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小筑》 第一章 交易 “一群废物,骗子。”庄强满面怒气的把手中定制的橘子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价值超过10万的手机质量还是过关的,在大理石铺装的地面上弹了几次,硬是没有散架,反而还滑出去老远。 身边的性感秘书踩着高跟鞋一溜小跑才追上,修长的双腿站定,优雅的蹲下身子,紧紧束缚着臀部的黑色职业裙瞬间绷紧,勾勒出饱满的线条,引人遐思。一双白色的花花少爷品牌的板鞋出现在了她想要伸手去捡的手机旁边,差一点就踩在了手机上面,让她一阵担心。10万的手机,还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踩。 迅速的捡起手机,秘书起身打量着面前的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185厘米的身高和壮硕的体形给人以压迫感,普通的五官没有让她加深什么印象,唯有他眉心中间的一道疤痕让秘书有种看见二郎神的错觉,她忍不住四周环顾了一下,还好没有发现哮天犬。 “你有什么事吗?我们这里不对外开放的。”秘书伸手撩了一下刚刚因为捡手机而滑落的秀发轻声的说着,语气是冷冰冰的,一副不欢迎对方,让人知难而退的意思。秘书说完,转头看了一下身后还在生气的老板一眼,似乎生怕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男人引起老板的不满。 丰裕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意瞬间改变了他外在的气质,原本还是一张平凡的脸,搭配上这带着点随意的微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似有一种自信在他的脸上流淌。仔细一看,到不全是因为那笑容,而是那带着笑意的眼睛显得特别的明亮而吸引人。“我是来跟这里的老板做一笔交易的。”丰裕淡淡的道,眼睛在秘书性感的身体上一扫而过,望向了那个正在生着气的男人。 “交易?”秘书有点疑惑,接着道,“如果您是生意上的事情的话,那请您先预约吧。”因为丰裕表露出的自信和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秘书不敢轻视,但也不会现在就不明不白的把他带到老板面前,要知道老板正发火,而发火的原因就是脚下这座高档写字楼,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是非常严重的,整个公司为了这座楼都在发愁,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自讨没趣。 丰裕再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发现这个女人还是有点眼色的,并不是一无所长的花瓶,“如果我说的交易就是你们老板现在烦恼的事情呢?”说着,他开始打量起身处的大厅来。这个层高超过9米的大厅装修的不是一般的豪华,所有的装修材料都在向来到这里的人表达着一个很明确的意思,那就是实力。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座写字楼的前景是非常光明的,更不要说它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了。 可是,这么一座地理位置优越,装修豪华的写字楼,落成近半年了,却没有一家公司入驻。非常的不合常理啊。而且此时正值盛夏,室外的温度高达38度,可这个大厅里也没有开空调,阵阵冷意不断的往身体里钻,让人本能的感觉到不适,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一般。 “你......”秘书被丰裕的话惊到了,不禁仔细打量起来,她很想知道这个面带自信和强烈气场的年轻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底气说这样的话。要知道,这半年来,她老板可是想尽了办法都没有解决这个烦恼,还为此白白搭进去大几百万的现金和大量的人情。“小丽,你在做什么?”就在秘书思量的时候,一阵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她,那是老板的声音,想来是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 周小丽快步往庄强的方向赶了几步,没到他近前就开口说道,“老板,这位先生说有个交易要跟您谈。”说着,她觉得还是应该再解释一下,免得因为庄强现在的情绪而出现错误的判断,于是她紧接着说道,“他说是关于写字楼的事情。” “嗯?”庄强刚刚平复的怒气被秘书的话又提了起来,眼睛毫不客气的向丰裕扫了过去,他想要看看,这次又是哪路神仙不请自来。 虽然说写字楼确实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是庄强可不是没想办法,不管是正的还是偏的,这半年来他全试了一遍,可惜结果不能让他满意,弄的他是疲惫不堪,其中不乏上当受骗之类。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在整个海州市隐隐有一些不利的传言正在形成,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那么这座承载着公司半数命脉的写字楼将彻底的被埋没,也就意味着他的公司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甚至有倒闭的可能。 正是因为这样,庄强就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一些有心人也想浑水摸鱼捞一票,让他很是头疼。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是庄强也没有乱了分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当你在极力避免风险的时候,也可能把机遇错过了。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但这总也是一丝希望不是?多年的商场历练告诉庄强,越是在绝境的时候,越是要抓住每一丝的希望,说不定这一丝希望就能把你带出绝境。 如果你在绝境,还在为了一些顾虑而左右为难,那很可能就会错失反败为胜的机遇。这是庄强的亲身体会,所以,尽管他不抱多大的期望,但还是挪动着他那圆滚滚的身体,主动走近对方,并很客气的向丰裕伸出了双手,“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怠慢了,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丰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笑容中带着几分谦卑,但是这几分谦卑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并没有拉底对方给人的观感,反而因为这几分谦卑让人对他好感顿生。是这几分谦卑让人感受到了对方的重视。“庄总客气了。”丰裕伸手握了一下接着道,“我姓丰,丰收的丰。” “丰先生,你好。”庄强的心态并没有发生多大的转变,虽然丰裕表现的不卑不亢,但是这样的姿态在这半年里他见的太多了,有些人甚至表现的比这还要唬人,让人一看就以为身处不同的时空一般,让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都是人才啊,都不容易啊。 两人打过了招呼,庄强也没有急着询问对方所谓的交易,反而跟丰裕聊起了天,“丰先生是哪里人啊?”庄强的问话让丰裕微微一笑,这些说话的技巧在他看来有些多余,明明很想了解,偏偏憋着不问,非要扯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显得从容一些。或许这在商业谈判中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在绝对的劣势下,你扯的再多又能说明什么? “庄总,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易的,如果你感兴趣,那咱们就开始,如果你不感兴趣,那就当我没出现过。你看怎样?”丰裕实在没兴趣和一个陌生人,特别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过多的交流,他的目的是来做交易,成则大家欢喜,不成则一拍两散。就算成了,那也只是一个交易而已,完全没有必要耗费这么多的精力,有这时间还不如到处走走看看来的惬意。 庄强被丰裕的直接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与他之前接触的那些人不一样。虽然表面上都显得那么云淡风轻,可这一开口就判若两人。那些人是从始至终都一副高人模样,似乎不如此不能彰显他们的特殊。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显得有那么一些急功近利了。 不管是云淡风轻,还是急功近利。这些都只是给人的一种感觉,关键还得看你是从什么角度去看。云淡风轻不代表都是高人,急功近利同样也不代表都是庸手。庄强是老*江湖了,并不会轻易被这样的表象所迷惑而产生理所当然的想法。 庄强平复了一下心情,细细观察了一会,发现丰裕的神情并没有变化,显得非常的坦然。这样的结果让他不得不又一次在心底感叹了一下,五千年的文明真不是盖的,能吃这碗饭的人都不简单啊。 “好,丰先生爽快,那我也就不矫情了。”庄强笑着开口说道,“不知道丰先生打算怎么做这个交易?”说着,庄强紧盯着面前的丰裕,就想看看他的表现,既然表面上没有破绽,那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相信,只要他不那么急切,能从他口袋里捞一票的人还是不多的。之前的那一些,不过是因为他对这一行当不熟悉,加上自己的心情过于急切才中招罢了。 丰裕向着大厅深处走了几步,停在了大厅的正中位置,此时的他正站在大理石镶贴的巨大的莲花中心,脚下是莲蓬,整个莲蓬的直径将近10米。远远看去,丰裕的身影显得有些渺小,但在庄强的眼前却有些不同,仿佛丰裕在站定的瞬间,整个人就突然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光辉,配合地面上那朵巨大的莲花和有些反光的大理石地面,仿佛佛陀降世般宝相庄严,让人恨不得立刻跪拜。 庄强身边的秘书周小丽也看到了,一阵剧烈的吸气声之后就猛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因为自己出声而惊扰眼前这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庄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丰裕自然知道此时的他在庄强的眼里是怎样的一副形象,开口说话只是为了让他回神而已,而这些举动也只是为了让交易进行的更加顺利一些罢了。毕竟丰裕的诉求可不小,不拿出一点噱头来怎么让对方信服? “啊?啊...丰先生,您...您请说,我老庄必定竭尽全力。”庄强的表现有些凌乱了,虽然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眼前的一幕只在电影中见过,这么真实的展现在眼前,他敢肯定,是个人都得象他一样。 第二章 法阵 丰裕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形象太唬人,既然让他们看见了,他也就不怕对方不答应。毕竟,对于未知的事物都会带着一定程度的敬畏,更何况他们本身就身处在一个神话传说满天飞的国度。“庄总,你放心,绝对的物超所值。”说着,丰裕向庄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庄强走近丰裕,浑身忍不住有些颤抖,这可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丰裕的表现已经让他充满了信心,一想到困扰他半年多的事情,有可能在今天解决之时,他又怎能保持平静呢? “庄总,这里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都已经有数了。”看见庄强不住的点头,丰裕接着说道,“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你安排人把这18个玉坠一一放进莲子的位置。”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脚下那个巨大的莲蓬。 庄强看着丰裕手上的18个平安扣一样的玉坠,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大理石镶贴的莲蓬,心里不禁有些为难。到不是说他不相信丰裕的话,而是这个巨大的莲花图案本身就是他请了海州灵雾寺的方丈慧德大师布置的。当初要不是这个莲花图案的压制,或许这座写字楼的问题撑不到现在就爆发了。如今丰裕要让他把那18个玉坠放进莲子的位置,明显是要破坏脚下的这朵莲花,这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丰裕看着庄强在那里犹豫,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顾虑,笑着说道,“庄总是不是怕破坏了这朵莲花的作用?”看着丰裕笑眯眯的神情,庄强不由的一惊,凡是有本事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的质疑,刚刚自己的犹豫已经被对方看在了眼里,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他,甚至因此而甩手不管了。想到这里,庄强下定了决心,虽然这莲花有作用,但是并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与其这样拖着,还不如赌一把。 “丰先生见笑了,一切但凭先生吩咐。”庄强是个果决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积累这么大的身家,虽然也有家庭的因素,但其本身的实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只是,这个玉坠要怎么放进去?有些什么要注意的事项?还请丰先生明示。” 看见庄强的决定和表现出来对他的重视,丰裕还是有些受用的。虽然是他主动找上门来做交易的,但这桩交易庄强的受益明显要比付出多的多。大厅里的莲花图案,丰裕从一进来就发现了它的作用,虽然不能彻底的压制下面的煞气,多少也还是能延缓和控制一下的,想来庄强也是明白它的作用,所以才有些犹豫的。 也正因为这样,庄强能这么快做出取舍,其心性之果决,魄力之大,让丰裕都有点另眼相看了。这是一个真正成功的企业家才具备的素质。 “灵雾寺的慧德方丈还是有些道行的,他布置的这个十二品莲台确实有些效用,可惜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加上没有合适的法器才使得这十二品莲台的效果大打折扣。”听见丰裕道出了慧德大师的名号,庄强的信心更加强了,看向丰裕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炙热起来,神情也越发的恭敬,静静的站在旁边聆听着,“有这莲台在,也省得我再布置,庄总只要把那18个莲子位置的大理石起出来,一一放进玉坠后在重新镶贴上就可以了。” 十二品莲台是佛门的先天至宝,根据它演化而来的法阵自然也是很强的。但是,现今社会进入末法时代,不管是佛修、道修还是魔修都已经没落了,残缺不全的修行功法加上不合适的大环境,怎么可能修行有成?用半吊子的修为来布置法阵,还没有法器的加持,能发挥的效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好的,丰先生,我马上联系施工人员,您看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坐一坐?”这种联系施工人员的小事自然不需要庄强这个老总去做,身边的秘书很有眼色的开始联系起来。而庄强则站在丰裕身边小心翼翼的问着,神情很是恭敬。没办法不恭敬啊,这么一个奇人自然要好好的结交,万一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就不需要象这次这样折腾半年了。 丰裕看了一眼大厅的地面,丝丝缕缕肉眼凡胎不可见的黑色煞气在莲台内汹涌的翻滚着,好似有什么东西束缚着这些煞气一般,让它们没办法挣脱,只能在莲台内游荡。随着地下不断的有煞气升腾而上,整个莲台内的煞气也越聚越多,恍如实质一般,有一种要涨破束缚的趋势。 十二莲台不愧是佛门先天至宝演化而来的法阵,虽然这些黑色的煞气对法阵的冲击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没有相应的法器配合,这个由慧德大师布置的法阵,因为其修为不够而没有办法将这些黑色的煞气全部束缚住,仍有一小部分煞气从法阵的边缘位置逸散了出来。这也导致了这个法阵看似牢不可破,实际却根本没多少用处。 这就好比在羊圈外面布置了一道铁篱笆,可是篱笆的高度不够,拦住了大部分的狼,却仍有一两只能跃过篱笆进到羊圈里。虽然只有一两只狼进来,但羊圈里的羊都会感觉到害怕,这样的情形,与没有那圈铁篱笆,本质上是没有多少区别的。 “稍微等一会吧。”丰裕转头看着庄强说道,“虽然只是起出了莲子部分的大理石,但也是对法阵的破坏。”丰裕的话让庄强一惊,虽然没有说透,但他也能想到其中的厉害,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那也不用别有用心的人去传播了,肯定会闹的满城风雨。想到这里,庄强感觉到背后已经湿透了。“丰先生说的是,那就麻烦您在这里把把关了。” 很快,大门外走进来十几个民工,他们携带着施工用的器具,领头的一个快步走到庄强面前,微弯着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一边道,“庄总,我们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保证干的漂漂亮亮的。”“好,只要你把这事干漂亮了,我重重有奖。”庄强哪里还顾的上抽烟啊,拉着包工头交待了一翻才站到丰裕身边等待起来。 十来个民工都是熟练工,这点小活根本不够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叫这么多人来,但老板发钱他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很快,那一块块黑色的大理石被起了出来。 随着大理石被起出,原本被束缚在莲台内的煞气翻涌的更加剧烈,仿佛找到了出口一般纷纷朝着那18个位置涌了过去。丰裕一直在旁边盯着,看到这样的情况,连忙上前依次把那18块玉坠放了进去。只见那玉坠放进去的瞬间,翻涌而来的煞气仿佛白雪遇到了开水一般不断的开始消散,前面的煞气在消散,后面的却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只是涌过来之后还是逃不掉消散的结局。 过了好一会,那些翻涌的煞气仿佛有灵性似的不再朝这里涌了,反而纷纷避开了这个18个地方,使得就18个洞口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白。“吼...”一阵只有丰裕才能听到的咆哮声从地下传来,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在发泄一般,随着咆哮声的响起,莲台内其他地方的煞气开始剧烈的翻涌起来,慢慢的在莲台内形成了一张狰狞的面容。 青面獠牙,面容狰狞,那双黑洞洞的大眼之中忽闪着点点光亮。除了丰裕之外,所有在场人突然感觉到浑身一冷,整个大厅里的气温似乎又急剧的下降了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咦,怎么突然之间变冷了?这空调开的也太低了吧?”一旁的民工纷纷议论起来。 “好了,可以镶贴了。”丰裕没有理睬那张由煞气组成的面容,而是转头对着庄强说了一句,做完了这些才抬眼朝着莲台中间看了过去,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丝笑容。 在庄强的催促下,18块大理石没一会儿就又重新被镶贴了回去。虽然他们好奇这么折腾到底有什么用,但被告之这么一会的时间就能拿走一万块钱之后,所有的好奇心都被真金白银冲刷的一干二净,欢天喜地的走了。现场又只剩下丰裕、庄强和周小丽了。 “丰先生,您看还需要做点什么吗?”庄强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虽然他心里认可了丰裕的本事,但是如此简单的处理一下,能否彻底的解决问题,他还是有些没底啊,实在是被整怕了。 丰裕深深的打量着莲台内部,眼看着莲台内原本活跃的煞气渐渐地静止下来,那张狰狞的面容也消散了,一切都向着他预想的方向走着,“可以了庄总,只要再过七天,这里就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说着,丰裕又开口提醒了一句,“那18块玉坠千万不要去动,否则...” 庄强等了一会才确定丰裕的话说完了。否则什么?虽然丰裕没说,但是庄强自然能想到,而且还会往深处想。这就是语言的魅力,你越是不说清楚,别人就越会重视,甚至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你的预期,毕竟未知的危险,设想的再多都感觉不够全面。 “太感谢您了,您可是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啊。”庄强听到丰裕的话,心头的大石放下了一半,虽然现在没感觉到什么变化,但是有了盼头总好过没有不是?看着静静的站在那里的丰裕,庄强的心里不由的又泛起了一丝为难,到底要不要现在就表示一下诚意呢?思来想去,庄强还是决定再赌一把,虽然有被骗的可能,但排除了被骗的可能之后,能够获得的收益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关键是一开始丰裕那宝相庄严的形象太震撼了,庄强觉得即使被骗也是值得的。 第三章 十万 镜湖是海州市的著名景点,可以说海州这个城市就是因为镜湖才广为人知的。而今,更有许多人冲着镜湖来到海州定居,一方面是因为镜湖的风景确实很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海州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非常适合居住。 在镜湖西边有一条幽静的街道,这里环境清幽,风景优美。街道一侧靠着镜湖,一侧则是一排古色古香的店铺。这里的店铺不象市中心的金陵路那样行人如织,络绎不绝。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和一些在湖边摆开桌椅喝茶下棋的休闲者。可是,这里的店铺租金却不比市中心金陵路的低,一方面是因为地理位置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开的都是普通人不怎么接触的行业。 西阳街是因为西阳印社而出名,而西阳印社则是全国知名的拍卖行。所以,整条西阳街上开的大部分都是古玩店,还有一些出售风水器物的店铺。由此可想而知,能在这里出现的,不是爱好古玩的,就是喜欢风水玄说的,一般人也不可能逛到这里来。 丰裕打开了大门,一股清新的,带着湖水湿气的微风扑面而来,吹过他的身体,吹进了他身后的店铺,带走了里面的浊气。他缓步走出门口,越过宽敞无人的街道,来到了镜湖边上。湖面上波光粼粼,映射着朝阳的反光,耀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才起床啊小丰?还没吃早饭吧?要不要过来随便吃点?”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边上跟丰裕打着招呼,并热情的邀请着。丰裕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他隔壁拾遗斋的老板刘邦。此时他正坐在湖边的树荫下喝着早茶,吃着早饭,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 丰裕笑了笑,抬脚走了过去,“刘老爷子早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就取了一副大饼油条,就着现磨的豆浆吃喝起来。“慢点吃,不够还有。”看着丰裕的吃相,刘邦连忙提醒道,“这里还有古月巷的蟹黄包,你也尝尝。” 丰裕是来者不拒,桌上的早点不一会就被他扫荡一空。刘邦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尝尝我们这的镜湖龙井。”“这怎么好意思呢。”丰裕说是这么说,可表现的却一点都不客气,端起茶盅就一饮而尽。 看着丰裕坐在那里表情实在太过浮夸,刘邦笑着摇摇头,随手又给添上了茶,放下茶壶才慢悠悠的说道,“小丰啊,你那安平堂开张了没有?”丰裕抬头看了刘邦一眼,见对方满脸的笑容,只是玩笑的意思多一些,知道这老爷子又要开始说教了。他也有些无奈的摆摆手道,“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与您那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一样的道理。” “屁,说的好听。”刘邦被丰裕的无赖样气到了。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刘邦就气不过丰裕那一副随遇而安的心态,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你说正经做事到还说的过去,可他拿了几块刻着鬼画符的雨花石就敢开店,还开价十万起步,这可不是做生意,这纯粹是瞎胡闹啊。“还跟我的一样,我看你那几块破石头,别说三年了,就是三十年都没人买,你信不信?” 见丰裕无动于衷,刘邦接着说道,“我看你还是赶紧关了那店,到我这来吧,包吃包住还能跟我学点鉴赏古玩的技能,不比你这样瞎胡闹强?” 丰裕转头看向刘邦,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老爷子,咱打个赌吧。”刘邦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打赌?赌什么?” “就赌我那店今天能不能开张。”丰裕笑着说道,眼睛却朝着刘邦身后的方向扫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来。“哦,怎么赌?能开张怎样?不能开张又怎样?”刘邦一下来了兴致,在他的眼里,那几块破石头也能卖出去的话,除非是个傻子。可傻子也没十万块钱啊,所以,想要卖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能开张的话,我也就不用说,到时候您也不会再让我关门了。不能开张的话,我就按您说的做,怎么样?”丰裕一口气把话说完,眼睁睁的看着刘邦等他的决定。 刘邦老怀大慰,笑眯眯的想,这小子看来是个要面子的人,这几天来的情况让他也意识到了问题,这才提出什么打赌的话题,应该是想有个台阶下吧。“好,依你。”说完,刘邦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丰裕一眼道,“既然是打赌,那咱可不许作弊。” 丰裕笑着起身道,“放心吧老爷子,咱不做那没品的事。”说着,就看见一个身影拐进了他的店铺门口,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干,“生意上门了,老爷子您拭目以待吧。”说着,放下茶杯就往店里走去,还是那样的不紧不慢,看的刘邦不住的摇头叹息,生意都上门了还这么散慢,等他进店的话,估计人家都出来了,几块破石头,他扫一眼都嫌多。再一想,不对啊,怎么这么巧?刚说打赌就有客上门,不会真是请的托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别被那臭小子钻了空子。”说着,再顾不上喝茶了,连忙朝着安平堂的大门走去。 顾月影神思恍惚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来到了西阳街。想到要来西阳街的目的,顾月影不由得一阵无力,难道真的只能去尝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吗?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她是不相信这些似是而非的传说的,但是想到女儿空洞无神的双眼,她又不得不对此抱着一丝期待。 顾月影站在街上四处打量,发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家名叫安平堂的店铺,透过古色古香的大门可以看见,店铺里很是空旷,只有靠着墙的一边摆放了几个玻璃柜子,那里面或许就是所谓的法器,符箓吧。希望这些东西真的能起作用,这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顾月影咬了咬嘴唇,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跨进大门,顾月影才看清里面的布置,除了靠墙的一排玻璃柜子外,整个铺子里就剩下一些桌椅板凳了。顾月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以她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店铺根本不可能吸引顾客,虽然卖的东西特殊了一点,但你起码也布置一下吧,挂个什么祖师爷的画像,布置个香案什么的吧。 这些念头也只是在顾月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真正吸引她的还是玻璃柜里的东西。她走近一看,里面的东西让她不由的一愣,这是什么?雨花石吗?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海州人,雨花石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即便是外地来的游客,游览完镜湖之后也都会带一点回去留念。什么时候这不花钱,随便捡的雨花石也能有这么神奇的功效了? “十万!”顾月影被那标价吓到了,在海州不说随处可见,至少在镜湖边上随便走两步就能看见的东西,到了这里居然要价十万,这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这家店的老板想钱想疯了?顾月影再次确认了一下上面的标价,的的确确是十万。这么看来是店主疯了。 顾月影很果断的转身就走,到不是这十万的价格她消费不起,就算是一百万,只要能治好她女儿,她掏的也毫无压力。可是这雨花石卖十万一枚,实在太冲击她的价值观了。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顾月影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则向着那身影望了过去。 “欢迎光临。”丰裕仿佛没有看见顾月影后退的动作一般,笑盈盈的跨进了大门。入眼的是一个一身职业衣裙的女子,齐肩的短发,黑框的眼镜,透过那薄薄的镜片可见一双略显浮肿的眼睛,有些犀利的眼神里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疲惫。端庄雅致的玉颜白的有些缺乏光泽,仿佛劳累过度下的苍白。姣好的身材包裹在黑色的职业装下,唯一露出的是那修长的玉腿和白皙的手臂。 丰裕在打量顾月影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虽然丰裕的身形有些魁梧,但是他的面容长的还是偏向柔和的,所以给顾月影的观感也就没那么压抑。可是丰裕的年纪却让她再次失望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怎么看都不象是经营这一行的人啊。 “不好意思,你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再去别家店看看。”顾月影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了当的表明了她的态度。 紧跟进来的刘邦正好听见了她的话,不由的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卖不出去吧,怎么样?这个赌我们还打不打?”说着,他走进了店里,看了一眼顾月影,又转头去看丰裕,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失落的表情来。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丰裕的脸上不但没有失落,反而多了一丝自信。 “老爷子,你这也太武断了吧,好歹人家都还没出店门,你怎么就知道我卖不出去了?”丰裕丝毫不在意刘邦的调侃,笑着回了他一句,接着又看向正准备走的顾月影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月影被丰裕的一句话惊住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不太可能啊,孩子之前一直在寻医问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连今天到这里来也只是她走投无路之下的下意识举动,这一切都是无法事先确定的,也就可以排除刻意为她设套的可能。那他说这么一句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难道,这些东西都真的有用?顾月影不自觉的转头看向了玻璃柜里的雨花石,眼神复杂,思维起伏。 第四章 成交 顾月影打心底里是不太相信鬼神的,哪怕在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是如此。但是,人一旦身处走投无路的绝境下,本能的会去尝试,哪怕是她不太相信的鬼神,只要能满足她要求的,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尝试。 原本她都打算走了,但是丰裕的一句话又让她心生希望。 “这位先生,你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月影眼巴巴的看着丰裕,小心翼翼的问道。一旁的刘邦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说上了?不会真的是要做一场戏吧?想到这里,他就打足了精神观察起来,想要从他们俩的神情上发现些什么。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而已。”丰裕没有着急给顾月影介绍店里的东西,反而象是跟人闲聊一般,而且态度还很平淡,看不出要留住这个顾客的意思。这样的反应,让刘邦更加的起疑,难得有个顾客进店,你不给人介绍介绍,这生意怎么做的成?还是原本就说好的,所以就不需要做这些了? 丰裕的话让顾月影有些举棋不定,她实在猜不出对方的心思,但是她又不想把这丝希望不明不白的丢掉,“对了,我姓顾,照顾的顾,还没请教先生贵姓?”说着,她就伸出了手。既然猜不透,那就聊聊,如果真的能打动她的话,她也不介意在这里花个几十万。 丰裕微微一笑,与顾月影握了一下手道,“在下只是一个小店主,哪有什么贵不贵的,我姓丰,丰收的丰。”“丰先生,你好。”顾月影也跟着一笑,这笑容有些凄然,配上她精致的面容就更显得动人了。“刚才路过你的店,一时好奇就进来了,不知道丰先生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店里卖的都是些什么商品?” 顾月影的话让刘邦点了点头,这才象点样子,作戏也得作全套啊,至少得让看的人能信服不是? “既然顾小姐有兴趣,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吧。”说着,丰裕好像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来到玻璃柜台前说道,“这个柜子里的是低阶的破魔咒,它的作用是能够驱散身体里的一些负面气息。”说着,丰裕又指了指里面的雨花石状的所谓破魔咒道,“因为它本身的材质问题,功效也不是很强,不过,一般的负面气息也足够应付了。”丰裕的介绍让两人一愣,哪有自己贬低自己的啊?不过,越是这样,顾月影就越看好。 “什么是负面气息?”顾月影来了兴致,这些东西难道就是所谓的法器?可是一般的法器不都是木头或者玉石做的吗?能用雨花石来做吗?“所谓的负面气息,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再说白一点,那就是所谓的鬼上身。”丰裕淡淡的说着,看的一边的刘邦直翻白眼,好歹他在这条街上呆了几年了,风水法器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法器是能批量制作的吗?现在真正的法器,哪一件不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才形成的? 对于顾月影来说,丰裕的话让她不由的一阵兴奋,来这西阳街的目的就是为了请一件法器回去试试,没想到这就碰到了。只是这些雨花石怎么看怎么不象法器,而且她还听说了,这法器可不多见,可不是象寺庙门口卖的纪念品什么的就能称作法器。再有一点就是,法器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有法器的人都当珍宝一样藏着,基本不可能会想着卖了换钱。而这柜子里一排的所谓法器,这不能不让顾月影心生怀疑。 “恕我冒昧,我听说这法器可遇而不可求,可看丰先生这里,我怎么没这种感觉啊。”顾月影说的很是委婉,不管是怀疑法器的真实性还是想打听这法器的来处,对于店主来说都是比较忌讳的事情,不过她也是不得不问,毕竟她现在正需要一件合适的法器,换成以前的话,她绝对不会问出口,既然有怀疑,不买就是了。 这一点,刘邦也是很好奇的,从丰裕开店起,他就对这些所谓的法器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也是他屡次劝说的主要原因,他实在不想看着这么一个年轻人行那坑蒙拐骗之事,好在这里一直都没有开过张,他也就打算徐徐图之,只要没有收入,自然就得关门。在他看来,没有哪个人会傻到花十万块钱去买一块雨花石的。 丰裕并没有被顾月影的话影响到,淡淡一笑后有些傲然的说道,“所谓的可遇不可求,不就是顾小姐现在的情况吗?”这话说的很是傲然,把顾月影和刘邦两人都说愣了。 顾月影皱眉思索了一阵,又仔细打量了一阵丰裕的神情,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虽然让她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却还是有些道理的。什么是可遇不可求?一般来说就是哪怕你遇到了也买不到,可她现在的情况是,遇到了她不敢下手买,如果换成一个不是急需法器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不会买的。这不买和没买到的结果是相同的,一个是你知道它是法器,但是你买不到,一个是你不知道它是不是法器,你不敢买,最终的结果无非是你买不到和错过两种,而这两种结果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都是你没能拥有。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可遇不可求呢? 一边的刘邦也在思索良久之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丰裕一眼,这小伙子忽悠人的本事还真不小,看似在解释什么是可遇不可求,实际还有一丝激将的意味在里面,连他都差点忍不住要掏钱买一个“法器”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在两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只要你没有买,那你的心里就永远会有一丝错过的遗憾困扰着你。 “丰先生,我看你这里还有几个柜子,不知道那几个柜子里放的是什么?”顾月影有些拿不准,决定在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的柜子移去。 这安平堂里总共有四个柜子,第一个装的是破魔咒,第二个装的是封魔咒,它的作用是能封印煞气等负面气息,第三个柜子里装的是噬魔咒,它的作用是能吞噬负面气息。当然,这三个柜子里的都是用雨花石制作的,所以它本身的功效不会太强,受限于材质的原因,属于那种一次性的法器。而第四个柜子里装的是玉石制作的三种魔咒,它的功效相对大一些,时效也长一些,自然,价格也贵一些。但是因为玉石的材质不是很好,所以法器本身的品质也没有多高,勉强能够反复使用几次罢了。 这并不是说丰裕制作不出更高品质的法器,而是他不想,即便做出来,有没有人来买是一个问题,买不买的起是另一个问题,不想那么高调则又是一个问题。再说了,法器可不是白菜,想要拥有它,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要有那个缘分才行。 听着丰裕的介绍,顾月影对最后一个柜子里的东西更感兴趣一些,毕竟是玉石制作的,比雨花石什么的要靠谱的多,可是一看那标价,她就有些不淡定了,整个柜子里就三块玉石做的平安扣,而且还是那种品质很低的玉石制作的平安扣,标示的价格却贵的离谱,最便宜的破魔咒就要一百万,最贵的噬魔咒要三百万。 顾月影不得不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了一下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这纯粹就是抢钱啊,一块石头十万,一块最差的玉石要上百万,谁买谁傻啊。“丰先生,你看是不是能打个折啊?”顾月影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上百万的东西,打一折也是几十万啊,虽然她不缺钱,可也没到钱不当钱的地步啊。只是她的潜意识里不想让她错过,或许还有那句可遇不可求的因素在,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女儿的疼惜。 丰裕到没多大的反应,一边的刘邦可就忍不住了,连忙站到顾月影的身边道,“小姑娘,你可要考虑清楚啊,这可不是十块二十块的问题。”很明显,顾月影心动的是那些玉石制作的东西,那可是上百万了,即便是作戏,也不可能真的拿出上百万划来划去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托,而是真的想要买了。 说完,刘邦又转头怒气冲冲的对丰裕道,“臭小子,你还真敢开价啊,你老实说,这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做生意还是要诚信为本,不搞那些有的没的。” 丰裕也没生气,微笑着说道,“老爷子,我可没强买强卖啊,我这本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至于值不值,那是买家要考虑的问题。顾小姐也不是小孩了,我想她会有准确的判断的。”说着,又朝顾月影说道,“这样吧,如果顾小姐要买,看在你是我第一个顾客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五折吧。” 刘邦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也就不说了,丰裕说的有道理,明码标价的东西,愿不愿意买是你的事,只要你觉得值,那就可以了,就好像他的古玩店,花几十上百万买赝品的比比皆是,怪只怪你学艺不精,谁也没有逼着你买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自己可能好心,但别人不一定领情啊。再说了,或许这里的东西就是法器呢?自己也不是做这一行的,怎么就能断定不是呢? 听了丰裕的话,顾月影咬了咬牙,坚定的道,“好,我买了。不过,我能不能请丰先生跟我走一趟,看看到底用哪种法器比较合适?”顾月影想的很清楚,法器有可能是假的,但是这店却是真的,有句话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虽然不一定要找丰裕算后账,至少他有底气开店,那应该不会就为了骗她一个人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既然这个丰裕能开法器店,那么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应该是在行的,让他跟着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一线希望,再不济也能给她出点主意,或者介绍几个高人不是? 第五章 顾惜 这里是镜湖边的别墅区,是整个海州市里最高档的小区之一,里面住着的都是有一定身家的人。这小区离西阳街的直线距离也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两公里左右。但是顺着沿湖路走的话,还是有点距离的。 丰裕随着顾月影来到了一栋别墅前,这是一栋占地三、四百平米的别墅,在整个小区里只能算是最低档次的,但是这栋别墅的价值也要好几千万,折合单价就是十几万一平米了。 顾月影刷了指纹推开大门,转身对着丰裕道,“丰先生请。”说着,她又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王姨,帮我泡杯茶来。”说完,她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有些歉意的问道,“不知道丰先生喜欢喝什么茶?红茶,绿茶还是花茶?”丰裕正在打量别墅内的情况,闻言随意的摆摆手道,“顾小姐不用客气,我什么茶都能喝。”说着,也不管顾月影的反应,继续打量着别墅内的布置,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模样。 顾月影看着丰裕的反应,微微皱了皱眉头,想到对方可能的职业,不由的又提起了心,整个别墅突然让她有种冷飕飕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象着某些可能存在的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对于丰裕这个年轻男人的出现,她感觉到一丝丝的意外。因为在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男人的出现了,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她的心中不由的出现了某些想象,所以她也观察的特别仔细,发现这是一个长的不是很帅,但体形魁梧,却又不是那么凶相毕露,反而有种亲和感,是一见就能给人安全感的一类男人。 “丰先生你先喝口茶,我去看看惜惜醒了没有。”顾月影跟丰裕打了声招呼就上楼而去,留下丰裕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从这个别墅的情况来看,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里,整栋别墅里仅有一丝丝的煞气留存,并没有发现这些煞气的源头,或许是顾月影的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吧。想到这里,丰裕就安心的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等见了那小姑娘再做打算吧。 没有多久,丰裕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转头望去,只见楼梯处顾月影款款而下,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概三、四岁的光景,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隐隐有顾月影的影子,只有那双大眼睛呆滞无神,空洞而暗淡,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心疼不已。 从小女孩的身上还有丝丝肉眼不可见的黑色煞气逸散出来,只是这逸散出来的煞气非常的少,并不会给人异样的感觉,所以顾月影也没有什么感觉,当然,这也可能是她已经习惯了这些逸散出来的煞气的缘故。 顾月影抱着女儿走到丰裕的面前坐下,这期间她的眼神始终不离丰裕的脸,但也没能发现什么异样的神情。“丰先生,这就是我女儿顾惜。”没能发现丰裕的神情变化,顾月影就忍不住开口了,一边说一边怀抱着女儿,神情悲戚而慈爱。 “顾小姐能让她自己站着吗?”丰裕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或许只有跟她接触一下才能有所发现吧。顾月影听了丰裕的话,轻柔的放下顾惜,而顾惜则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有些茫然。 丰裕起身蹲在顾惜的面前不远,脸带笑容的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已经带上了佛门的梵唱,声音直入人心。顾惜原本空洞的眼睛突然泛起了一丝光亮,好似夜幕下的闪电,撕裂了重重黑幕般回复了一丝光明。 “丰先生见谅,惜惜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自从......”顾月影在一旁解释着,眼神之中满是愧疚和心疼。“我叫惜惜。”一声清脆的童声打断了顾月影的话,原本悲戚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喜,一把抱住顾惜颤声道,“惜惜,你终于说话了,惜惜。让妈妈看看,来让妈妈看看。”说着,晶莹的眼泪就顺着脸颊不停的流着,脸上却是喜不自胜。 刚刚才恢复一丝光亮的眼睛,由于顾月影的打岔,那一丝光亮又慢慢的隐去,恢复了之前的空洞,一切又都回到了刚下来时的情形。顾月影的动情呼唤自然也得不到顾惜的丝毫回应。 “顾小姐,你太激动了。”丰裕有些无奈,对于顾月影的反应他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因为她的反应,让顾惜再次陷入封闭状态,让他有点无奈,看来应该提前知会她一声的,是他疏忽了,忽略了一个母亲的强烈情感。“你这样帮不到你女儿,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情绪的话,我只能单独跟你女儿聊聊了。”能够单独面对面的聊才是最好的,考虑到顾月影的心情,丰裕还是退而求其次了。 看到顾惜又恢复了之前的情况,顾月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但是她的脸上除了愧疚就再没有悲戚了,因为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她看到了希望,她非常庆幸之前做出的决定,一切都是值得的。“对不起丰先生,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控制我的情绪的,再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请您一定要救救惜惜,她真的好可怜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她,求求您了。”说着,顾月影已是泣不成声。 “放心吧顾小姐,你只要安静的看着就行,别出声。”丰裕交待了一下,看着顾月影的情绪明显开始缓和下来的时候才又面向顾惜,此时的顾惜一如之前的样子,双眼无神好似这个小小的身躯里面已经没有了灵魂一般。“来,惜惜,到叔叔这里来。”丰裕又一次运用了佛家梵唱的力量,亲切的话语带着缕缕的佛意,破开顾惜那自我封闭的力量直达她的内心深处。 随着丰裕的话语,顾月影紧张的盯着顾惜,发现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仿佛被扔进了一颗微弱的火星,这颗微弱的火星慢慢的变大,成了一朵小火苗,再由小火苗变成一根火把,最后变成一堆篝火,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不自觉的,顾月影的泪水无声的划落,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丝的声音,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声音会再次影响到那堆好不容易才形成的篝火。 对于顾月影来说,能够看到顾惜的眼神恢复光彩,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欣慰了,可是顾惜紧接着的动作,再次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想象不到的惊喜。随着丰裕的话语刚落,顾惜的眼睛眨了几下,有些生疏的跨出了一步,小小的身躯向着丰裕迈近了一步,坚定而有力。 顾月影都不知道这是多少年前才能看到的景象了,哦不对,这样的景象她并没有真正的看到过,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带着无限期盼幻想眼前的一幕。 顾惜会走路了。 这样的惊喜实在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发泄。从还不会走路就象失去了魂魄一般,到这几年来木偶一般的活着。顾月影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从一开始的期望她康复,到后来的盼望她能说话,再到后来的能对外界的刺激给点反应。时间在过去,希望也在一点点的失去,家人的耐心也在这遥遥无期的煎熬中被消磨殆尽,唯有她不愿意放弃,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就在她都快感觉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她说话了,又会走路了,这样的惊喜来的太快也太猛,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可是从心底里出发,她又开始奢求着惊喜来的再猛烈一些,哪怕她承受不住也无所谓,只要顾惜能好好的,一切也就有意义了。 满含眼泪的看着顾惜慢慢的走到了丰裕的面前,她能看见他们俩的嘴巴在张合着,知道他们在交流,她已不关心交流的内容,只要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已经满足了。 多年来,一个个期盼纷纷破灭,她也越来越绝望,如今,一个个破灭的期盼接二连三的在她的眼前化为现实,她也跟着越来越兴奋,内心之中一直紧绷着的那跟弦在经历一次瞬间大喜大悲的收张之后,终于撑不住而断了。一股带着欣慰的疲惫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开始在心底荡漾。 累,真的好累,但还不舍得睡,睡着了就看不到眼前这一切了。 顾月影强撑着疲惫的双眼看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一大一小,眼中的影像渐渐模糊起来。或许是因为眼眶中泪水的关系,顾月影朦胧之间发现,从这个大男孩魁梧的身体里放射出万道金光,仿佛一个普渡众生的佛陀一般,轻轻抚慰着她那颗历经大悲大喜已是满目疮痍的心。丝丝缕缕的暖流涌动在她的身体里,带走了所有的悲伤和烦恼,仿佛置身母亲的身体内,再一次经历了孕育的历程。 看着渐渐进入梦乡的顾月影,丰裕笑了笑,情绪如此的大起大落,一般人总会受到一些伤害,更何况眼前这个压抑了多年的女子?丰裕只是悄悄使了点手段,让她睡一觉,同时帮助她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绪,顺手抚平了多年来积累的创伤罢了。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虽说不上脱胎换骨,但恢复她这个年纪的健康是没有问题的。 身后的动静让丰裕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王姨老泪纵横的倚在门框旁,双肩不时的抽动着。透过盈满眼眶的泪水可见那欣喜异常的目光不时的在顾月影和顾惜的身上来回的扫视,从那变换的速度来看,怕是有些不知道该看谁,又不想落下了任何一个人一样,欣喜中透着着急。 丰裕微微一笑,向着王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伸出双手抱起了身前的顾惜。顾惜娇嫩的双臂自然的环着他的脖子,精致的小脸亲热的贴着他的面颊,大大的双眼中流淌着缕缕不可多见的灵动。“叔叔带惜惜到花园里玩,让妈妈好好休息休息好不好?”轻声的问了一句,得到顾惜的点头和一个更加难得的微笑。 第六章 恢复 顾月影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了,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好像睡了好几天一样,再没有平时醒来时的疲惫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觉一下子年轻了几岁一般。