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妃爱逗夫》 莫非礼呀 蓝非儿感到浑身燥热,干渴地要命,她无意识地抓着自己喉咙,樱唇蠕动:“水……水……” 很快,水被送到嘴边,妈呀,好甜呀,喝了真舒服啊。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周围一片黑暗,全身酸痛,两条腿几乎是麻木的。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声音小声说,“王爷,她似乎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很虚弱,王爷就不要担心了。” 王爷??怎么会有王爷?难道我还在拍戏? 赵导啊?沈匆啊?你们在么? 突然,她又听到一个男声说:“把她的衣服脱了。” “诺!” 什么?他们要脱我衣服?他们想干嘛? 她想喊可是喊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浑身就像捆住了一样。 她的衣服被几个人笨拙地脱了下来…… 蓝非儿心中呐喊——不要啊,我还是处女呀! “好奇怪哟,她也真可怜,怎么这么多的伤痕!”一个声音说。 “她真是幸运,碰到我们王爷,否则早就没命了。” “别说了,快擦药了,等会王爷来了,又要说我们慢了!” 药的刺激好大,疼的蓝非儿直呻吟,不过,几个时辰之后,蓝非儿感到身上没有那么痛了。 耶?屋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蓝非儿微微眯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宫廷蚊帐里,墙壁上挂着一把剑……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 突然她听到声音传来,“公子,公子,请留步,王爷吩咐了,公子们一律不要进去。” “去!还敢拦我!我今儿个就偏要进去,看看是哪个美人把我爹的心勾走了!” 蓝非儿左想右想,不对呀,这跟我的剧本内容根本不一样啊,难道我穿越了??? 不可能!不可能!! 听到脚步声近了,蓝非儿赶紧佯闭上眼睛,装作仍然昏迷不醒。 “你们都下去吧。”那个公子命令道。 “诺!” 蓝非儿感到一阵热气向自己冒过来,听的一声讪笑,“啊,真是个绝色美人啦,嘻嘻,先让本公子亲一口!” 蓝非儿急的浑身冒汗,她下意识地说了句:“不要……” 那个公子停住了,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又说:“原来你醒啦,那怎么还装死?嘻嘻,美人,你这样睡着更美,千万别睁开你的眼睛,否则我杀了你!”那个公子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胸前,蓝非儿恐惧地浑身发抖,可是,奇怪,怎么就是没有力气来反抗! 天啊!救我呀,救我呀,我不能这样被糟蹋了! 正在那个杂种的手到处乱摸的时候,听的一声断喝:“畜生,住手!” 那公子吓得赶紧离开她的身体,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爹!” “拖出去,杖20大板。”王爷怒斥道。 蓝非儿听的外面公子嗷嗷的惨叫声,她的心还在噗噗乱跳。 “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让她受到惊吓出了意外,我唯你们是问。”王爷说。 “诺!” “你们都退下!” 蓝非儿心中又一紧:王爷想干什么?莫非他们父子都是一样的想对自己非礼? 不幸落到王爷府 王爷坐到她的床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动作。 蓝非儿又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王爷的侧面,只见王爷的头发全部高高梳起,在头顶上挽成一个发髻,蓝非儿心中疑惑:这是哪朝哪代的? 她忐忑不安:梦想穿越,可是穿越成功了,怎么却是落在王府了?而且还是有了几个儿子的王爷身边?梦想中的貌美公子郎情蜜意与我无缘了,梦想中的皇宫皇帝太子也都无缘了!omg! 王爷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又转身看看蓝非儿,她心中紧张——这个王爷他在打什么算盘?我是遇到好人了还是落入虎口了? 蓝非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王爷赶紧跑过来,“你醒了?” 她不得不睁开眼睛,虚弱又恐惧地望着王爷——那是一张威严的脸,可是眼神倒是有一丝的柔和。 “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姑娘,你昏迷三天了,我是在死人堆里把你救回来的。” “什么?死人堆?”她惊恐地问。 “嗯,我们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你,因为你是一个女子,在战场上显得很奇怪,就去检查你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你还没死,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原来王爷是一位将军。” 王爷点点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说,“可是你怎么会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你不是本地人,甚至都不像是我们国家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办?要说实话么?可是说了实话他这个古代人听得懂么?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妖孽呢? 穿越惹的祸 可是要说谎,谈何容易,自己现在穿越的是什么地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说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么? 见蓝非儿不言语,王爷便不再问,只说了句,“你好好养伤,我们以后再谈。” 然后他把丫鬟们叫了进来,说:“香凝,你好好照顾这位姑娘,我要出门,两天后回来。” 见那香凝是一个干净清理之人,眼神很温和,蓝非儿在可以下地以后就试探着问她:“香凝,你多大了?” “我十八了。” “哦,那我就叫你妹妹吧。” “奴婢不敢。”香凝偷笑。 “为何不敢?” “因为小姐比我还小,我怎能做你的妹妹?” 嗯?什么话!本姑娘都20岁了,你才18,我不是你姐是什么?难道自己变得年轻漂亮了? “小姐,你看!”香凝递给她一面铜镜。 蓝非儿惊呆了:这还是我么?我怎么变得跟个小丫头似地!可是…… 她灵机一动,故意问香凝,“那你猜猜我多大了?” “小姐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吧!” “嗯,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蓝非儿再也不敢说自己有20岁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前,连那两个蓓蕾都变小了! omg!都是穿越惹的祸,我再也不是原来的我! 既来之,则安之! 本姑娘要好好逛逛这个王府! “小姐,你要去哪里?王爷吩咐了,你哪儿也不能去!” “什么?我闷死了,想出去透透气也不行啊?” “奴婢们不敢违令,请小姐体恤!” 靠!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自己连自由都没有了! 原来穿越不是想象的那么回事,蓝非儿的心啊飞呀飞呀,她躺在榻上百无聊赖,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妈妈——我好想你呀,我突然消失了,你怎么会受得了啊?女儿错了,错了,我…… 她的心飞到了现代……穿越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美男子 “她这样说着胡言乱语有多久了?” “回公子的话,大概有一天了,怎么办啦,公子,王爷还没有回来,要是回来看到我们没有照顾好小姐,奴婢就没命了。” 公子用手摸了摸蓝非儿的额头,蹙了一下眉头,“不好,发烧了,赶紧叫郎中来。” “诺!” 香凝弄了一条湿毛巾附在她的额头上。 蓝非儿突然坐起来,抱住公子大叫:“沈匆,救我呀,我不要死——” 公子惊诧地抱住蓝非儿,抱紧了她,说:“没事的,没事的。” 蓝非儿仿佛安稳了许多,她隐隐记得下个月就要和沈匆结婚的,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沈匆的怀抱也同样的温暖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吃了药以后,蓝非儿终于苏醒了过来,她发现被一个人揽在怀里,她以为是沈匆。 “我不是沈匆。”公子突然说。 蓝非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 她惊愕地推开陌生人,“走开,走开,你是谁?” 公子冷冷地看着她,不言语。 “小姐,这是王爷的二公子,冷二少爷!”香凝说。 “多嘴!”二少爷喝道,“退下。” “诺!” 蓝非儿惊恐地看着他,他的确是个美男子,刚才那一个怀抱倒是没有白送,可是,他想要对自己下手? 装傻 二少爷立在榻前,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变得诡异而冷漠。 “我倒要问问你,你是谁?” “我……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很远是多远,总有个名字吧?” 糟了糟了,我怎么知道啊? “我……已经忘了!” 二少爷冷笑一声,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不会也忘了吧?” 蓝非儿点点头,眼神犹如受伤的小鹿。 “你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说?你果然不是个随便之人!” 他什么意思呀,随便……可是不寻常的意思? “沈匆是谁?你为何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冷公子的眸子越来越冷,突然换了一个问题。 麻烦来了,越来越扯不下去了,她捂着脸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来逼我!” 蓝非儿决定装傻,她发现这个王府里也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她在书上看过,她们要想杀个人就跟杀只鸡似地轻而易举,要是自己说错什么话没当成妖孽或是被当做坏人可就性命难保了,我还要回去找我的妈妈的呢,怎能轻易死掉,而装傻的办法只有一个。 她突然捂着头,一阵猛捶,“疼啊,好疼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爸——哦,不,我爹我娘是谁,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她想只有用失忆法来对付他们的问话才是最妥当的。 冷公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头疼的蓝非儿,内心生怕她真的怎么了,忙说,“真的还是假的?” 死人!疑心真重!! 蓝非儿干脆突然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我就叫貂蝉 这一招可真灵! 蓝非儿终于消停了,没有人再随便问她问题。 倒是她,为了跟香凝搞好关系,她姐姐长姐姐短的把香凝姐姐哄的甜滋滋的,香凝生在穷苦人家,哪个时候会有人把她当人看,还叫她姐姐,于是,她对蓝非儿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对于蓝非儿的问题,她知道的就有问必答。 “香凝姐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在什么国家啊?” “小姐,这可是央国呀!我们王爷是皇上钦点的大将军呢!” 哦,原来这是央国,蓝非儿在脑子里搜狗啊雅虎呀百度啊,可是饱读史书的她,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怎么就没有想起有个什么央国捏! “小姐,你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那总得有个名字呀,要不,你给你自己再起个名字,明天王爷回来你也好回答不是?” “姐姐说得有理,容我想想!” 既然是穿越到了央国,那就好好走一遭,好好起个名字。 “喂,香凝姐姐,你知道貂蝉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武则天么?” “也不知道。” 蓝非儿汗颜,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在哪朝哪代呀,管它呢,我就起个名人的名字,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姐姐,我想好了,我就叫‘貂蝉’,小名‘蝉儿’,可好?” “蝉儿,蝉儿……呃,好耶好耶,这个名字好听!” “好,那姐姐我求你一件事,明天王爷问起我,我就说什么也不记得了,就知道自己叫‘蝉儿’,你不要告诉王爷我是现在才起的名字好么?” 香凝恭敬地笑笑说,“放心吧,蝉儿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冷大将军终于回来了。