东苠才多大的孩子,这话说的如同历经沧海的人样,东桐当时就摇头,答东苠说:“小苠、姐姐觉得有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慎行降生,只是让我们两个再多一个亲人。” 院子里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音,东桐把窗帘布拉开些,刚好瞧见正向自已这边走来的,街尾院子王姓的女子,她腼腆的对东桐说:“东店家,我要三个包子。”东桐赶紧快手,打包好三个包子,递给她,又从她手中接过钱。东桐原以为她接过包子后,便会往外走,谁知她呆立那儿,打量着放在小床上,睡着的慎行。东桐暗叹息着,忍不住对她说:“王姑娘、你要是不忙,你进来暖和会吧。”那女子听东桐的话后,脸红的移开目光,对着东桐摇头,慢慢地说:“东店家,我只是站这儿看看,东店家、你家慎行长得真好,睡着都如此可爱。” 东桐听过曾明悦曾经提起过这女子,东桐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睛水汪汪,小嘴红红的女子,别有一番惹人怜的楚楚可人。曾明悦提起这女子,说过:“桐、这条街上,只有王微晶那女子,最勾男人心。”曾明悦的话当时让东桐听后,只以为是曾明悦是瞧着别人可以和心意人相对的酸话。现在仔细瞧着王姓女子,才知她的相貌的确让人不得不爱怜。 东桐 望着这女子看慎行眼中那种向往,想着就叹息,曾明悦说完那话后,也觉得自已说过头话,对东桐反而惋惜地说:“桐、最可惜的是,王微晶和她的夫君,恩恩爱爱的,可是成亲有一年,王微晶却一直没有身孕,他夫君家中人怕是会提起让他夫君再迎新人,就不知她的夫君为她,可以挡得多久。”记得东桐当时听曾明悦这么一说,才知世上的事,总是不如意的有八九。现在瞧到王姓女子脸上的神情,想来慎行的出生,让她感受颇多,东桐让她静静的出神看慎行。 王姓女子静静地看一会后,突然对东桐说:“东店家、谢谢你让我多看几眼孩子。”这女子的话,让东桐愕然不止,不过东苠早警戒过东桐,要是有不明白的话,要东桐一定要忍耐住,等着他回来解答。东桐虽说对这话有些听不明白意思,口里依旧客气地回答道:“王姑娘、你不用客气,你喜欢慎行,我也高兴。你以后叫我东桐吧。” 王姓女子小心地打量着东桐,半会才对东桐说:“东桐、我叫王微晶,住街尾。”东桐性格里面,还是有着无法改变的同情心,东桐对王微晶点头说:“微晶、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王微晶脸红的对东桐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院子。 王微晶走后,东桐还在想,难得可以见到这么一个古典女子,羞涩惹人怜,就是从前见的阮柔,看上去是温温柔柔的,可是仔细瞧多几眼,就可以看出她藏着的锐利。这王微晶却一直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东桐经过许多,早已不相信世上有这种,纯情的女子,可是看到王微晶后,初初还是忍不住被她打动。 东桐刚好煮好饭菜,放在锅边,等到东苠回来时,姐弟两人一起吃热饭。东桐坐到又睡着的慎行身边,手上拿起一块细白布,慢慢小心的缝着东苠新衣的边,想着应为这衣,做点不一样素净的边,才想得起劲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东苠的脚步声音。 东桐微微薄抬头往煮食间门口望去,东苠脸上有着隐藏不了的笑意,进来后,冲着东桐晃晃手中,提着四五条手掌大小,新鲜已剖好的鱼,对东桐说:“姐姐、可以煮点鱼汤给慎行喝。”东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慎行还要几十天,才能喝这鱼汤。”东苠不好意思的自个找个碗放好鱼,对东桐说:“姐姐、那煮好后,姐姐一定要多喝点才行,明天我再和曾为多钓些回来。”。 东桐放下手中衣,又瞧瞧东苠冻红的双手,对东苠点头说:“小苠、我们先吃饭,姐姐多谢你的心意。”东苠不高兴的瞧着东桐,对东桐说:“ 姐姐、你又说客气的话。”东桐很无奈地瞧着东苠,对自已长年累月养成的客气,这一时还真难去改正。东桐的无奈,让东苠看在眼里,东苠对东桐很是没法子的说:“姐姐、你这样要慢慢改的,要是慎行长大后,你还是这样,慎行会伤心的。”东桐听到东苠转着弯说自已的伤心,忙冲着东苠说:“小苠、姐姐才不用等到慎行长大,他会说话前,我就不对你说客气话。”东苠听东桐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明显的喜悦起来。 第三十章 心意 春日的西京城,春色惹人春心萌动,曾明悦从大官府办完事出来,曾明悦想着大官府的人,今天见到自已后,故意笑笑的对她说:“曾大人、明大人今天回来了,不过傅大人来西京城,他要陪同傅大人公事,不在大官府里。”曾明悦就是再粗犷的性子,也听明白那人说话的意思,曾明悦自然心里有数,自已在大官府里面,对明静的心意,让很多人的看在眼里,许多的人,都曾暗示自已配不上明静大人。 曾明悦想起自已初初去小官府做事时,那种天真纯情,那时曾明悦就时常听小官府的人说起,大官府里的明静大人,长得英俊潇洒,更加重要的是,和常常来临的西城傅大人相比,明静大人更加多分亲近感,说的人口中有份别有的自豪。曾明悦初时只是听听而已,对明静并没有注意,毕竟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子,自有大把人追,那有心思去多想陌生的人。 曾明悦那时刚刚十六岁,见过她的人,对曾明悦的美丽聪明才智,个个都欣赏,追她的人也多,只是曾明悦身边的男子,就是没有一人,让曾明悦心动。曾明悦那时想着自已还小,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选自已心中的人。何况曾母也早早对曾明悦说,要曾明悦细心的观察,看中后才定来,最好早点,不要等到二十岁这年,才急速找一个良人。年轻的曾明悦知自已容貌秀丽,对要等到二十岁才会成亲事,自然是不信的。 现实是格外的伤人。曾明悦悄悄打量着,身边来往说话成双成对的人,见他们脸上神情喜悦,相互之间明显的情深。曾明悦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已第一次见到明静时,是在大官府里面,曾明悦第一次去大官府独立办事,有许多的细节不懂,明静这时见到曾明悦的情形时,走到曾明悦的身边,细心地把曾明悦没有注意的盲点,指点给曾明悦看,曾明悦那时正是一头雾水,有人如此相待,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曾明悦做好公事后,才有心打量着自已的恩人,只见明静一身暗紫色的袍子,曾明悦很少见到有人可以把暗觜这种色,穿得如此自然洒脱,又瞧到明静一双笑眼望着自已,曾明悦忙对明静感恩说:“多谢大人相助。”明静当时脸上的笑容如水般让人亲近,他对着曾明悦柔和地说:“不用谢,以且你熟悉这些事情后,自然会注意这些细节的。” 曾明悦瞧着明静的背影,轻扯扯经过自已身边的大官府大人,问:“大人、那个大人是谁?”曾明悦至今记得自已扯着的是个年纪略大的女子,那女子打量曾明悦后,笑着对曾明悦说:“大人、那是明静大人。”曾明悦就 是这样认识大官府的名大夫——叶叶静。叶叶静当时对曾明悦说:“大人、你是初来办事的人吧?明大人历来对人如此,你不用惦记着。”曾明悦当时听后,很是不高兴,瞪着叶叶静说:“大人、别人帮了我,我惦记着才是本分。”曾明悦和叶叶静从那天开始成了不打不成交的好朋友。 曾明悦想着叶叶静当时的话,现在才明白叶叶静是好心,只是叶叶静习惯这样表达自已的心意。曾明悦起初并不明白对明静的心意,只是对明静了解越多,越是喜欢看到明静,哪怕见他背影,明静都是心喜的。曾明悦慢慢的心动,年轻的脸上掩不了的心意,连初识的东桐,在第一次见到自已和明静相对时,一眼就看明白曾明悦的心意。大官府的人,自然是早早就瞧出来曾明悦的心意,从那时开始,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嘲笑,有人同情,无人看好曾明悦对明静的心意,就是叶叶静最先看出曾明悦的心思,对曾明悦都是劝告:“明悦、明大人这人是好,可是这么多年,我瞧着他就和没心人一样,明悦、你别真的对他用上心,我怕你到时会伤心的。” 叶叶静提醒时,曾明悦才明白自已只要到大官府,心情就是兴味盎然的,原来是为了可以多看一眼明静,曾明悦这时才知,自已的眼光是在寻找明静的方向,明静出现后,自已心中的淡淡的喜悦,原来就是心动的感觉。叶叶静提醒时,只是让曾明悦明白一件事,自已心动是注定的事情。 曾明悦这几年下来,见明静的次数并不是太少,因明静也不常在西京城。不过,曾明悦心里总感觉,明静是懂自已的心意,只是明静每次,面对着曾明悦时,自然大方如同平常朋友般,只是偶尔眼里才会对曾明悦发出惹有惹无的情意,让曾明悦瞧后心花怒放,大多时间,明静的平和是让曾明悦暗自伤怀,好在曾明悦的性子大开大放,反而能够找到开解自已的活法。 曾明悦对明静很是注意着,一心认为,明静对自已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心意。这几年下来,虽没有听到明静对自已有多的话,因为没见过明静有别的意中人,曾明悦等的是心甘情愿的,可是现在曾明悦没有时间。曾明悦想着东桐对自已说的:“明悦、你干脆直接对明大人问,他对你有心没心,他要是有就成,他要是没有你便休,天涯无芳草,找个对你好的人,好好过下去吧。”曾明悦当时很没用的望着东桐摇头,东桐只有叹息地说:“明悦、这是你的事情,你自个慢慢想,不着急。” 曾明悦难得有机会对着明静时,曾明悦就开不了口,每次明静要鼓励着曾明悦说话 ,有时会很体贴的等着,曾明悦慢慢表达完自已的意思。正因为明静这种态度,反而让曾明悦对明静多了希望。曾明悦无法对别人说这些事情,想着东桐总是细细听自已说话,曾明悦忍耐不住,眼角含着春风对东桐说起这些时,嘴角笑得甜蜜,东桐当时瞧到曾明悦的神情,当时就对着曾明悦,说:“明悦、我从你的口中,感觉到的是,明静天生就是一个祸水。” 第三十一章 失落 曾明悦听东桐如此说意中人,心里自然是有些不高兴,不过曾明悦的理智提醒自已,东桐只是关心着自已,才会对明静不满。曾明悦明白,东桐这个女人,也只是瞧上去平易近人,仔细观察东桐,就会发现,平时东桐和人说话,大多数的时间,东桐多是听人说话,嘴里只会答些没有意义的“哦、啊。”这类的语气词,用来证明自已是极其用心地在听人说话。 现在东桐竟然因自已的话,开口评价明静起来,算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情。曾明悦对东桐的嘴里,总是时不时就会冒出些希奇古怪的用语,已是习惯成自然。 曾明悦自然而然的会在东桐面前,为自已的心上人,好好的辩证一番的,论证的词语一套又一套。可惜的是,东桐听曾明悦说了越多,反而脸上露出的表情,更加认为是曾明悦中明静的毒已深。东桐见曾明悦一定要说服自已,如不说服决不罢休的样子,东桐只有对曾明悦认输的份,毕竟东桐还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没有太多的心力,和曾明悦为个不熟的人,纠结不清。 曾明悦自从和东桐,说过明静的事情后,曾明悦就像是找到一个好的出口样,只要曾明悦有空,便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东桐面前,曾明悦会对东桐提起明静。曾明悦每次提起明静时,眼神温柔,一遍遍细细回味明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曾明悦,自然是看不到,东桐脸上的无奈。 曾明悦想着东桐脸上对自已的无力感,曾明悦只觉得东桐是多想太多,东桐只是因自已的不幸,对天下男子的用心,都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怀疑,无法细细去体会好男人的好。曾明悦认为,东桐对别人的幸福,是明晃晃的怀疑着。曾明悦想着明静,那么的优秀,一定是明白自已的情意的,要不明静不会在碰到自已时,那么细心的对自已,听自已慢慢地说话。曾明悦想到这点,脸上就有着甜笑。 慢慢走着的曾明悦,开解自已后,有心打量着街上来往的人,曾明悦这时的眼里,觉得街上来往成对的人,是一道最美的风景。曾明悦幻想着有一天,她和明静也会出现在当中。曾明悦正想得微笑时,感觉到有明静的出现波动,曾明悦从来对别人的注视,是粗心的。却单一的对明静的所有感觉。非常的敏锐。 曾明悦刚刚感觉到,一抬头,恰好见到陪着西城来的高官傅大人的明静,正远远的迎面而来,英俊的傅大人还是一成不变的冷着脸,而明静气质温醇的陪着傅大人的身边,脸上神情平和,正对傅大人说着话。 曾明悦 要是在平时,马上会在明静没看到自已之前,快快的让到一边去,唯恐打扰到明静的办事。可惜的是这次,曾明悦突然想起东桐的话,想到东桐那天听自已说了一次又一次的明静后,再听自已说叶叶静对自已说的话后,东桐对自已轻描淡写的说:“明悦、你要是有机会,就瞧清楚明大人的眼里,对你的神情。这样你才能明白,叶叶静的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叶叶静是那种捉到机会,便会对曾明悦说:“明悦、你要睁大眼睛,瞧瞧你身边的人。”曾明悦一直觉得叶叶静是提醒自已,不要放弃明静,不用管大官府里人对自已和明静这事情的是非曲,要相信明静对自已是有心的。 明静正向傅大人汇报着一些事情,眼角扫到前方的曾明悦,明静知曾明悦对自已有好感的心事,明静从来没有瞧过,那个女子的脸上,和曾明悦脸上一样,写满着对自已的迷恋。明静暗暗的低落下头,想着曾明悦这时应是会躲藏在一边,等到自已走后,只敢在自已的后面,大大方方地打量着自已。 明静见到曾明悦迎面过来,没有躲闪的,向着自已和傅大人而来,明静微微一愣后,只见曾明悦的脸上,露出如同偶然撞见般,对着明静和傅大人行礼说:“傅大人好、明大人好。”傅大人有礼地应一声:“你好。”傅大人微微侧头望着明静,明静开口解释说:“傅大人、这是小官府的曾大人。”傅大人打量下曾明悦后,对曾明悦点点头。明静这时笑着对曾明悦问:“曾大人、你今天在大官府,公事已做完,准备回小官府吗?”曾明悦定定的瞧着明静眼中无波浪的神情,好半天才微微对明静点头。 三人擦身而过时,曾明悦回过头,轻轻对挨在自已身边的明静,叫声:“明静。”明静脚步微停后,又跟上傅大人的身边,没有回头望一眼曾明悦。明静嘴里对着傅大人说:“傅大人、西京城的春色格外好,你这次可以多看看。”曾明悦背对着立在原处,一会后,才回首去瞧越走越远的明静,只觉得明静和自已是天远地远的距离,曾明悦心里暗想着,明静、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再一次说服自已,你回头望我一眼吧。 明静听到曾明悦的小小的叫声,想着曾明悦每次在自已面前,都是脸红话少,明静认为一直对自已害羞的曾明悦,怕是不会有如此胆大的举止。傅大人脸上有着极浅的笑意,对明静低声音说:“明静、你有私事,你去处理吧。我先过去就是。”明静想想后,轻摇头望着眼前这个人,想着当初自已认为他是冰雪般冷漠的人,熟识后才明白,傅大人并不完全是那 样的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只是原则比较多,为人严谨些,不苟言笑。 明静眼里的曾明悦,是一个害羞的女子。曾经明静以为是别人误传,说小官府的曾明悦大人,个性活泼,言行敏捷。直到有一次,明静无意中去小官府有事时,亲眼所见,曾明悦那个口齿伶俐的女子,对着来办事的人,细细解说,笑语不断,直哄得来办事的人笑呵呵。 明静是聪明人,再想想曾明悦每次面对自已的情形,自然明白曾明悦没有说出口的心事,明静笑着想起,每次见到曾明悦,只要有人伴在自已身边,她就会闪开的行为,等到自已走后,却又会在自已的身后,悄悄的打量自已,目光炯炯让人背后燃烧起来。明静想着,大约是自已听错,曾明悦怎么敢如此叫自已的名字。 第三十二章 冲动 东桐最喜伴着小小的慎行,坐在春日的阳光下,微风轻轻地吹拂,东桐看着小小的慎行,心里就会有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慎行已会“吱呀”的和东桐说着话,东桐在西朝久后,才知叫女子家兄弟为叔叔,是一种别有的亲切,而且是一般有郎君的女子,都是让孩子如此称呼自家兄弟的,不过东桐不理这些,东桐总觉得孩子叫东苠为舅舅,感觉上要亲近许多。 东桐笑对小小的慎行说:“慎行、再等会舅舅回家,可以陪慎行玩。”东桐想起初时,东苠听到东桐让叫舅舅时,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还是东桐对他说:“小苠、慎行叫你舅舅,让我觉得我们就是亲姐弟。”东苠知东桐自有一番理解程序,东桐如此说,看来就是东桐的心里话,当即东苠笑起来,抱起慎行说:“慎行好,叫舅舅吧。” 东苠对慎行一直上心,就是天天要去学府,东苠每个夜里都坚持着,慎行要同他一起,东苠是怕夜里总是沉睡的东桐,会压伤小小的慎行。东桐对着慎行提起舅舅的话音才落下,慎行的小手便兴奋举起来,嘴里大声音叫着:“呀、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欢,东桐瞧着欢喜,从小床上抱起慎行,对着他的粉嫩的小脸蛋,就大大的亲上一口。 慎行给东桐这样一亲,小手更加的乱动着,嘴里叫嚷着:“呀、呀、吱。”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个在院子里正玩耍起劲时,东桐听到院子门外,有男子叫:“东姑娘。”东桐微微皱眉头,往半人高的院子门望去,只见曾父的徒弟林立,扶持着曾明悦站在那儿。 东桐抱着慎行,快步过去打开院子门,迎进来这两人,林立和曾明悦进东桐的院子门后,林立赶紧让曾明悦坐到东桐刚起身的凳子上,东桐望着林立做这一些时,曾明悦仿佛都是在梦中一样,东桐赶紧小心地把慎行放到院子里的小床上,东桐和林立走到一边去,东桐对林立问着:“林爷、明悦怎会这样?” 林立望望曾明悦,轻摇头对东桐说:“东姑娘、我从大官府客人家出来后,就见到明悦望着大官府的方向,呆立在街边,有人和她打招呼时,她会笑会点头,可是脸上的神情却不对劲。” 东桐听曾明悦说过,林立是小小年纪,就执意要跟着曾父学手艺的人,听说林立的爹娘为此,百般劝阻,后面见儿子是诚心诚意要学,才放手让林立学这一行的。林立自小出入曾明悦家中,自然比东桐了解曾明悦,东桐望着林立脸上的神情,有着担心有着伤心,但并不是恐怖的样子,东桐稍稍放下心。 林立见东桐脸上担 心的样子,对东桐说:“东姑娘、不好意思,我带明悦过来打扰你,我只是担心,我这样子带明悦去师傅家,会吓坏师傅一家人,反而对明悦以后做事不好。”东桐对林立点点头,东桐进煮食间去。 东桐端两杯水出来时,见林立半蹲在曾明悦身前,脸上神情温柔地对曾明悦说:“明悦、你就是伤心,也不用如此,林哥不是说过吗?明悦会一直有林哥陪着的。”林立的话语,让东桐听后一愣,再看林立眉目清明,温柔似水的望着曾明悦,东桐的心里忽闪过一丝思绪。 林立听到东桐出来的声音,见东桐端水慢慢走过来,林立从东桐手中接过一杯水,东桐正想走向曾明悦时,见林立已把杯口对着曾明悦的嘴,口中道:“明悦、来喝点水,没事的,林哥在这儿。”东桐端着水,就这么看着曾明悦小口小口就着林立的手,喝下些许水,看到曾明悦的眼中惭惭的有些光芒,东桐放下一颗悬起来的心。 林立让曾明悦喝完半杯水后,就着杯子把曾明悦没有喝完的水,一口喝尽,林立这种行为,让东桐瞧后,心里更加明白,望望曾明悦,东桐轻叹息,难怪叶叶静要对曾明悦说,要注意身边的人。 林立望着思考中的东桐,笑笑对东桐说:“东姑娘、你放心,明悦一会就会清醒,她从小就是这样,有想不通的事情,人就会和在梦里样,没有任何反应。”林立此时脸上放心的笑容,让东桐笑起来,把手中的水,递给林立后,东桐接过林立手中的空水杯,对林立轻轻说:“林爷、为啥你不把你的心意,传达给明悦?”东桐说完后,把手中空杯拿进煮食间。 东桐出来后,林立脸红如血样站在那儿,东桐走到眼中波光四起的曾明悦面前,轻轻的叫道:“明悦。”曾明悦听到东桐的声音,直视面前的东桐,吓一跳地站起来,对东桐说:“桐、我怎会到你家来?” 东桐笑笑正要和曾明悦解说时,曾明悦想起什么样的,已急急开口对东桐说:“桐、我现在想通了,明大人那样的人,我就是在后面一直瞧着等着,他也不会回头多望我一眼。我还是找个对我好的人,不说别人,就是林哥,林哥人好,他对我更加好,只是不知他有心上人没有?要不只要他开口的话,又愿进我家门,我就愿意和他成亲。”东桐没想到曾明悦不说话时,如同和尚入定般,外间事一概不理。可是这一开口说话,便是惊天动地的话语。 东桐脸上的神情,让曾明悦觉察到不对劲时,她顺着东桐的眼光望过去,只见林立笑如春水荡漾般的望着她,眼 中温柔深情,一望便知,林立走近曾明悦身边,对曾明悦轻柔地说:“明悦,我愿意的,我会对你好的。只要明悦真的决定下来,我去和师傅他们说,我进曾家门。” 曾明悦望着眼前,仿佛是从来没瞧过如此神情的林立,曾明悦眼中慌乱起来,口中支吾着,却又知如何答林立的话,曾明悦脸红的望着东桐,想着东桐给点提示。东桐悄悄指指林立,东桐便一只手抱起慎行,另一只手拖着小床,往煮食间去。 爱情剧好看,可惜是不适合现场看。东桐关上煮食间的门,把院子中的两个人,晾在那儿,东桐的眼里有着淡淡的羡慕,这种纯净的情意多好,可惜的是东桐从来就得不到,还不如不想,做饭给东苠散学回来吃,反而来真实可靠。 第三十三章 躲藏 入夜时分,东苠到东桐的房中,小心抱起慎行,对还在小心缝制衣裳的东桐,多瞧几眼后,说:“姐姐,你还是早点睡吧。怕是明悦姐姐今天夜里不会来。”东桐抬头望望东苠,笑着说:“小苠,你把慎行先放在这儿,呆会我要睡前,再把他抱给你。” 东苠瞧着东桐,打量着又低下头做衣服的东桐说:“姐姐,我的衣服够多,春天和夏天穿同一件就是。”东桐不得不抬头,望着长高许多的东苠,对东苠说:“小苠、你还在长个子,这衣服我会做长点。”东苠见劝不了东桐,只有抱着慎行出去,口里对慎行说:“慎行,你长大后,不要和你娘亲学,劝都劝不了。” 东桐在房内,听到故意大声音说话东苠,暗自好笑着,夜里静静的,院子门让人轻轻拍击着,东桐听到隔壁房间,东苠抱着还未睡的慎行,快步去开门,不一会,便听到东苠小声音的说:“明悦姐姐好。”东桐一听,笑笑的放下衣裳,站了起来,知道自个今晚是没时间做事情。 东桐刚一打开门,曾明悦就窜进房,赶紧关上东桐的房门。东桐好笑的再打开房门,往外望去,只见东苠抱着慎行,两张脸上是同样不高兴的表情,东苠见东桐打开房门,东苠对东桐说:“姐姐,我合好院子门,你今晚要早点睡,你明天还要早起做包子。”东苠说完后,抱着慎行回自已的房间。 东桐进房后,曾明悦半坐在床上,对东桐小小声音说:“桐,是我惹到小苠,让他不高兴吗?”东桐轻笑起来,对曾明悦低声音说:“明悦,你又不是不知小苠最紧张慎行,你刚刚关门的动作太快,要不是小苠距离门远点,你那门怕是会碰到慎行的。”曾明悦不好意思的脸红,对东桐说:“桐,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 曾明悦那日和林立在东桐院子里那一幕如何,东桐没有问过曾明悦,东桐只知从那一日开始,曾明悦常常会躲藏在自已这儿。曾明悦对东桐再也没有提过明静大人,东桐自然是不会多口问起。 东桐上床后,坐在曾明悦的对面,望多几眼还在混沌中的曾明悦,东桐知自已的睡意已起,赶紧对曾明悦说:“明悦,到我睡觉时间,我要睡,你自便吧。”因曾明悦这时来,常常会在东桐这儿搭着睡一夜,自是明白东桐的习惯。东桐刚刚说完,躺下没一会,便睡沉下去。 曾明悦望着熟睡中的东桐,不由得佩服东桐睡觉的本事,东桐只要倒下去,马上进入深睡。难怪小小的东苠,夜里总是要亲手带着慎行,怕是深知东桐这毛病。曾明悦轻轻叹息着 ,反正这夜里,是无人会理自个的。 曾明悦轻轻的躺倒下去,想着又要跟东桐挤一夜,心里有着对不住地想法,可是转而想到林立,曾明悦又把这种心情放下。曾明悦也明白,如不是因自已在东桐姐弟两个,初到西京城的热切相待,怕是这姐弟两人,对自已都不会如此容忍,由着自已来去自由。 明静不回头,多望一眼曾明悦,让曾明悦很是失意,现在去大官府的事情,曾明悦都想着法子推卸着,不再和从前一样,恨不得去大官府的事情,都全由自已去。曾明悦虽说不愿意去大官府,但总是还有躲不掉的公事要亲自去。今天曾明悦就不得不亲自去大官府做公事说明时,让好久没在大官府见到曾明悦的叶叶静听到消息后,专程在曾明悦出大官府前,拦阻曾明悦,叶叶静嘻笑的望着曾明悦说:“明悦,最近好吗?” 曾明悦原本以为自已失意中,会听到东桐的关心,谁知等了半天,东桐只对曾明悦说一句:“明悦,还好你没有等到老的动不了,才明白要换条路走走。”曾明悦对东桐的另类安慰话,只有无奈接受。 叶叶静这一声温暖的招呼,曾明悦眼泪都快感动的冲出来,幸亏曾明悦没有忘记自已,现在还在大官府院子里,曾明悦忍下来,对叶叶静点头说:“好。”叶叶静打量着曾明悦,淡笑着对曾明悦说:“明悦,今天明大人在大官府,一会就出来,你见过再走吧。” 曾明悦没想过,叶叶静会对自已提起明静,曾明悦听后,原以为自已心里会波涛滚动,谁知依旧心平气和。曾明悦想想后,对叶叶静说:“叶静,不用了,我还有事,能碰到明大人就见。”叶叶静打量着曾明悦脸上的神情,脸上的笑意可掬的冲着曾明悦点头,说:“明悦,你现在这样多好,脸上红光满面,如同正桃花开放,不对,你有啥喜事,瞒着我不说?” 曾明悦难得因叶叶静感动片刻,又让叶叶静如此一闹,对着叶叶静只有赶紧告辞往外走,身后还听到叶叶静嘻笑地叫嚷着:“明悦,你不说,我去问东桐。”曾明悦只有埋头往前奔的份,叶叶静在后面笑望着曾明悦。 明静此时刚好出来,望见笑嘻嘻的叶叶静,又第一次瞧到曾明悦往前奔去的背影,明静本来是想转身就走,但还是忍不住的对叶叶静问:“叶大人,曾大人怎么了?”叶叶静望着眼前明静,温和的答着:“明大人,曾大人只是有些事情想明白,因我点破,恼怒才会快快走的。”明静没想过叶叶静会回答的如此仔细,这几年里因曾明悦的事情,叶叶静已许久 不待见明静,有时公事上面,才会多说几句子,偶尔碰见,叶叶静还是给面子地点点头,但只多对明静应单一的字。 明静这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曾明悦到大官府来,不想着法子来瞧自已一眼,反而匆忙跑走。叶叶静再笑笑望着明静,对明静说:“明大人,曾大人怕是以后都没有时间久待大官府,毕竟曾大人的年纪到了,是成亲时间,快要有良人。”叶叶静说完,不等明静的回答,转身就走。 曾明悦想起林立当日的目光,脸慢慢红起来,曾明悦认识林立多年,从来只当林立是自已好朋友,那日里鬼使神差的说出那话,转头又见到林立时,曾明悦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里面,谁知林立会点头,反而让曾明悦无法说个“不”字。 第三十四章 情深 东桐早上醒来时,曾明悦盖着被子,甜睡在床上另一头。东桐起身后,在微弱的烛火下,望见曾明悦如花般的容貌,也望见曾明悦的嘴角边浅浅的笑意,东桐微笑地望着曾明悦,心里暗想着,“明悦心地纯正,想来是会有份好的姻缘。” 东桐轻轻关上房门,端着烛火往煮食间走去,天色还早,东桐抬头往天上望去,天空还有少少的星星在闪烁着,东桐是给快到初夏的风吹醒的,这早晨的风依旧是微凉的,东桐低头用手拉紧衣服,暗笑自已那来的多愁善感,东桐赶紧往煮食间去。 天色微明时,东桐已把包子全包好,第一锅包子已有香味传出时,东桐把包子盛出来放好后,又往锅中加进些微的水后,再放上包好的生包子后。东桐拿起东苠又重写过的木板,向院子门边走去。东桐打开院子门,直接往右侧边挂字板,东桐挂木板时,才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已的院子左门边处,东桐挂好板书后,转身后,见林立站在院子门边,呆滞望向远处,东桐瞧瞧林立,本来一个洒脱的男子,因曾明悦的躲闪,现在已成痴儿一个。东桐不管林立有没有注意自已,对着林立点点头,就往院子里走去,东桐让院子门打开着,好方便一会要来买包子的客人。 东桐进院子时,忍不住好奇心,微微侧头打量着林立,只见他依旧站在门边,脸上是不知神游去何方的神情,东桐知恋爱中的人会伤风伤雨,除去心上人外,别的人事都如同风景般,无法上心,东桐只是没想到林立现在就如此。东桐幸灾乐祸的想着,直爽的曾明悦竟然也有成祸水的一天。 东桐进煮食间后,把放在煮食间的小床,铺好的小小被子,轻轻拍打去灰尘后,另外烧好一个小小的灶台,放上个小小的锅子,加水加点点的油花,撒几片菜叶,煮开后打上两个大大鸡蛋,一会就闻到蛋花汤的香味。这香味让东桐美得,不由的称赞自己有天分,从一个厨房白痴,到今天成了煮食间高手。 东桐转过身子,拉开半截窗帘时,才发现林立已进院子,正打量着自已的房门,东桐拉窗帘的声音,惊动林立,林立脸红的过来,拿出钱对东桐说:“东姑娘,我要三个包子。”东桐笑笑接过钱,包好三个包子。林立退到一边,惭惭的有许多人来买包子,东桐也无心去管林立的事情。 曾为和东苠抱着醒来的慎行,进煮食间时,东桐刚好是稍稍闲散时,东桐从东苠手上接过慎行,抱抱慎行后,才把他放回床上,慎行已很懂事,会乖乖地睡在小床上,张大一双大眼睛,笑笑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东苠和曾为自顾自的装好汤,拿着包子吃起来,曾为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对东桐说:“桐姐,我爹娘说,我这样太过分了,每天早上过来吃你煮的东西。”东桐打量一眼曾为,笑起来对他说:“曾为,你爹娘太客气,你可不许学。” 曾为早上会来叫东苠一起去学府,东桐在煮汤时,自然会想着曾为一起,时间久后,曾为竟然早上不愿意在自已家中吃饭,反而要跟着东苠一起吃,东桐喜欢曾为义气,自然是欢迎的。曾为的爹娘,知自已儿子由偶尔在东桐这儿混吃,变成天天混吃后,变着法子送些鸡蛋类的过来,东桐本来是想拒绝的,后来想着不如收下,让曾为的爹娘心里舒畅些。 东苠快快吃完后,盛上一小碗汤,把慎行抱起来,曾为拿起一个包子,撒成小小的一点,东苠和曾为两个人,一个喂汤一个塞包子,小小的慎行,也配合着,欢快的吃着,吃不了时,慎行会捂嘴。东苠便会一口喝完汤,放下碗后,把慎行放在床上坐起来,又把床推到有靠的地方,嘴里对慎行说:“慎行,你别乱动,一会再睡下来。”慎行脸上笑逐颜开的样子,分外逗人,让东苠又一抱将他抱出来,而曾为在一旁瞧到后,抢着抱慎行。最后还是东桐瞧不下去,赶着东苠和曾为两个快点去学府。 曾为的娘亲有一天,偶然撞见曾为陪着东苠,给慎行喂食的情景,事后感动不已,对东桐说:“桐,曾为多亏你们姐弟,要不那有现在贴心。”东桐赶紧客气的答她:“婶婶,是我们姐弟要多谢曾为,他帮我们不少忙。” 东苠和曾为走出去后,东桐赶紧清理起来,把锅中还有的汤,东桐喝掉后,东苠又推门进来,东桐望着他,忙问:“小苠,有东西没带上吗?”东苠轻摇头,走近东桐身边,小声音说:“姐姐,林大哥还在院子里,要不要去和曾大叔说声?”东桐想想后,对东苠说:“小苠,没事的,林爷只是在我们院子里,等你明悦姐姐醒来。”东苠听后,这才放心走掉。 东桐的包子剩余不多时,东桐才有心情,抱起慎行,出煮食间的门,往院子里走去,慎行见东桐有空抱他,嘴里欢快地叫喊着,手也欢舞着,嘴往东桐的脸上亲去,东桐脸上的神情温柔,让立在那儿的林立瞧见。 林立望着抱着慎行的东桐,走过来伸手给慎行,慎行笑笑的张开手过去,林立接过慎行,把慎行高高的把往上丢,又伸手接住,慎行“咯、咯、咯。”的发出大笑声音,慎行的笑声音,把曾明悦吸引出房门,曾明悦立在房门处,看到林立脸上 笑意盎然,慎行让林立稳稳的抛甩着,东桐瞧到曾明悦脸上的怔然,走过去轻轻扯扯曾明悦,暗示的指指林立。 曾明悦望着林立,脸慢慢的红起来,东桐明白,林立看来在曾明悦心里,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只是曾明悦让明静的传言,又让明静外在给吸引住,现下明静让曾明悦失望后,曾明悦才有心打量身边的人。 东桐走到林立身边,扯扯林立,示意他把慎行给自已,林立瞧瞧慎行还是兴奋的眼睛,对东桐说:“桐姑娘,我再陪慎行玩玩。”东桐笑笑,示意林立往后望,林立抱着慎行,转过身子,望见曾明悦站在那门边,脸上红红的,东桐笑笑接过慎行,母子俩个往煮食间走去。 第三十五章 玩偶 林立守得云开见月明,曾明悦能从长久对明静的迷恋中清醒过来,对深情相待曾明悦的林立是喜事,对曾家而言,曾明悦不再迷恋水中月,更加是大喜事一件。林立总算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曾家因曾明悦将到的喜事,喜悦的心情时时张扬着。这股喜气,让街头到街尾都说着曾明悦的事情,东桐不用听曾明悦细说,都已听了无数美得让人冒泡的情节,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千转百折,历尽艰险,总算圆满。人们的想象力,让东桐大为惊叹。 曾明悦选在一个午后,来到东桐的院子里,东桐带着慎行,母子俩个正坐在院子里墙荫处,吹着风,说着母子两人之间,才能彼此听懂的话语。曾明悦轻轻推开东桐的院子门后,转身把院子门轻轻关紧后,才走向那两个玩得起劲的母子。 曾明悦关院子门的声音,让东桐和慎行同时回头,母子俩个注视着一身粉嫩红衣的曾明悦,曾明悦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喜意。慎行瞧到曾明悦,欢喜的对曾明悦张开双手,曾明悦走过来,顺手一把抱起慎行,又抱着慎行转过两圈子后,才停下来,把慎行放在东桐早已铺好的草垫上,曾明悦顺便也坐在草垫上。 曾明悦坐下后,打量着东桐用晒干的草,稍稍编过的垫子,对东桐笑着说:“桐,难怪我爹爹说,桐姑娘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要不桐姑娘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东桐只是笑笑,多谢曾父如此夸奖。 曾明悦坐下后,东桐把手上用布做的玩偶,塞到慎行的手里,让慎行独自玩耍着。慎行手中的布偶,让曾明悦眼睛一亮,她逗着慎行,好不容易才从慎行手里拿过玩偶,曾明悦笑着打量着手上的玩偶,见慎行又伸出手来抢时,曾明悦才赶紧塞回慎行手里,对东桐说:“桐,你那儿来的想法,做的这玩偶活灵活现,可爱极了。”东桐想想后,笑着对曾明悦一本正劲的说:“明悦,我夜里做梦时,梦到的。” 曾明悦自然是不信的,东桐一觉自然醒的本事,曾明悦是深有体会的。不过曾明悦来找东桐,是有别的事情要说,曾明悦瞧着自顾自玩耍的慎行,脸红的对东桐说:“桐,我和林立要成亲了,日子定下,二十天后,你和小苠,慎行一起过我家来热闹下。我要你做个和慎行一样可爱的玩偶,要比慎行这个大,我和林立收下,就当你送我们的成亲礼。” 曾明悦嘴里说的是老大不客气的,可是东桐听后,心里自然是明白,曾明悦为自已着想的心意。东桐想想后,嘴里才应着:“明悦,我做一对玩偶给你和林立吧,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曾明悦一听,打量着慎行手中的玩偶,脸上笑得更加欢快,嘴里却客气地说:“桐,你那来的时间,做两个。” 东桐看着曾明悦明明很想要,嘴上还装客气的神情,东桐轻轻的笑对她说:“明悦,听说你不在小官府做事,这样你不是有空吗?你过来帮忙就是。”东桐说完忍笑不瞧曾明悦,曾明悦一脸为难的在那儿,好半天后,才对东桐说:“桐,我是想帮你缝,可是我怕又要吓坏你。” 曾明悦是东桐见过针线活姿势最美的女子,却又是最不能碰针线的女子。东桐初听说曾明悦不缝衣时,本以为曾明悦大约和自已从前一样,是用不着动手做过针线活的人。可是后来有一次,听曾为偶然当笑话提起,才知曾明悦是那种天生和针线犯冲的人,只要手上拿针,没有一次不被针伤到手,而且是每次惨烈的让人无法相信,双手指尖鲜血淋淋。东桐听曾为说时,只当曾为是小孩子性格,夸张过度。 可是有一次,东桐亲历曾明悦缝衣事件后,东桐不得不相信。东桐在生下慎行没多久后,想着东苠又长高些,要再做一件新衣服,为了做好东苠的衣服,让东苠在学府里不被同学取笑,东桐只有就着慎行睡着后,慢慢的小心缝东苠的衣服,以保证自已的针脚均匀好看。当时曾明悦刚好来看慎行,曾明悦一边和东桐说着话,一边看东桐慢慢做事,曾明悦瞧着就手痒起来,对东桐说:“桐,我瞧你的针脚都挺细致的,你就是太慢了点。”东桐哪敢对曾明悦说,自已是只有慢慢做,才能保证针脚均匀。 曾明悦久看东桐的慢手脚,心里很是着急,就着东桐抬头时间,曾明悦接过东桐手中的衣服,开始熟练的缝起来,东桐瞧到曾明悦的动作,姿势优美,大为欣赏,和自已生硬的手法相比,曾明悦的手法,又快又好。可惜的是没有几下,曾明悦的针就往自已手上去,吓得一旁的东桐,来不及反应,就见那针尖扎过曾明悦的左手后,又从比较让人想不到的方向,针尾又扎向曾明悦右手。东桐赶紧抢过曾明悦手中的衣服,握着曾明悦的手,曾明悦见吓倒东桐,曾明悦笑笑的把手一甩,对东桐说:“桐,没事的,这才扎两子,小事情。” 东桐听曾明悦的话后,对曾明悦笑着说:“明悦,我可不敢让你缝,你是要成亲的人,到时双手都扎破,我怕林爷会找我算账。我是说,你有空可以来陪慎行玩,我就可以放心的慢慢做。” 曾明悦听后,脸一红对东桐说:“桐,谁叫你的话没说清楚?”曾明悦现在说话,有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娇俏,东桐见 后暗喜,看来曾明悦是走出明静无意中布下的迷雾。 曾明悦突然想起事情来,赶紧对东桐说:“桐,我找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给你这一说,差点忘记掉。”东桐想不通,曾明悦除了对自已说,她成亲的大事外,自个还能有啥正事,让她如此神秘。 曾明悦小心的瞧瞧四周,对东桐悄悄地说:“桐,我离开小官府时,把你和小苠购房的契约,放到重要人物当中。桐,如果有你和小苠不想见的人,他们现在是轻易查不到你和小苠的消息。” 第三十六章 相貌 曾明悦自顾自的对东桐说完后,又从怀里掏出三张厚皮纸样的,塞给东桐说:“桐,这是你和小苠,慎行的出入通行证,你要好好收着。”东桐从曾明悦手里接过通行证后,对曾明悦笑着说:“多谢明悦,我都还没想过这些的。” 曾明悦笑笑对东桐说:“桐,这通行证要是只有你和小苠两人办,本来是还要晚点才有的,但是你们有慎行后就不同,慎行在西京城出生,他几个月后,就可以直接拿通行证,我这次只是借着慎行的时机,顺便就帮着你们三人一起办好,免得你到时需要时,匆忙中反而要拖时间。” 东桐听后才恍然大悟,对曾明悦说:“明悦,多谢你,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懂。虽说我和小苠、慎行三人,现在是不去那里,西京城如此好,我也舍不得离开。不过小苠不同,只要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他多走走,长点见识。” 曾明悦听东桐的话后,笑着望望在草垫上玩得开怀的慎行,又望望东桐,忍不住来回多打量后,曾明悦小心翼翼的对东桐说:“桐,慎行越大越长得和你,和小苠都不像。”东桐看一眼慎行,日日照镜子,当然知慎行和自已不像,和小苠更加是不会像的。东桐笑笑对曾明悦说:“明悦,慎行长得像他爹爹,不过,他比他爹爹长得还要好看。” 曾明悦听东桐的话,高兴的笑起来,对东桐说:“桐,你记起慎行爹爹的事情。”东桐轻摇头,对曾明悦说:“没有,我只是看着慎行,脑子里晃过这么一个人,我想那人应是慎行的爹爹。”曾明悦听东桐如此说,也能接受这解释。东桐和曾明悦两人,一起瞧着玩耍的慎行,慎行见东桐和曾明悦两人,停下来不说话,反而一起瞧他,高兴地对着东桐伸手,东桐伸手,把慎行抱起,慎行已习惯性的对着东桐就亲脸。 慎行笑呵呵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打动着人心,曾明悦望着慎行,微微皱眉头,好一会,双手一轻拍,对东桐说:“桐,我记起来了,原来慎行长得像傅大人。”东桐给曾明悦这话,吓得直冒冷汗,不过,好在东桐早有准备,听曾明悦这话,东桐淡淡的笑笑说:“明悦,真的吗?原来慎行爹爹的相貌,还有人跟他长得想像。看来小苠以前听人说的,是真的,的确是有跟慎行爹爹长得相近的人,我没想到那人,还这么有名气。” 曾明悦疑惑不解地望着东桐,东桐笑笑对曾明悦说:“明悦,我听小苠提起过,他说我从前总认为我的夫君长得好,后来见识广的人说,我夫君只是长得相似一个人,那人才是长得好的,我夫君只像 他那么一点,他就自以为了不起,听说他活着时,对我并不好。”东桐说这话时,语气真挚,这些话是东桐见慎行越大越长得和自已不同,心里暗自担心,不知慎行是否长得真相似傅冬。东桐很怕有一天,真会撞见傅家人,而慎行的相貌会说出一切,防御是在事情没败露前,就要做好的事情。东桐早在心里,想好对慎行相貌的说辞,现在用,看曾明悦脸上的神情,看来还是行的。 假话要说无数次,就会让人以为是真的。东桐暗自决定,以后只要有人问起,自已就要重申一次,直到人人以为,慎行的爹爹只是好运,长得相似别人为至。曾明悦望着慎行,见慎行趴在东桐怀里,眼睛半闭着,曾明悦轻轻的起身,直接走到煮食间,帮东桐拿来一张小被子,东桐笑笑接过来,轻轻地盖在慎行身上。 曾明悦望望东桐娴静的神情,对东桐轻声音说:“桐,我又见到明大人,他和傅大人当时在一起。”东桐手轻轻拍着快要入睡的慎行,抬眼望望曾明悦,见曾明悦脸上有稍许黯然,曾明悦这时已低下头,说:“桐,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再见明大人,谁知我从大官府出来后,刚巧撞见明大人,正和傅大人讨论事情,我没有打招呼,就从旁边走过。” 沉静好一会后,曾明悦还是低着头,接着说:“桐,我以为见到明大人,我会非常的难过,但我没有一点难过的心情。我以为我长时间没见明大人,他看到我,会有声问候,结果他也还是没有,他最多是看我时,眉头稍抬下,对着我示意下,就又转过身子对傅大人说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很正常的情节,东桐瞧瞧面前这个女子,应是人见人爱的,不过东桐听曾明悦说过许多次,仿佛每次明大人都没离开过傅大人一样,给东桐的感觉,看得到明大人在,十有八九就有傅大人也在场。 东桐打量着,还在暗自伤怀中曾明悦,东桐的心里已对明大人和傅大人的关系,嘀咕着做下许多的设想。东桐把睡沉的慎行包好,轻轻的放在草垫上,想着这夏日的风并不伤人。 东桐的思绪还没有转过来,曾明悦又很是不服气的开口,并突然抬头对东桐低声音说:“桐,我现在好气,我想不通,我那几年为啥眼光直冲着他去,看不到旁人,现在看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长得英俊的男子而已。我这不是浪费大好光阴吗?要早早的去看林哥,说不定我们儿女双全。” 东桐原以为曾明悦低头,是在伤心,闹了半天,原来是自个多心,曾明悦是感慨在明静身上,浪费自已的大好时 光。看着说话丝毫不掩饰的曾明悦,又见她脸上的神情,东桐轻笑起来,原来人心变后,是如此的快,就连曾经的付出,想起来都是不平的。东桐对曾明悦劝说说:“明悦,想通点,现在多好啊,也许就是要你经历那些,你才能明白,林爷如此好的人,值得你真心相待,还有,以后你们爱生几个就几个。”东桐说到后面,忍不了加多一句。 曾明悦给东桐打趣的脸红,不过曾明悦的心情一放松,反而有心力关心起来东桐,对东桐说:“桐,你几时给小苠添个姐夫?” 第三十七章 缘 东桐带着慎行,坐在草垫上,慎行玩着手里的玩偶,东桐缝制着手上的玩偶,母子俩个各行其是,慎行嘴里支支吾吾说着话,东桐还时不时打量他几眼,又嘴里应他几声。 东桐把快做好的大大的玩偶,举起来打量着,慎行张开手要抢时,东桐移开后,嘴里忙安抚他说:“慎行,妈妈以后给你做个更加好的,这个就给明悦姨。”慎行望望东桐,才回过头又去忙自已手上的玩偶。东桐有了慎行后,心态平和许多,想法开通许多,有时看着乖巧的慎行,东桐心里对傅冬都有份感激,多谢他让自已有这么好的孩子。当然这点是建立在,傅家永远都不知有慎行这个人上面,东桐对喜花说法,是有些信的,不过当时傅夏同样有孩子,怕是应在那上面,与自已和慎行是无关的。 东桐缝好最后的几针,心里才感慨起来,幸好当初父母虽说不待见自已,但物质上面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已,自已反而比兄姐来得自由,房子堆满玩具,父母也不会有空过来,看看自已的房间。反而是只比自已大几岁的姐姐,只要房中有一只玩偶,便会让父亲指责她,说她不务正业。 东桐没想过有一天,自已会学会针线,还会一边想着当年房中的玩偶,一边还能做出来给儿子玩,又可以用来送礼。东桐转而一想,曾明悦喜欢,那么就是说,要是还有人能看见,也会喜欢的,看来以后可以多条生财的路。东桐想通后,暗喜在心里。 东桐望望在草垫上玩得开心的慎行,拿起玩偶想进房时,听到有人拍拍门后,又轻轻推开房门,东桐抬头一望,白衣飘飘的诺言先生,又来了。东桐笑笑的对走进来的诺言行礼:“诺言好。”东桐来一直称诺言为先生的,不过诺言在见面次数多后,对东桐说:“东姑娘,你就叫我诺言吧。”东桐听后,自然顺从,毕竟一口一个先生,东桐心里也是有些麻麻的。 诺言行云流水的脚步,走到草垫处,望着慎行,又奇怪的望着东桐手上的玩偶,东桐笑笑后,对诺言说:“诺言,你先坐吧,我去把手上的玩偶放好。”诺言点点头,目光又一次回到慎行的身上。 东桐再出房时,一身白衣的诺言,已自在的坐在草垫上,陪慎行玩起来,诺言的用手翻着花样,逗得慎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东桐只觉得诺言的手势优美,动作变化非常快,并不觉得好笑,可是诺言脸上浅浅的笑意,用心对着慎行,变化着手势,慎行还会边笑边点头,让东桐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诺言在慎行出生三个月后,想来对慎行还 是抱有幻想,再一次过来看慎行,慎行当时正是笑意盎然时,就这么一下子,诺言反而隔不了多久,就来看一次慎行。 东桐对诺言的行为,有些担心,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对东苠说起:“小苠,诺言先生,今天午时过后,又来看慎行。”东苠正在写着作业,听到站在自已身边半天的东桐,开口后才明白,原来是这事情,让东桐难开口。东苠抬起头对东桐说:“姐姐,你别担心,诺言先生愿意来看出慎行,是慎行的福气好,他是修仙人这一辈人中最出众的人。” 东桐并不了解修仙人的事情,东苠想继续写作业,又见东桐去床上抱起还没有睡的慎行,不走的站在他的房内,东苠便明白东桐的担心的事,东苠对东桐解释说:“姐姐,修仙的人,一定要心底纯正,性情平和,对事情执着,才可以修到一定的程度。象诺言先生这样的人,我们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愿意来瞧慎行,是他和慎行有缘份。” 东苠这话,并没有打消东桐心里的疑惑,想当初诺言也是瞧中过东苠的,东苠这小子,对自已和慎行是没话说,但绝对不是一个性情平和,心底纯正的人。东苠见东桐立在自已房内,逗着慎行,并不走开,就知自已姐姐又犯了追究到底的毛病。 东苠只有放下笔,对东桐说:“姐姐,你有话就快问。”东桐想想后,直接开口对东苠说:“小苠,诺言先生当初也是看中你的。”东苠用手盖盖眼,拿下手后,无可奈何的对东桐说:“姐姐,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东西,以后好有能力照顾到你和慎行,在诺言先生眼里,我现在的淡定,自然是修仙人最本质的。” 东桐想想后,也明白和自已在一起的小苠,脸上笑容多,起初那种人人防范的表情,少了许多,经过一些事情后,反而对许多事情和人都看淡,为人处世中很淡定。这点大约是诺言看中的。东桐不好意思的望望东苠,东苠起身,接过慎行,对东桐说:“姐姐,西京城是我听人说过,最好居住的城。人情温暖纯正,这样才有许多修仙人在此修行,姐姐,不用担心的。” 东桐想想东苠的话,心定下来,端来清水一杯,递给诺言,诺言接过水,道谢后,对东桐说:“东姑娘,慎行不是一般的人,他的父辈积福深,而慎行福报厚泽,对他身边的人都好。”东桐听这话,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诺言望望东桐,轻叹息说:“东姑娘,难得我今天愿意说,就多说几句,东姑娘,你和你爹娘缘薄,虽说生在富有的家庭,绵衣玉食,怕也是日子难过。不过,最难得你天 性纯厚,性情开通,而你命带有奇遇,命里常遇贵人,日后你的夫君也会疼你如命。” 东桐无语中,以前常听人说算命人总能说中十有八九,东桐以前就算过,从来没准过,只要那人瞧到姐姐后,都对自已说,自已命好如珠宝。现在诺言所说,反而让东桐有点半信,不过,诺言的话,和开解人一样。 东桐对夫君会疼自已如命这事情,自然是不信。前世的老公,对自已不是不好,而是同样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好,旁的人都说,富家子弟有这样的,算不错,对外面的人好,还不忘记家里人的那份。东桐是在婚后才知老公这种众女子平等的德行,从那时起,便没在心里当他是自已老公,反而只要面子上应付双方家人,别的时间,就当他是多出来的兄弟,好在老公那种人,花多花艳,自然是对东桐这种小花,是不上心,而且完成双方父母的结婚交待后,东桐的放任,让他更加可以玩得起劲,他想来是感激东桐的,反而有好处时,会想着东桐。 第三十八章 独有 东苠早上睡得正是好梦连连时,便让慎行小脚直接踢脸给踢醒。刚刚还在美梦里,一下子被吵醒来的东苠,东苠很生气的板起脸。可是小小的慎行,脸上笑容可掬,嘴里笑语不断,看到东苠生气的脸,慎行还是对着东苠举举脚。东苠见慎行的可爱样子,只有转怒为笑的份,反而有心思逗起慎行来。院子里很吵,东苠暗想着,这么早,姐姐的生意就如此好,自个还是早点起来,去帮姐姐下。 东苠快快打理好自已和慎行两人。东苠抱起慎行,赶紧往煮食间去,进去后,却见煮食间小小的桌面上,早已摆好早餐,正在卖包子的东桐,接过别人手中的钱后,见东苠进来后,快步走过来,把慎行接过去,抱在怀里,对东苠说:“小苠,慎行让我来,你快点吃完东西,带两个包子去叫曾为吧,你们昨晚都太兴盛,今日起晚了。” 东桐的话,才让东苠注意到,天色大白,的确是比平常晚了许多,东苠见东桐把慎行放好在床上后,又打理起客人要的包子,东苠快快的喝两口汤,又望望外面,手快快的从锅中,盛好一小碗汤,用手感觉不烫后,单手抱起床上的慎行,让慎行就着喝起汤,慎行刚喝完汤,东苠正想让慎行再吃点包子,就见曾为同火烧鸡一样,冲进来,对着东苠叫道:“小苠,快点,我们要迟到了。”东桐忙把要给客人的两份包子,马上递来给东苠和曾为,从东苠手里快点接下慎行,对东苠说:“小苠,你快点去,慎行有我。” 东桐放好慎行后,不好意思的对等在一旁的客人说:“姑娘,对不起,我弟弟他们要去学府,抢先一步。”客人也是熟客,笑着说:“店家,我们知道,昨天曾家大喜,这一条街上都去热闹去,不怪少年家起得迟。”东桐手快快的包好客人要的包子,又专程送多一个包子,多谢客人体谅。 曾明悦的成亲这日,东桐早上很快就卖完包子,在院子里和慎行玩的时候,都隐约可以听到曾家传来的,喜洋洋叫嚷声音不断,慎行还少,东桐知自已帮不上忙,就陪着慎行在院子里玩耍,不去曾家凑热闹。一直到晚餐时,东桐和东苠姐弟弟两人,手里拿着大大的玩偶,跟着抱着慎行的曾为,一起来到曾家。 东桐一直知道,曾家的是条街上最富的人家,只是每次东桐从曾家院子外过时,在院子门外看,曾家也不过是普通的院子,房子多几间而已。现在进去后,东桐总算明白,曾家前面那几间房,原来是用来遮人眼的,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大有文章。 曾家外面的确是只有几间房,可是转过这 五间房后,才是曾家主屋所在,后面有一个大庭院子,围着如同四合院的房子。东桐这时才想起,自已对周边的环境从来没有打探过,暗想着那天还是要带着慎行,多转转才行。东桐没有想过,一进主屋前庭院,会马上看到曾明悦和林立两人,见曾明悦伴着林立,正笑逐颜开的招待客人,伉俪成双,笑影成双。 东桐和东苠把手上的玩偶交给凳记礼的曾家人,那姑娘长得相似曾明悦,曾为和东苠叫她:“姐姐好。”那女子见玩偶,笑着说:“是东姐姐和东小弟吧,谢谢你们的心意。”那姑娘对玩偶眼里有着稀奇,可是语气倒是平和,怕是曾明悦早早打过招呼的。东桐从曾为手里接过慎行,曾为的娘亲这时过来,打量下东桐的礼,笑着对东桐打着招呼说:“桐姑娘,真是好心思,那礼是明悦盼望许久的吧。桐姑娘,后面有吃东西的地方,你带着慎行就吃点东西,先垫付下,开餐时间还早,让小苠陪着曾为,来帮我们招呼客人。”东桐看看出东苠,见东苠点头,东桐笑着说:“曾姐姐,多谢你,慎行出来前,我已给他吃了一些东西。” 东桐和曾为的娘亲,正在你来我往的客气着,慎行用手轻打着东桐,兴奋不已的叫“唔。”东桐这时已看到,双双红衣的曾明悦和林立两人,正走过来,东桐开口对已走到面前的两人,恭喜着:“明悦,林爷,恭喜你们。”慎行的身子早已扑着过去,用力地扯着林立的衣服,林立笑笑顺手抱过慎行,望着慎行说:“抛。”慎行“咯、咯、咯。”的笑起来,林立把慎行往上丢,又稳稳的接住他。东桐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曾明悦。 曾明悦过来扯扯东桐,悄悄对东桐说:“桐,林立就是这一点让我心动的,他要多谢慎行,要不,我还是想不通。”东桐笑望她一眼,嘴里忙对林立说:“林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慎行就不要烦扰你。”林立再丢几次慎行后,才把慎行抱回给东桐,对东桐说:“桐姑娘,以后你就叫我林立吧。”东桐望望身边的曾明悦,曾明悦点头说:“桐,你就叫他林立吧。”东桐淡淡笑起来,叫道:“林立,明悦是好姑娘,恭喜你们百年好合” 登记礼的女子,手上拿着两个玩偶,快步对着曾明悦走来,将手中的玩偶塞进曾明悦的怀里,笑着对曾明悦说:“姐姐,这礼,你快收起,放在那儿太逗人爱,摸的人太多,都有人吵着我,要我把东姐姐找出来。”曾明悦笑起来,问东桐:“桐,你会做同样的给别人吗?” 人人都喜欢自已是独一无二的,东桐自然明白这种心理,更何况现在是曾明 悦成亲日,更加会不喜欢有同样的出现,东桐笑笑的摇头,对曾明悦说:“明悦,这是我和小苠,慎行三人的心意,是独一无二的,不会再有也不可能再有同样的出现。”曾明悦笑起来,还是一旁的林立扯扯曾明悦后,对东桐说:“桐姑娘,你的心思不错,要是有人要你做,价高你还是做吧,我和明悦不会介意的。” 东桐这时明白,为啥林立多年时间,都无法让曾明悦明白他的心意,原来是他太过为人着想,不过好人终有好报。曾明悦脸一红,对东桐说:“桐,是我小心眼,要是有人要,你做给别人,我不会介意。”东桐望望曾明悦,笑起来对曾明悦说:“明悦,你仔细看看两个玩偶的脸。”曾明悦听东桐的话后,这时才仔细打量着玩偶的脸,一会后,曾明悦好奇的对东桐说:“桐,这个男的,怎么有点像林立,但一瞧又不像。” 林立在一旁说:“桐姑娘,这女子笑起来,和明悦一样。”东桐点点头,对曾明悦和林立说:“桐,林立,做这一对时,我想着的是你们俩人,所以只能是你们独有的。” 曾明悦感动的望着东桐,对东桐叫道:“桐……”林立在一旁忙小心的接过曾明悦手中的玩偶,对东桐行礼说:“桐姑娘,多谢你的心思,我和明悦会珍惜的。” 第三十九章 迷离 东桐在曾明悦的再三劝说下,怀着深深的罪恶感,丢下东慎行小朋友,让有着妈妈情怀的曾明悦陪着东慎行,好好练习下带小孩子的本事。东桐独自一人到西京城最繁荣的街市上转悠着,慢慢的逛荡着。 西京城的每间店面,门都是大大的,虽说窗子是打开的,看得出来,现在还没到玻璃出现的时机,每扇窗子的口都是没有遮掩的向着客人,东桐自知自已钱少,只敢在窗子口那儿往里面瞧瞧的份。 东桐转过半圈后,很是奇怪的发现,这西京城没有茶楼,自已明明那天在曾明悦成亲时,在曾家喝过茶水的,那么这个时代应是有茶叶。可是这么大的西京城会没茶楼,真是一怪事。不过,也不怪东桐这时才发现这件事,毕竟开始到西京城来,只是为了活下去才上街,多是为了生计最普遍的需求,自然是没心思去关心这些的。 东桐午后逛街,总算有多的心思,细细打量西京城街上的店铺。无人注意时,东桐那种自言自语的坏毛病,时不时会发作下。想当初,就曾有一次给姐姐捉到过,东桐当时宽慰姐姐说:“姐姐,我心里闷,这是我开解自个的方法。”东家姐姐瞧瞧妹妹,心里暗叹息,从此之后,由着小妹有时如同神经病样的,在街上自言自语,反正满大街都是人,谁知谁是谁。 东桐站在一家布料店外的窗口处,往里面打量着,店里面无客人,只有店家站在那里,他对站在窗口处的东桐张望笑笑后,便自顾自的低头忙去。东桐没想到自个不买东西,又阻别人的窗口,还会得到别人的笑脸,东桐心里暗爽着,便多些时间站在那儿,嘴里小声音的念叨着:“嗯,这间店好,店家好,布料好,可是好奇怪,为啥没人进去看?” 东桐正念得起劲时,身后传来男子笑的声音,东桐赶紧收口,虽说未必是别人听到自己多语后,嘲笑自已,但自个这么如同神经样的说话,到底是没面子的。东桐轻轻转身,距离自个不远的地方,在东桐低眉间,只能看出是两个男子,一紫色一青色,不用抬头,东桐从过路人的小声音说话中,也知是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东桐的心里突然闪过“衣冠禽兽”四个字,东桐暗笑着低眉顺眼,便想着往前继续走着,只听到有人叫着“黑姑娘”。 东桐听着耳熟,但想着不关自个的事情,还是走自个的路,东桐正要往前去时,有人挡在东桐面前,东桐只有抬起头,直见明静一身紫色的衣服,挡在自已的面前,东桐连忙行礼:“明大人好。”明静望望东桐,对东桐说:“黑姑娘,上次没有时间问你 ,你和你弟弟居住的事情,可办好了?” 东桐一脸黑线,已经这么久的事情。不过明静大人还能记起,自已这个小人物的事情,想来明静大人的心底也不错。东桐赶紧对明静笑笑说:“明大人,多谢你,我和弟弟现在就住在西京城。”明静笑笑,对东桐又打量两眼,说:“黑姑娘,你到底姓啥,我如此叫你太失礼?”东桐对明静瞧瞧,见不到他脸上有任何失礼表情,就知明静大人,能记得自个,怕也是因自个黑得不寻常吧,现在这话不过是明静大人的客气话,东桐想想便对明静说:“明大人,你就叫我黑姑娘。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明静望着东桐刚停滞不前的店门口,对东桐说:“黑姑娘,你要是想看布料,你直接进店去看,西京城的店家个个心好,不会阻你看的。”东桐听这话,就知怕刚刚那笑声音,就是明大人发出来的,东桐忙摇头说:“明大人,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不用进店里面,扰了店家做事。” 明静还想对东桐多说,便和东桐一起听到那个冷冷的声音,叫着:“明静。”东桐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到盯着明静的那男子,正是刚刚东桐转身时望见过青色衣服人,东桐大着胆子望过去,明静这时已对东桐摆摆手,向着那男子过去,对那男子叫道:“傅大人。”东桐一听,用上心悄悄的打量过去,只见那男子冷冷地扫过东桐,东桐只看到一双冷眼,东桐心里一紧,连忙转过头走开去。 傅冬和东桐两人都没有想过,两人再次相见,会是不相识的情景。傅冬是没有想过东大小姐会变成这么一个黑姑娘,想来更加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会说话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哑巴东大小姐。而东桐那时是处在混乱中,对人和事物,都是混乱着,再说,傅冬那时让东桐只瞧到一次正面,都是东桐极其混乱情绪下,东桐后面两三次,见过的都是傅冬的背影,在大堂面对傅家人时,东桐都是低着头的,自然是没有空打量着傅冬。明静叫傅大人时,东桐心里是有点惊吓,但转而一想,姓傅的人多着,要是人人都防,活得太累赘。 傅冬的冷眼,打断东桐张望的眼神,东桐马上收回眼神。多年后,傅冬才明白,其实最初的两人一再相遇,一再错过。傅冬望望往前走去的东桐的背影,对明静抬眉头,说:“明静,旧识吗?”明静摇摇头说:“去年,在前面那个小城,碰见过她问我定居的事情,她眼中的惊慌失措,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没多久后,我在大官府又见过她,她陪着她弟弟一起,听陪着她办事小官府的人说,这姐弟两个非常的 惨,姐弟两人无依靠。不过,这次见她,看上去脸上的神情,好了许多。” 傅冬望着明静笑笑,对明静的好心同情心,傅冬见多后,便不再多口。