这还只是她能感觉到的,她没发现的是,原本还有些略显浮肿的脸也恢复了紧致,气色好的跟十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相比这些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变化,更让她感觉到兴奋的是正在花园里撒欢的顾惜。 小丫头在丰裕的陪伴下,好奇的探索着花园里的一切,时不时的发出一些能让顾月影梦寐以求的欢笑声,完全一副正常孩子该有的调皮和可爱,这样的画面在顾月影的心里着实太过震撼了。她都不忍心去打断他们,仿佛她的加入会让眼前这一幕随时消失一般。 “真好,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王姨来到顾月影的身边,看着花园里嬉闹的两人,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不单单是因为顾惜的好转,更因为顾月影从此以后再不用那么辛苦了。这么多年来,王姨可是见证了这个家庭的磨难,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王姨,惜惜好了,我就放心了。”顾月影痴痴的看着他们,嘴里喃喃的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划落,这是开心的泪水,也是幸福的泪水。“对了王姨,中午多弄几个菜,我要好好的谢谢他。”此时的丰裕犹如一个大男孩,陪着顾惜尽情的嬉闹,画面温馨,气氛和谐。 “放心吧小姐,我都准备好了。”王姨脸上也洋溢着欢笑,这个家里的气氛压抑太久了,太长时间没有欢笑了,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家。说着,王姨转身回了厨房,留下顾月影站在那里傻傻的笑着。 丰裕经不住顾月影的热情相邀,留下来与她们母女吃了一顿午饭。饭后,顾惜可能是因为上午的活动远远超过了平时,显得有些疲惫,在顾月影的照顾下睡了。 “丰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谢谢。”顾月影坐在丰裕的对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直到现在她都有些身在梦里的感觉,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种感觉,生怕一激动就梦醒了。 “顾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丰裕能够理解顾月影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他今天的收获也不错。丰裕的收获可不单单是金钱,还有一些是他从顾惜身上得到的东西,这东西在现在的世间可不好找,能够遇到也是要看缘分的。 “丰先生......”顾月影刚说了个开头,丰裕就摆手制止了她,“顾小姐,惜惜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再加上她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要想完全解决的话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所以,我觉得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裕或者直接喊我的名字,毕竟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这么客气的话显得太生疏了。” 顾月影听到这话,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好在丰裕的表情很平淡,仿佛顾惜的事情很平常很好办一样,又让她稍稍放心了一些,“好的,我就叫你小裕吧,你也别顾小姐顾小姐了,既然惜惜叫你一声叔叔,那你就叫我声姐吧,也算让我沾沾惜惜的光。”说着,顾月影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刚刚说惜惜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 “是这样的,惜惜是被一种特殊的生物占据了身体,从而一直在压抑着她本身的意识,所以她平常表现的很冷漠。其实,那是因为那时候真正支配她身体的不是她自己的意识。”丰裕说了一阵,见顾月影能理解就继续说道,“虽然我已经把那生物清除了,但是毕竟时间有点长了,惜惜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伤害。为了她身体的健康,必须要进行一些调理。另外一点,因为惜惜曾经长时间被占据着身体,她的体质发生了一些改变,很容易吸引那些生物的窥视,所以,我要做一些必要的处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顾月影是一窍不通,但是很多道理是相通的,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她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而且,通过丰裕的话,她搞清楚了顾惜目前的状况,病根已经消除了,剩下的就是调理和预防。她相信,既然丰裕这个专业人士能够根除病根,那预防的工作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难度了。 有了这个认识,顾月影也就基本放下了心。 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顾月影觉得特舒心,完全不是那种才认识半天的感觉,而是有种莫名的亲切。要不是她明确知道自己是独生子女,差点就把他当作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觉,似乎与生俱来一般,除了血脉相连,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或许也没有她想象的这么复杂,而只是纯粹的感激所致,只是因为这恩情实在太大,太突然,从而导致她的心里发生了一些超越常理的变化,让她心生亲近之意,把他看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顾月影不知道造成这样情况的原因,而丰裕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其实这一切都与之前丰裕动的那些小手段有关。当初,他的本意是想帮她调理一下身体,但是他忽略了之前的那两声梵唱,虽然针对的对象是顾惜,但是顾月影就在旁边,多少都会受到一些余波的影响,虽然只是余波,但同样具备了直至人心的作用,顾月影自然也不会例外。再加上顾惜的好转,让顾月影快要崩溃的灵魂得到了最好的安抚。身与心的双重抚慰,哪怕是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都足以让人放下些许仇恨,更何况是面对拯救了她们母女的恩人。 这种直入灵魂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顾月影因此而把丰裕当亲人般信任,自然也就无可厚非了。 “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别跟姐客气。”顾月影现在感觉到十分的庆幸,或许是老天可怜她,冥冥之中把她引到了安平堂,认识了丰裕,这才有了如今的希望。之前还是愁云密布的生活,突然之间变得阳光而明媚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顾月影都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了,再没有什么能比女儿健康快乐更加让她开心的了。 “影姐,你也别担心,惜惜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只要调理好身体就可以了。”丰裕说着就站起了身来,“今天就到这吧,我也要告辞了,明天我再过来一趟看看情况吧。”顾月影有些惊讶的看着丰裕,“再坐会吧,惜惜应该很快就要醒了。”对于丰裕的告辞,顾月影有些措手不及,一想到他要走了,心里无端的就有些不踏实,仿佛丰裕一离开,眼前的一切又会变回之前的模样一般。 “不坐了影姐,我那还开着店呢,反正离的也不是很远,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带着惜惜过去玩。” “好吧。”顾月影看着丰裕向外走,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挽留的理由,没道理让人家一直关门歇业不是?神思恍惚间听见一阵门铃声,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张帅气俊逸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双手在前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要不是他身边没有三俩个哥们,丰裕差点以为是来迎亲的准新郎了。 男人看见顾月影和丰裕一起出现,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换上一副警惕的神情仔细的打量着两人,“月影,这是谁啊?”这话的语气有些质问的成分,丰裕到是无所谓,顾月影却是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开心。“吴先生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淡和不耐烦,显然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有些厌烦了。 吴卫东也意识到了顾月影的情绪,但是那一声吴先生让他感觉到了她的疏远,“月影,你怎么了?”说着,吴卫东上前一步想要靠近顾月影,一边还再次打量了一下没有说话的丰裕,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 顾月影本能的往丰裕的身后退了一步,躲在了他的身后。这一举动,让吴卫东停下了脚步,脸上神情变幻了一阵,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了,帅气的脸上又慢慢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之前我通过朋友联系到了美国的哈里博士,他是自闭症方面顶级的专家,你跟惜惜准备一下,我明天就陪你们过去看看。” 吴卫东很有自信的笑着,对于顾月影,他太了解了,只要涉及到顾惜,不管之前有什么不快,基本都能让她无视,这次他费尽心思联系到了世界顶级的专家,相信她肯定会很感动的。如果那个哈里博士能治好顾惜的病,顾月影还能对他无动于衷吗?他的自信就缘于此,可惜的是他晚来了一步。 “不用了,惜惜已经恢复了。”顾月影果然没有在计较之前的不快,在她的心里,女儿永远是第一位的,虽然知道吴卫东别有用心,但是他能帮着联系到美国的专家,足以让她心生感激了。当然,感激归感激,感情归感情,这一点,顾月影还是分的清楚的。 “什么?恢复了?这怎么可能?”吴卫东疑惑的看了顾月影一眼,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国内国外这么多的医院都没能治好,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恢复了?那他联系的专家岂不是没有丝毫的用处了?还是只是单纯的骗他?不可能!按照顾月影对顾惜的重视程度,不可能拿这个来骗他,难道真的恢复了? 吴卫东一时间思绪翻涌,所有的计划都被这简单一句话打乱了。但是,他不甘心。 “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还是去一趟美国吧,就算恢复了,让哈里博士再确认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万一......”说到这里,吴卫东很明智的停了,反正意思表达到了,何必说一些让顾月影不开心的话呢? “不用了,惜惜不是自闭症。”顾月影的话让吴卫东彻底懵了。 第七章 教训 “不可能!”吴卫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明知道顾月影不可能拿顾惜的事来骗他,但是这事实让他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顾月影的时候,吴卫东就为之着迷不已。可惜的是,当初的顾月影已是他好友的女友了,他没有立场去宣泄他心中的感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他的朋友居然出了意外,撇下她们孤儿寡母就走了。吴卫东一直觉得那就是上天给他创造的机会。 可是,当他兴匆匆的向顾月影表达愿意照顾她们母女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顾惜这时候又患上了自闭症,他也就开始打着为侄女看病的由头时常接近顾月影。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没有铁石心肠的人,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有着明显弱点的女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顾月影这个女人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在带着一个患病的女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把她名下的设计公司发展的蒸蒸日上。这样一个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的女人怎能不让他心痒难耐?但也是因为这样,他能给顾月影的帮助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钱,顾月影不缺,人脉,她也有她自己的圈子,唯一能够让她刮目相看,或者说能够让她心生感激的就剩下找到能够治好顾惜的医生了。好在顾惜的病很复杂,国内国外的看了一圈,没有哪个医生能够治好,这也让吴卫东觉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只要能够联系到一个有把握治好顾惜的医生,以顾月影对顾惜的珍视程度,还怕她对自己没好感?只要有了好感,再加上他追求女人的手段,他就不相信不能拿下顾月影。 只可惜,当他费尽心机,耗费大量钱财,辗转请托并搭上许多人情,终于联系到了世界最权威的医生的时候,顾月影突然告诉他,顾惜的病好了。 这是什么节奏?坑人也不是这样坑的啊,天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什么?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顾惜居然不是自闭症,那么多的医院,那么多的专家都是干什么吃的?信誓旦旦的确诊了,突然又否定了,这还是看病吗?过家家都没这么随意吧?如果顾惜得的是自闭症,哪怕她已痊愈,那他还能捞点苦劳。不是的话,那就坑人了,不仅坑了他,还坑了那些他请托人,完了事主还不会感激他。 明明是内科问题,你请个最权威的外科医生,你这是想帮我,还是要害我啊? “惜惜呢?让我看看她。”吴卫东很不甘心,不让他亲自看一眼,他是不会死心的。顾月影伸手拦住了要往里走的吴卫东,面容冷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惜惜睡着了,你请回吧。” 对于吴卫东这个人,顾月影以前的印象也还好。作为她丈夫的好友,来往也比较频繁,唯一让她有点讨厌的就是看她的眼神,仿佛总想把她吃了一般。她丈夫在的时候还算收敛,可以把那当成男人的本性,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可当她丈夫出事后,吴卫东的眼神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甚至还公然向她表达了那龌龊的意思,这让她实在接受不了。 朋友妻,不可欺。这是作为朋友最基本的原则,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这朋友也就不是朋友了。 从那以后,顾月影就有意识的开始疏远他。可是,吴卫东却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反而对她紧追不放,于是乎那仅有的一点点情谊也慢慢被消磨殆尽,甚至让她开始有些厌烦了。要不是吴卫东总是打着为顾惜看病的由头,而他的能量也确实能帮到她,她早就跟他划清界线了。 如今顾惜的病好了,顾月影也就没有了顾忌,说话的语气也变的冷漠起来。 吴卫东本就心里烦躁着,顾月影的冷漠瞬间让他有些火冒三丈。回想起这段时间里,自己为了她付出了如此大的精力,没想到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对待,这是要过河拆桥吗?眼里闪过一旁静静观看的丰裕,吴卫东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原来你喜欢的是猛男啊。不会是老早就找好了的吧?可惜我那老朋友还蒙在鼓里吧。” 顾月影没想到吴卫东的话语会如此的恶毒,气的她是满面通红,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你,你无耻。”“我无耻?你敢做,我还不能说了?”吴卫东看着面前这个即便生着气也风情万种的美人,心里的记恨越发的深了。放着自己这样的成功人士不要,偏偏看上了普普通通的小人物。除了年轻一点,长的魁梧一点,还有哪点能跟自己比?不会是这小子那方面的功夫比较深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吴卫东再也没办法释怀了,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这对狗男女背着自己已经勾搭成奸了。这是打脸啊,还是自己主动把脸伸过去让他们打的。 “贱人,想不到你是......”吴卫东好想狠狠的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可惜他才开了个头,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大脚,很凑巧的撞在了他的腹部,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了过来,之后他就双脚离地从大门口飞了出去,摔在了门外的台阶下,四仰八叉的样子非常的狼狈,一时之间根本爬不起来。 吴卫东是还没反应过来,顾月影则是被惊到了。从大门口到门外的台阶下,这段距离起码有三米远,一脚就能把一个成年的男人踢出去三米远,这得多大的力量啊? 屁股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吴卫东回过了神,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腹部的疼痛远远超过了臀部的,仿佛那一脚把他肚子里的肠子都踢断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汗如雨下,不一会就打湿了身上的衬衫,整个人躺在地上无力的抽搐着,看着似乎要断气一般,很是吓人。 直到此时,吴卫东才知道对方的体形可不是长着看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冲动,应该多带些人再跑来算账的,自己这又是送上门来让人踢啊,想想都觉得太冲动了。 “小裕,你没把他怎么样吧?”顾月影有些担心,到不是担心吴卫东的伤势,而是担心丰裕出脚太重,搞出重伤甚至是人命可就是犯罪了。虽然她在海州也算有点能量,可吴卫东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就算是连累到丰裕了。 “影姐,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让他知道以后出门记得刷牙,别到处恶心人罢了。”丰裕淡淡一笑,安慰了一下顾月影就再没有看那躺在地上的吴卫东,这样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注目。 “那我就放心了。”顾月影还真的相信了丰裕的话,丝毫不在意躺在地上苟延残喘般的吴卫东。 对丰裕来说,吴卫东不值得他注目,所以也就懒得去注目;对顾月影来说,既然丰裕已经动手了,不管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接着,也就无所谓伤的重不重了,后续的问题可以有很多的方式去解决,现在就是跑过去嘘寒问暖也已经晚了。反正都撕破了脸,那就看看各自的手段吧,指不定谁怕谁呢。 吴卫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悲催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说,还挨了一脚。这些都不说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怎么会痛的象要死了一般。难道是内脏碎了?怎么就没人来扶他一把,也不知道顾月影那贱人有没有帮他打急救电话,他可不想落下什么终生的毛病。 就在吴卫东感觉自己痛的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那疼痛却开始慢慢的减轻了,或许是因为尝试过了非人的痛楚,对于逐渐减轻的疼痛似乎也能够忍受了,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缓了不少,脸上的神情也舒展了,只剩下那身湿透的衣服和地上的水迹还能想象他当时承受的痛苦。 缓了一会气,吴卫东才恢复了一点力气,身体还是有点不自觉的抽搐,比之刚才却是好了许多。 他几乎不敢再去想象刚才的遭遇,这绝对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如今光想想都能让他浑身不自觉的抽搐着。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他当时痛的浑身无力,估计现在他已经自杀死了。 那就是一种宁愿死都不愿意去尝试的痛苦。 看着大门口的顾月影和丰裕,吴卫东甚至连报复的心思都不敢有,不过是口不择言的说了几句话而已,用的着把人往死里整吗?如果是再严重一些的冒犯呢?吴卫东不敢想了。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面对面的找回场子,还不能喊人帮忙吗?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你舍得花钱,什么样的亡命之徒找不到?只要手脚干净一点,能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月影看着吴卫东一瘸一拐的离去,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心里的石头暂时放下了。只要不是抓着这事不放,那丰裕就能从这事里脱身出来,再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他。至于以后,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千万不要低估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指不定谁更下的了手。 丰裕辞别了顾月影,径直回到了店里,没有惊动刘邦,而是关门上了二楼。 坐在房间里,丰裕不由的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掌,只见那手掌之上盘旋着一团黑色的气旋,气旋左冲右突的撞击着,就是没有办法脱离掌心区域,阵阵普通人听不到嘶吼声不断的咆哮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想不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丰裕看着手心里的气旋,脑海中也在频繁的构思着,这么难得的东西,应该好好的利用一下,看看传说中的法宝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神奇。 第八章 法宝 在丰裕很小的时候,他所在的村庄附近有一座破落的小庙。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住着,只不过这座小庙比较奇特,居然不受香火。后来,社会环境发生了变化,政府对于这些小规模的宗教活动进行了彻底的打击,老和尚可能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就死了,庙也被村民扒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那时候,丰裕与同村的小伙伴经常在那一带玩,无意之间,他从那残垣断壁中捡到了一颗珠子,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颗舍利。正是这颗舍利,让丰裕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那颗舍利中,丰裕得到了一份传承,名叫佛心魔骨道。看着名字实在有些吓人,又是佛又是魔的,但是当时的丰裕才几岁光景,只觉得这东西就跟武侠书上说的奇遇一般,乃是天降奇缘,得到的人都能成为一代大侠的。 哪个孩子没有过这样的梦想?可想而知当时丰裕是有多么的激动,于是乎就按着传承中的方法修炼了起来。 直到几年以后,丰裕才弄明白这是一份怎样的传承。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佛门高僧,他精修佛法一路奋进,终于让他摸到了菩萨果位的门槛,但是在他突破这个门槛的时候,突然心生魔念而功亏一篑。高僧心有不甘,又被魔念侵蚀,导致性情大变,对他一生的修炼产生了怀疑,同时也让他的信仰崩塌。于是他耗费仅存的一点佛念创出了这门佛心魔骨道。 不渡众生,不持戒律,善恶由心,佛魔一身。 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丰裕自从得到这份传承之后,修炼的非常的顺利,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让他登堂入室了,按照佛门修行中人的阶位来计算,他已经在体内结成了一颗魔舍利,相当于修道者的金丹之境。 这样的修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陆地神仙了。好在因为功法和他本性的原因,造就了他随遇而安的处世方式,才没有给这个世界带去超乎常理的破坏。大学毕业以后,受到镜湖优美风景的吸引,他决定留在海州,也就有了帮助庄强的事情,而他得到的报酬就是他现在拥有的安平堂的产权,也算是在海州有了落脚之处了。 当然,庄强那里的报酬远远不止这一点,只是庄强不知道而已,要不然的话,丰裕才不会自己送上门去,这就是陆地神仙才有的尊严。不是因为缘分,那就是因为足以引起丰裕兴趣的报酬,陆地神仙可不是区区黄白之物就能请的动的。 经过了一翻深思,丰裕决定把从顾惜那得到的一缕极其稀薄的白虎精魄炼化成一颗能蕴养和驱使魂魄一类的蕴魂珠。 白虎是什么?相信很少有人不知道的,那是四大神兽之一,其本尊并不是现在的丰裕能触碰的,,但是如今在他手里的这一缕极其稀薄的精魄,到是能让他炼化。而且虎本身就有驱使魂魄的天赋,用它的精魄炼制一件能蕴养和驱使魂魄的法器,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自从修炼了佛心魔骨道之后,丰裕遇到过许多留存在世间的魂魄,但是苦于没有蕴养之物,只能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如果能有一件蕴养之物,使他们得到一些成长,进而就可以驱使他们做一些事情,这样的日子过的才舒坦不是? 当然,光有白虎精魄也是炼不成什么法宝的,还得要有寄托之处,也就是承载白虎精魄的器物。这个器物加上白虎的精魄才能炼制成蕴养魂魄的法器。 丰裕褪下了左手手腕上的手串,这是一串他精心挑选又经过他长时间蕴养的金刚菩提手串。看着手串的表现,颜色红润油亮,包浆厚实,纹路清晰,绝对是一条极品的手串。隔壁的刘老爷子第一眼看见就惊呆了,好说歹说要想买下来,甚至不惜让丰裕到他家里随便挑,只要是看中的,都可以拿来交换。 虽然丰裕不了解古董的行情,但也知道古董的真正价值,可这并不能打动他。要知道他手中的这串金刚菩提可不是普通文玩玩家辛苦盘玩出来的货色,那可是经过他蕴养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法器胚胎了。这可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哪怕是刘邦用他全部的身家也换不来其中的一颗,更不要说一整串了。 有了白虎精魄和蕴养好的金刚菩提,前期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把白虎的精魄与其中一颗金刚菩提融合到一起,炼制成法器。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炼制,一颗蕴魂珠终于成型了。炼制好的蕴魂珠的外观还是那种盘玩好的金刚菩提模样,只是其表面的光泽显的更加的光亮,隐隐有一抹鲜红在珠子表面流淌,与其他的几颗珠子有着本质的不同。 看着这颗蕴魂珠,一种成就感从丰裕的心底升起,就好像他当初刚刚修炼有成的时刻浮现的成就感一般,第一次成功总是能够让人倾注更多的情感。 打开安平堂的大门,天色已暗。整条西阳街上灯光熠熠,人流量却比白天要多一些,多的那些人也不是西阳街上的顾客,而是一些出来散步的居民或游客,炎炎夏日的晚上,能在镜湖边上吹着微风走走,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避暑方式。 以丰裕的修为,一日三餐已不是必须,就是几天几月不吃不喝都没有什么影响,之所以要保留吃饭的习惯,只是不想显得那么特别,毕竟是在普通人中间生活,太过另类了容易被排斥。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兴致的关系,美食虽然提供不了什么修炼的帮助,却能让他一饱口舌之欲,这也是一种享受不是? “丰大师,让我好找啊。”庄强推开车门快步走来,脸上洋溢着春风,笑容隐含着恭敬,没到丰裕面前就热情的伸出双手。丰裕看了一眼庄强,心知是他在写字楼的布置产生了作用,此番过来应该是来感谢他的。“庄总客气了。”丰裕表现的很是平淡,在庄强的眼里那就是高人才有的风范,脸上的神情也就越发的恭敬了。 如此高人,自然应该曲意交好才是。 “丰大师果然是高人啊,我那楼不知道请了多少人,就没一个能解决的,大师随便一出手,什么麻烦都解决了。真是救了我庄强一命啊。”庄强说的到不夸张,那写字楼如果不能投入使用,他的公司至少要面临资金不足的问题,如果再有个把竞争对手落井下石一番,也就离破产不远了。 所以,对于丰裕的感激,不只是因为他是个高人,更重要的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不仅让自己摆脱了困境,反而因为写字楼的投入使用而让自己面临再一次的腾飞。 “庄总言重了。”丰裕说着就请庄强进了店。庄强对于安平堂并不陌生,因为这本就是他名下的产业,当初丰裕向他索要的报酬就是这一处的产权。但开张之后的安平堂,他还是第一次来,看见店里的几个玻璃柜子,庄强忍不住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高人出售的东西,哪是平常能见到的? 对于领教过丰裕本事的庄强来说,那几个柜子里的东西并不会让他感到惊讶,反而让他有种入了宝山的感觉,区区十来万,几十万的标价对于他来说,那简直是太便宜了。尽管他不知道这些雨花石真正的作用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正确判断。直到看到最后一个柜子,庄强才惊讶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标价,他的脸羞愧的红了。 “丰大师,安平堂开张的时候,我正好出差在外,没能赶来祝贺,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庄强转身朝着丰裕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道着歉,“今天一定要补上。” 丰裕笑了笑,知道庄强的意思,他是想要买那柜子里的东西,以庄强的人生价值观来说,那些东西算的上是宝贝了,能入手就是赚到,入手越多也就赚得越多。 要说庄强也算是有心了,虽然开张的时候人没到,但是花篮却是派人送了来,礼数算是到了。丰裕领了他的心意,也就不好意思再让他破费了,“不必了,庄总。那些小玩意都是一次性的,你买了回去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再说了,他也不靠这些小玩意养活,纯粹就是一个落户在此的由头而已,所以他并不在乎卖不卖的出去。 一次性的就值十万以上,可见这东西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庄强当然不会被丰裕的话说动,高人眼里的小玩意,对他来说那就是宝贝了,况且才区区几十万而已,就是那些玉石的也就几百万。要知道他那写字楼的问题可就是用这些玉石解决的,当初可是用了十八块,按最便宜的算就要一千八百万了,这安平堂的价值可不值一千八百万啊。 他这是占了大便宜了啊,心里就不禁有点发虚,原本还以为安平堂的价值足以表示他的心意,没想到人家丰裕还亏着本呢。这让庄强怎么好意思?这可不是交好的节奏,这是坑人的节奏啊。 “不行不行,之前我都不知道法器的价值,怎么能让丰大师破费呢?”说着,庄强掏出支票本就要填金额,丰裕连忙在一边制止了,“庄总,之前的交易我们已经完成了,至于是谁亏谁赚那就是仁者见仁的事了,所以,你不需要在花费什么。”丰裕的话自有一股气势,庄强听后也就不敢坚持了,只是有些尴尬的笑着,“好,那就听大师的。” 第九章 偶遇 “庄总,你也别大师大师的叫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师,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丰裕见庄强不再坚持,也就放下了,只是这大师的称呼听的有些刺耳,他又不是和尚,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被人叫着大师显得很是别扭。 庄强愣了一下,见丰裕的神情坚决,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客套话,但是直接叫名字显得有些不恭敬,毕竟两人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这样吧,我叫你丰先生吧。”丰裕听了,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先生这个称呼就比较普遍了,不会让人有突兀的感觉。 “丰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个问题吗?”庄强此时的神情是期待中满含谨慎,又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丰裕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能力肯定会带来这样的遭遇,所以他平时不太愿意展露,“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是这样的。”庄强有些尴尬的笑着,双手不住的相互搓着,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想请丰先生到我的公司里做个顾问,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见丰裕有些惊讶,庄强也就豁出去了,“平时不需要丰先生做什么,上班也可以不来,就是再遇到那样的情况希望丰先生能帮忙照看一下。” 这种就是纯粹送钱的职位,本身在每一个大公司里都是存在的。有的象丰裕这样的奇人异士,也有一些身居高位的人的亲属等等,这些人都是有特殊能量的,平时只拿钱不上班,可一旦用的着他们的时候,或许就不是平时给的那些钱能打动的了。所以,每一个大公司都会在平时养着他们,以防事到临头的时候请不动他们。当然,哪怕遇不到需要他们的事情,也是一种感情投资,自己遇不到,说不定亲戚朋友就遇到了呢? “不好意思,庄总。”丰裕回了一下神,还是开口拒绝了庄强,“无功不受禄,如果庄总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放心吧。”这样的好事看着很吸引人,但是深究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不是那么轻松了。拿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做事,这事情好解决的话还行,万一不好解决的话怎么办?再或者,虽然可以解决,但是你心里又不想去做,又怎么办? 没有一个人会白白的给你好处而不索取利益的。 再说了,以丰裕如今的修为,真想要钱财的话也不需要这么做,随便动动脑子都能让他吃喝不愁,又何必要去趟那些浑水。 堂堂陆地神仙,除非他自愿,又怎么可能随便接受一个普通人的邀请和捆绑制约? 庄强见丰裕拒绝的很干脆,心知想用这种办法交好他是不现实的,索性也就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当然,丰裕拒绝的这么干脆,反而让庄强意识到了对方的本事,区区世俗的钱财显然对他没什么吸引力。因为自己都没报月薪是多少,但是对方连问都不问一句,可见对方基本不在意他能给多少,再或者说,对方根本看不上他能给的月薪的上限。 有一句话说的虽然粗俗,但是道理实在。如果一个女人不接受你,那是你花的钱不够。同理,丰裕不答应他,或许也是因为他出的钱不够多,但是如果拿出他的全部身家对方都看不上,你觉得你有希望请到对方?至少靠钱是不可能的。 虽然没有达成愿望,但是得到了丰裕的一句承诺,庄强觉得还是不虚此行的。一般象丰裕这样的奇人异士,对于承诺还是很看中的,轻易不会反悔。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希望,至少现在他们算是认识了,而且还有了联系,钱不能办到的事,那就要靠感情了。保持联络,加深感情同样能实现愿望,而且比用钱砸来的更加可贵,只是投资的时间要漫长的多罢了。 之后,庄强也很识趣的不再提这方面的要求了,虽然与这行的人接触的不多,但是多年的商场经验让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他的提议是真的不感兴趣。他自然也不可能再让对方感觉到烦人,当机立断才是最好的手段。 说了一会话,庄强就告辞了,临走时还是买走了剩下的两块玉石法器和三块雨花石法器。对此,丰裕也只是笑了笑,既然人家非要买,他也不会不卖,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剩下的就不关他什么事了。 庄强走的时候还向丰裕发出了邀请,邀请他周末晚上一起吃顿饭,算是感谢他的出手。丰裕原本不想去的,但庄强实在太过热情,也就勉强答应了。 送走了庄强,丰裕盘点了一下今天一天的收入。 白天的时候顾月影花了一百万买了块玉石破魔咒。晚上,庄强又花了三百八十万买走了剩下的玉石封魔咒和噬魔咒,还有雨花石破魔咒,封魔咒和噬魔咒各一块。也就是说,光今天一天,丰裕的收入就达到了四百八十万。这还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丰裕又从柜子下面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些法器放进了玻璃柜子,刚好补齐了今天卖出去的。如果庄强看到那夹层里满满当当的玉石和雨花石法器随随便便的堆着,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这钱花的太不值了? 做完这些,他才关好了店门,顺着门口的湖边小道溜达起来。 海州对于丰裕来说并不陌生,他的老家就在距离海州大概一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而他的大学就是在海州上的,大学的生活对于他来说还是很轻松的,所以空闲的时间比较多,这些空闲的时间让他几乎走遍了这座著名的旅游城市。 要说海州哪里最吸引丰裕,毫无疑问要属镜湖了。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很难得的是生活节奏不是很快。毕竟海州不算一线城市,更多的还是休闲和生活的味道。这也的丰裕最喜欢的一点。 丰裕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过一个梦想,要在这镜湖边上购置一套属于自己的别墅,再把老家的亲人一起接过来,享受享受这镜湖的美丽。这个梦想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就不算什么,但是他没有付诸行动,就是想要等到他工作以后再实施,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不是丰裕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只是不想暴露了他的秘密,在这个末法时代,一个陆地神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数不尽的麻烦。 “叔叔,是叔叔。”就在丰裕沉浸在湖边的凉风里的时候,身前不远处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幼小的身躯快速的向他扑来。好在丰裕的眼神很好,要不然他下意识的反应就应该是一脚揣过去了。 “叔叔,你走的时候怎么没跟惜惜道别呢?”顾惜一本正经的向丰裕问道,脸上的神情很是伤心,一副质问的样子,只是她的脸蛋太过稚嫩,让人一看就有种想笑的感觉。丰裕一把抱起顾惜,有些怜爱有些宠溺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惜惜,下午叔叔有事情,当时惜惜还在睡觉,所以叔叔就没向惜惜告别。下次叔叔一定等惜惜醒了,告完了别再走。” “恩,惜惜原谅叔叔了。”顾惜很开心,那双小手捧着丰裕的脖子,小嘴嘟着就在他脸上香了一个,然后就是一阵咯咯咯的大笑。“惜惜,快下来,叔叔抱着不累的吗?”顾月影笑看着两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嘴上在训着,脸上却没有那神情,而是一脸的幸福。 “叔叔累吗?”顾惜小眼珠子一转,转头问道。丰裕看着小丫头眼里的狡黠,笑着说道,“叔叔不累。惜惜太轻了,以后要多吃点。”“妈妈,叔叔说他不累呢。”顾惜转头又看向顾月影,双手还不肯放开丰裕的脖子,可能是感觉到这样的话还是堵不住她妈妈的嘴,又接着加了一句,“惜惜走累了,要叔叔抱抱。” 顾月影看着顾惜一脸的无奈,只是那幸福却也掩饰不掉。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顾月影充分领教到了顾惜的聪明。在今天之前,还是一个不会开口说话,不会笑,甚至不会哭的木偶般的小孩,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会笑,会跑,还特别聪明可爱的小孩。这样的转变太突然,顾月影虽然已经接受了,但总感觉象在做梦,心里不太踏实。 直到刚才,看见丰裕抱着顾惜的画面,顾月影突然感觉心安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什么由头,她就是心安了。 看着前面两个人,一股幸福感由然而生。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心肝,这心肝在今天恢复了活力;一个是给她心肝带来活力的人。看着这两个人抱在一起,顾月影觉得这世界一下子变得真实而平静,再没有之前那样忐忑不安的感觉了。 “妈妈,快点跟上,不然你找不着我们了。”顾惜稚嫩的话语瞬间打碎了她平静的心,看着正向她招手的顾惜和抱着顾惜微笑望着她的丰裕,没由来的,一种羞涩的感觉浮现,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走神,还是觉得被丰裕看了笑话,反正她感觉脸上有些烫。“好的,马上来。”顾月影平息了一下心里突兀的感觉,快步赶了上去。 迎着丰裕有些炙热的目光,顾月影硬着头皮走近,不自觉地冲着他瞪了一眼道,“看什么呢?”丰裕微微一笑,“看影姐的气色好多了,跟早上的时候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听着丰裕的话,顾月影不由的想起了下午的情景,她在照镜子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特别是脸上的变化,非常的明显。整张脸显得红润细腻有光泽,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她二十多岁的时候,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顾月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年为了顾惜,她几乎没有时间考虑自己,最多就是用化妆品遮掩一下自己满脸的疲惫。没想到,顾惜恢复了,她居然也跟着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顾月影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十章 警察 很快到了周末,安平堂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冷清,隔壁的刘邦刘老爷子再没有提让丰裕关门的话。那天顾月影花了一百万买一件玉石法器的事情一直在他的眼前展现,让他再没有理由说那样的话了。当然,这也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因为在刘邦的眼里,丰裕已经是一个传说中的风水师了。 顾惜的身体经过丰裕的几次调养之后也已经恢复了健康,有了被白虎精魄上身的经历之后,小丫头反而是因祸得福了。不仅因为丰裕的调养使得她的身体达到了最佳状态,而且因为白虎精魄的驻留,使得她的精神力远超同龄人,甚至已经达到了一个成人的标准。也就是说,这样的经历造就了一个天才。 对于丰裕,顾惜表现的特别的亲近,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修行者的气息,也或许是因为丰裕帮助她脱离了白虎精魄的控制。总之,每次见到丰裕,小丫头都表现的特别粘人,令顾月影都忍不住有些吃味了。 “请问,这里收古董吗?”一个工地民工打扮的男子在安平堂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见坐那喝茶的丰裕之后压低了声音有些拘谨的问道,神情有一些慌张,好像害怕被人看到的模样。丰裕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丝轻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盅道,“卖古董的话到隔壁去看看吧,那里才是古董店。” 见丰裕搭话了,那男人又上前了一步,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瞒你说,隔壁我去了,他说不能收我的东西。”说着,他从身后取出了一个用布包裹的器物,放在了丰裕的面前,探过头来轻声道,“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收,他是不敢收,因为我这东西政府不允许买卖。但我知道他是想收的,却害怕被人发现了要吃官司。”说着,他还面带挑衅神色的看着丰裕,意思就是说,我这东西是个宝贝,就看你敢不敢收了。 丰裕虽然没有去详细的了解过刘邦的底细,但是从平时的接触来看,这老爷子绝对是个人物,在海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是有些能量的。如果他也不敢收的话,那眼前这东西就有问题了。要么就真是政府明令禁止的,要么就是其本身存在问题的。至于来历不明这一条,对于经营古董店的人来说,基本上不存在什么顾忌,顶多避着点人就是了。哪个古董店主没收过这样的物件?毕竟传承有序的宝贝太少了,不收你就没多少东西好卖的。 “哦?既然你知道是禁止交易的,那你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兜售?你就不怕吃官司?”丰裕正坐的有些无聊,发现一个送上门来给他解闷的,自然不介意逗一逗他。 见丰裕有点兴趣了,那民工眼里泛着笑意,脸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怕什么?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刚好在工地上挖到了宝贝,总要拼一把吧,如果卖出去了,我就不用再回工地上做苦力了。” “可以看看你的东西吗?”丰裕看着眼前的器物,就形状来看有些方正,不知道是他用盒子包装了还是怎么的。 “可以是可以,但最好把门关上再看。”那民工说着话,转回头看了一眼门外,虽然外面没有什么人经过,但他还是显得非常的谨慎。 “好啊。”丰裕过去把没给关上了,对着民工男子道,“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了吧?” 民工男子没说话,动手把那包裹的布取了下来,一尊还带着泥土的青铜鼎呈现在丰裕的眼前。这是一尊四足青铜鼎,大小只有家里用的垃圾桶一般,鼎的四面有着非常精美的纹饰,每一面都有一尊四大神兽的像,神兽的四周则是一些各不相同的云纹。 如果是普通的古玩人,他们只会被那些精美的做工而吸引,但丰裕却从那神兽四周的纹饰上看出了门道。这可不是装饰用的云纹,而是道家传承的符箓,而这符箓的作用是封镇,一般都是用来镇封强大的妖魔用的。 所以,这个青铜鼎可不是世俗人使用的,而是上古的那些修道者使用的法器。 “怎么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我是今天才从工地上挖出来的,你看这土都还是湿的。”民工男子似乎为了取信丰裕,伸手就抠下了一块鼎上的泥土,用手一扭就扁了。 丰裕没有搭话,回身又坐了下来,抬眼看着那民工男子道,“青铜器确实是禁止买卖的。一旦被抓住,那是要吃官司的,弄不好就要吃几年,这个风险有点大啊。” 听丰裕的话音似乎有点退缩的意思,民工男子有点着急了,连忙开口道,“老板,你就别跟我说这些了,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哪来的大收益?我就是一民工,这东西没有出手的门路,我也知道老板的意思,爽快点,老板你说个数,我吃点亏就吃点亏了,你赚的肯定不会比我少。” 丰裕瞄了一眼民工男子伸出来的手掌,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好,爽快。那我也不矫情,一口价五万,你愿意的话我马上给钱。” “什么?五万?”民工男子惊讶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青铜器可是国宝,每一尊都是非常珍贵的,五万的价格显然是太低了,估计整个古玩行里的人都不可能开的了这个口。当然,那是在青铜器是真品的情况下,赝品的不算。“老板,你确定你没说错?” “我知道五万是低了点,但是你要考虑到其中的风险,万一被查出来,我可能要吃官司的,没有那么大的利润,我何苦冒这样的风险?”丰裕淡淡一笑,端起茶盅轻轻的咪了一口,显得很是淡定。 “不行,太低了,老板你再加点。”民工男子显得有些犹豫,丰裕的话到是实情,怀抱着这尊青铜鼎,那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炸了,拿不到钱不说还得伤人伤己。但丰裕的开价又太低了,他有点不甘心。 “那就没办法了,你还是去找别家吧。”丰裕露出一副不舍的表情,看了一眼青铜鼎,又强迫自己转头不看,端起茶盅做出一副端茶送客的姿态。 民工男子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显然是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好一会才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道,“好,五万就五万,我要现金。”丰裕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五叠钞票,推到了民工男子的面前。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丰裕的手离那些钞票还有一丝距离,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但从民工男子的角度来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现金交易,银货两讫。你点点。” 民工男子似乎有点着急,一把抓起钱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不用点了,我相信你。”转身的瞬间,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 丰裕在他的身后也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右手大拇指紧扣食指,轻轻一弹,一朵无形的微小火焰没入了男子的衣领,消失无踪。左手对着桌上的青铜鼎一挥,青铜鼎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民工男子拉开大门,门外的一幕似乎让他惊呆了。 只见门外站着四个身着制服的警察,领头的一个是个绝美的女警,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眼神之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说着,女警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本警官证,上面的名字是方秋月。 随着方秋月的一声大喝,她身后的三名警察就扑了进来,一个伸手扭住了民工男子,另两个直奔丰裕。丰裕淡定的坐着喝茶,似乎没看见冲进来的那几个警察一般。直到那两个警察要伸手扣住他时,才淡淡的问道,“不知道几位警官有什么事吗?我这可是本分生意,没做什么违法的勾当。” 丰裕的淡定让那两个警察有些拿不准,见他没什么其他的动作,也就不再动手,只是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防止他逃跑。 “本分生意?”方秋月见涉案人员得到了控制,显得轻松了不少,一步步的走到丰裕的面前,面带嘲讽的说道,“买卖青铜器也算本分生意?不知道这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吗?” “青铜器?”丰裕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些茫然的看着方秋月道,“什么青铜器?谁买卖青铜器了?” 方秋月一脸嘲弄的看着丰裕,话都懒得说。都人赃俱获了,还在狡辩,有意义吗?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在她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扫了一遍都没能发现青铜器的存在。难道被转移了?不可能啊,这么点时间能转移到哪里去? “你还是乖乖的把青铜器拿出来吧,免得让我们搜了。”方秋月双眼紧盯着丰裕,语含威胁的说道。这青铜器可是脏物,也是证物,如果找不到的话,那这罪名可没办法定啊。 “警官说笑了,青铜器可不能买卖的,我的店里又怎么可能有什么青铜器呢?”丰裕淡淡一笑,回了方秋月一个嘲弄的眼神。 “给我搜。”方秋月顿时被激怒了,你一个犯罪嫌疑人也敢嘲弄警察?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敢挑衅警察的犯罪嫌疑人,今天就要让他看看,她方秋月可不是吃素的。 第十一章 好戏 丰裕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看了一眼正四处翻找的那几个警察一眼,淡淡地道,“警官,你们这样没有搜查证的行动,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投诉呢?”说着,又一次向着方秋月一笑,眼里的看戏成分显而易见,丝毫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你......”方秋月很想硬气的说一句,等她找到了证物就让他好看。可是丰裕的眼神让她一惊,这家伙太淡定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是不可能把东西转移出去的,那东西肯定还在这屋里。可是他凭什么这么淡定?难道有他们找不到密室什么的? 方秋月恨恨的瞪了丰裕一眼,转身朝着门口那个被制服的民工走了过去。