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 第一章 一曲古筝惹不善 公元422年,宋武帝刘裕病逝,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大举攻宋,先后攻取金塘(洛阳)、虎牢、滑台。430年,宋文帝刘义隆收复黄河以南失地,迫使魏军主动撤退,宋相继占领滑台、洛阳、虎牢,此后南宋与北魏的战争由此拉开序幕。 洛阳城内兵马不断,城内百姓若惊若恐,城墙上的士兵来回不断巡逻,城墙大门卫兵严守看管,易出不易进,整座城失去了往日的热闹,挨家挨户都紧闭门窗,都被这紧张凝重的气氛所惊吓,大街小巷行人稀少,只有一间茶楼显得格外的热闹,悦耳的古筝旋律时而飘向街道,几位巡逻的军爷被这声音吸引了,随即下马,整理了一下盔甲,大步迈进茶楼,几位军爷被眼前这个貌美清秀的女子着了迷,只见那女子深情的弹着琴弦,头发盘于脑后,额头的刘海跟随旋律时而舞动时而平静,眼睛清澈的像晨早的露珠,晶莹剔透,俊俏的脸如棉一样温柔,暖人心头,土黄色的衣裳,脚穿一双秀了荷花的鞋子,穿着得体,身材略显轻瘦,那女子的玉手轻轻一拨,一个收音结束了刚才的弹奏,抬头只见几位军爷色眯眯的坐在茶桌旁,眼睛一直朝着自己看,一张张龌龊的嘴脸令女子惊慌失措,差点把一个花瓶碰倒在地,周围的茶客感觉情况不妙,纷纷溜走,一个带队的军爷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瘦高不失威武,他随即走进那女子,眼睛仿佛长到了那女子身上,一副贱嘻嘻的表情,突然向那女子问到道: “多大了?” “二十...有三。”女子声音带着害怕颤抖着回应。 “能否择一雅室为军爷独奏。”他略显淫荡的调戏着女子。 “今日...不可,家中还有...琐事待办,父母大人还等着呢。”女子吓的面红耳赤的回应到。 “什么琐事,能抵的上你我欢快一室呢。” 他又一次淫荡的说,并上手去摸那女子的脸,那女子后退到一个角落,吓的痛哭流涕。 “军爷,我错了,不要这样。”女子痛哭的说道。 “别怕,我是对你好呢,你越这样,我越喜欢。”邪恶的嘴脸淫笑着,向女子说到。 女子战战兢兢的,此刻,茶楼已经被另几个军爷清空了,女子突然想冲出去,不料衣服也被一个军爷撕破,并拉扯在地,她双手捂着胸口,委屈的向他们求饶,不料他们不领情还戏弄着,忽然一队人马路过此地停了下来,但又继续前进了,紧接着一声喊叫,那个领头的大将军迅速下马,他高大威猛的身影一瞬间闯进了茶楼,身边的随从都跟了进去,大将军正是守城的名将赵清明,是皇上最靠得住的将军,他有项羽的气魄,眉目有神,一脸的严肃,仿佛从未笑过,看上去就是为战争而生的,那几个欺负女子的军人见到赵大将军,腿都下软在地,赵大将军迅速拔出宝剑瞬间落在那个领头军痞脖子上,那军痞一直求饶,秒秒都不间断,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表现自己的诚意,赵大将军瞬间收起战刀,对跪求地上的几个军痞语重心长的说到:“国难当头,杀将不利,我杀的已经够多了,可你们依然...我暂且不杀,记着,你们的头是我赐的,随时可以砍掉,国难当头,你们竟敢狗胆包天欺负一个柔弱女子,你们还不如敌军,今天这个恶没犯成,也算你们命大。”他说完这一番话,表情一脸凝重,转身面对吓坏了的女子,眼神充满了怜悯,他随即面对将士说道:“把这几个败类带回去,要狠打,暴打100军棍。” “是,将军”随从们齐声应道,接着就把那几个军痞押了回去。 赵清明看着女子的衣服碎了一地,随即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包在了女子身上,然后快步离开了这个茶楼... 首都建康(南京) 皇上刘义隆眉目紧皱的坐在龙椅上,面前的文武大臣都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气氛很不和谐,偌大个宫殿鸦雀无声,皇上瞅一眼文官,目光略显排斥,愁容满面,自从他继位以来成绩功不可没,但猜忌之心越发严重,对自己的兄弟也不例外,曾斩杀过文臣武官数人,使得朝野人人心寒而自畏。 皇上突然从龙椅上站起走了下来,面对着文臣武官,他身高七尺之多,非常的高大,微显驼背,双手交于背后,略显憔悴,面色凝重的来回走着。 攻魏之事难道没有其它的对策吗?皇上的语气有些缓和的说着。 皇上,目前粮草不足,军马有待调整,近期攻魏恐怕有些不妥。六十出头的文官庞大人语重心长的向皇上回应着。 有何不妥,我军斗志昂扬,可以应战,难道等着魏军的铁骑直奔洛阳城吗?李鹤将军自信满怀的回击庞大人的话。 庞大人说的有些道理,但李将军的主动出击可以结合一下庞大人的时机。大将军赵清明对刚才二位说的话说出了自己的观点,随后众臣武官议论纷纷。 好了,好了,再议吧。皇上烦躁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臣武官跪下齐声送走皇上,随后纷纷退下,走出宫殿。 第二章 月下娇娥泪沾裳 夜幕降临,洛阳城北,街市上灯火通明,有些热闹,有卖布批的、有卖孩童玩偶的、还有卖米的,很多东西,但没有店面重样的,几个牵着毛驴拉着货的商人在街角询问路向,茶叶店掌柜的指着路边一个府宅,那是辛府有名的茶商,院落很大,辛老爷子为人处事大方阔气,不局于斤斤计较,堂屋上他真正训斥着什么,身边的夫人在劝导着他,原来是那个弹琴的女子,那女子是他女儿,得知女儿在茶楼的遭遇,辛老爷子火冒三丈,身边的夫人一直劝慰他不用大动肝火,他女儿跪在地上哭泣着,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身边的夫人不停的劝着。 我不活了!女子起身哭着跑出厅堂。 随你便!老爷子扯着嗓子喊着。 你倒是去看看呀!老爷子压低了声音责怪身边的夫人。 夫人迅速追了出去。 老爷,老爷。一个看门的伙计跑了过来嚷着。 怎么了?老爷子惊慌失措的追问着。 外地茶运到府里了,伙计平静的说着。 你吓死我了,老爷子放松的说着,他以为女儿有什么不测呢,老爷子平静了一下情绪又补充道:知道了,一会就过去。伙计被老爷子搞得莫名其妙的刚要走,突然老爷子把他喊住,随即说到:看见晓婉了吗? 我刚看小姐和夫人在花园说话呢,伙计回应到。 这我就放心了,好去吧,老爷子这才放松下来。 花园里夫人正在劝慰着辛晓婉,月光夹杂着花园里的罩灯使她们娘俩格外的暖心,夫人用手绢把女儿辛晓婉脸上的泪痕擦拭着,随后走下亭台向屋内走去,院内的菊花已布满露珠,好似是在心疼辛晓婉而流出的花泪,月光弯如镰刀,娘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月下的院落。 辛晓婉来到自己的闺房,一脸的疲倦,无力的坐在圆形茶桌旁,双手捧着腮下,目光注视着茶桌之上的罩灯,瞥过灯罩她突然目光变得有神起来,她看到了挂在衣架上将军的暗红色披风,忽然起身走近那件披风旁,她用手抚摸着那件披风想起了茶楼里那个挽救自己的将军,她的手随即摸到一处破裂处,“小姐吃饭了!”一个侍女的叫喊使她精神恍惚的离开挂在衣架上的那件披风,出门之前他又回眸一眼那件暗红色披风,她脚迈出门槛随手将门关上。 辛晓婉吃过晚饭又一次来到闺房,她向披风走去,取下披风放到床沿,在一木箱找出针线,然后走到床前,拿起披风刚要缝,却发现光线有些暗,于是起身走向茶桌,借着茶桌上的灯光小心翼翼的缝合着,她显得很认真,又很小心,深怕自己缝合的不好,她的意思是缝合好之后亲自送去,感谢将军的挽救之恩,可以看出她对将军的仰慕分外浓厚,将军的身影多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她已经模糊了那种感觉,是感恩还是有些恋慕,她已经混淆的不知所措,窗外的残月透过窗给人一丝清冷,只有暖黄的灯光陪伴身边。 城西郊外 夜渐深,初秋的夜,乡野四处因为月光并不显得漆黑,时而依稀的狗叫伴随着驴叫声让夜不在孤寂,稻田时而飘荡着萤火虫映照着亮晶晶的漫天群星显得很梦幻,赵清明牵着自己的爱马,一身便装打扮从西城独步走到这郊外,他喜欢这样的清静,村庄的祥和,他多次梦见外敌来犯毁了眼前的样子从梦中惊醒,赵清明回头仰望着星空下那一轮残月,俊俏的脸思绪万千,身边的马儿时而偷窥着主人的举动,这一切主人并未注意,三十左右的赵清明是久经沙场的汉子,此刻他却不知有一女子深深暗恋着他。 第三章 登门叩拜话恩情 洛阳西城将军府 赵清明和身边几位将领在府中议论军事,将领都俯趴在桌案上看着地图思索,有的还在窃窃私语,赵清明一直和另一将军生动比划着,将军府中非常简朴,墙上几幅王羲之的书法作品,正厅堂屏风上也是王羲之的《兰亭序》书法,稀少的案桌和稀少的装饰,屈指可点的侍女,一个将军府这般简朴,着实令人看着寒颤,这就是一个将军的生活风格,国家不安何谈享受,于是整个将军府透着简约朴素,随处不见奢华,步步简单整洁。 “报..回禀将军!门外有一女子求见。”一个将士从院内快步跑到厅堂外跪地奉报。 众将领目光转移到赵清明,而赵清明略显惊讶的思索着何人,好奇的随即回道:召见。将士迅速起身跑回府门。 将领们个个先行退下,独留赵清明一人不知所措的呆在厅堂。 辛晓婉手捧缝合好的整洁暗红色披风,轻盈的脚步走在院内通往厅堂的台阶上,还是那样的清秀,楚楚动人。只是面颊因为紧张还是激动的显得晕红许多,她走到厅堂之外看见将军面朝屏风只留一个背影,“叩见将军!“她跪在地上声音轻的仿佛自己都听不到,犹如绣花针落地,因为太静了赵清明还是听到了,他回望一眼随即转身面对她,赵清明认出来了辛晓婉,看见她手捧的披风略知来意,”快快请起!“赵清明语气极速略显激动的说着,辛晓婉缓缓的起身,并将披风递给赵清明,随即说道:”感谢将军相救之恩,晓婉无力回报,愿来生为将军做牛做马。“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轻微,赵清明接过披风回应道:”不必多礼,说来惭愧,是本将教导无方,才令你遭此一劫。“赵清明很少和女人打过交道格外显得拘谨,而辛晓婉也娇羞的不知如何是好,赵清明叫来侍女给辛晓婉沏茶倒水,两人席地而坐,在一茶桌旁,氛围稍缓和些,赵清明和辛晓婉聊着当天茶楼的遭遇,辛晓婉把起因结束一五一十的向赵清明说着,两人聊的甚快,赵清明还好奇的问到古筝的旋律,很期待能够听到她弹奏一曲,而辛晓婉也毫不犹豫的约好了时间为他弹奏,两人关于茶也聊的很欢快,因为赵清明喜欢品茶而辛晓婉家是洛阳城第一大茶商,他们意犹未尽的畅聊着,赵清明很久未有这样轻松的欢快的对谈了,仿佛找到了知音,而辛晓婉被赵清明的侠义与气概所深深的折服,聊到欢快时却被府门的士兵传来的急报打断,于是辛晓婉赶紧跟将军道别,赵清明令部下把辛晓婉送回了家,他们约好还会再见。 赵清明势气高昂的带着守城将领快步的走在北城城楼上,披风的低端在走动下像一面旗帜飘荡,他们向一处瞭望台走去,在瞭望台上赵清明观察到了远处魏军的铁骑,他随即吩咐,令城楼将领守好城,赵清明带着五十将士,身背弓箭,腰带配剑,骑着战马沿着西城包抄过去。 北魏拓跋蛮带二百余铁骑想试探一下攻城难度,他们渐渐接近洛阳北城墙,一名铁骑在拓跋蛮的吩咐下前去打探,那名铁骑不到北城墙数丈就被射杀倒地,马儿不知所措的该奔向何处,拓跋蛮远观这一情势不妙,准备掉头回营,却不料这时赵清明带的五十将士,在数丈之外狂放弓箭,几十铁骑还没缓过神就被射杀倒地,现场一片纷乱,马儿朝天咆哮,拓跋蛮带着余下铁骑边防卫边一路狂奔的向北逃跑、、、 赵清明带着将士回到城内,然后迅速登上城墙,检查着城楼上的防御能力,他威武雄壮的身躯显得特别威风凛凛,他把将领们和将士们个个都鼓足了勇气,洛阳城内一片繁华热闹景象,却不知刚才的一幕,城破就难以想象这一画面了、、、 北魏大营(黄河北) 大营中拓跋家族,脱去盔甲安放架子上,穿着民族服饰,盘退而坐,吃着羊肉喝着烈酒,互相讨论着南朝的刘宋,如何取而代之,又讨论着身边的的几个国家,如何吃掉他们,鲜卑族的拓跋家族个个血气方刚,虎视眈眈,恨不得一举将他们拿下,他们不止一次这么想,还一次次试探着去攻城,他们迁徙的生活方式也使得他们豪放不羁,经常在马背上生活也锻造了他们的勇敢无畏,他们的营账上都有绣着一个狼头,那是他们的图腾,始终提醒自己要像狼一样的战斗。 拓跋蛮带着失败回到营账,遭众人一顿痛批,他把失败过程向在坐的一一汇报,虽损失几十人,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攻宋的欲望,他们的血性更加浓烈了,个个激情澎湃的借着酒劲说着自己的方案,他们要从北朝的国家开始扩展自己的领地,先壮大自己,然后才兵指南朝、、、 第四章 一壶清茶琴声伴 将军府 将军府里飘荡着琴声,一股檀香弥漫在院内,此刻赵清明正席地而坐喝着茶,辛晓婉在厅堂西侧,她手指婉转的拨动着琴弦,厅堂中间一个香炉里冉冉飘出缕缕青烟,一股股檀香味布满厅堂,透过窗飘向院内。沁人心脾的檀香,壶中按耐不住的茶香,优美悦耳的琴声,让将军府瞬间高雅了起来,赵清明被这氛围陶醉了,他目光由琴弦上的手指转向辛晓婉的脸,她的美不止于容貌,而是容貌之外的灵性与神气,赵清明脑中浮想着在郊外与辛晓婉化身平民放羊牧马的情景,与世无争安然自得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他的憧憬在辛晓婉的琴声中结束,他还意犹未尽的回想着那郊外世外桃源般幸福美满的生活,不是辛晓婉叫醒他,他不知还要憧憬到什么时候,赵清明清醒过来有些尴尬的看着辛晓婉,而辛晓婉却被赵清明的尴尬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赵清明透过琴声的憧憬一五一十向辛晓婉述说了,辛晓婉娇羞的面红耳赤,内心深处的欣喜溢满脸颊,辛晓婉脸红的依然鼓足勇气的向赵清明说道:“如果将军愿意,晓婉一直陪伴将军左右。”赵清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深情的向辛晓婉说道:”在这世上,还有晓婉这样的姑娘愿意陪在我身边,这是我在世上最大的幸福,本将从九岁就无亲无故,父母死于战争,被恩师收养于念慈寺,教我习武,骑马射箭,为人之道,恩师圆寂之后我就再无亲无故了,也没有盼头了,但今天不一样了,我有了晓婉,我才发现我还活着,只要有我在,晓婉姑娘,我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赵清明说完这些话,满脸露出幸福的笑意,而辛晓婉已经感动的泪水模糊了脸的轮廓,赵清明将辛晓婉搂进怀里,仿佛这个世上就他们两个,辛晓婉紧紧的搂着赵清明,狠不得装进他的身体里,久久的拥抱之后,赵清明要带辛晓婉到洛阳郊外转转,辛晓婉幸福的答应了。 洛阳城郊外 赵清明和辛晓婉各骑一匹马来到城门,城门卫兵看见将军立马跪地让行,二人快马加鞭来到郊外,牧童骑在黄牛背上吹着竹笛,黄牛笨拙的迈着腿前行着,黄牛走到将军跟前,牧童停止吹笛示意黄牛停下,小男孩一直仰头注视着赵清明,他用稚嫩的语气向赵清明问道;“你是将军?“赵清明示意点头,赵清明和辛晓婉也一直注视着这孩童,孩童又追问到:“我父亲也在当兵!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赵清明紧跟着回应到:“你父亲叫什么?”小男孩摇摇头,示意不知道,随后示意黄牛前行,赵清明和辛晓婉的目光一直送走牧童,他们被刚才的牧童问的很惭愧,如果没有战争就不会有这么多将士久久不能回家。二人牵着马慢步在这乡间小路,一路上遇见的都是老者,妇女和孩童,很少看到几个汉子,赵清明深知汉子基本都在军营,远处的村落已冒出炊烟,一群孩童唱着歌谣从他们身边穿过,村落时而传来驴叫声,时而狗叫声,时而大人叫唤孩子的声音,路上枯萎的干草,田地里刚插不久的水稻,树上干巴的枝条,他们走到一个村落,人们生活的还算富足,突然天下起了雪,辛晓婉伸手接着,天真的笑着,赵清明抬头仰望着天空随即看着辛晓婉,两人相对一笑,村落里传出孩子们因为下雪而喜出望外的欢声雀跃,两人接着骑上马从村庄向洛阳城赶去,天空依然飘着雪,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这乡野的小路。 赵清明把辛晓婉送到辛府门口,然后骑着战马转身向西城奔去,马蹄声很有节凑的敲打着地面,宛若战鼓一样击打着出征的号角。 辛晓婉在闺房透过窗,院内已落得厚厚一层雪,她关上窗,在屋里不停的走着,为了让身体变得暖和一些,回想着今天和赵清明在一起的时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那是温暖的也是幸福的,她找出笔墨纸砚轻轻描绘着赵清明的样子,勾勒出他的轮廓。此刻,赵清明也在府中走动着,回想和辛晓婉在一起的时光他才觉得生命有了意义,脑海中还时刻若隐若现她的样子,耳朵仿佛还在回荡着辛晓婉弹奏的曲子,他拿起辛晓婉送来的披风,抚摸着她的痕迹,想象着她的画面、、、 雪已停,只剩一地纯白,在这一地纯白之上,一份思念两个人尝。 夜渐袭,冷却洛阳城,温暖在心,思念在盼,有情人还道一声叹。 第五章 拓跋铁蹄破柔然 漠北草原 出征号角吹响,魏帝拓跋焘亲自挂帅带数将携近万轻骑直奔漠北,万人骑兵各骑一匹马又携带一匹副马,马倒下了可以更换,全军阵容炯如虎狼,势如破竹,各个身穿盔甲,腰别弯刀,身背弓箭,只逼柔然,柔然也是鲜卑族的一个分支,在北方越来越壮大,北魏北有柔然,南有刘宋,是在他们夹缝中的国家,一直是北魏心头的一根刺,已对北魏构成重大威胁,时时是拓跋焘的一块心病,数年来从未停止战争,此次出征拓跋焘想把柔然逼出对他构成威胁之地,千军万马所到之处震耳欲聋,烟土飞溅,连空中的鸟儿都惊的措手不及,这次柔然必损兵折将。 柔然军帐中的可汗吴提已接到前方快报,速调兵遣将支援前线,柔然军营也吹出了出征号角,准备迎战北魏铁骑,他们的士气也不小,但跟北魏比起来要稍差些,他们正快马加鞭赶往前线,临危授命的将军大喊着要把魏军打的溃不成军,他们也携带着弯刀,兽骨磨的射箭,自信的迫不及待的赶赴战场,当他们来到前线,已经厮杀的不堪一击,他们的士兵已经大失信心。 拓跋焘看到他们的救援过来借着杀气只扑向柔然援兵,近战拼杀的都是勇气,拓跋焘的将领和士兵砍杀得柔然援兵溃不成军,柔然将领也被拓跋蛮砍了头,鲜血只喷出,惊的马儿暴躁不安仰天直啸,柔然士兵看出大势已去纷纷弃刀投降,魏军也死伤不少,地上随处可见被砍的头颅,被弓箭射杀的马尸,将士们都累的喘着气,满脸的血汗冒着热气,浑身的血像涂鸦一样布满全身,拓跋焘也不例外,他吩咐拓跋蛮把投降的士兵安顿好,准备班师回营,拓跋焘盔甲上狰狞的兽头就像这场战争一样,阴森,恐怖,狞厉。魏军又壮大了队伍一路狂奔回营,只留一地冒着热气的尸首和一片狼藉给柔然,这对于柔然来说是重挫也是大伤元气。 柔然营帐中的可汗吴提得知这血淋淋的一幕,非常恼怒,大发雷霆,他内人端来的汤都被他打翻在地,他狠不得手撕拓跋焘,方能了去心中的不快,愁容满面的吴提坐卧难安,不停地在营帐中来回走着,侍女收拾着打翻在地的汤碗,内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深怕再招惹了他。 此刻的魏军营帐歌舞并起,庆祝着此次大获全胜的一战,拓跋焘大笑着与众将举杯共饮,抒发着作战感慨,非常豪放,他又与众将商讨着与柔然和亲的打算,这样才能不被柔然构成威胁,众将齐夸着拓跋焘英明神武,乃我鲜卑英雄。西海公主在自己的营帐得知要远嫁柔然,甚是不欢,牢骚满腹,很气愤这不公的世道,身边的母亲好言相劝着,西海公主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母亲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道:我们女人怎么能左右自己的事情呢?我当初不也是这样过来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谁叫我们生为女人呢。她说完这些话眼含热泪,一脸的无奈。“反正我就是不想去。”西海公主浮躁的回应母亲的话,话音未落,拓跋焘就进来了,看着女儿的百般不愿,拓跋焘说道:“西海啊,不用怕,我保证不久我会去接你的,到那时柔然就会成为我们的疆土。”西海公主依然斩钉截铁的回应道:“我就是不想去!”拓跋焘怒了大发雷霆的说道:“必须去,你是我们鲜卑族的女儿,做这一点贡献算的了什么,我已派使节说了,可汗吴提的妹妹我已纳入妃,你不会有事。”拓跋焘说完这些话扬长而去,只留母女互述惆怅。 次日,西海公主不情愿的被送嫁将军带入漠北,西海公主在马车上啼哭着,身边的侍女不停用手绢给她擦拭着泪水,侍女也泪光满面的看着公主,送嫁队伍依然前行着,这种不情愿也摧毁了那个年代很多女子的内心美好,她们只能顺从着,自己的人生被政权撕扯着,变得无奈而麻木着,很多憧憬的爱情美好都荡然无存,只有面对着无尽的现实残酷,美好破灭,承受着不想要的生活,很多女子忍受不了屈辱自杀而死,为了仅有信念活下来的变得麻木犹如行尸走肉,终被时间打磨的沧桑而无奈的活着,只到有了孩子才有一丝人生的希望,就这样他们进入了柔然境内,西海公主被迎驾将军接走,可汗吴提的妹妹也被魏国送嫁将军带走,她们遭受着同样的命运,都是被彼此国家政权操纵着,各自的悲苦命运就这样交叉而过,落入一个未知的噩梦。 第六章 琴声依旧将军府 将军府 阳光透过朱红色的窗落在辛晓婉正在弹琴的纤手上,悦耳的音符陶醉着正在点着檀香的赵清明,风情万种,辛晓婉晶莹剔透的眼睛时而眼含笑意的看着赵清明,那种感觉温暖而美好,赵清明点好檀香轻轻的走近辛晓婉,静静的守在辛晓婉身边,看着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舞蹈着,心里荡漾着丝丝暖意,琴声悠扬,爱意浓烈,情意饱满,辛晓婉停止弹奏,微笑的示意赵清明尝试这古筝,赵清明笨拙的手指慢慢的落在琴弦上并轻轻拨动着,那声音总是不规则,他憨笑的示意不能再谈了,两人相对一笑,那温暖的阳光照在彼此的脸上,格外的令人羡慕不已,赵清明要不是因为时局动荡,国家处在一个紧张的阶段,很想立马娶她为妻,而辛晓婉就想一直能够陪在赵清明身边,在一起才是她想要的。 赵清明一身便装和辛晓婉来到洛阳城一家饭馆,他们叫来小二点着菜,隔壁桌议论北魏与柔然之间的战争引起了他们的关注,那人预料着北魏接下来可能要进攻宋,赵清明喝着辛晓婉为他点的烧酒,聚精会神的听着,辛晓婉示意着赵清明,赶快吃小二刚上来的菜,两人匆匆吃完饭,然后就赶回到府里,刚入府门,建康的书信已经等候他多时了,书信中让他速回建康参议军事,并携带军马。辛晓婉已经意料到此事,赵清明看完书信,然后速带着辛晓婉向府中走去,“赵大哥,真的要打仗了吗?”辛晓婉边走边追问着赵清明,“晓婉,无论怎样赵大哥都会没事的,因为还有你呢。”赵清明边走边回应着辛小碗,他们来到府中,赵清明随即把脖子里从小就有的玉坠摘下,没有经允许的戴在了辛晓婉的脖子上,对于从小戴到大的玉坠那也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足见辛晓婉在赵清明心里的位置,辛晓婉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把他身上的玉坠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赵清明对辛晓婉说道:“我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此话,命令随从将辛晓婉送入辛府。 赵清明换上盔甲,刚准备穿上披风,突然想起上次辛晓婉送来的那件暗红色披风,于是他找到那件披风披在了身上,那意味着一种不一样的情意,他扭头注视着这件披风,看到那破裂处被缝补的痕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内心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温暖,因为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挂念,希望永远不会破灭,对活着才不会绝望。 赵清明携上万军马从洛阳马不停蹄赶赴建康,阵势不小,沿途百姓都在猜测着国家的命运,洛阳城还剩四万军马赵清明已安顿妥当,守城副将萧远征看守着。 