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安放的青春》 引言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陲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碍 无碍故 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 究竟涅盘 三世诸佛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 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 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 即说咒曰 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娑婆诃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第一章 就是这里,我们凤凰涅槃的火堆 “嘟… …嘟… …嘟… …”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 …呃,哦,我打错了,对不起” “嘟嘟嘟嘟嘟… …” 放下了电话,刑羽的心却没有从刚才的慌张中恢复过来,怔怔的保持着前倾的动作,就这样附和着房间里安静的气息,也许唯一还在活跃的,就是狂跳不止的心脏。突然,又好想回过神来,扑通一下扑在了床上,迎接她的是夺眶而出泪水。 会是谁呢?天暖的心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却又不能肯定谁,言语中,似乎能够感觉到什么,这样的感觉,是最能让一个被老板催促快些整理材料的男人发疯的了。“算了,管她是谁,我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她到底是谁了,也许真的是一个打错电话的人”。天暖一边迅速的翻阅着公司报表,一边喃喃的自语着。刚刚到这家公司才不到3个月的他,现在已经能够像一个老手一样的处理板交代的任务,而今天,却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好,我知道了王总,材料下午2点我会准时送到会议上。” “我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你自己好好的弄点吃的,要不就出去吃,我公司这实在是脱离不开,原谅我宝贝儿。晚上一起吃吧。”发送完这条信息,长按关机键,天暖终于可以完全的投入到剩下的工作中了,无论心绪是否全然想着工作的事情,起码他的手已经在键盘上不断的把材料整理成重点,分类,眼睛也不停的在手边的材料里搜寻需要的内容。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中午11点45分。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正在厨房忙活着做菜的刘娜一边听着电脑里播放出的蔡琴的经典《被遗忘的时光》,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鸡肉。 “呃,4个菜应该差不多了,再做一个汤吧,呵呵。”刘娜心里开心的设想着天暖回来吃饭的情境,已经中午11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天暖也就该回来了。刘娜这样想着,把做好的菜放进电饭煲里,以防菜变凉掉。又把餐桌好好的布置了一下,把碟子碗早早的摆放整齐,四方的小桌,两副碗筷,两把靠椅,两个高脚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刘娜早已在电脑前无聊的翻看着网页中的新闻,不时的看看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12点34了,怎么还不见天暖回来?有些着急的刘娜起身去上衣口袋里拿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刚好电话响了一声,是短信息的声音,刘娜迅速的拿出手机看看是不是天暖。 沉默,或许也有喧嚣,当刘娜看到手机上天暖发来的信息,一下子就怔住了,继而是转手一挥,瓷器崩裂的声音在狭小的出租房里显得特别的刺耳。旁边,锅里煲的汤早已熟开,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喂,又怎么了,又和你那个女朋友炒菜了?你俩怎么总这样?行了,晚上10点,老地方,我喊哥几个也过去,过去说。” 天暖放下电话,猛的靠在座椅上,一天的紧张工作,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筋疲力尽,除了早晨吃的一个鸡蛋外加一包牛奶外,这一天下来他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在几分钟前,眼看着就要下班了,天暖终于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女友刘娜的电话准备约她出去吃,况且自己也的确饿了,想改善一下生活,电话响了3下后那边接通了。“喂,我… …”“滚!见鬼去吧!”“嘟嘟嘟嘟嘟… …” 天暖无助的听着公司里剩下的唯一的电脑风扇转动的声音,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天暖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他完全可以再打一个电话或者直接去刘娜那向她求饶,但是他没有,因为他以前这样做过,而后他们可以和好如初,然后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天暖似乎已经厌倦了每次都向她低头求得原谅,因为渐渐的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像自己所描述的那样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这一次,他拨通了老同学的电话,老地方。 “来来来,快点,就等你呢,你怎么才来啊,哥几个都侯了你半天了,来先罚你一杯”“对啊,水儿啊,看你那哭丧的脸,赶紧的过来哥给你美美容”“是啊是啊,快点,满上满上… …” 天暖一进包间,几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如冬日里的炉火一样炙烤着扑面而来,或许,他现在需要的正是如此的喧嚣与不知情。猛的一口,整杯的白酒灌下了肚子,瞬间,一种呕吐的感觉直冲天暖的喉咙,眼泪差点就奔涌出来,一面和其他人一起哈哈哈的狂笑起来,一面手捂着口鼻,还真怕自己吐出来,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喝谁也受不了。“好!还跟当年一样的猛啊!哈哈,你小子,穿的西装革履的,今天非得给你弄邋遢了!”“来来来,咱们都喝,都喝… …”随着其他人的酒虫苏醒,转眼间酒精的刺鼻气味弥漫在不大的包间内,少时,酒量不高的人就已经迷糊的靠在了沙发上。 “喂,说说吧,到底怎么了,看你今天状态真不对啊?”江阳一手把天暖搂住,贴进耳边说道。“哎,还是那档子事,你也知道的,我原来脾气不好我承认,可现在我已经改多了,可这架是一点没有少吵,我看这回是完了。”天暖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那就跟她分,大丈夫何患无妻?!”在旁边举杯喝酒的天龙喊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在场的人都一惊,毕竟只有天暖和江阳在小声的谈话,谁知道天龙在一旁也听到了一些。说完,天龙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龇个牙倒吸了几口冷气 “是啊,实在觉得不行,就和她谈谈吧,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咱又不是小当年了,哪有心情闹腾下去,是吧?”在天暖对面坐着的邵宇说道。其实天暖和这个叫邵宇的人并不是很熟,是通过天龙认识的,据说是天龙去现在工作的公司应聘那天遇到认识的,一起进了公司后,又都是单身,所以合租了一套公寓。此时,除了在一旁自顾喝酒的寒天没有发话外,其他人都在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天暖,似乎在等待着她给这段姻缘下达判决书。这样的情境让天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顾的弹了弹烟灰,靠在了沙发上。众人以为他要说出那期待的答案了。谁知道天暖眼睛一闭,“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靠… …”众人哗然,自顾自的继续喝酒去了。 环境的嘈杂丝毫没有影响到天暖的睡意,或许,他真的是累了,或许,他是刻意的想让自己进入梦乡,那里或许有他需要的东西。眼前光影变幻,天暖的思绪一下飞回到了5年前的时光… … 第二章 乱乱乱 2006年9月1日上午11时48分不知道是几秒,308宿舍的门被一双陌生的手推开了。“我靠,这是宿舍吗?”来者就是这一届的大一新生,名叫唐豪。随跟着的是带着一口浓重的上海口音的中年妇女的声音“阿拉咋个学校子好不颓斑,当官的要吃生活哈啦… …”说完便领着儿子下楼去找管理人员了。 “你好。”“你好。”“你好。”… … 当唐豪和他妈妈被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帮忙提着行李重新回到308宿舍门口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5个陌生的男生在一边铺着床铺,一边互相作自我介绍进行认识了。一时间,让站在门口的唐豪和他妈妈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候,屋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母子,其中一人看其他人也都愣在那里,显得局面很尴尬,便笑着走到门口并且从高年级同学手中接过了旅行包。“你也是这个寝室的兄弟吧,还不进来,呵呵。”说着,便回头示意其他人过来帮忙,剩下的几个人见局面已经打开,马上停下自己手头的事情集聚到门口帮忙拿唐豪的行李,弄得唐豪和他妈妈更加的不知所措了。“你好,我叫江阳,你叫啥名啊?”说完便伸手去和唐豪握手,唐豪才如梦方醒的伸出右手和江阳握在一起,然后笑着说:“你好你好,我啦叫唐豪,大家都叫我豪哥。”说完把手抽回去,整理了整理上衣,显得很正式一样。江阳好像革命年代找到了地下同志一样,又像是获准与境外走私份子合法交易了一般的和唐豪一下子变得熟悉了,上前搂住唐豪的肩膀,随即走到走廊一边侃大天去了。其余的人也都陆续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临近傍晚,有家长陪送过来的都去和爸妈吃晚饭道别了,也有的出去自顾逛了。晚上7点,308宿舍迎来了崭新的灯光以及还有些陌生的呼吸,整个宿舍内只有一个男生的背影在窗口凝望着远方的大海。他的名字叫许天暖。 晚上10点刚过,宿舍门被用力推开了,进而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唐豪,身影晃荡中应该喝了不少的酒,嘴里嘟囔着什么,走进来后看也不看,奔着门口的第一张床就扑了上去,大概5分钟后,规则的鼾声成了这场音乐会里唯一的旋律。旁边上铺的许天暖,此时也早已进入了梦乡,没有因为唐豪的归来而有所苏醒。 次日上午9点钟,唐豪从迷蒙中睁开眼睛,继而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哎呀,这床怎么这样硬啦,我的背都睡痛了。”说着起身背过手去捶自己的后背,一边看了看宿里的人。“大家早上好哈!”唐豪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问了声好。“好,早上好,不过现在好想已经不是早上了。”汪洋从对面的下铺搭话道。“9点多了,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吃的了,谁饿了我那还有吃的,就在下面桌上,谁想吃自己拿。”唐豪所睡的位置还有个上铺,一个脸庞瘦小的男生说道。“好啊,正好饿了,懒得下去买了,谢啦。”说完,江阳光着脚走到了桌子前开始翻东西吃。“嗨,那几个人呢,昨晚没回来么?”江阳一边吃着火腿肠一边问着。“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好想就没人,可能出去玩了呗。”唐豪一边起身一边说。“吱扭”一声宿舍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结实但不是很高的男生,正是昨晚独自呆在宿舍的许天暖。随跟着的是另外一个略微高一些的男生,但是面色要成熟得多,就好像差了好几岁一样。“都起来啦,没吃早饭吧,我那有吃的,热水瓶里还有早晨打的热水,谁要喝就去倒。”说完许天暖把一袋子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喂,兄弟,你叫什么啊?”唐豪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后问道。“我么,我叫许天暖。”唐豪又看了看后进来的男生,示意他也做一下自我介绍。那个男生脱鞋正要上床,也便应了一声“我叫王天龙。大家多指教啊。”说完,爬上了床去。“还差一个人呢,那个人是谁啊?有人见过么?”江阳已经吃了几根火腿肠,此时正渴的难受,拿着杯子去倒开水时问道。“哦,我见过,好像是叫寒天吧,因为跟我的名字好对头,所以印象很深,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干嘛了。”“今天中午大家聚餐吃饭哈,我做东”唐豪一边拿出洗漱的东西一边对大家说道。其他人听到后略显得突然,只有江阳一边吹着烫嘴的开水一边说,“嗯,好好,豪哥请客焉能不去,咱大伙都认识认识,以后就是兄弟了哈!”窗外,军训的教官车已经停在了接待处的门口,明天开始,例行的军训即将拉开大幕… … 第三章 原来就是你 “哎呀,可累死我了,哪位好心人快点杀了我吧,我现在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唐豪一进门就扑在了床上,自从那次开学酒醉回来上错了床位后,也就将错就错的睡在了原本是寒天的铺位,而寒天睡到了上铺去。这大大方便了唐豪每天上下床。其余的人也陆续的走进了宿舍,不同的是没有像唐豪一样的哭天喊地,不过疲惫是显而易见的。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20公里的急速越野让每个人都体力透支,此刻,可能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盆热水和枕头更能让人渴望的了。“哎,没有热水了,我看就去洗漱间拿凉水解决算了,总比又臭又疼的上床睡觉好。”江阳嘟囔着把袜子塞到一个塑料袋里,然后系紧。这是宿舍里想出的一个共同对付脚臭的办法,袜子臭了就拿下来用塑料袋装上,封闭好了就可以随意处置了,等攒到实在没有可以换上的袜子的时候,就可以发扬社会主义优越性,集中起来办大事了。此刻,除了去洗漱间用冷水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所以各自都拿着盆和毛巾去了洗漱间。洗漱间里此刻正上演着人类最真实的一幕,一个个都忘记了仪表,纷纷把该脱的不该脱的都脱了去,尽情享受着炎炎夏日里最舒服的最经济的冷水浴。“哇,看那哥们,块头真不赖。”一个陌生的男生紧挨着寒天说道。寒天侧过身去看了一眼,的确,对面正对着自己洗漱的一个男生显现出明显的胸肌和腹肌,随着搓洗棱角分明的挤压着,让男人也觉得似乎有种性感的成分在里面一样。寒天并没有把这种羡慕现行于色,看了几眼就继续自顾洗漱了,而旁边的一群人已经把这场洗漱演变成了一场水仗,霎时洗漱间里欢叫频频,水花四起。使得一些刚刚端盆进来的同学直接被淋了个透彻,不过也没有人觉得生气,反倒让有些人也参与了进去。一时间,整个楼层都被这种原始的欢乐灌满,窗外艳阳高照。他们的大学生活终于在笑声中正式开始了。 “学长,请问第四教学楼在哪里?哦,谢谢。”