既然丰裕那嘴硬的很,那就换个人来问,她就不相信,所有的人都象丰裕这样淡定的。“你,姓名?年龄?籍贯?来这里做什么?怀里的钱哪里来的?老实交待,我可以算你戴罪立功,法官那里也会考虑这一情节的,千万不要自误。” 民工男子看了一眼方秋月,又看了一眼丰裕,脸上呈现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警官,我交待了,是不是能判的轻一点?” “那是当然的,如果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如实向法官申明的,你放心说吧。”方秋月见对方一下就服软了,心里不由的一阵开心,只要有人交代了,看那丰裕还怎么狡辩。想着,她就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丰裕,眼里满是得意的神情,可是她看到的不是丰裕害怕的表情,而是一如刚才那样的淡定。这让方秋月心里差点就炸了。她咬了咬牙,忍下了胸口的那口气,回头狠狠的盯着民工男子,发誓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撬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我说,警官我说。”民工男子被方秋月一瞪,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连忙开口求饶,“我叫黄三宝,今年38岁,家在蜀中宜兴。我来海州是在工地上打工的,今天我在工地上发现了一件青铜器,脑子一热就抱着来这里把它给卖了,一共卖了五万块钱,全都在这里了。警官,我愿意上交,求警官帮我说说情,家里还有老母亲,小孩要照顾,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一副忏悔不已的样子。 方秋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丰裕,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你还有什么说的?”说完,方秋月抱着手臂等着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队长,没找到。”一个警员来到方秋月的身边悄悄的跟她说了一句,这句话让她既早有猜想又有些意外,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但她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泛起了嘀咕。这么短的时间,到底能藏哪里? 丰裕自然看见了他们的举动,脸上的笑容不变,还是那副淡淡的鄙视味道,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一面之词,不足为凭。” 方秋月觉得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是个惯犯,心理素质好的一塌糊涂,虽然出离了愤怒,但是没找到证物,民工男子的证词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方秋月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一面之词,那好,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要对方敢编瞎话,她还不信自己找不到漏洞了。 丰裕笑了笑,觉得眼前这个女警有点意思,或许并不象他想的那样,是受人指使而来。这个女警大概也是被人利用了,利用她来对付自己。有了这个觉悟,丰裕的态度就好了不少,脸上的鄙视也淡了不少,但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在,实在是这个女警太不认真了,这个样子怎么能办好案子呢? “这位警官,他说他是民工,你信吗?”丰裕没有顺着方秋月的思路走,而是反问了她一句。方秋月被问的一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惶恐不安的民工一眼,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啊。“我信或是不信,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丰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果他不是民工,那就证明他在撒谎,如果他在撒谎,那你觉得他交代的事存在不存在呢?”说完,他就端起茶盅一饮而尽。 方秋月若有所思的望着黄三宝,发现他完全就是一副畏畏缩缩的小老百姓样子,象是个民工吧。可是,丰裕的话又有什么所指呢?他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无的放矢,那样对他并没有好处。 “警官,你别听他的,我就是一个民工,青铜器就是卖给了他,他肯定是把青铜器藏起来了,你要相信我啊。”黄三宝急了,噗通一声就给跪了,神情可怜却又据理力争,生怕方秋月听信了丰裕的话而怀疑他。 方秋月觉得有点头大,如果给她时间,她相信肯定能查出来,但是现在就让她判断,她还真不好说什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警官,我给你提个醒,你看看他的双手手心。”丰裕在一边煽风点火不怕事大的样子让方秋月恨的牙都痒了。 “把你的手伸出来。”虽然心里恨,但方秋月也想弄明白丰裕的依仗是什么?能在警察面前这么淡定,要么就是惯犯,要么就是心里坦荡。 黄三宝似乎有点接受不了事情的发展方向,他都交代了啊,事情也很清楚啊,怎么又关他的手心什么事了?难道他的手心里有什么破绽不成?黄三宝的迟疑让方秋月眼前一亮,禁不住冷冷的一喝,“把手伸出来。” 黄三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出了双手,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忙攥紧拳头又把手缩了回去。可是,他的动作有点慢了,在场的人都看清楚了该看的东西,攥的再紧也没用了。 “警官,你觉得这么一双不算白嫩却没有老茧的手是在工地上干活的人应该拥有的吗?”丰裕笑了,这回他是看着黄三宝笑的,这个人无缘无故的跑来卖他青铜器,显然是不安好心的,自己又不认识他,肯定是受人指使的,他到想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不是的,警官,你别听他胡说。”黄三宝眼珠一转,连忙弥补自己的破绽,“我在老家就是个懒汉,从来不干活的,这不才出来两天,还没什么活可干不是,这手上自然就没有什么老茧了。”说着,他又在身上一边拽一边说,“警官,我这还有证据,你听听就知道了。”说着,从身上拽出一支录音笔递了过来。“我是怕被人黑吃黑,所以特意在身上放了这个,万一真遇到了,也能有点把柄。” 方秋月眼睛一亮,对于民工的解释她有些怀疑,但是录音笔这可是个好东西,里面的内容应该可以帮她正确的判断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下意识的,她又看了丰裕一眼,她想知道对方看见这支录音笔时是个什么神情,还能不能继续保持那可恶的淡定了。 令她失望的是,丰裕根本就没朝她这里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录音笔里的内容。 方秋月熟练的操作了一下,录音笔就开始播放了,只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哪怕一点的声音。黄三宝原本满含期待的神情也变得不安起来,他记得进来的时候按了录音键了啊,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方秋月有些出离愤怒了,她感觉自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被人耍了好几次,偏偏她自己还没觉得,心甘情愿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还有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都给我带回去好好的交代问题,别以为能蒙混过关。”说着,她指挥一个警员去开车过来,黄三宝和丰裕自然要带回去好好的审审。这个案子蹊跷的很,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呢。 “行啊,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不过这投诉是免不了的了,希望最终能还我一个清白,外加一个道歉。”丰裕表现的很配合,只不过保留了他应有的权利,没人能惹了他之后还安安稳稳的,至少要付出些代价才是。 说到投诉,方秋月就特别的烦,原本以为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案子,谁成想关键的证物找不到了,如果能破案,那一切都好说,如果破不了,这投诉是吃定了。她到不是害怕被投诉,关键是太没面子了啊。这与她进警队的目标可是大相径庭啊。 “只要你真是无辜的,我会道歉的。”方秋月到是干脆,直接给了丰裕一个承诺,但心里的火气又让她不甘心的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犯事了,那我也不会轻饶了你。”这个算不上威胁的威胁,让丰裕忍不住笑了。 这青铜鼎是被他藏起来的,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找到了,方秋月又能拿什么来定他的罪?录音笔?那东西早被他破坏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再好的电脑专家也恢复不了。钱?那上面又没有他的指纹,怎么可能是他的钱。 第十二章 放人 警笛声瞬间惊动了大半条西阳街,几乎所有的人都跑出来看情况。要知道这西阳街可是古玩一条街,哪家店里没个赝品什么的?虽说古玩行的规矩就是各凭眼力,哪怕打眼了也不能回头来找事。可总架不住有那么几个人输不起,买回去发现是赝品之后又来算账的。这时候,整条西阳街的人就显得特别的团结,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头上了。该帮忙的时候就伸把手,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有人帮着吆喝不是? “咦,小丰,这是怎么回事?”刘邦就在丰裕的隔壁,听见响动也是第一个到的现场,发现警察是从安平堂出来的,让他有些惊讶。丰裕的安平堂可不是古玩店,就卖一些他所谓的法器,本分经营,也不强买强卖,怎么招来了警察了? “老爷子啊,没事。这几位警官就是让我去警局协助调查而已。”丰裕的神情很从容,没有那种被警察抓了的惊慌失措,刘邦也相信他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听他一说就放下了心。不过,另一个民工打扮的男子让他有些疑惑,这人怎么从安平堂出来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方秋月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别说她心里本就有气,找不到证物就更加让她无奈,总觉得今天她要出丑,自然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看见人群越聚越多,连忙吩咐警员赶紧走人。 “刘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一个店主来到刘邦身边打探着,他走的慢,还没到警车就开走了,什么情况都不了解。“那是安平堂的小丰?他犯事了?” “别瞎说。”刘邦自然明白人言可畏,要是他不打断,说不定传来传去就变味了。“小丰只是配合调查,问几个问题就回来了,没什么事。” 刘邦的威信还是比较高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围观的人群。看着远去的警车,刘邦摸出了手机,“喂,是小赵吗?有个事麻烦你一下,有个叫丰裕的年轻人被你们区警局带走了,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不要插手,弄清楚了情况给我说一声吧。” 丰裕自然不知道刘邦托人打听他的事,他现在还安然的坐在警车里,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路上的风景,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事担心。方秋月一直通过后视镜在观察着他,因为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丰裕应该是收了那个青铜器的,但是让她苦恼的是,她找不到证物,也攻不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同时,她也在思索整件事。那个匿名的举报者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有人在买卖青铜器的?还有那个民工也很可疑。亏得丰裕的提醒,方秋月差点就忽略了这个人。打扮成民工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随身带着录音笔,真是如他所说是为了留下点把柄吗?要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留下痕迹,一旦被人发现的话,那是要出大事的。 方秋月疏理了好久,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有人给丰裕做了个套,要阴他一下? 这个假设可以解释黄三宝的行为,但丰裕的行为就不好解释了。如果他发现了这是个套,那他就不应该收那青铜器。如果他没发现这是个套,那怎么解释他的从容?还有,他既然发现的黄三宝的破绽,那为什么还要买那个青铜器?他又把青铜器藏哪里去了? 方秋月觉得这个案子很棘手,她是可以推断出事情的发展经过,但是最关键的证物找不到,这个案子就成了一个扯皮案子。现在唯一寄托希望的就是那五万块钱上有没有留下丰裕的指纹。 如果有,丰裕就要解释他的这五万为什么到了黄三宝的手里,是不是收了黄三宝什么东西。 很快,警局到了。方秋月吩咐一个警员拿着钱去找技术科的同事,希望能在钱上发现丰裕的指纹。她则带着黄三宝和丰裕进了审讯室。 “好了,丰先生,你说说吧,把黄三宝进了你店里之后的所以情况都说一遍。”方秋月还是想再努力一把,希望能从丰裕的嘴里发现点什么,“我提醒丰先生一句,做假口供也是犯罪。” 丰裕看了一眼方秋月,然后才慢慢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在店里喝茶,那个黄三宝跑进来要买我店里的东西,可是他只有五万块,我店里的东西起步就要十万,所以我没卖他。但是他突然把门关上了,回头就跪在我面前,让我可怜可怜他,卖他一样。” 丰裕说道这里,方秋月不觉的翻了个白眼,那柜子里的东西她也看见了,就是几块雨花石加工了一下,这人就要卖十万起步,什么时候这钱这么好赚了?如果真有人拿了五万要买块雨花石,方秋月觉得她早就出手了,还能象丰裕讲的这样傲气?还什么给你下跪?当她是白痴吗? “我怎么可能亏本卖给他?所以就让他走了,之后你们就都看见了。”丰裕一口气说完了。 方秋月瞪着他,嘴都有点气歪了,“说完了?就这些?” “说完了,就这些啊。”丰裕摊了摊手,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砰”方秋月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人也站了起来,身体还微微的发着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的考虑考虑,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你不要以为我们找不到那件青铜器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方秋月见丰裕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抓起桌上的帽子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真要等我们找到了青铜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丰裕看着那紧闭的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了从容和淡定,剩下一些无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呢?既然招惹了他,那就要做好承受一个陆地神仙的怒火的准备。 丰裕一点都不担心找不到给他下套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得罪的人可没几个,而恨他恨到舍得拿出一件青铜器的人就更少了。这个人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忙忙碌碌一个下午,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了,方秋月却还是没有掌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技术科的同事也没有从那钞票上检测到丰裕的指纹,理论上可以排除那钱是他的。可是,方秋月不甘心,根据黄三宝的交代,明明是进行了青铜器的交易,为什么找不到那件青铜器,而且连钞票上的指纹都找不到? 难道是黄三宝在撒谎? 不可能。方秋月很坚决的排除了这个可能。或许黄三宝是在给丰裕下套,或许是出于另外的目的。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青铜器是真实存在的。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有几个,最重要的问题是找到那件青铜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黄三宝为什么要给丰裕下套,他的背后还有没有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那件青铜器又是从哪里来的。 方秋月只关心青铜器在哪和青铜器从哪里来的。其他的问题都可以放下,唯有这两个问题她必须要解决,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队长,局长让你去一下。”一个警员敲开了方秋月办公室的门说道,“你小心点,局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方秋月点了点头,谢过了同事的提醒。 “局长,你找我?”方秋月站在局长的办公桌前敬了个礼。 “秋月来了。”赵康抬头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无奈,还有一点点的宠溺,“你那个案子有没有进展?”“报告局长,没有。”方秋月有些气馁,所有的办法她都想过了,可是就是没有一点进展,明明是一起很简单的买卖青铜器的案子,可她就是没办法结案。 “既然没有进展,那就把他们放了吧。”赵康轻轻的说道。“放了?局长,这案子还没有结果怎么就能放了?”方秋月很惊讶,仿佛不认识这个局长似的,在她眼里的赵局长可不是徇私舞弊的人啊,怎么今天就这么好说话了?难道是上头有人施加了压力?那么施加压力的是哪一方?黄三宝还是丰裕?。 “你看啊秋月,我给你分析分析。”赵康态度和蔼的走到方秋月的身边,让她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买卖青铜器。” 方秋月点了点头。 “我们也出警了,可是现场没发现青铜器。” 方秋月想说话,被赵康制止了。 “我们只有一个当事人,他说他卖了青铜器给另外一个当事人。” 方秋月不说话,只是盯着赵康。 “但是光有他的证词也没有用啊,他提供不出证据。” 方秋月有些不服气。 “你也让技术科做了鉴定,那些钱上没有另外一个当事人的指纹。这是事实。你觉得这钱可能跟那个当事人联系起来吗?” 方秋月无奈的摇摇头,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这钱是丰裕的,怎么可能没有指纹。如果不是他的,那就说明不存在什么交易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疑点,那件青铜器就真的存在?” 方秋月很想说是的,可是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推测,没有事实依据。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要求他们配合,不可能一直关着不放啊。” 方秋月很不甘心,但是她只能接受事实。当然,她还不打算放弃,她会一直查下去的。 看着方秋月走出了办公室,赵康拿起电话,“刘老......” 第十三章 包厢 “你别太得意,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方秋月“押”着丰裕来到了警局的大门口,看着他脸上的从容就让她不舒服,从警这么多年,象他这样嚣张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当然,这只是方秋月强迫自己想到的一种感受,真要实事求是的说,丰裕的表情是自信,就好像他根本没有犯什么事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词——身正不怕影子斜。 方秋月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丰裕是无辜的,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的感受扭曲了。 “丰先生,你没事就好。”庄强快步走到丰裕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对,心里的石头顿时就放下了。 “庄总,你怎么来了?”丰裕有些疑惑,回头看了一眼不服气的方秋月,若有所思。难道是他施加了压力,让这女警不得不放了自己?看她那不服气的样子,应该不可能主动放了自己,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放才对。 “这不是约了丰先生吃饭嘛,我寻思着反正也没事,就到你店里坐坐,没想到你到这里来了,所以......”庄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心里还有点懊恼,怎么就不知道早点过去,那样的话他也可以出点力,落个人情不是?现在好了,人家都出来了,他的人情是没地方送了,白白损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啊。 方秋月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惊讶。庄强这个人她还是认识的,海州著名的企业家,身家至少几十亿。平常见他都是在电视里,大腹便便很有派头的样子,可是现在看他,怎么看怎么象个讨好上司的小职员啊。 这丰裕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庄强这么放下身段巴结?对,是巴结,庄强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巴结人的姿态。 “辛苦庄总了,让你白跑了一趟。”庄强能够巴巴的赶来警局,丰裕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意的,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至少他来了。这就是一个态度。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坐着车转悠,说不上辛苦。”庄强此时心花怒放,他明显感受到了丰裕说话的语气变了,变的亲近了,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淡然,仿佛随意敷衍一般。看来,这次是来对了,光这一趟就比他那天花的几百万还值钱啊。 “咦,这是方队长?你是来送丰先生的?”庄强仿佛直到此时才发现站在一边的方秋月一般,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暧昧的气息,仿佛方秋月与丰裕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只是,他的想当然却不是事实,而且还跟事实相差太远,完全是背道而驰。 “送他?我是来警告他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哼!”说着,方秋月一个帅气的转身就往里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庄强和一个颇感无奈的丰裕大眼瞪小眼。 对于这个方秋月,丰裕到没什么意见,毕竟那青铜器确实是他收了的,要不是因为里面的那个东西他很感兴趣,他才不会收那青铜器。既然收了青铜器,作为警察的方秋月要依法查他,这就无可厚非了。丰裕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斤斤计较。 “那我们走吧,庄总。时间不早了,耽误你吃晚饭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丰裕回头对着庄强说道,在庄强的带领下,两人驾车离开了警局。 临湖居是海州最高档的会所,没有之一。能来这里摆一桌的,都是在海州公认的名人。这里实行的还是会员制,没有会员卡的话,你是订不到位置的。所以,能够出入这里都能让人高看一眼,这就意味着你至少认识一个海州的名人。 庄强和丰裕到的时候差不多快晚上7点了,此时正是临湖居最热闹的时候。 “什么?包厢没了?我不是早就订好的吗?”庄强有些出离愤怒了,早几天就订好的包厢居然被人用了,不就是因为他晚到了一个多小时吗?临湖居甚至都没打电话问一下他就自作主张的把他订的包厢让了出去。如果是平时,他或许还没这么生气,可今天是他好不容易才约了丰裕吃饭的,临了却出了这样的差错,这让他很没面子。关键是这面子是在丰裕面前丢的,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能量,那还能引起他的重视吗? “把你们王经理叫出来,我到要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庄强的态度很强硬,也是不得不强硬,这时候他不能退缩啊,一缩就前功尽弃了。 “庄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临湖居有规定,预定的包厢超过一个小时未到,我们是要收回的,您都超了快两个小时了,我们也是按规定做事,您请见谅。”前台的经理态度不卑不亢,底气实足的样子,虽然语气客气,但意思很明确,是你自己没按时到在先,不能怪他们把包厢让出去。 “怎么?怕我消费不起吗?我订的包厢就要用,就算我没按时到我也会付钱,再说了,你们也没电话联系我,问我是不是还需要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我的包厢让出去就好了?”庄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平时他都懒得跟前台的经理招呼的,就算招呼那也是临湖居的负责人王小帅。“我不跟你们说,快点把你们王经理叫出来,我跟他说。” 看着庄强在那发脾气,丰裕着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其实对于在哪里吃饭,他是不在乎的,但今天是庄强请客,自然是客随主便了。没想到因为他的事,反到让庄强难堪了。对此他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正是因为这样,庄强要去据理力争,他自然也就静观其变,说不得还要出手帮一把了。 “怎么回事?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提统?”人没露面,声音到是先传了过来,语气还傲慢的很,仿佛是皇帝出场一般。话音落了,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了,装容得体,气场十足,连头都昂着的。 “王经理好。”男子一出场,所有会所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向他弯腰问好,毕恭毕敬的样子仿佛真看见了皇帝一般。王小帅很满意这样的状况,矜持的点了一下头后才对上了庄强的目光。 “吆,这不是庄总吗?您怎么才来啊?”王小帅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傲气,态度到还算可以,但是配合上那语气就让原本还生气的庄强受不了了,“王经理,你们的员工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预定了包厢的,怎么无缘无故就把我订的包厢让出去了?”庄强的语气有着强烈的不满,但还是努力克制着,因为他清楚临湖居的背后站着谁,有理的时候可以闹一闹,但要掌握分寸,过了的话,他也没办法收场。甚至连王小帅这个名义上的负责人他都不能太过得罪,只能把过错推到了底下的员工身上。 “庄总,实在不好意思啊,您也知道我们这临湖居是有规定的,我们这些打杂的,只能按照规定来办事。这都7点了,我们都以为您不来了,所以我们才把包厢让出去的。”王小帅不阴不阳的出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容却保持着职业式的恭敬,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恭敬存在,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屑。 王小帅在临湖居工作有几年了,因为这里是临湖居的原因,进出的都是海州名人,甚至是山海省的名人。再加上他背后站着的那位,哪个进出这里的人不得高看他一眼?甚至有时候为了某些事情,还得巴结着他,久而久之,他的自信心就高度膨胀了,总觉得整个海州市,甚至是整个山海省,能让他真正卑躬屈膝的也就那么几位,其他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反正他们也不敢在临湖居闹事。 象庄强这样的商人,钱是不少,但是说到权,那就不够看了,整个海州又有哪个部门敢在临湖居撒野? 所以,王小帅现在的原则就是,没什么事的时候,大家说说笑笑,有事的时候,该怎么就怎么。别看你身家多少个亿,那也是让你有你才有,让你没有,分分钟就没有了,就算拿捏你一下,你敢反抗吗? “那你们至少给我打个电话吧?”庄强的气势弱了,声音也跟着轻了不少,看来这临湖居的背景还是让他有些忌惮。 “这个是我们的错,我们忘记了。”王小帅傲然的笑着,这会他也不装了,眼里连一丝的歉意都没有。“实在是对不起庄总了。要不您再等等,有一个包厢里的客人快吃好了,等他们走了我马上让人收拾出来。” 这样的答复让庄强十分的憋屈,明明肚子里有气,可他不敢任由自己发泄出来,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他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的话就不来这临湖居了,虽然这里是海州最好的,但其他也有不错的。至少不用象现在这样,受了气还不能撒出来。庄强转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丰裕,他又头大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会不会因此而闹出不愉快来。 丰裕其实时刻关注着庄强那边,见他退缩了之后的那副不甘的表情,正想要出手帮他一把。一股突如其来的阴寒气息让他暂时熄了那份心。 第十四章 镇压 这不是一阵普通的风,而是一阵阴风。 伴随着阴风而出现的,肯定是阴魂。在这个整个海州市最高档的会所里,居然有阴风刮过,这样的情况让丰裕有些意外。从进临湖居开始,他就发现了好几处风水术的痕迹,而整个会所都笼罩在一座风水大阵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阴魂存在的痕迹。而按理说,这样的地方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存在阴魂的。 顺着阴风刮来的方向,丰裕终于找到了答案。 临湖居里确实有阴魂存在,还是一个被镇压的阴魂。“你是何人,为何会被镇压在此?”丰裕运用神通与阴魂沟通,只见那原本还在挣扎不已的阴魂突然安静了下来,抬起头看了过来。 这个阴魂的前身一定长的很漂亮,即便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满脸的狰狞都没能影响她的美丽,只是脸上的狰狞表情让人看了会有些心痛。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才会让她这么仇恨。“你是谁?你在哪?”阴魂看不见丰裕,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是一个路人,凑巧发现你居然被镇压着,所以忍不住想要问问,到底为什么被镇压?”丰裕看着她满身的戾气,知道这个阴魂有故事,如果她的故事跟临湖居有关的话,他不介意帮她一把,正好他也想让临湖居的人明白明白,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样子,别把生意场所当成了衙门。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别想再骗我,我是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阴魂似乎受过骗,对丰裕的询问表现的很抵触。“你觉得我还能骗你什么?你都被镇压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年你就会彻底的消散,再也不会留下什么。”丰裕循循善诱,说到最后他加重了语气突然喝道,“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消散吗?” 阴魂被丰裕当头一喝,眼睛里闪过浓浓的不甘,怨气也在她的身边凝聚,越来越浓,当怨气浓到一定程度,突然闪过一道金光,把那怨气全部消融干净,只剩下丝丝缕缕还在她身边缠绕,原本就苍白的脸似乎变的透明起来,整个魂体都一阵不稳,有着消散的倾向。 “你能帮我?”阴魂的声音变轻了,仿佛刚才的变化让她消耗了太多,她还在四处察看,可就是看不到丰裕的存在,只是这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期望。“你说说看,如果你真的有冤情,我不仅能帮你了却心愿,还能助你脱离苦海,送你入轮回。”丰裕仿佛诱骗小孩子一般,说着让她不能拒绝的诱惑。 “好,我告诉你。”阴魂也知道,她确实没有办法脱离镇压,与其在这里消散,不如赌一把,哪怕被骗了,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立刻消散罢了,那也好过她在这里受着日日夜夜的折磨。 “我叫牧雪,原本是海州大学的大四学生,在我毕业实习的时候认识了他。”牧雪说到他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加重了音量,身周的怨气也随之一阵涌动,实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才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他一直在追求我,我也渐渐被他打动了,就在那天晚上,他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聚会。” 说到这里,牧雪脸上的狰狞再现,显然是想到了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为了讨好别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把我给出卖了。他们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之后我就人事不醒了。醒来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居然有五个男人在,五个啊。”最后几个字,她是喊着说出来的,可见她所受到的伤害有多么的深。“他也是其中一个。”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漏出来的。 “我想跟他们拼命,可是他们绑着我。在这之后的几天里,这五个畜生还是没有放过我。” “......”牧雪的表情一片木然,想来这就是她当时的表情,绝望到底就变成了麻木。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可是我又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于是我选择了结束我的生命,我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报复他们。”说着,牧雪的表情从木然变成了欣喜,又从欣喜变成了绝然。她所说的另一种方式就是变成阴魂来索命。可看她现在的遭遇,显然这条路也让他们堵了。 “我终于死了。”说到这里,牧雪的脸上是一片解脱之后的轻松,接着又变成带着狰狞的笑容,最后却只能变成不甘,“没想到,他们请了一个道士,把我骗进了这个大阵里面。” “我是真的不甘心啊!我恨,我好恨啊......” 牧雪双手抱头,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的身体再次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怨气,连她不甘的呐喊都只能在她的身体里回响。这或许就是她现状最直观的写照,满腔的怨气发泄不了,滔天的仇恨报复不了,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花天酒地的活着。这样的日子,比任何刑罚都难熬。 看着她身周的怨气越来越浓,马上就要接近触发金光的极限了,丰裕左手拇指紧扣食指,轻轻一弹,一朵红色莲花状的火焰轻飘飘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她身周的怨气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吸引一般迅速汇聚到了红莲业火的旁边,紧紧的包裹着。 牧雪抬起了头,似乎发现了什么,茫然的四处察看着。“借你一朵红莲业火,助你破阵。”丰裕的声音让她忍不住一阵惊喜,“破阵之后许你一夜时间报仇。但是天亮之前必须回来找我,否则你将承受业火焚身之苦,神魂俱消,再没有机会转世轮回。” “谢谢上仙,谢谢上仙。”牧雪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淹没了,脑子里除了道谢,连仇恨都暂时放下了,颤抖的身躯不断的磕着头,再没有其他的举动。“好了,你的时间不多了,快去吧。” 此时,整个临湖居突然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气温急剧下降,瞬间达到了冰点。所有在临湖居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化冻的一激灵,紧接着就是后背上本能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冰点的气温一触即升,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被冻死冻伤。 刚刚走到丰裕面前的庄强感受最深,他的写字楼曾经也频繁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没这么严重罢了。所以,庄强被这诡异的气氛一弄,经不住就开始发抖,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闪过他的脑海,脑海中除了逃跑就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念头。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丰裕温润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担忧和身体上的寒意,心绪刹那间就平息了下来。“丰先生,刚才......” 丰裕伸手制止了庄强的话头,转头对着还在惊恐之中的王小帅道,“如果临湖居有什么麻烦,记得转告你的主子,去求求庄总。”说完,不等王小帅回神就招呼庄强一起走了。 直到两人出了临湖居的大门,王小帅才回过神来,双眼茫然半响,脑海中才响起丰裕说话的声音,“如果临湖居......求求庄总。” “谁?谁在说话?”王小帅才回神,被着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再次吓着了,转头却没看见说话的人,庄强也不在了,他忍不住就大声质问起来,引得身边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临湖居的总经理是怎么了? 王小帅见引得众人围观,便转身往里走了,他要好好的疏理一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的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隐现,仿佛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一边走一边回想,丰裕的话是他最重点关注的,但是他想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到底在指什么?临湖居有麻烦?临湖居能有什么麻烦?除非是更上面的人要对付临湖居,临湖居才有可能面临一些麻烦。可他背后的人也有通天的关系,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求求庄总?王小帅不由的笑了,一个地产商人罢了,有什么资格来拯救临湖居?他要是有那本事,今天就不可能连预定的包厢都被用了。 “神经病。”王小帅被自己的小心谨慎乐到了,想他堂堂临湖居的总管,见的都是海州乃至山海省有头有脸的人,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人中90%都不是庄强能比的,他庄强又能有什么能耐,可以解决连这些人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偏偏还说要去求他,而且还是让他背后的人去求。他庄强确定能承受的起?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亏他刚才还那么认真的思考分析,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就是被抢了包厢之后又不敢明目张胆理论,只能悻悻的甩几句狠话,以满足他们那弱小的虚荣心罢了,就好像打架输了的人,不管能不能回来找后帐,临走都会甩几句场面话一般的幼稚。 王小帅再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要他的背后站着那个人,天塌下来他都不怕。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被他依仗的人逼去求庄强了。 第十五章 选择 这一夜,整个海州发生了几起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使整个海州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第一件事是海州市工商局局长的公子在一家娱乐场所自杀了,他是从五楼的豪华包厢的窗口跳下去的,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包厢里的小姐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忽然好像发疯一般冲到窗口就跳,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 第二件事是海州市绿地房产集团董事长家的三公子,海州市展望投资公司老总的公子和海州市阳光建材公司老总的公子同时在五洲大酒店被杀,现场的场景极度的混乱,三个人的死状非常的不堪入目,看情况是三人之间存在那些暧昧的关系,相互争风吃醋互殴而死。现场没有其他人,是一个服务员看见流淌到门外的血液而报的警。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严重的一件事。海州市常务副市长家的公子死在了一幢别墅内,整个房间里撒满了钱,本国的,别国的都有,最后统计出来的总额高达六千多万。死者的死状很奇怪,是跪在地上磕头磕死的。因为他的身上除了额头上的伤口之外再没有一丝伤口。 为此,整个海州市一片哀鸿,所有活跃在海州的纨绔子弟集体禁声,或被禁足,或被送出国。而那些利用了职权之便谋私利的官员也是胆战心惊,特别是常务副市长一系的官员更是恐慌一片。 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流传出来,那就是临湖居会所鼠患成灾,大群大群的老鼠在临湖居里堂而皇之的出没,令所有看见的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丰裕是在凌晨时分等到牧雪的到来的,此时此刻的牧雪身上已没有了丝毫的戾气,脸上也洋溢着大仇得报的喜悦和解脱。牧雪第一眼看到丰裕的时候,她还有点不敢认。虽然丰裕的身材属于魁梧型的,但是他的年纪实在太年青了。在她的印象中,修炼有成的都是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或者是宝相庄严的得道高僧。 “你来了。”丰裕看出了牧雪的迷茫,于是开口引起了她的注意。牧雪一脸吃惊的样子极其的可爱,让丰裕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怎么?觉得我不像上仙?” 听到这,牧雪终于接受了事实,上仙本就是她对丰裕的称呼,能说出这两个字,说明眼前的年轻人的确就是帮她报仇的恩人,“牧雪叩谢上仙怜悯。”说着,青春妖娆的身体盈盈下跪,结结实实的给丰裕磕了几个头,丰裕也端坐着坦然受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丰裕等她叩谢完毕后才悠悠说道。牧雪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大仇已报,最大的心愿也算了了,接下来要么等待时间的消磨让她魂飞魄散,要么想办法进入轮回转世,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打算? 丰裕笑了笑道,“如果你想转世,我可以帮你入轮回。这里毕竟是凡间,阴魂不可能长时间存在的。”他的话说到这里就断了,只是盯着牧雪看,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牧雪没注意到丰裕的目光,她现在被丰裕的话惊到了。人死之后肉体消亡,留下阴魂要入轮回,但是有一些阴魂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有及时进入轮回,这些阴魂想要再进就比较麻烦了。就好像临湖居的规定一样,你错过了进入的时间,那你就不能再进了。要想再进去,除非有特殊的通道。象和尚道士常说的超度就是一条特殊的通道。 牧雪原本已不报这样的希望了,做一场超度法会可不是简单的事,她也不可能找到愿意给她做超度法事的高人,可是丰裕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好像只要她愿意,他就能立刻送她过去一样。这样的惊喜对于她这样经历的阴魂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谁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散在天地间啊。 当然,天上掉馅饼很可能掉下来的是陷阱,但对于此时的牧雪来说,只要是丰裕说的,她都愿意尝试,最不济的结果就当是还他的恩情罢了,她已没什么遗憾了。 想到遗憾,牧雪不禁想起了她的父母,一对本本分分的老夫妻,含辛茹苦的把她养育大,送她上大学,可到头来却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而且他们以后也将无人照料,连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此时的心里,牧雪分外的想念她的父母。 丰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种,“上仙,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来生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说着,牧雪又跪下了,只是她的头怎么也磕不下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物质阻挡着。“我知道你的请求,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丰裕的话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听在牧雪的耳朵里,那是一种浓浓的失落。 “你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你觉得你够时间赶回去吗?”丰裕道出了他拒绝的理由,哪怕阴魂可以飞,但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足以飞越上几百公里的路途,一旦太阳升起,牧雪面临的就是魂飞魄散。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入了轮回。、牧雪也知道她的要求有些难,看来想在入轮回之前再见父母一面的愿望是没办法实现了。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就算回去见一面又能怎样?父母又看不见她,她也只能更加的愧疚罢了。 “算了,我已死了,阴阳两隔,再见又能怎样。”牧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父母的恩情只能来生再回报了,希望这次轮回还能赶的上,让她能尽自己的一份孝道。“请上仙助我。”打定了主意,牧雪的脸上一片坚定,望着丰裕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你真的决定了吗?”丰裕又问了一次。 “是的,我决......”牧雪下意识的回答着,说到一半,她才发觉有些不对,看向丰裕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睛里满是温润,除此再没有什么了。可是,牧雪却觉得她仿佛错过了什么,仔细的思量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她到底错过了什么,不由的,她又满是疑惑的望了过去,除了满眼的温润,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牧雪确定自己真的漏掉了一些东西,而且她有一种感觉,这些被她忽略掉的东西对此时的她来说非常的重要。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哪怕她现在是阴魂,算不上真正的女人。 从一进来,丰裕的年纪让她感到惊讶,而他也只是说了一句“你来了”。后来,他又问了自己一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是问自己是想入轮回还是想就此消散。再后来,他又问了一句“如果你想转世,我可以帮你入轮回。”这是在问自己愿意不愿意入轮回。 牧雪直觉她已经很接近被她忽略掉的东西了,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的翻腾着。终于,她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词“如果”。牧雪被自己心中的猜想吓到了,但巨大的期望让她不得不再次看向端坐在那的男人,她发现他的眼里有了些变化,不再只有温润了,还有一丝的赞赏。 “上...仙。”牧雪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如果我不愿入轮回呢?”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问出了这个她现在最想了解的问题。既然他说如果,那是不是就还有其他的方式呢?除了消散。这才是牧雪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如果你不愿入轮回。”丰裕笑了,真是个聪明而机灵的丫头,可惜这么聪明而机灵的丫头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可见她的阅历是多么的浅薄啊。“那你还有两个选择。” 丰裕的话让牧雪忍不住在心里欢呼了一声,果然是她疏忽了,如果她不问这一句,那她现在可能就已经入了轮回了。在喜悦的同时,牧雪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是不是所有特异的人都有一些特殊的爱好啊,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有三种选择,而是要这样遮遮掩掩,如果她没能想到这一点,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会错过什么? “第一个选择就是魂飞魄散。”丰裕知道牧雪心里有一点别扭,但是他自有他的行事原则,接下来要给她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必须是要福缘深厚之魂才能承受。 “第二个呢?”牧雪有点着急了,这第一个选择不说她也知道,偏偏这人还把它放在前面说,明明就是想看她着急的糗样吧。眼巴巴的望着丰裕,恨不得拿根铁棒撬开他的嘴巴,可惜这也只能想想,不说她没这能力,就是有也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啊。 “第二个选择就是做我的魂奴。”丰裕幽幽的说出了最后一个选择,看着牧雪的眼神里满是笑意,只是这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似乎包含了无数种意思一般,看不透他心底的打算。 “魂奴?”牧雪被这两个字吓到了,听这字面上的意思就知道,如果她选择了这个,那么她将成为一个奴隶一般的魂,甚至有可能又一次被人哄骗而使自己身陷险境。 到底要做怎样的选择呢? 轮回,这显然是最无害的一种选择,入轮回,再转世,她还是她,只是不记得今生的事了。 魂飞魄散,这是最解脱的选择,从此她将彻底的消失,不再有任何一丝的留存。 魂奴,这是一个前途未卜的选择,不知道她将面临什么。或许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或许是万丈深渊的开始。 第十六章 雪女 面对这个纠结的选择题,牧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了。而丰裕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着他的茶。这样的画面让牧雪差点就有了掀桌子的冲动。如果能给她一些时间考虑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更加的淡定一些,可问题是她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再不做出选择的话,那她就只能消散无踪了。 牧雪狠狠的瞪了一眼丰裕,这一眼无关恩情,只是他的做法让她感觉到了烦躁,想要发泄一下罢了。“我愿意做你的魂奴。”她最终还是选择这个。 “你确定?”丰裕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女子,哦不,是女魂。她能选择做魂奴,说明她是有勇气的,但是光有勇气也不足以让她做出这个选择,还要有聪明的头脑和一颗感恩的心。 “我确定。”做出了选择的牧雪反而平静了下来,路总是要自己走的,既然选择了,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也不需要后悔,只要勇往直前的前进就可以了。 “好,那我就送你一场大造化。”丰裕笑了,笑的很开心,他果然没有看错人,眼前的这个牧雪就是最佳的人选。说着,他大手一挥,牧雪就被他收进了蕴魂珠内,在蕴魂珠内有一场机缘正等着她。 事情要从昨晚说起。丰裕与庄强在外面吃了饭之后就赶回了安平堂,那个青铜鼎里的东西还在等着他接收呢。 