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语迷蝶情满楼》 第一章 涟漪 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么?在翻阅典籍的时候记得无意中见过一行奇异的字,好象很模糊了,它是用变体的古藏文书写的,若瑶对那不大能看懂,记得小时候沈伯伯教过自己一些藏文的发音,多少也识得一些,只是明白了其中几个字上面说………什么时空变轨…??她心中疑虑重重,却又苦于无人能解,只得作罢。 这些天一直忙着写结业论文,好久没和语柔他们联系了,哎…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响当当的芙丹大学金融系的高才生,大学里结识了够意气,够朋友,够豪放的好友:语柔,彤彤,小北和嘉琪她们……这些都是自己的死党啊,哈……一想到这情不自禁拿起手机拨通了语柔的电话。“喂!季!语!柔!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早把我忘姥姥家去了!这么久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算我白那么想着你了!哼” “哎呀,不是啦,呵呵若瑶………我最近,你也知道啦,我好不容易和晓宇…。”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着羞涩,若瑶瞪大眼睛好像才反应过来,大声道。“什么??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好啊你,连我——你最好的朋友都不说太不够意气了吧!”哈,想不到以前如此若即若离的两个人,竟会发展成为一对,哈,真是太好了!虽然何晓宇这个人老是傻傻乎乎的,怎么横看竖看都是个老好人,咳…不过,长相,品位,能力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把我家语柔托付给他也还算过得去,哈,我这都在想些什么啊 “若瑶,其实,……你和丘函……。” “咳……咳…季大小姐!丘函,他…。可是咱们芙丹鼎鼎有名的大帅哥!我记得大二的时候,学校为开个运动会提升人气,叫他去做主持人,你看他,才说一句话,台下的尖叫声把主席台旁边的红气球都给震爆了还有啊大三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学妹给他送情书,好象咱们上次一起野营的时候,有几个小女孩一直跟着咱们,好象就是找丘函直接表白的,也不知丘函说了什么,其中一个女孩还跳进湖里来证明决心呢…………这些啊,我可都做不出来,再说,人家长的那么帅,家里又很阔,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凡的我呢?……”若瑶一脸怅然的道。 “若瑶,你我还不了解么?我知道你从以前,就一直喜欢他,可是,你不说,别人又怎么明白?你不去争取,又怎么知道结果呢?!什么叫如此平凡的你?若瑶,你为什么总妄自菲薄呢?论容貌,你是咱们系的系花,这是众所周知的,论才学,你连续三次奖学金提名…就连……就连嘉琪,小北她们,也对你……”话没说完,若瑶生气的说。“不要再提奖学金!我叫你不要再提了!” “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件事………”语柔轻声道。 “三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入选,明明尘埃落定之局!怎么竟变成了提名了!?呵……真是天意弄人…。嘉琪……她不是得到她想要的了么…咳…语柔你看我都在说些什么啊…对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把大家都叫出来吧,咱们再去忘尘谷玩上一玩吧,晚上再外面露营怎么样啊?哈”说到露营,若瑶心中甚是愉悦。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后天见!我去通知他们……呵呵”语柔淡定的说着。 挂下电话以后,若瑶有种心里很闷的感受,咳…不想这么多了,先去买点好东西,我要为我的旅行好好准备准备了…哈哈,go! 第二章 相见 “臭彤彤!语柔!小北!嘉琪!……想死你们了!”一见大家,若瑶兴奋不已的道。 “哈哈……看看咱们的瑶瑶变的是不是又漂亮了许多?是不是要成个倾城的大美人了?”孙小北一脸调笑道,这时禅彤彤凑了过来:“若瑶,你在家这些个月里,是不是天天做黄瓜切片的面膜啊?哈哈哈……看你容光焕发的,水分好足哦”话音刚落,何晓宇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听我家柔儿说,你大一时听说人家老师家里是药师,于是一上健美操课便总缠着人家给你讲养生课…真是有意思……” “好,好,好……你们就串通起来取笑我是吧哼!还有你啊,何晓宇,成天柔儿长,柔儿短的…真…。”不害羞啊!话还没说完,语柔面一红,突然掐了她一下,若瑶“啊”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心想,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我看啊,简直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异啊…心里暗暗不平,一抬头,看到了沈丘函俊削的脸上难掩的一缕笑意如清风般浮过般,转瞬间又是如常的淡然,黑黑的眸子有神极了,高挑的鼻子,头发高傲的向上竖立起,不知是发胶打的太完美,还是自己明明就喜欢这一型的,无论个性还是衣装,整个组合起来,横看竖看丘函怎么就那么英气逼人?怎么看怎么就是挑不出毛病呢?她的心竟有些痴迷了…他怎么来了?难道是语柔她…。 若瑶赶忙回过神来,跟随着大家爬上山去,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忘尘谷了……不上山来不知道,一上山来才看到眼前的景色有如天上仙境一般,若隐若现的云雾淡淡的轻掩彼山直泻下来的瀑布,谷中到处盛开着淡粉色桃花,些许的花瓣随着风儿的带动从空中飘零而落,地上,风中,分散而缠绕不息…鼻间那清雅的芳香定是这丝丝萦绕的花香,在这群人不远处有一清泉,当晚,他们便留宿在这谷中,何晓宇支起了烤架,在一片熙熙攘攘的嬉闹中,几个人烤着肉,若瑶顺手拿起7个小壶走向前面那个泉,在一个朔大的磐石上坐了下来。 “好清新啊”若瑶一边抿着嘴边的泉水一边笑道。 “在打水么?我帮你………”她蓦地抬头,看到一双深似幽幽潭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是丘函! 她突然手足无措的点了点头,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问了句:“你怎么会来?……厄……我的意思是,你能来真好……”话一出口,若瑶便后悔了,天啊,自己在说什么啊… “呵呵……施若瑶,大家同学聚会嘛,听语柔说大家都来,那我自然也要来凑凑热闹了,好啦,我帮你拿,,,。”说完把手伸了过来,她晃了晃身,把三个满满的小壶递给了他,然后傻乎乎的跟在他后面,他接着说,“我家没有餐盒,这次野炊我就跟你一起吃了。”若瑶楞了楞,什么!?没有餐盒??眼前这个人原来不是什么大少爷啊!哈!太好啦,若瑶心里不断唱着小曲:丘函丘函真好!哦!哦!哦!以后和他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婆婆会欺负啦(听说富家人的长辈都很挑剔的-.-)哎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她只感觉脸上一阵灼热,傻乎乎的乐了两声……丘函闻声回头说道,“你傻了吧,嘿嘿什么呢!”若瑶赶紧应道:“哦哦哦没什么没什么……”看他再没有别的追究,她长嘘了一口气。 若瑶走到了火把跟前,轻轻的坐了下来,他也顺势坐到了她的旁边,梁嘉琪脸上骤然一凛,转瞬即逝,立即又恢复了平静,若瑶突然觉得好尴尬啊,连忙找了话茬:“喂!你们快尝尝,我刚去山泉打来的水,我喝了几口,好清爽啊!”于是,若瑶一个个的把小壶递了过去,大家都连连赞好! 这群人坐在火堆边唱歌,不时还起来一起跳舞,躺在帐篷外的我们坦言着彼此心中无尽的喜怒哀乐,若瑶笑着笑着,泪无声的流下…人生难得寻知己,有你们几个好朋友在,我施若瑶但求何欢? 酒醉人醒花愿醒, 今朝自醉笑月惆, 若不是君情未了, 笑叹何风弄销肠? 第三章 寻计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大学生活总算有喜有悲的结束了,自那次野营回来,这些日子总是和小北,语柔,彤彤她们一起去找工作,若瑶心里暗暗想到:其实我这个人,对找工作是很疏离的,只是因为爸妈总是催,总在我耳边唠里唠叨的说,“不有个稳定的工作怎么嫁个好人家?瑶瑶啊,你可要自己争气一点啊,我和你妈妈这一辈子可就你一个女儿啊………”哎呀,我的压力可不小啊,赶忙一大早拉着语柔去谱东路一家一家公司递送简历。 前几家,不是老板刻薄,就是待遇不平等,于是若瑶和季语柔接着走进了一家很豪华的酒店,大楼上朔大的写着风达集团四个金色大字,若瑶心底渐渐有些不安:这么大的企业!我若想成功定不是那么容易,到底该在怎么办呢?心里正想着,语柔说道:“从那走,招聘在那里!”若瑶顺着她手指方向跟着往偏厅方向走去。 在等电梯之余,若瑶摆弄出了自己的小镜子正自在的照了两下,电梯刚开,突然有一个身影冲她撞了过来,进了电梯,她新穿的高跟鞋比较高挺,自己一个失重,只觉得马上就要载到地上……她“啊”的一声尖叫,突然前半身载到电梯里,腿还留在电梯外面,语柔惊声跑进了电梯,忙按住了开门键,“若瑶!若瑶!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着啊!” 若瑶连忙很没形象的爬进电梯,站了起来,抬头看去大叫道:“混蛋!你撞了本姑娘也不知道道歉啊!你有没有听——”只觉得浑身一冷,他的眼神无比狂妄自负,一身西装正襟,却喷出了一句:“你乱嚷嚷什么。”只听电梯“叮”一声,随后打开了门,那男子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了,不好意思了”她和语柔当场愕住了,电梯关上了门,继续往上走,若瑶破口大骂:“什么人嘛!混蛋!别让再看到你!”今天真是倒霉,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该死的!让我再见着你,你死定了!语柔一脸担忧的问:“若瑶,你伤哪了没有?没事吧?”我胡乱检查了一下,安慰道:“好啦,没事,放心啦!” 看来,这工作还真是不容易啊,跑了那么多家,受了那么多累,腿都快断了……天啊,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由得,有一点泄气了…也不知道嘉琪,小北,他们怎么样了…若瑶问了问语柔,语柔淡淡的说了句,“若瑶,你知道么,其实,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这些人其实,已经分道扬镳了……你知不知道,从我们交论文的时候,梁嘉琪就早都安排好了工作了,现在再找,其实比较晚了,若瑶…你要记住,有些事……” 突然若瑶头脑猛然一滞,天,我们这是去哪?几层?现在是十层,我记得我们的招聘办公室在六层啊,她急忙缓过神来,按下了按纽,从电梯走出来时,急忙去了下洗手间,整了整衣服,语柔坚持让我先去……只是,她刚才所说的…。好了,先不想那么多了,可以进去了,“当!当!当!”里面传来一声优雅的:“请进。”自己便进了去,天啊,这大酒店就是不一样,我…真的……好紧张啊…… 第四章 恨相逢 “当!当!当!”里面传来一声优雅的:“请进。”若瑶就进去了,天啊,这大酒店就是不一样,我…真的……好紧张啊……一推开门,只见一张很大很大的办公桌映入眼帘,坐在桌子中间的是一个面貌清俊的男子,男子好象正在奋力的写着什么,见她进来了,轻轻抬头很不屑的看了看若瑶,刚要落笔继续——突然动作一顿,用一种很厌恶的眼神望着她,若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破口大骂:“混蛋!你这个混蛋!”他一脸愕然,淡淡的道:“是你。” 此时自己真是感叹着古人的一句经典冤家路窄啊!未等他先开口,若瑶竟话音已落:“快点道歉啊!”见他懒洋洋的样子,简直气急。他唇角微微向上一勾,说道:“你,是来应聘的?呵呵,没看到,主考我很忙么……要我道歉?笑话!” 她当时看他很欠扁的样子,伸手就是一巴掌裹了过去,不料,被他一手拦在了半空中,这人的力道真不是盖的,怎么这么大劲…“好痛,你放开!”若瑶呜咽着,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只见他轻轻开口,他的脸离她咫尺之近,淡淡的说。“你叫什么名字?”若瑶大叫:“混蛋!我叫你放手!很痛啊!” 他另一只手一把抢过若瑶手上的简历,才把她的手狠狠一甩。她心里暗暗嘀咕:倒霉的手啊,好痛啊,这家伙该不会是黑社会的吧,反正肯定是练过什么…这简直比牛劲还大啊……我的手会不会脱臼啊…5555555一想到今天遇到这个混蛋,就没什么好心情,她心下觉得委屈至极,高声说道:“我看你们响当当的风达集团也不过如此,有你这样的领导,我看手下一个个的也好不到哪去,古来皆如此,但愿老天能让你多过两天悠载日子吧,反正这里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不如你趁现在好好在逍遥逍遥算了,以后定是没机会了……别以为你们这些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有钱就能嚣张跋扈,有钱就能践踏别人的尊严,我告诉你,我不用你考我,这里不配聘我!告辞了!”她把胸中的闷全都宣泄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门口走去。 “施…若………瑶…”这男子喃喃道,“请等一等!” “我…在下当时忙于赶来参加你们这些应征者的会考,当时时间紧迫,多有得罪,请原谅。施小姐不要介意。我看到施小姐也是个有着一腔抱负的女子,若是不嫌弃,请留下来,我们谈谈。”那男子自若的道。 听到这话,心中的不平确实减去几分,不过,要我在这里工作,面对你这种上司,我可不要!若瑶转身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抬头淡淡打量起他来,“有什么要说的,请说吧。”她也有礼貌的回敬。 “呵呵,我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我风达集团乃世界五星级酒店之一,我见施小姐这履历表上写的成绩极为突出,不知,有没有兴趣在我公司工作?就做我手下的财务经理如何?我想以施小姐的才能,绰绰有余吧,施小姐可愿意?”这男子此言一出,若瑶当即震倒,嘴早都张成了一个“o”字…… “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她惊魂未定的胡乱说着。 “哈哈哈,我叫许啸天。我是这风达集团的副董事。”他一脸阳光的笑道,她顿时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张脸,下巴尖削,面容清俊,阳光般的感觉,不知怎的,对眼前这个人也不再那么的厌恶了。 “要我在这上班,我有一个条件,不知,许董怎么看?” “哦?什么条件?施小姐但说无妨。” 第五章 落寞 若瑶两唇轻轻一抿,微笑的看着许啸天道:“门口有位才女,特来面试,不知许董怎样接见呢?”他见状忙回问道:“是不是在电梯里旁边的那位小姐?这样勇敢机智,我一定会好好斟酌。”若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合作愉快。”握手言和之后,她便离开了那间办公室,语柔自然也是通过了面试,她俩开心的拥在一起,直奔我家门口的涮羊肉店去。 她和语柔终于就此侥幸得到了自己的工作。若瑶疑惑的问语柔,“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你说,现在有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语柔静静的回答:“若瑶,你还记得,咱们大一的时候一起参加校园之星大赛中认识的一个女孩萧菲么?”她连忙点头,是啊,萧菲怎么忘得了?她是我见过的最过目不忘的女孩子,她那如芙蓉般的容颜,曼妙绝顶的身材,怎么会忘的了?而且,除了这些,她的男友还是全校的一大帅哥冷依琪呢!冷依琪向来性情冷酷,只对萧菲才会温柔,自己从未见过冷依琪笑,直到那次参赛她和语柔刚好在化妆间化妆,方才见到冷依琪拿着一大捧花而来,对萧菲笑,那笑容很温柔,很媚惑……若瑶不禁想到,就连丘函……有时也不曾有过如此的笑容啊 语柔继续说道:“他们是咱们学校公认的一对,关系从来甜蜜无间,可现如今,大家都毕业了,虽然双双都有了工作了,但………一直闹的很僵,人啊,变得真快。”此刻若瑶脑中迷糊不已,紧接着问,“语柔,为什么??因为什么事情??”语柔一脸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冷依琪现在只不过是公司一个小小的职员,那家公司还是丘函老爸的家业呢!”我几乎是惊声喊了出来:“什么!丘函?什么公司??”难道丘函他…。语柔笑笑说:“当初我知道这件事也吃惊了不少,以前总以为他家有钱,没想到他家这么有钱。他的父亲是鸿凯集团的董事长。”鸿凯集团…难道,他一直这样身藏不露,上次野游为什么还假装家里没有餐盒非要跟我一起吃?她急忙问语柔:“你上次为什么叫沈丘函一起来?” 语柔瞬间傻了般看着她,:“什么啊?我何时有找他啊?我也没想到他会来,上次你来之前,我们都很讶异的问他,他怎么会知道的,他只说很想一起来,含含糊糊的,好象也没说是怎么知道的……”语柔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若瑶内心交结错乱,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说是语柔告诉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吃完东西,她和语柔各自回了家,收拾东西准备着第二天去就职的事情了。 若瑶一大早便来公司了,很快的熟悉了自己的工作环境,还有直接的手下,呵呵好开心啊,真不是夸他许啸天,而是,这么好的工作给我,他真是太有诚意了…就在这时,她的眼中突然走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是谁?怎么好象在哪见过?是谁呢?可惜只是个背影……… 一切工作都很顺利,若瑶和语柔都很卖力,一个月过去了,她和语柔约在圣德路的“仙语缘酒吧”见,若瑶刚要回办公室拿手提包,又是那个身影,她??到底是谁?若瑶赶紧关上门,快步的跟了上去,那女人在楼下停住了,一个黑色的宝马开了过来,停在了那女人身边,只见她回了一下头,——若瑶瞬间shock了,嘴已张成了一个“o”型…她…她是…。 第六章 暗香轻浮 眼前这女子分明是嘉琪啊,若瑶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迎面跑了过去。 “嘉琪!”若瑶开心的唤着她的名字,只见她眸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道:“哦,若瑶啊。呵呵。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她刚欲说话,只见那黑色的保马主人渐渐的把车窗拉了下来,若瑶径直望了过去。 “啊!是许啸天!”她惊道。 许啸天一脸不以为然,“施……若……瑶……真是个好名字啊,人如其名啊…啊……不,人比名更美呢。”他斜睨着若瑶调笑道。对他的烂话若瑶充耳不闻,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怎么会和嘉琪在一起呢? “哦,若瑶啊,我在这所大楼里工作,咱们慢慢在找时间聊吧,呵呵,今日我临时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便笑盈盈的上了保马……许啸天斜睨着,嘴角上扬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若瑶定定的看着离去的车子,空留下自己一人,心中却波澜未退。 她看了看手表,不好,语柔还在等我,连忙打了个车赶了过去,一口气把今天的事全都跟语柔说了个遍。 “没想到嘉琪她早找的工作,就是来风达集团上班啊……来这上班可不容易了,要不是有熟人,谁会进的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咳,也是啦,以前咱们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她还不是一样能都做到?!”语柔有些不满的道。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嘉琪她是个事业型的人,今天有如此的成绩,呵呵,那是因为人家努力啊,谁像咱俩天天混吃混喝的啊。嘿嘿,不过啊,倒还真落得无比快活呢”若瑶一口威士忌咽下道。嘿嘿傻乐了两声,见语柔不耐烦的道:“施!若!瑶!你个大傻瓜!看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思想总是那么幼稚啊!哼,我不和你说了”说罢,语柔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示意叫她出去接电话。 “其实,想的少一点有什么不好,我是真的不想怀疑身边的人啊,因为——那些都是我身边最珍惜的朋友啊…”若瑶喃喃的道。 语柔小跑着过来,“哎呀……不好意思啊若瑶,刚刚……宇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了……。”她一脸抱歉地道。 “好啦好啦,你走啦,我一个人自在逍遥的很,不用人陪还清净呢呵呵”说罢,若瑶心里暗暗的道,这个何晓宇可真是的,算了算了,还是让人家有情鸳鸯去眷属吧,随即做了一个鬼脸…… “呵呵……我就知道若瑶最好了,我先走了,嘿嘿,你也早点回去啊,拜!”若瑶摇了摇手,挥别了语柔。…这个时候,好想丘函啊,一口气又是一杯灌了下去。拨通了手机—— “喂,我找沈丘函!我………我是瑶……他在不在…在不在…”胡里糊涂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啊…到底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扒在桌子上,好象不到一会就被腾空拎了起来,桌子好象不在冰冷了,不,准确的说,她扒着的是一个温暖的胸膛……是谁?要把我拎到哪去? 若瑶努力的抬起眼皮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她看到了他的手腕处有一个黑色的手链,她认得这手链,他——是丘函!若瑶迷迷糊糊的坐在了车里,决绝的望着他,一把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像是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不放手…… “施若瑶!你干什么!快放开!” “不放!我不放手!为什么我喜欢你,你都不理我,你从来都没仔细看过我!为什么……你真的很讨厌我么…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话未说完,两眼早已润湿,不一会便晕睡过去了,想来,那酒后劲可真大… 第七章 云开月隐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混身软的很,头也痛的很…昨晚,真不应该喝酒啊……若瑶连忙看了看四周,她竟然在车里睡了一夜!哦……天啊!丘函就在她旁边,难道昨天我感觉有人抱我……也是他?若瑶再一看怀里抱着的胳膊,天啊!my god!我该不会就这样抱着丘函的手睡了一夜吧!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天灵灵,地灵灵,各位神灵都保佑,我昨晚千万不要说什么胡话让丘函听见啊…哎呀,一想到我这副鬼样子被他看到,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又不知降低多少呢…怎么会这样呢……她轻轻的把他的胳膊放回了去,他一个轻颤,喃喃道:“若瑶,你醒了?” 若瑶点了点头,脸上一阵灼热,“那个…那个……我该上班去了,我…走了!”顺势便打开了车门,才意识到,车门被那家伙锁住了… “哦,我昨晚见你睡着了,担心有坏人…所以把车门锁了……这样,我送你去上班吧。对了,你等我一下啊。”说完,打开车门,冲她一笑,若瑶豁然怔住了。丘函他………居然冲自己……笑…。 不一会,只见他提着一牛皮纸袋子回来了,他轻轻说道,“这是早餐,你别忘记吃,这是绿茶,可以解酒的,这样头就不会很痛了。你一个女孩子,干吗一个人跑去喝酒啊,很危险知不知道……以后不要去了。”说完,一脸严肃道。 若瑶当场激动的快晕过去了,这——这是丘函……他在关心我!他在关心我!她只觉心中一股暖流慢慢流淌,一点点一点点的流向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她轻轻的笑着:“知道啦。”原来自己要的竟是如此简单,她觉得此刻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真的要好好珍惜这样美好的关系…… “你在哪上班?” “哦,呵呵,我在风达集团工作,过了红绿灯停到——井云路的右边转角就好了。” “哦?你在风达?” “呵呵,是啊,我可是财务经理哦” “若瑶,你刚去,就做财务经理?!” “丘函,你怎么了?” “许啸天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 “好了,若瑶,今晚下班给我发简讯,我来接你。” 她点了点头,下了车,看清了车身,喔噻!原来丘函的车这么漂亮!宝石蓝的车身,仿佛打了珠光粉般,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那么的绚丽,耀眼……她冲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风达集团的大楼。若瑶按下电梯按纽,捧着牛皮纸袋,心里暖暖的,仿佛这早餐的温度竟真能传入她的心里。 “若瑶!若瑶!”“哦,是你啊,嘉琪。” “呵呵……真巧啊,昨天,我先走,你没怪我吧,呵呵”嘉琪突然说道。 “哦,当然不会了。想哪去了,我施若瑶是那么小气的人?呵呵,走吧电梯来了,进去吧。” “呵呵,对了,刚才………你碰到丘函了?”她仍是看不出喜怒的道。 “哦,恩,…那个,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若瑶犹豫道,“然后,他看到我了,就,今天送我来上班了。”若瑶胡乱敷衍着,只是有的话太丢脸了,不好开口啊…嘉琪脸上突闪过一丝猜忌之色,很快有恢复了平静道:“若瑶,你们真有缘啊。”若瑶不明所以的望着她,说:“其实,我也不——”话还未说完,只听她清亮的嗓音高了些许道:“我到了,先去工作了。下次再聊。”说完,只听高跟鞋“刚”“刚”的响彻在走廊中,逐渐消失………她和嘉琪在同一层办公,她叹了口气,赶快接着嘉琪迈出电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八章 浮生醉 一进办公室,若瑶看到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立在她的办公桌旁,面向窗外。 “怎么,一大早,小情人就来送你上班了?哈哈,倒真是够甜蜜啊”许啸天冷冷的说道。 “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办公室,用不着你在这胡说八道!”她气急道。 “呵呵,这么容易就生气,生气可不漂亮了啊……不如,今晚,我们出去好好聊一聊吧,若……瑶?”许啸天一脸没个正经,她真想大臂一挥,给他一个耳光。 “许董事!您屈尊将贵,到底来做什么呢?有事可以让您的秘书直接来告诉我就行了,何必劳您亲临,我这个小小经理,真是受宠若惊啊。”若瑶忿忿的说。 “秘书?哦…呵呵我怎么忘了,梁秘书还和你是同学呢啊………”梁秘书?难道他指的是嘉琪?我不由得心里一惊,嘉琪她给眼前这个家伙做秘书,天啊……简直是受罪啊…他继续说道,“若瑶……下班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和你谈。” “什么事啊,下班我没空,要说,你现在就说吧。”我真不想多和这个家伙单独多呆一秒。 “我说了。下!班!谈!”说罢,一甩手把门掩上了,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午餐十分,若瑶正心不在焉的听着语柔冲我唠里唠叨的讲个不停,满心却想着晚上到底该怎么办…哎…她摇了摇脑袋,看来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办公室,她拿起手中的一份资料看了又看,总觉得好象哪里不大对劲,慢慢思忖着……总理不出个头绪,她叫思正拿了以前的帐目过来,想对一对,应该能找到些什么蹊跷吧…时间飞快,半天理不出头绪,若瑶拿起手机直接给丘函发了简讯,于是,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快点离开…她刚走到楼梯口,只见那黑色的保马早已挺在不远处,胡乱往那边扫了一眼,立即想拔腿就跑……只听—— “施若瑶!——过来!——” 她磨磨蹭蹭的向那挪着步子,“喂!到底有什么事啊!快说!我还赶时间呢!” “你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若瑶大惊,我可不要去什么地方,也不要和你去,“我就站在这听就行了,有什么话,你快点说,说完赶紧走……” 他闻言一缕惊愕之色闪过,马上又恢复了淡定自若的神色道:“若瑶,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我喜欢你啊!”话音刚落,一辆宝石蓝的跑车“唰”的开了过来,停在了旁边,若瑶惊魂未定的看着许啸天,怎么可能?许啸天他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的老天啊,这玩笑也太扯了吧…… 听丘函向自己喊到:“若瑶!楞什么呢!还不快上来!”她猛的一回神,见丘函已经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往宝石蓝的车上走去。若瑶怔怔的看着她俩的手交错在一起,内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闪过…只见那黑色跑车一个急刹车,径直开走了… 她回过头看向丘函…只见那深邃的眸子里像不可见底的潭水一般,水波荡漾着难掩的情愫,“若瑶……我……很在乎你……请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要好好保护你……”她的心真的很感动,自己无法用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我有多么渴望……又渴望了多久……丘函对我说这句话…终于,我等到了,我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呵……呵……那…丘函的意思是不是……我要做丘函的女朋友了?”若瑶感动的湿润了双眼……温柔的看着丘函,他的脸瘦削而英俊,神情幽深的双眸上是两道苍劲有力的浓黑眉毛,为他的英气更添几分……顿时,只觉他的脸狠狠的逼近在我的眼前,灼热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脸上,滚烫的唇直直压了下来…… 车内,浮香萦回,迷蝶缠绕……车外,日落黄昏,晚霞漫天…… 第九章 青青子矜 期待已久的幸福突然在她身上降临,甚至一时间几乎有种做梦的感觉,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幸福,只要想到丘函,紧紧的拥抱他,就会觉得很安心,很依恋,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只余我二人…幸福是什么,是依恋? 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若瑶拉着丘函去了游乐场,好不容易他才答应……他总是说,他一个大男人,去那地方,太不适合了……她心里暗暗的想,鸿凯集团的负责人怎么说也是一个领导啊,自己这样拖着他来陪我……好象是不太………不过,来都来了,那不如好好享受啦! 她看了看周围排队买票的人,人家怎么都是男朋友在排,,,心里着实有些失落,看他一脸对这里没兴趣的样子,又想了想,只要他肯陪她就好,她只好灰头土脸的自己去排队了…她决定先坐海盗船,不知怎的,一上去顿时觉得好兴奋啊,心情那叫一个满满的好!船开起来了,只见同在一条船上的那些女孩们紧张的“啊——啊——”直叫,可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相当想笑,若瑶暗暗的想。那飞起来的感觉就像滑翔……她慢慢的把手松开,伸开双臂…如那展翅的鸟儿,滑翔在苍穹…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她转过头看向丘函,只见丘函惊惶的神色稍纵即逝,大声道:“傻瓜!你在干吗!还不快抓住扶手!”她见他紧张的样子,赶快把手放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抓住了扶手……没想到,丘函…他也是挺喜欢我的… 若瑶下来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啊……可爱的爆米花的味道!于是连忙跑去买了些吃的,二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开心的道:“好香啊!给你吃!”说着把爆米花递给了丘函。 “这种东西是垃圾食品,我从来不吃。”他若无其事的说着。 “……” “那…这是鱼丸……我知道你最爱吃鱼丸了…给!”若瑶尴尬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见……你和嘉琪……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点这个的…。”若瑶脸顿是冲上一股暖流…… 他一把拥住她,灼热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深深的吻……印在了若瑶的唇间,周围瞬时弥漫着他温柔的气息,缠绕……久久不散…她轻轻的享受着丘函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幽香,仿佛忘尘谷里的彩蝶,双双在花丛中振动翅膀,撩起一波又一波芬芳,醉人心脾………… 回到家里,若瑶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分神起来,这张脸不瘦不胖,下巴尖尖,到还看的过去,眉目看着也算清秀……眼睛灵动非常,总是喜欢做鬼脸,表情比较丰富…这嘴唇不厚不薄,微微轻泯,看着也算顺眼…虽然脸蛋有几分清秀,但是,身子骨却很小,一点没有妩媚性感之气,余有纤瘦之态……有些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自己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着,自己能和丘函在一起…虽然有时候看看彤彤的可爱,语柔的温柔可人,小北的机灵,还有嘉琪的智慧能干,都特别羡慕,她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独特气质…她看到了别人身上的好多好多优点,而自己……总觉得横看竖看都很普通,性格呢也一般般……这样的我,谁会倾心?若瑶怔怔的想着。不过,从现在开始,不要自卑了,可能,自己也不是一点长处也没有,起码……丘函选择我,肯定是有优点啦…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丘函喜欢就好。她的世界只要有丘函就足够了…若瑶心中暗暗自喜道。 第十章 入瓮 一睁眼,看表竟已经快八点了,若瑶一猛子坐起来……天啊…都这么晚了!完了完了,上班要迟到了!都怪昨天,玩回来时心里总觉得兴奋不已,折腾着电脑玩到半夜,咳…早知如此,就不那么晚睡了……可是昨天是真的不困啊,看来还是丘函魅力大,我怎么都变成这样了?……咳,要是语柔知道,又该罗里罗嗦的说我说个不停了……哈,快闪! 她气喘吁吁的奔到办公室,只听一个电话响起:“喂,是若瑶吗?许总请您到办公室一趟。”她一听是嘉琪的声音,立马讨好道:“呵呵,嘉琪,你知道许总找我什么事么?”,好歹也得问清楚再去啊,不然就这么去了那个瘟神的办公室,不再闯祸才怪。 “啊……这个,我也不大清楚,许总他脸色,好象不大好,你小心一点。”她提醒道。 “哦……哦……那好吧,我马上过去。”,虽然没有套出许啸天的意图,不过去就去,量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心里正琢磨着,向外走去。 “请进!”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开门见山的说:“许总有什么事?” 他的脸色阴沉不定,一丝诡异的笑容挂在嘴角,“施小姐,你身为财务经理,公司的帐目,都应该很清楚吧。”若瑶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怎么我发现,公司有三百万资金流转不明,竟查不出去向啊?这……。是怎么回事?” 若瑶脸色一凛,天啊!三百万!这么多!不明?我怎知是怎么不明?虽然我发现帐是有问题,哪想到白了这么多钱,搞不好还是亏空,万一真有人亏空公款,直接责任人就是我啊,能触到这些机密的人,应该涉及不多,除了许啸天,就是我,我自是不可能,许啸天看来也不像,哪有人自己拿自己的钱还不知道?难道还有谁?……“哦,许总,你先别急,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那笔帐目是有些问题,不过,我已经在着手查了,我会尽力,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若瑶忐忑的说着。 他脸色一转,笑道:“施小姐果然爽快!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若——瑶—”他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若瑶背部冷汗直冒,好不容易出了办公室,才长舒了一口气。 很快的,一个星期了都没什么进展,她把帐目一遍一遍的认真审,仍是没有查出什么端倪,她觉得很是绝望,这到底是什么倒霉事啊!怎么会这样子?如果我找不出那三百万去了哪,是不是要我赔啊?我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摇了摇脑袋,又继续皱起眉头翻帐簿。 傍晚十分,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可她却偏偏一点吃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也不想离开办公室,这样就算回家去了,心里还是烦,索性就把自己闷在屋里,也不出去。语柔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只说了几句心情不好之类的就挂了,丘函那边也打了不少电话催她吃饭,若瑶也给敷衍过去了…现在,只余自己在办公室里,度来度去…她打开门,发现走廊那边的办公区还亮着灯,谁?谁还在啊,这里的员工原来一个个都顶瓜瓜的勤奋啊,除了我,谁还在这里加班呢?当然啦,我可不是勤劳的想留下加班,要不是心中总幽幽的出现那三百万啊三百万这几个字……我才不在这呢 她朝光处走了过去。不知是因为此时此刻环境安静?还是我默默的不想出声?怎么自己的脚步像猫一样的挪了过去?心里只觉一阵古怪,暗暗的想,我只是想来看看和我一同打拼的同事,有什么的!?想到这时,才渐渐有些释然… 只听在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子磁性的声音,若瑶定睛望去,才发现,它正是从白天自己去过的那间办公室里发出来的,那磨沙的玻璃门里面却有着两个人的身影……他……还是她?……到底是谁?…… 第十一章 暴露 只听那女子诡异的道:“我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太低估我了,我和那贱人同属金融系的高才生,当年就连奖学金也赢不过我。还信誓旦旦的和我争!真是妄想!不过,也险些让她夺了去,还好我多考虑了一步棋,竟把这个傻女人这么容易就逐出五强了。这个没用的贱人,又有什么能力查出那笔帐目的真相呢?哈哈哈哈——” 磁性的声音夹带着几分调戏和占有欲道,“哦?那你这么帮我?要我怎么奖励你呢?恩?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说罢,女子轻吟声传入她耳际……若瑶浑身一震,惊慌至极…手足无措…顿时脑袋一阵发蒙…只余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我颤抖的手,不由得扶了一把墙,才勉强支撑起身体… 也不知是哪来的第六觉,她忽然一惊,连忙回过神来,只听那房间里忽然传来女子小声道:“等一下!”若瑶见势不妙,立即猫步般闪到电梯旁的暗阶里,若瑶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怎么办?!一会到底要怎么办?! 只听一声开门声,玻璃门瞬间打开了,女子走了出来,没有动静,若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慢慢安慰自己道……哎呀没事,那人很快就会转身走回去的,到时候,我赶快开溜就行了,放松……放松…若瑶蜷缩在电梯角落里,把头埋的更低了一点,只见自己的裙子角露了出去,顿时错愕惊恐的看着那露出去的一角布,心想,完了! 高跟鞋的声音逐步的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慢慢的,稳稳的,向着自己走来…… 猛的一抬头,对上一双炯炯的眸子,好象要喷出火一样……若瑶惊惶的道:“哦……那个……嘉琪……你还没走……啊?” 只见嘉琪脸无比狰狞的看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瑶一慌,忙答道,“哦……那个……我等电梯呢,还不来,你看,真慢……呵呵…”她一边起身,一边忙看着电梯,只见那一直停留的红色电子数字“1”不如人愿的在电梯框上方一动不动,旁边的按纽也不争气的灭着灯……我的天啊…死了… “你都听见了?”,她显然也意识到了我在说谎。 “我……恩……”若瑶转脸逼视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只见嘉琪的脸上阴晴不定的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转而,又是一脸的平静,“若瑶……我错了,我马上去帮你说清楚,我们还是朋友,好么?” “够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啊!你说啊!”若瑶甩开她的手,“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我真的很伤心……我们原来是那么的默契,大家都很和睦…而你如今——”若瑶不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径直跑回我办公室,拿了包,匆匆离开了公司,只余嘉琪一个人……立在……空空的走廊里… 第二天,若瑶让语柔帮我告了假,不想去上班,不想再见到那些虚伪的人……她把一切都告诉语柔了,语柔吃惊不已,忙约好晚上来她家看她,若瑶便挂了电话。 她静静的坐在阳台上,心却像是蒙了千层的灰沙,她觉得很失落…阳光……轻轻洒在自己的脸上,脸上温暖如浴,心里凉若寒冰……一阵敲门声,传入耳畔,若瑶颓然的站了起身,不知是不是起身太猛,脑袋里一片漆黑,踉跄着走到门口,逐渐恢复了过来,一开门,原来是丘函…… “丘函,你怎么来了?”若瑶有些惊喜道。 他顺手举了一个大牛皮纸袋道:“傻丫头,你怎么了,看你垂头丧气的,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猜着你早上没吃,快!过来吃点!”她连忙勉强笑笑,接过他买来的麦当劳,一口一口楞楞的往嘴里送。 “你傻啦!怎么回事啊?”丘函不明所以的说道。 “……。”她吃完,渐渐觉得身上有了力气,一把扑到丘函的身上……失控的哭了出来… ……… 第十二章 风断情愁 丘函的眉深深紧锁,唇紧紧泯着,胸膛却温柔而坚实,任由自己歇斯底里的发泄……他慢慢的开口,“若瑶…你离开风达集团吧……我不想让你继续留在那了,再说,我忌惮的是…许啸天…” “许啸天?他怎么了?你是不是担心我知道他和嘉琪在一起的事,会对我不利?” 一丝忧色闪过,“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是风达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许啸天这个人做事向来狠绝,他如此计划陷害你,到底目的是什么…我不要你受到委屈……”若瑶抬眼看着丘函,心里百转千回…… 她擦了擦泪,笑了笑道:“呵呵,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失去,还真有点可惜呢……” 他抚了抚自己的面颊,满目怜惜,“瑶…你来我身边,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和我在一起,来鸿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若瑶听到这些,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她还是拒绝了,“丘函,谢谢你支持我……有你的支持,就够了…”她淡淡道。 突然,觉得好累啊,心里好累,也许……那时候的自己觉得面对任何人都好累,再不想受到身边任何人的压力了,至于工作…看来,还是以后再说吧… 若瑶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天天躲在家里,哪都不想去……辞呈转让语柔帮我递了上去,不过据说,好象许啸天极怒,未批……心里知道丘函平时很忙,听说他在鸿凯口碑很好,短短几个月,收购了fashion sogo购物中心,还吞并了风达在上怀市的维亚大卖场……不由得心里小小的自恋道:丘函……这么做…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我呢?……她自是不敢轻易打扰他,所以……每次他给她打来电话时都不停的在责怪她到底爱不爱他…… “咳…人家只是不想打扰你嘛……”若瑶一脸讨好的道。 “哼!你就是不想我,所以,才对我连问也不问的……!”丘函像小孩一样的耍赖道。她真是无奈啊,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若瑶,要我原谅你,明天就陪我去一个地方,怎么样?答不答应?”丘函一脸坏笑道。 若瑶心里想到,只不过是去一个地方嘛,还以为什么大不了呢,反正最近几个月除了自己家,爸妈家,要么就是语柔家,三点一线,几乎没怎么动动了……出去走走也好。于是连忙应道,“好啊!那明天你不用工作吗?” 只见丘函愠怒道:“你个傻瓜!明天是周末!” 若瑶匆忙才意识到,最近这么久,早都过的很茫然了,每天连星期几都不记得了……“好啦!我明天乖乖陪你,还不行!?”她乞怜道。 他见势立刻眉开眼笑道:“好!我明天在你家楼下来接你。”看他高兴的样子,真像一个被大人奖励了糖的孩子……这笑容,让人觉得,好温暖… 晚上,语柔过来看她,她给语柔做了自己最拿手的意大利肉酱面,好开心啊……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吃着美食…… “若瑶…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一直这样么?”语柔突然开口问道。 “呵呵…这……我啊……哎呦你放心啦!听过一句话没,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啊,便顺其自然喽…我偶尔做做翻译,在家一边查查字典,一边翻译几本外文菜谱什么的,也能养活我自己啊……呵呵丘函经常过来看我,他对我很好,我觉得现在过的就很满足啊……所以,你看……我有你,有丘函,还有深爱我的爸妈,何乐还求?”若瑶坦然的说道。 ………… “看来,我不用再担心你喽哈!太好了,若瑶……”语柔开心的道,面色忽又转了阴,“对了,你知道么,现在,嘉琪已经升为公司三个部门的总经理了……没想到,这样坏的女人,竟也会如此节节高升!真是没有天理!” “………。” “算啦……有些事,我也不想再提了,既然我已经离开那了,那里的事,我也就不再有心想知道了…语柔,你也要好好加油啊!一定要向前看啊…”若瑶淡淡的说完,一步一步的向着凉台走去,窗外灯火通明,楼台,大桥,尽收眼底,好一派美丽的上怀夜景!天上,孤月清照,雷星摇坠,好个赤裸清秋冷月夜! 第十三章 记忆 在一个沿海的小镇上,人们大多都以捕鱼为业,海上运输还算比较发达,多数的年轻人都想进城里去发展,因为听说城里的富人很多,他们都住在高高的漂亮的楼房里,有繁华的街市,还有各种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那些地方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人流不断,一派富足奢华的景象。 这个小渔村里的生活,简单而平静,村里的人们都很纯朴,很豪爽,与城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军离,快来啊——快看这里的贝壳!好漂亮!我要跟你比赛堆沙堡!看谁做得最漂亮!”,一个稚气的小男孩笑嘻嘻的喊道。 “好啊……来就来……我沈军离从不输给施达的!今天,就跟你比一比,哈哈哈!不过,还是老规矩,输了的人要去给云姨陪不是…还得承认自己把云姨的鱼干给吃掉的,不许赖别人!”话音一落,只听那两个小男孩双掌一击,喊着嚷着,转身向着海边跑去…… “喂!你耍赖!你赶砸我的蒙丁尔塞堡!”小军离生气的道。 “哈哈哈……我做的卡沙慕才是最棒的城堡!从这里可以通向森林,这里是骑士们的茶园…这里……还有这里是美丽的公主的花园…你输了!哈哈哈哈”施达骄傲的说道。 “你——!” 沙滩上一片嬉闹声,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一名女子的呼唤声,“军儿!快回家吃饭啦…哎呀,你怎么玩的这么脏啊,这身上到处都是沙子,快跟我回家!” 沈军离看向施达,做了一个鬼脸道,“我回家啦,你也回家去吧,施爷爷一定又在到处找你呢!” 说完,二人摇了摇手,互相挥别,沙滩上…只留下一个孤单小小的身影… 施达的小脑袋看了看蓝蓝的天……一滴轻盈的眼泪顺着面颊流淌下来,正正的落在了刚刚做好的卡沙慕城堡上,… “妈妈——我好想你,达达真的好想你……” 回到家中,看看家里的草篱,已经损蚀的不成样子,屋檐下有个小燕子窝,里面时不时的探出几个小脑袋,瞅着小施达,还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施达一把冲到屋里抱住爷爷,稚气的喊道:“爷爷,我要去城里,达达要去挣钱,达达要让爷爷过好日子,达达一定可以照顾爷爷的。” 