东桐往前逛去,想起在西京城,除去最初的日子外,自个和东苠,慎行还没有一起上过街,这次自已多看些街景,下次三个人一起,到街上转转。 东桐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傅大人的长相,自然是有大好的心情,在街上左右转悠着。东桐和街上的人一起,远远的望着对街走动那一群穿着白衣人,人群中诺言的白衣飘飘,格外别致动人,脱颖而出的是种脱尘的气息,远远的望过去,是诺言正对身边人温存说话的样子,如同画一般美的风景。 第四十章 倌倌街 雪花飞舞在头上,东桐拉拉身上的粗布厚衣,望望站在身边的曾明悦,这个午后,曾明悦捉来曾为,要刚刚放假的曾为陪着东苠,让他们两人好好看着慎行,便拖着东桐出了院子,坐上曾家的马车。 曾明悦这一路上,坐在车里,多的话不说一句,只是笑笑的望着东桐,东桐望着卖关子的曾明悦,由着她拉着自已,坐着马车走过半个西京城,好不容易到这块地方,望着眼前的这些,东桐瞧瞧瞧眼前挺着小肚子,一脸欢喜的曾明悦,迷惑不解,不知有啥好欢喜的。 眼前整洁的街道,远远望过去,街道两边的院子,都是统一的暗红色外观,就是东桐眼前能看到的街头这个院子,虽说是小小微型的小院落,里面一眼瞧上去,都可以看出只有两间平房,不过院子里竟然有大丛花开放,那枝条还伸展出院子,枝条上的花,讨喜的往院子外张扬着。 曾明悦望着东桐脸上的神情,对东桐说:“桐,我有点不方便,你自已可以往里面走走,多看下,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东桐多望一眼曾明悦,不懂曾明悦要是自已不想看,为啥要拖着自个来。东桐自已怀慎行是自顾不暇,没有多的想法,不过,东桐也听说过,孕妇们是有着各式各样的奇异处,想来,曾明悦大约是因怀孕才如此怪异吧。 东桐望望曾明悦,回头又望着远处的马车,东桐对曾明悦说:“明悦,天冷,你还是回车上坐坐吧,不过,你要我帮你看什么?”曾明悦神秘的笑笑,对东桐说:“桐,我在这儿可以看到你,你别管我要你看出啥,你自管自去看,这条街上是任女子看的。” 东桐想着自个也没啥让人惦记的,对曾明悦点点头,直接往街上走去,街上同样有些女子在走动着,每个女子都往打开的院子门里望,有的还会进去和院子里面的人聊天,东桐也跟着好奇地往院子门望,东桐黑黑的肤色,让院子里的站着的俊秀男子,瞧后稍稍皱眉头,东桐见后,赶紧收回视线,一路走去,每家的只要打开的院子门内,都有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院子中间,往外张望着,东桐亲眼见有女子进去后,拉着那男子的手,不一会院子门关上,东桐暗想着,这条街好邪门。 东桐漫不经心的边走边打量着,好不容易才发现,原来这条街的每个院子里都是种花的,每个院子花的枝条都伸张出院子外,开着门的院子里,没有例外的站着一个俊秀的男子,东桐好奇地站在一个院子里没人的门口,往里张望着,正望得起劲,房门打开后,出来一个俊秀的男子,略微望望东桐,东桐见 他脸上神情平和,便站在门口,大着胆子好奇的问:“这位公子爷,我想问问你,你们这条街是不是只准俊美男子住?” 东桐一问完这话题后,稍稍呆怔后,才明白自个又犯混,这样的小事情,是不能随口问的,那男子听东桐的话后,一脸愕然地望着东桐,伸出手请东桐到院子里,嘴里客气的对东桐说:“姑娘,谁带你来这条街的?” 那男子温柔的神情,让东桐不由自主的进到院子里,对他说:“哦,是我一个朋友,让我进来随意看看的。”那男子轻轻笑起来,对东桐说:“姑娘,以后你朋友让去那里时,记得一定要问清楚你的朋友。” 东桐的脸热起来,那男子黑眸微微一闪,笑笑的轻轻拍手,出来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子,这男子头不回的说:“倒杯水给这位姑娘解渴。”东桐听后,忙对男子摆手说:“多谢公子爷,不用了。”东桐往外走时,那男子突然对东桐说:“姑娘,你记得我叫花灿,你以后要来时,你记得,你可以来找我的。” 东桐听这话,奇怪的回过头,对这俊秀如水的男子,点点头嘴里轻轻说:“花灿,多谢你。”东桐退出院子后,想着这条街大致都是如此,反而没兴趣再多走,回过头往回走,到街头时,曾明悦正笑容可掬地面对着东桐,对走近的东桐说:“桐,找到中意的人了?” 曾明悦脸上的笑容,让东桐一下子醒过来,手抖动的指着曾明悦说:“明悦,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最有名的倌倌街。”曾明悦望着东桐,对东桐点头说:“桐,你不是说想要孩子,但不想要孩子的爹吗?这条街上的男子,个个俊美,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你以后要生的孩子一定不会比慎行相貌差。” 天上打雷吧,下场暴雨,淋醒曾明悦吧。曾明悦自从怀孕后,林立放牛吃草,曾家的生意,曾母重新接过手,曾明悦时间多起来,每日午后,都会到东桐这儿,一边瞧着慎行,一边消磨时间。 曾明悦生意人的本性,在这当中发挥的正常,鼓励东桐做小玩偶,她时常帮着东桐去卖掉,这钱自然比东桐做包子的钱多,东桐心里自然高兴。东桐和曾明悦来往密切后,曾明悦瞧着慎行,是打自心底的喜欢,两人的话题,自然是越说越放得开,啥事都可以说上一说。 曾明悦对自已这么快有孩子,这功劳的事情,不往林立身上靠,反而说是慎行的功劳,起初东桐自然是不信的,曾明悦就举例说明,“桐,王微晶前阵子是不是天天午后,来你院子里陪慎行玩?”东桐想着自个院子里时常 来的人,的确是有王微晶,只是天转冷后,王微晶就不再来。 东桐笑着点头,曾明悦白一眼东桐,对东桐说:“桐,就你呆,慎行你白让人瞧,那女人成亲那么久,都没有动静,天天来看慎行,现在她有身孕,自然就不会再来。”东桐望多几眼曾明悦,对坐在自已房间床上,包着被子里的曾明悦说:“明悦,王姑娘现在就是想来,我这房子小,怕也是没地方让别人站。” 曾明悦多看一眼东桐,气愤地对东桐说:“桐,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慎行总是一张笑脸,样子长得极其的好,而你如此黑,孩子这么好,一看就是个带旺人的小子,这样的小子,多瞧几眼,怀孕的机会都多。到时王微晶生子后,我一定要让她来多谢慎行,是慎行给她带来的孩子。” 东桐生慎行后,午后的院子里常有人来看出慎行,东桐只当慎行天生带喜,人见人爱,没有法子躲藏的,现在听曾明悦这么一说,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东桐好笑的望着曾明悦。 第四十一章 胡言 花灿静静的合上院子门后,转身就见跟随自已的侍童木信,一脸的不赞同望着自已,花灿轻笑着,朝房内慢慢的行去,果然就听到木信忍无可忍的冲着花灿叫道:“花爷,客人还没上门,你就关了院子门,还有公子你开着院子门时,你时时呆在房内,这样怎会给客人瞧中你?”木信的口气,恨不得自个可以上场。 花灿轻叹息,知要是不给木信回答,怕是这个早已爬上自个头顶的侍童,会念个不停的,花灿只有慢慢的转过身子,站在房门口对木信说:“信,今天下雪,本来就人少,你何不早点去休息?”木信听花灿的话,望着俊秀比别的院子里都要俊的爷,性情比整条街男子都要好的主子,气极的脸红的冲着花灿说:“花爷,哪天对你来说,人都少,刚刚那个黑姑娘,一看就是没钱人,你本来就不用理她,你偏偏还和她说,下次让她找你,花爷你这样那来的名头让人抢。”木信说完,恨铁不成钢的冲进房子,“啪”大大的关门声音,花灿只有苦笑的份。 花灿望着那关上的门,心里也明白,木信只是想让自个的日子好过,可是想着每天来去的那些女人,那些目光中的邪意,花灿不由得抖动下,生的贫困,长得太好,就是自已的原罪。花灿想着刚刚无意中,撞进门那女子的话,语气里只有困惑不解,眼神清亮,除去肤色黑暗外,其实那女子是个长相极其美丽的女子,花灿才会冲动的许下,希望能再见的话。 东桐和曾明悦坐在马车里,马车晃荡中,曾明悦还有心打趣东桐:“桐,你刚刚不是主动进别人院子吗?那家的花爷俊秀吗?够不够你心目中下个孩子爹的标准。”曾明悦肆意奔放的话,让东桐脸红起来,这个曾明悦成亲有孕后,说话更加的放肆,不是一般的人受得住的,看来林立调教有方。 曾明悦成亲后,没有多久就怀孕,曾家和林立相当重视曾明悦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不许曾明悦多做事,这让一向就在外奔跑的曾明悦如何能接受,好在还有东桐这儿,可以让她消停下。从那后,她大半注意力,转到东桐和慎行身上,慎行开口说话时,曾明悦比东桐这个做娘亲的还高兴,慎行难得不高兴时,曾明悦会感叹的对东桐说:“桐,慎行好不容易才有不高兴的表情。” 更加离谱的是,曾家为了让曾明悦好好休养身子,对曾明悦事事听从,隔三岔五便会找些借口,让一些男子到东桐的院子里来,口里说是来找曾明悦有事,东桐起初以为是曾家如此开通,现在已经开始帮曾明悦物色二郎君的人选,结果见那些男子时来后,眼 光往自已身上打量的多,对慎行也格外注意,反而冷落着曾明悦。东桐细细一想,就知曾明悦这个头脑发热的,是要帮自个找郎君的事。 东桐明白这事情后,直接对曾明悦说:“明悦,我不想再找郎君,我的房子太小,装不下多的人。”曾明悦见东桐拆穿了她玩的这些,也不恼,反而嘻嘻笑笑的对东桐说:“桐,慎行这么好,你就找个人,再生一个,而且是我找来的男子,相貌端正大方,人能干,虽说是给你做郎君,可是只要你选中一个人,他会做到夫君的事,养起一个家。”东桐天天对着东苠和慎行这两张俊美的脸,还真不觉得曾明悦找来的人,有多端正大方的。 东桐知曾明悦现在的这种作为,是她对自个好到极点的表现,东桐只有明明白白的对曾明悦说:“明悦,你看你找来的人,那一个长相比我家东苠和慎行长得好,要是我听你话,选一个郎君,我怕是生下来孩子,会天生是哭脸,对着长得好的哥哥,刚开始不哭,长大后让人多比几下,也会成为哭包。”曾明部听东桐这话,眼大大的望着东桐,口里半天才回应说:“桐,你这么黑,都可以生出慎行这么白的孩子,那么下一个孩子,一定会和慎行一样,是漂亮的。” 东桐瞧着曾明悦半天无语,很想对她说:“明悦,这山上是长有黑草。”怎么没一个人怀疑自个是后天的行为,东桐实在想不通,等到晚上东苠写完字后,东桐把这种疑问向东苠倒出来,东苠不用想,冲着东桐答:“姐姐,人人都知用这黑草没有几年,皮肤是不会转白的,很少有人去尝试用的。而且也只有姐姐你,才会这么冒失的不问清楚就用的,你瞧都两年了,这黑色一点都不退色,我都有点担心,姐姐,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黑下去。” 东桐听这话,放心的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只要你和慎行不在意,我这么黑好。”东苠多瞧几眼东桐,对东桐说:“姐姐,明悦姐姐这阵子找人烦你?”东苠肯定的语气,让东桐望他一眼,点头说:“小苠,明悦不是烦我,她只是让我多看些男人。”东苠“扑哧”一下子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你心里有啥想法,你和明悦姐姐明白说清楚,要不明悦姐姐怕是一辈子都想不清楚这事情的。” 东桐很是苦恼地望着东苠,对曾明悦这种对人一股劲的好,从不问对方要不要的性子,东桐是又感动又无奈。东桐眼一亮,想着自家的东苠一向除去年纪少外,别的事情都比自个成熟,东桐张口便对东苠说:“小苠,我听明悦说过,她说要是想生孩子,最好连着来,我想再 多生个孩子,到时我们就多个亲人,可是我只是想要孩子,男人我不想要,太占地方,我们没有房子给他住。” 西朝是个好地方,要是换成别的朝代,怕有这种想法的女子,只会给乱棒打死。东苠听听后,想想对东桐开口说:“姐姐,那你跟明悦姐姐好好说说,她对西京城熟,而且她知道那儿有那种男子的,姐姐多生个好,慎行多个伴,不过姐姐,孩子的爹爹也要长得美。”东桐和弟弟东苠达成共识后,欢喜的把这种想法对曾明悦说起,曾明悦一脸头痛样子,对东桐说:“桐,很少听过男子不要孩子的,就是倌倌街的男子,都是要孩子的。” 第四十二章 新衣 越到节日前,雪花如同碗大花朵般从天空飘荡下来,好在雪花的厚度如纸,东桐最初还有兴趣抱着慎行,有空就在院子里赏雪,连看十天后,东桐的兴奋点下降,竟然觉得除非是很有兴致的人,才有看雪花飘浮的心情,一般的人,怕是早早就消停看雪的心思。 东苠头痛的望着在自个房中的人,小小的慎行坐在床上,一手拿着玩偶,一手拿着东苠画给他的图,嘴里“咿咿呀呀”的自言自语,而东桐就坐在东苠看书的简陋书桌旁,把东苠穿小的衣服,翻出来改小给慎行当新衣穿。房中炉火发出温暖的光芒,照得房中三个人脸上有种光彩夺目的红色。 东苠对姐姐东桐冬日在自个房里,早习以为常,为了省钱,白日里也只有自个房中,姐姐才舍得放上火炉,可是只要姐姐东桐不要一边缝着衣,一边嘴里还三不三就对自个问着:“小苠,你把藏起来的新衣服,拿出来,我改好慎行的衣服,就帮你把过节要穿的衣服上,好好绣上花,添点过节的喜气。”东桐没说这话前,东苠是好高兴姐姐东桐在自个房中呆着,总好过在姐姐在她自已的房子里面,冷冰冰的冻着。东苠最近已听东桐说过这样的无数次相同的话,东苠头痛至极的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对自个的姐姐求饶说:“姐姐,我的衣服上不用那些花的,慎行喜欢,你给慎行衣服上多绣些吧。”一旁的慎行听到舅舅的话里带有自个的名字,马上嘴里跟着高兴的叫嚷起来:“要。” 不怪东苠要对东桐求饶,实在是东桐看中的花,绣在女子的衣服上,色彩艳丽好看,可是要东苠一个大男孩子,天天花枝招展般的穿着大朵的花在身上,实在是太让性子低调的东苠接受不了。 东苠的话一说完,东桐非常不高兴地对着东苠说:“小苠,姐姐给慎行新衣已绣好了花,姐姐自个的衣服也绣好一样的花,现在姐姐把这花绣熟练了,一心就想着把小苠的新衣,也绣上一样的花,过节时姐姐不用做活时,我们一家三人,出去好好逛街,那时让街上人好好瞧瞧我们,是多好的一家人。” 东苠听得冷汗都快出来了,东苠已看过难得给自个添件新衣的东桐,的确是在节前给自个做了新衣服,衣服边角是绣上了花,可是那花小小的,不注意看,根本是瞧不到的。东苠也见过慎行的新衣是绣上同样的花,那花在衣服背面,红色的衣配艳丽色的花,而且是花绣得并不大,同样是好看活灵活现的。唯有自个的衣服,多亏自个当时瞧着正兴奋比划不停的东桐,心思转多几下,在东桐正要动手绣时,把东桐拦下来,问 多一句:“姐姐,这花好看,我这衣上面,姐姐,你要绣多大的花?” 东桐难得见东苠不再阻自个给他添置新衣,而且喜欢东苠还有心问花样,心里一时高兴,便对着东苠比划着整个衣服的背面说:“小苠,我想好了,我现在手法好了,你后面绣是这么一大朵,前面绣上两朵,哈哈哈,我都想好了,刚好节日前几天,我不用卖包子,我就日夜不停的绣,到过节这天,我们一家人,穿上新衣,去街上让人好好瞧下,我家小苠长得比身上衣服上面的花都俊。”东桐说到后面,很是张狂的笑起来。 东苠当时就手快的从东桐身上抢过那衣服,拿在手里,笑笑对东桐说:“姐姐,你难得休息,到时还是多休息会,这衣就多谢姐姐。”东苠拿起衣服,赶紧回房藏好。 谁知自那天起,东桐只要有机会就来缠着东苠不放,东苠对眼前有着孩子般性情的姐姐,实在没法子,也知东桐是当自个家人,现在才会对自个如此,东苠对这个半路拾来的姐姐,还是打心里尊敬的,虽说平时无人的时,她对自已要做的事情,都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不过关键时她还是会表现出来,她就是老大,会拼了命的护着自已和慎行的。东苠现在只有一见东桐,就只有叹气的份,想躲藏都没地方好躲藏,毕竟只有这么大一间房子。东苠很是为难地望着东桐,在东苠的眼里,现在的东桐,是个比自个小了太多的人,最多只比慎行大点,说不定心性上,还不如慎行。 东苠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我和曾为从山上采的果子,不是还有一些吧,你去做些,到时过节时,有客人来时,我们请客人吃果子。”东苠和曾为就着学府放假,两人把各自家中必备的柴火去山上砍了回来,还有心情在空隙时间,顺便摘些野果回来,东桐见东苠摘来的野果有两种,一种红色的果子,甜得让人发腻味,而且是易烂,另一种果子小小的,青色又酸涩点,好处是可以久久存放。 东桐看到这两种果子,便想起很能远时期吃过的零食,一时兴起,捉着东苠和曾为又削些长棍子,把红色的果揉出红色的汁水,把青色的果子,泡在红色果子水里面,往里面加点盐后。第二日,青色的果子外面有层红色的外皮,好看,吃起来也多了点甜味,东桐用棍子把果子一个个串起来,让人好吃又好拿,结果是东苠不感兴趣,慎行还小牙齿都没长整齐,不能吃,东桐自个也没多大意思吃,东桐只要让东苠抱着慎行,和曾为一起,拿出去请这条街上的人尝尝鲜,曾明悦爱吃,曾为后来专程过来,把东桐做好的全部拿起给 自个姐姐吃。 东苠这话让东桐听后,东桐刚刚想站起来,突然想起来,对东苠说:“小苠,你昨天就提醒过,我昨天就做好在那儿,让那果子多泡泡,进味些。”东苠这时才记起,这个借口,自个昨天用过,正想着,要用啥借口,让东桐不要老是记得自个还有件衣服,没有绣上大朵的花,两人就听到院子门让人大力推开,东苠和东桐两人相互看一眼后,东苠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后,又稍稍皱起眉头,拦下开门要去看动静的东桐。 东苠轻轻打开门,见曾明悦难得生气的快步冲着过来,看到东苠打开门,很用力地扯扯嘴角,才有点笑容的对东苠说:“小苠,叫你姐姐出来,让我好好说说她。” 第四十三章 倌倌果 林立担心自已的娇妻就着自个不在家,又跑出去瞎转,虽说曾明悦现在去的最多的也是东桐家里,可是毕竟还是下大雪天气,要是稍稍滑倒,伤了身子又怎么办,林立一想到这里,便加快步子往家里走。 林立回到曾家,推开房门,曾明悦正半靠在桌边,吃着用棍子串起来的青果,林立瞧后,只觉得东桐就是点子多,连吃的东西,都可以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方便好拿。 曾明悦正咬着一个果子,半眯着眼时,听到推门声音,笑笑对着门口,望着带进一室冷风的郎君林立,拿着吃食,站起来,刚要走动时,林立已合上房门,往桌边过来。曾明悦站在桌边,就着林立过来,娇俏的倒入林立的怀中,林立自然笑开怀,一回来娇妻入怀,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林立望着自个怀里的娇妻,虽说是做郎君,可是林立自小陪着曾明悦长大,知道曾明悦虽说能干,可也不是那种花心肠子的女子,而且曾母也就曾父一人,曾明悦也答应过自已,此生就两人相伴。林立正笑望着曾明悦,曾明悦就着自个手里的吃食,塞进林立口中一个果子,让林立品尝。 林立和曾明悦夫妻正甜蜜的你一小口,我一个吃得起劲时,曾明悦想着不对劲,林立节前事多,这时怎会有空回来瞧自个,便抬头望着林立,林立自是明白曾明悦的,笑笑对曾明悦说:“娘子,我有事经过这里,就赶紧回来看看你,一会还是要出去的。” 曾明悦听林立这么一说,自是甜在心里,忙将自已舍不得吃完的果子,又递到自个郎君嘴边,顺口对林立说:“立,那你再吃一个倌倌果。”林立听曾明悦的话,推开曾明悦,握着曾明悦的肩,问“娘子,这是啥果子?”曾明悦抬头望着林立,笑着说:“倌倌果。” 林立紧握曾明悦的肩,低头又瞧到曾明悦的肚子,将曾明悦推着坐下来后,松开握着曾明悦肩的手,曾明悦瞧着林立的脸色都变了,一时没想起,自个那句话不对劲,一脸不解地望着林立,林立见自个的娘子脸上不知悔改的表情,更加的生气,冲着曾明悦就嚷起来:“娘子,我们成亲才几月,你就想着倌倌,难道夜里我一个,还不能满足你吗?娘子,你……”林立的话没说完,就甩门出去。 曾明悦那受过林立这气,一直以来林立都让着她,护着她,把她当宝般的看待,现在这样对自个,曾明悦马上站起来,打开门冲着往外急走的林立叫道:“林立,你回来说清楚,你说的是啥混话?”林立回头望着曾明悦手上没有放下的吃食,一句话都不 多说,就往外直奔。 曾明悦见林立竟然不答自个的话,而且气还那么大,自然是更加生气,站在门口半天不动,还是听到动静出来的丫头,见曾明悦这样,赶紧推着曾明悦进房后,对曾明悦说:“二姑娘,你和林爷怎么啦,你做啥事惹林爷生这么大的气?” 曾明悦一听,气就上来,冲着丫头说:“小良,你评评理,我今天啥事都没做,我想着他经过时,能抽空回来瞧瞧我,心里正高兴着,谁知他没一会就变脸。”曾明悦越想越气,冲着小良说:“小良,我现在听他的话,都不出门去,就是这倌倌果,都是曾为拿来的,我喜欢吃这果子,想知名字,我出去问东桐,都是悄悄地去,我几时有这么窝囊过。” 小良望着曾明悦,对曾明悦问:“二姑娘,你说这果子叫啥名字?”曾明悦头都不抬地说:“倌倌果。”小良一听,望着曾明悦说:“二姑娘,这事情就是你错,我瞧着你是实在爱吃这果,还借东姑娘的口,取名字叫倌倌果,难怪林爷生气,他不生气,你才要伤心。” 曾明悦经小良这么一提醒,想起林立的是听到这果名后,才变的脸色,再一想起,当时自个去问东桐时,东桐当时正绣着花,头都不抬地说“哦,倌倌果。”曾明悦一下子来火,想着东桐竟然阴自已,让自个和林立为这不相干的事情生气。 曾明悦对小良说:“小良,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我要找桐好好问下。”小良一听,跟着曾明悦出房后,对曾明悦说:“二姑娘,你有话好好说。”曾明悦头都不回的就出了家门。 东桐听着曾明悦带着气,不停歇的数落自个,又望望一脸不赞同东苠,东桐解释说:“明悦,对不起,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你来时,我正绣着花,想着倌倌街各个院子里的花,在雪天开放,应是多么的美,我正想着倌倌街各个院子都是红色,在雪天是多么的打眼,你就拿着红色的果问我,还往我眼前一送,我想都没想,自然顺口就说是倌倌果,我头还没抬起,明悦,你就走了,我没多久就不记得这回事情。” 东苠望着眼前两人,心里暗叹息,难怪曾为有时会说自个的二姐姐,平时精明能干,可是只要碰到喜欢的东西,就会犯迷糊。本来就事应是不会发生的,偏偏曾明悦过来时,又碰到正在一边做事,一边乱想的东桐,自然是一拍就合,两人同时出差错。 东苠望着一口气说完后,坐下来的曾明悦,抱着慎行,多亏慎行的性子不似姐姐东桐。慎行望着曾明悦的脸色不对劲,还会用小手 摸摸曾明悦的脸,学着平常他不高兴时,东桐对他说的话,慎行笑眯眯的对曾明悦说:“宝宝,不气。”慎行的奶声奶气,小手细腻的摸曾明悦的脸,曾明悦很是受用,再说曾明悦发作完后,这么久相处,自是明白东桐那人,一心可以二用,却没有那种三用的本事,也知上次倌倌街那次,东桐着迷别人院子的色彩和院子的花,曾明悦再一想,也明白是自个多事,这果没名字,就没名字,自个还要来多问。唉,麻烦真是自找的,曾明悦还算放得下的人,这么一想,心里稍稍舒服点,冲着东桐说“桐,这回看在小苠和慎行的面子,算了。” 第四十四章 冷战 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早上吃完早餐后,三人在煮食间里面,各说各的话,各想各的事情。东桐是想着明天就到节日第一天,自个这几天,和东苠为了新衣的花样,缠到最后,姐弟两人前日总算和解,各让一步,东苠的新衣,可以绣花,但花要和东桐一样,绣在边角处,皆大欢喜的结局。当然也是因曾明悦的事件,东桐自知自已冒失取名,害别人夫妻两人吵架的缘故,对东苠的要求只有接受的份。 东桐用热水洗净碗后,又把煮食间打理一番后,转头时,望着面前总是挡来挡去的两人,微微皱眉头,对东苠说:“小苠,中餐时,你想吃啥?你说吧,说完后,你带慎行去你那屋子里,我马上生火炉去你房内。”东苠轻轻摇头,抱着的慎行,更加添上油,冲着东桐笑笑叫着:“不,不。” 东桐对这两人只有无能为力的份,说不过东苠,笑不过慎行,还好在西京城的日子,活生生的把一个双手从来不沾水的东桐,磨练成优秀的家庭主妇,功力可达至十年主妇水平。东桐打量着自个的手,日日这么的操劳,虽说是自个心甘情愿,乐在其中,但开始时,还是担心着,皮肤粗,好在西京城的水好,到现在东桐手上皮肤依旧细腻。 东苠见东桐打量着双手,就知自个这个姐姐,这会不知又想到那儿去了,正想对东桐提个醒,就听到曾为的脚步声音,急急又快快的冲进来,东苠想着,还好早上抱慎行出去时,院子门是打开的。曾为冲进院子里,东苠抱着慎行出煮食间,只见一向来找自个的曾为,冲着东苠说:“小苠,桐姐呢?” 东苠第一反应就是冲着曾为说:“曾为,我姐这几天都没出去过?你有啥事找她?”不怪东苠这惊慌反应,实在是曾明悦那天的表演太精彩,让东苠对有人找东桐的事情,发自内心的介意起来。 东桐在煮食间一听,才知曾为是来找自个的,打开煮食间的门,笑着对曾为说:“曾为,你有事找我吗?”曾为一见东桐的面,伸出手就来扯东桐,给眼快的东苠挡过去,对曾为说:“曾为,你有话好好说,你这么一扯,我姐手要疼几天的。” 曾为脚一跺,对东苠说:“小苠,我是叫桐姐快点去二姐那儿,二姐夫不信二姐的说辞,正跟二姐在那儿闹着。”东桐望望东苠,没想过就一个名字,现在给那夫妻两个,还可以闹出这么大动静,东桐赶紧跟曾为说:“好,我跟你去。” 曾为在路上,对东桐和一定要陪同的东苠和慎行说来龙去脉。原来倌倌果的事情,林立只是一时之气, 和曾明悦闹着闲气。当天晚上回来,曾明悦好好解释时,林立还是好好听的,林立好好的听完曾明悦的解释,脸上神情松懈下来,曾明悦见林立脸上风平浪静后,一时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追加一句:“立,桐说倌倌街的男子,个个都俊秀。”这话放在平时,以林立的个性最多笑瞪曾明悦两眼,这现在是前罪未清,这后帐马上续上,林立想着曾明悦的个性直爽,怕真是对倌倌的事情上心,再说要是没这个心思,也不会借着东桐的口,点明倌倌的俊秀。 林立当时就板着脸,对曾明悦直接说:“明悦,你有啥想法,你先说,让我有个准备,不要拉着东姑娘说事情。”曾明悦平时是让林立惯坏的人,这一下子,只想到自个解释这么久,林立应马上笑逐颜开的扑上来,抱着自个说笑才是,这还没一会功夫,愣是上脸了,曾明悦跟着就把脸沉下来了,不再多说话。林立见曾明悦不说话,也不和平常样,赶紧哄着逗着,反而也冷下脸。 曾明悦和林立这夫妻两人,自成亲以来,都是恩恩爱爱出现在曾家人面前,这下子各自冷脸相对,曾家人知两人是争吵,认为是小夫妻两人小吵闹,也没人上心去问。这今天不是已是过节前一日吗?曾明悦和林立按理说,要回林立家中去吃中餐的,曾母和曾父把给林立家的厚礼都备好,正要叫着小两口出门时,林立对曾母说:“娘亲,明悦有身子,就不要过去,曾为不是在这儿吗?我叫上曾为一起去。” 林立想法没错,本来曾明悦有身子,不去也行,这妻弟跟着去,也是证明妻家的人,对郎君是重视的。谁知一大早上,就准备好的曾明悦,原以为林立今天总要对自个认错,现在一听林立的话,马上冲出房子,两人在院子里,又把前事后事全翻一遍,吵闹不休。 东桐听得头上冒冷汗,这两人也太会吵,东苠扯扯东桐,对东桐说:“姐姐,呆会还是我说吧。”事到如今,东苠说话有理节,东桐只有点头的份。 几个人奔到曾家主屋时,曾明悦在院子里已坐下来,东苠把慎行递给东桐抱,赶紧过去,拉着林立到一边,两人说一会话后,林立冷着的脸转晴,林立和东苠边说话,两人还边打量着东桐和曾明悦。没多一会,林立感动的奔过去,到曾明悦身边时,扯着曾明悦的手,对曾明悦说:“明悦,是我不好,我没想过你这么为我着想,我还误会你的心意,多亏小苠解释给我听。明悦,你对我么好,我还误解你,你打我吧。” 曾明悦给林立拉起来,抱到怀里时,曾明悦侧着脸望东苠,东苠偷 偷对着她使劲点头,曾明悦也是聪明人,委曲求全的对林立说:“立,是我不会说话,才这样让你生气的,我以后会说明白点” 曾明悦和林立和好如初,东桐对自个害别人吵架,心里很是不舒畅,抱着慎行,对曾家的人点点头,出了曾家的院子,曾母跟在后面,加快几步,赶上来对东桐说:“桐姑娘,你不要多想,这事情是林立和明悦两个人的事情,还让你和小苠两个来调解,是我们不好意思。” 东桐不好意思的望着曾母说:“对不起,是我乱起名,害他们吵架。”曾母笑起来,对东桐说:“桐姑娘,这名取得好,明悦没心没肺的性子,早些让她明白,林立介意的地方,对他们以后有好处。这事要多谢你才是。”曾母的话,让东桐明白一件事,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是没错的。 第四十五章 东二小姐 西京城的街头,雪花仿佛知悉节日来临,变成小朵的飘落下来,东桐正在西京城最大的布料店外面,对着一个男子的背影,眼大大的盯着不放,只见那男子穿着白色的娟质衣料的背面,绣着同色大朵的花,整个背部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东桐望着那花,栩栩如生的盛开在别人的衣裳上面,想着东苠不让自个完成的事情,心里有气,转眼就瞪着旁边抱着慎行的东苠,东桐小小声音对东苠说:“小苠,你看别的男子身后,就背着这么大的一朵花。”东苠对东桐蛮横无理,很是无奈地望着东桐,对站在店门口,盯着男子背影半天,就差没有掉口水的东桐说:“姐姐,我们进店子里面看看?” 东桐点点头,往店里面走去,店里面稀稀落落站着一些客人,大多人都在偷偷打量着白衣男子,伴着这个男子的女子,身上穿着粉色绸缎,手紧紧地扯着这白衣男子的衣袖,正侧脸对着白衣男子娇柔地说笑着,东桐只觉得从身后望,是一对金童玉女。东苠听到那女子的口音后,不由自主的稍稍皱眉头,重新抱好慎行往店里走去,东桐忙跟上去,从白衣男子身边过时,东桐忍不住侧目望过去,见那男子恰巧望过来,那男子见东桐后,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东桐这一瞧,才知那男子是倌倌街的花灿,东桐淡淡的笑笑,谁知花灿对着东桐行礼说:“姑娘,节日好。”东桐这下子只有回礼,东桐客气地说:“花灿,节日好。”这么一来回的寒暄,那着粉色衣的女子,眼大大的瞪着东桐,又转过去对黑眸深深的花灿笑语:“花郎,原来你的名字叫花灿啊。”东桐见这女子的神情,正想走开去,就听到花灿张对自个轻声问:“姑娘,你的事情可想好,我还等候着?” 花灿这暧昧不明的话,让东桐脸一下子微红起来,好在肤黑,看不出来。东桐还没想好要回的话,那粉衣女子的身后,冲出一个小丫头,直接撞到东桐面前来,对着东桐好一阵子打量后,摇头说:“就凭你这样子,还想和我们东家二小姐争,也不去照照自个的德行。”花灿的脸沉下来,那东家二小姐望见后,忙冲着丫头说:“玉儿,你的眼里还有主子没有?”那丫头又瞪几眼东桐,才退到粉衣女子的身后,粉衣女子见花灿脸色难看,她的眼中水波快要泛滥,神情娇弱可人的扯着花灿,嘴里说:“花郎,我家丫头是无心之语。” 东桐一向最恼与人争,对着花灿点点头,眼睛对上看过来东苠,东桐走过去,东苠望望花灿,又望望那粉衣女子,再望向东桐后,对东桐的小声音问:“姐姐,你 认识那粉衣女子吗?”东桐摇头。 东桐从东苠手上抱回慎行,慎行笑笑的搂着东桐不放手,东桐嘴边的笑意丛生,东桐就势亲亲慎行的小脸,慎行很有礼的亲回东桐。店子里面布料的确多,花样繁多,但这些对现在的东桐来说,实用就足够。东桐示意东苠出店时,店外又进来几个客人,曾明悦和林立走在前面,两人正亲热地说话,东桐笑望一眼,不想去打搅那一对恩爱鸟。 东桐和东苠往外走时,店门口进来两个英俊挺拔的男子,人多东桐的心思全放在怀里慎行的身上,东苠望过去后,脸上神情不对劲的扯扯东桐,小声音对东桐说:“姐姐,你瞧下明大人身边的人。”东桐这才望过去,原来是明静大人和傅大人,没想到两个男子也爱逛店铺。东苠见东桐望一眼后,没有多的反应,从东桐怀里抢过慎行,把慎行的脸按向怀里,对慎行说:“慎行,我们玩游戏,看你可以躲多久?”本来还动个不停的慎行,听东苠说玩游戏,马上把整个脸埋在东苠怀里。东桐这才打量起来那个傅大人,心里暗自惊惶着,傅大人的相貌和慎行的相貌,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东桐和东苠进来时,店里面的人不多,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店里面人山人海,东桐和东苠两人只有慢慢往店的门口那儿挪动,靠近店门口必经路那儿,花灿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那儿,这时望见往门口走的东桐,便跟着转过身子,想往店门口去,那东二小姐赶紧跟着转过身子,只见东二小姐转身后,望见俊秀的明静,眼睛一亮后,又望见明静边上的傅大人,东二小姐忙松开扯着花灿衣的手,笑得甜蜜走上前去,对傅大人行礼叫道:“姐夫好。” 傅大人冷冷地望向东二小姐,声音清冷的说:“东二小姐好。”这东二小姐快挨到傅大人的身边,给傅大人眼中的冷色,逼退几步后,脸上还是笑容可掬的对傅大人说:“姐夫,节日里,姐夫还在找姐姐?姐夫对姐姐真有心思。可惜她不珍惜你的心意。”东二小姐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掉到酸菜坛里泡过许多次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傅大人的脸沉郁起来,眼中冷色深深,望着东二小姐说:“东二小姐,节日里,你不陪着你的郎君,却到西京城来,也是有心人。” 店里面的人声音,一时寂静起来,这东二小姐给傅大人这么一说,脸红红的,东二小姐是个美人,眼中水汪汪的,让人瞧后,可怜又可爱,只见她对傅大人跺脚叫:“姐夫……”傅大人却听都不听,转过身子望向明静。曾明悦和林立这时听到动静,往这边望过来,打量一圈后, 瞧到东桐三人,两人忙费劲着过来,曾明悦小声音说:“桐,小苠,你们几时来的,都不叫我们一声音?”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曾明悦转过身子,面对明静和傅大人方向,大声音叫道:“傅大人好,明大人好。” 曾明悦叫完后,身子一缩闪就躲藏在林立的背后,店里面的人,这时喧哗起来。东桐和东苠抱着慎行,好不容易出了店,只见林立在店外,笑着望笑弯腰的曾明悦,东桐和东苠互相笑看下,东苠对怀里的慎行说:“慎行,可以抬起头来,舅舅输了。”慎行抬起的笑脸,比冬日的阳光更加的温暖。 第四十六章 粉味 傅冬回到西京城的住处时,脸沉如铁,进院子后,大力推开自已的房门,走到桌前,手拿起一个杯子,就往地上用力砸下去,“啪”精美的瓷杯,发出在人世间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声叹息。 傅冬在桌边重重的坐下去,青卫在院子里见回来的傅冬大步走进房,心下当时就知大事不好,拦下急急要上茶的青山,接过他手中的茶壶,小心的推开门,这门一开,破碎的瓷片就直飞过来,好在青卫是练过功夫的人,闪躲得快,让那破片直接飞出房外去。 青卫手里的茶壶,硬是没散下一滴茶水。青卫自是没有心思,夸自个的功夫到家,青卫把茶壶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上热茶水放在傅冬的面前,对傅冬说:“公子,天冷,你喝杯水吧。”傅冬冷眼瞧着青卫,手还是去端杯子,青卫见傅冬将水喝上一口后,心里才松口气,知今天这场风波,算是小小的平息下来。 傅冬坐在桌边,想着东二小姐做作的嘴脸,东二小姐外表楚楚动人,内里心思毒辣,西城几个大家里的人,个个都知不能小瞧东二小姐,她现在算是东家能主事的人。 东二小姐院子里,明明有着从别家小姐手里抢夺过来的,俊俏的大郎君,眼里却时常盯着别的俊美男子。当初傅夏的相貌俊美,就吸引过东二小姐,傅夏与阮柔两人情根深种,自然坚拒东二小姐的示好。傅家那时软硬都来,就是想拒绝和东大小姐这亲事,可惜的是,东二小姐在东母软下来时,硬生生逼着东大小姐入傅家,结果傅冬想着自个对阮柔没那个心思,不如成全两个有情人。谁知成亲那晚,加料的酒水让自个和东大小姐也颠倒鸾风,落得现在这种上不上,下不下局面。 傅冬的手有节奏的在桌面弹奏着,一时紧一时缓和,想着东二小姐在节日里赶往西京城的原因,是有东大小姐的消息?傅冬手缓下来,想想都是不可能,当日东大小姐不见后,傅家事发时,马上去通知过东家,原以为总是一家人,东家再怎么不理会东大小姐,东家的人应会到傅家打听下,谁知东二小姐出面,对通知的人说:“哦,东大小姐已入傅家,自然是傅家的事,我们知傅家会尽力就行。”东二小姐说完,把门直接甩上,还好去通知的人,年轻退得快,要不怕是脸都会给撞伤。 青卫静立一旁,等着傅冬的吩咐,傅冬望着一边守着的青卫,突然想起东二小姐在的那间店面里,距离东二小姐不远处有一男子,俊美绝伦气质清新脱俗。这人不会就是上次回西城时,听人说起东二小姐,现在对抢来的大郎君,已 失去兴致,反而迷恋上西京城的一个倌倌,可是看那男子的气质却有点不像,傅冬停下弹奏的手,对青卫吩咐说:“青卫,去查查倌倌街,有没有一个今天穿白衣,后背绣着一朵同样白色花的倌倌。” 青卫推门出去后,青山进来,把地上收拾好,去房外又端来一盘点心,放到桌上,傅冬脸上的神情已平静下来,望着眼前硬要跟着自个来的中年男子,见他守在自个身边,半天不说话。傅冬这一天出外,本来是和明静去散散心,这心没散到反而惹多些事回来,也没有耐心和青山比耐力,直接对一直跟在娘亲身边,深受娘亲重视的男子说:“山叔,你有话就直说,要不就让我一个人看会书。” 青山搓揉着双手,对着傅冬的冷眼,凭借傅冬小时,自个常伴着傅冬的情意,鼓足勇气对傅冬说:“冬主子,你要不要青山陪你去红花街转转?”傅冬经常在西京城出入,自然明白红花街就是俗称的粉街。 傅冬站起来,青山如冬天的硬枣般的脸上,裂开笑痕,双手欢喜的搓个不停,傅冬往边上床榻上,拿起一本书,坐回桌边,慢慢的打开书页,青山的枣脸生生僵硬,手也停下来交叉握在面前。 傅冬坐下如钟,青山站立如松柏般,青卫隔好一阵子,进来通报消息给傅冬时,很是奇怪的眼望着傅冬身边的青山,青卫嘴里对傅冬说:“公子,有这么一个人。”傅冬放下书,“哦”一声后,见青卫的目光往自个侧面瞄去,傅冬眼里有着笑意,对青卫说:“青卫,你送山叔去红花街吧,明天再去接山叔回来。” 青山听后,赶紧跑到傅冬面前去,对傅冬摇头说:“冬主子,你就成全我一回,夫人吩咐过我,说西京城的女子皮肤细腻,让我一定要帮你找个女子,直到你满意为至。”傅冬望着青山,眼神冷下来说:“山叔,你不是不知原因的,你这样逼我,不是为难我吗?你想去红花街,青卫,你送山叔去,让他好好放松放松,这钱我出。” 青山拼命用力地摇头,对傅冬说:“冬主子,今天我对你不提夫人吩咐的事情,你就放过我吧。这还是节日第一天,要是给我家娘子知道,冬主子,我的命也完了。”傅冬听后,对青卫示意着,青卫忙过来拖青山出去,青山一下子蹲下来,抱着桌子脚不松手,青卫好笑的望着青山说:“山叔,公子是让你出他的房子,不是让我拖你去红花街。” 青山抬头望望傅冬,傅冬点点头说:“山叔,我又不是不知你怕山婶,怕得要命,就怕你青卫还没送你到哪里,你半路就给吓死。不过 ,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事情。”青卫听傅冬这话,笑起来,把青山扯起来,青山擦拭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对傅冬说:“冬主子,我去准备你爱吃的东西。”青山出门后,想想还是转过头对傅冬说:“冬主子,我再大着胆子多口一句,我瞧着你和东大小姐那次就没事情,你要是不想听夫人的,就赶紧找回来东大小姐和小主子,到时有他们顶着,夫人就不会逼你。”青山一说完,头都不敢回就往房外冲。 第四十七章 问号 雪在节日的第五天停止,夜色深深中,心里有事,越来越晚睡的东桐,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到院子去转悠着。自从东桐给自个的皮肤染上黑草后,直到最近,才发现自个的睡眠时间惭少,夜间风大时,还会给风的声音惊醒,东苠听东桐说过后,对着东桐沉吟许久后说:“姐姐,我怕是黑草的效力惭惭要消失掉。” 东桐当时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自个要是突然皮肤变白,以现在的容貌,怕是会多些是非,自已和东苠现在都是自保能力弱的人,还要加上一个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慎行,东桐暗自叹气,想着还是再去摘黑草来,重新染过吧。东苠和东桐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从东桐眼光闪烁中,就能感觉到东桐打的注意,忙扯动着东桐的手,晃醒东桐的心思后,对东桐说:“姐姐,那黑草不能再用,我侧面打听过,先生都说,这黑草用的次数多后,人会一睡不醒,而且是没药可解的,姐姐是你幸运,才只是深睡。姐姐,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能护住你和慎行的。” 东桐当时望着一脸惊慌失措的东苠,再想着小小的慎行,望望自已依旧是黑色的皮肤,对东苠点头,安抚着说:“小苠,我不会用的,为了你和慎行,我会好好地活着的。” 第一次这么晚,可以在静夜中深思,冷风缓缓的吹拂,东桐扯紧身上的衣服,眼前闪过几天前瞧到傅大人那双冰冷的眼,东桐总觉得傅大人的冷眼,自个应是见过的,可是记不清楚是在哪里见过。 东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在院子里伸展开手脚,望望东苠的房子,想着睡在房内的东苠和慎行,东桐给冷风吹得人清醒过来,自个现在的事情都处理不完,那来多的心思去想,傅大人那双冻坏人的眼。东桐想着好笑起来,深深皱起的眉头,总算打开,知悉现在最要紧的是想着法子,再找门路去挣多点钱。 曾明悦怀孕,以林立对曾明悦的重视,怕是会长期给困守在家中。自个就是有心再做玩偶,也不知西京城里爱玩乐的人是那些。大多数西京城人是不爱玩乐,对消费品的需求更加不多。这玩偶的生意,看来是不能继续做下去。而且慎行一天天大,一个男孩子也不能总是玩着女子的玩具。 明天会是新的一天,东桐正要转身进房,东苠的房门悄悄打开,东苠揉着眼出房门,很是惊诧的望着在院子里的东桐,走到院子里抬起头望望天空后,低下头后,东苠对着东桐轻声问:“姐姐,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东桐望望站在自个身边,比自个还略高的东苠,轻轻摇头, 小声音说:“小苠,没事的,开始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有点睡不着,现在转转后,能睡觉去了。”东苠一把捉住东桐的手腕,静静的号脉,东苠又望着朦胧夜色下的东桐,对东桐说:“姐姐,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别自个闷着不哼声。” 东苠放下手后,那双眸子盯着东桐不放,东桐想想后,对东苠低声音说:“小苠,我那天见傅大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傅大人的那双冰眼,可是一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东苠望望沉思中的东桐,小心翼翼的对东桐开口说:“姐姐,除去傅大人那人外,那东二小姐你以前见过吗?”东桐细想着,重新回想起东张当年的话,东张明说过,她总是在自个的院子呆着,连房门都很少出过,只有那二父失意中来过,想来自然是不会认识东二小姐的。东桐摇头说:“没见过。” 东苠皱眉头望着东桐,想想后问东桐:“姐姐,我想知道慎行爹爹的事情?”东桐很是奇怪地看着东苠,东桐一直觉得两人有默契,不问从前的事情,除非是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难道现在对东苠来说,慎行生父的事情,已到了不得不过问的时间吗? 东桐想想后,觉得人生悠悠过时,谁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多一个知悉慎行生父的事情,自个万一有个闪失,将来慎行想寻求自已的根时,至少不会一路摸黑。 东桐咬咬牙,对东苠说:“小苠,慎行的爹爹是西城的傅冬。”东苠听到这话后,倒退三步,半会才回过神来,到东桐面前,就着夜色,细细的打量东桐,语气肯定的对东桐说:“姐姐,你是传言中哑巴东大小姐?” 东桐想着在傅家时,那里的人的确是口口声声叫自个为东大小姐,到现在东桐已明白,傅家的人当时是看不起自已的,连东张的名字都不叫,明显是不屑的。东桐心里有些担心惊怕,怕东苠无法接受自个,便偷偷地望向东苠,却发现东苠的脸上不知几时已泪流满面。 东苠一时急起来,对东苠说:“小苠,我现是东桐,是你的姐姐,永远不会变的。”东苠用手擦去泪后,就近拥抱着东桐,在东桐耳边说:“姐姐,你是我和慎行的亲人,你对过去,太多不记得多好啊,那黑草看来有传说中失忆的用处。” 东苠从来没有如同亲人样抱过东桐,东桐僵硬半天后,才伸出双手略微回抱过去。东苠半会后,轻轻推动东桐的手,东桐松开手后,东苠脸红的望着东桐说:“姐姐,是尘到我眼里,我才会这样。”东桐顾着东苠少男的心,点头应和着。 东苠笑起来,轻声音对东桐说:“姐姐,从前在西城,别人对我不好时,我就会想到,我总比东大小姐好,她要困在房内,啥也不知。我可以去学府读书,我会开口和别人交谈。东大小姐出嫁时,让人换夫时,我就想着可怜的东大小姐,真的比我还惨。我到后来不得不为活着,要跑时,还想着,东大小姐至少只能这么沉默的等着死去。” 东桐现在才明白,西城人也是八卦成精,别人内院深深也能探知。不过东大小姐的人生,可以让东苠对比之后,更加有活下去的信心,难怪东张对自个说,她再去的地方是春暖花开的地方,东张的人生,原来是有贡献才有善果。 第四十八章 话说从前 东桐不知东大小姐的名气在西城如此远扬,东苠望着东桐迷惑不解的眼神,对东桐示意等会后,东苠自顾自进自个的房间里面,一会拿着两张凳子出来,递一张给东桐说:“姐姐,坐下吧,我们两个夜深人静,无人旁听,我们好好说说从前吧。” 东桐原以为今夜的惊吓到此结束,未曾想过一波未平又一波起,东桐望望东苠的房间,东苠好笑地打量着东桐说:“姐姐,我对慎行比你对他还用心,你放心,我在他的周边围上被子,就是他要动,也不怕会掉下床来。何况我们慎行睡着后,是不乱翻身的。” 东桐坐下后,不好意思的望着东苠,东苠继续问东桐:“姐姐,你对东家能够记得多少?傅家又知道多少?”东桐想了许久,回忆起东张当时说给自已听的那些,再重述给东苠听一遍,又把自个对傅家淡薄的记忆说一次后,东苠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东桐,对东桐轻摇头说:“姐姐,你真是两耳不闻房外事,还好你跑出傅家,要不你在傅家就是死了,怕也无人知。” 东桐恼怒的瞪着东苠,东苠轻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我们先说你的事情,我说我听到你的那些事情。” 原来东桐之所以如此出名,是与她的爹娘有关的,想当年东桐的爹亲娘亲恩爱的让人眼红,每次贤伉俪出外,眼中只有对方,没有旁人。再加上东桐的爹爹俊美多才,娘亲秀丽多姿,早已成西城最美的传说。当东大小姐因病成哑巴,耳朵受伤又听不见,娘亲移情别恋,爹爹最终与人私奔,这些事情的高潮迭起,更加让西城的人,关注起东大小姐从家中最爱,变成家中多的东大小姐。 东桐听到东苠的解说,想着东张眼中不断的泪水,心里有着叹息,不幸的人,都有着同样的伤心。东苠边说边打量着东桐,见东桐一脸听别人故事的神情,东苠反而放心下来,对东桐说:“姐姐,按我听来事情,你应是不会说话的,可是你却会说话了。” 东桐想想东张的话,隐隐约约透出是给东母的二郎君害的,东桐望着东苠,轻轻说:“小苠,也许当年害哑的那种药,到时间后,自动解了,所以我才会说话。”东桐对自个的重生,答应过东张,这一生永远不提起。东苠听东桐的话,想想后点头说:“也对,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 东苠望着东桐睁着好奇的眼光盯着他不放,对着东桐笑笑说:“姐姐,我不说我家的人名,你知道得太多,对你和慎行都不好。我只说大概的事情。姐姐,我在家排第五,我家非常的大,家中人口众 多,孩子也多,本来我的日子是过得很好的,虽说我娘亲在家里排二,不过她性子温柔,不惹是非的。” 东苠望向远处,好半天后才继续说下去:“我小小年纪就要求上学府,上学府后学业比上面的兄姐都出众,他们用十分心力,我只用一分。时间久后,爹爹注意起我和娘亲两人,有空时常会来我们的院子,我和娘亲自然高兴爹爹的到来,不过爹爹常常要出外,家中的事情一直是大娘和三娘打理着。有一天我从学府回来,发现我的娘亲生病,大娘给娘亲请来大夫,娘亲还是一夜之间就走了。走的那晚上,我在她房中看书陪护着她,娘亲突然神采奕奕的起来,她对我说:‘孩子,你以后要是不在这个家,记得要走得远远的。找一个对你好的人。’我那时以为娘亲生病多思,只是笑笑点头,娘亲睡后,我就回自个房间睡去。”东苠的眼里没有泪光,眼光深深如海般。 东桐只敢小口吸气,东苠再开口时,声音中淡薄许多:“我娘亲走后,我依旧去学府,不过,我从那以后,我身边的许多东西时常不见,我开始时会主动去找管这些事情的三娘要,她会笑笑给我。时间久后,我也会注意保护我的东西,有时从身边弟妹走过时,他们倒下去时,我总会去扶一把。时间越久,爹爹却越对我生气,说我不珍惜东西,不尊敬各个娘亲,对上面的兄姐不尊重,见到弟妹常去推倒,除去学业好之外,我的品性要严格注意。”东苠笑起来,那种惨笑在深夜里听上去,很是吓人,东桐赶紧捂住东苠的嘴。 东苠扯开东桐的手后,望着地面,说:“我爹发话,让大娘严加管教我,从那以后,大娘和三娘会找到无数的借口,动家法捆我打我。去学府成了我唯一的生路,我考得越好,我挨得打越多,我想我娘亲的话,也明白娘亲大约是我害的,难怪她要我走。可是我也知道,那个家是不会这样放我走的。那一天,大娘又让管家和侍从捉着我打,我一身都是伤,在我的院子里,我只能爬着去喝水,那时我就明白,我再不走,就只有死。” 东桐望着东苠,想起来啥的对东苠轻声叫道:“小苠,你就是我出西城那天,他们在搜寻的孩子。”东苠点点头,对东桐说:“多亏他们要去傅家,准备礼节时,家中人忙乱起来。还好我娘亲走后,平时去学府时,常常会在外面呆得久久的才回去,有空时也会自已去街上转转的,家里的下人,习惯我被打后,过了学府时间也要去学府的,我就是这样跑的。” 东苠对东桐轻笑起来,说:“姐姐,还好我眼光好,给自个找到一个好 姐姐。”东桐的脸红起来,这一路虽说自个年纪大,但说到底许多事情,多亏有东苠,要不以东桐啥都不会,怕也是难以活下去。 “姐姐,我要是没猜错话,东二小姐应是你妹,那个傅大人就是慎行的爹。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人认出你。”东苠突然对东桐如此说,东桐顿时坐直,对东苠盯着不放,东苠轻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你怕啥?他们不是不认识你,这样最好,从此你和他们没关系。你现在有我和慎行,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下去,慎行长大后,要问起来时,你想说就说,不想说这事情就不用说,反正这条街的人都知,慎行的爹早没了。” 东桐听到东苠这话,才放松下来,对东苠说:“小苠,你吓死我,我以为你想让慎行认爹。”东苠笑起来,把东桐一把扯起来,对东桐说:“姐姐,今晚过后,我们都忘记从前。这个世上只有相依为命的姐弟东桐和东苠。我们只是无意中,和东家同姓而已。当然,还有慎行,姐姐,你不是还想要孩子吗?花灿长得不错,你有时间去问他,肯不肯和你生一个?” 东桐脸红起来,对东苠说:“小苠,不是还有你吗?以后你找个弟妹,你们多生几个就是。”东苠望着东桐,摇头说:“姐姐,你糊涂,我才多大,距离我成亲还要多年,还是姐姐,你努力帮我们添亲人吧。” 第四十九章 脱衣 东桐立在花灿的院子门前,院子门敞开着,院子里并无人在,只有那丛花依旧招摇般的开放着,如小碗般大小开放的花朵,色彩艳丽至极,让人奇异是它的香味清淡,要静静的闻,才能闻到若有若现的淡淡花香。 色彩艳丽的花,一般说来香味是极其浓郁的,这花打破东桐平常的认知。东桐再把身子往院子里面倾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当中一朵花细细地看,就想看出这花的端倪来。最让东桐疑惑的是,这花难道总是这么灿烂地盛开着吗?经过雪后,这花还能如此灿烂,这倌倌街连花都那么的邪门。 “你在干什么?”有人粗声粗气地问着东桐,东桐一边打量着花,一边顺口答:“看花。”“你来这是为了看花的?”那人近在东桐耳边叫喊着,东桐吓得站直身子,见一个男子,脸色极其不善的冲到自个面前,那人恼怒的盯着东桐,东桐这时记起,自个是来找花灿有事的,赶紧对那人说:“不是,我是来找花灿公子的。” 东桐的话音才落下,花灿已打开房门,快步走出来,花灿望见东桐后,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花灿又望向那男子一眼后,对东桐说:“姑娘,你想清楚了,来找我有事的?”东桐对有着温柔笑意的花灿连连点头。 东桐本来是不会来找花灿的,昨天夜里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总算谈开许多的事情,早上依旧早起的姐弟两个,放下包袱后,两人都神清气爽的直接在煮食间谈论起,未来两人各自的打算。 吃过中餐后,东桐照旧在东苠的房内,已会走路的慎行,在东苠的房内很有兴趣的小步走来走去,偶尔走到东苠身边时,东苠顺便就教他说话。东桐打量着两人,想着东苠又长高些,去年春的衣服怕是不能再穿。好在东桐现在会当家,早早在细布便宜时,备好白色和青色的两种布。东苠小了的衣服,顺势改小给慎行穿。 东桐量好东苠的身高记下后,正要回房去把布拿过来开始做衣时,东苠对着东桐挤眉弄眼的,东桐望望东苠,摇头说:“小苠,我不去,林爷在家,我过去不妥。”东桐的话,让东苠听后,有点生气,只有冲着东桐明说:“姐姐,我现在放假,慎行有我带着,你可以去找花灿。”东苠说完,把东桐用力推出房门,慎行见东苠的举止后大叫:“舅舅。”东苠赶紧安抚扑上来的小子说:“慎行,你娘亲有事,一会就来陪慎行。”慎行眼大大的盯着东苠,见东苠点头,慎行才放心的又在房子里漫步起来。 东桐给推出房门后,本想着再进房,后又想起那天见 到的花灿衣服,再一想,找花灿聊聊,以花灿的见识和品味,说不定会多一条生计。这么一想,东桐脚步快快的穿过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才走到倌倌街这里来。 花灿见东桐眼珠子转动的样子,笑笑推开一脸不高兴的木信,自已去合上院子门后,对东桐示意跟着自已进屋,东桐偷偷打量着瞪自个的男子,心里有些怯怯的赶紧跟上花灿,东桐进了花灿房后,用手关上门,“啪”好大一声,把那男子生气的脸关在外面。 花灿给东桐的动作吓一跳,转过头来对东桐说:“姑娘,你很急吗?”东桐想着生计大事,自然是急的,便点点头。花灿见状微笑起来,手开始解起衣。一边的东桐望见花灿这动作后,不解的对花灿笑说:“花公子,你觉得这天气很热吗?”花灿停下解衣的手,望进东桐眼里说:“姑娘,你来找我,应是记得我上次答应你的事。”东桐点点头,自然是因花灿上次的话,要不东桐那有这么厚的脸皮来这儿。花灿见后,继续解衣,东桐已经多口一次,这回不好意思再开口,便打量起花灿的房子,见房内布置大方得体,桌上放置的东西整洁,东桐见花灿开始脱衣服时,就走多几步,在桌子边上坐下来。 花灿脱好外衣,里面只着单衣,东桐隔衣都能看清楚花灿的好身材。东桐暗谙着,这倌倌街的人待客的方式,就是让客人看主人脱衣?东桐暗想着,不看是浪费,那不如大大方方的看。花灿转身望见桌旁的东桐,见东桐眼大大的对着他,花灿笑笑过来对东桐说:“姑娘,你不脱衣吗?我来帮你脱。”花灿的笑容很假,他走到东桐面前时,手就要伸向东桐的衣领扣子,东桐赶紧闪开后,对花灿摇头说:“花公子多谢你,我不热,这衣就不脱了。”花灿奇怪地打量着东桐一眼,想想后过来一把抱住东桐说:“姑娘,你喜欢不脱衣的这种,那就不用脱。” 东桐让一个美样男子直接给紧抱住后,一时愣怔在那儿,花灿半抱着东桐起身后,花灿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迷惑东桐的眼,东桐给花灿抱住走来几步后,无意中东桐望见床,才清醒过来,忙对着花灿说:“花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松手,听我好好说。”花灿美色诱人,东桐脸红的赶紧用力挣脱开来,跳离花灿远远的。 东桐眼里纯净的神情,让花灿一愣后,花灿转身拿起外衣,边穿边转回头,盯住东桐问:“姑娘,你还不知这是条啥街吗?”东桐只会点点头后,想想不对,又赶紧摇摇头。这时的花灿已经着装好后,走到桌边,花灿轻叹气的望着东桐,指着凳子,请东桐坐下。 东桐见花灿脸上已没有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神情也平淡许多。东桐壮着胆子走近桌边,半坐凳子上,花灿瞧见后,微微一笑。 “姑娘,上次和你在一起的,是你两个弟弟吗?”花灿顺手从桌上拿起水杯,倒一杯水给东桐,东桐接过水后,小小的喝上一口后,才平息激烈的心跳对着花灿摇头:“大的是我弟,小的那个是我儿子。”花灿正要端杯喝水,听到东桐的话,脸色一变,放下杯子说:“姑娘,你有夫君吗?”东桐摇头,花灿盯着东桐不放,继续问“那你有郎君吗?”东桐还是摇头。 花灿很是奇怪的问东桐“姑娘,那你的孩子是如何来的?”东桐想想后,对花灿说:“我成过亲,可是没多久那人没了。”花灿神情恢复平常,笑逐颜开的望着东桐,说:“哦,姑娘是想男人吧,是我急了些,吓倒姑娘。” 东桐听到这种绝妙的话,人是整个的冻结,对着眼前的花灿,好半天东桐才反应过来,结巴的对花灿说“花公子,我认识人不多……我是、想着你见识广,想来听听你对生计方面的见解。” 估计从来没人去找一个倌倌,去问生计上面的事情,不过现在好了,历史从来是由人来改变的,东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花灿听东桐的话,木然的望着东桐,直直的坐在那儿,手又端起的杯子,停在半空中。 第五十章 明白 花灿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她肤色依旧黑沉无光泽,眼中的神情却是如此的纯粹,美好的吸引人的目光。花灿缓缓的把手中的杯子,慢慢举起,凑到嘴边,喝一口水后,水顺着喉道流下去后,花灿再喝一口水后,望望东桐平静的样子。 花灿放下杯子后,突然低头趴在桌上,狂笑起来,笑得时候手还往桌上用力拍打着。把坐在一边的东桐吓得脸色更加黑沉,花灿好一阵子后,从桌子上才把头抬起,眼光中的狂乱消失些许。 花灿打量着东桐,看出东桐眼光中的惊慌后,花灿微微露点笑意,冲着东桐开口说:“姑娘,你说……”花灿的话才开头,外面就传来木信拼命拍门的声音,木信着急地问:“花爷,出了什么事?”东桐给花灿的狂笑,已吓得有些后悔,这时听到拍门的声音,冲过去就去把门打开。 木信挡住东桐的去路,东桐只有依旧退回桌边坐下。木信进来后,第一时间就先打量床的方向,见床上丝毫不乱,又打量着花灿和东桐的衣着,见两人衣冠整齐的端坐桌边。木信不相信的面前看到的一切,忍不住冲着东桐问:“咦,你不是急着和花爷成就一番好事,你怎么没得手?”木信的话粗糙明白。东桐听到他的话后,脸红的小心打量花灿,低下头望着桌面低声音说:“花公子,清新脱俗,不是我这种女子能污染的。” “哈、哈、哈、我陪着花爷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姑娘这样的人。”木信痛快的开怀大笑,花灿嘴角含笑。东桐本来低着头,听到木信张扬的笑声,才敢抬起头望过去,见花灿笑如春风吹拂,不得不暗叹,如此美男,难怪东二小姐执意要惹上去,好在自个不会真听东苠,对花灿直扑过去,这样的男子,还是君子之交,反而能长久。 花灿示意木信坐在桌边,对东桐问:“姑娘,我们这是第三次见,还不知姑娘的名字,不知你是否方便说给我听?”东桐笑笑对花灿说:“花公子,你太客气,是我礼节不够周到,我叫东桐。”花灿望多一眼东桐,指着木信对东桐说:“东姑娘,这是一直跟着我的木信,是可靠之人。”东桐赶紧对木信行礼说:“木爷好。”木信手一摆,对东桐说:“东姑娘,我不爱这虚礼,你直接叫我木信就好。” 东桐听这话后,点点头说:“花公子,木信,你们直接叫我东桐。”花灿和木信同时摇头,木信说:“东姑娘,不可,我们还是叫你东姑娘好。”东桐对西朝许多约定俗成是不懂的。不过,木信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好在东桐多年前就明白,不了解的 事情就少开口,多年后,总会在机缘适合时,答案会自动跳出来的。 花灿对木信提及东桐来找自个,是为了生计的事情。木信听后,对东桐赞道:“东姑娘,我们花爷的眼光利。