当丰裕第一眼看到这个青铜鼎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这本身就是一只封镇妖魔的法器,鼎身上的神兽和符箓的作用也只是封镇。更让他好奇的是,他还在鼎里发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这说明里面还封镇着一只妖魔。 这就是丰裕要拿下这只鼎的根本原因,他想看看这里面封镇的到底是什么。 丰裕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上面的封印,一股异常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想逃?”丰裕随手一挥,大手顺势往鼎口一盖,那股冰寒的气息就被他压了回去,发出一阵阵吱吱咯咯的声音。鼎上的手掌捏了一个手印,一道淡淡的火光覆盖了整个鼎口,这时,丰裕才移开了手掌朝里面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缩小了好多倍的女子,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露出的肌肤如雪一般,白的看不到丝毫的血色,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下是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此时的她正愤怒的看着鼎外的丰裕,一脸的冷冽气息。在她的身周不断的有雪花出现、飘落、融合、又出现。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这是......雪女。”丰裕辨认了良久才认出鼎里的人物到底是谁。 雪女是rb古代传说中出现的一种妖怪。擅长制造冰雪的雪女,又名雪姬,是传统的日式妖怪,妇孺皆知。在深山中居住,和人类差不多,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子吸引到没人的地方与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并将其喜爱的男性人类永远冰冻起来,带回居住的山洞中摆放起来,供其观赏。 这只是世俗界对雪女的认识,实际上,真正的雪女可不这样的。 她是一朵雪花修成的妖精。光这一点就说明她的存在是多么的稀有。要知道,动物修炼成妖怪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机缘,相比动物来说,植物的修炼就更加的困难了。但是,这动植物修炼都有各自的有利条件,要么拥有强壮的体魄,要么拥有悠长的寿命。可这雪花既没有强壮的体魄,又只有很短暂的存在时间,它想要修炼有成,得需要多大的机缘啊,这是丰裕都想不到的。 如今却有一只修炼有成的雪女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才让丰裕感受到了什么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丰裕很好奇,他想跟这雪女沟通一下,看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封镇的,为了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存在,他觉得只要不是他的原则不允许,说什么都要让她活下来。自从丰裕修炼有成之后,他就无时无刻感觉到一种孤独感。在这个世界上,他都没有见过跟他一样的存在,也许他就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修行者,没想到今天却让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雪女,哪能让她就这样消散了呢。 可惜的是,这雪女对丰裕非常的不友好,可能是被封镇的太久了,对于封镇她的人类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无论丰裕怎么沟通,她就是一根筋的要报仇,弄的丰裕很不爽。 从不太愉快的交谈中,丰裕基本了解到了雪女被封镇的原因。 两个世纪前,雪女所在的国家发动了一次侵略战争,被侵略的国家就是丰裕的祖国。这是一场凡人与修行界共同参与的战争,凡人之间用血肉来拼杀,而修行者之间则是另一种搏斗。战争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包括修行者也有许多或陨落或被封镇。而雪女就是在那时候被封镇的一个。 虽然这是一只很罕见的妖魔,可是她的智慧却让丰裕有些瞧不起。连自己现在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搞不清楚的妖魔,你指望她能有什么前途?惹的丰裕火起,一把火就能把她给融了,还谈什么报仇?谈什么修行? 这就是修行的艰难,无时不刻都可能有劫难临身,一不小心就会飞灰湮灭。所以,修行者要常抱一种敬畏心,自大狂妄只会让你加速灭亡。 就在丰裕想要融了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阴魂。如果她愿意的话,丰裕到是能给她一场造化,也算是变相的保留下了雪女这个奇特的物种。 想到就做,不管最终牧雪是否愿意,先把雪女的灵魂剥离出来,剩下那些纯净的能量和那具雪花凝成的躯壳待用。 如果换一个修行者,如果他不是精通灵魂方面的知识的话,想要在金丹境彻底的剥离灵魂与肉体之间的联系,这是千难万难的。最起码也要到元婴境以后才有可能完成。可丰裕不同,他修的本就不是普通的功法,他的佛心魔骨道中有一门法术,名叫三昧佛魔火,此火可焚烧一切事物,包括灵魂。 在丰裕的精准控制下,雪女的灵魂被三昧佛魔火吞噬,连她的灵魂与肉体之间的联系都吞噬的一干而净,只剩下最纯粹的修为和躯壳。吞噬了雪女的灵魂,丰裕感觉自己的修为增长了不少,这是三昧佛魔火的另一个妙用,可以吞噬他人而壮大自己。 虽然没有了灵魂,牧雪想要夺舍会相对轻松不少。但是别忘了雪女体内的那些纯粹的修为,如果不是一个意志坚定又聪明机灵的阴魂的话,很容易半途而废,甚至是被强大的力量控制,坠入魔道。 对于是魔还是佛,丰裕不太看中,他看中的是要听话。那些自己修炼的,丰裕没办法去控制,也不想去控制,但自己捣鼓出来的,不说让她唯命是从,至少别拖他的后腿妨碍他的生活,他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所以才有了对牧雪的种种试探,故意不告诉她有第三种选择,就是为了考验她的智慧,看她是不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果她不能明白,那丰裕会直接送她去轮回。不说清楚所谓的魂奴是什么,也是对她的另外一种考验。一考验她的心性和勇气,二考验她对自己的信任与否。 最终牧雪选择了丰裕最想看到的,而她的表现也让丰裕基本满意。至于到最后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他现在能够想象的。对于此时的丰裕来说,是敌是友不重要,重要的是无法预料的未来。这才是生活的乐趣所在啊。 牧雪想要夺舍成功,还需要一段时间,成功之后她还需要好好的适应那副新的躯壳,或许很久之后才能看到一个崭新的雪女出现,对此,丰裕充满了期待。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丰裕的思绪,拿出手机一看是庄强打来的,丰裕微微一笑,肯定是这家伙听闻了什么风声,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解气的还是恐惧的,“喂,庄总你好。” “丰先生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打你电话没影响你休息吧?”庄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心情肯定很澎湃,丰裕也不逗他了,知道他很想从他这里要颗定心丸。 “都八点了,不算早了。庄总这么早打来有什么事啊?” “丰先生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海州出大事了。”庄强见丰裕确实不知道的样子,不由的心里有些复杂,他现在也不知道丰裕表现出什么样子他才能安心。按说丰裕是应该知道一些的,毕竟昨晚在临湖居他放了话,但他现在这么说,庄强也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昨晚上死了五个公子哥。” “是这事啊。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怪不得别人。”丰裕说的很是淡然,但庄强听出意思来了,这五个人的事他果然是知道的。那么,他们的死肯定跟昨晚的异常表现有关。想到这里,庄强不由的一阵心跳加快,五个人啊,五条命就这样没了,还不明不白的,想想就害怕。 “还有一件事。”庄强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又不能不问,这事可是关系到他了,总要让他死个明白吧,“临湖居也出事了。”说完这句话,庄强整个人的精神都提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对面的回应。 “我知道。”丰裕的话让庄强瞬间长出了一口气,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风水大阵被破,再加上封印了牧雪那么长的时间,一旦没有风水阵的遮盖,天知道这地方会引来什么。 “庄总不用担心,他们来求你的时候,不妨拿捏拿捏。”丰裕有些恶趣味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这话让庄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那可是临湖居啊,还让我拿捏拿捏。人家不拿捏我就算好了,我哪有这个胆子啊。 第十七章 爸爸 好言安慰了一下惊吓中的庄强,丰裕才挂断了电话。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丰裕考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顾惜小朋友的家长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声音温柔动听,入耳愉悦,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我是世纪幼儿园的甄老师。” 丰裕听的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前几天就听顾月影说要送顾惜去幼儿园了。因为顾惜的病,她已经错过了幼儿园的入学时间,而一直在家里呆着对顾惜来说也不是好事。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只有多跟同龄人相处,她的人生才不会有所缺失。这电话打来,看来是顾惜这小丫头已经入园了。 可让丰裕想不通的是,老师怎么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不应该找顾月影的吗? “是甄老师啊,你好,是不是顾惜在幼儿园闯祸了?”在所有家长的心里,老师主动打来电话,多半是因为孩子闯祸了,丰裕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但看在她可爱乖巧的份上,总要关心一下的。 “没有,顾惜很乖的,也很聪明,是我从教以来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孩子。”看的出,这个甄老师对于顾惜还是非常喜爱的,话里话外维护之意非常的明显,“我们通知了所有的家长,今天要搞一个亲子活动,必须要爸爸或者妈妈到场,可她妈妈到现在都还没来,惜惜就让我给你打个电话,看你是不是有时间能来参加一下。” 不等丰裕回话,甄老师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陪伴,特别是这种亲子活动的时候,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就惜惜还是一个人,你这做爸爸的是不是应该多关心一下孩子的成长?” 丰裕惊呆了,什么?爸爸?这是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成了顾惜的爸爸了?“你快点过来吧,我们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说着,也不管丰裕答应不答应就挂断了电话。在她的眼里,家长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丰裕无奈的看着手机一阵想笑,他不用问都知道,这肯定是顾惜那个鬼灵精叫出来的。看来,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以顾惜的思维能力,完全能够明白她们家的情况,虽然顾月影对爸爸这个话题做了掩饰,可怎么能瞒的过一个类似成人的小孩?所以,顾惜能找他做挡箭牌,显然是需要爸爸这个角色了。说不定象电视演的那样,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幼儿园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呢。 放下手机,丰裕就出门了。世纪幼儿园的地址他到是知道,因为上次顾月影说让顾惜进幼儿园的时候,还在他的面前谈论过到底要上哪所幼儿园好,这世纪幼儿园就是其中备选的一家,所以,丰裕对它的资料还是有些了解的。 从西阳街到世纪幼儿园有将近三公里的直线距离,如果是开车绕路的话,起码得花个十几二十分钟,可现在时间紧迫,丰裕又没有代步的车可用,只好另想办法了。 他的办法很简单,施展了一个缩地成寸的神通,几步之内就来到了世纪幼儿园门口。跟门口的保安交代了一下身份,丰裕就跨进了幼儿园。 扑面而来的是充满童真童趣的气息,整个建筑里的布置和装修都是围绕着孩子来的,甚至连地上都画满了各种各样可爱的图案。这次的亲子活动是在操场上进行的,所以丰裕到是省了找班级的功夫,刚刚跨进操场,就听一声兴奋的大喊传来,“爸爸。”紧接着,一个幼小的身影扑进了他的怀里,带来一阵清爽好闻的气息。 看着怀里这个巧笑嫣然的小家伙,丰裕都舍不得责怪她的胡闹,但心里舍不得,脸上还是要表现出来的,要不然这小丫头可要翻天的,再说了,这爸爸可不是随便乱叫的。“小丫头,我可不是你的爸爸,你这样随便乱认爸爸可不好哦。” “嘻嘻,你现在就是我爸爸,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也要爸爸,叔叔你今天就做我一天的爸爸好不好?要不然,其他的小朋友会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的。”说着,顾惜的小脸就由开心变成了悲伤,仿佛受到了无穷的伤害一般。丰裕明知道不能太相信这小家伙表面上的情绪,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呵护。再转念一想,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确实会让其他的小朋友欺负,长此以往,还可能给顾惜造成心理阴影的。 “好吧,那我就做惜惜一天的爸爸。只有一天哦。”丰裕用手刮了刮顾惜小巧的鼻子,脸上满是宠溺。顾惜见丰裕答应了,小脸就象翻书一样,立刻又换成了开心的笑容,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阵乱亲,“恩恩,谢谢爸爸。” 丰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不能看表面,看来是又让这丫头钻了空子了。“你好。你是惜惜的爸爸吧?你们父女俩的感情真好。”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声音里充满了羡慕的情绪。 丰裕顺着声音抬头看,一个身穿花色长裙的短发女子正安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一张美丽的脸上满是让人心生亲近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最能感染人,也是最适合做幼儿园教师的。“甄老师,我爸爸来了。”顾惜挣脱了丰裕的怀抱,转身扑到了甄老师的身边,抬头对着她骄傲的宣布着,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消失过。 “你好,甄老师,辛苦了。”丰裕站起身向甄柔伸出了手。甄柔一愣,看了身边的顾惜一眼才有些脸红的伸出手跟丰裕握了一下,“惜惜爸爸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甄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就跟眼前这个男人握手了,要知道她可是有一点男人癖,从初中开始就很少跟男人有肢体接触,一般的学生家长也就是点个头了事。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一见就心生好感,不是因为他长的帅,而是因为他的气质非常的特别,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纯净的感觉,而那纯净里面又夹杂着一丝丝的魅力,配合上他那魁梧的体形,十分的有安全感。但是,就算这样也不应该让她破例啊。 这是看顾惜的面子。甄柔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惜惜,快带爸爸回你的位置,我们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甄柔有些不敢看丰裕的眼睛,蹲下身子对顾惜交待了一下,又对丰裕点了点头后就走开了。这一连串的举动让丰裕一阵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间感觉生疏了不少?难道是他刚刚冒犯她了? “嘻嘻,甄老师害羞了。”顾惜拉着丰裕的大手走着,“爸爸,你还不知道罢,我们甄老师从来不跟男人握手的,你是我看见的第一个哦。”顾惜的声音不大,但因为远离人群,听上去也就显得不算小。正往回走的甄柔也听到了,脚步突然乱了一下,差点自己绊了自己一下,之后的步伐明显的加快了。 丰裕伸手揉了揉顾惜的头发,板着脸故作严肃的说教道,“小丫头,不许编排老师。”虽然顾惜的实际年龄还是个幼儿,但是她的精神力太强了,所以,接受事物的能力是普通孩子的好几倍。仿佛在一个孩子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一般。只是这个成年人的灵魂没有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但却不妨碍她象成年人一样观察世界。 丰裕也不知道顾惜这丫头到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他知道,她的人生将与所有人都不同,而且还会显得非常的另类,注定很难和同龄人交上朋友。 一个成年人又怎么会跟一群小朋友的思维一样? “不许揉我的头,头发会乱的。”顾惜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丰裕的大手,脸上满是不开心的神色,一本正经的样子配上那张幼稚的脸,说不出的可爱。 “哟,生气了?来,笑一个,等下买糖给你吃。”丰裕就喜欢逗她,看他那张稚嫩又极力做出生气的可爱脸蛋,绝对是一种享受。“你骗小孩呢?”果然,顾惜又变成那个丰裕最想看到的样子了。“你可不就是小孩吗?” 俩人磕磕碰碰的来到了一堆人群里,领头的是两个女老师,其中一个就是甄柔。丰裕的身形让人乍见之下有丝压迫感,但看过他脸之后又觉得这是一个很平和的人。就是这样的矛盾感才让人更容易被吸引,丰裕才坐下没多久就跟左右两边的几个家长混熟了。当然,顾惜的魅力也是不可忽略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这个国度里,领导讲话似乎已经是不可变更的规则了,一个小小的幼儿园亲子活动都弄了半个小时的领导讲话,听的下面的家长们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又不能不听,毕竟自己的孩子还得在这里上学几年,生怕因为自己的一点不当行为影响到孩子在幼儿园里的待遇。 小孩子们则唧唧喳喳的说闹着,他们才不知道什么是规则,只要觉得好玩就行,这才是孩子该有的天性。唯一一个没孩子样的就是顾惜,在丰裕怀里的小凳子上安静的坐着,时不时的翻几个白眼给那几个讲话的领导,以表达她内心深处的不以为然。 “现在我宣布,亲子活动正式开始。” 第十八章 认亲 所谓的亲子活动,无非就是家长和孩子一起参与的活动或比赛。活动的目的是加强孩子与家长之间的互动,加深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沟通,让孩子获得更多的关爱,也让家长享受一下与孩子同乐的氛围。 所有顾惜参与的活动或比赛,没有丝毫悬念的获得了冠军,把顾惜乐的真正象个孩子似的,还不时的在其他小朋友的面前炫耀着她的得意。而丰裕则比较惨,孩子们看向他的目光到还好,充满了崇拜的感觉。可家长们的目光就让他有点受不了了,男家长的目光中充满了不甘,女家长的目光就比较复杂了,有鄙视,不屑,暧昧,甚至还有一种幽怨。 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也怪丰裕自己活该,本身他的参与就是一种作弊,哪怕不用神通法术都如大人与小孩的差距,其他的家长又怎么可能赢的了?偏偏他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想着让顾惜开心了。于是,他一路过关斩将,三下五除二就横扫了所有顾惜参与的个人赛的冠军,等比赛完了才发现这样的表现是要犯众怒的。 哪个家长不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现好一点?你差不多点就得了,又何必要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呢?你家的孩子是孩子,我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就不需要这些荣誉了? 于是,在这种让丰裕尴尬的氛围里,世纪幼儿园的亲子活动落下了帷幕。 顾月影推开结构设计二室的门,扫了一眼宽敞的办公室,发现她要找的人没在办公室里,脸上的神情瞬间有些变化,对着门口的一个员工问道,“王工呢?他去哪里了?” 被问的员工有些怯怯的回答道,“顾院,王工他请假了,今天没来。” “请假?知道为什么请假吗?”顾月影心里有些烦躁,手头上的一单设计的活,建设方催的很紧,原本她想跟负责结构设计的王工再沟通一下就正式确定设计方案了,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负责人居然请假了。 “好像是听说他要去参加他儿子的亲子活动吧。” “亲子活动?呀...”顾月影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顾惜对她说的话,她们幼儿园今天也有亲子活动要参加,早上的时候她还记得,只是活动时间要到9点才开始,她心急那份设计方案就打算到公司上会班再赶过去的,这一忙就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抬手看了眼手表,都已经10点半了,这会赶过去起码要11点了,亲子活动应该都要结束了。怎么办?顾月影转身就跑,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本来她就觉得愧对了顾惜,心心念念的想要给她最好的,可她却因为工作而忘记了幼儿园里的活动,她现在满脑子就是顾惜在角落里孤单垂泪的可怜样子,心都快碎了。 顾月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世纪幼儿园,看着操场上热闹的人群,特别是那些父母陪着孩子的温馨画面,自责的感觉再次占据了她的身心。冲进操场后,她就开始疯狂的找寻着她心里那个孤单的影子,可是整个操场上人头攒动,根本不可能一眼看到。终于,顾月影在人群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顾惜班上的老师,甄柔。 甄柔看到向她冲过来的顾月影,脸上显得很是疑惑,不知道她满脸泪水又自责的样子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甄老师,惜惜呢?惜惜怎么样了?”顾月影现在可没时间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抓着甄柔的手臂就连声问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把亲子活动忘了,惜惜一定很伤心吧?她现在在哪里?” 甄柔更加疑惑了,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顾惜和丰裕两个人上台领奖的情景,看顾惜脸上笑意浓浓,哪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啊?这顾惜妈妈到底怎么了?她忘了亲子活动,她老公不是来了吗?怎么还这么着急的样子?难道他们夫妻俩个不沟通的吗?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甄柔不禁羞红了脸,在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啊?好像巴不得他们关系不和谐似的。 “惜惜很好啊,她和她爸爸正在台上领奖呢,惜惜妈妈,你都没看到,惜惜爸爸很厉害的,包揽了好多冠军呢。”甄柔顺手指着领奖台对顾月影说道,言语里不自觉的加了一些对丰裕的赞美,回头看到顾月影脸上未干的泪痕时才想到了她心中的疑惑,“惜惜妈妈,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吗?” “惜惜爸爸?”顾月影被甄柔话里的称呼惊住了,第一感觉就是有坏人冒充,想要骗走惜惜,但是当他顺着甄柔的指引看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跟顾惜在台上领奖的男人是丰裕。她的担心在此刻消失了。 看着台上两人,相互之间亲昵无间,两人的笑容都是那样的开怀,特别是顾惜,此时此刻的她才象个孩子的样子,笑的那样的天真无邪,而不是面对她的时候总象一个小大人一般乖巧懂事。这就是她时常嫉妒丰裕的一个方面,仿佛只有他才能引导出深藏在顾惜心底的那份纯真。 应该多让顾惜与丰裕相处,那样的话或许对顾惜更好。 想到这里,顾月影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没办法治好顾惜的病,让她被病魔折磨了这么些年。现在即便治好了,她也给不了顾惜一个完整的家。曾经她很固执的认为,她一个人也能给顾惜创造最好的成长环境,但现在看来,爸爸的角色是缺失不起的。 可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再去找一个男人,即便找到了,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能象她这样的爱着顾惜,如果不能,那找来又有什么用?更关键的一个问题,顾惜是不是能够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为她的爸爸。要知道,她这个女儿可不象一般的小孩子那样好哄。 “惜惜妈妈,惜惜妈妈。”甄柔在一边连着叫了两声,还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才让顾月影回过神来,“甄老师?怎么了?”顾月影下意识的顺口问了一句。 甄柔现在觉得这个顾惜的妈妈好像有点问题,神不守舍的样子加上满脸的泪痕,肯定是遇到很大的难题了吧。“惜惜,惜惜。这里。”甄柔觉得还是把惜惜爸爸叫过来的好,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有问题,至少两夫妻之间的沟通总好过她们这样的外人。 “妈妈。”顾惜听到甄柔的呼唤,转头就看见了身旁的顾月影,开心的举着到手的奖状和奖品就飞奔了过来。“妈妈,你看,这是我和爸爸一起拿到的奖品。”小丫头一顺嘴就把爸爸喊出来了,听的跟过来的丰裕一阵发虚。虽然这不是他的主意,可谁让这丫头是小孩呢?按常人的思维,肯定是要他来背这个锅了。 最麻烦的是,万一顾月影以为他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妈妈,你哭了?”顾惜的眼睛终于发现了顾月影脸上的泪痕,不由的走近她的身边抱着她道,“是不是有坏人欺负妈妈了?我让爸爸打他们去。” “惜惜。”顾月影被顾惜的话感动了,一把抱着她幼小的身体感觉此时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再没有任何的遗憾,“妈妈没事,妈妈是太开心了。” 一旁的甄柔看着这“一家子”,觉得已经不能理解他们的感情表达方式了,太复杂,太烧脑了,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免得发生一些尴尬的事。 经过了一些时间,顾月影的情绪得到了平复,看着正尴尬的站在一边的丰裕,她的脸上不由的有些烧。转念又想到了刚才顾惜喊爸爸的事,顾月影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瞪的忒复杂了,气愤的成分几乎没有,有一些羞恼,有一些感激,还有一些温情。 “影姐,我是接到甄老师的电话才赶来的,不得已才冒充了惜惜的爸爸,你不要见怪啊。”丰裕觉得还是自己坦白的好,刚刚被顾月影这么一瞪,不知道她到底对这事有什么想法,先解释一下总是没错的,免得闹出一些不可收拾的误会来。 “妈妈,你不要怪爸......叔叔,是惜惜让他来的。”顾惜也帮解释了一下,只是这爸爸喊顺口了,一时之间没改过来。 “是妈妈的错的,妈妈把亲子活动给忘记了。惜惜为什么不给妈妈打电话呢?”顾月影很好奇这一点,按说小孩子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难道自己这个妈妈还不如丰裕这个叔叔亲了? “妈妈很忙的,惜惜不能打扰了妈妈的工作啊。”顾惜很自然的说出了一个让顾月影惊愕,让丰裕抚额的理由。 “好惜惜。”顾月影把顾惜揽入怀中,眼眶不由的又有些湿润了。“惜惜,我妈妈再给你找个爸爸好吗?”受到女儿懂事的刺激,顾月影觉得有必要为她做点什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丰裕,轻声的在顾惜的耳边说道。 “好啊。”顾惜开心的推开了顾月影的怀抱,脸上洋溢着笑容,不过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担忧,对着顾月影道,“惜惜不要别人当惜惜的爸爸,惜惜想要丰叔叔当惜惜的爸爸。”小脸之上满是企盼的神色,令人不忍拒绝。 “好。”顾月影对着顾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旁的丰裕有些凌乱了,这是在谈论他吗?怎么都没人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呢?这三言两语的就决定了?我还没发表意见呢?看着走近的顾月影,丰裕第一次感到了紧张。 “你愿意做惜惜的干爹吗?”顾月影看着丰裕说出了她的打算。 第十九章 麻烦 “干爹?”丰裕暗自有些发笑,是他自己想多了。转头看了一眼一脸企盼的顾惜,丰裕就没办法拒绝了,这丫头的脾气很对他的胃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丰裕很喜欢她,而小丫头也很粘他。“好啊,白捡了这么大个女儿,有什么不好的?”说着,他又冲着顾惜挤眉弄眼的一阵鬼脸道,“丫头,叫声爸爸来听听!” “爸爸。”顾惜很开心的顺了丰裕的意,脆声声的喊了一声。这一声爸爸听在丰裕的耳朵里,似乎有种别样的感觉。之前小丫头叫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似乎生怕被人听到了一样,可这一次不一样,似乎还有点嫌小丫头喊的不够大声。 “恩,好女儿。”丰裕顺手就把顾惜把了起来,顺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心情格外的愉悦。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有这一声爸爸在,似乎有一种无形的责任压在了他的肩头,不重,却很有质感。 “爸爸,惜惜乖吗?”小丫头一脸的古灵精怪,小眼珠子转的飞快,一脸的努力挖坑样,一边挖还一边笑,似乎已经看到了掉坑里那人的糗样。 “乖啊。我家惜惜是最乖的。”第一天做爸爸,丰裕也就无视了小丫头的小心思,很配合的说着。 “那爸爸要怎么奖励我呢?”顾惜诡计得逞的样子,笑的特别的美,看的一边的顾月影再次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生来就是来气她的吗?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的面前秀亲近?把她这个亲生的妈妈放哪里了啊? “要不我们去游乐园玩?”丰裕觉得小孩子都喜欢去游乐园,这个选择应该没错了。可惜,顾惜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虽然也是眼睛里放光,可嘴上就是不答应,还是歪着头做思考状。 “那我们去郊游?”丰裕灵光一闪,又提了一个建议。这回小丫头也是眼睛放光,双眼眯的快成一条缝了,显然是很得她的心思的。丰裕见她这副样子,不由的心里一叹,真是人生无处不攀比啊。 刚刚在亲子活动的时候,顾惜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着她的其中一个冠军奖品,其中有一个小男孩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这东西我家多的是,我爸爸妈妈带我出去旅游的时候买了好多呢,我们还去过好多地方,买了好多的玩具。”就这一句话,顾惜的小脸就有点垮了,从小到现在,她还没出去旅游过呢。 顾月影在一边看着,她发觉自己佩服死丰裕了,为什么这家伙好像总是能知道顾惜的心里在想着什么,要不然怎么说几句就能说中小丫头的心里所想。难道他有读心术? “好啊,好啊。我明天就去郊游。我要去莫干山。”丰裕就知道这丫头不服气,听她一开口就说去莫干山,心里绝对不是冲着莫干山去的,而是冲着莫干山的那些竹制的小玩具去的。 “没问题。” “明天就去吗?”顾月影有些为难,她是很想陪着顾惜去玩的,可是她公司里还有许多的事要处理,实在是没有时间啊。但她又不想放弃跟女儿相处的时间,特别是这种出去旅游的时间,往往都能更好的加深亲子之间的感情的。 “妈妈你明天要上班吗?”顾惜的小脸又有点垮了,不过,她表现的还是很乖的,没有因此而哭闹,似乎如成人一般在有点不开心的同时又能理解妈妈的难处。 看着顾惜的表情,顾月影有些自责,她宁愿女儿在那里又哭又闹,吵着闹着一定要去,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象个成人一样的委曲求全。 “影姐,我想问你个问题。”丰裕见顾月影这副样子,不由的开口提醒道,“如果有一天,惜惜和公司你只能选一个,那你选谁?” “我当然选惜惜了。”顾月影有些责怪的看着丰裕,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还需要问吗?为了顾惜,她可以牺牲所有,不要说只是一家公司了,就是让她倾家荡产她都愿意。 “那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丰裕笑了笑,有时候,人就是分不清主次,执着某样东西就容易忘记更重要的,还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借口,仿佛她的选择才是最妥当的。非要在失去或者面临失去的时候才明白错在哪里。 被丰裕一说,顾月影脑中突然一亮。是啊,她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之前的时候是为了治好顾惜的病,没有钱就请不到最好的医生。现在,顾惜的病好了,她就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没有钱怎么创造?可是,她忘记了,顾惜现在不需要高档的别墅,昂贵的汽车,更不需要数以亿计的金钱,她需要的就是亲人的陪伴。 要不是丰裕的提醒,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奋斗几年之后才会发觉,她的女儿已经不需要她的陪伴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孤单。 “好,明天我们去莫干山。”顾月影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特别是涉及到顾惜的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的决断,“对了,小裕你明天有空吗?不需要开店吗?”对于丰裕,她是非常感激的,不仅帮她治好了顾惜的病,还时不时的来陪顾惜玩,加上小丫头也特粘他,顾月影自然乐得如此。 可这次去旅游,有可能影响到对方的生意,顾月影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说什么呢?我那店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那一单生意就够我吃几年了。”丰裕玩笑着说道。 顾月影却不这么想,丰裕毕竟还年轻,虽然他卖的东西很神奇,可那也要有人买不是?再说了,他以后不还得结婚生子?这没房没车的能找到好一点的女孩?这些可都不是她那一单生意就够了的。 想到这里,顾月影也暗暗提醒了一下自己,到时候丰裕如果真的需要钱的话,她这做姐姐的自然不会吝啬这一点,相比他对顾惜做的,钱怎么够偿还呢? “好,那就说定了,我明天早上来接你。”顾月影也不磨叽,说着就敲定了明天的行程。 丰裕回到安平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整条西阳街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静。打开店门,给自己泡了壶茶,又顺便瞧了一眼在蕴魂珠内融合雪女的牧雪,发现她的进展很顺利,仿佛她的灵魂跟雪女的躯体比较契合,没有一般夺舍那么大的排斥。 这边,丰裕很是悠闲的喝着茶。那边,临湖居却有些焦头烂额了。 自从昨晚之后,整个临湖居先是被一群老鼠占据了,把这装修豪华的会所弄的一塌糊涂。所有临湖居的员工都从里面逃了出来,再不敢呆在里面了。那画面实在太过惊悚,丝毫提不起灭鼠的信心,只想着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老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整个临湖居突然被一股莫名的阴冷包围,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那些猖獗的老鼠似乎发现了天敌一般,纷纷四散而去。那些被请来解决鼠患的专业人员本就有些呆不住了,那里面的气温太低了,这盛夏的时节都恨不得穿棉袄了。看见老鼠自己四散而逃,他们自然乐得如此,不用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奇异的变化自然受到了更多的重视,临湖居的老板也到了现场,随同他而来的还有几个海州著名的风水术士。当他们一靠近临湖居,几个风水术士就脸色大变,纷纷拿出随身的罗盘,法器开始验证他们心中那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测。 见这些风水术士的表情都很凝重,临湖居的老板之一钱途,也不禁忧心忡忡。他可不懂这些玄门术法,只能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期望着这些风水术士能帮他解决眼前的问题。 虽然钱途是临湖居的老板之一,但是他所占的股份也不是很多,他只不过是被推出来主持的人,一旦临湖居因此而不能经营下去,那他的损失会非常的大,不单单是没了这份轻松的收益,还会因此而被其他几个股东看轻。这最后一点甚至比那些收益更让他看中,毕竟到了他们那个层次,能力才是最主要的,钱不过是一种附带的收益而已,谁也不会太过在乎。 “各位大师,怎么样?”见他们收了罗盘,相互之间又讨论了一会,似乎有什么结论出来了,钱途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起来。 “钱公子,这个局不好破,我们的一致意见是,另选它处。”一个被推出来的术士硬着头皮说道。他们都知道,这个口非常的难开,可是眼前的这个局,他们确实是束手无策,即便临湖居另选它处重建,这里也将会变成一处禁地。 “怎么会这样?”钱途有些接受不了。不是在不在这里经营的问题,而是另选它处就显不出他的手段了。那些跟他合股的人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见面的第一句肯定会说,“要不要给你介绍个高人认识认识?”他是丢不起这个人啊。“你们当初不是说有你们布置的潜龙出渊局就能保我临湖居百年吗?怎么才几年就变这样了?难道是你们在耍我?” 钱途不得不摆出了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他所有的里子面子大部分都在这临湖居上,不给他解决好了,谁都别想好过。 “钱公子,这不怪我们。”几个术士有点急了,虽然他们是特异人士,但也不敢跟眼前的这位有所冲突,能和平解决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刚刚探查了一下,潜龙出渊局已经被破了,而破此局的原因是,有人在里面布置了一个锁魂阵,原本应该是想借助龙穴的龙气镇封什么,没想到镇封不住,反而泄了龙气,使得潜龙遭到反噬。如今潜龙怨气横生,这里将成死地。” 还有一点他们没说,这一点也是他们坚持另选它处的原因之一。那就是那个镇封不住的东西可能比怨气横生的潜龙更加的可怕,毕竟潜龙镇封不住它。 第二十章 坦白 “什么锁魂阵?”钱途大吃一惊,听他们的意思,是有人在临湖居里布置了一个锁魂阵才导致潜龙出渊局被破的。那不就是说有人在他的背后捅刀子?布置这个锁魂阵就是为了破他的潜龙出渊局? “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钱途出离愤怒了。想他堂堂海州市市委书记的公子,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阴了一把,这说出去还让他怎么有脸混? “王小帅?你来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钱途平时是不来临湖居的,即便来了也不怎么管事,这里有王小帅这个经理就足以摆平一切,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海州谁不给几分面子?而且,王小帅的表现一直让他很放心,开业几年来从来没让他操过心。 谁成想,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给他挖了个坑,他直到掉坑里了才发现,更可恶的是,他掉坑里了还不知道是谁挖的坑。 这是打脸啊,而且还是啪啪啪的连续打脸,他还不知道是谁打的。 “老板,我......”王小帅一直陪在钱途的身边,听了这些风水术士的话,他的心就提了起来,发疯似的在想到底是谁布置的,可是任凭他怎么想都没有丝毫的头绪。听到钱途满是怒气的问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不知道肯定是不行的,那至少说明他不称职。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啊,再说了,他也不是术士,怎么知道每天来的这些人中有没有术士啊。 想到术士,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半年前的一天,有个道士打扮的人来过临湖居。“我想起来了,半年前有个道士来过临湖居。”王小帅正心急着,想到了道士就顺口说了出来,可是出口之后他才后悔,不由的有些心虚起来。那道士可不是在临湖居做过法来着嘛,说不定就是这个道士搞的鬼。 可他当时不知道这事这么严重,也就没有向钱途汇报,如今想来到确实是他疏忽了。 不出事,他可以说是疏忽了,可如今因为这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他的责任了。想到钱途一贯的作风,王小帅觉得还是能瞒就瞒吧。 “道士?他是怎么进来的?是跟谁进来的?”钱途笑了,笑的有些狰狞,与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气质大相径庭。临湖居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别说是一个道士,就是一个千万富翁都不见得有这个资格。因此,那道士肯定是那个给他挖坑的人带进来的,而那个道士则应该是布置锁魂阵的人。 “是李涛李公子带进来的。”王小帅硬着头皮说道。 “李涛?”钱途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王小帅,得到对方的肯定之后才皱起了眉头,心里充满了不解。 李涛就是海州市常务副市长家的公子,昨晚很蹊跷的死了。让钱途疑惑的是,这李涛不应该给他挖坑啊,两个人之间还是比较友好的,平时对他也很顺服,看不出对他有什么不满啊?怎么会是他呢? “除了李涛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一起来的?”李涛或许是被人利用了吧。钱途这样想到。 “还有昨晚死的那四个人。”王小帅发现情况对他越来越不利了,他很想多隐瞒一些,可是又不敢挑这些很容易打听的消息隐瞒,只能老实的交代。但交待的越多,他就越容易被扯出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嘶......”钱途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一个阴谋正在他的面前被缓缓的揭开。他甚至敢肯定,这个阴谋绝对跟潜龙出渊局被破有关。可一下子死了五个人,而且还都是有些头脸的人物,这个阴谋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啊。如此大的手笔,真的只是为了破他的潜龙出渊局?还是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原因? 五个当事人都死了,要揭开这个阴谋的话,似乎只有找到那个道士了。 “你能找到那个道士吗?”钱途看向王小帅,忽然发觉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异常,只是刚刚因为临湖居出事的原因,他一直没有想太多,以为他是在担心临湖居而已。可这次再看他,钱途似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躲闪。 钱途的心里不由的一沉,看来这件事牵涉的有些深啊,连他平时最信任的人都身在局中,至少是知道些什么。不管这王小帅是参与进去的,还是只是知道些什么,在钱途的眼里,这个人是不能再用了。 “我马上去查。”王小帅有些心虚,他感觉钱途的神情似乎意有所指,仿佛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可多年的阅历让王小帅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是他自己因心虚而产生的错觉。尽管如此,王小帅还是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欲望,因为他知道,一旦心虚了,神情总有那么一些不自然,时间长了总有被发觉的可能。 正好钱途的问题让他想到了离开的理由,说完他就急冲冲的走了。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离去。 “几位大师,此地真的没有办法破解了吗?”钱途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钱途并没有因为怀疑王小帅就把其他的事情忘记了。事实上,在他的眼里,王小帅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根本不需要,也不值得他去过多的关心。 “钱公子,我们几个商讨了一下,完全没有这个把握。” “那,根据你们的判断,国内是否有人有可能破解?”虽然很不想说出这句话,但钱途觉得还是要问一句,一个会所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临时更换位置的话,会有许多的麻烦产生。如果有人能够破解,他也不介意再去试试。 “潜龙变怨龙,就我们所知,应该还没有人能够破解。”几位术士又相互讨论了一下才给出了这个答案。“即便能解决怨龙的问题,此地也不适合再做经营。”其中一位术士开口补充道。 一处风水宝地被破坏,势必会持续有很长时间的影响,这本就是自然规律,没人能更改。想要再次聚拢气运,那就得等了。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里的三十年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具体的三十年,而是形容时间长,具体长到什么时候,那又谁知道呢?或许三十年,或许三百年。 钱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放弃这里了。 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就一肚子的火。莫名其妙的出了这样的事,自己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还是有人刻意针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收尾。总之,这笑话是背定了,即便能处理好也消除不了在圈子里的影响。 想到这里,钱途对于王小帅的怨念就更深了。不管是不是李涛伙同别人来算计他,至少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是知道当时的事情的,可是他却没有汇报给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参与在其中。亏自己这么信任他,把临湖居都交给他来运营,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送走了几位术士,钱途坐在临湖居外的长椅上,他在等,等着王小帅主动向他坦白。如果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话,他或许可以考虑让他死的痛快一点,否则,他不介意让王小帅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平时不发威,不代表他钱途就是只病猫。 过了半个小时,王小帅才匆匆而来,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整,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带着讨好的神情开始向钱途汇报他的调查结果。“老板,我查到了,这个道士叫茅十八,他是茅山弃徒,早就被茅山除名了。半年前跟李涛接触过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据说是出国了,至于是哪个国家就没人知道了。” 钱途心里在冷笑,这是打算来一出死无对证吗?六个当事人,五个死了,还有一个潜逃了。没有了当事人,谁还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当初来临湖居的目的是什么?” “老板,这个我真不知道。”王小帅回答的很坦然。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在临湖居布置了锁魂阵?”钱途的冷笑已经转移到了脸上,如果王小帅再敢隐瞒,那他的耐心可就要用光了。 “老板。”王小帅终于发现了钱途的异常,脸上的冷笑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那双阴沉沉的眼睛让他联想到了毒蛇,一股危机感瞬间自心底升起,汗水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双腿开始本能的打颤,一种绝望的气息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漫延。 钱途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小帅有幸了解过,而且做为一个比较受他信任的人,了解的还是比较多的。这个人平时表现的象一个绅士,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是当他生气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法官,而且还是不需要证据,不听律师辩解的法官,一旦宣判,无法上诉,更不可能去对抗。 “你只有一次机会。”钱途的声音很冷,让王小帅有一种身处如今的临湖居中的错觉。 “老板,我说。”王小帅知道,在钱途面前求饶是没有用的,只有看他自己的表现,如果他的表现能让对方满意,就是他目前唯一的生机。“半年多前,李涛和其他四人来找我,说是被一个女鬼缠身,要在我们这里解决那个女鬼,希望我不要传扬出去。他们给了我五十万,我一时贪财就答应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布置什么锁魂阵啊。”王小帅觉得自己很冤,早知道就不去贪图那些钱了。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第二十一章 有感 “我没开工资给你吗?”钱途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下属,心里恨不得一枪打死他,为了区区五十万就敢瞒着他搞小动作,哦不,是大动作,都把他的临湖居给弄的关门歇业了,还不算大动作吗? “老板,我错了,我错了。”王小帅知道坏了,这次应该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他也冤的很啊,他怎么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啊,要知道的话,给五百万,五千万也不干啊。 “你不需要跟我认错。”钱途叹了口气,他是太放心这个下属了,平时也没想着多敲打敲打,以为凭着他的名号就能吓唬住他,让他老老实实的为他工作,没想到,一时的疏忽就酿成了大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块说了吧。”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老板。”王小帅被钱途冰冷的语气吓到了。开玩笑,就这一件事都不知道会把他怎么样,要是还有的话,他也不用交代了,直接自杀算了,免得连累了家里的人。 钱途盯着他看了好几分钟,把他看的几乎要瘫倒在地上才挥了挥手,从始至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可把王小帅吓的不行了,如果不能在钱途面前要到一句确切的话,那他走出这里之后就将面临他承受不起的报复,甚至有可能付出他的那条小命。“老板,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钱途挥手就是一个巴掌,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把揍还一边说,“还有下次?五十万就把你收买了?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吗?临湖居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王小帅紧紧抱着头,任由钱途在他身上肆意的发泄着怒火,他根本没心思去关注身上痛不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临湖居,如果不能挽救临湖居,那他就再没有办法在海州立足了。 钱途打累了,悻悻的最后踹了一脚,坐在长椅上喘着粗气。经过一翻发泄,心中的怒火到是平熄了不少,但是一想到临湖居的问题,他就头疼的厉害。这里已不适合再经营了,后面的事情还有一大堆,从选址,建设,装修,到最后开业,没个一年的时间根本拿不下来。 虽然一年的时间不算长,可这一年的损失那就海了去了。 “老板。”就在钱途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回神一看是王小帅在叫他,心头火起就又踹了他一脚,“滚,我用不起你这样的人才,可以了吗?滚,给我滚出海州。” 面对暴怒的钱途,王小帅是害怕的,但是他还是要坚持说完,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补救措施了,“老板,我知道谁能解决临湖居的麻烦。”虽然他不太清楚临湖居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可想到昨晚的事,他就有了一线希望,拼着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他大声的喊出了这句话,之后就闭着眼睛听天由命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钱途愣了一下,之后就冲到王小帅的面前,一把抓住他领口,急切的问着。 “老......板”王小帅被抓着领口,呼吸有些不畅,说话都有些困难了。钱途连忙放开了他,恶狠狠的道,“快说。” “老板,我知道谁能解决临湖居的麻烦。”王小帅迫不及待的说道,“昨天晚上,有人跟我说过,如果临湖居有什么麻烦,让我转告你,去求求庄总。” “庄总?庄总是谁?”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啊,此时的钱途根本不在乎话里的求字,只要能帮他解决了临湖居的麻烦,就是真让他求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只是,这庄总是谁? “是山庄建设的庄强。” “山庄建设?哦,我想起来了。”山庄建设公司的资产是不算少,属于中等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但是搞房地产的哪个又少的了资产?所以,在钱途眼里,庄强也只是听说而已,根本不能引起他的重视。“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我去联系?” “哦,好,我马上去。”王小帅听到钱途的话,心里不由的一阵轻松,至少他还有点利用价值,说明他还有希望。说着,他就强忍着浑身的酸痛爬了起来。 “喂,是庄总吗?我是临湖居的王小帅啊。”王小帅小心翼翼的问着,仿佛面对着钱途一般,没办法啊,现在他还指望着对方救命啊,怎能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您现在在哪?” “什么?您在外地出差?那您什么时候回海州?” “好的,我们老板明天想请您一起吃个饭。” “好,那我明天早上再跟您联系。” “老板,我跟他约了明天见面。”王小帅仿佛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何一般,转身笑着对钱途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好,那明天就会会他。”钱途心里有些波动,但也没报多大的希望,毕竟那几个大师都断言没人能破,这个地产商人凭什么解决?可是,希望再小也是希望,不会会怎么知道没有希望? ............................................... 顾月影一早带着顾惜来到了西阳街,接上丰裕之后就往莫干山而去。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和女儿一起出游,心情不免有些期待。 相传,吴王阖闾命干将、莫邪夫妇在三个月内铸成两支宝剑。可是,铁水在炉中沸腾,就是不凝聚,莫邪舍身跳入炉中,殉祭炉神,铁水始凝固,宝剑才铸成,雄名干将,雌名莫邪。铸剑的地方就在此山中,故名莫干。 莫干山虽不及泰山雄伟黄山神奇,却以独具魅力的江南山水神韵,以竹、云、泉而“三胜”;清、静、凉、幽“四优”而驰名全国。它与庐山、鸡公山、北戴河齐名,称为“四大避暑胜地”。 莫干山最多的不是树,而是竹。当丰裕驾车驶进莫干山的时候,入眼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竹子,山风一吹,竹林随风而摆,形成一波波的竹浪,甚是美观。 “惜惜,慢点走。”顾月影跟在顾惜的身后跑着,眼看她距离前面的小丫头越来越远,忍不住有些担心的招呼着。小丫头第一次出来游玩,好似撒欢的小野马,看哪哪新奇,又怎么可能乖乖的跟在妈妈身边? “影姐,让她去吧,这里也没什么危险,就让她跑一会,累了自然就停下了。”丰裕在一边笑着劝解道,小孩子嘛,一开始都是兴奋的不得了,没一会就喊累了。 “就你惯着她。”顾月影笑着骂了丰裕一句,索性也不追了。其实她也是累了,以前是忧心顾惜的病,现在是忙着公司的事,这身体严重的缺少锻炼,要不是丰裕给她疏理了一下,估计早就走不动了。 “女孩子嘛,就是要惯着,长大了才不会轻易被人拐走。”丰裕一副育儿专家的神态,看得顾月影忍不住笑了出来,“怪不得惜惜这么粘你,感情都是你惯的。”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怎么走的这么慢啊。”两人在后面慢慢的走着,前面的小丫头到是不满意了,回头大声的招呼着。 顾月影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厉害,好在之前走了一段时间,本就有些红,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她感觉周围的游客看她跟丰裕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对夫妻的眼神一样,让她有些受不了。 之前她没注意到,是因为顾惜称呼的时候都是分开的,也就不觉得叫丰裕爸爸和叫她妈妈之间有什么联系。可这一连起来称呼,就让她感觉到异样了,仿佛她和丰裕之间的关系真如顾惜称呼的一样了。 于是,顾月影甩开了丰裕,快步就追了上去,仿佛这样就能表明他们不是夫妻关系似的。 “妈妈你看。”顾惜指着路边的几家小摊有些兴奋的说着,“那些玩具好可爱啊,我想买几个,可以吗?” 这是一些当地的居民摆的地摊,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都有一手用竹片做小玩具的手艺,那一个个小动物在他们的手里活灵活现,就跟真的一样,怪不得能吸引顾惜的目光。 “好啊,你喜欢什么?”顾月影也被吸引了,这东西在大城市里可不多见。 母女二人蹲在摊位前挑选了好久,丰裕则走到她们身后静静的看着,看着她们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由的感觉到一阵温馨。 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幸福吧,是不是也去找个姑娘,生个孩子来享受享受呢? 在这个世上,能够引起丰裕兴趣的事物已经不多了,他感觉自己就象一个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看客,时不时的参上一脚,却又不深入进去,没有目的地,没有归属感。当顾惜喊他爸爸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有种无形的责任感落在他的肩头,但这种感觉太淡了,不足以让他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或许有一个自己的家庭,一个自己的孩子才能有所改变吧。 但是,丰裕在担心。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的生命要比其他人漫长的多,如果他真的组成了家庭,有了孩子。最后他必然会面对他们的老去和离去。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第二十二章 有惊 人言不到剑池,等于没到莫干山,剑池是莫干山的精华所在。那剑池约五米见方,周有铁栏,靠峭壁处有亭。此处即为干将莫邪铸剑之处。 丰裕一行来到剑池,都被那壮观的瀑布所震撼。此处亦是四叠飞瀑中最壮观的第三叠。水流气势磅礴,触石有声,让人观之不由心生渺小之感。 “惜惜,小心。”顾月影突然一声大喝,身影急速的往池边冲去。原来是顾惜在剑池边戏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滑入了剑池。此情此景,顾月影又怎能不担心,只是她才冲了几步,脚下一拌,整个人收不住前冲之势,向着台阶前方扑了出去。 “啊。”顾月影惊叫一声,声音之中蕴含痛苦之意,双眼本能的紧闭着,认命一般的打算接受命运的安排。在此危急时刻,丰裕顾不得惊世骇俗,一个缩地成寸来到她的身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部,把她前冲的身体拉了回来。 顾月影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反而好像撞进了一片柔软之中。睁开眼睛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被丰裕抱在了怀中。此时的顾月影哪还顾得着想别的,看见丰裕的第一反应就是,“快,快去救惜惜,她掉水里了。”脸色发白,表情绝望,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影姐,别着急,惜惜没事。”丰裕柔声的安慰着。顾月影听后急忙转头望去,只见顾惜正好端端的站在水池边上,只是她的鞋子和裤子湿了一大片。 其实,在顾月影喊出声的时候,丰裕就发现了情况,只是他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顾月影心急之下差点摔下台阶。没办法,丰裕只能用法术把顾惜拖了上来,同时飞身救下了顾月影。 “惜惜,哎呀....”顾月影见小丫头没事,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但是她还担心小丫头是不是受到了其他的伤害,心急过去查看,谁知才一移步,脚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再次摔倒,好在身边的丰裕扶了一把。 “惜惜,过来。”丰裕见顾月影面现痛苦之色,连忙一边招呼顾惜回来,一把小心的扶着顾月影在边上的山石上坐下,蹲身查看她脚上的伤损。 只见那白嫩的脚踝上肿的老高,红彤彤的煞是显眼。 “妈妈,你受伤了?”顾惜走近一看,小脸顿时一片内疚,眼眶里含满泪水,“都是惜惜不乖,惜惜不该不听妈妈的话。” 顾月影忍着痛,一把抱住顾惜,上下察看了好一会才急切的问道,“惜惜乖,告诉妈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惜惜没有不舒服。”顾惜一边说一边掉泪,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就是鞋子和裤子都弄湿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月影现在哪还顾得上责怪,抱着小丫头一阵阵的庆幸,刚刚的一幕确实吓到她了,她几乎以为要失去顾惜了。 “好了影姐,惜惜没事,可你有事。”丰裕看着这抱头痛哭的母女俩就是一阵无奈,这是关心则乱啊。 让顾惜在一边站好,丰裕则蹲在顾月影的身前,脱下她脚上的鞋袜,把她的小腿搁在他的大腿上,“影姐,你忍着点痛,我给你活一下血,要不然你明天可走不了道了。”看见顾月影点头,丰裕才开始动手。 “嘶......”顾月影脸上一片痛苦之色,搁在丰裕腿上的腿都有点微微的抽搐,一边的顾惜也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臂,“妈妈,很痛吗?都怪惜惜不听话。” 顾月影痛并笑着说,“妈妈不痛,不怪惜惜,是妈妈自己不小心。”简单的几个字,似乎花光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好在没有多久,脚上的痛感开始减轻,原本胀痛发烫的感觉慢慢地被一种清凉舒适所代替,顾月影紧皱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胸口提着的那口气也舒缓开来。 “好了影姐,你稍微动一下看看。”丰裕松开双手,对着顾月影说道。看着她的脚上下左右小幅度的动了几下,脸上也没多少痛感,“小裕,真神了,想不到你还能治病。”顾月影的脸上终于又有了正常的笑容,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丰裕毫不吝啬的夸了几句。 “活血化瘀的按摩手法而已,算不得什么。”丰裕一边说一边拿起身边刚刚脱下的袜子给她穿了起来,动作非常的自然。 顾月影却自然不起来。女人的脚本身就是一个敏感部位,刚刚只是因为疼痛的感觉太过强烈,对于丰裕的动作自然就没多少感觉,可现在不同了,脚上的痛感没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的占领了她的神经,让她本能的泛起阵阵羞涩和迷茫。 顾月影甚至忘了阻止丰裕的动作,看着他蹲在自己身前细心的给自己穿着袜子,一股别样的暖流包裹了她的身心。此时丰裕的身影,在她的眼中与另一个身影缓缓的重合,让她如坠梦乡。 这几年来的生活,对于顾月影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先是丈夫意外离世,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当她开始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时,顾惜的病让她再坠深渊。每次满怀希望的去,却都只能伤心失望而回。如果不是心中那泛滥的母爱在支撑,她一个女人早就垮了。 每当她彷徨无助的时候,是多么的希望能有人在她的身边帮她分担一些压力,哪怕是跟她说说话,宽宽心。可时间一天天过去,情况却没有一点点变好,原本支持她的人也就越来越失望,甚至有好几个至亲的人都劝她放弃。那时的她,甚至有种众叛亲离,举目无亲的感觉。 可她还是坚持了下来。直到丰裕的出现。 那一天,丰裕好像一个菩萨一般,带着耀眼的金光闯入了她的生活,帮她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让她的身心得到了最大的抚慰,他的身影也深深的刻在了她内心深处。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激。 今天,他又象一个邻家男孩一般,带着不经意的温柔来到了她的身边,默默地蹲下身体细心的帮她穿着袜子。虽然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可那股子温馨的感觉同样汹涌的冲击着她的内心。 “好了影姐,你再坐着休息一下,我们今天的行程就到这里吧,你的脚需要休息,明天应该就可以下地了。”丰裕帮她穿好鞋袜,轻轻的把她的腿放下,抬眼所见,顾月影眼神迷离的望着他,没有焦距。 “影姐?”丰裕见她没有反应,又开口喊了一声。 “啊?”顾月影回过神来,见丰裕盯着她看,一种女性本能的矜持让她迅速的移开了目光,俏脸之上一片火红。“好了吗?”说着,顾月影站起身来想要逃离眼前这尴尬的处境,但脚上轻微的刺痛感让她再次“嘶”了一声,脸色痛苦的坐下来。 丰裕都来不及阻止,看着她又坐下,无奈又有些生气的说道,“敢情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啊?乖乖坐着别动,休息一下我背你回去。” 听着丰裕的话,感觉到他话语中的生气,顾月影不由的心下发虚,好似一个受气又不敢反抗的小媳妇般,轻声的应和着。 “来,小丫头,让爸爸看看。”没有感觉到顾月影的异常,丰裕转身对着身边的顾惜招了招手。小丫头看了一眼丰裕,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不由的心跳加快,乖乖的来到他的身边。 丰裕一把抱起小丫头,伸手脱下了她湿透的鞋袜,一边脱一边说,“吃亏了吧?”小丫头很受教的乖乖点头。“任何情况下都要学会观察,不仅仅是观察美好的事物,还要观察身边是不是有危险。危险往往就藏在美好的事物后面,一不小心就要吃亏。” 小丫头忽闪着双眼,似懂非懂的听着,“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身边的亲人,爱你的人也会因为你的处境而可能受到伤害。”小丫头看了一眼顾月影,似乎明白了丰裕的意思,狠狠的点了点头。“惜惜不想让妈妈受到伤害。” 顾惜的话,让一直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的顾月影忍不住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欣慰和幸福。看着丰裕教育顾惜的样子,她不由的想到了刚才对她强硬的态度。突然之间,顾月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有丰裕在一边撑着,让她感觉到安心。 丰裕揉了揉顾惜的头,语气轻柔的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也要记住,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不要害怕,爸爸妈妈一定会来帮助惜惜的。”小丫头这回没反对丰裕的“欺负”,反而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丰裕不怕顾惜听不懂他的话,毕竟她的思维异于其他的孩子,你也不能把她完全当成孩子,哪怕她现在听不懂,只要能记住就行,慢慢地她自然会懂的。 顾月影也在一边微笑着,看着身边这两个人,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在她们不注意的角落,顾惜脱下的鞋袜和身上弄湿的裤子表面,丝丝缕缕的水气快速的蒸发着,没过一会就变干了,仿佛从来没有弄湿过一样。 帮助顾惜穿好鞋袜,丰裕转头看向顾月影道,“影姐,你是想我背你回去呢还是抱你回去?” 顾月影一听,瞬间低头,不敢跟他对视,轻轻的说道,“我自己走回去。” 第二十三章 闻莺 顾月影最终也没能自己走回去,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实在走不了。虽然经过丰裕的按摩,伤势好了很多,可如果她坚持自己走的话,那明天就哪也别去了。 架不住丰裕的强硬态度,也不想扫了顾惜的兴致。顾月影给自己找了这两个借口之后才同意让丰裕背她回去。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样的状态引发了一路上众多游客好奇的目光,让她有点悔不当初的感觉。 不背小孩背大人,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好奇的多看几眼的。甚至还有人对着丰裕和顾月影指指点点的说道,让她更加难堪。好在顾惜很懂事,听不得别人说他们的坏话,一路上少不了主动跟遇到的游客解释一下,“妈妈的脚扭了,爸爸背着她回去”。 这下好了,顾月影再也熬不住了,索性把头埋在丰裕的背上,闭着眼睛装睡了。 不知不觉中,顾月影真的睡着了。 宽阔而结实的背让她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安心,加上心里的重担在减轻,不由的就被这温馨的感觉而吸引,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顾月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心里不由的一惊,迅速坐起来一看,衣服还在身上,只是睡的有些皱,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这是在防备谁?不信任谁啊? 安静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窗外的天色已接近黄昏。 “小裕。惜惜。”顾月影轻声叫喊了一遍,并没有人回应她。于是她下床试了试,脚上的扭伤基本已痊愈,踩在地上已没有丁点的痛感,只是有一点点的别扭,不象扭伤之前那么自然。 小心的穿上拖鞋,缓缓的走出了房间,发现她住的好像不是宾馆的房间,到象是一幢别墅。 莫干山上有许多名人故居,这些故居都是以别墅的形式建造的。为了吸引一些高消费人群,景区在山上也建造了一批别墅,用于给游客临时居住用。丰裕选择的就是这样的度假别墅。 “爸爸,晚饭做好了吗?惜惜饿了。”刚走到楼梯口,顾月影就听到顾惜略带撒娇的问话声。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顾惜说话时的撒娇动作,不由的心生幸福感。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健康活泼的顾惜更能让她幸福的了。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快上去叫妈妈起床,我们可以开吃了。”听见这话,顾月影一惊,仿佛偷听被抓住一般。但是,更让她惊慌的是顾惜的话,“我又抱不动妈妈,还是爸爸去吧。”这话不止是惊慌了,还有那么点暧昧。 顾月影真是恨不得在顾惜的小屁屁上来几下,真是白养这么大啊,居然叫个男人去抱她下来。这是坑妈的节奏啊。没办法,顾月影只能故意弄出点响声,一步步的走下来。 “妈妈,别动。爸爸,你快去抱妈妈下来。”顾惜听见声响,转头正好看到在楼梯上的顾月影,小脸立刻变的紧张起来,冲着楼梯的方向大喊一声,继而转头招呼丰裕。 顾月影真的是被气到了,这小丫头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之前是她的脚扭了,走不了路,没办法之下才妥协的,现在哪还需要丰裕来抱,这不是存心让她出丑吗? “妈妈脚没事了,我自己可以走了。”顾月影生怕丰裕真的上来,连忙大声的说着。不过,丰裕的话却又让她有点生气了,“小丫头,你妈妈的脚好的差不多了,让她自己走就可以了。”什么嘛?一副嫌弃的语气,好像还不情愿的样子,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顾月影怀着复杂的心情,闷闷不乐的走下了楼梯,好在顾惜心疼她,在一边拉着她到餐厅坐下。桌子上已摆了好几道小菜,生炒石鸡、兰花鞭笋、翠玉扁尖,笋干烧肉。四个小菜都是莫干山有名的菜肴,再加上丰裕端出来的笋干老鸭汤,一顿丰盛的晚餐就上桌了。 “你还会做菜?”顾月影满是好奇的看着丰裕,这个年轻的男人在不断的给她惊喜,看着眼前的菜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一个拥有神奇的本事,性格又好,样子也不算差的男人,估计追求他的女孩会很多吧。想到这,顾月影莫名的有些心酸。 “都是他们提供的食材,还有菜谱,我就是依样画葫芦的炒一下而已。”丰裕实事求是的说着。要说做菜,对于生活在小县城的他来说,即便不算拿手,但下口还是行的,再加上他强大的精神力精准的把握着菜谱上描述的火候,就算这几道菜比不上大厨的水准,一般的厨师还是能比较一下的。 一顿晚餐吃的皆大欢喜,小丫头打着饱嗝躺在沙发上直哼哼,顾月影也破例的多吃了一些,感觉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别的好。饭后,三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闲聊,一股家的感觉在客厅里缓缓的蔓延着。 ................................. 闻莺楼是海州市的老字号酒楼,这里的菜肴跟镜湖一样闻名全国。但是因为它的名声太大,早已成为海州市的标志性酒楼,所以反到不如临湖居那样,能成为海州上流社会的聚会场所。 当然,正因为它的名声,在这里吃饭也不算掉价,许多海州的商贾巨富,政府官员宴请客人也会选择在这里。 庄强今天的心情有些忐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下面的场面。丰裕的姿态很高,但是那是他有那份本事,换成庄强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可不敢按丰裕说的那样摆架子。 当然,如果他把自己看的太低,那他也得不到太多的好处,被人轻视不说,甚至还会因此而辜负了丰裕的一片好心。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丰裕这么付出的。 “庄总,这边请,我们老板已经在包厢等您了。”王小帅此时的样子与那天在临湖居的时候天差地别,看见庄强就马上热情的迎了上去,还亲自给他引路,一路上都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他也是没办法,能不能逃过此劫全靠庄强了,不用心伺候着怎么成? “王经理客气了,哪能劳烦你亲自迎接啊,真是惭愧啊。”庄强心里爽的不行,叫你再看不起我,不就是一个跟班吗?要不是跟了个好主子,谁又鸟你这么一号人啊。 “应该的,应该的。”王小帅笑着把庄强带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坐着的就是他的老板,海州市一把手的公子——钱途。 “庄总,欢迎欢迎啊。”钱途笑着站了起来,但并没有迎出来,对于庄强这个级别的人,能够让他主动打招呼都是破天荒了,主动迎上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钱公子,您好。”庄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于庄强来说,今天的见面意义非凡啊。 “来,庄总请坐。”钱途客气着,王小帅主动给庄强拉开了椅子。 “钱公子客气了,您也坐,您也坐。”庄强坐下定了定神,脸上的笑容从一进门开始就没消失过,一直笑着也是累啊,趁着落座的空档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抬头时则又带上了那诚恳的笑容。 两个人都是海州市的地主,对于海州的美食自然不陌生。钱途一直保持着他刻意的矜持和适度的热情,整个就餐的气氛就显得非常的融洽。觥筹交错之间,钱途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 “庄总,想必你也清楚请你来的目的,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钱途能够忍到现在才提起这个话题,已经算是给足了庄强面子,“临湖居的事你也应该知道,我听说你有办法解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完,钱途有些急切的看着他,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期盼的眼神。 “不瞒钱公子说,临湖居的问题我也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庄强觉得还是坦白一点比较好,丰裕这个人既然在海州住着,总有一天会被有心人发现,虽然他现在不说明白,他能得到更多,但是当丰裕被大家认识的时候,他也有可能因此而得罪一些人。 “哦?怎么说?”钱途觉得这才合理,心里的希望瞬间大了不少。要说庄强能解决临湖居的问题,钱途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另有其人的话,那就希望不小了。 “可能钱公子不知道,我之前的写字楼也遇到了一些问题,就是丰先生帮我解决的。那天晚上,我本想请他去临湖居坐坐,丰先生可能就看出了问题,所以才给王经理留下了那句话。”庄强到是给了王小帅一个面子,没有说出那天包厢被取消的事,到也不是他气量大,而是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人,更喜欢把一些恩怨转化成利益。 再说了,之前王小帅的姿态已经让他解气了,何苦再去得罪一个他可能得罪不起的人呢。 王小帅也感激的看了庄强一眼,感谢他没有在钱途面前说出那晚取消包厢的事。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如果庄强说了,那钱途很可能会在考虑庄强感受的情况下,对他更加的不客气,甚至有可能直接让他消失。 “丰先生?”钱途的兴致来了,一脸惊喜的问道,“庄总知道这位丰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第二十四章 选择 “丰先生这两天去莫干山旅游了。不过他已经把解决的办法告诉了我。”庄强只能按照丰裕给他的东西来应付钱途,“他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临湖居的问题,问钱公子想要哪种?” 庄强不得不佩服丰裕这样的奇人,连钱途这样手眼通天的公子哥也不放眼里。什么两种方法啊,明明就是把一种方法拆成两种罢了,说白了就是有点不爽王小帅,进而对钱途也有点腻味,借此机会想要耍弄耍弄他们罢了。 “说来听听。”钱途心情大好,本来都已绝望了,在准备另外再弄个临湖居了,现在居然还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临湖居的麻烦,一听就是高人啊。没听那几个术士说嘛,国内基本没人能解决,那这能解决的,不是高人是什么? 庄强从包里拿出一个玉坠,看那样子就是丰裕店里的那种标价数百万的法器,“第一种办法,钱公子把这法器请去,放在临湖居的大堂里,就可以压制住临湖居里的各种异相,效果立竿见影。” 钱途双眼放光的看着庄强拿出来的玉坠,可惜他不是修行者,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来,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块很普通而且材质一般的玉坠罢了。 但他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看不出来就代表它普通的,特别是涉及到风水术术,奇门遁甲一类的东西。 “那第二种呢?”钱途越发的好奇了,这第一种就能解决临湖居的问题,那第二种又是怎么样的手段呢? 庄强又拿出了一朵玉制的白莲花放在桌上,“第二种要复杂一些,首先还是要把这法器放在临湖居的大堂里”,庄强一边说一边指着他第一个拿出来的玉坠,然后又指着后来拿出来的玉制白莲花道,“然后把这玉白莲放到临湖居风水阵的阵眼上。” 钱途听着有些疑惑,不由的看向庄强道,“庄总,这两种办法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钱途不用问就知道区别,第一种方法显然是没有彻底的解决问题,要不然为什么第二种还要放一朵玉白莲?他提问,只是想让庄强解释一下,这两种方法有什么讲究,他才好因此而做出选择。 “钱公子,丰先生说了,您来找我之前,肯定是让风水先生看过临湖居的问题了,应该知道是那个风水大阵出了问题,潜龙变怨龙,彻底改变了临湖居的风水。这第一种办法就是直接镇压怨龙,临湖居的风水问题也就解决了。” “只不过,直接镇压太过暴力,怨龙被镇压也会剧烈反抗,所以,第一种办法虽然能解决问题,可临湖居的潜龙出渊局也没了,也就是说,临湖居的风水跟平常之地一样,再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了。” 说到这里,钱途算是明白了,丰裕的第一种办法就是帮他解决了怨龙的问题,但是风水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了。那么,这第二种办法是不是连那破掉的潜龙出渊局都能保住呢? 想到这里,钱途满含希望的看着庄强道,“庄总,请继续说。” “这第二种方法,不仅可以镇压怨龙,而且还能修复潜龙出渊局,直到把怨龙再次变成潜龙为止。” “好,那我选择第二种。”钱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种,当然,只要他不傻,不可能选择第一种的。“不知道,这丰先生的法器要怎么请?” “第一种的话只要五百万就可以了。”庄强平静的说道,心里却有些复杂,虽然他知道丰裕不惧钱途,但总有一天钱途会知道,这样的法器在安平堂里只卖三百万。 “第二种的话还是只要五百万,只不过需要钱公子帮一个人讨还一个公道。”庄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丰裕也只是告诉了他一些信息,想来应该是丰先生的朋友,而且应该跟前几天发生的几起命案有关。 “讨个公道?是谁?”钱途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为难,虽然他是海州市一把手的公子,可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海州作为山海省的省会城市,海州市一把手也只是省委常委之一,上面还有好几个同是常委的人物,甚至还有山海省的一、二把手这样的封疆大吏。 如果这个人涉及到那些大佬,他也是无能为力啊。 “原海州大学学生,名字叫牧雪。”庄强说出了丰裕告诉他的信息,脸上也是有些茫然。 “她怎么了?”钱途一听是个学生,瞬间放心不少,一般学生的交际圈子比较小,不太可能涉及到上面的几位大佬。 庄强看了钱途一眼,有些犹豫,这个叫牧雪的女生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这一点丰裕并没有透露给他知道,但是结合一些情况,庄强隐约觉得她跟前几天离奇死去的几个公子哥有关。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推测,所以他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万一不是的话就闹笑话了。 “庄总,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丰先生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交代?”钱途被这个条件弄的一头雾水,就想向庄强再打听些细节,可抬头看见他一脸的犹豫,知道这里面有隐情。 “不瞒钱公子,丰先生没有交代什么,但是我自己到是有些猜测,具体还是要麻烦钱公子去印证一下。”庄强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他的猜测说出来,如果他不说,以钱途的能量应该也能查出来,只是要多花些时间。现在说出来,就能卖钱途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相信钱公子也听说了,前几天海州有几个公子哥莫名其妙的死了。”庄强也是点到为止,不会说的更深入,相信钱途会有办法查清楚的,同时,他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钱途一听,眼睛立马瞪大,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了几下,“嘶,难道李涛他们的死就是因为......”钱途说不下去了,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这个丰先生就太危险了。 五条人命,说没就没啊,而且还没的不明不白。 王小帅在一边听的更是汗毛直竖,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想想那天晚上的场面,不知道这个丰先生是不是会记恨他,要是记恨的话,他可该怎么办啊?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去赔罪? 钱途顺手拿起了身边的手机拨了出去,“喂,秋月吗?有个事情跟你打听一下。” “我想问一下,李涛他们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哦,是这样啊,那好,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放下手机,钱途脸上一片惊愕,警察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或者说,这几个案子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就好象案子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现场根本就没发现有其他人介入,一切都只是巧合和意外。 可是,谁会相信这几个案子是巧合或者意外?一起案件,或许有人信。几起一同发生,这样的理由,就根本没办法说服任何一个人了。所以,整个海州市的警察都在为这几起案子而伤透脑筋。 收拾了一下情绪,钱途又与庄强闲聊了一阵,庄强还是很识人眼色的,没过多久就留下了法器玉坠和白玉莲花告辞了。 钱途看着庄强留下的东西,脸上一阵的变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他接受了这两样东西,那他就必须要为那个丰先生做完他交代的事。 人家连钱都没收就放心的留下了东西,可见对方的信心有多足,根本就不怕他不办事。这一点,也是让钱途纠结的所在。想他堂堂海州市一把手的公子,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这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可一想到庄强的猜测,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放下那不值一文的憋屈,他可不想步李涛他们的后尘。 有那么一会,钱途真恨不得让王小帅把眼前这两件东西还给庄强,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是想想又有些不甘心。不仅仅是临湖居重建的问题,更因为这是一个机遇。 这就是钱途他们这种公子哥的眼界问题了,一般人如果听说了这样的事,估计恨不得离的越远越好,但他们不一样。这样一个奇人,你离的远了,难道就没人去接近了?庄强不就跟他处的不错嘛。人家接近了,万一依仗这个人给自己下个套什么的,那他可是真没地方说理去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的,就看你怎么去运用,怎么去把握它。如果能跟这个丰先生处好了,那钱途觉得,这其中的利远远大于弊,不说让丰先生帮他对付什么人,至少别人也别想来对付他了。这就好比他手里的刀没有变成枪,但是他的普通作战服却换成了特制的防护服,不仅可以防护刀剑这种冷兵器,甚至还能防护子弹这种热兵器。这就变成了,只有他能杀死别人,别人却连他的防都破不了,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无敌。 “你马上派人给我去查这个叫牧雪的女人,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要快。”钱途一边吩咐王小帅,一边抓起桌上的两样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已交代完了,撇下王小帅自己一个人就往临湖居跑。 他是想要看看,这所谓的法器的效果是不是如庄强说的那样——立竿见影。 第二十五章 燥热 牧雪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知道她失踪了的人却有很多。 毕竟是海州大学校花级的美女,关注她的人还是不少的。特别是那些想要追求或者正在追求她的男生和她那个寝室里的室友。所以,王小帅的调查还是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最最关键的是,牧雪这个人在哪里却没有找到。 根据牧雪的室友说,她在毕业实习的时候进的是一家名叫海州市阳光建材的公司。这家公司的名字王小帅以前或许不熟悉,但是这几天他听的就太多了。因为死的五个人中的一个就是这家公司的少东家。 牧雪的室友还交代了一件事情,这个阳光建材的少东家正在追求她,似乎已经快要成功了。可是在牧雪失踪之后,这个少东家只说牧雪辞职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说要找找她,让这个室友感觉有些奇怪。 王小帅直觉这个少东家是关键,而且另外四个人肯定也参与了。至于牧雪,或许已经遇害了。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法制社会,一个人真的想无声无息的失踪是很难做到的,特别是在王小帅这样动用了黑白两道的大量人力物力的查证之后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这只能说明她有很大的可能已不在人世了。 至于这五个人与牧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小帅实在查不到,毕竟时间已过去了将近半年,有许多痕迹都在时间的洪流下消失了,包括一些人的记忆。 得到王小帅的回报后,钱途很肯定的说,“就是这五个家伙干的。” 王小帅或许不是很了解这五个人,但钱途不一样,其中那个李涛他就非常的熟悉,知道这家伙是个色中恶鬼,还特别喜欢叫上其他男人一起玩,曾经就有几个女人遭遇过这样的事。 但说到牧雪是失踪还是死亡,钱途有些不能肯定。按调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死了,可李涛这伙人也不是小孩,还是知道分寸的,这杀人和其他的罪行有着本质的区别,以他们五个拥有的能量来看,不需要下这样的死手,这不仅对事情的处理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弄的越来越复杂。 事到如今,钱途知道该怎么去替牧雪讨回公道了。 当事人都死了,那就不存在诉诸法律的说法了,而现在能讨的公道,就剩下民事赔偿了。牧雪不知所踪,这赔偿的受益人只能是她的家人了。 钱途没有任何的耽搁,因为他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让丰裕对他有所不满。有这样的认识,完全是因为那玉坠法器的功效。 当他从闻莺楼赶到临湖居,把那法器带进来的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一阵异样的震动,是有什么东西因为害怕而匆匆离开的动静。没过几分钟,整个临湖居再没有冷飕飕的感觉,变得与外面的世界一样的炙热。而那些到处乱蹿的老鼠也好像见了猫似的,跑的无影无踪。 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居然在短短几分钟之间就被解决了,这让钱途对于丰裕的评价又提高了不少。 在这样的认识下,他又怎么可能怠慢了丰裕交代的事? 于是乎,这五人的家属在钱途的交涉下乖乖的拿出了一大笔钱,赔偿给了牧雪的父母,而得到的赔偿的老夫妻悲痛欲绝,这却是丰裕没有想到的,他只是想让他们的老年生活有所保障,顺便帮牧雪了却一些遗愿而已。 ....................... 夜已深,山上的夜晚要比城市里的凉快的多,甚至有一点点冷飕飕的感觉。 丰裕坐在别墅顶上的露台上静静的看着夜空,这里的夜空比城市里的要明亮的多,星星也清晰可见。在海州的话,能够看到几颗最亮的星星就不错了。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丰裕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影姐还不休息吗?” 顾月影来到丰裕的旁边,在另一张竹椅上坐了下来,清凉的竹子的触感让她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仿佛在盛夏里碰触到冰块的感觉。“下午睡够了,现在反而不困了,见你一直没下来,就上来看看。” “惜惜睡着了。”丰裕笑着给顾月影倒了一杯茶,是莫干山的特产莫干黄芽。 顾月影接过茶杯,微微发烫的温度正适合她,捧在手里还可以驱散一些凉意,“早睡了,这丫头今天玩疯了,估计是有点累了,睡的特别的沉。”说起顾惜,顾月影脸上的笑容就不会消失。 “小孩子嘛,就是爱玩,以后多带她出去转转,对她有好处。”丰裕才发现,此时的顾月影显得特别的诱惑,沐浴之后的她只穿了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衣,饱满的双峰把睡衣顶的高高的,以至于修长的大腿只能盖住一小部分,特别是她现在坐着,几乎是整条腿都露在了外面。 顾月影这个年纪正是女人最自信的年纪,就着月光的衬托仿佛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柔和却不容忽视的诱惑气息。 “看什么看。”丰裕炙热的目光让顾月影有些受不了,仿佛两道光线在她的身上来回的照射,照到哪哪就莫名的升起一股热度。 丰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脱口而出道,“影姐你真美。”对于他来说,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穿着这么暴露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跟电影电视里看的感觉完全不同,以至于以他的定力都微微有些把持不住了。 “都快30了,还美什么啊。”顾月影有些叹惜的说道。想想也是有些遗憾,这女人最美好的几年,她却在焦头烂额的生活着,根本没时间去享受。如今终于熬过去了,可也到了青春的尾声,即将迎来熟透的时光。 “30怎么了?有些女孩都还没找男朋友呢。”丰裕看着顾月影脸上的遗憾,有些不太理解女人的思维。不都说女人30一朵花吗?30岁才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期,怎么还遗憾起来了。 顾月影也笑了,只是她笑的有些勉强。虽说她才将将进入女人最有魅力的时期,可她的情况又有些不同。说是家庭妇女吧,拖着孩子却享受不到老公的疼爱,说是单身吧,却因为拖着孩子不可能无牵无挂的享受单身的乐趣。真要让她放开孩子去享受吧,她又放心不下孩子。 这就是一个单身母亲的尴尬处境。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姐就知道你开了个小店,其他的还一无所知呢。”顾月影扯开了话题。对于丰裕这个人,她是很好奇的,以前没问是觉得还不够熟悉,打听他的隐私有些不方便。现在嘛,似乎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啊。” “你还普通啊。”顾月影有些娇嗔的说道,“普通人能治好惜惜的病?”老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今天非得扒一扒不可。 看着月光下有些撩人的顾月影,丰裕想了想才说道,“我出身在距离海州大概一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家里还有父母和爷爷奶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大学之前是跟其他同龄人一样的求学之路,到考进海州大学后就到了海州,毕业后就想在海州赚点钱,等有钱了就买套房子,让家人也来海州享受享受。” 顾月影听的很仔细,但还是不满足,“你在大学里交女朋友了没?” “没呢,一穷小子而已,有哪个姑娘会看中我啊。” 顾月影一脸的不相信,看着丰裕逼问道,“还骗姐,就你这样的男孩子,我不相信没女生喜欢。再说了,你现在也不算穷人了吧。”确实,要说丰裕这个人的长相,不是很帅,但是很有亲和力,加上他高大魁梧的体形,很容易给人安全感。在大学的时候还真有几个女同学喜欢他,可他却视而不见。 “来,给姐说说,到底祸害过几个女同学?”顾月影似乎来了兴致,拖着椅子靠近丰裕,满脸的八卦神情。 “真没有,一个也没。”丰裕有些无奈,只要是女人,那颗八卦之心就一定会长。 “不是吧?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顾月影看丰裕的神情不像是骗人的,自顾自的就给他找了个理由。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她随便说说的理由与丰裕的内心感受基本吻合。不是丰裕要求太高,而是根本没有哪个女人能符合他的要求。 “要不要姐给你介绍几个?姐的公司里正好有几个刚刚毕业的女孩子,条件都不错呢。” “还是不要了,现在的女孩要求都很高,我这没房没车的可不够条件。”丰裕连忙推脱道。 “还说不是眼光高,你这理由可骗不了我。”虽然顾月影不知道丰裕的资产情况,但她会看人啊,明显是丰裕自己不想找,却用这样的理由来推脱。 “好了影姐,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这个人比较相信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什么都有了,不需要这么着急。”丰裕挡不住顾月影的热情,只好用缘分来堵她的嘴了。 “那就不说了,再给姐按摩一下腿,好久没这么走过了,到现在还酸的不行。”顾月影确实有些不太适应今天这样的运动,虽然才半天左右,可这运动量已远远超过了平时。两条大腿到现在还很不得劲,坐在椅子上就更觉得酸胀了。 说着,顾月影就抬腿搁在了丰裕的大腿上,整个身子靠着椅背,做好了享受的准备。只是她忘记了她现在的衣着,原本就不怎么长的睡衣,现在已经滑到了大腿根,一抹黑色的蕾丝若隐若现,更加烘托了她诱惑的气息。 丰裕只是匆匆一瞥就不敢再看了,专注的盯着大腿上那双修长圆润的腿,只是这双腿的诱惑丝毫不比那抹蕾丝少,即便他有如得道高僧般的定力都抵挡不住,浑身本能的涌起一股燥热,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 顾月影到不是故意如此的,她也只是一时兴起,觉得丰裕的按摩手法效果不错,才想着让他帮着缓解一下酸胀感而已。直到抬起腿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可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啊,那样的话就表现的太明显了,反而让大家都尴尬,所以她只能故做不知了。 当她的双腿直接接触到丰裕的皮肤时,那种异样的燥热同样在她的身体里涌现,差点就让她忍不住落荒而逃了。而让她放弃逃跑的原因说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因为丰裕那偷咽口水的动作,让她心里莫名的一阵欣喜,似乎一个孩子找到好玩的玩具,忍不住就想再玩下去一样。 第二十六章 碰瓷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丰裕的按摩,顾月影的腿脚在天亮的时候又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不仅没有了之前扭伤的后遗症和运动过量的酸胀感,反而变得更加的轻盈有力了,再没有象第一天那样,没走多少路就嚷嚷着要休息的情况发生了。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按摩太过香艳与暧昧,今天的顾月影似乎对与丰裕的一些亲密举动有些习以为常了,象走路的时候挽着他的手啊,走累了在他身上靠一下啊什么的,做起来格外的自然。 再加上跟在他们身边时不时叫几声爸爸妈妈的顾惜,让他们三人看起来活脱脱一家三口出来旅游啊。 顾月影是放开了心怀,丰裕也并不拒绝这样的亲密接触。随遇而安,随缘而动本就是他的性格。之所以在大学里拒绝了几个女孩子,主要是因为他在心里犹豫着,特别是那些单纯而又年轻的女孩,总觉得不能给她们想要的就别去撩拨她们,最后受伤的可能不止是两个人。 当然,这也不是说顾月影不是单纯而年轻的女孩,就不需要他为了以后的事情做些考虑。而是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对方是一个很需要人去呵护的女人,表面坚强,内心却极其的脆弱。因为顾惜的原因又始终压抑着自己,为了顾惜愿意放弃自己的生活,独自一个人带着她,只为她健康快乐的活着。 这就是母爱的力量,这也是最让人感动的魅力。 于是乎,两个人心照不宣,感情自然而然地在发着酵。 “影姐,我去买几瓶水带着路上喝,你去把车子开过来我们就回去了。”丰裕看到停车场边上有家超市,想起两人带的水都喝完了,就对顾月影说出了他的打算。 “爸爸,惜惜也要去,我想买冰激凌吃。”顾惜很机灵的转过身,牵着丰裕的手就不放开了。 “好吧,那你跟着爸爸别乱跑,妈妈去开车。”顾月影很干脆的满足了她的小小要求,对于爸爸妈妈这样的称呼她也早已习惯,再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走,想吃什么自己去挑。”丰裕则牵着顾惜的小手往超市走去。 两个人在超市逛了一圈,陪着顾惜挑了个冰激凌就出了超市,在门口等着顾月影开车过来。可是,两人左等右等,快半个小时过去了却还是不见顾月影的身影,这让丰裕有些疑惑。 只是开个车而已,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吧。 “惜惜走,咱们去看看妈妈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过来。”说着,丰裕带着顾惜就往停车场而去。 进了停车场不远,丰裕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场地中间,一辆白色的汽车被围的只能看见车顶,人群争吵的声音不断,围观的人似乎也在各自发表着意见,场面有些混乱。 丰裕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心里不由的一沉,一把抱起身边的顾惜就快步赶了过去。 他看见的那个身影就是久等不来的顾月影,而那辆只能看见车顶的汽车就是顾月影的坐驾——一辆白色的宝马x5。 “你这女人心太黑了,自己开车撞了我们还不承认。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撞了人一样要负责任。”一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声在那里大声的喧哗着,指手画脚的样子很是理直气壮,“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些有钱人怎么都这德行?” “这位大姐,我没有想要不负责任,刚刚我已经跟你们解释了,我的车根本就没有碰到他,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顾月影的声音有些气愤,但同样也有些无奈。典型的秀才遇到兵的情况。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们是碰瓷了?你既然这么不要脸,那老娘也豁出去了。”说着,那女人脸上一片狰狞,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向顾月影的脸上甩去。 顾月影哪见过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阵仗,见对方要打人,吓得头一缩,双手举在前面想要抵挡一下。不过,想象中的打击并没有落下来,顾月影有些疑惑的抬头看过去,发现那女人的手被人拽住了。 “小裕。”顾月影的脸上瞬间一片惊喜,眼神有些欢喜,有些委屈,还有些如释重负。 “你是谁?抓着老娘的手想占便宜吗?”那女人也被丰裕的出现弄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她的气势却没丢,一上来就给丰裕扣了顶帽子。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我和爸爸等你好长时间了。”顾惜被丰裕放下了地,小丫头一溜烟的冲进了顾月影的怀抱里。 “好啊,原来还有帮手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女人看着丰裕魁梧的体形虽然有些忌惮,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跳的更凶了,“大家快来看啊,有人撞了人还要打人啊。”一声大喊又招呼来许多不明真相的看客,现场更加的嘈杂了。 丰裕有些无语的松开了女人的手腕,走到顾月影身边轻声问道,“影姐,怎么回事?” 顾月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之前还一脸的倔强,现在则眼眶泛红,满腹委屈的说道,“我开车过来,他突然从边上蹿出来,好在速度不快,我刹停了车,可他还是冲着我的车头撞了过来,然后就这样了。” 丰裕听明白了,这就是一起常见的碰瓷而已。安慰了一下顾月影后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男子。这是一个大概五十几岁的男人,双手抱着一条腿不断的呻吟着,地上可见一滩鲜红的液体,似乎是他流下的血液。 “这位大姐,我看这边上装有监控探头,要不我们去看看监控,如果真的是我们撞的,我们会负责的。”丰裕发现了事发路段边上正好有个探头,也就不想跟那女人啰嗦了,干脆用事实说话吧。 “行啊,看监控就看监控,我到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花样。”那女人很爽快的答应了,让丰裕准备的一些说辞都没有用上。这么爽快的应答让丰裕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按说存心碰瓷的话,不可能会答应这个条件的,毕竟监控是不会骗人的。一旦真相暴露,他们可就没话说了。 “不用看了,这个监控已经坏了几天了,我们正在联系安装单位维修。”旁边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插话了,语气冷淡中透露出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坏了?那太不巧了,要不然就放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我们碰瓷还是他们要赖账。”那女人仿佛很惊讶的看了一眼保安,又转头理直气壮的说着,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乍一看还真能唬住不少不明真相的人。 “那真是太不巧了。”丰裕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保安,见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脸上到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我想问一下大家,不知道有没有事故发生时的目击者呢?” “怎么?你还想搞什么花样?我们可不就是目击者吗?我男人现在还躺在地上,这不是证据吗?你到底想怎样?再这样我们就只能报警了。”女人见丰裕开始找目击者,不由的又提高了声音大喊。这么大一个停车场,目击者肯定是有的,但愿意不愿意出来作证就难说了,如果有一方当事人表现的难缠一些,即便想出来作证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值得。 