郑小强顺着一个高个子同学的指点径直走了过去,大一同学的课程还没有开始,但是郑小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大学的教室是什么样子的了,他从小从农村长大,直到上高中才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楼,至于出远门独立生活,这还是第一次,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的心里既兴奋又胆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很陌生,所有的一切都要从起点开始,他立志要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惜外表瘦弱的他不能给人以一种他所梦想的感官。所以,他就努力让自己比别人早一步做事,早一步思考,希望能从这点上和别人有相同的水平。几天的军训生活,着实让这个瘦小的男生吃了些苦头,因为一直严格遵守教官的指令,无论是站军姿还是行军都做到一丝不苟,不像一些人可以偷着耍点小聪明,在郑小强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给过自己妥协和逃避的机会,一切都要去面对,一切。时下正是酷热难耐,而小强却依旧穿着军训时发的透气性不是很好的服装孤自走在校园的路上,观看着学校里的各处景物,不时的还要上去摸一摸,似乎他还没有从眼前这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景物里给自己一个信息:我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午饭时食堂里的人群中,扎眼的军绿迷彩总能从人们的视野里脱颖而出。不时的有几个人从远处指点着某人。每年都是如此,新同学到来,老同学离去,平静的校园仿佛被注入了沸腾的血液一样,一时间改变了他沉默的姿态。“喂喂喂,看那边,那个女生长的好像蔡依林呢,打扮也很像。”江阳拉着天暖的胳膊用眼神指点着远处的一个买饭的女生。那是一个打扮半成熟的女生,脸上画了淡妆,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衬托着白色的长裙,看上去不失典雅。“你小子就别妄想了,我看起码已经大三了,等你上了大三,人家的娃娃都会打酱油了。”寒天从后面买了饭过来找江阳几个一起回宿舍,顺便把江阳的美梦打破了。“走走走,别看了别看了,你小子,哈哈。”几个人说笑着出了食堂,走到路角的时候,寒天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 很快,课程表发布下来了,课本也都陆续的发放到了每个人的手里。他们所学的专业是社会学,不过大学一年级,专业课还几乎没有,而是安排了很多看似没有用处的公共课。“天,大学还学语文啊?”“没看见还有美术么!”“行了行了,安排什么就学什么呗,正好公共课上还可以看看别的系的人,也许能遇到老乡呢。”王天龙说道。 静静的夜,知了也已停止了一天的喧闹,清凉的海风吹拂着躁动的树叶,烟台——这个美丽的城市又迎来了一个舒适的夜晚。教学楼某处教室里,一群捧着书本认真阅读的学生聆听着日光灯细微的嗞嗞声。他们,将要在这里度过人生中第一个大学自习,他们将要在这里度过人生中美好的四年,他们也将在这里付出、收获。 第四章 一封家书 转眼,就到了十月一日,一年一度的黄金周,学校里放假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好多人早早的做了打算,有的要去蓬莱阁游玩,有的要去附近城市的亲戚家,有的约了人去海岛,也有的选择了骑自行车熟悉城市。正所谓年轻气盛,相比之下,更高年级的人少了一份玩的心情,更多的是选择回家或是找份兼职,要么就是在学校附近和电脑度过7天的时光,如果有男女朋友的自然是也是浪漫的7日。 “喂,你真的不去啊?”江阳再次追问着郑小强,仿佛已经从询问转变成了胁迫。“你可想好了啊,这次咱们宿舍的兄弟都放弃了各自安排,准备一起出去过第一个大假,你不是也没有事情么,干嘛不去啊?”“我有事情,真的,你们去玩吧,下次有机会了我一定去。”“行了行了,也许人家真的有事情。那我们回来给你带东西。”王天龙转向郑小强说道。他的眼中除了流露出理解,也略微带着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众人的一致拉拢下,这个小强是如此的顽强。要知道,这种不合群的行为很容易遭到组织的排挤,一旦被集体开出了,再想融入进来是很难的。郑小强自顾收拾着书桌,然后捧着基本出了宿舍。江阳看了看天龙,无奈的耸了耸肩。 依旧是寂静的夜晚,依旧没有白天喧哗的蝉鸣。6个人的寝室,此时就只剩下了小强一人。“沙沙沙,沙沙… …”钢笔写字的声音清晰的由纸面发出。 “妈: 你的病好些了么?我原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的,但是一想你接电话也不方便,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决定还是写信吧,这样你还可以常常拿出来再看。我姐那我还没有联系,准备明天给她打个电话。我一切都好。这里环境特别好,同学也都很好,吃饭和咱们家里差不多,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我在这里一定好好的学习,等到将来有了工作就可以把你接到外面来看看。今年放暑假我就先不回去了,这边有很多工作的机会,我想到时候找份临时工作,剩下的时间还可以在学校看书。… …”郑小强此时伏案而泣,似乎写到了痛处。也许至今身边的老师同学中还没有人了解他的家境以及身世。 郑小强出身贫寒,12岁的时候父亲去深圳一带打工,自此音信全无,有人说是在外面赚了大钱不回来了,也有人说是被黑社会绑去害了性命,也有人说一同前往的人中有谋财害命的。种种猜测都无二的指向了一个不好的结果。自此,小强便与母亲靠着2亩地还有点牲畜维持生计,起初母亲还可以做些卖菜零活之类的贴补家用,但是18岁那年,母亲突然感觉身体虚弱,后来被乡镇卫生所的人劝到了一家医院进行诊治。结果让这个甘肃小伙如临霹雳,肝硬化。这也许是也许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疾病,但是对于这个饱受贫瘠的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死刑的宣判一般。“没有钱,就只能回家养着。”这是搀扶着母亲走出医院时大夫说的唯一的话。 小强的思绪重新回到了这封家书上。“妈,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了,一定叫隔壁的二嫂过来帮你,实在不行就跟四叔借钱吧。”写完这句话,小强似乎心头一痛,要知道,从不愿意欠人人情的小强一家一旦张口向铁公鸡一般的四叔借钱,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好了,妈,我就先写这些,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再写信的,儿一切都好。”收了尾,小强把信装进买好的信封,贴好了邮票,用手反复的抚摸压平着… … 第五章 藕断丝连 “看看哈,看你那熊样!还挥个手,你想飞天啊!哈哈!”“你还不是一样,看这张,你脸都扭成狗屎了,哈哈!”“给我给我,这张照的最好,我得留着给我媳妇。”“你有吗?等有了再给你,哈哈… …”308宿舍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7天的黄金假期让这个群体有了不短的一段话题。“小强,来,这是给你带回来的纪念品,谁叫你不去的,你就等着后悔吧你哈,那边还有点吃的。”“哦,呵呵,你们嫩玩的很开心啊,谢谢啦,这礼物我收下了。”“这就对了,别一天跟个受气包。”说道这江阳马上捂了一下嘴。不过还是被所有人听见了,包括郑小强在内。“啪!”江阳的头被唐豪猛的一拍。“我看你才是!找打啊你!来,扁他!”其余几个人也都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纷纷上前哄闹。“小强,踢他屁股!快!”天暖一边按住江阳的腰一边喊。“呃,呵呵,呃。”“快点,按不住了,这老小子挺有劲啊!快!”郑小强犹豫了一下,然后猛的上前,朝着江阳的屁股踢去… … “啊!… …” “喂,老赵吗?是我,靠,这么久也不联系我,是不是净顾着找女朋友了… …?” “喂,妹子,我啊,我!我!咋这么几天不联系就听不出来我的声儿了呢,回去一定揍你!… …” “大哥,是我啊,我是瘪子,呵呵,这不找您老人家请安么… …” … … 每天临到傍晚时分,整个宿舍楼里,逢犄角旮旯,厕所马桶,连床脚阳台都被一个个的手机亮光照亮。如果去晚了可能就没有地方了,干嘛?打电话。 也许人往往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想起最需要的人,而这些最需要的人里,自然包括和自己相惜生活过3年的高中同学。所以,才到大学,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几乎每个新生都不谋而合的啃起了老骨头。一条条看似无聊乃至无趣的短信在祖国大地来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通过有线无线的传播沟通着两端颤抖的心。 “丽姐,我啊在这特别不舒服,想想还是当时咱们在一起好啊!咱班的其他人的电话你有么,把有的都给我,啊?不行,哪能跟咱们那群人的关系比啊,没法比,当年咱们那是铁到家了,要是跟现在比,简直天上地下啊。”床上,江阳正在抱头进行着军事机密的交流,时不时的还能爆发出一阵抽搐,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这着实让也同在宿舍里的小强、天暖还有王天龙不自然。“好,晚上我再打给你哈,先这样,拜拜。”挂掉电话的江阳,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铺的床板,仿佛要看穿一般。“咦?干嘛,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江阳眼神一摆,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异样的目光。“没什么,听你的铁杆对话,听的我们都羡慕了。”天暖有些异样口音的说道。其他人纷纷重新做自己的事情,只有江阳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喂喂喂,啊,我刚才出去了,我才回来… …” “11点了你们还不熄灯啊,我们这早就熄了,我在阳台抹黑给你打呢… …” “不行了,我太困了,你看都凌晨快2点半了,行了吧大小姐,明天还有课啊… …” “叮铃铃… …” 第六章 遇见你,是个错 “哇,人呢?”唐豪一走进宿舍就发现宿舍的门开着,而人却不见一个。“哦,是唐豪啊,我还以为进贼了呢。”王天龙拿着毛巾从门外进来。“今天不是没有课了么,这人都去哪了?”唐豪疑惑的问着。“不知道啊,可能都有事情吧,我看见天暖和一个女生出去了,小强应该去图书馆了吧。”说着王天龙擦净了手,穿上了崭新的t恤,说话间就要出门去。“喂喂喂,等等,你这又是干嘛去?”唐豪抓住天龙的胳膊,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哦,呵呵,保密,走了啊,时间来不及了。”说完,迅速的快走下楼去了。唐豪望了望空空的寝室,又望了望早已不见身影的王天龙,困惑的走回屋里。打开电脑,天龙看了看qq上的头像,灰的,灰的,又是灰的… … “哎,水儿啊,今天我可都看见了啊,你跟一个学姐一样的女孩一起出去了,快老实交代,干嘛去了,她是谁?”江阳扒在床脚追问着躺在床上发着信息的许天暖。“水儿”这个外号也是最近才在宿舍里流行起来的,许天暖也不反感,反正高中的时候自己的外号也不少,比起真名来,外号似乎更容易上口。至于为什么叫“水儿”,按照大家给搜集的论据有二,其一是因为天暖每天都按时去打热水,这大大方便了不爱打水的唐豪和江阳,所以他们就开始叫天暖为“热水”,又因为许天暖的名字里有个暖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热水瓶,所以这个外号就叫开了,再到后来大家也许感觉“热水”叫着还不够简略,索性直接叫“水儿”了,这也成了许天暖在大学里一直戴在头上的标志。随即而来的是一场更名改姓浪潮,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相继获得了自己在大学里的新身份,王天龙自然而然的被喊成了“龙哥”,偶尔也被喊作“阿龙”,寒天因为比较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所以大家至今还没有敢喊出一个什么准确的外号,偶尔也有人喊一声“阿天”的,不过要是声音有所停顿而响亮,会让人误以为是在喊上帝。所以这个称呼的使用率是几个人里最低的。唐豪那除了江阳整天“豪哥”“豪哥”的喊,其他人多叫他唐豪,因为两个字的名字叫起来本来就很简略了。至于江阳,因为如果改个字成为海洋的洋,就会让新在后面顺嘴添上个“大盗”,江洋大盗嘛,所以“大盗”这个称呼成了大家喜欢叫也不遭江阳反对的外号。郑小强因为性格内向,又不太爱说话,真正的符合了“小强”的生活习性,所以自然而然的被唤作小强。郑小强对于这个称呼的生物含义全然不了解,这在多年以后才得到证实。 再回到江阳一直追问水儿的那件事情,也就是在当天上午,水儿一个人偷偷的与一个神秘女子走出了学校大门,去向不明,意图不明。这着实让碰巧看到的江阳心生猜疑,所以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威逼利诱。 “哦,呵呵,嗯,呵呵,嗯,好,我到时候在离门口不远的那块宣传栏等你。嗯,呵呵,嗯,拜拜。”放下电话,天暖的心绪一时无法平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里反映,要知道,电话那边可的的确确不是天暖的女朋友。但是天暖还是不能够停止这种激动的心情,好像是中了头彩一样的迅速的拿起脸盆直奔洗漱间去收拾了。电话的另一边,安排好了中午的会面后,看了看表,“嗯,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1个小时,再看一会书也该回趟宿舍。”想到这,苏楠重新翻开笔记本,把剩下的一点内容看完。 苏楠是这所学校里一名大三学生,和天暖是同一个专业的,外表虽然说不上貌似天仙,却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女了,据说家境殷实,却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衣着饮食也都与别人无二,更重要的是,学习一直很刻苦,不但年年能够拿到一等奖学金,而且在各种社团部门里也是出类拔萃的领导。身兼数职的她是很多男生心中无法战胜的一个阴影,因为在他们心中,这样的女孩真的是只可远观,不敢亵玩的。所以至今苏楠都还是单身一人,别人也对她有不同版本的故事,有的说是家长反对,有的说是男朋友在别处,更有的说她是个心理变态。面对一切,苏楠显得泰然自若,她自己的声明很明确:缘分未到。 早已整装待发的天暖在宣传栏处来回的走动着,这好像革命年代等待与地下党接头时的难熬,天暖心中此刻正在琢磨着等会该如何接头,如何进入话题,走路的时候该走哪一边,吃饭的时候坐在哪个方位等等一系列问题。正当天暖想的入神,一只手从后面拍了一下天暖的肩头。“喂,干嘛呢?”天暖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不禁更是吓了一跳。原来拍他肩膀的人正是班上最为活跃的女生刑羽。此刻,刑羽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脸憋的通红却又支吾着说不出话的男生。“哦,我,我等人。你呢?”天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撒谎说自己是在溜达或是欣赏欣赏月色的美丽。也就想反问一下刑羽,免得自己被迫入更难以应付的境地。“哦,等人啊,什么人?哈哈,一定是个女生吧。那好,我不打搅你了,拜拜。”说完,刑羽自顾走出了校门,看样子应该是去乘公交车了。天暖长出一口气,看着远去的刑羽,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虽然没有得到问刑羽的答案,但是总算是摆脱了被询问的境地。“啪!”刑羽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刑羽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拍中缓过神来,此刻又遭受了这“二拍惊案叫奇”,不免竟有些恼火,嗖的一下转过头来,准备看看这位又是哪路神仙。