老人看着孙子红红的小脸,湿润了眼睛。“你妈她去的早,你爸去了城里,说是为了要照顾咱们爷孙俩,这一走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我达儿啊……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孙子了啊……” 哽咽中,达达的小手紧紧的握了握,许久,未曾松开…… 几年后,初秋,“什么!你说你要去城里?”沈军离惊讶的道。 “是。我已经决定了。”这时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 “我要和你一起去!”军离皱了皱眉毛道。 “不行,你父母不会同意的。你还是留下来吧。”施达淡淡的答道。 “我们是好兄弟,我要陪你一起去,再说,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啊,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决定了……” …… 那日,阳光明媚,两个身影在村道的小路上缓缓的移动着……二人的行李的很简单,只是两套衣服而已。 “喔——施达你看啊!这里的车好多啊…人也好多啊!对了我们最好走的近点,很容易走丢的…”沈军离兴奋的说道。 施达点了点头,二人走了不久,在城里的一处栏椅上坐了下来,施达想着,要去海油街二条找李婶,李婶是云姨的表妹,在城里工作,想想自己和军离的第一步若是找她帮帮忙,应该不难应对,于是道,“军离,你在这先坐一下,我去那边问问怎么去海油街二条。” 沈军离道:“快点啊!” “知道了。”说完,便往人流处走去。 时间匆匆走过,沈军离焦急的寻找着施达,“施达!——你在哪——听见没有啊——” “好好好……谢谢啊……”终于问到具体地址了,刚松一口气,施达一转身,听什么声音好象就是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忙回头望去,只见一辆大卡车正飞速的开来,马上就要撞上那熟悉的身影——是军离! 心里一个激灵,不容得再思考,径直奔向军离,一把将沈军离往安全处一推,还来不及抬腿跑,那卡车刹车声响彻一片,但余力还是将施达一猛子撞倒在地。 “达达!——你醒醒啊!——醒醒!——求求你——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少年声音沙哑的哭泣着,引来了无数的人的围观… “咳…咳…”那虚弱躺在地上的少年无力的手用尽全力的抓了抓那痛哭不已的少年的衣角,“没——没事—就—好……咳…咳……好兄弟……”突然那手松开了,虚弱的少年满脸是血。 “快!有人出车祸了……快快……快送医院——” ……… 第十四章 家宴(一) “董事长,夫人,少爷回来了!”刘嫂一路小跑着过来,之后恭敬的道。 “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思绪一下子被刘嫂这么一打断,沈军离面上的神情立刻恢复了往常的高贵精明。 “军离,又在想那件事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夫人温婉的道。 “好了,我没事。” “爸!妈!我有好消息!”丘函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一脸神采飞扬。 “噢?有什么好消息?对了,你吞并大卖场之举,做的很好!不愧是我儿子!我看风达到底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沈军离有些愠怒的道。 “哦。我今天不谈公事,我啊…是想明天带你们未来的儿媳给你们见见……哈哈哈哈”,丘函笑容满面的道,“妈!怎么样?” “哦?不知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家势怎么样啊?”夫人随口追问道。 “哎呀!妈!你又来了!天天评论这家企业女儿怎么样,那家的怎么样…我可不喜欢那些女人!反正!我就要我的若瑶!别人谁也不见!”说完,一脸怒意瞬间挂在脸上。 “我们又没说不让你娶……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儿子啊,你可要想好了啊”夫人见儿子生气,急忙道。 “她父母都是做什么的?”沈军离严肃的看着儿子。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她父亲施达是江南渔业厂的厂长……她……”话音刚落,沈军离和夫人的脸色均有一丝讶异闪过。 …… 第二天,丘函一早手捧了一大把淡粉色的玫瑰站在车下,他身着黑色雅致的正装,脖子上的领带正是若瑶在他生日那天陪丘函去忘尘谷故地重游时送他的那条……她开心的看着他在自己家楼下,温柔的望着自己,内心无比澎湃……呵呵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干嘛穿成这样?这么上街,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啊… 她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身淡粉红色的沙裙套装,开心的跑下楼去。一见丘函,便像小猫扑鱼那样朝着丘函扑了过去,在他的领子处嗅来嗅去,他抚了抚她的头道,“好啦,带你去一个地方,走吧。”若瑶微笑的上了车,怎么问他都只说…。到了就知道了,她强忍耐住好奇心,到底看看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车子,是在一所别墅旁停的,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周围都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茶花,有的还在含苞,有的有红色边边,而花瓣却都是白色的,活像是好好的被人抓破了脸…不知怎的,内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里很美,你到底拉我来这干吗?”若瑶疑惑的问。“这里是我家,来,进来吧。”她任由他摆布的跟着进了去。 “这些花,是谁种的?” “少爷回来啦!这位…就是施小姐吧……快!请进请进……夫人特别吩咐,要好好招待施小姐的……”刘嫂热情的说道。 丘函忙过来介绍,原来刘嫂是他家的管家,我一阵茫然,只是傻乎乎的点了点头,想说不用麻烦了,只见丘函一脸坏笑道: “这是我母亲最喜爱的花,漂亮吧?我小时候,坐在院子里,常常冲着这些花发呆……每次母亲都会给我讲茶花的故事……” 若瑶闷闷的说,“茶花有什么故事啊?” “我母亲说,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前世今缘,如果你见到茶花后,内心总有种莫名澎湃的感情,那就说明在你的前世一定有被你深深遗忘了的挚爱的人……那么在今生,你就一定要找到他,守护他,这样…到了缘满时,便会下一世再相见……” 她默默的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已经听得入迷,竟没发觉已经有人走了过来… 第十五章 家宴(二) 她默默的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已经听得入迷了,竟忘却已经有人走了过来… 丘函喜悦的道:“妈——你来了。” 若瑶蓦地回头一看,一位十分高雅的女人轻立于自己面前,她淡淡的点了点头,举止优雅的坐了下来,觉得自己有些忐忑,这便是丘函的母亲啊… 若瑶微微笑道,“沈夫人,你好!”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快点开溜吧,和家长们待在一起,怎么我的感觉怪怪的?于是求助的望向丘函…… “哈哈哈哈……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若瑶,我的未婚妻!”丘函一脸坏笑道。 若瑶的心咯噔的一下,什么!丘函他说什么!?他说,,我是他…未婚妻?!什么情况?没开玩笑吧!他到底在搞什么啊…她定了定神,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不理她,而继续说道,“怎么样?妈,答应我们的婚事吧!” 若瑶心一慌,他不是来真的吧……只是,这太突然了,他也没问过自己到底是怎样想……怎么就这样……她开口道,“夫人……其实…” 正说着,一下子被沈夫人的话堵了回来,“丘函,我对施小姐很满意。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啊,以后可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啊,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我可绝对饶不了你啊……”沈夫人温柔的说着,语气诚恳而尊雅,给人有种无法反驳的气势,是那么庄重,正式。 她低头不语,还在思忖着究竟该怎样是好……难道就这么…… “夫人!少爷!午餐准备好了。”见刘嫂恭敬的神态,若瑶心里骤然想到,原来丘函生活在这样的家里,可是他一点少爷脾气也没有啊……从来不彰显自己家的富庶,记得以前上学时虽然他很帅,个性很冷傲,但认识他的人,却从未见到他与别人有什么矛盾和冲突,对朋友也很真诚,还很喜欢帮助同学…… “在想什么呢?若瑶……呵呵”丘函朝着我走了过来。 她立马起身,“哦,没什么,没什么,嘻嘻…”见沈夫人冲自己笑了笑,叫她把这当成自己家,一会到餐厅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她目送着沈夫人逐渐消失在客厅里,脸色甚是尴尬的一把揪住丘函,道“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什么未婚妻…你…” 话没说完,丘函的唇深深的印了下来道:“傻丫头,你以为我还想让你到处瞎跑去么……你以为我还想让别人像上次那样欺负你么!你以为我可以容忍他们再欺负你么!我说过,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留下来,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好好的保护你…” 丘函这般深情,如此待我,身具这么好的条件,在当今这个社会里能这样让我遇到并拥有他,这是多么的可贵,这有多么的值得珍惜,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这,连与我商量也无的婚姻来的实在太突然了… 我抬眼看了看丘函,满目都写的都是不要拒绝……不要拒绝,求求你不要拒绝我……,她的心顿时乱了方寸,只淡淡的道,“好,你给我三天时间。我需要想一想,我想好了,再做决定,好么?”若瑶轻轻勾了勾他的脖子,安慰的吻了吻他的唇……刚松开手准备离开,只见丘函狠狠的压了下来,火热的唇不容半点退缩的缭绕着我的嘴唇,舌尖,像一头小兽般惩罚着她……直到他隐隐感到她快要窒息时,才慢慢停了下来,“若瑶……我爱你……我答应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丘函的眼眸如幽幽深潭,范起波波涟漪,深深凝视着她…… “好。” 跟随着丘函来到偏厅后,看到沈伯伯坐在桌子正座上,是惊…更是喜啊!,原来……小时候教自己古藏文的沈伯伯……竟是…竟是当今鸿凯集团的董事长…竟是……竟是丘函的父亲!他看到她,满目慈爱的望着我……道,“若瑶……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来……我看看……我看看……竟是个大美人了……哈哈哈如今还和我的宝贝儿子要成夫妻了呢…哈哈哈哈……好事!好事啊!哈哈哈”话音刚落。只觉得自己的两腮一热……什么嘛!丘函若是你宝贝儿子……我还是我爸妈宝贝女儿呢…… 她还是笑笑的坐了下来,只听沈伯伯幽幽的道,“你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丘函给若瑶夹了一只亲手帮她退过皮的虾放在了若瑶的碗里,若瑶微微笑道,“父亲他……还是老样子…不过还好,每一年去医院复查一次,医生说,基本上,他的后遗症比较稳定了,日常情况下,没有什么威胁的。” 沈伯伯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若瑶啊,都是我当年的错啊,要不是……”沈夫人突然打断道,“好了军离……今天儿子儿媳都在,这些就不要再提了…”沈伯伯顿时忙道,“快!若瑶!多吃点……多吃……来……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看着桌上的美食,若瑶低头吃着不语,只见丘函一边吃,一边笑笑的给自己夹菜,他们一家人都待自己很热情…真的很热情……只是…… 第十六章 花蕊摇荡 晚上,丘函送若瑶回了家,她看着他的车慢慢走远,才上了楼。 退去衣裙,若瑶匆匆的洗了个澡换了件舒适的白色长裙就爬到床上去了。辗转反侧,脑海里一直想着白天的事… 自己喜欢丘函,这没错。那么,到底该不该答应婚事呢…心里咚咚的打着鼓…… “语柔啊!你快帮帮我!要不,我这几天先住你家好不好?对了,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你可要记清楚啊!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可就你这一个朋友了啊绝对不许出卖我……听到没!?”若瑶一大早起来,头发乱蓬蓬的,不顾形象的坐在沙发里打着电话…… “天啊!若瑶……你没事吧……我真是不明白,丘函到底哪惹着你了,你干吗要躲他啊?再说,他不是向你求婚了么,多好的事啊,这不一直是你梦想的么,你还不快答应他?”语柔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进去…忙接道,“好啦好啦!就这样啊,记住我说的啊,好了,我挂了……” 她放下电话,站在镜子面前,愣了一下,仅一夜啊,两个黑眼圈就爬上了自己的脸,心里暗暗叫苦……随意收拾了一些衣服,准备去语柔家之前先回家看看父母… 一推开门,若瑶便嚷嚷着,“妈,爸!看谁来了!?哈哈哈……是你们的宝贝女儿啊哈哈,怎么样?想不想我?”我她一把拿起一个梨,大口的吃了起来…… 施母高兴的从卧室走了出来,“瑶瑶,怎么突然回来了?想我和你爸就打个电话回来就行了,这样就来了,不耽误上班去啊?要扣钱的啊!”施母一脸责怪道。 若瑶心里顿时有些酸涩,自己已经辞职了,这件事没有告诉父母,他们每次问到,她都只是打马虎眼,主要是心里不想再去那个公司,说出来,又怕他们操心,还是又低了低头,道:“哎呀,妈,你就放心吧!我可是领导,有谁敢扣我钱?嗬嗬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说,妈……”赶忙打岔道。 “好啊,女儿,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你老爸我,一定会帮你的。”爸爸一脸阳光的说, “……我…丘函,向我求婚…爸爸,我很喜欢他…”若瑶话音刚落,施母就说道:“傻孩子,你喜欢,还在犹豫什么呢?你都这么大了,这事还问我们啊…。” 她转向施达道,“爸,我不想嫁人!我想永远留在你和妈身边,好好照顾你们!”若瑶脸顿时泛起阵阵红晕。 “咳…傻孩子,没有人会永远留在父母身边的……我们也不能陪伴你一辈子啊…”施达欣慰的道,“要是有人能娶我们瑶瑶,不知多大的福气呢!不知道丘函是怎样的孩子啊………” “爸……”若瑶一脸羞怯的喃道。 “对了!昨天我去过丘函家了,还看见沈伯伯了呢!爸!……您还记得么,我小时候教过我识字的沈伯伯么?”………施达夫妻两人脸上一片惊骇,若瑶立马将昨天的所有都和爸妈说了一遍……只见施达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本要拿起的茶杯,顺着这一小小的颠簸,滑了下去… “他…现在…在哪?”爸用颤抖的声音嘶哑的问… ……… 从父母家出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了,若瑶自然是将沈伯伯的情况都告诉了父亲,父亲似乎并不惊讶沈伯伯的业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好像很欣慰,似乎所有的成就与光环都是自己发出来的一样… 她晃了晃脑袋,朝着语柔家走去,在洒着淡淡黄昏的小道上,看到两旁的枫树轻轻的摇了摇枝叶,一片,一片零零的落了下来,把手伸出,一片红叶慢慢的飘落下来,她慢慢摊开掌心,抬起头微微的笑了,口中的歌不知不觉地轻哼了出来。 微笑,在你眼梢 不忍将你打扰 惊醒,在那清早 看到你在祈祷 何必要一定要不停奔忙 只为一丝骄傲 希望一切真的可以不重要 可是心痛依然侵扰 你知道,我需要 靠近你温暖的心跳 却看到你的眼角疲惫的微笑 看喧闹,在街角 有多少失去和得到 有多少冷漠拥有快乐的外表 何必要一定要不停奔忙 只为一丝骄傲 希望一切真的可以不重要 可是心痛依然侵扰 你知道,我需要 靠近你温暖的心跳 却看到你的眼角疲惫的微笑 看喧闹,在街角 有多少失去和得到 有多少冷漠拥有快乐的外表 …… 第十七章 凌轩 次日,若瑶心情烦闷,一个人静静的来到上怀市最有名的都江大桥,俯身看着一艘艘客船在江面上缓缓走过,心里也不由得泛起波波涟漪……飞鸟在长空中自由的翱翔,不时地,还发出“吱吱”的快乐的叫声。 走着走着,漫步到街上,穿过车水马龙,穿过喧嚣的闹市,不知不觉地,在一处静谧的地方停了下来,还未看清周围,只见三个小篆体写的大字挂在一个古香古色的飞檐下,仔细分辨了一下,那写的是“天缘寺”…这里怎么会有寺?若瑶回头看了看,这里分明是一处美丽的深林,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人说过,原来飞舞街的后山居然有个寺?……… 她好奇的轻轻推开了寺门,心里忐忑不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奇害死猫!她越想越有些担心…可是转念又一想,首先,自己不是猫。再说,突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去处,以后拉丘函来探险也是很浪漫的嘛…嘿嘿,想到这,还是掸了掸衣服跨进了门。 里面可真是意想不到啊…这么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山石坐落于左侧,顺着山石倾流而下的是一个小瀑布…若瑶心里还在暗叹这眼前的美景,忽然一个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顿时一惊。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声音温润,仿若从天传来。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飘飘的衣袂好似卷着清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见他发髻高耸,仿若直冲云端的苍龙。棱角分明的脸称着那绝世容颜……黝黑的眼眸如湖水般静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自己。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打扮的人,不由问道,“你好,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请问,你们这哪里可以上香啊?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都穿成这样啊?”若瑶一口气问完,好奇的打量着他。 只见这男子眼眸微微一闪,立即又恢复了平静道“天地无情,他果真还是这般冷酷,一切都改变了…络依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一切都忘了么?” 什么?!——他在和谁说话?明明他是在看着自己啊,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这里除了自己并无别人,为什么却叫什么络依娜?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啊,络依娜又是谁呢?这个人说的话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该…不会是精神有什么问题,所以才沦落到寺庙里来工作吧…咳……好可怜啊 若瑶对这个人忽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一点也不讨厌,于是微微的朝他笑了笑,“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对不起,你继续工作吧,我去神殿里上注香……不打扰了……”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你现在可是有心事?小姐若不嫌弃,在下可为小姐求支签…小姐可是为了姻缘?” ……。 她停了停脚步,想到他怎知我是为姻缘? “那就劳烦大师了。”若瑶笑着看向他,心想找他看看签也没什么,只见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她随着他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像符一样的东西,嘴里不知念了什么,突然一个深色雕着苍龙的碧玉签盒出现在了他的手里…若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像变戏法般神奇的动作,当场shock了! 他伸手把碧玉签盒递给了她,她接过来轻轻摇了摇,一支黑色的凤尾签掉了出来,于是连忙从地上捡起……… 凤娇龙英惊天变, 转弱为息潜地灵。 前世情牵众难恕, 勿动情关堪上鉴。 …………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若瑶疑惑的问眼前这位男子。 只隐隐感觉到他叹了一口气,道“缘起缘灭天难定,一切都是天意啊…若瑶……”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陌生的白衣男子,心中莫名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刺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我的名字…“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若瑶此刻紧张不已。 “深山不见影,难追凌云轩。”男子淡淡的道。 “难追凌云轩…难道……凌轩…。”她喃喃道。 “络依娜!你记起了!?络依娜!”少年激动地说。 “……原来,你叫凌轩……我不是你所说的络依娜,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她感到双腮一阵湿热。 少年脸上一丝悔恼转瞬即逝,幽幽的道,“若瑶,是我鲁莽了……” 她刚要问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时,他突然指着两人背后靠着的朔然大树问道,“若瑶,还记得这棵树么?”少年有些颓然的道,“这是连理树,以前你最喜欢……咳…这个给你。”他伸出手给她戴上了一串淡紫色的水晶手链,接着道,“以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一切,都会结束的…” 说完,黑色的眸子中有什么在闪烁,分不清,道不明,只见一道白光渐渐围绕在自己周围……越来越刺眼……她连忙闭上眼睛,口中不断的叫着“凌轩!——凌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我手链?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紧张的叫喊着,可是没有人回答… 等到再次睁开眼,一片静谧的花丛映入眼帘,飞舞街的后山远远而立,眼前没有了连理树,没有了凌轩,没有了“天缘寺”……前街的纷乱,吵闹声逐渐传入若瑶耳中…… 第十八章 抉择(一) 若瑶失神的回到语柔的家,脑袋里一幕幕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竟一点头绪也没有,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那签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了我一串手链?…她还没付他钱,一切又是怎样消失的?凌轩…此人真是很神秘啊… 一进门,语柔便急匆匆的跑过来,“若瑶啊!你今天去哪了?丘函一直往我手机打电话,他到处都在找你,你是不知道,他整个人都快急疯了,我还从未见到他那个样子过呢…” “我…出去走走…太闷了……对了,他有没有说什么?”若瑶有些担心道。 “咳……我可什么都没跟他说啊,他就急着问我有没有见过你,然后叫我有什么消息赶快告诉他。我看他那样子,好象再也见不到你了似的。若瑶,你可有点过了啊,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啊?你就别耍脾气了…好好的去做新娘子吧…听我们的,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舍得离开他么……” 语柔的话,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还要好好想一想…… 过了今晚,她就要给出一个结论来了,她要明明确确的告诉丘函我的选择了…爸妈打过了电话,不知道他们被丘函给吃了什么迷药……一个劲的劝自己嫁给他,说是好姻缘错过会后悔一辈子……她心里乱乱的,顿时没了个主意…一定要,结婚么? “你这就是婚前恐惧症!……若瑶…我上网查过了,这其实很正常,你就是想太多了,别想那么复杂,你就想想自己愿不愿意和丘函在一起,你爱不爱他…”语柔的话,隐隐的传入她脑海…丘函…我爱不爱他…我想……我是爱他的,是的……我很爱他…可是,我又在担心什么呢?……这么久以来,他早就是我最崇拜,也是唯一我喜欢的男子,从大学那时候便开始偷偷仰慕了,我以前一贯的自卑,其实也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吧…像他那样的人,是不是应该和同等美丽聪明的女孩在一起?而我,我有什么呢…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若瑶早早的便换好了衣服,打开手机,换回了原来的号,好几十条短信一拥而至……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她一条一条的读完,大部分都是丘函发来的,主要是说想她,求她不要再躲着他了…不错,今天自己就会主动找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若瑶换了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拿了个小包,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鸿凯集团。车一停,便对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完全震撼了,五座摩天大楼成角度的相互映衬,这造型,直冲云端的气势,磅礴而壮观,不由心里暗暗的道:“真是比风达还要有派头啊!” 一进门直接先去了联络中心,问清了沈总的办公室地点,连忙换电梯上去。平时的办公时间,大家都很忙碌,好不容易,等待了一会,终于偷偷的混了进去,还好没人看出来自己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先别想那么多,先出电梯,刚一开门,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闪过…… 正思索着,一个一个办公室的找,左边…不对不对,这边没有…回去,从右边,对……这就是了…她忧郁着,要不要敲门………为什么心里有种很紧张的感觉,好像越来越紧张…还…。还是回去吧,要不然晚上再找他说清楚吧…心里暗暗打着鼓,转头就往出走… 刚跨了没几步,远处有个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若瑶…好久不见了…”这语气,她好熟悉,“怎么?连我也忘了么,我好想你啊…”声音有磁性,但是却很没正经,莫非——是他! 她一抬头,好啊,果然是你!许啸天!“你怎么在这里?”若瑶不带任何感情的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才对啊,我的若瑶呵……怎么,我没有批你的辞职信,一直给你留着待职停薪的机会,你还不肯回来…原来是因为找了个更好的啊………”许啸天语气阴邪又不时闪烁着媚惑道。 她心里暗暗发麻,这个人到底想怎样…于是便立刻抬腿就走,难不成是上次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从此便与此人有所过节了?…可是,自己毕竟已经离开那里了,他又还想怎么样呢…心里暗暗想道,一不留神,一个趔趄眼看就要狗吃屎的载倒在地,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了自己…她猛的抬头,竟是许啸天!我的上帝,我的老天啊!她一手想推开他,只见他神色温柔的道,“若瑶…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她的后背顿时一阵冷汗,一般遇到这个瘟神都没有什么好事……突然,身后有个声音响道,“……你们在干什么!”若瑶大惊,丘函的脸色铁青,看到自己这个姿势实在也难怪。若瑶一把推开许啸天,委屈的朝丘函跑去,无辜的道,“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交…”只见丘函身边立着一个温柔妩媚的女子,好熟悉的面庞…定睛一看,竟是嘉琪!怎么…变……这样漂亮了………自己楞是把这话吞进了肚子,要是说出来,不知有多尴尬了,想想还是咬了咬牙,扯了扯丘函的袖子。 “许啸天!我警告你!若瑶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刚才会议的一切条件,随时…。全部…。作废……!” 许啸天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诧和不安,一声轻蔑的低笑转瞬而来,紧接着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走廊中。不知是不是站起来的时候太急了,眼前有些恍惚,一丝诡异的微笑浮在嘉琪的嘴角,转瞬即逝。 第十九章 抉择(二) 就在她还犹豫该怎样面对这难以言名的奇怪气氛时,嘉琪温和的道:“若瑶……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痛?上次…。都是我的错,我还记得以前咱们每天早晨一起跑步,一起参加才艺大赛…咱们还一起野营!那时多好啊…若瑶…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么…”若瑶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曾经那美好的画面,随之,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世上有些事,进一万步讲也没有办法回头,发生的总归是发生了…而退一步,却可能会海阔天空,事情既然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再来纠缠那些谁对谁错,现在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若瑶叹了叹气…… 她尽量带着最温柔的微笑望着丘函,只见他满脸怜惜,柔声道:“若瑶,你怎么跑这来了?”若瑶晃了晃脑袋,丘函一把拦腰抱起了她,往楼下走去…自己也顾不得嘉琪惊诧的眼神,顾不得旁人一路上的声声议论,只是羞得把脸埋进了丘函的怀里……这时楼口的保安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没有戴着工作证,他们又看了看丘函,急忙上前鞠躬道:“沈董事好!我们见这位小姐急着找您,便特意让她进来了!” 若瑶心里暗然想,靠!好你个保安!要不是我见你们换班的时候那人偷着打电话去了,才趁机悄悄混入,又岂有这么好进?!这个马屁可真是拍的巧,要么大家都说,拍的好不如拍的巧 “我告诉你们,这位就是我的妻子,以后她想进就进,你们任何人都不许拦她,明白了么!”丘函严肃道,话音质地有声,威严中带着一丝令人敬畏的震慑力。那几个保安脸上都瞬时“唰”的一下变了色,连连不住的点着头。 若瑶感到有些尴尬,微微挣了挣,丘函把她放了下来,接着打了个电话,“忠叔,把车开过来。” 她急忙问,“丘函…我刚刚,只是无意中碰到了许啸天…我跟他……其实…。” 丘函一脸宠腻的抚了抚她的头,“丫头…那个答案,你什么时候给我…”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眼前。 她嘴撅了撅,神秘的道,“不告诉你” 丘函诙谐的抿了抿嘴,吐道,“以后不许再跟我玩消失!不许让我再找不到你!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着,一把捏了下她的脸蛋,若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回过头再也不理他,好疼啊,大哥,也不轻点!真是! “好了,我先让忠叔送你回家,等我下班就去接你,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若瑶,我爱你……”话音刚落,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腾空了起来,被丘函抱到车里,丘函的脸低低的压了下来,吻了吻自己的额头……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车门便重重的关上了…晚上…看来,今晚,我便要面对了…。 “丘函是个好孩子……” “我认识丘函那么久,从没见他和别人有个矛盾……他虽然冷酷高傲,但却很乐意帮助同学……若瑶啊…他可是难得的好男孩…。” “爸妈这一被子可就盼着这一天呢,瑶瑶,你只要幸福了,我们的心愿也就算了了…见你小时候,你沈伯伯多疼你啊…能嫁过去,可谓是我们两家共同的心愿啊…” “你这就是婚前恐惧症!若瑶…我在网上查了…这…………” “许啸天!我警告你!若瑶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 “若瑶,我爱你…。” 晚上,丘函和若瑶在一家装饰的很温馨的饭馆吃了饭,她的脑袋一团乱,感觉就快要死机了,她任由着丘函拉着自己的手肆意的在大街上溜达…她一直默默不语,心里闷闷的,脑袋也闷闷的,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篮球场……她突然停了步子,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丘函也随即跟着坐在自己旁边… “丫头!在想什么呢?怎么今晚这么安静啊…”他一脸坏笑的道。 她看了看他,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轻轻的吐,“丘函,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么?”他微微摇了摇头,眸子里有一丝夺目的水漾涌动着。若瑶继续道,“那是在系里联赛时的篮球场,我和语柔,小北,嘉琪她们过来看热闹,她们都说篮球队里的帅哥个个都超有个性…你也知道,女孩子就是喜欢讨论这些的……我的目光只随意扫了一眼,就停在了你的身上,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很崇拜你…记得后来有一场是你和冷依琪对打么,那是最轰动的一场篮球赛……我的朋友萧菲就在那时和我们打了一个赌,你猜,她打了个什么赌?” 丘函摇了摇头,眸子里忽地一暗,道“她…她说了什么?” 若瑶淡淡笑了笑,“她说……这场比赛,若是谁赢…。就会同意和谁交往………后来,我们都很好奇,她会赌谁赢呢?…因为我们都很想知道,全校这么有名的两大帅哥,真的都在追求萧菲么…还有,萧菲她…又究竟喜欢哪一个呢?” 淡淡的月晖斜洒在丘函那如月亮般的俊颜上,仿佛所有的月色都在这张俊削的容颜上点点融入,浸透………他的眸子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眼神却静静的凝在了远方…在某一刻,她几乎有种被蛊惑了的冲动,好想一把抱住他,再也不放手…她用力的收了收自己的手,感觉指甲有些陷了进去,借着那突然的一丝痛感,我的头稍稍清醒了一些… “丘函…这些话仿若当头一棒……我真的觉得很绝望,因为,她是那么的优秀…那么亮眼,只有她,和你们站在一起才般配,而我,再怎么喜欢你,你的眼中……首先看到的还是她…。”若瑶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大学一直不交女朋友是为什么,其实,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位置,那是…不容得其他人进入的位置…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也不想让你后悔………其实能做这么久你的女朋友,我已经很开心了……。” “………” 她的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了下来,石座旁的柳叶渐渐枯萎,为什么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柳条了?怎么这么快…天……竟转凉了…… 第二十章 情定 “…若瑶………”良久,丘函终于还是开了口。 不知怎样的悲凉,倾注于心头…那心……顿时痛的无法跳动……想来,还是不要太执着,因为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人再怎么执着也没有用的…糊里糊涂得到的爱有什么意义,若他不爱你,纵使在某种特定的情形下,莫名的拥有,佳人稍稍出现,自己的一切还是一场空,与其到头来痛苦欲绝,不如再还未深陷太多的时候,趁早觉醒…到也不至于落得,什么都失去,自己伤的不成样子,甚至伤害彼此的地步…… 此刻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心却已知,万事都不能再回头了,索性大方一点道,“呵呵,丘函……你傻啦?听说萧菲…”已经回上怀了……话还没说完,一个灼热的唇猛的覆了下来,滚烫的舌间疯狂的探索着,卷动着,仿若一条受伤的龙,不停的缠绕,再纠缠,而透露出来的却只有孤独,挣扎和绝望……若瑶抬眼望向丘函,只见他冷俊的脸上难掩那无力的挣扎和痛苦……她不想这样!不想!如果他觉得很痛苦的话,那么,就让自己来做个了结吧… 她一把推开他,“丘函,你别这样……其实你不用管我,我很好啊,爱情…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啦,我没有爱情,也会好好的过下去…”她赶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 “若瑶……你不懂…你不懂我…你这样伤透了我的心…不许离开我!”丘函惊恐的望着她,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瑶……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那次篮球赛以后,她来找过我…”她惶惶的望着丘函,只见他眼眸越发黯然的道,“刚开始时,她说她会选择我,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和她每次见面都是相约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大大方方的见面……有一次,她伤心的跑过来说,她很爱我,她和冷依琪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我一直感觉很不安,总是问她为什么还要在他身边,为什么不能和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却只道她有苦衷……天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会信了她的话!”丘函痛苦的道。 若瑶渐渐把脸转了转,不想再看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只怕再看一眼,自己便会忍不住后悔。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哪知声音竟已是颤抖不已,“我…已经决定了。” 那时的她,还是太过年轻,总有太多的骄傲的情绪,无法在一时间压抑下来,没曾想冲动……终究会改变那么多,改变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若瑶……现在的我,只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你不会再从我眼前消失!纵使你再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丘函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狂躁。 “好好的留在我身边……恩?我们结婚…我要你成为我的妻……我深深爱着一辈子守护的妻…”丘函的话,像春日里的小毛毛雨……滴滴达达的渗入她的心田…内心里不知是什么,像发了小芽般往上冒,最后终于破土而出…心里竟有些动摇了,也许,丘函他……并不完全像我想象的那样,顿时,两眼周围弥漫着层层水雾,蒙蒙隆隆的,看不清丘函的脸,泪花胡乱殷的到处都是…… 若瑶的手,慢慢的被他拉起,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蓝色水晶戒指,温柔的为她戴上…他的唇移到她的眼睛,深深的印了下去,碎碎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像在为她舔蚀着伤口般,温柔,细腻…… 若瑶轻轻抬起头,对上那双璀若繁星的深情眸子,良久…才呜咽了一句,“丘函,我爱你…”清风微微吹过,月亮很明……很亮……不留半缕云…直直把光芒洒了一地…… 第二十一章 婚宴 丘函说,希望婚期越快越好,自己却对这件事大体上没怎么上心,沈伯伯他们已经老早就开始张罗了,光是写请柬,便写了有一个月,若瑶的父母也是一见她便满脸喜色,忙是拉着丘函的手把她交给他,丘函也认真的对二老发誓,会好好照顾若瑶…她只觉自己有些奢侈的享受着这如花如蜜般的幸福,瞬间,竟有种错觉,似乎是场美丽的梦…老天,如果真的是梦,请让我永永远远的沉沦下去…一切只因这里,有我难能割舍的丘函…… 婚礼在一个星期后如期的在上怀市的皇家酒店里举行了,参加的都是些商场上的名流和一些记者,当然也有她的几个好友语柔他们… 若瑶一个人耐不住性子,还没等婚礼开始便溜出来逛逛。这里还真大啊…到处有五彩气球和鲜花的装饰,扎满了玫瑰花篮摆了一路……好个派头啊,不知一会会是怎样的情形呢?一想到这,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了。 “去去去!走开点!喂!说你呢!听见没有!你不能进去!”几个保安在门口叫嚣着。 “滚——滚开啊!——少跟我废话!——你们全——全—全都负我!”一个熟悉的声音怒道。她寻声望去,见一个失魂落魄的酒鬼徘徊在酒店门口,正喝的醉熏熏的,正和几个保安起着冲突。看他们马上要动起手来,她连忙跑过去想要制止。 若瑶拖着又长又重的婚纱,一路小跑着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见那酒鬼头发乱蓬蓬像是很久未曾打理,密密麻麻的胡渣也在嘴周围肆意生长着。他争执着,又扬起右手的一瓶酒狠狠的灌了下去,这脸一扬,她便诧异了——此人竟…是冷依琪! 若瑶连忙劝住,“不要动手!这是我朋友,对不起啊,先走一步。”说着忙扶着冷依琪离开酒店。她扶他在附近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冷依琪…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此刻的震惊岂是一点点?眼前这个酒鬼完全无法让自己和当时那个神采飞扬永远都是大家眼中的焦点的大帅哥联系在一起,她着急的问。 “哼!你是谁你给我走开——多管闲事!”他身子一软,滑坐到了地上。 她心中一急,使劲的摇着他喊道,“我是若瑶啊!施若瑶!你不记得我了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冷依琪顿时满脸苦笑,失神的道,“若瑶…呵呵……若……瑶…” 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强迫他清醒一点却听他幽幽的哽咽道,“萧…萧菲她…和我分……手了。”若瑶大惊,顿时楞住了,怎么会?怎么可能?在一起四年了,怎竟真这样,说分就分了? 她见冷依琪一把捂住脸呜咽,“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每个月几乎把所有的薪水都花在了她身上,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我…我会很努力的工作……她为什么都看不到………呜呜……”她差不多听明白了,原来萧菲离开他终是追逐名利… 她淡淡的叹了口气,道:“她既然不是真心爱你,你又何必这样作践你自己,你纵是再难过,又能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帮助!她就会回来了么!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子…冷依琪!你觉得你为她值么!为了一个金钱至上而伤害你离开你的女人,你觉得你值么!”她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想想从前那神采奕奕的冷依琪,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你变回原来那个美好的你,突然间有些失控的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看看你现在一蹶不振的样子!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也要离开你!你都没有勇气站起来!你没有勇气战胜你自己!你该做些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你这个懦夫!”若瑶一口气吐完,竟对自己刚才的发火有些吃惊… 只见他,蠕蠕的爬了起来,嘴里叨叨的念着什么……“我该做什么…我又做了些什么…”于是,一步一步的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突然听到远方语柔的声音,“若瑶!若瑶!”她听到语柔的呼唤,连忙赶过去。 “若瑶!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发现你不见了,丘函脸都绿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真是吓的我一身冷汗啊…”语柔一脸后怕道。 “哦……呵呵……我……只是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嘻嘻……帮我和丘函解释一下喽…好语柔啦…哈”她一脸嬉皮笑脸道。 “咳…真是拿你没办法!快点回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随着神圣的音乐的响起,若瑶挽着丘函一步一步的走上红地毯,两旁的人不住的把各色美丽的花瓣,向她和丘函抛来……若瑶开心的边走,边看向每一个人…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的人脸上都传来无限的祝福……自己也正是在这一刻成为了丘函的妻子…看着爸妈和沈伯伯他们不住的朝我连连点头微笑,这二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接下来,很俗套的互相举杯,劝酒…她被丘函拉去和很多商场上的各类人等一一见了个面,沈伯伯他们也不住的和其他各位伯伯董事们讨论着自己这个儿媳妇……好不容易抽了个去换酒的空,赶紧跑了出来,头…还真有点晕呢,看来,这婚宴,恐怕自己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了…刚一抬头,若瑶便怔住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毫不掩饰的挂在那邪媚的俊颜上……又是你!——许啸天! “若瑶…好久不见,还真是…想你了呢……”她撇了撇嘴,不理会。 只听轻轻一声嗤之以鼻,竟好象…什么声音都没发,她有些恍惚的瞪着许啸天,“你今天不是来捣乱的吧?”若瑶不屑的道,无意不怀好意的邪邪的一笑。 “若瑶你…还真是……无情呢…”许啸天楞楞的望着眼前这美丽的身影,此刻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亮眼。笑容像山上的茶花般绽放,只为那夺魂的容颜更添一股妩媚…原来,自己从不曾如此仔细的打量若瑶,怎么到今日才发现,眼前这女子是如此的勾人心魄,许啸天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 “我一定会得到你的!”许啸天幽幽的道,神秘诡异的笑挂在嘴边,让人看了有种很恐怖的感觉,若瑶背后只觉有些发麻,却来不及道,只闻—— “瑶…你怎么这么久…”丘函淡定的走了过来,抬眼瞥了瞥许啸天道:“哦,是许董啊!呵呵,怎么,今日特来恭喜我们…许董你真是太客气了啊!”丘函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微笑,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轻轻依在他身上…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许啸天突然诡异的笑道,说罢,便转身告辞了。 “丘函…我想去找语柔说说话…。”若瑶脸一热,小声撒娇道。他微微点了点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她便翩翩离去了。 “语柔…”她开心的唤道,难掩满脸的幸福,笑容格外灿烂…… “呵呵……看看我们的新娘子…若瑶啊……你可是我们几个里最先结婚的,哈……好羡慕呢!” 她嘿嘿一笑,转脸看向何晓宇道,“何大少爷!