首都建康 赵清明已带着上万军马进都城,马儿都累的娇喘着,赵清明令将领安顿好军马,快马加鞭向皇宫赶去。赵清明进入宫殿,皇上已经和文臣武将议论纷纷了,来迟的赵清明刚要跪拜行礼,被皇上一句浮躁的“免了”作罢,“此次攻击北魏,不是要占领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北方,而是让那匈奴不敢动我疆土,先给他点颜色,就按照我们刚才议论的方案,李将军从彭城进北魏,赵将军携军马做好援助,只所以从洛阳调你回来,就是想锻炼你们的机动能力,马闲久了,会僵化,这样以后远征魏国会有帮助,我相信你的能力,就这样吧。”皇上深思缜密的向大家说着,让后扬长而去,众人齐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送走皇上。 次日,李鹤将军,携上万骑兵从彭城赶赴漠南,袭击北魏,赵清明等军马紧随其后,声势浩荡。李鹤将军已与北魏在前线开战,双方的弓箭如雨般互相弹射着,双方死伤甚多,弓箭雨过后,又迎来一场砍杀,这时赵清明率众军马前往增援,魏军被击的溃不成军,将领都被砍杀在地,仅剩一伙溃逃的散兵,李鹤邀功心切,前去追杀,却死于敌手,赵清明率军马前去营救,他怒火被点燃,一个腾空连杀十人,七步绝杀一将,救援的拓跋蛮被赵清明七步绝杀在地,溃逃的兵将全被他截杀,地上的弓箭在他手里成了秒杀的子弹,众将都围在李将军旁,赵清明浑身被血染红了,脸颊也被血溅的模糊不堪,他喘着气的来到被众将围着的李将军跟前,李将军看着赵清明只微弱的留下一句;”为我报仇!”话音落,人逝去。 赵清明携众军回都,李将军的尸体在一匹马上拖着,靠近赵清明的座驾,就这样他们进了都城。李鹤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遍全都城,皇上下令,厚葬李鹤将军,全都城挂白色孝布已示天下,表示对英雄的祭奠。 辛晓婉得知此次出征的将军战死沙场,卧病不起,父母为她请了郎中但始终不见好转,她以为心中的赵大哥死于沙场,内心的盼头碎了,再加上得了风寒,内心是万念俱焚,连郎中都无措可施,辛老爷子与夫人心如刀割,坐卧不安。 赵清明携千军万马,头扎白色孝布,连马头都扎了白花,为李将军送葬,三十二壮汉吃力的抬着上等木材打造的棺材,浩荡的送葬队伍来到都城郊外的乡野,李将军身穿金缕玉衣,身边放了他生前所携带的宝剑,棺椁周围放了很多皇宫里的宝贝,三十二壮汉把坟堆堆的很高,赵清明把头上的白丝带解下扎在弓箭上,插在李将军坟旁,众将士纷纷照做,大家把马头上的白花都摆在坟堆上,场面壮观。 安静的乡野,李鹤将军永远的躺在这片山水之乡了,浩瀚的天空,雄鹰在此盘旋,仿佛也是来吊念这个久经沙场的汉子...... 第七章 跋涉千里只为爱 赵清明安葬完李鹤将军,带着他的军马又一路狂奔的赶赴洛阳,马儿在这次长途跋涉中,没有了来时的勇猛,疲惫的马腿无力的刨着地,一路向西的穿梭着,风尘仆仆。 马儿终于汗流浃背的来到洛阳城下,气喘吁吁,大军纷纷走进城门,赵清明吩咐前来迎接的副将萧远征,安顿好军马,调整休息,萧远征遵命速从,赵清明看着这些陪他长途跋涉的疲惫军马,又向萧远征要求,粮草备足这些长途跋涉的战马,此次参加的将兵,加餐。萧远征示意遵从,赵清明转身骑着马赶往将军府,他是急着想见到辛晓婉,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内心的急切难以言表,他的身影很快速消失在军马之中,随后,萧远征协调着回来的军马,现场被他控制的有条不紊,他是赵清明的得力干将,赵清明因为有了他就像多了一双手。 辛府的门槛快被众多郎中踏破,赵清明得知辛晓婉病倒在床的消息,急切的来到辛府,正沉浸在痛苦中的辛老爷子看到赵清明来到府中,略显惊讶,他仿佛明白了,因为他已知道辛晓婉和他的交往,他并没有反对,因为有这样一个将军照顾自己的女儿,他很放心了,只是他们没有告诉他,但经历商场浮沉的辛老爷子看的清这些。赵清明行抱拳礼,辛老爷子已抱拳礼回敬,随后辛老爷子将赵清明带到辛晓婉的闺房,辛晓婉安静的躺在床上,母亲正在给她灌药,辛晓婉眼睛朦胧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但是很模糊不清,她试着努力看清但虚脱的身体怎么也支撑不起这种能力,她眼角的泪瞬间划落了,那是一种无奈的急切也是一种思念成泪的渴望,连说话都失去了力气,赵清明看到这些心急如焚,辛老爷子也无奈的看着赵清明,突然辛夫人对着赵清明说道:“郎中说了,能救晓婉的命只有北方的人参,但是那太难了,远在千里的契丹。”辛夫人伤心的说完这些话。赵清明恳求的向二老说道:“我愿带晓婉去一趟契丹,这可能是唯一救活她的办法了,事已至此,我不想隐瞒二老,我们相爱多时了,我也不想失去她,和你们一样,请二老务必答应。”他说完次这些话,立马跪于二老面前,辛夫人忙上前搀扶,辛老爷子愁容满面的说道:“去契丹岂是容易之事,路程甚远,国境兵荒马乱,不易啊!”他很无奈的总结着去契丹的不易之处,赵清明急切的回击道:“只有一试才有希望,别无他法,不能眼睁着看晓婉死去。”辛夫人看着辛老爷子,然后对他说道:“别拖了,还是一试吧,你想急死我吗?”辛老爷子仰着头,一声沉重的哀叹声,辛老爷子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嘱咐管家备好马车,衣物,等物质。 赵清明向萧远征交代一切,就赶到了辛府,他一身便装打扮,腰别配剑,身背弓箭,坐在辛府配备的马车上,辛晓婉在马车里被棉被包裹的躺着,钱,食物、水、衣物都早已备足车内,辛府家眷站在门口为他送行,辛老爷子和辛夫人不断的交代着赵清明,赵清明不想耽误时间,向二老道一声别,在“驾”的一声中远离辛府,这一去就是千里之外,横跨两个国家,其不易非一般难度而论。 此刻身处柔然的西海公主因为不想委屈求全过这一生,正和侍女兰兰策划着一场荒野逃生计划,她们抓住了今晚的柔然聚餐这个时机逃脱,早已备足的食物与水,每当看到这些对未来就充满了希望,因为那是她们逃出去的信念。 赵清明骑着马车一路向北,两匹健壮的马,拼命的飞奔着,他时不时回头看着车内的辛晓婉,恨不得立马找到人参,让心爱的人快点好起来,一路狂奔中他脑海时刻闪现着和辛晓婉在一起的时光,耳畔时刻回响着那一曲曲古筝。 夜色降临,柔然将兵开始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西海公主和兰兰借助这个机会,悄悄地来到马棚,解下两匹马,躲过热闹的柔然将兵,她们来到一片无人之地开始上马向南狂奔,最终还是惊动了把守的卫兵,她们依然拼命的向南飞奔着,卫兵吹出了号角,聚餐的柔然将兵立马从热闹中回复武装状态,可汗吴提得知情况,大怒,摔了酒杯,扔了手中的羊腿,亲自领兵擒拿,他们人人手提着火把,染亮了这个夜空,西海公主与兰兰不停的飞奔着,后面追兵一路嚎叫追赶着,她们像小鸡一样,被人戏弄着,在一个沙丘抹角,兰兰抛开了公主把追兵引到了她那里,西海公主眼含热泪的哭泣着,她知道兰兰定会落入他们的魔爪,追兵一窝蜂的追着兰兰,而此刻的西海公主已远离他们的视线,兰兰最终被她们包围着,可汗吴提发现情况不妙立马派人又回去搜索西海公主,兰兰从头发上摘下自己的发簪,随即刺如自己的胸口,她的头发在夜风中打乱,胸口的血染红了手和衣衫,疼痛的从马上摔了下来,大家都安静了,吴提带着将兵失望的离开了,兰兰为了解救公主而牺牲了自己,一个侍女,她的公主一路哭,她也心疼的跟着一路哭,公主不想就这么过一生,她就想着让公主逃出去,完美的演绎了一个侍女的一生,星月当空,她的尸体在这片草原上苍凉而静美,像天使一样折翼人间。 西海公主已经进入了魏国的领地,她厌倦了这个国家给她带来的伤痛,她很害怕天黑,魏国灯火的地方,她不在去,而是鼓足勇气的往无人区奔去,她再也不怕黑了,因为有些事比黑更可怕。 第八章 身处异国坎坷路 赵清明日夜兼程,已近魏国边境,北方天气要比南方冷的多,他加穿了衣服和帽子,打扮的像鲜卑族人,把弓箭和配剑都放在了车内,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惹来麻烦,辛晓婉被他无微不至的呵护着,就这样他们掩人耳目的踏入了异国他乡。赵清明帮辛晓婉喂了一些水,身体弱的令赵清明内心百般滋味,休息片刻,赵清明不敢再耽误时间了,他又换了两匹健壮的马,快马加鞭只抵契丹,赵清明内心的急切,无以言表,他不敢停下,停下心里就慌,只有在这穿梭中心里才会充满希望,北国总是透着一股干冷,风似刀,总是刮着脸,而赵清明已经忘了这些,他内心就是一个目的找到人参,以至于忘了劳累,忘了自己的辛苦,强健的体魄坚强的支撑着这一切,在这异国他乡的路上受尽了磨难。 逃出柔然的西海公主,一路沿途撇开北魏来到黄河岸边,从此刻起她不在是个公主了,她试着努力忘了自己的过去,但脑海总是有两张面孔是她时刻忘不了的,一个是遭受着如她的母亲,一个是爱她胜于爱自己的侍女兰兰,是她唯一留存内心的记忆,她骑着马儿踏上这结了冰的黄河,脑海里闪现着她们的画面,她知道这一过就是另一个国度,南朝宋国,她想隐姓埋名的过完这一生,远离那充满着权术的不能掌控自己的失去自由的政权之地,来到岸边,她回望对过,泪流满面,有痛也有难忘,失去了兰兰,她内心在告诉兰兰,她已经逃出来了,谢谢她的一路陪伴,从此刻这世上不在有西海公主,而是另一个兰兰,就这样她以兰兰的名字替代自己。 风驰电掣的马车已近契丹,赵清明内心升起了一线希望,脸上露出久违的一丝笑意,他回头看了一下马车里的辛晓婉,然后又继续前进,路过城门,被卫兵拦下,守城卫兵,搜查着马车,赵清明上前客气的跟卫兵沟通着,又塞了些钱,卫兵接过钱,说着:“真丧气,拉着已死的人,过去吧!”赵清明进入了契丹,他到药铺买了一根细小的人参,身上的钱已经就过半了,他找了家客栈,背着辛晓婉,刚要进去被掌柜的拦住,边说道:“你这带着的死人就别带进来了,别坏了我们的生意。”赵清明用凶恶的眼神看着掌柜的,然后执意进屋,掌柜的后退半步,不敢再吱声。赵清明来到卧房,把辛晓婉放到床上,将被子盖好,就火速的帮她去熬人参,一会功夫,他就端着汤碗过来了,让后一勺一勺的灌进嘴里,只到一碗汤参喂完,而后赵清明把辛晓婉掖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他来到药铺又买了一个,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他下次购买的了,走在街上愁容满面。 此刻的辛晓婉,手指开始一动一动的了,赵清明进来后发现这一动静,激动万分,他不停的喊着辛晓婉的名字,辛晓婉的睫毛开始舒展,但眼睛依然张不开,赵清明停止叫喊,他找来热毛巾给她擦拭着一张苍白的脸,照料有佳,赵清明摸着辛晓婉的手,有了一丝温度,而被窝里还是冷嗖嗖的,他随即脱下衣服,也躺进被窝里,紧紧的抱着辛晓婉,用身上的体温给她送去温暖。 此刻西海公主化身的兰兰,因为过境,被洛阳城外巡逻的士兵抓获,被押送到洛阳城,由萧远征处理,萧远征对这个莫名的女子,充满了好奇,他一直寻思着,每一次审问,他都觉得离奇,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真如她所说,萧远征觉得这个女子的勇气令他佩服不已。 辛晓婉因为赵清明的细心照料,身体大有好转,赵清明将仅有的一颗参折成两截,做两次服用,这些喝完之后的辛晓婉,已经张开了眼睛清澈的看到赵清明在自己面前,惊讶的喊着赵大哥,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有气无力的向赵清明诉说着关于那次将军战死沙场之事,赵清明欣喜万分的让辛晓婉多休息,愁容满面瞬间消解,辛晓婉听着赵清明的话安静的躺下了,赵清明又将被子帮她掖好,准备出去再弄些人参,他知道辛晓婉已好一半,接下来还需两颗参才能使她痊愈,赵清明气色大好,虽然有难度但他不在愁容满面,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赵清明来到长白山,用找来的铲子不断的在地上挖着,大雪铺地的山土,真是不易找,但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一上午挖到了三颗,欣喜若狂的赶回旅馆,辛晓婉看到赵清明回来激动的满脸泪花,她刚做了个梦,自己无依无靠,醒来发现赵大哥不见了,赵清明把她的泪花擦去,安慰一阵,不停的和她说着话、、、 辛晓婉已痊愈,终于活了过来,赵清明精神焕发,这些日子真是煞费苦心,他们风尘仆仆的在赶回洛阳的路上,一路说笑着,洋溢着幸福,马车依旧穿梭着只是心情不在压抑,而是一片大好。 第九章 荒野之地遇大虫 柔然将兵很遗憾的没有找到西海公主,可汗吴提甚是不快,为了一泄心中怒气,他组织了一次偷袭魏国的漠南地块,掠杀了魏国在此安营扎寨的数百号人,拓跋焘得知情况,大发雷霆,辱骂柔然,咬牙切齿,心里暗自发狠,早晚要亲自灭了这帮蠕蠕。 公主兰兰被看押在洛阳,心情平静,仰着头,看着阳光透过窗的光线,在这一个能静心的地方,她在调整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悲欢离合,繁华落尽,洗去纤华,沉淀自己,所留给自己的就是寂静的心,安然的态度,真醇的内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坎坷的经历与遭遇已把她打磨的不在是个那个整天哭泣的公主,她不在示弱,因为她已学会坚强,内心的勇敢与无畏塑造着她,宁静而释然。 赵清明的马车已抵宋国,他和辛晓婉在一个湖边休息,在地上燃起炯炯的火堆,辛晓婉烤着赵清明用弓箭射下的鸟,两匹健壮的黑马在湖边喝着水,吃着湖边的草,时而也偷窥着主人这边的情况,赵清明在湖边往水壶里灌着水,起身咕咚咕咚的喝着,他边走边巡视着附近的情况,满山的枫叶,染红了山坡,幽静的湖泊,把他们都倒影在其中,这画面美如水墨丹青,处处见景,景色怡人,湖光山色,刻录着四季的变更,赵清明来到辛晓婉跟前,他们赞美着这里的景色,马儿的突然惊叫,让他们瞬间意识到不好征兆,一种野兽因为饥饿从鼻腔发出的声音,让他们有些惊慌,赵清明捡起搁在地上的弓箭,手牵着辛晓婉正向马车走去,突然背后草丛一阵风窜出一条大虫正扑向他们,赵清明眼疾手快将辛晓婉推出一边,转身瞬间连发两箭只穿大虫胸口,大虫的身体还是将赵清明扑倒在地,赵清明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大虫趴在自己身上,惊恐万分,他推了推大虫,发现没有一点动静,才将把他压的呼吸都困难的大虫尸体从身上翻了过去,此刻的辛晓婉吓的满头大汗,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赵清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虫所惊吓,他喘着气将辛晓婉扶起,他们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马车继续狂奔着,辛晓婉在车里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吓得胆战心惊,毛骨悚然,赵清明早已调整好心态,想到即将回到洛阳开心满怀,因为他把晓婉活着带回来了,辛府二老肯定会特别的开心,想到此,赵清明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两匹马仿佛也被刚才的一幕吓惊了,拼命的向前穿梭着,都不用催促。 夜幕降临,此刻辛府安静如常,在赵清明的马车来到门口,守门的家丁看见赵清明示意辛晓婉下车,立马跑进辛府一路高喊:“小姐回来了...”整个辛府瞬间打破了刚才的寂静,大家都出来了,辛老爷子和夫人又开心又紧张的流出了眼泪,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这个过程他们经历了多少个日夜的煎熬与揪心,二老急匆匆的来到府门,他们看到辛晓婉和赵清明完好的回来了,脸上的笑与泪混合着,那是幸福的,辛夫人忙上前拥抱着女儿,辛老爷子不断感激着赵清明的大恩大德,他们走进了府中,辛老爷子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要为赵清明接风洗尘,全府上下因为辛晓婉的回来,久违的热闹再次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笑的像一朵花,辛晓婉再次回家也格外的开心,见到了父母,见到了家,辛老爷子一直向赵清明打听着这一路是如何经历的,赵清明把来龙去脉挑重就简的给辛老爷子诉说着,整个氛围让这个冬夜特别的温暖,因为这一切都太难得了,实属不易,府中家丁买来很多孔明灯,辛晓婉也拿了一个跑进闺房,她找来笔墨偷偷的写了几个字,然后点燃放飞了空中,大家都把孔明灯点燃了,纷纷飘上夜空,赵清明也走出来看着大家放飞的孔明灯,氛围特别温馨,孔明灯都飘向了远处的夜空,大家注目着,直到星星点点看不到才收回目光,那是一种寄托,一种许愿,它仿佛能飘向星河,飘向一个心愿达成的地方,寄托着每个内心所向往的领域,美好而庄重,一种情怀,一抹心意,祈祷所念,直指所想,人因为有此,才心怀善意,灵性溢出,遇见美好。 第十章 玄一法师解情愁 晨早,阳光温和,辛晓婉在庭院里逗着两只追赶自己的仙鹤,好似在与它们共舞,她漫步轻盈,而鹤也娓娓轻佻,侍女们在远处看到这一幕,都咯咯的笑着,家丁打扫着院落与走道,他们的目光被侍女的轻笑引向辛晓婉与两只鹤的挑逗,辛老爷子在书房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笑格外温暖,那是祥和的,辛府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氛围盎然。 赵清明在将军府练习着书法,萧远征得知赵清明回来,一早就赶来了,他向赵清明交待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萧远征提到抓获一个北国女子,赵清明格外惊讶,他被萧远征的描述分外好奇,于是俩人急匆匆离开将军府直奔看押室。 他们来到看押室,公主兰兰还躺着呢,看押的卫兵向赵清明跪拜行礼,赵清明示意免礼,公主兰兰被他们的动静所惊醒,她缓缓起身,注视着这个被称作将军的男人,而萧远征她已熟悉,因为多次审问过她,她莫名的看着他们,赵清明示意卫兵将锁门打开,而后和萧远征一同来到她面前,赵清明盘问了兰兰一些落入宋国的缘由,兰兰又一遍地告诉赵清明她是护公主逃生才落入此地,和当时萧远征所审问雷同,赵清明觉得她并不能对宋国构成威胁,她冒着死来到此,也算勇气可嘉,对于逃生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处在一个动乱的年代,生死尤其可危,赵清明走出看押室就向萧远征提出放人,萧远征还有所顾虑,但将军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兰兰被放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的走在洛阳城里,在这个异国他乡,她感受到了草原没有的热闹与百态,阁楼,牵驴的老人,街市,她被这异样的国度所深深眷恋,在她心里这样的自由才是自己理想的国度,人人都自由的游走在想要去的地方,就连街上的乞丐都在幸福的逮着袖子里猞子。 赵清明一身便装打扮,骑着马向洛阳城外几十里的伽蓝寺赶去,只从认识辛晓婉他就没有再来过,之前隔三差五都会来一次,和玄一法师谈谈话,喝喝茶,心里的纠结与愁闷都被玄一法师一一化解着,此刻他再次来到伽蓝寺可能心中又遇障碍。伽蓝寺的钟声响彻云霄,赵清明熟悉的走在这台阶上,来到玄一法师的禅房,赵清明站在门外看见玄一法师打坐,不想就此打扰,刚要转身,却被玄一法师的一声“出气浑厚,略显急躁,想必是将军吧!”赵清明停住脚步,向玄一法师禅房迈进,他向玄一法师行了抱拳礼,玄一法师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久违的赵清明到此,脸上的笑暖如春风,他手中佛祖不停的捻着,一直注视着赵清明,而后说道:“将军已有些时日,未到寒舍了,有所思,才会忘却啊,看你面色即乐即愁。” “法师所说甚是,我喜欢一女子,是为一乐,我放了敌国一女子是为一愁。”赵清明虔诚的回应着玄一法师的话。 “将军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天,阿难来问佛祖,我喜欢一女子,佛祖说你有多喜欢她,阿难说,我愿化作石桥,经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打,只求此生我最深爱的女子路过此桥...”玄一法师声音磁性的跟赵清明说着,他的话里充满了悟性,要细细揣摩。 赵清明的内心细细品味着法师的话。 玄一法师又说道:“将军是厚德之人,生性爽直,善恶自有分寸,随心所欲,你放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生灵,心怀恩德,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赵清明被玄一法师的一番话深受触动,内心的云团纷纷散开。“法师是高通明澈之人,令人钦佩。”赵清明由衷的夸赞着法师,他随后以跪拜感谢玄一法师的点拨。 玄一法师把茶泡的清香四溢,边示意赵清明用茶,他们席地而坐,边饮茶边聊着世道,伽蓝寺弥漫着香火之味,僧人敲着木鱼,口念经书,和善的佛陀俯视着芸芸众生,普照着天下。 赵清明向玄一法师惜别,下山的路上他的耳畔时刻回响着玄一法师的一番话,久久回荡着,伽蓝寺的钟声再次响起,仿佛是在为他送行,来到山下,解开系在树上的马绳,他又回眸一眼伽蓝寺,而后,转身随即上马,直奔洛阳城。 第十一章 牢狱之灾鸟预知 辛晓婉在将军府闲游着,她在等待赵清明的归来,依旧简朴整洁的庭院,安静的荷花池,鱼儿如辛晓婉一样闲游着,干枯的荷杆倒影着莲的前世今生,清静的长廊对应着空寂的楼阁,辛晓婉的身影穿梭其中。 赵清明已经来到洛阳城,路过街市,他看到那个他放了的北国女子兰兰,在面对包子铺时的捉襟见肘,一身窘迫之感,油然而生的怜悯跃然心头,赵清明走近她,她发现了赵清明看出了刚才自己的潦倒,一副尴尬的样子,满脸的羞涩,对于一个公主落入此地步,未免不令人感慨人生的无常与世态炎凉,赵清明掏出了身上的钱袋,她的目光有些逃避赵清明的眼睛,赵清明随即将掏出的钱袋扔给了她,而后骑马离去,她接过钱袋看着远去赵清明的背影,目不转睛。 辛晓婉在阁楼上看到赵清明归来的身影,连忙向他打招呼,赵清明抬头,微笑的看着辛晓婉,一种幸福洋溢在两个人的心畔。 赵清明把辛晓婉领到自己的书房,他写着字,辛晓婉帮他研磨墨汁,互相之间眉目传情,而后辛晓婉也执意写出了自己的字,他们手握毛笔,落在纸上的字都有了温度,赵清明字体豪放中透着张扬,而辛晓婉的字体婉约中显庄重,风格各异,一种男子与女子的性格显而易见,鸟儿落在窗口叽叽喳喳,毫无礼貌,赵清明将鸟儿驱赶而去,只落两个人的清静。 兰兰拿到赵清明给的钱袋解决了温饱,茫然的走在街道上,繁华热闹的街市对于她仿如隔世,一种局外人的格格不入令她陷入迷茫。 首都建康急报,令赵清明速回京都,一场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将军府,赵清明对此次回京都有些不解,身边的辛晓婉也陷入沉思,赵清明速交代完守城之事,辛晓婉执意暂留将军府,赵清明跨上爱马一路直奔京都建康,一路上总感有不好征兆,就连空中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盘旋在他的周围片刻,马儿一路奔波着,赵清明披风飘荡在马背之上,被风儿吹打着,犹如一面旗帜。 独落辛晓婉在将军府思绪万千,她看着书写的字体不在温暖,墨汁变得阴冷,刚才的情节消失殆尽,缕缕担忧在心头暗自涌动,一种惆怅伴着思念自酿忧愁。 赵清明已入宫殿,文臣武将都在议论纷纷,赵清明看着大家讨论着自己很不解,突然皇上进入宫殿,大家齐声跪拜,而后起身洗耳恭听,皇上不改愁眉一副不堪的脸。“赵将军,何在?“皇上声音略显低沉的问着,大家纷纷目光转向赵清明。”