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貂蝉。 撒娇 “王爷!” 貂蝉学着香凝教给她的礼仪对冷将军行了个礼,“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王爷面露喜色,但表情依然严肃,说了一句,“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嗯,多亏了香凝姐姐的照料!” “哦,有赏!” “谢王爷。”香凝谢恩。 “你们都退下,我要和姑娘谈谈。” 貂蝉疑惑地坐在冷王爷的对面,静听询问。 “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王爷是想知道什么人是吧?”貂蝉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叫‘貂蝉’,别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貂蝉抹起了眼泪。 “你说的可是当真?” “不敢对王爷撒谎,香凝和二少爷都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们可以作证。” 王爷眉毛一挑,说:“二少爷来过了?” “嗯。” “可是,奇怪呀,当时我们央国正与祸国交兵,军营里面是不可能有女子的,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 王爷细细的眼睛注视着貂蝉,小小年纪是怎么混进军营里去的?而且她的装束是那么奇怪! “难道你是祸国的人?” 貂蝉暗忖,原来还有个祸国,可是我从天而降偏偏降落在战场上,自己怎能说得清? 貂蝉懵懂的摇摇头。 “你真的不是细作?” 貂蝉摸了摸眼泪,心想原来王爷怀疑自己是细作,才对自己那么严肃,原来他救了自己命也是有目的的! “王爷,您看我像个细作么?呜呜,可怜我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了,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貂蝉装出个小孩子的模样,撒娇啼哭起来。 王爷似乎动了恻影之心,他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我替你找回你的爹娘就是,只是……来人啦……” 住手 “王爷!”香凝进来。 “把最好的郎中请过来给貂蝉小姐看病。” 貂蝉偷眼看了眼香凝,给她扮了个鬼脸,偷笑。 郎中给貂蝉把把脉象,良久,对王爷说:“小姐的病没有什么大碍了,在休养几日注意营养就好了。” “江郎中,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有什么方子治好她?” “回王爷话,小姐头部一定是受了什么东西的撞击才导致了失忆,这种失忆症有的是暂时的,有的永远都不会好,这个小人也无能为力,只看小姐她自己的造化了。” 貂蝉穿上王府特意为她做的新衣裳,她穿上绸缎的长袍子,腰里扎上一个腰带,头发也被香凝盘了一半起来竖在头顶,还有一半青丝就自然披在肩上,像瀑布一样,本来就绝美的貂蝉经过一番修饰之后,变得更加亭亭玉立煞是好看了。 本来就喜欢古装的蓝非儿穿上这些衣服比府里的小姐丫鬟们可是别有情调多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她终于可以在王府走动了,香凝成了她贴身丫鬟。 “蝉儿小姐,你真美!”香凝羡慕地赞道。 貂蝉抿嘴一笑,说:“今儿个天气真好,我想走走,你说,这里面哪里的风景最好?” “小姐是不是想去后花园看看?” 对,她很好奇,她不知道大将军意味着什么,可是光看这个院子就有天安门广场那么大,那在皇帝面前一定是相当有实力的了。 “带我去。” 貂蝉在香凝的指引下,穿过一条廊轩小路,弯转到了一个荷花池,那些荷花开的真美呀,貂蝉正欲伸手去摘一朵荷花下来。 “住手!” 踢进荷花池 猛听得一声娇喝。 香凝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貂蝉掉过头,见眼前站着一位40多岁的夫人,浑身珠光宝气,目光严厉地盯着她。 “哪里来的野人在此摘花?” 难道她是王爷夫人? 貂蝉上前施了一礼,说,“貂蝉见过 夫人!” 那妇人并不领情,厉声问,“王爷最近收了一位姑娘,难不成就是你?” 貂蝉疑惑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好啊,看你牙齿都还没长齐了就想来勾引我家老爷,今儿个正好,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就上前一脚踢下去,貂蝉因为站在池边想摘花的,此时没有防备竟被踢下了水。 “小姐,小姐,来人啦……”香凝急的大叫,也顾不得身份了。 貂蝉是个游泳高手,可是此时她却不想显露出自己的本事,她知道苦日子来了,那就装着要被淹死的样子,看王爷到时候是收拾她还是收拾夫人。 她在池子里故意张舞着手,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香凝扑通一下子跳了下去,可是,香凝根本不会水,还没揪着貂蝉,自己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 突然,一根竹竿子横了过来。 “拉着!” 貂蝉一手托起香凝,自己另一只手拉着竹竿,被岸上的人死拖拖了上去。 貂蝉咪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位年轻貌美夫人正蹙眉端详着自己。 香凝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跪在那妇人面前,说:“谢过二夫人,谢谢!” 那二夫人对着大夫人阴阴一笑,说,“姐姐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呀,这么大的火气,怎么跟一个丫鬟过不去,这样显得你多没有身份!” “你!管你甚事!”大夫人气咻咻地回敬了一句。 “哟,姐姐,我是怕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就不理解妹妹的心呢,这两个人交给我好了。” “哼,狐狸精!我们走!” 貂蝉这才坐起来,对着二夫人弱弱地说了一句:“多谢夫人!” “香凝,快带她回去换衣服吧。以后走路绕着点!” 二夫人说完也走了。 香凝扶起貂蝉,眼睛里噙着泪水,“蝉儿,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你来这儿。” “那个大夫人很坏的么?” 香凝点点头。 衣服上沾了一些杂草和泥浆,却把貂蝉的身材更显得突兀有致了。 正在那时,迎面却碰上了二少爷冷子峰,他正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摇着折扇优哉游哉地向他们走来。 看到她们这幅模样,冷子峰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冷淡地瞧着他们似笑非笑地走过。 “见过二少爷。”香凝行礼。 他没有做声,也没有在看貂蝉一眼,就当他们不存在似地。 洗澡被偷窥 “傲什么傲啊,尾大不掉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貂蝉心想,对冷子峰的无视竟有些生气,“没良心的东西,起码也要过问一下吧。” “他天天都这么闲逛无聊的吗?”她问香凝。 “你说二少爷?他其实很忙的,平时我们也很少见到他,但是我们下人哪敢打听那么多!” 好好地衣服搞成那个样子,心中有气。 可是,貂蝉也不得不想想自己的出路了,总不能一直呆在王府吧,自己的身体好了,总是要走的,白吃王爷家的饭哪有那么好吃呢!再说,又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呢?王爷只不过是可怜她暂时收留罢了,想起那个大夫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心寒。 “香凝姐姐,放水我要好好洗个澡,臭死了!” 貂蝉闻闻身上的泥巴味道就恶心。 “诺!” 古代就是讲究,这达贵人家家里连洗澡水都是香的,里面漂了一层红色的野玫瑰花蕾,简直比现代人还懂得享受! “你出去吧。” “诺!” 貂蝉才不习惯人家丫鬟看着自己洗澡,多不好意思呀! 貂蝉自个脱下繁琐宽大的衣服,先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才滑进大澡桶里。 她一边洗一边还哼着《贵妃醉酒》。 突然,她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 “香凝,我没叫你,你怎么进来了?” 无声。 她正疑惑地转过头,她的眼睛却一下子被蒙了起来,立刻,她嗅到男人身上的味道,那种粗喘只有猴急猴急的男人才会有。 她想惊叫,嘴巴却被有力的大手给捂住了。 她的恐惧立时爬满了她的全身,心里叫,不要啊不要啊…… 可是她的脖子她的后背被那人粗鲁的贪婪地吻着,她羞于全是哧溜,根本不敢站起来,她担心的是要是那个男人也跳下水来,那可就是羞死人的鸳鸯浴了。 怎么办? 我不能白白被这个人给吃了。 貂蝉拼命的用双手翻过自己的头就那么用力一夹——哈哈,姑奶奶学过跆拳道学过民族舞蹈,身体柔合着呢。 那男子绝对没有想到这个绝色女子会有如此功夫,疼的唉哟一声,貂蝉长长的指甲刮伤了他的脸,他似乎恼羞成怒了,忽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终于缺氧浑身软了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香凝看貂蝉洗了那么久都没有叫她,不太放心就进去看,这一看可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貂蝉光着身子漂在澡桶里,她赶紧掐了貂蝉的人中,给她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就大叫:“来人啦,来人啦,不好啦……” “别叫了,姐姐,我没事……”貂蝉突然开口虚弱地说。 “蝉儿,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我……我被……被人非礼了……呜呜……” 说着,她忍不住害怕地哭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哭了。 “啊?男人?怎么可能啊?谁那么大胆敢进来小姐的房里?” 貂蝉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根本没有看清他的面孔。” 香凝也害怕起来,要是有家贼不查出来,那可就难防啊,不行,这事必须告诉老爷。 香凝走到澡桶边,看了看屏风里的衣柜,突然,她看到地上掉了一个物事,她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香包。 她想,这可能就是那个贼人落下的物事,嗯,这就是个证据,她揣在怀里,没有告诉貂蝉。 采花贼 听说府里出了花贼,那还了得! 大将军一向家风甚严,怎能容忍这等事情发生。 “给我彻查!把所有的奴才都给我叫过来,我要亲自过问!” 连厨房里的厨子都叫过来了。 可是,大家都跪在地上,吓得屁滚尿流,却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干的。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来看热闹。 “哟,老爷,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子,值得这么大动干戈么?”大夫人幸灾乐祸地说。 “一边去!我还没找你呢!”王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夫人吓得赶紧退下。 “王爷!”香凝看着干着急,唯唯诺诺地说:“这是在现场发现的……” 她把那个物事递给王爷的时候,二夫人的脸色霎地变了。 “妹妹,你怎么了?”大夫人故意说。 “夫人……你们可认得这个香包?”王爷声色俱厉地问。 两个夫人都低下了头,“这……这……” “不争气的东西,”王爷骂道,“叫那两个混账出来。” 大少爷和二少爷都被传过来了。 貂蝉在窗子里面偷偷地看着他们两个。 只见大公子用手半遮着脸,冷子峰则倒背着手气宇轩昂地走在大公子的前面。 冷子峰两手一拱,问,“父亲找我何事?” 王爷呈上香包,问,“这个……你认识吗?” 冷子峰只是看了一眼,就说:“这是我的香包啊,我说怎么不见了,怎么在您手里?” 大夫人得意地看着二夫人,说,“呵呵,妹妹,这下你儿子有喜了!” 二夫人瞪她一眼,心中却是不安:我的儿子,他怎么会去一个小丫头的房间看她洗澡? “老二,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连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给我打!” 王爷气得鼻子都歪了。 冷子峰一脸茫然。 二夫人赶紧护在儿子的面前,说,“老爷,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打儿子?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教导无方。” “母亲……” “好,一起打!” 王爷看见二夫人护犊,更加生气,他最器重的就是二儿子冷子峰,他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 大夫人的笑更阴隼了。 貂蝉看见救过自己的二夫人也牵扯过去了,有些按耐不住了。 “王爷,等一下!”貂蝉大叫一声,走了出来。 二夫人的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貂蝉,我在教训家事,你来干什么!”王爷似乎不高兴地问。 “王爷,这事因我而起,您为我做主,我心里十分感激,可是也不能冤枉了别人,那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貂蝉从容地说。 她瞟了一眼冷子峰,说,“我保证,不是他干的。” 众人愕然。 貂蝉走到大公子面前,她心中的火在燃烧,就是这个讨厌的男人乘人之危在她昏迷的时候亲过她,她现在敢断定这次洗澡事件也是他干的。 “大公子,把你的手拿开。” 貂蝉冷冷地看着他用手挡着的半个脸。 大公子眼神惊恐,不敢拿开手。 貂蝉本想一把抽开他的手,但一想毕竟人家是王爷的儿子,自己动手岂不是显得太放肆了?谁知道王爷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突然,她转过身,平静地说,“王爷,就是他。” 王爷甚是疑惑,“可是这个香包,子峰已经承认是他的,怎么会是子房?” 子房就是王爷大儿子的名字。 貂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在昏死之前曾经用手抓伤了对方的脸,王爷只要看看他的脸就知道了。” 大家都傻了,大夫人恐慌地怒视着貂蝉。 子房的右脸上赫然有三个指甲划伤的血印。 “她,她胡说!”子房突然指着貂蝉说,“她在污蔑我维护弟弟,我的伤是我不小心刮伤的,根本就与我无关,那香包是弟弟的,这事就是弟弟干的。” 冷漠的二少爷 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貂蝉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可是,她更没想到,冷子峰虽然有些茫然却是十分泰然,根本不参与争辩! 大夫人像是找到了报复的借口,她突然冲到貂蝉的面前,揪住她的头发,扇了她一个耳光,厉声说,“你这个妖精,自己蛊惑别人还去诬陷别人,你真不知羞,出了这样的事,你竟然像没事一样站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狐狸精!”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貂蝉装出怯怯的样子开始掉眼泪,可是她却不哭! 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太逞强,他们都是古代人,肯定看不惯太嚣张的女子,我要忍住,可是,我不会哭!此时,装弱,才是高手! “都别闹了!” 王爷一声怒喝。 他生气呀——事情居然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其实,他心中已经十分明了是怎么回事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吗? “子房,你过来。”王爷命令道。 子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你若是说实话,我可以从轻罚你,你若是继续撒谎……家法处置!” 子峰冷冷地说,“哥哥,我的香包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要是喜欢,直接告诉我,我送你就是了,又何必偷了去!” 子房瘫倒在地上,哭泣着说,“你不喜欢人家,又干嘛要人家的香包?我想要人家的香包,可人家就是不肯给我,我没办法,才……才拿了你的……父亲,你饶了我吧,我承认是我干的,可是……我没把貂蝉怎么样啊,您怎么这么偏心一个外人,她不过是您捡回来的,干嘛那么在乎她却不在乎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了?再说,凭什么您就可以随便找个女人回来,却不许儿子乱来一下?” 原来香包还能牵扯出一个故事——呃,那是题外话,与此事无关,略过,略过! 子房的一通话可把王爷气坏了。 “把他关起来,闭门思过三天,我不想再见到他!” 说完,王爷大踏步走了。 护卫架着子房走了,他一边喊,“狗日的貂蝉,老子跟你没完!” 大夫人的眼睛像刀子一样挖到貂蝉的心里。 二夫人此时脸色淡漠,她经过貂蝉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女孩子不要长的太漂亮!儿子,我们走!” 冷子峰看了一眼满是泪痕的貂蝉,什么也没说,走了。 看见父亲搂着貂蝉 貂蝉闷闷地回到屋里,愁容满面——这还是我的穿越梦想么?一个小小王府就这么复杂难相处,我又岂是能欲在一个小麻雀窝里生存的鸿鹄? 可是,王爷倒是个好王爷,可是我来没多久,净给人家添麻烦,貂蝉实在是不好意思哟。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走出去谈何容易哟,我拿什么生存呢? 三日后,王爷要出征了! “王爷,你带我走吧!” 貂蝉在王爷临行前乞求道。 王爷眼里闪过一丝柔和,说,“蝉儿,你还小,再说一个女孩子家家,跟我去打仗是很辛苦的,而且军营里都是男子,带着你也不方便呀?” 貂蝉其实是担心王爷这个护身符走了,自己在王府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王爷,我懂兵法的,我可以帮你参谋呀?” “哈哈哈哈,”没想到她的话引得王爷常怀大笑。 “王爷不相信么?” “相信,我太相信了!我相信你才怪,你连书都没有读过,又怎能懂兵法,简直是胡扯!” 王爷还是笑笑地说,看得出他对貂蝉的喜爱,不管她说什么不当的话,他好像也不会生气。 “我……”貂蝉一时语塞! 不错,她是本科毕业,为了穿越和拍戏,自己看过《孙子兵法》也不假,可是古代的字自己能认识几个字? “在王府好好呆着,等我打完仗回来有好事要告诉你,你要是想读书,自己尽可以读的,就是做女子的本分也还是要的,我看你聪明伶俐,将来一定能让我满意……香凝,好好照顾小姐。” “诺!” 貂蝉的眼中满是泪水,她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个王爷了,自己从小就没了父亲,王爷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她的心中刚刚有了一丝温暖,可是王爷他就要出征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战死沙场也不一定。 王爷拍拍她的肩膀,似乎明白她的顾虑,说,“蝉儿,我准备告诉家人要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这样,你在王府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王爷……”貂蝉泣不成声! “呃?还叫我王爷?不乖!” 貂蝉羞涩地轻轻叫了一声,“父亲……” “哈哈!我的乖女儿!” 王爷抱住貂蝉,给她擦掉眼泪,柔声说,“蝉儿,父亲不在的时候,你要坚强一点!要听大夫人二夫人的话,懂吗?” “父亲……”冷子峰突然闯了进来,恰好看见父亲搂着貂蝉,脸色微变,有些不自在地想退出去已来不及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爷松开貂蝉,叫了一声,“子峰,你来的正好!父亲有话要跟你说。” 看见子峰,貂蝉的脸色更加红了,她垂手站立在一边。 子峰的心中突突跳,不会吧?父亲不会真的想…… 子峰难过地看着父亲,听他说。 “子峰啊,我明天就走了,你比你哥哥要强,这个家你好好看管,另外啊,外面的事务不可懈怠,明白么?” “诺!” “另外,我想把貂蝉……”他说着把貂蝉拉到冷子峰的面前,说,“收为义女,以后你就是他的哥哥,可要保护好她,懂吗?” 子房的脸色倏然有一丝惊讶,继而一抹微妙的喜悦划过脸际,很快消失——但貂蝉尽收眼底。 “诺!父亲!” 貂蝉此时乖巧地给子峰行礼,叫声“哥哥,妹妹这厢有礼了!” “免礼!免礼!”子峰连忙扶起貂蝉,他的手刚好触碰到她的手指,他很快抽回了手,脸色竟然红晕。 貂蝉心中却是暗笑:看你以后还跟我装冷漠!在我眼里,你还嫩着呢!不过是个18岁的小孩子罢了。 可是,古代的女人都早熟,基本上14岁都可以成亲了,所以貂蝉这样看起来16岁的样子在古代男人的眼里已经是成熟的了,难怪冷子峰会脸红。 几个月下来,貂蝉对王府已经是走动的溜溜熟了,对央国的风情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由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貂蝉被养的白白嫩嫩的,比当初的病西施有风情多了。 可是,貂蝉高兴的太早。 一日,貂蝉按照礼节去给大夫人请安时,她看到冷子房也在,他正诡异地看着自己笑。 “啊哦哟,蝉儿,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来,到母亲身边来!” 大夫人一见着蝉儿就笑吟吟地说。 貂蝉心中七上八下: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来对自己都是冷言恶语,今儿个她吃错药了吗? 好事不找我,找我没好事! “蝉儿,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你看,肥水不留外人田,我们老爷这么喜欢你,子房也那么喜欢你,你看我就把你嫁给我们儿子,是不是很好?” 天杀呀!我才不会嫁给你那个淫棍儿子呢。 “夫人,我……还不想嫁人!” 夫人收起笑脸,又恢复了平日里狼外婆的脸,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嫁给我儿子是你最大的福分,你还不知好歹!告诉你,只要是我儿子想要的东西,我肯定会满足他,三天后,你就和我儿子圆房。” 冷子房高兴地谢过她母亲,走下来拉起跪在地上的貂蝉,动作甚是猥琐! 这个杂种,竟然伙同老娘一起对付我,我绝不! 貂蝉一手甩开冷子房,大声喊:“放开我!你们凭什么强迫我!我要等老爷回来!” 其实,她喊的目的就是想让外面的人听见大夫人又在耍阴谋诡计! “还反了天了,你还敢大叫,告诉你,你就是叫破了嗓子又如何,老爷不在家,我就是一家之主,难不成你非要等我家老爷回来收你做偏房?你别作梦了,儿子,上!” “不是啊,我是王爷的义女呀,你们怎么能这么做?放开我!” “哈哈哈哈哈,义女,美其名曰,说白了,你将来就是老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怎么会这样!就没有家法没有王法了吗? 得到母亲的同意,冷子房更是毫不顾忌,连拖带拉强行把貂蝉拉到自己的房间关了起来! “宝贝,你好好想想,是好好伺候我呢,还是我晚上来好好伺候你!” 说完,冷子房在貂蝉的嘴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扬长而去! 连人带床一起绑 呸呸呸!貂蝉拼命的擦着自己的嘴巴,仿佛沾上了毒药似地让她不舒服,心中焦急万分,盼着有谁来救救自己! 可是,冷子房走了以后不到5分钟又折了回来。 貂蝉恐惧的望墙角后面退! “嘿嘿嘿嘿,别怕,宝贝,为了让你吃点苦头以后给我老实点,我先把你绑起来。” 可恶的冷子房不仅把她劳实地绑了起来,还用手绢堵住了她的嘴巴。 “看你再跟老子叫嚣,等着,晚上回来好好收拾你!” 他娘的! 绑人的技术还蛮高!连人带床绑在一起! 如此,她想搞出点响声求援,都无望了! 此时,蓝非儿悔呀,干嘛要拍戏,干嘛要拍穿越戏,穿越就穿越了正合我意,可是也得穿个好人家呀,王爷似是好王爷,可生的个儿子不成器,娶个老婆也乖张!母子迫害我又能怎地! 不是说穿越过来的都有浑身武功么? 蓝非儿闭上眼睛,试着运足全身力气,气沉丹田! “吼——” 想象中的绳索立刻被碎成片段! 蓝非儿睁开眼睛,妈呀,绳子没碎,勒的更紧了! 倒霉就倒霉在,我还一点武功都没有!娘的,原来穿越小说也是骗人的! 蓝非儿把她全部的聪明才智都用上了,却想不出逃离的办法。 天色愈来愈晚!外面刮起了强风! 她听见香凝呼唤她的声音,可是她却不能回答! 好狠心!中午也不给我吃!! 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可是蓝非儿的心连紧张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出意外,是冷子房! 他端来一盘香喷喷的鸡翅! 蓝非儿的眼神中闪出一丝渴望! “貂蝉宝贝,想不想吃我的鸡——翅?” 瞬间,貂蝉的眼神冷漠而鄙夷,犹如刘胡兰视死如归,也不会吃你的鸡——翅! 冷子房做到貂蝉的身边,突然换了一副看似真诚的脸色说,“蝉儿,本公子阅女无数,可我就是真的很喜欢你,别的女人吧都向我身上贴,我反而讨厌,你吧越是不从我,我越是喜欢你!只要你答应我与我成亲,我保证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否则,哼哼!” 貂蝉心思婉转,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人来救我,如果此时我硬来的话,我绝对是自讨苦吃,倒不如顺手推舟先迷惑他一下。貂蝉发出嗯嗯嗷嗷的声音。 “哦,我懂了。”冷子房立即把她嘴巴里的手绢拉出来。 “呼——” 貂蝉长长地舒了一口去,嗲嗲地说,“少爷,你好狠心,绑了我好几个时辰,我都没力气了,好痛啊,你帮我解开吧,我陪你喝一杯如何?” 冷子房没料到刚才还冷如冰霜的她此时竟柔声细语,弄的他的肥肉瘦肉都痒酥酥的了。 “宝贝,好好,你想通了?好,我们喝一杯,但是不要跟我耍花招哦,不然——我用冷氏武功废了你!” 冷子房倒也不笨,他解开了她的绳索,唯独双脚还绑在一起。 “少爷,你要答应我,娶了我之后,不许再娶别的女人,你可答应么?” “好好,我保证只有你一个女人!”(屁!我才不会把你当回事,等我把你搞到手,大爷我照样潇洒去找我的小心肝去……) 酒过三杯,冷子房的双眼开始迷离了,他色迷迷地瞅着貂蝉粉红的脸蛋,满嘴酒气就凑过来要亲她。 貂蝉也没反抗,仍由他把嘴巴伸过来,他的双手也快要搂住她的细腰了。 一声惨叫 “啊——” 一声惨叫! 15 冷子房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貂蝉,鼻孔出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哼!