咱什么时候迎娶我家可爱的语柔呢?让我也好生做做语柔的伴娘啊……哈”,见何晓宇一楞,语柔脸忽然一红道,“若瑶!死丫头!看我不………” 若瑶哈哈一躲,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只听“啊”一声尖叫,“扑通”一声有人载了下去,她连忙道歉道,“对不——”抬眼一看,却是梁嘉琪。 于是急忙上前,“嘉琪…你没事吧”顿时众人的眼光齐齐向她扫来,若瑶蓦地看到酒水洒到了嘉琪一身,心想不妙…可是,心中有些蹊跷……自己的头忽然晕沉沉的,忙上前想扶起嘉琪,何晓宇身一闪,便动作迅速的扶起了她。若瑶心中暗暗感激。 嘉琪突然大声的道,“哦…呵呵,没事的,我自己一不小心没站稳,所以才……摔倒了,你看我…呵呵……不关若瑶的事……”她娇声道。 若瑶心中一片纳闷,她…她说什么?…忽然只觉腰上一暖,丘函一把搂住了她,只觉得…怎么,嘉琪的眼中有一丝惊诧……好像是自己的酒真的喝够多了,现在一依着丘函,腿就有点软……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一次腾空而起,迷迷糊糊中听到,“各位实在抱歉,酒宴继续进行,丘函实在无法奉陪了!大家!请!”几句应酬完,一大群人还不迭的起哄…一阵乱糟糟的…接着她就被放到了车里…靠着丘函的肩膀,安心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家,她和丘函的房间是在二楼,若瑶只感到一阵干渴,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出去倒水…刚睁开,便看见丘函俯身望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眼里有着什么在闪烁…她忽然一下清醒了几分,努力撑起身子准备下床,却被丘函身形一动压了下来… 他的眸子里闪烁不尽着爱意,声音沙哑的唤自己的名字……顿时只感觉整个身体都飘飘然,像被蛊惑般,她的眼睛尽量温柔的望着他,却怎么移都移不开,只是微微开了开口道,“丘…丘函…” 丘函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似是将全部的情碾进去,柔进她的血中,她的肉中…温柔的道,“叫我函…”若瑶的脸唰的一下子有些烫……怯怯的有些迟疑,“丘……”只见他轻咬了咬她唇,好似惩罚,“叫我函…”……若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乖乖应道……“函……” 他的眸子猛的燃起不住的欲火,细细碎碎吻绕着她的额头,眼睛,嘴唇…逐渐下移…他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裙,温柔的退了下来,身体与身体紧紧相贴,他把她狠狠嵌入自己身体里,更多的不尽是彼此征服,而是在相互的传递爱意,在这一刻,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彻夜灯火,情牵意萦,芙蓉帐内,好一片旖旎…… 第二十二章 深思 一睁眼,迷迷蒙蒙的……紫色的纱帘半挂着,遮住了大部分强烈的阳光……手微微在身旁一寻,空落落的一片……丘函?怎么不在?……若瑶猛的坐起身…丘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早餐,温柔的凝视若瑶,“若瑶……你醒了……快去洗,过来吃点东西……” 若瑶呆呆的望着他,温柔的俊颜上难掩一股淡然,不轻不重,只一丝神秘感蓦地游走在她脑海里,竟不禁被眼前这媚惑的容颜看得痴了……“哦…哦…哦”她连忙答道。刚要起身,丘函笑笑手臂轻轻一揽,她便倒入了他的怀里,他微微低下头,一个温润的吻印上了她的双唇,津液的交濡,湿润而缠绵……让人难以自拔,宁愿就这样沉沦。 “函儿!若瑶!你们起来了吗?都快大中…。午……。了…………”她闻声猛地把丘函推开,只见沈夫人刚好越门而入,惊诧的看着床上纠缠的二人,若瑶立刻羞的低下头,只觉脸上一片灼烧… “呵呵……哦……那个,我就担心你们没吃东西,呵呵,你们继续啊…呵呵”沈夫人一脸眉开眼笑道。 “好了……妈,我知道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若瑶的…”若瑶斜眼一瞄,丘函正坏坏的在笑,沈夫人关上了门,走了出去…她猛的瞪了瞪丘函,恨恨的道,“都是你!哼”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开始了洗漱。 梳洗罢,丘函已经不在身边,若瑶连忙下楼找他,沈伯伯笑盈盈的走了过来,道“若瑶啊,丘函刚接了个电话,公司有急事,他必须去一趟……你也不要太着急,这傻小子……呵呵,不过若瑶啊,我可是看的出来,他可从来没对一个人这样过,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啊…”沈伯伯满意的微笑道。 “恩…我就在家,好好的等他回来。”一想到,丘函一个鸿凯集团的接班人,是个大忙人,自己确实应该多给他点空间,于是便放下了担心。 “对了,若瑶啊,以后你就不要再去工作了,你想想,以后喜欢做点什么啊?若是想读书,我马上帮你联系修研。” “我想修舞蹈,小时候练过钢琴和声乐,惟独这个舞蹈…一直没有去好好学下去,我很喜欢现代舞呢…” “去学舞啊……恩…也好,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派人帮你安排,以后专门由司机负责你上课的接送。”若瑶见事已成,大喜,高高兴兴的答,“知道了,谢谢沈伯伯!” “恩!?怎么还叫沈伯伯啊!?” “哦…。爸…”忽然,脸烧的不得了… 若瑶一个人从屋里慢慢溜达到花园,这里真是好美,从搭好的青色小石板走过,满是身落花丛中,各色的茶花娇艳欲滴,好似天上下凡的美人害羞的半遮面,那个白底红色边边品种的茶花又一次映入眼帘,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这种茶花印象颇为深刻,真真是好似抓破了的美人脸啊… 微风轻轻浮过,若瑶的心有些零乱,明明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嘭”的一下有些不安…若瑶皱起眉,摇了摇脑袋……又看看身旁美丽的茶花,不由得想起,那日…… “这是我母亲最喜爱的花,漂亮吧?我小时候,坐在院子里,常常冲着这些花发呆……每次母亲都会给我讲茶花的故事……” “茶花有什么故事啊?” “我母亲说,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前世今缘,如果你见到茶花后,内心总有种莫名澎湃的感情,那就说明在你的前世一定有被你深深遗忘了的挚爱的人……那么在今生,你就一定要找到他,守护他,这样…到了缘满时,便会下一世再相见……” 前世?爱人?真的有前世么?如果有,那么我是否有前世挚爱的人呢?若瑶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飘飘的衣袂好似卷着清风,发髻高耸,仿若直冲云端的苍龙。棱角分明的脸称着那绝世容颜……黝黑的眼眸如湖水般静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凌轩?这个奇怪的人,他的一切都很奇怪……那天,是他引我去的“天缘寺”……为什么……若瑶低下头楞楞的看着左手仍戴着的那条淡紫色的水晶手链,阳光照射下,格外耀眼…… 不想再想太多,也许…自己所见也未必真实啊,搞不好是什么搞魔术的人戏弄我吧?凌轩该不会是什么搞恶作剧的人吧……算了,别管他了,若瑶连忙退下手链,准备丢到花丛里… “咦?”怎么回事?为什么…这…这玩意,怎么摘不下来?她继续使劲往下脱,可是半天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手上,可怜了手骨被弄的超痛啊…我就不信了,我还弄不了你个东东?转身立马跑到楼上,找剪刀!对,我就不信,弄不下你!左边抽屉……不在……没有……右边…下面…没有没有…哎呀,这个丘函…怎么就没有剪刀??!哼`若瑶心急喊道,“刘嫂,你知道家里把剪刀放哪了么?” 刘嫂大惊,“少夫人,您…找剪刀做什么??” 她连忙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顺手拿过床边的泰迪熊微笑道,“哦…我见这小熊爪子开线了,想把它弄弄,哦…麻烦你帮我找找,我好把这线头剪掉…”若瑶一把抱住小熊,亲昵了一下。 刘嫂见状,才慢慢道,“哦……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您就交给我吧。”若瑶心中一急,“刘嫂,不用的,以前爸爸虽然很宠我,可我毕竟是长大了,如今还已成婚,这些小事,我力所能及,况且,以后,我丈夫有什么,我也想亲手为他料理……难道,这也不行么?” 刘嫂见自己微怒的样子,连忙话锋一转道,“当然,当然可以了。少夫人和少爷迤俪情深,董事长和夫人这下可放心了……好好……我这就去拿…”道完,转身边跨出门去。 她长嘘一口气,这大户人家啊…还真麻烦,我只是个平凡的人,自己力所能及之处为何要别人做?我可不要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想着想着,刘嫂已把剪刀拿来了,若瑶立刻道“哦,麻烦你了,你先出去忙吧。”终于把刘嫂支开,若瑶关上了门,心里才塌实。 她赶紧把剪刀往手腕的水链上用力一剪…“啊”的一声,便把剪刀狠狠的甩了出去。好好好好痛啊…再一看,手背腕处狠狠一条血印,痛得若瑶直咬牙,再一看,这水链竟一点事没有…天啊…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简直就是个怪物!若瑶心里气急…想那凌轩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干吗给我戴上这条该死的链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下午丘函一回来,直奔卧室的房间,若瑶早已把一切利索的收拾好,他一见若瑶便焦急的道,“听说你用剪刀了,怎么回事?若瑶…” “哦…嘿嘿……我看熊熊爪子坏了,弄一弄…呵呵可好玩呢!看——现在便好啦”若瑶嬉皮笑脸的说道。 “哦?是么…那你手上这伤是怎么回事?若瑶!——你居然伤了自己!竟是为了这个东西!坏了,再买回来一个就是了,就算不要,也有刘嫂帮你,看你!”丘函充满怜惜的深深看着她,突然起身,去叫了司机在门口等着。 若瑶大惊,他猛然将她抱起,她连忙问道,“去——去哪?” “医——院——!” 她连忙道,“哎呀,不用了,随便包包就好了,这点伤不用去医院的……”突然默默无语了,因为若瑶看到丘函此刻的脸好冷…… 只听,“你不老老实实的,这便是你的惩罚!”一个焦虑而充满着不安的吻狠狠的覆上来,若瑶浑身一冷,只觉得身体忽然有些僵硬,半晌,还是柔声道,“以后不会了。” 第二十三章 地狱 手上的伤几天后就完全好了,丘函却是说什么也不许自己宠爱的妻子再碰利器了,生怕她再有个不小心又伤了她自己…每天若瑶都往返于家和舞蹈学院之间,闲下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练舞……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幸福总是让人觉得时间太短。这天,若瑶早上起来,去花园里为那些娇艳动人的茶花仔细的浇了浇水,望着手上的水链心里却是非常忧郁… “若瑶,你也很爱这些茶花么?”若瑶一抬头,见沈夫人温柔的看着她,一时竟忘了说话。 “哦…妈…您来了…”若瑶害羞的低着头道。 “呵呵……乖……来,随我来…”沈夫人温柔的拉起若瑶的手,向着石溪小廊走去。半晌,又开口道,“若瑶,我第一眼看见你便很喜欢你……函儿他父亲与你父亲是生死之交,如今你们在一起是最好不过了,我们也都老了,看着你和函儿幸福便也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了…若瑶,只是——”沈夫人忽然有些顿了顿,忽然又笑道:“若瑶啊,你自己也要努力啊,我们二老可盼着抱咱们沈家的乖孙儿呢……呵呵”话一说完,只见若瑶脸蓦地红了起来,活象是刚点着了的一把火。 “妈……您说什么呢……哎呀!我去给丘函做糯米鱼丸了”若瑶猛的跳起来,径直跑到厨房,一下午在厨房里学着怎样做糯米鱼丸…好了!若瑶把自己精心制作的小银丸子整齐的码到盘子上,心满意足的等着丘函回家。就在这时,忽然电话零响了。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那样熟悉,不用多想便已知道她是嘉琪。“喂?若瑶…是我!呵呵,你最近好么?我很想你……对了,我搬家了,我终于攒够了钱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怎么样?来看看吧?呵呵”梁嘉琪语气很是期待的问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啦!好吧…在哪见…”于是若瑶提了手提包便出了门。若瑶让司机在孟斐尔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她刚到门口,见嘉琪兴冲冲的跑了过来道“若瑶!这里!呵呵……你来了……来……快随我来…” “呵呵,嘉琪……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若瑶微笑的问,内心不由得感叹,嘉琪比以前更强了,气态也更优雅了,难道这就是在商道待久了的潜移性? 嘉琪笑笑道,“呵呵……我啊,还那样,到是你……你很幸福吧…” “呵呵……恩…丘函他……待我很好,我觉得很幸福…我真想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呵呵,好象太不思进取了吧?嘿嘿,不过嘉琪…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真心的希望你以后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在工作上有更大的成就,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一直很重要……呵呵,以后我啊…也不会和你争什么的,加油啊!嘉琪,我…支持你!” 嘉琪的脸暗沉下来,慌措的拿出钥匙,开了门,蓦地道,“若瑶,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果汁,我知道你最喜欢水蜜桃味的,对吧?”嘉琪笑了笑,走进厨房。“呵呵……若瑶,我们还是朋友,对吧?”顺手把水蜜桃汁递给了若瑶。 若瑶接过,点了点头……看着可爱的水蜜桃汁,玻璃杯的边边上放着可爱的柠檬片,上面还有个小纸伞,真是漂亮极了,竟有些……舍不得喝了… “尝尝吧?呵呵,很漂亮对不对?”一丝奇异的微笑闪过,若瑶竟有些恍惚了…… 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笑了笑,喝了几口道,“嘉琪…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闲心摆弄这些了?呵呵…”若瑶微笑的问。 “我自然没有什么闲心,不像你!每天待在豪宅里享受生活…施若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哼……我今天就要毁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嚣张的!”梁嘉琪尖声吼道。 “嘉琪…你——”若瑶觉得什么地方飘过一股暖流,从上自下的窜动。 “我怎么了!?若瑶!?少用你那种眼神看我!不跟我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就凭你!??你凭什么得到丘函!明明是我先喜欢的他,在你出现以前是我常常和丘函约会,而你!——自从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又傻又笨的你就彻彻底底的摧毁了我的幸福!是你!生生夺走了我的幸福!”梁嘉琪狰狞的面庞,不堪的扭曲着。 “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你想要什么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得到…而我,每次费劲心机也未必能得到。!我好恨…看见你的脸,我就觉得厌恶…为了工作和职位,我要可怜的付出那么多!甚至,不惜自己的身体!而你——找个工作竟被老总看上而留下…你以为你上来能做财务经理真的是你多有能耐么?!不知你有什么可高兴的…真是愚蠢至极!”嘉琪近似变态般的嘲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要把丘函抢回来!不知,他看到你一会的样子…会有怎样的表情……哈哈哈哈哈”梁嘉琪笑声越发尖锐,像无数的刀径直刺进若瑶的心里…… “呃——不要……求求你……不要让丘函知道——好难受……我好难受…。丘函…救我……。”若瑶只感觉下部灼痒难耐,似有千条小虫无耻的乱爬…若瑶的脸色苍白,恨恨的望着嘉琪……只见许啸天破门而入,若瑶惶恐不已,她喝下的是什么,不想也明白了…可是,无论怎么忍耐痛苦,嘴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留微微的轻吟声… 梁嘉琪看着许啸天冷冷的道,“这个贱人!今天就交给你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钱呢?” 只见许啸天冷笑的看着她,“想不到……你帮我竟不是为了那些条件,原来你是为了沈丘函啊…好……好…哈哈哈哈哈……梁嘉琪,钱已打到你帐户了!你可以滚了!哦,对了,别忘了你的另一半任务!”话音冷冷的响起,听在若瑶心里,好似快死的催命符来回的环绕开来…梁嘉琪转头望了望若瑶,邪艳的笑容阴森的绽放,恐怖的气息就快要把若瑶逼得窒息……梁嘉琪甩门而出,许啸天邪媚笑了笑,一把将若瑶抱起,走向主卧… “放开我!放我走!许啸天!求你…求求你…”若瑶脸色苍白得像纸……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如果丘函来了…她害怕的不敢再想……许啸天温柔的吻了下来,若瑶只觉得已难受到不行的强忍被这轻轻一个挑逗,仿佛马上如山崩地裂般快要崩溃,而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若瑶望了望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是如此俊秀,就是这样的容颜,竟强逼自己做这种事,顿时恨不得杀了许啸天的心都有……突然用尽全力狠狠的抓了许啸天的脸…… 许啸天大惊,低吼道“你就这样讨厌我!若瑶!我爱你啊!为什么你要和沈丘函那个混蛋在一起,他有什么好!”说完,动作迅速的解着若瑶的衣服,不一会,两个坦诚相见的人跃然入目… 若瑶大惊,心乱如麻,她恨眼前这个混蛋拆散她和丘函,她恨他勉强了她,她恨这些人千方百计的设计她…可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般,完全不受思想的控制,若瑶心中又急!又怕!伤心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丘函…救我…我好难过…丘函…。”泪水汹涌而出… “不准喊他!若瑶…若瑶…纵使全世界都离开你,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因为我的心里,早就深深烙上了一个你,无论我做什么,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若瑶……我爱你……”许啸天柔声道。若瑶很想狠狠抽他一巴掌,可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说什么骂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被人欺负…却无法还击,甚至保护自己…… 突然,卧室的门被一把踢开,沈丘函冲了进去,眼前所见的一切如晴天霹雳般狠狠劈到他头上,若瑶痛苦的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却是刺耳的呻吟声……她痛苦的望着丘函青筋暴跳,身上的人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让她逃脱……丘函转身摔门而去,屋内一片狼藉…… 第二十四章 伤害 冷风狠狠的刮起,无情的吹在若瑶的脸上,胳膊,手上……像无数把尖锐的匕首,刺在她美丽的皮肤上,更凌迟着她的心…… “若瑶,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沈丘函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回想着刚才身上的人刚说过的话,沈丘函走后,他一越而起,理了理衣服,把毯子披到她的身上,温柔的搂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完整的嵌入身体里,再也不用与她分开。 若瑶眼睛红红的瞪着许啸天,她飞快的起身,一个狠抽“啪”的一声愤怒的甩到了许啸天脸上,一掌血印重重的烙在了他的脸上,未由得他再开口,若瑶飞快的套上衣服,一越而走……内心充满了对许啸天的怨恨与深重的痛苦。 许啸天怔怔的望着若瑶离去的身影,仿佛想起了什么……内心无比忧郁,呆呆的望着门口。过了半晌,才幽幽的吐:“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不肯接受我……现在的你,再也不可能有他的你,却宁愿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都不肯爱我…这…难道就是天意么?!”脸上的伤好象不再痛了,心…却痛得不住颤动,仿佛下一刻便再无法呼吸… 若瑶推开了家门,刘嫂赶忙跑了过来道,“少夫人!您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快去洗个澡吧……我给您烧好水了!” 若瑶满目憔悴,心里着急的要命,连忙问道,“丘函呢?他有没有回来?” “哦……哦……哦……少爷……他……他在书房!不过,他看来好象心情很糟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照顾沈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那样生气,八成是生意上的事!少夫人,您赶快去劝劝他吧!”刘嫂不明所以的开口劝道。 若瑶焦急不已,飞快的跑上楼,见房门关着,不顾一切的推门而入……只见丘函冷冷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表情冷漠的让人窒息。满屋的烟气熏的若瑶一直咳嗽……她揉了揉眼睛,一步一步走到沈丘函面前。 “函……丘函……。”若瑶眼眶湿润的哽道。 “呵!你和你的情郎会完面了?!怎么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沈丘函面色铁青,一字一字的道。 “丘函…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若瑶哽咽不已,内心急切的想要解释,却听丘函恨声道“不是!不是,我看到的又是什么!?不会要说你和许啸天是在演戏呢吧!”一想起刚才亲眼看到的两人纠结在一起,想起那日在公司,若瑶依在许啸天的怀里,心里恨意顿生。 “丘函…我爱的只有你!为什么变成这样…”若瑶无力的解释着。 “施!若!瑶!你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是不是觉得好不容易得到我了,就腻了,烦了!?我还一直为我推开萧菲,甩开梁嘉琪,我只疼爱你而感到幸福!没想到——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丘函说完,往门口走去。 听着丘函的恨声控诉,若瑶只觉得心被什么一块一块的撕掉,剁碎…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爬去丘函面前,一把搂住丘函的腿,哭着求“丘函……求求你!求求你听我解释!我只爱你!我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求求你相信我!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若瑶满面泪痕。 丘函的腿被若瑶狠狠抱住难以进退,他回过头:“你说啊!你说!我到底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要狡辩!”丘函寒声道。 若瑶胡乱的擦了擦泪,一点一点的说,“本来,下午我在家……和妈…聊了会天,便去厨房弄些东西,想……要给你个惊喜…后来,嘉琪打电话骗我出去,我当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说要我去看看她的新家,我一想大家那么久不见了,聊聊也没什么……所以便去了她家,后来…她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许啸天突然进来了,丘函…我……我和许啸天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想让你以为你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你走之后,他就——” “够了!”若瑶还未说完,丘函便冷冷的道,“你是疯了还是真傻?居然让我相信他逼你和他演戏?只为了将我气走?”丘函望了望若瑶脖子上的吻痕,只觉得心里痛的快要将他的全身撕裂,随之,目光也逐变清冷,许啸天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么,只要是他的目标他从来都是誓在必得,若瑶就在他的身边,他怎可能放过?更怎可能眼看着若瑶附于身下却不动她?她编出这个谎言骗他实在太过分了,她是如此的欺骗和伤害自己,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机会!为什么她连骗自己的谎言也说的这般不真实……丘函心思百转着,只觉得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被无形的刀肆意剿动着,越来越痛…他狠狠的一把将若瑶推开,迈腿离开书房,离开了家…… 若瑶一个人蜷缩在他和丘函的房间里,紫色的纱帘幽幽的轻挂着,与外面的悬月映衬,又冷清又凄凉…她觉得浑身好冷,身上裹着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眼睛红红的,若瑶哭的好疼,肺也好疼…世界上为什么有太多的事无法解释,为什么如此深爱丘函,他却从来不曾相信她?这世上又还有多少事是她没能力挽回的?丘函…就这样走掉了,竟连头也不回的,就这样抛开她走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夜里独自曝开自己的伤口,若瑶无力的垂下睫毛,一点一点的舔食自己的痛,看来…也只有窗外月儿肯愿意与自己为伴了吧…若瑶苦笑…… 丘函急速的开着车,不顾街上的各处摄相头,飞驰在马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若瑶与许啸天二人的一幕幕,只觉得心里被什么堵的不行,又无处发泄,丘函在丰道路的一处酒吧急停了车。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前台的一个吧台少年微笑的问道。 “hennessy.” “先生,您的酒。”说着,把一瓶棕黄透明的液体递了过去。 沈丘函一把接过,心里好痛……想起若瑶的眼神,想起许啸天…一扬手,一杯棕黄透明的液体转眼而空,为什么!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他…“你……真的……不爱我了么?……”丘函难过的喃喃道。扬手又一杯喝了进去。 丘函一口一口的灌着,似乎厌倦了这肮脏复杂的一切,脑海里天旋地转的满满是若瑶的影子,美丽的剪水眸子,闪起波波涟漪,像小鹿一样温柔的望着他…让人总忍不住想拥抱她,保护她…“若瑶………若…瑶…。”几只空瓶静静的躺在桌台上,此时,几名打扮妖媚的女子翩翩走来。 “先生?先生,你喝多了,别喝了…”一个粉衣女子娇声道。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不如我们聊聊啊………?”另一位橙衣女子暧昧的道。 “走开!都给我滚!!”丘函大臂一挥,重重扫到旁边一个绿衣女子,那女子“啊”的一叫,一大帮黑漆漆的人影突然暴动。 “你小子他妈不想活了!敢动我的女人!”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厉声喝道。 丘函醉醺醺的抬不起眼皮来,手一扬,继续喝着自己的酒。那帮黑衣人中又有一个年轻人耳朵上戴了一只耳环,头发仿佛快竖到天上似的……突然站了出来,“臭小子!大哥跟你说话呢!”扬手就往丘函这边一击,丘函闻声立即惊醒了几分,身形微微一动,反手一拽,脚往地上一踩,便把那名男子制服在地。 男女惊叫声响扯整间酒吧,一群黑衣人如被点着了的火狠狠朝着丘函集体袭来,丘函提着精神奋力打着,只见那光头抄起棍子狠狠往丘函背上一抡,丘函趴倒在地,众人见状,都将丘函按在地上,刚要下手把刀捅下去,只见那光头喝道,“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光头上下打量着丘函,心里琢磨着: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看他这打扮,应该不同常人,哼!我一不做二不休,拿了钱便留你小命!于是开口道,“你把我们兄弟全给打了!这该怎么是好??”他目光扫到丘函上的白金钻表,眼睛直发光,看来,这果真是头肥羊!伸手便把丘函手上的表一掳而下,丘函趁所有人放松警惕全神注意那块表时,臂手一击,侧身猛转,转身起来横扫这帮黑衣人,几个没用的小弟全然被打翻在地,直捂着肚子“嗷嗷”惨叫…那光头心里一火,左拳猛然一击,丘函飞速转身,后腿狠狠的踢向光头的脖子,光头猛然间被踢出五米多远,丘函捡起自己在地上的手表,小心的吹了吹上面的土。 瞬间那帮黑衣人惶惶的从地上爬起,扶起那光头,一溜烟跑掉了…丘函终于放松开来,望了望桌上那三个空酒瓶,竟顾不得心里还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头骤然一晕,醉倒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 香潇玉陨(一) 明媚的阳光和煦的洒在一间白色舒适的房间里,淡红色的纱帘紧紧悬于窗边,周围的饰品玲珑可爱,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眼便可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个格外有情调之人。 “我…这是在哪?这是哪里……”沈丘函微微睁开了眼,扫视着整个房间。 “你醒了么?”一个身着纯白色短衫的女子慢慢推开了门,步伐优雅的走了进来。长发黑亮的垂到腰际,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定定的望着丘函,风华无限。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嫣然一笑,道:“丘函,这里是我家啊。”说罢,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丘函的额头,确定这个男人除了喝多了酒留下些许后遗症,并无别的问题,这才安心的放下。 “萧菲!你在做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沈丘函急切的问,接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实在痛的快炸了,昨晚……发生什么了? “昨天朋友约我在”wejoy“酒吧谈些事情,正说着呢,见忽然有好多人打起架来,我仔细望去,居然是你!吓了我一跳,当时怎么喊你都不听……后来,见你倒在地上,幸好有我…要不你啊,可要露宿街头了!……丘函,你昨天怎么喝的那么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萧菲担忧的问。 沈丘函蓦然想起昨天若瑶的事情,心中骤然一紧,淡淡的道,“没什么,我……先回公司了,谢谢你。”起身就往外走。 “丘函——”白衣女子从丘函后面一把抱住他,温柔而焦急的唤道。 “萧菲,不要这样…” “不要…为什么…你心里真的连一点我也没有了么!??我不信……丘函…我不信…”女子含情若水的眸子里两行刺人心痛的眼泪无声的淌下,“为什么!为什么和你结婚的人不是我?你忘了你送我的那盆小薰衣草?我一直好好的养着,你说过!说过你会等我的!你骗我…”女子哽咽道。 丘函微微将她推开,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缓缓响起:“萧菲…你身边早已有了你所选择的守护你的人,你真正应该好好珍惜他,而我…也已有了深爱的妻……”丘函想起若瑶心里便骤然的疼,闭上眼睛继续道:“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忘了我吧。” “不要——丘函,丘函…如果你是因为他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丘函!现在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我终于没有任何牵绊了……我们——”女子兴奋的突然道。 “够了!你我已经再无可能了!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人,她就是我的妻子……施……若……瑶!以后,我们还是不必再见面了。”丘函冷声道,转身离开房间向外走去。 萧菲见丘函待自己如此冰冷,英俊的背影无情的越移越远,深似湖水的眸子望着她也再无波澜,萧菲的鼻子一阵酸楚……身子一软颓废的跪坐在地上… 难道丘函一夜都没有回来么?若瑶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度。若瑶睁开眼睛,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跑下楼去。 “刘嫂!你见丘函没有??他昨晚有没有回来?”若瑶焦急的道。 “没有……少爷自昨晚气冲冲的出门,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少夫人?您不要紧吧?”刘嫂见若瑶面容憔悴无力的往墙上倒去,一把上前扶住。 “您没事吧?!我这就送您去医院。忠叔!快开车——”刘嫂紧张的喊道。 若瑶耳边模糊的听到刘嫂的话,摇了摇手,示意不想去……不一会,身体便已经在车上了…从昨晚到现在若瑶一直未吃什么东西,夜里还哭闹的折腾了整宿,醒来都已日上三竿了,已经再无力气辩说什么…由着他们去了医院… 若瑶昏睡在一张干净洁白的病床上,手上打着一瓶葡萄糖,原本纤瘦的身体映着憔悴的容颜,让人忍不住无尽的怜惜。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气的垂下,嘴唇已有些干裂… “若瑶…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若瑶闻声,从安静的睡眠中渐渐恢复了意识,看到身边语柔和小北正担忧的望着自己,一时……竟觉得疲倦极了… 她此刻觉得很是安心,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语柔,微微挤出一个微笑柔声道,“语柔,小北…你们怎么来了…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傻丫头!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这样撒娇…真拿你没办法!”语柔被逗笑了,轻轻道。 “什么!你说什么!??”话音刚落,若瑶颤颤巍巍的从小北手里接过报告单,难以置信的发呆看着眼前的这张报告单… “傻丫头!以后可不许太累喽,要好好照顾自己了知道么……沈丘函这个人也真是的,也不在你身边照顾你…这孩子都一个月了,若瑶…你也太不小心了……今天听刘嫂说你突然晕过去……你也真是的…害这么多人担心!” 什么?已经一个月了?我终于有宝宝了?太好了…沈伯伯和夫人一定也会很高兴吧?丘函呢?我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若瑶想着,觉得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马上挣扎着拔掉手上的吊针,不顾众人的阻拦,径直冲出了医院,语柔在后面追着她,眨眼工夫,便不见她的踪影…… “小姐?您去哪?”一个出租车司机道。 “快!麻烦您,鸿凯集团!麻烦开快一点!”若瑶焦急的道,心中满是喜悦。 车子在鸿凯集团门口刚停,若瑶定了定情绪,准备上楼,忽然看到丘函在不远处的停车场,若瑶立刻朝那走去。只见梁嘉琪忽然挡在丘函面前,她从远处望了望若瑶,邪艳的笑容又在那张令若瑶后背发麻的脸上无声的绽放开来…梁嘉琪渐渐把头靠近丘函的脸侧,小声的说着什么,表情暧昧不已… 若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又是梁嘉琪?她在做什么?若瑶一时间竟有些方寸大乱…只听耳际传来—— “丘函——我刚听小北说,若瑶今天去了医院,她有了你的孩子!”一丝诡异的笑容从嘉琪脸上泛起。 “什么!?孩子!?”丘函回想起昨晚若瑶与许啸天的一幕,怒道,“。哼!谁知道是谁的孽种!我不想再提她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从家里搬出去,你帮我联系下宾馆,对了!许啸天的商业资料带来了么?” 丘函的寒声冷语刺透了若瑶的心,脑以及全身……顿时,她只觉得全身虚脱,心痛的快要崩溃,眼睛疼疼的,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痛苦…若瑶望着远方,宝石蓝的跑车越驶越远,梁嘉琪就这样坐进了跑车…坐在了她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坐在了丘函只允许她一个女人坐的那个位置…… 若瑶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的这样糟…丘函不要自己了么?就这么的……不相信自己!……究竟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解释?还是本就不愿意相信?…她知道,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她绝望了。 “我一定要不丘函抢回来!” 若瑶的耳边突然回响起昨日的对话。梁嘉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尽办法的骗我?难道连我这唯一的幸福也要如此卑鄙的毁掉么?你好狠…朋友?哈哈哈…竟是这样的朋友?…。 若瑶的心仿佛被凌迟的血肉模糊,绝望缭绕,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好久,竟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是哪?怎么一时间竟有种陌生的感觉了…哦,记起了,这不是语柔工作的地方么…呵呵,记得那时,还和语柔一起傻乎乎的来这里面过试呢…咳…好象是很久远的事了…怎么自己竟走到这来了?若瑶苦笑,转身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若瑶低头望了望旁边的斑马线,,脸上突然划过一丝滚烫的液体,心里猛然一紧…怎样的绝望才叫做崩溃?是不是自己死了…便不会再这样痛苦??是不是只有死,丘函才会回头看她?是不是这样,丘函会愿意相信她…? 若瑶想着,一辆巨大的蓝色建材搬运卡车横撞过来,一个女子身影骤然飞出十几米开外…整条华尔街车笛声响扯一片…… “若!——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飞奔到华尔街中心,看着面前的女子浑身上下到处是血,悲痛与恐惧占据了他的所有,男子心痛不已,哑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望着女子拼命的保护在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枚蓝色的水晶戒指,上面布满了血迹…她微微启了启唇,细如蚊声的声音硬生生的飘进他的耳际,“求……求求你…把它……还……给……丘函…。”说罢,女子便再无生气的晕了过去。 男子发狂的叫喊着:“沈丘函!我他妈的叫你这一辈子后悔!”无数的泪花在男子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泛滥……男子悲痛欲绝的失声吼道,“施若瑶!你给我醒醒!你不许死!我不准你死!我一定要救活你!绝对……不许离开我!呜呜呜呜呜……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弃你!若瑶…呜呜……纵是天上地下,我也定会追你而去!” 第二十六章 香潇玉陨(二) 我的身体怎么这样轻?只微微一个旋转,竟飞上了云层……周围的景物逐渐飘渺,慢慢远去… 无数的云儿漫漫飘来,包围若瑶,她轻轻把玩着手腕上的水晶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不舍得望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城市——上怀。 也许自己已经死了吧,我…再也见不到丘函了…若瑶压着缕缕心酸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若瑶想起那日,丘函冒雨接她回家,在舞蹈学院门口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她像小猫一样飞快的跑出来,一把扑到他身上,他把外衣批到她身上生怕她着凉,直到见她没事,英俊的容颜才扬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若瑶想起那日,她与丘函在忘尘谷野营,晚上若瑶耍赖的依偎在丘函温暖的怀抱里强迫丘函为她讲故事……想起…他们一起坐在旧日的那个磐石上数星星,浪漫而幸福: “丘函,你说天上的星星有没有感情?” “恩……应该有吧……” “真的?” “傻丫头,你看——天上那些亮闪闪的星星,它们都是为了祝福地上的人们而出现的……我们迷失方向的时候,它们是我们的指路明灯……我们孤单的时候,我们可以抬头望望它们,它们会给我们以慰藉……”男子嘴角微微勾起,空气中充满着迷人的暗香,他指了指东南方向的那颗最亮的星星道,“若瑶,你看那颗……就是我们的星星…”男子手臂一紧,将女子揽入怀中,“若是我的宝贝儿不见了,这颗幸运星就会为我寻找你……它找啊……找啊…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平安的将你带到我的身边……”男子浅笑,深深一吻印在她的唇上。 …… 若瑶黯然神伤,大概…永远也不会有那样一天了…良久,才慢慢苦笑道:“丘函…你要幸福!没有我的你,一定要幸福!”若瑶的心被撕裂般抽动,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丘函……我……爱……你…”一行香泪悲伤的落下。 …… “若瑶,你怎么哭了?” 若瑶闻声抬头望去,忽然见一个熟悉的白衣男子由远及近向着自己走来。凌轩——怎么是他? “凌轩…你怎么会在?你也死了么?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若瑶佛去脸上的泪水,内心忽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 “死?呵呵……”男子诙谐的浅笑道,“瑶儿……这里是你的家啊!” 若瑶疑惑不已,这人是怎么了?每次遇到他,怎么都对自己说奇怪的话,什么家,难道自己会生活在一大团云里??若瑶苦笑,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就是死了,也一样……“凌轩……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的打扮……简直像个古代人…”若瑶望了望身边的云儿,无奈的叹声说道。 “瑶儿……你随我来…”男子摇了摇头,明媚的俊颜煞变阴云密布。 若瑶随他来到一所宫殿处,这里的设施全是水晶制成,美丽的瀑布犹如天降,优雅的倾泻在旁边的小池中,泛起卷卷莲花般的水圈。水池旁边有一棵又高大又古的连理树,树上挂着各种颜色的丝带,连理树旁是一个白色水晶吊挂的周围缠绕着各种鲜花的玲珑秋千,秋千周围飞舞着五颜六色的彩蝶,蓝色如夜晚星空中的精灵,粉红色如娇艳欲滴的桃花,明黄色如海边日出那抹亮丽的硕金,还有的是各色条文图案的蝴蝶,这一切映入若瑶眼中,仿若走进了仙境,她看着看着,竟看得痴了。 “太…美…了……”若瑶呆呆的立在原地,见秋千周围萦绕的所有蝴蝶渐渐的向着这边飞来,直到眼睁睁的望着这些蝴蝶绕着自己转来转去,才看清楚,原来它们的触角和身体都是金色的,若瑶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奇异的景象,一时间嘴竟张成了一个“o”形! “瑶儿…。这里是你的家……这静祈泉和连理树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那些蝴蝶,是你亲手照料的蝴蝶…你不记得了么?……它们很想念你,自你走后……它们便在这个秋千上等你,一直等你,已经……一千多年了……”这男子发髻高耸入云,衣袂轻扬,脸上浮现出一丝深深怀念的神情。男子不禁黯然神伤,瑶儿你…一离开就是这么久,一缕深心,百种成牵系,想念你的……又何止是它们?… 若瑶微笑的看着身边环绕的蝴蝶,轻轻把一只手伸了出去,几只可爱的小蝴蝶立刻落在上面,冲她温柔的翕动着翅膀,若瑶觉得好玩极了,慢慢迈开腿旋转起来,舞动起来,蝴蝶们亦随之有节律的聚散萦绕……若瑶开口笑道:“凌轩……它们好通人性啊!好可爱…这里真是好美啊!” “瑶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受了这么多苦…”,男子满目怜惜道:“我一定要改变你的命运!……就算是逆天,我也要把你送回去,只要你回到前世改变他的命运,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凌轩望着身边的若瑶,恍然的道。 什么前世?凌轩在说什么… “凌轩,你说要我改变谁啊?什么前世?你说什么啊?”若瑶害怕凌轩这个人马上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大急道。 “若瑶,你的心自会告诉你一切……我要送你去往邵加大陆,那里是你前世的宿命根源,你如今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因为前世的你再那里受到了孽缘的诅咒…那条水链…会带你找到你要找的人……记住,一定要改变他的命运,只有这样,才能救你自己……才能回来这里,这里才是你的家……一切,便会终结…”凌轩的话像天外物语般在若瑶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至于内容…却是半个字都不理解…… 话音落下,若瑶还在思考着什么,为什么要去前世?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我的世界了?真的再也见不到丘函了么…一片安静…未等若瑶开口再问,突然……只见一道白光骤然出现,环绕在她的身边,又是那道刺目的光芒,若瑶勉强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的咒骂凌轩怎么又搞这套吓她,忽然觉得身体在下落,不断的下落…若瑶心中一紧,整颗心不停的上下跳动着,明明以前去玩过山车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怕啊……怎么这时候,她竟第一次觉得失重的感觉是如此恐怖……若瑶不停的狂喊着“啊——啊——救命啊——” 忽然头好像撞倒什么东西,若瑶还来不及睁开眼看周围的情况,一阵异常的头部痛感快速的传来,刹那间,她便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蝶入烟雨 “快!把她给我抬进去!翠兰,你去弄盆水来。”一个中年妇女凶神恶煞的道,“老娘花这么多银子买下她,这丫头一昏就昏这么久……看我不好好调教调教她。”话音刚落,一个女子柔声的道:“是。月娘。” 不一会,翠兰捧着一大盆冷水,毫不怜惜的使劲泼在若瑶的脸上……一阵寒冷而过,若瑶渐渐有了意识,只觉得脑袋痛极了,耳旁还回响着凌轩的话,她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的光线很暗,她发现周围软软的,用手一拽,才发现自己倒在了一大堆稻草上面,四周很陌生…而眼前这两个人简直另人惊叹至极,一个橙金色古代服饰的中年妇女臂间挽着一条米色的丝带,站在妇女旁边的是一个身着青绿色罗裙的女子,云鬓松绾,清亮的眸子直视着若瑶。 才一回神,迅速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若瑶捂着疼痛的头坐起身来。 “这里是烟雨楼,可是这京城最有名的红楼!你有幸能来这,是你的福气!看你倒是有几分姿色,只要你听我的调教,保你这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妇女眼珠一转道。 “什么?你说京城??这里是什么年代??你们!你们要干吗!”若瑶心里一阵恐慌,八成自己身处的这个烟雨楼就是曾在历史中风靡于男性社会中经久不衰的——烟花之地。 这丫头该不会是被黑七那一棒给打傻了吧??她脑子没出什么问题吧??妇女心里寻思着,这不是正好?省的到时候这丫头跟我闹…傻了更好!姑娘家刚入行也难免有个不甘,有个抱怨……想当年自己刚入行时不也是??咳…慢慢来吧,这丫头生的这样美丽,又和当年的自己身险囹圄被骗到这里来有何两样呢??想到此,妇女对若瑶心生出几分怜悯,挥手吩咐道:“翠兰,你安排她在东院住下,给她吩咐些菜饭,这丫头快三天没吃没喝了……” “可——可是——东院向来都是最红牌的姑娘才入住,她刚刚来…怎么能——”青衣女子皱起眉头问道。 “去吧……”妇女面无表情将手一挥,走出了柴房。 若瑶起身一阵眩晕,胃里空落落的,自己难道三天没吃东西了?若瑶心里一阵不可思议,她见青衣女子相貌凌厉,看起来不怎么有亲切感,这一路便没怎么和她交谈。这烟雨楼的后院可真大啊,回廊曲折,她们绕过了一个湖,又过了一栋桥,百转千绕,这才到达目的地,看来,眼前就该是所谓的东院了……确实比起其它院落有气势多了…… 满目的粉红色花瓣洋洋落落的到处纷飞,气派的木式建筑坐落其中,屋檐与屋檐参差交错,彼岸是一望无际的荷花塘,其中开满了荷花,华丽静雅……眼前出现了几位翩翩美女,罗纱轻扬,风华无限,与这绝伦的飞檐画栋相得益彰……此景只应天上有,这样的美丽,怎样与一个烟花之地有所联系?