丰裕知道,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没道理监控正好坏了,而且还是坏在正好能拍到事故前因后果的地方。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怕去查监控,是因为她早就知道没有监控可查。 监控坏了,又找不到目击者,以现场的情况来看,多半会被认为是顾月影开车撞了人,一个赔偿责任是跑不了了。 这样的情况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就只能认栽了。但是丰一眼就能看出来,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那些鲜血,甚至连鸡血鸭血也算不上,只是一些红色的液体罢了。唯一棘手的是,怎么去证明顾月影的无辜。丰裕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就是,明明是撞了人,不赶快送人家去医院,还想着推托责任,有钱人了不起啊。” “大姐,你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警察来了我们可以给你作证。” “现在的人哪,有点钱就发飘,开个车子就觉得了不起,开的飞快,也不知道注意一下。现在出事了吧,让他们赔钱。” “把视频发网上去,让全国人民看看,评评理。” 周围人的情绪似乎被调动起来了,纷纷开口指责起来。同情弱者是人的本性,更何况是躺在血泊中的弱者了。 顾月影被这些异样的眼光和无端的指责弄的恼火异常,满肚子的委屈没处发泄。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不想着靠自己的本事去赚钱,却靠这种无赖般的把戏来讹钱。更让她生气的是,围观的人居然在事实不明的情况下就开始指责她,好像她有多坏似的。 可是,顾月影很悲哀的发现,她居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们。 这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悲哀,这是一种无处说理的无奈,更是一种颠倒黑白的现实。 顾月影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丰裕,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安心。“好在还有你在我身边”。她暗暗的在心底想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丰裕的衣角,仿佛抓住的是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不愿放开。 本来还想着跟他们讲讲道理的丰裕,突然感受到了那双抓着他衣角的手中传来的不安和惊慌,他的心里莫名的漏跳了一拍。环顾四周,看着这些不明真相却起劲指责的人群,丰裕才明白,或许这才是让她受到更多伤害的真凶。 丰裕悄悄的弹出一缕三昧佛魔火,钻入了躺在地上那个男人的身下,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微笑。既然你们这么热心,那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好心”到底给了什么样的人。 “啊。”一声惨叫声突兀的响起,原本躺着的男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般,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快速的在身上拍打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咬他。脚步之灵活,身手之矫健,完全不是一个被撞到腿的人能做到的。 周围的人都傻了,看着他在人群中上窜下跳的样子,仿佛一个个有力的巴掌,啪啪啪的打在他们的脸上,整个现场一片安静,就剩下那男人的痛苦呻吟。 “还需要我们送你们去医院吗?”丰裕看着那女人阴沉着脸说道。 那女人也是懵了,但她的反应却不慢,上去拽着那个上窜下跳的男人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丰裕转身搂着顾月影的腰,把这惊魂未定又一脸茫然的女人送上了车。在他坐进车内,关上车门之后,透过开着的车窗看着还没散去的人群道,“即便是法官也要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才能宣判,随心所欲,毫无根据的指责,那不是仗义直言,那是助纣为虐。”声音带着一丝梵唱之意,直入现场所有人的心底。本就很是尴尬的人群纷纷低下了头,羞愧不已。 第二十七章 回家 和顾惜一起坐在后座上的顾月影安顿好孩子之后就一直痴痴的看着前面开车的丰裕,一股安心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以前光顾着给顾惜看病了,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什么,那时候满心里想的就是还能去哪里找几个医生来治好顾惜的病,其他的念头都不能在她的脑子里停留片刻。 但这一次出来,顾月影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身边没个男人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不幸。象今天这样碰瓷的事,虽然最终她也能解决,但总没有现在这样的处理让她安心。 可是,自己这样一个带着小孩的老女人,又怎么能够跟丰裕在一起呢?是不是太自私了? “影姐,你没事吧。”丰裕没听见后座有什么动静,从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发现顾月影在发呆,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 “没,我没事。”丰裕的突然问话让顾月影有些措手不及,红着脸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刚刚在想其他的事情,有点走神了。” “是这样啊,那就好,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呢。这种人自有报应,不值得生气。”丰裕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她脸上的潮红,笑了笑也没有问。 说起这事,顾月影还真的有点生气,“你说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要说顾月影也是海州市有点名气的人,她大学学的就是建筑设计专业,后来又到美国去深造过一段时间。因此她在海州也算是比较有名的设计师,况且还开了个设计公司,资产数千万。 这样的人跟普通的老百姓是几乎没有交集的,再加上为了给顾惜治病,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连电视报纸都不看,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了解。 “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不过,今天这两个以后就做了不这事了。”丰裕微微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一般。 “为什么?”顾月影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致,忍不住身体往前靠,双手扒在椅背上问道。 “他们不是说腿被撞断了吗?那估计以为就没办法自己走路了。难道还能推着轮椅去碰瓷?”三昧佛魔火可不仅仅只是刺痛他们一下,让他们暴露碰瓷的事情。既然这么喜欢装,那干脆以后就别装了,直接成真了多好。 “你动了手脚?”顾月影不傻,看丰裕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他下的手。“这样的人确实可恨,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有点过了?”虽然在心里有些气不过,但是经历过顾惜治病路的她还是有些不忍心。想想家里有个失去双腿的人,那会给这个家庭带去多大的伤害啊。 “影姐,你心太软了。”丰裕对于她的担心有些不认同,“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如果你连这条底线都守不住,起码就不配做人了。如果有特殊的原因,或许还能拯救,但如果只是为了钱或者自己的私欲,这样的人还是少一些的好,免得社会风气被带坏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轻易得到谅解。” 丰裕的话有道理,但顾月影还是有些不忍,不过她也没继续和丰裕辩驳,超脱底线本就是犯错,受点惩罚还是要的,轻了或许不长记性,重了才能让他刻骨铭心。 “他们这是团伙作案,连景区的管理人员都参与了,可见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做。那些被他们碰瓷的人,凭什么要承受无妄之灾?”丰裕想起那个保安,心里就有些后悔,应该在走的时候也教训教训的,忙着走就忘记了。 “不会吧?景区管理人员怎么会参与进去?”顾月影有些惊讶,难道真是有这样的事? “没有什么不会的,现在这个社会太浮躁了,很多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更不要说随便动动手就能分钱的好事了。”这种事情真的是太多了,或许这些人不是直接参与者,但是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给那些人大开方便之门,才会使得风气越来越坏。 顾月影想想也对,如果当时有景区管理人员介入,或许根本不需要丰裕来就能解决问题,可他们在那里闹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出现,要说没有猫腻,她是不相信的。 “影姐,回去之后让4s店给你装个行车记录仪吧。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怕说不清楚了。” “好的,我明天就让他们装。”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小裕,今晚在姐家吃饭吧,你一个人也别回去再弄了。”顾月影对抱着顾惜的丰裕说道,一边放下了手里的行李箱招呼王姨去准备饭菜。 “好啊。”丰裕也不客气,跨步走了客厅,把顾惜放下之后才坐到了沙发上休息。 “小裕,你喜欢吃什么菜?我让王姨去买。王姨的手艺可不比饭店的大厨差哦。”看的出来,顾月影的心情很不错,让站在一边的王姨都有些惊讶了,这样的顾月影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不仅仅是心情不错,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看来这一次的旅行收获很大啊。 王姨不由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着丰裕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 “我?我没有什么忌口的,什么都喜欢吃。”丰裕看着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似乎都在等着他的决定,不由的笑了笑说道,“王姨,不用特别麻烦了,随便做点就好,多了也是浪费啊。” “好,我知道了。”王姨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见顾月影没其他要说的,就转身进了厨房。 “你坐会,要喝什么自己动手,在姐家里就跟自己家一样。”说着,她提起行李箱一边走一边说,“姐先洗个澡,身上都臭了。” “恩,你去吧,别管我了。”丰裕挥挥手,转头看起了电视。 ....................... 吴卫东这几天过的很是郁闷。一直在追求的女人已经跟他翻了脸,之前的所有努力也都化为泡影。还有那个可恶的小子,不仅破坏了他的泡妞计划,还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让他在顾月影面前出丑。 他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于是他特意找门路弄来了一个真正的青铜器,想要用这个东西去阴那小子一下。谁成想,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偏偏警察一到,青铜器却没了。到头来,不仅没阴到那小子,还白白损失了他十几万块钱买的青铜器。 这还不是最让他郁闷的,最让他郁闷的是,警方居然还在调查他。就因为他匿名举报了青铜器的交易却没有在现场发现青铜器,所以警方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好在他的手脚还算干净,没把自己牵扯进去。 “贱人,老子这么用心还对我不理不睬的,跟个小白脸却打的火热,真是贱人。”吴卫东挥手扫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脸色狰狞可怕,身边的几个家伙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东哥,发什么脾气啊?有什么事你说,兄弟们保证帮你摆平。”其中一个长相阴柔的瘦长男子站起身来说道。 “是啊,东哥,是谁惹你生气的?你说出来,大伙帮你合计合计。” 吴卫东看了一眼眼前的这群人,在他的心里其实是非常看不起他们的,只不过是一群混混而已,养着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帮他干些脏活。刚才的举动也是他故意的,为的就是要让他们主动跳出来帮忙。 “哎。”吴卫东深深的叹了口气,表现的很沮丧的样子,“我追求月影设计公司老总的事你们都知道,本来都快成功了,谁想半路上杀出一个小白脸来,顾月影那贱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不惜跟我闹翻也要跟着那小白脸。你们说,我能忍的下这口气吗?”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东哥,你放心好了,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打他一顿保证他再不敢出现。” “是啊,东哥,这事交给我们好了,你就听好消息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拍胸脯,下保证,谁也没把这当一回事。唯有那个阴柔男子有些沉默,看了吴卫东一会后才开口问道,“东哥,这个小白脸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听阴柔男子开口了,所有的混混都不说话了,这是一种威信,能让这些身高体壮又无法无天的混混这么恭敬,这个人显然不像他的长相那样简单。 “老三,这小子的身手不错。应该会点功夫。”吴卫东看了一眼阴柔男子,心里对于这个人还是有点重视的,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的头脑很清醒,并没有被自己的一点小恩小惠迷惑住,“不过,除了这点,他什么都没有。” “老三,一个小白脸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教训他一顿还不是小事一桩,最多让兄弟们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套了麻袋打嘛。”一个魁梧大汉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东哥,你把这小白脸的信息给我们,这事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老大发话了,阴柔男子笑了笑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吴卫东,低头沉思起来。 第二十八章 说教 送走了丰裕,顾月影转身回到了客厅。王姨正笑眯眯的站在那,似乎在特意等她一样。看着王姨的神情,顾月影没由来的脸红了,“怎么了,王姨。有什么事吗?” 王姨继续笑着,看的顾月影都有些不自在了才说道,“小姐的气色好多了,看来这一趟收获不小啊。” “王姨!”顾月影难得的撒了一次娇,脸上的好晕更加的鲜艳了,“你也来打趣我。” “小姐,你要把握好啊。别错过了再后悔。”王姨对于顾月影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年她可是看着她过来的,心里难受却又帮不了什么大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好了,终于又看到了希望,她自然不希望顾月影错过了。 顾月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王姨指的是什么,但这事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再说她的条件可不好,她也没信心啊。 “说什么呢王姨?小裕是我弟弟,是惜惜的干爹。我们没有那样的事。”顾月影连忙解释着,眼神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黯然。 “是这样吗?”王姨故作疑惑的问道,“可我看吃饭的时候怎么分明象一家三口一样啊。”顾惜的那声爸爸已经叫的非常的自然了,而顾月影的神情也表现的很坦然,那气氛若说不是一家三口,谁也不相信啊。 “好了王姨。别开玩笑了。”顾月影有些严肃的说道,“丰裕还小,我不想害了他。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能有这样一个弟弟,我已经很满足了。”说着,顾月影神情黯然的上了楼,显然是不想再把这个话题深入进去。 王姨在一边愣愣的看着,直到顾月影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才开口说了一句,“小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不比任何人差。” 顾月影静静的在楼梯上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王姨的话。过了一会,她又叹了口气,静静的走了上去,没有再说一句话。王姨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神情有些焦急,但她也是很无奈,叹了口气就回了厨房。 .................................... 丰裕又回归到了他的生活中,每天除了开门,关门之外,就是在他的小店铺中喝喝茶,或者与西阳街的店主聊天打屁,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 钱途的五百万,庄强已经给他打到了账户里,抽空合计了一下,他的资产也快接近千万级别了。当然,这点钱想要在海州,特别是在镜湖边上置办一套好点的房产还是不够的。 牧雪的情况基本还是那样,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真正的融合。 “小丰,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小年轻,天天窝在这西阳街上混日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追求了?”刘邦老爷子特别看不惯丰裕懒散的样子,这家伙除了守着这个几年都不一定有人上门的店之外,居然什么都不想,哪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啊。这大好的年华就这样白白的虚度了,太可惜了啊。 只是刘老爷子不知道的是,丰裕的年华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别说虚度个几年,就是十年百年的也还是能耗得起的。 “老爷子,我可是做正当生意呢,怎么能说我是虚度年华啊。好歹也开过张了,就是玩个一两年也还是能坚持的下去的。”丰裕笑了笑,有意刺激这老爷子呢。 老爷子的好意他是明白的,可是他的情况老爷子不明白啊,他又能跟老爷子说他是陆地神仙,可以活好几百年。就是他说了,老爷子也是不会相信的。 “你还说,拉了你姐来给你捧场也算是开张?”说起这事老爷子就闹心,事情的真实情况他自然是了解的,但他就是看不得丰裕洋洋得意的样子,于是他就抓住了丰裕和顾月影之后的关系说事,为的就是要打击打击他。 或许,也有一点不想认输的原因在吧。 丰裕有些无语了,这老爷子认死理,他可不想跟他做这样无谓的辩解,干脆但笑不语了。 刘邦看着他那张笑脸,真恨不得上去抽两下,这笑容实在是太欠抽了啊。刘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对了,惜惜小丫头怎么好久不见了?” 顾惜的魅力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无敌的,特别是象刘老爷子这种退休后的老头。第一次看见顾惜就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把他那店里的宝贝都拿出来讨好小丫头。一来二去的,一老一少也就熟悉了。 “小丫头还要上学啊,哪能天天往这里跑啊。”丰裕看出老爷子有点想念顾惜了,不由的就要跟他抬下杠。 想起顾惜那小丫头就让刘邦有些痛心疾首,这么可爱的一小姑娘,怎么就过继给了丰裕这小子呢?听她软糯糯,甜滋滋,脆声声的喊丰裕爸爸,他就嫉妒的要命。凭什么喊丰裕就是爸爸爸爸的,喊到他这里,爷爷前面为什么还要加个刘字? 一听就明白亲疏啊。 “你看,小丫头都知道上学学本事,你这做爹怎么就不知道给树个好榜样呢?”三句话离不开这个话题,刘邦是随时随地的给丰裕洗脑啊,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好了好了,老爷子,求你别说了。我这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看,我耳朵都快长茧了。”丰裕不得不开始求饶了,这老爷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更悲催的是连躲都没处躲,不求饶还能咋的。 “小年轻嘛,就是要有小年轻的样子,看你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就来气,你到是也做点年轻人该做的事啊?别老守着这家破店度日。”见丰裕求饶,刘邦很是舒心,抓紧机会再念叨几句,指不定这家伙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就溜了。 “那您老觉得什么才是年轻人该做的事?”丰裕无奈的问了句。 “多交朋友,多跟朋友出去玩,现在不都流行什么网红啊,追星啊什么的吗?”要说年轻人都喜欢做什么,刘邦还真不是很了解,家里虽然也有几个年轻人,但他们的世界,老爷子可不去参合,真说到这个问题了,他也就能说出这几个事,这还是他接触和听闻比较多的,要不他是一个都说不出来。 “不是吧,老爷子,你让我去做网红?追星?”丰裕被惊的目瞪口呆,这老爷子是不是也太新潮了啊。 “做网红能让你吸引无数粉丝,追星也能认识好多朋友。多跟同龄人相处,才能融入他们啊。”老爷子的思想确实比较特异,这样的话题都能引到中心思想上面去。“我听说,这几天好像有一个什么国际巨星要来海州开演唱会,你想不想去听听?” “演唱会?”丰裕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有什么好听的?想听的话网上多的是,还不用挤破头。” 这会轮到刘邦无语了。这一代的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追星的吗?怎么就出了丰裕这个怪胎呢? 刘邦还想再说,偏偏有人上门了,再顾不得说教丰裕,连忙朝着自己家的店铺走去。见刘邦好不容易走了,丰裕连忙收拾了一下桌椅和茶具,转身关上店门就偷偷溜走了。 走到西阳街的尽头,有一个公交车站,丰裕上了一辆公交车就消失在车流之中了。 人活在世,总是需要一些生活用品的,虽然丰裕可以用法术代替,但那也不长久之计,再说了,有些东西用着比法术方便多了,还有些东西是法术不能代替的,更何况他还需要给顾惜准备点零食,之前准备的快没了,这一趟超市之行怕是免不了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躲避一下刘邦的说教。 晃晃悠悠间,丰裕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在门口推了一辆手推车后才走了进去。 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推着满满一车的东西让丰裕有些无奈。真是不买不知道,一买吓一跳啊,随便买买都够一购物车了。按价值来算,到是没几个钱,大部分都是些水果,零食什么的,可按体积来算就有点大了,提着这么多的东西实在有些碍事。 此时的丰裕最渴望是拥有一个纳物法器,到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收就简单多了。 可惜的是,纳物法器可不好找,要是自己炼的话,那材料就更难找了。 所以,丰裕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大包小包的出了超市,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丰裕看了看天色,觉得这时候回去还不保险,估计刘邦还没关门呢。可也不能漫无目的地逛吧。正好,丰裕经过一家私房面馆,转身就走了进去。 点了一碗招牌牛肉面,丰裕无所事事的打量起店里的环境来。这是一家比较出名的连锁面馆,味道还是比较符合消费者的需求的,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并不是就餐的高峰期,整个店里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冷清也有冷清的好处,至少等待的时间会少一些。没过几分钟,丰裕的面就被端了上来。 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散发着勾引食欲的香味,丰裕拿起筷子就要吃,突然,原本安静的店里传来阵阵争吵声。 “这位小姐,你说你没带钱,那可以用手机支付啊,现在手机支付这么方便,你不会想说连手机都没带吧?” “实在不好意思,出来的太匆忙了,真的连手机都没带。你看,要不我明天来付钱吧。”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说着。 “呵呵,我看你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的吧?”同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充满了鄙夷。 “我真的是忘记了,不是故意的,我明天一定给你送来,你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出来吃个面,钱和手机不记得带,脸上的口罩怎么没忘记?还明天来给,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要是跑了,我找谁去啊?” 丰裕仔细一看,还真的在那个身影的长发之间发现了两条口罩带子,由于是背对着他的关系,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那你要怎样?”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无奈,还带了一点点的脾气,显然是被店员的话气到了。 “我想怎样?我就想收钱。”店员的脾气还要大,“怪不得吃个面还戴着口罩,是怕我们记住你吧。” “你....”女人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要么付钱走人,要么我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店员毫不退让的说道。 “好了,不就是一碗面吗?算我一起吧。”丰裕还是比较享受刚才安静的环境的,如今看他们一直这样争论下去,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再说了,为了一碗面,至于吗? 丰裕的一句就让争论的双方都安静了下来,面钱有着落了,店员也就不言语了,只是轻声的嘀咕着,看向那个戴口罩的女人的眼光十分的鄙夷。 而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丰裕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正在吃面的男人,看不见他的面容。 第二十九章 千依 “这位先生,谢谢你。”袁千依走到丰裕的身边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还没请问,先生贵姓,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明天就把钱还你。” 丰裕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个身材比较高挑的女孩,虽然脸上戴着口罩,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就凭这身材体形和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知道,口罩后面一定是张绝美的脸。“不用了,反正也没多少钱。”说着,他就低头吃起了面。 袁千依被丰裕的反应闹的一愣,这个男人看他的面容,年纪应该也不大,面对她这样一个女孩,居然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眼神里面也没有惊艳的成分。这样的男人,要么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要么是还不知道女人代表着什么。通俗一点讲,要么是性取向有问题,要么是小孩子。 当然,还有一种男人,能控制住男人的本能。这样的男人,很少见。 “那我总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要不然我连谁帮的我都不知道。”袁千依好奇心大起,不等对方邀请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丰裕的对面,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 丰裕不得不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姓丰,丰收的丰,叫丰裕,富裕的裕。” “丰裕。”袁千依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发现还是比较有意思的,就跟这个男人一样。“那么丰先生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总要给我一个偿还的机会吧。” “不用了,谁没遇到过难处不是?”丰裕挑了挑面条,浓郁的香味挑动着他的神经,忍不住吃了一大口。丰富的滋味在口腔里爆炸了一般,绝对的美味。 看着丰裕的吃相,袁千依突然觉得肚子好像还有点饿,刚刚吃的面条仿佛并没有塞饱她的肚子一般,忍不住就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声音丰裕听见了,抬头看过去,见她神情专注的看着面碗,不由的笑了,“你还没吃饱?要不要再来一碗?我请客。” 袁千依听了这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糗,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刚已经吃饱了。”袁千依连忙晃动她的双手,生怕丰裕真的给她再叫一碗似的。 丰裕也不强求,见她真的不需要,就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面条。 丰裕吃饭的速度不慢,面条也不是很多,三两下就扒拉干净了。随手拿起纸巾擦了一下嘴,一顿晚餐就算吃好了。 “谢谢你陪我吃了碗面,再见。”丰裕笑着拿起了身边的购物袋,跟袁千依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不客气.......”袁千依下意识的客气了一句,说出口之后才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刚想解释的时候,发现丰裕已经出了店门,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袁千依有些沮丧,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问出来,光凭一个名字怎么找人?再说了,这丰裕这个名字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呢?姓丰的好像不常见啊。 走出店外,袁千依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悻悻的走了。没走两步,她就发现前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这样的人往往代表着麻烦,所以袁千依原本不也想再往前走了,可她在回头的时候发现前面不远,有个她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就是刚刚替她解围的丰裕。 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朝着丰裕的方向指指点点,隐约之间她似乎还听见什么“跟着他”“到没人的地方”“动手”之类的字眼。这让袁千依神情一紧,怎么办?要不要去通知一下?都怪这家伙,联系方式都不给一个,要不打个电话就好了啊。 袁千依忘记了,她没带手机啊。 “不管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袁千依给自己打了打气,绕着方向往丰裕那边快步走去。 走了一会她才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这海州她又不熟悉,绕着绕着很容易就把丰裕弄丢了,还不如直接冲上去,毕竟那些想要动他的人似乎不太注意她,或许可以蒙混过去。 袁千依觉得此时此刻的心情要比在万人观看的舞台上还要紧张,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出大事的。而且,她的身份特殊,万一被人认出来或者被人拍到点什么的话,那她可就火了。 “丰裕,你等等我。”袁千依走到靠丰裕不远的地方,突然大声几喊起来,人也跟着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一声喊,让那几个跟踪的人吓了一大跳,突然从身后喊出他们正跟踪的目标的名字,换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丰裕回头看了一眼正跑过来的袁千依,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以为这女孩还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谁知袁千依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气喘吁吁的说,“你别回头,后面有好几个人在跟踪你,他们可能要对你动手,我刚刚在后面正好听到了,我们赶快跑吧。” 丰裕被她说的一愣,散发神识查看了一下,果然有几个人在跟踪他。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无非是几个街头的混混罢了,最多身强体壮了一些,武力值绝对低的发指。 “谢谢你的提醒。”丰裕真诚的道谢,毕竟人家冒着风险过来的,这份情必须领。“等下你找个机会先走吧,我有办法处理的。”丰裕不想袁千依被他连累,几个小混混而已,对他来说无异于几只蚂蚁,但对别人来说,或许就是麻烦的起源了。再说了,有些东西也不适合外传,一个人的话就没有什么约束了。 “要不我们报警吧,他们有好几个人了,你打不过他们的。”袁千依本想带着丰裕逃的,但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跟他们斗,一个人又怎么能斗的过这么多人呢?所以,报警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不用报警了,他们既然敢来,我正好跟他们说说清楚。”丰裕大致能够想到这些人是谁指使的,所以他要好好的确认一下,他可不想整天被人惦记,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你行不行啊?”袁千依有些怀疑,这家伙虽然人高马大的,可对方也不差啊,而且他们还有帮手,一不小心就容易吃亏啊。没听说过双拳难敌四手吗? 丰裕笑了笑,对着袁千依道,“你不知道不能问男人行不行的吗?” “啊?”袁千依有点懵,过了一会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脸上不由的有些不爽,这是不知不觉被调戏了啊,“哼,我管你行不行,自己找死可别带上我。”说着,甩掉了丰裕的手臂就生气的往前走,不再理会这个讨厌的男人了。 走了一会,袁千依才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转身一看,后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袁千依连忙往回跑,跑了好久都没发现丰裕的身影,连那些跟踪他的人都不见了。 这样的情景让她忍不住一阵的担心。 “你在找谁?”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袁千依猛的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片树荫,下面站着一个瘦长的男人,具体的面容看不大清楚,但是她能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我没找谁。我只是随便看看。”袁千依下意识的否认她的行为,转头四顾才发现,这一段路行人很少,有也只是三三两两的,不足以给她安全感。 袁千依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跑,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她就安全了。 对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最好别想着逃跑。”这话说的很有气势,让袁千依不由的放弃了她原本的打算。“你不想知道你朋友的下落吗?” “他在哪?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袁千依顺着对方的话题就问了出来,她知道,即使她再否认也没用了,刚刚跟丰裕在一起的情景对方已经看到了,她是撇不清的。 “跟我走。”那男人说着就是一个转身,朝着他身边的一条小街而去,“如果你走的快一点的话,或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这话让袁千依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这些人难道还敢杀人不成? 到底去不去?袁千依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去的话,她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点牵挂;去的话,或许她自己都要深陷其中。特别是她的身份一旦曝光,那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袁千依看了一眼前面的身影,已离她有段距离了,如果这个时候跑的话,还是有希望逃脱的。就在她转身想跑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把蝴蝶刀,正在那里自顾自的耍着花样,仿佛真的有一只蝴蝶在他的手中飞舞。 “真要被你害死了。”袁千依没办法,后路被堵,她只能跟上去了。 前面的男人似乎在等她,走路的速度特意放的很慢。袁千依没过多长时间就来到了他身后不远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收手吧。”袁千依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试图用言语来打消对方的行动。 可是,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吓到呢?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朋友吧。”男人连头都没回,一边走一边笑着,笑声令人发寒,“说不定他现在快不行了,不知道过了今晚,他是坐轮椅呢还是躺病床。” 正说着,两人转过了一个路口,里面的情景顿时惊呆了他们。 第三十章 代价 一条小小的巷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只有一个人还是站着的。当袁千依和那个男人走到巷口的时候,那个站着的人才转身看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丰裕,此时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嘴角还有一丝戏谑。“你就是他们说的老三了吧,还有一个老七没来吗?” 那个满面阴沉的男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直到丰裕开口问他,他才大惊失色,这么多的人居然都被放倒了,就剩下他和老七两个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呢? 身旁的袁千依还在震惊当中,老三却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如今唯有掌握住人质才能脱身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打人质的主意。”老三还没动,丰裕的话就说了出来。但老三却没有被吓到,这样的情况下,不掌握人质的话,他会死的更快。 老三终于还是动了,刚刚往袁千依的方向跨出一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轰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击了一下,整个人腾空往后飞了出去,一直飞了三米多才狠狠的砸在地上并翻滚了几下才停止。 “我提醒过你的,可惜你不当回事。”丰裕所站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他如今就站在刚刚老三的位置前面,一边摇头一边说着话,谁都没看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袁千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彻底震撼到了,看着丰裕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这么大一个人,他居然一脚就踹出去三米多,这得多大的力量啊?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吗?不过,看眼前的情况,到是有点黑涩会火拼的味道,这家伙不会是另一伙人的金牌打手吧。 要是让她知道,丰裕刚刚只不过是轻轻的一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的话,不知道袁千依又会怎么想。 要是让丰裕知道袁千依把他想象成金牌打手,他会不会鄙视袁千依? “老七,快走。”老三趴在地上,使劲全身的力量才喊出来四个字,声音沉闷而短促,好像随时要断气的感觉。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已经把吴卫东骂的狗血淋头了。 “三哥,你怎么样?”一个大汉从阴影里冲了出来,扶着老三关切的问着。 “你来做什么?快走啊。我们不能全毁在这。”老三见老七蹲在他的身边,心里是有些许的安慰的,毕竟人家没丢下他,但,此时的他宁可不要这份安慰,因为这会让他们全军覆没在这,连个念想都没有。 “三哥,我怎么能丢下大伙一人跑啊。那我还有什么脸混啊。”老七满面的不甘,但他也知道,仅仅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给大伙报仇的,所以他只是愤怒的瞪了几眼丰裕,根本没有出手的勇气。 “唉,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老三缓过气来了,在老七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丰裕,有些后悔的说道,“我提醒过大哥的,吴卫东这个人很阴险,他都对付不了的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可惜大哥不听啊。” 袁千依一时之间有点没办法接受现在的局面,看巷子里躺着的那些人一动不动,还以为他们都死了,所以,她看向丰裕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恐惧和茫然。“你杀了他们?”好不容易才问出了一句话,让她都有点不敢听丰裕的答案,生怕跟她想的一样。 “他们只是被我打晕了。”丰裕不可能在这里杀人的,即便是杀了人,也不可能留下尸体的,所以,他身后躺着的那几人都只是失去了知觉而已。 听到丰裕的回答,袁千依不由的大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丰裕杀了人,那她就有可能被灭口了。 当然,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丰裕杀人的,毕竟他曾经给她解了围,她可不想欠一个杀人凶手人情。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你?你又是什么人?”袁千依提着的心放下了,内心的八卦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面,对于她来说,太过刺激了。 “你想知道?”丰裕淡淡一笑,看着袁千依点头,他又说道,“我也想知道。” 袁千依突然感觉有点无语,这家伙的神经太粗了,这么多人都躺下了,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对付他吗?还是只是在骗她而已? 袁千依突然觉得很放松,就好像在拍戏一样,那些躺着的人就象是群众演员,就是躺的再多,场面再血腥都不能让她感觉到恐惧和不安。 “好了,说说是谁指使你们的?他的目的是什么?要我的命还是要我的手脚?”丰裕的表情很淡定,语气也很平淡,让人丝毫不会跟他话语里的命啊手脚啊联系起来,就好像他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这样再平常不过的话一样。 袁千依与丰裕的对话声音不低,老三和老七都听见了,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是吴卫东让我们来的。”老三很识趣,他也不想给吴卫东做替罪羊,甚至在心里恨不得吴卫东去死。所以见丰裕问,他就老实的说了出来,有这么一个对手,他相信吴卫东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他要我们教训你一下,再把你赶出海州。” “吴卫东?”丰裕想起来了,就是在顾月影家遇到的那个家伙,当时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他还不服气,憋着心思要报复回来。“看来他是不长记性啊。” “今天我们认栽,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而已,你有什么道道,尽管划下来。”老三的武力值虽然是最低的,但是他的智商在这群人中却是最高的,当初吴卫东说的时候他就有些犹豫了,碍于他老大的决定才跟了过来。半道的时候他又拉了袁千依一起,打的就是以防万一的主意。只是他没想到丰裕的身手这么厉害,他连拿袁千依做人质的机会都没有。 “拿一百万出来,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丰裕喜欢聪明人,这样的人有头脑,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他也不需要为以后的事情操心。况且这些人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杀了他们也没有丁点的好处,反而还给他惹来一身骚。既然他们是为了钱而来,那让他们破破财也是应该的。 陆地神仙的尊严可不是谁都能触碰的,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就此揭过的。 “一百万!”老七被吓到了,他们一伙人接了吴卫东的委托才几十万而已,如今要拿出一百万,这是倒贴钱还被打一顿啊。 “你觉得多了?”丰裕也不生气,还是笑着问道。 一边的老三本想阻止老七的,可他一时没防住,老七就叫了起来。 一百万说多也不多,毕竟他们不只是在吴卫东的手下做事,靠着吴卫东那的收入和老三的眼光,私下里还经营着娱乐会所和酒吧。平时还做点短期借贷什么的。一个月的收入就有十几二十万,行情好的时候甚至能有五、六十万。只是做什么都有风险,放出去的钱也不一定都能收回来,再加上大伙的花费也不小,这能存下的钱也就不多了。 老三觉得这回是栽定了,不破财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果能少破一点,大伙的损失也就能小点。打着这样的算盘,他索性也不说话了,由着老七去谈。 “一百万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老七见丰裕没有生气,胆子也大了一点,说话的声音都坚定了不少。 “那你能拿出来多少?”丰裕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看的袁千依都有点疑惑了,这是做生意的节奏?还是菜市场买菜的节奏?反正怎么看都不象是索赔的样子。 老七想不到丰裕这么好说话,但让他说个数,他又犯难了。几乎本能的看着老三这个狗头军师,希望他能出出主意。 老三本想指望着老七谈的,这样的话,即便谈崩了,他也可以再接着谈。可看见这家伙的眼神他就知道老七谈不下去了。别看丰裕现在笑眯眯的好说话,万一还价还的狠了,惹人家不高兴了,吃亏的还是他们。但开价高了,他又觉得吃亏,确实比较难选择啊。 老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丰裕的神情,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咬了咬才道,“五十万。”说完,他就紧紧的盯着丰裕,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翻脸了,那就再加点。 “你能出五十万?”丰裕脸上的神情让老三有些疑惑,那不是生气的神情,反而是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似乎能有五十万他就很满足了一般。 “是的,五十万。”老三回了回神,觉得自己的胆子还是小了点,早知道这样的话,说不定三十万就能搞定他。 “你呢?你觉得五十万合适不?”丰裕又转头问了老七一句。 老七也觉得有些不能适应,喊出一百万的时候,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到也不是为了还价。可丰裕后来问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或许可以还价,于是他就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谁知道这人这么好说话,一下就从一百万降到了五十万。现在他居然还来问他是不是合适,这让他彻底的迷茫了。 到底不是专业的,要是遇到他们,说一百万那就是一百万,才不管你有没有这么多,能不能拿出来。 老三在一边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想了一圈也没发现,只好继续关注着丰裕与老七的对话。 老七本想再还一下的,但话到了嘴边就改口了,因为他被丰裕眼里的寒芒吓到了,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居然还隐藏着足以让人发颤的眼神。“合适,五十万合适。” 丰裕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的就是安平堂的信息,反面还有他的帐号信息。“来,拿着。”老三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名片,还来不及打量就听丰裕又说道,“既然你们都觉得的合适,那就五十万吧,记得把名片收好,每个人都转账给我吧。如果你们一时手头紧,也可以分期付款嘛,当然,这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三个月。” 老三一开始还有些庆幸,可他越听越觉得的有问题,细细回味了一下丰裕的话,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瞬间,他的脸上一片惨白。 每个人都转账给他。 这不是五十万啊,这是每个人五十万啊。这里包括躺在地上的,怎么都得要十几个人吧,每个人五十万,那可就是六、七百万了啊。 丰裕没有再停留,带着还在发愣的袁千依就往外走,走了一会后又回头说了一句,“忘了提醒你,分期付款最长三个月,过了三个月,我就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还能醒过来了。”说着,他指了一下那几个躺着没动的人。 第三十一章 巨星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袁千依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心里满满的都是好奇,但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心里没有对他感觉到反感,甚至是恐惧。要知道,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原则上可以归结到敲诈勒索的行列了。 丰裕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把她一路带到了比较繁华的路段。海州市的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即便现在快要晚上10点了,还是感觉不到深夜的气氛。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再见。”丰裕突然停下脚步,袁千依差点没收住脚一头撞上去,刚想问他为什么停下,就听到了他说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袁千依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我觉得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不是吗?”丰裕看着她说道。 袁千依被这话给噎住了,瞪着漂亮的双眼看着他,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只是她还是不敢,想想刚刚经历的事,万一他发了疯,一脚就可以把她踹到街对面去。 “那我们认识一下吧。”袁千依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但是她需要冒一点风险。只是经过了这一路的相处,她已不觉得她会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可能因此而让丰裕不再这样的无视她。 “我们已经认识了。”丰裕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本可以就这样走的,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好奇心过剩,如果他走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谁说的?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怎么算认识了呢?”袁千依理直气壮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开始摘她的口罩。 