启禀皇上,末将在。“皇上话音落,赵清明就跪拜边回应着皇上的话。”近日,你可去过北国?“皇上紧接着问到。”启禀皇上,末将去北国契丹为救身患重病的心上人,末将听说契丹人参可救心上人,于是就一意孤行前往契丹。“赵清明真情意切的向皇上解释着。”寡人听说你近日又私放一个北国女子,又作何解?“皇上话语搓搓逼人的针对赵清明。”末将亲自审讯,那女子本是一个公主的侍女,因为和亲从魏国到柔然,受不了柔然的压迫,才逃出柔然,途中公主死于追杀,她有幸捡回一条命,非常落魄,无处可去,才闯入我宋国,末将看她并不能对我宋国构成威胁,于是就放了她,此女子现还落在洛阳城。“赵清明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并没有博得皇上的一番认可。皇上肃穆的盯着赵清明,忽然文臣庞大人向皇上替赵清明说着情,庞大人深情的向皇上说道:“启禀皇上,魏国与柔然是有和亲之事,赵将军他心胸宽厚,对宋国一心无二,沙场奋勇杀敌屡立战功,对抗魏国是个上好的将才,望皇上三思。”庞大人的话引来众人纷纷求情。赵清明随即又向皇上说道:“末将对宋国忠心不二,一直报着为国效忠,即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死而后已,在所不辞,望皇上明鉴。”赵清明一片热血的抒发着自己对宋国的忠心。皇上仰着惆怅的脸,一声叹息之后说道:“寡人本有杀你之意,但寡人又想,不能老是斩杀将帅,杀的寡人忧心忡忡,你们是宋国的臂膀,寡人每斩杀一条,都是痛心疾首,可寡人最怕身边有通敌叛国之人。”皇上说完这些话,又看了一眼赵清明,他随即叫来卫兵,卸去了赵清明的盔甲,押入牢笼,众人意乱纷纷,而后皇上离开殿堂,文臣武将齐声欢送皇上的离去。 赵清明关押在京都建康的消息传遍全都城,直至洛阳城,辛晓婉得知赵清明被关押的消息,心急如焚,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洛阳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各种消息与假想都在漫步人群,兰兰也听到了此消息,关于将军被关押的事也蔓延到自己身上,将军因为放了她有通敌叛国嫌疑,令她忏愧不安,她最清楚赵清明的冤枉与无辜,赵清明的身影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为了能让她心中的将军走出牢笼她百感交集,坐卧不安。 萧远征也在恐恐不安,他也清楚赵清明的为人和对宋国的忠心,突然的牢狱之灾也令洛阳将士顿失士气。 辛晓婉在父母的劝慰下才起居正常,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盼望心中的赵大哥站到自己面前,她在自己的闺房弹着一曲曲思念的曲子,古筝的旋律激荡着悲伤的恋歌,声声入耳,入耳心碎,每一根琴弦都牵挂着丝丝情感,化成一缕伤,飘到远方。 宋国的牢笼以古代五行分成,黄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五大牢笼,黄龙是对皇亲国戚要犯使用的,其余四大牢笼是对身犯重罪的文臣武将使用的,而赵清明被关押在青龙字号的牢笼,牢笼的铁门上铸就着青龙的狰狞样貌,那份狞厉恐吓着人性,使胆小者,不寒而栗,其余依然如是,赵清明一身不堪的坐在牢狱之中,惆怅中带着不安与凄凉。 第十二章 缕缕惆怅众人尝 北魏拓跋焘又带大军向漠北逼近,又一次与柔然开撕,拓跋焘痛恨吴提的不守信誉,本以和亲来化解两国之间的争端,却不料柔然主动偷袭漠南,令他怀恨在心,要与柔然血债血偿,再加上自己的爱女生死未卜,总总原因使拓跋焘再也按耐不住了,数万大军有灭柔然的炽热之心,大军黑压压的赶赴漠北,此阵势可以感受到拓跋焘对柔然的强烈不满,此次攻击定让柔然大挫。 魏军已经进入漠北,柔然开始吹出了出征之号,准备迎敌,柔然将士看到魏国如此大规模的进军漠北,有点怯战,但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魏军如狼似虎的砍杀柔然将兵,场面在壮观中变得惨烈,漠北已经成了屠宰场,鲜血淋漓,血溅四处,柔然迎战的将兵全部宰杀在地,徒留马儿无主的乱了方向不知所措,大军依然前行,拓跋焘大叫着要砍了吴提的首级,一解心中不快,吴提得知魏军来势凶猛,特派数万将兵击退魏军,拓跋焘决心要把柔然打的溃不成军,将士们被他鼓舞的血气方刚,一轮厮杀结束,柔然又调数万大军抵抗北魏铁骑,又一轮厮杀扑面而来,场面混乱不堪,魏国将士如饿狼扑食,杀的柔然将兵节节败退,被血溅的盔甲,狰狞不堪,柔然将兵一直后撤着,魏国铁骑紧追着,拓跋焘抓住一个将领,询问着西海公主的下落,那将士如实交代着公主已经逃离柔然的事实,拓跋焘听完那将士的话,一刀隔断他的脖子,如宰杀一只鸡那么微不足道,柔然将兵看到魏国将士如此残暴血腥,纷纷丢盔卸甲,以示向魏国投降之意,拓跋焘队伍壮大,一举北下,此刻的柔然一路北撤直奔西伯利亚境内,拓跋焘携大军停止追击,整装队伍分布区域,已把柔然赶出了威胁之地。 大败的柔然已无还击之力,吴提这回是大受打击,再无勇气讨伐魏国铁骑了,真是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吴提气的口吐鲜血,此刻的脑海里多次想象着如何将魏国铁骑踏平,只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身边将领劝慰着可汗吴提,只要柔然还有一卒一马东山再起指日可待,铲除那蛮夷大有可为,吴提喝着夫人端来的羊奶,一副憔悴的脸,弱弱的看着周围的将令,已无信心的眼神示意将领都回去吧,夫人一直陪在身边安抚着他,柔然大伤,吴提大伤,使柔然将兵挫败感无处不在。 魏国是到处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与柔然唱了个反调,拓跋焘以一个战胜者的姿态 耀武扬威扯高气扬的抒发着战胜感言,众将士纷纷喝彩,魏军士气高昂,只震苍穹 ,拓跋焘表情瞬间又转向一丝低落,他惦记着西海公主,现下落不明令他心怀惦念,脸上的一抹惆怅,使一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多了一份情怀,但他饿狼一般的胸襟并不会博得谁的真心同情。西海公主的母亲也在牵挂下落不明的女儿,她沧桑了好多,只从女儿离开,日日夜夜都在想念,内心的牵挂时刻都未停息,她的头发披开着,纵环垂耳,一副草原女子的上等打扮,但却没有野村之妇的那份洒脱与快乐,憔悴的她内心无处安放只落一脸的惆怅。 洛阳城依旧一片热闹景象,而兰兰还依然在不安中,因为将军对她的放逐惹来牢狱之灾,她一想到赵清明,就越发的忧心忡忡,因为在她心中他是个好将军,在潦倒时一个肯扔钱袋给她的汉子,她的自由就是将军赐予的,她双手合十的向天祈祷着,祈祷着将军赵清明早日归来。 萧远征已秘密派人监视着刺史府,查询着是谁陷害赵清明,他最大的怀疑就是刺史刘渊,因为洛阳城的大小事都在他的监视下,这也是皇上用他的原因,他是立功心切,抓住这个机会才栽赃陷害赵清明。 辛晓婉在寺庙向慈悲的佛陀祈祷着,一脸的虔诚悲悯的祷告着,脸上的泪珠划过脸庞,香火的烟丝与香味弥漫在周围,和善的佛陀安静的俯视着眼前这个伤感的女子,佛陀仿佛懂得女子的心事,眼角犹如刚哭过的痕迹,辛晓婉久久才离开寺庙。 赵清明依然凄凉的盘坐在牢笼,其它牢笼也关着稀少的人,基本进入这里的人,都稀少能走出去的,即便走出去的也是因为斩杀,黄龙字号的牢笼里关押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仿佛在这里呆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而赵清明却一心想出去,只是这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建康后宫 皇上在后宫与妃子们游花园,脸上洋溢着笑与宫殿上的那张脸判若两人,安静的花园被她们欢声笑语打破,一路佳丽陪伴左右,前拥后陪,皇后突然驾到,令皇上脸色突变,皇后是在和皇上为了讨论赵清明的事找到此,皇后认为赵清明是宋国的将才,如若不放,招文臣武将不满,对宋国不利,皇上紧皱眉头,暂不想议论此事,扬长而去。 第十三章 突如其来黑衣人 建康宫殿 皇上刘义隆端坐在龙椅上,得知北魏已将柔然赶进西伯利亚边境,魏国实力又壮大,在黄河北岸蠢蠢欲动,一筹莫展的刘义隆像喝醉的酒徒一副晕醉的样子,台下文臣武将互相议论纷纷,魏国早已对宋国虎视眈眈,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文臣武将一致认为放了赵清明,整顿军马准备迎战,宋国正是需要将才的时候,因为北魏铁骑野蛮跋扈对宋国构成较大的威胁,皇上因为众人的建议思想开始动摇,他开始清醒了过来,令人把赵清明放了,速回洛阳城,守住北魏铁骑,因为北魏首当其冲攻打的就是洛阳一带,皇上的此举赢得众人齐声夸赞。 后宫皇后听得皇上放了赵清明,心悦大喜,因为这关系着宋国的安危,只是有些妃子冷嘲热讽的,认为皇上这是胁迫所为,一股后宫的宫斗跃跃欲试上演着,宠妃因为得皇上恩宠说话没有谱,也无人敢得罪,于是张狂跋扈,不论黑白,颠倒是非,使皇上容易错听谗言误国之大事,历朝历代江山毁于女人手中的大有朝代。 赵清明走出牢笼,文臣武将纷纷前来安慰着他,赵清明向大家行抱拳礼,谢谢大家的心意,他仰望蓝天,长叹。 赵清明回到洛阳城,召集众将领,对守城之事,有做调整,加固防御,将军府又回到了从前的热闹,大家围一案桌,互相讨论着,萧远征主要负责守城,赵清明负责出击迎战,萧远征多次向赵清明请示要同他共同迎敌,被赵清明拒绝,赵清明已经设想很多次如若战死沙场,全军由萧远征统帅,大家议论至此,纷纷离开将军府,赵清明望着窗外的荷花池,鱼儿自由的游荡着,赵清明突然想起一直想念的辛晓婉,于是刚想要去辛府却发现辛晓婉已经来到将军府院内,他走出厅堂看着走近自己的辛晓婉,赵清明眼眶湿润,辛晓婉已泪流满面,两眼噙满泪水,一切很安静,他们没有说话,彼此拥抱着,仿佛一切话语都苍白无力,只有这紧紧的拥抱才能表达彼此的心意,赵清明的目光忽然被院内一个黑衣人所惊吓,他不知道这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何时落入院内,那黑衣人只露两个眼睛,显得非常瘆人,辛晓婉被赵清明的惊吓瞬间转过身,她也被吓得浑身哆嗦,只见那黑衣人目光注视着他们,黑衣人走动着说道:“赵大将军好有雅致,在这动荡的年代还有时间在这儿女情长,真是羡煞旁人。“黑衣人的声音浑厚透着一个年长者的语气看着赵清明。赵清明搂着惊吓的辛晓婉向那黑衣人说道:”你是何人?如何进入府中?“他疑问的看着那黑衣人,话语严肃中带着不满。黑衣人手指着赵清明说道:”先问你是谁?你说的清自己的来历吗?在这个天下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即便是皇宫还是他国,我想去就去,更何况你这个将军府,你不是为了救这女子也去过北国契丹吗?不是你一路传输内力支撑她能活着到契丹吗?一身绝世武功却用在一个女子身上,真是愚蠢至极,你害怕别人知道你什么吧?哈哈...“黑衣人掷地有声的回击着赵清明的疑问,又质问着赵清明。赵清明吓傻了,在这世上还有人把自己掌握的这么透彻,他仿佛一直活在黑衣人的眼皮底下,竟一无所知,他害怕眼前这个黑衣人,他急切的又追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他的声音严厉恐吓着黑衣人。黑衣人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他说完话,就一个腾空的踩在瓦片上飞出将军府。赵清明留下辛晓婉也一个腾空的飞出将军府直追黑衣人,他们也不知飞了多远,已经飞到了郊外,黑衣人终于停下,赵清明也停了下来。”你到底是谁?“赵清明追问着。只见那黑衣人哈哈大笑着说道:”你终于使出了你所学的功法,别问我是谁,那女子还在等着你。“黑衣人说完话,就使内力运握手掌推向赵清明,赵清明也使用内力运握手掌回击着,两股内力功法相撞,使彼此脚跟后移数米,黑衣人借此消失,赵清明还满脸疑问的思索着,突然想到辛晓婉,他又极快的返回洛阳城。 赵清明回到将军府,看到辛晓婉在院内焦急的等待着自己,满脸欣慰,辛晓婉看到赵清明回来忙上前询问着,关怀备至,她被刚才的场景吓得回想起来还毛骨悚然,赵清明把辛晓婉领进厅堂,他亲自沏茶,边想着黑衣人边给辛晓婉倒着茶,茶水溢出茶碗他还不知,被辛晓婉一声“赵大哥” 才回过神,赵清明看到刚才自己的心不在焉,向辛晓婉微微一笑,辛晓婉忙向赵清明追问道:“那黑衣人,对你了解的甚多,究竟是何人?”她的疑问其实也是赵清明的疑问。赵清明摇摇头示意不知道,他随后又向辛晓婉说道:“看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下,但又像同出一门,听恩师说这些武功心法都是天竺神僧创造的,遗留在念慈寺,一般人修不得此类功法,只有心中有佛的人才能慢慢习练,境界高的人习练的功力越高,这是为了行善避恶。”赵清明边回想着恩师的话边对辛晓婉说着。 辛晓婉紧接着又向赵清明追问道:“会不会是佛教中人?”她目光看着赵清明。赵清明转身向辛晓婉说道:“不大可能,佛教中人不会牵扯红尘之事。”他说完这些,陷入深深的沉思。 天近黄昏,赵清明亲自送辛晓婉回家,一路上俩人还在议论着今天所见的一幕,最后赵清明还是没有答案,赵清明把辛晓婉送入了府中,辛老爷子见赵清明甚是欢迎,忙留下喝酒,被赵清明客气的拒绝,赵清明把辛晓婉送入府中,就和辛老爷子道别,然后匆匆回将军府,路遇所放女子兰兰,兰兰跪谢将军为了自己所受牢狱之苦,赵清明忙上前搀扶她,说道:“不必这样,请回吧。”兰兰看着赵清明的背影远去,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不见。 午夜赵清明和萧远征手拿燃着的火把,在城楼上检查着守卫洛阳城的将士,寒风徐徐,火把时而要灭时而又复活,夜色下的洛阳城陷入一片安静。 兰兰在洛阳城一直借宿在一个孤寡老人家,她和老奶奶的感情越来越亲密,兰兰每天为老奶奶洗衣做饭,照顾着她,夜深了,她还未睡,一盏残灯,一副俊俏的脸,静坐在床沿,胡思乱想着,灯光微弱的泛着黄,直至睡意,才脱衣入被,吹灭残灯,一片漆黑笼罩,残月透过窗纸隐隐的一点光,微不足道,冬夜,寒冷渐浓,还道一声今宵别梦寒。 第十四章 竹林深处有人家 一 洛阳城楼上冒着熊熊狼烟,守城将士手握弓箭,箭在弦上,准备迎战北魏铁骑,萧远征阔步的走在城楼上督查着守城将士。 赵清明已带八千将士赶赴黄河南岸,对面魏军士气高昂的在北岸挑衅着,结了冰的黄河已经失去了它的防线价值,魏军铁骑一部分渐渐进入冰上,赵清明也带着一部分将士踏入冰上,双方距离数米互相放着弓箭,结实的冰块,射来的箭都钻不进去,只在冰上留下一道划痕,双方弓箭的扫射使对方都有人纷纷从马上落下冰面,突然赵清明从马上腾空而起,双手运握掌力与胸前,一个用力推向了魏军,空气中一股冲浪把魏军冲的人仰马翻,人与马在冰上滑行数米,最前两排已经爬不起来了,就连马儿也无力的躺在冰面上娇喘着,赵清明又一个推掌使后退的魏军也人仰马翻的倒下,岸上的魏军被这神奇的功力吓傻了,他们快速的逃离,赵清明刚才的功法也令自己的将士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将领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逃回的魏军把刚才作战遇见的情景向统帅一一汇报着,汇报的将领被统帅一脚跺倒在地。“败了就败了,那来这么多借口。”那统帅无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将领,他并不相信刚才那将领一番陈述。 赵清明带着军马回城,兰兰站在远处看着他们,若有所思,赵清明吩咐萧远征安顿军马,做好守城之事,然后就消失军马之中。 兰兰走在街上,她知道赵清明迎战的是自己的国家,她厌恶那个国家,却担心着赵清明的安危,因为她了解那帮凶神恶煞的骑兵,残暴血腥,蛮横无度,她担心着赵清明能否抵挡的住,兰兰思绪万千的走在街上,犹如行尸走肉。 除夕降至,洛阳百姓都在筹办着年货,在这岁末,大家都在除旧迎新,满城都提前的挂上了灯笼,一片祥和之兆笼罩在此城。 兰兰回到老奶奶家,老奶奶拄着拐杖在小院里的一颗枣树下晒太阳,看到兰兰回来,满脸的皱纹上绽放出丝丝微笑,那笑容温暖而感人,老奶奶本有一个儿子因为战争再也没有回来,老伴过世的早,独留她孤独终老,兰兰看到老奶奶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幽静的寒舍,两人在这阳光下互述往事。 辛府也在忙着打扫庭院,伙计挂着灯笼,侍女擦拭着门窗上的灰尘,辛老爷子整理着书房,辛晓婉也在整理着自己的闺房,她把赵清明的画像贴在一面醒目的墙上,左右打量着,呵呵的傻笑着,心中荡漾着丝丝甜美。 赵清明一身轻装的在将军府细心的看着作战地图,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前飘过,他的目光瞬间从地图上移开,用耳朵打量着动静的来处,他走出厅堂,在院内眼光到处巡视着,未见有人,突然他感觉背后有动静,瞬间转身,又发现了那个黑衣人,他惊讶的注视着那黑衣人,然后朝他说道:“不知阁下三番五次闯入寒舍是何意?如有喜欢的东西拿去便是。”赵清明对黑衣人谦和的说着。“赵大将军真是胸怀宽广之人,可惜,老夫瞧不上这里的一切。”黑衣人一声大笑之后,豪放的说着。“那阁下到底是何意?”赵清明不解的问着黑衣人。“老夫只不过佩服赵将军的为人气概,看你不知自己是什么来历,而感到惋惜,所以想告诉赵将军,先了解自己,在了解别人。”黑衣人说完话,又飞出了将军府,他身轻如燕的游离空中。赵清明不解,于是追了出去,他们一直飞到一片竹林,赵清明想掀开黑衣人的面容,两人在竹林里互相搏斗着,从竹尖打斗到地面,不知多少回合,赵清明的功力还是略差黑衣人,几次都没有扯掉黑衣人的面罩,却被黑衣人一掌打出数米,黑衣人借此消失竹林,赵清明迅速起身追逐,却不见黑衣人踪迹,赵清明行走在这竹林,眼睛周边巡视着,他走到前面发现一个竹屋,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他跨过小木桥,桥下从高处流出的清泉声让此处不再孤寂,泛黄的竹叶飘落在空中,犹如水中的小鱼到处飘荡着,赵清明来到竹屋前面的篱笆院外,他看到院内的几只羊争抢着吃草,心里断定此处肯定有人居住,他朝着竹屋窗口叫喊着,几只仙鹤不知从院内何处穿出边舞蹈着边朝天鸣叫着,突然竹屋门打开了,一个头发泛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赵清明见老者抱拳问好,那老者看到院外来客,忙上前打开院门欢迎赵清明,那老者给赵清明说着此地此景,多少年也没有来过人,听说外面战争不断,他一直就隐藏在这竹林中,赵清明边听老人说着,边跟随老人走进竹屋,赵清明观察着竹屋内的一切,简单明了,墙上挂着蓑衣斗笠和日常农具,竹子编织的床上摆着破旧的被褥,竹登,竹椅,竹桌,分布在厅堂,屋内一切都与竹子发生了关系,老者把水倒在竹筒里让赵清明喝着,赵清明边喝着水边向老者打问着黑衣人,老者摇摇头一副不知的表情,赵清明没有停留太久,就告别了老者,那老者拿出竹笛吹了一首曲子送客,那曲子凄凉悲惋,一种离别的惆怅和内心的牵挂化作音符回荡在竹林,赵清明走在这竹林中被老者的曲子感染了,他回头张望着老者,感怀颇深,随后又转身离去,他感觉那竹笛的声音和辛晓婉的古筝可以媲美,内心滋生出要带辛晓婉来一趟此地的想法。 赵清明回到洛阳城,直奔辛府,他把今天竹林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辛晓婉,辛小碗听得激情澎湃,她特别想去,一见究竟,赵清明夸赞着那老者的朴素淡雅,竹笛悲壮的送别曲还时刻回荡在自己的耳畔,感动不已,那老者如竹的有节,清静淡然,虽然就一个人但他并不孤独,他的眼睛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一份超脱世外的豁达,这才是做人的境界,辛晓婉被赵清明说的一颗炽热的心仿佛已经领略了那种世外的美妙。 第十五章 竹林深处有人家 二 黄昏过后,夜色渐渐覆盖白昼,伽蓝寺的大门已紧闭,院内僧人稀少,大部分都在佛堂修行,木鱼声不间断,念经的杂乱声停止,结束了今天的修行朝拜,众多僧人纷纷走出礼堂,来到自己的禅房,玄一法师推开了自己的禅房被一个黑衣人吓得吃惊万分,他稍做调整恢复了正常状态,黑衣人仿佛在此等了很久,看到玄一法师他客气的说道:“久仰大师,冒昧拜访,还请善待。“他双手合十的看着大师,声音和赵清明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可以判定是同一人。大师双手合十的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没猜错的话,阁下不止一次来过伽蓝寺了吧?藏经阁的经书总是被一个黑衣人拿来拿去,能有这样本领的天下为数不多,阁下的本领令老衲佩服,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事?”玄一法师谦和的向黑衣人说道。“老夫佩服大师对一个将军的开导,但有一点开导的还不够?”黑衣人回应着玄一法师的话。“不知阁下所指的是哪一点?”玄一法师紧接着反问黑衣人。“男儿保家卫国要有点野性,可他对魏国的战争没有野性,在战场上慈悲就不是一个好将军,如何对的起百姓,大师认为呢?”黑衣人向玄一法师慷慨的说着。“哈哈,老衲已猜出阁下的身份,是你将那个9岁的孩子送到念慈寺,师兄跟我说起过,他到死都让我守住一个秘密,因为这关系着宋国的安危,老衲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最清楚。”玄一法师胸有成竹的向那黑衣人说道。“这一点大师不必了解。”黑衣人心虚的答复着玄一法师。“老衲清楚阁下的意思和野心,恕老衲直言,阁下的想法将军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做的,也请阁下慈悲为怀。”玄一法师仿佛明白了黑衣人的企图,自信的劝导着黑衣人。“哈哈...大师未免太自信了,不明白我族人的血脉相承,只要有我族人的血,就有我族人的血性。”黑衣人说完就扬长而去消失伽蓝寺,玄一法师陷入沉思。 次日,天微微亮,兰兰已经起床,打扫庭院,洗脸,梳妆,张罗着早饭,很勤奋,也令老奶奶特别喜欢,多少次希望这能是自己的孙女,兰兰每次都宽慰老人,自己就是她的孙女,天已大亮,老奶奶起床了,兰兰帮老奶奶洗着脸,照顾有佳,令老奶奶每次感慨很多。 赵清明和辛晓婉骑着马奔离洛阳城,来到郊外的一片竹林,那是昨日赵清明来过的地方,辛晓婉身上背着古筝,她被赵清明所说的那个竹林翁充满了好奇,两个人牵着马走在雾气沉沉的竹林,犹如仙境,竹林中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唱着欢快的歌谣,马儿到处看着,仿佛也被这里吸引了,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小木桥,桥下溪水声稀稀拉拉,引得马儿多看了几眼,赵清明和辛晓婉来到竹林翁的篱笆院外,将马儿拴在毛竹杆上,真在编筐老翁看到了他们,满脸欣喜,将他们引进竹屋,老翁眼睛看着赵清明又转向辛晓婉,他记得赵清明的昨日来访脸上露出谦和的笑意,辛晓婉满脸喜悦的打量着竹屋内的一切,老翁欣喜的向他们说道:“你们能常来,老朽甚是欣喜。”老翁慈祥的看着二位。“老人家昨日吹的送别曲,令小生感动不已,所以没经老人家同意特请来心上人学学这曲子,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赵清明礼貌的向老人家说道。“你听出了什么?”老翁问着赵清明。“一种离别的惆怅,凄凉悲悯,内心会触动,仿佛在呼唤什么,心好似醉了。”