可惜…可惜啊… 见若瑶无端叹气,青衣女子甚是不满,冷冷的指着前方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才刚来,月娘竟让你住进东院……我都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了,也不过是住在南院而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若瑶见青衣女子有些微愠,忙微笑道:“翠兰姐姐,我并没有不满…有劳姐姐带路了,以后得闲,我定去姐姐宿处亲自看望姐姐。”若瑶心中大概是明白了,自己来的这个地方是古代……不知自己有着怎样的前世??难道……青衣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排了些食物吩咐下人送进若瑶的房内,便转身离开了。 若瑶见四下里无人,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了起来…这么久,没吃过东西了…原来享受美食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啊……哎…为什么现在自己才明白,还是活着好?只可惜……一切却如风一般一去不复返,总是为自己担心的爸妈,他们现在身体还好么……还有语柔她们……大家若得知自己已经死了,一定很伤心吧…还有丘函……我深爱的丘函…… “梦蝶小姐?我能进来么?”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 若瑶一惊,放下碗筷,连忙走出去把门打开,见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子一身红衣手里端着一个茶壶立于自己门口,见红衣女子水灵灵的眸子滴溜溜的一眨一眨,可爱极了。若瑶见她径直走进自己房间,自若的把壶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便道:“谢谢,以后我渴了自己去打水就好。” “小姐说笑了,月娘特意吩咐过的,赐小姐艺名为梦蝶。以后我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了。照顾小姐的起居是小玦分内的事,怎么能让小姐自己去做呢?”小玦低下头,双颊绯红,可爱极了。 “丫鬟?我叫梦蝶??天啊…不会真准备培养我接客吧…这个凌轩!把我送去什么地方不好!竟把我送到这种地方!我不需要丫鬟,小玦……你坐……来坐下和我一起吃吧。”若瑶伸手示意道。 “万万不可啊,小姐!你是主,我是你的丫鬟,我怎么能和你一席用膳?!”女子被若瑶的话吓的直打抖,小玦脸色苍白,低着头抽气道:“小姐……若是……若是让月娘知道了……小玦要被赶出去的…小玦好不容易在这烟雨楼里找到工作…求……求小姐不要为难小玦了…” 若瑶惊骇的看着眼前可怜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咳,我怎么忘了……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若瑶慢慢的挽起小玦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到那只惊吓到微凉的小手上,温柔道:“小玦,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是没有身份的歧视的,也没有主人仆人之说,大家都是平等的。你坐…你看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在外人眼里我便成为你的主子,但在私下里我们就像这样平起平坐,像一家人一样,多好?我便当你的姐姐,来照顾你,可好?” 若瑶微笑的看着小玦,见她绯红的双颊更加透红……小玦僵硬的点了点头,玲珑的双眸盈盈是泪水。小玦望着若瑶开心的道:“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呵呵……小玦,我的头受过一些撞击,很多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所生活的是什么年代啊?”若瑶抿了一口茶,微笑道。 “噢……小姐,我们现在所生活的是在邵加大陆的领土上,我们的邻国分别是迷霜国,东陵国和凤玉国。邵加大陆位于其他三个邻国中央,当下正是天澍王朝3年,也就是公元279年,皇帝才登基年没几年,这长安城里却是一派繁荣之景。皇上下令,建都差司,要为所有百姓都谋求生计,后来以前一些没有工作的游民们,便逐渐找到差事,街上鲜有无家可归之人了。小姐,你看,小玦不也因为这样,可以到这里来谋差事,来照顾小姐么?呵呵” 若瑶听小玦说完,心里顿时对当今这皇帝的英明敬佩不已。以前,她在历史上见过许多暴力或是无能的庸君,如今这个皇帝能够如此体恤百姓,这样细微的体察民情,真是百姓之福!若瑶不禁抿嘴释然了。 “小姐,你的衣服脏了,快换下来吧。先洗个澡,我这就给你准备热水去。”若瑶老老实实的换上小玦给她拿来的白色长衫,(有些类似于现在的浴衣)向着偏院走去。难道古代的歌姬舞妓们洗个澡要这样麻烦…若瑶走进一间很大的浴室,其间都是用木板铺成的路,两旁是浅池,池里摆放着各种鹅卵石,唯一通向一间一间的小浴室的只有脚下这条不宽的木板路。透过开了的一扇扇木门,若瑶看到,原来这一间一间的小浴室里面竟也是各不相同的……有的比旁边的面积略大一些,摆设也更精致一些。 “秋慈姑娘!”小玦惶惶的立刻行礼,忙用手扯了扯若瑶,示意若瑶。 “你是什么人!见了我家小姐怎么不知道行礼!”秋慈身边的一个婢女愤愤地皱着眉头道。 若瑶回过神来,只见一位冰清秀美的女子傲然与面前,白色剔透的颈,散乱的秀发轻轻散落开来,红润的唇若樱桃般艳丽,清澈的眸子温柔的映入若瑶眼中。小玦见若瑶没有反应,急忙紧张的道:“秋慈姑娘,我家小姐是新人,不知这里的规矩,请您不要责难小姐!” “这怎么行!谁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这烟雨楼里的大红招牌,就连月娘都要让她三分!这女人竟敢对我家主子无理!真是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丫环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那婢女指着小玦怒骂道。 秋慈嘴角微微一勾,如风铃般的声音缓缓而来:“彩凤……不得无理!。妹妹既然入了这烟雨楼,以后自然与我就是一家人,以后我们还应相互照应才是啊……” 女子话音刚落,若瑶就气道:“那是当然……姐姐这般盛情待我,梦蝶岂敢推托…小玦,你听好,月娘既然把你给了我,今后你便唯我是从足矣……其他什么人的猫言狗语都不必放在心上,记住了么?!我们走!”说罢,若瑶迈开腿带着小玦向前走去,把身后的二人甩到很远… 若瑶任小玦扶进一个房间的大木桶里,心里气呼呼的想着这么有气焰的秋慈还不是混在这烟花之地!同是天涯沦落人,成为红牌姑娘又有什么好?难道,这也有什么可值得崇拜的么?在这种地方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卖出的价能再高一点,就是这样的期盼,这里的女子也不过是男人们的手中玩物啊!这样身不由己的命运,反倒成了无量的追求了?…这……这简直……太荒谬了!… “小姐!你真厉害啊!你没看,刚才那个彩凤脸都被气成什么样了!”小玦笑了笑,突然道:“不过……下次小姐可不要再这样了!惹恼了她们终归是不好……” “小玦!你记着……有我在一天,就绝对没人敢再欺负你!”若瑶不怕人,她不相信,自己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会被一群古代人欺负,而且,还是古代红楼里的人。 梳洗罢,小玦为若瑶收拾好了房间,小心的把香炉熄灭,随后照顾若瑶要好生休息,若瑶轻轻倚入床榻中,挥手揽下朱漆香木床边的紫纱垂幔,深深的看了一眼这间古香古色的房间…见小玦出了门,这才闭上眼睛慢慢得睡去。 第二十八章 会宇 是日,晴好。 街上熙熙攘攘的,只隔几道墙,而烟雨楼的后院内却是一片静谧……一扇闺门幽幽的打开,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衫的年轻女子手中捧着一个铜盆,轻轻的将门关上,慢慢的离开。 半晌,屋内传来一阵惊呼……“啊!” 若瑶坐在妆镜前,呆呆的望着镜子。她痴痴的瞧着铜镜,来到这里几天来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这张脸是这么迷人……那面庞像自己又不像,轮廓比以前更细腻,五官更加精致了,那双炯炯的眼睛如今多了一丝妩媚之彩,剪水般的眸子随着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将双目中的雾水慢慢晕开。若瑶微微起身,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纯白色锦纱丝缎巧制的纱裙,外面披了一件淡湖青色的薄帛。 若瑶满意的迈开步子看着镜子轻轻转了一个圈……层层罗裳随着她的动作悠悠的摇摆,她不禁想:前世这个身体还是很纤巧的,在现代的自己,真的是好瘦啊,现在,比原来丰满一些,不过到是还好,这样看着才舒服嘛……若瑶停下来,望着镜子痴痴的笑了。 这时候,一个淡黄色的身影突然推开门一脸担忧的问:“小姐,你怎么了?我刚听到你喊了一声……” “呵呵……小玦,我没事……”若瑶轻轻扬了扬嘴角,妩媚动人之态尽现。小玦看着若瑶,竟有一时恍惚,才道:“小姐!你好美!你是我见过,最最最最最美的女子!以前,我见到霓裳小姐的时候,曾以为她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今日见到梦蝶小姐……才恍然,原来这天下间最美丽女子,是小姐!”小玦乐呵呵的脱口道。 “小丫头,嘴真甜!”若瑶望着小玦,淡淡的笑了笑,有时候太美也并不是好事啊!红颜祸国,自古美丽的女子多多少少都会是祸害,而尘世的多少历史事实都告诉她,红颜命短啊!她可不愿意就像史上的那些女子一样,就因此死于非命,甚至背上祸国红颜的骂名。想到此,若瑶微微叹了口气。 “小姐!让小玦为你打扮一下吧!”小玦开心的道。 “恩,随意绾起来就好。” “是……”小玦心中疑虑重重,小姐如此美丽,为什么小姐执意要隐藏她的美丽呢? 若瑶不喜欢浓妆艳彩,她的心里很苦很苦,太多的失意,太多的感伤,还有…太多的绝望…纵使自己再以如何惊世骇俗的容颜现于世人,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失去了丘函……失去了…自己的心…… “小姐!”小玦照着若瑶所说,简单的将云鬓巧绾,“看看——-!不管怎么打扮,您还是那么迷人……”小玦笑嘻嘻的道。 若瑶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淡淡的道:“好了,小玦……我一个人待一会,你先出去吧。”小玦乖巧的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门。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谁人记?丘函,难道你我真的有缘无分么?若瑶希望能快点完成凌轩的任务,他能将自己送来这个世界,定有法子再送自己回去现代。凌轩…不知为什么若瑶对这个人很是信任,一丝温暖蓦地从她的心底淌过。到时,只要好好的求他,一定可以再回现代的!这是若瑶唯一的希望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它…… 闺门再一次打开了,若瑶步履轻盈的绕过花园漫步在庭院中,阳春三月…桃花似野,满目尽是粉红色一片。她的手轻轻扶在架于湖上的朱漆与青色相间的木桥扶栏上,望向远方,望眼欲穿…在这粉红色的诗意中,从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处动听的旋律四散开来———— 声音突然哽咽,也说不出心意 泪水慢慢堆积,失去行走能力 视线里圈住已走远的你 无力挽留我的呼喊,已经淹没在结局里 心已经被撕碎,散在空气里飞 像花朵已枯萎,无法再次收回 再不能让你感觉到快乐 原谅我心里疯狂的执着 不要回头看我,不要恋恋不舍 跑着离开我吧,以后好好过吧 眼前,你越来越远 骗自己,让你更远一点 这么迟钝的我,可能有点懦弱 让你选择逃脱,也许这样没错 忘记所有经过,宁愿在痛苦中受折磨 要把回忆慢慢的遗落 请照顾好自己,现在说对不起 曾经有过甜蜜,为何还要离去 离开前请结束,我的生命 失去了你,一天也不能继续生存下去 你知道现在,我已不能退 走到无法挽回,快要崩溃 你却还能从容面对 怎么会,是我哪里不对 为什么一定要离去 不要回头看我,不要恋恋不舍 跑着离开我吧,以后好好过吧 眼前,你越来越远 骗自己,让你更远一点 这么迟钝的我,可能有点懦弱 让你选择逃脱,也许这样没错 忘记所有经过,宁愿在痛苦中受折磨 要把回忆慢慢的遗落 …… “好曲!好特别的歌曲!”话音刚落,若瑶转过身,一位一身湖蓝色长袍的男子映入眼中。长袍在徐徐的春风中淡淡摆动,一只玉冠随意的耸住男子的乌黑的长发,只见男子俊朗的五官逐渐渗出一股如那风般温暖的浅浅笑意。只是…这种美丽,似乎有些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若瑶一时也说不出,就在这分神之时,男子微微一笑,凤眼眯起来好笑的看着若瑶:“梦蝶姑娘好歌喉……月某真是难得闻到,敢问姑娘,此曲名为何曲?怎么……在下从未曾听过?” 这曲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可是我们21世纪的流行歌曲,你若是听过,那不吓死人了?若瑶心里一乐,不紧不慢的回道:“公子见笑了,是梦蝶随口唱到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男子见眼前女子面上淡浮出一丝红晕,如湖中出水芙蓉般纯净,美丽……难道,这就是月娘所说的姑娘么?这般动人心魄的容颜,在这风雨楼中,实是可惜啊…“想不到,梦蝶姑娘对曲乐有如此灵性!姑娘此曲旋律动人非常,曲调又极为特别,真是美乐一首啊!只是…姑娘这调子好象有些伤感,可问,姑娘是否有伤心事?”男子温柔的道。 若瑶闻言一惊,自是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知道自己的心事的。随之微着嘴角淡然道:“梦蝶见四下一片谧静,只有些许寂寞而已。公子多心了。”若瑶慢慢的侧过身去,不愿让眼前人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 “呵呵,既是如此,不如让月某陪梦蝶姑娘如何?在下对琴律略懂一二,不知可否帮姑娘把谱子记下,为姑娘弹奏,与姑娘的美丽嗓音合为一体该是怎样的佳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男子温柔的望着若瑶。 “公子懂琴律?” “略懂皮毛。” “呵呵,与公子成为朋友,梦蝶自是开心的。敢问公子名讳?” “在下姓月,名迟,字霖宇。我与姑娘一见如故,煞是欣赏姑娘的才情!从此以后,姑娘便唤月某霖宇便好。”月霖宇凤眼微抬,诚恳的道。 “好。”若瑶随着霖宇向他的书房走去,“呵呵。霖宇,以后你也别姑娘来……姑娘去的叫我了,也不要和小玦她们一样唤我梦蝶…梦蝶并不是我真名……”若瑶默默的看着月霖宇,这个人给她带来很大的安全感,心里不禁一阵释然,“霖宇,你以后便叫我若瑶吧。” “好……”霖宇温柔的望着她道。 若瑶又望了望阳光下的霖宇,只觉得这个男子美丽的没话说,只是——-这种美丽,好似不同于其他阳刚的男子,更多的是……一种温柔的俊美…… 若瑶轻轻坐在书案旁的贵妃椅中,斜着脑袋笑笑的瞅着月霖宇紧张的记录着自己吐露的音律,只见他的神情惊异非常,她看着他目瞪口呆的神情,心里直觉得好笑。二人谈笑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日。只看月霖宇满目佩服的望着若瑶好似在看一个超人类,他记着记着不时的取出一把古琴扫了扫,调一调音,又忙着记了起来。若瑶看着月霖宇手中的琴,心里觉得奇怪不已。 “霖宇,你们这里的琴都是如此的么?怎么这样奇怪?”若瑶疑云密布的望着月霖宇道。 月霖宇又是一惊,此刻全然已经没有了目瞪口呆,更加呆滞的盯着若瑶,心里一阵吃惊。“若瑶…这琴是天澍朝最知名的乐器之一,唤作离筝,此琴音域广,音色最适合曲作家们谱曲…”眼前这女子真是与常人太不同了,霖宇惊异的神色恢复为一片茫然的道:“若瑶,难道你不曾弹奏过此琴?那……你的曲子又该如何奏出?” 若瑶回了回神,是啊……以前都是跟着下载的mp3唱哪想到这么多?总不能跟他说我有时候弹钢琴弹便可以弹出吧?哎?不过钢琴结构复杂,料这里也没有。不过在现代还有吉他的啊!有了!“呵呵。霖宇,从小我是由师父带大的,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他从来不用这些琴的,自然也不会教我这些了!不过,我会吉他…在我们那都是用这个乐器弹的,唱歌也用它当伴奏…!”若瑶云里雾里的说个不停,也不管霖宇听不听的明白,一连串如把瓶子中的豆子一股脑的倒出般,说了一大堆,方才停下,一边喘着上气,一边看着霖宇的反应。 霖宇呆呆的只知道若瑶的师父那的人都是用吉他制作音乐的,于是疑惑不已,道:“若瑶,吉他…是什么样的琴?它…是怎样的?”若瑶从椅中起身,夺过霖宇手中的笔,在纸上大臂一挥,画了起来… “虽然画功不好,但是呢,它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了!霖宇,你照着上面画的,给我制作一把琴,到时候,我为霖宇弹奏一曲,可好?”若瑶话音刚落,见霖宇脸上又浮出一丝惊讶之色,不由得更加佩服眼前的女子了…霖宇温柔的看着淡湖青色的纱裙微微一扬,女子又陷入了舒适的贵妃椅中,他的嘴角不禁浮现出缕缕温柔的笑,这般柔情,好似潺潺之水……温暖淌入她的心田… “小姐!小姐!”门外什么人在叫喊着。 突然,黄衣女子破门而入,“小姐!啊!霖少爷!”女子微微行了一礼道。 “小姐,您怎么在霖少爷这?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急死我了…”小玦焦急的道。 “小玦,呵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若瑶笑笑道。 “哦……月娘唤小姐去正厅,说是有事要和小姐说…我这才到处的找小姐来…”小玦言简意赅的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霖宇,看来……我不能陪你了呢…”若瑶感觉月娘找她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扫兴的道。 “去吧……霖宇改日再和姑娘切磋音律了……呵呵……”霖宇收拾着桌案的草稿缓缓道。 “霖宇……明日…便来找我,好不好?” …… “好……” 第二十九章 绸缪(一) 落山时分,夕阳西下,后花园被温柔的光辉笼罩,一片静好。 一金一青两抹淡彩慢慢的绕过假山,翩翩而至,正厅门前伫立着六个高大的门柱,坐在正座的是一个身着橙黄色华丽袍子的妇人,两道红色纱絮轻轻落地,此人头上那金钗玉坠装点的好一翻气派。 “月娘。”若瑶浮身行了行礼。 “恩……梦蝶,可知我唤你来何事?”妇人庄重而微笑道。 “梦蝶不知。”若瑶心里打着鼓,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梦蝶啊…既然来了这烟雨楼,你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再过两日,你便要接客了………”话还没说完,只听若瑶大惊道:“什么!你让我接客!过两天就开始?!” “是……你的样貌如此出众,一定会广受欢迎。光顾这里的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以你的姿色,若是被九王爷一眼看中,定是身价百倍……到时,高兴收你回府做个侍妾也好啊,到时候你这被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啊!……”妇人激动的道。 “我不要荣华富贵!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卖身求荣的。月娘,你这烟雨楼里这么多品貌双全的女子,又岂缺梦蝶一人!”若瑶咬了咬牙,恨声道。 妇人皱了皱眉,不禁想到,当初要自己迈入这一步,何尝不是比杀了自己还痛苦?“梦蝶,你的心情我明白,只是……谁人能事事如愿?我知道你年纪轻轻,以后要以这行为生,心里定是不甘……谁没有个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候?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月娘起身淡然的走到门边,又慢慢的走到了若瑶身边道“如今,你既然已经来到我这烟雨楼,以后就应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月娘我是过来人,你的性子如我从前的一位故人极为相像,我答应你,只要你在我这里待一天,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我不同意!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你的!月娘,你放过我吧…”若瑶还没说完,只见月娘脸色微愠的道:“梦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玦,你给我好好看着你家小姐,不准她出房门一步!”说罢,月娘拂袖而去。 大厅内只剩下心冷到谷底的若瑶和被吓的浑身发颤的小玦. “小姐,吃点东西吧…”小玦心疼的劝若瑶。 “小玦,你走吧,我什么都不想吃……你放心好了,我没有武功,身上连半分钱也没有,我是不会逃走的。”若瑶说罢淡淡的拂了拂手。 “小姐…小玦求求你了,多少吃一点吧……若是饿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不如……我这就去唤霖少爷过来陪小姐谈谈心?”小玦想起上午若瑶和月霖宇两人亲密交好的样子,心想这霖少爷必能劝得小姐开心起来…… 霖宇…那个温柔的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这样自由出入这烟雨楼…“小玦……霖宇他……他是什么人?” 小玦微微一惊,笑着道:“回小姐,霖少爷是这烟雨楼的一半天啊……他是咱们天澍王朝的天下第一乐师!咱们这烟雨楼之所以如此气派,气势这样不凡,全都倚仗了霖少爷呢……他是咱们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这烟雨楼也自然是天下第一了!” 若瑶心里一阵惊骇,那个温文而雅的美丽男子,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天朝第一乐师!?一股奇异的暖流从心涧流下…若瑶点了点头吩咐小玦出去,自己一头扎进被子中,思考着什么…红烛燃尽,帐内女子睡的正熟… 接下来的两日,若瑶在房间里像是被禁了足般,焦急…又不得出门去…小玦心疼若瑶,偷偷让若瑶在花园里转了转,又随同着若瑶进了房间…她觉得闷死了,照这样下去,还没等完成任务,恐怕自己就不保了…凌轩啊凌轩,你送我到什么地方不好!?为何会把我丢在这里!太过分了!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狠狠报复一下!太过分了! 若瑶刚坐下来,苦着脸摆弄着手里的雪缎丝帕,只听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若瑶…” 若瑶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去,一见是霖宇,开心的冲上去一把抱住霖宇哽咽道:“霖宇!霖宇!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霖宇…我好想你……我害怕…” 霖宇笑了笑,温柔的看着若瑶哭的像个小花猫一样,一丝笑意美丽的浮在嘴边:“若瑶……前日宫里派人接我入宫,皇上新纳了一位梅贵妃,同朝上下大摆酒席,直至今日……我才好不容易脱身,刚回来,我就直接来看若瑶了……”霖宇温柔的抚了抚若瑶的脑袋,这个傻丫头为什么总是不好好梳头发…怎么这样随意的披散着,如此美丽如缎的黑发,倒让人真不舍去碰呢…… 若瑶哭了起来,紧紧抓着霖宇不放,像是抓着这唯一的一个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霖宇……霖宇…你是天朝第一乐师对不对?你最受皇上宠爱对不对……你去求月娘叫她不要让我接客好不好…”若瑶泪湿了霖宇的前襟焦急的眸子,满是伤痛道:“月娘她是你姐姐……你的话她必是听的,霖宇…帮帮我,好不好?” 霖宇心神一时被这女子绞的一团乱,只微微扬起了嘴角,宠腻的揉了揉若瑶的脑袋道:“好……我会帮你的。事情,我都听小玦说了,一会我便去找月娘谈谈…”若瑶心里一阵欢喜,这才如释重负的拍了拍霖宇的肩膀道:“对嘛!这才是男子汉嘛!”才一说出口便后悔了,“哦……我是说,这样的霖宇才是我最最最最崇拜的呢!”若瑶笑嘻嘻的打着马虎眼,因为此时的霖宇真的太柔情似…水了,这样的美丽,实在特别极了… 霖宇的凤眼温柔的眨了眨,看到若瑶终于笑了,安慰了一会,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梅贵妃入宫,长安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大事,自己待在这幽静的院子里竟是半点消息也不曾获知。真是太闭塞了!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梦蝶,你与霖宇说了什么!怎么他那么护你!”若瑶闻声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月……月娘…”若瑶有些害怕的道。 “不管霖宇怎样替你求情,就是硬着头皮,你还是得给我上!我买你不知花了多少银两!至少,也得把银子赚回来再说!”月娘愠怒道。 “如此,那梦蝶跳舞唱歌为月娘赚银子可好?” “跳舞唱歌?我倒是听霖宇说你才艺惊人……不过,跳舞多日也未必有一晚赚的银子多!你还是去接客!平日里闲来无事,去跳舞再赚些碎银到是未尝不可!” 若瑶见此招不灵,心里慌乱无比,赶紧道:“月娘!你既是生意人,那梦蝶自有一计,可保月娘稳赚!不知月娘可否一听?” “说。” “梦蝶想办一场”寻找前世恋人“演唱会,请几个知名的歌妓舞姬们前来祝阵!到时候,只要在全京城各处张贴出我们烟雨楼的广告,然后在特殊席位上请一些知名的人士前来当观众,这烟雨楼的盛名更是响亮了,到时候,这烟雨楼便到处都是黄金了,怎生不比让我去无聊的陪客赚的多?到时,我们烟雨楼岂不在这整个长安城中逐步的垄断了此行?到时候的价位,只要你月娘高兴,想定多高便是多高了。”若瑶不紧不慢的,一气呵成道。 月娘惊诧的望着若瑶,这女子如此精明,远不是个光有容貌没有大脑的花瓶啊!如此看来霖宇肯为她求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月娘度了度步子,慢慢的坐了下来,“梦蝶,你所说的演唱会是…?” “就是专门唱歌的场子,只要歌手在台上尽情表演就可以了。”若瑶说的简单,心里百转着。 “罢了,我便给霖宇个面子,就依梦蝶一次了。若是不能大笔的赚到银子,休再怪我逼你!” “好。一言为定!” “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就从现在开始准备吧,我从明天开始便派东城的锦绣锈庄的孙大娘来,所有衣料,装饰她都会负责的。你好好准备吧!”说罢,月娘庄重的看了一眼若瑶,走出门去。 太好了!如此,便可不用接客了!我可要好好准备一翻! “小姐,您在画什么?”小玦指着若瑶秉烛画的服装设计图道:“嘿嘿……这…怎么像内衫,却又有这样多的镶钻?好似又像外身的纱披……好奇怪哦…”小玦挠了挠脑袋道。 “哦……这是我的演出服……呵呵……”若瑶心里开心的想,你当然没见过了,这样的衣服,怕是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吧。 次日,清早。若瑶一大早便起来张罗着那几张设计图,来回的改。 一个湖蓝色长袍的男子手提着一只琴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若瑶!” 若瑶抬起头笑了笑:“霖宇!你来的正好!我才刚要去找你呢!”他就知道她一定用的上他,他就知道她此刻定是需要他,嘴角不经意绽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个男子每次都这样温柔的望着她,谁人看到都实实让人心里觉得暖融融的。 “咦?霖宇…你今日手里又是什么琴啊?怎生这样奇怪?”若瑶好笑的看着霖宇抱着一把看着像琵琶可是琴弦明显又比琵琶少,外行要比琵琶小很多…… “这个……唤作儒琴,以琴色华美著称,我来帮你谱曲来了。”霖宇眯起凤眼瞅着若瑶。“呵呵,对了,我问过工匠,你的吉他过两天便做好了。我拖专门打造乐器的行人问了问,所有人都惊奇于这把奇怪的琴……若瑶……你可真是奇人啊!” “不是啦……还是我师父厉害!呵呵,咱们开始吧!”若瑶赶忙转移话题道。 二人唱着谈着,和谐满屋,“若瑶!你这首歌好特别啊!怎么所有歌我都没听过?”霖宇一边记着谱子,一边试着弹奏。觉得旋律真是不可思议,抬起头,微笑的看着若瑶道。 “呵呵,霖宇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有你这个天下第一乐师在,我哪敢争你彩头?呵呵,有霖宇在,就有人帮我排演乐队了!真是太好了!” “若瑶,你可真行!怎么想出这个点子的?” 这有什么难?在我们那这是很平常的嘛……哎,也就是在古代,你们才跟马路上见猴子是的新鲜!嘿嘿……“哦…我……我师父以前就经常告诉我这些嘛!没什么啦!”若瑶又忙打哈哈道。 “小姐!锦绣庄的孙大娘在门口求见!”小玦灵巧的走进屋道。 “哦……知道了……让她进来吧。”若瑶冲着霖宇吐了吐舌头道。 “那若瑶,我先走了,我再回去练练这些曲子。”霖宇温柔的笑了笑。 小玦奇异的瞅着若瑶:“梦蝶小姐…怎么……霖少爷他……唤你……” “若瑶……这是我的本名。小玦,如果没有外人在,你也如此唤我吧。去……快把我的图纸拿来。”若瑶轻松的笑道。搞这些东西还真是辛苦啊,若瑶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昨晚定是没睡好,怎么自己的右眼一直跳呢? 第三十章 绸缪(二) “梦蝶小姐,听说这烟雨楼要办歌舞场子,月娘特意让我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一个身穿红色丝绸的中年妇人喜笑颜开的道。 “孙大娘,坐吧。”若瑶笑了笑,打量着眼前这位妇人:“不知咱们锦绣庄都有哪些合适的衣料啊?” “呵呵,小姐……咱们锦绣庄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别说在这长安城,就是全国都有不少的分店啊!各类丝绸布艺,应有尽有!您要什么没有?!” “哦?” “小姐!烟雨楼可是咱们锦绣庄的老顾客了!别说桑蚕罗,便是孔雀纱也定为您提供。当然了这价格嘛…” “价格不是问题。”反正又不是我付钱,若瑶想到,只要想法子哄好了月娘就好,“孙大娘,你可好好与我说说,这锦绣庄有哪些知名的丝绸?” 孙大娘见状开怀一笑,道“我们这有綮缎,绮缎,亚麻锦,罗纱,皱云纱,孔雀纹纱,丝锦,雪缎,桑蚕罗,波斯运来的水晶丝,水缕纱,密漾绸也有,还是昨个刚刚上的货呢!小姐真是好运气,今天就碰上了呢。这些珍贵的布料,每种款式与花色都是只有一匹!保管您穿上艳美的天下无双!” “如此,不知孙大娘可有样本?”若瑶听的眼花缭乱,心里高兴的飞上了天。 “哦哦……有有有……我特意带了一些布料样子供梦蝶姑娘挑选的……”孙大娘兴高采烈的道。 若瑶手轻轻抚上蚕丝罗……喔噻!好手感啊!细腻,丝滑……摸起来还有淡淡的凉感,若瑶脑海里瞬间想到了某某巧克力的广告是怎么说的来着?呵呵……无非正是如此啊!若瑶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嘿嘿”的笑出了声。她不禁想:只不过……大概做那某某巧克力广告的人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这样真切的体会到他广告的里表演的感受…… “孙大娘,这快料子很特别啊。这是什么?”若瑶抚了抚那图案由银线刺绣,手感轻透丝顺,不同角度看去能泛起不同色彩光芒的料子问道。 “啊呀,梦蝶姑娘好眼光!这正是波斯刚到的水缕纱!唯一一匹货啊!”孙大娘瞪大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这是我特意构画的演出服的款式,你便用这匹布,照着这张图纸制作便是。”若瑶拿出了她精心设计的服装图纸递给了孙大娘。 孙大娘接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图纸,惊奇的问:“这——-这是?这衣服怎生如此怪异?我孙大娘制作服袖长袍这么些年,从不曾见过这等异族款式啊…” “大娘无须惊奇,梦蝶自小被师父带大,四处云游四海,家师乃世外高人,去过多处国家,游历过很多奇异的地方……梦蝶自然熟悉这些服饰打扮了。”若瑶侧过脸,心想,古代人可真有趣,要是语柔她们知道自己画出这样不像现代又不似古装的怪异衣服会有什么反应!哈!有趣,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对了,还有这几匹,挺适合做腰带和领子的!还有这个……这个…配这张设计不错,一定要按照我这张图纸做!” “好,我记下了!”孙大娘笑盈盈的起身拿着尺子道“姑娘你就放心吧,我立刻吩咐下去,来让我量量尺寸。我回去先尽快赶出来一身适用装,然后拿来让姑娘试试,看哪再不合适,再回去改改。” 量完衣服,若瑶高兴的把所有设计图交给孙大娘道,“好,如此就有劳孙大娘了!” “姑娘客气了。”若瑶目送着她出了门。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小玦!收拾收拾,咱们出门去。”若瑶一边换好衣服,随意绾了一个云鬓道。 “是。小姐。”小玦见若瑶心情甚好开口道:“小姐,今儿个你不练歌么?咱们这是上哪去?” “呵呵,今天我要去街上寻两样东西,为我上台时用。小玦,这长安城里在什么地方最热闹?” 小玦呵呵笑道:“小姐,自然是红云阁了。” “好,就去红云阁!” 西街,云翠路。 “几位客官,您这边请!”红云阁的长胡子掌柜叫嚣道,“小二,快点!没看来这几位贵爷驾到么!你这个不长眼的!”一边咒骂一个年轻的店小二,一面拧他的耳朵。 “知……知道了!”小二揉着耳朵,立刻眉开眼笑的陪着笑脸道:“二位爷,这边请!” 一个全身雪白色袍子其间镶绣着金色暗纹的英俊男子冷冷的笑了笑,跟在其后的是一位身着浅灰色武士服的男子,二人随着店小二步姿优雅的走上了二楼,在一处靠窗的包间坐了下来。 “公子,今日就这么离宫……文漠恐有不测啊……”灰衣男子簇起眉低声道。 “不碍,那些大臣罗里罗嗦的,今日好不容易甩开他们出来走一走,文漠啊……你就不要扫朕……我的兴了!”白衣男子略有不悦,淡淡的挥了挥手。 “二位打扰了!呵呵,这是小店的菜谱,二位大爷,您看看,想点些什么?”小二端着一壶龙井和几个上好的茶具特别的端了过来。看这二位的衣服,必是非富即贵,拿上等的东西招待这二位爷定是没有瑕错的,小二想起掌柜的说的话。 “文漠啊,不如你来点吧。”白衣男子冷冷的说完便望向了远方。灰衣叹了口气,这皇上吃惯了宫里的佳肴,对这市井菜色难怪也没有发言权了。灰衣硬着头皮点了几个写着特色的菜肴,又叫了几道有名的菜便打发小二出去了。 没想到这古代就有了彩色糖人了?“小玦,这里好热闹啊!”若瑶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一个糖人摊子,“这里真漂亮,简直和我们那的菲尔商业中心有一拼了!” “小姐……什么是?!耳…上叶中心?”小玦撅着嘴,疑惑的望向若瑶。若瑶看着这两腮红通通的小丫头,觉得可爱极了,哈哈一笑。 “这个花孔雀的糖人可真好看!小玦!就买这个吧!”小玦闻声掏出银子,刚要递给老板,只听————- “主公,您又在想……”一个小厮样貌的黑衣人道。 “恩,买那只孔雀吧。”一个少年的声音磁性般响起。 “是。”只见小厮以流星般的速度“噌”的一下夺过那只花孔雀糖人,与此瞬间银光一闪,一锭银子落在了小摊的桌子上。 “喂!什么人这么无礼!”小玦气呼呼的嚷道,瞬间招来了不少过路人,“这糖人是我家小姐先选好的,你们凭什么抢去!”小玦毫无胆怯的指着那个小厮道。 “大胆!哪来的野丫头!敢对主公无礼!看我不————”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淡紫色长袍的少年嘴角一扬,开口道:“啊耶,不得无礼。” 不知阳光太刺眼,还是眼前男子的光芒太耀眼,若瑶有些恍惚的望着淡紫色衣服的男子,只见隐隐而现的银线暗花与面如明月的容颜相映相辉,那面容仿若将月亮揉成碎片,再一点一点的融入那绝世容颜,凤眼微挑间,醉人心脾,清亮的眸子波光粼粼,好似浩瀚夜空中的璀璨繁星,熠熠风姿,倾俊儒雅,风华无限。 “这位姑娘,在下确实想要这只糖人。姑娘可喜欢其他糖人?在下可送姑娘一只。”淡紫色的身影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可名状的笑容。 “不行。这孔雀糖人是我先选好的,我也喜欢啊。我不给你。”若瑶突然从那小厮手中夺了过来,虽然你长的很帅,不过,我该说什么还得说什么,这么多糖人,为何这家伙只要这孔雀? “大胆!你们别不识相!快点把糖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小厮怒意四射,周围围观的人好象又多了几重,那糖人老板无奈的看着左边是一位貌美绝伦的翩翩美女,右面是神采飞扬的俊男少年,这可谁也不好得罪啊……这可怎生是好?憋了半天只听老板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位公子,要不您再看看……这里还有这么多种类,不如您————”见少年脸色一阴,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淡紫衣服男子和身边小厮脸上窘相横生,他们头顶上瞬间一只乌鸦“嘎嘎”飞过…小厮气急,刚欲说什么,只听若瑶说道: “哦…想要这个,是么?”若瑶怒意一敛,坏笑的斜睨着紫衣男子道,“好,那本姑娘给你便是。”顺手将糖人向小厮给去。见状,紫衣少年风华的笑容渐渐浮上,就在小厮快要拿住那个花孔雀糖人时,只见那糖人“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啊!啊!你怎么这么笨!连个糖人都拿不住!这下可怎么办!”若瑶故作担忧状道。 那小厮怒不可揭:“臭丫头!你是故意的!你定是故意的!”小厮脸色铁青,紫衣少年笑容僵硬的看着地上摔成两半的花孔雀糖人,慢慢敛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白丝帕,认认真真的将地上糖人裹了起来,又放入了怀中。 若瑶惊讶的看着这个人这奇怪的行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里莫名沉甸甸的,见那紫衣男子满眸灰暗,心里不禁微微一颤,男子忽然道:“啊耶,我们走吧。” “主公,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小厮愤恨的瞪着若瑶。“看什么!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快滚!讨厌!”小厮冲着旁边围观的人吼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少妇手里的篮子被小厮这么一吼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蔬菜撒了一地。“凶什么凶嘛!明明抢了别人看上的东西,还理直气壮!”少妇瞪了一眼小厮,嘴里喃喃,一面蹲下捡菜。 “你说什么!:小厮气极,一把拽起少妇的领口,恨恨的道。 “啊耶!放开她,让她走。”紫衣少年疲惫的催道。 “凌楚,你怎么在这?不是要去西山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若瑶随声望去,惊讶的看着说话之人不是别人,而是————霖宇!霖宇温柔的望着淡紫色衣裳的男子,眼神闪烁着复杂不明的柔情。 “恩……正要去西山拜祭家母,霖宇,我先告辞了。”凌楚转头深深的望了望若瑶,璀如星辰般的眸子闪烁着言不清道不明的光辉,为什么竟让人……心如刀绞… 若瑶想去挽留住他…却一把被柔情似水的霖宇拉住,“让他去吧。今天对他很重要…” 若瑶回了回神,内心歉疚不已的道“都怪我不好,我————-” 霖宇笑笑的看着若瑶,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还要买什么?我陪你去。” …… 远处一抹淡红色的纱裙随风摇曳,与之相映的是湖蓝色罗袍淡淡飞扬。楼上的某人正俯身雅观着这一切…… “少爷!这…”“来!干了!”白衣男子媚惑的道,灰衣举起酒杯随白衣男子一饮而尽。 “想不到……看来,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俊挺的容颜上绽放开来,微风淡淡浮过,青丝飞扬,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九弟,若是你真负我,你该知道这会多么令我伤心啊…一丝邪意转瞬即逝,独映杯中景。 第三十一章 月寒花暖 春深夏初,西山脚下,轻风聊人。从附近的村子到墓园这一路上,都被戴着黑色面具的暗士又密又严的围住,气氛无比静默。 “主公!都准备好了。”啊耶低声道。 淡紫色华袍的男子少捧着一大簇金色和白色的菊花淡然而神伤的向着墓园走去。不远处一个大理石竖起的碑立在正中,四处周围凌乱不堪,杂草丛生,大理石碑的上面落了厚重的灰尘和几丝稻草。但是上面“庄妃之墓嘉正年戊月初三”的刻字却如烙铁般深深的烙在男子心里。男子将手中的花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碑前,用身上的衣服拂去了浮尘。右手一扬,“你们都退下吧!” 啊耶等人见状,俯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你还好么……”男子定定的望着石碑忧伤的道,“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你和父皇都不在了……为什么直到父皇走的那天,才告诉我真相!母妃!父皇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告诉孩儿!那不是真的!母妃…”男子悲伤的哽道。 几片红叶迅速的飞至而下,不闻其声。 慕容凌楚见状发觉有些不对劲,猛的抬头,吼道:“什么人!出来!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林间连续翻了几个跟头,一转眼不见了踪迹,只听———— “主公!有刺客!小心!”啊耶奋力寻着来的黑衣人。慕容凌楚拾起地上的几片红叶,若有所思的向着林中飞追了过去,紫色光一闪便不见了影子。啊耶心中大急,居然有这等大胆狂徒行刺主公!只是,刚才离主公距离较远,赶过来时已来不及,现如今主公到哪里去了? “夜组!从西面寻踪!翼组东面!鸽组北面!其余的全随我来!快!”啊耶吼道,只见一队队有素的黑甲面具的士兵纵身一越,便四面消失了。 这边的黑衣人身手敏捷,好几次差一点被慕容凌楚撕下面巾却一再逃脱,凌楚气极,怒道:“我当是何方好汉!如此鬼鬼祟祟,不肯与真面目见人,说!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猛的停了下来,眉角微微一弯,从怀中慢慢掏出了一个景菜蓝的小瓶子,瓶口用红色的软塞堵住了。此人右手轻轻一掷,小药瓶落入了凌楚手中。 “这…这是……”慕容凌楚面色凝重,隐寒只色布满俊颜,杀气纵越于四面树林缭绕,把黑衣人紧紧包围。 “瑞王爷!我受人所拖,特将这瓶至情散的解药交给您。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在下告辞!”黑衣人眉稍一敛,转身欲走。 “等一下!敢问……兄台这药是受何人所拖?……”凌楚惊愕的看向黑衣人。世上有几人知晓他中下的毒?怎么会有谁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瑞王爷……请恕在下不能有违主人之托!”黑衣人诡异的一笑道:“不过……我家主子可是与王爷您有着一面之缘啊…”话音刚落,黑衣人一个翻身,消失在了林中,凌楚漠然的看了看手中的药,此时啊耶他们已经赶到,心急如焚的望着他们的主公,上下来回的检查,生怕这名该死的刺客身手不凡伤了主公…… 凌楚皱起眉头将药瓶藏于袖口,淡淡的道:“回府!” 啊耶见紫衣男子俊颜紧锁,神情复杂,心知来事必有蹊跷,并不简单,但又不敢多言,只得安排人马立刻回府。 瑞王府中,霖宇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凌楚回府便起身,柔情似水的眸子温柔的望去:“凌楚……怎么会有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凌楚面容微微一敛,甩了甩衣袖道:“霖宇,你随我到后院来。” 慕容凌楚从怀中将那黑衣人交来的小药瓶放在花园的石桌上,言简意赅的讲了一遍。 霖宇心里一紧,惊慌谨慎的道:“我觉得此事极为蹊跷……这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天澍王朝……谁人会知晓这等机密?除了你师父,不算你,也唯有我知道这个秘密了。”霖宇温柔的目光一闪,接着道,“你师父早已去世多年,定是不可能。我自是不会泄漏出去,更没本事弄到这解药…此人本事相当了得,这至情散炼制条件极其苛刻,况且还需用天山雪水为底引,万年开一次的雪莲根,东海湖底的海椒等奇珍入药……光是搜集到这些材料也乃是极为不易了,如今竟真有人将这药炼成?据我所知,此药的秘方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已失传了,又是何人能有如此的本事呢?…” …… “霖……你猜这药是真是假?”凌楚神秘的一笑,璀璨如繁星的眸子,瞬间光辉无限。 霖宇拿起瓶子,拔下瓶盖将药丸倒入手中,凑入鼻前闻了闻,淡定的道:“……恐怕是真的……”药丸不多,就那么不到四五颗,他很快的又放入了瓶中。 “霖!你说对了!哈哈哈。我想这天下间,有可能拥有这药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凌楚嘴角一扬,一丝奇异的笑容暗暗的绽放在那英气逼人的俊颜上,他抬起头望向夜空,天上天枢、天璇、天玑星镇守不动,奇怪…怎么不见那天权星?顺着玉衡、开阳、摇光星往南方寻去,一颗雾蒙蒙的银色光亮一闪一闪,那天权星怎生竟落于摇光星尾处?凌楚目光熠熠,浑身一振:“天权异位!霖!你看到了么?!此乃天助我也!” 霖宇温柔的望着凌楚,就算为你付出生命,我也会一直支持你,楚……你能明白么?霖宇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呵呵,我今日又学了首新曲子!楚,不如我为你吹奏一曲?先闻为快,可好?” 紫衣在清澈的月光下暗暗生辉,凌楚微笑的道,“霖,你乃天朝第一乐师!还有什么曲子是你不知晓的?怎生如此神秘?莫非是什么天外玄妙之音?” “楚,此曲,非但你未曾闻起,就连我也是近两日才了解,后来便跟着学了几日才学会的。呵呵,都是拜若瑶所赐!若瑶真乃奇女子啊……我从未见过有如此才艺惊绝的女子!即使称此曲为天上妙音,也实乃不为过啊!” “哦?何等曲乐连你也会惊叹?你口中的女子,可是今日与我争抢糖人的女子?”凌楚的心顿时“嘭”的一悸,转瞬恢复了平静。 “恩。”霖宇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支箫,凤眼微眯,深情的吹着那首若瑶嬉闹间教给他的那曲《凤求凰》。 月凉夜深,是夜人还,惟独刚刚那曲天外之音还无时无刻不点点如丝如缕的侵入某人的心扉。 凌楚吩咐啊耶他们下去后,在院子里舞了半晌剑,内心不知为何有一丝躁意,自从听完霖宇的那曲子更是难消,缠于胸中发泄不散……夜更深了,他放下手中的剑,进了屋。脸上淡淡浮出一丝不悦,又不知为何,只是轻轻躺在软榻上。慕容凌楚打开小药瓶,取出了一个药丸服下。心里百味杂陈,辗转无数次后,终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不容易方才入梦。 …… “不要!求你……哥!你为什么要逼我!”一名水蓝色长衣男子失魂落魄的道。 “放弃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生生世世!你会毁了络儿!”白衣男子震怒道。 “不……”水蓝色男子坚决的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晚上考虑,明日你若是坚持这样,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这个位子迟早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给络儿幸福!”白衣男子狠狠瞪了瞪面前的人,冷酷的甩了袖子夺门而出。 月光皎洁,远处蝴蝶漫舞,只见一身洁白纱裙的秀美女子若莲花般清爽,高洁宛若翩翩仙女,风韵款款,女子伴着月亮轻盈的旋转,歌声飘渺。水蓝色的身影一闪,立于女子不远处。 “络儿……” “寻哥哥……”女子抬眉一见是他,娇人的唤道,面容浮出丝缕芙蓉。“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要带你走,离开这里…”水蓝色男子面色凝重,俊颜一凛道,“哥仗着父皇,已经下令,已经立你为正妃,即是将来的皇后。若是我干涉一步,便打入天牢…永世不得见你…”“寻哥哥—不要—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女子咬了咬唇,泪眼婆娑的道。紧紧的抱着男子俊挺的胸膛。寻温柔的搂着怀中的女子,眉头深锁,仿若千百年的愁绪一拥而至,如洪涛绝坝,难以抵挡……但月色却朦胧,渐渐被层层薄云轻掩,一切如初,静好。 …… “寻!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么!你们……你们两个……好好!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么!我今日要杀了你!今日你休想活着出这静云阁!”白衣男子疯狂的咆哮道,双目布上血丝,阴冷的抽出身上的剑,杀气腾空,血光四渐… “络儿…即使是我死了也会永远履行我对你的承诺…络儿…络儿…我最喜欢你笑的样子!因为,那是我见过…世上最美的笑容…”寻的光剑一晃,硬撑着手中挡在白衣男子阴狠刺来的寒剑,对楚楚哽住的女子温柔一笑,如风般的速度把什么塞给了白纱女子,女子心中一紧,握了握手中的东西,一把扑到寻的身上怒目逼视着白衣男子,道“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若你不肯放过寻,络儿死也不会从你!” 话音刚落,只见白衣男子美目立刻呈出金色双瞳,剑眉怒立,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闷火似是被这简单的几句话一把点着,熊熊怒焰肆意喷出。“我恨你!寻!我要杀了你!啊——-”玉剑瞬间刺穿…水蓝色男子坚实英挺的胸膛…蓦地那一刹那,五彩极光四处缭绕,仿佛淹没了一切。 “啊————哈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响彻天地,无法逃避,阴狠的金色双瞳发出令人触之及怯的邪光。 …… “不要——-不要——-痛…呃”凌楚骤然起身,一只手捂着胸口,浑身一紧,冷汗浸湿了全身,白色的里衣紧紧贴在皮肤上,一滴不明液珠顺着俊美却明显发白的脸缓缓流下。原来是一场梦,还好,还好…原来只是一场梦!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凌楚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想现在已是清晨了吧…凌楚按了按太阳穴,起身更衣。 “主公!一早,月公子差下人将这请贴送来了。”啊耶说完,恭敬的将手中的折子递给慕容凌楚,微微有些迟疑道,“主公,您……怎么脸色不大好?” 凌楚淡淡的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他翻了翻折子,毫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看来这烟雨楼又有好玩的了…”一丝奇异的冷笑挂在嘴角道。说罢,拿了身边的宝剑,不顾身边的啊耶,轻轻一越,便出了门。 第三十二章 糖人 清早,烟雨楼后院内金丝鸟在树上欢快的唱歌,若瑶心情大好,一路沿着长廊哼着咏叹调。远处,有位红一色的姑娘在石林间静静的抚着一把古琴。 这音调为何如此伤感?早晨的风很凉爽,吹在脸上觉得很怡人。耳旁音乐真是动听,若瑶默默的闭上眼睛欣赏着。仿若看到了一对恋人幸福的相依相恋,浪漫而缠绵……曲风又一转,好似千言万般的无奈,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心里忽上忽下的随着旋律神游太虚。“好曲!红衣姐姐好琴艺!”曲子方停,若瑶拍着手开心的走了过去。 “你是…梦蝶?”红衣女子吃惊的看着若瑶。心想,这烟雨楼的姑娘没有不认识我的,这姑娘居然叫自己红衣姐姐… “呵呵。姐姐若不嫌弃,叫我为若瑶就好。”若瑶笑嘻嘻的道,为什么开心她也不知道,就是心情好,特别的好,脸上绽放出了一朵芙蓉她都不知道。 “若…若瑶……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直在听么?”红衣女子看着若瑶美丽的容颜,不由得竟有些恍惚了。 “呵呵……姐姐弹的真好听,若瑶可是从桃园一直被乐声引到了这里呢…姐姐你,怎么称呼?” “我叫红樱。你才来,不知道也是在理的。听说妹妹你就要在这烟雨楼里举行什么——演唱会了?这两日,烟雨楼中上上下下都张罗着,真是忙的不亦乐乎啊…” “红樱姐姐……若瑶这两日一直忙着准备,没来看看烟雨楼的各位姐姐们,真是失礼…对了姐姐,你刚才所弹何曲?实在是好听的很!”若瑶眼珠转了转,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红樱。 “此曲无名,是我闲来无聊乱作的,若瑶不要取笑我了。”女子神情一暗,道。 “怎么会呢!真的很好听!红樱姐姐,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若瑶灵机一动道。 “这……” …… 后来几日,孙大娘把加紧赶制的试穿衣服从锦绣庄拿了来,若瑶一件一件试了试,要么说这锦绣庄这是大户的服装店啊,手艺就是不一样!几乎没有一点要改的地方…一切都恰倒好处,真是完美到极至!若瑶欣然的直接把服装让小玦收了起来。孙大娘出去领了银子便告辞了。 若瑶拿着那把托霖宇找工匠特意制作的吉他,拨动了琴弦。是该好好练一练了。若瑶唱着跳着,小玦这个傻丫头就知道在一旁拍着手说:“好棒啊!好棒啊!”还能说点别的不? 若瑶淡淡的叹了口气,后天就该上台了。她准备好了么?一切…都准备好了么?若瑶让小玦先出去,看着小玦走了才提着裙子偷偷的跑出了烟雨楼。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闷的很,想一个人出来走一走。街上好热闹啊,有卖小花伞的,卖胭脂的,还有卖扇子的…各种各样的彩色手帕,像五颜六色的彩蝶般美丽的在空中摇曳…心里一暖,有什么暖烘烘的涌了出来,她想起那日,在水晶花藤缠绕的秋千处,各色神奇的金色触角的美丽蝴蝶…好熟悉…若瑶看着看着失了神。 “啊——好痛——”若瑶揉了揉肩膀,撞到什么人了?天啊还真是倒霉!她气呼呼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美目,好熟悉!眸子渐渐闪着璀璨若星辰般的光芒,摄人魂魄的凤眼闪出一丝惊诧,转瞬便被莫名的喜悦代替。 “是你。”男子淡淡的道。 “哦…抱歉啊,我…呵呵”若瑶回过神来只觉得腮上一真湿热,剪水瞳般的美丽眸子眨巴眨巴,慢慢低下了头。 “若瑶…”一丝灿烂的笑容挂在那张倾倒众生的俊颜上。 “你…你叫凌楚对不对?是霖宇告诉你的对不对?你怎么认识霖宇的?你们…哦对不起”若瑶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一连串问了这么多,这初次相识,恐怕不大有礼貌吧… “呵呵……我们同朝为官,霖宇是我的好友。”淡紫色的银色暗花袍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凌楚…那日,我抢过了你的糖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孔雀!我……” “呵呵……算了,都过去了…只不过,以前每一年家母都会让舅舅从宫外带一个那样的糖人送给我。这么久过去了,我每次看到有卖糖人的就总忍不住要买。” 若瑶恍然,伤感的皱了皱眉,扯出了一丝苦笑。原来在他去祭拜他母亲那天是打算要带着花孔雀糖人去的,可是凌楚怀念母亲的物品就这么被她的一时愚弄给摔坏了,若瑶无法控制的内疚感从心底升起。 “凌楚!那日我把你的糖人弄坏了,今日便再赠予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当是我还你了!”说着瞧着凌楚笑了笑,一把扯过凌楚的袖子向着西街奔去。凌楚愣住,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就这样把自己拉走了? 凌楚又是想笑有是无奈,他看着若瑶急忙忙的拉着自己跑,好笑的道:“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跑的这么快!” “哈哈……哪里哪里!你不知道吧,我原来得过我们学校长跑第一名呢!上大学时,大运会上我还参加过马拉松呢!呵呵”若瑶随口一说,凌楚皱着眉,奇怪的看着她。 “什么是…大云汇?马拉松又是什么?”凌楚像看猴子学金鱼在水里游泳一样的看着若瑶。 若瑶才想起来,对哦……现在是在古代哦……凌楚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捏?嘻嘻… “哦……在我家乡,我们那里的人都特别的爱运动,于是我们经常会开会云集很多的人大家一起进行一些比赛。比如说:跑步的组织一队人:跳远的组织一队人:举重的组织一队人…总之呢,每个项目呢,大家一起比!最快,最远,最强者为冠啦!这就是大!云!汇!至于马拉松嘛,恩…就是人呢要像这样骑在马上。”若瑶一边说,一边笑嘿嘿的学着骑在马上的样子。“然后拉一颗松树,直到有一组把这棵松树拉倒为止!哪一队人最先把松树拉倒,哪一队便获胜!”若瑶忍不住捂着嘴笑着,看到慕容凌楚诧异的表情,好玩极了! “哦?竟有如此习俗?若瑶…你的家乡是在哪里啊?我在各国游历过不少地方,从不曾知晓有这样一处奇异的地方!好象很神奇啊!”凌楚惊喜的道。 “……我的家乡…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若瑶突然眼光一暗,想到丘函心便阵阵的痛,伤心的道:“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去了” 凌楚见若瑶神情忧伤,心知触碰到这女子的伤心事了,望着她长长的睫毛悲伤的垂下,挡住了那双美丽水灵的眸子中闪烁的波光,他的心不禁有些动容…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这么快…… “若瑶…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你很想你的家吧,别担心,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回去的!相信我!”凌楚双手扶上了她的双肩,两潭幽深的湖水般的眸子坚定的望着若瑶。 若瑶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意,“谢谢你。”其实她的心里明白,他是不可能带自己回去的,因为…那个世界离这里太远太远…但是他的眼神这般的坚定,让人恍然间有种想要去相信,想要与此人一起共风雨齐心努力的强烈心意。 他们二人来到卖糖人的小摊面前,“老板,请问你这里还有花孔雀的糖人么?”若瑶道。 “小姐,不好意思,没有了。就这么些了。都卖完了。”卖糖人的大叔道。 “那…不如你再做一个吧!我付你双倍,如何?”若瑶苦求道。 “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材料都用完了。没法做了!不如你明天再来吧。明天一定特意给你留一个!”大叔无奈的拒绝道。 “这…这可怎么是好…”若瑶望着凌楚,他怎么一脸发笑的样子? “若瑶……我的糖人…”凌楚微微眯起凤眼,看着若瑶为他着急,心里为什么觉得暖暖的? “老板!我现在就要花孔雀的糖人!你这里这几个,我全买了。现在,我便随你回家去,现在就做材料!” “这…这…”大叔为难的道。 “好,我再多付你一倍,可以了吧?”若瑶急道。 “哦……好好好!咱们这就走。”大叔笑着点了点头。 “快点啦…”若瑶问清楚了方向,一把拉起大叔的衣服袖子就往前跑去,凌楚好笑的瞧着这个丫头,有趣的在后面跟着这两个人。 “哎呦…我的脚!”大叔向前一扑,狗吃屎的倒在了地上,旁边的稻草弄的大叔的身上跟刺猬似的。 “天啊……你不是脚崴了吧?”若瑶郁闷的跺了跺脚,“好了好了,慢慢走,行了吧。”真倒霉,这大叔体力也太差了吧?才刚跑几步就气喘吁吁,还摔大马趴!呃…算了,忍了… 终于折腾的到了大叔的家,大叔拿了焦糖来,示意若瑶倒在锅里,“什么?让我来做?我不会啊”若瑶无奈的道。 “没办法,你拉着我跑的这么快,我的脚崴了,只能你做了……”大叔坏笑着答。 我真晕!你跑个两步就脚崴?脚崴跟做糖人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我忍……看着旁边偷笑的慕容凌楚,真是郁闷…笑!哼!谁让我把糖人弄坏了……咳……欠他的…好!我做! “你这个大少爷!看好了!现在我可是亲自为你做孔雀糖人喽,做完我们豪不相欠!”说完,若瑶低着头,认真的按照糖人大叔较的步骤开始做了起来。 弄了半晌,凌楚看着若瑶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以前母妃也曾这样认真的为自己准备食物,每次母妃都累的满头大汗,但是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凌楚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若瑶终于满意的做好了手中的孔雀糖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见凌楚正在发呆,便把手中的孔雀凑了过去想要吓一吓他,没想到他蓦地一回神,反到把若瑶吓了一跳。 “看看!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哦!喜不喜欢?”若瑶开心的把手里的花孔雀递给他。 “咦?这是什么?怎么像只呆头鹅?”凌楚看着手里的糖人道。 “呃…什么啊!这明明是孔雀嘛!人家这是第一次做啦……你就将就一下好了!”若瑶无奈道。“我已经帮你做完了,那我告辞了!”转身刚欲离去,便被身旁的大叔叫住。 “小姐!你还…还没给银子呢!” 若瑶才想起这件事,立刻摸了摸腰带,坏了!每次都是小玦拿银子的,这次出门自己并没有带银子啊…她面如芙蓉的看着大叔笑道:“呵呵,老板!这么点小意思,这位公子当然会包单了!呵呵,他很有钱的哦!一定会付的!” 凌楚面色一凛,斜眼睨着这个芙蓉般的人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你请我么?” “不错啊。不过,这可是亲手为你特别制做的糖人哦!这个宝贵的花孔雀可是无价之宝啊!可不是区区几两银子便能买到的?是不是?”若瑶笑嘻嘻的道,不等二人再反应,身子一闪便飞快的奔出了大叔家。 凌楚摇了摇头,无奈只好把银子给了大叔,边走边看着手中的糖人,心头竟有一丝奇异的感觉正顺着心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下游走…他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笑,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 第三十三章 出水莲花竞芙蓉 “小姐!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真是的……急死我了!”若瑶一进门,听小玦紧张的唤道。这个小丫头真是可爱,粉润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心里最重视的人便是这个愿把自己当成妹妹的若瑶,二人相处久了,这小丫头对若瑶也有了感情,一段时间见不到,总是会很紧张,生怕若瑶遇上了坏人被劫跑了。 “好了好了……你看我这不回来了么?小玦…你这个傻丫头!”若瑶笑了笑,嗔道。若瑶无意中低下头,惊讶的看到自己戴的水晶手链竟不知什么时候闪烁着晶莹的光彩……若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研究着手链,惊异的发现……原来这条晶莹剔透的淡紫色水晶石里面竟像有着什么液体般的在流动… 小玦惊奇的看着若瑶的手链,道“小姐!你这手链真是漂亮!小玦虽然不懂玉石,不过小玦也明白,这条水晶链必是价值连成!”小玦小脸一红笑笑的道,“小姐!想来…定是小姐的心上人送给您的吧!这么贵重的宝石,人间难求……想来定是那位公子为得美人一笑,才会慷慨相赠的……呵呵……小姐!小玦说的对不对?” “小丫头!贫嘴!”若瑶心里百转,这明明是凌轩送的,哪是什么心上人送的?!可这水链究竟是何时改变的呢?以前里面明明是静止的,怎么突然竟变成流动的呢?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记得以前拿刀想尽办法想把它从手上弄下来,后来自己的手却因此受伤……仿佛水链在惩罚自己!这么诡异的事情……这该不会是什么妖物吧?…… 小玦乐呵呵的给若瑶倒了一杯茶,道:“小姐!我跟你说!上午我出去打扫院子的时候,碰到秋慈小姐了。她把我叫去问了半天话呢。”小玦不悦的道。 若瑶一听,来了精神,她不就是上次在浴堂碰上的那个清丽的女子么?若瑶向来讨厌狂放自傲的人,自从她的贴身丫鬟为难小玦那日起,她就很反感她们主仆俩,一个处处为难小玦,一个表面上对自己道歉说冤枉,这招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把戏,真是让人避而不及。她又把小玦叫去,又要搞什么花样? “她又有什么事?”若瑶淡淡的道。 “小姐!秋慈小姐她一直抓着我问,您到底有什么阴谋!还说烟雨楼岂容你胡闹!后来我就向她说明,小姐这是为了给烟雨楼多赚些银子。她很埋怨月娘怎么就为你一句话真的办什么场子!弄不好赔了银子,到头来还得靠她们这些红牌把亏空赚回来!秋慈小姐好象很生气,还训斥了小玦一通,还说小姐你是——”小玦顿了顿,不敢往下说。低着头,怯怯的看着若瑶。 “说!她说了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许落的说出来!”若瑶愠道。 小玦轻声怯怯的道:“她说——小姐……你……是狐狸精!说…你给霖少爷吃了迷药,他才会处处维护你,月娘才…才会受制于你,无奈的随你摆布!”小玦生气的道:“小姐!是小玦气不过,所以和她们顶了几句,她们居然——”,小玦的眼圈忽然红了,跪在了地上道:“小姐!都是小玦的错!是小玦连累了小姐…她们说不会让小姐顺利办成演唱会的!小姐,小玦对不起你!”小玦伤心的哭着,见若瑶执意要扶自己起来,于是哭的更汹了。 “好了。我知道了。小玦,你先起来。”若瑶把小玦扶了起来,帮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傻丫头!这事本就不怪你!别哭啦!还不相信你姐姐我么?我要办的事,就一定要办成!她们想阻止我……”若瑶愠怒的起身,度来度去,“不会这么容易的!” …… 次日,若瑶找到红樱,急忙的问:“红樱,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红一色的女子笑答。红樱是这烟雨楼的台柱子,人脉广博。几日前,若瑶找红樱帮忙,帮着召集烟雨楼的所有舞姬在桃园集合,从而选出一些优秀的舞姬。 若瑶把自己排练很久的舞蹈教给了那些舞姬,正和红樱一起验收舞蹈呢。看着这些莺莺燕燕花花绿绿的身影,真是一派特别的美景!若瑶挨着个规范了每一位舞姬的动作,一练又是一整天,直到黄昏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瑶——听说你又练了一天……怎生这样拼命!你不注意身体怎么行?就是你不累,烟雨楼中的这些舞姬也受不了啊…”霖宇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若瑶一见是霖宇,眉开眼笑的一把扑在他的怀里,开心的道:“霖宇!你来了!” 霖宇温柔的抚了抚若瑶的黑珍珠般的秀发,又是那般柔情似水:“呵呵……休息一下吧……让大家也解散吧…看你,几天不见你,瘦了一圈……” 若瑶笑呵呵的捏着霖宇的脸道:“呵呵……哪有!看看霖宇……你变得更漂亮了呢!”若瑶每次看见霖宇,心里总是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在这烟雨楼一直维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听小玦说月娘确实从未让一个女子逃脱过接客的命运,月娘之所以给自己这个机会,都因为霖宇啊……想来那日秋慈所言果真也不虚…若瑶不禁暗暗的想,霖宇永远都是那般温柔,如若同是女子,自己定愿认他为姐姐…哎!看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若瑶…你又取笑我…”霖宇眼中忽然闪烁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光彩。 “呵呵…若瑶不敢了!呵呵……”若瑶赶快叉开话题,头慢慢看向窗外,外面的榕树幽幽飘零了几朵粉红色的榕树花。真美…粉红色的一片……真是美!记得很久以前,在忘尘谷也曾见过像这样飘零的粉红色……只不过……那个时候在风中飘扬的是桃花…同样是粉红色的一片,却是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花,不一样赏花人…变了,一切都变了… 是日,长安城一片沸腾。 无论是大街上,还是家家户户乃至酒楼茶馆……到处都在谈论着烟雨楼今晚要开的那个名为“寻找前世恋人”的演唱会。大家议论纷纷,不少人竟早早的便在承武庙广场落了坐,就一直等着演唱会的开始,百姓们都怕去的晚了,抢不着座位。 “呦!张员外!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男子道。 “呵呵……这你可就说错了!这烟雨楼可是点名给我送上的请柬!听说演出的是个新人,不知长的怎么样!”这男子满面猥琐的道。 “哈哈哈…张员外!这几日啊,我可是听说你的艳福不浅!那日就连醉红楼向来冰清玉洁的小夜姑娘不是也对员外你服服贴贴的么!”这个体态丰满的中年男子调侃道。 “齐开!你这消息到是灵通的很啊!”张员外懒懒的道。 “哎!齐开!原来你在这啊!哎?张员外,你也来了!”一个瘦如干的老男子道。 张员外刚要再说些什么,只见一个翩翩而来的侍女手持一盘新鲜的桃子道,“几位老爷……该入座了,请随我来…” 夜幕渐渐降临,晚上星光煞是闪耀的很。若瑶在后台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想不到自己竟有这样一天……能够走上演唱会的舞台……她痴痴的摸了摸自己上好妆的脸,真是人靠衣装啊……以前竟不知自己也能这样娇艳动人… “小姐!你好美啊!”小玦傻傻的看着若瑶。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都什么时辰了!就快开始了!满场子人都等着您呢!”月娘站在门口急切的喊。 “知道了!月娘……准备乐队吧…”说罢便拍了拍小玦的肩,笑笑的走了出去。 此时,随着一阵悠扬的开场音乐,场下的喧闹声终于渐渐的安静下来。 灯光一闪,舞台中央吊挂的白色秋千上的若瑶白衣如水,整个秋千正优雅的缓缓从天而降…在特别的灯光下,浑身的波光水纹粼粼,犹如天上的荧荧凡星……闪烁着仙子般的光芒… “是仙女!仙女啊!仙女下凡啦!快看——快看啊——”台下众人惊叫道。 就在众人越演越烈的欢呼声中,一个仿若天籁的女子声音响起: 几日行云何处去? 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 百草千花寒食路, 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 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 撩乱春愁如柳絮, 依依梦里无寻处。 …… “好诗啊!好诗啊!绝了!真是绝了!”台下热情高涨。人声鼎沸,此时,秋千上的女子继续道: “梦蝶与前世相爱之人被迫分离,心中甚是牵挂…寻人不见,再见云蝶更添伤…今日,在这花好人缘处,欣然献上几曲……聊表思念之情…”话音刚落,女子嫣然一笑,怀里的吉他声便幽幽的响起。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世……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世……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若瑶唱完,淡淡的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真美…这时候秋千渐渐的落了地,舞台下先是一片静默……无声过后瞬间一片尖叫声响彻四方。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是啊……我一辈子竟从未听过这首天籁之曲!听说……这是天朝第一乐师月公子特意为梦蝶姑娘而作的曲!” “真是美妙啊!你看她笑了…笑了…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从未见过拥有如此沉鱼落雁般容貌的女子…此乃我天澍王朝天下第一美人啊!” 过了半晌,那白衣翩翩的女子摇身一变,换上了款款的红衣,红色纱锦半露香肩,赤着玉足,朱唇微启,半侧躺在舞台中央。红色的罗纱白钻闪闪,在绚烂的灯光下与美丽的女子白暂额头前点上的朱砂点相映……整个身体都被璀璨的光芒射的熠熠生辉,风情无限。接着一圈堇色罗裳的舞姬也半跪在舞台上,所有的美丽都定格在了这一秒,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就在全场都在为眼前之景呆然发楞的时候,音乐骤然响起。翩翩舞姿摇摆了起来。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红衣女子摇曼的舞姿飘然转旋如轻雪,面若莲花赛芙蓉,嫣然纵送游龙惊。舞姿优雅而不失随意,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舞阵蓦地惊变,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竟宛若,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台下的任何人竟无法形容那是何等的惊艳四座! 此时那观众席的最前面排,一个玉发高耸的英俊男子嘴里默默的喃道:“君不见菱角执笙簧,那谷儿琵琶抹双双。堇绡信手间,红绢竟随歌意舞。世上竟有此等奇女子,实在太开眼界了啊!” 若瑶的舞姿缓缓的停了下来,周围的美人随之变换舞阵,若瑶走到秋千前,慢慢唱了起来… 给我最后的微笑,好不好 眼泪也不是解药,你知道 担心你以后,要一个人走 爱变伤口,天长地久 时间有尽头,总能够再回首,变温柔 千言万语难开口,还压在眉头,却要放开手 忘了多余的内疚,别忘了爱过就已足够 没有不了的情缘,总会有人要先走 忘了动摇的时候,别忘了泪水不会白流 没有不了的拥有,确有回味在心头 最终会变醇酒 给我最后的微笑,好不好 眼泪也不是解药,你知道 时间有尽头,总能够再回首,变温柔 千言万语难开口,还压在眉头,却要放开手 忘了多余的内疚,别忘了爱过就已足够 没有不了的情缘,总会有人要先走 忘了动摇的时候,别忘了泪水不会白流 没有不了的拥有,确有回味在心头 最终会变醇酒 …… 以此忧伤的歌曲化为结尾……一曲唱罢,四座皆大惊失色。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天籁之音震到了!若瑶轻轻垂下眼帘,扫了扫台下的观众,心里一阵发慌…他们为什么一片安静?怎么都没人说话呢?这是怎么了?难道…这现代的流行歌曲不合他们口味?不是吧…这军令状自己也已经对月娘下了,保证也保了…若是毁了这台子……恐怕,就是连霖宇也救不了我啊…… 月被什么遮了去?银色光芒逐渐游离变弱,台下茫茫人海…怎生如此?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 第三十五章 帐内蜜语 才推开门,又是那修罗般磁性的声音幽幽的飘然过来:“我等你很久了…” …… 若瑶回过神来,自己到底要以什么身份面对这个人?朋友?客人?还是所谓竞标下的物件?那人身旁正立着一位柱子,貌似不就是上次那个小厮嘛!这个家伙真是寸步不离他的小厮啊!难道他自己没有武功?或者是自己的武功不能足以保护自己? “梦蝶来迟,还请九王爷原谅。”若瑶毫无表情的一边走进屋,一边快步走到铜镜面前正想坐下,小玦突然端着茶具笑盈盈的进门而来。 “奴婢参见九王爷!”若瑶看着小玦行礼,心里不禁百转,真是身份高一层压死人啊,是人都得给他行礼,万恶的旧社会啊! “起来吧。”慕容凌楚淡淡的道。说罢,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小玦见九王爷不语,小步走到若瑶身边,在她耳旁小声喃喃:“小姐你好厉害啊!你可没看见!刚才我去厨房的时候彩凤的脸都气绿了!呵呵,她家主子肯定更是不得了了!嘿” “小玦!别胡闹!”若瑶简单拭了浓妆,起身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若瑶给小玦使了个眼色,小玦眼珠子一转,乖巧的道:“是。小姐。” 小玦疏散了这屋里的各色人等,见那一身黑衫的柱子仍没有意思要走,则有些不悦道:“这位大哥,还不走?是不是想等着我家主子开口哄你,你才肯走!?” 这个黑衣小厮一听急了,“你这个臭丫头!少管闲事!除了我家主上,没人有资格在面前指挥我!” “你!……你!……”小玦气的小脸通红。 若瑶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微笑道,“既是如此,小玦,今晚你也留下来伺候吧。去把我的吉他拿来。” 慕容凌楚脸色一僵,放下茶杯,俊朗的面庞有些僵硬,缓缓才道:“啊耶,你们都退下。在外候着。”此时小玦已经将吉他拿来,听到九王爷发了话,心中甚是无奈,又没有法子,看了看若瑶,见若瑶眉头怒立,只得把吉他放在桌子上,和啊耶退了出去。好你个唤啊耶的死奴才!出去以后有你好看的!小丫头心里想着。 若瑶看小玦他们全走了,想也不想便拿过吉他抱在怀里:“九王爷,今晚让梦蝶为您弹一夜曲,一同赏这瑶池美月,可好?”若瑶冷冷的道。也不知是哪来的气,想想刚刚翠兰说的话,就是心里很不舒服。 “若瑶!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唤我凌楚了?”凌楚不明所以,心里有些失落的道。 “小女子不敢。王爷身份是何等尊贵,岂是若瑶能攀与的。” “你是在怪我?怪我隐瞒你?” “若瑶不敢。”若瑶一想到凌楚不肯坦诚想见,就连霖宇都不告诉自己凌楚的身份,她就心里好一翻堵。 凌楚目光紧逼向若瑶,若瑶无奈的后退,只退了几步便背撞到墙了,她望着面前那倾倒众生的绝世俊颜,感觉灼热的鼻息正一促一促的打到自己的面颊上,明明心里持着很想拒绝和反抗的倔强,不知怎的,竟变成花痴般的楞住在了原地。就在凌楚的美唇离自己仅剩0.01毫之际,一束淡紫色夹杂着金色蝶影的光环深情萦绕着二人,红烛的微光骤然显得好暗,屋内只剩下一片皎洁缠绵的紫金色光晕。 若瑶低下头,找寻着光源,一切光辉竟是由自己手腕上那串流动的淡紫色水链发出来的。若瑶越来越慌张,这条手链到底还有哪些奇异之处?怎生又出现这等怪事? “若瑶,这是怎么回事?”凌楚剑眉轻挑,惊异的看着她手腕上的水链,温柔的问。 “我…我也不知道…”若瑶心里百转着,到底要怎么说?为什么水链早不反应晚不反应,偏偏在这个时候搞怪…“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它会带你找到你要找的人。”若瑶心里“咯噔”一跳,自己的脑海里骤然闪过凌轩的话。不对不对,再好好想一想,上次发现水链流动是什么时候?恩……好象是上次从街上回来。上次上街发生了什么?碰见凌楚,买糖人…对了!就是上次!是了是了,如此推想,水链的开启就是那个时候了。那么,我想我的任务的目标应该就能够确定了,就是眼前这个人:慕容凌楚! 但是,照凌轩所说,慕容凌楚就是我前世宿命根源,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种下了可怕的后果呢?我又该在何时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呢?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凌轩啊凌轩,你就知道给我个会发光的水链,倒是给我点提示啊!真晕!任务总算是有了点进展,只盼快点完成回到我的世界去啊!在这多待一天,在我那世界不知又变成个什么模样了…我的家,我的爸妈,他们知道我出车祸,一定伤心死了!我真是不孝……丘函他……知道我走了,恐怕也早已忘了我了吧…… 就在若瑶沉思时,凌楚一把将若瑶揽进怀里,温柔的道:“若瑶,你真是个奇女子。” 若瑶才回过神来,轻轻的欲挣脱凌楚的怀抱,不料凌楚不仅不放,力道还越来越紧,若瑶淡淡的道:“王爷,您这是第几次深情的拥抱别的女人了?莺莺燕燕,美女佳人何其之多,您又何苦单留若瑶呢?不若放了我,若瑶自是感激不尽,也不往你我相识一场!” 只觉凌楚的双臂慢慢松开,他微微度向窗边,任由窗外的斜晖洒进屋来。黯然失色的眸子静静的看向远处,好似永远望不到头。气氛静的莫名而诡异,望着凌楚坚实而挺拔的背影,若瑶心里流出了一丝酸楚。她默默的望着他,心里狂乱而复杂,凌楚… “若瑶…霖宇那首《凤求凰》是你教给他的?”良久,幽幽的磁性声音夹杂着些许淡然响彻在若瑶耳畔。 若瑶轻盈的走向凌楚,答道:“是。”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若瑶心里有些打鼓。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独特的天籁之音了。此曲真是你所作?” “回王爷,并非若瑶所作。” “什么!?” “王爷,这曲是若瑶家乡一位前人为了赠与所爱之人所谱,后人往往借此曲传达爱意。是以,若瑶只是拿来弹揍而已,实非出自若瑶之手。” “哼!心上之人…” “是的。就如王爷曾钟情于秋慈姐姐是一个道理。”若瑶边道,边想从未曾听说九王爷有纳过哪位王妃,莫非…真因念念不忘秋慈? “若瑶!你就一定要如此么!非如此不可么!”慕容凌楚剑眉竖立,恼怒不已的猛的回过身,一个轻跃飞到若瑶的面前,若瑶楞楞的看着凌楚因痛苦而扭曲的俊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好。他双手狠狠的抓住若瑶的肩,怒不可敌的将不甘和心中的惶恐狠狠的传递到若瑶的身上,甚至延伸到她的内心深处…若瑶的心跳的好快,仿佛就要从喉咙里越出来般,她大叫一声,甩开凌楚,向后推了几步。 “凌楚!你不要这样!是我提到秋慈说到你心里了,还是我没将《凤求凰》教与她你有怪我?再不成,你难道不愿意我传授此曲给霖宇!”若瑶揉揉肩质问道,这才感觉到方才自己的肩被凌楚弄的好痛! 凌楚敛了敛适才无法压制的怒火道:“我就是不准你弹此曲给别的男人!即使是霖宇也不可以!你记住了!若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说啊!我到底怎样,你才肯接受我?天下人都尊我为九王爷,孰可知,这身份只要存在一天,便多一天危险!就是这样,我遇见你,一个可以把我同普通人一样看待的女子,今日竟也同外人般以王爷在上相待。”月辉照在他璀若繁星的美眸上,荡起漾漾波光。“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么?” 若瑶的眸子微眨,眼神对上那英气熠熠的美目,瞬间温柔了许多。正要启唇,一支利箭“嗖”的一声猛的从窗外飞来,直冲向若瑶的左胸。 凌楚方听到异声飞来,面色一凛,说时迟那时快,他再想救箭已来不及。只看那暗紫色快速一闪,正正中中的刺入凌楚的右肩。他为她挡掉了那惊艳的一箭! “呃……”凌楚艰难的低吼了一声,身子仍一动不动的护着若瑶。 若瑶大惊,一把扶住受了伤的慕容凌楚,看到他的右肩都是血,面色发白,惊慌下,喊道:“救命!来人!有刺客!救命啊!大夫!” 啊耶等人闻声瞬间破门而入,夜组几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快速的闪身寻窗而去,啊耶面色紧张的大喊:“主公!您怎么受伤了!何人狗胆竟敢伤您!他日落入我啊耶手中,我定让他碎尸万段!” 小玦忙冲到若瑶身边道:“小姐!你有没有事!我一听到有刺客,吓的我魂都散了去,小姐!你快查一查身体没有受伤吧?” 若瑶惊慌的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小玦,凌楚他伤的不轻!快去叫大夫!快!”小玦点了点头,马上跑了出去。 若瑶看着脸色惨白的慕容凌楚,他的眼神一直望着自己,未曾离开……只是,只是…这眼神看上去为何如此迷茫?“这箭来的太奇怪了,烟雨楼里怎么会有刺客呢!?凌楚你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箭在这边,为什么还扑上来!” 话音刚落,一股冲天的杀意向着若瑶扩散开来,“我道主上怎么会中箭受伤!想不到竟是为了你这个女人!”啊耶绿着脸狠狠瞪着若瑶。未等若瑶开口,扶起凌楚就往门口走去。 “啊耶…”想不到此时凌楚开口说话了,“快!快去查刺客究竟是何人!快……去…”话没说完,猛的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大夫终于在半晌后被小玦连跑带拖的压了进来,将这个一把白胡子的老者大老远拖到这烟雨楼里来,还真是辛苦这小丫头了。 老者命众人将凌楚扶上若瑶的香榻上躺下,随后为他把了脉,只见老者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脸色铁青,与他那白花花的胡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夫!情况到底怎么样?”若瑶焦虑不已的问。 “这……” “你到是说话啊!可知榻上何人?!乃当今的九王爷!若有疏忽!你就去为阎王老爷把脉吧!”啊耶怒道。 “……”老者依旧皱着眉不语。 “你这死奴才!不许对华神医无理!”小玦气不过啊耶盛气凌人道。 又过了半晌,白胡子老者才幽幽的道:“王爷体内甚虚,像是长时间服用过一些药物的症状。不过这倒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啊耶急道。 “只是,王爷此刻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不断撞击,这也就是为什么导致王爷会吐血和昏迷的主要原因。”老者为慕容凌楚包扎了受伤的伤口,将箭从凌楚的右肩拔了出来缓缓道:“奇怪的就在这箭伤上,普通的箭伤一般不会出血这么多。”老者又叫人拿来了三叠药棉道:“王爷出的血确是比常理讲流的多,且不易止啊。”说罢,将参片放入了凌楚口中。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若瑶不胜感激!”若瑶曲身正要给白胡子老者下礼,却被对方一手托住。 “姑娘!哪里话!救人乃我医道之人己任,姑娘不必太担心,王爷洪福齐天,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华某也自会尽力的!” 见华神医终于为凌楚止住了血,若瑶才开口道:“华神医,依你之见,这箭有何蹊跷?” 白胡子老者严肃的道:“这箭怕是被行刺者下了毒……至于什么毒会引起与王爷体内长期服用药物所致的暖向流形成寒暖双击,这个华某就难从知晓了…” 第三十六章 风波(一) 烟雨楼后院内因九王爷遇刺之案闹的沸沸扬扬,口口相传的版本各式各样。先是说九王爷英雄救美,不顾安危为救美人与刺客打斗起来不甚中了刺客的毒箭,才导致重伤晕厥。再是四处传来,烟雨楼中的梦蝶本就是会武功的江湖女子,月娘因受制于她才无奈的安排她潜到烟雨楼中,而梦蝶便是一直计划出今日一场闹剧的真正元凶,只是不曾料九王爷的武功在她之上未能得手。还有的人讨论的面红耳赤,就是认定九王爷在朝政树敌太多,想必是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不论是哪种谣传,都没有一个人提出一条证据,这种捕风捉影的喧闹很快便被月娘和赵管家给趋散开了,终于,后院又恢复了应有的安静,各房姑娘都已精疲力尽,虽想再聚在一起讨论个是非黑白来,碍于月娘的命令,只得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闺房内,若瑶眉头紧锁,疑虑重重的在屋内度来度去,按照华神医开的方子将药给凌楚喝了以后,为什么凌楚看起来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若瑶心里有些焦急,她默默的望着躺在自己榻上陌生又熟悉的俊朗容颜,歉疚之情顿起。她轻轻的坐在榻旁,任红烛泪尽,就连外厅的啊耶和小玦也已撑不住,扒在茶桌上睡着了,她还是倔强的想要坚持守到黎明。 …… “天地!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饶了我们吧!呜呜呜呜呜…”紫衣女子绝望的流下眼泪。 “大胆!哼!还敢再提及你父王!要不是考虑他努赫查尔他星宿神的身份,我早已将你打入地狱!相信这也是你父王所不愿见到的。”一个修罗般无情的声音仿佛从四方苍穹传来。 “不要——天地!——不要!”女子失声哽咽道。 “络依哪。我早已给过你机会,风风光光的成为我天境的太子妃。册妃大典当日,有多少神族之女前来应选,奈何轩儿只选择你!轩儿对你不够好么?逆我之意竟要废除后宫!我是天地!有三宫七殿是很自然的,而轩儿他是未来的天地!为了你宁肯让位于寻儿!就是这样,你不仅违背了你的父王,违背了我,更陷我寻儿于不义,挑拨他和太子的关系,害我二子互相残杀!如此扰我天境秩序!简直罪不可赦!来人啊——” “父王!”一个白衣男子飞奔入大殿之中,盘龙云髻高耸入天,棱角分明的俊颜映着难掩的焦急,“请父王饶了络儿!一切罪责,儿臣甘愿受罚!恳请父王饶络儿一命!”男子继续跪着。 “轩儿!你怎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天地勃然大怒。 “父王!儿臣已经失去弟弟,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实在不能再错上加错。恳求父王饶络儿一命吧!”男子怆然神伤道。 “什么!寻哥哥他怎么了……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紫衣女子绝望而边临崩溃的道。 白衣男子黯然的垂下眸子,里面一片死寂,“络儿…寻他…已经死了。” 紫衣女子疯狂的跑过去抓着白衣男子的衣襟,歇斯底里的道:“是你!是你!是你杀死寻的!是你用冢蛊绝代害死他的!你出动了那么狠绝的神力,你知道寻哥哥根本不会抵抗的!你这个残忍的禽兽!我恨你!我恨你!我好恨!” 白衣男子面容顿时狰狞而扭曲,难以抑制的悔恨与嫉妒相互交织,冷冷的望向紫衣女子泪眼婆娑而绝美风华的容颜,良久,未语。就在这时,天地怒吼,丧子之痛震的整个大殿开始崩溃,顷刻间,所有的大臣统统跪下来求情,“请天地息怒!请天地息怒!请天地息怒!请天地息怒!请天地息怒!……” 天地慢慢停了下来,他的脸面如冰山,看不清任何的表情,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群神们。 “来人!把她打下凡间经受千世折磨!逐出天境!”修罗般的声音如死神般的咒怨响彻九重云天。 “我不怕被你打下凡间!你是天地,你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络依娜的罪责我也甘愿一人承担!但是,我既然走了,你就不要再迁怒无辜的人!包括我的父王!”紫衣女子冷冷的看向天地,只见天地的脸微微抽动了几下,天士们的铁靴已踏到女子身后。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是络儿害了你!络儿去了,原谅络儿…寻哥哥…寻哥哥…… …… “寻哥哥!……”若瑶猛的一挣,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差点没被眼前那张修罗面孔吓死!这个好死不死的慕容凌楚,瞪那么大牛眼见鬼般的看着自己!哎?凌楚他…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若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自己原来还是睡着了,看来熬夜的功夫真是一点没长进,在现代是,没想到自己的前世也是,就光这就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寻?你在呼唤谁?莫非…寻是若瑶你的情郎?”凌楚敛起适才讶异的震撼表情,摆出一副嬉戏的懒洋洋的姿态道。 “什么情郎!情你个猪头啊!我看你就是什么事都没有!昨晚还睡的跟死人似的,到处吓人!好了就快走啊!走走走走…”若瑶脸一拉道。 “生气了?……本王为何要走?瑶儿,你口中的寻到底是谁!?!”慕容凌楚剑眉微挑,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紧盯着若瑶。 凌楚又是这样放电式的盯着自己,这要是放在现代啊,不知有几车女孩被迷晕过去了…那情形简直犹如:你好端端的上街买东西,结果自己超级崇拜的偶像突然魔幻般的出现在你面前,一边放电的凝望着你,一边约你吃饭一样!一般小女生都会当场shock掉的!还好自己当初嫁给丘函那阵子看帅哥多了产生了抵抗力,不然还真会有些失态了。 “是……是谁关你什么事啊!”若瑶心虚的道,不过是一个奇异的梦嘛!我怎么会知道寻是谁!再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我最近忙这弄这个什么烂演唱会已经够累了,难免做些奇怪的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你不懂人的梦和自己的潜意识有关?真是的,难不成要我告诉你,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啊!? “哼!回答我!你是不是和他…”慕容凌楚内心波起惊涛骇浪,无数的巨浪拍打在自己的承受线上,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一种无名火在心里翻腾着,如同上次在瑞王府后院听霖宇吹的那首《凤求凰》一般! “什么什么什么啊!好!你想知道是吧!我这就告诉你,你可听好了啊!寻哥哥是我最爱的人!挚爱!你懂不懂啊?而且啊……我们感情还特别的好!好到…呃…他就快要成为我的夫君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慕容凌楚苍白的嘴唇微启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不信?好啊…寻哥哥向我提亲的时候,我还开心的为他做了一首诗…王爷有没有兴趣啊?”若瑶拍了拍胸脯,站了起身,一本正经的道。 凌楚的脸色微微发青忽而又变白,刚刚缓过来的红润之色又被若瑶活生生的气了回去,凌楚只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一条无法按耐的喷火龙在不安的躁动着。就在这时,若瑶铜铃般的声音硬生生的传到某人的耳中,让人欲躲而不舍。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若瑶语毕,笑笑的看向慕容凌楚,哈!爽极!凌楚的表情活像是拿到冰箱里冻过的铁板,又冷又硬!不料此时之景被啊耶他们瞧见,若瑶这才发现原来外厅的人都已经醒了…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对你们主上说的啊!你们可不要误会!哎呀,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是从哪开始听的呢?天啊…看看他们脸上那一个个的表情,啊耶那个小厮怎么眼睛竟往别处乱漂?憋着什么脸这么红?真分不清和煮熟的虾子有何区别!……啊!不会那么巧吧,哎…苍天啊…大地啊…我施若瑶一身清誉就此荡然无存了…不公!不公啊! “啊耶,你们先出去吧,梦蝶姑娘就留下来为本王更衣吧。”慕容凌楚好死不死的鬼声音,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若瑶回头看他,俊朗的容颜早已恢复了红润,有些诡异的是,多了一丝清朗的笑容。 不会真让我伺候你这家伙更衣吧?我不要!明明是我耍了把你,怎生变成被你涮了一把?天理啊天理! “梦蝶!还不快为本王穿衣?”凌楚开怀的大笑道,还一边配合着的伸出双臂,做好了等待的姿势。 “穿你个猪头啊!给你!”若瑶气极,将衣袍一把扔到凌楚的身上,跺了跺脚。凌楚倒也不气,自顾自的不急不忙的慢慢穿着自己的袍子。一面微笑的欣赏若瑶生气的可爱模样,一面懒洋洋的道:“本王把你包下来了,以后你就专心服侍本王吧。”目光骤然一凛,转而言道“还有,忘了你的寻!否则…本王绝不手软!”话一说完,紫光一闪,凌楚越到门口处,拂袖而去,背影越来越远,不回头的,慢慢消失不见。 信了,你终归还是信了… 第三十七章 风波(二) 自那晚凌楚将自己拍下之后,若瑶在烟雨楼中的生活倒是平静多了,月娘果真没再提接客之事。这几日,京城里到处流传着天朝第一奇女子梦蝶的绝代才华是百世难寻的,这消息到也传的快,几乎连大街小巷中都能听到人们茶余饭后的侃侃而谈。说到抢了彩头的,也不仅仅是前几日与梦蝶走的近的红樱,烟雨楼里上上下下也整日忙个不停,生意比从前更火了,这银子也像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多。 若瑶轻轻抚了抚手上的淡紫色水晶手链,让小玦同自己一样换了身男装便从后院小门出了去。 “小姐!看啊!前面好热闹啊!”小玦开心的道。 若瑶看到街上卖折扇的,上面印了些各种稀奇的图案,天!这是什么啊?再看看旁边那个卖丝帕的,绣的这一针一线,到是细腻,哎?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那日演唱会上的自己么?听说过绣山绣水绣嫦娥的,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跟嫦娥似的也被人绣!过瘾!若瑶暗笑。 再往前走,只见一位大叔正兴致勃勃的招呼着:“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朱顺卖的这蓝孔雀糖人可是天朝第一奇女子梦蝶姑娘亲手做的!亲手做的啊!仅此一支啊!大家来看一看啊!看看这做的多栩栩如生啊!您要点什么?”朱顺一脸笑意的问一个走上前来的公子。 “你说这支糖人是梦蝶姑娘所做,有何凭据?”一位蓝色长袍的白面书生道。 “当然是梦蝶姑娘做的了!你们可不知道!梦蝶姑娘没事就会来照顾我这小摊的生意!还曾经去过我那后厨,亲手制作这些糖人原料呢!要说来,我也算是梦蝶姑娘的师父呢,那日,我可是手把手教的啊!而且就做的是这蓝孔雀!当日还有位公子做证呢!” “喔…看来,真的是梦蝶姑娘做的啊!”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纷纷道。 “多少两?”蓝袍白面书生指着孔雀糖人问道。 “呵!这个啊!要一百两!”朱顺挺起胸脯道。 “天啊!一百两这么多!这个人太过分了!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骗取百姓辛苦赚来的银子!看我不教训你!”若瑶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上前推开人群走到那朱顺面前,还未来的及开口,只闻一个磁性的男性嗓音苍劲的说了三个字:“我买了!” 若瑶诧异,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伟岸英挺,面容俊削的男子立在眼前。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下暗暗勾起了一个爽朗的微笑回眸看向若瑶,男子见面前这位相貌精致美丽的兄台指着孔雀糖人半张着口,仿若有话要说便先一步道:“这位公子,是否也倾慕梦蝶姑娘?不如,这只糖人就让给兄台了。” 若瑶回过神,他叫我兄台?哦!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啊!她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呵呵,这位公子好胸襟!不过…区区一个糖人便卖一百两!实在也不公平!更何况,据我观察,这孔雀糖人也并非出自梦蝶姑娘之手!” 周围一片喧闹,围上来的人更多了。 “何以见得?”男子皱起眉头道。 “呵呵。公子请看!这糖人做工精细,作色细腻,与旁边这些个其他种类的糖人独出一辙,试问一个整日在闺中抚琴弄曲的女子怎能做得如此专业?” “……姑娘言之有理…”男子温文而雅的道。 未等若瑶开口再言,只听:“大家快看啊!她就是梦蝶!这个少年是女的!她女拌男装我也认的出来!”朱顺大大咧咧的招呼道。 若瑶脸色一紧,才发觉大事不妙,又对上了面容俊削的男子一眼,他眸子中瞬间闪烁出一丝惊艳的光彩。只见众人热情高涨,冲着若瑶就包围开来,越来越近,若瑶惊慌不已,不知所措的望着热情满满向自己袭来的众人。 “你们退后啊!你们要干什么!退后啊!听到没有!”小玦怒喊道。 正在二人陷入难以把持的窘境之时,素衣男子英姿一闪,将若瑶一把扶起在空中一越,便脱离了这帮人群,在后街轻轻降落。若瑶有些恐高,紧紧抓着男子胸襟的手在安全着地之后,才慢慢不自然的放下。 “多…多谢公子解围!” “不必客气!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想不到与梦蝶姑娘相识,会是这样的情境!姑娘,为何要着男装出门呢?”男子微笑的看着她。其实,这女子身着男装,也是别有一翻气质的,只是稍稍单薄了些,毕竟女子终归是女子,不是谁着男装都像亚朔郡主那样豪放的像男儿般啊! “让公子见笑了,梦蝶只是出来随意赏赏景,暗访足以,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呵呵。