不料才刚刚回过头去,刚刚起来的亢奋心绪就如釜底抽薪一般灭的了无声息。“干嘛啊,吓我一跳,你咋了?”苏楠惊奇的看着面目矛盾的天暖,此刻天暖正在迅速转变态度,只好以笑掩饰“呃,呵呵,呵呵,没什么,我在看一个人。你来啦。”“嗯,来了一会了吧,走吧。”说完,便向着校门口走去,天暖悻悻的跟在侧后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贴身侍卫。 “那你们都聊什么了?你是不是表白了?”江阳干脆拿了把椅子坐在天暖的床下听天暖继续讲上午发生的事情。“什么啊,你想什么呢!她是我姐!”一下子,在旁边一边看书一边听着天暖讲故事的其他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转而看了一下天暖。江阳也更加糊涂了。“什么是你姐啊,怎么又出来个姐?”“认的,干的,姐姐,你的明白?”天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抬起头来侧身对着床下的江阳说道。“行,我地明白了,太君地好好休息,我地开路去了。”说完,江阳耸耸肩,拿着椅子到书桌上看小说去了。“也许,她真的是我姐姐。”天暖重新平躺到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贴着的照片。 第七章 原来是朋友 高中的日子对于每一个经受过的人来说都不是十分美好的,因为每天都面临着学习的压力,课外活动几乎终止,课内活动除了做题看书,就只是在课间补充些食物淡水,还有枕着课本睡觉了。天暖原来就读的学校不是重点高中,所以管理相对宽松一些,不过高三的时候学校里调来了一个据说是宇宙大魔王的校长。学校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原来不怎么注重备课的老师如临大劫一般的忙的不比学生好多少。而课堂上打盹、看小说等等一系列行为的行动者也纷纷落马,转眼3个月时间开除了数名学生。 “我看,咱们也该学学习了。” 这句话是天暖在距离高考还有8、9个月的时候在和几个兄弟吃饭的时候说出来的。“呃… …嗯,我看天暖说的对,我最近也想学习了。要不然,干嘛啊?”一旁的六子说道。天暖看了看其他人,把酒杯放下,再次郑重的说道:“我是说真的呢,咱们都玩了这么多年了,我记得小斌你当时就说,高中一定要学习了,因为中考把你折磨的够呛,可到头来你按照你说的做了么?咱们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看看那几个被开除的,现在怎么办?家里有人的也许还能回来,没人的我看只能出去打工了,打工,说的容易,让你, 你 ,你去,你能去么?”说着,天暖用眼神递过了每个在场的人,大家纷纷低头默不作声。“所以啊,没听说么,上大学了,想过现在的日子是你无法逃避的,而我们现在就不应该逃避学习啊!从明天开始,都给我认真点听课,回家带几本书,我看下次模拟考谁要是再在后面当尾巴,咱们就把他割掉了啊!”说到这,天暖似乎觉得信心倍增,示意大家的看法。没有人说什么,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都默默的想着什么,似乎一下子都有了心事一般。“那就这样定了啊!好了,今天就喝到这吧,早点回家去准备明天的课,快,别喝了。”说着按下了六子托起酒杯的手。 而今,除了六子和大强没有在校学习外,其余5个人都各自上了大学,中间有人曾参加高中复习,对于现在的状况,每每谈及当时做的决定,大家都觉得,那是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最几时的一个决定了。 “对了,还没有给小实打过电话呢,现在就打。”天暖从往日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顺手按动了电话。“喂,小实么?是我啊,我是骨头,你干嘛呢?啊?什么?你有事啊,哦,那行,那我改天打给你啊?你打给我啊,好,我等你电话哈,忙去吧你。”“嘟嘟嘟… …”天暖的电话放下,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究竟这种感觉代表什么,预示着什么,天暖还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转眼,已经开学2个多月了,天气也由夏天的炎热转变成了深秋的冷瑟,学校里的法国梧桐纷纷披上了深橙色的外衣,一片片大大的叶子随风摆落,忽而聚成一片,忽而散开,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秋风扫落叶的萧瑟,而更多的是一种秋的殷实,秋的灵动,秋的率真,就如在校园里肆无忌惮漫步的老猫一般,肥肥的让人踏实。临近期末,宿舍里都已经开始准备第一次考试,由于是第一次参加大学的考试,大家显得都很重视,每天早起的多了,每天上课不早退的多了,每天向女同学借笔记的也多了,自习室里满满的坐着“奋发图强”的人,课本笔记随处可见,偶尔还能够发现某某小道弄来的某某考试题的答案,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风风火火搞学习的气氛。 一切都用显眼的字眼和惊动的声音提示着同样的信号:尊敬的大学生同志,期末考试到来了。 第八章 我无法坐到 “江阳,你也看看书吧,想也没有用啊!”小强在一边催促着愁眉苦脸的江阳。“对啊,想也没用,这东西就好想是你吃下了一只苍蝇,你所能做的是赶紧把它消化掉排泄掉,而不是想着他有多恶心多痛苦,对不对啊,哈哈”唐豪边说边用手拍了拍江阳的肩膀。“好吧,老子不想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谈下一个话题。”说着,江阳把大学语文拿了起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 …”“喂,你读什么呢,书上有这些吗?再说了,你看语文干嘛,语文这课不考试。”天暖听着江阳大声朗读后从床上探头说道。“我知道没有,我这不是给自己点诱惑么,否则如何能够看的进书啊?”说完,扔下语文拿起了社会学原理。 “哎,我的数学啊,数学。”江阳一边翻看着书一边喃喃自语道。原来,刚刚结束的高等数学考试让所有同学都为之一震,而震级最高的要数江阳了,因为他考前几乎没有看书做题,考试中又没有逢知己,所以几乎就没有写出什么答案,自从昨天出了考场到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外,嘴里就一直嘟囔着数学。“妈的,不看了,出去打篮球去!”说完,江阳抱起篮球飞野似的夺门而出,这一举动让在看书的小强寒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毕竟现在是关键时间的关键时间,谁还能有心情出去打球。“喂,你小子疯了,回来吧!”唐豪跑到门前对着江阳的背影喊道。“我做不到!… …做不到… …不到… …到… …”江阳的回声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打了好几个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似乎这也是每个人心里的共鸣,也许,每个人都如坐针毡的在这里看着书,但是谁又愿意这样?也许某一天,其中的谁谁也会渴求能够有江阳一样豁达的情怀,放浪不羁的抱着自己的真实内心飞奔出去而不管以后将会发生什么,有所顾及而不能做,是一个人有原则而又不乏痛苦的表现。正如那句谚语所说“心中有笼便有笼,心中无笼便无笼。 “8855246,嗯,246。对。”人头攒动中,江阳最后报出了自己的学号密码,随着唐豪敲打着键盘,江阳的成绩单在网页的缓冲中慢慢的呈现出来。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似乎紧张无比,呼吸也因此而显得收敛。也许这就是群体共识吧,谁似乎也不愿意看见某一个兄弟战友在这场残酷的考试战斗中伤亡。多年的磨练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分数这个命根已经伸展到了每个学子的心脏深处,再往里长一寸,就能触动那块软肉禁地,让人痛死。“别伤心… …”天暖从后面扶着江阳的肩头安慰到,众人得知了结果,纷纷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去,有的还不忘记约定个篮球足球的开场时间。“完了。”说完这句话,江阳懊恼的坐在了床沿。“没关系吧,看看书准备补考应该很容易过的。”“放屁,说的轻松,我做不到!”“那你就等死吧!”寒天似乎带了些严厉在语调里。“反正,反正我做不到,我明天就去找老师说情,据说说好了就可以让通过了。”江阳嘟囔着嘴没了刚才的火气,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天龙走过来拍了拍江阳的肩膀说道:“大盗,人不能总靠别人吧,还是得靠自己,这点东西有什么难的,不比高考简单多了,自己好好想想。”说完坐回了自己的书桌。 江阳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桌前默默的拿起了高等数学,然后去小强的书架上拿了些什么,又走到天暖的书架找了找,继而走到了天龙的面前,“干嘛?”天龙差异的看着江阳的举动,甚至有种想法,江阳是不是要揍他。“干嘛,干嘛要揍你!”说着话江阳就把手伸了过来。王天龙迅速的闪过了头去,正想起身进行反攻,却发现天龙拿着自己的高数笔记退到了离自己有段距离的地方。“哈哈,武林秘籍归我了,哈哈。”“靠,你小子。呵呵呵呵。。 …” 也许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本来认为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一旦被逼到一定的程度也许人性中本能的一面会转化成潜能进而释放出来,把不可能的事情变的可能了。而那些轻易说不可能的人正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能力而已,所谓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记得某部电影里就曾经说过一句看似简单却十分有寓意的话:神,也是人,只是因为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也便成了神。其实,人人都是自己的神。我们都是神。能够改变自己命运劫数的真神。 转眼,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半年的学习生活,让这批才刚刚熟悉起来的伙伴们又要暂时分别一段时间,也许回家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和高中的同学分享自己的大学见闻,自然也少不了父母的询问,更重要的是能够陪伴一下思念儿女的二老,毕竟人生中这应该是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与他们别离。相比之下,那些不能回家的同学在此时就更加羡慕那些可以回家的同学,也更显得孤单寂寞。这中间就包括小强。 第九章 岁末,烟花无比寂寞 “水儿,你几号的车?大盗呢?你几号的?”“我16号的。”“我17号晚上的。”“我下午去购物,有没有一起去的?”“呃,我也去,天暖,你不是也要买么,一起去吧。”“好啊,那就一起去吧。”天暖收拾着提包说道。“小强,你不回家,我这电脑流下来给你用吧,我家里还有,你也许能查查资料什么的。”唐豪说着把手提电脑拿给小强。“啊?这,我万一给你弄坏了怎么办,我又不懂得修理。”“没事。你就用吧,我一会告诉你如何杀毒什么的,坏了不让你赔,呵呵。”“那谢谢啦。”“来,我告诉你杀毒就是… …”小强心中此刻无比的感谢唐豪的决定,因为他正想着放假以后在宿舍里除了学习外还能做什么,因为兼职的工作只有白天工作6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小强除了看书学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有了唐豪给留下的电脑就可以上网查查资料,看看电影什么的,甚至也可以和家里的同学联系到。这样一来小强的假期生活似乎不再那么单调而苦涩了。 “天暖,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吧。”“嗯,好的,你自己在这也注意安全,唐豪给你留下的电脑记得锁好了,还有,出去打工记得留个心眼,有事情就找学校,给我们发信息也行。我走了。”挥手送走最后一个回家的舍友,郑小强开始了独自在外的第一个寒假,还有将要迎来的2007年的新年。 烟台的冬天似乎总是来的不那么准时,也许给人的一地印象,这里的冬天并不那么正儿八经的。有时候艳阳高照的感觉会让人误以为是春天或者秋天,而一旦黑云压城成语催的时候又更添了些北方严寒的嘴脸,让人彻底的相信了自己谎言的错误性,冬天真真正正的来了。 结束了一天的兼职工作,郑小强捧着一盒米饭急匆匆的赶回宿舍。放假后的校园,略显得苍凉,整个校园里偶尔就能见到一两名没有回家过年的同学,喜鹊似乎也顺应了放假这个时令的安排,不再那样肆无忌惮的在草坪上啄食,而纷纷飞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了。老猫们早就换上了厚厚的长毛,偶尔看见亦形色匆匆的赶往某个餐馆的门口,也许是萧条的校园再也找不到可口的火腿肠的缘故吧。抖了抖落在身上的小雪花,郑小强放下饭盒,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因为早晨起来的晚了些,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戴手套,所以回来的路上着实让双手受了些苦头。毕竟靠海边的地方风一旦刮起来都是湿冷湿冷的。热水瓶里还有些热水,小强往杯子里倒了一些,留了一些用来晚上洗脚用,因为开水房因为放假的缘故也不能按时提供热水了。所以小强往往要到附近的旅馆或者更远的居民区去打壶热水。喝着并不是很热的热水,小强站在到了窗前,窗外,北边的天灰蒙蒙的,预示着一场不短的雪的降临,树叶早就落光了,偶有几片还悬在枝头,随着了冷风猛烈的震颤摆动,稍不留神,再去寻找,便早已刮落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了。小强不觉的叹了口气。回到书桌上放下杯子。宁静的宿舍楼里仿佛只有小强的呼吸和着杯子的热气才是唯一还在活跃的事物。小强打开衣柜拿出来唐豪留给他的电脑,开机后,登陆了才向唐豪要过来没多久的qq,伴随着企鹅的闪动,一个近几天似乎渐渐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强的眼前,小强不禁抿嘴笑了一下。 我自己:你来啦? 小强强:嗯,你在啊,我刚从外面回来,好冷啊。 我自己:嗯,我这今天也下雪了,工作还好吧。 小强强:还好,老板今天和我闲聊的时候了解到我的情况,说过年去他店里一起过。 我自己:哦,那这个老板还真不错,我就惨了,哎。 小强看见这个昵称为“我自己”的人发出了叹息,不禁眉头一皱,心里似乎感受到了一个孤单的人无助的心情。 经过几天的聊天交流,郑小强知道了这个昵称是“我自己”的人是个在北京读书的女大学生,今年已经读大四了。他们是在一个聊天室里认识的,当时是小强第一次进聊天室,而两个人陌路相识,竟然就聊到了一起去。后来小强又了解到,她也是由于找工作的事情没有回家过年,而独自留在了学校里,更为不幸的是,她不能像小强一样的在过年那天去和兼职老板一起过,而只能在自己出租的房子里,迎接2007年的到来。 小强强:别难过,我过年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吧,我和你一起过年。 我自己:不用了,长途哦,好贵的,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强强:没关系啦,记得要开机啊,我一定会打的。 我自己:… … 聊了一会,小强突然发现“我自己”的头像暗了下去,小强以为是网络掉线了或者对方隐身了,等待中又发出了几次信息,但是那边依旧没有回信。突然被一声电话铃声惊觉,小强打开手机一看,是“我自己”发来的。 小强:我过年会自己过的好好的,我已经在外面自己过了好几个新年了,不用担心我啦,照顾好自己。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不回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在这边也有做兼职,放假的时候会给钱更多一些,我希望自己能做个自食其力的人,祝你新年快乐。过年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不会接的。