赵清明回荡着昨日的曲子向老翁说着,辛晓婉在旁边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少侠宅慈仁厚,老朽传给你也是理所当然。”老翁拿出竹笛简单的试了一下音调。“老人家,我对音符捉摸不透,笨拙难懂,只是想令心上人学习一下曲子。”赵清明尴尬的向老人家说着。“老朽都会教你们,这竹笛可不只是吹曲子。”老翁鼓励着赵清明的语气说着。老翁把竹笛秘诀教给了赵清明,而且里面还藏着功夫秘籍,赵清明在老翁的指导下已经领略了竹笛的功能,不停的练习着,老翁又转向辛晓婉,辛晓婉的古筝在他的指导下很快领略了这个曲子,老翁又令他们合奏这首曲子,那合奏的曲子更有了韵味,竹屋里古筝与竹笛的音符飘荡在竹林,仙气十足,那音符哀而不伤,悲而不观,美妙飘逸,洒脱自然,感人肺腑,这样的合奏真是难寻,老翁略有成就感的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赵清明和辛晓婉深情的投入着,他们仿佛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音符使竹林中的鸟儿都停落竹枝上,细心的欣赏着,篱笆院内的羊和仙鹤都竖起耳朵专心的听着,只到二人奏完曲子。老翁欣喜的看着二位,赵清明和辛晓婉感谢着老翁的指导。 二人走出竹屋,老人把竹笛送给了赵清明,赵清明拒而不得,只好收下,赵清明和辛晓婉一一向老翁惜别,这一刻不远处的一个竹尖上站着那个黑衣人,他一览无余的洞察着这一切,然后转身离去。 赵清明和辛晓婉骑着马奔跑在这竹林中,因为刚才二位的合奏,竹林充满了虚无缥缈的灵气。 夜色降临,洛阳城内,挨家挨户门口都升起了篝火,这是为了防止怪兽夕的来临,于是大家都围坐在篝火旁,喝茶聊天,烤着肉,直至白昼来临,这一天就叫除夕。兰兰和老奶奶也是一样在院内生着火堆,聊着各自的往事。辛府也是一大家子围一大火堆,其乐融融。赵清明在城楼上和将兵在一起,一帮将领跟随他俯视着城里城外,整座洛阳城灯火通明,满天的孔明灯照亮了夜空,今夜热闹着,思念着,期盼着,那些在外的游子,那些身处军营的汉子,那些为人父母通宵达旦的想着自己的孩子,是否还活着,祈祷着,祝福着。 第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新的一年,阳光明媚的透着丝丝温暖,落在万物之上,一切都有了光泽,赵清明心事重重的赶赴伽蓝寺,马蹄声惊乱了树上歌唱的鸟儿,一路狂奔,尘烟滚滚。 伽蓝寺的晨钟回荡着时空的轮回,僧人在院内操练着功夫,一招一式透着快准狠,声音响彻寺庙,力度张弛有度凸显劲道十足,赵清明旁观的看着,然后向禅房走去,他的脚步很有劲,熟悉的来到玄一法师的禅房,玄一法师正在打坐,赵清明在门旁侯着,直到玄一法师打坐完毕,才迈进门槛,玄一法师见赵清明依旧和蔼的笑着,赵清明向玄一法师抱拳行礼,而后玄一法师让赵清明坐下。 “老衲早有猜到你会来?”玄一法师看着赵清明说道。 “大师怎会知道?”赵清明不解的看着玄一法师,目光平静。 “不知将军最近又遇什么烦心事了?”玄一法师没有回答赵清明的疑问,而是直接问到主题。 “有一黑衣人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比我还了解自己,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的身世怀疑,他功夫很高,我几次都败于他手,他却不杀我,到底是何人会这样做?”赵清明把黑衣人带来的疑惑向玄一法师诉说着。 “善恶自有分寸,将军还是随心的好,有些事总是逃不过时间,会水落石出的,平常心,悲喜只在一念间,将军是分的清是非之人,无论如何都请善记最初的情怀。”玄一法师语重心长的向赵清明说着。 赵清明并未听懂玄一法师的话,刚想起身道别,被玄一法师留下。 “将军如果有一天不是宋国人,会如何?”玄一法师声音充满疑问的看着赵清明。 “不知大师此话怎讲?”赵清明脑海里更怀疑自己的身世了。 “将军,回答便是。”玄一法师向赵清明说着,因为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无论如何我都誓死保卫洛阳城,即便我不是宋国人。”赵清明自信满怀的说着。 玄一法师被赵清明的一番豪言壮语,深受触动,因为他没有看错面前这个一直被他点拨的将军。 赵清明在竹林中提着酒坛独自喝着闷酒,借着酒劲抽出腰中配剑,在竹林中挥舞着,剑剑充满着怨气,很多竹子都无辜的遭了殃,有被腰斩成两截的,有被穿肠成了两半的,赵清明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向天怒吼如草原狼仰天嘶吼,惊的鸟儿四处逃散,忽然竹林中一个老者的笑声扰乱了赵清明正在发泄的情绪。 “何人在此嘲笑?”赵清明言语透着气愤的观察着不知来处的笑声。 “少侠息怒,你打扰了老夫喝酒的雅致。“人未到声先到,一个手握木杖腰别葫芦酒瓶的老者从竹林中瞬间来到赵清明跟前,那老者胡须茂盛到耳垂,浑身散发着酒糟味,身上穿的破败不堪,脚上的草鞋松散着,迷醉的眼神望着赵清明。 “醉翁笑从何处来?“赵清明神情恢复平静,情绪缓和着看着面前这个醉醺醺的老者。 “少侠误会老夫了,老夫所笑是一种活着的态度,而不是嘲笑何人,老夫还不够别人嘲笑的吗?“醉翁洋溢着笑脸的看着赵清明,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 “不知醉翁为何在此?“赵清明满脸疑问的看着醉翁,他目光一直打量着醉翁的衣着。 “老夫崇拜先贤七士,敬仰他们的处世之道,所以追随他们的脚步隐于竹林,与自然为伴,对酒当空,不问世事,逍遥自在,天为床,地为房,哈哈...”醉翁话语飘洒的抒发着自己的人生之道,他似醉非醉,半清醒半迷糊,正如他的生存之道。 “那家人何在?谁来照料?”赵清明不解的问着醉翁的洒脱之由。 “家人若在,老夫何能落入此等地步。那是一个夜晚,我听说,兵马进入村子,烧杀抢掠,一家老小都遭他们毒手,一把火从天黑烧到天明,当时我的世界一下子变黑了,心在疼痛中碎掉,我的愤怒撕破夜空,同样在一个晚上,我潜入他们的军营,一夜之间我杀了他们所有人,依然无法抹平我心中的创伤,整天借酒来麻醉自己,后来在酒中我品出了生存之道,才存活至今。”醉翁回忆着往事,情节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动情处泪眼模糊,激情处痛快淋漓。 赵清明一手提起坛中酒敬醉翁,表示对他的敬重,嘟嘟几大口,然后将酒坛给醉翁,赵清明被他的故事深深的感动了,醉翁也毫不客气的提起酒坛嘟嘟的喝着,两人就这样在竹林中,他们煮酒论英雄,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笼罩其中。 兰兰在洛阳街头闲逛着,她的目光游离在市井之中,琳琅满目的周围到处是人。辛晓婉在闺房弹着竹林翁交她的曲子,每弹一段她都会停下思索片刻,然后用墨笔赋予词句,想唱出这首曲子给人带来的直接感受,辛晓婉很认真的品味着曲子中的韵律,细心的填写着词,笔墨在她的运握下委婉而生动,落在纸上的字婉约中透着秀气。 赵清明和醉翁在一个山头席地而坐喝酒互诉衷肠,醉翁起身看着山下的情景忽题诗一首: 席地而坐岩石旁 冬风入怀心逍遥 手捋胡须向天笑 惊得一江鱼儿跳 渔夫载舟收网悦 老翁独钓寒江水 蓑笠难掩脸上愁 远处木屋炊烟起 黄昏已去近傍晚 大雁南去只为暖 游子归来把家团 他吟完诗,已泪湿眼底,因为山下野村令他想起过往云烟,而后赵清明和醉翁都醉倒在山头。 辛晓婉已经将竹林翁所交的曲子填词完备,她是以先秦诗经的格调而作,融入了自己的想象,她在闺房中拨动着琴弦,声音婉转的唱着: 月上枝头,思念如初。一壶白酒,月下独酌。你在心头,泪湿眼底。多少离愁,撕心裂肺。世道不堪,扯断相连。一曲离殇,凋零春秋。 指尖冰凉,音符落寞。舍外枯等,回眸含泪。落雪缤纷,你在梦里。 歌声婉约中透着丝丝伤感,一种离别的惆怅凄凉而静美。 第十七章 司马兄弟助魏军 赵清明昨日与醉翁大醉于山头,慵懒的回到洛阳城,阳光斜过槐树枝桠温暖相陪,兰兰在街角与赵清明擦肩而过,赵清明没有注意到兰兰,而兰兰却发现了赵清明,她回头看着赵清明的背影,停顿片刻,她突然追了上去,赵清明吃惊的看着兰兰的突然出现,兰兰略显紧张的看着赵清明,而后说道:“将军,可以借一处说话吗?”她话语沉静中透着不安。 赵清明和兰兰走进一茶楼,他们坐在窗前,小二送来一壶茶,兰兰起身给赵清明倒着茶,赵清明略显好奇的看着兰兰,心里思索着何事,兰兰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而后向赵清明说道:“将军,有一事...我欺骗了你?”兰兰语调充满着一种忏悔感,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姑娘所指的是何事?”赵清明不解的看着兰兰。“我本是...魏国公主,却隐瞒实情,欺骗了你们。”兰兰抬起头看着赵清明,目光有些逃避。 “为何此刻要说呢?”赵清明由吃惊变得好奇的说着。“将军是个好人,我不想隐瞒你,如若魏国再来犯,我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哪怕是死。”兰兰深情的向赵清明说着,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不要再提此事,千万记住,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好好活着,两国之间的纷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保重。”赵清明话语温和,留下茶钱,起身道别,身影消失茶楼。兰兰看着窗外,平静如茶。 拓跋焘得知宋军中有超强武功,特想寻觅同等高人,对付宋军,于是在江湖中特招英雄豪杰,冠亦副将,赐良田百亩,设府纳妾,如此厚待,吸引一批自认不凡者,于是一场群雄争擂火热滋生。 赵清明在将军府欣赏着辛晓婉的歌声,琴声伴奏,歌声婉转,听得赵清明感怀颇深,如此直观的聆听到那首曲子的含义,使他仿佛身临其境,脑海中想象着那些歌词后的画面。孤寂,残月,雪花,静美,离别,寒舍...一系列的场景在脑海里徘徊,离别的惆怅与感怀化作一壶酒,麻醉了思念。 擂台争霸最终得主是司马兄弟,二位功夫超群,老大司马松,力大无穷,空手能将一批马打死,老二司马星,功夫套路多变,招招都是杀气腾腾,司马兄弟深受拓跋焘的青睐,司马松身材高大壮实,眼神透着一股蛮横,不易使人接触,司马星身材单薄,但显得特别灵敏,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见女人仿佛忘了全世界,司马兄弟被拓跋焘安置在一处府邸,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待遇,一个侍女也无辜的被司马星**了,被糟蹋的侍女痛哭流涕的坐在床上,一副绝望的脸憔悴而狼狈。 拓跋焘已对司马兄弟二人的秉性有所了解,只要能助他对付宋军,他认为付出一点是理所当然的。 赵清明来到军营,检查着军马,看到一片懒散的兵,内心很是不快,于是令萧远征集结兵员,他走上前对众将士说道:“将士们,魏国对我们早已虎视眈眈,我们必须要强大起来,不能一直都是在守城,今天看到你们如此的慵懒,我很痛心,河北面,也就是我们的敌人,在不停的壮大自己,我们如果一直懒散他们就会踏平我们,越王勾践有卧薪尝胆的魄力,我们也要有一颗捍卫自己国家的勇气,魏国不灭,我们永远回不了家,我们的父母,妻儿老小每天盼着我们回去,所以我们必须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我们的心中一定要有灭魏国的概念。”赵清明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句句都砸在了将士们的心中。众将士齐声喊到:“灭魏国,灭魏国,灭魏国...”将士们被赵清明仿佛唤醒了,各个热血沸腾。 赵清明走出军营,登上城楼,看着坚守在寒风中的卫兵,目光又转向城墙的砖,思绪万千。 傍晚,魏军派司马兄弟带军过河,赵清明携近万大军驱赶,双方一番射箭雨过后,一番砍杀铺面而来,司马兄弟如饿狼般厮杀着宋军,赵清明拔剑与他二人砍了几十个回合,后背被司马星的刀划了一下,赵清明看着纷纷倒下的将士,手掌再次运功,一个推掌把魏军冲出数米,惊的魏军退守河北,司马兄弟带着军马返回营地,赵清明这次损失数百将士,后背又被划破一个刀痕,他带着军马速回洛阳城休整。 拓跋焘得知司马兄弟与宋军这次的战役,甚是夸赞,对他兄弟二人一番佩服之词。 赵清明回到军营总结着作战计划,和众将领一同讨论作战要术,身上的伤都无暇问津。 赵清明在军营整理好伤口,才回府中,这时夜已深,月光透着冷冷寒意,令人总不由得回忆往事,他遥望着月光片刻,才走进卧房,一番琐事之后,才躺在床上,平静的闭上眼睛,陷入梦中。兰兰帮老奶奶打理好,也回到自己的寒舍,孤独的犹如一盏残灯,她躺在床上,吹灭残灯,也安然的睡去。辛晓婉把古筝放在茶桌上,打来洗脚水,坐在床沿上,脱去鞋袜,一双如玉的小脚缓缓的放在脚盆里,一双芊芊小玉手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古筝。夜总是把万物哄睡,在沉淀中润物无声,星月普照着每一个梦香,在梦的疆域里,每个人都是为所欲为,谁会出现谁的梦里,善恶,爱恨情仇,总是在梦里预演,你到底落在谁的梦里,就像一颗陨落的繁星划过天际。 第十八章 老奶奶仙鹤西去 建康皇宫 皇上刘义隆一早在明理阁阅览图书,公主刘英娥闯了进来,皇上看见女儿过来甚是欢喜,公主刘英娥活泼刁蛮,十八岁左右,粉嫩的一张脸美丽可爱,身材妖娆,很得皇上娇宠,公主刘英娥向皇上请安问好,皇上示意免礼并将手中书丢于一旁,公主活蹦乱跳的来到皇上跟前。 “父皇,英娥有一事相求。”公主可爱的凑到皇上跟前,一副撒娇的样子向皇上说道。 “何事还需要用求。”皇上一副小事一桩的样子,他每次看着面前这个女儿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英娥,想出去散散心,想去一趟洛阳游玩几天。”公主娇里娇气的向皇上说着。 “不可,宋国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唯有洛阳不可去。”公主话语刚落,皇上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话语严肃中透着不安。 “为何不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为何偏不能去?”公主有些生气的跟皇上说道。 “那里跟魏国短兵相接,兵荒马乱,不太平,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何是好。”皇上哄着公主,话语缓和中透着讨好。 “那我不去洛阳城就是,只是沿途看看,去其它地方也可以呀。”公主哭诉着向皇上哀求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样再好不过了,父皇答应你便是,看看你这个样。”皇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然后哈哈大笑。公主听皇上答应了一张哭泣的脸瞬间变得欢欣雀跃,心想着只要让我出去,后面的就不用怕了。 兰兰一早的忙完早饭,准备去叫老奶奶,她推门去喊老奶奶,没有回应,老奶奶的房屋和她的一样简陋,兰兰的脸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如此安静是从未有过的,平时老奶奶这个时候会咳嗽,兰兰加快脚步走到老奶奶的床前,她不停地喊着,可是老奶奶纹丝不动,兰兰紧张的呼吸都不均衡,她颤抖的手摸着老奶奶的手,泪珠瞬间划过脸颊,老奶奶的手已经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痛哭流涕的趴在床沿上,那份伤心难过已经使她的身子有些虚脱,简朴的老人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回被抓去当兵的儿子,阳光照常升起,厨房的锅盖上还冒着缕缕余烟,只是老奶奶再也没有吃上。 兰兰把身上仅有的配饰拿到街上换成了钱,为老奶奶买了一口单薄的棺材,他吃力的拉着棺材走在街上,街上行人纷纷看着,有的还在窃窃私语,品头论足,却无人问津。赵清明带着军马从她身边穿过,一张熟悉的脸使他停止前进,他回头看着那个吃力的背影,瞬间从马上跃下,快步走到兰兰跟前,兰兰抬头看着已经熟悉的将军,泪如雨下,赵清明随即令将士将棺材拉到兰兰指定的地方,他就快步的离开,一跃上马,带着其余将士匆匆离开。 将士们把棺材送到老奶奶家,就纷纷离开,兰兰不停地感谢着。 赵清明处理完军务,就马不停蹄的赶赴兰兰一直呆在的老奶奶家,他看到兰兰一直照顾着老奶奶,到死还在为她忙活安葬,深受感动,内心非常敬重一个异族女子能够拥有如此的善心与博爱,兰兰看到赵清明微微一笑,赵清明也微微一笑,仿佛这微微一笑成了一个特殊的礼节,赵清明协助兰兰打理着老奶奶的安葬,他找来八个抬棺匠,三个葬礼的笙乐,又令属下为老奶奶买来很多陪葬的祭品,当地民间用稻草扎的轿、马、牛、侍女、伙计、花瓶等等,这些是烧给老奶奶的,意为在另一个世界,有轿坐,有马骑,有侍女服侍,有伙计干活,等等。 八个壮汉抬着棺材走出洛阳城外,后面跟着笙乐,赵清明带着几十个将士一身便装打扮,将士们手里拿着稻草扎的各种烧祭品,一路赶赴郊外,由于汉人的葬礼特别讲究,兰兰就留在了老奶奶家,没有一路陪同。 兰兰凄凉的坐在那个曾经和老奶奶互诉往事的枣树下,孤独的看着枣树因为阳光斜射落在地上的碎影,她的生活仿佛被命运抽空了。 老奶奶已经入土为安了,坟前一堆稻草扎的轿、马、牛、侍女、伙计、花瓶等等,在一片活火海中化作一堆灰烬。 兰兰将老奶奶的房间打扫了一番,衣物,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赵清明走了进来看到兰兰如此的细心,内心升起了强大的怜悯之心,兰兰看到赵清明进来,随即跪拜,感谢将军的援助,赵清明忙上前搀扶,两人在一片沉默之后才慢慢进入话题。 “今后如何打算?”赵清明声音有些低沉的看着兰兰。 “不知道。”兰兰摇摇头的看着地面。 “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那里。”赵清明虔诚的向兰兰说道。 “谢谢将军,我还可以。”兰兰委婉的拒绝了赵清明。 “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赵清明一声叹息之后,嘱咐着兰兰。 兰兰点头答应了,而后赵清明向兰兰道别,离开了此处。 兰兰来到自己的屋内,沉重的坐在床沿上,目光突然被桌上残灯旁的一个钱袋吸引了,她知道那是赵清明留下的,她手握着这么多的钱,目光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 辛晓婉在辛府花园的庭榭上弹着古筝,又唱起了竹林翁所教的那首曲子:月上枝头,思念如初。一壶白酒,月下独酌。你在心里,泪眼朦胧。多少离愁,撕心裂肺。世道不堪,扯断相连。一曲离殇,调零春秋。指尖冰凉,音符落寞。舍外枯等,回眸含泪。落雪缤纷,你在梦里。 这首歌仿佛也是为老奶奶所唱的,动荡的年代,那些永远回不了家的人,那些客死他乡的人,都落在这首歌里,飘荡在音符里,回荡在时空的轮回里。 伽蓝寺的香火之味飘荡到方圆几里,木鱼声夹杂着念佛声,激荡着山林,浩瀚的天空,蓝天划过朵朵白云,伽蓝寺的钟声再次响彻云霄。 第十九章 缘分落地是我们 公主刘英娥坐在前行的马车之中,时不时掀开帘子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脸的淘气,身边的侍女在她眼里没有了尊卑之分,护驾将军被她胁迫着赶往洛阳,一脸的无奈,随从卫兵都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一切都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游玩。 赵清明来到辛府,与辛晓婉在花园里散步,聊着天,时而说笑着,时而窃窃私语,两人亲密无间。 兰兰收拾着包裹,准备离开此地,她的脑海里时刻回荡着和老奶奶的这段时光,今夕已是人去房空,那段时光再也无法重现,她留下纸条,那是留给赵清明的,随即走出屋外,转身渐渐的将门关上,她的目光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有了感情,那份恋恋不舍是因为太多的怀念与难忘,兰兰走出院外不停的回眸留恋,关上院门,转身离去。 兰兰离开洛阳城,一路向南,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茫然无助,从一个公主沦落到漂泊异国的坎坷遭遇,着实不令人叹息人生的嘲弄,命运总是一次次更改,她已经对人生充满了绝望,她沿着一条河来到一个尼姑庵,那尼姑庵坐落在山林之中,一种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之感,这里仿佛才是她人生的归属,她的脚步很有自信的向寺庙奔去,压抑的心情变得释然,香火之味扑面而来,她的脚一步一步迈向台阶,四处的鸟儿叽叽喳喳,犹如一段欢迎的交响曲,兰兰抬头张望,已近寺院大门,醒目的“望月庵”三个大字如灯塔一样杵在山林之中,兰兰停了片刻继续前行着。 公主的马车已近洛阳,娇喘的马儿,浑身冒着热气,一路不停的奔波着,突然公主大叫着停下,护驾将军渐渐让马儿减速直至停下,公主走下马车,侍女紧随其后,她们一前一后来到一处枯萎的高草地,公主和侍女在草地深处撩起裙摆蹲在草丛中小便,护驾将军和一些卫兵在另一侧的一个茂密树林中方便,马儿在原地也尿着,他们一顿方便之后,继续赶着路,直奔洛阳城。 赵清明来到老奶奶家,再也没有找到兰兰,他走进兰兰的卧房,一切收拾的干净利落,赵清明坐在兰兰曾坐的床沿上,想象着兰兰一个人在这里的举动,她是不是也如他一样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思绪万千,在他心目中她是一个善良质朴的女子,赵清明非常敬仰这样一个女子,他的目光由窗外转向室内,桌上油灯下的纸条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起身将那纸条拿到手里仔细的看着,那纸条上写着:感谢将军的宅心仁厚,因为你,我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难忘时光,因为你,我找到了自由,很多坎坷在危难关头,没有你的挺身而出我不知道会怎样,感谢将军,你的恩德我此生记忆犹新,虽无依回报,原来生为将军做牛做马一表谢意。兰兰敬上。 赵清明看完这段话陷入沉思。 兰兰已经来到寺院内,她把人生的遭遇都一五一十的跟静然师太说了,她已看破红尘一心想遁入空门,了断世间的一切情,静然师太六十左右,一双眼睛清澈的仿佛能照见人的内心,阅人无数,她的面庞显得和蔼可亲的面对兰兰,手里捻着佛珠,她一直打量着兰兰,而后说道:“施主,世间情缘并未了,而且你的人生刚开始,愿施主从长计议再做打算,我洞察了施主一番,施主的尘世虽很曲折,因为曲折才有了后来的缘,施主不可耽误自己的一生啊,我佛慈悲,阿弥陀佛。”静然师太语重心长的向兰兰说着,仿佛在开导着一个迷途的羔羊。兰兰向静然师太道别,就匆匆下山了。 公主的马车已经来到洛阳城下,护驾将军下马来到公主的马车前,汇报着情况,公主在马车中小睡着,被身旁的侍女叫醒,公主从马车中探出脑袋,看到城门上的“洛阳”二字,一下子精神了很多,命令护驾将军进城。 