不知公子怎么称呼?难道演唱会那日,没有去?”若瑶看着男子衣着华丽,不像是月娘落请的人。 “那日,在下的确未去!在下袁澈,突然接到圣旨连日赶回京城,昨日才到。梦蝶姑娘,恕袁澈现下有事,要先告辞,姑娘,后会有期!”俊朗的笑容又挂在了嘴角,而后磁性声音再度响起:“对了,这个给你!” 若瑶刚刚点了点头,又看到袁澈修长的手指拿的正是那只蓝色的孔雀糖人,她笑了笑,伸手接过,慢慢才道:“后会有期!” …… 待小玦赶上来,若瑶外出赏景的心情早已全无,虽然这些天有着凌楚的势力镇着,一时也没有人赶出来不轨和挑唆,但是,这青楼的日子也终归不太平。秋慈三翻两次的找茬,若瑶到也不放心里,有道是人生如梦,计较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玦…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难道一直要在青楼中做事么?”若瑶淡淡的问。 “小姐……”小玦的脸一热道:“小姐…小玦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如今让我遇到待我亲日姐妹的小姐已经是小玦的福气了!今后,只要是能侍侯小姐,小玦就觉得很开心了!” 小丫头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只是让她侍侯我一辈子,只怕委屈了小玦…“傻丫头!今后遇上如意的男子,一切就由姐姐做主,让我的小玦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小姐……”小丫头脸红的像番茄一样,呢喃道。 回到后院,霖宇一路急匆匆的找若瑶。 “霖少爷,小姐她…正在房间沐浴,您现在不能进。”小玦在门口急忙道。 “若瑶她…哎…”霖宇无奈的道:“好,那我就在桃林等她,记得转告她,速速前来!” “是。霖少爷。”小玦点了点头,应道。 芙蓉幕后,若瑶自从那日在公用浴房与秋慈发生磨擦后,就一直让小玦把自己的洗浴一套搬到自己房里,水声唰唰作响,若瑶一个人闭上了美目,享受着芬芳的花瓣浴,手里摆弄着白天那个叫袁澈的男子送给她的那个蓝色的孔雀糖人…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只闻到空气中散发的一股奇异味道,瞬间只觉四肢无力,几乎无法动弹。若瑶怔怔的看着那黑衣男子越窗而入,一步一越的立在自己面前,大声的喊:“你是什么人!你是谁!” “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虚传啊!”黑衣人诡异一笑道。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正人君子不走窗!你到底什么人!”若瑶急道。怎么在凌楚的势力下,暗中也应该有眼线才对,怎么竟容得这样的人就这么闯入?看来这里的安全还真成问题了! “林某自然是特意来一览梦姑娘芳容的啦!为得梦姑娘一吻,林某可真是费尽心机了呢…呵呵…梦蝶姑娘不知吧,林某可是足足撩到了几十名暗卫,才得以近梦姑娘你的身啊…咳…今日一览姑娘芳容才感叹,难怪瑞王爷为你花这么多心血…不惜千金哪…值得!真是值得…”黑衣男子懒洋洋的道。 “我道是什么人…你这个采花贼也太不水平了!你看看你,溜门,翻窗,放迷烟,哪样你做的有创意?听说过楚留香没?同是大盗,人家之盗可比你这小把戏有趣多了!”若瑶不屑的道,观察着这采花贼的表情,好!成功转移注意力! “楚…留香?跟我同道?梦姑娘真是见多识广!不知楚兄是怎样行道的?”黑衣人妖里妖气的问道,若瑶听起来,还真有点别扭。 她硬着头皮给黑衣人讲了半天楚留香的伟大事迹,终于令该死的采花贼放松了警惕,不料他那该死的唇上居然是解药,若瑶郁闷了半天,听到门外小玦开始催促,这采花贼便趁机一吻,他早料到若瑶定是不肯乖乖顺从,才想到了这个龌龊主意,无奈下若瑶恨恨的看着他。 “呵呵,梦儿你还真是有趣呢…就这样便离开你,让仙儿怎么舍得呢?罢了罢了…改日再来与梦儿秉烛夜谈,梦儿…”黑衣人温柔的道。 这个黑衣男子面如玉般清爽雅俊,只是这名字,林仙儿!真是让人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还叫什么仙儿!真是太变态了…若瑶一片无语,只得暗暗想到:见面?最好别再见面…采花大盗! 小玦突然破门而入,急忙忙的催促若瑶,只见那黑光一闪,林仙儿从窗越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若瑶活动了动她有些发麻的四肢,是该起身了… 第三十八章 赐婚 若瑶整理好衣服便随小玦连忙赶向桃林,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记载有误,若瑶望着美丽的后院,如何能将眼前此景联想到青楼呢?花瓣零星飞舞,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夜晚更有一翻滋味! “霖宇…”若瑶可爱的一笑,轻盈的走了过去,“霖宇,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么?” 霖宇骤然回身,面色冷俊,神情有些紧张:“瑶儿…” “霖宇,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若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瑶儿……英武大将袁澈从边疆回京了,我天澍王朝终于将东陵国的寇匪们驱逐出境,打的他们节节败退,袁将军顺胜追击,攻下了娥砂郡。袁澈立下了大功,皇上龙颜大悦,设令大摆接尘宴,瑶儿,你可知…有下臣举荐你特来入宫献舞,皇上…已经应允了!” “什么!?入宫献舞?我?”若瑶惊慌的望着霖宇,灵动的双目忧难之色尽显。 “瑶儿…皇上私下找过我,问了有关你的很多问题,皇上好似对你很上心。”霖宇不安的道。 自古宫廷多斗争,我并不想陷入那场无端的漩涡,难道,非去不可么?圣旨难违… “好,霖宇,我知道了,谢谢你…” “瑶儿…”霖宇有些忐忑的道:“小心行事!” “恩…”若瑶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独步走入闺房。 按照霖宇的叮嘱,若瑶小心翼翼的换上了稍微保守的复古式宫廷漫纱,玉发高束,跟随着舞姬乐师们缓缓走入皇宫的大殿,她不敢太抬头,只微微用余光扫了扫两旁的摆设,一切都是金雕银塑的,很耀眼,走在脚下的地毯是用丝锦厘纹线手工绣制的彩色绒毯,若瑶赤着脚走在上面觉得很舒服。 一路行了好远,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了下来,自己的心跳很是强烈,马上就要在皇上面前起舞…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万一有一点疏忽…可是死罪!这种压抑的气氛随着两旁宾客们的喧闹之音慢慢削弱,而达到若瑶紧张的最高峰,若瑶有些手脚冰凉,听到礼部尚书大人的上报后,乐师们的音乐已经开始了… 她努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脚步轻越,开始了熟悉的舞步。若瑶的目光渐渐扫过众人,一双怒目死死的盯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迷人的璀璨若星辰般的眸子,那身银纹淡金色镶边宫袍的男子就正做在九五之尊的偏下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方。凌楚…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有一丝莫名的雀跃? 感受到了凌楚寸步不移的凌厉目光,她有些失措,微微皱起眉头再次望去,一双英气的凤眼已映满柔情与怜惜…若瑶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再一次疯狂的悸动… “绝了!真是惊艳非常啊!老夫从未领略过如此奇特的舞蹈啊!” “李大人!传说中的京城第一奇女子就是她啊,那日本官应邀去了那个什么演唱会,一早领略过梦姑娘的独特奇才了,当时,我简直是被眼前所间震撼了啊!今日之献的绝妙顶多也只有那日六七成啊…” “什么!如此精彩的节目,也只发挥到了其六七成??” “……是啊,谁说不是呢…”周围几个五品小官跟着附和着。 在第一排的贵宾袁澈,静静的欣赏着舞群中间那个曼妙惊艳的娇柔身影一举一头足,雪若冰基般的玉足在绚烂纷繁的花瓣间飞舞着,“真的只发挥到了六七成么?”男子喃喃道。 若瑶微微一笑,马上就要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舞蹈终于就要完成了…就在她一越而起要摆开身姿做出最后一个亮相的时候,衣襟坐侧的木制细扣“咯吱”一声响滚落到地上,外袍顺势在自己仰天斜挪的姿势下轻妙的滑落下来,还不等她惊呼出声,身上只剩下一层飘渺洁白的罗纱里衣,长长曼妙的群摆一晃,纤细的腰枝淋漓尽现。众人痴痴的望着眼前那位风华如天上仙子般的女子,一时间竟忘了称赞,全场一片安静。 随着一声洪亮苍劲的声音:“好!跳的好!朕有赏!来人!”让众人皆从刚才的失神中惊醒过来,说话这人竟是皇上。若瑶连忙拾起地上的轻罗玉披,对上了正座那位身着金色龙袍的人,他有着与凌楚不大相似的炯炯神色,浑身不语便能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气宇不凡,王者风姿震的整个大殿顷刻之间鸦雀无声。 “台下,可是梦蝶姑娘?”皇上苍劲的声音响扯大殿。 “小女子梦蝶参见皇上。”见周围舞女们跪下,若瑶连忙跟着跪下。 “恩…你可想好要朕什么赏赐?” “梦蝶惶恐,不敢受赏。”天啊,这还有完没完了?快点想个法子脱身,脱身啊! “呵呵……平身吧。”皇上的容颜清俊爽朗,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谢皇上。”若瑶缓缓起身。 “宇卿家,好眼力啊!梦姑娘果然非池中之物啊…”皇上微笑着朗声道。 “回皇上,文漠受皇上抬爱了!正因梦蝶才艺双绝,文漠才斗胆在此庆袁将军凯旋的盛宴上让她献艺啊!皇上不知,梦姑娘虽出身青楼,但傲骨难驯,未曾与其他胭脂香粉们行同道,经文漠查实,梦姑娘前不久被人贩黑三贩卖到青楼,之后便开了场演唱会,中间别无文章。” 这宇文漠的家伙在说什么?他监视我?为什么要查我…他有什么目的!梦蝶的心思百转,胸口有口闷气在顶撞。 “哦?冰清玉洁的奇女子,怎生如此流落青楼…朕即刻赦你自由之身!”若瑶心里一喜,看向一旁温柔望着自己的霖宇,开心的一笑,皇上怒气未消,“实在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岂由得这等不轨之人如此放肆!来人啊,速速将人贩黑三缉拿归案!”皇上剑眉怒立道。 “皇上息怒!此案就交给袁澈吧,臣定当将人犯缉拿归案,以儆国法!”某黑色暗花,一身武士服的男子道。 “恩…袁澈啊,你刚凯旋而归,先好好休息休息。这等小事就交给文漠他们去吧。”皇上一脸关切的道。 “臣……臣尊旨!”袁澈回眸看向若瑶,嘴角淡淡的上扬,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众人见状,便自顾自的喝起茶来,皇上诡异的望着凌楚,淡淡的道:“九弟啊,你这年纪也是时候纳妃了,怎么,一直没有中意的姑娘么?” 凌楚面色瞬间降到冰点,不冷不热的道:“多谢皇兄关心,臣弟现下玩心过大,尚且不宜成家,只怕冷落闺中娇妻…” “哈哈哈哈哈,九弟啊…你还是这么容易躁动!看来朕还真得为你牵牵红线啊,早日有个王妃才能压一压你这个风流浪荡的个性啊!”皇上自信的道。 “……”凌楚的脸僵硬到了极致,不料众位大臣见状更是添油加醋的随皇上的话继续道:“皇上所言甚是!瑞王爷这个年纪,是当纳娶一个王妃,这乃例朝历代的规矩啊!”一个老臣一边捋着胡子一边道:“朝纲不可乱啊!王爷也是皇族的血脉,依祖宗章法,当传承下去的啊!皇上!” “恩…卿家所言有理…”皇上满意的微笑着。 “皇上!”凌楚正欲张口推辞,不料皇上抢先一步道:“九弟!今日趁着这良辰佳日,皇兄我就为你御赐一桩良缘,可好!?朕颇为欣赏胡家千金,聪明灵巧,敦厚善良,美丽可人,选她为王妃,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九弟…你以为呢?” “……”胡家千金?不就是敬婉?凌楚想起小时候那个一身莲花装束的小女孩总是梳着两个羊角小辫,粉红的小脸笑笑的拉他的袖子,非要凌楚哥哥陪她翻墙出去玩。敬婉现在长大了,应该已经退去了当初的稚气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可是,要自己娶一个如自己妹妹般的女子为妻,慕容政!你真太残忍! 凌楚避开慕容政那灼人的目光,不露声色的望着不远处的若瑶,那眼神凄厉而决绝,缠绕着无限的不舍与痴恋,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已经如此深爱那个女子了? “如此,皇兄真是费心了。”凌楚不冷不热的淡淡道,语气庸懒无限。 若瑶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将凌楚的决绝尽收眼底,心被什么狠狠抽的生疼。难道自己,爱上他了么?不会,不会的。自己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丘函…如今丘函离开我了,我的心也随着死去了,没有人可以再住进来了,这份无法回报的感情只会拖累他,牵绊他,还有我自己。一切只是任务,接近凌楚,只是凌轩交给我的任务而已,这我唯一可以回去现代的交换条件! 第三十九章 缘起 宫宴仍在进行,若瑶找了个身体不适之由匆匆的离开了大殿。按照天澍王朝宫规,礼乐部的人应退入偏殿静候,若瑶不知这宫廷规矩,只感心中一片缭乱复杂,竟一个人朝着小路按霖宇带她进宫的路线向宫门走去。 御花园的景色不同于其他地方,每一处花草都栽种的很是别致,不远处一个碧蓝如明镜般的湖出现在眼帘,若瑶想起在现代看到的电视上也有演的很多宫廷景色,不过一切,只有自己亲眼所见才能真正领略到那种人在画中游的感觉。古代的环境真是比现代要好很多,没有空气污染,没有噪音污染,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蓝天碧草,清澈无尘的静湖,岸旁立有苍劲的古树,磐石与蒲苇相伴,精致的小亭雅立于湖畔,四处种满了香气撩人的海棠花,一切都点缀的恰倒好处,别有一翻气派。 若瑶深深的呼吸,睫毛微微颤了颤,这里好美,她不禁轻松下来,刚才在大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自己差一点就要在众人面前失控,凌楚温柔的眼神在她心里来回闪现。若瑶暗暗想着,娇柔的面颊顿时浮上一层红霜。花开一季,却是什么割伤了你无邪的忧伤?化几声悲鸣,攀于夜空,俯瞰间把梦作老。若瑶有些伤感,我到底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走着走着,若瑶随着一处小径步入一个奇异的园子。门口写着几个石刻的字:勿闯!违者死!若瑶望了望里面,好漂亮!竟然是一大片山茶花林!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不让进呢?一时,好奇心起,她慢慢步进了去,心想:不过是观赏观赏花嘛,现在又没有人,等转一圈马上就出来就好了!里面到底有什么呢?若瑶好奇的走着,不到一刻钟她便迷茫了,咦?这片花林怎么没有出口,她顺着原路走回,面前有一尊硕大的磐石,可是走了半天这快同样的大石头还是出现在原点,这意味着自己又回到了原点!难道,这花林…是个迷魂阵! 若瑶有些后悔的望着这片茶花,心里很忧郁。天都快黑了,不会就这样困在这宫里的花林里吧?要说只是简单的在宫里迷路,到路上随便问一个宫女就可以把她带出宫了,可是现在,她困在的可是写着明显大字的“勿闯!”“违这死!”的茶花林,想那些宫女又怎敢入内呢?又谁会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四下里静悄悄的,若瑶缩了缩脖子,天已经暗了,怎么办啊… 她大声的呼救,可是外面像是与自己隔绝般的,就是没有人听的见,若瑶越来越害怕,天上骤然响起巨大的雷鸣声,闪电也与之交替,一闪一闪的映着若瑶的脸瞬间苍白不已。说时迟那时快,巨大的暴雨倾盆而下,让人无处可躲。若瑶惶恐的蜷缩在一中间的花丛中,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雨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脖子里,早已筋疲力尽的她,浑身都湿透了。她好想她的爸爸妈妈,好想语柔小北她们,她好想回家…若瑶的双眼红润了起来,突然脑海里闯入了什么声音,“寻…你在哪里…络儿好想你……”若瑶捂着自己的头,好痛…头怎么像要炸掉一样!她痛苦的呻吟着,若瑶无法抑制脑海里一幕一幕的情景,一个白衣女子绝望的眼神,那人…好眼熟…怎么自己好象在照镜子一样?她和自己长的好象啊… 若瑶扒在地上,痛苦的将头往地上撞,她嘴唇有些发白,脑海里隐约看到白衣男子转过身,是那双璀若星辰的眸子,好熟悉的一双美目,他的唇微微轻挑间,而自己便已经不受控制的呼出:“寻哥哥…” 若瑶仿佛看到一群五彩的蝴蝶正围绕着梦中的自己跳舞,忽然她觉得好冷,她微微恢复了些意识,雨为什么还在下…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痛?若瑶再次迷茫的陷入梦境,隐约看着白衣男子心疼的将自己揽入怀中:“络儿…我带你走…” 络儿……?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谁!谁能告诉我!镜头一转,若瑶看到了凌轩,刚欲跑过去问个究竟,竟看到他冰冷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一个受了伤的白衣男子,而他手里的寒剑散发着嗜血的阴狠,径直刺入了白衣男子的胸膛,她顺势看着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那满目的决绝瞬间怔住了,他不就是…凌楚?若瑶的心仿佛撕裂成千片万片,痛苦与绝望生生绞碎了她的心。他…就是寻……寻就是凌楚……凌楚就是寻……他就是出现在我梦里无数次的那个人…那个被我忘记了的深爱的人,若瑶想起来了,她记起了她的爱,她记起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她记起了那个同自己生死相随,即便来世倾尽世间一切也换她回眸一笑的爱人… 我怎么可以忘记!?若瑶苦笑…我怎么可以忘记寻?她惩罚似的双手不断的打自己的头,一行香泪失控的趟下……冰冷与痛心纠结,她痛的晕了过去。暴雨如同发了脾气的猛兽,势头稍稍缓了下来。安静的茶花林中花瓣被雨打落了一片,散落在这忧伤难眠的雨夜。 黎明十分,一个紫衣男子如往日一样从梦中惊醒,他的面容苍白而俊削,汗珠浸透了洁白的里衣,额上的汗珠正顺着棱角分明的俊颜轻轻流淌,滴落在丝被上秀的那只蝴蝶身上。凌楚赤红的双眼夹杂着疑惑与伤痛,英俊的容颜痛苦的扭曲起来,嘴角轻轻一泯,喃喃道:“若瑶…我的络儿…是你么…若瑶…” 凌楚濒临崩溃的起身,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颤抖的抚上胸口,就在这时,啊耶突然在门外报:“主上,霖公子差人来信说,梦蝶姑娘失踪了!” 凌楚脸色一凛,若瑶失踪!怎么会失踪!一想到她现在下落不明,自己的一颗心猛然的揪了起来,夹杂着隐隐的刺痛…他努力的抑制住内心的若惊涛的波澜冷冷的道:“夜组在城外追查,鸽组留在城里一家一户的找,每一个客栈酒楼都不要放过,隐组潜入大内,啊耶由你负责,注意所有离京城近的驿站,一有任何异状或消息马上来报!” “是!”主上居然出动这么多亲卫去寻一个姑娘,这梦蝶姑娘对主上一定很重要。啊耶了解到了此事对于自己主上的严重性,急忙动手安排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所有内线都一点消息也没有,凌楚急的坐立难安,他镇静下来,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忽然暗紫色的银光一闪,他已经施展轻功飞出了瑞王府。 “下官不知啊…王爷饶命!梦姑娘自从献舞之后,便…便从整个舞团消失了,没有人看见她去了哪里…或……或许……梦姑娘已经出宫了…”礼乐部尚书跪着,怯怯的道。 “宫里的规矩你会不知道么!赵大人,你不想让令千金为难吧?我记得,在过两个月,她便要嫁去迷霜国了…你最好想清楚,一切都还来得及…”凌楚玩味庸懒的道。 “王爷开恩!王爷开恩!”赵大人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王爷只要放过小女…小人愿意如实奉告!只求王爷不要让小女远嫁迷霜国啊…小女以后可怎么办…我这孤老头子以后可该怎么办啊…”赵大人恳求道。 “还不快说!再谈条件,本王今日就起奏皇上加快婚期!”凌楚怒发冲冠。 赵大人早已吓的浑身哆嗦,只得道:“梦…梦姑娘往……往茶花林去了…” “……” 凌楚一听,哪还再等得片刻!茶花林!瑶儿你竟去了茶花林!…那里,我曾在宫里住的地方…因为防刺客,师父已经在暗中施下了迷阵,以专心练功而用,你又怎能轻易解阵?昨晚暴风骤雨一整夜,你又是怎样度过的?!……想及此,他的内心像是山石俱陨,恐惧与慌张抢占了他的所有理智,哪还想得到自己现下已经逾矩了,宫女太监们纷纷惊诧的看着他们的瑞王爷发了疯般的在御花园寻人,个个都吃惊不小!私下里议论纷纷。 林园处,他左三圈,回到原点,接着右三圈回到原点,上前三步向坐两步,一簇嫣红色的茶花簇挡在脚下,他念道:“乘风载可为。”花团闪开。接着右两步斜上走七步,紫色的茶花簇挡在脚下,“乱党休可猖。”紫色花簇闪开,金色的茶花挡在脚下。左三步接着右四步,“独步逾乾坤”金色花簇闪开,白色花簇上前。“君邪难近身!”白色花簇一闪,消失了。 凌楚刚一破阵,就看到,花林中心那抹消瘦的身影虚弱的躺在一地的花瓣上,他的心被揪的生疼,他看到若瑶苍白的容颜一点血色也没有,嘴唇微干,浑身都在抖,他温柔的向她的额头探去,被滚烫的温度一触,他的心狠狠抽痛着。一把抱起那瘦削虚弱的身体向着他的故居所“离轩”走去。 怀里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温暖,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撒娇的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她美目紧闭,眉头确是皱的厉害,嘴里还不停的喃喃:“凌楚…不,寻…寻…络儿错了…不要离开络儿…呜呜呜呜呜…”他看着她的眼角滑出了一行香泪,他的心渐渐的激动起来,他的嘴角挂起了微笑,那种好似抓住了幸福的微笑!他默默的亲吻她的泪痕,温柔的抚开她缭乱的湿发,轻柔的将手扶在她的腰间用自己的内力为她输送温暖,她的衣服慢慢的烘干,一种似海洋般的香气弥散在她的四周,她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甜甜的睡过去了… …… 第四十章 心碎 耳边人声鼎沸,嘈杂混乱,汽车的鸣笛声与马路上穿梭不息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传入若瑶耳中。身体已经不再冷了,取而代之的是肉体上的难以抑制的疼痛。若瑶疑惑的皱起眉头,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护士,麻烦你了。今天的情况怎么样?”男子的声音有些疲劳而嘶哑,焦虑的道。 “恩,病人的病情仍然很稳定。你放心吧,这阵子仔细观察下来,病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从没见过发生那么大车祸的人还能幸存下来的,她一定是颗幸运星!”一个女护士笑了笑,认真的道。 男子微微苦笑,一步一步的向着病床走来。若瑶紧紧闭着双眼,仔细辨别这熟悉的声音,病床?病人?是我么?这里是哪里?现代?不是吧…我又回来了?可…可是我不是在御花园里昏过去了么,怎么就这样突然回来了?若瑶心中不安,一激动,猛的睁开眼睛,就想要起身。 “若瑶!你醒了!天啊!醒了!护士——护士——”男子惊讶的看着若瑶,狼吼般的呼唤着医护人员。 护士医生听到这疯狂的呼唤群拥进来,准备了急救器具以为病人要不行了。一进门看到病床上的女孩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冲她旁边那名男子急切的说话,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许……许啸天!??你…我怎么会在这?”若瑶看着男子消瘦的容颜,明显已经深沉很多,像是经历了一场天灾人祸的洗礼,显得那么沧桑,是什么大的蜕变改变了眼前这个男子那么心比天高的气度?那么傲视众人的性情?若瑶一头雾水。 “若瑶……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男子由惊讶转变为狂喜,激动的一把揽过若瑶,狠狠的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仿佛这一放手,便会永远失去怀里的人儿。 若瑶惊呼一声,猛地将许啸天推开,怒起眉头道:“我昏迷了多久?凌楚呢?不行,我要回去和他说清楚!”说完,她不顾许啸天的吃惊的表情,又重重的躺回原处,准备好刚才醒来的姿势,想要再回到古代。 “…昏迷了五个月了…若瑶,你怎么了?”他轻轻的将手探向她的额头,怀疑着是不是出车祸时,伤到头了? 众医护人员见病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连忙回过神来,主治医生开口道:“许董,我看您先回避一下。我们马上给病人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等结果出来再说。”医生仍不忘安慰一句:“她能醒过来真是天大的奇迹啊!” 若瑶见许啸天被两个护士送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深深紧锁的眉头似有千丝万绪无法消除,手渐渐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孩子……” “…孩子…掉了…”许啸天淡淡的道,“若瑶,你别想太多了,先好好的做检查。那些事都过去了…”男子在护士的要求下走出了病房。 孩子,没了…那是她和丘函的孩子…那是她曾经无数次期盼能要到的孩子,竟在这种情况下没了,随着那场车祸,去了…若瑶觉得心很疲倦,她轻轻的垂下睫毛,没有了留恋,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再值得留恋的了…… 一周后,xx医院。 “恭喜!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施小姐,车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一个秘书摸样的女子,身着一身红色质式正装款款的道。 若瑶换了身很随意的衣服,松松的将头发挽了起来,淡淡的道:“让许啸天回去吧,我自己回家。” 女子有些讶异面前这个死里逃生的女子居然这样简单的打发他们集团的董事长,她不由得面露难色。若瑶环顾了整间病房,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转又扫了扫面前这个红衣女子,她有些颓然的从红衣女子身边擦过向着门口走去。 “若瑶!这里!”车里的许啸天英俊的容颜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有些生硬,他的脸上暗暗浮起一层仿佛冰河世纪般的灿烂,让人不禁想到,他一定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 若瑶颓废的走着,心不在焉的道:“谢谢你那时候送我到医院…”现在看来,好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男子的双眸瞬间闪过了一丝伤痛,忍受了无比大的内心压力才缓缓的道:“好了,上车吧。”若瑶默默的坐在车里,眼睛一直看向车窗外,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许啸天从车祸发生那日,便将自己和上怀市x大医院的几个医护人员一起乘坐他的私人飞机运转到了这个城市,他的内线一直将这里盯的很紧,这么久来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自己。 “我的父母怎么样了?爸爸他…有没有定期去医院复诊?” “他们都很健康,我已经派人传信回去,他们知道你醒过来都很高兴。” “爸爸…”若瑶想起这半年来一直在家担心自己的父母,心里一阵酸楚,急忙道:“我要回去!” “……若瑶!”许啸天失措的望着她:“不要回去!不要再回到他身边了!若瑶!”她听的出来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有一丝不甘,有一丝嫉妒,甚至有着自私,但是她完全没有反抗,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沉默…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你们全家可以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只要你们愿意!好么?若瑶,不要回去…沈丘函…他已经疯了!” 如此的把我藏在这里,这用意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悲哀的婚姻,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不该忘记我的寻,不该爱上丘函,不该与许啸天再纠缠下去,也许自己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没有凌楚的世界… 四天后,若瑶被禁足在一个郊外的别墅里,整栋房子除了自己和陪同自己住在这里的管家,门外和花园里到处站满了保镖。她整日策划着如何的混出去逃走,无论是假扮送外卖的还是夜里跳窗户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许啸天忧郁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着雪茄,眉头深锁,任若瑶摆出各种花样,他依旧默默的惯着她,什么也不说。 这天晚上,午夜十分,随着几声划破夜空的枪声,若瑶猛的惊醒。匆匆的穿好衣服,听到门外有着一声又一声人与人之间的打斗声,恐惧从她的指间迅速延伸至全身。发生什么事了?她慌忙的在长长的走廊里跑,透过尽头的窗户看到许啸天在楼下花园里拼命的与什么人正在交战,她看到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个子黑人,戴着墨镜,一下撩倒了那么多许啸天设的保镖… 忽然,一只手重重的拍到她的左肩上,吓的若瑶啊的惊呼一声,一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若瑶认得他并不是许啸天的人,冷汗涔涔渗出。 “少夫人!少爷在车里等您…”黑衣保镖冷冷的道。 许啸天闻声,面露怒色,张狂的喊道:“沈丘函!你这个混蛋!你不可能阻止我!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呵!省省吧,你千方百计的把我的妻子藏起来,到处转移地方!你做的一切都以为我不知道么!居然伤了我手下的黑鹰帮,整垮我在欧洲的大卖场,现在还把我的妻子藏到你的私人别墅里!许啸天!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哼!看看这是什么?你做梦都没想到吧,由你一手策划的恶意竞争直致股市一路狂跌的证据居然会在我的手里。”坐在车里的沈丘函一只手拿着证据,另一只手将手机拿了出来,懒懒的道:“要不要我现在给警方拨一个电话?我想…今晚一定会让你非常难忘的!” 许啸天的脸色微微发青,怒眼望着车里懒洋洋的男子,顿时不甘与压抑难以宣泄,一个拳头将黑人保镖击倒在地。此时若瑶在黑衣人的胁迫下,离开了别墅,她回头看着远处狰狞愤愤的许啸天,心里默默的喃喃:对不起… 丘函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许啸天愤恨而疯狂的带着他的保镖奔上了车,几亮黑色轿车迅速的消失在别墅旁的小路上。丘函一脸冷静的接若瑶上了车,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快到黎明时,这队黑色轿车在沈家门口停了下来。周围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她下了车,径直走进花园。看到繁茂的茶花,她不禁想起凌楚,那种强烈的海洋味道好似仍缭绕在鼻间,凌楚… 李婶见若瑶回来了,欢欢喜喜的道:“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夫人他们去!” 若瑶无心顾及沈伯伯他们,只淡淡的道:“天还早呢,晚些再说吧。”说罢,径直走向自己与丘函的房间。 “瑶儿…”终于,还是丘函先开了口,“为什么突然离开我?我……好想你。”丘函满目痛惜的走向若瑶。 “……我有话和你说。”若瑶冷冷的道。 “…瑶儿,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眉间,欲把她抱入怀中,不料被她一把推开。 “我们离婚吧。”若瑶没有丝毫感情的道,丘函茫然的感受着她没有丝毫留恋的决绝,顿时像一根刺狠狠的刺穿他的心脏,他忘了流血的痛,忘了麻木,俊美的容颜僵硬而扭曲,手僵硬的停在空中,只一瞬便言语凌厉的道:“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又是一句冰川般寒冷的话语泼到他的一身。 “……”沈丘函一把抓着她的双肩,痛苦不已的他狠狠的摇晃着她的肩膀“这半年来我除了你,从未碰过任何女人!可是你!你!爱上他了!??你居然狠心的和我离婚!?啊!??我这么倾尽所有,等着许啸天露处端倪,把你找回来,施若瑶!你把我当什么!” 若瑶被他弄的很痛,她慢慢的抬起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里面早已没有波澜,剩下的只是一片的惶恐,不安,与焦急,“丘函,你冷静点…”一个连信任都没有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瑶儿…你说什么?!你说你刚才不是认真的!你说你很在乎我的!是不是?!”丘函失控的道。 “……”若瑶平静的望着眼前那高大英挺的身影,一字一顿的说了几个字,那令沈丘函触之即崩溃的话:“我-不-爱-你。” 第四十一章 决裂 “……”若瑶平静的望着眼前那高大英挺的身影,一字一顿的说了几个字,那令沈丘函触之即崩溃的话:“我-不-爱-你。” 他阴沉着脸,倒退了几步显些没有站稳,一只手撑了撑桌子而后又一步一步的度到外厅,面色愤怒而压抑。丘函看着窗外还带着丝丝黑暗的天空,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刻难以承受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他灵魂承受的底线。若瑶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两眼无神的看着地上手工刺绣的深色富式绒毯,屋子里弥散了满满的烟圈的浓重气息,像是无声的对抗,绝望而无力。男子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打开冰箱的情形。那是无数个没有她的夜晚的某一天,他从来没有承受过比此更加强烈的悔恨。 “李嫂,这是什么东西?”沈丘函看着里面的一盒奇怪的东西问道。 “少爷,这是少夫人失踪前的一天晚上亲手为您做的糯米鱼丸。一直放在紧里面,我忘记拿给你了,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吃了,呵呵。那天,少夫人可真是体贴!我说嘱咐厨房做就行了,她一定坚持要亲手为你做,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才学的像点样子,呵呵…少夫人很是可爱啊,上来手忙脚乱的,还打翻了整整一大罐子奶油啊!”李嫂乐得眼角泛起道道的皱纹,接着又有些茫然的道:“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呢?咳…当初都是因为接了个女士打来的电话,少夫人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之后,就——” 沈丘函想起李嫂说的话,想起曾经若瑶跪着抱住自己拼命的解释,想起那日她去找自己,而他却在远处视若无睹的忽略她…嘉琪的话语还在他的耳畔徘徊,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若瑶便从来没有骗他,只是自己的自尊心无法容忍她有半点出轨的可能,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又怎能宽恕自己的女人在别人的床上?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不想承认自己不愿意去相信她…他不想…若瑶呛的快要无法呼吸,无力的向着男子走了过去。 男子俊削的面容苍白而冷酷,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慢慢的转过身,颤抖而温柔的开口:“瑶儿…孩子…” “孩子没了。”若瑶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瑶儿…原谅我…原谅我…”丘函美丽的眸子闪着无尽的伤痛,让人不忍拒绝。如果能用我的任何给你弥补,我甘愿倾尽所有。唯一只愿和你永远在一起,不再分离,如果曾经的玩世不恭伤害了你,那么我愿用后半生的挚诚守侯你,如果从前的偏见和固执割痛了你的心,那我愿倾尽所有炽热的爱和真心守护你一辈子…只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最后唯一的机会…若瑶望着曾经英姿傲然的丘函,优柔而多情…自己的心并不一点都不感动,只是,她的伤口太深,太沉重,已经超越了时间的魔力,永远都不可能愈合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如果没有嘉琪做手脚,没有与许啸天的误会,如果丘函肯相信她,她可能还是那个在沈家自由快活的施若瑶。然而,命运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有如果,不给任何人可以后悔的余地,错过了,便是永远错过了…即便她不想,她的心已经满满的装了下了凌楚,任何人都无法再住进去,“丘函,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你会幸福的。相信我,只要你肯打开你的心…放手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放手?凭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我这一生一世的妻!瑶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男子濒临崩溃的颤抖道。 “……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再爱上你了。”我的心已经随着那场车祸和孩子一起,去了。若瑶从行李中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份离婚协议书女方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她珍重的把它放在了丘函身边的桌子上,“这个协议书,我们一式两份。从明天开始,我就搬回我父母家去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签完了派人给寄过去就好了。还有,你的钱,我都转到公司帐户里了,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股份也转入你的名下了,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吧。”说完,她转身走进房间,打开柜子,整理着衣服。 沈丘函修罗般冷俊的容颜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他一把扯过桌上那几张标着离婚协议书的白纸,愤怒,心痛,悔恨把他彻底燃烧怠尽,他双目通红的一把将它们全部撕碎,发疯的把碎片向天上扔去,丘函重重的垂过桌子,将所有东西全部摞到地上。“施若瑶!你真他妈狠!想离婚!门都没有!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一句不爱了,就立刻和我离婚!你这样薄情,这样狠心!你当我是什么!是什么!啊!”若瑶被眼前疯狂的男子吓的怔住了。门外的李嫂听见房间里一会是摔东西的声音,一会是少爷大吵,好象还在闹离婚,李嫂越听越害怕,这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少……少爷…你冷静点!开开门啊…有…有什么话和少夫人好好说!少夫人刚大病初愈,身子还虚…”李嫂在门外苦口婆心的劝,不料丘函和若瑶二人像是没听见般,只是四目相对。 丘函一把将卧室的房门锁上,若瑶有些失措的望向他,心里慌张到极点。男子狠狠的将女子抱起向床上掷去,他粗鲁的解开领带,狠狠的将身子压向若瑶。 “丘函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若瑶无力的欲挣脱身上的男子,可是他却完全不给他机会。“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人!我要你永远都记住你是我沈丘函的人!”丘函愤恨的情绪再无法压制,他急剧占有欲的狂乱的吻让若瑶无法容忍,她用尽所有的力狠狠的将巴掌甩在男子痛不欲生的俊媚容颜上,一排红红的手印就这样慢慢浮现。 “你醒醒吧!”若瑶怒声道,感觉身上的男子有些犹豫,她迅速的爬起来向外跑去,他没有拦她,只是感到脸上突然有一股凉意,仿佛一股清浮过,滚烫的脸豁然凉爽很多。 他慢慢的起身,轻轻的整了整衣服,目光穿过门缝,落在了不远处的工作台上。他想起,每日自己在那里忙到很晚,瑶儿总是笑笑的跑过去,劝他早点休息…穿着浴衣的瑶儿全身散发着茶花香气,淡淡而撩人,她总是温柔的在那里用小拳头一下一下给自己按摩,轻轻一挥,雪若冰基的胳膊露了出来,让人无法再集中注意力。和她在一起的那阵子,公司的案子晚上经常搞不定,总是才做到一半,看见床上渐渐欲睡去的人儿,便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工作,后来自己也慢慢转变了模式,工作尽量在白天挤出时间全弄完,若瑶失踪的日子里,无数个夜晚的煎熬让他的心渐渐被一层麻木而取代,除了想念,还是想念…一刻不减… 丘函苦笑,为什么失去她,自己如此痛苦…此刻,他终于明白曾经自己是多么的幸福。一切,都已来不及了…真的,都来不及了么? 丘函无奈之下,恳求沈伯伯和夫人共同出动说服若瑶,更安排将若瑶的父母从很远特地接来沈家小住。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若瑶整日研究着手上的水晶手链,想要重回古代去找凌楚,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水链还是和以前一样灵动逼人,一点变化都没有。身边的人肉攻击却是一波又一波一息不曾停止。 丘函每天除了去公司,晚上回家后都会去睡书房,他将若瑶打印的离婚协议书的所有备份都暗中悄悄的拿走…若瑶在众人的冷热兼施的情形下做出了她的最大让步,暂时住在沈家,并且与丘函分居。 她还是不放弃哪怕有一点可以回去古代的希望,她去了后街,她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凌轩就是在那里。也许找到凌轩,就可以回古代了。必定那一次,也是他送她回去的。她试着寻找一切当初天缘寺在这个时空留下的痕迹,可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她每天都会出去寻找线索,走了很多地方,每天回到家里都很晚了。对此,丘函一直暗暗的伤心,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施爸爸和施母都看在眼里,虽然二老已是一把年纪,但又怎会看不出来,丘函这孩子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丘函每晚都会喝的酩酊大醉,空空的酒架出现在连续的几日里,似乎没有一种酒能够安抚他受伤难愈的心。 夜已深了,若瑶因为白天的奔波很是疲倦,她静静的在床上抱着近现代史熟熟的睡了过去。丘函在书房来回走来走去,一瓶又一瓶的酒为什么怎么灌也灌不醉?他情不自禁的摸索着墙,来到了那曾属于他和若瑶两人的房间。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温柔抚上心爱人儿那娇柔的脸颊,娇嫩的嘴唇… “凌楚…好想你…瑶儿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好想回去…好想回去…瑶儿好想你…”若瑶轻轻的翘起眉头,美目紧闭。 “我知道你是寻…所以,请你不要再离开瑶儿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能没有你…再也不能…” “……” 谁是凌楚!若瑶的呢喃像一把冰冷的逆韧剑,无情的刺入他的心脏。她…不爱自己…难道,难道!丘函被这撩人的梦话惊的浑身抖动,那是从心底传出的恐惧。英俊的面容不自然的扭曲起来,蓦地,他怒气四射,狠狠的把门甩上,夺门而出。 …… 第四十二章 影孤人散 次日晚。沈家。 外面,无论是电视上,网络上还是报纸,各路媒体都在报导着新人模特偶像夏杰的头版新闻——那就是他即将在三日之后召开记者招待会当众宣布他的订婚对象到底是谁。夏杰——中澳混血儿,从小在澳洲长大,曾到英国留学,获得艺术系表演大赛一等奖,因参加一部偶像电视剧《我的爱在故乡》一时间,风靡整个大陆。自此,他所掀起的偶像风潮再度迭起。他的未婚妻究竟花落哪位名媛?这个问题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万众讨论与追捧的焦点。 若瑶打开电视机,看到了这条节目预告。让若瑶吃惊与怔住的并不是追星这件事本身,而是荧幕上的夏杰明明就是—— “大家好!我是夏杰。”荧幕上的男子微微一笑,向着众人打了个招呼,瞬间台下的风潮此起彼伏。所有的粉丝记者们都随之沸腾起来。 “夏杰!夏杰!夏杰!啊…好帅啊!” “夏杰!我爱你!夏杰!” …… 若瑶认真的看着荧幕。 “夏杰,你看那么多粉丝支持你,你对他们有什么要说的呢?”主持人道。 “呵呵,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会更加努力的发展,请你们相信,以后的我会更加出色,不负你们的期望!”台下瞬间又是一片尖叫与沸腾。 “恩…希望我们以后能在电视上看到更加不一样的夏杰!对了,听说夏杰马上就要结婚了!是么,夏杰?” “呵呵,是的。” “那么。不知是哪位幸运的姑娘成为你的未婚妻呢?和我们说说。”主持人调侃的道。 “恩…我的未婚妻是我在大学时代的一位很好的伙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是她让我明白人生最大的目标应该是什么,是她给我的动力,让我能够走到今天,所以,我要娶她,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幸福,你愿意嫁给我么?——嘉琪?”男子走下场,单膝跪下,渐渐的将一大把玫瑰花簇献给台下那个一身黑色长裙晚装的女子。 女子大大的眼睛里闪满了感动的泪光,她欣慰的接过了男子手中的玫瑰花簇,激动的道:“夏杰…我愿意!” 台下所有人都被这感人的一幕震撼了,若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男子——夏杰,要娶粱嘉琪的男子竟…竟是冷依琪! 若瑶飞快的跑到楼下客厅,丘函还没有回家,好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最近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很冷落他,为的也只是快一点斩断他们之间那已逝去的情,他则每晚都会喝的烂醉回来,她每天晚上都听到痛苦的哽咽声从书房传来。若瑶颓然,散了散纷乱的思绪,慢慢走到花园,这个花园真是特别极了!好美的茶花…和他的茶花林一样,凌楚…你还好么,不知道我在古代一昏又昏去了多少日子…她顺手摘下一片花瓣,将它放入书中,书页轻轻合上。此时,手腕上的链子顿时萦绕散开着朦胧的光芒,若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情况?光芒…说明水链终于有反应了…有反应说明什么呢?说明什么呢?她的心好急,生怕又错过什么……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络儿…茶花紫荆链相契,以月神为媒开启。当水链开启之时,念出你的愿望,它将带你去你要去的地方。切记。” 这…是凌轩的声音!“凌轩!你为什么不出来!你把我的头弄的好乱!你出来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出来啊!”若瑶大声的喊,可是再无人回应,此时夫人与沈伯伯一同步入花园,忧虑的道:“若瑶啊…你在和谁说话?”他们四处的张望,可院子里除了花没有别人。 若瑶回过神来,紧张的道:“没……没有…我是学电视里的台词…觉得挺有意思,哈!真过瘾!呵呵呵呵…” 沈夫人见状没再说什么,沈伯伯担忧的问:“若瑶啊……本来我不想问,可这最近,你和函儿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矛盾了?若瑶你告诉爸爸,要是函儿有错,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看着沈伯伯慈爱的脸,若瑶实在说不出他们感情已经破裂的事实。只是淡然一笑“爸爸,我先进去了。” 某日一早,明媚的阳光缕缕的穿透淡紫色的纱帘斜洒在若瑶的脸上。她舒服的撩了撩额间的散发,一丝笑意挂在嘴角。可是,怎么自己梦里好似听到丘函的声音?她的脊背骇的有些发凉,无奈的晃了晃脑袋,轻轻的坐了起来,走到洗手间去梳洗,匆匆弄完,便下楼找点牛奶和面包,一心想着凌轩说的话,准备趁今晚月圆照着他说的话试一试。总是观察手链,没想到,原来要用茶花…怪不得,那日自己在皇宫里昏倒,醒来就回到现代… 有办法回去,她的心一下子释然许多。她心情很好的抱着近代史从楼梯下来,耳旁女子声声的娇声喋气隐隐传来,若瑶下意识的向着楼下沙发望去,只见一个美丽媚惑的女子亲昵的依在丘函的身旁,幸福的神情浮在她美若桃花的面容上。她的妆画的很浓,若瑶无视眼前的一幕径直向着厨房走去,不料冷冷的话语煞的传入她耳中: “怎么,这么晚才起床?