短短的一条信息,让郑小强似乎一下加深了这个陌生女孩的了解。“原来,她也有苦衷的,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一个女孩子尚且如此,我还是个男生呢,竟然做不到她那样好。呃,自己过年,会很寂寞吧。”略有所思的想着,小强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便把饭盒拿过来,又从书架上拿下来一罐咸菜,就着已经余温散尽的半杯凉白开,吃起了自己的晚饭。 大街小巷,已经能够感受到很浓的年味了,无论是居民楼还是店铺,大都张灯结彩,春联和福字到处可见。鞭炮声不时的从远处传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小强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里,日光灯的光亮一下灌满了屋内。小强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倒了杯开水暖手。 丽姐: 我想好了,和你一起过年,记得开机啊。 发完信息,小强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今天,是农历12月29日。 灯火阑珊的夜晚,全中国人民迎来了崭新的2007年,308宿舍的灯光在黑寂的校园里显得格外明显。屋内,一个似乎有些孤单的身影一边看着电脑上正在直播的春节晚会,一边喝着酒,耳边的电话里传出了略带南方口音的女声:喂,你还真的打来啦,哈哈… … 窗外,焰火已经燃放在夜空,新年的钟声遥响在天际… … 第十章 潘多拉的盒子 新的一年开始了,独自过年的感觉对于小强来说,似乎没有料想中的孤单寂寞,年30晚上和远在北京的一个陌生姐姐,时至今日也可以说是很熟悉的一个人谈了好多以后,小强和这个人终于确定了姐弟关系。可能众多人会怀疑网络的真实性,也怀疑是否这段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是否可靠,而郑小强却十分坚信自己的感觉“她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是一个足够做我姐姐的人”。 又是一天的工作结束,转眼新的一年已经步履蹒跚的走过了好几天,郑小强依旧独自在宿舍里看书,临近睡觉,小强靠在枕头上,侧身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这是小强多年以来最为珍贵的一件东西了。自从上初中开始,小强便开始有了记录生活点滴的习惯,直到上了大学,小强也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只不过由原来的每天记录一些演变成了现在的不定时。翻开笔记,第一页的扉页上写着自己写的座右铭:为了一些,我必须放弃一切。而后,便是那一篇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笔迹了… … 2002年10月12日 星期六 有些阴 我感觉到我的复活,过去的一段时间,我的肉体被精神折磨与操控,而我的精神有沉沦在深深的湖底,一度,我只在拖动颓废的躯体往来于我所失落的世界。而现在,我快要呼吸到湖面清新的空气一般。似梦幻,我被抛掷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不一样的人与事,我不知所措,我像一只新生的肥皂泡,我怕被撕裂,然而,迎着当地湿润的海风,我竟然依然,我的光彩仍在变的越发绚丽。神在我的枕边,低语着我的心灵,我不知该如何回复,或是突破并伸出双手去抢夺,或是紧握双拳,然后任凭一切的一切变作指间的流沙~~~曾经,当火还在燃的正旺的时候,我忽略了快要被烧焦的双手,而今,凝望指尖依稀可辨的伤痕,我真的不知该从那里汲取重新的勇气。何况我的背后,正刮起越发寒冷的风,我站在崖边,我的脚下在松动,真不知~~~至此,竟越发没了斗志,抿一口烟,竟也一丝丝惆怅泛起,一时间没了思绪。仰着天空,祈望能有一片星晴~~~ 看完了简短的记录,小强的思绪飞舞,仿佛昨日的背影重现,仿佛昨日的伤痛隐隐。郑小强虽然是一个外表柔弱的男生,但是他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颗坚强的内心。对于每一个处于青春年少的人来说,初恋是朦胧的,初恋是美好的,初恋也是刻骨铭心的痛。即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单单是去想过了,也会给人留下清晰的记忆。郑小强就是这样一个感性而又显得拘谨的人。 那是初中的时候,郑小强喜欢上了一个班里的女生,因为当时郑小强学习正好,而那个女生也是班上的尖子生,所以二人在学习的竞赛中渐渐的产生了好感,如此说来该是美女配英雄的造化。可惜,郑小强的“柔弱”终究没有带给个未来给他们。由于郑小强的体貌并不是英俊,而可以说是和别的男生比相差很远,而又由于家境的困难,所以一度以来,小强都没有勇气去承认这种感觉,他害怕说出来会被拒绝,会失去这个尚可做朋友的人,会被人耻笑,会因此而耽误了学业,这是他和他妈妈、老师都无法容忍的。就这样,似乎一切就停止了在那层淡淡的感觉上,小强和她都默默的做着本该做的事情,突然有一天,一张纸条飞到了小强的眼前,是她传过来的: 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不把你当朋友了。我有男朋友了。嘻嘻,恭喜我吧。 看到这里,郑小强的心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空白。郑小强至今也回忆不起当时的真实感觉了,只觉得呼吸急促,耳边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仿佛已经在鬼门关奈何桥喝过了孟婆汤一般的。 恭喜恭喜,嘻嘻。 小强颤微着回复了这句简短的话。 你不问问他是谁么?也许你还认识呢。 再一次接到纸条的时候,郑小强用力的把纸条揉搓,然后猛的塞进了嘴里,嚼着,然后咽了下去。 “喂,喂喂!你干嘛呢?”一旁的同桌女生惊愕的看着举止异常的郑小强。小强沉默了。 郑小强继续翻看着笔记,再次翻到了另外一篇,回忆继续… … 2003年1月1日 星期四 寒冷 今天是新一年的第一天,我要记录下最后一次的记忆,然后,再不去想了。 近来,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处于一个很没落的状态,而我所曾经做的一切,不能说是一切吧。都是做错了的。 她占有了我三年的时间,把我从一个很没有牵挂的人变成了一个劳工。但我还一直认为我是自愿的。但是现在我要勇敢的向全世界大声呼喊:老子不干了! 也许朋友是要做一辈子的,而你不是;也许恋人是要做几辈子的,而你也不是。记忆当初,单纯的我,也不知是哪位先知给我灌输了如此丰富而厚重的感情,使得我对她产生了那么无法割舍的感情,也许我是被情迷失了双眼的那类败类,但是,谁能告诉我那份情来自何方呢? 我现在已经完全的清醒了,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懦夫,因为我没有像某些人那样勇敢的把什么事情都作的那样的白,而我选择的是种暗。 这种暗没有遇到一个懂得珍惜的世界,所以暗被光亮驱散了,毫无感情与怜惜的--其实根本也不需要怜惜。怜惜只能代表一种侮辱。 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想要的似乎就只是那个样子的过程。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直至刚刚。。。。。。 有朋友说对我的执着表示钦佩,有女朋友对我的执着表示感动,有敌人表示对我的执着表示恼火,只有她--当事人,把我的执着当作不存在,给予漠然的藐视。 ----心痛,从左边肋骨的缝隙间向外----但那已然是过去了。 能够真正享受人生的人不需要万事的完美,只需要万事的存在,存在了,就是永久。我爱过了,也是永久,因为无论是美好的记忆还是失落的痕迹,都已在我这成为了一座凝神的化石,但永不期待有人会去发掘。 也可能我的梦坠的太过深了,以至于当她已经很直白的说出来的时候,我竟然也接受的那么坦然,可能我的梦已经把我做傻,做痴,乃至做呆罢了。 重新审视我自己,我似乎也钦佩那个曾经执着的自我,而今,恐怕我已没有了那份勇气再做一次,所以,我是个英雄。无论是否得到了天下,做定了霸主,我都是我人生中的英雄。 我给感情下的定义就是:得到与被抛弃,因为如果你想得到,就必须抛弃很多,被抛弃的也许就是另一个自己,一旦失败了,那么想重新拾起曾经的机遇,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断绝,或是失忆在某些时候看来是最好的方式,但我选择了忆,因为这是我用最珍贵的时间换来的经历,我不想轻易的把这份沉甸甸的成果抛进岁月的尘埃中,我想把它带进我的墓穴,跟我一起在无尽的黑暗中回味,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味。。。。。。 一生中我能够遇到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能够在头脑中铭记的寥寥无几,所以,在我看来,她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但可能她不懂得罢了,我很惋惜,也很替她惭愧,生不知,死亦难知,不知不知,残缺也。 选择有时候是一种黏合剂,把自己绑定在一个角落,却让别的在身边徘徊,以至于把他物漫漫磨碎,耗尽,是否出于其本意,只有自身最知道。 没有任何的埋怨,因为我懂得,我想得到的其实只是浩瀚大海中的一粒盐花,但事实竟也不愿为我盛开。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世。我活着,就知道要忍受,我也真正忍受过来了。所以我很欣慰。 再忆,已没有了刚刚的激情,所以待炽热的火焰退去之后,独自一人拾起残灰,也是件很安逸的事情,我现在能做的,想做的,应该做的,就是这些。过去的忆给了我另外的一个我,成就了现在的我,现在的忆为我指明将来的我,更好的我,将来的忆将完美无暇。拥有她的一丝秀发,足以。 看完这段,郑小强突然觉得刚才心里的堵塞已经通畅,也许回忆带给人的就是重新的经历一次,但是,感觉是什么确实已经不重要了,而今,过了这么多年,那丝秀发究竟放在哪里小强似乎已经忘记,但是那并不重要,因为小强知道,她就在身边的某个角落,从未离开。 合上笔记,小强决定今晚不做记录,而选择好好的睡觉,明天,继续工作,继续生活,因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十一章 亲情 寒天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回到了家里。刚一进家门就看见那再熟悉不过而又每天思念牵挂的身影。“妈!”喊完这声,便一下扑上去把妈妈抱住了。寒天的妈妈也吃了一惊,本以为会更晚一些到家,所以对于儿子突然的出现,做妈妈的也是喜出望外,抱着儿子的脸看了半天。“臭小子,又吓妈,回来怎么不出个动静,非得吓唬我一下啊!”“呵呵,妈,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来,快看看妈今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一早听你的电话说今天晚上回来,妈就准备上了。”“哇,糖醋鱼啊,哈哈,谢谢妈!”说着寒天便要伸手去抓,此刻被妈妈用力拍了一下手。“去,洗手去,等会吃,还有几个菜呢。”寒天嬉笑着拿了块鱼肉去洗手了。 “恭喜我的宝贝儿儿子平安回家!”说着寒天妈妈举起了很少沾的酒杯。寒天此刻眼里泪水直转,呜咽着没有说什么,忽的又转而说道“妈,你又老了。”“你都上大学了,妈能不老么,别说话了,快吃菜,来,今天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妈还有好多话跟你说呢。”说着寒天妈妈给寒天的碗里夹了好几样菜。寒天破涕为笑, 闷头吃菜。“妈,你怎么不吃啊?”寒天发现妈妈用欣慰的眼神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却没有动筷子。“我先看着你吃,半年了,妈天天都想再看见你吃饭,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妈想啊。”说着妈妈用手抚了抚眼睛。“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你说想我了,我就回来看你。还有,明天开始我要官复原职,买菜做饭的事情还是我的。”“你啊,看书要紧,妈现在身体好多了,你隔壁的王阿姨每天都叫我去她家里一起练瑜珈,所以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是么?那敢情好,那这样,一、三、五还有周末我做,二、四你做,好不好?妈,你不是说我做饭比你做的还好吃么,呵呵。”“好啦,妈能做的话还是妈做,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说着,寒天妈妈又喝了一口酒。“妈,别喝了,吃饭吧。”“嗯,就喝这些,妈今天高兴。”“下周二,跟妈一起去和你爸爸见见面,给他报个平安。”“呃,嗯。”寒天忽的楞了一下,气氛一下子仿佛压抑了下去。“哎,转眼,你爸他走了都有3周年喽… …”说着,妈看了看墙上的全家福,用手拨弄着酒杯。“妈!”寒天拉长了语调。“呵呵,妈不提了,不提,快吃。”“我吃完喽!来,妈,你吃饭,我给你讲我在学校的事情,我们学校吧… …”寒天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踱步的给妈妈讲着在学校的经历,窗外,也开始下雪了。 “600块?管吃住么?好,那我明天开始来上班。嗯,谢谢,再见。”放下电话,王天龙高跳着喊了一声“哦耶”。因为他刚刚联系成功一个兼职工作,只要工作15天,工资600块钱,然后就可以买东西回家过年了。据说是因为某个仓库有一批货物的标码错误,而又着急出口,所以雇佣了一些人去逐个清点重新标码,工作不累但是很单调,而且需要精确无误。此刻,王天龙正在离家不到1个小时车程的同学家,因为刚刚下了火车,就看见火车站外的小招贴上正在急招人员,所以王天龙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拨通了电话,一想不但可以在过年前回家,还可以拿回家些礼物分给弟弟妹妹,想到这王天龙的内心就更开心了,生命中的第一桶金对于这个尚且年轻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令人激动啊! “在哪家医院?中医院2部啊,好,我马上就去。”刚刚到家还没坐下喝口水的许天暖看见了桌子上留的便条,是妈妈留下的,上面写着:儿子:你姥姥突发病重,到家后自己找吃的,晚些回来。然后,便出现了开头的那段电话对白。 “姥姥… …”随着许天暖开门进入病房,拨开围着病床的人群后便迸发出了这一声哭喊。“我没事了,这不是挺好的么,你看,呵呵。”说着,天暖的姥姥活动了一下手腕,因为疾病的侵袭而显得苍老虚弱的脸庞展现出了一丝笑容。此刻,舅舅和爸妈还有几个阿姨都在病床边看着天暖,“你啊,就知道你会赶过来的,你姥姥没什么事了,别担心。”舅舅说道。天暖破涕而笑,姥姥用手抹了抹残挂在天暖脸颊的泪水。“姥姥,你想吃什么不,我去给你买。”天暖关切的问道。“不了,你看,那桌上买了那么多东西,我总说不买不买的,多浪费,我也吃不了多少,你看你喜欢吃什么就拿回家去吃,姥姥吃不了。”说着姥姥伸手去指放在小柜上的吃的。这时天暖发现舅舅和几个阿姨走到了走廊尽头去说着什么,看表情应该是在讨论姥姥的病情,天暖不用去听也知道大概是什么了。70多岁的姥姥 常年被胃病和其他老年病折磨着,原本还算健硕的身体此刻已经显得弱不禁风,天暖抓着姥姥粗糙而又消瘦的手,心里酸楚难耐。“姥姥,你等着,我去打些热水给你擦擦脸。”说着天暖站起身,从床下拿起脸盆,又在小柜里找到毛巾出了门去。 “观察几天吧,如果没严重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这种病就看老人自己的身体了。”天暖经过走廊时听见一个医生和一个家属谈着话,侧头看进去,屋里靠窗边的床位上平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双目安详的闭着,脸上的皱纹在光线下明暗分明,老人银白的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好似要融化了一般,好似要飞升与这冬日难得的暖阳融为一体… … 第十二章 时间流转 时间,这最无情的车轮不停的碾压着世间的一切。