一头波浪般的黑发随风飞舞,远山般的凤眉,一双美眸如星辰如明月,挺秀的琼鼻,桃腮含嗔,吐气如兰的樱唇,白皙如凝脂的脸颊甚是美艳,嫩滑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便宛如天上美丽的仙女降临人间。 丰裕早就有过猜想,这口罩后面定是一张绝美的容颜,但他的猜想总归不如亲眼所见来的真实和震撼。 看这丰裕眼神中那闪现的惊艳,袁千依终于找回了一丝自信。看来男人终归是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脱美女的吸引。“你好,我叫袁千依,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她就主动伸出了手,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神采飞扬美艳不可方物。 丰裕看了看她伸出来的手,白玉无瑕十指纤纤,柔若无骨惹人怜爱,谁看了都想上去摸一把。但他却没有伸手,因为他双手都提着东西呢。他把双手往上提了提,示意他的不方便,转而又抬头道,“现在我知道你的名字了,那我们再见。”说着,他就利落的一个转身,丝毫没有半分的留恋。 “哎,你等等。”袁千依被气到了,她都把口罩摘了,这个男人怎么还这么不给面子啊,难道他不看电视的吗?“你认识我吗?” “刚刚认识。”丰裕见她又挡住了去路,只好停下来说道。 “不是吧?你都不看电视的吗?”袁千依一看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只是这个时代还有不看电视的人吗? “看,怎么不看。”丰裕觉得她这问题问的很是奇怪,看不看电视跟这有什么关系? “你就没在电视上看到过我?”袁千依有点不相信了,既然看电视,那没有道理不认识她的啊,难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看到过啊,你不就是那个要到海州来开演唱会的明星嘛。”丰裕说的很平淡,仿佛遇到个同事或者邻居一样,根本没有袁千依想象中见到明星的激动。 “你听过我唱的歌吗?”袁千依差点无语了,虽然她也没有高估自己,但以她现在的知名度,整个国家应该没几个人不认识她啊,看到她真实的站在面前,不应该感觉到兴奋吗?或许,这个男人不喜欢听歌吧。 “听过,唱的不错。”丰裕实话实说,袁千依的歌喉确实有些得天独厚,那声音不说绝无仅有,至少也是百年难得一闻,再加上她的绝世容颜,这绝对是天后级的偶像。 袁千依真的要被丰裕的反应气死了,你说你没听过那还算了,或者你觉得唱的不好听也就罢了,可你既然听过又觉得不错,为什么还是那种平淡的反应?能不能给点面子?哪怕是稍稍的惊喜一下也可以啊?就这样象看见个普通人一样的平淡,太伤人了。 “你是故意的?”袁千依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他只是想用这样特立独行的方法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其实心里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样了。“其实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对不对?” “对,我是故意的。”丰裕居然毫不掩饰的承认了,就在袁千依刚刚得意不已的时候,他的打击又来了,“我只是想早点回家,不想被人围观。”说着,丰裕指了指他们身边不远处。 那里有几个年轻人,正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窥视,还不时的在一起交头接耳,仿佛在讨论着什么。袁千依下意识的顺着丰裕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不由的大变,“不好,被人认出来了。” 那几个年轻人刚刚只是看到袁千依的侧面,还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被他们看到了完整的正面形象。得到了确认的他们,马上就象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袁千依,是袁千依啊。” “都怪你。”袁千依现在哪还顾得上跟丰裕再纠缠下去,一看冲过来的人群和那些被叫喊声吸引的路人,她知道这里不能再停留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帮忙的都没有,一旦被围住,她是脱不了身的。“下次再找你算账。” 说完,袁千依拔腿就跑,也不管什么方向了,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钻,顺手又把口罩给戴上,免得被路上的人再次认出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感受到了那巨大的狂热,丰裕顾不得感慨,连忙给自己施了个缩地成寸的法术,迅速的离开了这里。要是再晚一会,那些人找不到袁千依的话,绝对会回来找他的。 就算这些人不来找他,他也不想被人跟袁千依联系到一起,那会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的。明星的绯闻是最能吸引大众的目光了,特别是象袁千依这样的天后级的女明星。 丰裕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西阳街,跟外面的热闹不同的是,西阳街早就进入了深夜的气氛,整条街上除了几盏路灯之外,静的有点过分。好在他不是什么普通人,独自一人走不但没有什么害怕的,反而能够从这安静当中得到一丝享受。 进了安平堂,丰裕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把顾惜的零食放到容易让她拿到的地方,刚想把各种调味品拿进厨房就发现门口一阵灯光闪耀。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上门啊? 丰裕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一个他实在不想看到的身影冲了进来。 “有零钱吗?快给我,我车钱还没付。”此时的袁千依有些狼狈,身上的外套多处破损,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那头波浪般的黑发上还粘着几片树叶,裤腿上星星点点的泥点子一看就是不走寻常路的下场。 丰裕无奈的掏出了钱,看着她飞快的出去又飞快的回来,一进门就把大门给关上了,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一般。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丰裕不记得有对她说过这里啊,她又是怎么找过来的?看样子就是有目的地的行为,要不然也不可能直接打车过来。 “你还说。”袁千依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说着,这一阵的逃跑给她带来了巨大的身体消耗,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只是给了丰裕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不容易缓过来气,袁千依就跳了起来,跑到丰裕的面前就是一顿埋怨,“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不知道帮我挡一下,我差点掉河里去,你知道吗?”袁千依的怨念很重,看见丰裕那张脸她就觉得气不顺,真想上去挠几下才甘心。 “你真的觉得我去挡他们好吗?”丰裕双手环抱意味深长的看着袁千依。 袁千依也是气昏了头,她当然知道让丰裕出面的后果,但她就是心有不甘,凭什么她就得逃命一样的被那么大群人追,他却悠哉悠哉的走了。 “反正都怪你,要不我怎么会被人认出来?不被人认出来就不会这么狼狈。”袁千依充分发挥了身为女人的特权之一——不讲理。 丰裕摇了摇头,遇到女人行使特权,他还真的没辙,看她的样子实在是狼狈,好心给她倒了杯开水,继续之前的问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要说袁千依是跟踪而来的,丰裕是绝对不相信的。要说她之前就知道,那也不太可能,因为丰裕根本不认识她,当然,电视里看的不算。可她偏偏出现在了安平堂,这就太奇怪了。 “好奇吗?哼,我就不告诉你。”袁千依心里很是得意,看见丰裕这么想知道答案,她就偏偏不想告诉他。 第三十二章 难题 “你准备在我这里过夜了?”丰裕不仅仅是好奇她怎么知道安平堂的,更好奇的是,这么晚了,她怎么不打车回家却要还到这里来,她想要做什么? 袁千依被丰裕这么一问,到是问倒她了。是啊,怎么打个车就直奔这里了,怎么就没想到回酒店去呢?“哎呀,都怪你,谁叫你不帮我,我一生气,心里想着就是要抓到你之后再好好的骂你一顿,哪还记得其他啊。” 看看时间已经深夜10点多了,这回再想打车却可没车可打了。这西阳街上人都没有了,出租车怎么可能往这里跑? “真要被你害死了,马姐这回绝对饶不了我。”袁千依突然着急了起来,在大厅里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转还一边碎碎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袁千依这回是偷偷跑出来的,原本只是打算出来逛一圈就回去的,谁想到遇到了这么多的事。再加上对丰裕的怨念,让她直接跑到安平堂来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回去的事情。 她是爽了,可酒店里的随行人员估计要急死了。特别是她的经纪人马姐,估计这会报警的事都做了。 袁千依转的有些头晕,回头才看到丰裕老神在在的坐那喝茶,脸上还有那让人冒火的幸灾乐祸,“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快给我想想办法啊,我都快急死了。” “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我借你电话打一个?”丰裕笑着摸出了手机,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 袁千依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手机又被丰裕收了回去。“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说着就怒目而视,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有什么好急的?反正又不是我要挨骂。”丰裕说着就打算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摆明了是不想借给她的样子。 “是是是,是我急可以了吧。快给我手机,让我打个电话。”袁千依没辙了,只好认输,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向丰裕伸出了双手。 “要手机也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丰裕还记着这一茬呢。 “你给那些人名片的时候,我看见了。”袁千依不得不妥协,只好说出了实情。 丰裕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里,她居然能看到并记得名片上的信息,眼神可够好的,“给你。” 袁千依拿到手机就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他们马上就来接我了。”袁千依把手机还给丰裕,顺便向他说了这事,“对了,今晚的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对付你?” “你知道的太多了。”丰裕随口敷衍了一句。吴卫东的事他肯定要自己处理的,至于怎么处理,他现在还没有想好,万一吴卫东不识好歹的话,可能还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哼,不识好人心。”袁千依有点气愤,好心好意想要帮他,他却不领情,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在今晚以前,她遇到的男人哪个不是想方设法的要跟她多相处一会,现在到好,她主动要求帮忙都对她不理不睬的。 “好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去里面洗个脸吧,别到时候让人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丰裕拿出一条新毛巾给她,给她指了卫生间的位置。 袁千依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接过毛巾就往卫生间走。做为一个巨星,形象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在自己的人面前也是一样的。 ...................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丰裕看着桌上放着的三张袁千依演唱会的门票,不由的就有些头疼。 演唱会这样的场合丰裕不是很喜欢,但袁千依实在太过热情,临走的时候不由分说的就塞了他三张门票,还要求当晚必须要到场,甚至还威胁了他,说如果他不去,那她袁千依就在她的微博上给他们弄点新闻,让他出出名。 想到这个,丰裕就更头疼了。出名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甚至还有点深恶痛绝,可要是不去的话,就怕那个疯姑娘真的给他来点料。要知道,昨晚她可是拍了好几张玻璃柜台里的照片,说是要给他介绍几个客户的。 把三张演唱会的门票塞进了抽屉,丰裕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要到明晚才开始,到时候再说吧。 “又是一个好天气啊。”丰裕打开门,初升的阳光从门缝里照了进来,在明亮的地砖上洒下片片金光。“影姐,你怎么这么早?”丰裕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门外的顾月影,不知道她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顾月影看着丰裕刚刚起床的样子,忍不住就对他翻了个白眼,“还早呢?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惜惜都上学一个小时了。” 丰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段日子的生活实在是太过清闲了,起的早也没事做,干脆就睡觉睡到自然醒,反正也没人催他,一天天的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小顾啊,你这做姐的是该好好说说他,你看看他哪还有一点点年轻人的样子啊?以前吧还能陪我吃个早餐什么的,现在干脆早餐午餐一起吃了。”隔壁的刘老爷子正好听见了顾月影的话,抓住机会就开始了他的唠叨。 “老爷子说的是,照这样看来是要好好的说道说道,您老平时也帮着监督监督,有什么事您打我电话,我来收拾他。”顾月影笑着跟刘邦招呼了一声,顺便敲打敲打丰裕。 平时还只有刘邦一个人,现在加上了顾月影,丰裕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真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一般。顾不得其他,连忙拉着顾月影进了屋,免得被他们两个人说的无地自容。 “影姐,要喝点什么?”丰裕知道顾月影上门应该是有事的,要不然这上班时间她不可能上门的。 “不喝了,姐今天过来是想让你帮个忙,你有空吗?”顾月影也不跟他客气,开口就道出了缘由。“你看我这个样子,象有事吗?”丰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惹得顾月影又给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样子真应该好好的想想,开这家店也不需要你一直守着,一个人太闲的话也不好,总要有点事做着才过的充实。” 丰裕知道顾月影的意思,但他本身就没什么大的追求,如果让他象普通人那样活着,他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毕竟他跟普通人不一样,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左右着他。与其勉强自己去适应别人,还不如象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有空的话就跟姐跑一趟,今天请你给姐保驾护航。” “没问题。”丰裕回身打开了抽屉拿钥匙,顾月影正好看见了那几张袁千依的演唱会门票,不由惊讶的说,“咦,你买到袁千依演唱会的门票了?惜惜昨天还跟我说想去看演唱会,可惜晚了点,等我去问的时候,门票早就卖光了。” “小丫头这么小就追星了?”丰裕有些无语了,“那明天晚上就带她去看吧,正好有三张,是一个朋友送的。”说着,两人就走出了店门,跟刘邦打了声招呼就上车走了。 顾月影本身是月影设计院的老总,但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设计师。这一次有一个她负责的项目在施工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建设方就通知她过去看看。因为项目所在地距离海州有点远,加上那建设方的老总每次都对她纠缠不休,所以顾月影觉得还是带上丰裕比较让她放心一点。 两个人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目的地,yc市顾工,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顾月影的车刚停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迎了上来,主动的给顾月影开了车门,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孟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顾月影也不是刚入职场的雏,很巧妙的躲开了男子想扶她下车的美意。不过,这握手就免不了。 “顾工,你一路辛苦,要不要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孟总的眼神有些热切,四十岁而事业有成的男人已经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强大的自信心总是让他们有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一般的女人在他们这种男人面前还真是无法抵挡。 但是顾月影不一样,撇开她的外在条件不谈,那也是一个成功的女强人,而且还是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这样的女人同样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用了孟总,我们还是直接去会议室吧,之后可能还要到现场去看看,尽快把问题解决才好。”顾月影拒绝了他的好意,提出了她自己的建议。 “好,顾工还是那样的敬业,那我们就先到会议室碰头。”孟总也没有生气,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他平时接触的那些不同,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不是甩些钱就能得手的。 顾月影叫上了丰裕,跟着他们走进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见他们进来,纷纷起身向他们问好。 一阵寒暄之后,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开口汇报了一下遇到的问题。 这是一幢写字楼工程,主体有11层,在桩基施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所有的桩都只能打到设计长度的70%,剩下的30%怎么也打不进去。强行打的话,那些桩就会爆裂。这样的情况是比较罕见的,所有的参建单位都觉得非常的疑惑,只能召集大家一起商议了。 第三十三章 现场 其实,在建筑工程中,遇到一些比较匪夷所思的情况是很常见的,成立时间比较长一点的施工单位或多或少总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了。相信孟姜女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万喜良为什么要被埋在长城的地基下才能使长城合拢完工? 每个施工单位在开工之前总会做一些约定俗成的仪式,为的就是希望在施工的过程中能够顺利一些。 “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不知道大家都有些什么想法,正好今天所有的参建单位都在,总要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孟总对于工程建设不是很懂,毕竟隔着行业,但这并不妨碍他主持这个会议。 “顾工,我们想问一下,这个桩的长度能不能短一点。”施工方的人首先说出了他们的想法,既然只能打进去70%,那桩的长度短一点的话或许就不存在问题了。但是,桩的长短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只能问设计人员。 顾月影翻看了一下地质勘探报告,摇着头道,“这个方法行不通,根据地质报告来看,上面几层土的土质都不能满足持力层的需要。” 所谓的持力层,就是指承载力量的土层,因为上方的建筑物的重量,需要通过桩传达到土层里,这一土层的土质必须要满足一定的要求才能保证上方的建筑物不会下沉太多。就比如淤泥层是不能做持力层的,如果在淤泥里插根木棍,只要一点点的力量,木棍就会不断的下沉,直到下沉到能够承载这些重量的土层为止。 施工单位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至于后面会不会出现问题,那就是设计方的事了,反正他们是按照设计图纸施工,出了问题只能是设计方承担责任。 顾月影见其他几个单位的人都不说话,知道这是事不关己的缘由,但她不能不说,毕竟所有的工作都要围绕着他们的图纸去做,“我有一个提议。”顾月影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能不能让勘探方换几个地方再勘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地质上的问题。” 这话是有点得罪人的,你提议要重新勘探,那就说明你怀疑勘探的结果,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让勘探方的人觉得被针对了。万一重新勘探的结果和之前的报告不同,那勘探方就是被打脸的下场。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提议是一个空谈,毕竟专业的事情要专业的人来做,土质分析的事,现场除了勘探方就没人精通了,他们要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不管勘探结果如何,始终坚持第一次勘探的报告是正确的,那也没人能发现。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再请一家勘探单位来做。这就可以避免上述的问题。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把原来勘探方的人得罪死了。 顾月影也是没有办法,她到不是真的在针对勘探方的人,所以她的提议也只是换几个点再勘探一下,而不是在原来的地方重新勘探,或者请别的勘探单位来勘探。 毕竟地下的东西没人能了解清楚,所谓的勘探也不过是随机的选择几个点,把这几个点下的泥土想办法弄上来分析分析。这几个点的土层分布是知道了,可点与点之间的土层还是不清楚,难保在不清楚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什么的。都有可能对打桩造成影响。 “我觉得顾工的提议可以试试。”勘探方的人到是先发言了,脸上的笑容看不出有什么不满。 其实,勘探方的人一点都不害怕,除非走到了请另外的勘探单位来复核他们的报告的地步,否则的话都是他们说了算。而且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再请一家勘探公司,除非你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的报告存在失误。谁也不会在没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下去得罪人,而且还是往死里得罪。 还是那句话,地下的东西,谁也没办法彻底的弄清楚,除非你有土遁术。 “那就按照顾工的意思换几个点试试,等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孟总之前也是了解过的,他也知道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只能一样样的去试。“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或建议,可以一并提出来,趁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多管齐下。” 之后又有几个人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思路,但这些想法要么不存在具体的操作性,要么变更施工方案的成本太大。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原先的地质报告是否是真实反应实际的土层分布情况。如果不是真实的反应的话,那么上层建筑的设计就变成了空谈,你基础都不知道怎么做,一层、二层的房子就能凭空建了? 所以,只有在确定了真实有效的地质情况之后才能谈后续的方案问题。 “这样吧孟总,我们去现场看看吧,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施工方再打一次,我们一起看看情况再说。”顾月影不想再在会议室里浪费时间了。 “好的。”孟总答应的很是爽快。 一行人出了会议室,孟总转头对顾月影邀请道,“顾工坐我的车吧,我还有些问题想要向你咨询一下。”这个理由太强大,说的让顾月影无法拒绝,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 顾月影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坚决的拒绝了,“不好意思孟总,我这个人坐别人的车容易晕车,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可以回来再谈。”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也不算明显。再加上美女总是有更多的优待,孟总也没办法强迫。 一行人开着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往现场而去,毕竟离的不是很远,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整个现场显得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台打桩机和堆放在现场的水泥桩外基本就看不到什么别的。只是现场的另一幅画面显得特别的刺眼,十几根高出地面有一、两米的水泥桩笔直的耸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这里练功夫打的梅花桩什么的。 “顾工你看,我们一共打了15根桩,所有的桩都是打到这个位置就再也打不下去了。那边还有两根爆掉的,也是打到这个深度。”施工方的人在一边介绍着。 顾月影一边看一边走,“桩基的施工记录有吗?” “有,有。我已经让他们去拿了。”很快,施工方的人把记录拿了过来,顾月影看过之后眉头紧锁,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按照记录来看,打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这几根桩的承载力都已经远远超过了打到持力层的。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顾月影现在只能想到三种解释。 第一种,是地质勘探的失误,这个深度的土层具备做持力层的要求。 第二种,是这个深度的土层里有大面积的类似岩石的坚硬物质,因为是15根桩都打不下去,这么多桩不可能全部碰巧打在小块的岩石上,再说了,即便打到小块的岩石上,桩机的力道还是可以连小块岩石一起打下去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大面积的岩石类的物质,使得这些桩打不下去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不通为什么勘探的时候可以打下去,除非是正好打在大块岩石的缝隙之间。 当然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 第三种,是这份记录做了假,施工方没有把桩机的力道加到设计的数值就停了。 不管是哪种解释,顾月影觉得有必要亲眼见证一下打桩的过程。她是工程的设计负责人,她的要求自然第一时间得到了满足。 施工人员按照施工规范开始打桩,前面的那部分打的非常的顺利,水泥桩在桩机的压力下缓慢而均匀的下沉。直到打到桩长的70%的时候,这根桩再次出现了打不下去的情况,甚至连桩机都顶了起来,也没有把这根桩再压下去哪怕一点点。 顾月影查看了一下桩机上的压力表,显示的数值确实与记录上的差不多,都远远超过了设计的数值。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呢?现场的人都想不明白,只有一个人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人就是一直跟在顾月影身后的丰裕。 当桩打到长度的70%的时候,丰裕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这种震动绝对不是来自于打桩机,而是来自于脚下的土层深处。伴随着这种轻微的震动,一股常人无法看见的寒光在桩身上一闪而过,之后这根桩就再也没有办法往下打了。 丰裕暗自捏了几个手印,眉心处的疤痕突然发生了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变化,只见那疤痕缓缓的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中间类似眼睛的东西。这是一种神通,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但都没见过的神通——天眼通。 透过中间的天眼,丰裕的目光穿透了脚下的大地,所有的泥土从上往下慢慢的变的透明起来。 顺着那根桩的桩身,丰裕的目光终于来到了它的桩头处。眼前的一幕让丰裕都有点惊讶。只见那桩头的下面有一层薄薄的光膜顶着,仿佛一个保护罩似的阻止了桩头的深入。 再看了其他的那15根桩,丰裕发现在所有桩的桩头部位都有一层薄薄的光膜,正是这层光膜的存在才使得这些桩没有办法再往下打。 那么,这层光膜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要阻止这些桩的深入呢? 丰裕再次通过天眼看了下去,视线轻易的穿过了那层光膜,很轻松的一路往下,就在丰裕的天眼快到极限距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它。”丰裕被自己看见的景象惊呆了,继而一阵狂喜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第三十四章 玄武 那是一个巨大的玄武身影,它就静静的趴在那,一动也不动。那十几根桩正好打在了它的光影背上,就好像十几根小木棍一样插在那。 丰裕的心里着实惊喜不已,之前才在顾惜那得到了白虎精魄,没想到相隔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他发现了玄武精魄。 玄武亦称玄冥,乃龟蛇合体,为水神,居北海,龟长寿,玄冥成了长生不老的象征,冥间亦在北方,故为北方之神。 虽然还没有想到要用玄武精魄做什么,但是既然遇到了,不收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就在丰裕准备收取玄武精魄的时候,那静静趴伏着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一丝变化。 只见一道光影以急快的速度冲向其中一根水泥桩,巨大的力量一下就把水泥桩撞断了一截。那光影还没停,继续快速的向着那撞断的水泥桩底部顶去,直到此时,丰裕才看清楚那道光影居然是玄武的蛇首。 丰裕脸色大变,那样的力道,如果顶在水泥桩上,那根水泥桩绝对会被顶出去的。而此时正站在桩边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桩被顶飞时的冲击波。最让丰裕担心的是,顾月影此时也正好在那里。 顾不得想什么,丰裕掐了一个手印,施展缩地成寸之术,甚至来不及跟顾月影告一声罪就把她揽入怀中,同时单脚发力快速的冲了出去,在他冲出去的瞬间,空着的右手一挥,原本围在桩边的几个人都被他挥的向四面八方摔了出去。 “嘭”一阵巨大的响声之后,一根被打入地下十几米的水泥桩仿佛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直射天空。飞出去的瞬间,巨大的动能形成了一股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漫天的泥土碎块纷纷爆炸开来。 丰裕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由的一阵后怕。若不是他当机立断的话,围在水泥桩边上的那几个人此时恐怕已不在人世了。那么大的能量冲击之下,别说保住性命了,能留下个全尸就不错了。 “发生了什么?”顾月影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她甚至还没发现自己被丰裕抱在怀中,因为刚刚那一声巨响实在太过震撼了。“咦,我刚刚不是在那....”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见那个上一秒还站着的地方,此时已变成了一个直径五、六米,深有三、四米的巨大锥形土坑。顾月影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惨白的。 “没事了影姐,有我在,别怕。”丰裕见她的神情有些不对,连忙低声安慰了一下,原本想要放开的手臂,此时又不得不抱的更紧,因为,此时的顾月影几乎是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才能站着,一旦他松开,顾月影绝对要躺地上去。 “嘭”。 又是一声巨响。另一根水泥桩也被轰上了天。 顾月影没看清楚之前发生的事,但此时她看清楚了。一根原本被打在地下的水泥桩,突然就飞了出去,桩身边上的泥土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的往四面八方激射,密密麻麻的,好像无数的子弹。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朝着他们身处的位置而来,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啊!”顾月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丰裕右手一挥,身前出现了一面圆形的光盾,那些激射而来的泥土纷纷被光盾挡了下来,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他们俩是没有受到伤害,但剩下的人就倒霉了。没有丰裕的帮助,他们只能保持趴着的样子,偶尔有一些激射过来的零星泥土打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带去了剧烈的疼痛感。 “嘭,嘭,嘭.......”紧接着一连串的巨响,剩下的那十几根水泥桩一根接着一根的飞上了天,地上留下了十几个巨大的土坑。 一连串的变化让顾月影埋头在丰裕的怀里都不敢抬头了。似乎只有这里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丰裕一手抱着顾月影,来不及感受温香满怀的刺激,运起天眼通就向地下看了过去。这样的变化让他都觉得非常的好奇。 上次那个白虎精魄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本身已没有多少能量,别说搞出这样的动静了,就是连自保都快成问题了。想不到这玄武精魄居然还保留着这么大的能量。 它到底想做什么? 在天眼通的视线范围内,丰裕再次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龟蛇同体的光影。此时的玄武光影已不再是静静的趴着了,那巨大的光影在不断的震动着,仿佛要把什么东西从它的身上抖落下去一般。缠绕在玄武身上的蛇影,正不断的挥舞着,任何靠近它的东西都被它扫的一干二净。 “吼....”一阵普通人不可闻的咆哮从玄武嘴里发了出来,一道道声波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散播开来。此时,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才传到了地面上。 原本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顾月影,刚刚意识到自己被丰裕抱在怀中,本能的就想要离开,可她刚刚才有个念头,这一突然的变化吓的她立刻又紧紧的抱着丰裕,再不敢松开。 “不好,这家伙要跑。”丰裕总算看出了些端倪,这玄武精魄好像是被镇压在这里的,不知道经过了多长的时间。但那几根水泥桩似乎帮了它的忙,把镇压它的法阵破坏了一个角。原本就快耗尽法力的阵法镇压同样被消耗的不轻的玄武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余力,但这一破坏就彻底的泄了它仅剩的资本。这玄武若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脱,那它就不是神兽了。 看了一眼在怀里瑟瑟发抖的顾月影,丰裕知道现在不能放下她,况且这玄武精魄还有余力,万一他一时不慎让她受到了伤害,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丰裕右手连连轻弹,一朵朵三昧佛魔火没人土层之中。这三昧佛魔火也不是随便乱弹的,他要用这火布下一个天罗伏魔阵。以丰裕现在的修为,想要消灭这玄武精魄也不是难事,但想要活捉就要费些手脚了。 天罗伏魔阵是一个以镇压为主的阵法,只要此阵布置成功,那玄武精魄就别想有机会溜走了。 “吼”又一声只有丰裕能听到的咆哮响起,丰裕手上的动作不得不加快,好争取在玄武突破阵法之前布置好。当最后一朵三昧佛魔火进入到预定的位置时,一个巨大的玄武光影正好冲出了地面。 顾月影在丰裕的怀里躲了一阵,耳朵里也没有再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大地的震颤似乎也已经停止了,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平静。此时的她不由的又偷偷睁开了眼睛,入目所见的是丰裕没有抱着她的那只右手正不断的变化着各种手印姿势。 虽然她不明白这些手印姿势代表了什么,但她知道只要这只手还在不断的变化着,那她就是安全的。想到这里,顿时有一股被呵护的温馨感觉包围了她,让她浑身都暖暖的,仿佛隔绝了一切负面的情绪,只剩下安逸和舒适。特别是看到孟总他们那些人,非常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半个身子都快被泥土掩埋的样子,顾月影的心都快酥了。 这就是男人的作用,不管外面是狂风还是暴雨,她只要躲在他的身后就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侵袭。 突然,一个巨大的光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内,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光影,看上就象是一只巨大的乌龟,但是在乌龟的身上又似乎缠绕着一条巨大的蛇。 刚刚还在平静之中,突然看到这么一个怪物出现在她的眼前,顾月影忍不住就是一声尖叫。这一声尖叫,非常的突兀,让丰裕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丰裕转头的瞬间,那个光影中的蛇头位置射出一道乌光,转瞬之间就穿过了丰裕身前的光盾,没入了顾月影的额头之中,她随之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丰裕没有发现这个变化,他只是以为顾月影被吓昏过去了,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收取眼前的玄武精魄。 在玄武光影出现之后,大地之中突然冒起了丝丝缕缕的火线,那是一朵朵的三昧佛魔火化成的,无数的火线纠缠环绕,瞬间就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火网,把玄武光影笼罩其中。 玄武光影左冲右突,每一次都被那火网给挡了回来,始终冲不破火网的束缚,急的它在火网之中乱蹿。每一次的冲击都在消耗着它的能量,渐渐地,玄武冲撞的速度在减慢,力量在减少。 丰裕右手掐着法诀,空中的火网开始慢慢的收缩,仿佛抛出去的渔网,到了收网的时刻。 玄武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奋起余力反抗着,可惜它剩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火网,只能在不断的挣扎中眼睁睁的看着火网越收越小。 火网最终收缩成核桃般大小,在火网的中间还有一个同样缩小了的玄武光影,此时的玄武已没有刚刚的活跃,似乎用光了力气一般静静的悬浮在火网中间。 丰裕笑了,玄武精魄终于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回去之后把它也炼制成一件法宝。 “嗯。”就在丰裕为收了玄武精魄而开心的时候,一声轻微而诱人的呻吟声传了过来。丰裕低头一看,发现在他怀里的顾月影似乎有些难受的微微扭动着身体,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却变的绯红一片,一股股带着情*欲气息的热浪不断的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丰裕惊呆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在顾月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五章 劫难 顾月影是被一阵阵无法抵御的酥麻感刺激醒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感觉到身体之中好像有一团火,原本只是一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团火变得越来越大,烧的她全身都泛起艳丽的红色。 最让她感觉到害怕的是,随着那团火的燃烧,被她辛苦压抑着的欲望正一点点的被点燃,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最原始的渴望。 此时丰裕的怀抱对于顾月影来说,那已经不是最安全的港湾了,那股纯正的男人味不仅没有帮助她扑灭那团火,反而象是遇到了最好的助燃剂一般,瞬间形成了燎原之势,再也没办法控制了。 说来也奇怪,顾月影此时的神智居然是清醒的,虽然她没有办法去控制体内的熊熊烈焰,但她并没有被迷失,仿佛这个身体上的强烈冲击只能在她的意识中呈现,却不会让她过度的沉迷。她只能冷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欲望一点点的吞噬,她却无能为力。甚至连那一声让她自己都觉得太过暧昧的呻吟声都无法控制的脱口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丰裕察觉到了顾月影的异常。等他目光扫过来,入目所见的已是一个面目绯红,情意满目,眼波盈盈的动情女子了。 这样的画面吓了丰裕一跳,按照他对顾月影的了解,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异常的表现? 丰裕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理由来解释现在的情况,“影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月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伸出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进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丰裕甚至都能感觉到从她琼鼻中呼出的带着热浪的甜美气息。性感而丰满的娇躯不断的在他的怀中微微的扭动着,似乎在找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丰裕是陆地神仙一流的人不假,但是他也没到超脱凡俗视红粉如骷髅的佛陀境界。总还是带着些男人的本能,这样一个妖娆的尤物在怀,还有含情脉脉的诱惑眼神和引人发狂肢体动作,一切的一切都在挑动着他那根沉寂多年却精力充沛的神经。 这已经不是那个端庄典雅,雍荣华贵的顾月影了,这就是一个性感妩媚诱人犯罪的女妖精。 难道是她中了玄武的暗算?这是丰裕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毕竟顾月影的前后变化实在太大了。 丰裕放开神识,顾不得失礼不失礼,直接侵入了顾月影的身体之中,庞大的神识就象x光一样从头到尾的扫描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终于,在顾月影的识海中他发现了端倪。 那是一个蛇形的光影,此时它正在顾月影的识海之中兴风作浪,原本平静的识海被它搅的犹如暴风雨下的大海,波浪翻滚,烟气滔天。从那光影之中,还有丝丝缕缕的粉红色雾气向识海中快速的蔓延,把整个识海都渲染成令人脸红心跳,放荡无忌的风月场景。 古人素来将伟大的神力和阴阳交感演化万物的现象相类比,崇拜生殖的神力。蛇本身就是生殖和繁衍的象征,玄武以龟蛇合体的形状出现,更被古人看作雌雄交配、生殖繁衍的标志。事实上,玄武本就有这方面的神通,龟有镇压和消弭一切邪恶的神通,蛇则能引导和增强一切邪恶的神通。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只有疯狂过后,才能彻底的镇压和消弭。所以,玄武的龟和蛇是相辅相成,互相作用,缺一不可的。 现在,蛇影侵入了顾月影的识海,并挑动了她最原始的本能,已不是靠外力的镇压就能轻易解决的事了,哪怕清除了蛇影的因素,这已被挑动的本能也只有宣泄出来才能平复。 丰裕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只有要一线希望,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侵入顾月影识海的神识瞬间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向着那蛇影抓去。 蛇影意识到危险,不断的加大挑动的力道。此时的顾月影似乎受到了某种意念的指引,原本就环绕在丰裕脖颈上的手臂突然发力,整个人也顺势贴了过去,娇艳红润的双唇瞬间吻上了丰裕的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刻打破了丰裕的心境,神识变幻的巨大手掌有了消散的趋势。 丰裕连忙双手扶着她的肩头,微微推开了顾月影的袭扰,神识再次变幻成巨大手掌朝着蛇影抓去,此情此景,如果不先控制住蛇影,那顾月影的原始本能将会被挑动到失控的境地,哪怕是宣泄之后也将大大的损害她的身体。 “嘶”丰裕双手扶着顾月影肩头,极力避免着她的袭扰,可他防了上面,却忘记了防下面,一只有些清凉的温润小手穿过他的裤口阻碍,精准无比的握住了他的火热,瞬间的畅快让他的神识再次涣散。同时,一股燥热从他的丹田升腾而起,差一点就让他心神失守。 此时,顾月影清醒的意识被她那不能控制的身体的动作惊呆了,那么火热而大胆的动作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承受极限。看着那只没入丰裕裤口的手臂,手心里传来的火热和坚硬,让她清醒的意识不由的荡漾起来。 顾月影知道自己着了道,但她却实在无能为力。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控制,根本没有办法帮上丰裕一点忙。而丰裕也在她的动作下身体瞬间一震,接着他的喘息声不断的变粗,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浑身散发出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让她原本就有些荡漾的意识快速的失控起来。 “吼”丰裕一声大吼,强制镇定自己的其他情绪,神识瞬间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一把就把蛇影攥进手心中,然后又迅速的退出了顾月影的识海,把它丢进了三昧佛魔火化成的火网之中。 少了蛇影的挑动,但顾月影的识海并未平静,反而翻涌的越来越剧烈。这就好像是滚雪球一样,蛇影的挑动只是最初的那一个小雪球,但是随着它的不断滚动,需求会越来越大,根本不需要小雪球的驱动。 “对不起,影姐。我会负责的。”丰裕轻声的对着已陷入疯狂之中的顾月影说道,随后施展缩地成寸之术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地。他随手一挥,瞬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幻阵,两个人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 顾月影蜷缩在车座里,眼神呆呆的望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脸面去面对身边的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当时情况她都清楚的记得,因为她的意识仿佛被剥离了她的身体一般,只能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一直到最后的疯狂,她都记忆犹新。她知道这事不怪丰裕,反而她还应该感谢他,要不是因为有他,或许她现在已被识海中汹涌奔腾的原始本能冲击成了傻子。玄武蛇影的挑动可不只是简单的媚惑之术,它是最本源处的挑动,除了宣泄之外再无任何的办法可解。 但是,知道归知道,心中的那个结却还是没有解开。她没有怪丰裕,只是她始终不能说服自己坦然面对,她怕她会因此而伤害到他,也怕自己会拖累到他。毕竟自己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而丰裕还只是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小伙子。 丰裕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的看几眼顾月影,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换成其他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偏偏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他也是一窍不通。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沉默,终于回到了海州。丰裕看着默默下车的顾月影,嘴巴张合了几下之后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看着她急冲冲往家走的身影,丰裕一咬牙,掐了一个手印瞬间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一揽就带着惊叫出声的顾月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她的惊叫声在原地回荡着。 “放开我。”顾月影有点生气,双手不断的拍打着抱着她的那双手臂。 丰裕把头搁在她的肩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轻笑着,双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抱的更加的紧了,“你确定要让我松开?” 顾月影的脸颊被丰裕呼出的热气一冲,瞬间感觉到一阵无力,原本挣扎的心思也小,涨红的脸蛋仿佛不想被他看见一般深深的埋在胸前。双眼的目光自然的向自己的双脚方向扫去,入目所见的景象让她再次惊叫出声。 顾月影看到了自己的双脚,但脚下却不是想象中的地面,而是空无一物的万丈高空,片片白云从她的脚下飘过,下方的建筑物好像一个个超微的模型一般。本能的,顾月影双手抓紧了刚刚还想推开的那双手臂,双脚在高空之中胡乱的蹬踩着。 “别怕,影姐,有我呢,只要我不松开,你不会掉下去的。”丰裕笑着安慰了一下顾月影,对她的反应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你会飞?”顾月影被自己的所见惊呆了,虽然她不在挣扎了,但是身处万丈高空的她还是表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是神仙啊,我当然会飞啊。”丰裕很开心顾月影终于又跟他说话了,之前在路上的一个多小时,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让他很是郁闷。他自然明白顾月影心中的顾虑,但她就是听不进自己的解释,看来只有这样让她自己感受一下才行。 “你是神仙?”顾月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思绪完全处在空白状态,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社会怎么可能有神仙的存在? “你都看见了啊。”丰裕嘴角含笑,双手不由的又紧了紧,怀中温润的身体让他不由的心中一荡,差点又刺激起了他的本能反应,“现在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伤害我?” 顾月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脚下渺小的事物。 当你能站在万丈高空的时候,脚下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都不算什么了,更何况只是一些流言蜚语和世俗的眼光。你见过一个在乎蚂蚁感受的人吗? 此时此刻,顾月影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如她脚下的那一片片云彩一般,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内心情感的释放。下意识的,她抱紧了那双有力而温暖的手臂,任凭他抱着她在万丈高空随风而动。 第三十六章 会场 袁千依的演唱会如期在海州市黄龙体育场举行,对于这个全国最具号召力的歌坛天后,海州市民爆发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热情,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黄龙体育场周围的道路已堵的水泄不通,到临近开场的时候,还有大量没有买到票的人群聚集在外面不愿离去。 “爸爸,好多人啊,我们怎么进去啊?”被丰裕抱在胸前的顾惜看着眼前汹涌的人流,小丫头有点担心进不了场了。 丰裕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顾月影道,“当然是走进去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无论丰裕他们走到哪里,前面的人流自动的往两边分散,就好像有几个穿着隐身衣的保安在替他们开道一般。小丫头看着这一幕不禁连连拍手,她还以为前面的人主动的替他们让路。但顾月影却明白,这一定是丰裕搞的鬼。 堂堂一个陆地神仙,居然象个孩子一样的贪玩,这样的丰裕让她感觉更加亲近一些,不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仙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顾月影不自觉的紧紧了手臂,看着那个跟顾惜嬉笑玩闹的男人,心中变得无限安宁。 