该死的……想吃我豆腐!” 貂蝉从他的胸口拔出一根绣花针——那是她前天跟香凝学习刺绣的时候别在袖子里的,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在现代,为了给母亲按摩治疗风湿痛,蓝非儿熟记了208个穴位,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檀香穴,刚才她正是刺到那个穴位,因而他连哼都没来及哼一声就倒地身亡。 大夫人突然想起冷子房还把貂蝉关在屋子里,中午竟然忘记了送饭给她吃,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梅香,跟我去看看貂蝉。” “诺!” 梅香掌着灯笼,在夫人的前面开了门,她惊叫一声,灯笼掉在了地上。 貂蝉刚刚解开了脚上的绳索,正要逃离,却碰上夫人来查房,她赶紧爬到了床空下面躲了起来。 “何时如此惊慌!” “夫……夫人,死了。” “死了?死了就死了,大叫什么!死了更好!” “夫人,是……少爷……死了。” 大夫人慌忙捡起地上的灯笼,急切切前去一看,果然见冷子房横尸地上。 安静!超乎寻常的安静! “夫人,夫人,你怎么啦?” 貂蝉听到“嗡”的一声——大概是大夫人砸在地上的声音。 好机会,趁着大家慌乱之际,选择逃走是明智之举。 “不好,有人从窗口逃走了。” 王府护卫听到声响叫了一声。 “给我抓到貂蝉,我——我要亲自把她碎尸万段!” 大夫人闭着眼睛绝望地吐出一句话。 貂蝉在院子里胡乱逃窜,腿子碰到石凳上划出了血,她也顾不得了。 逃!必须逃出王府! 茫然,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灯笼闪出的亮光。 貂蝉躲在荷花池里不敢有半点移动。 谁也不会想到貂蝉会躲在水里,他们只是在大陆上到处搜寻,就像蚂蚁觅食一样——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她在水池里呆了一个时辰,她快撑不住了。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小丫头你们都抓不住,封锁王府,难不成她还长了翅膀不成?立即贴出告示,夜里抓不到,白天到街上去抓,要是抓不到貂蝉,你们就给我的房儿陪葬!” “诺!” 终于,闹杂声少了许多,只听见呜呜咽咽的鬼哭狼嚎。 貂蝉想爬上荷花池,可怜她四肢无力,却无力爬上去,手一松,脚一滑,她的身子向水池中央漂移。 黑影 一个黑影,蜻蜓点水般踏在水池上掠起貂蝉。 黑影裹挟着软软的貂蝉,小心翼翼却又熟练地进入一个暗道。 “好冷……抱……抱紧我……” 貂蝉毫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黑影顿了一下,然后抱紧了她,用他的体温暖和着她冰冷的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色渐渐发白,许是快亮了。 貂蝉迷迷瞪瞪,掀开眼帘,“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活着。” 声音好熟悉!好冷漠!可是好温暖! “子峰……” 貂蝉轻轻叫了一声。 她的眼神有一丝迷惑,还是要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救我!是我杀了你的兄弟。” “如果不救你,你必死无疑。” 可是……好像答非所问呢。 “你希望我活着?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死。” “你喜欢我?” “……” 冷子峰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可是,眉宇间凝结了一丝担忧。 “可是,大夫人不会放过我的,王爷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对不起王爷。” 冷子峰松开怀中的貂蝉,神色凝重。 “所以,我不能留你。”他冷峻地说,“从这儿一直往北走,走的越远越好,我只能帮你到此了。这是给你的盘缠。” 貂蝉突然感觉自己像墙上的草,没有了依靠。 好想哭! “谢谢大少爷,我会记住你的救命之恩的,走了。” 貂蝉没有哭,她背起盘缠,最后看了一眼冷子峰,大踏步向北走去。 冷子峰的手攥成拳头,他最遗憾的就是,认识貂蝉的过程中,她从没有看见他的笑脸——其实,他想对她笑的。 出来很久了,搞不好大夫人会怀疑的。 冷子峰看不见了貂蝉的身影后,迅速秘密返回王府。 往北,往北是什么地方? 管它呢,先逃出央国才有生存之道。 只要她还在央国,她就免不了被抓捕。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过来。 貂蝉慌忙闪身躲在灌木丛中。 一队官兵——是来抓我的么? 看他们跑的那么快,自己应该不会被发现。 “停下!” 突然,一声令下,十几个官兵立即勒住了马。 糟糕! “我先撒泡尿,你们等着。”为首的可能是头头。 “诺,大人。” 千万别过来呀! 貂蝉吓得瑟瑟发抖,很不幸,那位大人真的走过来了,他一边走一边解腰带,然后旁若无人的在离貂蝉一米远的地方开始解决问题。 那个大人完事后,很无意地回头望了望。 “妈呀,什么人!” 他看见一个像人一样的物体在偷窥他的隐私,不禁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貂蝉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拔腿就向南方跑。 “追!” 一行人马上调转马头向貂蝉奔跑的方向追去。 貂蝉只有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几十条马腿! 终于,貂蝉被十几匹马团团围住。 “哈哈,原来是个小美人!” “美人,你跑什么呀跑!” 那个领头的大人下得马来,走到貂蝉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丫头,跟我走。” “大人,不要啊,我……我要回家。” “哈哈……回家?有那么容易么?刚才你偷看了我的隐私,你就必须成为我的人,走!” 不由分说,那个大人就像掳小鸡子似的一把把貂蝉提了起来,摔在马背上。 死在她面前的第二个男人 “放下我……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呀……” 貂蝉被横放在马背上,她拼命的狂抓马的鬃毛,用脚乱踢马的肚子,可是那个屁马跟它的主人一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越来越恐惧了——他若是发现她是通缉犯肯定会把自己上交,那也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跟了他,也是活受罪,横竖都是一死。 貂蝉心一横,拔出绣花针对着马的肚子刺下去。 “眦——” 马果然受了疼痛,突然狂跳起来,任凭主人怎么勒也勒不住它的脚步——貂蝉就像它发狂,把她和主人都掀翻。 貂蝉又接连刺了几针,那还了得! 马没有方向的乱奔,很快就把他们两个带进了一片原始森林,其他的官兵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那个大人分明也受到了惊吓,在那片马撞倒一颗松树的时候,貂蝉和大人被摔在了地上。 貂蝉反应快,拔腿就跑。 “小妮子,哪里逃!” 那个大人此时又气又恨,岂能放过貂蝉。 终是弱女子,一个跟头,貂蝉扑到在地上。 正狂追她的大人刚好一个扑吧扑在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啪啪——我叫你跑,叫你跑!” 貂蝉被掴的两眼冒金花。 接触到她柔软的身体的大人哪还能管得那么多,粗鲁地就去撕扯她的衣服,双推一夹,就把她小小的身体裹的不能动弹。 完了——完了——,这次,我真的不能再清白了,这个野兽! “啊——”的一声。 大人的身体突然直直地挺在她的身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音。 慢慢地,他倒了下去,歪斜在她的身旁。 貂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个死人从自己身上扒开。 “啊……”貂蝉吓得不由惊叫。 一把飞刀正插在他的后心窝。 她环顾四周,可四下无人。 “杀人了,杀人啦,死鬼,不是我干的啊,别来找我啊……” 貂蝉犹如惊弓之鸟,听的马蹄声渐近,慌忙逃离此地。 “大人——大人——” 手下见头头暴死,一时手足无措。 顾不上去追寻那个小姑娘,他们把他的尸体抬上马背,准备回去交差。 那匹撞死在松树上的好马仰翻在地。 貂蝉披头散发的走在森林里,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响。 摸摸银子——糟糕,只有个空布袋! 不知何时,银子不见了。 这下,貂蝉真的更加绝望了! 绝对是高人 貂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回想刚才的一幕,心中纳闷:究竟是谁杀死了大人?既然是为了救我为何又不现身? 正想着,忽然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 貂蝉警觉地僵直坐起来,立时,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蛇! 啊……貂蝉最怕的就是蛇了! 顾不得伤痕累累,顾不得疲惫,她拖着腿子跑,可是,也怪了,那条蛇听到响动,竟然真的追赶过去,它的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了她的速度。 貂蝉灵机一动,看到一颗大树就赶紧爬了上去,躲在枝丫上瑟瑟发抖。 那条蛇昂起头,似乎在纳闷:人到哪去了? 那条蛇竟也不再追赶,而是在那棵树下盘旋。 该死的蛇,怎么还不走,仿佛专门跟貂蝉作对似的。 更可怕的是,貂蝉倏然发现树下面不知何时聚集了无数条蛇,看的她毛骨悚然,却又不敢有任何声响,更不敢松手,万一掉在蛇窝窝里那就要被蛇吞噬的死无全尸了。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 呜呜咽咽地传到貂蝉的耳朵里,让貂蝉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求生的欲望——快救救我吧,不管是谁救了我,我就嫁给谁,这种惊吓的日子好难过好难过。 奇了怪了! 那群蛇突然像统一了思想一样,调转头一骨碌全部向北方爬去,很快,消失了。 貂蝉好奇怪——那个方向是箫声。 她哧溜一下子滑落到地上,嘿嘿,本小姐功夫似乎好多了,想当初现代的时候,上个梯子都怕怕的,现在居然能爬树了。 好奇心促使她也向着那个箫声的方向探去。 明明箫声就在眼前,可是却看不到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似乎都有箫声。 高人,绝对是个高人! 貂蝉这么想着,越发想见到吹箫者的庐山真面目。 箫声停止了。 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了:“大胆,敢偷听本公子吹箫!” 貂蝉四周望望,仍是无人。 她也打着胆子说:“我又不是聋子,干嘛要偷听!有本事你就在你吹箫的时候让我听不到你。” “哼!好个刁蛮的女人!” 什么?说我刁蛮!本小姐可是极品淑女呃。 “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有胆量就现身一见。” “哈哈哈哈哈……”他狂笑一通后,说,“刁蛮女人,犯了死罪还敢嘴硬,就不怕王爷来取你的人头么?” 玄了!他怎么知道的! 高人,绝对是高人! 美女乞丐 正在貂蝉疑惑不定的时候,突然“嗖”的一声,一团东西向她飞来。 貂蝉本能的接住那团东西,嘿,竟然还是热的。 她打开一看,哇卡,是热腾腾的白面馒头! 这真是救命馒头啊! 高人真神,还知道我饿的不行了!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能否出来一见?” 貂蝉渴求地说道。 可是,再没有声音回应她。 她只看见一团紫气在树梢弥漫,渐渐消失殆尽。 貂蝉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自言自语,“哼,有什么了不起,故意玩深沉!古代人真好笑,以为这样深藏不露就是高人,就是神秘!” 她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管它呢,走到哪里是哪里。 翻过了一座山,远远看见低洼处有一个小镇。 貂蝉就朝着那个有人气的地方走去。 “哧溜——”一声,貂蝉的裙子被一个小树桩给挂住了。 裙子被刮破一个大洞。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衣衫褴褛了,再摸摸头发,漂亮的青丝都乱七八糟的散落在脖子周围,让她想起在现代都市常常看见的美女乞丐。 貂蝉不禁嘲笑自己,好好地大小姐不做,该行做乞丐了。 这样也好,穿的破一点,头发乱一点,免得官府认出自己来。 现在自己背负两条人命,小心为妙。 她想起要想乞讨渡命,按照常识,一般还要配备一个打狗棍和一个破碗。 这个好办! 她在林中拾掇了一个比较漂亮的棍子,又找到一个土坟——活人祭奠死人的时候,往往会在坟上供一个碗或者土罐子什么的,她选了一个青花瓷的碗。 走到镇上,有很多小摊小贩在当街叫卖,四处飘逸的汤香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巴:要是我能喝上一口,多美呀。 正当她在意想中望梅止渴之时,一阵鸟雀从头顶上飞散。 接着,一队骑兵走过来。 貂蝉赶紧把松散的头发遮在脸上,从头发缝里瞧着他们神气的样子。 “左史大人,贴在这儿可好?” 坐在白马上的大人点了点头。 貂蝉望去,心中一惊:这不是冷子峰么? 那人得到允诺后拿出一块布贴在墙上。 “大家听着,这是一个杀人逃犯,要是有谁能给官府提供线索,将赏银五两。”