你果然是奇女子一个。”东桐见木信嘴边笑容可掬,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人,就是自个刚进院子时,那个脸沉如铁锅般黑的男子。 “东姑娘,你的爹娘呢?你们现在以什么为生计?”花灿望着东桐轻声问。东桐轻摇头说:“我和弟弟没了爹娘,我儿子的爹家中,不喜我们,我们本来到西京城是投奔亲人的,可是他们不在这儿,我们所带钱也不多,只有在西京城定居下来。我平时做包子卖,挣来的钱刚够生活。”东桐这话是有水分的,可是现实也差不多如此。 花灿对着东桐皱紧眉头,一脸不高兴地对东桐说:“东姑娘,你还少提一个人。”东桐听后笑起来,对花灿和木信说:“我儿子慎行,是我们姐弟到西京城后,才知有他的。多亏西京城这方面好,要不我和弟弟两人,还真不能多养一个,多谢西京城给我们钱养他。”东桐如同平常的母亲,提起孩子,眼里是纯然的欢喜。 木信听这话后,眼里神情更加感动,对东桐说:“东姑娘,不是我吹,整条倌倌街,人缘最好的就是花爷,你要接活做,找花爷帮你,准没错。”花灿却沉吟一会后,对东桐打量好几眼后,想想后,脸色沉郁地开口说:“东姑娘,我见过你和你弟,你们姐弟两人的言行举止,都不似一般的小家出来的。虽说你们穿的是布衣,但你们两人身上的气质,是隐藏不住的。” 木信不相信的望着东桐,对花灿说:“花爷,大府人家的女子,会如东姑娘这样黑吗?”花灿看一眼木信,转头叹口气的望着东桐说:“东姑娘,如你是要求一夜之欢,我可以马上就满足你。但你不是,你是需要那种长期朋友之谊,如你有心当我是朋友,那我一定要问明白。当然,你说不说,就由你选择。” 世上只有生意人的眼光利,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人,有钱没钱,这是东桐上世那个老公得意时说的话。东桐没想过能瞒过花灿的,东桐点头认是后,说:“花公子,我和弟弟是生在大家中,我们的娘亲在家中排行二,她早几年没后,我弟弟在家中的日子,越发不能过下去。而我夫家的人,极其不喜我,丝毫容不下我。我们姐弟两人万般无奈下,只有跑出来。到西京城前,我们把身上所穿的衣服和首饰,变换成钱,才能在西京城安居下来。花公子,我不是想骗你,只是我们姐弟两人,好不容易安稳下 来,我们只想一家三口,能够平安的活下去。” 木信不再言语,眼中同情色浓厚。花灿望着东桐说:“他们有没有再找你们?”东桐想着碰见后,面对面都不相识的人,嘲笑的摇头说:“花公子,我不知他们有没有找我们?不过,要是给他们找到,我们姐弟再加上我儿子,怕是没有活路给我们走的。” 花灿脸上神情不明,东桐心里想着,自已何必为难别人,想想后,对花灿行礼说:“花公子,多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刚刚我和你们说的话,请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对外不要言语。我不打扰你们,先告辞。”东桐很失望地站起身,好在来之前,东桐就做过最坏的打算。 花灿头都不抬,对东桐说:“东姑娘,你坐下。你当我是朋友,才说这番话,我和木信今天出了这房一定会忘记你说的话,要是从我们口中传出一字,以后我们事事不顺。”东桐听花灿这话,才放下心来,坐下后望着花灿,花灿笑笑的对木信说:“木信,取纸笔墨来。”木信起身后,花灿看着东桐说:“东姑娘,你信我,那我就要为你着想。” 第五十一章 绵姑娘 眼前这条街道,大小不待的院子外面,是统一的粉色外观。大致的排列没有倌倌街有序,但当中的那条街道的宽度,却有倌倌街街的四倍宽,可以并排两辆马车同行,比起倌倌街,马车只能停在街道口,这儿是好方便太多了。 如不是木信带着东桐左转右弯的,东桐只会当这条街是一般人家的院子,没有东桐想象中的脂粉味。毕竟西京城的许多的街道都有统一的外表色彩。这里的院子比起倌倌街来,只是里面房子好似有好几进样的。东桐经过时,匆匆从打开的院子门往里望,只见庭院深深。东桐和木信一路走来,各个院子门口,吊挂的装饰各种各样,有挂着许多鲜花在院子门上,有高挂灯笼在院子门顶的,最独树一帜的是,竟然有院子的门口,直接挂上一丛丛的草。好在东桐自小受到的冲击就比一般人多,对这些事情的接受度高,这对东桐来说,只算是小意思。 东桐跟着木信转到红花街最大的院子后门,守门的粗壮男子和粗实女子,看来是认识木信,见到木信带一黑肤女子,手上还拿着一卷纸,男子打量东桐几眼后,对木信笑笑说:“木爷,这姑娘在我们这可混不下去的,不用带到绵姑娘那儿去,我这儿瞧瞧就知不行。木爷,不会是你们花爷这回眼花了吧,你还是早消了这心思。” 木信很是恼怒的瞪着那男子,才对东桐说:“桐姑娘,这位爷叫草药,那位姑娘,叫弱水。”东桐望着眼前这两个粗实的男女,这名字还真雷人。东桐赶紧朝这两人行礼:“草爷好,弱水姑娘好。”草药打量几眼东桐,应一声“嗯。”。那弱水姑娘对东桐瞧多几眼后,“嗯”一声后,对木信说:“木爷,这姑娘太黑,而且肤色没一点光泽,你就别带给绵姑娘,免得绵姑娘数落起她,你在一边也没面子。” 东桐从这三人的话,才明白原来花灿除去做倌倌外,还做中间人,难怪他说帮自个好好计划时,是如此有把握,东桐再一次觉得,猛子有时还是得做做的,要不那来的机会。 “谁和你说桐姑娘是来做这一行的,桐姑娘是有别的事来找绵姑娘,我们花爷说,绵姑娘不用桐姑娘,才是会后悔的,草哥,水姐,你们谁帮我去看看绵姑娘,现在有空没有?”木信对着草药和弱水两个挺直身板说着话,草药和弱水打量着东桐,草药对木信不相信的问:“木爷,花公子说,这黑姑娘有别的用?”木信肯定的对草药点点头。草药对弱水点头说:“水,你在这守着,冲着花公子的眼光,我就进去和绵姑娘说说。” 草药走之前,还是不 放心地打量着东桐一眼,对木信说:“木爷,我这话说在前头,你要害我给绵姑娘事后怪我,招子不亮,那我也不会放过你。”木信装腔作势的要用脚踢草药的屁股说:“草哥,快去,我们花爷的眼光你还不信吗?” 木信和弱水姑娘两人慢慢地说起话,两人仿佛相识多年样的,只听弱水问:“木爷,你们公子给西城来的女子,瞧中后,听说要带去西城,是吗?”木信小声音的对弱水说:“水姐,我和你说实话,那女子是有钱的人,身家不错,人长得娇柔美丽。不过,我家爷说,那女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是不想惹的。”只听得弱水越来越低的声音:“木爷,你家爷还不想收……” 东桐移开几步,望着这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自已,就知那话不是自已能听的。东桐往院子里面望去,就见后面是一长排的房子,院子小小的,有一个长长的木栅栏隔绝与前面的通道,再望仔细,才能看到,栅栏最里面处,开了一个只能过一人的口子。看来给打下手的人住的地方,好在这地方还是干净没有怪味的。 草药从那口子出来后,快步走来,打量几眼东桐,对木信说:“木爷,你快点带黑姑娘过去,绵姑娘现在有空。”木信对着草药忙口口声声道谢,给草药拍着他的肩说:“木爷,还是你们公子面子大。” 东桐跟着木信穿过那口子,进到一个花团繁杂的院子里,花香怡人,花的种类虽多,却不杂乱反而有一种别出心裁的排列。院子里面房子以半圈形式建造的,有着三层楼高,开着许多的窗口,从窗口处,还能见到里面人影闪动,有嘻笑声音传动着。东桐望一眼眼前的楼房,跟着木信继续往前走路,反而是木信望着东桐脸上平常的表情,深深觉得自个花爷眼光利,这桐姑娘是见个大场面的主,从这一时起,木信才对东桐不再用那种低低眼光瞧。 东桐跟着木信身后,上到三楼后,见木信走到正中的门口时,轻轻拍门,口里很尊敬的小声叫:“绵姑娘,是我,木信”那门轻轻的打开,出来一个红衣美少女,眼眸溜溜的直转动,给人一种精灵的感觉。那红衣少女,对木信笑着说:“信哥,你可是无事不来的,绵姑娘正说着啦,你家公子要发达了,连信哥的眼光都高啦,以后不能叫信哥,要叫信爷。” 木信连连对那女子摆手,求饶样的说:“红姑子,你就放过我吧。你叫我一声哥,是高看我。”红衣少女见木信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对木信说:“信哥,你们进来吧。我们绵姑娘上次撞见过那女子,回来就说,你们 公子的眼光,不会那么低的。” 东桐跟着木信进到房间,往房间里面望去,一白衣女子,发如墨,眼如水,唇红明亮如花朵般。那白衣女子坐在那儿,人并不张扬,却在抬首之间别有一番风情。红衣女子,走近她身边,收起刚刚对木信时的玩皮样子,很是正经的对那女子说:“姑娘,信哥和那女子来了。” 白衣女子望过来,眼睛淡淡地扫过东桐,对东桐招手说:“姑娘,你走近点,让我细细瞧你几眼。”东桐望望依旧站在门口的木信,木信对东桐点点头后,东桐往前走时,木信才对那女子说:“绵姑娘,你慢慢看,我在门口等着。”那白衣女子抬眼望望木信手中的东西,笑着对红衣女子说:“红尘,别让信哥把花公子要送我们的东西又拿回去,你去接过来吧。” 红衣女子穿过东桐的身边,眼里有着好奇的神情打量着东桐,对东桐笑笑点头,东桐望着她,也客气地点点头。东桐快到白衣女子面前时,站住后对白衣女子行礼,叫:“粉姑娘好。”那白衣女子一听,轻拍手微笑起来,说:“这个花灿,我几时待慢待他介绍来的人,还对我来这一套,不过,姑娘,也算是花灿对你有心。” 第五十二章 画 粉棉嘴角含着春风般的微笑,眼里却平静如湖水般,粉棉对东桐客气的指着桌边一凳子,说:“姑娘,坐吧,你是花灿介绍的人,连旁人很少知我的姓氏,花灿都和你说,看来你们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粉棉虽说语气温柔,可是话里带着酸味,东桐是能听出三分。 东桐赶紧摇头对粉棉说:“粉姑娘,你可以叫我东桐。花公子那般丰姿卓绝的人物,岂是我可以套交情的。他能给我指条路,让我能见上粉姑娘这一面,已是我天大的福分。我和花公子只见过三次面,他只是同情我,弟弟年少,儿子年幼,才让我来粉姑娘这儿,让粉姑娘看看我,可有能用的地方?”东桐的话音落后,粉棉嘴边的笑意消失,脸上的神情,稍稍显得严厉些。这样的粉棉,反而让东桐觉得有些放心。 粉棉又对东桐招手说:“东姑娘,你坐我身边,让我细瞧你。”东桐这时才快步走过去,在粉棉身边的凳子上,侧坐下来面对粉棉,粉棉打量东桐的坐姿后,轻轻笑起来,对东桐说:“东姑娘,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东桐这时只有苦笑的份,东桐自知自已不是个聪明人,最多是比别人少想些事情,遇事情冲动有份,冷静不足。 粉棉在衣袖下的手,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悄悄地用力握紧拳头。眼前这肤色黑压压的女子,细细打量下,她大大的眼透出纯然清淡,身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柔美,贞静平和,娴雅大方。粉棉不相信,花灿看不出来,这女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明明坐在自个的面前,对着自已尊重有加,可是这个女子,却让人觉得她在千万里外的地方,悠然自在着,她的淡然让粉棉暗自惊心,就怕花灿欢喜这种女子。 粉棉暗自吸一口气后,对东桐轻轻笑着说:“东姑娘,我们院子里的姑娘,个个都容颜秀丽,你如不是肤色黑,也算得上是顶尖美女。”粉棉说完这话后,停顿下来不再说下去。东桐心里暗自叹气,这粉棉姑娘怕也是花灿袍下的一员。东桐想想后,对粉红衣女子说:“红姑子,你可以把你刚刚从木爷手中接过来的东西,递给我吗?” 红衣少女望望粉棉,粉棉微点头,东桐接过红衣姑娘手中的纸张,一边打开一边对粉棉说:“粉姑娘,不好意思,花公子在我来之前有交待过,让我拿两张画给粉姑娘看。只是我刚刚见到粉姑娘脱俗气质和红姑子甜美,我一时失了神,没能记起来这事,对不起。”东桐的手,快快的打开纸卷,拿起自已在花灿那儿,按花灿的意思,画下来的男女同嬉画,递给粉棉看,画上的人着装甚少,拥抱在 一起的男女,两人的脸上都有着纯然的欢喜。 粉棉接过画后,看了许久后,肯定的对东桐说:“东姑娘,这是你画的。”东桐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在一旁跟着粉棉一起看画的红衣少女说:“姑娘,这是花公子拿来的,大约他心好,让这女子顶了名。”粉棉瞪一眼多口的红衣女子说:“红尘,你去看看以前花公子送来的画,画上的人,几时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表情。”东桐开口探问粉棉说:“粉姑娘,可是我画得差了那么一点?” 粉棉打量那画后,抬头对东桐说:“东姑娘,你的手法细腻,只是你的技巧要差那么一点,不过这些只要常画,你总有一天可以磨砺出来的。”粉棉话里的意思,东桐的生计有着落,东桐微微笑起来,粉棉望见东桐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突如其来的冲着东桐问:“东姑娘,花灿的床上技巧好不好?”东桐一愣,马上反戈一击说:“粉姑娘,花灿床上技巧,我怎会知。粉姑娘,下次,要是我还能有机会碰见花公子时,要不要我帮你,直接问他这一句?” 东桐说完后,心里暗想着“完啦,嘴太快了。”谁知红衣少女“扑哧”一声的笑出来,冲着粉棉说:“姑娘,你常说我说话没遮拦,现在你可知,这黑姑娘比我还厉害着啦。”粉棉听东桐这样的话,这时才真正的笑起来,对东桐说:“东姑娘,你以后要出入这里,你的本名我们不叫,你这么黑,我们以后就叫你黑姑娘。” 东桐听后,忙点头,又冲着粉棉不停地道谢,稍稍平静后,想到家里的东苠和慎行,东桐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很担心这差事要让自个,常守在这院子里。东桐一时没有忍住,微微皱下眉头,粉棉这种在欢场打转的人,一眼就瞧出来东桐的心思,粉棉示意红衣少女开口说话。 红衣少女站在粉棉身后,对东桐说:“黑姑娘,我们姑娘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家中画些,我们到时按画给你钱。我们姑娘心地极其好,要不花公子也不会介绍你来。你今天这画,我们姑娘收下,算你五十文钱。以后你再画些不穿衣服的最好。”红尘话里有话,说来说去,东桐也明白,是让自已画春宫画。 东桐想想后,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先说清楚,东桐半带羞赧的对粉棉和红尘说:“粉姑娘,红姑子,我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我怕到后面,我会画的姿势太少。”这实在不怪东桐,东桐前世,虽说嫁个风流老公,可是新婚三天后,东桐的生涩就让他收手,从此不再对东桐酒雨露。 东桐这话说得太含蓄,粉棉和红尘两人眼大 大的盯着东桐,东桐咬牙,低着头说:“粉姑娘,红姑子,我虽说成过亲,还有一个儿子,可是我和男人相处只有成亲那晚,所以……”粉棉听东桐的话,又望向东桐的画,对东桐说:“那这画你是怎么画出来的?”东桐抬起头,脸红的对粉棉说:“粉姑娘,我在街上不小心看到的,我只是将他们的脸画得美点,把他们画得倒下去些,再把衣服画少点。” 粉棉听到东桐的话,手一拍对东桐说:“好,花灿眼光就是好,你这么一个奇葩都能给他找到,这事好办,你画完你能画的那些姿势,别的那些,到时你来,我有现成的人,让你在边上偷看。哈哈哈。”粉棉说到后面,欢喜大笑起来。 东桐听粉棉这话,忙起身对粉棉行礼说:“多谢粉姑娘给我机会。” 粉棉站起身对红尘交待说:“尘,你拿些笔墨纸砚给黑姑娘,把要注意的事情,对黑姑娘交待清楚。”粉棉又对东桐摆摆手说:“黑姑娘,以后每隔二十天,你过来一次见我,别的事情让尘和你说。我现在有事去”东桐点头,只见粉棉纤腰摆摆往房外去,木信在外面和她说话的声音传进来“棉姑娘,桐姑娘的活计可行?”粉棉柔柔的声音传进来:“木信,我这里没有桐姑娘,不过,我这里有画师黑姑娘。” 第五十三章 好心 每天早上早起卖包子,下午时间陪着慎行在院子里和院子外玩,慎行玩累睡觉时,东桐再赶紧画画。慎行是个很奇怪的小孩子,东苠有空在家时,他可以长久的陪着东苠在房间里面,一个人在那里来回的轻声音走过来,晃过去的,只要偶尔到东苠身边时,东苠抽空对他笑笑,说几句话这小子就心花怒放。 慎行跟着东桐时就完全换了一个人。两人吃过中餐后,慎行已会使用他的笑脸,拖着东桐的手,往院子外走。东桐牵着慎行的小手,开始街道每日踩路行动,长长的街,时不时有街道两旁住户的身影出现。慎行在踩路时,见到人时,会习惯性的对人,笑得如同百年铁树开花般的给人惊喜,结果每次两人开始踩路没多久,就变成东桐一人踩路,慎行早让那些被他笑容迷住的人,抱在手里不肯放他落地。好在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那些人要亲他脸时,他会边闪边笑的叫:“痒。” 慎行的外交能力,是让东桐和东苠两人惊叹不已,这小子把整条街的男女老少的心,哄得团团转。东苠对慎行这种本事,当时就说过:“姐姐,慎行这小子,长大后,不会让我们的房子,不够住吧”东桐当时就瞪眼说:“他敢,只准对一人好,不许他惹来花草太多。”东苠笑弯腰的说:“姐姐,慎行你管得了吗?”东桐对慎行的性子,只有摇头的份,这小子瞧上去,是个好说话的主,可是要坚持一件事情时,那种蛮横是让人受不了的。 现在抱着慎行,是住在这条街头秀气的女子,她依依不舍的把慎行递回给东桐,想想后咬牙对笑抱着慎行的东桐说:“桐姑娘,你再生个孩子吧。”东桐初听这类话,是愕然,想着自个身边没男人,竟然有人鼓励自个再生一个,真是天下最奇怪的事情。但现在听这话,东桐能自然大方点头,知这女子是好意。东苠最初就听过东桐的转述,对当时很是迷惑不解的东桐解释说:“姐姐,你能挣钱,供我上学府,又能养慎行,男人只要姐姐想,就会有的。别人对你说这话是好心。” 东苠的话,东桐听得似懂非懂的,还是曾明悦后来看着慎行的笑脸,对东桐说:“桐,你快点找男人,再生一个。我们这条街自从慎行出生后,个个成亲的女子都易怀孕。有些别的街上的人听见后,都跑到我们街上人家借住,连曾为的娘亲,一直没有再生,到我家借住时,还叫曾为和小苠抱着慎行去我家,让她好好逗着玩。曾为的娘亲,从我家回去没多久,就传出好消息。” 东桐听曾明悦的话,只觉得这剧情荒诞无稽的,慎行是可爱,让人瞧 着舒舒服服,最多也不过女子们见后,心情好,压力小反而易受孕,但现在一个个都把功劳往慎行身上推,把慎行说成送子金童般。 曾明悦和东桐处得时间久后,对东桐的神情自然了解,笑笑对东桐说:“桐,慎行越来越大,助人有子的功力就会弱下来,大家自然希望你再生。你瞧大家都不敢介绍男人给你,就怕你下回生的孩子,对这方面功力弱。而你自个去找的男子,说不定再生的孩子如慎行一般可爱,有这本事。” 东桐虽知西朝人的观念开放的让人惊讶,但没想到他们对未婚妈妈的接受度也是如此高,而且言谈如此鼓励。东桐却对此很不安,虽说自个想再生一个,毕竟难得这一辈子,自个夫妻缘份淡,孩子缘份看来很不错。可是生孩子是大事,自个还是要为他着想,东桐忙向曾明悦打听着:“明悦,要是我只要孩子,不要爹,而这孩子生下来后,又没有慎行这种本事,你们会不会讨厌这孩子?”曾明悦当时就笑起来,对东桐说:“桐,你要是和孩子爹处不来。这孩子是你生的,你又不是不要孩子,这有啥讨厌的。这孩子生下来,有没有他哥哥的本事,都没有关系,反正是桐的孩子。” 曾明悦望多几眼东桐后,想想心里有些不安的对东桐说:“桐,我们西京城的男子,要是知道你有他孩子,是一定会抢的,所以你要想清楚。”东桐听曾明悦的话,心里再有一个孩子的希望灭掉一半,这西京城虽说大,但西京城人别的事情不关注,对别人孩子的事却很关注,慎行出生这年,东桐不出门,都知西京城这年只有十个男孩子,九个女孩子出生的事情。而今年这条街许多女子都有孕事,喜得大官府的叶叶静,经过东桐院子门时,进来对东桐道谢说:“桐,多谢你家慎行,这是西京城从来没有的盛况,你们这条街今年就有十个孩子出生。” 叶叶静的话,才让东桐再次明白,西京城女子生肓低的现实。东桐望着趴在自个肩头,眼眯眯的慎行,轻拍他的屁股说:“慎行,你睡吧,妈咪抱你回去。”东桐抱着慎行进房,把慎行放在床上,盖好被后,打量着他睡得红红的小脸,凑过去亲亲他的小脸。 东桐把放好的笔墨纸砚取出来,想着再画完手中这一幅画后,已把前世在漫画上看到的男女两人所有姿势都用完。东桐还记得最初自个拿着笔墨纸砚回来时,吓倒东苠,东苠当时就对东桐说:“姐姐,你去看花灿,你不用给钱,他反而还给你这些,他不会是要进我们家来做姐姐郎君?” 东桐当时就笑场,对东苠笑着说:“ 小苠,乱说话,花公子是我们的恩人,以后这种不尊敬他的话就不要再说。花公子介绍一份好生计给我做,以后小苠就有钱继续学医,不用担心姐姐的钱不够用。”东苠当时不相信的盯住东桐不放,东桐把笔墨纸砚放好好,抱起慎行,笑着对东苠说:“小苠,花公子介绍我认识棉姑娘,这些是棉姑娘给我的。” 东苠听东桐如此说,脸色直接变得苍白,冲着东桐说:“姐姐,我不去学府,我逼得姐姐要去红花街。”东桐转而一想,就明白棉姑娘的名声太响,东苠自然知棉姑娘是做啥的。笑着轻轻拍打东苠说:“小苠,你怎么这么会想,你姐姐的姿色,能在那里做事吗?我只是帮棉姑娘画人物画。” 东苠不相信的望着东桐,东桐肯定地点头,东苠想想后,笑起来说:“姐姐,我平常只觉得你有时画的玩偶好看,没想到姐姐,你还会画人物,可是棉姑娘要你画那些人物做啥?”东桐这时才想起东苠年纪少,东桐头痛得想想说:“小苠,你是学医的,自然以后就会明白的。” 东苠有天从学府回来后,脸红红的对东桐说:“姐姐,我知你画的是啥人物画。”东桐见东苠说话时脸红,但眼光坦荡大方,心里松口气,对东苠点点头说:“小苠,你不会介意吧。”东苠摇摇头,对东桐很自得的说:“姐姐,先生说,画那些画的人,对学医的人都有贡献。”东桐听后,只能感叹,西朝先生对少年人,都如此大方提阴阳平衡的重要性。 第五十四章 真人秀 红尘轻轻推开放着堆积如山杂物间的门,越过放在门口满是灰尘的旧屏风,小心穿过两边堆放杂七杂八的东西后,顺着只能过一人的路,往里面进去,直到可以看到灰蒙蒙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更加灰溜溜的人,正趴在唯一看到是墙样子的地方,耳朵里塞着破碎的布条,眼睛却是紧贴在墙上开的小洞上面,拼命往隔墙房间里看。 红尘想着自个来之前,棉姑娘吩咐的说:“尘,青羽那儿快完事,你去瞧瞧黑姑娘,不要让两边人碰上头,还有记得不要惊扰到客人。”红尘收回来想轻拍灰衣人的手,望着眼前这个连脖子都是黑压压的女子,想着棉姑娘有一次对着自已还夸她:“尘,黑姑娘如不是肤色黑,院子里面的姐妹还真没有人,比得上黑姑娘的美。” 东桐慢动作的伸直腰,今天大有收获,看了一场精彩的真人秀。东桐伸出手,把耳朵上的布条取下,听到隔房男子粗哑的声音说:“青羽,你还是跟着我出去吧,我家中的夫人,长得美是美,可是在床上时如同木头一样。”东桐在这边听到男子的话后,暗暗的鄙视那男人,白长一副忠厚相貌,言行举止完全是小人。而且在床上,那怕是东桐,都可以看出,这男子完全是个虐待狂,他可以做出正常人想不到的姿势,对青羽百般折磨,还要青羽的脸上表现得非常快活,不许青羽脸上有一丝不快。 房那边传来青羽抖动的声音“多谢爷的恩赐,可是青羽自知命薄,不配跟着爷,再说爷的夫人是有名的美人,我也不配站在爷的夫人身边,怕到时反而会伤到爷的眼睛。爷,我不如在这里,就等着爷得空时,能偶尔想到青羽,那就是青羽的福份。”果然世上风尘女子,都有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赋。那男子听到青羽这一番话,很是豪气地大笑着说:“好,青羽美人,你有自知之明,好,我只要得空就来见你。” 墙那边传来穿衣的声音,还配搭着你摸我一把,我再摸你一把的声音,淫荡的声音再传来时,东桐已不敢靠近去看,怕给房中人觉察到有人偷看。东桐觉得身后有人,想着这时会来这房间的人,怕是这院子里让棉姑娘相信的人。东桐缓缓的转身,红尘把中指竖在红红的嘴唇上,东桐点头表示知道。东桐本来以为粉棉是那种会亲自下海的人,来这院子里次数多后,才知晓粉棉从来没有下过海,这女子仿佛天生就是做风尘女子的头,可以把一个妓院打理的很有条理,私下还卖买春宫画。 东桐今日如此有空,完全是意外。东苠的先生有急事情,特意早放假给东苠这些人。东 苠回到家时,东桐正打包好几包包子,东桐想着今天要去棉姑娘那儿,就多做些,想着棉姑娘也帮自已不少,自个没啥好东西感激,就拿些包子,表示下自个的心意。 东桐煮着中餐,望着在自个脚边打转的慎行,东桐很是为难,想着要让曾明悦帮自已看阵子慎行,虽说慎行听话,可是这样麻烦别人,总是不好意思的。东桐正轻叹着气,听到脚步声音的慎行已打开煮食间的门,走到院子里,尖叫着:“舅舅,抱慎行。”东桐以为是慎行乱叫,就由着慎行乱叫,谁知东苠笑着的声音传进来:“慎行,让舅舅闻闻,慎行香不香?” 东桐听到东桐的声音,放下东西,想出去瞧瞧时,东苠一手抱着书,一手抱着慎行,进到煮食间,对东桐说:“姐姐,先生有事,放我们回家,我没吃饭就回来。”东桐赶紧多准备一个菜,嘴里笑着对东苠说:“小苠,你也累了,快把慎行放下,你先放好书,一会就可以吃饭。”东苠笑笑的单手抱着慎行,对东桐笑笑出了煮食间的门。 东桐难得有一天这么有空,就着东苠在家,对东苠说:“小苠,今天又到我要去棉姑娘那儿的日子,这次要久些,我有些画方面的事情要请教棉姑娘,你和慎行要是饿的话,煮食间有点心,你们先吃点。”东苠当时听后,就笑着对东桐说:“姐姐,慎行有我陪着,等会我自个会做饭菜给自个和慎行吃。姐姐,你难得有空,就去外面放心玩玩再回。” 东桐这次总算是不用担心慎行的情况,放心的到棉姑娘的后院那里,草药和弱水两人见到东桐,两人笑笑的对东桐点头问好,东桐赶紧把包好的两包包子递给他们两个,说:“草哥,水姐,这是我自个做的包子,专门带过来让你们尝尝,不好意思,只是我一点点小小的心意。”草药脸红的直接接过东桐手上的包子说:“黑姑娘,我都没有帮过你。”弱水还推辞一番后,就接下东桐手中的包,眼睛对草药示意着,草药这时才想起,对东桐说:“黑姑娘,我见你太高兴,都不记得要先通报棉姑娘,你先等等。”东桐笑笑,看着草药脚步快快走去。 弱水见草药走远后,望着远方小声音的说:“黑姑娘,你和花公子有啥关系?”东桐没想过弱水会对自个突然说话,见过弱水两三次,弱水总给人一种非常稳重的样子。东桐学着她,不看向她,东桐低着头,望着地面说:“水姐,我只见过花公子三次,我和花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弱水听到东桐的话,才打量起东桐说:“黑姑娘,你这话当真?”东桐点点头,弱水放心地对东桐说:“黑姑娘, 你要在棉姑娘这里讨生计,以后看到花公子有多远就闪多远。”弱水说完后,脸又转向外面。 草药跑过来,对东桐说:“黑姑娘,棉姑娘正盼着你。”东桐听到这话,赶紧对草药点头,本想对弱水招呼一声音,见她的脸往外看的出神,东桐也不好打扰她,就对草药笑笑后,脚步快快的往前面院子去。 东桐到棉姑娘房间后,拿画好的纸张给棉姑娘后,把手中的两个包,递给红尘后,笑着对粉棉和红尘说:“棉姑娘,红姑子,我没啥好东西可以感谢你们,这是我亲手包的包子,给你们尝尝。”依旧穿着白衣的粉棉点点头后,红尘接过手后,闻到香味后,对东桐说:“黑姑娘,多谢你的心意。” 粉棉细细地看完东桐的画后,对东桐说:“黑姑娘,你的纸张快用完了吧,尘,再去拿点纸过来。”红尘听见后,把手中的包袱轻轻放下后,出了房子。东桐见房中只有粉棉后,东桐脸红红的对粉棉说:“棉姑娘,我能想到的姿势,我全画完了。”粉棉笑笑望着东桐,轻声说:“黑姑娘,你要是再不说出来,我就要怀疑你,你是不是常去偷听别人夫妻生活,自个幻想着才能把人画得这么的自然。” 东桐知晓要说这些话,自是说不过粉棉的,东桐只有微低头。红尘拿好纸张进来时,粉棉对着红尘突然问:“尘,杂物间旁的那间房,今天有没有人要用?”红尘很是不高兴地对粉棉说:“棉姑娘,我刚刚过大厅时,那讨厌的人又来了,还好青羽姐姐在,青羽姐姐怕惊扰别的客人,正在下面应酬着。” 粉棉笑笑对东桐说:“黑姑娘,今天你运气好,刚好可以让你现场看一回。”粉棉对红尘说:“红尘,正好你带黑姑娘去那杂物间等着。”红尘听后,嘻笑着,手上顺便拿好笔墨纸砚,直接塞到东桐的手里,又对粉棉笑着说:“姑娘,你放心,青羽会处理好那人,让他高高兴兴一回。”东桐跟着红尘要出去时,粉棉往东桐手里塞一把碎布说:“黑姑娘,记得不能有动静,不能让人知晓有人偷看。”东桐用力的冲着粉棉点头,跟着红尘往外快步走。 第五十五章 琐碎 东桐把笔墨砚还给红尘后,一身灰尘的出了杂物间后,红尘望着脸色显得郁闷的东桐,扯着她往粉棉房里去,东桐进到粉棉房内后,坐定后,把手上快速画下来的线条,递给粉棉看,粉棉接过后,望着画中人物的神情,再望向东桐,淡淡地说:“黑姑娘,画完这一批后,我准备让你用更好的纸张描摹你以前的画,钱会加多些。” 东桐听到粉棉的话,并不觉得惊喜,东桐知自个这阵子常常画,手法越来越熟练,粉棉现在接到东桐的画后,眼光一次比一次亮晶晶。对东桐来说这样能多挣钱,又能帮助别人的闺房之乐,何乐不为。东桐点点头,从红尘的手里接过银两,又接过多的纸张,粉棉见东桐的神情有些恍惚,又望多一眼东桐后,对东桐淡淡地说:“黑姑娘,那种男人是极少见到的。” 东桐对着粉棉行礼后,走到后院子门口,后院子的门口已换上东桐不认识的两人,东桐对他们点点头,便出了门,走出没多远后,东桐再也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对着树下的草丛,弯下腰好半天,只有作呕的声音,却无法呕出任何东西。东桐好半天后,伸直腰,扶着树站直后,慢慢转身子时,望见弱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自已。 东桐走多几步后,对弱水行礼,扯动着嘴角淡笑说:“水姐好。”弱水对东桐点点说:“黑姑娘,我放工了,我陪你走一阵子。”东桐望见弱水眼中不明的神情,想想后对弱水说:“水姐,我没事的。”弱水望多几眼东桐,点点头对东桐说:“黑姑娘,你会书写,会画画,以后钱够用后,你可以另找事做,而我就不行,只能做这一行。” 弱水这话是好意的,也许这是弱水特别安慰方法。可是她不知东桐,东桐是会书写,却不是会书写西朝的字,东桐有时是根据字形,慢慢猜出后,去问东苠才知字准确性的。东桐是会画画的,可是当初在前世学画画,也不过是因哥姐无人有时间理自已,只有去学画画打发时间,并没有在画上真正用过心,怎会想到有一天,要用画画来挣钱,前世的画家大多数只有死后才有钱。而东桐画得稍稍有点模样时,就给哥哥知晓后,拦阻东桐,说家里好不容易出个性情平顺的妹妹,别学画后变个人样。东桐只有听哥哥的,去学弹琴。东桐见过粉棉挂在房中花灿的画,画风如此秀逸轻灵,让人盯住后就舍不得移开眼光。东桐看后自知自个的画,差了花灿的画许多个层次。 西京城的人太过稳实,怕只有春宫画,才有大把的人愿意私下花钱购买。那些风花雪月的画,是无人舍得出钱。东桐望着 难得好心开口的弱水,轻叹息说:“水姐,我会的那些,都登不上台面的,而画这个,钱多,好在棉姑娘是好人。”弱水听后点点头,对东桐说:“棉姑娘成亲那天,我怕我的差事也到头,别的人未必喜欢请女子。”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东桐和弱水走到大街上时,弱水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中的人,突然放松下来,脸上有笑容对东桐说:“黑姑娘,还是这里空气好。”东桐听后哑然,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穿行的人带动的灰尘扑面而来,这叫空气好。东桐望向弱水放松的面容,脸上神情柔和些弱水对东桐挥手说:“黑姑娘,你早点回去,睡一觉就没事。”弱水的身影慢慢缩小,东桐抬头望望天,天色惭晚。 “慎行,你还跑给我追,追到后,我要打你小屁屁。”东桐还距离家还远的地方,就听到曾为的叫声音,“嘻嘻,追不到,小叔叔。”慎行甜脆的笑声音传出来,东桐听到后,精神一抖擞,脚步也加快许多。 东桐推开院子门,慎行直撞到东桐的怀里,很委曲的对东桐说:“妈妈,你去那里,好久,都不带慎行去?”东苠过来接过东桐手上的东西,东桐弯腰对慎行说:“慎行,妈咪去洗洗,再抱慎行。”东桐对在院子里的曾为点点头,曾为过来牵住慎行,用手点点慎行的小鼻子说:“慎行,叔叔陪你玩耍。” 东桐进房后,东苠提来热水倒入大桶内,对脸色苍白的东桐打量几眼后,说:“姐姐,水够了,你洗好后,我来倒水,你别闪了腰。”东桐很无奈地望着东苠的背影,东桐坐入水中时,舒服的透口气,想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姐姐,你多吃点,这是曾为爹爹做好送来点菜,慎行不肯先吃,一定要等着你一起来。”东苠对东桐说着话,曾为在一旁帮着照顾着慎行,曾为这时想起来,对东桐说:“桐姐,我娘亲帮我添了一个妹妹,娘亲让我多谢你和慎行。”东桐听得脸红,为这事过来感谢自个和慎行。 东桐忙对曾为说“曾为,多谢你爹娘的心意,不过,你帮我和他们说,那是他们应有的孩子,不关慎行的事情。”曾为望着怀里可爱的慎行,肯定的对东桐点头说:“桐姐,是慎行帮我带来的妹妹。”东桐正要再说话,东苠扯扯东桐,轻摇头,东桐只有认下这事情。 夜深深,人寂静,东苠的门轻轻的打开,东苠过来轻轻拍着闪着烛火的东桐的房门,东桐把桌上的画盖好,把门打开后,望着外面站在门口的东苠,东苠在门口笑对东桐说:“姐姐,我们去院子里坐坐。”东桐低下头,望 到地上放着的凳子,东桐点点头,吹灭烛火,跟在手拿两条凳子的东苠,走到院子里,接过东苠手上的凳子,坐下来。 东桐望着东苠房中闪烁小小的烛火光亮,对东苠说:“小苠,你是要做名大夫的人,烛火点亮点,我们现在不差那钱。”东苠抬起头,对东桐说:“姐姐,你并不喜欢画那人物画?”东桐想想后,对东苠摇头说:“小苠,姐姐不是不喜欢,只是姐姐今天看到丑态百出的一幕后,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东苠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先生说,要是我答应,到时学完后,回到西京城来,学府会出一定的学费给我。”东桐听后,赶紧摇着头,对东苠说:“小苠,你说要照顾我和慎行的,要是你接受学府的钱,以后怕是要受学府管。我现在挣的钱,应是可以供小苠去花城多学些医。”东苠望着东桐轻轻摇头说:“姐姐,你这样太辛苦,我不想你不愿意做,为了钱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东桐捉着东苠的手,急急对东苠说:“小苠,棉姑娘人好,给我的钱也够多,棉姑娘这种女子,要是给有眼光的男人瞧中后,怕以后也不会做这一行。花公子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我去找棉姑娘的,所以小苠你放心,这画我怕以后也是画不了多久,你千万不要乱想,我还等着你让我扬眉吐气的时候到。” 东苠望望东桐,说:“姐姐,那我会回绝先生的好意,不过姐姐,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已。”东桐忙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东苠重重叹气:“姐姐,你平时的确不是,不过为了我和慎行,你会做那样的人。” 第五十六章 莫氏兄妹 夏日炎炎,东桐午后陪着慎行,在院子里荫静处,摆好在太阳下曝晒一个上午的草垫子,母子俩人,就着东苠画的格子木板,坐在草垫上,下起五子棋。慎行日惭长大后,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同太阳般的温暖,照得两个本来心凉凉的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个,笑容惭惭的浮在脸上。 慎行的教育事情,早早给东苠接收过去,随着慎行的长大,东苠慢慢的开始训练慎行握笔,东桐最初有些心痛慎行小小年纪,就要拿着筷子,长时间在泥沙里比划着。东苠瞧到东桐脸上的神情后,把东桐扯到一边去,对东桐说:“姐姐,你不要太心疼他,我小时也是如此练习的。”东桐自然只有点头的份,东苠的字,连诺言都无意中提起时,都是夸赞的。东桐自个的字,在棉姑娘那儿接到活后,棉姑娘有次就说:“黑姑娘,你的字要练练。”东桐回到院子里和东苠提起时,东苠每天晚上,压着东桐照着他教慎行的方式练习。东桐时间久后再写字时,笔力反而不再轻飘飘,给棉姑娘瞧后,大为欢喜的说:“黑姑娘,你请的先生好,你继续练下去,以后画上的字,你也自个写,这样钱更加多。” 东桐现从棉姑娘那里接活的纸张精致许多,钱也多了些。自次上次东桐看过真人秀后,到后面东桐觉得又没有法子可想时,棉姑娘拿来别人的画,给东桐说:“黑姑娘,你现在看看吧。”东桐稍稍看过后,就递回给棉姑娘点点头。后来红尘送东桐出去时,在路上对东桐说:“黑姑娘,姑娘心疼你,听弱水姐提起,你上次出去后,就吐个不停,棉姑娘才用这法子,让你参考。”东桐自然是感谢,红尘想想后,对东桐说:“黑姑娘,你要记得棉姑娘的好。” 东桐听到红尘这话,想起大约又是花灿的事情,赶紧对红尘说:“红姑子,我认识棉姑娘后,上次拿到钱,买东西去感谢花公子,都是让信爷转交给的,我自个都没再见花公子。”红尘听东桐的话后,白一眼东桐说:“黑姑娘,我不是说那事情,我说的是,要是有人要你帮他们画时,你要惦记着姑娘的好。”东桐笑起来,对红尘说:“红姑子,只有你们院子人知我是谁。”东桐难得在人前如此放松的笑,红尘望见东桐的笑,半会后对东桐着说:“黑姑娘,你要想迷男人,你就这么对他笑。”东桐一听,脸就板起来,对着红尘点点头就快步走。红尘一下子,反应过来,忙在后面对东桐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说这话的。”东桐自是知红尘不是有心的,东桐反手对红尘摆摆手,就出前院子。 慎行把成行的五子收起,放到他的怀里, 抬起头对着东桐得意的笑起来,东桐伸出手点点他的小鼻头。东桐见慎行日惭大后,也该换种玩法,从曾明悦那儿要块平整的木板,让东苠画好正方的格子,自个带着慎行,跟着东苠和曾为两人在河床上拾来大小相似的石子,一种用黑草染成黑色,另一种保持原色。东桐也担心东苠用心读书,反而没有休闲活动,时间长反而伤神。想着不如姐弟俩个,再加上慎行,三人闲来没事当棋子下。东苠会五子棋后,跟着曾为下得有兴趣,再跟东桐下时,常摇头,只因东桐次次都输。慎行在一旁,对这东西来兴趣,最后成了母子俩人午后休闲的娱乐。 东桐笑瞧又开始摆子的慎行,院子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慎行停下摆子的手,往院子门张望着,有人轻轻拍打着院子门,东桐听到曾为娘亲的叫声:“桐姑娘。”东桐对慎行点点头,慎行小小的脚,快快地跑过去,叫着:“曾婶婶,快进来。”东桐忙收起来放在草垫上的木板,收好石子。 东桐站起来时,曾为的爹爹跟在曾为娘亲后面,正一把抱起慎行,往上抛着,慎行“咯吱”笑得欢起来。东桐其实从心里感激这条街上的男人们,他们只要碰到慎行时,时不时便会抱着慎行抛着玩,让慎行的幼年时期,从来不因少了成年男子陪伴,过早成熟。他们对慎行的热情,让东苠瞧后都说:“姐姐,西京城的人就是好。” 曾为的娘亲走过来,曾为的爹爹把慎行抱在怀里,又是好一阵子逗乐后,才放慎行下来,慎行脸红红的跑到东桐身边说“娘亲,倒水。”东桐笑笑,赶紧招呼曾为的爹娘坐在院子里简陋的桌边。曾为的爹娘的身后跟进来一对兄妹,东桐笑笑后,进到煮食间,端出几杯水,放到桌上,请他们喝水。慎行这时已挨在曾为的娘亲身边,问:“曾婶婶,妹妹呢?”曾为的娘亲一听,抱过慎行说:“慎行,想妹妹。”慎行点点头,东桐在一边瞧着慎行和曾为爹娘的互动,一脸哑然,按说慎行跟着东苠叫,平平就把曾为的爹娘叫少一辈,但这两口子喜欢慎行,慎行叫得甜,他们笑得欢。 跟在曾为爹娘身后的男女,原来是兄妹两人,只是跟曾为的娘亲家中有些来往,那男子叫莫然,已是少年身姿,略微比东苠年长三岁,身材已显得挺拔,要不是脸上稍有稚子气息,和成年男子一样。妹妹莫若,听曾为娘亲介绍,比曾为和东苠略微少月份,长得小家碧玉般的可人。 东桐见这两兄妹进门时,不约而同的稍稍皱眉头,又见到东桐院子里用滕条编的桌子和凳子,那脸色又是一变。东桐倒好水,请他们喝时, 莫然倒是打量杯子后,端起杯痛快地喝下一杯水,莫若这小女子,好一阵打量粗陋的杯子,就是不伸手。东桐望着这两个锦衣的少年男女,想不通他们跟着曾为爹娘到自个院子来的原因。 曾为的娘亲,在一旁对东桐说:“桐姑娘,他们莫家和我娘家的世交,听莫若说,无意中认识东苠,他们知我们曾为和东苠一向交好,就跟着来认识下桐姑娘和慎行,以后好常来往。”东桐望着这两个男女,淡笑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莫公子,莫小姐,我弟弟还要晚些时候才回家。” 曾为的爹娘坐一会后,便借口不放心家中的女儿,要一起回家,莫氏兄妹两人跟着起身,做哥哥的打量妹妹一会后,笑着对东桐说:“桐姑娘,以后我们兄妹还会来拜访你们,希望你不要介意。”东桐对执意要来自家做客的人,只能点头。 夜里东桐想起白日的事情,向东苠打听着莫氏兄妹的情况,东苠想半天后,对着东桐摇头说:“姐姐,我不认识这两人,明天我问下曾为就知。姐姐,你放心,我们现在也没啥好给人图的。”东桐望着日益英俊的东桐,笑而不语。 第五十七章 强人 东桐和慎行坐在煮食间吃着饭,慎行用东苠特意做的小木碗筷,自已慢慢的吃着饭,东桐吃完自个的饭,见慎行依旧不灵活的用筷子,东桐笑着对慎行说:“慎行,娘亲喂你饭,好吗?”慎行稍稍抬头,对东桐轻摇头说:“娘亲,舅舅说我是男子汉,要自个吃饭,不用娘亲辛苦喂饭。”慎行说完后,便又低头吃起饭。 东桐站起身,顺带把煮食间收拾好,想着慎行和自已现在都习以为常“娘亲”这两个字。以前东桐只是想着,自个和慎行母子之间的称呼,私下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结果东苠见慎行越大,吐字越清楚时,就教慎行叫东桐为“娘亲”。慎行自小由东苠带得时间多,对东苠有时比对东桐还亲近,东苠说过一次后,慎行从此就叫“娘亲”。东桐听慎行如此叫时,很是委曲的瞧着东苠,东苠被迫对东桐解释说:“姐姐,慎行比一般的孩子聪颖,言行举止便不能太出格。要不,姐姐以后生个笨的出来,我就不管他这些。” 东桐听到东苠这话,哭笑不得的望着东苠。东桐收拾好东西,慎行还在用力吃着碗里少少的饭菜,院子里有人进来的声音,东桐头也不回的大声音说:“对不起,今天的包子卖完了。”慎行刚好吃完自已的一碗饭,抬起头冲着外面说:“叔叔,娘亲做的包子好吃,你明天早点来。”东桐听后,好笑的点点慎行的头,见来人并没有往院子外出去,便奇怪的抬头望过去。 明静和小官府的叶叶迷两个人,正一脸吃惊的盯着慎行不放,慎行一脸笑容的望着这两人,慎行小小的年纪,早已习以为常,别人瞧着他惊艳的表情,反而对这两人笑笑的再次说:“叔叔,娘亲今天做的包子卖完,你们明天早点来。”东桐赶紧扯扯慎行,母子俩人出煮食间后,请两位大人在院子里桌子边坐下。 慎行用笑容招呼着这两个木头人样的大人,东桐进煮食间,端来两杯水,递给两位大人后,淡然的对他们行礼问好:“明大人好,大人好。”明静这时端起水杯喝着水,慎行见东桐端水出来后,很是自然走到一边去,坐在草垫上,拿起纸板自顾自的摆起棋,自已跟自已玩起来。 东桐想不通,自个会有啥大事情,劳驾到两位大人亲自到自个院子来,东桐站在桌边静静的候着。明静望见东桐这神情,对东桐指指桌边还有凳子,说:“黑姑娘,不,东桐姑娘,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东桐想着自个最多偶尔去棉姑娘那儿,而棉姑娘那儿,自个从来是悄无声息的去,悄然无声的离开。平常也就在自个院子附近走动,对明 静的话,自然是迷惑不解的。 明静指指跟着他一起来的男子,对东桐说:“东姑娘,这是小官府叶叶迷大人。”东桐赶紧对着这位叶叶迷大人行礼,叶叶迷很是客气的对东桐说:“东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家姐叶叶静是你的朋友。”东桐笑望一眼叶叶迷,叶叶迷对东桐继续说:“明大人有事要问你,我只是陪着一起来的人。” 东桐侧面打量下,正独自玩得起劲的慎行,东桐想想便坐到桌边后,对明静打听般的问道:“明大人,你想问我什么事情?”谁知明静大人竟然从怀里摸出笔纸,放在桌上,东桐心里更加好奇,这明静大人,一般的问话还要记录下来?这西京城的官员难道说,是很难当吗?东桐的眼光却忍不住打量着那黑色的笔条。 明静这时已拉开架式,对东桐开始严肃地问起来:“东姑娘,你和东苠是真的姐弟吗?”东桐立马从好奇中清醒过来,冲着明静,很是不悦地说:“明大人,我和东苠怎会不是姐弟?”叶叶迷在一边听到明静的问话,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明静望着东桐,语气很是淡漠地说:“东姑娘,你的肤色如此黑,而你弟弟的肤色白。”东桐一听这话,笑起来说:“明大人,我肤色黑,是我爱晒太阳,晒过头,一时白不起来。”东桐本想用别的话回明静的,但后面想着自个和东苠喜欢西京城的人,要是能久居西京城,姐弟两人是不想换地方的,而自个的肤色,也不知几时又会变白,东桐心里明白,这明大人是不能得罪的。明静和叶叶迷两个人都没听过,还有如此荒诞无稽的解释,两人一时怔忡在哪里。东桐才不管他们信不信,再追加一句:“我幼时听说也是白的,可是我能走路时,一定要时时晒太阳,时间久就如此肤黑,等到以后我年纪大了,我走动不了,那时我不出房,我想我的肤色会和我弟弟一样白的。” 这理由真是强人的说法,东桐未曾想过有一天,自个也会成为这种强人。明静气得指着东桐说:“东姑娘,你这话太荒谬。”东桐这时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淡笑着对明静说:“明大人,你别不信,我的儿子是我亲生的,你瞧他的肤色就白,这点这条街上的曾明悦姑娘和大官府的叶叶静大人可以作证。”明静望着慎行几眼后,对东桐说:“你的儿子一点都不像你?” 东桐听明静这话,一下子悲愤起来,望着明静说:“明大人,你说到我的伤心处,本来我的夫君,从前就嫌弃我肤黑,他又不幸早早没了,他家的人,更加容不下我。我有孩子后,一心盼着孩子要长得像我,要 是实在不像,那也要长得如同他舅舅一般,这样我心里才有安慰的。谁知生下来后,他一天天长大,却一天天相貌长得和他爹爹一样,甚至比他爹爹还要英俊,我没有做过坏事,老天却要这样的罚我” 东桐说完后,想起自个和东苠,慎行三人的日子,好不容易在西京城平顺安适下来,三人可以有着一个好的未来。这明静大人却在此时出现,突如其来问东问西,怕不是啥好事情。东桐心里一时悲怆难忍,前尘往事的悲凉,都一时无遮掩袭上心头,伏在桌面上哭起来,东桐越哭越想起许多不平,越是伤透心的悲凉,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边玩的慎行听到东桐的哭声音,赶紧爬起身,跑着过来到东桐的身边,冲着明静叫:“叔叔,你是坏人,我打死你。”握紧小小的拳头,就往明静身上招呼去,明静站起身子,一边躲闪着慎行握紧拳头,一边的对东桐说:“东姑娘,你不要这样,大家有话慢慢说。” 院子外面传来很多人,四方跑过来的声音,曾明悦在院子外,很大声音叫着“桐,你别怕,我们大家都来帮你。”东桐的院子里一下子冲进来许多的人,曾明悦冲在最前面,跑到东桐的身边,轻拍东桐哭得发抖的身子,对东桐说:“桐,不要怕,我们来了。”曾明悦气极的抬起头,望着使劲躲闪慎行小拳头明静,很是吃惊的叫道:“明大人,你怎会到这里来?”再一转头,望见叶叶迷一脸不好意思,手足无措的红着脸坐到桌边,见曾明悦反而松口气,站起来惴惴不安的对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明大人只是怀疑东姑娘和她弟不是姐弟?还有东姑娘儿子,长得不像东姑娘的事情。” 这时街头王微晶的男人,过来一把抱起还在拼命要打明静的慎行,安抚他说:“慎行,不要打他,叔叔们和姨们都过来了,帮你打坏人。”慎行见状,趴在王微晶男人的怀里,用手指着明静和叶叶迷,对众人说:“他们骂娘亲,还要打娘亲。”雷人啊,强人生的儿子,果然一样是强人。 第五十八章 教训 月光下,东桐闷闷不乐的在院子里桌子上趴着。东苠看着慎行睡着后,把房门半合起来时,无意中往院子里望望,正恰望到趴在桌面的东桐,东苠打量院子趴坐在的东桐轻叹着,又再打量一眼床上,睡着后还在抽泣中的慎行,深知自个今天的严厉是吓到慎行。 东苠走到桌边轻轻的坐下,东桐眼稍稍抬起,望一眼东苠后,东桐故意长长的叹一口气,东苠有些好笑的望着东桐,轻声音问:“姐姐,你很是生气,我训哭慎行吗?”东桐轻摇头,微微侧面对东苠低声音说:“小苠,我知你是为他好,才会训他以后说话,不能夸大其词。”东苠微微点头,对东桐说:“姐姐,那你是为啥心情不畅?” 东桐低声音对东苠说:“小苠,这明大人为啥要来问我那些事情?”东苠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明大人只是问问而已。”东苠想起自个从学府回来时,街头的人一见到自已,就冲着自个说:“小苠,你快回去,今天你姐姐和慎行出事了。”吓得东苠把手中的书全往曾为手里一塞,冲到院子里时,见到在煮食间准备煮食的东桐,而听到脚步声音的慎行,直接冲到东苠的情里,对东苠说:“舅舅,有坏人,慎行帮着娘亲打。” 东苠细瞧下,见东桐的脸上竟然有泪痕,东苠心里一紧,冲着东桐说:“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东桐正要开口时,曾为抱着一堆书,气喘吁吁的进到院子里,冲着煮食间的东苠说:“小苠,哼哧,没事,街上的人听到动静,都过来瞧过的。”曾为喘气未平,又冲着东桐说:“桐姐,你以后不要怕得哭起来,直接在院子大叫一声,大家都会出来的。”东桐赶紧冲着曾为道谢,对曾为说:“曾为,要不要在我家吃饭再回家?”曾为摇头,说:“桐姐,下回吧。”东苠从曾为手中接过书,跟着曾为出煮食间,两个人在一边,小小声音的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曾为冲着煮食间的东桐叫:“桐姐,我回了。”东桐应承说:“好。” 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吃完晚饭后,东苠打理好慎行后,把慎行放到床上,把东桐赶出房子,东桐就听到东苠开始对慎行问话,慎行慢慢吞吞的答着东苠的话,东苠到后面语气越加的严厉起来,冲着慎行说:“慎行,没有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事情,慎行,你要记得,就不能乱说话。今天你会护着娘亲这点是好的,舅舅为这点,不打你的小屁股。但不能有下次,听到没有?” 可怜的慎行,从来没有被东苠如此对待过,平时犯点小错,东苠也只是说说而已,谁知这回,东苠竟然冷着脸训起来 ,而且说,还会打。慎行的小嘴扁起来,冲着东苠说:“舅舅,坏人让娘亲哭,慎行才打的。”东苠见慎行不认错,一时气极,把慎行翻过来,冲着他的小屁,就拍上一记,慎行这个伤心啊,马上哭起来,叫道:“坏舅舅,娘亲。” 东桐在院子里听到慎行的哭声音,这个心痛啊,冲到东苠房间门口,听到东苠对慎行说:“慎行,你自个也说,没有见到坏人打娘亲,没有听到坏人骂娘亲的事,是不是?”慎行很委曲的边哭边说:“是,慎行在玩,没听到坏人骂娘亲,没看到坏人打娘亲。可是慎行只有舅舅骂时打时,才会哭的,那坏人一定是骂了娘亲,打了娘亲。” 东桐听到这还未曾有二岁的慎行,口齿如此伶俐,定在门外处,想着东苠一直对自个说的话,“姐姐,慎行太聪颖,超过一般的孩子。”东桐从前没想过这一点,一直认为是东苠对慎行太爱了,所以慎行事事都好。东桐这下子听到慎行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清晰明了,东桐只有往后退的份,慎行如此聪颖,东桐很怕慎行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 东桐到院子里坐下后,暗自心惊着,慎行的聪慧。东桐自个从小就是普普通通的孩子,读书完全是因家里各人有各人的事情,无人理会自个,只有苦读书这一条路,东桐就是那种一定要用十二分心力,才能达到别人用八分心力的人。 东桐碰到事情,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可以退缩多远,这事情才不来找我,要实在无法退,才会面对的那种人。当初找自个老公就是,大学毕业后,一般的地方,只要听过东桐这名字,都不敢收下东桐打杂。父亲名下的物业,父亲精明的眼光,早早看死东桐,对东桐说过:“东桐,让你去做个打杂的,我面上无光,让你做决策,你太不想事情,我怕没这么多东西让你玩,你早早嫁人吧,你那份我不会少你,找个能干的老公,让他打理。再说你是我东家人,你兄姐瞧着,我晾他不敢亏待你。” 东桐当时听到东父这话,心里明白着。东桐听东父的话,嫁了个东父和东母两人瞧着顺眼的人,老公的确是物质和面子都没亏待过东桐,甚至到后来还时不时把东桐当知心好友般,会和东桐说些不能对别人说的话,从老公口里,东桐才知,东父这么多年,的确是只有三个孩子,外面流传的是,因东桐的资质太差,东父深怕会再有个如东桐这般的孩子,早早结扎。 慎行的聪明伶俐,让东桐想起更加多的事情,想着东张,也不是个聪明能干的人,自个不用说,事情只有逼着来,才会用脑的 人,那么慎行最像的怕是从他生父那儿来的。东桐慢慢在院子里趴下来,东苠房中已传来慎行认错的声音:“舅舅,我知错,我以后会护着娘亲,不会乱说话。”东桐在院子里听到后,心里一阵感动,暗自想着,自个一定要护好这个家。 东桐望着东苠,想着还好有同样聪明能干的东苠,可以管教好慎行。东桐深深佩服起东苠的娘亲,一个女子在走后,还能以她的精神,影响着儿子,让儿子在对亲人的失望中,没有失去良知,心灵上可以健康成长。东桐对东苠说:“小苠,以后我们有机会,还是要去瞧瞧你的娘亲,我多谢她,教出如此好的儿子,给我做弟弟,慎行也能有个好舅舅。” 东苠眼中闪过泪光,对东桐说:“姐姐,我小时犯错时,我娘亲是用力的打我,那时我很气我的娘亲,我那些兄姐的娘亲,是从来舍不得打他们的。我娘亲对所有的人,都是温柔相向,就是对我管教严,她说,她一定要我做个好人,不能害人。”东苠趴在桌面上,身子抖动着,东桐轻拍拍他的肩,东苠现在想必已能明白他娘亲的心,当慎行冲着他哭时,说不定东苠的心里,想的更加多的是同样小的自个,做错事后,在娘亲面前的哭泣,娘亲那种温柔的严厉。 故人已去,从此之后,怕是梦里都难以重逢。东桐轻拍着东苠说:“小苠,你有我们,以后会再一个女子,对你如珍如宝的。”东苠抬起头,对东桐哑着声音说:“姐姐,你这种安慰人法子,根本不行。”东桐一脸的黑线,不过见东苠的情平静后,东桐就不多想这些事情。 东苠对东桐想想后说:“姐姐,我们是亲姐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的,这点你一定要记得的。你不要怕,我和慎行一定会在你身边的。下次明大人来,你不能再和这次样的赖皮,姐姐,你现在是做娘亲的人,要做个好的样子给慎行看。”东桐不好意思的脸红的对东苠说:“小苠,我从来没有那样大声音哭过,虽然丢脸,不过我心里舒服许多。” 东苠听东桐这话,脸跟着红,自个的姐姐现在在自个面前,越发没正样,自个就和多带一个比慎行稍大的女孩子样,东苠望多几眼东桐,想想后说:“姐姐,明大人还算精明,不过姐姐这么一哭,他下次再问时,你好好答,他就不会再多想,以后也不会再重新问的。”东桐点点头,对东苠说:“小苠,你放心,我记下了。” 第五十九章 自以为是的人 明大人没有再来光顾东桐的小院子,想必是上次东桐失常的大哭,让明静大人吓破胆子,从此罢手。东桐是如此对东苠说的,东苠望着东桐,如同安抚慎行般的,对东桐说:“姐姐,明静大人一定会来的,不过只是例行公事问问而已。”东苠这话把东桐气得想用扫帚扫他出门,可是看到曾为在一旁掩嘴暗笑,只能淡然的冲着东苠说:“小苠,去学府时间到,你和曾为早点出门吧。” 东桐现在有个能干的小帮手,慎行竟然可以在东桐打包时,帮东桐接过钱,还可以算好数,东桐最初时,心里很是骇怕,就担心有人注意到慎行的聪颖,后来还是东苠笑东桐说:“姐姐,你想的真多,五文钱一个包,大家最多时买几个,慎行虽会算这点数,瞧到别人眼里,只是会想这孩子,小小年纪懂事能帮娘亲忙。”东苠这么一说,东桐自然放下心事。 东桐最犯愁的是,在西京城的书肆,一般的人是不会进去的,里面的书少,价格太贵。东苠在学府用的书,都是用银两从别人手中买旧的过来,继续用的,东苠一向爱惜如眼睛般珍贵,学完之后,东苠用同样的银两再卖给下一个人。东桐现在对西朝这个国家的了解,都是非常的模糊,好在东桐虽然是有些糊里糊涂的,东苠却精明超过成人,慎行年纪是幼小,对金钱方面的认识,已算得上是很聪明能干。 东桐牵着慎行如同警员巡逻样,从街头走到街尾,这一路东桐的脸笑酸,慎行如愿以偿的让街上年轻男子把他如抛物线般的丢上丢下玩过好几次后,总算心甘情愿用小手牵着东桐,转回自个的院子。 东桐给慎行的德行闹得都没脸见人,因为他竟然记得谁,今天没有抛过他的事,冲着别人家的女人说:“叔叔呢?”别人家的女人,瞪大眼睛望着东桐,以为东桐的心里有啥不对的想法,把东桐雷得想直接晕死去,好在慎行会慢慢的口甜加上一句:“姨漂亮,叔叔要陪。”把那女人逗乐后,冲到院子里,把男子扯出来后,那男人自然见到慎行,会抱着慎行玩抛物线这招。慎行玩得够本后,心情大为开怀,自然笑脸使劲送,反正是不要钱的。对那女人能这么快领会他的意思,慎行也是会知恩图报的,夸上一句“姨是最漂亮的。” 慎行小嘴露出笑掉大牙般的笑容,东桐望着他嘴里还未长整齐的牙。想着难怪孔子圣人说:“唯小人难养。”慎行这事也该同东苠好好汇报下,这歪作风也要整治。东桐和慎行母子到院子门口时,莫然和莫若兄妹两人,如同门神样的立在门口,东桐望见这兄妹两人,明明莫若 每次来,每次都是掩藏不住的嫌弃表情,虽说莫然好些,脸上有时居然流露出同情怜悯的神色。东桐是不喜这兄妹两个,但来者是客,东桐每次还是会客气接待这两人。 东桐打开院子门,慎行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慎行是明显不喜欢莫若的。莫然和莫若跟着东桐和慎行进到院子里去,东桐进煮食间,依例倒来两杯水,莫然会端着水喝,莫若每次那杯水,都是不会动的。东桐对这兄妹时不时到自个院子里晃荡着,总是不说明原由,东桐心里也是厌烦的。东桐也曾问过曾为的娘亲,这兄妹两人究竟是做啥来的,曾为的娘亲也是一脸不解的摇头,对东桐说:“桐姑娘,对不起,我听到的是莫若说认识东苠的,他们娘亲一定要我搭线的认识下你的。” 曾家人的热心,东桐是深有体会的。莫然见慎行摆好木板,直接坐到草垫上玩起石子来,莫然上次来时,已让慎行教会,这次自然跟着过去,大小两个人,一起坐到草垫子,开始摆起五子棋。莫若的脸开始黑起来,眼神沉郁的盯着下棋的两人,东桐有客人在,又不能做自个的事情,便不再客气的罚站,也在桌边坐下来。莫若见东桐坐下来,自以为小心地挪动下凳子。 东桐最初几次瞧到莫若的这动作,还以为是自已身上有怪气味,仔细的闻过后,闻不到怪味道,东桐以为自个的鼻子失灵,又把衣袖直接让东苠闻过,东苠用手拍打东桐的怪动作说:“姐姐,你做啥?”东桐对东苠说:“小苠,我的身上是没怪昧道对吧,为啥那个莫若小姑娘,每次我坐下时,她都要挪开凳子?”东苠没好气的对东桐说:“姐姐,你天天沐浴,那来的气味。那两兄妹,我都碰过好几次,他们来找姐姐有事吗?”东桐摇头对东苠说:“小苠,我不知他们有事没事情,反正平常他们来,都是说完应酬话后,就不再开口,直到你回来,那莫若小姑娘,我才能见到她的笑脸。” 东苠听后,皱起眉头对东桐说:“姐姐,我不认识他们。”东桐见过东苠对莫若小姑娘的确是冷淡的,不像是曾认识的人。就是曾为见过莫若小姑娘,也是一副冷清清的样子,冲着莫然莫若两兄妹淡淡的打招呼,那个莫若瞧到曾为的表情,如同吞下苍蝇般的难受。偏偏曾为和东苠交情深,他们兄妹次次来,东苠和曾为两人都是在一起,招呼完后,东苠和曾为两人会习惯成自然的一人提慎行一只手,把慎行一起提到房间,三人关起房门,在房间里面。 莫若那眼光如刀样的锐利盯着房门,才给莫然拖着出院子。东桐暗想着,东苠和曾为还要好一阵子 才会回来,这种如坐针尖上的感觉,还真是难受。“东姑娘,东公子可曾订亲?”莫若小姐总算开金口,可是一个小姑娘一开口就是问这事,这也太过了点吧。东桐望望莫若的高傲的脸面,摇头说:“我家小苠还少,不急。”莫若听东桐这话,她的脸上顿时闪过红色,对东桐微带羞涩恩赐般的说:“东姑娘,我现在已订下大郎君,我瞧着东公子人不错,虽说你家是穷了点,不过,东公子给我做二郎君后,我家会送许多银两给你的,你可以把这院子好好整治下。” 