兰兰独自一人依然迷茫的穿梭在山脚下的小路上,她也不知走了多远,周围的干草至腰,兰兰莫名的感到恐慌,突然草丛中传来一丝动静,那声音像是动物被干草搅拌的声音,兰兰扭头望去,那动静向自己走来,干草被晃动着,兰兰吓得只哆嗦,不停的后退,突然一匹狼从草丛中穿到了小路上,那狼盯着后退的兰兰,兰兰慌得不知所措,额头吓出了冷汗,只见那狼腿一用力只向兰兰扑去,那狼将要扑到兰兰被突如其来的一枚射箭射杀在地,兰兰也吓得晕了过去,那狼四腿不停的颤抖着,嘴巴和鼻子不停地喘着,奄奄一息,紧接着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猎人,那猎人不足七尺,但很壮实,三十上下,五官端正,透着憨厚,他不停的喊着晕倒在地的兰兰,一句句姑娘也没有唤醒兰兰,他随即背着她沿着小路快速向前走去。 公主来到洛阳城,刺使刘渊接到风声就慌忙的去迎接了,一股受宠若惊的样子,见到公主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行着礼,一副嘴脸笑成了一朵惨败的花,公主并不在意他的如此厚待,而是不停向他询问着有好玩的吗?刘渊将公主引进他的府中,一路陪笑着,好声款待着。 兰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在一户农家,草木搭建的房屋院落,她躺在一个床上,缓缓起身向周围看着,突然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碗汤,那中年妇女慈祥的看着兰兰,随口说道:“醒了孩子,快躺下别冻坏身子。”中年妇女开心的对兰兰说着,话音落已经来到了兰兰床沿。兰兰看着那中年妇女,随后说道:“大婶,我怎么会在这里?”兰兰不解的看着那中年妇女。“是我儿子打猎的时候发现你被一匹狼盯上,差点被狼吃掉,所以就把你救回来了。”中年妇女大咧咧的跟兰兰说着,满面笑容。 突然那猎人走了进来,憨笑着看着她们,中年妇女开心的向儿子说道:“阿牛,还不快过来看看这姑娘。”阿牛听母亲这一说,缓缓的走了过去,兰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那中年妇女跟兰兰寒暄几句,就走了出去,她示意儿子好好对待兰兰。阿牛憨厚的来到兰兰床前,笨拙的跟兰兰嘘寒问暖的,兰兰表示对他的谢意,阿牛示意兰兰喝着汤,然后就走了出去,兰兰将汤喝完,缓慢的从床上下来,向屋外走去,僻静的山村,安静的乡野,仿若世外桃源,她的目光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兰兰听见那中年妇女在院外责怪儿子的声音,有些尴尬,那中年妇女进入院内,看见兰兰从屋里走出来,忙上前关怀备至,兰兰有些不好意思,那中年妇女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热情,有些大大咧咧,但给人感觉很温暖。阿牛在跟圈养的牛自言自语,他善良憨厚,胸怀坦荡,不善于表达,他的母亲希望他对兰兰好一点,以后能让兰兰成为她的媳妇,阿牛知道母亲的用意,只是当去面对面表达却显得捉襟见肘,但是这份缘已经冥冥之中注定要落地生根了。 第二十章 公主大驾将军府 公主刘英娥在刺史刘渊的带领下在洛阳城中游逛,赵清明带着军马路过此地,他并不知道那女子是公主,所以瞅了一眼刺史刘渊就离开了,公主看到赵清明见到自己像似面对空气,十分的不开心,刘渊又在一旁冷嘲热讽,煽风点火,让公主游玩的雅兴消失殆尽。 兰兰在中年妇女的劝导下与儿子阿牛结成夫妻,过上了乡野自由自在的生活,阿牛憨厚,对兰兰非常呵护,善良耿直,虽显内向但很热情,他每天牧牛放羊和打猎,维持着生活,兰兰每天在家跟阿牛的母亲学习着织布和打理家务,日子过得虽平淡但很温暖。 公主一行人来到了将军府,特意一见赵清明,顽皮的公主对赵清明的清高格外关注。赵清明得知公主驾到分外的好奇,因为如此战乱之城公主怎能会来此地,他的好奇使他百思不得其解。公主进入府中,赵清明前来迎接,随即跪拜行礼,公主看到赵清明跪在自己面前很是得意,迟迟没有令赵清明起来,她目光一直洞察着他,赵清明眼睛余光时而窥探着面前的公主,时而低头不语,场面有些尴尬,顽皮的公主最终还是让赵清明起身相对。一行人纷纷走入厅堂,公主走入厅堂左右打量着,眼前的简约与朴素令她表情有些不屑一顾,她随即又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赵清明,那复杂的表情含有一丝嘲笑,她转过头对着屏风说道:“赵大将军就是与众不同,看惯了富丽堂皇,突然觉得你这府中真是不拘一格,这里我很喜欢,比刺使大人的府中要耐看。”公主边说边转身看着赵清明和刘渊,她话中有褒贬之意,令二人表情不一,赵清明显得平静,刘渊倒有些不自在。 “公主真是会开玩笑,下官做的不到位的会尽量改。”刘渊笑呵呵的回应着公主的话。 “今晚我就在将军府歇息了。”公主走到刘渊跟前,斩钉截铁的说着。 “是,是...”刘渊低头哈腰的应是着。 “公主身临寒舍,深怕照顾不周,望公主见谅。”赵清明担忧的向公主汇报着。 “不必客气,既然你都能住,我又为何不可呢?更何况我也想感受一下你这寒舍。”公主凸显一种敢为人先的精神,话语略显风趣。 “末将遵命。”赵清明看了一眼公主而后抱拳遵命。 辛晓婉得知公主大驾将军府,本想去见赵清明也无奈原路返回,她一路想入非非,担心着公主会不会喜欢上赵清明,她本是欢心雀跃的去见赵清明,回来却显得魂不守舍,抑郁寡欢。 赵清明陪着公主在府中的荷花池畔散步,公主总是顽皮的问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嬉皮笑脸的,活泼乱蹦的,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侍女忙碌着为公主打理卧房,崭新的被褥枕头已折叠好在床上,白色纱帐已垂帘静候公主的光临,卧房干净整洁,侍女们小心翼翼的布置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是颇有用心。 天微微的黑了,辛晓婉依偎在闺房的窗口,安静的看着那一轮残缺不全的月,一如那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留白,窗沿上已经落上一层霜花,寒意渐渐破窗而入,辛晓婉感受到丝丝冷意才将窗关上。 侍女为公主烧好洗澡水并倒入木制的浴桶,缕缕的热气向四周散发着,侍女将花瓣纷纷撒进浴桶,丝丝花香沁人心脾,水温被侍女调的正合适,公主来到浴桶前,卸去发饰,头发如瀑布般垂直而下至腰,暖黄的灯光虽不是太明亮,乌黑的秀发依然透着光泽。公主轻解衣裳,身上的体香也一同被解开向四处散去,如同花香肆意,公主小鸟依人的身姿透过纱帐非常妖娆撩人,如棉的皮肤如玉的纯洁,她秀气的脚轻轻触碰浴桶的水,如蜻蜓点水,脚趾沾的水又轻轻滴回水面,公主缓缓进入浴桶中,水面飘的一层花瓣包围在她左右,香肩靠在浴桶的一面,她如玉的手指轻轻波动着水面的花瓣,嘴里哼着先秦的诗经,非常享受这一次沐浴。 赵清明在厅堂看着作战地图,厅外一个黑影的穿过,打断了他的思索,他立即走出厅堂向厅外奔去,果然又是那个黑衣人,赵清明和那黑衣人在院内有一次交手,几番打斗不见胜负,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将军功夫有所长进啊,老夫这么多招都不能将你怎样,看来年轻才是资本。将军艳福不浅啊,连公主都登门前来了。”那黑衣人对赵清明的一举一动都躲不了他的眼睛。 “是的,你总会老的,我相信有一天你定会败在我的手下。”赵清明向那黑衣人说着。 “哈哈,...你小子有本事。”那黑衣人说完话就腾空飞出将军府,赵清明这次没有追去,因为有些东西对他已经不重要。 公主洗完澡来到赵清明跟前,她也被刚才的打斗惊到了,公主看着赵清明满脸的喜悦,赵清明抱拳礼向公主问好。 “刚才怎么了?”公主向赵清明问着。 “刚才有一黑衣刺客,被我驱走。”赵清明平静的跟公主说着。 “你这也会有刺客?”公主不解的看着赵清明。 “此刺客非一般刺客,公主大可放心,有我在他是不敢放肆的。”赵清明自信的向公主说着。 公主对他的胸有成竹不是很在意,她转身向卧房走去,身上散发着芳香,那是体香加上皮肤浸泡的花香,犹如花中仙子。从嗅觉上已经能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就连赵清明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刻意找来凉水洗了一下脸,平复一下一颗滚烫的心。 公主在卧房,准备休息,感觉太冷清,突然敲门声打破了刚才的孤寂,那人正是赵清明,公主开门发现赵清明甚是惊喜,笑嘻嘻的向赵清明说着:“我正想去找你呢?”她看着赵清明。 “公主,我就住你隔壁,只要你咳嗽一声,末将立马就能到。”赵清明关心着公主的安危,准备的非常到位。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刚才就是太安静了,太安静了令人心慌,还好你来了。”公主看着赵清明平静的说着。 夜很静,辛晓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公主也躺在床上,温顺的像一只猫,安静的睡着。赵清明睡在公主隔壁房间,对公主这边的一丝动静都尽收耳畔,赵清明的警觉非常高,夜半,公主起床撒尿的声音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安静的阁楼,星稀的夜半,谁会在谁的梦里徘徊。霜花落地,苍白凄凉,梦里你会叫着谁。绣花的被褥,安静的躯体,孤寂成双的鞋子,离开身体的衣裳,都一同睡着,在晨早一起跟着主人醒来。 第二十一章 客死他乡司马松 晨早,阳光暖暖的照在阿牛的小院里,照在牛棚上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在牛背上,碎影如星。兰兰在院内的一个石壁上洗着头,倩影优美,乌黑的秀发透过阳光闪闪发光。阿牛和母亲在张罗着牛草,狗儿在院外与一条野狗撕扯着,被阿牛的一个石子惊散,那野狗一路向不明的野村奔去,阿牛的狗儿一种胜者为王的架势返回院里,狗儿跑到狗窝,盘卧着身子,目光略显悠哉,时而看着正在整理头发的兰兰,时而看着阿牛母子张罗着牛草,它微眯着眼睛轻轻的小睡着。 刘渊在刺史府听着下人说着公主在将军府的情况,神态一副奸诈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是想着如何能够让公主玩的开心,想借助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他的用心良苦公主并未当作一回事。 赵清明一早就来辛府了,一日不见辛晓婉真是如隔三秋,辛晓婉刚洗漱梳完妆,在花园无神的看着牡丹的枝叶,身边的仙鹤围着她轻轻跳跃着,她也无暇问津,一筹莫展的眼神无精打采的望着还未央的牡丹,赵清明朝着花园走来,辛晓婉发现赵清明的身影,神情瞬间舒展的暖如春风,后又生气的眼神看向别处,赵清明看到辛晓婉看到自己如此这般,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晓婉,这是怎么了?”赵清明微笑着说,眼光看着晓婉只给的侧面。 “哼,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晓婉一种女孩子生气的样子说着。 “谁说的,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其二。”赵清明依然微笑着,话语透着温和与肯定。 “如果公主要看上了你呢?”辛晓婉有些埋怨的扭过身体看着赵清明。 “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的心中只能容下你。”赵清明握着辛晓婉的手,眼神透着中肯的看着辛晓婉。 赵清明把辛晓婉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辛晓婉脸上终于荡出一丝笑意,那是幸福的,赵清明搂着辛晓婉仿佛全世界谁也别想碰她一下。 刺史大人刘渊已经从将军府把公主接出去游玩了,一路陪笑着,自己都觉得那装出的笑蛮辛苦的,但为了博得公主的认可他只有艰难的不堪着笑着。其实公主并不在意他的这些虚溜拍马,她所在意的是哪里好玩就往哪里去。 皇上刘义隆得知爱女在洛阳城,大发雷霆,速叫人去将公主召回,他牢骚满腹的说着,眉头快拧成一座山了,来回走着,又是牵挂,又是脾气暴躁,他纠结的表情无人能读懂。 赵清明从辛府出来后,路过一个巷口发现了两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们一身汉装打扮,虽然脱了盔甲赵清明依然认识的出来,他们就是和自己在冰河作战的司马松、司马星二将,赵清明缓缓转身,小心的跟踪着他们,一直跟到司马兄弟进入客栈,赵清明也跟着进入客栈,司马兄弟已经进入客房休息,两人在房间谈论着如何刺杀将军之事,而此时的赵清明已经在他们房间之外听得清清楚楚,随后赵清明一脚将门跺倒在地,惊得司马兄弟顿感吃惊,一场搏斗在此展开,赵清明一个推掌将老大司马松推到墙外,而司马星与他近战数个回合被他一掌从窗口推出,掉入楼下,动弹不得,老大司马松本想从赵清明背后刺入一刀,赵清明早已发觉,迅速转身一个借力,司马松的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后退几步,倒在墙角,一脸的痛苦,胸口的血不停地向外喷着,流在木板上,血经过夹缝的渗透直接滴入一楼掌柜的台面上,吓的掌柜的脸色发红,心惊胆战,楼下的客人早已不见踪迹,司马星在外面不知何时逃脱了,赵清明给了掌柜的一些银两,掌柜的硬是不要,赵清明将银两一丢,就速度的离开了客栈。 游玩劳累的公主在将军府歇息着,刺史刘渊带着皇上派来的武将前来面见公主,武将见到公主跪拜行礼,而后说道:“公主,皇上有令让你速回建康。”武将说完,公主就无精打采令他起身了。 “是谁这么缺德,通报的皇上啊,真是不将公主放在眼里。”刘渊牢骚满腹一贯拍着马屁。 “好了,我这就跟你们回去。”公主只好回去,一脸的扫兴。 赵清明来到将军府看到公主这就要回去,很是不解,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向公主行完礼,看着公主登上了马车,公主掀开马车窗帘子,一直看着赵清明,直至离去,赵清明也一直目送着她,直到马车消失视线。 落单的司马星身负重伤的逃窜着,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已死于非命,他很狼狈,内心发誓要为兄弟报仇雪恨。 拓跋焘还在担心着此次刺杀赵清明的情况是否缜密,来回走来走去,他先后派了司马兄弟,又派了一个神射手,暗地里射杀赵清明的,他思考着能否会成功,来回掂量着。 夜色降临,一个身背弓箭的刺客隐蔽在将军府屋顶之上,弓箭已架好,等待赵清明的出现,万事俱备,只等赵清明的出现,不料一个黑衣人从他背后一掌打了下去,滑落在将军府院内,一命呜呼,惊的将军府的人莫名其妙,这天降尸体令人有些不解,那黑衣人依然还是那个黑衣人,他看着将军府热闹的场景,转身跳下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赵清明赶回府中时,那具尸体已被拖拽到府外,他听了府中管事的描述,也有些好奇,于是亲自检查了尸体,那尸体已经冷却到没有一丝温度,赵清明看了他的手掌和脸,心里已有些眉目,他心里断定这是魏国派来刺杀自己的,和司马兄弟同出一路,只是谁把他打死的呢,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那人正是多次与他交过手的黑衣人。 第二十二章 风筝如鸽唤和平 公主刘英娥已回到都城建康。 皇上板着个脸看着跪在面前的公主,他转过身唉声叹气着,随后又转身面对着公主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寡人的意图,越来越不像话。”他话语严厉,两手交与后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公主跪在地上一直哭泣着,没有了往日的顽皮,委屈的像一个小孩子。“好了,好了,近日好好反思一番。”皇上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跟公主说着,然后走出厅堂,丢下公主一人独自哭泣,皇上走后,公主擦了一下眼泪,缓缓的起身,哭泣停止,依然委屈的走出厅堂。 司马星已经狼狈的逃回北魏大营。 拓跋焘听了司马星的一番诉说,顿感低估了宋国,此次刺杀已惨败收场,拓跋焘陷入迷茫,他思索着一个守城将军的警觉性怎会如此之高,岂不知也是一次碰巧而已,司马星要为兄长报仇的欲望越发浓厚,拓跋焘劝慰着司马星说道:“会有机会的,此仇必报,一雪前耻,也令你的兄长能够瞑目。”他说完这些话,目光左右徘徊。 赵清明走在城楼上看着守城的将士,萧远征紧随其后,赵清明的目光游弋在这座城池的大街小巷,一种肩负重担的样子积聚一脸。 午后赵清明和辛晓婉来到郊外放着风筝,飘荡的风筝悬挂高空,蓝天白云之下,风筝随风尽情翱翔,风筝之下有情人幸福洋溢,赵清明坐在地上,辛晓婉躺在他的怀里,手里牵着风筝,画面优美,幸福无与伦比,辛晓婉手里拽着风筝绳子,目光看着远方,突然一惊的说道:“快看,那里也有一个,好像比我们的高很多。”她手指着远处看着赵清明。“是啊,好像离我们很远,不知道是不是像我们一样。”赵清明眯着眼睛看着辛晓婉手指的方向,回应着辛晓婉的话,两人的目光都被远处的风筝吸引了。 阿牛在自家院外的田地里放着风筝,兰兰站在他的旁边看着,狗儿也在旁边凑着热闹,原来赵清明和辛晓婉所看到的风筝就是他们放的,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都各自安好的过着彼此的生活,风筝在空中飞舞着远方的召唤,一如期待和平的呐喊。 阿牛和兰兰收起风筝走在归家的小路上,狗儿摇着尾巴总是跟着他们,仿佛是为了护主心切。 赵清明和辛晓婉在将军府又勾起了往日的雅兴,辛晓婉抚琴,赵清明吹笛,一起合奏着竹林中的曲子,曲子悠扬,情义指尖传递,两人配合默契,共同尽情的演绎着,曲子透过窗,被风吹荡在空中。 战争总是令这些微不足道的幸福变得格外难得,每个人都希望在这个空隙里尽情狂欢,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在,战争的摧残已经把人的生离死别演绎了无数次,尘埃落定我们总是片体鳞伤,痛哭,抱怨,辱骂...都已变得苍白无力,我们还能站稳脚跟是模糊了命运的摆布,成了一个麻木的孤寂躯体。 第二十三章 春夏秋冬又一春 建康皇宫 后花园的花儿绽放着鲜艳,四处透着丝丝花香,公主刘英娥俯身把鼻子贴在花瓣上闻着,侍女们也跟在她旁边,公主的举动时常令她们忍俊不禁。 北魏大营 拓跋焘与众将领商讨着一场大战,准备讨伐黄河以南领地,洛阳将深陷危难,北魏首当其冲攻打洛阳,拓跋焘此次大动干戈的备战,足见其野心勃勃,洛阳在他心里设想了很多次,甚至有想把都城迁至洛阳的打算,千军万马在黄河以北安营扎寨,后方军马良将不停地调遣,此阵势惊天动地。 建康宫殿 皇上刘义隆在宫殿上已经坐立难安,得知北魏如此这般的想要夺取黄河以南领地,满脸又堆起了愁容,文臣武将都默默无语,愁得皇上当机立断的下达援助洛阳城的命令,从都城调遣数万兵力支援洛阳。皇上从龙椅上走下台阶,看着文臣武将, 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战役,将影响着我宋国的安危,有什么良策可以说说,大家别到这个时候没话说呀?”皇上已经没法的看着大家。庞大人从人群中跨出一步说道:“皇上,我军后方支援尚不充沛,这个时候所有的兵力,财力都要用到这次战役上,确保此次战役能够驱除匈奴以免带来后患无穷啊。”庞大人设身处地的想象着这场战争。又一大臣说道:“皇上,我宋国疆土如此之大,何必为了洛阳如此煞费苦心,应调整兵力保我宋国为重,望皇上三思。”那大臣句句都落在了皇上的心上。 一武将说道:“皇上,我军这次难抵挡匈奴,不如让出洛阳...”那武将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话音未落皇上气愤的说道:“拉出去,斩了,这个时候说出这样有失我军士气的话,还配我军将领。”皇上恼怒的说道,众人纷纷求情,认为这个时候应派那武将身赴前线,皇上明白过来刚要阻止,却已来不及,那将领已人头落地。 赵清明已经在洛阳城调配着军马,一个将士快马来到洛阳城,气喘吁吁的跑到赵清明跟前禀报道:“将军,皇上调兵力不足十万支援洛阳,大军随后就到。”那将士把皇上宫殿上的决定向赵清明汇报着,赵清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化作一声叹气,向天仰望着,他知道这次战役会非常壮观,必有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如此兵力如何抵抗拓跋铁骑,他有些无力但瞬间又绷直身体,威武的走在军马之中,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不会令将士失去信心,他仿佛就是一面旗帜,大家都在围绕着他,他的自信影响着全军的士气,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本是一个美好的季节,却暗藏着一场战争的开始。 萧远征带领着士兵运输着大量的弓箭与武器,整个洛阳城的百姓陆陆续续的撤出了城,城墙上站满了卫兵,都城建康派来的数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大军进入城内,整个洛阳城被军马的来回走动,显得非常热闹,氛围却非常紧张,此刻的洛阳成了军事基地,萧远征协调着军马歇息,把一切都安顿了妥当。 赵清明把众将领集结将军府,讲解着作战计划,如此规模的作战,赵清明还是首次,但他显得满怀信心,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次战役的看法,各抒己见,讨论激烈,赵清明最终分配了作战人员,萧远征也参与了这次战役,守城已经交付其他将领,十二万军马出征,其余留城。 洛阳城内大多数百姓都向城外迁徙,老人,孩子,还有孕妇,都跟着一条逃难的长龙一路向南,富裕一点的有马车,贫困一点的是人拉车,他们等待战争平息后再原路返回,这一切就像南飞的大雁。 还有一部分百姓誓死要留在城内,辛晓婉一家也留了下来,辛老爷子一副倔强的表情站在辛府院内,他仰天长叹,那种家国情怀笼罩内心,蓝天白云,一抹惆怅一语难表,辛老爷子感慨道:“偌大个疆土怎能容不下一席安身之地,此乃可悲也,生是洛阳人,死亦洛阳鬼,老夫生死不惧。”辛老爷子双手握于后背,仰天自言自语,辛晓婉看到父亲如此这般,预料到此次战役非同小可,她焦急的赶到将军府,很多将领听完作战计划,都纷纷离开将军府,辛晓婉在人群之中奔向厅堂之中的赵清明,她来到赵清明跟前,眼含热泪的看着赵清明,两人目光相对,赵清明眼含笑意的看着辛晓婉,很平静,他随即将辛晓婉紧紧的搂在怀里,久久的杵在那里,一切静的仿佛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彼此的内心感受,只有这拥抱的时刻才是最实在的,赵清明向辛晓婉耳畔说道:“如果这次还能回来,我就娶你为妻,永远在一起。”赵清明深情的跟辛晓婉说着,辛晓婉也在赵清明耳畔说道:“肯定能回来,我等你,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辛晓婉坚定的向赵清明说着,声音低沉中带着伤感,她随即解下赵清明送她的玉坠,踮着脚想挂在赵清明脖子上,赵清明耷拉着脑袋配合着辛晓婉,而后两人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拓跋焘还在担心着不明下落的西海公主,他知道她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郁郁寡欢的拓跋焘也开始有了惆怅,夫人青丝里藏了白发,她担心着女儿的安危,很多梦都牵扯到西海公主,她祈祷着女儿的安康,每次想起都泪眼朦胧,拓跋焘转身又变得狂妄不羁,视察着作战将士,在他心里天下永远放在第一,他的野蛮跋扈令人发指,虎虎生威的体魄,气势逼人。 