正如爱因斯坦所说的一样,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永不停止,时间和人的愚蠢。我们渴望生命,渴望金钱,渴望爱人,渴望幸福,渴望永生… …可到头来似乎我们渴求的东西都被我们追求到了世界的尽头,然后,你看见它朝你挥挥手,无奈的奋身跳进了深渊。只留下你独自在世界的尽头站立,没有了欲求,似乎天涯就在脚下,此刻纵然是人近灯枯,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回首往日,一生的大多竟然都沉沦在了痛苦的追寻下,不禁哑然失笑,转身,跟着流光堙没入了时间的车轮底下。 《怀念》中吟唱道: 青纱外 月隐隐,青纱内 冷清清, 琴声扬 破寂岑,声声打动了我的心, 想起了他勾起了情,想起了他勾起了情,想起了他勾起了情,还深深留着他的唇印, 到如今 人儿呀,天涯何处去找寻… … 一年后。。。。。。。。。 “喂,小强,你当时考四级到底是怎么看的书啊?老子这次再不过,真的不考了!”唐豪无聊的翻着书,再过1个月,大三里最后一次通过四级的考试即将来临,如果这次不能通过的人,就只能拍到繁忙的大四去了,这是谁也不想遇到的事情。所以连唐豪、江阳这样平时不慌不忙的人也开始着急学习上的事了。在过去的两年多里,308宿舍的人都经历了各自丰富而又不同的生活。唐豪担任了班长的职务,所以平时穿戴整齐,不知道的低年级同学经常把它误以为是某个资深教授而毕恭毕敬。天暖和苏楠依旧保持着经常的联系,苏楠回到了在大连的家中,待业半年不到就开始在她爸爸的公司里担任了某部门经理的职务。但是即便是工作了,还是能够像在校一样的几乎每天都和天暖发上几条问候调侃的短信,在天暖心里,苏楠是姐姐,是朋友,是女朋友,甚至有时会错觉为妈妈一样的人,这时常让他困惑,到底这样算什么。天暖时常会重新回忆一下过去和苏楠一起吃饭聊天逛街的情景,特别是在苏楠将要离开烟台回家的那天晚上,天暖至今都没猜测出苏楠的举动到底想说明什么,或是预示着什么。江阳依旧的吊儿郎当,不过是过的开心自在,据说最近在外面联系到一家用人单位,所以时常看见他形色匆匆的赶公交。可能最为幸福的就是郑小强了。不但家里那边妈妈的病情得到了稳定治疗,自己这边也是学业有成,几乎每次考试都能稳居年级第一,所以奖学金的收入让小强不但能够把学费交齐,而且还可以补充些零用,当然这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小强走出了以前的情感阴影,而今已经和一个叫做陆露的女孩确定了恋爱关系。陆露的家也同在农村,据小强自己的叙述,他们是在图书馆看书认识的,静静的坐了半年的对面,终于有一天,那女孩走过来塞了张纸条后就跑开了。小强打开一看,是约他晚上在某某路灯底下谈话。小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幸福的花朵就这样理所当然的绽放了。而今,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强丝毫没有懈怠学习上的事情,而是更加的努力了,当问起为什么的时候,小强总是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和我的女人要共同进步,一起考进名牌大学。这总会让别人哑然,心里更多的是默默的祝福这对有情人会梦想成真。沉浸在幸福中的不只是小强一个人,王天龙自从大学一年级军训的时候就对同年级的一个叫秦晓梦的女生产生了好感,而所谓情投意合就是现在了。几乎每天都可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见天龙与晓梦牵手走过,虽然他们没有像小强一样的远大求学抱负,但是也在努力的充实自己的头脑了。境况与这两对幸福恋人相反的就是寒天了,本来不打算谈恋爱的他当发现被一个叫温玉的女生锁定的时候,想都没想的就投入了这场没有准备的战斗,而结果就如众多没有准备的战斗一样,1个多月后,寒天拖着心神憔悴的身躯回到了宿舍里。每每再次谈及有关女生的一切,寒天都好想触动了软肋一样的避而不闻,按照寒天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幼儿园的时候是喜欢和女生一起玩,小学的时候喜欢和女班长共事,初中的时候开始暗恋班上的某个女生,初中毕业算是结束了三年的苦熬,没想到的是高中3年又是初中的另一个翻版,心想到了大学一定不为所动了,遭不起那罪,谁知竟然被一个突然袭击终结了自己的初恋,至今尚不知道恋爱的甜蜜究竟是个什么味道的他发誓,自己以后不会选择被追求,也不会追求别人。“那你咋办?当和尚?”许多朋友这样问他。寒天总是略有所思的回答给这些被归结为没有悟性的人同一句话:不是不到,缘分未到,缘分一到,神难挡道。 第十三章 你在我的意料之外 转眼,大三的学习生活都已经过了四分之一了,好多同学都已经开始谋划自己的未来安排。郑小强是从一开始就坚定了继续学习深造的想法,所以时至今日,郑小强每天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考研计划。图书馆和教室是他待的最多的地方了,偶尔在宿舍碰见他,也无非是回来吃饭或者睡觉罢了。寒天从上了大三就有报考公务员的想法,按照他的想法,以后弄个什么官当当,也许能光宗耀祖说不定,这也许同样是他爸爸的临终遗愿吧。所以寒天最近就开始准备着相关的复习了。没有了对于恋爱的渴望,寒天学习起来似乎比别人更能专心致志,以至于连老师最近都经常说“最近发现寒天好像变了一个人,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了?有时间要好好了解了解啊。”其他的人好像暂时没有什么更长远的打算,依旧的上课,吃饭,睡觉,侃天或者出去打球。 “喂,听说没有,前两天的招聘会上有个女生排了3天没找到用人单位,晚上跳海自杀了。”“这种消息你也相信,不可能,这肯定是谣传。”江阳不屑的说道。“是真的,我也看到报纸上说了,不过好像那个女生是因为感情原因,不单是因为找工作,报纸上是这么写的。”天暖在旁边一边喝咖啡一边说。“晕死了,至于么,换做是我,大不了再找一个,你说是不是啊?哈哈,是不是啊?”唐豪一边从床上抬起头来一边一脸坏笑的伸手拉了拉坐在床边的寒天。谁料寒天一下子抓起枕头按在了唐豪的脸上。“对,老大你说的太对了,来,继续说!”一边喊着一边狠命的捂住唐豪的嘴,唐豪死命的挣扎着一边大喊,“杀人啦,杀人啦!呵呵,我不说了不说了… …”一旁的天暖看见了笑了笑,“别闹了,说真的,你看看现在这就业形式多严峻啊,不知道下一个跳海的是不是就是我们了。”寒天停止了打闹,愤愤的拿起一本《公务员法律常识》就要出门去找地方看书。“管他呢,反正我不会去跳海,我回家种地也比就这么死了好。”说完开门走人。屋里只有唐豪依旧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一边抱怨这小子下手太狠了,有时间得收拾收拾这小子什么的。 “啪”的一声,寒天把一张用各种颜色勾画的a4纸贴在了宿舍镜子旁边。“什么东西?我看看?呦,小子,你这是要参加二战怎么的,这是代表盟军还是纳粹啊?”唐豪摘下听歌的耳麦走过来仔细的端详着。“本人决定从今天开始过有规律有计划有组织有纪律的新生活,尔等要是觉得好也可以照着做,我不吝惜让你们拷贝过去。”说完,寒天又用手抚平了一下,这下贴的更牢靠了。“6点起床读英语,7点去教室上自习?这能… …行么。”唐豪看见时间表惊愕的说话磕巴。“我一定做的到!”说着,寒天做了一个握拳奋进的手势,差点把唐豪吓倒。 “寒天,你的闹铃… …”床下的唐豪从迷梦中被悠扬的闹铃吵醒,嘟囔着对还在熟睡的寒天说。“寒天,听见没,你的闹铃。”“嗯。”寒天嗯了一声抬手把枕边的闹铃关了。宿舍里又恢复了沉寂,随之熟睡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的飘荡。窗外,已经迎来黎明诞生许久的喜鹊在枝头喳喳的叫着。仿佛不愿意放过这群还在享受周末的人们。 “哎,我怎么又没有起来呢?”寒天无奈的挠着蓬乱的头发站在已经贴了一周之久的学习计划书前。“计划没有变化快嘛,你看这周的学校讲座很多,你不是都参加了么,而且学习小组也活动了两次,比上周学习时间要多的。”郑小强一边收拾书包准备出门一边安慰寒天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韧劲?”寒天瞪着尚在疲惫中没有恢复过来的眼睛看着已经踏出宿舍一只脚了的郑小强。“呃。。 …计划没有变化快,适时调整吧,不是一切都可以计划出来的。”说完小强笑了笑,走下了楼去。“刷”的一声,寒天撕下了贴的很牢靠的计划书,团了团做了一个标准的投篮姿势将之抛入了纸篓里。“哦耶!”小强伴着纸团飞入纸篓做了一个握拳奋进的姿势,与当时做计划书的时候如出一辙。“洗漱,吃饭,今天去打球。”寒天拿起脸盆奔向了洗漱间。 “活在当下?”郑小强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什么活在当下,你说什么呢?”坐在旁边的秦晓梦诧异的问。“我是说活在当下啊,活在当下,做什么计划嘛,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困在自己的枷锁下。”郑小强补充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因为你笨呗。嘻嘻。”郑小强像拍小孩子一样的拍了拍秦晓梦的头。“别捣乱,我问你呢,你刚才说的什么活在当下是什么东西?”秦晓梦瞪着大眼睛求根问底的说。“我是说寒天啦,上周做了一个什么每天学习计划,结果一周下来弄得自己疲惫不堪,到现在连自己都发现不能按照计划行事下去了。所以我就总结出来一句话,活在当下啊,管什么将来呢?你说对不对?”“呃,是这样啊,那你还不帮帮他,别再这样压制自己了,我看见他这几天在路上都神情恍惚的样子,正想问问你是怎么了呢,如果你不说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又失恋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活在当下,理论对,但是… …”说到这秦晓梦似乎如梦初醒似的猛的掐了一下郑小强的脸、“哎呦,干嘛啊,好疼的。”郑小强正认真听着秦晓梦的分析,还沾沾自喜的觉得女朋友很和自己通路,没想到被猛的身体袭击了一下。“干嘛,你是不是觉得也不做计划不做打算了呢,你不考研啦,不要我啦!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抛砖引玉呢?说!”秦晓梦的联想很快到达了最根本性最关键的部分,直勾勾的盯着郑小强的反映,似乎一旦得到不满意的答案就要把郑小强就地正法一样。“不是啦,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他又没有说我们,我们该有计划还是有计划的,不一样的,你怎么会想到那去,真是无路去闹么。”说完郑小强重新拿起了笔准备学习。“哼,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秦晓梦赌气的说完,收拾起了书本,看样子要走。“喂,这就生气啦?女的怎么这么爱生气,别啦,我错啦!”郑小强正欲赔礼道歉,被秦晓梦猛的把伸出的手摆到了一边。“我去做计划了,你自己活在当下吧,中午别吃饭哈,就这么活着。”说完秦晓梦气冲冲的走出了教室。“无聊… …”郑小强看着关门离开的秦晓梦无奈的说道,然后自顾的低下头准备学习,可这时候还哪有那份心情了,摔了一下笔,愤愤的坐在座位上。“本来计划今天带她去校外的礼品店买前几天说的发卡的,这样子还怎么去啊。”郑小强闷闷的想着,不禁又失笑起来。拿起笔在课桌上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收拾起书本追赶秦晓梦去了… … “活在当下,做好计划?挺有道理的哦?”一个走进教室自习的男生看见桌子上的字指了指对一边的女朋友说道。 第十四章 眼泪的滋味 最近几天,许天暖的内心好像被什么堵塞了似的,不但白天静不下心去学习,到了晚上也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朋友们叫他一起出去玩也不那么热心了,究竟是因为什么,却一直避而不答,这着实让宿舍的人好一阵子疑惑。 “我们是朋友吗?” “是,而且是很好的朋友。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是这样?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朋友的那种亲切或者安稳?”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被拿来和别人比,我是我自己… …” “我也不想拿别人来比,但是你给我的感觉… …怎么那么像… …那些背弃我的人?” “如果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你说的一切都不会给我什么压力和愧疚感的。” 许天暖放下了手机,直直的盯着窗外隐约看见的路口,深夜下,路上没有了白天过往的车辆,路灯昏黄,隔着玻璃,隔着淡淡的雾气,隔着婆娑在风中的法桐的枝桠,天暖似乎看见了自己被一个不牢靠的绳索捆绑着悬在山崖上,悠荡,悠荡,然后… … “绝交。” “呵呵,这么轻易的说出来,我想也没什么必要去说什么了。” 此刻,那道绳索似乎断裂了最后一丝牵连,然后… … “我恨你!恨你们!”天暖似乎在哭而又没有流出眼泪,在手机上按出了这行字后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紧接着,手机的屏幕黑了下去。宿舍里又恢复了绝对的睡眠状态,唏嘘的喘息声,窗外的丝丝风声,马路上路灯投射过来淡淡的光线,映在墙上斑驳的树影。就这样睡去。 “多希望一切就此睡去,多希望一切没有发生。”似乎有了这样的感触,天暖翻了一个身,侧过头去,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最近发现刑羽不那么活泼了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上课的时候坐在天暖后一排的女生嘀嘀咕咕的讨论着最近班级里的人和事。“可能最近遇到不开心的事呗,谁还没点郁闷事呢,呃,你看我这包了吗?是我昨天刚去买的… …”后面的话天暖仿佛都没有听进去,但是前面的话似乎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于是天暖不禁抬头看了看,可是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自己想要寻找到的身影。“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了,还好吧。”天暖心里思索着刑羽的心境,自从说完了“绝交”那句话后,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天暖再没有跟刑羽联系过,哪怕一句问候的话,哪怕是碰巧遇见了打声招呼都没有。天暖心里知道,这样的事情,双方的心里都不好过,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就要狠心坚持下去,因为谁也不想被对方认为是妥协者,这样的想法似乎是在跟自己拗劲,但是却不得不做。 “喂,是许天暖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天暖看了看号码,似乎也不是自己熟悉的电话,“嗯,是我啊,请问您是哪位?”天暖很有礼貌的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许天暖就行了,今晚有时间么?”电话那边似乎理直气壮又略带指责的口吻问道。“请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好不好,我又不认识你,干嘛问我这些?”天暖似乎听出来对方的态度,也便不再客气。“哼,原来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随便你啦,有没有时间你自己看着办,是有人托我把一样东西还给你,到时候我会把东西放在你们宿舍楼下,你自己去拿,扔掉了我也不负责任的哦!晚上8点,我说完了。”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天暖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来意如何,又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无理。而所说的送来的东西,天暖也似乎没有可以联想到的痕迹。