东桐没想过这莫若平时不开口,这一开口就如同神经有毛病的人样,说的是错乱的话,东桐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院子门口对莫若说:“莫姑娘,你走吧,我家再穷,我也用不着卖弟弟的。你的好意,你收回吧。”慎行自从上次东桐大哭后,现在对风吹草动的事情,很是敏感的,见东桐突然站起来,脸上神情又不对劲,那小子立马踩过棋板冲过来,站到东桐的身边,眼睛冷冷的盯着莫若不放。 “东姑娘,要不是你弟弟的确长得不错,你家这情况,我还真看不上眼。”莫若还是坐稳在桌边,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东桐说着。东桐听她这话,冷冷的笑起来,对莫若说:“莫姑娘,我家不用你看上的,我弟弟长得英俊,是我家的事情,我家院子小,你以后不要再来。”东桐转过头,对已走近桌边的莫然说:“莫公子,你们现在就走。” 东桐冷冷地望着坐在那儿的莫若,长得只是一般,最多是家中有些钱,衣服的用料比一般人要好些,就莫若这品性,东桐尚且瞧不上眼,东苠更加不会把莫若放在眼里。东桐未曾想过,原来莫若打的是这种主意。东桐的脸色更加黑沉下来,想着自个和东苠加上慎行,反正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去的,对着莫然和莫若,东桐再一次申明说:“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下次我不会让你们进我的院子。” 莫然和莫若想必是日子过得太顺,没有想过东桐会不接受,一时愣在那儿不动。东桐笑笑对站在自个身边的慎行说:“慎行,去拿扫帚出来,院子脏了,我们两个扫院子。”慎行望望东桐,高兴的冲到煮食间去,兴奋的拖出来两个大小不同的扫帚,慎行出来后,冲着东桐说:“娘亲,我陪你一起打扫。”东桐点头。 莫然见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个,拿起扫帚就要开始扫,赶紧扯着莫若一边冲出去,口里一边叫嚷着:“东姑娘,你别生气,我们下次来,好好说。” 第六十章 纠缠不休 脑子进水,大约讲的就是莫若这种自认为是美少女的人。莫若日日午后就到东桐的院子门口当门神,最初莫若的恋妹狂兄长莫然是跟着一起,这两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怪胎兄妹组,自从那天就差没有直接被东桐和慎行用扫帚给扫出去,东桐那时还暗想着,这下这对无聊兄妹,不会好意思再到自个院子里当木头人。 东桐没想过的是,第二日午后,给兴致勃勃的慎行,拖着游街回来时,竟然再一次见到那莫氏兄妹两人,那两人还难得对东桐露个笑脸,莫然的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在院子门口正候着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个。东桐眼睛都没抬下,把院子门推开后,自顾自的拉着慎行进院子门,莫然和莫若兄妹两人跟着要进院子时,东桐回过头,对这兄妹两人冷清清的说:“不好意思,你们是谁?”东桐就着这兄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一刹那间,东桐合上院子门,把门拴好。 慎行这孩子也逗乐,把自个在煮食间放着的凳子,拖着出来,对东桐说:“娘亲,给你堵住门。”东桐自是随着慎行去堵门。东桐本来对莫氏兄妹是没任何意见,但昨日听莫若那么一说,原来东苠不知几时还真让莫若惦记上。这东桐虽知东苠对人对事,都有自个看法,外人很难影响到他。但是做姐姐的几时都希望惦记自个弟弟的人,最好是越美越品貌双全,好的少女,自然不喜欢一个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实际肚子里是草的女子,想着自个品学兼优的弟弟。 东桐想着自个落下许多进程的画,把慎行从院子门口拖进房子,免得这小子,在门口冲着外面,如同八十岁的老太婆样,念叨不停的冲着院子门外不肯走的两人说:“别站在我家院子门口,快走。”慎行给东桐拖走时,心里还是很不服的,对东桐说:“娘亲,等会舅舅和为叔叔回来,会打走那两人,你别怕,慎行会护着你。” 东桐听到小慎行的话,只有无语二字。在慎行小小的心灵深处,舅舅东苠是无所不能的伟人,曾为因常常跟在东苠的身边,慎行对曾为自然也上心,偶尔有一天,曾为没有跟着回来,慎行还会去院子门口张望着,回头奇怪的跑到煮食间对东桐说:“娘亲,为叔叔没回家?”东桐对解释不清楚的慎行,只有叫东苠自个出来,搞定慎行这些问题。 慎行跟着东桐进到房间后,东桐端来在外面晒半天太阳的水,把布巾打湿,给慎行擦擦脸和手后,慎行很自然的亲着东桐的脸,娇娇的对东桐说:“娘亲,小慎行想睡会,等会醒来再帮娘亲做事情。娘亲,慎行会保护你。”东桐一边嘴里笑笑答着他 :“好,慎行快点睡,长大后好保护娘亲。”一边手抱着慎行,放到床上,给半眯着眼的慎行,肚子上盖上薄被,慎行还是一脸要睡不能睡的样子,东桐只有安抚他说:“慎行,睡吧。院子门口不是让慎行堵住,外面人进不来的。”慎行听东桐这话后,才合上眼睛。 东桐坐在桌前,用块平木板垫着,开始工作起来。东桐心里暗恼怒莫氏兄妹,昨日东苠回来时,东桐并没有对东苠说莫氏兄妹的事情,东桐知慎行会事事跟东苠汇报的。果然等到东桐晚上准备睡觉时,东苠过来拍门,东桐打开门后,东苠站在门口,问着东桐:“姐姐,那兄妹两人来做啥的?慎行为啥说,不卖舅舅的。”东桐听到东苠的话,才想起来慎行年纪小,还是有许多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东桐对东苠笑笑说:“小苠没事的,只是那两兄妹一时神经发作,我想明天他们不会再来的。” 东桐做好自个的事情,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煮食间时,只听到床上慎行娇娇地叫唤着:“娘亲。”东桐笑笑,知道是床高,这小子下不来,要不一醒来就要跳下地跑。东桐把慎行抱下地,把外衣给他一套上,慎行就往外冲,等到东桐把床上扯平,出房门往煮食间去时,慎行已从院子门那儿,快快走到东桐的身边,对东桐说:“娘亲,外面没人啦。”东桐笑笑,慎行拿起他的小凳子,东桐把门栓扯下来,慎行又快快的出来,扯着东桐说:“娘亲快快开门,一会舅舅和为叔叔就要回来。”东桐把门一开,慎行就冲到外面去瞧后,笑起来对东桐说:“娘亲,外面也没人,地上有东西。”东桐出来看,地上的确是放着一包东西,东桐对慎行说:“慎行,别管那东西,那是别人的。”慎行听话的重新进院子,跳跃地叫嚷着说:“娘亲,慎行要跟自个下棋。”东桐听后微微望着那小小的身影,轻轻摇头笑笑。 东桐牵着慎行的手,一路走回自个院子门口,果然又望见莫若等在门口,只是这回她身边又换了人,从莫然不陪着莫若后,莫若的身边跟着的是中年粗布衣的妇人,现在莫若的身后跟着一个绵衣年纪大的女人。东桐自然是眼不抬的往院子里走,“东姑娘,你可否停停,我们说说话。”东桐正要进去时,那女人在后面对东桐说话,东桐回过头,望着院子门口,长得有点像的两人,点点头,示意她们跟着自个进院子。 东桐把院子门打开着,去煮食间端来水,请那年纪大的女人喝水,那女人坐下后,打量下东桐这粗陋的院子,又瞧瞧东桐的粗布衣,对东桐说:“东姑娘,我是莫若的娘亲,我家莫若和你说过,她想迎 你家弟弟进门做二郎君的事情,你瞧瞧她也是有心人,日日都来此,我们现在就等着东姑娘的一句答复?” 这莫若的娘亲果然是曾为娘亲说的女中豪杰,自个有三个郎君,对自个女儿身边已有一个大郎君,还没进门,现在又看中另一个,自然是认为正常的事情。这女人现在嘴里说的客气,实际上是逼着东桐来的。曾为的娘亲,曾就让莫若家请过来做过说客,曾为的娘亲,在前一个晚上,就跑过来和东桐说过她的苦衷,东桐那时才知,原来莫若娘家的生意做得极大,西京城很多生意人,都要看她的脸色。曾为的娘亲走后,东桐直接问东苠:“小苠,你相不相信我?”东苠当时就笑着说:“姐姐,我随你。”东桐听后,对东苠说:“小苠,你用功读书,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 东桐想着曾为娘亲来说话那天,东桐在院子门口,故意生气的冲着她说:“曾婶子,我瞧着你是地道人,你怎会介绍我认识这人。”东桐说完后,拉着慎行进院子,连院子门都没让曾为娘亲踏进来。东桐进院子门口后,听到曾为娘亲对莫若说:“若姑娘,我这下得罪东姑娘。”慎行进房后,望着东桐担心地说:“娘亲,你生曾婶婶的气吗?”东桐笑笑对慎行说:“慎行,娘亲和曾婶婶玩生气的游戏。” 东桐笑笑望着莫若的娘亲,对她说:“莫当家,多谢你们的美意。我弟弟年纪尚少,亲事的事情,现在不谈。”莫若的娘亲脸色变了一变,对东桐说:“东姑娘,想来我家莫若没说清楚,要是这亲事成,会送西京城最好街上一处院子给你的。”东桐轻摇头,对这女人盯住她的眼光说:“莫当家,再一次多谢。我弟弟年纪尚少,这几年都不谈这事。”莫若的娘亲站起来,冷不防对东桐说:“东姑娘,你不怕我阻你的货源?”东桐笑笑说:“莫当家是做大生意的人,不会费劲来拦我这小小的生意,不值得。再说,莫当家一定会希望,我最近生意顺,要不人人都会怀疑莫当家私下为这种儿女小事,打压我这小小的生意人。” 莫大当家想来也是没受过气的人,当下拖着女儿出去,冲着东桐说:“东姑娘,我会仔细瞧,你家弟弟将来的。我家莫若是不会再来的。” 第六十一章 重叠 日子是一天天不同的变换着,它却也是同样的一天一天的重叠着,秋风又起时,又是一季匆匆忙忙的过去。东桐院子里煮食间热闹着,难得东苠在秋风又起时,学府的先生有事,放假一天。 早早刚刚一家人吃过早餐,曾为就跑过来冲着东桐说:“桐姐,我要在你家吃中餐。”东桐一边给客人递着包子,一边笑着点头应承曾为。东桐煮的饭菜并不是特别的好吃,只是东桐舍得下作料,而且是东桐的想法多,有时只要包子早早卖完,东桐便会想着法子,做点心出来给东苠和慎行当零食,可惜的是家里这两只常常是不给东桐面子,只是尝尝后,便放下不管,那些点心最后太多是进曾为的嘴里。 东桐收拾起煮食间碗筷,东苠和曾为两人在煮食间里,陪着慎行说话,小小的慎行已经同东桐提过要去学府的事情,东苠为此还专程去打听过,学府的先生说慎行太小,至少要明年秋天才能去学府。慎行很是失望,好在做舅舅东苠的心里疼着他,东苠就想着法子,把自个从前学过启蒙教肓从脑海里翻出来,晚上空下来时,就教慎行一些,慎行现在自然是认字许多,有时还会顺便教东桐认字。 东桐转过身子放好东西,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抱着孩子进来的声音,东桐小心的放好东西,又擦拭干净后,就听到林立在煮食间窗口的声音“桐,我家林子想哥哥了。”东桐转身后,望着林立怀里那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只见她的小手塞进嘴里,正冲着东桐笑,煮食间里听到林立声音的三个小子,全冲到煮食间外面去。 曾为从林立手中接过曾林子,慎行在一旁笑着瞧瞧曾林子,眼大大的望向林立叫:“林叔好。”林立听后自然明白的一把抱起慎行,把慎行往上方丢了又丢后,直到慎行过瘾,放下慎行时,又把他扶稳才松手。得到满足的慎行,很是高兴的跑到曾为的身边,冲着小女孩叫:“林子,让林叔抛你玩。”那曾林子只会冲着慎行笑得掉口水,把爱干净的曾为气得用帕子帮曾林子一边轻轻擦拭时,嘴里一边冲着曾林子说:“林子,你要稳着点,慎行是长得好看,你这么小,就会冲着他掉口水,以后你家会给水淹的。” 林立在一旁听到曾为的话,替自个的女儿脸红,只见林立四下张望着,东桐暗叹,林立平时是非常潇洒的男子,独独对着曾明悦时,就处处拘束着。东桐当没看到样,从煮食间倒上一杯热水,端过林立喝时,顺便问:“林立,听说明悦又做下几单大生意?”林立的脸上一瞬间亮起来,冲着东桐笑着说:“明悦眼光好,莫当家都不得不 认同。”林立说完后,想起前一阵子,偶尔瞧到东桐院子外的门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瞧东桐。 东桐心知肚明的知晓林立这一眼的意思,莫若到自个院子来缠着要订下东苠做二郎君的事情,毕竟是瞒不了人的。街上的人个个都知,东桐当时是拒之门外的,而且是把闻名西京城的莫大当家,生生气走的。莫若事后,还是又来过几次,最后一次,一直等到东苠从学府回来,直冲着东苠扑过去,结果东苠冷眼一扫,莫若退两步后,东苠进到院子后,大声音对东桐说:“姐姐,打发门外那女子一杯水吧,让她早早走开去。” 莫若想来是听到东苠的话,在院子门外冲着东苠叫:“东公子,我是真心的。”东苠打开院子门,走到她的面前,莫若眼光炽热的盯着东苠,脸红如花样地盛开着。东苠走近后,眼光冷若冰霜的望着她:“这位姑娘,你回家吃药吧,你眼睛有毛病。”莫若的眼神惭惭的暗起来,从那天后不再来东桐的院子。 东苠和曾为两个,带着两个小人,进屋后,四人在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还能听到曾林子高兴的叫声音。东桐望着林立的表情惭惭的暗淡起来,东桐的头皮都要发麻,果然林立开口说:“桐,明悦最近常见明大人,你知不知?” 东桐对曾明悦和明静大人的事情,说不知,明显是骗林立,可是明静大人第二次来东桐的院子时,曾明悦刚巧也来东桐的院子里闲坐,明静那时瞧到曾明悦在东桐的院子里,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东桐那次的行为是生生吓倒他,所以再一次他来探问东桐时,因曾明悦在,那些问题,东桐只要坐在桌边低头沉思,曾明悦便一一把东桐以前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明静听,还下结论说:“明大人,我都没见过那对姐弟关系比桐和小苠好,只有相依为命才会如此。”明静信不信曾明悦转述的话,东桐不知。只是那次事后,明静又来过东桐的院子几次,看上去只是明静大人顺路过来,看看东桐,他对东桐说过:“黑姑娘,你以后有难事,可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明静后面来时,有一次同样在院子里碰到曾明悦,明静不再针对东桐的身世,东桐自然而然有闲情逸致,偷偷打量着这对俊男美女,想着他们曾经那种朦胧。曾明悦现在望着明静的眼光是平和的,明静的眼光瞧上去也是同样大方,一点都瞧不出有猫腻感觉。东桐觉得曾明悦对明静的确是水过无痕,明静那人的神情是瞧不出啥的,只是东桐打量他们的神情时,明静稍稍皱眉头的望多一眼东桐,东桐连忙装无害状的低头不语。 东桐想想后,对林立说:“林立,明悦不是那种分不清的人。”林立略微皱眉后,松口气的说:“桐,大约是我想多了,明悦是那种一根茎的人,要是有事,她也会和我明说的。”东桐笑笑后,想起这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真怪,对林立说:“林立,明悦那人心软,你就把你对这事的担心,说给她听,她以后就会注意的。” 林立脸一刹那间红透,冲着东桐说:“桐,这太丢脸。”这夫妻的事情,东桐自个从来就没有机会处理这些,自然是不明白这当中的曲曲折折的。东桐只当林立不会听自个的话,对这个事情只有叹息的份。 哪知东桐第二日午后,慎行在睡觉时,听到院子门给人轻拍着,东桐连忙去开门,只见曾明悦手上提着一些吃的东西,见东桐开门后,她直接从东桐的身边过,钻到煮食间放下东西后,曾明悦出来脸红的对东桐说:“桐,多谢你,昨天对林立说的话,要不,我以为我和明静只是平常的接触,林立是一点都不在意。昨夜他说后,我才明白,他心里的不舒服,我以后也会注意的,尽量和明静大人不接触。” 曾明悦一边说一边脸更加的红,东桐虽说再不明白,但到底是成过亲的人,见曾明悦脸红艳艳的格外好看,而且是曾明悦今天穿的衣服,直接包上脖子,现在这天气,如些穿着,东桐冲着曾明悦笑得灿烂说:“明悦,你不用为这事送我东西,你们好,我心里也高兴。”曾明悦眼瞪着东桐,一甩手往外走说:“桐,谁是为这事送你的,是我们瞧着东西新鲜,让小苠和慎行尝鲜的。” 第六十二章 被子 棉院——东桐再一次退回到院子门口,望到左侧的门牌上的确是写着这样的字。从打开的院子门望进去,里面院子里零落的种些花草,如同一般人家的居住小院子。东桐的行为太过诡异,让院子里的守卫直接望过来,东桐才赶紧闪过身子,往后院子门口奔去。 后院门口守卫的弱水大姐和草药大哥,难得见到东桐一脸的失措样子,忙等到东桐过来后,草药大哥对东桐打探说:“黑姑娘,是街上客人吓唬你吗?”东桐轻摇头,不好意思的对草药大哥说:“药哥,我没想到这院子的名叫——棉院。听说红花街最出名的就是棉院。”东桐这回算雷倒草药和弱水两人,弱水打量着东桐的脸色,对东桐问:“黑姑娘,你跟着信哥来时,信哥没说吗?” 东桐进院子后,细想后摇头对着这两人,说:“信爷说棉姑娘很能干。花公子说棉姑娘是可以相信的人。”草药对着东桐只有摇头的份,望着东桐说:“黑姑娘,红姑子已经到门口说过,让你来时直接上去。”东桐听这话后,赶紧往粉棉姑娘那儿跑。 东桐再出现在草药和弱水面前时,手里抱着棉姑娘说订多的一床厚被,东桐自然是知棉姑娘给自个借口,让自个好下台,可惜的是今昔不同往昔,东桐早明白,面子这事情,有钱时是一定要,没钱时,对别人的好意,是一定要接受,何况别人还帮着自个找了个好借口。 红尘送东桐下楼时,对东桐特意打招呼说:“黑姑娘,这被子你还是回去再扯开,要不很难叠得如此小。”东桐再一次感谢红尘的提醒,红尘笑笑后,对东桐问道:“黑姑娘,你身上可否带有帕子?”东桐微微点头,把怀里帕子拿出来,红尘笑笑望着东桐说:“黑姑娘,你拿着你的帕子,去街头,那有一中年男子,收女人用过但要干净的帕子,今天收明天还你,还送你五十文钱。” 东桐听红尘的话,只当红尘说笑话,没记上心头。东桐走出后院子门口后,想想后,还是转到街头,远远的街头的确站满了女子,东桐从那过时,个个的眼光盯着东桐,东桐赶紧闪过去。身后传来的是:“那位爷,今天怎么还不来,我都特意叫我娘亲她们备好帕子,等在这儿。”东桐听这话后,又慢走几步,只听到有人说:“唉,可惜的是一个人只限于给一次,要不我每天都来排一次队。”东桐听后,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这是那来的怪恋物癖,恋女人的帕子。 东桐快快的回到院子后,把棉姑娘给的被子,打开给东苠瞧,被子的确是松软温暖,而且是一打开后,就无法再收回 从前的样子。东苠望着被子的眼光,难得的亮晶晶起来,东苠用手摸着被子对东桐说:“姐姐,你这次没要画画的钱吗?”东桐摇头对东苠说:“小苠,棉姑娘说是订多的,才让我拿回来。”东苠笑笑望着东桐,说:“姐姐,棉姑娘如此说,我们就放心收着吧。姐姐刚好天冷,你可以好好盖着。”东桐对着东苠笑笑说:“小苠,这床先给你和慎行用,以后再有,我用。” 东苠望着东桐,知东桐别的事好说话,可是好的东西上面,绝对是自已和慎行先用,最后才会考虑自已的人。东苠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天冷那几天,你和慎行用,平时就我和慎行用。”东桐望着东苠,想着东苠看着这被眼睛亮晶晶的情况,对东苠打听着:“小苠,这被很好吗?”东苠知东桐是个啥都不知的人,对东桐点头说:“姐姐,这被想来是棉姑娘订来自用的,这被一般的人家是用不起的,一张被顶十张被。不过这被也经用,十年后还是这样新。姐姐,你记下棉姑娘的情意。” 东桐暗自对棉姑娘的心计心惊,这床被子送给自个,是让自个时时惦记她的好处。东桐对东苠点点头,对东苠说:“小苠,只要棉姑娘还收我的画,我就帮着她画。”东桐在房里和东苠说着话,慎行在院子里玩,一会慎行牵着曾明悦和曾林子进来。 曾明悦望见东苠床上的被,眼闪闪的扑上去,直接用手摸着对东桐说:“桐,那来的?这是好东西,我娘亲多年前,好不容易才订了一床被。”东桐望着东苠,东苠笑眯眯的瞧着慎行和曾林子,东桐只有对曾明悦说:“明悦,是订我画画的那姑娘,订多一床送的。” 曾明悦收回手,对东桐说:“桐,好好珍惜,你上家不错,记得你。”曾明悦说完后,就近东桐耳朵边说:“桐,那姑娘许人没有?”东桐望着曾明悦,因粉棉对东桐说不过,自个和东桐之间的事情,只能和至亲说,朋友也不能言。东桐对曾明悦摇头说:“听说还没许人,不过姑娘心里有意中人。”曾明悦听后,大失所望的对东桐:“唉,要是许人,还可以让她帮你瞧瞧有没有合适的,让你早些有个男人。” 东桐对曾明悦的大大咧咧,很不敢领悟,不过也多亏她这样,要是平常人,一定会缠着东桐问东桐画的啥画,曾明悦只问过一次,东桐说:“明悦,上家是不许我给人看。”就这话就打发掉曾明悦,从那以后曾明悦也不再问。 曾明悦这话,东苠只当没听到,把两个小的领出去玩,曾明悦见东苠一出去后,用身子对东桐撞撞说:“桐,你可是有 过男人的,会不想男人?”东桐听曾明悦这话,黑线满期面飞扬。这曾明悦自从成亲后,对东桐时时不忘记提男人的事情,而且是不但提男人的事情,还会顺便带男人给东桐看,只是可惜她的好意,一般流水都是对曾明悦有意的人,偶尔有几个听曾明悦的话,过来望见东桐后,一时之间东桐和曾明悦说的落差太大,那些男人没有给吓得当场就走,已是给曾明悦的面子。 东桐想起曾明悦的那些乌龙介绍,想起来就好笑的望着曾明悦说:“明悦,你别是想着借我的事,行你的二郎君之计。”曾明悦扑上来捂住东桐的嘴巴,冲着东桐低声音说:“桐,这话要是给林立听到,我怕我会给他缠死在床上。”东桐听到曾明悦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完后,东桐淡淡地对曾明悦说:“明悦,我又不是男人,用下半身子想事的。” 东桐突然间想起,学府里的诺言先生,许久没见过那白衣飘飘的身影,忙对曾明悦说:“明悦,你最近在外面,有听到诺言先生的消息吗?他最近可有啥修为,从前他还会过来瞧慎行,这都大半年没见过他。”曾明悦一脸同情地望着东桐说:“桐,诺言先生那种人,你别惦记着,没用的,你也靠近不了他的。听说他是近二十年修仙中最出众的人。”东桐没好气的抵着曾明悦说:“明悦,那我们说说明静大人的事情吗?听说明静大人……” 曾明悦听东桐如此说,扑过来捏东桐的脸,说:“桐,我今天要好好收拾你,让你乱说话。”东桐闪过去说:“明悦,我只是想起问下,谁让你多心的。”曾明悦打量着东桐的脸色,对着东桐说:“桐,挣钱是要紧,可是要是有个男人帮你,不是更加好吗?” 第六十三章 惊魂记 东桐出了棉院的后门,西京城的上空已经开始飘散起大朵的雪花,又是节日快来临时,棉院里虽说是布置一新,可是空气里却飘浮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东桐去见棉姑娘时,都能瞧清楚棉姑娘的脸上,有着种隐藏不了的伤怀。没有比节日更加能提醒一个人,又是一年将过,人的好年华,又过去一年。 东二小姐又来到西京城,听说这一次对花灿是势在必行。东桐出院子时,红尘又一次顺路送东桐出去时,悄悄对东桐说。东桐想起花灿的脸上,那种凡事不在意,仿佛对这世间无多流连的神情,东桐对红尘轻轻摇摇头。红尘见后,轻叹息地说:“可怜姑娘的芳心。”东桐只有沉默不语,别人的情事,也许说的人只是希望多个人听而已。东桐自认是天生在情场失意的人,想到这点,东桐咽下心里的安慰话,自已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少啥资格提点别人的。 东桐出了院子,本来要转往街尾时,弱水姐望着天上的雪花,好心的叫住东桐说:“黑姑娘,快过节又开始下雪,红花街的客人少了许多,你从前面正街过,路要好走些。”东桐听后,想想也是,对弱水笑笑后,就转头往前面正街走去。 红花街平常车如流水,因快过节,这街上来往的马车少了许多,整条街静寂了许多。难得街头停有一辆大马车,豪华的外包装,闪了东桐的眼,东桐远远的望见后,慢下来脚步,远远的多打量这马车几眼。只见有个黑衣男子,正送一个粉衣女子上车。东桐垂下眼睑,加快脚步,东桐正要从那辆车边过时,送人上车的黑衣男子,突然走到东桐身前,对东桐问:“姑娘,是从里面院子里出来的?”东桐想着自个的确是刚从棉院出来的,便对那男子点点头。 东桐点头后,小心抬眼打量说话的男子,才瞧到这黑衣男子长得英姿勃发,东桐暗想着,原来这样的男子,也是要来红花街的。东桐心里面,对男人更加多一次的失望,东桐漫不经心的移开脚步,没有瞧到那男子对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东桐这么一动,那人又挡在东桐的面前,带着笑意的哄着东桐说:“姑娘,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不但会送你来回,还会给你辛苦费。” 这天下没有白白送来的好事。东桐第一感觉就是这样,东桐同情地望着眼前这人,长得如此英俊,原来是个人口拐骗犯。东桐暗想着红花街头今天的风水怕是有点不好,出怪人当街拐人,东桐暗自警戒的对着黑衣人轻轻摇头后,倒退几步,想着自个不该听从弱水姐姐的意见,怕下雪后面路难走,却遇到这事情。 东桐 眼一闪,那人轻轻靠近后,东桐只听到一声音“得罪。”人就随着那人上了马车,东桐眼里只瞧到车中坐有好几个脂粉味道重的女子,全让人蒙上眼的,东桐来不及打量,眼前一黑,同样给人蒙上黑布。东桐暗自着急,张嘴想叫时,才发现自个无法发出声音。好半天后,东桐才平静下心情,细细的倾听,听到车里面传来很多人呼吸的声音,有急促的,有缓慢的。 又有人上马车后,东桐觉得自个的身边又坐上一个人后,马车里面脚可以靠着脚,马车开始动起来,东桐努力的让自已乱了的心绪,平息下来,把呼吸尽量放平缓后,竖起耳朵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马车的晃悠中,让东桐惭惭有些恍惚起来。 东桐心里转过一遍,自个会有的种种悲惨的下场后,心里反而暗自喜悦着,还好自个从来在银子的事情上面,没有隐瞒过东苠,把收藏银子的地方,早早就和东苠说过,自个要是真出事情,东苠和慎行这两三年的生活,还是不用太担心的。东桐再用手偷偷摸摸怀里的那块银子,东桐有些微微不平的想着,自个现在如此黑,都还给人打劫。曾明悦从前还说,在西京城里,是难得有偷拐类事情发生的。要是西京城都会出这类事情,只能证明西朝的治安,全部乱起来。 马车在繁华的街道穿行,外面的叫卖声音,一阵又一阵,马车放慢步子,东桐想东想西,明白自个的确是无利让人图后,又想起在西京城,自已唯一能说有得罪过的有名气的人,就是莫若这女子。可是莫若前一阵子,年纪小小,大郎君和二郎君同时迎进门,算是西京城里少见的双喜事,全城轰动一时。曾为跟着自家的娘亲,亲眼瞧见过后,悄悄对东桐说过:“桐姐,你放心,莫姑娘的两个郎君都是英俊的男子,比小苠长得不会差的。她以后应是不会再打小苠的心思。”曾为对东桐说完,忍不住嘻嘻的笑起来,东桐好笑又好气的冲着曾为说:“曾为,你别常去那女子身边晃荡,当心她看中你,她不是还有三郎君没进门吗?”曾为听这话后,气极的瞪眼东桐,抱起慎行就往外走,口里说:“慎行,去我家多瞧瞧我妹妹,看看慎行是不是会喜欢?” 东桐想起莫若小小年纪有两个郎君,曾明悦事后笑过东桐:“桐,你瞧莫若那女子,年纪小小,就收两个郎君在家先放着,你也该去找一个男子放在那儿,有时备用下。”这西朝人脑子都是有些不对劲的。东桐对曾明悦的话有不明白的,后来还是东苠给东桐解惑说:“姐姐,女子年纪小,可以在名份上先成亲,等到合适的年纪,再完成最后一步。”东苠说到 后面,望着东桐脸惭惭红起来,东桐心里觉得实在对不住这个弟弟,自个啥事都不知,多亏东苠比一般的孩子思想上,要早成熟很多年,时时可以为自个解说迷惑不解的地方。 车里只有自已一人,这是东桐的醒后的最清楚的感觉。那些杂乱的呼吸的声音没有听到,马车是停下来不动的。反而是车外面传来女子嘻嘻哈哈的感谢声音:“多谢公子爷的打赏,爷下次有这么好的事情,只要说上一声音,我就会自动过来。” 有一个气愤低沉的声音说:“别多说话,拿了钱快点上马车走,眼睛的布不许取下来。”外面女子另一个女子,发出嘻嘻的笑声说:“哟,爷,听你的声音,就知你是伟男子,取下布来,让我好好瞧瞧你,你下次到我们院子来,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东桐听到这些,就知大约是红花街的女子,东桐想动手去扯自个的眼睛上的布,才发现自个的手是无法举起来,外面的声音惭惭散落去,传来上马车往远处走的声音。 有两个男子在马车外说话着,一个声音低沉的说:“怀真,我们这么做,怕是他清醒后,不会饶过我们的。”东桐听得有些耳熟的男子声音,懒散的语气说:“袁用,你想太多了,我们这不是没法子吗?而且是这么多人,竟没一个能用上,唉。”那声音低沉男子继续说:“怀真,他这次怎会这么不小心,竟然会中……” 东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男子说话的声音,越听到后面,越有些害怕,很怕自已听得太多,最后是会给人灭口的。东桐忙用头撞车厢板,外面想来是听到动静,只见有人快快上来,当中一个懒散的声音,笑着说:“哈、哈、哈,差点忘记这还有一人,虽说太黑了,不如送去试试?” 第六十四章 挣扎 东桐是让人一把从座位上抓起来,又让人一把揪下马车的。东桐的脚在下马车时,给马车碰撞后,发出大大的碰撞声音,东桐倒抽一口冷气后,还是努力的站稳在地面上。东桐的耳朵里传来那低沉声音男子,只听他很是不悦地说:“你就不会轻点,这姑娘已经长得黑丑,你要是还把她撞的更加丑。到时要是给里面的人瞧不中,丢出来不算数,我们还要比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多给她些钱,很不值。” “呵呵,我还以为你一时转性,连这种女子都惜香怜玉起来,没想过你,原来是心疼银子。”叫怀真的男子不正经地说着。东桐赶紧冲着他们说话的方向摇头,那低沉声音的男子,很是不耐烦的冲着东桐这方向说:“这姑娘这么黑,会是红花街的那些院子里的姑娘吗?有男人会要吗?”怀真的视线扫过东桐,望着东桐,对袁用肯定地点头说:“捉来的每个姑娘,我都是在红花街头捉的,每人都问过,的确是从红花街的院子里出来的。” 东桐这时才明白,自个给人误会是做那事的女子,东桐想开口辩解,可是自已就是无法出声音。东桐挣扎着还是已让人扯着进屋,又让人粗暴的推着坐在凳子上。东桐到了这时,知晓一切都来不及时,已听到更加远的房内深处,传来男子的怒斥声音:“出去,全给我拉出去,我死不了,反而会被这些女人给害死……”这男子的话,还没说完,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的反胃呕吐声音,里面传来另一中年男子的叫嚷声音:“主子,你别这样,你现在已经没啥可吐的啦。”东桐听到拖着人出来,从自已的身旁经过声音,东桐的想着不会死,心就定下来,想来自个也会是那个给拖出来的人,到时也会拿到压惊钱的。 那低沉的声音的男子说:“所有的人都试过,只有这个丑姑娘。要是不行,只有再去找些人过来。”房中一时多了种闷郁不解的气氛,东桐小心地呼吸着,就怕房里的人,打着自个的注意。 一双粗大的手抓起东桐的手,不管不顾的拖着东桐东撞西撞走着,东桐给这男子拖的歪歪扭扭仿佛中撞进另一间房内,这间房内东桐隐约感觉是站有几人样的。那人在一个类似床边的地方停下来。东桐努力着想站稳时,便被那男子一把推下去,东桐直接倒下去,重重倒入一个男子的炎热的怀中,东桐给撞得骨头生硬的痛起来,东桐挣扎着要起身,推的人定定的按住东桐的身子不放,身下的男人呼吸的声音粗重入耳,东桐一时惊恐万状起来,不敢再挣扎,吓得眼泪静静的淌下来。 千古艰难唯有一死。可是东桐 不能死,东苠还未真正长大,慎行还幼小,自已好不容易可以活着,自然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事情。东桐能感觉身上的人,用力推开自已的力度,听到那男子冲着自已这方向说:“走开,这么丑的女人,都给我找来。”东桐听后暗自松口气,这男子说话如此有中气,想来是可以另外换人。“哈、哈、哈,没想到这么个黑丑的女子,兄弟,你反而不排斥她,你的胃口真是出人意外的怪。怀真这回你做得好。”按住东桐身子的手放开后,东桐连忙站起来,手依旧抬不起来,好在脚可以动,东桐本能的转身就想跑时,眼前突然一亮。 东桐猛然间只有闭下眼后,才敢再睁开眼睛后,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只见面前的床上躺着的男子,脸上红透,身上的衣服零乱的披着,眼睛微微发红光,东桐一惊,又往后面一退,脚用力的踩过一个人的脚后,给人用力推开时,东桐手一伸,扶住另一个人站稳后,才注意到,这小小的房间里面,烛火通明着,却站着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个个瞪大眼睛,望着自已。 东桐左右望望后,只能垂下眼睑,静静地站着不动,身子后面东桐踩一脚的男子,很是不悦的站到东桐面前,冲着东桐说:“姑娘,现在人你已看过。我就和你实话实说,我这位兄弟不小心中毒,要女人来解,你就是那个女人,你愿意最好,事后钱方面我们少不了你的。” 东桐听这话,再一次肯定自已是不会给灭口,东桐这才有胆子微微抬起头,透过那人的身后,皱眉仔细往床上望去,这时才认出床上的男子,竟是一向衣冠楚楚冷清清的傅大人,东桐脸上的惊讶是掩饰不了的露在面上。东桐面前的男子,笑嘻嘻的对东桐说:“黑姑娘,你这下瞧清楚,我这兄弟让你服侍,你是不是很风光,想来你在院子里,是没有碰过这么俊的男人。”东桐抬眼望着捉自已来的男子,张口半天后,拼命说:“我要说话。”可惜就是发不出声音。 那男子用手在东桐的身后一晃,东桐还在开口说:“我要说话。”东桐总算发出声音后,又望见床上的男人,只见那男子的眼睛又开始红起来,东桐倒退几步后,有些害怕地想,这中毒的事会不会到时转到自已的身上,要是这样傅大人还没那么值得自已帮他用命中来解的。钱再给的多,也要有命享受才行。东桐边想边退时,那低沉的声音冲过来说:“丑姑娘,要是平常,我兄弟这样的人,你怕是连边都挨不上的。” 东桐知今天这事情,怕是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东桐的眼一闭上去,大声音问:“我帮他解毒后,我会不 会同样中毒死?”房里的人,哄然一笑,马上有人接口嘲笑说:“丑姑娘,你只会累死,以后会相思死,却不会中毒死。”东机听后,放下心来,想着曾明悦说的:“桐,要是你夫君活着,对你好,自然是不用想别的男人。可是你的夫君对你不好,家里的人对你也不好,你为谁守节呀。值不值?还是找个男人用用吧,不要白活这一世。” 东桐望着眼前的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定,想想后又多问一句:“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房中的男人全都笑起来,对东桐笑着说:“姑娘,你只是解毒的人,你要是想进他的家门,还是差远了,到时拿点钱走远点。”东桐点头说:“我有自知自明,但我要知晓他的名字。”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傅冬,这名字说给你听,让你以后时时想起,时时惦记却永远不能再见。” “傅冬,西城有几个叫傅冬的人?”东桐低低的发出声音。房中有人已不耐烦的用手过来拖东桐,嘴里说:“西城除去他叫傅冬,还有谁敢叫傅冬。”东桐用力挣脱那人的手,突然笑起来,说:“哈哈哈,这世界真奇妙,还真小。” 东桐望着给自已笑得莫名其妙的一屋子的男人,脸沉下来说:“出去,全出去,我给他解毒,你们要是想在里面瞧着我们办事,我是没关系的,就怕傅大人清醒后受不了。” 第六十五章 扑上去 东桐历来认为自已算得上是个矜持的女子,虽说在现代这种个性早已不当道,可是东桐一直以自已言行举止的稳妥而自豪着。东桐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已的言行会如此的出格,这西朝看来真是个能让人全盘改变的好地方。 屋中几个人互相打量后,还是那个怀真开口对东桐说:“好,我们就在外面守着,我瞧你也不敢多动手脚。”东桐冷冷的想抬起手时,见自已的手,依旧未能抬起,便直接站到怀真的男子面前,对他说:“我的手抬不起来。”那怀真的男子,冲着东桐打量一眼后,用手在东桐的胳膊上轻轻扫过后,东桐的手不再有那种沉重感,能轻松自如的抬起来。 怀真回头又望一眼床上的傅大人,转头盯着东桐说:“姑娘,我们都在外面,会仔细地听着动静,你别做小动作。”东桐见他们一个个不放心的往外走,冷冷地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里面要是让你们还不放心,不如你们全部在房里呆着,好好观赏一番,顺便指点傅大人的动作。”东桐话茬儿一落,几个男人赶紧往外落荒而逃。 东桐用力合上门后,转过身子望着床上的人,东桐的眼前闪过傅家那间又小又黑的房子,想着丫头的房中尚且有烛火点亮,而自已那时在傅家的房内唯一的摆设,就是一个破碗,而且是自已在外面拾来没人要的。东桐越走近床边,望着傅大人脸上不甘的表情,东桐的神情不由自主我狰狞起来,笑得开心起来,东桐走近时,见傅大人眼中神智清明的望着自已,眼里神情无不透露出来的是,很不服气。东桐笑起来,原来能让傅大人的清高,在自已面前扫空,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东桐就近大力扯开傅大人身的衣服,傅冬忙用无力的手,阻挡着。东桐阴阳怪气的冲他一笑后,拿开他的手,用力扯散他的衣服,没有衣服的傅大人,躯体的确是白皙线条优美。 可惜东桐此时脑海里只想到,傅家人那间又黑又小的房子,想到傅家那种想让自已悄无声息的消失的做法。东桐越想越气极而笑,手上用力一声“哗啦”东桐未曾想过,自个有一天如此大力,可以扯烂一件好衣服的料子,傅大人赤裸裸的露出上半身,一做二不休,东桐把傅大人盖在腰上的被褥,一把扯开后,用力把下半身又扯光后,望着床上这个男子,瞧到他眼中气愤至极下还有丝羞涩的神情,东桐想起现代调戏人的戏码,东桐用手轻飘飘的摸一把,傅大人的下巴,嘴里笑嘻嘻的说:“傅大人未曾想过你的人俊,身子也如此美,就是不知倌倌街的花灿和你比,谁的更加好些。”傅冬脸 上的神情,羞愤难当,嘴巴动动后,还是未曾开口。 东桐见状大喜,再用手轻轻摸摸傅大人的身体,还用手轻捏下胸膛,嘴里轻轻的感叹道:“傅大人,我想你和花灿公子,应是不相上下的。”傅冬气极,冲东桐哑着嗓子叫:“你给我出去。”东桐想着房外的几人,要是自个真的就这样出去,怕是不会放过自已的。东桐一把捂住他的嘴,想想后学着在棉院偶然听来的语气,大声音冲着外面说:“哟,傅大人,你要慢慢来才行,这一下子,我可受不了。”东桐又听一会,房外没有动静后,才松开捂住傅冬嘴巴的手。东桐想着这些人,今日已让自已亲眼瞧到这情景,自已今天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行的,那还不如让傅大人承自已恩时,东桐再一次故意把脸对准他,让他仔细地瞧清楚自已眼中的不屑。 东桐心里面转过一个念头又一个念头,想起慎行的可爱,暗想着就看在他大约十有八九是慎行的生父的份上,救他这一回吧,而且自已这个身体和他早已不是清白的,这一次不过是重来一次。东桐这么一想,心里轻松起来,当着傅冬的面,故意慢慢吞吞的轻轻解开自已的外衣。 当东桐把自已的身上,剥落的只有一个抹胸时,让冷空气一冻,理智再一次重新回来,想着自已对这个人没有一丝的喜欢,难道真要如曾明悦所言,就当追求一时的欢娱,把眼睛一闭上去,当做一场春梦。东桐对着床上那个冷眼瞪着自已的男子,心里一时慌乱起来,暗想着自已虽说理论上面是懂得多,可是实际操作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现在又对着这样的一个裸露男人,东桐一时之间,心里又急又乱,手使劲的把被子扯上傅大人的腰围,人却呆滞在床边。 傅冬最初见这黑姑娘,手脚快快的去除自已的衣服,如同多年老手一般,后面还调戏着自已。傅冬暗想着,这黑姑娘怕是会直扑过来的,傅冬已做好被生吞活咽的准备。谁知突然之间黑姑娘,又帮自已把被子扯上来,把自已的下半身盖好后,人就呆呆地站在床边,如同新人一般放不开。傅冬给这黑姑娘急冲锋的直扫过来,又突然停滞不前的作为,看这黑姑娘不像是在做戏,傅冬呆怔下后,动动自已惭惭有些力气的手,耳边听到这黑姑娘小小声音的说:“扑还是不扑?这人救还是不救?” 傅冬听得这黑姑娘的话,一时怔忡后又暗暗失笑,这卒子只有前进的份。傅冬体内的药性又再一次开始涌动时,傅冬再也耐不住东桐还在那儿磨蹭着,用力伸手把站在床边念个不停的人,一把扯下来倒入自已的怀内后,难得东桐的气 息的清淡,少掉风尘女子的脂粉味道,让傅冬面上浮起淡淡一笑,傅冬的手正想抚上东桐的脸,东桐清醒过来,忙闪开后,对傅冬叫嚷着:“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脸。” “你的人等会都是我的。”傅冬哑着嗓子说,东桐冷冷地望他一眼,说:“我救了你,你要记得我对你有大恩情。”傅冬哑然在床上谈论恩情,想想后大笑说:“好,我记下你的恩情。”傅冬一把压倒东桐后,伸出手扯下外面的床帐,床上立时黑起来,东桐急起来说:“傅大人,你要记得出去后,是永远不认识我的”傅冬用手盖住东桐的嘴,身子用力的压下去说:“黑姑娘,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话吗?” 第六十六章 条件 东桐回到院子时,已是夜晚,雪花大朵飘散着,东苠牵着慎行在街头已打探过两三次后,才见到东桐疲惫不堪的身影,慎行笑逐颜开的冲上去抱住东桐的腿,东桐用手轻轻扫开慎行头上和衣服上的雪花,见站在一边微笑的东苠,衣服上飘着一层雪花,东桐轻轻把东苠扯到身边,帮东苠轻轻拍掉衣服上的雪花。 回到院子后,东苠把自已房中的炉火,端到东桐的房子,又帮东桐把淋浴的水装好,便跑去煮食间换下正要煮食的东桐,说:“姐姐,你先去泡泡热水。这里我来煮。”东桐给这一天的惊吓的确是感觉累了,便对东苠点点头,慎行在一边跳跃着要陪东桐一起去,给东苠一把捉住后,羞他的脸说:“慎行,羞。来陪舅舅一起煮饭。”慎行这才笑起来,冲着东桐叫嚷着:“娘亲,你快点去,慎行和舅舅等你吃饭。” 东桐在房中把脸埋在热水中,想着回家时,怀真和袁用的威胁利诱的话:“姑娘,我们今天放你回去,不过明天午后,你一定要来。我兄弟的毒这一次是清不完的,你被他瞧上,算你运气好。”这两人说完后,一人去备马车,一人往东桐的手里塞银子,东桐知自自已现在是肉在板上,刀在别人手里,砍不砍只能顺着别人来。 东桐当时望着院子里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得不装出无限骄傲的样子,冲着他们笑着说:“多谢公子们,这种好事,我百年难遇。明天我一定会再来的。”东桐说完后,院子里的男人发出哄笑声音,当中有人冲着东桐说:“姑娘,那位爷平时哪有你近身的时间,这回是给你拾到的便宜。”东桐只有装出无限的喜悦样子。坐在马车上,到西京城的最大的正街时,东桐让他们放下自已时,怀真再三警告东桐说:“黑姑娘,记住你的口不要太多,人明天要准时到,要不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东桐自然只有装乖顺点头。 东桐在正街上左右转过几个来回后,才敢往身后打量着,见无人跟着自已身后,暗笑自个也太把自个当回事,那些人是不会把自个瞧在眼里的,自个在那些人的眼里,如同捏在手里的蚂蚱一样。水微凉时,东桐正要起身时,慎行已在外拍门,笑着叫着:“娘亲,快快出来,吃饭了。”东桐赶紧擦净身子,穿好衣服,把炉火重新端回东苠的房间,东桐再返回房间时,东苠已倒掉东桐房间桶里的脏水时。东苠望望东桐,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只是低头望见抬头看的慎行后,东苠笑笑的对东桐说:“姐姐,你做娘亲的人,要做个好样,快点把湿头发擦干。” 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在煮食 间坐下,就着煮食间的热气,三人吃着热火的饭菜,慎行很是高兴的嘴里还含着饭,便笑嘻嘻的冲东桐说:“娘亲,我今天和舅舅在家,又认识几个字,明天我教娘亲认字,教娘亲写。”慎行说完,脸上有着小小的得意。东苠见慎行这德行,微微皱眉头说:“慎行,嘴里有饭时不要说话。”慎行赶紧咽下口中的饭后,冲着东苠笑笑,甜滋滋的回东苠一句:“舅舅,下次慎行会记得。” 夜里东桐和慎行睡在东苠铺好的大床上,母子俩人盖着软被,东苠半坐在并排的慎行床上,半靠在堆着被子墙上,就着烛火看着书,慎行很是高兴的在床上的被子里面钻啊钻的,对东桐说:“娘亲,这被真暖和,嘻嘻,真软哦,好好玩。”东桐轻拍着兴奋过度的慎行,哄着他说:“慎行,快睡。”慎行同东桐玩乐一阵后,终究是慢慢睡着。 东苠听到慎行的呼吸轻缓,放下书,对正要闭眼的东桐问:“姐姐,你今天出了什么事情?”东桐原以为东苠今晚太晚是不会再询问的,正在心里转过无数个借口,想想自已是隐瞒不了东苠,便睁开眼睛望着东苠说:“我被人捉去,傅大人中毒,要人解毒。”东苠听这话,打量东桐好几眼,说:“姐姐,有没有伤到你,西京城不是一向治安很好吗?”东桐轻叹气的对东苠说:“小苠,我见下雪,便从红花街的正街上穿过,刚好傅大人的兄弟,找人要解毒,我没想过,我这样还会让人哄捉去的。” 东苠听东桐这话,眉稍微微抬起,不相信的望着东桐,说:“姐姐,他们哄拐很多人吗?”东桐想想后,说:“我不知,我的眼睛给蒙住的,不过车里有许多红花街院子里的女子。”东苠的眼大大的瞪着东桐,惊叹道:“姐姐,这傅大人真是神人,要这么多的女子才能帮他解毒。”东桐轻轻地摇头说:“小苠,我蒙着眼听着的动静是,那些女子一个个送走,不过每人都有银两压惊的。” 东苠多望几眼东桐,半会才对东桐说:“姐姐,是不是只有你给留下来?”东桐对东苠一向是没遮掩的,而且东苠除去年纪小外,许多的事情,比东桐知晓的还多。东桐轻轻点头。东苠轻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没想到傅大人相对都不认识你,他的身体却记得住你。哈哈哈,这是什么样的世道?”东桐着急的望着失去常态的东苠,知东苠是心有所感,东桐忙对东苠说:“小苠,我没事的,你平常不是说,要我见到合适的男子,再找个帮慎行生个弟弟或妹妹吗?这不是送上来的机会,而且是难得同根缘的。” 东苠望见东桐神色平静,慢 慢的收敛起笑声音,对东桐说:“姐姐,我希望你再找个男人,是希望你和明悦姐姐那样,林哥对明悦姐姐是贴心的好。我并不是为了想多个亲人,姐姐,我们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的,而且是在我们离开前,那里都早已不是我们能安身的地方,那里的人都不是我们能依赖的。” 东苠曾经得到过亲人热火般的温暖,谁料有一天,突然间消失不见,最亲的人都变成冷若冰霜的仇人。这种痛比东桐更加的深。东桐只是失意未曾得到过太深亲人的情意,这些的伤心,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地去抚平。东桐对东苠轻轻地说:“小苠,我有你和慎行,我有时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我不敢盼望太多,能再有个孩子,我们多个亲人就行。你明悦姐姐有那种命,但你姐姐应是没有那种命的人,姐姐也不想那些事情,只盼着小苠长大能干后,有个喜欢的女子,成个温暖的家。慎行可以快乐成才,姐姐心里高兴。” 东苠望着东桐,打量很多眼后说:“姐姐,你永远有我和慎行的。”东桐轻轻点头,对东苠说:“小苠,睡吧,我们会好的。我明天还要再去一次。”东苠本来已躺下去,听东桐这话,又坐起来,对东桐问:“姐姐,你还要去。”东桐闭着眼点头说:“是,说是一次解不完,所以还要去。小苠没事的,我和你说的,你听听就是。睡吧。”东苠再躺下去,合上眼睛,把对东桐的担心,放在心里最深处去。 第六十七章 银子 节日的前一日,东桐拉着东苠和慎行三人,提早去西京城最有名的正街逛逛,顺带就着节日前,店家稍稍便宜,选些合适的东西,回来用用。东桐的身上略有钱后,对东苠和慎行的穿着也就细致许多,尽管东桐的针线活,还是一般,不过总比最初时,进步许多。 东苠瞧着东桐身上的粗布暗蓝色衣服,见东桐正在布料店里面,仔细的又在打量着粉白和灰白的细布,还把布料远远的往自已和慎行身比量着的东桐,东苠抱着慎行,走近东桐身边,轻声对东桐说:“姐姐,那块粉色细布料子好看,姐姐,你给自已做一件吧。”东桐抬头打量下后,转头对东苠说:“小苠,我的个子又没长高过,去年做的节日新衣,就穿过那回,今年继续穿就是。你和慎行才要做衣。”东苠最气的就是东桐这点,东苠知东桐决定下来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气极又心疼东桐的东苠,抱着慎行直接走到店外去等东桐。 东桐拿起选好的两块粉白和灰白的布料,数好钱给店家后,一眼就瞧见东苠抱着慎行,两人在店外笑笑地说着话,东桐的心里有着淡淡的甜。东桐走出店外,正要向东苠走去时,望见匆匆忙忙奔过来的草药,草药见到东桐,一时惊讶后,从东桐身边慢慢经过时,小小声音的跟东桐说:“东姑娘,棉姑娘正想找你,你和家人说说,我在前面等你。”草药头也没回往前走,东桐一时以为听错,后来见草药走几步远后,望自已几眼后,背对着自已点头,东桐就知是有事情发生。 东桐瞧着草药转过的街口后,赶紧冲向站在一旁的东苠和慎行,把他们两人拉去人少的地方,东桐把东西塞到慎行怀里,对东苠小声音说:“小苠,刚刚那穿灰衣的大哥,是棉姑娘那的守门人,他和我说,棉姑娘找我,我去去就来。”东苠一只手抱紧慎行,慎行怀里抱着布料,东苠另一只手,扯住东桐,对东桐说:“姐姐,你一定要去吗?”东桐点点头,把身上的银子,悄悄的塞进东苠的手里,对东苠说:“小苠,我的身上只带几十文,够用了,你和慎行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去去就来,要是太晚,你们就先回去,我要是早回来,我就去吃东西那处找你们。”东苠慢慢松开手,对东桐点点头。 东桐跟着草药的方向转过弯,果然草药在前面慢慢走着,他微微转头,仿佛中没看到东桐样,到转弯处,再转进去,东桐跟着一样转进去,两人这一路转过很多个弯后,草药才在一处人稀少的地方停下来,等着东桐,见东桐快跟上时,悄悄对东桐说:“黑姑娘,我等会闪进那个院子后,你在我后面一 会,再进去,你别回头。”草药说完后,东桐自觉的弯下腰,草药慢慢的在东桐的眼光视线内,进了一家院子。东桐这一路跟着草药,才知西京城的路,原来是有这么多的岔路,草药的神神秘秘很让东桐心里忐忑不安,但转而又想,草药这样的人是不会害自已的。 东桐不敢回头,等到走到草药进去的院子那里时,那院子门微微开着,东桐很是害怕的拍拍门,草药赶紧把门拉开,拍着自已的胸脯对东桐说:“黑姑娘,你进来就是,别拍门吓人啊。”东桐不好意思的望着草药。草药往里面院子里房屋处走多几步后,转身轻轻对东桐小声音说:“黑姑娘,我给你提个醒,等会你看到的那些,你别太惊讶,让棉姑娘瞧到会不喜的。”东桐一脸不解地望着草药,草药摸摸头,对东桐说:“黑姑娘,我是粗人,我只是瞧着黑姑娘愿意相信我,肯跟我一路过来的份上,多口几句,对不对我就不知。”东桐冲着草药点头笑笑。 草药带东桐绕过前面的房子,转到后面的房子,走到最侧面的房间门前,草药轻轻连拍三下,停下后再连拍三下,门从里面打开后,探出红尘的一张俏脸,望着草药身后东桐,红尘伸出手,把东桐扯进房内,对草药说:“药哥,你还是去前面瞧瞧动静。”草药点点头。 东桐给红尘扯进房后,才发现粉棉姑娘双眼红红的坐在桌边,附近的床边半垂下来的布遮盖着,东桐心里暗自惊心着,东桐面上大方的对粉棉行礼说:“棉姑娘好。”粉棉姑娘抬头望一眼东桐,对东桐点头说:“黑姑娘,我让草哥在街上等你几天,好在总算等到你。”粉棉姑娘对红尘点点头,红尘拿来一包东西,放在桌上。 粉棉姑娘指指桌边的凳子,对东桐说:“黑姑娘,你坐吧。”东桐静静地坐下后,粉棉姑娘把桌上的那包东西,推给东桐说:“黑姑娘,我怕是有一阵子不能派你的活,这包银子是给你的补偿费。”东桐看看桌面的这包银子,轻轻摇头说:“棉姑娘,银子我不收,你不能派我的活,那你一定是有难处,正是要用银子时间,你的心意,我收下就是,银子就不用给我。”粉棉姑娘把银子往东桐面前再一推,对东桐说:“黑姑娘,这银子对你是有用,你就好好收着,算是我们相识一场。” 东桐轻摇头时,粉棉姑娘望着东桐,突然开口对东桐说:“黑姑娘,过节你有啥打算?”东桐望望粉棉姑娘,想想还是对她直言说:“棉姑娘,花公子介绍我认识你,对我就是大恩,节日时我想去瞧瞧花公子,谢谢他一番。”粉棉仔细瞧着东桐脸上的神情,见 东桐一脸的大方自然,便对红尘点点头,红尘走近床边,掀起床边垂下的布帘,床上半躺着的一个人,脸色苍白的冲着东桐笑笑。 东桐忍不住直接站起来,冲到床边,对床上那个伤痕累累的人说:“花公子,你是花公子,谁做的?”东桐问后,眼泪在眼中转动,想起草药的话,东桐忍下去。花灿抬起脸,声音低低的对东桐说:“桐姑娘,我多谢你惦记我的心意。我也担心着,怕你会去看我,到时连累你。”东桐对别人给予的恩惠时时记得,虽说因粉棉的缘故,东桐自个不去瞧花灿,但从知道木信时不时会去棉院,东桐总会做些易收放的点心,让草药和弱水见到木信时,带给花灿尝尝不同的风味。 红尘扯扯东桐,对东桐说:“黑姑娘,这是东二小姐下的手,东二小姐家的大郎君早早就威胁过花公子,说东二小姐过节时再来瞧花公子,就对花公子不客气。花公子早就拒绝过东二小姐,谁知今年东二小姐又来了,还对花公子,说早知她大郎君的作为,她要花公子点头进她的门,她便护着花公子,要是花公子不点头,哼,就是现在这样。”东桐望一眼睡在床上的花灿,就是如此伤残,花灿都另有一番风情,东桐转眼望见粉棉痴痴的眼神,心里暗叹息。 红尘把那包银子,从桌上拿起塞进东桐的怀里,按着东桐的手说:“黑姑娘,你收着吧,这是姑娘和花公子的心意。”东桐听这话,也不再推辞,把银子放好到怀里后,问花灿说:“花公子,你有啥打算?”花灿冷冷一笑,说:“东二小姐现在让人四处找我,就是想逼我不得不从她,她的大郎君同样在找我,怕也是难以善了。我就是这张脸坏事情。”花灿的神情让东桐暗自担心。 东桐走到桌边,望着粉棉说:“棉姑娘,你们难道就躲在这儿?”粉棉苦笑的望一眼东桐,花灿听后说:“我不能在这儿躲藏着,我要出去,我划花这张脸,就没人惦记着。”东桐望一眼粉棉,说:“棉姑娘,你会陪着花公子吗?哪怕他会丑得不能见人,都一直陪着。”粉棉望望花灿,眼中含情脉脉地点头说:“我眼中的花灿,不是只有一张脸的。” 东桐听棉姑娘这话后,又走到床边,一把握住有些狂乱的花灿手,花灿衣服下的手,瘦弱的让东桐伤心,东桐盯住花灿的眼说:“花公子,你怕不怕自已变得黑丑?”花灿听到东桐的话,又望向东桐的黑肤,眼中神情兴奋起来,反手扯着东桐说:“桐姑娘,我一直不想做这行,只是无法脱身,你有法子就说。” 第六十八章 追 东桐返回正街上,东苠已带着慎行在吃食最多的街头,往东桐过来的方向张望着,东苠远远的望见东桐后,慢慢腾腾的牵着慎行过来后,很大声音对东桐说:“姐姐,你的肚子舒服些没有?”东桐望着东苠,见街上来往的来人盯着自已看,东桐略微装作害羞样,自以为小声音的说:“小苠,不用那么大的声音,街上这么多人,给别人听见羞死人,我肚子没事了。”街上来往的行人,听到东桐的话后,忍笑走开。 东苠走近东桐身边,对东桐说:“姐姐,我们回家吧,慎行都玩累了。”慎行紧抱着两块布料不松手,小小人儿抬头微笑对着东桐点头。东桐从慎行手中接过布料,夸慎行说:“慎行,好能干,能帮娘亲做事。”东苠笑着瞅一眼东桐说:“姐姐,你再夸下去,以后你放在他手中的东西,就只有你才接得下来。” 东桐回到家后,把睡在东苠怀里的慎行,接过来放在床上后,把房门关好后,从怀里把银子拿出来,正要说话时,东苠示意东桐不要开口,院子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东桐想起自已三人进来时,院子门未合好,便想打开门往外去。东苠拦下东桐,指指床上的慎行,东苠自已出了房门后,一会东桐便听到外面有人问东苠:“这位小爷,你们家这两天有亲戚来吗?”只听得东苠把院门用力一关,冲着外面大声音,说:“没有。” 东苠关好院子门,又从煮食间端来东桐做的点心,走到自已的房间,对坐在炉火边翻书的东桐,轻声说:“姐姐,我和慎行在外面吃过了,你吃些点心,等到那些人走后,再去煮食间煮食。”东桐细听院子外面传来的重重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音,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惊骇的。东苠这时已把点心放在炉火边烤热,东桐低垂下眼睑,东苠递烤暖的点心给东桐,对东桐轻声说:“姐姐,我带慎行在吃东西的地方,就有人在打听花灿这个人。姐姐,他是认识的那个人,对吧?” 东桐接过点心,对东苠点点头,轻声说:“小苠,我去见棉姑娘时,花公子也在那儿。”东苠听东桐的话,稍稍皱眉对东桐说:“姐姐,棉姑娘没在红花街?花公子,他得罪了谁?”东桐对东苠淡淡的笑起来,轻轻摇头说:“小苠,我是在一个小院子看到他们的,我想那个院子应是他们相信人的。小苠,我们以前又得罪了谁?东二小姐从去年就想花公子进门做二郎君,而东二小姐的大郎君却怕花公子进门争宠。花公子自已是不想做东二小姐的二郎君,可是他那一张脸,又让他摆脱不了。” 东苠抬头望着东桐,对东桐说:“姐 姐,他们有什么打算?”东桐轻摇头说:“小苠,棉姑娘只是给我一包银子,他们就是有啥想法,也不会对我说,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东桐把那包银子翻出来,打开给东苠看,东苠很惊异地望着银两,对东桐说:“姐姐,棉姑娘也给得太多。”东桐望着东苠,对东苠问:“小苠,东二小姐的势力是不是很吓人?” 东苠对东桐轻轻摇头说:“姐姐,东家听说朝中有人,是谁我就不知,东二小姐的娘亲是很厉害的女人。”东苠边说边打量东桐的脸色,东桐吃完手上的点心,轻轻拍净手后,东苠听到外面还是有急急来回的脚步声音,东苠叹口气对东桐说:“姐姐,这动静怕是东二小姐不会放手,花公子凶多吉少,就是这次走掉,下次怕也跑不掉。” 东桐对着东苠微微笑起来,轻声说:“小苠,只要花公子不做那个俊美的人,就不会有人注意他。”东苠望着东桐脸上的笑容,一把捉住东桐,说:“姐姐,你做了什么事情?” 东桐白一眼东苠,对东苠说:“小苠,我能做什么,我都没有你一半能干,我只是对他们说了黑草,说了黑草最不好的地方,是入夜后会沉睡不醒至天明,而且这样的日子,至少要两年。”东苠两手轻拍,对东桐说:“姐姐,你不会答应帮花公子去摘黑草吧?”东桐轻摇头,想想心里不安的对东苠说:“小苠,这个用不着我去摘的。可是,我对他们说黑草的事情,我不会害了花公子吧?你不是说过,这西朝很多人都认识黑草,只是无人敢用。”东苠想想后,放下心对东桐说:“姐姐,没事的。大约黑草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那种会让人沉睡至天亮没有任何知觉,所以才没人敢用的。花公子听说聪明能干,才能在倌倌街出头的,他不会有事的。”东苠一边说,还一边笑望东桐。 东桐对着东苠时间久后,这么一瞧就明白东苠没说出口的话,东桐狠狠地瞪一眼东苠,东苠忍笑说:“姐姐,我都没开口,你瞪我做啥?”东桐没好气的说:“小苠,你不用开口,我都知你心里一定说,我姐姐这么白痴的人,都可以活下来,花公子一定行的。”东桐一说完,东苠捂住嘴笑起来,指着东桐说:“姐姐,这话我可没说出口。” 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个正在说笑着,两个听到外面的急急的拍院子门的声音,东桐姐弟两人同时站起身子,只听到外面林立叫着:“小苠。”东桐放松的坐下去,东苠笑笑赶紧开门出去,东桐在房内,只听到两人在外面嘀咕说了一会后,东苠进房时,手中拿着两个短木棒,两个木棒,都有一头削成 尖嘴的,把东桐吓得抬头望着东苠,东苠忙安抚东桐说:“姐姐,林哥说,外面寻人的那些人,野蛮不讲理,刚刚冲进街尾院子里,幸好他们家刚好兄弟都在家,就把那些人给打出来。明悦姐姐不放心我们,叫林哥送棒子过来,说已经去大官府通报官,不过这一时,就怕官府的人没那么快来。” 东苠还有没说完的话,就是官人们来后,那些人不走也是没法子的。东桐和东苠坐在房间里面,慎行醒后,两人叮咛着慎行小声音说话,慎行见东桐和东苠的脸色沉静,便不敢多吵闹。晚饭时,东苠不许东桐去煮食间,说:“姐姐,刚刚那些人冲进院子,就是以为院子里只有女人在家的。”东苠去煮食间把东桐做的点心全部端进房,又把水拿进房,关好门后,对东桐说:“姐姐,我们快点吃完后,今晚不要点上烛火,炉火我等会也会盖上火光。” 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一边吃着东西,慎行也不和平常样的笑闹着,反而东苠轻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难得我们也感受一次被人追的紧张。”