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体育场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丰先生,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在丰裕的面前,热情的打着招呼。 丰裕抬头一看,脸上自然露出了笑容,“庄总,你也来看演唱会?”对于庄强的出现,丰裕到是有点意外,毕竟他是一个地产商人,而且早已过了追星的年纪,想不到他还如此的紧跟时尚。 “我哪懂这个啊,只是陪人过来看看而已。”庄强有些尴尬的笑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丰裕发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那是当初跟在庄强身边的那个秘书,此时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这边,见丰裕望过去,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爸爸,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啊?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千依姐姐啊?”顾惜身处在这喧闹的环境里,些微的有些兴奋,才一会就有些不安分的扯着丰裕的手问道。 庄强被这小女孩的称呼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丰裕这个年纪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女儿,但当他看到小女孩另一边的顾月影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顾总也在啊,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到您。” 庄强是地产商人,顾月影是设计院的老总,两个人自然会有一些交集,更何况这么一个出名的美女设计师,是个男人都会有些印象的。 “庄总,客气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顾月影也开口打了声招呼,毕竟象庄强这样的地产老总,本身也是她公司的潜在客户,能拉点关系当然不会错过,说不定哪天就有合作的可能了。只是顾月影对于庄强话里对自己使用了敬语这一点,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庄强这是冲着丰裕才这么称呼她的。 “丰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约个时间聚聚,让我表表心意。”庄强对丰裕是万分的敬佩,除了敬佩之外还有感激,是他给自己创造了如此好的局面,这个恩情可太大了。撇开这些不谈,庄强觉得也需要跟丰裕时刻保持良好的关系,这对他来说比任何事情都要来的重要。 庄强跟顾月影也打了声招呼就识趣的回他的位置上去了。顾月影回头看了一眼丰裕,眼神之中有疑惑,但也没有在此时问出口。 “爸爸快看,千依姐姐出来了。”演唱会开场,袁千依穿着一身雪白飘逸的长裙缓缓的走上了舞台,现场几万观众突然爆发热烈的掌声,连丰裕身边的顾惜也把小手拍的啪啪响,可见袁千依的人气有多么的高。 “海州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袁千依一边在台上打着招呼,一边用目光向丰裕所在的位置扫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的丰裕,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迷人了。“我是袁千依。”话音刚落,全场又爆发出巨大的响声,呐喊声,口哨声,甚至还有大量的表白声。 之后,袁千依就开始唱起了她今晚演唱会的第一首歌。 丰裕听着袁千依那空灵的声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即使买黄牛票也要到现场来遭这份罪,这现场听歌的感觉跟cd唱片里的完全不同,加上现场几万人的情感宣泄,你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到一种兴奋的状态,绝对不是在坐在家里能够感受到的。 一首接一首,那美妙的音乐,空灵的声音再加上时不时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还有几万人齐唱一首歌的震撼,都让丰裕第一次体会到了现场演唱会的真谛。 同时,丰裕还看到了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的一幕。从全场几万人的身上不断的有星星点点的光点飘散出来,这些光点全部向着一个方向飘扬,这个方向就是站在舞台之上的袁千依。 丰裕知道,那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 当然,袁千依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利用这些信仰之力,所以她不可能象神修那样靠着这些信仰之力去做些什么。最终,这些庞大的信仰之力只能慢慢的消散。 如果是一个神修看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痛心疾首的大呼暴殄天物,这是多么庞大的一股能量啊,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帮助神仙完成筑基,之后的修行也可以借助这些信仰之力突飞猛进。这就是神修最让修行者羡慕的地方。 有利就有弊,神修的修行速度虽然远超一般修行者,但抛开信仰之力驳杂不纯的本质不说,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是需要反馈。信仰不是无条件的给予,而是有条件的交换,我给你信仰之力,你就要反馈给我我要的,如果你不能及时做到反馈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被那无数的,没有得到反馈的信仰之力给逼疯的。 当然,狂信徒的信仰之力除外,他们已经到了纯粹的奉献而不求回报的地步。 正是因为这样,丰裕也不会出手帮助袁千依去掌控这些信仰之力,因为这样做的后果不是在帮助她,而是在害她。 又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把整个演唱会带进了今晚的最高潮,叫喊声退却,演唱会也进入了尾声,几万人的体育场内,一部分人开始有条不紊的离场,还有一部分人却久久不愿离去。 “丰先生你好,我们见过面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一个身穿得体职业套装的三十多岁女人出现在丰裕的身边,含着笑跟丰裕打着招呼。 丰裕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毕竟才两天的时间,他又怎么可能忘记,“你好,马女士,才过了两天,我当然记得。”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丰裕就知道肯定是袁千依的授意,只是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丰先生,如果你有空的话,请跟我来一下,她想见见你。”女人笑着说着,眼里有些无奈,又有些责备,但是她还是表现的十分的诚恳,“本来她想自己过来的,但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她实在不方便出现,还请丰先生见谅。” 丰裕理解的笑了笑,要让袁千依亲自过来,估计这现场的几万个人会立刻发疯的。“马女士客气了,你请带路吧。”他原本是不想去的,袁千依这疯丫头在他想来还是不要多见的好,但考虑到顾惜对她异常的喜爱,带小丫头过去看看,也算是满足一下她的心愿吧。 顾月影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丰裕的脚步往前走。至于前面的那个女人,通过刚刚他们的对话,她也知道是个带话的,而那个隐藏在后面的人,她的心里也有了一点点的猜测。如果是在今天以前,或许她还不会有这样的猜测,但经过了昨天,她觉得丰裕认识任何人都是可以理解的,哪怕你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 人,哪怕你是人中精英,那也还是人,又怎么可能与神仙相提并论呢? “丰裕。我唱的怎么样?”打开房门看见的女人果然如顾月影所料,正是此次演唱会的主角袁千依。她好奇的看着丰裕怀里的顾惜,一脸笑容的问道,“这小姑娘是谁啊?长的可真漂亮。”其实,在演唱会进行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顾月影和顾惜,毕竟那三张票就是从她的手里流出去的。 “这是我女儿,很可爱吧。”丰裕面有德色的说道,接着又对怀里的顾惜道,“丫头,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千依姐姐,快叫姐姐。” “千依姐姐。”顾惜一脸欢笑,小眼睛里满是惊喜。袁千依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是丰裕的女儿。之前她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是从他的年龄来看,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如今,丰裕亲口说出了这个事实,袁千依自然是满心的惊讶和失落。她也不知道这失落是从何而来的,丰裕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似乎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失落呢? 顾月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袁千依脸上的变化她自然没有错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的心里居然有了一丝丝的窃喜。 第三十七章 枕边 顾月影慵懒的躺在丰裕的怀里,精致的脸上还有些微的绯红未曾褪去,“小裕,那个袁千依对你有好感啊。”她的声音疲惫中透着满足,诱惑中透着忐忑,白皙的手指在他强壮的胸前无意识的划着圈。 “对我有好感的女人多了。”丰裕笑着拍了拍她光洁的背,看着这个引人犯罪的尤物,脸上却是充满了无奈,“你知道我的事,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慢慢老去,而我却无能为力。”说着,丰裕又叹了口气道,“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伤害,要不是......”一种浓浓的情意在他淡淡的话语中散发出来。 顾月影不等他说完,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巴,“别说了,我不觉得这是一种伤害,反而我还要感谢上天,要不然我不敢跨出那一步。”她知道,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们俩都不会跨出关键的一步,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些让他们不得不慎重的理由。 但此时的顾月影心中充满了幸福,虽然她知道自己可能陪伴不了丰裕多长的时间,但是能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钟,哪怕永远只能在地下,见不得光,她也是愿意的。 拥有,不一定就要嫁给他。即使丰裕想娶她,她也没打算答应,毕竟她是一个结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两个人走到现在的地步,已是她最满意的结果了。过犹不及这个词语,正是他们俩之间最贴切的写照。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感受,但她必须在乎他的感受。 虽然他是陆地神仙,但他还有父母亲人,她不想让他在亲人面前为难。 其实,顾月影问起袁千依的事,到不是她有什么嫉妒之心,反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撮合他们俩,原因之一就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陪在丰裕的身边,而他的身边势必需要有个女人。 作为一个颇有成就的人,顾月影还是比较自信的,她不希望出现在丰裕身边的女人是个普通人。而袁千依是歌坛天后,这个身份显然还是能入她眼的。 至于丰裕是否配的上袁千依,这个问题顾月影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陆地神仙,就是配一国公主都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只是一个明星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顾月影虽然觉得难为情,但也是她必须面对的,那就是光凭她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丰裕。每次看到他强忍着兴致,自己却再也承受不起丝毫的折腾,顾月影都会有一种负罪感。 “影姐,我们找个时间去登记吧。”丰裕有他自己的考量,对于顾月影,他是肯定不会再放手了,最多他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她也跟着修炼,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去寻找一些天材地宝,炼制一些延寿之药,最不济也要弄出点延缓衰老和驻颜美容的丹药来,让她不必在意自己一天天衰老的面容。 “小裕,有你这句话姐就足够了。”顾月影知道丰裕总有一天会跟她提这个的,虽然她已打定主意不做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了,但能亲耳听到这话,她已经很满足了,“我不会跟你去登记的。” 丰裕想要说话,却被顾月影阻止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能这么自私,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我也知道你不在乎,但你得在乎你父母和亲人的想法,我不想让你为难。” 顾月影再次阻止了丰裕说话的想法继续说道,“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情人。”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也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转世重生了,你一定要尽快找到我,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顾月影对于这个念想充满了憧憬。 “你不用这样的,我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再说了,惜惜这么可爱,他们一定会喜欢并接受你和惜惜的。”丰裕不觉得他的想法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安慰着顾月影。 其实,这也不是谁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管这个想法是怎样的,它都需要被大家考量,一旦大部分人觉得这想法错误或者不符合主流要求,自然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指责。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其他同类而生存。所谓的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就是这样来的。 就两个人的想法来说,顾月影的显然比较符合大部分人的考量。但丰裕的想法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受到一些责难罢了。 “不,我已经决定了,要么做地下情人,要么就离开你。”顾月影的回答很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丰裕愣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知至少目前是没有办法扭转她的念头的,继而笑着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计划有时候是赶不上变化的,现在跟顾月影讨论这个完全没有必要,能不能说服她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让两人之间产生裂缝。只要等的起,任何事情都经不起时间的窥视,总有被揭露的一天,到时候看她怎么逃避。 得到了丰裕的肯定,顾月影兴致高昂,对上他那双炙热的眼睛,两个人暧昧的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扯起被子裹成一团,遮住了里面酝酿发酵的激情。 ....................... 丰裕坐在安平堂的大厅里,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凉风,手里把玩着一串金刚菩提手串。整串手串中有两颗金刚菩提显得特别的显眼,仿佛不时的有一抹抹的流光在上面流动,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去追寻那流光的轨迹,久久不能回神。 这两颗金刚菩提都是被丰裕精心炼制过的,其中一颗就是蕴含着白虎精魄的蕴魂珠,而另外一颗则蕴含着玄武精魄的蕴灵珠。 玄武本就是水神,而水则是生命之源,再加上它生殖之神的天赋,这颗蕴灵珠就具备了强大的孕育生命的能力。 按丰裕的想法,这颗蕴灵珠还只是一个半成品,现在的它充其量就拥有一些纳物的作用。因为它拥有孕育生命的天赋,连活物也可以在里面存活一段时间。但时间一长,终究会因为缺乏生存的必需品而死亡。 在丰裕的规划中,蕴灵珠还需要有让植物生存的土壤。但这土壤可不是普通的土壤,而是世间最神奇的息壤。只要拥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就足以满足蕴灵珠的需要。到时候再收一部分普通的土壤进去,植物就可以在里面扎根了。 有了水和土壤,空气也是必须的。空气的话没有特殊的要求,随时随地都可以在外面补充。 除了这三样,最重要的就剩下光了。 光这个问题说难是难,说简单也简单。难的是最顶级的要求当然是太阳光,这种光源丰裕没有办法弄到手,起码等他真正的超凡脱俗之后才有可能,但是他可以炼制低层次的光源,足以满足生物生长所需,只是材料收集起来麻烦一些而已。 最终,丰裕的目标是把蕴灵珠变成类似地球这个生命空间一样的小世界,可以在里面孕育出许多的生命。 这个目标很远大,但是也让丰裕充满了想象的空间,如果最后能成功,那对他的修行来说将是一次跨越式的突破。 桌上的手机闪了两下,丰裕顺手拿起来察看,发现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他有650万的资金到账了。 丰裕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到账?是谁给他打的?正想着,手机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丰裕顺手接通了电话,脑子里却还在考虑着那些钱的由来。 “是丰先生吗?”一个有点阴沉的声音在手机对面响起,话语里透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是我。”听到这个声音,丰裕明白了一切,这不就是那个什么老三的声音嘛,估计那650万也是他打过来的。想来是因为他的那些弟兄们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还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才不得不屈服的吧。 “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把那些钱打到了您的账上,您有空的话麻烦查收一下。”阴沉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挫败感,但他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好,我知道了。”丰裕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老三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脸上有些懵,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三哥,怎么样?他怎么说?”老七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见老三拿着手机在发呆,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问道。 老三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老七道,“他说他知道了。” “没了?”老七等了好久都不见老三再说点什么,不由的开口问道。 “没了。” “那...老大他们....怎么办?”得到答案的老七有点语无伦次了,这么大一笔钱花了出去,结果却不象他们想的那样,难道就这样接受人财两空的结局? “三哥,七哥,老大他们醒了。”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弟的喊声惊醒了他们,两个人先是喜出望外的对望了一眼,接着就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惧。 钱一到账,对方只是说了句知道了,老大他们就紧接着醒了。这得是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办到啊? 要知道,他们不是没去过医院,但所有的医生都诊断不出问题所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昏迷着。如今对方只是一句话,这问题就解决了,这是什么原理?可以遥控人是否昏迷? 瞬间,一股凉意同时爬上了他们俩的后背,窗外的凉风吹过,阵阵冷意包裹着他们,仿佛到了寒冬腊月的时节一般。 第三十八章 小丑 10月18号是临湖居重新对外营业的日子。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临湖居为什么会暂停营业一个月之久,但是市面上的小道消息还是有不少流传的。 有说临湖居被发现有超范围营业被举报查封的;有说因为上面某个大人物反感这样的会所而叫停的;有说临湖居的风水出现问题的;也有说临湖居里出现了大量恐怖生物的。不管是哪个原因,临湖居重新营业似乎意味着所有的原因都是站不住脚的。 对于临湖居,整个海州的上流社会还是持欢迎态度的,毕竟大家平时也就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上流阶层的荣耀,更能在这里与差不多身份的人交流和探讨。 所以,凡是收到临湖居重新开业请帖的人,基本上都赶了过来。在海州,好几个月没有这样大场面的聚会了,许多人都想趁着这个时机好好的放松放松,顺便看看是不是能从中找到一些机遇。 顾月影也是受邀人员之一,这得益于她的著名设计师的名头,光论资产的话,她还是够不上的。不过,她的这张会员卡这几年来很少使用,如果不是临湖居前阵子出了点事,如今重新开业急需在上层社会中维护它一直以来的名声,这会员卡估计是要被取消了。 顾月影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因为总有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来纠缠她,但是她又不能不来,一旦她脱离了这个圈子,她的设计公司会流失掉很多的生意。 于是,丰裕就成了她最理想的男伴了。 临湖居虽然是上层社会聚会的地方,但整个海州够这个资格的人还是不少的,再加上那些会员带来的人员,整个临湖居的门口居然有种闹哄哄的感觉,好在来此的人都比较有素质,并没有给人一种菜市场的感觉,反而有种电影节开幕式的高大上。 今晚的顾月影一身宝蓝色印花丝绸旗袍,露出冰肌玉肤的手臂轻轻的挽着丰裕,肉色丝袜透着青春的光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扑面而来,瞬间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 因为今晚的顾月影特别的光彩照人,跟这几年来的形象相差了好多,一时间居然没有人上来跟她打招呼。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来,发现这面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谁。然后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她身边的丰裕身上,却发现那是一张更加陌生的面容。 众人相互对视,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露出恍然的表情,难道这两个人是海州的新贵?可也没有道理啊,海州出现新贵,总有几个人得到风声,看如今的场面,似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啊。 当然,他们是不会怀疑有人混进来的,毕竟临湖居的入口处是有保安的,没有邀请函是不可能放进来的。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一个胖胖的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虽然跑的有些吃力,但速度并没有减慢,脸上的笑容有些变形,随着跑动,脸上的肉不断的上下移动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个人就是庄强,一个让海州上层社会有些惊讶的幸运儿。 原本他只是一个有点资产的商人,勉强能入上层社会的圈子,在整个圈子里也是处于中下层的梯队。但就在一个月前,这个商人突然就搭上了临湖居的线,据说是和临湖居的幕后老板交情不浅。 于是乎,庄强一夜之间就成了海州的热门话题,很多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主也纷纷向他伸出了示好的小手,让他很是滋润了一把。如今,众人看他那急匆匆的样子,不由的好奇心大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般的不顾脸面。 “丰先生,您来了,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庄强这样急匆匆的居然是为了两个他们都没什么印象的人物。之前的时候,他们虽然认不出他们的身份,但还可以心安理得的无视。哪怕你是海州新贵,那也得遵守圈子里的规矩,这里可都是前辈,新人自然要有新人的自知之明。 可庄强的表现却让他们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现在的庄强可不比从前,能让他这么不顾及脸面的出迎,这人的身份肯定不同一般,至少也应该是钱途那个级别的,没看见庄强连敬语都用上了吗? “庄总客气了。”丰裕淡淡一笑道,“我今天只是来凑数的,你这个样子可有点过了。” “不过,不过,一点都不过。”庄强连连说着,一脸的恭敬,“钱公子特别交代的,怕您在这没什么认识的人,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他一会得空也要过来好好的谢谢你。” 这话说的丰裕有点汗颜,他是知道这个所谓的钱公子为什么要来感谢他,可这钱公子不知道的是,临湖居的那点破事就是他搞出来的,这多少就有点拿了你钱包里的钱再把钱包还给你,你还向我道谢一样的情况。好在丰裕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对钱途这样的公子哥更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你真要感谢,他也不会矫情不受。 丰裕只是有点汗颜的感觉,可他身边的那些人就仿佛看到怪兽一样的惊愕。能让钱途主动示好道谢的人,这身份又能差到哪里去? 看来这不是什么海州的新贵,估计是京城的公子哥吧。 有了这样的认识,所有看向丰裕的人,眼睛里立刻就充满了恭敬。而看向那有些卑谦的庄强,眼里则散发着浓浓的嫉妒。这家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怎么又搭上了一个大人物呢?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给遇到了? 庄强又跟顾月影打了个招呼,带着他们就往里面走,一路上哪还有刚才的急切,只剩下一副小心翼翼中透着趾高气昂的欢欣。 顾月影经历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想到丰裕的真正身份,她也就释然了,别说只是一个临湖居,就是一国总统府,他也照样有人出迎。 只是让她感到好奇的是,她的男人又做了什么,让钱途要特意过来感谢他。 挽着丰裕的手臂自然的紧了紧,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迷人了,能够跟着这样的男人,顾月影感觉心满意足,再不用担心人生路上的那些风风雨雨,因为丰裕这把伞足够大,遮天蔽日都不足以形容。 “吆,这不是庄总吗?刚刚叫你都不搭理,我还以为是帮钱公子去迎接什么大人物呢。”庄强带着丰裕他们刚刚进入临湖居大厅不久,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敢情是夹带了私货啊。” 丰裕从进入大厅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只是他没太在意而已,因为这个人已经在他的名单里打上了叉叉,他还没有找到无聊的时间去处理而已。 顾月影也看见了,她的脸上则露出一丝厌恶,随即又消失不见了,有丰裕在,她没什么好顾忌的。 庄强到是有点生气,因为那语气实在有些讨厌,想他如今在海州,谁不给几分面子?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人中只露出一个钱途就足够在海州狐假虎威了,更何况他现在迎接的可是连钱途都要忌惮三分的丰裕。 要说有人在他的面前侮辱了钱途,庄强都不一定会选择下水帮忙,但你要对丰裕不敬,他绝对是冲的最快的那一个。 “吴总,这是钱公子的贵客。”庄强也不待见吴卫东,这家伙就是仗着有个老爸可以依靠,一般的商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贵客?”吴卫东哈哈大笑着,伸手指着丰裕和顾月影道,“一个小设计公司的老总和一个小白脸也是贵客?庄总以为这临湖居是你那破公司啊?”他虽然对丰裕有些忌惮,但现在这样的场合,他料定丰裕不会动他,毕竟今天是临湖居重新开业,放眼望去都是有身份有来头的人物,在这里动手那就是不给所有人面子。谁都承受不起这么多人的怒火。 原本一直关注着丰裕他们的人,见吴卫东和他们掐了起来,纷纷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有了之前庄强的表现,他们不会笨到上去搀和,但有人跳出来,他们也乐意看看,这个神秘的人物有些什么依仗。 说实话,丰裕绝对称不上什么小白脸,身材魁梧不说,脸也长的不是那么的帅,只是这气质有些特殊,让人一看就有种被吸引的感觉,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的人。 顾月影很生气,她想不到这吴卫东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跳出来,刚想要开口诉斥几句,却被身边的丰裕阻止了。 丰裕用手轻轻的拍了她的手臂几下,一副让她稍安勿躁的样子,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淡然,眼里根本没有一点芥蒂。 这是一种无视的表现。 顾月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干脆转头不再去看吴卫东,落个眼不见为净。 “吴卫东,你想清楚后果再说话。”庄强有点出离愤怒,但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有人针对丰裕,他肯定是不答应的,但正因为有人针对他,庄强才能找到机会好好的表现自己,这是吴卫东送上门来的大礼,他又怎么可能不兴奋。 “庄强,别以为你攀上了钱公子的关系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里是临湖居,你还不够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吴卫东也很生气,原本就对丰裕闷了一肚子的气,几次三番的都没有发泄成功。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机会,庄强还跳出来坏他的好事。于是他也就撕破了伪装,为的就是让庄强因为愤怒而出手,他才好借着钱途的手,教训教训丰裕和顾月影。 “呵呵。”庄强心满意足了,吴卫东蹦的这么欢实,这份礼够大了,他怎么都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心意不是。于是,他一边乐呵呵的笑着,一边快步上前猛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吴卫东是有防备的,但他想不到庄强的速度这么快,被一脚就踹了个正着,腹部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包围了他的神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的躺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 第三十九章 钱途 庄强这一脚实在是太过风骚也太过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懵了,直到吴卫东躺在地上呻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直接开撕了啊。 下意识的,有些人张大嘴巴不敢置信,有些人吓的惊声尖叫,还有的人四处张望,在找寻着临湖居的安保人员。 这样大的骚动肯定惊动了临湖居的人,王小帅带着几个保安快速的往这边赶,在他赶过来的这点时间里,庄强又顺势猛踹了几脚,这才整了整衣衫回到丰裕面前,笑容可掬的说道,“丰先生请,钱公子特别为您安排了位置。”说着就带着丰裕他们往里面走,丝毫没有顾忌刚刚踹人的事,似乎他刚刚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更懵了。 什么时候庄强这么强势了?什么时候这临湖居里也可以这么野蛮了?什么时候上层社会混进小混混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就在所有人都懵了的时候,丰裕回头看了一眼,顺手拘了点潜龙的怨气,手指一弹,那缕怨气就没入了吴卫东的身体之中。有了这一缕怨气,足够他吴卫东好受了。 “怎么回事?是谁在这里闹事?”王小帅一脸倨傲的问道,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今天可是临湖居重新开业的好日子,是哪个混球敢这么不给面子?真当临湖居没落了不成? 其他的人都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两个与吴卫东交好的年轻人开口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话语中的偏袒是有的,但也没有过分的添油加醋,毕竟大厅广众的,他们也没那个脸。说到底也只是朋友而已,犯不着豁出去所有啊。 王小帅听过之后就有些沉默了。庄强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他也清楚今天庄强的任务是什么。本来他就跟庄强打过招呼了,见到丰裕的时候多替他美言几句,生怕丰裕还记着之前的不愉快。现在听说又是涉及到那个神秘的丰先生,王小帅心里就有点发憷,他可是还记得那五个公子哥是怎么死的。 王小帅安排人把吴卫东送医院之后就带人走了,而且走的方向还不是庄强他们的方向,他傻了才会去招惹丰裕。 对于他的处理方式,所有的人再次惊讶不已。这还是那个强势的临湖居吗?这么严重的事件,轻飘飘的就算处理了?这庄强难道真的那么受钱途待见?不对,钱途再待见庄强也不可能远超吴卫东,毕竟吴卫东他爸在海州还有一定的势力,不是庄强可以比的。那就是那个神秘的年轻人的原因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傻,绕几圈就捉摸到了事情的本质。所以,每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人不由的浮想联翩,这年轻人到底是谁? 此时,所有人的都在庆幸,这吴卫东还是做了件好事的,至少让这么多人认识到这个年轻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没有人还会傻到去试探什么。损失点钱财都是小事,关键是面子丢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刚刚那个女的不就是月影设计院的顾月影嘛。”一个声音突然有些懊恼的说道,估计是跟顾月影认识的,却没有在刚才想起她来,要不然就可以上去认识认识了。 “你确定?”有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话语里同样有懊恼。 “确定,我们公司跟月影设计院有过好几次合作,我不会记错的。”说着,那声音又有点疑惑,“不过,今天的顾月影好像比以前漂亮多了,我一时还不敢认。” 这话到是勾起了很多人的记忆,“对对对,你不说我还有点不敢确信,就是顾月影。” “咦,这吴卫东不是在追求顾月影吗?怎么.....” “哦.....” 于是乎,一个理所当然的解释在这群人中诞生了。 .............. “丰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钱途表现的很谦逊,但神情里不可避免的还是带着一丝丝的优越感,要不是之前那五人的离奇死亡,或许那优越感还要浓一些。 “钱公子,客气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丰裕表现的很淡然,象钱途这样的人,他无所谓结交与否,但遇到了,那认识一下也没什么,他自己到是没什么用到的地方,但顾月影就不一样了。 能够用凡俗的手段解决的事情,还是少用法术的好,毕竟法术超脱于凡俗,用的多了总会有些后患的。 钱途早就从庄强那了解到了丰裕的一些性格,既然人家想要低调,他自然要满足,不可能去跟人家唱反调不是? 钱途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在桌上,轻轻的推到丰裕的面前,“这是临湖居的黑卡,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丰先生能收下。” 现场只有丰裕和钱途两个人面色自然,庄强和顾月影两个在那张黑卡出现的时候情绪就有些激动了。这可是传说中的临湖居的黑卡啊,整个海州听说也就只有十来张。别看这数量有十来张,但你要是知道那些拥有黑卡的人都是谁,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黑卡是临湖居最高档次的会员卡,说是会员卡,其实已经超越了会员卡的意义。凡是拥有黑卡的人,在临湖居可以享受终生免费的服务,甚至还可以在海州各大银行提取一千万以下的现金,而且这部分现金都不需要你还。这两样还只是黑卡特权中最基本也最普通的。 最让人迷恋之处在于黑卡本身所代表的身份地位。 你想啊,临湖居本身是海州最高档的会所,几乎所有的海州名流都有他的会员卡。而拥有黑卡的人无疑就是所有海州名流中最尊贵的。 同时,临湖居背后的能量也可以反映在这张小小的黑卡之上。毕竟这是临湖居送出去的,他们肯定要维护黑卡本身的尊严。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拥有黑卡的人同时拥有了临湖居背后的能量。 打个比方,即便是一个乞丐,只要他拥有了黑卡,那他立刻就能在海州横着走,只要你还对临湖居敬畏三分,那你就必须对持有黑卡的人礼遇三分。那得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当然,这只是比方,临湖居也不可能随便送出黑卡,拥有黑卡的人,本身就无一不是海州的顶尖人物。他们也不太可能需要这张小小的卡片去撑门面。 丰裕自然感觉到了庄强和顾月影的异常,对于这张黑卡也就有了些许的好奇。顺手就把卡片揣进顾月影的手中,“那就谢谢钱公子了。”丰裕的动作很自然,但其他三个人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 顾月影是惊讶中带着欢欣;庄强是羡慕中带着慎重;而钱途则是惊讶中带着了然。 顾月影下意识的白了丰裕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差点就让在场的三个男人丢了魂。庄强和钱途连忙转头他顾,之后再转回来的目光中明显友善的多了。 “是在这个包厢吗?”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随着被推开的门传了进来,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高挑美女,“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么多人来给你捧场,你却自己躲起来......”说道这里,方秋月看清楚了包厢里的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最后的话显然是对着丰裕说的。 “方警官,真是巧了,在这里都能遇到你。”丰裕笑了,这个有些固执的美女警察他的印象还是有点深刻的。 “怎么?你们认识?”钱途原本想跟方秋月解释的,但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的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方秋月收起了惊讶,有些气恼的说道,“你不用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还没有放弃,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光明正大的把你关进去。” 对于丰裕,方秋月都有点执念了。因为那件事把她弄的太没面子。事后她又花了很多的功夫去研究当初的案情,她可以断定,那件青铜器是被丰裕藏了起来的。 为此,她甚至花了很大的精力去监控海州的地下古玩交易,可惜的是,她一无所获。 钱途被方秋月的话吓到了。原本还以为他们是朋友的,没想到是丰裕惹到了这姑奶奶。他可是知道的,这姑奶奶长的虽然很女人,可性格却一点都不女人,认准的事,谁也拉不回来。 她大学的时候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选择了公安大学,毕业后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选择了刑警队,一个女孩子,偏偏要选择最危险的职业,最危险的警种。偏偏还能如愿以偿,她的家人难道就没劝过? 这些事情到也算了,反正在警局里也有人照看着。但她跟丰裕有了冲突,钱途就不得不担心了。谁知道哪天丰裕一生气,第二天就多了具女尸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头疼。 “不好意思,丰先生。我失陪一下。”说着,钱途连忙起身拉着还不想走的方秋月出了包厢,顺手带上了包厢门。 方秋月用力甩掉了钱途的手,有些生气的问道,“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钱途一见这情况,立马就虚了,连忙在一旁拱手作揖的恳求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轻点说,少说两句成不成?走,快跟我走,别在这里站着了。”说着,他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包厢门,仿佛害怕里面的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 方秋月被钱途的表现弄懵了,她是在性格上有点象男人,可不代表她的心思也象男人。钱途的表现明显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包厢里的人。这一点,她是非常肯定的,毕竟两个人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的,谁还不了解谁啊。 可是这是为什么?以他们俩人的身份背景,钱途还要做出这样的表现,说明包厢里有他们惹不起的人。可是那个人是谁?难道是丰裕? 第四十章 追问 “到底怎么回事?”方秋月不等钱途关门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她实在是有些好奇,在海州还有什么人能让他表现的这么小心翼翼。 钱途此时到有些不好解释了,刚在过来的路上他就想明白了,关于他对丰裕的那些猜测是绝对不能跟方秋月说的。要知道那可是五条人命,一旦让方秋月知道了其中的真相,她肯定会一查到底的。 能不能查到先不说,丰裕肯定不会高兴,这时候方秋月如果还要继续查下去,那不是得罪人家了吗?那后果还用想吗?看看那五个人就知道了。 “什么怎么回事?”钱途现在只能装傻了,“对了,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我就不陪你了。” 方秋月一把拉住他,抬腿就把门给踢上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不知道为什么,方秋月直觉钱途应该知道一些她最想要知道的信息,而这些信息还是关于丰裕的。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那丰裕可是我的贵客,我只是不想夹在中间为难而已。”钱途一脸的诚恳,可惜他骗不过发小。 方秋月此时到不急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一副跟你耗上的样子。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钱途有些头疼,表情却越发的诚恳。 “装,你再装。”方秋月冷冷的笑着,“你肚子里有什么是能瞒过我的?我平时也就是不稀得说而已。” 钱途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仿佛有些不认识她一般,但从方秋月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屑让他不由的有些心虚。难道就丫头真的象他说的那样什么都知道? 还别说,钱途真不敢赌,万一赌输了,他都不知道后果是不是能够承受。“你想知道什么?” 方秋月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几年的犯罪心理学没白读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话就是典型的审问技巧了,万一有她自己没想到的信息呢?所以,她才不会傻到自己问,让人家自己交代不是更好? 钱途苦着脸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可惜方秋月做了几年刑警,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他是个风水大师,前段时间临湖居出事就是他帮忙解决的。” “还有呢?”方秋月等了一会,见钱途没再往下说就不耐烦的问道。 “没有了啊,我就麻烦了他这一件事。”钱途选择了交代,但有些事是打死也不能说的。万一方秋月因此而出事,他肯定比死还难看。 “那你为什么好像很怕他似的?” “拜托,我的小姑奶奶,那是有真本事的风水大师,不小心伺候着,难道就不怕他偷偷给你下套啊。”钱途说的一本正经。 方秋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到风水这些东西,她是不相信的,但你说风水没用,那也是不对的。就好像她学的犯罪心理学一样,科学证明了所谓的风水就是类似于心理暗示,的的确确能在一定程度上达到某种目的。 但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没有科学依据了,她当然不可能相信。 “真的只有这些?”方秋月总觉得钱途没说完。 “真的只有这些了。” 方秋月手指在手臂上轻轻的舞动着,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似乎有一丝灵光一闪而逝,她没来得及抓住,到底是什么呢? “我都说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钱途看着她的沉思的样子,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趁着这时候,连忙开门往外走。 钱途逼迫那五家的事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海州有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但其中的原因大家都不是很明确,这一点连方秋月都有些疑惑。因为牧雪的失踪案并没有上升到刑事案件的高度,只是作为普通的失踪案件记录在案而已,她也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内情,但钱途的出手让她特意调取了案卷看了一遍。 案情不算复杂,但就是找不到牧雪本人。虽然方秋月也有怀疑牧雪被害,可没有找到尸体就不好下这样的结论。她也曾问过钱途,为什么要那样做。钱途的回答是受人之托,至于内情就不方便告诉她了。对此,方秋月很是不满。 而那五个公子哥离奇死亡的案件一直让方秋月烦心不已,那可是海州有史以来的大案,而且死的还都是海州名流的家人,这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但从现场的勘察来看,确实是意外而已,这不单单是海州市局的结论,同样也是省厅和公安部的结论。可问题是,只要你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就真的认为是意外?一个两个还好说,五个一起就绝对不存在意外的可能。 让方秋月把牧雪的案子和那五个公子哥的死联系起来的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海州市阳光建材公司的少东家,也是那五个公子哥中的一个。 那么,这会不会是牧雪的家人在报复。 可回头一调查,方秋月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牧雪家里只有父母两个,而且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的亲戚里头也没有什么出挑的人家,根本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况且,与牧雪有直接联系的也只有阳光建材的少东家,另外四个可没什么瓜葛。 就在刚才,方秋月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虽然她没有及时捕捉到,但她隐约有那么一点感觉,这个丰裕似乎与这些事情有关联。 这个想法有点脑洞大开。完全找不到关联的几个人,怎么可能去伤害五条人命?再说作案手法,虽然传说中的术士可以杀人于无形,但那只是传说。 方秋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包厢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那些念头放到一边。这些天来她都要疯了。满脑子都是案件,看谁都是犯罪嫌疑人,之所以来参加今天的聚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放松自己。 ................... 钱途又有点头疼了,这回到不是因为方秋月,如果只是她的话,最多就躲起来罢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次让人感觉到头疼的是在他面前的几个风水术士和高僧。 当初临湖居的风水大阵就是这几个人布置的,出事之后也是先请的他们,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但现在临湖居重新营业,让断定不能修复的他们很好奇是谁出的手。要想找到这个人,最快的办法就是问钱途本人了。 于是,他们兴冲冲的来了。 钱途头疼的是,丰裕的性格比较低调,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与他的这些同行们见面。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也不好推脱,毕竟这些人在风水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钱公子,我们只是想要见一见这位高人而已,没有别的想法,你不需要担心。”几人之中以灵雾寺的慧德方丈为首,但慧德方正乃得道高僧,没有迫切的表现出来。到是真武观的纯阳真人有些迫不及待了。 “各位大师,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我也不知道那位大师愿不愿意见你们。”钱途叹了口气,阻止了几个想说话的人继续道,“这样行不行,我派人通报一声,如果那位大师愿意我就带你们过去。” 钱途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虽然说丰裕替他摆平了眼前这些人没有办法做到的事,但不代表丰裕就比他们厉害。所以,先问丰裕是不是愿意是礼数,毕竟他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当然,眼前的这些人也不能得罪,这可都是在玄学界挂的上名号的人。 钱途的话让纯阳真人有点生气,想他们这么屈尊而来,还要看人家的心情才能决定见是不见。这对一向在玄学界高高在上的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但如今的情况是他们想求见人家,人家拿捏一下他们也实在不好说什么,这就是实力决定一切的证明。如果不是丰裕解决了临湖居的问题,让他们心痒难耐,他们才不会这样眼巴巴的赶过来。 “阿弥陀佛,那就谢过钱施主了。”慧德方丈眼见纯阳真人的脸色不对,生怕他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连忙抢在前头接过了话题。 灵雾寺本身就是古寺名刹,慧德方丈的辈分又比较高,他说出来的话,纯阳真人也不好反驳,只是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他的情绪。 钱途走后,纯阳真人又是一声冷哼,看着慧德方丈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听说那人不过是个小年轻,方丈又何需如此礼遇。我看他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论真正的修为又怎能与我们想比?” 慧德方丈紧闭双眼,自顾自的闭目沉思。其他的两个人到是对纯阳真人的话有些感同身受。“纯阳真人说的是,修行可不是简单的事,我们能有现在的修为,那是经过了多少年的苦修才有的。哪是一个小年轻能比的。我到要看看他修的是什么道,说不得要替他师长教育教育。” 这话让纯阳真人听的心花怒放,笑眯眯的抬手抚着那花白的胡子不住的点头。 这也不能说他们自大,历来修行就是来不得一点马虎的,想那修行有成之人,哪个不是经过了无数岁月的磨练。一个小小年纪的年轻人,修为顶天也不过如此。何德何能要让他们这些前辈低声下气的求见? 慧德方丈还是不说话,不去参与他们的谈论。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这话可不是胡咧咧,就凭人家能解决怨龙之气就可以获得所有人的尊重。 更何况佛门讲究的是顿悟,不是修行时间的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