待冷子峰等人走后,老百姓才敢走上前去对那副画像指指点点。 貂蝉心中已经明了,但还是走近去瞧了瞧:哪个狗画家这么能耐,竟能将本小姐画的如此神似! 她不由得暗暗佩服央国的画家,仅凭王府的说词就能把她画的惟妙惟肖,恐怕中央美术系的高材生也未必有此功夫。 面汤里漂个死蚊子 额的神呀! 堂堂的名角穿越到央国竟被沦为乞丐。 这在反穿历史上可是具有伟大意义的一个篇章! 跪了那么久,只听到两下叮当的声音,有好心人朝貂蝉的破碗里丢了两文钱。 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 貂蝉捏着那两文钱,走到一个卖包子的地方,问道,“请问,一个包子多少钱?” “三文钱一个。” 还差一文! “那有没有水喝,我想喝水。” 貂蝉乞求的眼神没能打动做生意的小哥,他看也没看一眼,说,“想喝水呀,一文钱一碗。” “那就拿一碗吧。” 貂蝉递给小哥一文钱。 貂蝉接过碗,却看见水里面飘着一个死蚊子。 她的胃里恶心了一下,说了一句,“换一碗吧,里面有死蚊子。” 那小哥鄙夷地接过碗一看,顺手把那只死蚊子摘了出来,甩在地上,重新递给她,说,“没了,喝吧。” 貂蝉简直想吐! md!要是在现代,早投诉他倒赔钱了。 “你怎么这么欺负人啊,我付了钱,你就应该给我干净的茶水喝,再换一碗。” 那小哥极其不耐烦了。 “死叫花子,你喝不喝,不喝拉倒。走走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说着一推,貂蝉的碗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闯祸了。 “啥?你个叫花子还这么讲究?赔我的碗。” 真是不讲理。 “明明是你推得,我为何还要赔钱,算我倒霉,不喝就是了。” 说完,貂蝉不想再纠缠这样的小人奸商,转身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伙计,给我打!” 从小店屋子里冲出来两个小哥,一把把貂蝉按倒在地上。 貂蝉捂着脸,身上已经被他们踢了几脚。 “唰唰唰”—— 一个公子实在看不过去,上前几脚就把几个小哥踢开,拉起貂蝉,对那个小哥说,“你们还是不是人,这么欺负一个叫花子。” 说完,丢给那小哥一文钱,拉着貂蝉离开了闹哄哄的人群。 走到僻静处,那位公子从袖子里拿出几两碎银子,说,“拿去买点吃的吧。” “公子,我不能要你的钱。” 貂蝉不想接受他的同情,她宁愿乞讨,也不想欠着别人的人情。 “哦?”那位公子不禁感到很奇怪,“你不是很饿了吗?” 貂蝉点点头。 “那就拿着吧。”公子真诚地说。 好人啊,真是个大好人。 “那,你就是我的恩人,恩人留下你的名字,将来我定会报答你。” “哈哈哈哈,”那公子反而笑了起来。 一个叫花子也能说出这种大话来,还真是不寻常。 “公子为何发笑?” 摇身一变 那公子这才又打量了一下貂蝉,说,“看你说话竟真的与平常叫花子不同,莫非你是被迫行乞的?” 废话!谁愿意天生就是一个乞丐! “公子,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白。” “李白?” 貂蝉叫了一声。 穿着一袭白衣衫的李白两鬓留着胡须,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怎么啦?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呃……我看得出李公子是个好人,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我只求公子送我一套衣服。” “哦?这个简单。” 那自称李白的公子即刻就将自己身上的一套白衣衫脱下来给了貂蝉。 “谢谢李公子,后会有期。” 貂蝉抱着李白的衣服转身跑开了。 李白看着她跑远的身影,感到几分有趣,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笑容。 首先解决温饱问题。 貂蝉用李白给的银子买了一碗面汤,呼噜呼噜地就吃完了,妈呀,真香——我敢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喝的最香的面汤了。 吃了个半饱,有点力气了。 “大娘,哪里有河水呀?” 见到一个穿着寒酸的大娘,貂蝉就问。 “那边。” 大娘朝着街头的一个方向指了指。 貂蝉摸摸口袋,狠狠心,找到一个卖鞋子帽子的店子。 “老板,给我拿一顶帽子,要黑色的。” “好嘞。” 拿着新帽子,抱着李白的衣服,她向河那边奔去。 捧了几捧水,把脸好好的洗了洗,然后,钻进树林子里,看看四周没人,貂蝉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身上的破衣裳,套上李白的白衫,虽然粗了一点,可是有腰带呀,这么一扎,还算合身。 貂蝉把长头发用五根手指头当把梳子,全部盘上去,然后戴上刚买的黑帽子。 “嘻嘻,像个公子哥了。” 貂蝉暗暗发笑自己的装束。 要饭没前途。 做女人又太惹眼。 那就做个男人吧。 找个活儿干干,先填饱肚子再说,我就不信我堂堂一现代穿越过来的女子,难不成比古代人还笨? 貂蝉折了一个柳枝条,慢悠悠的走在河岸上。 “到那边看看。” 突然,她听到一个人命令道。 “诺!” 不好! 几个黑衣人向她的方向走来,装束十分简单。 貂蝉背过身,两手背在后背,仿佛在观赏河边的美景。 那几个黑衣人从她的身后经过,并没有注意到她。 见他们走过,貂蝉从容的继续向前走,根本不敢回头看他们。 “大哥,见到刚才那个白衣男子没有?”一个黑衣人问他的大哥。 “怎么啦?” “你看!”那个黑衣人拿出一张布图,“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熟悉?” 大哥蹙蹙眉,说,“你是说衣服?” “嗯。” “回头。”大哥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迅速返回。 听得背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貂蝉的心通通乱跳。 “李白!”一个声音传来。 祸起白衣 貂蝉听得叫声,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怎么办?是跑还是回头? 那些黑衣人见到李白稍一犹豫,以为他就是李白。 “恕在下冒昧直呼其名,望李大人见谅。” 貂蝉听到他们跪在地上的声音。 没办法。 貂蝉看他们那么客气,就干脆回转了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我不是李白。” 那为首的大哥猛一抬头,好小子,果然不是李白。 他们立即站起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突然,大哥的目光落在貂蝉的腰佩上,他上前一步扯起腰佩看了一眼,马上变脸,厉声喝道:“大胆贼人,你敢偷了李大人的衣服,跟我们走。” 貂蝉吓得连连后退,说,“大哥,不是的,不是偷来的,是李白送的。” “什么?送的?哈哈,骗三岁小孩吗?走!” 那大哥粗鲁的拉着貂蝉就走,貂蝉一急,就问:“放开!我跟李白是朋友,你们敢这么对待我。” “少噜嗦!李大人的名字是你随便叫得吗?” “可是,你们找李大人要干嘛?” “这个你别管,要是我们今天还找不到李大人,我们就得死,那你也必死无疑。” 怎么这么倒霉!穿人家一件衣服还穿出祸端来了! “可是,大哥,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是认识李白的。” “废什么话!你不想死也行,那就把衣服脱下来让我们回去好有个交待。” “交待?交待什么?” “那你就别管了,哪那么多废话,脱!” 貂蝉就穿了一件白衫,那要是脱了岂不曝光了。 不行,打死也不能脱。 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扯貂蝉的衣服。 “流氓……” 那黑衣人听得他骂自己流氓,怒火中烧,愤然道:“给我扒掉他的皮,看他这个小白脸还嘴硬。” 此时的貂蝉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或是绝世武功,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妈呀,为什么古代的男人都这么暴力呀! “救命啊——救命呀——” 貂蝉奋力抵抗,大声叫喊。 天色突然一暗。 一阵飓风吹来,还没有等貂蝉明白怎么回事,几个黑衣人全部晕死过去。 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人掠起貂蝉,很快消失在森林中。 他的速度好快,他的装束让貂蝉分不清男女,被他裹在腋下,就像是夹了一个公文包似地那么轻松。 貂蝉惊叹他轻功之好之余,又惊惧于他的蒙面装扮,不会是遇到又一个劫匪了吧? 参见教主 不知过了多久,貂蝉快要在他的腋下睡着了。 要是一直这么睡下去多舒服呀。 天色似乎黑了下来,难道已经是晚上了? “醒醒。” 那个人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她就清醒了过来。 貂蝉揉揉眼睛,问,“我怎么做梦了?” “我点了你的睡穴,你当然舒服了,不然你会这么老实?” 原来那人在奔跑时点了她的穴道,难怪自己睡的迷迷糊糊。 四周黑漆漆的。 “天黑了么?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救我呀?” 貂蝉装作很白痴地问。 “没黑。这是地下室。我不是救你。” 他简洁地回答了她的三个问题。 “嘘!”那人向貂蝉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只见一道亮光出现。 走进来一个神秘人物,头上也带着黑纱斗笠,一左一右还有两个蒙着面纱的丫鬟模样的女子。 那位神秘人物做到正中间的石椅上。 “吱呀——”一声,那神秘人物的椅子突然升高一米,貂蝉需仰视方能看见。 “参见教主!” 那个裹挟貂蝉的男子跪拜的时候,拉着貂蝉一起跪下。 “下面何人?”教主问,声音洪亮却寒气逼人。 “教主,在下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是通过她也许我们可以找到您想要找到的人。” “好,叫她自己说来听听。” 不知怎地,在这么黑暗威严的地下室里,貂蝉反而不感觉到害怕。 她清清嗓子,朗声说道:“教主,小女子名叫貂蝉,年方十六,不知道自己生于何地,也不知道父母是何人。” “嗯——”教主又说:“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小女子被这位大哥救了过来,还不知道这是何地。” “夜不同,你告诉她。” “诺,教主。”那个男子对貂蝉说,“这里是夜魔教,在你眼前的就是名震江湖的夜魔教的教主。” 原来他就是夜不同。 “再次参见教主,”貂蝉又拜了一拜,对着夜不同说,“谢谢夜大哥的救命之恩。” 夜不同说,“先别说谢我,我还要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 “嗯嗯嗯,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貂蝉心中暗喜,已有打算想办法留在魔教,一来自己可以学学武功,二来可以让魔教保护自己。 “你这身白衣衫和腰佩是怎么得来的?” 奇怪,他们怎么也对这衣服感兴趣! “这是一个朋友送的。”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李白。” “什么?”没想到一直听着没做声的夜未央教主插话问道,语气甚是惊奇。 愿为魔教效命 “可有什么凭证?” 貂蝉摇摇头。 突然,貂蝉问道,“你们不会也怀疑我是偷了李白的衣服和腰佩 吧?” 夜不同说,“看你不会一点功夫,量你也偷不到。” “嗯,这还差不多。可别再冤枉我就行。”貂蝉说,“你们为什么对这个李白这么感兴趣呀?” “小丫头,不该问的不要问。”夜未央教主轻声说,语气却是不可抗拒。 貂蝉突然跪倒在地,求道:“教主,我想加入魔教,可以么?” “哈哈哈哈,”教主听得此言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们魔教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的么?” “求求教主,我虽然什么都不会,可是我杀过人。” “哦?我们魔教在世人眼中就是杀人魔王,人人闻风丧胆,你却想加入,说来听听,你杀的是谁?” 看得出教主有些喜欢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了。 “冷大将军的大少爷就是我杀的。” 貂蝉平淡地说。 夜不同吃了一惊,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杀了冷少爷的通缉犯?所以你就女扮男装?” 教主听得突然低喝一声:“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貂蝉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清楚原委,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他们信吗? “我原本是冷王爷的义女,可那冷大少爷为了逼迫我与他成亲,我不愿意,所以就……把他杀了,现在我逃出来却生不如死,到处被抓,所以求求教主收留我,我宁愿为魔教效命。” 教主心中其实已有收留她的心,现在听说她竟是王爷的义女,还和王府结下了仇怨,那就更得收她了。 “好!貂蝉,看来我不留你都不行了,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夜未央似乎很开心,她说的话,貂蝉一点也不明白,可见她答应收留自己,慌忙磕头拜谢。 “谢谢教主,谢谢夜大哥。” “不同,以后貂蝉就交给你调教,把魔教的规矩告诉她,如若我看得不错,他日貂蝉必成大器。” “诺!” “带她去吧。” “诺!” 