东桐想着自个和东苠两人,微笑着摸摸抬起头望着自已和东苠的慎行,说:“小苠,他们追得越紧,只能说明,他们要找的人是安全的。” 第六十九章 未来 曾为在节后几天,到院子里来找东苠,一进门便笑嘻嘻的冲东桐说:“桐姐,节日好。”转过脸对跟在东桐身边的慎行,笑笑的从怀里拿出几粒糖块,慎行望望东桐,又望向东苠,对着曾为摇头说:“曾为叔叔,慎行不能要。” 东桐听慎行的话,忍住笑意,进煮食间端来热水,递给曾为喝。曾为接过水,喝完后用手摸头,对东苠说:“小苠,我只是几天没来,这慎行就和我生分了。”东苠笑起来,对慎行说:“慎行,你接下曾为叔叔手上的糖。”慎行这时才从曾为的手中接过糖,很乖巧的对曾为说:“为叔叔多谢你。”慎行说完后,立马蹦跳到东桐的身边,显摆的拿出糖给东桐,还硬要塞一粒给东桐,嘴里笑着说:“娘亲,你尝尝,好甜。” 慎行见东桐接过自已手中的糖块,又拿一粒去给东苠,嘴里说:“舅舅,你尝尝,好甜。”东苠望几眼慎行,从慎行手里接过来,用手摸摸慎行的头说:“慎行,真乖。”东苠另一只手把糖粒递给东桐。东桐从东苠手中接过糖粒,和着自个手上的这块,找个干净的碗放起来。 夜里烛火下,东桐陪着慎行在床上玩耍,两人把脚放在被子里面,慎行小模小样的教东桐认字,东桐笑着跟慎行学,慎行这个乖宝宝,快到睡觉时间,就准时要合上眼睡觉前,对东桐说:“娘亲,乖,明天我跟舅舅学了,再教你认字。”东桐应慎行一声后,帮慎行拉好被子,慎行一会就进入熟睡状态。对慎行睡觉的功夫,东桐最初担心过,怕是自已用黑草伤到慎行,东苠知晓后,笑着对东桐说:“姐姐,慎行才不像你,半夜他要小解时,会哭闹的。” 东苠望着烛火下的东桐,觉得自已的姐姐除去黑一点外,长得还是如花似锦的。东苠对东桐现在不得不又和傅冬碰面的事情,暗地里是有些担心,可是就这最近两次,东桐每次从外面回来,除去显得有些疲惫外,脸上神色如同平常,东苠就放下心来。知东桐别看年纪比自已大,可是很多事情上面,是一个很不上心的主,如果不是为了自个和慎行,怕是去找花灿要事做这种情节,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东苠想起东桐找花灿要事做的情况,想着也只有自已这个姐姐做得出来,找一个自身难保的倌倌介绍事情,不过还算运气是极好,竟然还真给东桐找着份事情做。虽说那事情对一般人来说,并不是啥好事情,可是东苠瞧着东桐平常画得也开心,偶尔嘴里才说:“唉,其实要是配上情节,画上衣服,该有多好。”东苠瞧过东桐每次放银子,笑逐颜开的样子。东苠想到银子 的事情,想起东桐从不避开自已,就连自已想要闪开时,都会给她拖着不放说:“小苠,人很难说有啥的,这银子你知道放的地方,我要真有啥闪失,我也不用担心你和慎行的生活。” 东苠想到花灿,就想起曾为说的话,连忙冲着背对自已已躺下去的东桐叫:“姐姐,你睡着了吗?”东桐节日里不用大早上起来卖包子,东桐比平常要晚起许多,再说刚入夜没多久,东桐只是贪图被子里的暖和,这下听到东苠的话,东桐好笑的回转头对东苠说:“小苠,我又不是猪,那有这么好睡。”东苠听后,很想回东桐一句:“姐姐,你以前比猪还能睡。” 东苠到底是比东桐要想事情多些,忙收住这个话,对东桐说:“姐姐,我们说点正事。”东桐见东苠一脸正经的样子,帮慎行盖好被后,在被子里面把身子也转向东苠那边,笑着说:“小苠,你几时和我说的不是正事。”东苠望着东桐,瞪一眼东桐,说:“姐姐,是真的有事和你说的,姐姐,我听曾为提过,他说,听说东二小姐给西城来的傅大人,和西京城的明静大人,同时出手,把她和她带来的那些人,赶回西城。姐姐,这样瞧来,花公子这回是安全的。”东桐望着东苠笑起来说:“小苠,这样的好事情,你要早点说,都到睡觉时你才想起。” 东桐的心里一直担心着花灿,院子外的那些人,没有再发生入院子的事情,但他们还是在院子外守了一天后才走的。东桐根本不敢打听花灿的下落,就怕到时帮不上忙,反而给花灿和粉棉两人惹上事。 东苠听到东桐的话,笑笑说:“姐姐,我这不是才想起吗?姐姐,我有别的事情和你说。”东桐望着东苠点点头,对东苠说:“小苠,你说啊,几时和女子样,要想这么半天。”东苠给东桐这话气得,直接冲着东桐说:“姐姐,我想和曾为一起开个店,做生意,行不行?”东桐对东苠漫不经心地点头说:“小苠,你想好了,要用银子,你自个去拿就是。” 东苠听东桐这话,心里来气的冲着东桐说:“姐姐,你都不问下,我要做啥?你这样以后怎么教慎行?”东桐没想到东苠越来越来劲,东桐白一眼东苠说:“小苠,你是我弟弟,你一向都是会想的很清楚再去做的人,再说,你又不是不会和我说的,我问这么多做啥。还有,小苠,慎行不是一向由你教,关我啥事情。”东苠遇到东桐这种天人,不得不说他的命不是一般的好。 “姐姐,曾为这次又来和我说,想看看在花城那边能不能和我一起开一间药店?到时我们两人一边学医, 一边可以在药店里面,帮人看些小病,那边比西京城要乱些,开店的事情,官府管得松。”东苠听东桐的话后,那气消得又快,只有自动的和东桐说起来。 东桐暗笑着望着东苠,问东苠:“小苠,就你和曾为两人吗?他家的人不掺和进来?”东苠笑着望东桐,说:“姐姐,曾叔上次就和我说过这事情,说想让曾为和我在花城开个店,那时我也怕是他家的事,我一个外人就不要掺和进去。后来曾叔说,他们家的人想着曾为年纪不小了,想给点银子让曾为做事磨磨性子,可是他们知曾为的性子冲动,怕到时没人稳住他,想着要是我能和他一起的话,就不用担心太多。”东桐听这话,放心下来,对东苠说:“小苠,那我们和他出一样的钱。” 东桐想到今天曾为来院子没多久后,就扯着东苠进房,两人在房中说了大半天的话,原来是这回事。难怪平时曾为一来,肯定是不管慎行愿不愿意,都会扯着慎行一起进房的,而这次不但不扯慎行一起,还对慎行说:“慎行,为叔叔有事和舅舅说,你陪娘亲。” 东苠望着东桐,见东桐笑着点头后,东苠继续说:“姐姐,曾为的爹爹说,要是我和姐姐商量好后,要早点和他说,他在我们要去学府前几天,带我和曾为一起先去花城看看地方,还要安排他们家中的做得时间久的人,到时帮我们守店。姐姐,听说花城那边,房子紧张,我和曾为提过,不管姐姐同不同意,我都想跟着他们先去花城瞧瞧,要是有合适的房子,就先跟人订下来,到时姐姐和慎行,我们一起过去有地方住。” 东桐听后很是惊讶地望着东苠说:“小苠,你去花城读书,我和慎行跟着做啥,我们两个就在西京城等你有空时回来就好。”东苠笑着望望东桐,对东桐说:“姐姐,你们和我一起去,我瞧着你们,也不用担心姐姐和慎行,反而可以用心读书做事。” 第七十章 名字 东苠那个晚上并没有给东桐画一个大饼,他只是很实在的告诉东桐,他以后尽最大的力量让一家人能过上温饱的日子。东苠对未来憧憬的里面,有东桐和慎行母子俩的位置,是东桐心里最感动的地方,东桐在心理上早已过了那种一定要锦衣玉食生活的年纪,能够有平安实在一家人安乐的日子,就是东桐目前最向往的生活。东桐那晚笑着望着东苠皱紧眉头细思量一家人的未来,听他好半天后想仔细后说:“姐姐,如果单一行医养不活一家人,那我有点钱时做个药商。那样钱一定多,到时姐姐就不用再为钱着急。”东桐当时就轻轻摇头说:“小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要是实在是那条路行不通,再换一条路走,我们野外都能生活,别的日子有啥可怕的。” 东桐站在傅大人的院子门前,沉静片刻后,才轻轻拍院子门,院子门一打开,青卫冲着东桐点点头,东桐望一眼高大严峻的青卫,跟在青卫的身后,不敢花多的心思打量傅大人院子里花朵盛开的情景,只顾着垂下头,跟在面无表情的青卫后面,往房子那方向加快脚步。东桐进房子后,傅大人正在桌边看着书,听到青卫和东桐进房的声音,抬头望着东桐说:“黑姑娘,你今天晚了一会。”东桐只有低首不说话的站在傅冬面前。 青卫又出了房间,再时来时,倒上一杯水放在桌面后,青卫退出房后。傅冬指指桌上的水对站着的东桐说:“黑姑娘,你喝点水。我有话和你说,我明日有事要离开西京城一些日子,到下月中时才回来。你月中时记得过来。”东桐听见傅冬的话,眉头稍稍皱起对傅冬轻轻说:“傅大人,要是月中还要我来,我可不可以晚点再来?”傅冬脸上的神情顿时极为不高兴的望着东桐说:“黑姑娘,不要太晚才来。”东桐赶紧对傅冬点头说:“傅大人,我不会太晚的,只是大约要晚饭过后才能来。”傅冬脸上神情淡漠下来,对东桐说:“黑姑娘,是不是要用钱的事情,这钱的事情好说。”东桐听后暗自咬牙后对着傅冬说:“傅大人,不是钱的事情,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每次送我一本书,我会一直愿意的,只是月中时,我有些事情白天要做,只有晚饭后才有空。” 傅冬听完东桐的话点点头说:“好,就那时间,我刚好那时也要忙到晚上才有空。”傅冬说完后,站起身来把手伸给东桐,东桐望望傅冬伸过来的手,不由自主的把自已的手更加往身后放。傅冬望多一眼东桐,把手收回去后对东桐说:“黑姑娘,等会走时,桌上的银子你拿走,记得我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东桐望望桌上的银块,又望望 桌面上放着的一叠书,对傅冬说:“傅大人,今天是否可以再给我一本书?”傅冬望着东桐许久后,拿出一本书放在桌面,银块就放在书面上。 东桐有时想,自已和傅大人之间,顶多算是有着良好的交易关系。傅冬是非常冷酷的一个人,东桐几次见他,都觉得他的神情冰冰冷冷的如同机器人,还好他的身体反倒给人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傅冬再一次伸出手捉住东桐放在背后的手,扯过东桐半靠在他的怀里,说:“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傅大人看来明日要远行,心情难得的好,才会对东桐来这近似调情的动作,还有心打听东桐的名字。东桐低头望着地面,说:“傅大人,你想叫我啥名字,我都可以的。” “黑,我叫你黑吧。这名字只能我一人叫。”傅冬对着东桐说着,脸上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东桐没想到会听到傅冬如此肉麻的叫法,一时惊讶的微微抬起头望着傅冬,看着傅冬的眼神,难得里面没有结冰。东桐暗想着这傅大人今天不会是服用了兴奋剂,才会如此变态般的对自已热情起来。傅大人兴奋点看来是高涨着,东桐不敢打压,只能低声音对傅冬说:“傅大人,你认为好就好。”东桐说完后,又习惯性的在傅冬面前半垂下头,傅冬却想用手指来抬起东桐的下巴,东桐见傅冬伸出手指的方向,脸色稍稍一变,很快的退出傅冬的怀里,闪过傅冬要摸上自已下巴的手后,东桐的动作远比理智来得快,等到东桐觉得自已行为的太过冲动时,才记得对脸又变得冷起来的傅冬说:“傅大人,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脸,我以前就和傅大人说过的。” 傅冬听东桐的解释后,脸色温和起来。东桐对这样的心情不稳的傅冬心里有些惊怕,不知傅冬今天会有些啥怪招数,东桐忙对傅冬冲口就说:“傅大人,天色不早,我帮你解衣吧。”东桐这话说的就和去棉院的急色嫖客说的话一模一样,好在东桐这话总算是说到傅冬的心里面,只见他打开双手面对着东桐,东桐只有上前帮他开始宽衣。 傅冬含笑地望着东桐,见她轻柔的帮自已解着衣。傅冬再一次想到,这黑姑娘如不是红花街的姑娘,肤色也没有这么黑,那么自已还能有借口把她带回家的。傅冬想着就要回西城,心里有些高兴,转而一想又有些生气,想着自已娘亲竟然因自已一直不肯再迎进一房女子,想出通过阮柔的手给自已下药的事情,傅冬想来就有气。傅冬知自已的娘亲,为了让自已再娶一房娘子的事情,是出尽百般的心计,一直以来傅冬都是防着自已娘亲的黑计,只要通过娘亲手的东西,傅冬从来是不 敢接的。傅冬从来没有想过要防备温柔如水的阮柔,在要来西京城时,阮柔亲手端上的送别茶水,傅冬自然是一饮而尽的。 东桐解着傅冬的衣服,渐渐觉得傅冬的身子又僵硬起来,东桐小心地抬起头,望见傅冬眼里风暴的影子,东桐垂下眼后,手抖动好半天后,才敢动手脱傅冬身上的衣。傅冬这时已给东桐磨蹭半天,一时性起,捞起东桐就往床上倒下去,东桐赶紧护好自已的脸,傅冬望见双手捂脸的东桐,一下子笑起来说:“黑,你每次都会有让人想不通的动作,让我看着就觉得你好能逗趣人的。”傅冬的话让东桐松开捂住脸的手后,傅冬这时已拉上床帘,东桐面前的天一下子黑起来,还好压在自已身上的人,温暖的让东桐忍不住用手试探性的去抚摸一把,傅冬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黑,你爱摸就多摸几下吧。” 东桐清醒后,外面的天色已黑,东桐起身后,直接掀起床帘一角,快快穿好衣服后,拿起桌上的银两和书放在怀里,快快地走出房子,走到院子时,青卫瞧到东桐出来,把东桐挡下来,青卫快步进了房,一会出来对东桐点点头。东桐快步出了院子,直接往大街上去,东桐虽然明白,傅大人的随从不会跟着自已,甚至他们有车都不会顺路送东桐一程,傅大人随从眼里的不屑,东桐全都瞧在眼里,不过东桐还是怕,为防万一,东桐总是要转几圈才直接回家。 东桐回到家里,东苠已煮好饭菜,三人吃完饭后,东桐把东苠第二天要去花城的包袱,拿过来打开再查看一遍,想想还是不放心,东桐又往东苠手上放些钱,对东苠说:“小苠,你出门在外,自已身上多带些钱,做起事情来也方便些。”东苠本来要递回给东桐的钱,听东桐这话后就收回去。东苠担心地望着东桐,对东桐说:“姐姐,那边怎么样?”东桐轻摇头说:“小苠,那人有事外出,我这阵子就不用去那边。小苠,你不用担心我和慎行,我们两人会好好的在家等你回来。” 第七十一章 还书 干净的街道,飘散着淡淡的花香。红色院墙的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有着暗红色的顶,中间的窗子紫色的细纱飘出窗外,这辆马车出现在这里,给人一种梦里行的感受。这还不算啥,车外有着最美的风景,马车的外面,站着深紫色袍子的俊男,陪着粉色娟衣的美女,俊男温柔地望着美女说:“亮妹,你先上车吧。”美女娇俏的回视俊男,用着无比清脆甜美的声音笑着说:“傅大哥,多谢你愿意陪我一起逛西京城。” 温暖初夏的风,轻柔吹奏着夏日的歌。东桐穿着蓝色粗布衣,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停在不远处转角院墙边,悄悄地探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东桐知自已今日早到几个时辰。东桐在节日后每月月中都是晚饭后才会到这里来。难得东苠今日午后就从学府放假,东桐想想后,决定早点过来瞧瞧傅大人是否会早点回西京城。眼前的这一幕,便是东桐早早来到的意外之喜。 清丽娇柔的美女坐上马车,在马车内清脆地叫着:“傅大哥,快点上来。”傅冬冲着美女点点头,转过身子对院子里的人说了句话后,傅冬轻快的上了马车,紫色的窗纱飘出窗外,马车动起来时,东桐已缩回自已的头,半个身子靠在院墙上。 马车走远后,东桐从院墙边闪了出来,慢慢地走到傅大人院子门口,望着院子门口挂着的青草,知这是傅大人对自已表示可以进院子的信号。东桐望着手中的包袱,想想后才轻轻的拍打院子门,青卫打开院子门,见东桐如此早的站在院子门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东桐当没有看见一样,低垂下头,青卫把东桐带进傅冬的房子,房子寂静凉爽,东桐抬起头望望青卫,青卫稍稍皱眉头,冷淡的对东桐说:“黑姑娘,大人有事,让你在房中等他。”青卫说完后,丢下东桐就出房子。 东桐坐在房中一会,把手中包袱里的书拿出来,放到桌面上,东桐很是不舍的摸摸放回桌面上的书,想起东苠神情慎重对自已说的话:“姐姐,西朝对书有规定的,你拿过来的书,有一些一般人是不能看的,我们能看这些书已经不合适,家里更加不能长久的放着这些书。姐姐,你把这些书都还回去吧。”东桐每次到傅大人这里,事后或者事前都会向他讨要书的,东桐是从来不去想太多的人。 东桐想起自已担心着把书还回来,不知如何对傅大人提起时,东苠对东桐说:“姐姐,你直接说,家中没有地方可以放这么多的书。”东桐开始还怕这个借口,一听就破绽太多,东苠望着东桐笑笑说:“姐姐,傅大人是聪明人,不会问太多 的。”东桐在房内坐坐后,想着自已房内还有的书,心里就定不下来,东桐出了房,青卫在院子里望见东桐出来,习惯性的挡着东桐,东桐由着他挡在面前,青卫快快进房后,立马出来后对东桐很是不高兴地说:“姑娘,大人吩咐下来,要你在他房中等他。”东桐望望眼前这个对自已一直冷淡的男子,低声对他说:“这位爷,房内太闷,我出去一会就回来。”青卫冷冷地望一眼东桐说:“姑娘,你记得要早点回来。”东桐赶紧对着青卫点头后,才快步走出院子。 东桐一身汗水的赶回自个的院子时,东苠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已的医书,慎行坐在一边玩耍着,两人见东桐,脸上一阵欢喜,慎行高兴的冲着东桐叫:“娘亲。”慎行小脚一跳,直接就想跑过来抱东桐,给东苠笑笑的一把扯住慎行,东苠对慎行说:“慎行,让你娘亲淋浴后你再去抱。”慎行好委曲的望着东桐,东桐心软的过去,蹲下身子跟慎行平视着说:“慎行,娘亲再出去一次,一会就回来陪慎行。”慎行望多几眼东桐,懂事的对东桐点点头说:“娘亲,慎行不会吵舅舅看书,也会乖乖在家里等娘亲回来。”东桐摸摸慎行的头,笑笑进自已的房间。 东苠跟在东桐身后,望着东桐把藏在房中的书全搬出来放在包袱里,东苠眉稍抬起,笑着对东桐说:“姐姐,是傅大人让你回来拿的吗?”东桐边把书放好边对东苠摇头说:“小苠,傅大人不在院子里,我在他房中等他时,想着还是一起还给他,总比放在我们家里要安稳些,才又跑回来拿的。”东苠望多几眼东桐,对东桐说:“姐姐,那你快去快回,我和慎行在家中等你回来。”东桐正要走开时,突然想起刚刚在院子里面,没有看到常伴在东苠左右的曾为,东桐好奇的对东苠说:“小苠,今天好奇怪,都没瞧到曾为来我们家玩?”东苠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你刚走曾为就来,你来之前他刚刚才走,曾为突然想起有事情,回去要和他爹娘说一声,晚些时候他还会过来的。” 东桐再一次到傅大人的院子门外时,一身的汗水,东桐自知这样进去,是会让人侧目而视的,东桐便站在院子外,让风轻轻吹干自已的身上的汗水后,才再一次轻轻的拍打院子门。青卫开门后,依旧是无语的对着东桐,等到东桐进院子门后,青卫马上合上院子门,又快步走到东桐的前面,东桐跟在他的身后,傅大人仍然是未曾回来,房内静静的,青卫送东桐进房,又要出房门前,青卫习惯性的要合上门时,东桐赶紧对他说:“这位爷,傅大人没在房内,你开着门吧。”青卫听东桐的话后,望一 眼东桐,把门敞开着离开。 东桐把包袱里的书,拿出来放回到桌面上,东桐望着眼前的两叠书,心里面很是不舍的。东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着书的封面,想着自已从前是如何的感谢傅大人,一心想着多亏傅大人愿意给自已这些书,让自已稍稍了解西朝的一些风俗。知晓西朝已经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一直以来大多数时间都是女人当权。不过现在当权的女子只有两个儿子,下一个当权的人怕是男人。东桐记得自已把写着西朝近期历史的书《西朝新纪》的书拿回去,东苠稍稍翻看后,脸变色手抖动不停的,对东桐说:“姐姐,傅大人想害你吗?这书不是我们能看的。”东苠嘴里说着不能看,但眼睛还是忍不住把书仔细地看完。 东桐这时才明白西京城书肆里的书为什么会又少又珍贵,原来是西朝当权阶层对书籍进行严格的控制。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都想不明白,傅冬大人为啥会明知故犯把这些书拿给东桐,不过两人却格外珍惜能看到这些书的机会。从那本书以后,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个长了个心眼,对傅冬大人给予自已的书,格外的爱惜,从来不对第三个人提起这些书的事情,姐弟两人从来也不谈论这些书。 第七十二章 草束 夜色渐次染上西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时,紫色窗纱的马车,缓缓地停在傅冬院子的门外,阮亮清脆的笑声响起,“傅大哥,没想到西京城的街市如此繁荣,一点都不比西城差,而且我好喜欢我们这一路经过的西京城街道,每条街道院子的院墙外面都是用着同一种色彩,在街头望过去,就好象一副最美的画作。难怪傅大哥在过节时,都要来西京城。” 阮亮的直爽活跃,傅冬这一路深深领教。傅冬下马车时,正要伸出手扶阮亮下车时,阮亮已经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冲着傅冬说:“傅大哥,我同姐姐不一样,不用人时时注意我的,我能很好的打理自已的日常生活。”傅冬望一眼阮亮,再次感受到阮亮与弟媳阮柔的不同个性,阮家姐妹俩都有着一双瞧上去水灵灵的大眼睛,只是阮柔不管在何时,都能让人从她的身上感觉到她的楚楚可怜。而阮亮只有在第一眼,会让人误认为是个娇柔女子,以后只要稍稍和阮亮相处后,就会明白这女子有着和娇柔容颜极不相符合的个性。 傅冬轻轻拍打院子门,望一眼门上挂着的青青草束。阮亮跳下马车后,跟在傅冬的身后,一眼就瞧到院子门上挂的草束,阮亮从傅冬身后走上前去,笑着把手一伸,将院门上挂着的草束直拉扯下来,拿到鼻子下闻闻后,放在手里揉搓几下,对傅冬说:“傅大哥,这草没有一点草的清香味道,还是丢掉吧。”阮亮说完,就把手里的草束顺手扔在院墙角下,傅冬瞧一眼给丢掉的草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后,对阮亮微笑着说:“亮妹,院门是挂淹草束的事情,青卫会打理的。” 青卫打开院子门,刚好听到傅冬的话,再顺着傅冬的眼光,瞧到院墙下丢弃的草束,青卫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后,不过他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对傅冬和阮亮问好:“主子好,阮二小姐好。”阮亮转过身子,对青卫点头。阮亮又转回头,大眼闪闪的对傅冬望一眼后,才走进院子。 青卫把院墙外的草束刚刚拾起后,就听到傅冬说:“青卫,换上新的草束挂在门上吧。”阮亮进院子后,本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这时听到傅冬对青卫的吩咐,阮亮的脸色变了一变,抬头望向已进到院子里的傅冬说:“傅大哥,多谢你陪我逛街,我玩的高兴,只是辛苦傅大哥。” 阮亮说完,大眼亮晶晶的盯着傅冬,傅冬望一眼阮亮,说:“亮妹,你姐夫和姐姐早就派人送信和我说过,你会来西京城有事,希望我能好好招待你。可惜从明天开始,我这边的公事要开始忙起来,怕是没有时间陪你,不过,我已吩咐青卫代 我好好招呼你。还有你随从只要一进到西京城,就会有人来通知你,你们要入住客店的事情,我也让人安排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玩,等到他们来时再开始忙碌吧。”傅冬说完后,再次对站在身边的青卫说:“青卫,我们在西京城这些日子,你就听阮二小姐的吩咐。”青卫忙点头后,对阮亮说:“阮二小姐,有事你尽管吩咐我。” 傅冬说完这些话后,又望一眼青卫,傅冬便对阮亮点点头,就进自已房间。阮亮原以为傅冬还会在院子里和自已说一会话,谁知转眼间就能只瞪着傅冬的背影,看着他的房门发呆。 阮亮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都未见到傅冬出房,阮亮瞪着傅冬房门眼都不眨一下。青卫在一旁望多几眼阮亮,不得不走近阮亮身边说:“阮二小姐,你的房间,主子早已安排好,你可以休憩一会,再出来吃晚饭。”阮亮望一眼青卫,脸红了一会,想想后对青卫探问:“青爷,傅大哥在西京城可有女人?”青卫没想过阮亮会问这问题,青卫望着阮亮睁大的眼睛,看到阮亮执意要自已回答的神情,青卫淡淡笑着说:“阮二小姐,我不打听主子这事情。” 阮亮望一眼青卫,冷笑起来说:“青爷,你只是不想对我说实话,算了,我也不问你。”阮亮对青卫说完后,一甩手就进房间,用力地把房门关上。青卫对着阮亮的房门,头痛的轻轻摇头,暗想着还是傅家的阮大小姐个性好,这阮二小姐的个性,还真难让人招驾。 傅冬进了自已的房间,一眼望见桌上的两叠书,傅冬走近一打量,才发现是自已给黑姑娘的书,傅冬进房间后,又没瞧到黑姑娘的身影,傅冬想想后先进去淋浴。傅冬淋浴完后换好衣服又坐回桌边,把黑姑娘送来的书翻了一番,才发现自已给黑姑娘所有的书都给还回来。傅冬静坐一会,心里暗自有些不安,对外面叫道:“青卫。” 青卫进来时,见傅冬正打量桌上的书,忙对傅冬说:“主子,今日你出门没多久,黑姑娘比平常要早过来,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包袱,后来黑姑娘在房内坐一会后,她对我说,她要出去转转。好一阵子后,她回来时手里又提着一个包袱回,她在房里坐着时,房门一直是打开的。”傅冬听到这里,手摸着书抬起头,看着青卫,青卫见后赶紧说多一句子:“主子,我要关门时,黑姑娘说主子不在,还是把门打开的好。”青卫说完后,瞧着傅冬脸上的神情平和,才继续开口说:“主子,我从门口处望见黑姑娘是坐得直直的在桌边,完全没有走动过,也没有翻过主子放在桌上的东西。” 傅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问青卫说:“那她人呢?”青卫望多一眼傅冬为难地说:“主子,你们来之前,黑姑娘才走的,我挡过黑姑娘,黑姑娘说,她肚子饿,要去吃饭。”傅冬冷冷地望着青卫,青卫忙对傅冬解释说:“主子,我留过黑姑娘的,可是黑姑娘说,她要是在这吃饭,怕主子打心里会不高兴,她就不为难我们。”傅冬的脸色渐渐的沉郁起来,挥手让青卫出房。 东桐这时间已回到自已的院子,东苠已煮好饭菜,慎行在一旁笑嘻嘻的跟着,东桐进煮食间时,慎行高兴的直扑过来,对东桐说:“娘亲,我今天和舅舅一起煮的饭。”东桐打量着慎行玩脏的衣裳,就由着慎行抱过来,东桐望一眼笑笑的东苠,问慎行说:“慎行,那你做了啥事?”慎行很骄傲的对东桐说:“娘亲,我洗了菜。”东桐抱着慎行坐下来,望着桌面上的菜,有些怕怕的望着东苠,东苠笑起来,悄悄地在东桐耳边说:“姐姐,菜是我洗的。” 饭后东桐清理好煮食间,出煮食间后,望着在院子里玩耍的慎行,东桐走到桌边坐下,东苠走到桌边,打量好几眼东桐说:“姐姐,傅大人对你还书,有说什么吗?”东桐想起自已走出傅冬的院子没多久,听到马车的声音,东桐怕自已会挡别人的路,就闪进院墙转弯处,听到马车停下来的声音,东桐一时好奇,伸出头来亲眼见到傅冬和那女子两人从马车上笑着下来,又见到那女子把挂在院门的草束扯下来丢弃的情形。东桐望着东苠,轻轻摇头说:“小苠,我没见到傅大人,不过我想,我以后不用在去他那里。” 第七十三章 清心茶 东苠和曾为两人在西京城的学分全部修完,现在家中等候花城学府的通知。东苠和曾为两人对这难得的十多天小小假期,格外的兴奋。两人有空时常在院子里进行沙盘演练,把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先设想困难的地方,再想着解决的方法。东苠和曾为两人有时难免说着说着,同样求好心切的两人,便会开始面红耳赤的争执起来,起初东桐瞧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两人这样会伤了彼此的交情。随着时间稍久后,见东苠和曾为两人吵归吵,吵完后没多久两人又继续勾肩搭背,同样的亲密无间,东桐便放下心来。到后面东桐反而心里欢喜的瞧着和曾为争执的东苠,看着东苠总算是显示出这个年纪的冲动,不象平常东苠常让东桐觉得他有着超年龄的成熟,在自已的面前仿佛总要比自已稳重。 东苠在家中等了四五天,还没瞧到花城学府的通知,东桐心里暗自有些着急,虽说东苠和曾为家早说好,要是他去不了花城,就麻烦曾为家的人另找合作的人,把银子依旧退回给东苠,而在花城定下居住的房子,到时也要麻烦曾为去转手。东桐心里有些不安,但脸上不敢显现出来,东苠对东桐是很了解的,便开解东桐说:“姐姐,学府的先生在我们结业时,和我们说过,花城学府的通知单,有时要晚到许久,要我们不用着急的。”东苠说的肯定,东桐只能选择相信东苠。 东苠和曾为两人在第六天的午后,想起花城学府的通知书下来后,要打包去花城,到时怕是没有时间再去西京城转转,两人心血来潮的想去逛街。东桐见东苠两手空空就往街上去,赶紧回到房间,拿一些碎银出来塞到东苠怀里,东苠自然是不肯接,对东桐说:“姐姐,我和曾为只是上街转转,瞧瞧别的生意人做生意,又不用买东西,身上不用带钱。”东桐好笑的望一眼东苠,说:“小苠,万一你又瞧中啥东西,要买回来给慎行,难道还要和上次一样,跑回家里拿了钱,再出去吗?” 不能怪东桐如此说东苠,上次东苠和曾为两人好不容易学府早散学,曾为想着时间还早,就硬拖着东苠逛街,两人无意中撞到街上有小糖人卖,东苠瞧见后想着慎行一定会喜欢就有些心动。可是东苠平常是不带钱出门,自然只有伸手向曾为借,曾为一向身上都会放上十文钱,曾为这时也瞧中这糖人,想着卖回去哄妹妹曾林子,两人问过价钱后,曾为往身上一摸,换了新衣的身上没放钱,两人一时呆怔后,只有跟卖小糖人的约下次再买,谁知卖家说:“两位小爷,我只是经过西京城,盘缠用完,不得不出来卖糖人挣点路费,今天是最后一天 在西京城。” 曾为听东桐提这回事情,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你就拿着钱,免得桐姐担心你。”曾为说完后,伸出手就要牵慎行一起往外走,东桐把钱塞给东苠,抬头就见曾为这习惯性的动作,东桐忍不住笑起来,对曾为说:“曾为,你和小苠两人好好去放松下,就不用带着慎行一起,慎行和我在家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东苠抬头望望太阳,蹲下来笑着对慎行说:“慎行,太阳大,舅舅不带慎行出去,别热坏我们慎行,慎行在家乖乖等舅舅回来,好吗?”慎行点点头放开曾为的手后,慎行冲着东苠和曾为笑着说:“舅舅,为叔叔你们早点去早点回,要记得慎行在家中等你们。”曾为听慎行这话,赶紧扯着东苠往院子外走说:“小苠,我们快出去,要再看多几眼慎行,又不能带他一块出去,我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东苠和曾为两人结伴出去后,东桐和慎行母子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桌边,吹着夏风两人下起五子棋,母子俩人刚刚开始玩得兴起,就听到院子门给轻轻拍打着,慎行听到后,高兴的一下子跳下凳子,对东桐说:“娘亲,舅舅和为叔叔又回来了。”慎行说完赶紧跑着去打开院子门,东桐笑笑的望着慎行,院子门打开后,外面站着许久未见白衣飘飘的诺言。 东桐忙站起来,迎上前去行礼说:“诺言先生好。”诺言笑着点头回礼:“东姑娘,恭喜你,东苠已让花城学府录取,我顺路过来送通知给东苠。”东桐忙请诺言进来,倒上一杯清水双手递给诺言后,接过诺言带来的录取书,很珍惜地摸摸录取书的包封,对诺言说:“诺言先生多谢你,东苠刚刚出去,一会回来应是非常高兴的。”东桐虽说早就听东苠说的肯定,但没有看到结果,心里一直是不安稳的,这下子把通知书握在手里,东桐的心安定下来。 诺言笑着望望东桐兴奋的神情,又望望一直伴在东桐身边的慎行,慎行眼睛大大神采飞扬的望着诺言,脸上还有着甜甜的笑容。诺言对慎行招招手,慎行望一眼东桐,东桐点点头,慎行走到诺言身边叫道:“诺言先生好。”诺言轻轻摸摸慎行的头,又握握慎行的手,诺言对东桐说:“东姑娘,慎行很有慧根,东苠是学医的,他现在可以开些清心茶让慎行喝,去除肠胃里的虚火。” 东桐对修行的人,不管在何时都是有着一份莫名的敬畏之意,现在一听诺言说要让慎行喝清心茶,东桐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打着鼓,脸上却不敢显示出来。诺言望多几眼东桐,对东桐笑笑,风淡云轻的说:“东姑娘,我和慎行有缘,但慎行 却和修行无缘。东姑娘怀有慎行时,想来一直身心处在劳累无法松弛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慎行先天才会略有失调,现在就着慎行还小,赶紧调理回来。慎行在夏日喝清心茶,记得要连着三年的夏日喝清心茶,这样就可以把他从胎中带来的虚旺之火消散去。” 东桐听诺言的话,为自已对诺言的心意,起了怀疑之心,深感不好意思,东桐连忙拉着慎行一起,对诺言行礼说:“诺言先生,多谢你和我说这些,我这三年的夏天一定会盯着慎行喝清心茶。”诺言喝完东桐倒的水,仔细打量慎行好几眼后,又望多几眼东桐说:“东姑娘,你的肤色变浅了一些,明年这时节,你跟着慎行也喝一阵子清心茶,对你会大有好处。”东桐想不通诺言为啥不让自已今年就跟慎行一起喝,不过东桐也明白,修行人的话,听着就是不要太多口去问,到时反而让他们不喜。 东桐笑着对诺言点头,诺言望望东桐,又望向慎行,对东桐说:“东姑娘,东苠要去花城,如此一来,你和慎行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去?”东桐点点头说:“诺言先生,小苠不放心我们,我们也没有别的亲人,想着还是一起过去的好。”诺言听后对东桐点头说:“东姑娘,那么两年后见。东姑娘你走之前,去大官府瞧瞧大夫吧。” 第七十四章 猫抓 西京城傅冬的院子里,夜色深深中,花香浅浅的飘散在空气里。青卫望着夜色下站在院子里已很久傅冬挺拔的背影,想着不久前阮二小姐出房见到主子立在院子里欣喜若狂的表情,想着当时阮二小姐柔情万千走到主子的身后,娇柔地开口说:“傅大哥,夜深了,傅大哥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青卫远远地站在一旁,都能听明白阮二小姐话里的情意,谁知主子头也不回的对阮二小姐摆手道:“亮妹,你快去睡吧,你们明天还要赶路回西城。”青卫远远的瞧到阮二小姐握紧一下拳头又放松后,还是冲着主子温柔的劝说:“傅大哥,你明天要送我们出城,傅大哥也早点休息。”主子依然不回头只是冲着身后摆摆手。阮二小姐站在主子的身后好一会后,见主子始终不回头,一跺脚才转身奔回房间。 傅冬面向院子门,静静地注视着院子门的方向。青卫暗自叹息着走近傅冬的身边,对傅冬轻声音说:“主子,夜深早点休憩吧。”青卫在傅冬身后等了许久后,未听见傅冬的回答,青卫暗自叹息正想退开时,傅冬回转头来,望着青卫说:“青卫,黑姑娘这些天有没有来过?”青卫对着傅冬摇头说:“主子,我吩咐过院子里守着的人,如果黑姑娘有来,一定要让她等主子回来的。” 傅冬再看一眼青卫,转回头再望一眼院子门,猛然转身往房门走多几步路后,对跟上前的青卫吩咐说:“青卫,院子门上的草束要一直挂着,让人天天换新的。还有派可靠的人去红花街打听黑姑娘的消息。”青卫听傅冬这话后,脸上有藏不住的惊诧之意,不过嘴里还是顺从的答:“是,主子我会让人去打听黑姑娘消息。”傅冬再望一眼青卫,想想后对青卫多说一句:“青卫,以后你们见到黑姑娘,还是要客气点。”青卫心里更加的惊愕,正要点头之际,傅冬已走进他的房间,合上他的房门,没一会傅冬房间的烛火熄灭。 青卫站在院子里,面对傅冬的房门,又瞧瞧隔间住的阮二小姐的房间。青卫从小跟着傅冬,自是明白自已的主子,这阵子傅冬每日进院子前,傅冬都先会去打量院子门上挂的草束,吃过晚饭,傅冬借着处理公事,谢绝阮二小姐的陪同,独自在房间呆着。青卫对自已的主子在近期处理公事时,会时不时出来透气的情况,由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习以为常。青卫也注意到,自已的主子不单单是中间休息那样简单,而是主子在院子时会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青卫见多几次后,心里暗自惊慌失措起来。青卫的心里知主子是在等黑姑娘过来,青卫的心里有时希望黑姑娘能来,有时又想黑姑 娘最好还是不要再来。 青卫再纠结的望一眼阮二小姐的房门,想着西城青森那儿传来的消息,傅家的人都希望傅家和阮家能够亲上再加亲,阮二小姐表面是来西京城有事情,其实暗地里两家人都希望一向从不排拒阮家姐妹两人的傅冬,能够接受阮亮,也让傅冬自从东大小姐离开后,院子里能够有一个女主人。 阮二小姐到西京城第二天,青卫就接到青森的消息后,青森在消息里面直接的暗示青卫要帮忙拉拢主子和阮二小姐,还对青卫说这是柔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青卫当时瞧到那消息眉头不得不皱起,想不明白青森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啥一次又一次做傻事。上次青森在东大小姐这件事情上,就因太听阮大小姐的话,已让傅冬对青森起了戒心。青卫很明白的知道,如果自已这次不把事情和主子说,将来事发的一天,自已哪怕没做任何事情,也会让主子心里不高兴。 青卫当时就把消息直接拿给主子看,果然主子看后,当时就冷冷一笑:“青森,怕是不记得谁才是他的主子。”青卫一下子就明白,主子只是没空整治西城院子里的人,才由着青森玩这些把戏。 阮二小姐的随从早早到西京城,青卫把他们安置在西京城最好的客店,也在那儿替阮二小姐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可是阮二小姐情愿住在傅冬这儿,就是不肯去客店居住,说是不舒服。傅冬当时只是瞧瞧阮二小姐的神情,对着阮二小姐打量好几眼,就点头应承阮二小姐依然住下来的事。青卫当时瞧见后,还误认为阮二小姐怕是有机会做自已以后的女主子。时间久后,却见自个的主子依旧当院子里没有阮二小姐这个人样,还是日日在外忙碌公事,晚饭前回来瞧到阮二小姐也只是客气地点头。 傅冬躺在床上许久,无法安睡,转侧几次后,只有半坐在床上,拉开床屏风,望着窗外的朦胧夜色,想着自已这次回西城后,最快也要到下个月中才能再返回西京城,傅冬望到桌上依旧未曾再收起的两叠书,想起上个月中最后一夜里,就着烛火,拿本书直接递给黑姑娘看时,当时黑的眼里那种诧异不可信的表情,傅冬的嘴边浮起淡淡的笑意。 是几时对一个女子有心观察的,傅冬回想起最初时,自已看到黑姑娘黑肤时心里涌起的是失望。傅冬对自已身边相伴的人,是希冀她能美丽聪颖能干的,结果为了弟弟娶了又聋又哑的东大小姐。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如花似玉的女子对自已钟情,可惜是只要她们太过接近时,傅冬的心里是不想排斥,可是身体却很自觉的排拒她们。朋友 怀真亲眼所见后,当时就笑着说:“冬,还好你家叔叔说东大小姐帮你生了孩子,要不找不回东大小姐,你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抱女人,更加不可能有孩子。”怀真当时笑得如同偷吃油的老鼠样。 傅冬最初只当黑姑娘是帮自已解药的人,只是后来黑姑娘却让自已惊讶,她看见放在桌面上的几叠书,双眼发光的对傅冬直言说:“傅大人,我不想要银子,你书多可不可以给我几本书?”傅冬当时听着,第一反应就是这黑姑娘原来如此会装,还装得如此自然的讨好自已。傅冬自然是会应承她的要求,也会给她一些书,有时还故意给她一些她不能看的书,让她带回去,果然她接过书后,脸上无任何一丝不妥。 傅冬由此开始注意黑姑娘,从黑姑娘每次接书时,眼睛总会看看书面上的文字,傅冬看出来黑姑娘还是识字的。傅冬一次又一次,见黑姑娘在事后拿着书从不回头,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离去,从来不会特意找话和自已说,对青卫他们的冷淡对待也没有任何表示。傅冬心里渐渐开始不平衡起来,暗想着自已也算人上人,可是在黑姑娘眼里自已和平常人一样。黑姑娘反而时常会提醒傅冬,自已讨厌别人摸自已脸。 傅冬现在最悔的就是,自已不该太好奇,对黑姑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心,这次在西京城没有见到黑姑娘,心里就如同给猫抓过般的难受。 第七十五章 秘笈 牛车慢腾腾的往城门口去,林立和东苠坐在前面驾车的位置,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个坐在简陋的车厢中,东桐听着林立和东苠两个在外面互相夸耀着各自的驾车技术如何的好,慎行在车内拉开窗帘好奇地往外张望。 前几天林立和曾明悦两人抱着女儿来院子时,东苠和东桐姐弟两人正为马车的事情烦躁着。那曾明悦一进到院子后,一只手摸摸慎行的头,另一只手直接把笑咧嘴的女儿丢到东苠的怀里,反手把慎行推到林立张开的怀里,便一把捉住东桐,两人进到东桐的房间里,曾明悦忙关上房门后,便冲着东桐说:“桐,我听叶叶静说,你又有孩子了?是真的吗?”东桐望着曾明悦点点头。 东桐拿到东苠可以去花城学府通知后第二天,就赶紧去大官府找叶叶静大夫,叶叶静当时一个独坐楼中,见东桐进去后,请东桐坐下后,很职业病的顺手摸上东桐的手腕,没一会吃惊的抬头对东桐说:“桐姑娘,你不是来和我告别的,而是真的来找我有事的,那我恭喜你,你有了。”东桐当时听叶叶静肯定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怔忡,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叶叶静问:“桐姑娘,孩子的爹爹呢?他是做你夫君,还是他进你的门做郎君?” 东桐当时正在傻怔中,愣愣的答:“哦,没有夫君和郎君,这孩子是我自已的。”叶叶静当时听东桐这话后,一脸同情地看着东桐说:“桐姑娘,你别伤心,他不愿意做你的郎君,你又不想让他做夫君,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劝他进你的门做你的郎君,反正你肚里的孩子是不能让那男人家抢去的。” 东桐听叶叶静自顾自说着这么一通话,怕叶叶静越想越会离谱,连忙拦下来对叶叶静摆手说:“叶静大夫,那男人的长相,我不记得了。”东桐说这么荒诞无稽的话,自然是不想解释这孩子的来历,这话说出口后,连东桐听着都觉得不可信。但叶叶静当时就信,她只是大吃一惊的望着东桐说:“桐姑娘,你不记得他的长相?”东桐点点头,叶叶静顿时拍手叫好的对东桐说:“桐姑娘,你的命真好,一次就有孩子,而且是以后没人抢你的孩子。”叶叶静的话把东桐雷翻过去,这话前后情绪变换太快,东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原以为叶叶静会同情自已碰到这样遭遇,谁知叶叶静竟然夸东桐命好,东桐直接望到叶叶静的脸上还有着明显的羡慕之情,仿佛恨不得东桐这情况换着她碰上就好。 叶叶静很高兴的带着东桐一起大官府别的楼中,登记新生孩子的事宜,一路上叶叶静兴奋的如同东桐肚里的孩子是她的一样,捉住东桐的手 ,拼命的对东桐说:“桐姑娘,你教教我,这么好的事情你是如何碰上的?”东桐只能无语的望着她。 叶叶静是强人,东桐明明就和她说过,自已和东苠要去花城,怕是无法在西京城生子,叶叶静竟然能帮东桐拿到西京城给的整个孕期补助金,当叶叶静塞补助金给东桐,东桐是心甘情愿的对她道谢不停,可惜的是叶叶静说:“桐姑娘,你儿子出生后,你那条街的女人因你儿子,个个都有了孩子,这次你又有孩子,你一定有秘笈的。”东桐望着叶叶静,想着曾明悦曾说过的,“叶叶静人好,不过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孩子。”东桐想着自已那有啥秘笈的,但对着叶叶静期盼的目光,东桐又无法摇头,东桐想想后,对叶叶静说:“叶静大夫,我没啥秘笈,不过我从前听人说过,女人要想有孩子,就不能一直想着孩子的事,你对这孩子的事情要远点,你不理他,他反而会来的,你太想他时,他反而会和人捉迷藏的。”东桐说完行礼走开后,叶叶静还站在大官府的门口思索着。 东桐笑望着曾明悦,知曾明悦一定是从叶叶静那儿把前因后果全都打听明白才来的。东桐对着曾明悦点点头,曾明悦大喜说:“桐,小苠和慎行高兴吗?”东桐只觉得西京城的人怪人就是多,按理说曾明悦应是要气愤不平的问东桐“那男人是谁才对?”结果曾明悦第一问的是东苠和慎行的感受。 东桐当时从大官府回家后,是有些怕东苠接受不了的,很小心的和东苠说:“小苠,叶叶静大夫看过我,她说我有孩子了。”东桐一脸紧张地盯住东苠,那知东苠当时听东桐的话就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太好了,我们又多一个亲人。” 东桐当时心就放松下去,东苠笑着对东桐问:“姐姐,你会和傅大人说吗?”东桐当时就瞪一眼东苠说:“小苠,我和傅大人是无任何关系的两个人,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东苠听后笑起来对东桐说:“姐姐,我知道了,我去和慎行说,我们两人一起高兴去。”东桐在房中,没一会便听到慎行在外面欢呼雀跃着:“哦,娘亲好伟大,我有弟弟啦。” 曾明悦瞧到东桐脸上的笑容,便对东桐说:“桐,你家的小苠和慎行,只要多一个亲人都会高兴的,我这话问的多了点。”曾明悦拉起东桐左右前后打量一番,想想后很是苦恼的脸红对东桐说:“桐,我和林立夜夜辛苦,为啥会没有孩子?叶叶静说你只有一次,而且是根本不记得那男子的长相,都能有孩子的,她说你有秘笈在身,只是不方便和她说,我们关系不同,桐,你就传我一招, 我不会和旁人说的。” 东桐头大的望着曾明悦,拉着曾明悦的手,对她说:“明悦,要是有秘笈,你和林立成亲时,我就会和你说的。我不是小气的人,这孩子是我想都没想过会有的。明悦你和林立两个再努力点,你们会再有一个孩子的。”曾明悦听着东桐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大起来,曾明悦赶紧用手捂住东桐的嘴,脸红红的在东桐耳边求饶的说:“桐,你刚刚的话,千万别说给我家林立听到,到时我要是死在床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东桐望着曾明悦难得绯红的脸,又听她这话忙点头。 “啪”东桐的房门给推开,东苠一脸兴奋的冲进来,对东桐说:“姐姐,林哥说,明悦姐姐叫他送我们去花城。”东苠的话刚说完,就瞧到曾明悦的手捂住东桐的嘴,东苠忙走过来,把曾明悦的手扯下来,对曾明悦说:“明悦姐姐,我姐姐现在不能和你玩闭气的游戏。”东桐头大的瞧着东苠,对东苠说:“小苠,以前有慎行时,我们赶路时,住野外都没啥事情,现在我和你明悦姐姐两个,不过是小小玩闹下。” 东苠轻摇头说:“姐姐,慎行这三年的夏日都要喝清心茶,就是因为当日你不注意的缘故。”曾明悦听东苠大人般的话后,对东桐笑起来,说:“桐,你想通点,你这样算好的,你是姐姐,小苠再怎么管你,还是不会过分。可怜的是小苠以后的娘子,事事会被小苠管的死死的。”东桐听曾明悦的话,当时就笑起来,东苠脸红的出去前,甩下一句话:“明悦姐姐,我找林哥说去。” 东桐和东苠今天一大早上把行李打包好,林立架着牛车到院子门口时,跟来的曾明悦很得意的对瞧呆的东桐说:“桐,林立说要驾马车,我不许他驾,你今时不同往日,还是坐牛车好。反正曾为一家人已先去花城,你们慢慢去就是。”东苠和慎行两个瞧到林立驾着的牛车后,两人很是兴奋围着牛车打转,直到林立说“小苠,慎行你们别转圈子,瞧得我头晕,等会我教你们两个驾车就是。” 第七十六章 擦肩而过 西京城门口出城的车辆排成几列,全都是慢吞吞的往前移动着。林立这时索性放手把绳索给让刚学会驾车的东苠拿着,东苠接过绳索后,那种当家作主的自豪油然而生,忍不住对林立他夸口说:“林哥,我这水平以后一定会比林哥驾车技术好。”东桐在车厢内听到东苠对林立夸耀自已的话,又听到林立口气大大的对着东苠说:“小苠,你也不想想你的师傅是谁,你比我厉害是应当的。”东桐坐在车内捂着嘴小声音的笑着。 车内的慎行,很少有机会看到这么多的车和这么的多的人挤在一起,这小屁孩子完全进入疯狂状态,兴味盎然把头伸出窗外,嘴里不时的发出欢呼声:“娘亲,车车好看啊,马儿好看啊,那个牛牛可爱。”慎行的童言童语格外的吸引人注意,让等候前行的人,听到声音后,都会探出头来瞧这小子,而慎行偏偏长得俊俏,笑容可掬的逗人爱,这小人见到外面看他人多后,更加的兴致勃勃起来,叫得更响亮:“娘亲,好多人看我哦,一定是因为我长得俊。”东桐坐在慎行的对面,恨不得把头往沙子下面埋去,这小子能这种话自夸的话,都能大声音叫出来。 距离东桐车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中的美女,听到慎行的这样自夸的言行,忍不住探出头往慎行这方向张望来。慎行处在兴奋状态中,自然是没有空去注意东桐的神情。慎行大大的眼睛盯住外面自已感兴趣的事物扫描着。探出头的美女仔细瞧清楚慎行的面容,倒抽一口气的忍不住对骑马走在自已车边的人叫道:“傅大哥。” 东桐这时在车里瞧到慎行兴奋的半个身子都倾出去窗外,东桐吓得一把将慎行往下扯,慎行的手不依不饶的就是捉住窗子不放,最多只肯稍稍把身子放低点,转过头来指着外面对东桐,依旧兴奋地对东桐说:“娘亲,你也瞧瞧外面的马儿好漂亮。” 东桐难得见慎行如此的兴致勃勃的神情,一时有些不忍心打断他的情绪。东桐一只手捉住慎行,身子慢慢的从慎行对面的移过慎行这边,东桐坐到慎行这边时,顺手一把将趴在窗子上的慎行抱起放在腿上,窗帘的粗布因慎行扑向东桐怀里,无人拉扯一下子放开去,把车厢里的人遮蔽起来。 东桐听到外面车厢外牛马地叫唤着,人的说话声音不断,又见慎行在自已腿上,没一会就又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东桐在心里暗叹一口气,由着慎行从自已的怀里爬起来,再一次扯开窗帘布,东桐抱紧慎行,顺着慎行的眼光,往外面张望起来,无意中望见不远处的车窗飘散出来的紫色细纱,里面坐着的美女正 吃惊的盯着自已这辆车,最可气的是这美女还用发抖的手指着自已这边,嘴里对跟在身边骑着俊马的人说:“傅大哥,你瞧那窗子开了,那个小孩子又出来了?”东桐瞧着这美女非常无礼的举止,有些恼怒的瞪着她。 骑在马上英俊的男子,侧头听了美女的话,却并没有看向东桐这边,只是淡淡地对车里的美女说:“亮妹,你再耐心点,一会我们就可以出城。”傅冬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时,东桐才发现原来是傅大人和美女一起出城,东桐下意识的抱着慎行缩回身子。远处的车慢慢的往前行,慎行这时笑起来,回头过来兴奋的亲着东桐的脸,车厢的门帘一下子给人拉开,东桐和慎行同时往车门那望过去,东苠神色惊惶打量车内的东桐和慎行,东苠进车厢后把慎行捉着不放的窗帘布,从慎行的手里扯下来,把窗子重新遮掩起来后,东苠才退回东桐和慎行对面坐下来,对着慎行哄着说:“慎行,林叔叔让舅舅进车厢,他现在不理舅舅,慎行会理舅舅吗?” 东苠对慎行张开手坐在那里,慎行不舍的望望合好的窗帘,又望望东桐后,终究是东苠在他心里的重要,慎行直接扑到对面东苠怀里说:“舅舅,林叔叔不理舅舅,慎行也不理他。慎行和娘亲会理舅舅的。”东苠听到慎行的贴心话后笑起来,抱住慎行说:“慎行,一会我们出了城,舅舅教慎行驾车。”慎行听后大喜,扯着东苠就要出车厢,东苠忙安抚的对慎行说:“慎行,你瞧外面这么多车,林叔才会赶舅舅进来陪慎行的,等会听不到很多车的声音时,舅舅再带慎行去前面学驾车。”慎行头用力地点着,手还是伸向东苠身后的窗子,扯开窗布,指着外面兴奋地对东苠说着话。 东桐悄悄地扯开自已这边窗子一角,远远那飘散着紫色细纱的车,正往城门口去,那美女已在车内坐定,而傅大人骑在马上的英挺背影,让东桐回过头望多一眼慎行,东苠正盯住东桐的神情。东桐放下窗帘布后,前面传来林立的声音:“桐,小苠,快排到我们的车,等会官爷会来查车的。”东苠笑着答:“林哥,我们听到了。” 车在慢慢行进中,总算听到外面官爷的问话声音:“林爷,哈哈哈,你赶牛车,这次去哪里?”林立不好意思的瞧着面前几位熟悉的官爷回答:“官爷你别笑我,我家娘子吩咐我这次只能驾牛车的,我送我娘子认的妹子一家去花城。”车停下来后,有只手掀起车门帘,一个穿着深衣的男子站在车门口,往车内望望后,放下车门帘,下车后叫道:“放行。”车又开始慢慢的往前走,后面的城门口传来男子们的哄笑 声音:“林爷,你驾牛车就慢慢地来回吧。哈哈哈” 东桐和东苠两人在车内听到男人们的笑声音,想着林立现在驾着牛车慢腾腾的无奈样子,姐弟两人很好心的忍住笑意。车内的慎行听到别人的笑声后,高兴的在车内叫道:“林叔好厉害,别的叔叔都夸林叔叔厉害。”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互相看看后,都对慎行这孩子无语。慎行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啥事都往阳光面看。 东桐的车往花城去,另一条岔路上,傅冬陪着阮亮往西城的方向去,阮亮在车内晃荡许久,想起刚刚瞧到好几眼的那孩子灿烂笑颜,阮亮想起阮柔说过的话:“亮,傅大哥和东大小姐,只是听说有一个孩子,傅家去找过没消息。亮,那孩子就是找回来,那东大小姐又聋又哑,对傅大哥而言最多是孩子的娘。你要是能嫁进傅家,明面上你是排二,实际上你就是老大。”阮亮想清楚后,再一次探出头望着骑马走到前面的傅冬,叫唤着:“傅大哥。” 傅冬不知阮亮今日怎么啦,如此的烦忧人,不过想着等会在下一个城镇就要分开走,傅冬还是慢慢的停下来,等着阮亮坐的马车上前来,阮亮瞧着高高坐在马上的傅冬,想起在西京城的日子,傅冬一直是客气的对待自已,阮亮的心里,对姐姐阮柔的提议,在心里转过几个圈子后,对傅冬真实的心意还是有些摸不清。阮亮瞧瞧又近些的傅冬淡漠的面容,脑海里晃过刚刚瞧到的那张笑得开心的孩子脸,两张大小的脸重合在一起,是如此的相似。 第七十七章 落花有情 傅冬侧目而视车内的阮亮,望望她无故发呆的面孔,耳朵里听她如同呆子一样慢慢地说着:“傅大哥,我找到你的孩子,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傅冬听阮亮这话,只当阮亮是痴人说梦话,傅冬轻叹气地打量着阮亮,见阮亮双腮激动的成粉红色,眼神兴奋过度的放着光芒,但细瞧上去还好眼中的神情未见狂乱,傅冬一时紧张的心绪放松下来。 傅冬望多几眼阮亮,见发呆完阮亮现在盯着自已不放,眼神炽热如火,就盼着傅冬夸上她几句。傅冬心里暗叹着,这阮亮平常是多么爽直开朗大方的一个人,这回在西京城见后,怎么越到后面越像给人换过一样,整个人变得小家子气。傅冬面上神色依旧淡漠的对阮亮轻轻摇头说:“亮妹,东大小姐我一直没找到过,你别瞧到别人的孩子,就往我的孩子上面想。”阮亮听到傅冬这话一下子叫起来说:“傅大哥,傅叔明明说喜花开过,而那孩子明明是你的,长得真的和你一个样子,只是那小孩子很爱笑。”阮亮美女直接把孩子定为傅冬的。傅冬听后只觉得头痛,在西京城的城门处,自已已听阮亮的话,把头转向阮亮要自已看的车辆处,结果傅冬看到只是一个简陋的车厢,粗布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阮亮坐的马车一直停在路中间到底是不行,多少挡了别人的路,傅冬不得不叫着车夫把车移向边处,傅冬无奈的抬头望望天色,低头温和的对阮亮说:“亮妹,你说孩子是我的,那辆车看上去就是一家人出行的车。虽说我并没有亲眼看到那孩子的容貌,可是这世上有相似的面容不是没有过,像我这样的长相也不算怪事。再说你距离这么远,亮妹你就是看花眼也是正常的。我在这多谢你的心意。” 阮亮告诉傅冬孩子的事情时,多少是凭心中一时的冲动。现在听傅冬如此冷静的一说,心里反而有些犯嘀咕起来,想叫傅冬转回去再找找那小孩子看看,可是转而想到自已也只是匆匆忙忙的打量那小孩子几眼,阮亮还是有些怕自已昨夜未睡好,今天给太阳照得别真的花了眼。阮亮想着要是真打转回去,到时一旦找不到那小孩子,自已这样也是太会找事烦人,到时不说打扰傅大哥的公事,会惹来他生厌,怕是以后傅大哥对自已的话都不会相信。 阮亮心里还有一怕,怕真的找到那小孩子,要那孩子万幸是傅冬的,傅冬是不会丢下东大小姐不管的。自已做的是好事,却是对自已无任何好处的事。阮亮心里着安慰自已,觉得自已大约真是花了眼,怎会是傅大哥的孩子,那东大小姐又聋又哑,想来也是生不出那么可爱爱笑的孩子 。阮亮抬头望着马背上傅冬挺拔的身影,心里由衷的为自已的好眼光自豪着。 傅冬见阮亮又半会不说话,转头一看,阮亮又盯着自已梦游中。傅冬自然是不明白阮亮心里思潮起伏,阮亮见傅冬回转头瞧自已,脸慢慢的红起来,想起自已竟然忘记傅大哥在西京城这么久的时间,如果东大小姐和孩子在西京城,一个又聋又哑带着一个小孩子的女子,傅大哥不会找不到人的。阮亮不好意思的对傅冬说:“傅大哥,对不起,我耽误你的时间。” 阮亮拍拍车厢示意车夫,马车总算往前开动,阮亮的头缩回车内,傅冬骑马赶上前面等着的青卫,青卫正一脸焦虑的望着傅冬说:“主子,怀真公子刚刚叫人传信过来,他在下一个城镇等主子,不过他只能停留很短的时间。”青卫说完后,望一眼在后面慢慢移动的马车,傅冬再次回转头见阮亮的马车远远地跟在后面,那车速如同是要去郊游般的轻松自在慢慢挪动。傅冬稍稍皱眉后拉紧绳索,拉马转回头到阮亮的马车旁,傅冬大声音对阮亮说:“亮妹,我有公事要先行,就此告辞。你一路好走。” 傅冬说完之后,把马又转回去,正要纵马奔驰时,阮亮伸出头来冲着傅冬叫道:“傅大哥,我有话和你说。”傅冬不得不再次稍微拉紧绳索后,才从马背上回转头,望着阮亮说:“亮妹,有话你说吧。”阮亮脸红红的望着傅冬,好半会傅冬已等的不耐烦正要催促时,阮亮开口对傅冬说:“傅大哥,我只是想问,你心里觉得我怎么样?” 傅冬不是一个笨人,一听阮亮这话,心里自然明白阮亮的意思,想来傅家和阮家两家人的想法,并不是两家长辈的心思,只怕这阮亮也是首肯愿意的才来西京城。傅冬再望一眼阮亮,想到阮柔和阮亮自小出入自已家中,自已从小瞧着她们长大,从来没想自已和这两个女子有啥纠葛,虽说当年一直有说让阮柔成自已的娘子,可是傅冬自知弟弟傅夏和阮柔情根深种,自是愿意成全的。现在大的成了自已的弟媳,当年还差点就成了自已的娘子,而阮家这个最小女子,现在正害臊的望着自已。 “我当你和阮柔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傅冬这话是实话,傅冬只比傅夏大两岁,却因为是家中老大,历来要比傅夏老成,对陪着年纪小的阮氏姐妹俩个玩耍的事情历来没兴趣,反而是傅夏陪阮氏姐妹的时间多。阮氏姐妹常在傅家出入,傅冬对这姐妹俩自然是不陌生,相比对一般的女子冷若冰霜来说,傅冬对这姐妹俩的态度是非常的好。 “我不相信傅大哥当我是妹妹 ,姐姐都说我长的比她还美。”阮亮对傅冬的话,根本是不相信的。别说阮亮不相信,傅家和阮家两家的人,听这话也是不会相信的。个个都认为傅冬对阮氏两姐妹是不同一般的女子,因为傅冬都能为傅夏和阮柔两人娶东大小姐那样的女子,再说傅冬历来在外面对美丽女子是拒之身外的,回到傅家见到阮柔和阮亮时,却总能脸上浮现淡淡的温和笑容。 阮亮想想后,用手指着傅冬说:“傅大哥,你心里喜欢的是我姐姐阮柔,只是因为姐夫是你弟弟你便退让。”傅冬在用手轻拍着安抚想跑动的马儿,这时听阮亮这荒诞无稽的推理,傅冬再一次回头望望阮亮申明说:“阮亮,我从来都没和阮柔单独相处过,何来男女的喜欢。阮亮不管你信不信,我当你们姐妹俩是妹妹,我有事先走一步。”傅冬说完后,轻拍马就往前奔去。 迎面而来的灰尘,逼得阮亮不得不坐回车厢里面,阮亮再一次掀起紫色窗纱时,傅冬的身影已成最远处的黑点,阮亮软坐在车中,怎么也想不通傅冬说当自已是“妹妹。”阮亮想起自已在来西京城前对自已和傅冬的未来是满怀信心的。阮家和傅家历来亲近,阮亮自是清楚傅冬不随随便便近女人身的原因,东大小姐是难得的一个意外。 阮亮来西京城之前,专程去了傅家,傅冬娘亲信心百倍的对阮亮说:“亮,我瞧你进我家做我大媳妇,一定行的,你傅大哥自小对你就比一般的女子亲近,只是难为你要做二娘子。”阮柔当时在一旁抱着女儿笑成一朵花,对傅冬的娘亲说:“娘亲,多谢你如此中意亮,我也相信亮只要愿意去见大哥,大哥一定是愿意接受她。娘亲你只管在家中听好消息。” 阮柔私下里并不是完全赞成阮亮亲近傅冬的,阮柔对阮亮说:“亮,傅大哥这人根本没人知他深浅,他性子清冷。亮,西城有这么多的好男子,你找一个如同你姐夫这般性情对你好的男人多好。而且你也应听得出来了,你就是嫁进来,也是排老二的。亮你何必一定要选傅大哥呢?” 阮亮有自已的打算,当时就脸红红的对着自个姐姐说:“姐姐,傅大哥对女子很排斥,要是傅大哥愿意娶我进门,傅大哥将来一定不会再有别的女人。”阮柔历来疼这个妹子,听妹子如此说,想想也是这理。东大小姐这么几年都没找到,怕也是找不到了,自个的妹子要是真能近傅冬的身,面上不好听,实地里好处多,就是傅家的娘亲因面上这点事,也不会亏待自已的妹子。 阮亮坐在车中,越想心情越烦闷,冲着车夫说:“快点,我们早 些赶路回西城。”