昨晚又去哪找人了?”丘函见若瑶走过,厉声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瑶没有回头,拿着手里的牛奶向餐桌走去。 “不知道?你每天不都在找慕容凌楚么!你想离开这里,回到他的身边!你不每天都在辛苦的找他,啊!” 若瑶突然感到后背发麻,一阵凉意顿起,她惊讶的回眸望向丘函,又望了望她怀里的女子:“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丘函瞬间修罗般的抛下身边女子,闪到她的面前一把将若瑶从椅子上拉起,“你为了你父母和我父母不再提离婚的事,可是处处却又对我防之又防,怕影响沈氏企业所以这么久以来都在做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媳妇么!虚伪的女人!我沈家用你来做牺牲么!啊!”丘函的眼光凌厉的转向她,怒气愈加无法控制,他恼怒的抓住她的肩,疯狂的道:“这么久都不让我碰你!我是个男人!你这样对我公平么!还要怎么惩罚我你才满意!你说啊!”丘函完全不顾坐在沙发上那被他愤怒震住的女子。 原来沈董发怒是这样有威慑力!可是,恐怕全世界,也只有门口那个女子才会让人前那么英俊潇洒的他如此吧,女子不禁暗暗的想到,嫉妒与不平顿起。“既然你无法真正充当妻子这个角色,那么就不要怪我找别的女人!”沈丘函怒道。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只要你自己别在爸妈面前曝露,我是不会多嘴的。我还有事,先走了。”若瑶摆脱了丘函的束缚,冷冷的道。 “站住!”丘函见若瑶如此不在意自己,疯狂的嫉妒占据了他的理智,“你要去哪找他?!这么久都找不到,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是我生生世世的爱人,我不会找不到他。就是今生找不到,还有来世,再以后,还有生生世世。总之,我一定会找到他。”若瑶平静的说完,便欲离去。这份平静是发自内心的,没有着其他复杂的感情的,可听在丘函耳中,怎么听怎么好似故意。 “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实在煎熬不住,可以来找我!我自是不会介意瑶儿你履行你妻子的义务。我的房门随时向你敞开!哈哈哈——” 若瑶闻声,很快跑出了门,丘函…我们今天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我的错,你又何苦自己作践自己?你一定要如此么!就这样将我们这最后的缘分一点一点冷酷的毁掉? 语柔知道若瑶从车祸中死里逃生,又激动又很担心她,急着约若瑶在以往常常聚在一起的咖啡厅见面。 “语柔。”若瑶尽量露出她最大的微笑道。 “…若瑶!哈…看看你变了没有…哎呀,好久没见你,看看瘦了三圈了…”语柔伤感的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失踪啊…这半年,你去了哪里啊?” …… 语柔听说若瑶被许啸天带走,还出了车祸,有些欲言而又止。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上司总是在业务上那么急功近利,那么急着在欧洲发展… “若瑶…你说你回了古代?怎么可能?车祸时是不是撞到头了?怎么说胡话…若瑶!你把精神放松下来,别想太多,放松…看着我…” “语柔!我没有病!我很正常,我说的是真的!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 “这阵子,我的灵魂确实不在这里,开始时我甚至期盼着回到这里。可是,现在,看到我的父母都过的很好,你们大家也都很好,我就安心了,所以,今晚,我就要走了。” “…若瑶…你…你说的是真…真的?”语柔一脸严肃的道,焦虑不已。“你不要安心啊!你不要丘函了么!不要我了么!?你要离开这里,离开我们大家!??” “……”若瑶低下头,良久未语,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我的凌楚还在那个世界等我,我怎么可以离开他,就算死,也不可以…… “若瑶,不要啊——你忘了我们曾经说过什么?我们是独步二人组,我们约好要一起奋斗!一起建工立业!一起活到老,笑到老的么!?你忘了么??若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舍得离开这里么?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语柔暗然神伤道,“你舍得离开,曾那么深爱的丘函么?……” “语柔…别说了…都过去了。那日,我和医院和你们告别之后,就去找丘函了。他怀疑孩子,他抛下了我们,和嘉琪走了。” “若瑶,那事我知道。那时候,丘函确实和嘉琪走的很近,嘉琪从开始就一直想接近丘函,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啊。她什么都想争最好的!我早看出来了!她这阵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接近丘函不成,她终于把最大的目标移向了夏杰!” “夏杰?他不是——” “没错!他就是冷依琪!她终于顺利的把萧菲的位置给顶替了…” “什么意思?语柔…萧菲不是早和冷依琪分手了么?” “好了好了,他们的事无关紧要!我现在想说的是!若瑶,丘函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他知道你失踪以后,到处找你,我和他深谈过一次。我发现…他这个人并不是像外表那样冷酷傲然,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很脆弱的。”语柔深呼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和晓宇一直也很担心他,他的心里挺苦的,虽然我现在一直在许啸天公司里工作,不过从内心里,还是向着丘函的。丘函他公司,可真是被许啸天整的够惨的。不过,他好象只关心你的下落,我帮过他到许啸天办公室里偷证据。若瑶,我想说的是,为了找到你,我们每个朋友都出了很多力…请你,不要,就这样轻易的离开我们…好么?” “……” 若瑶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语柔…她最好的朋友!听了她的一翻话,自己心里凌乱不已…可是她不能抛下他生生世世的爱人,她一定要回去… “语柔,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 …… 第四十三章 逐君记(上) 朦朦胧胧中,意识越加深沉,照着凌轩的方法摸索着回去的路,这种奇异的感受如同穿越。只是,它却与平日里看到的网络小说中的某女穿古完全不同,书里总是会将现代某女莫名其妙的抛到古代,基本上失意或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样穿过来的,通常还找不到确切回去的路。而眼前,若瑶回去的目的地正是公元279年的邵加大陆,凭借物是手腕上的那条水晶链,利用水链,月与茶花三点一线逼出当前时空的裂缝,趁机制造时空变轨,从而闪到虚无结界中回到前世,这一切不是玩笑,而是真实。 其实,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此行动的安全性,因为手上的水链的真正物主是前世之源的寻,凭着他的物件可以准确的将她带到他的时空和离他最近的空间内。如果她恢复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日,凌轩杀害寻的时候,他将什么抛给了自己,那神秘物就是现在手腕上的那条泛着淡紫色光芒,晶莹剔透的手链。不过,后来…她便一直带在身上的,即便被罚下天境坠入无限轮回,她仍记得水链一直跟随着自己,那后来又为什么会在凌轩的手里呢?为什么自己会失忆?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凌轩用了冢蛊绝代,这种仙法是天境的禁法,它被皇家隐事司常年秘密看守着,起原因就是由于它能够造成非常严重无可恢复的破坏性,其招式之狠,之毒,足已在瞬间毁灭一个人的灵魂,就算是神也难逃灰飞烟灭…等等!…如果是这样,那么…凌楚他怎么又会是寻?还是,还是他同寻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如果是这样,那…寻早已经死了??? 想到这,若瑶浑身一个冷颤。心痛的感觉又如洪水般凶猛的肆意流淌。虽然恢复了以前的一些记忆,但是若瑶还是对某些个关键片段印象非常模糊,模糊到一点都想不起来,事情大致的发展就停留在被逐下天境那日,至于后来的那么多世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每念此,她总是执着凌楚这个希望幻想着,也许…寻还活着… 慢慢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眼前不再是茫茫的混沌状态,若瑶轻轻的睁开眼睛,湖蓝色的模糊身影渐渐清晰在眼前,她只觉浑身无力,强制自己看清楚周围的世界。 “瑶儿…瑶儿…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霖…霖宇?你…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现在是哪一年?什么时候了?你认识我多久了?”若瑶焦急的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霖宇见若瑶气色好了很多,簇在一起的眉头终于微微舒了舒,才一本认真的道: “若瑶,这里是皇宫,你现在住在凌楚的 ‘离轩’中,半个月前,你淋了整夜的雨倒在楚的茶花阵中以致于染上了重度风寒,再加上心绪紊乱,身体尚虚,才昏迷了如此之久。凌楚每日都会请太医过来,可就是不见你醒。我一直很担心,所以前日便趁皇上接待迷霜国使臣设宴之暇进宫来看看你。” “凌楚呢?”若瑶紧张而焦虑的道,怎么不见他的影子?此时,一个紫衣的丫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棕色液体缓缓的走了进来。 “…若瑶…先把药喝了,凉了不好。” 霖宇的脸色有些阴暗,动作毫不迟疑的将药端到若瑶面前。 若瑶支起了有些虚弱的身体,慢慢把药端了过来,轻轻吹了吹,小心的喝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喝完那该死的苦药,若瑶急忙的道。 “……”霖宇目光有些闪烁,把头轻轻的侧了侧, “你也知道,这皇宫…凌楚他以现在的王爷身份是不方便在此久住的。皇上得知凌楚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 ‘离轩’停留,好奇不已,在乾清殿与凌楚争吵了起来,大臣们都强烈反对皇上让瑞王爷留在宫中,于是,当夜,我们都想办法把还留在宫中的你秘密转移出去。不料,皇上就在那时硬是闯了进来,当时太医们正在为你应诊,皇上早了一步,发现了当时病的很厉害的你,便下旨若瑶你依旧留在宫中养病,凌楚即刻返回瑞王府…” “那…这么说…皇上来过了?他让我留下来的?”若瑶有些惶惶的道。 “恩。” 天啊…这可怎么行?我必须出去啊,我要马上找到凌楚。 “霖宇!你帮帮我,我不能留在这,你看!我的病现在不是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若瑶伸了伸胳膊故作运动的动作,可怜巴巴的望向霖宇, “快想办法救我出去吧…我好想出宫去…霖宇。。” “……”霖宇刚欲开口说话,只听朱漆大门外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洪亮的传来------ “皇上驾到!” 霖宇的神色顿然凝重了起来,眼光瞬间闪过了几道复杂的神色,动作迅速的从袖口里取出一张小字条塞进了若瑶手中,而后飞快起身,等待几秒过后,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晃入眼帘,只见霖宇毕恭毕敬的朗声行礼: “臣,月迟,参见皇上!” 若瑶一时有些无措,欲起身,只是,现在身上衣服不多,就这样掀开丝被下床,实在不便,犹豫之下,她轻咳了几声,深深鞠躬, “梦蝶参见皇上。” 那潇洒清朗的容颜带着几分怜惜,道:“梦蝶姑娘有病在身,不必多礼。” “谢皇上。” 慕容政的目光犀利的扫向远处的月霖宇: “月卿家也来看梦姑娘么?”“回皇上,梦姑娘以前一直住在烟雨楼中,平日里梦姑娘与臣常共同讨论乐理,日子久了大家便成了朋友。前些日,听闻她病了,心生焦虑,故今日特地过来看望。” “恩。 月卿家,还是你对梦姑娘情深意重啊。”慕容政拥懒的道。 “臣,不敢。” 若瑶见状,立即开口道: “小女子能成为月大人的知音,实在是梦蝶的福气。”若瑶轻轻的笑看向慕容政。 只一瞬,慕容政竟有些怔住,但很快便敛起一切表情,挂上了他的招牌冷酷脸,淡淡的道: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霖宇有些不安的望了望身边,跟随慕容政而来的只有常在他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德喜,无奈,他恭敬的行礼道: “臣,告退。” 很快的,屋内只剩下若瑶和慕容政两个人。 “梦姑娘…身体好些了么?”磁性的声音夹杂着缕缕温柔幽幽的传来。 “回皇上, 梦蝶已无大碍,多谢皇上担忧。梦蝶在此养病,劳烦如此多日,牵连多位太医为梦蝶治病,梦蝶心里实在有愧。自知这有违宫规。梦蝶惶恐,不想因此坏了宫中规矩,恳请皇上恩准梦蝶即日出宫。”若瑶的心砰砰直跳,一双剪水瞳目玲珑的眨了眨,脸上顿时有些湿热。 突然,皇上慢慢的将手向若瑶芙蓉般粉嫩的面颊伸了去,快要触及,竟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蓦地收回了手,冷冷的道: “再多住些日子吧。太医说你的体虚,怡养,我会每天派人将滋补的药膳送来,等你好一些了,朕在送你出宫。” “……”若瑶一阵无语,想他是皇上,自己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怎么能住在宫里呢!真不是说他慕容政,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做出这种不合礼法的事,不担心引来朝廷非议么! 就在这时,他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在要迈出门槛的一刹那,顿了一下,声音透着一种玩味的拥懒淡淡的道: “三日后,便是瑞王册妃之日,这几天,朕就不过来了,梦姑娘的身体虚弱,这些天便在此安心养病吧。”说完,他轻轻的拂袖,如清风般,踏出了‘离轩’。 什么?他说---三日后!凌楚纳妃!?我的妈妈咪啊!这么大的事, 霖宇那个混蛋居然没早告诉我!气死我了…还骗我说什么,皇上下令禁止他来!哼!我看就是那个臭家伙忙着给自己娶妻纳妃没空来看我了!哼!慕容凌楚!这个可恶的家伙!气死我了!若瑶生气的撕扯自己的丝被,手里的纸条突然滑落,她突然间意识到纸条,刚刚霖宇留给她的,她迅速的打开,里面是古汉字书写的,还好若瑶在现代语文学的还可以,不过对于这古汉语的造诣还真要多亏了她以前的一个变态同学。 话说当年,若瑶读大学时,在中文系认识了一个超爱好古典文学的某变态男,这个家伙平时没事就喜欢扎进历史书里一看就看到昏天黑地。更变态的是,他强烈要求所有与他聊qq的同学一律都得用古汉语进行聊天,说什么这是保护和传承中华五千年的传统文化,文字是历史的见证什么的…若瑶被逼无奈在网上下了一套聊天工具,给那变态男聊的久了,见的多了,自然是对很多字熟识的了,虽说还是没有那同学懂的多,但是交流或是理解起什么时,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字条很简单,几行清秀的字迹这样写到: “瑶儿…思汝甚,诚望再见于龙台,宇助之。” 下面几行,便是出这茶花林的口诀,他们准备行动的时间是三日后,那不是凌楚纳妃当晚么?凌楚…原来你还想念我…若瑶心里泛起丝丝感动,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 若瑶在旁边丫鬟的体贴照顾和良好膳食的精心调理下,补充的体力已差不多,慢慢的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恢复如初。她盘算着如何逃出去,今日,瑞王府大婚,皇宫里也很热闹,很多嫔妃们都去了栖凤台,在这‘离轩’的戒备便撤掉了许多,她将向紫衣丫鬟借来的宫女衣服偷偷换了上,决定什么也不带,快速逃出皇宫。刚出内院,迎面走来两个巡逻的侍卫,若瑶迅速的闪进假山后面藏好,他们走了,才小心翼翼的溜出了门。 左躲右躲,终于走到了茶花阵。她迅速的念出口诀,和料想的一样,果然很顺利。就在出了茶花林以后,若瑶有些摸不清到底什么方向是宫门,这可如何是好? 霖宇就在宫门等着接应,时间,时间啊… 若瑶一把追上前面一个宫女,道: “我是新来的,迷了路,你可知那宫门方向怎么走?” 见那宫女一脸怀疑,不停的上下打量,若瑶有些心慌,那宫女却道: “新来的?你是哪个宫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这么晚了,你去宫门做什么?” 若瑶一下语塞,愣了愣,忙答: “我是新调到御膳房专门负责食材的宫女,这会,上面发下话来梅妃娘娘想吃荔枝蜜, 御膳房已供应不上了,总管得福这才派我出去速速采购些回来,耽搁了,你可负担的起?”若瑶故作严肃的道。 那宫女一听是皇上最宠爱的梅贵妃想吃东西了,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眉开眼笑的道: “哦,原来是新来的啊。喏…朝着那边,过了桥直走就是了。”她伸手给若瑶指了指。 若瑶笑了笑,等那宫女走了,飞快的往出跑。大红宫门!终于看到你了!心里顿时一阵欢喜。虽然天很黑,这路也很曲折,但是终归是覆约到了这里,那就很开心!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了若瑶的肩上,促不及防的 “啊”的一声尖叫,广场上飞起了几只零落的白鸽,她蓦地回过头,惶惶之下,嘴竟张成了一个“o”字…… 第四十四章 逐君记(中) 若瑶惊恐的回过头去,一丝诡异的笑淡淡的挂在眼前那个男子的脸上,那样的自信满满,一袭夜行黑衣,那样的得意,若瑶怔怔的眨了眨还在颤颤巍巍的睫毛,敛了敛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迎上那道带有一丝戏谑的目光。 “梦儿,我们又见面了。”男子玩味意浓的笑道,轻薄姿态在宫门旁灯火摇曳的微映下显得鬼魅。前面不远处就是守门的侍卫与巡逻频繁出没的地带了,这个家伙是怎么混进这重重严谨把手的宫门的?穿成这个样子,想必武功应该不错吧,要是让慕容政知道了自己家若是这么容易便就给了高手夜闯后宫的机会,还不一怒之下将后宫的侍卫全杀光了? “林…林仙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若瑶,轻皱了眉,有些提防的道。 “梦儿,这么久不见,林某可真是想念你啊。你果真被那皇帝留在宫里了,看来就连邵伽大帝也难对你不动心啊,如果让他发现他辛苦藏在金屋中的娇娘不见了,会怎么样呢?哈哈哈———” 林仙儿的脸笑的渐渐有些抽搐,若瑶冷冷的看了看这个‘特别’妖媚的男子,清秀的容颜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望了望远处的红色大门,她知道那门之外就有霖宇为她安排的线人等她,此时又怎能凭着林仙儿这个家伙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捣乱呢?若瑶强忍住内心的冲动,瞪着一双灵动大眼,愠道:“林仙儿!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现在没空,你有什么事等我出了这皇宫再说。”她转身刚欲走,不料却听到后面阴阴传来的话让她背后隐隐出了涔涔一身冷汗。 “梦儿,没想到你这么心急。”说罢,她“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只觉腰上一暖,身体忽然飞向了漆黑的夜空,若瑶惊恐的看着脚下灯火烨烨的紫禁城,自己就这样飞在那些飞檐画栋之上,身下的夜景是多么美丽!明镜湖上漂游着无数的莲花灯,河畔旁立着成群的佳丽正吵吵嚷嚷的赏着莲花灯,长亭中几个身材坚实的官员模样的人正欢快的谈论着什么,宫桥上不断走过手拿果盘的盛装宫女,若瑶想起‘离轩’宫女私下里曾窃窃议论过皇上赐了胡家千金为平阳公主,胡大人更是连晋三级,现已是正二品头衔,一切的一切都不断提醒着若瑶,今夜,是凌楚的大婚之日。 邵伽大律规定,公主出嫁花轿是要从皇宫中抬出去的,怪不得这里到处一片喜气满满,红色流彩,彩灯烨烨的。若瑶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凌楚为什么要同意这门亲事?他真的就要娶那‘公主’了么?就算是要救我出去,为什么这行动不可以提前? 思及此,这次的行动,不是说好霖宇的人在宫门外接我的么?若瑶猛的想起什么般,蓦地对着旁边一手揽着自己在空中飞行的林仙儿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点把我放下!我的朋友在等我! 旁边的男子不着急也不着慌的怪里怪气的戏谑道:“梦儿,别紧张,就快到了。” “什么!你要带我去哪?!我哪也不去,你快放我下来!”若瑶焦急道。 她见男子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抿嘴唇带着玩味的笑,于是开始不安的折腾起来,她用力掰着那在她腰上紧紧扣住的那手,艰难的想要逃脱,就在某一瞬间,她一个失衡即将向下坠落之时,林仙儿眉宇间瞬间闪过一丝无奈和慌张的神情,只一瞬,便消失了,他迅速的闪身紧紧的抓住若瑶的手腕,几个起落,已经出了皇宫很远。 二人降落在一条僻静的后街尽头,四处无人,由于若瑶身后是一个废弃很久的粮库,所以几乎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出现在那边的巷口,呼救?眼前这个变态能找到这个极致阴森的恐怖地方,必然已经想好了一切,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我到要看看这名为‘仙儿’说话古怪的浪荡采花贼到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既已出了皇宫,若瑶就没什么忌惮了,只是怕霖宇找不到自己会很担心,更何况,现在她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必须要去做。 “有什么话,快说!”若瑶没好气的道。 “梦儿生气的样子更迷人呢,让林某怜惜的如此不舍得下手呢。”林仙儿妖媚的道,目光有些灼人。 下手?林仙儿想害我?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林仙儿武功高强,想杀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何其简单,何必要冒险将我带出宫这么费劲才将我小命拿去?况且,刚才在空中那一拉明明是不希望我摔下去,否则早干脆让我就从那高空中坠落而下自生自灭去了。那他又为何犹豫不决呢? “林仙儿,看你也武功不错,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若瑶强忍着耐心的问道。 似是没有料到若瑶会那么淡然而理智的这么问他,林仙儿显是一愣,紧接着诡异的笑容又挂了起来:“在下也实不相瞒,林某不属任何门派,自在逍遥,想做何事便做何事。” 想做何事便做何事?我看你是花天酒地,想在哪风流在哪风流! “如此说来,仙儿是杀手了?”身手那么敏捷,武功高强,尽做溜门撬锁,偷窥人家姑娘,翻窗轻薄人之事,现在说只是个逍遥公子,怎会那么简单! “梦儿果然聪颖!”林仙儿双眸一眯,尽是赞许的道。 只不过是一探随口而说,不想这眼前人真的是杀手!是啊,看他那么轻而易举的夜中进出皇宫却没被任何大内侍卫发现,不用提相交手,竟是没人发现他!难怪这家伙突然地出现在她身后而若瑶她自己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么说,仙儿现在收人银两所以来执行任务了?”如果他不属于哪门哪派,那么还有一种杀手就是为了钱。 “不错。”他微微一笑,眼睛一亮道:“不过,林某很是不解,他们到底为什么执意想,要了梦儿的命呢?” “。。。。。。”若瑶听此,内心一阵慌乱,她自认为待人诚恳,没得罪过谁,那又是什么人要杀自己?不会这么巧吧,那,现在该怎么办?和一个杀手多磨嘴皮子不会有什么好处,顶多烦了一刀下去,给你个痛快,杀手大多都是冷血,冷酷无情,看那一脸清俊的林仙儿,怎么能将这样的人与杀手联系到一起? “仙儿,你。。。究竟是何人有心如此加害于我?”若瑶敛了敛神,淡笑看着林仙儿道:“如果仙儿决定杀我,至少要让梦蝶也死的明白吧。” 林仙儿仿若被眼前这女子自若的气度震到了,略微失神后,也罢,如此,与你坦言也无妨:“梦儿可知这天下哪个帮派堪人人惧之?”林仙儿沉声道,这时候倒觉得他说话声音正常多了,“云极门。” “云极门?” “云极门是在十年前中原一带一夜之间便出现的,当时它的出现掀起了一场武林耗杀,不少人死于非命,传说云极门中传承着一种绝世奇功,可以在一定的距离内不动声色的将人一招毙命!凡是亲眼所见之人,皆无活在这个世上的。他的招数之阴之狠,致只要是云极门盯上的目标从未有一人生寰。他们行事原则是,暗抢世间极品,与之争者,死!若任务失败,毁之!”林仙儿看了看若瑶惊的张的o字的嘴,抿了抿嘴角,复又玩味的侃侃而谈道:“梦儿,自你在公众面前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目标,他们就已经盯上了。” 若瑶怔怔的望着远方,难道,自己早就已经变成了这些武林抢匪们的盘中餐的目标?这些人欲将我抓去只是为了当个物件收藏? 还未等若瑶深想,林仙儿复又道:“我一直以为无极门出那么高价只是为了让我将你抓过去,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居然对梦儿你,起了杀心。这向来不符合规矩的,能使他们起欲毁那个追寻的世间珍宝的,除非,他们企图抓你未遂,任务失败。”林仙儿还在深思间,若瑶已经开口。 “他们不会得手的。”林仙儿眸子瞬间闪过了一丝惊异,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她道:“为什么?梦儿何以得知?” 若瑶不动声色的轻轻抚了抚她手腕上戴的那条淡紫色琉璃般晶莹灵动的水链,慢慢向眼前这个人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缓缓方道:“仙儿,可想梦蝶死?” 林仙儿有些凝重的看向若瑶,眸子有那么一瞬清澈见底,但,只是一瞬即逝,复又一副花花公子的浪荡模样道:“美人如你,仿若天人,林某又怎舍红颜仙逝呢?” 若瑶淡淡的一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如此,仙儿可想与梦蝶交换一个条件,可保梦蝶一命,却对仙儿毫发无伤。” 男子有些惊异,却依旧一副轻薄姿态的走向若瑶,一边轻揽起她一撮垂下耳际的青丝把弄,一边又饶兴趣的道:“梦儿到说说,只不过,违背云极门承诺的人,通常活不到三天,梦儿又怎么保仙儿毫发无伤?” 若瑶心里不是不慌的,不过,为了凌楚,自己不能就这么死,绝对不要就这样什么还没有跟他说清楚的情况下,就这么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分析,小玦曾经跟自己讲的那一大堆关于这个时空的学习材料中有记忆显示,自皇帝慕容政登基后爱民如子,喜文武人才,这很简单,利于他打江山嘛。最恶暴民土匪,若是让他知道民间有这么个恶劣的组织,整日劳民抢财,是不是会很气愤? 云极门!想除我,没那么容易,不说慕容政那关就过不去,哪个皇帝喜欢看见自己的百姓遭到迫害?若瑶虽说对那皇帝没什么好感,不过要是能想办法让他相信这个组织存在的可怕性和危险性,我就不信他不下手斩草除根! “要是仙儿怕牵连其中,甚至遭受连带责任,那么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听从其命令,完成任务。二是,违背,与之抗。听从那云极门的命令虽能使仙儿暂时与他们没有矛盾从而逃过一劫,但,据仙儿所说,那样的帮派无异于抢匪,和这样的帮派合作过的人也难逃下一次的再合作,周而复始,我想,现在的仙儿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们合作了吧。”看着林仙儿的眼中精光一闪,若瑶浅笑道,“所谓门规,他们定的,自是怎么辩驳怎么有理。梦儿实恐,有朝一日,仙儿陷入其中,难于抽身。” “那依梦儿之见,又当如何?”林仙儿的脸慢慢拉了下来道。 “欲取之,先应以蛊惑之。他们想杀我,那便应该早知道皇帝已经将我藏于宫中,纵使仙儿武功再高强又如何能破的了皇室中密设的迷阵?如不是我先出了阵,仙儿是不会如此轻易将我带出宫的。那么,我出宫这个消息不就是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若瑶看林仙儿陷入沉思,嘴中不断重复轻喃,稍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要搬倒云极门也不难,只要将他们搜集珍宝的证据在暗中秘密传入皇上耳中,除掉这个江湖组织也就容易多了。再者,他们结的怨多了,江湖上多少人欲群而攻之?仙儿不会不知吧。仙儿要做的,其实只是。。。。。。” 若瑶一股气说完,静静的望着林仙儿。良久,他的眼神越发闪着精光,他噙着一股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清俊的容颜不禁泛起一丝妖媚,直直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幽幽的吐:“好。姑且听信梦儿的一试。” 若瑶看到大事搞定,方才释怀,紧张的神经终于可以轻轻放松下来,刚才,好险,自己险些要。。。就在若瑶才放下心来的时候,林仙儿又开口道:“梦儿,这个给你。”若瑶看了看林仙儿手中拿着的那不知是什么的奇怪软胶皮。 “这。。。这是!易容的?”若瑶惊喜的道。 “呵呵,梦儿好聪明!这的确是用作易容的道具。我三年前在凤玉国淘到的,传说中的两大易容高手之一独孤风远的易容宝贝之一。”林仙儿自豪的道。不用说,这宝贝肯定又是溜门撬锁,施展‘高超技艺’才淘到的了!不过,他能把仅仅弄来的几张人皮面具大方的送自己三个,也算是够诚意的了! “喂!仙儿!我有些事。。。拜托!”若瑶嬉皮笑脸的看着林仙儿,一脸谄媚的傻笑。 “。。。。。。” 第四十五章 逐君记(下) 如果云极门的这次暗杀行动真如仙林儿所说,那么与他们共同争抢或者一路阻碍他们抢走若瑶的唯一最可能的人就是凌楚。若瑶眉头不自觉的深深紧锁,那次在烟雨楼凌楚遇刺之事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起初从那箭向窗子射进来的角度看,杀手想要暗杀的人明明是若瑶,而凶手又似乎预料到凌楚必然会有所动作,箭上显然涂了剧毒,那他的真正目标,难道是凌楚?如果一箭正中心脏想来不论是谁都是会顷刻间当场毙命的,幸得凌楚只是右肩中箭才刚巧捡回一命。那晚之后,按着林仙儿所说,他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将凌楚在暗中设下保护她的暗卫撂倒,方见得若瑶一面,想必凌楚恐是早已经知道云极门的行动第一次未得手,任务失败必然会将目标转到我的身上,所以才派了重重暗卫在暗中保护我? 林仙儿的轻功果然了得,这么快就将我从那荒无人烟的后街带到瑞王府门口了,只不过,才降落到地面便发现这大红喜气满盈的瑞王府两旁站着重重的士兵。主要宾客多半都已经入席了,还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小官员正急急忙忙的拿出请柬准备进王府,这可怎么是好?若瑶微微陷入沉思,皇上应该不在里面吧?现在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庆贺着平阳公主与凌楚的大婚,想他慕容政总不能抛下拿后宫三千粉黛和一些随婚大臣们自己一个人钻到瑞王府来吧?不知这天澍王朝的规矩到底是怎样的,若是自己贸然闯进去被皇帝碰到,那么费劲才逃出宫岂不是白费了? 突然,林仙儿用力的一把抓住若瑶的胳膊往后走,若瑶有些烦闷的问道:“仙儿!你做什么!” “梦儿没看到么,那么多侍卫守着王府,想进去可不容易啊。梦儿不会想就穿着这身宫女衣服就这么在王府里寻人吧?”林仙儿也不恼,一边玩味的调侃道。 若瑶倒抽一口气惊喜的道: “仙儿你有办法!?” …… “我说仙儿啊!你确定我一定要穿成这个样子么?”若瑶不自然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问道。 “我看挺好的啊,想不到梦儿就连扮乞丐也这般玲珑可爱!”一脸的妖媚笑容又调戏般的看向若瑶。 真是不明白林仙儿这脑袋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我打扮成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看来那个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理解!不过看着他满意的围着我转了一圈之后,终于肯带我从旁门‘飞’进王府了,自己的心顿时有些莫名的慌乱。按着宾客们宣吵的方向寻去,凌楚大婚的正堂大概是在整个瑞王府的中心。两人速速穿过西院的花园,若瑶看到一处很是别致的建筑,上面的牌匾是用古体流云小篆写下的“浅醉居”三字,若瑶微微望着浅醉居周围种的茶花有些失神,这里,难道就是凌楚的住处了么?也许,从今晚开始,这里的主人就不再是凌楚一人了。一轮明月遥挂于空,和那日自己在‘寻找前世爱人’的演唱会上那晚的月儿一样光彩撩人,只是,那日看来是浪漫而皎洁的,今日再观,却是朦胧而凄凉的。若瑶心里有些伤感,她用尽力克制自己保持理智,蓦地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肉中,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梦儿!发什么呆?”林仙儿有些惊讶的看着若瑶神情迷乱,有些担忧的问道。 “哦,我没事,继续走吧。”若瑶淡淡的答,之后,飞快的向着正厅走去。既便如此,即便凌楚已经忘了她,忘了他们的一切,我也一定要去争取,若瑶温柔的抚了抚手上的水链,心里大声的喊:凌楚,等我! …… 一路上张灯结彩,正厅内更是一片新婚喜庆之气。周围设满了酒宴,所有客人似乎都已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两位新人完成大礼,一个个的脸上都兴奋不已,好像这婚礼的男主人公是他们一样。 “李大人,你也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兴趣盎然的说道。 “是啊,张大人。瑞王爷的婚礼我又怎能错过呢,难得皇上亲自赐婚,老夫也来这恭喜王爷,王爷一表人才,胡大人他好福气啊!”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淡淡的道。 若瑶静静的躲在人群后面,听着周围纷纷的议论声,这婚礼也未免太过森严,门口不仅戒严,就连王府内的四处角落也站着侍卫。她的目光略过众人,茫茫望去,不见凌楚,只见一个身袭月白色精致长袍的男子温文尔雅的立于众臣之中,不说话,自是一股傲雪仙人的气质,乌黑的长发高耸以一玉扣云簪挽了起来,眉宇间的脱尘与超然让人的目光难以移开,若瑶有些错觉的淡淡道:“他是仙人么?” 林仙儿望了望若瑶看过去的方向,诡异的道:“梦儿,离他远一点。” 不等若瑶明白林仙儿到底所言为何之时,一声洪亮的“公主驾到”划破了夜空,瞬间,喜乐声也随之揍了起来。若瑶回眸望去,一个精致的红色轿子上面点缀这无数闪烁的珍珠,轿子顶上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黑色夜里看上去,光彩夺目,好似一个银白色的灯般璀璨的照耀着王府,它就静落在王府门口。众人皆是一阵羡慕与赞扬,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一步一步的从众人的视线中出现。对!就是‘冒’! 随着众人纷纷的恭喜之声,若瑶正视着那个一袭红衣的男子,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直视,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那顶金光烨烨的红轿走去。为什么看着那鲜红如血的婚袍,若瑶的心仿佛被狠狠刺痛般?她看着凌楚掀开红色的帘子,喜娘眉开眼笑的挽着新娘从轿中出来,身后跟着两排丫鬟,凌楚与女子各执一端红绸,一步一步的向着正厅走来,耳边似乎不断传来恭贺的话语,若瑶的耳畔逐渐变得飘渺,她的凌楚…她日夜期盼的人,真的,真的成婚了,这一切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死都不会相信,她以为的变故,她以为的一切转机,甚至那一丝希冀,没想到都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而现实,是这么血淋淋的,真相是如此的伤人。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今夜月色静好,趁着这良辰美景,我敬你!凌楚,恭喜了!”谁在说话?若瑶微微望去,是仙子般的男子!他是凌楚的旧识? 凌楚敛了敛神举止优雅冷冷的道: “客气了,清夜。”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想不到,皇宫里随行的太监总管得喜还巴巴的跑来当司仪,想必又是慕容政派来的。又是狗血的镜头 ‘一拜天地’,林仙儿皱着眉头疑惑的道: “梦儿,那王爷对你如此重要?” 是啊,凌楚对我很重要,我穿越来往,从宫里逃出来,不顾性命,千里迢迢的来寻他,为的不就是要当面和他说清楚么?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他,自己怎竟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要放弃呢? “夫妻交拜!”大太监瞪着大眼,按耐不住喜悦,声音甚至透着一丝颤抖的喊道。 “停!”若瑶气急,不顾林仙儿的诧异,大声喊道。 霎时间,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向着若瑶扫来,渐渐的让出了一条小道,她没有理会众人,目光直逼向慕容凌楚,一步一步的迈起仿若千金万金的步子向着人群中心走去。 红衣女子听到了异动,猛的掀开头上的红纱,转头看向若瑶。凌厉的眸子闪着疯狂的怒意,不等凌楚开口,声音傲慢的逼问道: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本宫大婚之日捣乱!”红衣女子鄙视的看了一眼若瑶,一个脏兮兮的臭乞丐还敢偷偷混进瑞王府,竟坏我好事,门外那些个全是饭桶! 若瑶挑了挑眉,正襟调戏的道: “美人你可知,我今日前来,可是来抢婚的!” 那红衣女子闻言嘴微微抽了两下,傲慢而厌烦的道: “胡闹!本宫选择的郎君是瑞王爷,你还不快走!”红衣女子显然是被眼前这人的怪异举动震惊了,在我心里,只有凌楚哥哥才配得上我!一个乞丐也想抢婚,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若瑶淡淡笑了笑,噌了噌鼻子,无比聊赖的道: “我说美人啊!我说我抢婚,又没说我要娶你!我是来找回我的夫君的!”靠!懒的理她!看你长的纤纤玉立,也算是一代佳人,怎生就是眼光那么差,居然把我看成是男人!林仙儿!都是你搞的鬼!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吃惊,个个都被震撼的不小,宾客们切切议论起来。不料那红衣女子如梦惊醒般,眼神更加憎恶的甩来,目光清冷而犀利,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你是个女人?” 若瑶闻言懒懒的道: “是啊,我没说过我是男人啊。”若瑶斜睨着红衣女子,冷冷的甩了甩前面飘过来的几缕碎发,林仙儿你的梳头技术是在太烂了! 若瑶微微扫过站在一旁的凌楚,心跳瞬间加速,她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地,任那璨若星辉的眸子深情中略带一丝笑意的定定看着她,好似全世界只此二人一般。红衣女子蓦地扑到慕容凌楚的怀里提着气娇声哭泣,一面恨恨的瞪着若瑶道:“凌楚哥哥,这臭乞丐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若瑶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失落瞬间划过,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凌楚冷冷的看着红衣女子一股杀气瞬间即使敛起,她微微感受到,身子不禁一缠,惶惶的离开了他温润的胸膛。 “敬婉,我不能娶你。” 红衣女子目光一缠难以置信的哽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她?”红衣女子不能相信只不过因为一个乞丐,凌楚哥哥就真的不要她了。“她又脏有丑,有什么好?凌楚哥哥,你不能负婉儿的,你不可以这样!” 凌楚神色有些疲惫,但在望向若瑶的那一瞬,柔情万种,他就那样坚定而魅惑的看着若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若瑶,你离开我多久了?若瑶你好狠心,怎么不早点醒过来?你可知,你可知!在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嘴里却淡淡的道,“敬婉,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女子不甘心,恨声道: “慕容凌楚!你别忘了!你答应皇帝哥哥了什么!” 凌楚回神冷冷的看向红衣女子,蓦地挂起了一丝幽幽的诡异,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婉儿你,是怎么当上着平阳公主的呢?” 女子的面色顿然煞白,疯狂的抽着嘴角,不甘与心痛的哽道: “你---你---”她猛然转过头瞪着若瑶,从袖子里不知迅速的拿出了什么东西,飞快的射向若瑶,当若瑶意识到那带着红色小绳的东西是暗器的时候,暗器已经快到若瑶的鼻尖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不明物体猛然撞击而来,若瑶向后缩了一小步,一个趔趄没站稳,重重的摔在地上,同时那红色小绳的暗器已经被那不明物体击开了。是仙儿!不明物体是从刚仙儿站的方向打过来的!此时,宾客们一阵慌乱,都纷纷推开好几米远。 凌楚一个飞身,一把拥住被吓得有些失措的若瑶,温柔的揽住若瑶的腰,她只觉他身上的内力一震,于是二人就飞上了夜空。就在离地的那一刹那,凌楚嘴角莫名的勾起了一丝轻柔的魅惑深深的看这眼前的人,淡淡的向后说道: “清夜,一切就交给你了!” …… 第四十六章 期盼 龙潭湖畔,凌云轩。清风徐来,柳依然。 月色烂漫,芳草浓。佳人羞赧,醉了玲珑愁。 “凌…凌楚,快把我放下来。”若瑶脸一热,头低低的垂下看着脚底,红着脸道。 凌楚闻言,嘴角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半眯着魅惑的凤眼轻轻的将若瑶放了下来,流连不已的将她揽入怀中,恋恋不舍的轻喃:“瑶儿,瑶儿…” 听着眼前的人轻唤自己,若瑶的心竟有着说不出的感动,那种久违的温柔仿若隔世,就这样在她的心里慢慢滋润延展,直至那股温润的暖流流向她心底最软弱的那个角落。她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将头微微埋进了他坚实的胸膛,半晌才有些颤抖的道:“寻。。”如果你不是寻,如果他已经死了,那么这感觉,又怎会如此熟悉?凌楚快告诉我,你就是寻!快点让我知道在这同样的容颜下,依旧跳动着同样的心,凌楚…… 他的身子仿佛一颤,极轻,她并没有察觉。 “瑶儿,看着我。”他温柔的将她的脸抬起,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现在,只有凌楚,寻,已经死了…” 若瑶望着眼前的人,不由得身体猛然一震,向后慢慢退了两步,翦水瞳般的美目中浸满了泪水,死了?!寻哥哥真的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恢复的记忆,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如果寻死了,那么眼前这个人又是谁?若瑶的心里嗖嗖的凉意顿起,她好怕,这样一个和寻长的很像很像的人像噩梦般时刻的提醒她寻还活着,或者,看到他心里就好像了然寻就在她的身边,而她心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寻已经死了。 “如果寻哥哥死了,那你又是谁?”若瑶伤心的执道,她怕,她真的怕。 “我…我……”凌楚看着她伤心欲绝,心里的殇排山倒海般像被用刀生生的撕开,一时间,他痛的几乎忘了呼吸。 若瑶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失神而无措,抽泣的哽道:“你骗我。我不要听!我不想听!寻哥哥那么爱我,怎么会死呢?他怎么舍得离我而去?”她的泪顺着脸颊滴滴的滚下,一边慢慢后退,一边转身飞跑,一抹娇弱的身影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凉亭。她是真的不想承认,就算这是真的。 若瑶的心里早就很清楚,就算是天地被施了冢蛊绝代,也难逃一死,何况是寻。这种阴狠的法术早就被天地列为禁术,封存在秘密的地方,有专人把守着,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前世之源?若瑶苦笑,绕了这么大一圈,经过无数次的转世,即使是恢复了记忆,到头来还是要面对这个她不愿面对的真相。“若瑶!”凌楚一个纵身,轻越致她的面前,焦急而又疲惫的唤道。 “前尘过往,不过已是逝去的事。寻的死,已经将一切都结束了,瑶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凌楚强压下内心的焦虑与狂躁,他知道,他早就已经不是寻了,又何况经历了那么多世的轮回呢?现在的他,拥有的也只不过是那几段支离破碎的记忆罢了。 “你走开,你不是寻,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开,你走开…”若瑶心痛的抽泣着,她不想看到他,看到那张和寻一模一样的脸。 不容若瑶反应,她已跌在了一个柔软而坚实的胸膛,她无力的反抗着,眼前的人却不给她丝毫离开的机会。他的目光幽远而闪烁,声音却坚定的道:“你不是说,欲与我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下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么!?”凌楚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写满了不舍与思念,他慢慢凑到若瑶耳畔,英挺的鼻子轻轻相贴,喃道:“你不是说,要跟我走,去天涯海角,永不分离的么!?你不是说,要和我去南海看那阴山日出和阳山日落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是怎样一种神奇么!?…你不是说,天境再好,也比不过在人间能和爱人幸福的在一起么?!你不是说---”凌楚的声音渐渐变得颤抖,她的心却瞬间提了起来,微微颤着,双眼不自觉的朦胧了起来。 若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任他狠狠将自己搂在怀里,紧紧不放。慢慢地,她负手擦了擦未干的眼泪,恍惚后,颤抖的回抱凌楚,仿佛发觉若瑶的轻微变化,凌楚慢慢放松了下来,满目悲痛的看着眼前这自己心心念念难忘的女子,那是他牵挂了生生世世的女子! “瑶儿,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寻了,你是否还愿与我相知,长命无绝衰?”男子静静看着眼前那灵动而充满动容的眸子问道。 她不说话,但她已明白,她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他了。就在一抹喜悦就要挂在她那水玲珑般却哭的一塌糊涂的容颜上时,剧烈的几声震咳让她突然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 “凌楚!你怎么了?凌楚!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凌楚!凌楚!凌楚…”若瑶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双手缓缓离开了她的肩膀,难以抑制一脸痛苦的神情,她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惊了。 他就这么倒了下去,就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若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震惊逐渐转化为恐惧,她担忧的喊道:“凌楚!凌楚!快告诉我,我到底能为你做些什么?”为什么凌楚会咳得那么厉害?就在她俯下身去,惊痛的欲扶起他时,周围不知从哪冒出了许多黑衣人。‘嗖’‘嗖’几声,就将她和已虚弱的慕容凌楚包围了起来。 一个黑色身影匆匆上前一步,担忧的道:“主上,您的身体…” 凌楚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只费力的吐了几个字:“保护瑶儿…回蝶宫---” …… “若瑶姑娘,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很安全。”一个黑衣男子平静的道,声音不卑不亢,让人觉得多少还是很安心。 “阿耶大哥,凌楚现在在哪?他---到底怎么了?”若瑶心里不安的道。 难道主上没有告诉过她么?那秋慈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阿耶不动声色的轻轻回身,慢慢陷入沉思。 “阿耶大哥!”若瑶又大声叫了遍黑衣男子,她眨了眨眼睛,巴巴的望着他。 “……主…主上他中了很严重的毒,不过,宫主已经在为他清毒了。姑娘,你先在这休息吧,我会派人过来守着这里的。”阿耶沉着一张脸,却看不清任何表情的缓缓道。 “阿耶大哥,谢谢你。”她对他轻轻笑了笑,神情无限落寞。 “无论如何,我会护你周全的。”他淡淡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 若瑶整日担心着凌楚,心下忐忑不已。自那日之后,阿耶竟将小玦带了来,许是怕她一个人呆的闷了,但若瑶却是有些惊异于他如此细心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摆平月娘的,霖宇那日没有等到自己,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想来阿耶应该也已经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了吧。