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整个下午天暖都待在宿舍里看书,不时的到阳台走走,其实距离所说的晚上8点还早,可天暖真的有些期待看看这个送东西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和她送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天色终于转暗了,可惜深秋的天已经是黑的早而时间却还不到。7点35分,天暖又到阳台看了一眼楼下,空旷的地面上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只老猫鬼鬼祟祟的自己在演习着捉老鼠的技能外连人也没一个。天暖又转身回到宿舍里,宿舍里依旧是没有人,其他的兄弟此刻不是去陪家里的贤妻就是去学习了,“哎,孤家寡人啊!”天暖不由得自顾慨叹到。“嘟嘟…。”手机的震动声猛的让天暖一惊,迅速的抓起来一看,正是那个被存为“陌生神仙”的号码。“喂,东西我放好了,自便。嘟嘟… …”天暖当时那个气啊,飞奔着跑下了楼去,他非得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楼下,老猫已经不见了踪影,打电话送东西的怪脾气女孩也不见踪影,只有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不大的纸包放在了台阶上。天暖又不甘心的跑到楼外的路口望了望,远处,似乎有个人正朝着女生楼走去了,天色太暗,又太远了,不能判断是谁,况且,天暖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即便是这个背影,自己也无法确认了。想到这,天暖又快速的跑回台阶处,迅速的拿起纸包往怀里一塞奔回了楼上去了。 “会是什么呢?”天暖压抑住自己好奇的内心再次猜测了一下,依旧没有头绪,“管他呢,拆开就知道了!”想到这天暖迅速的撕开报纸,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出现在了眼前。天暖的心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心里此刻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手不由的去拆开盒子,“晕!”天暖慨叹到。原来,盒子的里面依旧是一个更小的盒子,再拆开,还是盒子。天暖不由的觉得送东西的人在耍自己,这种无聊的事情居然也做得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么大点的盒子里你能装下什么!”天暖拿起他自己估计的最后一个盒子用两根手指夹着在眼前端详着。 “呃… …” 天暖打开了最后一个小盒子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愕。盒子里,被一小块粉红色的丝巾垫底,一粒饱满而散发着红色光晕的红豆静静的躺在丝巾的褶皱里,旁边,四四方方的折着一张纸条,而且是用宣纸写的,薄薄的,洁白而透明。 “天暖: 当你凭借着一张废报纸包裹的东西判断好坏时,你是否能够联想到人的外表与内心也可以是截然不同的?当你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这一层层的包装时,你是否能联想到,人的内心不是能够轻易的就能捉摸的着的?当你打开最后一个盒子,看见如此温馨的事物,是否就把自己之前的感觉否定了呢?我知道你喜欢粉色,所以选择了这块丝巾,我知道红豆最相思,所以选择了红豆作为和你——这个朋友分别的礼物,希望你能够抛弃错误的废报纸,抛弃猜疑对比的盒子,看见我真实的内心,在我这,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刑羽” “刑羽… …刑羽… …”天暖再也压抑不住早已含在眼内的泪水,任由它奔涌而出,一下子滴湿了宣纸,也模糊了字迹,溅湿了红豆,洒落在了粉红色的丝巾上,泪水流淌,却全被丝巾的褶皱包容的吸收了,仿佛在耳语说:哭吧,哭吧… … 第十五章 我以为 时间退回到几个月前,也许是更早的时候,是在天暖和刑羽说出绝交前的某一个晚上… … “其实,我以为你不会给我发信息了。” “怎么会呢,我就算不给自己发也会给你发的嘛… …”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说吧,我先说好了,不许问无聊的私人问题。” “你说我们会老吗?” “会啊。” “那你说,老了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会啊。” “会时常记起吗?… …” … …“会啊” “我走了,你会去送我吗?” “会啊” “你会像你说的这样做吗?” … … “会啊。” … … “你撒谎。” “为什么这样说?我哪里说慌了?” “回我信息啊?” “你要走,走去哪里?回复我信息。” “您拨叫的用户已经关机,请… …” “你昨天晚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呵呵,我们依旧是好朋友。” “等等,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还有,你说的要走,要去哪里?” “我原来以为你不会那样说呢,但是现在既然你说了,呵呵,我相信。至于走的事情,说说玩啦,我能去哪里呢。” 银铃般的笑声飘荡着消失在天暖的眼前。 “听说刑羽不读了,去了澳大利亚留学生活,全家都搬过去了呢… …” 又是一个夜晚,依旧的树影婆娑,依旧的路灯昏黄,依旧的街头空旷… … “我本以为,会看的到你慢慢变老的,我本以为,会记得你新鲜的样子的,我本以为,会有机会约你聊回忆的,我本以为,会去送你的,我本以为,我没有撒谎,可是… …” 记忆电光流星般飞驰在天暖的脑际,那声“你撒谎”像个魔咒响应在耳边,天暖拿起手机飞奔向阳台,看着不远处的海面,按下了话键。 “您拨叫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第十六章 都是我的错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从一个坏的起点开始,朝着另一个更坏的方向发展,而在其中的人们,却没有能力意识到这样的状态发生。” —《天暖的心语小屋》 自从刑羽走后,天暖的生活也因此改变了,平时还显得开朗嬉笑的天暖走入了一条消沉的夜路。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秋日的高阳已经挂在了略斜的天空,天暖伸了一个懒腰,默默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贴在头顶正上方的照片。那是高中的时候和球队取得毕业足球赛胜利后拍的,汗涔涔的天暖当时拿着自己的球衣挥舞着,以至于抓拍下来的状态里还能够感受到球衫划破空气的风声。 “想他们了。”天暖的内心突然感觉到对原来那群伙伴朋友的想念,也许是最近遇到的事情让天暖感觉到了什么才是孤独,什么才是失去,什么才是无法挽留吧。天暖不禁回想起了大学一年级刚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和所有的新同学都不熟悉,自己唯一能够慰藉心灵孤独感的莫过于是那些一起度过3年高中生活的同学们。可随着时间的流转,慢慢熟悉了大学生活的天暖,渐渐的失去了和他们的联系,一度的失去电话号码,一度的不在从qq群里看见亲切的问候和嬉笑怒骂,天暖有时候就在等待,等待着一个电话或者一条信息的到来,可惜,等待越来越久,而期待发生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出现。 “喂,是阿文么?你有没有唐军的电话?哦,没有啊,那我问问别人吧,嗯,我挺好的,有时间联系,嗯,拜拜。” “喂,小玲吗?嗯,好久不联系了,你还好吧,嗯,我也还行吧,你有没有唐军的电话啊?哦,一直都没有联系么?嗯,嗯,好,我问别人吧,嗯,保重啊,拜拜。” “喂,我是天暖啊,你不是小光?哦对不起,打错了。” 无奈的天暖靠在了枕头上,接连播出的电话里不是已经感觉到非常陌生的问候,就是搪塞起来明目张胆的寒暄,这无一不让天暖感觉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 “他们都变了,变得陌生而心狠手辣,他们不再是原来的那群人了,我再不想这样了… …”已经被刑羽的离开打击的颓然的天暖此刻似乎再也不能对“朋友”这个词抱有什么幻想,“自己不是别人的朋友,别人也不是自己的朋友,也许大家都是朋友,也许都不是。”想到这里,近乎杂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翻滚,天暖打开了通讯录,寻找着,删除着… … “虫虫?”天暖被眼前这个在熟悉不过的称呼吸引了,也因此停下了对电话薄的残忍杀戮。 “虫虫,还记得我吗?”几分钟以后,一条短信发送到了天暖的手机里。 “嗯,记得啊,你不是天天嘛,呵呵,怎么想起来我了呢?” “就是突然看见了,发觉自己好久没有联系你了呢,你怎么样了?” “还那样吧,心情倒是比以前好多了。你呢?” “是吗?心情好很重要,不要再想什么了,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 “怎么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好呢?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我在写一本小说了,是写咱们上学的时候的事情的,反正我天天在家里也出不去,有的是时间。” “写小说?那太好了,等写好了也给我看吧,嗯… …你的腿,还是不能动么?” 问完了这句话,天暖的心不由得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嗓子也因此而被噎住了一样,即便不是面对面的交谈,也让天暖着实的冒了一下汗。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问这样可能最有杀伤力近乎残忍的问题是否合适。 “你是不是不敢问我啊?呵呵,没关系啦,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的腿医生说没什么希望了,不过我也习惯了坐在轮椅上做事情,比如写小说啊。” 天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变得湿润了。 虫虫是天暖高中时班上的一个漂亮的女生,平时开朗而乐于助人,所以和班上的同学关系都很好。可惜天不惜人,就在高中一年级下学期的那个晚上,天暖和虫虫还有几个同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路上同学纷纷到家,所以走到后来就剩下天暖和虫虫了,这时候天暖充分感觉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男生在夜晚护送女生回家是多美的一件事情,因为这样和虫虫独处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一路上,虫虫和天暖开心畅谈,从学习到未来,似乎这段路没有终点一般,这也是天暖所希望的。可终究,虫虫还是走到了居住小区的大门外,“谢谢你送我回家,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啊。”天暖享受着这似乎是最美的天籁之音的赞许和关照,“咦?你的书呢?”天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本该夹在后车架上的书本,却发现可能是什么时候掉了。 “一定是路上掉了,赶快回去找一定能找的到的。”说着虫虫便要沿路回去帮天暖找。 “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找,这么晚了。”天暖说着便拉住了虫虫的胳膊。 “刚才我还记得书在的,一定丢的不远,我陪你过去找啦!”虫虫貌似撒娇一般的说道。 此刻天暖的心情真的是不知道甜美还是茫然,对于这样无法拒绝的貌似是自己期待的央求,天暖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拒绝的理由,增加一分钟的相处,依旧走在路上,这难道不是天暖所希望的么? “好吧,我们快去找,哈哈。”天暖马上调转车头,和虫虫寻走回去。很快,找到不到200米远的地方,深蓝色的书本在晚风中咧咧的飘着。“我就说嘛,不会丢太远的。” “嗯,好啦,书找到了,我送你回家吧。”说着天暖又再次准备送虫虫走回这200米的路程。 “不用了,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家吧,要不你妈该着急了,你看,就就这么远的路,我还能有什么危险呢,连家里的阳台都看得见啦,好啦,不说了,我走了啊,明天见!”说完,虫虫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身影便向着家的灯光跑去了… … “不好啦!虫虫出事了!出车祸了!”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一声霹雳炸响在高一三班的教室里,天暖夺门而出… …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又一条信息发过来,天暖中断了思绪。 “我刚才在想事情啊,嗯,等我回家后去看你。” “知道啦,你哪次回来没看我的,你要不来我才饶不了你的,呵呵,好了,不说了啊,今天我妈带我出去见见阳光,照顾好自己。” “呃… …”天暖没有再回复短信,而是静止的靠在那里,“说什么,我该说什么,说抱歉?说对不起?说我该死?”天暖的脑子里更加混乱了,多年前的愧疚感似乎是被从地狱唤醒的恶魔抓挠着天暖的内心,这件事天暖没有跟大学里的任何人说过,他不愿提起,那似乎是他的一个心结。而今,独自守护着这个秘密,天暖感觉自己是在和自己作对一样。 “朋友,我到底是不是朋友?”天暖叩问着自己。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坚持送你回家就不会这样了… …我,我该死,呜呜呜… …”趴在病床前的天暖哀号着对自己的忏悔。 “不是你的错啦,是我自己不小心,以后不要提你送我这件事情了,永远不要再提,我不想让这场灾难同时降临在两个人的头上,答应我好么?” “我,我… … 呜呜呜… …” “喂,小子,想什么呢?做春梦呢怎么的?” 不知什么时候,江阳回到了宿舍里,看见天暖独自在床头发呆便走过去抬头问道。 “没想什么,大盗,你说我是朋友么?” “脑子进水了你,不是朋友是什么?这几天看你郁闷的,脸都成了酱茄子了,来来快下来,给你说个事情,我刚才看见寒天和一个女生出去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解冻了?还有… …” 。。。 。。。 第十七章 你逃不掉的 转眼又到了期末考试前的紧张复习阶段,已经熟悉了突击备考的江阳他们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整天的往教室里跑,每每听说谁谁又从哪哪弄到新的考试题了便似脱缰的野马一样的飞奔而去。因此,一时间大家都仿佛没有了平时的郁闷与无聊,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使不完的精力和排的满满的日程安排,就像唐豪感慨的一样:只有在备考的时候,才重新的想起来,自己是在上大学。 依旧沉浸在对往事无限的追忆与反思中的天暖此刻迫于期末的压力,也不得不重新找回点学习的头绪,站在镜子前,天暖才发现最近以来的忧愁似乎让自己沧桑了许多,没有刮干净的胡须已经黑惨惨的覆盖了上唇和下巴,低垂发黑的眼袋,还有无限压抑的眼神。 “给,收拾收拾,一起上自习去。”王天龙从后面递过来已经浸湿的剃须刀给电暖。 “呃,嗯。”天暖接过剃须刀认真的剃起胡须。胡须被整齐的刮掉,露初浅白的皮肤。 “我知道最近你的心里有事情,可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吧,兄弟们没问你,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怕更加重你的心情,有事拿出来,一起分担。”说着,天龙从后面拍了拍天暖的肩膀。 “是啊,我已经托陆露帮你打听刑羽的联系方式了,据说有了眉目,等问到了,马上通知你。”收拾书本的小强也说道。 “嗯,谢谢大家,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处理好。至于刑羽… …” “刑羽走前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天暖转过头,盯着躺在床上听音乐的江阳。 “大盗,你刚才说什么?”天暖又补充了一句。 “我说,刑羽走前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我现在念给你听。”