兰兰已经有了身孕,阿牛带着她散步在这春暖花开的乡间小路,狗儿跟在他们身后时而摇着尾巴,时而在树下撒尿,他们走了一圈天色变得有些暗淡,阿牛的母亲嚷着他们回到院里,院子里的一颗桃树已经鲜花盛开了,一家人非常的幸福,兰兰隐姓埋名的隐藏在这里的日子,才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月下,春风徐徐,温暖刚好,花香青草,正是生命的味道,万物方始,轮回之季,许多命运总是在这个年代丟了,本是游春踏青之时,两国却酝酿着一场战争,一切都失去了把握。 第二十四章 含泪分别洛阳城 月下洛阳城,参战将士集结在一起,火把四周熊熊燃起,赵清明全副武装的从人群中走向前端,他的披风如旗帜在身后飘荡,还是那件暗红色披风,上面有辛晓婉亲手缝合的针线,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他步伐矫健有力,所到之处都带着一股清风,威武雄壮的身躯站在全军将士面前,威风凛凛,把大将军的风范表达到极致,全军将士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赵清明左手放在佩戴腰间的宝剑上,他随即对着全军将士说道:“将士们,吾宋国多年以来,多次受到北方蛮夷的惊扰,此地也曾被他们欺辱揉捏,有多少同胞惨遭他们的毒手,现在他们正准备着攻打我们,为了同胞,为了亲人免受危难,我们必须做出大的还击,只要我们灭了他们,宋国就会太平,我们也就可以尽早的回家与亲人团聚,我知道你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打胜这一仗,每人都可以回家探亲,回家之前,接下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杀蛮夷,灭魏国。”将士们齐口同声的喊着:“杀蛮夷,灭魏国...”声音响彻洛阳城,赵清明一番豪言壮语,慷慨激昂,大快人心,鼓舞了全军将士,那士气高昂,誓死保卫宋国,一种不杀蛮夷终不回的劲头。 晨早,天空像泼了墨的昏暗,十二万军马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马儿已喂足了粮草,将士们也填饱了肚子,都稍作休息准备出征,赵清明和几个将领正在做着出征前的最后安排,刺史刘渊从人群中向赵清明方向奔去,赵清明扭过头,看着刘渊急匆匆的身影,不知何意,刘渊来到他跟前,表情平静,喘了口气说道:“赵将军,受累了,我等着你们的凯旋而归,为全军将士接风洗尘,一路保重。”刘渊一脸真诚的向赵清明说着。赵清明看着刘渊说道:“心领了,刺史大人。”他抱拳回敬着刘渊的话。 辛晓婉从辛府一路向城门狂奔,她知道赵清明就要带军出城了,内心有担忧有牵挂也有胆怯,因为战场上是没有人情可讲的,她的提心吊胆时刻都未停息,一路上她回想着和赵清明在一起的时光,一幅幅画面跃然脑海,从相识到现在,历历在目,刻骨铭心,路上不小心摔倒,起身继续奔跑,已经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了,她只想尽快见到赵清明。 城门已开,留城的百姓都来为这些即将赶赴前线的将士送行,赵清明带着千军万马缓缓出城,辛晓婉从人群中挤出身子,一身狼狈的跑到赵清明跟前,赵清明见辛晓婉随即跃下马,将辛晓婉紧紧的搂在怀里,辛晓婉将连夜绣的香包挂在了赵清明脖子上,赵清明将脖子上的玉坠又一次取下挂在了辛晓婉脖子上,辛晓婉眼泪汪汪的看着赵清明,赵清明心疼的看着辛晓婉,握着她的手说道:“战争结束,回来娶你。”说完这些话,他转身跃上马一路前行,他没有回头,眼角也挂满了泪,辛晓婉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依然的杵在城外,久久的望着赵清明离去的方向。 昏暗的天空,大军出城后,满城的孔明灯齐飞,那是洛阳城百姓为将士们放的,祈祷他们能够凯旋而归,出征的将士已经远离了洛阳城,萧远征回头看见洛阳城的上空飘荡的孔明灯,立马向赵清明说着,赵清明回头仰望着,他随即下令,让全军将士都回头看看,将士们纷纷回头仰望着,这份心意大家心里都清楚,百姓对全军将士都寄予了厚望,期待他们的归来。 辛晓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脚步无力。寥落的街巷,行人稀少,辛晓婉的心就像这座城一样逐渐被抽空,她迈进辛府的大门,府中的侍女伙计也都渐渐离去躲难,辛老爷子憔悴的在客厅喝着茶,咳嗽声不断,辛夫人在一旁扶持着,辛晓婉看到这一切,百感交集,一对仙鹤仰着头来到她跟前,她低头不语,两个仙鹤绕着她鸣叫着,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天下了小雨,赵清明带着大军已经来到黄河畔,黑压压的军马隔河相望,赵清明带着大军通过一处浅水区上岸,大军上岸,大魏的营账在百丈之外,突然营账里吹起了号角,军马快速聚集,赵清明趁势带着大军奔去,虽然天降濛濛细雨,大军士气不减,赵清明距北魏营账数丈,下令弓箭手狂放弓箭,惊得北魏营账乱做一团,他们这一下死伤数百人,赵清明令盾牌在前端挡着,弓箭手在盾牌后借机放箭,北魏将士调整了阵势,他们的弓箭也如麻的向这边扫射过来,导致这边也死伤成群,两边的弓箭如雨的横穿沙场,弓箭所落之处都有人血溅四方,马儿也射伤倒地,天依然下着濛濛细雨,两军的弓箭依然来回穿梭着,北魏军马远超于宋国,两方弓箭开始稀少,赵清明拔出腰中配剑,带着大军砍杀过去,两军近战厮杀,马的咆哮声,刀与刀的对砍声,倒地声,刀砍身体声,马蹄凌乱声,血溅声,雨落声,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不堪入耳,凌乱不堪,场面犹如屠宰场般血腥,司马星连杀宋军数十个,被赵清明七步绝杀倒地,赵清明运掌向魏军推出,一阵浪把一帮人击倒在地动弹不得,北魏一个将军把宋将领砍杀在地,赵清明见状一个腾空飞出砍向那个将军,那将军躲过,赵清明又一七步绝杀,那将军的头颅被瞬间砍下,血管的血向外只喷射,北魏将士纷纷退去,向北撤退,赵清明并未派人追击,而是调整了兵力,宋军死伤颇多,这一仗打了足足三柱香,赵清明等人累的原地休息,而后全军走进魏军的营账,休整,赵清明知道他们还会回来还击,整顿军马歇息之后,又带着将领布置作战计划。 雨渐渐停下,沙场尸横遍野,满地凌乱的弓箭,血腥的味道,地面凹陷的雨水与血的融合都成了红色,天空流云西去,仿佛载着他们的灵魂直奔西方极乐世界。 第二十五章 血战沙场洒热血 辛晓婉在闺房弹着古筝,音符跃过朱红色的窗,飘荡在院落,两只鲜鹤随着旋律轻轻的舞蹈着,那舞姿颇似芭蕾,院子里的花儿蠢蠢欲动,含苞待放,辛晓婉指尖弹奏的旋律给这半亩花田注入了韵味。 拓跋焘亲自挂帅,带着二十万精锐铁骑只奔两国交战的沙场,一股浓重的杀气笼罩在这片天空之下,大军所到之处震耳欲聋,宋军发现了北魏铁骑速报赵清明,赵清明一声令下全军火速集结在沙场,手持盾牌的将士在前沿筑起了围墙,弓箭手已箭在弦上,等待出击,北魏铁骑老远就放起了弓箭,大部分都落在了宋军盾牌数米之外,赵清明一声令下,弓箭手狂放弓箭,北魏铁骑倒下数人,拓跋焘命部下也支起了盾牌墙,两边弓箭手放的箭,如雨断断续续横穿沙场,双方都有人被箭射中,一阵弓箭之后,赵清明运握掌力推向魏军盾牌墙,击倒了他们的盾牌墙,赵清明下令放箭,齐唰唰的弓箭只射魏军将士的胸膛,拓跋焘下令攻击,北魏将士骑着战马只逼宋军,两军又一次近战厮杀,场面乱做一团,厮杀声令人不寒而栗,战马仰天长啸,两军砍杀的血肉横飞,宋军多位将领都倒在血泊中,两军死伤众多,萧远征被几米之外的拓跋焘一箭射中背部,又被魏军将士一刀捅破盔甲,倒在了地上,一个忠于使命的将领,捍卫着国家的尊严,他的倒下如山撼动人心,他如涅槃中的火凤凰,只是他在沙场中涅槃,赵清明厮杀的浑身是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萧远征一下子精神恍惚了,他的身子有些摇晃的走向躺在地上的萧远征,腿一软,跪在萧远征尸体旁,赵清明被血溅红的脸有些狰狞,眼含热泪的看着萧远征,赵清明闭上眼,头向左侧扭去,他不敢接受这个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兄弟离去,内心的疼痛再也无法自拔了,他合上萧远征的眼睛,起身又融入厮杀之中,他如一头恶兽般砍杀撕扯着北魏将士,令北魏将士退避三舍,拓跋焘见状下令,凡后退者格杀勿论,赵清明以一敌百的人群中飞舞着手中宝剑,诸多魏军将士都惨死在他剑下,拓跋焘的弓箭瞄准着赵清明,一箭射去,被宋军中一个将士腾空接住,那人五十开外,功夫了得,在厮杀中很多魏军将士都死于他手,那将士腾空飞向拓跋焘,一掌击得拓跋焘人仰马翻,若不是身边众多将士相护,差点死于他手,赵清明已经身受数处刀伤,体力有些不支了,那将士腾空飞向赵清明,在人群中一阵砍杀将赵清明救出,赵清明身上数处刀伤都危机生命,十二万兵力已不足千人,魏军也损失惨重,那将士将身负重伤的赵清明背上马,带着不足千人后撤着,拓跋焘带着铁骑一路追杀,来到黄河畔千人已不足百人,那将士骑着马带着身负重伤的赵清明度过黄河浅水区,一路后撤着,那将士也被弓箭射中肩膀,宋军所剩的几十兵马也被拓跋焘所带的将士射杀黄河畔,那将士骑着战马快马加鞭的向洛阳城飞驰而去。 拓跋焘又调遣数万兵力只指洛阳,一路怨气冲天,因为大半的兵力都死于这场战争,大军已度过黄河,直奔洛阳。 那将士骑着马绕过洛阳城,将身上的盔甲全部卸去,肩上的箭也被他在疼痛中拔出,血向外流着,染红了衣衫,赵清明身上的盔甲也被他卸去扔掉路边草丛中,一路狂奔。 魏军已破洛阳,大军进驻洛阳城,拓跋焘在洛阳城上挂上了魏旗,整个洛阳已是魏国的疆土,刺史刘渊也被宰杀刺史府中,辛老爷子在辛府仰天长叹,辛晓婉在闺房痛不欲生。 赵清明被那将士送进伽蓝寺,昏迷不醒的在寺中禅房等待医治,玄一法师看到身负重伤的赵清明一脸的心疼,俯身把着赵清明的脉搏,表情又露一丝欣喜,又叫人拿来膏药涂于伤口,并令人熬药,玄一回头再看那将士,打量一番说道:“阁下送来的真及时,再迟一些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药可救。”玄一面色欣慰的看着那将士。“久仰大师英明,感谢大师救命之恩。”那将士诚心实意的向玄一法师道谢着。 “看你有些眼熟,没猜错的话,阁下曾来过本寺,而且不止一次。”玄一法师疑问的看着那将士。 “不瞒大师,我就是那黑衣人。”那将士话音落,玄一法师有些惊讶。 “原来如此,老衲知道了,阁下是从战场上将赵将军救回,你们父子这回算是团圆了。”玄一法师慈祥的想着这过往的一切,他走到那将士身后,发现了将士的肩伤,将那膏药涂在了将士肩上,示意他忍一下,会有点疼。 “阁下跟我来一趟。”玄一法师把那将士引到自己的禅房,仿佛有要事相告,原来那将士就是一直暗藏的黑衣人,他是赵清明的父亲,一直默默的帮扶着赵清明,这中间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令人不解。 建康宫殿 皇上刘义隆得知洛阳已被魏军占领,显得很伤心,又损失惨重,文臣武将都显得身受打击,人人都愁眉苦脸的,皇上从龙椅上站起走了下来,半天说了一句:“天要灭寡人。”他的声音略显颤抖,充满了悲怆。文臣武将齐声说道:“皇上,注意龙体啊!” “这些为国阵亡的将士,都是我宋国的榜样,下令,全国举办三日国殇。”皇上义正言辞的跟大家说着。 “遵旨。”文臣武将齐声说到。 “寡人真的累了,就这样,退朝吧!”皇上无力的离开了宫殿。众人依旧齐声送走皇上。 玄一法师和那将士聊的甚多,原来他是契丹人,他向玄一说道:“在一次放牧中遭遇匈奴,整个家族都死于非命,我带着八九岁的儿子躲过这一劫,一路南下来到宋国,将儿子送入念慈寺,自己到处飘荡,有一天遇到一个西方神僧达摩,他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他说很多寺庙他都放了一些武功宝典,为此我整天修炼武功,暗地里我也令清明的授业恩师叫他武功,各大寺庙武功宝典我都偷拿到念慈寺,我看着清明的武功一天天长进,我才放心,只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回忆往事,有些欣慰。 “阁下,你是借助了宋国的兵力,报了你的家族之仇,可这一切又何苦呢?”玄一法师平静说着。 “没错,这场战争也是我挑起的,虽然没有灭了魏国,但我也杀的够本了,此仇就算一笔勾销。”赵父声音浑厚有力,表情严肃。 “好吧,过去事不追究,阁下已经了了仇恨,既然能放下一切,就落入我寺吧!”玄一法师有些恳求的说着。 “大师,此事等清明伤好之后,再说吧!”赵父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夜色降临,建康都城,都挂着白布,灯笼全换成白色,为了祭奠这些战死沙场的灵魂,白色孔明灯上写着每个将士的名字,放飞天空,赵清明、萧远征...那些名字都跟随风飘荡在夜空中,直到消失不见,犹如亡灵离开尘世,满城天际被这白色孔明灯照亮了,非常壮观,这是举国祭奠。 第二十六章 遁入空门伽蓝寺 洛阳大街小巷都传闻着,宋魏血战中一个受伤的宋国将军被一无名将士救走,此事一出,满城头号新闻遍布街巷,辛晓婉如获新生。 辛晓婉走在改了朝代的洛阳城,一路上想着赵清明归来的身影,她来到城门外,望着赵清明离去的方向,久久的望着,盼着,思念着,她在来往的路人中询问着,一直重复一句“看见将军回来了吗?”她坚信赵清明一定会回来的。 昏迷三日的赵清明终于醒来,暖暖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房间,温暖而安静,赵清明起身看到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坐在自己跟前,有些茫然的说着:“我为何在此处?”他说着并打量着四周。“你已经死了,这条命是捡来的。”赵父站起身向赵清明说着,眼神透着严肃。“你是谁?为何带我来这里,我的军马如何了?”他疑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急切的等待他的回答。“败了,全军覆灭,魏军已破洛阳,洛阳已经是魏国的了,但魏国也损失惨重,这一败,虽败犹荣。”赵父声音严厉而坚决。赵清明陷入深深的伤感中,不可自拔,他眼神透着凶残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责怪的怒斥道:“你为什么救我?“他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一直盯着他。“因为我是你老子。”赵父未等赵清明话音落,就抢先的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这个真相。赵清明惊讶的看着这个声称是自己父亲的中年男人,一幕幕真相笼罩自己身上,令他悲喜交加。 建康宫殿 痛失洛阳城,皇上刘义隆五味杂陈,后宫的花儿群芳吐艳,皇上已无雅致欣赏,独自在书房彷徨,一脸的凝重显得憔悴许多,洛阳城给他的打击非常大,他暗暗叫着劲,早晚还要将洛阳夺回来的,只是为了宋国的安危,暂不可轻举妄动。 拓跋焘这次虽占领了洛阳一代,但所付出的如此代价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他并不觉得这次是胜利,而是用付出的代价换来的,拓跋焘和刘义隆身为两个交战国的帝王,一个胜一个败,但两人的心情惊人的相似,都是唉声叹气,愁容满面,一个胜的惨烈,一个败的悲壮,这一仗仿佛不分胜负,只是宋国失去了洛阳。 兰兰还不知自己的父亲已经统治了洛阳,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准妈妈了,本是魏国的西海公主却隐姓埋名的过上乡野村妇的生活,如此落差真是这个时代赋予命运的玩弄,她在这简朴的院落里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是她一直期盼的,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赵清明和父亲一直在聊着,直到玄一法师的到来才中断刚才的谈话,玄一法师看到赵清明恢复的如此好,慈悲的微笑着说道:“将军,身体好的怎样了?”玄一声色透着一种关怀备至的问着。“感谢大师的相救之恩,给您添麻烦了。”赵清明谦卑的跟玄一法师说着。“将军不必客气,你也是与本寺有缘,老衲只是举手之劳,你们父子现在只有在本寺才能脱于危难。”玄一法师话中有话的看着她们父子。“大师此话怎讲?”赵清明不解的看着玄一。“洛阳你是回不去,那是魏国的天下,他们还在搜索你们的踪迹,都城建康你也回不去,战败沙场,只有死路一条,两条都是死路,只有委身本寺才是上上之策。”玄一法师语重心长的跟赵清明分析着,句句在理。“我的心上人还在洛阳城,我要见她一面。”赵清明恳求的说着,内心非常牵挂辛晓婉。“万万不可,那样会连累她的,如果真的喜欢她,就不应该给她带来伤害。”玄一法师的话令赵清明陷入伤感,那种无奈折磨着他痛不欲生,身边的赵父一直看着他们,看到儿子如此悲伤,他劝慰着说道:“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去也不迟。”赵父和蔼的跟赵清明说着。三人在禅房互述心事,佛香弥漫窗沿,钟声激荡内心,在佛的眼里只有善与慈悲。 辛晓婉依然在洛阳城外等待赵清明的归来,累了就坐在城门左侧的石板上歇息,每天都是这样,只有这样心里才会踏实,她一直回想着与赵清明分别时的场景,赵清明那一句“战争结束,回来娶你。”一直在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满城的牡丹已经到了绽放花苞的时节,鲜花夺目惊艳路人,很多行人驻足观赏,温暖的季节,草木郁郁葱葱,阳光明媚,郊外牧童放着黄牛唱着歌谣,清清河水倒影着春色杨柳,若无战争的频繁,每天都是好时节。 北魏已迁都洛阳,拓跋焘渐渐已沿用汉族的礼仪与服装,一切汉化,搞得鲜卑人措手不及,拓跋焘如此的变革足见其野心勃勃,这也是民族的一次大融合。 赵清明与父亲在玄一法师的主持下都落发为僧了,父子俩一同遁入空门,不问世事,一心参佛,赵父法号法空,赵清明为俗家弟子,头发只留几寸,法号易冷,赵父被一个七十有余的大法师收为门徒,赵清明跟在玄一法师门下,赵氏父子就这样在伽蓝寺中出家了,赵清明满脸愁绪的看着父亲,当即跪拜在他面前,磕了六个响头,赵父眼角涌出一抹泪珠,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有些情感无需语言,这份沉重的情感都在彼此心底,赵清明起身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满是心疼,因为一路走来父爱一直在身边,扮作黑衣人一直守护在自己的周围,战争期间扮作将士藏于人群,危难关头,在血泊中将自己救出,这一切都是不善言谈的父爱所为,父亲的背影消失,赵清明来到寺中一棵大树下,仰天长叹,那份惆怅令人看着心痛不已,佛钟又一次敲响,赵清明犹如行尸走肉的漫步寺中,失去了洛阳城,心上人不能见,短暂的与父亲相聚,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抽的空空的。 皓月悬空,辛晓婉在辛府院内的亭子里独坐,望着被露水沾湿的花瓣,心情如花的低落,辛夫人见女儿心事重重,也是很无奈,她走到女儿跟前,劝慰着梳理着女儿的心思,辛老爷子见状,对辛晓婉一顿数落,训斥着女儿没有除夕,辛夫人示意辛老爷子少说两句,辛老爷子无动于衷,依然训斥着,辛晓婉起身往闺房跑去,独留二老在亭子里面面相觑。辛晓婉来到闺房,手里握着赵清明给她的玉坠,依偎在窗边,望着月亮祈祷着,她想像着赵清明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她的场景,她穿着一身红衣,头盖红布,想到这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此刻,赵清明在自己的禅房,他没有睡意,也在窗前望着月亮,思念着辛晓婉,他对着月亮说着:“晓婉,你还好吗?等着我,等战争平息,我会去找你的,照顾好自己。”他向月亮寄去自己对辛晓婉说的话,然后陷入深深的惆怅之中。 第二十七章 枯等一年又一年 魏国与宋国的战争又拉开了序幕,两国又一次展开交战,两军大批军马各在一端,一声声“杀...”两军战马瞬间马蹄蹬着草地如箭一样穿出,将士们骑着战马,手握弯刀,马儿如船一样乘风破浪,轻飘飘的穿梭在草丛中,一阵血腥的厮杀就这样激烈的上演着,刀剑对砍声,马儿仰天长啸声,激荡着这片沙场,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之中,战争的残忍在这个时代已经把人变得神魂颠倒,那种伤痛使人对活着抱有一种奢望之感,很多人已经对活着释然了,这是所处的环境给人赐予的。 兵荒马乱的年代,无辜的百姓过着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的生活。兰兰已经生了个白胖小子,婆母开心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阿牛也幸福的不知所措,一家人虽只剩贫寒,但添加了一口人仿佛这个世界有点不一样了,又多了一丝活着的希望,有人说有希望是一件幸福的事。 辛晓婉依然在城门外的石板上坐着,因为天暖她时不时打着瞌睡,目光时而瞅着赵清明离去的方向,时而起身询问着前往的路人,每天不知疲倦的就这样等着,连续几个月的等待,一丝希望也没有,辛晓婉等人的故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几乎家喻户晓,很多人都知道洛阳城门外一个女子枯等将军的事迹,如此痴情的女子感动了全城百姓,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此事抚慰了在这个年代每个冰凉的心。 赵清明在伽蓝寺中听到了这个传闻,他知道那女子定是辛晓婉,他静静的坐在蒲团 之上,手里若有所思的捻着佛珠,再无用心的参佛了,心思已经飞出了伽蓝寺,飞到了人们传闻的洛阳城门外,他仿佛感觉到了辛晓婉在城外等待他的身影了,他的眼角涌出了一行泪,那是心疼,是一种相思之苦,如此折磨着自己,那种悲痛戳伤着自己的内心,他不想连累她,也不想给她带来伤害,他等待着战争平息之后与她相见,。冉冉佛香环绕四周,鼻尖嗅到一丝,仿佛我心事被窥见,赵清明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玄一法师曾告诉他的那些话:“我愿化作石桥,经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打,只求此生我最深爱的女子路过此桥。”这段话不断的出现在自己的耳畔,提醒着迷茫的赵清明,他抬头看着慈悲的佛陀,虔诚的跪拜着。 赵父在禅房听师父讲道,那法师声音缓慢,盘坐在蒲团上,右手捻着佛珠,赵父坐在他的旁边,细心的听着,时而点着头,时而与法师对谈着。 宋军节节败退,魏军也损兵折将,双方都班师回营。 刘义隆和文臣武将在宫殿里商讨着对魏作战计划,这段期间他斩杀了数位将领,使得人人心寒,不敢怒,不敢言,大家对皇上越来越失去信心,认为他疑心过重,错杀良将,导致用人之际匮乏,大家言语都是敷衍皇上,不敢各抒己见,庞大人是看在眼里的,心里是清楚不过的了,殿外一个急报打断了大家的讨论,那将士汇报着前线作战的情况,皇上听后一阵咳嗽,仿佛肠子都要吐出来,一次次的挫败,令他虚脱不堪,两条腿仿佛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大家见状令人将皇上送回歇息,皇上被送走后,大家都是牢骚满腹,惆怅宋国的安危,对宋国的命运充满了担忧。 