车慢慢的快起来,阮亮脸上的表情慢慢扭曲起来,想着傅冬的话,再想想自个在西京城时,虽说没有见过有女人来找傅冬,可是每天夜里傅冬都会独自站在院里许久,才会回到自已的房间安睡。阮亮的心沉下去,暗想着傅大哥别是在西京城有相好的,只是因自已在才没来往的。 阮亮想想觉得又不可能,傅大哥如有女人,院子里多多少少应是有女人留下的气息,而傅大哥的院子里没有一丝女人留下的痕迹,阮亮暗笑自已多心。阮亮暗想着时间还长,有傅家的人帮着自已,总有一天傅大哥会明白自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第七十八章 怪异 望着眼前花城让人感觉如此怪异的城门,东桐只能同时用上百花齐放和百孔千疮这两个意思完全不同的成语,才能表达出自已给花城的城墙装饰华丽丽的震荡一把的惊讶。林立和东苠想来是早已震憾过,两人的神色平静。只有小小的慎行对见到这样的城墙是无比喜悦的,只因那城墙上贴着许许多多他认识的东西,只见慎行用小手兴奋的指点给东桐看:“娘亲,城墙那贴得有小刀呢,啊,还有花,嘻嘻,那树枝也挂着。” 东桐再望多一眼花城那连烂布条都挂着的城墙,实在不能细看忙移开目光。暗想着原来花城当权者是如此的亲民,百姓家所有的东西,都拿来贴在城墙上,弄得整个城墙如同收破烂的展示台一样。好在这时牛车已慢慢的进城,来查看的官爷和官姐们倒是一个个衣冠整洁,让东桐松了一口气,那些官爷中明显有认识林立的,瞧到林立驾着牛车,再一次哄笑开来,林立这一路让人笑多后,现在反而能心平气和的笑着说:“官爷好。” 牛车驾驶进花城门口没多远,东桐东张西望中见到原本在西京城的明静大人,现在正站在花城的门口一脸严肃的对人说话。东桐吃惊地望多一眼正要闪开目光时,恰巧说完话的明静往车辆来往不断的街心瞧来,一眼就瞧到打开的车厢门帘里面坐着的东桐,明静大人的眼光诧异一亮,再望向车前的东苠后,接着表情淡然的移开目光看向他处。只是一刹那间发生的事,东桐以为是自已眼花,才会误以为看到明静大人望向自已这方。 进城门口没多久,东苠便从车前爬进车厢,抱起正四处张望的慎行。东桐正纳闷着东苠会回到车厢的行为时,就听到林立喜悦的叫声:“若白,我到花城了,你转过来瞧啊。”东桐顺着林立望的方向瞧过去,只见不远的街边背对自已这方站着一个穿咖啡色绵衣袍子的男子,那男子的身边围着几个锦衣女子,林立的叫声让他缓缓的转过身子,男子身材修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望见驾着牛车的林立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得灿烂如花,那男子身边的女子全是痴迷的望着男子,只见那男子对着众女子说一句话后,便轻快如鹿般的跳跃跑过来。 林立等到那男子到车旁时,对那男子伸手一拉,那男子坐上牛车前面后,林立笑着对那男子说:“若白,你不是说只要我一进花城,你便会来等我吗?你这叫等我吗?怕是专门在城门口来惹花惹草的。”叫若白的男子笑起来,从林立手上接过绳索说:“林兄,你这话就太见外,我几天前就每天这个时间来城门口等你,结果你是驾着牛车慢慢来 。林兄,我都没说你这牛车走得慢,你反倒说上我来了,嘻嘻,你驾这牛车怕是嫂子大人的意思吧。” 林立笑起来,轻轻拍打若白的肩说:“若白,你这次就误会你嫂子了,这是我和你嫂子两人的意思。我送你嫂子的妹子一家来花城,我这回要是没在城门口等着你,我也会去找你出来的。”若白听后大笑起来,对林立说:“林兄,你别这样解释,你对嫂子的那颗心,是无人不知晓。哈哈哈。我要是没来城门口等你,平时你早会不理我,那还会去找我。这次难得你如此有心,怕也是为了嫂子的妹子吧。”若白一边取笑着林立,一边把手上抢过来的绳索递回给林立,若白这时才有空望向后面的车内。 “哟,嫂子的妹子长得可真黑。”若白的眼光第一就望向东苠和慎行,对着东苠和慎行点微笑着。随后再望向东桐,东桐肤色的暗黑,让他一下子惊愕后张口就对林立大声音说。林立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好意思的回头望着东桐说:“桐,这是我的好朋友冷若白。他一向说话都是如此放肆,我和你说声对不起。”东桐轻轻笑起来,望着因听到冷若白如此说话,马上小嘴扃起来的慎行,和眼里明显不悦的东苠,东桐对林立说:“林立,我本来就黑,冷爷说的是大实话。” 冷若白听到东桐这话,回过头来瞧着东桐,不好意思的多看一眼东桐后说:“姑娘,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嘴快。你皮肤黑也不是你愿意的,是我失礼,我向你赔不是。”林立小心的驾车,在前面笑着对冷若白说:“若白,还好这是你嫂子的妹子,要是一般的姑娘,看会不会轻饶你。”林立说完顺手又把绳索递给冷若白,对他说地方后,两人在前面寒暄起来。 东桐打量着一路穿行街道,花城的街上来往的人非常多,最多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轻人,不像西京城年轻人多爱素色。街道两边房子的院墙也是涂抹着各种各样的色彩。冷若白驾着牛车稍稍往偏街处行驶,没一会停在一处稍稍偏离大街的院子门外。车刚刚停稳,院子门就打开,曾为从院子门那里把头探出来,刚好瞧到抱着慎行下车的东苠,曾为忙笑着跑着过来,跑近东苠的身边,顺手就往东苠身上就是一拳头。慎行瞧到后,握紧拳头很是不高兴地对着曾为就打过去一拳,嘴里还叫道:“为叔叔,我让你打我舅舅。” 曾为笑着从东苠怀里抱过慎行,用手捏捏慎行的小鼻子说:“慎行,我白疼你了。我可是轻轻打你舅舅的,这还是我对你舅舅打招呼的动作。慎行你这一拳头可打痛为叔叔了。来帮为叔叔吹吹。”东苠笑 着瞧和慎行玩闹的曾为,返回车内把行李搬下来,林立站在车下,把东桐递下来的东西全塞给冷若白,对他说:“若白,这是给你赎罪的机会。”东桐听后微笑起来,跳下车望着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给林立放在怀里的被子这些东西,堆积的瞧不出一丝好形象。东桐见车内的东西全都搬尽后,便想从冷若白的怀里取些东西,冷若白忙闪开东桐的手后对东桐说:“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我自愿抱这些东西的。” 院子里曾为爹娘听到动静,忙走出来瞧,曾为的爹爹望到东桐时,笑着对东桐点头,曾为的爹爹瞧上去对冷若白也是认识的。他笑着对冷若白招呼说:“冷公子好,手上的东西就给我一些吧。”冷若白忙闪开去,对曾为的爹爹说:“曾叔,这事情你别抢,是我说错话,林立罚的。”曾为的爹爹笑笑后,从东苠的手里接过一些东西。 曾为的娘亲出来后,忙过来牵住东桐的手问:“桐姑娘,这一路有没有累着你?”东桐笑着摇头,曾为的娘亲扯着东桐进到院子,不大的院子里面,还是如同西京城样,在院子的侧面有个煮食间,东桐望一眼煮食间,见煮食间如同翻新过一次的样子,曾为的娘亲瞧到东桐的目光,房子都不先带东桐进去,直拉东桐往煮食间去,煮食间里放着许多的食物,锅上还煮着东西。 “桐姑娘,你瞧可还有不妥处,我叫曾为的爹爹置办回来。”曾为的娘亲对东桐说。东桐望着煮食间明显有许多新添的用具,忙对曾为的娘亲说:“婶子,你们这样已经太周到了。”曾为的娘亲拉着东桐的手说:“桐姑娘,我把曾为交给你和小苠,他性子冲动,有空时你帮我多说说他。” 东桐自个是做了娘亲的人,自然是明白做娘的心。东桐忙安抚曾为的娘亲说:“婶子,这样客气的话就不要说,我和小苠都会当曾为是家人的。”曾为娘亲抹一把脸后,抬头对东桐说:“桐姑娘,我和曾为的爹爹明天一大早就返回西京城。本来这事情,要曾为和小苠两个同你说的。曾为和小苠的店里面,少一个记数的人,曾为的爹爹怕你顾忌太多,让我和你说,店里的人还是要自家人好,毕竟小苠和曾为要读书,打理的时间少,有你这个做姐姐的时不时去顾着,曾为和小苠两人在去学府时也放心。曾为也是这个意思,他说小苠本来还担心你闲不住,会去外面找事。桐姑娘,你的性子我和曾为的爹爹都放心,店里的事情,也不用你天天去,现在我们让跟着过来帮忙的掌柜,也是能放心的人,你只要在方便时间去就行。” 东桐心里是感谢曾为的爹娘 。东苠早早就说过,在花城的住处也是曾为的爹娘让人找好的,订金和租金,东苠那时想着自已是一家人过来住,便要出一大半的钱,谁知曾为的爹娘当时就说一人一半,还怕东苠担心,对东苠说:“小苠,要是这次你和曾为的运气不好,实在过不来花城学府读书,到时这院子我们转手出去,钱到时一定退回给你。” 东桐难得的伸出手拉拉曾为娘亲的手,对曾为的娘亲安抚说:“婶子,我如何对小苠,就会如何对曾为,你放心地回去吧。”曾为的娘亲点点头,对东桐说:“桐姑娘,我多谢你。” 第七十九章 相貌 花城是繁荣而混乱,这样的花城对东桐来说却有种因熟悉而觉得亲近的感觉,好象自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再一次重现。无比繁荣的城市,人心却是同样无限般的遥远。除去花城生活上没有自已从前生活的便利,别的方面与从前相似到让东桐暗自惊讶。 东苠和曾为两人对这样的花城发自内心的排拒着,好在他们两人互相之间扶持着。反而是东桐如鱼得水般的自在起来。慎行虽说年少但还是达到去学府读书条件,东苠带着慎行去花城少学府帮东慎行报名读书,回来后对东桐说:“姐姐,先生说慎行虽说年纪少,可是样样比年纪大的强。”东苠说时一脸的自豪。 慎行每天的早晚由东苠和曾为两人牵着去学府。刚刚开始去学府的慎行,日日可以有这么多和自已差不多的年纪的人相伴,日日开心来回。东桐瞧着他高兴的表情,心里也是高兴的。花城的这个院子,自然是比东桐和东苠在西京城的院子大,有五间的房子,间间都比东桐和东苠曾住过的房间大,最大的那一间,曾为执意要让给东苠和慎行两人住,那间房内放着两张大床,东苠当时便想搬一张放到曾为的房间,谁知曾为偷笑的对东苠说:“小苠,别搬了,天冷时我们可以全睡到你和慎行的房间去,我们到时再去找个屏风,桐姐也可以搬来和我们一起。” 东桐到花城后,只有在进货时和月底盘货时一定要去曾为和东苠的药材店外,别的时间东桐有时会去店里,但却不是天天去店里打转的。曾为爹娘派过来帮忙的蓝可是非常能干的人,年纪和林立一般大小,可是个性非常的稳重,对东桐是非常礼貌相待,店里面的小二的任用,曾为和东苠两人瞧后觉得可以后,蓝可还要再来问过东桐,东桐瞧过那女小二,一般的相貌,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因从前读过医书,才让蓝可招进店来的。东桐瞧着蓝可脸上的表情,也是行的,便对蓝可说:“蓝爷,这事情你瞧着办,我相信你的眼光。”蓝可望多一眼东桐,见东桐的确是表情平和,这才订下这个叫未然的女子。 蓝可的眼光的确不错,未然这女子相貌虽说一般,可是态度是非常的平和让人亲近的,店里的客人们时常会主动对未然说着自已的病痛,未然总是一边点头准备客人要的药材,一边神情温柔地安抚着客人。 东桐现在不用日日早起做包子,慎行又去学府,日子一下子闲下来,东桐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有一天,东桐做完早餐送东苠和曾为,慎行三人去学府后,心里空落落的,东桐在煮食间做些小点心,把东苠和曾为,慎行三人 要吃的留下后,想一想便把多的包起来,提着点心去药材店。东桐到药材店时,把点心拿给蓝可和未然两人品尝,蓝可和未然两人是非常的客气,见东桐脸上很有诚意的表情,两人才很小心地拿起点心吃,吃完后两人小心的打量东桐的神情,见东桐一直是神色温和,只是对他们笑笑后,便直接拿起打包的东西,走出药材店。 东桐对闲来无事的日子烦闷不已,曾为便笑着对东桐说:“桐姐,你觉得闷,可以隔天就去店里面一趟。”东桐深觉得不好,便望向东苠,东苠笑着点头说:“姐姐,你去店里坐坐也好。”东桐便开始隔一天就去药材店,东桐怕蓝可和未然两人以为自已是来查看他们做事的情况,到时这两人心里介意起来,反而对店里的生意不好。 东桐在第二次隔天去时,就直接对吃惊蓝可和未然两人说:“蓝爷,未姑娘,不好意思,我又来店里打扰你们,你们有啥事情要做,尽管吩咐我,我实在是在家中太闷了。”蓝可和未然两人互相望望后,蓝可说:“东姑娘,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活动活动也好,你有空来店里,不会打扰我们的。”未然拿来一个小擂盘,放到东桐的面前,望望蓝可后,对东桐说:“东姑娘,有几味药,我一时擂不出来,你坐到那边桌边,慢慢擂吧。”药材店的边角处,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东桐接过未然手中的小擂盘,往桌边走去。未然拿来粗大药材,又拿来剪刀,就着店里无客人,在桌边坐下来,剪着药材,看着东桐擂药。 花城的天气惭冷起来,药材店里生起火,客人格外多起来,东桐更加日日去店里面帮忙,现在有些药材不用未然提点,东桐都知那几种是要擂细备用的。这天店里面的生意,从早上一直忙到午后,蓝可和未然两人才有空吃东桐煮好的中餐。店里面这时难得没有客人,未然望着东桐的肚子,想想后对东桐问道:“桐,你有没有请好稳婆大夫?”东桐摇摇头对未然说:“然,我过节后,再去找大夫。”未然再望一眼东桐,对东桐说:“桐,等会有空时,我陪你去订下我先生的时间,你别瞧我不争气,可是教我的先生可是花城有名的大夫。”蓝可对东桐现在是亲近许多,在一边听后点头,立马接口说:“桐姑娘,你和未然一会就去订大夫吧,这事要早点订下来好,而且让大夫瞧瞧你的情况,也知道要注意些啥,店里这时正好客人少,我一人就行。” 未然听蓝可这话,忙收拾起吃完的碗筷,蓝可在一旁瞧见后,对未然说:“未然这些我来,你陪桐姑娘早些去。”西朝的男子就这点好,大大方方的做着 家事。未然和东桐出了药材店后,东桐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未然说:“然,要麻烦你了。”未然轻轻摇头说:“桐姑娘,是我要多谢你,你当时肯给我这份事做。”东桐很是吃惊地望着未然说:“未然,你要谢蓝可和曾为、东苠三人才是,我只是顺从他们三人的意思。”东桐这些日子,常来药材店里,和蓝可和未然熟悉后,三人早已直接唤名字。 未然望着东桐,对东桐说:“桐,我早就认识蓝爷,他和我说过,最后的决定权是桐姑娘定的,因为曾公子的爹娘早说过,要蓝爷订人的事情听桐姑娘决定,而且曾公子和东公子两人历来是很尊重桐姑娘的。当时桐你要是说不要我,是没人有意见的,而且蓝爷当时都准备好备用的人。”东桐觉得很奇怪,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店员,很适合服务行业,最重要的是未然是真的明白各种药材应用的地方,未然一个人就可以顶三人个用。按理来说是药材店家抢着要的人才。 东桐打量未然好几眼后,对未然说:“未然,应是我和曾为,东苠三人多谢你愿意帮我们店里做事才行。”未然的眼圈一红,对东桐说:“桐姑娘,你历来相貌美丽,自是不明白我这种长相一般,而且是已有孩子的年纪大的女子,对事情难找的苦。有时明明前一分钟说好要我的店家,后一分钟说不用我,我问原因,他们就说我年纪大家中有孩子,不会讨客人喜欢。”东桐听后,轻拍未然的手臂,说:“然,是他们的眼光不好,你性情温和细心,最适合做这一行,蓝爷眼光好,一定是早早相中你。还有我的肤色黑黑,是丑女子” 未然笑起来,对东桐说:“桐,你很会安慰人,你的五官非常的美,而东公子说,你只是过度晒太阳伤了皮肤,现在你的皮肤慢慢改善中,桐有一天皮肤白起来,就怕到时你不敢坐到店里面来。”未然领着东桐找到她的先生,一个很温暖的中年女子,瞧到未然后,很是欢喜的对未然说:“未然,你有孕吗?”未然脸红红的把东桐往那女子面前一推,对那女子说:“先生,这是我店主的姐姐东桐姑娘,我带她来的。先生你帮她瞧瞧。” 那中年女子望一眼东桐,手摸上东桐的手腕脉搏处后,细细号脉后,对东桐说:“这位姑娘,你的身子还不错,精气神旺盛,只是不要思虑太多。”东桐笑起来对她行礼,未然在一旁笑着说:“先生,这位桐姑娘是才跟着学医的弟弟到花城的,人生地不熟的,先生你瞧瞧……”那中年女子望着未然笑起来,对东桐说:“东姑娘,把你资料留下来,到日子时我会注意的,平时就让未然注意你,你别 瞧现在未然只能在药材店里做事,当年如果不是她家突然变故,未然也会成为好大夫。”东桐转眼间望见未然眼中的黯然。 第八十章 忙碌 花城雪花如沙子般的飘散下来,打在人的脸上生生地感受到温柔的痛意。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匆忙跑进药材店时,药材店里炉火燃烧的发出火花。店里面蓝可的手中已拿着厚厚的一叠客人递来的单子,未然此时还在往东桐平时坐的桌边堆放着要擂的药材,东桐三人刚刚一进店门,蓝可和未然两人眼中同时有着略微松口气的表情,让刚进门的三人瞧得清清楚楚。 东桐对着蓝可和未然两人点点头,东苠这时已走进柜台里面,从蓝可手中接过一些单子,说:“蓝哥,这些就给我来吧。”蓝可放心的递给东苠,东苠和曾为两人平时有空时,也常会到店里面帮忙的,蓝可对这两位店家还是放心的。慎行甜甜的冲着蓝可和未然笑着叫:“蓝叔好,未然姨好。”蓝可和未然两人尽管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听到慎行的声音,两人还是忍不住抬头笑着望向慎行,两人同时打招呼说:“慎行,你在店里面烤火,不要站得太靠外面。” 东桐轻扯着慎行,母子俩个在东桐平常做事的桌边坐下后,东桐对着慎行吩咐说:“慎行,呆会娘亲做事时,你把这些样子长得一模一样的药材,帮娘亲整理好后,再递给娘亲,一会再帮娘亲把擂好的药材,拿进柜台去给蓝叔叔。”慎行懂事地点点头。 药材店里面的客人不断的前来递药单子给蓝可,好在这些客人现在临近节日时,也不和平时一样有空停下来,一定要在店里和未然说几句话再走,或者是在药材店里等着未然取好药材拿着走。现在客人都是行色匆匆,递完单子给蓝可后,就匆忙往外奔去准备别的东西,嘴里都是说着:“蓝爷,未姑娘,我一会转回来再来拿药材。” 东桐没想过,药材店竟然会越到临近节日时,会越忙得无法停手。东桐一直以为节日前,药材店的生意会是清淡如水的,毕竟过节时,谁想着要吃药的。虽说蓝可早早就向东苠和曾为要求大批量的进货,东桐一直以为是蓝可准备节后要用的,心里暗想着这大堆的货要存放起来,还真是难事情。随着节日临近,客人一天比一天来得来,东苠和曾为、慎行放假前,蓝可和未然、东桐三人已经有些忙得受不了,东桐直到这时才明白,西朝人的风俗就是不同,原来这时才是用药材的高潮时期。 东桐一边擂着药,一边想着曾为在这假期后的第二天,要赶着回西京城过节的事情,这风雪的天气,怕是这一路难走。曾为昨天一放假,到晚上东桐回家时,曾为和东苠两人已算好人工钱,就等着节前最后一天发放。曾为和东苠两人现在处理起事情来周到 的,让东桐瞧后很是佩服。曾为和东苠两个对蓝可和未然两人也是尊敬的。曾为昨天夜里见外面风雪带来的风声比西京城还要大,天气也要寒冷许多,便对东桐和东苠、慎行三人说:“桐姐,小苠,要不我们一起回西京城过完节我们再一起回来。” 东桐当时就摇头,东桐只要想到这阵子,店里的客人比平时还多,自个这时真要甩手就走,蓝可和未然怕是更加的辛苦,东桐就是在西京城怕也是心里难安,东桐笑着对曾为说:“曾为,你就好好回西京城过节,帮我和小苠,慎行三人跟你的家人问好。”东桐分神想想曾为的事后,赶紧收回心思,注意起自已手中的活,瞧瞧手中已擂好的药材,忙把擂好的药材倒在盘子里面,递给慎行,慎行接过盘子小心的走进柜台里面递给蓝可,蓝可摸摸慎行的头,把倒空了的盘子再递回给慎行。 店里面有炉火烤着,比外面温暖许多,蓝可对前来拿药材的人招呼着,半遮拦的门口处又闪进来一个人,是提着行李的曾为,临时想着要来店里跟蓝可和未然说一声。曾为一进店后,就望见店里柜台里忙个不停的三人,又走向桌边望着正低头擂药的东桐,同样坐在桌边的慎行正低着头把同样的药材拾好放在一堆。东桐因有人影挡住桌边,稍稍抬起头望一眼后,见是曾为后,吃惊的对曾为说:“曾为,你还没走?”曾为望着东桐面前堆满要擂的药材,又听到未然在柜台里面叫:“慎行,过来把这些药材拿给你娘亲。”慎行抬头见到曾为,快快的冲着曾为叫一声:“为叔叔好。”后,慎行忙跑到柜台里面,从未然手里接过药材,用力抱着到桌边,曾为从慎行的手里接过药材,放到桌边后,把行李往桌子下面一放,转眼就跑出去。 东桐忙着手里的活,也没多的心思去理曾为的事情,没有一会,曾为又跑进来,扯扯东桐说:“桐姐,你让开这里还是让我来,你去帮蓝哥。”东桐很是吃惊的抬头对曾为说:“曾为,你还是快点走,现在风雪这么大,早点出发也安全些,这些活我来做就是。”曾为扶起东桐说:“桐姐,你这身子也不能久坐,你站起来动动,我刚刚出去和同车的人说好,要他们带信给我爹娘,今年节日我就不回了。”东桐想着曾为的爹娘许久没见到儿子,这能见到儿子是多么惊喜的事情,可是曾为要是不回去,做父母应是很失望的,东桐忙扯扯要扶自已站起身子的曾为说:“曾为,你还是回去吧,你爹娘盼着你回家。”曾为扶起东桐后,对东桐说:“桐姐,我爹娘会同意我的做法。” 东桐还想劝说曾为时,抬头见蓝可冲 着自已轻摇头,东桐就放下手中的活,走进柜台里面,蓝可把拾好的药材已排好顺序,东桐只要照着单子拿给客人就是,蓝可望一眼正在用力擂药的曾为,小声音对东桐说:“桐,曾当家的也是做生意的人,曾为公子不回去,他们的心里说不定反而欣慰,后继有人。”东桐望一眼蓝可,蓝可这么肯定的说,那么曾为的爹娘怕是真会如此想,不管啥时候商人都是重利轻别离的。 近中午时,蓝可手中的药材单子总算只有一小半,曾为面前的桌子也只堆积着不多的药材,东桐和未然两人就着事少,赶紧去后面煮食间,两人一起快快的煮好饭菜,就着店里这时没有客人,东桐和未然两人端着饭菜直接到店里,几人快快的吃着饭菜,吃完后,东桐和未然两人收好碗筷,又清理好煮食间,出来时听到店里面,传来一阵阵喧哗,两人很惊讶互助望望,这个时辰一般就是没多少客人会进店。 第八十一章 花花公子 药材店里面站满了漂亮的女子,东桐和未然打开侧门后,店里面娇柔的话语,化成一阵阵声浪直冲着两人耳朵扑过来。店里面所有美丽的女子,全围着一个穿紫色绵袍的男子说着话。那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微微侧着头,仿佛众美人的话全听进他的耳朵里面。东桐和未然两人站的地方,只能瞧到那男子俊俏侧脸,就是这一面,这男子让人瞧上去都觉得他天生就是那种温柔体贴入微的人,更加吸引东桐和未然两人目光的是那男子站的姿势比一般的男人都显得挺拔有力。 “啊,这是冷若白公子。”未然轻声音的突然在东桐耳边说着。东桐这时和未然两人已走进店里面,蓝可和东苠两人依旧在柜台里,头也不抬的拾着药材,曾为低头坐在桌边擂着药,慎行眼珠子正四下张望着,转眼间瞧到东桐后,眼里发出喜悦的光芒。慎行站起来,穿过店里面的美人,慎行走近东桐后,甜甜的笑着扑上东桐怀里,东桐小心地抱起慎行,抬头望望站在美人中间的男子。未然这时也不再盯着冷若白背影不放,而是低头快步走进柜台里蓝可的身边,拿起蓝可放在柜台上的药单开始做事。 东桐绕过店中间的美人们,抱着慎行走到桌边,把慎行放在凳子上后,东桐挨着慎行坐下后,望着店里面难得有这么多美人同时光临的盛况,东桐对曾为轻声问:“曾为,他们是不是全在等蓝爷他们拾好药材?”曾为停下手,望望站在店中间的一群人,对东桐轻摇头说:“桐姐,他们只是外面没地方站,专程到我们店里面来说话的人。”东桐这时刚好低头查看曾为擂的药材,还一边顺手从桌面上拿起未擂药材递给曾为,一下子听曾为如此说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曾为,不相信的小声音对着曾为叫着:“曾为?” 曾为笑起来,对东桐肯定地点头说:“桐姐,我没有说错过。冷公子和这些女子进到店里后,冷公子一直站在她们中间陪着她们说话,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开口说是来买药材的。”东桐听后,只觉得这冷若白公子真是高人一个,要陪众美女说话,啥地方不好,竟然找到药材店这样的地方来说话。东桐第一次在花城的城门口见冷若白时,他是背对着林立,正陪着几个美女说话,现在过了好几个月后,东桐第二次见冷若白公子,冷若白身边的美女添多了些人,不过地方也换成药材店,这回冷公子在东桐的眼里,是一直侧着身子陪一群美女说话。 东桐笑笑再抬头望望冷若白公子一眼,这冷公子两次出场都如同孔雀开屏一般,一定要有众美人陪着。东桐再笑笑低头递药材给曾为, 慎行这时还会顺手整理起桌面的药材,东桐很是自豪的望着慎行。店里面的众人都是非常好的服务业人才,如此情形还能由着冷若白一群人在店中央站着,明晃晃的是挡了真正客人的路,不过,蓝可都没开口,那么大家就一起任凭冷若白他们把药材店直接当成茶馆用。 曾为又低下头擂药,嘴里不忘记提醒东桐说:“桐姐,我不回西京城,你记得要做些好吃的补回我。”东桐听曾为的话轻笑起来,想想后对曾为说:“曾为,这次过节,我们就着炉火烫菜吃,那味道好。”曾为听后笑起来,东桐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煮菜法,不过好在东桐每次都煮得好吃,曾为抬起头望一眼在柜台里站着东苠,再看一眼慎行,曾为说笑般的对东桐说:“桐姐,小苠和慎行吃你煮的菜,都可以越长越俊美,我的底子好,一定会长得更加俊美的。” 曾为说这话时,那些美女刚好正巧同一时间停下来,等着听冷若白公子说话,就这么一下空隙之间,店里回荡着曾为说话的声音,蓝可和未然、东苠三人听到曾为说的话,全低下头忍住笑意,知是爱玩闹的曾为又在说笑。东桐对曾为这类的话,早就有免疫力,只有慎行会一次次当真,慎行这次听曾为这么一说,马上高兴地对曾为说:“为叔叔,你多吃娘亲煮的菜,你一定会长得比慎行还俊的。” 慎行的话声音刚刚落下来。在美女群中间的冷若白一下子笑起来,那些美女见冷若白笑起来后,全一起跟着笑起来,整个店子里面都是这些美人娇柔的哄笑声音。曾为的脸色难看起来。东桐伸出手安抚的轻轻拍拍曾为放在桌面上的手。 曾为的脸色缓和下来,转头对东桐和慎行望望,东苠这时已放下手中的活,穿过那些哄笑的女人,走过来轻拍曾为的肩说:“曾为,你已经长得够俊了,不能再俊下去。我们的院子门都是因为你,让那些来拼命来找你的女子拍坏的,你现在不回西京城,正好有空时自个先去把门补好。”东苠这话没说错,曾为五官端正,性情开朗大方为人亲近,院子里时常有些同年纪的男男女女过来找曾为玩,女孩子们来找曾为的次数远远超过男孩子,最初东桐还以为是曾为的桃花早开了。 曾为听东苠这话后笑起来,冲着东苠说:“小苠,那门给拍坏,也有你的份,那些人当中很多是借着找我的机会,来瞧你的。”东桐微微笑着站起来,正要走开时,冷若白突然分开美女群,走到桌边对曾为和东苠两人说:“曾公子,东公子,我刚刚并不是有意要笑的。”冷若白天生就是来冷场的人物,只是不知为何那 些女子,个个都受得了他这一面,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各花入各眼,花城的美女们就爱冷若白这种。 曾为和东苠两人听到冷若白如些说,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冷若白突然想起啥的冲着曾为和东苠说:“曾公子,东公子,前一阵子我有事外出,这才回来的,林立一直要我有空就去瞧瞧你们,我这一直都没去,真是对不住你们。”东苠立在曾为的身边,稍稍皱眉头望一眼冷若白,又望一眼不答话的曾为,东苠对冷若白淡淡地说:“冷公子,多谢你惦记我们。” 东苠就这么淡淡的一句,好在冷若白并不介意,转头对着东苠说:“东公子,东姑娘没有来药材店吗?”东苠和曾为两人同时瞧向站在桌边东桐,东桐也对着冷若白瞧过去,只见他是真没瞧到东桐样的望着东苠。东桐见冷若白这样子,真是汗水都要流下来,自已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立在他面前,他竟然到处找不到自个,想来冷若白的眼中一向只有美女的存在。 东苠和曾为两人的目光让冷若白望向东桐,冷若白望一眼东桐后,又移开目光,对东苠说:“东公子,你瞧到你姐后,帮我转达下,节日里我想请你们一家人和曾为去我的马场骑马玩一天。”冷若白这话说出来后,东桐才明白刚刚冷若白的那一眼就叫做目中无人。 曾为望着冷若白,很是愕然的对着冷若白说:“冷公子,你明明瞧到桐姐,你还叫小苠转话,你这是啥意思?”冷若白望一眼曾为,很是不高兴地说:“曾公子,东姑娘在那儿?”曾为用手指向东桐,冷若白仔细地打量东桐好一会后,叫起来说:“东姑娘,你怎会成一个麻子脸,还有你胖了许多,难怪我不认识你。” 东桐只觉得很多只乌鸦同时飞过眼前,这冷若白如此说话,怎能平安长这么大的,还能逗得美女围着他团团转的? 第八十二章 银角花 东桐只觉得无数嘲笑的目光直飞着自已而来,那些美女全都往前走近几步,朝着东桐的脸部细细地查看着。东苠和曾为两人见到这样的情形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好在东桐对自已的相貌从来没有介意过,由着这些女子随意打量着。 冷若白对自已说的话引起的动静,仿佛无感觉样,对着东桐还是和无事人一样,望着东桐眼里依旧有着满满的怀疑,东桐在东苠生气的要开口前,抢先一步开口对冷若白质问:“冷公子,你的眼光实在不行。我从前肤色太黑,曾为和小苠两人见我总是因肤色黑不高兴,这几个月专门从店里买银角花泡水给我喝,我的脸上总算有小小的地方开始白起来,却让你看成麻子,冷公子,你不觉得你说那些话太过份了些?” 东苠和曾为听东桐这话后,两人互相望望后同时低下头瞧桌面,东苠和曾为两人自是明白,东桐的房子里连镜子也没有的,对外说她爱美想来有人信。东苠和曾为两人对东桐爱美这事情是一点也不信,有那个爱美的女子早上会随便穿件粗布衣,头发随意一挽就出门的。蓝可和未然两人和东桐相处多日,从来没见过东桐对自已的肤色有过介意的地方,不过现在东桐如此答冷若白,一定是有东桐的用意的。这两人明知实情,全装做没听到样的低头瞧着柜台。慎行对自已的娘亲是全力支持的,这时很生气地瞪着冷若白,只是他的手给东苠和曾为两人牵住不放。 冷若白听东桐如此说后,明显的不相信望着东桐说:“东姑娘,这银角花只是一般的美容花,最多只能让你的皮肤变得细腻点,那可能变白,你瞧你现在就和麻子样。”这冷若白不说话是翩翩俊男,冷若白这一说话就是翩翩祸害男。东桐瞧瞧自个手上已露出点点的白色,心里自然明白是黑草药力消退的缘故,和银角花并没有多大关系。 东桐原本是不介意的给人说丑的,可是这冷若白一口一个麻子,让东桐听久后难免来气,东桐气极后,直接冲到冷若白面前去,垫起脚根手捉住冷若白的衣领,脸快凑到冷若白的脸上,东桐用脸对着冷若白的眼睛说:“冷公子,让你瞧清楚些,我的脸上那不是麻子,是我晒黑前的白皮肤,银角花是一般的美容花,但我时时泡水喝,长期用这花来沐浴,才有今天这样的效果,我再多喝些日子,多用些日子,一定能恢复我本身的皮肤。”东桐的脸只差一丝就要挨近冷若白的脸,冷若白的眼睛闪开去,脸却慢慢红起来,直到红至耳朵处时,东桐瞧到冷若白脸红的样子,马上惊醒的明白,自已这种行为说得好听是冲动般的亲近,说得 难听和性骚扰是一样的性质。 东桐慢慢的松开捉住冷若白衣领的手,放开时还顺便帮冷若白把衣领扯平些,东桐非常冷静地站到距离冷若白半步远后,轻叹气对冷若白自自然然的说:“冷公子,刚刚那么近的距离,想来你是清清楚楚看到我脸上的皮肤,也看明白我现在的确没有变成麻子。”东桐说完后,赶紧走到震憾中东苠和曾为两人的身边。 冷若白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东桐平静后,很是惊讶地望多一眼怔忡中的冷若白,东桐暗想着自已刚刚那行为,对久历情场的冷若白应是小意思,想来他这一时反应不过来,想来是因自已太丑,一时受冲击太大,东桐在心里暗自鄙视着只会瞧美女的冷若白。 不过冷若白身后的那群美女难得的安静下来,个个难得没有盯着冷若白不放,反而直接盯着东桐细看,好半天后总算有个皮肤微暗的女子,冲着东桐开口说:“姑娘,我以前也喝过银角花,肤色却没有任何这变化,你真的是一直喝银角花脸上才出现白肤色吗?” 东桐望望那女子,想着蓝可前不久订来大批银角花货时,那时蓝可是这样对自已说:“东姑娘,这银角花是大众花,多服对人身体只有易处没有害处,是四季都可以用来泡水喝的药材。唉,难得这批银角花质量好,我一时心痒忍不住还是订多些货,好在这种花好保存,要不还真对不住两位相信我的东家。” 东桐听这姑娘的话,心里想着这话问的真好,东桐立时笑着对那女子说:“姑娘,你一定是偶尔才喝的,这花要常喝,美肤又强身子,最好泡水来沐浴,更加对肤色好,你瞧我就是这样做的好几个月,我一定要继续用下去,以后你一定会瞧到我的脸上没有一点黑的。”那姑娘望望东桐,有点半信半疑的对东桐说:“姑娘,你以前真的不是麻子吗?”这姑娘说完后,想来是想起东桐如何对冷若白,连着倒退几步后才敢小心抬头望东桐。 东桐想着药材店里大量的银角花,又想起东苠和曾为两人的确刚开始时,两人压着自已喝过银角花水,的确是无味好入口的,再说这花喝后是没有任何害处。东桐还是不放心的抬头望一眼蓝可,蓝可立时领会东桐的意思对东桐点头。东桐放下心来对着那姑娘说:“姑娘,冷公子几个月前见过我的,当时他就说我太黑了。刚好冷公子在这里,你们问冷公子就知我有没有夸张?” 冷若白马上给美女们再次包围,东桐这时脚软坐在桌边凳子上,东苠和曾为两人互相笑笑,两人很有默契的望望东桐,再 转回目光瞧着美人群中的冷若白对着美人们说:“东姑娘没有说错,我几个月前见她,她的一张脸黑得晚上吹熄灭烛火后,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在夜色中找她出来的。她现在这样,我刚刚瞧了,的确不象麻子,是白色的皮肤。” 冷若白的话音一落下去,围着冷若白不放的美女们,全都扑上蓝可那儿,冲着蓝可说:“蓝爷,我要银角花。”蓝可笑容可掬的望着美人点头说:“好,姑娘们我们药材店的银角花质量好,只要姑娘们用得好,一定个个都会肤色好的。” 第八十三章 喜花再开 傅冬一路风雪无阻赶路,总算在节日前一天早上赶回西城傅家。傅冬一进家门,就先奔向大父的院子里,恰巧傅心月也在大父的院子里,傅冬向爹娘问过安后,傅家娘亲和大父瞧着傅冬风尘满面的样子,两人多少是有些心痛,大父瞧着自已娘子的脸色平和,赶紧挥手让傅冬先回到自已的菊园,并且吩咐说:“冬,你回自已的园子好好休息,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傅冬忙点头告退。 傅冬前脚一走,傅家娘亲傅心月的脸色开始变了,想着自已儿子如此奔波,房内却无人等候,傅心月忍不住的冲着大父训起来:“夏衣,你瞧见冬脸上的疲乏没有?他历来听你的话,你这次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说,叫他迎进一个女子,我瞧着阮亮就不错。”夏衣对自已娘子傅心月是极其了解的,自然是明白傅心月话里有话的意思,夏衣伸出手安抚的拍拍傅心月,对她轻柔地说:“心月,冬的性子绝大部分像你,他决定的事情是无人能阻挠的。” 傅心月听夏衣这话后,心里平静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直顺着自已的大郎君,这么多年来自已陆续迎进二郎君和三郎君,虽说没有和另外两位郎君有过生肓,可是多少是对大郎君有些慢待的。不过一直以来最让自已安心的还是这个从年少起一直陪着自已的大郎君。傅心月望着夏衣的头上已有的白色发丝,再用手摸摸自已依旧紧致的脸,傅心月这时难得良心发现般的对夏衣问:“夏衣,你以前是真的愿意我迎进无忧他们吗?” 夏衣大约是许久没听到傅心月如此温情问话,心头一热想想后还是对傅心月温和地说:“心月,你决定的事情是无人能反对的。现在大家都好,就不用再问以前的事情。”傅心月望望夏衣依旧温柔的目光,终究是没有在这个话茬里打转,毕竟时光过去这么多年,一切都无法改变。 傅冬进到菊园后,青森一脸的欢喜的迎上来,青森直冲着傅冬说:“主子,太好了,你回来过节,园子里我啥都准备好,就盼着主子回来。”傅冬望一眼同样是自小跟随自已的青森,终是心软地点头说:“好,吩咐下去,今晚给园子里的人加菜。”青森欢喜的走开。 傅冬沐浴后,进到自已的房中,桌上已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傅冬倒上一杯茶上,刚刚喝上一口茶,青卫轻拍门后进房对傅冬说:“主子,今夜还要不要出去?”傅冬对青卫摇头说:“青卫,回到傅家你就好好放松会,今夜节前我们不用出去。”青卫点头正想出去时,傅冬想想抬头对着青卫说:“青卫,等会有空去打听下,东大小姐有没有回东 家?”青卫望多一眼傅冬,嘴稍稍一动终是没说话,点头退出房间。 傅冬脸色沉郁的坐在桌前,又想起自已在西京城的院子里,那再也没有出现过的黑姑娘,想着事后向怀真去问来的消息:“冬,我让人去查过红花街,那条街上的人说,从来没有黑姑娘这样肤色的女子,对不起,我大约是抓到过路的女子。”傅冬自然是不会埋怨怀真,怀真当时也是因自已状况极其不好,才会病急乱投药的抓到黑姑娘的。不过也不怪怀真误会,有谁会想到一个良家女子会从红花街出入,偏偏黑姑娘在后来面对自已时,大多时间里黑姑娘是沉默不语的,任由傅冬当她是红花街的女子般对待。 傅冬喝着热茶想起黑姑娘这人时,心头就不由一阵子暗恼怒,有对自已将这样一个女子惦记上心的烦闷。想起自已久不见黑姑娘来,吩咐青卫派人悄悄地去找过西京城许多的地方,可是再也没有找到黑姑娘的影子,傅冬如不是相信西京城的治安,怕是会非常担心黑姑娘和安危。傅冬在西京城的院子门口天天都挂着草束,却不再见到那个肤色黑黑的女子进院子去。 “傅大哥。”门口传来女子的叫嚷声音,“阮二小姐,主子在房中休憩,你让我去通报声。”想来是青卫阻挡在门口,青森在一边软语劝说着阮亮。傅冬站起来正要解衣的手停下来,又走回桌边坐下后,对外面叫:“青森,再上一茶壶热茶。”傅冬的话音一落,房门打开,阮亮笑如春花的脸探进来,娇柔的笑着对傅冬说:“傅大哥,我都在傅家等你许久了。” 傅冬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望着阮亮说:“亮妹,你是在这陪你姐姐的吧。”傅冬不去招呼阮亮,自顾自的重新端起茶杯喝水,再抬头时对着望着自已发怔的阮亮,傅冬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傅冬稍稍皱眉头对阮亮说:“亮妹,你有事找我吗?”阮亮听到傅冬的问话脸色红起来,眼睛亮晶晶起来,望着傅冬说:“傅大哥,许久没见你,我想你了。”傅冬听到阮亮这话后,有些不耐烦的望回阮亮,想着自已明明就清楚的告诉过她,自已当她和妹妹一般,偏偏她还要在自已的面前来说这种出格的话。傅冬也不对阮亮的话有表示,直接对提着茶壶进来的青森说:“青森,阮二小姐冷糊涂了,你送她去二公子院子吧。我要休息。” 阮亮的脸色由红转白,很是不服气的望向傅冬说:“傅大哥,我不信你当我妹妹的话,你要是害羞对姨娘他们说的话,我可以帮你说的。”傅冬头痛的望着不服气的阮亮,又想到傅夏,终究是忍下口中的话,对阮亮轻摇头说: “阮亮,你去陪你姐姐吧。”阮亮听到傅冬这话猛然站起来,冲到傅冬身前,直接撞进没有防备的傅冬怀里。 傅冬的脸色开始变起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只手赶紧捂住嘴,一只手用力去扯用全身力气抱住自已的阮亮,阮亮从傅冬怀里抬起头,笑嘻嘻的对傅冬说:“傅大哥,你瞧你抱着我不是没事吗?”青卫见傅冬的情形不好,赶紧伸出手帮着傅冬一把扯开阮亮,傅冬连忙冲出房去,没一会房子里面的人可以明显的听到傅冬在院子外面呕吐的声音。 阮亮站在房内,泪静静的淌在脸上,神情之间有着一种绝望。傅冬再进房时,脸色苍白许多,望着还呆站在房内的阮亮,傅冬轻轻说:“亮妹,你一定要这么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吗?”阮亮的泪不断的掉下来,望着傅冬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悲凉:“傅大哥,东大小姐又聋又哑你都能接受,为什么我不行,我真的不服气。” 傅冬对自已和东大小姐的那一夜,记得并不清楚,东大小姐的脸在记忆中是模糊的,后来要是没有傅叔说的喜花之事,傅冬怕是日子一久,都会忘记自已生命中曾出现过这样的人。傅冬望一眼流泪不止的阮亮,想想自已这种怪异的体质,傅冬轻叹息的对阮亮说:“亮妹,你忘记傅大哥这个人吧。”阮亮把泪擦干后,依然故我的对傅冬说:“傅大哥,你让我再试下,我就不信只有东大小姐一个人可以近你的身子。” 阮亮的话让傅冬往后退三步后,傅冬一瞬间心又硬起来,脸沉下来对阮亮直接说:“亮妹,如果你还要试,下次我会直接把你甩出去的。还有并不是只有东大小姐可以近我的身子,在西京城里另一个女子就无数次的近过我的身子。”阮亮不相信的抬头望着傅冬,嘴唇抖动不停的:“傅大哥,你说谎,我在西京城住在你的院子时,就从来没有瞧过你说的女子。” 青卫在一旁瞧瞧傅冬极端不悦的神情,连忙开口对阮亮说:“阮二小姐,是有主子说的这个女子,你来的那天,那个女子就呆过主子的房间,只是久候主子都没有回来后,那个女子才没有再来的。”阮亮不相信地瞪回青卫说:“青卫,我问过你们,你们没一个人说过这女子的。”青卫望一眼傅冬,才对阮亮说:“阮二小姐,西京城院子里的人,个个都不会不经主子允许,便对人提主子的事情。” “哈、哈、哈、我正想着这回傅家又有喜花开,阮柔却没有身孕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傅冬的房门口站着一脸喜悦的大父,还有总算一脸了然的傅叔。大父进到房间,握住傅冬的手说 :“冬那女子有你的骨肉,你把她迎进门来吧。” 大父的话音还未落,房中有两人的脸色惨白起来,阮亮脸色苍白的再望多一眼几步远的傅冬,只见他的神色遥远,近在自已眼前却仿佛和自已隔着千山万水,“哇。”阮亮大哭起来往房外冲出去,傅叔和大父这时才想到房中还有阮亮存在,傅叔忙对青森吩咐说:“快,叫人追上阮二小姐,顺便通知柔主子。” 房中只有大父和傅叔、傅冬三人时,傅冬木然的坐下去,大父和傅叔见傅冬这样子,傅叔轻轻地开口说:“冬,那女子呢?”傅冬惨白着一张脸抬头望望眼前两人,神情极其苦涩的说:“我找不到她。” 第八十四章 前因 傅叔惊诧的望着眼前这个神色迷茫的傅冬,傅冬一直以来是傅家族中最意气风发的男子,傅冬从来都是神情飞扬的,哪怕他在众人观注眼光中神色渐渐变得冰冷,可是傅冬骨子里的那份飞扬跋扈一直是存在着。 眼前的傅冬让傅叔心惊,当初傅冬听傅叔提起东大小姐有喜时,傅冬的神情都是平静如水,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叫人寻找东大小姐。这次傅叔只是见到喜花再开,傅夏那儿没有任何动静,才想起还有傅冬,又听到傅冬赶着回来了,傅叔一时心急才拖着夏衣来找刚刚回来的傅冬问个究竟。原本傅叔对傅冬这次喜花开的事情,心里多少是认定这次喜花是误开的。因为阮亮从西京城回来后的神情,让明眼人一瞧都知两人是没戏的。而傅冬唯一的缺点就是体质问题,如果连一向傅冬稍稍可以亲近的阮亮都不行,傅冬的喜花怕是难有机会再开。 傅叔和夏衣两人来之前都没有想过,可以听到如此惊喜交集的好消息。傅叔和夏衣两人才走到院子门前,见到打扫的侍从顺口一问,才知傅冬因阮二小姐亲近又呕吐之事。当时傅叔和夏衣两个长辈本来是要回避的,可是对事态后续的好奇心,让两人决定悄无声息的走到傅冬房门口处听听动静,两人才一走近,就听到青卫证明,傅冬有女人是能接近他的身子,而且是很多次。 两人当时互相瞧瞧后,太高兴的两人,反而忘记阮亮还在房中的事情,傅叔当时冲口就说出喜花再开的事情,两人都以为会瞧到傅冬笑逐颜开,谁料到傅冬会脸色苍白的说找不到人的事情。傅叔和夏衣两人都是过来人,傅冬这神情明明就同初初动情人一般。 傅叔打量下同样因傅冬那话,神情变得凝重的夏衣。傅叔想想自个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反而阻隔他们父子两个谈心。傅叔轻轻拍着夏衣的肩,夏衣回头瞧向傅叔,傅叔小声音在夏衣的耳边说:“夏衣,他是你的儿子,你在这里陪陪吧,我先走一步。”傅叔说完之后,再望一眼还在迷茫中的傅冬,轻叹一口气,脚步沉重走出傅冬的房间。 静静的房间,院子外也听不到人走动的声音。夏衣知晓只怕这时,整个傅家的人都传遍傅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但孩子的娘亲是个迷,孩子依旧是不知在何处。夏衣深深的吸口气,望着眼前这个长得和自已相似的孩子,只是他的五官比自已更加有着种锋芒毕露的俊逸,如此相似的相貌,却是不同的性子,傅冬性子极端的自信,总认为任何事情他都能握在手中。 夏衣望着脸色苍白的傅冬,心里却是无比的沉痛, 自已的这个长子,历来聪颖超过一般的人,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做啥事都是一帆风顺。夏衣这时才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拦阻傅冬和傅夏兄弟两个安排的换夫行动,后悔当时没有让傅夏把两个女子全娶了,也许就没有今天傅冬如此失意迷茫。傅冬的不顺畅都是由东大小姐出走开始的,夏衣再一次暗自恼怒起东大小姐,放着傅家的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去外面过风雪飘摇的日子。 夏衣这时完全忘记当初傅家人因极其喜爱阮柔,是没有一个人舍得委曲阮柔,才同意傅冬和傅夏兄弟两人的决定,当时唯一给瞒着到最后的人就是东大小姐。全家人除去傅冬三父相离是最后听到消息的人,但那已是成亲的当天,当时的事态发展让相离无法阻止,相离当场愤而离去,离去前愤愤不平的冲着傅家的人说:“你们今天如此做,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当时夏衣听到相离如此说话,心里是极其不舒服的,毕竟两个儿子当天成亲是喜事,本来就应当皆大欢喜才是。再说无忧和相离两人进傅家门时,自个最初心里是不舒服,却从来没有阻挡过。到最后自已还是把他们两人当成一家人看,对他们从来没有慢待过,两个儿子自小就尊敬二父和三父。夏衣看到傅心月当时就对自个三郎君的态度只是轻摇头,脸上并没有多少责怪,反而转身帮着相离对夏衣淡淡说:“夏衣,东大小姐的亲生爹爹与他是知交,他这样子我们就不用多理他。” 夏衣历来是听从傅心月的话,自然是微笑点头,反而是无忧对傅心月的态度心里不舒服,很自然的向傅心月说:“夫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能由着相离如此说话。”傅心月立马瞪着无忧,无忧当时只有微微低头不语。夏衣这时想起当时相离的话,再一次望向眼前的傅冬,记得当时傅家人默许那件事情发生,是因傅家人都相信傅冬一定会处理好东大小姐那件事,傅家人当时都认为傅家家大,给东大小姐一碗安稳饭吃,东大小姐要感恩不尽的,更何况还让她挂着傅冬大娘子的身份。 夏衣望着眼前的傅冬,轻轻对傅冬开口说:“冬,西京城那个女子是怎样的人?”傅冬抬头望一眼夏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夏衣说:“爹爹,她是一个肤色黑黑的女子。”夏衣听傅冬这话,惊讶至极的望着傅冬,夏衣自是明白自已这个儿子的德行,虽说不是极其爱美的人,但是一般姿色的女子,还是难入他的眼中,阮柔和阮亮姐妹两人的姿色,在西城还算得上不错的,都从来没瞧过傅冬惊艳过,从前的东大小姐算是绝色女子,傅冬当时也只是眼一抬,就不 再多瞧。 夏衣暗自握紧拳头,心里沉吟着,别是东大小姐出走给傅冬的冲击太大,让傅冬反而喜欢丑陋的女子。夏衣勉为其难的强笑道:“冬,那女子的性情极好?”傅冬想着黑姑娘口口声声对自已说:“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脸。”傅冬对着夏衣轻摇头:“怕也不会是性情很好的女子,好在她一双眼睛如同湖水般清澈,性情最多只能说一般,她很不爱说话,最多的表情是眼睛稍稍抬起来,便垂下去不再去瞧人……” 傅冬说的越多,夏衣的脸色越来越沉郁起来,傅冬说到最后时,想想说:“爹爹,我也只知这些,不过我想以她的性子,对她喜欢的人,一定会极其温柔的。而且只要和她相处久后,没有人会记得她的黑肤色。” 夏衣听到这里,心里暗自惊慌失措起来,夏衣再仔细去瞧傅冬唇边的微笑,观察到傅冬说话中并没有察觉他自已心底想法的样子。夏衣的思绪转过千百次后,最后还是想着,自已如此聪明能干英俊的儿子,自然不是那种女子匹配得起,那怕是她已有傅冬的孩子。 夏衣想清楚前后,笑着轻拍傅冬说:“冬,你很少接触这种女子,一时的新鲜感。刚好这次你回来过节,有空时多呆在家中,多见见西城的好女子。就会明白一定因那女子,没有多少机会让你了解她,你才会惦记着她的。” 傅冬抬头望着夏衣,傅冬这时和夏衣说过这些话后,想来是放松许多,眼中神色清明起来。傅冬对夏衣的话有着淡淡怀疑的说:“爹爹,我瞧过许多的女子,刚开始一个个表现都不错,但越到后面见的次数多后,她们一个个都让人失望。我本来以为阮亮要好些,从小见她就是一个性子直爽开朗的女子,谁知她到最后也如同换一个人样。” 夏衣望着傅冬,很想直接对傅冬说:“冬,阮亮不是换了一个人,那些女子也不是变了一个人,只是她们对自个的意中人,太过在意理解错误后,误以为意中人喜欢的女子就是那种人,就把自已转换成那种个性,谁知这样一来反而失去她们本身吸引人的地方。”夏衣望着自个这个历来聪明的儿子,想着傅冬嘴里那个不怎么样的女子,夏衣咽下到嘴边的话。 眼前这个历来性子冰冷的傅冬,他从前是不会对自已说他的心事,如今却对自已说起心事。想来傅冬也是因那女子才性情大变。夏衣明白自个如果把上面的话一说出口,聪颖傅冬便马上会明白自已的心意,到时以傅冬的性子,怕是一定会把那女子找到后,直接带进傅家门。那样黑肤的女子,一定会让傅冬 成为西城最新的笑话,夏衣想到这里,知傅冬决定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变,而傅冬的性子怕也是不会理别人说笑的。现在只能想着法子,让傅冬不去想清楚自已对那女子的心意。 夏衣只是一个爱孩子的普通父亲,立时笑笑对傅冬轻描淡写的说:“阮亮大约历来就是那性子,以前你没有时间接触她,才误认为阮亮性子的,以后时间久后,你就知阮亮的真正个性的。”夏衣想清楚后,觉得还是阮亮这女子不错,便对傅冬如此说。傅冬对着夏衣的表情再一次冷清清下来,对夏衣笑笑说:“大父,这事情不急,慢慢来。” 第八十五章 喜花之迷 节日第五天的上午,傅冬才有空坐在房中桌边,听着青卫说些事情。傅冬缓缓的喝着茶水,桌上摆着一些案卷,青卫站在傅冬的身边,对端着茶水喝的傅冬放低声音说着:“主子,迷城那边目前平静,没有消息传出。不过东当家节前突然去过一趟迷城,没有消息说明东当家去迷城为何事?只知东当家在迷城呆过几天,东家也没有传出东大小姐的消息。”青卫一边说,一边注意傅冬脸上的神情,傅冬眉头稍稍抬起后,对着青卫点点头说:“青卫吩咐下去,让迷城那儿的人还是要小心盯着迷城那几大家人,还有让人继续寻找黑姑娘的下落。” 青卫点点头就往房门口走去,这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的男女吵嚷声音,没有一会功夫,那吵闹声音进了菊园,房中傅冬听着院子里男女吵闹的声音,明显的皱起眉头,傅冬重重的将手中杯子放在桌面上。青卫收回正要往房门走的脚步,转头再望向傅冬,院子里青森正低声音说:“夏主子,柔主子,你们要是有事找主子,可不可以晚点过来,我家主子正在房中处理公事。” “青森,我们不是来为难你,我和夏两人过来陪大哥聊天的。”阮柔清脆的声音传进房间里面,房中的青卫望着傅冬渐渐变冷的神情,暗想着这阮柔主子怎么一天比一天嚣张,明明可以听到青森话里的阻止。傅冬朝青卫点点头,青卫把房门轻轻打开后便退出房间。 房门一开,一身大红锦衣的阮柔抢先傅夏一步冲进傅冬的房间,阮柔脸上神情是气愤不平的。傅冬坐在桌边冷冷盯着冲进来的阮柔,又望一眼跟在她身后脸色红红的傅夏,傅夏的身子后面,还跟着神色焦急眼睛闪亮的尾巴阮亮。傅冬不说话,重新端起放在桌面上的茶杯,缓缓的喝着水,青森这时也赶紧进到房间,走到桌边来,把热水重新往茶壶里续上,望望傅冬的神色,提着热水退到一边候着。 阮柔给傅冬冷眼一瞧,脸上的气愤不平稍稍收敛起来,身子不由自主闪回傅夏身边。傅夏望一眼在自已身边的阮柔,知晓阮柔又给傅冬的冷眼吓倒了。傅夏抬头对傅冬正想说啥时,只见傅冬一脸不赞成冷冷的盯着自已,傅夏有些惊慌的忙对傅冬解释说:“大哥,我们今天一大早上去傅叔那儿看了喜花,那花开的位置很怪,就开在我们兄弟喜树中间枝条连结处,柔,她只是一时有些想不通,才让我陪着过来找大哥聊天。”傅夏说完后,打量着傅冬脸上的神情。 傅冬听傅夏这话,眉头稍稍抬起,对傅夏淡淡说:“夏,这事有啥稀奇的。那花就是开在我们兄弟喜树连结处, 也不算怪事情,傅家以前不是也出过这类事情吗?”傅冬在傅叔提起过喜花开的第二天,就去看过那喜花,当时看时也觉得这花开得怪哉,难怪傅叔的心里没底,一定要等到自已回来,才敢对傅家人提起喜花开放的事情。 傅家这个叔叔是个人精,傅冬历来同他交好,自然早早就明白傅叔表面是傅家最会混日子的人,暗地里却早备好儿女的婚嫁钱,傅叔偶尔会在傅家人最多时,对傅心月诉说一番没钱日子难过的事情,傅心月每次都会很严肃认真地教育着自已这个同胞弟弟,要学会合理的使用家中分发的月钱,训完之后便会同家人说:“象傅叔这种行为不可取。”傅叔自然是不会从傅心月的手里拿到好处的。不过,傅冬总觉得自个的娘亲对傅叔是深知的,只是姐弟两人在家人面前合耍把戏给众人看。 在傅家傅叔唯一没瞒着的人就是傅冬,不过傅叔对傅冬说的好:“冬,反正我也瞒不过你,从小你在我家出入自由,我守着喜树空闲多,私下里用自已的钱做点小生意,想来你娘亲是不会介意,但别的家人就不同。” 傅冬当时望着喜花开放的在自已兄弟喜树唯一连结处,还真分不清到底是兄弟两人谁的喜花开。傅叔很自然的瞧出傅冬眼里的怔忡,他给傅冬的说法是:“冬,傅家传下来的喜树记载中,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一种说法是兄弟情深,另一种说法是这孩子天生富贵。”傅冬当时听傅叔这么一说,眼中只闪过黑姑娘穿粗布衣的影子,傅冬轻轻摇头。 傅叔当时见到傅冬轻轻摇头,立马就着急起来,对傅冬说:“冬,你说在西京城有女人的事情,该不会说来骗家里人的,只因家里人个个想你迎阮亮进门,你才找个说法挡驾的。”傅冬听后笑起来,对傅叔说:“傅叔,我和那女子相处近半年,她一直没有身孕,不会这一下子她没见后就有身孕的事情发生。”傅叔听后放松下来,对傅冬说:“冬,要是这样我敢肯定说,这喜花是你的。” 傅叔这话说的肯定,只因为傅家的人都慢慢明白,阮柔瞧上去温柔,时间一久她渐渐精明的一面就露出来。而傅夏一直以来对阮柔言听计从。傅冬也是不会怀疑自已弟弟傅夏身上,傅冬对自已弟弟是深深了解的,知傅夏对阮柔深情这一时怕是没有别的女子可以撼动的。傅冬当时听到傅叔说得肯定,想着那个孩子,傅冬心里竟然有股甜意翻腾着。 傅夏听到傅冬这话,愣怔后望望傅冬又转头回头望望阮柔,傅冬虽然只比傅夏大点,不过傅冬自少就早熟,事事指点着傅夏,傅冬如此说来 ,傅夏也不敢再开口问自已的哥哥,可是望着阮柔明显不高兴的目光,傅夏沉吟起来。傅冬的房中一时沉静下来。阮亮娇柔的声音这时响起来:“傅大哥,我姐姐听说傅大哥的喜花开,本来也是很高兴。今天一早我就陪着姐姐和姐夫专门去看过,那喜花开的位置太奇妙。姐姐,她心里一时不舒服当场就和姐夫争了几句,他们现在过来,只是想听听傅大哥的意见。” 傅冬望一眼阮亮后,心里想着别人夫妻吵嘴,关大伯和小姨子啥事,这事情阮亮都要搭上去说说,阮亮这女子太烦人。傅冬稍稍皱眉头对傅夏和阮柔说:“夏,阮柔,弟弟和弟媳妇吵闹着直接冲到大伯的房中,这事传出去,多少是有些难听的。你们俩人自个去找娘亲说清楚这件事情。” 傅心月历来对上下关系处理是极其严格的,傅冬和傅夏兄弟俩人的生父,夏衣并不如三郎君相离那般得到傅心月的注意,但相离在夏衣面前从来都是非常尊重的。傅冬傅夏兄弟两人,傅冬自小深得傅心月相信重用,傅夏从小就是听着傅冬话长大的,从来不敢顶撞傅冬的。 傅夏这时听到傅冬的话,脸色变了又变,阮柔的脸色惨白起来,阮柔嫁进傅家几年,自然真正明白傅心月的为人,傅心月并不是阮柔嫁进来前认为的那般温柔可亲,这么一个大家给傅心月治理的条理分明,那手段一定是相当的厉害。阮柔这几年在傅心月的面前,一直是恭顺有礼的,自然是只有奖不会罚。可是傅心月处理别人时,阮柔可是一一看在眼里,也不敢认为傅心月会对自已和傅夏会格外容忍的。 这事情真要闹到傅心月那里去,只怕自已和傅夏都是没有好果子吃,傅冬和傅夏兄弟两人在傅心月面前,傅冬自然重过傅夏。傅心月一定会处罚自已和傅夏的,阮柔着急地想着法子,这时也没空生气,只想解开眼前这个结。只有不知轻重的阮亮还在叫嚷着:“傅大哥,姐夫是你弟弟,他一大早来看自个的哥哥,有啥不好?”阮柔见到傅冬冷笑的盯着自已,赶紧扯扯自已妹妹的衣服,傅夏望着傅冬,好半天后才开口说:“大哥,今天这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的确是我和阮柔太冲动了,以后我们俩人再来时会注意。” 傅冬淡淡的笑着望望傅夏说:“夏,你们想来瞧大哥,大哥心里也高兴。今天你们冲撞进来这件事情,大哥不会向娘亲提起,但你要记得,不会再有下次。夏,我相当不喜欢别人背着我,管我院子里的事情,这事情早几年前我就应当同和你说,那时我想着我们兄弟情深,就不用找些事情让你来烦扰。”傅冬说到最 后面时,慢慢扫过阮柔一眼,又冷冷望望青森,青森的脸慢慢的变白。 傅冬聪明能干,傅夏也不会是笨人,傅夏听到傅冬如此说后,转头望望身边低头的阮柔,再对傅冬说:“大哥,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那事的。对不起,大哥。”傅家家大,菊园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那么快了无痕迹的,更何况那并不是小事情。傅夏对傅冬说完行礼后,从阮柔姐妹身边慢慢走过。阮柔脸色苍白对傅冬行礼后,用力扯着阮亮跟在傅夏身后往房外走。 第八十六章 一起去马场玩 节日的第六天,花城依然故我的大雪纷飞着,一大早上蓝可夫妻带着一对儿女提着一个小包袱,来到东桐所住的院子拍门,东苠和曾为两人在房内听到拍门声音后,两人赶紧跑出房去打开院子门,迎进来蓝可一家进房暖暖身子。蓝可一家刚刚在房内暖和着,院子门外再一次传来拍打门的声音,慎行听到未然叫唤的声音,高兴地站起来,结果给坐在他身边蓝可的儿子蓝哥,一把拉住慎行的手,小大人般的对慎行说:“慎行弟弟,你不能随随便便跑去开门,你还小这事情要让大人做。” 蓝哥长得不如蓝可俊秀,反而象蓝可的娘子云霞看上去相貌普通,只有细瞧下去才能发觉云霞是那种越看越经看的女子。蓝可的这一双儿女进房后,很安静的坐在爹娘身边,东桐在炉火边烤热点心,分别递给蓝可一家人。这时听到蓝哥对慎行小心的叮嘱,东桐才好奇地抬头瞧瞧只比慎行大几岁的蓝哥,只见这小小孩子懂事的把自已刚刚接过来的点心分成两份,把大的那份顺手递给慎行吃,慎行笑嘻嘻推让不要说:“蓝哥,你吃吧,我娘亲做的点心好好吃。”蓝可的儿子听慎行这样说,才收回手小心的吃着手里的点心。 没一会曾为和东苠两人把未然一家人带进房间,东桐这是第一次见到未然的夫君。未然的夫君宁愿成面容俊俏外表却显得非常的娇弱无力,宁愿成牵着女儿,一进房间便对众人行礼道谢,未然走在宁愿成的身后,笑着看众人。蓝可一家和慎行赶紧站起来让坐,东苠和曾为两人忙对宁愿成回礼。蓝可平常在药材店里,见到娇弱的人习惯性的会出柜台,伸出手去扶上一把,云霞在一旁瞧到自已夫君的动作,手快的把蓝可正要伸出去的手握住。 几家人在房中坐着烤火,蓝哥是孩子当中最大的一个,刚刚八岁,蓝可的女儿云情同未然的女儿宁未静同年纪都是六岁,孩子当中就是慎行最年少,不过好在慎行给东苠教的极其懂事,小小年纪便会招呼比自已大的孩子。东桐一向并不是善于交际的人,最多是不会冷场子的人。好在云霞曾经来过药材店,早早大家就熟悉起来,三个女人一台戏,房中也是热闹的。 东苠和曾为两人这些日子一边学习一边经商,两人的思想慢慢成熟言语也周到,和蓝可平时就有话说,这时又加多一个会说话宁愿成,房内的气氛热火着。宁愿成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瞧上去一个那么娇弱的人,言谈诙谐有趣听上去见识极广,时时能给人惊喜,每当宁愿成开口说话时,未然便会两眼发光的盯着自已的夫君,而宁愿意成也会时不时瞧 瞧自已的娘子。蓝可夫妻两个听到有趣的地方时,两人默契的交换眼神相视而笑。东苠和曾为两人有时会互相看看后,再把眼光偷偷扫向东桐,只见东桐目光平和表情温柔。 众人在房中说笑着,时不时也会倾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当院子外又有马车经过时,而且是再一次响起拍打院子门的声音,拍门的人还高声叫着:“东公子,曾公子,冷公子让我们过来接你们。”