在夜不同的带领下,貂蝉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暗道,两边的倒挂的全部是干尸,吓得她紧紧地捏住夜不同的胳膊,生怕哪些尸体会向自己扑来。 不要随便摘桃花 貂蝉大气不敢出。 夜不同却视若无物,脸无表情,任由貂蝉把他的胳膊拽的死死的。 在貂蝉的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巨大圆形的拱门,穿过拱门,豁然出现一块平地,地上长满了青草,竟然还有几颗桃树,粉红的,白色的桃花让貂蝉恍然隔世,就像从地狱之门延伸到了天堂。 夜不同停下脚步。 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胳膊。 貂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呢,她放开手,发现夜不同冷漠的脸上竟然有红晕。 是个怕羞的男人! “好美呀,夜大哥!” 貂蝉欢笑着向桃花树跑去,刚要折桃花。 “别!” 夜不同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赶紧拉住她的手,急促地放开。 “咋了?” 夜不同囧然,闷闷地说:“不要随便摘桃花。” “为何?” “有毒!” “啊?”貂蝉倒吸一口冷气,妈呀,幸亏他拉的及时。 夜不同幽幽地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魔宝,此物叫做‘人面桃花粉’,是一种剧毒,这也是我们以后杀人用的必备武器,至于怎么用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哦,原来美丽的背后是杀手。” 夜不同不理会她的话,走到一块圆形的没有草的地方,说,“以后你会经常在这儿练习武功。” 貂蝉兴趣盎然,活泼的问:“那是什么武功?” “我们主要是用剑。”夜不同手一扬,一把利剑自袖中脱出,身长一米的样子,“但是我们魔教的规矩是轻易不出剑,出剑必死人。” “哇,好厉害,好厉害。”貂蝉拍拍手,说,“夜大哥,我也要学剑。” 夜不同冷笑一声,说,“你当练功是好玩的事儿?你的苦日子还没开始呢。” “夜大哥,我不怕吃苦,我就想练得一身好武功,让自己不再受欺负。” 夜大哥显出一抹微笑,似乎是笑她的想法很幼稚。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貂蝉疑惑地说。 王爷归来 “蝉儿,你还小,想法简单是可以理解的,”夜不同像个大哥哥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又说:“不过,蝉儿,我们魔教的宗旨却是惩恶扬善,从不欺负老百姓不欺负穷人,但是在世人的眼中我们的形象却又要表现出恶魔之道,懂么?” 貂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是,如果,魔教中人如果犯了魔规,惩罚也是非常残酷的。” “比如说?” “比如说‘背叛’,比如说……” 夜不同突然停顿不语,脸色也微微发红。 “夜大哥,还比如什么呀?” 貂蝉一脸的天真无邪。 “比如‘男女授受不亲’,魔教中的男女是不能私通的,更不能与本教中人成亲。” “哈哈,哈哈,真封建!” 貂蝉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在人面桃花的映衬下,显得娇媚无比,纯洁天真。 “你说什么?”夜不同听不懂她的话。 貂蝉抿嘴忍住笑,“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 三个月后。 王爷府。 “老爷呀,你可终于回来了啊……呜呜呜,我就是要等你回来见一面,我也就可以放心去死了啊……” 冷王爷回到府中,大夫人就凄凄惨惨地哭嚎。 看到府中到处挂的都是白色的东西,下人们都穿着白色的孝衣,大将军心中咯噔一下,谁死了? 原来为了让王爷安心打完那场关系到央国命运的那一仗,皇上特命王府家人封锁消息,暂时不要告诉王爷。 这不,一击退敌人,王爷就马上被六百里加急的信给召回来了。 家眷们见到王爷,个个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只有大夫人的哭喊在空中激荡。 “怎么啦?快说!哭个什么劲?”王爷心烦意乱地问。 “老爷,我们的房儿,没了!” 闹够了没有 冷王爷心中一沉,半天没说话,王夫人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就更加哭的伤心了。 “我的儿呀,你死的好冤啦,老爷心中没有你呀,儿呀,你等着吧,娘这就去陪你。” 说着,王夫人就要去撞墙。 “闹够了没有!”王爷一声巨吼。 他怒视着眼前的所有人,他发现唯独有一个人——他特别带了特殊礼物要送给她的主人不在场。 “房儿……他怎么死的!” 王爷忍住悲恸平静而又威严地问道。 “是……貂蝉杀的。” 冷子峰观察着父亲的表情近前一步说。 王爷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 “她……人呢?” “逃了。” 王爷不再问话,而是走到王夫人身边,问:“你放心,我会为房儿报仇的。” “啊?老爷,老爷,你说的话可是真的?哎呀呀呀呀,我就知道老爷心中是有房儿的,我的儿子呀……” “现在……你还要去死么?”王爷冷声问。 大夫人赶紧抹干眼泪,连声说,“不死了不死了,我要陪着王爷您啦。” “都退下吧。” “诺!” 家眷们一一离开后,王爷对着子峰说,“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诺!” 进到书房,子峰看见父亲撑着头,脸色异常悲伤的样子,子峰明白,刚才父亲是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这就是一个钦命大将军的境界。 “父亲!你也别太悲伤了。” 王爷看一眼子峰,说,“我走的时候,把这个家交给了你,把貂蝉也交给了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儿子无能,让父亲费心了。”冷子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 “你觉得貂蝉怎么样?”王爷盯着他的眼睛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子峰抬起头,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父亲是想知道什么?” “貂蝉杀死房儿,那是房儿咎由自取。” “爹……” “你不用说,我也明白,房儿打小就不学好,整天混在女人堆里,要是我猜的没错,这次一定是他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惹来杀身之祸的吧。” 冷子峰怔怔地,弄不清楚父亲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思想让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不得已,冷子峰如实地把大夫人和大公子怎么合伙逼貂蝉成亲的事情说了个详细。 王爷深叹一声:“这个房儿,他怎么就那么心急!他再怎么差,那也是我的儿子呀,他怎么知道我将来不会把貂蝉许给他呢……” 冷子峰心中暗惊:没想到父亲早有此意,可是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有那个意思。 “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王爷突然振奋了一下情绪,子峰,追查貂蝉下落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办,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你用什么手段!” “诺!” 退出父亲的书房,冷子峰的心口隐隐作痛。 三个多月了,也不知貂蝉是活着还是死了,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是否能安然离开央国? 冷子峰异常烦闷,他应该是无情的——作为将来大将军的继承人,他应该是无情的。 何况,貂蝉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哥哥,那是奇耻大辱。 何况,大将军已经下了命令要他亲手抓到貂蝉,这,其实又有何难! 他原本就不想让貂蝉死! 不经意间,他又独自走到了那个荷花池。 细细聆听,竟听得有呜呜咽咽地声音。 这么晚了,何人在这里哭? “谁在哭?” 香凝听得问话,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少爷饶命,奴婢不敢再哭了。” “起来吧,”冷子峰心中本来烦闷,现在倒想跟她说上几句话,“你为什么哭?” “奴婢……奴婢该死!” “说了就饶你不死!” “诺!” 香凝大着胆子说,“奴婢近日来常常梦见一个人。” “谁?” 你要挖我的眼睛? “谁?” “就是……貂蝉。” “嗯?” “奴婢该死!”香凝吓得泣不成声,“奴婢不该想她,我保证以后不再想她了。” 没想到这话其实也说道冷子峰的心里去了。 他沉吟一会,问:“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没想到,她没来几天,就让你哭成这样,她真是死了也值了。” “少爷,你是说她,她死了?” “我也不知道,但愿她没死吧,这样我可以抓到她好交差,”冷子峰还是郁闷地说,“否则,我们王府何时才有安宁之时!” 香凝一直觉得二少爷虽然表面上看着很冷漠,其实对他们下人还是不错的,从不欺负他们,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帮着他们说话,比如说他们的伙食太差要提高档次啦薪水要提高一点点啦等等。 在香凝的心里,她一直都有一个希望,为了这个希望,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看到少爷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她的心里好是激动。 月色下面,她的脸色微微变红,羞涩地说,“是啊,看少爷近日都瘦了……那个,貂蝉在的时候也经常提起二少爷。” 为了多说几句话,香凝故意扯出貂蝉,因为她凭着一个丫鬟的直觉,冷子峰其实在乎貂蝉的存在。 “是吗?肯定是没说我好话……唉,一切都不可以重来了,貂蝉她必死无疑。不早了,你回去吧。” “诺!” 香凝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可是,少女的心依然充满了甜蜜。 貂蝉在黑暗中度过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她从没有踏出魔教一步。 夜不同说:“蝉儿,你要练习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变成瞎子。” “什么?你要挖我的眼睛?” 夜不同可爱 貂蝉恐惧地直后退。 “看你这个胆量,还想学功夫呢。”夜不同揶揄地说,“不是挖你的眼睛,而是让你在黑暗中走路就像白天一样,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啊?那不就成了特异功能的人了?我们那儿叫做‘透视眼’。” 貂蝉嘻嘻哈哈地说。 “你说什么特异功能?” “嗨,”貂蝉这才发现自己说的现代用语他根本不懂,“说了你也不懂。” 看到貂蝉对自己说话大大咧咧,夜不同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她还蛮可爱的。 魔教的人都是冷酷无情,在那种环境里呆的久了,人的表情早就麻木了。 比如说,夜不同,从来都不会笑。 看到貂蝉与众不同,整天乐呵呵的,他咧开嘴想笑,却变成:“不得无礼。” “诺,师傅!” 貂蝉行个礼,给夜不同做个鬼脸,心中却是暗笑:“一个不会笑的木头。” 如今,貂蝉在暗道里穿行,不仅洞若白昼,碰到倒挂的干尸,她还会一拳打过去。 迎风飞舞,裙摆飘飘,细腰留步,回眸剑笑。 夜不同悄悄地来到桃花练功台,看见貂蝉正陶醉在变幻无术若有若无的魔剑神功里面,不禁微微颔首。 这个徒弟太有悟性了,孺子可教也! 貂蝉猛一个后空翻,轻轻地落在地上,稳如松柏。 “夜大哥,又偷看我!” 回眸的时候看见夜不同在观赏,她收回剑,娇笑着说。 夜不同不好意思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说:“有长进。” “真的?”貂蝉开心的笑靥如花,“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办事了?” 没想到夜不同的脸色一沉,低声问道:“每天晚上必须睡在冰床上,你可做到了?” 睡一夜 没想到夜不同的脸色一沉,低声问道:“每天晚上必须睡在冰床上,你可做到了?” “师傅的话,蝉儿敢有不听之理!” “狡辩。你睡了几个时辰?” “反正每天都睡了几个时辰。” 夜不同突然出手,顿时,貂蝉感到浑身冷飕飕的,彻骨彻骨的寒气冰凉到骨子里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好冷啊,师傅,师傅你干什么呀。” 夜不同不理她,径自继续发功,直到貂蝉浑身被冰块封冻了起来。 她在冰里面只能看见夜不同闷闷地脸,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貂蝉心中恨恨地,丫的夜不同好狠心,自己就要冻成冻肉了,他自己却到一旁观赏桃花去了。 夜不同为何对自己这么残忍? 思想斗争了了半个时辰,貂蝉想,莫不是在考验我的毅力? 嘎嘎! 夜不同真是绝顶高手,唉,我何时才能练成他这么好的功夫,一出手,就能把自己不喜欢的人给冰冻起来,就像海尔冰箱,好爽哈! 想着想着,貂蝉愤愤然的心气渐渐变得淡淡然了。 夜不同走了过来,斜眼瞟一下貂蝉,突然十字交叉手,貂蝉身上的冰崩裂,瞬间消失。 貂蝉的嘴巴冻成了紫色。 “还要说谎么?”