拓跋焘在宫殿里与自己的将领们也总结着作战计划,一切汉化的变革就是有朝之日能够完成大统,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将领们依然不改草原的蛮横气息,拓跋焘多次严厉提醒着他们,做大事必须要耐得住,粗野蛮横是难成大气的,这些将领们只有委屈的适应着,拓跋焘在宫殿上又给他们的将领说道:“汉人越王勾践有卧薪尝胆之志,孙膑有忍辱负重之气节,只有这样的魄力,他们才能完成了自己人生的大业,我们要想统一天下,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不能由着野性,把野性放在厮杀中,不要带到这宫殿里。”拓跋焘这一番话凝练而励志,将领们听后纷纷跪拜,表示佩服。 庞大人府中聚集了一帮文臣武将,他们都在和庞大人谈论着治国之策,大家对皇上的举措格外不满,在宫殿上大家都压抑着,走下宫殿都和庞大人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庞大人也很无奈,想到皇上的猜忌之心,他又打发着大家离开府中,深怕惹来皇上的猜忌,都是有苦难言,大家都无奈的纷纷离去,庞大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种对国家的惆怅一语难表。 公主刘英娥被许配到了一个大臣的儿子,皇上再三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很快刘英娥就远嫁到了宋国的东北,皇上的心一下子空了,公主嫁后,皇上又一次带兵北伐,几次战役都无功而返。 辛晓婉独自守着洛阳城,没有赵清明,犹如空城,她经历着春夏秋冬的变换,从春暖花开到炎炎夏日,从落叶之秋到白雪缤纷的冬天,她见证着四季的更替,连续数年都是如此,她深爱着赵清明,已经到了恋慕,心里挥之不去都是他的样子,耳畔时刻回响着赵清明离开时留下的那句“等打胜了仗,就回来娶你。”她一身冬装,手里拿着花纸伞,满天飘着雪花,小脸冻的通红,独自站在城外,依然望着熟悉的方向,那是赵清明离去的方向,她不知幻想了多少次,赵清明骑着高头大马来娶她,但每次都是失落的离去,她不能放弃等待,那样她会疯的,辛老爷子和辛夫人只好由她每天这样等着,雪花依然飘着,依然挡不住她期盼的视线,大雪已是铺地数尺,一个纯白的世界,一个女子等着一位迟迟不归的将军,这份世间的凄凉亦如她的芳心,但她枯等的心依然是炙热的,因为有希望是幸福的。辛夫人打着伞迎着风雪向她走来,辛晓婉看到母亲心疼的嘘寒问暖,在母亲的一番劝慰下,辛晓婉跟着母亲回城了,母女的身影在这风雪中非常弱不禁风,辛晓婉总是回眸看着,希望看见赵清明的身影,最后还是失落的离去。 夜色因为白雪并不显得漆黑,辛府被魏军将领霸占,若不是辛晓婉在城外,后果不堪设想,一家子沦落到了兰兰曾住过的老奶奶家,两间寒舍,住着一家三口,院子里的枣树已经被大雪包裹的严严实实,辛夫人早已把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一家子围坐在一饭桌旁,旁边辛老爷子生了一堆篝火用来取暖,辛晓婉帮父亲煨了一壶白酒,然后帮父亲倒在碗里,辛老爷子把女儿夸了一番,辛晓婉又倒了一壶,辛老爷子忙说:“够了,你想让我喝醉啊!”笑呵呵的冲着闺女说着。“这是给赵大哥倒的,万一今天回来外面天冷,给他取取暖。”辛晓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向父亲说着,二老吃惊的看着闺女,而后辛老爷子脸色突变,自己喝着闷酒,谁也不理,辛夫人心疼着女儿,不停的给辛晓婉夹着菜,温暖的寒舍,依然烘不热老爷子的心,外面大雪依然飘着,一切很安静,屋内一盏微弱的残灯,静静的燃着,一家三口都默默无语。 晚饭后,辛晓婉来到自己的房间,那曾是兰兰住过的卧房,她坐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大雪浸湿了窗沿,辛晓婉脱去衣服钻进了被窝,吹灭了灯,孤独的睡去。 第二十八章 一人感动一座城 赵清明一早醒来,在禅房外铲着雪,铺天盖地的雪至膝盖处,满寺僧人都在除雪,他们内心喜悦,仿佛是在做一件圣洁的事,每年这个时候大雪都会如约而至,赵清明不知扫了多少次雪了,容貌已显苍老,他望着这遍地纯白,思绪万千。 皇上刘义隆几个儿子在诅咒自己的赶快死去,皇上得知甚是恼怒,认为其子没一个孝顺的,他对太子也是大失信心。 太子生性好淫,很多长相貌美的宫女都被他***而且一直急着想继承皇位,对其父暗地辱骂,起因是多年前皇上得病无力管理朝野,令其弟彭城王刘义康持政,病好后,又怀疑其弟有篡位之嫌疑,将其杀害,皇室内部的权谋争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也是早有预谋,他心无正气,集与邪恶一身。太子坐在豪华的轿子里赶赴东宫萧将军家里,预谋着造反之事,脸上的淫荡透着邪念。萧将军一心想为宋国呕心沥血,对皇上的举措内心怒而不敢言,太子多次找到他商讨着治国之策,勾结着他配合自己造反,因为萧将军手握兵权,萧将军起初是胆怯的,手都颤抖,由于太子多次的威胁他已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他总是在犹豫不决中。太子进入萧府,萧将军携家眷在院里跪拜行礼,太子手一挥,示意免了,太子直奔厅堂,萧将军紧随其后。太子坐在高堂,萧将军命令侍女上茶,两人聊着谋反的计划,萧将军还是有些胆怯,太子不停的给他壮胆,封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面对如此诱惑,萧将军并无动心之念,太子有些恼怒的压低声音说道:“萧将军,如果我给你栽赃个造反,你要连累多少家人陪你丧命,为了宋国的未来,你为何如此胆怯,成功了你就是丞相,要比你现在威望的多。”太子声音由严厉变得缓和,脸上的阴阳不正书写着坏蛋的样子。 “太子殿下,末将只好由你摆布。事成之后希望太子殿下信守诺言。”萧将军进退两难之际,只好顺应太子的意思。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寡人定会信守诺言。”太子已经提前的叫萧将军丞相了,还自称寡人,一种扬扬自得的样子。 萧将军默默无语,太子的眼睛到处巡视着,然后起身离去,萧将军相送,太子走在长廊发现一侍女,激起内心的淫荡,那侍女长相貌美,十之六七,身材丰满,见太子与萧将军行礼,而后腰弯成九十度从旁边溜走,太子立即向萧将军索要,萧将军不可拒绝只有应允,太子将那侍女带走,让她一同入轿,侍女跪拜示意不敢,太子下了命令那侍女才入轿,一路上太子在轿中玩弄着侍女,侍女不停的向太子殿下求饶,淫荡的太子那肯,他扒光了侍女的衣衫将其***可怜的侍女哭啼了一路,因为第一次,就这样被糟蹋了,几位抬轿的壮汉,敢怒不敢言,对这样的太子狠不得宰了他,封建的压迫就是这样令人发指,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赵清明在禅房打坐,窗外的鸟儿婉转的叽喳叫着,他平静的闭着眼,苍老的面庞憔悴而凝重,墙上一个大写的“禅”字宁静而饱含佛意,舍外弥漫香火,僧人在正堂敲着木鱼诵着经,院内几十个武僧操练着功夫,伽蓝寺时常就是这样。 辛晓婉不幸染上伤寒,已经几日没有去城外等待赵清明了,安静躺在床上,城里该找的郎中都被辛老爷子寻了个遍,终不见好转,急的二老拍腿抱怨,辛晓婉思绪混沌,眼神模糊,严重的伤寒加上思念成疾,导致卧床不起,茶水不进,郎中只留下料理后事的准备,二老已经伤心欲绝,连眼泪都哭不出了,声音沙哑的守在孩子身边。夜色降临,残月冰冷,宁静的寒舍透着微弱的光,突然辛老爷子一声哭喊:“晓婉啊。”永远的送走了辛晓婉,辛夫人几度昏倒,这个夜很静,很凄凉,辛晓婉紧闭双眼,永远的睡着了,她安宁的躺在床上,俊俏的脸已变冰凉,二老伤心一夜到亮,痛失爱女,双双一夜愁白了头。 赵清明昨夜敲着木鱼诵着经,手里捻的佛珠也断了,佛珠散落一地,他莫名的心痛,一夜未眠,耳畔总能时不时听到辛晓婉叫他,他应声着总不见回应,在不安中焦灼,他显得潦倒,如此狼狈,一夜伤悲 。 辛老爷子给辛晓婉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请了人超办丧事,整个院内因为人多显得很挤,辛夫人的伤心化作不间断的喘气,她帮女儿换上平时最爱穿的一身衣服,脖子上依然挂着赵清明送的那块玉坠,辛夫人又将辛晓婉头发梳理整齐,又帮她脸颊擦上粉黛,美得惊艳众人,大家都为她哀婉叹息,抬棺匠准备将辛晓婉入殓,然后几个抬棺匠将辛晓婉抬入棺材之中,辛晓婉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棺材中,双手握如意玉器于丹田,辛老爷子把女儿的古筝和她平时喜欢的物件,一同放入棺材搁在她旁边,辛老爷子在她的物件中发现了赵清明的几张画像,随即将其拿出,犹豫了片刻,又放了进去。院内稻草捆扎的各种祭烧物品已摆满一片,轿、马、侍女、聚宝盆、伙计、牛、羊等等,琳琅满目,当抬棺匠准备铆钉时,又令二老再见女儿最后一面,二老又一次失声痛哭,被人搀扶着,而后棺材板渐渐合上,两个抬棺匠开始拎锤敲击着铆钉,此为煞扣,棺材与盖紧紧扣合一起。 三十二位抬棺匠人人各饮酒一碗,然后将酒擦脸涂于手,准备送葬,城内百姓得知辛晓婉今天殡葬,各个因为她的事迹,拭泪而来,三十二壮汉吃力的抬着棺材,一路上送葬的队伍不断扩充,城内百姓基本都跟来了,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随着抬棺匠一路赶赴郊外,大家都被她枯守城外等待将军的事迹深深的感动了,笙乐的声音已经被大家的哭声给掩盖了,三十二壮汉来到早已挖好的坑穴,棺材渐渐落入,抬棺匠卸去扁担,解下麻绳,抽出龙棍,将棺位挪正,开始安放陪葬品,一系列之后,三十二壮汉开始填放堆土,过了好大一会坟才堆出型,一堆的祭烧品也献身了火海,大家一起为死者跪拜行完礼才纷纷离去。 安静的郊外,熟悉的野村,辛晓婉永远的安睡这里了,她心怀善意,她痴情,她的枯等感动数人,她又如天上来客,不小心折翼人间,她用她的爱给世人演绎了一场感天动地的等待,孟姜女思君哭倒长城,而她虽在九泉之下,但她的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她永远活在我们的感动中。 第二十九章 太子篡位弑文帝 辛晓婉的丧事料理完后,辛老爷子和辛夫人憔悴许多,二老的头发如雪的纯白,无力的收拾着行囊,辛老爷子一生的家业已耗费颇多,所余的钱财足够二老后半生享用,洛阳城曾令他们幸福度过很多难忘的岁月,而现在处处是心酸,他们准备告老还乡,回到自己的祖籍,长沙马王堆。 辛老爷子携夫人来到一条河的渡口,青山环绕着绿水,河面雾气蒙蒙,透着一股仙气,二老静静的在河畔等待摆船的老翁,老翁的船渐渐来到河畔,辛老爷子搀扶着夫人登上船,船翁边划着船边和辛老爷子聊着,小船渐渐离去,二老就这样消失在雾气中,一辈子操劳,经历着人生的浮华,痛失爱女,在人生的道路上饱经风霜,命运的沉浮,只留下满头白发苍苍,书写着沧海桑田。 傍晚皇上刘义隆正在和朝中一员大臣讨论废太子之事,皇上已经对太子大失所望,自己的儿子竟暗地诅咒自己,令他伤透了心,他也看出太子的居心叵测,对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威胁,那员大臣也只有听从皇上的计策,二人正议论明日早朝之事,突然屋门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太子和萧将军带着大军破门而入,皇上和那员大臣已经惊吓的目瞪口呆,皇上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他手扶着凳子,看着太子眼睛瞪的很大,手指着太子怒斥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寡人的屋里。”他声音严厉,表情透着不安,因为他知道太子的意思。“父皇,儿臣得知你要废了我的太子,看你老了还如此糊涂,想替你治理宋国,子承父业,理所当然。”太子一副对父亲怨恨的表情,句句都透着要当皇上的意味。“混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寡人当初就不该立你为太子。”皇上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畜生。 “现在说这些给谁听,你处处对我不满,我早有耳闻,过去事都过去了,聊太多也无意义,我今天就要送你归西。”太子邪恶的本性变得狰狞不堪。“有话好好说,他是你父皇啊!”那员大臣战战兢兢的说着。“闭嘴,你的日子也到头了。”太子话说完就拔出宝剑,一刀刺进那员大臣的胸膛,那大臣倒在地,一地鲜血淋漓,两眼死不瞑目,皇上见状,拎起凳子自卫,太子一剑砍去,皇上的手指被砍掉在地,痛的用手去捂,太子一刀刺进皇上的喉咙,皇上可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子,然后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太子开心的举起手中剑,大声的笑着,那笑声里充满了邪恶,萧将军带着众人齐声欢呼,然后跪拜着太子为皇上,太子洋洋自得带众人离去,皇上与那大臣就这样惨死在太子之手,皇室内部的争夺皇权充满着血腥与残忍,无关血脉亲情,无关一切,只为皇权在握。太子杀了皇上而继位,惹的皇室内部不可安宁,一场场皇位争夺暗地滋生。 晨早,伽蓝寺众僧齐聚庙堂参佛,木鱼声清脆,念经声响彻寺院,赵清明也和众僧一样盘坐于蒲团之上,口念经文,整个仪式庄重而严肃,充满了神性,参佛结束,大家纷纷迈出门槛走出庙堂,赵清明一路奔向父亲那里,他每次看到年老的父亲,心情很沉重,赵氏父子已经在伽蓝寺呆了数年了,以前的杀气已经消磨殆尽,只剩沧桑与慈悲,父子二人向来话少,几句话就概括了一切,简短凝练,这些年彼此都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简朴的禅房,肃静而淡雅,父子二人寥寥几句就短暂告别了,赵父将儿子送了一段,赵清明多次示意他回去,他总是不舍的站在原地看着赵清明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肯离去,年迈的赵父依然还显得很精神,只是他的一生都在孤独中度过,原本幸福的家族被战争残害至此,整个下半生孤独的参着佛,直到终老,他用不善言辞的父爱拯救了儿子,此爱如山的沉甸,感人之泪倒灌胸腔,这就是父爱。 第三十章 烟火易冷洛阳城 刘义隆的葬礼依然沿用皇室礼葬,被安葬于长宁陵。 刘宋皇室风波一出出悲剧血腥上演着,皇位更替如季节变换,太子弑父夺得皇位,不久被其弟刘骏推翻,诛杀于京城建康,刘骏是为宋孝武帝,结束了皇室内部短暂的互相残杀。 兰兰原本幸福的家庭也被战争摧毁,那是宋魏之间一次交战,魏军伤亡惨重,为了一泄怒火,见村庄就屠杀,他们在战场上受的气就在无辜的百姓身上发泄,烧杀整个村子,而兰兰所在的村子也难逃一劫,恰巧她带着五岁的女儿在河边洗衣,躲过一劫,回到家后一片狼藉,丈夫、儿子、婆母都惨死寒舍,几次哭昏在地,被五岁的女儿数次摇醒,她恨透了战争,恨透了出身皇室,若不是女儿她就自杀于孤村了,看着可爱的女儿,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内心涌现出强大的信念,告诉自己必须坚强的活下去。兰兰将家人埋葬后,带着女儿一路南去,没有目的,很茫然,她也不知如此昏暗的世界该何去何从... 许多年后,战争终于平息了。 赵清明脱去僧衣,一身平民打扮,头戴斗笠,脚穿草鞋,这么多年的期盼,就是有一天能见到曾所深爱的女子,多年以来没有离开伽蓝寺半步,当他迈开脚步向寺门走去,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来到寺门,那山门有些倾塌,似倒非倒,仿佛经历了不少年,他沿着熟悉的路直奔洛阳城,在梦里他曾很多次游荡在这条去往洛阳城的路上,那是他日思夜想的地方,他一路思绪万千,想象着曾和辛晓婉经历的美好,那一幕幕不断涌入脑海,青青的竹林,刮着微风,赵清明融入来往的路人中,有一农夫牵着毛驴拉着破败的木架车,架车上坐着妇女孩童,那孩童一直盯着旁边的赵清明,赵清明看着那孩童示意微微一笑,赵清明的脚步迫不及待的向洛阳城迈着。 赵清明来到那个熟悉的城门下,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城墙变得斑驳不堪,魏书写下的洛阳城,一切都变得陌生,他走进城门,一路奔向那个早已不存在的辛府, 他来到曾是辛府的门口,再也找不到辛府二字,他到处寻找着辛晓婉的身影,满街的找寻,也不见踪影,他向一个过路的老翁打听着,老翁告诉他那女子一直在等一个将军,一直到死,已经多年了,葬于郊外牧村...那老翁的话令赵清明悲痛欲绝,老翁莫名其妙的看着赵清明,赵清明无力的向城门走去,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老翁数次回眸看着赵清明悲凉的身影,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一直注视着赵清明的背影,直到消失人群。 赵清明走出城门,来到辛晓婉曾等候他的地方,他回眸一眼那斑驳的城门,然后来到辛晓婉曾坐的石板,他随即蹲下,用手抚摸着,泪眼朦胧,泪滴温柔的落在石板上,他也坐在石板上,想象着辛晓婉在这里等自己的样子,他朦胧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辛晓婉就坐在他旁边,但又转瞬即逝...草木泛绿,野蛮生长,郊外牧童吹着竹笛,这一切都映入眼帘,赵清明坐了很久,想了很多与辛晓婉在一起的时光,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历历在目,这一切是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缓缓起身,手里握着辛晓婉给她的香囊,他麻木的向郊外牧村走去,直奔辛晓婉的坟墓,他在辛晓婉坟头静静的感受着自己撕心裂肺,他向苍天仰望,耳畔又响起了玄一法师曾跟他说的那句:“我愿化作石桥,经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大,只求此生我最深爱的女子路过此桥。”他看着辛晓婉的墓碑,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句话,他从腰间取出竹笛,又吹出了竹林翁所授的那首离别的曲子,没有了辛晓婉的古筝作陪,独孤的笛子显得好孤独... 天下起了濛濛细雨,赵清明狼狈的走在回伽蓝寺的路上,想到心爱的女子不在感觉自己的世界没什么可怕,可畏惧的了,看到那斑驳不堪的洛阳城,对世事无常充满了哀叹,想到战争把自己与心爱的人隔开,就泪湿眼底,如若历史转身,他会义无反顾带着辛晓婉浪迹天涯,不在承受这相思的煎熬,赵清明多想再能听到辛晓婉的古筝,即便浪迹天涯,只要有你在身旁,濛濛细雨不停的下着,赵清明来到伽蓝寺,换上僧衣,盘坐在禅房蒲团之上,他敲着木鱼诵着经,雨越下越大,击打着门外的石板,赵清明起身向那石板走去,他仿佛看到了洛阳城外辛晓婉曾坐的那块石板,思绪万千,他仰望着昏暗的天空,远处雨雾漫步天际,这世间变得朦胧,他眼睛也变得混沌起来,赵清明感叹这世道的美好如烟火般稍纵即逝,易冷,易分... 他独自听着伽蓝寺的落雨声...那段相爱的永恒成了一道期盼。 次日,雨过天晴,赵清明一早就收拾了行囊,他准备还俗,一身平民打扮,临走前他又去看了一次父亲,为父亲又磕了六个头,年迈的父亲平静的看着儿子,赵清明走后,他老泪纵横,由于行动不便没有出去相送,赵清明离开了伽蓝寺,骑着一匹马奔走在泥泞的路上,他来到辛老爷子曾来过的渡口,船翁将船靠岸,赵清明牵着马上船,静静的河面,船翁伐拉着船,马儿平静的看着河岸,赵清明内心平静如水。 兰兰在一个破落的乡野落户已经多年了,女儿都已芳龄十五了,母女相依为命,艰难的苟活于世,兰兰在院外正为女儿梳理着头发,突然门外一个来客,那人正是赵清明,他路过此地,来讨些水喝,兰兰示意他去喝水,赵清明取下斗笠,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兰兰不经意看到了他的面孔,有些吃惊,那面孔是那么的熟悉,她一瞬间想起来了,那是曾帮助过他的将军,兰兰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喝水的赵清明,她无法想象当年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会落入这般境地,赵清明饮完水,就道别,他走出院外,牵着马一跃而上,急匆匆赶着路,兰兰慌忙的跑出院外,看着那熟悉的将军背影,大喊着“将军...”她目光怜悯的看着赵清明,赵清明听到声音瞬间将马吆喝住,他回眸望着,然后跃下马,缓缓的向兰兰走去,赵清明仔细打量着兰兰,回忆在混沌中变得清晰,突然他想起来了,他微笑的看着兰兰,兰兰眼含热泪又略带微笑的看着赵清明,赵清明虽微笑着但眼泪也划向轮廓,两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样子,兰兰十五岁的女儿依靠在院门好奇的望着他们。 两人来到院落,互述这些年的往事,一切都时过境迁了,他们仿佛还清晰的瞧见那个当年... 第三十一章 千年之后洛阳城 一千五百年后河南洛阳 二零一八年除夕夜,洛阳的夜空和全国城市一样,烟花四起,本身就灯光璀璨的古城再加上夜空的烟花,分外透亮,阵阵响声让夜失去了宁静,烟花变换着不同的颜色照亮夜空,夜空之下孩子欢笑声夹杂着大人斥责孩子的声音,氛围无比热闹,烟花每次冲出花筒跃上夜空炸开,五彩缤纷,照亮孩子一张张正在仰望的粉嫩小脸,烟花很美,但只是那瞬间,亦如人生。 保卫这座城的武警五支队也在过着新年,大部分人都在看着春晚,值班的一纵队武警士兵身穿大衣,头戴雷锋帽,脚穿军靴,手持盾牌警棍,在班长的带领下巡逻,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在严寒下他们依然威武雄壮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突然一辆wj0030的猎豹越野车从他们身边停下,那一纵队人瞬间立定向车行注目礼,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副驾驶走了出来,大家齐声叫支队长好,支队长向士兵嘘寒问暖的,那支队长叫蒋军,他和赵清明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他正在查岗,从一个个岗哨到巡逻的士兵,肩上挂着两杠四星的军衔,他已是是正团级干部,如此年轻有为,他带的部队非常过硬,上级布置的任务都高效率的完成,他文武双全,非常有才能,于是一直受上级的提拔。蒋军与士兵寒暄完,又钻进猎豹越野车中,消失在霓虹灯下的马路。 阳光明媚的洛阳城已经辗转了很多朝代,一切都风化了,地面上更迭了无数建筑,那个古城依然还在,仿佛尘封了千年,被翻修很多次,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沧桑,城墙不在斑驳,但少了历史的痕迹,有历史的表没有历史的内,游客穿梭其中摆着各种姿势拍照,年轻人举着自拍杆在喜欢的角落尽情的拍着,通过微信、微博、qq空间上传着照片发表着游玩的感言,各种美食,各种本土纪念品扑街展开,时空流转了过去... 开春,洛阳市郊外的地皮拍给了一家开发商,很快楼盘的鸟瞰图就开始安放在这片土地之上了,于是地基还没下,标语广告就开始扑街了。 