说着,江阳摘掉了耳机,从书桌上拿起了手机。 “等等,先不要念。”天暖摆了一下手。 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天暖,不知道天暖为什么这样说。 “我心里很乱,等等吧,给我点时间,等考完试吧。我不想再添新的麻烦了。”说完,转身继续剃着尚未刮完的胡须。 “好吧,等你想知道的时候就来问我。”说完,江阳放下手机,重新戴上了耳机听自己的音乐。 “天暖。”王天龙再次走到天暖身后。 “嗯?有什么事?” “记住我的话,有事情别自己受,如果可以,就说出来,我们是兄弟。” “嗯。我知道了。”天暖愣在那,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回答来自这群平时看似凡事无所谓的兄弟们,或者说是朋友们的真诚关心。“原来,他们一直在这里。”天暖似乎突然冲破密云,重见阳光一样的领悟到了,原来,自己所一直苦苦寻找的友情,也许就一直在这里,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自己封闭了起来,也就无所谓感受的到了。“那么,先前的对于那些断绝交往的朋友的判断,是否是正确的呢?”天暖又再次陷入了一个更加迷惑的问题中。 3天后… … “到底是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么?我这都快考试了,没有大事就不回去了。嗯,那好吧,我明天去买票吧。这么急?好吧,我中午收拾收拾,下午去买机票。嗯,好。” “怎么?要回家?”江阳问道。 “嗯,下午就去买机票,是我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问她也不说,就说让我快点回家去有事情,我想… …”说到这,唐豪止住了话,但是连江阳也能听得出,唐豪是想说,也许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下午我陪你去,别乱想,也许是你奶奶想你了,想看你呢。” “嗯,希望是吧。”说着,唐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宿舍里难得的大家都回来吃。长久以来,大家都各自有安排,很少有这样齐全的吃饭了。 “咦?今天真实奇了怪 了,怎么大家都这么有灵犀一般的回来吃饭呢?”唐豪一边夹着菜一边疑惑的问道。 “那能为什么,还不是咱兄弟情深,想了呗,嘿嘿”说着,江阳偷偷的给小强使了一个颜色。 “嗯,对啊,来,唐豪,吃块鸡肉。”下强夹了一块色泽金黄的肌肉放到了唐豪的碗里。 “嗯,我自己夹,小子跟我外道。告诉大家个事。今天下午我要回家,家里可能有事情,很快就回来的。”说着,唐豪夹起了鸡肉,却低头不吃。 气氛一下子似乎有些凝固,大家都感觉到了唐豪的这次离开,等待他的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来,咱们以水代酒,祝唐豪一路顺风!”说着,江阳举起了水杯。 “好!祝兄弟一路顺风,一路顺风!” 唐豪惊愕的看着这群相处了3年之久的兄弟们,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作为个男生,唐豪还是很少流泪的。 “谢谢大家,等我回来。”说完,唐豪用力的抹了抹眼睛。 当天下午,唐豪坐上了飞往上海的班机,全宿舍的人都集体逃课去给唐豪送行,在机场的候机厅里又是一通的惜别,仿佛无形之中又给这次离别增添了一分压力。 期末一天天的临近了,忙于复习中的众人也因此改变了许多生活习惯。除了上课外,基本是按照自习室到宿舍的两点一线进行的,这无疑使得那些处于恋爱中的人少了些亲昵的时间… … “哎,女人啊女人,真搞不懂她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午饭时间,王天龙撂下筷子叹息道。 “咋了哥们,让人给煮啦?哈哈。”江阳调侃到。 “还不是晓梦,今天上午给我发信息说什么中午要给我个惊喜,结果我下了课满怀着希望跑到餐厅门口,你们猜怎么着?”说着,天龙示意大家猜猜。 “你们俩小两口的事,我们上哪猜去,快说快说。”江阳催促到。 天龙看了看其他人,寒天对此种事情依旧是一副不关心的态度,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天暖早已就在床上午休了,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哎,我以为什么大事呢,结果拿出来个小盒子,我打开一看,当场那个晕啊。”天龙又停住了讲述,看了看江阳。 “喂,你说不说啊,别吊胃口。” “是张纸,上面是我第一次给她写的话,当时还我俩还没好呢,上面还有我记的高数笔记。我就说,我当年考试总是找不到最关键的那页,谁知道是她啥时候撕去了。”说完,王天龙无奈的吃了一口方便面。 “呵呵,那还不是个珍贵的历史资料,人家是给你看看当年的许诺。防止你小子忘了。”江阳笑道。 “我咋就没感觉出来呢?都老夫老妻的了,这叫什么惊喜呢。” “完了,看来你是腻了,哎… …”江阳反倒叹息了。 “我就说,这东西你咋早不给我呢,害得我当年数学复习麻烦。结果就这一句话,当场给她说哭了,那哭的,跟我欺负了她有多严重一样,一直到送回宿舍,还抽抽呢,你说这女孩是不是都有心理疾病啊?” “哎,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这是看着人家吃猪肉,至今不知肉味儿如何啊!”江阳苦笑道。 “女人就是麻烦,看我多好。”寒天突然插了一句。 “呦,老大你终于参与进来尘世了。”江阳说道。 “呃,我就是随便说说。对此不感兴趣。”说完,寒天拿了饭盆去刷了。 宿舍一下子恢复了安静,随即被一声天龙的吃面声打破,“吐噜噜,吐噜噜… …”,仿佛,这就是天龙内心无限的迷惑了。 第十八章 忘记了自己 转眼,2008年即将过去,这一年,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是个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年。无论是奥运会的成功举办,还是汶川大地震的伤痛,还有那载人航天的成功,无一不让人难忘。同样难忘的,还有308宿舍对于大三学习生活的无限记忆。 考完了最后一科,终于可以喘口气的天暖他们原本可以直接放假回家过年了,期盼已久的寒假如期而至。可就在这时,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打断了假期前最后几天的梦幻,给这一年的结尾笼罩上了一层面纱… … “嗯,好的,导员,我们马上过去。”天暖放下电话,表情严肃而略显伤感,不禁咬了咬嘴唇。 “喂,小强,马上到系办公室去,有事情。咱们都去,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你快点去就行了,好。”通知完郑小强,天暖披上衣服急速向系办公室跑去。 当天暖急匆匆的推门走进系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郑小强已经到了外,王天龙和江阳也已经到了,并说寒天正在过来的路上。 系导员脸色凝重的看了看天暖和小强他们,示意他们先坐下,然后和另外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低头细语了几句,随即,那个男人走了出去,并把门关好。 “天暖,寒天怎么还没到?”导员一改平时有些严肃的口吻,换作温和的口气说道。 “呃,刚才打电话说正在回来的路上,他去买火车票了,估计一会就能到了。”说完,天暖又低头发了一条催促的短信。 “咚咚咚。”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天暖迅速去开了门,正是寒天满头大汗的赶到了,看样子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来,喝口水,先坐下,等下我跟你们说事情。”说着导员递过来一个纸杯。 “老师,您说吧,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天暖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哎,我也是才接到的消息,之所以这么紧急的把你们叫过来,一是怕你们回家了就找不到你们,二是这件事情是真的非常重要和紧急… …”说着,导员略显紧张的喝了口水。 “是这样,唐豪不是请假回家去了么,直到期末考试也没能赶回来,是关于他的。” “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了吧!”江阳一下子提高了嗓门,神色显得非常紧张。其他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导员。 “不是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不过,也应该是很大的打击了。我刚刚接到他家里打来的电话,简单的把他家里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下,具体更详细的情况我也正在通过学校联系进行了解。”说着,导员又喝了口水,似乎接下来将要说的事情真的那么严重。 “唐豪的爸爸因为贪污受贿和挪用公款,被革职查办了,现在正在等候最终的判决,估计要判个十几年,这件事情发生后,他的爸爸提出要和他妈妈离婚,结果他妈妈不同意,决心等他出狱重新生活。在看守所,唐豪的爸爸情绪激动之下产生了割脉自杀的念头,被看守所工作人员及时发现并送往医院。当医院救治的时候发现他的爸爸是罕见的rh阴性血,所以不得不找家人输血。”导员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听着的天暖他们。 “在唐豪采血化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唐豪的血型是b型,而按道理来讲应该是rh血型中的一种,唯一的解释就是,唐豪不是他爸爸的亲生骨肉。”说完,导员再次停顿,仿佛在等待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在空气中淡化。 “那又怎么样!不是亲生的就不要了么?”江阳问道。 导员示意江阳控制情绪,听她讲完。“在唐豪的追问下,唐豪妈妈终于透露出了隐情,原来唐豪是她妈妈和另外一个男人生的,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在结婚前出了车祸去世。而唐豪的爸爸和这个男人是战友,在知道怀孕的事情后,决定娶唐豪妈妈为妻,并抚养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以来,唐豪爸爸都像亲生儿子一样待唐豪… …现在,唐豪已经处于极端崩溃和困惑之中了,所以他的妈妈联系到学校,希望我们能够帮上忙,帮助唐豪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说完,导员用希望的眼神看了看在座的人。 “放心吧老师,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唐豪使我们的同学兄弟,我们一定会帮他的。” “江阳说的对,我们能做什么都会做的。”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嗯,我就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是这样,我把这件事通知了系里,系里非常重视,决定由我带队,你们中出2个人跟我一起去上海唐豪家里,估计要半个月后赶在过年前回来,你们谁去?” “我去!”江阳和天暖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俩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转而微笑。 “其他人我也考虑过了,小强要在学校复习考研,寒天要回家照顾妈妈,天龙家在农村,也要回去,所以,在我的意定中,其实也选的你们俩。那好吧,就这么定了,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议?”说完,导员笑了笑,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老师,你们过去了要把那边的消息告诉我们,好么?”郑小强说道。 “好,老师的电话你们都知道,会一直开着,并把那边的消息告诉你们,你们就放心吧。那你们俩留下,我给你们安排下事情,其他的人可以回去了,祝你们假期愉快。” “嗯,老师,那我们先走了,有需要我们的随时通知我们。”说着,郑小强和王天龙、寒天出了办公室。 3天后,天暖、江阳跟着导员和另外1个系里的老师坐上了开往上海的长途火车,等待他们的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唐豪。 第十九章 忘记我姓名 “喂,你说咱们这样好么?”王天龙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天花板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我总觉得,咱们该做点什么,就这样等着么?”郑晓强正在书桌前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书,听见天龙的探问便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要不,咱们三个一起想想能做点什么?”郑晓强突然来了精神。 “做点什么呢?是应该做点什么… …” 正在床上发愣的王天龙翻身向床下探出了头,看了一眼还未发话的寒天和郑晓强,三人互相对视一笑… … 上海,火车站出站口,蒙蒙的南方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暖拿出了随身带的雨伞递给了导员和老师,自己和江阳同打一把伞走出了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的冒出一句两句的上海话,让人感觉新鲜而又惊奇。 “老师,在那!”说完,江阳用手指了指人群中举牌子的一个男青年,众人顺手看去,只见一排醒目的红字大大的写在白色的纸板上“接唐豪的同学!”这时好像那个男青年也注意到了天暖四人,不住的朝他们挥手。 “您好,我们是从烟台来的唐豪的老师和同学,您是来接我们的吧?”系导员走上前问道。 “嗯,是的,早就知道你们坐这趟车过来了,快走吧,下雨了,车在那边。”说着,男青年引导着众人向一辆停靠在不远处的轿车走去。 “喂,他说话怎么没有上海口音呢?”江阳低声对天暖说道。 “你以为在上海的都是上海人啊,也许是别的地方来这工作的呢。” “老师,您两位坐前面这辆吧,他们两个同学坐后面那辆车。”说完,青年人为导员打开了前一辆车的车门。 轿车缓缓开动,在蒙蒙细雨中穿过了出站口密集的人群,不一会,便已经开上了主道,随着一首轻缓的音乐从车载cd中放出,上海街景飞快的从车窗外掠过。 “唐豪,我们来了。”天暖心中默默的说道。 “喂,醒醒天暖,我们到了。”天暖从迷梦中猛的被人推醒,原来一路的行程着实让天暖和江阳受了不少苦,上车后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此时,刚刚被叫醒的江阳正催促着天暖快点下车。 “哇!豪宅啊!”江阳一走下车便发出了感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处在城郊的一座别墅。欧式风格装点的外观,高高的房顶上还似乎有个什么雕塑,门廊是全木的,门口的篱笆和草坪被设计的典雅而和谐,看起来,这座别墅足有几亩地大小,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嗯,辛苦啦,先进屋吧,我们坐下说。”一位刚刚从别墅里走出来的中年女人热情的出门迎接。 “这不是唐豪的妈妈啊?”江阳疑惑的看了看天暖,天暖似乎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耸了耸肩,随着老师一同进了别墅。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才请你们过来帮帮忙,否则我真担心小豪会出什么事情。”说完中年女人看了看两位老师。 “嗯,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安排我们和唐豪见面呢?”导员客气的问道。 “嗯,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你们也累了,我已经安排了客房,楼上的是给老师住的,楼下就给这两位同学住吧,有什么事直接找他们两个就行了,他们也在一楼住。”