这些天阿耶每日都会派人送来她爱吃的菜,只是每次送东西来的都是一些看着身手很好的暗卫,却不见阿耶半个人影。小玦这丫头来了以后,说话言行都好像成熟了许多,怎么看怎么不像当日里见着的那个说话爱脸红,胆子小的一吓就哭的小女孩了。每次谈起阿耶来,这丫头却改了平日里的火爆性子,对他颇是尊重很多,若瑶淡笑不语的看着她,小玦自再见到若瑶后就总喜粘着她,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担心若瑶会遭遇什么不测,再是怕又遇上什么状况和若瑶分开而每日紧张的不行。 若瑶捏捏小丫头的鼻子道:“傻瓜,我没事。你看啊,怎么样,没骗你吧?”若瑶转了一个圈,笑着看着小玦。 “小姐……”小丫头委屈的抬头看着若瑶,她早就没有亲人了,只有小姐一直照顾她,对她好,在她的心里若瑶就是她的亲人。 “好了。以后我去哪都把你带上,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若瑶一脸宠溺的拉着小玦坐了下来。 “小玦,还记得那日凌楚意外中箭么?”若瑶有些伤感的道。“小姐是说,王爷为护小姐,右肩上所中的那支毒箭?那伤不是早被华神医医好了么?小姐怎生还为此担心?” 若瑶眉头轻锁:“我怀疑,这中间必有蹊跷。”凌楚内力纯厚,虽没亲眼见他施展过什么招数,但她感觉的到他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很有穿透力的威慑气息,她不懂那是什么,只是微微感受到那股力量很强大,或许他的特意保护是不想伤到她,但那种威慑的震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凌楚是习武之人,又怎会疏于防范,给人以可乘之机呢?想到凌楚婚礼那天倒下后,瞬间出现的那么多黑衣人,想必当时烟雨楼各处的角落里也应该是潜着许多暗卫的,如此,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更是这么的神不知,鬼不觉,躲过了那么多人的视线? 思来想去,若此人能做到这点,他的目标为什么不一开始便射中凌楚的心脏,一招毙命?他选择只伤他的右肩,难道…难道是故意要留他一命?或者,那日凌楚正好躲过那一箭,而我却如他所料,一命休矣。不管是那种可能性,或除掉我,或伤凌楚,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又和云极门有什么关系呢?若瑶的脸色一暗,越想,心里越凉。 凌楚这一去,便没了消息,连阿耶的影子也不见,再这么等下去,她简直要疯掉。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了!硕大一个蝶宫,这看起来有些像世外桃源的地方,怎么竟冷冷清清的?所有忙来忙去的是一行穿着婢女衣服的女子,和一些面色冷然的男仆,大家各做各的事,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与交流,每次若瑶走出她的住处在花园走动的时候,试图找他们聊天套出凌楚的情况,可是每次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低下头,急急的退下,完全不给她任何接话的机会,所有的人,包括阿耶在内,都是故意的,大家都在隐瞒着什么。 若瑶随意的挑了一身青色的纱裙,简单的将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小玦笑嘻嘻的吵着非要亲手给她梳头,无奈下,自己的头上就这么出现了一个七彩流云髻。云鬓松松换就,铅华淡淡妆成。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不定。若瑶飞快的走过花园中心的断桥,根本毫无心情流连四处美景,只心里惴惴的想着:我就不信我施若瑶拿你们没办法了!都不说是吧!好!我一处一处的找,所有飞檐画栋,亭台楼阁,一间一间找,今天找不到,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只要不停的寻,我就不信凌楚你还能飞了不成! 小玦见若瑶面色一紧,心知小姐寻瑞王爷心里着急,自己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陪着若瑶找寻着。走过凉亭,若瑶突然用力一拉,与小玦二人一起在一旁的竹丛中藏了起来,小玦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警惕的若瑶,眼神对焦:小姐,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藏起来? 若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玲珑的眸子露出一丝皎洁,微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外面的动静。 “宁儿,主上他今日唤你去做什么?”一个一身黄衣的女子一脸期盼的笑着问道。 “今日听宫主说主上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便急忙去飞云阁复命了,主上每日都要我去汇报被大师兄救回来那名女子的情况。”湖蓝色纱衣女子平静的道。 “那女子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主上让她住在皓月轩?这么多年来,自那事以后,那里不是列为禁地了么?不是严令禁止任何人涉足的么?”黄衣女子疑惑的问道。 湖蓝的身影四处望了望,小声的凑近了黄衣女子的耳畔,有些紧张的道:“主上好像要娶她呢!这事宫主知道了,这两天好像正闹脾气呢。” 正闹脾气?这是什么意思?若瑶看着两抹娇柔的身影逐渐走远,闪身从竹丛里走了出来,陷入沉思。 “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小玦掸了掸裙子道。 “去飞云阁!” …… 第四十七章 步步惊心 通往飞云阁的小径两旁种着大片大片的勿忘草,其实这蝶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飞云阁坐落于何处本不大好找,不过在蝶宫住的久了,看着那些侍女们来来回回端茶送水的方向也不难寻到飞云阁的具体位置。若瑶满心抑郁,自遇到凌楚之后,发生的一切诡异的事情扰的她有些头痛,她到底是个现代人,不是从小受到老师们熏陶要崇尚科学的么,那么在那些支离破碎的残损记忆星星点点的被她拾起的时候,那些欲断难断,欲分难分,欲辨难辨的命运纠葛又怎么让她如此刻骨铭心?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前世,那么…凌楚,我为什么会忘记你?难道…凌轩让我回到前世,让我恢复记忆然后再帮我从现代回来的目的,就是要成你我二人之美?若瑶沉思着,对突如其来的一切种种,都有些摸不到底。 若瑶正走着,不小心脚下一滑,没留神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小玦连忙过来扶她。 “小姐,没事吧?在想什么?是不是担心王爷他---”小玦一脸担忧的道。 “没事,走吧。”若瑶摇了摇头,淡淡的道。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两名身着黑色武士服的人手握长剑立于小路尽头,好似正等着这一青一灰两名女子的到来。若瑶倒也不慌不忙,定了定神,走了过去。 “站住!前面乃飞云阁禁地,二位姑娘不得入内。”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冷冷的道。 若瑶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这位大哥,你既知我们要来,又特意在此相阻止,是何用意?” “若瑶姑娘,恕在下多言,此乃宫主之命,我等不敢违背。你来此的目的恐怕无法达成,姑娘,你还是走吧。”另一个黑衣男子定定的道。 若瑶微微动容,这些人怎知她今日来此是何目的?不说凌轩都没有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做,这些人又知道多少呢?还是他们现在只是在试探? “我一定要见到慕容凌楚。”若瑶镇定的看着前方道。 “既然如此,宫主也说了,若是若瑶姑娘执意前往飞云阁寻找主上,那必要过谢经一剑!”还不等若瑶来得及反应,二人的杀气已经传来,小玦的脸顿时白无血色,吓的不轻。 若瑶见此二人锐剑出鞘,心下惶惶不已,倔强的道:“经你一剑,便让我进去?好。一言为定!”若瑶铤而走险,一把将小玦甩到安全地带,自己微微向后越了一步。我一定要见凌楚,即使他已经不是寻了,只要他没有魂飞魄散,他还活着,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最大恩赐。若瑶心里想的简单,可是刀剑不长眼,谢经的一招一式却是招招逼人的恐怖,她虽不曽习过武,不过常常锻炼身体,舞跳得好也不是空架子,谢经的剑法套路看起来很是连贯漂亮,却不曾想面前女子闪电般的速度灵活一闪,便躲开了他致命袭来的一剑。 若瑶心里怦怦直跳,我的上帝啊!我的老天!刚刚好险好险啊!若瑶一边平息着自己惊魂未定的气息一边开口道:“谢侍卫,这回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若瑶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不料,谢经二人并未有放过她的意思,瞬间横眉立对,挥起手中的冲天长剑,转眼又是刀光一闪,向着若瑶袭来,若瑶大惊失色,刚刚侥幸躲开了他一剑,难道二人竟要食言?!就在小玦失声呼唤,上前欲以身挡上那一剑之时,一个白色身影一闪,将若瑶与小玦救离其间。 身后的两个侍卫身影越来越远,若瑶看着白衣蒙面女子,心生好奇,见那蒙面女子眉角印着一只小小的银色蝴蝶,欲展翅高飞的模样好不别致,心下一动,感激得道:“多谢姑娘相救!若瑶感激不尽!敢问姑娘芳名,他日必定登门报答!” “啰里啰嗦的,好不麻烦!你不是要找凌楚,直接向前走,转过前面茶花园便是!”白衣蒙面女子声音清爽,不带任何语气的道。说罢,又深深看了一眼若瑶,便飞身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若瑶转过头,拉着小玦往前走。 “小姐,她是谁啊?居然帮了咱们呢!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小姐啊,你可不要再冒险了,刚才有多危险啊!你我都是不会武功之人,怎能和他们这些人硬来呢!?”小玦满目担忧的嗔道。 “小玦,刚才那名女子,好像很特别。”若瑶觉得那女子好像很神秘,给她一种亲近感,虽然她神情漠然冷淡,但是却让人觉得此人可靠。 “特别…特别啊…”小玦边走,边轻轻重复着。 果然,走了不久就见到了一片茶花林,这一看便知凌楚的居所就在附近,看到他在宫里的 ‘离轩’,又看到了他在瑞王府的‘浅醉居’,此爱茶花至极之人当真是将爱物布置的到处都是。 若瑶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些许的哭声传来。她轻轻敛起青纱裙摆,寻这哭声望去,只见一名乡野村妇打扮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若瑶心下奇怪,这堂堂飞云阁不是禁地么?怎么会出现这么个乡野村妇模样的女子在这花林之中? 若瑶刚欲上前,却被小玦一拉,“小姐,不要过去了。”小玦犹豫的道。 若瑶看了看前面的女子,哭的好生伤心,心一软,便冲小玦安慰的一笑,“没事的,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姑娘!你没事吧?”若瑶俯下身问道。 “我是府上前些天才雇来的佣人,刚刚经过此处,谁曾想一不小心把脚扭到了。好痛啊。”那女子貌似委屈的回答,一边揉着脚,一边可怜巴巴的望着若瑶。 “唔…”若瑶了然的摇了摇头。 “好心的姑娘,我的脚刚刚试着动了动,生疼生疼的,看来我是要永远困在这花林禁地了。呜呜呜…”那女子满目伤心的道。 “姑娘,你别难过,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了,我背你出去。”那女子闻言,目中精光一闪,欣喜的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不打紧,这样,我先背你去前面的凉亭休息一下。”若瑶指了指前方,静静的道。 那女子眉开眼笑的爬上若瑶的背,小玦连忙道:“小姐,还是让我来吧,你身子弱!” 若瑶微笑的看着小玦,淡淡的道:“不过是背个人嘛,小意思!” 见若瑶执意回绝,小玦没有再说什么,很是不满的瞪着好死不死耍赖的爬上若瑶背上的那个乡野村妇。 三人一边走,背上的人便开始和若瑶她们聊了起来:“姑娘你人真好!不像我们村里的那个王啊婆!” “王啊婆是谁?!” “哎呦!你是不知道啊,前阵子不是那战场英雄袁将军凯旋回京了么,哎呦!那个王啊婆啊,竟教唆自己的女儿去莫敏府献媚,可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呢,还被府里管家压去了官府呢!” 王啊婆的女儿去莫敏府给袁澈献媚未果,反被送去官府?若瑶听着心里乐开了花,袁澈翩翩公子一个,人家英姿飒爽常年奋斗在疆场的一个大将军,碰到这种事,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表情?若瑶咧嘴轻笑,狠狠喘了口气道:“然后呢?” “桂云倒是命好,没有被关起来,幸好是被人保出来了。不过是哪位恩公所为,便不清楚了。”那村妇缓缓道。 保出来了?还好,我想袁澈也不是那么个残忍之人,定不会由着管家就这样惩罚桂云的,可是知道她也非自愿么?呵呵,有意思啊有意思! 若瑶越走越慢,怎么这么快就没力气了?不!应该说,是背上之人越来越重。不会是太累了以至于产生的幻觉吧?若瑶心里暗忖着,不动声色。背上之人显是感受到若瑶的变化,笑着道:“好心的姑娘,你是不是累了?” 若瑶定了定神,缓缓问道:“李姐姐,你…你你多少斤啊?” 背上女子笑着不语,就快要道凉亭时,才缓缓答:“俺们平时竟顾着忙活,谁想着给咱测称身体是多少斤两啊!姑娘你可真会说笑!就坐这就行了,好心的姑娘,我在这等你啊!”小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憩的女子,道:“老老实实在这等着吧!” 若瑶气喘吁吁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村妇女子,无语了…怎么有种被人额上的感觉?呃…今天怎就这么出门不利?若瑶无意中扫了扫她的脸,什么东西一瞬闪过?若瑶摆手离开了凉亭,向着尽头走去,走了很远忽然才想起刚才那女子脸上那耀眼的小银蝶图案不就和白色蒙面女子脸上的小银蝶一模一样么?难道这蝶宫上上下下,都兴脸上印这个东东? 好不容易走出花林,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个流云小篆写着的三个激动人心的大字‘飞云阁’。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种心情了!若瑶想着,正欲上前,蓦地一个白胡子老公公若仙般盾地而出,出现在若瑶面前,着实吓了若瑶一跳! “啊!”若瑶和小玦同时惊呼出声,这也难怪,太惊人,太出乎意料了! “我说老公公啊,您没事云游四海也不带您这么游得吧?你吓死人了!”若瑶惊慌的道。 那白胡子老人浅笑不语,只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青纱女子玲珑可爱的样子抿起了嘴,一边还微微点头。若瑶奇怪不已,又见这白胡子老爷爷慈祥非常,心里也慢慢平静了许多。 “你可是要前去找凌楚?”老者问。 “确是。” “我若是执意要阻止你呢?” “……”为何?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要你让步,心甘情愿放行让我进去,除非我用实力让你心服口服…若瑶若有所思的想,若比武功我可比不过你,刚才被谢经他们那危险的一剑吓的还没完全缓过来呢,绝对不要再来一次了!那么… “敢不敢和我一比,你若是赢过我,我便不踏入飞云阁一步!” “哦?有意思。小丫头,你要跟我比什么?” “这个…我们比智商!意思就是比谁聪慧!我提出的问题,你若答对,便算我输。如何?” “好!我这一把岁数了,文才武略,除了天机难参,其他由你问!” 若瑶微微一想,文才武略,好!我就试试你这个怪老头! “前面有一片草地,猜一植物,是何物?” 老者抚了抚胡须,笑答:“是大树!” “错!” “前面又有一片草地,再猜一植物,是何物?” “是花?” “错!” “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还猜一植物,是何物?” “……” “突然又来了一群狼,继续猜一植物,是何物?”老者面色发白,双唇紧抿,“答案是什么?” 若瑶嘿嘿一笑,小小成就感顿生,解释道:“前面有一片草地当然梅花(没花)了,前面又有一片草地,当然野梅花(也没花)了,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草莓(草没)了啊,突然又来了一群狼,自然是杨梅(羊没)了!” 老者满脸黑线,神情古怪,别扭的道:“不公,再来一题!” “问:一只羊在吃草,一只狼从旁边经过没有吃羊,又一只狼经过,还是没有吃羊,第三只狼经过,羊冲狼大叫,狼还是没吃羊,请问这是为什么?” “……”老者脸色转青,不语。 若瑶摇了摇头,继续道:“好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回可真是最后一次了啊!”她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老爷爷,叹了口气道:“小猪快速的往前跑,突然被前面的一堵墙给撞死了,问:它为什么会被撞死?” “为什么会被撞死?为什么?为什么呢…”老者深深皱了皱眉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若瑶无奈的摇头道:“因为小猪不会急转弯!”咳…不会吧,这个年代,没人玩过这些么?不过古代,人们思想似乎确实都比较固守死板,难怪这怪老头不会答脑筋急转弯。就在若瑶正欲得意时,这老爷爷却将狐狸相挂了出来,懒懒的道: “小丫头,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这是实话,谁会只一面便知道这怪老头是谁?小玦给她的那些学习资料里并没有任何记录啊,又或者,他超出了一般人所知道的范围。 等等,他…他的额角也有小银蝶?他这个怪老头不会…不会就是… “你…你…刚才两个人都是你假扮的?” “小丫头,你倒说说看,我怎么会假扮别人?”老者一副胸有成竹的狐狸相,悠哉游哉的道。 若瑶微微深思,半晌一笑,抱胸道:“开始救我,想来定是想让我顺利进到飞云阁。后来,又不甘心我如此简单的见到凌楚,于是就来试探一下,假扮个崴了脚的农妇,可是你怎么也没想你们三个有着那么明显的一个特点,额角的小银蝶!虽然很不显眼,可是还是暴露了!我说的没错吧,蝶宫宫主!” “哈哈哈…你这丫头果然聪颖!鬼机灵那么多,竟把我这老叟给难住了!难怪凌儿那小子对你总是念念不忘啊。”怪老头狡猾的笑道。 “凌楚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见他!” “他在后院运功疗伤,你小声点,别惊到他,免得一见你复内息紊乱,让我白费了三十年功力。”老狐狸微微眯着老眼瞅着若瑶,一副好笑的样子道。 “知。道。了!”若瑶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死狐狸,转身步入了飞云阁。 第四十八章 月满西楼拭前尘 “小姐!慢一点,等等我啊!”小玦见若瑶急命的往飞云阁寻去,远远喊道。 若瑶步过长长的蜿蜒手工回廊,向着后院走去。几行侍女翩翩走过,见到若瑶显示吃了一惊,纷纷连忙慌乱让开。凌楚练功的地方在后院一片幽静的枫树林中,若瑶深知老狐狸交代过万万不可惊到他,于是只远远站定,深深望去,一个一袭水蓝色银丝长袍的男子正盘膝静静坐于一个奇异的阵中,随着阵中不可抗的耀眼光芒一波波的变幻,片片枫叶亦零零落落的慢慢飞舞。 若瑶望着那奇异的阵,心下忽的略过一丝不安,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丹唇紧抿。远处的男子眉头紧锁,仿佛正承受着无限量的压力与痛楚,那绝代倾世的容颜尽是苍白,映着一种迫人的憔悴。若瑶担忧不已,微微叹了口气,小玦轻轻喃喃;“小姐…”若瑶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位明橙色百褶长裙的女子,相貌清丽,嘴角擎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的款款而来。 那女子安静的站在了若瑶身边,向着远处奇阵的方向望了很久很久,方才微微开口:“若瑶姑娘,请去前厅等候师兄吧。此阵历时甚久,师兄他欲突破几门要脉仍需花些时辰的。” 师兄?莫非这女子是凌楚的同门师妹?“姑娘可知,这整件事究竟事出何因?”若瑶脸色一紧道。 “若瑶姑娘,借一步说话。”橙一女子淡淡转身,引若瑶向着前厅步去。 …… 话说要从凌楚十岁那年说起,天澍264年,北川皇陵脚下。一个可怜的孩子饥寒交迫,孤零零的走在东城的一处小巷里。谁家包子铺新蒸了一大屉包子。。好香…母妃你在哪里…他的脑海不时又略过曾经娘亲温柔的为自己准备吃食的情形,父皇,母妃…凌儿好想你们…已经多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小凌楚不知道,自从娘突然失踪后,就一直只穿着身上这一件衣服,如今。。也只能住在破庙或是祠堂里,偷一些香客们上的供品为食。他突然看到地上滚来一个又白又烫的馒头,心里一喜,刚要下手去捡,只见一帮脏兮兮的小乞丐一手拿一个长木棍,猛冲过来一个孩子王一把将地上的馒头给抢走了!小凌楚,眼里满含泪光的嚷: “还给我!” 那几个小乞丐回头一看满脸黑呼呼全身又脏兮兮的小凌楚,鄙视道: “你这家伙是新来的吧!不知道现在站的这条街是小爷的地盘么!敢跟我争!来人!给我上!”一帮小男孩将他拖到一个人少的巷口,围住他一顿狂揍。 “救—救命—你们!救—-”小凌楚眼睛溜溜一转道。 “臭小子!给我记住了!这只是给你的警告!”孩子王傲慢的一斜眼看着他。 凌楚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猛的转过身,抄起身边的棍子朝着那小乞丐头上前就是一棍! “啊----你小子使诈!全给我上!---快上!!给我打死他!快打死他!”小乞丐头摸了摸耳边的血,怒道。那帮人又围了上来,一顿爆打又来了,这次的小凌楚一声都没有吭,强忍着一切痛觉,双手护着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蒙面人飞了过来,几下子点住了几个小鬼的穴道,一把抱起了神志昏迷的小凌楚,轻功一闪。 凌楚醒来时是在一个黑暗密闭的房间内,四面什么也没有,他坐在阴冷黑暗的地上。救他的人自此再未露过面,每天来来回回照顾他的就只有这个师妹月青儿,当时的月青儿也只是个不点大的小女娃,看着凌楚一日日被蒙面黑衣铁卫们抓出去然后又是一日日遍体鳞伤的回来,她的心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牵在了他的身上。 原来这蝶宫的规矩也当真非常严苛,下到所有的武士和铁卫,上到蝶宫宫主,所有的人都是凭实力生存下来的。他们培养的所有死士,都是从小开始培养起来的。据月青儿道,从外面带来的小孩第一步会全部抓到一个黑色的房间,任他们自行残杀,最后剩下来的便是优秀的胚子。然而,大部分孩子在那种情形下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无边的焦虑与不安全压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谁人会动杀念呢?凌楚他的童年怎会如此?若瑶浑身一凛,心微微的疼。 月青儿谈及此,黯然神伤道,“刚来蝶宫之时,师兄的伤一日比一日的加重,在铁卫们的逼迫下,那些孩子越来越显现出不符他们年龄的残暴与无情,他们逐渐的开始互相残杀。每一日都会有孩子的尸体被抬出去。而师兄,总是只自卫,却不肯还手。我每天去看他,他也总是冷如冰山,不笑,不哭,也不语。”月青儿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是师兄不说,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每天都在变,似乎越加变得麻木了。终于,两个月以后,师兄开始还手了,他用心的按着黑衣人教授的每一个招式发奋练习,逐渐,旧伤慢慢好了起来,他受的新伤也少了。” “就在师兄成功的把蝶宫分部的所有少年杀手精英全打败之时,分部的人将他送往总部再次进行筛选,蝶宫规矩,各个分部都会将自己精选出来的少年武苗送往总部进行更加残酷的对决。”听着月青儿缓缓道来,反倒更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原来只有成为这层层筛选选出的第一人才有资格成为隐真人的徒弟。而那时的凌楚,一心只要活下来,无数个阴寒交错的无眠之夜让他无数次想起他的娘亲,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娘亲,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师兄在最后一场生死对决时的那惊心动魄的场面。那时候,对手是一个比他年长六岁的少年,师兄习武的时日远不及对手,所以我去求师父取消对决,未料师父意味深长的拒绝了,师父说若是要想成为他的徒弟,必要有过人之耐性和习武之悟性,能参其精髓,融会贯通,将武学绝妙发挥出来。其实当时师兄和对手二人根本不相上下,论起速度,师兄快对手一秒,一切本可以尽在掌握,却只因师兄一时之仁,被对手负手一剑狠狠劈在了他的背上,鲜血然透了师兄的白色长袍,差一点竟丧了命。”见若瑶手微微一哆嗦倒抽了一口气,月青儿忧郁的道:“后来,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一扬,旋风霹雳般的回身,将无云剑鬼魅般的刺入了对手的心脏,只因一切都来的太快,那一秒师兄傲然立于长风中,令人震惊的不是这决斗的最终结果,而是由眼前之人散发出的无边浓重的杀气和早已被鲜血洗染而惊人非凡的妖艳身影……” “自那以后,隐真人,也就是我的师父,便正式收了他为贴身徒弟。后来,有一日我欲求师父让我出门,不料听到了他和师兄的谈话。‘凌儿!你要记住!服下这至情散之后,虽对你的内力有很大的好处,配以我教与你的凌云决一起修炼,威力无穷,寻常人将无法再能伤你!但是,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动情!!否则,内息反噬,到时恐怕华佗在世,也难保你性命啊!以后你走了,一切都要小心,危难时刻,以此物来寻为师!’”月青儿回忆道。 “什么?!你说他…服下了至情散?”没想到世间果真有如此凄绝的毒物,想那神雕侠侣中,杨过不是也曾中过类似的情花毒?咳…原来,咳…若瑶默默思忖着,“可有解药?” 月青儿眸子忽的一道精光闪过,转瞬即逝,“有!不过,那药的秘方早已失传,就算是有很少的人还知道秘方,其药材也非常物,味味皆是世间难寻,宫主苦飞了三十年的功力才勉强保住了师兄这一命…” 若瑶眸子蓦然暗淡下来,心里百转,没想到凌楚经历了这么多,更没想到的是他身已中至情散。那么,她还忍心再回到他的身边么?我想,月青儿跟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这一点吧… 月青儿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一盏清茶送到了若瑶旁边,欲言而又止,终是叹了口气,默默的离开了,大厅内只剩下若瑶二人。若瑶神情肃穆,陷在温软的贵妃中,脑海里不停的在思考刚才月青儿说的话。慢慢的,天色已晚,她着实有些疲惫,小玦心疼若瑶,好几次将准备好的吃食端来给若瑶,她总是淡淡的回绝。秋日的夜里,微微有些凉意,看着若瑶单手轻轻支撑着头睡的正熟,小玦忙回到皓月轩去取一些厚些的衣服。 小玦才走,她的身上显是一暖,她微微一惊,抬眸望去,一张绝世的容颜映入眼帘,只是,那抹虚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疲惫。 凌楚见若瑶醒来,温柔的道:“我吵醒你了?” 她默默摇了摇头,见他的面色仍是有些苍白,心里担忧又起:“凌楚,你好些了么?” 男子轻轻一笑,璨若星辉的眸子突然隐去了什么般,淡淡看着她:“瑶儿,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说罢将她温柔的揽在怀里,指尖慢慢顺着她的香发轻轻滑下,英挺的鼻子在青丝中好似寻着什么。 真的没事么?凌楚… “你身中至情散,如何没事?”若瑶急道,声音犀利而隐隐透着丝丝的担忧。 凌楚望着眼前这灵气逼人的翦水眸子心中一紧,想着自己由着眼前这水玲珑般的女子这般深切的挂念着,他的心里着实一暖,只因她是瑶儿,那时他的瑶儿。 “你都知道了。”声音还是这么不冷不热。 “凌楚…你一定知道解药的秘方对不对?可告知于我?瑶儿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解药!”她的目光灼人,闪着毋庸质疑的坚定。 “瑶儿…我不要你去冒险。”男子深深的皱了皱眉头,若是有半点失去她的可能性他都再无法承受,何况任她去冒这个险呢? “可是!这是唯一救你的办法!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愿意去试!”她深深往凌楚的怀里缩了缩,倔强的道。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你,更不要再失去你了,所以,我一定要帮你找到解药,此时已非人愚人,而是天弄人啊! “瑶儿…”凌楚紧紧的揽着怀里的人儿,正色道:“如今,有了解药,怕也是用处不大了。” 女子闻言一震,疑惑不已,“什么?” “我的小师妹林颜不久前派人将解药送与我,想是青儿告与的她,我服下解药后已应早解了那毒,未料,那日在烟雨楼中意外中了云极门的毒箭,箭上之毒非一般毒药,而是南疆鲜有的一种蛊毒。” “什么!?蛊毒?”天啊,这个若瑶倒是听说过,凌楚那日是为了自己才中了蛊毒的,心下歉疚不已。“那你可知,是什么人施的蛊?” 凌楚脸色一沉,冷意袭来,棱角分明的容颜上刻着两个字,危险。“箭上的毒素侵入体内本无事,只是遇上了刚清过至情散之毒的身体,便会迅速引发蛊毒。” “难道是…云极门…?”若瑶和凌楚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此事必不是如此简单,想那蝶宫宫主为震住凌楚体内残存的毒素倾尽了他三十年的功力,方才换来凌楚一命,若瑶不禁怀疑,那蝶宫老狐狸究竟又是什么人? “瑶儿,这事我如实告知与你,你便再不要生离开我的打算。”男子坚定而坦然的道。 若瑶侧依着凌楚,偎在他坚实而英挺的胸膛上,轻轻点了点头,却仍愁眉深锁。秋风乍起,月满西楼,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如此,便纵使上刀山火海,我也愿与君相伴! 第四十九章 六品居 “敬婉…”一影月白色身形微微一晃,神秘男子淡淡的道。 “他不娶我。”红衣女子娇艳欲滴的丹唇微动,悲凉的吐了几个字。 “他不肯娶我!”终于,红衣女子失控的紧握住身旁的桌布一脚,身子微微一颤,“他竟是为了那个莫名的女子!”红衣女子恨声道。 “…。你,或者可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放了凌楚。”月白色男子神情超然,语道优雅而掷地有声,“敬婉,不要再错上加错了。” “错上加错?”红衣女子不悦反怒,“我何错只有?!清夜哥哥!为什么连你也要护着那个丑八怪!” 男子超凡脱尘广袖一拂,向前度了几步,慢慢坐下,嘴角微微上翘,幽幽的道:“我这么说并没有在帮谁,为这件事,皇上大怒,敬婉,你不应该先好好想想要怎么回旨?” 敬婉默默望了望桌子上金光闪闪的圣旨,又看了看云清夜,娇艳的面庞蓦地暗淡了。 今天一早宫中太监总管德喜冷着一张臭脸,宣了皇上的圣旨,瑞王慕容凌楚当众弃婚,丢尽皇室颜面,令平阳公主名誉扫地,是抗旨之罪。如此,便是敬婉主动求情,恐怕也没什么回转的余地,毕竟操纵这场婚姻的真正掌着他们生杀大权的庄主是皇上。平阳公主乃皇上收的义妹,赐姓慕容,就算是再好的交情,再深厚的情谊,纵使幼年多么要好的关系,慕容政也不可能随便赐皇姓给一名普通女子,就算这女子是朝中重官要员之女。那么,敬婉为什么要嫁给凌楚呢?或者,慕容政到底在打算着什么呢? …… 次日晨,祈华殿。 “政哥哥。”女子温柔的唤道。 “你来了。”男子微微抬眸扫了一眼面前人,慵懒而玩味的把玩儿着手中的玉灵石。 “政哥哥,对不起。”红衣女子悔恨的咬了咬那娇艳的红唇,“都怪婉儿。” 男子一袭白底金丝华袍,神情肃穆,棱角分明,淡淡散着令人不可直视的绝代风华,“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成功,那他就不是慕容凌楚了。罢了,罢了。” 红衣女子神情忧郁,突然抬眸双膝跪于男子面前,“政哥哥,婉儿求求你!别伤害凌楚哥哥!若你答应,婉儿立刻赶去靖州,两个月内必将降书带回!决不食言!” 男子的眸子微微一亮,但是很快忽的又幽暗下去,风卷窗纱飞舞,殿内静悄悄的,只余女子忐忑不安的沉沉心跳声。 “婉儿,你起来。”半晌,慕容政幽幽的道,神情看不出喜怒,依旧慵懒。“我要靖州有何用?不过区区一个州,我天澍江山不知是它多少倍,区区一州,也要牺牲婉儿你,我如何舍得?恩?” 红衣女子依旧跪着不起,黛眉微挑,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道:“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助你拿下凤玉!这个筹码,足够了吧?”女子忧郁黯然,靖州如此繁华的地也不如直接要了凤玉国,政哥哥,野心如你,让我别无选择。 “婉儿,此话当真?” “当真。我绝不敢拿凌楚哥哥的命开玩笑。”女子悲凉的道。 “多久。” “……” ……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小玦笑嘻嘻的道。 “这几天,他的身体好了些,我要亲自下厨为他好好调理调理啊!”今天,若瑶的兴致特别的好,桃粉色轻纱摇摆,阳光下丝丝银色暗纹忽闪忽闪,好一派靓丽。灵蛇发髻蜿蜒如云,魅惑动人,神采奕奕。 “小姐,你也会煮东西啊?”小玦很诧异的眨巴着大眼睛,两腮通红。 “恩。这有什么奇怪,以前我是不会,可上次和刘嫂她学---……”若瑶明艳的神采突然暗淡下来,上次她向刘嫂曾经学了一下午,只为给丘函---做那个在记忆里好似尘封已久的糯米鱼丸…… 就是那个糯米鱼丸之后的那件事,就是那件事,是一切不幸的开始。一个开始,一切缠绕纠葛的开始。 “小姐,你怎么了?”见若瑶神情忧郁,小玦不由得后悔问她怎么会煮东西这句话,话锋一转,“我们从南门走好啦,南门蝶宫侍卫少!而且,离着东街集贸市场也近些。”小丫头小脸一红,道。 “你这丫头!鬼机灵越来越多了。是不是从南门走能看到啊耶啊?”若瑶捂着嘴轻笑,南门那里离着凌楚的飞云阁最近,是以啊耶常常在南门附近出没,这时再看那丫头两腮更红了。 “小姐,你说什么啊!小玦哪有!小玦还不是替小姐着想!”小丫头抵着头不敢看若瑶。 两抹鲜亮的身影行到南门时,守卫们齐声恭敬的道:“若瑶姑娘。” “我们暂离蝶宫一会,方刻便回,还请通融开一下门。”若瑶微笑的道。 “这个……”几名守卫们面露为难之色。 若瑶浅笑,从袖子里拿出了老狐狸给她的一个金色的牌子,果然!这些人一看到这金色牌子都恍然单膝跪下,低着头,齐声的道:“属下遵命!” 出了蝶宫以后,小玦佩服的问:“小姐,你那个金牌子真厉害啊!你看,刚才他们看到那牌子,怎么都一副恐慌的样子?” 若瑶看了看手里的金牌子,正面是一个很古怪的兽的图案,反面是一些看不懂文字的字,有些像灵符,又有些像…古藏文,不过是连笔,很连的笔画,就算是沈伯伯也很难读懂吧,何况是我?…沈伯伯?…。若瑶想着,不由得一惊,怎么又想起那边的事了?她叹了口气,收起牌子,向着东街走去。 小玦一手提着篮子,一手跟着若瑶,满面喜色,只是莫名看着今日里小姐怎生无端叹了这么多次气?这些天小姐情绪都很好的啊,真奇怪。 “小姐!好热闹啊!”小丫头开心的道。 “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原来这古代集市真是丰富多彩啊!有卖花伞的,卖胭脂水粉的,卖衣料香盒的,首饰玉器和花瓶古董也是满处都有!所谓花瓶古董,当然是在若瑶看来了,而在当地人眼中,那些无非是一些装饰家里的摆设而已。 二人很是尽兴,买了几样必备食材后,向着一家酒楼走去。 “二位姑娘,这边请!”店小二见两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走了进来,立刻笑脸相迎。 她们在一处靠窗的普通二人桌处坐下。“姑娘,想吃点什么?”店小二笑着问道。 “这里有什么特色小吃?介绍介绍吧。”若瑶淡淡的问道。 “好嘞!姑娘您可问对人啦!我们这儿啊,是京城水煮肉第一家!味最正!价格又公道!您二位要不试试?” “水煮肉?哦?”不知和我们那的水煮鱼的水煮肉味是不是一样?若瑶想着,笑着招呼道:“好!就这个!”她又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就这些吧,快一点啊!” 小二眉开眼笑的道:“好嘞!您稍等!” 若瑶轻哚了一口茶,“这茶是江南的云雾茶,味道轻柔淡香,恩。极品。”小玦本来就崇拜若瑶的紧,这时闻她随意的谈吐,更是心生佩服与仰慕之情。 小玦随着若瑶的眼光向下看去,外面的行人真是热闹啊!还有玩杂耍和卖艺的呢! 忽闻,“闪开!闪开!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一个官吏模样的捕快大声喊道,后面还跟着两队侍卫。 “啊…没有没有,没见过!”老人家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画中人,有些愣神,叹了口气,这么玲珑可爱的少年,怎么是个乞丐模样??怎生是个乞丐呢? 又壮又厚实的身影一转,伸手又抓起了旁边的一个妇女问道:“你!过来!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妇女显是被粗鲁的行为吓得不浅,急忙一边摆手一边道:“没,没见到!” 这捕快一路寻完整条街,对着身后的两队侍卫喊道:“你们分头给我找,看清楚这画上的人的相貌!给我一家店一家铺的搜!还不快去!去啊!” 众人齐声应道:“是!”于是分头提剑搜去。 见此,小玦紧张不已,她曾陪小姐换过男装打扮,心里最清楚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去,那画上之人明显是小姐啊!只是奇怪,为什么会穿着那么古怪的衣服。 若瑶收神,敛眉放下茶杯,小玦以先开口:“小姐!怎么办!” 若瑶暗吐了一口气,这时店小二正端着一个锅子,笑盈盈的走来:“二位姑娘,久等。水煮肉来了!”若瑶看着桌上的锅子,里面放了几个葱块,几个辣椒,水有些混,看来是放了些什么调料,锅下面放了一个小炭炉,随后小二又上了几盘特质肉片。整个一套下来,若瑶怎么看怎么像现代的涮锅的样子。 她不由得好奇的夹了一片肉,涮了一下,边上的小二还刚要解释这道菜要怎么用的时候,若瑶已经都动了手,他不由得投来赞赏的目光。 由于没有配料,若瑶只能将涮好的肉小心的放在嘴里,尝了尝,微微点了点头道:“味道有点怪,不过,还能接受。” 小二见若瑶对此满意度不过如此,不由得心生好奇,说道:“这位姑娘!觉得这菜口味不佳?” 若瑶又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先说这肉,切的太厚,这样在涮的过程中本就不易入味。再者,这锅的料底也有问题,汤料酸不酸甜不甜,咸不咸辣不辣的,是这道食品最怪之源!虽然,用小炭炉加温,保证了涮肉的原味,但是锅里主要的问题影响了整体,所以,确实不佳。” 店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若瑶,镇静自若,条条侃来,仿佛根本没有经过思量般,温柔中又有种迫人的气态,让人无法辩驳,无人敢质疑。且不知,一旁的店东家早已在不远处闻到他们间的对话。 此刻,一个微老的商人打扮的人走了过来,笑问:“敢问姑娘,依姑娘看来,如何才是上品?” 一旁的店小二见状,立马欲说什么,“东家…”却被那人一只手一挥,小二的话愣是咽了下去。 若瑶笑了笑,轻轻拿起小玦为她添好的茶,又哚了一口,才道,“老板可是真想知道?” “当真想知道。”那商人回答。 “恕我冒昧,家乡食材秘方不便告知。不过,若是让您品尝品尝,倒是可以。”若瑶镇定的娓娓道来,其实把具体秘方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要是没一两手技艺怎么立命?唱歌跳舞实在太容易陷入是非之地了。武功?更别提了,连剑都未必提的起来。那么,有些技能还是能保留,则保留吧,总不能靠着男人生活啊!好歹一个金融系毕业的高才生,在古代想办法自谋生路也应该不困难。“我可否借后厨一用?”若瑶嘴角一挑,认真的道。 “如此,也好。也好。小二,你带这位姑娘去后厨。”商人有些遗憾的指了指前方道。 此时,不远处传来官兵的声音,“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快说!” 若瑶心猛然一惊,她慌忙看向小玦,又对身后的店东补充了一句,“老板,我只带小玦一人在厨房帮忙即可,其他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我做菜有个习惯,一受外界打扰就忘记该放哪味食料了,如此岂不空劳一场?” “这个,自然,自然。你们几个给我盯着,谁也不准踏入后厨!别的客人的菜品全让他们转到偏房去做,听到了么!”商人微微挑了挑眉,虽不知缘由,不过他究竟是被若瑶的话把好奇心勾起来了,毕竟京城里没有任何人敢说有水煮肉比我这六品居做的更好的!不好好尝尝实在不甘。 “一定。一定。”几个伙计和师傅连声应和。 若瑶趁乱,赶紧拉着小玦往后厨奔去。 “小姐!你真的会做水煮肉啊?”小玦见她们摆脱了店里那些捕快的侍卫,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料那些人再怎么搜人,也不会跑到人家的厨房里找人的。 “恩。这个很简单的。小时候,我家住在沿海,爸爸经常拿些新鲜的鱼或者虾啊什么的这些鲜美的水产回家。妈妈喜欢烧菜,但是爸爸却爱省事。好多时候,妈妈去工作了就由爸爸在家照顾我。呵呵,爸爸很聪明的,这些美味烧着吃那多麻烦?爸爸干脆把它们做成酱汁,用这些食材自身的鲜香味为源,加一些调味食材,这样做出的酱汁味道就很不一样!然后再把肉放到加过料的锅里一涮,之后配以酱汁,这样味道就会很好。”若瑶说着,一边回忆父亲曾经的动作,一边操作。 “小玦,现在我们就差汤料了。”若瑶轻轻琢磨着,汤料…汤料… …… “大功告成!老板!请尝尝吧!”若瑶丹唇轻抿,笑笑的看着众人的表情。 “姑…姑娘,这,这锅怎么变成这样?”小二惊奇的问道。 “这叫鸳鸯锅,就如你所看到,这红色一半是香辣口味,乳白色一半,是清香口味。这肉片薄而鲜嫩,最适合涮锅了。好了,老板,请尝尝吧。”若瑶抱胸一笑,走了过去。 那商人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菜式,与其说这是道菜不如道它为一个艺术品。老板缓缓将薄薄的肉片伸向了清汤里晃了晃,拿了出来,刚要吃,若瑶急忙喊道:“等一下!你要沾这个!才好吃!”商人动作一滞,随着她的话沾了沾她调出来的酱汁,放入了口中。突然,他手里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全场见状,陷入了一片警惕和怀疑的安静中。若瑶皱了皱眉头,难道,古代人不喜现代人口味???若瑶心中微微一颤,小玦拉了拉她的袖子,表示担忧。 忽然那商人猛的拾起掉在桌上的筷子,也不管是否还干净,直接将全盘的肉一半倒在清汤里,一半倒在红汤里,筷子在里面晃了晃,然后又迅速捞出,放在酱汁里,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放。众人闻着香味早已安奈不住,又见东家吃的这么香,立马喧闹起来,争先恐后的抢筷子,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若瑶见状,有意外,又刺激,她长舒了一口气。她无语的瞧着这帮人狼吞虎咽的吃着,悄悄的问小玦:“小玦,你今日带了多少银两出来?” 小玦笑道:“恩,大概五百两。” 五百两?怕是不够,若瑶急忙道:“看来要去当铺走一趟了。” “小姐,我们身上的钱足够付这顿饭钱啦!为什么还去当铺?”小玦奇怪不已。若瑶也没时间解释,直接道:“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若瑶飞跑到当铺,气喘吁吁,双手叉着腰调息,轻纱裙摆不住的飘摇,当铺老板见此女子衣料上乘,面容十分美丽,料想定是哪个名门望族之后。正在他眼睛精光一亮,心思百转之时,若瑶脑袋里也飞快的想着问题,是不是所有商人都爱打量别人的外表呢?若瑶不知道,就像是职业病一样,那些人就是在乎这个,还好若瑶今日装扮正常,若是再像那日林仙儿那般折腾,怕是早就被当铺老板轰出去了。 那当铺老板细细打量之后,方才开口道:“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若瑶伸手,摘下了那枚冰蓝水晶戒指,道:“老板,这个值多少钱?” 当铺老板接过水晶戒指,眼睛瞪的有鸡蛋那么大,看了看若瑶,又看了看那戒指,颤抖的问道:“姑娘为何要当这戒指?” 若瑶顿时语塞,沉默了片刻,老板继续道,“此戒价值连城啊!不怕姑娘知道,此物世间稀有,以我几十年经验,这世间恐怕罕有第二件了!就是用两三座城池去换,也不止啊!姑娘是怎么得来的?” 若瑶眉头紧锁,要不是情非得已,怎么又会当掉它?这是丘函送与她的物件,这里当然没有。之于为什么要当掉它,而不当掉手腕上的那串淡紫色流彩手链,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因为她已不再爱他了么?…… “唔……”若瑶有些忧郁。 “姑娘到底需要多少银两?我看姑娘也是急需用钱,倒不如我先借支与你,我照样算利钱,等你来赎也不妨,我们小本买卖,它这价值,我们实在也支不起啊。”老板缓缓的道。 若瑶眉心微拢,淡然开口,“好。我要三万两。” “三万两?!”老板神情一滞,这么多!? 若瑶淡淡点了点头,翦水眸子眨了眨,一副胸有成竹的看着当铺老板。 当铺老板眼睛溜溜一转,笑道,“好。姑娘的要求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姑娘是聪明人,我们不妨谈个条件,如何?” 果然,这就是商人本色啊!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道,“你说。” “我们成交的利钱一定要比普通交易的利钱高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oh!my god!若瑶简直无语,就连中国@%#……#!&银行的利息也不会这么高啊!暴利!绝对是暴利! “你看,你要三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我们这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啊。你这冰蓝戒虽然值钱,可毕竟能买的起它的人极少!我们要想转现几乎是不可能,那我们岂不是白白贷出三万两?”那当铺老板狡猾的道。 若瑶想着,只不过是先借近水救救火而已,反正很快就会把钱还给他,跟他多言,只怕更会变本加厉。于是,若瑶直接在契约上签下了字,一式两份。 她拿着银票赶回六品居后,众人皆是像见到了国家主席般热情万分,那东家一边砸吧舌头,一边竖着大拇指道:“绝啊!味道真是绝透了!我叶天鹏经营这家店这么多年,从未见识过如此美味啊。” “确实是佳品!确实是佳品!”众人喧闹称赞着。 若瑶看向六品居的老板,笑着说道:“老板,借一步说话。” 老板满意的一招手,指引这楼上雅居道:“请。” 若瑶给小玦使了个眼色,小玦心领神会的守在了门口。 雅居里四周果然幽静,清雅。“姑娘有什么话,请讲。”老板开门见山的道。 “叶老板,生意最近可好?” “不瞒姑娘,我这老店经营了几十年,从未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形呢。也不知是怎么了,自打袁将军回京之后,我们六品居的生意就越来越萧条了。”那商人神情黯然的道。 若瑶丹唇紧抿,轻轻望了望窗外,商人继续说道,“六品居以水煮肉为名,得来天下第一家之称位,何其不易!现如今,店里不景气,这道名菜也逐日降价啊!” 良久,微风轻轻吹进,雅居零星飘进了几片柳叶。 “我要买下六品居。”若瑶抬眸,笑盈盈的看向叶天鹏。 “哦?”叶老板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可知,我经营这店多久了?” “想必伴随了您大半辈子了吧。”若瑶婉转而道。 “不错。那你必知我对此店的感情。我虽很欣赏你的手艺,但是,若是要我转让此店,是不可能的。”老者缓缓的道。 若瑶闻言,不着急不着慌的,先为叶天鹏沏了杯茶,又慢慢的道:“这云雾茶以其色、香、味、形俱佳而跻身于太湖碧螺春、南京雨花等名茶之列。这档,刚刚好,您尝尝,是否如是?” 叶老板接过若瑶端来的茶,细细一品,好茶!这口感?不可能,店里怎会有??清香淡雅的余香在口中扩散,明显是好水而泡!果然与先前喝过的滋味完全不同。这丫头早有准备?还带了水过来? “姑娘,你?”叶老板意外的道。 “叶老板,你不用顾虑你的店,我买下这店,一来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传授我的秘治做法,你也看到了前景,很是可观啊。二来,也并没要赶走你的意思,我是掌控这家店的兴衰存亡的股东,而你仍是这六品居的东家,照样负责这里的平常事务,权利不受影响。只不过,遇上重大事件,你便需听我。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干涉你任何决定的。”若瑶淡淡饮了一口茶,又道“叶老板,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做,你不仅可以获得相当一笔可观的收入,更对你目前的身份没有任何改变,以后的利润将更大,不管怎么经营,都不比与我合作来的实惠,您说,是不是?” 叶老板听的很认真,思量了半晌,幽幽问道,“以姑娘手艺,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又何必接手六品居呢?” 若瑶见此人坦诚老实,于是便淡淡的道:“不瞒叶老板,若瑶现在恐怕已为是非之人,叶老板,自从我踏入这个门,你就该认出我了吧。” “梦蝶姑娘,叶某佩服,佩服啊!”叶天鹏恍然大悟,真诚一笑。 …… 若瑶眉心淡淡一展,将三万两银票放在了桌上,起身欲走。 忽闻,“若瑶姑娘,想不到,你如此信赖于我。我叶天鹏把店交给你,毫无怨言,我放心!从明日起,这里只有一个东家。这么多年了,我当了这么多年东家了,够了!是该好好享享轻福了。” 若瑶衣袂飞扬,镇定的笑道,“叶老板,您对六品居的账目再熟悉不过,您就是这里最好的掌柜。有了您,我保这六品居定名甲天下!” “……” “叶叔,谢谢你。”若瑶回身,真诚的冲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