洛阳武警五支队的操场上士兵正在练习着擒敌拳,蒋军在三楼办公室的窗口窥探着训练的士兵,他随即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直烟,在桌上磕了一下烟头才噙在嘴里,他从口袋里拿出火机将烟点燃,抽着烟在办公室来回走着,时不时目光瞅向操场上的士兵,突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母亲大人”的来电,蒋军将烟头按灭在烟岗里,瞬间把手机拿起,手一划放在耳畔:“喂,俺妈什么事?”他仔细听着母亲在电话里传达着指示。 “居委会张大妈要给你说个人,你最近抽个时间回来一趟,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一点都不积极,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蒋军的母亲语重心长的跟蒋军说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 “知道了俺妈,别太操心,你跟俺爸照顾好自己,有时间回去看你。”蒋军也浓重的河南话回应着母亲,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门外文书敲着门喊着“报告”等待支队长的回应,蒋军一声“进来”文书推门而进,问了一声支队长好,就把手里的报纸装上报纸架,蒋军示意文书别挂了,然后起身接过文书手里的报纸看着,文书给蒋军倒了杯水,然后关门离去,蒋军静静地坐在办公桌旁安静的捧着报纸浏览。 郊外施工工地已开始火热进行中,开发商老板带着一群合作伙伴,头戴安全帽,在施工工地上比划着规划设计,挖土机在规划好的白线内开始挖土,一切方案一出,施工就马不停蹄的进行了,老板带着一帮人有说有笑的,风水先生也赞叹着这是一片风水宝地,一行人站在一旁观察着正在施工的挖土机,而后他们离开施工工地,钻进几辆豪车向市中心开去。 蒋军在五支队会议室跟各中队长、指导员布置着训练计划,为接下来的演习做好准备,各中队也都一一汇报着近期训练成果,指导员对政治教育这一块也各抒己见的向蒋军提出了意见... 会后,蒋军带着他们对各中队内务卫生进行突击检查,每个班挨个检查,一个个班都干净整洁,被子叠的像刻出来的一样,这就是部队所要求的豆腐块,内务柜里都整齐划一,有些被子不够规整的,蒋军都记在本子上,各中队长和指导员都互相交流着意见,检查完后蒋军又把他们带向炊事班看看卫生情况,炊事班的士兵正在烧着晚饭,事务长正在整理着货架上的干货,看到领导过来检查问着领导好,然后配合他们的检查,厨房地面非常的洁白,厨具都整齐的放着,蒋军对事务长吩咐着一些需要整改的地方,事务长应答着是,检查结束蒋军在回营房的楼道里就跟大家讲了检查情况,大家把支队长提的要求都记在了本子上。 晚饭时间到,各中队的士兵都集结在饭堂门口唱着军歌,声音嘹亮,士气高昂,军歌完毕,各中队长和指导员都在对自己中队的士兵进行今天检查的讲评,对内务卫生情况做了表扬与批评,对接下来的训练与演习做了动员,讲评完毕,各中队才有秩序的进入饭堂,士兵们进入饭堂整齐的站在饭桌旁,值班中队长一句“坐”全体官兵一起坐下,动作整齐划一,然后一句“开饭”大家就争先恐后的开始吃饭了,一张张稚嫩的脸,留着毫米的短寸发型,大多数才十八、九岁,在这里接受着部队的磨练... 蒋军吃完晚饭,在操场上走了一圈,然后才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旁,浏览着最近的新闻,点燃一直烟,边吸着烟边关注着电脑屏幕,他三十左右,显得很孤独,那份孤独如赵清明一样,他很优秀,一直是表扬的典范,整个五支队被他管理的在省公安厅都受表扬的,蒋军将外套脱下披在椅子背上,盯着电脑,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一个烟缸积满了烟头,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蒋军将窗户打开,下面的中队长以为支队长房间着火了呢,急忙跑到支队长办公室,蒋军看到他如此慌张,随即说道:“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蒋军看着中队长说着。 “没事了,我以为你房间着火了呢。你就不能少抽点。”中队长笑呵呵的向蒋军说道。 “知道了,进来坐。”蒋军客气的让他进来坐坐。 两人在办公室闲聊着,很多不是工作的话题,都是当下热点新闻,电影之类的... 月上枝头,安静的军营,门岗两位哨兵,一个身背八一杠,一个腰别弹夹,安静的守着军营大门,大门外的马路上车子不断的穿梭着,哨兵时而目光注视着这马路上的车子,夜就这样在安然中期待着黎明的来临。 第三十二章 考古发现进行时 郊外建筑工地如火如荼的进展着,挖土机把土刨进卡车上,就这样循环往复着,烟尘飞扬,一辆辆卡车都装地满满的拉出工地,场面忙碌的显得混乱,格外的喧闹,地基挖的像战壕一样贯穿整个楼盘,建筑师在现场叮嘱着,观察着进展情况。 开发商老板带着合作伙伴,在市中心的一个名叫花田半亩的咖啡馆谈着项目筹划,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着咖啡,抽着香烟,每个人都侃侃而谈,各抒己见。 五支队的操场上武警战士正在练习着警棍盾牌战术,蒋军闲着没事,在操场上训练着一个军犬,军犬叫杀手,曾为扫毒立下汗马功劳,蒋军扭过头看着战士的盾牌警棍战术,突然头脑瞬间闪现出一帮古代将士用盾牌抵挡着如雨的弓箭,这一幕就一瞬间,蒋军仿佛感觉那一瞬间是那么的熟悉,他回过神,武警战士依然布阵操练着,他好奇的回想着,陷入迷茫,军犬杀手伸着舌头东张西望着,蒋军在操场上若有所思的走着,军犬杀手紧随其后。 开发商老板和几位合作伙伴静静的坐着,他们好像在想什么,都默默的抽着香烟,若有所思,突然开发商老板电话响了,电话那头句句李老板的喊着,开发商李老板面色有些严肃,大家都被他的状态停止思索,各个表情透着不安,李老板挂完电话,就跟大家讲了施工现场传来不好的兆头,施工人员挖地下车库时发现疑似古墓的消息,在坐的人都感到吃惊,于是几人匆忙结完账,就开着豪车又火速赶赴工地。 工地现场施工人员都围在哪里指指点点,工地一下子安静了,大家的重心都在那古墓上,有的施工人员拿着手机拍着,李老板一伙人下车跑到了现场,他们拨开围的水泄不通的工人,负责人把现场跟老板演说了一遍,李老板看着那裸露的棺盖,然后转身让大家先散开,大家纷纷散开,猜测着墓主人的身份,互相调侃着,说笑着,李老板把那几个正在盯着棺盖的合作伙伴叫到一旁,他们之间互相商讨着,每个人的意见都不同,互相争吵着,有的认为不能上报,对楼盘销售影响,有的认为先暗藏起来,秘不可宣,李老板怕担风险的说道:“还是要上报,藏着掖着不是好的对策,这件事不是小事,现在施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消息流通的这么快,上报是最好的办法,谁要说自己的方法可靠,那么可以,写个保证书一切后果自负。”李老板苦口婆心的跟大家说着。 “这个项目大家都有股份,怎么能一个人扛着,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风险大家都要扛着。”一个戴眼镜的合伙人有些不欢的反驳着李老板。 “现在不是担责任的时候,风险非常大,要付法律责任,说白了要坐牢的,所以考虑好,别意气用事。”一个合伙的胖子语重心长的跟大家敲着警钟。 突然附近的居民纷纷到施工现场,他们听说古墓都好奇的过来凑热闹,窃窃私语,人越来越多... “看到了吗?这才多久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李老板指着围观的居民,跟合伙人说着。 大家再没有反驳的意见了,垂头丧气的只有上报,李老板令随从的秘书上报了此事,消息一出,整个洛阳市传的沸沸扬扬。 蒋军接到通知,下令三中队前往看守,两辆军绿色大卡车站满了武警战士,前往施工现场,蒋军坐在猎豹车上在前方带路,一路上来往的行人都好奇的看着,仿佛出了什么大事,武警战士全副武装,盾牌警棍,头盔,有一部分战士身背八一杠,蒋军一路上很沉默,目光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车辆,内心对古墓异常的不平静... 施工现场来了一匹记者,蒋军来到建筑工地,带着武警战士,令三中队长把古墓周围布置好看守工作,三中队长和指导员各带一帮士兵把手古墓周围,警戒线也绕着古墓周围,紧接着考古队员也来到了现场,新闻一下子铺天盖地笼罩着整个中国,手机第一时间就接受到了这个新闻,央视十三套也播出了洛阳一建筑工地挖地基挖出古墓,新闻一下子炸开了锅。 考古人员勘察着古墓,了解着棺材的材质构造,考古队长张野令队员周边在勘测一下,考古队员用洛阳铲在棺墓周边探测着,队长张野分析了棺材的大概年代,他整理完棺椁周边,起身向正在抽烟的蒋军走来,张野悄悄地跟蒋军说着,示意他严加看管,然后他分配考古队员细心清理棺椁周边的夯土,他刚抽开身一帮记者就把他包围了,记者向张野问着考古情况,张野笑呵呵的对着话筒说道:“这个墓葬规模不大,棺材保存的很完整,有一千多年了,具体那个年代还要下一步开棺考证,关于墓主人是谁,什么身份,会结合学者给的文献记载分析,墓葬规模不大,但棺材保存的完整,如果防腐做的好的话,有可能墓主人还完好的躺在里面,接下来我会跟上级请示建一个低氧室,能保证有尸体不会被氧化,必须要把工作做充分。”张野的一番话调足了记者的心。 蒋军静静地来到墓葬附近,三中队长和指导员跟随其后,他们也在讨论着,蒋军点燃一直烟,他望着蓝天,然后抽着烟绕墓葬走了一圈。 手机时时更新着古墓的最新消息,央视十三套播报了张野的分析内容,全国公交车,地铁里的移动电视都播报着此新闻,牵动了全国人一颗好奇的心。 张野的意见上级已经接受了,就在附近一片空地搭建一个低氧室,一切都是为了墓主人而准备的,低氧室就这样在规划中开建了。 开发商李老板带着合作伙伴,直奔市政府,向领导请示,这停工带来的损失,又加这古墓的影响,他们与市领导深层次对谈着... 第三十三章 千年女尸惊世人 考古队长张野正在准备把棺材吊出,送往已建好的低氧室,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央视十三套节目直播此次古墓的挖掘与转移,大家都在等待墓主人的身份和那密封的棺材里是否完整的躺着一个人,武警官兵配合着棺材的转移,蒋军在和考古队长张野协调着工作,媒体全程直播,吊机已将整口棺材完好无缺的从墓穴中吊出地面,武警战士正在对棺材捆绑,中队长和指导员配合着考古工作人员,调配棺材转移低氧室,斑驳不堪的棺材经历着千年的泥土腐蚀,外边虽腐烂不堪但整体很完整,足见其密封效果,武警官兵将按照传统的抬棺仪式将棺材送往两里多地的低氧室。 低氧室设施已准备完好,医院也派了医生和护理,凡进入低氧室的人必须戴氧气面罩,媒体早已将数架摄影机布置调控好,一切准备都是为了确保墓主人的安好,一九七二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汉墓就是因为当时没有先进技术导致尸体氧化,这次考古,上级多次下达了文件,必须保护好此次开棺,确保万无一失。 停止施工的建筑工地,李老板一伙人在工地上仰天长叹,武警战士把棺材已经抬走,整个工地陷入空寂,独留几位开发商老板一筹莫展的苦思冥想。 棺材已经运入低氧室,接下来是开棺的环节,这一切都在直播中,考古人员和医务人员全部戴着简易氧气灌,他们动作缓慢但配合默契,棺盖卡得很紧,由于撬不开,考古人员用了第二种方案,电锯割开,低氧室里一阵噪音后,大家目光聚精会神的盯着棺椁,考古队长张野也紧张的心跳加速,他和同事将棺盖掀开的瞬间大家都惊呆了,棺材里一个女尸如刚睡着似的,形体完整,皮肤和正常人一样,全身润泽,几乎与新鲜尸体相似,很安详,她就是辛晓婉,除了服侍和现在的人基本没什么区别,张野和大家开心的互相拥抱,医务人员将辛晓婉抬到床上,棺材里的东西一一被取出...蒋军留下整个三中队在此驻守,然后就匆匆赶回了五支队... 各大媒体纷纷抢先头条,手机里不停的弹出关于这样的新闻,央视十三套播音员时时播报着新闻进展,女尸图片也被各大媒体疯传,这是继一九七二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辛追汉墓后,又一千年女尸,这一具保护的相当完整,举国轰动。 蒋军在报纸上看到古墓女尸图片,瞬间惊呆了,他隐约中看着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深刻,心跳加速,久久的盯着那张脸,他走出办公室,在楼道里喊了一声“小王...”一个声音“到”就跑到他面前。“把车开到楼下,我们再去一趟古墓。”蒋军跟他的驾驶员小王吩咐着。小王急匆匆的下楼只奔车库去开车了... 蒋军戴着氧气灌来到了低氧室,他渐渐的走近女尸,心跳快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来到女尸身边,静静的望着那张脸,耳畔隐约响起了古筝的旋律,他的脑海开始变得混沌,看了很久才不舍离去,他走出低氧室,跟三中队长和指导员寒暄两句就匆匆的回五支队了。 张野把考古材料和图片整理好,准备参加一个座谈会,跟学者和历史研究者进行面对面探讨这次考古成果... 蒋军在办公室依然抽着烟,他在网上看到了学术界对古墓的一番真知灼见的评论,他在网上疯狂的查找着魏晋南北朝的那段历史,一个守城将军邂逅了当地一女子,两人便注定终生,由于战争那将军被派遣出征,临别前那将军告诉女子,战争结束回来娶她,之后女子一直守在洛阳城外直到死,可那将军由于战争身负重伤委身于伽蓝寺,后遁入空门...蒋军又将周杰伦所演唱的《烟花易冷》细细的听了数遍,他孤独的望着窗外的月亮,仿佛这段历史与自己有关... 央视十三套对张野这次考古成果进行了访谈,主持人一番客气的寒暄过后就开始进入了主题。 “张队长,我们知道这次考古蛮轰动的,特别是这具女尸成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的话题,我们知道这次考古你们是一线工作者,很辛苦的挖掘工作,在这里向你们及所有为考古默默奉献的工作者们表示致敬,那么,张队长就向我们介绍一下这次考古的经历吗吧?”主持人磁性清脆的声音微笑着向张野请问着。 “这次考古虽然没有多少陪葬品,但我们得到了考古中最为昂贵的东西,就是这具女尸,整个挖掘过程到转移低氧室还算顺利,我想最令人感动的就是女尸背后的故事,一段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虽然离我们有一千五百多年了,今天看来依然感人泪下,之前我就说过了这段爱情故事,有一首歌叫《烟花易冷》就完美诠释了这段爱情。”张野意犹未尽的说着,自己也被感动了。 “是的,如此痴情的女子,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一等就是多年,非常令人感动她的为爱执着。想问下张队长出土地古筝还能弹吗?”主持人赞叹着女子并又向张野问着古筝。 “古筝只能在低氧室弹,所有东西我们都不敢拿出来,怕破坏,除非转移另一个低氧室,古筝的旋律很好听,声音跟今天这个味还是有些相似。我们从棺材里取出很多物件,除了古筝还有女子为将军画的画,这个我们正在做复原工作,很快就会出来,她脖子里的玉坠一直没有动它,还有一封信帮我们解开了很多谜团,这封信是女子的父亲写给女儿的祭言,我还能背出一些,吾女姓辛名晓婉,吾仅一女,痴迷一将军,日日站于城外,盼其归...我只能记这么多。”张野说的激情澎湃,一气呵成。 “听你说的这么激情,我听的也很激情,我想大家都会与我有同感,这女子叫辛晓婉,听起来就很美,真符合她的长相,刚才听说那个将军的画像能复原,很受期待,我有一个疑问,张队长所说的就是历史真相吗?”主持人疑问的口气问这着张野。 “历史真正的真相是我们看不到的,那是当时发生的事,今天我们是看不到的,我们今天所分享的是根据出土物件和文字,再结合历史文献记载和专家学者的探讨推论,尽可能的贴近那个年代那段历史,我们在《洛阳伽蓝记》中也找到了这段历史记载,总总汇总,才有今天我说的这些。”张野胸有成竹的向主持人诉说着所谓的历史真相。 主持人不停地点头,座谈依然热情的进展着... 蒋军孤独的躺在床上,卧读《洛阳伽蓝记》而深受感动,静静地夜空,圆月模糊的悬挂在点点星河,夜总是这样将人带入梦乡。蒋军熄灭灯,安静的睡去... 第三十四章 擦肩而过的前世 天未亮,蒋军就从梦中醒来了,他清晰的梦见了洛阳城外与那女子别离的一幕,一切是那么的近,仿佛就在昨天,他不停的翻看着书中记载,他仿佛能清晰的瞧见那个年代,似回忆,却又模糊。 辛晓婉棺材里的画像已复原,张野吃惊的看着,他急匆匆的从三中队长哪里找到蒋军的联系方式,那画像和蒋军如出一辙,他把情况跟蒋军说后,蒋军很快就赶了过来,蒋军有些紧张,他接过张野手中的图像,吃惊的手都有些颤抖,仿佛透过画像他又回到梦里那座古城,一阵发呆之后,他将画像又还给了张野,而后思绪万千的离开,蒋军半路令驾驶员向古城开去,来到洛阳古城,他下车示意驾驶员先回去,然后静静地来到城门口,目光打量着附近,时空已风化了一切,所有变迁不知更替了多少回,他久久的站在那里,想象着辛晓婉曾等候在这里的样子,他转身又仰望着古城墙,用手抚摸着,古色古韵的墙他注视了足足一个小时,来往的游客使这里喧闹着拥挤着,蒋军在穿梭的人群中走入城内,人潮涌动的人群一个神似辛晓婉的身影出现在蒋军的眼帘,她叫罗洋,是洛阳四小的老师,她满脸洋溢着微笑搀扶着自己的闺蜜在人潮中,蒋军低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一眨眼功夫那个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帘,他在人群中疯狂的寻找着,折腾半天也未找到,狼狈的在一家超市买了瓶水疯狂的喝着,天色已晚,他开始向城外走去,失落的背影显得很孤独。 罗洋和闺蜜也在往城外去,蒋军打的士刚走,罗洋和闺蜜在蒋军刚才站的地方也在等车,一切都很偶然的擦肩而过,人生中我们总会擦肩而过很多有缘的人,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罗洋坐在出租车里司机多次看着她,那司机后来还是忍不住的跟她寒暄着...因为她很像一个人,一个仿佛穿越千年的人,罗洋觉得好奇就与闺蜜只奔古墓遗址一看究竟,因为身边很多人都是这么跟她说,她自己也看了新闻并没有觉得有相同之处,这次去见本人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古墓遗址已经建好,辛晓婉躺在一个低氧的玻璃柜里,她们来的太晚工作人员拒绝入内,由于长相神似辛晓婉,工作人员也有些惊讶,于是带着她们去和辛晓婉做个比较,罗洋看到那张脸瞬间眼睛瞪的很大,工作人员看看辛晓婉看看罗洋,如出一人的惊讶,闺蜜也吃惊的慌了神,罗洋不可思议的看着闺蜜和工作人员,眼泪瞬间流个不停,她后退着,直到撞到一个很像自己的蜡像上,她看着旁边还有一个将军打扮的蜡像,有些不解,在管理员的介绍下一切才水落石出,那人和五支队大队长蒋军如出一辙,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罗洋看着海报上的介绍,久久的杵在原地,她被那个长相似她的女子深深地打动了,久久心情都没有平复。 夜色下蒋军在操场的一片草地上散着步,战士们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整个操场上被灯光照的透亮,蒋军又接到母亲催促相亲的事,蒋军那有心情相亲,他的心思都在今天古城所遇见的那个神似辛晓婉的女子身上,于是草草应付着母亲就挂掉了电话。 罗洋来到自己的房间,背包一扔,就火速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她疯狂搜索着辛晓婉的简历和所有与她相关的事,赵清明的简历他也看了,她看了所有他们的照片,久久的陷入空寂,她不停地点着鼠标,了解的越多仿佛自己就走进了那个空间。 连续几日蒋军都守在古城门口,亦如辛晓婉等待赵清明,而罗洋工作繁忙抽不开身,她也想沿着辛晓婉的足迹去感受一下那段感人至深的故事,于是这一切又阴差阳错了。 一个月后 蒋军因任务和几个公安一身便装的在一条街上转悠,罗洋在人群中瞬间看到了蒋军那张脸,她在拥挤的人潮中追寻着,但最终还是跟丟在人群中。 命运总是如此被捉弄,冥冥之中我看到了你,你却只差一个回眸一笑,我们总是在错过,错过前世的姻缘,今生我的世界只差一个你,一个前世的期盼。 第三十五章 爱在魏晋南北朝 蒋军被母亲催促相亲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无奈,只好安排好支队工作,就赶回了家。 母亲对他一番责备,蒋军只有笑脸迎合着,深怕母亲不开心影响身体,其本心对这次相亲一点心思都没有。蒋军帮母亲收拾着家里的卫生,父亲是土质勘测员总是在外奔波,家里一切担子都在母亲身上,姐姐远在委内瑞拉,家里四口人被拉扯的很散,相聚总是短暂,母亲看见别人整天带着孙子内心充满了羡慕,孤独的自己一直在筹划自己儿子的相亲,一直是她的心病,逢人就说,这一次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回了,蒋军已经习以为常了。 蒋母带着儿子早在约好的茶馆等候着了,蒋军抽着烟,目光慵懒的看着窗边,母亲一直提醒他把烟灭了,给人看见不好,蒋军抽了几口的香烟不舍的按在烟缸里,拿出手机手指不停地点着,居委会张大妈从远处就向蒋母招手了,蒋母示意儿子赶快站起来,张大妈带着女子一阵寒暄过后就来到了他们身边,几人坐在茶馆,服务生端着一壶茶放在他们桌上,张大妈和蒋母寒暄着,蒋军惊讶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就是罗洋,她也惊讶的看着蒋军,两人彼此就这样注视着对方,彼此眼睛里都浸透了泪水,久久的就这样对视,没有言语彼此透过泪眼深深的感受着对方,仿佛这一刻穿越了千年,他们跟随着自己的想象,又回到了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洛阳城,蒋母和张大妈吃惊的看着他们,面面相觑,不是蒋母和张大妈打乱他们,不止何时才能停下,几人寒暄了好久,蒋军和罗洋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前世,缘分这东西有时总是措手不及而来,蒋母和张大妈看着他们的这份缘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蒋军和洛阳又一同去了古墓遗址,他们看到了神似彼此的蜡像,两人久久的端详着 ,辛晓婉安然的躺在低氧玻璃柜里,今天在她面前来了一对特殊的情侣,这一刻,她期盼了一千多年,赵清明和辛晓婉成了蒋军和罗洋的前世,前世未了的缘,今世来续。 你相信前世吗?如果有你会落在那个朝代?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你有没有在人群中遇见一个连举手投足都令你很恋慕的人?那与漂亮和帅气无关,就是一种抹不掉的感觉,深深的吸引着自己,久久难以忘却,就是有些人说不来哪点好,但谁都替代不了,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今那些一直伴随我们身边的人,是前世何等的重要。爱是一种感觉,在当今爱的世界里总有人遍体鳞伤,支离破碎,很多人的婚姻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真正的目的是性的欲望但生活终究是要面对生活的本质,琐碎,凌乱,痛苦...真正的幸福都握在自己的手里,这就是生活的真实面目。 最后引用佛教的一段关于爱的对话结束这部小说。 有一天阿难来问佛祖,阿难说:佛祖,我喜欢一女子。佛祖说:你有多喜欢她?阿难说:我愿化作石桥,经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打,只求此生我深爱的女子路过此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