夜不同阴沉地问。 看他那么严肃,貂蝉也不敢再嘻嘻哈哈哈,恭敬地说,“蝉儿知错了,师傅,你放心,从今晚上起,我一定要每晚睡足三个时辰,我也要练上师傅这样的好身手。” 夜不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 貂蝉看在眼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过你!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貂蝉一个人来到冷冻的地下室。 盯着冰冷的像白玉一样的床,心里有些发虚。 管它呢,又不会睡死! 人家都能睡,我为什么不能睡。 说睡就睡!我不仅只睡三个时辰,我要睡一夜! 咦? 平日里睡上去就眉骨蹙的一团,今晚怎么感觉暖和多了? 大约睡了一个时辰后,身上竟然越来越暖和。 奇怪!难道我病了?我发烧了? 貂蝉想爬起来,可是想到白天被夜不同削的表情,她说,坚持,坚持,在坚持! 不知不觉,貂蝉睡着了,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到自己和沈匆结婚了,正甜甜蜜蜜地度蜜月呢。 醒来的时候,貂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烧啊,正常啊。 坐起来走了几步,发现身体异常轻松清爽。 “啊——我终于睡着啦——豪爽啊——我活过来啦……” 貂蝉喜悦的在心中呐喊——当然是不敢喊出声的,不然,惊动了教主,砍头的有! 陌上陌下 夜魔教主的真面目貂蝉从未见过。 听声音,应该也有好几十岁了吧,貂蝉暗想。 不然,三千夜魔教徒又怎么能被她玩于掌心,还带遥控的! 正想着,却迎面碰到一个丫鬟。 貂蝉眼尖,识得是教主的左婢陌上。 “陌上姐姐早上好!”貂蝉甜甜地叫道。 陌上只是“嗯”了一声就走过去了。 穿过一个暗道,又一个暗道。 貂蝉现在熟的不得了,可是外人进来必定丧命,因为每个拐角处都是一道机关。 丫的。哪个科学家设计的!真想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看看是什么细胞组成的,这么厉害! “是貂蝉吗?” 突然对面的声音传过来。 黑暗之中,貂蝉认出是教主的右婢陌下。 哦,陌上陌下是双胞胎姐妹——貂蝉根本分辨不出来,不过刚才碰到了陌上,现在大概就是陌下吧。 “是,陌下姐姐?” “蝉儿好眼力,竟也有了夜魔眼!” 貂蝉立时对这个陌下姐姐有了好感,不似刚才陌上那冷淡的样子。 “谢谢姐姐夸奖。姐姐这是去做什么?” “我去找夜副教主。” “谁?谁是?” 陌下抿嘴一笑,“就是你师父呀?” 啊哈,第一次听说! “哦。” “怎么,被师父训了?看你消沉的样!”陌下过来拉了拉貂蝉,说,“跟我一起去,有你的份!” “哦?好啊!”貂蝉的脸色立马又变得开心起来。 走到桃花台,只见夜不同正在练习九十九剑法。 这种剑法为夜魔独创,是在太极剑法上融入了魔派的剑法,共有九十九个招式,可以说,招招要命——要是对方功力平平的话。 貂蝉才学会了八十八招,说是学会了,但还不精湛,剑法也不毒辣,用夜不同的话说,招招有仁慈,这样以后会伤及自己的。 夜不同知道来人,立即收了剑。 “拜见夜副教主。” “师父早上好。” 夜不同边走边问:“教主要见我?走!” 然后又说:“蝉儿,你在此好好练剑。” 貂蝉有些不乐意了,几个月了,从不让自己跟着去这儿去那儿,好闷罗。 “不,蝉儿也去。”陌下说。“那就走吧。” “诺!”貂蝉对着夜不同吐了吐舌头,得意的跟在身后。 来到教主大堂。 夜未央还是带着黑纱斗笠。 累不累呀,天天带着那玩意儿,对自己人还不放心吗? 貂蝉想着多看了教主两眼。 “貂蝉,记得以后不要随便看教主。”陌上眼神犀利地说。 标记 貂蝉马上垂下眼帘。 好个陌上,不就是个丫鬟么,有什么了不起! “罢了。念她初犯。”夜未央教主简练地说。 “谢过教主。”貂蝉只好说。 心里却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整的这么严肃。以为带个面纱就叫神秘呀——不就是个半拉徐娘么? “你在想什么?蝉儿!”夜未央突然问道。 貂蝉吓得一身冷汗——真的好厉害,知道我在想什么! “回教主,我正在想教主这次是不是可以让我出去执行任务了呀?” 貂蝉灵机一动,撒了个谎,原本,几个月来,貂蝉从没被召唤过。 教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算你还伶俐。” “谢教主夸奖!” “夜不同,蝉儿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教主冷峻地问。 冒冷汗呀,大哥,千万要说点好话呀! “回教主话,蝉儿每日刻苦练习,功力大有长进,在下认为对付几个平庸之辈已没有问题。” 夜不同拱拱手,一字一句地说。 好个夜不同,算你还有点良心!窃喜! “嗯,记着我们魔教里是不允许平庸之辈存在的,蝉儿,出去后切记不要辱没魔教的威严,如果对方要杀了你,你却没有还手能力,怎么办?” 哈哈,这是在考我智力呢? “回教主话,在下选择自杀,绝不容许他杀。” 教主赞许地点点头,而后说:“陌上,去给她洗礼。” “诺!” 陌上端着一个盘子,盘里又一枚梅花针。 瞧着陌上眼中的冷漠,貂蝉心里七上八下,这是要干什么呀,夜不同大哥可没告诉我还有这一出! 貂蝉瞧见夜不同的眼神划过一丝惊异,而后他背过身去。 貂蝉跪在地上,任凭陌上掀开她的衣服领子,对准她的后心窝下一寸的地方刺去。 “啊——”貂蝉疼的尖叫。 “蝉儿,别叫。”陌下好心地提醒道,“这是给你点刺魔教的标记,现在,你才是真正的魔教中人了。” 啊?不会太难看吧! 貂蝉噙着泪水,不再出声。 那是一朵桃花,却是紫色的。 刺完标记,教主朗声说:“夜不同。” “属下在。” “你带几个弟子还有貂蝉去跟踪玫瑰教,线报说他们也在寻找李白,并扬言说要取了李白的人头,你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先于我们找到李白,更不能让李白有毫发之损。” “诺!” 冰冻美人 “貂蝉,我们都未见过真正的李白,只是听人传说他的体貌特征,你说你和李白是朋友,那,这次如若找到李白,你设法稳住他,并要证明他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李白,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诺!”貂蝉又惊又喜又惧,“可是,不知教主要找的李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让你师父告诉你吧。本教累了。” “恭送教主!” 貂蝉昂首挺胸地走在夜不同的前面。 夜不同心中暗笑: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儿。 “昨夜睡的如何?”夜不同闷声问道。 “嘻嘻,我尊敬的无比崇拜的伟大的夜大哥哥,蝉儿昨夜在冰床上足足睡了一夜,睡得那是一个相当的好!”貂蝉对他昨日的态度还有些耿耿于怀,故意夸张万分地说。 没想到夜不同脸色一沉,“谁叫你睡一夜的?” “怎么啦,师父?睡少了你也凶我,睡多了你又凶我,你什么意思嘛。” 貂蝉看到夜不同又变脸,十分委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夜不同放松了一下表情,说,“怪我,没对你说清楚。以后记着就睡三个时辰,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你会前功尽弃。” “这么严重?可是大哥呀,又没有手表又没有时钟,我咋知道是几个时辰啊。”貂蝉嘟囔道,“你不会让我数羊吧?” 夜不同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事,递给她说:“这是西洋货,你拿去。” 真的是一块手表呃。 “哇,师父你真好!你从哪搞到这么先进的玩意儿?” 貂蝉环着夜不同的脖子欢呼雀跃。 搞的夜不同一个大红脸。 夜不同拿她没办法,她就是那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女孩,甚至说话疯疯癫癫,不知所云,但是看到貂蝉快乐成那个样子,他心中也十分高兴。 当然,谁也看不出他很高兴。 “别闹了,没规矩。”夜不同冷冷地说。 貂蝉松开手,撇撇嘴,“不好玩,一点都不幽默。” “蝉儿,过来。” “干嘛?” “给你发功啊!” 夜不同的十字手一抬,貂蝉马上吓得哇哇叫,“师父,不要啊,我知错了还不行吗?不要又冰冻我,我改错就是!” “站好!谁说你错了!” 哗——哗——哗! 三招两式,不容貂蝉再求情,早已经被封冻,貂蝉又和昨天一样成了冰冻美人! 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夜不同在心中暗笑。 这么牛 咦?怪哉! 怎么一点都不寒冷了?那种彻骨的冰凉哪去了? 她不仅不感到冰凉,反而觉得浑身一阵舒服,就像打通了八大经络一样清凉无比。 夜不同眯着细眼,像欣赏一座冰雕似的抱着膀子站在她的眼前,悠然自得。 差不多了。 夜不同说:“自己出来吧。” 八嘎!明知道我自己出不去,他不是在捉弄我吗? 夜不同,有朝一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听我的口诀,记住了,然后自己用意念默念5遍。”夜不同很认真的说:“我开始说啦——南极北翁,寒冰语封。暗魔心魔,还我自我。” 这是什么口诀! 不过,试试吧。 貂蝉默念五遍,神奇地是冰块像经过了100度的高温一样,融化,消失。 “哈哈,师父,真神奇,昨天怎么不教我,害我冷死了。” 刚才心中的怨气一消而尽。 夜不同嘴角翘翘,憨憨地说,“蝉儿,你就是心急,昨天我要是不给你降温,昨夜你会睡的那么暖和么?如果不经过昨日的洗炼,今日你又怎会感到暖和?没有这些基本功夫,即使你拥有了魔教自解的口诀,你也出不来我的冰山。” “啊?”貂蝉方才醒悟,原来夜不同一直在消耗自己的功力给她增加功力,她误会了。 看到貂蝉哭了,夜不同慌了,“咋了咋了?” “夜大哥,我……好感动……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大哥!” 这次,她哭倒在夜不同的怀里,他没有拒绝,像个大哥似地拍拍她的肩膀,说:“蝉儿,今晚出去,自己放机灵点,不要轻易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 “嗯嗯。”貂蝉使劲点头。 降落到央国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觉温暖的想哭的时刻,即使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 抹干眼泪,貂蝉说,“夜大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李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我一定替你们找到他。” “你错啦,是替我们——现在你也是我们一个团队的。” “嗯,诺诺!” “李白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一般人是见不到他的,当今圣上曾封他宰相,他都不做。” “哦?这么牛!” “可是,朝廷依然敬他三分,据说跟当今太子交情甚好,这也只是传言,不知真伪。关键是,各大武林教派都不会去沾惹他。” “为什么?” “据说,凡是他想杀的人,没有他杀不了的。” 扮成夫妻 “那么厉害,那还要我们去保护他做什么?” “可是毕竟都是传言,以防万一嘛。如果能得到此人,万事皆为顺畅,因为他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谋虑过人。” 貂蝉不以为然地说,“都是吹出来的吧,吹嘘有不交税。我不相信。再说,像你这种说法,他起码也有好几十岁了吧,又怎么会……” 貂蝉突然停下不说了,因为她清楚记得那人的面相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怎会有那么厉害 ? 夜不同看着貂蝉,突然说,“你不是和李白是朋友吗?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 貂蝉眨巴眨巴美丽的眼睛,微微一笑说,“呵呵,其实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我落难的时候他出手救了我,还送给我衣服,所以我就把他当朋友了,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忘了我是谁了,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咧。不过——可能那个李白不是你们要找的李白。” “为什么?” 貂蝉没有正面回答,说:“感觉。” “可是,”夜不同说,“那块腰佩,确是人间独有。” 貂蝉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面拿出那块腰佩,左看右看,没什么特别呀! 不就是一块玉么? 不管了,既然大家都说它重要,那还是佩戴在自己身上比较好,万一到时候李白认不出自己了,这就是个物证不是? 貂蝉换上紫色的裙子,蒙上紫色面纱,伸缩魔剑藏于袖子里。 夜不同则一改往日的黑衣劲装打扮,头发高高梳起,留下一大半的长发披肩而下——呵呵,还看不出,这样一打扮,冷面杀手就活脱成一个风流倜傥的帅哥了,只是皮肤稍微黝黑一点。 貂蝉看着夜不同的装扮只是抿嘴偷笑,笑得夜不同很不好意思。 陌下来了。 “陌下姐姐!”貂蝉一看见她就笑声跑上前去,一副亲热的样子。 陌下恬然一笑,说:“夜副教主,蝉儿,教主有令,此番前去要你俩扮成夫妻出入,轻易不要暴露魔教身份,主要以观察防守为主,万不可动杀念——因为我们不想和朝廷结仇。” “诺!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演的很像的。” 貂蝉开心万分,好玩,真好玩,自己曾经就是一个高明的演员。 倒是夜不同,脸色微红。 “蝉儿,跟我来。” 