听到这叫声房中的人全站起来,孩子们也停下玩耍来听着外面的动静。东苠和曾为两个立马往房外走,蓝可脚快的陪着他们一起出去。没一会曾为进来说:“大家拿好包袱,是冷公子派了马车过来接我们去马场玩。” 未然和云霞两人牵着孩子在房门处推让好一番后,还是宁愿成说:“未然,我们就先出房外,不要让别人久等我们。”未然才不再和云霞两人让来让去,而是对着云霞笑笑后就往房外走,云霞牵着女儿跟在他们身后。蓝哥扯着慎行就要一起往外走,慎行回头望着东桐不肯动,东桐笑笑对望着自已的慎行说:“慎行,你和哥哥先出去,一会娘亲把炉火关好后,就去找慎行。”慎行这才放心的跟着蓝哥往外走。 等到东桐和曾为两人提着包袱出房门后,曾为把房子门再一次检查关好。东苠在院子门口等着两个人出来,见到两人出来后,东苠冲着东桐和曾为点点头说:“姐姐,曾为你们先上车,我把院子门关紧后再上车。”东桐望着门外马车,马儿高大驾车男子穿着篷衣,只露出一对眼睛,见东桐的眼光盯向他时,便对东桐点点头。这马车外观极其普通,和大街上行驶的车没有两样,最多是比一般的马车的车厢显得大许多。车厢下面早放着踩脚的凳子,上面有个男子微掀起车门帘正等着东桐上车,东桐赶紧踩在凳子上,那男子伸手顺带拉一把东桐,东桐上去后对那男子感激一笑,见到那男子的眼神比普通的男子要锐利许多,不过那男子见东桐笑时,比冷若白的反应要好许多,很平静的对东桐点点头。 东桐走进车厢后才发现原来内有乾坤,车厢里面用厚布围起来,就是两个窗子用都是厚布,脚下踩脚的也是厚布。东桐进去后坐在有空位的未然身边,没一会东苠和曾为两人坐上车后,马车开始慢慢地走动。东桐原以为在大风雪的天气出行,就是坐着马车都会感觉到很冷,谁知马车走了许久后,东桐都觉得身子是温暖的,东桐顿感意外望向坐在自个身边的东苠,东苠眼睛一扫东桐,自然是明白东桐眼里的意思。东苠望望坐在对面正和蓝哥玩得高兴慎行,伸手把坐得快滑下来的慎行扶好 坐稳后,回头再望望东桐。 东苠这次打的哑谜,东桐有些不明白,东苠笑笑对东桐说:“姐姐,听说冷公子的马场很大,不过这回驵姐可不许骑马。”曾为在一旁听到东苠如同管教小孩子样对东桐说话,曾为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桐姐一向稳重又不贪玩,这事情不用交待桐姐的。”东苠听这话后,笑着望多一眼东桐,东桐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东桐在别的人面前,一向是尽量稳重大方的,但私下在东苠和慎行身边时,就会原形毕露反而要东苠时时来提点的。东苠转过头笑着对曾为说:“曾为,多亏你提醒我,我这平时管教慎行习惯了。”曾为听到后笑起来,东苠和曾为开始说着别的一些闲话。 东桐明白人多时,东苠是非常给自个面子的,自已想问东苠的事情,等会找到时机东苠还是会解释给自已听的。沉默半天的大人们总算开始说话,一直小心翼翼在车内玩的孩子们也敢放开去玩耍。 马车行驶好一会停下来时,曾为和东苠跳下车后,东桐在车内就听到外面冷若白的笑声:“曾为,东苠,你们今天来最好,马场没多少人,等会你们可以放开去奔跑。”上次在药材店那么一交手,冷若白和曾为、东苠三人在东桐没有注意时,互相之间早已直呼对方的名字,三人的感情一瞬间便一跃千里般飞速发展,当时就让东桐哑然好半天。后来还是东苠自知自已姐姐不是聪明人,转着弯子说给东桐听:“姐姐,这冷若白只是生了一副聪明多情的面孔,其实他人还是挺实在,难怪林哥把他当最好的朋友看待。” 东桐牵着慎行下车时,才发现东苠和曾为他们早就站在一处极其完大的院子门口,等着自已和未然一家。蓝可一家人早给冷若白迎进去,慎行一下车见到院门口的东苠和曾为,就放开东桐的手,放开脚步跑过去,直接撞到东苠和曾为两人中间,多亏东苠和曾为两人陪着慎行玩久了,慎行一冲过来,两个人赶紧一人伸出一只手捉住慎行,东苠装作生气般的轻打慎行小屁股,曾为便故意去阻拦,顺便又用手捏捏调皮的慎行脸蛋,三人在别人的院子门口就玩起来。东桐不好意思的赶紧用手蒙下眼,当做自已不认识那三人。 冷若白再到院子门口时,东桐和未然一家已走到院子门口,冷若白口里说着欢迎的话,眼睛略过东桐时,再一次有些惊愕的瞧着东桐,不过这一次冷若白聪明的赶紧移开眼光,才对东桐和未然一家说:“东姑娘,未姑娘,我帮你们和孩子们都准备好性情温顺的小母马,一会有人陪着你们骑马,你们到时可以放心地骑着玩。 ” 进到院子门后,东桐才发现这冷若白也算得上怪人,院子的外面瞧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里面布置的却很不一般,这院子处处透露出一种繁荣景象。东苠走近冷若白的身边,望着东桐和冷若白说着话,没一会冷若白过来,对东桐说:“东姑娘,在骑马那边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不知你现在不方便骑马,等过些日子我再请你们来补上这次的。”东桐望着冷若白正要说客气话时,无意中望见冷若白隐藏不了的好奇目光,东桐望多冷若白一眼,咽回嘴里的客气话,对着冷若白淡淡地点点头。 第八十七章 对视 冷若白的马场在花城有名花山下面,高高的山下给白雪美化成雪山。东桐望一眼那山,在下马车后第一次感觉到身子的寒冷。冷若白把东桐这一行人带着进到院子后,转过前面长长的一排房子后。众人才能明白为啥冷若白的院子瞧上去比一般的院子大许多的原因,原来房子后面还有一个用篷布围起来的大大亭子,一行人跟着冷若白往亭子子那儿走去,转到亭子背面时,再一次瞧明白这亭子开口处面对的就是宽大空旷的马场,蓝可一家四个已在骑在马背上慢慢地晃悠着,而马场靠边处有十多个牵着马男人正候在那儿。 东桐望见亭子里面随意摆放着桌子凳子,想着自已反正是不能去骑马,也就不去凑近冷若白的身边,而是自顾自的往亭子里面走去,进去后就随意选中一张用黑溜溜粗布盖着的桌子,走到那张桌边东桐慢慢坐下,东桐的手无意中摸摸这黑布,黑布给东桐的手摸上去有种温暖的感觉,东桐想想后,把双手都摆放上桌子上面。东桐再抬头望望仔细听冷若白说话的东苠和曾为两人,又望望马场更远处。还好这张桌子的位置正是亭子的中间,随意抬头就看都可以看到马场的近景。 东苠抬头之间,望着东桐坐下来的身影,微微一笑低头对慎行说:“慎行,一会舅舅教你骑马。”慎行兴奋地点头望着东苠。冷若白挥手叫人牵来马,东苠往马儿堆里扫扫,牵着慎行的手从一个男子手里接过一头小母马后,再转回头望着冷若白说:“冷哥,这马就给慎行骑吧。” 冷若白望向那母马后眼光一闪,对着东苠点头笑笑。未然一家人这时也选好了马,曾为骑在马上对东苠说:“小苠,你先教慎行,我骑马转一圈过来接你的手。”曾为说完后,骑着马慢慢跑起来。东桐远远的望着骑在马背上人的身影,羡慕的口水都要掉下来。 安排好事情的冷若白这时走到亭子里面时,刚好瞧到东桐眼光中的羡慕。冷若白在东桐身边的凳子轻轻坐下来。东桐奇怪的侧头望着他,然后才转回头继续望着马场,马场里东苠已放开手让慎行独自骑在马上,自已骑在一头高大的马上陪着慎行,缓慢的慢慢地走着。曾为这时往前奔跑的只留下一点尘土飞扬的痕迹。而未然骑在马上回头望望正对骑在小马上宁未静说明的夫君,只见宁愿成感觉到似的抬头对未然挥挥手后,未然才回过头放心地骑着马往前奔去。 未然夫妻的脉脉情意,让坐在亭子里面的东桐都能感觉到。冷若白对服侍的人招招手,没一会东桐坐着的桌面上摆满了点心,东桐的手边也给放上了一杯冒 着热气的水,东桐看看面前的热水,侧过头微微打量下冷若白,只见冷若白一双眼极其放肆看着自已的脸,东桐要不是望到冷若白眼中只有深深的好奇,并没有别的心思外,东桐怕是早就冷脸相向。 东桐脸色平和的转回头,双手端起手边的杯子握着不放,眼睛依旧往马场望去,这时马场上东桐能看到的地方已无人踪。“东姑娘,你要是很想骑马,下次你舒服时,我再派车接你们过来骑马。”冷若白这次的声音中多了一点诚意,没有和从前一样,对东桐这些人完全是因林立的面子。 冷若白请众人来马场玩,只是因为林立曾经要他时不时去看看东桐这些人,冷若白当时也亲口应承下来,谁知后来冷若白事情多时,把东桐这些人早忘记在脑后,直到过节前收到林立消息时,冷若白才想起自个只让人去看过东桐和曾为这几人一次,而自已未曾亲自去过。冷若白是想着自个和林立多年的交情,心里一时过意不去,才请东桐这行人来马场骑马过夜。 东桐听着冷若白的客气话,心里早明白冷若白是生意人,要不是因为林立的缘故,怕是走到大街上两人就是相撞,冷若白都会头都不抬的闪过去。东桐想想后,不得不侧过头来对冷若白说:“冷公子,多谢你的心意,这次得到你的招待,我们心里已很感谢你。”冷若白目光还是望着东桐的脸。 “冷公子,我一人坐在这里挺好的,你有事尽管去忙,不用招呼我。”东桐本来就不是这种会给自个脸上贴金的人,可是冷若白的目光,逼得东桐不得不如此说。东桐自从成黑肤后,早已习惯别人瞧第一眼后就闪过眼。东桐从来没有碰到如同冷若白这种怪胎,盯着自已的脸不放,上次盯着说麻子,这次怕也是没好话说。说得不好听换成一个大美人,让别人眼光清明的使劲盯着脸不放,时间久后也不会是一件好受的事。偏偏冷若白这呆子象打定注意,今天不把东桐的脸望穿他不罢休。 冷若白皱眉头继续望着东桐不放,嘴里客气地说:“东姑娘,你太客气了,我今天没啥事情,看你一个人在坐着闷,我陪陪你挺好的。”冷若白虽说是主人,但多少也应当知男女之分,还是西朝人本身就豪放成习惯,可是东桐曾碰见过别的成年男子对这些还是有界限的。东桐说得这么明白的客气话,冷若白都可以捉住话头顺着竿子窜起来。东桐是早领教过冷若白说话气死人的功力,这时还是忍不住双手用力地握紧杯子,忍着想把杯子中水直接倒在冷若白头上的冲动。 东桐侧目而视的瞧着冷若白,觉得这小 子也算有些人模人样的,经营这么大一个马场,按理说不该是这样一个不会听人说话的主,应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才是。东桐的目光对着冷若白由上至下淡淡地扫视一遍后,再慢慢移开目光。东桐实在想不通冷若白顶多只能算长得不错,说句大实话,在东桐眼里,宁愿成长得都比冷若白强,只是花城那些女子为啥会见到冷若白时,如同苍蝇见到蜂蜜般的一个个直扑上去,想来是花城女子的眼光有问题。 冷若白把身子挺直时,东桐再次把眼光从冷若白的身上移开,东桐的眼光又往马场上面打量去,冷若白硬生生的让东桐冷淡在一边。在冷若白的眼中,东桐也算是他碰到最怪的女子,冷若白成年后,每个见到冷若白的女子,初时眼睛都是发光的。而这东桐年纪瞧上去不大,虽说有个儿子,可是听林立提过慎行的爹爹早没了。东桐最怪的是人长得丑陋,却从来不自知,与人对视都是平视,就是自已说她是麻子这点,她竟然可以利用来卖店里的银角花。 冷若白想得入神,对东桐脸上比上一次出现更加多的白点,仔细的凑近打量起来。冷若白的脸慢慢的凑近东桐的脸,而东桐这时神游中,正想着手里的钱还够不够用的事情,药材店虽说是有些钱进到手里来,但还是不如东桐以前从粉棉手里接的钱多。东苠虽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出来做事,可是听说西朝人婚嫁是凭各自家中财富多少决定的,东桐可不想让东苠以后进别人家做郎君,哪怕两人再情深似海也不行,东张的爹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儿。 东桐想得入神时,觉得自已头上罩下来一个黑影,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仆人打扮的女子呆若木鸡的站在桌子面前,正望着自个不放。东桐心里极其不高兴,真是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下人,东桐微微侧脸时,脸上有软软的东西擦过去,东桐这时才发现冷若白的脸靠近自已,东桐不用想就知刚刚擦过自已脸的是啥东西,东桐往后闪闪后,顺手从怀里掏出帕子,往自已脸上擦拭去。 冷若白这时红着脸坐直在自已的凳子上,又瞧到东桐的动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后,极其不高兴的望着东桐,那仆人打扮的女子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快速地走开去。冷若白瞧着东桐的神情,对东桐张口就说:“东姑娘,你上次说的银角花对你还是有用,你脸上的麻子又多了许多而且是个个大起来,你还是去瞧大夫,别是生怪病。” 东桐把帕子放好后,望望自已的双手,的确是白点多了许多。东桐到花城时,本来是想去买个镜子回来用, 可是到镜子店瞧时,那里的店家和客人看到东桐来买镜子都当是笑话般瞧着不说,就是镜子店里面最好的镜子也只能稍稍瞧到人的脸不变形脸色清楚,可是贵得离谱。别的镜子各有各的不足,有的照得人如黄花菜般的黄,有的照得人脸都变形,东桐最好的镜子舍不得买,想着有井水当镜子照,反而还可省下慎行一年的学费来。 东桐这时听到冷若白的话,想着这人关心的话能说成这样还算是不错,东桐也不计较这么多,脸色平和望回冷若白说:“冷公子,多谢你的好意,银角花真好,看来我要继续用,我一定会变白的。”冷若白当东桐是呆子般的望着说:“东姑娘,我下次找个大夫给你瞧瞧,你瞧瞧你脸上没肉,肚子圆一圈,还有麻子才几天没见,一颗颗变大许多。” 第八十八章 眼睛 东桐平素性子极好,很少有陌生人能让她生气。说得好听点,东桐只是一个把陌生人和朋友分得非常清楚的人。对陌生人的话,东桐一般的情况下,好听话听后在心里美上一会,难听话当别人在放屁的那种人。而东桐认定是朋友的人,同样是极其少之又少的,在西朝也就是曾明悦这么一个朋友,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东桐的双手在桌面上握成拳头,眼神极冷的盯着冷若白不放,冷若白本来后续还有话要说,抬眼之间瞧到东桐的眼神后,自动熄灭不语。东桐也不对冷若白开口,就这么冷冷的盯住他不放,东桐这时心里已经是非常恼怒冷若白,想着自个还好是用黑草才成这模样,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怕早让冷若白说得要去寻死。 东桐象盯仇人样的眼神,让冷若白抖动一会后,实在想不明白自已明明是一番好心,怎么这东桐姑娘如同看仇人般盯着自已不放。冷若白也算是有自知自明的人,脑子一转小心翼翼的对东桐说:“东姑娘,是不是我的话不中听,让你生气了?” “扑哧。”先是一声娇笑声音响起,而另一声男子的闷笑声音伴随在一起。东桐本来因冷若白这问话,放开握紧拳头站起来想甩手就走,这时听到身后的笑声后,坐下来转过头后望到自已和冷若白两人背后站着穿着锦衣的两人,女子青春年少笑容娇俏明丽,男子年纪稍长有双湖水般的眼睛,那男子让人第一眼瞧后,就有着深深的好感,那男子面带笑容,现正用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装作咳嗽般的“哼”了一声。 那少女轻快的走到东桐的身边坐下来,笑着亲热的对东桐说:“这位姑娘,我一瞧你就想亲近,我们两个做朋友吧。”东桐正要客气的答话,冷若白在一边张口就说:“默儿,你没瞧到她脸上的麻子吗?你不怕吗?” 东桐这下子是真的气极,这少女眼睛又大又亮,难得瞧着自已没有闪眼,结果这冷若白以为世上只有他长了一双眼,别人都是没长眼的人。东桐正想站起来冲着冷若白破口大骂时,谁知身边的少女,抢先一步骂起来:“冷若白,你那眼神从来没有对劲过。我这一双眼见到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又大又明亮,只有你从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眼大无神,到现在你都没改口过。你从来不说人话,这位姐姐明明长得极美,在你眼里又给你丑成这样,你的马要是会说话,说的马话都要比你说的中听。” 听这个叫默儿的少女,把东桐想骂的话都骂完后,东桐这下心里稍稍舒服点,重新坐定下来。冷若白想来不是第一次听这默儿的骂, 竟然好脾气的安抚默儿说:“默儿,我只是说你的眼睛大,不要睁得太大,那样显得没精神。”东桐听到冷若白这明显找骂的解释话后,赶紧捂嘴忍住笑声音。 果然默儿猛然一下子站起来,冲着冷若白就说:“冷若白,你以后不要对人说话,你只要对你养的马说话就行,我要是有刀在手里,不砍你两刀这口气消不了。”那男子听到默儿的话,当没听见般的走到冷若白的身边坐下后,对默儿的少女指指头说:“默儿坐下来,你冷大哥天生这里有点不对劲,你何必见他一次气一次。”冷若白听这男子的话,笑笑的对这男子说:“灿然,我就是不明白每次我说的都是实话,为啥听的人都会生气?”瞧,这冷若白还是自以为是非常正确的。 默儿轻拍自已的额头,坐下来后说:“哥哥,我每次见到冷若白没一会,便会给他气坏。”东桐见到坐下的这三人是非常熟悉的,只有自个这样一个陌生人,东桐有些坐立不安想起身时,默儿这少女挨着东桐,笑着指指那男子对东桐说:“姑娘,那是我哥哥张灿然,他还没有好的婚嫁对象。我叫张默然,我和姐姐以后做个好朋友,好不好?” 东桐望着这少女,比曾明悦更加强悍,交朋友的速度是飞速般的认定,东桐想着多认识一个人也没错,便对张灿然和张默然微笑着点点头叫:“张公子好,张姑娘好,叫我东桐就好。”张默然笑笑的望一眼东桐后,又稍稍皱眉的望望东桐的眼睛,对东桐说:“东姐姐,你这双眼睛给我好熟悉的感觉,你有没有来过迷城?” 迷城?东桐想起曾从傅冬给的书里瞧过,迷城是西朝的最边境城镇,是西朝唯一三不管的地方。东桐轻摇头对张默然说:“张姑娘,我从来没有去过迷城。”东桐和张默然两个一来二往中,张灿然和冷若白两个是仔细打量着东桐脸上的神情,东桐的确是对西朝许多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对东桐来说,活着,和东苠和慎行还有未来的这个孩子活得平安,比啥都重要。 侍从们再一次送来热茶水,张灿然听到张默的话,也仔细地打量着东桐的双眼,东桐一向并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已,可是张灿然的眼光带着回忆,东桐半垂下眼睑后,张灿然才明白自已失态,忙对东桐说:“东姑娘,你的眼睛长得和默儿的相似。”东桐抬头望多一眼张氏兄妹,这才注意到张氏兄妹两人都有一又明亮湖水般的眼睛。冷若白这时望向三人,吃惊的指着三人叫道:“灿然,默儿,东姑娘,你们三人的眼睛长得是一模一样的,眼神也相似。” 东桐已许久没有 照过镜子,对着井水照得自已时,脸上总是有着波纹的。张灿然听冷若白的话后,对着冷若白望去,冷若白举起一根食指向天,对张灿然说:“灿然,我以我多年来看马成精,保证你们三人的眼睛极其相似,要不我再叫多人来看。”冷若白说完后,就往侍从们待的地方挥手,很快过来一个男人,冷若白对那男人说:“你仔细瞧张公子和张姑娘,还有东姑娘三人的眼睛。” 那男人仔细的扫过张氏兄嫂和东桐的眼睛后,对冷若白说:“主子,他们三人的眼睛长得好象,而且瞧人的神情都是一样的。”冷若白挥手让待从退下,张灿然对着张默然和东桐来回的打量,张默然笑起来,甜甜对东桐说:“东姐姐,难怪我觉得你亲近,原来是我们两个的眼睛长得相似。” 张灿然脸上的神情激动起来,对东桐问起来:“东姑娘,你是哪里人?”东桐瞧瞧张灿然的兴奋劲,淡淡地答他说:“西京城人。”张灿然听到东桐的回答后,脸上的神情有些伤怀,望着东桐,慢慢说:“我有一个妹子,前几年失去音讯,家里人很是担她。”张默在一旁听张灿然如此说话,叫起来对张灿然说:“哥哥,你别给冷若白害的和他一样乱说话,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 张灿然望望张默然,轻轻拍拍她后,望一眼东桐说:“东姑娘,我相信你的人品。”张灿然说完后转过头对冷若白说:“若白,你叫你手下的人,在大江南北行走时,帮张家找一个又聋又哑的女子,她是西城的东大小姐,我们是节前才听到明确的消息,说她几年前就失踪,不管生死一定要找到她,张家会有重赏的。” “扑通”东桐手中的杯子落下地,东桐赶紧弯下腰去拾杯子,耳边听到张默然的问话声音:“哥哥,为啥东大小姐找到后,是我们张家要重赏的?”东桐的耳边回荡起一个声音“我叫东张,爹爹姓张。”张灿然对着张默然说:“默然,东大小姐她的名字叫东张,她是你的亲姐姐,这事情你回去后,别在叔叔面前露出马脚,叔叔现在还不知这事情,要是给叔叔知道她失踪下落不明后,怕是会大病一场的。” 东桐直起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人,张默然是惊喜交加的对张灿然说:“哥哥,我有姐姐我为何从来不知?”张灿然望着张默然轻叹息说:“东大小姐是叔叔前面一个娘子生的,他们分开后,东家不许叔叔带走东张。叔叔当时很是伤心,大病一场后才给家人带去迷城的。叔叔后来认识婶婶才生下你,家里的人从不敢在叔叔面前提起东张,就怕叔叔会伤心。婶婶以前就知道东张是你姐姐这 事的。” 东桐望望眼前这对绵衣男子,想着东大小姐都失踪几年,现在才让人去找,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冷若白听张灿然这话,直接就说:“灿然,东大小姐当年不见是很大的一件事情,你们应早几年就要叫人找,那样的一个女子如何活下去。” 张灿然听到冷若白这话,很气愤的握紧拳头对冷若白说:“若白,以后不要再给东二小姐送马去,那个女人她不是人,她当年竟然找了一个人扮作东张,说是怕傅家找到东张伤害到东张,才不让人在外面声张的,我们当时以为她们姐妹情深,这些年来时不时送些好东西给东二小姐,就想着她好好照顾东张。” 第八十九章 泡汤 东桐望着眼前这对绵衣兄妹,耳边听到冷若白发出不平的声音:“灿然,你们张家并不是没人,东二小姐这点小手法都能瞒过你们,大约是你们太过轻忽东大小姐了。这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东大小姐那样的情况就是能活下来,怕也只有两个地方才能找到她。” 张灿然听冷若白的话稍稍内疚样的低头,张默然对冷若白话有些愤愤不平的冲着冷若白叫起来:“冷若白,东二小姐是东大小姐的妹妹,我们家的人自然是会让东二小姐骗过去,还有我的姐姐一定是平安活着,她会活得好好的。”东桐抬起头来望着眼前张默然这张稚气的脸,听着她的话,东桐的脑海里只闪过一句极其不应景的话“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年东桐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给出的解释就是“商女要不就是为了生存,要不就是真的不知亡国对她们有啥影响,再说她们年纪小知事太浅,自然客人点唱她们就只有唱,而且还要唱得好。”这个张默然现在可以说得如此肯定,很坚硬的认为一个又聋又哑从不出家门的女子,可以在外飘泊中活得好好的。其实只要懂点世态炎凉的人,都知除非是在讲笑话,要不那样的一个女子,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可是东桐从张默然脸上的表情,清楚的读到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的。 东桐望望还在争执中的三人,沸腾的心跳慢慢的缓和下来,张家不知是如何教孩子的,这张默然时而聪明时而白痴。东桐的心淡然起来,东桐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想起当年那年过半白的老师听东桐的解释后是哑口无言,半天后才对东桐说:“东桐,你回去后好好去看看正解。”东桐走了几步后,转头再望一眼那对绵衣兄妹的背影,回过头打量着自已为了过节才做的细布蓝衣。这两兄妹明明和自已同桌过,现在望着他们的背影却和自已是如此遥远。 “东张已经不在了,活下来的是东桐。”东桐再一次的提醒自已。从张灿然的口中,东桐再一次知道,东张的爹爹心里是有东张,可是又能怎么样,他已另娶,从张默然的身上就能明白,东张的爹爹对再娶的娘子,应是满意的,同样对女儿也是疼爱有加的。东桐伸出手去,接一把飘散下来的雪花,雪花冰冷至心中,现在就算是东张活着,只怕也是没有亲人可以投靠,爹爹家中的人怕是对东家早有成见,东张真要去投靠张家,张家的亲人初时因为同情东张的境遇,对东张是会好些,但是只要想起东张的娘亲,时日已久怕也会惭惭的淡漠。难怪东张宁愿选择再生那条路,也不愿意活下来,东张只是聪颖的知晓 在西朝她已没有生路可走。 马蹄声音传来时,刚巧踩碎东桐脸上才浮起来的冷笑。冷若白和张氏兄妹也停下说话声音,张默然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冷大哥,原来今天你的马场有人骑马?”冷若白半带笑声音的说:“默儿,要不我和东姑娘坐在这儿做啥,就为了看空荡荡的马场吗?我们自然是等着骑马的人回来。”张默然小声音的说:“冷大哥,我以为你是给外面美女瞧花了眼,专门找来东姐姐瞧的。” “默儿。”张灿然轻轻的打断张默然,转过头望望看着含笑望着马场的东桐,转回头对张默然说:“默儿,你这样说话和若白有啥不同?”张默然不依地叫嚷着:“哥哥,东姐姐的五官长得极好,我说东姐姐美并没有说错,但对冷大哥就不同,他的心中东姐姐一定是丑的。”冷若白听张默然这话,有些讪然的笑着说:“默儿,你别乱说话。” 东桐望着马场里,下了马的东苠和慎行两个正望着自已,东桐的脸上有着甜蜜的笑容。东桐自然也明白桌边那三人也正打量自个,不过东桐见到慎行穿过马匹,朝着自已这边有些吃力的跑过来时,东桐什么都忘记了,眼里只有小小的慎行。 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个在马场边边相会,东桐抱着慎行,慎行对着东桐的脸就是一亲,嘴里对东桐说:“娘亲,舅舅教会我骑马,以后我教娘亲骑马。”东桐摸摸慎行的腿,又望望站在一边的东苠问:“小苠,会不会太累?”东苠从东桐的怀里接过慎行,笑笑对东桐说:“姐姐,我不累,慎行第一次骑马,我不敢让他骑太久了,怕会伤了他的腿,才早早就返回来的。”慎行从东苠怀里挣扎着跳下地,对东苠说:“舅舅,我现在大了,你不要抱我太久了,舅舅会累的。” 东桐和东苠互望一眼,姐弟两人笑着牵起慎行的手,往亭子里面走,边走东桐边对东苠说:“小苠,亭子里面的人是冷公子的朋友,姓张。”姐弟两人和慎行进到亭子时,东苠客气的向站起来的冷若白道谢:“冷哥,多谢你,我们玩得很高兴。”慎行也对着冷若白笑着说:“冷叔叔,多谢你,你的马好乖的让我骑着它。” 张灿然和张默然这时才站起来,对着东苠点点头。冷若白瞧后赶紧拉着慎行在身边坐下后,对站着的人说:“灿然,默儿,东姑娘,东苠,外面实在太冷,大家一起坐下吧。”张灿然兄妹俩个在桌边坐下后,东苠扯着东桐也到桌边坐下,慎行坐下后望望桌边的人后,手好奇地摸向桌上的黑布,没多久惊喜的笑着抬头对东苠说:“舅舅,这布好暖和,摸上 去好舒服。” 东桐对慎行这行为一点都不稀奇,慎行自小由东苠带大,东苠对他的付出比自已这个做娘亲的还要多。桌上的人全望向东苠,东苠笑笑的摸摸慎行的头说:“慎行,这不是一般的黑布,这是暖布,只要坐在它周围都会觉得温暖的。”东桐这才明白,为啥冷若白的马车里如此的温暖,难怪刚刚自个起身到一边时,会觉得寒冷。 冷若白和张灿然两人互相望望后,冷若白对东苠说:“东兄弟,没想到你的见识如此广,你连暖布都知晓。”张默然望着东苠,脸上渐渐生起粉红色。东苠笑着望一眼冷若白说:“冷哥,你太夸我,我只是曾经听人提过的。再说这亭子里面炉火都没生一个,冷哥是一个大方的人,不会如此小气,所以我猜出这是难得的暖布。”东桐垂下眼睑用手摸摸布后,想着这冷若白有钱的让人惊讶,又苦恼地想着自个弟弟东苠到底是从什么样家中出来的? “东姐姐,你们住在花城哪里,我有空去找你玩,行吗?”张默然的话带有丝丝的羞涩,东桐抬起眼睛,笑笑的对她说:“张姑娘,我家简陋如你不嫌弃,我们欢迎你来。”张默然听东桐这么说脸上有点喜悦,含羞的又望着东苠说:“东公子,我要是去你家玩,你会欢迎吗?” 张默然脸上的神情,让东桐瞧明白了,这小女子看中东苠,还说啥去找自个玩,只是想借着自已搭桥去看东苠的才是。张灿然很仔细地瞧一眼东苠后,又望向冷若白。东苠望一眼东桐,再望下张默然,很直爽的对张默然说:“张姑娘,我姐姐欢迎你,就是我们一家的意思。”慎行在一边也点着头,嘴里还对张默然补充说:“嗯,姐姐,我娘亲说好,我和舅舅为叔叔三人都会说好的。反正到时也只有娘亲在家,我和舅舅为叔叔三人都不会在家,舅舅和为叔叔约好要找朋友玩,我跟着一起去。” 慎行这话一出口后,东桐冷汗都要出来,东桐只有低着头,装作仔细观察布的条理。冷若白和张灿然两人赶紧左右张望着,只有东苠不好意思的轻拍慎行的小脸,对张默然解释说:“张姑娘,我们和朋友早有约在身,不过我姐姐会在家,你随时来我们一家人都欢迎你。”东苠这么一说,张默然有台阶可以下,嘴里说:“东公子,我同东姐姐投缘,能去瞧东姐姐,我心里就很高兴。” 这话提到东桐,东桐不得不抬头笑着对张默然说:“张姑娘,多谢你有心了。”东桐望一眼慎行,见到他正讨好的望着东苠,东桐心里暗笑,知道东苠找到机会会好好管教慎行的。东桐的心里是不 想再和张氏兄妹多接触,这张默然一直说着客气话,小小的年纪这嘴就甜得要命,心里如何东桐并不知,而且东桐也不想知,东桐只想和张家的人隔得远远的,自已现在有东苠和慎行,日子过得这么安稳就已是最好的事情。 骑马的人都返回来,冷若白站起来笑着对众人说:“我们马场有男女温水浴,等会侍从会带大家去,你们今晚住的房间我们也安排好了,我现在陪着大家一起过去。”未然一脸粉红的走到东桐的身边,对东桐悄悄说:“桐,难怪花城的女子迷冷公子,到马场只要这么享受一次,怕不迷也会迷的。”东桐轻笑的望着未然,对着她低声音说:“未然,你家夫君在你背后。”未然紧张的回头,东桐笑起来,未然才注意到宁愿成早牵着女儿走在前面,未然用手轻拍东桐。 第九十章 东苠的烦恼 夏日院子里凉爽许多,东桐一手抱着两个月大的慎思,另一只手把放在院子里的小床的床掀开,东桐把快睡着的慎思放到小床上后,再把细纱样的床罩盖下来。东桐隔着细细的纱打量着闭上眼很快就睡熟慎思的脸,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慎思两个月前出生,最高兴的是慎行,他做了哥哥从此多了一个跟班妹妹。最苦恼的是东苠,他难得头痛的对东桐说:“姐姐,慎思要是个男孩子就好,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让我以后如何管教她?”东桐听了东苠的话,当场就哑口无言,东桐对东苠的话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慎行从出生后到现在,晚上都是同东苠在一起,东桐跟慎行在一块玩是有份的,可是真正教导慎行许多事情的人是东苠,东桐是一个放手娘亲。 可怜东苠如此翩翩一少年伴着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人几年,活生生的给这母子俩把一个美少年修练成一个合格的奶爸。如今慎思一出生,东苠便习惯性考虑起慎思的教育问题。东桐当时只能对东苠笑笑,反正东苠本来就比自已聪颖,这样的事情只要给他时间想想,他的心里就会如同明镜一样明白自已该如何做的,他只是现在望着这个性别和自已完全不同的慎思,一时慌了神。 东桐放心太早,没有多久以后,东苠开始和东桐抢夺慎思的晚上陪睡权力,其实这事还真与东桐自已不争气有些关系。慎思是女子,东苠最初对慎思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便放手让东桐自个去带。说到底东苠也年纪少,自个还来不及先碰到意中人,就先碰到东桐这种事事不上心的姐姐,而且是并不是很能干的姐姐。东苠责任心重,事事给这样的姐姐逼得到最后成了一个极其有能耐的人,年纪轻轻早早担起奶爸责任,早早有心理准备的明白东家真正的当家只能他来做。 慎思是女孩子,东苠当时想着的是姐姐身上黑草的药力现在慢慢也减弱,夜间不会再如从前样沉睡不醒,慎思跟着东桐,他也比较放心些。说到底一个小女孩子跟着娘亲,总比跟着一个大男孩子和一个小男孩子同处一屋要好得多。东苠这么一想通,便不怎么管东桐如何带慎思,毕竟东桐以前白天带慎行也带得挺不错的。 谁知有一夜,东苠难得晚睡,就听到慎思在东桐房内哭叫不止,东苠一时急起来,便打开房门后,走到东桐的房门口,侧耳仔细倾听半天,还没有听到东桐有啥动静,东苠忍不住轻轻一推门,谁知东桐的房门就这么给推开了,当场吓坏了东苠,这花城的治安并不好,时时听说会有人乱窜进别人的院子,拿一些财物就跑的。虽 说没大事发生,可是小事还是不断。 东苠进房间抱起慎思时,这慎思带着泪花可怜巴巴的望着东苠,慎思这么小自然表情不多,这后面的可怜样子全是东苠瞧慎思时自我感觉到的。慎思给东苠这么一抱,倒也不哭闹了,不过我们的东桐同志别人都站到面前,女儿也给人抱起来,东桐同志还是放心的趴在床边熟睡着。东苠平时对东桐的确是非常不错,不过这下子瞧着东桐这样,心里也真真是来气了,用力把东桐推醒后,就抱着慎思对东桐说:“姐姐,慎思以后跟着我和慎行睡。”东苠说完后,老手般的抱着慎思走出去,没一会进来把东桐放在桌面上准备给慎思喝的水端走,东桐望着东苠生气的神情,自然不敢阻挡,只能跟着他走到门边,东苠合上东桐的房门后,在外面对东桐说:“姐姐,拴好门。”东桐和慎行母子俩个都是非常听东苠话的人,东桐也乖乖的在房内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拴好门。 东桐第二天一早上,从东苠手里接过慎思时,刚巧曾为牵着慎行走出去,东苠见到院子里面没别的人,便一脸不高兴地对东桐训话:“姐姐,你晚上醒不过来,你可以和我说,慎行我都可以带得好,慎思我一样可以带大的。”东桐当时只有搓着手,不敢同东苠说:“小苠啊,你现在学业这么重,做姐姐的那舍得让你多操心。再说慎思这小孩子,还真不如哥哥慎行自出生就乖,性子比慎行要活跃许多,白天少睡,夜里还能折腾。这没多长的日子,自个真的只是难得一时恍惚,累极中以为是做梦时听到慎思哭泣的,自然是不愿意醒过来的。” “舅舅,快点出来。”多亏慎行这时在院子外叫东苠,东苠不得不放过对东桐继续训话,东苠望几眼东桐,叹着气说:“姐姐,晚上慎思睡在我房内,我来瞧着她。你一个人带她也是累。我在我房内再备张床就是,就同当年慎行那样吧。”东苠再望多一眼委曲的东桐,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东苠走出房后,慎行望到东苠出来后,便跳跃的走在东苠和慎行两人的前面,曾为望着东苠笑着问:“小苠,你刚刚在院子里训桐姐?”东苠就白一眼曾为说:“为,姐姐大我小,我只是和姐姐说说话而已。”曾为听东苠这话,“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东苠说:“小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们一家人。我今天见你抱着慎思出房,就知道桐姐今天一定会给你训的,我这不是早早牵着慎行出院子,好让你有机会在没人时好好训训桐姐吗?” 东苠望着曾为,想想后对曾为解释说:“为,昨天夜里慎思哭闹,我去姐姐房间,她房 门没有拴好,我都进姐姐的房间,她都没有醒来,换着是你也会生气的。要是慎行长大后这样,早给我骂了。昨夜里我想着我就是说了姐姐,姐姐没睡醒也不会听进去,我忍到早上才好好说说姐姐,顺带和她说,慎思以后晚上就跟着我和慎行,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就让慎行给叫出来。” 曾为在一边听东苠的话,对东家三个人如何的相处自然瞧得心里极其有数,再说曾为也瞧到过自个娘亲在妹妹出生后,娘亲是如何带妹妹累极睡熟了叫不醒的。曾为很公正的冲着东苠开口:“小苠,桐姐一人带慎思是尽力了,桐姐白天还要打理我们三人的饭菜,桐姐也只是偶尔累极了才睡熟的,并不是不管慎思的,也是累极了才不记得要拴好门的。” 东苠望望曾为点点头说:“为,这些我也明白。慎思的性子比慎行当年要吵闹些。姐姐会累我相信,我只是气姐姐都不和我说声。”曾为听到东苠这话,忍俊不禁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你原来是心疼桐姐辛苦不和你说。我说啦,平时虽说你叫桐姐是姐姐,不过你对桐姐就和管长大的女儿一样对待着桐姐,你很少会对桐姐生气的,原来这次因为桐姐难得有事情不和你说,你心里不舒服了。小苠,桐姐性子好,还真的事事由着你来,桐姐要换成明悦姐姐的性子,早就不理你。” 东苠听到曾为的话,很不高兴地回曾为的话:“为,你别乱说话,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尊重姐姐的,大事情都是姐姐做主。”曾为更加笑得欢,对东苠笑着说:“小苠,你要放松一点,桐姐虽说有慎行和慎思两个孩子,但桐姐年纪并不大,再说桐姐现在用银角花,脸上的白皮肤露出来许多,说不定再过阵子,全换成她以前的白肤色,桐姐到时就是一个大美人,一定会有男人喜欢上桐姐的,你管桐姐太多,到时桐姐进别人的家,或者别的男子到你们家,以桐姐的性子会让别人吃得死死的。” 东苠脸色有些沉郁下来,想想后肯定的对曾为说:“为,姐姐虽说性子好,也是有理才听的主,没有理她也是爱理不理的人。我怕那男子真要喜欢姐姐,对姐姐还有得磨,到时只有我姐姐吃死他的份。我姐姐这性子,怕对男人真的没多大兴趣的。”东苠想通后心情舒畅许多。 曾为望着明显心情好起来的东苠,对着东苠说:“小苠,你以后总要娶妻的,你瞧那张姑娘就对你惦念着。”东苠回过头想想张默然姑娘半天后,对曾为说:“为,张姑娘就那一双眼长得不错,那性子没有我姐姐和明悦姐姐两人性子一半的好,再说那姑娘只是来瞧我姐姐的 ,关我啥事,我只见到过她一次。” 曾为望着冲在前面的慎行,用肩撞撞东苠轻声音说:“小苠,我以后的娘子要温柔敦厚的,对家人好。小苠你想要啥样的女子?”东苠望多一眼曾为,笑起来说:“为,这事情还早,不过要是有女子性情同明悦姐姐般的明郎能干护得住家人,还要有我姐姐这般性子平和,有这种女子时我会想想。”曾为望一眼自信的东苠,对东苠肯定说:“小苠,不会有那种女子的,你还是换一种吧。再说桐姐不是性情平和,桐姐的性子叫清淡才是。” 第九十一章 慎思的容颜 慎行远远的奔到前面一阵子后,一回头看到东苠和曾为两人还落在后头慢悠悠的走着,这两人还一路小声音地说笑着。慎行赶紧又奔回来一手牵一个,口里对东苠和曾为两人说:“舅舅,为叔叔快点啊。”年少不识愁,慎行现在过着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慎行每天早晨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妹妹,每天早一点去学府也是想与同伴们吹吹自个妹妹的可爱。 夏风轻轻地吹着,东桐还是立在慎思的床边,静静地注视着熟睡中慎思,慎思就是睡着后,五官细瞧下去,慎思同慎行几乎长得一样。东桐不得不对着慎思皱起眉头。慎行和慎思兄妹俩个,现在只要一打量,就可以清楚的瞧明白,慎行的五官只是稍稍棱角分明,而慎思的五官细致温柔些。眼前这兄妹俩个的长相,不用多精明的人,多少都会往慎行和慎思是出自同一个父亲的那方面猜。兄妹俩个的长相完全和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只是一个模子的油用得多点,另一个模子的油放得少点,所以五官的轻浅度有些微差别。这种事情,才三岁多点的慎行在慎思一个多月后,望着慎思便知惊喜的去照井水,然后兴匆匆的跑过来对东桐说:“娘亲,我去照了井水,妹妹同我长得一样。” 东苠自然是明白事情来由的,在一旁的曾为听慎行的话,又仔细地打量着慎思后,有些吃惊地望着东桐。东桐当时只是略微皱眉头后,对慎行说:“慎行,慎思当然长得和你一样,慎思在娘亲肚子里,娘亲每天每时都念叨着肚子里的弟妹要和慎行长得一样才会美的。”慎行给东桐哄得笑嘻嘻的望着东桐说:“娘亲,以后你再帮我生个弟弟,长得也和我一样行不行?”东桐面对小小的慎行只有点头说好的份,这答案也只能哄骗小小年纪的慎行。 曾为那时望着东苠,嘴动了一动,就在东苠的利眼下,闭上开口要问的嘴巴。好在不久后,林立和曾明悦接到东桐生下慎思的消息后,林立和曾明悦两人处理完西京城的事情,前几天两人兴致勃勃赶到花城来看东桐一家人和曾为。东桐和刚巧学府放假的慎行在家,东桐和慎行两人自然是高兴不已,毕竟在花城这么久,还没有见到西京城来的朋友,曾为的爹娘也就是送行那一回来过,这么久只是进不时托人带东西过来,人就没有亲自来。 年纪小小的慎行见到林立和曾明悦两人,竟然还能记起来这两人对自已的好,没一会便兴奋地扯着林立和曾明悦两人,要他们来看自已的妹妹。林立和曾明悦两人自然也想着瞧新生的孩子有没有慎行这么俊美?当慎行把自已的笑脸凑到慎思 脸的旁边,慎思这时五官已开始长得分明些,慎思与慎行兄妹俩个这么一对照下,曾明悦的眼睛当场就红起来,不顾林立和慎行的侧目而视,曾明悦把东桐拉到一旁,恨铁不成钢般的对东桐说:“桐,你说过慎行的爹爹对你不好,可是你找的倌倌都要按慎行爹爹的样子找,你这样如何能接受下一个男人。桐,你一定要忘记慎行的爹,林立和我这次来,就是想着冷若白认识的人多,一定要让他给你介绍个好男人。” 东桐本来有些担心,不知该如何同曾明悦解释慎思长相的事情。这下子不用了,曾明悦自个找了个非常好的答案,这答案真是想不到的好,虽说是有些对不起慎思,但为了以后的日子,东桐从心里接受了这个答案。以后有人问起慎思的爹爹的事,东桐不用多说,只要低头装出害羞的神情,想来别人自动有解释的。好在西朝的人开放,曾明悦说这话时,也只是担心着东桐还惦记着旧人,没有想过东桐这样做如何伤风化的事情,东桐暗喜着,西朝对女子是多好的一个地方。 东桐从听到曾明悦两个人会过来瞧慎思那天起,东桐一直就担心着。曾明悦可是见过傅冬大人,当年慎行的五官就曾让曾明悦幻想过自已同傅大人的关系,只是东桐本身的容貌差,让曾明悦才没有多的怀疑,而且当时东桐借着这事情,顺带扯些伤心事讲。可是这回可没啥事让东桐好扯的。听曾明悦如此说,东桐的心里一下子放松许多。 曾明悦想不到傅大人的身上也是正常的。毕竟傅大人和东桐在西京城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正常的情况下这样的两人是永远不会相撞的。而且以傅大人的身份多少美女眼前过,东桐这样的黑女子怕傅大人就是见后眼都不会抬下的。曾明悦自然是不会想到东桐和傅冬大人会有啥纠葛的。只有东桐自个心里对这事情有些担心,只因东桐做贼心虚想得太多。东苠听过东桐的担心后,当时就笑着对东桐说:“姐姐,明悦姐姐那人不会想得太多,是姐姐自个太担心。慎思爹爹的事情,姐姐,你想怎样说都行,只是到时把想好的说法同我说说就行。” 现在听到曾明悦直接说慎思的生父是倌倌时,东桐顿时冲着曾明悦笑起来,这种最好的答案多亏曾明悦提点啊。慎思爹爹这事情本来很让东桐为难的,因为真话是绝对不能对曾明悦说,那样牵出来的前尘往事太多。假话东桐又不想对曾明悦说。曾明悦真是高人,轻描淡写一句就把东桐近两月的担心涂抹去,也帮着东桐把慎思的身世定下来。 东桐暗喜着不用和曾明悦多解释啥,自然地 把曾明悦后来说的话忽略过去。曾明悦见到东桐脸上的笑容,还以为东桐这次总算想通了,准备好好开始新的人生,立马高兴的笑起来对东桐说:“桐,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和林立等会就去找冷若白,把要给你找男人的事情同他说说,他认识的男人多,让他先去打听清楚品性,一定帮你找个性子好的男人回来。”东桐听到曾明悦说要冷若白介绍男人给自已时,东桐大热天里,冷汗都要冒出来,冷若白这种人,总让东桐想起物以类聚这四个字,冷若白朋友中大约除去林立这人不错外,就是那个张灿然公子瞧上去也只是对人面上客气而已。 东桐接着又想起张默然那姑娘后来到过自个院子几次,偏偏每次东苠和曾为,慎行三人要不是出外去玩,要不就是刚好有事出去。那张姑娘的脸色可是一次比一次笑得勉强,好在她最后不知是不在花城回了家,还是心冷了不再来借着东桐搭桥。 东桐想着让冷若白介绍男人,身子忍不住抖动起来,很想对曾明悦说“侍候不起冷若白介绍的男子。”可是东桐想想曾明悦的一番好意,只能另想法子打消她的想法。东桐知曾明悦是那种行动力超强的人,东桐赶紧明白的对曾明悦说:“明悦,你瞧现在慎行和慎思兄妹俩还小,小苠还要一年才从学府出来,以后可不可以有机会再进修,也难说清楚。这男人的事情,就再等一年吧,那时我会自动去和你说,要找个男人回来的。明悦,你再瞧瞧我现在的脸,是不能出去见人的,男人见到后只有给我吓到的份。” 东桐现在的脸,黑草药力减退后,白色的皮肤大块的露出来,初初见到东桐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吓倒。就是曾明悦和林立两人进院时,见到东桐时眼神里面都晃过一阵惊诧。曾明悦现在倒平静下来,笑着细瞧一眼东桐的脸,再望一眼东桐的手后,曾明悦很是高兴地说:“桐,曾为说过你用银幕角花以后,皮肤好了许多,我本来不信,我这次瞧你皮肤白了这么多,我回西京城时也从小苠和曾为的药材店拿银角花回去,也叫曾为和小苠好好教我用银角花的方法。我要好好保养皮肤。行,你的事情我会让冷若白等到你的皮肤全白后,再去瞧瞧有没有合适的男子。不过,桐,你这次瞧到有喜欢的,到时可要抓住不放。” 东桐早领教过曾明悦的说服功力,知道自已要是不点这个头,怕曾明悦在花城这阵子,只要有机会便会对自已进行洗脑般的教肓。东桐自然赶紧对着曾明悦点头。曾明悦笑着仔细望一眼东桐,又打量远远陪着东苠和曾为说话的林立后,悄悄地对东桐说:“桐,你的五 官长得极好,只要你皮肤白起来,冷若白那个瞧多美女的人,都不得不夸赞你的。”东桐想到冷若白不说话还好,可是只要一说话不气死人不罢休,只有暗自摇头。不过东桐很好奇林立如此会说话的人,怎会和冷若白做朋友的。 东桐用手扯扯曾明悦,瞧着曾明悦这一说起冷若白,嘴角笑意丛生,明明是很看重冷若白的样子,看来那冷若白对人也是曲别对待的。东桐低声音向曾明悦打听:“明悦,那冷公子是不是每次见到你总是夸你?”曾明悦笑起来,摇头对东桐说:“桐,冷若白不敢不夸我,林立早同他说过,他要是说话让我生气,林立是不会放过他的。”东桐听曾明悦这话,才明白难怪曾明悦提起冷若白总是有笑意,原来是因为林立早明白冷若白的为人,事先和冷若白打过招呼。 第九十二章 夏风轻轻地吹 曾明悦直直地望进东桐眼中难得的吃惊表情,曾明悦笑起来对东桐低声音说:“桐,我听说冷若白那人说话时常让人非常的生气,而且还有人说冷若白有时说的话,可以让人气得直接拿刀去砍他。而那些没有用刀去砍冷若白的人,一种是对他有所求,只有忍下一时之气放过他,事后为了他的马也不得不放过他。另一种是性子极其好,而且是当下手中并没有刀在手,事后不想同冷若白计较太多。最后一种是和冷若白相交已久的朋友,早已习惯他那调子” 曾明悦说完这些自得其乐的笑起来后,东桐还是张大眼睛望着曾明悦,这曾明悦有个不好的习惯,明明还有下文要说时,她总会在说了一半时停下来,象是等着人为她吆喝一声音似的。东桐自然知晓这是说书人才有毛病,不过曾明悦同样有这毛病,好就好在曾明悦这人实在没有人吆喝这么一声时,自个也会忍不住继续往下说的。 东桐笑笑望着曾明悦。曾明悦睁大眼睛瞧了东桐好半天后,东桐还是微笑着望她,曾明悦再望一眼东桐,只能对东桐这性子暗自摇头,这东桐真不是个好的聊天对象。曾明悦话不说完,心里难受,只有对东桐进行着下一轮的说明:“桐,冷若白家历来是为西朝各地提供好马的,家境不是一般的富有,他爹娘恩爱有加,对子女一个个宠爱至极,这冷若白少少年纪就在马场长大,自小对马的了解比对人还多,年纪小小时相马就非常不错,到年纪稍长时,他要说他相马在西朝排第二,绝对没人敢说自已在西朝排第一。” 曾明悦再一次停下来时,东桐知这下自个一定要接上去,毕竟曾明悦也说了好半天书,辛苦半天总要有人慰劳她一番。东桐笑笑的对曾明悦说:“明悦,你知道的真多,我在花城这么久,都没人说得比你仔细。”曾明悦听东桐这么一说,兴奋点再次点燃,脸色笑容更加的灿烂,对东桐笑起来说:“桐,我自然比别人知晓得多,要知道当年林立是唯一敢痛打冷若白的人。哈哈哈,想来冷若白那么多年,也只有林立这么给他痛快过。” 冷若白自小随性说话,冷若白的爹娘都是那种性子直爽的人,初时对冷若白的说话方式并没有注意这么多,而和冷家来往的生意人,自然是不会多去计较冷若白这棵生财树如何说话,更加不会去同冷若白爹娘说冷若白的不是。 林立自小性子沉稳为人能干仔细,曾父瞧着林立资质的确不错,有心培养他才带他去花城长点见识。曾父和林立两人到了冷若白家马场没多久,曾父的好朋友刚巧也在,曾父和他的朋友一时 兴起,两人便走到一边去说知心话,曾父让林立独自在那儿随意瞧瞧。而冷若白刚好那时也在马场呆着,年少的冷若白瞧到林立后,不知是不是难得在马场见到同年纪人的关系,冷若白马上过来和林立亲热打招呼。林立自然是会笑着同他说话,林立初时也是笑着听冷若白评头论足的,只是听到后面时,林立实在听不下去才对冷若白直接扑上去,冲着冷若白恨恨的打过去。想来当时周边站着的大人,长年听着冷若白自以为是的真话,也是早早受不了他,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去阻挡林立,还是曾父听到喧哗过来才扯住发狂的林立。 曾父原以为这下子是得罪了冷家,谁知冷若白也算够种,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对他的爹娘不添一字说一遍后,冷若白的爹娘这时才明白,原来是自家的儿子找打,自然是不会怪罪林立的,反而对曾父陪不是。冷若白的爹娘从那以后开始关注起冷若白的言行,可惜已经晚了,冷若白最多是稍稍收敛些,本性无法再有多少改变。 林立和冷若白的交情就是由此而来,冷若白爹娘希冀沉稳的林立能影响冷若白,自然是高兴林立常来花城走动,而曾父为了生意,自然是不反对林立常去花城的。冷若白和林立两人长大后,冷家马场的生意冷若白的爹娘全交给冷若白打理,而曾父对林立的品性一直是极其相信的,生意上的事情也常让林立过花城处理。当林立和曾明悦成亲后,曾家大部分生意,曾父曾母都放手让林立和曾明悦两人去打点,曾父和曾母两人反而时不时的去游山玩水,有孙女时就在家玩孙女。 曾明悦说完这些后,东桐想着冷若白说过那些难入耳朵的话,对曾明悦问道:“明悦,冷若白好象对林立非常好一样,林立说过的话,冷若白都会记上心的。”曾明悦笑着点点头后,想想对东桐笑着说:“桐,林立性子还算不错,可是林立对他看不管的事情,林立是不会忍的。冷若白所有的朋友中,大约也只有林立会时不时和他为这点翻脸,到后来冷若白对林立反而相当的好,有时林立说他,他也能听进去。林立对我说,他和冷若白是打出来的交情。” 曾明悦说到后面时,想起来什么样的笑弯腰。林立虽说陪着慎行说话,还是时不时的会注视着曾明悦,这时见到自个的娘子笑弯腰,而东桐瞧着曾明悦淡淡的笑着。林立快步过来,扶起曾明悦说:“明悦,桐姑娘说了啥好笑的事情,让你笑得如此开怀?” 曾明悦给林立扶着站直后,对林立说:“林立,桐这人那有笑话讲给我听,是我想起你说冷若白的话,觉得好笑 才笑的。”林立望一眼东桐,东桐点头证明曾明悦的确是如此说的。林立有些不赞同的望一眼曾明悦,小声音说:“明悦,那有人说到别的男人会笑得如此高兴。”东桐听到林立这话,低下头忍住笑意。曾明悦的脸色红起来,轻拍林立说:“林立,桐还站一边呢。” 院子门拍响时,东桐赶紧转过头,正想去开门时,慎行已跑到门边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穿着绿锦衣的冷若白,东桐望着他,回过头又望向曾明悦,东桐和曾明悦两人很有默契的捂嘴忍笑。慎行很有礼的对冷若白叫道:“冷叔叔好。”冷若白很是高兴的摸摸慎行的头说:“慎行,今天学府不上学,怎么不先和叔叔说,叔叔接你去骑马。” 东苠和曾为、慎行三个人的性子,都是非常让人喜爱。冷若白在节日后,还派马车来接东苠和曾为,慎行三人去马场骑过马,并且还对东苠和曾为两个说过在花城连络他的方式。果然慎行听冷若白这话就高兴起来,想想后慎行还是对冷若白说:“冷叔叔,我只有一天的时间,舅舅和为叔叔两人都没空,我一个人就不去打扰冷叔叔。”慎行的懂事很让冷若白高兴,冷若白竟然笑着接一句“哦,慎行是想着没人陪你骑是吧,下次要是只有你一人有空,叫你舅舅找人说声,叔叔到时派车接你,叔叔陪你骑马。” 冷若白这话说得林立都瞪大眼,林立走上前去,东桐作为主人,自是会去煮食间端水出来的。果然东桐递水给冷若白时,冷若白望着东桐张口要说时,林立冷冷地望着冷若白,冷若白的声音小起来,接过东桐手上的水,对东桐轻声音说:“东姑娘你白了许多,身材也苗条许多,只是你的脸这样有些吓人,难怪你有好一阵子没在药材店做事了。” 东桐听到冷若白这样说,知道多亏林立在这里盯着,要不这冷若白的话怕是没那么好听。慎行过来扯着东桐,东桐低头望着慎行,慎行对东桐说:“娘亲,慎思醒来了,你来瞧瞧。”东桐望着林立和曾明悦点点头,赶紧跟着慎行走到床边,把张开眼的慎思抱起来,东桐看到院子里人多,东桐抱起慎思走到房内,东桐在房内打理好慎思后,再抱出来时。曾明悦从东桐手里接过慎思,对林立说:“林立,你瞧慎思多可爱。” 冷若白指着慎思,对慎行说:“慎行,这是谁家的孩子?”慎行很是骄傲的对冷若白说:“冷叔叔,她是我妹妹,和我长得一个样子。”冷若白倒抽一口气,对东桐问:“东姑娘,你把你夫君别的娘子生的孩子抢回来自个带。”林立正瞧着慎思,一听冷若白这话,忙对冷若白说: “若白,你胡说什么,这明明是东姑娘自已的孩子,再说东姑娘没有夫君,那来抢别人孩子的事情发生。” 冷若白不相信的望着东桐,对林立说:“林立,这东姑娘都没怀孕过,那来的孩子?”东桐听冷若白这话,好笑的对冷若白说:“冷公子,你那时说我腰上的一圈肥肉,就是这孩子,现在孩子生下来,我腰上肉没有了,我的身材自然就苗条起来。” 林立和曾明悦夫妻听到东桐的话,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音,林立摇摇头对着冷若白说:“若白,你该成亲了,你就听你爹娘的,娶了那女子吧,她总比外面那些只爱你钱的女人好。” 第九十三章 无妄之灾 林立和曾明悦两人处理完花城的商事后,曾明悦硬逼着林立多留些日子在花城,她说要好好陪陪东桐几天再回西京城,林立一向对曾明悦是百依百顺,自然是只有欣然点头份。东桐当日得知这消息后,心里又高兴又觉得对这对夫妻有些过意不去。 曾明悦留在花城,曾明悦和东桐两人只能陪着慎思三人呆在院子里。这一切自然是因东桐脸上现在黑白分明如同黑白画样,如果东桐脸上的画要真是在纸上,这画自然是清爽好看。可是这画是在人脸上,不管是谁的脸上顶着这样的画,出门在外只有吓坏路人的份。东桐一向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当然是不会随意出去吓人。曾明悦只能陪着东桐在院子里闲聊。 在花城的日子远比在西京城的日子要安稳许多,东桐脸上的神情比起在西京城也要舒缓些,曾明悦手里抱着慎思,抬眼瞧东桐笑着说:“桐,我发觉你有慎思以后,性子沉稳许多,脸上不再总是时常皱眉。你现在总算有闲心陪我,不再一天到晚时时只想着挣钱的法子。” 曾明悦的话让东桐有些脸红,在西京城时,生计对东桐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情,东苠要去学府要钱,慎行长大要钱,自个卖的包子只是刚够生活用。还好后来误打误撞认识了花灿和粉棉两人,东桐凭着画画挣来的钱,总算可以让生活过得舒服点还可以存上一些,虽说后来画画这事情是无法做下去,粉棉后面给的钱,加上东桐先前存下来的钱,东桐和东苠的手里到底是有些钱,东桐的心里也安稳下来。而且在花城东苠和曾为两人开的药材店,生意不错,自个在店里面又可以管数,每个月自已和东苠都有钱进。东桐总算不用时时为生计纠结着,心里面压着的大石头可以挪动下。 东桐笑望着曾明悦说:“明悦,这些要多谢你,我和小苠多亏认识你们一家人,我们一家现在才能有安稳日子过。”曾明悦听东桐这话,笑起来对东桐说:“桐,你和小苠两个人没有我,你们也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东桐笑着望向曾明悦,突然想起曾明悦和林立两人成亲这么多年,两人只生了一个女儿。东桐想着西朝是鼓励女人多生儿女的,东桐便对曾明悦直言:“明悦,你和林立再多生个孩子吧!”曾明悦听东桐这话,脸不由得红起来,对东桐悄悄地说:“桐,我和林立两人一直是想再多生个孩子,可是我就是一直没有动静。不但我没有动静,我们那条街的女人,也一样没有谁有好消息传出来。这回听到你生慎思的事情,本来夏日是家里事情最多时,我就是想来花城看你,一般来说都 是不能久留的。是我爹娘听到你的好消息,把我和林立手中的事情接过去,而且是不许我们带女儿一起来,就是想让我和林立两个来沾点喜气的,正因为这样我才敢对林立说要多呆些日子,要不西京城事情多没人管,我们俩个也呆不住的,他更加不会有心情去找冷若白玩的。” 曾明悦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东桐,眼里明显有着希冀。东桐暗叹一口气,心想自个孩子要是真的能让女子求子成功,能让她们不久后便有好消息传出来,那么她们谁来瞧慎思,东桐都是会欢迎的。东桐反而希望她们常来,这样也能为孩子以后平稳人生积点福报。东桐笑笑的望着这几天来一直跟自已抢着抱慎思的曾明悦说:“明悦,你在这儿几天,我就好好轻松几天,慎思交给你抱,我只是怕你会累。” 曾明悦瞧着东桐脸上平和的笑容,脸红笑着对东桐说:“桐,我不怕累,慎思也累不了我。我只是有些怕你会介意我来这里,说是来看你,结果还是动机不良为了自已。”东桐似笑非笑的望着曾明悦说:“明悦,你这动机好,至少你要是有喜,我的孩子们会再多个朋友,这样说来是我的动机不纯才对。”曾明悦听东桐的话笑起来,望一眼东桐后说:“桐,你现在还会打趣我。” 东桐和曾明悦两人在院子里说笑着,外面一阵女子的说笑声音传进来,有人拍打着院子门,东桐笑着对曾明悦点点头,走过去打开院子门,林立和冷若白两人站在院子外,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美丽女子。东桐这门刚一打开,林立对东桐一点头后,就急急地冲进院子里。冷若白对东桐望一眼后,跟在林立后面缓步进来,那几个女子也跟在他身后。东桐瞧一眼这情形,就明白全是冷若白招惹的人。 来者都是客,东桐进到煮食间,端来清水请客人们喝水。林立这时已挨近曾明悦身边,脸红红的对曾明悦说着话。院子里明明有桌子和凳子,冷若白还是站立着不坐下来,那些女子也跟着站在他的周围。那些女子时不时会偷偷打量下东桐的脸,东桐连冷若白这种人都能容忍,象这些女子的偷偷打量,东桐根本不会瞧在眼里。 林立见到曾明悦的脸色没有不妥后,才放心地拿过一条凳子,坐到曾明悦的身边,夫妻两人好有闲情逸致的瞧着小小的婴儿。东桐望一眼女人当中的冷若白,自然是跟着林立一起,靠近曾明悦身边坐下,笑着听着他们夫妻笑语慎思的好容貌。 冷若白见到这院子里只有他身边的女子围着他,林立去陪曾明悦一起瞧慎思,这东桐身为主人,竟然也不理自 已。冷若白一时心里不平,想着林立这阵子,总是提醒自已要成亲的事情,冷若白一时冲动,便对林立叫嚷着:“林立,你不是劝我成亲吗?我想好了,我爹娘选的女子和我太相冲,我真要和她成亲,我怕和她时时会起争执,到时家无宁日。我还是另外选人。” 林立本来笑瞧着慎思,这时听到冷若白的话,心里还是大喜,高兴的跳起来,直接过去推开冷若白身边的女子,冲过去握住冷若白的手说:“若白,太好了,你家爹娘说,只要你愿意成亲,他们以后就不会时时去找我哭诉,我也用不着每次来都要劝你找个好女人。”东桐听林立这话,赶紧瞧向曾明悦,曾明悦笑笑低声音对东桐说:“桐,这冷若白的爹娘只要没事情做,就会到西京城来找林立,为冷若白不成亲的事情在林立面前哭诉着,也不管林立在那儿,那夫妻两人说起冷若白不成亲的事情就擦眼角,有时不认识的人误以为是林立不孝,平常些路人只是气愤的给林立白眼瞧,有的路人气极时甚至说要再瞧多一次林立这样,他们就打林立这个不孝子。” 东桐听后捂嘴笑起来,西京城的人是东桐见到过最有人情味的城镇。东桐正偷乐着,冷若白这时见到林立的兴奋样子,把手指向东桐,对脸色渐变的林立说:“林立,我知晓要是别的女子,你不会帮我在我爹娘面前说话,但有一个女子,要是我想娶她,你一定没话说。我要东桐进我家门,她性子好不轻易生气,我和她相处一定不错。” “不行,冷若白,我不会让桐姑娘当你挡箭牌的,我和明悦两个把她当妹子看,自然是不许有人怠慢她。”冷若白的话一说完,林立用力把冷若白的手打下来后,对冷若白叫嚷后,赶紧回头望向听冷若白这话一脸吃惊的曾明悦和东桐两人。 曾明悦把慎思小心放回东桐怀里后,站起来走到冷若白面前,神情极其不悦的对冷若白说:“冷若白,你要是真有心迎桐进你家门,只要桐愿意我们自然高兴。可是哪有你这样的人,身边带着美貌女子,嘴里却说的不是人话。冷若白你要是觉得林立不该这么好意管你的事情,你明说就是,不要借着桐来说事情,还要把桐拖进你的混水里,桐的性子再好也不是由着你来捏的。” 冷若白瞧着生气的曾明悦,再望向一眼置若罔闻的林立,又见到身边围着的女子一个个愤愤不平的盯着东桐。