说着,中年女人指了指在旁边站着的两个男青年,其中一个就是接天暖他们过来的那个人。 “刚才她说她是唐豪的几姨?”江阳小声问了问天暖。 “九姨。” “呃,九阿姨,我们可不可以先给唐豪打电话呢?”江阳笑嘻嘻的问道,顺口也把“九姨”念成了“九阿姨”,听起来更似亲近。 “我想,以他现在的状态,你们还是等到见了面再谈吧,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什么,他还得吵着跑过来,那样就乱了。”中年女人客气的回道。 就这样,又安排了些事情后,中年女人上了外面停的车,离开了别墅。天暖他们也只好先在别墅里等待着明天的见面。根据刚才这个“九姨”的简单介绍,天暖他们无形之中又加深了对唐豪的担心,究竟现在的唐豪怎么样了,是每个人都很担心的事情,而这一切的答案,都会在明天的黎明到来后揭晓。 晚上8点多,天色已经全黑了,漂亮的街灯装点着南京古城,南京火车站外,三个熟悉的身影拿着面包火腿肠正在吃着简单的晚饭。3个小时以后,开往上海的列车即将启动… … 寂静的夜晚,用舒缓的步调挪动着向新的一天行进着,似乎这种有条不紊的散步才应该是人们都应该共有的一种生活态度。繁星偱转,簇拥着月亮从东向西滑落,直到东方的天际露出苍白的面颜。守护了整个夜晚的空气也失去了热情,凉凉的混合着晨雾,凝华而结成新一天的朝露,新的一天,竟然也就这样从冷淡中苏醒了,期待着被人们跳动的心脏捂热。 “等一下。”导员从后面叫住了想要跑出门去等唐豪的江阳。 “怎么了,毕老师?”江阳疑惑的回头问道。 “我想,咱们还是商量下等下该怎么办吧,这样唐突的出现,总不太稳妥。” “是啊,我想唐豪见到我们一定会很激动的。”天暖这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好吧。”江阳转身走了回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天暖,你也过来坐,咱们商量下。”另一个跟随过来的老师说道。这个老师是系里的一个资深的心理学老师,据说是人民大学的博士生,对于青少年心理障碍的研究治疗很在行,所以这次特别过来帮忙。通过毕导员的简单介绍得知,这个老师姓欧阳,名宇,很不一般的名字。 “我想,等下咱们对唐豪的关心是肯定的,不过要控制好度,不要让他的情绪过多的释放出来,我们要慢慢的疏导他… …” “叮铃铃… …” 正当欧阳老师进行安排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您好哪位?”毕导员拿起电话问道。 “哦,好的,我们都已经起来了,早饭也已经吃过了,嗯,嗯,可以,好的。” “是唐豪要来么?”江阳急切的问。 “嗯,是的。是唐豪的阿姨打来的电话,说唐豪一会就过来,让我们做好准备。” “那太好了,等等啊,我去把袜子穿上。”说完,江阳跑回了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7点20多分的时候,江阳走出别墅朝远处的路口望了望,结果还是没有车的影子。正待他要转身走回别墅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视线远处。正是昨天送天暖他们的那辆车。 “大盗!呜呜呜… …天暖… …”一下车,面容憔悴的唐豪便扑拥在了这两个兄弟的身上哭泣不已。 “唐豪,别哭了,你这样哪像个爷们儿啊!别哭了… …”言语也有些呜咽的江阳安慰着哭泣的唐豪。 “来来来,大家先进屋吧,我们进去说。”唐豪的九姨拍了拍唐豪的后背说道。 坐下来,众人才发现唐豪哭红的双眼肿的老高,看样子是没少经过泪水的洗礼了。这种巨大的家庭变故,对于任何人又何尝不是晴天霹雳。 “唐豪,老师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老师同学说,我们都会帮你的,好不好?”导员亲切的说道。 唐豪自顾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从刚才的惊喜中冷寂下来,重新转入了自己心中的痛苦中。 “小豪,今天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和老师同学一起住吧,聊聊天,过两天我再来接你。”说着,唐豪的九姨就要起身走了,在出门前和留下的两个保镖一样的青年男人说了几句,又跟老师道了别,便上了车离开了别墅。 此刻,就只剩下了老师、天暖、江阳和唐豪5人,气氛一下子和缓起来。江阳一屁股坐到了唐豪的边上,伸手用胳膊把唐豪搂了过去。 “豪哥,你不来考试,我都没有了竞争对手了,这次不知道又挂了几科呢。你得陪我补考啊。”说完,江阳用手按了按唐豪的肩膀。 “唐豪,你们先谈着,老师上楼去一下。”说完,导员便和欧阳老师走去了二楼。 “唐豪,说话啊,有什么都说出来,咱们是不是兄弟啊!”天暖用激将法想刺激唐豪说话。 唐豪依旧低头不语。 “靠!我就不信折腾不了你了,哈哈,看看你说不说话。”说着,江阳用手骚唐豪的腋下和肚子,唐豪开始只是躲闪着,可没一会就受不了了这般鼓捣,禁不住笑出声来求饶。 “哈哈哈… …哈哈哈… …求求你了,别闹… …闹了… …” “天暖,还不来帮忙,哈哈!这老小子说话了!” “好嘞!”说完,天暖从一旁的沙发上猛的扑上来,三人嬉笑着扭作一团… … 第二十章 冬天里的阳光微笑 三天过去了,唐豪的心情仿佛如初春的冰雪一样日渐消融,家事的巨大变故虽然仍旧如一层乌云一样的遮蔽着唐豪的内心,但是他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并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所以,这让所有赶来的人,包括第二天赶到的王天龙、郑晓强和寒天三人都觉得不虚此行。 “那你以后准备和妈妈一起过么?”此刻,午休之后的六个兄弟又坐到了一起,只是地点由烟台308宿舍换成了上海的一处别墅。 “嗯,那是当然的了,即便怎么样,她毕竟还是我妈啊,即便她隐瞒了这么多年我的身世,可我并不恨她。”唐豪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那你爸呢?你… …”江阳似乎觉得自己像是太唐突的发问了,不禁止住了话头。 “他抚养我这么多年,而且对我和我妈都很好,所以,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我爸。”唐豪不等江阳转移话题便轻松的说出了大家都期待的答案。 “这样便最好了,其实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同的磨难遭遇,生活嘛,哪有一帆风顺的。”寒天说道。 “磨难?我想还是少些好啊,今晚咱们喝点怎么样?”江阳眉开眼笑的提议道。 “喝点?”天暖听罢看了看大家。 “喝点就喝点,呵呵,不过要把老师支开哈!”王天龙笑着说。 “ok。现在就去准备吧,厨房里没什么吃的了,我让那两个司机去买点,顺便带点酒回来。老师嘛,我让司机带出去逛好了。”唐豪仿佛也来了兴致。 一切安排妥当,还在不知所谓中的两位老师就被司机开车拉出了别墅区,半个小时后,另外一个司机拉着大包的食物和啤酒回来了,之后便自觉的开车出去自己找地方闲逛了。此刻,便是六兄弟的天堂了。 轻柔的略带狂野的法语歌 minute de silence》从音箱中飘出,啤酒尽被开封,浓香的啤酒花味弥漫着客厅的每个角落。六个人席地而坐,吃的摆满了地板,尽情的享受着这大灾难后的欢愉,也许,唐豪需要的,不止是安抚,还有发泄。 “为了好好活着,为了我的兄弟!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 … “干杯!” “咣当”一声,寒天无意中把脚底的酒瓶碰倒了,发出一声脆响,还好没有碎。众人都喝的有些迷糊,被这一声突如其来声响弄的清醒了不少,齐刷刷的看着酒瓶滚动,滚到墙角处停下,然后又都转头看着寒天,仿佛在质问发生了什么,又好似一群麻木的木偶。 “呵呵,看我干嘛?”寒天喝了口酒,面对一双双迷离的眼神笑问道。 “喂,老,老小子,你还没说你家的事呢,刚才你说什么谁也没你心事重,是啥,啥含义?”江阳显然已经喝的头大,挑起了寒天的话头。 “呃… …”寒天似乎被这一问难住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情急之下,又猛灌了几口酒。 “好!今天就告诉兄弟几个了。”寒天把酒杯用力的顿在地上,大声说道。 其他人被寒天的举动吓了一跳,转而被吸引到了寒天周围,准备听听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寒天拿了根烟点着了叼在嘴边,沉思着半天没有发话,也没有人再去催促什么。猛吸了一口烟后,寒天望着慢慢飘升的烟雾,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 寒天的爸爸是跑长途运输的,从寒天记事时起变很少见到这个本该以严厉或者和善出现的父亲形象。而更多的是看见行色匆匆的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男人隔几个月回家呆几天,而后就又离开家去了不知道什么的地方。所以有的时候寒天很纳闷,自己这个叫爸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就能够经常在家呢?这种疑问通常会在妈妈那里得到答案: “你爸他跑运输,是为了给小天赚钱买好吃的啊。” “那我不要好吃的,可不可以让爸爸回家来啊?” 年幼的寒天通常会以此回驳妈妈的答案,而后就又陷入迷惑。 小学三年级的一次家长会,学校里要求家长双方都要到,因为要做个家长间的双向沟通。当寒天把通知拿给妈妈看的时候,母子都很沉默,因为恰好爸爸又不在家,这次出车已经长达两个多月了。那时候通讯也不是很方便,通常是一去便失去了联系,除非爸爸那边打电话给家里,才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寒天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妈妈。 “嗯,估计快了吧,但是家长会可能参加不了了,小天,妈去就行了,到时候跟老师说一下就好了。”说着,妈妈用手抚了抚寒天的头。 “哼!这还是我爸么?天天不在家,回家也不跟我玩!我… …我… …”说着说着,寒天竟然忍不住呜咽了起来。年幼的心灵,此刻仿佛知道了缺少那种叫做父爱的东西真的好难受。 “小天… …”不等妈妈说完,寒天夺门而出,哭着跑出去了。 此后的几天里,寒天独自的在街头流浪,而没有回家去,在当时的心情下,家长会上缺少家长参加,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会被同学笑话或者猜疑是不是单亲。而这几天,也着实让寒天的妈妈着急的不行。学校里也动员同学们寻找,报社,司机广播都在播报寻人启示,家里的亲戚也都出动了。 第二十一章 你的微笑如此温暖 三天过去了,唐豪的心情仿佛如初春的冰雪一样日渐消融,家事的巨大变故虽然仍旧如一层乌云一样的遮蔽着唐豪的内心,但是他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并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所以,这让所有赶来的人,包括第二天赶到的王天龙、郑晓强和寒天三人都觉得不虚此行。 “那你以后准备和妈妈一起过么?”此刻,午休之后的六个兄弟又坐到了一起,只是地点由烟台308宿舍换成了上海的一处别墅。 “嗯,那是当然的了,即便怎么样,她毕竟还是我妈啊,即便她隐瞒了这么多年我的身世,可我并不恨她。”唐豪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那你爸呢?你… …”江阳似乎觉得自己像是太唐突的发问了,不禁止住了话头。 “他抚养我这么多年,而且对我和我妈都很好,所以,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我爸。”唐豪不等江阳转移话题便轻松的说出了大家都期待的答案。 “这样便最好了,其实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同的磨难遭遇,生活嘛,哪有一帆风顺的。”寒天说道。 “磨难?我想还是少些好啊,今晚咱们喝点怎么样?”江阳眉开眼笑的提议道。 “喝点?”天暖听罢看了看大家。 “喝点就喝点,呵呵,不过要把老师支开哈!”王天龙笑着说。 “ok。现在就去准备吧,厨房里没什么吃的了,我让那两个司机去买点,顺便带点酒回来。老师嘛,我让司机带出去逛好了。”唐豪仿佛也来了兴致。 一切安排妥当,还在不知所谓中的两位老师就被司机开车拉出了别墅区,半个小时后,另外一个司机拉着大包的食物和啤酒回来了,之后便自觉的开车出去自己找地方闲逛了。此刻,便是六兄弟的天堂了。 轻柔的略带狂野的法语歌 minute de silence》从音箱中飘出,啤酒尽被开封,浓香的啤酒花味弥漫着客厅的每个角落。六个人席地而坐,吃的摆满了地板,尽情的享受着这大灾难后的欢愉,也许,唐豪需要的,不止是安抚,还有发泄。 “为了好好活着,为了我的兄弟!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 … “干杯!” “咣当”一声,寒天无意中把脚底的酒瓶碰倒了,发出一声脆响,还好没有碎。众人都喝的有些迷糊,被这一声突如其来声响弄的清醒了不少,齐刷刷的看着酒瓶滚动,滚到墙角处停下,然后又都转头看着寒天,仿佛在质问发生了什么,又好似一群麻木的木偶。 “呵呵,看我干嘛?”寒天喝了口酒,面对一双双迷离的眼神笑问道。 “喂,老,老小子,你还没说你家的事呢,刚才你说什么谁也没你心事重,是啥,啥含义?”江阳显然已经喝的头大,挑起了寒天的话头。 “呃… …”寒天似乎被这一问难住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情急之下,又猛灌了几口酒。 “好!今天就告诉兄弟几个了。”寒天把酒杯用力的顿在地上,大声说道。 其他人被寒天的举动吓了一跳,转而被吸引到了寒天周围,准备听听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寒天拿了根烟点着了叼在嘴边,沉思着半天没有发话,也没有人再去催促什么。猛吸了一口烟后,寒天望着慢慢飘升的烟雾,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 寒天的爸爸是跑长途运输的,从寒天记事时起变很少见到这个本该以严厉或者和善出现的父亲形象。而更多的是看见行色匆匆的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男人隔几个月回家呆几天,而后就又离开家去了不知道什么的地方。所以有的时候寒天很纳闷,自己这个叫爸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就能够经常在家呢?这种疑问通常会在妈妈那里得到答案: “你爸他跑运输,是为了给小天赚钱买好吃的啊。” “那我不要好吃的,可不可以让爸爸回家来啊?” 年幼的寒天通常会以此回驳妈妈的答案,而后就又陷入迷惑。 小学三年级的一次家长会,学校里要求家长双方都要到,因为要做个家长间的双向沟通。当寒天把通知拿给妈妈看的时候,母子都很沉默,因为恰好爸爸又不在家,这次出车已经长达两个多月了。那时候通讯也不是很方便,通常是一去便失去了联系,除非爸爸那边打电话给家里,才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寒天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妈妈。 “嗯,估计快了吧,但是家长会可能参加不了了,小天,妈去就行了,到时候跟老师说一下就好了。”说着,妈妈用手抚了抚寒天的头。 “哼!这还是我爸么?天天不在家,回家也不跟我玩!我… …我… …”说着说着,寒天竟然忍不住呜咽了起来。年幼的心灵,此刻仿佛知道了缺少那种叫做父爱的东西真的好难受。 “小天… …”不等妈妈说完,寒天夺门而出,哭着跑出去了。 此后的几天里,寒天独自的在街头流浪,而没有回家去,在当时的心情下,家长会上缺少家长参加,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会被同学笑话或者猜疑是不是单亲。而这几天,也着实让寒天的妈妈着急的不行。学校里也动员同学们寻找,报社,司机广播都在播报寻人启示,家里的亲戚也都出动了。 第二十二章 是开始,也是结束 生命中总是遇到许多人,有的人匆匆而过,他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有些人,会在你的生命中停留片刻然后也悄然离开,在我们心里留下空洞。 我用这篇文章纪念我所有遇见过离开过的人。 怀念我逝去的青春岁月 (全文完)