陌下轻声说,把貂蝉带到另外一个房间。 人头重要哇 “怎么,姐姐,又要给我刺绣呀。”貂蝉有些慎得慌,看见她的盘子里都是细细的针,还有一块面膜。 “不是的,蝉儿,你是朝廷侵犯,你又长得那么惹眼,所以——” “哦哦哦,我知道,姐姐是要给我易容,是吗?” 武侠小说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貂蝉也十分乐意改头换面。 “别动,不会疼的。” 陌下十分轻柔地给她倒腾了十分钟。 “好了,自己找找镜子去,看看还认得出自己么?” “嗨,不用了,一定好看,我给夜大哥一个惊喜去。” 貂蝉风风火火地跑出屋去。 夜不同一转身,看见貂蝉的模样,惊讶的眼睛瞪得大了一圈,嘴巴也微微张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貂蝉连续转了三个圈——这在《贵妃醉酒》里是最美的旋转,看到夜不同错愕的表情,她十分得意地问:“怎么样,我伟大的夜大哥,是不是太漂亮了你都认不出来了?” 夜不同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平常不会笑的他,却是笑比哭还难看! 陌下也笑了,说:“蝉儿,还是自己去看看镜子吧,别把夜副教主给吓坏了。” 怎么滴? “哇哇——呜呜——陌下姐姐,你好坏,我怎么变成这副花容啊——姐姐,我不要这样子啊!” 镜子里面的貂蝉脸上,两只眼睛的下面各长了一块紫色的疤痕——简直丑死了。 “蝉儿,不得胡闹,教主的意思。” 夜不同深知这一定是教主吩咐的,陌下自己也没得选择。所以果断制止蝉儿的胡闹。 “蝉儿,你将来也是魔教的栋梁之才,此番前去要小心,这样做也是保护你。丑女不会惹是非,你说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美貌重要?去吧。”陌下抚抚蝉儿的头发说。 “当然是我的人头重要,嘻嘻。” 无题 貂蝉可没有那么大的气性,很快就能适应自己的角色,心里却说:“要是我真有这么丑,我情愿找块豆腐撞死,死不了的话再找面条吊死。” 夕阳西下。 这么久才重见天日,貂蝉的心异常兴奋,此时的美丑已经不重要了,她东瞅瞅,西瞄瞄,像个刚出世的白痴婴儿,一切在她的眼中都充满稀奇。 “低调。”夜不同提醒道。 这家伙新词学的挺快——都是貂蝉用过的。 无数双眼睛往貂蝉身上瞟。 “你看,我还低调得了吗?就我这副模样,回头率颇高,看见没?” 夜不同摇摇头:真是与众不同,一点都不淑女,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脸。 “反正也没人认得出我,我要好好呼吸呼吸这大好的空气。” 猜到夜不同在想什么,貂蝉回头补充道。 夜不同,更无人认识。 因为,他从没有素面朝天。 一向都是蒙面,要么就像蝙蝠一样夜出。 “蝉儿,差不多就够了,听话,把面纱戴上,别太惹眼。” 听他的语气是不容商量哦,那就戴上吧,这样也挺酷,神秘嘛,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呵呵。 “卖包子罗,又香又便宜的大包子罗……” 貂蝉循声望去,她的眼中几乎冒火——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包子老板。 “夜大哥,我想吃包子。” “那过去吧。” 那老板见两位穿着不俗的一男一女过来光顾小店,马上笑脸奉上,“啊哦哟,二位客官,请上座,请上座。” 他们被请到二楼的小阁间,貂蝉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热腾腾的包子,热喷喷的面汤很快端上来。 “二位请慢用。” 貂蝉盯着眼前闻香飞来的饭蚊子,只用筷子一夹,便夹住一只活蚊子,她把它丢在面汤里。 狗眼不识泰山 正好被夜不同看见,他眼神错愕。 “老板,你给我回来。” 刚转身没走几步的老板被叫了回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貂蝉慢条斯理地从面汤捞出那个已被烫死的蚊子,“你看这碗汤怎么办?” 老板脸上尴尬,说,“换一碗,马上换。” “不用换。”貂蝉说。 老板的笑容聚成一朵花,点头哈腰地说,“啊?啊,小姐真是太善良了,这么体谅下的做生意不容易。” 貂蝉把那碗面汤狠狠地搁在老板的面前,“你喝。” 老板大囧。 “咋的了,不喝是吧?” “这这……”老板想变脸,可是看夜不同稳稳地坐在对面,气宇轩昂神色凝然地斜睨着他,吓得不敢轻易造次,只能自认倒霉:碰上钉子户了。 老板硬着头皮咕噜噜一口气把面汤喝了。 “小姐,行了吧?” “这碗汤是我出的钱,却被你喝了,你不仅要退钱还要再换上一碗干净的来,若是我再发现蚊子……哼!” 哈,喝了蚊子汤,还要倒贴!那是钱哪,心疼! 老板脸色一变,恢复本来面目,说:“看来小姐是诚心找茬来了不是,既然你找揍,那我就成全你,伙计们,上!” 夜不同丝毫不动声色。 貂蝉余光看见三个男人——对,就是上次打她的三个男人,向她扑过来,貂蝉一个旋身,跳将出去,那男人扑了个空,自己撞在桌子上,貂蝉则在他们背后各劈一掌,三个大男人就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地。 老板脸色赫然。 店里的食客全都驻筷远观,不明所以。 “姑奶奶,求你饶了我吧,我是狗眼不识泰山,请姑娘高抬贵手,小的究竟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小姐了,我赔礼还不成么,小的还要做生意呢。” “哼,好个势力的小人,我谅你是小本生意,不再为难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今后要是再敢欺负叫花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老板一边点头,一头雾水,我跟叫花子有仇么? “还有,以后,有乞丐找你施舍,你可要大方点,活着都不容易。” “诺诺。” “大哥,我们走。” 夜不同拿了三个包子,丢下一两银子,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老板捏着那一两银子,眼泪汪汪:值啊,真值,打的值! 三四组合 “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今儿个老百姓啊嚯嗨真呀高兴……” 貂蝉来到央国后,第一次觉得这么爽。 “唱的什么曲子,疯疯癫癫。” 夜不同塞给她三个包子,“你还没吃,专门找茬去的是吧,过分了啊。” 貂蝉一把挽住夜不同的胳膊,得意的不由分说。 “夜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叫他当初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 “是么?嗯,该打。” “你说谁?” “他们。” 貂蝉觉得这个木头大哥真好玩,虽然脸上没有笑容,可是她知道他很宠着她。 夜不同感觉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变化,心头燥热,他不自在地扯扯貂蝉的手,让她松开。 “咋的啦?又不是真的!教主都说我们扮演夫妻,不这样就不像了撒。” 为了捉弄憨厚的帅哥,貂蝉故意更加挽紧了他的胳膊。 “唉——”貂蝉突又喟叹一声。 “咋了?” “想当初,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李白,我说过日后要报答他的。” 夜不同心中一动。 “他会出现的。说不定这两天就会出现。” “你有什么好招?” “听说李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喜欢的就是吟诗。” 貂蝉暗忖,莫非是那个李太白? “夜大哥,我有一计,不用我们出面,他自会出现。” “真的?何计?” “先不告诉你,我想自己试试,如果真的是他,就会前来的。” 貂蝉有个预感,如果他们要找的就是字号为太白的人,那她心中已有了底。 找了个悦来客栈住下。 三个玫瑰教派的男子正悄悄地跟在身后,他们也住进了悦来客栈,一副常人打扮。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夜不同和貂蝉合住一间房。 玫瑰教里面为长的是朝三暮四,排行第二的就是不三不四,老幺是颠三倒四。 此三人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无情无义之人。 本是兄弟三人自成一个江湖组合,不知什么原因后投身于玫瑰教下。 来吃夜宵的人陆陆续续,越来越多。 夜不同纳闷:今天怎么这么热闹,都往这儿来。 貂蝉还是临窗坐下,依然戴着面纱,一双美丽的眼睛咕噜噜扫视着每一个客人。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朝三暮四三个人身上。 不知是出于什么感觉,这三个人不是一般的平常客人。 他们三个的头发都是卷的,可以断定他们不是本地人。眼神炯炯,自然里面透出一股杀气。 貂蝉呶呶嘴,示意夜不同注意那三个人。 “我早料到了。他们就是玫瑰教的人,看来今晚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银衣公子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贵客,悦来老板喜上眉梢,据他的经验,今晚又是大丰收了。 “蝉儿,看人只需用余光就行了,莫要直着眼盯着人家,你还怕你不够惹眼!”夜不同漫不经心地喝着铁观音,慢条斯理地告诫貂蝉。 嗨,我又不是什么淑女,多看几眼帅哥又如何!还别说,这古代的男子还是蛮有情调的! 且看,这不,貂蝉从窗棂边缘看到一位银衣男子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大概是看了一眼客栈的招牌,就踏步走进来。 吸引貂蝉的,是他的肩上挎着一个长长的包袱! 她暗想:包袱里估计不是长剑就是长萧!金庸写的武侠小说不都是那副模样出场的么? 银衣公子衣袂飘飘地走上了二楼。 看他那眉眼,看他那风度,身手一定不凡——貂蝉正在那里心猿意马,那公子却正朝着她坐的方向走过来了。 他竟选了一个她身旁的小方桌就坐下了。 “客官,您要点什么?”店里的伙计跟上来问道。 银衣公子瞟了一眼夜不同桌上的,说:“跟他们一样的。” 一样的是什么?其实就是一盘花生米,一盘猪手,一盘鸡爪子,一盘牛蹄筋,还有铁观音的茶。 哇卡!他一个人就点这么多,吃的完么? 银衣公子朝着夜不同友好的笑了一下,夜不同看了他一眼,不笑。 貂蝉倒是朝着他小小地笑了一下。 那公子只是稍微一愣,即刻也回笑了一下。 吃东西的时候,哪能蒙着面,貂蝉似乎丝毫不在乎,对着公子笑的时候从容万分——让她对他有了一个好印象的是他没有对她的脸显现某种惊讶或是厌恶。 朝三暮四三兄弟喝的不是茶,是酒。 大概是忍不了这店里的沉闷,他们就不停地叫小二抱酒来。 除了他们这些看起来不同寻常的客人,还有两桌大概是经常来悦来夜宵的食客。 他们有的喝茶,有的喝酒,正在谈论当今时事。 一个年纪最长的男人说道:“听说最近宫廷里面好像出事了。” “鸠先生,快说,又出什么新闻了?” “当今皇上不是有八个儿子吗?本来立了皇后娘娘的儿子为世子,可是传言那世子被关进了宗人府。” “鸠先生,你说的是真?那就是说要废太子罗?” 李白乘舟不给钱 鸠先生摸摸下巴上的小胡须,不置可否。 “唉,又要乱了。听说那个太子十分有才华,又怎么会被贬进宗人府呢,皇上是不是病的糊涂了?”众人叹息。 鸠先生呷了一口茶,每每看到同乡们对自己的听闻津津乐道,他就十分得意,看得出,他在他们眼中是受到尊敬甚至是巴结的。 他神秘地说,“我还听说,近来武林各派活动的也很频繁……” “是么,鸠爷,你不会又在耸人听闻吧?” 鸠爷两眼微眯,“你们都听说过李白这个侠士吧?” “听过,听过,前不久还有人见到过李白在我们镇上出现了呢。” 貂蝉听到他们提到李白,耳根一紧,她扫视了一下颠三倒四等人,发现他们都一起把眼光落在鸠先生身上。 再看那银衣公子,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只顾自己跟自己喝茶吃肉,似乎十分享受。 “现在不仅武林中人在找他,听说朝廷也在找他。”鸠先生接着说。 “咦——那李白先生架子也太大的吧,朝廷要他做宰相都不做,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呃,鸠爷,你咋知道的那么多呢?” “哈哈……”鸠爷一阵轻笑,“不然我怎么会叫‘百事通’呢。” “那武林派的找李白又要做什么呢?”听众中有人问。 “好像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事吧?”鸠爷说,“不过,我估计李先生也是凶多吉少。” “为什么呀?” “你说,他这样的人,孤傲,也一定得罪过不少的人,想要他的人头的人自然就多。” 不三不四正要起身,被朝三暮四给按住了,低声说,“沉住气。” “我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跟你们说……” “什么什么,鸠爷快说!” “就是那个李白——他不是很喜欢作诗么?” “对对,是个大诗人。” “ 他有一首诗云——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 “对对,是送给他的好朋友的,咋的了?”他们中一个年轻听众说。 “可是那诗却被人改了?” “改了?改成什么了?” “听好啦你们——李白乘舟不给钱,整日寻欢只等闲。桃花镇上桃花运,不及白衣送我情。”鸠爷含笑说,“还有最后一句话就是——有人要找你,如若不来,送你四字——胆小如鼠。”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可是那我们这不就是桃花镇么?难不成李白要来?鸠爷,你分析分析,李白知道了这首歪诗,他会来么?” 貂蝉听到这里,抿嘴对着夜不同傻笑。 “你笑什么?” “大哥,我猜——那个李白一定会来的。”貂蝉邪笑。 银衣公子此时才开口对着貂蝉说,“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