冷若白想来还是不想失去林立这个朋友的,忙对曾明悦解释说:“嫂子,是我一时嘴快,我只是说,要有东姑娘这种性子的人才受得了我这性子,不过要是东姑娘真愿意,我一定 会善待她的弟弟和孩子的。”林立在一旁听到冷若白这话,有些心动的望望东桐,再望一眼冷若白,慢慢走过去扯扯生气的曾明悦。 冷若白见到这样的情况,也算是个聪明人,赶紧对围在自个身边的女子们说:“你们走吧,明天你们到我的马场骑马,我会备好小小礼物欢迎你们的。不过今天我在这里说的话,谁都不许乱传,要是给我在外面听到传言,我不会放过你们几人的。”那些女子瞧一眼东桐后,又听到冷若白说有礼物,一个个忙对冷若白点头后,赶紧抢着往外面奔去。 第九十四章 原来还是会生气 东桐心里对冷若白刚刚乱说的话是气极到顶,这下是真的拿刀砍死他的心都有了。从前冷若白说的那些话,东桐当时听了是极其不顺耳的,可是瞧在林立和曾明悦夫妻两人的份上,东桐当没听见。再说东桐也明白这冷若白说话时就是一个二百五,是真话却是无限夸大的真话。冷若白那些话对东桐来说又不是伤筋骨的话,东桐自然能让冷若白的话象风一般在自已耳朵边吹散去。 可刚才冷若白那话,活生生就是算计着东桐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日子,这口气东桐还真是忍不下去。如果东桐是一个人,冷若白这话东桐听后是不会介意,毕竟冷若白那张脸还是拿得出去见人的。以东桐的性子是不会理冷若白黑白不分乱说这事的,反正嘴长在他的身上,好话坏话是由他信口开河说,最多自已对这种人远远躲开。只是东桐现在有自已要护着的一家人。 东桐低头望望怀里要睡觉慎思的小脸,想想后还是静下心来,抱着慎思进到房间去。慎思睡熟后,东桐才放心的走出房门,东桐望到院子里,林立夫妻和冷若白三人沉着脸坐在桌边说着话。东桐望一眼同时转向自已看的三人,东桐直接冷着脸当着那三人的面,走到煮食间去。 林立和曾明悦两人互相瞧瞧后,转过头又冷眼瞪着冷若白。东桐进到煮食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生气,可是刚刚瞧慎思的小脸久后,心里那股气恼又平和下去一点。东桐想着来者是客,林立和曾明悦夫妻也没得罪自已,东桐想着还是拿些水出去帮他们杯子加加水。东桐正要提水时,转而想到自已和冷若白每次见面,这冷若白从来就没有让自已心里痛快过,这冷若白不找点话让自已难受是不会放过自已的。 东桐只要想到出了煮食间,还要陪着林立夫妻和冷若白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心里的火又燃起来。虽说林立在那儿坐着,可这冷若白要说话时,林立怕也是无法阻止的。东桐担心这冷若白小子怕是不会放过这冷嘲热讽自已的大好时机。东桐心里这么一想一时气极,水也不拿了,望一眼煮食间的菜刀,东桐提着菜刀就往外走去。 曾明悦一直转头瞧着煮食间,这时见到东桐出来,脸上自然浮起微笑,东桐望着曾明悦的笑脸,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一些。曾明悦只觉得东桐手里有东西闪亮着,就随意的把头稍稍低下来,曾明悦一下子瞧到东桐手上提着闪亮的菜刀。曾明悦的脸色剧变,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赶紧抖动着手用力扯着正对冷若白说话的林立。林立很少见到曾明悦神情会如此惊慌失措,心里一惊,再顺着曾 明悦的眼光看过去,瞧到东桐手里握着的菜刀。林立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直接奔过去拦截东桐说:“桐姑娘,有话好好说,这冷若白就是有错,你要砍他我也支持,可是冷家爹娘没有得罪你,你瞧在他爹娘的份上放过他吧。” 东桐听到林立说话时声音调都变,而且难得一直沉稳的林立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冷若白这时在桌边也惊得站起来,眼睛盯着东桐拿刀的手。东桐闪过林立要夺刀的手,东桐给林立这么一阻,理智又回来,想着自已何苦为一句话,跟冷若白那种人较劲。东桐笑笑对林立说:“林哥,我不是要砍冷公子,我只是想等会冷公子还会有话要说,他说他的话,我这刀就拿在手里玩玩,顺便练练手。我想这样一来,冷公子这么大的人,一定知道啥话该说,啥话不能说的。”林立听到东桐这话,又仔细瞧瞧东桐的眼神,就收回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冷若白这时望着林立又坐回自已的身边,赶紧用手推推林立低声音说:“林立,你不把东姑娘手上的刀抢下来吗?”林立望一眼冷若白,冷若白慢慢坐下来后,林立摇摇头对着冷若白说:“若白,你也听到桐姑娘的话,她只是拿着刀玩玩而已,我抢她手里刀做啥,让桐姑娘练手也好,她这样练的话,她以后去药材店擂药时有劲。”东桐拿着刀坐到曾明悦身边后,手上的刀并没有放在桌上,而是另外拿来一凳子,摆在自已和曾明悦中间偏后位置上,东桐把刀放在凳子上。曾明悦望着放在自已和东桐两人位置中间的刀,对东桐笑笑后竖起拇指。 东桐对着曾明悦笑笑后,一整脸色望着冷若白淡淡地开口说:“冷公子,我和你讨论下,你今天玩笑话引起的后果。冷公子你说那话时,如果是我们几人在场,你说说就算了。可是你招惹一群美人在我的院子里,还对我说着那种调戏话。你事后拍拍手可以走,可是我不同,我弟弟年少,孩子还小。冷公子你风流成性,招蜂引蝶风流债应当也欠了不少,别人不敢招惹你,却会因为你今天的玩笑话,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冷若白听到东桐的话,赶紧对东桐摇头申明说:“东姑娘,你也听到过,我让她们不要乱传话的,而且明天她们到我的马场后,我会送上厚礼封口的。”东桐听到冷若白这时还如此没有一丝悔意的话。东桐冷冷的笑起来,对冷若白说:“冷公子,你是当家的人,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她们的口真的能封住吗?这你心里不会没数吗?你说那话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冷公子,我从来没想过要高攀的你,我和我的家人只想过平稳的过日子 ,你对东苠和慎行好,我感激你,但我也不会借着你对他们的好,便对你想入非非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啪”冷若白的手往桌面上一拍,站起来气愤的冲着东桐说:“东姑娘,我对东苠和慎行好,是他们俩人投我的缘,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冷若白不拍桌子,好好客气地说说,以东桐的性子也会慢慢消气的。东桐本来就不是易动气的人,可是今天心里窝着火,冷若白这一拍桌,东桐也没心思听仔细冷若白话里意思,这一拍刚好把东桐心头火点燃起来,东桐同样站起来,手“啪啪”一声往桌面拍去,嘴里冲着冷若白说:“冷公子,我有说你有别的意思吗?” 曾明悦这时赶紧把放在凳子上的刀,拿起递给林立拿着。林立把刀子赶紧送回煮食间,回到院子里和曾明悦两人互相瞧瞧后各守一人。 冷若白的身材挺拔,而东桐的身材修长,可男女之间的身高差别还是明显的。东桐望着比自已高一个头的冷若白,东桐一下子窜到自个坐着凳子上站着,东桐的手直接指向冷若白的鼻子对他冲口而出:“冷公子,你这人说得好听是真性情,说得难听点,是完全不通人情。你白活这么大,说话都不带人味道,什么话该说和不该说,你都分不清楚。别人为了你的钱为了你的马是会由着你说。但是我今天就拼了这口气,和你好好说说,冷若白,我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仔细想想,你对我说的都是些啥话。冷若白,你对不住你爹娘把你养这么大的心意,你越大越活得和白痴一样没分别。我好好地坐在那儿,几时阻你的眼让你生恨,你要和美女调笑,你直管去调戏,你何必又扯上我这个路人。你想娶我进门,是很大的荣耀给我吗?我和你说清楚,你现在这样的性子,有人能看上你,都是你爹娘积得福报,与你是没一点关系的。你娶我进门,哼……” “桐,你下来,你这样会吵到慎思。”曾明悦在凳子下面,轻轻扯着东桐,冷若白估计是从来没人敢站得比他还高,手还直接指着他说过不停。而这次一开张骂他的人,还是一个他历来没有瞧上眼的丑女,冷若白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转换着。东桐顺着曾明悦的手下来后,突然想起自个刚刚这么大的声音,别真的吓倒睡觉的慎思。东桐恨恨地瞪一眼冷若白后,赶紧往房间里面奔去。 东桐进到房间后,望着慎思熟睡的小脸,心里想着我这回活生生的让冷若白气给成泼妇了。在西京城自已在明静面前大哭,在花城指着冷若白大叫,这些举止都是从前东桐身上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人有时还是会跟着环 境变,自个好端端的一个性情温柔如水的女子,在这西朝的风气影响下,成了另外一个人。 曾明悦笑着望向冷若白,对脸色变换不停的冷若白笑着说:“若白你真行,桐很少生气,这回都可以让你气成这样子。”林立望一眼冷若白,赶紧扯扯曾明悦,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林立轻叹口气轻扯着冷若白坐下,对冷若白说:“若白,我当你是兄弟才说,桐姑娘今天虽然这样对你,但大部分原因是你自已引起来的,桐姑娘的脸上这样子,你也是亲眼所见,她家的情况你也瞧见过。我叫你照顾点,是想着若白你一向仗义,有时说话直肠些,但不会有恶意。可是,你明明对桐姑娘没意思,嘴里却还说娶她进门。若白,要是桐姑娘当真,你又不愿意,你这样不是害人吗?” 冷若白望着林立,好半天对林立说:“林立,你说实话,我是东姑娘说的那种人吗?”林立望一眼冷若白,好半天不知如何答冷若白的话。 第九十五章 乌龙结义情 夏天的夜里,夏日的晚风如同过去的每一个夜晚轻轻吹拂着。花城的夏日夜晚的风总是温柔又凉凉爽爽的轻轻吹着人。东桐最爱晚上闲坐在院子桌边半闭眼享受着风轻轻地吹拂。可是这回立在院子里的东桐只觉得自已身上热汗一次又一次奔腾如江水般往地下滴去。 这个夜晚因林立夫妻第二日要赶着回西京城,院子里的人比平常稍稍多了些。吃完晚饭后,一直忙与学业的东苠和曾为两人这个晚上知道林立夫妻第二天要离开的事情,都依依不舍的到院子里陪着林立夫妻两人说话。东桐的院子里时不时能听到院子外面有马车过往的声音,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地说笑着不理外面的马车声音,东桐的院子里这时辰是不会有人上门的。当众人听到外面有人拍打院子门的声音,院子里的人全瞧向林立夫妻两人,林立和曾明悦两人轻摇头。东苠和曾为两人互相望望后便同时站起来去打开院子门。 院子门打开处,高大威严的冷父和温柔敦厚的冷母两人站在门口,冷若白探出头跟在他们的身后。东苠和曾为两人虽说从来没有见到过冷父和冷母两人,但只瞧到跟着他们身后的冷若白也能瞧明白这是一家人。曾为和东苠两人奇怪的对望一眼后,又瞧向院子里的林立夫妻,东苠和曾为两人嘴里笑着招呼着冷家人进院子里坐坐。院子里面人听到这动静,全都站起来欢迎冷父和冷母。 冷家夫妻两人进到院子里,林立和曾明悦两人脸上的神情同样也是好奇着,林立忙招呼着冷父和冷母在桌边坐下。只见到冷父和冷母两人在桌边坐下后,冷若白这时已经从马车上提了许多的礼物进到院子里来。东桐和慎行母子两人忙从煮食间端着水出来请冷父和冷母、冷若白三人喝。冷父和冷母夫妻两人接过东桐和慎行手上的水后,东桐本来要走开去,可是冷父和冷母两人看到东桐后,两人便直接盯着东桐打量,东桐只能礼貌的站在桌边由着这两人打量清楚。冷父和冷母子夫妻两人当着一众晚辈的面前一边打量东桐一边互相眉目传情着,渐渐的这夫妻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朵花般的笑容。 东桐初时以为见到冷父和冷母盯着自已不放,是因为他们好奇自已的脸。可是月亮清亮的照映到院子里,院子里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可以清晰的瞧到。东桐瞧得分明冷父和冷母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好奇神情,仿佛他们早已知晓东桐的脸就是如此。林立这时已叫东苠和曾为两个陪着慎行和慎思先进房去休息,东苠从曾明悦怀里抱起快睡着的慎思,曾为牵着眼睛因为好奇睁得大大的慎行,几人向院子里的人道过晚 安后,便直接进房,没一会他们房间的烛火熄灭了。 东桐见到冷父和冷母两人一直盯着自已不放,东桐暗想着别是夜色下,自已脸上黑白画更加让人害怕,吓坏了冷父和冷母两人,东桐便更加细瞧这两人神情,结果他们的脸上神情还是怪异的让东桐有些心惊。只见这对夫妻一边打量着东桐一边互相点头着。东桐心里有些犯憷,这冷若白平时就有些与常人不同,别是他的父母同样是与常人不同的。而且昨天自已才痛骂过冷若白,难道这爱极儿子的冷父和冷母两人是为自已儿子打抱不平过来找自已算账,顺带才是来送别林立夫妻两人的。 林立这时拉着冷若白远远的在一边小声音说话,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东桐。东桐脸上慢慢的开始渗出汗,东桐正要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汗水,只见冷父和冷母两人这时已停止怪异的打量,两人脸上的神情如同碰到贵人一般无比的激动的望向东桐,冷母更加是伸出手来紧握着东桐快要汗湿的手,对东桐激动地说:“桐姑娘,多谢你昨日骂醒若白,我和他爹爹对他说过无数次让他不要那么对人说话,若白都不听我们的。昨日你这么一骂,他回去后竟然对我们说多亏你这么一骂,他才明白以前他自以为只要说的是实话,虽说难听点但也是为人好不会伤人的,原来有时真话也是伤人的。若白给你这么一骂算是明白了这点。” 东桐对着无比亲热的叫着自已又握着自已手的冷母,想抽出手这冷母又握得紧,东桐想想只有客气的对冷母笑笑正要答话时,冷父这时一点空隙都不给东桐,接着冷母的话说:“桐姑娘,我们问过林立知晓你是个好姑娘。我们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我们想着趁林立他们夫妻要走之前我们过来送送他们再顺带细细地瞧瞧你。我们进到你的院子后,细瞧你这么久,你性情真是平和脸上对我们没有一丝的不悦,我和他娘亲是越看你越中意,桐姑娘你和我们若白有缘,刚好林立和明悦夫妻还在这儿,不如我们就订下来,选个好日子你和若白成亲吧。你们成亲以后若白事事有你提点,我和他娘亲也放心了。我们冷家不会亏待你,若白大夫人的位置永远是你的,你的弟弟和孩子们,我们也会当冷家自已人看。” 冷父的话音一落,东桐整个人都愣怔了一半,好在心里还有一丝清明,知道这事情不能由着冷父和冷母两人这么一钎子砸下来订死的。东桐只能求绕般先望向曾明悦,希望她先帮自个挡挡说句话,谁知曾明悦大约也是没想到会听到冷父这样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般坐在那儿怔忡望着东桐。东桐 看着这般的曾明悦,想着求人不如求己,东桐赶紧对冷父和冷母的说:“冷爷,冷夫人,多谢你们俩人高看我,我和冷公子只是认识而已。冷公子这般的人才值得好女子。” 冷父说这番话时的声音并不少,林立和冷若白这时已走近桌边,冷若白瞧下给自已娘亲紧握住手不放的东桐,冲过来对冷父和冷母说:“爹爹,娘亲你们两个不是说来感谢东姑娘的吗?你们这么强逼着东姑娘和我成亲,这不叫感恩这叫来报仇。”东桐那么一骂冷若白,原来真的大有好处,总算这冷若白今天说了句人话。 冷母一听儿子的话却气极的放开东桐的手,站起来指着冷若白对东桐问:“桐姑娘,我家若白长相如何?”东桐打量一眼冷若白答:“端正。”冷母听到东桐这话,脸上有笑容的对东桐说:“桐姑娘,我瞧着你的长相也是非常美丽的,但我想我家若白的长相还是配得上你的。”东桐对这话还真不知如何拒绝,那冷若白说话了:“娘亲,你不要乱说话,你这样东姑娘以后瞧着我就会躲藏的。娘亲,你也瞧清楚东姑娘的确对我无意。你们要是真喜欢东姑娘,我认她做妹子,我以后也同样会听东姑娘的劝。” 林立夫妻和东机三人这时全成了陪客,冷家人开始争执起来,冷母是坚决要东桐和冷若白成亲,冷若白说现在不成亲可以认妹,冷父站在中间劝了娘子劝儿子。东桐觉得这一家人真好笑,自已和冷若白成不成亲,自已也算半个当事人,结果没一个人问自已的意见,只有冷家三人自顾自的争吵决定着。 曾明悦偷偷扯扯东桐,东桐望向她后,曾明悦指指院子,东桐见到林立这时已不知几时走到那里站着,对自已和曾明悦招手,东桐和曾明悦忙走过去,林立一见到东桐就说:“桐姑娘,现在是你要是不和冷若白成亲,就要当他的妹子,你自个决定。”曾明悦一听就不干,冲着林立说:“林立,桐不可以这两样都不选吗?” 林立望一眼曾明悦,曾明悦忙收口不说话,林立望一眼还在争吵的三人,对东桐说:“桐,我不是吓你的,要是冷婶那人一下决定要你和若白成亲,到时候不管你和若白愿意不愿意,你总有一天早上会是在若白床上清醒的,那时你们不成亲也要成亲的。”东桐的口张开一时闭不上,曾明悦听林立这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林立想想后,对面前这两人说:“明悦,桐姑娘,我实话和你们说吧,若白这些年来这么说话,为啥没人敢动他也没人敢和他说实话,就是因为能动他的人都知道他娘亲的厉害,自然只有由着若白如此,而我同若白 太熟了,若白根本不听我的劝,他以为我是逗他才如此。只有桐姑娘昨日那么一说,他才知我平日的话并不是逗他的。” 东桐赶紧对林立说:“林哥,我不嫁他,我也不想当他的妹子。”林立听东桐的话后,一边示意着曾明悦推着东桐到桌边,一边嘴里对东桐说:“桐姑娘,你是相信我只会下你对好的决定,对吧?那样你只能做他妹子,我帮你定下来吧,你认若白做兄长吧。”东桐刚刚点完头,听林立这么一说,头都抬不起来。 第九十六章 姐弟谈心 一夜醒来自已的姐姐突然多了一个兄长,这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相信。东苠大清早和曾为两人送别林立夫妻时,林立把东苠拉到一边对东苠如此说时说,东苠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认为林立逗趣他:“林哥,姐姐是啥事都和我商量的人,她不会自行决定这么大的事情。”林立听东苠的话也对东苠点头轻叹说:“小苠,你这话说的有理,平时你姐姐的确不会私下决定这么大的事情,但是在昨夜只有二选一的情况下,她要么同意和冷若白成亲,要么同意当冷若白的妹子。事实上这两种选择你姐姐都不愿意。后来还是我帮你姐姐下决定的。” 东苠望多几眼林立,又瞧瞧站在一边的曾明悦,东苠想起昨夜来的冷父和冷母打量自个姐姐的神情,东苠想想后对林立说:“林哥,我相信你是为姐姐着想的。你这么做一定是有好的理由。不过姐姐一定要认下冷若白做兄长才行吗?”林立听东苠如此说,很是感动的望着东苠点点头后,想想对东苠轻轻摇摇头说:“小苠,我和你明悦姐姐从昨夜开始一直担心着,就怕你会认为我下这种决定有私心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坦许多。现在唯一能改变这件事情的只有冷若白慢慢劝说他的娘亲。你姐姐为这事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当时就对冷若白的爹娘申明,如果真要认冷若白做哥哥,那么只是她一人认下这个兄长。” 东苠细想一会后,对林立打量下说:“林哥,我会找时间和姐姐好好说说的,你放心和明悦姐姐回去吧,我多谢林哥和明悦姐姐的心意。”曾明悦走近东苠的身边,很不好意思的对东苠说:“小苠,对不起。我们没想到这回到这里来,反而给你们添上麻烦。”东苠望着曾明悦笑着答她:“明悦姐姐,你不要这么说,你们能到这里来看我们,我和姐姐心里都高兴,就是姐姐要认下冷哥做兄长的事情,其实如果不是怕太高攀冷哥,姐姐多个兄长是多好的事情。明悦姐姐,你放心回去吧,姐姐这边不会有事情的。” 林立和曾明悦夫妻走后,冷父和冷母、冷若白三人好几天没有再出现在东桐面前,东桐心里的重担稍稍放下来。中午吃过饭后,东桐就一手抱着慎思在院子里的桌边坐下来,一只手拿笔在桌上的窄小纸条上面画着花朵。东桐现在早上不用早起做包子,药材店里东桐又不能去,日子一下子多起来,东桐有时便会想起花灿和粉棉两人,想着这两人不知是否平安。 慎思虽说不像她哥哥般的爱笑,不过也算是比较好带的乖小孩子,只要东桐抱着她就不会吵闹那种。东桐的脑子里正在七想八想的 乱想着,就听到云霞一边拍门一边叫:“桐姑娘。”东桐忙应着:“来了。”东桐赶紧把手里的笔放下后,很是殷勤的抱着慎思打开院子门。云霞双手里都提着东西,见到东桐打开门后,仔细地瞧瞧东桐的脸,一边跟在东桐的身后进来,把东西分成两份放在桌上双手相互拍拍后,便从东桐手里抱过来慎思对东桐说:“桐姑娘,有一份是蓝可让我拿来给你算的药材店的帐。另一份是我哥哥送来的野味,我拿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东桐拿起那份透着油光的包,嘴里对云霞很是感激地说:“云霞,多谢你。我们总是吃着你们家这些好东西。”东桐说完就想着要去煮食间倒一杯水给云霞,云霞这时忙伸出一只手扯扯东桐说:“桐姑娘你太客气了。我不喝水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可好?” 云霞的眼里满是好奇的光芒盯着东桐。东桐从前就听过蓝可当着自已和未然的面说过自家的娘子:“我家云霞我最服她的是明明瞧着她一日里总是家里家外的忙个不停,但她就是有本事到外面转一圈后,整个花城的八卦她都能听回来。”东桐现在见到云霞亮晶晶的眼睛,只有顺从的陪着云霞一起在桌边坐下后,对云霞说:“云霞姑娘,我这一张脸现在这样我都不敢去外面怕吓倒别人,现在也不知能和你聊些啥事情?” 云霞听完东桐这话后,忙对东桐说:“桐姑娘,你叫我云霞就好不用加上姑娘两字。嘻嘻,桐姑娘我在外面听说你和冷公子的很多事情,蓝可说是外面的人乱说话的叫我不要相信,可是无风不起浪,所以我想问问桐姑娘,桐姑娘,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说你和冷公子在成亲的事情?”云霞说完后,眼大大的望着东桐。 东桐再一次领教女人的八卦精神有多强,这云霞真是天生的娱记啥话都敢问出口?东桐冷汗都要冒出来的瞧着云霞,淡淡的笑着说:“云霞,大家这么熟,以后你直接叫我桐就好。我和冷公子只是认识而已,那会有成亲这些事情发生的。我有两个孩子相貌也丑陋,冷公子是没有成过亲的人,把他和我扯在一起,还真是败坏冷公子的名声羞死我了。”云霞捂嘴笑起来,对东桐说:“桐,你脸上现在白了许多,你的五官长得极其美。说不定冷公子就是瞧上你的美色。外面的人说冷公子的品味历来特别,都说他就是喜欢你脸上黑白分明的样子。桐,你最近没有出门对吧?现在花城有许多的女子脸上故意点上黑色的点,就是想让冷公子多注意她们。” 云霞说完后瞧着东桐不相信的样子,对东桐再一次肯定的说:“桐,你现在出门吓不倒谁 ,街上许多女子的脸上比你瞧着还吓人,特别是现在天气热,有时汗水出来后,那脸才是真的吓人,衣服也同样脏得不能见人的。”东桐听了云霞的话,想起东苠上次对自已说的:“姐姐,你有空出门转转,街上有的女人脸上比你还要黑。”当时东桐以为是东苠说来劝自已走动的话,这下听到云霞这么一说,东桐忍不住笑出来,对云霞说:“哈哈哈,云霞,那这样那天我就可以去街上转转,不用等到黑色的全掉完后才出门的。” 夜里东桐难得没有去院子里闲坐,而是在自个房里烛火下面对着蓝可送来的账目,东苠轻轻拍门,东桐头都不抬地叫着:“进来,不过先坐下让我算好数你再说话。”东苠轻轻的进了房后在桌边坐下,东苠瞧着东桐还是用着自个那种奇怪的算法在沙上计算着。好一会后东桐总算对好所有的数字,松口气的抬起头来,望着东苠说:“小苠,你有事要和姐姐说吗?” 东苠望着东桐想想后,笑着说:“姐姐,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聊下冷哥的事情,行吗?”东桐听东苠这话,眉头一皱的对东苠说:“小苠,冷若白这人不关我们的事,有啥好聊的。”东苠望一眼东桐,还是开口对东桐说:“姐姐,冷哥这人除去说话不中听,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姐姐,我对冷哥也没有意见的,你和冷哥的事情我听姐姐姐的。毕竟姐姐你还年轻,你要是有相中的人,他家的人觉得慎行和慎思会拖累你,他们两个我来管就好。”东桐听着东苠这话有些好笑地瞧着他,轻轻拍拍他的肩说:“小苠,你乱说啥,我和冷公子两人没有什么的。就是说结义的事情也不过是冷公子不想让他的爹娘摆布他的亲事,用来当挡箭牌的。” 东苠望多一眼东桐,轻叹息的对东桐说:“姐姐,你是不能再用黑草了。你脸上现在黑色的慢慢在脱落,到时脱落干净以后个个都知姐姐是个大美女。姐姐要是冷哥真的能做你的结义兄长是好事。姐姐,你实在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努力点一定可以护住姐姐的,只是姐姐你还年轻,别太为我们着想多考虑自已就好。” 东桐从来没想到东苠会对自个说这些的,望着越来越俊雅的东苠。东桐这时才想到东苠也大了,现在姐弟两人还可以谈点心事了。东桐笑瞧东苠几眼后说:“小苠,现在对姐姐来说,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平稳的生活就是最好的日子。姐姐很早的时候就计划好了,我要等到你们都成亲后,我找个老实会过日子的男人两人做个伴,闲时就逗逗你们三人以后生下来的孩子,别的时间姐姐和那男人四处走走,那时你们也不用 姐姐天天牵肠挂肚的,姐姐也可以放心的游山玩水。” 东苠还要说话时,东桐已把桌面的东西收拢后,包好递给东苠说:“小苠,这些你拿过去和曾为两人再看看。”东桐站起来送客,东苠同样起身后为难的对东桐说:“姐姐,我和慎行、慎思真的不会影响到你成亲的事情吗?”东桐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东苠担心他和慎行、慎思影响到自已成亲的事。东桐笑起来对东苠明白的说:“小苠,你们是我的家人,永远可以相互依靠的家人。以后和我一起的人不见得会是我的家人,我的运气好他是我同行一路的伴,运气不好我和他便是彼此的冤孽,你说我何必为了个仇人想这么多,等到以后瞧瞧有缘份我再找个伴在一起,没有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反正孩子我也有两个了,身边有个能干的弟弟护着顺风顺水日子好过得很。再说我真的不想再和谁成亲,那事情烦人。” 第九十七章 强悍的干娘 转眼慎思快百天,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没有别的亲人,东桐对慎思满月百天这些事情自然是随意些。慎行当年也是在因为西京城人情味浓厚的地方街坊们才会送些礼祝贺的。在花城这里街坊们一般是不来往的,也不怪大家不来往,在这里住的人大多数是陪伴学子在花城暂时住的家人,谁也没有多的心思认识只在这里暂住一两年的人,大家平常彼此偶尔碰面最多是点点头。对于这点东桐和东苠姐弟弟两人是最能接受的,反而是生在西京城曾为和慎行两人初来至今都说着不习惯。 不过慎思满月时,林立夫妻和曾为的爹娘还是让人带了礼过来。现在还没到慎思百天的日子,林立夫妻和曾为爹娘送来的布料已摆在房内。东桐望着在自已怀里的慎思,这小慎思白日里很少睡觉,性子瞧上去就不如哥哥慎行安分,放在床上双手双脚常常乱舞着,只有把她抱在手里才安静会。东苠和曾为两人在慎思第一次有笑的表情后,两人大喜的对慎行说:“慎行,你以前会笑以后,天天都是个笑模样,慎思也会同你一样可爱的。”结果众人盼星星盼月亮,慎思这孩子最多浅浅的咧嘴表示下内心的高兴,平常的日子如同人人久了她三千文钱样的,脸色平静如同入定一般平和。 东桐一手抱着慎思,一手在纸条上画着花样,想着现在有了个女儿总算有衣服可以让自已绣大朵的花。院子门轻轻的被人拍动着,院子里的东桐望着怀里的慎思,头都不抬一下,反正院子门外的人知道找错地方就会自行走开的。院子门重重给人拍打时,东桐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自个又要去当交通警帮人指路。东桐抱着慎思走去打开院子门,见到冷若白站在门外,东桐不由自主的往冷若白的身后望去,没有瞧到美女跟在他的身边,东桐走出来几步后往外张望好几眼,院子外面来往行人很多,但瞧上去没一个盯着冷若白不放的女子,东桐很是奇异的转头望着冷若白一眼,再转身走进自已的院子。 冷若白跟着东桐进到院子后,把手里的拿着的几块布料放到院子里的桌上。东桐一手抱着慎思,单手从煮食间端来一杯水递给冷若白,东桐望着桌面上细柔的布料,又打量冷若白好一会后,想不通的对冷若白问:“冷公子,你给人送布时经过我这里顺路进来瞧瞧吗?” 不能怪东桐如此问冷若白,那天夜里的事情,东桐最初还担着心,就怕和冷若白就此要不清不楚的牵在一起,谁知那夜后,这冷家如同人间挥发一般没有一点消息传来,东桐的心慢慢的又平静下来,暗喜着那夜不过是富人偶然的玩笑,只有自个这 个穷人把它当真了。冷若白望着东桐,又望望东桐怀里同样张着大眼睛瞧他的慎思,脸慢慢的红起来。 脸越来越红的冷若白,好半天后总算对东桐开口说:“桐姑娘,对不起这阵子我一直和我娘亲好好说,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可是我实在没有法子劝服我娘亲,我娘亲说我要是不娶你,那么我认你做妹子后以后许多事情上面就要听你的,我拉着我爹一起劝,我娘亲才应承我们说可以认你做口头上的妹子。”东桐对冷若白这话字听得明白意思却弄不懂,东桐只能更加睁大眼睛等着冷若白给个明白的解释。 冷若白指着桌子上的布料对东桐说:“桐姑娘,你还是做我的妹子吧,我以后会把你当亲妹妹般看待。你上次骂我的话,我觉得你很有道理一时感慨多口对我爹娘提起的,我没想过我爹娘会有那种想法的。林立走之前和我说过,说桐姑娘怕麻烦,我家大业大事情多,能够做朋友最好。我本来也是想着不拖累桐姑娘的,可是我娘亲就是不同意,她说如果桐姑娘不做我的妹子,那么就要做我娘子,我娘亲让我两种选一种,那桐姑娘你做我的妹子吧。” 东桐如果不是怕惊吓到慎思,想尖叫的心都有了,东桐皱紧眉头对冷若白说:“冷公子,你爹娘不是早帮你找好成亲的对象吗?你就点头和那女子成亲就是。还有当你朋友行但做你妹子就算了,这些事情麻烦冷公子还是好好同你娘亲说说,你做儿子的话你娘亲多少会听点。” 冷若白听了东桐的话,对东桐摇头说:“桐姑娘,你是在花城日子短,所以没有听过我娘亲的事。我娘亲看中了你,她觉得你比那女子好你管得了我你敢骂我,她已经同那女子说好了,如果你不做我妹子,你是大夫人那女子做二夫人。”这下东桐头大了,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已那天和平常一样忍下那口气多好,也不会有今天这麻烦。东桐看着说了半天还不开窍的冷若白,只有再提点他说:“冷公子,这牛不喝水按着也不会喝水的。” 冷若白瞧着东桐,对东桐说:“桐姑娘,这牛不喝水换我娘亲来按着它一定会喝水的。我爹娘你都瞧过,当年我爹娘初识后,我爹对我娘亲并没有意思,但我娘亲对我爹爹一见钟情后,日日纠缠我爹爹,我爹就是不肯,可是有一天早上我爹爹是从我娘亲的床上醒来的,我爹当时心里自然不舒服,他明明记得他和我娘亲只是在院子里说话,却不知晓两个人最后怎么会说到床上去,但当时院子里只有他和我娘亲两人,他自个要是不肯我娘亲无论如何是拖不动他的。” 东 桐的嘴张大都合不上,冷父高大挺拔冷母娇小玲珑,这冷母都有法子上了他,这西朝男女关系并不是十分的保守,不过冷父事后反悔也行啊。冷若白一眼瞧穿东桐脸上的表情,继续对东桐说:“桐姑娘,我后面私下听人说,说我娘亲当场就大哭,说她强上了我爹,她要负责起来不能让我爹委曲。”东桐听冷若白这话,一下子笑出来,这冷母真是有心计的人,这招她都可以使出来。 冷若白瞧着东桐,想想后也笑着说:“桐姑娘,我爹那人也算是精明的人,可是给我娘这么一哭闹,不得不点下头,成亲后自然心里不爽快,但我娘亲就是有本事,让我爹爹现在对她事事服服帖帖,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对我娘亲好,我娘亲有时反而会觉得我爹缠人。”东桐算服了冷母,要是自个慎思长大后对那个男子惦记上心,又不能搞定到时可以让慎思找冷母来讨教一番的。 东桐脸上的神情缓和许多,冷若白笑着指着那布料对东桐说:“桐姑娘,你以后叫我大哥吧,大哥以后有的事情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提点我些。这布料是我们冷家拿来给妹子和家人做衣服用的。”东桐怔忡半天没想到这剧情一点弯都没转,直接就到兄妹相认的情节,东桐好半天不敢相信地开口说:“大哥?”冷若白这小子听后,很是高兴的应道:“唉,桐妹,呆会小苠和曾为、慎行他们回来,我和他们好好亲热会。” 东桐忙伸出手拦截住冷若白兴奋的下文,东桐忙对冷若白说:“冷公子,我叫你冷大哥没问题,可是这认兄长的事情就算了,我多谢你们的心意,这么好的布料我不能收。”冷若白沉下脸对东桐打量着说:“桐妹,你是想嫁给我做大夫人吗?”东桐一听忙用力摇头说:“冷大哥,你就饶过我吧,你冷家的门对我太高了,我就不去攀登了。我只是想着冷大哥的妹子也不是我这种一般的人能做的。” 冷若白笑着望一眼东桐,对东桐说:“桐妹,你干爹让我和你说,说桐妹瞧上去就不是一个很精明的女子,当年的他精明过桐妹,都可以让我娘亲搞定,而且是越到后面越对我娘亲心服口服。现在我娘亲这么多年经历,更加老奸巨猾要想摆平我们俩个是小小意思,更何况他为了他以后的日子好过,他会十分愿意听我娘亲的吩咐。不过你要是做了我妹子就是他的干女儿,他和我娘亲不管何时都会护着你的。”这不是明晃晃的威胁利诱吗? 东桐带着哭音叫冷若白:“大哥,你知我干娘为啥一定要你认下我做妹子吗?”冷若白听东桐这么一叫,发自内心的舒服起来,对东桐笑着说 :“桐妹,你以为大哥是随便让人骂的吗?这么多年也就林立和你两个人,林立是男子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敢骂自然就要负责,你做好朋友的话,有一天你成亲后多少不方便理大哥的,只能让你成为我妹子这条路可走。桐妹,以后大哥有不是的地方,你就多多提点。现在时间还早,我就不等小苠他们,我先回家对爹娘说这好消息去。” 冷若白一甩头就高兴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瞧东桐说:“桐妹,你这个妹子不用上家谱,不过冷家到时还是会大摆酒席介绍桐妹的,大哥对你不错吧,回头见。”东桐这才明白平常冷若白是故意装白痴的,原来冷若白是如此腹黑的一个人,自个看走眼了,有那样的娘亲做儿子的有几个会白痴啊,东桐坐在桌边是欲哭无泪。 第九十八章 真相 西京城里最清净的街道上,傍晚有辆马车停在傅冬的院子门边。怀真跳下马车后,深深吸了一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放松,转头对马车上的随从们摆手说:“留下一人跟着我,别的人退下吧。”傅冬的院子门轻轻的打开,青卫含笑地站在院子门边候着客人,瞧到怀真后赶紧行礼,正要问好时怀真抬手阻止了他。怀真轻叹息的望院子门口挂着青绿色的草。 院子门外的马车缓缓驶开,怀真带着一个随从进了傅冬的院子里。傅冬的院子里依然花开着树绿着,怀真对青卫点头轻声音说:“青卫,我自已去你主子的房间,你不用通报了。”青卫笑笑后对怀真说:“怀大人,主子已等候你多时。”青卫说完后自动退到怀真的身后,和跟着怀真的随从点头招呼着。 在傅冬的房门处,怀真正要轻轻推开傅冬的房门时,房门已轻轻的打开,傅冬带着浅浅笑容望着怀真,怀真望着傅冬松了一口气,两人轻拍对方的肩膀后。傅冬合上门后陪着怀真在桌边坐下后,傅冬望着疲惫的怀真问:“怀真,事情很不顺利吗?”怀真略微点头说:“冬,周边国家政权交替我怕会起纷争,我们的军人现在要加紧训练,要准备好随时面对强敌入侵。” 傅冬的脸上静默下来,青卫轻拍门进来端来茶水倒好茶水后轻轻退下去。怀真打量傅冬房内桌面上摆着高高一堆堆的公文,怀真望向傅冬问:“冬,我把这些事情已报上去,只盼着女主重视下,不起战乱更加好。”傅冬望望怀真好一会后才说:“怀真,你继续叫人注视周边国家的动静,我会提醒下面的人加强训练士兵。” 怀真听了傅冬这话点点头后,想起什么笑嘻嘻的凑近傅冬打听道:“冬,听说西城有个女将军年轻貌美是你得力的手下,你有没有心动过?”傅冬历来知道怀真除去正事方面正经,旁的事情都有些玩世不恭,傅冬深知怀真不过是说来打趣自已的,傅冬好笑地瞧着怀真说:“怀真,你晚了许多年,叶子将军早有恩爱郎君,你还是静下心来,另外找一个好女子吧。” 怀真望多一眼眼前含笑的傅冬,想想后对傅冬正色低声音说:“冬,我让人去红花街私下打听黑姑娘的消息,但是非常奇怪的是,红花街的各个园子的人都说没有黑姑娘这个人。哦,还有一个园子是红花街有名的园子,从前当家的从良了,我们问过现任当家人,也说没见过黑姑娘这个人。” 傅冬望多一眼怀真后,一本正经的对怀真说:“怀真,黑姑娘的事情不用理了。如果她有心想找我,我这里总是有人在 。怀真上次你爹娘同我说,要你也该想想你成亲的事情。” 怀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望望傅冬,想想后叹气对傅冬说:“冬,我觉得我和你才是兄弟,你瞧你成亲是为了弟弟,东大小姐走丢时也是因你弟妹有喜人多才没注意到。好不容易有个黑姑娘慢慢让你注意到慢慢让你惦记上,结果又是为了弟媳妇妹子突然袭击般到来,再一次没了消息。” 怀真停下来瞧瞧傅冬的神情,见到他的脸上神情标准化冷,习以为常继续开口说:“冬,你至少还挨过女人边,而我才叫惨。我瞧中的女子两人本来说的好好的。那次上街我弟妹无意撞到东西要摔倒时,我刚好走到她的身边总不能不管吧,我不过顺手扶她一把,结果给我中意的女子瞧见误会我,她一气之下招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男子做郎君。这事情就算了是偶然,但怪的是第二次我对一个女子稍稍有点心思,我弟妹的姐姐因家中郎君事情,一路哭泣着来找我弟妹诉苦,在我家门口碰到我,她一伤心扑上来捉住我衣袖哭诉,我中意的女子刚好来找我,而另一个女子就快趴到我怀里,那女子脸色变了一变就走了,我一时呆头呆脑没有跟上去解释。” 傅冬难得听到怀真如此解说他情路不畅的来龙去脉,再一打量就见到说完这些话后的怀真半低头神情疲惫坐在桌边,傅冬起身轻轻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对守在门边的青卫问:“青卫,怀大人的房间布置好没有?”青卫点点头说:“主子,早已准备好。”傅冬点点头后又合上门,走近怀真的身边轻拍怀真的肩膀说:“怀真,到我这里来了你就放心地去睡觉。”怀真抬起头望望傅冬点点头,傅冬送怀真到隔壁房间门轻轻合上,没有一会傅冬听到房间里传出平缓的呼吸声音。 傅冬望望怀真睡觉的房门,暗想着怀真这次是疲劳到极点心理压力也到了极点,要不关于他自己的那些事情,怀真就是伤心也从来不会提的。青卫到傅冬的身边轻声对傅冬说:“主子,怀大人的随从我也安排好了,怀大人别的随从我让人去通知了。”傅冬轻轻点头,风雨来临前还会有好一阵子平静的。 花城最大酒店的不远处,东桐牵着慎行东苠抱着慎思,曾为跟在旁边暗暗叹气的冲着东桐说:“桐姐,我们站在这里好一会了,还是进去吧,反正今天冷哥认桐姐做妹子的事已成定局。”东桐知晓这事情是不会有所改变。可是就这么活生生让冷若白算计了一把,东桐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东桐在冷若白告知酒席日子时,直接推了冷若白要马车来接的好意,不过东桐毕竟也不是假清高的人 ,很痛快的收下冷若白再次带来的礼物,当时就很干脆对冷若白说过:“冷大哥,我们自个会准时到的。”冷若白当时只是笑笑对东桐点头说:“好,这些事情我听桐妹的。”东桐活生生的又让冷若白气上一回。 东苠对自个姐姐是了解的,虽说东桐性子好可是有时还是会记仇的人,从她对张氏兄妹的态度就知,面上是温柔敦厚的骨子里却在一万三千里外。东苠只能用另类安慰法劝慰自家姐姐:“姐姐,要多几个冷哥这样的人算计你才好,我们一穷二白的人,什么时候都不怕有人来算计,有人惦记着姐姐,说明姐姐大大的有前途。” 东桐历来是信服东苠的,东桐那时对桌面上冷若白丢下的布料本来瞧着就心烦,听了东苠的话后才觉得那些布料顺眼许多。再想想东苠的话东桐的心里也开窍了,把那些布料高兴的拿起打量后,笑嘻嘻的冲着东苠和曾为两人说:“小苠,曾为,这布料质量好,我给大家一人做一身新衣吧。这冷家真要大摆酒席认妹,我们几个就穿着新衣好好吃上一顿。” 东苠把着慎思站在街边,听见曾为的话转头对曾为说:“曾为不着急,姐姐喜欢在这边呆多久,我们陪着就是,毕竟今天姐姐才是主角。”今天冷家这场面说是认妹的,不如是冷家用来联络各方面感情的。东桐低头望望穿着粉绿锦衣的慎行,东桐越瞧慎行越觉得他可爱,东桐直接蹲下来对着慎行的脸就亲过去,慎行给东桐这么一亲,有些害臊的捂住脸对东桐说:“娘亲,我大了你别在外面亲我了。”东桐听慎行这话多少有些伤怀。 东桐正感叹着慎行长大时,曾为轻轻叫一声对东苠说:“小苠,你有没有瞧到今天好多女子的脸没有洗干净?”东苠单手轻轻扯起东桐,口里笑着答曾为说:“曾为,那些女子脸不是没洗干净,是因为大家听说姐姐脸黑才让冷哥瞧中,所以那些女子专门画上黑色去讨好冷哥的。” 东桐听到曾为的话也抬头望去,果然酒店门口有些女子脸上黑白分明的画着,东桐给东苠扯起身后,曾为刚巧望向东桐,笑着对东苠摇头说:“小苠,你乱说话,桐姐现在这样多好看,而且桐姐脸上只有一点点黑色的,那些女子整张脸都快成黑色的了。” 东苠笑着打量着东桐后,很自豪的对曾为说:“为,你也不想想姐姐是谁的姐姐,我长得这样俊逸,我姐姐会差吗?”东桐给这两个小子左一眼瞧过来,又一眼瞧过去心烦起来,冷不防的瞪着他们俩人说:“小苠,曾为你们两人进去找到冷哥说,我们来过了。你们出来后我们就 回家去,这么大的场面等会都不好放开去吃。” “哈哈哈,果然是我瞧中的女儿,性情就同我一样我喜欢。”东桐的话才落下来,冷母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出来的,东桐几人赶紧转身向站在身后的冷父和冷母问好:“冷爷好,冷夫好。”冷父和冷母稍稍皱眉头后,冷母对东桐说:“桐,以后直接叫干爹干娘。”现在肉已在砧板上,东桐自然明白这点,东桐乖巧的叫:“干爹好,干娘好。”冷父和冷母脸色大悦的点头。 冷父冲着东苠和曾为两人说:“小苠,曾为你们要叫我们啥?”东苠和曾为两人互相望望同时开口叫:“冷叔好,冷婶好。”冷父摸摸慎行的头,弯腰对慎行说:“慎行,以后爷爷奶奶一定会把你和慎思当孙子样疼。”慎行抬起头望望东桐后,笑着大声音说:“娘亲,我以后也有爷爷奶奶疼。” 第九十九章 生父 东桐原以为花城最大的酒店装饰会是多么的金碧辉煌,进去一看才发觉里面装潢的古雅大方,人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有种自在舒服透露出来。冷家席开十多桌,许多客人都已来到,酒店里面人声多少有些喧嚷。冷若白怀抱着慎思,亲自带领着东桐一行人入席面,一时之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不断传来,一双双的目光直接盯向东桐。 东桐半垂眼睑跟在冷若白的身后,到了东桐要入坐这席后,冷若白把手中的慎思交给东苠对东苠说:“小苠,我带你姐姐现在去见见家里人。”东桐本来想坐下来,这时也不好意思只有继续跟着冷若白往前走,东桐回首望向东苠只见东苠轻轻点头。冷若白看到东桐脸上忐忑不安的表情后,对东桐轻声说:“桐妹,我现在带你见见家中主要的亲人,你认识认识就行,一会你只管吃饭别的事情我就不会再叫上你。”冷若白主动放出的好意东桐自然是爽快的接收了,东桐对着冷若白乖顺地点点头。 东桐跟在冷若白身后把三大姑八大姨七大叔九大舅子全叫了一遍后,冷若白转脸瞧到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的东桐,走过亲戚堆后冷若白好奇的问东桐:“桐妹,你记下多少人?”东桐扫扫刚刚认过的人对冷若白说:“大哥,我现在全记下了。”冷若白有些不相信的望着东桐,东桐抬头望一眼冷若白说:“大哥,我现在从头报一遍给你听。”冷若白半信半怀疑的点头,东桐不得不对着人头对冷若白介绍一遍。冷若白听后大喜道:“桐妹,哥哥真是慧眼识人才来的,认一个妹妹都是如此了得,就这么一次桐妹谁是谁家的都分清楚了。” 冷若白笑得开怀,东桐不打断冷若白发自内心喜悦的笑意。只是在冷若白陪着自已快走到东苠坐的那桌时,东桐突然抬起头冲着冷若白一副兄妹情深般无比亲热地说:“大哥,我现在记起来了,我刚刚的话只说了一半现在我同你说下一半。大哥我记得快忘记的速度也不会慢的,你对我还是不要太抱希望。说不定下次再见面谁是谁我就一个都不认识了。”东桐说完后不管冷若白是啥脸色,赶紧快步走到东苠身边的空位,从东苠的怀里抱过慎思到自已怀里来。东苠和曾为两人转头望望冷若白后,回过头来东苠小声音问东桐:“姐姐,你刚和冷哥说啥,为啥他的脸上是苦笑?” 东桐头也不回笑着答东苠:“小苠,冷哥大约一时没瞧到美女心里正苦着。”东桐坐下来没多久,跟着冷父和冷母两人的慎行一脸红通通跑过来,直接撞到东苠的身边,小脸趴在东苠的腿上抬头问:“舅舅,我爹爹是谁?”东桐和东 苠两人暗自心惊的相互望一眼后,东桐在一旁对慎行轻声音说:“慎行,娘亲从前就同你说过,你爹爹他在你出生前就没有了。” 慎行听东桐的话后眼圈一红又忍回去望向东苠说:“舅舅,我要听你说。他们说我长得同什么大人一模一样?”东苠听慎行的话后,转头望向冷父和冷母桌的人后对慎行说:“慎行,你爹以前是长得和一个大人相似,别人这样说只是因为没有见过你爹。”曾为这时已移开他的位置,把慎行半抱起来坐在凳子上面后对着慎行说:“慎行,好聪明知道听别人乱说话后,回来问大人。慎行你要记得,有时别人那样说是因为他们妒忌慎行长得好才乱说让慎行伤心的。” 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难得同时沉下脸来,东桐暗自心惊着今天这不会是鸿门宴吧。东桐真是怕啥就来啥的,姐弟两个前一个冲击波还没完全散开去,后一波又涌上来。许久未见的张灿然和张默然兄妹俩个主动走到东桐桌边打招呼时,东苠和曾为两人忙站起来应酬,而东桐抱着慎思一时未能站起来,张灿然伸出手笑着阻止东桐说:“东姑娘,东公子,曾公子,你们坐着就好,是我们兄妹俩个打扰你们。”曾为听这话后很自觉的拖着东苠坐下来,还顺便移了两张凳子给张氏兄妹。 张灿然和张默然兄妹俩个多谢曾为的心意,兄妹两个依旧要客气地站立着。张灿然眼里有着好奇地瞧着许久没见的东桐,东桐肤色现在大多变回白肤,怀里抱着的孩子明显是东桐自已的。张灿然到底要老练些,没有多口问话。而张默然总算将目光从东苠身上移开后,瞧到东桐惊讶的叫起来:“东姐姐,你脸上的黑色少了许多,人比以前漂亮许多。啊,还多了个孩子。”张默然还要说话时,张灿然轻轻扯动张默然,张灿然笑着对东桐说:“东姑娘,恭喜你认了若白做兄长。”东桐淡淡地说:“张公子,张姑娘,谢谢你们的心意。不好意思还让你们过来打招呼。”东桐再次装作要站起身的样子,张灿然忙伸出手再挡住东桐说:“东姑娘,你抱着孩子坐。我们和你兄长关系亲近,你以后直接叫我们灿然和默然就是。” 张灿然说的客气话,东桐听后笑着说:“张公子,你太客气了。”而张默然这时却对东苠说:“东公子,我爹娘和我们一起来花城的,我爹娘听说我在花城时,你和东姐姐待我极好的事情。本来我爹娘想亲自过来说声谢谢的,可是我爹爹他的身子不是很好,给我拦阻下来。不知东公子和东姐姐介不介意过去见见我爹娘。”这张姑娘真会说话,啥话都让她一人说完了。张灿然在一边听到张 默然的话后,帮着张默然对东桐说:“东姑娘,我叔叔和冷叔叔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不如一起过去见世叔吧。” 东桐和东苠姐弟互相瞧瞧后,两人对张父的身份心里都有数。姐弟俩对张氏兄妹赶鸭子上架的功夫是非常佩服的。曾为在一旁听了半天,用手扯扯东苠示意东苠把慎思抱给他。东桐也知张氏兄妹这一大顶帽子罩下来,不管自已和东苠愿意不愿意,都是要过去见见长辈才不失礼貌。 东桐的心里五味杂陈,想着这个身子的主人,又想起自个在傅家的事情。东苠从东桐怀里抱起慎思,把慎思递给曾为说:“曾为,我陪姐姐去认识长辈,你在这陪着慎行。”东苠转身再半玩笑扯起东桐说:“姐姐,想来那位张爷张夫人是想见姐姐这个刚认下的世侄女,我厚着脸皮陪姐姐一起去见见。”东桐顺着东苠的意思站起身子,笑着对张默然装白痴样的说:“张姑娘,多谢你惦记着我,我让弟弟陪着我一起去见见你的爹娘。”张默然听到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的话,脸色变了又变笑着说:“东姐姐多谢你愿意去见我爹娘。” 虽说是短短的几张桌子的距离,东桐却觉得如此的遥远,东桐只觉得心里打着鼓时快时慢的节奏分明是在折磨人。东苠挨近东桐走,在擦桌而过时顺带扶一把东桐,东苠用力捏捏东桐的胳膊,东桐赶紧打起精神。 张父有一双漆黑如深湖般的眼睛五官俊朗笑容温柔,张母是那种温柔如水的女子,两人瞧到东桐姐弟时都笑起来,东桐和东苠姐弟赶紧行礼问好:“张爷好,张夫人好。”那张母对着东桐伸出手轻握下放开,对着张父说:“夫君,这东姑娘的眼睛真的神似张家人的眼睛。”那张父笑着打量东桐时,眼眸神情深深的一眼,笑着说:“东姑娘,东公子多谢你们以前照顾我家小女,我该如何称呼你们?” 东桐深深地望一眼张父,眼前一刹那间闪过东张那双含泪的眼,东桐指甲按在手心有痛感后强自平和的笑着说:“张爷,张夫人太客气。直接叫我们东桐和东苠就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对面不相识,东桐竟然在这时想起一位高僧写下的一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东桐望向张父如同瞧陌生人般望向自已的神情,心里一时难忍酸楚地想为啥自个两世为人与双亲缘份都如此淡薄,还不如知交好友。 东桐的神情一时有些恍惚,东 苠扯扯东桐后笑着对张父和张母说:“张爷和张夫人的慈严敦厚让姐姐和我都很感动。”东桐静静神后笑着望一眼东苠后,对张父和张母开口说:“看到张爷和张夫人让我一时想起我们的爹娘,心里有些感怀真是失礼了。”张母笑着打量着东桐和东苠说:“东公子和东姑娘的爹娘一定是非常好的父母。他们在家乡吗?”东桐点点望一眼东苠,再对张母笑着说:“张夫人,我们的爹娘永居家乡。我爹爹俊逸高大,娘亲温柔慈爱。而张爷和张夫人伉俪情深让我一时多有感喟。” 张母脸上神情略微有些动容时,东桐和东苠的身后传来清朗的招呼声音:“东姑娘,东公子。”东桐和东苠两人笑笑的转头望过去,一身深紫色袍子的明静大人正望着两人温和的笑笑再说道:“东姑娘,东公子,我刚刚还有些怕认错人。”东桐和东苠忙转过身子对着明静行礼叫道:“明大人好。”明静对着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摆摆手笑笑问:“东姑娘,东公子现在可方便和我多说两句。”东桐和东苠两人暗自松口气对明静大人点点头。 东桐和东苠姐弟弟两人转过身子对张父和张母再一次说谢后,两人告辞离开张父和张母那桌。走了的姐弟两人自然没有听到张母对着女儿吩咐:“默然,你死了那条心吧,那东公子一瞧就是精明能干有心眼的人,你的那点小心眼只有让他捏得死死的。再说他家情况瞧上去就不好,娘亲是不会让你自找苦吃的。”张父皱眉听着张母的话,偶然抬头望到东桐的背影,张父突然之间觉得那女子越走越远他的心就越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只觉得自已失去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一百章 明静的怀疑 明静因为临时有公事到酒店时已近开席的时间,酒店门口两个俊俏的侍从正笑着迎接客人的来到,机灵的侍从见到明静后忙对明静行礼问好,明静笑笑还礼后在门口登记处写下自已的名字,并且婉言谢绝侍从要带位的帮助,明静自顾自的走进酒店里。酒店里面这时大多数的桌位上已有九成的客人在坐,只有主家桌边上的贵客桌稍稍人稀落点,酒店里人声喧哗不休。 明静略微站在门口往里面一望,主人桌的四周围拢着或站或搬来凳子坐到边上的人,冷家当家冷爷夫妻正坐在主桌那里谈笑风生,冷若白低头立在他爹娘的身后笑着倾听。周边的桌上听到主桌上传来的谈笑声音不约而同会心一笑。明静微笑地望着这一幕,明静打量下桌位的摆放,本想走着直线上前去和好客的主人家打声招呼。明静这时习惯性环视客人一圈后,非常惊讶发现冷家人的确交流广,连迷城张家最不愿意出门张静观夫妻都请了过来,这冷家面子果然大。 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走动的身影这时闪进明静眼里,明静很是奇怪的瞧到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跟在张氏兄妹后面走向张静观所在的那桌。明静远远的瞧到这情形,深深感觉到这东氏姐弟两个真是妙人,明明瞧上去没有啥背景的姐弟两人,可是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奇异,连今天冷家这么大的场子都进来了。明静改变了先前的路线,好奇的顺着东氏姐弟的方向稍稍转着走进去。 明静快接近张家桌位时,明静走近时慢慢的感觉到东桐背影瞧上去稍稍显得有些僵直,明静在近张家桌位时又听到东桐和东苠姐弟俩人的话,明静的心里一时有些心软,想着这东氏姐弟两人的口气听上去并不是主动来攀张家人这条线的。明静的嘴难得有一次比他的理智更加快地开口:“东姑娘,东公子。”明静叫后心里又是吃惊又觉得很后悔,自已和东氏姐弟只是见过而已,自已这般装熟的叫嚷真是过了。 东桐和东苠两人听到明静的叫声音,姐弟两人都是急急地回转过头,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显现出高兴的表情。这姐弟两人表现让明静暗自大吃一惊,再一瞧原本黑姑娘的东桐脸上只有少许黑迹,白了许多的东桐眼睛大大如湖水般清澈,东苠长成俊逸男子样子。明静如不是站在门口先瞧到东苠的面容,再想起不久前在街上偶然碰到林立夫妻,听他们夫妻两人提过东桐在花城用银角花变白的事情。东桐现在的样子,明静怕是在大街上碰到东桐也不会相信是认识的人。 东桐和东苠两人瞧到明静后眼中快快闪过放松的表情,明静这种人对 人的眼色是感觉非常敏锐,明静瞧清楚东桐姐弟两人的眼神后,这时也不后悔自已失口叫东桐姐弟的事情。东桐眼睛大大的瞧着明静分明说着话,东苠反应非常快的脸色变回平和有礼。明静望一眼桌位上张静观夫妻脸上温和的表情,又望望眼前东桐脸上明显是想脱身的表情。明静暗想着已经帮了初一不如把十五的功德顺带也做了。明静扮作许久未见,对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顺便提出私下说话的要求。 明静这话一落音后,东桐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东桐姐弟两人马上转回头对张家人告辞。明静瞧见后暗自有些惊讶,这张静观从多年前进迷城后很少出过迷城,他与东氏姐弟两人应是完全无机会相交的。而东桐姐弟两人明显表现出对他们敬而远之的态度。 明静稍稍自然的转头瞧了一眼张静观夫妻,就这么一闪眼间便瞧见张夫人正沉着脸对女儿训话着,而张静观一脸怔忡样的瞪着东桐的背影,明静暗暗觉得以张静观多年一直处在张家幕后高人的位置,东桐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不会让他注目的。 明静转回头来瞧到东苠正宽慰自已的姐姐;“姐姐,我们姐弟安稳生活,对爹娘就是一个好大的安慰。”明静对当日东桐在自已面前失声痛哭是记忆犹新,现在听到东苠对东桐的安慰以为是东桐瞧到别人有爹娘心里一时的感慨。明静暗笑着这姐弟两人年长的还要年少的来安慰。东桐这时已用力眨掉眼里闪烁的泪光,笑着对东苠说:“小苠,姐姐明白的,现在我们一家能过得这么好,姐姐心里已觉得是天赐般的好生活。” 东桐和东苠姐弟两人走在前面,东苠这时淡淡的笑着转身对明静说:“明大人,多亏你叫我们,我姐姐对着张爷和张夫人伉俪两人,心里一时想起我们自已的爹娘心里正有些难受。”东桐白一眼东苠后,转头对明静笑说:“明大人,多亏你叫我们,要不我真要失礼了。”明静望一眼东桐的脸,突然想起冷若白亲自送请柬给自已说的话:“明大人,我认下一个不用上家谱的妹妹,她是你们西京城人。这次就是冷家为庆贺我多一个妹妹办的酒面。”当时明静随口问冷若白:“冷少主,那个好运的女子是谁?”冷若白当时就笑着说:“明大人过赞了,怕在我这个妹子心里,好运的人是我才对。她叫东桐。” 明静当时听冷若白的话只以为是同名人,明静现在望多一眼变美的东桐,一下子就非常清楚的明白眼前这女子应是冷若白认下的妹子。明静虽说比一般人沉静,可是毕竟还年轻,明静心里有事眼中对东桐便泛起难以掩饰的好奇色彩。细 心的东苠自然看得出明静脸上的好奇来,毕竟此前还是黑姑娘的东桐,一下子从丑小鸭进化到美小鸭子算是奇迹,而且现在还让眼高的冷若白认下做妹子。东苠想着明静大人刚刚为自已和姐姐解围的好,便笑笑着对明静解释说:“明大人,姐姐用了银角花后脸上的黑色消失了许多,上次曾明悦姐姐来时都大吃一惊的。” 明静到底信不信东苠对外的说法,东桐和东苠两人没有时间去了解。冷若白此时已瞧到明静正快步走过来,东苠的话音刚落下,冷若白已远远的冲着明静招呼道:“明大人,欢迎你光临。咦,你认识我妹子。”明静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意,明静对走近冷若白笑着说:“冷小主,上次你和我说是东姑娘时,我还没想到原来是我认识的东姑娘。哈、哈、哈、我恭喜冷小主喜得好妹子,恭喜东姑娘有了一个好兄长。” 冷若白非常高兴听到明静这话,东桐这时乖顺的低头听着他们两人说话。“冷若白,你的妹子那一个,我来晚了还没有见到她呢?”一个直爽豪不修饰的粉衣少女用如珠子掉玉盘般清脆的声音冲着冷若白叫嚷着。东桐略微抬头,瞧到冷若白身后走来一个穿绿衣娇艳如花的女子,一只手上挽着根油亮的绳索。冷若白听到那女子的叫嚷声音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在那女子快走到他身边时,冷若白脸色很快恢复平常那种温和。 那女子走近后直接打量着东桐一眼后,掉头对冷若白笑着说:“冷若白,那个黑女子呢?你介绍给我认识下?”冷若白望多一眼那女子,笑着对东桐说:“桐妹,这是爹娘世交好友的女儿景春姑娘。”冷若白又转头对那女子介绍东桐:“景姑娘,这是我新认下的妹子东桐。”景春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东桐,东桐这时早已乖顺的就着冷若白的话对景春叫道:“景姑娘好。” “冷若白你又骗我,这位姑娘明明容貌秀逸惹人爱,那里象你认下的那个肤色黑白分明的妹子。冷若白你快带我去瞧你妹子,我应承过冷叔冷婶一定会把她当亲妹看,不会欺负你妹子的,你不用找个人扮她的。”景春瞧几眼东桐后,立马对着冷若白叫着。 冷若白望着只管含笑的东桐,再瞧向一旁分明是看好戏的东苠,冷若白一把扯来明静对景春说:“景姑娘,这位是明静大人,你可以问问他就明白,我的妹子的确是东桐,她只是现在才变白的。”景春瞧多几眼明静,见到明静点头后再望向东桐,亲亲热热对东桐叫着:“桐妹,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你叫我景姐姐就好。” 东桐听到景春这叫声腿都发软 ,明明自已的年纪比这女子大,结果这女子对着自已竟然叫得出来“桐妹”二字,还直接让自已叫她姐姐。这景春难怪是冷父和冷母为冷若白订下来娘子。东桐赶紧在事情定下来之前,笑笑对景春说:“景姑娘,你年轻容貌美,别因为叫我妹子生生把你叫老了许多,不如你以后直接叫我东桐就是。”打蛇打七寸,果然景春姑娘听东桐这话后,脸上表情有些迟疑起来,转头张望着冷若白,冷若白望着景春淡淡说:“景姑娘,你想年纪大些我不反对,虽说我妹子儿女双全,但要是有好男人,我还是希望她有个伴。你不用借着我妹子的清雅显出你的年少幼稚,你听我妹子的叫她东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